《我是女主播》 第1章 诅咒 我叫辛小童，是一个网络主播，我的直播室叫【夜半惊魂】，主要在半夜给人直播讲鬼故事。 昨天半夜，我穿着一身大红色新娘旗袍装坐在电脑前，讲述着一个被许给恶鬼的冥婚新娘如何逃脱追捕的故事。 我刚讲到，新娘被逼进一座古宅，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撕扯着她的衣服的时候，电脑屏幕上就不断有人发出或惊讶或恐怖的表情，也时不时的会冒出一些糖果和金币。 有个叫刘少的土豪送了我一辆车，然后开始刷屏，“脱啊，童童，快脱吧，你讲得这么精彩也要有动作配合，我就是那双无形的手，正在撕扯着你身上的衣服。” 他很快把整屏都刷满了，带动了不少想看我脱衣服的观众，经过黄经纪人的培训，我知道现在应该适当的脱去外面这几件衣服来吸引观众了。 于是，在他们充满渴求的窥视下，我一点一点的解开了旗袍上脖子下那第一颗纽扣，然后把领子往外翻，霎时间，我粉嫩白皙的脖颈就暴露在了几万人的眼皮底下…… 与此同时，整个直播间也火爆起来了，大家不停的刷屏： 脱！ 脱！！ 快脱！！！ 看到大家这么热情，也看在那些‘跑车别墅糖果’的面上，我决定给他们再发点福利…… 可就在我准备解开第二颗纽扣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动不了了，脑袋里像放电影一样的回放着我讲述的那个故事，而我正变成了那个在逃跑的冥婚新娘童童。 我不断的告诉自己那只是一个梦，现在我努力盯着那辆车，盯着那些金币，再次告诉自己这不过是故事根本不是真的，我要摆脱出来，这不过是工作而已。 是的，我的工作就是直播鬼故事，而我讲的鬼故事就是我在自己梦里的经历，当然我并没有讲出全部，有些让人脸红心跳的事我只能略过去。 每天每晚只要我睡过去就会进入那个梦里，不论我逃到哪里都会被一个男人找到，而他每次找到我都会跟我做同一件事。 一开始我以为我是被鬼压床了，可有一次我醒来时脖子上淡紫色的吻痕告诉我，那不只是梦更不是鬼压床，那是诅咒，独属于我的诅咒，每天每夜春梦不断。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我能靠着不羞人的那段梦来赚钱。 终于我的手能动了，我对着摄像头露出惊恐的表情，伸手慢慢把最外面的红色罩衣脱去。 这套衣服是我的经纪人黄树良从网上买来的，他说我穿着这种衣服要昏暗的灯光下会更有气氛。 没错，观众们确实喜欢看我穿着古代的新娘装来讲一个关于新娘的鬼故事。 我的直播室里人气很高，当他们看到我开始脱衣服时，更是礼物不断，金元宝，汽车，游艇！ 这个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土豪。 我一边默默估算着那些礼物的实际价格和分到手里能有多少，一边脱第二件，这套衣服一共有三层，大红龙凤罩衣，绣着鸳鸯的暗红中衣，还有纯丝质的白色里衣，而最里面我还穿了自己的吊带裙。 所以我不怕脱，一边讲述着光着身子在冰冷的大厅里被风环绕的感觉一边脱下第二件中衣。 这时屏幕上不断滚动的刷评突然停了，让我脱到底的那些人好像一下子哑住。 我还以为是网络的问题，并没有在意，谁知道评论马上又滚动起来，只是这次他们在惊叫， “天啊，童童，你身后有个帅哥。” “太刺激了，那个将军是怎么出现的？” “有鱼龙，那不是将军服是帝王服。” “童童别回头，那一定是真的鬼，会杀掉你的。” 我心中一惊，忙回头看去，光秃秃的墙被昏黄的灯光映称下显得十分阴冷，可是没有人也没有鬼，就只是墙。 我笑着回过头来，“大家可真会开玩笑。” 我的话还没说完，笑容就止住了。 第2章 夜半惊魂 电脑屏幕上显示的不是我的直播间，而是一个男人，一个穿着古装，帅气逼人的男人。 他的衣服是黄色的鱼龙服，浑身带着帝王般的气势，黑色的头发束在银白色的发冠里。脸十分有型，薄唇剑眉，那双炽烈深邃的黑眸一眨不眨的凝视着我。 这装扮这气质足以把电视上那些古装小生秒成渣渣。 我颤抖着肩膀问他：“你是谁？为什么要侵入我的电脑。” 其实内心深处我清楚这不是装扮成帝王的黑客，这就是我梦里那个人，可是我下意识的不想承认，以前每次或逃亡或缠绵时，我都看不清他的脸。 现在终于看清楚了，我心里也开始惶恐，那些恶梦要变成真的了吗？ 男人没有回答我的话，薄唇微启冷冷道：“接着脱。” 我害怕的抱着双肩叫道：“你究竟是谁？为什么我总是会梦到你？” “我不喜欢说第二遍。” 我还想问，可我的手居然动了，不受我控制的动了，它们在脱我的衣服，一件又一件。 我控制不了他们，想要起身逃走，却发现整个身子都失去了控制。 “你倒底想要干什么？”我歇斯底里地喊着。 身上的衣服已经只剩下了那件单薄又短小的吊带。 屏幕上一直盯着我看的男人却突然不见了，我的电脑也不见了，我环视四周，发现这里已经不是我的直播室，而是一座大殿，华丽又宽广的大殿，用来照明的夜明珠放置在大殿四角，豪华的古式大床居然放在大殿的中央。 而我就光裸裸地站在大床前面，连吊带都失去了。 我知道他又要来了，已经经历过很多次的我，知道这是逃不过的。 大殿里的温度突然冷了几度，我缩着肩抵御着寒冷，考虑着要不要到床上去，那里也许会暖和一点。 突然男人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梓童你看，你就是这么贱，看到床就想上去享受一番。刚才你还在那么多人面前脱衣服，怎么办？你说要不要把看到你脱衣服的人都杀光呢？” “不要！我只是脱了外衣而已。” “外衣？”他冰凉的手划过我的小腹，“我的女人外衣也不可以脱给别人看。” 他的手又往上移，一寸寸的划过我的肌肤，我不停颤抖着，心里害怕得不行，这和我平常的梦不太相同，平常他不会说话，更不会给我看他的脸。 今天有什么不一样了，还会发生什么呢？ “你为什么害怕？这不就是你刚才跟他们描述的感觉吗？如果我不阻止你是不是还会把我跟你的闺阁之趣也全都说出来？” 闺阁之趣？看来他真的是古人了，不，应该是古代的鬼。 我拼命摇头，“不会，我不会的。” 男人薄唇勾起抹噬血的冷笑，搂住我的腰把我扔到床上，然后合身压了上来，“梓童，你向来口是心非，要是不给你点惩罚，我看有一天你为了钱真的会把所有事都讲出来。” 男人把我压在身上，身体和我紧紧贴合着，他身上的衣料摩擦在我的皮肤上，触感十分真实，让我忍不住伸手想去抓住那衣服一探究竟。 “原来你已经这么迫不及待了，怪不得刚才会在那些人面前脱衣服。” 随着他冷冰冰的话，一只手从我的胸前移开，扼住我的喉咙，“梓童，一千年了，你居然还是这么不乖。” 第3章 你欠我的 “啊……”我连叫声都被他弄得支离破碎，喉间的手越收越紧，我已经能听到我的颈骨在发出诡异的骇人的咯咯声。 我就要死了吗？如果我死在这里是不是就代表以后再也不用见到这个男人了？我心中一松，没关系，死就死吧，只要不再受这些折磨，哪怕是真的辛小童也会死都没关系。 男人英俊的脸贴到我脸上，咬牙问道：“你在笑什么？” 他手上的力道小了很多，我大口喘息着，断断续续地说：“我终于要死了，死了就再也不会见到你，再也不用受你折磨。” 我咳着，“哈哈，我很开心啊。” 男人怒极，一掌拍到床上，雕花的大床居然四分五裂，而我却还悬在空中，男人扼着我的喉咙把我高高举了起。 我就那么赤条条的被他举在空中，紧闭着双眼，可是耻辱的眼泪还是忍不住流了下来。 我感觉到男人的眼光始终在我身上打转，哭得更凶。“杀了我吧，求求你杀了我，我再也受不了了。” 他将我扔在地上，俯身贴上来。地上的木屑刺入我身体，“我好不容易找到你，你以为你死了就会解脱吗？梓童我会跟你生生世世，你死了你的灵魂也会被我禁锢，你转世我会跟你去下一世，我说过让你永世不得安宁，永世不得姻缘，你知道我一向是说到做到的。” “为什么，你究竟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他贴在我耳边道：“因为你欠我的永远也还不清。我会让你尝尽所有苦头，我会让你永远孤苦伶仃，我会让你万劫不复。梓童，好好享受吧。” 刺痛的感觉如此真实，我哭着哀求着，“杀了我，快点杀了我。” 男人没有如我所料的生气，居然再次吻了过来，这次他强迫我把他正在流血的下唇含在嘴里，我们的唇贴在一起，眼睛近在咫尺，我刚想接着咬他，可从他眼神里接受到了怒意，不禁害怕起来，僵在那里。 “你喜欢这样对吗？梓童，我得谢谢你告诉我这个新玩法。”他说着一招手，不知道从哪变出了一把匕首，在我脸上划来划去，没有伤到肌肤，可是我却能感觉到利刃的寒意。 不只是他的利刃，他的一切都带着寒意。 我壮着胆子嚷道：“杀了我，快点杀了我。” 他的匕首一挥，这次真的落到了我的脸上，我痛不可当，尖叫起来，鲜血顺着我的脖颈流下来。 他用手指沾起我的血，放到嘴里尝了尝，低沉的嗓音含着嗜血的快意，“梓童，为什么你的血都带着贱味。” “变态，你这个大变态。” 我疯了一样伸手去抓他，他却一把将我推到墙上，背上残留着的木屑插的更深。 第4章 以牙还牙 “啊！” 我从墙上摔下来，尖叫着往旁边爬去。 他像是逗小猫一样，等我爬了一会儿才过来，一把将我搂进怀里，“乖梓童，你想回去跟我说一声就可以。” “对，我想回去，让我回去。” 他的手抚上我的脸，脸上带着诡异的温柔，“这么想离开我吗？” 我连眼泪都哭不出，皱眉看着他，“我求求你告诉我，上辈子我对你做了什么让你这么对我，你告诉我，我欠你什么，我还你，我怎么对你的，你怎么还回来好不好。” “好啊，你知道我最喜欢以牙还牙了。” “那好，来吧，一次结束。” 男人冷笑道：“一次结束？梓童你想得也太简单了。” 他的手抚上我的头发，突然用力按住我的头，“真相就在这里，一直在这里，你自己去找吧。” 真相？ 真相究竟是什么？我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视线模糊前我居然感觉到他的眼神里有着关切和心疼。 不，这一定是幻觉，他这种变态的疯子怎么可能会心疼我。 当我醒来时，面前的电脑屏幕黑着，昏暗的灯光下，我能从里面清楚的看到自己的影子，穿着白色的中衣，脸上满是血迹。 刚才不是梦，是真的？ 那把刀，难道我毁容了？ “啊！” 我不禁尖叫着起身冲向卫生间。 卫生间里正在洗脸的刘丽丽被我吓了一跳，“你疯了吗？叫什么？还穿着这身衣服乱跑。” 我一把把她推开，扑到洗手池边往镜子里看去，没有血，我的脸还是直播前的复古浓妆，一点伤痕都没有。 刘丽丽被我推了一下，更是生气，“大半夜的抽什么疯，整天讲鬼故事把自己讲成鬼了吗？真受不了，明天我一定要跟黄哥说，有你这个疯婆子这里根本没法住。” 我自知理亏，陪着笑脸道：“丽丽姐，你别生气，我刚才做恶梦被吓到了，不是故意的。” 她见我靠近她，慌忙摆手道：“别过来，离我远点，一身的鬼气。” 鬼气？我苦着脸道：“丽丽姐，你真这么觉得吗？” “觉得什么？” 我和刘丽丽基本上隔一两天就要吵一次，这次她见我居然没有跟她还嘴，还哭丧着脸问她，不由有点发愣。 这时李小盼也被我们吵醒，“怎么回事？今天好不容易直播结束的早，想睡个美容觉。你们两个在厕所吵什么？” “你问她吧，讲鬼故事把自己给讲魔怔了，当不了主播就去饭店端盘子，一个月也好几千呢。别在这儿折磨我们。”刘丽丽没好气的说着，收拾起自己洗漱的东西回了她的房间。 李小盼看我一眼，皱眉道：“童童，你脸色也太差了，丽丽姐说话虽然难听，不过也在理，实在不行你就换个工作，要不然学我们唱唱歌跳跳舞，讲讲段子也能有不少人呢。” 我心思根本不在工作上，一心只想着自己的鬼气，是因为我自己的体质才会招鬼的吗？ 不对，那个男人说我欠他的，生生世世也还不清。这么说来他跟我肯定没那么简单。 李小盼看我一脸恍惚，拉着我送回自己房间，“快睡吧，一定是你刚才直播时被自己讲的鬼故事吓到，睡着就没事了。” 我感激地道谢，在她出去前又拉住她的手，“小盼，今天晚上能陪我吗？” 同住的这三个人中李小盼对我最好，她犹豫片刻，也就答应了。 第5章 直播被投诉 我住的地方是三室一厅，一共住了四个女孩，黄哥把客厅改成隔断，给我们四个当直播间，即是直播间又是卧室。 直播这个行业越来越火，像黄哥这样的人也越来越多，他先是用高薪又轻松的招工幌子把女孩骗来，然后挑选颜值中上，活泼爱闹的女孩，给她们普及当网络主播的前景。 大部分女孩都会上勾，黄哥租房置电脑交给她们各种技巧，然后坐等分红。 刘丽丽曾经说过，如果不是黄哥直接带我进来，我根本就不会被选上，确实如此，我不会唱歌不会跳舞，也不喜欢玩闹。 我这样的人是当不了网络主播的，可是我没办法，黄哥也没办法。 三个月前，我从前面那座楼上坠下来砸到他的车上。 警察盘查了那座楼上的所有住户，没有任何发现，也没有任何人跟我有关系，而我居然狗血的失忆了，而我身上只有一张身份证，警察照着那上面的地址找过去，发现房主夫妇死了三年，房子也已经移主了。 也就是说我是个孤儿。 当时我被送到医院做体检，医生表示我身体完全可以去跑马拉松，根本一点摔伤的痕迹都没有。 负责此案的两个警察经过一番严谨的推理，认定我和黄哥是情侣关系，我被甩所以砸了他的车。 当时一点记忆都没有的我真的很想接受他们的推理。 黄哥先反复强调跟我没关系，后来发现他的车因为手续不全根本报不了保险的时候，他接收了我，当然不是做为前女友接受的，是做为他的赚钱工具。 于是我就在这里开始了自己的主播生涯。 李小盼是我交到的第一个好朋友，估计也是唯一的一个朋友，因为另两个人显然都对我很有意见。 自认为我们四个中最漂亮的刘丽丽总是找我的茬，另一个女生许盈盈每次看到我都会躲起来，也不知道她是在怕什么。 这一晚身边有李小盼的陪伴我却还是无法入睡。 自从我有了记忆就夜夜春梦，不，应该说是恶梦。 可是从来没有像今夜这么清晰，直到现在我似乎还能感觉到刀划在我脸上，木屑刺到我背上的疼痛。 以前的我就像个谜团，整天想着知道自己是谁，有没有家人，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 而现在的我就像个炸弹，真相如何已经无关紧要了，一想到我赤裸着身子被他折磨羞辱我就恨不得杀掉他，炸掉他，我想把自己把那个梦把那个男人一起炸得粉碎。 可我清楚我做不到，在梦里一直都是他在主宰，他不想让我动时我连手指头都不能弯一下！ 在梦里我不是他的对手，所以我必须先弄清楚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如果他说的是真的，我还要弄清楚我们两个之前的纠葛。 我要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不能再这样忍下去了。 第二天我是被黄哥的骂声吵醒的，他哐哐敲着门，“辛小童，你昨天怎么回事，居然直播的时候睡着了，打你电话还没人接，你知不知道你被多少人投诉。” 我无话可说，低声道：“对不起，黄哥，我昨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能太困了吧。” “困？告诉过你多少遍了，不直播的时候好好休息，偏要去外面瞎跑，现在居然在直播时睡着，你信不信我把你的工资扣光。” 第6章 打架 我不由苦笑道：“黄哥，我赚的钱都在你那里，你想怎么扣怎么扣吧。” 黄哥看我这幅样子，生气道：“用钱要挟不了你是吧，辛小童就算你想一辈子耗在这里直播，也得有那个本钱，看看你那张脸，不用刷粉都能去鬼屋吓人了。你就是想给我找麻烦对吧。” 刘丽丽穿着一件低领吊带从自己卧室走了出来，“黄哥，你赶紧把她赶走吧，自从她来了，我们夜夜都不能安生睡，本来直播就得熬夜，我们精神已经不好了，她在天天鬼叫，谁受得了。” 黄哥脸色更差，瞪着我道：“再给你一次机会，再出事我一定让你好看。” 他已经说过好几次要让我好看了，可直到现在我还好端端的站在这里，所以我很清楚他其实没那么坏。 黄哥又骂了我几句，就气冲冲地走人了。 刘丽丽在他面前又是露胸又是撩头发的，居然没有引起他的注意，她有点恼羞成怒，又冲着我来了，“你还站这儿干嘛，一脸丧气样儿，我拜托你以后直播的时候能不能穿点正常的衣服。鬼里鬼气的。” 我觉得自己好像是个天生的受气包，在梦里是，在黄哥面前是，在刘丽丽面前还是。 可是今天我想有点变化，不想再当这个受气包了，于是我对她说：“那些衣服都是黄哥拿来的，你有意见去跟他说好了。” “哟，不愧是黄哥直接带来的人，看来床上伺候的很好嘛，在直播室里还装什么纯，露露胸，撒撒娇不就赚到钱了，非要讲鬼故事，难不成你还真是个鬼新娘。” 啪的一声。 我一巴掌拍到了她漂亮的脸蛋上，“闭嘴，我跟黄哥什么事都没有。还有，我是不是鬼新娘关你屁事！” “哟哟哟，还说不得你了，婊子还装纯了，贱人，不但伺候男人，连男鬼都不放过！我今儿就来收拾收拾你这个绿茶婊！” 刘丽丽说着就冲上来挠抓我，我也不甘示弱，一手护着脸一手回击。 我受的委屈已经够多了，再不反抗就真的没法活了！所以手下没有收敛，和刘丽丽打成了一团。 之前躲进房间里的李小盼这时冲过来喊道：“你们两个别打了。” 她上来拉我，而刘丽丽拽着我的衣服不放，狰狞着一张脸，另一只手上长长的指甲往我脸上划过来。 昨天我已经受过一次了还是用刀，现在我怎么肯被她划到，抬脚便朝着她的膝盖踹去。 刘丽丽吃痛，摔在地上，嘴里还骂着：“你这个贱女人居然敢打我。” “你才是贱女人。” 我发现自己对贱这个字也已经有点过敏了！ 李小盼过去把刘丽丽扶起来，刘丽丽恶狠狠地瞪着我看样子还想要打，我站在她们两个对面，冷着脸道：“已经打过了，你想怎样？我告诉你以后别在我面前bb不然的话你张嘴我就开揍，你说一次我揍一次。” 李小盼忙劝解道：“丽丽姐，你别生气，童童昨晚没休息好又被吓到了，所以才这么口无遮拦的。” 我冷着脸道：“小盼，用不着替我解释，我就是受不了了，刘丽丽，你每天这样针对我有意思吗？” 刘丽丽想说什么又止住，脸上的表情十分奇特，好像有点害怕又有点担心，她强做镇定的冷哼了一声，一瘸一拐的回自己房间了。 李小盼见她关上门，才小声对我说：“你怎么回事，跟她闹什么，忍一忍不就过去了。” 忍一忍？都叫我忍一忍，我也的确遇事都是忍一忍，可是这样下去怎么行！不行！必须要改变！ 第7章 神婆 因为我讲的是鬼故事，所以大直播都是在晚上11点开始两个小时。而中午我会做一次小直播，跟大家聊聊天，回答一些关于昨天情节的疑问。 今天中午我准时开了直播，直播室里的粉丝们居然很全，以前他们总是晚上直播时才会来这么多人。 不断有人问昨天发生了什么事，还有些在猜测是不是我真的被鬼迷了。 我避重就轻的说了自己的感觉，像是梦又像是真实的经历，粉丝们更是激动，都拜托我延长晚上的直播时间，好让大家早点知道这个新娘的结局如何。还各种鲜花礼物成堆成堆的给我送，看着满屏幕的东西，黄哥非常的开心，直播完还非常爽快的同意了我带李小盼去逛街的请求。 李小盼是我们四个人里面最爱逛街的，可是她并不买衣服，她的钱都寄回老家供弟妹上学了。平时我有钱的时候，也会给她买上一件两件的。 然而这一次，我并没有带她去商场，而是去了一个我在网上想方设法查到的地址。 下了公交车，又左拐右拐的进了一个小胡同，等找到我要找的地方时，才对她道：“小盼，我最近总觉得自己有点不对劲，跟中了邪一样，我想找人帮我看看，没提前告诉你是怕你知道了不想跟我来，你不会生气吧。” 李小盼瞪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叹口气，“童童，我就知道你不对劲。其实你没必要瞒着我，虽然我胆子很小，可是这个忙我还是会帮你的。走吧，你要找谁帮你看？” 我欣慰的拉住她的手，“谢谢你小盼。就在前面，是鬼祟网最有名的神婆。” “鬼祟网？看来你早就有准备了。” “是啊，我早就想要来了。”我拉着她上楼找到202，过去敲门。 这是旧城区的住宅区，每幢楼的楼层都不高，而且已经没多少人住了，我敲门的声音显得格外响亮，在不大的楼里甚至都传出了回声。 我和李小盼刚松开的手重又拉紧，我能感觉到她的紧张，于是尽量让自己显得淡定点说：“没事的，小盼，她只是做咨询的，没那么可怕。” 门开了，是个一脸慈祥的老太太，我和李小盼同时松了口气。 “您好，是胡婆婆吗？我是辛小童，在网上跟您预约好的。” 胡婆婆和蔼地道：“我记得，你们两个丫头快进来吧。” 她邻家奶奶的样子和作派让我们都感觉到放松，进去坐下后，她询问了我们两句关于直播的事，就没再多问。 她单独领着我到了一个暗室里，“小童，你虽然在网上说得很清楚了，不过我还是得看看，借你的眼睛去看，这个过程可能会有点难受，不过你不用害怕，记住你是在做梦，该醒时就会醒的。” 我点点头，躺到墙角狭窄的床上，胡婆婆开始拉长声音说话，“睡吧，小童，带我去你的梦里。” 我闭上眼睛，照着她说的方法去调整呼吸，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再次睁开眼睛我在一个花园里，参天古树，雅致的凉亭，我感觉这里很熟悉，就像是到了家里一样。 可是我连自己有没有家都不知道，我叹口气小心翼翼地走着，生怕那个男人会在下一秒出现。 第8章 晟哥哥 可是他始终没有出现，我却开始被花园里的奇花异草吸引，等走到湖边的秋千旁时似曾相识的感觉更加强烈，我坐到秋千上，耳边马上传来一阵欢声笑语。 我闭上眼睛，一个穿着白裙的古装女孩正坐在秋千上，在她身后有个梳着丫鬟头的绿裙女孩在帮她推秋千。 斜阳西照，白裙女孩在阳光下笑得十分灿烂，突然她从正在摆动的秋千上跳了下来，轻盈的像一只小鸟，“晟哥哥！” 有人来了？ 我看向跑去的方向，只看到一团血红的诡异光芒把白裙女孩笼住。 “不要！” 我叫了起来，然后醒了过来，胡婆婆正一脸深思的看着我。 我擦擦头上的冷汗，“那个女孩是我吗？” 胡婆婆点点头，“那应该就是你。” “那晟哥哥就是一直缠着我的鬼吗？” 胡婆婆皱眉道：“我不确定他是不是鬼，你身上没有被鬼迷住的气息，而且刚才他并不在这里，你看到的其实是你的回忆。” 我急道：“那我要怎么办才能摆脱他？” “你每次做梦都是在电脑直播后吗？” “不是，第一次是在医院里，之后我接受培训的那几天里也一直在做梦，而且上个月我换了别的故事来直播，可还是做梦。” 胡婆婆十分诧异，“我还以为他是附在你的电脑里或是你家里，看这情况他应该是一直在跟着你，可为什么刚才没有出现。” 我更是纳闷，“胡婆婆，要不然你晚上去我住的地方帮我看吧。” 胡婆婆笑道：“也好，总听年青人说看直播，我也去瞧个稀罕，不过今天不行，缠着你的不管是鬼还是怪，都道行很深，很难对付。我要提前做点准备。” 我忙点头答应，胡婆婆给我一个吊坠，“这个吊坠能暂时拦住他，你先戴着，明天晚上来接我去你那里。” 我把吊坠拿在手里，居然看不出是什么材质，那是一个拇指大小的椭圆形吊坠，没有花纹，形状也很不规则，黑漆漆的带着凉意。 我虽然觉得古怪，可是因为婆婆我刚才看到了更多的回忆，虽然不是这一世的，可我感觉我快要摸到真相的边缘，所以我对她很信任，直接挂在脖子上放到了衣领里。 “谢谢婆婆。”我挂好项链掏出钱包，胡婆婆却伸手盖住我的手，不让我掏钱。 我诧异道：“婆婆，是要明天一起算吗？” “我这里明码标价是没错，不过对你，我破个例，我帮你解决掉这个男人，你帮我做一次直播。” 我吓了一跳，“婆婆，你要做直播？”我看着她花白的头发和满脸的皱纹，直没想到她这么大年纪了还要做直播。 胡婆婆笑道：“怎么？吓到了？我说的是你帮我做直播，就是说我告诉你要怎么做，说些什么，你帮我告诉那些人。明白了吗？简单说就是你帮我讲故事。刚才那丫头不是说你讲故事吸引了很多人吗？” 我这才明白过来，不好意思地说：“当然行，婆婆这么信任我，我一定帮你做好，让更多人听到你的故事。” 胡婆婆送我们出来，又叮嘱我千万不要把那吊坠扔掉。 我答应下来，伸手去摸颈下的项链，心里好像安稳了很多。 第9章 你好毒 李小盼见我心情好了点，硬拉着我要去逛街，逛完街在外面吃了饭，这才回去。 回去时已经快八点了，许盈盈的房间里响着音乐，应该是在直播。 隔断间里刘丽丽也正在化妆为直播做准备，她看到我们两个回来，居然迎了出来，“童童，小盼，你们怎么才回来，我还怕你们会耽误了直播时间呢。” 我和李小盼对视一眼，都十分诧异，刘丽丽对我的态度转变的也太快了。 她把我和李小盼都叫到厨房，从冰箱里拿出大半个蛋糕，“今天我生日，这是特意给你们留的。” 看来是她过生日心情好，我和李小盼忙道：“丽丽姐生日快乐。” 刘丽丽又用纸杯帮我们倒了两大杯可乐放到桌上，“童童，早上的事你别在意，我这张嘴啊就是管不住，其实我没别的意思，在一块住着，哪有上牙不碰下牙的时候。” 我向来是你软我软你硬我硬的，见她这么说自然不会再纠结，“没事的，丽丽姐，自从我住过来确实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不过以后我会注意的，不会打扰到你们。” 刘丽丽笑着点点头，把可乐送到我手里，“快喝吧，你们出去大半天肯定渴了。” 李小盼看气氛不错早就吃起了蛋糕，我也笑着去拿叉子，刘丽丽却始终盯着我手里的杯子，突然她伸手一把夺过那杯可乐，咕嘟咕嘟的喝了起来。 我和李小盼都吓傻了，李小盼看看桌上还有大半瓶的可乐瓶子，皱眉道：“丽丽姐一定是渴了，童童你自己再倒一杯。” 我当然不会在意一杯可乐，不过真的感觉很奇怪，刘丽丽的表情太古怪了，她给我递杯子时很殷勤，然后突然又盯着我的杯子一幅想控制又控制不了的表情。 而现在喝完一大杯可乐的她没有一丝爽快的表情，而是满脸的恐惧。 我纳闷道：“丽丽姐，你怎么了？” 她摆摆手一句话也没说往卫生间跑去，李小盼皱眉道：“我看她可能是不太舒服，给你喝这杯吧。” 我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就听到刘丽丽在卫生间里呕吐起来。 等她再出来时脸色十分难看，还是一言不发，只摆摆手让我们不要理她。 我正担心时，就听到耳边有人在骂我蠢货！ 是那个男人的声音，他特有的冰冷的声音，那声音低沉而干脆，“白痴，蠢货！” 我看看坐在对面的李小盼，怎么回事，我还清醒着为什么能听到他的声音？ “小盼，你什么也听不到吗？” 她疑惑地眨着眼睛，“听到什么？你是说盈盈在唱歌，要不你也学着换种直播方式吧。唱歌或者是讲点别的故事。” 我摇摇头，我的梦跟我的直播没关系，就算停下来我还是会被他折磨，而刚才那两声骂隔空传来太过诡异。 这次我没睡他都来了，我伸手摸摸颈中的吊坠，难道胡婆婆送我的这东西根本没用吗？ 我思来想去，直播时间马上要到了，我准备先去卫生间里解决一下存货开始直播，谁知道路过隔间时听到刘丽丽嘶哑的哭声。 她的直播时间比我靠前，现在应该是正在直播时，难道她在直播时哭了？ 我犹豫着要不要去问问，刚一靠近就听到刘丽丽低声骂道：“辛小童，你这个妖怪恶魔，我一定要整死你。” 第10章 戒撸吧 我吓了一跳，不只是因为她骂我，更是因为她的声音，听声调和语气那绝对是刘丽丽，可是声色晦暗嘶哑难听之极，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九旬老妪的声音。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那杯可乐！ 她亲手倒给我的可乐，我拿到手里却又被她抢回去的可乐！ 刘丽丽一定在里面捣鬼了。 她原本一定是想要害我，可是为什么又抢回去了？ 我垂头看着胸前那个黑黑的不起眼的小东西，难道是因为它？ 是它保护了我，我连厕所都没上，悄悄溜回了自己房间。 以后一定要防着刘丽丽，免得哪天被她喂了毒鼠灵，等明天胡婆婆帮我解决了这件事，我就搬出去，不管黄哥答不答应，我是不能再跟刘丽丽住在一起了。 我心思烦乱，匆匆换了衣服打开直播间，刚一打开，直播室里的人数就噌噌的上涨，大家都在等着今天的进展。 我讲了一会儿，屏幕下方有人问道：“童童，这个女人逃了这么久，连男人的脸都没有看到，为什么不反击呢？” 他的话正说中了我的心事，我确实是想反击的。 于是我对他道：“她确实是想反击的，也已经看到了他的脸，那个男人只是个懦夫，小人，只敢躲起来欺负女人的垃圾。” 突然屏幕上有人开始刷屏， “懦夫，小人，垃圾！” “懦夫，小人，垃圾！” 一排排的血红色的大字！ 这不科学，粉丝的评论字体是有限制的，不可能这样满屏出现，更不可能变得这么大。 确实那不是粉丝的，他们的字在这些红字下面，还在不停的刷着， “童童，这种特效你是怎么弄的？” “好有氛围，怪不得我基友说这个房间最恐怖。” “童童，你在发抖吗？接着讲啊。” 他来了！ 我知道他来了，就在这个房间。 这时屏幕上的大红字突然又变了， “戒撸吧！” “戒撸吧！” 还是一排排的出现！ 这次不只是字，连我的画面也被取代了，取代我的是一个四十来岁的秃顶猥琐男，他的手在胯间一下下的动着，眼睛直直的看着我，用脚去猜都能猜到他在想什么。 直播间里的人们还在刷评， “滚，这货是从哪儿出来的。” “童童呢？我们要看童童！” “就是，谁爱看这个丑男人洗吊。” “童童今天穿的透视装，谁看到也忍不啊。” “这个男人是谁？童童是我的，怎么能跟这种猥琐男。” 屏幕上一片混乱，我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服，刚才太急，忘了穿吊带，白色雪纺衫里黑色的内衣轮廓清晰。 我慌忙去关电脑，可是鼠标键盘好像都失控了，我拔掉电源可电脑屏幕还是亮着。 屏幕里那个男人好像没发现直播画面变成了他，正在自得其乐，而在他背后正有一条银白色的大蛇爬上来。 大蛇吐着信子，我都能听到它发出的嘶嘶的声音。那男人却好像一点也没有察觉。 我不知道他能不能看到我，无助的拍打着屏幕，想提醒他。 屏幕上的粉丝们也在叫着， “背后有蛇！” “在搞什么？不过越来越精彩了。” “童童好能搞啊。” 这时覆盖在粉丝评论上的红字突然又变了，“去死吧！” “去死吧！” 而字变得时候，那条蛇也缠上了男人的脖子，我再次吓得尖叫起来。 第11章 别杀他 对着屏幕不断哀求着，“不要，不要这样。我求求你，别杀他，晟哥哥，你是晟哥哥对不对，我求你别杀他。” 那条蛇在慢慢的收紧，男人的手还放在两腿间，眼珠子已经被勒得突了出来，银蛇还在绞着，男人的喉间发出呵呵的声音，没几秒就脖子一歪断了气。 “不！不！” 眼看着一个活生生的人死在我眼前，我差点崩溃，虽然这个男人猥琐恶心，可他毕竟是个人，活生生的人。 “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倒底想要什么？” “梓童，我说过很多次了，我想要你，只要你。” 他的声音传来时，我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虽然我晕了，可是我的意识还在，那种感觉就像是灵魂脱离了身体，游荡起来。 他又要把我弄去哪儿呢？ 等我能睁眼时，发现还是那个大殿，还是那张放在房间中间的大床，而我已经赤裸着躺在上面了，我平躺着，两手交叉放在胸前，犹如献祭一般。 心中一股无法控制的愤恨的情绪，在我心里翻腾。 这个混蛋！ 可是我不想再跟他硬碰硬，我一定要从他嘴里套出更多有用的东西。 明天胡婆婆来时，才能帮我彻底把他收了。 于是我忍着羞辱，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和娇柔，“晟哥哥？你在吗？” 没有回应，我努力想坐起来，却根本连动都不能动，又来了！ 我恨得咬牙，却还得装，“晟哥哥，是你带我来这儿的吗？我想见你。” 一声叹息响了起来，“女人啊！” 他终于说话了，低沉的嗓音带着戏谑，“梓童我知道你最喜欢口是心非。没想到失去记忆也还是这样。对了，他们是怎么说的来着？贱人就是矫情！说得就是你吧。” 我眼睛努力向四周转着，他没有进来，只有声音清晰的像在耳边一样。 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他们指的又是谁？ 我犹豫着不知道要不要接着示弱骗他进来，可是他进来了势必要对我动手动脚，正不知道怎么办时，他又说话了。 “梓童，你比以前好玩多了，这个直播间真的很有意思，我已经在网上闲逛了很久，学会了不少东西。我们来试试吧。” 学会了不少东西？ 是啊，一个古代的鬼都会刷评了，还‘戒撸吧’，‘贱人就是矫情’。 还真是与时俱进。 “晟哥哥……” “闭嘴，女人！你早就没资格叫我的名字了。” “那我要叫你什么？”我努力想知道更多。 “叫我王。”男人的声音带着些许傲娇，却霸气十足，听起来真的很有帝王之气。 王？我想起他的鱼龙服，看起来他真的是个皇帝，我又问道：“你是哪个朝代的，我跟你是什么关系？” 男人冷笑道：“梓童，我不认为你现在还有心情问这些。” “什么？” 我的声音愕然而止，因为我听到了嘶嘶的声音，刚才缠死猥琐男的银蛇吐信子的声音。 他要杀我吗？ 上次我很想死，觉得死了一了白了，可是当死亡真的靠近时，我却又怕了。 “晟哥哥，救我。” 没人回答，我又叫道：“王，对不起，我错了，我不应该多问，放了我吧。” 嘶嘶的声音越来越密集，不只是刚才的银蛇，大床上爬上来无数条蛇，还有不少蛇从床顶上摔下来，“啊！救命啊！” “梓童，你说要是把这些放到你的直播间里，那些人会不会吓疯？” 我已经不敢说话了，我怕一张嘴会有蛇从我的嘴里钻进肚！ 第12章 群蛇乱舞 无数的蛇把我包围，他们在我的手上腿上身上缠绕着，寒冷而湿滑的触感在我身上游走着。 我的心随着那些触感的增多越跳越快，我闭紧眼睛嘴巴，生怕他们会钻进我的身体里。 我会死的一定会死的，真没想到我会是这种死法！我恨不得马上死去，起码可以失去感觉，又恨不得也化成一条蛇去把那个该死的男人缠死。 这时男人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你还真能忍，不过这样可不好玩。” 我正在努力屏蔽着自己的感觉，可是没有用，无数条蛇在自己身上缠绕着的感觉太过销魂，我感到血液在太阳穴里发疯般地悸动，脑袋像什么东西压着，快要炸裂了。 这时我的手突然能动了，我抓起一条蛇扔了出去，然后手脚并用的向床下跳去。 被我压到的那些蛇吐着红信子，向我嘶嘶叫着，我顾不了那么多，连滚带爬的往殿门口跑去。 脚上和腰上还有两条蛇缠着，跑动中，我先把胳膊上的黑蛇甩掉，又去拉腰间的银蛇！ 我的手还没有碰到那银蛇时，它突然对着我邪气地一笑。 我十分确定我没有看花眼，那只银蛇真的笑了，类人的出现在蛇的三角脸上，我却没有任何感觉。 被群蛇围攻已经够玄幻够悲催了，再碰到一条会笑的蛇还有什么可奇怪的。 那蛇不但笑了，还自行撤了。 我脚下没有停，马上就要到殿门口了，逃出去也许我就安全了。 谁料到我刚刚推开门，一股腥风就把我掀翻在地上。 一条绿色花纹比殿里柱子略小一号的大蟒蛇飞了进来。 他带进来的那股腥风让我差点做呕！ 我捂着头躺在地上，尽量降低存在感，心里默念着，这是梦，这只是梦，快点让我醒过来。 可这根本不是我能操控的，那条蛇的腥味十足的舌头就在我的脸前，感觉太过真实，我吓得缩紧身子闭紧眼睛。 好吧，吃了我吧，这也好过被那些小蛇折磨强。 可是这条绿花巨蟒显然不想吃我，它把我叼起来扔向空中。 “啊！” 我吓得差点尿裤子，还以为自己马上要跟天花板来个亲密接触，谁知道绿花蟒把我扔起来后，自己也直立起来，把我缠住。 刚才被扔到空中的恐惧感，让我一靠近它就急急伸手去抱，可它滑溜溜的触感让我恶心极了，又慌忙放开手。 我没有坠下去，因为它在我腰间缠绕了一圈，把我吊在了空中。 我悬在空中无助地踢着脚，绿花蟒不动了，地上那些小蛇也不动了。 我大叫道：“出来啊，你这个混蛋，你是不是根本不敢见我！有本事你自己出来啊！” 这时地上的蛇自动向两边游走着，让出了一条路，那条冲我笑过的银蛇从他们中间如王者般爬了过来。 它上半个身子直立着，吐着信子，也许在这堆蛇看起来是很威武，可是在我眼里简直可笑之极。 于是我冷笑道：“什么王，原来是群蛇之王？” 男人的声音好像就响在我耳边，“女人，不要试图激怒我，这只是我借来的身躯。不过现在我很喜欢它，因为你很怕它对吗？” 我强做镇定，“你错了，我一点也不怕。” “真的？”男人叹息一声，“何必强忍着，其实我还是 第13章 万劫不复 “我求你，你会放过我吗？” “不会。” 我冷哼一声，“那我为什么还要作践自己。” 男人笑道：“因为你本就是个贱女人。 他说完那银蛇居然飞了起来，直冲着我的脸来了，我吓得尖叫，本想叫救命的，可是刚才装完，怎么也叫不出口。 再说叫也没有用，这个混蛋就是想折磨我，我越是挣扎越是哀求他越是开心。 我闭眼等着，银蛇却没有打到我脸上，也没有咬我，他叼住了我胸前的黑色吊坠。 这条吊坠是现在我身上的唯一一件东西，男人浑重低魅的嗓音带着几分嘲弄的冷意，“你以为戴上这个东西我就不能靠近你了？梓童，我说过，你永远别想摆脱我，我会让你万劫不复。” “我已经万劫不复了。” 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我真的有点心灰意冷。 银蛇放下吊坠，游走到我脸上，伸出舌头舔着我的眼泪，“梓童的眼泪真的很难得，而且永远只为自己而流。” 我不能吃下那么恶心的东西。 绿花蟒半卧着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我，“好吃吗？” 我伸拳狠狠击向胃部，吐出来，快点吐出来。 可是没有用，我在绿花蟒的嘲讽下做了半天无用功，最后瘫倒在地上默默流泪。 绿花蟒半卧在我面前，尾尖拍打着地面，头舒服地蜷着，看起来惬意极了。 好半天，我才缓过来，愤怒地抬头看着他：“你满意了吗？” “今天还可以。” 第14章 出人命了 他说完，绿花蟒就带着那一众大蛇小蛇走了。 我松了口气，重新爬回地上，理智告诉我，这是个好机会，我应该找件衣服哪怕是披件床单，然后去这里找找细索，去看看殿门外都有什么。 可是我的眼皮越来越沉，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的，迷糊间我闭上了眼。 有人在用力推我，李小盼的声音在我耳边叫着，“童童，童童你醒醒。” 我艰难地睁开眼，“别摇了，我没事。” 李小盼一脸的焦急，“怎么会没事？医生说你身体一点病理性变化都没有，可你就是醒不了，再不醒的话都要帮你转院了。” 她看起来十分担心，“童童，你可算是醒了，我还以为你会成植物人。” 我挤出点笑容安慰她道：“我没事，你说这里是医院？” “是啊，昨天可出大事了。” 我看看窗外，阳光正烈，应该是正午，难道我从昨晚一直睡到了现在？ “小盼，倒底怎么回事？” “你昨天直播的时候，电脑被黑客入侵了，还播放了一段杀人视频，你的粉丝报了警，警察很快就来了。” 我想起昏迷前的情景，不由道：“那个男人真的死了吗？” “死了，他居然是你粉丝，死时正在看你的直播。”她说着拍拍我的肩安慰道：“没事的童童，这跟你没关系。” 这时门外走进来两个警察，一老一少，老的先开口道：“辛小姐，既然你醒了，那就帮我们录下口供吧。” 我点点头，考虑着要怎么说才好，李小盼本想陪着我，却被老警察请了出去。 老警察姓魏，他看我的眼神让我很不舒服，我想他大概觉得网络主播跟三陪小姐没什么区别，穿衣服暴露到有人对着直播室开撸，肯定不是什么正经女孩。 我没法解释也不想解释，爱怎么看怎么看吧，我现在的烦心事已经够多了，没精力去在乎别人怎么看我。 虽然他对我有偏见，不过并没有在提问中下套，我除了梦之外，其他的也全都一五一十的说了。 那个姓林的小警察比魏警官要和气的多，我有时候还能反问他一些问题。 等口供录完，我也明白了，原来他们以为是有人在利用我的直播室杀人，那些红字，还有突然插入的中年男人，都是黑客入侵了我的电脑，放进去的。 凶手还用训练好的蛇做道具来制造恐慌，其实他杀人用的是毒，那个正在撸的男人是被毒死的，而我也是被下药毒晕的。 我没有反驳，任他们自圆其说，然后去追捕一个根本不存在的凶手。 毕竟不是人人都能接受灵异之说。 就是我一开始也只是以为那些是恶梦而已。 他们问完了，又给我看了几张照片来确定，其中正有中年男人被银蛇勒死的照片，看到那条银蛇，我的胃里开始翻江倒海，喉咙开始发痒，似乎它那根通红的信子正在从胃里往上爬。 我捂着嘴干呕两声，推开过来扶我的林警官，冲了出去，林警官跟在我身后帮我指路，“这里，这里是女洗手间。” 我冲进去，趴在洗漱台子上呕了好半天，还好除了胃里的酸水，我没有呕出任何东西。 等我一脸惨白的从洗手间里出来，林警官抱歉地对我说：“这些都是必须走的过程，没考虑到你的承受能力真的很抱歉。” 我摆摆手说：“没事的，林警官，我就是突然有点不舒服。” 他拿出一张名片递给我，“叫我林义吧，以后有什么麻烦事，可以打我电话。” 第15章 保护 我接过名片道了谢。 这时魏警官也已经从病房里出来了，一脸不赞同的看着他。 魏警官告诉我，虽然我没有错，可毕竟是在我的直播间里出的事，所以他们让我把直播间关一周以示惩罚。 我根本就不想再开这个直播了，自然没有反对，黄哥却心疼地道：“一周！一周咱们得损失多少钱！刘丽丽的嗓子坏了，要养一个月，你这又要关一周，这个月怎么这么倒霉。” 我没有说话，刘丽丽的嗓子昨天晚上我就知道了，只是不知道她需要养这么久，所谓自作孽不可活，我是一点也不同情她的。 可是，我不禁想到，倒底我是做了什么孽才会被这条变态的鬼给缠上？ 我还能逃脱吗？还是像他所说的，生生世世跟他纠缠下去？ 黄哥虽然一路上骂骂咧咧的，但还是把我接回了住处，还留下一千块做为我和刘丽丽的营养费。 我们回去时，刘丽丽已经收拾行李要走了，李小盼把手里的钱跟她扬了扬，“丽丽姐，你要回家吗？黄哥说让你在这儿养，等好点可以接着开，先不唱歌搞点别的也可以啊。” 刘丽丽过来把那一千块钱塞进自己兜里，“你跟他说，我不干了，回老家。”她的声音难听极了，就像有电锯在耳边拉扯。 李小盼被她抢了钱，不高兴地说：“那是给我们大家的，你不能全都拿走，再说了，你想走的话也得自己去跟黄哥说。” 刘丽丽冷哼一声，推开她，拉起自己的行李箱走了。 李小盼对我说：“怎么办？要不是给黄哥打个电话？” 我无所谓地道：“我刚才已经被他唠叨烦了，你要还想听就打，不过我觉得没准刘丽丽过两天就自己回来了。” 李小盼一听，想了想道：“也是啊，那就不打了，反正她现在也不用开直播。你也是啊，可以休息一周呢。” 我笑了笑没说什么，却下定决心，如果今晚胡婆婆能帮我解决掉那个男人，就像刘丽丽一样悄悄离开，再也不要开直播讲鬼故事了。 我们这一通折腾，另一个室友，许盈盈居然连面都没露，李小盼不高兴地道：“这许盈盈是怎么回事，也太独了吧，你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她连问都不问。” “我本来跟她也没什么交情，她不问很正常，谁想惹祸上身。”我叹口气，冲她道：“也就是你，要是别人肯定不会再靠近我的，我就像被诅咒了一样。” “童童你别这么说，谁都有不顺的时候，熬过去就行了。” 我点点头，又叮嘱她道：“我一会儿去接胡婆婆，你就当不知道这件事，在你自己房间待着好吗？” 李小盼虽然人挺仗义，但她胆子挺小的，想到我们要做的事，有点害怕又有点好奇。 我见她犹豫就说：“倒底怎么回事，我明天一定会告诉你的。” “那好吧，我就不给你添乱了。” 到晚上，我租了辆车去接了胡婆婆过来。 她拎着一个黑漆皮的大包，也不知道都装了些什么东西，一看到我就道：“我给你的东西没弄丢吧。” 我把项链从衣服里拿出来给她看，“当然没丢，它还救了我一命呢。” “哦，跟我说说看，是怎么回事？” 我就把刘丽丽想害我的事跟胡婆婆说了，说的过程中我又想起了他骂我白痴，不禁有了点怀疑，“婆婆，你说这是它在帮我吗？” 胡婆婆笑道：“当然了，不然我为什么要给你这东西？它跟着你就会认你为主，保护你。” “谢谢婆婆。”我伸手攥住吊坠，身边又有胡婆婆，总算是有了点自信。 第16章 我敢肯定他不是人 等到了家，我直接把胡婆婆请进了我的房间，“婆婆就是这里，现在开始吗？” “不急。” 胡婆婆在我房间里转了一圈，打量半响道：“稳妥期间，你还是把电脑打开吧。” 我依言打开电脑，胡婆婆也开始在桌子上摆列她那些东西。 她刚摆好，一阵风刮过来，把桌上的几张符吹落。 我看看紧闭的门窗，开始紧张起来，胡婆婆笑着安慰我道：“没事，不过是风而已。” “婆婆，你没见过他，他很厉害的。” 胡婆婆笑得更是开心，“厉害好，厉害灵气才足。” “灵气？鬼也有灵气吗？” “他可不是鬼。小童，你可听说过永生之人？” 我皱眉道：“永生之人？没听过，不过婆婆我敢肯定他不是人，真的！我百分之百肯定他不是人。” “不错，永生之人已经不算是人了，他们是仙，或者说是半仙。” 我想起男人折磨我的花招，冷哼一声，“就他？他怎么可能是仙？” 胡婆婆已经把东西摆列好了，香炉，纸符还有很多金色的纸玩艺，我也看不出是什么东西。 她看来是胸有成竹，让我坐下道：“不用紧张，他还没有回来。他出现时第一张纸符会烧起来。” 我坐下道：“这么说，他不是整天跟着我了？那为什么我每次有事他都会出现？” “永生之人不是鬼怪，人身上没有他们想要的东西，所以他们不会无故的纠缠无辜世人。” 我心一沉，“婆婆你是说我罪有应得吗？” 胡婆婆叹口气，“那些事，我想除了你们自己，别人谁也搞不清楚，不过当你搞清楚的时候还有没有命在可说不准。所以你找我来是对的。” “那您打算怎么对付他？” 胡婆婆指了指那些纸符，“以前我有幸见过一位永生之人，跟他学了点东西，今天正好在他身上试一试。” 我听她处理过这种事，不禁大大松了口气，“婆婆，全靠你了，我真的是被他折磨的受不了了。” 婆婆点点头，“好说，你啊，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吧。” 我们两个对坐一会儿，胡婆婆对我说：“不如你开直播吧，让我这老婆子也瞧一瞧，是怎么个播法？” 我皱眉道：“婆婆，我真的没心思去跟那些无聊的人讲故事，再说昨天又出了那样的事情。” 胡婆婆已经知道了那个死掉的男人，她点点头道：“也是，唉，上个网都能把命丢了，算他倒霉。” 她话音刚落，就见第一张符的一端突然上扬，然后烧了起来。 胡婆婆马上站起身对我道：“把项链摘下来。” “啊？”戴着这个项链很有安全感，那男人要来了，她却让我摘下来。 胡婆婆冲我笑道：“我不会害你，小童把项链摘下来，把食指咬破，把你的血滴在上面。” 我只好照做，刚摘下项链，那项链就像活了一样，不断动着，我吓了一跳，急忙咬破食指凑了过去。 这时只听得男人的声音惊雷一样响了起来，“梓童，你这个蠢货！” 我听到他来了，更是急躁，干脆把整个食指按在吊坠上。 他似乎是从电脑里冲出来的，一瞬间就到了我眼前，挥手把我打到墙上，拿起吊坠看了一眼。 胡婆婆在他身后说：“永生之人，不老不死，不生不灭，本是潇洒人生，你又为何要执迷不悟。” 男人转过身把手里的吊坠向胡婆婆扔去，“潇洒人生，你这种恶毒之人知道什么是潇洒人生。” 第17章 形神俱灭 胡婆婆接住吊坠藏在掌心，一脸的慈悲，“该放下时就放下，才是潇洒人生。小童姑娘烦了你厌了你，你为什么还要纠缠？” 男人仰头大笑，“你儿子已经死了这么多年，你为什么不能放下？你以为帮他们做了血姻就能绑在一起吗？梓童是我的，生生世世都是我的，就算她化成灰也是我的！” 我被他摔到墙上，正缩到角落里想看胡婆婆收他，听到这里，不禁大惊，“什么血姻？” “蠢货，过了今晚再跟你算帐！” 男人的嗓音低沉略微沙哑，虽轻柔，却带着危险的意味。 我吓得缩回头，不敢再问，只听胡婆婆道：“小童，放心，婆婆不会害你的，我儿子一表人材一定会让你满意的。” 男人哼了一声，“他儿子是鬼，附在那吊坠上的鬼，已经死了五六十年了。” 五六十年？胡婆婆看起来也就六十来岁！ 我一脸的迷茫，我找她来是为了帮我捉鬼的，怎么她居然把我许给了她的鬼儿子？ 胡婆婆看了眼桌上，第二张符也已经烧起来了，她伸手将那些金色的纸挥了起来，那些不起眼的小东西居然变成了纸人纸马。 她嘴里念念有词，桌上烧着纸符，身边悬着那些金色的纸人纸马，看起来诡异之极。 男人却一丝害怕都没有，“你惹错人了，马上带着你的鬼儿子离开这里，否则我让你们神形俱灭。” 胡婆婆没有理他，念完了才道：“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就算是永生之人见到我也得顶礼膜拜。” 男人狂妄地笑了起来，“你要我对你顶礼膜拜？哈哈哈，真是搞笑，我不需要知道你是谁，是你不知道我是谁才对。” 胡婆婆也在笑，笑得很诡异很沉着，她的两只手垂着，不断做出不同的手势。 眼光扫过纸符，扫过飞舞着的纸人纸马，最后伸手朝着男人道：“永生之人，不生不灭俱为灵气，灵气即散，魂魄焉附！” “去吧！”一道红光从她手里发出来，直射向男人，我吓了一跳，他会死吗？ 不对，我就是想让他死啊！可是为什么还会担心他？ 男人动都没动，那道红光到他胸前半米处居然停下来，散发红光的东西悬在空中，我这才看清楚，那就是胡婆婆给我的吊坠。 胡婆婆信心满满，显然没想到会失效，她脸色有些灰暗，强打起精神道：“原来是位高人，倒是我疏忽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从桌上抽出几张纸符，扔了过来，那些纸符无火自燃，无风自动。 都朝着男人飞过来，男人还是没有动，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胡婆婆。 胡婆婆吓了一跳，声音有些颤抖，“你是谁？” 男人薄唇蓄着一抹肆意，深眸邪魅诡异，“你该早点问这个问题，狐狸，你还有什么把戏都使出来吧。” 狐狸？他叫胡婆婆狐狸？ 我心里充满了疑惑害怕还有着一丝轻松。 疑惑的太多了，害怕当然是怕胡婆婆治不住他，反而被他伤害，而轻松居然是因为他没有受到伤害。 我发现自己的想法时，才真的害怕起来，怎么会这样，难道我有斯德哥尔摩了吗？ 他这么折磨我，我居然怕他会受伤？ 男人突然回头看了我一眼，目光十分复杂，我吓了一跳，又往后靠去。 胡婆婆可能真的没招了，伸手想把吊坠收回去。 没想到男人见她伸手，也动了。 他只是一伸手，纸人纸马，燃烧着的纸符全都在一瞬间化成了灰，而那个吊坠自动落到了他的手里。 我马上想到他刚才说过的形神俱灭！ 第18章 永生之人 难道那个吊坠里有胡婆婆的儿子？ 果真见胡婆婆慌张地大叫起来，“不要！” 男人冷笑道：“他才是不该留在这世上的东西。” 说完他的手上突然冒出了火苗，不大却耀眼的火苗，正把那吊坠包在火中。 我看着那火苗，突然浑身烧了起来，就好像我才是被包裹在那里面的人。 “啊！”我尖叫着倒在地上打着滚。 我的衣服真的烧起来了，男人吓了一跳，急忙握拳把手里的火灭掉。 我身上的火也慢慢熄灭，可皮肤还是烫的难受，一定烧伤了！ 我呻吟着：“救我，快送我去医院。” 我请来的胡婆婆根本不关心我的生死，而男人只是瞥了我一眼，没有理会。 他冷眼看着胡婆婆，“你找死！” 胡婆婆叹了口气，“年纪大了，做事总是要稳妥点好，一开始我以为你不过是个无名小族，机缘巧合才成了永生之人。虽然如此，可是我怕，我怕会有什么意外伤到我的小莫，而你对这个女孩显然是爱多过恨，不管你怎么折磨她，都不会杀她。” “所以你做的不只是血姻？” “不错，我给她下的是血咒，哈哈，她配合地很好。你说的没错，这女孩确实是个蠢货。现在小莫出事，她也会出事！而你不会让她出事的对不对。” 男人咬牙道：“你高估她了，她对我来说不过是个玩偶，玩腻了就换别的！” 我刚挣扎着站起来，听到两人的对话，简直气得冒烟，“滚，滚出去，不要再来招惹我，你们一个个不是又聪明又厉害吗？为什么都要来缠着我！” 我指指男人，“我是你的玩偶，现在你看看，你的玩偶已经烧烂了，拜托你去找别人吧。” “还有你，我不管你是狐狸精还是人，是我蠢，瞎了眼请你来，现在永生之人你也已经找到了，想做什么你去做吧，但是，你们先给我滚出这里。” 胡婆婆冷笑道：“说你蠢，你还真是蠢，我刚刚不是说了吗？你和我儿子已经绑在一起了，你以后就是我胡家的儿媳妇。” “呸呸呸，谁是你家儿媳妇，去死吧。”我骂着骂着眼泪就流了下来，原以为今天可以解脱，结果却越来越乱越陷越深！ 我是有多倒霉，随便在网上找个神婆都能找出事来。 我还想再骂，却觉得一股杀气从男人身边弥漫开来！ 阴冷而强烈，我以为这杀气是针对我的，他终于对我失去了兴趣，要把他玩腻的玩偶杀掉了。 谁料到他对胡婆婆道：“你说她是你家儿媳妇？” 他问得气势凌人，连一直霸气外漏的胡婆婆都愣了一下才道：“血咒你有法子解吗？没法子的话，她就是我家儿媳妇。” 男人冷笑起来，拍着掌，“好厉害的狐狸，居然敢从我这里抢女人。” 他的声音过于阴冷，胡婆婆知道他要发怒了，在他抬手之前，身形一闪，躲过他的攻击。 不知她是受了伤还是怎么回事，居然现了原型，一只白色的九尾狐出现在屋里，眼睛里闪着狡猾的光，“还没请问阁下的名号。” “你不配知道。” 白狐道：“今天的事是我鲁莽了，小儿就先扣在阁下手中，改日我再来负荆请罪。” 男人冷笑一声，手一伸，“想来容易，想走可没那么容易？” 白狐凄惨地叫了起来，眼眶崩裂，流出血来，“饶命，上仙饶命。” 第19章 我不认识你 她又变回胡婆婆，伸着手冲我道：“小童，救救我，小童！我没想过害你。小童！” 我看着她苍老的脸，心中突然有些不忍，可是想到她对我做的事，却又没法原谅，我犹豫着往前走了两步，就见她向着我猛冲过来，我被她脸上的两个血洞吓得不轻，一时闪躲不及。 男人已经赶了过来，他伸手把胡婆婆拎了起来，朝我骂道：“蠢货，你要死也一定是被蠢死的。” 这次他骂我蠢货我没再生气，反而觉得有点抱歉，正想说什么，就见胡婆婆不知道从哪儿变出一张符朝着男人的脑门上贴去，同时她从嘴里吐出一个红色的小珠子，也直奔着男人而去。 男人被击个正着，哐当一声，他撞到椅子倒在了地上。 我惊叫起来，“晟哥哥！” 我在叫他晟哥哥？心甘情愿的，不自觉得？我吓了一跳捂着嘴缩到一旁，我这是怎么了？ 男人倒在地上时，他手里的黑色吊坠掉了出来浮上空中散发出红色的光，和胡婆婆射出的珠子融合到一起，变得更大更亮。 我眼看着男人身上有丝丝白光在被黑色吊坠吸走，突然惊醒，胡婆婆的儿子想要他的灵气！ 男人被吸走灵气会不会死？ 我想他死，可是胡婆婆对我下了血咒，如果他们能两败俱伤自然好，要是胡婆婆赢了，我肯定也没好日子过，给一个死而复生的狐狸当儿媳妇还不如夜夜做恶梦。 不行，一定要拦住胡婆婆母子。 “住手！”我扑了过去，胡婆婆摇晃着站起来拦住我，“别急，小童，你马上就可以见到你老公了。” “你去死吧，我才不会嫁给你儿子！”我用力把她一推，胡婆婆倒在地上又变成了狐狸。 我顾不上理她，朝着男人扑了过去，黑色吊坠分出一团红光把我困在里面。 我看着男人身上的白光正不断的被它吸收，又是急又是气，原来我真是个白痴。 困着我的红光虚无而又坚固无比，无论我怎么逃怎么抓都逃不出去。 正在着急时，许盈盈从门口冲了进来，她眼睛里射出一股白光在红光里撕开了条口子。 我顾不上惊讶许盈盈哪里来的灵力，冲出来一把撕下男人额头上的纸符，“晟哥哥。” 果真是纸符把他弄晕的，我一把纸符撕去，他就睁开了眼睛。 他把我推在一旁，一挥手，黑色吊坠就收了红光掉落在地上。 然后一个男人凭空出现在我们面前，大概二十来岁年纪，穿着一身老式的衣服，眉眼看上去跟胡婆婆有几分相似。 这一定就是胡婆婆的儿子。 他冲我笑道：“小童，你还好吗？” 我冷冷地看着他，“我不认识你。” “你可以叫我小莫，你戴着我的时候，我早就把你看遍了，而且妈妈也帮我们做了血咒，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男人冷笑道：“一家人？你也得问问我答不答应！” 小莫叹口气，蹲下身子，看着男人，“这位兄弟，我觉得你现在应该没力气管我的事，你如今的灵气只能维持几个月而已。我放你走，你要是运气好再去找别人的灵气来续命，运气不好就只能等死了。” 这时房间里被我们忽略的许盈盈突然道：“你夺了他的灵气，居然还这么嚣张？去死吧。” 她说着眼睛里就射出红光，直朝着小莫而去，小莫伸手挡住，然后反手一下更强烈的红光射了回去，许盈盈哎呀一声倒在地上。 她很快跳了起来，“刚才是我没做好准备再来。” 这时小莫才发现胡婆婆一直躺在地上，他过去摸了摸她的脉搏，哭道：“妈，你怎么死了！” 第20章 因为舍不得 许盈盈用脚踢了胡婆婆的长尾巴一脚，“哈哈，怎么死了，她把自己的内丹给了你，怎么会不死。你用了老妈的内丹用了别的人灵气，你为了自己活着害了两个人，真是只自私的狐狸。” 小莫看来是真不知道刚才自己吸收了胡婆婆的内丹，他趴在胡婆婆的尸体上哭了起来。 男人不耐烦地说：“嚎什么，马上给我滚，你拿走的灵气我一定会拿回来的，你给我等着。” 小莫骂道：“是你杀了我妈妈，我要替他报仇。” 男人挣扎着站起来想要应战，我上前一步站到他身前，“胡婆婆是我杀的，你要找就找我。” 小莫看着我似乎是下不了手，许盈盈又叫道：“胡婆婆明明是为了你死的，你还要赖别人？做男人不能这么渣，好不好！你内疚你难受你也得受着，硬栽在别人身上也真是够了。” 许盈盈的话很轻松，但是我从她不停动着的脚尖能发现她在紧张，她随时准备着出击。 小莫不知道是被她说动了，还是内疚了，居然抱起胡婆婆的尸体转身要走，走前还给我留下一句话，“我会回来找你的。” 我冷着脸不答，一旁的男人却哈哈笑道：“你最好找我，找她一次你就会死一次，你信不信。” 小莫嚣张地看着他，“强弩之末，居然还说大话，不怕被风闪了舌头吗？” 男人冷冷看着他，“我说过了，你给我等着。” 小莫抱着胡婆婆走人了。 我看着脸上都是虚汗的男人又看看许盈盈，不知道先问谁好。 男人冷眼看着我：“梓童，你究竟要害我多少次？” “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样的。” 奇怪我为什么要说对不起，明明是他一直在折磨我，我找人对付他不是应该的吗？ 可是我心里不知道怎么回事，对他特别歉疚。 “我和你究竟是什么关系，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 “怎么难道你怕我会在你知道真相前就死掉吗？” 我摇摇头，退到一边，“不是。” 他看了我一眼，皱眉道：“蠢货，你已经害死过我两次了，这是第三次，再有一次，我一定会把你的头摘下来，挂到城楼上去。” “现在没有城楼了。”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他明明看起来弱的很，可我居然还是有点怕他。 他狠狠瞪我一眼，“那就挂到市政府大楼上去。” 许盈盈嘻嘻笑道：“不错，这个主意好，快点挂上去吧，如果你舍得的话。” “你以为我舍不得这个贱女人。” 又是贱女人，我也气极了，骂道：“你去死吧，我很高兴你没几个月可活了。” 男人哈哈笑道：“我没几个月可活了？你还真的信了吗？你倒底知不知道什么叫永生之人？” “我不知道，我只想让你不要再缠着我。你再缠着我的话，我还会找人来的。” 他薄唇一抿，冷硬的唇角越发冰冷，“找人来？这次找人来，被人下了血咒，下次找人不是不想把你的小命送掉。” 他伸手拉住我的衣领,凑在我耳边说：“你是不是想死，以为死了就一了百了，再也不用受我折磨？梓童我告诉过你，生生世世，你逃不开我。” 第21章 鬼树林 他说完随手把我扔到地上，冷笑道：“离那只狐狸远一点，不然你会后悔的。” 我看着他消失，终于松了口气，许盈盈过来扶我，“童童，你没事吧。” “你是什么人？” 我以为许盈盈从来不喜欢我可她居然来救我了，眼睛里还能发出红光，她肯定不是人类，难道也是狐狸精？ 许盈盈笑道：“我不是狐狸精。”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我吓了一跳，有种赤裸的感觉，“你究竟是什么人？” 许盈盈看我对她开始防备，叹了口气，“童童，我不会害你的。” 这句话刚才胡婆婆说过不止一次，可是看看她是怎么对我的。 我冷哼一声，“要不就告诉我真想，要不然就快滚。” 她撅着小嘴，犹豫一会儿，才道：“好吧，我把我知道的所有事情都告诉你。不过咱们先得把你这里收拾好，哦，对了，外边还有几只狐狸的尸体，也得一并处理掉，一会儿李小盼就要醒了。” 我傻眼了，“外边有狐狸的尸体？” “对啊，要不然我怎么会这么晚才出现，都是胡婆婆找人缠着我。” 我心里的迷雾越来越浓，手忙脚乱的把自己房间收拾好，又帮着她把那三只狐狸尸体抬到车上去。 那是辆小面包，我从来没见许盈盈开过，其实我对许盈盈根本就没有什么印象，除了我被领来的那天见了一面，那之后，她就一直躲着我。 现在我看着她小小的个子一把抓住比她还要高大的狐狸扔到车上，心里真是不知道什么滋味，我大概真的是蠢货吧，对胡婆婆盲目的信任，身边一直有许盈盈这样的高手居然一点没有察觉。 许盈盈把狐狸都扔上车，又让我坐上副驾驶，她开着车出了城。 我不禁问道：“你要去哪儿？” “把它们送到皮毛厂，脱皮做狐狸披风。” 许盈盈说得十分轻松，见我一脸呆滞，她又好笑地道：“开玩笑的，当然是找地方把他们埋了。这些可是成过精的，一定要好好处理，才不会日后做崇。” 许盈盈长得不算漂亮，小虎牙十分可爱，脸上还有两个小酒窝，听李小盼说她根本用不着露，就是蹦蹦跳跳，唱唱歌跟粉丝聊聊天就会有很多人送礼物，她的直播做得十分轻松。 现在我看着她，发现她确实是有种魅力，让人一见就觉得很舒服，总觉得似曾相识。 是她长得太过面善还是真的似曾相识呢？ “我们以前见过吗？” “以前？你指哪个以前？” “看来你对我了解的很多，甚至比我自己还要多。” 她叹了口气，“等我把这几只骚狐狸处理掉再慢慢告诉你，哎呀，他们都要把我车里弄臭了。” 她把车开到一片小树林，拿着铁铲道：“我去挖坑，你把它们拖过来。” “我一个人？”我皱眉道：“我做不到的。” “你没试过怎么知道做不到？” 我看着她背着铁锹跑跑跳跳的去了林子里，无奈的打开后门，准备拉尸体，狐狸的尸体沉重又骚气十足，我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才能拖动。 我正艰难地往许盈盈的方向走去，突然听到咯咯的声音，像是有人被冻的发抖，牙齿打颤的声音。 咯咯 咯咯！ 一直不停，我看看手里拖着的那只狐狸，死气沉沉没有一点要复活的迹象。 这声音是从哪里来的？ “许盈盈，你在哪儿？” 我开始害怕起来，又拖了几步，那声音越来越响，我干脆的扔掉狐狸尸体，朝树林里跑去。 第22章 十分有趣 “许盈盈！你在哪儿？” 没有人回答我，咯咯声越来越响，响得我头皮发麻。 我脚下突然被什么东西绊到，一个趔趄摔到在地，借着不怎么明亮的月光，我看到在我脸前有一只手正朝我伸来。 一只只剩下骨头的手！ “啊！” 我尖叫着爬起来往后跑去，伴着咯咯声，无数只骷髅从地上钻出来，张牙舞爪的朝着我走来。 我吓得牙齿也咯咯响了起来，这一响，我心中更是害怕，好像我已经成了他们的一员。 不远处传来许盈盈的声音，“辛小童，你是不是在偷懒，一只也拉不动吗？” 她看不到我这里是什么情况吗？“救命，许盈盈快来救我。” 她没有听到我的叫喊，一边说着一边穿过骷髅群往车上走去，我差点吓尿，这是什么情况，她看不到我，也看不到这些骷髅。 难道我要死了！ 不，我还不想死。 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突然伸手推开我跟前的骷髅向车的方向跑去。 我不断推开挡在我身前的骷髅，最后一具时手直接伸进了他的胸腔，我没有停留，胳膊上带着他的胸骨，向前跑去。 身后那些骷髅紧紧跟在我身后，我狂奔到车前，跳到驾驶座上，把车门锁好。 许盈盈正在车后拉狐狸的尸体，跟着我来的那些骷髅围住了车，有些就在她身边，可她似乎一点没有察觉。 我叫她，她也没有反应。 这是梦吗？ 又是恶梦？ 只有我一个人能看到，不是梦也是幻觉，我想清楚了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心里不停的给自己催眠，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一次两次，我在心里说了十几次，再一睁眼，果然骷髅头都不见了，挂在我胳膊上的那块骨头也不见了。 我松了口气，靠在椅背上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要被抽光一样。 车窗砰得一声被人拍响，许盈盈在外边叫道：“童童，开门。” 我打开门，移到副驾驶上，她上了车，看着我道：“怎么样？没事了吧。” “刚才我怎么了？” “你拖尸体拖到一半就晕过去了，是我把你抬到车上的。” 也就是说刚才那些确实是我的梦吗？ 只听许盈盈又道：“这里叫鬼树林，被埋在这里的永远也出不去。怨气越积越重，来到这里的人都能感觉到，然后就会产生幻觉，每个人的经历不同幻觉也不同，不过他们都会晕过去，意识一直在幻觉里直到死去。” 我怒道：“来之前你为什么不跟我说？你是想害死我吗？” “你死了吗？”许盈盈满不在乎的问。 我一愣，没好气地说：“就算没死也被吓个半死了，你就不能提前提醒我吗？” “你不是说想知道真相吗？真相得你自己去发现。” 我看着鬼气森森的树林，皱眉道：“你是说我想知道的真相就在这里？” 许盈盈叹口气，“刚才你的幻觉是什么？” “骷髅，无数的骷髅在围着我。” “他们想把你怎么样？” 我想了想，他们好像确实没想把我怎么样，就只是围着，“没有，他们只是围着我，好像在等什么。” 许盈盈点头道：“哦，在等什么呢？” “我怎么知道？” 我真是恨死了这些有异能的人，那个男人，胡婆婆，小莫还有许盈盈，他们知道真相，却不肯告诉我。 似乎看我这么迷茫急躁十分有趣。 第23章 冥婚新娘 许盈盈开车带我离开鬼树林，我没再多问，她不想告诉我问也没有用。 等回了住处，天已经蒙蒙亮了，李小盼还没有起来，我推开房门看了看她的脸色，红润有光渍，不像是有事的样子。 许盈盈在我身后说：“我只是让她睡得更沉点，没做别的。不然这家伙听到昨天你房间里的吵闹一定会报警的。” 我没有理她，转身想回自己房间，她皱眉道：“怎么你不想知道真相了？” “你不是说让我自己去发现吗？我看你还是缩回你房间接着偷偷摸摸的窥视我，接着做你的隐形人吧。” 许盈盈哈哈笑道：“本事不大脾气倒是不小。去买两份早餐上来，我就告诉你。” 我骂道：“刚才上楼时你怎么不买，我没空给你跑腿。” “那算啦。”她哼着歌回了自己房间。 我犹豫一会儿，还是忍不住，下去买了两份早餐上来。 回来后我敲响许盈盈的房门，她看着我手里的东西，皱眉道：“怎么是油条，早上吃也太油了吧。” 我脸一沉，真的很想把手里的东西扔到她的脸上。 她可能看出来我在忍着，笑着打开门，“快进来，我们一边吃一边说。” 吃饭时她告诉我，她是我妈妈帮我找的守护者。 “守护者？我为什么需要守护者？”我突然想起男人对我做的事，不禁叹口气，是啊，我还真是需要一个守护者，可是我被他折磨的时候许盈盈这个守护者在哪儿？ 许盈盈似乎真的有读心能力，“你现在不是好端端的站在这儿吗？我只是保护你的安全，至于你的梦，你得自己去解决。” “你知道我的梦？” 许盈盈笑得十分神秘，“是啊，我当然知道。” “我妈妈是什么人，跟你一样有异能吗？” “什么异能？我那是灵气好吗？可以说我是半个修仙之人。” 我上下打量着许盈盈，半长不断的头发弄成了内扣，本就漂亮的大眼睛化了妆更是传神，小嘴上涂着粉嫩的唇彩。 现在她一手油条一手豆浆的吃着，动作豪迈之极，一点也不担心嘴上的唇彩会被吃进去，就她这个样子半个修仙之人？ “别开玩笑了。” “我没开玩笑，你以为修仙只是和尚道士们的事吗？” 我失笑道：“和尚道士才不会修仙，只有神经病才会修仙。” 许盈盈笑道：“哟，会开玩笑了，看起来你是没事了。” 我有事，还是有大事了，昨天的血咒我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还有永生之人又是什么。 她冷哼一声，“我说的你又不信，干什么还问？” “你先告诉我我妈妈是什么人？你既然这么厉害为什么要做我的守护者。” 许盈盈叹口气，“她救过我一命，我是在还债。” “那我和那个男人是怎么回事？胡婆婆说他是永生之人，什么是永生之人？他也是半仙吗？” “no，no,no，”许盈盈伸出食指摆着，“永生之人和修仙之人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概念。修仙之人是在修练，到了一定境界就会长生不老，而永生之人是临死时得了机缘，再也不会死不会老。” “就像易小川一样？” “谁？”许盈盈一脸疑惑，我也挺诧异他居然没听过易小川，于是简短道：“一个电视剧，他吃了秦始皇的长生不老药，从秦朝一直活到现代。” “哦，电视剧啊。”她顿时不感兴趣了，“我还以为你还认识别的永生之人。不过萧晟确实和你说的意思差不多。” “他叫萧晟？我在梦里叫他晟哥哥，我就是许给他的冥婚新娘对吗？” 第24章 天生王者 “什么冥婚新娘？乱七八糟的，我对你的梦不感兴趣，对你和他之间的事也不感兴趣，我只负责你的安全，不死就行了，受什么罪我是不管的。” 我无语了，“你不是说你是半个修仙之人吗？我还以为你什么都知道。” 许盈盈笑道：“什么都知道的是你。”她拉住我的手，认真看着我，“童童，是时候想起来了。” “可是我想不起来。” “那就去想。”她说完站起身，打开门，“我要准备一下开直播了，别打扰我。” 我不肯走，还有很多问题想要问。 “你这么厉害为什么要开直播，你在这里就是为了守着我，那为什么还要躲我。” “哎呀，烦死了，我躲着你，就是怕你会问东问西。至于直播，一开始我是因为要陪你才开的，不过我现在喜欢上了，哈哈，跟一群二傻子逗着玩也挺有意思的，行了，别再问了，童童，我知道的并不多。你只要记住我不会让你出事就行了。” 她说完关上了门。 我有点泄气地站在哪儿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李小盼开门出来见我站在许盈盈门口，不由问道：“咦，你在干什么？又跟她吵起来了？” 听到这个又字，我也是醉了，亏我还把她当我朋友，原来李小盼觉得我就是个不安份的人，把刘丽丽弄走了，又来招惹许盈盈。 我摇摇头表示没事，又指指厨房，“我买了早餐你去吃吧。” 说完我没理会李小盼开心的道谢，回到自己房间关好门。 我需要静一静，把事情顺一顺。萧晟和我的关系，我和小莫的血咒，许盈盈说的守护者，太乱了，我觉得我的人生就是个大写的懵逼。 我先上网查了血咒，好几个注解，我一一看过去，意思都差不了多少。 血咒是最厉害的一种咒语，可为男女结姻，弱者认主，强者操控所用。 一伤俱伤，一死俱死。 想要解除血咒必见血光，必出异相。 我看得越发糊涂，这上面上缔结血咒后的两个人，一个死另一个也得死，可是又说可以解除，这是什么意思。 解除后不会死吗？我又查了几个关键词，没有找到解除的方法。 必见血光必出异相，看来解除血咒的难度不小。 查完血咒，我鬼使神差的把萧晟的名字输了进去。 页面上第一位马上跳出来一个全国有多少人叫萧晟。 而第二位却是百科的图片，我一看到那张画像，就呆住了，就是他，那个男人！ 我急忙点开，萧晟，南北朝时南齐武帝萧昭文之三子，登基之日被长兄害死，尸骨无存。 当时人称，萧晟是天生君者，生有异相，三岁读诗书，五岁读史书，七岁上朝听政，十岁被武帝立为储君，未登基时就已经战功累累，还整顿农耕商历，屡有建树，是个天生的奇才。 我越读越是好笑，这些人拍马屁还真是不遗余力，就那个萧晟，完全就是个色鬼，什么天生君者，他哪儿有一点君王气度。 再说刚登基就被害死，简直弱到死，怎么可能会这么厉害。 我又在网上搜索他的信息，很少，不过每个都是说他多聪明多厉害，只是英年早逝。 我对这些鬼话一点也不信，就算我梦里那个萧晟就是这个登基之日被人害死的短命帝王，他也不可能有多厉害。 现在还不是被胡婆婆的儿子吸了灵气吗。 第25章 债 这时我的电脑突然黑了屏，我以为自己踢到了电源，刚要弯腰去看，就见屏幕上出现了一排红色的大字。 “我是被你害死的！” “我是被你害死的！” 血淋淋的大字占满了屏幕，我似乎都能听到萧晟在厉声对我控诉，我吓得要死，刚要逃去找许盈盈，就见屏幕上的字又换了，还是刷屏，一排又一排，“去接快递。” “去接快递。” 我顿时哭笑不得，“萧晟你给我出来。” 这时李小盼在门外敲门喊道：“童童，你在跟谁说话，又在开直播吗？” 我忙拿抱枕遮住屏幕，出去问道：“没事，刚在讲电话，怎么了。” “有你的快递，我帮你签收了。” 我一惊，看着她手里那个盒子，居然真的有快递。 李小盼见我不接，干脆进来给我扔到桌上，“你没事吧，要不要再去医院看看？” 我摇摇头，“没事放心吧，我真没事。” “哦。”她刚要走又抽抽鼻子，“咦，你这里怎么一股子骚味，外边也有股子骚味，童童，你是不是养宠物了？” “没有，我怎么会养宠物。” 等她疑惑地走了，我急忙拿起香水在屋里四处喷着又打开窗子。 真没想到狐狸的味道能留这么久。 散了散味，我盯着桌子上那个不大的快递盒子发呆。 这盒子难道是萧晟给我的？ 我到电脑前拿开抱枕，电脑已经恢复了正常，我的小魔仙屏保正冲着我笑。 我叹口气，现在我看到闹鬼简直已经习以为常了。 打开吧，管他是什么，是祸躲不过，再说还有许盈盈在呢，她不是我的守护者吗？一定不会让我出事的。 等我拆开盒子，看着里面的苹果6s发了好一会儿呆，最新款苹果手机，还是土豪金的。 这恶俗也是没谁了？里面没有发票没有任何东西，就只有一个手机，我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是真是假。 拿起来一开机，上面最先显示的是，“电脑被污染，以后随身带着手机。” 污染？我看看我的电脑，再看看已经开机一切显示正常的手机，对着空气问道：“萧晟是你吗？” 没人回答，我把手机放回盒子里，换上鞋小跑着去楼下，把盒子扔到了垃圾箱里。 等我上来后，发现手机居然就插在我的牛仔裤口袋里。 我吓了一跳，急忙去找许盈盈。 她拿着手机翻来覆去的看了会儿，“没事，它不会对你有任何伤害的。带着就带着吧。” 我接过手机对她说：“我查过萧晟了，他是南齐的短命宣帝？” “哦？你查过了还问我干什么？” “你不是来帮我的吗？” “童童，你怎么听不懂人话呢？我是欠你妈妈人情，所以来保护你的，只是保护没别的。” 我无奈道：“那你总得告诉我，我妈妈是谁吧。” “你连爸妈都不记得了，还真是悲哀，我呢，没空帮你寻根，你还是自己来吧。” 她说完哐的把门关上了。 我没办法，回到自己房间对着手机发呆，一会儿，李小盼叫我出去吃饭，我刚要走时，手机响了起来，是那支土豪金。 我吓了一跳，壮着胆子过去拿起手机，全是星号的电脑号码，我想起来自地狱的来电那部电影，心里直打鼓，接还是不接。 没等我考虑好，电话已经自己通了，萧晟冷冰冰的声音道：“随时带着它，一次不带你直播室里的人就会死一个。” “什么？什么直播室里的人？有本事你出来啊。” 电话已经断了，短信声响起，我打开一看，是彩信，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照片。 我一看就惊呆了，这个小男孩确实是我直播室里的粉丝。 第26章 昨天想我了吗 当时他一直给我打赏，鲜花轿车金币，我还以为他是个想追求我的富二代，有一天他一定要让我跟他视频。 我收了他那么多礼物，不好意思拒绝，只好跟他单独视频，这才发现他居然是个刚上小学的小孩子。 这么小的孩子听鬼故事的可不多，他不但喜欢听鬼故事，还喜欢看恐怖电影，虽然差了十多岁，可我们两个聊得很开心。 他让我叫他小宝，说是家里人都这么叫他，有几天每次直播完，我都会跟他聊上几句。 不过最近这几天我都没在直播室里见过他，当时还以为他是被家长发现，关了禁闭摸不到电脑了。 现在看到他的照片，再想到萧晟说的，不带手机，直播室就死一个人，我才明白过来，他是在说我的粉丝，他的意思是说我一次不带手机，他就会杀死我的一个粉丝？ 我想起上次被银蛇缠死的男人，心里更慌，小宝可千万不能出事，那么可爱的孩子他怎么下得去手。 我回复道：“带，我一定带着手机，请你千万别伤害小宝。” 他半天没有回。 李小盼还在等我去吃中饭，我哪有那心思，跟她说了抱歉，就带着手机跑了出去。 我记得小宝跟我说过他们家住在南山的别墅区，大门口有两个石狮子，我当时还说他是在骗我，现在这种年代谁家会在门口放石狮子？ 可是刚才我在网上搜南山别墅时还真的看到一张有石狮子的照片。 我站在路边想打车去南山别墅，平时不断的出租车，需要时总是半天不来。 又等了我五分钟，我有点急了，坐上了公交车。 刚上车手机又响了起来，我急忙接起来，还是彩信，我打开前心跳加快，害怕极了，生怕里面会是小宝惨死的照片。 我努力安慰自己不会的，我带了手机，他不会杀小宝的。 结果打开后，照片上居然是我，而且还是赤裸的我，身上缠着一条银蛇。 下面还有一行字，“昨天想我了吗？” 这个混蛋！ 我身边的一个中年妇女瞟到了我的屏幕，她捂着嘴一脸鄙视的看着我，“现在的小姑娘真是要不得，太变态了，真是太变态了。” 她一边摇头一边叹息，还用眼神控诉我。 周围人注意到了她是在说我，也都疑惑地看着我。 我脸通红，低垂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混蛋，这个大混蛋，为什么他不去死！ 不过手机，照片！ 从这些看起来，他应该是灵气受损不能再让我做梦，所以用这些方法来折磨我！ 真是个龌龊小人，还什么天生君主真是狗屁。 手机又响了起来，我不敢再看，可又害怕会跟小宝有关系，只好拿了起来，那个中年妇女斜眼看着我，“小姑娘，别再乱拍乱传了，小心跟男朋友分手后，他会拿这些照片要挟你。” 这下子好了，旁边那些人开始只知道她在骂我，不知道我做了什么，现在全都误会了。 我脸越来越烧，想反驳又不知道要说什么，只能硬着头皮受着他们的指指点点。 这次的照片是小宝，他正坐在石狮子上玩耍，我松了口气，还好还好。 第27章 梦里的花园 谁料到那个中年妇女居然又探头看我的手机，然后她说：“孩子都这么大了，居然还玩裸拍。真是天生贱种。” 我恶狠狠地瞪着她，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讨厌的人！ “我看你才贱，你不贱的话，为什么三番两次的看我的手机！大婶，没人告诉你要尊重别人隐私吗？下次管好眼睛，不然挨了揍可没处说理去。” 那中年妇女可能没想到我会骂她，伸手过来就想打我，我冷哼一声推开她，往车门走去，正好车停了，我也没看是哪站，直接跳了下去。 那大婶没下车，在车上拍着车窗朝我骂着。 我没再理会她，看了看站牌，离南山别墅区不太远了。 我顺着大路往那边走去，拐弯时突然有只黑狗朝我跑来，我很怕狗，马上站住等它过去。 可它却跑到我面前朝我汪汪叫着，我吓得想跑，可又知道一跑它铁定会追来。 正想慢慢绕过去，那狗就汪的一声朝我脚下扑来，我吓得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上。 黑狗张开大嘴冲着我的肩咬下去。 我还以为这黑狗一定会咬我，谁料到它居然只是叼住了我的衣服，然后往后拉扯着。 “你不想我往那边走？” 黑狗居然回应了，他松开嘴，点了点头。 我更是纳闷，站起身往后走了两步，黑狗没再跟来，看来确实是这个意思。 见识过了九尾狐和永生之人，我对通灵性的狗已经没那么惊讶了。 可是我想知道它为什么会拦我。 我拿出手机，以为萧晟会给我点提示，可是他没有。 我又拿出自己的手机看看地图，南山别墅就在那上面，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 我看着身后的黑狗，再看看近在咫尺的南山，必须过去，那里有秘密，也许我想要的真相就在那里。 我把高跟鞋脱下来拿到手里，然后猛得转身向前跑去，黑狗汪汪叫着，朝我扑过来，可每次都是扑到我脚前。 它不会或者不敢碰我。 我发现这一点后，就加快了脚步，黑狗还不肯放过我，一直紧跟在身边。 我手里拎着鞋拼命往前跑着，他们都说我需要自己去找到真相，好吧，我会找到的，不求别人。 等我跑到山脚下时，那条黑狗没再跟上来，而是蹲在一旁看着我，眼神居然十分哀伤。 我突然觉得自己能读懂它的意思，“你是说我上去会死吗？” 黑狗点点头。 “那你会帮我吗？” 它摇摇头，发出一声哀鸣，趴在了地上。 我站在台阶上考虑了没几秒就决定上去，我不知道自己父母是谁，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招惹到了萧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倒霉，被鬼缠，被狐狸精骗。 我活得就像是个傻子，什么也不知道，被这些人耍得团团转。 就算是死我也要知道真相。 我拿出萧晟给我的手机，还是没有回应。 好吧，就这么决定了，死也要知道真相。 我迈步往上走，南山别墅区是富人区，而南山上住着的更是富人中的富人。 一路人风景怡人，我却没心思去观赏，光着的脚不时的踩到小石子，可是我不在乎，不能再这样糊涂下去了，我必须知道真相。 南山不只高而且还阔，像梯田一样分成好几阶，第一阶上都有着不同的建筑。 等我上到第一阶时，突然有种吸引力让我离开主道，往里面走去，花团锦簇，十分漂亮。 但这不是吸引我的，这里太熟悉了，我一定来过。等看到凉亭和秋千时我马上想了起来，那个梦，梦里我穿着白色的纱裙在这里荡秋千。 这就是我梦里的花园。 第28章 中年妇女 在梦里的花园，荡秋千的我还是个小女孩，除了那身白色纱裙，别的我已经完全记不起来。但我就是知道，这毫无疑问是我梦里出现的花园。 小时候，我是在这里长大的吗？ 但我的脑子居然又再次空白，梦里我呼唤过一次晟哥哥，他没有出现。鬼使神差的，我拿出手机想看一看萧晟是不是给我发提示了，但是手机屏幕还是暗的，什么也没有。 难道这个花园只是跟我有关，跟萧晟无关？那我梦中为什么要喊晟哥哥？ 如果我真的是在这里长大，怎么会记不住其他东西，我看向花园里那个多层的小洋楼，我只感觉到了陌生。 我想不起来，真的想不起来，那次坠楼不仅毁掉了我的记忆，还害我陷入这一次又一次非人的折磨之中。短短三个月，普通的，玄妙的，我尝了个遍。 真是悲哀啊，偏偏是我。 这个花园没有一丝人气，一路走上来也没有第二个人。难道是萧晟在耍我？他不能在我面前出现，就搞了这么一出恶作剧吗？我没来由地一阵烦躁。 “萧晟你这个变态……” 我低声咒骂，带着些怒气地往花园中间走。这时，手机震动了一下，我几乎可以猜到是萧晟听到了我的话，然后想再挣回点面子。 可是当我看到他发了什么后，恨不得把这手机狠狠砸在地上。 萧晟只发了半个蛇信子的图片，黑底衬得分叉的蛇信子更加血红，我大骂一声，“萧晟你这王八蛋！”我才不怕他，他现在应该无法出现吧。 静等了片刻，周围很安静，他果然没有出现。 我说不出心里是高兴还是些微的失落，在这空无一人的时候，我还会希望多多少少能有个人陪着，哪怕是他。 哪怕是他，三个月来折磨我，羞辱我…… “梓童。” 我一惊，下意识地回转身体，看向叫我名字的方向。 花园的门口，站着一个女人。那女人看起来四十来岁的样子，没有三头六臂鬼怪化的变异，就是最普通最普通，大街上随处可见的那种中年女人所共有的模样，穿着朴素，身材臃肿，脸上已显皱纹。 总结一句话，可能会不恰当，但是管她呢，我在心里告诉自己，这个女人看着人畜无害，可以相信。 “您认识我？”我这么问她，人已经朝她走过去。“您是住在这附近的人吗？” 女人对我笑了笑，露出和善的目光，“我当然认识你，你就是这里长大的，这次怎么这么久才回来？你家里人都等急了。” 她笑得那么温和，见我到了身边，立刻熟络地挽着我胳膊，言语间毫无生分。也是怪了，我好像一下子就相信了她，这种信任仿佛与生俱来。有了这层感觉，我更加确信无疑，我属于这里。 “你啊，你爷爷来问过我好几回：小童回来了？看见小童了吗？”女人点点我的头，“都是孩子大了不留家，你一个女孩子，经常在外边，更要多回来陪陪老人家。” 我不好意思地低下头，“那，爷爷现在在哪？在屋里吗？” “他在山顶呢，每天这个时候都要走到山顶坐上那么一会，他说啊，山里的空气舒服。”女人挽起我，带我走回到刚才的大道。 我已经完全信任她了，毫无保留，她带着我上山，一路跟我说了很多邻里邻居的小事，我虽然完全不记得，却也在努力的记忆，这是我三个月来第一次感觉到温暖。 山顶，整个城市一览无余。 但这里并没有我的爷爷。 第29章 坠崖 “秦姨，我爷爷在哪呢？”我环顾四周，除了山风，阳光，再没有别的，更重要的是，完全不像一个适合锻炼休息的地方，山顶并不平坦，边上就是悬崖。 老年人在这里，未免太危险了。 “爷爷在那呢！”秦姨拉着我手又往前走了两步。 她的手劲突然变大了，我立刻觉察到不对，心里毛骨悚然。我开始挣扎，但是却怎么也挣脱不开她的手，她死死拽住我，我害怕地叫她放开我，但这一切都显得徒劳。 她狠狠推了我一把。 “啊！！”我瞬间失重，眼前的画面跟电影里的慢动作一样，全部都放慢了速度，风变小了，脚下变空了，树影渐渐上移，我看到天空，白云。 我看到自己离山顶的石峰越来越远，我整个人都凉透了，从头凉到底，脑中闪过无数可能的画面，血肉模糊，支离破碎。还是说，我可能马上就会晕死过去？这样的话，等到砸在地面上，不，是石头上，就不会那么疼？ “你是白痴吗！”耳旁陡然冒出萧晟的声音，接着是从裤兜里的手机开始迅速散出淡黄色的光芒，这光芒在我身体周围形成一个圆圈，将我包裹在其中。我已经无暇顾及和惊叹自己正在减慢的下坠速度，也没法去庆幸自己保住了一条命。脑子里都是他刚才的声音，那一瞬间，我竟然平生出一种委屈，那是一个普通人在惊吓过度后，自然催生的情感。 不，我才不会感谢他！我对自己说。为什么我遇到的每一个人都是骗子，胡婆婆是这样，刚才的秦姨也是这样，她还跟我讲了那么多邻里间的生活琐事，难道都是编出来的吗？一个人可以为了骗人编出那么真实的谎言吗？ 光芒给了我微微的温暖感觉，我回了些神，清楚感受到身体逐渐开始回温。 手机又是一震，此时我不再害怕，这个包裹我的光芒所带给我的安全感，甩萧晟本人十几条街。我取出手机一看，屏幕上几个字：吓傻了？活该！ 我一咬牙，把手机踹回兜里，心里恨着：你等着，要不是现在勉强需要你救！我一定砸了这手机！ 这个淡黄色的光圈停止下坠，带着我拐了个弯。 呵呵，自带拐弯功能，有自主意识的光圈吗？我坐在光圈里开始打量周围，可尚未来得及观察，面前就豁然出现一个山洞。是萧晟要带我来的？ 我安稳着陆，光芒随即跳跃着聚集，最终回到了手机里。我轻轻哼出一声，就是不想感谢他。 这个洞十分古怪，明明看起来像是很久没人来过，但是沿着洞壁又架有古式的油台，火光点亮，洞里反而显得灯火通明。洞很大，起码我着陆的这个台面就很宽，向里能看到逐级修建的小坡度石阶，倒有几分旅游景点的模式。 我壮着胆子往里走，走没多远，前方出现了向下的石梯，我探头朝下看，虽然是亮的却看不到头，我又回身看了看洞口，外边也是悬崖峭壁。 我停步，试着叫萧晟，叫了几声都没有回应。明明几分钟前还在我耳边说话，现在又消失。后路没得退，前路渺茫，供我选择的路，也只剩下硬着头皮向前。 我扶着石壁，毅然走了下去。 第30章 宫殿 越往下，路越窄，最后我几乎是侧着身体走过可以称得上一线天的窄小缝隙。 但是当我穿过一线天，眼前的景象令我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展现于视野之内的是一座巨大宫殿，堪比秦始皇陵的地下帝国，我想，盗墓笔记里的长白山墓和这里相比也不过如此吧。 可能因为即使是地下，这里依然火光明亮，我的胆子慢慢大了许多。 人是畏惧黑暗向往光明的生物，有光亮的地方往往代表希望。 地下宫殿的路面是用山里现场的石料雕琢的龙砖，每一块都是一件艺术品。宫殿有一条主路，我只顺着主路一直走，走到头是一间墓室。 我停在墓室门口，做好进去了就会见到各路牛鬼蛇神，骷髅骨架的心理准备。 踏进去时，心惊胆战。然后我终于松了口气，诺大的墓室只有正中间一座棺材。这棺材足有一人高，左右一米多宽，金石材质，表面覆盖着丰富的雕花暗纹，我绕着它看了一圈，在侧面发现有字。我蹲下，靠近了仔细辨认，只知道这是比篆书还要古早的文字，而没有这方面专业知识的我，根本不认识。 我伸出手碰了碰它。 “叮玲玲！” “啊！”我吓得后退一步，坐倒在地，罪魁祸首手机顺着裤兜滑落。紧接着在地面震动，突兀的铃声在空荡的地下宫殿显得异常诡异，还附带回声。 回去我一定先把铃声换掉！ 根本不用费力去接，电话只短促的响了一声，第二声响起之前，萧晟的声音就从扬声器里传出，“找狐狸精来帮你。” 你要是能自己出现，绝不会让我找小莫。我对着手机露出嫌弃的表情，但是很快，我的想法被另一个想法取代，小莫令他损失的灵气，竟然对他伤害这么大？“你……”我脱口而出，可是又语塞了，我也不清楚自己究竟想说什么。 对方没有回应，我再一看，他已经挂了电话。我暗暗松口气。 不过话说回来，我怎么联系小莫……他用电话吗？还是我的血咒和他之间有什么精神联系？ 与其联系他，还不如联系许盈盈。我果断放弃萧晟让我去做的事，选择了许盈盈，也可能是我从心底排斥萧晟，他想让我做的，我偏偏不做。 我拿起电话打开通讯录，然后悲催的发现这个手机是萧晟的鬼手机，里面没有存任何我认识的人的联系方式，况且即使存了，手机也拨不出去，它没有电话卡。 我开始彻底感到绝望了，现在的情况等同于我在地下宫殿失联。警察不知道，黄哥不知道，许盈盈也不知道，电话更是拨不出去。 突然，我听到了脚步声。在这种地下宫殿，任何一点声音都会被无限放大，我赶紧站起来。 这里还有其他人？还是……鬼？我揪紧神经。 当我趴在墙壁上，向墓室外张望时，一个老年人凭空出现，突然而来的战栗感，让我头皮发麻，他就在我的身后！刚才的脚步声怕是故意吸引我注意的幻觉。 老爷爷并没有显出多少老态，他的身材看着瘦弱，但一身古装，倒是和这地下宫殿有种相融的感觉，他的眼睛炯炯有神，注视着我不说话，那眼神仿佛能将人看穿，总带着一丝阴霾和戾气。 我咽了口口水，决定率先开口打破这死一般的沉寂。 “老人家，您怎么在这里？我是不是打扰您了？” 第31章 爷爷 老爷爷收回目光，平和了许多，他说：“这里是我守护的地方。” 对话好像进行不下去了，我又问他，“那，这里是什么地方？” 老爷爷盯着我，没有回答。 我想起推我掉下山崖的中年女人，试探着问他，“你是我的爷爷吗？” 这回，老爷爷先是叹了口气，然后告诉我，“是的。” 我急切地问他，“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您为什么会在这种地方？又为什么需要守护这里？” 老爷爷的表情有那么一秒变得很微妙，像是想起了什么久远的事，再努力回忆。我等着他回答我，但是最终他还是没有说话。等待的时间已经足够长，长到我以为他忘记了这里还有一个我。我只能再次试图引起他的注意，“爷爷，我可以这么叫你吧？” “……孽缘。” 我满脸问号，“孽缘？” “都是孽缘。” 这次说完，爷爷的身形一变，竟然直接出现在我的眼面前，他靠的很近，然后抬手就要攻击我，我几乎是条件反射的躲过这一击，近乎狼狈地的踉跄着冲出墓室。 “无妄的逃跑是没有用的，一切都是孽缘，让我结束它吧。” 我听到爷爷在我身后说这些，脚下一丝一毫也不敢放慢，更不敢回头，电视里都说逃命的时候最大的忌讳就是回头，因为你一旦回头就会分神，然后还会被平坦的路绊倒。 跑着跑着，我意识到不对了，进来的时候这条宫殿主路没有这么长，我现在为什么怎么跑都跑不到头？！ 鬼打墙。 脑子里陡陡冒出这三个字，我终于忍不住回头，爷爷的脸就在我的肩头，我惊叫一声，退到身侧的墙边，浑身冒冷汗。 爷爷重新出现在我身前，笔直的站着，手中多了一把匕首。刀刃在宫殿的火光中，泛着幽幽寒光，我的脊背紧紧贴着墙壁，拳头攥紧、 这时候的爷爷，眼神中不含有丝毫温暖的情绪，都是满满地寒意。 这个爷爷，好可怕。 刀刃举起。我已经退无可退，除非这个墙壁后别有洞天。我闭上眼睛，屏息等待这一刀落下。所谓手起刀落，不过是一瞬之间吧。 身后突然一空，墙壁破裂，我整个人都倒向后方，接着被人稳稳揽在怀里。 我睁开眼睛，面前是做出扎刺动作的爷爷，身后是——小莫！ 小莫接住我后就把我放在墙壁的这一端，自己迅速冲上去，动作快得我无法用肉眼捕捉到。他手中不知什么时候附着了灵气，紫色的，形状锋利。爷爷的身手也很快，两人冲撞在一处，匕首与手掌相碰。 爷爷手中的匕首与那层紫色灵气互相抵消，谁也没能拿下谁，也没能逼退谁，小莫挥起拳头砸向爷爷，爷爷矮身略一闪避，小莫的拳头就砸到对面的墙壁，墙壁碎裂下几块，小莫紧接着连续挥拳，动作沉重但精确。 我眼睁睁看着小莫一拳一拳，直到把对面的墙壁整个打碎，还是没能碰到爷爷的一片衣角，反而是爷爷手中的匕首有好几次都险险擦着衣面而过，我不禁为小莫捏了一把汗。 这时，小莫突然站住不动，双手向前击出带有实体的紫色灵气，爷爷这次退开的步数有点大。 就在我凝神的时候，爷爷突然收了手，手中的匕首也不见了。 第32章 南山-孩子-狗 小莫抱起我，二话没说转身就跑。我越过他的肩头，再看那条路，哪里还有爷爷？墙壁更没有破坏的样子，一切都和我刚进入时候一样，完好如初，空无一人。 见鬼了。 出了洞穴，小莫的灵气幻化成紫色的雾气将我和他包围其中，他带着我迅速飞离那个是非之地，直到最初拐向花园的岔路口。 我安全落地，再看那个开始的地方，岔路口不远处的花园不见了，只有深不可测的密林。我愣了愣，小莫扶住我的肩膀，看着我的眼睛，“小童，你没事吧？” 我回过神，推开他，“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是因为血咒吗？” “当然不是，是姓萧的求我来的。” 求？怎么可能。 小莫伸手将紫色的雾气变化成一把遮阳伞，替我挡在头顶，我愕然。 “怎么样？我是不是一个非常称职的好老公？” 我冷眼看着他，“萧晟不是那种会求人的人。你别骗我了，而且我不会做你的任何人，你死了这条心吧！” 小莫在我面前展现了他的很多能力，可以呼风唤雨，可以飞天遁地，基本上传说中神仙能做到的事，他几乎都可以做到。 这不能说明任何事，我还是讨厌他。 “我可以做一个好老公。” 电话响起，萧晟中气十足的在电话里头骂道，“滚！” 小莫立刻变成嘲笑脸，“怎么？有本事出来打啊。” “你最好有多远滚多远。” “呵，别忘了，是你找我来的。” 我的目光移向手机的位置，是他让小莫来救我的啊，我深深吸一口气，直想转身离开。 “嗷唔……”脚边有东西在另一边扯着我的裤脚，我看过去，是那只小黑狗。 “你还没走。”我蹲下来盯着小黑狗的眼睛，我能看出它眼睛里的喜悦，它一个劲地拽着我的裤脚往另一个方向挪，我想了想，看看狗再看看小莫，问它：“你是想让我远离这个人？” 小黑狗“唔”了一声，算是肯定。这回轮到小莫炸毛了，“你是哪里来的畜生！” 我抱着黑狗果断选择离他三尺远。 太阳西沉，再不回去就赶不上末班车了。 小莫依然厚着脸皮非要跟着，我赶不走他，便随他去了。当我走到山脚，最后一次回头看向那个岔路口的位置时，男孩小宝就出现在那里，他哀伤的表情向我挥手，像是告别。 “小宝！”我冲口而出。 小宝消失了。 小莫随着我的动作也看向那里，我不知道他看没看到，但是从回去的路上他没有追问我小宝是谁，我就猜出他一定是看到了。 小宝是谁，爷爷又是谁，南山的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这次来南山不仅没有解决问题，反而让一团越增越多，压得我透不过气。 回到家，我立刻开始在网上搜寻南山的信息，最上边的信息永远是南山房地产售楼，我耐着性子往后翻到第五页，终于看到一条或许有用的记载。 网页是检索到一个古籍的一条记录，“南山幽冥，南齐口口”后两个字因为古籍的书页页面的缺损，导致无法确认具体内容，我大感遗憾，这等于一条没有一条有价值的信息。 萧晟的鬼手机就被我搁在手边，我拿起他，打开短信界面，抱着试试看的态度，输入内容：“南山藏着什么秘密？小男孩是怎么回事？”然后也不输接收人，直接按下发送键。 “嗖”短信顺利发出。 第33章 正常的梦 短信发出，剩下的就是等待，令人焦躁的等待。 一小时过去，两小时过去，对面没有任何回应。 我知道萧晟肯定是看到了，只是故意不回答而已。 “明明就在的，怎么这种时候就变怂了？”我轻声嘀咕，私心里有些希望我这么说会被他听到，那么以他的性格准会跳出来反驳，这样我就可以继续问他问题。 可是这话说完，依然没有动静，我放下手机，看了眼时间，还有半小时就到大直播的点，我站起身准备去卫生间收拾一下自己。走到许盈盈的门前，我决定还是要把今天的事告诉她，或者她已经了解，毕竟她说要保护我。 我敲敲她的门。过了足有一分钟，许盈盈才打开门，而且直接甩了我一张不耐烦的脸，“这么晚不去准备直播，找我有何贵干呐？你耽误的这每一分钟都会让我少一辆小汽车的。” “有一个小男孩，我想知道关于他的事。”我将手机里萧晟之前发给我的男孩照片调出来给她看。 许盈盈面无表情，盯着我。 “你认识这个小男孩吗？”我追问。 “你再仔细看看，哪有什么小男孩。”许盈盈双臂抱胸，对着手机努努嘴。 我把手机屏幕转向自己，登时惊呆了，照片里只有草木路面，没有人！怎么可能！这照片里，小宝明明就是站在路面上的！ “他不见了……” 许盈盈叹口气，转身欲关门。 我赶紧挡住，“等一等！我想知道真相！” 许盈盈皱皱眉，“大晚上的知道什么真相，睡觉还不够可怕？知道了你还能睡吗？再说了，我再直播呢大小姐。” “你到底知道多少事？” “不知道不知道，南山的事一点儿也不知道。”许盈盈转身啪一下把门关上。 我站在她门口，理了理，好像……我没有问她南山的事吧……她果然都知道。 今晚的直播虽然还是萦绕着一股玄幻风，好在没有萧晟出来砸场子。 刘少第一个问我：“这几天真刺激？今晚还有什么新花样吗？” 下边跟风地更是有说：“你们说这个频道是不是真的有鬼？” “我看不仅有鬼，还有警察卧底，毕竟前两天刚死过人。” “主播美人，那个逃跑新娘的故事可还没完全讲完呢，衣服都没脱干净怎么对得起我们呢！” 我装作娇嗔的样子，告诉他们今晚讲一个失踪男孩的故事，至于新娘说不定会穿插在这个故事之中。 做主播最重要的就是学会吊人胃口，我这样一说，他们今晚十有八九都会耐心听完那个失踪男孩的故事，而不会总嚷嚷着刺激了。 这次直播前所未有的顺利，有的看客很满意，有的直呼不过瘾，想让我把前几天的方式再展现一次，我耸耸肩，很遗憾地告诉他们，恐怕只能等明天了。 我关掉直播间，坐在椅子上竟有些不习惯，没有萧晟，没有灵异，没有血腥，一场直播能如此顺利简直是这几个月求都求不到的。可是为什么我会感到一丝丝失落，难道我真的已经斯德哥尔摩了？不可能，我又不是受虐狂。 我应该享受这难得的舒心和安心，泡个热水澡好好睡个觉。 今晚没有翻来覆去地刻意入睡，没有心惊胆战地惧怕梦境，我枕着松软的枕头，很快进入梦田。 第34章 翩翩少年 普通人其实很难在梦境中存有自主意识，必须经过特殊的训练，才能引导自己的梦。我想，我大概就是那个特例，在被迫经历三个月的诡异折磨后，如今已经能够掌握如何在梦中思考和感知，如何辨别梦中的场景和现实的画面。 我此刻身处大殿之中，这宫殿非常眼熟，和白天的地下宫殿格局很像，唯一不同的就是没有宫殿里那条指向明确的主路，这里更偏向于故宫，庞大幽深。经常有侍卫列成一个纵队执勤走过，婢女从花园的廊间穿行。 画面转换，我感觉自己好像腾空。 “梓童，你果然在这里!” 身后传来一个男孩子的声音，我意识到自己正在秋千上，婢女正在帮我荡得更高。我可以感受到自己内心的喜悦，不用回头就开心地喊道：“晟哥哥！” 我想我正在十岁的年纪，声音甜美清亮。 男孩年纪约莫十五六岁，步伐稳健，长相俊秀，身材偏瘦，但看起来是非常健康结实的那种，他站到我的侧面，神采飞扬。 我不顾秋千有没有停稳，径自从上面跳下，男孩稳稳地接住我，然后点点我的额头，数落我：“都跟你说了那么多次，要小心一点，上次崴了脚的是谁，忘记了吗？” 他的嗓音低沉有磁性，还带着少年独有的英气，我想，这如果是萧晟，那一千年后只会折磨人的变态萧晟又是怎么回事，这两个人相差十万八千里，昔日的翩翩少年究竟发生了什么，才会变成那个样子。 “晟哥哥，老师今天出的题目难吗？我知道你一定会对答如流，对不对！”我如果能看到自己此时此刻的表情，也知道一定是欣喜中带着骄傲的，这个女孩从心底里喜欢他。 “对，老师难不倒我。”少年萧晟从怀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个玉质发簪，还带着细小绿松石的穗子，递到我的面前，“看，喜欢吗？” “真漂亮！我好喜欢。”我张大眼睛欣赏面前这只精致的玉簪。 萧晟比我高了整整一个头，他俯视着我，眼睛里满是温柔，“我给你带上。” 他为我带上发暂时，几乎用双臂将我揽进了怀里，我微微垂下头，有些羞涩地问他，“怎么样？好看吗？” “梓童，你永远是最好看的。” 我的脸更红了，晟哥哥总是这样，说着些让人难为情的话。 “晟哥哥，你每次都会说这句话，那你以后会娶我吗？”我张着水灵灵的大眼睛，透过自己这双眼睛，现在的我发现对面那个少年的脸有微微变红，我不禁有些想和女孩一同等待他的答案了。 少年萧晟露出一个神秘的微笑，不答反问：“梓童觉得呢？” 我摸摸发髻上的玉簪子，笑得甜蜜，“一定会！” 萧晟牵起我的手，然后用空余的那只手对婢女和侍卫们挥了挥，让他们离开，我跟在晟哥哥旁边，他跟我说：“我要去习武场练习了，梓童陪我一起去吧，下午还有一个小比赛，我要和哥哥们比武。梓童在旁边，我就不会输。” “好！我可以给晟哥哥端茶喝，还可以陪晟哥哥说话解闷。”我仰起头想了想，接着说：“父亲说，练武的时候会特别孤单，我不想让晟哥哥孤单，你有梓童在，梓童会一直陪你。” 萧晟拉着我的手紧了紧，“那梓童答应我，以后不可以嫁给别人哦。我们俩青梅竹马，等过几年，我立了战功回来，就像陛下请婚。” “晟哥哥，梓童相信你是最厉害的！一直一直，都是最厉害的！” 第35章 她不在 耳边萧晟的声音仿佛还没有散去，手中的温度尚且残留，但我还是没有看到那个下午，皇子之间的比武，而是看到自己回到了宫殿的花园，我看了看自己的手，看看身旁比我高那么多的婢女们，意识到自己是回到了更小的年纪。 我在宫殿花园里由婢女看护着追赶蝴蝶，这个地方，花朵盛开，红黄粉紫，应有尽有，美不胜收。花香不仅钻入我的鼻尖，附着在衣服上，我甚至感觉连身体里都洋溢着满园的花香。 我左跑右跑，追那只淡蓝色带着粉红斑点的蝴蝶，可我怎么都追不上它。我的胳膊小，速度慢，但我不肯让婢女们帮忙，偏偏要自己捉到它。 这时，一个人影在我面前晃过，等我定睛看清，欢喜地叫了声“晟哥哥”，然后扑过去。 是了，眼前这个少年不过比刚才小四五岁，那英俊的容貌变化不大，只是还没有脱离稚气，棱角还没有清晰到凸显出坚毅。 他还是那么稳稳的接住我，不过这次只有了一边的手臂，“小心一点，摔到你就要哭鼻子了。” “哼，才不会，梓童不会哭。” “好好好，我们梓童就像男孩子，不会哭。” “我才不是男孩子！” “那你为什么不会哭？” 尚且年幼的我脑子当机，是啊，按照小孩子的逻辑，梓童说自己不会哭，但只有男孩子才不会哭，那么梓童就应该是男孩子，可是梓童并不是男孩子，那梓童为什么就不会哭呢？ 梓童瘪了瘪嘴，一脸的委屈。 萧晟却笑开了，少年清朗的声音在花园里传开，梓童更委屈了。 我听到女孩内心的独白，每次都是这样，晟哥哥总是喜欢欺负我。 呵，这叫什么欺负。我看着两个孩子幼稚的游戏，为自己的遭遇默哀。 “好啦，不欺负你了。” 我看看他，还是没解气。撅着嘴等，等他能用什么方式哄我开心。 这时，他露出一直藏在背后的手，他的手心轻握，平举到我的面前，我立刻看懂了他的意思，双手合成掌，露出满脸的期待。 我想这画面一定是发生过很多次，意料之中的，给女孩子惊喜。 果然，他手掌展开，刚才那只淡蓝色蝴蝶正乖巧地趴在他的手掌心，翅膀轻轻阖动，扑闪扑闪地，万分喜人。 “晟哥哥最厉害了！”我使劲拍着手，这份欣喜也感染了他的笑容。 “现在开心了？” “嗯！开心！”蝴蝶真漂亮。 “诶，女孩子真好哄啊。”他无奈，笑容里有藏不住的宠溺，“来吧，摸一摸它，它不咬人。” 我不甘示弱地说，“蝴蝶当然不会咬人，晟哥哥笨！”我就着他的手轻轻抚触蝴蝶的翅膀，但稍一碰触，它就迅速阖动翅膀，轻松飞走了，我登时呆住，然后露出遗憾的表情，委屈地简直要哭出来。 “它飞走了……”我喃喃低语，感觉鼻子酸酸的，有什么要溢出来。 他立刻变得紧张，赶紧摸摸我的头发安抚，“它只是太晚了，要回家。” 我挣着大眼睛看他，“可是你上次告诉我，它们的家就在这个花园。那它们为什么还要飞走呢？” 萧晟英俊的小脸一僵，认命地叹口气，“别急别急，我再给你多捉一些。” 我看到男孩在阳光下扬着笑脸，听从女孩的指挥，从一个树丛扑到另一片草地，这里充满了欢笑声，恍若世界只剩下他们。 第36章 迫不及待 周围仿佛还有花香，我睁开眼睛，醒了，就是那种很自然的睁开眼睛，没有缘由。 屋里黑漆漆的，怕是时间还早，我翻身拿起床头的手机，眯着眼睛辨认一下，凌晨三点刚过。我又重重躺回去，把萧晟的鬼手机丢到一边，重新闭上眼。太早醒过来，眼睛还带着生理性地胀涩，只是头脑很清醒。 屋里头一回能像普通的夜晚那般安静，静到我可以清楚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和外边忽远忽近的汽笛声。 都说晚上是沉淀灵魂的时候，晚上最容易冥想，而且容易胡思乱想。那个萧晟对我做的一切，都历历在目，那个广大的房间，四个角落名贵的夜明珠，还有中间，让我没齿难忘的大床。我多少次赤身裸体地躺在上边，他的眼神燃着怒火，又带着情欲。他对我做的那些，都是十足十的报复和惩罚。 梦里那个翩翩少年真的曾经存在过吧，还有他青梅竹马的那个我。 我……到底是谁呢。我的家人，我的爷爷，我的遭遇，谁可以解答我。 睡意重新席卷上来，再次入睡前，我感叹起现在这个萧晟真的没有在梦中出现，然后脑海里是刚才梦中的少年和女孩，伴着他们的笑脸和笑声。我又再次忍不住把他们和现在的萧晟对照，现在的萧晟在我眼里，就是残酷，冷漠，不近人情，还有变态的代名词。 但他救了你。 心底有个声音提醒我，我知道，他救了我，白天找小莫帮忙是他救的我，上次胡婆婆要害我也是他救的我，那他为什么还总是折磨我，如果真的想看我死掉，就不要管我啊！ 我不会原谅他，绝对不会原谅他！ 眼皮越来越沉，越来越重…… “晟王回来了！女郎，晟王回来了！” 我看着镜中的自己，听见门外我的贴身侍女告诉我这个消息，我迅速把发簪别进发髻，来不及细看，就拉开门跑出去。 那是种梦中的真实。门外晴空万里，天气大好，侍女的脸上同样是对这个消息的喜悦。 “晟王在面见陛下，女郎莫急。” “那你如此急切的跑来告诉我做什么。”我故作置气的模样。 侍女应是与我很熟，也知我是故意作态，便掩着嘴偷笑。 “不许笑，不许笑。”我跺着脚嗔道。 “其实啊晟王已经派林使君来接您了，外边那轿子，可气派着呢！雕着龙刻着凤，前前后后啊，还有英武的骑兵护卫。”侍女说。 我轻咬朱唇，拉着侍女问，“你快看看，我这一身如何？够不够端庄？” “不会。这身好看，女郎啊，穿什么都好看。” “你敷衍我，以前晟哥哥就总是这么敷衍我。”我回屋，挑出一件袖口宽大，上俭下丰的多折裥裙，上衣部分紧身合体，裙长曳地，下摆宽松，腰间系有一指宽的深色腰围，衬得红粉的裥裙更显艳丽。 这一身可以显出腰身的纤细，挺立的胸脯，大红的底色还能映得脸色白皙。我对着侍女转了转裙摆，“这件如何？” 侍女点点头，“更好看了。” “好，那就它了。” 龙雕的轿子就在府上放着，我来到正厅就可以看到。林使君见到我出来，立刻作揖，我欠身回礼。 “早就听家父夸赞，晟王这次得胜归来，林使君骁勇善战功不可没，这次还要劳烦林使君亲自前来，小女自不敢当。” “女郎谬赞了。” 当我坐上轿子的那一刻，心里再也抑制不住，自从战争号角吹响，晟哥哥义无反顾地带领队伍奔赴战场。算起来整整五个月，都说战场上刀剑无眼，也不知晟哥哥会否伤到。 我心中挂念。 第37章 温柔的缠绵 我由婢女领着，一路走进南厢阁，但是她只将我领到楼阁之下，不再上去，我问婢女：“这是哪里？” 婢女恭敬地回答我，“回禀夫人，这里是晟王的书房和休憩之所，平日里决不许我等入内。” “你，你叫我什么！”我震惊之余，脸上闪过一抹红晕。 “是晟王命令我等如此称呼夫人的，夫人莫要责怪。” 如此，我便不好再多说什么，新账旧账等到上去见了那人再算。 “夫人且沿着楼梯向上，晟王已经等待多时。” 婢女退出阁院。 我轻挪慢步，这时候尽显大家闺秀之姿，心脏扑通扑通跳的极快，脑子里描绘出晟哥哥现在的样子，他会变得更加英武，还是更加稳重？都说上个战场的男人，都是英雄，这点母庸置疑，晟哥哥一直是我心中的英雄。 门推开的一瞬间，和我刚才脑子里转的那些画面都不一样。晟哥哥正端立书桌之前，提笔舞墨，他写得那样专注，我不忍心打扰。 阳光从窗户透进，照射在他的侧颜，笼罩他的全身。他还穿着健硕的战甲，我的心一下子就被他吸引，他是那么的英气逼人。 “来了？”他的声音很淡定，抬起眼眸看着我。 我朱唇轻启，深深地念出他的名字。 他眼神微暗，还是镇定地先将毛笔搁放，才几步走到我面前。 我又轻呼了一声：“晟哥哥。” “梓童。”他应一声。 我的眼睛开始积蓄泪水，他的表情终于破功，伸手环抱住我，他在我耳边轻叹，“你真美。” “敷衍，以前你就这么敷衍我。”我带着些委屈地控诉他，同时摸到他后背坚硬的铠甲。 他松开我，将身上最外层的铠甲脱下，说道：“我从不敷衍你，你真的很美。”萧晟露出里面绣有暗花龙纹的浅黄色大袖衫，衫领敞开，袒露胸怀，我的脸上立时浮上红晕不敢看他。 “你我都已订婚，怎生这般害羞。”他逗弄我。 不提还好。这一提，我立刻想起方才婢女的称呼，“你让他们喊我夫人！你，你……”我找不到形容词来说他。 “我什么？还是说，你不喜欢别人叫你晟王夫人？” “你！你真是！”我挥拳锤在他胸口，无甚力道，看起来和撒娇一般无二。 他再次欺身过来，我欲拒还迎。他勾唇一笑，“看着我。”他的话仿佛有蛊惑力，我真的顶着红晕的脸颊，抬头看他，他离我那么近，那么近。 他的唇印在我的唇上，我颤抖了一下，他的唇薄而有力，我听到他含糊地声音：“真软……梓童，你的嘴唇好软。” 我的双手抵在他胸口，丝毫使不上力，他的胸膛好硬。我不过片刻分神，萧晟就将他的舌头探进我的口中，我嘤咛一声，紧紧抓住他胸口的衣服，他的一只手搂了我的腰，另一只手抚摸我的后脖颈，然后加了些力道往他的嘴唇上压。 我既紧张又带着期待，这感觉太奇妙，他引领着像一个溺水者样的挣扎，只能浑身酥麻地瘫软在他怀里。 我突然感觉到腿间有个硬物顶着我，便奇怪的伸手过去摸了摸，那物好像是在晟哥哥腹间，形状摸不出来。 “嘶……”萧晟从我的唇上移开，眼神连着暗了好几个色系，“知道那是什么吗？” 我茫然地摇摇头，反而有些紧张的问他，“我弄痛你了？” 意识深处看着这一切的我，感叹地摇摇头，这个古代衣服上身的我还真是太单纯了。 第38章 春梦了无痕 我心跳如雷，面对他的脸，他的话，我怎么会拒绝。 我看到他受伤时会突然紧张，遇到危险时会首先想到他……不，不！这都是因为他，才会发生这些事，我只是因为没有遇到别的人，我不喜欢他，也不可能喜欢他，他那么对我，我怎么可能喜欢他。 少年萧晟和立下战功归来的萧晟在我眼前浮现，不，我不认识他们，那样温文儒雅战功赫赫的萧晟不是我现在遇到的，所以我对他是—— “我恨你！”我大叫一声惊醒。 屋内已有阳光跑进，卧室外传来室友的洗漱声。 “童童，你说什么？是要我帮你带早饭吗？”李小盼敲敲我的房门问道。 “没什么……”我有气无力地回她。 “什么？” “我说，帮我带杯豆浆吧。”我喊出来。 “好的，你也快点起来吧，待会黄哥说要过来看我们。” “哦……我知道了。” 我躺在床上，整理了一下昨晚的梦，没有那个噩梦般的萧晟出现，都是真正的梦，那梦里是我一直想要找寻的真相吗？ 第39章 新室友 黄哥果然如李小盼所说的，我们刚吃完早饭，他就到了。而且，身后还带着一个女孩子。 女孩年纪不大，长得非常漂亮，身材高挑，整体偏瘦，属于那种不健康的瘦。是风一吹，好像就能吹倒的弱女子画风。 李小盼和我都站在客厅，等着听黄哥安排。 “你去把许盈盈叫出来。”黄哥指指我。 我便去许盈盈的卧室敲门，“许盈盈，快出来一下。” 第一遍没动静，我又喊了一遍。 过了一分钟，许盈盈的门还没完全打开，声音就先一步炸开，“天呐辛小童，昨晚不让我直播，今早不让我睡觉，你这是我的劫数啊！” 许盈盈顶着一头毛毛愣愣的长发，目光“凶恶”，看着大有我不给她个说得过去的解释，她就不会善罢甘休的意思。 起床气太可怕。 我尴尬并歉意地冲她眨眨眼睛，用眼神示意她向那边看，她显然没理解我的意思，我对她做了个口型：黄哥来了 。 许盈盈是聪明人，一点就透，她立刻顿悟，歪着头说一句“等我半分钟”，然后回屋，极迅速的收拾了一下自己，就来到客厅。 我们三个室友聚齐，黄哥把新来的女孩子往我们面前一推全当是介绍了。 “她叫刘颖，新来的，你们多照顾照顾。” 自从刘丽丽搬走后，黄哥一直考虑着再安排个人住进来替他干活，看来这是找到了，刘颖就是代替刘丽丽的。 刘颖并不是很健谈，可能因为她刚刚来到这里，对我们都不熟。不过做这行的妹子不主动一点，会吃不开。 “你是90后吗？”李小盼问她，同时做了自我介绍，“我叫李小盼，90年的。” 刘颖笑眯眯地打招呼，“我是94年的，盼盼姐好。” 许盈盈撑着下巴，“我是许盈盈，比你们都大哦，叫我小许姐姐吧。” 我瞥了她一眼，忍住没吐槽。许盈盈挑了挑眉回看我，那眼神的意思：怎么？卖个萌还分年龄不成。 我笑笑，叫姐姐是不亏，总比叫阿姨好。 “小颖，我们叫你小颖可以吗？”我也主动拉她说话。“我叫辛小童，也比你大哦。” 她欣然同意，“你们都是前辈，以后还希望姐姐们多帮帮我，我做得不到位的地方也请告诉我，我一定会改正学习的。” 是个乖巧的女孩呢，我问她，“你是准备主播什么的频道？” 刘颖想了想，说，“知心姐姐那一类的吧，供人倾诉，他们来直播室，需要一个倾听者。我会陪他们说说话，聊聊天，给他们生活中遇到的小事情出出主意。” 我想，这个的确挺符合她的气质，长得漂亮的女孩比较容易获得信任，再搭上她声线温柔，长相又属于漂亮中甜美型的，一定会做得很好。 “小童，你过来。”黄哥叫我。 我看了许盈盈一眼，有些纳闷黄哥为什么找我，许盈盈摊摊手，我只好走到黄哥面前，听候发落。 “你昨晚那个故事说的不错，下面反应很好，今晚再好好说，那个新娘的故事别一次性说完，吊着他们，该脱一点就脱一点，否则挣不到金币汽车，这个月就等着喝风吧！” “……我知道了。” 黄哥离开时，又点了点我，提醒我注意。 第40章 骗人还是偏己 午饭后，我实在太困，想躺着眯一小会儿，习惯性拿鬼手机定了一小时的闹钟。说到这鬼手机，我发现只要塞进电话卡，一样是能打普通电话的，这倒省去我以后出门带两个手机的麻烦。我闭上眼睛，渐渐入睡。 “梓童。” 是他！ 我惊醒，发现自己站在大殿中央，华丽又宽广的大殿。 终究还是这里，他昨晚没有出现，只是我碰巧撞大运了吧。我叹了口气，总归逃不过去。 但不知道为什么，这次我不再那么畏惧，不再那么抵触，我想我可能是在放弃抵抗，也可能是因为昨天晚上的梦，让我看到不一样的萧晟。 我深知自己无法唤起曾经的萧晟，可如果他是想报仇，干嘛不让我做个明白鬼！ “你昨晚梦到什么了？”萧晟出现，站在我身边。 “我梦到你。”我随口一说，本也没想隐瞒。 我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它们还在，这倒有些不可思议了，以往总是它们最先消失。 “我不扒光你的衣服，反而不习惯了么？你怀念那种感觉？赤身裸体呈现在我面前，真是个贱女人。”他冷笑。 我没有说话，看到萧晟因为我的顺从皱了皱眉。他隐隐带了层怒气，“梓童，别想用沉默来反抗我。你想什么我都知道。” 是啊，你都知道。我有些自暴自弃，想把昨晚看到的事全部说出来，“晟哥哥，你脸色很差。” 他的眉峰皱得更紧，眼睛死死盯着我，似乎想看穿我的想法，他很疑惑我为何换了种口气。 “少年时你很英俊，很温柔，你为我捉蝴蝶掉进了湖里。成年后你出外征战，得胜归来，志得意满。”我垂下眼眸，仿佛陷入回忆， “那又如何。”他等着我继续说，“你梦到过去，以为我还是那个被你玩弄于鼓掌之中的愚蠢男人吗！” “你第一次出征回来那天，我们在西厢阁楼，你问我，‘愿意为我接受疼痛和欢愉吗？’”我抬起眼眸直视他，他也在看着我。 萧晟浑身一震，我能看出他明显的怒气，他冲过来，掐住我的脖子把按到墙上，但奇怪的是，他手中没有力气，反而在微微发颤。 “你的灵气没了，伤不到我。是不是以前的那些花样也玩不出来了？你——”我让自己的眼神露出恨意，这很容易，“你什么时候死！” 萧晟卡着我的脖子和我对视了很久，我的眼神中一定已经没有惧怕的内容，反而带上了一丝委屈，和古时还是少女年龄的我一样，眼中开始积蓄泪水。 “我不会被你激怒，不会杀你，我还要折磨你生生世世，缠着你的灵魂直到人类的尽头。”萧晟一字一句地说着，几乎要把他的话刻在我心里，“你就这在待到晚上直播开始吧。” 萧晟一个转身从我面前消失。 我不再处于宫殿之中，这里变成了那个花园，有秋千，有花木，有蝴蝶，有湖泊，我第一次在他控制的睡梦中进到除了宫殿以外的地方。 “你出来！”我知道他在，我对着天空大喊，“你为什么躲起来！” “你不是说我的任何想法你都知道吗？那你怎么不知道我昨晚梦到了什么！” “是羞愧了吗！后悔了吗！你说我们是青梅竹马，那我到底对你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值得你不惜折磨我千年！” “你躲起来算个什么！” 第41章 困住 我骂得痛快彻底，仿佛宣泄出这些天所有的愤懑和委屈。然后我走到湖泊边，倒不是想跳下去什么的，那样太傻了，纯粹是言情小说里的戏码，再说那只限于普通人在普通的场景中，我现在可是在永生之人制造的梦境中，怎么反抗都是徒劳。 “萧晟你这个胆小鬼！” “够了！”他终于出现，还使劲推了我一把。 这一刻我突然想到另一个可能，难道他以为我站在湖边是想跳下去？不可能，他不会这么想的。我被他推地踉跄几步，跌倒在草坪上。从距离和方向上看，真的离湖边更远了。手在撑着地面时，被一块棱角分明的石头划的，有点疼。 “话太多，想的也太多，你这自作多情的本事真是有增无减啊。” 我随手抓起那块石头，愤愤地砸向他。“那你干嘛还把我困在这里！我恨你！” 他避开毫无威胁力的小石头，“你是想让它陪你一起度过接下来的几个小时？”他冷冰冰地说，指向湖泊边的一块巨大石面。 我顺着看过去，一条黄蛇盘在其上，嘶嘶地吐着信子。我条件反射地抿紧嘴唇，手掌撑着地面，往后挪了一些。那条黄蛇，那天晚上的经历翻涌而上，逼得我浑身发冷，胃里好像还有那条蛇的信子在游动，瞬间的恶心感如鲠在喉，我趴在地上，只能干呕。 萧晟有一阵子没有说话，安静地站在那看着我干呕，后来我听到他说“白痴”。立刻回瞪着他，你这罪魁祸首哪来的脸说我白痴。 我知道他听得见我心中所想，所以根本懒得说出来。 “蛇是假的。”他平静地说。 我一愣，可他说完这句就又不见了。 紧接着，周围不再是花园，那条蛇也不见了踪影，我又一次回到大殿。 床还是那张床，我径直走过去，如果真的要在这里呆上几个小时，而他不会出现，那我就睡上一觉好了。虽然总觉得他一定是在看的，他肯定在看，这里是他的地盘。 我想，我若在这里睡着，不是神经足够大条，就是自暴自弃到极点了。 “你只是认清现实罢了。”萧晟的声音在宫殿环绕。 我倒在床上，用被子裹紧自己，这时我反而静下心，我说，“萧晟，我有问题问你。”也没等他回答，我接着问，“那个小男孩，发生了什么事？” 大殿里空空寂寂。 “南山上，有什么秘密。”问到这里我已经不用疑问的语气了，我肯定南山有秘密，就看他会不会说了。果然，他还是不说。 “你认识我的爷爷吧，他是什么样的人？” 等了好半天，大殿里还是空空寂寂，算了，随他去吧。以后，我总会自己查清楚的。 然后，我真的睡着了，一觉到天黑。睁开眼睛时，鬼手机正响着闹铃，我伸手抓过它，定睛一看，都晚上七点了，记得我睡前明明定的是两点。 “你这是干嘛，把我困在梦里睡和这里睡，有多大差别，你就是想让我看见你的脸，然后膈应我吗！” 手机传来一条简讯：你找死！ 我笑了，终于有种胜利感，尽管这很微妙。盯着简讯，我灵光一闪，立刻打开电脑，搜寻去年一条特别火的电话短信的彩铃。 哈！找到了。 简讯又响起：蠢货，停止你这些作死的手段。 我不管他，继续设置，传输，同步！搞定。我知道自己的行为十分幼稚，但哪怕只是这么一点点幼稚微薄的行为，口头上占点便宜，也会让我觉得痛快。 “主人主人，有个白痴发来信息。”短信提示音果然达到了如期的效果，我哈哈大笑，笑到差点忘了看他发来的讯息。 第42章 你担心他？ 我从卧室走出，李小盼正在厨房做晚饭，新来的刘颖也加入帮忙。刘颖看到我，甜甜地叫了声童童姐，小盼问我：“晚上煮面，炒两个菜，待会一起吃吧。” “行，我去问问许盈盈。” 小盼转身，疑惑地看我，“你什么时候和她那么熟了？” “有吗？”也对，以前我从不会主动找她，许盈盈在我们四个人之中总是最没有存在感的。 “算了，你先去问问她吧。”小盼回身继续炒菜。 我对刘颖笑笑，示意我过去了。 还没走出几步，我听见刘颖小声地问李小盼，“童童姐的脸色比早上好多了呢。” 李小盼说，“大概是因为下午睡了觉吧，我们这一行最缺的就是正常的生物钟，晚上总是睡得太晚，时间长了，脸色肯定不好。说起来，你这么年轻，为什么来做主播啊……” 我没有听到后边的内容，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脸，脸色好看了？这倒没有注意。 “许盈盈，在吗？”这大概是我今天第三次敲她的门了，心里多少有些没底。我平时不是这种总打扰别人的人，宁可自己多做一些也不会烦劳别人。“许盈盈？” 门开，我仿佛能看到许盈盈额头的三道黑线。 “辛大小姐，我正在围观岛国动作电影来为直播找灵感，如此重要的关头，请问您有何贵干？还希望大小姐一次性说完，妹妹我很。忙。的。”许盈盈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咬牙切齿吐出来的。 “我可以进去说吗？” 许盈盈上下打量我一番，让开一个空间供我进去。我对她抱以感谢的微笑，她视而不见。 “说吧，发生什么事了。” “你知道南山里有个地下宫殿吗？” 许盈盈可能没想到我会开门见山地问，一时有点懵逼的样子。 我只好继续描述，“前不久有个男孩子小宝，他一直看我的直播，但是昨天萧晟用小宝的命威胁我带着他的手机，我不放心，就去小宝说过的地址找他，但我到了南山，就发生了奇怪的事。” “小宝不见了？你还看到了地下宫殿？”许盈盈又摆出双臂环抱的姿势，她狐疑地看着我。 我踢掉脑子里冒出的心理学说法，双臂环抱往往是一个人拒绝与你交谈的对抗表现。只当这是她自己的习惯。“对，我还遇到了梦中见过的花园，然后一个中年妇女把我带到山顶，她把我推下山崖。” 许盈盈挑眉，“你还活着？” 我不太情愿地说，“……是萧晟。” “好吧，他救了你，然后你到了地下宫殿。” “是的，我看到了一个老年人，他说是我的爷爷。盈盈，你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只能说，不知道。” “不可能！”我冲口而出。这太明显了，她在骗我。 “我可没骗你，我是你父母找来保护你的，你有爷爷我怎么不知道。”许盈盈说。 我沉默。 “就这点事？”许盈盈问我。 我迟疑了一下，“有一个……不算问题的问题，你不用太认真回答我啦，不知道也无所谓。” 许盈盈拧眉，“那你是想知道，还是不想知道。” “关于萧晟的。”我组织了一下语言，“灵气对一个他这样的人是不是非常重要？” “是，就跟你们人类的血液一样。” “那他没了灵气，真的会死？” “当然……不一定啦，他那种活了一年多年的怪物，怎么着也不会因为这么怂的理由死的。”许盈盈摆摆手，突然看了看，正色道：“你担心他？” 第43章 灵气问题 “绝对没有。”我立刻否定。 “那你问这么多。” 我接着说出下一个疑问，“下午睡觉的时候，他又把我带入梦境，但是这次他什么也没做，我在想是不是因为他的灵气问题，削弱了他的能力。” 许盈盈给了我一个赞许的目光，“不错，挺聪明，看来你对这种灵异事件的接受度很高嘛，还会举一反三。” “只是常规思维吧……” “我跟你说，萧晟那种人为什么缠着你，我是真的不知道。你也不用费力去找什么记忆，就安安稳稳做你的主播就好。”许盈盈拍拍我的肩膀，语重心长。 我顿感一阵恶寒，“这话真没诚意。我再问最后一件事。” “唉，问吧问吧，不过你得补偿我。” “萧晟的灵力还会长回来吗？” 许盈盈说，“当然会啊，灵力不是凭空冒出来的，它是灵魂和时间集聚的能力。不仅会自己生产，还可以吃别人的。” “啊不对。”许盈盈竖起手指，“纠正一下，是可以吃别的鬼。” “鬼……吃鬼！？”我震惊。那萧晟那样凶神恶煞厉害成那样的鬼，是吃掉过多少同类了。 “你想多啦，首先，萧晟不是鬼，他是永生者。第二，鬼界也是有秩序的，鬼吃鬼下头可是不会放过的。”许盈盈老神在在地说得煞有其事。 我忍不住吐槽，“下面有阎王爷不成？” “差不多吧。”许盈盈拍拍手，“行了，该说的不该说的我都说了，你怎么感谢我。” “请你吃饭。”我对她一笑，“两菜一面，直播开始前的蓄能时间。” 许盈盈登时露出一脸被骗了的样子。 屋里很少四个人一起吃饭，以前因为有刘丽丽，气氛总是不对盘。然后就是我受到萧晟骚扰的期间，自己每天都担惊受怕，给小盼也总是一副见鬼的状态，更不会晚上聚在家里吃饭了。 吃饭的时候，刘颖有些为难地欲言又止，我们都看出来了，许盈盈还是闷头扒饭，李小盼看着我，好吧，我来问。 “怎么了刘颖？遇到什么问题了吗？” “我，我的直播时间是晚上九点到十一点，第一次直播，我担心会有做不对的地方，想请姐姐们坐在我旁边，不用对着镜头。” 原来如此，我一开始的时候也会这样，特别希望有人先在边上指导我，告诉我下一步怎么做，遇到一些要求过分的人该怎么应付。许盈盈不是热心肠的人…… 许盈盈瞪我一眼。 我没看她，“小盼你的直播室是十点到十二点吧。” 小盼点头。 一圈算下来，只有我最合适。我转向刘颖，“我的直播间是十一点到一点，正好可以接上你的时间。” 刘颖松了一口气，脸上紧张的情绪舒缓许多，她抓着我手，“谢谢童童姐！” “放心吧，只要像培训时候那样正常发挥就好了，要记住，在看客面前，你才是最专业的。” 许盈盈意有所指说，“你能把这心灵鸡汤能用到别的地方就好了。” 那可难了，除非哪天出一本灵异鸡汤，我还会考虑考虑。 说起来，我感觉今天自己的状态好像是不错，心情也好很多，难不成是下午见到萧晟后，他什么也没做？不过说真的，这是我认识他以来，和他说的话最多的一次。以往总是一出现大殿他就折辱我，话少得可怜。我和他之间除了他对我的语言羞辱，就是我的反抗，没有多余的了。 第44章 真实鬼故事 刘颖的直播如期开始。她进入状态很快，丝毫不认生，这和我对她的第一印象不同。 她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文文弱弱的女孩子，与人说话既不主动也不会有失礼节。 我坐在她的床边，抱着电脑也进入她的直播间，因为这样我才能看到别人刷屏的内容，才好在她需要的时候给她提供帮助。 我看着直播间的人气慢慢增加，我适时地送一些简单的礼物给她，带动气氛。 刘颖通过直播间对我说：“谢谢这位妹子给我送的花和棒棒糖，谢谢你哦，么么哒~” “接下来，我们进入正题，今天是小颖第一天开主播，我的初衷就是做每一位观众的知心人，你们有任何问题，疑惑，心中的不快乐，都可以告诉小颖，小颖会用自己的方式让您不虚此行。” 开头很专业。我发了个点赞的表情给她。 第一个倾诉人可能多少带着些玩笑成分，“我该怎么和女朋友约泡呢！” 第二个倾诉人则是发出，“你会捉鬼吗？我家里有个鬼，我害怕。” 第三个倾诉人说，“你们都滚犊子，老子就想倾诉一下我家那骚娘们的事。” 这时，观众的呼声竟然一边倒地倾向于那个鬼故事。 我透过电脑屏幕看出刘颖的紧张，轻声安抚她，“没关系，让他说一说，鬼故事十有八九是骗人的。” 刘颖收到我的鼓励，便说，“这位帅哥，我会不会捉鬼，要看你家里是个什么鬼，如果也是一直艳鬼，同性相斥，我就真的没有办法了。” 屏幕上静默了几十秒，直到有人忍不住跳出来，“干什么呀，人跑了？怎么大半天没动静。” “我看是被鬼吃了吧。” 下边一片跟风刷“哈哈哈”的。 这时，那个说捉鬼的人，发出一串红字，占了足有七八行，看起来鲜红鲜红的，在晚上真是平添了不少恐怖气氛。 别人都说在网上用红字不好，不吉利。这位仁兄显然不走寻常路。 他的网名是刚子，他打了这样一段话：“我隔壁之前住着个兄弟，我们住在一个房子里，他每天晚上都看小童恐怖直播间，就在前几天，我听到他在房里惨叫，我问他怎么回事，也没有回应。我当时就想着不对劲，他从来不锁门，我开了门进去，就看到他背后站着一个穿着黄色盔甲的人，是个古代的将军，太吓人了。” 我吃了一惊，小童恐怖直播间就是我啊，穿着盔甲的将军，除了萧晟还能有谁！这个人说的是萧晟杀人那天晚上的事！？ 刘颖很是无助地看了看，她似乎镇不住这局面了。 刚子的红字跳出，“不，我后来也去晚上看了那段直播的手机拍摄版，虽然画面上有蛇，但是我亲眼看到的并没有蛇，只有那个古代将军站在他的身后，那个将军还凶狠地瞪了我一眼。” “骗人的吧，那将军真是鬼，你怎么还活着。” 刚子的描述有一部分人并不相信。 这时，最初那个说当时也看了直播的人说，“我相信你，几天前童主播刚开始讲新娘的故事，我们就看到她的背后站着一个古装将军，后来她就睡着了。” 屏幕又是一阵静默，我镇定一下自己，告诉刘颖只要陪着他们一起猜测就好了，他们想知道的不一定是真相，只要过程刺激，他们就会意犹未尽。 第45章 编故事 我提前从刘颖那出来，刚才看到的事实，令我毛骨悚然，更引起我注意的是刚子说没有看见蛇。可明明，我们看直播的人都看到了。 “蛇是假的。”萧晟的话重新回到我的脑海，我下午在梦境中干呕时，他这么说过。 真的是假？那我那天晚上感受到的蛇也都是幻觉吗？是他故意弄出来吓唬我的？也就是说，我并没有真的被蛇缠绕，没有真的吞下一个血红的蛇信子。 我思考着，收拾收拾今晚的鬼故事讲稿，看了眼时间，还有十分钟，我进入直播间，已经有几百人到了，他们比我还早。 我笑着与他们打招呼，刘少最先说，“小童你气色好多了。” 我附赠么么哒一个表示感谢。 “主播，今晚讲什么” “昨天那个失踪小男孩的事跟真的似的，还有那个新娘，她最后到底怎么样了啊” 我还没开口，已经有人送了我金币。我对这位大方地神秘游客表示感谢。这么多人在等着我开奖，我突然准备放弃讲稿，临时编一个，就说大将军的故事。 “你们还记得那天站在我身后的将军吗？”我控制自己的音调，让它变得低沉，平淡。“我今天就给你们讲，他的故事。” 我看到底下有人回复，“天呐，小童那天睡觉是去见将军了吗！” “那是什么将军？哪个朝代的？”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你身边啊，他是好鬼还是坏鬼。” 我说，“他本来是好鬼，后来因爱生恨，变成了厉鬼，他那天找我，只是希望我把他的故事讲出来，他没了执念，才可以去轮回转世。” “主人主人，有个白痴发来信息。”短信提示音乱入。我微一晃神，想起这是我设给鬼手机的提示音，但是正在主播的我刚刚进入状态。其实不看信息我也能猜到他会说什么，干脆不看，眼不见心不烦，他现在灵力不足，暂时做不了恶为不了歹。 “小童，快说呀！” “小童不会是刚才被附身了吧。” “会不会是那个将军来了？” 看众跟风，“哪呢？那个将军在哪？” “这次会在谁身后？” “我看是在你们身后吧！” 我不得不为他们庆幸，若不是萧晟现在的情况不允许，他一定会追杀他们到天涯海角。 这算是无知者无畏。 萧晟现在应该气得想吃了我。 我接着编故事，把大将军说成一个苦情的角色，朝中受人诬陷，生活中亲友相离。我几乎不用怎么费脑子去想，就把这套故事完整地编排出来。我还说那将军其实没有头的，他的头被皇帝斩下，与尸体身首异处。 时间过得很快，两个小时匆匆而逝，他们意犹未尽。今晚我收获地比前两天都多，黄哥明天会高兴了，我这个月不用喝风了。 “主人主人，有个白痴发来信息。”提示音再次响起，过了几秒又响了一声。 我这时才得空看一眼手机，萧晟发来三条简讯。 “我今晚决不饶你。” “胡编乱造我的故事就为了让自己过得好一点，你这个贱女人果真自私！” “趁早把铃声换掉。” 呵呵，我什么也没看到。 第46章 担心和利用 洗完澡换好衣服，我想起他说今晚决不饶我的那条讯息。我要不要去问许盈盈要个护身符什么的避避风头，正想着，“叮”一声，手机就收到了短信。我一看，差点笑出来，是许盈盈。 “你敢过来，不用等萧晟动手，我第一个就饶不了你。” 又“叮”一声，许盈盈追加一条短信，“不用担心，他今晚不会现身，灵力不够。” “主人主人，有个白痴发来信息。”这是紧跟着许盈盈那一条，萧晟发来的。 他说，“我让你今晚睡在地狱。” “我不怕睡地狱，因为你比地狱更可怕。”我对着手机说。 很快，我进入睡眠状态，萧晟果然说到做到，我脚下所踩是深黑色的石路，周围是地狱业火在焚烧灵魂。 “这是烈火地狱。这里的灵魂永生永世受业火烧灼，灵魂不会灰飞烟灭，能感觉疼痛，体会绝望。”萧晟的声音在我耳畔。 因为有了蛇的前车之鉴，我相信这里的一切也是假的，只要我能克制业火中嘶声惨叫的灵魂。 “没用的，听多了这种声音，你会绝望。” “你不是灵力不够吗？给我制造这么大的场面，你不会累？”我好奇。 “我真应该把精力更多地放在折磨你上！” 场景陡然发生变化，我浑身赤裸，平躺在大殿中央的床上。虽然经历了无数次，但是被迫脱光衣服展现人前这种事，永远不会习惯。 我努力调整自己的呼吸，让自己平静。我听见锁链的声音，感到有冰冷的金属缠上我的手脚，锁链拉紧，我呈一个大字型被拉开，尤其是两腿之间，开合到一个完全羞耻的程度。我闭上眼睛，他的声音说，“你今晚就这样睡吧，我可以欣赏你的姿势整个晚上。” “变态。”我咬牙。 “等我的灵力恢复，我们的帐一笔一笔算。” 我努力让自己睡觉，但是双腿岔开的角度太大，现在僵硬到麻木，根本睡不着。 双腿之间的力道减弱，我睁开眼睛，周围还是没有他的。他听到了我心中所想，才帮我放松的绑缚，我不禁想，他的灵力损失了这么多，只能通过声音来刷存在感，身体无法聚形是什么样的感觉呢？会疼？ “收起你多余的假慈悲，我不需要。”萧晟冰冷地声音将我拉回现实。 我狠狠回嘴，“这次是你自作多情，我怎么可能担心你！我恨你！” “那样最好，我们互相怀恨对方，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我还要再说点什么，却只觉得脑子突然昏沉了，就像有人给我打了一剂麻醉，很快失去了意识。 等我再次睁开眼睛，我睡在自己的床上，睡衣服帖地靠着皮肤，真实的世界，真实的日光和真实的……闹铃。又是萧晟设的闹铃，现在凌晨八点，我坐起来动了动酸软的四肢。昨晚的锁链依然触感真切，他丝毫没有变化，即使没了灵力也不忘怎么折磨人。 所以，我怎么可能担心他，不过是想知道自己的真相而已。他又是这其中至关重要的一环，没错，我只要反过来利用他就好了。 第47章 昨晚的真相 早晨的客厅里，我本以为我是最早起来的，没想到许盈盈难得起早，这个点正坐在桌边吃早餐，她看见我后，朝我招招手，“早啊，我没做你的饭，饿了自己煮。” “早，我自己会做的。”我回道，然后问她，“小盼和刘颖还没起吗？” “小盼昨晚睡得晚，家里打的电话，可能有什么事情吧。刘颖应该也在睡，没看她出来。”许盈盈打个哈欠，准备干掉手边的荷包蛋。 “那你今天怎么起早了？”我问。 许盈盈立刻哀怨地看向我，好像这话我不该问似的，又好像她起早是被我影响的。 “就是你！”许盈盈说。 我纳闷，昨晚我可也是受害者，虽然萧晟没做别的过分事，但变态地把我绑成那个姿势。虽然最后他难得良心发现放松了一点，我又莫名其妙睡着了，细算起来，整个过程没有哪一步会影响到许盈盈吧。 许盈盈眯起眼：“你昨晚被萧晟袭击了，你不知道啊！” ……他每天都在袭击我吧…… “他昨晚对你动手了，所以我只好警戒，你要知道，他那种非人生物动起手来，我真不是对手。谁知道他只是把你敲晕好让你从他的梦境中脱离。真是麻烦的人。”许盈盈用筷子戳弄盘子里的鸡蛋，“你和他接触那么久，你应该最清楚，他是不是脑子不好使？费那些功夫折腾又没法把你丢出来。” 我觉得，我需要理一下事情经过，“你是说，我昨晚睡着是因为被他打了？” “差不多吧，诶，你不疼吗？”许盈盈一脸理所当然地认为我应该觉得哪里很疼。 “不疼。除了胳膊和腿很酸，没有别的感觉。” 许盈盈若有所思。 “对了。”我想起昨晚陪刘颖主播时的事。 “干嘛？” “刘颖还好吗？昨晚直播的时候有个人说看见了那天直播室杀人的事，他说，那天晚上他看到萧晟了。” 许盈盈表现得很无所谓，“那又怎么样，萧晟没杀他灭口，他该庆幸。永生的人就是逆天bug，等着吧，迟早会有人来收拾他的。” 她的话理应是我的定心丸，因为萧晟也会有对手，我在未来的某个时刻能够彻底摆脱他的控制，但随后，我想到那个梦里征战沙场的大将军萧晟，突然有些不舍。 “你，最好老老实实过你的日子，别的不要去想。”许盈盈瞪我，然后才把手头戳得不成形的鸡蛋吃掉，嚼了两口再跟我说，“生活已经如此艰辛，你还整天想着找真相，知道得越多越痛苦，何必呢，其实失忆虽然狗血，但是生活中有多少人想失忆还失不了呢，你要觉得庆幸。” “他们想要给他们好了。我只想摆脱他，然后找到我的父母，摆脱这份工作。” 许盈盈叹气，“黄哥把你带来的时候不是查过吗，你的父母三年前就不在了。” 我还想说什么，每次都觉得和许盈盈说话不够透彻，聊过一次又冒出新的疑问。可许盈盈赶忙抬手阻止，“好了好了，不要再问我，我就是想告诉你，过好自己的生活。别的以后都不要再提了。” 许盈盈、萧晟、爷爷，每一个人明明知道很多，却没有一个人肯告诉我真相。一个上来就说是保护我，一个不分青红皂白地折磨我，另一个刚见面就要杀我。 “我前世到底作了什么孽……” 许盈盈耸耸肩，收拾碗筷回去了。 第48章 又死了一个 我打开冰箱找食物，考虑着煮面还是煮鸡蛋，但是冰箱里的储备粮不多，我关上冰箱，计划着这两天找个时间出去采购。 “小童姐……” 身后有颤巍巍的声音叫我，我一回头，看到是刘颖就笑了，可她看起来好像在门口站着有一会了，不会是听到我和许盈盈刚才的对话了吧？看她满脸受惊的表情，我心里咯噔一下。 刘颖走到我面前，脸色非常不好，踌躇着像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我只好引导她，“出什么事了吗？” 她咬着唇，“小童姐，昨晚说见到古代将军的那个人，死了。” “啊？”我不敢相信。 “今天早上，我接到那边警察的电话，他们跟我了解情况。警察说那个男的死了，你还有印象吗？就是昨晚用红颜色字体的刚子，讲鬼故事的那个，他说他见到室友身后的将军。他就死在家里，警察说是突发心脏病。”刘颖的眼中还有尚未褪去的惊恐。 我一瞬间想到这是萧晟回去灭口了。我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萧晟是通过我看到刚子在网上宣传他的事才动了杀心吗？刚子是因为我才死的？ 我害死了一个无辜的人。 这个认知令我对自己产生了极大的厌恶感，它像一根锁链将我牢牢锁死，我感觉自己是这世上最恶心的人。 “小童姐，你怎么了？脸色这么白。” “没事。”我很快安抚住刘颖，回到卧室。 我瞪着床头柜上的鬼手机，攥紧双手。我分不清此刻的心情是厌恶自己更多，还是愤恨萧晟更多，这其中还夹杂着一丝对萧晟的失望。 我以为他只是对我变态，还没有到杀人魔的程度，现在看来是我想得太简单，恶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萧晟。”我咬牙切齿。人在愤怒之中，胆子会变大会失去理智。我感觉到仇恨的力量从心底涌出，我恨他！很他！ “萧晟！你折磨我一个还不够吗！为什么要杀害那些无辜的人！还有你总是不告诉我小宝的下落，是不是你早就把他杀了！你这个魔鬼！” 我无助地跪到床前，声音转低，“如果这是你的秉性，我现在就去自首！我说那天的胖子是我杀的，小宝是我杀的，昨晚你害死的刚子也是我杀的，等我被枪毙，你就高兴了吧。” “那些真相，我不去了解了，我不管你有什么目的，现在你利用不了我。” 我拿起手机按下110电话，却忘记这个是萧晟给我的鬼手机，萧晟对它有百分百的控制权。 电话黑屏，怎么也打不开，我被愤怒冲昏了头，把手机狠狠砸向地板。 “咚”的声音没有响起，手机也没有跌在地上，萧晟手中攥着。 我愣住。他不是没有灵力支撑身体显形吗？ “担心我？”他冷笑。 “做梦！”我恨不得把他瞪穿。 “愚蠢的女人。”萧晟一步一步靠近我，我下意识地吞咽口水，向后退，但后边是床，我被床沿绊倒。 萧晟不给我坐起的时间，他迅速压到我身上，冷冷地说：“我吸了他的灵魂之力。” “真的是你。” 他的语气变得不削，“不过是个寿数到头的人，我懒得对他动手。”萧晟压住我，用鹰一般的目光看着我，“让我动手，他还不配。你可以。” 第49章 寿数将近的人 “你总是喜欢激怒我，明明弱小的一无是处。”他居高临下地俯视我，有意贴近。 萧晟的脸很英俊，如果忽略他的所作所为，完全可以跻身万千少女恨嫁榜榜单，并且能够名列前茅。可惜徒有其表的人，不配得到这些。我也自知斗不过他，只是把脸侧开。 “哼，比起我，你现在更关心昨晚的男人是怎么死的？好大的胆。”萧晟捏住我的手腕，死死压在床上。“不过告诉你也无所谓，我那天晚上看到他，就知道他命数将至，昨晚不过是去收魂罢了。” 我还是侧着头不去看他。 “女人，把手机提示音换掉。我最后再跟你说一次，换掉它。” 身上的压力骤然消失。我躺在床上，萧晟消失了。我不禁暗暗窃喜，有种计谋得逞的愉悦感，提示音我是不会换的。 刚才的愤怒一下子泄了气，这时许盈盈敲了敲我的房门。 “还好吧？” “我没事。” 我听着许盈盈的脚步声走远，心中松了口气，人不是萧晟杀的，也不是因我而死。 下午，我和李小盼去超市买家里的储备粮。李小盼一直心情低落，我推着购物车，假装是在聊天时随口谈到，“听许盈盈说，昨晚你和家里打了电话，今天你就不开心了。” 李小盼也没打算瞒着，听到我开口问就回答说，“是我们家的亲戚，去年刚去世，那次我爸妈过来看他，今年他们来不了，希望我代表他们，给他扫个墓。” “应该去的。”我往她手里塞了一包方便面，“新出的，回去尝尝。” “小童……” “怎么？”我问她。 “你可以陪我一起去吗，我一个人怪害怕的。” 我笑笑，“可以，让我一个人去，我也会害怕。” 李小盼把那包方便面放进购物推车，情绪不再低落，反而打开了话匣子，“小童，你是主持鬼故事的，你相信有鬼吗？” 萧晟的脸一闪而过。我垮下脸，无奈地说，“信。”何止信，身边就有一只。 “那你怎么还敢讲！”李小盼压低声音，“以前上学要走到隔壁村的学校，村和村中间就有块坟地，我们晚上从来不敢单独走回家，都是三个五个一起。” 兜里的手机一震，在外边，我习惯把手机静音。我掏出手机，看到讯息内容，赶紧忍住砸手机的冲动。 短信当然是萧晟发的——他说的是：“鬼不会和你行房，仙和鬼不可相提并论。” 我狠狠点着屏幕回敬他：“神仙清心寡欲，禽兽满脑子性。” “谁发的短信惹你这么生气，你都要把手机敲碎了。”李小盼疑惑，她可是在说恐怖的真实经历啊，辛小童到底是神经多大条。 “能敲碎倒好。”我嘟囔一句，收起手机，转向李小盼，“没事，你接着说吧。” 李小盼将信将疑，还是接着说了，“有一次，我们女孩走在后边，男孩子走在前边，他们突然喊叫着往前跑，我们都吓了一跳，男孩子边跑边喊：‘那边有人！’我妹妹不敢看，撒开腿就跑，我边跑边朝那边看了一眼。” “看到什么了？”我问。 “一个泛着光的人，衣服破破烂烂，我就记得是个女人，她还伸着手要抓我们！你知道吗，她是那种半透明的样子，可吓人了。”李小盼张大眼睛，“我做了好几天噩梦呢。” 我安抚她，“这个可以做我午夜的鬼故事题材。” 第50章 奶茶小生 李小盼对讲出了小时候这件事，还是有阴影，显得很害怕。我拉着她走进奶茶店，想给她买杯奶茶压压惊，刚巧我也渴了。 我没有注意点单的人，自顾自低头看着点单表选择，李小盼指着热可可，我点点头，正要抬头点单，就看到面前穿着奶茶店衣服的点单小哥，我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童童，喝点什么？”小莫问。 “你怎么在这！”我惊讶。 小莫满不在意，“我得要活自己。”接着他冲我一笑，“然后离你近点。” 我拉起李小盼就走。 “小童！” 我回头对他说，“我怕你在奶茶里下毒。” 小莫追出来，“我是你的老公，怎么可能害你，你当我是姓萧的吗？” “萧晟虽然流氓变态，但他不会下毒，你就说不准了。”我甩开他，扭头就走。 对，我身上还有他和胡婆婆设计的血咒。 李小盼被我拉着走，云里雾里的，等我们甩开小莫，她终于问道，“那个帅哥是谁？他说是你的老公，真的吗？” “怎么可能，一个跟踪狂，别理他。” 李小盼撇撇嘴，“那么帅的人，怎么会是跟踪狂。” 我诧异，“小盼，你的三观呢，谁告诉你长得好看就是好人。”那个萧晟就是最典型的英冠禽兽，代表人物，禽兽界的佼佼者！ 这时，手机又震动了，我懒得看。回到家，把东西全部塞进冰箱。我才拿出手机看信息，果然又是萧晟。 “以后换家超市。离狐狸精远点。” “咚咚咚” 我还想着要不要回复短信，也没多想，拿着手机就去开门，门口是拎着奶茶的小莫。 “你刚才想点的，我给你送来。” 我现在只想反手关门。 小莫一只脚踏进来，阻止我关门的动作，“我说过，可以做一个好老公。” 我把手机屏幕竖到小莫面前，萧晟刚打出讯息：滚！ 小莫抬手抓起我的手，顺便把手机扣住，“童童，你我之间有血咒相连，那个人什么都没有，还只会折磨你。我可以做你的好老公，能保护你，相信我。” 我使劲挣脱他的手，他倒没有纠缠，只是把奶茶递到我面前，一脸诚恳，“东西都给你送来了，四杯，你的室友都有份。”接着，他掏出名片，“我的号码，有事随时叫我。” 名片上还是xx奶茶店长，名字的位置写的胡莫。他送完奶茶和名片就走了，我深深地叹口气，拎着奶茶关上门。我把奶茶给她们每个人送去，许盈盈专注于看电视剧，没理我。刘颖先是推拒一下，说自己在减肥，我还是放到她桌上就出去了。 拿给李小盼的时候，她果然又八卦一番。“你老公特意送来了？人这么好哇。” 我板起脸，“你再乱说，我不陪你去扫墓了。” 李小盼瞬间老实。她指指电脑，“我在查路线，从这去墓地有趟直达车，就是要走一小段路，等的时间也长。” 我用她的鼠标拖着地图看了看，车程显示要一个多小时。“明天几点去？” “七点钟吧，七点四十正好有一班车。” “行，那你直播完早点睡。” 小盼说，“你才需要早点睡吧，你的直播时间到一点才结束。” 我临出去的时候故意对小盼说，“今晚就给他们讲我室友小时候走坟地的事。” 小盼气得跺脚。 第51章 北山公墓 夜晚路过坟地这种经历，不少人都有过，我把这个故事添油加醋地讲出来，很多人在下边附和，每个人都急切地把自己曾经的经历放上来分享。 所以后半段变成了我给大家念鬼故事，和大家一起猜测事情经过，引着他们的思路往更诡异的方向走。到最后当然他们高兴，我也收获颇丰。 关掉电脑，浓浓的疲惫感袭上心头。我对明天去墓地扫墓没什么感觉，毕竟身边已经有一个大鬼，而且公墓里几乎没有灵魂存在，这不像以前，棺材裹尸那样下葬，灵魂聚集。现代的公墓，里面安葬的是骨灰，骨灰已经没有灵魂的气息。 这个晚上，萧晟没出现。 凌晨六点多，我迷迷糊糊爬起来，昨天和李小盼约好的七点出门。我起床洗漱，随便拿了件外套裹上，就算不存在灵魂的气息，墓地依然是阴森森的存在，带件外套总比冻到强。 李小盼同样是没睡醒的状态，我们互相挽着出了门，花了二十多分钟才走到站台。这个点的等车的很多，大多是上班族，我们等的那班车人极少，一同上车的只有位七十来岁头发花白的老人家。 老人家手中拎着竹篮，篮子里是一些水果，还有一碗米饭。我和李小盼对视一眼，这位老奶奶恐怕也是去北山公墓的，这趟公交车的重点就是北山公墓。站与站之间相隔地挺远，而且走的是偏路，停的站少，路上几乎没有再上人。 司机师傅开车有些闷，车上又只有我们四个人，便挑起话头，“老人家是去北山公墓吧？” 老奶奶说，“我去看看我家老头子，我在闺女家住了大半年，这不昨天才回来，就想着今天该去看看他，跟他说说话。” 司机师傅表示，“你老人家一个人在这多不方便，住女儿家多好。” 老奶奶不同意，说，“女儿家终归是女儿家，我还是自己住着自在。年轻人都有自己的事咯。” 司机师傅应和一声，又问我们，“你们两个女孩子要去哪里呀？” 李小盼回答，“我们也去北山公墓，扫墓的。” “不容易，年轻人还能想着去扫墓，你们去看什么啊？”老奶奶问。 “我去看个亲戚，我家里人今年没时间过来，我就代他们去看一看。” “唉，都忙，都忙。”老奶奶眼神变得悠远。 我想，她大概是想念女儿了。我没来由地想起南山地下宫殿里的爷爷，他看起来要比老奶奶苍老很多，年龄更是个谜。 公交车慢悠悠地晃，师傅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我们聊天解闷，中途师傅还故意说了些恐怖的传言，把李小盼吓得抓紧我胳膊不敢松手。 到了北山公墓，我们第一次来，便跟着老奶奶旁边走，路过北山公墓的大石门时，李小盼抓着我衣服的手更加使劲，她在我身边低声说，“司机说的，北山公墓的守门鬼，是不是真的？” “真有你也看不见，看不见的东西，怕它有用吗。”我说。 老奶奶听见我们的话，回头等了我们走近，“小姑娘家，不许乱说话。鬼神自在，被听到不好的。” 我对着老奶奶笑了笑，表示知道了。老奶奶长叹一声，说，“我就看见过我家老头子那么一次，后来就没有看到了。” 第52章 逝者的照片 “小童，我汗毛都立起来了。”李小盼抓紧我的手，手心直冒冷汗。 老奶奶安抚地看了她一眼，拍拍她的胳膊，“别担心，鬼啊是分得清好坏的，没做过坏事，鬼就不会找上你。” “奶奶，您说您看见过您家先生，是什么时候的事？”我问道。从大门走到公墓的墓位还有一段距离，路上几乎没有别人，我们三个在路上说说话，也等于给自己壮胆。 小盼推了推，她显然并不想听这段事情。 “那年我老头子刚走，女儿马上就生了，后来女儿伤心过度早产，医生说太危险，可能两个都保不住。我当时就想，老头子你在天有灵就救救咱们闺女。后来医生再出来就告诉我们母女平安，大的小的都保住了。我那个高兴啊，看着医生把我女儿推出来，我就觉得身边过了一阵风，我抬起头一看，我家老头子站在手术室门边对我笑，他挥挥手，跟我道别，还跟我说‘女儿没事了，你也放心吧’。”老奶奶讲这段回忆的时候，表情温和，她觉得幸福。 我想了想，这可能是老年人在精神紧张时候的幻觉，看到了自己的精神寄托。 “小姑娘，你肯定不信，对不对？”老奶奶也知道，“现在的年轻人，很少有信的了。这正常，你们有手机有电脑，信科学。” “不，我信。”我对老奶奶露出无奈的笑。 老奶奶定睛看了看我，“姑娘，你也见过？” 如果我旁边没有小盼，我可能就会实话告诉老奶奶，但我不是一个人，只能跟老奶奶重复了一遍“我信”。 老奶奶自顾自的说起别的，“以前听说南山上有个老人看命很准，他说这人几日高升就几日高升，说哪个孩子能高中，哪个孩子就能高中。我看到我家老头子后，就想去找明白人给看看，可我到南山就是见不到那人。” 会是我的爷爷吗？我心中升起疑窦。 靠近墓位的地方，有人摆摊卖菊花，小盼买了一捧。 付好钱，小盼跟我吐槽，“这里卖菊花还这么高，不报报应吗？” “我们到这里才买已经显得很没诚意了，你就别这么说了。”我问她，“你家亲戚的墓碑是那一排？南边还是北边？” 小盼露出为难的表情，“我就知道是第五六排的样子，南边还是北边，家里也不记得了。” “那我们分开找吧，找到了我打你电话。”我说，“这里大声喊不太好，我们隔得远了，就用电话。” “好。” 我回身望了一眼老奶奶，她往南边的方向走。我对小盼说，“我去那边看看，你注意点……” 小盼立刻瞪我，“不许吓我！” 我们按她父母说的大概行数开始找。小盼找北边，我找南边。我一行行走过去，看着墓碑上的照片有些唏嘘，这里很多人还正年轻，有的不过二三十岁。 老奶奶在我后边那一排，已经和她的老伴说起了家常，我继续找。 突然，我看到一张照片，开始还以为自己眼花看错了，我停步仔细一看，顿时从头凉到脚。 那张照片上的人是我，黑白照，脸白惨惨得吓人。 我目光往下移，墓碑上写着的名字是，辛梓童，逝世时间就在我三个月前失忆的那段时间范围！ 我强自镇定，脑子里已经乱成一锅粥。 第53章 我是谁 小盼还在另一边寻找，我僵硬着身体，缓缓拿出手机把墓碑上的信息拍下来。 辛梓童，辛小童。不过一字之差。 我没由来的认定这个墓碑的照片是我，随即而来的头皮发麻感，惹得我浑身战栗，再加上墓地里特殊的氛围，多了层外套我也还是感到一股寒气，从地面层层往头顶窜。 我到底是谁？ 可身份证上辛小童三个字就是铁证，身份证是真的，名字当然也是真的。那辛梓童又是谁，和我长得一样，也是三个月前出的事。 再或者，辛梓童就是辛小童。只不过换了个名字，继续生活。 而且，最大的证据就是，萧晟，三个月来始终叫我梓童，没叫过小童。 我被自己的想法吓到，如果真是这样，那只有一种可能，我也是永生之人。 萧晟说他折磨我千年，那就证明我存在了一千年，否则，他怎么可能一直在我身边，难道真的是我的每一次轮回转世，他都能找到我？那我这辈子为什么会失忆？又为什么从楼上掉下来？掉下来后还没受到什么伤害。这一切都是那么不可思议，我觉得自己好像触碰到了某个真相。但这真相的背后，往往是最吓人的存在。 “小姑娘，你在看什么？这么入神。” 我一惊。 老奶奶在身后正问我话呢，我回身，下意识地挡住那块墓碑不让老奶奶看见。 “我在看旁边的小孩子，才这么小就离开了。”我找了个说辞掩饰过去。 老奶奶顺着我的话头，看了看旁边那个孩子的墓碑，也不禁摇头感伤，“可怜了，八岁大的娃娃，这父母得多伤心，才这么小的娃娃。” 老奶奶重新和她的老伴唠嗑，“老头子，你前边的邻居是个八岁大的娃娃子，你在下边遇到了，多照顾照顾。那么小的娃，真是，唉……” 我逃也似地离开那里，去找李小盼。她献完花鞠完躬，代表父母说着些缅怀的话。她注意到我神色不对，“怎么回事？刚才还精神奕奕地吓唬我，该不会是看到什么东西了吧。” “没有，就是看到这些离开人世的人，有的年迈，有的还年轻，一时伤感。” 李小盼信了。我们先一步回去，也没去跟老奶奶道别。小盼认为，打扰人家不好。我们在山下足足等了四十分钟才等到车，正是来时拉我们过来的那个司机。 “这么巧，你们准备回去了？”师傅说。 小盼这次选择了靠驾驶座的位置，方便路上和司机师傅聊天。师傅说，“这车还要二十分钟才开，你们要是无聊可以下去走走再上来。” 小盼赶紧摆手，“这里阴森森的，我不下去。”她看看我，迟疑地问，“小童你要去走走吗？” 我摇头。等车出发的时间，我们各自低着头玩手机，小盼在看小说，我却是盯着手机屏幕发呆。 我把那张照片发给萧晟，意料之中没收到回应。他找我随时可以出现，我问他，就一直装消失。 二十分钟到。 “师傅，怎么还不走啊？”小盼问他。 师傅指指后边，我们回头一看，刚才的老奶奶正提着竹篮走下山，师傅说，“再等几分钟，我这班车下一趟就要一个小时了，她一个老人家不容易，等她来了我们就走。” 我们欣然赞同。 老奶奶看到车停在站台，紧走几步，上了车看到是来时的那个司机，又感谢他多等了几分钟，又说有缘，但是看到我们也在车上后，老奶奶脸色却是一僵，极不自然地和我们打了声招呼，然后坐到了离我们稍微远一点的位置，公交中部。 李小盼奇怪地用眼神询问我，我摇摇头。 公交启动，我回头看了看老奶奶，看到她躲闪我的目光，我猛然意识到，她大概是看到我在墓碑上的照片了。 看来，她也认为那个照片上的人是我。 第54章 我想只是恨你 “小童，那个老奶奶好奇怪，去的时候和回来简直是两个样。”李小盼跟我说。 这时我们下了公交正往家的方向走，我没法告诉小盼实情，只好打着哈哈圆过去。 小盼见我兴致不高，便想引我多说些话，“北山公墓这么邪乎，会不会是老奶奶被什么东西影响了？小童，你平时对这些最感兴趣，今天怎么了？” “可能是有点累，起太早了。” 小盼关心地说，“那回去先睡一会吧，反正主播十一点才开始。” “嗯。”我点头，手机震动了一次。我一皱眉，不会是萧晟吧？对，我刚才把墓碑的照片发给了他。我看一眼手机，萧晟只发来几个字：今晚不许开直播 搞笑，他以为他是谁？就因为这一句话我不开直播，然后等着明天被黄哥骂么。 你若开直播，我就杀一个人。萧晟追加一条讯息。 我攥紧手机。小盼立刻发现我反常，便问道：“男朋友？” “仇人。”我不假思索。 她往前走一步挡在我面前，“昨天那个奶茶帅哥吧，他说是你的老公，你有没有想过那是你失忆之前的事，他真的是你老公。” “别傻了。”我说，“他又没有结婚证，怎么证明。再说，我只想离他远远的，你乱猜。”照小盼这么猜下去，萧晟会杀人的。 “为什么啊。那么帅的资源，要是我早就抓住不放了，你还挑，是不是有别的人追你？直播室的粉丝？我猜……是刘少！”小盼锲而不舍。 我把手重重放在李小盼的肩膀上，拍拍她，“姑娘，我对他们没有任何兴趣，现在只觉得很累，需要一张床，需要睡觉。” 小盼吐吐舌头，不再问这些问题。 到家后，我直接准备回卧室。 “小童。”小盼叫住我。 我回头疑惑地看她。她指指浴室，“老人家说，扫完墓要洗个澡，洗去不干净的东西，你先洗个澡再睡觉吧。” “好的。”我很快收拾好衣服，进了浴室。 我们的浴室和洗漱台在一起，洗漱台那面的墙上有一面半身镜，方便洗漱时梳头化个妆。我脱下衣服搭在台边的衣架上，不可避免的抬头看到镜子中的自己。“啊！”我惊呼一声，立刻捂住嘴，萧晟就站在我背后，他的眼神燃着情欲，这种眼神我太熟悉，不禁吓得往后退，可是后边只有洗漱台，我抵在洗漱台前，屏息地等待他下一步动作。 下一刻，他眼中的情欲尽褪，表情有一丝僵硬，就像是被我撞见了不该看的东西。 “今晚电脑开着，你只要不出现就可以了，其他我会做。”萧晟说完这句话就不见了。 我还没来得及问他照片的事，但是他这一出现，把我原先稍微缓和的心情又洗去一半。我仿佛能看到他在这间卧室的每个角落，他说不定就在用眼睛看着这一切。 “在我面前还假装大家闺秀？呵呵。”他的声音出现于我耳畔。 我摇摇头，好像这么做就能把他甩出去一样。是我太天真，这个若管用，我也不至于被他缠到现在。我深深吸口气，不过是他可能在看我洗澡，在梦里，他做的比这过分多了。我尽量让自己显得平静，迅速洗完澡。 许盈盈在厨房做饭。我确信我刚一走出来，她就问我，“辛大小姐，晚饭吃点吧？” 卧室和浴室都在二楼，厨房在一楼，许盈盈跟本没法看到我出来。但一细想，神棍可能说的就是她，也就不在意。 “我不吃了，先睡了。”我对楼下喊了一声。 许盈盈怎么想，我不清楚。我回了卧室，打开电脑就开始搜我父母的名字，一输进去就有些傻眼，全国同名同姓的竟然这么多。我垮下肩膀，心说，我这又不是公安系统的网络，能精确到城市查找人名。想在网络上找一个人，对我这种网络小白来说，等同于大海捞针。 我仔细理了理事情，拿出纸笔，在上边写写图图。 首先，我给自己圈定了本市的寻找范围，北山公墓里安葬的肯定都是本市的人，没有谁会闲着没事把亲人的骨灰埋得老远。我在纸上写下“本市”两个字。 第二，我找出现在的身份证，辛小童，我需要再去派出所查一下这个身份证的真假。我在纸上写下“辛小童的身份证”几个字。 第三，第三……我抓抓自己的脑袋，第三点，我也还没想好。我看看纸上两行字，直觉得泄气。无奈地把电脑调到屏保模式，趴到床上，定好闹钟。 其实我并不困，只是发现自己困在疑团中，从精神上感到疲惫，我不害怕那张墓碑上的照片，反而开始暗暗期待着那个就是我，那样我会离真相更近。 躺到床上，沾了枕头，我觉得自己越来越困，睡过去时，我昏昏沉沉地想，该不会又中了萧晟的陷阱吧。 ——果然。 我不用睁眼睛，就能感受到有人在我胸口落下一个又一个吻，有点凉有点痒。 萧晟从没有对我这么温柔过，我甚至有些不想睁眼睛。但仿佛是回应我的想法，萧晟一口咬在我柔软的乳尖，我吃痛地哼了一声，接着立刻咬紧嘴唇不让自己再发出声音。 “睁开眼睛。”不容置疑的命令。 我睁开眼，却是直接望着大红帐顶。他从我身上爬起，和我对视。我下意识地又闭了眼，他嗓音低沉，“睁开。” 这次我没听他的，他更直接，伸手掐住我的下巴，狠狠吻了上来，带着啃咬，丝毫不放松。我拧着眉，被迫睁开眼睛，同时抬起手要推他。 他一瞪我，显然在我这已经没了威慑力，我使劲推他。 “老实点！”他怒而质问我白天的事，“你今天为什么去墓地。” 我是陪小盼去的，为什么还要告诉你。 “那你发现照片，干嘛还要发给我！” “我……”我只是想知道真相。 “没有真相！”他一挥手，红色帐纱瞬间变了形状，缠绕上我的双手手腕，牢牢将我制住。“我今晚不会放过你。” 我想不通到底又是哪里惹了他，我在他眼里做任何事都是错的，他永远有理由折磨我惩罚我。 “不放过又能怎样，你从来不敢杀我，我不怕你。”我忍不住想去激怒他。 他总是高高在上的样子，好像自己掌控着一切，任何人都不过是他面前的蝼蚁，我偏偏不愿意做听话的仆从，哪怕是让他心里不舒服，我也要说出来。 “贱人！”他扬起手，我仰着脸，等他这巴掌落下来。最终，他竟然放弃了。 “我发现，我要对你换一种方式。”他勾唇一笑。 我移开目光，我早就说过，他的脸十分英俊，笑起来更会让人忘记他的所作所为，我默默提醒自己，我恨他。 他的动作突然转为温吞慢气，温柔的抚摸，温柔的舔吻，没几下，我就忍不住浑身发抖，这一刻，我甚至希望他用之前粗暴的方式，那样还能快一点结束。但是他却……我的呼吸开始变乱，从身体身处泛起的情潮令我感到难堪。 萧晟的唇擦过我的小腹，就在那里笑了起来，他的笑声震颤我的皮肤，我挣动了一下，他很是满意。“我说过，会慢慢折磨你，今晚绝不会轻易饶你。” 他要做什么？ 下体一凉，他的手指探进来，缓慢而磨人。过了一会，换上他自己的那物，巨大地凶残，但我可悲的发现，他一进来，我的身体就像有了记忆，片刻的适应后，下体开始吸附它，缴紧它。这种痛和快乐的交杂，另我迷惘。 他低喘一声，很快控制住，我看了他一眼，他正好看着我，我尴尬地看向别处。他冷笑，然后也不知是在折磨我还是折磨他自己，他动的极为缓慢，我咬紧下唇，死命忍住这股要命的感觉。 后来，他真的做到了他说的。几度挑起我的欲望，又偏偏不让我，也不让他自己得到满足，这近乎于自残。 我终于开始认真地审视他，他的额头布满汗珠，身上也满是汗水。他的眼睛里有太多太多情绪，有的时候被情欲占领，有的时候陷入回忆，有的时候怒气集聚。 怒的时候，他动地很猛，我疼得闷哼。等他替换成情欲，又会死死压着自己不动，或者干脆从我身体里抽出去。我被他吊得不上不下，他冷眼看着这些，看着我难耐地把双腿并拢，他自己也喘着粗气。 何苦这么做。到最后，我被折磨地昏死过去，昏迷前，似乎听到他的话从耳边逐渐遥远。 “梓童，我恨你，你知道吗？我爱你，你知道吗？可我还是恨你，只是恨你……” 我努力想说些什么，最后也不记得自己到底有没有成功说出口。 没有最好，省的说了些清醒时绝不会说的话，到头来自己后悔。可是眼前最后的画面，是他突然僵硬的身体和瞬间瞪大地瞳孔。 我，到底说了什么。 第55章 寻找父母 我一定是一觉睡到的天亮，加起来睡了十二个小时，睡得浑身酸软，神经麻木。昨晚一时天堂一时地狱的经历，刻骨铭心，我的腿软，下体也有种火辣辣的感觉。 “不要试图寻找你的父母，那没意义。”萧晟说。 我反问，“凭什么你可以代替我做决定。” “因为你从灵魂到身体，都是我的。”萧晟的声音贴在我颈窝，我的鸡皮疙瘩蹭蹭冒起，“把直播室重新弄起来，我需要它。” “需要它什么？” 没声音了。 我在床上多躺了一会，站起来的时候还是觉得下体不舒服，走路也有点困难。今天干脆不出去吧，在屋里躺一天。糟了，昨晚的直播！ 我挪到电脑桌前，小心翼翼地坐下，每次直播，我都会给电脑设置录屏，我打开昨晚日期的那个视频文件，快进到昨夜十一点的时候。 屏幕只是黑了一秒，接着直播开始，观众还是那么多，我正端正地坐在电脑前，对他们讲故事，不过这故事……我抖了一抖，比我自己讲过的那些更真实，更可怕，我的表情也比以前妩媚，口气暧昧，竟然还对着刘少撒娇。 这不是我！是萧晟制作给看客的幻觉！ 直播结束时，更多的人给我送金币送车送各种豪礼，看着那一串礼品单，我倒吸一口凉气，我从没有一次性收到过这么多礼物的经验。 小盼急匆匆地来敲我的房门，“小童，你起了吗？快出来吧，黄哥来了。” 我猛地站起，却忘记下体还在隐隐作痛，我咬了咬换衣服出去，装作正常的样子。 没想到黄哥精神不错，对我和颜悦色的，但是一看到其他三人他就拉下脸。 我大概猜到可能是和昨晚收到的礼品有关，便乖乖低着头当哑巴。 黄哥碰碰我，“低着头干嘛，昨晚做得那么漂亮，就要抬起头让她们知道嘛！刺激刺激她们，让她们跟你好好学学。” 我很难为情，在我心里，她们每一个人都做得比我好，我不过是因为昨晚萧晟的幻觉，才骗来的这么多礼品，想起昨晚，那些难以言喻的事情又浮到眼前，我掐了自己一下，不让自己脸红地太快。 黄哥见我不配合，自顾自的说：“告诉你们，昨晚小童一个人，收到二十五辆小汽车，八十多个小皇冠，金币我就不说了，比你们一个星期挣的还多。” 黄哥转而数落李小盼，许盈盈和刘颖，“辛小童，她才来了四个月，就能做成这样，你们呢，看看现在的成绩，你们混成这样，我还养着你们干什么？啊？刘颖你新来的，我不说你，但你自己要上进。好好跟小童学习，你这几天主播的反响不够，懂不懂？再这么下去等着啃树皮啊！” 刘颖怯生生地回答，“知道了黄哥，我一定向小童姐好好学。黄哥你别生气，生气对身体不好……” “我怎么能不生气！我身体不好就是被你们气的！我辛辛苦苦养了你们四个，培养你们，供你们住供你们住，结果呢，到头来只有小童给我认真赚钱，你们都在干嘛！整天这种状态，不如走好了。把你们扔大街上，统统做鸡去！” 刘颖羞愧地垂下头，李小盼脸色也不好。只有刘颖，我一眼看出她装出不好意思的样子，其实眼睛里带着戏谑。 她看看我，又意有所指地看了看我的下半身，轻微摇摇头，用嘴型做着动作：“不懂节制。” 我暗暗瞪了她一眼，却又没法子，昨晚的事本就是事实，我还能反驳了不成？ 黄哥还在滔滔不绝地说着，我基本没听进去什么，直到他碰碰我，“小童，红包拿着。” 我看他当着大家的面，把一叠钞票塞进我手里，故意炫耀地抓起我的手，把钱晃给大家看，“看没看到，两千块，现金，我给的鼓励就是这么大，这就是表现好的奖励！” 我早已看淡了这些东西，反而觉得黄哥当着大家的面这样做，是在给我难堪。我读秒如年，好容易熬到黄哥走了，剩下我们四个站在原地。 拿着钱的我自觉尴尬，若是第一个走了，总会显得傲慢，我不想让大家误会。幸好许盈盈解围，她说，“领导训话完毕，我们各干各的吧。” 许盈盈最先散开，等于起了头，我默默走回自己的房间，把钱仍在桌子上。 中午，有人敲门。刘颖先去开的门，我正在房间里百度寻人的方法，就听到小莫的声音清晰地出现在客厅里，我黑着脸下去，看到他拎了外卖盒和刘颖攀谈。 “你来干嘛。”我态度很不好。刘颖一时吓得不敢说话，她觉得自己开门放错了人。 小莫笑道，“我来送外卖，你们订的餐。” 我顿时泄了气，拿他没辙，“你不是在奶茶店的吗。” “我招了员工。” “奶茶店是你的？”我疑惑，他一个刚拿到人身的狐狸，哪来的资本。 “是啊，但是我觉得送快递和送餐能更多地见到你，所以我自己转了个行。” 刘颖的眼神不对了，她小心翼翼地观察我的表情，我只好拉起小莫出门。到了楼下，小莫笑得更灿烂，“童童你想我了。” “谁给你的自信。”我毫不留情地揭穿他。 “你都主动拉我的手了。” “我是拽你的衣服。”对付小莫有一点，跟他炸毛，被他的思维牵着走，你就输了。我说，“我想让你帮我一个忙。” “老婆你说。”小莫一脸欠揍的说着欠揍的话。 刚才查信息时，网上有建议发动身边一切能发动的人帮助一起走，总能找到蛛丝马迹，尤其是朋友圈广，或者能有机会接触很多的人职业，例如：快递行业，配送行业，销售人员等等。 “我想让你帮我问问别人有没有知道这两个人的信息。”我递给他一张纸，上边写着我父母的名字。 小莫看都没看纸条就一口应下。 我问起他另一个困扰我的问题，“我还有个问题，关于血咒的。血咒到底是什么？它有什么作用？” 小莫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那是你我结为夫妻的证据，解除不了的，我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死都会死在一起。” 我一阵恶寒。 “那个萧晟恐怕也没办法解开，还整天妄想霸占你。”小莫执起我的手，我一把甩开，他说，“小莫，你让我做你的老公，我绝不会把你折腾地走不了路，我们狐狸是很体贴伴侣的。” “什么……？”我没听明白。 “不用瞒我，我是狐狸，当然看得出来，那个禽兽昨晚对你做的那么过分，根本不管你的意愿，这种人怎么配做你的男人。” 我脸红了，但很快找回自己，“小莫，胡婆婆的死虽然是因为我，但她骗我在先，你如果是要报复才……” “我娘可是相中你了。”小莫说，“害死我娘的是萧晟，不是你。你嫁给我，我们一起弄死他！” 弄死谁？弄死萧晟？我震惊。这想法居然让我有些躲闪。 “小童，我们合作，怎么样？”小莫的眼睛里写满期待。 “我回去了。”我转身上楼。 刘颖见我没回来，她自己也没好意思先吃外卖。我对因为自己的事影响到她，感到抱歉，吃饭时跟她到了歉，刘颖赶紧摆手。 为了调节气氛，我问她，“小盼是出去了吗？” “嗯，盼盼姐说有事就出去了，许盈姐姐还在自己的屋里，她说她不吃午饭。” 很好，我并没有想要问许盈盈的意思，她根本不需要我一个普通人的过度关心，一台电脑，一根网线足以圆满她的生活。 “童童姐，以后主播的事，我还可以问你吗？”刘颖说。 “当然了。”我转换话题，“对了小颖，能帮我个忙吗？” “什么忙？童童姐你直接说就好了。” “可以在你的直播间帮我穿插个小广告吗？我一个朋友的家人找不到了，想让我一起帮忙宣传，我想我一个人的力量有限，而且我主播的是恐怖故事，他们听过就忘。你主播的是倾听，我想，你的观众质量肯定比我的好多了。” 刘颖眨眨眼睛，“这个太容易了，我帮你一起找。” 我感激地谢谢她，刘颖立刻受宠若惊，“家人走失或者孩子被拐这种事，谁摊上了，身边人都会帮忙的，你放心童童姐，我们肯定能帮你朋友找到家人。” 我再次感慨，刘颖真的是个特别好的女孩。 与此同时，我也没有放弃寻找，而且有的时候，一个人窝在家总能想出些东西，网上查不到信息，可能只是因为我的搜索词不对，我注册了一个账号，开始在百度上找本市的一些学校贴吧，企业贴吧，我在里面发帖寻人，或者遇到了感觉可能会是的贴吧，就静下心仔细的一个帖子一个帖子翻找。 忙活整个下午包括大半个晚上，还是一无所获。 我把希望更多地寄托于小莫和刘颖身上，一个人实在能力有限。 第56章 无脸女 我找到一个本市的同城论坛，叫城市之家。这个论坛的注册会员有十几万人，是同城社区类的网站中注册人数最多的。我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在讨论区发了一个帖子。 题：有人还记得三个月前失踪的一个女孩吗？ 做了这么长时间主播，我十分清楚哪种样式的标题足够吸引人。 编辑主楼内容时，我用的也是同样的套路：听说三个月前我们市有个二十多岁的女孩子不见了，不知道还有几个人记得，现在网上一点信息都查不到。 等了约莫几分钟，我刷新一下帖子，开始有人跟贴了。可惜大多是些不相干的内容，有人回帖跟问女孩失踪是什么时候的事，有的表示自己没听到风声，不记得有这么回事。 我耐心地等，终于在三个小时后，看到一个等级蛮高的版主进来回复。 “我记得，就一个小事件，没起大的风波，当时有人发布寻人启事，说是女儿失踪，后来没动静了，我想可能是找到了吧。” 我立刻私信了他，“你还记得那个帖子名称吗？为什么我搜不到了呢？我现在在找发信息的那对父母。希望你可以帮帮我。” 很快对方回信：“就是女儿失踪了，别的我也记不得，只有一个问题印象很深，所以我记到现在。他们的帖子在板块里出现了有一个星期吧，然后周一早上我却没看到那个帖子，我想会不会是被别的版主删掉了，一般这种寻人的信息我们是绝对不会删除的。后来我去后台查了一下操作纪录，记录里都是空白，根本没人动过那个帖，简直就像是被鬼删了一样。我觉得这事挺邪乎的，就没再管。” “被鬼删了”四个字刺一样扎着我的心，我更加确信，这件事背后还藏有别的秘密。 傍晚，我见到李小盼，她已经回来有一阵了。 小盼和刘颖在客厅里看电视，两人看到我出来对我打了声招呼，刘颖让出旁边的沙发位置，让我过去坐，我摇摇头。 “小童，不过来一起看吗？”小盼问我。 “我想去看看许盈盈在不在。”我说。 “盈盈姐下午出去了，还没回来。”刘颖说。 我脚步停住，许盈盈那么宅的神棍，会出门了吗。好吧，她既然出去了，我就不问她，话难不成她是预料到我要问她问题，所以主动躲我的？ “来看电视剧吧，最近这个可火了，网上都在聊。”小盼向我招招手。 我坐过去，跟她们一起看。 《太师椅上的人》，这剧名不拍恐怖片真是可惜了。看了大半集，我确定这就是恐怖片。虽然极力用温馨的感情戏弥补，还是有着鬼片元素。 李小盼和刘颖看的津津有味，我看了她们一眼，不禁疑惑，去年都喊着要嫁长腿欧巴，今年怎么改灵异了。 这一集结束，刘颖看看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李小盼说，“别怕，说吧，小童可擅长应付这种事了。” 我看看李小盼，再看看刘颖，这两人是说好的等我出来吗。 “童童姐，我可能又要麻烦你了。”刘颖很是为难，“本来这几天直播还挺正常，而且有了人讲述自己的经历，可是昨天晚上有个人在我关了直播后找我，给我打了一串字就下线了。” 我顺着她的话，问：“他给你打了什么？” “他说了很长一串，都在讲他总觉得自己背后有人，经常凉飕飕的，想让我帮他。”刘颖估计是看出我神情纠结，赶忙说，“其实我也觉得这人挺不可信的，没准备理他……” “问清楚一点。”萧晟的声音突然从我耳边冒出，我吓得差点丢了手中的水杯。他从没有在这么多人的时候出现过，我看看小盼和刘颖的反应，她们应该是听不见的。 “你是傻吗，她们怎么可能听得见。你问清楚一点，这个事可能是真的。” 我暗暗唾弃，问出来了又怎么样，你要去解决？ “与你无关，做好你自己的直播。” 我被萧晟的话一揶，心中不爽。 “小童……”李小盼推推我，声音迟疑。 我一愣，赶紧看她。 “你刚才发什么呆呢？对着个杯子，这么神情。” 原来我和萧晟对话的时候，看起来像是发呆。我摇摇头，“想到了些可能性。小颖，你接着说，或者，我跟你去看看他的原话吧。” 刘颖点点头，欣喜地说好。 我跟着刘颖去她的卧室，她抬起笔记本的显示屏，锁屏状态接触。刘颖在直播间的列表里找到那个男人，双击点开了他的对话框。 “啊！！”刘颖捂住嘴倒退一步。 我立刻看向刘颖的电脑，那个男人的对话框打开着，有一张照片，显然是下午刚发过来的，但是刘颖的电脑却没有消息提示。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那张照片吸引，不怪小颖叫出声，如果刚才是我突然间看到，也会吓一跳。 照片上，男人的脸几乎要从电脑屏幕里跳出来，贴得摄像头特别近，脸色煞白，嘴唇灰白，看着毫无生气。最恐怖的是，他的肩头还趴在一个人，不，是鬼，那个鬼只露出半边脸，更确切的说，她没有脸。就像一个肉色的平面，没有眼眶没有鼻梁。之所以用的是她，而不是他，因为能看到她一头厚厚的垂落到男人胳膊的长发。 没有脸是个很恐怖的画面。 李小盼跑到屋里，“怎么了？为什么喊？” 这时，萧晟对我说：“带她们离开这里，鬼出来了。” 我一惊，想都没想就拉起小颖往门外跑，小盼还站在门口。 “小盼，快出去快出去。” 刘颖和李小盼想必没反应过来，我先推着她们出去，自己关的门，在关门的一瞬间，我看见萧晟站在我们刚才的位置，那个无脸女鬼的头正从电脑中往外探。 我倒吸一口凉气，对着身后的小盼小颖解释，“我们待会在进去吧。”我对小颖使了个眼色，小颖立刻会意，带着小盼回去看电视。 我站在门口做好心理准备，开门进去。 “出去！”萧晟一声怒喝，“你进来干什么！” 刚才萧晟一句话我就带着她们跑出来，说到底，现在又进来，还是心里有些放心不下。绝不是担心，我特意提醒自己。 萧晟手中掐着那个女鬼的脖子，我能看出女鬼痛苦的挣扎，虽然她没有五官，但是原本平面的脸变得扭曲，一定是感受到了痛苦。 女鬼在他手中显得那么不堪一击，我看着女鬼逐渐停止挣扎，从实体变为透明，直到慢慢消失，萧晟这才收了手，转回头看向我。我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液，紧张。 “回去，我有话跟你说。”萧晟从我眼前消失。 我重新走回电脑桌前，那张照片还在，只是那人肩膀上的无脸女鬼已经不见了，我合上刘颖的电脑，走了出去。 刘颖紧紧盯着我，我对她露出安抚的笑容，告诉她没事了。刚才可能是对方开的玩笑。刘颖半信半疑，我说，“你现在可以再去看看，他撤回了那条信息，重新发了一张正常的照片。” 李小盼拉着我坐会沙发上，问我刚才是怎么回事，我只好告诉她，“就是刘颖的一个粉丝，发了一张恐怖照片，我们以为是真的，然后我就把你们先赶出来，仔细研究那张照片，谁知道他又把照片撤回重新发了张正常的回来。” “诶，小颖这么快就有粉丝了啊。”小盼感叹。 等等，朋友你的重点不太对。 “不过，这种神经病的粉丝也很多，每个圈子都有这样的，你看那些明星，谁没有个把两个疯狂的追求者。”小盼说。 我笑笑，“我们算什么，不过是做给观众看的，跟明星没法比。” “别这么说，你知道对面住着一个星探吗？黄哥说，要是我们谁做得好，他就把我们推荐给她，要是有机会做明星，不是比这个挣的钱多！”小盼陷入遐想， 对面住了一个星探？谁知道真假呢，说不定只是黄哥哄骗我们好好干活的说法。 小颖很快检查好电脑，等她再站到我面前时，神色恢复了平静，“天呐，小童姐，刚才真是吓死我了，还好那人撤回去了。可是刚才的图好真，一点都不像p的。” 小盼本来被我的解释打消了兴趣，经小颖这么一提，又追问，“什么样的照片？有多恐怖？” 小颖说，“那个照片里的男人的肩上，有个女鬼，那个女鬼没有脸，只有皮，平坦的皮。” “吚！”小盼搓搓手臂，“我觉得自己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你看你看，寒毛直竖。” “胆子这么小，你们还看恐怖片。”我吐槽。 小盼指着电视机，“这不是恐怖片，是家庭伦理剧，只不过带点灵异色彩，要不广电总局怎么会审核通过呢！” 我叹了口气，倚着沙发背，想起来萧晟消失前是让我回自己的卧室的。我想，迟个一时半会也无所谓。 第五十七章 捉鬼通告 晚间直播开始前，许盈盈终于回来了，此时的李小盼和刘颖已经回到各自的岗位准备晚上的直播。 我思想挣扎半天，还是决定暂且不告诉她，找父母的事，总觉得她若知道就一定会阻止，而且她曾经说过，我的父母已经不在了，想让她协助一起找，她必不会答应。 所以，我选择说另一件事。 “许盈，下午刘颖那出了点事。” 许盈盈啃着带回来的外卖，嘴里塞满了食物，她看我一眼，示意我继续说。 我简单描述了大概，许盈盈终于咽下嘴里的食物，得空说，“难怪我一进门就感觉有股鬼气，很微弱。” “你平时在家的时候，可不可以多帮帮刘颖，尤其是晚上她做直播，要是再出现这样的事，你肯定感应得到对不对？”我问她。 “你是把我当钟馗了吗，我干嘛要帮她。”许盈盈低下头继续吃饭。 我一时语塞，竟然不知道如何回应。 “你就当是保护我的衍生？因为她遇到问题的话，就会找我，这样就等于是我要面对那些鬼了。”我说。 她瞥了我一眼，我感到心虚。 “看我心情吧，吃饱了就有力气帮。” 我就当她是同意了。 回了卧室，萧晟正站在床边，冷着脸等我，他总不会真的等了两小时。 “你违抗我。” “我有自己的事，你平时不都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吗。”谁知道你会在这等着。 萧晟看了看我，自己先换了话题，“我要你把直播做好。” “我没有刻意破坏过自己的工作，反而是你突然出现，打乱平衡。” 可能我和他没法正常交流，遇到一起总是因对方的态度演变成语言交锋，互相谁也不肯吃亏。 我无视了他，径自做到电脑面前打开屏幕。 “你要在这里一直待着吗，你的灵力恢复了？”我故意用刻薄的语言问他。 他倒没在意我话中的刻薄，同时回答了我的话，“我吸收了下午那个女鬼的灵气，还需要更多。” “那你现在要干什么？吸我的？” “别给自己脸上贴金。” 说完这句，话题又进行不下去了。萧晟站在我的背后，我打开直播室，头也不回地说他，“你这样站在后边，我直播的时候怎么办。” “做好你自己的。” 我冷哼一声，故意让他听到。他平静很多，不再像刚开始那样经不起我任何的语言刺激，想不通他是如何改变的，看着倒是顺眼得多。 十一点整，直播开始。 我照旧讲着鬼故事，中途我试着用眼角余光观察萧晟，他只是站着看着听着，在他的注视下直播，只觉得尴尬。 “童童，你今天怎么表现得不自然啊。”刘少率先发声，把字敲在屏幕上。 “是啊是啊，童童的身体好僵硬哦，是不是背后有东西啊。” “童童是不是偷偷使坏，给自己用了跳蛋啊，然后又在我们面前假装镇定。” 这些人真是……萧晟还在呢，他们说得太过分，会有危险的。 萧晟，萧晟不见了。我顿时紧张，正色地告诉他们不要乱说话。我担心萧晟是去做了什么，很快我就知道我的担心是多余的，他确实做了些手脚，不过不是针对人，而是对系统。 他用红色字体刷屏，内容只有一段—— 捉鬼通告：夜半惊魂直播室，现开始征集身边的灵异事件，如果你被鬼魂缠住，身边有人被鬼附身，可以告诉我。要求必须真实，真实，真实（这里三个真实黑体加粗加大），否则你会知道后果。投稿联系童童。 我呆住了，这人在干什么！谁要捉鬼了！ “哇！童童你每次字体都好酷炫，还有这种满屏的效果，是怎么做出来的” “哈哈哈，童童大神真的要出手了，妖魔鬼怪哪里跑” “童童，我身边就有鬼。” “我这也有鬼，你过来吧，我这真的有鬼。” 我就知道会是这种效果，满屏幕像炸锅一样，在萧晟那条信息后刷屏，其中能有几个是真的见过鬼的呢。 直播结束时，萧晟再次出现，我合上电脑，转身看他。或许是我的错觉，总感觉萧晟现在有比直播前增加了点气势。萧晟靠近我，拽起我的胳膊把我拖到床上，接着，我就发觉天旋地转，再次看清事物的时候，已经躺在大殿中的床上了。 萧晟开始撕扯我的衣服，我蒙神了片刻就开始反抗，可是他的力气很大，我根本抵抗不了。 这夜他抱着我要了一次又一次，我从他的粗暴中说没有享受到也是假的，他比以前温柔多了，以前的粗暴就是直接的霸王硬上弓，总是弄得我很疼。但是现在粗暴，至多是态度上，在动作上，他明显收敛了。 我想，应该是我的反抗不如以前激烈，或者他的灵力不够，不足以支撑他的过激行为。 “梓童，你是变相地说我体力差吗？” 我微微僵住。下一秒萧晟就用行动证明了我方才的错觉，他又变回那个粗暴的萧晟，我开始用力推拒他。 “梓童，你越是这样，下边就咬得越紧，你是故意的吗？真是贱女人。”萧晟在我身后大力抽动，还猛地在我臀部打了一巴掌。 我痛得一抖，他跟着倒吸口气，我终于得以松了神，因为他已经宣泄而出。 “以为我这样就会结束？”萧晟把我的身体翻过来，正对着他，“你到底是愚蠢还是自信太过，梓童，你真是一点没变。” 他……为什么正常男人都有的生理不应期他没有！ 我抓着被褥挣扎着想逃离，但他掐着我的腰跨，我根本逃不了。 第二天，我平静的睁开眼睛，前一晚的事清晰地就像刚刚还在发生，我熟悉了这些模式，连惊讶都省了。我动动身体，但这次，身体没有半点不适。 切，姑且认为是他懂得善后了吧。 我爬起来想去翻翻昨天发的帖子是否有后续，我登陆后台，系统提示账号不存在。我一愣，可能哪里错了？我又输了一遍，再登，还是不行。 突然，我后脊发凉，账号不存在不就等于被销号了吗？我没做任何不利于论坛的事，也没发表不良信息，怎么就会被销号呢，我昨天注册的账号，昨天发了寻人的帖子，今天就…… “没人操作过，帖子却不存在了，我们管理层没人动过。”我想起那个版主私信我的话。 “就像被鬼删了” “被鬼删了” 我坐在电脑桌前，愣住。这种被某种东西，或是潜在势力盯上的感觉，只有一个词可以形容：惊悚。明明我身边有一只萧晟存在就足够惊悚了，可现在的形式来看，不止他一个。 那……他知道吗？ “萧晟。”我念出他的名字。“萧晟，我知道你在。” “我不知道。但我告诉过你别去寻找他们，你不听。”萧晟说。 我放弃问他，换了身衣服便开门出去，他给我的手机也被扔在床上，我打了辆出租车，“师傅，去新城路的超市。” “好嘞，丫头这么早就去超市啊，买菜的吧。”师傅比较健谈。 “见个朋友。”我说完这句，师傅看我没什么聊天意向的样子也就作罢。 我去见小莫。至少小莫占个真诚，即使都说狐狸狡猾，可是他没有害我的心。 小莫果然在奶茶店里，我进门的时候，他端出准备好的牛奶和蛋糕，笑得阳光和煦。 “我知道你肯定会来的，还没吃早饭吧，快趁热吃。” “谢谢你，小莫。”我看着他，道谢地非常诚恳。 “那做我老婆吧！” “……滚。” 我低头默默吃东西，“我来是想跟你说，那两个人你不要再找了，可能会……” 小莫抢先回答，“我已经找到啦。” “——有危险。”我把自己后半句话说完，然后惊喜加上惊吓，“你找到了？！” “对啊，没有遇到危险，老婆不用担心。” “请……先把信息告诉我再滚。” 看到小莫没出事，我松口气，不过这人三句话没个正型的毛病就不能改一改？这个那个三句话离不开做的萧晟有什么区别！ “我没费多少功夫，周边的人问一问什么的，我是狐狸，跑得很快的。”小莫说。“哝，地址给你。这是从太相区一个居委会问到的。” 太相离这里坐公交要两个小时。他不会是跑了整个城市吧，我感到内疚，结果他的纸条，总是觉得自己欠了他，还不了。 “你这是什么表情嘛。”小莫微笑，“我送外卖可是送全城的哦，刚巧问到了。” 刚巧，怎么可能是刚巧。我再次郑重地感谢他。 “小莫，谢谢你。” 小莫收起玩笑的表情，问我，“是不是会有麻烦？我陪你一起去吧。那个萧晟粗手粗脚的，从来不懂怜香惜玉，而且他现在灵力大减，更是现不了形。” 诶？有吗？他昨天还现形了。我问小莫，“那他是不是永远不能现形了？” “倒也不是，灵力恢复，自然就可以现形。” 第57章 见到父母 听了小莫的话，我想起昨天萧晟对付无脸女鬼的时候，就是吸了对方的灵力。萧晟的灵力再增长，他是可以恢复的。得出这个结论，我不知为何心中仿佛放下了一块大石头， 婉言拒绝小莫陪同前去的建议，我自己坐上了公交。 车上我想了很多，他们长什么样，见到我会是什么反应，会不会他们的女儿已经找到，帖子之类的是他们自己删的。这些想法千奇百怪，每一条都站不住脚，可我还是拼命地设想，哪怕碰着一个。 等我回过神，却发现自己坐到了底站。我对自己无语了，赶紧下车等往回走的那班车，这次我数着站名，到了真正的目的地。 这片是城市的旧城区，格局十几年内没有大动过，周围的建筑小区还是以前的风格，道路凹凸不平。我想，如果成长在这里，一定会对这里有熟悉感。 我并不急着先走先找，而是环顾四周，认真的看，认真的想，认真的记。 街道两边有不少开了好多年的老字号，由于我做过了站，先找已经时近中午，我挑了一家装修朴素，看起来并不显眼的小吃店走进去。 老板很热情，店里人气也不错。 “吃点什么？我这里馄饨水饺米饭汤面全都有。” 我看看菜单，选了份盖浇饭。 老板便回头对后厨报菜名，我先把钱付了，老板还有些不好意思，老板解释道：“我们这都是吃过再付，老熟客。” 我笑笑，“我第一回来，下次就是熟客了。” “对对，一回生二回熟，我家的饭味道好，你吃过啊肯定还想来！” 老板给我倒了杯水，去招呼其他客人。 在这吃饭的有带着刚放学的孩子妈妈，有上了年纪的老年人，也有农民工，我估摸着自己是来对地方了。他家的饭上的很快，我在老板放下碟子时假装不经意的问他，“老板，你家生意真好，开了很多年了吧。” 老板喜上眉梢，“算起来，我这店开了得有十五年了，光看着这一个个孩子的脸长大都看了好几拨了。” “真不容易，那您肯定对这里最熟。” “那是的，我从出来打工，到这就没走过，周围人都认识我。” 店里又来了客人，老板忙去。 如果我真的在这生活那么久，父母也在这，老板可能会认出我，可是照这情形，我以前八成是没来过这吧。可是，我仔细一想，如果我失踪了，父母一定会贴寻人启事，也可能挨家挨户的问，那老板多少也该有点印象啊。 我故意吃慢很多，等店里人不多了的时候，我擦擦嘴，“老板，欣欣小区怎么走啊？我第一次去亲戚家，找不到路，还没带手机。” 老板正收拾桌子，他说，“欣欣小区就在前边红绿灯左拐的小区后边，离这不仅，但也不远，你一个小姑娘家，走上十几二十分钟就到了。” 我感谢老板，然后顺口问他，“对了，老板，我之前听亲戚说他们小区有人家里的女儿丢了，现在找到了吗？这边治安不会这么差吧。” 老板停下动作，倒是没有生疑，“是有这么个事，几个月前了吧，我也是听来这吃饭的客人说的，找没找到就不知道了。你放心，这里都是住户，到处是人，不用怕的，遇到危险喊一声，小偷准跑不掉。” 我告别老板，对周围陈旧的街景没有一丁点的熟悉感，想破脑袋都没有哪怕一丝的画面跳出来说：这里，我以前走过。 即使是其他的路，可能都会有在梦中走过到过的经历。 我不记得这里，没来过这里，要么是我的失忆很彻底，要么是这些本就与我无关。我真后悔没带手机了，至少带个普通的也比现在没有强，现代人，出门不带手机就跟丢了魂一样。 临近，我开始忐忑，先前带着的激动冷却下来，只余不安。我贸贸然敲门，要说什么？ “你好，你们是我的父母吗？认识我吗？” 或者，“我在墓碑上看到了自己的照片，我刚好三个月前失忆，我们之间会不会有联系？” 哪一个开场白都很中二，总觉得会被他们打出来。 我在楼底踌躇，仰头望了望不过五层高的旧居民楼，既陌生又纠结。我反而希望有个人能陪在身边，这样见面两边就不会尴尬，起码我会觉得更踏实，不会如此无助。 可能是我在楼下站久了，一个大妈走过来拍拍我，“你找谁啊？” 我回头，刚要说话，那大妈的眼睛一下子瞪圆了，“童童？” “啊，嗯。”我懵懵然点了头，点完之后反应过来，不对啊，辛小童和梓童，都能叫童童。 “天呐！真的是童童？你爸妈给你把葬礼都办了！你这是去哪了啊，这么久不回家，哪也找不到你！你家里急疯了都！我们全帮着找！”大妈一个人抓着我的胳膊，操着大嗓门，果然，没一会就吸引了几个周边邻居。 他们七嘴八舌，颠来倒去地说我失踪的前前后后，我一句话没插上。 突然，大妈阵营里有人喊了一声：“童童妈，你快来看！你家童童回来了！” 身边大妈们自动让出一条路，我望过去，那是一位脸上布满憔悴的中年妇女，随意扎着头发，手中拎着几颗青菜和一袋鸡蛋。 我看到她的眼睛在变化，脸上的表情也在变化，最终她手中的鸡蛋掉落，我听着她几乎是嘶声裂肺地喊了一声“童童”。我鼻尖一酸，眼睛红了。 她扑过来抱住我，我愣愣地看着她原先站的位置上跌落的鸡蛋和青菜，眼泪不受控制地跟着落下。 “你跑到哪里去了啊！我们找了你那么长时间，怎么也找不到……”她松开我，摸摸我的肩膀，摸摸我的脸，然后又摸摸胳膊，“你没事吧？全全乎乎就好，人没事就好。” 我不忍心打断面前每一个人脸上的欣慰和喜悦，我如果说，我不认识你们，我也不是梓童，那她们的崩溃，我承受不起。 大妈们目送着她拉着我上楼，我还一句话没有说。 她激动时，手是抖的，钥匙对着大门锁孔好几次都没对上。我按住她的手，帮她开门。她一把握紧，把我拉进屋里，直往厨房带。 “他爸，你看，童童回来了！我们的童童！” 我紧张地看着面前这个个子高高瘦瘦的男人，他拧紧了眉，只在刚见到我时，眼神有些微的变化，稍纵即逝。 “你认错了，这个孩子只是长得像童童。”男人一盆冷水浇下。 但是她不信，她抓着我的手说，“就是童童，是我们的童童！” 我说，“我的身份证上是辛小童，三个月前我失忆了。然后前天我陪朋友去扫墓，在北山公墓看到了梓童的照片，我心里有些疑惑想解开，所以找到了你们。” 男人问，“你失忆了？” 女人在这个过程中始终抓着我的手，生怕一松手我就会消失。她领着我坐到沙发上，怎么也不肯相信我只是长得像。 “三个月前，我从楼上摔下来……” “啊！”女人惊呼一声，用手捂住嘴。 “没关系，我没有受伤。”我安抚了一下她，接着说：“然后我失忆了，想不起来自己叫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摔下来，警察在我身上找到了这个身份证，辛小童。”我拿出身份证放到他们面前。 女人接过去，翻来覆去看了好些遍，一边看一边喃喃自语，“不对，名字不对，生日也不对，地址不对，这身份证不是你的。” 男人拿过去，看了一眼，只有那么一眼，就抬起头跟我说：“不管你是出于什么原因，我们还是非常感谢你能来看看我们，但是我们的女儿梓童已经死了，请不要给我们无谓的希望，我们承受不起再一次的打击。” “你怎么这样说！”女人回身和男人争吵，“你连自己女儿的样子也认不出来吗！她明明是我们的童童，你为什么说不是！” 女人扒拉着我的手给男人看，“你看，这个痣，童童的手上也有一个。她虽然发型变了，可是你当爸爸的，怎么会认错自家闺女呢，你再仔细看看，好不好？再看看……” 女人最后的请求近乎祈求，我于心不忍，甚至有种冲动喊一声爸妈，告诉他们，我就是童童。 最后，男人从沙发上站起，“你要是想童童，我们就留人家孩子吃顿饭，多陪陪你，但是你得想清楚，她不是童童。” 我笑了笑，“没事，我不知道自己是谁，但是我想知道自己是谁，我也想和你们多坐一坐，聊一聊，这么冒昧地过来，是我打扰了。” 女人看着我时，眼睛里又泛着泪花，“童童懂事了。”她伸手抚摸我的头发，我对她笑。 男人转身回到厨房，留下声音，“你出去买的鸡蛋呢？” 我和女人对视一眼，然后她笑了，“刚才弄丢了，我再去买。” 我赶紧站起来说，“我和你一起去。” 第58章 可怜天下父母心 我们下楼后，之前扔在地上的鸡蛋还在原地。她走过去仔细检查，有一两个完好，青菜则是不怕摔没问题。她麻烦我稍微等一下，她要先把青菜送上去。 不过一分钟，就听到她快速下楼的哒哒声，她看到我还站在原地，脸上慌张的表情立刻松弛，我心头酸楚。父母所求，不过子女平安，常伴身边。 她挽着我的胳膊，跟我絮叨这几个月他们在做什么，絮叨隔壁邻居帮了多少忙，絮叨亲戚家的孩子刚考了初中。我听着这一切可能跟我有关系的事儿，心里努力把它们从记忆中翻起来，可是努力半天，我还是只有陌生感，就像是听一个与我无关的人的信息。 连买鸡蛋的时候，她的眼睛都要隔个三秒五秒就看看我，以确定我在。 我心里很难受，不管我是不是梓童，梓童的父母都因为她的失踪吃了太多的苦。我还希望我就是梓童，这样就能让母亲不再惶恐女儿的离世。 她又额外买了很多菜，鱼虾肉能买的能配的全买上。 “够多了，晚上不用做那么多的。”我说。 她解释，“你以前最爱吃这个，我多买点，待会尝尝味道有没有变。还有这个牛肉，你不是最喜欢吃我烧的牛肉嘛？每次有了酱烧牛肉你就能多吃一碗米饭。” 我听着她如数家珍地报出“我”的口味喜好，心中更难过，我不想让她失望。 她买好食材，我们拎着一大包东西，“走吧，我们回家。” 回家。这个词对我来说那么陌生，从她的嘴里说出来又那么自然，就像那个可能存在的以前，她说过的每一次。 “其实，你以前很少陪我出来买菜的。”回家的路上，她感概，“你啊，一到家就去找你爸爸，缠着他教你这教你那，你爸他比我还要紧张你。” 可是唯独他，认为我单纯是长得像童童。 “他那人我了解，他要是不信你，绝不会留你吃饭。” “嗯，我……我不知道自己怎么称呼你们合适。”我为难，我叫爸妈恐怕他们更伤心。 “……先……不喊了吧……”她低下头，沉默。 沉默，致命的沉默在蔓延，我们都知道原因，却说不出口，现在尽快走到家才是最大的解脱。 她进了厨房，我听见里面的对话。 “买这么多菜，哪来得及做。” “孩子以前喜欢吃的，你……” “我都说了她只是长得像，你怎么执迷不悟！” “声音小点，孩子还在外边。” 一阵无声后，他说，“你快把这些水果拿出去让她垫垫肚子，等这么多菜做完再吃饭，不是要把人家饿坏了吗。” 她端着盘子出来，放到茶几上，“先吃着，你爸……他在里面做菜，你先看电视好不好？” 我点点头，她进去帮他一起准备。 电视播起当下最红的青春剧，我一个人坐在客厅，局促不安。他们谈话的声音小了很多，我几乎听不见，偶尔传出一两句争吵还是因为我的身份问题。 我瞥到茶几下扣着的相片，伸手拿出它。 那是一张洋溢着喜悦的全家福，在草地上，“我”站在中间，揽着父母的肩。 这一定是我，我不相信世界上有除了双胞胎之外还能长相一致的人存在。 等晚饭的一个多小时中，她出来过好几次，他一次也没出来。 直到上桌吃饭，三个人之间的沉默才勉强打破。 “多吃点，这么多菜，你又那么瘦，女孩子还是胖一点好看，太瘦不健康。”她往我碗里夹菜，自己并不怎么吃。 我一个个接下，同时给他们夹菜，“你们也吃呀。”我先夹一块牛肉给“爸爸”，他简单说声谢谢，可我明显看到他嘴角微动。再看“妈妈”，我夹给她牛肉，她眼眶又红了。 一顿饭陷入尴尬，我们闷头吃着饭，她夹给我，我也夹给他们。 八点多，我看了看时间，再晚回去就没车了，而且今晚有直播还要做。 “妈妈”劝我，“去看看你的卧室吧，这么晚就别回去了。” “不能，我晚上有事情要做的。” 她紧紧抓着我的手，我知道她舍不得。 “让人家孩子回去吧，我开车送她。”“爸爸”说。 我赶紧摆手，“这么晚了，不能麻烦你送，我坐公交就可以直达。” “这边离公交站又不近，你走过去，还不如我直接送你回家。”他说。 “妈妈”听到这里，便说那就一起送我回去。 我默然，不再推拒。 家里是一辆旧式的大众系列轿车，我坐在后座，“妈妈”陪我一起坐在后座。 “爸爸”在路上都抿着唇，话很少。 “我们可以经常来看看你吗？”她拍着我的手。 “当然可以，你放心，我不会消失的。我明天会再去看你，好不好？”我安慰她。 “明天我们来接你，你不用赶早挤公交，我们有车，方便的。” 我看着她眼中的期望，怎么忍心拒绝。 他们送我到了楼下，我坚持要求看着他们离开，因为我担心他们会等我上楼后，还久久不愿回家。他们拗不过我，“妈妈”摇下车窗对我挥手，并一再确认明天要过来接我，我高喊声“好”，目送他们驾车离开。 此刻，我只有一句话，可怜天下父母心。 回到我自己的住地，刘颖和许盈盈刘小盼都在客厅里聚着，餐桌上一大碗面条。 刘小盼先问，“今天去哪了这么晚才回来，吃饭了没？正好来一起吃。” 我告诉她已经吃过了，而且吃得很饱。刘颖冲我微笑，我坐到她们面前，许盈盈别有深意地看看我，低头继续吃。 我瞒着她去找父母，她不会是知道了吧？我起身，“我先回趟卧室，待会下来。” 许盈盈开口，“嗯，待会我有点事想麻烦你帮忙，可以吧？” 我知道她是有话要问，“好的。” 到卧室正准备换上家居服，萧晟的声音先他人一步冒出。 “你去哪了？为什么不带手机？” 我想着不能说真话，他就冷笑，“别试图欺骗我。” “其实我想的你不是都知道吗，干嘛非要问我。” 我感觉得出来，他再克制某种怒气，反抗的心燃起，“我厌恶被你监视的感觉，带不带手机是我的自由。” “你以为我说杀你的粉丝是句玩笑？你在玩火。” 这是我的软肋。 “我找到梓童的父母了，我觉得那是我的父母，我就是辛梓童。” 说这话的时候，我一直观察他的表情，希望从他的表情上看出些东西。 “我不管你去找谁，必须把手机带着！否则，再发生一次，我一定让你看见他们的尸体。那个刘少对你最大方，不如从他开始吧。” “你混蛋！” 萧晟不高兴了，“反应这么大，你喜欢他？”他一步步逼近我。 “没有。”我摇头，“你为什么总是要找无辜的人下手。” “那你就不会想想，你会给那对夫妻带去什么？” 我一愣，“你是说梓童的父母？” “你这白痴，你会害死他们的。”萧晟消失。 我后悔只给他们留了电话，却没记下他们的号码，他们现在有没有安全到家？萧晟的话，让我的不安扩大。顾不了那么多，我下楼去许盈盈。 许盈盈还在吃面，目测已经干掉两小碗了。可是客厅里，刘颖和李小盼都在，我不方便问。许盈盈看我一眼，我从她的眼神里就看出来她知道我和萧晟说过话了。 她三两口把碗里的面扒拉光，带着我去她的房间。一关上房门，我就迫不及待地说，“我今天去见了我的父母，就是梓童的父母。” “什么？”她没听明白。 “那天我配李小盼去扫墓，在墓地看到了一个墓碑上有我的照片，可是墓碑上的名字是辛梓童，我开始找墓碑主人的家，今天就过去了，那对父母，我觉得我就是辛梓童，他们就是我的父母。” 许盈盈半天没说话。 “我觉得辛小童的身份证是假的，虽然还不知道是仿造的，但是我相信我的直觉。”我目光坚定。 “直觉能当饭吃？你是不是傻？”许盈盈无语，“我亲眼看着你父母离世的，要不我怎么会为了他们来保护你？” “可是那照片上的人就是我啊！” “那你今天去了之后，对他们有印象吗？哪怕一丁点的熟悉感呢？” “……没有。”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许盈盈耸耸肩，“说不定你是他们远方谁家的侄女呢，再或者，他们才是骗子。” 我无言以对。 今天的种种经历浮现眼前，“那对父母，真的很让人心疼，他们的表现肯定不是假装的，父母对子女的感情是装不出来的。” 许盈盈戳戳我的头，“用你的脑子，自己回忆，你熟悉那个环境吗？你熟悉那些人吗？你熟悉那里的一草一木吗？不熟悉对吧，不熟悉就证明，你和他们没关系。” “可是……” “行了，今晚不要多想了，也不要和他们多来往。”许盈盈说。 “他们明天会来接我过去，你看看他们就知道了。”我坚持。 许盈盈无奈，“行，可以，你就等着死心吧。” 第59章 你会带去不幸 当晚直播，我一看到刘少送礼物，就会担心自己的态度太暧昧，对他会造成危险，萧晟那个人阴晴不定，说不准就做出什么事。 担心归担心，萧晟除了把昨天放出的捉鬼通告用灵力固定在屏幕顶端，也没做其他出格的事，我也没收到粉丝反馈的灵异事件信息。 奇怪，为什么刘颖一个做知心姐姐类型直播的平台都能收到回馈，我这种专门的午夜惊魂却收效甚微？是我平时就已经把很多灵异类型说完了吗，所以连敷衍我的人都没有了。 在我结束直播的前两分钟，有个人私戳了我。我点开信息，他只有几个字，“童童主播，你真的见过鬼？” 我打起精神，回他，“见过，你是有故事想和我分享吗？” 等了得有五分钟，他发过来一段很长的话。 “我见过鬼，上学时候见过，最近那只鬼好像又找到我了。我先跟你说说上学的事，当年我们晚自习下课，我都是自己骑车回家，回家的路有个必经的拐弯路口，旁边是很高很高的一座烂尾楼，另一边是住人的居民区，我是贴着居民区那边的马路骑的。我骑车喜欢听歌，当时我就带着耳机，骑过那个路口时，突然从旁边刮来一阵风，那风很邪乎，虽然是秋天，也不该那么阴那么冷。我的耳机里突然断片了，只剩刺啦刺啦的电流声，我被那风吹得停下来，风过去后，耳机音乐又恢复，这时候我终于感觉害怕了，浑身发冷。” 我被他的故事吸引，赶紧回复，“然后呢？你说你见到了鬼，是什么样的鬼？当时灯光怎么样？” “准确的说，我自己也忘记了，反正那条路没有路灯，也很少有行人。我们家那边到晚上八九点，街上就没什么人了，晚自习下课都快九点半。我当时只觉得浑身发凉，还一阵阵发麻，我想，在路口有风很正常，可是我看向风口的时候，一个小孩，穿着夏天的衣服，站在那里冲我笑。我一下子头皮就麻了，那孩子的脸没有血色，我赶紧骑上车跑。” “后来呢？” “第二天我没再看到他，第三天也没有，后来我就出去上大学了，之后我搬了家，更没机会走那条路。直到一个月前，我和朋友晚上在那条路附近吃饭，吃的很晚，我开车所以没喝酒。那个烂尾楼还在那，特别丑。晚上我们各自回家，我去开车的时候，阴风又起，我整个人都僵硬了，因为我看到当年那个小男孩，站在我车后边冲我挥手冲我笑！” 我读着他的描述都觉得恐怖。 “我吓得掉头就跑，没敢回头看，那天晚上我是打车回的家，白天才敢回去开车。” “问他，地址在哪。”萧晟的声音在我耳边提醒我。 我问他，“你说的那个地方在哪里？” “就在d区的长宁路，你到这就能看到高高的烂尾楼。” “那你之后还有看到小男孩吗？你说他找到你了是什么意思？”我继续追问。 “没看到，但是他看到我要开车，还冲我招手，不就是找到我了的意思吗，他还记得以前见过我！” “不用管他了，明天你去那个地方，我也去。”萧晟说。 “我明天去梓童的父母那里，带着许盈盈。”我拒绝他。 萧晟沉默片刻，然后我听到了他的笑声，“正好，我们晚上过去。” “可是我晚上有直播的工作。” “他们会准时看到‘你’在直播。” 好吧，他的确可以做到。晚上去撞鬼，白天去父母家找记忆，我明天的计划，倒是真充实，我自嘲。 凌晨，我早早醒来，心里总莫名多出了不安，昨晚萧晟没有折腾我，我一觉睡到天亮，不是自然醒，是被心头的惶恐吓醒的。 我翻身下床，拉开窗帘。他们说会在九十点钟过来接我，我看看外边的天，阴阴的，天气预报说会有雷阵雨。 我等到九点的时候，他们没有出现，等到九点半，依然没有动静，十一点，我坐不住了。 “许盈盈，我们打车过去吧。” 许盈盈看看我，“他们说这个点来接你，可能路上堵吧，你现在打车过去，要是错开了怎么办？” 我一合计也是，再等半小时。 半个小时，说快也快，说慢也慢，我坐立不安，焦躁地走来走去。许盈盈看着我难受，“你别晃了，晃得我头晕。” 我拽起她，拿上手机，果断选择出门打车。 路上我特意交代司机师傅走昨晚他们送我回来的那条路，我趴在窗户边仔细看着从身边过去的每一辆车，以防他们和我错过。可直到小区门口，也没看见。 我忐忑地往他们住的那栋楼走，许盈盈一脸轻松，还认为我担心过度。只有我自己知道，当一个人心中的不安被放大，很可能就是真的出事了，结合昨晚萧晟的话，我更加担心。 我在楼下的停车位看到他们的车，车在这，那他们难道是在家？我带着许盈盈上楼，到门口敲门，里面没有回应。 难道出去了？买菜了吗？我又敲了敲门，还是不行。 “等等，有血腥味。”许盈盈脸色凝重起来，“屋里有很浓的血腥气。” 我登时从头凉到脚，一种前所未有的惶惧占领了我的全身。 “报警吧，可以省掉很多麻烦。”许盈盈说。 我颤着手播出110，开口就卡了壳。 许盈盈一把抢过电话，“我们来找人的，他们昨天说好要去接我们来吃饭，结果没来。现在门敲不开，车也在楼下，从外面能闻到里头的血腥味，我们害怕出事，所以报警。” 挂了电话，我还是惶恐的表情，我不敢想象里面发生了什么，许盈盈说出事了，那就是真的出事了。 “萧晟说，我会害死他们。”我瘫坐在台阶上，“我会害死他们。” “我肯定他们出事了。”许盈盈掐指算了算，“是不是跟你有关我不知道，但是他们都已经死了。” 我如坠冰窟。 “你为什么不认为是小偷或者其他什么？如果是你害死的，怎么着也不可能是普通力量吧，不是普通力量，又怎么会见血呢。”许盈盈说。 “里面……很多血？”我问。 “很多，应该满地都是。” 我不说话了。昨天他们的模样还清晰的在脑海里，门里面那个格局，家居，我还记得一清二楚，怎么会这样！？ 警察来的很快，我认出领头的小林警官，就是一开始处理我坠楼事情的警察。他看到我，想了想也终于记起，我觉得我不能完整的说完一句话，许盈盈帮我把事情说了个大概，他们就考虑窍门了。 门打开的一刹那，站在台阶上的我都闻到了那股扑鼻而来的血腥气，我瞬间作呕，同时小林警告转过来安抚住我，命令后边的警员进去检查现场，最后一个警员拦住许盈盈，小林警官半抱着我，让我下楼。 我没敢说自己要进去看一看他们，甚至不敢多去想他们的样子。心如刀割指的大概就是现在这种感觉了，刚刚得到就被残忍的夺去，还是用这么残酷的手段。我坐在楼下绿化带边的石阶，许盈盈陪在我身边。 过了一小时，法医抬着两幅担架出来，上边盖着的白布染上了血。 我的眼泪不争气地夺眶而出，控制不住。 这么大的动静，惊动了整个小区，这里被围住。 小林警官带着我们离开，坐上警车去警局做笔录。我的眼泪依然不断，许盈盈大概是烦了，她提醒我注意点，要节哀。又劝说：“这与你无关，你往自己身上揽干嘛？伤心是难免的，别哭了。” 小林警官也说，“辛女士，我们马上到警局了，你这么苦容易伤身体。” 可我控制不住啊，我抬起倔强的眼神看着许盈盈，“你，看到他们了？” “看到了。” “他们……是吗？” 我知道许盈盈听得懂的，我在问她，他们是我的父母吗？ “不是，我不认识他们。”许盈盈说。 我并不觉得解脱，即使许盈盈明确地告诉我，是我的感觉错了，可是现在明明白白的心痛又是怎么回事？ “你昨天只是吃了一顿饭，被他们感染了那种氛围，你要把自己抽出来，因为你不认识他们。”许盈盈掰正我的身体，盯着我的眼睛，一句一顿。 “不……我认识他们……我肯定认识他们……” “你是不是傻！我都说了不认识，你干嘛还坚持呢！跟你过来真是麻烦死了。”许盈盈抱着胳膊倒向一边。 小林警官问，“你昨天来吃饭了？” “嗯。我以为他们可能会认识我，因为我查到他们三个月前丢失过女儿，我又是三个月前失忆的，所以我想，可能会，认识。”我选择性地说了部分实情，心中的痛苦难以言喻。 “节哀顺变，我们一定会查出真相的。” 我觉得此刻，他的承诺苍白无力。 第60章 笔录 林警官将我们带到笔录室，许盈盈始终陪着我，林警官给我们倒了杯水，跟我们说，“你们稍微等一下，我去拿东西过来。” “许盈盈，对不起，害你也要来做笔录。”我歉疚地说。 “我无所谓，你自己想开点吧。”许盈盈倚着座椅，没精打采的。 我抬头看看门外，意外看见一个男人，眼神冷峻，西装革履。 他在审视我，带着阴森森的寒气和敌意，我不解，我并不认识他。 这时，他身侧有人叫了一声，“洛队，我们走了。”他才离开。 奇怪的人。 林警官回来了，我忍不住先问他，“林警官，刚才有个叫洛队的人在门口，好像是要找我问什么，他是谁？” “洛队啊，他是灵研组的，不常来。” “他的眼神怪怪的。”我说。 “他那人一直这样，看起来很凶对不对？但是他的破案率是我们市最高的。”林警官简单解释了一点，开始问我今天的事。“今天你是几点到的小区？” “十一点多吧。”我仔细回想。 许盈盈插话道：“这个你们不是可以查监控的嘛？调出来一看就知道了，当时谁看注意时间啊，反正我们到了没几分钟就报警了。喏，手机上有电话播出的时间。”她冲我指指，让我看手机。 我翻出通话信息，第一个就是，“11点22分。我们打了电话。” 林警官问，“你们今天过来的原因是什么？和死者是什么关系？” 我有些语塞，和他们的关系，我也说不清楚。 “辛女士？” “啊，我……我不认识他们。”我说。 “你不认识他们？”林警官拧紧眉。 “三个月前我坠楼失忆的事，是林警官处理的，你还记得吧？” “记得。” 我点点头，接着说，“前几天我听说这对父母三个月前女儿丢了，年龄和我一样，我就想，我的父母有没有可能是他们。”我自嘲，“你一定觉得我很幼稚吧？” 林警官摇头，笑了笑，“不，这是人之常情。” “我昨天找到了这里，还有很多街坊领居看到我，都以为我是他们的女儿，后来我留下吃了来吃了晚饭，还是他们开车送我回的家。他们希望我今天再过来，并且说早上会去接我。我们约好的十点，他们没有来，我担心有变化，就打车赶过来了。这些你们都可以查到的。” 我能说的，只有这些，事实也的确是这样。随后林警官向我了解了其他情况，关于我个人的住址，工作地点之类的，后来许盈盈冒出一句，“林警官，我们是出于好心报警的，你这么问，怎么好像查我们户口一样？” “许盈！”我拉了拉她，“别这样说话，林警官是按规矩走的。” “我饿了。折腾一中午，还什么都没吃呢。”许盈盈大方说出自己不开心的原因。 我很不好意思地看看林警官，许盈这么一说，我也发现自己饿了，“林警官，我们可以先去吃点东西再来吗？” 林警官站起身，表情赧然，“你看，我都忘记了，这样，我们局里有食堂，我带你们过去吧？” 许盈盈一脸理所当然地对林警官露出甜甜的笑容，“这就对了嘛，大帅哥。” 我们三个打了饭，林警官刷的饭卡，林警官在吃饭的间隙问我，“你现在还做着网络主播，没遇到奇怪的事了吧？” “没有。”其实是有，每天都有。 “那就好，因为上次你的直播间被人黑掉放杀人视频的事情，我们还在查找源头，一直没能给你个交代，我个人非常过意不去。” 许盈盈说，“果然靠不住，就这还说能找到杀人凶手？怎么相信你们呀？”她凑近林警官身边，林警官紧张地往后靠。 “还没女朋友吧。”许盈盈笑，吃得更开心了。 我没辙，根本管不住她。林警官脸上一红，有些尴尬。 “我相信你们，我希望和你们一起找凶手，那对父母人特别好。”我落寞地垂下眼睛，“一定要抓住凶手。” 下午林警官就让我们回了，说是这两天不要出市离省，我一一应下。临走的时候，又看到那个灵研组的洛队，我紧跟着许盈盈后边想从他身侧绕过去。 “你叫辛小童。” 我停步，“对。” 他侧身让我，方便过去，我说了声谢谢，就出去了。 许盈盈告诉我，“那个姓洛的怪怪的，身上带着邪气。” “他的眼神有点吓人。”我说。 “和那个萧晟比呢？”许盈盈突然坏笑着问我。 我脸一僵，默默扭过头，萧晟他有的时候眼神凶猛，有的时候冷淡，有的时候冷冰冰的，但是不像洛队那样的吓人。我当然不会照实说，“萧晟就是流氓禽兽混蛋，那个姓洛的警官起码占一条正直。” 许盈盈呵呵笑着，没再说话。 我们回到家，家里没人，我想大概是李小盼带着刘颖出门买东西了。我刚要关门，小莫的声音由远及近，“小童，等等！” 我看到他三步并两步跑到我面前，毫不客气地和我一起进门，“小莫，你怎么来了？” “我想问问后续，你那天拿了地址应该就过去了，我不放心，就想着还是过来看看。”小莫说。 许盈盈站在客厅里，瞪着小莫，双手抱胸，一副不爽要开仗的架势，“我这拒绝狐狸精，味道太大，不过，你这家伙胆子是真大，明知道我也在，还敢冒出来。” “我又不是看你的，有什么敢不敢。”小莫啧了一下嘴，顺便拿出他带给我的外卖晚饭。“隔壁街新开的餐厅，我给你买了两份菜，还有一份粥。” “靠，占着我家地方，不给我带饭，你还想继续混下去吗？你还想活着走出去吗？”许盈盈气势汹汹。 我连忙拦住她，“小莫买了两份菜，够你吃的，我再下一份水饺，冰箱里有现成的。” 小莫刚要反驳，被我用眼神制止，我说，“你，过来烧水。” 我心里还是很感谢小莫帮我找到了那对父母的地址，所以我对他的反感也逐渐减弱，其实小莫的性格很温柔，对人善良。 “童童，你去见到人了吗？”小莫点着燃气，便靠着操作台跟我闲聊。 “见到了，他们很好。”我叹气，“但是今天再去的时候，他们就……遇害了。” 小莫站直身体，神色严肃很多，“这么巧？” 我把事情经过告诉他，然后还告诉了他墓地的事，他沉默片刻后，说，“这背后肯定不简单。童童，你问萧晟了吗？虽然那家伙讨人厌。” “今天的事还没有，不过，他应该已经知道了吧。”我说。 “小童。”小莫掰过我的肩膀，让我直视他的眼睛，“让我多知道一些你的事情。” “滚开！”萧晟的手突然出现，推开了小莫，他站在我旁边，狠狠拉了我一把，我根本没料到他挥出现，脚下失衡身体撞到一边的墙上。 “童童！”小莫唤了我一声，要过来扶我，但是萧晟挡住了他。 萧晟淡漠地看着我，“昨天的事，带我去解决。” 昨天，粉丝给我分享他撞鬼的故事，那个烂尾楼和小男孩。 我莫名因为他的态度感到愤怒，“我今天不想再出去了，你走开。” 萧晟显然是没料到我的反应，眼底染上怒意。 小莫用灵力推他，萧晟抬手一挡，两人僵持。 “你这人没法给童童幸福，就趁早滚蛋。”小童说。 “哼，关你什么事！她生生世世都是我的，死也得死在我手上。” 许盈盈从沙发那头喊道，“你们两个干嘛呢，煮个饺子这么大声。” 萧晟回头看了我一眼，然后原地消失。 小莫收回手，走到我身边，“没事吧刚才？” 我摇头，“没事，水开了，我们先煮饺子吧。” 我能感受到小莫的忿忿不平，不过刚才的小插曲，让我突然醒悟这整件事，恐怕萧晟也并不知情，当我感觉自己在被萧晟折磨时，会不会萧晟自己也是这一切的受害者？我们两个可能都在另一个势力的玩弄中。 萧晟说他是我害死的，他是永生之人，那成为永生之人总该是有原因的。还有我找到父母后，他们就遇害，更不会是巧合。 “童童，饺子好了吧。”小莫扒在灶台上，眼巴巴地望。 我自觉好笑，刚才走神走得忘记小莫还等着呢，我看了看锅里涨满而浮起的饺子，关火。 两个菜，一份粥，两份饺子。我们三个坐在一张桌上吃，毫无违和。人，非人，狐狸精，奇怪的组合。我发现许盈盈是有了食物就老实的类型，只要小莫不乱说话，她就会闷头吃饭，边吃边夸这家新开的餐馆味道不错。 但是我没吃两口，心中总放不下那对父母。 饭后，小莫自觉离开，就是离开前对着屋里大喊一声，“萧晟，有种找一天单挑！老子不欺负你，用一半灵力跟你打，让你。” 许盈盈喷出刚喝进嘴里的水，拍着桌子大笑。 我推了小莫一把，“快走吧，你可别害我。”他哪次不是把账都记我头上的。 第61章 口是心非 我打着哈欠回到自己的卧室，想着白天发生的事，心中积郁。我本想看了电脑去那个论坛再看一看，还没靠近电脑，就觉得天旋地转。 下一秒，我站在萧晟的大殿之中。又干嘛，我不解。 他的声音响起，没有现身。 “明日白天，你去烂尾楼，带着手机，不许告诉狐狸精。” “你要干嘛？” “今晚，正常直播，我需要更多灵异事情的信息，判断真伪我自有办法，你只管问出详细的经过。” 我试探着问他，“是不是你处理这些灵异的事情，就可以增加灵力？” “是的。”萧晟说，“你刚才回来的时候说，辛梓童的父母被害了。” 我低下头看向床角，自己坐到床边，“你说的没错，我会害死他们。” “有谁知道你昨天去见了他们？” 诶？我抬起头，尽管知道面前没有他，“你的意思是，你怀疑周围的人？” 萧晟没答话。我说，“你有没有想过，我们都在被另一个势力监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他们都知道？” 萧晟冷淡的声线再次响起，“你不用管这些，只要告诉我，谁知道昨天的事。” 我仔细想了想，“你知道，小莫知道，许盈盈是最晚知道的，没有别人。” “没有别人？你忘了你是怎么查的了吧。” 我微愣，我发过帖子，麻烦过刘颖，还拜托了小莫，最后还是小莫查出来的，而且小莫很可能是挨家挨户问出来的，这么一说，知道的人多了去了。 “我发过一次帖子，然后帖子就不见了，这个是最直接最快的一次反应。” 萧晟沉默了几分钟，“把论坛地址告诉我。” 我刚要腹诽，谁没事能记得住一个随随便便的论坛域名啊，眼前画面就快速变化，我回到了自己的卧室，正坐在电脑面前。 “把那个论坛找出来。”萧晟在我耳边说。 我打开浏览器，在收藏夹里很快找到它。“就是这个。” 页面刷新半天，网页始终打不开。我心中不好的预感加深，但还是安慰自己可能是因为网络断了，但我登陆直播室，却可以正常登陆。 “论坛，打不开了。”我说，同时肯定，一定有另一个我们都不知道的势力在背后操纵着什么。 耳边没有声音。 “萧晟？”我喊了他一声，他没回话。 午夜，直播间正常启动。昨天讲灵异经历的人也在看我的主播，但他没有在跟我私聊。 倒是刘少突然私戳了我，问我，“下个月你有空吗？我的公司需要一个形象代表，我希望请你过来。” 我本想拒绝，但是刘少是最大的金主，如果拒绝他，他就会找黄哥投诉，那样到最后，黄哥只会臭骂我一顿，然后强迫我去。识时务为俊杰，在人屋檐下哪能不低头。 “刘少，我又没有魔鬼身材，你找我做形象代表，太对不起你的公司了。” “我就喜欢你这样的，不亏。” 这就是明显的挑逗了。我关掉对话框，继续回去直播。 晚上躺在床上，我挣着眼睛看天花板，我对自己说。 “我一定要查出真相。我要找到杀害辛梓童父母的凶手。” “勇气可嘉，愚蠢得可怜。”萧晟嗤笑。 我没理他，翻个身睡觉。 这天晚上我做了噩梦，梦见自己奔跑，梦见楼顶的天台，梦见了巫师，最后是有人把我从楼顶扔下，悬空的下坠感惊醒了我。 一夜无梦不好，在宫殿的梦不好，现在轮到噩梦了。我想，宁可面对宫殿的梦，也不愿意再经历噩梦。 “你是想我了？”萧晟的声音鬼使神差地冒出来，对刚惊醒的我无异于又一次惊吓。 “你都不用休息的吗……”我裹紧薄被，感觉自己吓得神智清晰，“对，你是永生之人，可能不需要睡觉。” “我查了那个论坛，消失得很干净，没有什么灵力的痕迹。”萧晟说，“你下午去烂尾楼，时间控制在三点到，我需要先把那个地方看一遍，你还是叫上狐狸精吧。” “你昨晚不是说……” “哼，有免费的劳动力，不用白不用。”萧晟的声音带着狡黠。 我打了个哈欠，闭上眼睛继续睡。 有时候吧，人是个奇怪的生物，永生之人就更不用说了，大概是奇怪乘以二的生物。 再次醒来，上午九点，我给小莫发了一条短信：下午一点，我去找你。 小莫很快回复：中午一起吃饭。 “让他滚。”手机屏幕冒出萧晟的信息。 我噗嗤一下笑出来，明明是你让我带上他，现在人家不过是说中午正好吃个饭，你倒不乐意了。我回复小莫：中午已定，下午去找你。 上午已然过去一大半，我起床准备起下午出门要带的东西，我翻出背包，把抽屉里的一把折叠刀带上，又揣上野外救生哨和两个高强手电筒。这些都是我爬山会带着的，李小盼也有一套。 接着我开始查信息，关于那座烂尾楼的。我把地址和烂尾楼的关键词输进去，从图片检索上就看到了那个楼的外观，它已经算是个差不多的完成品了，外形都已建好，那是为什么空在那里不盖完呢？ 网上还有不少房主声讨这家开发商的消息，说他们卷了钱就跑，政府不管不问。 我检索出一条更早一年的帖子，帖子上说，这楼以前死过人，是个孩子被施工的坠物砸死，后来开发商赔了很多钱，这个项目被政府接手，断断续续，房子盖了五六年，中间就传出过闹鬼的事。很多民工说，自己晚上看见一个小男孩，在工地里跑。 后来终于出了事，白天死人，晚上也死人，还都是意外。于是事情越传越玄，都说是小男孩的鬼魂太寂寞，出来杀人了。然后房子停工，开发商跑了，政府也不再过问。 我记下地址信息，对帖子里描述的信息深信不疑，我甚至脑补出了一个完整的故事。我收拾完毕，已经十一点多了，我随便吃了点东西，就要背包走人。 “小莫，今晚早点回来，黄哥早上打电话来说，今天晚上要给我们介绍一个大人物，让我们必须都在。”小盼对我说。 今晚肯定不会正常回来的吧，我想。 “我会尽力赶回来，如果黄哥问起来，你就说我去警局录口供了。” “啥？！”小盼大惊。 “没法细说，你可以去问许盈盈。”我挥挥手。 小盼肯定是想了下许盈盈可能会给的答复，我看见她冲我摇摇头。 “我会尽早回的，拜拜。” 去小莫的奶茶店不过一公里，我走到那的时候，比预计时间早了十五分钟。 小莫端出蛋糕点心招待我，我说，“已经吃饱啦。” “那就带上，上午萧晟来找过我，说我们要去烂尾楼给你解决麻烦。”小莫说，“晚上带着它，不会饿着。” 给我解决麻烦？萧晟才不会这么说吧。 我们坐上公交，晃晃荡荡地往烂尾楼的城区去，中途转了一班车。 “童童，你遇到什么麻烦了？” 我纠结了一下，只好说，“有一个粉丝跟我求助，说他在那个地方看见了鬼，而且是上学时候就见过，前几天又看见了。他担心自己是被鬼缠上了，所以希望我能帮帮他。” “切，我看是萧晟自己想要收割灵力吧。”小莫一语道破。 是这么回事。我暗笑，萧晟别扭的话和这些天的铺垫，其实就是在表达一件事，他的灵力需要我的直播室，需要通过灵异事件找到制造麻烦的鬼魂，解决那些事，从而吸收他们的灵力。 我想起南山地下宫殿，下次可以带着萧晟再去一次。 我们下车，果然如那个男粉丝所说的，到这不需要导航就可以看见那座烂尾楼。 确实很高，它早先是希望盖成一个商务办公楼。上午翻看的照片和现在实物没有多大差别，唯一的不同就是实景烂尾楼的冲击感，毕竟这么高的烂尾楼不常见到。 那个帖子上说，这楼抵押给银行了。 我们往烂尾楼的方向走，这边也是个老城区，不过来来往往的人不少，比昨天的城区热闹很多。沿街有餐厅饭馆大排档，小区至少有五六个。我很难想象，七八年前，这里连路灯都没有的样子。 “小莫，你是狐狸精，那你能感受到鬼气吗？”我好奇。 “能啊，不是鬼气，用你们人类的话说，是非自然生物的感知本能吧。”小莫把双手交叉垫着自己的后脑勺，“你们人类的第六感，放在我们身上就是一种本能，这个本能比你们敏感的多。不过许盈盈就是属于人类中，第六感灵敏的类型，所以她只要经过训练修行，就能应付我们。” 原来是这样，“小莫，我能问你个问题吗？”我说。 “问吧。” 我想到之前他寄身的吊坠，“你一直在吊坠里，是什么感觉？不想说也没关系的。”我怕这个问题会冒犯到他。 第62章 捉鬼 小莫神色放松，“这没什么，吊坠里面的感觉就是特别缥缈，你待在里面没有时间概念，没有空间距离，但是，你可以听到佩戴者的一切心声，会和她经历她在经历的一切。” 我愣住，那就是说萧晟对我做的很多事他都知道。我脸色红了红，“那，你能告诉我更多关于血咒的事吗？” 我们边走边聊，互相都很放松。 “血咒我只知道大概，就是我生你生，我死你死，是共生咒，破解的方法没有，反正我是不知道。”小莫遗憾地看了我一眼，“其实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是你也不喜欢萧晟吧，既然这样，我还是有机会的。” 我把萧晟和小莫放在一起比较了一下，心里的天平在颤抖。 “到了。” 我看到了那个路口，左边是烂尾楼，右边是旧的居民小区，幸好今天大晴天，那个烂尾楼那么高，一旦碰上阴天下雨，即使不闹鬼，看着也足够阴森恐怖。 我们绕到正门，果然大门紧闭，锁得严实，就是锁都已经上了锈。 “走，我们绕到没人的地方翻墙进去。”小莫带着我走到侧面，这里背阴，人也少。 可是，我看看两个人高的围墙，这东西我可翻不进去啊。 小莫牵起我的手，我猛一抽动，他握紧，“别动，你忘了我有灵力吗。” 小莫牵着我，原地一跃，我惊讶地瞪大眼睛，感受到武侠电影里飞檐走壁的感觉。“怎么样？好不好玩？” 我笑笑，挣开他的手，小莫不以为意。我们落地的地点是烂尾楼底盘的土地，这里有些废旧的机器还没搬走，土地坑坑洼洼，只在主路上铺了钢板。我仰头看看楼层，再次感叹真高啊。 小莫靠近我，“我觉得，现在你最好是抓紧我的手，因为这里阴气很重，在大白天阴气都这么重，这里藏着的东西，也不简单，我担心你的安全。” “不需要。”萧晟一掌拍开他，出现在我身侧。 我皱眉，拉过小莫，对萧晟说，“你干嘛这样，明明是让他来帮忙，又对他这种态度，亏你还做过将军。” 小莫笑着对萧晟挑挑眉，萧晟怒气燃烧。 “再过两个小时，天就会黑了，这栋楼那么高，我们怎么看完它。”我打破他俩之间的暗斗，把问题最直接地摆出来。 萧晟和小莫不知什么时候达成协议，他们一左一右走在我身边，萧晟说，“从最外围，然后一层一层找上去，狐狸精自己行动，你跟着我。” “你确定你的灵力够你支撑身体实体化吗？遇到麻烦你保护得了她？”小莫讽刺。 萧晟瞪他，“你不过活了三百年，懂什么。” 小莫再看了看我，说，“有麻烦就在心里想我，全神贯注的想，我就会出现在你身边。” 我恍然，“是血咒的作用吧。” 小莫高兴，萧晟脸一黑，拉着我走进烂尾楼。 虽然外边还是大白天，但是烂尾楼的面积很大，进了里面，外边的阳光作用也就不大了，我脱下背包，找手电。 “你找什么。” 又是冷硬的声音，我解释，“手电筒。” “用手机。” “这一层层找上去，手机会没电的，而且手机的光不如我的强光手电筒。” 萧晟不听，他拎起我的包，我眼睁睁看着包从他的手中消失，他把手机放到我手里，然后手机的照明灯就变成了那种超大的光源，周围立刻明亮了。 我撇撇嘴，“你把包……” “扔在你床上。” 一路无话，我们找到通往二楼的楼梯。 “这边就看完了吗？”我问他。 “外围和一层是狐狸精负责，我们直接从第二层开始。” “那我们要找什么……” “你的话真的很多。”萧晟瞪我。 我默默闭嘴，这地方黑兮兮阴森森，放我一个人打死也不敢待的，即使有他在身边还是感觉很害怕，倒是安心很多，不会太担心遇到危险。 所谓的害怕，只是人类对黑暗的畏惧，这个抵抗不来。 我用手机照明大概照了一遍，空空荡荡，除了承重柱没有其他遮挡视线的地方，萧晟的手握住我的，我微微惊讶，偷眼看他。从他侧面，我只能看见他的眼神。 那是一个人在精神高度集中时才有的认真，他的目光炯炯有神，侧面的线条刚毅沉稳。我扭回头不再看他，跟着他的后边走，任由他拉着。 到了第三层，我开口问他，“小莫只要负责第一层吗？” 我的声音再小，还是显得很大，还能听到回声。 “上边二十层都是他的，我们只负责十层。” 切，给小莫安排那么多事。 “那个地方应该就在这十层中间。” 呃，我手心一凉。 他回身看了我一眼，眼中染上戏谑，“害怕？” “废话，我一不知道你们要找什么；二，不知道这里会出现什么东西；三，这种地方，但凡是个人都会害怕的好嘛。”我不禁往自己的后边左边右边多看了几眼，灯光找不到的地方隐藏在阴影里，“谁知道有没有东西隐藏在那片黑暗里。” “女人的想象力。”萧晟笑出声，我们已经走到第四层，“鬼无法在白天现身，即使是白天的阴影。而且，这里的确怨魂不少，但是现在他们不会出现。” 这话毫无安慰的作用，听他的意思，怨魂就在我们周围，只是不敢现身罢了。我的手肯定更凉了，手心也在冒汗。 “怨魂固守，必有法阵控制。否则怨魂势单力薄，无法举行凝结灵力，过不了几天就会消散。” “传说很多怨魂伤人的事情，也都是法阵？” “怨魂之所以会怨，执念是第一，法阵第二。如果怨魂伤人真的那么容易，战争时期人类就灭亡了。”萧晟用他低沉的嗓音解释给我听，我顺着他的思路，想到他当年征战沙场时一定也杀过人。 “古时所谓借阴兵，用的就是怨魂之灵。” 我沉默。 当我们走到第七层的时候，我的灯光照到左前方承重钢筋墙，那上边有个很奇怪的图案，血红血红，经由灯光照射后，泛着幽幽的暗红色光芒，我瞬间扣紧萧晟的手，等我意识到自己对他的依赖时，后悔不已。 萧晟盯着那个法阵，露出笑容，我便知道，我们找到了。 “那个是什么……”我问。 “有人在炼鬼。” 萧晟拉着我走进那面墙，离它三丈远时，萧晟停下，他松开我的手，自己双手聚力向周围释放了一圈光晕。随后，他重新拉着我走到楼层边，我回头看看那个光晕，光晕已散。 接着我尚未来得及反应，就觉身体一空，萧晟抱着我从第七层跳下，我条件反射地抱紧了他，一不小心看到他嘴角轻微扬起的弧度。 我们当然是安稳落地，我还心有余悸。他把我带到大门边，我掏出手机就要给小莫打电话。 萧晟按住我的手，“你打他电话做什么？” “我们已经找到了，当然是让他下来啊，他不用再往上跑吧。”我说。 萧晟从我手中抽走手机，“让他跑一跑。” 我顿时无语。 小莫在大概一小时后与我们汇合，然后就是大家都能想到的一顿拌嘴，萧晟嘲笑小莫速度慢，小莫怨念萧晟故意让他跑腿。 日影西沉，我们出了烂尾楼的范围，萧晟消失。 他用声音对我说，“你们可以回去了。” 我一愣，“萧晟，你晚上要自己对付怨魂是不是？” 小莫拉着我走，告诉我，“午夜十二点前后，才是鬼魂出没之时，我们先去约个会，到点在回来。” “小莫，到底怎么回事？” “萧晟想自己干，但是这个蠢货明显忘记自己灵力不足的事了。但是你肯定不会就这样回去的，所以，我们先去周围转一转走一走约个会，等到十一点多鬼魂出现，我们再回来，说不定可以看到萧晟狼狈的样子。” “我们还是早些回来吧，萧晟自己对付不了那么多怨魂的吧。” “倒也不是啦，我就那么一说，不过，我刚才检查到二十八的时候，看到个有趣的东西，恐怕他今晚不会顺利。”小莫轻笑。 我心里一紧，“你看到了什么？” “他的宿敌留下的东西，这里已经被正规军盯上了，他多手管事，今晚八成有好戏看了。” 我心里喊萧晟，萧晟，你听见了吗？萧晟？萧晟！ 没回应，没回应！总是这样，我找他时，他总是不出现，他找我时，随时能把我吓出心脏病。 小莫见我神色忧虑，便说，“好啦，萧晟他听到你告诉他了。我们之间的血咒必须是互相全身心的想着对方才能传达消息，但是你和萧晟之间，我不知道他对你做了什么，总之，你的一切他都知道。” 这真是前所未有的不公平，凭什么他知道我的，我在他面前完全透明，但是我对他却几乎什么都不了解！ 那么说，萧晟每次都是故意不回应我问他的问题了。 第63章 奇怪的木桩 “你们刚才找到了什么？”小莫问我。 此刻我们走在街上，漫无目的。离午夜还有四五个小时，我努力把刚才看到的东西描述出来：“我看到了一个圆形的图案阵，红色，泛着光，给人一种特别阴森的感觉。” 小莫摸着下巴想了想，“萧晟有说那是哪种法阵吗？” 我摇头，“他没说，但他像在布一个结界，用法力营造了一个大范围的光晕。” 小莫哼了一声，“老狐狸。” 我好笑地看看他，“你才是狐狸吧。” “但是他那人太狡猾，比狐狸还狐狸，老狐狸。” 我估计萧晟肯定是听到了，因为小莫脚底绊了一下。我掩着嘴笑，心说萧晟果然睚眦必报。 我们走到一家饭店门口，我猛地停住，“小莫，我们在这吃饭吧。” 小莫侧过脸，问我，“你喜欢这里？” “不是，那个在烂尾楼附近遇见鬼的男人说，他那天晚上就是在这家店里吃的饭。晚上出来后，他就在停车场见到了那个小男孩。” 小莫沉吟，“照理说，一只鬼如果跟着一个人，就会像萧晟跟着你一样。但是那个小男孩只在他面前出现了两次，这很奇怪。” “萧晟，不是鬼吧……”我说，你也不怕萧晟报复。 “他没有身体，只能以灵体状态现身，状态跟鬼差不多。永生之人又怎样？还不如鬼自在。”小莫嘲讽脸，接着就在店门口被台阶绊到。 我无奈地伸手拉起他，“你就少说两句吧，明知道他那人小心眼。” “梓童，我是不是最近对你太和善了？”萧晟果然在我耳边低语了。 我不管他，带着小莫走进饭店。 老板将我们引到餐位，拿给我们菜单。我低声对小莫说，“我们待会可以问问老板，我发现，餐馆是打听事情最方便的地方。” 小莫随手勾了两道菜，我一看果然除了鸡肉就是鸡汤，我加了一道素菜一份汤，喊了老板点菜。 “老板，来一下，这边点单！” 老板欣然过来，我把我们要的菜名报给他，顺口问道，“老板，旁边那个楼怎么一直没看人施工啊，晚上走过那边，怪吓人的。” 老板收拾菜单纸笔，解释说，“那栋楼八九年前就在建了，后来停工了，开发商也跑了，现在成了烂尾楼，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拆。” “那么高的一栋楼就废掉了？太浪费了，开发商也真是缺德，收了人的钱就跑。” “是啊，我在这也好些年了，这楼搁在这又丑又阴森，我们晚上轻易不敢出门，再靠近那边连路灯都没有。” 我赶紧点点头，应和，“是的，天一黑，那边又没有路灯，稍微靠近一点都不敢。” 老板离开后，小莫对我竖起大拇指。 “童童，我发现认识你越久，就越能发现你身上的其他优点。” 我一脸嫌弃地对他，“千万别，这些都是在直播间学到的东西，一点也不好。” “诶对了。”我问他，“你们是不是真的喜欢吃鸡肉啊？” “当然。”小莫说。 “那你可以在你的奶茶店里增加一项业务。”我说。 “什么？” “鸡排，吃的人肯定多。” 小莫立刻没了精神，我仿佛能感觉到他耸拉下的耳朵，他说，“鸡排都是骗人的，里面根本没多少鸡肉。” “又不是你吃，你是卖给别人吃的，而且你还能闻闻味道。”我笑。 “算了吧，油腻腻的味道大，我的奶茶店是做高级奶茶和甜点的。” 我回想起他的蛋糕手艺，点头，“你的甜点确实做的很好吃。” 老板端了菜上来，这时，客人也越见增多，老板忙的时候，店里多了一个妇人，与老板年纪差不多，可能是老板娘。 老板娘给我们上最后一道菜，我问老板娘，“您知道这附近有什么学校吗？” 老板娘笑着说，“过了前边红绿灯往北，就有一个中学。” 我又问她，“对对，听说前几天那里的学生胡闹，要玩试胆游戏，他们就去的旁边的烂尾楼，后来，到晚上啊，家长到处找孩子，我们楼上就有一家。” 老板娘一听，立刻紧张了，“哟，那后来找到了没？现在的孩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我瞥了一眼对我欲言又止的小莫，接着说，“可不是，后来孩子是找到了，但是吓得不轻。您是老板娘吧？” 她笑了，点点头。 “那楼，您知不知道有什么传言啊？您告诉我，我回去将给孩子听，省的他们天天吵着去哪里探险。” 老板娘毫不避讳，站在这跟我们说了好两分钟，直到被老板叫开。 小莫一脸叹服地看着我，“小童，你的故事真是随口就来。” 我们吃饭的时候整理了一下老板娘说的东西，老板娘告诉我们。那栋楼以前确实死过人，是他们隔壁餐馆夫妻俩的孩子，后来夫妻俩在门口闹事要工地赔钱。工地赔了钱啊，夫妻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生意越来越好，后来又生了一个。 小莫说，“他们可能利用了孩子的灵魂。” 我诧异，“怎么会，父母都是希望孩子好的，怎么可能再利用离世的孩子呢。” “你下午看到的那个法阵，很可能就是炼魂的。那片工地不是还死过其他人吗？大概都是用那个孩子，他们父母如果请来什么懂行的人做法，很有可能利用孩子来增加自己的旺福。” 我摇摇头，“我不相信父母会这么做。” “你啊，太年轻。我活了这么久，看惯了人类的残忍。” 饭后，我和小莫绕着街道遛食，总是能在不经意间看到那栋烂尾楼，它在黑漆漆的夜色中，由于周边灯光的光晕，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大概的形状。 我们走到一家可以休闲聊天的店里，小莫时不时地看看我，我望着窗外发呆，殊不知我其实正在和萧晟交流。 “十一点，你和狐狸精进入工地，到我们下午停留的地方。”萧晟说。 “既然你可以对付，就让小莫回去吧。” “我没工夫管你，他在可以随时带你走。” “可是……既然这样，我也可以不用在场吧。” 萧晟的声音隐隐含着不满，“你必须在。” “为什么？” 萧晟没声了，我索性说，“既然没有为什么，我要回去了，今晚黄哥说有事情。” “我目前只能出现在你的周围，再远需要更多的灵力。”萧晟像是忍了很久才说出来。 “那你平时在哪里……” “你的身体里。”萧晟的声音染上笑意。 我一阵恶寒。 “童童，你一个人对着玻璃皱眉，我会以为你看见什么东西了。” 我回过神，看到小莫在我眼面前晃手，我推开他的手，“刚才是萧晟，他让我们在下午集合的地方等。” 小莫幽幽地长叹一口气，“真羡慕他，可以随时随地在你身边。” “别羡慕，我做梦都想摆脱他。”我说，“小莫，我真的不适合你，我会想办法解除我们之间的血咒，这样你就不会只想着在我身边了。” 小莫突然伸手摸摸我的头发，我一皱眉，拍掉那只手。 “我觉得，你的那个男粉丝，恐怕不是在那家店门口见到的鬼，应该是因为隔壁。如果真的有人在利用男孩的鬼魂，从他们能看出一点端倪。” “那我们去看看？”我问他。 “再过会，快到点的时候，我们回去的路上就可以观察。” 其实也不用多等很久，小莫还没走到那家门口，就注意到了奇怪的地方。 “童童，我们之前经过这里的时候，你有看到这块小木桩吗？” 我顺着他指的位置，看到那家店门口的路边绿化带上，突出了一个暗色的木桩，“刚才我没注意。” 小莫没有靠近它，而是回身寻找其他地方，他用手指向另外几个方向，我跟着也发现了其他三个木桩，分别在东边，南边和西边。西边柱子的位置，正好是饭店门口的停车位。 “我们刚才走过这里的时候，还没有，否则我一定会注意到。” “为什么？”我问。 “阴气，这些木头阴气很重。” 我扭头看了看烂尾楼，再拿出手机看看时间，“快十一点了。” “嗯，路上几乎不见人了。” 我们刚才吃饭的那家餐馆正收拾着打烊，唯独这家，还在营业，而且丝毫没有打烊的架势，门口一个“24小时夜宵”的牌子点亮。 “小男孩……会出现吗……”我莫名感到一阵阵寒意。 “他已经出现了。”小莫拉紧我的手臂，我循着他的目光，看到一个脸色惨白的小男孩，就站在木桩上边，是两只脚同时踩在上边，明明脚的两边处于悬空的状态，木桩截面很窄，可是小男孩站得很稳。 我跟着捏紧手心，小男孩冲我们微笑，我看着他的嘴做出口型。 “姐姐，陪我玩吧。” 我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小莫安慰我，“这是固魂柱，他只能在柱子附近活动，走不远，不过那柱子等于给了他一道符，有这柱子的地方，他便可以随意移动。” 第64章 鬼炼鬼 萧晟说，“去工地，那里也有柱子，而且有东西开始行动了。” 我刚要告诉小莫，他说了什么，小莫就看我，“萧晟说什么了？” “他说，有东西在行动，而且那个柱子在工地里也有。” 小莫拉着我往围墙那边走，我抽空回头再看柱子一眼，小男孩消失。 我深吸一口气，实打实见到鬼，比应付萧晟还恐怖。 “不用怕，我在的。”小莫对我露齿一笑。 他像下午一样，带我飞跃围墙，到了工地，我汗毛直立。 下午来的时候，工地还很荒凉，但是现在，借着月光，我能看到工地表面竖起了七根小木桩，他们的排列没有规律可言，但是特别刷存在感，挑动人的神经。 小莫用跳跃地方式带我越过几根柱子，我们到了下午集合的那个范围，进去了，才感觉到这里仿佛与外界隔离，无风无声，就像被什么东西包围住。 萧晟现身。 他看都不看我一眼，只是抓起我的手，那包围我的东西带着我和他慢慢飘在空中，只有小莫留在了工地的地面。 “这是什么？”我问萧晟，然后看着离我越来越远的小莫，心中担忧。 “结界。下边他对付的了，不过是几个怨魂而已，我们去七层。” 结界包裹着我们，在七楼停驻，我根本不需要掏出手机照明，因为那个血红的阵法正散着光，而且它的面前有一个人。 我屏息以待，不敢发出声音。 萧晟紧紧盯着那个男人的背影，我们注视着他对着阵法图案念咒，挥动着手。我听到萧晟低语，“运气不错，鬼炼鬼。” 鬼炼鬼？ 他觉出我的疑惑，好心给我解释。“人炼鬼，一世。鬼炼鬼，七世。鬼炼鬼戾气最重，天地不容。” “你的意思是，他是鬼？”我又追问，“我们这样说话，他会不会听见？” “有结界阻隔，听不见。”萧晟说，“鬼附身于人，利用了那个死去男孩的灵魂和男孩的父母，用了八年时间在此地聚魂，提炼灵力。我运气不错，一个晚上可以吸收他炼了八年的成果。” 你……打得过他？我持怀疑态度。 萧晟斜睨我，“他已经进了我的结界，逃不掉。” 难道是下午的时候，他散出的光晕？难怪小莫说他老狐狸，准备工作都做在前边了。 “你在结界里待着，哪也不要去。否则打起来伤到你，我可没空救。” 萧晟松开我的手，踏出结界，那只鬼似是感应到什么，转过了身。 我顿时惊呆，那个男人就是告诉我故事的粉丝。我听到萧晟轻蔑的笑，“真是可悲的人，白天保有自己的意识，晚上就来这里炼鬼，你一定不知道他已经把你的事说了出来。” 男人只有眼睛是深黑色，没有眼白，眼睛里是纯粹的黑色。他张开嘴嘶吼了一声，随后就向萧晟扑过去。 我紧张地捂住嘴，看着萧晟硬生生接下男人的冲击，他撑住男人的动作，被男人的力道逼退了两步。不过萧晟猛地一转身，把男人狠狠甩出去。男人撞在墙上，却感觉不到疼痛，他重新冲向萧晟，萧晟抬手用灵力制造了一个屏障挡住。 男人似乎被激怒，他的周围散出阵阵黑气，很快包围住全身，我只能看见一个巨大的黑团在蠕动。 萧晟站着，一动不动。黑团靠近，萧晟还是不动。 “萧晟！”我喊出声，与此同时萧晟的手迅速抬起，就触在黑团的表面，他侧头瞥了我一眼，然后我就听到黑团中传出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黑团在剧烈的变化。 很快黑团重新化成了人形，男人瘫软在地上，萧晟还是站在原地，只收手掌的动作发生了变化。男人周身飘出淡紫色的烟气，它们从男人的身上转移到萧晟的手心。 “你是什么怪物！”男人叫喊道。 “真正的怪物是你。”萧晟冷声说，“你在这八年间，杀了九个人，第一个小男孩就是你杀的吧，我刚才看到了你的记忆。” 我不由自主地往萧晟的位置走，想听到更多。萧晟用眼神制止我，但是话是说给我听了。 “他占了一个工人的身，利用工人把在工地玩耍的男孩杀害，炼鬼的头鬼必须用童子，后来，他骗取男孩父母的信任，说男孩希望让父母的生活变好，要用自己的灵魂保佑他们。那对父母非常听话地任他埋下固魂柱，男孩的灵魂就永远无法归入地府。” 男人阴测测地笑，尽管他现在一动不能动，“多亏了那个男孩，我找到了这具五行极阴的男子，便附着于他，给他编造了一个真实的画面，他在想象中考进大学，从大学毕业，最后又回到了这里。” 我感到后怕，网络背后的人竟然只是一个长期被鬼附身的傀儡，“这个人本身的意识去哪了？” 可是我还在结界中，男人根本听不到我的声音。萧晟看了看我，说，“这个人自身的意识只有在他允许的时候才能出现，一直活在他的控制中。” “我没想到他竟然能请来你这般人物，真是本事不小。”男人的身体在萎缩，紫色的烟气开始变淡。 “鬼炼鬼，能被你钻了空子，也是这一带的负责人失职，一连丢失这么多魂魄，竟然连个调查之人都没有。” 我望向萧晟，“这种事还会有人调查？你不会是在说阴曹地府吧。” “世间事，有黑就有白，有鬼，自然就有收鬼之物，阴曹地府不过是我们自己的想象罢了。” 淡紫色烟气消失，我猜测萧晟已经完全吸走了男人的灵力。 “他会怎么样？”我问。 “肉身早已腐朽，灵魂会有人来管。” 墙上的暗红色法阵淡化，直至全部消失。周围再次陷入黑暗，唯有我周围的结界在散着光芒，萧晟走到我面前，眼中夹着邪魅，“今夜，我们新账旧账一起算。” 我下意识一抖，攥着手机的手也紧紧地几乎泛白。“你不过就是恢复了一点灵力。” “梓童，我果然是最近对你太好了，让你忘了自己的身份。” 我往后退，直接转身就要下去，可是临到楼边，我立刻害怕了，这可是七楼。 工地上，小莫还在抵抗七个怨灵的袭击，我看着着急，可是这样跳下去，没有萧晟带着，我还真是不敢。萧晟仿佛一眼看穿我的心思，趁我不备，从我后推我，我“啊”了一声就跌了出去，可是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浮在空中，缓缓下落。 萧晟一出现在工地上，先揪住一直怨魂吸收灵力，被吸空的冤魂原地消散，又出现在了一块小木桩下，被木桩牢牢钉住。 小莫踢开一个怨灵，三两步跳到我身边，问我有没有事。 “我很好，那个炼鬼的鬼，已经被萧晟解决了。” “鬼炼鬼？！”小莫也是一声惊呼，“擦，真是便宜萧晟了，这么充沛的灵力全归了他。” 萧晟一个人对付五个，动作迅捷潇洒，他一个一个解决，扣着一只鬼的头同时，优雅地避过另外几只的攻击。 我本以为，事情会很快解决，手机先发出了电量低于20%时候的提醒，我猛然想起今晚还有黄哥的事，我拿出手机，果然看到上边显示了十个未接电话，六个是李小盼的，两个是黄哥的，还有一个是刘颖的，最后一个是许盈盈。 许盈盈还给我发了一条短信：黄哥大发雷霆，明天你完蛋了，记得让萧晟取消今晚直播室的幻觉，否则黄哥会吓死的。 我抬头看了看萧晟，他现在一门心思对付怨魂，还在另一边给直播室放幻觉了吗？ 他到底强到什么程度？我感叹。 这时，萧晟突然停下动作，面前还剩下两只怨魂，萧晟一掌把他们击退老远，然后转身飞落在我身边。我纳闷，越过萧晟挡住我视线的身体，探头去看。 对面竟是长风衣，手持长枪的洛队！我顿时傻眼，他一个警察，怎么会半夜三更出现在这里！总不至于他也是鬼吧，我感到自己世界观在崩塌。 “不死之人。” “洛余风。” 萧晟与洛队互叫了一遍对方的名字，两个人声音都冷冰冰的，似乎谁也不待见谁。 “你插手我的事，胆子不小。”洛队举起手抢对准了他。 萧晟冷笑，“你玩忽职守八年，辖区里潜藏着这么久的鬼炼鬼。是我插手，还是你无能？” 洛队手中的枪打响，我大惊，萧晟的身子根本没有动！那子弹—— 子弹堪堪在萧晟的胸前停住，一颗子弹被挡在结界之外。 萧晟抬手取下那颗子弹，眼中尽是嘲笑，“几年不见，你已经愚蠢到要用人类的枪杀我的地步了吗？” 小莫拉着我后退，低声说，“那人不简单，像是鬼祖宗，你还是不要让他注意到你。” “狐狸精，人类。萧晟，你的队伍可真精彩。”洛余风嘲弄地看向我，眼神微变。 萧晟回身问我，“你们见过？” 我只好照实说，“白天在警局见过一次。” 第65章 萧晟的宿敌 “我今日不想与你动手。”洛余风收起手中的枪，走到木桩钉着的怨灵边。他蹲下身检查怨灵，接着抬手打了一个手势。 在工地的阴影处，出现了几个鬼魅一般的影子，他们行动起来悄无声息，移到到洛余风的手边，洛余风起身，影子们开始处理这些怨魂。 萧晟等到洛余风重新看向自己，才缓缓说道，“领头的躺在上边，你自己找吧。” 我忍不住想笑，三十几层楼，说个七字不过是吐一个音节的事儿，萧晟和那人怕是梁子不小。 “我早该想到，这女人身上带的阴气是你。你把她保护得很好，竟然让我空找了六百年。”洛余风的目光落到我身上，我以为他在警局盯着我只是巧合，没想到竟是与萧晟有关，不过，六百年是什么情况？萧晟保护我？ “你的灵力大不如前啊。”洛余风颇具玩味地打量萧晟，又在我和小莫的身上多看了几眼，“你给了狐狸精灵力，这女人身上也沾有不少。萧晟，现在杀你是最好的机会。” 萧晟只是淡漠地瞥了他一眼，转身示意我和小莫离开，我回头看了看，正好看到洛余风阴鹜的眼神，让人浑身不舒服。 洛余风看着我们离开，萧晟直到我们离开工地才消失。 此时凌晨一点。 这里打车并不好打，小莫和我往繁华的地段走。 “小莫，今晚又麻烦你了。” “萧晟无能，怎么叫麻烦呢，我是英雄救美。” 手机一震动，我就知道是萧晟，我自发充当转接员，把手机屏幕竖到小莫面前。 萧晟说：“狐狸精，有多远滚多远。” 小莫对着屏幕，“你本事你现身啊！” “我不会把精力用来对付你，我不如今晚多折磨折磨梓童，也比对付你强。” 小莫一把夺过我的手机，认真的看着我，“童童，今晚去我那里，我可以保护你不被萧晟欺负。” 什么？哪跟哪就欺负了？我一头雾水，伸手向他要手机，小莫不肯给我。 我走在边上就看着小莫和萧晟一个震动，一个痛骂，交流起来倒是畅通无阻呢。我想起许盈盈的交代，虽然现在已经晚了，可我还是问了出来，“萧晟，今晚的主播，你没有帮我用幻术吧？” “用了。有个人给你留言，应该是新的经历。” 我扶额，这下惨了，晚上黄哥在家里，我人都不在，直播的事偏偏搞定了，这让黄哥知道准会怀疑闹鬼了。 “那个姓黄的，也不是好鸟。”萧晟说。 小莫接过话头，“我跟踪过他，无业游民，吃喝嫖赌，不过目前对你没有威胁，所以我就没下手。” 没。下。手。我一身冷汗，郑重警告他，“听着小莫，社会有法律，不是可以随意伤人的。” 至于萧晟那种老油条，我只能尽可能地不让身边人受到伤害。 我们走了近半小时，才看到辆空的出租车，小莫一直把我送到家门口。 “晚上，你只要专心想着我，我就可以带你离开萧晟的梦境。”小莫说。 那萧晟会变本加厉的吧。我对小莫挥挥手，让他快回去，现在都凌晨三点多了。 我开门进去，客厅黑黢黢的，我也没想开灯，用手机的光亮照着，回到自己的卧室。 亮灯。 床上放着我中午出门时带的背包，我拎起它放到一边，拿上睡衣去洗澡。 整理完再看时间，快四点了，我闷头就要睡，实在太困了。 不过睡着前，我突然问萧晟，“萧晟，你在的吧？” “干嘛。” “那个洛队长是什么人？为什么他能看见你，还能对付鬼。”我问完，又加上一句，“这个总能告诉我吧？我昨天在警局见到他的时候，就觉得他阴森森的。” “你不必知道这些东西。” “可是我总觉得他之后还会来找我，你让我知道地多一点，我或许能帮助你。” 萧晟嗤笑，“真是不自量力，也不掂量一下自己几斤几两，还妄言帮我？你不害我就算是良心发现了。” “你这人！”我白他一眼，“你就没有想过自己也是局中的一颗棋子，被人利用着吗？” “被谁，你？” 我觉得对话根本没法进行下去了，“梓童父母的事，我能看出，有除了你之外的力量在从中做手脚，你可能也只是被利用了，所以我认为，你不能把所有的错都怪在我的头上，这背后有其他势力。” “想象力不错。”萧晟说，“洛余风是我成为永生之人后的宿敌，他是鬼王的手下，掌控这半壁江山魂魄。没事爱多管闲事，尤其喜欢找我麻烦。” “你是永生之人，他为什么要盯上你？” “哼，拜你所赐，永生之人不容易天地之间，即使接近于仙人，也因没有肉体，而被鬼王注意。” 我实在不明白他说的拜我所赐是什么意思，不过，我也没精力再问什么，我睡着了。 萧晟应该是安稳地消失，我想我可以睡一个好觉了。 可惜我的美梦在八点就破灭，我顶着迷迷瞪瞪睁不开的眼睛，开门就撞进李小盼的喊声中。 “小童！你昨晚去哪了！黄哥在这等到十二点，都快气疯了，你今天怎么办！” “天呐小盼，你放过我吧，我昨晚四点多才睡，这才八点，让我多睡会吧。”我揉着眼睛，没精打采地说。 “别睡啦，黄哥昨晚要说的事，因为你不在，他都没有说，你快换衣服，黄哥马上就到了。” 求放过啊……我站在门边，感觉自己倚着门框也能睡过去。 “哎呀，别睡了！”小盼着急，“你快点啊，我们在下边等你。” 我阖上门，几乎是飘着蹭到床边，倒下没多会就睡着了。 “辛小童！！！”小盼在楼下大吼。 犹在睡梦中的我，惊得一个鲤鱼打挺蹦了起来，然后我垂了肩膀，龟速拿了一件外套套在睡衣外边。我的睡衣是分睡衣睡裤的，所以套个外套就能见人。 楼下就小盼和刘颖，我摊在沙发里，昏昏欲睡。 “小童，你昨天干嘛去了？” “啊弄哪里吧……”我迷迷糊糊，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小盼坐到我身边，“嘴里咕哝咕哝地，根本听不清你说的。” “放过我吧小盼，让我再说五分钟。”我背过身缩进沙发里，“许盈盈都没出来呢……” 天大地大黄哥大，都不如现在我的睡觉大。 “盼盼姐，你让小童姐再睡会吧，她这样子看着让人怪难受的。”刘颖拽拽李小盼的衣袖。 我眯着眼对刘颖的方向竖起大拇指，“真英雄。”头一歪就睡过去。 “真是的……” 小盼终于肯放弃我，我睡过去醒过来再睡过去，朦胧中听见了大门的开合声，心里满不情愿，八成是黄哥来了吧，我努力挣扎着让自己清醒，但是意志又安慰我继续睡。我突然感觉自己飘乎乎地被谁抱起来了，下意识地伸胳膊揽住，蹭了蹭对方的衣服。 我的眼睛睁开一条缝，我看见自己的手攀在一个男人的脖子上，微微仰头就能看见男人的下巴和侧脸。 挺帅的，挺眼熟。 男人低头看了看我，见我痴痴呆呆地样子，立刻瞪我。我精神一震，是萧晟。 什么情况，我这是在大殿里还是在哪？萧晟不会这么禽兽吧，我只不过在沙发上小憩一会，他都要把我拽进去吗。我环顾四周，不对啊，这是我家里的客厅，现在是楼梯。 小盼他们呢？刘颖呢？不是都在客厅里吗？ 大概是他看见我东张西望，出言解释道：“她们出去了，你再乱动我就把你扔地上。” 事实证明，这句威胁很管用。 我无暇去想那两只为什么不等黄哥就出去了，脑子里还是困得不行。 萧晟把我放到床上，我没说什么，翻个身抱住身边的被子，闭上眼睛，心里还在安慰自己，指不定都是梦，现实中的萧晟才不会做这种事，把女孩子抱回床上什么的，让我安安静静睡觉什么的……我胡思乱想着进入梦乡。 等我睡到自然醒，我摸到床头的手机一看，下午2点。 我慢腾腾爬起来，终于还算能记起一点早上的事，记得黄哥要来？ 下楼梯到了客厅，小盼和刘颖坐在沙发里看电视，还有个许盈盈。 小盼看见我，立刻拉下脸数落，“早上还以为你真的睡着了。我们出去倒个垃圾的功夫，回来一看沙发上人没了，后来我上去敲你的门还敲不开。结果，你就是在上边睡觉！你睡觉倒是吱一声啊，幸亏黄哥上午没来，否则，你就等着吃麻烦吧。” 我挠挠头发坐进了沙发里，这时候有时间理一理早上乱七八糟的画面，我听见门声，睁开眼看见萧晟抱着我上楼，然后我就在卧室里一觉睡到现在。这么说，早上的事是真的发生了？抱我回卧室的也是萧晟本人？讲真，从情感上，我接受不了。 我，就那样放心地在萧晟的注视下睡了？还被萧晟一路从客厅抱到卧室，不可能吧，这不是我认识的萧晟，不会是被什么怪物附体了吧。 第66章 黄哥说的事 见我恢复正常状态的小盼，也进入询问模式。 “现在清醒了，可以说一说吧，你昨晚干什么去了，回来那么晚。”小盼正襟危坐，大有我不说实话，就不放我走的意思。 我避重就轻，发着牢骚，“昨晚陪一个熟人散心，他家太远了，回来都没车，我走了三里地才打到车好嘛。” 小盼了解我，我来这不过四个月，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哪里来的熟人，果然，她说道：“是不是和那个奶茶小哥在一起呢？” 我一想，承认和小莫在一起昨晚那事就过去了，不承认，她还会抓着问好久。再说昨晚确实有小莫陪着，于是我大方地点点头，“是啊是啊，他邀请我吃晚饭，又带着我和他的朋友去唱歌，可是去的地方太远了，打车不方便。” “诶，小童，他叫什么啊？” 得，这么久了，小盼还不知道名字。 我说，“他叫小莫，莫什么我就不知道了，你叫他小莫就行。” “他会不会真的是你男朋友啊？我看他对你那么好，八成老早就认识你了。” 刘颖估摸着是刚听明白，想站在我这边替我解围，“他如果真是小童姐的男朋友，小童姐怎么会不认识他嘛，他肯定是想追小童姐，所以嘴上轻浮。” 小盼摇摇头，“小颖你不懂，小童她是失忆的人，连辛小童这个名字都是她从身份证上看来的，她对其他东西一点记忆都没。” 我看到刘颖吃惊的样子，心中叹息。 这时，黄哥到了。他见到我后，没有如我们大家想象的那样大发雷霆，他昨晚真的是发了脾气，小盼给我描述时，绘声绘色的。 “小童啊，你昨晚不能回来直播，有事下次直接说就好了，昨晚那样不接电话让大家多担心。”黄哥搓着手，走到我面前，“你看，你有事还要坚持直播，昨晚还能拿出那么好的成绩，不愧是我一手带出来的！” 我不禁瞎猜起昨晚萧晟的幻术到底成功吸了多少粉，多少金。 “你们都好好学着点。” 黄哥巡视我们一眼，见气氛对了，才接着往下说。 “我昨晚来，就是想看看你们有没有好好工作，然后给你们介绍更好的。”黄哥拍着我的肩膀，让我坐下，然后对我们大家说，“最近我认识了一个星探，就像从你们主播里找一个苗子重点培养，当然了，她肯定最相信我的眼光，我呢，对你们每一个人都很看重。” 我在心中腹诽，见风使舵，极尽谗言。 “这个星探过些日子就会搬到我们对面，我给她找的房子，你们在直播室好好表现，说不定人家就在里面看着你们，你们表现的好，以后混进娱乐圈，要什么有什么！混不好，再过几年你们就都滚吧，女人老了没人要的。” 这人的三观真的有问题，我听着那些话，总觉得手痒痒想打人。 我们对黄哥的话形成了一直以来养成的默契：点头，认可，表决心。 黄哥十分满意我们的回应，我们听着他一个人说，就像之前的每一次，只要给他想要的回应，他很容易满足，他满足了，我们很快就能获得自由。 “小童，你好好表现，虽然你长得不如刘颖，但胜在有经验，我很看好你。” 我敷衍地对他点点头，你说什么都对。 倒是刘颖不好意思了，她在黄哥走后对我毕恭毕敬，弄得我别扭。 “小颖，你刚来不知道，其实我们都不会把黄哥的话太放在心上，他那人，谁给他赚到钱了，他就对谁说好话，没钱了，他谁都骂，哪管你之前怎么怎么样呀。”小盼代替我说出我想告诉她的话。 我补充，“黄哥说的话，你都当放屁就行。我们好好赚钱，他就会少说我们，他高兴，我们过得也舒服。以前我总是很怕他，但是想通后，不就是那么点事吗，他是包工头，我们为他挣钱，他再给我们钱，都是互相利用而已。” 刘颖抿抿嘴，我就当她是默认了。 许盈盈许久没有发声，这时候主动问起，“星探是不是骗子啊。” 李小盼说，“大街上遇到的八成是骗子，黄哥说的应该错不了，黄哥自己不就算半个圈内人？” 我不屑一顾，“娱乐圈又乱又脏，从底层爬上去比做主播还累，有什么好的。” 许盈盈反驳我，“这你就不懂了，娱乐圈资源多，交际面广，随便一个不是帅哥就是百万富翁，捞到一个半个赚翻你！比做主播来钱容易的多。” 刘颖小声地说，“可是我听说，女人混娱乐圈都是要卖身的，靠睡才能睡上去。” “所以，我做好一个主播就可以了。星探的事，你们去想吧。” “我也不想了，回去睡午觉咯。” 李小盼忍不住提醒道，“都三点了。” 许盈盈没管，尽自回屋。我追过去，许盈盈立刻摆出求放过的表情对我卖萌，“十万个为什么大小姐，求你，please，给我个情境。” 谁让你懂得多，身份特殊又比萧晟好交流。 “我就是想知道关于鬼王和永生之人的事。” “鬼王这茬说来话远了，三天三夜讲不完。永生之人就是巫术，死过两次就可以做永生之人，不过条件和代价十分苛刻，自古以来成功的没几例。好了我说完了，你走吧。”许盈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两个问题交代完毕，关门。 “哐”的一声，我的耳膜跟着震了两震。死过两次……一个人怎么可能死两次？你倒是说得明白点呀。鬼王我又没说要你讲他的前世今生，怎么那么不耐烦。我放弃找许盈盈解惑的方法，又在心里唾弃了一遍萧晟。 客厅里，小盼和刘颖还在兴致盎然地讨论着星探跟做明星的事。我觉得和她们基本没什么共同话题，我回到卧室打开电脑，在百度里输入“永生之人”，没点搜索，我又按下删除键，重新输入“鬼王”。 搜索引擎里检索出一千多万条相关信息，打头的漫画，接着是百科，我点开百科，找了找，都是一些影视作品或者动漫名字，我真正想了解的东西，根本没有。 于是，我看了一下午鬼王题材的影视剧，当我意识到一个下午就这么过去时，难免对自己无语。 我打开直播室，想起昨晚萧晟说有人留言，我找到最近联系人，有两个人留言，一个是刘少，一个是陌生id。我先点开刘少的，刘少说：“我们这周能出来见一面吗？你可以来我的公司。我带你看一看你需要做哪些工作。” 哦对，刘少希望我给他们做形象代言。 我回复，“可以呀，刘少你的公司在哪里？我周五的白天就过去。” 能做上代言，说不准还有一笔钱呢。 我接着点开陌生id的对话框，他只是发了剪短的几句话。 “莫莫主播，你身边有突然变了的人吗？” “我有个朋友，最近突然像魔障了一样，说的做的，都很固执，我怎么劝都不听，就像被谁上了身夺了魂。” “你见过那么多，能不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昨晚萧晟的意识，这个人说的可能是真的，那么他的朋友就真的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吧，我看他的头像是灰色，没有在线，便关掉对话框，想着晚上再说。 可是晚上我直播的时候，他的头像还是没亮起来，我本以为他是每天看我直播的人之一，看来是我想错了。 今天晚上，我讲了昨晚那个小男孩的故事，加了些感情色彩，加了些悲剧因素，再把那对父母描述成狠心的样子，一个完美的故事就出诞生了。下边反应很好，不少人跟着追问我问题。 “那个木桩子是什么做的，那么厉害？” 我回答：“是陈旧的古树，直径得要5个人才抱得过来。” “那父母后来生的孩子是正常小孩吗？他们怎么不怕报应呢。” “是正常的，可是最后被小男孩的冤魂占用，小男孩太久没有碰玩具了，他还是个孩子。”我说。 弹幕里一片刷屏：真可怜。 这时，刘少发出一句，“既然小男孩的故事讲完了，那上周的逃跑新娘总归继续讲完了吧。” 我一愣，“已经等于讲完了。新娘被结了冥婚，注定逃不掉。” “那冥婚的人怎么行房啊，是吧。”刘少带头刷了个屏。 下边立刻有人跟风. “就是啊！鬼和人怎么做！” “你们说，鬼的那里是不是也冷冰冰的？” “哎呦，那新娘可不就是冰火两重天了么。” 我做出镇定的笑脸，就在这时，萧晟在我耳边说，“平时我怎么要你的，你就可以怎么说。” 我脸色一红。 刘少敏感地察觉到我神色有变，他打出字幕：“哟，小童，你不会是想到什么冰火两重天的东西了吧。” 我最后简略地跟他们说了说新娘的遭遇，至于结局，好的悲的他们根本不看重，他们想看的无非是过程，想听我给他们将活春宫罢了。 第67章 冰与火 结束直播，我主动叫了萧晟。他也不含糊，把我扔进大殿，才真正现身。 大殿之中比以前多出一个古式的梳妆台，我多看了几眼。萧晟注视着我，似是等我先开口。 “我就是想问问，那个说朋友被附身的事情，你准备什么时候去处理。” 萧晟说，“只为这种事？你难道不是想实践一下冰火两重天的感觉吗？”他勾唇，邪魅一笑。 我眨眨眼睛，表情一定呆滞了几秒。 “装无辜？”萧晟将我逼到床边。 内心警铃大作，靠近床就等于认命，我一侧身从他身旁跑开，他没有阻拦我，我跑向大殿的木门，猛地推开。 我停止动作，第一次认真的跟他说，“萧晟，你为什么不能好好地说一次话，你说我害死了你，那你折磨我，我认了。可是现在你也应该知道的吧，你也是被人利用的棋子，为什么我们不能好好交流一下呢。” “不需要交流。”他冷硬的拒绝，这个态度就好像刚才热情似火的萧晟不存在。 我耐下性子，“我帮你找回灵力，可你总是这种态度。小莫告诉我，我和他之间的血咒，可以帮助我逃离你的幻境。” 萧晟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梓童，不要玩火。” “他说，只要我心里专心想着他，他就能带我出去。”我在他有下一步动作时，赶紧说完，“可是我没有这样做！我认为你是讲道理的人，你……你不是表面上这样的混蛋。我相信我在梦里见到的，南朝时候的你。” “不要在我面前提南朝！”萧晟的手掐上我的脖子，“我就是被你害死的！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那你就告诉，我是怎样害死你的，你什么都不说，我只会恨你！”我对着他喊道。 “你有什么资格恨我。”他冷静下来，眼神变得悠远，“你杀了我两次，有什么资格恨我。” 我真真是呆住了，前世的我究竟做过什么，杀了萧晟两次，我杀了他两次。一句话脱口而出，“我是一个武林高手吗？” 萧晟显然被我的话说愣了，他反应了一秒，才轻蔑地笑我，“愚蠢。” 后话不用多说，他直到今夜结束，也不再跟我说话。第二日起来，我只是眼皮沉重，身体没有任何不适。 上午我和小盼聚在客厅聊天，许盈盈在屋里补觉，刘颖被朋友叫走。我把刘少要请我做形象顾问的事跟她说了，希望她能给我出出主意。 “那个刘少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啊，不是汽车就是飞机的给你砸，现在又要约你见面。”小盼给我一条条列举，一项项分析，“你看啊，以前刘姐那时候，就有个人约她见面，结果呢，约在饭店，吃完就要去宾馆，刘姐拒绝后，那个人骚扰了她好久呢。你这个刘少啊，吹嘘自己有公司，指不定也是个骗子，现在网上骗子那么多，你不能一个人去。” 我想了想也有道理，但是找人一起去，我能找谁呢，总不能找小莫吧。其实萧晟一直在我身边的话，我去哪里都不用担心吧，看来，我渐渐把萧晟当成一个随叫随到的保镖了。 或者麻烦许盈盈，她又那么喜欢帅哥，长得也漂亮。我想到许盈盈的嫌弃脸和躲闪，顿时又蔫了气。 “我陪你，什么时候？你们约的时间。”小盼打断我的忧虑。 “初步准备定在下周一。本来想周末的，但是周末他们不上班，更容易有误会。”我说，心里有点担心小盼，她是一个普通人，柔柔弱弱的女孩子，真遇到麻烦了，岂不是多拉了一个人陷入危险么。 小盼不以为意，“下周一，好的啊，反正我没什么事，不对，咱们都没事，白天就是大闲人一个。”她打趣道，我点头赞许，做我们这行经常黑白颠倒，白天不是在补眠就是去买储备粮，整得跟与世隔绝的修行者似的，有自己的时间，也是一种规律。 “诶！”小盼看着我，声音微变，“小童，你脖子那里怎么了？” 我伸手摸了摸，没有什么东西，“怎么了？没东西啊。” “脖子上有个红印子，不像是蚊子咬的，倒像是……”小盼拍了个手，叫道，“吻痕！” 呃，我皱眉，“别胡说，我可没有男朋友，怎么会有吻痕的，而且我昨晚你可是看见了的，没机会接触男人吧。” 说完这话，我自己心里都没了底，昨晚萧晟确实抓着我亲咬了好多地方，可是他一个灵魂状态的人，怎么会在我的身体上留下印记呢，再说了，以前也没有过。 “不对，我看这里就是吻痕。”小盼扒拉着我的脖子，凑近了看，都快把脸贴到我脖子上了。 我推她的同时，人也往边上挪，小盼掐着腰问我，“快说！你是不是和谁谈恋爱了，是小莫帅哥吧，他昨晚是不是过来了？你们在楼下偷偷见了面，然后他在你身上留下这个，你们依依惜别，恋恋不舍。” 我真想一巴掌糊在小盼的脸上，“想什么呢，这一会功夫，你就脑出了一部言情小说呗，你怎么不上天呀。” 小盼不开玩笑，正经问道，“你除了莫大帅哥，还交了别的男朋友？这样就不好了啊，小童同学，你这样叫三心二意。” 第68章 朋友的异常 我无奈地摇摇头，这时，手机适时想起，我低头一看，没名没姓，只有信息文字出现在屏幕上，萧晟真是看不得我一秒空闲。 “中午到长信路1098号3栋19层1912室。” 我脱口说道，“那边太远了吧。” “嗯？怎么了？”小盼问我。 我摆摆手，告诉她没事。这次小盼不依我了，偏要打破砂锅问到底，我一时大意被小盼抢走了手机，她看了看地址。 “这地方在我们西边吧，坐公交估计得俩小时。”小盼说，“他是谁啊？为什么让你过去，还神神秘秘地，你连他名字都没备注……是不是那个在你脖子上种草莓的人呀！” “是是是，是行了吧。”我放弃抵抗，大方承认。 “天呐，你们约个会还要去那么远？那他昨晚怎么过来的，你也不留人家，人家大老远过来，跟你温存温存就被你赶回去，你这么狠心啊。” 事情越扯越偏了还，“赶紧打住吧，你的想象力太丰富了。” 我多打了几个哈哈，糊弄过去，小盼终于不再纠缠这些问题。 中午，我收拾收拾东西准备出门的时候，洛余风来了。 我站在门口与面对面，十分尴尬，洛余风样貌冷峻，类似于冰山酷哥那种，平常人轻易hold不住的风格。小盼见我停在门口，好奇地走过来，看到是个帅哥，暗搓搓捅了我一下。 “这样杵在门口干啥，让人家进屋坐坐呀。” 说实话，我一点不想让他进来。 还好，洛余风似乎也不打算进。 我转身对小盼介绍，“这位是洛队长，市警察局的，可能是来问问我上次的事情。小盼，你先回沙发上吧。” 小盼一听是警察局的，收起玩闹的心思，乖乖回去。 我正视洛余风，问他，“洛队长，您来有什么事吗？” 他越过我，扫视了一眼家中格局，目光定在了我的左后方，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那里大概是许盈盈房间的位置。 “她，不是普通人。” 那又如何。我侧跨一步挡住他的视线，可能是我潜意识里将他视为敌人，因为萧晟说他是宿敌，是鬼王的手下。“请问你来我家到底有什么原因。” “萧晟在哪？”他开门见山地说。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反问。 他的眼神变得危险，“我是在帮你，永生之人是逆天的存在，不容于天地，一旦被他缠上，生生世世别想逃脱。” “那你能做什么？怎么帮我？” “我可以杀了他，带他见鬼王。” 我此刻只想关门，“我不需要你帮我。” 他突然抬起拳头，一下子砸在门旁边的墙面，“我也没有必要帮你，我只要萧晟的地址，这不是提问，是命令！” “那我也告诉你，我更没必要把萧晟的信息给你。” 洛余风审视我半天，才放下方才的气势，最后警告了我，“如果你妨碍我鬼界的事，即使你是人类，我也不会放过你。” 我看着洛余风离开，随后听到楼下汽车启动开走的声音。我回到屋里多等了几分钟，小盼问我，“这么快就好了？” “嗯，没事了。就问了些之前问过的情况。” “这个洛队长真酷，小童，你身边这么多资源，那个给你种草莓的能得到你的芳心，是不是长得比他们都帅？”小盼一脸八卦样。 我撇撇嘴，“他就是一个丑八怪，人品超差，态度超烂。你不用想了，会失望的。” 我一路小跑着去公交站等车，当我想着是否要去问问小莫的时候，手机震动。 “不许找狐狸精。” 切。我不爽，想到昨晚他的作为就更不爽。我啪啪啪按下几个文字回过去，“小莫比你强多了。” 电话那头安静了几分钟。 “你在挑战我的耐心。” 就昨晚那个样子？本身就不存在耐心这项技能的人，装什么装，我不想理他。随着公交车晃晃悠悠，我途中换了两班车，等到了长信路1098号，都已经一点多了。 萧晟的指示再到，“前边路口，咖啡馆。” 我没有别的选择，跟着走。刚一进咖啡馆，就听到有人喊我，“小童主播。” 靠窗的位子做了一个男子，就是他在冲我招手，我走过去。 男子站起来与我握手，他瘦瘦高高的，脸色泛黄，“小童主播，没想到你真的约我出来，愿意帮我解决这个事，太谢谢你了，哦对还没自我介绍，我叫葛利，id名字就是葛大利，你叫我大利吧。” 我与他握了握手，心中腹诽，萧晟你个混蛋，是不是你约的他！ 理所当然收不到萧晟的回复。 大利已经提前为我叫了一杯卡布奇诺，他示意我先喝一点，我笑着抿了一口。 他开始介绍，“我朋友林子，以前是个非常老实的人，有些逆来顺受的，我说什么他都会听，本来我和他在一个公司，他负责技术，我负责业务部门。一直听说他做的挺好的。前不久，大概一个月前吧，我回到公司，就听大家在讨论，说是林子打人了，打的还是大经理。” 我认真听他讲述。 “大家说林子就像变了个人一样，突然冲过去，抓着经理就打，后来大家反应过来赶紧把他们拉开，才没造成严重的后果。经理虽然没报警，最后还是把他开除了。我回到家想问问他是怎么回事，当我到家……” 大利停顿了一会，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 我等他继续。 “林子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裙子，在家里对着镜子化妆穿女装，我惊呆了，问他，他也不回答，就像变了一个人。后来发生了好多，他整个人仿佛从里到外都透着股女人味，我实在受不了，就搬到了对面。小童主播，你说，他是不是被女鬼上身了？” 我倒是有些纳闷，只是因为这样萧晟就判断这是鬼上身？太随意了吧。我问他，“有没有发生一些灵异的事情，比如灯突然熄灭，他的眼神有变化之类的。” 大利摇头，“这些都没有，可是一个大男人突然就变成了女人，这还不够灵异吗？而且他似乎还不认识我了，我说什么都没用，他白天在家，晚上出去，化妆穿裙子，太吓人了。” 好吧，接下来怎么做。我思考着怎么和他进行下一步对话。 “对了，这个事发生之前，我们公司有个美女助理坠楼身亡了，我怀疑会不会是她缠上了林子。” 我让他说得再详细一些。 大利说，“就是那个经理的助理，和林子一个部门的，长得很漂亮，做事利索，人又聪明，很受领导器重，但是一天晚上，她一个人从天台上跳下去，警察调查过，认定她是自杀的。对，林子穿的衣服特别有她的感觉，化妆和假发也是在模仿那个女助理，所以我想，附身在林子身上的女鬼，会不会就是她。” 这么一说，确实很有可能，我多问了些美女助理的情况，萧晟却打断我。 萧晟在我耳边说，“让他带你去家里，去那个变女人的男人家里。” 我从善如流，“大利，他现在在家里吗？” “在的。” “那你带我去看看他。” “好的，不急，小童主播，你大老远过来一趟，先歇一歇吧。”大利显得很不好意思。 我主动安慰他，“没关系，我担心拖得太晚会比较麻烦，如果等太阳下山，阴气过重，恐怕旁生枝节。”我随口编出的理由，明显得到了他的重视。 他很快站起来喊服务员结账，我们离开咖啡厅，他带路。 3栋19层1912室。 “我以前住在1912室，现在给他了。” 我问他，“他如果言行都变了，还怎么在这里赚钱，怎么交得起这里的房租呢。这边房租不便宜吧。” 大利点头，“这边一个月2000多，我们男人一般两个人合租，现在他一个人住，我也没看到因为拖欠房租被房东找。” “那就是说，你也不清楚他是怎么挣来房租的钱的？” “是的，我的工作早出晚归，偶尔白天回来能看到他在家，晚上他就已经出去了，我试图与他交流，可是他完全无视了我。” 萧晟说，“待会你进去，让他在外边等着。” 我想好说辞，在大利开了门后，跟他说，“你先在对面待着，有事情我会叫你的，我需要些时间和他单独在一起。” 大利有些为难，“这太诡异了，是我麻烦你过来的，这要真有危险，我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在里面呢！我跟你一起进去吧。” “我们有行业规则的，这些东西不能给普通人看，看了对你们不好，容易被恶鬼缠身。”我又在胡编乱造。 大利听我这么说，只好退了一步，“那我在门口等你，有事情你就大声的喊。” “让他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别进来。”萧晟警告我。 我只好再跟大利交代，“待会可能动静会比较大，但是无论你听到什么，你都不能进来，你一进来，就前功尽弃了。”我添油加醋，把事情又说得严重了些，“你也不想你的朋友出事吧，如果你贸贸然进来，我很可能会分心，到时候保护不好他，他就危险了。” 第69章 女鬼附身 大利对我的一番说辞深信不疑。 交代好这边，我推门进入，然后反手关门上锁。 这个屋里弥漫着一股腥臊味，我掩住口鼻，左右环顾，屋里出乎意料地整齐，唯独在客厅边的落地镜子面前，堆放了很多衣物，都是些女人家穿的，内衣外衣，全都是全都有。 这里窗户紧闭，闷闷的，所以才显得腥臊味特别重。 一个人在这里，可能需要面对一只被附身的人，心里多多少少是没有底的。 “没什么好怕的。” 萧晟出现在我身边，大步流星地径直走向左手边的卧室，我跟在他后边，心里踏实多了。 门甫一推开，从我的角度望过去，只来得及看到萧晟抬手扣住一个飞扑过来的人影，那是一个男人，浓妆艳抹，平坦的胸脯穿着女性的文胸，眼露凶光。 我看到萧晟扣住他脖颈的小臂，青筋外露，想必用了很大的劲。萧晟把这人甩将出去。他重重砸在地板上。 卧室的味道较之客厅更重，我觉得要被这股味道熏得窒息了。萧晟再一抬手，周围的窗户大开，新鲜的空气立刻与屋里做了一个交换。 “区区附身于上的女鬼，怕是有了妖力协助。我先收了你，再捉出你背后的妖物。” 我每次看萧晟动手，都像是欣赏一位武术高手，没有多余的动作，招招切中要害，而且萧晟的灵力很好看，是淡淡的金色，有时会夹有蓝色。 萧晟的手附着于男人的头顶，对方丝丝缕缕地灵力被萧晟吸入手中。 “萧晟，他人不会有事吧？” “不知道，他的内心在抵触我将女鬼抽离。” 我走进一些，这个男人林子还有意识。我问道，“你知道你叫林子吗？” 他勉强看了我一眼。 萧晟说，“女鬼正在被我剥离，他的意识回归了一部分。” 我继续问他，“你有个朋友，叫葛大利，还记得他吗？” 林子的眼光带着茫然，但他依然点了点头。 “那你记得你身上这个女鬼的事吗？我们在帮你摆脱她。”我说完，林子突然开始挣扎，然后最终呢喃着一些只言片语。 “不要，我不需要你们，不要让她离开我，我要帮她。” 萧晟的另一只手按在林子的胸口，稍加了些灵力，就将他牢牢固定在了墙上。 我进一步问他，“这个女鬼，你是想帮助她？为什么呢？” 林子停止了挣扎，他辨别了一下眼前的形式，断断续续地开口说道，“她是个可怜的女人，我没谈过恋爱，但是我喜欢她。” 我在脑中脑补出一个凄惨的办公室恋情，尤其是屌丝爱上女神的这种设定。 “我的经理是个色狼，他多次骚扰助理，那天晚上，我看见他在天台要强暴助理，可是助理拼命挣扎，拼命挣扎，最后掉下了天台，经理没有看到我，他慌慌张张地跑走了。我在他走后，走到助理掉下去的地方，我捡到了她手上戴的戒指。” “……我把戒指戴在自己的手上。” 我看了看林子的左手，在无名指的位置，果然有一枚戒指。 “我对着戒指发誓，我要不惜一切代价为她报仇。然后，她找到了我，她要通过我亲手报复经理。我很高兴，我的女神要和融为一体，她要用我的身体，这是我的荣幸！” 萧晟用手掌包裹着灵力，将他手中的戒指硬拔了下来。 “你干什么！还给我！那是我的！”林子再度挣扎，萧晟手中光芒大绽。 我听到林子嘴中喊出痛苦的叫声，嘶哑狰狞。萧晟将戒指抛给我，我慌手慌脚地接住，戒指还被灵力包裹着。 “那个女鬼就在戒指里，你把戒指放到火上烧，我的灵力会将火焰温度加高。”萧晟说。 我捧着戒指，跑到厨房，把锅拿开，点燃了燃气灶，火焰均匀的冒出，我想也不想地将戒指扔到了火上。 那团灵力一接触火焰，就将火焰吸附在周围，里面包裹着的戒指开始发亮，发透。我几乎能感受到那一团小小的火球所压抑着的高温。 戒指里发出惨叫，我心中竟升起了不忍，我想到这个女人可怜的人生。 “她已经化为厉鬼，等待她的只有漫长的地府刑期，我帮她灰飞烟灭，她会感谢我的。”萧晟走到我身边。 “刑期再漫长，她也还是或者吧，原来你用火烧她，是为了灰飞烟灭。” 萧晟说，“厉鬼，刑期五千年，她这种很可能刑期没判就已经因为不配合，被鬼界的人先一步灰飞烟灭，连转世投胎的机会都没有。而且，这一片都是洛余风的管辖之地，他的人应该在赶过来的路上了，我这么直接地烧了一个鬼魂，他们肯定气疯了。” “洛队长中午去我家里找你，你不知道吗？”我疑惑。 “那又如何，你是想向我邀功，没有供出我的位置？我不会感谢你的。” 这人怎么这个样子，我压根没想过这回事！ “林子没事吧？”我问道。 “不知道，他的灵力太少，这个女鬼刚化为厉鬼不久，力量不够。他也不会有什么事，顶多忘记自己这段时间都做了什么。”萧晟看着我，“失忆，是人类最懦弱的自我保护。” 我当做没听见，“既然解决了，可以让大利进来了吧。” 萧晟用消失代替回答。 我先去卧室看了看林子的情况，他瘫坐在地上，目光呆滞。我跑回门口开门，大利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进来，他看到我的第一眼就是问：“发生什么事了？我听到好几声凄厉的惨叫，你没事吧？” “我没事，你的朋友林子也没事了，你进去看看他吧。”我让开路。 他跑进去，拍拍林子，“林子！哥们！回神了！” 林子呆呆地看看他。 “喂，你认识我吗？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大……利……”林子说。 “对对！”大利高兴。 “怎么了？你干嘛这幅表情。”林子渐渐恢复神智，他撑起来站直身体，晃了晃脑袋，“为什么我觉得身体这么累，好像过了好久，一觉睡了好久，梦里我还打了经理，然后被开除了。” 你的确被开除了，也真的打了你们经理。我暗暗腹诽，同时，准备悄悄地离开。 “小童主播！”大利喊住我。 我对他笑笑，“既然已经没事了，我就先回去啦。” “真的太谢谢你了！” 我赶忙表示自己并没有做什么，让他先忙着眼前的大摊子。我浑身轻松了许多，却在准备下电梯时，迎面撞见刚要上楼的洛余风。 洛余风一见到我，脸上表情连着变了几变，他侧头对身边人下令先上去看看，然后怕其他人拦住我。“你在这里做什么？” “跟你有什么关系，我来这找人。” “找谁？” “就算你是警察，也没有权利问我这么多东西吧！” 我们僵持在电梯口，来往的人多有不解。 他的手下回来，在洛余风耳边说了些东西，洛余风脸色一黑，他掏出警徽，又拿出手铐，“辛小童女士，你因涉嫌我方一个案子，需要跟我们走一趟，请你配合。” 他这番话说得冠冕堂皇，我有心挣脱也没了法子。 “只是配合你们调查，没必要带手铐吧。”我说。 洛余风打量着我，估计是我一个女人跑不了，便没真的给我套上手铐，但最终我还是坐上了他的警车。 可是出乎我意料的是，警车开的方向不是公安局，而是我的住处，开车的人也只有洛余风一个，我一时间摸不清他到底要做什么，萧晟同样没有给我任何提示。 “你和萧晟是什么关系？” 诶？我愣神，我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关系，他折磨我，我恨他，可是这种恨最近变了些味道。我踌躇了一下，说，“我恨他，我是他的仇人吧。” 洛余风通过后视镜观察我，显然是被我这句话弄糊涂了。 我好心解释，“他说是我害死了他，所以他一直缠着我报仇。你不用费心思了，我虽然不知道自己以前做过什么，但是既然做了，我就不会逃避，他这样报仇解恨，就这样做吧，我的确没有资格再去恨他。” 最后的话，也不知是说给我自己听的，还是说给洛余风听的。总之，我怎么想就怎么说，倘若我真的对不起萧晟，那么萧晟对我做的再过分，我也不该有怨言，不是吗？虽然我还没有记起，但是经历了这么多后，我信了。 洛余风说，“我查过你，三个月前坠楼失忆，再往前，几乎等于空白。” “然后呢？你现在是想做什么？我没什么好跟你说的。” “不需要了，萧晟跟着你，我说的话他也听得到。”洛余风把车开到路边可以停车的地方，“萧晟，你若再干涉我鬼界的事，我就先削了她阳寿。” 我下车的时候，狠狠摔他的车门，依然不解气。 第70章 再回梦境 “萧晟，你的锅，我不背。” 就算我对自己的寿命不在乎，也不是用来给萧晟当替罪羊的，所以，为什么洛余风和萧晟有过节，偏要从我开刀，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回到家，李小盼专门盯着我看了好久，我捂住她的脸，并且郑重告诉她，“什么痕迹都没有，不用找啦。” 小盼大失所望，然后催着我去洗澡。 “为什么啊，我还想吃点东西再洗呢。” “因为你的身上一股味道，你这是去了哪里啊。”小盼嫌弃状。 我反应过来缘由，只好乖乖去拿衣服洗澡。 很多明星都反应自己在洗澡的时候会想很多事，我们普通人也一样的，比如现在，泡在浴缸里的我，就想到了南山的事。 山中的古墓，爷爷，花园，奇怪的妇女，有必要再去一次南山了。 “小童，你洗好了没啊，给我留点水！”小盼在外边嚷嚷。 “好啦好啦，催我来的是你，催我出去的还是你，你哦，真难伺候。”我说。 正当我从浴缸里走出来，浴室的门开了，我保持着一脚踩在瓷砖上，一脚踩在浴缸里的姿势，呆愣愣地看着推门而入的许盈盈，脑子有点懵。 因为我们一屋子都是女人，马桶和洗浴是连在一起的，所以我们通常洗澡的时候不便于锁门。“哟，身材不错。”许盈盈调侃我。 我抖落浴巾把自己裹起来，颇为无奈，“我马上就洗好啦，你这么急吗？” “是挺急的，我要你，萧晟的灵力在增加是怎么回事？你在帮他？”许盈盈说。 “啊，哪种帮？我明明是做了劳动力和挡箭牌。” 许盈盈依靠着浴室间的墙壁，抱着双臂说，“我劝你最好别再继续做你现在做的事，你不是恨他吗？恨他还要帮他恢复灵力，你找虐啊。” 我拿起毛巾擦头发，边跟许盈盈说，“我觉得我亏欠与他，而且在某件事上，他也是受害者。我们被人利用了。” “所以你就善心大发？” “关你何事。”萧晟唰一下出现在我们俩之间，我看着他突然出现的背影，张口欲言又止。 萧晟气势微涨，“滚出去。” 我很想拦住他，不要这样说话，但是转念一想，我说了也不会起多大作用，只好对许盈盈眨眼睛使眼色。 许盈盈翻个白眼，临出门之前还扔下一句，“我也觉得狐狸精比你强多了。” 萧晟转身看着我，上下打量。我说，“外边有人，你最好不要出现。” “洛余风你不必理会，他不敢动手。” “是吗？我看是你根本不会照他说的去执行吧……” 萧晟不等我说完就不见了。 我想我最近经常说的话一定是“不见了”三个字。 回到客厅，大家都在，李小盼正在吐槽自己这几天直播室里遇到的奇葩，我顺口问刘颖：“小颖，最近怎么样？直播间里反应还行吧。” 刘颖思考了一小会，说，“感觉还是不够，比小童姐姐差远了，我还想让小童姐多教教我。” 我耸耸肩，“我真的什么都教不了你，我觉得你比我强多了，真的。你这才半个月，就收到那么多东西，我刚入行的时候，第二个月才勉勉强强接收到一些，真正变好，是第三个月的事了。在经验上，还是小盼丰富。” “别夸我，其实还是许盈盈厉害。”小盼看向许盈盈。 许盈盈正忙着解决手中的水果，听到我们谈到她，才舍得给我们一个眼神，“我打酱油的。” 这点我最清楚，打酱油属她最牛。 我们胡天海地地瞎吹吹瞎聊聊，聊累了大家一起看看电视。这样的生活挺好的，快到直播的时候我们各自散去。 我给刘少发去信息，“刘少，下周一我们见面吧，我这边会带一个朋友，可以吗？” 很快，刘少回复：“是美女吗？” 我笑笑，敲下几个字，“是大美女，比我漂亮，她比我更适合做形象代表。” 刘少说，“好啊，带来我看看，我们这什么都不缺，就缺美女。你今天晚上讲什么？” “被女鬼附身的男人。” 活学活用，现学现卖，我一向奉承地经营之道。 十一点整，直播正式开始。 “大家还好吗，今天中午没来得及给你们讲讲昨晚的情况，我们可以晚上一起说。” 有人问，“小童，你中午去哪里了啊。” 我对着摄像头微笑，“当然是去办了些私事，所以今晚为了大家的体验度，我决定多加半个小时。” 下边一片送花的人刷屏。 “接下来，我给你们讲讲我中午遇到的事吧，是一个女鬼附身男人的故事。” 有人说：“我更想看带点颜色的故事。” “女鬼附身男人有什么意思，她又能上了男人。有没有男人上了女人的身？然后女人怎么逃都逃不掉的故事啊！” 我自然而然想到了萧晟。 “对对对，童童，你要是被男鬼缠上了，会怎么办呀。” 我说，“当然是找大师解啦。” “你不就是大师嘛！” “那大师现在要开讲了，你们听不听？” 刷屏的一众表示，听！ 废话不多说，我把中午的故事添油加醋给他们讲了一遍，还故意把爱情的段落渲染地更加凄楚。故事讲完，不少反应这个故事不够恐怖。 我只好说，“每天都讲恐怖地也不现实呀，鬼也是通人性的，自古有冥婚，有鬼帮人的，肯定就是人帮鬼，如果世界上的鬼带给我们的只有恐怖，那就不符合事物发展的规律了。” 刘少大手笔送了一架飞机。 “谢谢亲爱的刘少，飞机太让你破费了。”我做出么么哒的动作。 下边刷屏，“没想到童主播是个有学问的主播。” “内涵，听的我都硬了。” 我说，“我想问一问说内涵的那位帅哥，听个鬼故事都有反应，你的胃口是不是一直这么重啊。”当然，这么说就必须带着撒娇的口吻，否则会惹观众不高兴的。 一片哈哈哈占据了屏幕。 后半小时，基本进入了自由发挥阶段，多延迟的半小时也没有人离场，大家兴致很高，可能是午夜的氛围更容易烘托恐怕的气氛，萧晟在后半小时不知哪根筋撘错了，开始对我卧室的灯做手脚。 灯光一黑一亮，屏幕上还多出了雾蒙蒙的阴影。要不是萧晟提前在我耳边提醒我，我自己恐怕都要吓一跳。 观众果然很容易地被效果吸引，他们在屏幕上炸开锅。 “哇！好有感觉，童童你是怎么做到的。” “每次看童童的直播都有新的惊喜，这感觉太酷炫了，堪比大片啊！” “童童，那个将军还会出现吗！” 我刚想说不会的，萧晟那混蛋就出现给他们看了，我简直有了扶额的冲动。 不过还好，萧晟的将军战甲装扮一出现，电脑屏幕就黑了。 不，这并不好吧……我还没跟他们说再见，明天不会投诉我吧。 我回头，萧晟那家伙连影子都没了，灯光回复正常，我叹气，拔电源出门去个洗手间就准备回来睡了。 正碰见刘颖出来倒水喝，我跟她打个招呼，“小颖，这么晚还没睡呀？” 小颖摇摇头，“马上就睡的，童童姐主播的真好，我喜欢你讲的故事。” 诶？我一愣。“你今天也在直播间？” 小颖笑了，“我结束的早，就过去看童童的直播，而且童童姐最后的特别效果真的吓到我了！你是怎么弄的呀？” 这东西怎么解释呢，非人生物做的？ “就是让灯光闪一闪嘛，没什么技术含量的，都是骗人的东西。” 我听到小颖声音极低地说，“真羡慕你……” “什么？”我问她，并没有听清她刚才的话。 小颖对着我扬起笑脸，“真羡慕童童姐身边有那么帅的将军。” 我一阵恶寒，“这有什么好羡慕的，那就是个假象，将军都是骗人的，你可千万别想着他。” 也不懂小颖听明白没，她只是默默地点点头回屋。 我也回去睡觉，连着两天这么晚，身体可实在吃不消。 但是今夜，我又做梦了。 这次梦中，我见到南山的爷爷，他穿着朝服，古时的样子，我约莫有十七八岁。 梦中，我站在庭院里，毕恭毕敬地听爷爷训话。 面前的爷爷，比我在山中地下宫殿所见到的爷爷要年轻的多，他一身朝服，显得威严庄重，我知道自己内心对他是怕的。 “你一个女子，怎可不知脸面地在储君府上过夜，跪下！”爷爷大声地对我呵斥。 我立刻跪到地上，还不明白自己犯的什么错。我的眼角余光，瞥见我最好的婢女在大家没有注意到的时候悄悄离去。 当我回过神，看清眼前的形式，爷爷已经拿着一条马鞭举到我面前。这鞭子，粗粝厚实，我吓得浑身一哆嗦，身子发软。 “辛家家法，女子与男子同罚，你不贞，不自爱，不自重！依照家法，赏三十鞭，罚柴房思过，三日不得进食。” 我感觉到自己在辩解，在说话。 “爷爷，我已是晟哥哥的人，自小心中便只他一人，晟哥哥也已经同我定下婚约，我并没有违反女德。爷爷若罚我，梓童不服。” 第71章 曾经的婚誓 “啪！”鞭子一声厉响，直直打在我背上。我浑身一抖，瑟缩着被因疼痛蜷起身体。 我想清醒，鞭子打在身上真的太疼了。 爷爷每打一鞭，都会说一些家规家法，然后教育我，他屏退左右，只留下四个婢女和两个小厮。婢女压着我的胳膊，不让我挣动。 梦境中我没有时间的概念，更不清楚爷爷一共责罚了我多少鞭，我能感觉到的，就是背上火辣辣地疼痛感，太过真实，我的眼泪不停往下掉，可是怎么也不肯再多说一句。 “辛大人！” 我听到熟悉的声音，抬头望去，晟哥哥风尘仆仆地冲到庭院，拦下爷爷手中的鞭子。 “王爷。”爷爷和院中的仆人对他跪下行礼。 “不知辛大人缘何如此惩罚本王的夫人。” “……王爷，恕罪。”爷爷保持着跪礼，“梓童尚未嫁入王爷府中，还是老臣的孙女，老臣带王爷教训这个不知轻重不懂自爱的女子，还望王爷海涵。” “梓童与我在一起，辛大人是信不过本王的人品吗？况且，梓童本就将成为我的夫人，我与夫人提前见面，难道也不行吗？”萧晟的声音冰冷。 爷爷跪拜，“王爷恕罪。” “本王带走自己的女人，恐怕不需要辛大人点头应允吧。” 接近昏迷的我感觉到萧晟的手，我整个人向他依靠过去，他紧紧抱住我，在我耳边轻声说道：“我们走。” 他抱起我，温暖的臂膀和他身上温暖的阳光的味道，令我心安。我感受到马车的摇晃，听见他难得发颤的声音，那声音中满含疼惜，“对不起梓童，是我考虑不周，我们近日就成婚，你不必再受辛策的管束，不，等你的伤养好，我们立刻完婚，我去请示陛下。” “晟哥哥，我好疼。”在他面前，我没了刚才的硬气，不再强撑。 他抱住我，紧紧的，比鞭子还要疼。 后来，梦境断断续续，我在萧晟的府中养伤，萧晟每天大半的时间都用来陪我，他许诺我一月之内必能完婚。我们温存过，点到即止，他顾及我身上的伤，从不会强迫我半分。可我总见他忍得辛苦，心里不是滋味。 他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为了我一再的忍耐。他为我用的是宫内最好的金疮药，内外皆服，伤好得很快。两周后，我的鞭伤结痂。我主动示意他自己做好了准备，希望他不要隐忍。他再三确定我可以，才放松下来，即使放松，对我也是百般疼慰。 我在梦中朦胧得感受到了那种被珍视的温存，心中感慨。 萧晟的温柔，由此可见一斑。 梦中的温馨一直延续到清晨，我自然睡醒，在床上发愣。我突然想到，这些梦境我需要记下来。拿起手机，我记事本中，简略地记述下梦境经过。 或许，不，是肯定，萧晟肯定会看到我写的这些。 我写了三个，从第一次梦到过去的事，到昨晚的梦，能想到的细节，我尽可能的标注。如果这是天意让我在梦境中找回记忆，这又何尝不可。我越发好奇，我和萧晟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才会形成今天这幅局面。 醒来后，我努力回忆，梦中似乎还没有到他与我成婚的那天，但是他对我许下的婚约，却让我记忆犹新。 我感到一丝悲哀，这辈子，应该不会有谁像当初的萧晟那样对我承诺，我也不会再对谁动心了吧。梦中的萧晟，任谁都会被他吸引，为他沉沦。 之后连续几天，直播间中没有人单独跟我讲身边的灵异经历，萧晟在中途又将宣传通告大字标红在屏幕上滚动，收效甚微，可能灵异事件也是愣阵子发生的，分淡季旺季吧。 我有一次开玩笑地问许盈盈，“鬼出没这回事，是不是也有行业淡旺季呀。” 许盈盈一脸看神经病的表情，“你是不是傻！？” 我就知道自己问错了话，许盈盈还是躲着我多，不是我真的逼到她门口，她才不肯主动跟我说话。我还问过她，“我做梦了，梦的是前世的事。” “你梦到什么了？” “我梦到我和萧晟大婚之前，我因为和萧晟见面，被爷爷惩罚，萧晟来救我，把我带到他的府上。” “就这样？” “就这样，这还不够？一个月的事情呢，模模糊糊地，发生了好多。” 许盈盈耐着性子跟我说，“只能说你是偶尔梦到，这不能说明任何问题，你不要多想。” “可我觉得，我可能会通过这些梦，慢慢记起以前发生的事情。” “那你还是尽力去想起失忆前的事吧，这个比回忆上辈子靠谱。”许盈盈毫不客气地告诉我。 我的生活仿佛在几天之内热闹，又在几天之内归于平淡，变化之快，令我恍惚，就像梦一样。 距离见刘少的日子也一天天临近，我莫名地紧张，总想着要不要先去趟南山，再来见刘少，可是中间，我更多的是被李小盼拉着出去跑，陪她逛街买衣服。 小盼在这过程中，也给我挑挑拣拣，要求我见人，尤其是见金主的时候就要打扮地漂漂亮亮，这样他以后才会更乐意在我身上投钱。 当然，他也没少八卦种草莓的萧晟和“男友”小莫。 说道小莫，我带着小盼又见过两次，一次他陪我们逛街，给我们拎东西，一次就是晚上来家里蹭饭。 拎东西那天，他特别长眼。小盼和他相谈甚欢，我在后边看中，心里想的全是撮合他们俩，但是只能是想想，小盼是普通人类，小莫是狐狸精，我这样对小盼，是对她的不负责任。 俩人十分热情地问我选衣服，小莫时不时地表示：“我觉得你去见网友，女孩子陪着会不安全。我比较靠谱，而且我相信他没我帅，他在面前必定会自惭形秽，以后也就不敢骚扰于你。” 我叹道，“刘少不会骚扰我的，他对我很照顾，给我送了很多小汽车和飞机，人要有感恩之心，他对我那么好，我就算免费为他做形象代言，也是可以的。” 小盼会在这时候插言，“他那么土豪，才不会让你免费给他干活，他会给你一大笔钱，然后跟你说：‘小童，我觉得你嫁给我更合适’” “小盼，你什么时候这么会编故事了，不如来我的频道，为我编鬼故事吧。” 小盼赶紧摆手，“别别别，我可不敢，鬼故事太瘆得慌了，晚上要睡不着的。你讲那么多鬼故事，晚上还能休息好，简直不可思议。” “小童，我有很多鬼故事可以给你。”小莫一脸正经。 我点头，“那好，写成书给我吧。” 后来到小莫来家里蹭饭，他自备粮食，带了几道饭店的招牌菜，我和小盼搭手做了些家常的，我们四个人，许盈盈缺席，她说不想和一只狐狸同桌吃饭。 小颖在小莫面前表现地有些害羞，我想，第一次见面，这很正常，而且小颖是那么温柔的女孩子，难免会害羞。 总之，这几天过得很愉快，萧晟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去，除了那天晚上露面搞了几个特效，便没了动静。我连着三四天没见到他，心里多少有些落寞，我告诉自己，这没什么，你不需要对他抱有想法，因为他总是一副死人般冷酷的面容，白瞎了一副俊皮囊。 去见刘少的前一天晚上，刘少给我打了电话。 我第一次和他通电话，他的声音清扬，有着年轻人的活力，让人听着很舒服。 “小童主播，你好啊。” “你好，刘少。” “咱们不用这么客气的，明天我们见面，没有改动吧？” “没有没有，刘少还专门打电话过来，我怪不好意思的。” 那头传来刘少的笑声，“那这样，第一次见面，我直接去接你不太好，你和朋友来禹州公园，我给你一个惊喜。” “别整惊喜了，太费心思了，你有公司，平时工作肯定很忙，还是以工作为重吧。”我劝道，他一说惊喜，我想八成离不开破费。 “明天两位美女齐聚，我作为东道主，总得表示表示，我已经准备好了，明天你到禹州公园可以给我发个信息，然后你就能见到我。” “那好吧，明天你几点钟方便？” “随时恭候。” 挂了电话，我心中忐忑，总担心明天刘少会出什么大手笔。禹州公园我去的少，那里不算很大，但是周围居民楼多，早晚都有人健身锻炼，人流量比较大，他说能让我轻易找到他，肯定不会是什么简单的操作。 我开始七想八想，连热气球，放烟火这些不靠谱的东西都猜了。最后只能放弃，因为无论怎么想，明天也不会真的猜对。这是我一贯的问题，每次提前想到的应对和可能，最后总是不成功。 事实经常会画出一个我没想到的轨迹，然后在这条轨迹上偏离航道，使我手足无措。 明天的事，就交给明天的我去解决吧。 应对直播，做好今天的工作，就是对明天最大的帮助了。 第72章 刘少的惊喜 “小童，你好了没啊！” 第二天，李小盼表现地比我积极的多，我还在换衣服，她已经准备好，早早地在楼下等我了。 我试试前天刚买的一条连衣裙，对着镜子左看右看。 “就穿我们买的那条裙子，小莫都说了，那条子特别能戳中男人的g点！” 我恨不得冲下去捂住她的嘴。 我走下楼梯，许盈盈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李小盼的身边，她看着我，问道，“你们两个，今天一起出去约会？约的还是同一个男人？” 小盼解释，“小童的一个土豪粉丝，约小童见面，我们一致认为两个人去能有个照应。” “那对方要是四五个人，一帮子人，你们两个能怎么办？”许盈盈吐槽。 “不会的，刘少那种土豪，应该不会做这种事。”小盼说。 “人心隔肚皮，更何况你们还隔着一张互联网。”许盈盈说完就转身离开。 我赶紧追加一句，“我们要是晚上八点还没回来，你记得报警啊。来来来，我把刘少的电话给你。” 一通玩闹，我们出门。 小莫特地发来短信，“苗头不对，就呼叫我。随叫随到，比曹操快。” 我收起手机，和小盼打车。 其实，周一的上午，还能在公园里溜达，我们可能是为数不多的人了。通常来说，周一是所有上班族痛恨的一天，上班的人上班，大爷大妈也会在菜场买菜，孩子在学校，这么算下来，这个时候的禹州公园还真没几个人。 我们到了后，我没有立刻给刘少发短信。我和小盼在公园里转圈，我想着先发现一些可疑的苗头，来避免待会发生什么的尴尬。 “那个刘少想搞浪漫的话，真的不会在广场上放个热气球，大写着‘小童我爱你’么。”小盼陷入想象。 “我们第一次见面诶拜托，这样做是性骚扰吧。” “或者在这里摆九十九朵玫瑰花，刚从昆明空运过来，新鲜地还带着水珠。” “你以为这是求婚？”我几乎就要冷漠脸。 小盼说，“那他还能用什么方式让你一眼认出他，总不至于脱光了在公园裸奔，然后大喊着，小童看这里，小童看这里！” “我说，你这脑子里一天到晚的究竟塞了些什么东西啊！”我扶额。 “这不是人太少了，说点笑话，我们缓解一下情绪嘛。” 确实，人真的太少了，这个时间点有些尴尬。我把目标锁定在公园里仅有的一些人身上，刘少既然说发了短信就能看到他，那他肯定是已经在这里了，他一个大忙人，一大早就要在公园里等着，总归会比较惹眼。而且初次见面，他应该不会穿得随意，西装革履估计是最基本的。 我照着心里画好的图像搜寻，一无所获。 禹州公园的正中间是一个喷泉池，我和小盼坐在池边闲聊。 “小童，你什么时候给刘少发信息啊，我们都找了半个多小时了，这都十点了。” 我说，“我觉得吧，刘少应该到了，说不定在看着我们呢。” “那你还等什么，快发呗。” 我想了想，拿出手机，给刘少发送短信。“我们到了。” 短信发出去没过两分钟，公园里突然人就多了起来，他们穿着五花八门的戏服，将我和小盼簇拥起来，这时，一个西装革履，带着高脚帽的男人站出来，我差点以为他就是刘少。 但是接下来，他开始表演魔术。 近景魔术，变鸽子，变花，变喷泉。 我们看得眼花缭乱，接着是几个人的小团体技能表演，一连串下来，我们足足看了五个表演， 他们都十分专业。 表演结束，他们安静的散开，就像一开始出现的时候。 我和小盼难掩惊喜，小盼在我身边说，“天呐！这太精彩，专门我们两个的表演诶，太棒了！” 这时，在演员们散开的同时，一个一身纯白西装的男子一步一步像我们走来，他的身后停着一辆古朴的劳斯莱斯，看着十分英伦范。 小盼悄声对我说，“我天，这就不是土豪了，简直是富一代啊。难怪送得起汽车飞机，我觉得他能买下我们整栋楼。” 男人长相一般，当然这是与小莫和萧晟比起来想去甚远，我不禁悲哀的发现，我的审美似乎被他们俩带偏了，这样非常不利于我在现实生活中找到另一半啊。 好吧，虽然我这样子，可能也没法找，因为我欠萧晟的，这辈子是说不清也还不清的。 “小童主播，你今天很漂亮。”男人就是刘少，他面带笑容对我微微欠身。 我笑着回应，“刘少你总是这么会说话，刚才的表演真的惊艳到我了。哦，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朋友，李小盼，也是主播。” 刘少礼貌地对小盼问好。 “正好中午，我订好了饭店，两位美女，走吧？” 刘少极尽绅士，为我们开车门，关车门，随后又走回驾驶座开车。 “小童，那你们到了有一会了吧。怎么没敢给我发短信？”刘少问我。 我实话实说，“因为想看看公园，我还想着自己应该能发现点什么，这样一会就不至于太尴尬吧。” “我们这么熟了，你还会尴尬呀？”刘少打趣，“不过我发现，你比视频里更好看，身材也好。”他透过后视镜看看我，接着说，“我想到逃跑的新娘。” “……都那么久了，我还以为你更喜欢灵异的故事，而不是那种博眼球的东西。” 小盼虽然一直听不懂我们在聊什么，好在这是辆豪车，已经足够吸引她的注意力。 “刘少，你平时只喜欢看灵异直播，不喜欢看点别的？”李小盼问道。 “别的可能也会看一点吧，但我更喜欢鬼故事，放松，可以解压。” 还是第一次听说鬼故事能解压的。 刘少一路开车带我们到了本市一家豪华的法式餐厅，这家餐厅我们平时几乎没有听过，更别提进来了。门口就有侍生替我们拿包，引我们进门，进去后，刘少对服务生简单说了些，服务生便领我们上二楼。 我觉得自己此刻有些像初进大观园的刘姥姥，但是我还在让自己表现地适应这个环境，从而不至于使行为动作显得过于唐突。 服务生为我们打开包间的门，刘少先进去，然后在门口等着我们，我们挨个进门，服务生贴心地将门轻轻阖上。 包间里空间很大，完全不像是三个人吃饭的地方，餐桌是长的，类似于正宗烛光晚宴的大长桌。刘少为我们拉开座椅，我和李小盼坐在同一边，刘少坐在另一边。 这个距离，给了我一丝安全感，不至于让我太过紧张，虽然我的心里还是对这一切待遇感到惴惴不安。 我已经在想，一个可以花得起这个价钱的公司老总，不至于请不起更知名的形象代理，我这样的和专业的一比，立马高下立现。 一顿饭吃得我也十分忐忑，总是担心自己会不会哪个动作没做对，而显得可笑。好在李小盼在，她可以和刘少说一些话题，来缓解我的不自在。 “你们两位都是住在一起吧。”刘少问 “对啊，我们一起做主播的。”小盼说。 刘少看了看我，“你们还在外边租的房子吧，要不要考虑来我这里，我在这附近有一套公寓，闲置着也是放，不如给你们，我觉得，房子里需要些人气，总不住人也不好。” 小盼看看我，我说，“这样太为难了，我们虽然是租的房子，但是大家住在一起很方便的，刘少不用担心。你这么贴心，我都不好拒绝你，可是我觉得我们现在住得也挺好的。” 刘少像是早料到我会这么说，他顺坡而下，“对对，你看，都怪我刚见面就说这些，太唐突。我就是想让小童主播知道，你可以在遇到麻烦的时候，或者心情不好的时候，找找我，在经济上和人生上，我一定能帮上忙。” 我立刻表示感谢，小盼也一样。 之后大概是为了缓解氛围，刘少和我聊起一些我讲过的鬼故事，聊着聊着，我放松许多，倒是小盼，她整个人都不太好了。我知道她平时胆子偏小，不爱看这些妖魔鬼怪的东西，她闷头吃着精致的菜肴，没有参与我们的话题。 主餐过后，我们坐着聊了一会，我抽空问了问刘少，关于他需要我做的形象代言的具体工作，并有意表示，我更想无偿地为刘少帮忙。 刘少笑了笑，“小童主播还这么讲义气，我倒是没想到，但是大家都是在生活，谁都不容易，我如果白用小童主播仗义，以后还怎么带下属。” “而且，我觉得小盼主播的气质也很符合我们的需要，小盼主播不知道能不能赏脸，和童主播一起为我的公司做产品代言？”刘少接着说。 小盼稍稍吃惊，她赶紧回答，“当然可以，刘少你愿意用我，我都不敢相信。” “刘少，你的公司做什么产品呀？” “我们做化妆品，做服装，是我父亲的集团，我只是负责他旗下的化妆品子公司。” 第73章 气派和发现 下午，我们到了刘少的公司。这是一块很大的产业园，有几层高的生产区，有单独两层楼的食堂，产业园里有不止一栋写字楼，他们并列在一起，abcde五座，其中一栋写字楼的楼面有四个大字：刘氏集团，十分气派。 刘少领着我们进了a座一楼的大厅，越过保安，立刻有前台接待走上前问候。 “刘总。”身材高挑的美女说，“两位女士好。” 刘少点点头，回身告诉我们，“我的公司办公区在五楼，六楼是产品展示区，七楼是科研小组。我们做化妆品的，这些都是必备的，我先让人带你们参观展示区，让专业人士为你们推荐一些我们公司的小产品，你们带回去用，正好可以告诉我，你们用后的感觉，我想这会令你们更有信心为我代言。” 不仅白吃白看还可以白拿，我顿时觉得自己好方。 “我下午有个会议，可能要到四五点才能继续陪你们，我找了秘书全程陪同你们参观，有任何需要都可以告诉她。” 我表示理解，这么大的公司，他已经专门抽出半天的时间去等我们，现在肯定是压了不少工作了。我再次对打扰了他的时间感到歉意，刘少对我笑笑，“这是我应该做的。” 我发现刘少和直播室中判若两人，面前的这个更像一个属于这栋写字楼的老板，而直播室中，刘少总是话最少，而且一旦说话都是带有挑逗意味和煽动性的，我没少想过他其实是个猥琐的中年大叔。 秘书与我们见面，并在刘少面前念了一份时间安排表，我听到刘少说：“把晚上的饭局推掉，我昨天就跟你说了，今晚我有约。” “可是刘总，这是政府的……” “我说了没时间，你推掉它，我今晚安排了和小童主播的晚餐。” 我纠结着是否要在这个时候打断他们，但是这样会显得非常不礼貌。我等到他们说完，才鼓起勇气走到刘少面前，“刘少，你晚上这么忙，真的不用照顾我们，而且我今晚还有直播呀，你应付完场面上的，晚上累了正好看看直播放松。” 我收获秘书感激的眼神一枚。 刘少沉吟片刻，放过秘书，他面向我，“明天我会去你家里接你，明天一天，希望小童主播可以为我留出时间。” 我还能说什么……还能说什么！小盼戳戳我，让我快点回应，我硬着头皮，“明天一天你那么忙，还是以工作为重吧，我随时都有时间的，不能占用你那么宝贵的时间。” 刘少露出一个笑容，我承认他虽然长相不如萧晟，但是也属于看着舒服的类型，这一笑多少平添了些魅力，“那我约小童主播明晚。” “好……” 所以，我刚才答应了什么！当刘少从我们面前走远，我终于反应过来，刚才等于是答应刘少明晚一起吃饭。我感到这份形象代言工作的棘手，刘少这样的人，明显不是我能招架得住的。我有点后悔，或许真的该带个男人来。 小盼意味深长地看看我，欲言又止。 秘书带着我们先来到vip休息室，“小童主播，麻烦你们稍微等一会，我去叫负责产品的主管过来。” “嗯嗯，没关系的。” “小童。”小盼在秘书走后，跟我说，“这个刘少明显对你有意思啊，可是我总觉得这架势……来势汹汹，有点吓人。” 我苦笑，“是不是有种高攀不上的感觉。” 小盼深深地点点头，“我感觉，我们和他们不是一个层次的，我们对他们是仰望，他们看我们是俯视。” 对于这一点，我深有体会。刘少本人，气场强，懂得多，总让我觉得自己与他格格不入，他的品味，我难以企及，这种时候才觉得自己不过是一个普通人，做着一份比普通人还要低一级的工作，看人脸色吃饭。 产品主管很快来到贵宾室，他毕恭毕敬地对我们做了自我介绍，我记住他姓李，李主管。 “两位美女，有一个先天的优势，你们本身就长得非常漂亮了，而且皮肤保养的非常好，你们平时喜欢怎么做保养？”李主管非常健谈，而且一听他的话术，就知道是销售出身。“我们刘总特意交代我，一定要为辛女士和李女士挑选最好最恰当的产品，我带你们去楼上，那里都是我们公司主打的款。” “麻烦你了。” 楼上的柜台展厅，装修地比较低调，但是每一款产品和特性都专门打造了平台。李主管看出我的疑惑，便主动解答，“我们这边的柜台都是按照实际经营地的展柜来布置的，通过这样的实景，我们的演练人员会容易进入状态，而且我们自己也可以看到这样一个效果。” 我点点头，确实，这楼上看着就像是进入了一个商场的化妆品专区，琳琅满目的产品令人眼花缭乱。 “辛女士平时是怎么护理肌肤的呢？” “我啊，我平时并没有太关注这些，有时候可能连最基本的水乳都会忘记抹，只有在入镜的时候才会化化妆。” “那这样的话，我就以化妆产品为主。” 我点点头，反正怎么听可能都是一头雾水了。 事实也证明确实如此，最后聊着聊着，反而是小盼与他更有共同话题，我庆幸自己带了小盼来，主管专心致志为小盼介绍产品，做试用，我就在周围转一转看一看，女人嘛，即使不买东西，也会有逛的欲望。 我们在楼上花费了两个小时之久，主管导引我们回到贵宾室时，秘书已经在等我们了。 “辛女士，李女士，下午茶备好了，我带你们过去吧。正好，可以参观一下我们的办公区。”秘书说。 我们自然是听话地跟着走，穿过工作区，小盼拽拽我的胳膊，“小童，这边和电视上那些写字楼的布置真是一模一样，每个人都是职业装，我们每天这个时候可能都在睡觉或者去外边溜达了。” “我们是自由职业，他们是正经的白领，当然不能比。”我说。 工作中的职员，每一个都很专注，我们从他们中间穿过，他们轻易也不会抬头看我们。气氛有些压抑，我觉得自己高跟鞋踩在大理石上的哒哒声都显得异常响亮，这不禁令我感觉尴尬。 秘书一边带路一边给我们介绍，“这里是业务部，那边是运营部，再往前是产品设计部门。我们待会会穿过前边的区域，那里是网络维护部门，对公司的技术做出支持。” 我听她介绍着，眼睛跟不上速度。 走到技术部门时，我突然看到一个眼熟的男人，我稍微放慢脚步仔细看了看，真的是葛利，大利。前几天他告诉我自己朋友被附身，那段女助理被经理欺辱坠楼的事，我惊讶，大利说的就是刘少的公司？ 可能是我在这个地方停步了，技术部门的很多职员都抬头看我，大利也是。他看见是我，还惊喜地叫我，“小童主播！” 我上前打招呼，“大利你好，你就是在这里工作？” 他点点头。为了避免他说些别的东西，我先对他说：“刘总希望我过来帮他一些忙，没想到这么巧遇到你，你工作吧，这是工作时间，我打扰你肯定不好的。” 大利很明白，他也没有多说什么，站起来目送我离开了。 秘书在我们走出技术部的范围后问我，“你们认识吗？” 我说，“在直播室聊起过，我也是刚知道他在这个公司。” 秘书领着我们走到休闲区，这里有舒适的沙发，时尚的吧台，还有悬挂的电视，吧台中有专门的服务生。“这里的酒水甜点今天专门为你们供应，你们可以在这里休息一下，如果感到疲累，那扇门里面会有按摩室，可以小睡一会。” “我不得不说，这个公司的福利待遇太好了。”小盼捧着一杯鲜果汁感慨。 我表示十分赞同。 “如果我不做主播了，也想到这样的公司上班，有沙发，有电脑，朝九晚五，真是太幸福了。” “等到你真的来这里，肯定会怀念我们现在的生活，我们现在多自由，早上可以睡到自然醒，晚上努力做直播就可以挣到钱。”我劝她是因为太了解她，这里的工作不适合小盼。 小盼躺进沙发里，问我刚才的事，“诶小童，刚才那个叫什么大利的，你是怎么认识他的？” “他也看我的主播，然后就认识了。” “那他是不是还不懂刘少就是他们的刘总啊？” “这我哪里清楚。”我说，网上的人，一个网名就是全部，背后长什么样，人是什么性格，轻易不会了解。就像现在，谁能知道网上总是挑起轻浮话题的刘少，现实生活中是一个公司老总，而且品味不俗。 “那你明天晚上还要和刘少一起吃饭吗？我觉得他对你不一般。”小盼说。 是啊，我能感觉出来，明天，怎么办呢？ 第74章 红色裙子 期间，秘书拿给我们一份企划书，上边是形象代言工作的主要流程和做法，我拿到它就开始仔细阅读。秘书没有一直在我们身边，所以看到不理解的地方，我就自己记下，准备她再过来的时候问。 我和小盼在刘少的公司一直坐到快下班，刘少一直在工作。秘书特地走过来为我们带上两份精致的礼盒，将我们送到车上，是刘少专门让司机送我们回家。 “刘少对没办法亲自来送你非常遗憾，他正在和美国的股东谈下一步计划，所以交代我一定要将二位照顾周到。” 我和小盼表示理解，坐上车，我们陷入沉默。因为这个司机不甚健谈，他路上几乎没有说话，我们也就不好开口找他聊天。 路程过半，我的手机震动，我低头看了看，是刘少打来的电话，我接起，“刘少？” “小童主播，万分抱歉，今天的会议是视频直播，我没办法抽身出来送你。”刘少的是声音带着满满的歉意。 我说，“千万不要这样说，刘少，你的工作这么忙，我还挑了周一来打扰你，是我想的不周到。” “好了，咱们互相还这么客气，太见外。明天晚上，我去接你。” “啊……” “就这么定了，今晚直播室见，童主播。” 刘少先一步挂了电话，我连拒绝都没来得及所。我叹口气，李小盼问我，“怎么啦？刘少说什么了？” “明天晚上吃饭的事，可是我……” 李小盼碰碰我，指指前头的司机，然后示意我声音低一些，毕竟在人家的车上。我点点头，话题跳过。就这样一路无话，司机将我们送到了家门口，然后帮我们拎着礼盒上楼，直到确定我们两个在家里了，他才离去。 刘颖见我们到家，给我们倒水，“小童姐，你们这是去哪里了？” 小盼说，“我陪她去见了个粉丝，高富帅，富二代。” 我笑了笑，将拿回来的礼盒拆开，有些傻眼，其中一个礼盒中是他们自己公司的各种化妆品，大概是四个人的量，难怪这么重，司机执意要送上来。礼盒底部还有一个小盒子，我拿出那个盒子打开，里面是一件大红色的长裙，料子十分舒适，摸起来就很舒服，穿在身上肯定也不错。 “这裙子真好看。”小盼啧啧嘴。 我把裙子叠起来放到一边，拆另一个礼盒，另一个礼盒中是各类蛋糕甜点，数量也很多，它们分格子放置，一看就是专门定制的。 “哇，又香又好看，这些点心真的好精致啊。”刘颖情不自禁地赞叹。 小盼表示，“中午我们吃的大餐才叫一个精致，简直像是在宫廷里享受帝王一般的待遇，而且每一道菜量都不多，就像一件艺术品。” 小颖露出倾羡的目光，听着小盼大讲特讲。 这时，许盈盈也回来了，她看到糕点的一瞬间，眼睛放光，丢下手中的袋子就以百米冲刺的速度直奔美味。所以，就我们每个人的反应来看，作为重头戏的化妆品被华丽丽地无视了。 在她们享受美味点心的时候，我只好耐心地给她们分化妆品护肤品，许盈盈对这些不太感兴趣，她只要有吃的就满足。 “这个提拉米苏做的非常专业啊，你们哪里买的？”许盈盈问，嘴里的蛋糕还没吃完。 我说，“不是买的，是刘少送的。下午我们还吃到了不少好吃的点心，可惜我和小盼对很多甜点还叫不上名字。” “这么好的大款，下次也带我去啊！保证吃进嘴里的每一样都能叫上名字。” “好好好，下次一定叫你，到时候你可别说不愿意去了。”我吐槽她，正好想到明天晚上约的晚餐，可是看刘少的意思是想和我单独去，我一时间陷入纠结。 “你这表情对着满桌的食物，是食物的不尊重，为了惩罚你，你的那份就归我了。”许盈盈说。 我瞪她，“你敢！小心下次没得吃。” “切。”许盈盈满不在乎，“那你小心下回我不回答你问题。” 很好，学会威胁人了，而且你根本每天都在躲我好不好。 “我可没有躲你，我只是在恰当的时候，刚巧不在罢了。” 她刚才一定是听到我心里说的话，所以直接回答出来。还好，我看了眼小盼和刘颖，她们并没有注意我和许盈盈的对话。 我们四个围坐在沙发里，你一言我一语，话题大多围绕着美食和帅哥。我想，这就是我渴望已久的室友状态，自由放松，我们像闺蜜一样无所不谈。 “不过，男人献殷勤，非奸即盗。小童啊，你注意点。”许盈盈颇有深意地点点我，“你后边可是还有人的，哦，种类分错了。”她压低声音，“他们不是人。” 我看看她，无奈，“可是我不懂怎么拒绝刘少，我以为他只是让我帮忙做个代言，没别的想法，而且他下午确实有将工作的详情给我们看。” “你没想法，人家可不一定。” “啊！我忘记给小莫发信息了。”我赶紧掏出手机。 小盼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看吧，我就知道你，小莫倒是比刘少帅不少，可是小莫好像没什么钱。” “瞎想什么呢。”我说小盼，然后给小莫发出一串短信，我写的是：早已到家，刘少人很好，放心吧。 小盼伸着脖子看，“你说放心，才会让人家更不放心吧！哪有男人看到情敌会放心，你说。” 我语塞。 刘颖掩着嘴笑起来，“童童姐，在这种时候真是很单纯。” 许盈盈喷出一口茶水，被自己呛到。我暗暗瞪她，许盈盈做了个鬼脸。 晚上我们各自直播，我比以往早了半小时进场，刘少却已经在直播房间里了。 “小童主播，你今天真早。”刘少敲出字幕。 我说，“刘少你才是呢，你那边忙完了吗？今天这么晚，你每天工作那么多，还是早点休息比较好。” “真是体贴啊，每天只有这个时候，看到你，才是我最放松的时候，也是我的休息时间。” 我对着镜头微笑，“那今晚请好好享受，刘少想听什么故事，我就讲什么故事。” 现在直播间的人还不多，只有刘少和我在互动。 “你那天讲的人鬼洞房的事，我很有兴趣。” 我倒是没想到。 刘少接着打字，“小童，你今晚可以穿着我送你的那身裙子直播吗？” 我一愣。 “你穿红色的时候，特别美，特别有气氛。” 我同意了。我暂时退出直播室，在屋里把那套红色裙子抖开，这是一条深v长裙，风格时尚，颜色属于正红。我换上这条裙子，自己先对着镜子看了看，效果的确很好，胸前的乳沟若隐若现，胸脯挺立。红色可以衬得皮肤更好，无端端多出几分妩媚。 这个时候的我，如果能知道晚上会面对什么，我想我一定不会穿的。 直播开始，有人率先打出“童童你今天好美。”“童童你的裙子真性感。” 刘少没有做出反应，只是率先给我赠送了一架飞机。 有人问我，“童童你今天穿这么漂亮，是不是要讲红衣女人的故事。” “仿佛回到了一个月前，童童讲逃跑新娘的那个感觉。” “是啊是啊，今天童童你要脱几件呀！” 刷屏这东西，一个失控，就会跑偏。我适时发声，“我不会脱，但是我讲的故事，是脱别人的。” “童童你要脱我的吗？” “童童这话的意思是，她是主动的人。” 刷屏的一片秒懂表情，我无语，“你们啊，今晚这个故事是很恐怖的，它真的发生过，而且你们在网上根本查不到这件事，它可能三个晚上也讲不完。” 刘少说，“讲吧。” 我调整好语态和姿势，“那是在一个非常繁华的城市，但每一个城市都有偏远的郊区，郊区一到晚上就连灯光都稀少。路上有一个男人在走，他的肩上还扛着一个女人，这女人穿的就是大红色的衣服。这路边就是草丛，前方还有几百米就到了一个村子，村子里大都是二层小楼，那个男人突然在半道跳入草丛，很快就看不见了。” “这是凶杀案了吧！” “那个男人肯定不是鬼吧，鬼还能走路？” “鬼不会用背的方式绑架女人，他只会干。” 大家陷入激烈的讨论，我接着讲。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我在最紧要的关头戛然而止，顿时很多人刷屏要求我快点把悬念交代清楚，让我告诉他们这个红衣服女子的遭遇。 “今天只能到这里啦，大家明天见哦。” 当我退出直播间，刘少单独找了我，他问我，“明天也请穿着这件长裙，为我提前讲一讲故事的下一个段落吧。” 我回他。“穿没问题，但是提前揭秘，就没有神秘感了。” “没关系，明天见面详谈。”刘少下线。 我阖上电脑，也准备睡了，这时，萧晟怒目圆睁出现在我身后。我脑子一时间有点短路，“怎么……”了…… 话未说完，我只觉得天旋地转。 第75章 红裙子的惩罚 又是熟悉的大殿，熟悉的大床，我身上还穿着那条红色长裙。 “你？”萧晟轻蔑地一笑，“你一直没变，自私，下贱。” 我只觉得莫名其妙，“说我下贱？那让我摆出这种姿势的你，又能好到哪去？” 这个认知让我一瞬间对刘少产生了生理性的厌恶，“萧晟，我求求你，不要这样，不要这样。” “你不是很喜欢吗？这身裙子你也喜欢，明天还要穿着它去会见情郎，呵。”萧晟顺着刚才裙子的开口向下撕，直到把裙尾也撕碎，我就这样浑身只挂着破碎的红色布条，完完全全的展现在他面前。“你更想的，是这个样子出现在姓刘的面前吧。” “不，你走开，你走开！” 我坐起来，把长裙脱下，裙子完好无损，梦中的那套早已被萧晟撕得面目全非。我突然觉得，今天可能没法面对刘少，经过昨晚，我不敢确定我再次看到刘少的脸会不会觉得恶心，这对刘少不公平，但也无可奈何。 许盈盈早上看见我的第一句话就是：“你这眼睛都要哭肿了，不至于吧。” 真是懒得理她，这叫站着说话不腰疼。 “嗯，我腰确实不疼。不过我得劝你，你也劝劝那个萧晟，小心精尽人亡，总这么不知节制。啧啧，人啊，欲望至上。” 我的脸一阵红一阵白，还好小盼从卧室出来，她的话，或许能解救现在尴尬的我。 “诶，小童，早啊，你有没有想好今天晚上怎么办呀？刘少要是约完你吃饭，再约你回家呢。” 非常好，一个两个的，没有最尴尬，只有更尴尬。 “刘少应该不会这么做的。”我说，“而且如果他真的这么说了，我宁可不要这个金主，也不会屈从他。”然后我想到了昨晚，当萧晟变成刘少的时候，用刘少的嘴亲吻我，用刘少的手折辱我，那种感觉更令人厌恶反胃。 “嘿！小童。”李小盼伸手在我眼前晃晃，“怎么站着都能发呆啊，你昨晚几点睡的，要不回去补个眠吧，省的晚上吃着吃着睡着了，那可就是送上门的肥羊，任人宰割。” 我当然不会任人宰割，我想等今晚结束，有些话需要对刘少说清楚，而且这周我就准备再去南山。 下午四点半，刘少的电话打来。 “小童，你准备一下吧，我在你们楼下等你。” “这么快？”我跑到窗口向下看，楼下果然停了一辆劳斯莱斯，“刘少，你稍微等一下，我很快就下去。” “不用着急，女孩子慢慢来。别忘了我们昨天说的。” “诶？” “红色长裙，你穿上美极了。” 挂了电话，我赶紧去卧室换衣服，比较刘少已经在楼下等待，我总不会让人家等太久时间。可是现在我一看到这条长裙，脑子里就全是昨晚的画面，长裙在萧晟手中沦为破碎的布条，被他当做其他用途。 “怎么？还想再试一次？”萧晟的声音在我耳边出现，这一次紧贴着肌肤，就像是他吐出的气息，拂过我的脖颈，我浑身一软，咬了咬唇。 “你这个……” “小心说话，否则今晚，我还是不饶你。” 混蛋。我在心里把话说完，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萧晟的话，突然令我对今天的晚餐放心不少。至少，我可以确定萧晟是在的。 “我听到了你说要再去南山的事，等你这个红衣女鬼的故事说完，我发现，你对鬼故事还挺有天赋的。如果感受不够强烈，我不介意晚上帮帮你，营造气氛。” “够了。现在这样就很好，不需要再营造气氛。”我断然拒绝。 “不，我是说，在梦境中，你做那个女鬼，让你身临其境。” 我转身，“砰”地关上房门，权当是撒气。早先这个混蛋在梦境里就让我经历了各种各样的鬼故事，所有才有了后来我在直播室源源不断地故事和真实感，但现在，这种把戏还是免了吧。 我走下楼梯，刘少正倚着车门，手中掐着一支烟，电视上和小说里都对这种姿势有过详细的描写，我只能说，没错，和描述的一样，这个样子确实非常吸引眼球。 “对不起，让你等那么久。” 刘少为我打开车门，“绅士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学会等待。” “刘少，你这么早从公司出来，真的没问题吗？今天应该也是很忙的吧。”我问他。 刘少笑，“一个公司，总是经理在忙，这公司恐怕就开不长久了吧。” “我可没有这个意思。” 车内的气氛活跃了一些，刘少解释道，“很多事只需要交给下面就行，我不过是该露脸的时候露露脸，该签字的签字，业务这一块有个大方向给他们，剩下的不需要过问，放权给他们也是促进员工积极性和创造性的好方法。” 我情不自禁地点点头。 “说这些一定很枯燥吧。”刘少看看我，然后目光又转回路面，“你昨天可是答应我，要提前给我剧透的。” 我眨眨眼睛，剧透？是说昨晚的故事吗？ “昨晚那么好的开头，故事肯定很精彩。” 我说，“那现在说出来就一点神秘感都没有了，刘少就体会不到之后更精彩的故事。所以，还是等到晚上吧，多一点期待，不是更好吗？” 刘少沉默了一会，笑道，“果然没看错你，伶牙俐齿，我竟然被你说得不知道怎么反驳。好吧，不谈故事，我们今晚好好享受，我要弥补昨晚没有共进晚餐的遗憾。” 我的回应是微笑，“刘少，你知道我们女孩子晚上是要减肥的。” “今晚不用。” 第76章 普通的晚餐 刘少带我去了市中心一个熟悉的中央商场，我有些吃惊。他说，“昨天我能看出你的不自在，所以我想，还是在熟悉的地方，你会更放松。” 说实话，我有些感动，他竟然会这么细心。 这个商场，我和李小盼也经常来，逛上几个小时，然后在上边两层随便找一家吃饭。这算是非常老百姓的做法，的确会让我觉得自在。 “我研究过，这里有一家川菜很正宗，味道也不错，而且我知道你也能吃辣。” “是的，就是六楼的那家！”我确实挺喜欢吃那一家的菜，刘少竟然都知道。“那家晚上肯定要排队的。你这么个大老板，愿意等呀？”我调侃他。 “我提前预定了。”他淡定自若。 我奇道，“可是他们家从来不接受预定的。” 他看着我笑，好吧，我知道了，没有什么规则是一成不变的。 “现在，你愿意陪我逛一逛吗？我很少有机会像现在这样……逛街。”刘少说。 “好呀。”我说，“你平时是不是都在公司里？” “也没有，会经常出差。对了，下一次会去欧洲，跟我一起玩吧？” 邀请地如此自然。我委婉地回绝，“你是大忙人，外出正经要工作的，下次有机会的吧。” 刘少没有过多纠结这个问题。其实在一个商场里没有目的的从一头走到另一头，从一层走上另一层，速度是可以很快的。现在我就意识到这个问题，刘少也发觉了。 但是我们不过是第二次才正式见面的网友，一起逛商场这个东西还是有些尴尬的吧。 “我们去看电影。”刘少转头对我说，我几乎没带一丝迟疑就投了赞成票。 电影院，大家坐在那看一场电影，时间就可以很快过去，既不用说话，也不用去想如何找话题，实在是一个消除尴尬的好地方。 赶巧，正好十分钟后，有一场恐怖片要上，还有限制级的字样。刘少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恐怖片，我心里稍稍有些打怵，毕竟讲鬼故事和看鬼故事是两码事，我讲鬼故事，不代表我就可以平静地看完一部鬼片，而且还是在电影院里。 这部电影上座率不高，厅里人很少。我们刚刚坐下，电影基本就开始了。 老一套的传统故事，几个学生春游，被困在山里，然后不知天高地厚非要玩笔仙，结果笔仙送不走了，招来各种各样的报复，除了音效和镜头，其他部份烂的不行。电影进行到一半，刘少突然抓住我的手，我浑身都僵住了，他的眼睛没有看我，只是手紧紧握住我的，我的心跳加快，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这太突然，而我想将自己手抽回来，我僵硬着被他抓着手，想立刻抽回来又太突兀，但是一直这么被抓着，又容易产生误会。 就在骑虎难下之时，萧晟在我耳边说，“你不动手，我就动手了。” 我被他一吓，迅速将自己的手抽回，然后有些僵硬地对刘少说，“太热了。” 接下来，我坐立难安，萧晟只说了那么一句也安分下去，刘少仿佛又开始认真的看着电影，整个放映厅似乎只有我心神不宁，想着这想着那，再配上鬼片特有的背景音，感受不言而喻。 电影一小时三十分钟，我大脑呈放空状态足足半小时，电影结束，散场离席，我甚至不敢去看刘少。但他却仿佛刚才的事没有发生过，还主动问我，“这电影感觉如何？没有国外拍地恐怖吧。” “嗯，一点也不吓人。”我顺势说道。 “确实，比你讲的差远了。”刘少夸我，然后问，“现在我们去吃饭吧，你应该饿了。” “好。”我跟着他走，与他下意识地保持着距离。 走到那家川菜馆门口，刘少只报了自己的名字，服务生便引我们进去，我看到门口还有很多人在坐着排队，他们看到我们可以直接进去，脸上多多少少露出了好奇的神色。 刘少定的是最火热的一个吊篮情侣位置，他主动点了几道我喜欢吃的菜，然后看着我惊奇的眼神，才告诉我，“昨天我特意问了你的朋友小盼，她说你最喜欢吃这一家，然后给我列举了很多你喜欢的菜色，我就都点了。” 千防万防家贼难防！我在心底狠狠问候了小盼几次，相信小盼一定在家忙着打喷嚏，希望她能猜到是我。 “水煮鱼和夫妻肺片是他们经典的，小盼说你每次来都会点，虽然菜色普通，但是口味地道，对吧？”刘少问。 “你记得这么清楚……”我颇感无奈。 “还有麻婆豆腐，牛腩牛条牛筋，你喜欢吃的，我都记着。” 我总觉得萧晟说不定在哪个地方暗自磨牙等着对刘少下手呢，这样就危险了啊。 虽然有了刚才电影院里的小插曲，但是好在吃饭地点非常亲民，而且周围都是普普通通的人，我置身与此，即使对面是刘少，也觉得放松很多。 刘少问我，“你到现在还没有讲过笔仙的事吧？” 我想了想，印象里是没有说过。 “你相信笔仙吗？”刘少接着问。 我正不知道怎么回答，萧晟说。“从来就没有什么笔仙，不过是那种阵法正好可以招来附近的冤魂，借着阵法诱骗人，然后趁机附身。” 我把萧晟的话变了种方式，转述了出来，“笔仙这个说法估计不太准确，其实，那只是一个招魂的法术，招的都是冤魂厉鬼 ，所以玩这种笔仙游戏就等于是邀请鬼魂附身，轻易还是不要碰了，那种自己招来的东西，很难请走的。” “小童，每次听你讲的鬼故事，都像真的一样。”刘少说。 我看着面前的餐碟，感叹了一句，“因为我说的都是真的，才会听起来真实。” “你上次在直播室发的，可以处理灵异事件也是真的了？你真的见过鬼？”刘少的问题深入。 我当然是点了点头，告诉他，“我见过，而且可以处理，刘少你这么问是……你遇到了奇怪的事吗？” 刘少轻轻摇头，“倒不算是，只是我家一处房产，我母亲以前买下的旧别墅，她总是说房子里不干净。” 我被勾起了兴趣，“旧别墅？” “嗯，好像民国那时候哪个有钱人住的，后来几经人手，我母亲喜欢那格局和外观，就让我买了，可是住了没几个月，她就搬了出来，总是说屋子不干净，让我卖掉。我没有当真，房子放那就放那吧，也不急着非要卖掉。” “那栋别墅在哪里？”我问。 刘少勾唇一笑，“怎么？有兴趣？我们可以去别墅里玩探险游戏。” 我一听画风不对，赶紧打住话题，“如果真的有问题，我还是可以看一看的。探险还是别了，你看我们刚才看的电影，就是因为好奇才惹了那么多麻烦。” “我从来不怕麻烦，反而还很喜欢麻烦，因为麻烦会让你成长。” “刘少，你一定看过很多书，有那么感悟，随便一句话就带着些哲理的味道。”我说。 刘少哈哈笑着，往我碗中夹了一块肉，“多吃点。” 刚才的话题就这么带过去，我想，如果房子真的有问题，下次总是会再提到，不必急于一时。 别人都是晚饭后去看一场电影，我们晚饭后是万万不可能再去看电影的了，可是现在结束未免太早，于情于理都不太合适。 刘少说，“我们可以去看话剧，这样把时间充分用起来。” 这更像一次约会了，我似乎没有说不的权利。刘少对晚上看话剧似乎早有准备，我记得这一类的票如果是热门的剧场肯定早早地票就卖光了，我们现在准备要看的就是国内颇具盛名的喜剧团队。 他们新话剧的首演，我们的位置是第三排正中间。话剧的位置有讲究，第一排其实并不是最好的，黄金位置就是二到四排。一场话剧二个小时，笑点不断，我自己完全沉浸，在现场的气氛中，也非常进入状态。这个话剧真是甩电影好几条街，我连着把这些天的烦躁郁闷和压抑，包括看电影时的窘迫通通抛开，和所有观众一起大笑。 话剧结束，意犹未尽，刘少这时看向我的眼睛里是带着笑意的，“这个怎么样？” “很好看。”我由衷地说，“感觉看完之后，整个人都变得很放松。” 刘少明显对这句话很受用，我看了眼时间，已经十点了。 “我送你回家。”刘少说。“今晚还有直播的吧？” 我跟在刘少旁边，穿过散场的人们，往停车场走，刘少突然说，“你那天讲的小男孩，就是出现在停车场里。” “是的，不过那个停车场只是路边餐馆门口的一小部分停车位，比这里小得多。”我说。 “那这么大的停车场，会不会也有着什么。”他低声自语，然后扬起声音问我，“其实我一直觉得你说的被女鬼附身的事，很像发生在我们公司的一部分。” “诶？” “因为我们公司前不久就有个女助理跳楼，然后一个男员工发了疯似的打人，后来我们辞退了他。” 第77章 奶茶店的营业额 可不是吗，就是你们公司发生的。 “告诉他。”萧晟说，“我要知道这个姓刘的是怎么想的。” 我一愣，系好安全带后，告诉刘少，“其实，这个事就是发生在你们公司的，那个女鬼就是跳楼的女助理，被上身的人叫林子。” 刘少诧异地停下手中发动车子的动作，看着我，半天没说出话。 “刘少？”我有些紧张。 “被辞退的人姓林，没有错，他和那个跳楼的女助理在一个部门。”刘少已经恢复常态，“你说的，是真的。” “他现在没事了，那个女鬼走了，灰飞烟灭了吧，故事没有我讲得那么美好，真实的更黑暗一些。”我说。 “没想到，我们身边真的有鬼。” 他发动汽车，使出停车场。 路上他问了我不少关于他们公司那个事的细节和原版，我都一五一十的说给他听，他听得很认真，是个很好的听众。 很快，车到了我住处的楼下，刘少看一眼时间，十点四十，他有些歉意的看看我，“对不起，晚了，你快上去吧，我今天可能来不及听你的直播。” 我笑着对他挥挥手，“我会录屏的，明天发给你。” 看着刘少的车开走，我紧赶紧跑到楼上，迅速地收拾好自己，就准备开始直播。这个点大家基本都在自己的直播室，所以省去了我解释一番的时间。 我如约录屏开启直播，接着昨天的故事，讲了第二段，虽然今天没有刘少刷礼品，但是还是有不少人送了汽车和糖果。 “那个姓刘的，普通人一个，不过他说的别墅可以去看一看，至于他想让你做的形象代言，随便你，当然你也管不了我杀人。” 萧晟突然出现在我房间中，好在我已经习惯他总是这样子冒出来，不会像以前那样吓一大跳了，不过，他说的话，就太气人。 “你再杀人我一定报警，普通警察不信，洛余风总是信的吧。” “你倒不担心自己的小命了。”他冷笑。 好吧，我不可能真的去报警。“萧晟，这是人间，每个人的生命都是宝贵的，你不能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而且，我会想办法让刘少放弃我的，就算牺牲这个金主。” 萧晟没说话。 “那个，我想问你，明天可不可以跟我一起去南山，我想再回去看看。” 萧晟垂眸后，再抬起，“三日之后，三日后，南方阴气最弱，我们白天正午时刻到。” “有什么讲究……吗？”我试探着问他。 可能是他今天心情好，和我说了很多，“南山地下宫殿地处阴极，辛策即使有残影存世，在阳气最旺之时，也难以现身作恶。而且，阳气旺，可以省很多事，免得一些小鬼跳脱。” 我似懂非懂。他看来我一眼，“你不需要知道太多，按我告诉你的去做。” 只能这样了，除非我找许盈盈教我算命八卦阴阳五行。反正都是明天要考虑的事了，现在先睡觉。萧晟没有多余的动作，我坦坦荡荡地在他的注视下爬上自己的床，然后盖着被子闭眼睛。过了得有五六分钟，我偷偷睁开眼，原先萧晟站立的位置已经没有人了。 第二天许盈盈揪着我问为什么没有带零食和甜点回来，我被问的没了办法，只好说，“我带你去一家店，他们家的蛋糕很好吃！” 许盈盈狐疑，我举起双手，“我请客，不好吃双倍。” “这还差不多。” “小盼，你们要吃什么吗？我回来给你们带。”我问大家。 小盼捏着下巴思考，刘颖先摇摇头，“我不用的，我待会也要出去。” 小盼说，“来一份草莓酸奶芝士蛋糕，还要一杯奶茶，不加糖。” “好，下午给你带回来。” 许盈盈路上就问我，“你要去的不会是臭狐狸的店吧？” 我讪笑，“小莫做的蛋糕很好吃，真的。” “哼，早就知道，你不会去什么高大上的店，只能去去狐狸精那打牙祭。”许盈盈双手叉腰，“你昨晚和那高富帅都做了什么呀？回来地那么晚。” “哪里晚了啊，我都赶回来直播的。”我辩解，“对了，昨天刘少跟我说了一个可能闹鬼的旧别墅，从民国时候就在了，他问我下次组队去探险，你愿意去吗？” “探险抓鬼？无所谓啊，有吃的就行，记得让他多准备点蛋糕点心，区区小鬼还是不足挂齿的。” “那我能带上小莫吗……” “你是不是想让我们仨打起来？”许盈盈瞪我，“萧晟本身就在你身边了，再来个情敌狐狸精，还要我这个精英陪着干什么？” “哦。”我低下头。 “嘿，到了，进去开门。”许盈盈推了我一把，我一抬头，正好小莫开了门出来，我直接就撞进他怀里，立刻红了脸。 “童童！你来找我时想我了吧！”小莫抱着我不撒手，我努力挣脱，终于得到解救。 我拽着许盈盈往里走，“只是来看看你，你一个异类在人类的世界会不会很寂寞，然后再带这个喂不饱的人来吃蛋糕。” “人类还好，我隔壁几家店人不错，勉强可以成为朋友。不过，童童你这么关心我，我还是非常高兴的。”小莫把门口挂的牌子翻了个面，换到“暂停营业”。 我看到后便说，“小莫，你就正常营业吧，不会影响到的。” 许盈盈也顺便插嘴说道：“就是，有我们两个在里面吃，还能带动你冷冷清清的生意，你在这么经营下去，迟早倒闭。” 小莫去把“暂停营业”再换回营业中，然后平心静气地对许盈盈说，“我从来不会怪无知的人。” 我对许盈盈解释，“小莫之前把鲜奶吧也收下来了，现在奶茶鲜奶甜点都做，周围小区的住家不少都在这边订鲜奶，小莫的店生意可是很好的。” “那这个点怎么一个人没有。” “现在才周二，大家都在上班。”我说。 许盈盈不搭理我，走到保鲜展示柜前，挑选自己想吃的蛋糕，我赶紧先冲过去，让小莫打包一份草莓酸奶芝士，再打包一份海盐芝士蛋糕，省的最后全被许盈盈吃光。 “小莫，我建议你最好再多做几份，因为展柜里的这些，很可能一个下午就被许盈盈吃光。” 小莫双手抱胸，瞪着她，“有钱吗？没钱不给你吃。” 许盈盈抬手指指我，“她请，我不管。” 我耸耸肩，“是我请。” 小莫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进了厨房，开始做蛋糕。 许盈盈对里面喊道，“诶，多做几份提拉米苏啊！我是鉴定专家，过了我这关，你才能卖得红火。” “滚蛋！”小莫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明显是压着怒火。 我默默地把两张百元大钞放在收钱那面的柜子上，然后回到小座椅中，看着许盈盈解决她的第一份下午茶糕点。 “对了许盈盈，我准备过几天和萧晟再去一趟南山。” “什么时候？具体点。” “三天后。萧晟说那个时间阴气最弱，阳气最强，我爷爷的残影不会出来做怪。” “挺聪明么。”许盈盈又挖了一大勺蛋糕填进嘴里。 我没忍住，问她，“你中午不是吃了两碗米饭吗？” “我们和你们构造不一样，你每天吃了睡睡了吃，我还有本职工作要做的好嘛！很消耗体力的。”许盈盈说，“诶，你们去南山就为了再看看地下宫殿啊。” 我说，“也不是，我就是想去看看，找找当时忽略的一些东西，而且这次有萧晟在，他看的比我清楚。” “你现在是相信他无辜了？不恨他？” 我一时不知怎么回答，恨这个词好像变得有点遥远了，但是……“我不知道，我抗拒他对我做的事，可是，要说恨，可能不如以前那么强烈了。” 许盈盈拉下脸问，“你不会是喜欢上他了吧？” “怎么可能！他那样对我，我喜欢他不就是神经病了吗！”我一口否决。 “童童是和我有血咒，再怎么样，她也是要喜欢我的。”小莫捧着一份草莓鲜奶茶和海盐芝士慕斯杯，放在我面前，正好接上了我的话。 “小莫……”我无奈，“别这么说，我会想办法解除我们之间的血咒。” “喂喂喂，别在我面前秀恩爱啊，我这个单身狗可不吃这一套，谁秀我咬谁。”许盈盈说。 我嫌弃脸，“你先把面前的蛋糕吃完吧。” “我吃完啦，喂，狐狸精，给我拿份你新做的提拉米苏，快点啊。” 小莫的脸黑如锅底，要不是我拦着他很可能直接把餐盘砸在许盈盈头上。 “许盈盈，你别急，我去给你拿。”我站起身，小莫拦住我。 他微微一笑，“为了你，我去拿。你先尝尝我的新品慕斯杯，然后告诉我哪里需要改进。” “她不行，她只要能吃就够了，品味还得找我。” 我扶额，这个白天一定不会无聊了。 第78章 所谓人生 许盈盈真的很能吃，她一个下午吃掉了小莫两天的储备蛋糕，还干掉三杯奶茶。临走的时候，小莫抓着我的手，眼神木然，“童童，下回我谢绝她，禁止她踏入我的奶茶店。” 我窘迫地挠了挠脑袋，狠狠给了许盈盈一个大白眼。 “你快把小莫吃穷了，你知道吗？”我瞥她，对她简直无语，当然也对她的胃容量心存敬畏。 许盈盈满不在乎地大步流星向前走，“你说要请客的，我当然是放开了吃，而且大家都是熟人，我要装作小鸟依人吃不多的样子吗？我是不是傻？女人，想吃就吃，想瘦就瘦，才是人生巅峰。这是一个成功女人的标志，而且能吃就是福，你懂吗？” 我被她的话揶揄地一时间没法回，“许盈盈，说实话吧，你贫起来比小盼还厉害，怎么平时都不看你放大招。” “哎呀，用在主播上了嘛，我现在主播都顺带来一段脱口秀的，诶，你没看首页吗？”许盈盈扬了扬眉，“我可是脱口秀热播榜前十的，未来的网红达人，你还不趁现在抱紧我的大腿，更待何时呐。” “我觉得你今天有点不太正常。”我拉紧衣服。 “可能是巧克力吃多了，精神亢奋吧，习惯就好。”许盈盈伸手打了个哈欠，“有点困，一下午光顾着吃了，美容觉还没睡。” “许盈，你的脱口秀都说些什么内容啊？”我好奇地问她。 “当然是吐槽岛国动作片啦，我什么都看，av、gv和各种p，各种类型，看完就整理一个吐槽集，然后晚上和大家分享一下心得，男同志还是很懂的。”许盈盈说。 “那种东西你是怎么看下去的。”我不禁佩服。 “那些东西随便演演的咯，你还真信啊？假得要死，各种作，都是些机械性的套路，一个动作，但是吐槽就不一样，你可以换着花样的吐，反正大家也喜欢，晚上直播一起讨论一部片子，一起吐吐槽，有助于感情交流。” 我似乎明白为什么许盈盈和她的粉丝都像铁哥们一样了。 “你那鬼故事不也一样吗，晚上的和白天的，真实的事件穿插，然后你来讲述，加上一些肢体动作，表情再丰富点，同样拉人气，对，还有萧晟给你营造恐怖氛围，天时地利人和啊！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许盈盈说。 “我还是没有记起自己以前的故事，我总感觉现在经历的一切都不是我的人生。”我轻轻叹了口气，想到今晚，想到明天，“每一天都过得差不多，晚上直播，白天要么睡过去，要么出去虚耗，这一辈子如果就是这样度过，太没意思了。” “听你这意思，是顿悟人生，皈依佛门了？”许盈盈拧了眉看我。 我说，“我只是有感而发。” “吃个下午茶，你还感悟出人生来了。下回拜托你，多感悟感悟现状行吗？想想怎么解决萧晟，怎么消除血咒，怎么和你那金主刘少说清楚，你看看你都扯了多少段感情线了。”许盈盈紧走几步，扑向路边一个卖棉花糖的小推车，“哇，好多年没见到这个了，老板，来一个！我要粉色的！” 这人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明明上一秒还在说正事，下一秒又扑到了吃上。 “诶，辛小童，过来付钱。”许盈盈指挥着我，“老板，多少钱一个？” 老板耿直，“五块，那个小姑娘要不要也来一个？” “行行行，给她也做一个，我们要两个，她那个就白色吧。” “好咧。”老板见多一单生意，心情也跟着好了，还哼起小曲。 “小童你快点，来，十块钱给我。”许盈盈催促。 我认命地掏钱包，拿出一张十块给她，“你怎么还吃啊……” “棉花糖这种东西又不填肚子，你不吃我吃。” 自己付的钱，哭着也要吃完。 我想到这几个月来发生的事，如同梦一样，“许盈盈，你说会不会有一天，我突然醒过来，发现这一切都是梦，世界上没有萧晟，没有小莫，没有辛小童。” “会，但不是现在，所以你的日子还要过，路还要走。”许盈盈慢条斯理地吃棉花糖。 我看看她，“你的蛋糕吃那么快，棉花糖吃起来怎么倒淑女了？” “这是大马路上，我还要嫁人的好嘛！”许盈盈不耐烦。 “那，你能多跟我说说我父母的事吗？他们是什么样的人？和我之前遇见的辛梓童的父母一样不？”我问。 “怎么又来了，你之前不是问过嘛！”许盈盈扭头不理我，“无可奉告，有些事到你知道的时候，你自然就会知道了，不想知道，也会强迫你知道，现在太早，不是时候，你就乖乖的去玩你们的捉鬼游戏，也少来问我啊！我收费很高的，这次吃你的蛋糕，下次吃光你钱包。” 我恶寒，最毒妇人心。 “你想什么呢。”许盈盈侧身斜眼瞪我。 我说，“最毒妇人心，这就不算背后骂人了吧。” 许盈盈哼了一声。 我们一路上拌拌嘴吵吵架，挤兑挤兑，很快就走到了家，我特意在楼下买了关东煮上楼，想着上去，她们多少也会吃一点。 果然李小盼闻着味看过来，我进门还没换好鞋子，她的声音就飘到我耳边，“小童，快把吃的交出来，我都快饿死了。” “你一个人在家，饿了就自己做饭，冰箱里不是还有早上做的蛋炒饭吗？”我走过去，把草莓酸奶芝士蛋糕放到她怀里，“吃蛋糕的没有关东煮。” “不行！我两个都要吃。”李小盼拆开蛋糕壳，拿起小勺子就挖了起来，这边还要我用签子把关东煮的丸子送到她嘴里。 “看把你美的。”我这是下午伺候许盈盈，晚上伺候李小盼，“小盼你以前不这样，你以前可温柔了，而且特别贴心。” “我现在不贴心不温柔吗？”李小盼挖了一勺芝士送到我嘴边。 ok，当我没说。 许盈盈回到家就钻回自己屋里去了。李小盼问我，“她这么急干什么去呢？你们下午都在一起？” “在一起啊，她估计是回房看动作片吧，晚上要脱口秀的。”我说，“小盼，我发现，许盈盈的话很多，堪比岳云鹏。” “平时没看出来。你们下午没打起来吧？我看她这样子，怎么好像不太开心啊？”李小盼有些担忧。 “你在逗我吗小盼，你知道她一个下午吃了多少东西吗？这样要是还能不开心，我就伺候不了了，她一个下午吃光了我三百大洋。”我说，竖起三个手指。 “这么能吃，还不胖，女性公敌。”李小盼吃掉最后一口蛋糕，站起来活动了一下，“对了小童，下午有个人来找你。” “诶？谁会来找我？” “就是上次那个警官，长得酷酷的，不爱笑那个。” 我一惊，“他来干什么？” “我哪知道。其实我就是看到他在楼下站着，朝上望，我正好拉窗帘就看到了。”小盼说。 “那他没有上来？” “没有，我就是觉得他过来应该是找你的，可能知道你不在吧。” 我点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上楼去自己的卧室，关上门，我就对着空气说，“萧晟，你今天是不是去了哪里和洛余风抢生意了？小盼说，下午看到洛余风在我们家楼下。” 我知道萧晟是能听到的，他过了有一分钟才现身，然后回答我，“我下午再耍狐狸精，哪有空管姓洛的。” 诶？耍小莫？我怎么不知道？我下午也在的呀。 “哼，我把他困在厨房的结界里，让他走不出来。” 难怪下午有一段时间小莫就是没有出来，我叫了好多声都没用，透过玻璃只能看到他在厨房里忙活，我还以为他是太忙的缘故。 “那蠢货道行太浅，根本没有发现。” 我怎么平常没发现萧晟还有这种恶趣味呢。 “洛余风那家伙，无非是想找我谈判，我没空理他。” “谈判？” “他想让我放手，他不希望我插手他们鬼魂的事，但是他知道我不会听，而我一直在你身边，所以他想利用你来威胁我的这个方法也行不通。他走投无路了。” 我问他，“那，我们现在做的是在抢他的工作吗？” “根本是他们无能，才致使无数冤魂厉鬼为害人间，不过这也无所谓，我只要那些厉鬼的灵力，空壳子还给他们。”萧晟的语气带着轻蔑，他在我的房间里踱步。 “我们这两天先养精蓄锐，三天后去南山才能储备更充分的体力吧。”我试探着说。 萧晟瞥了我一眼，“我有自己的事要做，你想管我？” “没有。”我当机立断，摇头否定。 “做好你的直播，有生意就接。听到没有？”他说。 我撇撇嘴，就不能有哪怕一次好好说句话，温柔点说话能死啊！ “曾经的晟哥哥可不是你这样。”我默默来了一句。 “曾经的你倒是一点没变，致力于害死我。”他说。 我俩之间的气氛再度陷入尴尬。 第79章 再探南山时 刘少在直播前先联系了我，他问我第二天是否有空，希望能约我共进午餐，并说明天会安排司机来接我。这时候萧晟正好在我旁边，他看到刘少的话，我回头看了看他的脸色。 正常，没表情。 我放下心，在对话框里回复刘少：“这周我和朋友们有活动，但如果刘少那边是工作上形象代言的事，我一定会过去。” 刘少很快告诉我，“代言的事不着急，我们下周可以再约。到时候可能就不是一顿两顿饭的时间了，我可能会占用童主播两天的时间。” 我纳闷了，问他，“两天？刘少有什么计划吗？” “我想带你去我跟你说过的那栋就别墅，但是我们都各自带上朋友，就当是探险，两天三天的样子，你看可以吗？” “可以去。”萧晟说。 我看了他一眼，刚要在屏幕上回复，萧晟就大手一挥，控制着电脑给刘少回复了一句“可以”。 当晚我继续讲红衣女鬼的故事，萧晟这次更过分，直接在我的裙子上做手脚，他把我的红色长裙掩盖上一块一块的血迹，还是在我讲故事的过程中，血迹慢慢出现的，接着是皮肤上的颜色也发生了变化。 观众看到这一段的时候纷纷在屏幕上刷屏，惊呼“天呐！童童你怎么了！你的身上和衣服上怎么都是血！” “我靠，童主播的诡异特效再次出现了！” “我的天，这是怎么做到的，论我和小伙伴看的不是同一个平台吗？” 萧晟制造的噱头总是最能抓住观众的好奇心，今晚再次人气爆棚。 今晚的部分结束，刘少最后给我发了一条信息，他问我：“你身边是不是有鬼？” 我愣了半天，突然就不知道怎么回他。是说出真相，还是找个理由骗过去。 “你是有多笨！？什么真话都往外说，有没有脑子！”萧晟按住我敲键盘的手，用他的灵力删除我打下的“有”字，他代为回复：“没有，就是电脑软件的特效，提前编程好。” 我默默无言，自知这件事上自己做错了，但是萧晟没再说别的，一转身就消失了。我本以为萧晟今晚不会出现，但我估计错了，我一睁眼就看到大殿，夜明珠和大床，突然觉得自己有一瞬间的审美疲劳。 萧晟脸上带着我看不真切的表情说，“你想换个环境？” 虽然这么久了，可我还是不习惯心事随随便便就被看透的感觉，这样透明地站在一个人面前，真的毫无安全感。 周围景色变化，我看到自己处在一个花园里，这花园像我梦中的花园，我在这里捉过蝴蝶，但这个花园不大，后边就是一个飞龙蝶凤的屋檐，高高矗立，它有两层，我一眼认出这是萧晟的书房。 我循着记忆和感觉，走到书房二楼，推开门，里面的布局，陈设都和梦中的一样。唯有一点不同，书房另一边原本的卧榻，换成了一张普通大小的床。 这和之前大殿的床比起来，小了一倍。 我这么想着，那床突然又变成了殿中的大床，为了适应床的尺寸，隔挡于中的屏风也被替换，这下，右半边只有床了。 萧晟出现在书桌前，“你想要这样的？” 我……这样挺好的，起码之前在大殿中的一些阴影，变得淡薄了。我对大殿的抵触没有延伸到这里，当然，如果他日萧晟在这里对我做些什么，我相信那个阴影会转移。 萧晟说，“我是否去做，取决于你的表现和我的心情。” 我抽抽嘴角，“我在这里，根本毫无选择权吧。” “你错了，楼下是个空的房间，里面有你畏惧的一切。如果我心情不好，可能就会带你下去玩一玩。” “你这个变态。”我毫不客气。 “呵，你现在就开始激怒我，这么迫不及待？” 我选择闭嘴，起码今天，我什么都不想做，最好他也什么都别做。 “那是不可能的。”萧晟说完，冷着一张脸闪身到我眼前，他将我推倒在床。我闭了眼，该来的总归要来，躲不掉的。 可能是我今夜的服从，萧晟并没有往常那般粗暴，这让我多少有些欣慰。看来不是不能和平相处，只要我和他各退一步，他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 三天时间转瞬即逝，很快就到了再去南山的时候。清晨，我早早起来，准备停当，才不过早上八点。萧晟没给我任何信息，我只好主动问他，“需要我叫上许盈盈或者小莫吗？” “我说过，不要找狐狸精！”萧晟说。 “那许盈盈呢……”我明显底气不足了。 “只有你，有事我会提前知会别人，不需要你操心。” “我关心的是自己的安全，我为自己操心还有错了吗……”我不满，萧晟那人除了偶尔难得一见的温柔，平时说话就是冷不丁地气死人，态度冷，说话狠，没有一点将军的样子。 “你以为将军都是什么样的？电视剧里那样？”萧晟在我耳边嘶嘶吐着凉气。 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两轮了，“我投降，你别再用那种冷得吓人的温度，你这人怎么这么小肚鸡肠，你平时怎么骂我的，还不许我骂回去了？” “梓童，激将法没用，我不会告诉你更多的事情。”萧晟果然看透了我，知道我想用的方式，其实，我就是想通过平时的语言交流，得到更多关于我和他，过去的事情，但是很显然，我失败了。萧晟大概是从战场谋略中摸爬滚打出来的，对于我这种上不来台面的小伎俩肯定没放在心上。 看穿就看穿好了，我大不了直接问。 “你要让我几点出发。” “十二点正午时分，到南山就行。”萧晟说。 时间还早，我决定下楼做好饭，简单吃一点再出门，很明显今天一天都会交代在南山的节奏，还是需要提前做点准备的。 许盈盈只在上午出来吃了一次饭，对我今天行程也没发表什么言论，就回到自己屋子里了。李小盼和刘颖白天选择躺尸，颓废状态。我出门的时候，她们只是提醒我晚上早点回，我应了一声。 坐上公交车，手机震动了一下，我拿出来一看，居然是葛大利发的信息。他问我今天是否有空，想约我晚上一起吃个饭和我聊聊他的朋友林子的事。我告诉他，明天可以，今天是来不及了。大利非常客气，又跟我确认了一下明天可能会带着林子一起和我见面，我欣然同意。 我不禁想到，人生就是这么巧合，前几天处理的鬼上身的事，主人公就在刘少的公司工作，而且那个女鬼还就是他们公司坠楼的助理。 城市这么小，说不定以后某一天，我可以在车上，路上遇见看我直播的观众。我偷偷脑补了一下被粉丝认出来的自己，然后摇摇头打消了这个念头。 时值初秋，南山上的树叶依然绿油油的。这座城市属于南方，对秋天冬天两个季节并不敏感。我穿着一件长袖，下身是过膝的百褶裙，下了公交站还要走上一段路。 南山别墅是富豪区，所以公交站离住宅区有一段距离，住在这里的人大多都有车，他们出行一般也不会选择公交车。 我看了眼时间，十一点半。 “萧晟，我这个点来，会不会早了？”四下无人，我便直接问了出来。 “你走你的。” 如果萧晟在我身边，我一定赏他一个大白眼。我沿着向上的山路走，有些纳闷怎么路上都不见人走动，上次来的时候，路上多少还会有点行人，毕竟上一个公交站也是小区，这边到傍晚时候总会有人散步跑步，像现在这样一个人没有，真是少见。 再换句话说，即使没有人，有辆私家车也是正常的吧？可现在，路上什么都没有。要不是太阳当头，晴空万里，我心底多少也会发毛的。 我再往上走了五六百米，就看见前边竖起了两个石柱，边上的树林里有个二层小楼，看起来刚建成不久，石柱中间是有大铁门拦住的。 上次来时，这是条平坦的大路，一直通到半山腰的别墅区。 我走近了些，同时问萧晟，“上次我来的时候还没有这些，你觉得周围有奇怪的东西吗？” 萧晟不理我。当然，我的路也被堵死了。 我看到那边二层楼里有人出来，我站在铁门前等着他。 来人是个一米八左右的强壮男子，穿着黑色西装，看起来有点像黑社会。我心里打怵，讪讪地问他，“你好，我来见个朋友，这个门，我上次来的时候还没有。” “这里是私人地界，除非住户，其他人没有授权一概不得入内。”他冷硬地回绝我。 我还想再努努力，萧晟在我耳边发出声音，“先离开，走到山脚，从另一边绕。” 我只好对那个黑衣人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转身离开。 萧晟在我走出一段距离后才说：“那个人是鬼界的。” 第80章 洛家地界 我半天没说话，离得更远的时候，萧晟出现在我身边，我一愣，憋了半天才忍住没问他，“你怎么能在光天化日之下现身？！”没错，我没问，不代表萧晟没看出来。 他淡淡瞥了我一眼，然后带着我绕到树林里，我对着自己解释：萧晟不是鬼，他是永生之人，所以他当然可以在太阳下现身，他又不是吸血鬼。 “算你有脑子。”萧晟走在前边，嘴里吐出几个字。 我咬牙，学聪明了，不搭他的话。 “这里可能被洛余风控制了。”萧晟说，“刚才那个人是鬼界的看守，你肉眼凡胎，看不见石柱上头的字。” 我仔细回忆了一下，石柱表面在我看来是光滑的。萧晟接着说，“石柱两边刻的都是洛家，你看不见而已。” “可这上边总还是住着人的吧？洛余风就算写了洛家，也不能把整块山头都包下。这是三次元，不是你们的二次元。”我说。 萧晟拧着眉看我，“什么三次元二次元？” “没什么。我就是说，在这个社会，他不太可能用钱买下整块山头。” “我何时说过他买下了山头。”萧晟不经意一个抬眼，盯得我浑身不自在。 “你刚才不是说这里写着洛家吗……” “刚才你看到的石柱和小屋只是对外界的，那是一个结界，普通人和非住户才会看见那个东西，但是已经住在里面的人是不会看到的。”萧晟说，“而且里面的人不会住太久，之后的一年他们会因各种各样的原因搬离这里。” “然后整个南山就成洛余风的了……这倒挺方便。”我自语着。 萧晟跨过一个低矮的灌木丛，我紧随其后，面前重现一片宽广的大陆，我们绕了半圈，绕过那个石柱，重新回到了主路上。 “那其他人如果想上来，也可以像我们这样绕路的吧？”我问他。 “你回头看看。” 我听从他的话，后头一看，立刻吃惊地张了张嘴，“这……刚才我们的走的小路怎么不见了？！为什么变成了一片密不透光的树林？” “普通人是看不见的路的。”萧晟说。 我明白了。因为我一直跟着萧晟走，所以并没有多注意小路，也就是说，普通人根本没法走上山，难怪刚才一路上都没人。 我们走到当初的一个路口，我注意到路边一只黑狗安安静静地趴在那，我下意识地叫萧晟，然后指指那只狗，“它上次也在，也是这个位置！” 黑狗没有注意到我，这和上次就不同了，我往小黑狗的方向走，萧晟一把抓住我，“等等，那狗是鬼犬，靠近了就会攻击你。” 我一脸地不可思议，“可是上一次它还咬着我的衣服不让我上山，我觉得它能和交流，怎么这次就会攻击我呢？它之前不是这样。” “因为它之前还活着。” 萧晟的一句话，让我大白天地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你是说，这条狗已经死了？” “对，它现在是一只鬼犬。我们回去吧。” “诶？”我抬头看向萧晟，“回去？” “你以为它为什么看不见你？”萧晟冷冰冰地说，“我用结界把你围在里面，所以它丝毫感觉不到生人的气息，否则，早就跳起来追你了。” 我欲言又止。 “上边不用再去了，洛余风留一条鬼犬在这，就预示着往前还有更多的陷阱，这次我们失了先机，再上去也没有意义。” 我又回头看了那只狗一眼，只好作罢。 这感觉很糟糕，就像你准备了很久的一次计划，刚出门就被打断，然后被迫放弃，而且可能永远不能出行一样。我觉得回去的路上，自己还没理清楚头绪。 “萧晟。”我在心中发问，“洛余风是不是知道了南山的地下宫殿？可是他是怎么知道的？” “有谁知道今天你来南山的事？” 我在心里说，“小莫和许盈盈他们都知道，而且我以前还讲过南山小男孩的事，在直播间。” 萧晟好一阵没理我，一趟车到站了，萧晟才说，“下一次，你管好自己的嘴。” 我立刻想到辛梓童父母的事，意识到自己的确警惕性太差，有的事不能让太多人知道。萧晟以前就说过我的电脑被污染了，想必那个时候就有第三方的势力渗透进来。我的一举一动，恐怕早就被监视着了。 “电脑已经没问题，你不需要担心这些，只要管好自己的嘴。” 许盈盈没想到我这么早就回家，看到我进门的时候，她还很吃惊。好在小盼和刘颖睡午觉去了，只有许盈盈在客厅里倒水。 “你怎么回来了？我还以为起码要到晚上呢。”许盈盈问。 我想了想是否要把洛余风的事告诉许盈盈，萧晟既然没反应，那就证明是可以说的吧，我拉着许盈盈到一边坐下，“南山变成鬼界的地方，萧晟说是鬼界的人在看守南山，我们进不去。” “我靠，萧晟那种战斗力混不进去？逗你的吧。”许盈盈脸上是大写的鄙夷。 我说，“萧晟让我回来，可能这次准备不充分，他也没料到南山被鬼界控制了。” “鬼界的谁啊，这么大能耐。” “洛余风。”我说。 许盈盈恍然，“难就难怪了，那家伙在我们业内也是有点名声的，一般手中的单子牵扯到洛余风，我们一般就不接，或者刚做一半也会抽身而出，都不想惹到他。毕竟人鬼殊途，惹了鬼总没好处的。” “他……不是在人间还做了警察吗？” “他特殊，身体不受人和鬼的限定，这点像萧晟，你明白的。”许盈盈喝完杯中的水，仿佛对话题失去了兴趣。她摆摆手，表示自己要回屋去了。 我木木愣愣回到自己的房间，放空身体躺到床上，想着南山的事，觉得事情越来越复杂，而且萧晟也不愿意对我透露太多，总是把话说到一半，人就跑了。 我想着想着人也变得疲乏，渐渐睡了过去。 梦里有萧晟。 我看到自己又走了一遍一个月前去南山的路，萧晟走在我身后。我从开始遇见那只黑狗，到继续向上看见花园，萧晟始终跟在我后边。然后与我搭话的妇女出现，我和她对话，萧晟走到妇女的身后观察她。 妇女带着我上山，我们一路闲话家常，再到后来她把我推下悬崖，萧晟用灵力保护我，送我到山洞口。他陪我一起走进去，下到地下宫殿。 当我关注宫殿尽头的木棺时，萧晟显得格外认真，他的手放在木棺上一寸一寸地抚摸。 然后爷爷出现，萧晟的眼神整个就变了，浑身都充满戾气。 接着按之前的发展，小莫出现带走我，不过再往后的画面就不是当时的情景了，我站在萧晟的书房中，萧晟则是站在窗前。 “我刚才回溯了你的记忆，但是在你的记忆中，那个时候的南山还没有洛余风留下的痕迹。你那次去南山，只是个意外。”萧晟说。 我说，“为什么刚才回溯的记忆里，没有小男孩？当时明明是你用小宝威胁我过去的。” “我只是觉得南山有问题。” 我又问，“你和爷爷之间是不是……” 萧晟回身瞪着我，“不用你来过问！” “你说过，我爷爷叫辛策。”我冷静下来，仔细理着最近这段时间的信息片段。“在梦里，他好像是朝廷重臣，而且他反对我嫁给你。” “哈哈哈哈。”萧晟爆发出一阵冷笑，“他巴不得早点让你嫁给我，然后早点弄死我。” “什么意思？”我不解。 萧晟摇摇头，面前的一切摇晃着不再真实，我再度陷入昏睡。 一觉醒来，直到下午五点多，我揉揉睡得酸痛的胳膊腿，真的好像又爬了一次山。李小盼在门外喊我，看来要不是她，我可能又要多睡好久。 “小童，你怎么睡这么死啊，我叫了你好多遍。”小盼抱怨着。 我略表歉意，打着哈欠和她一起下楼。小盼说，“黄哥刚才过来，晚上要带我们去吃饭，就是上次他说的星探的事，要带我们去见一见。” 我哦了一声，看到许盈盈和刘颖都在客厅里等着我，说实话，我感觉自己还没醒得太彻底，走路打飘。 吃饭的地点很简单，就在楼下不远处的一个小饭店，我当时就想这个星探百八十也是个骗子吧，黄哥带她们来这种小饭店见星探，有些太不给星探面子。 我们到的时候，黄哥已经在等着了，过了几分钟他匆匆出去，接那个星探。 刘颖带着好奇问我们，“黄哥让我们见星探，为什么啊？我们现在做直播不是挺好的。” 许盈盈说，“直播赚钱不多，肯定不如当明星来得快。” 李小盼说，“我们中间有谁可以做明星吗？” 许盈盈撇嘴，“能不能当明星，就是工作室一句话的事，他们捧你，你就能起来。” “那黄哥这么做是为什么呀？”刘颖问。 我想了想，说，“大概是我们还有用处吧。” 第81章 星探陈程 黄哥带来的女人叫陈程，非常大众化的名字，人也长得很普通，不过化妆技术很牛，我们一看就能认出她用的化妆品大多是名牌，还有她身上穿的衣服，背的包，无一不是国际上的知名品牌，这无疑给她平凡的相貌和普通的身材加了分。因为她的化妆技术，使她看起来不过二十来岁，精神奕奕。 “你们好几位美女，我叫陈程，你们有的人已经见过我了，我住在你们隔壁，哦，偶尔会回来住两天。”陈程做了个自我介绍。 我们也分别简单的介绍了一下自己，我只简单说了自己的名字，她也没过多注意我，倒是黄哥对我敷衍的态度表现出不满。 陈程比较喜欢刘颖，我们都看得出来。她对刘颖的态度很好，会主动刘颖一些问题，刘颖表现地也很得体，我和许盈盈闷头吃饭。 首先我们对所谓的娱乐圈没有任何兴趣，第二，我都自顾不暇了，哪还有功夫思考别的。至于许盈盈，她那个性格更是对娱乐圈不感冒。 黄哥好几次对我使了颜色，我默默当做没有看见，拉着许盈盈聊天，许盈盈在外边总是一副不爱搭理我的样子，弄得我略微尴尬。终于黄哥把我推到台面上，对陈程说：“现在这几个人里，她，辛小童人气最高，吸引了不少土豪。” 陈程这才对我正视起来，可是我却觉得浑身难受，我抬起头对着陈程勉强笑了笑。陈程说，“她气场太弱了，不如刘颖，而且长相上优势不大，身材还需要再练练。” 说话还真是不留情面啊，我笑笑，“是啊，我对娱乐圈从来没想过，我觉得自己做好主播就可以了。” 黄哥瞪了我一眼，对陈程说，“我这里不止刘颖一个可以，这个辛小童和李小盼各有擅长的地方，你抽空看看她们俩的直播，肯定能发现亮点。还有许盈盈，她脑子灵活，脱口秀这个功力可是一般人比不上的。” 陈程说，“黄哥，我是星探，要发掘最适合市场的，你这四个人啊，就刘颖的形象和身材可以让人一眼记住，说白了，现在需要花瓶的表，和纯洁的里。市场和观众就喜欢这种，我先观察观察刘颖，你看怎么样？” 我在心里吐槽，你这样摊到桌子上说，不觉得很别扭吗？这种事私下里和黄哥沟通就是了，把我们叫到一起还吃饭是什么意思。 许盈盈瞥了我一眼，李小盼碰碰我的胳膊，示意我吃自己的，不用听他们谈话。 我有一种被黄哥当成货品一样，被推来推去的感觉，他就像急切着要将我们推销出去卖个好价钱。 黄哥和陈程谈论间，我已经默默吃完了面前的一碗汤面，许盈盈面前堆满了骨头和虾壳，小盼比我少很多，刘颖的面前则是干干净净地，几乎没有动筷子。我抬头看看她，她的样子也很恍惚，似乎对这种环境感到十分不自然，我暗暗摇摇头，可怜的孩子。 中途陈程突然冒出了一句话，“我知道你很看好辛小童，但是我总觉得她给人的感觉怪怪的，带着股不太好的氛围，不透明，不纯净。” 黄哥仔细看了看我，对陈程说，“她是讲鬼故事的，天天和那些打交道，可能有点影响，那你看，她可以试试跑龙套拍鬼片啊！” 我看向陈程，陈程也正好看着我，总之，陈程还是摇了摇头，“不好。要不这样，有这个路子，我就肯定会帮你介绍，怎么样黄哥？这样可以了吧。而且你刚才一说她拍鬼片，我觉得可行，她就有那种气质。” 我哭笑不得，拍鬼片还要气质的吗？ 小盼偷偷问我，“诶小童，你要是拍鬼片了，会不会见到大明星啊？给我要张签名呗。” 我瞪她，“哪跟哪啊！” 再说了，你见过几个明星大腕拍鬼片的？那都是四五线的小虾米好嘛，偶尔有大制作的也轮不上我啊。 黄哥的口气带着明显的失望，但是好在还有刘颖可以跟他撑脸面，他说，“那你把刘颖捧一捧，她身家也干净，可以给你们自由发挥。” 我听了这话，暗自皱眉，怎么照黄哥的意思是真的想把我们卖出去吗？ 许盈盈给我夹了一筷子青菜，我看向她，她对我做了个口型，“少想，多吃，闭嘴。” 我无奈何。 这顿饭吃得很快，黄哥亲自送星探陈程上车，才转回来对我们恨铁不成钢。但是明显对刘颖的态度好很多，倒有些谄媚的意思。 刘颖安静地走在李小盼身边，不想让自己太突出。黄哥便拿出当初夸奖我的口气对刘颖大加赞美，同时让我们几个多学学刘颖，劝我们好好打理自己，早日混出头。 黄哥说了一路，直到我们到家，他才悻悻然地离去。等他一走，刘颖长舒一口气，愁容满面地对我们说，“怎么办，我觉得黄哥要把我卖给那个星探了。” 李小盼拍拍她，“再等等看，如果黄哥执意这么做，你也没有办法，星探看上你了不是吗？其实你换个想法，能进入娱乐圈多好啊！” 刘颖却是摇摇头，“娱乐圈的水比大海还深，而且在娱乐圈的女人没几个是干净的，我可不想那样。” 我们一同陷入了沉思，许盈盈先打破沉默，她说，“你如果真的不想去，表现的差一点呗，星探要的不仅是外表，还要内心渴望成为明星的那种人，你表现地不合她的意，她自然也不会要你，不用担心啦。” 刘颖始终心事重重，许盈盈的话没有起到多少安慰的作用，我也想不出该怎么安慰她，因为确实无论哪一个方面，刘颖都比我们更适合被星探挖掘。 李小盼抽空问我，“其实我觉得你最近鬼里鬼气的感觉好很多了，以前那阵子，你的脸白得吓人，还总疑神疑鬼说些奇怪的东西。” 我笑笑，以前确实是那样，整天精神恍惚。 “我觉得你这样就挺好，不过还是吧，该换个主题，每天讲鬼故事，会把自己讲坏的，你没看最近朋友圈里转的吗，心理学！讲得可吓人了，什么你的身边可能就有精神分裂的人，要学会分辨。”小盼说。 我哭笑不得，“那你干脆把我丢精神病院吧，我不介意。那边供吃供喝还不用我付钱，多好。” “哎呀，我不是说你。我是说，你要小心点，每天总想着牛鬼蛇神的，人会变的。”小盼瞪大眼睛，认真地对我说。 我拍拍她，“放心吧，我现在不是越变越好了吗？你都说我比以前好多了。” 刘颖看了看我，她似乎是想起之前帮她处理的那个无脸女鬼的照片事情了。整个人面对我的神情竟然怯生生。 许盈盈冷不丁来一句，“她最近确实被滋养的不错。” 我脸色一红，咬牙切齿地瞪她。她倒好，装作没事人一样，就好像那句话是我多想了。好，姑且算我多想，那她后来嘴角憋笑的样子又是闹哪样！？很明显就是那种意思吧。 李小盼没想太多，直接想到的就是刘少，她特意问我，“是不是刘少给你买了很多好吃的啊，补得脸色红润很多呐。” 我瞥她，“我明明是最近两天才见他的吧。” 李小盼一想也是，“那就是小莫，诶小童，你身边这几个追求者，真的不考虑选一个吗？我觉得每一个都能养得起你啊。” “你想什么呢！”我简直懒得理她们，明明刚才还在讨论星探和刘颖的事，怎么话题一转就围绕着我还出不去了呢！ “姐妹们，快到点了，我先回去准备我的节目了。拜拜~”许盈盈起身，跟我们打完招呼就回自己的房间。 刘颖也不情不愿地离开，李小盼对着我大摇其头，我恨不得拿起沙发上的靠枕砸她。客厅里又剩下我一个，我想着不如先去洗澡，然后换上衣服再准备今晚的直播。 萧晟无声无息地出现，我条件反射地往浴缸里挪了挪。他看着我的动作，露出一抹笑意，“星探说的拍鬼片，你可以试试，因为你身上有我的气息，所以在气质上会被鬼片的导演相中，如果你能接到鬼片的单，对我收集灵力大有裨益。” “你以为混入娱乐圈，还能拍鬼片是那么容易的吗？站着说话不腰疼。”我小声吐槽。 萧晟向我走进几步，邪魅地笑，“你想腰疼？” 我当即把肥皂扔到他身上，“滚！” 他哼笑一声，消失了。 我把自己憋进水里，突然想到，萧晟刚才算是在和我开玩笑吗？无端端令他多了些人味儿。 今晚刘少没约我，只是同往常一样，在直播间看我的主播，然后照例送上厚礼。葛大利也在，然后我看到新进来的人里有林子这个id名，心中一动。 萧晟虽然没帮我营造气氛，但是看观众的反应还不错，我今晚讲的故事已经很好的弥补了这点，这不禁满足了我小小的虚荣心。 我发现自己开始 第82章 非同一般的关系 第二天一早，我率先接到小莫的电话。小莫希望我今天可以过去一趟，他今天有事情需要外出，店里没有人看，他不放心。 “小莫，你越来越有人类的感觉了，会为自己的工作发愁。”我打趣他。 他叹口气，“就算是狐狸，也是有责任的，我每天承诺给客户提供牛奶点心，就会做到，这可是一个好男人最基本的。” “好好好，打住。”再往下估计又要扯到我身上，我说，“我白天可以帮你看店，但是今天我打印去和另外的人见面，所以中午要去吃饭的。” 小莫沉吟片刻，“那你下午过来吧，两点可以吗？” 我算算时间，应该是可以的。“好啊，上午需要我过去吗？” “不用了，上午我自己来。” 我问他，“小莫，要不要考虑招个人什么的？之前不是有店员帮你的吗？” “他是兼职，现在回学校上课去了，说是要复习考试什么的，我是听不懂啦。” “没事，那就再看看吧。我下午过去。” “嗯，我在店里等你。” 等我挂了电话，一回头就看见萧晟，他冷着脸问我，“你最近和他关系很好。” 陈述句，非问句。我小心翼翼地说，“朋友之间，帮个忙而已。” “小心点你的行为，我不介意杀了他。”萧晟说。 “可是你杀了他，我也活不了吧……我和他之间还有血咒没解。” 萧晟冷哼，“他不会得意太久。” 然后我又接到一个电话，是刘少。萧晟就在我旁边，我硬着头皮，在他的瞪视下开着手机外放。“刘少？” “小童，你今天有空吗？我想约你。” 等等，这太直接了。我说，“我今天和别的朋友有计划了，下午还要帮朋友看店，实在对不起。” 刘少那边回的很快，似乎料到了我会这么说，“没关系，我这边准备好周末一起去我的旧房子看看门道，这个小童主播应该不会拒绝吧？” 萧晟当机立断，“答应他。” 我撇撇嘴，猜对刘少说，“可以的，我也能带几个朋友吗？” “当然，你可以带很多，我来招待。” “这怎么好意思，我会带一个吐口秀的主播美女，和一个男性的朋友，他们对这种灵异事件也有过了解和接触。”我说。 刘少说，“没问题，我就带我的秘书，你见过的，小张。” “好的。” “嗯，那我到时候给你打电话，我来接你们。” 挂了电话，我看看萧晟，萧晟说，“你刚才没有问他去哪。” 我一愣，还真给忘了。便试探着问萧晟，“你要去查一查吗？” “不需要。”萧晟再度萧晟。 我耸耸肩，起码这次比以往进步多了，他跟我聊了不少句，还都是心平气和，没有起任何冲突，这让我多少有些欣慰。 不过……我先叹了口气，然后对着空气问，“我中午去见葛大利和林子，如果有些话不能说，或者我不知道怎么去说，你会在我旁边告诉我吧？” “得寸进尺。”萧晟用手机回复了我四个大字。 我和葛大利确定了具体的时间地点，就匆匆出门。可是到了和葛大利约好的地点，还是比预计的晚了十分钟，我对他表示歉意，中午这阵市中心堵车堵得厉害，我即使提前出门，还是没算过城市的交通情况。 大利不在意，他领着进咖啡厅，林子已经先在位子上等着了。 他看到我，立刻站起来，伸出手，显得十分拘谨，我和他握了握手，握好了也觉得太过正式，反而别扭，我们三个相视一笑。 我发现林子比那一次见时的精神面貌要好很多，虽然脸依旧苍白，但是多少有了人气。葛大利给我倒了杯热水，又关切地给林子倒。这一瞬间，我突然发觉，他俩的关系有些微妙，我不禁立刻想到大利找我帮忙的时候，男性之间超乎友情的关切。 他们难道是…… 大利注意我的目光，但是他很坦然，反而先对我说，“童主播，你能看出来吧？我和林子……” 我立马点点头。 “你不反感吧？因为很多人无法接受这种关系。” 我一笑，“这是自由，而且自己觉得幸福就好，不必在乎别人的看法。” 大利舒口气，整个人放松下来。我确实对这些很看得开，而且就冲大利对林子的那份关心，这种感情就要比普通恋人要坚固的多。 有时候，冲破一切世俗走到一起，才是真正的情比金坚。我突然有些好奇，一开始大利说的是林子喜欢那个女助理，才会被女助理上身，但这么看来似乎又不是了，因为大利和林子才是真正的一对。 于是，大利把这个事情真正的版本原原本本地告诉了我。 其实那个女助理喜欢的是林子，但是主管一直想要勾搭女助理，后来有一次女助理无意之间撞见了大利和林子是一对，女助理就满脸的嫌恶，还威胁他们要把事情捅得整个公司都知道。女助理利用喜欢她的主管，让主管一起想办法拆开他们，或者算是报复他们，主管为了讨女助理的欢心也向着她。 但是这份工作对大利和林子来说都非常重要，最后没办法，两人妥协，答应主管，他们其中一个人会离开这个公司。 最终，林子选择自己走，但是女助理就想让他留下，而赶大利走，但是林子执意如此，他们也没有办法。 然后那天晚上，女助理把主管约到天台，想商量着怎么把大利弄走，可主管喜欢女助理，看女助理心里只有林子，就想用强硬的方式，逼迫女助理成为自己的人，两个人起了争执，女助理被主管失手掐死，主管怕事情败露就把女助理从楼上扔下来，伪装成自杀的样子。还给了警方一大笔钱，又给了女助理家里很多钱，把事情平息下去。 林子心中自觉对女助理有愧，才被女助理借机上身。 我听着大利说完，心中感慨，现实总是比小说精彩，比小说残酷。 大利握住林子的手，看着我说，“童主播，我真的非常感谢你帮我救了林子，真的，我不知道用什么方式感谢你。” 我十分不好意思，挥挥手表示自己真的没有做什么。 林子说，“我昨晚看了你的主播，特别好。童主播，我可以问你吗，你是因为自己可以看见鬼，才会在直播中讲鬼故事吗？” 我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说，“其实，一开始并不是这样，我是因为梦里总有东西在追我，才慢慢走上这份工作的。后来才接触了这些东西，我没想到可以帮助到你们，我也很高兴。” 大利说，“我们可以和你做朋友吗？以后你有什么需要，都可以告诉我们，我们一定会帮你去做。” 我笑了笑，“真的没什么，如果你们身边也有人因为这种事情受到困扰，告诉我去帮忙，就是我所需要的了。”我低下头，“我从没想过，这个还能帮助到人，而且你们也没有害怕我。” 林子说，“感谢还来不及，怎么会害怕呢，我一直是相信老祖宗的，虽然科学我也信，但是有些玄乎其神的东西，不可不信。” 我笑道，“你是不是也研究过啊。” 林子点头，他说是因为女助理死后，连着两天都有奇怪的事缠绕他，他才去了解，然后还找了明白人看，明白人告诉他在劫难逃，他才认命地被女鬼附身。 林子在原先的公司是后勤部门负责采购，现在从原公司被辞退，再找工作总是碰壁，吃饭中闲聊，说起这个，我就顺便问了问林子，如果有个普通的奶茶店的工作，愿不愿意做。 林子看看大利，转头对我说，他愿意做。 大利却劝阻林子做这个，他认为做奶茶店的工作太委屈他。林子毫不在意，“我觉得可以跟老板学学东西，然后回到我的小区，开个连锁店，这样也未尝不可。” 我点点头，“那个老板虽然也很年轻，但是……可能不太会管理人啊，起码很轻松吧，他做的点心很好吃，手艺不错的。” 林子看起来对这份工作还是很有兴趣的，当然，可能只是为了大利。 我和他互留了号码，然后告诉他，我会问一问奶茶店的老板，如果没问题了就和他联系。 大利有车，饭后，他要主动送我回去，但是我婉言拒绝，我准备自己坐车去小莫那，然后和他说一说招工的事。大利和林子也很善解人意，见我真的有事，也没有强求。 整个一中午给我的感觉就是，比和刘少在一起要舒服地多，没那么约束和拘谨，也没那么多顾虑，深怕自己哪一点表现地不够端庄。 古代人常说，门当户对。这是很对的，毕竟如果不在同一个档次或者社交圈，还想融入到一起，是非常困难的。 这个比喻或许不恰当，但是非常能表达我对刘少的感觉，就是一个词：高攀不起。 第83章 招聘成功 我一点刚过就到了小莫的奶茶店，小莫正百无聊赖地拍在柜台前发呆。看见我过去，他顿时精神了，迫不及待拿出冷藏间里一块四寸的小蛋糕，“小童，我做了新品，快来尝尝。” 其实是因为狐狸好吃，才会促使他对开发新品有那么大的动力吧。 我低头欣赏起那块四寸的原型蛋糕，表面上有一层巧克力酱，看起来平淡无奇，但是小莫将蛋糕切出一个三角形，再让我看，里面是像彩虹蛋糕那样，每一层都是一个颜色。 小莫兴高采烈地介绍，“这一层用的是提拉米苏，这一层是芝士，下一层有黄桃酱和蓝莓酱，这边是进口的鲜奶，那边是……” 我光是听就已经听不过来了，这简直是一个美味的集合体，汇集了他甜点展示柜中最受好评的几种口味，这个算是蛋糕界的佛跳墙吗。不过这么多口味集合起来，会不会就变得奇怪了？我用小叉子叉了一块放进嘴里，每一层口味不同，但丝毫不会窜味，其实它们每一层之间的粘连程度不高，可以一层一层品尝，等于一块三角形的蛋糕，你可以吃到六种口味，每一种量不多，但是足够意犹未尽。 “就当是下午的补偿啦！”小莫双手合十，歉意地看我。 我表示，这样的下午茶简直是天堂。然后我跟小莫说到招用林子的事，小莫也比较满意，“我本来还想试试网上的招聘方法，又担心不靠谱。” “小莫，你对我们的世界还是非常了解的，网络这方面比八零后用得还熟。” 小莫的店里与其他家一样，用起了微信支付宝多种方式付款，他还加入了外卖订单，难怪有时候会忙不过来。 “你看，小童。”小莫说，“我没想到人间的钱这么好赚，生意挺好的，我也准备搞个连锁店试试，那个叫林子的完全可以过来学。” “你准备给人家一个月开多少钱啊？”我好奇地问。 “我没有概念，看情况吧，肯定比他工作挣得多。”小莫摸摸下巴，“对了，你说他被女鬼附过身，那应该没什么问题了，不过还是不要让他知道我是狐狸，省的把人吓跑。” “啊……”我想起林子和大利的关系，考虑着要不要告诉他。 “怎么了？”小莫问，“有什么直说。” “林子和大利是一对，他们是gay，你不介意吧？” 小莫眨眨眼睛，似乎是不理解我为什么这么问，“就是公和公？这有什么，无非就是不能生小狐狸，我们也有很多啊。” 那就好。我放下心，“那我待会就给林子他们说一声，让他明天过来你这看看？你明天在的吧。” “嗯，明天我在，可以教他，让他过来吧。”小莫说。 两点整，小莫背着包出门。我给林子播去电话，顺利地告诉他，明天就可以过来，然后告诉他具体地址，并表示明天我也会一起过来，他不会感觉尴尬。 我坐在柜台里，用小莫的电脑上网，我搜了些人名查询，比如……辛策。 辛策，是萧晟说的，我爷爷的名字，梦里，萧晟也这么称呼对方。如果萧晟都能查到一点信息，那辛策肯定也会有。之前总是被其他事情打断，我拖到现在才想起去查。 输入辛策，页面跳出的并不多，这和查询“萧晟”时的情况一样，然后我在一个网页中看到了文献截取的段落。 “辛策，明主之吏，国之大相，浩然正气，佐天子理阴阳，顺四时。口口口口，卒于非命” 短短几个字，后边还有文献的缺漏之处，便用“口”取代。描述不多，但历史上确有其人。我的目光汇聚在“卒于非命”四个字上，想到了梦中见到的尚未垂暮的爷爷，浩然正气一点没错，可是为什么会卒于非命呢？南山的地下宫殿里，爷爷的残影尚存，那个样子虽然比梦中见的要老上许多，仍然还是比意义上的老年人年轻地多。 如果我问萧晟，他会不会告诉我。 “辛策早已死逾千年，你问他作甚。”萧晟出现在店里，脸上的表情比早上还要冷上几分。 似乎一牵扯到爷爷的事和过去的事，他就变得异常冷漠。我不想用一些问题去破坏我和他之间难得建立了两天的平和，他见我没有固执地一问到底，先一步缓和下来。 气氛有些空。我鬼使神差的把面前的蛋糕往他的方向推了推，还问他，“你能吃东西吗？小莫做的蛋糕很好吃。” 话一出口，我立刻暗骂自己白痴。 萧晟果然用诡异地眼神看了我好一会，才冷淡地说，“狐狸精的东西，你吃得倒开心。” 我默默往嘴里填了一口，说，“挺好吃的，小莫的手艺很好。” 我仿佛听到萧晟捏着拳头咯咯作响的声音，我看向一边，不对，是正好看向电脑屏幕，关于辛策的那段介绍，还在屏幕上，我没有关掉。 “萧晟，辛策是我的爷爷，那……我能不能查到自己的名字。” “何必问我，你自己查便是了。” 我抬头看向萧晟，“我很早以前就查过，但是没有任何信息。” “没有记录在史册当中的人多了，不缺你一个。” “那史册中，有没有记载过怎么消除血咒？” 萧晟有些诧异，“你的思想跳得真快。” 我听不出他是讽刺还是别的，总之就当是跳的快好了，这些东西既然有，说不定曾经就会有过记载。 “我说过，血咒那种东西，根本阻止不了我占有你，让那只狐狸精死心吧。”萧晟说。 “血咒，就像你说的，一损俱损，一荣俱荣，小莫如果遇到危险，我是不是也活不了了？” “这种问题你问过很多遍。”萧晟眯起眼，“你今天为狐狸精看店，今晚我就让你出不了书房。” “萧晟，你别太过分。” “呵，你能奈我何？你梦中的世界，是我的。” 我和萧晟互相瞪视，最终还是我败下阵来，我嘟囔着，“我总会找到方法，让你进不了我的梦。” “拭目以待。” 果然是这样，总是三言两句就能轻易地惹起争执。我和萧晟根本八字不合吧，所以上辈子我是他的劫，这辈子他成了我的劫。 下午有人进店里买东西，我照着小莫留下的奶茶配方，调好了客人要求的饮料，带着忐忑。她们在店里坐下聊天，多要了两份甜点。我把饮料和甜点用餐盘端着送到她们面前，其中一个女孩问我，“诶，你是刚过来吗？帅帅的莫老板怎么不在呀？” 我回她，“小莫下午有事情，应该过会就回来了。” 女孩仔细看看我，然后斟酌着想问我别的，我一看就看出她想问什么，便先自己说了，“我不是老板娘，你放心，就是帮忙看店的。” 女孩羞涩的笑了笑，然后和她的朋友低声讨论，“这个店的老板很帅的，而且人超nice，特别温柔，他做的甜点也好吃，我问过他，这些都是他亲手做的。” 她的朋友特别给面子，在她的注视下尝了一口，然后点点头，“好吃！” “对吧对吧！我跟你说，可惜今天老板不在，要不就可以跟他聊天，问问他愿不愿意开个烘焙课，我一定来报名。” 她的朋友看看我，然后对她说，“你可以先问问她呀，说不定是朋友呢。” 她果然回头看望着我，眨巴着眼睛卖萌，她喊我，“美女，你姓什么呀，我可以跟你聊聊小莫老板吗？” “当然可以。”这个姑娘还真是个自来熟的个性，而且我闲坐着也是坐，和她们聊聊天可以解闷。“叫我小童吧，你们是学生吗？看着一点也不大。” 她说，“我们刚毕业，就在附近的公司，下午有休息时间。我姓蒋，她是我同事，姓张。” “我还以为你们是学生，你们每天下午都会过来吗？” “是啊，诶，你和小莫老板是什么关系呀？”蒋同学带着好奇的眼睛问我。 我想了想，“朋友吧，就是今天下午帮他看一会店。”我看出小蒋眼神中的飘忽，赶紧说，“普通朋友，我正好下午有空。” “嘿嘿。”小蒋捧着饮料喝了一口，“那个……你和小莫老板认识多久了啊？” 我笑着反问她，“你是不是对他有点意思？” 小蒋说，“哪有，这只是女人对帅哥的基本好奇点，八卦一下嘛。而且这么好的男人，还没有女朋友，真的人神共愤诶！多好的资源，人帅，温柔，会做饭。” 嗯，这么一看，小莫的优点确实挺多。 “小童美女，多说一点嘛！我可好奇了，莫帅哥有女朋友吗？” “没有，没看他喜欢过谁。”我这算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吗……我可不认小莫对我是喜欢。我觉得那只是血咒的影响，小莫的真爱肯定不是我。“他确实挺好的，要不，我帮你试探试探？” 小蒋摆手，“不用不用，我就是……问问。”她的脸红了，趴在桌子上一会戳戳甜点，一会吸溜两口奶茶。 第84章 吃醋 我笑了，这大概是女孩子还停留在朦胧的好感中吧，不过我可做不了主，她没有继续问我，我也不会主动去拉拢，这个小莫的红娘，我自认还是做不好的。 小蒋和她的朋友吃完点心，就起身离开。临走的时候，她多打包了一份芝士，对了，她还夸我奶茶做得不错，很好喝。 这时候我就想，干脆不做主播，来搞一个奶茶店也不错呢，时间自由，不必看黄哥的脸色，不需要讨好观众。当然，只是想想。 小莫是下午五点多回到店里的，他还拎着两份外卖，特意留我在店里多坐一会。他在收拾桌子的间隙，我问他，“小莫，刘少约我去他的旧别墅探险，说是闹鬼，你愿意一起去看看吗？到时候我还会带着许盈盈，你如果觉得不方便千万不要勉强。” “无所谓啊，有你在就行。”小莫这话接的顺溜。 我只好说，“唉，我要说多少遍咱们不合适，你才肯听？” “说多少遍我都不会听的，你知道狐狸一辈子只认一个人吗？”小莫看看我。 “有比我更好的。”我试探着说，“下午有个女孩子，专门来打听你，她对你就很有意思。” “哦，是姓蒋吧，我知道，我当然能看出来。” “那……”我叹了口气，说，“那你也能看出来我的意思吧。” 小莫无所谓的耸耸肩，“你不一样啊，我能看出来归看出来，但是我们已经绑定在一起了。” “啪！”萧晟突然出现，一手扶着我的腰，一手拍在桌子上。我和小莫都惊了一下，萧晟说，“区区血咒，奈我何。” 小莫一愣，然后炸毛，“你松开小童！” 萧晟冷哼，“她整个人都是我的，你呢？不过一个空头契约，趁早死心吧，她生生世世都逃不开我的手掌心。” 试问，我还能有点自己的人权吗…… 小莫干瞪着萧晟，把我的碗筷摆在桌面上，“小童，我们吃饭。” 我试着挣扎一下，萧晟终于松了手，我坐下来，拿起筷子。 “我可以让小童快乐。”小莫说，“而小童只想摆脱你。” 我正要吃菜，萧晟从侧面勾起我的下巴，我顺着他的动作抬头，被他一下子亲在嘴唇上。我愣住了，筷子也掉在桌子上。 “萧晟！”小莫大喊。 萧晟自顾自地在我唇上又辗转了一会，才抬起头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然后原地消失。我还呆呆地没回过味，刚才萧晟是……那算是普遍意义上的撩妹吧……萧晟从不会做这种举动的。我僵硬着脖子转向小莫，小莫已经气得捏着筷子咬牙切齿。 他直视着我，“小童，从今天开始，你就住在店里，我可以让萧晟近不了你的身。” 这真是一个非常大的诱惑，可是为什么我现在并没那么渴望这个了呢。小莫看我半天不说话，自己撇了撇嘴，默默把汤推到我面前，“算了，先喝汤。” 这个小插曲，被我们俩有意揭开，虽然我心里还是受到了不小的冲击，但是小莫之后用各种他曾经修行时的遭遇逗乐我，我也就慢慢放下了。 “小童，我有开始看你的午夜直播，直播时候的你和平时不太一样。”小莫说。 “是啊，直播是工作，我觉得那有点像在演戏。演一个是我又不是我的人，为观众讲述那些真真假假的故事，娱乐他们。” 小莫诚恳地表示，“你讲得真挺好，下次要是没有灵感了，我也可以给你，我有很多经历可以给你改编成鬼故事，不用每次都去讲萧晟带给你的。” 我笑了笑，岔开话题，“小莫，你还没有说过你的年龄。” “我吗？我三百多岁吧，时间太久忘记了，反正死掉得有十几年了。”小莫说。 我点点头，又问他，“那你还是狐狸的时候，就没有……找过女狐狸？” “我喜欢人，尽管他们很狡猾。”小莫的话，我听出了弦外之音。 说人类狡猾，那就是接触过，还吃了亏。我说，“你和人类以前就接触过？” “是啊，他们想要我的皮毛，伤我的族人，还将我们族人专门豢养，以供人类予取予求。后来我扮作人类混入他们之中，才将我的族人救出来。”小莫说这段的时候，非常平静。 “那你为什么还说喜欢人类？”我问。 小莫看了看我，然后看了看身后的店面，他说，“因为有好人，也有这些美好的东西，我们族人也是一样的。有的修行中，利用人类吸食精气，有的安安静静自己在山中修行，与人为善。” “小莫就是第二种吧？” “不，我是第一种。” 我张了张嘴，小莫是说他也吸食人类的精气？怎么可能！ “所以我死了，被一个道士，他发现我在山中吸食路过之人的精气，就将我打死，然后我娘才把我的灵魂放入吊坠。”小莫说，“不过，你别害怕啊，我现在的状态完全不需要吸人精气，是无害的。” 我有点发寒，小莫并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无害，他以前…… “这是我们的生存方式。”小莫说。 人类圈养动物获得皮毛，吃他们的肉，而有的动物靠吸食人类精气修行，没有谁比谁高贵的说法，其实都是一样的。我觉得我今晚三观受到了冲击，还没有从小莫曾经吸人精气这个事情中缓过神。 小莫送我回家，我们一路走着，话却不多，小莫直送到小区楼下，我和他挥挥手。 “小童，你明天还会过来的吧？”小莫问我。 明天林子会去小童的奶茶店面试，我肯定会在场。“我会去的，明天我带着林子来见你。” “好。” 我拿出钥匙开门，门一推开，小盼的声音就飘出来，“你又出去浪了一天，黄哥今天还问你人呢，我们都不知道怎么说。” “黄哥找我？” “是啊，不过也无所谓啦，他就是来看看我们平时不直播时做些什么，然后教育我们要多打扮自己，要养身材，我觉得他想把我们都交给那个星探陈程。”小盼说。 我把钥匙收起来，走到沙发那边坐倒，刘颖关切的问我，“小童姐，累了吗？” “累，帮朋友看了一下午店，有阵子忙的时候，恨不得把自己劈成两半用。”我摊在沙发里，半天不想起来，至于黄哥陈程的糟心事，更不想花精力去想。 刘颖压低了一些声音问我，“小童姐，我如果在直播的时候在遇到奇怪的事情，你还会帮我的吧。” 我扭头看向她，“当然了，怎么啦？是不是遇到什么问题了。” 刘颖显得很为难，“没事……我担心之后会有麻烦，嗯，可能是我多心。”刘颖摇摇头，“没事的小童姐，等到遇到了，我再问你。” “好，你有什么事都可以来问我，如果事情很急你又找不到我的话……”我看了看许盈盈，说，“可以让许盈盈找我，她知道怎么解决。” 许盈盈被我点到名字，赏光给了我一个眼神。 我的意思很简单，如果刘颖遇到灵异事件，而我又不在，那么找许盈盈，许盈盈一定会保护她，我相信许盈盈肯定听懂了我的话。 晚上直播，我现学现用，直接讲了男狐狸精的故事，讲的时候还特意在观众的id里找小莫，或者说，是找可能是小莫的那个id，但是很可惜，看了一圈也见到有眼缘的。 我讲的男狐狸精，是个附身在男人身上，找一个女子结婚的故事。当然千篇一律的开头，总是女子担心，在爱上男狐狸的时候才发现对方是只狐狸精，可是这时候男狐对他穷追不舍，险些把女子逼疯。这事情恐怖氛围不多，我讲完后，不少人表示不过瘾，没有鬼的感觉。 我索性又加了一段，我说这个男狐后来被道士杀死，附身于项链之上十余年，而且始终待在那女子的转世身边。 这样一来就有他们想要的恐怖故事了。什么男狐用各种灵异事件吓女子啦，男狐让女子做噩梦啦，整得女子一遍一遍想起上辈子的事。 观众又把兴趣导向带些颜色的部分，比如男狐有没有对女子做什么，女子反没反抗之类的。 我讲了那么几个月的鬼故事，早已把他们的喜好摸透，有时候就是这么惨杂着讲述出来，就能成为一个非常受欢迎的故事。 套路越来越深。 我关了电脑，躺在床上，不禁又想到晚上萧晟印在我唇上的吻。我翻个身，把自己埋进枕头里，这种感觉糟透了，我竟然没有对萧晟的触碰感到厌恶，反而开始心跳加速。 其实，如果萧晟一直正常的那样……我可能就不会对他那么反感了。 奈何他给我留下的第一印象就极度不好，很难短时间内消除我心中的阴影。 萧晟，萧晟，萧晟。 我心里喃喃着他的名字，一睁眼，意料之中地出现在了书房之中。 第85章 再陷回忆 萧晟坐在在书桌前看书。 我收回目光，盯着床榻顶端，屋内檀香萦绕，窗外有零星地蝉鸣。 应是夏季。我重又看向萧晟，没弄明白现在的状况，我搞不清自己是在萧晟制造的梦境中，还是在我的梦中。萧晟在认真的读书，我静静地躺在床上，感受着屋内的熏香和屋外的蝉鸣，恍惚中觉得，这应该是我自己的梦。 “醒了？” 萧晟在说话，我眨眨眼睛，看着他，这时，他从书中抬起脸，一双黝黑的眼睛看进我的心里，我体会到从内向外迸发的情感，这情感促使我脱口而出，唤他一声“晟哥哥”。 冷静地看着，我顿时明白，现在看到的和经历的真真切切是我自己的梦。 萧晟走到我身边，他的眼睛里是满满地爱意还带着一丝戏谑，他说，“美人账下暖，君何不动容，梓童，你竟不夸一下我的定力吗？” 我听着自己羞恼地嗔怪他，“晟哥哥你又取笑我。” “你昨晚累到了，本应多休息，中午这一阵，我左右无事，便上来看你，见你睡熟，也不忍心打搅。”萧晟扶着我坐起，然后欺身过来，在我唇上温存片刻。 我出神了，这个画面仿佛和晚上萧晟勾起我的下巴，亲在我嘴唇上的场景相同，我愣愣然地被萧晟吃了不少豆腐，又听他打趣：“怎得还是这般羞涩？明明我们该做的，不该做的，都……” 我抬手打了他一下，推着他离床远点，“晟哥哥，你说话再这个样子，我就生气了！” “夫人缘何生我的气？”萧晟一脸无辜的模样，让我看着只能生闷气。 他笑着抚着我的脸颊，“你气鼓鼓的样子，着实可爱。” “晟王，宣王爷来了，正在前殿候着。梁公公也来传陛下旨意，宣您进宫。”楼下有人喊道。 萧晟高声应下，转身看着我，“宣弟来了，恐怕是又要缠着你玩耍，你若身体不适，我就让他改日再来。” 我摇摇头，“没关系，正好下午无事，我陪宣王去花园里玩，你进宫去吧，陛下召见，晚了总是不好的。” “好，我们一同去前殿。” 我用一个第三者的视角，听着他们的对话，看着他们之间亲密的关系和动作，总感觉没那么真实。这个萧晟和这个梓童，都离我太远。 我知道自己绝不是梦里这个梓童的柔弱性子，现实中接触的萧晟也不是梦中这样的温柔体贴，虽然同样在言语中带着戏弄，梦里这个总归是没有恶意的。我又想到，自己本就是失忆的，那之前二十多年的我是什么样的性格，现在的我也无法知道，我觉得自己有些捉摸不定，没有一个固定的样子，固定的性格，总是突然间就会爆发出愤怒，亦或者是陷入消沉。 我很羡慕梦里的梓童，有自己的人生，幸福安稳。身边有萧晟保驾护航，无论是精神还是物质，在那个朝代都是十万分之一的幸运。 这个人就是前世的我吗？如果我前世是因为太过幸运，才造成这辈子的坎坷，那我认了。 当我的思绪回归，我看着自己对一个比我小上五六岁的男孩伸出怀抱，那个少年锦衣华服，长相与我有几分相似。 他就是宣王，萧晟的弟弟。 宣王似乎非常喜欢我，他抱着我，对着萧晟叫了声皇兄，对我叫了声皇嫂。我看到自己抬手作势要打他，小宣王赶紧躲到一边，又喊了一声皇嫂。 萧晟心情大好，他哈哈大笑着，把宣王揽到身边，交代他，“就这么叫，下午你别太折腾你皇嫂，她身体不适，陪你看看书，钓钓鱼就可以了。不许过分。” 宣王乖乖应下，萧晟离开王府，骑马去朝上面圣。 我用桌上的点心哄着小宣王，他坐在一边的椅子上，两双腿尚不能着地，他晃悠着双腿，嘴里嚼着点心，“皇嫂，我还是喜欢叫你梓童姐姐，以前你一直会在皇宫陪我玩，可是你最近都不来了，以前还会和皇兄来找我，皇兄会教我骑马驭射，你会陪我说话。” 小宣王的声音越来越低，噘着嘴，心情更加低落，“我在王府被老师罚背五经，背兵法，可是我一点也不想学。梓童姐姐，你还能经常去找我，陪我聊天吗？” “我不能过多的出门，但是你可以来找我，就像今天一样， 你来找我，我总是在的，对不对？”我劝道，“先生教导你的，你要听。你晟皇兄当年也是这么过来的，否则他如何能征战沙场，立下赫赫战功。” “可是先生说的不对！”宣王抬起头，努着嘴。 我问他，“先生说什么了？” “先生说，我要好好学书，才能战胜晟王，坐上父皇的位子。”宣王说，“可我一点儿也不想和皇兄争什么，皇兄本身就比我年长许多，而且皇兄那么厉害。我只想一直这样……” 这下不仅是辛梓童，还有身为第三者的我，听到宣王的话，心中都升腾起一种不好的预感。宣王此时不过十二三岁的年纪，小小年纪就有先生灌输这些观念，这背后支撑着的绝不是普普通通的一支势力，更多的是萧晟在朝野中可能树立的政敌，一旦牵扯出来，面积一定很广。 我心中凌然，但是梓童却并没有去想太多，我叹气，时代的局限，致使生在局中之人，无法了解背后阴谋诡计。 我只能祈祷，梓童会将这些事情告诉萧晟，最起码，萧晟会做出一个正确的判断。 我看着梓童带小宣王去花园的池塘中垂钓，宣王趴在石亭的石阶之上，享受着难得的学业休息时间，和梓童从天南聊到海北，从美食聊到大臣。孩子的话题总是千奇百怪毫无章法，宣王因自小受到皇家教育，思维多少胜于普通人家的孩子，所以聊到的问题也多是先生教书时，他没好意思问出口的问题。 梓童读过书，应付宣王的问题还是绰绰有余的。两个人并没有专心钓鱼，心思几乎都用在了聊天上，小宣王仿佛把憋闷了几个月的好奇心全掏出来摆在了梓童面前。 我看着梓童一点一点耐心地给宣王解释，也自觉难得。可能是宣王和梓童长相中那几分相似之处，才会使两个人亲如姐妹吧。 短短一个下午，我已经喜欢上这个聪明好学的小宣王，梓童当然是更喜欢，不过萧晟回来后，还是礼节性地送走了这个皇弟。 萧晟回来领着我在花园中闲步，我问他，“你一回来就是让我陪你散步，想必是陛下说了些什么。能与我说吗？若是烦心事，梓童也可以为你分担一二。” 萧晟握住我的手，“不是烦心事，是陛下说准备明年立我为储君，他希望我今年在沙场上，再立下更多的战功，收复将心，好为之后巩固河山打下基础。你知道的，现在诸侯纷争不断，稍有差池，国家难保。” 我沉重地点点头，梓童所了解的知识和讯息与我产生了共享，在这一刻，我仿佛也看见了梓童所见的时代残酷和战争战火。 梓童拉着萧晟说，“那陛下是让你再次出征？你才刚回来几天，我们不过刚刚走到一起。” 萧晟摸摸我的秀发，说道，“若我再上战场，定不会让你回到辛相府中。你已是我萧晟的夫人，不需要回去了。” “可是，我们还没有正式地……” “等我回来，我一定在皇上立我为储君之前，先求他将你我完婚。这样，辛相再无法阻挠。” 我感受自己心情地抑郁，“其实爷爷并不是反对我们，他以前明明总是极力希望我们可以在一起。或许是我做的这些事，让爷爷觉得丢了脸面，才……” “不！”萧晟扶住我的双肩，让我抬首看他，“这不怪你。事情因我而起，我萧晟做便做了，要娶你不过是时间早晚，你我青梅竹马，朝中上下谁人不知！若有人再敢风言风语，我一定将他割舌示众。” 我敛了眉，“晟哥哥，你总是这般维护我，梓童心中……” 萧晟打断了我的话，“梓童，我只问你一句，我再去战场，恐怕又是三月，你愿意在府中等我吗？” “晟哥哥这是说得什么话，我已是你的人，无论你去多久，梓童都会等你。” “这便足够。我发誓，今生我若有负于梓童，就罚我在十八层地府，永世不得翻身。” “晟哥哥！”我赶紧捂住他的嘴，不让他继续说，“梓童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我在府中不过等上三五个月，这又何妨。” 萧晟叹气，“我放心不下你的安全，若是战场允许，我宁可将你带在身边，随我一同行军，即使苦点累点，至少我可以在你身边护你周全。” 我说，“晟哥哥，你放心，我每天就在书房中，哪也不去。” 萧晟抱了抱我，我回抱住他，通过梓童，感受到了她心底放大的不舍和不安。 这梦中的细节，多得可怕，我生怕自己早上醒来会忘掉大半。 第86章 赔本买卖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梓童没有告诉萧晟，宣王的老师教授他的话，这些东西关乎到宫廷内部斗争，一旦信息落后于另一方，就可能造成无法弥补的大错。 然而，梦中的辛梓童似乎始终没有说起这件事。 我查了一些萧宣的信息，看到他是下一任帝王，我的心瞬间凉了半截。萧晟在历史记载中是英年早逝，曾经萧晟说是我害死了他，那宣王这件事我没有告诉萧晟，会不会有什么关系。 我心事重重，陷入了自己画定的怪圈中。我查了关于宣王晟王的很多资料，但是很难有所发现。这些史料极少见于流传于后世的作品中，到头来，我对当年的事还是一知半解。 而我又不能直接去问萧晟，就算他知道了我在做什么，在查什么，这和主动说还是两码事。我甩甩头，企图让自己暂时摆脱这些东西，今天要去小莫那里，林子会来面试。 许盈盈一听我去小莫那，立刻来了精神，“小童啊，回来记得多带点吃的，明天后天，都需要储备粮呢。” “你见过保质期三天的鲜奶蛋糕吗？”我堵她的话。 许盈盈摊开双手，“在我手里的蛋糕，是不会活到第二天的。” 小盼一撇嘴，“你这说得真血腥。” 我对小盼说，“许盈吃东西和屠杀没分别，真的，我就算把小莫店里的所有蛋糕打包带回来，她也能吃完。真不知道她的胃是怎么长的。” 刘颖也出来了，她了解了我们在讨论什么后，一起加入话题，“你们看了b站上的木下吗？她可是超级大胃王，一顿能吃十斤的食物。” 许盈盈摆摆手，“哎呀，那算什么，我能吃十五斤，下回日本大胃王比赛，让我上，妥妥给咱们国家争光。” “那感情好，收复台湾不用别的，直接放你过去，吃穷他们，他们自然就哭着回归喊爸爸了。”我说。 许盈盈想了想觉得不甘心似的，看着我，“要不，我下午和你一起去吧。” “我怕你们打起来。” “不会。”许盈盈笑着，不过，是奸笑，“只要蛋糕供得足，一切都可以商量。我估计你下午也不会带回来多少，所以还是我直接去吃来得实际。” “这次我可不请你了，你自己带钱，自己养活自己吧。”我说。 “行啊，那就说定了，下午和你一起过去。”许盈盈打个哈欠走回屋，“我补两个小时觉，中午叫我起来哈。” 李小盼神秘兮兮地问我，“诶小童，你和小莫关系越来越近了，是不是考虑复合了呀？” “想太多。”我假装打个哈欠，也表示自己要回屋，让她们自己在客厅玩吧。我睡意不大，早上刚起来就想睡的人，除了许盈盈估计不会有别人了，她昨晚八成又没按时睡。 许盈盈的直播做的好，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许盈盈兴致上来往往会超时，一超都是一小时两小时，她话唠起来收不住，段子频出，特别受大家欢迎。 我看过她的录屏，说得真精彩，可不比那些流行的脱口秀主持人差。趴在电脑桌前，我百无聊赖地翻看网上传的火热的一些视频，搞笑的，新闻类，娱乐圈的，都有看。算作打发时间，做主播统共就忙那几小时，其余时间自由分配。 我是属于不爱出去玩的，主要原因似乎失去记忆，如同刚来到这座城市。一个人待着的时候往往容易多想，我就是，在卧室闲坐，控制不住自己去想古代的事，想古代的梦，想那个萧晟和那个梓童，想他们的爱情和生活。 古人的生活似乎比我们单调，女子在家学女红，男子诗书礼乐，尤其是帝王家。我还从没梦到过自己单独的故事，现在为止梦见的都是有萧晟存在的部分，难道我记忆中保留的只有萧晟？ 萧晟昨晚没有现身，哪怕是睡着，或是第二天早上接近醒来。 “叮铃铃”手机设定的闹钟响起，我坐直了一看，都中午十二点了，我发个呆看个网页，时间过得这么快。 我敲了敲许盈盈的叫她，然后蹭了写李小盼做的午饭，许盈盈磨蹭了半小时终于出来，完全是拎着包准备走的样子。 “你还吃饭？待会去狐狸……奶茶店可以吃个痛快。”许盈盈陡然改口。 我瞧了她一眼，她看向别处，然后走到门口，催我快点。 “许盈盈，矜持。”我说。 “矜持算个球！快点，我要吃蛋糕。” 小盼笑我，催着我快过去。我没辙，背起包和她一道出了门。 路上我又跟许盈盈提了一下刘少闹鬼的别墅的事，结果许盈盈一连串的问句，整个将我整蒙圈了。 “他家别墅在哪？什么时候买的？怎么个闹鬼法？曾经的主人干什么的？你这些都不知道，去个球啊！他是不是想泡你故意这么说的。” 我愣了愣，“他都主动让我带着朋友一起去，肯定是真事吧。” 许盈盈鄙视地看看我，没说话。 我岔开话题，“我下午过去是因为陪一个人来面试的。” 许盈盈呵呵一笑，“他那种小店还用招人？笑死我了。” “小莫的店很火热的，你不是吃过他的蛋糕吗，能做出这种口感，他的生意会差吗？而且他开了美团糯米大众，各种，只要能宣传的他全开。”我一一给许盈盈列举。 许盈盈表示，“那好吧，我姑且去看看他招的什么人。” “是上次被女鬼附身的林子，他在找工作，又不准备再去公司那种，我就推荐他来小莫这里，我感觉，应该还蛮合适吧。” “狐狸精和被上过身的人类。啧，其实这种被上过身的人，有了一次就容易发生第二次，你把他们安排在一起还真是有创意，你不知道狐狸精很擅长上身吗？”许盈盈说。 我微张了口，想到小莫跟我说，他曾经也吸人精气。“不，小莫现在不会这么做了。” “他说什么你都信？没听过狐狸与乌鸦的故事啊？”许盈盈继续泼我冷水说，她本来还是带着愉悦地口吻，谈到这个事情就变了。 “你如果不相信他，还来吃他做的蛋糕，不怕他下毒？”我好奇地转问许盈盈。 “我多少也是有些修为的好嘛，这么容易被他毒死，我还要不要混了？再说了，也得看他敢不敢这么做，除非他不要命。” 我舒口气，“你根本就是想吃，嘴馋吧……” “胡说！” 说话间，我们已经走到小莫的店门口。 小莫从里面打开门，先是对我笑得温柔，然后冷冷地瞪着许盈盈，“先交钱，才能进。” 许盈盈没废话，掏出五百块大钞，“姐姐我今天吃穷你，五百块，有多少上多少，吃不完三倍，吃完了把钱退给我。” 我很想拦住小莫别跟她打这种堵，可是小莫没经验，还兴致勃勃地收下钱，去后厨准备。看着许盈盈笑得越来越贼的脸，我就知道今天小莫输定了。 “你不许说话。”许盈盈跟我说。 我无奈，“你们赌约都立了，我再说有用吗？不过你这么欺负小莫……” 许盈盈张着一双大眼睛，眼睛里写满无辜，“你不是说他的奶茶店很赚吗？我再帮他增加人气，让他赚得更多。” “小莫用的原料都是进口的……你这种吃法，会把他吃穷的……” “没有天天吃，他扛得住。” 所以啊许盈盈，你到底是哪来的自信。我叹了口气，看着小莫将最先端出的蛋糕饮料摆到我面前，然后才去拿许盈盈的那份。 他给许盈盈上了一份八寸的提拉米苏，“你喜欢的，尽管吃，不撑死你，也能腻死你。” 许盈盈勾唇一笑，“我昨晚就没吃饭了，你猜，我能吃多少。” 小莫顿时如霜打的茄子，整个人都不好了。我再次叹口气，就知道会这样。小莫啊小莫，你可是一只狐狸精啊，要有点狐狸的样子，不能给历代聪明狡猾的狐狸丢脸呐。 小莫默默回身，去厨房开搞第二个。 我侧着身体看他在厨房捣鼓料更足的第二份大甜点，再看面前如饿狼一般，双眼对着提拉米苏冒红光的许盈盈，感觉下午又是一出好戏。 不过，要是把新人林子吓到就不好了，得不偿失，林子可是个不错的人呢。 我看了眼时间，林子也快到了。 “诶，那鬼附身的几点来？”许盈盈慢条斯理吃着面前的蛋糕，这真有点不像她。 “两点左右。”我说，接着问他，“你今天怎么吃这么慢，憋着什么坏水呢吧？” 许盈盈笑，“慢慢吃，自然可以吃得更多，这是规律和科学，文盲了吧。” 不，我只是对你文盲。我冷静地摇摇头，低下来吃自己面前的正常人分量。 “没人性啊，我吃这么多还不见长肉，你们随随便便吃那一两口就整体嚷嚷着减肥。” 许盈盈，你知道你这样是会被打的吗？ 第87章 小莫的面试 许盈盈这个人，就算知道她自己的话有多欠扁，也不会改口，更不会委屈自己不说。和她斗嘴或者辩论，累得只能是自己。 幸好林子即使出现拯救了我，他先给我打了电话，我出去看到，是大利开车送他过来的。我与大利打了声招呼，大利下午还要上班，所以把人送到他就回去，我听到大利说晚上来接他。 林子下车，我们目送葛大利离开，林子便和我聊了几句。 “小童主播你来得这么早，是不是等一阵了？” “没有，我和室友正好一起过来的。”我说，“你叫我小童吧，总叫主播有点别扭。” 林子笑着答应。 我们进门，小莫抬头看了看我们，在厨房里喊着，“小童，你把门外的营业中翻到休息那面吧，我们下午暂停营业。” 诶？好吧。我翻动了门外挂着的牌子，不知道昨天那个喜欢小莫的蒋同学下午会不会来。 “稍微等我一下哦，这个甜点要一气呵成，停下再搞就不好吃了。”小莫在里面喊，“童童，麻烦你帮我招待一下咱们的新人，先让他尝尝我的手艺。” 我安排林子坐下，当然是坐在我和许盈盈隔壁的位置，许盈盈忙着吃，抽空抬头对林子笑一笑，权当是问好，林子看到许盈盈面前那一个大份甜点吃惊不小。 我边拿着一份芝士，边对林子说，“别介意别介意，她就是能吃一点，人很随和的。” 林子笑了，“这样才比较真实嘛，我怎么会介意呢。” 许盈盈回头对林子竖起一个大拇指，“孺子可教。” 林子和葛大利不同，葛大利相貌普通，但林子属于儒雅型，这和小莫不太一样，小莫是帅，林子属于让人感到舒服的那种儒雅，帅气没有，但是看着顺眼。 “林子，你尝尝看小莫的手艺，肯定不会来这一趟的。”我说，“而且男生开这样的店面反而更受欢迎，更有市场，因为喜欢吃这些的大多是小女生，他们就喜欢看帅哥，如果店长还是帅哥的话，她们一定天天光顾。” 许盈盈插嘴道，“有点道理，不过重要的还是味道。小哥你没问题，看起来比里面那个长得舒服多了，灭他妥妥的。” 真是，哪跟哪啊。我无语，许盈盈是不是又巧克力吃多，黑色素上脑了。 许盈盈看了我一眼，“我说得大实话，这小哥比莫狐狸有潜力多了，是个不容小觑地高手，一看也是个专业厨子。” 我噗嗤一乐，林子也乐了。 “在家没少做饭吧？”许盈盈问他。 林子说，“都是我做，但是我们就两个人，平时吃不多。” “我掐指一算，你走甜点师这条路将大有作为。”许盈盈神神叨叨，故作状态，摇头晃脑。 我忍不住吐槽她，“你快把巧克力甩出来了。” 她鄙夷，“怎么会，巧克力都融化在我脑子里呢，别想出来。” 听着有点恶心，脑子里塞满巧克力什么的。 那边林子已经把面前的芝士蛋糕吃掉了一半，他是男人，吃东西不会像女人那样，他吃的很快。 “怎么样？”我问。 他点点头，“味道很好，比我吃过的几家，口味好太多。他是怎么做的？” “他以后会教你的。哦对了，还没有介绍，厨房里面那只就是店主，大老板。”我指指里面，“他姓莫，莫愁的莫。名字……你看着叫。” 说道名字，我囧了，之前确实一直没问过小莫的名字，都是小莫小莫的叫，习惯了。 “我叫莫须有。” “啥？”我扭头看着从厨房出来的人。 小莫微微一笑，“开个玩笑，我的名字是莫玄，玄妙的玄。我是一只狐狸，俗称狐狸精。” 呃！我大惊，他这是做什么，全说开了吗？林子只是个普通人啊！我惶恐地看向林子，生怕从他脸上看出一些奇怪的情绪。 但是林子没有，他很平静。或许是注意到我的惊讶，他反而安慰我，“我觉得自从我被附身过后，对这些东西就看透许多，他说自己是一只狐狸，我也不会觉得太惊讶。” “这样最好，这样才能合作愉快。”小莫笑，他伸出手和林子互相握握手，“你叫林子是吧？” “林宇，双木林，宇宙洪荒的宇。”林子说。 “好，你已经通过我的第一段面试了。”小莫拍拍他的胳膊，“首先得知根知底，我才能考虑要不要好好用你，然后才能把技术教给你。” 这听起来就像古代拜师学艺，总要先看过人，师傅亲自挑选。这架势，有些郑重过头了吧？ 小莫倒是开门见山，直接了当，“被鬼附过身的人，往往容易被二次附身，你做我的店员，我就会多少照顾照顾你，而且是小童介绍你来的，我会负责。” 我估计林子还是懵懂的阶段，突然适应了狐狸店主，接受了自己容易被鬼附身的这种事实。如果是普通人早就被吓跑了，或者当我们是神经病。难怪小莫发布了不少地方的招聘，却始终招不到合适的人选。 “你是狐狸变的？”林子问。 “对，我的本体是狐狸。” 林宇看看我，想从我这里得到确认。我点点头，顺口说，“他的本体狐狸长得挺好看的。” 小莫扬扬眉毛，“小童喜欢？” “不，我不喜欢皮草。” 林宇看了我们一圈，似乎在体会我俩之间的关系，我说，“我和小莫是朋友，千万别误会。” 小莫撇撇嘴，“童童……” 我淡淡瞪了他一眼，小莫耸耸肩，放弃争辩这个话题。他继续考验林子，“你会最基本的吗？比如炒菜做饭增加创意。” “会的。” 小莫把林子叫到身边，带他去厨房。我好奇地趴在透明玻璃外看，小莫和林子在厨房的案板上拨弄面粉，小莫指着好多五花八门的材料对林子介绍。 “你放心好了，这么难得的人，狐狸精会留下他的。”许盈盈说，“上哪找认识的，还被上过身，然后还能接受狐狸人设的普通人类？这要是都不要，他就自己干死吧。” 我噗嗤一乐，“林子人挺好的，我是不担心小莫不要他，就是会担心小莫欺负人啊。” “你多盯着点，省得狐狸精一个激动把人给吃了。”许盈盈说这句话就像在说今晚吃什么一样平常。 我陡然一惊，“小莫不吃人吧！” “姓许的，你会不会说点人话？”小莫手臂抱胸，靠在厨房门口瞪她。“我先把你吃了，你就不会聒噪了吧？” “no，你等着今天赔本吧。”许盈盈面前的提拉米苏告罄。 我嘴角一抽，就知道是这样，论吃许盈盈绝对不会输。我不禁又为小莫暗暗叫苦，这个赌从一开始就注定要输。 小莫的脸果然迅速黑了下来，我甚至能看出他脸颊抽动的肌肉，小莫说，“你是猪精吗！” 许盈盈手一伸，对小莫说，“下一个蛋糕，快上来。要赌就赌到底，别中途反悔。” 小莫立刻回身，气势汹汹地从厨房端出他刚刚做好的一份特别实在的芝士水果蛋糕，重重地看在许盈盈面前。 “慢慢吃！” 许盈盈双眼放光，“哇哦，看着就好吃，谢啦。” 我一旁看着他们，不由自主地笑了。小莫转而看向我，眼神和语气都放柔和了，“小童你别受她影响，尝尝我给你的这份。” “好好好。”我愉快地应下，然后问他，“林子在里面做什么呢？你现在就让他做甜点啦？” 小莫说，“不是，我测试一下他的天赋。刚才，我告诉了他大概几种料的作用，然后让他自由发挥，随便做，做什么我吃什么，然后从口味和外形来判断最后是不是真的用他。” “我去，狐狸精你不是吧，就这么一个破奶茶店，你要求这么高？强人所难吧！”许盈盈不满。 我也隐隐觉得这么做有些夸张了点。 小莫不为所动，他说，“你以为我是在干嘛？随便什么人都可以？而且我开的工资很高的，时间还自由，这么好的条件，我不得好好挑选挑选吗？” “你准备开多少钱？”我问。 “七八千吧，然后看效果。” 七八千，在这个城市，一个奶茶店，工资确实算是相当高的了。 小莫接着说，“其实我对钱没你们人类这么看重，而且我有其他渠道。对了，小童。” “嗯？” “我订了一辆suv，以后可以做你的专职司机。”小莫对着我微笑。 我一愣，这是什么情况，小莫买车了？还要服务我？ 许盈盈摸摸下巴，“你忘了萧晟有灵力，是可以瞬间转移的吗。” “有本事让他在大庭广众之下出现呀。”小莫说。 “你找死！” 我和许盈盈都还没反应过来，萧晟竟然出现在屋子里，然后一把掐住小莫的脖子。我大惊，“萧晟！你干什么！” 萧晟的灵力暴涨，压制住小莫，“若不是看你还有用处，我早就让你灰飞烟灭。哪还轮得到你对我评头论足，抢我的女人？” 第88章 平静 小莫在愣了几秒钟后，想起反抗，但这时的萧晟已经原地消失了。 我们三个在屋里相顾无言，倒是许盈盈先开了口，“他的灵力，怎么恢复地这么快？” 小莫揉揉脖子，“那一瞬间的灵压，逼得我喘不过气，但是只有一瞬。” 我想到最近萧晟没有经常出现，便说，“他可能自己去想办法了，这两天出现的次数特别少，而且晚上也很安分。” 许盈盈看看我，“难怪你最近精神不错，鬼气减弱不少。” “鬼……气？” “好吧，萧晟那种人身上的半人半鬼的鬼气，一般鬼气萦绕的人，力量稍微弱点的鬼是不敢近身的，但是修道之人可以看见，所以你既安全又危险。容易被我这样的同类盯上，但是不会被狐狸精那种生物打上主意，除非对方足够强大。”许盈盈解释道。 我听得一知半解，小莫补充道，“而且你身上有我的血咒，我的灵力很强大，一般的妖邪更会对比避让三分。” “你的灵力是从萧晟那抢来的，还感觉光荣了哈？”许盈盈挖苦他。 小莫没理。 林宇做了一份巧克力方，造型别致，分量十足。他端到我们面前，让小莫先尝一尝。 我仔细观察了这个巧克力方，它是一个不规则的立体图形，表面包了一层巧克力浆，还撒着巧克力屑，点缀了坚果葡萄干。小莫切下一块角，巧克力方里是蛋糕夹杂着奶油和果粒。 看着很好吃的样子，小莫吃了一小块，品了品。 我和林宇看向他，等待他的点评。 “还不错，初学者做到这个程度很不容易了。试工通过，现在就算你上班。”小莫正色道。 我觉得有些伪和，因为小莫平时与我说话时，都是嘻嘻哈哈带着玩闹，还有不正经。难得看他一脸正经的样子，还真是不适应。 林子很高兴，小莫招呼他来边上坐，“我这很轻松，就是需要你经常看看店，我之后可能只有上午在店里，你要是有事情跟我提前说一声。” “谢谢你。”林宇很客气。 “慢慢你就习惯了，不用这么客气的。”小莫大大方方躺在自己的沙发里，“你高兴的话就叫我老板。” 许盈盈哈哈笑道，“你都让人家叫你老板了，还让人家怎么跟你放松？” “狐狸也是有虚荣心的。”小莫一昂脖子，然后哎呦了一声，伸手又揉揉脖颈，“该死的萧晟，下次我一定连本带利让他还回来！” 林子看看我，“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摇摇头，“没什么，他落枕。” 小莫哀怨地看向我，我抿着嘴憋笑。 继续关注小莫和许盈盈的赌局，我和林子后半下午就盯着许盈盈这个大胃王吃东西了，这简直就像是有个异空间存在似的，许盈盈淡定地吃完了小莫的第二份蛋糕，小莫脸上都冒汗了。 目测这两份大甜点成本不低于400，小莫似乎在踌躇要不要再上第三份，可是看到许盈盈和津津有味喝着奶茶，他放弃了。 “你说吧，其实你根本就是个猪精吧，这么能吃。”小莫不甘心。 许盈盈乐呵呵地拍着肚皮，“其实我还想打包一份回去的，这都六点多了，我们回去不给家里那两个带吃的，多不人道。” 小莫从保险柜中，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礼盒，塞到我手里，“哝，这个带回去。” 我哭笑不得。 然后大利来接林子，小莫对他点了个头，当是认识了。 我和许盈盈也在林宇走后，一起回家。我不误好奇的问，“许盈盈，你的胃是怎么个构造法，吃了那么多东西连鼓起来的样子都没有。” 她笑，“当然还是用了些小手段的，灵力可是很好用的东西。” 果然，如果是普通人的胃怎么可能一下子吃那么多。 “喂，别一脸嫌弃，不这么做，怎么能吃尽天下美食呢，一顿如果只能吃个一碗两碗有什么意思？不过瘾啊。”许盈盈说。 “好，在下甘拜下风。”我打趣道。 许盈盈突然说，“嗯，不错，萧晟不出现，你也变得开朗不少。” 我微微愣住，是这样吗？ “以往只要萧晟做了什么，你第二天准是一脸苦大仇深。现如今萧晟安分了，你的心情自然恢复，这兆头不错，但是你还是要想办法把他彻底隔断。” 我知道许盈盈是为我好，但是她的意思我明白，可是我竟真的没有以前那般想要摆脱萧晟了。我斟酌着字句，说，“我想，我那一辈子应该是有愧与他，所以他才会这样找我报复，这么想想，我对他的恨意也就淡了。我现在更想找到真相，让他一次给我个痛快。” 许盈盈放慢脚步，看了看我，我叹口气，告诉她：“我没有喜欢他，真的。” “你最好别喜欢他，自讨苦吃。” “他那样对待我，我怎么可能喜欢他，我又不是犯贱。”我冷冷一笑。 许盈盈点点头，“这还差不多。有点志气，这样我保护你也能放心许多，别到头来你和他站一头了，我尴尬。” “不会有那一天的。”我信誓旦旦地说，当然也是这么想的。 回到家，又可以享受一阵难得的平静时光。 李小盼说，“对面的陈程好两天没回来。” “人家当初就说了，不会经常住这，我们这种条件，人家大星探怎么可能看得上。”许盈盈说。 刘颖咬着下唇，“她不在最好，我一点也不想离开这里跟她去那个陌生的圈子。” 小盼赞同地说，“现在一想，确实，跟着混娱乐圈有什么好？男不男女不女，还没有自己的生活，你看今天新闻报道的，李一龙，著名演员，被粉丝各种偷拍跟踪，都报警了。” 刘颖笑道，“我是担心娱乐圈那么乱，自己根本没法生存。” 许盈盈说，“嗯，小绵羊是活不久的，要么被搞死，要么自己死，就是这么残酷。” 我说，“对啊，主播圈子不也是这样吗？要想红，总要牺牲点什么。时间，美貌，尊严。统统都是观众的，我们只要配合他们。” “哟，想得挺通透，最近研究佛经了？”许盈盈调侃我。 我懒洋洋地看她，没准备回答。 晚上照例直播，不过今天，好久没动静的“生意”找上门了。 同样是在我完成今晚的直播后，一个观众单独找我，他的网名是阿博格，我没怎么见过，可能是刚来我的直播室不久。 “小童主播，你在吗？” “在。”我关掉摄像头，回复了一个字，就在一边换衣服。换衣服的空隙，抽空扫一眼屏幕，他又发了一句话。 “童主播，你说可以把身边的灵异事件告诉你，是真的吗？你能帮我？” 我披着半挂在身上的衣服，敲键盘，“你遇到了什么事？” 隔了有五分钟，我以为他已经下线的时候，他发过来信息。他的习惯就和之前找我的人不同，之前他们问我事情，都是连着一长串的内容发给我，而他确实一句话一句话的发，有时间几个字就是一条信息。 “你说，人死后的第七天真的是回魂夜吗？” “我们家旁边八天前刚死了一个人，听说是自杀的。” “昨晚我看到有人挂在我窗户口，阴森森的一个人影。” “昨晚是他死的第七天。” “我吓得一晚上没敢睡觉。” 我一句一句看完，正纠结怎么回复他，想着要不要去楼下叫许盈盈上来，萧晟就现身了。 我看看他，他依旧面色冷硬。我问他，“人死后有回魂夜的说法，是真的吗？” 萧晟说，“死后第七日，家中回魂天。但是回魂当晚，只是回去看一眼人间和他眷恋的家人，像这个人说的重复死时的样子，只有一种可能，这是冤魂。” 我眨眨眼，“你的意思是，这个人可能是被杀死的？” “不知道，我没去看。”萧晟不耐烦，“让他等着吧，之后几天没有再出现奇怪的事，就不需要管，如果还有看到，再去解决。” 我听罢，认真地打字回复这个阿博格，“这个事，如果再次或者多次发生就要引起重视了，你暂时不要多想，除非他再次出现，你立刻告诉我。” 对方半天没动静。我不想等了，打了个哈欠，关电脑。 萧晟今晚又没有多余的动作，他甚至都没有在梦中出现，我一夜无梦睡到天亮。 享受了一阵久违的好眠，我接到刘少打来的电话。 刘少跟我确定了一下明天的时间，并确定了我这边的人数，他说他会安排商务车明天来接我们先去他的公司。 我追问了一句他的就别墅地址，刘少说，“在南山，南山别墅区。” 这下，我真真愣住了，南山别墅，就是现在被洛余风的势力控制的那片南山，我和萧晟当时没能顺利进去。 没想到，刘少的别墅竟然在那里，这真是无巧不成书。 我和萧晟有了光明正大的理由可以踏入南山了。 第89章 准备工作 挂掉刘少的电话，我试着叫了几声萧晟，但是萧晟没有现身，只是声音在屋子里出现。 “我知道了。”萧晟的声音，“让狐狸精做好准备，明天把他带着，然后告诉他洛余风的事。” 我说，“许盈盈也会去。” 萧晟的声音停顿片刻，然后才说，“也好。” 接着就没别的交流了。我舒口气，其实他不出现我会轻松很多。可是这么一说，我今天似乎又要去一趟小莫那里，算了，电话里说吧。 “小童，早上好！” 电话很快接通，小莫活跃的声音立刻出现。 我说，“小莫，昨天跟你说的去旧别墅探险的事，今天刘少跟我确定了时间，明天我们就过去。” “好啊，正好林宇刚来，让他看店就行。” “我问了刘少，他的别墅就在南山。” 小莫说，“我们上次回来的那个南山？地下宫殿那个？” “嗯，然后我昨天告诉你的，现在南山被洛余风掌控了，我和萧晟去的时候没有顺利进去。但是刘少是那里的一栋别墅的主人，他带着我们进去就没有问题。”我谨慎地分析着。 “我知道了，你放心。”小莫说，“哦，我的车今天下午就可以提回来了，明天我们自己开车去，你坐我的车。” “刘少说他派车来接我们，那这样，我给他说一声，我们自己去他的公司？”我问。 “嗯，最好是这样，我们自己开车主动权大一些。” “好。” 与小莫商量完毕，我立刻给刘少去电话，告诉他，明天我的朋友会自己开车，不用再麻烦刘少派车来接我们，我们会自己过去的。刘少也不勉强，自然是同意的。 不过他特意问了我一下，今晚能不能约我先出来见个面吃个饭。我踌躇了一下，说我今晚会和朋友一起准备准备明后几天的东西，所以今晚不能和他见面。 刘少表示理解，我们各自挂了电话。 我跑下楼去找许盈盈，许盈盈顶着一双熊猫眼，我不禁问她，“你昨晚又没睡好啊？黑眼圈这么重。” “昨晚聊得太嗨，我刚睡下仨小时就被你叫醒了。唉，辛大小姐，你就是我的灾难。除了吃的上边可以帮上忙，其他时候全是bug。”许盈盈把我放进屋。 我开门见山，直接跟他说了刘少确定的时间。 “明天是吧，那我今晚直播的时候要和观众们说一下要停播三天？你有没有想过黄哥会来杀了你啊。” 我真忘记了，但是上次我没时间赶回来，就是萧晟用灵力帮我做完了直播，而且反响还不错。我说，“萧晟可以用灵力然后制造幻觉之类的东西，帮我的直播糊弄过去。” “那是他，我这种脱口秀怎么办，僵尸粉又不能完成，他们可没有我这么聪明灵活的脑子。” 你脸疼不疼？这么夸自己真的好嘛！我退而求其次，“我们可以把电脑带着。” “那种旧别墅八百年没人住了，你怎么知道有没有网啊。”许盈盈对我的想当然表示无语。 “总会有办法的！”我说。 许盈盈张着疲惫的眼睛看我，“ok了？说完了？我可以继续睡了吧？” “啊，还有。”我说。 “大小姐，有话快说完。” “刘少的别墅在南山。” 许盈盈微微停住，似乎是想了想这个南山和别墅之间的关系，然后恍然大悟，“你之前说的地下宫殿那个南山？然后被洛余风控制了的南山？” “对。” “这么巧……” “我也觉得太巧了。”我说。 许盈盈皱皱眉，“你没让萧晟去查查刘少的背景吗？干净？” 我点头，“萧晟之前就查过他，是个普通人，没有别的问题，应该是没有牵涉进这些事当中，所以这可能只是个巧合。” “好吧，我记得你之前说刘少的旧别墅是因为闹鬼，所以一直不再住人是吧。” “嗯！” “现在又知道了它在南山，那闹鬼是没跑了。不过，要是这闹鬼和洛余风有关，事情就难办喽。”许盈盈说。 我站在她面前想了下事情难办的可能性，许盈盈推着我出去，“大小姐您出去慢慢想，我要先睡个觉。” “可是……”我还有话要说。 许盈盈不容置疑地，将我坚定拒绝在门外。 我忍不住对她关上的房门说，“那下午你睡醒后，跟我商量一下之后三天要带的东西啊！” “行了，知道了。” 我泄了气般，肩膀都耸拉着。这时李小盼从厨房出来，“你一大早的说什么呢？什么三天，你要出远门啊？” 我转身，“不是，就去南山，还有许盈盈。” “你们去南山干什么？”小盼问我。 我随便编了个理由，“那个，探险小队，我和许盈盈一起报的，就是探险抓鬼的小队。”我知道这么说，小盼一定会相信，而且会立刻对这件事失去兴趣。 果然，小盼瘪了嘴，话题转移到三天不在家，直播怎么办的事情上，“小童，你三天不在，直播怎么办，黄哥肯定不会同意的，而且你这三天是要跟黄哥报备请假的吧？” 我说，“我把笔记本带着，在那边晚上一样可以做直播，而且深更半夜，在深山中，古旧的还闹鬼的别墅里，第观众来说，氛围和代入感更强烈。” 小盼抖抖身体，恨不得离我八丈远，“你胆子真大……” “没办法，职业需要。”我说。 小盼立刻眯起眼睛，“明明是你自己兴趣所在吧，你去过了再回来，可千万别变回之前那样啊，疑神疑鬼地太吓人。” “哎呀！”我大叫一声。 小盼一惊，感觉问我怎么了。 我指着小盼说，“你后边有个小孩子怎么也不告诉我，他什么时候来的？” 只见小盼顿时浑身僵硬，颤巍巍地望着我，“你，你说什么？” 我没忍住，噗嗤一下笑出来，小盼登时明白我在耍她，气得抄起手就要打我，我站着没动，乖乖被她打，但是她见我不躲，自己又不好意思下手了。只能气哼哼地说，“辛小童，你这样做很过分，你知道吗？” “好好好，我的错。”我笑着道歉。“诶，你说，我在外边要住三天，得带些什么东西啊？” “衣服鞋子洗漱用品，还有驱蚊杀虫的。”小盼一口说出这些，然后撅着嘴巴想，“你是要去住别墅的哈，那应该不用准备太多吧，南山那种富人区，里面就有个生鲜超市，有缺的就去买吧，反正三天时间，也不长。” 我点点头，夸她，“言之有理。” “你们怎么去？集体坐车吗？” 我照实说，“小莫开车带我们去。” “哇！莫帅哥都买车了？”小盼惊喜，“你吧，喜欢莫帅哥就直说，这种游玩的事都想着他，说不喜欢谁信啊。你是不是想起什么来了？” 就知道小盼会揪着这点不放，我说，“因为是刘少组织的，所以我带个男生去更安全。” “刘少？！”小盼一脸不可置信，“刘少那样的高大上，还会组织探险小队？太夸张了吧。” “人不可貌相，他看夜间恐怖直播还看得津津有味呢。” “也是。”小盼说，“那我就放心了，看来你们人不少。那黄哥那要是有什么动静，我就跟你说，我能圆过去的就帮你圆，可是黄哥要是突然说来一趟，你中途能回来吗？” 我沉吟，“没事，他如果要来看我们，我就说我那天白天出去了。” 上午敲定一些安排，下午我就拉着小盼陪我上街买行李箱。目标明确，买好就回来。 我窝在卧室中整理东西，考虑着带什么不带什么。许盈盈下午来了我这一趟，看着我这边一地狼藉，狠狠地吐槽我，“你要去打仗吗？要不要把菜刀带上啊。” 我说，“你别看我，等你收拾的时候，可别装一箱子零食。” 许盈盈惊奇地反问我，“不带零食带什么？！” 我叹气，“算了，你随意吧，我尽量把东西带着，你用得着就跟我要。” “好吧，那我勉为其难把你的零食部分也带着。”许盈盈说。 “那真是谢谢了啊。”我说。 收拾东西，时间就会过得很快，傍晚我还是不放心许盈盈，跑去她的卧室看她准备了什么东西，还好，她没有真的带满满一箱的吃食，否则我真的不想和她同行了，那就太丢人。 “明天狐狸精来接我们是吧？”许盈盈问。 “是的，我们明天先去刘少的公司，然后再由他带路，我们一起去南山别墅。”我说。 “狐狸精的车够大吗？我们两个箱子，他应该也要带吧。” “应该没问题的。”我心里也没底，不过这不重要了，大不了，明天早上再临时增减东西。 一切收拾停当，晚上萧晟就不期而现。他在我开始直播前站在我面前，挡住我的电脑，我奇怪地看他。 萧晟说，“今晚，你不用做直播。” “为什么？”他一天都没出现，现在出现在我卧室，我也猜不透他究竟想干什么。 第90章 初生疑窦 萧晟在观察我。 通过他的眼神，我很快得出这一结论。但我不明白他观察我是为了什么，我以为他对我熟悉地已经不需要观察。他的眼神很锐利，盯得我浑身不自在，萧晟不说话，搞得我们之间气氛压抑，一时间沉闷的氛围在屋里慢溢，静得出奇。 我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心里祈祷着这种致命的安静快点打破。可是他的眼神却不从我身上移开，我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哪里出问题了，我移开自己目光，偷眼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脸上别没东西，很正常。那萧晟盯着我一直看是什么情况？ 我受不了了，刚要开口，萧晟就先一步打断我，他说：“你做了什么？”他的声音平淡无奇，但我能听出他是压抑着情绪的，很可能这句话的背后就是等待爆发的火山。但他问的是什么鬼问题，这句话应该是现在我需要问他的吧。 莫名其妙，突然出现，盯着我看了十分钟，就问了这么个奇奇怪怪的问题，这搁谁也受不了啊，我拧了眉，态度自然也不好，“我听不懂。” “你对自己做了什么？还是许盈盈？或者是小莫。” “萧晟，你莫名其妙出现，问了这么个问题，我说了我根本不知道你什么意思。” 萧晟冷笑，“你不知道？那就来吧。” 周围画面变换，迅速地我头发晕，我感到萧晟的手抓着我的胳膊将我往前推，我勉强睁开眼睛，这里是……大殿。 有段时间没看到大殿了，但是大殿里原先的红色大床不见了，只剩四周角落的夜明珠，所以整个大殿还是显得空空荡荡。 我抬头看向萧晟，“你干嘛！” “我到底做了什么！”萧晟还是问这句话。 “萧晟，我告诉你，我到现在都没有听明白你问的是什么意思。”我气急反而淡定了。 萧晟说，“我无法进入你的梦境，以前绝不会这样。梓童，你真是狡猾。表面上好像对我放弃抵抗，其实早就在暗地里做好了对付我的准备，最近还拉上很多朋友，我真是小看了你。” “萧晟！你进不了我的梦境，还要来怪我？是你自己病得不轻吧！”我简直要笑了，这种人亏我之前还对他抱有一点点前世的亏欠，“难道我就应该被你控制，应该活在你的阴影下吗！笑死人了。萧晟，人要脸树要皮，你这样的，世间少有。” 萧晟的双拳顿时握紧，他一挥手，大殿中央立起一个十字木架，我想得到接下来将要面对什么，心中愤愤，“明天我们就可以去南山，你一定要这时候找事是吗？我现在觉得，你就是不可理喻的变态。” 萧晟冷哼一声，“去南山又怎样？难道不是你和他们合起伙下的陷阱？”萧晟又挥了几次手，带动一阵阵强劲的风，将我身上的衣服撕碎，我被他绑在木架上，赤身裸体。 这情景还真是熟悉。我微微出神，上次被绑在木架之后，发生了很多事，那么多事让我对萧晟改观不少，可是没想到兜兜转转到头来，又是这样。怪我对萧晟心软，吃苦头的还是我自己。他只要手一挥，我又会变成这个样子，由他呼来喝去。 我已经看淡了他的手段，除了些微的不适，早已没有最初的惧怕和羞恼，萧晟估计是被我的态度又激怒了一层，他走到我面前。我以为他要像以前那样对我做什么，但是他却只是看着我，从头看到脚。 像是在找东西，我疑惑地看看他，他看进我的眼睛，说，“没有器物，没有印记，你是怎么做到阻止我进入梦境的？” 还是这事，“我说过了，我听不懂你说的话。而且你如果认为我和别人合起伙来给你下套，那你明天最好不要出现，不对，是三天，你三天不要出现，否则出了事，怪到我头上。” “你以为激将法对我有用？”萧晟的手在我身上游走。 我咬咬牙，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我悲哀地想，自己已经习惯了他的触碰，有些反应是控制不住的。 “你如果不想做，就告诉我，你梦到了什么。”萧晟放软了语气。 我看着他，想从他的脸上看出点东西，他的表情没有刚开始那么冷硬。我也没想过瞒着他，而且说出来，可能还会通过萧晟的反应得到更多的信息。 “我梦到你出征打仗，梦到宣王，他还是个孩子，梦到他……他跟我说，不是，他跟梦里的我说，老师希望他顶替你接替皇位。”我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萧晟。 萧晟的神情却像是回忆一段遥远的往事，脸上没有过多的变化。我心中有些奇怪，萧晟的样子像是对这件事并没有很深的印象，但是如果宣王是导火索，他多多少少也该有所反应。我说，“宣王是二皇子，对吗？” “哼，二皇子，哈哈哈……”萧晟听了我这句话，笑了起来，语气中多是轻蔑。 “怎么了？” 萧晟没有回答我这句话，而是说，“看来我得看住你，稍不留神你就脱离控制，如果你再这么梦下去，我不介意让你再失忆一次。” “萧晟，你什么意思？”我心中警铃大作。 “今天我没心情。”萧晟手一扬，我感觉到有衣物贴上皮肤，低头一看，萧晟给我换上了古时的服饰，他把我从木架上放开，自己走向大殿的木门。 我跟着他，他推开门，门外是我熟悉的花园，我一愣，这里难道是—— 楼上书房。 这里就是萧晟的二层书房，我刚才是在一层。莫非从我第一次到大殿，这个所谓的大殿就是萧晟在空荡的一层中变出的模样？ “上来。”萧晟说。 我默默跟在他身后，走上台阶。 这里的空间是夜晚，书房中已经有婢女掌灯，婢女看见我们进来，就自觉退了出去。这地方，真实的可怕，我觉得自己在萧晟制造的虚境中回到了一千年前。 萧晟说，“从今日起，没晚你只能在这里睡觉。” 我咽下一句到嘴边的“凭什么”，萧晟说完，自己也出去了。书房再度剩下我一个，刚才发生地一切，迅速从脑海中略过，就像假的一样，那么快，我也确实觉得困倦疲乏。 我倒进古式的床里，萧晟看似不在，其实无处不在，这里本就是他的地方。不知道现在外边是几点了，这里的时间空间和外边的世界是同行的？还是滞后的？抑或者和若干影视作品里那样，外边的时间才只是分针动了一格。 我胡思乱想着睡着，安静无梦，睁开眼就回到了现实。我还没从昨天萧晟的愤怒中回归，又利用起早晨这点时间想想问题想想现在。 萧晟说他没办法进入我的梦境，那么，我做的梦首先他是不知道的，这点我在之前就知道了。然后当我进入自然睡眠时，萧晟无法干涉，我准备将这个发现告诉许盈盈。 她拖着小行李箱出来，一屁股坐进沙发，“昨晚又没睡好。”然后她怨念地瞪着我。 我眨眨眼，摸不清头绪。“因为我？” 她一字一顿，顺带点点头，“就是你，又是你，还是你！” 我仔细回想了昨晚，想不出有哪个点会触到许盈盈。 “你丫昨晚情绪波动太大！我以为你梦里发生什么事了呢。”许盈盈说。 我抱歉地对她一笑，想到昨晚，确实挺突然的。 她说，“算了算了，那只狐狸几点过来？” “我还没给小莫打电话，许盈，这几天在刘少面前，你可别这么叫小莫。” “看心情吧，你快给狐狸精打电话，我们都在这等着了。” 我拿起手机给小莫去了电话，小莫说他八点半来接我们，我看了看时间，还有半小时。 趁着现在客厅人还没齐，只有我和许盈盈两个，我把昨晚的情况大体跟许盈盈说了说，许盈盈跟我做出了不一样的想法。 “我觉得萧晟的意思是，你身边有人在帮助你抵抗萧晟的灵力。所以他昨晚神经病一样紧张，以前他能进你的梦境，控制梦境转入到他自己的幻境中。但是照昨晚他说的那个样子，应该是现在他不能控制你了，你有自主的意识了。” “我本来就是有自主意识的好不好。”我无语。 “我是指你晚上在自己的睡梦中，可能形成了某种结界，这个结界萧晟无法打破，他窥探不到，所以他才紧张。”许盈盈做了个总结。 这句我能理解，“所以这是好事对吗？” “是的，萧晟自己灵力远没有恢复，即使现在偶尔能爆发一些，却无法长久，他还在恢复期，可能减弱了对你的钳制，你最好趁这段时间多想想，没准多做几个梦就能把萧晟永远杜绝。” 这诱惑确实很大，我可承受不了一个精神不稳定的人随时出现随时消失，然后可以掌控你的思想，掌控你的行动，没有自由是很可怕的。 “我只是想解开萧晟的心结，让他放过我。”我眼神放空，飘向窗外。 第91章 集体加班 “看吧，只要萧晟一出场，你的情绪立马降下去好几档。”许盈盈摊在沙发里连打好几个哈欠，“你对他的亏欠感完全没有必要，有什么仇非得绵延千年？你是杀他全家了，还是折磨了他几千年在先？都没有吧。” “我……我梦到当年比他小的二皇子，二皇子虽然很可爱，但是他们皇室间的争斗，我总觉得，是我的大意没有提醒到他，而且萧晟以前说过，是我害死了他。”我踌躇着。 许盈盈说，“你看你，又想多了吧？你这叫自作多情，萧晟如果那么容易就死了，那他也不算什么牛掰角色。” 我心知许盈盈的话有道理，但是总还是无法释怀。许盈盈不再继续跟我讨论这个问题，她起身去厨房搜刮粮食，然后对我喊道，“你快再给狐狸精说一声，让他来的时候带甜点。” 我嘴角一抽，大概小莫在许盈盈面前的作用就是做点心的师傅，其他什么都不算。 刘颖洗漱完毕，来到客厅，她还不知道我和许盈盈今天要出门，看到我俩的箱子摆在客厅，她问道，“小童姐，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我说，“我和许盈盈报了一个探险小队，去旧别墅住上几晚，找灵感的。” “不会是那种有神秘事件传闻的旧别墅吧？”刘颖紧张的问。 “是啊。” 刘颖的脸都皱到一起了，“那种地方有的真挺邪乎的，你们要去啊，可是，如果惹上不干净的东西……怎么办啊！” 我见她真心关心我，就笑着安慰她，“不用担心，你忘了我是说什么的了？” 刘颖还是不放松。我说，“我对这些东西多少也了解一些，你放心吧。谢谢你，这么关心我，我真觉得挺感动的。” 刘颖虽然对我笑了笑，但是我能看出她心里还是放心不下，“小童姐，你别这么说，我觉得你们都这么好，愿意教我。黄哥给我们这一批培训的时候，让我们自己学会心计，她说，没有谁愿意帮助一个菜鸟，所以我一开始总有点怯生生的，但是这段时间相处，我发现你们并没有像黄哥说的那样。” 这我倒是没有想到，黄哥给我做培训的时候可能也说过，但是我不记得了。刘颖坦诚地说出这些，反而使我有些不好意思。“小颖，我们其实都一样的，不互相帮忙，该怎么办呢？黄哥虽然给了我们工作，但是他只是把我们当做为他挣钱的人，我们要过好自己的生活。” “嗯！”刘颖把话题拉回刚才的问题上，“小童姐，你们出去千万要注意点，黄哥那边要是问起来……” “没问题的，小盼也会帮我想办法圆过去。”我说。 刘颖帮我把行李箱一起拿下去，小莫正准备上来，见我们一起下来了，就问，“她也去吗？” “不是，小颖帮我拿东西的。”我说。 小莫从车内拿出一个打包好的蛋糕递给刘颖，“来美女，收好，尝尝味道。” 我见她不准备收，就把那份甜点接过塞到她手中，“很好吃的，许盈盈一次能吃掉16寸。” “诶？”刘颖大脑当机。 我看着她发愣的样子，看看许盈盈黑了一半的脸，忍不住笑意。 “辛小童，你见过谁形容蛋糕好吃，用寸来形容的。”许盈盈不满。 我赶紧说，“因为好吃，所以你才能吃这么多嘛！” 我们挥手与刘颖告别，刘颖上去后，小莫问我，“你说的刘少的公司地址在哪？” “我给你导航。”我用手机打开地图导航，然后小莫拿过去研究路线。 “你可以一边开车一边导航。”我这才有时间看向小莫的新车。 这是一辆银灰色的suv，可是我对车子不太了解，说不出它的型号，我看了看车前的标志，是奥迪。 小莫说，“这不算是纯奥迪，我对它改动了几个地方，所以即使是资深的车友也叫不上这辆车的型号。” “你还会改装现代汽车？”许盈盈惊讶。 小莫鄙视了她一眼，“你以为狐狸就是深山老林里的狐狸啊。” 我左看右看，果然是看不出这个车和其他车有什么区别，小莫兴致勃勃地问我：“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很帅？” “适合你。” 小莫笑着为我拉开车门，“请。” 我坐上副驾的位置，小莫帮我的行李放进后备箱，许盈盈将行李箱丢在小莫面前，对他说，“小狐狸，交给你了，要有点男人的样子。”然后大摇大摆地坐进后座。 小莫还是很给面子的，把她的行李箱一并放到车后，最后回到驾驶位。许盈盈正哼哼着怪我散布谣言败坏她的淑女名声，这下刘颖也知道她能吃了。 我先把负责导航任务的手机放到车前端，那里小莫专门准备了一个放置手机的底座。然后回了许盈盈，“那你现在放下手中的蛋糕。” 许盈盈一脸的“我不干”，捧着蛋糕吃得津津有味。 小莫开车很稳，我问他，“小莫，你什么时候学的开车？” “就是开奶茶店的同时，我找的专业教练，几天把驾照考到手，就开始捣鼓这辆车了。” “看着你像是开了好几年的老手。”我由衷赞叹。 小莫很开心，“想不想知道这辆车特别在哪？” “挺想的。”我说。 许盈盈说，“用眼睛看就看出来啦，无非是在几个地方用灵力加持一下咯。简称，更结实，更耐用，还省油，对了，速度可以比得上跑车吧。” 小莫此时的脸色恨不得弃车去后座来一场厮杀。 她的话把仅有的期待全部说破，连好奇感都被破坏了，我哭笑不得，心疼小莫一分钟。 今天路上畅通，小莫走了城市高架，很快到了刘少的公司。小莫和许盈盈都是第一次来，对刘少这个家大业大的地盘啧啧称叹，小莫说，“整个创业园都是他们家的？啧啧，有权有势有财，现在的年轻人类不可小觑啊。” 许盈盈之前听小盼讲过刘少的事情，所以接受度还好。 小莫停好车，我们三个走进大厅。还是上次那位女秘书来接我们，她礼貌地与我们分别问好，然后带我们去vip休闲处。 不过这次，我们没有从公司内部穿过，而是通过外边的走廊。 秘书跟我们说，“刘总在给大家开新一个季度的启动大会，先麻烦你们在休闲室喝喝茶，启动大会十一点结束，刘总就会过来了。” “今天周末，你们还要上班啊？”许盈盈问。 秘书笑了笑，“我们不分周末，只要手头有工作，就是上班时间。刘总也经常这样，没有休息。” 许盈盈说，“那你们受得了了，这样每天工作工作工作的，太累了吧。” 秘书引我们进休闲室，“这个是公司决定的，我们只需要执行。” 我在秘书离开前，特意问了一下她的名字，她说，“我姓陈，你们叫我陈秘书就好。” 我有些赧然，来了两次还没有记住对方的名字，这多少有些不够礼貌。 许盈盈倒是一进休闲吧就被面前的吧台，甜点，饮品吸引住，她迫不及待地让服务生给她拿齐她想吃的几样，饮品服务生需要现做，她就端着盘子走回来。 “让我看看这边伙食如何，看看有没有你做的好吃。”许盈盈先吃了一块曲奇饼干，然后吃了一份特小块的蛋糕，然后啧啧嘴，“勉强还行，但是不如狐狸精做的好吃。” 我无奈地看着她，许盈盈大大方方地继续吃。 小莫只要了一杯果汁，顺便给我要了杯奶茶。许盈盈又说，“你要不要跟这个刘少谈谈，你的甜品完全可以供应过来，而且味道强他好几倍，怎么样？这个生意可以做吧。” 小莫摸着下巴，认真思考起来。许盈盈这么一说，我也开始想这个买卖的可行性，双赢，挺好。小莫看向我，“待会可以谈谈看。” 我点头，“好，等刘少来了，我跟他说一说，而且咱们车上还有你带来的甜点，正好作为试吃品。” “嗯，那我现在去拿上来。”小莫是行动派，话一说完，人就去出去了。 许盈盈默默算计着谈成后，自己要拿多少创意费合适。我忍不住打断她，“这都要想？” “那当然，这可是我最先想到，不得有点创意奖励吗？而且啊，我要不说，你们是不是都想不到，所以，没有我，你们根本不可能谈成的嘛！”许盈盈说。 “八字还没一撇呢。”我说。 “你放心，你只要开口跟那个刘少说，他一准同意。”许盈盈似乎信心充足。 我好奇，“谁给你的自信……” “你啊，刘少很明显喜欢你，想泡你，所以你提出任何事，他都会同意的喽。”许盈盈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放低，以保证只有我和她能听到。 我脸上一红，“更重要的还是小莫自己的甜品好，我们待会只是问一下试试看，你怎么说得好像他要哄我开心似的。” 许盈盈高深莫测地看我一眼，低头继续吃蛋糕。 第92章 生意经 港真，许盈盈整天这么个吃法迟早要得糖尿病吧。 “有空担心我，不如多想想你自己。”许盈盈冷不丁瞟了我一眼。 我立马打住。 小莫抱着点心上来，跟我说，“我刚才看见林宇的男朋友了，叫什么来着？” “大利，葛利。” “对对，他怎么在这里？是在这里上班？” 我让小莫先坐下，然后说，“对，他们之前就是在这个公司上班的，大利继续留在这里。” 小莫扬了扬眉毛，“发生女鬼附身事件的那个公司，就是这啊。” 我点点头。小莫勾起唇角，“有意思，我去楼上看看。” “唉，别太长时间，十一点前要回来。”我叮嘱他。 “好。不会太久的，除非发现有趣的东西。” 看着小莫又出去，我的好奇心也被吊了起来，我低声问许盈盈，“小莫的意思，能给我详细说说吗？” “不能。” 我话到口边，生生被憋了回去。 许盈盈转头看看吧台后的服务生，估计着距离，才对我说，“通常情况下，发生这类事情的地方，不是风水问题，就是有人动了手脚，他只是去看看原因。” “风水问题不会吧，这么大的产业园，选址肯定很注意的。”我说，但是有人动手脚这个…… “没错，所以不用看就可以排除风水问题，很明显，这个地方有人做手脚了。”许盈盈放下食品叉，“这么跟你说吧，你知道容易见到鬼的人都是八字比较弱，这个也是同样的道理，有人在楼里或者相关什么地方做了些动作，这里就容易发生奇怪的事。本来附身鬼就不是正常情况会发生的，要不牛头马面干什么吃的。” 我哑然，“真有牛头马面？” “你自己都看过那么多鬼了，还不相信牛头马面？” “我信了。” 许盈盈接着说，“简单的说，那个女鬼背后一定有人做了什么，所以才会附到人的身上。然后吧，林子，葛大利，刘少，都在这栋楼里，而他们又或多或少与你产生了联系，所以狐狸精就去查查了。” 我恍然，心里暗暗对小莫的感激又加了一磅。他这样对我，我一定不能让他在我身上耗一辈子。 “当然，本来这些事应该是我去做的，但是嘛，狐狸精小忠犬一个，用不着我出手。”许盈盈轻松地说。 “我该和他一起去。”我说。 “你一个普通人，狐狸精有他自己狐狸的方法，你鼻子有他灵吗？你能看到他车上那些用灵力加固的地方吗？” 我沉默了，这么一说，自己是有点像个累赘。 “我以前就跟你说过，好好生活，像普通人一样多好，非得整天想一出是一出，你一定要知道真相有什么用呢，可能五年，可能十年，你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这上边，那十年之后你又干什么？人一旦失去目标，就会活成行尸走肉。”许盈盈说得郑重其事。 我看着面前的奶茶发呆，许盈盈的话让我思索良久，小莫回来的时候，我还愣神着，一时间想得太多。小莫拿走我手中变凉的奶茶，我才惊觉自己走神了很久。我看看小莫，小莫对我一笑，“回来了，是不是很快？” “啊，嗯！”我顺势应下，小莫看着我的样子突然笑得更大声。 “童童，你这样子有点萌。” 我立刻回神，坐直了问他，发现什么没有。小莫挠挠下巴，说，“我在楼顶看到一点蛛丝马迹，但是只有印子，没别的发现。这栋楼之前有人做了手脚，现在没问题了。” 我还纠结着，做手脚的人能不能找出来，刘少和陈秘书开了门进来。刘少走到我面前，“让你们久等了，不好意思，中午我订好了饭店，让我请大家吃一顿便饭，然后下午就一起去南山别墅。” 我给刘少介绍，“刘少，这是和我一起直播的许盈盈，她的脱口秀特别棒，你下次也可以听一听。这是莫玄，我的一个朋友，大家对灵异的事情都很感兴趣，而且他们的经验比我还要丰富，所以一听我说这件事，就都争着要过来。” 刘少和小莫握握手，又和许盈盈问了好，刘少说，“我带着小陈，你们已经认识了。” “嗯，陈秘书特别细心。”我说。 刘少问，“你们是开车来的？” “小莫开的车。”我说，“对了刘少，小莫是甜品大师，我们刚才尝了你们休闲室的甜点，有一些想法，要不……你先尝尝小莫做的吧？然后我们再说。”我觉得自己这段话说的逊爆了。 刘少却不以为意，小莫把准备好的甜点给了刘少一份，又给了陈秘书一份。陈秘书先看向刘少，得到刘少的首肯，她才接过蛋糕。 刘少只吃了一小口，但是吃过之后，眼神有了细微的变化，他看着小莫，眼神带笑，“果然是大师，味道不必专业店里做的差。你用的原料不随便吧？” 小莫说，“懂行的。” 这时候我才说，“小莫有开一家鲜奶店，他做的甜点很受欢迎，然后我们是这么想的，你们每天准备这些甜点也要拿货……” 我看到许盈盈在旁边深深抚了抚额头，顿时停住，我是不是说错什么了？许盈盈低声道，“太直接了。” “小童主播，你真的很单纯。”刘少说，“我喜欢和单纯的人做生意，尤其是你的朋友，而且他的甜点做得很不错。” 陈秘书在一旁打开文件夹，刘少接着对她说，“这件事你记一下，等我们回来，你就和莫先生联系，然后我们尽快敲定合作方案。毕竟我的员工也抱怨这个甜点总是一个味道很久了，正好我也想换。” 真的？！我看看许盈盈，许盈盈摊摊手表示，算你运气好。 我欣喜地对刘少感谢，刘少只是简单笑了笑，说，“我们去吃饭吧，都这个点了。” “嗯！” 我们一同出门，刘少和陈秘书一辆车，小莫带着我们跟在刘少的车后边。刘少选的饭店我们都不太熟悉，看起来属于高档的范畴，许盈盈在后座感慨，“这次没白来，跟着你果然有饭吃。” 我无语，“喂，我不是只有这个作用的。” 小莫看看我，说，“这个刘少是情敌，小童，你下次不要单独和他出来，太危险。” “这么明显？为什么我感觉还在可控范围内。” “因为我是男人，你是女人，你们女人不了解男人。”小莫说得莫测高深。 许盈盈吐槽，“你是公的，不是男人。” “意思一样。”小莫说。 我望向前边的车，如果是这样，我就要和刘少保持之后交往的距离。 许盈盈说，“不过，你还是别一口回绝，我觉得他挺好，有钱有权，比你在这个直播台混要有前途的多。” 小莫先我一步瞪了许盈盈，“小童是要做我的老婆的。” 我突然开始祈祷某个姓萧的千万别出现，但是这想法冒出来后，又唾弃了自己一遍，没志气！ 我们把车停到停车场，刘少等着我们停好车过去。我紧走几步，刘少说，“我让小陈先上去布菜，我们可以慢慢来。” 小莫走到我身边，故意把我和刘少隔开，刘少肯定是感受到了，但是他没表现出来，刘少主动找许盈盈聊天，我正好挪到许盈盈边上。 “许主播擅长脱口秀是吗？” “对啊。”许盈盈声音清朗。 “据我所知，现在会脱口秀的大多是男性，很少有女孩子能把脱口秀说好，不知道我能不能有信当面听许主播来一段？晚上的时候，我们让人提前去准备过，晚上我们可以在院子里来一个露天小烧烤。” 许盈盈一听到吃就两眼放光，“好说好说，这没问题，正好让我练练手。” 我们一路走着聊着，刘少订的雅间位置在六楼。这个酒店一楼大厅，二楼三楼都是休闲区，用餐处集中在四到八楼，一层一个风格，六楼是中餐。 许盈盈始终保持着期待的心情，小莫却是如临大敌，不苟言笑。我在许盈盈和刘少交流中，偶尔加入两句，整体感觉较之上次又放松不少，可能是小莫和许盈盈在我身边，我没有需要顾虑的地方。 朋友在身边，总是安心的。 陈秘书在雅间门口等我们，这里有一个大圆桌，装修风格也非常古典。陈秘书说，“前菜已经准备好，小童主播和大家一起点菜吧。” 我自然是不太放得开的，这种时候就需要许盈盈，作为一个大吃货，从来不会在选择食物时出现选择困难症，所以我将菜单推到许盈盈面前，“你来吧。” 许盈盈老大不客气，刘少与我和小莫搭话，大多是问小莫的鲜奶店的事，我不禁去想，刘少如果一时兴起要去实地验店，那看到林宇也在，会不会多想？林宇当时是因为殴打经理被开除的。 还好听他们聊天的内容，刘少并没有这个打算，我松了口气。不过小莫的态度确实太过冷淡，我又为他捏了把汗。 第93章 整装待发 许盈盈点菜的时候有问我吃什么不吃什么，我大体看了一遍，玲琅满目，容易挑花眼，我平时不挑食，所以许盈盈问什么我都是点头。她中途看了小莫一眼，对他露齿一笑。 小莫以我肉眼可见地速度，身体抖了两抖，眼神里写满了“你干嘛”的恐慌。 许盈盈低头研究菜谱，我凑过去，看到许盈盈在两种鸡肉类菜品上打勾。我转脸安慰小莫，让他放心。看来许盈盈还是没有她表现出的那样排斥小莫，主动给小莫选择了鸡肉就可见一斑。因为众所周知，狐狸喜欢吃鸡。 我听到刘少问小莫，“莫玄，我看你年纪轻轻，是为什么选择了甜品这个路？我看到很多你这个年纪的青年，都在公司里打拼。” 其实小莫的年龄完全碾压了刘少，但是在刘少面前还得表现得更像他的外表，年轻人。小莫改口叫他刘哥，毕恭毕敬什么客气，“刘哥这样的精英肯定是适合公司的，我这种，没有文化没上过学，出来就是得靠手艺，要自己混的。” 小莫的话非常接地气，我甚至要怀疑他到底是狐狸还是人了，姑且说他是以人类身份活了好几百年的狐狸吧。这么一看，我对小莫的担心也属多余，几百年的道行，应付一个年轻老板还是没问题的。无非是多几个心眼，谈话间多绕几个弯，小莫是很有装无辜的天赋的。他本身就有个英俊的外表，眼睛又很大，即使让他扮学生也可以有模有样。 许盈盈从一开始就很明智地选择玩自己的，她不掺和两个人的交谈，一心扑在菜单上。交给许盈盈，我不仅放心她的点菜技术，更放心她的速度。 唰唰唰，面对这家店里好几厘米厚的点菜单，她不过用五分钟就把我们几个喜欢的，好吃的菜都点上了。刘少没有重复看菜单，直接交由陈秘书，就按许盈盈选得上。 刘少望向许盈盈，“盈盈小姐，当机立断，我很佩服。” “这有什么的。”许盈盈笑道。 刘少说，“我和不少女性客户吃饭，交给她们点菜，每次都是没有十分钟二十分钟下不来。” “那是矫情，磨叽。我这人直来直去，最不喜欢玩客套，客套显得生分，更重要的事，自己还吃不饱，得不偿失。”许盈盈说，丝毫不加掩饰，。 刘少被她逗笑，“我特别喜欢你这种性格，豪爽干脆，适合交朋友。” 我想起刚接触许盈盈的时候，几乎就是一个隐形人，平时不出现，出现了也没几句话。若不是那次意外，她主动交代了自己的身份，恐怕我就一直没法见到许盈盈最真实的一面。 爱吃，爽快，直接，大方。虽然经常对我不理不睬，但是正经事上，还是会有所回应，许盈盈是个可靠的朋友。呃，她可能没有把我当做朋友，但是我心里已将她视为可以信赖的人了。 “小童经常容易害羞，我们其实见过三次面了，但是你还是不太放得开。”刘少看向我，“我希望通过之后的三天相处，我们能像朋友一样交流。” 我不知说什么好，就应着。 菜上得很快，首先摆满的是餐前菜，均是地方特色，有糕点，有凉菜，也有小热菜。每一份都是按人头的数量来，所以一轮结束，还真就像餐前开胃，一点果腹的感觉都没有，而事实上，从种类来看，我们已经喝了汤，吃了三种肉和鲍鱼海参，还有一份小糕点，是苏氏的。 这个过程中，刘少与小莫再次确认了他们的甜点供应方案，聊得很细，从时间到周期，到物流配送，他们不像谈生意，各自放松的姿态倒向老朋友一样。 小莫还是不苟言笑，但是态度比之前好了许多。 陈秘书是个话很少的女人，身材火辣，即使穿着一身职业装，也掩盖不住风韵。但是她吃得很少，几乎没见她怎么动过筷子，更多时候是在帮刘少布菜。我觉得，自己看出了陈秘书眼中对刘少的爱，那种感情是一个女人掩藏不住的，也是女人之间可以看出的存在。再看刘少，刘少对他的态度一般无二，就是最平常的老板对待员工。 我压下自己的猜测和感觉，有些话不说也不能问。即使我好奇，也得等到这顿饭结束，我们回到车上的时候再提。 陈秘书忙进忙出，有一阵我忍不住叫她，“陈秘书，你也坐下来吃一点，都没看你吃东西。” “谢谢。” 我又补充了一句，“陈秘书是想保持身材吗？” 她笑了笑，算是默认。 但我知道并不是这样，她只是因为要照顾我们，才尽心尽力，因为刘少需要她这么做。 菜很多，我们五个人，菜碟摆满了两圈，这还不算中途撤走的，每道菜以精为主，不为量，我们吃得尽兴，不过……我看了看许盈盈，总觉得她应该是没吃饱的。 许盈盈脸上是满足，她享受每一道菜的口感。我舒口气，感觉着自己被填满的胃，放下筷子。 刘少敏感地注意到我的动作，他问，“小童，吃好了？” 我点点头，“吃得很好，都有些撑了。” “那就不用勉强自己再吃，我们接着聊聊你们主播的工作吧。上次我记得你是和李小盼来的，这次带了许盈盈主播，小童是打算把你身边的朋友都介绍我认识吧。”刘少说。 刘少的话说得很漂亮，我完全没有这个意思，他这么说，我也没办法反驳。“小盼最怕恐怖的东西，所以她不敢过来。许盈盈的直播有时候会接触到一些，所以她反而还有些经验。” 我想，我只能这么解释了。 “哦？脱口秀还会遇到灵异事件？”刘少看起来是提起了兴趣。 许盈盈接过话头，“其实没什么，我是因为小时候家里信佛，所以对经文略知一二，长大后在这方便接触的人多了点，慢慢就对这些妖魔鬼怪的事情有所了解了。” 刘少这下就完全来了兴致，“盈盈主播看来是个故事丰富的人。” 许盈盈放下筷子，对刘少说，“我就是知道些规则，知道什么可以碰，什么不能碰，简单的事情可以有办法化解。所以小童就把我叫来了，她平时叙述鬼故事的时候，还需要我在旁边对一些细节上的东西讲解讲解。” 刘少看看我，再看看许盈盈，“怪不得，小童主播的故事讲得好，真实还原度高，看来是有高人相助。” 我暗暗腹诽，什么高人啊，要说相助也是被逼无奈的真实事件改编，那也该去抱萧晟的大腿。 萧晟，想到萧晟，我不小心走个神，萧晟搞了昨晚那么个插曲后，到现在都没发声，不知在等什么，是觉得现在我们做的很无聊，没到他出现的时候，还是说他认识到自己误会了我，然后不好意思出现？无论哪一个，都令我不适应，因为这么热闹的时候，一贯爱泼冷水的萧晟竟然不在，确实不可思议。 “收收你那活跃的大脑，我接收这些信息很累的。”许盈盈戳戳我，然后凑到我耳边压低声音提醒我。 我看向她，用眼神告诉她，你能切断对我的感应吗？我想什么都被别人知道，这感觉一点都不好。 许盈盈撇嘴，“萧晟可是生活在你周围，无处不在啊。” 我不愿跟她继续辩论这个问题，毕竟刘少和陈秘书都在场，说多错多，容易露馅。 刘少还是注意到我们的小插曲，他打趣道，“这么近的距离，你们还有悄悄话？” 许盈盈笑道，“女人之间总会有些悄悄话的嘛！” 我说，“刘少你继续和小莫聊，说不定，小莫还能把做点心的手艺教给你们的服务生呢。” 刘少笑了。小莫反而一脸纠结，他并不会随便教授技术。 但是饭桌上，没人在意这些小细节，作为东道主，希望我们吃好喝好，现在谈论的无非是茶余饭后打发时间的内容，几句真几句玩笑，都不能太仔细地想。 饭后，刘少问我们需不需要在楼上的客房稍微休息几个小时，中午容易犯困，而且我们到的太早也没有活动。 我征求了小莫的意见，小莫说，“休息两个小时吧，从这开到南山也得一个多小时。” 刘少欣然同意，陈秘书去帮我们拿房卡。 我和许盈盈一个房间，小莫单独一个，刘少也是单独一个，陈秘书……没看她拿多余的房卡给自己。 我关上临时休息的房门，许盈盈径自走进去，摊在床上，“啊，吃饱了就是应该睡一觉才对嘛！刘少这人想得还挺周到。” “你睡吧，我不困。”我说。 许盈盈看了我一眼，“你这瞎操心的毛病，陈秘书肯定是和刘少一个房间，不用想啦。” “诶？你怎么知道？” “自古秘书陪老板，这是铁律，尤其是这么身材妖娆的大美女，他俩之间要是没有关系，刘少不可能带她出来的。”许盈盈扯过半边被子给自己盖上，“我睡了，到点叫我。” “好。” 第94章 意外昏迷 许盈盈说睡就睡，我躺在另一张床上想事情。想着想着就开始犯困，可是犯困又睡不着，我整个人就有些焦躁。我带了耳机，打开手机中缓存的视频看。也不知道是视频太无聊，还是我真的足够困了，我看着面前的屏幕越来越暗，越来越低，直到我倦怠地睡着。 我在军帐中，身穿男装，帐外有巡逻的士兵。然后另一幅画面，萧晟站在军台之上，意气风发地对下边列阵士兵宣讲鼓舞士气。再然后有战争，有尸体，有血。 眼前划过许多杂乱无章的画面，我觉得身体很沉，很沉，甚至有酸疼。接着就是剧烈的头疼，仿佛要炸裂一般，太多的信息挣扎着要从头脑里跳出。 恍惚间，我看到萧晟和许盈盈的影子在我面前晃，他们做着什么动作，说了些话，但我无暇去想，有我数不清的画面争先恐后的跳出来，可我一个都看不清，它们迅速地闪现，迅速地消失，快得我头晕。 终于，意识再次昏沉，接着就是一片黑暗。 我想我大概是晕过去了，等我再次清醒，只觉得身体在晃动，我睁开眼，眼前是一个狭小的空间，动了动身体，看到侧面的座椅，我意识到自己应该是在车里的。 “童童！醒了吗？感觉怎么样？”小莫通过后视镜看着我，语气急切。 我试图坐起来，但是努力了半天，发觉头疼得厉害。许盈盈说，“你丫又破坏了我一顿午觉。” “发生了什么？” 许盈盈扭头看着我，叹口气，“简单而言，就是你中午昏迷了，然后我们救活你，ok，现在出发去南山。” 我一头雾水，“我好像做梦了，然后记不清楚东西，只有很多很多画面，一起从脑子里往外涌，头疼得不行。” 小莫问：“现在还是不舒服吧？小童你再躺一会，我们刚出发没多久，还有一个小时才能到。” “去……哪？”我的意识好像出现了断层，被杂乱的信息冲击过，理不清现实和梦境。 许盈盈怪叫一声，“我靠！不是吧！这是几？”她竖起两根手指。 我一巴掌打过去，“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还没理清楚。” 小莫担忧地看我，“我们现在去南山，和刘少一起。旧别墅，灵异事件，想起来了吗？” “啊，对。”我扶住额头，“对，我们今天是去南山的，住个三天，到刘少的旧别墅去看看闹鬼事情的真假，然后可以混进南山，再去看看那个地下宫殿。” 许盈盈松口气，“我的天，你吓死我了，还以为你又恢复出厂设置了。看来萧晟那家伙手上还是有两把刷子的，没骗我。” “萧晟？” “你不记得他？”许盈盈的眼睛又瞪大了。 我只好解释道，“我是说你提他干什么……你又到哪去了啊。” “我怕你大脑被他动过后，忘东忘西，真是的。”许盈盈说，“我来从头给你说一遍吧。” 小莫专心开车，我仔细听许盈盈讲中午的经过。 “我刚睡下没多久，你的情绪就特别不稳定，然后我就醒了呗。你躺在床上发抖，怎么叫都不醒，我一检查就发现不对劲，但是我没法进入你的大脑。还好，萧晟挺自觉，他自己主动出现了。” “萧晟做了什么？”我问。 “萧晟说，你的记忆层被触动，现在非常不稳定，如果控制不住，你就可能被大量的信息源冲击，精神根本承受不住的，要是不加控制，你现在就要进精神病院了。” “可是，我睡着前并没有做什么，记忆层被触动是什么意思？”我不解。 许盈盈说，“你之前失忆，不是因为事故。” 我一愣，“什么意思？” 许盈盈踌躇了片刻，才说，“萧晟告诉我，你的记忆是被封印的，除非被自己或者外力强硬打开，否则是不可能记起之前的事情。” 我觉得许盈盈说得信息量更大了，“我……不是太……” “我知道。”许盈盈说，“你现在一时间接受不了。我就把刚才的事情简单说说吧，总之，你因为记忆的事情昏迷了，然后萧晟出现和我联手帮你把记忆层稳定，你没事就不要去想之前的事了。这次幸亏我和他都在你身边，如果下次再发生这个情况，我们又不在，可就没人救你。” 我好半天没说话。 小莫见我沉默，就开口问我，“小童，刚才我抱你上车，感觉你身上冰凉，现在有没有好一点？” 我说，“好多了，头也不疼了。” 许盈盈看了看我，说，“我们先把你抱上车，才去找刘少，只能说你太困，在车上继续睡一会才瞒过去，要是到了目的地你还没醒，我们就得说你发烧了。到时候估计刘少会把这次行程取消，带你去医院。” 我听着许盈盈说话，自己却在想其他事情，“我睡前想了好多，这是不是引发我记忆层的原因？” “可能吧，总之你的记忆层现在非常不稳定，首先，不要再试图让自己回忆起来。第二，着眼于现在，安心过日子。第三，如果你实在管不住自己，可以每天想一点点，但是不能大范围地花时间去专门琢磨。还有，必须身边要有我们之中的人在，其实你刚才那短短几分钟内身体里释放的灵力太容易吸引中下等的鬼魂靠近，如果我们不在，你就等着被他们撕了吃掉吧。”许盈盈警告的语气，显得特别严肃。 但是她又抛给了我新问题，“我有灵力？” “废话，每个人都有，只是很多时候都是不会外显的，只有在特殊情况下。鬼王的部下就是靠这些外显的灵力去辨别任务对象，一旦影响到平衡，就会出现洛余风那样的人，要么让你为他们所用，要么魂飞魄散。”许盈盈说。 我沉吟一会，刚要开口再问，许盈盈打断我，“好了好了大小姐，别问了，咱先这样，你少想一点，就能少一点负担，暂时把这些抛开，你现在没事了，就ok。再问根本是解释不完的，几千年的事情，哪是三言两语说得清的。以后遇到了再说，所以，你现在安静，闭嘴，看风景。” 好吧，我的话全被她堵了回去。 小莫打开车载音乐，“好，那我们听听歌放松一下，小童你也别想这些事情了。我们不如来讨论讨论这三天的生活，我们三天都要在南山的，中间找个理由单独出来，我们办自己的事。” 我说，“刘少对许盈盈就蛮感兴趣，让许盈盈拖住刘少吧。” “嘿，你忘恩负义啊辛小童。”许盈盈瞪我。 我笑了笑，“你的脱口秀那么精彩，我觉得这个任务非常适合你。而且你不是说刘少还不错嘛，你可以考虑呀。” 许盈盈知道我是在开玩笑，她说，“这种有钱人，身边随时带着女秘书，搁你，你能放心？啧啧，我降服不了这种人，太累。” “诶，那你想没想过要找什么样的？”我顺势问她。 小莫插嘴道，“她想好也没用，没人敢要，一般人养不起。” “狐狸精，要不是看你在开车，我一巴掌打死你信不信！？”许盈盈怒目而视，扬起手作势要打他。 我在后座看着他们这样拌嘴，心情突然好了很多，说不定许盈盈和小莫能成为朋友呢。 “算我说错，你有人要，猪精就要配猪八戒。” “我靠，给你脸还上天了！”许盈盈伸手掐住小莫的胳膊。 “你松开！开车呢！”小莫改为一只手握方向盘；。 许盈盈使劲一掐，然后立刻松手。小莫连叫的时间都没有，只剩下甩着胳膊吸冷气，眼睛还得盯着前边的路况。 “你一个女人，手劲怎么这么大！” 许盈盈得意的笑，“姐是修行之人，练过。哪天心情不好，就把你这只狐狸收了卖皮。” 小莫明智地选择继续开车，不与她争论。 我这才转为看向窗外的风景，应该是离南山越来越近了，城市的喧嚣已经远离，前方山连山，在这个季节依然绿意盎然。 如果真的生活在这里，与大自然接触，一定比住在城市舒服得多，可以自己在院子里种花种菜，呼吸山林间的空气，享受大自然的馈赠。 我想，如果以后我身上的事情解决，等到老去，我就努力往大自然的生活中贴近。就是不知道我能不能活到老的那一天，我身上发生的事是否能完全解开。 车内的歌声萦绕，我把车窗向下开了一条缝。小莫说，“那个刘少开车技术不错啊，我们一路跟在他后边，我是感觉挺顺畅。他有意放慢了速度配合我们，他那车正常一般是跑到140的，我们现在就在90上下。” “那我们加速，超过他们！”许盈盈唯恐天下不乱。 “安全第一好不好？”小莫看了她一眼，“我这车真要提速，连个刘少都追不上。而且小童身体不舒服，我们开慢一点正好。” “切。”许盈盈瞥向窗外，“还要多久啊。” “前边就是。” 第95章 南山别墅 我打起精神。我们很快就要进入南山地界，绕过前边那片居民区就快了。 小莫说，“南山这片，一百年前，我住过。” “诶？”我惊讶，小莫还从没有说起过这些，“你怎么会住在这里？” “修行呗，一百多年前，那时候还在打仗，我混入一个部队，跟着他们走南闯北，后来他们到了南山这片，一整个队伍，好几百号人。”小莫轻声说着。 我问他，“你还打过仗？” “修行者，生命太长，总要找些事做为消磨时间的乐趣。但是打仗还是太残酷。” 我突然想起小莫说他是喜欢人类的，“你是在部队里接触到了人，才对人改观的吗？” “其实我是为了一个人才选择进部队里面，心情好的话就用灵力帮他们，形势不好，我也能抽身而出。”小莫说这些的时候，声音平淡无波，但我知道他是在意的。“后来，我们被另一波部队收编，我就悄悄退出了，他们找不到我的。我重新用狐狸的身体，在这片南山扎根生活，直到后来战争结束，我又住了几十年才离开。” “你住在这个南山修行？”许盈盈说，“这片山确实风水不错，你小子挺贼的，知道选这块地修炼，肯定修为大有长进吧。” 小莫瞥了许盈盈一眼，继续说道，“小童，上次你在南山遇险，是萧晟找我去救你的，你记得吧。” 我点头，当然记得，我当时就好奇小莫怎么第一次来南山就对地形这么熟悉，还能直接找到那个地下宫殿。这么说……小莫已经就见过地下宫殿？想到这里，我已经问出口，“小莫，你以前就见过地下宫殿？” “没有。”小莫从后视镜中看我，表情严肃，“我相信我对南山这片还是非常熟悉的，但是我当年从来没有发现过那个地下宫殿，甚至那个山洞都没有见到过。” “那你当时是怎么找到我的？”我问。 “萧晟的灵力，和我与你之间血咒的感应。”小莫回答。 “可是，你不是说只能在我全身心想着你的时候，血咒才会生效吗？”我记得没错的话，小莫是这么说过的。 小莫轻笑，“因为萧晟，他用自己的灵力一直在压制你体内血咒的效力，所以若不是他放松压制，我就无法感知到你，那个人狡猾地很。我也不得不承认，他的确很厉害。” 原来……是这样…… “血咒是将你我魂魄绑定，肉体相连，思想互通，所以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但是萧晟的灵力霸道强横，他阻断了你我魂魄的牵绊，只有在最开始的时候，他灵力削弱之际，我才能完全感知到你，所以我才会在你家的附近开了鲜奶吧。”小莫说。 我感受到了强烈的信息冲击。 小莫说，“近期萧晟的灵力增强，我和你之间血咒断开，但是在你遇到危险的时候，那家伙多少会放松一些，算他有良心，要不我就没法即使出现保护你。” 我想的是，萧晟这是在保护我吧，血咒之间一损俱损，他阻断我与小莫之间的血咒感应，只在我遇到危险的时候才放松，目的其实很明确。他还说过要解除血咒，那阵子就消失了好几天，不知去研究什么了。 许盈盈插口说道，“看着你们这样你来我往的说，考没考虑过单身狗的处境，都要被你们闪瞎了，辛小童，你可想仔细了，这俩一个似鬼非鬼，一个是狐狸，种族不同，可不比性别。性别不同顶多不能要孩子，种族不同可就是逆了天道伦常。” 小莫喝了她一句，“滚犊子！小童就是我的，你那套说辞根本是胡扯。” “难道你不是狐狸？你是人吗？”许盈盈毫不客气地回道。 “你……”小莫改口说，“自古有妲己，我一个男狐狸还不能有自己的普通生活了吗？” “哎呦喂，小狐狸精，你这话说得更接地气了，是不是做人的时间太长，忘记狐狸的生活了？”许盈盈说。 他们在这么争论下去，一准又会掐起来。我赶紧拦住他们，“我们马上就要到了，还是想一想怎么过南山看守那关吧。” 小莫和许盈盈相视两厌，各自看各自的方向，互不理会。 过了两分钟，小莫问我，“小童，萧晟今天没有出现的吗？” 我说，“没有。” “奇怪……”小莫喃喃自语，“照这情况不应该。” “他大概意识到他昨晚做错事了，所以没脸出现吧。”我哼笑一声。 小莫问我，“昨晚怎么了？” “他昨晚指责我和你们做了手脚，令他无法进入我的梦境。”我说，“但是我当时就骂了他，梦境这个东西，他想控制本身就是错的，现在倒打一耙，反而怪起我来。” 许盈盈若有所思的看着我，“或许，你今天中午突然的信息爆发，就与这个有关。” 我想，这又如何呢，无非是萧晟不能控制我的梦境，不能完全操作我这个人，就算为了这个付出我的记忆，也没什么。 谈话间，我们到了之前那次，我下公交后步行的那条路，刘少的车在前头，看起来畅通无阻，没有障碍。我对小莫说，“上次我和萧晟来的时候，就在前边，出现了一个石门，还有人看守，旁边有个二层小楼。” 许盈盈说，“这里附近别说是人了，连只鸟都没有，这么怪异的氛围，里面的人还住得下去啊。” “不，在小童他们看来，这里和以前一样，有鸟有人，并没有区别。”小莫说。 我摇摇头，“我也看不见人和鸟。” 许盈盈回头看了我一眼，说道，“你是因为受到萧晟的影响，所以能看到普通人看不到的。” “嘘。”小莫突然说道。 我赶紧看向他，就见到前边不远处果然出现了上次见过的二层小楼，我有些紧张地捏紧椅背。 小莫说，“我看到了。但是，我们现在要装作没有看见。” 我皱皱眉，“可是前边有门……” “我们现在就正常聊天，你不要去关注别的东西。”小莫说。 我安稳闭嘴，看向许盈盈，许盈盈很自然地转头，将她手里的蛋糕递给我，“来，吃块蛋糕压压惊。” “谢谢啊，这蛋糕你自己吃吧，我中午吃得很饱。”我说。虽然我装作平静的样子，但是眼睁睁看着一个门竖在自己面前，车子还好不减速地向上冲，我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许盈盈笑了一下，“你看你的表情，都僵硬地面瘫了。” 我没敢看其他地方，只能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盯着许盈盈身上来转移。但我还是在车子通过那道门的一瞬间，闭了一下眼睛，冷汗冒了一层。 我们顺利通过了那道门，我重重呼出一口气，借着前边的后视镜看后边的场景，那个门还在那里，一动不动。 我说，“这有点疯狂，太吓人了。” “所以他堵的就是能看见这些东西的人，普通人看不到，所以心无旁骛。上次你恐怕也是因为有萧晟带着，才能走得更远。”许盈盈说。 “嗯。”小莫赞同，然后他的声音严肃起来，“小心点，前边暗哨明哨更多，我把音乐放大，开着窗户，假装我们唱歌。” “好。”我捏紧拳头，深呼口气。 车里放的正好是一首快节奏的歌，凤凰传奇的，节奏明快，我们都能唱得出来，音乐一起，我的心情放松许多，许盈盈最没顾忌，大声地跟唱，我也紧随其后，虽然磕绊，但是唱着歌，心情总没有那么紧张了。 我的眼神匆匆略过那些明哨，仿佛自己在看风景，许盈盈说，“你这样太僵硬了，只要不和他们的眼睛对视，就不会被看出异常。” 可是明知道那里有人，你看过去，总会控制不住看对方的眼睛吧，这个没法自己掌握。 许盈盈接着唱歌。 还好这段路很快过去，前方刘少的车还在前进。 “他这是住在深山老林啊。”许盈盈抱怨道。 “他都说了是旧别墅，民国时候留下的了。诶，对了小莫。”我看向他，“民国时候你就在这，那你肯定知道这里住过人吧？那时候这些别墅真的存在吗？” “在的，但是大多数都不是以前的样子了，虽然格局没变。不过……”小莫欲言又止。 我问他，“怎么了？” “这片山虽然风水好，但是这里的房子和这块地并不好。”小莫说，“这里曾经发生过一次大屠杀，原先住在这片别墅区里的富家公子哥姨太太们，几乎全死了，大人小孩老人，一个活口没留。” 心底升腾起一片寒意，我说，“怎么会……这里在那个时候如果是富人区，肯定不是权贵就是有钱的，他们身边一定不乏警卫。” “是啊，说是这么说，但是你怎么知道在那个年代，没有土匪专门打劫这些人呢。你看这片别墅光鲜亮丽，曾经就像乱葬岗一样混乱血腥。” 小莫说着，抬手指了指路边一个直径很粗的古树，“看见它了吗？” 第96章 别墅的故事 我顺着小莫的指引，仔细看了看那颗古树，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小莫说，“这棵树活了好几百年，当时树上还住过一只松鼠。在屠杀发生那天，土匪把砍下来的人头悬挂在树枝上，摇摇望着山下，当时没人敢上山。” 我倒吸一口冷气，即使我们现在使离那棵树，我还是不敢去看它，不敢去想当时的惨状。“那，那后来人头是怎么……” “后来人头有的被风化，有的被老鹰吃掉，总之，最后才来了一批民兵上来收拾残局，把早就被啄的不成人形的尸首挖坑埋了，去请了和尚来念经化解怨气。”小莫说。 我想了想那个画面，诡异非常。 “当时尸体是统一挖坑埋的，大概在哪我记不清了，可能现在就在这其中那栋别墅底下吧。” “那……这些死去的人，没有成为恶灵？”难怪刘少说那栋别墅闹鬼，八成就是这么缘故吧。 许盈盈说，“都跟你说过了，没那么多恶灵的，即使有，当时有和尚做法，估计也消除地差不多了。” 小莫说，“嗯，的确如此。当时还在这一片的四个角，正东正南正西正北的方位，埋过镇魂之物，就是为了防止鬼气翻涌成为恶灵，但是二十年之内是没有人敢靠近的。” “那怎么还敢在这建别墅啊！”我奇道。 “破四旧。”小莫说。 我一愣，他指的是文革。 “那时候大家胆子大，都不怕了，这里有了最初的别墅雏形。我还记得，当时自己被几个熊孩子追过，因为是狐狸身体嘛，熊孩子天不怕地不怕，然后我就下山了。”小莫说到这里，基本等于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完了。 我想到另一个问题，还是颤着音问道，“如果他们成为鬼，那……有没有头？无头鬼吗？” 那要是遇见，我一定会被吓死的。 “头是肉体没的，魂魄还在，又不是去十八层地狱，魂魄一般不受肉身影响。”许盈盈耐着性子解释。 我偷眼看她，大概是心情又好起来了？所以才会给我解释这些吧。 “到了。”小莫说了一声。 我抬头看去，刘少的车果然在这排别墅的尽头拐弯，看着应该是绕进了别墅的大院子。 “我们到目的地了，不过这里……”小莫说着。 “这里怎么了？”我颤巍巍地问，难道是乱葬岗！？ 小莫左右看了看，“这里以前没有房子啊，就是当时的屠杀根本没有牵扯到这边，这里会闹鬼吗，真是奇了。” “咦！”我惊讶，“你的意识是，这里以前是片林子？” “对，因为它不属于别墅范围的。”小莫说道。 车子挺稳，我暂且放下心中的疑惑，和大家前后脚下车。刘少走到我身边，笑着问我，“小童这个午觉睡得如何？” “很好！”我笑着回他。 这时，别墅门口有几个人走过来，将我们的车开走，刘少说，“这里有停车场，然后我提前安排了一些人过来，这里长久不住人需要打扫。” 我放眼望去，这一栋别墅特别大，更像是西方那种庄园了，说别墅都小瞧了它。别墅的正中间有个小型水池，池中有石像，口中吐着水柱。 “之前我母亲来住过一段时间，我想可能是太大了，所以她住着寂寞，就怀疑这里闹鬼。”刘少说。 我看了看小莫和许盈盈，如果这里有鬼气，他俩是肯定可以觉察到的，许盈盈装作没有看见我征询的眼神，小莫拍拍我的肩膀，让我安心。 陈秘书走在前边，她领路，然后介绍说，“现在加我们五人，别墅里有13个人，四个院子里的保安，两个负责打扫起居的服务生，还有两个厨师。” 这架势，和我一开始想象的冒险小队，二层别墅的三天生活诧异太大。放佛是贵族生活，这里与世无争，有人服务。许盈盈走过我身边时，在我耳边说道，“有钱人的奢靡。” 有服务生和保安帮我们把行李搬上楼，我还没有好好欣赏这个大厅，就由陈秘书带领着从侧面的楼梯上二楼，刘少则是带着小莫去另一边。 陈秘书领我们进了各自的房间，许盈盈那边我没有去看，但是我这个卧室就像住进了公主殿，复古的欧式大床，实木的梳妆台，和宽敞的落地窗，屋子里还有一架钢琴，这个卧室非常大，有屏风分成的隔断，也有墙壁划分的书架，床尾相对的那一面是卫生间，里面洗浴梳洗台一应俱全，而且格局也很宽敞。 床上用品是新换的，桌子上有准备好的果盘点心盘，屋子的一角有一个新的净水机，大概是为这几天准备的。这个房间向阳，阳光充足，但是太大，太大就有一个坏处，我担心晚上自己一个人会害怕。 我把箱子打开，简单的将里面的东西摆放进它们应该在的位置。衣橱，洗漱间，床头。摆放整齐，我有看一眼，才出门和大家汇合。 许盈盈还在屋里收拾，我就先去找她，她在我的对面，陈秘书住我隔壁那间。许盈盈这间卧室的格局与我的一致，她慢慢悠悠地收拾东西，桌子上就先堆满了一些吃的。 “我还以为要到深山里面啃树皮呢，没想到待遇伙食这么好，这些零食白带了。”许盈盈说。 “不会白带的，你又不是吃不完。”我说，“你晚上一个人睡这么大的房间，应该不会害怕吧？” 许盈盈先是观察我一眼，然后笑道，“辛小童同学害怕？你晚上还要直播鬼故事吗？这么好的机会可别浪费了。” 她知道我带了电脑，但我之前明明是说过，这几天不进行直播，全部交由萧晟解决。“我不想在这个地方，不用讲鬼故事，光是想一想都很吓人。” 许盈盈说，“你更不用害怕的吧，萧晟一直在你身边，你要怕的是他才对。” 我说，“萧晟今天一直没有出现，不知道他是不是去其他地方了。” “不可能的，你想多了。这种好地方，他不趁机和你待在一起还能去哪？”许盈盈扑倒在床上，“啊！这个床真是太舒服了，我已经不想离开这里了怎么办？” 无奈，我说，“你别忘了这里闹鬼啊！到现在有没有感觉到什么奇怪的气息，或者奇怪的地方？有没有看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许盈盈扭头看我，“其实现在的你也能看见，而且会有一种本能的心理，即使可能会有你看不见的，但是你会感知那部分，你现在有感觉哪里奇怪吗？” 我摇摇头，“没有。” “那不就结了。这里很干净，放心玩吧！”许盈盈在床上打了个滚，“这么大的床睡着太爽了，我要把家里那个换掉，我要让整个卧室都被床占用！” 我看了看四周，回想一进来时的感觉，确定自己是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的，除了对刘少这个阵势感到惊异，别的非自然性气氛并没有出现。 许盈盈坐起来，“好了，咱们去狐狸精那看看，他鼻子灵，反正我是没发现不该有的东西，而且我身上带的罗盘也没反应，这里磁场正常，环境正常，一切ok，你放心好了。” 我和许盈盈关门回到走廊上，往西边那头去，我们的卧室在东边，刘少和小莫的在西边。 小莫的房门是开着的，他没有带什么东西，小莫看见我们站在门口，很高兴地招呼我们进去，“进来吧，这边几个房间是不是长一样的？” 我说，“嗯，我和许盈盈那边也是这样，不过我的房间有一架钢琴，许盈盈那边是比我屋里正规地多的书架，你这边是个双人沙发。” 许盈盈补充说，“还有个共同点，我们房间里都没有电视。”她低头捣鼓一会手机，然后惊喜地说，“有无线网诶！我就说嘛，刚才屋里有网线，肯定应该是有无线网的。” 在这么一座半欧半古的大别墅里，即使说出无线网这三个字，我都要掂量一下和这个氛围的融洽性，因为这里实在是太像世外桃源，和外国影视作品里的庄园简直如同一个模子里刻的。 “无线网的密码是多少？”许盈盈随口一说。 刘少双手抱胸倚在门框上，说，“密码就是八个零，也是前几天刚接的，所以没想整复杂。怎么样，诸位还满意吗？” 许盈盈先说，“这里太棒了！” 我说，“嗯，特别好，我本以为是和刚才一路过来时候那样的别墅，没想到是这样……像个庄园。” 刘少笑了，“当初我父亲买下这里也是因为地方大，房子新，即使说是民国时期的，但是这风格更像是建国后，我是这么觉得的，但是我父亲这人迷信，听什么是什么。别人说是民国留下的，他就当宝似的买了。这里还有很多房间我也没去过，还有地下室，侧面的屋子里，也没让人收拾，我们的探险寻宝抓鬼游戏，就可以在那里进行。” 原来刘少还记得我们的初衷，我本以为这三天就是在这里体验户外生活了。 第97章 树灵 “小童，我可以这么叫你吧？”刘少望向我。 “当然啦。”我说。 “我今晚可以在你身边，看你做一次直播吗？地点就安排在一楼大厅，我们关上一些灯，然后由你来讲，不过你不必害怕，因为今晚我会陪着你直播。”刘少的表情可以用深情款款来形容，我有些不自在。 小莫及时出来帮我，他对我说，“我也会在下边陪你一起直播，说不定还能帮你控制灯光，制造恐怖气氛，这里的环境很适合做一次实景直播。你就讲……乱葬岗的故事吧。” 我透过小莫的眼神，看出了他是希望我讲刚才车上他说的故事，就在这个别墅区，讲这片别墅一百年前发生的事情，这个故事，可以分三天讲完。正好利用现在的实际情况，而且我还可以加一些外景。这想法挺不错的，我得承认，我心动了。 如果是我一个人或许不敢，但是晚上大家都陪着我，那应该没有问题了。 我点头同意刘少的提议，刘少很高兴。 陈秘书走过来跟我们说，“厨师那边现在开始准备晚上的露天烧烤，预计需要三个小时准备完成。” 刘少看了看我们三个，问道，“我们现在有三个小时的游玩时间，我想今天我们刚刚到这里，对于这栋别墅的探寻不如留到明天，今天就好好玩一玩，你们认为呢？” 许盈盈笑眯眯地表示都可以，小莫看向我，我说，“好的，那我们就去周围看一看吧。” 我们集体下楼，走到大门口的时候，陈秘书拿着手机追出来，“刘总，刘总！” 我们停下，刘少回身等秘书跑过来，陈秘书离得近来，就在刘少耳边说了些什么，刘少接过她手中的电话，对我们略表歉意，“对不起，我先打个电话。” “恩恩，你忙。”我说。 刘少走远了几步打电话，我和小莫许盈盈站在院外看风景，不一会刘少走了回来，脸上带着歉意，“实在抱歉，我可能不能陪你们一起散步了，公司有一些急事需要我现在处理，我处理好就去找你们。” “没关系的刘少，你先忙你的，我们三个人不用担心。”我说。 刘少说，“我让两个保安跟着你们吧，这里平时没什么人，他们对这里比较熟悉，你们不会迷路。这边虽然是别墅区，但是比较原生态，一不小心走进山林里，没有人带着还是不太安全。你们的手机都有带着吧，电量充足吗？” 我是全托萧晟的福，因为他的灵力，这个手机几乎不怎么需要充电，简直是一个永续电手机。许盈盈是个标准的现代人，手机不离手，至于电量……许盈盈身上带着一个小背包，“没事，我随身带着移动电源的，不怕手机没电。” 小莫则是酷酷地说一句，“我没问题，而且我会一直待在小童身边。” 刘少别有深意地看了小莫一眼，然后对我们说，“那就实在不好意思了，我待会忙完就会去找你们，你们可别走得太快哦。” 我笑道，“刘少你还是专心忙工作吧，我们说不定还能在林子里摘些野果，晚上烧烤就连水果也省了。” “好。”刘少对我们挥挥手，就和陈秘书急匆匆地往别墅那走。 两名保安走到我们身边，许盈盈好奇地问他们。“你们怎么称呼？” 穿白衬衫的高个子小哥说，“你叫我小马吧，他是老蔡。”小哥指指旁边年纪稍长一些的精壮男子，顺便把他也给介绍了。 “你们几号就过来啦？”许盈盈继续问。 “上周，一直负责巡逻和检查。”小马说。 我们五个人三前两后地走着，偶尔我也会问一问身后的两个保安，“你们上周就过来了，那住在哪里？” 小马说，“一楼东面，我们八个人都住在那里。那边有4间客房的。” 许盈盈接着我问，“你们这几天有没有遇到奇怪的事，因为听说这里总是闹鬼，我们怕真有这个事，晚上就不敢睡了。”她表现出害怕的样子，虽然我一眼就看穿她是装的，但是男人就吃这一套。 果然，小马义正言辞，“没有的，许小姐，这里晚上除了安静点，别的什么也没有，你放心。”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老蔡说，“也不是什么都没发生，你忘了我们刚来的第一天吗？” “第一天？”许盈盈故意瞪大眼睛，“发生什么事了？” 小马却打断老蔡，“你别这样说话，会吓到女人家的。”小马转向许盈盈，“没什么，就是晚上窗户没关严实，有响动，他还以为有人。” “楼上确实有人走动的声音。”老蔡说。 小马白色一变，“那是李阿姨王阿姨走路。” 老蔡摇摇头，“她们晚上睡得比我们早，我第二天问过她们，她们根本没有起过夜。” 这就尴尬了。我赶紧打个圆场，“这么大的庄园似的别墅，难免会有些动静的，我们先不提这个，小马哥你对这一代很熟悉的吧？不如带我们四处走走，我们还没有来过南山富人区呢。” 许盈盈噘着嘴，不满我岔开话题，小莫倒是若有所思的模样，跟在我们身边。 小马哥说，“我就是这个别墅区的保安，在这工作好多年了，上周刘总找我来专门看管几天这个别墅，我就和老蔡一起过来了。” 我一听，有门，他们在这个南山工作那么久了，肯定应该听过一些传闻或者对这里的住户很了解。我问道，“这里管理的很严格吗？路上连一只流浪狗都没有看见呢。” 老蔡说，“以前有一只，小黑狗，是我们另一个同事养的，后来那狗死掉了，我们就把它埋了。为了这，同事伤心好久，后来都不干了。一个大男人，至于吗。” 小马说，“是的是的，他还说是有人害他的狗，但是这里住的都是富人区，要是谁的车撞了他的狗，也不会有人下来看一看，都是直接开走了，再说，他们就算被发现，要赔偿，哪一个赔不起？我们就劝他想开点，但是他还是想不通，上周就辞职回老家了。” 我这么问的目的，就是想确认这里是不是曾经有过狗，没想到真的能问出来，可惜见不到那个小黑狗的主人，否则还能聊上两句。但是我也获得了确切的信息，那只小黑，已经死了。 我上次和萧晟来南山，看到的就是刚死去没多久的小黑。被洛余风的人变成了冥犬，不再通人性，为他们看守上山的道路。 我们是沿着这一排别墅走的，所以很快就到刚才汽车转弯口的位置，我看到那颗古树，不由自主地就毛骨悚然，一想到上边曾经挂满人头，整个人鸡皮疙瘩都冒了起来。小莫似乎看出我的不安，他靠近我，拉起我手，盯着我看，接着低声安慰，“别怕，这里已经没有一丝鬼气了，那些怨魂都已超度或是投胎。” 这时，我才壮起胆子，正视 我点点头，小莫一直拉着我的手，直到走过那颗树。我拉了一下小莫，“我想，看一看。” 小莫的眼神有些诧异，可能是没想到我会停下来看吧，本来都那么害怕了。 许盈盈抱着双臂站在一边，显得有些无聊，然后凑到我耳边说，“你和小莫都这样手拉手了，萧晟都没动静？” “萧晟他心虚吧。”我说，但是现在再去看这棵树，心就乱了，想到的是萧晟，我摇摇头，把他从脑海中甩出去。 这棵树离近看，还能看到树干上的刀痕。 “这树之前是有树灵的。”小莫说。 “树龄？”我问道，“那，它现在是不算年龄了？” 小莫说，“树灵，灵魂的灵。他存活了几百年，是有自己的魂魄的，但是那一次大屠杀，悬挂在它树枝上的人头煞气太重，树灵承受不住，消散了。”小莫伸出手抚摸树干，眼神充满惆怅。 我学着他的动作，也将手放在树干上，就像以前触碰过的其他树一样，没有特殊的感觉。 小莫扭头对我的说，“如果是百年前，你的手放在这，用心和树交流，你就能感受到树的流动，他以前是有生命的。” 我觉得这个话题过于玄妙，“这听起来像是动画片……” “小童，你到现在经历的这些事，难道就附和你一开始的世界观吗？我们是存在于玄幻之中的，现实本不应该有我们的存在。”小莫越发惆怅。 我看着他，说，“我信。” 小莫也看着我的眼睛，然后笑了，“小童，你真的很不一样。” 我扭头看着树干，把话题转移，“这棵树没有了树灵，现在还是一样生长。” “不，你仔细看他的树干，他已经在枯竭，这棵树再过几十年就会死去，因为他无法汲取周围的养分，他的灵魂没有了。” 我盯着树枝仔细观察，但是却看不出差别。许盈盈说，“你们再这么对着树大发感慨，后边俩保安就要把你们送进精神病院喽。” 第98章 乱葬岗 我回神，再看了一眼这棵树，无法想象曾经这里挂满人头的样子，太血腥。当年那些大着胆子来这里打理的人，是不是会做好久的噩梦？当年做下屠杀之事的那些匪徒，最后的结局又是如何？如今时过境迁，唯独剩下这棵树，若不是小莫说起，这段往事又能有几人还记得，几人还在意。我在脑子里构筑了一个故事，这个故事就可以作为今晚直播要讲的内容。 两个保安离我们稍稍有了距离，我对小莫和许盈盈说，“第一次，我来南山的时候就是从前边那条上山的路一直走的，然后看到了花园，我梦中见过的一个花园，可是后来我和小莫下山的时候，那个岔路口和花园就不见了。” 小莫脸色一变，他回身看了看那颗古树，又看看我指出的位置，沉吟半天。 我问他，“怎么了？” 小莫说，“那次我们来去匆匆，我没有多想，但是现在，我按着这个树的位置，大体回忆了一下，乱葬岗就是在树的正南方，这么一算，你说的花园，恐怕……就是那里。” 我浑身触电一般，从头麻到脚。 许盈盈打断我们，“别瞎想，狐狸不是说当时请了和尚来做法吗，就算那是乱葬岗，顶多现在阴气重一点，其实也没什么。” “可我非常肯定当时在那个花园里，还看见一个妇女，她拉着我的胳膊，带我去山顶，说去找我的爷爷，她还认识我。”我说。 许盈盈确实持不同的意见，“你为什么不想一下，当时洛余风就可能在了呢？现在这里成了洛余风的地盘，禁止我们这样的人进入，那当时，他可能就已经在做准备了，然后设计引诱你。你不是说，那个妇女还把你推下山崖吗？他想让你死，这多明显。” 我总觉得哪里不对。 “不可能。” 我和小莫许盈盈俱是一愣，萧晟站在我们面前，断然否决了许盈盈的想法。我惊讶地看着他，然后回头看看跟在我们身后十米左右的保安，萧晟一眼看穿我的想法，他说：“他们看不见我，我刚才对他们做了动作。但是我也不能这样出现，因为这附近还有洛余风的走狗。” “那你……”那你干嘛还要出现。我没有说出口。 萧晟把目光转向小莫，一字一顿地说，“松开你的爪子。” 我这才想起，小莫还拉着我的手，我们此刻还是手拉手的姿势。 小莫撇撇嘴，不情不愿的松开我，然后我们就眼睁睁地看着萧晟消失。 就……就这样？萧晟出现这么两秒钟就为了这一句话？让小莫松开我的手？我失笑，竟不知该做什么表情好。 许盈盈酸溜溜地说，“真是没眼看，你们整天秀恩爱。秀恩爱，死得快。” 小莫转战许盈盈，“难不成你想脱单了？单身狗的日子难过吧。” “你不也是，萧晟一句话你就放手，真是没骨气。”许盈盈说。 “许盈盈！别这么说，我和小莫本身就只是朋友关系，刚才他是为了安慰我。萧晟……萧晟多管闲事罢了。”越说到后边，我气势越软，其实心底莫名其妙好起来，心情不再低落。 萧晟的声音出现在我耳边，“你的朋友许盈盈，他的假设不成立，你第一次上南山之时，洛余风并不在。” 我松口气，还好他没有调侃我心情的转变，否则就尴尬了。 “不过一天未见，你就离不开我了？”萧晟那个欠揍的语调还是挑衅了我的神经。 我咬牙，许盈盈一看我这表情就知道是萧晟的原因，干脆直接问我，“萧晟说什么？” “他说，当时洛余风肯定不在。”我说。 小莫说，“我也敢确定当时没有洛余风的势力，但是小童你说的岔路口，我现在记不得了。只能通过那棵老树的位置辨认出乱葬岗的位置。” 我看着那个方向，眼神坚定，“我们去那里再看一看。” 小马和老蔡没有跟得很紧，只是在我们要走上坡的时候在后边喊我们，小马喊道，“辛小姐，再往上就是上山了，上边还有一排别墅区，但是不如这里宽敞，你还要往上吗？” 我回声对他们说，“你们在这等一下吧，我们去看看就回来，不会往深了走的。” 小马说，“那你们注意点时间，这时候上山路不好走，你们看看就下来吧。” “好的。”我应和。 我们三个继续往上走，这时许盈盈突然挽着我的胳膊，让我浑身不自在。我刚要开口，许盈盈便轻声说，“自然点，树林里有人。” 我瞬间反应过来，接着目视前方，和许盈盈并肩走着。 小莫故意大声地说话，评论这里的别墅豪华，地段好，许盈盈则是表示多亏了我，他们才能来这里长长见识。我只觉得牙酸，这么说话又假又难受。 “许盈盈，你差不多得了啊，别总这么说。”我这时候说这些也是最正常的反应，我们三个就是十足十地观光者。是路过这里的普通人，看不见周围洛余风的人。 “诶，我这么说是感谢你。”许盈盈配合我说了一句，然后指指前头，“我们再往上走走吧，天还没黑，探探路就回去。” 我和小莫都应同，往预定的位置走。我走到熟悉的地点，左右看了看，这里已经没有洛余风的手下，但是那个岔路口依然不在，右手边就是树木，没有延伸的道路。 小莫幽幽地说，“的确是这一段，当年那个乱葬岗，就在这里，现在这里长满了树，不过……” 许盈盈接着说，“风景是假的。” 小莫和许盈盈对视一眼，只有我傻傻地眨着眼睛听不明白。“假的？” 许盈盈说，“你虽然已和普通人不同，但是只是比他们稍稍强一些，这种被施过结界的地方，没进过训练的人是看不到的。” 小莫说，“当时我没仔细看，但是现在，我发现，这里的树木草地都是假的，是一个障眼法，恐怕这个障眼法的背后真的是你当时看到的花园。” 我一喜，“既然可以识破障眼法，那我们一定可以再进去了？” 许盈盈挽着我的胳膊却是调转了方向，小莫也回身，我们三个开始往回走，许盈盈低声说，“你是不是傻？在这里破除结界，生怕那些人不知道我们是谁吗？然后来围剿我们，好了，团灭。” 我愣住，的确是我大意了。 小莫说，“我们不上山，就在这两边的别墅周围走走吧，第一天别被人盯上，否则后两天日子怎么过。” 许盈盈说，“没想到，狐狸还有点脑子。” 我叹口气，真是刚解决一波，另一波就跳起来了，他俩在一起即使能安静半小时，那后半小时也是要在吵架中度过的。我不禁想，这算不算欢喜冤家呢。 “辛小童你再胡思乱想，信不信我打你。”许盈盈咬牙切齿地瞪向我。 糟糕，刚才想的被她听去了。我说，“我能不能不让你听到我的想法，这样一点隐私都没了。” “不能。”许盈盈说。 萧晟在我耳边轻笑，“当然可以，只要你配合我。” “是不是萧晟又出什么混蛋主意了？小童我告诉你，如果你屏蔽我，那你以后被萧晟欺负，我可不能及时出手救你！”许盈盈有些炸毛。 我看了她一眼，说，“以前你也没救过我吧。” “这不一样！”许盈盈明显急了。 “梓童，你记住，只要你时刻警惕周围的人，自己控制好自己的思想，我就能保你不被其他人窥视。”萧晟说。 可我不能阻止你。我在心里对萧晟说。 “你们又在进行秘密交谈！”许盈盈不满，“辛小童，别怪我不帮你，你自己都在默认萧晟的作为，别人还怎么帮你。狐狸精，你能忍吗？” 小莫看看我和许盈，“你们聊，我和萧晟有别的交易，就不掺和了。” 难怪小莫似乎对萧晟的话会听从，我看向小莫，“你应该不会说出你们之间的交易吧。” “不会。”小莫走在前边。 许盈盈说，“切，狐狸和萧晟的交易，能好到哪去，就是狼狈为奸。” 我们很快又走回到和两个保安分开的路口，小马率先引上来，“这么快呀。” 我说，“再往上太远了，我们不想爬了。” 老蔡说，“再往上直通山顶，除了风景好点，也没什么人了。你们如果想走走，就往那头别墅区走，中间有活动场地。” 许盈盈听到这打起了精神，“是富人区的活动场吧？是不是有游泳场，网球场那种的？” 老蔡点头，“有，而且有专门的人管理，你们想去玩吗？” 许盈盈很兴奋，“不错不错，可以去玩。” 小莫斜睨她，“你会玩吗？说得好听。” 许盈盈看向我，“会网球吗？” “不会……没打过，我会羽毛球。”我说。 小莫对着我笑，“我陪你。” 许盈盈说，“怂包，你是不是连篮球都不会啊。” 小莫瞪了她一眼，“有本事来一场。” 我赶紧制止他们的再一次争吵，“那个，我们可以一边往那走，一边讨论玩什么的。” 第99章 休闲运动场 我们改了方向，往别墅中间的方向走，许盈盈继续和小莫斗嘴，乐此不疲。我闲来与小马和老蔡交谈，问了他们南山的情况，顺便把当初见过的妇女样貌给他们描述一遍，他们说没有见过。 我们绕过几栋别墅，就看到南山休闲运动场，这里有室内游泳馆，有户外草坪网球场，室内球馆也有。真真是别墅区，生活设施应有竟有，而且专人管理，网球场的草坪有人维护。 小马又指了指靠近山脚的方位，说，“那里是生鲜超市，住在这里的人其实很少真的在家做饭什么的，那个生鲜超市即使每月亏钱，也有人供应。有钱人多么，我很少看到他们走过去买菜，大多都是开着车，几步路的距离，他们并不想走。当然也有那种散着步就去的，也是推着超市的车，把东西运回来，然后再由我们去收回。这里安全性很高的，别看是在山上，摄像头到处都是。” 许盈盈突发奇想，“有野生动物吗？” 老蔡说，“有啊，这个山的背面就有猎场，生擒走兽有一些，给他们打着玩。” “用枪？”我问。 “不一定，但是山那边确实有专业的射击教练，还有射箭的教练。这里不缺人，不缺钱。” 我听老蔡说完，不禁想到小莫的故事，曾经山的那一面是什么样子，是不是就是小莫修炼的地方呢。 “怎么样许盈盈，来一场？”小莫的态度变得有些高傲，他走到网球场边，挑衅地看着许盈盈。 许盈盈说，“先不说你能不能打赢我，首先咱们都有拍子吧。我们什么都没有，打你啊？” 说的也是。这里有场地有人管理，但是不一定会有供应球拍吧，在这玩的人都自己有器材。我左右望了望，刚巧看见刚才我们走过来的岔路口，一个黑衣服的男子站在那，我赶紧转移目光，然后望回小莫和许盈盈。那个男人明显是洛余风的手下，穿着气势，而且我看到许盈盈的目光从我身后略过，我知道她也看见了，但是她偏偏故意对我说，“看我干啥？你想上？好呀，但是我们没有球拍，打不成，要不去游泳馆？” 我简直不想理她。小莫走到我身边，“自然就好，如果你觉得在外边待着不自在，那我们就回去？洛家的人到处都是。” 小马和老蔡不明白我们在纠结什么，小马便问道，“怎么啦？不想过去吗？” 我想了想，这里到处都是洛家人，稍不留神就会自然而然地看向他们，容易露出破绽，我们第一天，还是先适应适应再说吧。我对小马笑了一下，“想要回去了，我们什么都没带出来，不方便。” 许盈盈耸耸肩，“好吧，要不你们先回去？我想在这里玩一玩，难得来一趟。” 我看着许盈，她没有开玩笑的样子，“你真的想在这里？一个人？” “一个人怎么啦，你要不是不放心我，那让他们俩留下陪我咯。”许盈盈说。 小马先说，“没关系的，我们本来就是要负责你们安全的，要不我留下陪许小姐，老蔡跟你们回去。” 我也只能说好，小莫陪我回去，许盈盈兴致高昂地往场馆中去。 小莫有意揽了我的肩，照顾我不去看那些洛家的手下，然后跟我聊天，老蔡走在我们前边，我和小莫得以说一些不怕被听到的话。 小莫说，“许盈盈那女人玩起来吃起来都像个疯子。” 我笑着告诉他，“许盈盈肯定是想去认识几个帅哥，她的想法很简单的，只要是帅哥，她就不放过。” “切，她是对所有高帅富都这样吧。这次也是她吵着要跟来的，肯定是这样，你不用给她打掩护。”小莫轻哼一声。 这次虽然是我主动邀请，但是许盈盈也是在听到小盼关于刘少的描述后，才一口答应我的，这么一说，确实如小莫说的，遇见高富帅就不放过。我摇头轻笑，“她能表现这么真性情的一面也是不容易，以前我刚接触她的时候，她特别没有存在感，若不是你的事和我后来总是去找她，她更不会怎么搭理我，所以，现在好很多了。” 小莫不满，“她故意的，而且那女人肯定没那么简单，你也别太相信她。” 我心知他说得是赌气的话，也没有放在心上。靠近刘少的别墅时，我能明显感受到注视我们的视线减少，我轻声对小莫说，“是不是住在这里的人，他们都要这么监视？只要有人出来？” “应该是的，我猜，那个休闲场馆里还会有人盯着，所以你不去是对的。你还不能像许盈盈那样应付自如，你如果看见他们肯定是一种非常生硬的反应，对吧？”小莫安慰我，我能听得出来。 小莫一直是挺温柔的人，哦不对，狐狸，一只温柔的狐狸。 “难怪萧晟都不出现，也不怎么在我耳边对我说话。”我说。 小莫点点头，“没错，他的鬼气和灵力一旦出现，洛家手下必定会感受到，而且是看得见的，除非距离较远。但是我刚才在刘少的院子里观察过，那里很干净。而且刚才我们路过其他别墅的时候，我也特意观察了，只要是住人的地方都很干净，他们的人不在。” 我垂首思考着。小莫接着说，“我想他们应该是只针对在外边走动的人会加严。等回去，我和你仔细说一说那个乱葬岗的结界。” 我点点头。 小莫说，“晚上你也放心吧，这里我和许盈盈都没有感觉到异样，就是安全的，没有什么闹鬼的说法。” 老蔡推开庭院的大门，引我们进去。我和小莫刚准备走进，迎面见到刘少走出来。刘少看到我们回来了，扬扬眉毛，“这么快？这才一个小时，诶，许大美女呢？” 我说，“她在休闲场玩呢，小马在陪着她。刘少你已经忙好了？” 刘少微笑，“还没有，但是应该没什么问题。小童累了吗？” 我摇摇头，“没有，只是看天不早了，想着还是早点回来吧，兴许可以帮上忙。” “来这里就当是放松，小童主播还想着帮忙未免太见外啦。” 我们三个往别墅里走，刘少说，“既然你们回来了，我就继续去看看办公室那群家伙忙好没有。许盈盈不用我去找她吧？” 刘少打着哈哈，我笑道，“没关系的，而且有小马在。等到晚上吃饭她肯定回来，刘少你那么忙，还是要以工作为重，我回屋里正好整理一下晚上要讲的故事，你们晚上要直接看现场，我还是挺紧张的。” 刘少说，“就像平常一样最好，千万别有压力啊。我刚才让人把网线和一台笔记本搬到楼下了，午夜，我们就在大厅里，壁炉的装饰灯亮起来，周围的氛围应该可以令你放松呀。” 如果是小盼在这，一定会大叫：这哪里放松，明明是更恐怖了。 我们说笑着，在大厅分手。刘少走之前说，“陈秘书过会会将餐前甜点给你们送过去，大家先垫垫肚子。” 小莫来了我的卧室，专门给我看看房间风水，说白了，就是我对这种大的房间有一丝畏惧，陌生的地方，陌生的空间，重点是还有闹鬼的传闻。小莫看了一圈，确定没有问题，我才真的松口气。 这是，萧晟出现了。 萧晟和小莫对视，我有些摸不着头脑。小莫说，“干嘛？要打架？这里可不是地方吧，我俩 打起来，洛余风的人可是能看见的。” 我看向萧晟，萧晟要打架？为什么？ 萧晟不耐烦地样子溢于言表，“没工夫跟你扯皮。那个结界你也看到了，怎么说？” 又是这种令人生厌地态度，我撇撇嘴，坐在床边看着他们。 小莫看了看我，“我刚要跟小童说，既然你问了，那就一起听着吧。” 我问萧晟，“你不是也可以观察到？” 他瞥了我一眼，不说话，小莫温和地解释给我听：“他虽然可以感知，但是不能实地看一看，还是不行。所以只要洛余风的人在，他就不能现身。” 萧晟敛了眸光，小莫低声蹦出一个字，“怂” 我心底一动，不好，这两人要杠起来。果然，萧晟的动作迅速，刷地一下出现在小莫正面前，气势如虹，“我不动手，不代表允许你胡乱说话。” 小莫无所谓地别过脸，走到我身边，他趴在床尾的架子上，对我说，“那个结界吧不是很强，但是有很高的迷幻作用，总之吧，据我观察，没有点道行是弄不出来的，洛余风那样的肯定没问题。” “但是当初梓童来的时候，洛余风还没有出现。我肯定。”萧晟说。 小莫拧眉，“不是洛余风？那是谁？” 萧晟说，“还有第三方势力，那些人藏得很深，我至今还没有发现他们的马脚。不过和种种事情联系起来，就能完全感受到他们的存在。他们，早已在梓童身边，亦或者，我的周围。” 第100章 第三方势力 小莫看了看我，我从他的眼睛里看出担忧。萧晟也看向我，但是我看不出他眼神的意思，只是没有令人害怕，虽说也不会心安，好歹归于中性，不至于凶神恶煞地瘆得慌。他们二人的视线都集中在我身上，反而弄得我又是一头雾水。 “我不知道，而且中午昏迷地时候，看到的东西也全都记不起来。”我说，“你们别这样看着我。” 萧晟说，“知道与你无关，只是在想你到底还有什么特质，吸引了这么多人，这么多势力。” 我怎么知道？我现在的记忆只有四个月的，如果真是因为我失忆之前的作为导致我被这些人盯上，那也没辙，毕竟记不起来就白瞎。 “小童，你的处境有点危险。”小莫说。 我对危险没有概念。 萧晟一定是听到我在心里这么说，他才会说道，“你忘记是谁把你推下山崖的？这还不叫危险？你的神经是有多大条。” 大条又怎样，和你有关系吗！我瞪他。萧晟也瞪了我一眼，“你会在害死我之前，先害死你自己，白痴。” 我不禁想打人了。小莫适时插话道，“萧晟，你如果一直对小童是这种态度，今晚就算你在，我也会留在这里陪小童。” 诶？怎么扯到这上边来了。我纳闷，“小莫，我晚上不需要人陪的……”我其实，并没有那么害怕，应该没有吧。 萧晟看了我一眼，我心里一颤，他肯定听到了。萧晟说，“她不需要你。” “但是你的存在，只会让小童感到累，让小童不快乐。”小莫说，“我才是最适合做小童老公的人。” “喂……”我本人还在这呢，你们就给我决定终身大事？“你们能先说正事吗？关于那个第三方势力。” 萧晟说，“没有。我还在调查中，你今晚要在这里开直播？” “是啊，这里气氛有，灯光有，环境有，做实景直播效果肯定更好。”我说。 萧晟瞥了小莫一眼，说，“还准备讲狐狸精说的那个事？大屠杀？人头挂在树枝上？” 我听出他的意思，不满地说，“这个故事哪里不如你到底意了？” 萧晟说，“幼稚，小儿科，我只是警告你，别和姓刘的走太近，他人有些问题。” 小莫一皱眉，“你也觉得……” 我看看他，又看看另一个，“你们觉得什么？” 小莫说，“说不清楚的感觉，刘少是普通人没错，就是他心术不正，恐有麻烦。” 萧晟的目光变得深邃。我问道，“心术不正，这个也能看出来？” “他的气不正。”萧晟说，“和他那栋办公楼一样，透着股邪气，虽然他是普通人，但是还是多注意一点。这次你把他们都带来，总算做对了一件事。否则，你怎么被卖掉的都不知道。” “我要是被卖了，你不就高兴了吗。”我低声嘟囔，没管他瞪视的目光。 小莫岔开话题，“还是说说第三方势力吧。现在我们算一个，洛余风算一个，这个制造结界，让小童看见南山宫殿的应该就是第三方势力，这个势力的目的是什么，领头者又是谁，都是我们接下来的重点。我可以在这附近展开调查，今晚就可以开始。” 我说，“今晚？你是要连夜去调查吗？”我皱皱眉，这样太辛苦了。 小莫说，“我对这一带熟悉，尤其是当我变回狐狸身，整个山头都是我的家。” “那样的话，你晚上就不能休息，太辛苦了。”我不建议小莫这么做。 萧晟说，“一只狐狸而已，不需要睡觉。他是修行者，你为他担心地太多。” 我撇撇嘴，“小莫是我的朋友，关心朋友是最基本的。” 小莫笑了笑，“小童，做我老婆吧。” 不用我说话，萧晟早已一脚踢了过去。小莫轻松闪避，然后做了个掸衣服的动作。我不禁为小莫捏了把汗，他平时这么说说也就罢了，偏生要当着萧晟的面说，果然萧晟一脚没得逞，继而挥手掐住他脖子，小莫双手抓着萧晟的胳膊，但是力量完全比不过他。 我站起来要过去拉开他们，萧晟先行送了手，嘴里还说，“你找死找得很自觉，希望你能一直这么不要命。” “这里是洛余风的地方，你们别这样。”我说。 萧晟的眼神看起来就像要吃了我。我往后退缩了一下，“干嘛。” “你最好安分一点。” 萧晟消失。我和小莫互相看了看，小莫叹口气，“今晚看来是没问题，我去外边简单调查一番，晚上萧晟会在这里，你不用害怕。” 这样我才更要害怕吧……我忐忑，我宁愿自己在这，也不想看到萧晟也在，虽然会安心，好吧，我说出来了，萧晟在这我的确会安心，但是那样的话我要担忧的就不是闹鬼，而是房间里确实有鬼了。 我和小莫在屋里又聊了些事情，小莫说道他店里新招的林子，夸奖他脑子灵活，人又自觉，帮了他不少忙，今天他出来交给他不少事情，他都能一一记下并应对地很好，这让小莫很开心。我突然想到一件事，便问了出来，“林子被女鬼附身的事，已经确定是有人在刘少的办公楼里做的手脚，那你们说的刘少的邪气，会不会也是这个原因？” 小莫想了想，“可能吧，这不好确定。毕竟办公楼里只剩下些残局，没有任何有价值的线索。这些事就不要考虑了，反正他们既然一开始对你表现出敌意，我们就会保护好你。” “谢谢你，小莫。”我说。 我们在屋里聊了半个多小时，我提出想在别墅的院子里走一走，小莫立刻同意，这时陈秘书端着甜点敲门进来，她将几份点心和果汁摆到我们面前，“晚餐是露天烧烤，还有一个小时，这段时间先吃些这个垫一垫，烧烤把食物烤熟也要等待的时间。” “晚上是我们自己烤吗？”我内心跃跃欲试。 陈秘书说，“可以自己烤，但是会有大厨在旁边的，所以你们只负责好好吃。” 我笑了。刘少是实打实把这次当做度假来做的。“陈秘书，你为了今天是不是也忙了好久？下午都没看你歇着。” “没关系，这就是我的工作，你们慢用。”陈秘书走出去。 我叹气，“还想下去走走。” 小莫说，“没事啊，喝完果汁，你吃点东西，我们就下去，而且许盈盈又没回来。” “许盈盈估计是玩疯了，乐不思蜀呢。”我吐槽道。 她一贯如此，玩嗨了就不着调。但愿她一小时后能准时回来，否则把她的那份吃光。小莫看着我的表情好笑，似乎是猜出来我的想的内容，他说，“许盈盈那个猪精，闻着味也能回来。” “别这么说，你真不怕她把你收了啊？”我问道。 “就她？我的灵力比她强，她无非是会点五行八卦，会点法术咒语，年纪轻轻就像收伏我？太嫩了。” 我说，“那你还同她斗嘴，不是更幼稚嘛。” 小莫说，“她说话没谱，气死人不偿命。下回我在蛋糕里加料，一定把债讨回来。” 我开玩笑道，“那我可不敢吃了。” 我们哈哈大笑，我三两口吃下几块点心，然后和小莫将餐盘端下楼，我把杯中果汁饮尽，和小莫去院子里转悠。我们走到别墅的背面，看到有一个锁了门的木屋，和别墅背面的两间房屋，门都是锁起的，我想这就是刘少说的杂物间，没来得及收拾打理的地方。 我扭头问小莫，“小莫，这里面也没什么异样吧？” 小莫说，“感觉不出来，暂定没有。” 我失笑，“什么叫暂定啊。” “逗你呢，没问题的，刘少的意思是，我们明天再进行南山和别墅探险，明天再进去看看，估计会发现一些古董，但是鬼是肯定没有的。”小莫说。 “没有就好。”实在是最近看见的鬼都不是善类，太吓人。要么没有脸，要么玩附身，还有吸鬼精气，总之没一个省心的。 我们很快绕着别墅走了一圈，时间又是还早。我感到一丝无聊，这么大的别墅，这么好的风景，偏不能自由地走上一走，也是遗憾。一院之隔的外边是洛余风的人，这里的住户，就算再有钱又怎么样，还是被洛余风的人监视着，没有一丝隐私。这种被看不见的人盯着的感觉，真的不太好。我即使刚在这里待了几个小时都觉得受不了，假设以后他们知道当初有这么一回事，是不是也会觉得浑身不自在，整体想着搬家。 小莫说，“这里以前还是很好的地方，若不是经历过战争经历了文革，说不定还能发展成一个小旅游区，风景这么好，如果只能给这么少人欣赏，未免可惜。” “等到以后，这里总会恢复的。”我说，“洛余风的人也不会在这守个几十年吧？我们只要知道这山里有什么他所需要的，就可以了。” 小莫点头，我们一前一后在庭院里走着，走了一圈又一圈。 第101章 夜间的传言 当我们漫步着走到第三圈，我听见院外传来许盈盈和小马的说话声，许盈盈的笑声特别明显，堪比罗志祥独树一帜的声音。我和小莫站在喷泉的位置等他们，许盈盈进来时，脸上还洋溢着笑容，小马也是笑的。他们走到我们身边，小马和我打了声招呼，然后就立刻去找老蔡了。 许盈盈特别兴奋，“我去游泳馆了你知道吗，哇塞，那里人不多，但是个个都不简单，有一家子去游泳的，也有个别两个夫妻情侣，不过我看啊，八成都是小三。但是小鲜肉和老帅哥都有，真是大饱眼福。” 我问，“认识了几个？” “我和五六个人互相留了电话号码，有一个是搞传媒的，他跟我聊了聊，对我蛮感兴趣，他还说回去看看我的直播，说不定以后有场子介绍我去呢。”许盈盈感叹，“所以说交际圈交际圈，圈子有多重要，由此可见一斑呐！” 我们一起走进大厅，然后在沙发中坐下，陈秘书已经在这里等候我们，她正襟危坐，我还觉得有那么一丝拘谨。如果她换上平常一些的衣服，我会更自在。 “刘总马上就会过来，诸位先稍稍等一下。”陈秘书说。 我看看陈秘书，还是说道，“陈秘书，你不用一直穿着工作装，这样多严肃，你可以穿得休闲一些，这样我们待会一起玩闹也不会太拘束。” 陈秘书听了我的话，回答，“当然，等刘总过来我就去准备。” 于是我们几个要这样大眼瞪小眼地干坐着？如果只是我们三人还好些，随便聊一聊时间就过去了，可偏偏陈秘书也在，而且正经地模样，让我无法忽视她的存在，反而让我们没办法聊起天。陈秘书似乎觉察出了这点，她主动站起来，说去给我们拿果汁。 许盈盈待她走远，才开口说道，“气氛有点压抑啊，为什么？这么样的话，那这三天怎么搞？” 我说，“明天可能就好了吧，明天我们对这个别墅探险，肯定不会太拘谨。” 小莫说，“这个别墅只有这么大，撑死两小时转完，不知道计划能不能改变一下。” “莫玄小哥有什么好想法吗？正好说出来，我们一起讨论。”刘少走过来。 我们都没注意到他是什么时候来的，但是既然他这么说了，小莫也就不遮掩，“我们可以把对房子的探险放在最后，明天在整个南山转转，看看风景。” 刘少走到沙发边坐下，对我们说，“我正好想跟你们说来着，这座山中有一个山洞，我们可以去探险，事先我安排人去过，那里挺吓人的，但是没什么危险，而且有一些小惊喜。虽然我不知道，但是明天去山洞探险兴许是个不错的计划，你们觉得呢？” 许盈盈声音高扬了一些，明显是感兴趣，“我觉得不错，赞成。” 小莫看看我，我想的却是，那个山洞是不是和我第一次来去的那个山洞有关？我回望小莫，看出他也是这个意思，我一想，但是刘少又说他安排人探查过，那就是说没有发现山洞里的其他东西，这么说的话，可能就不是那个山洞了。 刘少见我半天没说话，追问了一遍，“小童觉得呢？” 我回神，“好呀，来南山我也觉得需要找这样的天然洞穴去探险。” 刘少说，“好，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安排他们办的东西明早给我们送来。实在是因为一开始我并没有这个打算，所以没准备。” 我问道，“这还需要准备什么吗？” “一些登山工具，还有针对山洞探险需要准备的，我们出来玩，最重要的还是安全问题。”刘少说。 我们均点头赞成，刘少想得非常周到。 “诶，小陈去哪里了？没有陪着你们？” 我说，“我刚才劝小陈秘书去换衣服了，她还穿着职业装，咱们待会玩闹起来她会不太方便的。所以我们劝她去换身休闲些的衣服，晚上可以玩得自在。” “这样啊，确实，来玩就要像玩的样子。”刘少说话间，陈秘书已经打理好自己，同时端着餐盘出来了。 我见她一人端着摆有五杯饮料的盘子，不禁上前帮忙，小莫见我起身，也跟着过来，陈秘书微微笑着，只好由着我们各自拿走自己的那杯，我讲许盈盈的份带给她。陈秘书盘中只剩两份，她递给刘少一份，另一杯自己才拿到手里。 陈秘书此时换了一声休闲上衣，修身牛仔，看起来居家不少，感觉她整个人也放松了下来，比之前的状态缓解许多。陈秘书说：“厨师说再过半小时，院子里就准备好了，我们稍候片刻。” 刘少稍微皱了一点眉，可能是对时间这块不甚满意，他对陈秘书说，“他们比预计时间晚了半小时，为什么？” 陈秘书说，“他们两人没有忙开，刚才叫了四个保安一起去帮忙了，他们正在准备院子里的摆位。” 我说，“那个刘少，半小时没影响的，我们正好可以这样坐在一起聊聊天，也挺好。” 刘少微笑着看我，“我本想留到餐后，毕竟当面听小童姑娘描述鬼故事的机会可以非常难得的，只有这半小时的时间恐怕不够吧。” “不不，我们不聊鬼故事，晚上时间足够多的，不在乎这一时半会。我有些好奇刘少你一开始说的这栋别墅的事情，不如就趁现在先简单说一说吧。”我诚恳地看着刘少，希望他可以讲讲这栋别墅闹鬼的故事，之前他提过，但是并不详细。 刘少仰头想了想，“具体的我真是记得不大清楚，因为我母亲年纪大了，她描述的也不准确。小陈，你有提前做过功课吧？别让我失望。” 小陈点点头，“我提前问过刘总的母亲，也有打听过这附近的住户，还有提前来这的保安和阿姨，刘总母亲说的大多是晚上会听到声音，两个保安说晚上听到过楼上有人走动。” 小陈虽然说得非常简单，可是我却能感觉自己的汗毛直立，保安说的事，刚才就和我们提过。我平静下来，仔细听小陈的叙述。 “两位阿姨说，她们收拾床铺的时候看到过小孩子的玩具，就是很古早的那种转鼓，但是她们再过几分钟就发现那东西不见了，怎么找也找不到，之前明明两个人都看到了，就在床上放着。” 我咽了口唾液，问道，“谁的床上？” “右手第一间，就是辛小姐住的那间。”陈秘书说。 小莫皱眉，“那间屋没有问题。照两个阿姨的说法，东西本有却无，这种事一般都是有人作祟，但是我刚才打量过，小童那间卧室很干净。” 刘少诧异地看着小莫，“莫玄懂得这么多？怎么看出来？” 我心里暗骂小莫太实诚，怎么这就说出去了，说得这么专业让别人一听就会当成是懂行的人，自然而然就会想成是大师，这可怎么圆回去。 小莫说，“我看过书，还有不少灵异记闻，上边都有介绍的。” 等于没说，但是刘少信了，或许是小莫天生是个好演员，他一张脸加一双无辜的眼睛，再配上那个眼神，的确让人很难不相信他，怀疑就更不用说了。刘少没有过多纠结在这个事情上，示意小陈接着说。 小陈说，“刘少的母亲和两个保安反应的内容都一样，就是半夜能听到楼上或者门外的走动声音，有时候东西莫名其妙地丢失，然后在另一个地方出现。” 许盈盈插口问了一句，“诶，我看到楼后还有两个上锁的储物间，那里去过人吗？” 小陈说，“没有，就是刘少的母亲更早以前去过一次，大概看了看，里面都是些尘灰堆满的旧东西，也就没打理，后来一直说找人收拾，也就不了了之的。” 我想，问题回不回就出在那两个储物间上。许盈盈瞥了我一眼，眼神里写满“不可能”三个字。我只好作罢，不再继续去想。 刘少说，“你们会害怕吗？” 小莫赶在我之前先回他，“刘总不怕？” 刘少的身体往后轻轻斜靠，“我不信鬼神，所以除非我亲眼见到。如果晚上我听见走廊中有动静，一定会开门出来看一看，你们可别被我吓到啊。” 小莫说，“好，我也陪你出来看，只要外边有动静。” 许盈盈说，“那要是我出来串个门？” “那我们定个暗号。”刘少眼中带着笑意，“只要晚上出来走动，都要说一句话，才能证明是自己人。” 我突然觉得刘少就像个孩子，这个提议非常的不那么大人作为。倒像个孩子似的，有些幼稚。不过也算是个方法。 许盈盈问，“我们用什么暗号？” 我们齐刷刷看向刘少，他起得头，他来解决。 刘少底气不太足，他说，“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我噗嗤一下笑出来，“挺好，蛮应景的，而且大家都熟悉。” 于是这事这暗号，也就这么定下了。我们约定好，只要晚上有人起夜，就必须边走边说出这个暗号。 第102章 户外烧烤 “刘总。”门口老蔡进来说道，“外边准备好了。” 刘少率先站起，我们紧接着也起身，大家一起走到院子里。院子里已经摆好炉架，是最地道的烧烤炉，还有一个西式长桌，两名白衣服的厨师有自己的灶架，看起来是既有烧烤又有正式餐点，看阵仗离不开一顿丰富的户外大餐。 许盈盈早就口水直流了，长桌上摆满了不少新鲜食材，海鲜肉类蔬菜瓜果，应有尽有。 刘少说，“我们可以自己动手，工具都是准备好的，还可以让大厨帮忙。” 许盈盈三两步窜到长桌前，“我自己来，自己来，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没想到许盈盈还有烧烤的技能？我带着看戏地心态围观她，陈秘书自然而然走过去帮忙，刘少选了位置坐下，笑着看我们胡闹。 小莫也抱起双臂看着我们三个女人围在烧烤架边。许盈盈果然不负吃货盛名，操作起烧烤非常顺利，撒料刷油，翻转手中的签子，动作娴熟，我说，“许盈盈，看不出来，你还有这一手呐。” 许盈盈头也不抬，十分享受自己现在的动作，“你看不出来的多着呢，在家我做得饭哪次不好吃？” 我努力回想，“你没做过几次吧……” “那是我不想动手，你们争着表现，我怎么好插手呢。” 我说，“那等回去都交给你，看你自由发挥。” 许盈盈瞥了我一眼，“再说，这轮没你的份。诶，刘少。”许盈盈高喊，“刘少也过来一起烤嘛，这样坐等吃现成的可不好哦。” 我笑着看向刘少，刘少做出无奈的表情，走过来看着许盈盈动作，他说，“许大小姐做得这么好，我一个外行人插手，不就是添乱了吗？我还是不凑热闹了，不过许小姐有任何吩咐，尽管说，我去办。” 许盈盈说，“那我需要桌子上那盘穿好的洋葱！”许盈盈已经将自己和刘少混熟，起码看起来是这样，他俩无论从对话还是动作，都感觉像是认识了几年的朋友，完全不像是刚认识一天的人。 反观我，对刘少还有层距离，并且话也不多，只是看着许盈盈烧烤，偶尔帮她递递作料，和陈秘书一样沦为大厨的副手。于是整个圈子就剩下抱壁上观的小莫，他毋庸置疑地成为众矢之的。 先是许盈盈，她最先注意到打酱油的小莫，“狐……莫玄啊，你大爷似地站着不好吧。” 小莫说，“你烤出来的，我不敢吃，我吃他们做的。”小莫的手向旁边一指，他从刚才就麻烦俩大厨给他煎牛排，他正捧着一份水果沙拉吃得津津有味。 我看着他，摇摇头，小莫走到我身边，往我嘴里叉了一块苹果。我被动接下，嚼嚼，苹果非常甜非常脆，吃了还想吃。小莫看穿我的想法，又叉起一块火龙果，这次我没就着他的手，而是从他手中拿过小叉子，自己吃，小莫把他那份沙拉放到我手中，他转回长桌拿起第二碟。 刘少看着我们的互动，似笑非笑，我冲刘少一笑，刘少说，“看来最受欢迎的是水果沙拉，许小姐，你的大厨风头要被抢走了。” “切，再过十分钟，他们就要跪求我的串子，且看着吧。”许盈盈对自己的手艺信心十足。 刘少走到我身边，有意站到了之前小莫的位置，他说，“这水果真有那么好吃？” 我看着他的眼神，他似乎对我手中的水果产生了极大的兴趣，我没辙，只好把叉好的一块递给他，谁知道他竟然就着我手，低下头直接咬进嘴里，我惊了一下。 小莫路过我身边，递给刘少一个叉子，然后看也没看刘少，可我分明看到他刚才眼神中一闪而过的怒意。 我微微吐了吐舌头，刘少的用心我猜到了，于是接下来我走到烧烤架边，假意自己是在专注地看着许盈盈做烧烤，其实只是为了临时躲避刘少的心思。 幸亏有话唠许盈盈，不至于冷场，“这第一轮我烤的不多，所谓物以稀为贵，你们一人两串，一荤一素，合理搭配，可别说我小气。快尝尝，好吃我才继续下一轮。” 陈秘书帮她将烧烤分给我们，我手中的沙拉刚好吃完，接过一串羊肉一串平菇。这羊肉是大块的，有瘦有肥，肉质鲜嫩。 刘少说，“这是新西兰进口的羊肉，新鲜，安全，放心。” 许盈盈说，“不错，可以拿去做广告。” 我咬下一块羊肉，烧烤独有地熏蒸和恰到好处的调料，着实味道很好，我看向许盈盈，“大厨，手艺果然棒。” “求我，就有下一波，不求，没得吃。”许盈盈端起架子。 我懒得理，又尝了尝那串素的，不想说，味道还是满分。刘少也不禁对许盈盈夸赞有加，“真人不露相，许小姐手艺真好。” “别总叫我许小姐，听着怪别扭的，就喊我盈盈吧。我跟你说，他们都机会管我叫盈盈。” 刘少哈哈大笑，“那，就喊盈盈，那盈盈，下一轮可以考个鱿鱼吗？” “小意思。”许盈盈让陈秘书给她递来几串鱿鱼，驾轻就熟地操作起来。 烧烤的香味一定散去很远，我想，洛余风的人说不定在哪个角落观察着我们，不过周围有院墙，起码我看不到他们，这多少令我稍微宽慰。只要看不到就不会尴尬，不过明天就要上山找山洞，路上肯定会看见，那时候就听天由命了。 小莫说，“看个烧烤都能出神？别离太近，你也不嫌烟气熏到你。” “诶小莫，你这就不够意思了，我可在这第一时间接触烟气呢，怎么不说会不会熏到我呢。” 小莫优雅一笑，“你的皮厚，熏不透。” 刘少笑了，陈秘书也笑得抖了一下，许盈盈阴测测地瞪她，手中的有刷大有丢出去的意思，小莫后撤一步，“一句话而已，丢了刷子你用什么？” 许盈盈说，“拔你的毛做刷子！” 刘少说，“你们关系真好。” 小莫和许盈盈同时做出生吞了一只苍蝇的表情，俩人异口同声，“我们关系好？” 你是不是瞎了！？这一句，我带他们表达。不过说真的，他们这样斗嘴，确实会有种俩人其实关系很好的错觉，只是他们还没有发觉而已。 陈秘书试吃许盈盈新烤出的鱿鱼，许盈盈问她味道如何，陈秘书说“很香，味道正好。” 鱿鱼的香气深深撩动了我的味蕾。陈秘书把得到许盈盈特赦的鱿鱼们分发给我们，她这一轮一轮的烤并追不上我们吃的速度，刘少提出我们可以各自表演一些小节目来助兴。 我想来想去，也想不出自己有什么技能，除了在直播间讲讲故事，别的并不会。 “唱歌吧。”刘少建议。 我立刻打怵，“我觉得我还是只能讲故事了。” “要不跳个舞也行，童主播跳舞一定没问题。”刘少笑眯眯地看着我。 “跳舞我也不会……”我真的没学过，此刻我只想安静地做个酱油，并不想站出来表现。 陈秘书率先站出来，主动跳了只性感地舞，那曼妙的舞姿，火辣的身材，我们同为女人都觉得倾羡。我拍着手，“陈秘书你跳得真好。” 陈秘书说，“我以前是舞蹈出身，有一些底子。” 这时许盈盈也来了精神，“那我就边烧烤边来个段子，讲过的，但是刘少没看过我的直播，所以你们肯定没听过。” 我们吃着手头的食物，听许盈盈眉飞色舞地说段子，院子里时不时爆发出笑声，都是对许盈盈最好的回应。主要许盈盈地反应还很快，段子说一个套一个，满满都是包袱。 刘少抚手叫好，“盈盈今天真正是让我大开眼界，这么好的苗子可不能埋没了，我认识很多业内的人，一定要给你介绍介绍。” “那真是太好了，这个最大的鸡翅，奖励给刘少！”许盈盈开心地奉上烤好的蜜汁鸡翅，把余下的放入餐盘。 然后刘少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立刻对陈秘书说，“差点忘了，可以放些音乐。” 陈秘书心领神会，走回别墅。没过多久，院子里就想起优雅的轻音乐，和烧烤party不太搭配，却无甚影响。 气氛，热度，美味，都达到顶峰。 许盈盈的烧烤技术广受好评，连专业的厨师吃了都说好，她还给保安和秘书拿了过去，大家一起吃，院子里欢声笑语，大家都忘记了一天的疲惫。 烧烤不能做主食，最后还是有厨师们给我们做了意面和小点心，烧烤逐渐变成大家坐在长桌边闲聊的零食。夜幕降临，院子里的照明灯一开，立刻就有了情调，可以说是昏黄的灯光，但是十分应景。 我们坐在桌边，从天南海北聊到城市发展，真是想到什么说什么，看到什么聊什么，好不痛快。陈秘书也健谈了许多，不是说字面意思的“健谈”，而是指她愿意主动参与我们的话题，这让我很高兴，明天的行程估计也会顺利许多。 第103章 我的直播 最后，大家都吃地有些撑了，留下一堆烂摊子交给阿姨们打扫。刘少提议说，“我们不如去外边散散步消消食，下午的时候没机会陪你们，现在正好，我们一起去走一走，也不走远，就在这个别墅区的范围内，怎么样？” 大家全票通过，我们三三两两走出门，小马和老蔡远远看着我们。我一出院子就下意识地四下看看，既不想看见洛余风的手下，又隐隐觉得会看到，小莫主动走到我身边，“就正常最好，别想太多，别看太多，晚上视线不好。” 刘少离我不远，他本是和许盈盈走在一起，这时回头看向我，“小童想到什么了？” 我没好气地说，“想到今晚讲的鬼故事，就和前边那棵树有关。” 小莫轻笑，“你既然能开玩笑，那看来是没问题了。” 我也笑，你们都在，我还有什么好怕的理由呢，尽管夜晚最容易使人产生恐惧心理，尤其是想到那些血淋淋的事实。不过小莫下午就说过，那棵树的树灵已散，我心中多多少少是觉得唏嘘的，这种唏嘘盖过恐惧。 刘少被我的话勾起了兴趣，“噢？可以提前剧透吗？” 我想了想，“可以，这样到时候你更有带入感。” 刘少放慢了速度等我，当我走近了，他就问，“那是什么样的问题，会和这棵树有关？” 我刚要说话，眼角余光却瞥见那颗树边有人，我一时间不敢去看树，而是看向小莫寻求确认，小莫对我眨眨眼，指向那棵树，“你们看，那棵树，大概有多少年的树龄。” 我们随着小莫这一声一齐看向古树，我也位列其中，我要求自己只盯着树干，不去看别的，余光注意到古树旁边的人影自己隐去了，怕是我们都在看着那个方向，他自己也怕被我们注意。我放了心。 刘少先说，“那古树看着得有些年头了，有年头的东西，总是有故事的。” 我说，“他有几百年的年纪，几十年前还经过一次献血的浇灌。” 刘少看向我，“这话怎么说？” 我严肃地说，“刘少，几十年前抗日战争的时候，这里曾经住着这座城市的一部分富裕的资本主义者。但是好景不长，有山匪盯上了他们，于是山匪成群结队地下山，对这里进行了一场空前的洗劫。” 刘少扬起眉毛，“那时候人应该不多。” 我说，“不，每一家都至少有四五个仆人，当时这里还住了一家政府的人，他们又专门的部队护卫。总共……”我临时编了一个数字，“总共一两百号人。” 刘少说，“嗯，那是不少了。” “一两百号人全死了，这里有个尸坑，就是曾经埋葬那一两百具无头尸体的。”我说。 刘少反应了一会，“无头？他们的头都被砍下来了？” “对，而且。”我扬手指着面前的古树，“一百多颗人头都挂在这个树上。” 刘少沉默，陈秘书说，“大晚上的，还是不要说这些了，我们要从这里走过去……” 过了一会，刘少才说，“小童主播真不愧是小童主播，这么一棵树还有这样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去，我就想问，这是你看出来的吗？” 我摇摇头，陈秘书踌躇了一下，说，“我大概知道一点，之前调查的时候，听说过，这个事。” 刘少转向陈秘书，“这是真的？” 陈秘书脸色有些发白，“是真的……我们，我们等回去再说吧，现在说着这些又在这个树旁边，我总觉得阴森森的。” 所谓阴森森，不过是我们人类自己的感觉，有小莫和许盈盈打过包票的安全可不是瞎说说的。有了这层壮胆，我对黑暗反而没有畏惧。刘少说，“我知道了这一点剧透，足够了，剩下的听小童主播今晚来讲吧。” “好。” 我们继续往前走，拐了个弯，绕到第二排别墅的位置，晚上这里虽然是有路灯的，但是别墅区的入住率并不高，很多别墅还是暗着的，无形之间又给晚上的气氛增加了恐怖感。 许盈盈说，“这才有了点探险的味道，像是闹鬼的样子。” 陈秘书的表情完全是不想谈论更多这些话题，我也就没有顺着许盈盈说，随后我们走了半个多小时，才准备折返。 路上，小马和老蔡一直跟在我们后边，没有打扰我们的谈话，我是觉得他们没有下午和我们在一起时活跃，我想，可能是因为有刘少在吧，毕竟刘少是老总，他们不好太随意表现。 等我们回到刘少的别墅，已经晚上十点了，离十一点的主播还有一个小时整。 我打开放在大厅里的电脑，陈秘书并不想留在这里听我待会的直播，但是刘少和我们都在这，她一个人也不好离开，就只能默默地坐在沙发边，靠着光源的位置。我简单收拾了一下，便说回屋里换个衣服，许盈盈同我一起上楼，我们各自回房。 屋里不算黑，因为窗帘没有拉上，外边的月光照射进来还是非常好看的，我打开灯，走过去把窗帘拉起来，然后打开卫生间的灯，我匆匆拿出一件准备好的衣服换上，是专门带出来的复古式衣服，明国风格的旗袍，穿这个晚上讲起来会比较让观众有代入感。 萧晟在我换衣服的时候出现，若有所思地看着我，我被他盯得发毛，一时间这衣服脱也不是不脱也不是，可他站在这里终究令人尴尬，我可没有当着男人的面换衣服的打算，于是拎着衣领和他大眼瞪小眼。 萧晟轻哼一声，“怕什么？这时候装什么。” 我听他这种口气就生气，“你，你先消失。” “凭什么？是否消失是我的自由，我要在这看着，你难道就能不换衣服了？那我倒要看看，你从上到下从里到外我都再熟悉不过。”萧晟说。 真不要脸，世界上怎么会有他这么厚脸皮的人！我抱起衣服扭头走向卫生间，可是我没走两步，卫生间的门就突然阖上，我一愣，立刻回头看他，刚好看见他放下的手，“你要干嘛？” “看你换衣服。” 我被他如此直白的一噎，竟也不知道说什么。 萧晟说，“我时间多得是，可以陪你耗，但是你能耗地过我？” 我咬咬牙，把衣服扔到床上，背对着他，眼一闭心一横便开始脱，速战速决！我秉承着这个观点，用平生最快的穿换衣速度，迅速解决这两身。还好，萧晟没有多余的动作，似乎只是在背后盯着我，我能感受到他那股灼热的视线，但我努力告诉自己不要去在意，如果在意你就输了，就会给他说话的机会。 萧晟全程目睹我换衣服，在我换好转向他的时候，他却冒出一句，“穿成这样去直播，姓刘地可不会放过你。” 我堵他，“你这话什么意思，他不会放过我，难道还能对我做什么啊！小童和许盈盈都在，我只是正常做我的直播，他非要看，我也没看法。” “你穿这身不是为了迎合他？”萧晟说。 这下我真是觉得自己被安上了一个莫须有的罪名，首先这衣服是我本来就准备直播时候穿的，今晚刘少要看我直播也是临时起意，我脑子里灵光一闪，我说，“萧晟，你是不是在吃醋啊，语气这么酸。” 萧晟眼神一厉，审度我半天，终于吐出几个字，“梓童，不要自作多情。” 我听他这么一说，便在心里先做好冲出房门的准备，然后对他说，“你三番两次阻挠我和小莫，又插手我和刘少，你这不是吃醋是什么！”我说完迅速跑向房门，谁知道萧晟却突然挡在房门前，阴鹜地看着我。 我已快到门前，被他这么一挡，着实难办，萧晟伸出手抓住我的胳膊，我盯着他的眼睛，不知道他要做什么，萧晟猛地一转身，将我顺势带到他怀中，然后把我抵在门板上。 我瞬间心跳加速，出口的话声音带着抖，“你，你干什么，现在不要胡来，我要下去了……” 萧晟一点点凑近我，逼得我退无可退，他压上我的唇，在我唇上厮磨，我难耐地轻启了唇却正好被他用舌头撬开，偏生放了他的舍进来。他的舌头在我口腔中翻搅，我太熟悉他带给我的感觉，所以几乎是毫无抵抗地，我迅速瘫软在他怀里，他捉着我的唇舌，不容我呼吸，直到最后憋闷感加重，我猛地推开他。 他稍稍推开，看着我大口喘着粗气，我骂他，“你干嘛！” 萧晟轻笑，“晚上在干你，这里气氛刚好，现在还不是时候，午夜时间，你就知道了。” “你……莫名其妙！神经病吧！”我说。 萧晟说，“最好声音小点，许盈盈在你隔壁不说，楼下还有人，你是想让我杀了姓刘的灭口吗？我是不介意，然后再把他的头挂在古树上，重回当年的画面。” 我双目一瞪，虽然明知他并不是说的真话，但还是气不过他轻慢的语气。 第104章 直播开始 萧晟在我换衣服时制造的混乱很快结束，我在萧晟消失后，倚着门框平复了一下心情，好在他只是突然出现，神经病一样地亲了我，然后就离开。完全搞不懂他到底在想什么，我去对面敲了敲许盈盈的房门，想看她是不是换好了衣服，准备和她一起下去。 “许盈盈，你好了吗？”我问。 “没呢，你进来帮我看看吧。”许盈盈帮我开门。 我走进去，看到她的床上铺了好几件衣服，我纳闷，她的行李箱里装的不都是吃的吗？什么时候装了衣服的。许盈盈对着面前的四件衣服发愁，“你说今晚我穿什么好呢？是今晚就穿普通的，还是明天上山再穿？我要不要穿个漂亮的？” “就几个小时，你穿个普通一些的，居家一点，人也放松，要不你想一脸正经地坐在沙发里？太憋屈了吧？”我说。 许盈盈一想，可能觉得我说得有道理，于是她去换上一件普普通通的休闲装，我想起她的直播，便问道，“许盈，你今晚的直播怎么安排啊？” “推掉了呗。”许盈盈说。 “那黄哥知道了，会找你麻烦的吧，而且明后两天我们还是住在这里，你请三天的假？”我担心地问。 许盈盈边整理衣服边说，“什么呀，我是说，我用的方法和萧晟差不多，能应付过去。但是你嘛，今晚就没办法了，刘少非要看你直播，你也只能直给他们看了。不过说真的，适应吗？能发挥几成水平？” 我心里也在问自己这个问题，所以有些拿捏不准。 “诶，刚才萧晟是不是又出现了？”许盈盈露出一个俏皮的表情。 我一看就知道她是知道刚才发生的事情，于是便说，“你，你不是听不到我心里的话了吗？萧晟明明阻断了。” “这个必须得你自己时刻警惕，才能使我听不到，但是平时你不注意的话，我就像在你身上开了个扩音器。”许盈盈坏笑道。 我莫名想到了《哈利波特》里的大脑封闭术。 许盈盈还点着头说，“没错没错，异曲同工之妙，我们和西方国家的魔法还是有些渊源的。” “别开玩笑了，那是小说，怎么能跟现实扯到一起。”我说，明知道她是开玩笑，还是容易相信了去。“你换好了吧？那我们就下去吧。” 我们一起下楼，楼下小莫和刘少不知在谈些什么，两人对面坐，表情时而严肃时而轻松，陈秘书跟在旁边匆匆记录。我们走近了，能听到两人谈论的一些内容。 他们在说今天上午提到的公司下午茶饮品和甜点合作的项目，我能看出两个人的认真劲，心中为小莫高兴，看来是没问题了。刘少看到我们下来，便让我们先坐，我微笑一下，指指旁边的电脑。 我要准备进入直播间了。 刘少和小莫继续交谈，我把手机插上数据线与电脑连接，其实我下午是有拍摄照片的，还有一些短视频，关于这个地方的风景。我把这些导入进电脑，然后一张一张分类编好名字，方便待会直播的时候用。 我进入直播间，已经有一些人在里面潜水了，我看到第一位的刘少的账号是手机登陆的状态，不禁笑了出来。再看看时间，已经差不多，还有十分钟。 那边，小莫和刘少的商谈也接近尾声，陈秘书合上本子，我想这就是谈好了。果然陈秘书起身收拾东西，刘少和小莫这时候转向了我。 大厅里，现在是有一整套沙发的，他们都做在沙发上，我此刻面对着他们，做在电脑桌前，这个电脑桌也是今天临时拜访，方便我晚上直播用的。如果我背对着他们，摄像头就会拍下他们的画面，这样也不好。 刘少说，“我刚才让他们把投影搬出来了，可以把电脑屏幕接入投影仪，这样就互不影响，小童安心直播，我们可以看屏幕。” 陈秘书走到壁炉面前，我这才注意到，那里有一个荧幕可供放下，投影机器，放在沙发边的橱柜上。陈秘书打开机器，接通连线，我的直播间立刻出现在屏幕上。我感觉自己脸色微红，这么直接放大的银幕，真是让人不适应。我舔舔嘴唇，感到自己在紧张。 刘少轻笑，“小童主播别拘谨，就像平时一样，我觉得这种氛围中，更能将我们带入环境。待会我们把大灯关闭，只在你的两边留下光束。” 光是用想的，就能知道，今晚的恐怖氛围。 我清清嗓子，打开摄像头，眼角余光能瞥见正前方投放出的我的脸和半边身子。 小莫说，“这一身真好看。” 刘少也说，“非常适合小童，我一直觉得小童是那种带有年代气息的女人，虽然有一张年轻的脸，但是她的气质非常特殊。特别有古典的美，我觉得你就像从古代穿越而来，浑身上下都和现代女性不同。” 若想专心直播，唯有自我屏蔽他们的言论。许盈盈和陈秘书在看什么我不知道，或许也是看着我的，没办法，现在客厅只有我们五个人，她们俩陪在这里就只能看我的独角戏，这挺尴尬的其实。 我控制自己的胡思乱想，对着自己的直播间，很快找回平时直播的感觉。 “各位，大家晚上好。”我用甜甜地声音说道。 屏幕上立刻有人开始刷屏，“童童主播今天这身也很特别。” “漂亮！” “旗袍可以有，以后多穿穿。” “今天后边的东西不太一样诶，大家看没看到？童主播身后好黑啊。” 我对着屏幕笑了笑，然后声音压低，“你们也注意到了对不对？你们猜，我今天在哪里？” 下面有人猜测我是在鬼屋，有人说我搬家。我移动鼠标，放出一张图，这是一开始我们刚进别墅时候，我拍的照片，就是这个客厅的大格局，我说，“我现在在一栋神秘的别墅中，这里像庄园一样，非常大， 充满了灵异氛围。而且我今天要讲的就是发生在这里的事情，是一件真事，充斥着血腥，如果今天有未成年小朋友勿入进来，请千万注意要退出，并且早点睡觉哦？” “小童主播你快讲吧！” “卧槽，这个别墅真tm大，你是去哪里了？” 我无视屏幕上的一堆问题，直接切入主题，“你们看，这是别墅外的路，现在我一边放图，一边带你们回到80年前，那个阴暗恐怖的时间。” 我在屏幕上放了一张图，图中只是我们今天从别墅走到那棵古树的路，我说，“八十年前，这就是一条普通的路，有车经常从这里经过，因为这个路的两边就是这座城市最大的别墅区，富人区，在旧上海就属于租借才能享有的地方。我往前走，就如往常一样，这是我回家的必经之路，我就住前边路口向下的别墅中。” 有人在屏幕上问，“这是小童的代入故事吧。” 我又放上一张图，这个图和上边的图一样，只不过脚步更近了，离路口更近了，我一边说着，一边放上第三张图，还是层层递进的。“我向前走，向前走，路过这个参天古树时，我略作停顿。”第五章图就放了那棵古树的近照，“古树郁郁葱葱，丝毫不受季节的影响。我回到自己的别墅，没过多久就听到外边传来断断续续的厮打声和叫喊声，我非常害怕，赶紧躲进了别墅里隐秘的地下室。” 我随手放一张黑暗中的房屋的照片，什么都看不清，只有一点棱棱角角的形状。 有人说，“天呐，感觉出来了，我汗毛立起来了。” 我接着讲，“我身上带着怀表和一个煤油灯，但是我不敢点亮它。因为没过多久，我就听见有人闯进了我的这栋别墅，这栋别墅是我与很多姐妹合租的，她们大多在各自的房间里梳妆打扮。我听到了熟悉的姐妹们尖叫，听到捶打和枪声！我更害怕了，甚至不知道过去多久，屋子里没有动静了，我还是不敢出去。” “然后呢！？”观众随着我的停顿就有人发出追问。 我说，“然后，我还是等待，但是这时候，我感点燃煤油灯了，我想看看时间，但是这时候我听到外边传来一阵非常密集的枪声，我心中不好的预感升腾，总觉得外边正在发生一件凄惨的大事。” “外边肯定在杀人了，不用想！”有人说。 “对，估计也是。” 我捂住眼睛，然后再次放开让自己的眼神中充满恐惧，“枪声过后，又有人进入别墅，这次就是东西拖动和翻箱倒柜的声音，有些人还骂骂咧咧地找值钱的东西，我知道了，他们是既要财又要命，是群亡命徒。直到平息下去，我看看时间，拒我躲进来到现在已经过去六个小时，外边真的一点动静都没有了。我这才敢轻轻开了门出去，但是灯是熄灭的，现在是晚上，屋里只要有光亮，外边就能看见，我怕他们可能还没有走，所以才灭了灯光。” 第105章 现场反响 “屋外漆黑一片，我靠着月光，看清屋里一片狼藉，然后我猫着腰走到门口，静静地听，感觉外边没动静了，才稍微推开一点门缝，外边安静地可怕。” 有人说，“外边会不会陈尸一片啊？” “死了多少人？这种死法会成为冤魂厉鬼的吧。”也有人这么说。 我看完他们的部分刷屏，就接着讲，“不，我看到的远比那个恐怖，我的别墅直对那棵古树。”我顺手放出一张远距离可以看见古树的图片，当然色调是调暗的，然后下张就掐着时机放出全是红色和黑色的图，“我透过门缝，看见那个古树上有很多东西垂挂，仔细一看竟然是一个个人头，竖下来，血淋淋的，有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我几乎要吐出来了！” 我的表情和动作也紧跟情节，做出欲呕的样子，眼睛里写满惊恐。“我吓得缩回房子不敢出来。” “我能想象出来这一棵树上挂着一颗颗人头，每一个人头还在滴血。”有人敲出字幕，然后有另外的观众跟风，“有没有图片？” “这么重要的地方，此处应有图示。” 我说，“如果真有图片放出来，明天就要被查水表了。后来我躲到第二天天亮，有山下的百姓上来了，他们帮着把树上的人头搬下来，我找了个时机混入他们之中，却碰都不敢碰人头。你们肯定要问了，只有人头，为什么没有尸体呢！我跟着他们走，看到他们将人头一直往山上搬，原来再往上一公里的地方，有一个土坑，坑有两米深，七八米宽，里面横七竖八躺着的都是无头的尸体，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只能通过身上被血浸透的尸身辨别，我只看了一眼，就被浓重的血腥味和惨像刺激地吐出来。有好心人扶住我，把我带到一边。” “这是乱葬岗了吧，这么乱七八糟地埋一起，要出事的。”观众说。 “估计马上就要有厉鬼复仇了，看着吧。” 我讲道，“他们说是一伙穷凶极恶的悍匪抢劫杀人，一个活口没留，足足死了一二百号人。我想到昨天晚上看到的挂在树干上的人头，密密麻麻，想到这些之前一起住过的人，还有熟悉的面孔，前一天还活生生地在眼前，如今人头分家。他们安葬好这些人，纷纷下山，我无家可归只好一起随她们下了山。但是我没有离远，就在山脚下的一片住户区落脚，前两天还没有什么，直到事情发生的第七天夜里，我感觉外边起了风，可是照理来说这种天气是不会有风的，我稍微推开窗户，立刻有阴冷的风吹进来，我被这阴冷的风一激，浑身凉了个透彻。”我抱住双臂做出寒冷的动作，“我赶紧关上窗户。” “第七天是回魂夜，那些冤死的鬼魂是不是回来了啊？”观众问。 我点点头，说，“没错，那天晚上我一直没有睡好，第二天起来，这个住户区就流传了昨晚发生的事情，很多人都感觉周围有人缠着他们一直抓着不放，一边抓，一边说‘我的头在哪’‘把我的身体给我’。那些遇到这种事的，都是七天前上山埋尸体的。无一例外，每一个都说自己见到了无头的尸体，和会尸体与头之间留着巨大缝隙的鬼。还有人直接被吓死。” “然后呢？” 我看了看时间，不知不觉，自己也讲得入迷，现在已经快到凌晨一点。“今天的直播要结束了，明天晚上，我会继续讲无头鬼和安错头的尸体。他们一到夜晚就在外边的路上游荡，很多人都能看见。” 整个晚上下来，我几乎没有去注意自己收到的打赏，直到现在，我才发现屏幕有一段时间被犒赏刷了屏，今晚又拿到不少奖品。其中送出价值最高的就是刘少，我和观众们最后道一声晚安，才关了电脑，送了口气，总算结束了。 “啪啪啪”沙发里传出鼓掌的声音，我以为自己听错了，抬头一看，还真是刘少带头，四个人哗哗哗地给我鼓掌，我哑然失笑，不知他们为什么要鼓掌。 小莫率先说道，“小童，你的表演太到位了，而且讲故事的时候把我都带进去了，特别真实。” 刘少赞叹，“现场体会一下，更不一样，这种震撼和冲击力，不是我看其他直播可以体会到的，小童，你真是太厉害了，我都觉得自己的奖励不够，恨不得多给你送点。” 我赶紧说，“千万别，刘少，你已经很帮助我了。如果你觉得我讲的好，肯定是因为这个环境，因为在这种环境里，特别容易进入状态，所以我才能更好的发挥。” 陈秘书一向不爱说话，但是现在她也在夸我，“小童主播，真是让人惊艳，不必专业的演员差，完全可以去拍电影的。” 刘少说，“嗯，我有一些圈子里的朋友，到时候一定会介绍他们认识你。否则这么好的人才，可不能就淹没在直播室里。” 我连声表示感谢，他们能喜欢，我就很开心了。许盈盈说，“确实不错，难怪观看人数和回播量都这么高，有两把刷子啊。而且我们都在看着你，你还不怯场。” 我也奇怪自己怎么会没有怯场，毕竟我还是很容易脸红的人，可能是故事讲到后边自己也投入了进去，才会自然而然地发挥出状态。 许盈盈打了个哈欠，在深夜，哈欠这个东西绝对是非常传染人的。我们看时间已经不早了，都不再多聊什么，大家一致同意先回屋休息，其他的事情明早考虑。 我们在楼梯口向左向右，刘少还特别提醒我们，“别忘了我们晚上说的暗号，如果是我们自己在走廊上走动一定要说暗号，否则，我和小莫就会开门出来看看，到底是什么鬼。” 陈秘书的脸还有点白，看来让她听一场鬼故事直播真是太为难她。毕竟大多数女孩子是不爱看和听这种东西的，太吓人。我们各自回屋，陈秘书住在我旁边的卧室。 我刚要关门，小莫就轻声喊我，“小童，等一下。” 我回头看他，小莫把手扒在门框上，跟我说，“你今晚会害怕吗？刚才还讲了吊人头的鬼故事。没事吧？” 我心中感动，没想到小莫这么细心，我对他笑了笑，“没关系的，我可以开着灯睡觉。” 小莫一皱眉，“要不，我在这陪你，等你睡着我再走，或者我睡地上？” 我摆摆手表示没关系的，“真的不用那么辛苦，我可以的。” 小莫还是不放心，他跨进屋里，说，“我等你睡着再走吧。” “滚。” 我和小莫俱是一愣，侧头看过去，原来是萧晟说的话，他此刻就站在卧室中央，眼神不那么冰冷，但是表情还是一副欠揍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臭脸，我撇撇嘴，有些赌气地说，“小莫你留下吧。” 小莫很惊喜，再看萧晟，介乎生气和平静的边缘，只要再稍微刺激一把，立马就会对小莫动手。我说，“萧晟，你还是先消失吧，我不想看见你。” 萧晟冷笑，“你不想看见我？以为我会这么听你的话，就离开？想得太天真。”他转向小莫，“你还不走？是想被我打回原形，还是怎么样？” 小莫看了看我，再看看萧晟，“我即使在这，你也不能与我动手，我们的目的一样，都是保护小童，你干嘛摆出这幅态度，如果你就是这样，那我今夜也不会退让。” 我愣然，小莫看着我，对我说，“小童，去我那里吧。这里被他污染了。” 萧晟挥手，掌中带风，小莫赶紧推开我，将我推离掌里波及的范围，“你疯了！伤到小童怎么办！” “那也是因为你，你若现在离开，我便不会动手。” “你！”小莫还欲再说，我一把拉住他的胳膊。 我说，“小莫，你回去吧。” 小莫眼中有不愿，“萧晟这个不阴不阳地混蛋，他若是伤了你怎么办！” 他伤我也并非一次两次了，我黯然地垂下目光，“小莫，你听我的，回去吧。” 小莫拗不过我，我知道他不会让我为难，他选择离开，但是离开前依然对我千叮咛万嘱咐，“小童，有问题你就在脑海里想我，不停地想我，我就会感应得到。萧晟如果对你做什么，你呼唤我，我一定出现在你身边。” 我点点头，对他安慰地笑了。 我目送小莫回答他自己的卧室，然后关上门，看向屋里的萧晟。萧晟看着我，微微侧了头，“这间卧室我加了结界，虽然外边有乱葬岗，他们说没有怨魂，但是山中毕竟是山中，总会有一两个孤魂野鬼。那些仆人说的，就是例子，这屋子不干净，虽然现在还感觉不出来。” 我争辩道，“他们不是仆人，这不是你生活的朝代。他们是人，我们是平等的，不分等级和高下贵贱。” 萧晟走到我身边，“哼，那你呢？你觉得自己与我是平等的？” 第106章 别扭 萧晟的话非常气人，这听起来就是上上个世纪要打倒推翻的封建主义思想，萧晟是一千年前的将军，皇子，他有这种思想并且根深蒂固很正常，但我就是不爽，厌恶听他用这种口气说出轻蔑我的话，其实他明明是可以温柔，可以冷漠，但是为什么偏要说出这种话呢，我宁可他一句话不说，沉默都比现在强。 “萧晟，晟哥哥，我不知道哪个是你，你总是在我心情刚刚好一点的时候出现，然后大肆破坏我的心情，还总要说些惹人气愤的话，我不知道你的目的，但是我只想说，萧晟，你真虚伪，真可怜，连怎么表达真实的自己都不会，是在学刺猬吗？用这种拙劣的方式保护自己。”我一口气说了很多，说完之后，萧晟反而平静了，我拿不准他的想法，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难道只是过来跟我说让我安心睡觉？ 没有这么好心吧，虽然我不得不承认，他这么说过之后，我今晚的确会安心睡上一觉。等等，我这么想，萧晟肯定也知道了，我迅速看向他，果然，他的眼神带着戏谑。 “女人，你的语言要小心点。”萧晟说，“我可以不怪你，因为你的愚蠢，但是你是我的，我希望你时刻记住这一点，你只能被我折磨，从灵魂到肉体都是我的，别人若想碰你，我会让他灰飞烟灭。你最好看好自己，也看好身边的人，否则为他们带去血光之灾，你就将后悔终生。” 我习惯了听他说这些话，他总是反复强调这一点，真遇到危险的时候，他又会护着我，我不懂，他到底是要报复我还是想做什么，如果报复那就做到底，不必让我因为他的手软而渐渐对他改观。可是他在做的又偏偏是这么一回事，我问他，“你为什么在这个屋子里设结界？” 我想听他亲口说出来。 萧晟冷漠地走到一边，“我说过，你只能死在我手里，在此之前，任何人都不能对你下手。” 我不信。“萧晟，你我前世即是夫妻，还是青梅竹马，为什么现在是这副样子，你心中有积怨有不满为什么不能直接说出来，我想知道真相。” 我们很少心平气和地静下来说这些。萧晟对待这个问题一贯只有一种态度：不回应。这次也不例外，他又摆出这幅模样。我叹气，“萧晟，我知道以后多少还是会梦到过去，你这么做我虽然现在不明白，但是以后迟早有一天会明白。而且现在有其他势力，你瞒着我不会有任何好处。” 萧晟眼神一凌，“如果你以后再陷入回忆，我一定把你揪出来。你还想再经历一次中午那样子吗？很好受吗？如果灵力没有恢复起一部分，你早就死了！” “你不是一直希望我死的吗？”我惨笑，“你既然又关心我，又折磨我，干脆就让我化为灵魂不是更加方便？你对灵魂有更强的操控力，总比控制我这副皮囊容易得多。” 萧晟突然说，“你不困吗，不困的话，我给你做点消耗体力的事。” 我一愣，瞬间反应过来他的意思，立马倒退一步抓紧衣服，警惕地看着他，“你别乱来，这里不是家里，你做那些……做那些都没有一个度吗！” 萧晟说，“兴之所至，为何要委屈自己？你不是也乐在其中？” 他更进一步，眼看就要贴到我面前，我说，“你不如想一想明天我们要去的山洞！你今晚别乱来，我，我求你，明天还要去山上。” 他眯起眼睛，打量我片刻。我的心脏剧烈跳动，不过十几秒钟，艰难地等待他做决定，我知道，如果是以前，他一定不管不顾就逼迫于我，但是今时不同往日，他一定也在心里有自己的盘算。明天可能会很轻松，也可能要应付大麻烦，现在谁都说不准。 爬山必定会遇到洛余风的人，如果被发现要么跑要么打，更重要的是思考对策，有发泄欲望的时间，不如把精力放到考虑明天的事情上。再说，如果那山洞是我们当初进去的山洞，那很可能地下宫殿还在，刘少说是普通山洞，也只是一个普通人通过普通视角看的，不能与许盈盈和小莫相提并论。 萧晟脸上表情一缓，“短短几秒钟，你想了那么多？” “我不像你，要未雨绸缪，提前想好。”我说。 萧晟笑道，“难怪中午你的脑子乱成一团浆糊，平时想得太多。” 每天面对你，我不多想想，就被你玩得团团转！ “挺有自知之明的。”萧晟说。 该死，又被他听了去。我不管他，径自去浴室，“你最好还是离开吧，我要睡觉了。” 萧晟没有说话，我也没去看他。他没有出现在浴室，我已经谢天谢地了。可是当我洗完澡出来，他人还在，不过这次不是傻站着，而是坐在沙发里，手里捧着一本书。我故意没看到他，轻手轻脚走向床铺，然后爬到床上，盖好被子，把头一蒙，闭眼睛睡觉。 兴许是折腾这么一天真的累了，我很快就迷迷糊糊地要睡着，后来我只感觉到外边的灯关掉了，床的另一边凹陷下去。我没工夫费脑子去想，就是单纯的知道是他，我沉沉睡去。 然而，尽管我十万个不乐意，可还是一睁眼就出现了萧晟自己的书房，我感觉不到睡前精神的疲惫，就好像魂魄从肉体中抽离，那具肉体现在在真实的世界沉睡，魂魄来到这里游荡。说游荡肯定是不对的，我在这里同样有血有肉，非常真实，床榻和棉被，屋中的熏香，每一样都很真实。 萧晟依旧坐在书桌前看书，我记得有一次我也是这么醒过来，睁开眼就是看书的萧晟，那是温文儒雅的人，这一个也是吗？萧晟仿佛感应到我清醒，他抬起头与我对视，然后勾起唇角露出邪魅的笑容。 我的心沉了下去，这不是我的梦，这是萧晟的幻境，眼前的人也不是那个温文儒雅的萧晟，而是一贯以来，冷漠傲慢的萧晟。 “你可以继续睡。”萧晟说。 我此刻并无睡意。我张口问道，“为什么，我在这里感觉不到身体的困倦？我记得我是很想睡觉的，特别困。” 萧晟抬眼看我，像是在考虑要不要说，我追加上一句，“你是怕我知道你的秘密？所以不敢说吗。” “你以为激将法对我有用？”萧晟就那样坐着，对我的话无动于衷。 “那你有什么不能说的。” 萧晟垂首看书，翻页，我心想：“他真的是在看书吗？还是装模作样地翻个页。” “告诉你也无妨，魂魄和肉体是分离的，这是精神世界，你当然感受不到任何肉体上的知觉。而且这个时候，你的肉体在沉睡，对精神不产生影响，另一方面，精神上经历的也不会带入肉体。”萧晟说。 我张口语言，上一次他……他做了那么多次，第二天我就感觉到了疲累，不是说精神上的不会带入肉体吗？那上次是为什么，他故意的？我不理解。 萧晟说，“当然这取决与我，我的确是故意的。” 混蛋。我扭头不再看他，翻个身背对着他。如此沉默着，我不说话，他也不说话，过了那么几分钟，我微微回身看向书桌的方向，他还在看书，唯独手中多了纸笔，勾勾画画。 萧晟用的自然是毛笔，他写字的样子很认真，也……很好看，这必须承认，他有副好皮囊。得天独厚的优势，总是让我无法对他彻底恨起来。 真是个该死的看脸的社会，放到这件事上也不例外。 “想看就大胆地看，偷偷摸摸的，还是说你终究是因为寂寞，独卧空床，寂寞难耐。”萧晟说道最后，故意放轻声音，听上去十足十是在取笑。萧晟说，“我没有取笑你，正好，我也倦了，你这样躺在我的床上，还指望我什么都不做？” “这是你的床？！可是……”我欲争辩，但话到嘴角自己却说不出口，这的确是萧晟的床啊，为什么我要试图争辩这个床的归属人。 “你知道就好。”萧晟放下笔，放下书，抬眼注视着我，同时一步步向我走来。 我这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真的，我惊得立刻从床上坐起，裹着被子向床里面靠，“萧晟你，你别过来，明天还有很多事，你别乱来！” “慢慢长夜，枕边无人，你难道不想做些什么？” “不想！”我断然拒绝。“你刚才明明说什么都不会做，你出尔反尔，没有一点将军的样子，不怕被人笑话吗？” “笑话？现在有几人知道我？又有几人敢笑？我萧晟做事，从来不在乎别人的眼光。”萧晟说，“梓童，你总是能轻易撩拨到我，让我爱之恨之，爱得不想放手，恨得想将你杀死，拆吃入腹。” “那你杀了我。”我脱口而出。 “那真是便宜你了。”萧晟冷笑。 第107章 半夜鬼声 这和我一开始想的不一样，当萧晟表示他今晚不会对我做什么的时候，我是真的相信的。我自己都不敢置信，为什么这么轻易就能相信他。现在看着他一点点逼近，心里有那么一点期待，更多的是失望。是我对他的错误判断而感到失望，对这个人失望。 萧晟停下动作，估计是听到我心中所想，他挑起眉毛，说道：“你对我失望？这莫名其妙的失望从何而来？你几时信任过我，我怎么不知。况且是你自己有意撩拨，我给你机会睡觉，你偏偏偷看与我，到头来还要怪我破坏信誉？” “萧晟，我说不过你，但是你别狡辩，你我心知肚明。”我说。 “那好，我就坏人做到底。”萧晟说完，站在床边径自脱去他自己的衣服，脱到一丝不挂。 我张口结舌，直想骂他流氓。眼睛不知该往哪里看，看脸心烦，看下边伤眼。萧晟没给我太多时间纠结，他双手一挥，我身前裹着的被子就被他隔空抛了出去。紧接着就是衣物，他只要稍一动念，我就会跟他一眼不着寸缕。 闭着眼睛，我现在简直一脸毅然赴死的表情，但是预料中的凉意没有，我睁开眼睛，身上的衣服还在。可萧晟一瞬间到了床上，抓着我的双手，将我反压在被褥上边。他的那处和一条腿硬挤入我双腿之间，我咽了口唾液，看向一边。 萧晟这次选择用手一件一件脱掉我的衣服，我现在穿的是古代的衣服，这种衣服很好脱，只要抽掉腰间的系带，衣服就可以拨开，一左一右的前襟在萧晟手中向两边打开，我知道我又一次在他面前裸体相呈。无论经过多少次，我终究无法适应，这让人非常的难为情。任谁都是，在一个男人面前赤裸相对，还毫无反抗之力。 我或许该庆幸，萧晟只要了我一次，当云消雨住，萧晟趴在我身上说，“梓童，你知道你毫无反抗的时候，我一点快感也没有吗？” “你是变态吗！”我忍不住骂他。 萧晟眼角难得带了笑意，“我只是想看着你对我求饶，那样我报复的快感会更加强烈。” “那你还假惺惺地对我这么好干嘛，你估计我们明天爬山，所以，所以对我，对我这样。如果你要报复，肯定就不会只……”我没法把这些话说出口，太尴尬。我这么说就是想逼迫他承认，他对我并不只有恨意。即使他总是话中带刺，我们总是争吵，可是我无法忽视每一次都比之前更深刻的梦境，我喜欢梦里前世的萧晟，我心一横，对自己承认。 萧晟说，“以前的我已经死了。我是死过一次的人，因为你。” 我哑口无言，这是我永远无法对他恨起来的原因，我欠他的。“可是，你能告诉我，我为什么要害死你吗？我不相信前世的我会伤害你。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我的确很清楚，但是，我恨你。”萧晟说。 我看着他的眼神，渐渐又变回那副冷漠的样子，也不再表达什么，因为多说无益。萧晟一贯如此，反正以后的路还很长，不在乎这一次两次就要让他说出真相，而且我还可以自己查。 “外边有人。”萧晟突然说道，脸色微异，动作也缓了一步。 我没反应过来，呆愣愣地重复一遍他的话，“外边有人？”我下意识地看看这个书房的门外，没有人影在。 “走廊，别墅。”萧晟突出两个词。 我惊觉回神，这才想起自己是在刘少的别墅里的。我第一反应不是害怕，可能因为我现在目所能及和身处的地方都是萧晟的书房，所以…… 画面陡转，我前一秒还想说自己在萧晟的书房，下一秒，周围原先亮堂的日光就变黑，这是关灯后漆黑一片的别墅卧室。 我回来了。 萧晟躺在我身边，保持着怀抱我的姿势，周围静地我能听到他的心跳，同时亦能听到走廊外的脚步声。我感觉到了害怕，接着又感觉到萧晟抱着我的手臂微微收紧，他贴着我的耳边，吹了口气。我浑身一颤，就想推开他。 “你若乱动，下次就不指精神，你的肉体，我也有办法掌控，怎么样？想不想？”萧晟的气声扰得我心烦，他故意用这种低沉的嗓音说话，“对于怎么个玩法，我自认是个中好手，这一千年可没有白活。” 这个变态，外边明明有动静，他还在这里没个正型。我没接他的话，只是问道，“外边是什么？是鬼吗？” “不是鬼，是别的东西。” “那你不去看一看？”我看着他。 “我不操这份心，有狐狸精在，我管这些作甚。”萧晟说。 “小莫今晚不是要去山中探寻吗。”我说。 萧晟挑眉道，“那也还有姓许的，用不着我出手。” “你们白天都说过这里很干净，没有鬼魂的迹象。” “所以外边的不是鬼，至于他是什么东西，不急在今天，明天他一定还会出现。”萧晟在我和他身上铺好被子，我一愣，“睡觉。” 我一时语塞，他化作实体出现在床上就是这个目的吗？想要一起睡？ “那你一人在此听着门外走廊的声音入睡，我不介意。” 我闭上眼睛，我宁愿选择听着萧晟的心跳，也不想听外边诡异的动静。再说了，如果他淡定如斯，想必外边的东西也不足为惧吧。 然后我一觉睡到天亮，睁开眼，是自己一个人在大床中央，蜷缩的姿势窝在被子中。我抬手拿过手机看看时间，八点二十，不早不晚。楼下有些微的响动，我们这层走廊倒是没有动静。昨晚那个脚步声，其他人听见了吗？我给许盈盈发了一个微信，问她睡醒了没有，昨晚走廊上有脚步声，她是否听到。 信息发出去半天没回音，许盈盈一准还在睡。我在床上翻个身，考虑要不要再睡个回笼觉。刚有点睡意，许盈盈的回信就来了，手机一个震动，把我积攒的睡意全部打散，我叹口气，拿起手机一看，是许盈盈发来的一段语音，她说：“昨夜不是鬼，走廊空有声音，无鬼影，连阵阴风都没有，还真是奇怪。还有，你们昨晚既然都在房中，为什么不出来？” 我该怎么说？萧晟不想出去，他要把事情丢给你们俩？那样许盈盈会炸毛的吧。我在这么想的时候特意让自己心无旁骛，然后有意无意地对自己暗示：许盈盈听不见，许盈盈听不见。毕竟我又不知道怎么“封闭”大脑，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下回要问问萧晟，怎么控制自己的思想不被别人听了去。 “小莫昨晚可能不在房中，萧晟的意思那个东西无害，所以他就没管。”我说。 许盈盈发过来，“靠，他不管那谁管？我是来度假玩的。” “你不是对这边的灵异故事感兴趣才来的吗？”我说。 许盈盈半天没动静，我放下手机，却是怎么也睡不着了，便干脆起床。我挑一身运动系风格的衣服套上，换好运动鞋，正要出门，萧晟站到我面前，我眨眨眼，不解他出现的原因。 “白天我不会出现，外边都是洛余风的人，你跟进狐狸精，最次身边也要有许盈盈。”他说。 我问，“那如果我们进了山洞，你也不能出来吗？要是刘少带我们去的就是上次通到地下宫殿的山洞，我要怎么办？” “到时再说，你不需要考虑。”萧晟看着我，见我对这个回答不满意，他竟勾起嘴角，伸手扣住我的后脑勺，把我按向他，我眼看着他的唇角离我越来越近，然后贴上来一阵厮磨。我快喘不过气了，萧晟一路带着我又倒回床上，我才大惊失色地推开他。 “现在是早上！”我说。 “早上？早上更是好时间，你现在出去也是浪费时间不是吗？”萧晟说。 他压着我，让我动惮不得，可是一大早就这样，是不是太过分了。“萧晟你起来。”我瞪着他，寸步不让。 他可能也并没有真的想做什么吧，很快放开我，然后走到窗户边向外看。“洛余风的人对你们没有起疑心，但是今天在外边难免会遇到，你最好注意点，如果看到就做点掩饰。我告诫过狐狸精，让他看着你点。” 我无言以对。 萧晟在屋里，我一想，现在出去的确没什么事，许盈盈没起的话，我们整个出行都会推迟，我又给许盈盈发了微信，“许盈盈，你起了吗？” 两分钟后，“没有。” “快点起来吧，我们今天早点去早点回，还不知道刘少说的山洞在哪里。” 许盈盈说，“这有什么好担心的，你昨晚那么晚睡，现在起那么早真的没问题？还催我，今天目测是十一点钟出发，急什么。” “什么时候说的十一点？”我问。 “昨晚呗，刘少在我们几个的微信群里说的，你没看到吗？”许盈盈说，然后紧接着又发来一条，“别打扰我睡觉。” 第108章 山洞在哪里 我真没有看到微信群里的信息，实在是他们昨晚刷了太多条，我懒得往上翻。不过现在离出发时间确实还早，我起这么早，要干坐着了吗？萧晟回头看着我，令我顿时萌生一种不好的预感。 “既然如此，我就告诉你我们回去后玩什么。”萧晟说。“你可以先好好想一想，然后给自己提前做好准备。” “你什么意思……”我拧眉。 萧晟勾起嘴角，说道：“古有房中术和玉势，现在如此多的情趣用品，倒真是比以前丰富地多，即使不用控制你的魂魄，我也可以让你的身体实打实地体会到那种感觉。如何？既然我对你用尽手段，你也无动于衷，那我不如换种方式，你我尽欢，或者，让你体会更深。” 我瞠目结舌，他这是什么意思，之前刚开始这段关系的时候，他就强逼于我，用过一些手腕，可是现在，他公然说出来，简直让我无法忍受。“你这个变态！” 萧晟一笑，“对仇人变态，我想我没做错什么吧。” 口口声声说我是仇人，结果，还不是要把我当做泄欲的工具？他到底什么意思！ “你想错了。”萧晟脸色严肃起来，“我从未如此肮脏地想过你，但是也无法看你无动于衷。我想做的事，你永远理解不了。” 我不能去想萧晟之后准备做什么，反正都不是好事，他做什么对我来说都是灾难，就如同我无法预测到今天会发生哪些事一样。但是萧晟还站在这里，没有离开的迹象，屋里只有我和他二人，难道要这么大眼瞪小眼地看着，直到十一点？ “萧晟，你还在这里，是有话没说完吗？”我问。 萧晟奇怪地看了我一眼，“我发现你对我的存在很紧张，而且不自然。” “换做你是我，你能怎么做？泰然自若地和你说笑，还是把你当朋友一样的聊天？”我反驳他，我没有开门离去已经是给他很大面子了吧，“算了，我去找小莫。” 萧晟眯起眼睛，打量了我一番，“你找他做什么？” “我要问问他昨晚发现了什么，你有兴趣的话，可以一起过来。”我说，见他没反应，我便不再问他，而是自己打开门出去。我关门的时候，萧晟还站在窗口，我倚着门框，舒口气，心想着总算逃了出来，不至于被里面的气氛弄崩溃。我无法和他和平共处一室，那画面要么就是打码，要么就是尴尬，再或者是争吵，从没有过正常的交流。可是我不能否认的是，我心中渐渐生出地对萧晟信赖，来自于对他实力的认可。 昨晚他抱着我的时候，我一点儿也不怕门外空荡的脚步声，萧晟的心跳变成了效果极佳的镇定剂，稳定我恐惧的情绪，我说不清自己对他是恨多一点还是原谅多一点，突然，“喜欢”两个字跳入脑海，我一愣，我喜欢他吗？垂下眼帘，这个问题，我不愿意思考，其实，我根本连喜欢是什么感觉都没有概念的吧。 不，我喜欢古时，前世的那个萧晟，但是不喜欢现在这个萧晟。一想到他在晚上对我做过无数次的事情，我就无法客观地去看待他，而且心里总想着反抗他，就算行动上不再表现出来，但我的内心是反抗的，他一定也能感受到。 可是……我踌躇了，我的这种反抗，最近也在变得微弱。 我敲敲小莫的门，敲了两遍，小莫就开门了，他揉着头发还打着哈欠，身上穿了睡衣，我顿时有些不好意思。“对不起小莫，打扰你休息了。” 小莫让我进屋说话，我进去后看到小莫的床还十分整洁，“小莫，你昨晚一夜没睡？” “差不多，但是刚才我修整了一会还好。”小莫说，“小童你昨晚没事吧？” “没事。我睡得很好。”天知道，我到底睡得好不好。 小莫给我倒了一杯热水，拿出一些点心，“先吃点，怎么起这么早？” “睡不着吧，所以想来问问你昨天晚上的情况，怎么样？发现了什么吗？” 小莫神情严肃，“我是用狐狸身体跑的，这片南山变化不大，和我记忆中的一样。洛余风的人不少，我有点怀疑这里会不会是他们的基地。至于上次我们去的那个山洞，我竟然没找到，我大概还记得洞口位置，但是昨晚找的时候，一点点痕迹都没有。而且我不能用太多灵力，容易被发现，我就折返回来了。” “那有别的山洞吗？刘少说今天带我们去山上的洞里冒险。” “别的山洞不少，没什么问题。”小莫看向我，问道，“昨晚萧晟没有伤害你吧？” 我摇摇头，然后说起昨晚走廊上的事，“小莫，你是几点回来的？有没有听到走廊上有人走动的声音？” 小莫想了想，“我昨晚回房后就出去了，刚回来俩小时。你说昨天晚上走廊里有动静？什么样的声音？” “就是有人在走，脚步声很清晰，而且不是我们自己人，都没人说暗号。”我说。 而且不知道昨晚刘少有没有真的推门出来看，如果他睡得很死，也可能会听不见。 小莫说，“刘少那人看起来胆子应该不小，待会问问他有没有听见。” 我点头，“嗯”了一声。“小莫，你再休息一会吧，我们十一点才集合。” “也行啊，你去哪里？” “我去外边走走吧。” “我陪你。” 小莫去卫生间换了一身衣服出来，我们便一起下楼。陈秘书坐在客厅里，桌上有准备好的早餐，陈秘书看到我们，立刻招呼我们过去，“莫先生，辛小姐，你们先来吃些早点吧，刘总一早起来就出去跑步了。” 我和小莫对视一眼，刘少已经出门了？我心想，早上我起得算是蛮早的，都没有注意到刘少那边的动静。 我们坐下，陈秘书给我们布置餐具，我问道，“刘少早上还有跑步的习惯？” “刘总平时非常注重健身，他难得来这里一趟，早上肯定会去亲近自然。” 我说，“那真巧，我们吃完也出去散散步，说不定就能在路上碰见。” 陈秘书笑了笑，“当然可以，算算时间，刘总也快回来了。” 我简单吃了几片面包，就和小莫出门。 “小童，你还记得上次是走的哪条路上山的吗？” “记得。”我说，“但是我们去走一遍，会来不及回来的。” 小莫说，“我昨天几个方向都找过看过，你上次那条路我昨晚也去了，可昨晚我沿着它走，没有找到上山顶的方向，那条路一直走一直走，反而是绕着山走了一圈。” “不会呀，我们但是就是按着修出来的一条山路走的。” 小莫沉吟道，“可是昨晚那条山路却不是一直向上的。我走着走着总是巧妙地绕过上山的方向，所以我想，昨晚的路是真的，你那天走的那条路是假。” 我愣住，“上次是有妇人领着我一起走的，你的意思是，她带我走了一条本没有的路？” “对，所以她在那个虚构出的山顶位置将你推下，然后故意安排你进了山洞，我上次去可不是走你走的路。”小莫说。 “可是上次，萧晟也说洛余风确实不在，那究竟是怎么回事，还有我见到的爷爷，都是幕后的人故意操纵的吗？”这么一想，上一次来南山的经历立刻变得虚假缥缈，竟不再真实。 “应该是的了，其实我一直觉得洛余风这种应该不会插手管普通人的事，但是萧晟的确是他的眼中钉，所以接近会影响到你，但是另一个势力到底是什么，我也没有头绪。萧晟怎么说？”小莫问。 我摇头，叹了口气，“他什么都不说。” 小莫拍拍我的头，我瞪他，他说，“没关系的，他顶多一时嘴硬，虽然我很不爽，但他确实是在乎你的安危，可这也解释不了他粗暴对待你的事实。小童啊，你到底还是纠结什么呢，我不比他好吗？ ” 看在小莫是带着开玩笑地口吻说的这话，我暂且也不当真，“小莫，我知道你的心意，但是……” 小莫笑了，“不用说，我知道的。” 我们相视一笑。 我看向路口，刘少穿着黑色背心和跑步的短裤正从那边走过来，他的身后走过一个黑衣服的鬼界的手下，我装作只看见了刘少，然后对他打招呼，“刘少，早啊！” 刘少的脸上带了笑容，对我们挥挥手，“你们出来晨练？这个点有点晚了吧。” 我笑道，“我们想出来走一走，陈秘书说你在跑步，我们就想着应该可以遇到你。” 说话间，刘少已经走到我身边，我看到他额头和脖颈布满汗珠，便说道，“我们回去吧，你满身都是汗，正好回去冲个澡，我们也该准备去探险了。” “哈哈哈，是的，我们回去吧。”刘少说。 我们转身往回走，便没在意那边路口的黑衣人，只是小莫不着痕迹地走到我后边。 第109章 探险准备 我侧首看小莫，小莫对我微微一笑，示意没什么。我在心里记下，想着等周围方便的时候再问他。刘少晨跑后，变得比较健谈，而且我们之间要比昨天和谐很多，可以自由的交谈，不那么客气生疏。 当我们回到别墅，许盈盈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起床收拾完毕，正坐在客厅中边吃着早餐边和陈秘书聊天，能看到陈秘书被她逗笑好多次，我想，这就是许盈盈的魅力了吧，她的脱口秀还是非常吸引人的。 果然，刘少说，“盈盈小姐真是厉害，我可是很少见到我这个大秘书能笑得这么开怀。” 陈秘书站起身给刘少递过去干毛巾和水，刘少自然接过来一口气喝掉，陈秘书准备再给他倒一杯，刘少摆摆手，“我先上去换一身衣服，然后我们也可以准备准备出发了，小陈，他们东西送来了吗？” 刘少说的是让人送来的专业登山探险工具，陈秘书说，“到了，让他们已经分类装在包里，放在一楼的储物间，我现在让他们拿出来？” “嗯，你先带着大家准备一下，我们今晚会在山另一面的射击场野营。小童，盈盈还有小莫，大家都先准备一下吧，不用带太多东西，帐篷之类的那边都已经准备好了。” 我还真没想到我们今晚要去野外住，不过这样是不是就可以偷偷出来找地下宫殿了？我突然对今晚抱起十足的希望，我们集体上楼，回到卧室，我整理了一下随身的小包，挑挑拣拣找些必须要带的东西。 “今晚的确是个好机会，但是鬼界的人还在巡逻，我和小莫还可以行动，你就免了。”萧晟出现在房间中，给我泼了一盆冷水。 我皱眉问他，“可是我们上次来南山，你也在有守卫的地方带我进来了。为什么今天晚上不可以？” 萧晟看看我，“麻烦。” 剪短两个字，我无法反驳，作为普通人没法跟他们这些鬼鬼怪怪地一起行动还真是不好意思了啊，我眯着眼睛斜睨他，“我觉得如果真的被发现，作为一个普通人，他们反而不会怀疑，但是你自己单独行动才是问题吧，而且还有小莫，你上次用的结界那么厉害，今晚不会只是推脱吧？”我又思考了一下，看着他的眼睛，“是不是今晚可能会有危险？” 我明显看到萧晟别扭地将脸转向窗外，我心中便知晓了。“萧晟，这不只是你的事情，也是我的事，第一次我看见了爷爷，虽然我不知道另一个势力为什么这么做，但是我相信他们 已经盯上我了，而且如果你们晚上出去，我一个人留在营地更不安全吧。” 萧晟冷笑一声，看了过来，“谁跟你说我是担心你的安全？” 我叹气，“好吧，那你会让我死在别人手里吗？” “当然不会。”萧晟盯着我看了看，轻哼道，“你倒是变得牙尖嘴利了。” 我继续低头收拾东西，然后几乎把他当做了移动百科全书，“萧晟，高强光手电筒用带吗？还有驱蚊水。” 萧晟走到我旁边，冷冷地说，“楼下，这些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你只要带着必备的电子产品就足够了。” 我“哦”了一声，突发奇想，“萧晟，我很好奇你是怎么掌握这些电子东西，按理说你是一千年前的人吧。” 萧晟鄙视地看我一眼，然后回到窗边，“人是不断学习的。” 我撇撇嘴，切，是怕跟不上时代被时代淘汰吧。 萧晟若有所思地看看我，“梓童，我发现你最近变化很大。” 我愣了愣，好吧，看来是刚才心里想的话又被他听去，我拎起包跑出去，不答话不理人，看他还能如何。萧晟当然没有追出来，我心情愉悦许多，正撞见同样开门出来的许盈盈，她奇怪地看我一眼，有些莫名，“你这是中头彩了还是拿状元了？” 我指指屋里，“萧晟。” 许盈盈了然，“让他吃瘪了是吗？不会吧，你能斗得过他？他是不是已经在酝酿什么大阴谋了，你还在这乐，小心他回头就给你小鞋穿。” 我吐吐舌头，管他呢，无非就是那几样，只作用于精神世界，对肉体产生不了影响，当然这也取决于他。“我们下去吧，许盈，你带了什么东西？” 许盈盈歪着脑袋边说边想，“衣服，纸，毛巾，洗漱的东西，化妆品，差不多了。” “化妆品？”我纳闷，“我们只是去住一个晚上，还要爬山，你带化妆品是准备做什么？” 许盈盈竖起一根手机摇了摇，“你不懂，要给男人留下一个好印象，首先化妆必不可少。而且区区一座小山，一条山路还不能让我怎么样，所以我化妆出行绰绰有余。” 我差点忘记许盈盈不是普通人了，她总是太接地气，我笑道，“许盈盈，我总是把你当成和我们一样的人，都把这一茬给忘记了。” 许盈盈笑，“正常正常，我很少做本职工作的，而且起码这几年都会比较闲，谁叫我在你身边呢，把你看好了，我就万事大吉，之后再去做我自己的事。” “我是不是要谢谢你啊。”我说。 “不需要了，你心里记着我的好就行，别没心没肺地为了萧晟那种人把我们抛到脑后。” 这话从何说起，我不解，“我可是随时都把你们当做朋友的，为什么会把你们抛到脑后呢。” “谁知道。”许盈盈耸耸肩，“恋爱的女人没有理智。” 我脸一红，“我还没恋爱呢。” “哦？小童恋爱了？”刘少出门听见我们的聊天内容，顺口问道，“小童已经有男朋友了吗？” 我说，“没有，许盈盈刚才胡乱猜的。” 许盈盈说，“啊，差不多，我猜错了。刘少，你还有机会哦。” 刘少看了我一眼，我顿感尴尬，这个许盈盈真是说话没有遮拦，明知道刘少就有那个意思，还偏偏要逗他说这些。但是好在刘少没有深究，只是敲敲小莫的房门，询问他有没有准备好。 我们四个一起下楼，陈秘书已经将五个登山包放在沙发里，准备就绪。我们各自挑了一个颜色，陈秘书说：“里面的装备大多是一样的，女生的东西比男生的少，轻很多，一些稍微重的工具都在男同志的包里。” 我打开自己的包，这种专业的登山包有好多个拉链袋，每一个里面都装着一些常见的必备用品，像我之前还准备自己带的手电筒这类小儿科的，这里面备的明显比我更专业。萧晟说得没错，话说，他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他刚才没有和我一起出去，而是一直在这个别墅里游荡？我突然发觉，我还不知道平时萧晟都是在哪，为什么总是围绕在我身边，但是有时又好像自己离开很久。 “……小童，小童？” 我回神，是小莫在叫我，小莫说，“怎么突然间就发呆了？东西太多了？” 我支吾着嗯道，“这里的东西太专业了，好多我叫不上名字的，怎么使用也不知道。” 刘少说：“你们平时肯定没有专业爬过山，这个南山很多地方还没有开发出来，我们今天走的是山路，备地充分一些总有好处。” 包里有水和压缩的干粮，多余的东西一丁点都没有。我取出登山杖，把包背上肩，包有些重量，估计一会爬山走一走可能会累。 小莫说，“待会累了就给我。” 许盈盈抱着双臂说，“狐狸真是懂得怜香惜玉啊。” 刘少脸上的表情带着茫然，似乎不理解许盈盈的话，我赶紧打断他们，五个人终于正式出发上路。小马和老蔡两位保安也各自背着包和我们一起上山，刘少说他们俩算是半个导游，对这边的地形地势非常熟悉。我们和小马老蔡之前就有一些熟识了，这次一起正好，七个人大家都不陌生，路上也比较自然。 我唯一还有所担心的大概就是路上可能会遇到的鬼界守卫吧，小莫会一直在我身边，这让我安心很多。 刘少说：“我们先去山洞，傍晚的时候再去营地。” 我问，“山洞离营地远吗？” 刘少说，“不远，就在隔壁，但是我们必须走山洞绕过去，因为营地是靶场，走边上还有会有危险，所以正好先去山洞，再去营地，晚上还可以玩玩弓箭玩玩枪。” 我对枪兴趣不大，但是对弓箭有很大的兴趣，我一直觉得弓箭是个很神奇的东西，因为它不像枪那样有准星，一条直线，弓箭对环境和拉弓人的要求很高，神箭手也是万里挑一的。 我的脑海中突然有个画面一闪而过，朦朦胧胧的，是一个男子挽着弓射箭。我脚步放缓，心中其实已有答案，我想，那个人一定是萧晟。 我的周围还能有谁会一身戎装，弯弓射箭的英雄气概，除了萧晟，我也不做他想。 小莫问我，“怎么了？想到什么了？” “我想到古代的将军，他对射箭一定是非常擅长的吧。” 第110章 登山游水 小莫压低声音，“你想到了萧晟？” 我点点头，这没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我的确想到了他。刘少在前边跟着小马走，陈秘书走在他旁边，许盈盈靠近另一边，我和小莫老蔡走在稍微靠后的位置，老蔡殿后，离我们大约七八米的样子。 我对小莫说，“我刚才好像看到了一个画面，可能是昨天中午昏迷的时候在脑海里出现过的，就是一个静态的画面，我看到萧晟弯弓射箭，在战场上，他一身戎装。” 小莫看看我，说，“他早年是将军，但是如果你能看到的画面肯定也是亲眼见过的，可是你忘记了，古代是不允许女子上战场的，尤其是阵前。” 我仔细回忆了一下，“细节我记不清，那个画面很模糊，也可能是在城楼上？” 小莫拍拍我，“好了，不要再想了，别给自己的大脑造成负担，你要是再触发记忆，会很危险的。” 我转而看向周围的风景，“好吧，我们专心爬山。” 刘少回头对我说，“小童，你还能跟上吗？” “没问题的。”我对刘少笑了笑，“让许盈盈来一段秀吧，爬山的过程不会无趣。” 许盈盈说，“好呀，爬山嘛，我给你们来个段子。” 就这样，我们在许盈盈活跃气氛的情况下，轻松走了一段路，接下来就是真正的爬山了，小马站在最前方对我们招招手，让我们先聚集。我们围成一个圈，小马给我们介绍接下来的路段：“这一段还是有人为踩出来的路可以走，再往上就是纯山路了，大家都需要注意一些。” 许盈盈问，“还有多远呀？” “可能还要走两个小时，主要是路不容易走，不过路上风景是很好的，而且这边有瀑布，最高达到八层的瀑布，经常有驴友来爬山，这条路我很熟悉，大家跟着我走，这上边有几条路是比较难走，过去就好了。” 小莫说，“我们回来就是另一边了吧？” “对，回来就是我们进南山的那条路。” 陈秘书说：“有车会送我们回来的。” 我抬头看了看墙边的路，真的是纯粹的山路，勉强能看出一点点可以走的痕迹，其他全都要靠小马。许盈盈和小马聊得很愉快，我也就和小莫又聊了聊昨晚。 小莫说，“昨晚我走的不是这边，不过我知道这上边是有一个瀑布，几百年前就存在，每到雨季，水量可观，而且瀑布层叠确实好看。” 我心中有了期待，“对了小莫。”我想起今晚可以外出的事，先看看前边走着的人没有注意我们，便轻声对小莫说，“今晚我们露营，我和你一起出去吧。” “不行，晚上太危险，风险高。”小莫说，“除非大家集体出来，不然你一个人跟我出去，目标太大。我可以换成真身，你呢？” 小莫耐心地劝说和举例，我总能听进去，不像萧晟总是一句话拒绝连个下文都没有，这样搁谁身上谁都不好接受。萧晟那种时而霸道的性子不知是不是以前做将军和太子时候留下的，好歹一千年过去了，总该有些进步，他自己都说人是学习的，他一直在学习每一个时代的变化，怎么性格上就不能变一变呢。 “是不是又想到萧晟了？”小莫说。 我一愣，转头看他，但是小莫没有看我，他看着前方，我微微低下头，说，“是啊，又想到了他。” “小童，我知道我不能取代萧晟，但是我希望你能把我当成朋友也好，有事可以想到我，有麻烦可以找我帮忙，只是别对我太疏远。”小莫说着，转头对我笑。 小莫笑起来很好看，我也情不自禁地笑了，我答应他，“我一直都把你当做朋友的。” “前边路不好走，手给我。”小莫说。 我看了看前边，坡有些陡，我大大方方地将手给他，心无旁骛，不需忸怩。还能听见许盈盈在前边和刘少愉快地说着什么，时而就传来刘少和陈秘书的笑声。我对小莫说，“我们也快走几步，赶上他们吧。” “好，你累了的话就说，我有灵力，不会觉得这点路程累，但是你不一样。” “放心，我累了一定会麻烦你的。”我说。 我们紧走几步，追上刘少他们，刘少看到我们走近，脸上带上笑意，他看着我，“小童，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不用，这个路我没问题的。”我说。 许盈盈说道，“诶，你们都这么偏向辛小童，我很吃醋啊，刘少，你只关心小童，不关心我呐？”许盈盈当然是在开玩笑调节气氛，我们都知道。 刘少笑道，“那可没有，盈盈小姐的包我已经预定了，累了归我。我这可没有偏心吧？” 许盈盈摸着下巴想了想，说，“那陈秘书的你就不管啦？” 陈秘书摇摇头，“我一直有锻炼，这个消耗不算什么的。” 我说，“陈秘书的就归许盈盈拿吧，许盈盈一心想做男子汉呢。” 大家哄地一下都笑了，许盈盈作势假意要打我，我赶紧躲开两步，“嘿呀，辛小童，你胳膊肘往外拐啊？我可是跟你住在一个屋檐下的，来日方长的哦。” “你还得靠着我们和小盼做饭吃的，要不就饿死啦。” 许盈盈哼了一声，这个话题作罢。 “这个山上真的很适合探险，这样的路，在城市里是很难看到的，与其去外地找地方旅游，我觉得我们本地有这些东西就很好了。”我说。 小马对此非常赞同，“是啊，我在这工作那么久，也不敢说把这里都走了个遍，我也觉得我们这个山不比其他景区差，而且纯天然未开发，如果政府给他利用起来，真的能成为一个不错的风景区呢。” 刘少极目远眺，“确实，我觉得我可以考虑在这里弄一个休闲度假山庄，作为公司下一个投资的项目。这里环境好，先天优势就好，稍加修整，大有可为。” “怎么冒出一句古文了呢。”小莫看着刘少。 我多留意了一下刘少，但是刘少反应正常，只是说，“古人的话总是有一定的道理，引用一些无伤大雅吧。” 或许是我多心？小莫多问了刘少这句话，总像是在试探什么。 之后我们一路向上爬，终于看到了小马夸赞的瀑布。外界的景区恐怕也不过如此了，我们在瀑布最下端的潭水边，仰头望那曝布，它只有几丈宽，但是很高，垂直而下，砸落在石壁突出的岩石表面，有的声势浩大如万马奔腾，有的小一些，也如琼浆飞进，溅出滴滴水花，而水花形成的大片喷雾，雾蒙蒙地像轻烟薄云，犹如仙境。 山林中还有这么一处仙境，我们看得心旷神怡。小马说，“等到冬天下过几场雪，这里的飞瀑就会结冰，形成冰瀑，特别好看。我还排过不少照片，都传在朋友圈呢。” 刘少看了我一眼，说，“冬天不知能不能邀请到小童和盈盈两位大主播，再来欣赏冰瀑。” 许盈盈笑着说，“肯定可以的，就怕到时候刘总没有时间，冬天年底都是公司最忙的时候，刘总真能腾出时间啊？” 刘少说，“为了几位美女，时间必须要有。” 我也说，“这么漂亮的地方一定要再来一次。”真希望下次就不会有洛余风的鬼界下属，最好还能把我身上发生的事解释清楚。只求下次来一身轻，可以心无旁骛的玩。 小马说，“走到这里，靶场就不远了。” 我看看时间，下午三点多。我们接下来的路线没有继续向上，而是走着相对平缓的路，这是要绕到靶场去了。我倒是觉得这段路比之前爬坡难走地多，稍不留神就容易滑倒，我小心谨慎小心谨慎，还是被脚下沾了水的石面滑到，“啊！”我轻呼一声，身体陡然失去平衡。 幸亏小莫走在我后边，他一把托住我的胳膊，稳稳扶住我。前头走着的刘少和许盈盈陈秘书听到我的动静，回头问我怎么样，我对他们摆摆手，“没事没事，就是脚下打滑，你们也小心点，石面上有水就特别滑。” 众人继续向前，小莫扶了我又走了几步，我说，“没事了小莫，刚才就是脚底打滑。” 小莫却是一脸担心，“你是不是有点累了？我们走到现在还没有休息过，你昨天晕倒后，晚上有没有好好休息？我总不放心你，因为萧晟那个人没定数，他手下没分寸，不知道顾及你。” 我心中感动，说：“小莫，你对我太好了……” 我们并肩走着，这段路稍微宽敞一些，可能是从这到靶场的距离经常有人走，所以很多地方还能看到人为堆砌的石阶。 “小童，我和你之间连有血咒，即使萧晟阻止我对你的感知。但是我对你的身体状况还是能感受到一些的，所以你不用瞒我，不用强撑。” 小莫都知道，我真的是累了，他从我身上拿走背包自己背，然后拧开水瓶，“喝一点，我让他休息一会再走。” 第111章 山洞 “刘少！”小莫喊道，“我们稍微休息一下，反正也不远了。” 前边的几个人回头看看我们，刘少立刻明白了小莫的意思，他组织大家折返几步回到我和小莫老蔡的平坦地段，大家随便找了地方坐下，老蔡一路上没怎么说话，这时候才说了一句，“尽量往高的地方坐，或者是石头上，不要坐地下和草堆里，山里的毒虫多，草丛里是他们的聚集地，大家都小心一些。” 小莫走到刘少旁边，问道，“我们待会还去山洞吗？” 刘少扬了扬眉毛，抬手指指他们刚才下来的地方，“那里就是，十来米的距离。” 许盈盈走过来看看我，略带着挖苦的味道，跟我说悄悄话，“辛大写不会是昨晚纵欲过度，身体透支吧？” 我想也没想抬手拍她，然后低声斥着，“胡说什么！” 许盈盈坏笑一下，然后说，“我们刚才马上都走到山洞门口了，你这大小姐就叫累，真是太不给力了。” 我脸色微红，很是羞赧。小莫走过来帮我解围，“小童的情况你还不清楚？” 许盈盈说，“开个玩笑嘛，你紧张个什么，上边的山洞挺普通的，起码外边看是这样，不知道里面什么情况，诶，你看着眼熟吗？” 我摇摇头，当时且不说是萧晟的结界保护着我到了山洞口，单说后来我和小莫下山，一路上也没看到这个瀑布啊，上边那个山洞应该不是我们上次发下地下宫殿的山洞。 小莫说，“这个我昨晚找到过，稀松平常，你没看这一路上，一个鬼界的守卫都没有，足以证明这里不是是非之地，大可放心。” “你们在聊什么？”刘少见我们三个聚在一起讨论，声音不大，自然就会好奇，他带着陈秘书走到我们这边，看看我又看看许盈盈，“还有我不能知道的秘密话题？” 许盈盈打趣道，“不是啦，我们在教育小童回去要多锻炼，她整天待在家也不出去，所以才体力这么差。” 我无奈地瞥了她一眼，随她说吧。但是刘少却不是随便听听就算的，刘少说，“既然这样，那我可以经常约两位美女去爬山去运动吧？实在不行，健身房里也可以，你们觉得呢？” 许盈盈来者不拒，她是没有多少感觉，直接就同意了，我恨不得掐她两下，但是她这么热情，我就不管她了，“刘少，许盈盈可以，我可能不能经常跟你们一起去。” 许盈盈挡在我面前，对刘少说，“诶，现在说归现在说，到时候真去了，她不会忍心让我一个人去的，你放心。” 我戳了一下许盈盈的后腰，“喂！” 小莫说，“两女一男不和谐，我也可以去的吧？” 刘少一愣，看向小莫，“当然可以，人多热闹，运动起来也更有动力。” 我坐了一会感觉恢复了一些力气，便站起来表示可以继续走了，小莫背着我的包，看起来繁重，但是他真的到现在一滴汗也没有留，而且呼吸正常，不像刘少，已经带着些喘息了。小莫对我眨了眨眼睛，做个鬼脸。 走到洞口，才能看清，这是一个向下趋势的山洞，而且里面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清，刘少让我们大家拿出包里的手电筒和其他工具，他跟小马说了些话，然后对我们说，“这里面可以确定是安全的，之前我安排人已经试探过了，但是里面非常黑，作为探险和试胆还是很有意义的，而且里面有事先准备的宝盒，宝盒里有惊喜。” 许盈盈乐了，“刘少，你这是花钱买刺激啊，还自己给自己准备了奖励？” 刘少说，“我也不知道里面的宝盒里有什么，这个活动我是找人策划的，他们说找到宝盒，根据宝盒里的线索，明天回到别墅就可以找出真相。大家就当是一个侦探历险游戏，事先声明，我真的一点情况都不了解哦，绝对不存在走后门。” “是什么真相？”我问。 刘少解释道，“我把我们的行程和别墅闹鬼的传说找我们公司的活动策划包装了一下，他们提前来踩点，安排路线，然后根据闹鬼的事，做了一个推理游戏。说是宝盒里有惊喜，这个对解开闹鬼事件有重大的推进作用。” 陈秘书补充道，“你们昨晚不知道有没有听到走廊里的声音。” 我惊讶，“难道也是你们安排的？” 陈秘书笑了，“这个我可不知道，活动都交给策划了，但是我觉得今天能发现的线索就是昨晚走廊里脚步声的原因吧。” 我说，“那昨天小马和老蔡说的，他们之前在这住的时候听到的声音是编的？” 小马大摇其头，“不是不是，我和老蔡真真切切听到的，怎么是编的呢。不会是你们自己人为了做效果特意搞出来的吧？” 我们齐刷刷看向陈秘书，陈秘书摇头，“具体的操作我也不知道，但是我们只要进到山洞里，找出宝盒拿到线索，就能知道事情经过了。” 原来这些可能也是假的，我有些失望，看了看许盈盈和小莫，心有歉意，怎么看这都像是刘少为了吸引我过来制造的一次噱头了。小莫轻声对我说，“先别急着下定论，我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起码最早之前他母亲说这里闹鬼的事就不是假的。” “嗯。”我也想到这层，即使这次做了这些是吸引我们过来，但是这房子可能真的有些问题，，昨晚听到脚步声，萧晟也没有像之前一样如临大敌，难道他又知道了？所以才没有第一时间出去处理，而是心安理得地继续睡觉。 这个人，真是一点也看不透他，我拧眉。小莫看了看我，我摇摇头，告诉他不是因为山洞，而是萧晟。 小莫沉默了片刻，伸手拍拍我的肩膀，说，“别想了，我们进去吧。” 刘少看向我们，“走吧？” 我们拿好各自的工具，背着包，一齐走进山洞，这个洞开头还比较宽敞，但是越往里走，路越窄，而且真的是关了灯光就伸手不见五指的状态，即使我们人多，我心里还是有些打怵。 这不像我一开始去过的那个山洞，还有油灯火照明，这里面的石壁就是最原始的那种，没经过开凿，有的突出有的尖翘，一不小心就容易被勾到。 黑暗是人类最原始的，存在于灵魂深处会惧怕的东西，没有缘由没有道理，人类天生害怕黑暗，很多文学作品中的反派或者恶势力都会用黑暗来形容，而且黑夜也是很多黑暗事情发生的时间，我本以为大家都在一起，可能不会多害怕，而且这就是策划准备的一场小游戏，可是真的身处于这个环境中，四周只有各自手上的手电筒可以照明，气氛自然而然就烘托出来了，一个真正恐怖的气氛就是现在这样，给自己做再多的心理建设都没用。 我们走了没几分钟，前边就出现了岔路口，一个往左，一个往右，我们停下来，面面相觑。 刘少说，“接下来我们是怎么个走法？分两队，还是一起走？” 小马问，“这一齐走怎么走哇？” 我想了想，说，“刘少的意思是，我们如果一起走，就一起去走完一边再回来走另一边。” “但是这山洞我是没来过，要是一边只能继续往前走，等我们走到出口，还要走回头，再去另外一边吗？如果另一边是没有出口的呢？” 这的确是个问题，一起走既浪费时间又浪费精力，最好的办法就是分成两个队伍，我们人多，分两队也不会有太大影响，况且这里已经提前勘察过是安全的，就只是需要找到宝盒而已，可是队伍怎么分好呢？ 我感觉到刘少在看我，他是想和我一起？我没有看他，而是低着头，仿佛在思考着如何去分队伍。 这时候，许盈盈站出来说道，“那不如这样吧，两个男两个女的这样分，但是我们只有七个人。那就刘少、小莫、小童一队，我和陈秘书小马老蔡一队，这样比较合适了吧？你们那边两个男人，我们这边两个男人两个女人。” 我身边有小莫，陈秘书他们普通人队伍里有许盈盈，这样分配非常合适。我们大家互相看了看各自的队伍，都觉得不错。 刘少也很满意，如此一来队伍分好，我们走左边的路，许盈盈他们走右边的，大家随时保持对讲机的畅通，要隔一两分钟就交流一次情况。 是的，对讲机，山洞里根本没有手机信号，我们的包里有事先准备的对讲机，这时候刚好派上用场，我猜这些工具可能也是活动策划的人准备的，他们提前来这里看过，就知道手机信号不同，出于安全考虑给我们准备对讲机。 我们再一次检查自己的装备，倒不是小题大做，只是万事要准备充分，以安全为先。接下来就是商讨另外的情况，一是怎么汇合，二是怎么确定是不是把宝盒找全了。 第112章 寻找宝盒 陈秘书首先说道，“策划那边说有三个宝盒。” “宝盒宝盒，肯定是锁起来的吧。那钥匙又在哪呢？”小莫提出质疑。 刘少说，“估计钥匙可能就是我们回别墅后要找的关键。” 许盈盈举手赞成， “好，进行下一个问题，我们无论找没找到，要怎么汇合呢？这里虽然说是安全的，但是黑漆嘛唔的还是很吓人的，让我重新走一遍，我可不太想走。” 我说，“我觉得，这里两条路应该是都能通向外边的，很可能我们走着走着又走到一起了。” 他们看看我，也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最后，我们约定： 1、过程中必须时刻保持正常对讲通话 2、以安全为第一前提，无论是否能找到，安全第一 3、如果一队不小心失去联系，另一队要去寻找 我们在岔路口分头行动，许盈盈那边的进展具体我不是多清楚，但是我手中拿着对讲机，可以听到他们传过来的消息，那一队的对讲机在陈秘书手中。 刘少走在我前边，小莫走在我后边，这条小路只有一个半人那么宽，并排走会比较挤。刘少说，“我关注脚下两边，你们关注两边的墙壁，我们看看有没有宝盒的影子，我想他们也不会多为难我们，宝盒八成就在一些显眼但是不容易被我们注意的地方。” 我打着手电关注左边的墙壁，突然就看到了目标，“诶，是那个吗？” 刘少和小莫听到我的话都停下来看我指出的地方，左边墙壁靠下端的位置有块突出的岩石，上边就端端正正摆着一个小木头盒子，这盒子没什么讲究，最普通的一种。 刘少拿过那个木盒，晃了晃，里面有轻微的撞击声，但是看起来非常轻。 “看来是的了。” “这么简单？”我有些不可思议。 小莫耸耸肩，表示，一点也不刺激，毫无兴奋感。 我拿起对讲机和陈秘书说了我们这边的发现，“陈秘书，你们能听到吗？我这边已经发现一个宝盒了。” 那边传来许盈盈的声音，“什么？这么快？你们在哪发现的啊？宝盒长什么样，快说一说给我们个参照。” 我说：“就是很普通的长方形木盒，没有花纹，特别普通的，然后就放在一块突出的石面上。你们多注意一下脚底和两边。” 许盈盈说，“我们这边几乎路太宽了，可能会找的很慢，而且边上还有个地下河，你们那边什么样子的？” 我们三个都有些吃惊，我说，“我们这路很窄，只能一个人走，不能并排，所以找起来会很快，你们那有那么宽吗？” “对啊，完全可以四个人并排走，哦不，三个，四个的话估计就要趟着水走了，哈哈哈。” 许盈盈的笑声传过来，在山洞里回荡着还怪恐怖的，我赶紧打断她，“快别笑了，山洞里有回音，瘆得慌。” “好吧，你们继续加油，我们也要好好找了。” 暂时关闭对讲机，我们继续往前走，但是路上就很难有所发现，而且越往前，路越宽，甚至出现了一条地下河。 刘少说，“我们是不是离许盈盈他们很近了，他们说那边就是有个地下河的。” 我拿起对讲机，“许盈盈，我们这里也出现了地下河，会不会和你们的是同一条啊。” 许盈盈开玩笑道，“你折个小纸船，我看我这边能不能收到。” “少贫，你们找到宝盒了吗？” “没有啊，这里现在也越走越窄了，宝盒什么的根本没有你说的那么容易，我们走过的每一寸都仔细看了，四个人，八只眼睛，愣是没看到哪有盒子。”许盈盈说。 “我们这边倒是越走越宽，但是顶多也只能三个人并排。”我说。 许盈盈那边停顿了片刻，突然传来她高兴的一声呼叫，“啊呀！找到了！” 我们三个围着对讲机，等那边说具体情况，对讲机好像是换到了陈秘书手中，因为接下来说话的改成陈秘书了。 “我们在两米高的石头边看到一个盒子，不过这个是塑料的，白色的塑料盒，我们现在在考虑怎么拿下来。” 刘少说，“你们小心点，可以让小马和老蔡搭个人型塔，没问题的。” “他们正在这么做……好了，我们拿到了。”陈秘书说完，对讲机那又是一阵嘈杂，接着是许盈盈的声音，她说，“这个塑料盒可以打开，理由有一块印章，看不出刻地什么字，手掌长的塑料盒，只有这么个小东西，真是大材小用。” “什么样的印章？”小莫对着对讲机说。 许盈盈回答：“当然是石头刻的印章啦，好了好了，我们继续找第三个宝盒吧，这里阴沉沉的，总感觉背后有人。” “你别说了！”陈秘书的声音传过来，然后是许盈盈和小马的笑声。 唉，肯定是许盈盈故意在下陈秘书，真是一点也不省心。不过听完许盈盈那么一说，我也觉得周围黑漆漆的，阴冷阴冷，而且要说感觉身后有人，真这么去想，还真是。 总感觉身后或者周围的黑暗中，有几双眼睛在盯着我们。我狠狠地抖了一下，越想越起鸡皮疙瘩。小莫的手搭上我的肩膀，“害怕了？” 刘少一听，也看向我，“别害怕，这边有我们两个男人在，不会有事的。” 都怪许盈盈，真是唯恐天下不乱，这种地方尽说些惹人乱想的话。我说，“许盈盈这么一说，我也觉得身后好像有人，而且这里时不时地有阴冷的风吹过，感觉汗毛都要立起来了。” 我看看周围，除了黑暗就是黑暗，不敢细想。 小莫说，“不知道前边还要走多久，相信我，这里没有第四双眼睛了。” 我咽了咽口水，“别，别这么说，这么一形容反而更恐怖。” 刘少发出一声爽朗的笑声，“总算是有了些探险的味道，刚才一路上爬山都没怎么听到小童你说话，看来女孩子还是需要吓一吓，才肯多说话。” “刘少，你也跟许盈盈一样爱开起玩笑了。”我说。 手电筒照到边上的河水，这水有半米宽，水纹流动很慢，我往边上走了走，靠近地下河边，蹲下身仔细端详这条地下河。 “河里有东西？”刘少问。 我说，“不是，就是我第一见到真的地下河，有些好奇。不知道这河水从哪里来，通到哪里去。”我确实第一次看见山洞里的地下河，觉得很惊奇，然而更惊奇的是，随着我的灯光在水中照耀，我竟然看到水里有游动的透明的鱼，我惊呼一声，“有鱼！” 小莫和刘少这才聚拢过来，也看到了水里透明地很明显的小鱼，这种鱼，鱼身细长，个头很小，身体几近透明，在灯光的照耀下隐隐带着反光。 “这里根本见不到太阳，这些小鱼是怎么活下去的。”刘少喃喃自语。 我说，“这个河可能是可以通向外界的吧。” 我对着对讲机说：“许盈盈，你们那里的地下河能看到小鱼吗？” 许盈盈回话：“我们现在已经走到没有地下河的位置了，它流着流着就流到岩石下面了。有没有鱼没注意，这种山洞里的水怎么可能会有鱼呢？你是不是饿了呀。” “我们这边有，透明的，还反光。”我说。 刘少指着鱼，对我们说，“看，他们几乎不游动多远，只在这个范围内。” 我放下对讲机，听了刘少的话才发现，这几条小鱼真的只在这一个小范围内游动，有的甚至半天没游出几厘米，而且，它们不怕光。我打着手电往前边的河水照耀了一下，“咦？” “怎么了？”小莫问我。 我指指我的手电筒灯光照到的最远的位置，“你们看，那个水里好像有个东西，可能是石头？” 刘少的手电筒也照射过去，两束光一照，我们可以确定那不是石头，在水里看不真切，是个黑漆漆的长方形。“走，我们去看看。” 我和小莫跟着刘少走过去，刘少蹲下身从水中拿出它，我们定睛一看，这是和一个深灰色的金属长方形盒子，表面雕刻有暗花纹，而且用彩色的颜料上过色。“第三个宝盒？”刘少说着，自己也不确定。 “八成是的，还有谁会把金属的盒子放到这水里？”小莫说，“我还真没想到他们策划一个游戏会玩得这么真，还把宝物放进水里，幸亏小童你仔细看了水，要不我们肯定发现不了这个。” 刘少把金属盒子装进背包，我打开对讲机，“许盈盈，我们找到第三个宝盒了。” “真的？！在哪里？长什么样？能打开吗？” 我说：“是金属的盒子，有花纹还有颜色，我们在这条地下河里发现的。” “我的天，他们玩这么大，还把盒子放水里啊，你们怎么发现的？”许盈盈惊叹。 我说，“就是看鱼的时候，意外看到了。” 刘少说，“现在三个都找齐了，我们继续往前走，出去吧。” “ok。”对讲机那一面是许盈盈欢快的语调。 第113章 南山靶场 找满三个宝盒，我们的步伐快了许多，而且有种任务完成的如释重负感，心情轻松，对周围黑暗的环境也没了太多畏惧的心里。又走了大约二十分钟分钟，前边可以看见光亮了，刘少特意回身提醒我们：“待会先别急着睁眼睛，慢慢适应一下，我们在黑暗中待的时间太久了。” 越靠近光亮，越感到眼睛难受，我半捂住眼睛，眯缝着从手指缝中看路，小莫从后边扶住我的胳膊，我看了看他，小莫说：“我的眼睛不需要适应，你闭上吧，我给你看路。” 我没有多想，十分信任小莫，于是闭上眼睛，由小莫牵着我走出洞口。 “哎呀，你们出来了，我们等十分钟了，就差进去找你们了。” 率先入耳的是许盈盈高调的声音，我在阳光中适应了一下，然后缓缓睁开，许盈盈带着刘少去看他们出来的出口，就在离我们几米远的旁边。这里的位置……我看看四周，几乎接近于山顶，从这里看下去，可以看到半山腰的一大片空地，“那里就是靶场了吧。”我轻声说道。 并没有要问什么，只是顺口就说出来了，小莫正站在我身边，他说，“对，就是那里，这边是南山的另一面。”小莫看向身后，确定没有人后，低声告诉我：“昨晚我来看过靶场，很安全。人不算多，但是环境好，而且这边几乎没有鬼界的人看守，想必不是他们的势力范围。” “他们的主要范围还是在别墅那一带。”我说，“我觉得我们上次去的山洞一定还在，只是藏在那边的山里，有东西挡住，我们就找不到了。” “对。”小莫看着我的眼中有笑意，“小童，你很聪明，还很有想法，而且胆子大。” 我很受用，说，“这是女汉子风范。” 许盈盈不知道什么时候凑到我们身旁刚好被她听到这句话，她立刻对我表示嫌弃，“快别侮辱女汉子这个词，女汉子是说我的，你可不是。你体力差，没我糙、” “你还挺骄傲是吧。”我笑着看她。 许盈盈一扬脸，“当然，现在女汉子是褒义词，我肩能提手能扛，家里体力活和糙活可都是我干的，你们主厨做不了我这行。” 我被她逗笑，“你做过什么？我怎么不记得。” “换灯泡是不是我？换水是不是我？倒垃圾是不是我？”许盈盈挑起眉毛。 “是是是，都是你，我只负责管你一日三餐。”我没柰何地说。 刘少也走到我们身边感叹一句：“你们感情真好啊。” 许盈盈摆摆手，装模作样地说，“不足道，不足道。” 我一拧眉，“什么毛病，说句人话。” 陈秘书也笑了，“她刚才一路上就这么半文半白，搞得一点恐怖气氛都没有。” 许盈盈展演一笑，“我这不是一句背后有人把你吓到了吗，全当赔礼道歉，小陈秘书你可别生我的气。” 原来如此，就知道许盈盈这人不会老老实实的，总要出些幺蛾子。 现在已经快五点，我们需要在六点前到达，小马说，“没问题的，到这里就离下边很近了，只要半小时而已。这边路比前头好走很多，就是下坡路需要注意，碎石子容易滑倒。” 我们一个接一个走，小莫还是坚定地守在我后边，我有一次又差点滑倒，还是多亏了小莫。这一次他都无奈了，看了看我的鞋子，说，“干脆换双鞋吧，是不是鞋底太滑？” 我不好意思地笑笑，其实是因为想事情分的心，小莫没有戳穿我，我在他的搀扶下，慢慢走稳，他才松开我。我刚才又想到了萧晟，因为下山的一瞬间，脑中又有画面一闪而过，画面上是在山间，我差点绊倒，然后萧晟抱住了我，我一回头就看见萧晟的眼睛，萧晟的脸，仿佛还能感受到萧晟轻缓的呼吸拂过我的脸颊。于是现实中的我才会一不小脚底打滑，但是扶住我的是小莫。 许盈盈本是走在刘少身边的，见我第二次差点滑倒，她也忍不住等了我一下，然后和我并排，接着就开始数叨我，“我说你啊，走个路就不要胡思乱想，本身路就不好，你还不仔细走路。” 我举手投降，对许盈盈的磨耳功讨饶，“我错了，一定好好走路。” 然后许盈盈又开始教育小莫，“小狐狸你太惯着她了，辛小童这种就是需要摔两下才长记性的，你总护着她干什么？” 小莫面无表情，然后伸手推了许盈盈一下，许盈盈一把抓住我才稳住。我噗嗤一声笑出来，然后扶稳许盈盈，小莫那一下没使多大力气，但事许盈盈差点炸毛，“狐狸精你！” 还好，许盈盈还记得在外人面前不能说得太大声，所以刘少和陈秘书停下来等我们的时候，并没听到我们之间的对话，我看到刘少眼中的探寻，赶紧收回目光。 许盈盈说，“狐狸精你别太过分啊。” 小莫满不在乎，“你说摔两下长记性，你怎么不摔？怕疼啊，那么护着自己，不给别人护着小童么？” 许盈盈咬牙瞪他，然后甩开我的扶持，大步走回刘少身边。我带着笑意对刘少点点头，刘少挑起眉毛，然后安抚许盈盈。我莫名松口气，小莫跟我说，“继续走吧，别胡思乱想。” 当我们实打实走到靶场的时候，我才感受到这个靶场的宽广，它是依山而修，利用山的自然形势，造出了一片凹凸不平的地，这里是枪靶区，另一片是弓箭靶区，两个区域几乎一样大。弓箭靶区更贴近于山林，障碍物较多。而我们宿营的地方是在靶场的下边一层，依山而修的几栋房屋，三层到五层不等，这里还有一个较为宽广的湖泊，算是山涧。山涧边就有划分出的宿营地，平整的草地，上边有搭好的六顶帐篷。 这些帐篷从外观看就很大，里面一看更是，隔断分的清楚，而且床褥铺得很整齐，看来真是提前花了一番功夫准备。 刘少带我们进入一栋五层高的小楼，许盈盈刚一踏进大厅，就敏感地说，“这里有美食的味道。” 刘少哈哈大笑，说，“确实，这里是包间，我提前订好了晚餐，今晚是山珍，都是山里面的美味，从飞禽到走兽，蔬菜瓜果也都是这边自己种的，口感比外边好许多，吃过后，我们可以去靶场感受一下氛围。这几天人不多，基本只有我们一批。” 难怪感觉人少，我这么想着，小莫突然趴到我耳边说，“我估计是被他包下来了。” 我看看服务员对刘少的态度，心中表示，果然很像。 大家入座就餐，刘少说：“小童主播今晚还有直播的任务吧？” “嗯。”我点头，“有一台电脑，有镜头就可以了。” “今晚还是我们看你直播，然后就可以选择在营地睡，还是在这个楼上睡。”刘少说。 许盈盈抢先道，“难得来一次，如果还是住屋里的话就太可惜了，我选择住营地睡帐篷！” 陈秘书不用说，肯定跟着刘少走，接下来就是我和小莫，小莫看着我，我看看许盈盈，然后说，“我觉得也是，睡帐篷比较有感觉。” 刘少一笑，“好，那我们做完直播，还可以玩一次游戏。” 我们看向他，“玩什么？” 刘少说：“玩个少女点的，笔仙怎么样？” 我一愣，脑中千回百转：这个是在深山里啊！玩笔仙会玩出事的，笔仙是真的，不能随便碰，要是晚上真招到什么奇怪的东西怎么办。 没想到许盈盈又是第一个举手赞成，“我同意，玩一玩看看电影里说的是不是真的。我还没玩过呢。” 我瞪她，开什么玩笑，你不是自己还吐槽那些不知死活的青年去玩笔仙接过招到不得了的冤魂厉鬼又送不走，还赔了夫人又折兵，怎么现在你自己也要玩了？！ 许盈盈说，“我也从来没玩过笔仙，如果真能问到对的笔仙，也不错啊。”这话一语双关，她是说给大家听的，也是说给我听的。“放心，我们都在，能出什么事？” 我唯有叹气，这下好了，捉鬼的自己玩起笔仙，晚上有的看了。突然我想到一件事，然后侧头低声问小莫，“小莫，鬼界的守卫也是鬼吧？” 小莫点点头。我接着说，“那我们招笔仙，会不会把他们给招来……” 大概是看我的眼神太可怜，小莫终于忍住没笑场，“笔仙招的和守卫是两码事，笔仙只是个不完善的招魂手段，若是真招到厉鬼，我们三个都在，它跑还来不及呢，与其担心送不走它，不如先担心一下哪只厉鬼敢来。” 我呆愣了片刻才回过味，“我们三个”是说许盈盈萧晟和小莫自己吧，这么一看还真是阵容强大，没有哪只鬼敢出来，可是凡事总有例外，你们没有放出灵力，鬼也感知不到啊。 小莫拍拍我，让我安心。 第114章 射箭 我觉得这顿饭如何已经不需赘述，大家吃得尽欢，尤其是许盈盈，乐得只吃不说话，在餐桌上她的嘴巴特长从来不会浪费在说话上，基本就是一个字，吃。其实席间就需要许盈盈这样，敞开了吃，才能宾主尽欢。 刘少饭后带我们去了靶场，先去的枪靶场地，光线虽然足够好，但是还是在晚上，我这样从没有摸过枪的，也没有碰一碰的想法，只要看着刘少和小莫两个人玩就足够了。我知道小莫是打过枪的，他上过战场。刘少可能平时会去玩，但是真轮起他们两人的枪法，我绝对相信小莫比刘少厉害。 我们几个女生站在旁边，夜间射击难度本身就很高，虽然有教练从旁指导，刘少的成绩也有些差强人意，再看小莫，我知道教练的话他一定没有听进去，他的姿势很标准，整个气场也很散，但是当他设计的时候，整个人就突然之间变得非常精神。许盈盈悄声说，“不赖嘛，果然是上过战场的人。” 小莫十环全中。 刘少瞠目结舌，“你以前打过枪？” 小莫微微一笑，“我当过兵。” 刘少苦笑一下，摇摇头，“早知道你当过兵，我就不用献丑了，现在我觉得自己很丢人啊，小莫。” 小莫却是摇摇头，“很久之前的事了，我也没想到自己还记得怎么用枪。” “欸，摸过枪的人一辈子都不会忘。”刘少自然揽了小莫的肩膀，说道，“你这个朋友很有意思，蛋糕甜点做的好，枪法还准，当过兵，真是不容小看。” 他俩走到我们身边，刘少对我说，“小童，你的朋友真是卧虎藏龙，一个两个都是人物。” 我讪笑了一下，其实他们只是碰巧都不是人而已……许盈盈例外，许盈盈划归为特殊人系列。这个应该归为作弊行列，非人和特殊人，对普通人，肯定普通人不占优势。我暗暗叹口气，然后说，“刘少你太谦虚了，你更厉害。” 明明他是一个大公司的ceo，背后还有集团支撑，年龄不大，正是最当时。刘少摆摆手，我觉得经过这一次小小的比拼，刘少对小莫的敌意减轻不少，而且更有意向与小莫合作。 我们去到下一个靶场，由于天已经完全黑掉，我们只能转战室内射箭场，教练全程陪同，手把手教我们动作姿势和要领。我按着教练的指导，摆正动作，眼睛盯着箭尖。听教练的口令，放手！ 脱靶，而且离目标还有一小段距离。 想起模糊画面中萧晟的模样，我不禁升起一丝钦慕。这时，耳边是萧晟的声音，“身体放松，交给我。”我几乎不假思索地就按照萧晟说的去做，然后一股奇异的感觉侵袭全身。那是我从来没体会过的，仿佛有人在身体里指导我摆正动作，手把手扶住我我的胳膊，肩膀，然后和我一起看着靶心，而且精神是前所未有的集中。 一箭射出，正中靶心。 “哇哦！”许盈盈赞叹一声，拍手叫好。 陈秘书和刘少眼中也多了惊讶，更多的是惊喜，他们纷纷鼓掌为我叫好，小莫若有所思地看着我，但还是鼓着掌。 我还有些云里雾里，但是萧晟给我的感觉还没有消失，他继续指导我拔箭，搭弓，拉伸，出手！又是漂亮的一箭，再中靶心。 教练抚手叫道：“太棒了，动作，气势和呼吸，这一手太精彩了。你真的是第一次射箭吗？” 我点点头。教练眼中闪烁着光芒，“你真是射箭的天才。” 这个愧不敢当，我其实什么都没有做，是萧晟再帮我。许盈盈当然也看出了端倪，但是她和小莫都不会说什么，眼中和表情只有恭喜。 刘少看着我，连摇头感叹都免了，他说，“小童主播，你总能给我带来惊喜。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你真的是与众不同。” 我们在射箭馆玩了很长时间，在萧晟的指导下，我很快得到要领，接下来的几次中没有萧晟过多的帮忙，我竟然也可以射中靶心，今晚除了第一次，我完全做到了零失误零脱靶，把教练惊呆了。 “辛小姐，你可以去国家队了，我是说真的。” 我尴尬地摆手，“真的是运气好，还有教练你教得好，你千万别再夸我了，我真的没有你说得那么好。” 教练还是对我赞不绝口，后来还按着我的一些与他不同的方式改进自己的，而且收效显著，他更加惊奇。还有一个也要说，许盈盈的箭法很厉害，她才是真的深藏不露。 我偷偷走到她旁边问过她，我说，“你射箭好厉害，以前练过吗？” 许盈盈勾起嘴角，“我拿的第一个武器就是弓箭，这是我看家本领。” 小莫帮我在教练面前打了掩护，随后问我刚才几次是不是萧晟在帮我，我点点头，“萧晟刚才指导我的感觉，很特别，就像是……” “融为一体。”小莫说。 我微张了口，的确，就是这种感觉，他就是我，我就是他，那几分钟萧晟就在我身体中，用我的手射箭，但同时我的身体还是属于我的，我可以控制可以支配，这感觉很奇妙。 “他现在呢？还在吗？”小莫问。 我摇头，“他就一开始帮我指导，然后中途救场，之后就回去了。” 小莫点点头，“他可能只是太久没有碰到弓箭，手痒痒，其实这种情况，如果你拒绝，他是无法进你的身的。因为如果他利用你的身体做其他事情，你完全反抗不了，所以下次还是要拒绝他的进入，你要保护好自己。” 我有些懵懵懂懂，没太听明白。小莫的意思是，萧晟这个做法对我会有伤害吗？ 小莫说，“他可能会伤害你，但是如果你拒绝，他从一开始就不能进你的身体。” “小莫你是教我提前预警对吗？”我终于明白小莫的意思，“我明白了，谢谢你，下次我会考虑清楚的。” 小莫担忧地眼神还有一丝我看不明白的情绪，但是现在大家都无意继续考虑这个，大家更愿意继续玩，继续学。 我发现，自己爱上了射箭。连带脑海中萧晟射箭的样子也愈发清晰，我皱着眉盯着靶子发呆，其实是在努力回想画面中的样子，许盈盈轻轻推了我一下，说道，“喂，别使劲想东西，你的情绪不能随意大波动，很危险知不知道，而且如果你在这里晕倒，我们要怎么解释？” “会这么严重？”我不解。 “当然了，你昨天刚晕倒过，萧晟给你封印的部分，你总是这么随意触发是会出问题的，就算你想要回忆，也得过几个月，现在着急什么。”许盈盈说。 我们从射箭馆回到营地，这段时间陈秘书不在，到了营地终于才看见她。一问之下才知道，陈秘书是去帮我准备电脑和网络，这里有大局域无线网，陈秘书带了一个笔记本放在营地帐篷中间的桌椅上，又是准备的这么充分，另有一台电脑放在我的前边，是为了给大家同时看直播的。 “刘少，你每次都准备的这么充足，我实在是不好意思了。”我说。 刘少笑道，“毕竟要一睹小童主播的风采不是那么容易，我这前边的准备工作自然是要做好的。” 许盈盈说，“恩恩，昨天讲到哪里了来着？” 我说：“大概是到街道上的人遇见怪事了，那些死去的魂灵回来找埋葬他们的人索要头颅。” 刘少说：“对，就是这里。” 我看了看时间还有一个小时，我们先各自选定今晚要住的帐篷，然后把东西稍稍准备好。我和许盈盈选择住一个，陈秘书一个，刘少一个，小莫一个，小马和老蔡两位保安也选择住一起。这个帐篷很大，住三个人的空间都绰绰有余，我和许盈盈之所以选择住一起，基本是出于安全考虑。 我坐在帐篷里，把自己摊平，“好累啊今天。” 许盈盈看来我一眼，说：“你们找的宝盒在哪里？我仔细看了我们找到的印章，有年代了，初步估计是千百年前的，我很好奇他们是从哪里找到这些的，还是说他的策划压根不识货，不知道这个印章是古董。” 千百年前的印章……我莫名想到了萧晟，随即摇摇头，哪有这么巧的事情。我从包里拿出木头盒子，“你看，我这边放着的是这个，最后找到的金属盒子在刘少那里。” 许盈盈结果木盒，上下晃动，“这么轻？里面装的什么东西。” “不知道，没有打开它。”我说。 “哎呀，这东西表明上看是需要钥匙，其实对我们来说根本形同虚设。”许盈盈说着，抬手附上木盒的钥匙孔，她的手掌亮起微光，很快，她移开手掌，微微一笑，“好啦。” 我见她轻而易举地打开木盒，我低头看去，木盒中是一把木梳。许盈盈拿起它，左看右看，“檀木的梳子，这个没什么特别，几十年的吧。” 第115章 把头还给我 我们仔细端详完檀木梳，许盈盈把它重新放回木盒之中，变回没有动过时的样子。 “另一个盒子不知道装的是什么。”许盈盈噘着嘴，“你还别说，这个策划倒还像模像样，我觉得自己有点兴趣了。” 我说，“那你觉得昨晚走廊里的声音是怎么回事啊？” “半真半假，现在说不准。”许盈盈思考一会，“如果是假的，无非是提前放的录音，若是真的，房子就确实有问题，可是你也知道，我们三个人都没看出房子的古怪，闹鬼这事有点不靠谱。当然，或许可能那个东西不是鬼。明天再说吧，你想好今晚讲什么了吗？” “想好了。”我说。 今晚的直播当然会准时开始。 “你们今天来的好早啊。”我打开直播室，看到人数已经有几千了，这离开始还有好几分钟。“你们是不是很期待今天晚上的故事发展？” 有人在屏幕上问：“小童主播这是在野外吗？天呐，每天都这么有创意。” “我们很想知道今天晚上的进展，昨天那些人到底怎么样了啊？” 我对着屏幕一笑，“马上就会告诉你们了。我还要为这几天没有进行中午的小直播对你们道个歉，我这几天都在一个闹鬼的别墅附近找灵感，等到我回去就把这边的灵异故事告诉你们作为额外的补偿，怎么样？” “这不错。” “十分期待哦！” “挺好的。” 大家的回答各式各样，但无一例外地对这个段经历表现出期待。我看看时间，进入正题。 “昨天说到，山下的居民在头七那天晚上遇到鬼魂的侵扰，有的居民因此夜不能寐，还有的一个晚上被折磨成失心疯。头七一过，我走在街上，很多人都在说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有人说‘我家出现的无头鬼，脖子上碗大的口子，血淋淋地吓死人了！’‘对对，他们嘴里叫喊着什么还我头，还我头。’‘我还看到有的人脖子和身体接缝处的颜色不一样，有的是一张男人脸配一个女人身体，太吓人了。’大家七嘴八舌，心有余悸，还有稍微富裕一些的，开始准备当天就搬家离开。有个懂些道行的老人家建议青壮年去几里地外找一个和尚，让和尚来帮忙超度。于是当天下午，他们就把和尚请来了。” 我看着大家不断给我送礼物，继续讲，“那和尚有五六十岁，给我们大家在广场上开了一个小型的会，我当时也在场。那和尚就说‘头七回魂夜，怨魂索债来。这些枉死的人怨念极深，而且你们把他们就地掩埋却没有将头颅归为，他们肯定是要回来找你们的，而且不找到头颅就不会罢手，最后的结果只能是带走你们的命’，居民一听那还得了，吓得跪地求和尚解救。和尚就说了，‘唯有将尸体挖出，一个一个比对上原先的头颅，让尸身完整，方能化解。还需我烧一把火，为怨魂念经超度。’大家这才稍微放下心，但是一想到还要去把尸身挖出来，就都有些忌讳，毕竟尸体埋了七天七夜，在土里早就腐烂生虫，那还如何辨认。老和尚却说‘你们随我来，就知道了。而且必须当时上山的那些人，一个不能少’” 观众有人发问。“那要是有人得失心疯了呢？也要上山挖坟？” 我点点头，说，“没错，即使得了失心疯，也要把人带上山。老和尚说完突然把目光看向我，我被他盯得心里直发毛，老和尚还走到我身边将手中一串佛珠交与我，他说‘女施主唯一幸存，佛祖厚爱，你也需上山一趟，手持佛祖随老衲一起超度亡魂。’可我一本经书都没念过，这老和尚让我也上山岂不是会自乱阵脚，去添乱吗？但是老和尚却一脸看透众生的表情，执意要求我在场。这么一来，居民们更不可能由着我不去，我没办法只好和老和尚一起走在队伍的最前边。但是那老和尚却不是要上山，而是分别于东南西北四个正方位打坐念经十多分钟，最后才告诉我们：‘今夜会保你们全村平安，明日正午，随我上山。’我后来才知道，正午阳气最旺，可以克制阴气。” “对，我也听过，是有这么个说法。” “楼上的你别打岔，别刷存在感，我们要听童主播说。” “就是就是，楼上的你走开。” 观众的胃口全部被我调动，我清了清嗓子，接着讲道，“第二天正午未到，我们一群人带着锄头铁锨和麻袋之类的东西就上了山。老和尚的佛珠在我身上带了一整晚，想交还给他，但他不肯收，只说‘未到时候，未到时候。’我们爬到之前的乱葬地，这时候空气里已经没有了早先那种浓重的血腥味，那些空空荡荡的别墅和地上的血，依然显得阴森恐怖，即使是大白天，也没有给人稍微恢复一些的感觉。然后男丁开始挖土，越挖越惊奇，你们猜是怎么回事。那些尸坑中的尸体和头颅，竟然没有一丝一毫腐败的样子，全部如刚入土一样，血还在流。要不是有老和尚在这压着场子，大家早被吓跑了。老和尚说‘这是怨气深重，导致尸体异常，倘若再晚一些，就来不及了，这些怨魂必将聚集合体，形成强大的恶灵，到时候山下的住户一个也逃不了。’大家听了老和尚的话都是一阵后怕。” 屏幕上，刘少爆了一架飞机。我抬头看了一眼前方，刘少对我微笑，然后竖起大拇指。我看回屏幕，说：“感谢刘少破费为我送出了一架飞机，谢谢刘少。” 直播间有人跟风刷起小汽车和其他礼物，我深表感谢，但是故事还没有结束，我说：“男人们听从老和尚的话，把尸体一个个搬出来，然后头颅一个个抱出来，由老和尚进行一一辨认，安排男人把对应的头颅和尸体放在一起，然后分别对他们挖坑下葬。等一切忙完，已经过去四个小时，老和尚这才从我手中拿过佛珠，对我说：‘待会，我会围着尸体的位置走圈，你就跟在我身上，我念经，你要在口中念念有词，说一些诸如幸甚幸甚，你们且安去的话，切忌，一定要安抚这些死去的人。’我听老和尚说得认真，当然不敢大意，按着他的要求，跟在老和尚身后慢慢走，他嘴里念着经，我听不懂。我就说你们安去你们安去，我侥幸存活，愿你们入土为安。我以为事情到这就是结了，没想到，老和尚从一个男人身上取过一把刀，让我伸出手臂。我吓了一跳，以为他要我的命。” “不会吧，和尚不杀人的。” “他是不是要拿你来安抚怨魂啊？” 观众们纷纷打出自己的猜测，我看了个大概，才继续讲，“你们猜的不错，但他没有要我的命，只是要我的血。他说，‘你与她们都流了血，日后他们若有人没走也不会来打扰你，这都是为了你好。’我隐隐能猜出这个原因，于是咬咬牙把手臂伸过去，那老和尚割了一道很深的口子，血立刻涌出来撒到地上，老和尚把他的佛珠掩埋在被我的血染红的土里，最后又念了一边经文，然后用木柴引火插到土中。这事才算真正了解，回来的路上有人问老和尚，为什么要把佛珠埋了，他们商量着再去找人给和尚请一串佛珠作为感谢，但是老和尚摆摆手，说‘那佛珠沾染了幸存者的气息，又埋在沾染了幸存者血液的土中，那些怨魂才会来找女施主索命，他们其实不会轻易放过唯一存活的人，人是自私的，魂魄也不例外，他们怨气深重，如若我不这么做，那么怨魂会附在女施主身边，给她身边的人带去不幸和杀戮。’我真是没想到，这中间还有讲究。但是看看周围一起下山的壮丁，他们多多少少对我有些忌惮了，有的甚至直接把我当成了瘟疫，不敢靠近。” “确实吓人，但是和尚不是已经帮你解除危机了吗，那群人还这么怂，这不是男人！”有观众为我鸣不平。 我做了个感谢的动作，“其实这都是人之常情，后来我回到山下的住处果然就不受欢迎了，我只能收拾包袱远走，再也没回过那片土地。后来听说几十年后这段故事淡化了，新政府把原先的建筑拆除，盖了新的别墅区。不过据说那里还是会经常出现闹鬼的现象，我想大概是老和尚没有把怨魂超度完全，因为有经历者说，当时扒房子的时候，在房子里发现过死尸。” 观众们立刻陷入一阵热议，有的说那个屋子里发现的死尸就是“我”，其实“我”并没有幸存，只是和尚没有拆穿我。也有的说，可能就是漏掉的尸体，所以才会在之后的十几年经常闹鬼。 今晚的直播结束，大家都有些意犹未尽，他们对我这几天的经历更加好奇，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让我讲给他们听。 第116章 请笔仙 我关闭电脑，这才抬头看向刘少他们，刘少对我竖起大拇指，他说：“比昨晚还要经常，我觉得自己已经词穷到无法挑出语言来赞美你。” 我笑道，“别这么说啊刘少，我会不好意思的。” 小莫说，“小童就是小童，那么点事实，你都能发挥出一个这么精彩的故事，真是厉害。” 许盈盈点点头，“难怪是灵异频道首屈一指的大主播啊，黄哥看中你也是有原因的。” 刘少抽空问了许盈盈，“黄哥是谁？” 我瞪了许盈盈一眼，刘少看看我，再看看她，“是直播间的观众吗？” 许盈盈说，“不是啦，只是负责带我们的负责人，我们都在为他打工。” 刘少在嘴中念了一遍这个名字，并没在黄哥身上留太多心思。我左右看了一圈都没有看到陈秘书，便问，“陈秘书去哪里了？” 刘少说，“我们待会不是要玩笔仙吗，她去做准备，应该很快就回来了。” “真的玩呀？”我面露难色。 “总是看各种恐怖片鬼片拿笔仙、碟仙做素材，我多少也是有好奇心的，正好现在人多，又是这个时间点，玩起来可以增加恐怖氛围，而且据说十一点之后请的笔仙不容易送走，我倒要看看到底会发生什么事。”刘少自信地说。 有句话叫淹死的都是会水的，自大的也不例外。看来刘少是心意已决，他问我，“小童看碟仙吗？有没有玩过它？” 我就实话实说：“没有玩过，我其实很少碰这些……” 许盈盈轻咳一声打断我，她说，“诶，小童那是世外高人，知道这都是小儿科，所以不屑于玩这些东西，对吧？”她警告的眼神是告诉我注意说话。 我反应过来，自己既然是一个灵异主播，首先就不能灭了自己威风，装也要装出来些样子。刘少问，“小童，如果我们待会把笔仙请来了，你一定能看到吧？都说笔仙是鬼，你能看见鬼，应该就能看见笔仙？” 这个问题我不知道答案，我看看许盈盈，许盈盈点头。我一愣，只好硬着头皮说：“是啊，如果这个鬼道行浅，我就能看见。”其实我心里早就不淡定了，我一点也不想看见笔仙的样子，这个点玩笔仙这么玄乎的招灵游戏，根本就是在找死吧。我特别为难地看一眼小莫，小莫无所谓的笑容，完全没法安慰我。 “我听了那么多灵异故事，自己也打听过，但是还没有真正见过一次。”刘少说，“不对，以前看小童直播的时候看到过一个古代将军，小童你还记得的吧，我一直都想问你那个将军到底是什么身份，他出现了不止一次。而且看起来比特效真实多了，我是相信他是鬼的。” 许盈盈幸灾乐祸地看着我，等着我如何解释。我张了张嘴，话到嘴边确实不好辩解，只好说，“那个将军是……是……算是一个孤魂野鬼，他正好路过我这，然后多留了几天，然后我想了办法把他送走。你看，之后他不是一直没有出现过吗？” 刘少将信将疑，丝毫不加掩饰，“真的吗？他真的是鬼？那他是哪个朝代的？” 我随口一说，“大宋的。” 小莫望天，许盈盈看夜景，我们都清楚萧晟是南朝人。简单聊过几句，就看到陈秘书远远走过来，她走到我们中间，说：“笔仙的纸笔都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开始。” 我们顺着陈秘书指的位置，看见帐篷与帐篷中间已经摆放好一张茶几样的方桌，方桌底铺着野餐布，陈秘书指导我们盘腿坐在四个面，她自己似乎是不参与的，就站在旁边手中握有四根蜡烛。 我们依次做好，方桌桌面上摆了一张很大的方形白纸，一只最普通的铅笔放在纸边，这纸我们小时候都用过，2b铅笔。 白纸纸面分为三个区域，左上坐下和右侧。 左上角有“是”“否”两个字，左下角是空白，右边侧则写着“唐宋元明清”五个朝代名，还有“男”“女”“鬼”“妖”“仙”五种类别。 这请笔仙的阵仗摆出来倒十分专业，我们四个的座位顺序也是一男一女隔开坐，我坐正东位，左边是小莫，右边是刘少，对面是许盈盈。 “我看过不少跟笔仙有关的电影和记载，还有经历者的口述，笔仙这个事是真的。”我看了看刘少，“刘少，你确定没有问题吗？” 刘少微笑，“有小童主播在，我肯定没有问题。” 陈秘书说，“我要先把规则和注意事项告诉大家，一步都不能错。首先……” 在陈秘书介绍的时候，我靠向小莫，垂首问他，“真的没关系吗？我还是有点担心。” 小莫挑起眉毛，眉眼间尽是揶揄，“我就怕我们招不到鬼，气场太强，鬼也不是傻子。” 这和许盈盈的态度一样。我叹口气，好吧，开始吧。 陈秘书在桌子的四个角点上蜡烛并摆好。刘少首先拿起那只铅笔，然后小莫也随即将手附上，我们一人只用一根手指勾住笔杆，我们将笔立在纸上，四个人都没有给笔加力，其实只要保证笔不会倒下就可以，我们四个的胳膊悬在桌上，处于自然悬空的状态。 陈秘书在边上说：“现在起，你们必须心无杂念，保持心态正常平静。然后嘴中念出我刚才说的话。” 于是，我们跟着陈秘书的节奏和指导开始一起念道：“笔仙笔仙，你是我的前世，我是你的今生，如果你来了，请在纸上画圈。笔仙笔仙，你是我的前世，我是你的今生，如果你来了，请在纸上画圈。” 我们连着念了两遍，但两遍之后笔还没有动，我们又按照陈秘书的交代继续念，她说要心怀虔诚直到笔动了为止。 小莫和许盈盈都说我们三个再加上萧晟，四个人一起气场太大，根本没有孤魂野鬼敢近身。可是突然我看到对面许盈盈的表情有些僵硬，接着我们四个人的手动了。 是笔在动，我们互相看了一眼，用眼神确定对方是不是真的没有自己动手，事实是，真的。是笔，有种力量在催动笔动。我深吸一口气，问道：“笔仙笔仙，请问你来了是吗？” 笔神奇地看着我们的手指运动，在“是”的位置停住，然后画了一个圈。 刘少发出一声惊叹，我则是奇怪地看着许盈盈，许盈盈的目光显得十分不自然，我再看看小莫，小莫也变得一脸严肃了。这是怎么回事？我们真的把笔仙请来了？这问题是不是就大了？既然孤魂野鬼不敢近身，那我们招的这个是妖还是魔！？ 我开口问：“笔仙笔仙，我们现在可以向你提问题吗？你能回答我们吗？” “是”笔仙画下圈，在‘是’的位置。 刘少紧接着问发问，“笔仙笔仙，请问你的身份是什么？” 我感到笔中有股力量带动我们移到了“鬼”字上，然后又在“女”上画了个圈。 这意思是：女鬼。 刘少问：“那你是哪一个朝代来的？” 笔杆一阵颤动，抖地我心脏跟着一缩，笔尖在朝代的五个位置游移，最后移到空白处，带着我们的手画出两个字。字的方位是我的正位，所以我一眼看出她写的是“南朝”。 这么巧，萧晟也是来自南朝。 等等，南朝，这个女鬼的年头是不是太早了？！请笔仙能请到那么老的鬼，还是午夜一点半，该不会是什么冤死的厉鬼吧。我偷眼看了看小莫，可小莫只是拧着眉对我摇摇头。 刘少问出下一个问题：“笔仙笔仙，你在南朝是什么身份？” 陈秘书突然说，“刘总，不能为笔仙太私密的事情。” 但是笔仙好像是不介意的，因为她已经带着我们在纸上写着“婢女”。刘少没有把重点再放到女鬼的身世上，而是看了我一眼，然后问道：“请问笔仙，我未来的妻子会姓什么？” 女鬼果决地把笔尖移到“是否”之间，再“否”字上打下一个圈。刘少纳闷地抬头看看我们，“否是什么意思，这字怎么解。” 许盈盈说，“意思是你没有妻子，所以笔仙选择了‘否’。” 刘少的脸色晦涩难辨。我看了许盈盈一眼，她这话说得太过直接，许盈盈接下去问：“你的名字可以说吗？” 笔尖在纸上勾勾画画，“春燕”，这次请来的笔仙叫春燕，名字是很贴合古代的习惯，而且她说自己是婢女，这个名字自然也是稀松平常。 但是下一秒我还没听到许盈盈问的问题，萧晟的声音就在我耳边说：“别送她走。” 与此同时，就在萧晟的声音出现的同时，铅笔变得很难抓握，笔杆不停地抖动，还在纸上不停地勾画，毫无章法，而且速度越来越快，终于把白纸划破划烂。 陈秘书赶紧说：“你们快说‘笔仙笔仙，你累了，请你离开’，快点，现在笔仙好像不稳定，你们千万别松手。” 我们异口同声说：“笔仙笔仙，你累了，请你离开。” 第117章 春燕 “笔仙笔仙，你累了，请你离开。”我们说了三遍，但是笔杆依然在纸上疯狂的滑动，到最后我们都有些抓握不住，小莫和许盈盈倒是无所谓的态度，但是刘少可能是也紧张了，我们的动作在刘少这里中断，我们失去了支撑笔杆竖起的状态，笔掉了。 我能看出陈秘书的脸白了一层，“你们还没有把笔仙送走……” 此时，营地上只有我们五个人，我和刘少看着躺在白纸上的笔时，都有些发愣。 “根据我查的信息，如果没有把笔仙送走，需要立刻将笔和纸烧毁，然后同时念出请笔仙离开的话，但是……” 我想也没想，包起白纸和笔，刘少拿出打火机，在桌上就点燃了它。纸团一瞬间燃烧起来，幸运地是纸团很顺利的全部烧光，可铅笔就没那么容易了。 这时，我感到身后有一只手按住我的肩膀，我差点吓得叫出来，但是看看对面许盈盈的眼神，她很显然也看见了，不过没有太大反应，我一皱眉，刚要转头，就看到陈秘书和刘少纷纷倒地，我吓一跳。 “只是让他们提前睡个觉，狐狸精，把他们送回帐篷。”萧晟说。 我猛地回头看他，真的是他，一身便装，束发带冠，与平时不太一样，这个装扮一股子书卷气。小莫站起身，虽然不情愿还是把刘少睡熟的身体送回他的帐篷，陈秘书就是许盈盈拎过去安顿。 我问萧晟：“你为什么出来？” 萧晟说，“你也可以去睡觉了。” 我瞪起眼睛，“你如果真是希望我去睡觉，早就像对待刘少陈秘书那样让我昏过去，干嘛又再对我说一遍呢？你为什么会出现？就算周围没有人，要是有洛余风的手下怎么办，这是午夜，对我们本身也不占便宜。” 萧晟冷笑，“洛余风的势力没扩展到这边，我要说的是你真的一分钟也不会安分。莫名玩招魂倒也罢了，偏偏招出春燕的魂魄，算是昨天大触动记忆后，释放的灵力作祟？干脆把你的灵力也封上吧。” 萧晟说着还一点点逼近我，直到小莫一声轻斥：“萧晟，你干嘛！” 萧晟抬眼扫了一眼小莫，说：“我找我的老婆，关你何事。” “那你是男人就不要欺负一个女子，亏你把小童当做自己的女人，你倒是算一算，你对小童强迫过多少次？你做的那些事，是一个丈夫应该做的吗？可笑，现在又来咬我？” 萧晟说，“我无意与你辩论，只看到结果。梓童是我的，这就是事实，谁也改变不了。” 我举起一只手，“你们不要再说了。现在还是解决一下眼前的事，这个请来的笔仙究竟怎么办？” 萧晟对着面前的空气，沉声说道：“还不现身？” 我一愣，萧晟是在对那个鬼说话，他这么理直气壮真的好吗？就算他很厉害，这没错。 许盈盈这才说了话，“我刚才就看到她了，只不过见她没什么法力，估计也是无害的鬼，倒也没太深究。” 小莫问我：“小童，你能看见她吗？” 我看见了，这个女鬼穿着古时的衣服，看起来非常素朴，而且长相漂亮，再仔细看了看，我突然捂住自己的嘴，掩住一声惊呼，“你！” 萧晟转头看我，似笑非笑，“没错，是你的婢女，春燕。” 我当然认识，这个女子是出现在我梦里过的，前世与我关系很好的婢女。刚开始她写名字时我还没有想到，她写南朝时，我也没有想到，直到现在看见脸，才猛然想起，她是前世就认识的人。 春燕对着我行了一个大礼，我一时不知作何反应，她说：“小姐，千年未见，我一直在找你，没想到千年后，竟然还能看见您和王爷在一起，王爷死后您就郁郁寡欢积郁成疾，我在临死之前，劝您切勿轻生，您当时为何偏偏想不开……” “住口！！”萧晟怒喝一声打断她。 我被萧晟的盛怒吓到，感觉莫名其妙。春燕低下头，不敢看我，她似乎更听萧晟的话啊，我迟疑了一下想走过去扶起她，但是萧晟猛然拽着我的胳膊不让我过去。我更加不解，问他，“你这是干什么？” 萧晟看着小莫说，“把她带回去，不要让她出来。” 我立时不满，“萧晟！我要和我前世的朋友说话，为什么又碍到你了，你做你的，我做我的，你没有资格替我做决定，更不能干涉我的行动。” “呵，是吗？”萧晟冷哼一声，然后在我还没看清的时候就抓起春燕，带着她一同消失了！ 我惊愕地呆在原地，反应过来后，恨恨地叫他，“萧晟！你这混蛋！你给我出来！你要把春燕带去哪里？她什么都没有做，你不能伤害她！萧晟你出来，你躲起来算什么男人！” 许盈盈叹了口气走过来说，“别叫了，再叫把别人招来。” 小莫揽着我的肩，说，“别担心，春燕的灵魂游荡了千年没有投胎必有原因，所以她并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样温和，人畜无害。存在了千年的鬼魂，多半是狡猾的，她们在时间中学会伪装和存活，不选择转世投胎，也不选择其他出路，只在人间游荡，说来可怜，也可恨。” 我诧异地看着他们俩，“要是萧晟一气之下把春燕魂飞魄散了怎么办？她是我的朋友，她刚才那么温和，怎么会是坏的？” 许盈盈说，“说你傻你不信，我们有经验还是你有经验啊？都告诉你这里有鬼，你还说那不是鬼，这就是你的问题了。萧晟虽然为人霸道可恶，但是若春燕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与你无关的话，他也不会为难人家。但是如果照刚才春燕自己话中的意思，再结合萧晟的反应来看，春燕一定是做过什么的。” “可是她为什么可以存在于世间千年？为什么偏偏今天能找上我？”我问。 许盈盈叹气，“她肯定是一直在找你，然后今天你刚好在玩笔仙，又是在山林里这种优势地段，自然是很容易召唤到她的。我本来还猜测会不会是召唤到神仙妖魔，毕竟我们几个煞神在这，所以她作为一只孤魂野鬼敢现身，绝对不容易。” 我还是不理解。 “小童，与其担心你的婢女，不如担心一下萧晟。”小莫盯着我的眼睛说道，“我想我们一开始召唤笔仙的时候看到的可能是假象，她能存活千年不可能一点灵力都没有，她刚才一定是隐藏了，所以我们才会大意放过他。换句话说，有这个本事隐藏，足以证明他的实力了。而萧晟现在灵力状态只有以前的三成左右，他若与春燕单对灵力，一定不是她的对手。” 我心念陡转，小莫的这段话对我犹如醍醐灌顶。我反应过来，“那萧晟把她带去了哪里？” “可能是在一个有助于萧晟，但是对春燕有害的结界了吧。” 我想到早先萧晟被老狐狸婆婆袭击的时候，心中的不安更甚。 小莫拍拍我，“也别过度担心了，我不想告诉你也是怕你担心。但是你别忘记了，你和萧晟有时候会有通感现象发生，只是你还没有注意到，如果你的情绪不稳，势必会影响到他，那样的话，他可能就真危险了。” 我迅速收敛心神，让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可是谁都有这种经历，越是不去想的事情，就越容易使劲地想，我摇摇头，却不能把现在杂乱的思绪甩出去。 我喃喃说道，“梦中，我还和春燕关系很好，怎么会这样……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们三个人没有人知道，要想知道答案除非问萧晟。可是看今晚这个趋势，萧晟也不会再出现。许盈盈看了我一眼说：“算了，睡吧，萧晟如果有问题，他会拽上人的，他又不是找死的主。相反，我们是普通人，这种时候该休息了。” 可是我怎么休息得下，许盈盈强硬得把我拽回帐篷里，我就坐着发呆沉思，她把我按倒，然后拿手指指着我，声音有些强硬，“辛小童，你如果不想因为思想失控，爆炸而死的话，现在闭着眼睛睡觉，或者你实在睡不着我也可以用萧晟对付刘少陈秘书的方式，让你晕倒，二选一，来一个吧。” 我迟钝地转着脖子，看向许盈盈，“我没办法睡着，我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还能做什么，萧晟一句话也不解释，只把春燕带走，我想他就算回来，也不会告诉我春燕的事情。我除了回忆，做不了任何事。我想知道真相，不想这样永远被蒙在鼓里。” 许盈盈叹气，“总有一天，你会知道一切的。还有，明天刘少他们问起，就说已经送走了，他们因为鬼气昏迷，现在没关系了。别忘了再告诫他们，以后千万不要随便玩笔仙，如果身边没有懂行的人在，这就是找死。” 我躺倒，沉重地点了点头。 第118章 受伤 或许因为睡在郊外，或许因为春燕的事情，总之这个晚上我睡得非常不好。偏生又不敢惊动身旁的许盈盈，我微微侧过头，听到她深深浅浅的呼吸，知道她已经睡着，然后控制自己的思想，默默念着不被别人听到，精神异常地亢奋，毫无睡意。我轻轻叹口气，一晚上脑子里都浑浑噩噩想东想西，外边稍有响动就会睁开眼睛，睡得太浅。我想我大概是凌晨才因为困倦慢慢睡过去，可是应该没过多久就到了大家起床的时候，许盈盈把我摇醒的时候，我困得眼睛都睁不开，整个人都是不想动的状态。 许盈盈见我实在是不想起的样子，可能也是大概猜到我昨晚的状态了，于是放我继续睡，中间我又睡得人事不知，直到许盈盈第二次来叫我。 “小童，起了，十点了马上，我们要回去了。”许盈盈拍着我的肩膀摇晃，“你是不是昨晚没睡好，待会上车继续睡吧，大家收拾的差不多了，就等你了。” 我皱着眉，缓缓睁开眼睛，还能感觉到眼睛的酸涩，我盯着许盈盈看了一会，她说，“怎么了？失忆啦？” 我一抿嘴，掀开被子，“怎么可能。” “我看你那表情就像不认识我了似的。” “我是困的，在发呆，不想动。”我说，坐在帐篷，突然就想这样再睡上两天。 “快点吧。”许盈盈说，“真的就等你了。” 我听到后，当然不会拖大家的后腿，赶紧打起精神收拾自己，许盈盈先出去了。我迅速找出衣服换上，然后整理好背包，就出了帐篷。 外边天气晴好，一站起来入目的就是满眼的绿色，心情顿时舒畅。 “小童，来这边。” 我回身，看到小莫叫我，大家都在那里，小楼的门口，便背起背包小跑过去。刘少和陈秘书不在，只有小莫和许盈盈，还有昨天的两个保安小马老蔡。 许盈盈知道我要问什么，所以直接先说：“刘少和陈秘书呢进去处理一些事情，很快就出来，来接我们的车还有几分钟就到了，本来刘少说再等等你，可是总不好让人家等着吧，我就去叫你了。” 我表示理解，小莫温和地看着我，问道：“昨晚没睡好？看你还是没什么精神的样子，待会在车上，你再睡一会，我坐你旁边。” “喂喂喂，无事献殷勤，少表现，少一点套路多一点真诚好不啦。”许盈盈受不了的做出鄙视的表情。 小莫扬了扬眉毛，“口音都出来了，果然说脱口秀的肚子里的货就是杂，还会什么，都说一遍听听。” 许盈盈抱起双臂，“少扯这些事岔开话题，让你别献殷勤呢，男女授受不亲。” 小莫笑了，“现在还抱着这种旧思想，怎么感觉你年纪比我要大啊，老婆婆？” 许盈盈抬手就要打，小莫自然是躲开，我笑道，“你们两个真是不能在一起安安静静的哪怕一秒钟，真是怕了你们了。咱们好歹是在外边，留点面子吧。” 小马和老蔡离我们有几米远，这时候在说他们自己的话，不参与我们的话题，我重新看向小莫，说：“我明白小莫的心意，我们已经说好了的。对吧？” 小莫笑着点点头。许盈盈一脸深意，“你们聊了什么？说好什么？搞得这么神秘。” 我说，“我看到刘少他们出来了。” 被我这么一打断，许盈盈只好放弃追问，和我一起看着刘少他们的方向，刘少看到我，脸上露出笑容：“起了？是不是昨晚睡在户外不习惯，所以没睡好？”他有些歉意，摇摇头，“怪我没考虑充分。” 我赶忙说，“不是的不是的，是昨晚我想了些事情，所以睡得晚。其实我还是很喜欢帐篷里的感觉的，很特别，而且第一次在山林里，这种体验很新鲜。” 刘少带着我们往营地外的山路上走，陈秘书说：“这里禁止车辆入内，所以停车场在外边，我们只能走过去。” 这无可厚非，我们也不会抱怨什么。不过这路程确实不近，也难怪，靶场很大嘛。路上我又打了几个哈欠，刘少看到后便说，“我们回去后，你稍微吃一些东西就睡一觉吧，今天晚上你还有直播，而且下午到晚上这段时间我们可以玩一玩探险游戏的。” 我也不勉强，说了声好。 走到靶场外围的停车场，来接我们的有两辆车，因为山路不好走，所以刘少特意安排的越野车，看起来特别帅。小莫眼睛里都燃着火焰，果然，车是男人永远的共同话题。 这一次许盈盈选择和刘少他们坐一起，小莫自然是与我坐，两个保安中老蔡坐我们的车，小马跟着刘少那辆。安排妥当后，老蔡坐在了副驾驶，小莫陪着我坐在后位，我又打了一个哈欠，小莫实在看不过去，让我现在闭上眼睛睡一会。 我看看窗外，“这是山路，肯定颠婆，没法睡吧。” 司机师傅看着我们，“这段路不太好走，你们要把安全带都系上。” 我们照做，司机师傅说：“等下了这个坡再走一段路，我们就到南山别墅区了，很快的。” 我点点头，只是用手掩着嘴打哈欠。我把头倚着靠座，就开始盯着外边的树木山林发呆，心里念叨起萧晟：春燕到底怎么样了，萧晟你这个混蛋，能不能出个声音，你是不是怂了，还是做错事了？胆子那么小，怎么做将军的。 我把能用的能想到的词，话都在心里过了一遍，可是就不见萧晟的影子，即使在我耳边咳嗽一声我也能知道他是听见了啊，这样还能放心一点…… “咳。” 我一愣，下意识地就看向小莫，小莫也看着窗外，动作没有变化，我猛然反应过来那声音是在我耳边的，只有萧晟。 还真是萧晟，真就咳嗽了一声。我在心中问道，“萧晟你，你把春燕怎么样了？” 没有回应。我又说：“喂，我知道你在了，你就算心情好，对我说一点春燕的事情也好，我想知道她为什么会出现，她还是不是我梦到过的那个朋友，而且，你千万不要伤害她！” 萧晟终于说话了，“你这话自相矛盾。” “春燕呢？”我追问。 “她灰飞烟灭了。” “萧晟，你为什么伤害她！”我大惊。 萧晟的声音冷冷清清地，“你怎么不说她伤了我？你的婢女是朋友，我就是你的仇人吧。” 我愣住，“你受伤了？” 萧晟不说话。 “喂，萧晟，你说话，你怎么了？”我内心焦灼，难道昨晚许盈盈他们说的是真的，春燕的目的当真不单纯？她出现在我面前，那她的目标应该是我，萧晟昨晚带走她其实……还是为了保护我吗？ 可是萧晟再不回答我，我甚至能感觉到他不在我的附近，我无法感知得到。我睁开眼睛，有些焦急地看了看小莫，然后伸手碰碰他。小莫回看我，“怎么了？” 我欲言又止，因为这是在车上，刘少的车上，这里不止有小莫，还有其他陌生人。他们不能知道萧晟的事情。我垂下头，这些话不能现在说。 小莫看出我心中有事，突然说道：“你忘记了吗？只要你努力的想，我就可以听到。” 我抬起头看他，他对我点点头。我恍然，我和小莫之间的血咒，虽然被阻断，但是只要我心中在想，小莫就能听到我的声音。 我立刻闭上眼睛，努力去寻找那种感觉，可是这如同大海捞针，我从没有和小莫搭上这根线，如今硬要自己找，实在困难。索性用最笨的方法，使劲去在心里想小莫这个名字。 小莫，小莫，小莫。我在心里一遍遍叫着他，小莫的长相在我心中愈发清晰，终于我听到小莫的回应：“小童，我听见了。” 我心中大喜，随后迫不及待地跟他说：“萧晟刚才出现了，他说春燕已经灰飞烟灭，可是我听他的意思，他好像是伤到了。” 小莫沉默了一小会，我知道他是沉默，而不是听不见，没有原因，就是能感觉得到。小莫说，“萧晟虽然人狂傲，但是应该不会说谎故意欺骗你。他说春燕灰飞烟灭，那就肯定是灰飞烟灭了。你说他可能伤到了是什么意思？” 我把萧晟刚才和我说的话给小莫复述了一遍。小莫说，“你判断的没错，如果他没事，他肯定会再找你说话，但是他没有。” “那怎么办？”我知道自己的声音是着急的。 小莫说：“其实你是关心他的吧？小童。” 我踌躇了一下，说，“我也不想他出事。” 小莫沉默，接着才说，“你中午睡觉的时候，可以有意引导自己进去萧晟的幻境，你其实是可以有一定控制权的，虽然不能自由地出去，但是进去是没问题的。” “你是说，我可以在幻境中找到他对吧。”我说。 “是的。你可以。” 我睁开眼睛，小莫也同时看着我，我对他笑，小莫伸手拍拍我的胳膊让我放心。 第119章 进入幻境 师傅说得没错，过了这段难走的山路，我们上到公路后只拐了一个弯就进入南山别墅的地段，车子路过山下那个石门的时候，我已经平淡许多，可以做到看着它们也仿佛看着空气一般，当它们不存在。 司机直接将我们送进别墅里，我在这过程中又打了几个哈欠，下车的时候，连午饭也不准备吃，跟刘少说了一声就回房间去了。 我先去冲了个澡换身衣服，然后拉上窗帘，才最终躺到床上。我现在非常困，闭着眼睛，险些就这样睡过去，还好我心里还一直记挂着萧晟的情况，所以猛然惊醒，这次入睡前就不断想着萧晟想着那个书房，这才慢慢睡着。 “你来做什么？” 萧晟毫不客气的质问是叫醒我的声音，我没有任何犹豫，睁开眼睛，果然就看见他坐在我床边，我坐起来看向他，仔细看了看他的脸色。 萧晟拧眉，站起身避开我的目光，“你竟然能自己主动进来，我是不是该加些措施了。” 我不管他，只是问：“萧晟，昨晚发生了什么？” 他走到木窗前，过了好几分钟才开口道，“春燕不过是被人利用，空有千年时光，过得却比孤魂野鬼还凄惨，我送了她一程。她那副灵魂无法再投胎，所以我用灰飞烟灭了解她的痛苦。如何？恨我吗？”萧晟说完，侧首斜睨我。 我盯着他，第一次认真地分析他话里面的意思，我发现听萧晟的话要拆开来听，他往往有这么个习惯，口是心非，说的话第一层意思总是挖苦和粉刺，但是拨开这一层，下面的意思就昭然若揭。我问道：“春燕是被那个第三方势力利用的吗？她这次的目的也是因为我对不对？” 萧晟转身面向窗户，不看我。答案很明显，是的 我说，“这不能怪你，是因为我，因为我才害的春燕，梓童的父母，一个两个，都是因为我他们才会受苦，我现在才看清，这些事情与你并没有关系，我和你之间的结，在前世。我对他们的亏欠却是前世加今生。萧晟，我自认今天没有对不起你，今生是你欠我的。但是前世我知道我一定是做了非常对不起你的事情，所以今生我不怪你，就算你对我做那种事情，我现在也无法继续恨你。” 萧晟有些诧异地看向了我。 我接着说：“我敢直接告诉你，我不恨你。可我无法原谅你，不怪你是因为我知道有缘故，无法原谅你，是因为我有尊严。” 萧晟沉默。 “萧晟，我说过，一定会找出真相。我不奢求你帮助我，但是请让我知道一些与我有关的事情，就是现在发生的，如果你因为春燕受伤，我也有责任。” 萧晟突然发出一阵狂笑，“哈哈哈哈，梓童，梓童啊梓童，你千年来唯独这一点还和以前一样。” 我皱皱眉，想问他是哪一点。可是他接着说，“我受伤与否归根结底确实都是因为你，然后呢？你后悔吗？内疚吗？你不是一直都想杀死我吗？现在说这些是在博取我的同情？真是可笑。” “萧晟！” “怎么？被我说中了？”他倨傲地一抬下巴，“少多管闲事了，你对我关注越少，我就越安全，收起你那泛滥地同情心，把事情都揽在自己身上可以显得你很大气吗？可笑的女人。” 我真的生气，气萧晟的嘴硬，气他说这些过分的话，可是我没有别的办法，“萧晟，有时候我真的看不透你，你突然温柔，突然又混蛋，像个喜怒无常的魔王，随着自己的性子为所欲为，我既然没法说通你，以后也懒得管你。” 萧晟冷笑，“你管过我？” 我咬住下唇，说道：“好心当做驴肝肺，我再也不会像今天这样！你如果受伤了，我总能有办法帮你，你说需要鬼气需要寻找灵力，我都可以帮你，但是你这样毫无缘由地就拒绝我的帮助，真是让我寒心。” 萧晟走到我身边，目光一直未从我脸上移开，“你是说，你在关心？” 我后退一步，不想承认。 “我能看透你的心，看透你的想法，但是我告诉你，我萧晟，不。需。要。”萧晟说，“任何与你搭上关系，你关心的人，最终的下场只有一个，就是死。所以你千万别滥用你的关心，别害我，我不想被你弄死三次。” 我浑身一震，有些不知所措。 “滚回去吧，我今天一点心情都没有，什么都不想做。”萧晟大手一挥，我只觉得天旋地转就跌出了书房，然后是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只有我，我能感觉到自己在黑暗中但是什么也看不见，我挣扎着惊醒，发现自己回到了别墅的卧室，还保持着平躺的姿势。 我伸手拿起旁边的手机看时间，只过了半小时，我深呼出一口气，想到刚才看见的萧晟的脸色，他的脸色不如之前每一次见到那样红润，今天是透着白的，嘴唇也略微泛白，带着青紫，他没有碰我，所以不知道他的身体是不是寒冷如冰。 萧晟真的受伤了，可是我不知道他到底伤的怎么样，我闭上眼睛本来想再思考一下，却不知道为什么竟然睡了过去，临睡着前仿佛看到一个人影站在窗户口，看不真切。 等我再次清醒，就是两小时之后了，这一觉睡得很香很舒服，睡醒后，我才再次回想起两个小时前，萧晟的伤势。然后我看着窗户，隐约看见的人影是谁呢，只有个大概的身高，是和萧晟一样的，我想，就是萧晟吧，是他让我轻易睡着的吗？ 可是为什么，他把我赶出幻境，自己又出现在现实中，还将我弄晕过去，我想不通，也不敢往深了想，我生怕自己再得出什么萧晟也是关心我的这种不靠谱的结论。 睡了这一觉，我完全恢复精神，拿过手机给许盈盈发了一条微信，“在哪？” 好半天没回我，我扔了手机呈大字型摊在床上，我很想问问许盈盈，如果春燕是受人利用，那么制服她需要多少精力，而萧晟竟然会受伤，那有没有办法可以让我帮到他，我摇头，不，萧晟不需要我帮忙，他一定也不会感激，我何必让自己用热脸贴他的冷屁股，自讨没趣。 可是，我转念一想，如果，如果我可以用自己的行动让他感动，他会不会就不会那样对待我，我有没有可能与他和和气气地坐下来谈论事情。 我从床上坐起，这时，手机震动了一下，是许盈盈的回复，“干嘛大小姐？睡醒了？我还在睡呢。” 我掀了被子下床，去敲她的门，过了几分钟，许盈盈穿着拖鞋踢踏踢踏来开门，我迅速进去，然后帮她把门一关，“许盈盈，萧晟受伤了。” 她噘着嘴，挠挠头发，“然后呢？” 我说，“怎么帮他？” “我哪知道，你以为我是华佗啊还是神啊？包治百病啊？”许盈盈无语地走回床上，“怎么治，他自己清楚，你问我不如问他本人。” 我为难地解释，“他不说，我问过了。他还把我赶回来了。” “啊？什么情况？”许盈盈问。 我把大概经过说给她听，许盈盈沉吟片刻，“那他就是不想你知道呗，你还火急火燎的干什么？皇上不急太监急，他又死不了，估计就是少了些灵力。他说春燕被控制利用，顶多就能在灵力上压制他，若论其他方面，萧晟还是很强的。” “这个我相信，可是，我希望自己能为他做点什么。”我说。 许盈盈奇怪地审视我，“你什么情况啊？明明恨他恨得要死，他不是对你做了很多过分的事吗？我以为你想杀了他，原来不是？你喜欢他？” “没有！”我说，“我是因为，因为春燕毕竟是冲着我来的，他帮我挡了，所以他受伤也是因为我，所以我想多多少少做点什么，不能让他一个人承受，这是……做人的道理。” 许盈盈说，“你要想帮他就去解决一些真的灵异事件啊，给他吸收吸收灵力就没事了。” 我想起来南山之前有人在对话框中跟我提到的楼上挂着尸体的事情，可是等到回去处理也要大后天了，而且当时我跟那个阿博格说，如果再次发生就来找我，现在他没有动静，肯定是事情没有进一步发展了，这么看来，也八字没有一撇。 许盈盈见我一脸纠结，叹了口气，“行啦别纠结了，不就是灵异事件吗，我明天给你几个，你带着人去解决吧，然后必要时候把萧晟叫出来，让他吸收灵力就行了。” 我一听立刻对她表示感谢，“那我们明天就回去！” 许盈盈说，“回去也要下午了，待会我们可以进行最后一项活动了，探查这个别墅之前闹鬼的原因，然后把策划编出的故事主线找到。” 我点头，“这个没问题。” “还有啊，你是不是该想想今晚说什么了？” 我呆住，今晚好像还没有主题。 第120章 三个宝盒 没有时间给我想新的故事，我求助地看着许盈盈，“给我点灵感呗？” 许盈盈说，“就拿昨晚的笔仙惊魂来说就好啦，你适当的编一编，比如千年前的鬼魂来索命正好被你们招到了，多好的题材。” 我摇摇头，“可是很多电影都这么拍，我再讲就没新意了，而且我是准备把这三天的事情整理好，然后形成一个系列，下周开始说，这样可以说一个星期，你觉得呢？” “也行啊，那你今晚讲什么？” 我沉吟，“讲那个山林中的靶场吧，我觉得可以发展出一个很不错的故事，山林，靶场，平时如果没有客人，也是非常冷清的，如果有一个古代将领的魂魄一直徘徊于此……” 许盈盈打断我，“你想的是萧晟。” 没用问句，不是提问，我看了看许盈盈，从她的眼神中看出她的肯定，我微微垂了双眸，说，“是啊……如果有机会，我还是很想看一看当年，南朝时候的大将军萧晟，驰骋沙场，杀敌护国。” 许盈盈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催着我赶紧下楼，我们拿着各自在山洞中找到的宝盒一起下楼，楼下暂时只有陈秘书一人，她见到我们下来，便起身说：“小童主播，休息地怎么样？” 我笑了笑，“挺好的。” 陈秘书点点头，“我去叫刘总过来，我们下午的活动马上就可以开始了。你们先坐着稍微等一下吧。”陈秘书说完上楼去了刘少的房间。 我问许盈盈，“小莫呢？他怎么没有下来。” 许盈盈看了我一眼，“明明应该你比我了解他吧？要不你也上去看看？” 这时，楼上传来陈秘书和小莫的对话，陈秘书让小莫在客厅的沙发中稍事等待，我对下楼来的小莫打了个招呼，小莫立刻露出小脸，“小童，你感觉怎么样？” 我说，“很有精神。” 小莫走到我身边，轻声说道，“中午的时候萧晟来找过我。” “他怎么样？”我赶紧问。 小莫说，“没关系的，只是灵力耗损比较大，他来找我希望我看好你，他需要出去一趟，可能暂时一两天会离开你身边。” 我眨眨眼睛，消化了一下小莫话中的意思，“他……要去哪里？” “山下的住宅区吧，他应该是去找鬼魂了。” 我稍稍安了心，“那他的身体没事吧？” 小莫轻哼一声，“他一个不死之身，能有什么事情，小童，你不用对他多紧张，他活了一千多年，老油条一个。” 我想了想确实是这样，我不过是只有二十多年生活经验的普通人，萧晟可是千年老妖精。 这时，许盈盈附和我道，“他就是老妖精。” 我一惊，“你又听到了。” “你这么大声，我怎么可能听不到？！”许盈盈反过来怪我，我无奈，看来控制自己的思维和屏蔽别人的窥探真的是无迹可寻，让我自己慢慢摸索，还不知要摸索到什么时候，我心里想着等回到家里，一定得问问萧晟有什么更好的方法。 刘少下来的时候，手中也拿着他收着的金属宝盒。我们几人聚坐在一起，把三个宝盒摆在桌面上，许盈盈先说：“塑料盒子里的是这个玉石刻的印章，看起来很有年头哦。然后现在就剩下木头盒子和金属盒子，我们要打开它们。” 刘少说：“打开它们的钥匙，策划人说钥匙可能在这个别墅的任何一个角落，而钥匙的线索和整件事情的缘由都藏在储物间里，但是那个储物间从未有人去打扫过，里面是什么样子，我也不知道，可能积了很厚的灰。” 小莫向后躺倚着沙发，双手托着后脑勺，整个人非常放松，他说：“那就是两条路，一条直接在别墅里找钥匙，说不定就能碰上呢？另一条是去储物间找线索，我觉得同时进行最好，两不耽误。” 我们互相看了看，都觉得小莫这个想法可行，那么就开始制定方案，很简单，刘少说：“我们分三个人和两个人的，别墅太大，放开找我们人手不够，不如把跟着我们的保安也叫上，然后我们这边2个人，保安2个人，这四个在别墅里找。储物间很大，而且说不定有些吓人，所以安排三个人，你们认为怎么样？” 许盈盈举手说，“我去储物间。” 陈秘书说，“我跟着刘总。” 刘少看向我，我说：“我想在别墅里找一找，碰碰运气吧。” 于是队伍敲定，我，小莫，小马，老蔡四个人搜寻别墅；陈秘书，刘少和许盈盈去储物间。 三个盒子还是摆在桌子上，大家分头行动，小马老蔡一队负责二楼我们住宿的几个房间，我和小莫决定一起在一楼找一找，一楼的范围比二楼大很多，有厨房，室内储物间，大客厅，和客房。 小莫看看我，“一起找还是分头找？” 我说，“我们一起找吧，这样可以确保没有遗漏，互相补充。” 那就先从眼前开始，这个偌大的客厅。 小莫说：“也不知道线索长什么样，是刻的一行字呢，还是一张纸。刘少找的策划应该告诉的再具体一点。” 我突然想起小莫还不知道木盒已经被许盈盈打开的事，便告诉他，“刚才我在许盈盈的房间，她已经把木盒子打开了，里面是个木梳。而且她一开始就说塑料盒子里的印章年代久远是个国宝了，你能打开金属盒子吗？” 小莫点头，“可以，这种普通锁在我们面前形同虚设。” 我拉着他回到沙发面前，看看上边没有动静，再看看外边，刘少他们应该已经在储物间里了，“小莫，我们直接把它打开，看看里面是什么东西好了。” 小莫非常认同，他明显是对人为设计的这种游戏不感兴趣，于是直接将手附在金属盒子上，像打开一个普通盒子那样，直接就打开了他，完全没让我看到中间的停顿。金属盒子打开，我凑过去，看见里面是个金锁。小莫拿出金属仔细看了几遍，我也跟着粗略的看，然后小莫说：“这金锁时间不长，明国时候的吧，和那个木梳子应该差不多时候。”小莫把梳子和金锁放在鼻子下轻轻嗅了嗅，得出结论：“同一个人的，气味没有散，估计之前是在同一个地方被放置地好好的。” 我说，“可能都是从这个别墅的储物间找到的？会不会是这栋别墅前主人的？” 小莫说，“你忘了？民国时候，这个地方正被血洗一空，而这栋房子当时是不存在的。” 我一愣，“那这些东西……” “也可能是其他地方遗留的。”小莫说，“这倒没什么好细想的，等等看策划他们安排的，我是觉得这个印章有故事。” 小莫把梳子和金锁重新收到那两个盒子中，拿起印章，“这历史起码千年以上，不知道这个是被策划的人意外放进来的，还是有意安排，待会找个印泥，看看这个印章刻的是什么字。” “好。” 我们把盒子整理好，带着已知的答案，去找问题。我们翻找了壁炉，沙发座，桌子底下，灯罩里面，楼梯下，客厅里无论明面上的地方还是隐秘的地方都看过了一遍，很确定，没有藏任何可能的线索。 下一个目标厨房，我们一起过去，两个厨师正在厨房中准备晚上的晚餐，看到我们过去非常诧异，我主动先道了个歉，然后问声好，毕竟是我们打乱了他们的工作。 “对不起啊，我们是来找东西的，你们有没有在厨房里看见过一个小钥匙？或者奇怪的纸，奇怪的话之类的。我们在玩寻宝游戏，有人提前把线索准备好，我们需要找出来。” 其中一个厨师举起一根手指，说，“我记得，前两天收拾水池，就在那边——” 我们顺着厨师指的地方看，他接着说，“水池旁边那个橱柜，对，橱柜上边我摸到过一个钥匙，然后没当回事又给放回去了，会不会是你们要找的？” 我惊喜的走过去，然后发现自己根本够不到橱柜的顶端，这时，小莫在我身后抬手就触到橱柜顶端，我吐吐舌头，转身说道，“个子高就是好。” 小莫微微一笑，手抬到我面前，摊开，“钥匙。” 我一拍手，“太好啦，快去试试，看看是不是这把。” 我们挥别厨师，回到客厅，我先拿着钥匙试了金属盒，打不开，我撇撇嘴，再试试木盒子，“啪嗒”打开了。我欣喜地看向小莫，他也笑了。 “是不是还挺有意思的？就是这一个找的太容易了，我们接着找下边的吧？”我说。 小莫欣然同意，我却能看出他多少是有点兴趣，我们开始找客房，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可是一无所获。全部找完，还剩小储物室，我们把剩下的希望全部寄予在这里面，推开门的时候瞬间就后悔了，因为这个储物室真的是小储物室，小到只能刚刚好容纳两个人在里面并排站立，里面的东西也是一目了然，一眼看透。 第121章 民国往事 客厅搜寻完毕，只有一把钥匙。我们去楼上看看小马和老蔡的成果，他们进展地速度更慢，还有两间房没有寻找，我们立刻加入一起找。 四个人搜寻一个房间，时间和精准度快了许多，这是陈秘书的房间，我趴在地上看床底，然后伸手在床底的床板间摸索，突然碰到了一个东西，它的周围还被胶带之类的东西缠住，我惊喜地叫了一声：“这里有东西！” 我的发现立刻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小马率先跑过来，然后整个人趴倒钻进床底去看，然后就听到他说：“是钥匙，有胶带纸固定在床板上，我这就拿下来。” 第二枚钥匙发现，已经不用拿下去试了，小马把钥匙交给我，我们继续找第三把。 搜索屋外储物间的三人小队已经回来了，我们加快速度把最后一个房间找完，却发现什么也没有，最终只以两把钥匙结尾收场。 小马和老蔡退出去继续他们的本职工作，我们再次坐在一起，我把第二把钥匙拿出来试，只能打开那个塑料的盒子，也就是说现在还剩一把才能打开金属宝盒。 许盈盈和刘少现在的模样有些灰头土脸，我和小莫看着他们直觉储物间是不是落满了灰，才导致这么个效果，结果许盈盈说：“哪啊，其实很简单，储物间那么久没人去，那之前去找东西的人可能会留下痕迹啊，于是我们找起来反而很省心，就是灰尘真的太多，还要爬高上低，小童，你有空可以去看看，里面不少古旧的东西。”她特意看了我一眼，别有深意。 我在心中默默记下，许盈盈的意思就是建议我自己去一趟。 接着是刘少说，“我们很快就找到所谓的线索，哝。”刘少拿出一本空白页的线装书，一看就是有意仿照古代的书籍的装订方式，“这里面好多页，然后有的页面写着字，你看这里‘伙夫’‘木头’‘上’，‘木板’‘隐身’” 我结果那本小书翻看，然后看了看小莫，小莫对我点点头，我确定了心中的分析，“伙夫说的应该是厨房厨师，我们就是在那里找到的第一把钥匙，‘上’可能指的就是上边？木板应该是说床板吧，第二把钥匙是在床板上找到的，可是这个‘隐身’是什么意思？” 刘少摸着下巴，“其实不用想很复杂，毕竟是娱乐性为主，前边‘伙夫，木头，木板’都已经这么直白说了，那这个‘隐身’应该也是表面的意思。” 许盈盈点头，“隐身嘛，无非就是我们看不见的地方。” 我说，“刚才一层和二层我们都仔细找过了，隐藏的地方特意有仔细地找。” 小莫想了想，“实则虚之，虚则实之。我想‘隐身’指的可能就是我们没有注意的，比如摆在我们面前，我们却没发现的东西。” 一些视觉误差！我迅速地整理思路，“我们还差一个金属盒子的钥匙，那这个钥匙会不会和金属有关……”我一抬头看见面前的壁炉，这个壁炉虽然仿照欧式，但是还带有现代工艺，所以壁炉边的花纹雕刻算是这栋别墅里金属系最多的地方，我走过去，仔细的一寸一寸的观察这个纹路。小莫也走过来和我一起找，突然小莫轻笑，“在这。” 我看过去，小莫指的位置，不仔细辨认根本看不出花瓣边的绿叶还贴着一个同色的物体，这次认真的看了才发现那是一枚钥匙。小莫稍微使了些力道把钥匙取下来，在我们大家面前晃了晃，“这个藏的，我给满分。” 于是，最后一个金属盒子终于能够打开。我和小莫早已知道这里面是金锁，所以表现地并没有多少惊讶，许盈盈一眼看穿我们，但还是自己拿起金锁观察。 我问她，“除了钥匙的线索，还有发现别的吗？” 许盈盈把金锁递给刘少，她说：“还有一个盒子，是木制的非常别致。盒子没有封口，里面是很多信封，我们把它带出来了。” 陈秘书把一直捧在手里的木盒摆到桌面上，其实我刚才看到就想问这是什么，许盈盈憋到现在才说。我瞥了她一眼，许盈盈耸耸肩，“本来马上就要说的，谁知道你们分析起钥匙了嘛，这样正好，东西有了，线索也有了，我们可以解锁故事关卡啦。” 打开木盒，里面正如许盈盈所说，是厚厚的一打信封，每一封信中都有信纸，这大概是主人收藏起的笔记和往来书信。 我们各自拿出一封打开阅读，看完后再交换看下一封。 这些书信是按时间排好的顺序，我一封一封读完，心中已经理出这个事情的来龙去脉，虽然还有很多不理解，因为这书信大多是来自一个人的，而看信的人回复的内容我们永远看不到。 这是一段陈旧的民国往事。写信的人叫陈天硕，收信人是她新婚不久的妻子采儿，这个陈天硕家境富裕，是家中的第三子，但是性格冲动，一腔热血就去参军打仗，妻子采儿是他的青梅竹马，他在信中抬头就充分表达了对妻子的爱，他用的是“采儿吾妻。” 这和那段特殊历史背景下的很多故事一样，陈天硕每一封信都写着自己近一段时间的感悟，表达自己对国家前途的忧虑，同时也表示了对采儿的思念。后期书信内容变为陈天硕详细询问采儿身孕的事情，想必也是采儿回信中告诉丈夫自己怀孕了，而且大夫和家里人猜测都是男孩。 陈天硕表示自己没办法请假回来探亲，战场每天都在死人，字字句句都是血泪，信中提到了他母亲准备的长命百岁金锁，提到了他一直随身携带的家传宝贝印章，最后在后几封信中，陈天硕托人将印章待回老家，之后再无音讯。 许盈盈说，“陈天硕应该是在战场上牺牲了吧，所以这个信件中断。” 我叹口气，“是啊，不知道后来他的妻子采儿有没有顺利生下男婴，但是照现在来看，印章回到了这个家庭，金锁也在。” 小莫却是看了看刘少，问他，“只有这些东西？” 刘少点头，“只有这些，还需要什么？” 小莫说，“你们记得小童前两天晚上讲的那个事情吧，那是真的，门口那条路走到尽头，那个古老的树上就是曾经挂着许多人头的那一株，这里就是被血洗的别墅区。” 陈秘书倒吸一口冷气，“莫先生，您别开这种玩笑。” 小莫看了她一眼，说，“有很多老年人都还记得，可能经历过的人还活着的不多，但是多多少少是听过上一辈说起的，稍微问一问就知道了，这件事是真的。所以我猜，这个采儿一家可能经历了那次屠杀。因为……这个金锁上有血。” 许盈盈说，“难怪，是在这里吧。”许盈盈拿起金锁盯着金锁的一个接缝处，“这里有黑色的斑点，虽然不大，但是也很可疑，没想到你鼻子这么尖啊。” 小莫没有笑，也没有搭话。刘少喃喃地说道，“这么巧？我们现在拿着的是当时他们的遗物？可是为什么会在这栋别墅里呢？” 小莫说，“可能是策划的人找到了这个就顺便给你放这了吧，当做一个唯美的爱情故事去发觉也不错，对吧？” 陈秘书下意识地摇摇头，刘少也苦笑了一下，“知道这个背景，还怎么唯美的起来呢。” 我也明显感受到气氛的压抑，便默默把这些信封整理好，重新放回盒子中，大家似乎在看着我做这一切，都没有说话。整理好，我说，“到底怎么样，我们都不知道呢还，不如再去储物间找一遍，这次就是带着我们的疑问去了，应该会有新的发现。” 许盈盈说，“有可能，因为刚才那一遍我们没什么目标乱找一气，单纯去找策划的bug了，那里面的确还有很多值得看看的东西。” 刘少说，“不如，明天吧，明天上午我们再去找，因为现在天马上就黑了，储物间没有灯，我们刚才开着门打着手电进去的，现在再去可能不太方便。” “那就明天吧。”我说，“刘少，我们明天下午应该就回去了吧？” 刘少笑了笑，“对，明天下午。今晚我已经让厨师好好准备了一顿，待会就在这客厅里吃晚餐，餐桌他们一会也会摆好。” 许盈盈说，“ok，那我先上去冲个澡，刚才弄得一身灰，太难受了。” 刘少也表示，“我也是啊。” 于是目送他们仨上楼上洗澡换衣服，客厅里又剩下我和小莫。 我对小莫说，“刚才许盈盈的意思是希望我自己再去看一看，她是不是在里面发现了什么。” “应该是的。”小莫点点头，拿起印章，“我去找个印章来，你等我一下。” 剩我一人，便去想一想面前这份家书，那段民国往事。再一想到他们半世不在，英年早逝，不禁唏嘘。 第122章 打地铺 小莫回来的时候，手中拿的就是一张白纸和印章，这次白纸上有印章盖过的印子，我结果它看了看，半天认不出字迹。求助于小莫，小莫说，“这是古篆，刻的是‘文轩子印’四个字。” “文轩子……”我反复咀嚼这个名字，拿出手机百度了一下，一搜就出来了介绍。 文轩子是南朝萧氏王朝的一个文人大臣，写过很多书，是个地地道道的文官，还修过南朝史，曾经与……曾经与辛策同朝为官。 我真真是愣住了，辛策，是前世的我的爷爷。这个文轩子的印章留存到今日，那么巧又到了我的手上，怎么说我都不信是策划碰巧的了。 小莫见我脸色难看，便问我怎么了，我把心中的疑惑说给他听，他了解后，眼神也严肃起来，“万事不会这般巧合，只可能是有人故意安排的。梳子和金锁都是民国时期，唯独这印章，刚才书信中陈天硕说这个印章是家传，我看未必，可能正好是文轩子的这枚印章到了他们家，如果说陈天硕是文轩子的后代，现在根本无法考证。” “有必要问问刘少，这次策划是谁，如果是具体的人物，有公司有团队，可能还没有嫌疑，但如果现在找不到人了，这一切就是有人故意为之的阴谋。”我说。 小莫突然笑了一声，“小童，你越来越有范儿了。” 我一撇嘴，“每天过得都很刺激，还能锻炼脑子。” 刘少最先下来，问我们刚才讨论什么呢，我指指面前的家书，“在和小莫感叹当时的情况，战争真是太残忍了。” “你一个女孩子家的，发出这么深的感慨有些不合适吧？打仗这种事还是交给我们男人。” 我笑道，“刘少是商人。” 刘少说：“商人才能有钱赞助军备不是？” 等人到齐，晚餐也正点开始，我由于中午没吃，肚子早已经饿了。刘少特意给我布了很多菜，并让我多吃一点。许盈盈不用说，吃上边永远最积极。陈秘书还是一贯地吃得很少，我想，女人的好身材有一大半都要归功于能管住自己的嘴。 可谁知我想完这一出，许盈盈就看了我一眼，那意思是：我从不管自己的嘴，身材还是保持的不错。 我无语，又被她听到，再说了，她这种吃了不胖的类型说不定就是用自己灵力压制的呢？谁知道，有灵力是作弊，犯规。 许盈盈看了看我，那笑意都要溢出来了，她开口说道：“这个，天生的怎么吃都不胖的体质，确实挺招人恨的，不过我还是觉得女人就要放开了吃，人生在世吃为最大。” 刘少笑，小莫冷哼，我则是吐槽：“你除了吃，我就看不出你的人生还有别的追求。” 许盈盈竖起一只手在我面前摇晃，“你还没有吃出境界，所以你不懂。” 刘少说，“你们每天都死这么欢乐吗？我真希望你们可以来我的公司上班，这样我公司里的员工也不会整天死气沉沉。” 许盈盈摆摆手，“我们可不适合坐办公室办公，要是带坏刘少办公室的风气可就不好了。我们自由惯了，可不能去。” 我说，“你的员工效率都很高的，我们还是只能做做主播。” 刘少摇头，不赞同我的说法，“主播不是一般人能做的，而且想做好更难，现在直播室这么多，主播人这么多，为什么排到榜上的只有那么几个？还是要看能力的，我非常看好小童主播和盈盈主播，以后我有路子，肯定会给你们推荐。” 许盈盈大笑，“那太好了，我要迎接大制作走入好莱坞。” 一句话把我们都逗乐，能有这本事，也是非许盈盈莫属。 吃饭聊天，谈谈鬼故事，聊聊家常。刘少果然还是问道我今晚的主播内容，我说：“我还是保持一点点神秘感吧？” 刘少不会勉强我，我们换到其他话题。 晚上我自然是按下午准备的，说一段千年来驻守在山中，弓箭从不离手的将军的故事。刘少他们照旧看我们当面直播，许盈盈还捧起了爆米花，我顿时感觉面前是电影院，下边坐满了观众，我就是那个放映的电影。 今晚的内容反应不如前两天热烈，这我理解，毕竟今晚没有前两天讲得那么刺激，直播结束，我看了看我的‘观众’，小莫永远捧我的场，他说：“这故事目测会是个很感人的，对吧？” 刘少说：“恐怖之余需要调剂一下，我觉得这很好。” 我自己就有些心虚，因为我们这一行向来以热度分输赢，我觉得今晚我是失败的。 不过就在我要关电脑的时候，“阿博格”的id单独找了我，我瞬间点开它。阿博格说：“童主播，你还记得我跟你说的事吗？我又看见那个死人挂在我窗户外边了，太吓人了，我都不敢拉开窗帘，可是晚上那影子就透过光印出来，其他人都看不见吗？我不信路边路过的人会看不到有个尸体挂在空中。” 我回复道：“我明天会回到自己的家里，后天如果你有空，我会去帮你。” 很快阿博格说：“太好了！童主播你能来太好了，就冲你这句话，我这两天也不出去住了，就在这里待着，你后天一早就过来吧，求求你，先看看这边怎么样，那尸体一到下午和晚上就会出现那么一会，而且楼上那家人也阴森森地听不见他们出门。” 现在萧晟不在我身边，太深的东西我也没法告诉他，便说：“等我们后天见面详谈。” 关了电脑，我在心中把这件事排到第二个要立刻完成的计划中。小莫送我回卧室，虽然一条走廊，但是这么点路程小莫非要坚持送我，我也是哭笑连连，“小莫，我没有胆小到这个程度啊。” 刘少看了看我们，说道，“小莫可能是有事情要跟你说，故意的。” 我笑，刘少让我们都早点休息，便回了屋里。许盈盈对我和小莫也没什么兴趣的样子，自己打着哈欠就回房了。小莫和我一同进屋，关上门，他才说：“萧晟中午跟我说过，他希望我晚上能看着你，因为这屋子虽然没有问题，但是事情蹊跷，小心为上。” “诶？”我没反应过来，“小莫今晚要留下？” 小莫点头，“我去隔壁把我的被褥抱来，我打地铺就行了。”他是行动派，真的就去拿东西了。 这么看，我似乎拒绝不了？我摇摇头，拿了衣服去洗澡换上，等我出来的时候小莫已经在地上铺好了一个看着很不错的小窝，我噗嗤一下就乐了，“小莫，你动作这么娴熟，不会在自己家也是这么睡的吧。” 小莫说，“在你面前，我可以用狐狸身，不用担心被发现，其实我还是真身的时候最自在，没有拘束，毕竟我是狐狸嘛。” 我瞪大眼睛，“你今晚用狐狸的真身睡吗？我可以看？” 小莫挑起眉毛，“我允许你抱我，可以摸，但是如果你要抱着我睡觉，可能就不行了。” 我瞬间想抄起枕头砸过去，“想什么呢！” 小莫笑道：“你如果看我狐狸身太可爱，爱不释手了可怎么办。” 我啧啧嘴，“那我就回家养只克狐狸的动物。” 小莫没有继续贫嘴，他的身体在原地散着光芒，很快包围了他的全身，然后光芒缩小，顺带原本高高瘦瘦的男人的身体不见了，最终光芒聚集为眼面前的一只狐狸。 这是只淡橘黄色毛的狐狸，毛发润泽。我忍不住伸出手去，小莫很配合，主动走到我脚底给我摸，还蹭蹭我的腿。要不是知道他人类的样子，我真的要被这只小动物萌化了。 小莫张着狐狸的小嘴，说“好了，摸过了就去睡觉吧，这么晚了。” “好。”我自觉心情大好，看着床铺上的小狐狸蜷成一团，便自然地拉过被子给他围上。 小莫抬头看着我说谢谢，我心情更好，把被子精精细细地包裹好，顺便用被子给他做出了一个依靠的位置，然后再把多余的被角盖在他的皮毛上。小莫沉默了一会，说：“其实我的毛就很暖和。” 我说：“可是看着你这样光秃秃地蜷起来总觉得你会冷。” 小莫轻轻喷了一声，“好吧，晚安。”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变成狐狸身的小莫没有人类时候那么贫嘴了，我没忍住又摸摸小莫的狐狸脑袋，感觉到他敷衍地挨蹭了一下我的手掌，我轻声说道：“晚安小莫。” 爬回自己的床，我盖了被子闭上眼睛，心里还想着小莫狐狸的毛真舒服，下次有机会要抱着好好蹂躏一番，真是没办法把这个样子的他和人类时候联系起来，差距太大了。 难怪现在很多人物都实行画上猫耳朵和尾巴，确实很可爱。不过小莫变成狐狸身体，也让我感觉自在很多，因为如果真是一个大男人和我同处一室，我一定会觉得别扭，会多少带着些不安。但是动物就会给我很多安全感，我不禁再次感叹起小莫的贴心。 第123章 老照片 清晨，我感觉脖颈边有一团毛绒绒的东西在蹭我，不自觉地用手去抓，但是一次两次都没抓到，于是我终于睁开眼睛，眼面前就是一个蓬松的尾巴在我面前晃来晃去，我一把抓住它，当然没有用多少力气，可是也足以让小莫僵硬了身体。 我睡意全无，抿着嘴笑道：“小莫，早。” 小莫说：“你把手松开吧……我浑身鸡皮疙瘩起来了。” 我心情大好，“狐狸也会起鸡皮疙瘩吗？”我知道动物的尾巴一般碰不得，如果是野生的会被咬，野生的……小莫…… 小莫看着我的表情，狐狸脸上竟能让我看出无奈，“小童你想到什么了？” 我迅速摇摇头，然后从床上坐起来。小莫重新化为人形，说，“现在时间还早，我们可以先去储物间看看，然后再回来。” 我一想，这样也行，而且只有我和小莫两个人说话更方便。我问，“刘少早上还是去跑步了吗？” “嗯，今天我特意注意的，他早上六点钟出去的，现在快七点，我们先去储物间时间足够。” “好。” 小莫说：“我去楼下等你，要不我在这你不方便。” 我感谢小莫的贴心感到欣慰，小莫出去后，我迅速打理好自己，换了一件轻巧的运动服，长裤长袖，毕竟要去储物间，长裤多少可以避一些灰尘蚊虫，整理好，带上两个手电筒，就下了楼。小莫在沙发里坐着，看我过来便递给我面包和牛奶，“刚才我去厨房准备的，先吃一点。” 昨晚吃的早，这么早起来是觉得饿了，我边吃边问小莫，“厨房有人吗？” 小莫说，“没有，但是有材料，所以难不倒我。” 我三两口吃完，和小莫出了客厅，拐个弯走到储物间，我想起还没有储物间的钥匙，小莫扬了扬手，“忘记了？” 小莫可以用灵力打开普通的锁，我还真给忘记了，小莫走到门边伸手一旋，门锁应声而开。我递给他一个手电筒，小莫摆摆手，“我可以在黑暗中看见东西。” 啧，有灵力就是方便，我打开手电，小莫把储物间的门关上。‘ 我用手电筒整个看了一圈不由得感慨，这里真的很大，虽然说是储物间，但是东西还都是很整齐的摆放有序，首先，屋里有三层货架，沿着屋子边也有木板支出来的平面，上边都多多少少放了东西，屋里灰尘的气味很大，我掩住口鼻，感觉呼吸有点难过，呛咳了几声。 小莫看了看我，“没事吧？” “没关系，还可以撑一阵。”我说。 小莫说：“我能用的法术不多，灵力也不擅长结界，要不我们先回去吧，去拿个口罩再来。” 我摇摇头，“没事的，反正我们也很快。” 说到底，我们自己也不知道要来找什么，可能是我单纯想找一找当年这个家庭发生的事情，小莫明白我的意思，所以我们把主要目标都集中于一些真正有年头的物品上，这个全靠小莫，我对古物一窍不。 我问小莫：“你说有没有可能发现一些男主人家庭的物品，他说印章是祖上传下的，不知道能不能再发现什么流传下来的祖传物品，如果他真的是文轩子的后代，那就是在千年前和我的爷爷有关系的人。” 小莫在仔细翻找，“这里真是什么都有，也不知道昨天许盈盈他们是怎么就选择了那个木盒子。” 我说，“许盈盈对旧物也能辨认出来的吧？” 小莫说，“大概吧，我们这类人或多或少都对旧物有所了解，我是因为活得久，见过那些变迁，许盈盈可能是因为她研习这块，所以才认识的吧。诶，小童，这里摆的家具也有些年头了。” 我看了一眼，“你是怎么在这些灰尘中认出来的啊。”我看着这个小圆凳只当是仿照的普通凳子，而且上边积满了厚厚的灰尘，显然没人动过。 小莫笑着说：“因为样式和材质，我可以闻得出来。这东西拿到市面上卖，可以值几十万。刘少真是财大气粗，这样一个东西扔在这里，再过个几年总会被腐蚀坏掉的。” “那我们出去就告诉他吧。”我说。 小莫蛮无所谓地态度，“随你。还有那边盒子里的首饰，收拾一下都是值钱的。” 我们继续搜寻着，渐渐地越走越靠里，拐角位置有一个架起来的床头柜，看每一层的灰尘，还有留有擦碰的痕迹，“这些他们应该是打开看过了。” 小莫扫视一眼：“嗯，这一段可能就是昨天他们重点找的位置，你看旁边这个印子。” 我看过去，台面上灰尘很厚，唯独中间一个方形区域是干净的。小莫说：“昨天那个盒子就是放在这里的。” 我顺手抽开面前这个柜子的抽屉，尽管知道他们已经看过，但还是想再看一眼，抽屉中一无所有，收拾的很干净，我挨个打开下边两个都是如此。旁边还有好几个这样的柜子，我想，该不会要把他们每一个都打开一遍吧。 小莫已经折回到另一边找东西了，我真的就一层一层，一个一个的看，突然当我打开一个抽屉时，稍稍有些紧致，一下子没有抽出，我稍稍加了力道，然后扶住橱子边，再一使劲才把它抽出来，但是里面还是空无一物，我泄气一般把它推回去，可能因为力气大了，就听到里面有一声“啪嗒”，我动作一顿，然后再次把这个抽屉来开。 原来是抽屉里左边的木板掉了下来，却是露出里面的一个绣锦布袋，我“咦”了一声。小莫问我：“怎么了小童？” 我说：“小莫，你来看，这个抽屉里面藏着东西。”我说着已经拿起布袋，这个布袋是红色的，绣着黄色的花朵，顶端是拉绳封口。我打开布袋看了一眼，对小莫说，“这里面有很多照片。” 照片被我取出，我把布袋放回抽屉中，开始一张张看，“这上边有的已经掉色了，有合照，是结婚照吧？郎才女貌，真般配。” 小莫走到我身边跟我一起看，“这一对可能就是采儿和陈天硕吧。” 我说：“希望是，下一张……这是他们的全家福吗？有老人有孩子，可是……不对啊，信上的意思，陈天硕直到死时都没有看见自己的孩子。” 小莫说：“可能是他兄长的孩子吧，这张照片里有四对，孩子是老头子抱着的，应该就是其他兄弟姐妹的。” 我继续往下翻，那时候的相片基本都是照人，有合影有单人，翻到最后，我毫无防备地看到一个小男孩，然后手一抖，心跳漏了半拍。 这是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子，穿着讲究，和这家人的照片放在一起，确实一张单人照，我之所以会手抖，是因为这个照片上的男孩和小宝长得太像。 小莫担心地拍拍我，“小童，怎么了？这个照片有什么不对吗？” 我喘息着看向小莫，眼睛里一定是有惊恐的，我说：“你记得我上次来南山，是为了一个孩子吧？” 小莫脸色一变，他已经想到了，“你是说……这照片上的就是？” 我不敢置信地点点头，“太像了，真的太像了，除了这身衣服，这个照片上的孩子和小宝一模一样，而且年龄也一样。” 小莫皱眉，“怎么可能。” 我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可能只是长得像……” 小莫看着我，“可是南山之后，那个小男孩就不见了吧。” 我垂下头，看着照片，“是啊。”我把照片翻过来，看到照片背面还有钢笔写的字，上边写着：“孩子取名陈思君，本想寄给你，却再无你音讯。”落款“采儿”，日期是民国38年6月8日。 小莫拿着先前陈天硕和采儿的一张合照，再拿过我手中男孩的照片说，“这个孩子和他们俩都不像。” 我一愣，跟着小莫的比对仔细观察。 “眼睛首先就不像，脸型更是，鼻子，嘴巴，这个孩子的五官没有一点父母的模样，可是看照片背后写的字，这孩子又确实他们俩所生，真是奇了。” 我对着男孩的照片久久不能回神，小莫说，“这个照片可以先放在我这吗？我准备去好好查一查。” 我点点头，“当然了，这个照片也不是属于我的。” 我们把其余几张重新放回布袋中，小莫单独收了男孩的。他问我，“你说他叫小宝？” “对，他一开始就告诉我他叫小宝，没有别的名字。” 小莫记下，他看着我说：“我们要不要继续找？还是先回去，你休息一下，我感觉你的心很乱。” “我不敢去想为什么照片上的孩子是小宝，感觉这一切都太诡异了，我……我有些……” 小莫一把抱住我，我下意识地就想推开他，小莫说：“我就是抱抱你，作为安抚，你别急。” 我听他这么说，不再挣扎，被他静静这么抱着，心情很低落，更多的是心底隐隐约约的害怕，对整件事情的害怕。 第124章 别墅的真相 “好点了？”小莫问。 我叹气，“没有。” “好吧。”小莫松开我，“我们把剩下的照片拿去给他们看，我们现在回去，好吗？” 我说：“等一等，我觉得还能找到线索，我们再找找吧。” 小莫不与我辩驳，顺着我的意思陪我继续找，柜子、抽屉、架子上的物品，我确信把大多数东西都看了一遍，其中不乏小莫说的有年代的东西，甚至还发现了收在盒中的报纸，报纸内容说的是一场战役，而那个战役就是陈天硕书信最后说自己要去的地方。 我们带着报纸，照片回到客厅，陈秘书看见我们灰扑扑的样子，小莫就提前说：“我们去了储物间，找到了一些东西，待会大家下来一起看吧。” 陈秘书说：“你们起这么早去找的？” 小莫说：“没有，正好醒了，干脆就去看一看，疑问太多，影响心情。” 陈秘书笑道：“其实今天上午就会把策划的方案告诉大家的，这个故事半真半假，有一部分是策划自己的发挥。” 我和小莫表示理解，然后各自回屋洗澡换衣服。我按耐不住心中的疑问，换好衣服就去找许盈盈，许盈盈正坐在床上玩手机，我说：“许盈盈，我刚才和小莫去储物间，发现了民国的照片。” 许盈盈“哦”了一声，继续玩手机，我三两步走到她面前坐到床边，“照片里有一个孩子，就是我几个月前找的小宝。” 她这才抬起头，“你以前说过的那个小宝？后来找不到了的那个？” “对，但是照片是张老照片，而且上边的小宝穿着明国的衣服，我不会认错的。可是照片背面写着的却是陈天硕的儿子，我确定那就是小宝，为什么他从民国到现在一直没有长大？” 许盈盈手托下巴，“那就是死了吧，小宝在那个年纪死了，然后当然不会再长大，所以你几个月前看到的就是小宝的鬼魂吧。” “不可能呀，他一直看我的直播。” “那你怎么解释他消失了，怎么解释照片？”许盈盈说，“别想那么，其实事情可能很简单，小宝死在那场屠杀中，然后鬼魂无法超度，在山中徘徊，直到这栋别墅建好，然后当年他随身的金锁被找到，然后放在这个别墅里，他就留下来了。这就能解释为什么之前这个别墅闹鬼，但是现在却没了，因为几个月前他的失踪，所以现在不见了。” “你一连几个然后，把我说懵了。”我说，“你这样说也没错，说得通，但是……好吧，那怎么解释小宝的消失？” 许盈盈挑了挑眉，“这容易啊，比如小宝被洛余风的手下发现带回鬼界，或者是灵魂力量太虚弱直接灰飞烟灭，都有可能。” 我说，“你总是这样，轻而易举地说出结论，我还没办法反驳。” 许盈盈伸了个懒腰，语重心长，颇有些老气横秋的味道，“这就是经验之谈，你才活了二十年，我是修行者，当然比你懂得多。所以我说什么，你多少给个面子听一听，又不会害你，俗话说不听老人言初亏在眼前。你迟早会懂的。” 姑且这么信了吧，我心中对小宝的遭遇有些心疼，“如果真是这样，这个孩子就太可怜了。” 许盈盈把手机扔到床上，站起来去拿衣服，口中还说道：“那个年代可怜的孩子多了，你每一个都心生怜悯，忙得过来吗？” 我说：“有时候觉得你……” 许盈盈打断我，“没什么人情味是吧？因为我是修行者，早就不算普通人了，所以你们普通人身上的那些感情会让我束手束脚。” 我无言以对。 当我们下楼到客厅的时候，刘少已经坐在沙发上，看我们拿回来的照片和报纸。我们依次坐好，许盈盈拿起报纸看了起来，刘少说：“你们一早上就去了储物间啊，真是不容易，那里又脏又乱的。” 我说：“没有啦，其实已经很整齐了，我和小莫找到这两个东西，感觉和书信有关系就拿出来大家一起看看，可能故事的原委就可以讨论出来了。” 刘少说：“嗯，我也拿到了策划的整体方案，你们要不要看一看。” 陈秘书把策划书放在桌面上，我自然拿到面前，翻看起来，上边有一段写到，晚上会在走廊中播放走路的音效，我顿时哭笑不得，然后是策划人写的，在储物间找到书信，从首饰盒中找出梳子，又在橱柜里翻找到金锁和印章，于是安排在盒子中放到山洞里。 其实这份策划还是不错的。我把策划书递给小莫，然后想起早上在储物间发现的一些值得重视的东西，便对刘少说：“那个，刘少，你对一些古董有研究吗？” “怎么？”刘少问我，“我倒是没什么研究，对那一块并不感兴趣，但我父亲对这些稍微有点兴趣，还从外国拍卖回不少喜欢的古董。” 我说，“小莫对那些东西稍微有一点了解，所以他看到储物间放的一些家具和首饰就想让我告诉你，这些东西比较有价值的，你可以把那些整理出来。如果你父亲正好对这个有兴趣，那就更好了，让他老人家来看一看。” 刘少摇摇头，叹口气，“我父亲老顽固，坚决不肯来南山，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母亲自己要来住的时候他还反对，但是后来母亲还是搬回去了。你说储物间里有古董？” 小莫抬起头，“对，里面不少东西很值钱，如果你父亲对这些有了解，他应该能看出来。” “那我安排人把东西搬出来，然后带到父亲那给他。”刘少说，“待会麻烦小莫带我的人去看一下吧，他们可不认识什么古董。” 小莫说，“没问题。” 我们重新回到整个故事的策划上，许盈盈看完报纸看完照片，发表了自己的见解，“这个陈天硕看来就是死在这个战役中了，可怜采儿和他的家人苦等他十年，最终连阵亡通知都没有。其实他们应该也是知道的，战争年代一个人长时间失去联系，十有八九是不在了。” 陈秘书说：“那他们的孩子呢？陈天硕书信中写道了自己的孩子。” 我心里一梗。许盈盈看了我一眼，说：“那孩子和这个家的人应该都死在劫匪屠杀中了吧。” 大家一阵沉默，刘少说，“瞧我，本来应该是探险的捉鬼，结果却弄出了这么悲伤的故事。小童主播，过些天我一定要请你们一起出来吃个饭就当是赔礼。” “刘少你太客气了，你招待我们这么多天，我都已经不好意思了，你还说要赔礼，这让我情何以堪。”我笑着说。 许盈盈说，“赔礼太夸张啦，吃饭是可以的。” 刘少哈哈大笑，“盈盈就是直爽。” 陈秘书说：“之后，我们和莫先生的下午茶供应计划还要进一步确认的，所以大家经常出来聚一聚也是很正常的。” 这倒是，我在心中说，之后时间就过得很快了。我跟着小莫去院子里，看着他指挥刘少的人把哪些哪些东西搬出去，刘少站在外边和我闲聊，陈秘书也在边上。 刘少说：“时间过得真快，这里弄好，我们就要回去了。” 我轻轻嗯了一下，不知道刘少接下来要说的意思。 刘少看着我，说：“小童，虽然你没有许盈盈那么开朗，但是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我感觉你一直在躲着我。” 我看向刘少，“有吗？” “有。” 然后我应该说什么呢，我微微张了嘴。刘少看我有些为难的样子，便说：“别紧张呀，小童，有时候我发现你很单纯，有时候你很特别，因为你总是能想到别人想不到的地方，你的关注点总是和我们不同，所以我一直都觉得你和其他人不一样，而这一点，非常吸引我。” 这算是表白了吧……我咽了口唾液，实在没料到刘少这么直接地说出来，弄得我一时拿不准说什么好。 “你看，现在的你就很单纯。”刘少笑道。 我确定自己现在一定红了脸。 “小童，过来一下。”小莫在门口喊我。 我如蒙大赦，对刘少略表歉意，就跑向小莫。小莫带着我进了储物间，我才长舒一口气，“小莫，刚才太谢谢你了，要不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小莫对着搬进搬出的人说，“那边那个小茶几，也要注意一些，都搬出去吧。”然后转向我，“我听到刘少说的话了，估计你应付不来。” 我吐吐舌头，有些赧然。 小莫轻叹一声揉揉我的头发，“我虽然说不上有多了解你，但是知道你遇到这种事的反应，就像对我一样。”他耸耸肩，“你一开始对我的态度可是很恶劣的吧，但是相处的久了，你会慢慢发现别人的不同，于是就会对我改观，你是个很诚实的人，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我有些震惊，没想到小莫了解这么多。 小莫看了我一眼，“所以我也能看出来，你对萧晟慢慢开始接受了。” 第125章 归途 回家的路上与我们来时一样，小莫开车，许盈盈和我一个坐前一个坐后。路过南山石门的时候我甚至没有去注意，我还在回想小莫在储物间对我说的话“你慢慢开始接受萧晟了”，这句话仿佛开启了修罗场将我带入深渊，我承认自己对萧晟的感情是有了变化，可是心底总觉得不甘，这种无厘头没缘由的感觉一旦缠上来救挥之不去。 我没精打采地陷在车座里，许盈盈终于是看不下去了，“大小姐，待会就到家，你这样子就像丢了几百万，怎么啦？刘少对你表白了？” 许盈盈一定能感受到我震惊的眼神，“你为什么知道刘少对我表白？” “这还要别人说吗？太明显的事吧，刘少的眼神不要太露骨哦，对吧狐狸精？”许盈盈说着还不忘带上小莫，小莫看了她一眼，没搭腔。“诶狐狸精，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啊，你这表情和眼神不对劲哦。” 我说，“别打扰小莫开车了啦，上午我陪小莫去储物间帮刘少的人搬东西时候，小莫听到了，刘少是有对我表白，类似于表白的那种话，但是我再考虑的不是刘少。” 许盈盈说，“不是刘少，那就是萧晟呗。” 一语中的，我选择继续沉默。许盈盈见她自己猜对了，突然露出个诡异的表情，“不会是萧晟知道刘少表白，然后吃醋了？如此狗血？” 我托着下巴看窗外，“他不知道，但是他之前也看出些端倪了。” 许盈盈摇摇头，嘴里啧啧有声，“这就叫，备胎一时爽，吃醋火葬场。” 我皱皱眉，“我没有把任何人当备胎。” “那你也不可能真的和萧晟在一起，既然如此干脆就好好谈个恋爱啊，刘少还是可以考虑的。”许盈盈打趣道。 小莫这时候说，“许盈盈，你闭嘴没人把你当哑巴。” 许盈盈抱着双臂看他，“你啊，还是死了那条心吧，你是只狐狸，小童是人，就算你们在一起了，那后代是狐狸还是人啊？还是人狐？” 我脸色一白，觉得许盈盈这话说得过分了。小莫先我一步反击，“我怎么对小童是我的事，你管不着。小童的选择是她的自由，你更插不上嘴。” “小莫……许盈盈，别说了，至少也别在我的面前说。” 他们同时沉默下来，于是车内形成一个尴尬的气氛，过了一会，小莫打开音响，有了音乐的缓冲，那阵尴尬的感觉逐渐缓解。我慢慢开口，“不知道这几天家里怎么样，我们还没告诉小盼回去的时间。” 许盈盈说，“无所谓咯，反正她们都知道是今天。黄哥没来找事倒是难得，李小盼没有跟我们说，这三天我都是用的灵力和事先录好的段子蒙混过去，要是被发现就遭了，砸招牌啊。” “你的金字招牌，许铁嘴。” “这是你起的吧，真俗气。”许盈盈嫌弃地看了我一眼。 或许是我的错觉，回去总感觉比来时要快。我们已经进入市区了，许盈盈突然说，“那个别墅啊，真可惜了，我看今天刘少的意思可能准备把古董整理完就卖掉呢。” “是啊，但是没办法呀，他知道那地方曾经经历过屠杀和乱葬岗还有各种诡异的事情，怎么会还留着呢。”我说。 “这你就不懂了，他是商人啊，可以开发出一个探险营地，我觉得蛮好，应该是个可以挣钱的营生。”许盈盈说。 小莫发出一声鄙夷，“没做过生意就少装蒜，如果这么容易就能成功，那谁都是富翁了吧，刘少他毕竟打理公司多年，眼光多多少少总比你厉害，他想的比你长远复杂的多，就拿下午茶的合作来说，光是计划方案，那个陈秘书就给我搞了十几二十页纸，条条款款列得清清楚楚。” 我说：“这么复杂？我还以为只要签一个合同，然后跟你商量好时间种类就好了。” 小莫看着后视镜注视我，“他这种大公司一切都要走流程，不会给自己和合作人留下任何漏洞，即使是小到和我合作，他们也是很谨慎的。” 许盈盈说：“生意人。” 生意人，精明算计。我低头微微一笑，所以我才一直觉得自己和刘少不属于同一个世界，我无法融入他的生活圈子，他更不可能进入我的圈子。而且他这类身份特殊，我从他身上感受不到发自内心的喜欢，我想到了梦境中，前世的我和萧晟。他们俩之间的感情，穿透千年都足以令我感怀，我猛然意识到，可能就是这种感情被牵涉到了现在的我的思想中，才会令我对萧晟有所改观并对他有所接受。 我轻轻叹了口气，其实我自己知道，我对他的恨和讨厌全部来自于他对我做的事，所以我才会迷惘，如果有一天他对待我的方式改善，我会不会就把自己的心交出去了。我总觉得潜意识里有上辈子的情感作祟，是这部分感情主导了我的爱恨。 “到了。”小莫说。 我抬头，看到了三天没有见的街道和楼房，顿时感到了想念，同时还有一丝怀念山林中的自然和绿色。许盈盈回头对我们说，“快下车吧，刘少在前边等着我们打招呼了。” 我们三个纷纷下车，刘少和陈秘书站在车外，我对刘少说：“谢谢你这三天的照顾，刘少。” 刘少笑了笑，说：“太客气了小童，那我们就按回来时候计划的，过几天我约你们，大家一起聚一聚吃个饭，小莫和我们公司的合作计划明天就来公司再谈一谈，没问题了，我们签合同办事。” 我说没问题，小莫也表示没问题。我们挥别刘少和陈秘书，小莫帮我把箱子拎到楼上，许盈盈撇嘴，“狐狸精，你力气大，拎一个是拎，拎两个也是拎，不如把我的也顺带呗。” 小莫呵呵两声，头也不回地拎着我的箱子上楼了。 我跟在许盈盈后边，伸手要帮她，她推拒，“诶，算了算了，男子汉大丈夫小气吧啦的，还是我当代女汉子自己来吧。” “小童，许盈盈，你们回来啦！”我爬着楼梯就听到楼上开门后传出来的小盼的声音，虽然三天未见，感觉还挺想念的，因为这三天发生了太多事，仿佛过去了好久。 许盈盈先我几步进门，然后杵在门口，我侧头往里面看，许盈盈叫了一声，“黄哥好。” 我看到黄哥站在客厅里，小盼迎在门口，而小莫把我的行李箱推到沙发边，和黄哥并排而立。空气中有一丝紧张感，我赶忙先喊了一声“黄哥”，才走进门，好把门关上。 黄哥看着小莫，气势汹汹地问我：“他是谁？”这话问得非常不礼貌，甚至很不客气。 我刚要开口，小莫说，“我是莫玄，辛小童的朋友，你是谁？” “朋友？”黄哥上下打量小莫，“男朋友吧？”接着黄哥转向我，“胆子不小啊你们，不仅交了男朋友，还私自出去玩，有没有问过我？！啊？要不是看在你们晚上乖乖把直播开了，我今天就让你永远在外边玩！” 我哑口无言，垂下头，但是我似乎忘记小莫还在。果然，小莫忍不了黄哥这种态度，他一把抓过黄哥，拎起他的领口，“你什么人这种态度？” 黄哥挣扎着乱打乱踢，但是小莫没有让他碰到自己一下。 我跑过去，“小莫，算了吧，你快回去，这是我的老板黄哥，我这次出去确实没有跟黄哥报备，他生气是应该的。” 小莫扭头看看我，我有些焦急，“你先回去吧小莫，别动手。” 黄哥喊道：“你他妈要干嘛？打架啊？我的地盘你敢来撒野！辛小童，你男朋友胆儿挺肥啊，你也不想待了是吧！” 小莫皱着眉，把黄哥举得更高，到后来直接是一直手掐着黄哥的脖子，把他抵在墙壁上，我吓了一跳。小莫回头看了我一眼，用眼神告诉他手里有分寸。 我拧了眉，担心。再看看许盈盈，她对我耸耸肩，示意我别管。 小莫凶狠地对黄哥说：“我管你是谁，道上的就报上名，没名号少在这瞎比比。辛小童是我的朋友，你态度好点，否则就不是你让她们出去玩了，而是我让你死在外边。” 连我都能感到小莫身上散发出的杀气，不禁倒退了一步，小莫的眼睛直视黄哥，我不知道那眼神是什么样子，但是肯定很凶残吧，配合这身杀气，黄哥已经满头大汗了。 小莫一松手，黄哥整个人就跌坐在地上，声音打着颤。小莫说：“滚，立刻。” 黄哥跌跌撞撞地爬起来，路过我身边的时候恶狠狠地瞪我，这时小莫说：“我就住在这前边，你如果之后找小童的麻烦，我保证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黄哥头也不回地跑出去，门都没关。接着就是外边传来的沉重杂乱的下楼声音，小盼深深吸了口气，“天呐，吓死我了。” 许盈盈说：“这感觉不错，说不定能让黄哥老实几天。” 第126章 一波又起 小盼离门最近，她顺手带上房门，看着小莫的时候脸色有些畏惧。我知道小盼以前经常对小莫花痴，而且她一直以来见到的都是温柔的小莫，从没见过小莫发起狠的样子，而且刚才小莫的杀气确实令人畏惧。但小盼也是神经大条的人，很快恢复了心心眼崇拜的状态，她说：“小莫，你的力气原来这么大啊。刚才的气势太厉害了，我总感觉自己要被杀死了一样，窒息感太强烈。” 我咬着唇看着小莫，问他：“你没事吧？”感觉他的脸色还是不太好的样子。 小莫呼出一口气，再看向我的时候神色变缓，恢复了一贯的样子，他先是对小盼笑了笑，“我是男人啊，力气当然大，而且我一直都有健身，有肌肉的哦。”然后对我说，“这个男人是你的老板？为什么态度这么差？这么一来还不如去刘少那边工作，至少他不会给你脸色看。我看那个黄哥的状态，下次肯定要找你的麻烦，他只要一来你就跟我说，我会立刻出现。” 李小盼自然听不出小莫话中的真意，只当小莫是在强调自己会随叫随到，但是我和许盈盈都知道，小莫说立刻出现就是立刻出现，一分一秒都不会耽误。 我说：“黄哥是安排我进入主播工作的人，就是我们的老板，他给我们培训，给我们一些资源然后让我们赚钱，再由他把钱发给我们。” 许盈盈说，“黄哥就是个包工头啦，态度差克扣工钱都是小case，我是老实人不会惹到他，但是小童这个家伙就不一定了，黄哥每次发火，十有八九是因为小童，然后遭殃地就是她啦，你刚才那一闹虽然很帅没错，但是黄哥可能会因此扣小童应得的奖金。” 我赶紧说，“没关系的，黄哥就是这种人。” 可小莫明显听进了许盈盈的话，他脸色严肃起来，然后看着我，“我去找他，让他永远不敢找你麻烦。” “诶！”我着急，“不要这样……” 小莫勾起唇角，露出一抹冷笑：“放心，对付他这种小角色举手之劳。” 我怨念地看了一眼许盈盈，都怪你多嘴。 许盈盈吐吐舌头，“这样不好吗？有人教训黄哥，我们日子也能舒服点。” 小盼没看懂我们的重点，但是她肯定听懂了我们说的“教训黄哥”这件事，立刻做出表态：“小莫你要是能教训黄哥那真是太好了啊！黄哥经常骂小童的，尤其是刚开始那两个月，还给小童钱，要不是最近小童的成绩做出来了，黄哥可能就要把小童卖出去。”小盼皱皱鼻子，“我们隔壁住了一个星探，黄哥那意思要把我们卖给星探，签卖身契那种，我都想着什么时候能有机会离开这，免得受他欺负，但是去了别的地方又没有这么多工资拿，坐办公室还不如这个呢。” 我打着圆场，让大家都坐下，尤其是小莫一路开车过来，我去厨房给他倒了杯果汁拿出来，小莫接过去喝，许盈盈见我没给她拿，只能自己再去厨房。我们四个人坐在沙发里，我问小盼：“刘颖呢？她今天出去了吗？” 小盼立刻露出担忧的神色，说：“你不知道啊，早上黄哥就来了，然后发现你们俩都没在，还好几天没回来，大发脾气，然后就把刘颖带走，说是让刘颖跟着星探进剧组学习。下午就是刚才，他一个人过来，因为我说你今天就能回来吗，他就想看看运气，还说今天堵不到你们就不回去。” 小莫说：“幸好我上来了，要不姓黄的今日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你们吧。” 许盈盈说：“我是无所谓啦，小童可能就麻烦了。” 小莫三两口喝完杯中饮料，“小童，我先走了。” 我一愣，“回去吗？” 小莫直直的看着我，眼神带着些刚才的冰冷，我反应过来，他是要去找黄哥。 许盈盈说：“要去就快点去啦，再晚人都找不到。你不回去看看你的鲜奶吧啊？新人刚来你能放心？” 小莫说，“我很放心。” 小莫还是出去了，我起身欲拦，许盈盈却先一步拉住我，“他有分寸的，这样做百里无一害，你担心什么？心疼黄哥？” “怎么可能！”我说。 “那不就行啦，好好坐着，晚上给小莫打个电话问问情况。”许盈盈喝完杯中饮料，看向小盼，“我们今晚出去吃怎么样啊？” 小盼拍手，“好呀好呀，这几天你们不在，我们在家里随便对付一点就过了，今晚去外边吃，正好当庆祝你们回来呀。” 许盈盈问我，“你没意见吧？” 我摇摇头，许盈盈接着说，“ok，那我先去收拾一东西准备准备，顺便先洗个澡，刚从外边回来，不洗澡我都不想进屋。” 我看着自己的行李箱，“我也去准备一下吧，然后把衣服拿出来洗了。” 小盼打开电视，舒舒服服躺在沙发里，“我就不陪你们啦，看着你们忙，我可以悠哉悠哉地享受，这感觉真好，啧啧。” 我说，“你就可劲乐吧，躺着不动会长肉的。” 我拖着箱子回到自己的卧室，打开门就有种回家的自在感，即使这里再小再简陋，也比在别墅里住着舒服，这种归属感是任何东西都替代不了的。我把行李箱放平，将衣服一件件整理出来，楼下传来淋浴间的水声，应该是许盈盈。 那我就只好做些别的消磨时间，三天没有住人，还是要小小的打扫一下，我打湿毛巾开始对卧室进行小扫除，同时打开窗户通风换气。所以说忙起来的时候，时间会过得很快，我大体整理完，许盈盈就对我喊道：“小童，我好了，你可以下来了。” 我应和一声，然后最后再看一遍刚才打扫的地方检查是否有遗漏，确定没问题了，就拿起换洗的衣服下楼。许盈盈坐在沙发里和小盼一起看综艺节目，我听到他们交谈着什么真人秀，底线之类的，关上了浴室的门，站在水中，感受水流自上而下流过，我睁开眼睛，不知道萧晟的灵力恢复得怎么样了，过两天可以去解决阿博格的事情，应该会为他再多挣得一些灵力。 可能因为现在是在洗澡的缘故，下一秒我就记起萧晟说要用……用东西折磨我的事，立刻心生厌恶，连带着不想看到萧晟的脸。 所以，萧晟如果不出现也是很好的。 我吹干净头发才走出浴室，许盈盈和小盼看电视的姿势连变都没变，听到我出来的动静，许盈盈还说：“小童，帮我带个点心，桌上那份。” 我看着桌上突然多出来的袋子，看起来还是小莫奶茶吧的点心，就问她，“怎么会有这个？小莫刚才回来过？” 小盼回头对我说，“不是啦，是个帅哥。” 许盈盈说：“就是林宇，林宇送来的，说是小莫电话里让他送一下。于是我们的下午茶就有了，让我们颓废的在电视机前坐上一天，享受泡沫剧，享受生活吧！” 我拎起外卖袋走过去，“你们看的是泡沫综艺。” “那又如何。”许盈盈满不在乎地嘟囔一句，一把抢过我手中的外卖袋。我突然意识到这不符合许盈盈的一贯作为啊，我说，“诶，以你的为人，这东西一到你就会抢上去把它们吃掉吧，怎么还等到我出来才让我拿？” 许盈盈不耐烦地哎呀一声，“我也有懒的时候，刚洗过澡不都这样嘛。” 她挑走一块提拉米苏，我看了看，说：“看来你最钟意的还是小莫做的提拉米苏。” 许盈盈说，“怎么可能是他做的，他这几天都跟我们在一起好不啦。我是尝尝林宇的手艺，招牌蛋糕做不好会砸招牌的。” 我和小盼拿走剩下的两份，我随手拿的，也没看具体是什么，反正小莫鲜奶吧的蛋糕都好吃，不分彼此，吃到哪个都是惊喜。 小盼心情大好，“唉，跟着你们就是有好东西吃。想我们这几天在家蜗居，不是方便面就是煮粥就咸菜，都跟牛一样了，今晚一定要出去好好打打牙祭。” 许盈盈说，“好说好说，晚上随你定。” 我捧着蛋糕躺进沙发里，难得有一个下午可以这样什么都不考虑地做一个“废人”，吃着蛋糕看着电视，和朋友聊聊天吐吐槽。 放在沙发茶几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我伸着脖子看，是小莫。我坐起来把手机拿到面前，小莫给我发了短信过来。 许盈盈问：“他说什么？” 我照着小莫的短信念出来：“事情已经解决，没有尾巴，你放心。蛋糕已经送到了吧？帮我尝一尝林宇的手艺，然后告诉我意见。” 许盈盈哈哈大笑：“看吧，我说得果然没错，来来来，把我的评价记下来发过去，就说这个提拉米苏有形无神，口感差了一些，同志还需努力。” 我哼笑，摇摇头，顺手就编辑了短信发过去。 李小盼看着我的眼神中有着期待，“小童，问问莫哥是怎么教训黄哥的呗。” 第127章 体验归来 “不知道刘颖晚上会不会回来。” “回来正好可以一起吃饭啊。” “谁知道进剧组学习是好是坏，那个星探看着不像个好人。” 我们三个讨论着刘颖今天的经历，李小盼偶尔还会缠着我想了解黄哥吃了什么苦头，我当然不好为这点事情去问小莫，而且本身我就是不建议他这么做的。于是许盈盈说：“下次等黄哥来，我们看的反应就知道了。鼻青脸肿这些低级的不用想，估计是摧残在精神上。” 我们哈哈一笑，这事总算能够揭过去。傍晚，我们正准备出门的时候，刘颖终于回来了，她看起来十分疲累，整个人都像被抽光了力气。小盼给她倒水，我把她搀扶到沙发边，刘颖缓口气，喝下一杯水，终于能够说话，她的表情委屈得不行，看得我们多少心下不忍。 “小童姐盈盈姐，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啊。” 刘颖开口的第一句竟是这个，我更加心疼，本来就是瘦瘦高高的美女，现在被累得分分钟会晕过去，我说：“我们下午到的，你今天去剧组怎么样？是不是很累？” 刘颖哭丧着脸，我们还是第一次看她如此真情流露地表达自己的负面情绪，平时她都是收着不让我们看见，可见今天真是把她累坏了。 “我先是上午站了一上午，就在那举屏扇，然后赶到另一边站着，穿着古装衣服，这么热的天，里三层外三层，而且中午饭到现在都没有吃上，下午又是一轮……我觉得那个陈程根本就是让我去做群演，星探都是骗人的。” 许盈盈说，“那正好，我们现在去吃饭，你再休息一会。” 刘颖说，“那个陈程让我签了个什么合同，我也不知道内容，一整天就是被她呼来喝去的忙这边跑那边，我在中间的空隙问身边的人，她们大多就是做惯了群演的，一天50,100，他们想哪怕有一次出境的机会，但是我这一天下来发现，还是做直播好。” 小盼皱着眉，“她让你签合同，怎么不看一看呀。” “她不给我看，就一个劲催着我签字，我没办法，黄哥一开始也在的。” 我们三个互相看了看，都觉得里头有蹊跷。小盼说，“今天黄哥还来这里了，然后被小莫打跑了，估计最近几天黄哥不太敢过来的。” 刘颖说，“黄哥被打了？小莫吗？”她一脸不敢置信。 我笑着解释，“别看小莫平时挺温和的，生气的时候气势还是很man的。” 小盼捧着手，“而且特别帅！” 刘颖乐了，“可惜我没看到。” 我们一看刘颖笑了，心里多少放心一些了。我们结伴下楼，散着步就敲定了一家饭馆。许盈盈打趣道：“先给刘颖来一盘油炸小馒头吧，她中午就没吃，先垫垫肚子。” 我说，“你怎么那么坏，人家晚上刚来就被馒头喂饱了，别的还怎么吃。” “有我呀。” 这就是欠揍的典范。我们都对许盈盈习以为常，要不是最近她时常展露真实的自己，我们可能还不太适应现在的她，所以说，现在已经完美的免疫。 这顿晚饭只有我们四个人，畅所欲言，吃得特别开心，虽然味道远比不上刘少带给我的那些，但是这种舒适放松的感觉，比任何东西都重要。 小盼就说：“你们啊，这几天肯定山珍海味，吃腻了吧？” 许盈盈说：“吃不腻吃不腻，海味没有，但都是山珍，而且专业大厨跟着做，味道超棒，第一天晚上那个露天烧烤。”许盈盈坐我旁边，所以直接伸着胳膊戳戳我，“露天烧烤回味无穷，对吧？” “嗯，她一个人吃了三人份的食物，差点让两个厨师忙得烤不过来。” “谁让你拆台了。”许盈盈故意瞪起眼睛，“我只是怕他们准备地太多会浪费。” 刘颖和小盼低声笑，刘颖说：“我刚认识盈盈姐的时候，以为盈盈姐是个不爱说话的人，谁知道盈盈姐是做脱口秀的，而且说话特别逗人。” 小盼说，“小童啊，刘少有没有对你表示表示？” 我夹菜的动作猛地僵硬，小盼“咦”了一声，抢话说：“有表示对不对！怎么样啊？你怎么回应的？” “当然没有回应啊，我和刘少根本不可能的。”我说，继续把刚才没夹的菜完成，“你知道的，我们不合适。” 小盼讪讪一笑，“八卦一下嘛。” 刘颖问我们，“就是前几天一直联系小童姐的刘少吗？盼盼姐说是个高帅富的那个。” 小盼点头，“对啊，那个人其实蛮不错的，虽然长得没有小莫帅气，但是看起来更成熟一些，是个成功男人，不过啊，我们和那类人差距挺大的，合不来的。” “为什么这么说啊？” 我看看刘颖，说：“因为我们和他们一直以来就不是在一个世界，他们的世界是上层，我们还在底层摸爬滚打，融不到一起去的。” 刘颖说：“说到这个，今天陈程还有跟我提到这个问题，她问我想做到什么程度，她说只有做到上层人才能掌握别人的生存权利，必须努力往上爬。” 我皱了眉头，“陈程不会是让你不惜一切代价往上爬吧？” 刘颖摇着头苦笑：“差不多，但是就算可以这么做，我现在也是透明人一个，谁会注意到。” 许盈盈刚才一直没参与这个话题，现在才说：“陈程可能有资源吧，你注意点，抓住机会，也要保护自己。” 我能看出刘颖敷衍的表态，她自己也拿不定主意，我们四个除了许盈盈，都挺相向的，在命运这方面，都沦落在这里做主播。我也就是现在刚刚喜欢上这个工作，刘颖通过今天一天的体验虽然说着累，但是她没有说过一句退出的话，刘颖其实还是想跟着星探的路走的吧。我想，然后看了一眼许盈盈，我知道她会听到我刚才这段感想，因为我没有刻意去隐藏。 许盈盈似乎没有注意我，兀自吃着面前的菜，有时候我很想知道，明明她是一个对吃有点挑剔的人，我以为她只看得上档次高一些的，可是她在这类小餐馆一样吃得很开心。想到这，许盈盈才抽空给我一个眼神，说：“食物不分贵贱，能吃就可以了，你是没经历过大饥荒，没看过路边饿死的人。” “吚！怎么突然说起这个。”小盼的脸成一团，她不喜欢说这些话题。 我明白许盈盈的意思，于是不再想这些，许盈盈恢复惯有的模式，和小盼闲聊，揭过刚才的内容。我蓦然想到，饿殍遍地的情境，古时更多吧，尤其是战争连年，国家动荡的时候，人命轻贱比纸薄。 “没想到，你对这个有兴趣，我刚回来就听到你伤春悲秋，也是稀奇。”萧晟的声音陡然在我脑海中冒出，把吓得一激灵。 刘颖注意到我的动作，“怎么了？小童姐。” 许盈盈淡定地瞥了我一眼，我回看她，她了然地移开目光，拉着刘颖和小盼一起聊女人间的事，这是许盈盈故意留了空间给我。 我在心底问萧晟，“你回来了？” “不然呢？”萧晟的声音透着股不耐，“早点回去，今晚有事情找你。” “什么事？”我纳闷，然后问他的伤势，“你的伤有没有好一点，灵力怎么样了？” 萧晟说：“劳你挂心。”这话中讽刺味十足，弄得我心中很不是滋味。 “你干嘛什么事都要像吃了枪药一样，一点就着，又或者不阴不阳的。” “我心情好，如何？” 我无语，脸上一定是表现出了动作，于是小盼好奇地盯着我问：“小童你想什么呢？跟中邪一样，自己和自己说话啊？” 我抬头看看她，表示自己很正常。 小盼说：“刚才看你一脸失落的，还以为是这盘菜没吃到。” 我轻笑，“我又不是许盈盈。” 许盈盈跳脚，“辛小童，你这叫过河拆桥你懂吗，俗话说大恩不言谢，你非但不谢，还挤兑我。” “那还真是谢谢了。”我意有所指。 大家吃完后，又坐着聊了一会，差不多的时候才出门，并且一致同意走两圈溜溜食。四个女生并排走还是很壮观的，吸引目光无数，后来许盈盈走到我身边，小盼和刘颖走在前边。 许盈盈悄声问我：“萧晟回来了是吧，刚才看你那反应就知道，肯定是萧晟说话了，你那动作僵硬地跟武侠片里被高手点了穴似的。” 我叹气，“是啊，他就是我的死穴。” 许盈盈挑挑眉毛，“这有点像情话。” 我瞪她，“你再乱说！” 许盈盈离我稍微隔了几公分，“他刚才说什么啊？” 我眯着眼睛看她，“你不会也跟小盼一样八卦吧？” “什么？我怎么了？”小盼回头奇怪地看着我们，“讲什么呢就说到我，好话坏话？” 我无奈，“好话，夸你对信息敏感，许盈盈要学习。” 小盼有点懵：“我有吗？” 大家闲扯着，在家楼下溜达了三圈才回去。 第128章 灵力 我几乎可以肯定今晚的直播，有萧晟替我顶。所以回到卧室，我不出所料地看见萧晟已经在屋中等着我了，唯一有些奇怪的是他开了电脑，坐在电脑前盯着屏幕。我几乎以为他要把电脑盯穿，不过萧晟一身古装和电脑的画面看起来怪怪的。 我张了张口，还是选择等他开口。萧晟从屏幕上移开目光，我看着他，他冷淡地瞥我一眼，然后我就感觉天旋地转。我仓皇地瞪着他，“你……” 话未说完，我就失去了意识。 “清醒清醒。” 我听到萧晟在叫我，于是猛地睁开眼，“萧晟！你干什么！突然把我带过来，起码……起码先给个提醒吧。” 萧晟略微诧异地说，“照你的意思，我杀人之前还要发一个通知？” 被他一噎，我只好撇撇嘴，这里是萧晟的书房，外边阳光正好。“你要跟我说什么？” “我把之前捉鬼的通知放得更清楚了，同时在你的电脑里注入我的灵力，它会同时追查过去，挑到真实的那个。”萧晟说。 “灵力……你的灵力是有生命的吗，还能通过网络追查？”我好奇地问。 萧晟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自顾自地说他要说的事：“你之后按照我找出来的地方，找过去，之后的事情我来处理。” “就这事？”太小题大做了吧，这点事情有必要把我拉过来说吗，“上次你就是这个态度，不用重复跟我说。那个，你的灵力恢复得怎么样了？” 萧晟不再是吃饭时对我冷言冷语的态度，虽然也好不到哪去。我习惯了问完一句话得不到回答的情况，只是在想，既然事情说完了，我是不是就可以走了。 “这就想回去，未免想得太美好。” 我疑惑地看他，“你要说的说完了，还要干嘛。” 萧晟说：“我记得我说过，要好好对待你，而且，不是在这个空间。” 我一惊，“你……” 萧晟诡异一笑，“东西到了，我今天刚好有兴致，你说会发生什么。” 你这个……！ “小童，你脸色怎么这么差啊。”小盼大早上看到我，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我一惊，赶紧把脑中的画面驱散，然后说道：“昨晚吃多了，拉肚子吧。” 许盈盈看着我，“啧啧，又矛盾了吧。”她总是能一眼看穿我。 小盼不解地看向许盈盈，我赶紧转移话题：“小盼，你昨晚不是说今天要和刘颖出去吗，怎么还没走啊。” 小盼瘪了嘴，“刘颖很早就被陈程叫走了，所以今天的计划取消，本来还想一起去看个电影。要不你陪我去吧，我想看爱豆好久了，难得他有电影要上。” 我有些纳闷，很少听到小盼说有喜欢的明星呀，“你爱豆是谁啊？” “张庆寒！”小盼说。 “那是谁？”我问。 小盼圆睁着眼睛，脸上是大写的不满，“张庆寒你都没听过？小童你是外星来的吧，就是最近好多武侠玄幻和现代剧的男主角啊，他演过大侠，演过总裁，长得超帅的！而且演技又好，我昨晚啊翻了一个晚上的帖子，才知道他对粉丝也特别好特别贴心。” 俗话说，花痴的女人不能打断，否则她会让你断无可断。我愣愣的听着，这耳听那耳冒，最后没办法拗不过一腔热血的小盼，“好吧，我陪你去。” “好！我这就买票哈，许盈你去吗？”小盼兴奋地找手机，“哎呀手机在屋里，等我一会啊，我去买个票，许盈你一起吗？” 许盈盈摆摆手，“我还有事，就不出去了。” 小盼欢呼一声，也不知道是太高兴还是什么的，三两步窜回卧室。 我扭头问许盈盈，“你今天有事情吗？” 许盈盈说：“看片，好几天没看了，昨晚差点没话说。” 我无语，“小黄片之王。” “谢谢赞美。”许盈盈厚着脸皮，“诶，你昨晚怎么了？萧晟又干了什么，我可是一点都感觉不到，不过看你今天的状态，幸亏我没感觉到，否则昨晚又没法睡个好觉对吧？” 我和许盈盈的话题只好中断作罢。 小盼看电视的时候，许盈盈去了厨房，开始准备午饭，我走过去，问她一些别的事情，“许盈，如果萧晟出现在屋里，你是可以感受到的吧？” “当然，除非他用了结界，不过在这里无所谓吧，他还不至于用结界防备我。” 我说，“那昨晚你感觉到了吗？” 许盈盈点点头，“有啊，我一进大门就知道他在了。” “哦！难怪你昨晚那么催着我回房！”我恍然大悟，昨晚我们四个散完步回家，许盈盈若有似无地让我回卧室，我都没有想太多。如今她亲口说，我才得以明白。 “都过去了，还问干啥。说吧，你到底想问什么。” 我说：“如果你感觉到他，那应该也能感觉到他的灵力吧，他怎么样？” 许盈盈说：“没什么感觉，不强不弱，跟前几天的感觉差不多。” “那就是恢复了？”我问。 “这个你要自己问他啊。” “可是每次我问，他都不说。” 许盈盈洗好菜叶，开始切，边切边说：“那就没什么事，如果有问题，他还能出现在你面前？他那种人是不会轻易示弱的吧。” 我点点头，他还真是这么一个人。 第129章 电影际遇 十一点刚过，小盼就迫不及待地拉着我出门，许盈盈挥挥手，祝我们观影愉快。可是我为什么能看出她面对我时的幸灾乐祸呢。 我们坐公交带了市中心的商业广场，小盼说：“我买的是这边的票，因为上边说今天观影有神秘大惊喜，我就幻想会不会是有签名海报之类的东西，或者是周边，啊啊啊不管是哪样，任何一个如果能拿到，我都感觉自己赚到了！” 我说：“你什么时候喜欢他的啊，怎么以前没听你说。” “七天前。”小盼说。 “啥？这么短？你被洗脑了吗。”我无奈地看她，“短短一周时间你就能喜欢上一个明星。” “这有什么奇怪的，现在帅哥那么大，你能保证今天喜欢这个，明天就不会喜欢那个了？” 我说：“我还没有感受过喜欢明星是什么感觉。” “那就太没意思了，现在就是消费偶像的时候，你谁都不追，没有喜欢的人，那什么娱乐呀？我要给家里挣钱，如果一直挣钱挣钱，我会疯的。”小盼说， “恩，就是说这是你的解压方式呗。”我顺着她的意思说。小盼听了自然很开心，她拉着我的手，“马上十二点了，吃饭人太多要排队的。” 事实证明，果然很多人排队，毕竟这是一个大商场，在市区的繁华中心地带，今天又是周末。我们走过好几家店，门口都是排了很多人。这个商场里几乎没有不需要排队的餐馆，最终我和小盼选了一家排队人数少许多的日式料理，于是就坐在门口的凳子上等。 “前边还有六桌，我们不知道要等半小时还是一小时，到时候电影都开始了。”小盼百无聊赖地说。 我安慰她，“不会的，这个很快。” 我们运气不错，只不过等了十分钟就进去了，原因是两边三拨人都是四五个的那种需要大桌，而料理店中刚好有双人位的空余。 “他们家的寿司很好吃，还有土豆饼，外脆里嫩，酱也正宗。”小盼介绍道。 我一听正好，“那你来点吧，我不挑食的。” 小盼很快点好餐，然后又给我科普她的爱豆，跟我讲这个电影有哪些哪些演员，有哪些大制作，花费了多少亿。 我说：“很多花这么些钱做出来的东西都是烂片。” 小盼不满，“烂片怎么了，我是冲着爱豆去的。” 我眯着眼睛，“就是因为有你们，才抬高了烂片的身价。有人看就有市场，所以烂片层出不穷。” “切，我不跟你争，我要做个合格的脑残粉。”小盼把注意力放到服务员送来的一碟寿司上，专心吃饭。 我笑了笑，跟着吃起来。“味道确实不错诶。” “是吧？我们还点了味增拉面，这个也很正宗。不知道你能不能吃得惯，所以我给你点的是豚骨拉面。”小盼说。 “美女真贴心啊，谢谢啦。” 我和小盼笑闹着解决午饭，她就拉着我去7楼的电影院，路上她还说，“买票买的太晚了，好位置都没了，所以我只能买倒数第二排的中间，虽然远了点，但是中间也ok啦。” 我倒是无所谓，怎么都行。 我们提前四十分钟到达影院，这里人不少，而且有相当一部分人是来看这部《骑兵》的，我悄声对小盼说，“这个片名和海报看着有点年代感啊，你之前说是古代的骑兵团骁勇善战的故事，听着就不是年轻人会喜欢的类型，怎么还这么多年轻人看啊，都是看你说的那个张庆寒吗？” 小盼得意地笑了笑，“那倒不是，上映前不是有媒体看片会嘛，好多影评人看完都说好，而且说历史还原，制作精良，剧情环环相扣。所以我就更有兴趣了。” 我盯着海报看，脑中灵光一闪，发觉这个男主穿的军袍有点像……萧晟穿的那种。我问小盼：“这讲的什么朝代？” 小盼仰着脸思考半天，“我不记得了，南北朝时候吧，反正那时候战乱，乱世出英雄嘛。” 南北朝，果然是南北朝。我突然对这个电影有了一丝期待，我还记得梦中见过的服饰庭院，不禁有些好奇这个电影会如何表现。 小盼一直挺兴奋，等待过程中还和后来的一些迷妹们聊天，我看着她们互加微信qq，轻笑，感觉这样也挺好，生活中有一些精神上的渴求，不过这么随便就别人微信还聊那么多，要是骗子怎么办。小盼聊完后回到我旁边，我问她：“你直接把联系方式给对方了啊？” 小盼明白我的意思，便说：“别担心啦，如果是骗子也不会对我家庆寒了解这么多不是。” 我看着小盼一惊完全陷入粉丝的圈子中，一时间哭笑不得。 电影即将开始，大家排队入场，后来关灯时，我旁边空着的位子才坐下一个人，是个男人，我之所以注意到因为他的装扮很奇怪，带着鸭舌帽还带着口罩。 然后电影开始。电影开端就是男主带着他的骑兵打仗，但是很不幸战败，骑兵团几乎全军覆没，男主被敌军所救成了阶下囚。我看电影的时候就觉得旁边的男人在东张西望，他的动作幅度不大，但是我坐在他的身边，所以很容易发觉。 我不耐烦地看他一眼，他似乎也看到了我，然后我和他的眼睛对视，他还带着口罩压着帽子，我回过头面向屏幕，他被我看了一眼也老实下来半天没动静。 电影继续，男主各种奇遇，被贵人相救。其实就是个女孩子，意外救了他，男主和女孩发生了一段感情。看到这里我摇摇头，套路，总要来那么些套路。如果一直讲这个男主在敌营的遭遇还是很不错的，节奏压得好，台词也好。可是偏偏要加上一段爱情，这就拉低了全片的智商，因为这段情节完全不可理喻。 小盼看得非常入神，我却是想东想西。电影进行大半的时候，有一段是回国恢复身份的将军大展神威，在城楼射箭。那个动作姿势和眼神，我突然一个恍惚，仿佛看到了萧晟的影子，不禁脱口而出，“有点帅啊。”我的声音很小，但是说过之后，就感觉到身边男人的目光，这次我没有去看他，而是继续看电影。 最后大决战，男主大获全胜，并且战损比非常低，最后大团圆结局和女孩子喜结连理。 有点俗套，我在心里说，整体还是很不错了，比一些烂片要有节操和底线得多。放字幕的时候很多人已经起身走了，最后就剩下三三两两还在等待的人，我问小盼：“不走吗？” 小盼说：“庆寒说，片尾有彩蛋，有惊喜。” “好吧。”我椅回位置上，这才发现那个男人也没走。 现在播放厅里已经开了灯，我得意仔细打量一下旁边这个男人。他始终带着鸭舌帽和口罩，见我望向他，他也看向我。然后我突然听到身边的小盼惊叫一声。 吓我一大跳，我扭头疑惑地用眼神问她怎么了？但是小盼又捂着嘴巴上下点头，眼睛里还冒着光的看我，我一愣，不对，这不是在看我，我一回头，小盼应该是看这个男人的。 终于大屏幕上放出五个字，这明显不属于电影的一部分，上边写着：“我在你身边。” 留到最后的人就剩下十几个了，然后有一些保安走了进来，我还没反应过来，身旁的男人已经摘掉帽子和口罩，大声地说：“我在你身边！” 播放厅的人都看向我们这边，因为我们在最后排几乎，所以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我听到下边有女生的尖叫，然后才发现身旁这个男人竟然就是演男主角的张庆寒。 小盼整个人已经处于超级兴奋的状态，我只是冷静地微笑，男人一个一个与我们合影签名，特别没有明星架子。我突生出一些好感，第一次和明星零距离接触，受身边他的粉丝影响，感觉也很特殊。签名的时候，他问我叫什么，我说：“辛小童。” 他笔触一顿，然后仔细看了看我，反问一句：“辛小童？你是xx直播网上讲灵异故事特别好的那个辛小童吗？” 我点点头。 “哇哦，我看过一次你的主播，差点没认出来，你本人比主播时候还漂亮，难怪觉得你眼熟不太一般呢。”张庆寒微笑着说，主动要和我来个拥抱。 这个环节好像是其他粉丝没有的，我被动的和他拥抱了一下，说谢谢。 张庆寒被我的反应逗乐，“你和主播时候不太一样。我平时拍戏没时间经常关注你的主播，今天这么巧见到你，我决定回去把你的节目重播看一遍。他们都评论说你主播讲的很有氛围，我看过的那一次也印象深刻。” 我们可能只聊了这几句，他就匆匆离开了，之后我刷微薄看到他出现在影院给粉丝惊喜这条信息的时候已经是后话了。 小盼还没从亢奋中恢复，她幽怨地看着我，“你和他拥抱了，抱了。我连他的手都没摸到！” 我哭笑不得。 第130章 拉仇恨 李小盼始终沉浸在巧遇偶像的兴奋中，时不时怨我一句羡慕嫉妒恨，然后又低下头在手机上敲敲打打，我看她，她说：“我要发微博，发朋友圈，发贴吧，告诉别人，我今天和张庆寒合照了！而且超近距离地和他说了话。” 我实在体会不到她的兴奋，“真这么激动啊？” “你不懂！我刚粉上他就能见到他，这说明什么，是缘分啊！我决定了，要粉他一辈子！”小盼握拳，坚定地说。 我摇摇头，“话不能说太早，你才喜欢他几天，怎么能肯定会喜欢一辈子呢。” 小盼说：“起码这一刻我是要喜欢他一辈子的。你啊，和他拥抱，他还看过你的直播，简直是幸运星降临，我为什么没有被他看到！不行，我今晚要和你学学怎么讲鬼故事，我要让他看到我。” “快别想了，你明明那么怕鬼。” 小盼说：“为了偶像，这点小事怎么会难倒我！” 明星的力量真是大啊。 “小童，我觉得你要火了，不知道今天有没有人说他看你的直播，如果有人说了，肯定有一批人要入驻你的直播间守着，不行，我今晚也要开个号看你直播。”小盼说。 我叹息一声，“你都想到哪去了，他说直播的事时，旁边只有我和你，要是这个信息被放出去也只能是他们自己人干的。快饶了我吧，我可不想再缠上新的麻烦，公众人物，能避免就避免。” 小盼想了想，“其实我都有点期待陈程大星探能不能真的把刘颖带入演艺圈。” “你想去？”我问。 “说不定就能靠这条路和张庆寒同台呢！”小盼陷入幻想。 我忍不住打断她，“理想很美好，现实很骨感，除非陈程能一手遮天，你要真这么感兴趣，不如考虑去电影学校啊。” 小盼立刻摇头，“花费太高，耗不起。” 我说：“那就只能想想了。” 小盼说：“不，我觉着走主播这条路也挺好，说不定就能被爱豆注意上呢！你看你就被他注意到过。” “他可能只是碰巧喜欢听鬼故事吧。”我说，“真没想到这么巧啊。” 小盼刷完朋友圈刷微博，刷完微博刷空间，回去的车上就看她一直盯着手机啪啪打字，原先说好看完电影逛逛街的计划也取消了，总之就是小盼现在完全不在状态，估计满脑子都是张庆寒。我又忍不住说：“近距离看到，感觉他本人还是蛮帅的，比屏幕上更帅。” 小盼果然听到我夸他，立马抬起头，“是的啊，超帅的。你看，我刚发了这条微博时间不长，加了‘张庆寒’的tag，转发量立马就几百了，我还是第一次被那么多人转发微博。” 她把刚才发的微博给我看，她写着：刚才看电影超幸运！旁边就坐着张庆寒，他跟我们合影签名，人超帅，超nice，我要粉他一辈子！ 下边附有合照和单人照9张。 我不禁摇摇头，“感觉不过短短一周，你竟然变得这么不理智。” 小盼眯着眼瞧我，“你是因为身边都是帅哥，所以对这类人免疫了吧，你看小莫，看刘少，好吧刘少稍微差点。但是我还记着你那个神秘追求者，肯定长得也不差吧，真不够意思，也不带来让我们认识认识。” 我一怔，意识到她说的可能是萧晟。然后脑海中冒出萧晟站在城楼上射箭的动作画面，是……比较帅的。 “你脸红了……”小盼说。 我扭头，萧晟那个混蛋，可惜了一张俊脸。 “你们是不是真的有什么哇！”小盼对我的反应来了兴趣，“快说说嘛，我真的很好奇啊，你一直拒绝小莫的理由是不是因为他？” “没有你说的他。”我说。 “小童，你这就不厚道了啊。”小盼有些不满意，然后低头刷了一下微博，突然惊叫一声。 我看到全车的人几乎都看向了她，立刻觉得尴尬，我戳戳她，问她怎么了这么大声。小盼即使压低了声音，但是从那声音中透露出的兴奋丝毫掩盖不掉。她说：“张庆寒翻牌了！他转发我的微博了！！” 我凑过去看。张庆寒转发中只有一个表情，谢谢的表情。小盼说：“虽然他刚才转发了好几个今天在电影院里遇到他的人的微博，但是能被他转发也好难得的。” 我耸拉着肩膀，“实在不懂你们的心。” 小盼捧着手机放在胸口：“天呐，我觉得今天下午出来真是这几年来做的最明智的决定，太幸运了。” “好好，幸运。”我敷衍了一句。 小盼立刻坐直身体瞪着我：“我今晚就去你的直播间守着，我相信他还会去看你的直播！” 我说：“怎么可能，明星那么忙，哪有时间。就算他来了也不可能用本名吧，让别人知道就乱了。” 下车的时候，小盼终于想起我们今天没有逛街，不过一点没觉得遗憾，她说：“那我们就去超市吧，顺便去小莫的店里看看。” 她拉着我下了公交往小莫的鲜奶吧去，进门后，看到收银台前站的不是小莫，好奇地看看我，眼中充满疑问，我对林宇打声招呼，“林宇，下午好。” 林宇看到我，脸上露出笑容，“小童主播，好几天没看见你了。” 我问他：“小莫在吗？” 林宇说：“莫哥去大公司谈合同方案了，听说今天可能就定下来，中午就已经出去了。” 小盼戳戳我，“小童，他是谁啊？” 我介绍道：“这个是林宇，双木林，宇宙的宇，小莫新招的徒弟。” 小盼撇撇嘴，“小莫招人是不是都看颜值的啊，林哥也好帅啊。” 林宇笑了笑，“你怎么称呼？” “叫我小盼吧，我和小童住一起，是室友。”小盼说。 两个人互相介绍一番，算是认识了。我们小坐了一会，就告别林宇，因为还要去趟超市，林宇说：“那你们逛完超市走这边吧，今天有做好的新品，你们带回去尝尝看。” 我们欣然同意。 小盼整个人都处于精神高度嗨的状态，逛个超市也跟打满了鸡血一样，而且主动要求推车拎东西，于是我就听她一路上都在科普张庆寒，短短一个下午，我甚至觉得自己对张庆寒的了解要比他自己对自己的了解更深了。 我们拿着小莫鲜奶吧的甜点新品回到家，客厅一片漆黑，现在已经到晚上七点，不过可以看到许盈盈房间里透出的微光。还是有人在家的嘛，我喊了一声，“许盈盈，我们回来了，还带了小莫家的甜点，你要不要吃？” “吃！给我放着！”许盈盈的声音隔着门板听都中气十足。 小盼开了灯左右看看，“刘颖又没回来，看来今晚也会和昨晚一样吧，每天都这样还是很辛苦的。” 我说：“是啊，你还想混进演艺圈吗？每天这么累。” 小盼说：“我本身就是穷人家出身，这点累算什么，有机会我当然还是想去看看的，不过让我正统的去学习就很难，我不是学习的料。” 许盈盈走出房门，我们都能看出来，她心情不错。小盼迫不及待地说：“许盈盈你知道我们今天看见谁了吗！” 许盈盈倒是不给面子，直接说：“张庆寒，我看到你发的空间朋友圈了，你们这么巧啊，今天遇到他？” 小盼精神奕奕，“对啊！超幸运的，我完全不知道他今天会有这么突然的行动，在电影院和我们一起看电影诶，然后仔细问我们对电影的看法，人又帅又好。” 许盈盈看看我，“你怎么一点不兴奋？” 我说：“因为我不是他的粉丝，我就是个普通的路人。” 许盈盈哼哼一声：“张庆寒可不把你当路人，许盈盈你不知道，张庆寒看到小童几乎就认出来了，他看过小童的直播！” 许盈盈重复一遍：“张庆寒听鬼故事啊？没看出来，他面相挺阳光一小伙子。” 我诧异：“这都能看出来？” “姐是谁？！”许盈盈一仰头。 小盼纳闷，“你们在说什么？” 我说：“没事，你接着花痴。” 小盼抓着许盈盈开始详细介绍下午的经过，还对许盈盈表达了一遍她要踏入鬼故事行列的决心。许盈盈哈哈大笑，“我觉得你还没开始讲，就已经被自己的想象吓死了，你还是别碰鬼故事这东西，你不像小童，天生是演鬼片的主角，八字奇特。你的太正常了，这个不适合你。” 许盈盈亦真亦假说得我差点都信了，不过以我对她一贯的了解，大概是在跑火车，嘴上胡诌的。小盼沉痛状跌坐进沙发里，“我觉得自从喜欢上张庆寒，人生都变了。” “是啊，以前根本没听过他的名字，也不知道他怎么就突然火了。”我说。 “他可不是突然火的，他以前一直做配角，制片方啦导演啦不看好他，但是他始终坚持，才碰到一个机缘，然后让大家看到，他可是很努力很拼命的。” 我无语，“小盼，你知道我想到什么了吗？” “什么？” “棒子粉。” 第131章 围观主播 “你这种描述方式确实太像那些棒子粉了。我虽然不追韩星，但是我这脱口秀经常拿他们开涮。”许盈盈难得和我站在统一战线。 小盼满不在乎，“好吧好吧，我控制一点。不过说真的，我都在想怎么以前就没注意到他呢，错过了那么多机会，还好现在还不晚。” 许盈盈摸着下巴，“这倒有点意思了。” 我浑身一个激灵，每次许盈盈这个态度都证明事情另有发展方向。我试探着看看她，企图看出些蛛丝马迹，但是她又恢复了一贯的模样，让我看不出来。 “哎呀不说这些，我的甜点呢，在哪里在哪里，快给我，我都饿得不识字了。”许盈盈嚷道。 怎么可能，在家里待着还能饿到你？我白她一眼。 许盈盈坐在沙发里大吃特吃，小盼也捧着吃的看电视，我干脆先回房间，准备一下去冲个澡，今晚要讲的内容还没定呢。我跟她们说了一声先去洗澡，然后拿着衣服去浴室，萧晟又毫无征兆地出现，我一看到他就想到昨晚，然后整个人都很僵硬。 萧晟像是没发现我的不自在，嘴角噙着一抹笑意，我皱了眉头，“你有事？” “你今天遇到的那个男人，有点意思。” 我一愣，“谁？” 萧晟说：“张庆寒。” “他……？”我疑惑，“他有问题？”刚才许盈盈的态度也有些奇怪，这么一联想，难道张庆寒不一般？ 萧晟说：“的确不一般，不过暂时形不成气候，小打小闹而已，再养肥点。我来是告诉你，今晚和我出去，你的直播不用考虑。” 我想了想时间，这起码也快八点了，现在出去几乎就等于要通宵吧。 “你尽快。” 我说：“那我怎么出去，走正门小盼会知道的，我晚上不回来的话，她会问的。” “你尽快换好衣服。” 萧晟消失。我只好按着他的意思匆匆洗完澡回去换了身轻巧的休闲装，这时，萧晟出现在我身边，他看着我然后伸手在我边摆划了一圈，我就看到有一层微弱的银色光晕包围着的，紧接着窗户被打开，这层光晕带着我飞向窗户。没错，是用飞的。我除了心脏跳得快些，别的没有感到多少害怕，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之有了这层光晕，我就好像吃了定心丸。 这时候的街道还有不少人在走动着，但是他们出奇地没有看见我，萧晟说：“普通人看不见结界。” 我恍然。然后落在地上，平平稳稳。围绕我的光晕消失，我一时间不知道往哪里走。萧晟的声音在我耳边提醒：“打辆车，去崇安区江化南路1876号。”我依言打到一辆出租车，师傅听到地名后先是看看我，然后一脚油门出去。 师傅问我：“这么晚了还去那么远的地方啊，那边不容易打到车哦。” “没关系，我一个亲戚住那，我就是要过去的。”我说，感谢司机师傅的一片好心。 师傅跟我闲聊：“那难怪了，因为南路那边都是住宅区，不过是老住宅区，所以我们出租车一般很少往那跑，里面住的人都不多了，年轻人基本都搬出去，大多是些老年人，老年人又不会打车，你说对吧。” 我点点头，“是啊，老人家一般也不愿意出去太远，那边附近肯定有市场，他们走几步路就能到。” 师傅跟我大概说了说那边的情况，听说还有段路在修路，所以晚上人更少，路灯还不太好，师傅有意把我送进小区里面，被我婉言拒绝。 下了车，我不禁出声问道：“萧晟，我们要去哪里？” 这边路灯昏暗，一段明一段暗，路又不好，还没什么人，几乎是空无一人。我独自走在这上面真有些害怕，萧晟说：“我出声你就一直往前走。” 接着我身上再次出现那一圈光晕，我莫名地心安，问他：“这个结界在，路上如果有人就看不见我了吧？” “鬼也看不见你。” 我下意识地看看周围，“有鬼？” “右前方100米，栏杆旁。” 我顺着看过去，仔细看了看，终于发现在栏杆旁的阴影处有一个身影在颤抖。我脚步一顿，萧晟说：“怎么，怕了？他看不见你。” 我突然想到，“萧晟，是不是因为这一条路上鬼很多，你才用结界罩着我？” “不错，算你有点脑子。”萧晟回答。 虽然明知道那个鬼看不见我，我还是不可克制地离他远远的，也按耐不住内心的好奇，路过他的时候，观察那么一下，但是这一看不打紧，我被那个鬼的样子吓得寒毛直竖。那只鬼身上有件破烂了的衣服，但是浑身血淋淋的，而且几处露出来的皮肤破败，还有森森白骨露到肌肉外边，脸上的表情也非常扭曲，仿佛是极度痛苦，他在栏杆附近瑟缩，时不时探出头看看四周，看看不远处的居民区。 我咽了口唾液，觉得整个人都被冰封住，萧晟说：“继续走。” 我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不看那个鬼，可是我总觉得他在看我，而且我一旦有想要看看他的冲动，就会感觉他在盯着我，跟着我的动作移动眼神，我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时萧晟不再是声音，而是他的人出现在我面前，我愣愣地看着他，他淡淡看了我一眼，然后拉起我的手，大踏步向前。被他牵住手的那一刹那，我突然放松了，连带刚才毛骨悚然的恋的感觉也不见了。我被动地任由萧晟牵着我走，一抬头就看见他的背，他说：“那个鬼是车祸死在这里的，肇事者应该是逃逸了，所以他一直徘徊于此不肯离去。像这种鬼，我不会狩猎，有洛余风他们负责。” 我垂下头，“那你用结界是在保护我吗？” 萧晟说：“你八字特殊，容易招鬼，一旦被鬼缠上，难免麻烦。我是个怕麻烦的人，能避免就提前避免。” “嫌麻烦带我来干嘛……” 萧晟说：“我灵力还不足以支持我自由行动，一旦离你太远，就无法显形，这样更别谈猎鬼了。” 我说：“那你现在过来是为了什么？有鬼要抓？” “那个阿博格的事，我简单调查过，却有其事，并且最近愈演愈烈，我截断了他给你发送的信息，问了他具体地址。” 他，截断了我的信息？我问道：“那我是不是就什么信息都看不见了？” “消息当然还在对话框的记录中，只不过不再提示你而已。刚才你的直播室里，有个新人进来，他单独找你的聊天，我回复过了。”萧晟说。 “萧晟，你过分了吧，这是我的隐私。你现在的行为等于是偷窥我隐私，还私自替我做了决定！”我生气地说。 萧晟一笑：“隐私？你在我面前还有隐私？” 是啊，我不论想什么做什么，他都知道。我在他面前根本就是透明人一个，萧晟说：“找你的人是张庆寒，我需要把他养肥。” “那你……那他，他说了什么？” 萧晟回头看了我一眼，“我心情不错，才回答你那么多问题。张庆寒说他今天晚上有时间，可以在你的直播间看你的直播，我就替你正常回了。” 我一听，还算正常，还是很好奇张庆寒到底是有什么问题，萧晟说：“解释这种东西，你回去问姓许的吧，她虽然没去调查，但是已有所怀疑，你告诉他我的态度，她自然能得出定论。” 说了半天等于没说。我跟着萧晟拐了个弯，这条路比刚才好不少，就是有一点问题，没有路灯，只能借着月光和旁边居民房的灯光，我特意谨慎地看看四周，萧晟说：“这里有些小鬼，不是人变的，天生的小鬼。” “在哪里？”我问。 “你的能力现在还看不到。” 我说：“那他们是什么样子的？这个世界还有天生的鬼吗？” “六道轮回你总听过过，人道鬼道畜生道，这些都是存在的，而且这里的鬼不过是因为地理原因自然生成的，一些做些恶作剧的小鬼，让你摔个跤丢个东西，成不了大气候，慢慢就会被附近的灵物吞噬。” 我莫名想到之前烂尾楼的鬼炼鬼。萧晟听到我心中所想，说道：“类似，鬼炼鬼是人为的，这种鬼吃鬼就是自然食物链。恶鬼通常都有这种本能，他们的灵力更具体。” 我在心中默默记下，然后才意识到萧晟一直拉着我的手，走了好久。“萧晟，你……可以松开了。” “松开手？”萧晟停下脚步，回头瞥了我一眼。 我尴尬地作势要抽回手，萧晟也没阻拦，自然是松开了。我心底竟有一丝失望，但很快就被萧晟的话掩盖，萧晟说：“前边那个楼，就是阿博格说的，他看见鬼的楼。” 我抬头望去，这是个普通的旧五层住宅楼，但是下一秒我整个人都愣住了。 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在那个楼的第四层窗户玻璃上趴着一个人，不，那肯定不是人，那是鬼。 第132章 吊死鬼 如果是你，看到自己的窗户外边趴着一个鬼，你会怎么做？ 我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抓着前面萧晟的衣服，感觉头皮都麻了。我们和那栋楼离得不远，虽然看不太清楚，因为天太黑，但是也能看清一个大概，窗外趴着的鬼还在移动，然后他突然松手整个人就变成吊在墙壁上，风吹过还一左一右的摆动。 简直不敢想象，屋里的人如果看见这个画面会是什么反应。 “我们过去吧。”萧晟说。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抓着他的衣袖，于是赶紧松开，可是松开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手指有些僵硬，应该是刚才抓地太紧，一时间没恢复。 萧晟回头看了看我，然后轻笑一声，“我以为你的胆子很大。”我以为他要再嘲笑我一番，结果竟然是伸手拉住我，他没有温度的手给我带来了最大的安全感。我迅速低下头，掩盖自己的真实想法。 “不要看那个鬼的眼睛，他会引诱你和他用同样的方式死亡。”萧晟说。 我应了一声，反正一直低着头看路，不去看那个鬼。先不说看不看他的眼睛，光是那个姿势，大半夜的就足够吓人了。我问萧晟：“他知道我们今天过来吗？” “知道。” “你……又没有先通知我。”我叹气，早该知道，看来以后得习惯。 萧晟带着我先到了第五层，他一直没有消失，用结界罩住我和他，但是进门的话……我忍不住问，“需要我敲门吗？” “你这个时间敲门，要说自己是干什么？送快递？” 我差点笑出来，“你对现代文化掌握的真快。” 萧晟不与我多说，直接拉着我往墙壁上撞。我一惊，眼睛闭上，但是预想的疼痛没有到来，我睁开眼，自己竟然出现在了这户人家的屋子里。我惊讶地瞪着萧晟，刚才那是穿墙而入了？萧晟微微点了点头，然后示意我抬头看。 经他一提醒，我看到这个客厅的摆设有些奇怪，即使这是旧的小区，一般客厅的结局也不会差别太大，基本的规格：沙发，电视，柜子。在这个格局中只有隔断后边一个柜子，和柜子前两团铺垫，萧晟带我绕过隔断，我惊住。 这个客厅摆着一张遗像，而且遗像周围就像做法一样设置了一个小小的灵堂，屋里灯火通明，遗像面前的两根蜡烛就显得不那么突出，仔细闻一闻，还可以闻到空气中燃烧纸张的气味。这里门窗微开，一个人也没有。 “不是一个人也没有。活人在那边的房间，客厅是死人住的。”萧晟冷冷地说。 死人？死人在哪？ “死人饿了，去外边找吃的，这里最近两个月死亡的人一直在上升，但是因为大多是老年人，所以没人注意。直到他把目标定位在楼下的住客，就是在网上用阿博格联系你的那个。可能因为他的房间里或者他的身上有某种东西，所以这个鬼一直没能成功。” 我说，“就是趴在外边窗户上的那个吗？” “对。” 我听到窗户附近有想到，转头过去，眼前被萧晟的手覆盖，他贴着我的耳边说：“别看。”我条件反射地抓握着他盖在我眼睛上的手。 “别动，他只露出了眼睛。” “可是，我应该还在结界里吧，他看不见我的。” 萧晟冷哼一声，“他看不见你，你依然可以看见他的眼睛。” 过了两分钟，萧晟移开手，我一睁眼还被屋里的灯光恍到，然后立刻闭上适应了一会。“那是什么鬼？” 萧晟拉着我走到那个遗像面前，我看着遗像中的人是一个中年男子，不过一开始在外边看到的那个人垂着头发倒像是个女人。萧晟说：“他是吊死鬼，自杀，怨气重，而他家里的人却还在一直供奉他，让他有了容身之所。所以一直以来他吸收灵气让自己壮大，呵，活人的执念有时候真是很可怕。他们不知道迟早有一天，这只吊死鬼会回过头把他们都吸光。” 我说：“他现在又去楼下了？” 萧晟说：“是的，我之前有告诫过阿博格，让他晚上就闭着眼睛睡觉，不管听到什么动静，否则他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用我的名义告诉他的？” 萧晟瞥了我一眼，不说话。 我就知道。萧晟接着说：“你在这等我，我去抓鬼。” “等一下！”我拉住他，“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吗？你让我一个人留在这里……” “这里灯光足够量，你还会怕？” “不是，我只是想，想看怎么抓鬼的。” 萧晟说：“你是普通人，如果注视到他的眼睛，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你还是老老实实在这待着吧。” “如果这家人出来了怎么办？”我说。 “你在结界中，别人看不到的。” “可是如果这个鬼又爬回来——”总之，我一点也不想一个人留在这里。 萧晟看着我的眼睛，说：“就算我带你下去，也是让你待在房间中，这没有区别。” 我心里想的是，起码你也在那个房间，我会安心很多。萧晟看穿我的心思，嘴角露出微笑，我赶紧说：“你别误会，我是怕你把我放在这里等死，想报复我。” 萧晟哼笑，“那好，我带你去楼下死。” 萧晟取了桌上一根蜡烛，带着我下楼，然后再次穿墙而入。我特意警觉着不东张西望，而是只盯着萧晟的后背，于是萧晟把那根蜡烛交给我拿。 “蜡烛不要熄灭，还不是时候。” 我点点头，看着萧晟走到躺在床上浑身发抖的男人面前，然后对他做了一个动作，那个男人应该就是阿博格了，他现在已经完全睡了过去。萧晟扭头对我说，“现在无论我做什么，你都要看着我，我让你闭眼睛的时候你就闭上，其他地方一律不能看。” “知道了。”我说。 萧晟先是在屋子里走了一圈，我确定我的眼角余光撇到了窗户外的黑影，但是我时刻牢记萧晟的话，全程没有分心，始终跟着萧晟的动作，其实也就是现在我才有机会观察萧晟，他举手投足间的动作很优雅，如帝王降临自带三分气势，他最后走到我面前，拿过我手中的蜡烛，说：“眼睛闭上。” 我闭了眼睛，感觉到萧晟带着我走到另一边，然后让我坐下，我配合他的动作，坐在了一张椅子上。 他说：“你的左手边有一个八卦盘，现在你就坐在这里，不能睁眼不能动，直到我跟你可以了，你才能动。明白了吗？” 我点点头，心有不甘。 人闭上眼睛后，听力就会变得特别敏感，我能清晰听到这个房间里的任何一丝响动，萧晟走路几乎是没有声音的，除非他刻意发出来，比如现在，我能听到萧晟的脚步声，就能大概判定他在我的什么方向。接着是窗户打开的声音，然后感受到一阵阵寒冷的阴风，惹的人毛骨悚然。伴随着阴风还有一种很难用语言形容的嘶嘶声，很沙哑，很犀利，感觉耳膜要被刺穿，这个声音不大，但是那种频率却让人不舒服。 我想捂住耳朵，然后就听到衣服的声音，重物落地的声音，我握紧双手，开始担心那个声音是不是萧晟。随后就是很多杂乱的碰撞的声音，过了很久，仿佛有一个世界这么久，因为这是我最直观的感受，萧晟终于说：“可以了，睁开眼睛吧。” 我迫不及待地睁开眼睛，屋子里还是昏暗的，只有窗外的月光透进来，萧晟是逆光站立，他的脚边有断裂的蜡烛。 萧晟的周围有一圈深紫色的光晕，我很清楚这不是月光的影响，他静静地站在那里，手上做出一些动作，我注视着他，直到他周身的光晕慢慢淡化。他向我走过来，我问道：“那只吊死鬼……” “灰飞烟灭。”萧晟的声音带着清冷，和刚开始判若两人。 不知道算不算是捉鬼后遗症，每次他吸收完灵力，整个人就好像沉淀了一分，更有梦中那个萧晟的影子。 萧晟说，“这八卦阵救了他一命。” 我转头看着左边那个泛着光的八卦盘，惊奇道：“这个好像有光？” “当然，这是道士手中真正流传下来的八卦盘，没想到机缘巧合被阿博格收到，若不是这个八卦盘，那只吊死鬼早就吃掉他了。” 我舒口气，“那现在都解决了？” “扫尾要扫干净，楼上那一家子也需要解决。” 萧晟的话中没有半分情感，我总觉得他下一秒就会上去大开杀戒似的。“楼上是活人吧，你要怎么解决？” 萧晟知我的意思，拉起我穿墙而出，他说：“楼上的人为货已久，消耗的是他们自己的阳寿，不需要我多管闲事。他们在楼上设置的灵堂有些蹊跷，刚才我只是怀疑，但是现在除掉这只鬼，就加深了我的猜测，我需要再去仔细看一看。” 我回头看看阿博格的房间，“他没事了吧？” “当然没事，只要他不想着把八卦盘扔掉，一直带在身边，就可妖鬼不近。” 第133章 阴谋来临 我们重新回到五楼，穿墙而入，不过这次客厅里聚集了一家老小，当我们跨进来的时候他们齐齐看过来，萧晟横跨一步站到我身前，我恍惚了几秒，意识到这是萧晟的保护，我们周围的淡色光晕结界消失了。 萧晟用心里传音，“他们做了手脚，这个狭小的空间形成了一个聚缩型结界，我的结界没有用处了。” “能出去吗？”我在心里问。 “出不去，找到机关才行。”萧晟挺直了腰背，矗立着，我刚刚发现他的腰间幻化出一柄长剑，他的手就按在剑鞘之上，似乎随时准备出手。这种剑原本只能在武侠片里看到，再配上萧晟的古式服装，我一时间感觉自己进入了电视剧的片场。 客厅里有一个中年女人，十几岁的男孩，和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年人。男孩率先说话，“你们把我爸爸怎么了！？” 萧晟不回答，我当然更不可能说话，老者举起手中的一张黄符，对着我们，另一只手里拿的是一根蜡烛，大概是遗像前剩得最后一根蜡烛。 我只听到萧晟冷笑了一声，说道：“不自量力，教你们养鬼的东西没教过你们什么人可以惹，什么人不能惹吗？” 中年女人从身后拿出一把桃木剑，竟也有寸余长，“我们有符咒和桃木，你们别过来！” 我在心里问道：“萧晟，这个对你会有影响吗？” 萧晟的手从剑鞘离开，朗声对他们说，“倒是真不自量力。” 我看着萧晟一步一步走向他们，同时手掌上扬挥出一层光晕，对面的三个人立刻僵在原地动惮不得。萧晟径直走到遗像面前，伸手拿起他。 “别碰我老公！”中年女人厉声尖叫。 萧晟拿着遗像面向他们，手中竟然生出一把火，那火焰是幽蓝色的，说不出的鬼魅，火焰一寸一寸吞噬遗像，男孩和中年女人还有老年人几乎崩溃。 萧晟说：“你们的亲人两个月前就死了，现在被你们养着的已经不是他，他两个月中吸食了十三个生人灵气，早已丧失意识，连最基本的思考能力都没有，再过不久，他会因为本能的饥饿，将你们全部吞食。你们还奉他为亲人？可笑。难道每夜屋中的阴寒之气还不够？” “你胡说！那是我爸爸还在的意思，他在，所以就会阴冷，你不许说我爸爸坏话！”男孩喊道，“你放开我，我要杀了你。” “小孩子杀气不错，可是用错了对象。”萧晟走进男孩面前。 中年女人尖叫：“你要干什么！你离我儿子远点！你不要伤害我儿子！” 老年人也跟着嚷道：“你想做什么都冲着我来，别动我孙子！” 萧晟冷冷地将手掐上男孩的脖颈，我忍住制止他的冲动，因为下一秒我听到萧晟质问他们：“是谁教你们这种方法的，说出来，我就放了他。” 我知道萧晟不会伤害这个孩子了，他只是利用男孩逼迫两个大人说出实情。 “刚才谁来过！谁教你们养鬼和结界，说！”萧晟的语气更冷。 中年女人看萧晟的样子大概是太可怕，终于哭喊着说：“你别伤害我的孩子！他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想让我老公回来，让他陪着我们，我儿子什么也没做，你不要伤害他。” 萧晟继续问道：“谁教你这种方式的？！” 中年女人惊恐地泣不成声，“没人教，是网上一个论坛，我是在上边问到的方法，版主专门指导我每一个步骤，可是我真的不知道是谁。” 我皱起眉头，论坛？什么论坛？还能教人怎么养鬼不成？就算有也该被和谐了吧。萧晟说：“论坛的名字？” 中年女人说：“论坛叫鬼域。我都告诉你了，你放了我的孩子！” 萧晟松了手，然后在他们每个人头上都重击了一下，他们依次晕倒，我忍不住走过去，萧晟看了我一眼，走到刚才摆放遗像的柜子前，伸出手用灵力探查一圈，然后双臂一抖，就看那柜子猛地碎裂，慢慢化为木渣。 我震惊地说不出话，萧晟走到我身边拉着我的胳膊带我离开了这个房间。 我们走在马路的时候，萧晟重新用结界罩住我，我此刻有很多疑问等着问他，他说：“你想问什么？” “你最后对那家人做了什么？他们都晕过去了。” 萧晟说：“消除记忆，这一家人执念太深，倘若不消除他们的记忆，明天你就会被她说的论坛盯上。虽然这样他们也会调查，不过缺少目击证人。” 我听到话中的意思，直觉萧晟对这个论坛多少也是有点了解的，便直言不讳地问他，“这个鬼域论坛，你是不是知道？” “前两天刚查出来的，之前一直说有第三方势力在制造灵异事件，现在看来就是这个论坛干得好事，背后的人通过论坛把普通人变成灵异事件制造者，如此一来，当然就查不到他们的踪迹。所有人都是第三方，查起来根本没有尽头。”萧晟说。 前两天查到的，那就是萧晟一个人从南山别墅离开的时间，只用了短短两天就查到这么多，我问道：“论坛的建立者是谁呢？” 萧晟轻笑：“我若知道，今天就不会来这里了，论坛上教他们的某种方法大概就是发现异动可以手动触发结界，不过虽然结界质量不错，可惜太简单。我刚才毁掉的柜子就是阵眼，那张柜子恐怕是他们从论坛那里得到的，因为那张柜子根本不属于现代。” 我莫名想到刘少别墅储物间里的那些古董，便对萧晟说：“刘少的别墅里也有很多这样的古董，刘少说是买了房子就有的，可是现在来看，这些古董也不正常了？” 萧晟说：“我没有看到，没法下定论，但是单从这一个柜子来看，论坛的创建人不是亿万富翁就是活了几百年的老妖精，无论哪一个都不是普通人。” 我愣住，“就是说，这个世界上还有其他的永生之人？” “当然有，凡事无绝对，有一必有二。独一无二这个概念是不存在的。”萧晟说。 我们路过一开始发现车祸死的鬼的栏杆，我多看了两眼，发现那个鬼不见了。萧晟明显瞧出我的意思，便说：“现在已过午夜，阴阳两界大门打开，可能已经被收到。怎么，你想见他？” “不想。”我迅速否定，回去的路上心情还不错，我知道自己是因为今天晚上萧晟对我的态度好转，既没有呛声也没有大的争议。 我看了看时间，凌晨三点。要是想走到最近的能打到车的地方起码还要走一小时，我走路的速度慢下来，萧晟回身看我，眼睛把我从头到脚打量一遍，“怎么，没精神了？” 我瘪了嘴，“我是人，你不是人，你当然不会有正常的作息规律。” 萧晟思考了一小会，然后抓着我的手，我感觉到自己腾空，然后整个人都贴着他，包围我们的光圈结界以很高的速度进行低空穿行，这些楼房，树木对萧晟来说如同不存在一样，萧晟穿过他们如履平地。 我们等于是走一条直线直接回到了我的卧室，中间不过二十分钟，当我站在自己的卧室中时，还觉得很不真实，因为前几分钟还在那片旧小区，现在我温暖的床就出现在我眼前。 萧晟放我下来后，他的身体突然晃动了一下，我心头一紧，立刻扶住他，萧晟的眼神冷了下来，推开我的手，然后原地消失。 我愣愣地站在那，感觉手中衣料的触感尚存，萧晟刚才怎么了？我心中紧张起来，明明回来之前还好好的样子，我心中又多了许多疑问，暂且把这些留到明天问许盈盈，现在我睡意全无，干脆开了电脑查鬼域论坛。 说来奇怪，我直接在百度搜索鬼域论坛，第一个检索结果就跳出来了，我抱着试试看的心，点进去。论坛的风格和名字一样，用的黑色、深蓝色做主色，看着就诡异。不过论坛需要注册，否则看不到任何内容。我随便注册了一个qq号，用这个号码注册账号，但是下一步竟然是账户需要管理员审核，而且需要三个工作日。 我关掉论坛，开始看其他网页，鬼域论坛可以搜出许多东西，我还在一个网页中看到有人推崇他，说鬼域可以实现人的愿望，各种阴间的阳间，只要说出来并付出代价，鬼域都可以帮你达成。这个人说得有些玄乎，可是结合今晚亲身经历，这个论坛确实也不简单。 我再看其他网页，大多也是一些夸赞的内容，对其他实质性的东西却找不到。论坛通过认证需要三天，也就是说我又要比萧晟的信息滞后三天。 不管怎么说，明天要先把这个消息告诉小莫和许盈盈，今晚发生的事又可以成为明天的直播内容，一举两得。 我困倦地打了个哈欠，几乎沾枕即睡，今晚没有做梦，更没有遇见萧晟，我自知睡得很沉，因为第二天睡醒后我浑身的骨头都酥软了。 第134章 鬼蜮 我真是一觉睡到十一点，对外边的呼声丝毫没有听见，就像卧室里多了一个结界。因此当我穿着睡衣下楼时，许盈盈李小盼和刘颖正在吃午饭，而且看到我下来，都七嘴八舌地念叨起来。首先是小盼，她说：“小童你怎么回事啊，我叫了你一早上，就差砸门了。你就睡到现在啊？昨晚看什么了？” 许盈盈还跟着凑热闹说：“你真是睡着了就雷打不动，我们叫了你大半天，我还上去敲过门，你都不回答我，为了惩罚你，中午饭做好的你也别吃了。” 我第一时间去厨房拿碗筷，盛了一碗饭出来和她们坐到一起，我抽空问刘颖：“今天没有去剧组呀？昨天你几点回来的？” 刘颖说：“我是早上九点多刚回来，实在困得不行，吃完饭我就去补觉。” 小盼说：“刘颖可辛苦了，我都在想我们家庆寒欧巴是不是拍戏也这么拼命，这可怎么办，好想去探班啊。可是我刚才问过刘颖，他们的剧组根本没有张庆寒出演，而且剧组的人也说附近没有第二部班底了，唉，好想去给张庆寒探班啊。” 我问道：“你昨晚不会真的去看我直播了吧？” 小盼正色道：“当然看了，我还把房间里的好多人都戳开看了资料，实在看不过来，你的粉丝太多。不过你要帮我多留意留意，看我家欧巴什么时候在，千万要告诉我。” 我无奈的说：“你还真是执着。” 刘颖说：“我也挺喜欢张庆寒的，他是现在当红小生，我们都喜欢，而且演戏又好人又帅，早上小盼姐跟我说你们昨天见到他还拍照真是羡慕死我了。” 我惊异，“不会吧，刘颖你也追星吗？” 刘颖说：“我不追星，但是喜欢呀。这两天在这个剧组没看到什么大演员，不知道明天陈程能不能介绍我去别的班。” 许盈盈除了开头说了两句，目前为止都没有插话，我看看她，她对我挑挑眉毛。昨晚我不在，她肯定知道，即使感知不到我的想法，但是还是可以感知到我的存在，所以许盈盈一定也想问我昨晚去了哪。 刘颖吃过饭后，没多耽误一秒，立刻回屋睡觉。小盼欣喜着回屋说是要看电视剧，客厅剩下我和许盈盈，正好。 许盈盈大姐一样躺在沙发里，对我微微一偏头，说：“昨晚哪去了？跟萧晟私奔啊。” 我说：“我们去解决一个吊死鬼的事情，那个鬼都存在两个多月了，前前后后害死好多人。” “然后大团圆结局？完美搞定？”许盈盈问。 我点点头，“有一点问题，不过还是解决了。吊死鬼那家人是有意养着鬼，他们说是在一个鬼域论坛看到，我昨晚加了那个论坛，不过系统提示要三天才能出结果。” 许盈盈咀嚼着“鬼域论坛”四个字，沉默着。 我随便调电视，换到一个狗血言情的穿越剧，这时许盈盈说：“鬼域论坛好久之前就有了，我记得我刚接触网络的时候就有人推荐鬼域论坛，它很出名的，那时候上边都是各种人分享自己的灵异经历，我好久没去过，不知道现在啥样，你说吊死鬼的事源于‘鬼域’？” “嗯，那家人亲口说的。他们不仅会养鬼，还能生成结界。”我说。 “诶，那你昨晚怎么回来的，打车？你们到底是去了哪里啊。”许盈盈问。 她一说正好提醒了我要问她的下一个问题，“我刚要问你，昨天萧晟用结界带我飞回来的，可是他回来之后好像身体不太好，有些站不稳。” 许盈盈奇怪地看了我一眼，“你把他掏空啦？” “想什么呢！”我脸色一红，正色道：“我担心他是不是身体还没好。” “我估计他是消耗太大吧。”许盈盈说，“你们昨晚出去那么久，他是不是一直在你身边？用实体？” “是啊，一直是实体，也有用结界。” “那就对了呗，他是消耗过大，而且你还说你们昨晚飞回来的，我的天，也得亏是萧晟那种怪物，换做莫狐狸让他试试看？飞到一半估计就跪了。首先，飞行这种逆天的技能是非常耗费灵力的，所以一般都不用，更何况他还带了个人，那还不得累死啊。”许盈盈说。 我心中五味杂陈，只因我昨晚的一句累，他就牺牲了这么多。我突然想去看看他，他一出事就避开我，然后再对我冷语相向。 许盈盈突然笑道：“我现在都有点信了，萧晟说遇到你他就没好事那里，还真是，估计他昨晚那一阵消耗，等于把昨晚恢复的灵力全败光了，应该还倒贴了一点。” 我心中愧疚不已。 “得，你别愧疚，要怪还得怪他自己，瞎装逼，不逞能不就没事了？小童，你就是对他逆来顺受，以前你也不这样啊。”许盈盈大惑不解，“难道真是因为他说前世是你害死了他，你就对他宽容了？” “是，我上次跟你说过。”我说。 许盈盈摇摇头，“不，我现在感觉不只这么简单，我觉得你对他有情。” 我回避了她咄咄逼人的目光，说道：“有什么区别呢。” 这个话题，我不想再进行下去。“对了。”我说，“前天我和李小盼遇到的那个明星张庆寒，就是你觉得有些奇怪的那个人，我和萧晟说过后，他也说这个人有问题，而且萧晟的意思是要把他养地肥一点。我想知道，这个养肥一点是什么意思？” 许盈盈眼前一亮，“萧晟都这么说了，那肯定就是那么回事了，哎呀，这个东西吧说来话长，等我晚上有空再跟你解释。” “为什么要晚上？” “因为我要睡个午觉，下午看看片，所以不陪你啦，大小姐。”许盈盈说。 其实，我也准备回卧室换身衣服出门，然后去小莫那里和他说一说昨晚的事情。许盈盈在我身后喊道：“你要是去狐狸精那，多带些吃的回来。” 我说：“每天都吃这些东西，你真的没救了！” “天生丽质难自弃，你就羡慕吧！” 我提前给小莫去了一个短信，确定他在，才过去找他。下午我到鲜奶吧的时候，又看见了上一次看店时候遇到的小蒋。女孩子喜欢小莫，看来是今天有空所以再来看他。不过小莫似乎没什么兴趣，他给我拿了份甜点和饮料，坐到我对面。 鲜奶吧的空间本就不大，现在林宇和小蒋都在，有些话我实在不能说。只能聊一些其他的，比如小莫和刘少的那个项目。 小莫说：“没问题了，已经签了最终的两份合同，从下周起给他们提供甜点，每天有他们派车来拉，我和林宇要忙起来了，我都想招第二个人帮忙。” 我说：“那样多好，忙起来生意好。” “你知道我不在乎这些的，不过更多人吃到我的甜点，我也很高兴就是了。所以一半一半吧，等步入正轨，我就招第二个人。”小莫慵懒的说。 由于我坐的位置正对着小蒋，所以时不时就能看到小蒋偷偷往小莫这边瞧，她只能看到个背影，小莫抬头看着我，轻轻摇摇头，我只好放弃冒上心头的撮合念头。 小莫说：“你短信里跟我说有事情告诉我，是什么事？” 我悄声说：“人太多了，不方便说。” 小莫立刻会意，然后问我要不要去前边公园散散步，下午天气不错。我欣然同意，捧起饮料杯，和小莫一起出去。走在街道上，我把昨晚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讲给小莫听，小莫听后沉吟了一会，然后说：“鬼域论坛，我也有听过，但是不成气候，感觉只是小众品味。” “你也知道这个论坛？”这下问题就大了，看来这个论坛不仅有问题，而且很出名，起码在互联网上早早混迹过，不过听小莫和许盈盈的意思，这个论坛一开始并没有别的功能，只是大家在上边发发鬼故事而已，那它是什么时候成为了一个助长鬼故事发生的地方了呢？ 小莫说：“我也可以查查看，既然萧晟通过互联网查到了它，我也可以通过我的信息圈子打听看看，小童你先别急，等我们调查清楚想办法解决。” 我当然是不急的，这种事根本急不来，而且我们只有三四个人，对方还不知道如何呢，就算想去解决也是没那么容易的吧。 小莫说：“其实不需要我们动手，这种事应该让洛余风他们来，要不他们整天一个个闲的只会在南山溜达，一点儿正事不做。” 我噗嗤一声，笑道：“他们每天的正事不就是留守南山吗？” 说起来，有段时间没见到洛余风了，他又想人间蒸发一样，也不知道是不是还在警局干活。我对小莫说：“洛余风神鬼无影的，他能主动去查鬼域论坛？” 小莫摸着下巴，认真地说：“这个真的可以有，把消息给洛余风，然后让洛余风的人去查，因为这件事本身与我们也不相干。” 第135章 亦敌亦友 我们开始讨论怎么把消息告诉洛余风比较好，谈论到后边还是觉得直接说会比拐弯抹角更容易。小莫怀疑洛余风可能已经知道了，但是我却不赞同，洛余风如果知道这种事，早就让手下去调查了，肯定轮不到我们发现。而且昨晚要不是萧晟在场，可能也问不出个所以然。 于是问题剩下一个，怎么找洛余风。 “要不，去趟南山？”我说，“或者就是公安局直接找他？这一条肯定行不通，公安局不是我们随随便便可以找人的地方啊。” 小莫想了想，“把萧晟叫出来，确定一下他和洛余风到底多大仇，如果可以忽视，那我们直接去南山好了。” 我露出为难的神色，“昨天萧晟的灵力消耗太大，可是不要打扰他休息吧。” 小莫看看我，弄得我有些不好意思，他说：“那好吧，我们去南山，你在车上不要下来，我跟他们说。” “可是，你是狐狸这个身份，他们会不会为难你？”我说。 “我是动物不假，但我不是鬼魂，他们对我对手算是违规，虽然他们一向没什么规则，只要不惹到他们就行。”小莫带着我往回走。 “所以说啊，萧晟当年到底是做了什么惹到了他。”小莫说，“只是因为萧晟的永生之人身份，所以洛余风一直追杀他？好吧，说得通。” 我说：“洛余风想用我威胁他。” 小莫叹口气，“这就有点问题了，要不，你还是别去，我一个人就能搞定。” 我们回到奶茶吧，小莫去奶茶吧的楼下，把我也叫了上去。我跟上去的时候跟小莫说，“小蒋还在下边没走呢，那女孩对你挺上心的。” 小莫说：“她以后就会慢慢死心的，不过千万别看上我店里的林宇啊，都是名花有主的。” 我笑了一下，“待会我去问问林宇。” 小莫取出收在橱柜里的毛笔和砚台墨水，我看着他熟练地滴墨汁洗毛笔，心中好奇。小莫与我闲聊：“现在是没什么时间，而且我就写几个字，所以懒得再去研磨，现代人发明墨水还是很便捷的。” 我凑到书桌前，小莫已经展开了一个古风味十足的信纸，就是那种古代书信往来用的最简单的纸，白纸中间有红线框起来。信纸旁边还有一个古风的信封，我好奇地问：“这些都是去哪里买的？” “网上很多啊，要求不高的话，都有的卖。我上次买了不少，好的劣的，都有，我做外卖嘛，用这个东西，一个是我习惯，另一个给现代人一些新鲜感。其实说起来也奇怪，古代用惯的笔墨纸砚，如今都成了稀罕货。”小莫话语中透着惋惜。 我说：“那林宇是不是也要跟着你学毛笔字呀？” 小莫笑道：“他每天都两件事，一个是练字，一个是练习甜点制作。他真的很聪明，学东西很快。” “那真是太好了。”我说，“诶，你要写什么字？” 小莫用毛笔饱沾墨汁，在纸上写下四个字“鬼域论坛”。 “小莫，你写字真好看。”我由衷感叹，“不过毛笔字和古风书信，加上‘论坛’这个名词总有些伪和。” 小莫拿起信纸把墨汁吹干，然后叠放整齐，又在信封上写“洛余风，亲启”几个字。他解释道，“洛余风他们毕竟也是很久之前就活着的老怪物，他们接触现代东西，比古代东西晚得多，所以还是看这种纸张舒服。” 过了一会，他又说：“看到这个应该就不会对我怎么样吧。” 我蹙眉，“要不……” 小莫摆摆手，“我亲自去一趟，没问题的。” 小莫开车离开，我回到鲜奶吧，林宇问我：“莫哥出去了？” “嗯，他去送个东西，可能回来的时候有点晚，今天大利来接你吗？” 林宇笑笑，“应该是过来的吧，我们准备晚上去吃个饭，然后看电影，最近有个电影听说还不错。” 小蒋一直坐在窗边，这时候也看过来搭话，“是不是张庆寒的那个？我去看过了，超帅的，电影也好看，听说张庆寒本人还来了，可惜我是那天上午看的，要是也买的下午场就好了。” 我一愣，张庆寒真的这么火啊，随便说一说都能扯到他。 林宇说：“对，就是那个，评价不错，所以准备晚上去看的。对了，小童，我看到小盼在朋友晒了他和张庆寒的合照，你们遇见了？” 小蒋瞪大眼睛，我说：“是啊，巧了，小盼正好又是他的粉丝。” 小蒋又跟我们说了几句后就走了，可能因为小莫不在，所以她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我问林宇：“小蒋每天都来吗？” 林宇想了想说，“我在的这几天，她来了三四次的，她是不是喜欢莫哥啊？” 我点点头，“可是小莫对她没有感觉。”我轻叹一声。 林宇说：“我看莫哥喜欢你。” 我说：“我知道的，小莫也知道我的想法，所以我们现在更接近于朋友。” 店里剩下我和林宇两个人，到四五点的时候，店里很忙，周围定鲜奶的居民大多聚集在这个时间来拿牛奶，我和林宇忙了好一阵。 今天准备的蛋糕点心也卖出去很多，林宇说：“基本每隔一两天，蛋糕就会卖得特别快。” “你们做的很好吃，生意当然好啦。”我说。 林宇把保鲜柜中的一个八寸大的蛋糕打包好，对我说：“这个是我今天做的，已经做的很熟练，你拿回去尝尝看吧？” 我笑着说好，“待会我在这看着店，大利来接你的时候你就回去，我等小莫回来。” 我和他们之间已经很熟悉了，所以林宇非常自然的愿意交给我。许盈盈给我打来电话，问我什么时候带着蛋糕回去。这时候已经是我一个人在店里看着，便直接对许盈盈说：“我待会和小莫一起吃饭，你要是等不及就来找我们吧。下午小莫去南山了，还没回来，你过来正好可以一起看看进展。” 许盈盈沉默了片刻，说，“好吧，等我。” 过了大约二十分钟，小莫回来了。 “怎么样？没事吧？”我走上前问。 小莫脸上带着笑容，说：“有点小插曲，所以耽误了。” “他们动手？”我问。 小莫坐到位子上，详细跟我说了下午的经过。 “我到南山的时候，把车停在山脚下，然后换成原型去的。我直接跑到石门那里，变成人身，那个看守立刻警觉，然后我跟他大概说了下，把信拿出来。那个看守就说，洛余风在的。他找人先去通知一声。我本来真没想见他本人，想丢下信就走。谁知道洛余风来这么快，上来就让手下攻击我。好在我速度快，把信扔到他面前，告诉他信上写的东西是好心提醒他去查的。然后就赶紧溜啦，啧，他脾气真大。” “你没事吧？没有伤到吧？”我还是更关心小莫自己。 小莫摇摇头，表示自己很好，“我的速度很快，跑到山下就开车回来了。” “哟，还是跑的？”许盈盈推门进来，刚好听见小莫的最后一句话。“你去南山干嘛？” 我这才把事情全部说给许盈盈听，结果许盈盈一脸纠结，“你们是不是傻？这种事给洛余风知道干什么？” 小莫说，“洛余风不会坐视不理的，而且无端端制造灵异事件出来，洛余风他们只会更忙。” 许盈盈说：“洛余风又不是正规军，他们反而会利用这一点吧，你把这么大个肥羊献过去，他肯定乐开花了。” 小莫反驳：“即使现在不说，他迟早也会知道，与其如此不如卖他一个人情。本身这个事情我们就管不到，丢给他，我们既能省力，又落得人情，两全其美。” “他会跟你们讲人情？”许盈盈一脸看白痴的表情，“做梦吧，鬼界的人哪有什么原则可讲。” “盗亦有道，这个道理你没听过？”小莫鄙视地看她一眼。 “切，但愿吧。”许盈盈放弃争执，自觉地走到保险柜面前拿出林宇事先打包的蛋糕。 小莫大喊，“喂，你这种人不要太自觉啊，我那是给小童的。” “她一个人吃不完。”许盈盈拆开包装。 “吃不完也不给你！”小莫只是嘴上说说，看着许盈盈动作也无可奈何。 我拿过许盈盈‘好心’递过来的四分之一，用勺子吃起来。许盈盈说：“诶那个小童啊，今天你不在，陈程下午过来了。” “陈程是谁？”小莫问。 我说：“陈程是住在我们隔壁的那个星探，上次提过的。” 小莫哦了一声，我看向许盈盈示意她继续说。 许盈盈吃了一口蛋糕才说：“陈程是来找刘颖的，然后说明天想带你也过去，因为明天刘颖跟班一个人会忙不过来，她希望你也去，正好适应一下。” 我说：“我又不准备去娱乐圈，有什么好适应的。” 许盈盈说：“黄哥安排的，你就去吧。” 小莫听到这，冷笑一声：“看来姓黄的记吃不记打。” 第136章 剧组 小莫十分想再去找黄哥谈谈人生，最终被我劝下。我想黄哥多次把我往演艺圈推，目的无非就那么几个，虽然他用的手法卑鄙，但是对我而言如果能做好，也不是坏事。按许盈盈的意思，其实更多的是刘颖希望我能陪陪她，我想到那个姑娘，心就软了。 我们告别小莫回家，刘颖果然在客厅里等我，满脸的忐忑和期待，我对她笑了笑，“别紧张啦，我明天陪你去。” 刘颖特别感动，拉着我跟我讲很多她这两天在剧组的注意点，还特别提醒我明早六点就要出门。晚上我做完直播，看到刘少找我，他约我明天吃饭。我实话实说，告诉他明天已经有安排，下次再说。 我躺在床上，想着萧晟今天一天没有出现，不知道昨晚的影响对他怎么样了，有没有好一点。结果翻来覆去睡不着，等我好不容易睡下，就觉得闹钟响了。我困倦地伸手摸手机，把闹铃关上，又挣扎了几分钟才从床上坐起来。 我打着哈欠收拾好自己去楼下的沙发上坐着，刘颖很快过来，问我：“童姐，我们出发吧？” 我点点头，接过刘颖递给我的早餐面包，下楼之后等了有十分钟，一辆面包车停在我们面前。刘颖上前和司机打招呼，副驾驶上坐着的就是陈程。我上车后才和陈程问了声好，她看起来和上次见到没有太大变化，只不过今天应该还没化妆，所以看起来就和善很多。 她对我说：“辛小童对吧？你今天的工作呢是和刘颖一起做群演，我介绍的群演你可以问刘颖，完全可以放心，都是可以有头有脸出现在电视上的，今天啊你们都注意一点，现场是个有名气的导演，你们表现好一点还有可能被注意到，这对你们将来可是大有好处的。” 我跟着刘颖应和陈程，心里想的是：那么多群演，怎么可能让导演注意到我们。我以为我今天只是打酱油陪刘颖玩的，真要让我上阵啊，拍戏怎么拍？ 刘颖坐在后座陪我，我注意到这里还有两个人，一男一女都是年轻人，而且样貌不差，我用眼神问刘颖，刘颖对我点点头，和我耳语：“他们和我们一样的，上次我来的时候就看见他们了。” 陈程一定是看到我和刘颖在说话，于是转头对着我们，“知道你们关系好，不要这么表现出来，而且辛小童你第一次来，眼睛一定要机灵，你和刘颖今天扮相不同，刘颖不能在身边提醒你，你要多注意。我陈程带来的人，口碑一向好，你别砸了我的招牌。” “我知道了。”我说。 抵达片场，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高大上，这里只是一个摄影棚，摄影棚是他们的专业术语，刘颖跟我介绍。不过我没想到刚到地方，陈程就把我单独叫走，看着刘颖他们留在原地和另外两个人一起，我很羡慕，同时担心这个陈程要带我去哪里。 “陈姐，我和刘颖今天不是一个地方吗？”我试探着问了她一下。 陈程说：“刘颖今天的剧组还是古装，你的在隔壁，这边拍鬼片，需要群演。” 我一愣，“鬼片？为什么带我来这？” 陈程不耐烦地停下来回头看了我一眼，她的眼神让我很不舒服，她说：“每个人气质不同，当然适合的路子也不同，算了，这些跟你说你也不懂，吶，你现在听好了，你呢身上有种气质非常适合鬼片的戏路，我介绍你来，你不会后悔的，尽管过来就是了，真是的，要不是黄毛强烈跟我推荐你，我还不想把这机会给你呢，你知道有多少人打破头都想进来啊？” 话到嘴边，被我生生憋了回去，我想说，我从来没有求过你带我过来，黄哥想来你就带他啊，对我这个态度就好像我哭着喊着求你似的。 “哎呀，不跟你说了，走快点吧，那边都催过一遍了。”陈程催促我快点走。 我们走了大约有十几分钟，到了另一个摄影棚，陈程把我带到一个男人面前。那男人上下打量我一番，然后转向陈程。 “这个就是你说的新来的？”男人问她。 这男人四十上下，身材臃肿满脸横肉，看着油头满面的样子，实在没法给人好印象。 陈程说：“老哥，就是她，你看她是不是比较有鬼片的感觉啊，我跟你说，她主持的网络直播就是讲鬼故事的，很出名的。足以证明她的实力，肯定比那些菜鸟好。” “那她演没演过戏啊？我虽然小成本，也是要花钱的，她值不值啊？”男人怀疑地扫视我一圈。 陈程把我往前推一步，“行不行试试啦，她没什么经验，但是临场没问题的，你好好教教她，给口饭吃嘛。” 我越听越皱眉头，这是要把我卖掉还是怎么的，感觉一点人权都没有了。男人表情牵强地把我留下来，我忍着气，还是跟着他后边，他说：“你叫我龙哥，待会带你去拍摄地，有人会带着你告诉你怎么做，好好干，要不今天你一个子儿也拿不到，知不知道？我们虽然是小成本制作，但是也要质量好，你表现的好点，以后有更好的机会给你。想出头，就要先证明自己，懂不懂啊？” 我现在才发现，陈程，这个龙哥，说话的方式都是一个样，不知道是不是做这行人的通病，总之没有一个给人好感。 龙哥带我进入一个化妆间，里面有三个化妆师正在给演员化妆，这些演员长相平平，穿得都是白布条似的衣服，上边还有红色的血污。 “来来来，给她画一下，跟他们几个一样。”龙哥指指我，对化妆师们说。然后对其中一个演员说：“你给这个新来的，介绍一下剧情，待会表现不好，我直接找你。” 那个男演员唯唯诺诺地点头，等龙哥走了后，他才问我的名字，我不想告诉他们真名，突然灵光一闪，我说：“我叫梓童，大哥你怎么称呼？”用梓童这个名字他们也不会真的去查咯，我顺便再问问他的名字。 他说：“喊我阿金，这里的人都知道我，老面孔喽，你是新来的吧？看你气质不错，挺适合扮鬼的。” 我尴尬地笑了笑，“阿金哥。” 阿金挥手喊了一声隔壁的化妆师，“小刘，你给她化化妆，照我们的来。” 化妆时候，阿金就坐我旁边跟我讲一会拍摄时候的大概动作和要点。 “待会呢，我们四个演员分别从几个门里出来，往摄像机那走。头要垂着，露出半张脸就行。你服装还没换吧，小张？”阿金又喊了一个名字，让他去给我拿衣服。 我问道：“我演什么？”是鬼吗？ “当然扮鬼啦，待会走得僵硬一点，像大多数鬼片上拍的，你是鬼，不是人，要像鬼一样走路。”阿金说。 我突然很想问问他，他见过鬼吗？谁说鬼走路就是僵硬的。真是好笑。 “你笑什么？很好笑吗？”阿金奇怪地看着我。 我赶紧摇摇头，“没有，只是想知道为什么鬼要僵硬着走路，他们其实和人一样，比人还灵活。” “你懂什么，剧本就这样要求的，他们需要什么样的鬼，我们就给他们什么样的，你现在就想这么多还怎么干活啊，你一个小菜鸟话太多了。”阿金有些不高兴。 我自然能看出来，于是接下来就是化妆和换服装。 上场的时候，阿金又特意过来交代我注意点，让我看着他们怎么做的再做，不要搞特殊。我非常听话地照做，毕竟在别人的地盘上吧。 第一次听到拍板的声音，然后就是现在用干冰营造氛围，我跟着其他三个人后边走，学着他们的动作往一个方向前进，接着听到了有人喊了一声“过”。 大家很轻松地恢复常态，我有些懵懂地跟在他们旁边，一起走下场，这时前边有人叫道：“那个女的，对，走在最后的那个，你过来一下。” 阿金先推了我一把，然后拽着我的衣服走过去，我看了一下叫我们的人，看打扮应该就是导演了。他站起来好奇地打量了我半天，然后让我把头发都撩起来，我把头发翻开后，导演突然问：“你是不是辛小童？” 我惊讶地瞪大眼睛，点点头。 阿金也有些反应不过来，他可能没想到导演会认识我，我更是意料不到。阿金问道：“导演，你认识她啊？” 导演笑了笑，“我拍鬼片当然会看鬼故事啦，她是主持‘午夜惊魂’的嘛，故事讲得很好，没想到这么巧，你来当群演，想演戏啊以后？” 我笑着摇头，“不是，今天就是陪一个朋友过来，帮帮忙的。” 导演说：“你有什么好故事可以给我啊，只要没什么问题，我可以拍出来的，你的故事和氛围营造的都不错，非常真实，待会有空和你好好交流一下。” 我受宠若惊，赶忙说不敢当不敢当。 估计阿金被导演的态度整懵了，之后他对我的态度也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第137章 意料之外 我从来没有想过，做主播做到有了起色会对我有这么大的影响，虽然面前这个导演不是什么有名气的导演，但是能被别人认同，感觉是相当不错的。 阿金还专门问了我，“你是做什么主播的？听导演的意思，很厉害啊。” 我说：“我是讲鬼故事的，在直播间，没想到导演会知道，我也没想到。” 阿金看我的眼神有些奇怪，带着好奇又带着羡慕，也多亏了导演，我今天一天反而非常顺利，而且导演还专门多给了我一些镜头，主动教我怎么演。好在只是简单的动作，我能够顺利完成。 导演留了我的联系方式，再次提醒我下次有故事先给他，我答应下来，独自去找刘颖。路上有不少剧组的工作人员穿梭，他们有的抱着器材，有的拿着服装，每个人都很忙的样子。我走到一开始停留的摄影棚，朝里面看。人们忙忙碌碌，想找人根本不可能。 我在门口徘徊了一会，有些不知所措，只能试试看了，拿出手机给刘颖打电话，没期望会有人接，因为即使是群演，换了衣服之后身上也没地方可以放手机，电话响了十声，我正准备挂断，竟然通了。 “小童姐。” 我惊喜道：“刘颖，你在哪呢？我这边已经结束了，想过来找你。” “我马上也结束了，还在摄影棚呢，小童姐你先等我一下，我换好衣服就去找你。”刘颖说。 我说：“我就站在你的摄影棚外边，你出来就能看到。” “好的，待会见。” 我安心在门口等待，找了个台阶坐着，其实今天还是有些累的，虽然导演挺照顾我，但是还要赶进度，所以工作量都很大。我看着这些忙进忙出的人，才感慨道拍片子真不容易，首先统筹那么多设备道具就需要功夫，演员也是，唉，难怪很多艺人都说拍戏累。我不过是体验了一天群演的生活，就感觉到不容易，那些主演岂不是更累？ 没过多久，刘颖就出来了，我对她挥挥手让她过来。 “怎么样？今天累吗？”我问。 刘颖呼出一口气，“挺累的，但是很开心，我看到了一个明星呢。” 我笑着鼓励她，“那真不错，有没有找他要签名啊？” 刘颖努努嘴，“没有，只能看一眼，都没机会接近的。童姐，你感觉怎么样？适应不？” 我说：“还行吧，但是我对这个真没有什么兴趣，对着电脑镜头我还能做一做，现在这么多人看着，我就不太适应了。有今天这个经历也很特别，我还是很新闻的。” 刘颖略带歉意地说：“那就好，我总感觉今天拉着童姐出来不好意思，你昨晚还没休息好吧？” 我说：“今晚回去好好睡一觉就好。” 刘颖说：“你的直播都在午夜，睡觉也是要一点之后了。” “没关系的，我习惯这个生物钟啦。明天没有安排活动，正好在家休息。”我笑笑，“我们待会怎么回去呀？陈程来接我们？” 刘颖说，“我们要等另外两个人到了才能走，陈姐在他们那里，因为他们跟着陈姐好久了，做得不错的，所以陈姐很看重他们。” 我问：“他们俩一直做群演啊？” 刘颖思考了一下，“我了解的也不多，刚认识他们两天，他们之前也像我们一样做群演，后来做出经验了，开始有一两句台词诶，混了脸熟，所以陈姐准备下一步让他们去演员进修班学习呢。” “哇，那就是陈姐养着他们？”我问。 “一半一半吧，陈姐栽培他们，然后从他们身上抽提成。我今天做了一天，有150块钱，但是陈姐会拿走50。童姐呢？”刘颖说。 我纳闷，“不知道呀，她没跟我说。反正我也不在乎啦，今天就当是出来玩的。” 刘颖看看我，“童姐，你是真的不想做演员啊？” 我摇头，“一点也不想，还是做主播自由。” “可是我们不会做一辈子主播的啊，等我们在过年年龄大了，这碗饭就吃不上了。”刘颖叹气道，“都是吃青春饭的，我真不知道以后的路怎么走，刚开始想着先做主播试试看，但是现在我发现做群演也是很不错的，如果能混出头，就大不一样了。” 我说：“你不用这么辛苦的，不过如果有梦想还是要去追的。我比你大，就想着这几年多攒钱，之后自己也开个小店，能养活自己就好。” 刘颖看着我，说：“童姐是不是想和小莫哥一起开店呀？” 我挑了眉，“不是的，小莫只是我的朋友，千万别乱想哦，我之后……”如果能找到家人，或者找到一个丈夫，可能就此安家了吧。后边的话我没有说出来，因为我自己也不知道答案，说来还真是心酸，没有家，没有未来，连一个血缘亲人都没有，还被各种灵异的事情缠身。 “……姐，小童姐？”刘颖碰碰我，“小童姐，你没事吧？” 我意识到自己走神，便说：“可能有点困，就走神了。” 今晚真是有些不想做直播，我现在只想回去，在床上躺着好好睡一觉。 我和刘颖等了一个小时，才看到陈程带着早上的两个人过来，然后带着我们一起上车。路上陈程问我：“龙哥说你表现不错，明天还可以过去。” 我说：“可以……不去吗？我并不想做演员，而且我今天只是……” 陈程扭头瞪着我，把我后续的话瞪了回去。她说：“你以为你有权利说不吗？导演看得起你，你都该烧高香的，现在说不赖？你什么意思啊？黄毛可是说你之后走这条路的，怎么，反悔啊？那我可要好好问问黄毛什么意思了。哦，随便给我找了个人，现在就说不想来，剧组是你开的？” 陈程连珠炮似的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弄得我都不知道该接哪一句反驳，我说：“我从没有答应黄哥，是黄哥自己把我推进来的，而且我本身也不想走这条路，你不至于强人所难吧？你早上还说很多人打破头想挤进来，那现在正好呀，给他们真的想来的人机会呀，他们会比我表现的更好。” 陈程怒道：“哎呀，你胆子不小啊，告诉你，是导演看得起你，你可别不知好歹。” 刘颖拉着我的胳膊：“童姐，别吵。你别和陈姐吵啊，就明天而已，再来一天吧。” 我皱起眉，看着陈程，“我不管你说什么，去不去是我的自由，我一没和你签合同，二没允诺过你任何事。” 车上的气氛一时间有些僵持。 陈程当即打电话给黄哥，我只听到她说：“老黄，你什么意思啊， 这个辛小童啊，过河拆桥一点都不配合，现在出尔反尔说不来了，你看怎么办吧！……什么？你跟她谈？那我不管了，你得把这个事解决，要不我以后怎么还敢跟你合作哇……别，别说好听话，我只要求你现在把这事情解决，别的我不听。” 陈程很大力的把手机摔到座位上，刘颖抓着我的胳膊看看我，让我别出声。后来直到下车，陈程都没再和我说话。 “小童姐，你跟黄哥好好说说，如果真的不喜欢就算了，但是陈程都说了导演喜欢你，你不如再试试呀？如果成功，就不是现在的生活可以比的啊。”刘颖劝我。 我掏出钥匙开门，一边跟她说：“导演是因为看过我的直播，他也很喜欢我讲的鬼故事，我们互相留了电话的，他希望我之后有好故事，可以优先给他啊，我觉得这个比拍戏更适合我。” 我们进门，客厅里小盼和许盈盈都在。小盼看我们回来，早早就喊道：“小童，当演员的感觉怎么样呀？” “还不错，就是不适合我，你可以去试试啊，明天就有，不如你明天和刘颖一起去啊？”我说。 小盼坐直身体问道：“能不能看到张庆寒啊！他演戏我就去！” “你就沉迷在梦里吧。”我没好气地吐槽一句。 大家吃完饭，开始各忙各的，许盈盈对我今天的经历兴趣缺缺，早早回屋去了。我对许盈盈和刘颖打了声招呼也回到屋里，看看时间，八点钟，离直播还有三个小时，我突然想到要不要睡个两小时再起来，否则现在让我坐到那个时候一定会影响状态。 我调好手机闹钟，定到十点钟，然后就倒在床上让自己入睡。 两个小时，睡眠不足，我眯缝着眼睛从床上坐起来，按掉手机，精神还有点恍惚。我揉揉眼，爬起来去卫生间，洗了把脸让自己清醒一下。 再次回到卧室开了电脑，先去“鬼域论坛”看看注册信息有没有通过，答案是否定的，这个论坛真是要坐实了三天注册验证才肯罢休。关掉网页，打开直播间，我先遮挡住镜头。 直播还未开始，我通常就是这么做的。大概看了一下目前到场的观众，还只是平常的四分之一，我看看时间，也还要好一会才开始。 第138章 真的来了 等待的过程中，我不可避免地想到萧晟，他今天还是没有出现。我猛然发觉，自己真的开始依赖萧晟，不再是像以前对他恨不得杀死，现在多了许多担心和信任的成分，我始终觉得，即使他那样对我，但是并不会有害我的心。就当是女人可笑的知觉好了，我对着自己苦笑，盯着屏幕发呆。 离开始的时间越近，观众人数越多，我取下遮挡摄像头的纸片，清清嗓子，调整自己进入工作状态。今晚观众人数和往常差不多，我对着镜头讲述准备好的故事，这感觉比群演自由得多，我答应大家把前几天去南山玩的经历讲述出来，正好这两天兑现。但是这直接导致大家今晚迟迟不愿散场，他们都想听我一次性把故事讲完。 当然，都讲完是不可能的，我安抚大家，承诺自己明天中午的小直播会透露一些信息。 这时，有人单独找我与我开视频。我看到提示是从直播间来的，没有立刻点允许我的摄像头开启，所以我先看到的是对方。 “嗨，小童主播。” 我一愣，竟然是张庆寒！ “小童主播，是我，张庆寒，你可以放心的把视频打开。”张庆寒英俊的脸露齿一笑，“应该是可以的吧？” 我点开同意视频，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称呼他，这就尴尬了。“你好。” “小童主播，我觉得你的故事非常好，比我遇到的一些编剧写的好太多了。我能不能有幸请你一起来创作？” 我瞪圆了眼睛，没反应过来。 张庆寒说：“我这两天都在看你的直播，也有把你之前直播的录屏给我的公司看，他们也比较看好你的故事，其实今晚这样联系你，是我的自作主张，我经纪人还不知道，小童主播千万不要出卖我啊。” “不会不会，我……我还没有缓过神，你……你毕竟是大明星嘛，我没想到你会……”我有些语无伦次。 张庆寒哈哈一笑，“别紧张呀，我就是私下里慕名来表示欣赏的，你的镜头感特别好，而且对节奏和气氛的把握也非常好，很多专业的人都做不来，而且你的故事最吸引人，我问过公司里一些对鬼故事感兴趣的同事，他们都表示你的故事独一无二，是纯原创的。” “是啊，我如果说是亲身经历，你相信吗？”我故意这么说道。 张庆寒一本正经地回答我：“信，只要是你讲的我就信。因为可信度太高了，除了这个理由，我也想不出别的可能。” 我知道张庆寒是开玩笑，心里还是很高兴，更多的是惊喜。接着张庆寒跟我简单说了两句，就说自己要去拍戏了，还没有收工，他是用手机和我视频的。 关了视频联线，我还有点恍惚，刚才短短几分钟像做梦一样，一个高高在上的当红小生联系我，说想要找机会合作。我不禁哑然失笑，要是明天告诉小盼，不知道她会炸毛成什么样子。 第二天，我还真就告诉小盼了。结果可想而知，小盼看着我的眼神简直像要吃掉我，然后抓着我的胳膊说：“辛小童，你去和张庆寒欧巴合作的话，只能、必须、一定要把我带在身边！我是你的助理兼经纪人！” 我说：“急什么，他可能只是看了直播一时的想法，不会真的找我的，我又没有正经去学过编剧，帮不上忙的，就一个故事而已，还能卖钱不成？” “能！张庆寒说能，就能！” “他没说啊……”我怀疑小盼听话听一半，选择性听取了我的信息。 小盼坚定地说：“我这两天哪也不去，时刻守在你身边，你直播的时候我也要在，我要看到庆寒欧巴！” 我大摇其头，“天呐，追星害人啊。” 小盼说：“胡说，我害你了吗？” 唉，花痴中的女人没有理智可言。我说：“你愿意跟着就跟着吧，我如果出去你就别跟来了。他又不会给我打电话。” “什么！他连你的电话都有了！？辛小童！你背着我先走了这么远，怎么对得起我啊啊啊。”小盼揪着我衣服前后左右地晃我，晃得我头晕脑胀。 我赶紧告饶，“小盼你饶了我吧，拜托能不能完整地听我话里的意思啊，我是说，他不会给我打电话，没有说他有我的号码啊！” “真的？”小盼狐疑地看我。 “真的。”我用诚挚地眼神回望她。 “一大早你们吵什么呢，哈欠~困死我了。”许盈盈趿拉着人字拖，从卧室里走出来，“真有精神啊，大清早的就吵架。什么有趣的事情，说出来我乐一乐呗。” 小盼说：“许盈！昨晚张庆寒找到小童了！他看小童的直播，还说要和小童合作！” 许盈盈瞥了我一眼，然后表情迅速从刚睡醒切换为兴奋，“真的？！哇塞，给我多搞点签名，自己收一套，其他的拿去卖钱。” “喂……”我无语。 小盼说：“许盈，我刚才跟小童说，我要做她的助理，只要她去见庆寒欧巴，就必须带着我。你可别跟我抢哟。” 许盈盈挠挠脖子，又打了个哈欠，“我向来理智追星，不会和你抢哒。那什么，有机会还是带我一起去吧，搞张合影也值啊。” “我说啊，你们是把我当什么了。”我眯着眼睛。 小盼坏坏地笑：“当然是纽带啊！连接我和欧巴的纽带，不会亏待你的。” 我站起来往卧室走，“算了吧，等确定再说，就知道我现在告诉你是个错误的决定，真是失策啊失策。” 小盼继续美滋滋地在楼下幻想未来，我回了卧室，刚关上门转身，差点被突然出现在屋里的萧晟吓到，还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 我看到他问的第一句就是：“你没事了吗？” 萧晟望着我，眼神没有波澜，他说：“不劳费心。有这功夫，还是快点换衣服跟我出去。” “出去？去哪？” 萧晟从身后拿出两件衣服，扔到床上，说：“穿这个。” 我看了看那衣服，立时有些无语，“这是学生装吧，我都这么大了，早就不是学生了，而且不喜欢装嫩，穿这个干嘛？” “你不穿，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我帮你穿。”萧晟说。 “你！”我瞪他，只好硬着头皮走到床边把衣服拿起来，然后看着他说：“你先离开一下……” 萧晟哼笑，“你里里外外我都看得清清楚楚，现在要装清纯？” 我被他的用词刺激地火冒三丈，真是，他总能轻而易举地挑起我的火头，可是不等我说话，他就突然走到我面前，压着我的唇舌亲吻，我震惊地眼睛干瞪着他，毫无作用，随之而来的就是早已适应他触碰的那种战栗感，他不仅在亲吻我的唇舌，手上还不老实，我挣扎着要摆脱他，他就动作更快的把我身上的睡衣扒开。 “萧晟！”我喘着气退开，胸前已是春光大泄，萧晟从床上拿起我的文胸，逼近我，我不禁脸上发热，他把我压在墙边，双手抚上我的双峰，他的掌心微凉，又惹得我一阵战栗。我挣扎不过他，只能任由他替我穿上文胸，系好暗扣。 “早这么听话，不就一点事都没有了？”萧晟继续把学生装的白色小衬衫给我穿上，一颗颗扣好钮扣，接着是裙子。 “可以了！”我从他手中抢过格子短裙，“我自己穿。” “可是我现在不想让你自己穿了怎么办？”萧晟勾起唇角，邪魅一笑。 我心神一动，猛地推他，“这是大早上，你怎么……怎么……” 萧晟嗤笑，“白日宣淫？” 我选择闭嘴，转过身迅速把短裙穿上。幸亏萧晟没有继续动作，否则今天上午又不知道会成什么样，上一次的遭遇浮上心头，那些令人脸红心跳的道具，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扔掉。虽然用脚趾想也知道他不会扔，更有可能会多一些新的。 “没错，有新货，本想早上与你试试，不过事出紧急，留到今晚。”萧晟听到我的想法，说道。 我脸上又是红又是热。萧晟说：“你可以去找狐狸精，我不便于现身，让他陪你正好。你们去成阳大学，到哪里我再告诉你。” 萧晟说完就不见了，我甚至怀疑刚才他的行为就是故意捉弄。我想了一下他说的成阳大学，猜测可能是那里发生了灵异事件，至于让我找小莫……看来是萧晟的身体和灵力没有恢复，果然是前天消耗太大吗。我叹口气，收拾好东西出门。 小盼还坐在客厅，看我出来立刻问我：“怎么了？要去哪？是庆寒欧巴吗！” “想多啦你。”我走到客厅门口换鞋子。 小盼还追加一句：“小童千万不要忘记了，我是你的助理。” “那助理你现在是不是应该过来帮我穿鞋子开门呀？”我吐槽道。 “没到时候呢。”小盼当机立断。 许盈盈突然从卧室冲出来问我，“你去哪里？” 我眨眨眼睛，然后在心里说：“成阳大学。” 第139章 女生宿舍 我知道许盈盈能听到我心中所想，我有意不设防备，主动给她听。她的表情一变，指着我：“你等会，我跟你一起去。”她重新回屋换衣服。 小盼看看我，又看看没关上的卧室门，狐疑地问道：“你们难不成瞒着我……要去什么神秘地方？不行，我也要去。” 我哭笑不得，“别闹了，我就是去小莫那里拿蛋糕，许盈盈想跟着去蹭点吧估计，你要去啊？” 小盼看看外边的阴雨天气，还是选择摇摇头，“算了吧，下雨天哪都不想去。记得回来给我带点吃的，家里没粮了。” 许盈盈换好衣服冲过来，对小盼喊了一句没问题。 出了门，我才问许盈盈，“你怎么也想一起过来了？” 许盈盈掏出手机，翻找了一下，拿到我面前，“看这个新闻，昨天的。” 手机屏幕显示了一则新闻，“成阳大学女生宿舍闹鬼两死两伤” 我拿过她的手机继续往下看，“昨天上午，本市大学城发生一起离奇死伤案件。成阳大学一女生宿舍两死两伤。该起事件还没有警方定论，记者调查发现，该宿舍女生平时与班级同学关系一般，经常半夜在外游荡。关于死伤原因，警方还在调查之中。”然后是现场图片，一栋宿舍楼，边角的背影中有一个男人，看着像…… “没错，就是他。” 我抬起头，“洛余风？” 许盈盈说：“你今天要去成阳大学也是因为这件事吧？” 我点头，“刚才萧晟让我过去的，还让我叫上小莫。” “现在这个事，警方交给洛余风管了，我们不是那么容易可以靠近的。算了，先过去再说吧，看看情况。” 我们去鲜奶吧找到小莫，跟他说了大概情况。 林宇说：“诶？成阳大学的事吧？我弟弟就在那个学校，昨天他打电话跟我说他们班死人了，吓我一跳。” 许盈盈问：“具体是什么情况，你弟知道吗？” 林宇也不确定，“我弟和出事的女生是一个班的，他们班是文科班，男生就八个。我跟我弟说一声，你们去学校的话，直接找他。我觉得他可能会帮上忙，因为他昨天跟我说，出事前两天，他们宿舍的男生也和那几个女生一起，而且出事之后，那个男生就不太正常。” “那正好，你弟弟叫什么？”我问。 “林晨，早晨的晨。”林宇说，然后转向我，“你们都去的话，这件事是不是蹊跷到不属于我们普通人的范畴？” “恐怕是的。”我说，“你放心，我们不会让你弟弟牵扯进来的。” 林宇笑了笑：“这个我不会担心的，我现在给他打个电话说一声。” 小莫开车，带着我和许盈盈前往成阳大学。 路上林宇打了电话过来，我帮小莫接通后，林宇说：“莫哥，我跟我弟弟说过了，让他在学习东门门口等你们。” “好，我会给他打电话的。”我说。 许盈盈回头看看我，“小童，你什么时候准备了这一身衣服，我刚才就想问你了。你穿得这么嫩，会显得我很老啊。” 许盈盈今天穿的是雪纺上衣搭深色中裙，还踩着一双高跟鞋，我说：“你这一身也很正常呀。” 小莫说：“我想问的是，小童，这衣服是不是萧晟给你的？” 我看向小莫，“你怎么知道？” 小莫勾起嘴角：“你一来我就注意到了，因为这个衣服上有萧晟的味道，还有他附着的灵力，辨识度太高。” 我望着许盈盈，“你是不是也看出来了？” 许盈盈耸肩，“yes。” “那你还故意问我什么时候买的！”我真是对她无语了。 许盈盈吐吐舌头，说：“你刚才还没出门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再加上我知道昨天的新闻，估计你肯定是见过萧晟，萧晟安排你替他做事。我又不笨，但是你啊，太笨了，我怕你笨死，所以我可不想完不成承诺，成为失信于人的人。” 小莫说：“好啦，快把手机导航继续开着吧，我会找不到路的。” 我感觉把手机界面调回地图的app，说：“我也没来过这个学校，就知道新区这边新修了大学城，合并了几个校区。” 许盈盈说：“哟？都没来过啊，那我还来对了嘛，这边的大学城啊前几年刚建好的时候经常出问题，后来校领导偷偷找了我们，希望我们想想办法——” “找你们想办法？”我打断道，“这地方闹鬼吗？” “这里有一块区域是以前的墓地，阴气重，本来建学校在这就是为了用学生的阳刚气压制，但是最先搬来的是个艺术学校，相对来说女生多，所以更加助长了阴气。我们建议学校在几个阴气最盛的位置安置石像铜像，后来搬来两个理工类学校，男生多，慢慢也就没有灵异的事情发生。” 竟然还有这样一段故事，许盈盈说：“所以这边的学校出问题，我不会觉得惊讶，只不过这几年已经等于安静了，再出事恐怕就非自然原因了。” 我想到刘少公司的那个自杀女子，还上身在林宇身上的事，说道：“如果是人为，会不会和林宇被上身有关系？” 小莫也想到了这里，于是说：“林宇那个事也的确蹊跷，我当时在整栋楼里检查发现了痕迹，但是时间太久找不出源头，而且地理因素可能差不多，刘少那边的产业区是风水宝地，本就不该发生这种事。学校既然这几年风平浪静，现在突生这个波澜，说不定真有可能是同一个人做的。” 我们跟着导航很快到达学校，现在是周六的上午，学生一般没有课，所以门口进进出出的学生络绎不绝。我看到保安室旁边站着一个男生，中等身材，长相不错，小莫停好车，我们就往他的地方走过去。 男孩也看到了我们，我先走上前问道：“同学你好，你是林晨吗？” 男孩笑道：“是我。你们就是表哥说的童姐，莫哥和盈盈姐吧？” 我们互相做了个简单的介绍，男孩就带着我们进校门。学校门口有保卫会看着每一个进出的学生，可能因为我和林晨穿着一看就是学生，所以没有拦住我们。我们顺利混了进来，许盈盈说：“大学不是都不查人的吗？” 林晨说：“以前很松的，但是这两天发生了那个事情，学校就开始严查了，而且通常都是要看学生证。那个，警察现在还咋学校里调查，昨天还找我们班上的人了解情况呢。” 我们在学校的林荫小道中行走，林晨把他知道的事情全都一股脑地告诉我们。 “我们宿舍的李扬就是和解雨绘她们，哦，就是出事的那个女生宿舍，李扬和解雨绘是男女朋友，所以和她们宿舍的人都很好。你们看了报道了吗？报道上都没有说解雨绘和袁晴是这么死的对不对？我听其他女生说，她们俩是在宿舍里被吓死的，脸色青白，浑身僵硬，这都是当时进宿舍里的同学说的，她们死的时候样子都特别恐怖，表情是狰狞的。” 我问道：“另外两个受伤的人呢？” “她们没事，就是晕过去。现在怎么样我也不知道，警察在吧，不给我们同学去探视。” 许盈盈说：“我们是不是也不能去那个宿舍？” 林晨诧异地看看我们，“现在谁敢去啊？住在隔壁的女生都搬走了，有的还请假回家了，那一栋楼现在都人心惶惶的。大家都说是闹鬼，因为出事那天晚上隔壁的人都听到了她们叫喊着有鬼，可是平时她们就是最爱闹腾的，所以大家反而没去注意吧。” 我和许盈盈对视一眼，心想，那几个女生是看见鬼了吗？ 林晨说：“我知道的差不多就是这些了。” 小莫拍拍林晨的肩膀，“你是不是还要和同学去有事情？” 林晨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小莫说：“那就去吧，我们自己看一看，有事情再给你打电话。” “那对不起了，他们等我今天一起出门呢。”林晨和我们挥别。 我问小莫，“你怎么知道他还有事情？” 小莫笑道：“那孩子经常看手表，表情还有点急，而且他说事情说的很快啊，的确是把他知道的一口气全说了，估计也是有事情吧。” 我不禁赞叹小莫观察入微。 许盈盈说：“好啦，现在大概情况也知道，我们干什么？那个宿舍肯定是封锁的，说不定洛余风本人就在，他认识我们，尤其是你啊。”许盈盈戳着我的肩膀，“你一看就是萧晟的人，太惹眼了。” “那……问问萧晟？”我说。 小莫说：“嗯，他应该会有更详细的信息，毕竟是他让你过来的，这就说明，他掌握着一些重要的线索。” 我们既不能先去宿舍，便走到林荫小道外的池塘边，在一张石凳上坐下，我闭着眼睛，在心里问道：“萧晟，萧晟你在吗？我们已经到成阳大学了，接下来怎么做？” 第140章 碟仙宿怨 “你们一直向南走，绕过两个教学楼，去操场。”萧晟回答我。 我张开眼睛把这句话复述给小莫和许盈盈，萧晟说：“你们先走，我会在路上把情况告诉你。” “这个宿舍的女生和一个男生，五个人玩碟仙，结果招到一个厉鬼，送不走。所以一个也跑不了，你让许盈盈去医院看住剩下的女孩，你和小莫两个人去操场，到他们那天晚上玩碟仙的地方。” 我停下脚步，看着许盈盈。许盈盈略一蹙眉，“有我的事？” 我说：“这几个女生是因为玩碟仙才出的事，现在太忙找出来的厉鬼不走，在医院的女孩还可能有危险，萧晟建议许盈盈去医院帮忙看管她们，防止再出事。然后，我和小莫去找她们玩碟仙的地方。” 许盈盈想了想，“行吧，我去医院。你们注意点，洛余风在这。” 我们分头行动，小莫和我很快走到了操场，萧晟这时候说：“操场的最东边，那里有一个废弃的房子，她们玩碟仙的位置就是那。” 我们并排走着，穿越操场，很多学生还在这里打球跑步，我们路过丝毫不会显得突兀。我问小莫，“上次我们在南山试了一次笔仙，那这个碟仙和笔仙有什么区别？” 小莫说：“两个是同一种类似的占卜手法，老早以前，大概几千年吧，那时候叫扶箕，百姓之间比较流行。那时候大家想和阴间的鬼交流就用这个，俗称“天人交通”，不过只是其中之一，以前可能还纯粹一些，但是慢慢地这个东西越发不受控制，招到的大都是恶鬼，除非招的人修行过，心思纯正。” 我说：“那电影里都是真的了？” 小莫点头：“大体差不多吧，因为很多人试过，所以这种电影拍出来的真实性高，普通人还是不能尝试的。这群孩子真是不懂事，这里曾经是墓地，就算有了阳性雕塑镇压阴气，也不带她们这种主动开门邀请的。困在这里的魂魄十有八九世厉鬼，恶鬼，他们徘徊于此不离去，本来有阳物镇压没什么，可是她们请碟仙的这种举动，就是在结界中打开一个裂开，主动邀请鬼魂进来。” 我仔细一想，感觉到那个画面很恐怖。 小莫接着说：“碟仙一次只能请一个，那些厉鬼惶惶度日中突然发现了一道亮光，肯定是打破头皮往这个地方争，那么最后出来的肯定是最厉害的。那几个学生什么都不懂，把厉鬼招出来后又没有能力送走，简直就是版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我露出担忧的神色看向前方的始发地，心情复杂。小莫拍拍我，说：“死掉的两个人，照林宇弟弟的说法应该是被厉鬼吸干阳气死掉的，而且死时极其痛苦。厉鬼吸人时，会现形，另外两个昏迷的可能就是被吓晕的，可是既然厉鬼已经吃了两个人，就不该停下来，中间一定发生了什么，才打断了它。” 我猛地拉住小莫，“林晨还没有说那个男孩在哪！” 小莫说：“李扬？林晨说他是和四个女孩一起玩碟仙的，他怎么没事？” 我说：“林晨说李扬情况不对，可是我们现在不知道李扬在哪，我给林晨打电话。” “等等。”小莫按住我的手。我看向他，小莫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前边的房子，那就是萧晟说的废弃的房子。这个建筑在前边现代化的体育馆面前显得格格不入，也不知道为什么学校至今还没把拆除。 小莫说：“那里是这个学校的正东角，里面可能是最初陈设雕塑的地方。” “怎么会……”我看过去。 小莫说：“里面有个男生在。” 我一愣，“男生？”脑中突然冒出李扬的名字，我说：“难道是李扬？他一直在这里？” 小莫拉起我的胳膊，把我往旁边带，我们走到一边，从侧面绕过去，他说：“如果那个男生一直在这，那就好解释了，为什么只有四个女生出事，而他没事。” 我想了一下，说：“他被那只厉鬼附身了？” 小莫点头，表情严肃，“难怪萧晟会让我们白天来，这个厉鬼以附身为人，就不会怕白天的阳光，所以我们白天就可以行动，不必等到晚上。而且白天他的力量会被削弱，如果是一只强大的厉鬼，我们现在就已经占了上峰。” 我说：“洛余风他们比我们来得早，他们应该也能发现吧？” 小莫哼笑，“发现不代表他愿意费力去找，他只要把厉鬼抓到，什么时候都行，所以洛余风可能会在晚上动手。晚上虽然厉鬼会是最强盛的时候，但对于鬼族的洛余风他们来说，晚上同样式他们强盛的时候，所以洛余风那自大的性格，肯定会选择晚上过来。” 我左右看了看，“他们会不会安排人监视？” “没有，他们过于自信，知道厉鬼逃不了，有恃无恐。” 我们走到那个废弃的房子门口，小莫拉着我，看了看我的眼睛，我也看向他，我们互相确认了各自的准备，直接走了进去。 屋里有些暗，但好在是白天，虽然阴天，也是可以大概看见屋里的情况，这里就像一座烂尾楼，二层的烂尾楼，没有窗户，没有墙漆，周围灰色的墙壁被刷着各式各样的涂料，地上也是水泥面，沙尘，垃圾，什么都有。 我和小莫贴着走，每一步都很谨慎，小莫时刻警示周围的动静，然后轻声对我：“萧晟可以出来了，那只鬼肯定能发现我们，他现在在二楼，我们一旦上去，他就会攻击。” 我在心里呼喊萧晟，很快他就出现在我们面前，这次我眼前一亮，因为他没有穿他惯常的古装服饰，而是一身黑色休闲装，竟然……还很时尚。我突然感到自己的三观受到了冲击，萧晟侧首看了我一眼，然后飞身上楼。 小莫说：“让他打头阵吸引厉鬼的注意，然后我们就可以上去观战了，说不定他一个人搞不定，还需要我们帮忙。” 我说：“萧晟的灵力和身体都还没有恢复，我们快上去吧。” 不过，出乎我们俩的意料，当我们上了二楼，发现萧晟和李扬在对峙，我这个角度看过去，李扬面色狰狞，浑身都散着黑气，清晰可辨。而且整个人看着都阴阳怪气的，无不透露着古怪。萧晟还没有动手，因为李扬没有动手，我和小莫都屏住呼吸，李扬的眼神阴毒，见我们人数多于他，终于说道：“你们是谁？”他的声音嘶哑，透着森森的冷意。 萧晟哼笑：“送你灰飞烟灭的人。” 李扬嘶吼一声，动作接近于动物，“我在这世上已经七百多年，凭你还大言不惭让我灰飞烟灭？哈哈哈哈哈，这是我重夺人身之后听到的最大的笑话。” 我不禁想问他如果真的是七八百年前的人，怎么会说这么顺的大白话。小莫拉着我后退几步，大概是看出我心中疑惑，他说：“附身的厉鬼可以获得被附身人的思想，这个李扬已经没救了。他和厉鬼融合太深，若要厉鬼灰飞烟灭只有把李扬一起除掉。” 我一惊，“可是李扬……李扬还是个学生啊！” 萧晟冷哼一声：“你再仔细看看，他现在还算做是学生吗？人鬼不分！” 我被萧晟一骂，瞬间惊醒，可是还是喊道：“就不能有别的方式了吗？如果我们能做的是把他和李扬一起杀死，那不如直接留给洛余风！” 小莫拉了我一把，阻止我继续说下去。萧晟回眸冷笑：“你那泛滥的同情心什么时候能学会分清场合。” 我咬着下唇垂下头，我知道，李扬今天必死。 小莫在萧晟和李扬打斗的时候一直站在我身前保护我，我看着他们你来我往，交手数次，中间还夹杂着灵力的释放，可是几分钟过去，萧晟始终没有占上风。我抓着小莫的胳膊，问他：“这个厉鬼是不是很厉害？” 小莫说：“很厉害，萧晟好像有些后继无力。他灵力不够？” 我皱紧了某头，心里的担忧更强烈，“萧晟前天消耗太多，这两天一直没有出现，我以为他是专心休息……” 小莫回头看看我，“你在这待着不要动，我去帮他。” 小莫冲过去，和萧晟两人联手，可是，就算我这个局外人都能看得出他们俩毫无默契都是各打各的，但是形势终于好转，萧晟有了小莫的分担，渐渐占了上风。终于萧晟和小莫同时打出灵力，把李扬击倒在地。 小莫迅速冲上前按住李扬，萧晟伸手附在李扬的头顶。两人之间灵力的光很是耀眼，等到灵力退去，小莫已经先向我走过来，我再看向李扬时，萧晟已经不见了。我心中一动，既担心萧晟，又不忍心去看倒在地上的李扬。 小莫把我的身体转向他，对我说：“我刚才确认过了，李扬本身的神智早已被那只厉鬼吞噬，所以现在的李扬只是一副躯壳，你不要太揪心。” 我看着李扬的尸体，缓缓叹息道：“萧晟呢？” “回去了。” 第141章 刘少的邀约 后来，我和小莫一起去医院接许盈盈。回去的车上，许盈盈大概了解经过，就懒洋洋地打个哈欠，“合着我今天就是打个酱油的。” 我的心情还是有些低落，小莫说：“晚上洛余风的人到了之后就会发现李扬的尸体，他们会处理好的。” 我嗯了一声，依然不能释怀，那毕竟是一个年轻的生命，就这样被夺去，实在令人惋惜。我说：“为什么总有人要去触碰这些自己不了解的东西，如果这群孩子没有玩碟仙，他们现在还会好好的活着。” “人的好奇心是没法说的。”小莫安慰我。 我问：“我们回去后要告诉林宇吗？” 许盈盈说：“还是说一声好，让他自己去斟酌怎么告诉他弟。” 结果是，林宇接受度非常高，这可能和他被附身过有关，他还问我们，为什么他也同样是被附身了，但是没有事。 我说：“我后来也问过萧晟，萧晟说是因为附身你的那只女鬼没有太强烈的害你的心，而且你们融合的不深，所以你没事。” 林宇点头道：“我知道晚上怎么告诉林晨了，人还是要怀有敬畏之心。” 小莫又开车送我和许盈盈回家，许盈就挖苦他，“有车了就是不一样哈，这点路都要开车送，” 小莫说：“我可没说要送你，你不乐意坐就下去啊，我送的是小童。” 我听着他们两个拌嘴，感觉心情稍微好了些，小莫把我们送到家门口就回去了。我和许盈盈拎着从鲜奶吧拿到的蛋糕上楼，半路遇到正从楼上下来的李小盼。小盼看到蛋糕，立刻准备回去。 “本来是想下来买晚饭的，看你们一直没回来，都不打个电话什么的。”小盼拿出钥匙开门。 我说：“下午在小莫那里多坐了会，这不是给你带吃的了嘛。” 小盼说：“还算你想着我。诶，庆寒欧巴有没有联系你啊？” 我顿时无语，“还以为你忘记了……” “怎么可能忘！”小盼正经地说，“我可是记得很清楚的，你别耍赖啊。还等着给你做助理，趁机见欧巴呢。” 许盈盈说：“小盼你现在的行为和追韩星一样一样的。” 我们坐在客厅里一同分享小莫的蛋糕，许盈盈表示：“林宇越做越上道诶，这水平又进步了。蛋糕这么容易学吗？林宇才去了几天就学地这么溜了。” “林宇平常在家里也是主要的大厨，有底子的，所以学的快吧。” 小盼拉着我们聊电视剧，我兴趣缺缺，许盈盈和她聊得嗨，本想着说些别的，我的电话却响了。我拿起来一看，是刘少的。许盈盈凑过来看，“刘少哇？是不是又有什么活动了？” 我说：“可能是上次说的吃饭的事吧。”我接起电话，也没有避着她们。 “小童，晚上好。” “刘少，你又客气。”我笑着说。 刘少说：“小童，明天有时间吗？我这每次请你都遇到事情，明天不会也有事吧，那我可就提前预约后天了哦？” “明天……”我迅速想了想，“明天可以的。” “那就晚上，我让司机去接你，好吗？”刘少的语气透着许多征询。 我说：“好呀。” 刘少说：“小童，明晚我只邀请你一个人，咱们下次再把朋友们叫上。” 我一愣，只让我一个人去？我下意识地看了看许盈盈和李小盼，她们还在津津有味地聊着电视剧，许盈盈抽空看了我一眼，在我看向她的时候。 刘少又说：“怎么了小童？怎么不说话了？我是想下次一起再让大家聚一聚，明天还是想单独先和你，毕竟你可是拒绝我好多次了。” 我说，“没事，我明天有时间。” “那就太好了，小童，明天下午五点，司机会准时在楼下等你。” “好。” 许盈盈说：“哟，愁眉苦脸的？刘少说什么啦？” 我说：“他请我明晚吃饭。” “那就去呗，你明天又没事。” “可是他说，明天只让我一个人去，他说我们一起的放到下次。” 许盈盈皱着眉，“这样啊，狐……”许盈盈立刻收音，她还算没忘记小盼也在，“小莫不是说不能单独再和刘少见面吗，他要英雄护美，还说过你要是见他，必须要让小莫在场。现在机会来了，你跟小莫说，他一准到场。” 小盼说：“刘少又要单独找你吃饭啊，小童，你要是对他没感觉，要不就别去了。” “可是我已经答应了，想不出其他理由拒绝。” “那你明天见面再和他说清楚吧。”小盼望向许盈盈，“诶，为什么小莫要跟着。” “谁知道，瞎操心吧。”许盈盈说。 晚上到点准时开始今天的直播，我在观众中一眼看到了张庆寒的id，因为他上来就送了我一辆汽车。可是我还什么都没开始说呢，张庆寒成功吸引了大家的注意。 我说：“感谢这位帅哥，真是太支持我的工作了，看来我今晚要加倍努力，才对得起你这份信任。” 我说完，刘少紧跟着送出一架飞机。我匆匆说了几句感谢的话，就抓紧开始今晚的内容。 可能因为开场有他们两个炒热了气氛，今晚整个两小时下来，我觉得是这个月氛围最好的一次。看着满满的礼物刷了满屏，我的心情也大好。如果要说我本人错过了中午的小直播，那么很可惜，中午都有萧晟来负责了，所以我经常可以一天之中显得更加自由。 萧晟就白天出现了那么一下，做完他的事，又是半天没音讯，我总想问问他情况，可是他始终不给我机会，我想，就算是晚上睡觉，他可能也不会让我进入他的幻境。 带着这份遗憾，今晚注定一夜无梦。 果然，早晨起床，我的心情就有些低落。我竟然会有一天因为自己一夜无梦而感到低落，这放到两个月前根本不可相信，我总是期望着自己能像个普通人一样有安静的睡眠，因为那时候萧晟每个晚上都要折磨我，我几乎要被逼疯了。 可现如今，当我开始担心萧晟，一切就不一样了。 刘颖是早上九点多才回来，我正在客厅吃早饭，小盼和许盈盈没起。我把一片面包递给她，“怎么这么晚，还没吃东西吧？” 刘颖脸色又是苍白，看着人心疼，她说：“晚上通宵都在拍戏，大家都是凌晨六七点才收工。小童姐，陈程可生气了，因为你没过去。” 我说：“那能怎么办，我确实对这块不感兴趣，没法尽善尽美地为她卖命工作。” “可是她说找黄哥解决，黄哥那个人不知道他会用什么手段，小童姐，你还是再想想吧。” 我知道刘颖一片好心，便拍拍她的手：“行，我再想想，你快去洗个澡睡觉吧，脸色那么白，走路都发飘。” 刘颖听从我的话回屋准备，我想的却是晚上和刘少吃饭这个事，我没有告诉小莫，因为我并不想为这点事情麻烦他。而且萧晟也没给我什么提示，我想，应该没事。 下午四点五十分，我看了眼楼下，就看到一辆凯迪拉克停在路边，接着刘少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小童，司机已经到了，你可以准备下楼。”刘少说。 我的衣服已经换好，拿上包便下了楼。 司机认识我，看到我从楼道出来就主动从驾驶位上下来，走到我这边为我开门，我对这么周到的服务还是觉得别扭，有些不自在。上车后，司机主动说了一下行程，他告诉我待会要去市郊的一栋别墅，那是刘少自己的私宅。 我听到这里，心道还是需要给小莫或者许盈盈说一声，我本来以为刘少是在大饭店或者一些有情调的餐厅，实在没想到竟然是在家。心中隐隐有着不安，这种不安促使我在到达目的地后给小莫发去了微信定位。并且没忘记跟他说低调，我怕他看到信息后立刻冲来找我，那就尴尬了。 刘少的私宅别墅，不同南山的，这里是富人区，同样成片的别墅，但是每一个之间都有一定的距离，别墅自带大花园，而且建筑风格偏向现代，时代符号很足。主色调也是以米色为主，看着十分舒服。 司机将我带到目的地后，又是下车为我开车门，然后带我刷了门禁卡进去。刘少一身西装，身材笔挺，站在门口等我。 刘少说：“小童，你今晚穿得很漂亮。” 我穿的是湖蓝色的裙子，看着像波纹。我说：“刘少穿上西装，也是非常帅气的。” 刘少笑笑：“可别夸我，我父亲说我长得一点不像他，连他年轻时一半都没有。” 刘少让司机回去，我当时就问了，“司机回去？那我……” “房间收拾好了，今晚可能会比较晚，回去不安全，不如住在这吧。” 这话里可没有一点征询意见的意思，明明是替我做好了决定。我想到小莫可能在来的路上了，心中没有过多挣扎，只好同意。 第142章 居心叵测 刘少家的大厅中有一张摆好的长桌，上边准备好蜡烛，红酒，高脚杯和一些餐前小点。一看就是提前精心准备过，刘少说：“饿了吧？” 我摇头：“没有，下午吃了些东西。” 刘少笑，“今晚我请厨师过来做的正宗法国菜，速度可能稍微有些慢，我们先聊一聊，吃些餐前垫垫。” 我坐到自己的位置，觉得有些紧张，因为这里看起来只有我和刘少两个人，如果不是他说还有厨师，我真的以为，今晚没有别人了。 “小童，你昨晚把碟仙的故事，讲得凄美又可惜，真是太好。我听李小盼说你前天去试了群演，感觉怎么样？我这边有认识人，可以帮你进去。” “群演……”我摇摇头，“群演和演员都挺辛苦的，而且我试过一次觉得那里不适合我，也没想着要去发展，刘少这么关心我……” 刘少看着我，深情款款：“我的意思只有一个，就是希望那你可以更好，我要给你最好的。” 我移开目光，刘少接着说：“昨天那个‘寒天’的id是谁？上来就送了辆车，以前从没看过他。” 他问的是张庆寒，我想了想，说：“我也不熟，可能是这两天刚进来的，出手确实太阔绰，我也有些惊讶。” “小童，我觉得你还是很紧张，我以为你已经可以接受我了。可以享受我给你的这些，可以感受我。” 这话露骨地太明显，我说：“刘少，其实我今天来也是想要跟你说清楚的……” 刘少抬起手制止了我，“我明白，但是我希望可以放在今晚这顿饭过后，让我们共享一个回味无穷的晚餐，好吗？” 真是简单直接，我能说不好吗？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我知道自己一定是表现地很不自然，刘少与我提到好几次这个问题，可是当我心中有所疑虑，就无法让自己神态正常，而且刘少时不时就冒出一句情话或者暧昧的话，更是令我手足无措，难以招架。此时此刻，我的心情都是希望小莫神兵天降把我带走，如果真让我和这样的刘少呆一晚上，我会受不了的。 刘少说：“今晚你可以为我一人直播，让我看着你，感受你直播时候的光彩。” 我脸上微红，找了个机会看一眼手机，微信上已经有七八条信息了，都是小莫发来的。 “怎么？有事情？”刘少注意到我的动作，便问道。 我说：“朋友发的讯息，我先看一下。” 小莫发了四条语音，只有三个是文字，语音我现在没法听，看文字也只能一知半解。三行文字信息分别是：“小童，注意保护好自己，我现在过去。”“堵车。”“还有一小时。” 看到时间，我心里松口气，看样子是小莫已经在来的路上了，而且再有一个小时就能到。可是，我怎么跟刘少说小莫来接我呢。 “小童，信息上怎么说的，你看完之后很高兴的样子，可比对着我要自然的多。” 我简单敷衍着说没什么，厨师的第二道菜已经上了。 刘少一边跟我介绍，一边看着我先吃。我无可奈何，一顿饭照这个时间，可以足足吃上两小时，也真是蛮有闲情。 第三与第四道菜品的中间，刘少离开座位，端着还剩五分之一红酒的高脚杯走到我面前，我直直地看着他，拿不准他的意思。 刘少说：“你的酒还没有动。” 我说：“我的酒量太差，不能喝太多。” 刘少直勾勾地盯着我的眼睛，“怕什么，我在这，你还担心？只有我们两个人，红酒尽兴。” 我再三推辞，可是完全说不过刘少久经酒场的嘴，最后一个人喝掉了一杯半的红酒，感觉整个人都发虚，而且脸红心跳快，浑身发软。 刘少笑道：“小童你的酒量其实可以练出来，红酒属于后劲大的。”我感觉身体不受自己的控制，被刘少抓住了手，刘少的手比我的温度低，我只能感觉到温度间的舒适，内心是完全的抗拒，我的思想在叫嚣着推开他，可是手脚都不听指挥，好像集体罢工一样。他变本加厉，将我从位置上扶起来，然后打横抱起我。 我心中的抗拒更甚，可是毫无还手之力。能感觉到他抱着我走上楼梯，打开了门，最后将我扔在床上，我被他这么一摔，人跟着激灵了一下，酒劲失效那么两分钟，我撑起身体，对刘少说：“刘少，你这是干什么？” 刘少站在床边，一件一件脱他的外套，我现在真的有些急了，可是撑着身体的手臂很快就没了力气，整个人又倒回床上。眼睁睁看着刘少脱得就剩一个衬衫和短裤，我整个人都毛了。 萧晟，小莫，不管是谁，来一个啊！我闭上眼睛，在脑海里拼命地叫他们的名字。 刘少的声音带着猥琐，“闭眼睛就是默认了吧。” 突然，我听到了几声夹在一起的混乱，先是刘少的一声“你是谁”然后就是碰撞桌椅的声音，刘少痛呼。我睁开眼睛，竟然看到了萧晟。 刘少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盯着萧晟，有些不确定地说，“你是以前出现过好几次的古代将军？！” 萧晟冷笑，“你胆子不小。” 刘少震惊，他看了看软在床上的我，说，“小童，原来你身边就一直有鬼。” 萧晟道：“那种低级生物，没有资格和我相提并论。” 我看着萧晟走到刘少面前，刘少几乎是毫无反抗之力地被他一只手就掐着脖子举起来，我喊道：“萧晟！” 萧晟侧脸对我：“我早说过，你若要独自面对他，必须有人陪着。你从来不把我的话当真，呵。” 我垂下头，“我……我已经通知小莫了。” 萧晟没理我，又把目标对准刘少，他似乎是在考虑怎么处置刘少。我说：“他只是个普通人，而且和我们都或多或少有些联系，你……你不要伤他的命。” “你在给他求情？”萧晟把刘少狠狠摔在地上，“你为他，求情？！” 我不明比为什么他这么大火气，可还是坚持跟他说：“刘少是个普通人，他并没有真的做出什么事，你，你不能杀人。” 萧晟走到我面前，把我压在床上，我一愣，“你干嘛！” “他给你下了药，你就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我迷迷糊糊地，只感觉身体不受控制的发软，哦，现在还有些发热。发热！？我愣愣地看着萧晟，难道？ 萧晟的表情说明了一切，我顿时哑染，刘少对我下的药竟然是催情的。 萧晟转回刘少面前，刘少已经说不出话了，“把中和药交出来。” 刘少指指床头，我立刻打开床头柜，果然在里面发现了一板药片。 萧晟说：“拿过来，给他吃。” 我看着萧晟，还是把药片拿过去。萧晟取出一粒，就强迫刘少吃下它。刘少没有抵抗，可能是知道他抵抗不住萧晟，还有就是药片他吃了应该是没事的。 萧晟把刘少丢在地上，过了十分钟，看他还正常，就又取出一粒让我吃。我吃完后，等了一会，身体里的燥热渐渐平复，感觉大脑又恢复了对手脚的控制权，不再软绵绵地没力气。我看着萧晟把手放在刘少头顶，惊呼一声：“萧晟！别——” 刘少目光呆滞，除此以外，一切正常。我稍稍松口气，等萧晟停手，才问他：“你做了什么？” 萧晟说：“消除他今晚的这段记忆，让他睡一觉。” 刘少真的晕了过去，不省人事。 萧晟看了一眼窗外，说：“狐狸精来了，你出去吧。” 我看看他，“你呢？” 萧晟冷漠地说：“善后。” 见他不愿意多说，我只好悻悻然出门。小莫果然已经在别墅的院子里，正走到门口。 “小童！你没事吧？那个姓刘的呢！？”小莫怒气冲冲。 我拦住他，劝道：“没事了，萧晟在里面，我们回去吧。” 小莫看我脸色不太好，扶住我，然后鼻子嗅了嗅，“他对你用药了！？” 我眼看着小莫的火气噌噌噌上涨，拉着他的胳膊就外走，“现在没事了，我们走吧。” 小莫被我拉着走了两步，大概是看我态度比较坚决，所以只好妥协。我上了小莫的车，小莫还很担忧地看着我。我说：“小莫，你和刘少的合作，还是要正常进行的，我这次没有吃亏，萧晟把刘少今晚的记忆消除了，之后我也不会单独再出现在他面前。你放心，好不好？” 小莫启动车子，一脚油门，我们就行驶出去好远。小莫说：“光是这样肯定不行，小童，你就告诉他我是你的男朋友，让他死了这条心。” 我叹口气：“你是想让萧晟再来对付你吗？” 小莫正色道：“我是给出策略，如果要继续和刘少交好，还能保持合作的话，最好这样。” 我说：“可是他知道你是我男朋友的话，你们的合作会更艰难吧。” 小莫轻哼一声，不再说这个。 第143章 混乱的晚上 等我终于到家，已经是十点钟了，我感到身心俱疲，小莫特意送我到楼上。门一开，屋里的人让我更惊讶，瞬间就有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地崩溃感。小莫感觉到我的紧张，便站到我身前。 其实屋里只有两个人，但是一个是刘颖，另一个是星探陈程。而且陈程在看到我回来后，脸上的表情很微妙，看起来有点克制着某种情绪，但是又必须装出和善的神色。我轻轻拉了一下小莫，对他摇摇头，表示没事。 小莫狐疑地看了陈程一眼，然后再次跟我确认。我说：“小莫，你先回去吧？” 小莫说：“我不急，待会。如果这位美女也回去，我正好送一送，毕竟这么晚了，一个人走在街上不安全。” 陈程说：“这帅哥真客气。辛小童，我今天来等你到现在肯定是有原因的。” 我说：“我早就说过，我对做演员没有兴趣，你不用一而再再而三的找我，而且黄哥也还没跟我说什么。” “不不不，我这次来呢，也不是说群演的事，我是来找你去做编剧的，有个剧组非常看好你的故事，所以他们联系到我，让我跟你说说。”陈程的口气带着迟疑，不像以往那么强硬。 小莫拉着我的手，让我坐下，然后给我倒了一杯水，我问她：“是什么剧组？” 陈程说：“具体你就不要问了，有这种好事，别人求都求不来，你怎么那么费劲呢，明天就跟我去看一看不就都知道了。” “你这个人真有意思，这么随便的话，我让你明天和我去跳楼，你也来咯？”小莫冷冷地回她。 陈程脸色顿时不好看了，她瞪着小莫，“你谁啊？知不知道我是什么人？” 小莫微微一笑，“上次跟我这么说话的人是黄哥，然后他好几天都没敢在小童面前出现，你觉得是因为什么？” 陈程的脸一阵白一阵红，“我是找辛小童说正经事的，你横插一杠子还怪我？” “求人办事，就要有求人的态度。小童不乐意是她自己的自由，既然你说的什么剧组能联系到你，同样可以联系到小童本人。你所谓的说法，是想从中捞一笔吧。小童是人，不是你们交易谈判的物品，你最好注意你的态度。”小莫冷冷地说。 这话似乎有奏效，因为陈程地态度稍微软化了一些，她说：“剧组不是随便可以说的，而且人家能看上你的故事，多少人求都求不来，你明天和我去一趟肯定不会后悔，反而会感谢我。” 小莫看着我说：“明天我和你一起去。” 陈程极有眼色，“没问题，只要明天小童去，一切都好说。” 小莫看着陈程：“明天我们自己开车，你把地点告诉我。” 陈程面露难色，“我们都是有车统一送过去，这是行业规则，告诉你地点就是泄密，要不这样，明天我的车在六点钟会来楼下接刘颖，你们跟着车走，可以吧？” 小莫说：“可以。既然事情说完了，安排也好了，你就回去吧。她们待会都有直播要做，别耽误她们的工作。” 这就是下逐客令了，陈程脸色又难看了一分，但是鉴于小莫的态度强硬，她也没辙，只好走了。小莫对我说：“明早我来接你，我不到，你也不要出门。” “嗯。”我点点头，叫住准备走的小莫，“小莫，谢谢你。” 小莫失笑，回身揉揉我的头发，“快休息吧，今晚让萧晟帮你。” 我对他笑了笑，“开车注意安全。” “放心。” 送走小莫，刘颖才走过来对我说：“小童姐，莫哥刚才太霸气了。你不知道，陈程在这坐了一晚上，盈盈姐和小盼姐都拿她没办法回屋去了。我现在直播的时间都赶不上，黄哥也不说什么，好像让我专心去坐群演，可是陈程今天突然跟我一起回来，来了后也不和我们说为什么。” 我说：“嗯，今晚多亏了小莫，刘颖你适合大银幕就放手去做，能闯出来总比做主播好，我和陈程之间的关系不要影响到你。” 刘颖为难地说：“我也想多帮你一些，可是陈程什么都不跟我说，刚才她不说是有剧组需要你的编剧，我还一直以为陈程今晚是要找你的麻烦，她一直坐在我身边，我也不好给你发信息让你今晚先别回来。” 我拍拍她的肩膀：“结果证明，并不是一件坏事对吧？好了，这么晚了，你也累一天了，快去休息吧。” 我回到自己的卧室把电脑打开，然后在心中叫着萧晟的名字，再一睁眼，萧晟面色不善地出现在我面前，我被他这态度吓了一跳，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刘少那件事。我说：“萧晟，你今晚可以帮我解决一下直播吗？我有点累了……” 他冷着脸审视我半天，才说：“可以。” 我简直如蒙大赦一般庆幸，随后萧晟原地消失，我也没精力再做别的，洗过澡后倒在床上就不想起来，虽然吃了中和药效的缓解药片，可是疲累是没法被缓解的，我只觉得眼皮越来越重，很快就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去多久，我听到窗外有鸟叫声，好多只鸟，声音清脆。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竟然是在一个破旧的屋子里，这里的陈设摆件和床铺都是古代风格，我瞬间惊醒，从床上坐起来。 “小姐，您醒了。” 我这才看到床边一直坐着一个人，那人穿得麻布粗衣，样貌普通，但是年纪轻轻，目光有神。我想问他你是谁，但是话一出口，就变成了：“子陌，我睡了多久？” 我恍然惊觉，我这是梦到了曾经？还是说这就是个普通的梦？ 那个被我叫做子陌的男人恭敬地扶我下床：“小姐，你还没有出月子，不能这样过多运动。” 我内心大震，坐月子是什么情况！？这时的我却说：“把孩子抱来，我要看看他。” “好，你稍坐片刻。” 画面止步于此，我只感觉周围天旋地转，再回过神，自己就出现在了萧晟的书房，而萧晟就抓着我的肩膀瞪着我，“你刚才看见了什么？” 我一愣，“什么？” 萧晟重复了一遍：“你刚才陷入回忆，告诉我，看见了什么。” 我说：“一个叫子陌的男人，然后说我在做……做月子。” 萧晟的脸色大变，“在哪里！” 我被他凶狠的眼神瞪视，整个人就不太好了，“我不知道，那是个很破的房子，我不知道在哪。” 萧晟突然咬牙切齿，“你骗我。” 我皱了眉头，“我骗你什么！？” “你骗我！” 萧晟的情绪变得捉摸不定，他怒火中烧，看着我的眼神像是要吃掉我，可是我始终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骗他了，他也不说，只是不停地强调我骗了他。说道后来，他情绪失控，但是在失控前一秒，一个挥手，我就眼前一花。等我再睁开眼睛就是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我躺在床上，感受到窗帘外透过的阳光，感觉还很恍惚，手机的闹铃滴滴作响，终于反应过来今天要去片场，而且小莫六点钟就会在楼下等我。我再一看时间，已经五点半了，这是闹铃第三次响了。我迅速起床换衣服洗漱，在客厅看到了准备好一切的刘颖，刘颖从厨房端出煎好的鸡蛋和面包片，“小童姐，吃些东西吧，到了剧组更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吃上饭呢。” 我谢过她，用两片面包夹着鸡蛋吃了。心里还想着昨晚的事，昨晚的事情在我脑子里乱成一锅粥。刘颖见我心不在焉，好心地问我怎么了，是不是没有睡醒。 我摇摇头：“没事，就是昨晚做了个梦，让我迷迷糊糊的。” 刘颖说：“我昨晚也做梦了，梦的是剧组发生的事，也不知道我在拍什么片子，然后现场下雨了，结果我发现只有我的位置在下雨，其他人的地方都是晴天。” 我笑道：“这还真是，我梦到自己在破房子里，不知道是哪。” 我们吃完早饭，拎着背包下楼，小莫的车已经到了，但是陈程的车还没有，我让小莫打开车窗，小莫递给我牛奶和糕点，我笑着说已经吃过了。小莫把它们收好，“那等你饿的时候。” 陈程的车没来，我也不好先去小莫的车上坐着而留刘颖一个人站在外边，好在没几分钟，他们的车也来了。陈程看到我，有些敢怒不敢言。我坐上小莫的副驾驶位，心中长舒一口气。 小莫看了我一眼，“小童，有心事？” 我说：“就是昨晚做了个梦，然后萧晟的反应很奇怪。” 小莫问：“能告诉我吗？” 我想到那个叫子陌的人说坐月子，脸上有些尴尬。小莫笑道：“不方便说？没关系的。” 我说：“就是昨晚梦到自己在一个破房子里，古代那种房子，然后有个男人坐在我旁边，告诉我，我正在坐月子。” 小莫呛咳一声，“坐月子？什么感觉？看到孩子了吗？” “没有，没感觉，很短的画面，我就被萧晟拉到他的幻境里了。”我说。 第144章 再临片场 我想了想昨晚萧晟在书房中的反应，便说：“萧晟让我把梦中看到的画面告诉他，可是我说完后，他就像疯了一样说我骗他，后来就把我丢出来了。” 小莫沉默了一会说：“他没有伤害你，对吧？” 我摇头，“本来我以为他会做些什么，但是没有，他一直在克制自己，可是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说我骗他。我昨晚一开始做的梦，难道是真的？是我的前世吗……” “小童！别再想了，你忘了那天中午吗？” 那天记忆大批量涌进脑子里，差点让我崩溃。我说：“记得，可是现在我梦里又在梦到那些东西，我很难控制自己不去想。” 小莫问：“那现在有没有头疼或者其他不舒服的感觉？” “没有。”我说，“可能上次萧晟和许盈盈帮我封印是有作用的。” “下次如果梦到什么，你还是应该告诉萧晟。”小莫劝我。 可是我并不这么想，“我告诉他，他再说我骗他，真是搞不懂在想什么。” “小童，我知道萧晟那个人虽然惹人厌烦，但是在这方面你还是要相信他。” 我看了看小莫，“你们什么时候建立了战略友谊啊……” 小莫笑：“只是相对于其他人，萧晟在某些方面，你是可以信任的。” 我垂下眼眸，其实我比任何人都清楚这点，只不过一直不肯承认，再加上萧晟有事没事就来刺激我一下，我没法完全对他放开。 “小童，前边那车走的路线是你上次去的那边吗？”小莫微微抬了抬下巴，示意我看路。 我说：“不是吧，上次一路往南边，这次是西边。” 小莫想了一下，“西边，西边有个西凤影视城吧？蛮出名的地方，很多剧组在那拍戏。” “那可能就是的了，我没了解过，所以基本都不知道。上次在陈程的车上，她一直是那种不冷不热的态度，而且黄哥和她的交易，你应该知道的吧？” 小莫点头：“上次我就问出来了，黄哥那个人就是想利用你们赚钱，你们只要有了成绩，他就必定会从中抽取一部分你们应得的提成。我上次教训过他，他刚过几天就不老实了？” 我说：“他没有找我，你放心吧。那天在车上，陈程打电话给他，让他劝说我走群演的路，可是到现在他也没联系我。” “哼，他那种人就是欺软怕硬，而且老油条一个，对付他就要用道上的方法，其实小莫，下次再和他对峙，你就找萧晟，用灵力吓唬吓唬他，他自然就老实了，他们反而是最信这些东西的人。” 我努嘴，“就算我喊他，萧晟也八成不会理我的。除非牵扯到他自己的事情，否则啊……” “有时候我都想和你一起找真相，他为什么这么对你，又藏着什么秘密。”小莫轻轻叹口气，“这样对你毕竟太不公平。” 我庆幸小莫现在没有时不时地就把做他老婆这句话放在嘴边，也是搁以前，他下一句话准是：既然萧晟如此待你，也不值得你过多留恋，小童，做我老婆吧。 我笑出声，小莫开着车，不能太频繁地看我，只好问道：“怎么了这是，突然就笑？” “没什么，想到以前。”我说，“诶，他们拐弯了。” 小莫及时打了转向灯向左边并线，“照这路线看，应该是去西凤影视城的。那边一般都是大剧组，陈程昨晚的意思是有人希望你出手给他们做编剧？” 我说：“说是这个意思，可是谁知道呢，我觉得没这么容易吧？那些大导演手底下，剧本都是成打成打的扔，哪轮得到我。” 所以，当我看到张庆寒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太好。 张庆寒穿着戏服，还是一出古装戏，只不过这次换成了侠客，所以服装看起来十分飘逸。 陈程相继托了两个人才辗转把我领到他面前，陈程刚要打招呼，张庆寒就对她微微笑了一下，简单先问了好，然后就盯着我，笑开了，“小童主播，作为你的直播粉丝，再次看到你，我还是非常高兴的。” 我顿觉受宠若惊，“千万别这么说，你可是现在最火的明星，我连，连……我什么都不是。” 张庆寒说：“放心吧，我已经和导演说过，也和我的经纪公司介绍了，他们都很看好你的，今天请你过来就是想让你和我们的主编聊一聊，这个剧里有一些恐怖的画面营造氛围，我觉得你可以告诉他们大概方向。” 这回我真真是震惊了，我对这些东西完全一窍不通，怎么有能力指导他们这些专业人士。 张庆寒拍拍我的肩膀：“这个片子的辅线就是灵异夹着传奇和侠义，所以你一定是本色发挥。” 他带领我们去编剧的位置，小莫在我身后拉了拉我的胳膊，然后凑到我耳边说：“你就按生活中遇到的那些灵异事件说，他们再怎么想也是编出来的，一听就能听出不对的地方，你只要说出来，然后再说是怎么做就ok。” 我点点头，心里难掩忐忑。 小莫说：“还有啊……你离这个大影星也远一点，他身上的味道不纯正。” 我扭头看小莫，“不纯正是什么意思？” “小童主播？”张庆寒在前边叫我。 我和小莫的对话暂停，不过我却是看到了陈程脸上一闪而过的不悦，她似乎没想到张庆寒对我这么重视，再而就是我对张庆寒的态度，她一定能看出来，我即使到了这里，对面前这一切还是显得不够感冒。 不过，我不想理她。小莫更是不会主动找她说话，所以路上基本就成了我和张庆寒的专场，我还是有些没适应这种情况，聊着聊着我突然想到了小盼。心中警铃大作：完蛋了，小盼说让我要带着她，可是我不仅没带她，还没跟她说。但是吧，我也是到了才知道要见的人是张庆寒，这样不算违规吧。 我想着待会一定要给小盼发个信息说一声，然后弄一些签名和福利照片给她，否则我回家一定会被她念叨死的。 编剧们坐在屋里，围坐在一起还在讨论着什么。以前我以为编剧只有一个，或者两个，没想到一个电视剧下来其实是有将近十个人那么多，这要是让我一个个记下来，我肯定记不住啊。 张庆寒将我介绍给他们，随后表示他有拍摄工作要忙，所以先离开。至于陈程，她也被张庆寒叫走，因为她在这并不会帮到什么忙，小莫是我主动要求留下的。张庆寒也没说什么，反而非常理解我。 开始我只是坐在另一个位子上听他们讨论，不过听着听着大概就明白为什么张庆寒找我过来了，因为在场的这些编剧，不少是对鬼片或者恐怖故事了解不多的人，也有年龄偏大的，唯一年龄较小的也是三十来岁，顺带一提，他主动第一个和我打了招呼，因为他也看过我的主播。于是，也是他第一个在讨论中，先喊了我的名字，然后表达他想听一听我的意见。 周围的讨论声立刻停止，我能感觉到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在我身上。 有一个编剧问我，“鬼吗，灵异的东西，白衣服，吓人一点就可以了，每一集只要故事不同。我们现在大家都偏向于这一点，辛小姐你认为呢？” 我乍一接到问题，大脑还短促地来了一次空白。但是很快，我就说：“衣服和吓人的鬼，大家都已经用烂了。我看到你们刚才的讨论知道你们是非常注重细节的，很认真的剧组。我是这么想的，其实鬼就是人，他们可以和人一样，因为他们生前为人，死后并不是所有的鬼都能立刻接受的，所以他们会有一段时间保持自己为人的执念。就算认识到自己是鬼了，也不会随随便便攻击人的。” 他们一阵沉默，认识我的那个编剧说：“很有道理，小童主播，你继续。” 我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他们，然后说出自己的见解，并且表示鬼可以和人一样，这里我就说到几个以前讲过的故事，他们很认真地在听，有的甚至拿着笔涂涂画画。等我讲完，就有人带头鼓掌，我立刻被羞红了脸。 “辛小姐果然厉害，你说的故事真实性非常高，而且细节处理地也十分到位，我觉得我们需要的就是这样的故事和关注点。” “不愧是张庆寒推荐的人，你的经验之谈很值得我们借鉴学习。” “之后辛小姐可以经常加入我们的讨论会吗？或者加一下我们的微信群，这样我们在群里也可以讨论故事。” 认识我的编剧说：“我们下次可以把我们要的故事和效果告诉小童主播，然后交给小童主播指导我们具体的走向，时刻提醒我们细节。你们觉得呢？” “我认为这个提议很好。” “嗯，复议。她的逻辑非常强，故事足够逼真。” 我听到他们的赞美和下一步的计划，直觉自己愧不敢当，真应了小莫的话，真实经历比纸上谈兵更容易带动人。 第145章 收获 短短一天，和编剧们的交流中，我发现自己才是空有故事，对其他一窍不通的外行人，可是他们还是非常尊重我，并且对我很客气，这让我瞬间刷了几层好感度，即使后来编剧们说给我安排一个职务，并且会发给我工资，也被我婉拒了。 首先，我并不认为自己帮上了忙。第二，这些都是非常简单的，对我而言复述一遍的事。第三，有一部分悬疑处理还有小莫的功劳。不过最终结果是，他们坚持要给我薪酬，而且是在结束一天的剧组活动，张庆寒来跟我说的。 “小童，他们非常高兴你能加入进来，希望你可以做顾问，而且是有酬劳的，一个月一万五，签三个月的合同。” 我很是惊讶。 张庆寒大概是以为我觉得钱少了，所以赶紧说道：“我也觉得他们给的太少了……” 我说：“不是不是，我是觉得太多了，因为我也没上什么忙，只不过说了些故事。” 张庆寒大笑一声，“你认为自己只是说了一个故事，但是对他们来说却是打开了一个世界。酬劳的问题，他们是给的低，但是因为你第一次入行，所以他们给的算是实习假，你如果觉得不满意，我会立刻跟他们说，这点你放心。” 我感谢张庆寒的帮助，告别前，我终于想起来要给小盼带些福利，于是对他说：“我室友是你的粉丝，她一听我过来肯定要一起，就是上次在影院里合照的时候，你可能不记得了。” 张庆寒微笑道：“我记得每一个人，我的记性很好的。” 我有些踌躇的说，“上次已经有签名和合影，我都不知道这次能给她带什么。” 张庆寒突然问我，“你带手机了吗？” 我点点头。 “你的微信里肯定有她的吧？” 我又是点点头。 张庆寒说：“我为她录一段vcr短视频，怎么样？” 我大喜过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张庆寒说办就办，问了我室友的名字，然后让我开始录制。 张庆寒对着镜头笑得特别灿烂，然后说：“李小盼同学，你好。我是张庆寒，这样开头太程式化了哈哈，但是我还是要说，非常感谢你对我的支持，我都听你的室友说过喽。我特别感动，以后也会继续努力，不让你失望，还有一点，我的记性很好，记得见过的每一个人，所以，小盼同学，下次见到，我同样可以一眼认出你。” 说最后一句的时候，他还故意伸手对着镜头做出打枪的动作，我内心吐槽：真是实力撩妹。 告别这个剧组，我对录了短视频的手机简直当成了尚方宝剑，只要有了它，小盼一定会惊喜，希望她不要缠着我下次带她来。不过想想也知道不可能，但是有这个视频也应该很满足了吧，毕竟是张庆寒专门录给她的。 “明天还过来吗？”小莫问我。 我说：“如果明天没有别的事情就过来。” “我看他们的讨论真是一定也没有专业水准，当然，只是说在灵异事件和捉鬼上面，他们几乎一窍不通，而且对我们平时习以为常的那些那么吃惊，他们多少也是接触过的吧？不该这么生涩哇。”小莫想不通。 我说：“他们平时不是擅长编这种的，这次是制片要求有这个元素，因为现在灵异的受欢迎度正在飙高，以后这个片子上映差不多是灵异最巅峰的时候，所以要在初期就加进这个元素。他们对灵异的接受度还是很高的，我说的事情都是亲身经历，当时觉得已经非常吓人了，可是没想到他们只是认为非常真实。” 小莫说：“因为他们压根不相信的，所以就不会觉得害怕。” 这时，手机显示接入一个陌生号码，我看了一眼，还是决定接听。 电话对面是陈程。我竟然一直没存陈程的电话，陈程上来就是谄媚地一声问好，让我十分不适应。接着表达了她的钦佩和谦虚，这让我觉得很虚伪，当我一无所有的时候她恨不得早早把我踢掉，可是当我被重视了，她又反过来讨好。 我有些厌恶地问她找我什么事。她竟然说，明天过去不可以带小莫一起。 我电话放的是外因，小莫也听得到。我看到小莫做了个口型，“问她为什么。” 我自然问道：“陈姐，为什么不能带小莫？” “因为他不需要工作或者参与讨论，那边只要你一个啊。小童，你不会为了一个不能带进片场的人，放弃自己的大好事业吧。” 小莫轻蔑地一笑，然后轻声对我说：“你就说你不带我，一个人去。” 我如实说，陈程果然很开心，并且表示明天要换一辆车来接我。我和她没有太多好聊的东西，所以说完事情就挂了电话。 小莫说：“问我估计不让我去是张庆寒的主意。” “那么肯定？” “我能闻出他的味道不纯，他一定能知道我的特殊。” 我问道：“小莫，你说的不纯是什么意思啊？” 小莫神秘一笑，“打个比方，你就是纯纯正正的人，阳间的人，但是张庆寒不同，他身上的味道一半人一半阴，两者时强时弱，又相辅相成，融合地难以辨别。” “这是为什么？” 小莫摇摇头：“原因很多种，被鬼附身啦之类的都会有这个情况。不过具体的就需要萧晟了，我明天不能进去，你要小心点，一旦事情不妙，你就要通知我。这次就算堵车我也会弃车直接过去的，不会再让你等了。” 小莫还在介怀昨晚没能迅速去救我的事，我说：“昨天是我跟你说正常就好的，还有你如果把车停在那里，会出事情的。” 小莫点头，“我明白的。所以小童，我要谢谢你的敏感。” 我失笑：“你看我们，不过就是一天时间都互相道谢两次了，那么客气都不像我们了。” 我们相视一笑。 每次只要和小莫一起去处理问题，并且和他多聊一些内容，都会发现小莫的不同，而且能从他身上学到好多东西，受益匪浅。 “前边路口掉头，去湘水村。” 我和小莫都被吓了一跳，我一回头看见萧晟坐在后边，刚才的话就是他说的。 小莫打了转向灯准备过马路，奈何一个红灯卡在我们面前，不过这也就方便我和小莫具体询问原因。 萧晟说：“湘水村出现游魂聚集的事，还没出现大事，所以媒体和外界都还不知道，我们趁此机会，再杀洛余风一个先手。” 然后我发现一个很奇怪的事，因为萧晟一刻都没有看我。自从刚才出现，他始终是对着小莫在说话，我皱皱眉，他这是还在计较昨晚我做的梦，计较我骗他。我还是那句话，他自己莫名其妙，凭什么让我背黑锅。 萧晟明显不那么想，这次他交代我路程居然没有第一时间消失，也是令我和小莫大吃一惊。因为他现在倚着车座闭目养神，我投眼看他几次，他也没有睁开眼睛。 一种无形的外压侵袭而来，我赶紧离开王府，去路上走走散心，省的压力太大导致早衰。 我看了看小莫，小莫却是很淡定的样子，“小童，有萧晟在我们的战斗力又翻了两翻，干脆之后就让萧晟受聘来我们这里，专门做解说和介绍，他长相优势突出，能给店里带来不少顾客。” 我说：“快别说了，再说萧晟就要飘起来了。” 我以为自己的声音足够小，萧晟还是可以听到，可是他听到也非要装作听不到的样子，对我不打不理。小莫是可以非常敏锐地察觉这个问题。于是用眼神询问我，我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萧晟睡他的，我们做我们自己的。小莫路上开车非常稳。但是湘水村离这里有些距离，我们回去的时候已经六点，这要等到了湘水村也要八点多。小莫问他，“你有线索了是吗？” 萧晟说：“要不你以为我每天不出现是去玩了吗？” 难道小莫被呛声，不过也没什么，萧晟对他的呛声比对我温和多了。小莫感觉到我兴致不高，便主动担负起调整氛围的重要角色，比如引萧晟说话什么的，问他是怎么发现的，并且待会怎么处理。 萧晟没有尽数回答，只是暂且说一些有必要的，比如他说：“互联网是个非常神奇的东西，我可以轻松找到他们。而且还有鬼域论坛，那里不仅是犯罪的地方，也是破案的天堂。只要混地厉害，就能掌握很多破解之法。” 小莫说：“鬼域论坛的话，小童，你的账号通过了吗？” 我一惊，“还没有看，这两天都忙得没时间，我差点自己给忘记了。” “回去看看吧，不过今晚就算了，还不知道要处置到几点，留着明天看。”小莫跟我说。 “那今晚要几点啊……”我问。 萧晟没回答。 小莫看不过去，又问了一遍：“今晚大概到几点钟？萧晟。” “十二点动手，老规矩，先摸清情况。” 第146章 游魂聚集地 湘水村在市郊，我们一路上高架下高架，走了一个多小时。萧晟就是不理我，不和我说话，不看我，把我当成空气。 越靠近进村的路，气氛越凝重，小莫看着前方说：“这里怎么感觉怪怪的。” 我一眼看过去，除了黑夜，看不见其他。 小莫解释道：“除了黑色，还有阴气渗透在四周的空气中，等到我们再往里面近，阴气就会更浓烈，现在你还感觉不到，待会就知道了。” “诶，怎么没路了？”小莫突然说，然后一个急刹车。 我定睛一看，前边竟然是一片池塘，我们如果继续往前就是掉到水里。可是刚才明明还是路，这会怎么会变成了池塘呢？ 萧晟说：“这个村子，每个月都有外来车辆掉进里面，这是鬼打墙。” 小莫道：“能在我们面前鬼打墙，也是厉害，今天倒要见识见识是谁这么不长眼。” 萧晟说：“是很多鬼，所以这个鬼打墙可以骗过你。” 我看到小莫的眼睛上附着了一层灵力，然后他调转车头，往一个没有路的草丛里开，我捂住眼睛，心中忐忑。 “小童，对付鬼打墙，只要你的灵力比对方高，那么就能找到真正路，这些路往往都被鬼隐藏在不起眼的地方，甚至伪装成悬崖让你不敢靠近。你可以张开眼睛，我们现在已经回到大路上了。”小莫说。 我睁眼一看，果然，现在四周不再那么黑，我可以借助月光看到周围事物的轮廓。 萧晟说：“把车放在这附近，我们步行进村。” 我控制自己，让自己把又想问他的话咽进肚子里，而萧晟下车后更是一个人走在前边，我和小莫并排走，我主动拉着小莫的胳膊。 不争气地想到对付吊死鬼的那天晚上，是萧晟一路拉着我的手，我们走了好长的路，我怀念那种感觉，怀念萧晟给我的安全感。 小莫说：“真是奇怪的人。” 我不由自主地点头，没有说话。 萧晟微微停下脚步，“现在应该只有九十点，这个村子却一点亮光都没有。” 他这么一说，我才注意到如此明显的东西，村子里确实是……黑压压的一片，在月光下只有每个房子的轮廓，好奇怪。 小莫说：“而且我们自从进入了这片范围就一个人没有，周围太安静，这在农村是不可能的，最起码也要有狗叫声吧。” 我问：“那我们进村吗？” 小莫看向萧晟，萧晟不言语，只是自己往前走。 好吧，这就是默认要进村了。我越发感觉到委屈，我一个活人站在这，你就把我当空气？那我还跟来做什么？但我不是小孩子，不能幼稚地甩手走人。小莫揉揉我的头发安抚我，我跟着他们继续向前。 小莫说：“阴气重了。” 我也能感觉到凉飕飕的气息从村子的深处传过来，不禁有些紧张。这时，萧晟张起结界把我们都圈在其中，然后小莫说：“前边有鬼，我们再往走几步，你就可以看到了。” 我打起十二分的注意力，在村子的一颗老槐树下，看到几十个泛着油光的鬼魂聚集在一起，这是村里一个小广场，这些鬼魂聚集在一起的样子竟然很是壮观，可我只看得头皮发麻，不知所措。 小莫皱了眉头，“这……不全是鬼，很大一部分是魂魄。鬼不在这。” 萧晟说：“看来今晚不是个合适的时候，我们准备地不充分。” 我看着广场这些游荡着的魂魄，说：“他们是哪些人的魂魄？小童，你说的魂魄是我们平时理解的那个意思吗？这些……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看着怎么像，像——” 小莫严肃地说，“没错，这些魂魄，是这个村上的人的。所以他们每家每户都没有开灯，因为他们可能都在睡觉，而睡着后魂魄离体，聚集在这个广场上。” 萧晟再仔细打量了一遍四周后，说：“看来要先回去了，现在的情况和我掌握的有些出入。明天白天你再过来看看，这个广场上一定有某样东西。” “好。” 我实在忍无可忍，面对萧晟的无视，我对小莫说：“明天我和你一起来！” 小莫拉着我往回走，“你明天要去剧组的，你忘记了？” 我说：“没忘，但是我更想和你来这边。” 小莫看向萧晟：“你是不是也见过拍戏的张庆寒？” 萧晟竟然看了我一眼，说道：“我知道，不用说。” “那好。”小莫转向我，“小童，那你明天带李小盼和你一起去，总之就是不能一个人。陈程说明天另有车子来接你，那正好，我给你拍图片或者短视频怎么样？如果在这里发现了线索。” 我心情好了一些，我们很快走到停车的地方，开车回家。 “小莫。”我问，“你以前遇到过这种情况吗？大家魂魄离体。” “很少，这种情况不常见，也不容易，以为要让全村子的人魂魄离体，除非是道行高深的人加以引导，否则不会这样。” “那会不会是洛余风？”我说。 小莫重复了一遍，同样的问题问萧晟说：“你说呢？会不会是洛余风？” 萧晟说：“不好说，如果是洛余风，那我们刚才就已经暴露了，因为我们进村之前没有对自己设任何隐藏的手段。” “算了，我明天白天再来摸摸情况。” 回去的路上，萧晟走了。我看着后座空空如也，莫名地松口气。 小莫看了看我，笑道：“怎么了？” 我说：“气氛太难受了，我跟个透明人一样。” “虽然不明白萧晟为什么这么做，但是你也可以当少了一个人嘛，以牙还牙，你越想着在乎，不久越合他心意？”小莫笑道。 我知道他是半开玩笑性的说的，“随便他了，有本事他永远别和我说话。” 小莫说：“你们两这样子，和吵架的情侣没区别。” 我赶忙说：“谁和他是情侣！” 小莫看着我但笑不语。 等我到了家，眼看着十一点了，客厅里亮着灯空无一人。她们这个点应该都在各自的房间做直播呢，我轻手轻脚的进门去二楼自己的卧室。 打开门，发现电脑是开着的状态，而且界面就是直播的地方。 是萧晟帮我在做直播。我立刻得出这个结论，接下来萧晟出现在屋里，倒把我惊得一愣，因为一整个晚上都没有理过我，现在出现我当然是还很诧异。 萧晟冷冷地看着我说：“去鬼域论坛，直播的事情不用管了。” 我还是忍不住要质问他，“你刚才为什么一句话都不说。” “因为你骗我。” 我的火气蹭一下上来了，“你这人讲点道理，我不过是梦到了一个画面告诉你，你就说我骗你，什么意思啊！难道我做梦也是骗人？” 萧晟大踏步逼近我面前，“孩子，你，这一切，你骗得我好苦。” 我更加莫名其妙，“我怎么知道孩子的事情？是梦里的人说的话，你为什么责怪我？” “你自己心里清楚。”萧晟冷冷地说。 我只感到无名火心起，想和他一直吵到妥协。还好我记得现在是在自己的卧室，如果动静太大，会惊到其他人。我迅速躺到床上，对他说：“带我去你的书房，我们到那里说。” 萧晟看着我，半天没有动弹。 我坐起来，“你不敢？” 萧晟眼中隐隐藏着怒火，“你找死。” 接下来可以说我是如愿以偿出现在了萧晟幻境中的书房，我一有了脚踏实地的感觉就对萧晟说：“萧晟，我发现你不止霸道，还从来不讲道理，如果你认为我什么都知道，那就不要关闭我的回忆！你让我记起以前发生的一切，不比现在轻松吗？” 萧晟说：“我怕你因为欠我太多而自杀，那我要报复你岂不是找不到人了？” 我怒道：“那我不可能一千年来只有这辛小童一个转世吧！你不是说你折磨了我千年？那你肯定能找到我每一世的转世，既然如此，我自杀了不过是重新投胎，你一样可以找到我，继续再找我报复！” 萧晟冷笑：“怎么？你承受不了就要让下一世接着？” 我沉默了一会，让自己冷静，“萧晟，我想帮你，同时也是帮我自己。你为什么一而再地阻止我回忆过去，在阻止了之后又怪我失去记忆。你这样做很矛盾你知道吗？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因为我不论做什么都是错的。” 萧晟转身走到窗口，“多说无益。” “你到底想让我怎么做！？” 萧晟的声音变轻，“回去。” 我愣愣地看着他，“你让我回去？” 萧晟转脸看着我，“有些仇怨，不是几句话就能化解的，我今天跟你说这些，也是警告你，不要试图跨越雷区，我不会允许的。你回忆起来也好，忘记也罢，只要您回忆的部分令我不舒服，我就报复你。” “你……”我一时无语，“你这人，真的毫无将帅的样子。” “也只是对你。”萧晟的目光变得冰冷，“我是什么样的人，不是你评说一句就会定的。” 第147章 小盼的惊喜 我愤懑地清醒，昨晚的争吵还历历在目，一想到萧晟的话，气就不打一处来。好在我还记得今天要去剧组，但是我却忘了昨晚通知小盼。我赶紧从床上爬起来，去敲小盼的房门，这个点，她一定还睡得很死。 “小盼，小盼，你醒一下。”我又是敲又是喊，虽然尽力把喊的声音放低，但是敲门声掩不住，“小盼，我今天要去剧组，见张庆寒，你的庆寒欧巴！” 果然，最后一句话立竿见影。我听到屋里传出小盼地尖叫声，然后是她在地板上跑向门边的声音，门一拉开，小盼就说：“几点走！？” 我说：“一小时之后。” “我知道了！” 我按住她又要关上门的动作，说，“我昨天回来的太晚，其实有给你准备礼物的，是个大惊喜。” “好好好，等我准备好。”小盼迅速缩回屋里。 还有一个小时，可以慢悠悠地去洗漱。我打着哈欠，心情还是很郁闷，今天我们分两头行动，我去剧组，小莫去湘水村，至于萧晟，他爱去哪去哪，有多远最好就走多远，平时真是不想看见他。这句话我一定想多很多遍，单是我自己记得的就有十几次，足以见证我对他的态度。 我进厨房热了几个包子和三杯牛奶，摆上桌等小盼和刘颖过来一起吃。不过还没等到他俩准备好，竟然是许盈盈先出来了。我尴尬地说：“没想到你起这么早，我只热了三份早餐。” 许盈盈摆摆手，做到位旁边：“知道，我又不出门，你们吃。我是要问你昨晚，怎么回来那么晚？刘颖都比你早，她还说你们是同时回来的。莫狐狸带你去其他地方浪了吧？” 这一脸坏笑捉奸的表情，实在令我无力吐槽。我看看客厅暂时只有我们俩，就压低声音说：“昨晚去了湘水村，非常奇怪，村里的人都魂魄离体聚集在广场上。” “然后呢？” “后来我们……” “我来啦！”小盼人未至声先到。 我自觉结束这个话题，许盈盈一脸想要继续听的表情，我耸耸肩加上摇头，想告诉她没有结果，也不知道许盈盈能不能理解。 小盼坐倒后，拿起包子咬了一口，然后问我：“真的是去见张庆寒啊，你不要唬我。” 我说：“怎么会，我昨天被叫去片场才知道是他让我去的，ok，打住，不要喊——”我及时制止了小盼要发作的尖叫，就知道会这样，还好我提前留了一手早有准备。拿出手机摆在她面前，然后点开那段张庆寒的视频，“这是我麻烦他专门为你录的，我昨天真的不知道是去见他的，所以不算爽约不守信啊。” 我后边说的话，小盼已经完全听不进去了，她现在的样子简直可以用疯魔来形容。 “唉，小盼啊，以前从没见过你这么彻底地追一个明星啊，好突然。”我说。 小盼说：“你不懂！天呐！张庆寒单独为我拍的vcr，还叫了我的名字，他还说对我过目不完，啊啊啊天呐，让我溺死在这里吧！你快把视频传给我，我要发到网上，让他们羡慕死！” 我劝道：“你自己留着就好，发到网上闹绯闻怎么办？而且是我昨天好容易才拜托他录的，你还是自己收着吧，听话。” 小盼现在完全处于狂热期，听不进我的话，我接着说：“你想想，你这一段要是发出去，可能对张庆寒本人不太好哦。” 小盼这才听了进去，为了她家欧巴，她还是非常亢奋的多方面收藏了视频，手机里一份，网盘里一份，重点是她不止一个网盘，所以竟然在每一个账号里都存上了。 我看看许盈盈，许盈盈表示她理解，“张庆寒长得挺帅，讨女孩喜好，很正常。” 刘颖说：“我也很喜欢他。” 我说：“小盼啊，我今天去剧组是和编剧们在一起，张庆寒不会一直在的，他也要拍戏。但是你可以在剧组里看一看，可是不能乱走啊。” 小盼显然不在意这些，她说：“你忙你的，我去看庆寒欧巴拍戏，我简直不敢想，我真是天底下最幸福的粉丝！” 我瞥瞥她，酸酸地说：“难道不是应该感谢我？” “当然谢啦，多谢好姐妹！” 我嫌弃状，“毫无诚意，你满脑子都是张庆寒。” 小盼嘿嘿两声，张着双臂扑过来抱了我一下。 许盈盈目送我们集体出门，我看了她一眼，晃晃手中的手机，告诉她微信联系。 我们三个下楼等车，陈程如约开了两辆车来，刘颖和之前一样做他们的车，另外多了一辆轿车。我和小盼上车坐好，不过这次，陈程没有在前边的车上，而是在这辆轿车的副驾驶位置。 我看到她就知道她大概是有话要说，她看到小盼先皱了眉头，直言不讳地问：“她来干嘛？” 我说：“小盼来陪我的，而且昨天张庆寒单独给她录了一段vcr，上次我们在电影院一起遇到的张庆寒。” 陈程明显是不相信，狐疑地看了我一眼，又审视小盼半天，我说：“其实我在微信上也等于去了剧组，他们昨天让我加的群。” 陈程哼笑，“小丫头威胁我吗？” 我摇头，“没有，我只是说下次不用你这么麻烦,单独派车来接我们.” 陈程说：“你今天肯定要去，编剧那边和你签合同，之后两到三个月的时间，你都是属于剧组的。” 这我就不同意了，“我只是一个顾问的身份，没有必要一直带在剧组吧？” 陈程说：“由不得你，你这个女人是不是也得寸进尺啊？我给你这么好的机会，你没感谢我不说，还一个劲给我找麻烦，我要不是看在张庆寒工作室的面子上，你……我肯定不会用你。” 小盼拽了拽我的胳膊，我安抚地看看她，然后对陈程说：“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反正我一直都是跟你说我对演员这条路和演艺圈都没有兴趣，这次也是因为张庆寒极力邀请我，我才会过来，所以我是自由的人，你约束不了我，更不要说黄哥。” 陈程说：“话不要说太早，你们怎么不像刘颖学学，那丫头就很自觉，很有自知之明，你们身在福中不知福。” 我笑了，“谢谢你这么关心我们。” 陈程被气得说不出话。 到达片场，还是陈程领着我们去张庆寒的剧组。小盼兴奋地不行，我得一刻不停地拉住她，才能控制她别待会见到人就一声狼嚎扑上去，不过，应该不会吧，我侧目看了看小盼，应该不会，小盼不是那么开放的女孩，这次追星纯属意外。 啊，说起来，真的不知道小盼是哪根筋搭错了，突然追起明星，以前明明还是个理智的软妹子。我轻轻叹口气，没成想被小盼听到，她看看我，“你叹气干什么呀？不高兴我来？” “哪能啊，我就是希望你待会见到张庆寒别太激动……” 说曹操曹操到，张庆寒在剧组里做着准备，看到我们就迎面走过来跟我们打招呼。 张庆寒微微笑着，“小童，你来啦。这位是你昨天说的小盼吧，我们电影院里见过的。” 我内心倒吸一口凉气：这位帅哥你知道你对小盼的吸引力吗！话不能乱说啊！ 结果令我大跌眼镜的是，小盼竟然一改在家里时的花痴画风，整个人都变回了以前的那个小盼，低眉顺目，极尽温柔。我似乎明白了什么，在喜欢的人面前，不管是男人女人都会开启另一面。 我们告别张庆寒之前，我还特意问了一下他，一会可不可以来看他拍戏，他欣然表示没问题。我看了一眼小盼，只能帮你到这了。 小盼默默对我竖起一个胜利手势。 我们去编剧组和大家打招呼，然后加入讨论。没多一会，总编剧到我面前和我详细商谈签合同的顾问的事情，他跟我说的很详细，我也是在确认了自己的职责后，正式签约。 签名时，还有一种不真实感。 今天剧组的拍摄进程就是一段灵异的戏，要有负责这段的人做跟组编剧，也就是说需要两到三个人随行，我举手自荐，一来可以跟着他们去看一看需要做什么，二来方便小盼关注她家张庆寒。 我们同做跟组编剧的人中就有那天认识我的高晋，高晋在路上跟我说：“其实我们编剧的地位在剧组里是最低的，待会到了片场你要适应一下，我们会被导演，演员，监制呼来换去，每次都是会临场改剧本，所以才需要跟组，你没问题吧？” 我真没想到这一茬，只好说：“没关系，我第一次过来也没有经验，我会跟着你学习的。” “哎呀，这个不敢当，今天排的是在破庙里的戏，这个剧本还是按照之前想的那种，肯定很多地方不行，你啊现场看一看，哪里可以营造氛围的地方就告诉我们。” 我认真的应下，非常想通过这次给大家留一个好印象。 第148章 清朝的铜币 高晋带着我们在片场的演员休息区确定位置，然后让我捧着本子和笔去导演后边待着。因为要适应演员或者导演的临时改词的要求，所以跟组的位置通常也是这两个地方。小盼跟在我身边，眼睛几乎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家张庆寒走位和对词。 我大概看了看片场的设置，这里比上次做群演的恐怖片摄影棚要好得多，因为是用的影视城的建筑，所以相当于部分实景，剧组在这个基础上布置，要更有优势。 我悄声问了高晋这段戏的设定，他说：“这段是拍庙里的灵异事件，然后男主在这里就是一个情节推动，主要是烘托氛围，和扮演几个冤魂的角色上场做个交代。” 高晋把手中的剧本给我，“喏，就是这段。” 我低头迅速把剧本上写的内容扫了一遍，大概了解。 高晋问我：“感觉怎么样？” 我说：“太单薄了，这样会显得有些假。其实不用非要在庙里演，这个院子里，还有院外，好多地方都可以营造那种氛围，而且冤魂最好分清楚是冤还是怨，因为纯粹的冤魂很少了，像这样的故事出现的话，十有八九是冤魂或者怨魂化作了厉鬼，如果还保有人性，就可以多来一些特写镜头，这样会特别恐怖，而且有人性的厉鬼更聪明，更不好对付。” 我巴拉巴拉说了许多，高晋一边听一边记录。这时前边的导演回头看向我，我瞬间有些窘迫，难道是刚才说话声音太大了？ 导演姓吴，吴导看了看我，才看向高晋，问他我是谁。 高晋简单介绍了一下，吴导若有所思，然后说：“你刚才说得不错，你认为如果这是一个厉鬼，他要如何吸引男主的注意。” 我说：“这段戏里有三个恶鬼，他们如果目标一致显然是不可能的，除非背后有个大boss操控，但是如果只是普通的恶鬼，那他们既可以吓人，也可以争夺男主这块肉。” 吴导想了想，眼前一亮，“不错，你说的不错。高晋，你就照这个思路改。给我们整理一个大概，十分钟后给我。” “好的导演。”高晋眼中燃着欣喜的光芒，他夸赞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就埋头在指尖，开始补充画面。 十分钟很快，高晋手速惊人，不知道是不是在片场练出来的，短短十分钟，他已经写好一千来字的内容交给了导演，导演仔细看着，走到每个部门面前交代。 我由衷佩服高晋，“你好厉害，这么快就写好了一段。” 高晋苦笑：“都是逼出来的，因为你要适应这种节奏和模式，就必须提高自己。” 我点点头表示理解。 导演重新叫过张庆寒和扮演厉鬼的人，给他们说戏，告诉他们哪些地方做了改动，需要牢记。 我站在导演的摄像机后，看着他们共同协作完成一个个画面，内心只有钦佩。在我的眼中这些画面只是片段。但是已经可以感受到改动后带来的效果，张庆寒的部分拍摄完毕后，走到导演这边，说：“吴哥，这段想得真不错。” 吴导严肃地脸指指我，“是她想的，确实不错。” 我一愣，才反应过来导演是夸我，我脸上一红。张庆寒笑了，“小童，我就知道你肯定是最棒的。” 吴导看看他又看看我，“你们认识啊？” 我说：“是庆寒哥介绍我来的。” 张庆寒说：“吴哥，她叫辛小童，是网上很火的鬼故事直播间的主播，她讲的故事都特别有代入感，看了会上瘾的，哈哈哈哈。” 吴导扬了扬眉毛，“是吗？”他勾唇笑道：“那下次我要去看一看了。” 我紧张地说：“真的没什么，庆寒哥太夸张了。” 张庆寒说：“我可没有啊，我是真心觉得好看，昨晚我还在熬夜看呢，你看我今天都没睡够。” 中午休息的间隙，张庆寒还专门过来看我和小盼，问我们盒饭是不是不合胃口，他让助理订了附近的外卖，让我们等等吃他们的。 我没好意思拒绝，小盼外表平静，我却非常清楚她内心涌动地洪流。 小盼问了张庆寒不少问题，但都有礼有节，张庆寒也毫不反感，好脾气地挨个回答，中间还不忘和她开个玩笑。我觉得这样就好，中规中矩，适可而止。 张庆寒的助理订的饭是四人份的，我们围坐在一起吃。 小盼说：“如果不是亲自来体验了一下，我都不敢相信剧组的生活这么艰辛。你们平时好辛苦啊，你都这么瘦了。” 张庆寒笑道：“大家都习惯了的，我是接拍这个戏，需要保持身材。今天可是破戒了，因为你们过来，我作为东道主，勉强算是东道主吧，也该尽尽地主之谊嘛。” 我说：“我近距离看你们演戏，才知道演员的厉害。你上午有一场打斗，吊着威压一点都不恐慌，在镜头里还能从容做动作微笑，真是太好了。” 张庆寒说：“我拍了不少武侠片的，所以吊威亚是已经习惯的东西，你要是看到我早期拍的，就知道有多惨不忍睹了。” 我们笑着聊着，吃完午饭，下午的拍摄又将开始，中间几乎没有休息时间。小盼悄声对我说：“我好心疼啊，庆寒都没有休息过。” 我说：“你看其他工作人员也没休息，他们都在加班加点地拍。” 小盼说：“太辛苦了，听说他们昨天拍到半夜，今早六点又开工。” “一行有一行的苦。”我感慨。 下午依然是照着我说的改动的地方来做，导演非常满意，同时记住了我的名字。可能是今天导演满意，而且效率比较高，剧组早早收工，天还没黑就可以走。 小盼拽着我胳膊，我回头看她，“什么？” 小盼的脸上依依不舍的神情，“我们还没和张庆寒告别呢。” 我无奈，“好吧，可是他可能还有其他事情，而且我明天还是会过来的，你确定我们要去打扰他？” 小盼一脸的纠结，然后她的表情一变，我眨眨眼睛，转身。 张庆寒站在我的身后，对我们说：“你们可以下班啦。” 小盼抢先一步说：“恩恩，你什么时候才能走啊？” “我现在就要走，昨晚没休息好，今晚回去早点睡。”他看向我，“就是不能看你的直播了，不过我明天会看回放的，必须期期不落。” 我笑了一下，“这……” “对了，有个东西给你。” 我诧异。看着张庆寒从口袋中拿出一个深蓝色绣面的小锦囊，巴掌大小。 “这是清朝的铜币，我觉得你会感兴趣，因为这个铜币也有故事，你试试能不能感应到它，怎么样？”张庆寒笑起来有一种孩子般的纯真。 我接过这个锦囊，把铜币倒出来看，上边是“雍正通宝”。 “我也是在别的地方淘来的，因为我对这些东西比较感兴趣，然后它的背后也有和灵异相关的故事，就当是个小小的礼物，收下吧。”张庆寒说得特别真诚。 “那，谢谢庆寒哥。” “没事，我觉得自己送一个女孩子铜币也是有够奇怪的，不嫌弃就好。” 我们道别对方，张庆寒跟着助理走出片场。 “我们呢？”小盼问道。 我看了看时间：“刚才我给小莫发过信息了，他就在这附近，马上来接我们。” 小盼重重地点头，“我也不想看到陈程那个人，真是讨厌。还是小莫哥好，那我们正好去他店里买蛋糕吃吧。” “好啊。”我说。 我们走到影视城门口，小盼终于恢复了最近追星以来的状态。 “天呐，我都不知道今天说了第几遍天呐了，我竟然和男生共处了一天！一整天啊！男神还请我吃了午饭，啊，我死而无憾了。” 我忍不住泼冷水：“你要发到网上吗？” “不不不，我理解了，这些东西不能发到网上，其实自己暗爽的感觉更棒，没必要让全世界都知道。”小盼手捧心状，“小童，你真是我的福星，明天，后天，大后天，只要男神在，你就天天带上我吧！我愿意为你鞍前马后！” “少来。”我笑道。 小莫来的时候，我们就是这个状态，小盼花痴，我嫌弃。我们上车后，小盼就说：“莫哥，我们去你的鲜奶吧待一会吧，我想念你的蛋糕了。还想买一点打包，明天带给我的男神尝尝。” 我打击她：“张庆寒不是说在保持体形，减肥中吗？他中午饭都没怎么吃，你带过去了，他可能也是分给助理。” 小盼顿时耸拉了肩膀，“那我不管，反正我要送到！” 我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忙了一天才想起来今天从出门到现在都没给许盈盈回复一下昨天晚上的事，可是昨晚基本也等于没发生别的，因为我们无功而返。我看向小莫，隐晦地问：“今天怎么样？顺利吗？” 小莫说：“嗯，还行，有些收获，不过要再等几天，不能急。” 我立刻心知肚明。 第149章 访问论坛 因为时间还早，我们在小莫的鲜奶吧多待了好一会。后来大概是小盼给许盈盈发了微信，我们才被迫无奈地准备回去，原因是许盈盈饿了，需要吃蛋糕。 我有时候就会对小莫说：“你下次就把给许盈盈的那份多放点糖，把她吃胖了，以后就知道厉害了。” 可是一次都没有实行过，或者小莫偷偷地试过，不过许盈盈那个家伙吃多少都不会胖，这方法可能不管用，于是也就不了了之了。而且小莫对于事物的尊重非常苛刻，只要做好拿出去给顾客吃的，都会尽力达到百分百的好。小盼临回去前，借用了一下小莫店里的卫生间，我正好趁此机会问他今天去湘水村的收获。 小莫说：“早上村里就是正常的生活，不过我又去了广场，白天可以看到广场的几个角竟然放了牌位，而且是有正经墓门的，我有拍下照片，待会传给你，你让萧晟看一看。而且我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还是再看看情况再做决定，现在也不急于这些。” 我仔细想了想，“那村子的人，白天都很正常？” “对，非常正常，大人做大人的事，孩子就去上学，我和几个村民聊过，没有异常。”小莫说，“你还是要把这个事跟许盈盈说一说，让她从专业角度分析一下。” “好。” 小莫又问我，“今天感觉怎么样？那个什么张庆寒有没有奇怪的动作？” 我失笑：“怎么会，我们都在剧组里，那么多人呢。他到底是怎么了？” 小莫说：“嗯，我今晚去找他，仔细查一查。” “哦对了，他今天给了一个铜币。”我从包里取出那个锦囊，递给小莫，“你看看。” 小莫倒出来，正反都看了看，“这个我熟，宝南局的雍正通宝，不稀奇，市面价格也就是二千左右。” 我说：“他给我这个，说铜币背后也有个灵异故事。我感觉应该是在和我开玩笑吧，这个铜币能感觉什么吗？” 小莫皱皱眉头，“先放我这边，我正好可以通过它，找到张庆寒。你明天还要去的吧？” 我点点头，小莫说，“我明天还会再去一趟湘水村，总感觉今天有些地方没看到。” 我说：“我也回去看看鬼域论坛，今天一天都在外边，没时间碰电脑。” 小盼正好从卫生间出来，她说：“哈哈，可不是嘛，以后你天天都去剧组的话，估计只能晚上宠爱你的电脑了。” 我们带上东西，小莫又是开车送我们到楼下。刘颖今天会比较晚，所以我们到家的时候，家里只有许盈盈一个。 我催促小盼去洗澡，这样就有时间和许盈盈说说昨晚的事情。 “许盈盈，今天太忙了，我都没时间给你发信息。”我说。 许盈盈捧着蛋糕开车，心情不错的样子，“现在说一样，说吧，昨晚的后续呢？” 我说：“其实没有后续，因为昨晚我们回来了，因为对那地方没有摸偷，而且太诡异了，你没看到，一个广场上全都是鬼魂，那样子真的吓人。” 许盈盈说：“恩恩，继续。” 我把手机上，小莫发来的图片给她看，“这些是小莫今天白天去村子里拍的。你看这些，小莫说广场的四周有这些墓碑牌位，他也让我问问你这个专家的意见，说真的，你知道为什么会有村民集体灵魂出窍的事吗？” 许盈盈一张一张仔细翻看图片，来来回回看了足有五分钟，“我真没看到过类似的事，如果让我猜，可能是有人炼集体魂？可是也不对，没有什么人可以把几十号人的魂魄招出来，而且还没有乱跑，你说昨晚看到的是——” “他们都聚集在广场上游荡，没有出去的。”我说。 “没乱跑，没有攻击性，这是为什么？魂魄出窍总要有原因，难道他们集体灵魂不稳？”许盈盈分析道，“所以还剩下一个解释，这个广场上几个角放置的墓碑是有来头的，怎么办，我明天也想去看看了，这些东西看照片只能看个大概，还是需要实地考察的，我今晚就翻翻书和笔记查查有没有类似的术法阵法。” 我说：“明天小莫也会再去，你要不要和他一起？” 许盈盈反感了两秒，还是屈服有路途远有车跟车，傻子才自己去的想法中。 “那我跟小莫说一声。” 许盈盈啧啧嘴，“不用啦，我自己和他说吧，我有的微信和q。” “也就是说，你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讨厌他嘛。”我笑道。 “只是大事上不拘小节，我这么大度的人。”许盈盈无所谓地说，顺便往嘴里塞了一大口蛋糕。 “快别说，给自己留点面子。”我轻笑，“好啦，事情我说完了，先上去了。” “今天怎么这么早？还有事？”许盈盈奇怪地看着我。 我说：“算是吧，我的论坛注册应该通过了，结果这几天太忙，都没有去看。” “你们不是交给洛余风了吗？还去关注干什么。” 我脑子突然冒出了一句话，便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许盈盈对我竖起一个大拇指，“你赢了。” 我开电脑的同时，把待会洗澡准备换的衣服准备好。登陆qq时，我就看到收到了一封qq邮件，因为系统都会简略提醒几个字，所以我一眼就看出这是注册通过审核的一个通知邮件，于是迫不及待地打开鬼域论坛的网址，输入登录名和密码，然后进入。 登陆后，页面展现又不一样了，多了很多板块，这些板块中有讨论区，有求助区，竟然还有专门的发布任务和接任务的区，可是我因为是新会员，而且几分不够，所以无法看到任务板块的内容。 我只好现在讨论区，就是平常统称的水区，和专业知识介绍板块浏览。水区里的内容可以锁囊括大到宇宙洪荒，小到家庭琐事，都有人问，而且好多人的id都起得神神秘秘，鬼里鬼气，突然间觉得我这个毫无特点的数字加字母组合反而显得鹤立鸡群。 我一页一页翻着水区的帖子，突然看到一则标题是：“鬼吃鬼怎么炼化，求阵法”。我瞬间想到在烂尾楼的那次，于是点进去看，第一页就是楼主发了一张烂尾楼的图片，看到它我就惊呆了，这个烂尾楼就是我们之前去的那一个。 楼主的id是鬼灵炼炉，帖子的内容主要是说，他在这里发现了一个天然的好地方，非常适合做这些，而且帖子发表的时间是几年前，就是烂尾楼刚出事的时候。他在帖子中提出要鬼炼鬼，后边就有版主出来回答他，交他需要哪些先头准备和注意点，甚至……甚至告诉他需要制造怨灵。 这就是我们当时了解到的，因为死人才停止的造楼。直到最后成为烂尾楼荒废，让他坐收渔翁之利借此炼鬼。我看着帖子里的讨论，感觉自己真是又经历了一次从头凉到脚的感觉。 而且通过后边的聊天内容，这个博主加了版主的联系方式，很多问题都在私人层面联系了。 我更加好奇暂时不能看到的任务板块，不知道里面还会出现什么让我大跌眼镜的东西。 还有，这个论坛看时间长，会觉得整个人是恍惚的，会把自己慢慢带入，这感觉非常危险，要不是小盼洗完澡在楼下喊我，我恐怕还会继续看下去。 我抱起衣服去洗澡，电脑屏幕就停留在那个页面。当我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萧晟坐在电脑桌前一页页翻阅那个论坛。我站在门口，做了一下心理建设才走进去，然后关门，旁若无人地把东西放好归位。 萧晟依然没有要和我说话的意思，我就自己拿着手机，翻到小莫发照片的对话框，主动走到萧晟面前，把手机往他眼前一摆，“这是小莫今天拍的，你看看吧。明天许盈盈和小莫都会再去一趟，有什么还需要注意到？” 我看到萧晟的眼睛瞟了一眼手机屏幕，然后他用手拿起来，一张张地看，知道他有看进去，我就坐回床上，等他发表言论。 “我今晚会开始查这个墓碑的说法，这个鬼域论坛我刚才已经快速的看完，不过，确实有点意思，它的防火墙和程序非常严密，我黑不进去，只能等账号一点点升级，才能看到需要积分的东西，这个网站的服务器挂名在国外，轻易动不了。”萧晟一本正经地跟我说，就好像昨晚发生的事不存在，非常自然。 既然他是这样，那我再耿耿于怀是不是就显得小家子气了？我调整自己，用正常的口气说：“我会经常在论坛里回复和发帖。” 萧晟转头看我，眼神深邃，“第一个帖子，我来发。” 我一愣，“你准备发什么？” 萧晟勾唇一笑，“养什么小鬼，可以让自己发财成名。” 我的脑中如电光火石般，这几天遇见张庆寒的种种，和许盈盈，小莫对他的看法，全部对上号。其中最重要的，是张庆寒突然间的成名。 第150章 养小鬼的明星 “你是说，张庆寒养小鬼？！”我知道这些事情不稀奇，民间早有说法，养小鬼可以增加运气，改变运数，明星养小鬼，能提高身份地位迅速蹿红；赌徒可以大发横财，十赌九胜，商人养小鬼会顺风顺水，短期内生意爆涨一帆风顺。 萧晟说：“且看着吧。” 我不明白他的意思，继续追问：“你们一直不愿意明说的，是不是指张庆寒养小鬼？” 萧晟看了我一眼，说：“这个其实非常普遍，你身边就有。” 我大惊，“谁？” 萧晟冷笑：“陈程。你以为她凭什么可以认识这么多人？资源多，门路广。” “那为什么她到现在还只是一个星探？如果她养小鬼，小鬼又像传说中有那么多优势，她早就成为很厉害的人了吧？” “那是因为她有自知之明，养的是个普通小鬼。”萧晟说，“可见她还是惜命的人，很少有人能养小鬼养十年还没被反噬的。” 我想了想陈程的样子和她一贯说话的态度，“她的性格会因为养小鬼有变化吗？” 萧晟的手指在键盘上上下翻飞，“会，越厉害的小鬼，影响越大。” 终于，萧晟的手停下动作，我看过去，屏幕上是一个点开的帖子，标题和刚才萧晟准备发的内容类似，发帖时间半年前。 “时间刚好，看来他是养了个厉害的鬼。”萧晟自语道。 我心中好奇与诧异并存，张庆寒给我留下的印象也是有好感的，不仅人帅，为人处世各方面都很出色，说他养小鬼，还是厉害的那种，我实在不敢相信。 萧晟最后看了看我，然后说“今晚的直播你自己做。” 果然说完这话人就不见了，我看一眼时间，离十一点还早，就想着把今晚得到的信息告诉许盈盈。想了一下，还是把她叫上来更方便。 “许盈盈。”我在楼梯上喊道。 “干嘛？”许盈盈还没有回卧室。 我说：“可以上来一下吗，有些电脑问题要麻烦你。” 许盈盈很快上来，和我交换了个眼神，我就把她引到屋里。我说：“鬼域论坛能访问了。” 许盈盈的眼睛已经黏在我的电脑屏幕上，“哟，养小鬼啊，那家伙果然这么做了嘛。谁告诉你的，萧晟？” 我点点头，“你也是一开始就知道了？” 许盈盈说：“不算，只是看着有所怀疑，但是没什么机会亲自接触，他之前一直默默无闻，突然大火肯定是有原因的啦，世间事很多都是这样，没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万事皆有因，万物皆有果。” “我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参悟佛法了。” “本质都是互通的，何必分你啊我的。” 这……好像和我上边一句话没关系的吧。“萧晟刚才没解释清楚就走了，我还有好多问题要问。” 许盈盈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你叫我上来果然没好事，算了，待大爷我研读一下帖子，再慢慢跟你讲。” 我站在一边看，许盈盈花了几分钟读完它，“可惜看不到私信内容。这上边只说了大概，而且给他列举了好几种方案，我想，最后他选择了最阴毒的那个。” “什么？” “杀人养鬼。” 我怔怔的愣在了原地，有些不太理解，“杀人？” 许盈盈说：“这里提到几种，一个是去泰国花重金求购，一个是挖坟找去世的孩童，一个是找胎死腹中的婴儿，还有一个呢就是公认的最狠毒的一种，把孩子用某种方式杀死，积攒怨气，再用锁链木桩束缚灵魂炼化，这种方法是大忌大利。因为一旦成功，效果立竿见影，但是副作用也非常大，这种小鬼戾气重报复心强，一旦噬主，必死无疑。” 我抢过鼠标，把帖子从头到尾又看了一遍，问她，“你怎么猜到张庆寒用的是最后那种？” “时间咯。”许盈盈说，“帖子是六个月前，这种术法提前也是需要四五个月的准备时间，耗最长。而且你再看张庆寒火的时间，差不多也是刚一个月左右吧。时间卡的刚刚好，明天你带我去看看他吧，我很好奇他已经养到什么程度了。” 我顿时犯了难，“可是明天已经答应要带小盼去了，而且她是头号粉丝。” 许盈盈说：“你看小盼的样子，明显也是受到小鬼的影响，突然之间追星，还疯狂地那么彻底，全国有许许多多这样的李小盼，你明天还要让她跟你一起去？让她越陷越深？” 我抖了一下，“如果小鬼没了，这些影响还在吗？” “短时间内当然还在，时间长慢慢就好了。”许盈盈和说话的同时，还在用电脑查着东西。我忍不住问她在查什么，她让我先别急，过了一会，她说：“bingo！” “找到什么了？”我问。 许盈盈将电脑屏幕转向我，“你看。” 屏幕上是一张老照片，透着泛黄的年代感。照片里有一个男生，头发毛毛躁躁，长得也普普通通，我看了半天，不明白许盈盈的目的。 “这是张庆寒啊，小时候。”她说。 我震惊，“啊？怎么可能，和现在一点都不像。” “我这是在她粉丝网站里扒出来的，其实能看出一点点模子，但是呢，和现在的出入还是非常大吧？你看下边粉丝的评论，都在夸他男大十八变，越变越帅。”许盈盈啧嘴，“要不说粉丝眼里出西施呢。” “可我还是不能接受他杀人这种事，而且还是杀一个孩子。” “孩子肯定不是他杀的，但是心怀鬼胎的大师会杀，其实如果能进公安内部网，查一查那几天失踪或者离奇死亡的孩子就知道了，不过在全国范围里找，数据太庞大，那个，萧晟闲着的话，你就让他去查查。”许盈盈说。 萧晟才没有闲工夫去查这个吧，他肯定会选择其他方式去查。我说：“今天晚上小莫可能去调查张庆寒了，他带着张庆寒给我的铜币。” “什么铜币？你刚才没说啊。”许盈盈奇怪地看着我。 我说：“张庆寒今天在离开的时候送了我一个铜币，小莫看了之后说这是清朝的，市面价值不算高，于是我就留给他了，他带着这个铜币更能方便找到张庆寒的位置。” 许盈盈皱着眉头，“铜币……铜币……他给你铜币干嘛？诶，他对你一直是什么态度啊？这么一个大明星怎么就找上你了？” 说起这个我也很疑惑，“我们在电影院遇到的时候，他说看过的直播，后来有一天他真的通过直播室跟我联系，再然后就是托人找我去剧组做编剧顾问啦。” “再想想你招惹是非的体质，八成不会的这么简单的巧合。”许盈盈摊摊手，“估计是你讲的故事太真实，他可能想从你身上获得些什么。那个铜币就可疑啊，你还是别带在身上了，指不定是什么通灵之物，阴气缠身。” 我说：“小莫看过，没感觉有异样。现在就等他去调查的结果了，你说小鬼很厉害，他会不会有危险？” 许盈盈鄙视了我一眼：“鬼再厉害也只是鬼，那只狐狸是修行几百年的狐狸精，还有萧晟的灵力，哪那么不堪一击。” 我点点头，“那就好。那今晚我讲什么呢，有没有好的建议？” “不是吧你。”许盈盈看了看时间，“再过一小时就开始了，你还没想好故事？” 我说：“有一个，但是想换更好的，这几天又是萧晟帮我直播，所以我得找找感觉。” 许盈盈摸着下巴想半天，“你就拿村子里的灵异事件说呗，暂时别说的太深，可以先说诡异的地方，然后花个三四天去揭晓真相。明天狐狸精不还是要去湘水村的嘛，正好我也去，回来告诉你怎么编。” 好吧，只能这样，我在心里打好腹稿，许盈盈下楼。 今晚，刘少在对话框中找我，内容是非常简单的邀约，如同上一次的邀约没有发生一样，但这次我不会轻易同意了。我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告诉他我没有时间，最近太忙，刘少也就没有纠缠。不知道是不是那天萧晟对他做的记忆清楚起了作用，他似乎又回到了先前的状态。 临睡前，小莫给我发来信息，“睡了吗？我现在在张庆寒的住宅附近，这小子的别墅挺大啊。” 我问他：“没有危险吧？” 小莫回：“非常安全。那个铜币还没找到用处，不过多亏了它我才能找到这里，这个张庆寒很奇怪，一点钟了灯还亮着，而且，屋里有阴气环绕。” 我说：“你还是认真点吧，注意安全啊。” “好，剩下的明天给你汇报。” 放下手机，我想了想小莫现在所处的位置，心中非常想过去和他一探究竟，可能因为我还是不太好接受张庆寒养小鬼这件事，我觉得一个像他这样阳光帅气的男演员，已经很少了，如果是因为养小鬼才大红大紫，那我真是对演艺圈失望了。 第151章 小鬼的阴谋 第二天，小莫早早地来接我们去剧组。为了不让小盼过于失望，我特地跟她说，昨晚是张庆寒交代我，今天不要带其他人去，她才没有哭闹着跟我去。而许盈盈因为今天要去湘水村，所以待会才出门和小莫汇合，也就是说，小莫把我送到剧组后，再来接她。 由于我去过多次，已经可以自己找到路，今天早上也就没有等陈程他们。 走到半路，许盈盈给我打电话，“你们到哪了？” 我说：“长宁路吧。” “在那等我，我打车来找你们。” 还没等我发问，她就先一步挂了电话。小莫问我怎么了，我说：“许盈盈让我们在路边等她一下，她打车过来。” 小莫说：“她不是要去湘水村吗？改主意了？” “不知道，等她到了再说吧。”我说。 许盈盈找到我们的车，一屁股坐进来，“我决定和你去看看这个张庆寒，至于湘水村嘛，还是你自己去吧，记得多和我们沟通，别像小童似的忙起来就不顾人。” 我无奈：“只是昨天忘了回你的微信啊。” 小莫说，“也好，你陪着小童我可以放心。刚才还没和小童说完，我昨晚去查张庆寒的时，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 许盈盈问：“你进屋里了？” “没有，进不去，看似是个普通的房子，其实密不透风，可以说是没有破绽，我说得蛛丝马迹是指院子里植物的排列方式，形似一个法阵，房子中心就是阵眼，我虽然不认识那玩意，但是可以很确定那是个诡异的阵法，靠近就会感觉到。”小莫说，“其实我觉得很多时候吧应该让你去看。” 许盈盈指指自己，“我？” “对啊，你是专门修行这个的，肯定认识很多法阵。” 许盈盈双手抱胸，点头说：“算你有眼力价，别的不敢说，这个养小鬼的法阵我还是认得的。因为这个是最普遍的东西，我记得深。” “这得有多普遍啊？”我说。 许盈盈用下巴点开车的小莫，“你问他，他活得久，更有话语权。” 小莫说：“养小鬼这个东西，怎么说呢，自古就非常盛行，有权势的想要更有权，往往选择的就是杀人养鬼，普通人如果丧心病狂到一定境界也有这么干的。不过那时候修行人多，所以大乱子不会出，总有人管。但是现如今这么微妙的平衡被打断了，所以显得灵异事件增加，大概是这样吧。” 我由衷地表示：“每次听你们俩说事情，都有一种在听讲座的感觉。” 小莫把铜币从口袋中取出交给我，“今天你就自己带着，正好许盈盈陪着你，不会有事的。” “诶诶，铜币给我看看。”许盈盈从后座伸出手，我把锦囊交给她。 “哟，这么精致啊。”许盈盈先对着锦囊打量起来，“做工，绣面，都挺眼熟，不会是个老熟人吧……” 我扭头看她，“你还认识刺绣的人？” “我是说送这个锦囊的人，他也是炼小鬼的三流大师，帮人炼鬼的，自己道行颇深，可惜走的歪门邪道，所以很少有人知道，他教人养小鬼，用的就是这个锦囊。” “你别告诉我这锦囊是装小鬼的。”我恶向胆边生。 许盈盈撇撇嘴，“怎么可能，这只是个装饰。我说的那个人只要给足了钱，什么都干，名声很臭的。本来我还没怀疑他，但是看到这东西，我估计又是他动得手，死在他手上的孩子，没有百个也有几十了。” 我倒吸一口凉气，“他活了多久？” 许盈盈说：“目前三十来岁，放心，他那种人活不到五十的，做的那些事太损阴德，也不知道图的什么，前五十年的衣食无忧？众星捧月？唉，总有这种人。哦，刚才还没说完，你这里面的铜币八成也和小鬼有关，我看看哈。” 她倒出锦囊中的铜币，颠过来倒回去的看，“铜币一般就是预示着钱。他给你钱干什么？” 小莫说：“我感觉这个人可能怀疑起了小童的身份，因为他身边有小鬼，所以他十分肯定世上是有鬼的，而且如果小鬼和他说了什么，他就很可能会反过来利用小童，更甚至于伤害她。” 许盈盈点头：“无事不登三宝殿，无事不会献殷勤。我知道啦，会看好辛小童的。” 我没来由地生出一股子幸福感，身边的朋友在关心我，为我担心，保护我。这种感觉让人非常有安全感，我说：“谢谢你们。” 小莫笑道：“干嘛呀，这么客气，我们是朋友嘛。” 许盈盈说：“我要忠于承诺。” 感动，还是感动。 我们到达拍摄地，许盈盈对什么都充满好奇，看看这里摸摸那里，我必须得拉着她的手，才能把她拉回到正常道上。我去编剧组报道，高晋问我新带来的朋友是谁，我说：“她叫许盈盈，对灵异的事情非常了解，她也可以提供专业的意见。” “那真是太好了，因为今天拍摄的内容是另一个景里的恐怖部分。”高晋说。 我对许盈盈介绍了一下高晋，许盈盈非常自来熟，“晋哥，你好。” 高晋很受用这句称呼，我们跟着他去拍摄现场，导演和各个部门正做着准备工作。 “摄影到位。”导演喊。 摄影组的人集体喊道“ok了”。 “演员就位。”导演接着说。 张庆寒上场。 我碰碰许盈盈，告诉她这就是张庆寒。许盈盈地表情很微妙，“真是个大帅哥诶，跟以前长得就是不一样，现在的他浑身散发着光彩。” 我看着她，“然后？” “他把小鬼养在了身体里。” 我一吓，“别总语出惊人，那玩意怎么养在身体里？” 我们俩其实都是在内心进行的交流，因为许盈盈可以听到我心中所想，她只要把回话用同样的方式让我听见就可以了。 “小鬼一般是用血在养，人的血液是会再生的，所以这个小鬼活在他的身体里，每天都有新鲜血液供应。” 我问：“小鬼要是喝多了，他不就……失血过多？” “所以他身上是有某样东西在给小鬼圈定范围的，比如肩膀上的纹身，身体某一部分的纹身，或者佩戴一些首饰。小鬼是要管教的，所谓不教不成才，教的得厉害了，小鬼的脾气可是很爆的，惹恼了他，他就会反噬吞主。这种例子不要太多，民国那些名人，当代一些暴发户，你有听到哪些暴发户后续的消息吗？没有。因为他们急于求成，养了小鬼属于管理，下场当然只有死了。” 我都在认真地听许盈盈讲，所以并没有注意这一场拍了什么内容。中途短暂的休息中，走到我们身边，他对我带来的新面孔许盈盈很感兴趣。 许盈盈礼貌的回应：“我就是今天来见见世面，没想到能见到大明星，你本人比电视上看到还要帅。” “谢谢你。”张庆寒真诚地表示他的谢意，本来看动作他是想做一些抱拳的动作，可是现在他手中还拿着道具剑，那剑为了效果更好，所以是开过光的，他把剑垂下，“小心为上，这刃口很锋利。” 这时，后边突然有人撞了我一下，我脚下不稳就往张庆寒身上摔去，可是现在张庆寒手中还拿着剑，我尚未反应过来，就觉得身后有一股拉力抓住了我，我踉跄了几下站稳，侧首一看是面色严肃的许盈盈。 张庆寒赶紧问我有没有事，刚才撞到我的那个人现在找不到了。 我说：“可能是哪位工作人员太急了，所以不小心。” 张庆寒表示认同，“下次小心一些，我先去看看剧本，下一场马上开始了。” “嗯，加油！”我说。 张庆寒走远，许盈盈用传音对我说：“不对劲，但愿是我的错觉。” “怎么了？”我问她。 许盈盈说：“我觉得他刚才是想趁乱伤你，当然也不一定，可能只是巧合。” 我眯起眼睛看着她，心中说：“你刚才还说没有巧合，现在又改口？” 许盈盈摇摇头：“再看看，你今天还是别离开我一米之外，稍不留神就会有麻烦，还真是不让人省心。” “对不起啊，麻烦你了。”我敷衍地说。 我们平时也会经常性打开这些玩笑，我心里对她们给一个人做的付出都是记得的。 中午吃饭时间，张庆寒还是约我们一起，不过今天我们都是吃的剧组盒饭。我不得不说，盒饭真是没油水，和清水煮出来的一样，干瘪无味。许盈盈虽然不乐意，但秉持着不浪费粮食的原则，还是吃得很干净，我匆匆吃了几口，觉得自己实在没有胃口。 张庆寒向来吃的不多，所以盒饭中还剩许多。我站起来扔垃圾，却不料脚下一绊，这边地上都是尖细的石子，一旦摔倒肯定要擦破皮。 许盈盈再一次伸手一捞，“我说，你是不是晚上没睡好，走哪瞌睡到哪，路都走不稳了？” 我尴尬地笑了笑，张庆寒走上前，“我看你刚才就有些无精打采的，如果累了就先休息一下吧，毕竟你的工作没有必要每天跟组的。” 第152章 小鬼的初成 这几天要忙着你的事，当然得天天跟组啦。我在心里这么说，嘴上只能对张庆寒的关心表达感谢，并且再次强调自己没有关系的，可以更努力，要对得起这个工作。 许盈盈把我拉到一边坐下，“你刚才差点摔倒又是怎么回事？” 我纳闷道：“不知道啊，就是突然绊了一下。” “那是大平地，你怎么把自己绊倒的？” 我瞬间黑线，“我要是知道的话，还会绊倒吗？” “跟你说正经的呢，被绊到的时候什么感觉？” 我仔细想了想，“就一下子脚没抬起来？” 许盈盈若有所思，“看来要禁止他靠近你三米之内，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说是这么说，实际坐起来肯定不会如愿。比如说下午，若不是许盈盈一直在我身边，我没准又会摔得四仰八叉。意外也是发生在下午，休息的间隙。 张庆寒正坐在椅子中喝水，手里拿着一个陶瓷马克杯，我因为和和他核对台词，所以必须过去告诉他接下来的改动，许盈盈跟在我旁边。张庆寒本来是非常自然的拿过我递给他的剧本，但可能是我的大意或者他的故意，剧本碰掉了他手中原先安稳的马克杯。 杯子砸在地上，立时碎裂成无数大大小小的碎片，我为自己碰掉了他的杯子很紧张，赶紧蹲下身帮他捡，张庆寒也一起蹲下来，他还安慰我：“没事的，就一个杯子而已。” “对不起啊，我明天给你带一个新的。”我说。 “不用，这边杯子很多的。”张庆寒笑了笑。 我突觉手上一疼，仔细看原来是被瓷片划破了手指。 “哎呦，没事吧？”张庆寒自然地拿起我的手。 我一愣，下一秒被许盈盈拉过去，她对张庆寒说：“没事，我带创口贴了，我带她去那边处理一下。” 全程我都没怎么说话，直到被她带去一边，她的手上还拿着刚才划破我手指的那一片，我问她：“怎么把它也拿着了？” 许盈盈说：“我知道张庆寒的目的了。” “什么？” 许盈盈看了我一眼，拿出纸巾给我，让我自己止血。她说：“他给你铜币是借你的身的意思，可能铜币那只小鬼的东西，所以用它做媒介。他现在需要你的血，带回去给小鬼。这样他就不必用自己的血供养小鬼，之后如果被反噬也不会报应在他的身上。” 我表示，没太听明白，这太诡异了。 “如果刚才你的血被他拿到，他就有办法让小鬼吸你的血生存，同时又是替他张庆寒做事，而你呢，不仅会日渐衰弱，最后还会被小鬼杀死。等你死后，他会再找其他人代替。这已经不是单纯的养小鬼了，他既然盯上了你，可能就是看重你在鬼故事方面的触及。你签的合同是三个月的，而这三个月你大多数时间可能就是在剧组，这样他就会在你身边，所以ok，借身体养鬼计划完美。” 我听完许盈盈一大段补充，才恍然大悟。许盈盈说：“事情麻烦了，我没办法盯着你每分每秒，他还有很多机会拿到你的血，这不需要多少，一滴就足够。你等会，我给小莫说一声，事情可能不能再拖，我们今天得把它解决。” 许盈盈打电话给小莫，我还有点懵，事情发展太快，许盈说的解决是怎么个解决法，难道要杀了张庆寒？我戳戳打完电话的许盈盈，“我可以问要怎么解决吗？” 许盈盈说：“待会小莫来接你，我们先回去。你回家，我去找那个臭名昭著的家伙。” “诶。”我拽住她的胳膊，“你一个人去会很危险吧，面对那样的人，我也去。” 许盈盈伸手摸一下我的额头，“没发烧啊，你是不是傻？你一个普通人，我带你去有用吗？我是要把张庆寒养小鬼的全部流程问出来，才好知道我们怎么对付他。” 我说，“他不会轻易告诉你的吧？我还是不放心。” “行啦，你不放心能怎么样？本来他可能还在云南那片，但是既然这个小鬼初长成，他人也就住得不远，很可能在张庆寒家附近，或者根本就住在他家。我让狐狸精带路，对了，你那个铜币给我，这东西不能让你带着了，太危险。”许盈盈要过铜币，放到自己身上。 “那我先跟高晋说一声，我待会就回去。”我说。 “诶诶，一起过去，省的张庆寒趁机做手脚。” 高晋在导演旁边，我过去找他的时候，他刚和导演说完话。 “晋哥，我待会可能先回去，有点事。”我说。 高晋说：“哦，好呀。你平时不用和我们一样准点到准点走的，因为你是顾问，我们只要找你咨询的事，你给我们做出指导就可以，我看你这两天都是这么辛苦不太值得。” 我以为我是要朝六晚九的那种，难道不是？ “我们这种是正式签合同的，所以一切时间都要跟着剧组走，但是你不用的，所以不用这么辛苦，平时没时间过来就不用过来，忙自己的事就好，只要每周有两三天在组里待着就行的。” “这样啊，那我知道了。谢谢你啊，晋哥。” “哪的话，你们今天上午提的建议就非常好，导演特别喜欢，其实如果你想在这条路上走，是很合适的，导演已经记住你了，下次就还会想到你。”高晋说。 我体会到了一个长辈对晚辈的悉心指导，顿时觉得心中安慰。 小莫没有进片场找我们，一个是因为他本身是狐狸，如果被小鬼发现，一定会告诉张庆寒。另一个也是因为这里太大。我和许盈盈没有对张庆寒告别就离开了，他当时正忙着拍戏。 我们一上车，小莫就关切地我有没有事，我笑着说没事。 许盈盈说：“你还记得张庆寒家在哪吧？待会送我过去，你先把小童送回家。” 我说：“别这么麻烦，正好一起过去呀。我可以待在车上不下去。” 许盈盈看我一再坚持，只能同意。 小莫问：“今天发生什么事了？你急急忙忙让我来接你们，我还以为出事了。” 许盈盈没好气地说：“你要是不来，很可能今天就要出事了。” “怎么讲？” “张庆寒要小童的血，好几次都差点让他得手。” “要血？”小莫重复了一遍，然后说：“他想用小童为他养鬼？我靠，我刚才就该进去先灭了他！” 许盈盈说：“弄他容易，但是你怎么解放小鬼，净化他的戾气，让他重新投胎？” 小莫顿时语塞。 许盈盈说：“我们去他家附近看看，如果可能的话就进他家里，如果那个恶心的家伙在呢最好，如果不在，也要摸清楚他对小鬼除了血液还有祭祀什么东西。这就需要萧晟的结界啦。”许盈盈最后一句话是看着我说的。 我问：“要我现在喊萧晟吗？” “不用，待会带了再说。” 小莫说：“你一直说的那个人到底叫什么？就是教人养鬼的。” “他名字很简单，叫黑子，人如其名，心黑手黑，哪都黑！”许盈盈说，“我几年前见过他，中间虽然一直没见过，但是或多或少都能听到他的动静，而且他肯定记得我。” 小莫点点头，“那就好，如果我们要去他的院子里，恐怕一开始就需要结界，我的结界虽然不如萧晟厉害，好歹也能带一个人。你跟着我，让萧晟带着小童。” “我无所谓。”许盈盈说。 我开始在心中念着萧晟的名字，可是一直没有收到回应。 我们到达目的地后，小莫把车钥匙拔给我，“小童，萧晟出现，你才可以下车。你自己的话绝对不能出来，懂吗？” 我点头，许盈盈也说：“是啊，这种时候别逞英雄，人家正是抓你的好时候，你可别傻乎乎地自己送上门。” “好啦，我知道了。”我推着许盈盈出去。 小莫又提醒我：“下车别忘了锁车。” “好。” 看着他们走向前边第二个别墅，然后突然一下两个人都从我的视线中消失，估计是小莫开启了结界吧。我倒回座椅中，闭着眼睛直接把萧晟的名字念出声。 “萧晟，萧晟，你又去哪了啊，萧晟……” “够了。” 我猛一睁眼，“萧晟？” 萧晟一张俊脸，冷冷地没表情，就像我欠他钱似的，好吧，是我欠他命。原来我现在已经可以很平淡地说出这些事情了吗？真是感谢萧晟一直以来的刺激啊，我默默嘲讽自己。 萧晟不说话，肯定只能我先开口，毕竟也是我有求于人，我说：“你能用结界带我进去吗？前边是张庆寒的家，小莫和许盈盈已经先进去了。” 萧晟眉峰一皱，“你们来这干嘛？” 我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大致给萧晟描绘了一遍，萧晟微不可查地瞥了一眼我的手，我缩了一下。他说：“你就老实地在这待着吧。” “为什么！”我不满。 萧晟双眼一闭，整个人竟然舒展着倚在靠背上，看起来是闭目养神了。我张着嘴不知道说什么好，又看一眼那栋别墅，才把怨念的目光转回来瞪着萧晟。 萧晟不为所动。 第153章 黑子现身 我和萧晟在外边等了十几分钟，我已经坐不住了。萧晟始终不为所动，兀自倚靠在那里。我心里干着急，“他们去了那么久还没回来，会不会遇到麻烦？” 萧晟抬眼扫视我一圈，然后将目光移向别墅内的花园，哼笑出声：“麻烦是不小，他们已经在花园的五行阵中困到现在了，还没出去。” 我一惊，可是当我看向那里的时候，什么也没有，就是一派祥和很平静的样子，周围连一个行人都没有。我急了，“我们快去帮他们！” 萧晟懒洋洋地说：“急什么，里面的人还没出来。” “可是他们用了结界，里面的人怎么会发现他们在哪里。” “如果结界有用，他们又怎么可能会触发陷阱。”萧晟说。 我冷静几秒，问他，“你是不是刚到这就发现他们被困了？” “是。” 真是一如既往的萧晟风格，我心说，萧晟既然还这么淡定，那许盈盈和小莫他们应该还是安全的。我说：“他们也用了结界为什么你可以看到？” 萧晟淡淡地解释：“因为小莫身体里是我的灵力，我当然可以看到自己的灵力在做什么。而且那栋房子周围预先设置了障碍，狐狸精和许盈盈道行尚浅，没发现也属正常。这障碍不过就是困他们时间，屋里肯定有人，这种障碍手法要实现的先决条件就是施法人不能离法阵太远，否则力量会大为削弱。他俩既然主动做了饵，就让他们做到底。” “小莫也有几百岁了，还说他道行浅……”我自语着。 “一旦进入那个花园范围，一切结界都为泡影，所以既然正反都会暴露，那就等鱼上钩之后直接抓，稍安勿躁。”萧晟坐直身体，眼中精光闪现，“据我推测，应该快了，跟我下车。” 萧晟在我眼前画了一个手势，我能看到淡紫色的光晕包围住我，这就是已经在结界之中了。可是如果别人看不见我，我还开了车门下车，那在别人眼中，就是空的车门莫名其妙地打开再关上，这画面有点吓人吧。 我胡思乱想之际，萧晟抓着我的手，带我穿过汽车车门，我暗地里吐吐舌头，都忘记他还有穿墙这能力了。萧晟一下车就松开我的手，径直在前边走。我看着手中失去的微凉触感，心中有些低落，我们在花园外站了片刻，由于我看不见小莫的结界，所以焦急地用眼睛搜索其他信息，终于，我可以看到别墅的大门开了，一个浑身漆黑的男人走出来。 萧晟回头看了我一眼说：“进了花园，结界破除，你可以看到狐狸精和许盈盈，到他们身边去。”萧晟说完，人影一晃就不见了。 我冲进院子，一瞬间，视觉就受到了巨大的冲击。眼前的花园根本不是花园，周围的一切都置身于火焰熔岩之中，我仿佛看到烈焰地狱，身体皮肤也能感觉到灼热扑面的热气。 “小童！你怎么进来了！”小莫叫了我一声，和许盈盈跑到我身边。 我从进来起视线就一直追着萧晟，我指指前方，说：“萧晟一直在等他出现。” 萧晟和那个黑衣男人动起手，招招逼迫，完全占上风。黑衣男人毫无还手之力，我问小莫：“那个人是谁？” 许盈盈说：“他就是黑子。” 说话的空荡，萧晟一脚踢翻黑子，将他踢进这个炼狱。萧晟斥道：“你这阵法拦得住他们，拦不住我。” 黑子被萧晟踩在胸口，双手挣扎着去抓萧晟的鞋，萧晟一使劲，黑子就发出惨呼。“饶命饶命，我有眼无珠，惹了你，你手下留情。” 萧晟问许盈盈，“他是你们要找的人吗？” “就是他！呵，设下这个陷阱不会就在等我们吧！”许盈盈走上去，居高临下俯视黑子。 黑子哀嚎：“我这不是为你们设的啊，你们误会了。” 许盈盈说：“知道不是因为我们，我就问你，你是不是最近再帮人养小鬼？” 黑子眼珠一转，矢口否认。“我只是防止鬼界的人找麻烦，你知道我以前干过很多事，我要为自己考虑嘛。” “你以为我不知道这是谁家吗？你会无缘无故出现在这？”许盈盈指着他的鼻尖，“你再不说实话，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萧晟出手如电，在黑子的身上打入几掌，我看不懂他在做什么，但是他打过之后，就松开对黑子的钳制，而黑子竟然老老实实地跟在萧晟后边了。许盈盈回头招呼我们，让我们跟上。我赶紧跑过去，跟他们一起进了别墅。关门前我特地回头看了一眼，花园又是一派祥和的景象，花是花，草是草，刚才看到的炼狱像幻境一样不真实。大概是看出我的疑惑，小莫走过我身边时说：“刚才那个就是幻境阵法的陷阱，身在其中如临其境，一旦出了范围就看不见了。” 我早该习惯身边这些有的没的奇怪景象，于是我了然地关上了门。 这栋别墅是普通的现代化风格，黑子把我们带进来后，整个人显得非常拘束，许盈盈把锦囊扔给他，“这是干什么用的？” 黑子一看那锦囊表情就变了，等他打开看到里面的铜币后，他奇怪的环视我们一圈，最终锁定在我的身上，他迟疑地问：“那你就是辛小童了？” 我感到一阵莫名，先是看了一眼许盈盈，才回答黑子，“我是，你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 萧晟瞪着他，“说！” 黑子浑身一怔，被萧晟吓的，我想还是萧晟那几手的威慑作用，黑子虽然心有不甘，还是能看清情势的，目前我们四个人，他只有一人，总该会……我突然恍惚了一下，如果黑子是养小鬼的专人，那他身边岂不是也会有些东西？我下意识地看向萧晟。哪只萧晟已经听到我的想法，看向我，并且说：“我刚才已经封住他的灵力，并且在他体内埋入了我自己的，如果他稍有妄动，就会浑身爆裂而死。这点，他还是很清楚的。” 我恍然，不再担心这方面。黑子认命地说：“我半年前是在帮张庆寒弄小鬼的事，这个小鬼费了我很多劲，而且后期还有太多要注意的地方，要是平常我也不会出现在这里。我们一直在找替代的血祭，前些天他给我看了一段网上的直播视频，就是你在讲鬼故事。”黑子看了看我，“我一看就知道你是有所接触的，所以才会说得那么到位，我要是早知道你身边有这些人，打死我也不敢让他去招惹你。我真的不知道，你们放过我，我不过是混口饭吃。” 许盈盈正色地说，“混饭吃有好多方法，你助纣为虐，损阴德。” 黑子说：“我只求前半生富贵荣华，不求将来。” 小莫问：“供养那小鬼的阵眼在哪里？” 黑子警觉，“你们要干什么？做人别做得太绝，那小鬼是我费尽千辛万苦在养成的，如今我不会再找辛小童的麻烦，你们还想如何？” 萧晟斜睨他，“斩草不除根，实为后悔无穷，你今日交代清楚，我还能饶你一命。你不至于为了这一单生意，丢了命吧？” “你们未免太多管闲事！”黑子怒道。 许盈盈观察他半晌，“你不会是还有别的交易吧？签卖身契啦？还是张庆寒承诺要包养你？” 黑子不说话。 “哦，我知道了，你有把柄在他手里，是不是因为这次杀了人？可是你杀的人也不少了，不至于怕这一个吧？”许盈盈带着诱导性说。 小莫环视一圈，说：“我先去找找看。”他化作狐狸，迅速开始对每个房间的搜寻。 许盈盈接着说：“你最好快点交代，省得我们自己发现，你又难堪。” 黑子表情纠结，明显在做心里挣扎。 萧晟说：“你用残忍的手段杀了一个孩子，然后将孩子的魂魄拘禁折磨，让这个孩子怨气深重，他的本体肯定不会跟随张庆寒，你应该也是让他随身带着某个物件，可能是另一枚铜币。那么小鬼的本体应该就在屋子里养着吧。” 萧晟每一句话都是推断，不加半点疑问。他一边说，一边仔细观察黑子的表面，任何细微的变化都逃不过他的眼睛。“看来我说对了。” 许盈盈提高嗓门：“你还要硬撑到什么时候！逼我们用刑吗？” 黑子深吸一口气，“你们可以随时要了我的命，但这屋里有很多机关和鬼魂，如果我死了，他们失去控制攻击你们，你们插翅也难逃。” “胆子不小，威胁我？”萧晟鬼魅地勾起唇角。 许盈盈说：“你威胁我们差不多，威胁他，做梦吧，没几个人是他的对手，你屋里的鬼魂再厉害也打不过他。” 黑子狐疑地看着萧晟：“我知道你很厉害，但是你到底什么人？” 许盈盈脱口说道：“他不是人。” 黑子一怔，“不是人？难道是鬼？”他又上下打量了一遍，跟着摇了摇头。 第154章 峰回路转 萧晟淡淡地瞥了许盈盈一眼，似乎是制止她继续说。许盈盈挑眉，心领神会，果然没有继续说下去。 黑子追问：“他是谁？” 许盈盈说：“不该问的别问啦，你只要知道，他是你惹不起的人就行。现在还不肯说真相？” 黑子不答，再次陷入沉默。 小莫的狐狸身体窜到我身上，我下意识地抱住，小莫动了动脑袋，仰起脸说：“找到了，在地下室。那里阴气最重，而且我进不去。” 我注意到萧晟盯着我怀中的小莫，眼神凶狠，我把小莫用手臂挡住，说：“那我们去看看吧。” 许盈盈也看了一眼萧晟，实在是因为他的眼神和表情都太明显，让人不容忽视。小莫好像是没有注意，他还在我手上亲昵地蹭了蹭。狐狸的毛很柔顺，而且软软的，手感非常好，狐狸身的小莫，总是让我忘记他的人形状态，没办法，软萌动物对女人的杀伤力太强，尤其是我，我一直有想要养只宠物的想法。 萧晟大概也是忍了一会，我们走到地下室口的时候，他还是说：“狐狸精，老实点。” 小莫抬头和萧晟对视，我因为是抱着小莫的，所以看不到小莫的眼神，但是萧晟的还是可以看得一清二楚，那眼神更凶狠了，我怯怯地把小莫抱得更紧，说：“萧晟，你干嘛凶他？” 萧晟瞪了我一眼，哼了一声。 许盈盈说：“喂喂，注意点，这还审讯呢。要不要进地下室了啊！” 我看向黑子，许盈盈看向萧晟，萧晟盯着地下室的门锁和周围被清空的一片空地思虑。 黑子说：“你们最好别再往下做了，我们无冤无仇，你们要赶尽杀绝未免不太地道。” 萧晟回他：“笑话，我们赶尽杀绝，还是你丧尽天良在先？” 许盈盈说：“别跟他废话了，直接把门废掉。” 萧晟抬手欲动，黑子喊道：“你们！别！只要再门上有规律地敲几下，门锁就会自然打开……” 许盈盈走到他面前，“怎么敲？” 黑子垂下头，“三快三慢，再两快两慢，一共十下。” 许盈盈抬手按照他说的方式敲门，然后伸手拧门锁，果然就开了。门可以打开，她却没有着急推开门，“我问你，这里面没有机关吧？” 黑子说：“怎么可能有机关，每晚都要进去做法的。” 许盈盈多留了个心眼，伸手把黑子抓到身前，然后将他先推进去。黑子踉跄了几步站定，许盈盈才进门，我和萧晟一前一后进去，里面的陈列让我有些傻眼。 屋里收拾的很干净，正前方面对的就是一个小灵堂，面前除了一个男孩的黑白照片，还有照片前边躺平放着的木雕小人，桌子两边是白色的长蜡烛，正在燃烧。说是小灵堂，因为围绕着那边墙壁还拉着白绳，贴着黄纸，桌子前放着火盆，里面是烧干净的黄纸灰烬。更诡异的是，屋子的左边放了一口小棺材，这棺材做工精致，一看也是值不少钱的。 我完全可以猜到棺材里是谁。 许盈盈先一步问道：“这棺材里是这小孩的骨架吧？” 黑子沉默。 “你们真是残忍，不仅拘了孩子的魂魄，还把他的骨架摆设在灵堂之中，不让他入土，这样养小鬼，真是太损阴德，你以为你还有几年阳寿好活？这肯定也不是你第一次这么做了吧？” 黑子冷笑：“人为了钱可以做任何事，我不过是想让前半生尽欢，有什么不能做的？你师出名门正道，我没有路子，只能靠自己摸索。我打拼出了这条路，难道有错吗？每个人选择的生存方式不同而已。” 我不禁伸手抚摸这个孩子的棺材，“你们对这个孩子做了什么？” 黑子这时候不在遮遮藏藏，直接了当地把经过说了出来：“每年失踪的孩子那么多，谁查得过来？我直接从人贩子手里在云南当地买了一个，给他套上红衣服红鞋，把他吊死，死地瞬间将木雕人插在他心脏，七天七夜之后，把尸体取下，焚烧到只剩完整的骨架。做这种小鬼极其讲究，一步都不能出差错……” “够了！别说了！”我喊道，微微颤抖着，我不敢想象他们如何能对一个七八岁的孩子下如此狠手，只是为了将来的名声地位，我红了眼眶，怀中的小莫见状，从我怀中跳下，摇身一变回人身，把我抱入他的怀里。我没有挣扎，也没有多想。心里是对这个孩子的心疼，我闷闷地说：“我们能救他吗？” 小莫拍拍我的后背，“能，肯定有办法。” 我感觉到萧晟靠近了我和小莫，然后将我从小莫的怀里拽出来，几乎是有些粗暴地把我扯到他身后，抓着我的胳膊，手劲重地几乎掐进肉里，我挣扎无果，眼泪又要溢出眼眶，我不想在这个地方和他争吵。 萧晟送开抓着我胳膊的手，转而伸手圈住我的腰，将我带进他身边，我虽然是背靠着他，可还是窘迫地欲逃离。这里有小莫，许盈盈还有黑子，更遑论是在男孩的灵堂，可是我又不能大肆挣扎。 黑子冷笑：“你们的关系还真是复杂。” 小莫捏着他的肩骨：“轮不到你说话。” 黑子吃痛，软了半边身体。 “大师，你在哪？出什么事了吗？小鬼着急让我回来——”张庆寒的声音一路从客厅传到了地下室，我们齐刷刷看向出现在地下室门口的张庆寒。 张庆寒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几轮变化后，他冷着脸，“你们都知道了？” 许盈盈说：“没想到你竟然做出这种事情，你是怎么做到晚上还能安然无事地睡觉的？心安理得到不受一点心里煎熬？” 张庆寒哼道：“你懂什么，大家都这么做，我也做，怎么了？我养小鬼是我自己的事，碍到你们什么？” 这几乎不是我平时接触到的那个温和有礼的张庆寒，他此刻像变了个人，无论是口气还是态度，都恶劣到极致，他对面前的一切丝毫不感觉愧疚，甚至还不以为意。 我说：“你知道这是谋杀吗？” “人又不是我杀的，我花钱找大师养小鬼，做错什么了？你们有什么资格来教训我？我还要告你们私闯民宅！这是我的家，你们以为自己是谁？” 黑子略一皱眉，对张庆寒说：“别小看了他们，他们一个是狐狸精，一个是修行者，一个是普通人，另一个非人非鬼，却厉害非常。” “那又怎么样？”张庆寒桀骜不驯地说，他把衣袖卷起露出上臂的纹身。 那纹身类似于很多古代汉字夹杂在一起形成的一个长方形，颜色是诡异地鲜红色。 萧晟微微向前侧身挡住我，小莫冲上去动手按住他，并且喝道：“你想放小鬼出来？！” 张庆寒也不挣扎，只是冷笑：“你就是狐狸精吧，小鬼刚告诉我，你不足为据！” “是吗？那你让他出来，我要好好教训教训这小子。” 黑子喊着：“别犯傻了！你认命吧，那小鬼只是初成，尚未中成，根本打不过他们，对付一个还好，但若对付两个三个是毫无胜算的。” “那怎么办！认他们宰割吗？”张庆寒开始小幅度地挣扎。 黑子叹了口气，“算了吧，别挣扎了。你一个普通人，只能弄弄这个女人，其他人就算了。” 我知道他说的女人是我，张庆寒也看向了我。我皱眉，“张庆寒，以你的能力，不靠小鬼一样可以事业有成，为什么非要走上这一步？养小鬼代价太大，不仅损你的阴德，还会要了你的命，你会不得终老的。” “谁在乎能不能终老？偷得几年光阴享受着，人生才有乐趣。而且我请地是组好的大师，他为我准备地也是最厉害的小鬼，我在事业上的成就，都会靠他！靠它！”张庆寒指指黑子，又指指那口棺材，“我无父无母，什么都不怕。” 许盈盈看着他，轻声说：“你有没有想过，你会被鬼界的人带去地狱，永生永世不得翻身，无穷无尽地折磨，是几千几亿年的。只为了短短人间二十年的辉煌，值吗？” 张庆寒愣愣地重复了一遍，“地狱？” 我说：“那是真的存在的，而且你一开始是不是通过鬼域论坛找到了这个方法？” 张庆寒诧异。 我接着说：“那论坛现在就被鬼界的人盯上了，他们迟早会查到你的头上，到时候一切都晚了，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张庆寒依次看着我们在场的每一个人，“如果我放手，就什么都没有了。没有运气，没有机遇，没有钱，一无所有！” 小莫松开他，“那你现在开始就要好好想想之后的路了。” 我问许盈盈，“我们有办法把这个仪式中断吗？” 许盈盈看向黑子，“嘿，问你呢，怎么中断？” “你们敢！你们，你们要是这么干！我就杀了你们！”张庆寒红着眼睛，作势要与我们同归于尽。 小莫抬手就是一个手刀劈晕了他。“罗里吧嗦的，碍事。” 第155章 出远门 黑子看着倒地的张庆寒，眼神复杂，他说：“这人其实本身就有明星运，我没有告诉他。他一旦养了小鬼，就自动掐断了这根福线，如果现在把小鬼中断，他的结局只有被抛弃。” 我看了看张庆寒，虽于心不忍，但还是坚定地说：“他可以找别的修回来，最起码先弥补上这一段大错。至于你，告诉我们，怎么把这个孩子解放。” 黑子摇摇头，“步骤和开始一样繁琐，必须要在死的地方，为他超度，然后魂魄归体，入土为安。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非要管这些闲事？” 我想，这个问题，我们中没有人可以回答他。 萧晟问他，“你不是说这屋里还有其他厉鬼？把他们叫出来。” 黑子奇怪地看着他，“你要做什么？” 萧晟懒得跟他废话，手中灵力突现，黑子就痛苦地倒在地上挣扎，“好了好了！快停手！我叫他们出来，叫他们出来。” 我们走出地下室，萧晟吩咐小莫把棺材和相关遗照木雕等物弄出来，许盈盈和我们一起回到地下室外。 黑子也不知道做了什么手势，念了什么咒语，因为他叽里咕噜说了一串我听不懂的语言，语速又快，随后我看到四面八方都有向他靠近的鬼魂，这些魂魄大多衣衫褴褛，有男有女。 萧晟站在我们前边，黑子突然动作加快，那些鬼魂就迅速向我们冲过来，我吓了一跳，自觉往后退了一步。萧晟不紧不慢地抬手，一道光晕就成功把这些恶鬼挡在了光圈之外。他像是早料到了黑子的偷袭，但是又对他的偷袭全然不放在眼里。 “还有什么招？”萧晟的语气中透露着满满的不削，“勇气可嘉，就是能力太差。” “你这个……怪物！”黑子说。 这句话，倒是把萧晟逗乐了，“我是怪物，那你是什么？禽兽？我自古就知道有养小人的方法，但你用的太过阴邪，我以为这种方式早已成为传说，但是你对细节的把握就像以前那些人一样，鬼域论坛的人是不是联系过你？” 黑子事到如今也没有其他隐瞒的必要，他说：“不错，鬼域联系我，详细告诉要做的步骤，但是那个孩子其实不是我杀的。” 萧晟略一沉吟，就听出了隐含的意思，“你见过他们？” “见过，那人身材高大，长相上棱角分明，有几分俊朗，他说他叫呼尔赞。” 我想了想，说：“呼尔赞是讨论区的版主，这是真名？不会吧。” 黑子说：“应该就是真名。” 许盈盈说：“这就奇了怪了，名字一听就像少数民族的，真是那边的人？” 那边我们在讨论呼尔赞，这边萧晟已经一个人把手中的恶鬼尽数控制在自己手中，同时抽走他们的灵力，但是与往常不同的是，萧晟尚且留住了他们的身形。 “灵力没了，不会作恶，你再利用他们也没有任何意义。这些鬼，你总可以送走吧？”萧晟对黑子说。 黑子看了他半天，才重重地叹口气，取出贴身放置的几个木块，这些木块数量和鬼魂数量是对应的，黑子手掌一番，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就出现在他的手掌中，他把木块丢进火里，然后吟诵一段经文。 面前的鬼魂一个接一个消逝。做完这一切，黑子瘫软在地，我走上前，蹲下身，看着他的眼睛，“你能告诉我，可以怎么帮他吗？” 黑子顺着我的目光，看向张庆寒，“你要帮他？” 我说：“之前接触过，我不想看他就这么毁掉。有什么办法可以帮助到他？” 黑子说：“吃斋念佛，跟着师傅念经，自己也多念念经，佛可以净化他，其他的就要看他自己造化了，毕竟人一旦养了小鬼，就不能回头，这种被强迫中断的，不是养的人死，就是潦倒一生。” 我看着张庆寒，于心不忍。许盈盈走过来问，“好了，那现在，这个小鬼怎么处理？他到现在还没有现身呢。” 黑子伸手指指张庆寒的胳膊，“小鬼是依附于他的身上的，用他的血在养，只听他的命令。你们若想超度这个小鬼，必须把他带在身边。” 这，怎么带？把张庆寒带着？我疑惑。 许盈盈皱皱眉，“你的意思是，把这东西转移？” 黑子点点头。 许盈盈说：“这要是转移了，恶业不就报应在被转移的人身上了？” 黑子说，“除此之外，你们别无他法。如果你们要去云南把孩子归位，就得带上他。” “谁说我们要去了……而且真去的话，带上这么一个不配合的大活人，我们有病吧！”许盈盈不满地吐槽。 云南……如果要解救这个孩子必须去云南……我问黑子，“具体是云南什么地方？” “详细地址如果你们要，我会写出来给你们，你这样问我，说了等于白说。” 小莫出来后，顺口说了一句：“如果把小鬼交给你，你是不是就会交给其他买主？” 黑子沉默，我们都看向他，看来如果这件事不彻底解决，就会没完没了。可是接下来的问题，把小鬼转移到谁的身上呢？ 许盈盈看了看黑子，再看看萧晟：“与其带着那个张庆寒，不如带上黑子吧。反正你现在可以控制他，他也不敢乱来的。” 黑子明显身体僵硬了，他说：“你们……你们想清楚，去一趟云南要多久，而且不管是飞机还是火车都不会允许你们带着棺材的。” 萧晟几乎是没有思考，他走到黑子面前，把他拎起来，然后丢到晕倒的张庆寒身边，黑子刚要挣扎，萧晟的灵力就压迫着他动惮不得，萧晟回头问许盈盈：“阵法转移，怎么转？” 许盈盈小跑上前，“你制住他，我来。” 只见许盈盈闭上眼睛，双手交叉，手指相错，口中念念有词，片刻，她将聚集着灵力的手放在张庆寒纹身的胳膊上，又念了一段词，随后，手掌移动，附在了黑子的胸口。我惊讶地发现，张庆寒胳膊上原先的那个图案不见了，而那图案出现在了黑子的胸口。 黑子现在的表情简直可以用欲哭无泪来形容。 萧晟交代道：“这小鬼尚未成型，但灵力比这些厉鬼加起来都高，将他入土之前，我会取走他的灵力。你，跟我们去云南。” 说真的，我到这个时刻还没有真的理清楚自己将要同行去云南。对这个事，完全还在云里雾里，以前想过很多次去旅游，可是，第一次出现，没想到是为了送小鬼。 萧晟说：“许盈盈，你留在家，把他送去山上的庙里找师傅。这个不难吧。” 许盈盈忍住忍着没反驳，最终妥协。 小莫说：“黑子说的没错，棺材是没法走航空和铁路的，既然如此就只能开车过去了。” 许盈盈大叫一声：“开车！？你疯啦！从这开过去起码要两三天。” 小莫说：“这些概念对我不适用，我不是人。” 许盈盈闭嘴。我看了看萧晟，“我也要去是吧？” 萧晟挑了眉毛，“当然，你挑的事。” “那我们什么时候走？总不能把黑子扔在这吧。”其实我想说的是，总不能把黑子带回家啊。 萧晟说：“现在就走。”他转向小莫，“把东西搬上车，然后我们就出发。” 我说：“这太突然了，起码让我回去收拾东西，然后说一声吧。黄哥还不知道这个事情，而且剧组也不知道。” “你还想一个个请假？”萧晟玩味地眼神，盯得我浑身不自在。 许盈盈说：“黄哥那无所谓，你不耽误直播就行，这个有萧晟你担心什么。剧组的话，你交代一句，明天起他们会持续拍摄一周剧情，和灵异无关，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微信上指导一下就好。所以说，你现在只要回去收拾下东西，就麻溜地跟他们去吧。” 我还想说些什么，总觉得自己应该再说点话，可是一时之间也想不出来了，只好作罢。 小莫用灵力轻松地将棺材丢进后备箱，好在棺材不大，否则后备箱还真装不下。萧晟在我们面前消失，许盈盈压着黑子坐在后座，我坐副驾驶。接下来我们需要各自回家整理小部分要带的东西，我一想到现在就要自驾去云南，都还觉得不真实。 一切太突然了，我仔细想了想，以前萧晟不会这样管事情，也不知是他改变了，还是这件事触动到了他，他都变得非常主动，可是我思来想去，也没发觉这件事情的过程中，他有表现出哪怕一丝的犹疑。 我摇摇头，算了，以后这种事可能会越来越多，跟着做就好。 小莫把我们先送回家，然后带着黑子去他那里，他也有些东西要准备。我则是收拾自己的，车上空间所剩无几，不需要带太多，我把一些必备的装进背包中，就下楼准备。 小盼看我收拾了东西还背着大包，好奇地问：“上哪去？” 我说：“剧组这几天要取外景，我跟着。” 小盼眼冒星星，“庆寒欧巴也去是吗！” 我听到他提张庆寒，心中酸涩。 第156章 别样自驾 带着一副棺材自驾去云南，估计我们是古今第一批，当然，倒斗的不算，车上的气氛有些诡异，我和小莫在前边，黑子在后边，全程迷之沉默。这漫长的旅途，我不禁问小莫：“一直开车的话，你会累吗？” 小莫笑着回看我一眼：“我没关系的，我的感官和你们人类不同，而且我有灵力，等到了地点，休息一下好了。” 我透过后视镜看到黑子在后座上看着我，便扭头问他，“你是不是有话要说。” “不错。”黑子说，“我想知道你到底是什么身份，按理你只是个普通人，虽然自带鬼气，但说到底就是个人类，怎么会和狐狸精，许盈盈还有那个男人在一起，而且，那男人叫什么？你们为什么都不说？” 我看看小莫：“可以说吗？” 小莫耸耸肩，“没所谓吧，反正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昨晚那个男人叫萧晟，你肯定不知道——” “萧晟？”黑子的反应出乎我的意料，“永生之人？千年来，唯一的一个永生之人。” 我诧异，“你知道？听说过？” 黑子释然了，他苦笑：“原来是他，萧晟是南朝亲王，死后成为永生之人，活了近千年，他的名字我们业内可是都听过的，而且几乎相当于活在教科书里的一样，没人见过他，据说他始终追随一位女子……”黑子的眼神看着我，慢慢产生了变化。 我叹口气，“我就是那个女人，始终逃不开他手掌心的女人。” 黑子略一沉吟，“听你的意思，好像很不高兴。” 我心说，任谁被那样对待几个月都不会高兴的吧！真是不想说话了。 黑子追问：“可是萧晟一直以来从不会干涉我们的事，只听说他和鬼界有嫌隙，却不知道还做起了义工。” 我疑惑道：“什么意思？” 小莫说：“他是说，萧晟现在做好事，也是多管闲事。说白了，他就是想不通自己怎么栽在我们手里了。” “这样啊。”我戏谑地看了黑子一眼，“其实我也有很多疑问，比如你为什么甘心用生生世世地恶业报应来换这几十年的舒坦，你做这行真的没有后悔过？” “人生在世，短短数十载，眨眼即逝，如果死后真的可以收那么长时间的折磨，而不入轮回，也不失为福。” 黑子有时候说起话来，文白夹杂，让我听不明白，理解不透。 “你不过普通人，没接触过多，自然无法理解我。” 我说：“可是我明明白白的知道一件事。” 黑子看着我的眼睛，示意我继续。我说：“杀人就是不对的。” “你在指责我杀了那个孩子。”他非常肯定我的意思。 我补充道：“许盈盈说，你不止杀了一个。” 黑子猥琐地一笑，说：“都是为了生存嘛。” 我皱皱眉，不愿意再和他搭话。 “诶，你再多说点，你们为什么一定要把这小鬼送走啊？” “因为人性。”我恨恨的说。 黑子不削一顾，“人性能喂饱你？就像这小鬼，生前没人疼没人爱，他要是有人重视，家里也不会把他送人。所以这就是命，你要姓命。” “那我们现在要把他解放，也是他的命。”我说。 黑子哼了一声，这时，小莫突然说：“你干什么？！” 我一愣，回头看他，黑子脸上出现了惶恐。小莫赶紧把车靠边，我才注意到原本我的后边位置是没有人的，现在多了一个小男孩，这孩子红色衣服红色裤子，脖子上一圈淤青，脸色黑得吓人。 是小鬼。 我紧张地咽了口唾液，小莫平静地看着他，小鬼却像是没有注意我们，而是凶巴巴地瞪着黑子，黑子抬手念符，“你别过来！” 小莫冷哼：“报应就是这么快。后悔了吗？” 我拉拉小莫，这孩子不会真的要对黑子动手吧？小莫安抚性地拍拍我的手背，说：“没关系的，小鬼的力量还不够，现在又被黑子控制着。” “你们快帮我一下啊，我身体里被萧晟的灵力压制着，根本使不了多少力！”黑子惶恐地说。 小莫抬手用灵力圈住小鬼的身体，我迟疑了片刻，用真诚地语气对小鬼说：“你，能听懂我们之间的谈话吗？” 小鬼透着阴气的眼睛转向我，点了点头。我吓得一个瑟缩，他周身都是黑漆漆地鬼气，再搭上身上的红衣服，别提多恐怖了，而且这样一只小鬼还坐在你的后边，直勾勾的盯着你。我说：“那你应该知道，我们现在带你回家。” 小莫见小鬼半天没动静，放心不少，于是继续开车上路。 小鬼没有消失，他就坐在位置里，低垂着头。黑子被他吓得不轻，他大概也是没想到本该受他控制的小鬼，怎么会突然脱离控制要杀他，可能他没想到会这么快。 小鬼在沉默了半小时后，终于开口说了第二句话，“谢谢你们。” 我和小莫对视一眼，小莫专心开车，我回首试着和他交谈，“你叫什么名字？” 小鬼用稚嫩地童音说：“阿金，我叫阿金。我有四个哥哥，一个姐姐，我是家里最小的，别的不记得了。” 我笑着喊了他一声，“阿金。” 阿金眼圈周围的黑气消散许多，他说：“我记得我被他绑在火上烤，被关在黑黢黢的地方几天几夜，我要听他的话，为他做事情，拿别人身上那些好看的颜色，放到他的身上。” 黑子说：“我每天晚上供奉你，哪次大意过？！你既然是小鬼，当然要做小鬼该做的事。” 我听不下去黑子的话，这个人心狠手辣，三观不正，难怪会做出这么丧尽天良的事情，小莫看了我一眼，然后用灵力封住了黑子的嘴。黑子大惊，呜呜咽咽地挣扎要说话，但是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阿金盯着黑子的眼神再次变得怨毒，我看着这个孩子，实在不忍心，“阿金，阿金，你还记得小时候的事情吗？比如，你和哥哥一起玩。” 阿金把目光转向我，眼睛里浑黑如墨，“我记得，但是后来阿妈把我卖给亲戚，亲戚家对我不在乎，我又卖到了他的手上，他一开始的几天对我很好，有一天让我换上这身衣服，然后把我吊在树上。” 我心里难过，“别说这些，说说你为什么可以脱离他的控制吧。” 阿金微微歪着脑袋，说：“我不知道，我就是感觉舒服的锁链不见了，然后我可以出来了。” 我心想，可能这就是萧晟封住黑子灵力所起的作用吧。这孩子太可怜，好像跟他说什么，都会带入一个怪圈，因为他刚成为小鬼不过八九个月，思想尚不成形。 小莫说：“他的邪气还没有鼎盛，但是灵力很厉害，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孩子天赋极高，还是心中的怨气深重。” 虽然现在坐在后边的阿金周身已经隐藏了黑气，但我还是隐隐觉得他是怨气深重，所以灵力充沛。小莫看了我一眼，表示同意。 好在阿金还保有自己的意识，但就是这一点才让他更惹人怜惜。有自己还为人时的记忆，却成了一只被人圈养的小鬼。 “我知道你在考虑我的事。”阿金突然说道。 我一吓，赶紧看他，“你怎么知道？” “因为你看我的眼神，和他们不一样。” 是吗？我自己都不知道。 小莫笑道：“你的眼神的确和其他人不同。” 我奇怪地看着小莫，结果小莫却说，“这个描述不出来的，只可意会。” 我们一路高速前行，半夜的时候我有些困了，往后看了一眼。 正好小莫注意到我的动作，他说：“阿金回到黑子的身体里了。” 我再看看黑子，他整个人躺在后座里，心安理得，睡得天塌不惊。我幽幽地叹了一声，“难怪都说好人不长命，坏人活千年，看他这没心没肺地样子，我信了。” 小莫说：“因果轮回自由道理，你不用只看眼前。” 我大致能理解小莫的意思，便说：“我先睡一会，你一个人开车还可以吗？” 小莫微微笑道：“我是狐狸嘛，你睡吧，我如果困了会下高速靠边的。” 我点点头，“辛苦你啦。” 在车里睡觉，还是坐着睡，肯定不会睡得很熟，我也是几番醒转，换了好几次姿势都睡不踏实。每每睡个十几分钟，就要换一次动作。 后来也不知到了几点，小莫轻轻推推我：“小童？” 我迷迷糊糊睁眼睛，“怎么了？” 小莫把我抱下车，弄得我一愣，但是现在睡意侵袭，什么都顾不上。我软弱无力地倚着小莫的肩膀，他抱着我放进一个帐篷里，然后盖上薄被。“好好睡一觉。” 我满脑子都是困倦，根本没想着爬起来多问一句，或者多看一眼，几乎沾枕即睡。不过，我有一点非常模糊的感觉，我感觉到自己躺着的旁边似乎有个人，而且是我非常熟悉的人。我熟悉他的气息，熟悉他的轮廓，熟悉…… 我睡着了。 第157章 鬼蜮信息 早上是被来往的车流声唤醒的，我睁开眼，辨认了一会，才发现自己真的是在帐篷中，我坐起来，拉下帐篷的拉链，小莫在帐篷外盘腿席地而坐。 我不禁出声唤道：“小莫？” 小莫的身体动了一下，旋即站起回身看我，“睡醒了？” 我点点头，惊奇他是怎么变出了有个帐篷，小莫笑道：“上次我们从南山回来，我就买了，昨天出发前想想还是带上好。” “那你刚才也是在休息吧？” 小莫拍拍我的头，“放心，我现在状态很好，走吧？” 我看了看还在车里带着的黑子，小莫说昨晚他也在车上，只是凌晨才出来打坐修整。我猛然想起昨晚入睡前的错觉，问道：“小莫，昨晚……萧晟来了吗？” 小莫动作一顿，他说：“你看到了？” “他昨晚是不是在帐篷里？” 小莫说：“昨晚我要看着黑子，你一个人在外边肯定不行，所以我还是把萧晟叫来了，他昨晚吵到你了？” 我摇头，“没有，就是睡着前感觉到有人。” “那就好。”小莫打开车门，“他要是敢做什么，下次就不会让他来了。” 小莫递给我事先买的面包牛奶，然后自己开始收拾帐篷，我看他轻车熟路地把帐篷收叠好，感叹道：“你昨晚是怎么摸黑把它搭起来的。” “你忘了？我是狐狸啊。” 哦，对，小莫有灵力可以夜视，他说：“昨晚看你太困了，又一直睡不深，我就想着反正不急在这一天，大家都休息一下。等我们回来的时候就可以坐飞机了，汽车找机构送回来。” 昨晚在车上睡的黑子，看起来休息地不错，他找小莫要了些吃的，我们继续上路。 我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我本以为是许盈盈打来的，结果一看，是一个平台号发的短信，再一看内容，我顿住。 小莫扭头问我，“怎么了？谁的？” 我顾及小莫在开车，便直接告诉他：“这是……鬼域论坛发来的。我想起来自己注册的时候填了手机号，还绑定了一张银行卡。” “绑定银行卡干嘛？”小莫纳闷。 后座的黑子说：“你们第一次去鬼域吗？鬼域发布任务和任务完成是要给完成者钱的，我以为你们知道。” 小莫瞥了他一眼，继续问我：“短信上说什么了？” 我一字一字念道：“尊敬的鬼域用户，您的账户等级提升，成功充值……个、十、百、千……五万！？充值了五万？”不点开短信我还不知道，看这数额，我顿时懵逼了。 萧晟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充的，这样更快。” 小莫了然地看着我，“萧晟干的？” “嗯。”我知道小莫是通过我刚才的反应察觉到的。 这时，黑子突然把脑袋插到我们中间，阴森森地说：“难怪我觉得你自带鬼气，原来萧晟一直围在你身边。好奇怪，你不用供养他？” 我往边上挪了挪，奇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黑子冷笑两声，“自然是字面意思。萧晟虽为永生之人，但是非人非鬼，没有肉身，即使出现也是灵力的汇聚，昨天我就看出来了，也就是说，他的存在方式和小鬼差不多。原来你养的小鬼，是他。” 我心头大震，“胡说！明明是他一直缠着我！” 黑子说：“别傻了，他缠着你有什么好处，从你那得不到供养，他早就虚弱不堪了，可如今看来，他那么强，肯定是你一直以来的供奉。” “哼，我才不会这么做。喂，你把话说清楚！”我被他这么一搅合，心里头乱得不行，好像是知道了什么大秘密一样。 萧晟的声音再次出现，同时他的人也在后座中现形，“你果然不老实。”萧晟的一只手掐上黑子的脖子，把他撞在车门上，发出“砰”的一声响。 “喂，你注意点，这是在高速上，不是开玩笑的。”小莫略微皱眉，提醒后边的两个。 我看到萧晟手上青筋暴突，知道他是用了力，黑子的脸都憋红了。过了几秒，萧晟松开他，黑子摊在位置上大口喘气，大声呛咳。 萧晟冷冰冰地看着他：“你以为我是小鬼那种低级的生物？永生之人不需要依附他体，自由穿梭于阴阳两界，天河湖海。怎么？羡慕吗？” 黑子阴鹜地眼神直盯着萧晟不放，“哼，你不过是想死死不了的怪物。” 萧晟说：“怪物？可是我永生啊，你想要的不就是这个吗？奈何世界只我一人，你没有机会的。” 我愣愣地看着萧晟，他看向我，眼神一变，“他之所以不顾及自己将来的报应，因为他想成为永生之人，想长生不老，所以想尽办法，我去他的住处看过，有一个残本，记载着那个让我成为永生之人的巫师的故事，可惜那只是残卷，他只能靠上边的只言片语自己解读。”萧晟目光一转，玩味地看了看黑子，“我说得没错吧？” 黑子现在的脸色可以说是面如死灰，他微眯着眼睛，“那又怎样，我就是想成为长生不老的人。” “可惜你用错方法了，而且当时真正的版本已经被我烧毁，我亲手烧的。”萧晟的目光变得锐利，直逼向黑子的内心。 黑子脸色大变，“你烧了它！？” 萧晟冷笑：“我当时发现自己成为了永生之人怒火中烧，自然是一把火烧了它。” “你……你……”黑子震惊地说不出话。 我也是第一次听到萧晟亲口说一些关于他的曾经，虽是只言片语，但是于我而言依然非常新奇。我还想了解更多，可是看萧晟的样子，明显是不想再说下去。 放黑子一个人在那自怨自艾，我问萧晟：“你……你哪来的钱去冲账号？” 萧晟看向我，说：“虚拟网络，随手一变就是钱。我仔细研究过，那论坛除了刷经验，就是充值，一次性充值的钱越多，阅读权限越大。” “你刚才是在家里？”我迟疑地问。 “当然不是，我没有瞬间移动的本领。” 我还想问，那他是怎么突然充了钱，但转念一想，这个并不那么重要，于是就算了。 萧晟问小莫：“还有多久？” 小莫说：“今晚可以到云南境内，但是离我们要去的地方还有两三个小时。” 萧晟说：“那今晚就找个地方好好休息一下，明早再动身。” 小莫说：“嗯，我也需要打听一些，这边怎么把车运回我们那里。” 萧晟消失。 我沉默地看着窗外风景，不可避免地又想到很多事。 黑子低沉地笑着说：“看来你对他还不是很了解啊。” 我懒得看他，也懒得回答。 黑子继续说：“他什么都没告诉你吗？为什么？我听说他世世代代都和一个女人在一起，你竟然一点都不了解？” “够了！”小莫呵斥一声，“再说就把你嘴封上！” 我眼神黯淡了些，小莫担心地看看我，我告诉他没事。 我们比预计时间到的稍微早一些，正好可以找个地方吃饭，然后安排住宿。因为带着黑子，所以我们就随便找了个路边小店，小莫粗鲁地推着黑子进去。 我们坐下简单吃了点东西，我没什么胃口，可能是因为坐车时间太长。我们回到旅馆，小莫和黑子一间房，我一个人一间。 我有些难受地躺在床上，哼了一声“萧晟”。也没想太多，更没想过萧晟真的会出现。 萧晟的确是出现了，我蜷在床上，抱着被子，困意上涌。我看到他眉头是皱着的，然后伸出一只手放在我的额头，我不耐地推开他，他竟然被我推动了。他的手真的离开我的额头，我睁大眼睛看着他，萧晟眉头皱地更深，然后手掌再次附上来，这次他的手掌有灵力包裹，是带着光晕的。 我没有再推拒，因为他的灵力灌入我的大脑和身体，我没有任何不适，相反，还带去了我隐隐的头疼。然后我的意识就逐渐涣散，直到睡去。 一觉睡醒已经天亮，我舒展了一下四肢，觉得浑身清爽，昨天坐了一天车的不适感完全没有了，我给小莫发了信息，问他什么走。小莫立刻回我，现在可以准备了。 我翻身起床洗漱，简单准备了一下就去敲他们的门。 小莫带着黑子出来，“早饭我买好了，我们去车上吃，不耽误赶路。” “好。” 上了车，小莫就按照黑子说的地址开启导航，但是似乎只能定位到存，再往深就不行了。 黑子说：“必须把棺材埋进他们的祖坟或者是他们家附近，然后带着坟头土去他死的地方度化。” 小莫看了他一眼：“你倒是有脸说，你杀死他的地方在哪？” 黑子歪着头，“在那堆山上吧，反正到了我能指出来，现在你让我说，怎么给你描述。” 我问：“可是昨天阿金说你买走他之后对他照顾了几天，你照顾的那几天难道也是在山上？” 黑子眼珠转了转，“差不多吧。” 第158章 家人 我回过身看了看小莫，对他打个眼色：这个黑子太油，待会可能有动作。小莫微微点头，继续开车。车子跟着导航越走越偏，我们都知道这是接近目的地了。 前边是一条进村的路，另一边是上山的路。小莫问黑子：“就这个村子是吗？” 黑子摇下窗玻璃，探出头左右看了看，“是这。” 小莫熄火下车，然后催促黑子也下车，我先他一步下来，看看地势，“小莫，上山的路可以开一段，但是进村还是走着吧，里面路不太好。” 黑子说：“直接去山上埋了呗，还进村子干嘛。” 我说：“阿金想再看看他的家人。而且，你确定还记得他们家的祖坟吗？那家人叫什么？” 黑子不耐烦地说：“这哪记得。” “那就对了，所以我们进村，先确定是哪一家。” “你难道准备直接问，‘诶，你家祖坟在哪啊？’”黑子说。 小莫替我说了一句：“自有办法，你怎么话这么多！” 黑子哼了声，“我是好心提醒你们啊。” 小莫走到我身边对我耳语，“小童，我们进村子后，你跟萧晟联系，让他随时盯着黑子，留意黑子的一举一动。” 我瞪着黑子，应允小莫的方法。 小莫和黑子并排走在前边，我走在后。路上经常可以遇到进出的村民，他们都是朴素的当地装扮，我们的服装与他们格格不入，所以格外的显眼。中途又几次热心的村民上前询问我们有什么事，是不是找人的。黑子就打了一个手势，然后这些村民就离开了。 我在心里问萧晟，“萧晟，你在的吧？” “什么事。”萧晟回我。 我说：“黑子油嘴滑舌，做事不可靠，我们担心他待会会有其他动作，你帮我们多盯着他一点吧。” 萧晟说：“他不敢乱来的，除非不要命了。” “你在他体内留的灵力能撑多久啊？”我没忍住，把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除非我自己撤离，否则会一直成为他身体里的定时炸弹。你不用纠结这种事，这不需要你操心。” 我撇嘴，就不能好好说话，非得带着刺。算了，我也习惯了。 黑子带着我们左拐右拐，我以为他在耍花招的时候，停在了一户人家门口，黑子说：“就是这家啦，你们想好进去说什么了没？没想好不要随便进去啊。” 小莫拍了黑子一巴掌，“少啰嗦，把阿金放出来。” 黑子不情不愿地动手召唤，阿金立刻出现在他身旁。小莫对我说：“让萧晟出来，用结界带你和阿金进去，我在外边看着黑子。” 我会意，萧晟不等我开口就已经现身，然后连同刚出现的阿金，一起罩在了结界中。 阿金小小的身体，让人忍不住想去牵他的手，但是好在我还记得他现在是一只小鬼，克制了自己的心软。阿金虽然年纪小，但是早早成熟，他保持着和我们一样的步速，同我们穿墙而入。 墙内是一个露天的大院子，一个中年妇人正在理手中的菜叶，阿金顿了顿，看着这个女人，“阿妈。” 阿金叫她阿妈，他还记得。 这时，屋里有人冲出来，“阿妈，哥哥抢我的玩具！” 妇人回头看看陆续跑出来的两个儿子，对个高的那个说：“阿二啊，你要让着老三，你是阿哥，怎么总是欺负弟弟呢。” 阿金轻轻地喊出“二哥”“三哥”。我有些不忍心，想要靠近阿金抱抱他，萧晟一把拦住我，“你干嘛去？你是鬼吗？” 我咬着下唇，“他还是个孩子。” “但他已经不是普通的孩子了，他有自己的思维和判断，你与其担心他触景生情，不如担心他待会会不会暴走。”萧晟面无表情的说。 “为什么会暴走？” 萧晟说：“这家人根本没人记得他，屋里没有他的照片，他们脸上各个洋溢着无忧无虑的笑容，这些还不够说明一切吗？” 我想捂住他的嘴，可是晚了一步。阿金已经听见了，而且他回头深深地看了我们一眼，“我要进屋里看看我以前睡得床。” 我们陪阿金进屋，他凭着记忆上了二楼，绕到一间屋子内，屋里是一个大通铺，有三个床位，很显然是老大，老二和老三的位置。墙上贴着奖状，桌上摆着兄弟三人的合影，这个屋子里根本没有第四个孩子的任何痕迹。 阿金的身体在颤抖，我看了看萧晟，眼中是求助的信息，就算阿金早熟，可他依然是个孩子，一个还未长成就被残忍杀害的孩子，我们是不是不该给他看这些刺激？ “你在这稍微陪他一会，我去看看那个女人的脑子里有没有藏着有用的信息。”萧晟说。 “诶！”这一声，纯粹是我下意识的举动，我迟疑片刻还是说出：“注意点分寸啊。” 萧晟只用眼神鄙视了我。 阿金走进床铺，伸手摸着床边的一道划痕，我走过去蹲在他身边，他指给我看，并主动介绍：“我以前用刀子刻上去的，四个横，是老四的意思，就是我。”阿金低低地说着，“我在不在这里都没有用了，他们不记得我，阿妈不记得我，阿哥们也不记得我。我和他们一起玩耍啊，他们都不记得我了。” 阿金越说越伤心，周身的黑气也愈加深沉，我伸出双手按在阿金稚嫩的肩膀上，“阿金！就算他们不记得你，但是这些痕迹都可以证明你曾经是属于这里的，这是你的家，他们只是因为你的离开伤心过度，所以故意做出你不在的假象，你是这个家的老幺，他们怎么可能不记得你呢？” 阿金漆黑的眼睛中看不出悲喜，只能通过他的表情辨别情绪。 “我们下去吧，你要记住这里永远是你的家，现在你回来了。” 阿金似乎是听了我的话，他主动握住我的手，我不忍心，就牵着他，带他下楼。 此时的中年妇人正在发呆，我却能感觉出事萧晟对她做了什么。果不其然，没多久，萧晟的身形再次出现，他转向我，眉头倏地拧起，快步走到我们身边。 “松开。” 我没反应过来，确实阿金先说：“不，姐姐的手很暖和。”我低头看到阿金的笑容，心里顿时发毛，这个笑是不属于他的年龄的笑，夹杂了太多东西，最重要的是，这个笑容可以让对方毛骨悚然。 萧晟似乎动了气，他出手如电抓住阿金的胳膊，但是他的手掌是附着了一层灵力的，“我让你松开她的手。” 阿金抬头和萧晟对视了片刻，终于缓缓松开，萧晟一把拉过我，然后把我的手举到眼面前。这时候我才感觉到了疼，那是一种被冻住，僵硬的刺骨的疼痛，麻麻刺刺的，萧晟手上稍微使力，我就疼得龇牙咧嘴。他瞪了我一眼，然后手掌的灵力附着在我的手面。 萧晟的灵力十分温暖，这个他的手温不同，我甚至怀疑以前他触碰我时，能给我带来温暖的时候，是不是因为那层灵力。 阿金没有看我们，而是盯着他的母亲。萧晟在专注地帮我治疗手伤，阿金的身体突然抖动了一下，我一直是盯着阿金的，所以阿金一出现异常的举动，我就猛地碰碰萧晟。 萧晟中断对我的治疗，看向阿金，然后疾步上前，一掌贴在阿金的后心，阿金又是一阵颤动，然后就停止了。连带整个身体也软到，我要上前帮忙，却被萧晟吼住。 “你想全身都被冻僵吗？他是小鬼，不是一个孩子。”萧晟道，“清醒一点吧，我们走。” 萧晟用灵力拎着昏倒的阿金，我们出了院子，小莫就走过来，“怎么回事？” 萧晟说：“受了点精神刺激，我只能让他睡觉，否则待会就是他让我们睡觉了。” 黑子说：“早说了，带他来如果让他心安，别的毫无益处。幸亏你手快，否则就不好收手了。” 萧晟没有看他，而是对小莫说：“我知道他们家的祖坟在哪里了，我们开车上山。” 走出村子，上了车，萧晟把用灵力浮着的阿金丢到黑子怀里，黑子惊诧地仿佛接了个烫手山芋，整个人都毛毛愣愣的，身体僵直，心里紧张。 萧晟坐在后座中，我还是做副驾。小莫加油门，冲上山道。 “前边有一片空地可以停车，这边人的祖坟都建在山上，不过这家人的远一点，要接近山顶了，所以待会棺材还要抬着。”萧晟说。 小莫看看沿途的村民，“这里可不荒凉，我们大张旗鼓扛着棺材肯定不行，看来还是需要结界，我的结界和灵力只能撑住一边，所以我来弄棺材，小鬼和黑子就交给你。” 萧晟悠然地说：“可以。” 黑子还是僵硬着身体抱着阿金，脸色越来越差，萧晟玩味地问他：“怎么了？你自己的小鬼，那你还怕了不成？” 黑子说：“这是小鬼！又不是人，他是会吃人的！” “你做这行，早就该有所觉悟了，即使被吃了也是因公殉职。” 黑子无言以对。 第159章 超度 车沿着山路行驶了大约一公里左右，萧晟就让我们下车步行。此时，前后无人，小莫打开后备箱，用灵力协助将光彩搬下来。 “上边还有一段路。”萧晟说。 小莫表示没问题。 我们都靠结界隐于山林中，一路向上，小莫带这棺材看起来毫不费力，我还是走过去问他：“累吗？” 小莫说：“不累，别担心。” 我回头的时候注意到萧晟看了看我，随后他就移开目光，我没在意，继续往前走。这段路上，走过好多坟头，若不是白天，我一定会觉得阴森，而且这里茂林密布。 黑子拎着结界中的阿金，阿金还是昏迷中。 “就在前边了。”萧晟说。 我们陆续到达，黑子老老实实站在一边，小莫把棺材放下，问道：“你过来，之后的步骤怎么做？” 黑子说：“你会《地藏经》吗？” 小莫摇头。 黑子说：“要有会念经的人坐镇，在棺材入土的时候一直念经，同时呢，蜡烛不能熄灭，那是回魂烛。土埋上之后，再念一轮经，然后把小孩叫出来观察他身上的黑气，如果还是黑气环绕，就是戾气未消。需要一直念经到戾气消散为止，最后取坟头土，和小木人放在一起，去他的死的地方烧掉。” 我说：“你不是说你会念经的吗？” 黑子立刻否定，“我哪会啊。” 这时，我们都知道这个黑子满嘴跑火车了，之前他不提前说出这些就是为了看我们出丑。 萧晟冷哼：“不巧，我会。” 我一愣，转头望着他，心说：他还会佛经？怎么感觉他什么都会。 “狐狸，你挖土卖坟，我念经。至于他——”萧晟玩味地看了一眼黑子，勾起唇角，伸手对黑子打出一击，然后黑子的身体向后贴在树干之上，任他怎么动作，都没法脱离树干。“至于你，我没空看着，你就在树上玩一会吧。” 我噗嗤一乐，过去把阿金抱到萧晟身边。萧晟席地而坐，让我讲阿金放到他面前，我照做后退到一边。 “彼诸同来等辈，皆因地藏菩萨教化，永不退转于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萧晟缓缓念道。 我仔细听了听，确定自己根本听不懂。那边小莫用灵力震开一片土地，一掌下去又加深了几公分。 萧晟口中未停，“是诸众等，久远劫来，流浪生死，六道受苦，暂无休息。” 我把关注的对象转移到阿金身上，现在他的周围还是覆盖了一层黑气，人也没清醒。 “以地藏菩萨广大慈悲，深誓愿故，各获果证。” 阿金的黑气似乎……淡了一点？我一眨不眨地盯着阿金，注意他身周变化。 “既至忉利，心怀踊跃，瞻仰如来，目不暂舍。” 现在我可以确定，阿金的黑气真的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淡化，我惊异地看了眼黑子，之前听他那样说，还以为会很麻烦，好像一次两次不会成功似的，但是现在萧晟做的非常成功，甚至让我以为只要和他一样念经，都会把黑气淡化。 黑子惊讶地嚷道：“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一次成功，你又不是和尚！” 萧晟当然不会在这种时候搭理他，我站起来走到黑子那边引他说话，省的他又妨碍我们为阿金度魂。 小莫挖好位置，在坟前点上两只蜡烛，并用灵力护住。山间随时会有歪风邪起，尤其是这种时候。 我问黑子：“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必须要和尚才能度魂吗？” 黑子说：“和尚是佛家弟子，受过正统传授，当然可以平稳度魂。我没想到萧晟竟然真的和传说中一样，不仅灵力厉害，还掌握了度魂的方法，难怪你们多管闲事，因为有恃无恐啊。” 黑子话中明显带有嘲讽的意思，我脑中思绪一转，“你从进了云南开始，说话就总是带刺，是不是还有什么其他打算，所以一直用这种激将法来试探我们？！” 我注意到黑子的脸上有一瞬的不自然，心中惊喜，看来是猜对了！“你以为自己计划地很周祥，我们早就注意到了。”我不看他，而是回到萧晟旁边，让他自己去胡思乱想。 棺材顺利入土，小莫正把周围的土用灵力恢复如初，我看着萧晟面前的阿金，他周身的黑气已经完全淡去，还睁开了眼睛。 “阿金。”我蹲下身，笑着看他。 阿金眨眨眼睛，左右看看，萧晟口中还吟诵着经文，阿金张口说：“谢谢你。” 萧晟垂首扫了他一眼，停止经文。 小莫走到我们这边，“准备好了。”他扬起手中的小木盒，“木刻和坟头土都在里面了，我们现在去下一个地方。” 萧晟起身，撤掉黑子身上的灵力，“接下来在哪？” 黑子不情愿地抬手指指村落，“里面。” “你们之前不是这样说的吧？你说里面又是什么意思！？”我问。 萧晟不等他回头，先一步将他踹倒在地，“看来是对你太仁慈。” “啊！！”黑子蜷缩起身体，在地上翻滚，看起来十分痛苦。 萧晟眼神锐利，我看看他，不知道他刚才到底做了什么。 小莫说：“萧晟一开始留在他身体里的灵力，现在只不过是教训一下。” 这之后黑子果然老实很多，我们这次进村就是依靠结界，黑子和小莫走在前，黑子带我们来到一栋有些偏僻的房子面前，他说：“就是这了，我之前租住的地方。” 这里现在还没有住人，所以门窗紧闭，我们穿墙而过。院中有一个古树，我看着这棵树，再看向阿金，阿金面无表情。 黑子说：“就是这棵树上把他吊死的。之后房子也没住人，你们不如连同这树一起烧了吧。” 萧晟低头对阿金说：“我们送你投胎。” 阿金仰着脸，抬手指向黑子，“我想带他一起走。” 黑子惊呼一声，“喂，你乱讲什么啊！你是去投胎的！” 萧晟笑了笑，我站在他身边，见到他这个笑容，心中直打鼓，我虽谈不上对他多了解，但是这个笑容的背后意思，我还是可以猜出来。萧晟对黑子起了杀心，他现在一定是在想让黑子给阿金陪葬。 黑子惊恐地倒退，“你，你干嘛，你别过来！” 我微一皱眉，小莫走到我身边，身上按住我的肩膀，轻声说：“他寿数已到，这都是命中注定的，逃不掉。” “寿数……”我扭头看小莫，“你怎么知道他的寿数？” 小莫说：“我不知道，但是萧晟知道。能用佛法度魂者，皆可见人寿数。萧晟既然要动手，肯定是看到了黑子寿数已到，他做了这么多事情，报应也该来了。” 黑子说：“不可能！我知道我寿数还有几年，不可能是现在！”他掐指计算，脸色越来越白，口中开始胡乱地说：“不可能，不可能啊，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变的！” 萧晟冷哼，抬手就轻而易举控制住了他，“明知逃不掉，还费那些事干嘛。”萧晟甩手把他扔到树下，黑子的身体被禁锢。 阿金主动走了过去，站在树下回身看我们，“谢谢你们。” 我觉得眼睛有些热，其实我们和阿金的交流并不多，但是这个孩子始终是镇定和淡然，让人唏嘘。 萧晟看了小莫一眼，“用结界，否则这么大一棵树烧着会把村里人引过来的。” 小莫点点头，用灵力制造了一个可以完全罩住院子的结界。萧晟口中吟诵地还是刚才那段经文，只不过这次速度要快得多。小莫将打火机的火不断放大，我知道如果不借助灵力，只靠一个打火机是很难把一颗大树点燃的。 当这棵树开始熊熊燃烧，小莫把木盒子放到阿金手中，阿金笑着捧着木盒，对我们挥手。 小莫走到我身边，“笑着和他说再见吧。” 我嗯了一声，对阿金挥手。 黑子狰狞的脸被火焰吞噬，我别过脸，萧晟挥手过去，我能感觉到火焰的热度瞬间加强。过了一分钟，那棵树就已经烧成了碳。 我喃喃地叹道：“阿金，走了吗？” 小莫说：“走了，黑子去陪他了。” “我们走。”萧晟转身离去。 路上我说道，“不知道阿金下辈子能不能投胎在一个更爱他的家庭。” 萧晟没有和我们一起走，他出了那个房子就不见了。只有小莫和我一起，小莫听到我的话，说：“如果他能走到阎王面前。” 我顿住，“什么意思？” “其实，我们现在送他走，只是在解放他的魂魄，这一烧即是解放，也是放手，他可能无法入轮回。” 我拽住小莫的胳膊：“什么意思，你说清楚？一开始说送阿金回来不是这个意思吧？” 小莫看着我的眼睛，“我们说的和你理解其实一直都不是同一个意思，只是我们不忍告诉你。做了小鬼的魂魄是入不了轮回的，我们送他，是希望他能少受些苦，他的结局只有两个，灰飞烟灭和成为厉鬼再被鬼界捉拿。” 我的脑子里回忆着这几天的种种，从刚见到阿金到刚才阿金微笑着挥手，乱成一片。 第160章 归程 “我们直接去机场吧。我查过，晚上有回去的飞机票。” 小莫踩下油门前，我终于再次开口说话。小莫说，“好，我问过这边，机场可以安排把车找机构运回去。” “小莫。”我问，“那黑子，是什么结局？” 小莫说：“他会堕入地狱，接受应得的惩罚。” 我呼出一口气，觉得自己还是不想说话。 小莫看了我一眼，“没关系，你静一静，但是别想太多。其实这就是生存，你不用勉强自己去适应，下次如果不是必要，你还是不要一起跟来了。” 我知道小莫担心我，“没关系，既然要知道当年的真相，越多的接触这些，总没有坏处。” “你还是想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小莫反问。 “总是要知道的，我不会这样不明不白过一生。而且我总觉得，当年的事，会比现在看到的这些更艰难，更复杂。”我自嘲道：“就当是让我提前适应吧，总要面对事实。” 小莫沉默了一会，“我会陪着你的。” “嗯。” 我们到了机场，小莫去安排车子，我去买机票。最早的一班也要十一点五十分，现在才不过六点，我们还要等六个小时。 买了票，我去找小莫，我估计小莫的事情可能会需要些时间，果然我找到他的时候，他还在和机场人员交涉。 小莫问我几点的飞机，我说还有六个小时。小莫想了想，“去上边等我，我把车开到失去的车行，再打车回来，估计要三个钟头。” 我点点头，“没事，你去吧。” 我独自坐在机场的等候室，拿出手机给许盈盈发信息，“我们今晚的飞机回去。” 过了一会，许盈盈发回讯息：“事情办完了？黑子呢？” 我顿住，“黑子死了。” 那边半天没回音，我放下手机，看着外边发呆。 小莫回来的时候，给我带了些吃的。我接过，却发现自己并不饿。 “那就把这碗粥喝掉。”小莫把打包盒放到我手中，我点点头，一小口一小口的吃起来。 我也知道自己现在兴致不高，但是小莫还是极力想让我好起来。坐着的时间，我困了，小莫看看手表，让我先睡会。我没有挣扎，倚着座椅闭上眼睛。 眼前是熊熊燃烧的烈火，是阿金漆黑的瞳孔，我皱眉。 “小童？”小莫推推我，“怎么了？” 我说：“我一闭上眼睛就看见阿金。” 小莫叹口气，“你别这样，会让自己很累的。” “可我控制不了自己。”我说。 小莫说：“那就让萧晟帮你。” 我一愣，“萧晟……” 这时，我感觉到一波强烈的困意突然袭击，我歪着头，顺势倒在小莫身上。之后我有短暂的思维空白，直到小莫叫醒我，告诉我马上检票登记。 这一睡不打紧，倒是把我的瞌睡虫都给睡出来了。勉强过了安检，我打着哈欠登机，坐到位置上前都感觉自己是飘的。 大概是又完整的从上飞机睡到下飞机，我困得走不动道，小莫半抱着我，带我打车。 我是不记得这天凌晨怎么进的卧室，总之，一觉醒来，是下午两点。 我恍惚着坐起来，看到手机屏幕有一条未读消息，自然是拿过来看。 “小童，今天凌晨是萧晟带你进到卧室里的，你醒来后不用惊讶，不是我哦。ps：醒了给我回个信息。——小莫” 我愣愣地看着小莫的话，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现在我穿得是睡衣，而且感觉十分干爽，这种感觉通常是洗过澡后……萧晟，昨晚是萧晟帮我换了衣服，还给我洗了澡？我脸上一红。 这感觉可真的不太好，有些别扭，想想除了脸红还是脸红。 “起来就下去和许盈盈说一说经过，你别忘了剧组那边还需要你去，同时你再问问她张庆寒的情况。”萧晟唰的一声出现在我面前，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我。 我说：“昨晚，你……” 萧晟说：“我什么？换衣服？是我。洗澡，是我。你还想知道什么？” “没了。”我撇撇嘴，不过就是顺口一问嘛，他这说得就好像今天吃了几顿饭一样普通僵硬。 “听到我刚才说什么了吗。” 我虽是不情愿，还是点点头。很好，萧晟走了。就为了说这句话，我真是越来越搞不懂他的做法，有时明明一句话就可以解决的事情，总是要出现一次。或者明明需要他的出现，他却迟迟不现身。我内心略微挣扎了片刻就起床，许盈盈和小盼正四仰八叉的躺在沙发里，毫无形象可言。 “嘿，小童，睡醒啦。”小盼对我打招呼。 我笑道：“是啊，睡得骨头都酸了。” 许盈盈说：“冰箱里有小莫中午送来的蛋糕，你吃了吧。” 我拉开冰箱，看到蛋糕想起来还没有小莫发信息。我端着蛋糕走到沙发那里，和她们坐在一起，“我这就给小莫回信息，感谢他的蛋糕。” 小盼问：“你们这次去哪玩啦，神神秘秘地也不说。” 我说：“剧组不让说啊，签了保密协议的。” “好吧。”小盼放弃问到底的计划，“那张庆寒呢？他这几天好不好啊？” 我奇怪地看着她，“我以为你会先问他，再问我怎么样呢，你之前可是特别紧张他的。”我先是看了一眼许盈盈，但是许盈盈没什么表情。 小盼说：“哎呀，前几天好像鬼迷心窍一样，但是这两天我冷静下来，觉得张庆寒也是人嘛，比其他明星更出名的明星，而且前天他的工作室说他生病了，这几天不能开工，你们没有男主角怎么去拍外景？” 我打个马虎眼：“我们就先拍其他人的戏份咯。”随后，小盼也没有继续问下去。这和她之前对张庆寒的事情的反应程度完全不一致，竟然真的如她所说，之前是鬼迷心窍。 我看着许盈盈，希望她说点什么，我心里的疑惑真是越来越大。但是顾忌小盼在场，所以不好说得太明显。过了会，小盼突然说她困了，去睡个午觉。我再次看了眼许盈盈，注意到她嘴角的笑，等小盼关上门，我就问她：“你让她睡午觉的？” 许盈说，“是啊，要不怎么有机会谈正事。去我屋里。” 我进去后就说：“小盼现在对张庆寒的反应冷淡多了，是小鬼不在的影响吗？” “嗯，小鬼消失，张庆寒身上对别人的吸引力就没有了，小鬼带给他的东西，统统都会收走。” “那他现在还好吗？”我问。 许盈盈说：“还行吧，在稳步下降。那天我特地等他醒来，劝了他好久，后来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进去。不过看他这几天休假应该是听进去了，然后去外地求师傅呢吧。不说了，你们怎么样？你昨天说黑子死了？” 我把在云南发生的事情悉数告诉她，许盈盈遗憾道：“你们都云南了，也不去玩一玩，太可惜了吧。” “哪还有心情玩啊。”我说，“诶，刘颖还在剧组？” “当然了，每天起早贪黑。你这几天不用去剧组啊？”许盈盈说，“提醒过你不要贸贸然签合同，现在你还要经常往剧组去？三个月哦。” “有空还是要去吧，我总觉得张庆寒这件事结束，剧组对我的吸引力都不大了。”我实话实说。 “剧组呢，人多嘴杂，说不定听听八卦你就能知道其他秘密，兴许对现在我们做的事情有辅助。而且张庆寒始终是要回剧组的，你多留意。记忆方面不用担心，他不会记得你的，除非以后他又自己去看你直播，成了你的小粉丝。世事难料，谁都说不准。” “算了吧，我想到他养过小鬼，心里就挺膈应，能少碰面就少碰面。” 该说的说完，扯回到生活，许盈盈说：“黄哥昨天来找过你，我说你外出了很晚回来，他可能今天还回来，你注意点。” “他没有给我打电话，直接过来找我的？”我纳闷，“我最近应该很听话吧，没有惹事啊。” “你不是惹了陈程嘛，你忘啦！”她说。 我想了想和陈程之间的那点事，不过是我对她态度差了些，而且不愿意听她的安排做群演，“随便黄哥怎么做了，让我做群演的话我还是那句话，没兴趣。” “不错，你跟萧晟一起呆时间长了，说话风格也有点像他了。” 我被许盈的话一噎，心里不是滋味。许盈盈见我瞬间沉默，以为自己说错话了，“喂，怎么啦？不高兴听我这样说？” “嗯，听着怪怪的。我才不会像她。” “好啦，开玩笑的。” 不知道许盈盈是真是假，刚才那么自然地说我像他，可真不像开玩笑。 “我不过一句话而已啊，你心思别那么重好不好？”许盈盈耸拉着肩膀，“你那苦大仇深的样子，别人还以为我欠你多少钱呢！我不欠你钱吧？” 我被她话中的口气逗乐，无奈，“你就不能哪怕有一次是正常说话的。” 第161章 同流合污 傍晚的时候，果然如许盈盈所说，黄哥又来找我，这次他提出要在我的卧室里和我说，我虽然心中别扭，还是没有办法，只好让他进卧室。 黄哥的眼神带着些许警惕，我估计是上次小莫给他留下的阴影。他说：“陈总跟我说过好多次，你不仅不配合她，还总是和她对着干，你是什么意思？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是吗？有了那个男朋友就以为自己了不起？” 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特别平静，丝毫不会因为黄哥的话而气闷上火，我冷静地连我自己都不理解，“黄哥，我说过了，我对这方面没有兴趣。” “没兴趣！？你现在有脸说没兴趣？你知道有多少人打破头想进去但是进不去吗？你生在福中不知福，给你这么好的机会你还不要，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之前摔坏了没修好是吧！” 我笑了笑，“黄哥，无论你怎么说，我都不会改变我自己的想法，真的对不起了。” 黄哥审视我半天，“那刘少约你，你总会去吧？” 刘少？黄哥为什么会提到他，他们见过面了？刘少找的他，还是他找的刘少？ “问你话呢，算了，不问你，就直接告诉你，明晚刘少约你，你就去，眼睛活靠点，人放机灵点，你以后可都要靠他。” 我听着黄哥的话中有话，一时间没理解透，“黄哥，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啊？” 黄哥不耐烦：“非要我说得这么明白吗，你自己还能不知道？你和刘总见过那么多次，饭也吃了，别墅也住了，他门路多，你不喜欢陈程，他总喜欢吧？身体牢靠点，明晚穿得漂亮点，好好伺候刘总。” 我瞬间听明白黄哥的意思，他是让我委身于刘少，用身体勾引他。我怒从心起，“黄哥，请你放尊重点，我不会做那种事的。” 黄哥顿时发怒，“草，老子养你们是干什么的？让你们赚钱！为你们的后路着想，你们还不愿意做！你听着，我管你愿不愿意，明天把刘总伺候好，否则这个月你一分钱拿不到！” “黄哥！你凭什么这么做！？”我吼了一声。 黄哥抬手就是一巴掌，但是这巴掌没有落到我脸上，因为半空中一只手捏住他的手腕，那手掌再近不到我身前分毫。 黄哥吓得一震，看着萧晟的目光中都是恐惧，他声音颤抖，“你，你，你谁，你怎么在这里？”萧晟现在穿得是一身古装，黄哥看着他的装束，脸都吓白了。 萧晟脸色冷峻，“你找死。” 黄哥一哆嗦。 我知道萧晟言出必行，他只要说了这种话，还是用这种语气，对方十有八九是活不了的，我拉住萧晟另一只垂在身侧的胳膊，“萧晟，你别动手啊，他是普通人。” 萧晟冷眼看了看我，“普通人？”他哼笑，“你不在乎是吗？你可以和姓刘的睡一起，可以让他打你？呵呵，我可不会让你这么做，如果你需要除我以外的男人，我就杀了那个人，你别想从我手中逃离。” 这哪跟哪啊！我说，“我不会屈从刘少的！” 黄哥大声地说：“你是人是鬼啊！” 萧晟回看他，“你说呢？人的手是热的，鬼的手是冷的。” 黄哥大叫着挣扎，可是他怎么可能挣脱萧晟的钳制。我听到骨头清脆的断裂声，吓了一跳，黄哥惨叫。萧晟他……把黄哥的手腕捏碎了？我瞪大眼睛，黄哥的脸色白得跟纸一样，满头满脸的汗，到后来已经说不出完整的话求饶了。 萧晟说，“我警告你，以后少打她的主意，我已经忍你很久了，若不是梓童一直拦着，我早就可以送你去阎王殿。你放聪明点，别再惹我。” 萧晟狠狠地把黄哥甩了出去，我都没注意门是什么时候开的，总之就是黄哥跌坐在我门口的走廊上，然后踉踉跄跄地爬起来，嘴里喊着“有鬼，有鬼”就出去了。 小盼过了一会才敢问我：“小童，发生什么事了，你没事吧？” 我回了一句没事，把卧室门关上。萧晟还在，我知道他是有话要跟我说。 “明晚你照常去。”萧晟说。 我皱皱眉，“你要做什么？”似乎能猜到萧晟的用意，“如果你要杀人……” 萧晟冷冷地说：“我杀他又何妨！” “这不是你当王爷的时代，你随便杀人，就算法律不会抓你，我也要——” “你要去自首？”萧晟料到我会这么说，因为以前我就说过，只要萧晟再杀人，我就去警察局自首，去坐牢。“我也说过，你自首，我就让拘留所天天不得安宁，每天死一个怎么样？” “萧晟啊。”我真是拿他没办法了，“刘少这样的，你把他记忆全部消除就可以了，让他不记得我，可是你为什么一定要用死亡来威胁呢，杀人就可以一了百了了吗？这不是南朝，不需要你来主导。” 萧晟说：“我超脱三界之外，俗世这些东西拘束不了我。” “那我明天会让小莫和许盈盈都和我一起去，我们三个制止你！” “不自量力，我大可以现在就去杀了他。” “萧晟！”我大声道，“你到底要怎样才肯罢休。” “是我不罢休，还是他们得寸进尺，之前狐狸精教训过姓黄的，有用吗？还不是变本加厉。如今姓刘的也要染指你，梓童，这一点，你真是没变，到哪里都有一堆人围绕你。”萧晟说。 我冷静下来，“你口中说的梓童我不记得，就算她是我的前世，但是现在，我就是我，不是你口中说的那个人，我和她是不同的。就像你，和我梦中的晟王也相差十万八千里，你但凡有和他一丁点相似的地方，都不会说出这样的话，也不会一直以来强迫于我。” “呵呵。”萧晟冷笑，“让我像他？” 萧晟笑得更邪肆，“你居然让我像他，这真是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他若是有半点像我，就不会被你玩弄于鼓掌之间，就不会被你害死！” 我咬着下唇，又是这里，又到这里，每次一说到这他就不肯多说一句，“萧晟，你如果想把这个结解开，就要让我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否则我们永远都会因为这个起争执。” “可笑。”我注意到萧晟捏紧的拳头，松开放下，攥紧又松开。 最终，他用消失来作为回答。 “萧晟，你这是在逃避。”我低喃着，但是谁能听见呢。 过了一会，许盈盈上来敲我的门。 “可以进来吗？” “进来吧。” 许盈盈看了一圈，一切正常，就问我：“刚才黄哥要对你做什么？萧晟教训他了？” 我颓然地坐在床边，“黄哥让我明晚答应刘少的邀约，让我陪睡。然后萧晟就出现，把他手腕捏碎了。” 许盈盈发出啧啧两声，“可怜的黄哥，可怜的刘少。”她见我没说话，便继续道：“你是不是和萧晟又吵起来了？” “萧晟要杀黄哥，还要杀刘少，我怎么说他都不听。” 许盈盈说：“这没办法，他一贯以来做事的模式就是这样，杀人和被杀。” “可这是现代社会啊，怎么可能还会有他那种想法。” “小童，我早说了你们不合适，不过其他话我不敢说，省得他现在在气头上，再出现把我给害了。”许盈盈努努嘴，“你理理心情，今晚还要直播呢，你都多少天没有自己上手了？而且明天你还要应付刘少。今天就到这吧，把手头的事情做一下，别影响今晚工作。” 工作！我说：“黄哥说，如果我明天不按他说的做，就不给我发工资。” 许盈盈挑挑眉，“这还不容易，钱这东西根本威胁不到你吧，萧晟动动手指头钱就到你账上了，你还操心个啥。好啦，明晚不是才见刘少吗，我们明天再想办法，今晚你先准备准备直播。” 我点点头，许盈盈帮我把电脑打开，把我拉起来坐到电脑面前她才出去。 出去这三天，我真的是完全把直播这个事给忘记了。可是我现在很乱，觉得自己完全没办法整理一个头绪出来。我想，不如就说养小鬼的事情。 于是晚上的直播主题就是养小鬼，我在说的时候，眼前就是阿金，他的悲伤他的遭遇，我几乎全部带入了自己，我总觉得今晚表现的差强人意，因为刷屏的比往常少很多。可是这个故事我还是要讲下去，讲到阿金消失，在火中灰飞烟灭。 屏幕上突然爆发出一大批刷屏，速度快，闪得我眼花。我震惊地看着他们猛刷评论，送这送那，有些愕然地问：“我以为今天表现的不够好。” 有人说：“小童主播，我们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那种悲伤，你讲的太好。” “我们不好意思打断你啊，刷屏破坏气氛。” “平时都是恐怖的，今天这个是满满的悲剧啊。” 我看着他们的评论，觉得心中好了一些。接下来他们就开始讨论关于明星养小鬼的事情，有些人还能说得头头是道。 我不禁冒出一句：“其实啊，你们才是懂得最多的。” 第162章 回归剧组 上午，我和许盈盈去了一趟剧组，小盼破天荒地没吵着要跟来，我们早上和刘颖汇合，一起在楼下等车。刘颖又憔悴了一些，我劝她：“别这么辛苦，你拼死拼活做这些，回报太小了。” 刘颖露出苦笑，“可是我合同已经签了，想退出也不行，直播那边黄哥已经让我全部放弃，我现在就只走这条路。” 我说：“那你现在还想做演员吗?” “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做演员太累了，有时候我就想回来，可有时候我觉得努力做演员更好。”刘颖苦恼地说。 许盈盈撇嘴，“其实就是你自己还没想清楚是吧？再过一个月吧，到时候你就知道想做什么了应该。只是你这样早出晚归，这么累，我们还是很担心的。” 刘颖虚弱地笑了笑，“我明白了，谢谢你们。” 今天陈程从见到我起就没有说话，而且只有一辆车，我带着许盈盈，她就明显不高兴，不阴不阳地说刘颖：“你带个人，光坐车不干活，带来干嘛。” 我知道她这话是冲着我的，刚要回嘴，许盈盈就按住我的手，“陈大经理，你不想带我们就直说咯，这样阴阳怪气指桑骂槐的，显你口才很好吗，你肯定是一边拿着回扣，一边又要让我听话，她们会听你的话，我们不会。我们的合同是和剧组签的，不是和你。” 陈程被她气的脸上变化多端，我掩着嘴忍笑，许盈盈这张嘴向来是大家都知道的，普通人根本说不过她，而且就算陈程自己也养小鬼，但是作用甚微，在许盈盈这边不管用。 “我告诉你们，别嚣张，小丫头片子不知天高地厚。” 许盈盈说：“哎呦呦，我们确实小，没你老，阅历当然比你差啦，这个没办法的嘛，大妈你谦让一点呗。” “我让你们滚下车！”陈程凶狠地说。 “那我们也没办法啦，今天就不能去咯，因为陈经理。”许盈盈说得颇为无赖。 但是对付陈程这样的就需要许盈盈用这个方法，还会让陈程毫无办法。以陈程的个性，她会在以后找个机会报复回来，那就是以后的事了，我们就是今天一天再麻烦她，以后会和小莫一起。 下车后，我给小莫打了电话。 “早，小童，你这么早给我打电话，不会是去剧组了吧？” 小莫一阵抢白还真把我的话给打没了，我重新理了一下，说：“那个其实想问你晚上方不方便的。” 小莫说：“方便，而且今天车就会送到，你们在剧组的话，我晚上去接你。” “好。”我说，“今晚刘少约我，我想把有些话和他说清楚，有点……问题，昨晚萧晟的态度很危险，我怕他会失控。” 小莫表示，“我明白了，上次那笔帐还没算完。” 我哭笑不得，“小莫啊，你们别这样。” “好啦，晚上说。” 挂了电话，我们去剧组，高晋每天都在，他看到我来了，还很高兴。我和他聊了聊这几天剧组的事情，都还好，没有大的变动，他说：“今天张庆寒就回来了，休息了四五天呢，我们一点不敢耽误，先拍的其他人。” “张庆寒……”我转脸看了看许盈盈。 许盈盈耸耸肩，“看我干嘛，他自己决定的。” “你们说什么？”高晋奇怪地看我们俩互动。 我知道他肯定听不懂我们之间聊的内容，就告诉他，“我们再想之前他还好好的，怎么突然请假了。” 高晋说：“不清楚，可能家里有事情吧，导演反正不高兴了。那也没办法啊，人家要是真身体不舒服，只能停工。” 我觉得我在这里面完全是打酱油，帮不上什么忙不说，时间还那么自由。但是高晋却说我帮了很大的忙，导演都记得我。这让我很疑惑，许盈盈跟我说：“有时候，因为他们都是专业训练过的，所以反而在一些细节上会不如我们这种，我们来弥补了他们，而他们没有想到，自然会觉得这是对他们很大的帮助。” 我勉强接受这个解释，还是觉得自己应该再多做一点。 许盈盈说：“你这默默解决了张庆寒小鬼的事，不就是帮他们的大忙吗？这些因果都是想通的。” 随后我们就看到了回组的张庆寒，他比几天前见到憔悴了不少，但是眼中还有精光，只是人憔悴，精神状态也不好。我有意闪避了他的视线，因为我不确定他是不是真的不记得我，记忆这东西很难说。 就拿上次刘少把我单独带到他家里那件事来说吧，事后虽然萧晟消除了他那天的记忆，但他竟然变本加厉，直接找上黄哥，让黄哥来劝我妥协。我真是搞不懂消除记忆是好是坏了，可能还有副作用。 我问许盈盈：“你们说的消除记忆是怎么操作的？” 许盈盈说：“没那么神，又不是科幻片，你说消除就消除啊，能做的只是把那部分记忆给他封存在脑子里，你一般是不会想起来的。” “那就是说，还是有机会再想起来的？” “是啊。”许盈盈说，“你的记忆也是一样的道理，但是你又和他不同，你那是一千多年的记忆呢，别乱来，一窝蜂的涌到脑子里就不是像上次那么简单了。” 我问：“可以一点一点来吗？” 许盈盈说：“不可以。” “可是我之前就能靠做梦回忆到以前的事。” 许盈盈略显无奈，“那是因为封印的记忆松动了，所以有一些泄露，而且如果白天或者这几天遇到的事情和曾经发生过的某一件事接近，你就会回忆到那部分的记忆，这种对你是没有损伤。” 我叹气，“看来我只能靠这一个办法慢慢恢复记忆？” “所以嘛，有人说恢复记忆可能需要几天，可能需要几个月，还可能需要一辈子。因为你不可能记得曾经做过什么，如果有人和你一起经历过，他会帮助你。” 一起经历的只有萧晟，但萧晟是不会帮我回忆起来的。 看到我黯然的脸色，许盈盈安慰道：“其实你经常能看见萧晟，也是一种恢复记忆的方法，你没事再多和他聊聊扯扯，说不定就给你误打误撞碰到记忆层呢。” 我说：“怎么可能，要碰到早就碰到了。” 拍摄开始，我们看着演员们一遍遍过，张庆寒的表现和先前一样，都还挺好，起码我是这么觉得，只是导演似乎并不满意，我隐隐感觉到失去了小鬼的张庆寒遇到了瓶颈。 许盈盈戳了我一下，让我看张庆寒的经纪人。“你看，经纪人手上拿着一串佛珠，应该是张庆寒自己的，拍戏有要求不可以戴东西，我估计他身上可能还有佛语刺青。” 我看了看经纪人那边，手上的佛珠确实是拿在手中，没有戴在手上，应该是帮张庆寒拿的。我对许盈盈说：“我还在想一点，那天张庆寒为什么是一个人到家的？我以为经纪人会陪着他。” 许盈盈说：“诶，你这么一说，有点道理哦。” 许盈盈开始把目光关注到经纪人身上，我问她，“怎么样？有问题吗？” “看不出来。”许盈盈说，“反正没有鬼气，不过可以考虑以后多注意下。” 一如我所想的那样，今天来到的张庆寒应该是不认识我了，他没有主动过来打招呼，也没有其他动作，像对待其他工作人员一样，只是经纪人的目光有点让我如芒在背，这样的话，我不得不怀疑，经纪人有些问题。 我拉着许盈盈走开拍摄地，“今天的事差不多了，我们已经可以走了。” 许盈盈很是意犹未尽，“别啊，今天还有点意思，我想多看看，” “那好吧，你注意到张庆寒经纪人的眼神了吗？我总觉得他看着我的时候特别奇怪。”我隔着人群又朝他的方向看了一次。 许盈盈说：“嗯哼，觉得奇怪就去查，让萧晟给你看看。” “我不想找他。”我说。 “那就问小莫啊。”许盈盈说。 “还是算了吧，暂时没有事情。”我说，“诶对了，湘水村的事，你这几天在家有关注吗？” “有啊，怎么没有，我还想问你们什么时候再去呢，已经拖了好几天了吧，真要有事情那可得抓紧去解决掉，整个村子的灵异可不是开玩笑的。”许盈盈难度严肃一次。 “今晚商量一下吧，我再过一小时让小莫来接我们？”我问她。 “好，行啦，我去看他们拍戏了。” 小莫来得很快，他见到我的第一句话就是问今晚和刘少约在哪里，我说是酒店。他就稍稍放了心，我说：“早上刘少打电话要找司机来接我，被我拒绝了，我说晚上会和你一起去，他有些不太乐意，但是我比较强硬。” “他不乐意？哼，真是上次教训的不够。” 我把昨晚黄哥的事情具体和小莫说了一遍，小莫顿时来了火，“姓黄的真是不要命了！竟然敢让你答应这种要求！” 第163章 刘少再见 我安慰着小莫，劝他别生气，“所以昨晚萧晟差点动手杀了他，他已经捏碎了黄哥的手腕，我估计他最近一个月都不会出现了。” 小莫说：“他不打工资你不用担心，只不过是让萧晟动动手指操作一下的事情，今晚把你的想法跟刘少说清楚，其他不管，让他知道你不是好惹的，或者直接告诉他，我是你男朋友，这样他可能会收敛一些，否则，哼。” 许盈盈在后座悠哉哉说道：“你能怎样？和萧晟学习干掉他啊？就说你们做事不做干净，把刘少记忆封的彻底一点不就什么事都没有？” “你以为这么容易？”小莫隔着后视镜瞪她。 许盈盈说：“那就来点实质的嘛，给他警告，让他尝到你的厉害。其实扮鬼吓他说不定最管用，你们想过没？” 我说：“扮鬼，扮成谁？鬼要说什么？” 许盈盈摊手：“那我不知道，我只是提供方法嘛。” “站着说话不腰疼，行了，你到家了，快下去吧。”小莫把车靠边。 我一看，还真是到楼下了，竟然这么快。许盈盈不情不愿地下车，关上车门后还回头扒着窗户问：“能带我一起去呗小童，我想看看热闹。” 我失笑，“你快回去吧，我带那么多人去干嘛，打架呀。” 我们驱车前往刘少给的酒店目的地，时间其实还早，刘少带我停好车，我们就先去附近的商圈转了一圈。 等我们再次回到酒店，就看到刘少的秘书在大厅中等我们，“好久不见。”我主动和她打招呼。 她对我笑了笑，“刘总已经到了，我送你们上去。” 刘少一个人坐在饭桌前，对我们一起到的这幅画面，眼中有丝不悦。我和小莫对视一眼，刘少礼貌地招呼我们两个坐下，秘书出门。 我觉得有些事还是提前说比较好，可是我刚一开口就被刘少打岔过去。他在席上不停地灌小莫酒，可是小莫开车是不可以喝酒的，小莫却对我抬手示意他没问题。我想着实在不行待会找代驾，可是小莫对我安抚性地微笑，笑容中是十分清醒的眼神，我就知道没问题了。 刘少也有了些醉意，我坐在他们二人中间，刘少中途想拉我的手，被小莫挡开，这样有些话题就不挑不明了。 刘少说：“小童，我今天约你就是想告诉你，我喜欢你，让你做我女朋友。” 小莫冷笑一声：“别想了，小童是我的女朋友。” 气氛一时僵硬，但幸亏刘少是喝酒的状态，对小莫的话不是太上心，继续跟我说：“小童，你答应我，要不我今晚不会让你走的。” 小莫明显是非常清醒的状态，他拍着刘少放在餐桌上的手说：“你追，可以用正当方式，但是你找刘少，就是你最大的错误。” 刘少的表情很晦涩，他带着酒意说：“我的原则，先结婚再恋爱，管你什么事。” 小莫扭头看看我，“知道了吧？这样的，只能用最直接的方法。” 刘少挣脱未果，小莫用灵力控制他，这时萧晟在我们身边现身，“我来。” 小莫看了他一眼，把刘少丢给他。我看到萧晟出来整个人就不好了，“萧晟，你别……”我怕萧晟下狠手，真要了刘少的命。 “我有很多账户可以给你送东西，不过我觉得那毫无意义。”萧晟冷冰冰地说，“如果你是顾忌刘少大手大脚给你花钱——” 我怒从心起，“啪”一巴掌甩在萧晟脸上，“萧晟，你这样说太过分了。” 萧晟瞪着我的眼睛渐渐变色，我一惊，后退了几步，小莫挡到我面前，“你刚才说的话确实很过分。” “别碍事！”萧晟怒道。 小莫说：“现在先把刘少情况解决，再说其他的。” “轮不到你插手！”萧晟手一挥，竟然把小莫打到一边，我顿时更加生气，“萧晟，小莫是朋友吧？你怎么能……” 萧晟一双手揪起我的衣领，我倔强地瞪他，毫不示弱，不知道为什么，萧晟突然把我松开，刚才气势汹汹的萧晟仿佛一下子不见踪影，他静静的走到刘少面前，将手附在刘少的头上，然后闭目。 我跑到小莫身边扶起他，“没事吧？” 小莫摇摇头，“没事，为什么我觉得他好像又厉害了，他昨晚去捉鬼了？” 我不知道。 萧晟在刘少身上花了很长时间，真的结束后，他注意到额头有了一层薄薄的汗珠，我想了想还是走到他面前，“对不起。” 萧晟注视着我，眼中没有情感。我递给他一张纸巾，“你……额头上都是汗。” 萧晟转身离开，对小莫说：“把梓童带回去吧，刘少关于直播室的所有记忆，我已经全部找出来封印了，外边那个秘书把她叫进来。” 小莫出门叫秘书进来，秘书进来后看到多了一个萧晟，惊讶地瞪大眼睛，萧晟瞬间移动到她眼前，让她昏迷。 我半天说不出话，萧晟说：“她的记忆我也会封印，你们可以回去了。” 小莫拉起我的胳膊，我挣扎了一下，走回萧晟身边，“晚上，我想和你谈谈。” 萧晟低头，开始寻找秘书的记忆层。 “走吧。”小莫喊了我一声，我只好离开。 车上的氛围有些沉闷，过了好一会，我才开口问小莫：“封印记忆是不是会很累？” 小莫说：“嗯，简单的封印好做，但是针对于某一个人的就会非常琐碎，要把那些记忆全部搜罗出来才行，翻找记忆是个大工程。” “小莫。”我的声音有些低沉，“萧晟每次都说要报复我，但是他每次做的事情却不是这样。” 小莫把车停靠在路边，方便我们谈话。“小童，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在执着于让你做我的女朋友吗？” 我疑惑地看他。小莫说：“因为萧晟，他对你有情，而且这个情非常深，他虽然一贯口是心非，但是只要我稍微靠近一点，他就会对我动手。但是现在不会了，因为我承诺他，不会再对你有任何非分的想法，我现在只想在你身边帮助你。” 我一愣，“小莫……” 小莫说：“不必对我感到愧疚，因为你不欠任何人。如果萧晟说你欠他的，那他一直以来对你的保护又是什么意思？小童，你可以和他深入的再聊聊。” 我无意识地点点头，却不知道晚上真的聊的话，从哪里说起。 小莫重新启动车子，“我说过，我会陪着你，你的事情我也有在查，也有询问，只要有了线索我就会告诉你。” “小莫，别对我那么好。”我哽咽。 “可能这就是缘分，你不必觉得亏欠，是我自己愿意的。”小莫微笑。 我和小莫在楼下坐了很久，如果刘少没有找黄哥，我们或许还可以是朋友，我想到刘少公司的甜点合作，问道：“小莫，这会影响你和他的合作吗？” “不会，他本来就是个大老板，我这种小合作，一般也不会过问。” “如果下次我们再去南山，遇到他的话……”我笑了一下，“反正他都不记得了，不会见面还尴尬吧。” 小莫说：“这次萧晟自己动手，会仔细很多。” 我上楼回家，看到大家都在。 刘颖问我：“小童姐，你看起来心情不好啊。” 我指指许盈盈，“她知道的，今天很累的，对吧？” 许盈盈眯起眼睛，知道我把问题抛给她，帮我打了圆场，“今天好多要忙的，你看我一回来就摊在沙发上。” 小盼说：“今天剧组有没有什么好玩的事情啊？” 我说：“没有，你的张庆寒今天正式回归，表现地还行。”可是我说完后，小盼的表情和反应并没有以前那么热情，我心知还是小鬼的离开造成了影响，我看向许盈盈。 许盈盈打个哈欠，表示要回屋睡觉。我追了两步，在她卧室门口问她：“为什么影响这么快就反应了？” 许盈盈摆摆手，说：“很正常啊，小鬼不在了，他的吸引力自然下降，同时会反应在很多方面，粉丝效应会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过段时间他就要过气了。不过，他现在肯念念经，也算是挽救他的后半生了。” 我悻悻然关上门，小盼和刘颖继续看电视。我去卧室，把背包丢在地上，整个人成大字型躺到床上。我没敢主动呼唤萧晟，因为我不知道自己目前要用什么状态去面对他，我带着点鸵鸟心理，想把这件事放进晚上的睡梦中。 我心不在焉地整理晚上要讲的内容，突然想到今天起刘少也将不会出现在直播室，有些遗憾，毕竟这几个月来，他几乎每天都会在，及时后来发生了那些事，但是这种记忆的习惯是不会变的，我深呼一口气，这个直播室的人来来走走，真正常驻的一个刘少如今也将不在。我应该习惯，也要努力习惯，这种事以后只会更多，不会变少。 所以今天我早早的就在直播间等着，看着一个个熟悉的陌生的id走进直播间。 第164章 梦境再现 说真的，就在现在我有了一种不在乎直播能给我带来多少收益的感觉。不知道是不是今天的事情才让我顿悟，还是这几天的一个累加，总之，这一刻起，我不看重这些了，不在乎这些，我只想用心把故事讲好，把我知道的看到的告诉大家。 我在睡觉前，脑子里想的都是萧晟，我希望萧晟可以带我进入他的书房幻境，然后和他好好谈谈。 不过当我在梦中惊醒，我就克制不住自己的惊讶和心跳。我回到了千年前，这感觉我太熟悉了，被再次封印记忆前，没一次回到这里，我都能触碰到自己心底最深的感触。这次也不例外，我知道自己现在是在辛府。 我能体会到自己现在的心情，那是一种十分愤懑又悲伤的感觉，从心底里使不上力，还有对现实的绝望。我在自己的闺房中，可是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么强的感情冲突。 门外有丫鬟敲门，“老爷已经发火了，您都三天没出门了，还不吃东西，您这怎么行呢？” 我？三天没吃东西？这时我听到自己说：“别管我，你们都走开！” “老爷已经去请晟王爷了，您……” “我不见他！我不要见他！” 屋外换成是爷爷和丫鬟的对话，爷爷说：“她还是不肯出来？” “不肯的，而且小姐现在不愿意见到晟王爷。” “这个萧晟，几次三番玩弄我辛家，哼！” 对话声渐远，我就听不真切了。 听不懂，想不通，这个梦太奇怪了。 突然我听到了走步声，和手下人阻拦的声音，但是丝毫拦不住那个靴子踏在木板上的声响，它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猛地，我的卧室门被踢开，我震惊地站起来，瞪着闯进来的那个人。 是萧晟，一身戎装。他转身挥手屏退左右，径直走进来，我盯着他，一时哑然。 “梓童，你三天没有吃东西。”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些妥协的意味。 我听到自己说：“我不需要你管我，你已经不能管我了不是吗？你把我送回来，你不要我。” 我可真是大吃一惊了，之前我印象里萧晟和梓童的感情明明是很好的，怎么来了一出这个戏码。 萧晟说：“梓童，我有负于你，但是你不能用伤害自己来报复我，你要好好活着。” 我说：“生不能与你共苦，为什么还要活着。” 这两个人，明明还深爱着对方啊。我内心冷静地分析着现在的情况，作为在当事人身体中的第三者，只有充分地感知他们的感受，才能理清头绪，搞清楚‘自己’现在面临的到底是什么情况。 萧晟话锋一转，“我说过你我将再无关系，你又何必再将自己和我绑在一起。我今天来，只是希望你知道，我有自己的路要走，这条路上，不需要你。” 我“啪”的一巴掌打在萧晟脸上，“萧晟，你太过分了！” 这瞬间，我突然就明白了，晚上我在酒店打了萧晟一巴掌，所以深夜的梦中就回到了一千年前，同样的动作，同样的话，它们重合对应。我明白了，一下子都明白了。 萧晟静静地看着我，我知道此刻我的眼中只有倔强不屈服，我体会到内心的不甘，我知道自己是想要骂醒他，有一股冲动脱口而出。 “晟哥哥，对不起。”我说，“但我不相信你是这样的，我知道以前我们度过的每一个时光都是真的，你对我说的话，我们的承诺，都是真的。可是你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 萧晟不说话。 我继续说：“既然你什么都不愿意说，那我的死活一定也与你无关。你走吧，不要管我。” 萧晟执拗地站在我面前，伸手扭过我的下巴，“我不值得你这么做，你还小。” 我推开他的手，“晟哥哥，无论你怎么说，我是不会改变自己的初心，我认定这辈子的人是你就不会改变，既然你不再需要梓童，梓童就应该痛快地离开人世。” “梓童！”萧晟扣紧我的双臂，“你到底明不明白，我把你留在身边，稍有差池，你就会和我一起死！” 我心中大概抓到了什么，接着，我又听到自己说：“你终于肯说了？” 看到萧晟双唇紧闭，我说：“晟哥哥，我都知道，我都知道！”我扑到他身上，抬手抚摸他的脸，“刚才有没有打疼你？对不起晟哥哥。” 萧晟抓住我的手，眼中有浓浓的痛苦，“如今形式不同，我很快就会被朝廷孤立，你这时候跟着我，是在玩命。” “我不怕。我们早就说好的，此生不负，生死与共，可是你真的有难的时候，却推开我，我若不绝食，你是不是就永远不肯再见我了？” 我们两个眼中都有泪，萧晟拥我入怀，他在跟我道歉。 我确信自己理清楚了事情的一部分情况，就差一个时间点，我还拿不准这件事是发生在以前梦中的什么时间，是之前还是之后，看起来不像是之后，因为后来有一次对话中，我记得是提到过“千难万险”，我想这个大概就是其中之一的阻挠吧。 这段进行地非常快，萧晟拉着我出门去正厅拜见爷爷，萧晟对爷爷的态度也还没有之后那么强硬。就如同小莫所说，这一定是因为晚上吃饭时候那一巴掌，触发了这段回忆。 画面斗转，我再次站稳就是出现在萧晟的书房。我从未有过的清醒，看到萧晟的第一眼，我的首要反应就是“对不起”三个字，我为我自己晚上的冲动感到歉意。 萧晟深深地看着我，这次我没有等他说，而是自己先说：“打了你，对不起。还有我刚才梦到以前，我把自己锁在屋里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你来了之后又打了你，对不起。” 萧晟浑身一怔，“你，想起什么了？” 我突然意识到这对萧晟是一个很关键的事，“我梦到你赶我回家，是为了不让我和你一起死。” 萧晟扭头看向窗外，“那是曾经。” 我眼前一亮，“曾经我们相爱。” “但是这份感情对你而言一分不值。”萧晟的语调陡然变化，“你只说当年，却忘记了之后的背叛。梓童，我累了，不想和你谈论这些。” 萧晟第一次真实地在我面前表露他的心情，我不想错事这次机会，我大胆地走上前，抓住他的胳膊，“萧晟，我的确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但是起码我知道曾经的你和曾经的我是一个什么样的状态，我希望你能给我个机会，让我去了解。” “不可能！”萧晟的反应有些强烈，“你没必要记起来。” “为什么？是我对你有愧，还是你自己心中有愧？” “我问心无愧。” 我看着萧晟的眼睛，“那你相信我，我一定会把以前发生的事情记起来，也不要阻止我去查。” 萧晟说：“没有意义，而且你的大脑根本承受不住这么多的记忆侵袭，你就安稳地度过这一世吧。” 我笑道：“安稳？我现在还能像普通人一样度过这一生吗？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我的身边有鬼，有修道者，有永生的，我已经回不到曾经，为什么你还要阻止我向前？” “因为那毫无意义！”萧晟低吼。 “如果毫无意义，你就离开啊。”我说，“你为什么还要一直在我身边？你口口声声说要报复我，可是你从未真的伤害我。” 萧晟冷笑，“原来我对你做的那些还不是伤害？” 我别扭地说：“是伤害，但是和那些不一样，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 “大言不惭，现在的你又了解我多少呢。” 我静下心，说道：“你能给我这个机会吗？” 萧晟轻笑一声，摇摇头，“机会不是别人给的。我可以允诺你不插手你做的事情，其他的我绝不会主动帮你。” 有这句话就够了！我笑了，“萧晟，其实你早一些这样，我们之间就可以避免很多争吵。” “说完了吗？说完就回去。”萧晟说。 我对他笑了笑，“一直以来，操控我进入幻境和出幻境的都是你，我决定不了什么。” 萧晟仿佛被我戳中，他微一皱眉，在我面前拂袖。我就觉得天旋地转，人事不知了。 早晨，我缓缓睁开眼睛，回忆着昨晚梦中的一切，莫名觉得心情愉快很多，有一种多年积压在心头的大石落地的舒畅感，可能是终于和萧晟来了一次深入的彻谈。 我意识到一个问题，最能牵动我的心的还是萧晟，我思绪很久，不得不承认，萧晟对我的影响真的很大。 经过昨晚的事情，我也能看清，曾经的萧晟和辛梓童之间是有一份至死不渝的爱，那么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真是百思不得其解，这个问题我问过自己无数次，也思考过无数次，设想过很多种可能，可是感觉每一种都不对。 可能真正的原因比现实还要残忍。 第165章 任务版块 我没有再经常性地跑剧组，准备每周只去个三次左右。期间高晋给我发过微信，他建议我可以试着写一些故事，但我从没有接触过那些正规的剧本，也没看过多少书。高晋还是希望我可以将故事记录下来，然后慢慢扩展，他提出可以一起合作。 许盈盈说：“如果他是好心，那ok没问题，但如果他不是这么简单的人，他就是想从你这获得第一手主导权，把你的故事变成他的。如果你真的准备往这上边靠呢，就聪明点，带着纸质稿子当面和他说，千万不要电子档啪一下传过去。” 我自然不会那么傻，倒是可以在平时没事儿的时候把故事写下来，我去网页上搜索了一些关于剧本需要了解的知识，找了一些书去淘宝下单买。我的想法是，完全可以按着正规的格式写故事，如果能被看重当然很好，没人喜欢就自己留着，反正这样理出来对晚上给大家直播也有好处，这就相当于提前在自己的脑子里排练出了一部电影，画面、人物、故事，样样到位，描述起来更加形象。 我百无聊赖中打开鬼域论坛，上次萧晟往账号里面充钱后，我还一直没有再进去看，不知道现在我的等级是不是变得厉害了。 果然，等级权限已经变成vip8，可以光顾任务版块。我迫不及待点开任务区，浏览帖子。 这里的更新速度不算快，但是每天起码也有四五个新帖，而且价格不菲。我觉得自己的三观再次被刷新，比如第一个新发布的帖子中，是这样写的。 任务对象：何清华 任务内容：何某醉酒驾车，撞死我妻儿家人，但是他请了最好的律师帮他辩护，现在无罪释放。我希望看到他被鬼缠身，直到精神崩溃，我要让他死于非命。 任务报酬：5万 任务执行时长：一个月 回帖第一位就是版主，“任务已经接收，详情站短公布。” 诸如此类的任务信息还有很多，我大概翻了一下，有几十页。不过去年的就看不到，这样对于查询之前的灵异事件就成了很大的障碍。 任务报酬有几百，几千到十几万不等，我翻到了前不久和萧晟去处理的那件事，特意点开帖子仔细读了一遍。 它的内容是这样：我希望老公能回到我的身边，家里需要他，不求他能怎么样，只要可以陪着我们一家人，让我们知道他还在。 这个任务的报酬只有5000，于是版主回复中直接写上了具体要求。那些要求就是我和萧晟在他们家里看到的，遗像，火盆，蜡烛，还有房间四个角放置的东西。 我想到最近莫名多起来的灵异事件，十有八九都和这个地方脱不了关系了。我要把这些发现告诉许盈盈和小莫，但是许盈盈今天居然没有在家。记得她昨天说要去逛街，可能已经出去了，我只好一个人去找小莫。 小盼叫住我，“小童，你去哪里啊？” 我说：“去找小莫。怎么啦？” 小盼噘着嘴，“我一个人在家好无聊啊，今天又没有活动，刘颖去剧组，许盈盈都不在家。” 我笑道：“你是不是想和我一块去啊？” “可以吗？”小盼的眼睛里写满期待。 我失笑，“当然可以，快去换衣服吧。” 小盼对我比了个胜利的手势，迅速跑回房里找衣服，就这还不安分，隔着老远都喊着问我，“那个帅哥，叫什么来着，啊林宇，小林帅哥也在店里吧！” 我问她，“你不会看上他了吧？他可是名草有主的人，你们性别不同，你没希望的。” 隔了一会，小盼换好衣服冲出来，“你是什么？” 我看着小盼的诧异脸，解释给他听，“林宇是个gay，他有男朋友的，而且人家两口子非常恩爱。” “what！”小盼大失所望，“为什么帅哥都喜欢男人！” 我说：“没有哇，小莫就是喜欢女人的。” 小盼切了一声，“那有什么用，他喜欢的事你啊。唉，我想找个男朋友这么困难，怎么办啊，昨晚我妈打电话给我，说有个同乡也在这边打工，我妈让我跟他联系。” “相亲啊？”我觉得这是件好事情。 “唉，可是我这工作怎么跟人家说？我妈说男方是在公司上班的，一个月收入不少呢，我呢？网络主播？人家肯定不接受。”小盼失望地说。 “那可不一定，你一个月的收入应该不比他少，而且工作这个东西体面又怎么样，不体面又怎么样呢，你们两个要是看对眼不就好啦？”我劝慰她。 “不说了，我们出门吧。”小盼不想继续谈论下去，听她的意思她还没有决定要不要去相这个亲。 我们走在路上，我说道：“有这个机会还是去试一下吧，你看我们平时也不出门，很难有机会自己争取的。如果家里面介绍，多少占个真实，要是直播室的人约你，你放心啊？” 小盼说：“像刘少那样的，我就放心，那真是太放心了。” 我一顿，不知道怎么往下说，我现在已经和刘少不往来，而且刘少将不再进入我的直播间。 “说到刘少，他最近没有约你呀？”小盼问。 我只能先说一句没有，把这个话题揭过去，看来之后要想一个合理的理由，要不说刘少出国了？再或者是刘少生意太忙没时间再来直播间？唉，我在心中叹气，大家都在一个城市，说不定就有可能遇上，如果我说刘少搬去国外，那要是再遇见岂不是尴尬？而且刘少现在不记得我，被小盼发现的话更不容易解释了。 “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小盼碰碰我的胳膊，我摇头，小盼就改了其他话题，“你说啊，林宇长那么帅，他的那一位是不是也很帅啊？” 我说：“还以为你会不能接受呢，所以一直没跟你说，原来你适应地还挺好。” “都什么年代了。”小盼撇嘴，“现在都各种公开化，我还能不接受这个？而且如果两个人都帅也很赏心悦目啊，就是太可惜了，两大帅哥资源没有了。” 我又扯回到她的相亲对象上，“诶，你什么和那人相亲啊，要不就这周呗？如果合适就进一步交往看看，再过几个月就过年了，看对眼的话，今年就能见家长。” “喂，那也太快了吧。”小盼抗拒着，“我不要这么快结束单身生活。” “试试看嘛。” 小盼看看我，“真要试啊？” 我点头，“你害怕的话，我可以陪你啊，你们俩聊，我坐在其他位置上帮你参考。” 小盼眯着眼睛笑：“这还差不多，像是好姐妹说的话。既然有你这么说了，我现在就主动联系他吧，问他什么时候有空见面，早见早了，合就继续，不合立马散伙。” 我说：“其实你一个人在这个城市，多认识一个靠谱的老乡，对你也是好事，做不成情侣，也能当朋友处一处。” “有道理。”小盼说，“看不出来，你现在越来越有觉悟了啊，诶小童，我觉得你今天心情不错的样子。” “有吗？”我想，可能因为和萧晟彻底谈了一下，解放了心中的大石头，所以人自然而然就放松了吧。 “有！你现在说话的感觉都不一样了，反正就是突然阳光了！” 小盼这个形容，真是让我哭笑不得。“难道我以前是阴森森的吗？” “不是啦，就是以前状态太差，总觉得随时可能晕过去，而且说的话自带消极气场。” 我笑了，“原来我以前是那样的啊。” 小盼一拍手，“当然，更有可能是甜食吃多了，人就happy了。走，我们快去尝尝小莫哥的新品！” 小盼说完，我也看到小莫的鲜奶吧门口摆出来的小黑板，上边写着新品“布拉格之恋”，尝鲜价6.5折。 不错啊，促销手段都能很好的用了，不过也是，外卖和团购上都有优惠信息，新品上架价格和卖相总是第一眼吸引人的。 “小莫哥！”小盼甫一进门就大声喊道，“布拉格之恋来两个。” 我紧跟着小盼进去，听到她的话，不禁笑着戳戳她后背，“矜持点嘛，你是个淑女，你又不是许盈盈。” “没关系，我们比较熟嘛。”小莫正站在收银台后，看到我们来了，高兴地跟我们打招呼。 我们挑了靠窗户的位置坐下，小莫为我们端上两块“布拉格之恋”。 小盼端详起这个蛋糕，“布拉格之恋，这么浪漫的名字，谁起的？” 小莫指指后厨房正在工作的林宇，“小林子取的，他说粉色系适合女孩子，女孩子都喜欢浪漫的名字。而且这两天卖得不错，很多小女生喜欢吃。” 我轻轻闻了一下蛋糕的香气，“桃花的香味。” “对，这叫如意桃花布拉格，尝尝看。” 我挖了一勺放入嘴中，“哇，感觉入口即化，软绵绵的，而且桃花味非常浓！” 小盼也吃了一口，立刻赞不绝口。 第166章 魂魄离体 因为小盼在的关系，我想和小莫说的事情一直没有机会提。后来小盼坐在那玩起手机，我就走到收银台那和小莫找机会说话。小莫一眼看穿我有事情找他，就给我让出一个位置。 我顺手坐在他收银台后边的电脑前，说，“给你看个页面。” 我打开鬼域论坛，登陆自己的账号，“你把这个存起来吧，之后用我这个账号可以在里面自由的看。” 小莫趴下来跟我一起看着鬼域，他说：“你的等级都8啦？啧啧，萧晟那家伙真是，又砸钱了吧。” 我点点头，因为我上午有在后台又看了一下，这几天陆续有充钱的记录，所以短短几天时间从vip4升到了8。我轻声说道：“这个是我早上看的一些内容。”点开任务版块，我把鼠标交给小莫，让他一个一个浏览。 小莫安静地看着，我抬头看一眼小盼，她没有注意我们。松了口气，小莫说：“这和买凶杀人没区别了吧，真是太嚣张了。萧晟说没说背后是什么人再做？” “没有，他这几天没有提鬼域的事，但是我估计他应该都大体看过一遍了。” “嗯，待会我去楼上，你让萧晟上来，我和他谈一下湘水村的事情，我觉得这个事不能再拖了。” “好。” 这时，林宇从后厨出来，手中端了一份八寸的大布拉格之恋。我赞叹了一声：“好漂亮。” 林宇笑道：“切开之后更漂亮，里面有双层夹心，果酱加水果，还有一些冰淇淋，酸酸甜甜冰冰爽爽，正适合恋爱的人吃。” “是啊，刚才我吃了一块，味道特别好。”我说，“我觉得再这样下去你们都可以开分店了。” 小盼看到林宇出来，眼神明显和以前不一样了，她说：“感觉你们两个人都快忙不过来，考不考虑再招一个啊？” 我接她的话说：“你想过来？” “我就不掺和了，但是我真的很想学！” 小莫笑道：“你来学，免费教。小童有没有兴趣一起过来？” 我赶紧摇头，“没时间吧，我还要抽时间去剧组。” 林宇回头道：“剧组？拍戏的那个剧组？” 我说：“是啊，我和他们签了个合同，编剧上的顾问，每周都要过去的。” “哇这么厉害。”林宇说：“剧组里面感觉怎么样？” 我简单说了一些所见所闻，林宇表示非常有兴趣。“真有兴趣啊？你喜欢做哪方面？我给你介绍一下？” 林宇摇摇头，“还是不了，而且我感兴趣的是后期，你知道我之前在刘总的公司，就负责计算机那块，我比较喜欢剪辑。” 小盼说：“是影视后期那种剪辑吗？” “对啊，那个东西做的人很多的，我也没有信心可以做好，主要是毕业之后没继续往这上边靠吧，现在都忘光了。我现在觉得做甜点很好，心情好，人也不累，比上班舒服。” 小盼趴到桌子上，“我也好想来做甜点啊。” 我走过去敲敲她的头，“不如你和那个同乡见面的地点就选这里呗，安静，我还可以名正言顺的过来，怎么样？” 小盼想了想，“也行。” “小童，我先上去一下，你们慢慢聊。”小莫对我打了个招呼。 我知道他是让我可以通知萧晟了，我把目光转向窗外，其实是在心里叫着萧晟。 “萧晟，你在这里吧？小莫有事情要和你商量，在楼上。”我连说了两三遍才收到萧晟的回应。 小盼的一只手在我眼前晃，“你又发呆了。” 我笑笑，“没办法嘛。” 萧晟和小莫在楼上谈了十几分钟，我一直心不在焉。然后小莫在楼上叫我，“小童，你方便上来一下吗？” “好，这就来。”我对小盼说：“你先玩着，我上去看看。” 小盼的注意力都在手机上，对我摆摆手。 萧晟看到我上来，眼神有些细微的变化，我没当回事，反正他一直都是这样子的，我走到小莫身边，小莫说：“萧晟刚才说，他在鬼域论坛找到了湘水村的帖子。” 楼上还有一台笔记本，小莫这时就在用笔记本，我凑近了看着小莫打开的界面。 任务对象：所有人 任务内容：我的儿子一个人上路太寂寞，我想让大家可以陪他玩，让他不寂寞。 任务报酬：30万 任务执行时长：三个月 简短的几行，我没太看明白，我回看萧晟，用眼神询问他可不可以稍微解释一下。 萧晟说：“我查到发这个任务的ip地址，就在湘水村，据我推测，应该是湘水村的某个人为了自己的私人目的，把全村人都至于危险的境地。” 我迟疑地说：“湘水村的村民晚上魂魄离体，就是为了陪一个孩子玩？” 小莫说：“应该是的了，所以他们的魂魄没有攻击性，只是聚集在广场上。但是这种想象往往会产生一定的磁场，它会吸引附近的鬼魂在村子里聚集，看帖子发布的时间已经半个月了，也就是说很可能这个村子已经被别的东西盯上，我们如果不采取动作，很可能这个村子就保不住了。” 萧晟说：“我虽然不是什么慈善家，也知道吞噬这些灵力有多大的好处。” 我问他，“你准备用他们的灵力吗？” “他们的灵力是聚集在一起产生的，散播于空气之中，我只不过是顺势吸收罢了。但是如果被一些有神智的厉鬼利用，就会成为厉鬼的午餐，到时候村子里这些无辜的人的魂魄就将荡然无存。” 我想想那个后果，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如果事情真的这么发展下去，那岂不是全村的人都……会死。” “没错。”萧晟说。 “那我们今晚就去吧！”我说。 小莫看了看萧晟，“今晚可以吗？” 萧晟眼波流转，“今晚不行，这么大规模的灵魂出窍，必须有人引导，但我估计幕后的主使者肯定不会轻易现身，所以他应该还是在幕后指挥。不过我们既然知道了起因，就可以很容易查到他们用的是什么方式，晚上需要你在跑一趟。” 小莫点头，“没问题。” “明天我会根据你今晚的发现再决定要带些什么东西，做哪些准备。”萧晟严肃地说：“我们明晚去解决这件事。” 我在想的事其他事情，被小莫看穿，我便说：“这么大规模的动静，会不会惊动洛余风的人啊？” 小莫说，“上次我去村里的时候没看到他们，我想如果他们注意到这件事，应该早就采取行动了。” 萧晟说：“就算他们行动，也不妨碍我们，我们顶多是对付吸引来的厉鬼，而我只是要他们聚集起来的灵力，井水不犯河水。” 我默默说道：“那可不一定，我觉得洛余风是个随时都可能和你拼命的人。” 萧晟瞥了我一眼，“对他来说，鬼域论坛才是他需要调查的对象，而且不会通过警方渠道。” “难道他要自己查？” “他手下那么多人，鬼域论坛现在依然好好的存在，就证明他们没有动手，要么是没有查清楚，要么是背景很大，他们轻易动不了。” 小莫说：“我怀疑是还没有查清楚，你用了这几天时间都没发现幕后主使者的蛛丝马迹，他们若只是当做一个副业来弄，可能也不会上心。” “没错，鬼域论坛制造了鬼事件，扰乱鬼界秩序的同时，其实也是对鬼界有所帮助的，他们可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我问：“之前你们不是说，这件事该归由他管吗？” 萧晟说：“洛余风从不做对他没有利益的事，如果鬼域在他的控制之中，他更可以高枕无忧。” 我似懂非懂。 “你不需要懂太多，只要跟着我们做就行了。” 我吐吐舌头，问道：“明晚行动的话，要不要带上许盈盈？” 萧晟皱皱眉：“也可以，她走的正规路子，或许可以帮上忙。” 楼下传来小盼喊我的声音，“小童啊，你们忙完了不，快点下来帮忙，好忙的。” 我看看小莫，小莫一看时间：“哎呀五点了，估计是很多住户来拿牛奶。” “那我们快下去吧。” 萧晟自觉消失，我笑了一下，和小莫下楼。果然一到楼下，店里的人比之前多了好两倍，有拿牛奶的，有排队买蛋糕的，小盼做起义务劳工负责给居民拿牛奶，装蛋糕。 我一看赶紧上前帮忙，小莫也加入。我们四个人忙过一阵高峰期，人才逐渐减少。 “每天这时候都这么多人，你们忙得过来吗？”我说。 林宇笑道：“还行吧，其实每天这样，不仅我们习惯了，经常来的客人也习惯了，所以你看刚才，他们都多都是直接自助，然后用支付宝付钱。” 今天小盼特意等到葛大利来接林宇，她就坐在窗口，看着林宇上了大利的车，满脸八卦。我戳了她一下，“你还不快点谈恋爱，羡慕吧，上下班有人接送。” “我上下班都在家里，还怎么接送！”小盼反驳我。 第167章 湘水村的秘密 小莫看我们的目光就知道我们在讨论什么，于是说道：“小盼，我刚才听你说要把第一次见面约在这里，正好啊，我们一起帮你看看他合不合格。” 小盼回头对小莫说：“真的啊？你们都帮我长长眼，我明天，不，后天吧，后天约他过来。” “行啊，我争取这两天给你们专门开发一种蛋糕出来，叫‘一见钟情’，寓意不错吧？” 小盼笑了，“寓意很美好，就怕现实很恐怖。” 小莫收拾收拾也准备提前关门，我知道他是要去湘水村查事情，就拉着小盼先回去，临走的时候，小莫很自然地交给我一个打包盒，他说：“喏，给许盈盈那只猪的。” 我噗嗤一下就笑了，“许盈盈要是知道你这么说她，一准找你拼命。” 小莫哼道：“就她那种三脚猫的功夫，连我的毛都碰不到。” 我当然不会把小莫的话告诉许盈盈了，相反还跟许盈盈说，这是小莫特地让我带回来的，如果不是他提醒，我都没想到要给她带。 许盈盈声讨我的忘恩负义，小盼是知情者，笑而不语。 刘颖刚巧也回来了，还是一副累虚脱的模样，她说要先回屋睡了，我们都一致赞同，让她好好休息。 小盼说：“刘颖每天都这么累，会累出病来的吧？她太拼了。” 我说：“没办法，刘颖想走这条路才会这么拼，我觉得她也很有潜质，只要有机会一定可以成功的。” 许盈盈说，“现在都要专业学表演的人，再不济也是上过表演训练班，刘颖要想做好，还是得有这样一份资历在手中。” “下次再跟她说说看，花个几个月时间去上表演培训班，总归有好处。而且陈程那个人那么有门路，也可以帮上忙。”我说。 小盼不同意，她说：“你看陈程的样子，她虽然有门路没错，可是吝啬地很，而且我感觉她就是想靠一堆群演的活挣笔钱，如果她要专业培养早就送人去培训班了。” 许盈盈说：“可能她已经在暗中准备了也说不定。她那个人欺软怕硬，只要方便赚钱还是会用脑子想一想的。” 小盼站起身准备回屋，“你们聊吧，我要去洗澡了。” 许盈盈等小盼进浴室，才跟我说：“说吧，看你憋很久了，是不是有话要说？” 我嘻嘻一笑，“是啊，我今天和小莫萧晟又聊了一下，湘水村的秘密大概已经清楚了。” 许盈盈神秘抬起手制止我继续说，她自己说道：“我来猜一猜，这件事呢是村子里的人做的，而且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图个热闹，让自己的儿子有人陪。” 我惊讶地说：“你怎么知道？” 许盈盈笑道：“因为我今天偷偷地去了一趟，而且打听出了新的消息。” “什么消息？”我问道。 “湘水村的村长儿子，上个月在水库玩水淹死了，还有同村的另外两个孩子，这个村长素来迷信。” “就这个？” “就这个，这还不够吗？”许盈盈说：“当然了，我今天其实是看到有人在村口大摆祭坛祭祀，一问之下才知道。然后看那村长的言行就猜出来啦，你们今天讨论了什么？” 我说：“萧晟在鬼域论坛找到了从湘水村发布的一个任务，那个人花了30万请鬼域帮忙想办法找全村的人陪他的儿子玩。现在听你这么一说就清楚了，那个人肯定是村长。” “30万！？”许盈盈瞪大眼睛，“真有钱，中饱私囊贪污受贿来的吧？人民公仆哪有那么大手大脚的。” 我说：“就算不是村长，一个普通人，如果执念很深，借钱也会这么做吧。” 许盈盈摸着下巴，“嗯，没错。而且他出了30万，真是用心良苦啊，然后呢，你们有什么计划？” “小莫今晚会再去一趟，这次去摸摸清楚他们是用哪种方法让全村的人灵魂出窍的，然后我们明天晚上一起去把这个事情解决。” 许盈盈仰着脸，想了半天，“我也有查过，要想达到整个村的人都灵魂出窍，要么得有灵力超强的人坐镇，要么需要借助工具，但是这么大规模的行动需要的工具很大，可是我去这几次都没有发现。” “所以就等小莫今晚的情报了。”我说。 “ok，那我们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吧，我回去了，今晚脱口秀还需要背背段子。” 我笑道：“你这出口就是段子的人，还用准备啊？” “你不懂，我这是精益求精，要靠这里吃饭的。”许盈盈指指自己的嘴巴，转身离开。 大家都走了，我待在客厅也没什么意思。 今晚照例是我讲鬼故事，萧晟没有出现。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上次彻谈的缘故，萧晟不再刻意地出现，还有点躲着我的意思。我结束今晚的直播时还在想，萧晟这么老实，我还有些不适应呢。 一夜无梦，相安无事。 第二天我早早醒来，迫不及待地给小莫发去微信，“昨晚的情况怎么样？有发现吗？” 过了几分钟小莫给我发了段语音，“已经大体搞清楚了，村子里每一家都有供奉一个泥人，这泥人就是关键，我已经和萧晟联系过，今天准备一些东西，我们晚上出发。晚上我去接你们。” 我问：“需要我准备一些东西吗？” 小莫说：“你让许盈盈带着她的八卦镜，你身上最好带着玉佩什么的，晚上鬼魂多，防止他们侵入。不过有萧晟，也不会有事，就怕是有恶鬼侵入。” 我说：“那你昨晚有没有见到洛余风的势力？” “没有，还算干净，就是发现了几只在村子外边徘徊的厉鬼，所以今晚还是要小心。” 我结束对话，想着去哪里找玉佩，毕竟从我自己有记忆的几个月来，除了第一次见到小莫接触到的玉佩外，没有见到其他的玉了。 这时，萧晟出现在房中，我现在还是躺在床上的姿势，看到他突然出现，脑内神经一突，迅速爬坐起来，萧晟看着我的反应无语了一阵。我挑挑眉，“有事吗？” 萧晟脸色柔和，并没有往常那么冷漠，他把手心向我，张开手掌中的东西，我定睛一看。 阴阳太极的一半，玉勾状。通体圆润饱满，色泽厚重，一看就是上等的好玉。我不确定地问：“这个是……给我的？” 玉勾上有串号的红绳。 萧晟略微皱眉，“拿着，今晚带上。” 果然是给我的。我从他手中拿过玉勾，这个玉摸在手中放佛是摸一块饱满水润的胶质，一碰到就让人爱不释手。我不禁问道：“这是什么？” “你只管带着。” 很明显，萧晟不打算说。不说就算了，我当着他的面把这玉勾带在胸口，然后抬头看他，正好看到他眼中没来得及隐藏的温柔，我心中一动：难道这个玉勾和梓童有关？我的手情不自禁抚摸上它。 萧晟转身走到我的电脑面前，“鬼域论坛你这两天先不要进去了。” “为什么？”我问道。 “因为我在用你的账户，所以如果同时间你在浏览，后台是可以看出来的。我依旧告诉莫狐狸暂时别用你的账号，你自己也注意。” “好吧。”我垂下头，继续研究这个玉勾，“萧晟，这个东西有名字吗？” 萧晟看了我一眼，“有。” 我抬眼，“它叫什么？” “灵玉。” 诶，倒是很普通的名字，灵玉，我反复咀嚼这个名字。 萧晟说：“这是阳性的灵玉，与你阴性体质相合相生，今晚可以保护你不被魂魄看见。” 我问道：“你的结界不是也有这个作用吗？” “双保险，鬼域论坛最擅长的就是破坏结界，所以你一个普通人，还是小心为上。”萧晟说，“你可以顺便告诉许盈盈，让她自己注意。” 我点点头，萧晟消失。说真的，难得能和他这么平和的进行完一次对话，感觉还挺奇妙，其实感觉是不错的，我心中隐隐有着喜悦。 下楼做早饭，小盼和许盈盈都没有起，我去敲敲许盈盈的门，“起了吗？” “没有！” 我听到许盈盈很是不耐烦地回应，忍不住笑道：“你接着睡吧，我就是想告诉你今天要准备点东西，你醒了再说也行的。” 我转身刚走没几步，许盈盈就把门打开，顶着鸡窝头无奈地看着我，“大小姐，你是不是精神太亢奋了，明明可以待会说，非要这么急把我弄醒？” 我走回去，说道：“萧晟刚刚交代我，一定要提醒你准备一个辟邪的东西，比如玉佩什么的，你应该有吧？然后小莫说希望你带着八卦镜。” 许盈盈满脸地莫名其妙，“干嘛？抓鬼啊？那都是有主的魂魄，不需要这些东西吧？” “小莫说昨晚看见有厉鬼，所以以防万一的。” “哦……”许盈盈沉吟道：“那灵魂离体的原因找到了没？” 我说：“找到了，村子里每个人家里都有一个泥人，是泥人做了媒介。” 第168章 村民的抗拒 想到晚上的行动，我一整天都心神不宁。倒不是对晚上担心，就是一种很直接的感觉，像第六感，总觉得晚上不会太容易。希望我的感觉是错的，眼看着时间临近，许盈盈对我说：“你怎么坐立不安的，不舒服啊？” 我摇头，“我就是在祈祷晚上别旁生枝节多惹事端。” 许盈盈观察了我一会，坐到我身边，“诶，玩个游戏吧？你是不是太紧张？我们来放松一下。” “玩什么？”我警惕地问她。 “你看你，瞎紧张。”许盈盈掏出一枚硬币，“就来猜正反，我知道你担心晚上会有麻烦，那我们就给老天决定，数字的一面呢就是不顺，国徽的一面就是顺。” 我无奈，“你真无聊。” “那你玩不玩啊?” 玩，我选择国徽。许盈盈抛出硬币，我们看着它在空中飞速翻腾，直到落到许盈盈的手背，许盈盈用另一只手盖上。“一，二，三！” 数字的一面向上。我心里当即咯噔一下，跟着脸色也难看起来。许盈盈摆手说：“三把两胜。” 然而她接连抛出两次，加第一次就是连续三次的数字面。许盈盈皱着眉，“不是吧，这么邪门？” 我的担忧之情溢于言表，“今晚……” “诶，今晚不管怎样都要去，小心一点呗，待会跟小莫也说说看。”许盈盈道。 我们下楼，小莫站在车边等着，看到我们下来，他就问：“吃饭了没？” 许盈盈大大方方地表示：“等你的蛋糕呢，自觉点，放哪了？” 小莫一脸嫌弃，“座位上自己拿。” 我无端端觉得小莫和许盈盈如果能在一起，也是挺好的。画面感十足，而且算是欢喜冤家。上车后，我跟小莫说：“今晚千万要注意一点，我总觉得事情不会很简单。” “嗯，我知道的。毕竟这么大规模的灵魂离体，背后的力量也是很强大的。”小莫说：“等我们到了村子附近，就步行进去。” 我也知道，既然这是整个村子集体的有意识的活动，那他们很可能上下一心，一旦村子里出现陌生人，就容易被主使者知道。 小莫把车停在离进村还有一两公里的桥洞下面，许盈盈说：“哇哦，这有种拍香港警匪片的感觉诶，我们把车停在这里，然后乔装打扮混入敌人内部，一网打尽。” 我说：“许盈，你的脑洞太大了。” “这平时可是你最喜欢做的啊。”许盈盈说。 我们现在车里坐了一会，商量接下来的对策。我把萧晟叫了出来，于是现在就是四个人在一起。小莫说：“我们最好提前进村，昨天我仔细的看过，村子里有的房子没人住，我们可以先在里面等到晚上天黑下来。我还准备带你们去一些人家里，看看那个泥人的样子，萧晟和许盈盈可能会认识，这样让我们在接下来的处理上抢先机。” 萧晟说：“在太阳落山之后，村子里的反结界就会启动，到时候我们就没法混进去了。所以，路上一边走一边说，还是两组，我带着梓童，你带许盈盈。” 许盈盈说：“那我们都在结界里，互相看不到的啊。” 萧晟说：“狐狸的结界我能看到，因为他用的是我的灵力。” 小莫的情绪略微有了起伏，“但是我们看不到你的，如果有状况怎么办。” 萧晟说：“我设好结界后，你可以把你的灵力注入到我们的结界中，这样你自己就可以看见了。” 我们把车开进桥洞下边的时候，就已经在车子外围步下结界，这样可以提前掩人耳目。商量好进村的方式，我们按计划下车。 小莫和许盈盈走在前边，我们走在后边，而且听不见对方在结界中说话的声音，我和萧晟之间暂时没什么话说，所以只是往前走着。不讲话，我就有些心不在焉，偶尔有村民从我们身边经过，但是结界的作用，他们看不见我吗。这样最安全，我看着一辆电瓶车过去，脚下突然一绊，萧晟伸手扶住我，“你不看路吗？” 我抿着唇，萧晟索性直接牵起我的手，我没有挣脱，他的手微凉，我却觉得很舒服。他拉着着我走了一会，我说：“萧晟。” 他扭头看了我一眼，继续走，“有事就说。” “我下午和许盈盈在家的时候……” “掷硬币看天命是吧。” 萧晟他知道？我撇撇嘴，“那今晚会有危险吗？” 萧晟轻笑：“明知故问，今晚肯定会有些棘手，莫狐狸昨晚来的时候说没有看见洛余风的人，呵呵，但是现在——” 我警觉地四处张望，萧晟用另一只手指着前边村口旁边的黑衣人，“那个藏在几个村民旁边的都是洛余风的手下，衣服太明显。” 我看过去，果然是一眼看出和其他人风格迥然相异的家伙。这时，走在前边的小莫和许盈盈也注意到那个人，小莫转身看着我们，萧晟对他点点头。 萧晟说：“看来今晚会很热闹了。” “我们这样过去，他们会不会看到？”我担心地问。 “不会，结界还有用。我们走快点，越在进去越安全。” 我们快走几步走到了小莫他们前边，他们看我们超过了他们立刻明白意思，加快了步伐。进了村子的范围后，经常在一些路口看到鬼界的黑衣人，现在换成小莫带路，他领着我们一路七拐八拐到了一个废弃的小平房院子中。 这个院子没有门，平房也很破旧，虽然是可以自由进出，但相对地也很不安全了。 小莫说：“没办法，我们待会只能在这里面等着。现在天还没黑，我带你们去旁边住人的家里看看。” 我又仔细观察了一下这个平房，里面残破不堪，即使人站着也觉得难以立足，待会等到天一黑，更难忍受。 这放到之后考虑，我们当务之急是去看那个导致大家魂魄离体的泥人。借助结界穿墙而入，五十米外那家人，就把泥人供奉在院子里，单独设了一个小灵坛，地方不大，但是果品蜡烛一个不少。 尚不清楚，这些东西他们是怎么做到每家一个，还如同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一样。这家人的孩子正放学回来，路过院子里的灵坛时，看都未看。我心中有了一丝疑虑，萧晟和许盈盈此时盯着这个泥人。 泥人看起来很淡薄，就是普普通通的泥娃娃，我们在电视上艺术作品里常见的那一种，我问道：“这个泥人有什么特别吗？” 许盈盈走进了一步，靠近灵坛，上下左右地看，还拿出八卦，“果然，你们看，八卦盘的指针摇摆不定。” 萧晟说：“这泥人代表死掉的那个孩子，重点是灵坛，灵坛周围有灵力保护，如此看来，控制全村的人魂魄离体就是这个灵坛在做鬼。” “那他们怎么让魂魄都集中在广场呢？” 萧晟看着我，“刚才路过广场的时候，你有没有看到广场中有牌位。” 我说：“没看清，但是之前你们说过那里有。” “魂魄的行动也是靠灵力吸引，这个村子最大的灵坛就在广场，所以村民魂魄离体后悔集体前往广场，这样一来，全部交给灵坛解决，幕后主使者不必经常出现。” 许盈盈说：“那我们今天不就抓不到他了？” 萧晟勾唇笑道：“不，今夜是这个月的至阴日，他一定会出现。” 我们离开这栋家人，回到那个破旧的平房。我下意识地握紧萧晟的手，内心对这个地方还是很抗拒。萧晟看了我一眼，我抬眼看他，觉得自己似乎被他看穿了心思。萧晟松开我的手，走到房子的一块角落，他运气灵力，将这一片地方的东西全部清理走，那块地方瞬间就宽敞许多。 “过来。”他说。 我几乎没有考虑，就走到他身边，萧晟席地而坐，盘起腿，我学着他的样子坐在地上，只不过是曲起说腿用手臂环住。 许盈盈道：“狐狸精，你不表示表示？作为这里的第二个男士，你的绅士精神哪里去了啊！” 小莫瞪她，“你自己弄。”小莫挪到另一边整理出一片空地方坐下，许盈盈哼了一声，径直过去和他坐在一起，小莫刚要说话，许盈盈就抢白道：“大男人别这么小气啊。” 我看到小莫把要出口的话咽了回去，不禁乐道：“许盈盈，你这样很霸道的。” 小莫说：“反正她也没指望嫁出去。” 许盈盈怒道：“狐狸精，你别得寸进尺。” “好了，有什么好争论的。”萧晟说。 我笑道：“他们就是这样吵吵嘴，增进感情，你没觉得他们没有以前那么水火不容了吗？” 萧晟眯起眼睛，先是看看我，然后看看他们，哼笑一声。 我知道许盈盈现在一定很想骂人，但是顾忌到萧晟这个强大战斗人员在，她明智地选择闭嘴。我们有些无聊地在这里坐着，坐等天黑。 “结界消失了。”萧晟突然说道，身周把我们四个圈在一起的淡蓝色光晕果然不见了。 第169章 思前顾后 外边渐渐暗下来，这间破平房四面漏风，没有灯没有家具，只有边上被刚才整理的时候堆在一起的垃圾。秋天的晚上有了凉意，更何况这里是山脚下的农村，凉意更甚。我无意识地环抱着双臂，摸摸微微泛起鸡皮疙瘩的胳膊，怨念自己来的时候穿少了，现在冷也没办法。 萧晟递过来一件暗色长袍，我微微愣神，这是什么衣服？ “穿上。”萧晟就蹦出两个字，我拿过长袍，如果要抖开它就得站起来，我略微挣扎了一下，萧晟把长袍拿走。我看向他，这什么意思，让我穿又拿走？ 长袍到了萧晟手中就变得特别随意，他也不知道从哪一段开始掐的角，只往边上一抖落，长袍就展开一半，没有拖地，长度刚刚好，他把衣服披到我身上，没多说其他。 不可否认，我的心在这一刻被戳中，我抓着披在肩头的衣角，把它裹得更紧实，垂着头掩饰自己的心跳。可能在别人看来这是个很普通的动作，但是萧晟这个做法真的可以让我记好几天，谁叫他前后对比相差太大，难得温柔一次，当然会让我不适应。 我听到许盈盈说：“喂，我也冷啊。” 我看过去，许盈盈方向推小莫的胳膊肘，小莫不满地说：“你冷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会法力，自己可以抗冻。” 许盈盈说：“喂，我这是在教你怎么男友力max啊，你看看萧晟，看看人家怎么做的，再看看你，一点都不自觉。” 小莫说：“你又不是我女朋友，我为什么对你展现男友力。” “我靠，我今晚舍命来帮你们，你就这样对我啊。” 他俩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这次萧晟没有打断，而是看过他们后，回头对我说：“你刚才说的没错，他们大概是通过这个方式来交流感情的。” 小莫和许盈盈同时停顿，僵硬地转头看向我和萧晟，小莫的脸色难看的不行，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以在屋里光线很暗的时候看出小莫的脸色，总之就是能看出来，小莫艰涩地说：“萧晟，你别胡说。” 这几乎是咬牙切齿的。 许盈盈也和他一样，“你们想多了，我是不可能和这种动物交流感情的。” 原本漆黑状态中的恐惧心理荡然无存，我静静地坐在，在这个破旧的平房中，心中坦荡。 萧晟说：“洛余风的人刚才出现，肯定是早就盯上了这里，我不确定他们现在知不知道我们在这，可能待会不需要我们来动手。” 小莫说：“你的意思，我们不出去了？” 萧晟沉吟道：“如果这里已经有洛余风接手，我们再出去的意义就不大了。你想在这种时候出风头？” 小莫说：“不是，我只是想说，这可是难得的好机会，你打算放弃这么多的灵力？” 萧晟看了看我，小莫立时收声。他们似乎在我不知道的时候达成了某种共识，而这个共识是与我有关，我却不知道。 许盈盈说：“那我们就在坐一个晚上吧，也挺好，不用打架。早知道就把狐狸精车子上边的帐篷拿进来了。” 我说：“小莫，你和萧晟刚才交流了什么？为什么说到一半就不说了。” 萧晟似乎不打算在这件事上隐瞒，直接说道：“因为你在，洛余风的人手不少。如果打起来，我顾不了你。” 我沉默了。过了片刻，我抬头问他，“这次的灵力，你可以吸收的量是不是相当于每一次捉鬼的好多倍？” 萧晟说：“十倍。” “那我们当然要去了，今天来不就是为了这个吗？我可以在这里坐着，哪也不去。”我说。 许盈盈摊手：“你们看到了，她一向这么倔强的。” 小莫站起来，“我先去外边看一下情况。” 平房里剩下我们三人，萧晟同样站起身，只不过他没走远，就是在屋中踱步，许盈盈问道：“洛余风来了多少人？” “刚才路上明里暗里看到的有二十来个。” 许盈盈说：“那你能对付几个？” 萧晟冷笑：“全部。” “那你还担心什么？” 萧晟看着她，“如果洛余风也来了，我就没法分心对付他们，我会专心应付洛余风。他的手下，你最多对付三个。谁来保护梓童？” 如果不打，就只能在这里待着了，现在整个村子里不能用结界，我们这时候离开也是活靶子。可是真的打起来，我就会拖后腿。一种深深的无力感袭上心头，我觉得自己太没用，一个人拖了四个人的后腿。 萧晟注意到我的落寞，我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一丝异样，可是他什么也没说。 这时候，小莫回来了。 “外边怎么样？”萧晟问道。 小莫是以狐狸的身影窜进屋子里的，速度非常快。他就用狐狸的身体说：“村民的现在还没有动静，估计再过两个钟头他们就会聚集。不过我看到洛余风的手下都集中在广场上，一共25个人。” 萧晟说：“看到洛余风了吗？” 小莫说，“还没有。他的手下来了这么多人，他肯定也回来，可能是在哪里看着，或是等到村民的魂魄出来他在出现。” 小莫的狐狸状态总是戳中我的萌点，看到他这样，我就特别想过去给他顺毛。小莫暂时也没打算变回人身，他说这样方便出去打探情报。 许盈盈说：“人的魂魄如果长期这样离体又归位，归位又离体，很容易造成肉身和灵魂不稳固，一旦有个小伤小病就容易魂魄出体，在他们无意识状态下，这样离体的魂魄是很难回到身体中的，会使这个村子的猝死率增加。” 我说：“所以我们晚上还是要出去一搏。” “洛余风的人过来应该就是处理这个事情，我只需要把他们聚集的灵力带走。”萧晟看向小莫，“等到他们聚集，我就出去，你留在这里保护他们，如果抵抗不住就带着他们走。” 我站起来，“你怎么办？” 萧晟说：“他们拦不住我。” 我想到上次的离开萧晟就受了伤，这次说什么也不能先走。“不，我不会走的，这次必须一起走。” 萧晟有些恼怒地瞪着我，“你开什么玩笑，你留在这里找死吗？还是要冲出去让他们吃了你！” 我说：“要走一起走，总之这次我绝对不会让你一个人留下。” 萧晟注视着我，目光深深仿佛要将我刺穿。 “你别这样看着我，我说什么都不会先走了。”我又强调了一遍。 我们之间沉默了很久，小莫在这期间跑到我身边，我伸手抱过他，一遍一遍抚摸他背上柔顺的狐狸毛。小莫扭头舔舔我的手掌心，有些痒。 萧晟一把拎起小莫的脖子，我怀中一空，看着他，萧晟冷冷地对狐狸小莫说：“你三番四次当着我的面挑战我的底线，是不是急着去见阎王。” “萧晟啊……你不要对小莫这么凶。”我说。 萧晟随手把小莫甩到地上，“诶！”我惊呼。小莫落地后，轻松一个翻身，然后抖抖毛，没什么事。我松口气，“小莫，你没事吧。” 小莫看看外边的天，鼻尖动了动，“我没事，外边应该快要开始了。” 萧晟看了他一眼，站到门口，我也走过去，但是被萧晟的身体挡住视线，而且他故意不让我看，我顿时发恼。许盈盈从后边拉住我，把我拽到一边：“你就别凑这个热闹啦，老实地待着，这种时候战五渣就要乖乖的站在旁边。” 我确实是想帮忙，可力不从心。 “走。”萧晟伸手拉住我的手腕。 我心中一喜，“你要带我一起去吗？” 萧晟头也不回地说：“留你在这我更不放心，与其这样，不如一起过去，然后你在战圈之外，尽量减少存在感，别让对方注意到你。而且你身上带着玉勾，只要你不刻意引起别人注意就好。” “你放心！”我的心里仿佛是得到了认同般的喜悦。 许盈盈拿出放在包里的短剑，“看来我也要准备好了。” 小莫幻化回人，“既然如此，我们就正大光明地出去吧，难免一战。许盈盈，你一会带在小童身边不要离开。” “我知道啦。” 我们四个借着月色，小心地往广场的方向去，由于村民的魂魄已经在广场聚集，而洛余风的手下又早早的进入广场，所以村子里的路显得异常冷清。就算如此我们也不敢大意，时刻注意着身边的动静。 广场外是有许多古树围绕的，这些树枝繁叶茂，在月光中对大地投射出一层厚厚的阴影。我们躲在树下的阴影中，萧晟抬头观察了一眼树干的枝杈，对我说：“你可以在这上边等着，别发出声音。” 我抬头看看这棵树，心里发怵。这树可挺高的，我一个人在上边…… 许盈盈说：“这地方不错，我也在上边待着。” 好吧，许盈盈和我一起，这样就容易接受的多。萧晟接下来做了一个非常逆天的动作，他抱起我，只是原地一跳，就轻飘飘落在了树干上。 我大张着嘴，震惊不已。 第170章 多管闲事 幸亏我还能意识到自己身处的坏境，没有发出声音。许盈盈就比我轻松的多，她可以靠自己能力爬上来。我赧然地别开脸，再次觉得自己果然是个拖后腿的废物。 安顿好我和许盈盈，小莫和萧晟又再次确认附近安全，才往广场边缘靠近。 树上的视角非常好，算是可以纵观全局。我不知道萧晟和小莫是讨论出了什么方案，他们一进入广场，就立刻被黑衣人盯上，我看到有十个黑衣人向他们聚拢，不禁暗暗为他们捏了把汗。广场上的魂魄们对这些异动毫无反应，他们就像是没有意识在游荡，只是被固定了范围。坐在这个角度，我也终于能看到在魂魄中央，有一个非常突出的真空区域，一个孩子的魂魄在其中，周围起码两三米的距离是没有其他魂魄靠近的。 这就是那个死去的孩子吗？我感到一阵莫名的悲哀，他的父亲为了他不寂寞，就拉着群村人陪葬，可是这种方法也只是让其他魂魄围在周围，没有人可以靠近他，他还是孤独一人。 我看到小莫率先和黑衣人动手，萧晟则是游走在魂魄之中，广场上空聚集的光团在缩小，颜色也在变淡。 许盈盈轻声说道：“萧晟在吸收灵力。” 有两个黑衣人把萧晟围在中间，可是萧晟还是没有对他们动手，只是在和他们打太极周旋，由于小莫那边的动静比较大，越来越多的黑衣人向小莫的方向靠拢。 小莫在极力往边角的地方转移，因为连我都能看出来，这些黑衣人下手可不管周围是不是有村民无辜的魂魄。 “这些鬼界的人啊，知法犯法，他们自己这样伤害魂魄，就一点事没有，切，真是双标不要脸。”许盈盈吐槽着。 这时，我猛然觉得身后一阵阴风吹过，全身都打了个冷战，紧接着是许盈盈惊呼“糟了！”然后我的身体就被一个人抓住，从树上飞到广场，那个人抓着我的腰，带我落入广场正前方的台子上。我还没回过神，但是我一扭头看着抓着我的人，就紧张地浑身僵硬。 洛余风。 该死的，我刚才明明一点动静没有发出，而且已经藏得很好了，可是为什么还会被洛余风发现。而且他只抓了我一个人过来，还把我带到这么显眼的位置，摆明了是要给萧晟看的。 几乎是同时，我和魂魄中的萧晟对视一眼，他一定能看出我眼中的惶恐和疑惑，我只能心里说：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被洛余风发现。 “萧晟，你的手未免伸得太长，这不是你该碰的地方，多管闲事也要有个限度。”洛余风的声音令我寒毛直竖，“我说过，在看到你们就绝不会放过。” 他一手掐住我的脖子，力道非常大，我瞬间就感觉到死亡的迫近，窒息感几乎灭顶。 “洛余风！”萧晟怒吼。 我感到洛余风的力道松了一些，立刻用手扒住他，想把自己从他手中解救出来。 萧晟说：“你放了她，一切好商量。” 小莫冲到萧晟身边，“洛余风，你和萧晟之间有仇就报仇，没必要伤害无辜的人。” 洛余风的表情非常危险，“她可不是什么无辜的人。” 我猛然记起，只要我在心底说话，萧晟就可以听见，于是我闭紧双眼，专注地和萧晟对话，“萧晟，萧晟我知道你一定可以听到的，我会想办法让洛余风露出破绽，你们趁机出手！” 萧晟的声音果然传入心底，“你别乱来！” “你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我趁洛余风和他们说话之际，狠狠在他胳膊上咬了一口。洛余风性子急，人又狂傲，他反应迅速地把我打到一边，我就感觉到脸颊一阵闷痛，震得脑袋也疼。等我再看清人时，已经在萧晟的怀里。萧晟现在就站在台子上，把我揽在怀中，而小莫和洛余风缠斗了几招，勉强撤开。我真没意识到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只恍惚间感觉到胸口挂着的玉勾灼热，然后发出了绚烂的白光把要扑上来的洛余风震开。 然后……然后就被萧晟拉到怀里。我突然就像吃了定心丸一样，整个人都平静了，而且对面前的洛余风没有丝毫害怕的感觉。 萧晟冷冷地说：“我今天来不是和你打架的，我只是拿我可以拿的东西，顺便告诉你，有空对付我，不如好好擦擦你们的屁股，鬼域论坛在背后做了不知多少手脚，你们应该多干干正事。” 洛余风道：“我做什么事，不需要你来插手。” 洛余风话音未落，人就袭了上来，我眼前一花，已经从萧晟的怀中，换到了小莫的身边。现在是小莫带着我退离战圈，我回头还能看到萧晟和洛余风已经动起了手。 可是现在的状况也不容乐观，十几个黑衣人把我和小莫团团围住，而小莫双拳难敌四手，这样打起来一定是没有胜算的。 “噗哧。”利刃穿透身体的声音。 我循着声音看过去，许盈盈拿着短剑，剑身染血，刚从一个黑衣人的身体里拔出来，那个黑衣人应声倒地。以许盈盈为中心，原本围着我们的黑衣人再次划分了阵营。 有的拦住我们，有的围堵许盈盈。 我下意识地抓紧胸前的玉勾，我相信既然刚从它可以发光，那现在一样也可以！小莫击退两个偷袭的人，拉着我节节后退，再往后就是墙，我们将退无可退。我皱紧眉头，心里全都是祈祷和暗自发狠，那玉勾终于发热，有白光包围住我，那些黑衣人似乎是害怕这圈光晕，都不由自主地退开。 许盈盈踢开一个人，勉强到我们身边，“什么玩意，这么神奇？” 我没空说话，这个白光越亮，我就觉得自己越累眼皮越重。我稍微松懈一些，那白光就会变弱，但是好在这些黑人暂时不敢上前，一时间形成了僵局。 眼角余光可以注意到萧晟和洛余风依旧打得不可开交，不过洛余风似乎是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他们俩停止打斗，不知道互相说了什么，然后竟然同时飞离，往一个位置攻击。 这下我们大家都看了过去，萧晟和洛余风攻击的是广场上东南角的牌位，他们手中的灵力光打中了牌位后，牌位却纹丝不动，似乎被什么东西保护着。 萧晟回到我们身边，看了我一眼，确定我没事，才重新看向东南角。 洛余风则是回到他的手下中间，也是戒备地盯着那个位置。 怎么了？ 牌位后边走出一个人，不对，是一团黑色的雾气，人形，没有实体，准确的说就是黑气。 洛余风对手下下令：“上。” 那些原本围攻我们的黑衣人，这时候全部转移了目标去攻击黑雾。可是他们的攻击全部落空，不是穿过去，就是打偏掉。雾气有自己的意识，只要有靠近的人，雾气就会缠上他们，钻入鼻孔耳朵嘴巴，然后那个人就倒在地上抽搐不止。 萧晟回头对我们使了颜色，小莫立刻会意，他拉起许盈盈，萧晟抱起我，动作迅速地离开广场。我愣愣地被萧晟抱在怀中，任由他抱着我跑，可是我身上的白光还在，而我已经累得睁不开眼睛，我头一歪睡了过去。 睡了多久，我不知道，再次恢复意识，就感觉自己的身体再晃，然后意识到现在是在车上，小莫的车上。睁开眼睛，直对上萧晟的脸。我侧头看了看，发现自己是躺在萧晟的腿上，我和他都在后座。 “醒了？”萧晟眯着眼睛问我，眼神中透着关切。 许盈盈和小莫也相继问我，感觉怎么样。 我说：“刚才怎么了？我就觉得自己突然很累，眼睛睁不开。” 萧晟抬手向我展示他手心的玉勾，那是之前他给我，让我挂在胸口的。他说：“我没料到你会激发这块玉勾的灵性，它保护你的同时是要使用你的灵力，但是你根本无法控制，所以一次性释放地太多。” 那么说，等等，我睁大了眼睛，“你的意思是，我可以用灵力了？！” 萧晟一口否决：“不可以。” 许盈盈还在前边帮腔：“你只是在应激的情况下被媒介引发出的，根本不是你自己修炼来的，这东西每个人都有，每个人都可以用，只不过一用就活不长了。你每次都这么幸运，身边有我们，要不是我们给你压制住，你刚才就因为灵力散尽，形容枯槁了。” 我自己在脑子里整理了一下他们说的内容，稍微理清楚，小莫就问我：“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好像使不上力气了，我感觉胳膊都抬不起来。”我拧起眉，第一次感觉这种被透支的状态。 萧晟说：“这个状态会持续到后天。” 我一愣，“一直保持这样，什么都不能做？” 许盈盈补刀：“是根本动不了，明白吗？你透支地太彻底，而且太快，我想办法给你搞点东西补补。” 第171章 别有洞天 我半天说不出话，无力地对许盈盈说：“补什么啊，我只是没力气，又不是虚脱。” “没力气就是虚脱啊，要补身体的。”许盈盈看着小莫，“你明天不考虑给小童熬点十全大补汤？” 我笑出声，“那个，我们就这样走了吗？” 许盈盈说：“不然呢？在那被吃啊？” “还没看清幕后那个人的样子。”我说。 萧晟垂首注视着我：“看到又能如何，我们继续留在那对谁都不好。” 我想了想，发觉见到黑雾后的事情怎么也想不起来，我就问他们：“那团黑雾到底是什么啊？” 萧晟说：“大概是幕后的人，也可能只是幕后人做出来的幌子。这个问题只有洛余风他们知道了，不是我们需要对付的。” 我又想到萧晟和洛余风之前在台子上好像商量了什么，然后他们的动作就变了。我眨着眼睛看萧晟，萧晟也看着我，他听到了我心底在询问的事情，便说：“我告诉他，鬼域论坛的古怪，让他顾全大局。他还算识相，我和他达成了一个短暂的共识。” “他没有继续追究你灵力的事情吧。” 萧晟哼笑，看着窗外，“现在估计正打得不可开交，他没空想这些，不过，事后他可能会来找我。” “我知道了。”我说。 小莫回头看我们，“前边就到了，你们准备一下，如果今天不方便回去不如去我们那。” 我懵懵懂懂地问：“为什么会不方便回去？” 萧晟对小莫说：“没关系，我用结界就行。明天让许盈盈想办法搪塞过去，或者——”萧晟转向许盈盈，“你明天把李小盼带出去，随便找什么理由。” “为什么！？”许盈盈怪叫一声。 “因为她一天都动不了，你让李小盼在家里，是等着穿帮吗？” “那我在家里可以……”许盈盈没说下去，“好吧，我在家里也没什么用好像。好吧好吧，我明天把李小盼带走，免得做你们电灯泡。” 小莫说：“小童，我明天给你送饭来。” 我尴尬地说：“你们这样搞的好像我生活不能自理啊。” 萧晟笑道：“你现在不是吗？” 许盈盈吐槽道：“别挣扎了，你现在连胳膊都抬不起来还想干嘛，就剩可以说话了，不过明天你可以尝试睡个一天一夜，时间也就过去了，要是干躺着一天什么都不干，你会闷死的。” 我自然而然想到了萧晟的幻境，宁愿在幻境里呆上一天一夜，也不像瞪着天花板发呆24个小时。 到了家楼下，萧晟便用一层结界的淡紫色光将我和他都罩在里面，至于我们是怎么上楼，我又怎么到自己的卧室床上的，不用说，肯定是萧晟一路公主抱。我只能默默的把脸瞥向一边，不敢看他。许盈盈偷偷摸摸地走在前边，跟做贼似的。打开门，客厅灯是亮的，可能是小盼给我们留了灯。 许盈盈没管我们，自己收拾自己的。萧晟一路把我抱回卧室，接下来就尴尬了，我有些抗拒地说：“能不能让许盈盈帮我换衣服或者洗澡？” “不能。”萧晟说的干脆利落。 我死心，闭着眼睛，不看不听不知道。自己骗自己，可是感官骗不了人，我紧张的全身紧绷，全屏感觉告诉我萧晟在给我脱衣服，脱裤子，然后又抱起我出门。出门！？我睁开眼睛想挣扎当然未果，我控制不了现在不听使唤的四肢，就只能说：“萧晟，你把我脱成这样，出来干嘛！” “洗澡。” “喂！” 我稍微冷静了一点，因为我发现自己还是在结界中，也就是说别人看不到我。萧晟把我放进浴缸中，转身去锁浴室的门。微热的水缓缓把浴缸注满，我泡在热水中，浑身舒适。 萧晟坏笑着看我，我咽了咽口水，“你想什么主意呢。” “什么都没有。” 怎么可能，我在心底说。 不过萧晟还真是什么额外的动作都没有做，竟然非常绅士的帮我打肥皂，一丝不苟，面无表情，看他这样，反倒是我多想又拘束显得小家子气了。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装得一副坐怀不乱的样子。 “梓童，你再这么猜测下去，是不是希望我做点什么啊？”萧晟玩味地说。 “……”我顿时无语。明明是他前科累累，现在还怪我多想？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这顿澡洗得比平时快，他用浴巾包着我，把我裹成了一条，然后抱我出去，我觉得裹的太紧，但也没说什么，反正马上就去床上了。 许盈盈还在客厅，我虽然知道她看不见我们，但是当她看到浴室门打开的时候，还是朝这个方向看了一眼，我还是会紧张。她很快转移目光，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直到躺在自己的床上，我才彻底松口气，放下心。即使眼前有萧晟虎视眈眈的眼神，也比其他时候好得多了。说实话，我现在并不困，所以毫无睡意，如果之后睡过去，可能也是身体疲累造成的。萧晟把我丢在床上，只把浴巾抽走，然后用被子盖住我，却没有让我穿睡衣的打算，我纠结着要不要问他，毕竟我可没裸睡的习惯。 “那个……萧晟。” 萧晟敷衍地“嗯”了一声，依旧坐在电脑桌前，把键盘敲得啪啪响。 我斟酌再三，还是说道：“能帮我把睡衣穿上吗，这样不太习惯。” “没关系，我很习惯，这样看着舒服。” 流氓，不要脸，丧心病狂。我把这些词一个一个的咽进肚子里，在心里一遍遍腹诽，就算被他听到就听到，反正不是一次两次了。 萧晟没搭理我，我看着天花板发呆，真的很闷。 “萧晟，放点歌也好，我这样真的很无聊啊。”我说。 萧晟扫了我一眼，过两分钟，音响里传出了音乐声。是我平时常听的歌单，有了bgm，我也没把天花板看出五线谱，百无聊赖中，在歌声里走神。 “萧晟。”我认真地喊了他一声。 萧晟转头看我，“你想做什么？” “我在你的幻境中，是可以自由行动的吧。” “是，你想进去？”萧晟问。 我点点头，“这样什么都不能动的感觉太糟糕了，我宁愿在你的书房里看书，也不想这样盯着天花板浪费时间。” 萧晟走到我身边，眼睛注视着我的眼睛，他的眼睛像漩涡，很快把我的意识吸了进去，我一阵恍惚，这是我难得的几次有意识的情况下主动要求进入幻境。 感觉不赖，比被动进来时要自然舒畅的多。 书房还是这个书房，没什么变化，不过萧晟不在。难道萧晟还在我的世界吗？这时候，萧晟的声音在书房里响起，“我这边都是古籍，你不一定看得懂，与其看书，你不如睡觉来得方便。” 我不管，走到萧晟的书架边，一本一本挑起来，“诶，为什么会有《东坡集》？萧晟不是南朝的人吗？”我惊讶道。 萧晟的声音回答：“书房虽然是南朝的样式，东西确实跟着时代变的，当然后有之后朝代的书。” “那你有白话文的小说吗？”我问。 萧晟停顿片刻，叹息声后说：“这里没有。” “那在哪？你的意思是，你还有其他的书房吗？”我的好奇心被打开，“不能说吗？” 这次不是萧晟的声音，换成了萧晟本人。他出现在我面前，抓住我的肩膀，我看着他，然后周围的环境发生了变化，我反抓住萧晟的衣角，这真的是条件反射，我本身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动作。 周围变化非常大，我甚至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回到了现实中。因为眼前我所处的地方是一个现代化的房间，周围的陈设不需要介绍，都是现在生活中随处可见的。而且这里的客厅还有一个大电视，不知道能不能收到电视台，我这么想着。 萧晟说：“你可以看碟片。” 我彻底震惊了，“你还有收藏影碟的习惯？”这个萧晟一定不是我平时认识的那个吧，他总是以一身古装出现，原来他还有现代版的屋子。 萧晟不甚在意，“我的生命太长了，总要给自己找些乐趣。”萧晟指着电视机下边的抽屉，“那个抽屉是无限空间，里面放了很多，按拼音排列，你想看什么自己找。后边的屏风隔开的是书房，里面放的是近代到当代的书，你可以看。” 卧房不用他说，我也可以看到了。于是萧晟准备离开：“我还有事要做，你自己看着办。” 我想，如果不是这次意外，我恐怕永远没机会参观萧晟这处“房产”吧，我心中窃喜，先去观摩萧晟的无限空间抽屉。 注定今夜无眠了，我现在摆脱肉体的疲累，精神非常亢奋。我左挑右挑，挑了一些几年前的片子看，遇到不 第172章 找帮手 醒来时，我还在萧晟的这个现代化房间，精神恢复了一部分，也感觉不到身体的饥饿。我悄声问了一下：“萧晟，你在吗？” “什么事？”他的回答速度很快，紧接着本人出现。 他在这里的时候就是衬衫西裤，显得精神奕奕。我还没适应这种模式的他，缓了一下才说：“现在几点啦？我在这里多久了？” 萧晟说：“上午十点，你从昨晚睡到现在。莫狐狸给你发了信息，他中午会来送饭，到时候我会让你回去。” “哦。”我点点头，从床上爬起来，“你什么时候打造这里的，我真没想到你还有很现代的一面。” 萧晟说：“你以为我一直是古代的装扮？怎么可能，我活了这么久，对时间更替，年代变化多少有一些心得，这间房子只是应运而生。其实他就在你之前住的书房后边，出了院子就是。” 然而我从没有出过那个院子，我说：“我现在明白为什么你电脑玩得那么溜，还知道那么多东西了。你的知识是积累了千年的，当然和我们不同。” “你知道就好。”萧晟冷淡地回了一句，然后好像并不愿意和我多说的样子，他离开卧室，在沙发上坐下。 电视屏幕一片黑，我知道他不是要看电视，他可能只是在发呆想事情。我从他身边绕过，走到他的书房，昨晚还没有在书房的区域看看，现在过来了才发现，这边的书架有分类，外语和中文。我惊讶地瞪着外语分类中，一本本薄厚不一的原文书籍，心中想的全是，他竟然知识这么丰富，我凭借自己认识的部分，可以看出这里原文书籍有很多计算机网络类的专业书。再看中文这边，就更复杂了，因为他实在涉猎甚广，大到宇宙洪荒，小到野史外传，他什么都看。 我知道自己再面对萧晟的时候，可能就是膜拜和钦佩的态度了。突然发觉自己好像对萧晟的了解更进一步，这是好事。 回到客厅，萧晟面无表情的说，“带你回去。” 我坐到他身边，闭着眼睛等他动作。萧晟皱皱眉，“干嘛？” “你不是要带我回去吗？”我说。 萧晟说：“你闭眼睛做什么。” 我愣愣地说：“每次一变化就头晕目眩的，闭眼睛接受度高一些。” 萧晟扶住我的手臂，趁我没来得及闭眼，就把我拉回了现实。我怨念的蹙眉，他又跟没事人一样在电脑前敲敲打打。等等，他不会昨天一整个晚上都在用电脑吧。我狐疑地看过去，却忽略里自己动弹不得的现实。这感觉真是太糟糕，我习惯了前一晚上自由活动的感觉，现在真的到了现实中，如同废人一个。 四肢酸软，我试图移动自己的手臂，结果努力半天，才让手指动了一下。我沉重地喘息了一声，“这要到什么时候啊，我真的一点都动不了了。” 萧晟说：“明天就会好很多。” 我只好认命，瘫在床上，继续盯着天花板发呆。然而天花板一点都不好看，还是那句话，总不能从天花板上盯出一幅画来。 门铃响起，萧晟对我说：“小莫来了。” 我惊喜了一瞬，也只是一瞬，因为我什么动不了，不能起来，不能走路，只能躺着。 萧晟下楼开门，然后带着小莫一起上来，小莫的手中捧着一个保温盒，他笑着和我打了招呼，“小童，感觉还好吗？” “不好。”我企图摇头，结果很明显，做个摇头的动作也要花上半天时间，我就僵硬地说：“一点都不好，我只想快点恢复，下次再也不要用那个玉勾了，副作用真大。” 小莫把保温盒放到床头柜上，然后就要过来扶我。萧晟高喊了一声：“等等！” 我和小莫都奇怪地看着他，突然之间又是怎么了。萧晟冷冷地说：“你先出去，她没穿衣服。” 一阵死一般的沉默，我的脸从苍白变得爆红，我竟然没想起来，昨晚萧晟并没有让我穿睡衣，也就是说，现在被子里面的我是赤裸的。小莫的脸也红了一下，然后起身出门。 萧晟走过来，把我从被子里拎出来，我闭紧眼睛不去注意他怎么给我穿衣服，至于中途手臂擦碰到身体的一些部门，只能当做没有发生。萧晟将我身体往后靠，我感觉到背部靠在柔软的被子上，于是睁开眼观察了一下，现在我是坐立的姿势。 “我带你下去，你可以在沙发上坐着，还能看电视。”萧晟说。 “好啊。”这是如今最好的方法。 萧晟抱起我，开门下楼。小莫刚才下来的时候没有把保温盒拿着，所以现在保温盒就飘在萧晟手边，被萧晟用灵力带着还到小莫手中。 小莫看到萧晟把我放在沙发里时，过来帮忙扶住我，我感激地看着他，实在是因为只有我和萧晟的氛围有些诡异，小莫在可以缓和很多。 小莫打开保温盒，我立刻闻到了诱人的香味，“是什么好吃的？”我问。 小莫笑道：“上午熬的汤，你尝尝看。”小莫对我这边很熟悉，所以他直接去厨房拿了碗和勺子，将汤从保温盒中倒出一些，坐到我身边。 我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萧晟，小莫准备喂我一勺勺的喝，我虽然不太好意思，奈何四肢不能动，想逞能都没机会。萧晟也没有制止的意思，于是小莫喂一勺我就喝一口。 “味道真好。”我由衷地赞到，“小莫你下一步真的可以考虑开个餐厅了。” “还差远呢，而且主要是我没什么时间，你知道的。” 我说：“其实你旁边那个门面房就可以租下来，如果你不开饭店的话，在隔壁教这些技巧也是很好的。” 小莫凝神思考一会，“可以考虑。” 我和小莫你一搭我一语的闲聊，我足足喝了两碗。小莫去厨房收拾了一下，回来和我一起看电视。萧晟却在这个时候说起了正事：“洛余风昨天给我的感觉，和之前不太一样了，我觉得我可能在增强灵力的同时，还需要找同伴。” 小莫冷不丁说道：“你是要找同伴还是找为你所用的傀儡？” 萧晟没说话，我问：“同伴和傀儡相差十万八千里，萧晟，你要找傀儡是什么意思。” 小莫先说：“傀儡就是做事的人，同伴找起来并不容易。” 萧晟看着我说：“李小盼是个可以考虑的人选。” 我皱眉，正色地说：“你是在开玩笑。” “不，我是认真的。” “萧晟，你怎么可以对我身边的朋友下手！小盼是我的朋友，她不是你的傀儡，更不可能做你的傀儡！”我生气地说。 如果我现在可以动，一定会站起来和他大吵一架，警告他不可以打这间房子里的人主意。为此我特意加了一句：“刘颖也不行，总之这个房间里的人，你都不能动！” 萧晟的表情一瞬间变得很微妙，他哼笑，“我凭什么听你的。” “喂，萧晟。”小莫皱眉喊了一声，“你要找傀儡可以去外边找，为什么一定要找这边的？” “我挑人是看整体的，不是单一来选。” 小莫说：“傀儡的话，鬼也可以，没必要选择人。如果你打算让傀儡做牺牲品，就去收伏几个洛余风的手下。” 萧晟说：“我不是那种人。我要傀儡也只是帮我做事情，同伴需要慢慢找。” 我怒道：“同伴还需要找吗？我一直以为你把小莫和许盈盈已经当做了同伴。你要是让小盼成为你的傀儡，我会恨你一辈子。” 萧晟被我的话激怒，“你恨我一辈子？可笑。” 小莫及时制止他，“现在不谈论这个，你的意思已经不会再找李小盼做傀儡，为什么还要和小童争论，你总是想要惹她生气，你这是什么意思。” 萧晟瞪着小莫，“你话太多。” 小莫说：“我从来不是你的什么同伴，你不当我是，我也没想过。我只是陪在小童身边，你想拉我入伙也没门。” “哼，你太看得起自己。”萧晟冷笑，“战斗力若就不说了，单是灵力还是从我身上偷的，你这么弱，我怎么可能找你做同伴。” “那最好。”小莫明显不想和他吵。 萧晟也不再说话，我们三个陷入沉默，我因为萧晟的一句话就没来由地担心起小盼，不知道她现在和许盈盈去哪里了。等许盈盈回来，我还要和她好好商量一下。 心平气和，我才能和萧晟说：“你要找什么样的同伴？” 萧晟看了我一眼说道：“这点我来决定，你就不要管了。” 我一噎，“可是你什么都不说，如果我发现了合适的人也不会想到通知你。” 萧晟说：“本来也没指望你找，你不必上心。” 小莫拍拍我的手，“蛋糕我放在客厅的餐桌上，下午饿了记得吃，我先回去了。” 我不能扭头，只好用眼睛追逐他，跟他说：“好的，你开车慢一点。” 我觉得小莫是在有意避开我们。 第173章 相亲风波 小莫走后我们就陷入沉默，萧晟坐在我旁边的位置，我们算是一起对着电视发呆，我对电视播了什么节目，几乎没有注意。 各怀心思吧，我自己懒得拆穿。 大门的门锁发出一声响动。 我惊了一下，立刻看向萧晟。萧晟抬眼扫了一下房门，然后将我放在结界中。门开了，我听到有人进来。“萧晟，是谁？刘颖吗？还是小盼和许盈盈？” 萧晟玩味地说：“姓黄的。” 他抱起我，让我可以正对黄哥，我看见黄哥吊着一只手臂，上次他的那只手手腕被萧晟捏碎了，现在还没有好，伤筋动骨一百天，他又是普通人。 黄哥看屋里没人，就更大胆，他上楼直奔我的卧室。 “喂！”我有些着急。 萧晟抱着我上楼，我们一路跟着黄哥，我倒要看看黄哥要做什么。我自认屋里没有什么值得黄哥看得上的东西，他进我屋里到底想干嘛。 黄哥在我的卧室看了一圈，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把里面的东西取出来，由于我和萧晟现在是站在窗口的，所以我看不太清他手里的东西，直到他搬凳子到门后，像是要在门后装什么机器。 “摄像头。”萧晟说。 一股怒火燃起，黄哥竟然要趁我不在的时候在我房中装摄像头！那摄像头非常小，我让萧晟把我抱近一些，但是萧晟没有。黄哥因为一只手不方便，所以只有一个手可以用，速度也慢很多。 剩下的问题就是，该怎么办？ “我们把摄像头拆掉吗？”我问萧晟。 萧晟说：“不，他想看就让他看，24小时轮播恐怖片给他看。” 我诧异地抬眼看着萧晟，这个角度看过去，萧晟的脸更加英俊，我有些恨恨地撇撇嘴，这个人有这幅皮囊再说一些不算正经的主意的时候总是有些帅气的，嗯，只是有些，我才不会说更多。 黄哥装好摄像头后，又在对照着手机调整角度，直到满意为止。 “变态。”我忍不住说。 “我现在才装，应该是忍了很久，我怀疑可能你的室友房间里也有，他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刚才的动作和安装的顺畅度，明显是个老油条。”萧晟说。 黄哥走后，我看着萧晟请他帮我检查一下其他人的房间，萧晟把我放在床上，出去了一会，很快他回来后说：“小盼的房间有，我已经处理了。” 我皱起眉，“那家伙这算是性骚扰吧，可是又不能拿他怎么样。” “剧组你还一直去吗？”萧晟突然问我。 我说：“合同签了三个月的，我每周都会去。” “你可以多留意身边，剧组人多，对信息的采集非常有帮助。” “好。”最后我还是没忍住，问：“张庆寒现在的影响力大不如之前了，他现在好像找了佛家的人，他没事吧？” 萧晟说：“看他自身造化了，他现在是在消除恶业，想保命就要这样，等这条保住了，他可以从头再来。” “那又是几个年头过去，他也会老了。”我情不自禁地说。 “做错事就要付出代价，他算幸运的，有你们帮他悬崖勒马，如果一直错下去，过不久他会大红大紫，然后死去。” 我说：“他们总是这样做，值得吗……” “有人认为值得，所以才会有黑子那样装这份钱的。万物相生相克，存在的东西自然有存在的道理，也必然有与它相对的，这是自然法则。” 我想了想说：“萧晟，你随时都可以说出这些大道理吗，我以前觉得你又冲动又可恶，毫无将军的样子，现在说话总带着书卷气。” 萧晟瞥了我一眼，不打算和我继续这个话题，我吐吐舌头，不愿意就算咯。话说回来，小盼回来的时候我该怎么应付，装作不在家的样子？不知道许盈盈是怎么和小盼说的。 傍晚时候，小盼他们回来。我听到她们在楼下的说话声，小盼说：“诶，小童不在吗？” 许盈盈说：“肯定没回来，她哪次出去浪不是到晚上才回来啊。” 喂喂，许盈盈你这么说是在败坏我的声誉。我可以告你的，真是，许盈盈太不靠谱了。 “你去洗澡吧，我把给她买的东西放她屋里。”许盈盈说。 咦？给我买的东西？她是要借机来看我的吧。许盈盈没有立刻上来，而是等到小盼进了浴室，她敲敲门，萧晟保持着坐电脑前的姿势，动了动手指，门开。 这么久，我应该是习惯萧晟的手法了，不过还是会惊讶到。 许盈盈手中拎着一个塑料袋，进了门就把东西一丢，然后到床边看我。 我却是先问她：“你拿的是什么东西？” “哑铃啊，我说你让我买的，你说要健身的。” 我张口结舌，“哑铃！？我要那个东西干什么？” 许盈盈双手抱胸，“给你锻炼用啊，这么明显，看不出来呀，你看你体质这么弱，下次再打架怎么办，所以你要先把自己的身体素质提上去，这样下次被透支也不至于成这幅样子。” “没有下次。”萧晟冷冷淡淡地开口。 许盈盈耸耸肩，“开玩笑的啦，我也不知道买什么找什么借口，反正一对哑铃而已，你没事真的可以玩玩，说不定练出肌肉来，也不错。” 我无语，“你今天和许盈盈逛街去啦。” “是啊，女人是永远拒绝不了逛街的。”许盈盈笑道，“怎么样今天，还是不能动吧。” 怎么听都觉得她是在幸灾乐祸，我没好气地说：“非常好，饭来张口衣来伸手，过得跟皇帝一样。” “口是心非。”许盈盈说，“小莫今天也来了。” “嗯，他给我带了汤和蛋糕。” “就知道，居家男人都这样。”许盈盈说。 我把下午黄哥的事告诉许盈盈：“今天下午黄哥来了，他以为家里没人，就偷偷进我的房间，在门后装了一个针孔摄像头。” 许盈盈张大眼睛，“哇，这么不要命，当着你们的命做这种事？萧晟没把他连人带骨头拆了？” 萧晟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我说：“我们准备利用这个摄像头，给他想看的。” 许盈盈摸着下巴说，“给他看什么？” 我笑道：“萧晟说，给他24小时轮播鬼片。” 许盈盈也乐了，“这主意不错，诶，你们有没有检查其他地方？” 我说：“检查了，小盼的房间里也有，不过已经处理了。” 许盈盈说：“这个色眯眯的家伙，不安好心啊，等着，下回我也要整整她。行了，你继续，我下去啦。” 许盈盈走后，我试探性地跟萧晟说：“我觉得许盈盈在能力上还是不错的，她做同伴怎么样？” 萧晟沉默一会，还是开口说：“我跟你说过，你小心点身边的人。” “许盈盈是朋友，她帮我那么多次。” “总之，你注意点，没有人是表面上看起来那样简单。” 我垂眸思考萧晟这句话的意思，“那你还是要重新找同伴吗？” “对，这个问题你不用再考虑，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与你无关。你若实在没话说，我就把你扔到书房。”萧晟的语气里透着些不耐烦。 我说：“还是去书房吧，在这里我想做什么都做不了。”于是闭着眼睛等萧晟动作，这回说什么也不上他的当睁眼睛。 很快我感觉到周围气流的变化，空间在压缩，然后豁然开朗。我知道我到了，睁开眼，果然是那个现代化的房间，萧晟不在。 我平时不是一个经常看书的人，但是在这里，我却非常想把时间放在书房的区域，我在书架里选中了一本看起来有些旧的书，这是萧晟翻了很多遍的。 书名是《南湾》。我乍一看书名，会以为这是一本正经的地理性书籍，不过翻开后看了几页就发现不是，这更像一本科幻小说，而且作者是佚名。我看了下出版日期，就是几年前的。 一本不算旧的新书，萧晟翻到旧，为什么？ 于是我坐在椅子上看了起来。 这本书是个彻头彻尾的科幻小说，讲了一个人漂流到南湾，独自生活，结果穿越时空到了古代。在古代被人当做疯子给处死，然后他就魂魄离体，在人间飘荡了几百年，后来他找到了现代的自己，想劝说他不要再去航行，结果在穿越的时候又回到了自己的身上，然后再被古代人处死，无限轮回。 我实在不明白这本书要表达的意思，萧晟对着这个故事看那么遍又是为什么呢？ 我把书放回书架，这本书不厚，所以读完它并没有花太长时间，我一本一本看过去，除了自己熟悉的一些，就专挑稀奇古怪的看。 萧晟在我身后注视了很久，这是我感受到他的目光后发现的，我看到他的第一件事就是问他：“南湾讲了什么？我没看懂。” 萧晟皱皱眉，大概是没想到我会问这个，不过他还是回答了我这个问题，“没什么，只是觉得手法熟悉。” “白话文里是怎么看出手法的……” 萧晟说：“那本书藏着很多隐晦的描写，你看不出来很正常。” 第174章 慌乱的准备 萧晟身上有太多秘密，单是一本书就能引申出一段故事。我没有一直追问他那本书隐藏的意义，一来我觉得到时间了他自然会说，二来，我问了可能也理解不了。这几个月我学会很多东西，不执拗就是其中之一。 我躺在现代化的床上时，忍不住问萧晟：“明天我应该会恢复了吧？” 萧晟的声音回答：“差不多，但身体还会有些不太舒服。” “能动就好……”我说着，慢慢进入梦乡。 第二天我一觉醒来，是在自己的床上，我试着动了一下自己的胳膊，肌肉酸软感，但是的确可以控制了。其实这里有一个感觉，我们想要拿一样东西的时候，从来不会刻意去想：胳膊动起来，先碰到杯子的耳，然后抓紧它拿过来。 从来不会，我们拿东西都是心念到了，动作就到。但是现在我要想动胳膊就必须努力地去想我要怎么做，按什么步骤做，这其实很奇怪。 我在床上尝试了几次，终于可以顺利地适应，虽然还有些慢，也别昨天强太多。撑起自己的身体，我挪动着自己的双腿，控制它们站稳，接着颤颤巍巍地站起来，走第一步。 呃，那只脚没有迈出去，不受控制。我感觉自己摔倒的动作就像电影里的慢镜头，条件反射地闭眼睛，预料之中的疼痛没有，我落入了一个人的怀抱。 “你今天要出门吗？” 我摇摇头。 “不出门急什么。” 萧晟稳稳地抱住我，把我放回床上。我看着他，“我觉得今天还是要下去一趟，小盼昨天没见到我，今天我还不出现的话，她会怀疑的。” “我扶你先走几步。”萧晟半抱着我，让我再站起来试试。 我借助他的搀扶，迈出第一步，等这一步稳健，再继续迈出第二步。如此反复进行了有一个多钟头，我可以自己走路了。萧晟全程都耐心地陪着我，没有多余的话，没有多余的动作，等我能扶着楼梯下楼，他还站在我身后看着。 我到客厅就把自己扔到沙发里不想动，许盈盈从房间出来看到我，第一句话果然就是：“你自己下来的还是有人抱你下来的？” “我自己。” “能走了？这么快啊。”许盈盈狐疑地抬头看看，楼梯旁萧晟还在。“就说嘛，感觉怎么样了？” 我知道萧晟还在看着我，也就照实说：“感觉就像是小孩子刚学走路，还要慢慢适应。” 许盈盈笑了一下，“起码你这个孩子学走路，有人教有人陪嘛。” 小盼下来的时候，萧晟已经走了，她打着哈欠对我们说：“你们起这么早啊，诶，小童你今天不用去剧组啊？许盈说你昨天去剧组玩了。” 我说：“不用，我明天再去，他们已经在微信上问过我了，而且我要是有事也可以在微信上跟他们说，一般没有特殊情况，他们也不常让我过去的。” “嗯哼，早上吃什么呀。”小盼走到厨房，自言自语。 我建议道：“煮面吧，家里还有两袋方便面可以吃。” “就两袋吗？我也要吃啊。”许盈盈举手。 小盼说：“那就多加点水，多加俩个蛋。” 我想帮忙实在心有余而力不足，过去了就露馅，“小盼麻烦你啦。” “好说，你们看电视吧。” 我对许盈盈说，“待会拜托你帮我端一下呗，我现在手脚不灵活，怕直接把碗给打翻了。” 许盈盈说：“没问题。” 力气是一点点恢复的，今天恢复的特别快，中午的时候我就觉得比上午更熟练。小盼捧着手机对我说：“小童，你记得我上次说的不，家里给我介绍的相亲对象今早联系我了，问我下午有没有时间，可以出来见个面。” 我和许盈盈对视一眼，问她：“他住哪啊？离这边远吗？” “不远，几个公交站的距离吧。” “那正好让他到小莫的鲜奶吧，我们上次不是说好的，在那里给你把把关嘛。”我说。 许盈盈也表示：“嗯，好主意，不过可惜我下午有事不能陪你，让小童陪你。” 我大概估计了一下自己的情况，是没问题的。 小盼说：“那好，我跟他说下午过来，诶，小莫的鲜奶吧具体地址怎么写呀？” 我百度了一下，把正确地址发给她。“把这定位给那人发过去。” 下午活动马上开始，小盼在选衣服，我是觉得刚开始见面不用穿得太隆重，许盈盈觉得第一面最重要，还是应该穿得好看一些，再化个妆。小盼折中了我们两个人的建议，换了身清爽显身材的裙子，画了淡妆。 许盈盈目送我俩出门，对着我僵硬的动作笑而不语。小盼注意到我与平时明显不协调的动作，好奇地问怎么回事。我说：“昨天和剧组的人打球，拉伤了肌肉，现在浑身都酸。” 小盼说：“我懂，我也是很长时间不打球，突然一运动，第二天立马趴下。你们在剧组还有时间打球啊？” 我说：“结束的时候啦，我们一起去了健身房。” “难怪昨晚都没听到你回来的动静。” 我挠挠头发，“我昨晚回来的时候，你们都睡了。” 小盼不疑有他。我问了问那个相亲对象的事，“他叫什么？” 小盼反应了一下没想起来，掏出手机往上翻记录，“哦，我看看，他叫陆昊。不行，我要把微信的备注也改一下。” 我随口说道：“名字还行。” “没有吧，我觉得没特点大众化。”小盼改好备注收起手机，“张庆寒，庆寒，我的欧巴名字多独特。” 我说：“小盼，最近都没有听到你经常提他了，还以为你不喜欢了。” 小盼反驳，“哪有，我只是要把他放在心里面嘛，总是挂在嘴上说多假啊。” “嗯，一会变一个样。”我说，“两个星期前你就差整体喊着要嫁他了。” 小盼笑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啦，就是最近冷静下来了吧。我之前真的那么疯狂啊？” 我沉重地点点头，“千万别让你的相亲帅哥知道你是追星族，会降低第一印象分的。” “切，他选我，我还,不一定选他呢。”小盼说。 我们说着笑着就走到小莫的鲜奶吧。我们来得早，店里暂时没有客人在。林宇看到我们，立刻对我们打招呼，然后冲着厨房里的小莫喊道：“莫哥，小童来了。” 我几乎是看到小莫放下手中的蛋糕坯就从厨房出来，然后盯着我观察半天，我对他笑笑，用表情告诉他我没事。小莫让林宇招呼我们坐下，他先进去把手头的工作完成。 林宇给我们现榨了两杯橙汁，然后坐下来陪我们聊天，除非有客人进来，他就会回到柜台前为客人点单。 小莫很快忙好后出来，我把小盼来相亲的信息告诉他们。小莫笑道：“很好，我们待会一起给你参谋参谋。” 小盼说：“我突然觉得那个人好可怜，要被我们这个人看着。” “你放心，待会我做到那一边，绝对不打扰你们。”我说。 小盼想了想，“就你一个女生在这，我估计他肯定就能猜到你是我朋友了。” 小莫说：“没关系啊，到时候我往那一坐，假装我和小童是情侣不就行了。” 小盼说：“这主意挺好。” 林宇点头，“嗯，可行。” 就这么敲定，我问小盼：“他什么时候来啊？” 小盼看看时间，“我们约好是三点半，现在还要一个多小时呢。” “那就当是三点，一般相亲，男生应该提前到比较好。”我说，“诶，这样的话，小盼啊，你是不是不能这么早出现啊，如果他真的三点就到，结果你比他还早，这说不过去吧。” 小盼瞪大眼睛，“那你的意思不会是让我现在出去，一小时后再回来吧？那我提前过来的意义在哪里。” 我说：“也对，那我陪你出去转转咯，等人来了，让小莫给我们发信息，怎么样？” 小莫说：“没问题。” 说定后，我拉着小盼出门。等人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特别慢，我们两个人从街的一头走到另一头，再从一边走到另一边，实在是无聊地不行，主要是漫无目的，就显得很没意思。好容易快熬到时间，我说：“我好像应该提前回去和小莫装情侣吧？” 小盼恍然，“对哦。那你快回去，我在去超市里面走一圈，再出来时间就差不多了。” “好，我先回去啦，有情况给你发信息。” 小莫看我一个人回来，还挺纳闷，我说：“不是要和你扮情侣嘛，当然还是先过来准备好呀，要不待会我一个人进来，你还在厨房吗？” 小莫笑道，“确实。” 我们坐到窗边的位置，小莫趁林宇进厨房的时候问我：“你的身体怎么样了？我看你走路还是有些虚软无力，动作僵硬，怎么不在家多休息一天？” 我说：“小盼今天相亲嘛，我在家练了一下估计出来走走没什么问题，所以就出来啦。” 第175章 年轻人的相亲 我们所料没错，三点刚过，就有个男人走进店里来，我不由自主观察起他，身高可以，身材也不错，长相虽然不突出，但是看着不讨厌，这年头，只要看着过得去，基本就可以先继续交流，他点了一杯果汁坐在另一面的窗边。 我拿过手机给小盼发微信：“他来了。” 小盼秒回：“什么样子？帅吗？” 我打字回道：“你自己来看，中等评价。” 过了十分钟，小盼推门进来了，我和小莫低声交流别的事情故意没去看她。我用眼角余光可以注意到男人看到小盼进来后主动站了起来，问她：“你好，你是李小盼李女士吗？” 我在心中打了个七分，行为还算主动，有礼貌，就是称呼有些僵硬，我以为年轻人之间的相亲不应该是这样的。 小盼说：“对，你是陆昊吧？” 男人道：“嗯，我叫陆昊，就是李阿姨介绍的。” 小盼坐下后，陆昊赶紧问她：“你想喝点什么？我刚才点了一杯橙子味道不错，不知道你对酸味的接受度怎么样？” 小盼说：“我还是要一杯西瓜汁吧。” 其实是因为我们刚才已经喝了一杯橙汁，所以现在换个种类。这个陆昊还比较上道，知道主动问女生喝什么。 我听到陆昊又点了两份甜点，端到小盼面前，“我不知道你的口味，但是我查了一下这家店的提拉米苏评价最高。你应该也是经常过来的吧？要不也不会选在这里。” 小盼说：“是啊，这家的点心非常好吃，所以我也算是常客了。” 两人一下子陷入沉默，有点尴尬，就是突然间没了话题，我用手抵着下巴，望向小莫，轻声道：“我以为我们现在相亲都会比较活跃一点。” 小莫摇头笑道：“不一定，还是要看两个人的性格的。” 那可糟了，小盼属于熟悉了之后话才会变多的人，如果陆昊不主动说点什么，那这话题怎么继续下去。 终于，还是陆昊主动找了话题，“这个蛋糕味道真不错。” 我差点笑出来，小盼应和地闷笑，然后说：“是啊，他们家的味道真的是很好的，所以我经常来吃。” 陆昊聊到小盼的兴趣和工作，小盼简单说了一下又问他的，结果显而易见，陆昊是在一个大的网络公司负责跑市场的，就是销售，感觉上做的不错，那么收入应该还可以。 我偷偷问小莫：“以你们男人的视角看，这个人怎么样？可信吗？” 小莫看了他一眼，说：“人品还行，就是有个地方觉得挺怪的。” “怪？”我想了想，感觉不出什么地方奇怪。 小莫说：“没什么，可能是我的错觉吧。” 这下我可要不依不饶了，“说嘛，哪里奇怪？” 小莫低声说：“还是那个原因，就是他身上的味道不纯。” 我愕然，“你是说……鬼？” 小莫不太确定，“不好说，再看看吧。” 这下我跟着紧张了，一定得瞪大眼睛不能放过任何一丝细节，如果这人真的和鬼有关系，那就要把小盼提前来出来，还不能让她怀疑。为此，我不禁在心里呼叫萧晟。 “你就为了这点事情把我叫出来？”萧晟的口气不善。 我讪讪地说：“小盼是我的朋友嘛，我不想她出事。” 接着萧晟就出现在我的座位旁边，我顿时吓了一跳，小莫倒是没什么表情变化，我有些紧张地看看林宇，希望他没有注意。 萧晟说：“除了你们俩，别人看不见我。” 好吧，但是这位仁兄，你突然出现好歹也跟我打个招呼，我幸亏是没嚎一嗓子，否则不就难看了吗。 小莫主动帮我和萧晟探讨起来，“你感觉如何？” 萧晟说：“看不清楚，似乎是有什么，但是仔细一看又不见了，模糊不清。” 小莫赞同地点点头，轻声道：“是啊，你还能看见，我只能凭感觉了。如果许盈盈在这或许可以靠她的罗盘立刻分辨出来，毕竟你我都不是专业的。” 萧晟提前瞪了我一眼，“你别想着现在把许盈盈叫来。” 被萧晟看穿心思我一阵尴尬，我真的在那一瞬间有把许盈盈叫来的打算。如果陆昊是鬼，这可真不是闹着玩的，小盼如果有危险怎么办。 萧晟道，“如果他真是鬼，那就等于是送上门的晚餐。” 我吞咽了一下，“你这说法和变态杀人狂没有两样。” 萧晟不语，自顾自观察那个陆昊。我则是继续低头玩手机，偶尔喝一口面前的饮料。小莫问我：“要不要拿块蛋糕？” 我说：“好啊，有新胃口吗？” 小莫刚要说有，立刻改口，“我去问问店员。” 林宇演戏尽职尽责，“请问要点什么？” 小莫问：“最近有什么新品吗？” 林宇走到保鲜柜面前介绍，“这个是黑森林，这是盛夏的果实，这是罗马假日，我们新推出的是这款罗马假日，不如您和您的女朋友尝一下这款？” 小莫道：“好，就拿这个。” 小莫端着罗马假日蛋糕回到我们的位子，我暗暗对他竖起大拇指。小莫笑了笑，我边吃边竖起耳朵听那边的进展。 他们现在已经谈论到家乡的变化和期望了。我不禁问萧晟：“鬼会对家乡很有概念吗？”因为听起来陆昊对他们的家乡非常了解，每一句话说出来都很有画面感，就是可以让人非常清楚的明白，他就是那个地方的人，他在那里生活了很久。 萧晟说：“通常来说，不会。” 小莫说：“所以越来越奇怪了，气味不纯，又做的是人做的事，到底什么情况……” 这时，陆昊已经到林宇面前拿第三块蛋糕了，我好奇地问他们：“一般来说第一次相亲，不会把食量表现地这么彻底吧？” 小莫眉峰皱起，“不会，他吃了三个，正常人早就饱了。” 我断然摇头，“不，请参考许盈盈。” 小莫黑线，确实，许盈盈非常能吃，简直就是大胃王。 不过话又说回来，许盈盈不是正常人啊。所以小莫刚才说的那句话是成立的，正常人在这里吃三块蛋糕早就饱了。 我说：“只是吃的多了点，这个算疑点吗？” “我不确定。”小莫说，“不算吧，男人可能吃的本身就比较多。” 我们继续观察，小盼看起来和对方聊得蛮开心，比一开始投入多了，他们聊天的话题也更顺畅，更自然，从新闻聊到娱乐。我不禁担心这人要是有问题，小盼不会就陷进去了吧。 担心归担心，小莫他们还是看不出太明显的问题，而且蛋糕也不算是男人自己吃的，他会和小盼一起吃，虽然他吃了大半。 直到他起身去拿了第四块，顺便又拿了一杯奶茶，小盼先问了：“你中午是不是没来得及吃饭？” 陆昊说：“不是，我就是最近吃的比较多，可能消耗大吧，我喜欢打球运动。” 小盼说：“哦哦，那难怪。你身材这么好，肯定是锻炼出来的。” 陆昊说：“不全是，我一直都不怎么胖，最近突然吃的多了，可是也没有胖。” 小盼羡慕地说：“就羡慕嫉妒恨你们这样的，你们是女生的公敌，光吃饭不长肉，会羡慕死一圈人的。” 陆昊笑道：“是吗？我可不喜欢啊，因为我怎么吃都会饿，好像永远吃不饱。” 我听不出问题来，倒是小莫和萧晟猛地抬头看向他，我狐疑地问：“怎么了？” 萧晟和小莫互相看了一眼，萧晟从座位上消失，我古怪地看小莫，希望他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小莫侧过头对我说：“我们还没有最终确定，萧晟去查了，等他回来就都知道了。” 我紧张地问：“是不是不太好？看你们的反应，这肯定不是好东西。” 小莫状似不经意地拿起杯子，挡住他的脸，“你给小盼发信息，让她过会自己先回去，不，你出去给她打电话，电话说得要急切一些，让她今晚先回去，不要和他联系。” “现在吗？”我问。 “不，等会，等萧晟回来。” 我更加紧张了，胡思乱想猜了好多，小莫说得好像很严重的样子，我不禁担心起小盼，“如果真是古怪的东西，他会不会找小盼报复？” 小莫说：“我们做事是斩草不除根的吗？你放心。” 不知道萧晟去哪里查东西了，也不知道查的是什么，这短短几分钟或者十几分钟，让我的思想杂乱无章，担忧和猜测一起袭上来，让我生生为小盼捏了把汗。 终于，萧晟回来了，我迫不及待地看向他。 萧晟说：“查出来了，他确实是那个东西，梓童，你按狐狸说的，现在出去给小盼打电话，让她回家。” “可是我用什么理由啊？”我说，“突然让一个正相亲的人回去，总要有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啊。” 萧晟道：“你可以和许盈盈串通一下，之后这个人不要再联系了，他已经成为我们的猎物。” “他到底是什么？”我问。 萧晟冷冷地吐出三个字：“饿死鬼。” 第176章 饿死鬼 这句话真的不是开玩笑，萧晟从不开这种玩笑。 饿死鬼，萧晟在说陆昊是饿死鬼。我已经顾不了这么多，必须先想办法用什么理由让小盼回家。我拿着手机走出鲜奶吧，站到了屋里的人看不见的位置，拨电话给许盈盈。 电话响了几声后，许盈盈接通。 “怎么啦？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快吃晚饭了吗？”许盈盈说。 我火急火燎地打断她：“许盈盈，小盼相亲的那个人是饿死鬼，我们要想办法让小盼回家。” “……啥？”许盈盈反问，“你等会，说慢点，什么饿死鬼？” 我说：“我也不清楚，小莫和萧晟都确定了，那个人是饿死鬼，他现在就和小盼坐在一个桌子上喝着奶茶吃甜点。你能想到什么办法让小盼回家吗？然后这几天都不要联系那个人。” 许盈盈那边沉默了一会，“我大概理清楚了，现在重点就是把小盼骗回家是吧？” 我重重地“嗯”了一声。 许盈盈叹口气，“可是用什么办法啊，人家现在在相亲，我们都知道，我更不可能找理由让她回去吧，这理由除非是和她自己有关系。” 我说：“拿黄哥做理由呢？” 许盈盈想了想，“行吧，我想好就给小盼打电话。” “你快点啊，我感觉他们快走了，如果他带小盼去吃晚饭，我就没有理由跟着了。”我说。 许盈盈问：“你们现在还在鲜奶吧是吧？” “对啊。”我说，“所以下午小莫就觉得不对劲，只是一直没猜到是什么原因，我们还在说如果是你在这一定会很快发现问题。” “啧，听你们说这话，我怎么觉得有点小开心呢。”许盈盈笑道，然后恢复正经，“好了，我有分寸。” 我捏着电话进去，对上小莫询问的目光，我点点头，示意他没什么问题了。 我们在位置上做了一会，小盼的电话就响了。 “喂？许盈盈？嗯嗯，我在这……诶？黄哥？”小盼看了看陆昊，然后说：“很急吗？我现在走不开呀……啊？好吧……那你让黄哥再等一等。” 小盼对陆昊很不好意思了，她说：“对不起啊，我临时有事情，老板找我回去。” 陆昊非常明白事，当即说道：“没关系，我下次还能约你见面吗？” 小盼笑道：“可以。” 陆昊说：“那就好。你今天有事就先回去吧。” 陆昊把小盼送到门口，然后又回来把面前这份蛋糕吃完，紧接着他竟然又找林宇要了两份8寸的大蛋糕。林宇把这份蛋糕的钱结掉后，询问性地看向我们这边，小莫不再避讳，走到林宇身边对他说了什么，林宇点点头，摘下微裙去二楼。 小莫对我说：“你也去二楼。” 我挣扎了几秒钟，还是听从他的要求。在我上二楼前，听到了店门锁上的声音。 我上了二楼，林宇对我说：“下边那个人不对劲是吗？我刚才打电话给大利让晚点再来接我，幸亏现在已经忙过了一阵。” 我说：“嗯，要不今晚就不好办了，我感觉这个家伙像是要把这里所有的东西都吃完。” 林宇问我：“他是什么东西啊？” 我说：“饿死鬼。” 林宇愣然片刻，和我一起注视着一楼的监控，我们在电脑上同样可以把一楼发生的事情看得一清二楚。林宇没有过多地问我饿死鬼的事情，可能是监控上的实况转播太紧张。 等下，我记得萧晟也是在屋里的，可是监控并没有拍下他。 现在能看到的就是小莫在和陆昊说话。 “你今天吃了很多。” “是啊，我每天都吃很多。” “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自己会吃这么东西？” “想过，可是我吃了还会饿，吃了也不胖。”陆昊平静地说，就好像这个问题他已经回答了很多遍，“我去医院查过，医生说我的肠胃都正常没有问题。”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能吃？” 陆昊抬头看着小莫：“这位小哥，你不觉得自己的问题太过分了吗？我没有义务回答你这么多吧？真奇怪，我不就是吃的多了一点嘛？这样碍你的事了？” “可我觉得，我需要问问清楚，如果你吃了这么多东西不舒服的话，就是我店里的责任了。而且我现在觉得如果我再不问清楚，你可能会把我的店吃光。”小莫冷静地说。 陆昊还真是认真的思考了一下，“你说的有道理，我可能真会把这个店吃光。不过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店是你的？” 小莫说：“对，这是我的店。” “啊……对。”陆昊拧着眉，努力回忆，“你在那边做了一个下午，原来你是店主啊，我还以为你就是和女朋友坐在那边聊天。诶，你的女朋友呢？” “谢谢你关心她，但我现在更好奇你。”小莫笑道。 陆昊也笑了，“不是吧？你gay啊？” 小莫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吃很多东西的？” 陆昊有些不耐烦，“哎呀，怎么每个人都喜欢问我这个问题，真是烦死了。我一个月前就开始了，然后女朋友把我甩了，家里又急着让我结婚，就给我安排相亲。” “你一个月前遇到什么奇怪的事了吗？”小莫追问。 陆昊说：“这我上哪记得啊，诶，你问完没有啊，我都没空吃东西了。” 话虽如此，陆昊面前的两个8寸大蛋糕已经就剩下半个了。他吃东西的速度非常，比下午在小盼面前快得多，小莫看着他把最后半个吃完，又去给他拿了一个，当然是付了钱的。 我和林宇在楼上看得心惊胆战。林宇看着我，有些迟疑地问：“小童，你们是不是经常接触这些……东西？” 我说：“没有经常，今天真的是第一次看到这个。” 这时，萧晟出现在我身边。林宇一眼看到他，吓得退后一步，我看看萧晟再看看林宇，“你能看见他？” 林宇白着一张脸点点头。 萧晟道：“我没有设屏障，他自然可以看见。” 林宇咽了咽口水，问道：“你……是人是鬼？” 萧晟勾起唇角，“都不是。” 林宇倒抽一口冷气。 我无奈地说：“林宇，你别怕，他不是鬼，但也不是人。说来话长，反正你知道他和我们是一路的就行。” 萧晟眯起眼睛瞪我，我尴尬地笑笑，“有什么关系嘛……” 难不成他还要跟我纠正错句用词吗？ 萧晟看向屏幕，说道：“我刚才去查过，一个月前，他去爬过一次山，然后意外摔骨折，之后就变得特别能吃。我推测，他应该是在山上被饿死鬼盯上。” 我问：“那他就是被饿死鬼附身？只要把饿死鬼——” “没可能。”萧晟冷冰冰地说，“饿死鬼不是普通的厉鬼，他是一个种群，他也不是上身，而是占用别人的身体，其实吃进去的东西还在那个人的身体里，饿死鬼是一种永远感觉饥饿却吃不了东西的鬼道，所以一旦被他缠上，多半在前几天就被撑死了，但是饿死鬼会用障眼法掩饰，让别人以为这个人还活着，用灵力支撑他。” 我愣愣地看着陆昊，“你是说，他已经死了？” 萧晟说：“当然，他连续这样吃了一个月，早就死了，现在不过是灵力在支撑他活着，估计再过几天他的身体就会发臭，然后被这只饿死鬼抛弃，之后饿死鬼会再找其他人代替他。以此循环往复，永无止境。” 听了萧晟的描述，再看一楼的陆昊，无论是我还是林宇，都觉得异样的恶心。 萧晟说：“一旦饿死鬼脱离，遮掩在陆昊身上的障眼法就会消失，他的尸体将是——” “别说了！”我大声制止他继续，一点也不想听到那个画面，更不想在脑内描绘出那个场景。 林宇捂住嘴巴，努力压制自己想要呕吐的冲动。 萧晟转身看了看我们，轻笑：“这才只是一个饿死鬼，其他的鬼你们还没见过，现在就这样，之后怎么办？” 林宇是没什么，我可能是需要以后见更多鬼的。但是看萧晟的眼神，他打量着林宇，似乎是对林宇有了兴趣，我想到他之前说要让小盼做傀儡的事，立刻察觉出他的意图。 “萧晟！”我瞪着他。 萧晟看着我，“怎么？他是快好材料，不用可惜了。” “萧晟，你不要这么过分！林宇只是个普通人。”我说。 “他现在看到了这些事，你还觉得他是普通人吗？”萧晟道，“我倒觉得这是个可以发展的好苗子。” 林宇虽然听不懂我们在说什么，但是多少也能听出这不是件好事，他问道：“我稍微打断一下，你们说的是什么意思？与我有关吗？” 我挡到林宇身前，面向萧晟：“不，和你没有关系。” 萧晟冷笑，不再和我们说话，同时也从房间中消失。 “他，他去哪了？”林宇问。 我说：“他就是回去了吧，不用管他啦。” 林宇看看我，“你们刚才在讨论的事情是和我有关的吧？” 我避而不谈，再看向监控屏幕时，却发现陆昊不见了。 第177章 无处不在 发现陆昊不见，我和林宇都惊了一下，而且屏幕上不仅没了陆昊，小莫也没了。 “刚才你看屏幕了吗？”我问。 “没有。”林宇说。 我转身下楼，林宇要跟着我一起。林宇是一个非常有保护同伴意识的男人，因为就算是下楼他也是走在我前边，想要保护我的。 一楼真的空无一人，林宇高声道：“厨房！” 我扭头看去，小莫的正从厨房的后门跑出去。我们追到厨房去后门，但是小莫却折返回来，让我们别追了。 “他跑了？”我问。 小莫说：“我放他走了。” 林宇说：“那还能找到他吗？”林宇看看我，“刚才那个人说饿死鬼害死了一个人之后还会找下一个。” 小莫道：“没错，但是饿死鬼是一个长期存在的物种，我们杀不死他的。除非像萧晟那样把他的灵力耗尽，这样的话，有很长一段时间饿死鬼都不能再害人。可是几年之后，他一样死灰复燃。” 林宇沉默片刻，“只几年也可以少死很多人。” 我点点头，“我们还能找到他吗，小莫？” 小莫反问道：“萧晟怎么看？” 我在心中把萧晟叫出来，他站在我们旁边：“可以解决，我会把他的灵力消耗非常彻底，起码让他五十年内不敢出现。” 我眼中明亮，五十年已经非常久了。 小莫道：“明天只要再把他约出来就可以，饿死鬼通常没什么智商。” 我说：“用小盼的微信吗？” “目前来看，只能如此。”小莫说。 我担忧地说：“可是小盼不会有危险吧？不能让她再和这个人联系了。” 萧晟道：“这个好办，回去后，你把李小盼的手机要过来，我可以搞到她的微信密码，然后就能通过她的微信找到陆昊的。到时候变换一下身份，问题就迎刃而解。” 林宇做了一个举手的动作，“我现在可以问问，你到底谁吗？”他指向萧晟。 萧晟可能是真的对他比较感兴趣，于是盯着他又看了一会，我心里却想让林宇尽快离开，我不想看到林宇做傀儡。小莫打断了他们，“具体情况还是明天再说吧，大利还没有来接你吗？” 林宇说：“我让他今天晚来一小时，过会吧。” 我道：“那我们现在就可以把事情说清楚，萧晟，你别打林宇的注意。” 萧晟睨我一眼，“他被鬼附身过，对这些事情接受度很高，是个难得的好材料。” 林宇插话，“又回到刚才的问题了，我可以帮你们做什么？如果是像这样可以解决这种恶鬼的话，我还是很有兴趣的。” 我说：“林宇，这个很危险的，你还是不要加入进来的好。” 小莫道：“其实我观察他有一段时间了，他除了聪明，反应还很快，身体素质不错，你以前是不是当过兵啊？” 林宇笑道：“没错，年轻时候当过，后来去特种部队待了一年就离开了。因为当时第一次杀人，我没适应好，现在回想起来也觉得很遗憾。” 我惊讶，“我一直以为你只是普通的公司职工，然后因为那件事才离开。” 林宇说：“很久没这种刺激的感觉了，有了大利之后，我一直过得很安逸，直到被上身。你们知道的，作为了一个军人，从来不会相信鬼神。其实当年在部队，有一次执行任务，我也见过鬼，但是从来没说过。” 小莫道：“你小子，藏得很深啊。” 萧晟眼见没他的事了，就先说道：“我会优先考虑发展你的，还有事，先走了。” 我都有些不习惯，萧晟走的时候竟然会打招呼。萧晟离开后，小莫和我就对林宇当兵时候遇到的故事产生了莫大的兴趣。 我追问道：“林宇，你们在部队遇到过什么事啊？” 林宇说：“其实就是一次任务，具体的情况我不能说。” 我和小莫都表示理解。 林宇大体地说了一下，“我们当时在一片草丛里潜伏，那地方有片坟地，有的兄弟会害怕，我们队长就讲了个坟地发生的故事，我们以为是假的，队长故意吓人的，但是后来我们真的在那片坟地看到了奇怪的东西。” “看到了什么？” “鬼火吧，不过鬼火已经不稀奇了，只要是还能听到声音，我们很确定当时除了我们不会有别人在，而且就算有，他们也不可能发现我们，更不会搞这种恶作剧的。我现在还记得那种声音，非常凄厉，那声音一冒出来，风都变得阴嗖嗖的。” 小莫说了三组词：“阴风，孤魂，荒坟。” 林宇点头，“对啊，就是这样，那种声音不止一种，是很多，然后我们好几个兄弟都可以看到鬼火附近有些飘忽的影子，大概是半透明的人形，可是——” 小莫笑了，接下他的话头，“可是，不是所有人都可以看到的，对吗？” 林宇吃惊地看着小莫，“你怎么知道？” 我想了一下，说：“小莫你是说，林宇能看到那些鬼，但是别人看不到？” 小莫摇头，“不，我想说的是，林宇看不到。” 我看向林宇，林宇的脸色已经说明了一切，他说：“对，我当时看不见，只能看见有鬼火，可是好几个兄弟都说有鬼，后来被队长呵斥了。但是那几个兄弟表现地也很正常，并没有因为看到鬼而害怕。” 林宇又转向小莫，“你知道为什么吗？” 小莫道：“你的那几个兄弟都杀过人吧？” 林宇顿住，他的脑子转得很快，小莫一句话就已经点醒了他，我也大概想明白了。 小莫说：“你现在应该知道了，其实这个很简单，杀过人的人大多都能看见鬼，你后来被附身看到了那只女鬼，也和这个有关，你刚才说你第一次杀人后，心里没有调整好，是不是因为你当时看到了什么？” 林宇的脸色变得难看，他默然不语。 小莫拍拍他的肩膀，“想开点，鬼这东西，哪都有，一般不会越界，至于越界的那些自然会有人收拾。看到看不到都一样可以过得很好，重点是你得想开点。” “我现在明白了，这都是命。”林宇叹道，“真是环环相扣。” 小莫道：“你们是因为职业原因可以看见鬼，但是你们心理素质强大。如果是那些意志力薄弱的一旦见到鬼，就算是最普通的那种，他们也会因为惧怕产生漏洞被鬼侵袭，这些鬼有形，无形，影响不同，看那个人的运气了。运气好，过几天鬼的力量减弱就会消散，运气差的，会被缠上好久，最后只能找大师化解。” “那……我呢？”我问道。 小莫摇摇头，“你是最特殊的一种情况，还是不要说了。我想未来的某一天，萧晟会亲口告诉你。” 林宇道：“刚才那个人你们叫他萧晟？他说的找我是什么情况？我能帮上忙？” 我纠结了一下，“萧晟是要找帮手，可是我们都是普通人，没法真的做到帮手那种层次，他只是需要我们给他做个傀儡跑跑腿，你还是别来了。” 林宇说：“傀儡，是什么意义上的傀儡？” 小莫道：“相当于普通人中的异类，在灵体不能做和不能去的地方代为行动，名字可能不太好听是傀儡，因为会签订一个契约，这个契约对萧晟有利，对傀儡方无益，一旦签订，你的命就掌握在他的手中。” “这样啊，我不用签订契约，也会帮你忙的，如果你们相信我。”林宇看着我和小莫，目光坚定。 “我当然信你。”我说，“可是萧晟那个人……” “我能看出来他很强，而且不是坏人。”林宇说。 唉，你看得倒是准，也只是看到一部分。我心里有话却不能直说，毕竟萧晟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安全。 小莫帮我解围，“萧晟为人傲慢，不容易亲信别人，你还是别太急着下结论。” 我默默点头。 这时，大利推门进来，“诶，你们都在？我看外边写着暂停营业，以为就剩小宇了。” 我有段时间没见到大利，他精神奕奕，心情不错的样子，林宇起身和我们告别，与大利一同回去了。 “我送你。”小莫对我说。 我欣然接受。路上我问小莫，“饿死鬼的速度很快吗？我觉得你应该是可以追上他的。刚才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小莫笑道：“果然现在很多事都瞒不过你啊，小童你真是，我的确是故意放走他的。因为就算我抓住他，也不能做什么，而且让一个大活人死在我店里？太不明智了。” 我有些不解，“不是说只要消耗他的灵力就可以了？” 小莫说：“但是灵力消耗光之后，饿死鬼的本体一跑，陆昊的尸体就会留在原地，我怎么跟警察交代啊。” 原来是这样。我问：“那我们明天把陆昊约到哪里？” “提前准备一下，约到一个空旷的地方，我们用结界先过去，然后等着他。”小莫道，“最好还是山上。” 第178章 修改记录 我叹息道：“陆昊的家人怎么办，如果真的把他埋在山上，对他的家人来说是更大的痛苦。” 小莫沉吟道：“那就等我们把饿死鬼解决，然后通知洛余风。这类事情一直都是他们负责，他们会知道怎么面对家属。” 目前来看，这是最好的办法了。 “如果能保住陆昊的命，该多好。”我的眼前略过小盼，想到了陆昊口中的家人。 “现实就是这么残酷。” 我看着小莫的侧影，感到了一阵浓浓的悲伤，我抬眼看他，他的脸上却没有任何表现，我斟酌着开口，“小莫，怎么突然发出这种感慨啊。” 小莫回首看我，目光中透着怜惜，“我只是想到了当年和我一起的人类朋友，区区一颗子弹就可以夺去他们的命，生命变得短暂，在战场上，活着是最困难的事。” 我这才知道他是想起来曾经战争的那段时期，不知道从何安慰他，小莫对我笑了笑，“没事，我就是一时感慨，那段事情只是我漫长生命中的一个很小的部分，偶尔想起它，剩下的是回忆。” 我想起在萧晟的现代化书房见到的东西，忍不住对小莫说：“你这些年会研究现代的生活吗？我发现萧晟不仅有古代的书房，还有现代的房间，真是大吃一惊呢。” 小莫道：“那看来他的生活不是那么无趣，我们活得太久就要给自己找些事做，否则肯定要出乱子，比如报复社会什么的。” 我干笑两声，“还好你没有。” 小莫说：“不，我曾经有，只是慢慢发现那样也没有意思，于是不做了。” 我挑挑眉，“嗯，你以前说过一点，还好你没继续做，要不我们现在肯定不会认识，也不会成为朋友了。” 小莫把我送到楼下，还没忘问我：“身体好不少了吧？” 我笑道：“当然，你看我一路走回来都没什么问题。” 挥别小莫转身上楼，我迫不及待地回家。心里还挂念着小盼，我觉得她一定会主动联系陆昊，只希望小盼先别投注感情。 到家后，只有许盈盈一个人在客厅，我换好鞋子走过去，“小盼呢？” 许盈盈指指楼上，“卧室。诶，你们那个饿死鬼怎么样了？” 我说：“先放他回去了，我们会在明天想办法约他出来，然后解决掉。” 许盈盈说：“嗯哼，我用黄哥的理由骗小盼回来，然后说黄哥等不及就走了，然后小盼抱着手机应该又给他发信息了吧，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你上去看看？” 我说：“我现在需要拿到小盼的手机，然后萧晟会拿到她的密码，我们就能换成是小盼和饿死鬼联系上，不能让小盼知道。” 许盈盈皱皱眉，“你就算现在喊她下来，她也会拿着手机吧，哪有机会？” “小盼洗澡了吗？” 许盈盈想想，“没吧。” 我说：“那就等小盼洗澡的时候。” “那你可能要等一会了。”许盈盈说。 我不死心，特意跑上楼敲小盼的门，“小盼，你在吧？” “嗯，怎么啦？” 我说：“你要不先去洗澡，我待会可能要花时间长一点。” “行，你等会，我聊完这句的。” 顺利搞定，我回到自己卧室把萧晟叫出来。 “萧晟，待会小盼去洗澡，我会把她的手机拿到手，你没问题吧？” 萧晟冷道：“别总是问这些没有营养的问题。” 他的态度虽然冷，但不是以前带着蔑视的那种嚣张态度，反而有些平时许盈盈吐槽的意味，只是态度不同而已，平白多了些趣味，我是觉得他和善多了，起码在对待我的态度上。 小盼没过多久就去了浴室，我在水声传出来之后，立刻走到她的房间，手机就放在床上，萧晟跟在我身后，他拿起手机，用灵力覆盖在上边，随后转移到我的手机上。做完后，我悄悄地关门出来。 微信临时会话的第一个就是陆昊。 “对不起哦，今天我这么早就回来了。”这是小盼再刚回来的时候发出去的。 陆昊直到刚才一小时前才有回复，他说：“没关系的，今天很开心，下次再见面。” 我算了时间，一小时前大概就是陆昊从鲜奶吧跑掉的时间。后边他们又聊了一些不相关的东西，我突然庆幸还好小盼没有立刻约他再见面，这一段戏就可以交给我们了。 萧晟说：“我可以让李小盼改变这个微信的印象，改动一下聊天记录，然后改动她的这段记忆，这很容易。” 我说：“你是要让她以为，这次相亲是失败了吧？” “对，省得明天啰嗦，以后麻烦。” “对小盼不会有任何伤害的吧？”我不放心地多问一句。 萧晟说：“不会。你看刘少和张庆寒有影响吗？” 我心里说道，最近又没有看见他们，我怎么能知道，张庆寒倒是没什么太大的问题。 萧晟注视着我，明显听到我说的什么。“我来给他发微信，你别管了。” 我把手机留给他，自己下楼去找许盈盈聊天。 “哟，下来干啥，上边的事搞定了？”许盈盈问。 我说：“嗯，萧晟在弄。” “我觉得你这几天又变了，不仅变得更依赖他，对他的信任好像也增加了不少。”许盈盈说，“有好感了？” 我脸上一囧，“别这样说，我只是慢慢发觉他人不坏，就是总是凶巴巴的一张脸。” 许盈盈轻声道：“自己注意点，别说我没提醒你，你和他终究殊途，别让自己陷进去，最后吃亏痛苦的还是你。” 我别过脸沉思。 “别说是我说的啊，我好想多活几年，也别让他看出来，更别在心里想，你真是的，又是不知道自己想什么他都知道。”许盈盈说。 “那你还跟我说……”我无奈。 “跟你说是为了提醒你，你别出卖我啊。”许盈盈理所当然地说。 我抬头看看楼上，“你就不怕他听见？” “我声音这么小，他除非故意就是在偷听，否则根本是听不见的。”许盈盈调了个台，“都没有好看的电视，诶，你看这个地方台，还在播张庆寒的电视剧呢。” “也挺好啊，如果张庆寒真的一蹶不振，我心里就有些过意不去了。”我说。 许盈盈说：“你总是这样婆婆妈妈的，你要知道自己没做错，做错的是他。他失败了就是在吃自己的报应，你为他揪心个什么劲。” 我知道许盈盈说得有道理，但是依然于心不忍。我闲聊着和许盈盈说起林宇，许盈盈说：“难怪他会被女鬼盯上，原来是他看见了啊。诶对了，你碰到大利，没问问他刘少怎么样啊？” 我一顿，“这问题怎么问？太突兀了吧。” “也是。”许盈盈仰起脸看天花板，“你那边少了刘少这个大金主，还行吗？” 我说：“最近都没时间关注，也有几个出手比较大方，暂时还没熟悉。” “多熟悉熟悉喽，毕竟是金主，靠他们吃饭的。”许盈盈说。 “我只要努力把自己的故事讲好。”我说，“这样对他们才公平，让他们花的钱是值得的。” “你这觉悟不该做主播，应该去做慈善啊。”许盈盈斜眼瞪我，“你这想法会饿死的，有优势就要用出来，藏着掖着饿死啊。” “好啦，知道了。这几天都是萧晟再帮我做直播，效果我掌握不了。” 许盈盈突然坐直身体，说道：“他动动手指头，就能往你的账户上划钱，那他会不会弄几个小号专门给你捧场？我觉得有可能，让他也来给我捧捧场呗。” 我笑了，“怎么可能，你想多了。” “只有我想不到，没有他做不到的，活了一千多年的人，思想不是我们能轻易猜出来的。” 我对许盈盈说的这件事留意上心，想着今晚直播的时候多注意一下。 小盼洗好澡出来，“小童，你去忙吧，我ok了。” “嗯，好，谢谢啦。” 我看着小盼上楼，关门。知道萧晟现在就准备改动小盼的记忆了，许盈盈看出我表情有异，便问道：“怎么了？” “萧晟会帮小盼今晚相亲后的聊天内容给抹去，换上一些让她失望的对话。” “哦，这样挺好，省事又方便。” 萧晟有意让我看到他从小盼的房间出来，我立刻跟许盈盈说了一声，然后回到自己的卧室，一进门我就问他，“小盼没事了吧？” 萧晟说：“弄好了，而且我已经约了陆昊明天出来见面，中午，在两个街区外的工地，那里周末没有人施工，人来人往的比较多。” 我说：“那我们还是要用结界，不能让摄像头拍到。小莫说，这件事最好把善后工作交给洛余风的行动组，他会知道怎么将陆昊的事情通知家属。毕竟……陆昊现在相当于已经……”我没说下去。 萧晟道：“我知道了，明天处理完那只饿死鬼，你就给这个号码发信息，把地址发给他就可以。” 萧晟在手机上输入一串号码让我保存，我存储了号码后，开始着手准备今晚的直播。 第179章 千回百转 今晚的直播还和往常一样，我挑了前些天发生的一些事情来讲，讲得比较投入，大家的反应也不错。而且今晚我特意留意了几个出手大方的人，有两个一直不怎么说话，只是在送飞机送汽车，倒是有一个新面孔叫“重生”，没有送特别贵重的，但是也是一直稳定的送豪车送钻戒。 直播结束后，我问萧晟，“重生是昨天就来了的吗？你有印象吗？” 萧晟过了一会才说：“没有，应该是今天刚来的。” 我正思考着他是谁，萧晟的声音又传过来，“早点休息，明天我们要早点到工地。” 我哦了一声，把手机放到一边，安安静静地闭眼睛睡觉。 就是翻腾着发现自己睡不着，这就难过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天睡得有些多，现在我是毫无睡意的。 “萧晟。”我说，“我能去你的书房吗？我现在一点也不想睡觉。” 只要让身体保持睡眠状态，我的精神可以去做自己的事情，我越发觉得这种方式非常方便。这次我几乎没有看到萧晟出现，而是直接感受到眼皮突如其来的沉重，然后眼前就变成了古朴的书房。 我本以为还会是那个现代化的地方，但是萧晟不在房间中，我左右看了看，确定他不在，就开了门出去。我顺着楼梯走下去，来到花园，记得萧晟说过，现代化的那间就在这栋房子的后边，我穿过楼台小榭，眼前果然是一栋现代化的别墅房。 之前一直是直接现身在房间内，还没有从外围观察过这个房子。我不禁回头看了看前边古朴的那间，再一看这个，画风格格不入。但是新奇远远大多这些有的没的感想，我推门而入，非常顺利。 “萧晟？”我喊了一声，没人应。奇怪，他既然把我带进来了，怎么自己又不在呢，去哪里了…… 我有了兴趣在这里继续转一转，这里大的像是一个故宫，整体的风格还是古式的，只偶尔有些现代化的东西，比如喷泉和假山并存，我沿着一条石路走，穿过了几个庭院，直觉走不出去，走完一个还有一个，如此反复走过十几个庭院后，我又发现了那个喷泉和假山，我猛然意识到，可能迷路了。 但是再一想，这是萧晟自己的意识幻境，不可能会迷路，除非这根本就是一个闭合的圆，所以怎么走都是绕圈子。 “你想得没错。”萧晟的声音出现。 我一转身，看到他一身淡黄色长衫出现在我身后，那件衣服我没见他穿过，上边还有锦绣龙图，看起来雍容华贵。他抬手在我面前一挥，我愣住，低头看自己的着装，他挥手件竟然给我换了一身古装服饰，有着繁复的花纹，裙褶拖地，稍微有些重，感觉穿得里三层外三层。 萧晟给我换了一身衣服后，就径直转身走开，我快走了几步跟上他，问道，“之前你这里不是还有仆人的吗？” 萧晟道：“假的，想他们出现就会出现，不想他们出现，自然不会出现。你可以试试看。” 我不太相信，“这，怎么想？” 萧晟没理我。 我在脑子里努力回想上次见到过的那个仆人的脸，但是发现非常模糊，根本记不清，于是干脆直接想着随便出来一个人。 然后穿过一个庭院后，我真的看见有婢女迎面向我们走来，然后半蹲着行礼，我吃惊地瞪大眼睛，“好神奇。” 萧晟看了我一眼：“我说过，你有一定的权利可以决定这里有什么，没有什么。” 我跟在萧晟身后，走回书房。 “你没事不要乱跑，有事情就问我。”萧晟说，“我还有事，时间一到，你自然会回去。” 于是具体是什么时间回去的我也不清楚，我只记得自己趴在桌子上翻了翻萧晟的藏书就好像睡过去了。然后再一睁眼就是在自己的床上，刚刚六点，时间尚早。 我伸个懒腰，有些睡多了的疲累。索性起床洗漱，顺便早早地把大家的早饭给做好，碰到了正要出门的刘颖，又有两天没看到她，刘颖结果我递给她的面包，“小童姐，你今天起得好早，也要去剧组吗？” 我说：“不了，我明天会去，今天还有别的事情。” “好吧，那我又要一个了。” 我说：“你总是这么辛苦，身体能吃得消吗？” 刘颖说：“快了，我下周会休息一个星期，再坚持两天就好。” 她高兴地冲我挥挥手，“我出门啦。” “今天也要加油。”我鼓励她。 送走刘颖，客厅只我一个了，我把煮好的粥继续保温，转身回卧室，并把昨天萧晟和陆昊约定的时间发给小莫，小莫回复我九点钟来接我过去。 我躺到床上，想了想，蹭一下坐起来开电脑。这几天没去鬼域论坛看看，不知道怎么样了，我还想再去那个湘水村的帖子里看看会不会有后续内容。 可是当我点开网址，却是显示了这样一段话，“网站内部维修中，待续。。。” 鬼域论坛关闭了？这是我的第一反应，心念电转，短短几秒钟，我想到了好几种可能，其中最占上风的是洛余风的原因，才导致论坛关闭，这只能说明一点，就是洛余风的人已经查到了鬼域论坛的头上。不禁又想到那天晚上攻击黑衣人的影子，黑漆漆的一团偏偏是个人形，而且还能灵活的攻击别人。 我记得萧晟说，洛余风最近会来找我们，可是两天下来，还没有看到他的影子。 小盼今天没有其他活动，暂定是在家。我看许盈盈有点想和我一起去围观饿死鬼的意思，可是又嫌弃外边下着雨天冷，她挣扎了半天，还是选择放弃。 我拿着伞准备出门，小盼特意交待我：“回来早点哦，今天天气不太好，昨天预报还说有大雨。” “好，我知道了。” 坐上小莫的车，小莫没有立即开走，他说：“小童，如果警方发现陆昊的尸体，肯定会调查他这几天去过哪里，那我们今天的行踪也会被查到。” 我说：“那我们今天怎么过去，或者说得难听一点，怎么制造不在场的证据啊。” 这话一说出来，连我自己够感觉无奈。明明是去救人，搞得和杀人没什么两样，一想到陆昊已经死亡，这一去只是让真相揭发，心里还是感到膈应。 “我们还是回鲜奶吧，把车放那，然后我们用结界步行过去。”小莫说。 也只能这样了。 林宇见到小莫又回来，不禁问道：“莫哥，你们不是去解决事情了？” 小莫解释道：“我担心警察会来查，所以还是小心一点。我们自己的监控记录可以动动手脚，外边的不行。你就当我今天一天都在店里，我们下午应该就回来了。” “好，我明白。”林宇说，“你们去吧。” 小莫先去二楼动了一下监控，然后下来带我出门。小莫的结界是淡绿色的，我们走在街上，还要时刻防止别人撞上我们，一旦碰到，他们就会像凭空撞到了一堵墙，那画面恐怕影响不太好，于是我们一直挑着小路走，路途不近，我们足足走了一个多小时。 小莫问我：“累了吧？” “还行，没关系。”我说，“我都不知道昨天萧晟是用什么方法把陆昊骗到这里的。” 小莫摸着下巴猜测：“他是不是说这边有什么好吃的了？对饿死鬼来说，吃就是最诱人的。” “不清楚，他没给我看聊天记录。” “这没什么好隐藏的吧，来手机给我，我试试能不能调出来。” 我掏出手机，被另一只手拦住。我们抬头一看，是萧晟。 “我没告诉过你，手机不要随便给别人看吗？”萧晟这句话是对着我说的。 小莫道：“那你用的什么方法把饿死鬼骗来了？这东西没必要当秘密怕人看见啊。” 萧晟说：“用食物，你都猜到了，还有什么好奇的。你想看手机是为了其他目的，狐狸从不安好心。” 我无语，这两个人真是，一点小事也能吵起来。 “我得确保你没事不会用小童的身份给我发信息，引起我和小童的误会。”小莫说。 我一愣，这点还真是没想到。萧晟既然能拿到小盼的密码，对于我自己的手机更是如入无人之境，他不会做过这种事，然后对我洗了脑吧。 萧晟瞪着我，“胡思乱想之前，动动脑子。” 我撇撇嘴，小莫说：“以防万一，下次还是打电话安全，我要听到小童的声音。” 我说：“那个，我们还是先进去吧，站在这里吵，就像别人看不见，我也不习惯。” 没错，我们就站在人行道上，无视人来人往，讨论自己的事情。 萧晟说：“不，就在这，我和陆昊约的地方是对面的饭店。” “那我们怎么解决饿死鬼的事情？要去那个饭店里面吗？”我问。 “不，等看到他之后，就把他引到这个工地。” 不明白萧晟这唱得是哪一出，但是我们来都来了，也不可能临时变方案，一切就等陆昊到了再说。 第180章 金蝉脱壳 “他来了！”我稍微提高了自己的声音，马路对面出现了陆昊的身影。 萧晟取出我的手机，给他敲了一段信息。我看到陆昊拿着手机看了看，然后观察了一下这边的工地，几分钟后，还是选择过马路。 “我们现在进去吗？”我问萧晟。 萧晟道：“不，跟着他，找个没人的地方。” 我拧眉，“感觉真的和制造命案的现场一样……糟透了。” 小莫笑道：“这是引君入瓮，而且我们待会不就主动报警了吗？” 陆昊没有丝毫迟疑，选了个不引人注意的小路，绕进工地。工地里几乎没有人，陆昊一路走到背阴的楼后，空间狭窄。这时候，我们才现身，萧晟和我站一头，小莫堵在另一头。 陆昊似乎是没注意到我们，他还在低着头找东西，嘴中念念有词：“为什么没有呢，明明说是在这里啊，吃的呢……” 萧晟一步步走到他旁边，陆昊突然动了，他的动作迅速，张嘴扑向萧晟，萧晟没有避让，直接抬起手，用灵力将他击倒，我就站在萧晟的身后，如果刚才萧晟避开他，那陆昊就会扑到我的身上。 陆昊的脸变形了，扭曲成一个正常人类不会变的模样，异常丑陋，而且一张嘴变得非常大，在那张脸上挂着，好像整张脸就剩下嘴。我有些恐惧地后退了几步，萧晟扭头对我说，“别出去，外边有监控。” 我停住，却莫名被陆昊注意到，他猛地向我窜过来，这次不是前扑，而是从地上。但是被萧晟一脚踩住，萧晟冲小莫喊道：“你过来保护梓童。” 小莫动作很快，等我反应过来，他已经来到我面前，侧身挡住我。说真的，对付饿死鬼，我一点也不担心，因为之前他们就跟我说过饿死鬼属于战斗力最弱的，而且智商比较低。 果然萧晟很容易地就将他制服，随后一只手附在他的额头上，但这次萧晟不是直接从这个身体里吸取灵力，而是做了个抽取的动作，我看着他慢慢将一个肥硕的身影从陆昊的身体里抽离，我想，那就是饿死鬼的本体里。 失去了饿死鬼的支撑，陆昊的身体直接倒在地上，全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败，一股恶臭也飘散到空气中，我下意识地捂住口鼻，只觉得想要呕吐，小莫扶住我，把我带到一边，然后用身体挡住我的视线，他说：“别看。” 我艰难地点点头，但是克制不住从身体内部涌上来的恶心感。当我稍微好了一些，再看向萧晟的时候，那个饿死鬼的身体变小了许多，并且还在持续缩小。 萧晟道：“给洛余风发讯息，就说这里有饿死鬼的躯体要处理，别的不用说。” 小莫看我还是很难受的样子，便拿过我的手机帮我发出这条讯息。那边饿死鬼正以成倍的速度缩小，萧晟的灵力暴涨，用更多的范围圈住他。 我问小莫：“为什么越到最后，萧晟好像越费力了？” 小莫说：“这时候饿死鬼是最容易逃跑的，他往往会选择玉石俱焚的方式，越小越难控制。” “那它最小可以到多小？” 小莫严肃地摇摇头：“没人知道，因为有迹可循的记载中，最小也就是五六岁的孩子那么大。” 我再仔细一看，萧晟手中的饿死鬼已经差不多到了儿童的提醒，我不禁为萧晟捏了把汗。 “萧晟真厉害啊……”小莫沉吟着，“如果再往小缩，这个饿死鬼想要长回之前的样子就要花个五六十年了。” 萧晟的脸上有汗珠出现，我皱着眉看他，奈何自己帮不上任何的忙，只能暗暗地给他鼓劲加油，这其实是最没有用处的。 饿死鬼挣扎地更加厉害，萧晟的手变得不太稳了。我忍不住站起来，小莫拉着我的胳膊，他一定是担心我冲过去，但是我怎么会冲过去呢？自己什么都做不了，过去只能是添乱的。 饿死鬼不断地缩小，缩小，我看着它再从儿童大小变成了婴儿，再有婴儿变成了巴掌大，意外就是这个时候发生的，巴掌大的饿死鬼突然爆出一道强光，我下意识地闭了眼睛，等意识过来，再看过去，只有萧晟一个人，他周身的灵力光芒也散去。 小莫和我走到他身边，萧晟看了我们一眼，说：“差不多是极限了，它用了个金蝉脱壳，在一瞬间把自己的一只胳膊留下来，身体逃跑了。” 小莫道：“刚才他大概是巴掌那么大，目标这么小，不好追。” 萧晟道：“没必要追了，它若想长大起码要再花100年。” 我看着萧晟，却是问他：“你怎么样？没事吧？” 萧晟看看我，说：“走吧。” 小莫拉了我一把，用结界罩住我，然后拉着我离开。 “萧晟不见了？”我问小莫。 小莫道：“嗯，他处理一下善后，然后大概就又回到他的幻境去了。估计洛余风马上也来了，我们还是抓紧离开这，碰上了不好解释。” 我一想到陆昊的样子，就皱着眉反胃，感觉起码今天一天没法吃饭了。小莫看出我的问题，道：“是不是觉得特别恶心？” 我点头，“又反胃，又恶心，吃不下任何东西，而且现在我的脑子里总是会冒出那些画面，控制不了。” 小莫叹气：“下次这些事情，你就不要跟来了。” “可是，不是说萧晟不能离开我太远吗？”我问道，“我如果不在，他就不能处理这些事情。” 小莫道：“但是总让你看到这些，你还完全没有适应。” 我说：“没关系，我一定可以的。只是我想学更多的……你们会用的方法，因为我总是一点忙都帮不上，还要让你们保护我。” 小莫笑道：“你想做什么？跟我们一样和恶鬼打一场？” 我说：“起码能知道些东西，了解情况，再不济自保也可以。” 小莫说：“那就得看萧晟愿不愿意教你了，其实你说他有很大的书房，那他的藏书中一定有相关的信息。” 我愁眉苦脸地说：“他的很大一部分藏书都是古文，而且竖排本，没有标点断句，我要是想看完一本还要完全理解的话，起码要一两个月时间。” 说话间，我们走过了一个街区。 小莫道：“那你可以让许盈盈教你，她不是自诩修行者吗？” 我说：“许盈盈一向不太有耐心教我的，而且她经常有自己的事情，小莫，你能教我用灵力吗？” 小莫惊道：“不行！你前天用灵力就透支成那样，绝对不能再用。这些更要花费好几年时间才可以熟练运用的，你想短期内掌握，除非萧晟把他的灵力转给你。” 我叹气：“难道就没有别的方法可以帮到你们了吗……” “你在危险的时候有应变能力就是很大的帮助，但这一点你做的一直都很好。” 我突发奇想，“萧晟是因为没有身体，才可以随时进出他自己的幻境，如果我也能做到，不就等于是掌握了一项自保的方法？” 小莫思考了一会，“理论是没问题的，可是你不是灵体，你是实打实的人，你的肉体和灵魂不会分开的。” 我下定决心：“等我回去，我要问问许盈盈是用了多久时间掌握灵力的。就算要花三年五年，我从现在开始，一定有办法比她更快。” 小莫道：“小童，你不用做到这个份上。” 我说：“可是我非常讨厌这种无力感，只能看着你们在前边，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我和小莫之间沉默了一会，走过第二个街区，前边就是小莫的鲜奶吧。我们加快了步伐，小莫先确认鲜奶吧里除了林宇就别的人在了，才带我进门，一进门他就解除了结界。 林宇见到我们几乎算是突然出现的方式，还吓了一下。但他很快恢复冷静，“怎么样？解决了吗？” 小莫说：“嗯，100年内，这一只饿死鬼不会再出来祸害人了。” 我看着小莫，“就是说，世界上还有许多饿死鬼。” 小莫点头：“有，肯定有，鬼无处不在，每一个面对自保的问题，都懂得金蝉脱壳。” 林宇招呼我们坐下休息，我是没什么精神，小莫还要去二楼处理一下监控。林宇给我拿来一杯奶茶，我下意识地就是一皱眉，然后把奶茶推到一边。 林宇观察了我一会，说道：“你是不是看到了很难接受的东西，然后现在一看到吃的喝的就觉的反胃？” 我趴在桌子上，点了点头。 林宇坐到我对面，对我说：“我第一次对一个人开枪，是用的狙击步枪，我在十字镜中可以清楚地看到那个犯人的脑浆留出，后来我连吐了两天，而且僵持了三天没吃东西。” “后来呢？”我问他。 林宇道：“没有什么后来，我花了快一个月的时间也没有走出来，所以我离开了。这很遗憾，我的意志力不够。” 我不知道怎么安慰他，林宇笑道：“现在是我在开导你吧？” 第181章 我要学习 我知道林宇的用意，说道：“我之前有和萧晟他们一起处理过这种事情，但是可能因为第一次看到陆昊……陆昊那样子的……” 林宇说：“你可以试着把当时的情况描述出来，或许会好一点。” 我低着头一下子想到好多，“可能我说的会有点乱。” 林宇笑了一下，“这很正常。” 我深吸一口气，说道：“一个月前，我第一次看到人倒在血泊里，是，是我的父母，不，只是我误以为的父母，但是当时并没有看得很清楚，我对那屋子里的血腥气印象特别深，后来回去之后也缓了好多天。可是今天，我是看到了陆昊的身体很快地腐烂，而且还有腐烂的味道……”我说着说着，就感觉那股子味道还在周围，一时间没控制住，反胃的感觉又涌了上来。 “小童！”林宇要过来扶我。 我摆摆手，想自己去洗手间，这时身边有另一只手稳稳架住我。我一愣，扭头看去，萧晟面上无波，搀扶着我的胳膊，带我去洗手间。 看到他的一瞬间，我心头那种反胃感就已经瞬间消散许多。萧晟几乎等于把我半抱在他怀里，我有些不太适应地挣动了一下，萧晟没放开我，还是很紧地抱着，到了洗手间，我说：“萧晟，我没事了。” 萧晟奇怪地看着我，他没有说出口的话我明白。所以我也实话说了，“本来还很难受，但是你突然出现，可能把那感觉就给压下去了。” 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我知道他在考虑着什么，大概是想解释我这种条件反射吧。 “没事的话，就回家。”他说。 我一想也是，下午还有很多时间，我刚好也要回去找许盈盈商量学习的事情。从洗手间出来，我去二楼找小莫，跟他说准备先回去。小莫想送我，我笑道：“这是中午，不用送了。” 走出小莫的鲜奶吧，我就直接回了家。这条路上一向人很多的，我本来没有注意来来往往的人，但是直到有几个人迎面走上来，帮我堵在路上，我才注意到，这些人—— 黑衣服，黑裤子，黑皮鞋，标准洛余风手下的打扮。 我心中打鼓，倒退一步，但是后边也有人靠了过来，“你们，有事情？” 其中一个人说：“洛王要见你和萧晟。” 萧晟的声音在我耳边说：“没关系，问他们洛余风在哪。” 我说：“他要见我，那他人在哪？” 黑衣人说：“你跟我们去见他，别让我们动粗。” 萧晟道：“警告他们，这是在大街上，然后跟他们说，可以到你家楼下，那边有个巷子。” 我按照萧晟的意思，“你们别乱来，这是在大街上，而且你们那么显眼，已经足够吸引别人注意力了，要是逼我，我就会喊，你们也不想惹麻烦吧？” 黑衣人道：“我们无意伤害你，但你如果固执，我们就会不客气。” 我说：“有什么话，你让洛余风来我们家楼下说，那边有个巷子，完全可以招待你们。” 黑衣人还不愿意推开，我低声喝道：“让开！” 黑衣人之间达成了共识，他们让出一条路让我走。我赶紧跑开，然后径直往家里的方向去。 萧晟说：“待会你就在楼下等着他们，不会有事的，我也会出现。” 当我到了楼下，左右看看，并没有看到黑衣人，于是我率先到巷子里等着。没过几分钟，有三个穿着普通的男人走过来，我警惕地看着他们，但是他们只是堵在巷子口，看起来是不让别人进来，接着他们让出了一个人，我一眼就认出那是洛余风。 洛余风一现身，萧晟也在我身前出现，他站在我面前严实地挡住我。 “你这阵仗挺大啊。”萧晟说。 洛余风道：“中午那个饿死鬼，是你做的。你什么时候变成慈善机构了，这种事都做？” 萧晟说：“适当的时候，适当的鬼，卖你一个人情。” “我可以把你身后那个人抓到警局问话，还可以给她安一个罪名。” 萧晟的声音瞬间冷下来，我都能清楚得感受到。萧晟说：“你今天来的目的不是威胁我这个吧？我给了你鬼域论坛的信息，你好像已经查封了。又给你这个饿死鬼的事，也让你立功，结果你现在过河拆桥？” 洛余风哼道：“我不是那种人，而且你给我的信息都是我查到的，鬼域论坛，哼，差点折了我一半的手下！” 萧晟问：“那天那个黑影到底是什么？” 洛余风说：“安排人查了，这几天就会复原黑影中的人。鬼域论坛还在，他们知道我在查，更换了服务器，还对账号进行了大清洗，短时间不容易找。” 萧晟说：“我知道了，如果有信息会告诉你们。” 洛余风道：“你们最近多管闲事插手的有点宽了。” “那是因为你的手下太无能，自己做不好的事情，只能让我们代劳，与其说我们，不如好好提高你们的工作效率。” 我觉得这两个人的对话，随时都会打起来，但是他们没有。 洛余风带着人离开，我松了口气，这次我提前抓住了萧晟的胳膊，没让他立刻消失，萧晟回头看我，我问他：“你和他之间，没事吧？他的态度和之前变化很大。” 萧晟说：“没有。只是我们有利用价值，所以他现在等于对我们有所求。” “我们可以帮他们什么？” “查信息，还有一些灵异事件的处理，这些事他们不一定能做得来，所以他需要我们。” “那暂时，我们和洛余风之间算是……安全了？” 萧晟道：“暴风雨前的宁静，不过是互相利用。好了，你上楼吧。” 我走出巷子，萧晟果然就不见了。 “回来了？”许盈盈说。 “嗯。”我把雨伞放到鞋架上，并没有什么机会用到，因为我基本都在结界中，雨水淋不进来。“小盼不在吗？” 许盈盈说：“她中午去逛街了，就我在家。事情处理好了？” 我走到沙发边坐下，把中午和饿死鬼对阵的事告诉她，说完后，我问道：“我想跟你学一些东西，你能教我吗？” 许盈盈有些为难的表情，“你现在学太晚了，而且如果要使用灵力肯定不行，如果非要做点什么……不如练练眼睛吧。” “练眼睛？” “就是训练自己的眼睛，可以看见更多的鬼。” 我惊讶：“不是需要一定的机缘巧合才行吗？这个可以练出来？” “是啊，有的人可以，有的人不行，你就是属于可以练出来的类型，因为你已经能见到鬼了，而且身边有萧晟那种。”许盈盈仰着脖子，看天花板，“看鬼呢，主要也是用了灵力，不过这种相对来说更安全，而且人类的灵力本身就是集中在大脑之中。” “我要怎么做？”我急切地问。 “吃斋念佛，沐浴三天。” “啥？”我震惊。 “逗你的。”许盈盈一笑，“你学这个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用处啊，而且这个只要你集中精力，把感觉和力量全部放在眼睛上，我会先在你的眼睛上附着一层灵力，然后你不断的给自己暗示，可以看到可以看到，慢慢就会见效。” “那我该怎么办。”我无力道，“我不想每次都被你们保护，什么也不知道。” 许盈盈说：“这样吧，我给你一本书，你把上边的东西记会，就能帮不少忙。” 我狐疑地看着她，“真的假的，一本书就可以？” 许盈盈坏笑着说：“你等着。” 她回到房间捣鼓了一会，然后再出来时怀中捧着一本厚厚的砖头。我只能用砖头来形容，因为我相信市面上不会有哪一本书比它还厚。许盈盈把这书放到地上，我粗略的估计了一下，有我一个手掌长的厚度。 “这是什么？” 许盈盈说：“灵异事件簿。咳咳，就是几个朝代以来关于厉鬼，普通的鬼，鬼界的鬼一些记录和常识性的百科全书，因为没有检索的目录，所以只能一页一页的看，所以你知道查资料什么的就太麻烦了。” 我看着这本书，实在是望而生畏。“你想让我把这本书……背下来？” “对啊，你要是能把这本书装到脑子里，那就非常牛逼了。我一向对书不感兴趣，所以从传到这本书至今几十年，我都没有看完四分之一。每次都是遇到事情现翻，通常也没结果，可是总会在不经意之间翻到哪一页才发现，这是之前要找的地方。” 我把手放在这本书上，“我可以选择先看几天吗？” 许盈盈说：“可以啊，你随便。放我那也是养灰，你能看是最好了。” 我深呼一口气，“我现在就去看。” “祝你好运。” 抱起这本书，分量太足，一本书赶上几个哑铃的重量，我搬着它爬到楼上，然后放到床角。我先换了一身居家的衣服，在地上铺好摊子，接着把书摆上去，真的开始读了起来。 第182章 新土豪 书页并不旧，虽然许盈盈说她是记录了好几个朝代的内容，但是这本书是印刷体，并非笔墨的手写，而且没有用繁体字，甚至都带了标点，我简直要怀疑这本书就是为我而写，于是我到走廊上问楼下沙发里的许盈盈。 “许盈！” “干嘛？”许盈盈懒洋洋地回答。 “这个书到底是古代的还是现代的啊？”我问。 许盈盈说：“这个东西呢是一代代传下来的，每一代都会用当时的语言风格，把内容重新抄写或者影印，所以传到我这的时候呢，正好刚经历过一次翻新，所以你看起来会很容易，没有障碍。” “原来是这样，难怪。”我说，“对我来说，这要比直接看古书容易多了。” 我回到卧室，一页一页的仔细翻看，这里面的内容有些像人物小传，不，在这里应该是每一种鬼的小传，或者是作者对自己遇到的每一只鬼写了小传。故事很零碎，大多数时候会写上这个鬼的基本情况和应对方式。 我想到一点，如果把这本书放在萧晟的幻境中，那我是不是可以每天晚上在身体入睡后，灵魂进来阅读。想到这，我试探着叫了一下萧晟，三声过后，萧晟只用声音回应我。 我问他：“能不能把这本书放在你的书房？” 萧晟说：“可以，等到晚上再说，除非你准备现在睡上一觉。” “不了，这点时候睡觉，晚上就会睡不着的。” 我继续看书，其实这里面讲的故事都可以拓展成我晚上直播的内容，每一个故事都是真实发生过的。想到这，我的兴趣增加，看得更是津津有味。 晚上吃饭我也没注意到时间，若不是收到微信信息，我可能都忘记去看一看几点了。 微信是剧组编剧群发来的，大体是需要我明天过去，我赶紧回复没问题，明天会准时到。 我暂时放下书，着手准备今晚的直播，主要讲一个书生在摊贩上买了一本非常薄的小说，结果这本小说是藏有怨灵的，于是书生被怨灵缠上的故事。 这是书中有记载的，怨灵不仅可以依附于物品，也可以依附于文字，那书生看得越深，怨灵的力量就越大，它是靠吸食书生的思维来增加力量的。 但是如果只讲这样的故事，观众一定不会感兴趣，所以我必须把自己加进去，于是我就成了那个怨灵。观众总是喜欢听这样的故事，有男女有冲突，殊不知，真实的版本其实很简单。 今晚我又看到了“重生”，而且他今天出手非常大方。我默默记下这个人，在直播结束后，问了萧晟：“今天重生又来了，他出手特别大方，你能知道是谁吗？” 萧晟出现在电脑前，看了一眼屏幕，“我可以查回去，不过，你为什么这么执着于查他？” 我把心中的疑问将了出来，“主要还是他的名字吧，重生，头像也不肯用真实头像，一般来直播间的，大多数人都会用自己的照片。而且他刚来没两天，出手就这么大方，总不会是你的托吧？” 萧晟眯起眼睛，“不是。” “那不就结了。”我说。 我把位置让给萧晟，他坐下来在键盘上飞快的敲击。我就静静地坐在床边看着他，他的侧颜很英俊，如果真的一直注视着，很容易看入神。所以当他查到信息看向我的时候，我的视线也没来得及收回。 瞬间尴尬，萧晟轻而易举就看穿了我的想法，他勾起唇角欺近我，我反应过来后立刻爬到床的另一边，以便于离他远些。 “你查到什么了？” 萧晟说：“查到一些有趣的东西，但是现在我发现了更有趣的。” 我心中警铃大作，简直可以预见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你不是说要去幻境吗？”萧晟坏笑，“既然你主动，我也不好拒绝。” “喂……”我下床抱起床角的那本书护在怀里，“萧晟，你别多想。” 可是他多不多想不是我可以决定，等我站稳并且适应那种天旋地转的感觉后，我悲哀的发现，我现在已经站在萧晟的书房里了，而且还是古式风格的书房。书被萧晟丢在一边，他欺近我，让我毫无反抗之力。 我原本计划今晚可以多看一会书的计划就这么泡了汤，早上一睁眼是自己的卧室，可昨晚发生的事情记忆犹新，可能有中间有好多天没有做过，昨晚的感觉总是透着一丝怪异，我清楚的知道，是我自己心里发生了变化，因为我对萧晟的感觉变了，不再是那么敌对和厌恶，所以对他的碰触也不觉得恶心了。 更重要的是，他昨晚也大改以往的模式，异常的温柔。 我摇摇头，把昨晚的事情放到脑后，明明是让他帮忙查事情的，结果事情没告诉我，还把我自己给搭进去。我喃喃道：“真是个狡猾的骗子。” 萧晟的声音骤然冒了出来，“我昨晚沿着重生的id查回去，知道了他的身份。” “是谁？”我闷闷地说。 “张庆寒。” 我一下子坐起来，“怎么会是他？你不是对他的记忆修改过了吗？” 萧晟道：“具体的我不清楚，你今天不是要去剧组吗？正好看看他对你的态度。有时间叫我。” 好吧，房间里又剩下我一个人。我看了眼时间，今天没有跟小莫说，所以我需要跟着陈程和刘颖的车一起，不过……我突然想起来，刘颖说她这周是休息的。 那就等于今天没有人来接我们，我只能自己去剧组。 我顿时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认命般的打开手机给小莫发微信。“小莫，不好意思啊，这么早打扰你，你起了吗？” 小莫秒回：“已起，怎么了？” 我说：“小莫，你方便今天送我去剧组吗？刘颖这周休息，我没有车可以过去。” “好啊，几点钟？” “一个小时后吧，辛苦你了啊。” 小莫的声音带着笑意：“我又没什么事，今天都可以一直在剧组陪你。早饭你就别做了，我给你带。” “好。”我愉快地回应。 洗漱换衣服，我准备好后，算着时间下楼，小莫比预定的时间早到了十几分钟。 我跟小莫说：“这两天有一个新看我直播的人，比较土豪，送了很多礼物。” 小莫看着我，“嗯哼，他有问题？” 我抿着唇，道：“昨晚萧晟查了一下，他是张庆寒，用的id名叫‘重生’。” 小莫的表情严肃起来，“张庆寒这个名字取得很有深意啊，而且他又回来看你的直播，是不是萧晟修改的记忆出了问题，还是说和他近期修佛家有关系？” “我不知道。” 小莫道：“那正好，今天我在剧组陪你，一起再会会他，看有什么问题。” “你今天确定没有事哦？”我问他。 小莫笑，“当然没有，而且我平时也不忙。林宇可是很能干的，对了，他昨天还有想跟着我学习怎么应付灵异鬼怪呢，我觉得他想帮萧晟做事，不太在乎是不是会成为傀儡。” 我还没答话，小莫又问：“萧晟，让他出来吧，问问他的态度。” 萧晟在我耳边说：“我会考虑的，下次再找他谈。” 我把萧晟的话传达给小莫，小莫比较认同，“林宇那个人身体素质不错，真没想到他当过特种兵，底子很好，如果要考虑做同伴可能没办法，你要找的同伴必须得不是人才行。林宇作为普通情况下的跟随还是非常合适的，只不过他的是非线划得非常清楚。” 这次萧晟的声音直接在车内响起：“林宇可以用，等我再聚集一些灵力就可以把这些灵力交给他，然后训练他。就算不能做同伴，也可以作为有用的下属。” 我皱眉，“萧晟，你不要利用他。” “林宇与你非亲非故，你三番五次帮他，我都没说什么。”萧晟的声音冷冷的，“他主动要求帮忙，哪有拒绝的道理。” “我们的事不要牵扯那么多无辜的人进来，他可以和大利过好生活，可以很平静。” 萧晟嗤笑，“他现在周围是我们，你认为他还能平静，我估计他的信息已经在洛余风的储备中了，我就算不用他，他也不见得会多安全。” 所以到头来，还是因为我的缘故，把他们牵扯了进来？我颓废地倚着座椅，“我不想让他们受到牵连，可是总事与愿违……” 小莫道：“以前我就说过，这里面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注定的。从你意外救了他，到推荐他来学习做糕点，如今他愿意加入帮忙，每一步都不是一蹴而就的。” “道理我都明白，我总是担心如果他们出了什么意外，可能就是我害的。” 小莫伸手敲了敲我的脑袋，“也不知道你整天想这些有的没的干什么，我们的选择我们自己承担，你不要给自己添加这些莫须有的压力。” “对了。”小莫失笑，“刚才一直再聊天，都没有把早餐给你，喏，后座上，热牛奶和松饼。我新开发的提子松饼，尝尝看吧。” 第183章 第一百八十四章 重新开始 小莫对剧组的拍摄地已经驾轻就熟，只是没能避开早高峰时间，在路上堵了一会，好在我们抵达剧组时，并没有晚太久。高晋看见我又带着别人过来，有些难做，他把我叫到一边讲道理：“剧组这边一般是不能随便带人来的，你几乎每次都这样，我会没法和上边交代的。” 我窘迫地对高晋连声道歉，那边小莫注意到我的事情，走过来问我是否遇到了麻烦，我推着他笑道：“没事，是我自己的问题。” 小莫没有顺应我的意思，而是正色道：“有什么情况？” 高晋说：“剧组是禁止不相关的人进出的，辛小童每次都带朋友过来，上边问了我一次，我已经跟小童提过这个问题，但是没想到她今天又带了你过来。我这么说可能太直接，但是我也不想被上头骂，大家都是打工的，替人做事，互相体谅体谅吧。” 小莫一挑眉，语气上扬：“是吗？” 我拉住小莫的衣袖，“别……别胡闹啊。”我轻声劝他。 小莫拍拍我的手背示意我放心，然后走到高晋身边，用双手捧住他的脸，直直地盯着他的眼睛。我注意小莫的手掌有微微散出灵力的光芒，但是我不能中途去打断他，只能替他看看周围，避免被人注意。 潜意识里，我还是认定小莫不会轻易伤害别人的。 很快小莫松开手，“小叔，你去忙吧。” 高晋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他笑着对小莫说：“你今天就陪在辛小童身边吧。” 高晋走开后，我诧异地看着小莫，等他来一句解释。小莫莫测高深地说：“就是一点小把戏啦，让他以为我是内部人，还是他的亲戚，这样可以省事得多。” 我真是服了他了。 “张庆寒还没来吗？”他问。 我四处看了看，“那是他的助理，他可能在化妆间做准备的吧？古装戏化妆都要几个小时的，总编今天让我过来就是关于今天的剧本，他们觉得可以在原来的基础上再做调整，所以让我过来看看灵异的部分，他们想加入新的元素。” 小莫不甚在意：“来来回回都是那些咯，还想加什么？” 我说：“昨天我从许盈盈那拿到一本书，那书里记录了好多鬼故事，而且介绍的都很详细，我觉得不仅可以用在这里，还能用到之后的直播中。” 小莫道：“什么样的书？这么神奇？” 我大体比划了一下，“那本书超级厚的，我把它放进萧晟的幻境里了。” “下次方便的话，拍给我看看，说不定我还见过。” 我们在场景地一直等着，约莫一个小时，张庆寒出现，他表现地很正常，该演戏的时候演戏，该休息的时候休息练对白。我也没有找到机会和张庆寒说上话，他似乎专注于表演之上，更没有注意到我们。 下午，张庆寒的戏份结束，我正想着怎么找理由接近他，张庆寒就自己走过来了。他看了看我和小莫，说：“方便说几句吗？” 我们走到摄影棚外，找了一处人不多的地方，我率先说道：“昨天晚上我在直播间看到你，‘重生’对吧？” 张庆寒笑了笑，“是我。我只是想起了之前发生的事情，你们别担心，我现在一心赎罪，已经跟随师傅学习佛法。” 小莫道：“你想起了之前的事也和这个有关系吧？” 张庆寒道：“师傅说，要解尘缘就要身在尘缘之中，逃避没有任何意义。” “那你还能看我的直播？”我问他。 张庆寒说：“我只是想用我的方式支持你，送些礼物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小莫道：“你说跟着师傅学佛法，可是你每天都忙着拍戏，哪有时间。” 张庆寒说：“我现在的助理就是我的师傅，我把他请来帮我。” 我想了一下，“你师傅不是纯正的……佛门子弟吧？”还能出来跟着张庆寒工作，怎么想都不是少林寺啊。 张庆寒笑道：“你想到少林寺了吗？不是的，师傅是超度灵魂的，以佛家方式为重。” 小莫了然，“我知道你说的意思了。”小莫转头对我解释，“他的师傅就相当于许盈盈那样子的。” 我理了一下，大概明白。 “其实重新看了一遍真相后，我就一直想要感谢你，如果不是你们及时阻止我，我可能就永世不得翻身。现在我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也知道自己的罪孽了，我希望可以用自己现在的努力，来做些事情。” 小莫和他又谈了一些内容，我没有在听，因为萧晟正在我的脑海和我对话，他说的东西，让我很难再把注意力集中到张庆寒的身上。 萧晟说：“我突然发现张庆寒也可以做傀儡，他现在在学习佛法，对于我们之后的行动非常有利。” 我说：“你这样子真的好吗，而且张庆寒有师傅的，不会随随便便跟你走。” 萧晟道：“事在人为，我倒是真的可以考虑考虑他。” “那你这么说，意思就是会放过林宇了？” 萧晟道：“越多越好，林宇是普通人的行列，张庆寒是可以开发出灵力的。” “……小童？” 我回过神，小莫询问的眼神正在看着我，我注意到张庆寒已经离开，小莫道：“怎么了刚才？萧晟在找你？” 我点点头，“萧晟想发展张庆寒做傀儡帮手。” 小莫竟然真的思考了一会，然后说：“这个确实可行。” 我震惊地无以复加，“还是让萧晟找别人吧，张庆寒现在开始新的人生是好事，萧晟如果横插一杠子，张庆寒以后怎么办？而且他是艺人，平时都很忙，不会有时间空余。” “那就等到时再说吧。”小莫道，“现在没什么事情了，能回去了吗？” 我回头看向摄影棚，“不知道，我去问问高晋吧。” 小莫跟在我后边一起进去，我们找到高晋，高晋说：“待会剧组要开个小会，我们这周四五的时候要出外景，你也是要去的。” “出外景？要去哪里？” 高晋说：“青海那边，要取景，一些外景拍摄也会在那完成，道具组已经提前去准备好了。” “哦，好。” 我回身对小莫说：“过几天是要出差了吗……肯定不会允许我带别人去的。” 我一个人要和剧组众多人一起去青海，我想着就觉得不能适应，首先我对剧组里的人大多数都不熟，本以为我这样一个顾问可以只在这里待着，没想到真的要跟着一起出外景。 等到开会的时候，导演和制作方详细地说了安排，编剧这边只有三个人去，副编，高晋和我，由于外景以恐怖场为主，所以需要我全程跟着，主演那边只用张庆寒和女主女配。我粗略地算了一下，这次外景人员加设备等于撒出去一半，阵仗也是不小的。 “张庆寒也会出外景。”回家的路上，我对小莫说，“我突然后悔签了剧组的合同。” 小莫看看我，“合同还能改吗？” 我叹道：“不能，如果要毁约是要付违约金的。没关系啦，我只是还没适应要自己跟着剧组走的情况，之前每次过来几乎都有你们陪着。” 小莫沉吟片刻，说：“你一个人去确实不太安全，尤其是现在这种情况下，你身边还是需要有个人的。” 我说：“萧晟在啊。” 小莫道：“他不能在阳光下现身，说到底也是不够的。” “这次去青海来回要四五天，还好是飞机来回，路上的时间可以省去很多。” “我觉得这个事情，还是问一下萧晟的意思。”小莫说，“他现在在吗？还是说他已经知道了？” 我眨眨眼睛，“他没说话，但是应该是知道了。” “好吧，还有三天才出发，可以好好考虑一下。” 我嗯了一声，小莫把我送回家后，就回去了。我回到家，被小盼抓个正着，她揪着我扯了半天不着调的东西，说到最后我从听明白，是她的同学朋友找她帮忙弄张庆寒的签名。 “我和他没有那么熟，直接找他要签名怎么张口啊，这样很没礼貌诶。”我说。 小盼说：“我也没办法嘛，下个星期同学聚会，他们之前看到我晒的合照签名，也想要，我又说了你在剧组里，于是没办法，我现在骑虎难下了。” “都怪你多嘴啊！”我瞪她，“你下周什么时候同学会？剧组这周要去出外景，我会跟着一起的，而且也是下周才回来。” “诶，出外景？去哪里啊？” “青海。” “这么远！”小盼想了想，“我们同学聚会是下周末，你来得及的。” “我还没答应你要做好嘛。”我摊倒在椅子上，盯着一直没发言，专心致志看电视的许盈盈，“你不帮我说两句？” 许盈盈挪开一点：“我更不熟悉张庆寒，你还打算让我去要？” 刘颖因为没有这周休息，所以今天一天都是在家里的，她说：“其实这个不难的，小童姐，你和张庆寒好好说一说，还能拉近你们的关系。” 第184章 外景摄取 我想，我并不需要再来什么可以拉近关系的契机吧。好吧，为了许盈盈的面子，不就是要几张签名的事情吗，“好，我做。” 小盼高兴地扑过来抱住我，“就知道你人最好啦！” 萧晟对我的外出也没有提什么意见，等同于默认。这三天我就按之前计划的，晚上让身体在现实中休息睡觉，但是灵魂就在萧晟的幻境中研究那本厚到没命的书。对了，说到书，我才注意到，这本书并没有实质的名字，许盈盈开玩笑说了一个也只是她自己取的。 书的封面没有写名字，我姑且叫它鬼薄吧。 在萧晟的幻境中，手机是没办法带进来的，我本来还想着把这本书的内容派给小莫看几页，现在看来也只能是把书再带出去。 当然，我没这么折腾，因为带进带出都需要麻烦萧晟，我并不想因为这种事情麻烦他，能少一事就少一事。 而且现在我和之间也显得非常微妙，因为我这三天里，他竟然没有打扰我看书，他就是一个人静静地在桌子前写字，基本就是他做他的事情，我做我的事情，互相不干扰。 这感觉很奇妙，我非常享受，感觉从他那里得到了尊重，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不由得令我对他的好感也增加了很多，萧晟其实并没有以前那么讨厌了。 三天后，我坐上了飞往青海的飞机，这趟班机是我们剧组的专列，还有一部分人已经提前一天走铁路过去，因为有些设备不能上飞机，所以我们分了两个小队。 张庆寒和他的助理就坐在我隔壁的座位上，中间是过道，我与副编，高晋坐在一起。 副编把剧本发给我看，让先看一下大概的内容，然后给出意见。“只是一个大概的参考，因为到时候需要结合现场情况做最后的敲定。” 我接过剧本，仔细地读着。所以飞机上的时间就显得过很快，下飞机又坐着大巴走了两个小时，我们才到最终的目的地，这里是在山中，有事先搭好的摄影棚，周围是最原生的环境，风景特别美。 我抱着剧本下车，始终跟着副编走。张庆寒他们下了车就是跟着导演的，而且他们演员是一拨人，平时很少与我们一起。 我们算是借用了这个山中村子的一部分本原的样貌，剧组提前到的大家准备了帐篷，房车，也有安排好在村民家借宿的。我是分到村民家里，其实都因为张庆寒的帮忙。 他对导演和制作方说了希望和我离得近一些，方便讨论剧本，原本我是要睡户外的帐篷，但是因为他的一句话，我被特赦进了村民家，和另外一个女工作员同住一间。 剧组的人把所有设备准备好，已经接近傍晚，导演决定先拍一个晚上的夜景，工作人员立刻给演员化妆。副编走到我身边，问了一些关于剧本道具和情境设定上的问题，我就把自己的建议提了出来，原本准备的五条，但是看到现在这个实景的环境，我把建议缩到三条。 副编听过我的提议觉得可行，就去和导演商量，结果很显然，导演也同意了这样改。 今晚拍摄了五个小时，时间很短了，山里这时候是最冷的，大家并没有带十分御寒的衣服，所以后来也只能先结束让大家回去休息了。 张庆寒主动让我和他一起走，我们住的老乡家是一个有三间平房的院子，萧晟和他的助理一间，我和姓齐的女工作人员一间。老乡家里只有夫妻两个，子女都在外打工，所以房间一直空置。 我们四个坐在老乡家的主室堂屋里，老乡烧着暖炉，他们习惯早睡，这时候已经睡下了。 小齐表示太困，也先回了屋里，于是就剩下我们三人对坐，我是没有睡意，所以想再烤烤火，张庆寒可能是有话要对我说。 这时候我才真的仔细观察了张庆寒的助理，这人年龄比张庆寒起码大个十几二十岁的样子，我们围坐在一起，他才难得有意向跟我讲话，白天遇到他都是不说话的。 我问张庆寒：“你的师傅怎么称呼？” 他自己说：“你叫崇元吧。” 我赶紧说：“崇元师傅，直呼你的名讳，我还是觉得很不礼貌。” 张庆寒说：“师傅为人非常和善，你不用太拘谨。” 崇元看着我，然后问道：“我能否看一下你的手掌？” 我不疑有他，把手掌摊到他的面前。崇元捏住我的手指，将我手掌展平。这样子很明显了，他是要给我看手相吗？ 崇元的表情很纠结，他说：“你……唉，都是孽缘啊。” 我隐隐能猜到一些，于是直接问他：“能给我指个大概的方向吗？比如我的结果，我的最终遭遇什么的。” 崇元说了一句话：“缘深缘浅，死而复生，命中注定，回归本源。” “什么意思？” “不可说。”崇元认真的看着我，重复了一遍，“不可说。” 张庆寒道：“师傅，不能再说得详细一点吗？” 崇元道：“她的命格复杂，多线缠绕，纠葛很多，我想她也明白的，对吗？” 崇元的眼睛看着我，我想到萧晟，想到身边的这些人，点了点头。 “不要着急，一切自有它的安排，大喜大悲大起大落，只是过程。” 我依然有些懵，感觉他好像知道什么，但是又不知道，因为这几句话模模糊糊，模棱两可，全我自己猜的话，自主性太大。难怪都说轻易不算命，真能看透此间道理的人不会轻易泄露天机，说的话都很高深，你觉得他说的与你有关，可是其实放到其他人身上似乎也可以说得通。 张庆寒道：“这个点太晚了，小童你早点休息吧。” 是啊，太晚了。我对他们说了句晚安，回到屋里。屋子里很简陋，一张床还是用石头泥土砌的，小齐已经睡着，我轻手轻脚地换衣服上床。 萧晟在幻境等我，我一进来看到他的眼神就知道，他有话要说。我试着猜测了一下：“你要说的是张庆寒的师傅吗？” 萧晟道：“他的师傅，我曾经见过，没什么问题，只不过同样爱多管闲事。” 我试图看出萧晟表情的意思，从中捕捉他和崇元的关系，“崇元师傅是不是坏过你的事？” 萧晟移开注视我的目光，他说：“崇元刚才对你说‘缘深缘浅，死而复生，命中注定，回归本源’，你怎么想？” 切，对我的问题故意回避是吗，看来崇元以前真的是做过什么事情打断了他，应该不是太要紧的，萧晟没那么杀气毕露。话题绕回到崇元的那句话，我耸耸肩，“听不明白，他的话和很多算命师傅说的一样，太模糊。” 萧晟径直走到他的书桌前，提笔写着什么。我走过去，看到他在纸上写了这句话，我问：“你觉得这句话是有用的？” 萧晟道：“他还有点本事，说的话可信。有机会，我会再和他打个照面。” 我哦了一声，继续准备和前两天一样看书。萧晟却说：“你为什么一定要看它？” “因为这上边说了很多鬼怪的信息，我想如果下次遇到，就能根据特点把那些鬼的弱点说出来，这样你们处理起来会更容易。” 萧晟沉默着，“我突然发现，让你安静的做个普通人已经不可能了。如果你一定想要在这方面这些事情，我教你。” “诶？”我诧异地看向他。 “你做我的傀儡。” 我一愣，随即皱了眉，“你是开玩笑的吗？” 萧晟不说话。 我道：“难道我现在的处境，不像是你的傀儡吗？还要特地去成为傀儡？要和你签订契约？有必要吗。？”我连问出三个问题，感觉自己现在的态度要不淡定了。 萧晟说：“和你，不需要签订契约，你一直在我的手里，永远逃不掉。” “那你又说傀儡是什么意思？” “我找林宇，你不同意，我找张庆寒，你还是不同意。既然如此，我就让你做傀儡，教你运用灵力，为我做事。” 说得就好像一直以为没为你做过事似的，我撇撇嘴，“傀儡就傀儡，那你让我做傀儡之后不会再找林宇和张庆寒了吧？” 萧晟道：“我说过，越多越好，我不会逼迫他们，但是他们若自动来找我，我何乐而不为，为什么有人送上门还要拒他千里之外呢？” 我咬咬牙，“好，我做你的傀儡，你教我吧。” 萧晟说：“看这些书无非是给你一些对鬼怪的基础认知，关键还是要靠实力，谁比谁强，谁就是活下来的那个。” “你什么时候教？” “你很急啊。”萧晟说，“你就从见鬼开始，先练好这双眼睛，再学怎么设置结界屏障。只这两样就足够你学上一年的，你本身不能随便用自己的灵力，所以我会把我的灵力传导给你，这需要在现实中练习，明天我会联系你。” 好吧，明天就明天吧，于是我们没有再谈关于傀儡和灵力的话题，我们之间的氛围又回到了前几天，各做各的事情，互不干扰。 第185章 灵异再现 回归现实，天已大亮。小齐叫醒我，告诉我剧组在集合了，我赶紧起床收拾，把自己整理好。小齐是化妆组的，态度冷冷淡淡，对很多事情都不感兴趣的样子，我起床的时候，他已经在堂屋给张庆寒画好了妆。 这就很尴尬了，你起得比别人晚那么多，还要别人来叫醒你。 我对小齐说：“不好意思啊，昨晚可能睡得有些晚。” 小齐不太在意，“不用跟我说这些。” 然后她就出门了，我紧随其后，一行人在村口集合，一起去山脚的摄影棚。我老远就看到高晋和副编，于是对小齐打了个招呼便过去找他们。 高晋看到我来，第一句话问的竟然是：“你昨晚睡得怎么样？有没有遇到奇怪的事情？” 我瞬间懵住，“你们昨晚遇到什么了吗？” 高晋看看左右，把我拉到一边，“昨晚上我们好些人都听到奇怪的动静，我们几个男的不怕就打着手电筒出来找，什么也没发现，可是一躺下又有声音，如此找了两次，我们不出去了，那个声音慢慢也变小。” “什么声音？”我问。 “小孩子的声音，哭哭啼啼的。”高晋说，“我们估计是山脚，有风的缘故，可能就是风穿过树林山谷的声音，只不过是听起来像小孩子哭吧。” 我的经验告诉自己，这不可能。 高晋窘迫地问我：“你感觉这事情真的假的？世上到底有没有鬼？你肯定说有的，但这深山老林的千万别吓我们。” 我对他笑笑，安抚道：“没事的，山里总是会有奇怪的声音，可能是你们太紧张了，所以容易把风声听成人声。你们这么多人呢，真是小孩子的鬼魂也不会怕的吧？” 高晋摇摇头，“我们是人，那玩意是鬼，这可不好说。唉算了算了，大白天的不会有什么事，晚上再说吧。” 高晋走回到副编身边，我回身看了看和我们近在咫尺的树林，如果这里有东西是很正常的，山里鬼怪多，这点道理连我都知道。 早晨的阳光还没有照射进森林，那里看上去幽深黑暗，仿佛随时能把人吸进去，而且站在森林的面前你似乎能听到一种召唤，这个声音在告诉你：进来吧，进来吧。你会不由自主地迈出腿，进入那片森林。 “辛小童！” 我一怔，回过神来。副编在叫我，我再看了一眼森林，才跑回到副编他们身边。 一天紧张劳累的拍摄正式开始。 他们的精神状态都还可以，毕竟在外景环境中，既能享受美景还有新鲜空气，心情会自然而然的变好，我路过几个昨晚宿营的摄影工作者身边时，还听到他们在讨论。 “昨晚那个事什么情况啊，你跟没跟导演说过？” “这种事跟导演说干嘛？你疯啦，不过就是大半夜地鬼哭狼嚎，这在山里很常见的。” “你这么说，你见过鬼啊？” “我没见过，但我听过啊，都说山上怨气深，阴气重，脏东西就喜欢聚集，我们来的这地方就有一个村子，你想啊，他们的祖坟埋在哪？肯定是山里头啊，大半夜的能没有鬼哭狼嚎吗？” “我靠，你可别乱说话，知道人家祖坟在这附近，说话就得注意点，小心晚上鬼上门！” “去你的。” 我捏紧手中的水瓶绕过他们，临尾还能听见他们提到了我。 “那个人是不是砸网上搞直播讲鬼故事的？” “就是她，你说她见没见过鬼？” 我回到自己的位置，专心做自己的事情。 导演一下令，工作人员立刻紧张配合，镜头推进，导演大喊了一声“咔”。 我们都不明白导演为什么这个时候喊停，演员都表演地很好啊。导演站起来指着演员身后的摄影棚一角：“那边那个小木马谁放的，啊？” 道具组的人跑上前，“没有啊导演，我们没带这东西啊。” “赶紧拿走，刚才那条重新来一遍。”导演说。 道具组走过去拿起木马赶快退场，因为我们和道具组的人站在一起，所以他把木马拿到这边的时候，我能听到他们小声的讨论，“这木马哪来的啊？” “不知道啊，我们道具没这些东西。” 我心生疑窦，拉住那个小哥，“这木马不是你们的吗？” 小哥奇怪地看了我一眼：“我们外景的戏压根不会有小孩子，准备这个孩子的玩具干什么？而且这个都破破烂烂的，也不知道谁放在这。” 我说：“可能是村子里的孩子贪玩，把东西落在这了，可以给我吗？我中午回去拿给村里面的人辨认辨认。” 小哥随手就把木马扔到我脚边，“真是熊孩子，害我们被导演骂。” 这时候大家都在关注拍摄，我捡起木马仔细看了看，破旧，还有的地方发黑，一看就是有年头的东西了，可能真的是哪个孩子贪玩丢这的，我把木马放到一边，继续关注他们的拍戏进度。 中午时间，我听到化妆组的人大声说话，因为那个声音我认出是小齐，所以更加好奇，小齐一直不爱说话，对人也冷淡，现在这么大声音，肯定是有人惹到了她。 小齐说：“谁把我们的口红全涂抹到这墙上了，谁啊！” 有几个人围聚过去，我也跟着过去看，化妆组那面墙上被口红涂成了半边红色，看起来怪瘆得慌。但是在场的每个人都面面相觑，没人知道怎么回事。 “我们刚才没人在这，大家都忙着跟演员化妆。” “不会又是村里哪个孩子跑出来玩吧，怎么这样啊！” 这时，有个人轻声说：“昨晚我们睡觉的时候，大半夜听到孩子哭声。” 大家顿时鸦雀无声，可能都想到了同样的东西。 人群中有人爆发出一声大笑：“瞎想什么呢，大白天还能闹鬼啊。” 于是气氛得以缓和，大家各自退回到自己的位置，没人再谈论化妆组的口红。 我坐到一边，看了看森林，看了看那边涂红的墙。张庆寒走到我身边，在我旁边坐下，我回看他，崇元也在。 “这件事……”我张口欲言。 “没关系，就是一只小鬼，太寂寞了。”崇元说， 真的是有鬼，我问：“是小孩子？” 崇元道：“这个村子你们昨天都没有注意到吗？村子里的年轻人都出去打工了，而且这个村子只剩下了七老八十的老年人，连一个小孩都没有，怎么可能会是孩子的恶作剧。” 我说：“他们昨晚在这露宿的人说，半夜听到了孩子的哭声。” 崇元点了点头。 我接着说：“可是鬼能在白天出现吗？” 崇元笑了，“他们可以出现，只要不被阳光照射到就没有事。” 我下意识地看向摄影棚和周围的森林，“崇元师傅，您是说小鬼就在我们周围？” “是啊，他们都在。” 我倒吸一口气，“他们？有多少？”我还以为只有一个，原来是用“们”来计算的吗！ 崇元对我摆摆手，“他们并无恶意，你看到看不到都随缘吧。” 张庆寒说：“等这次拍摄结束，师傅会超度他们。” 我环视周围，心中想的是，到底有几个呢？ 下午的拍摄开始时，又有道具组的人反应丢了东西，大家因为化妆组的事情，对丢东西的反应冷淡了许多，甚至有些避而不谈，发现少了东西就随它去了。有人拿出八卦或者玉器在摄影棚周围摆上，我看得奇怪，本想发问，萧晟的声音就出现了。 萧晟说：“我说过白天会联系你，现在正好是时候。” “你知道了这里有很多小鬼？” 萧晟道：“我会把灵力用极小的量慢慢传导给你，你现在用心感受，然后把这股力量转移到眼睛。” 我有些失措，“怎么转移？我不知道怎么做？” 萧晟说：“你只要去想，想象这股灵力的流动，让他们流动到你的眼部。” 我惶然地闭上眼睛，静静感受萧晟传导过来的灵力，这股灵力是冷的，甚至让我发颤，我能清楚感觉到它进入我的身体，阴冷。 我尝试汇聚它们，想象它们在流动，流动到我的眼睛。奇异的感觉，灵力真的像有生命一样，我感觉到阴冷的感觉出现在眼睛周围，下意识地睁开眼睛。 所见之处与平常无意，我不禁怀疑是不是我哪一步做错了。 萧晟说：“现在，看着你右边45°的位置，你看这那边。” 我按萧晟说的，看像那里，那边是化妆组的一个台子，墙壁一半被涂红。 “看桌子下边。” 我向下移动目光，隐约看到桌子下面有片模糊的影子。我心中一惊，站了起来。 高晋在我旁边，被我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 “你怎么了？”高晋问，“脸色突然这么难看。” 我赶紧调整了自己的心，控制自己的表情，“没事没事，就是起来站一站，坐时间久了。” “那你动静轻点嘛，吓我一跳。”高晋转回身继续看着拍摄场地。 我重新再看向那边的桌子，模糊的影子却不见了。 第186章 见鬼 萧晟说：“你刚才分神，灵力没有聚集，散开了。” 我眨眨眼睛，晃了晃脑袋，把眼睛闭上，重新感受。阴凉的灵力一丝丝的聚集，我感受着他们用意念引导灵力汇集在眼部，然后缓缓睁开。我听到萧晟说：“不错，有天分，知道怎么控制。” 有了他这句话，我心中吃下了一颗定心丸，变得放松自然，我看着桌子下面的黑影，听着萧晟在我耳边的话“看着他，仔细看，用心看。” 黑影子越来越清晰，慢慢变成了清晰的人影。 那是一个男孩子，10岁左右的年纪，衣服破烂，身上血迹斑斑。 我下意识地一皱眉，心中问道：“这个孩子就是恶作剧的鬼？” 萧晟：“是的，他只是普通的鬼魂，力量微弱，所以平常时候你是看不见的。保持这种感觉，现在，看你身后的树林。” 我转身，盯着身后的树林阴影处，由于树叶的遮挡，那里本就光线弱，很难看清东西，而且我明他暗。 “不要想这些，不要去想你不能，更多的是想你可以，你必须。”萧晟训导，“你是用灵力视物，不是用你的肉眼凡胎。” 我沉下心，仔细地看。 渐渐地，阴影处出现了一个小女孩，只有五六岁的样子，浑身惨白，脸上阴气缠绕，而且面无表情，我盯着她的同时，她也直勾勾看着我，那个黑漆漆的瞳孔中，没有任何感情，实在令人起鸡皮疙瘩。 我控制住自己想要转身跑走的欲望，双腿其实像灌了铅一般沉重。原来眼睛可以看见鬼并不是一件很值得高兴的事情，有时候真的如很多人所说，你知道的越少反而越容易快乐。 有些事实一直就存在于身边，你看见了可能是不幸。傻人有傻福，不知者无畏，说的大概就是这个道理吧。 萧晟道：“感觉如何？” 我说：“感觉很糟糕。” “还要继续吗？” “要。” 随后萧晟又给我指了两个位置，我分别那两个位置看到了其他的孩子，萧晟让我自己寻找，我就显得手足无措，一双眼睛不知道该看哪里。 高晋碰了我一下，“小童，你发什么呆呢，待会导演要问你的看法，你不仔细看着，一会说什么？” 我立刻看着高晋，正准备道歉，却看到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就站在高晋身边。我“嚯”地退开一步，估计脸色也很难看，于是直接导致高晋怪异地审视着我，“怎么了？一脸见鬼的表情。” 我登时哭笑不得，可不是见鬼了吗，还就在你身边。 我知道这个少年也在死死地盯着我，可是我还要装作什么都没看到的样子，对高晋表达歉意。我简直头皮发麻，问萧晟：“这些……这些孩子，怎么，怎么这么多，为什么哪里都有，他们一直盯着我，我……我……” 萧晟沉默了一会，“我会让他们知难而退。” 可能是因为我的眼睛附着了一层灵力，于是我可以清楚地看到从我身上散出了一波湛蓝色地灵力波，这波浪一般的灵力横扫出去，那些原先有孩子站立的地方，变得空空如也。 我突然听到导演喊道：“咔！张庆寒你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发呆？忘词了吗？” 我扭头看他，他也看向我，我知道他一定是注意到刚才我散发出的那层灵力波。他很快收拾感觉，对导演道了一声抱歉，镜头重新开拍。 小鬼们跑掉了。 萧晟说：“这些小鬼，是在不同时间以不同的方式死在这附近的，他们常年没有离去，大概有心愿未了，既然张庆寒现在有了崇元，你也不必操心，崇元会安度他们。” 我道：“为什么我感觉灵力消失了？” 萧晟说：“我撤回来了，你没经过系统的训练，如果让阴冷的灵力一直留在你的体内，你会不舒服。我可以在每次必要的时候协助你训练，只是现在你若想独自使用，我只能说，没到时候。” “这些孩子能感觉到我在看他们……” “没关系，这两天他们不会靠近你，也不会再来捣乱。我刚才就说过，他们相当于普通的游魂，滞留于此徘徊。” 我还想说些什么，结束这场戏的张庆寒和处理便走了过来，我知道他要问的事情，只是旁边还有其他人。 张庆寒说：“小童觉得我刚才那段怎么样？” 我顺应他的意思说：“挺好的。” 张庆寒道，“那你来帮我看看那边的场地吧，下一场拍那边，到时候你帮我看看，鬼从哪个方向出来，我做动作会更帅气。” “好。” 由此一来便有了足够的理由跟着他离开人群，果然副编和高晋都没有太在意。 “刚才出什么事情了吗？”张庆寒问。 崇元道：“是一直在你身边的那个人吧。” 我对着崇元点头，“刚才是萧晟帮我把周围的小鬼驱散的，因为有一个少年已经在我们同事的身旁，而且他直勾勾地盯着我，我有些害怕。” 崇元道：“这些小鬼并无恶意，他们恐怕是可怜地滞留于此，但是萧晟这么个驱散法，对这些孩子来说可是个不小的惊吓，他们这些年恐怕没遇到过这么大的阵仗。” 我惊讶：“刚才会对他们造成伤害？” 崇元说：“不会，就是会吓到他们吧。这样也好，今晚露营的同事可以睡个踏实的觉了。” 我心里装着事情，还是略微挂心这些小鬼。我问道：“崇元师傅，我们走之前，你会把他们都超度的吧？” “是的，我刚才粗略的观察过，有的孩子是溺水而死，有的孩子是爬山时失足。不知道你有没有看到化妆台下的那个小男孩，他浑身是血，就是失足坠落山崖的。”崇元道。 我想到了树丛阴影中个小女孩，便问道：“刚才树丛中有个女孩子浑身煞白，是不是溺水身亡的？” 崇元看着我的眼神变了一下，“你的眼睛看得很清楚。你能看见他们？” 我说：“有萧晟帮忙，所以我这次才能都看见。” 崇元面露理解，“辛苦你了，一个人若是看见自己原本看不见的东西，可能是痛苦，也可能带来快乐，我想，你不会因为这个感觉快乐。” 我愣愣地点点头。这几次和崇元的交谈，总会不自觉地将我绕进去，带着我理解不了的深刻内涵。可以说是佛法高深，话中有话，禅理深刻。 张庆寒重又回到镜头前，我回到副编和高晋身旁，高晋看着我坐下，问道：“你和高庆寒很熟？” 我说：“不算啦，就是聊得次数多一些。” 高晋看看周围，特意提醒我，“那你注意点，周围都是眼睛，稍微走近一点就容易暴绯闻。” 我听了一阵发寒，我可不想把自己的照片在若干的网络平台上放出来，还要被绑定上一个男明星，编造一段莫须有的感情和故事。 于是我注意多了，尽量不与张庆寒走得太近，我也把这个顾虑告诉他，他不置可否，因为现在已经有他的一句话，导演就把我安排在村民的家里暂住，还是和张庆寒住在一起。现在才顾忌绯闻的话，有些太晚了。 我奔溃地想，不是吧，千万别这么衰，真爆出绯闻了，那我的直播间势必会有更多人围观，到时候就不再纯粹，我的工作可能都会面临着被剥夺的命运。 越想下去，问题越严重，我忍不住默默祈祷千万别有这种多事的人出现，同时在内心告诫自己，等从青海回去之后，最好减少在剧组出现的频率。 今天的拍摄结束地早，导演放我们部分人先收工休息，还有一部分摄影师需要继续拍摄外景空镜。我还是选择先回临时住处，尽量减少在大家面前出现。 临时住处的这对老夫妇还特地为我们准备晚饭，张庆寒大感意外，我们几个围坐在老年人身边，吃着这对老夫妇做的最普通的家常便饭，但我内心知道，可能这一段是这对夫妇这一年来吃的最丰盛的了。他们准备了四个菜，有素炒野菜，山菜炖肉片，炒鸡蛋，还有菜汤。 非常朴素，味道也是最简单的盐味。 老夫妇见我们吃的很开心，他们也开心，于是大家聊起了家常。张庆寒问他们：“这个村子里的年轻人都出去打工了，只有过年才回来了吧？” 老爷爷说：“都出去了，出去了。过年也不一定回来，我孙子也在外边，不回来啦。” 老年人的话多少带着重复的内容，我们都表示理解。 老奶奶说：“也有把孩子留下来陪我们的，可是啊，孩子们贪玩，我们七老八十的带不动，很多孩子就……就出了意外。” 我动作一顿，“孩子出了意外？” 老奶奶的眼睛有些湿润，我赶忙说：“您回忆到伤心的内容就别说了。” 老爷爷代替老奶奶说：“我们大孙子要是能活到现在也已经快二十了，可是他十四岁的时候带着村里其他两个孩子上山，就再没回来。后来我儿子儿媳又生了个小的，就把小的一直带在身边。” 第187章 我要救人 老爷爷老奶奶说到动情处，老奶奶叹气，眼眶泛红：“他们是怪我们没看好老大，所以不让我们见小幺。唉，他们好多年没回来了。” 我听着心里一阵难受。 “家里难得这么热闹，你们再多吃点，多住些时间。”老爷爷说。 饭后，因为时间尚早，老人家拿出家里的相册给我们看，张庆寒和崇元师傅出去了，我就留在屋里陪老人说说话。 老人家一张一张给我讲照片上的故事，其实我很喜欢听老人们讲这些事情，你可以被带入到他们的回忆中，看到他们的开心，他们的悲伤和他们的思念。那是一种非常温暖的感觉，形容不出，却可以融化心灵。 翻到相册的第二页，老奶奶突然哽住了，我看到一张大合照，是他们一家人的，儿子儿媳和大孙子，因为这个孩子差不多是十四五岁的年纪，我看着这个孩子突然愣住了。 这是我下午看到的，出现在高晋身旁的那个少年。 我问道：“他是和朋友上山之后，再没有回来吗？” 老爷爷说：“那天我记得很清楚，老大是上午出去的，招呼了其他两个孩子一起，他说要去山上挖野菜回来，还要顺便打个野鸡，我们让他别去，可是这孩子固执，还是去了。他去了……一去就是一天，快到晚上了还没回来。我们就找啊找啊，满山头的找，可就是找不到。” 老奶奶的手抚触着相片，“找了一天，找了一个月，后来不找了，都说孩子肯定是摔到里山谷里，找不到了。” 我下意识地问：“其他的孩子有多大？” “八九岁吧，也是男孩。”老爷爷说，“我一直觉得老大还在，可是一年过去，两年过去，我知道，孩子不在了。” 我安抚性地拍拍两个老人家的手，如果他们能看到那个少年的鬼魂，不知道少年会不会放下执念，就此轮回。 “你看我们，跟你说了这么多，你听累了吧？” “不，我很想听你们讲这些事情。” 老奶奶叹了口气，说：“你说吧，这一个大活人，就算走了，也要让我们找到身体，可这山那么大，山谷悬崖又多，去哪里找啊。” 我沉默着想了一会。老人家可能看我想得出神，觉得真是今晚和我熟说得太多，他们有些不好意思，显得拘谨了。我笑着告诉他们，是我自己在想一些事情罢了。 老人家作息非常规律，到时间了就回屋里睡觉。 我一个人坐在庭院中，看着漫天的星星发呆。这里比城市要暗，周围也是暗的，所以能看到很多星星。 “你想做什么？” 萧晟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我知道是他出现，便直接回答：“我想帮帮这对老人，帮他们找到孙子的尸体。而且，我下午见过他的灵魂，那个站在高晋身边的就是，那个孩子看起来有些怨气，他迟迟滞留不走，会不会就是因为身体没有入土？” 萧晟道：“你要管的闲事太多了。” 我也知道自己不应该插手这些事，可是人心都是肉长的，看到这对老人家过得如此艰难，我非常想帮上一把，尽我所能。“萧晟，我很少求你帮忙，这次，可以求你帮我吗？” 萧晟大概是没想到我会问得这么直接，他对上我的目光时，少有的出现了窘迫，我就那样炯炯地看着他，萧晟过了片刻，叹息一声，“今天把那些鬼魂吓跑，他们起码两天之内不会出现，但是既然是这家人的孙子，那么就能通过物品把这个孩子的魂魄叫出来。你去屋里找一找，只要是和这个孩子有直接关系的，都可以。” 我说：“照片可以吗？” “不行。” 我转身进堂屋，目光所及之处，把能看到的都看了一个遍，最终，我的目光集中在了角落的小凳子上，那个小凳子和其他的不同，他前后都多了一个把，像是给小孩子坐着骑木马玩的。我指着那个对萧晟说：“它会不会是那个少年小时候用的？” 萧晟道：“你还不知道他的名字？” “不知道。”我想，“我没有问，爷爷奶奶也没说。” “必须知道孩子的名字，才可以招魂。” 我走过去把小凳子拿出来，忽然看到把子上有小刀刻着的字，歪歪扭扭的“林豪”两个字。我心中一喜，“他叫林豪，他在这个凳子上刻了他的名字。” 萧晟说：“我们出去。” 诶？出去？我还没反应过来，萧晟就将我连人带凳子塞进了结界中，带我走出门。我心想，是因为在屋里不方便的吧？待会和我同屋的小齐回来，或者是张庆寒他们回来，多多少少会有影响。 萧晟没带我走太远，绕过这个房子的后边就是树林，只是大晚上的路太黑，萧晟道：“现在，感受你身体里的灵力，像下午一样。” 我听话地闭起眼睛感受萧晟再次注入过来的灵力，带着这股灵力熟悉地运往眼部，然后睁开眼睛，眼前就变得豁然开朗般，一切都清楚了。我能看见黑暗中的一草一木，这很神奇，在我的视角中，现在是晚上，可是我依然能清晰辨物，在我的眼中，这些实际存在的树木石头泥土和白天一样，它们被罩着一层微弱的暗光。 我们走进树林没两步，萧晟就找到一片杂草少的地方，让我把凳子放在地上，随后他随手折下一根树枝，再这根树枝上灌注灵力。 萧晟在凳子的外围画了一个圆圈，并在圆中大体画了几条线，接着他把树枝丢到一边，单手置于圆圈之上，口中低喃。 没有听清他说的具体内容，我想应该是招魂的语言。 果然，没过多会，圆圈中的凳子上浮现出了一个人影，我看着他，立刻认出就是下午的少年。他似乎很惊讶自己被召唤进了这个圆圈，还坐在他小时候玩的凳子上。他抬起头来看着我们，眼中没有了下午的冷漠。 “你们是谁？” 我一瞬间没想好要跟这个孩子说什么。不过萧晟很清醒，他代替我说：“你叫林豪，是前边那家人的孙子，你在几年前出事后，灵魂一直不肯离去。为什么？” 真直接啊，你这样说，小孩子会很懵的啊。我禁不住吐槽。 林豪仰着脸看看不远处的平房，再低头看看身下的凳子，“你们是来带我们走的吗？我想回家。” 我心中哽咽，“你……对，你的爷爷奶奶爸爸妈妈都在等你回家。” 林豪说：“那你们会把我们带回家吗？我找不到家，你说那是我的家，可是我不认识它。” 萧晟转头对我说：“他找不到家是因为尸体尚未入土，恐怕还曝尸荒野之中，无人认领。” 我吞咽了一下唾液，斟酌着对孩子开口道：“你记得几年前上山之后的事吗？你告诉我们，我们才能带你回家。” 林豪拧着眉毛，“我当然记得，我们现在也会去那里待着，因为我们一直觉得那是我们的家，我们都在那里。” “那里是哪里？你说的我们是指和其他小朋友吗？”我问。 “那里就在这个山后边，我们是上山后认识的，大家都一样，找不到家，可是却知道那里就是我们的家。”林豪说。 萧晟道：“你还没有说当年上山之后的事情。” 林豪看着他，顿了顿，“我上山之后当然是挖野菜，然后我们就听到有声音叫我们，我们一路跟着声音走，看到了更多的孩子，他们让我们下去，我们就下去了。” 下去？他们？声音？我心中一瞬间想了好几种可能，萧晟打断了他，“你明天带我们过去，我知道你白天也能现身，为什么？你为什么不怕阳光？” 林豪说：“听不懂你说什么。” 萧晟抿着唇，“明天我还会再次叫你，然后带你们回家。” “真的吗？” 萧晟道：“真的，不过我们男人之间要信守承诺，我带你回家，是要给你们一个惊喜，你不能提前把这个惊喜说漏。” “好，说话算话！”林豪的脸上出现高兴的表情。 结束这次招魂，萧晟主动拿起小板凳，带我往回走。我问他：“你刚才听出了什么信息？” 萧晟意有所指地看了我一眼，“你怎么知道。” 我说：“因为你刚才很多话都是在诱导他，所以我觉得你一定是听出了些内容，所以变得谨慎。” 萧晟道：“明天你和张庆寒说一声，把崇元带上。这小鬼和其他的小鬼可能是被某一种阵法或者人给控制着的，他们滞留于人间，应该是有人利用了他们的尸体，用一堆孩子的尸体做事情，必定不会是善茬。” 话中说得十分严肃，话题也沉重，难道说这件事的背后又是一出阴谋？现在想这些没有用，一切还是要等明天，我估计张庆寒需要拍戏是走不开的。我将要和崇元师傅一起去寻找这些孩子口中说的“家”，也就是萧晟口中说的“阵法”。 第188章 送你们走 张庆寒和崇元师傅对我说的这件事非常重视，崇元主动表示第二天会和我一起再上山。我问他们刚才是去了哪里，张庆寒说：“难得来一次深山，我跟着师傅修行学习去了。” 短短几个小时，就能够修行吗？我心中纳闷，却不便询问。 小齐回来的比较晚，我已经睡着后，她才回来，而且动静颇大，所以她回来直到上床躺下的那段时间，我都是醒着的。 早晨我先她一步起床，等我收拾好，刚起床的她明显被我吓了一跳，我笑道：“你们都起那么早，我也不能落后。” 她挑挑眉，没说什么，准备好后就去给张庆寒化妆。 我们在摄影棚集合，今天没有听到露营的同事再说半夜听到鬼叫的事，高晋还跟我说：“奇了怪了，昨晚很安静，本来大家还商量着晚上谁守夜，结果呢，一夜安眠，白紧张了。” 我说：“那就证明昨天可能是谁在恶作剧，你们更可以放心的。” 高晋摆摆手，“放心什么啊，这地方的风景和我们剧本的有些出入，需要改，昨晚一直在改，今天弄好了给导演看，导演没一口枪毙就烧高香了。” “那现在是就是按照改后的拍吧？” “是啊，今天没有恐怖场景，就是谈谈恋爱，走走步子，方便后期剪辑。” 我大体了解到今天的流程，便把出发的时间选在上午，我对高晋说：“昨晚村里那家人找我帮忙，我今天先在他们那待一会，如果副编或者导演找我，你就给我发微信，我很快过来。” “行，你去吧。” 顺利安排好这边，我起身对张庆寒的位置使了个眼色，确定他看到后，我就先一步往村子里走。过了几分钟，崇元师傅出来了，很快跟上我，我们一齐回临时住地。 老两口在家，我们没有选择进屋，我带着崇元来到昨晚萧晟招魂的地方，随后萧晟现身。 崇元注视着萧晟，眼神中的复杂多过探寻，萧晟只是淡淡地说：“好久没见。” 崇元道：“好久没见。” 这两个人以这句话打招呼，倒是很特别。 接着再无废话，萧晟立刻动手招魂，林豪来得非常快，他看到我们多了一个人好奇地问，“他又是谁？” 萧晟说：“帮你们回家的人，我知道你们有好几个，所以我这边只有两个人是不够的。” 林豪笑了，“谢谢你，你果然没有骗我。” “现在，带我们去你们的地方。” 林豪开心地在前边带路，他的脚完全没有靠地，一直是向前飘着的行进方式，这样就显得我们靠两天腿走路的人特别慢，我每每想开口说慢一点，可是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崇元和萧晟走的很自然，我却是完全像一个登山者那样，艰难的走着。 萧晟突然停住，我直接就撞到了他的后背，他回身看我，我不明所以地看他。 崇元师傅从我们身边走过，萧晟就微一欠身，一双手穿过我的膝弯，一双手穿过我的腋下，将我横抱了起来。我大惊，惶然地攀住他的脖颈，“喂！萧晟你干嘛！” 萧晟虽然是抱着我，但是动作十分轻盈，我感觉他轻松一跃就追上了先我们好多步的崇元。崇元看向我时，我非常不争气地红了脸，毕竟被用这种方式抱着，换谁都会尴尬吧。 萧晟对崇元师傅说：“速度跟上他。” 他，指的是少年林豪。 我明白了，萧晟是注意到我的速度，所以看不下去才想了这么个方式，好吧，他如果不嫌累的话，我勉强可以接受他的方法。 萧晟看着真的像是感觉不出累的样子，而且完全可以用身轻如燕来形容。速度快起来后，周围的树影婆娑，我每每只来得及看到前边的景色，下一瞬，这片景色就落在了身后。 再往前是悬崖，我陡地攀紧萧晟的脖颈。萧晟垂首扫了我一眼，随后他跟随着林豪跳了下去，林豪是飘着的，萧晟也是，再看向崇元，他是攀着悬崖边的树枝和凸起的石块像下弹跳着。这个悬崖不算高，因为我们只在空中飘了几秒钟，林豪继续向前走。萧晟却是在这片悬崖下的平地上停顿了一小会，崇元继续跟着林豪。 我微微抬起脖子问他：“怎么了？” 萧晟示意我看旁边草丛，我看过去发现草丛中有一个布娃娃，布娃娃已经破旧不堪。我想到了什么，回看萧晟，萧晟的眼神给了我肯定的答复。 这里就是一个坠崖的地方，但是暂时没有看到尸体。 萧晟追上林豪，穿过这片树林，眼前是一个很小的山间瀑布，但是围绕着潭水，我们都看见了九个孩子。萧晟将我放到地上，走到崇元身边。 九个孩子，九只鬼。其中包括昨天看到的几个，没想到竟然有九个。最大的有16岁，最小的看起来只有五六岁，最小的女孩天真地问我们：“你们来陪我们玩吗？” 最大的那个看起来很生气，他对林豪说：“他们是生人，你把他们带来要干什么！他们会把我们抓到下边的。” 崇元双手合十，“你们在山中游荡，力量不减反增，你们是有了什么际遇吗？” 这群孩子很听最大的话，所以只有林豪说：“那里，我们平时都在那里。” 我顺着林豪指的方向看过去，那有一堆石头堆砌的杂乱形状，萧晟拉起我的手，对崇元说：“这些孩子交给你了。” 崇元道：“好的。” 于是萧晟带着我走向那片石碓，石头就是最普通的山里的石头，我看不出特别来，只是石头中堆叠的尸体……尸体已然变成森森白骨。我抓紧萧晟的手，以此来减少我内心本能的恐惧，我不敢看它们，但是又不得不看，这些白骨不是整齐的堆放，而是杂乱的摞在一起，有石头堆积在中间，其他位置看起来随意摆放的石头，现在来看，更像是有意为之。 “人为的，这个石碓是一个养魂阵，但是也有些年头了。第一个死去的孩子被圈固在这个地方，之后就用声音不断地引诱其他孩子。林豪说他们听到的声音，就是阵法的放大。”萧晟说，“要度魂，先破阵。” “破这一堆石头吗？”我不解。 “要找到第一个死的孩子。”萧晟望向水潭边的九个小鬼，崇元已经用金色的灵力将他们全部笼罩在漂浮的无数“卍”字中，大多数孩子都没有抵抗，唯独最大的那个，他几次想冲到崇元的面前都未成功。 萧晟在观察这些孩子的同时，我也在看。有锁定了三个目标，但是无法确定。 萧晟朗声对崇元道：“那个最小的孩子，崇元，她是阵眼。” 崇元迅速将一道金色的灵力裹住小女孩，同时，萧晟转身在众多石块中选择了骨架正前方偏右的一块，萧晟出力粉碎了那块石头，崇元口中诵念着佛经，小女孩几乎是没有任何挣扎的在一片金色的灵力中渐渐消失。 “她走了？”我问道。 萧晟道：“去她该去的地方了。” 随后九个孩子依次消失，最后剩下林豪和最大的那个，林豪笑着对我们说：“我要回家了，谢谢你们。” 最大的那个眼神依旧有些怨恨，“我们在这里自由自在，你们为什么多管闲事，我不想回家，家里什么都没有，这里有朋友。” 崇元道：“你是第二个来到这的孩子吧。” “是，小妹一个人太寂寞，她想找人陪她玩，我就一直在这里陪着她，给她找更多的人。” 原来是这样，我原本还奇怪一个四五岁的孩子怎么会有能力吸引来更多的孩子。 崇元最后送走了他，收势后，又盘腿于地上念诵了一段佛经。 我拽拽萧晟的衣袖，他低头看我，我说：“这些孩子的……尸体，怎么办？我们把他们埋起来吗？” 萧晟说：“这里一共九具骨架，已经完全混杂，让警察做吧。” 我再看一眼白骨，最终移开视线，“能找到林豪的吗？” 萧晟道：“即使找到了，你不可能把他带回去放到那家人面前的吧？你的力量有限，如今将这些孩子的魂魄送走，你想做的已经做完，其他的交给警察，还是说你想因为这种事情去录个口供？” 我听明白萧晟的意思，摇摇头，“我们走吧。” 回去的路上慢了许多，萧晟和崇元照顾我的脚程，所以他们都走得比较慢，崇元和萧晟之间对话非常少，我也是心事重重，路上倒显得枯燥了。 “那些孩子其实都不是因为自己的失足才走的是吗？”我说，“因为那个古怪的阵法，吸引了他们。” 萧晟道：“做那阵法的人恐怕早已不在世上，有年头了。而碰巧那个女孩死在了它的附近，才造成了后续的那些事情，自最大的那个男孩之后，剩下的7个都是因为这个男孩的召唤才相继死去。” 崇元说了一句佛语，然后道：“此间事了，给警局透露一些消息，这些孩子的尸骨就能回家。” 第189章 人心隔肚皮 我怀揣着心事和崇元师傅回到剧组，路过住处时，忍住了没去告诉他们，因为现在告诉他们没有任何益处，萧晟的意见是等离开这里一周后再通知警方，他担心我和剧组会被牵扯其中，做笔录多少耽误时间。 高晋看我一回来就问我什么事非要去那么久，我说：“老两口有些活忙不过来。” 高晋道：“这大山里的人，青壮年全都出去了，以后这个村子的人只会越来越少，到最后当最后一个人老去，这个村子就死了。” 我沉默着，副编听到我们讨论的问题，插了一句：“这个村子，现在已经一只脚踏入坟墓了。以后这种风景还在，但是我们就不能进来了。” 果然是做编剧的人，思维总是很活跃，我看着前边的村子，石头屋，土房，在群山中这一块地真的像是一个坟墓，已经埋进了年过半百的人，十年，二十年，这个村子是否会在时间中风化，那一个一个从山中走出的年轻人恐怕再也不会回来，这里会永远存在于他们的记忆中，下一代的记忆将是一个新篇章。 城市，高楼，霓虹灯。 山重山，水中水，眼前的这些和城市格格不入。我环视着周围，深吸一口气，如果可能，我很希望自己将来能走遍这些美丽的地方，用自己的双脚去走。 失笑，这可能就是奢望吧。 今晚我有意没太早回去，心里上有点害怕面对老爷爷老奶奶，不忍心去想当他们看到孙儿的森森白骨会是什么样的崩溃的反应，但是一周后，可能必须要去面对。想到此，心中难过。我在村子里闲步走着，明后天就要回去，我还没好好的仔细看看这个村子。这边信号很差，我拍了许多照片，回去就会把它们上传到空间中。有老年人在傍晚的时候会在门口或者树下坐着，即使天气变冷，他们也会几个人围聚在一起，中间生一个火炉。 我虽然听不懂他们在聊的内容，但能看懂他们的表情，那是一种看透人生的阅历，放松，自在，无欲无求。 “怎么？你羡慕？” 我转身，萧晟站在我身边和我一起走着，我惊讶地左右看看，深怕别人看见他。 萧晟道：“别人看不见我的，除了崇元。” 我踩着石头铺的路，说道：“我很羡慕这些老人家，过了大半生后，可以平平静静地在这里养老，这里可能是他们一辈子没走出过的地方，但是周围都是熟悉的亲友，大家相依为命，共同守候这个村庄。” “你才二十多，过早的想象这种生活，太老成了吧。”萧晟哼笑。 我努努嘴，“我经历地太多，会累的好嘛。” 萧晟看了我一眼，突然说：“你我之间事情还没结束。” 我一愣，“是啊，我知道。” 一阵沉默。我恍然发觉自己最近总是经常性地忘记和萧晟之间的恩怨情仇，但是萧晟一刻没有忘过，那他平时对我表现出的温和一面都是假的吗？我扭头看他。 萧晟道：“有时候，我真想一次性把你的思想全部封印，把你扔进医院睡到老。” “……”我皱了眉，“你什么意思。” 萧晟勾起嘴角，“你想得太多，脑子转的太复杂。” 我说：“所以我相信，我肯定能靠自己把以前的事情记起来。不用求你告诉我，我要自己想。” 萧晟的面上恢复一贯的冷漠，“我想过让你安稳过这一生。” 我顿住，“你说什么？”如果我没听错，这算是萧晟第一次示软吗？ “我想过放你一生，但是你偏偏自投罗网。”萧晟摇着头，“我不想说太多，等到以后的事情继续发展，我会有自己的决定。” “你……你不恨我了？”我鬼使神差地说出这一句，惊觉自己失言，“对不起，我是说，你说过当年是我杀了你，你要一直报复我。” 萧晟瞬间消失。 我愣愣地站在原地，过了好久，缓缓叹息一声。回过神的时候，走到了住处，我推门进去，堂屋的灯是亮着的。老人家坐在屋里正等着我，我走进去，老奶奶说：“快吃饭吧，一直给你放锅里热着，也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结束。” 我看到桌子上有几只碗扣住的饭菜，心里一暖，“奶奶，谢谢你们。” “诶，不用谢，快吃吧。”老爷爷说，“我们回去歇着了。” “嗯。”我目送他们进屋后才在桌子前坐下，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角落的小凳子上，林豪一直用的凳子。 收拾心情，我默默地吃完老两口准备的饭菜，觉得比吃任何东西都要美味。 小齐今晚回来得也早，她看我已经换了衣服上床，便主动跟我说：“你们今天有遇到奇怪的事情吗？” “没有啊。”我想了想，“你们呢？” 孩子们都已经送走了，不应该再出事情了啊，小齐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小齐道：“没什么，就是昨天还有人恶作剧，今天就没了，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松口气，笑道：“可能是恶作剧的人走了吧。” 小齐忽然问：“你和张庆寒什么关系？” 我的心又提了起来，“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吧，没说过几次话，他看过我的直播。” “你是主播？”小齐反问。 我点点头，她第一次和我说那么多话，问的问题都是我有意避免的。我不禁猜想，会不会是剧组的人说了些，难不成要炒作我和张庆寒的绯闻吗…… 小齐道：“你是在哪个网站做直播的？直播什么？” 我说：“s网直播间，我做的是午夜惊魂。”说完还有点忐忑地看着小齐会有什么反应，一般女孩子对听到鬼故事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害怕。 小齐没有，她只是略微惊讶了一下，然后说：“你讲鬼故事？不害怕啊，看你的感觉还是很小女生的，没想到竟然将鬼故事。” 我笑笑，“这个对我来说比较容易一些，鬼故事其实不可怕的，我觉得真正可怕的是人心。” 小齐挑挑眉，“这倒是，你看得挺透嘛。” 对话到此结束，我心中还疑惑着她怎么没有继续问我和萧晟的事情，但是这种事情我也不好主动去说，如果我自动了，反而显得真的有什么。 寄希望于祈祷，但愿别出幺蛾子。 四天时间转瞬即逝，到了离开的时候，老两口眼含热泪握着我的手，我心下不忍， “你们一走，这里又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来人了。” 我拍拍他们的手背，“如果我在我的城市遇到你们的儿子，我一定会劝他们多回来看看你们。” 老两口哽咽着，我和张庆寒崇元走出很远，他们还在门口招手。 “我真的不敢想，如果他们得知孙子的消息……”我叹了口气。 张庆寒道：“我听师傅说了，你们前天去送走了那些孩子。如今再痛苦，也比孩子尸骨未寒要好。” “是啊。”我说，“那些孩子的白骨就堆在那个荒山野岭，一晃多少年，如果我们没有发现，还不知道要过多久，他们又要在阳间漂泊多久。” 张庆寒道：“师傅说过，虽然这些孩子没有威胁力，但是如果再过个几十年，终究会变成厉鬼，力量薄弱的会消失或者被其他鬼吞噬。” 我垂下眼眸，“还好现在都结束了。” 和大部队汇合，我就立刻回到副编和高晋身边，为了避嫌。 我在飞机上睡了一觉，安安稳稳地睡了一觉，没有萧晟没有梦境，就是一觉睡到落地。刚出机场，我就听到一声唤：“小童！” 我循着声音望去，是小莫的笑脸。我笑着对他挥挥手，转身跟高晋和副编告别，他们都有剧组的车回去，所以对我并没有太在意。 我走到小莫身边，小莫接过我手中的行李箱，带我上车。 “呼，终于回来了。”我系好安全带，感叹了一句。 小莫看着我的脸，道：“是不是发生了很多事？” 我说：“算是吧，其实是好事，但是有点窝心。” 小莫道：“行，待会吃饭的时候讲给我们听。” “我们？” 小莫说：“你先把东西放回去，换个衣服什么的，我和许盈盈还有刘颖晚上给你接风洗尘。” 我笑道：“这么隆重啊？” “对，还有林宇和大利。”小莫道，“难得大家坐在一起聚聚，可能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就不能随便说了。” “是啊，不过也有其他的，剧组的事情还是可以说的。” 小莫听我这么一说，就知道肯定是在拍摄地遇到了灵异的事，于是他问道：“你遇到鬼了？在青海？” 我把孩子们的事和老两口的事情都告诉了小莫，说完后，心里感觉稍微松快了一些。最后补充道：“萧晟会在一周后安排线索给派出所，然后那些孩子的尸骨就会被发现，到时候孩子们就能真的回家了。” 小莫道：“你做的很好，还想什么？如果这次你没去，那些孩子可能就永远不能回家，所以你应该高兴一点。” 第190章 朋友式聚会 回到家，收到了家里三个好朋友的热情欢迎。 许盈盈还是老样子就不说了，刘颖气色好了很多，明显是在家休息的成果，小盼也是老样子扑过来抱了我一下。 我不由自主地露出笑容，“回家真好，有你们在。” “好啦，快去准备准备，洗澡换衣服，我们出去吃饭！”许盈盈抬起一只手号召。 我被小盼推着上楼，推开卧室的门，由内而外焕发出神采，还是那句话：回家真好。 我们四个出门，小莫已经等在楼下，集体向最近的一个商场出发与林宇大利他们会合。我们中只有刘颖不知道林宇和大利之间的关系，倒也没必要说明。人多自然是吃火锅最有感觉，我们挑了一家味道最诱人的川味火锅，各就各位。 我看着大家再一次感叹回来真好，席间肯定是我被问到最多，我就按着顺序把这些天甘肃拍摄外景遇到的事情都讲给他们听，小盼多问几句张庆寒，我才猛然想起，忘了帮小盼要签名。 小盼趴在桌子上哀嚎，“啊！！怎么办！大后天就要去参加同学聚会了！” 我说：“好啦别叫了，我这两天去帮你要回来，你把照片之类的给我吧，我带过去让他签。” “诶……”小盼奇怪地盯着我看。 “怎么啦？”被她盯得有些发毛，“我说错话了？” 小盼说：“我觉得你这次回来好像和张庆寒的感觉更熟悉了啊，不是我的错觉吧。” 我一惊，“怎么可能，就是会说说话而已，我找他签名还是要求的。” 小盼一脸不相信我的样子。大利说：“小童，你认识那个大明星张庆寒啊？我在公司经常听女同事提起来。” 小盼道：“对哦，说起你的公司，小童，最近怎么没看刘少联系你啊。” 我一下子想不到什么解释，许盈盈帮我说：“人家大总裁ceo肯定很忙的，哪有空经常关注她。说不定人家遇到意中人了？” 小盼说：“这样啊，虽然有点可惜，但是也行啦，反正你俩也不太合适。” 大利震惊脸：“我怎么觉得自己好像听到了不得了的八卦。” 林宇捣了他一胳膊，“知道是八卦就少听。” 许盈盈张罗着：“快吃快吃，菜都熟了，你们不上我就全抢了啊。” 小莫冷不丁来一句：“果然是猪。” 我一口水呛住，哭笑不得，这两人肯定又要掐起来。刘颖全程还是稍显的安静，她在这种场合一贯话少，林宇和大利互动的很多。 这顿饭吃得热热闹闹，足够尽兴，最后许盈盈吃撑到摊在椅子上不想动，小莫嫌弃得很，看起来恨得简直是要把许盈盈丢出去自生自灭，连让她上车都嫌弃。 许盈盈一个大白眼翻出去，“能带姐姐我，是你的荣幸。” 小莫冷冷地说：“我怕你吐我车上，那我还要卖车，不值得。” 许盈盈拍桌子，“老子要吐也是吐你身上。” 我们哄然大笑，小盼说：“许盈盈，你有点女人的样子啊，别一口一个‘老子’。” “就是这么粗鲁，你奈我何。”许盈盈说。 我听到大利对林宇说：“这姐们属于豪放派。” 许盈盈听到后，对他竖个大拇指，“有眼光。” 因为这里离家不算太远，我们几个女生准备散步走回去顺便遛食，尤其是许盈盈要是这个样子回家，准能撑死在床上。小莫和林宇大利各自先走，我们四个步行。 小盼再次提醒我，“你千万别忘了找张庆寒要签名啊！” 我顿感头大，没辙，拿出手机找到张庆寒的微信，一句话发了出去：“可以帮我签几张照片吗，你的粉丝太多了。”顺便加上一个笑脸。 小盼傻眼一般站在原地，“我的天，你果然和张庆寒很熟！” 她这一句话是喊出来的，吸引周围不少人侧目。我脸上一热，抓着她的手拉走，“胡说什么呢，还不都是为了你，我连面子都不要了，你还八卦，你好意思吗。” 小盼这才放轻声音，“你都熟到可以直接给张庆寒发微信，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拧眉，“在一个剧组啊，我又是顾问编剧肯定会有交流，有微信多正常。” “让我加一下呗。”小盼凑过来。 “没用的，我就算给你，你也加不上啊。”我说，“都那么容易加，他的微信就爆了。诶还有，我以为你对他的感觉淡了，不会感兴趣呢。”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啊。”小盼感叹。 我嗤笑一声，“快得了吧，你最近是看起什么古装电视剧啊？说话都改味儿了。” “这么了解我，最近有个电视剧很火，你不知道啊？”小盼说，“张庆寒在里面是男二，男一超酷的。” 我下意识就想，难道又红了一个明星？养了小鬼？想到此我又觉得自己现在真算是草木皆兵，对谁都这么想是错误的。我直接问许盈盈，“许盈盈，你在家里是不是和小盼一起看的？” 许盈盈看了我一眼，看出我的意思，便说：“是啊，剧不错，人也ok，没问题，你可以看看。” 这么说就证明那个蹿红的男主是正常人。 “刘颖，你今天都没怎么说话。”许盈盈转头对刘颖说，“晚上没吃饱？” 刘颖说：“晚上吃得很饱，比这几天吃的都多。” “那怎么没看你说话。” “我没插进去啦，你们聊得都很开心，我听着也很开心。”刘颖道。 许盈盈说：“怎么那么客气啊，大家一起吃饭就是要开开心心的有什么说什么。” 我说：“对啊，不过我看刘颖的气色好很多了，之前那阵子还是太忙，你下次开工是什么时候？” 刘颖道：“快了，周末就开始要去新的剧组跑，然后陈程决定安排我去培训班。” “好事啊。”我对她表示喜悦，“去了培训班就等于有了正经的学习经历，到时候你的选择会更多。” 刘颖笑了笑，“但愿吧。” 我总感觉刘颖带着一抹悲伤的色彩，无论是第一次见面时候，还是相处至今。她身上有很多秘密，因为她和我们交流不多，也就是近期都去了剧组，我和她的交流才多起来，对她的了解也有所增加。以前刚认识的时候她比较依赖我，我也会对她多注意。可能是习惯吧，我会关注她的情况，希望她可以过得更好。 所以听她这么说感觉还是有些心疼，每个人对前途都有迷茫的时候，你喜欢做的那件事，可能不能做到底，可能看不到希望，看不到出路，现在刘颖面临的大概就是这种情况，我能看出她喜欢表演，希望能够进入影视圈，可是由于起初的选择和自身的原因，她到现在才选择去，可能在时间上会有些晚，而且非常的辛苦。 她坚持了一个多月，我希望她可以继续坚持下去，就如同听到她说陈程让她去培训班，我会由衷地为她高兴一样。 许盈盈路上哼哼唧唧地表示自己吃的太多，没少被我们吐槽。小盼八卦了一下她和小莫，惹得许盈盈立时炸毛，“想什么呢，我和姓莫的是属于敌对双方互不两立。” 小盼戳戳我，让我帮她说话，小盼道：“我觉得你们俩根本就是欢喜冤家嘛，对不对小童？” 我自然选择将这个问题抛给刘颖，刘颖还懵懵地表情应了一句：“对啊。” 我笑出声许盈盈立刻眯起眼睛，“你要是也敢这么想，就没有好日子过了！” 小盼说：“哇，你威胁我们？不会要在饭菜里面加料吧，以后不能吃你做的饭了，你要是把我咸死或者酸死，我们多亏啊。” 许盈盈道：“你们等着，迟早有一天会大跌眼镜。” 小盼还要继续和她杠，说：“别以后让我们直接去喝喜酒啊。” 许盈盈一脸吃了苍蝇的表情。小盼问：“反应这么大？不会吧，你和小莫真挺般配的，每次听你们俩吵架都特别好玩。” 我忍着笑点头，刘颖也憋着笑。 “你们一个两个的都是这想法是吧？”许盈盈微侧着头，“好，看着吧，有你们后悔的那天。”说完还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我表示冤枉，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不止我一个人看出问题的话，那就是真有问题了。 回到家，排队洗澡，我准备做完今晚的直播再去，于是让她们先。刘颖回了卧室，客厅就剩下我和许盈盈，许盈盈还对刚才的话题耿耿于怀，“喂，你什么时候也开始跟她们一起八卦了？明知道不可能，有没有点原则啊。” 我笑道：“没有啊，我以前不就跟你说过，你们挺配的嘛。” “那我当时怎么跟你说的？”许盈盈语气危险。 我说：“你说不可能，我记得很清楚。” “那还跟她们起哄。” 我笑了，“可是你们俩真的很配，这个是大家感觉出来的，和我没有关系啊，我就配合一下。” 许盈盈切了一声，翘起二郎腿玩手机。现在已经挺晚了，她“哎呦”一声，“糟了，过会要直播，都给忘了。” 第191章 是你 今晚的直播，我自然选择了在山里遇到的几个孩子的故事。短期内，这个事情对我的情绪影响波动最大，现在将这个效果会最好。 有观众刷屏：“小童主播现在的故事都特别人文化，我想听你自己的故事。”这句话也有很多人附和，我知道他们想听的是以前诸如红衣新娘那种，他们想看我投入的表演。 我放柔声音：“那我过几天就满足你们，让我准备一下吧。” 一众人刷屏送糖果，我一个个把他们的名字念出来表示感谢。可能是因为我这句承诺带动的，之后半小时的气氛特别火热，我也多做了几个动作变换着语气迎合他们。 直播结束，我真是有些累了，做了一天的飞机，晚上又走着回来还做完整整两个小时的直播，我呼出一声，拿衣服去浴室准备再冲个澡就回来睡觉。 躺到床上，在床单上翻滚一圈，身下柔软的床铺是我这几天最想念的，我不禁想起孤独在村子里的老两口，晚上人的思想总会十分跳跃。 我强迫自己别去想，现在立刻闭上眼睛睡觉。感谢这一天的劳累，让我能够一觉睡到天亮。 然而这天早上没能睡成懒觉，我是被小盼的拍门声叫醒的。 “小童，你醒了吗？快起来吧，警察来了。” 我混沌的脑袋突然清醒，从床上下来，拖鞋穿反了也没在意，我打开门看到小盼已经换好了衣服，脸上的表情很是紧张。 “怎么回事？为什么警察会来？”我奇怪地问道，这事情真是突然起来的，原本应该是完美的一个早晨，竟然是被警察的事弄醒，我实在想不通。难不成是山里的事这么快发现，于是找过来了？不可能啊，萧晟说过是要一周之后，而且到时候也不至于会单独问到我的身上。 小盼苦着脸，“不知道啊，警察说有些事情需要我们配合一下，问完他们就走，你快起来吧，我们在下边等你。” “嗯。”我关门转身，换了一套居家的衣服。 这时，萧晟出现。我只瞥了他一眼，说：“有什么事情待会说吧，警察来了，我要下去看看。” 萧晟说：“来的是洛余风的人。” 我整理衣服的手一顿，直起腰问道：“洛余风？为什么是他？” 啊对了，洛余风还是个警察。 “不清楚，你待会自己注意一点，就把他们当做普通的警察，问什么答什么。” “好，我知道了。”我说。 走下楼，客厅沙发上坐着两个警察，和我的三个室友，他们似乎都在等我。我走到许盈盈身边的空位置坐下，其中一个长相白净的警察说：“你们也别紧张，不用那么拘谨，我们今天来主要是问一下之前住在这里的一个人，她叫刘丽丽，这是照片，你们看一下对不对。” 警察把几张照片摆在我们的面前，放到茶几上摊开。 刘丽丽，我们之前的室友，因为关系问题，最后她搬走了，而且我和她之间一直不对付，她还经常找我麻烦，我已经很久没记起她，现在警察，不，洛余风的人来询问刘丽丽的事情，让我心中大惑不解。 我们四个低头看照片，其实刘颖是可以忽略的，因为她根本就没有见过刘丽丽，她来就是顶替搬走的刘丽丽的。于是她直接对警察说：“对不起，我住进来的时候，她已经搬走了，所以我不认识。” 警察问：“那你们，确定是照片上这个人吧？” 我从看到照片的那一刻起浑身都僵硬了，我不知道许盈盈是什么反应，因为我现在内心的惊诧和不解完全占据上风，无暇顾及周围。 面前的照片有些模糊，背景是晚上，刘丽丽的一张脸清晰可辨，就算像素不高，我还是能一眼认出来，但重点是，这张照片的背景不是其他地方，就是前不久在湘水村的广场。我脑中在瞬间闪过了几个可能，再看其他的照片，有三张都是湘水村广场的背景，刘丽丽的脸和衣服可以辨认，那衣服说是衣服其实不准确，因为黑漆漆的一团更像是……雾气。 雾气，那天晚上攻击洛余风部下的那团黑色雾气。 我浑身一怔。难不成那个雾气里面的人竟然是刘丽丽吗？这怎么可能！？ 就在我愣神间，警察已经和小盼聊了几句，我勉强听到了后半部分。 “你确定是她吧？”警察问。 小盼说：“是丽丽姐，这是在哪里啊？她的脸怎么黑沉沉的？虽然照片很模糊但是我们不会认错，大家一起住了几个月呢。” “她为什么搬走？” 小盼踌躇着看看我，警察追问，“怎么了？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不是。”小盼赶紧摆手。 我说，“因为我。”我知道小盼有意维护我，但是这个问题早说晚说都要说的，而且就算我不自己说出来，他们也可以查到，免得之后造成不必要的误会，最好还是我自己先说清楚。 我抬起头看着那两个警察，“刘丽丽和我的关系一直不好，我们经常吵架，后来黄哥看不过去，她就搬走了，之后再没有联系。” 小盼帮我说道：“以前丽丽姐经常找小童的麻烦，最后还是黄哥说的，她才搬走。” “黄哥是谁？” 小盼回答：“黄哥是我们的直接领导，他安排我们住在这里，安排我们工作，平时很少过来，都是有事情了才来的。” “怎么联系到他？”白净的那个问道，另一个肤色稍暗的拿着笔和本子记录。 小盼把黄哥的电话号码告诉他们。许盈盈这才说话，“刘丽丽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白净的那个说：“我们发现她和一宗案子有关系，这是监控拍到的画面，现在我们在找她，如果你们有任何线索一定要跟我们说。” 许盈盈道：“这没问题，我能问问她和什么类型的案子有关系吗？我想知道我们会不会有危险。” 肤色暗沉的说：“这个现在还不好说，你们近期要注意一些，比如把门锁重新换一个，平时结伴出行，晚上关好门窗。” “哎呀，丽丽姐惹到什么事了啊？”小盼整张脸都皱了起来，问道。 两个警察互相看了一眼，白净的那个说：“她牵涉到一桩刑事案件，所以你们多注意，更多的我们不能透露。”他对另一个人使个眼色。那个人就翻到一张空白页，在纸上写了个电话号码递给我们。 “这是我们的号码，你们有任何发现就打这个电话告诉我们，对你对我们都好。” 谈话结束，送走他们。我们四个人坐回沙发里，互相看着，都没有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 小盼先说道：“刘丽丽怎么了啊？刑事案件，那几张照片看起来都凶凶的，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她不会还要回来吧？”小盼抱着双臂，上下抚了抚，“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天呐，太吓人了。” 我看着许盈盈，“那张照片——” 许盈盈点点头，打断我，“现在就这样吧，我们注意点，小盼，你给开锁公司打个电话，我们今天就换锁。” 小盼拿着手机，手都是抖的。 刘颖道：“刘丽丽是什么样的人啊？我之间没有见过她，现在警察来问她的事情，她以前，以前有不同吗？” 许盈盈说：“以前是以前，可能现在变了吧，谁知道呢。我们最近注意点，今天换了锁之后，尽量还是别外出了。” 打过开锁公司的电话，小盼心事沉沉地去厨房做早饭，刘颖也跟过去帮忙。我看着许盈盈，许盈盈冲我努努嘴，让我去她卧室说。 关上门，我就忍不住道：“那照片不就是之前在湘水村的时候？刘丽丽是那团黑雾的本体吗？怎么会这样。” 许盈盈无奈地看着我，“你每次都这样，连珠炮似的全给说了，我要知道我会在这吗？肯定早就去查啊，你把萧晟叫出来。” 我刚要在心里叫他，萧晟就直接自己出现了。他站在我身边，说：“我透过你的眼睛，看到刚才的照片了。之前洛余风就说过，他的技术人员在处理图像，现在应该是处理好，发现那个人之前住过这，所以按例来询问的，估计今天他会再过来一趟。” 我问他：“那人真的是刘丽丽，她怎么会成为黑雾？” 萧晟道：“不清楚，这个要慢慢查，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你待会和许盈盈出去一趟，告诉莫狐狸，正好可以让林宇为我们干活，这时候就可以用到他，我要跟他好好谈谈。” 许盈盈说：“如果那个人就是刘丽丽，事情就大条了，这背后肯定有人操纵，不知道刘丽丽遭遇了什么，看照片上她的样子，脸色黑沉，眼中无声，八成是被人利用。” 我说：“肯定是被人利用了，我们现在就去找小莫吧？刘颖和小盼在家，可以等开锁公司的人来换锁芯。” 许盈盈说：“也行啊，等吃完早饭的。” 我们暂且谈论到此，其他的等见到小莫再商量对策。 第192章 合作入伙 早餐吃的大家都没什么心情，我们都想着刘丽丽的事情，各有猜测，吃饭时候的气氛也明显低沉。但是我和许盈盈出门的时候，小盼和刘颖还很担心，尤其是小盼，她的担心简直溢于言表。 我安慰道：“没这么巧的事情，我们只是去小莫的店里，又不远。” 我和许盈盈走的很快，到鲜奶吧的时候不过才九点半左右，小莫也没料到我们这么早就来了，店里只有他和林宇，于是我们开门见山，把刚才的事情告诉小莫。小莫听到后也是一愣，“我不记得那个刘丽丽，但是那团黑影当时一定是打退了洛余风的人，看起来不简单啊。” 林宇这时候站出来说道：“虽然之前的我没有参与，但是大概听明白了，就是说现在你们曾经的舍友可能被卷入了这个事情中，而且很严重？” 小莫对林宇说：“我之前跟你说过的，我们现在也不清楚具体有几方势力，目前最明确的就是洛余风，洛余风是鬼界的一个王下大将，他在警察局有一个特殊的身份，专门处理灵异的情况，同时身为鬼界的人他也有义务要维持两个空间的平衡。另外的势力，我们现在知道有鬼域论坛，之前对辛梓童那双父母的事，还有现在这个黑影，事情越来越复杂了。你如果想加入就要考虑清楚，一旦踏进来就没有回头路。” 林宇说：“我考虑清楚了，也很清楚要面临什么。我想为你们做点事情，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 “不，我会需要你做得更多。”萧晟出现在屋子里，对林宇说道。 我看向萧晟，萧晟说：“你跟我来一下，有些事情我需要单独和你谈。” 萧晟把林宇带上二楼，我看着他们上去，心中想的都是担心，我担心萧晟和林宇签订契约。我说：“林宇一旦和萧晟签了契约，就真的不能回头了。” 许盈盈道：“那是他自己的选择，他是一个成年人而且又是特种兵出身，对他有点信心把。” “可是我们的事，本牵扯不到他。”我喃喃地说道。 “可能这就是命吧。”许盈盈耸耸肩，“谁知道呢，往后再看。” 萧晟和林宇在二楼谈话期间，我始终没什么心思，所以都是在听许盈盈和小莫讨论刘丽丽的事情，我说：“小莫，我用一下你的电脑。” 我走到收银台后，在小莫的电脑上打开鬼域论坛，之前洛余风说鬼域论坛的原服务器关闭，现在更换了新的还没有发现，我抱着碰运气的想法随便找了些关键词搜索，希望看发现蛛丝马迹，然而很难，完全没收获。其实想想也是，如果我只是这么简单的搜索就能发现问题，那洛余风和他的手下早就抓到鬼域的新网址了。 我有些怨念自己之前没把网站上的内容都给看一遍。不过，我记得萧晟好像是都看过的，如果刘丽丽是因为某件事有求于人，然后在鬼域论坛上发布了信息，才被一些人挑中利用，有没有可能呢？ “小莫，许盈盈。”我抬头喊他们，“我刚才想到，如果刘丽丽是被人利用，那个人很可能和鬼域有关系吧。” 小莫说：“刘丽丽当时是在萧晟和洛余风快破坏广场结界的时候出现的，我觉得她可能就是鬼域论坛安排下来的看守，同时控制那些村民的魂魄活动范围。那天晚上因为我们几个的意外出现，威胁到了她的存在，她才会现身。” 许盈盈说：“嗯哼，有道理，刘丽丽一身的黑色，也不知道现在是死是活。通常被利用，基本离死就不远了。” 我和刘丽丽的关系确实不好，但是这种情况我还是不希望她出事。因为我们之间不过是一些小事情造成的矛盾，完全没有上升到要命的程度，所以我不免也为刘丽丽紧张。 这时，萧晟和林宇下来了。我看向他们，林宇的表情变化不大，萧晟更无需多说，平常基本是那副样子，但是看起来他们已经谈妥。 萧晟说：“林宇现在完全是我们的人，负责收集外围的情况，同时负责在平常情况下保护小童，他可以陪同小童出入一些我不便露面的地方。” 我问道：“你们……签订契约了？” 林宇笑道：“没有，萧将军信我。” 萧将军？我一愣，“你这么称呼他？” 林宇道：“我那天就查过资料了，而且莫哥也跟我说了一些，我觉得称呼他将军更合适。” “听着有点穿越。”我说。 “这倒是一种尊重吧。”林宇看向萧晟的目光中有着钦佩，“战功赫赫，风姿卓绝，自从遇到你们，我感觉每天都有惊喜，我非常庆幸可以结实你。” 萧晟轻轻点了一下头。 “那好，大家现在目标一致，坐下来喝杯茶。”小莫走到后厨准备了几杯果汁端给我们，“我会多往你们那跑的，然后当务之急是一起查。” 许盈盈说：“我们资源和能力有限，肯定不如洛余风。” 萧晟道：“如果刘丽丽是被他人利用，那么对方一定有选择她的理由。” 小莫和许盈盈都望向我，我微微拧眉，“因为我，才选择了她？” 许盈盈道：“她和你的交集就是曾经一起住过，而且关系不好，对方如果是我们的敌人，那她选择刘丽丽就很好解释。如果对方不是我们的敌人，选择刘丽丽可能就是一个巧合。” 萧晟冷笑，“这世上没什么巧合。” “ok，那原因显而易见，是冲着你来的。”许盈盈的目光看向我。 我心中一颤，我又害了一个人吗？ 萧晟瞪了许盈盈一眼，然后说道：“不，一切冲着梓童的人，最终目标都是我。” 我侧目看他，萧晟的目光宁静无波，但是却足够给我安抚，他静静地看着我，说道：“你一个普通人，怎么可能惹上这种势力，用脑子好好想想。” 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心知萧晟是有意开解我，他刚才一定是听到了我对自己的质疑，所以故意把事情揽到他的身上。 许盈盈忽然嚎道，“求你们来，秀恩爱也注意点场合，我们还在呢，please get a room！” 我脸上一红，有些尴尬又恼怒地瞪她。许盈盈坏笑，还故意去挑衅小莫，“嘿，有没有觉得被闪瞎眼啊。” 许盈盈在拉仇恨这个技能上，永远是满分满点。但是经她这么一搅合，气氛反倒缓和许多，只是我一人尴尬，对萧晟毫无影响。 林宇似乎还没完全搞清楚我和萧晟的关系，他用迟疑地口吻问道：“萧将军与小童是……？” 这问题真的很难回答，我竟不自觉的想要逃避，否则能怎么说呢？仇人？情人？我内心苦笑，仇人不似仇人，情人更谈不上，我和萧晟度过的那一夜夜只能算是……算是…… “她是我的人。”萧晟道。 我看了看他，这话听他说过很多遍，也只限于此。 林宇略微讶然，好在没有继续追问。 萧晟接着道：“刘丽丽现在的身份和能力暂时都不能确定，所以家里未必安全，她若是被鬼域利用，很可能会回来。”萧晟看了我一眼，再看许盈盈。 许盈盈点头道：“我估计也是，她的目标是你，肯定会回来找你。” 我说，“即使这样，难道我要搬家？” 许盈盈说：“不用，萧晟随时在你身边，你怕什么。” 萧晟冷冷地道：“我不会随时在她身边。” 我心情略有起伏，最后还是说道：“你们不用担心我，我除了在家里就是去剧组。” 小莫道：“去剧组我陪你，不会让你一个人面对。” 我故作轻松，“真的不用担心我，我就是个普通人，刘丽丽针对我得不到什么好处的。我们还是先查到她的事情，再看看她有没有下一步的行动再说吧。” 萧晟没有继续说话，而是离开了。 离开也好，他总是能用一句话一个表情或者一种态度轻易撩动我的情绪，或许是失望吧，但是我有什么资格又有什么立场去失望呢。 我们在小莫的鲜奶吧多坐了一会，直到萧晟突然再次现身，他上来就说：“下午去北山墓地。” “诶？”我有点懵。 萧晟道：“你中午的小直播，有人留言北山古墓有问题。下午去看看。” 林宇道：“我陪你去？” 小莫道：“我带小童去，正好开车，你今天留在这里看店吧。” “不。”萧晟道，“林宇去，我要看看林宇的能力，你留在这。” 小莫略皱着眉，但还是妥协，他对林宇道，“你能开车的吧？下午开我的车过去。” 林宇点头道了一声“好”。 从始至尾完全没问过我，我只能说：“下午什么时间？” “早点去，到那之后我会告诉你其他的。”萧晟道。 说完这件事，萧晟的影子在屋中消散。可能许盈盈和小莫都注意到了我忽然低沉的心情，许盈盈说：“下午我也和你一去吧。” 林宇道：“也好。” 第193章 北山墓地 在去北山墓地前，我还完全不知道北山墓地出了什么事情，我对北山墓地的印象还停留在几个月前陪小盼去祭拜，然后看见了和我一模一样的照片出现在墓碑上，后来我找到那家人，结果那家人在第二天就被残忍杀害。 我用小莫的电脑进直播间看了一下个人的聊天记录，找到了萧晟说的北山墓地的问题。反应灵异问题的id有些陌生，他也没说自己牵涉其中，只说是听闻。 那个人发过来的话很简单，就一句：北山墓地近期有人去扫墓祭拜，闹鬼。 萧晟一定是验证过那个地方有问题，才仅凭这么一句话就让我们下午过去看看。 林宇开着小莫的车，我和许盈盈都选择坐在后边的位置。 许盈盈道，“萧晟什么时候那么神了，就那么一句话他就确信本山墓地有问题？” 我说：“嗯，他事先肯定查过的，所以才让我们来。以前都是这样，他会确认事情的真实性。” 许盈盈盯着我看，我奇怪地问她：“怎么了嘛？我脸上有东西？” 许盈盈努嘴，“我是看你的心情不好。” 我啧了一声，扭头看窗外。 “回答我都懒得回答啊？” 我说：“没什么，我就是偶尔的情绪化，别管我了。” 林宇道：“小童，如果我们待会到墓地你还是很没精神的话，我就真的得佩服你了。” 我回头看他，笑道：“在墓地肯定是没精神也有精神了，我的神经可没那么大条。” 许盈盈说：“林宇，你之前在野外的墓地遇到的事情，说不定没有我们接下来要遇到的诡异，这可是实打实的闹鬼。” “你都还没到的，怎么就知道具体情况。”我吐槽。 许盈盈道：“其实墓地闹鬼无外乎那几样，死去的人复活啦，鬼火啦，看到魂魄啦，或者是墓碑上的照片对你笑之类的。” 林宇说：“我当年遇到的就是鬼魂。” “放心，如果北山出事，还劳动我们的大驾估计是一群鬼魂出现吧。” 我默然道：“你就不能盼着点好，我开始想念小莫了。你应该代替小莫回去看店，让小莫和林宇跟我一起来。” “我一不会做甜点，二不会招呼顾客，让我待在那只有把他店里的库存吃光的可能，他敢让我留下，别逗我了。”许盈盈道。 “嗯不错，自知之明这点点个赞。” 林宇开车很稳，约莫一个多小时，我们到了北山墓地，车开进停车场的时候，我看见了那班公交车，上次和小盼来就是做的公交，还遇到了一位老奶奶。公交车的司机我已经忘记他的样貌，我扫了一眼车厢，这趟车应该是刚到的，下车的只有零星几个人。 停好车，我们没有急着进去，而是先绕着公墓的外围走，这片地方没有住户，只有每天晚上保安，和灵堂的几个工作人员。我们又不能直接过去问他们：诶听说这边闹鬼，是怎么回事啊？可以给我们说说吗？ 这么问的话一准被赶出来，这些问题在这里是忌讳的。所以我们先靠自己，在周围附近转悠转悠，看看能不能发现疑点。 “许盈盈，你有什么发现吗？”我问，如果我们中有谁最先发现问题，也只能是许盈盈了。 许盈盈道：“就一个感觉。” “什么？” 我和林宇都停下来看她，等她发话。因为以我们普通人的眼睛来看实在看不出问题来，顺便说一下，萧晟不在我声音，我眼睛上就没有附着灵力，所以是看不见的。 许盈盈指着我们下方的公墓群，“灵力比较集中。” “拜托说清楚一点吧。”我叹道。 许盈盈道：“通常来说呢，墓地才会有灵力反应，而公墓一般不会有，因为公墓埋的都是火化的人，他们的灵力基本不成形的。可是现在这里，灵力非常集中，这不正常。换句话说，肯定有什么东西在操作，或者是在聚集灵力，这么看的话，萧晟是头号嫌疑犯。” 我顿时无语，“然后呢？” 许盈盈摊摊手，“还需要别的然后吗？当然肯定不是萧晟啦，开个玩笑。对方在公墓聚集灵力，这行为有点傻缺，说真的，公墓本身灵力就不多，一般来说公墓也不会有什么灵异的事情。但是既然聚集灵力的现象出现，那灵异事件自然就出现了，这是相生的。” 我们现在站在公墓的山头，公墓中个别几个扫墓的人没有做过久的停留，我们观察了一会正准备下去，一个保安制服的人在不远处喊我们。 “喂，你们干什么的？这上边不给走人。” 林宇回道：“我们这就下去。” 路过保安的身边，保安的眼神不太对劲，我多看了他几眼，林宇拉了我一把，让我走到前边，我心中纳闷，还是等到下来后才问他：“刚才怎么了？” 林宇说：“那保安精神有些异常，不是正常的样子，相信我的判断。” 我非常相信特种兵出身的军人判断。我们走快几步，进入公墓区，我特意回头看了看，那个保安已经站在刚才下来的小路口，但他还注视着我们。 “他还在看着我们。”我说。 许盈盈道：“他看他的，你走你的。” 林宇对我们说：“刚才，他的眼神闪烁，表情僵硬，脖子的地方都是汗。不是被威胁就是有事情怕被人发现，而且他的手一直放在腰上，腰上是警棍。也就是说，如果我们刚才稍微出现一点反抗，他可能就会暴走。” 我的第一反应不是感叹那个人危险，而是赞叹林宇出众的观察力。林宇笑着说：“这没什么的，是我们的基本功，慢慢就成习惯了。” 但是我在刚才那么短的时候和擦肩而过的时候就完全没有想到那么多，而且也没有注意到那么多细节，尤其是对方脖子上的汗。 许盈盈说：“你们跟着我在这墓地走上一圈，我先检查一下有没有可疑的东西。” 我知道许盈盈要找的就是诸如湘水村的时候，便于灵力聚集或者方便施术者动作的装置，它们的摆放位置通常都有规律可循。 许盈盈掏出罗盘，站在一条路上测量方位，“这地方倒是按正方位建的，那么如果有人聚集灵气，就必须在——”她抬头看了一个方向，我们立刻跟着走过去。 我仔细看每一个石头，包括草丛的形状。 许盈盈耸肩，“别费事了，没有。” 林宇问：“需要找什么？可以大概告诉我形状之类的。” 许盈盈说：“这个不好说啊，因为聚灵的方式很多，现在我也就是在排除一些常用的，比如雕像，石雕玉雕木雕，或者是石头堆砌出的图案，还可能正规地大张旗鼓，怎么说呢，只要你感觉有些不该出现的东西偏偏出现在那个位置，那就是异常。” 林宇点头道：“好，我知道了。” 我们依次走了八个方位，每个位置都没有异常，这时林宇说：“我们应该抓紧找一个公墓祭拜一下了，那个保安始终注意着我们。” 秉承就近的原则，我们直接转到拐角处的一个公墓，默默站在那里，我的眼角余光注意到观察我们的保安停在了原地，我说：“这个保安应该有问题吧，他一直注意我们。” 许盈盈道：“换做你是保安，你看到有人进来公墓不祭拜，到处乱走，你也要注意的吧？” 我一想也是，是这么个道理。 林宇道：“但是他似乎不止是保安那么简单。” 许盈盈道：“行啦，我们算是大概摸清了地形和主要问题，其他的东西，大白天明目张胆没法查，只能晚上再来了。” 我立刻耸拉了肩膀，“晚上又要来这种地方吗……” 许盈盈笑了，“害怕？” 我说：“累。你忘了刘丽丽的事情吗？我们这么晚不回家在外边不太好，而且小盼和刘颖肯定会问我们原因。再说了，真的放她们两个人在家你能放心吗？” 林宇说：“如果有必要，晚上我可以过来。” 我赶紧说道：“林宇，晚上你一个人非常不安全，而且这些都是能支配灵力的人，你斗不过他们。” 林宇道：“我可以收集情报。” 许盈盈说：“没事，你不用担心，有莫狐狸呢，那小子晚上经常出来溜达，交给他就行。” 我们准备出公墓的时候，保安专门走过来拦住我们，他问道：“你们来看哪一位的？” 我抢先一步说：“辛梓童。左边那块，第六排。” 保安狐疑地说：“我在这待了三年，基本对每一个墓都很熟悉，你说的辛梓童这里没有，而且你们刚才来就鬼鬼祟祟的，到底是干什么的。” “不可能，我上上个月才来看过，辛梓童的墓就在那里。” 保安往我指的方向看，林宇突然拽起我的胳膊，拉着我就往外跑，我愣了一秒钟迅速回过味来跟上。那保安却没有追我们的意思，我们迅速出了公墓范围。 第194章 与我有关 跑到停车场，我还是喘的，我有些纳闷为什么突然要跑，虽然大概是明白的，就是还想搞清楚林宇是通过什么判断我们必须跑。 这些话不急，现在还是抓紧从北山的范围离开得好。 车开到大路，林宇先解释道：“那保安古古怪怪，他说那样的话就是找毛病故意的。我估计你当时不论说谁的名字，他都会说没有。所以不跟他费事，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但是我很惊讶他居然没追上来。” “那个……不知道你们刚才有没有注意。”许盈盈说，“在山坡上的时候我是没注意啦，但是刚才我们路过他身边的时候，你们看到他的影子了吗？” 我一愣，林宇也是和我同样的反应。 许盈盈说，“他没有影子。” 我感觉周身一阵恶寒，林宇比我冷静得多，他问：“没有影子，证明他是鬼吗？” 许盈盈道：“不，鬼不能在白天的阳光下出现，除非有特殊情况。他刚才敢直接跟我们说话，如果他是鬼的话，不会这么大胆。但如果背后有东西撑腰就不好说了，这事情怎么比想象的要复杂？我一开始还以为就是个普通的闹鬼事件，现在看来，不简单啊。” 林宇忽然冒了一句：“会不会跟你们说的刘丽丽有关系？” 许盈盈迟疑一下，“不会吧，能这么巧吗？” 我无奈道：“现在为止发生的事，还不够巧合的吗？” 许盈盈说：“好吧，姑且算一个可能性，我是觉得对方如果是刘丽丽那拨人，很可能现在藏在哪里休养生息，毕竟洛余风的耳目满城地在找，哪能这么明目张胆出现在墓地这么敏感的地方。而且收集灵力这种事，一般人不会做的啦，别有用心的会。” 很好，拜许盈盈所赐，我下意识就想到萧晟的名字。虽然知道不必当真，难免也是充满无奈。 林宇说，“我们还是先回去，把事情跟莫哥和萧将军说一声。” 许盈盈道：“我说林宇，你能不叫他萧将军吗，听着太穿越了，你作为一个100%纯的现代人，这么自然的叫一个古代将军真的好吗？” 林宇倒是很无所谓，“称呼也是尊敬，我对南北朝那段历史研究过，从没想过能见到活人，这对我来说太不可思议，所以短时间内我改不了口的。” 林宇研究过南北朝？我说：“林宇，你对萧晟的南朝很了解吗？” 林宇说：“这可谈不上，我至多是读过那段史，现在忘的差不多了，但是我记得萧晟这个王爷，将军，储君。历史上说他最后死于中毒，当然，看到萧晟将军还在人间，我要怀疑这些历史的说法了。” 我一时语塞，忽然串联起好多信息，这些信息丰繁复杂。萧晟在记载中死于中毒，而萧晟说，是我害死了他。我……我毒死了萧晟？我震惊地感到自己浑身都在战栗，潜意识里出现了一股非常强的想要逃离的冲动，我想离开这辆车，离开鲜奶吧，我要回自己的屋子待着，让自己一个人静静地待着。 “小童，你怎么了？”许盈盈碰了碰我的胳膊，问道。 我隐藏起目光和心中的不安，对林宇说：“林宇，可以先送我回家吗？我有点不舒服，想回家。” 许盈盈坐起来看着我，“怎么回事？刚才还好好的。” 我勉强对许盈盈笑笑，又安慰林宇，“我真的没事，就是昨晚睡得太晚了，早上又那么早起来，所以又困又累的，想回去了。” 林宇借着后视镜看看我，“好，大概半个钟头。” 许盈盈道：“行吧，你把她送回家，我和你回鲜奶吧。今天的粮食还没拿，怎么能撤退呢？” 之后的话题我没有过多参与，因为我的大脑控制不住地在分析，在回忆。回忆我记忆中梦境里的事情，审视曾经的我和萧晟之间的感情，我无论如何也无法想象，萧晟的死是我造成的，我现在只能想到是我下的毒，可是为什么呢？南朝的萧晟和辛梓童那么相爱，都是可以为对方付出生命的人，我……辛梓童为什么会下得了手下毒？ 可是林宇自己都说书上写得也不一定可信，但是萧晟亲口，不止一次地说过，是我害死了他，现在重点就是一个死因的问题。 我感觉自己更累了，鸵鸟心态也非常严重，好容易挨到家，我对林宇和许盈盈打完招呼就开门下车。几乎是脚步漂浮地爬上楼开门—— 钥匙不管用，我猛然记起今天换了新锁芯，我还没有拿新钥匙，所以现在只能靠敲门。 小盼很快把门打开，看看只有我一个，就问：“许盈盈呢？她没跟你一起回来？” 我说：“她还要去趟鲜奶吧，过会就回来。” 小盼拿过门口鞋架上的一枚钥匙递给我，“喏，咱们的新钥匙，换了吧。” 我接过钥匙，拿在手里，“嗯，我先回屋里，晚上就不吃了，不用喊我。” 回到卧室，我就把自己整个人摔在床上，一想到萧晟，我又想起，这里也不是安全的地方，我的卧室对萧晟来说根本畅通无阻。 但那又如何，我伸手捂着自己的眼睛，情绪让我控制不住自己，眼眶发热，接着就有液体流出来。为什么我要哭？明明没有遭遇什么事情，我抬起手，看着手心里的泪水，满心茫然。 说真的，我现在最怕见到的就是萧晟，我根本没准备好怎么面对他，但是渐渐地我就觉得脑袋发沉，还有点疼。越昏沉就越疼，越疼也越昏沉，我只清醒地知道一点，我要睡着了。 我发自内心地抗拒这个梦，以至于我从睡着起就清晰地以第三者旁观的态度站在另一个视角。我抗拒进入这个梦，抗拒眼前行动的画面。 晟王府，白布素衣，白灵黄纸。 我扭头就想跑出去，再也不进来，可是没有用，眼前就像一部强制放映的电影，在我面前展现，我唯一能有意识的就是抗拒这个，抗拒到梦境从活动的画面，变成了固定的图片。 可是我却头痛欲裂，接着眼前又是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睡了多久，我不知道，再次清醒，周围一片漆黑，我拿过手机看时间，半夜两点。我呆呆地看着手机屏幕，我从下午回来一直睡到这个点？梦中的头疼原来只是一场梦吗？可是包裹素白的晟王府让我难以忽视。 就像一场噩梦，像在醒过来，我心中隐隐有些失望，因为在我头疼的时候我本以为睁开眼会看到萧晟，但是我又在暗自庆幸，还好不是萧晟。 萧晟知道我此刻的想法，所以可能也在有意避着我。 有一个问题我必须要问，这个问题不能逃避。我闭上眼睛，感觉到身体由内而外的疲累，等到明天，一切等到明天。 我断断续续睡到了早上，下楼的时候，许盈盈坐在餐桌前，“你昨晚做梦了？” 许盈盈的话应该是在我意料之中，以往每次都是这样，我的情绪波动一大就会引起许盈盈的注意，所以我照实说：“昨晚做的是噩梦，我不想说。” 许盈盈道：“厨房有煮好的粥，你自己盛。” 我机械地做着盛饭的动作，坐到餐坐前，食不知味。 许盈盈见我确实不想说话，也没什么精神，就没有追问我。我们两个静静地坐在桌子上吃着各自的早饭，李小盼打着哈欠出来，看到了我便说：“小童，还好吗？昨天下午回来你就怪怪的，然后把自己锁在屋里不肯出来。” 我说：“睡了一觉，好多了。” “是吗？”小盼走进了我，左右看看，“勉强相信你。” “什么叫勉强？”我无奈。 小盼说：“你看起来还是很不高兴，诶，是不是你们昨天去小莫那里被欺负了，所以不开心？” 我说：“没有，我就是昨天太累，然后晚上做了噩梦，所以现在可能看起来会不开心吧。” 小盼说：“做噩梦没事啊，我也经常做噩梦，说说看，说出来就好了，你不是自己都在做夜半惊魂的直播吗？还会怕噩梦呀，好啦，来说说。” 我推拒，“真的没什么，就是常见的噩梦。”我低头迅速把碗里的饭吃完，送去厨房洗干净就又回到卧室。 但是这次，萧晟也在。可我突然看到他，一时语塞。 “昨晚你的大脑封印有些松动，现在应该没事了。”萧晟说。 昨晚他也来了？又是他救我？我垂下眼眸，为自己接下来要问的事情做充足的心理建设。 “萧晟，我想问你一件事。” 萧晟的眼睛只看向我，我感觉他似乎知道我要问什么，可我还是在他直接回答前，自己问了出来，“历史记录上，你是被人下毒才……我想问，那个人是我吗？是我下的毒？”说完，我直勾勾地看着他，等他给我答案。 萧晟真是沉默了很久才说：“是” 我如坠冰窟。 “也不是。” 我愣然。 第195章 是也不是 是，也不是。 萧晟的话把我难住了，我看着他，“为什么你说是，又说不是？” “因为是你亲手把酒送到我嘴边，你看着我喝下去，你看着我死。” 萧晟的话犹如一把利刃狠狠地插在我心口，我切切实实的感受到了痛苦，双腿也失去了力气，我跌坐在地上，可是萧晟的下一句话更是把我往地狱送了最后一步。 他说：“那只是第一次，第一次我相信你，知道你也是被欺瞒的。但是第二次，你亲手把刀插在我心口，我再骗不了自己。我死过两次，每一次都是你。” 我呆呆地看着萧晟，他的表情很平静，曾经刚开始的时候，他折磨我，说我害死了他，每一次都非常激动。可是现如今，他平淡地说出这个事情，仿佛他口中的主角并不是他，他只是在讲述一个与他毫无关系的人的事情。 可我却不会如他那般淡定，他的话对我而言有如晴天霹雳。 “为什么……”我口中低喃，“为什么会这么做……” “这要问你自己。”萧晟冷冷的道。 问我自己？好，那就问我自己。可能是这突然之间的情绪影响，我一股子气涌上头，闭上眼睛，在脑子里使劲去回想梦境回想曾经，这真的是我主观意义的一次彻底的全力。 我听到萧晟一声惊呼，但我并不想放弃，我要现在就知道事情的所有真相，我要知道当初的辛梓童到底是为什么要毒死萧晟后，又再插了他一刀。我不相信深深爱他的辛梓童会这么做，我宁可因为想起这些事情死掉，也不想浑浑噩噩。 “梓童！”萧晟的呼唤渐渐离我远去，我的眼前是白茫茫一片，白色，麻衣孝布。我直愣愣地看着眼前棺材，周围阵仗很大。 当然了，一国的储君走了，怎么会不隆重。 但这里，更像是墓室。我从棺材上移开视线，着重看周围，有人有礼器，可是这环境这结构我却觉得非常眼熟，隐隐有一个答案急欲出口，我转身出了墓室，彻底呆住。 这是南山古墓。 “您该回去了。”身旁有人喊我。 我一回头，眼前人影变换，等安静下来，我心中的郁躁消失，回到了萧晟的书房。 “我……”我看着萧晟，口中的话没有说出来就被萧晟几乎算是凶狠的打断。 “你想死吗！？”他看起来非常愤怒，“警告过你那么多次，不要用你的脑袋想过去的事情，不要试图打破封印，你是不是想死？那好啊，我随时都可以送你上路！” 我还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但是看萧晟的样子，我在现实的卧室一定也不会好过。我说：“我看到了你的墓室，就是南山古墓。” 萧晟拧眉，“你说什么？” “我在梦里看到你的棺材，看到了整个墓室，那个墓室建造成地下宫殿，就是南山上我们发现的古墓。” 萧晟沉默着。 我以为他可能一直这么沉默下去的时候，他说：“这不可能，我找了一千年，都没有找到我的墓在哪。” “你为什么要找它？”我不懂。 萧晟说：“你不必知道。” 我垂下头，萧晟又说：“你什么时候才能好好记住，少用你的脑子，我说过你是否记得起来已经不重要了，你自己要找真相就去查资料查信息，查什么都好，就是别回忆。” “对不起。” 萧晟当着我的面一挥手，我眼前再次天旋地转，等我看清人影，面前就是许盈盈一张放大的脸，她见我醒了，松了口气，“就知道你要出事。” “对不起，又给你添麻烦了。” 许盈盈道：“你光嘴上说，什么时候身体力行做到不添麻烦了？你刚才差点把我吓死啊，幸亏萧晟当时在，才能第一时间压制住，他哪怕再晚几秒钟或者反映慢半拍，你死定了。” 我感受了一下，头不疼。 “我没控制好自己，昨天听到林宇说萧晟是毒死的，我就在想萧晟说我害死了他，那会不会是我下的毒。然后我昨晚做梦又梦到了晟王府都在服丧，一片惨白。刚才萧晟说我不仅毒死了他，还用刀扎死了他，他在我手中死过两次。”我的语速很快，“我杀了他两次……” “好了别再说了。”许盈盈道：“你现在最好先别去想这个问题，否则打晕你哦信不信？萧晟也是的，干嘛跟你说这些。” 我道：“是我问他的。” “那他以前也没跟你说过啊，明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还偏偏把这些告诉你，他不是说永远不告诉你吗？你们是不是发生了其他事情，让他改变想法了啊？” 我说：“没有。” “算了，你好好睡着吧。”许盈盈说。 “可我现在不困啊，睡了一个晚上。” 许盈盈道：“那你今天能出门吗？” “能。” “ok，那我们一起出去逛街，省得你在家里胡思乱想。” 我忍不住说道：“胡思乱想的话，在哪里都可以吧。” “少来。”许盈盈站起身，“你快换件衣服，以防你趁我不备瞎想八想，我决定在这等你换好衣服一起出去。” 我无奈地坐起来，下床走到衣橱那找了身衣服。 “小童，你和许盈盈说什么悄悄话不能在楼下说啊，还让许盈盈上去，哼。”小盼噘着嘴，竟然在对我撒娇。 我噗嗤一乐，“没什么啦，是她自己要上来，说今天一起出去逛街，要让我穿得好看点。” 小盼道：“有道理，那我们快走吧。” 下楼的间隙，小盼快我们几步，许盈盈走在我后边轻声跟我说：“你先别想太多，有什么果必有造成它的因，所以你要是有耐心就慢慢查出因，果怎么都已经成定局。” 我点点头，虽然也知道自己短时内还是容易多想，但现在好了一些。我们坐公交去市中心的商场，逛街我没什么心思，路过电影院倒是猛然想起来，我今天似乎应该去一趟剧组，而且小盼要的签名照还没有拿到。 “那个……许盈盈，小盼。”我说。她俩正兴高采烈地看衣服，听到我的话，回头看我，“我今天要去剧组，我给忘记了。” 小盼一拍手，“啊啊对，我的签名照！” 我说：“是啊，要去给你拿签名照。” 许盈盈道：“你等会，我给莫狐狸打个电话让他来接你去。” 我正想说不用，许盈盈的电话就已经拨出去了，她还特意走到边上没让我们听到。 小盼说：“你今天的状态去剧组没问题吧？这都中午了，如果不舒服的话还是不要去了。” “你明天晚上就要去同学聚会了，我今天把东西拿回来没问题的。” 小盼抓着我的手举到面前，“太爱你了。” 我失笑。 许盈盈走过说，“走吧，我们陪你去楼下等狐狸过来。” 小盼问：“许盈盈，为什么你一直叫小莫是狐狸啊。” “因为他是狐狸啊。” 我眼神一变瞪了瞪许盈盈。 但是小盼完全没有当真，许盈盈补充道：“那个人狡猾地和狐狸一样，我不叫他狐狸叫什么？” 小盼笑道：“你这么个叫法，听起来倒像是昵称。” 许盈盈顿住，我第一次看见她这么僵硬，还一脸苦大仇深，“你说什么？昵称？！” 小盼说：“是啊，哪有人讨厌别人会叫得这么亲切啊，莫狐狸，狐狸，你怎么不试试叫小狐狸看看。” 我看事的不怕事大，“她叫过。” 小盼张大了嘴，“哦！原来你真的叫过，还说讨厌人家，明明关系那么好！” 许盈盈百口莫辩，于是把矛头指向我，“你啊，让你一个人在这等！” 我说：“没关系啦，现在是大白天，你们先去逛吧。” 许盈盈和小盼还是没有抛弃我，她们陪我在路边闲聊着等，直到小莫来了才走。 我坐上小莫的车，果不其然小莫是一脸的担忧，我就知道许盈盈把事情都跟小莫说了。我安慰道：“我没事，许盈盈是不是又夸张地添油加醋啊。” 小莫说：“她说的很简单，但我估计事情没那么简单，你还好吗？” 我点点头，“现在好很多了，小莫你记得我们之前在南山的古墓里的时候吧，我现在知道那个古墓是萧晟当年的墓室。” 小莫愣住，憋了半天说出一句：“我靠，真奢侈。” 我一听，哈哈大笑，“你，你这样说，真是……” 小莫道：“我没说错啊，古代这些个帝王将相就是奢侈，建造个墓差点把人家山给掏空。” 短短几句话，我竟然出奇地发现心情也好了许多。小莫看我有了笑容便道：“终于笑了，你刚才看着又虚弱，气色又不好，我真担心你今天不能去剧组。” 我说：“没关系，就一个下午，我们可以早点回来。我刚才看了下微信，上边也没有说很重要的东西，估计是可以早退的。” “好，我们早点回来。” 我问他，“小莫，昨晚你有再去北山的公墓吗？” 小莫看了我一眼，转回头继续开车，“嗯，这个事情，等我们下午回来再说，晚上可能要一起去一趟的。” 第196章 后续 事实证明，如果我上午没有去剧组，那么编剧同僚们必定认为我这一天都不会出现。所以当我走进剧组的时候，高晋非常惊讶，从拍摄任务上来说，我完全不需要到场。 上次小莫给高晋下的迷惑术还在，间接导致高晋见到小莫的时候性情大变，异样的热情，无形中减少了许多麻烦。因为上次和大家一起外出拍外景，我在这个剧组里多少混了个脸熟。 张庆寒忙着拍戏，中途崇元师傅走到我们身边，他看了一眼小莫，眼中有些微变化，但还是把手中的小袋子交给我。我打开看，是张庆寒帮我签的签名照，有几十张的样子。 “一定要帮我谢谢张庆寒。”我诚恳地说，本来如果是以前让我找张庆寒要签名照我一定不肯，但是现在我会默认把张庆寒划入到我们自己人这个阵列，所以有些事情还能开口。 崇元师傅仔细地看着我，然后说：“你的精神很差。” 我对崇元师傅笑了笑，“上午出了点事，现在没事了。” 崇元说：“跟我过来。” 小莫努努嘴，“去吧，他应该是能帮上忙。” 我回头看了一眼：“你不来吗？” 小莫摇头，“他对我有敌意，你去吧。” 我把袋子交给小莫拿着，跟上崇元师傅。他带我去了张庆寒独自的化妆间，这时候里面没有人，我进门后，他让我将房门锁上。 我照做后，崇元师傅开门见山地说：“萧晟封印了你的记忆是吗？” 我默认，崇元师傅知道我身上发生的事情在我的意料之中。 “他还真是没有变。” 我问道：“师傅，你和萧晟以前就认识吗？上次在山里我就想问。” “他的名声很大，我从修炼之日起就听过这么一个永生之人，后来有幸合作过一段时间，我印象深刻，他很厉害，将帅之风不减曾经。但是他似乎必须经常在一位女子身边，想必就是你了。”崇元师傅说，“我上次见面的时候没和你是因为那时候还没有必要，这次告诉你，因为时候到了。” “我不懂，崇元师傅，我现在心里有很多疑问。” 崇元道：“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不必心急不必强求，一切只因时机尚未成熟。” 我抬起眼，决定还是把心中的疑问问出来，“崇元师傅，我想知道一件事。” “你说。” “我现在可以劝服自己，我就是一千年前的辛梓童，我和萧晟纠葛千年，这千年来的记忆，我是否可以完整的看一遍。” 崇元的表情变得有些微妙，他说：“其实你已经看到了。” “可是我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看过。”我疑惑。 “其实你可以先把那段时间的记忆找回来。”崇元说，“我所知道的，也是前段时间张庆寒专门查的，他说你几个月前出过事，坠楼？” 我很惊讶，“张庆寒查我？” “起初他练小鬼，要找一个替身的时候，你的条件是最符合的，所以他之前查询你的信息。” 我说：“半年前，我坠楼失忆，那之前的事一点都不记得了……崇元师傅，你的意思是让我找回之前的记忆？” 崇元道：“与其去想一千年前的记忆，半年前发生地事应该更方便记起。我能理解萧晟封印你脑中记忆的原因，他跟了你每一次的转世，其实他封起来的只是这千年来你每一次转世的记忆，这说起来与他也脱不了关系。” “所以我一旦回忆，那大段大段涌上来的记忆有很大的部分是转世带来的？”我问。 崇元解释：“我们的转世通常来说是不会记得上一世的内容，更别说会累加记忆，但是你的情况很特殊，萧晟每一世都跟随你，间接导致了你的思维。你有记起过这些事情吗？” 我说：“从来没有，我只会在梦境中看到曾经的辛梓童和萧晟。” 崇元略微沉吟片刻，“这么说，出问题的不是这些转世的记忆——”崇元师傅突然看着我，问道：“可以让我用灵力在你的脑中检查一下吗？” “你可以说其他事情，若想用你的灵力还是省省吧。”萧晟的声音随着他的人一起出现，挡在我和崇元之间。“你刚才说的没错，她出问题的记忆是千年前的部分，那一部分无论我如何封印都没有用处，总是会漏出来。你的帮忙，只能限于让她安全。” 崇元双手合十，“你放心。” 萧晟转身看我，在我愣神间，抓起我的手掌交给崇元。我愣愣地由他动作，崇元的一只手附在我手心之上，另一只手做佛门姿势摆在胸口。他的口中念念有词，“南无阿弥多婆夜，咪他伽多夜，哆地夜他，阿弥唎，都毗……” 我完全听不懂，现在的气氛似乎也不容我开口问话，不过萧晟倒是直接回答了我，“他念的是往生咒，总共一十五句。” 这个姿势维持了足足半小时，我觉得越来越累，渐渐地有些站不稳，当崇元终于将他的手从我手心拿开，我也终于支撑不住，身体软倒。我没有倒在地上，身旁的萧晟似乎是早有预料，已经将我抱住，我的头无力地靠着他胸膛。 崇元道：“让她在这休息一小时就没事了。” 我缓缓闭上眼睛，沉沉睡去。我觉得自己睡了很久，但是清醒后一看时间，只过了四十分钟，这一觉睡醒，我觉得原先头重脚轻的感觉完全不见了，而且精神非常好。 萧晟和崇元都在屋子里，看起来聊了很长时间的样子，萧晟看到我醒了，便在我眼前消失，我一时无语，下意识地皱起眉。 崇元说：“我刚才将你头脑中干扰的轮回残片已经清除，但是萧晟怪我不该让你去追查半年前的事。” 我看看他，赌气道，“他不让我查，除非他和那事有关。” “的确有关。” 这下换成我语塞了，竟然真的有关。 崇元道：“萧晟同我讲了你们现在遭遇的事情和势力格局，如果你们再遇到麻烦，可以随时来找我，我虽然不能帮上太大的忙，也是可以作为你们顾问的。” 这有些打趣的嫌疑了，我说：“我对半年前的事毫无印象，完全不知道怎么去查，之前好容易发现了一点线索，结果那对夫妻又惨遭杀害。崇元师傅，我不敢查了。” 崇元沉默了片刻，突然说：“如果我告诉你，那对夫妻就是你这一世的亲生父母——” 他的话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我已经完全明白。我艰难地瞪着他，呼吸开始不由自己控制，当时房屋中的血腥气似乎再次涌到鼻尖，我捂住嘴，紧紧地不让自己哭出声。 崇元叹了一声，“那对夫妻是我送走的，他们走的时候很安详，只有一个心愿未了，就是他们的女儿。” “是谁……”我低吼着，“凶手是谁！” 崇元摇头，“我只负责送魂，并不知道凶手是谁。” “不可能！”我喊道：“许盈盈说那不是我的父母，她是受我父母所托才在我身边保护我，如果他们真是我的父母，许盈盈不可能不认识。你怎么确定那是我的父母？” 我近乎绝望，同时又害怕崇元说另一个事实，那就是萧晟一直在骗我。 崇元道：“你可能已经猜到了，你的父母出事后，是萧晟找我去超度的。” “他一直都知道……一直都知道那是我的父母，对吗……”我的声音越来越低，寒冷彻骨的感觉，让我只想从这离开，“对不起，崇元师傅，我想安静的一个人待一会，我走了。” 我的眼前看不见其他东西，只有一个门，一条路，那就是出去。 即使看到小莫在门口等我，我也只是万念俱灰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继续往外走，小莫一把拉住我，“小童！？” 我浑身一怔，转身抱住他，我控制不住地哭出来，“我想回去。” 小莫抱住我，崇元道：“她现在需要时间自己想一想。” 疑问太多，震撼太多，眼泪更是汹涌，我感觉不到，甚至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状态。小莫应该是对我张开了一个结界，我们从人群中穿过的时候，没有人注意到我们。直到上了车，小莫才说：“去我的鲜奶吧。” 我点点头，说：“小莫，你知道吗，之前死去的那对父母，是我的亲身父母。萧晟从来没告诉我这件事，许盈盈也没说。我真的不知道他们的话什么是真，什么是假。萧晟找崇元大师为我父母度魂，但是却不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啊……” 我也不是要听小莫说什么，只是想把心里的憋闷全说出来。 “我们今晚不去南山公墓了。”小莫说。 我扭头看着他，“小莫，可以带我去我父母的家吗，我想回去看看。” “好。”小莫按我说的地址开过去。 一路上我没有在说话，过了一段时间终于止住抽泣，转眼看着窗外，之前来过两次的熟悉的街景再次出现。 第197章 回忆 “小莫，就在这停车吧。”我说。 小莫没有问原因，直接靠边把车停下，我用湿巾擦擦脸，转头看他，“我这样子，可以吗？” “嗯。”小莫点点头。 我说：“那边那家面馆，我上次来过，想再去看看，然后我们走过去。” “好。”小莫下车，我也推开车门下来。 “那次我一个人来，找不到路，就想着在那里问问老板，这家店开了好多年，老板是本地人，对周围特别熟悉。而且他们家的面，口味特别好。”我对小莫微笑。 小莫伸手拍拍我的发顶，说：“不要勉强自己笑。” 我的目光黯淡下来，小莫道：“我们进去吧。” 店老板肯定不会记得我，我们点了两份面，默默地吃着。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想要再进这家店，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按照以前的路线重新走上一遍，我简单吃了几口就放下筷子。 老板过来问我，“怎么？不合胃口吗？” 小莫帮我解释，“她胃口不太好，但是还坚持想来吃你们家的面，就为了这个口味。” 老板的脸上洋溢着喜悦，“真谢谢你，这样吧，我给你单独调碗汤，你吃不下面的话就喝点汤吧。” 我说：“不用这么麻烦，老板。” 老板热情地往厨房走，“诶，我们家就是这样，要是面做的不好吃，你们不喜欢吃的话，我们可是会难受好久的。你稍微等一会，汤马上好。” 小莫看着我说，“这个老板真不错。” 我说：“上次也是，非常热情，给我指路还告诉我一些情况。” 没过多长时间，老板端上来一碗面汤，里面加了肉片和蔬菜，“尝尝这个，面吃不下就不用勉强啦。” “谢谢老板。” 老板说：“我看你的面孔有点生，但是吧也有点印象。” 我说：“我两个月前在这吃过，来看亲戚的。” “哦……”老板仰着脸，想了想，“现在又来看亲戚了吧？怎么没去亲戚家吃饭呀？” 小莫道：“我们还有事，提前出来了。” 老板擦着隔壁的桌子，又和我们聊了聊，然后才回去继续看电视。 出了面馆，我按着记忆中穿过一个小区后，走到了那个旧小区。小莫忽然牵起我的手，我一愣，还是将手抽离，告诉他：“我没事。” 我低着头向前走，小莫就跟着我旁边。我低着头是因为担心街坊领居认出我，但还是避免不了，我走到曾经的楼下时，一个大妈就认出了我，“哎哟！梓童！”那大妈有些惶恐的样子，叫了我一声就走开了。 我心中奇怪，小莫上前拦住她，“大妈，你为什么认出她就要走？有什么事情吗？” 大妈又看了我几眼，摆摆手：“你父母死的时候我看到你在这，怎么后来就不见了，你父母的丧事还是我们给操办的，连个亲戚都没来，太可怜了。哦瞧我这嘴，你不是梓童，但是长得太像了，你当时也没说。” 我问道：“他们……葬在哪里？” “北山公墓啊，要不还能去哪。”大妈说。 我多问了一句，“这房子，现在空着的吗？” 大妈说：“可不是，楼上楼下能搬的都搬走了，出了这种事，谁还敢住啊，听说警察到现在都没抓到凶手，唉。” 我呆呆的仰头看着那间房，大妈说完话就匆匆走开。 小莫问我：“要上去看看吗？” 我深吸一口气，“要。” 小莫说：“你要想清楚，那房子可能还是原先的样子，可能地上都是血，听刚才大妈的意思，这房子一直空置在这，所以还是当时的样子。” 我捏紧拳头，“没关系，我要进去。” 心脏跳得很快，小莫把我罩在结界中，穿墙而入。事实证明我还是高估了自己，即使已经做足心里准备。看着客厅地上深褐色的血迹，我感到一阵眩晕，大片的血迹，几乎还能勾勒出人形，而且由于这个房子长时间的紧闭门窗，一股血腥味混杂着闷闷的味道异常难闻。 小莫从后扶住我，“这里已经没有灵力的反应，就是一间空房子，你刚才说萧晟找崇元为你的父母渡了魂，明天我陪你去北山公墓。” “不，今晚就去吧。你上午不是说，今晚本来也是准备去的吗？就今晚吧，我想去祭拜他们。”我说，“当时他们拿了相册给我看，我想把相册带走。” 小莫道：“相册在哪？我帮你去拿。” 我尽量不再去看地上的血，往卧室走，卧室里很整洁，我记得当时是从床头柜那拿的相册，于是打开了床头柜，将里面的一本相集取出来。 再回头看一眼这个房间，又想到客厅的血迹，我抓住小莫的胳膊，求助地看着他，“我不想看到客厅的血，我们能有其他的路出去吗？” 小莫深深地看着我，“把眼睛闭上。” 我听话地闭上眼睛，突然感觉身体腾空，小莫将我打横抱起，我紧张的圈住他，僵硬地不敢动。他带着我向前走，然后是楼梯，我依然闭着眼睛，说：“是已经出来了吗？把我放下来吧，我可以自己走。” 小莫道：“我用了结界，让我这样抱着你去车上，你休息一会。” 我睁开眼睛，“不用了，我可以。” 小莫道：“休息。” 他第一次这么强硬的跟我说话，我见他毫不退让，也拗不过他，只好再闭上眼睛，眼前晃过客厅大片的血迹，我皱紧眉头，越害怕越恐惧，心中的恨意就越强，可能是感觉到浑身的颤抖，小莫问：“怎么了？” 我说：“我一定要找到凶手，一定。” 小莫说：“嗯，我帮你。” 我仰着脸看他，“小莫，你总是对我这么好，我却不知道怎么报答你。” 小莫笑道：“我们是朋友，谈什么报答，我以前不是说过吗，我想对你好，因为我乐意。” 他抱着我穿过小区，我心中想到萧晟，如果他没有刻意躲我，他一定会出现阻止小莫的动作。我无言苦笑，还是想不通为什么他要和许盈盈串通好瞒着我这件事。 小莫说：“萧晟瞒着你，可能有他的理由，他既然找大师给你的父母渡魂，证明他没有坏心，如果他不愿意说，恐怕你无论怎么逼问都没有用。” 经过这几个小时的思考，我想通了一些问题，“从理智上，我不怪他，我欠他一句谢谢。但是感情上，我还是接受不了。我想我这段时间可能不能看见他，我不知道要用什么表情来面对他，我都想搬离那个住的地方，许盈盈她……她一直以来也是瞒着我。” 小莫问：“她也一点都没跟你透露过吗？” 我苦笑：“她从一开始就说是为了报答我的父母的救命之恩，所以才在我身边。那次她就很明确地表现出他们不是我的父母，而且再加上萧晟也是这个态度，所以我一直……一直不知道。原来许盈盈和萧晟早就商量好了，我才是被蒙在鼓里的大傻瓜。” “小童。”小莫看着我，“我们现在就去北山公墓。” “可是我还不知道他们被葬在了哪一块坟地。”我倚着车座。 小莫说：“公墓工作楼的档案室都有记录，我们可以去查。” 这时，我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我缓缓掏出它看了一眼。 c区，6排第4座。 没有发信人信息，只有这几个数字。 小莫问：“是谁？” 我说：“萧晟，他把我父母安葬的位置发给我了。”我将手机屏幕举到小莫面前，“他一直都知道。” 然后他又发了一条信息，内容是：我从未和许盈盈商量过。 “怎么了？”小莫追问。 我抬头看小莫，“萧晟说，他没有和许盈盈商量。” “商量什么？”小莫问。 我稍微想了一下，立刻明白过来，“萧晟是说，我父母的事情她没有和许盈盈说过。那为什么他们会同时选择隐瞒我？” 小莫道：“现在你已经知道了，晚上回去问问她。” “不，还是不问了。”我说，“还就这样吧，问了又能怎么样，算了。” 我看着窗外的霓虹灯梳梳晃过，思绪飘飞，如果我才是他们的女儿，那他们一开始为女儿安排的墓又葬的是谁？我扭头说道：“昨天我们去公墓的时候，保安说没有辛梓童的墓。” 小莫道：“怎么可能，你不上次还在那亲眼看着墓碑，才去找的父母。那保安有问题，今晚就解决了他。” 我点点头，“嗯，我还要再去找到我的墓碑。” “呸呸呸。”小莫说，“别说这种不吉利的话，那个墓碑和你没有关系。” “可是我想不通的事情好多，比如为什么他们会以为我已经死了，还给我安排了墓碑，后来再见面的时候只有她……只有妈妈要认我，可是爸爸他完全不认同。” 小莫道：“现在先别想，这些事情等我们找到凶手自然就有结论。既然事情是从你半年前坠楼失忆开始，那我们接下来的重点要重新回到这上边，之前发生的事太多，都给耽搁了。” 第198章 夜访 “嗯，我会坚强起来，一定要查到之前的事情真相，把凶手找出来。” 小莫道：“其实，如果洛余风可信，我们可以问问他当时这个事情的后续，或许他能有线索，毕竟我们连案件的进展都不清楚，第一手资料拿不到，后边的进展会很难。” 小莫说得很对，如果要查找真相，就必须主动和洛余风合作联系，目前来看，我们和洛余风之间暂时没有利益冲突，正是合作的最佳时间。 晚上不会有人来公墓，所以这偏僻的路上除了我们的车就没有其他，所以车不能放停车场，还用老方法，我和小莫用结界。我想起来小莫还没有说昨晚他来这里遇到的事情，便趁现在问他，“小莫，你昨晚来这边发现了什么？” 小莫说：“发现了贡品和鲜花都是飘在空中的。” “什么？” “那个保安似乎是被附身了，晚上，公墓的灵力聚集导致公墓里那些贡品和鲜花受影响都浮在半空，那个保安站在公墓中间，像个虔诚的信徒大张双臂对着天空，远看跟神经病没区别。”小莫道：“他应该是用某种方法在汇集周围的灵力引导进自己的身体，所以我才怀疑他是被附身了。” 我说：“林宇昨天有告诉你，那个保安没有影子吗？许盈盈昨天注意到的。” 小莫说：“说了，所以我晚上特意注意的他，还真有问题，可是如果他被附身，那当时直接和他打照面的许盈盈就该第一个感觉出来，可是她说那个保安当时给她的感觉很平常。” “是啊，这就说不通了。” 小莫道：“不过附身的方式那么多，可能就有那么一种是让我们觉察不出来的，除了没影子。” “但是人都有影子，他没有影子，不是鬼是什么？”我问。 “灵力的……集合体，披着人的皮囊，没有灵魂。”小莫喃喃自语，“难道他背后还有人。” “你说什么？”我问道，小莫的声音很低，低到我几乎没听清。 小莫道：“灵力被皮囊包裹在里面，所以感觉不出异样，但是他又不是人，所以没影子，他是傀儡。” 谈话间我们逐渐靠近公墓的范围，以防万一，小莫带着我走得非常小心。 “恐怕那个保安是位实打实的傀儡呢。” “控制他的人会不会也在？”我说。 小莫停了下来，认真地对我说，“如果这背后有大boss，我们就立刻撤，不过萧晟现在可能就再关注你，遇到危险他会出现的。” 提到萧晟，我又是一阵沉默，“我们还是继续往前走吧。” 现在天刚刚黑下来，据我们推测那个保安可能会再晚几个小时做他的事情，所以我和小莫先去找我父母的墓，c在最偏的地方，那里位置一般，价格便宜，既然是邻居们帮忙的，选择那里也很正常，我感到心酸，不仅不记得自己的亲身父母，还连的后事都没有办，我这种子女一定是古代常说的会被雷劈的不孝子。 我心情沉重地走到第六排，来到第四个墓碑面前。墓碑上有两张照片，他们二人埋在了一起，我看着他们的遗照，扑通一声跪下，眼泪不由自主地留下，我重重地磕头，一下，两下，三下。 小莫猛地拉着我的胳膊，“小童，你——” 我推开他的手，“别拦我，这是我欠他们的。”我可以听到额头磕在水泥地上的声音，渐渐地疼痛麻木，有液体滑落，不用看肯定是血。 小莫见我停止了磕头，默默地拿出纸巾替我擦去额头的血，我看着他皱起的眉，纸巾换了两张。我轻轻推了一下他的手，“没关系的，一会就不会流血了。” 小莫道：“现在呢？我们去哪？” 我看着墓碑，说：“我想和他们说说话。” 小莫道：“好。你不介意我在这吧？我们现在都要在结界中，所以我不能走远。” “没关系。”我保持着跪下的姿势，对着照片说：“爸，妈，女儿不孝，现在才来看你们，我一定会找出凶手，你们如果怪我没有来送你们，就给我拖个梦，我想在梦里叫你们一声，半年前发生的事情我完全不记得，我会尽快找回那段记忆，到时候一切真相大白，我会再来看你们。我原本以为我没有父母，可是我们刚见面两天，你们就被害了，我知道是我连累了你们，我想和你们说说话，你们晚上来看我好吗？” 我说了很多，说到最后，自己苦笑了一下，“我是不是很傻，明知道你们已经可能轮回转世，还让你们来看我，给我托梦。如果我早一点认识崇元师傅，可能就可以跟你们说上话。我会郑重地感谢萧晟，感谢他找师傅送你们一路走好。” 我深深地看一眼墓碑，撑着膝盖站起来，可能是跪的时间太长，站起来的时候双腿一瞬间的僵硬险些让我再趴下去。小莫在我旁边及时拉住我，避免我和水泥地再来一次接触。他将纸巾再举到我的额头，然后擦了擦我的眉眼处，他眼中有浓浓的疼惜，“我们今晚先回去吧。” “不用，还是今天晚上把事情做完吧，我还要去找那个辛梓童的墓。” 小莫跟在我后边，我说：“昨天来的时候，我就企图找过，但是当时没有找到，本来以为是我记错了位置，但是现在感觉，可能有人动了手脚。” 我在记忆中的大概位置找了几圈都没看到那个墓，在原本应该是辛梓童的墓碑位置，是其他人。“我记得，它就在这个位置，因为旁边我记得很清楚是这个孩子的墓，可是现在换成了别人。” 小莫道：“很可能是有人在你走了之后动了手脚。” “会不会是他们故意引我去找的父母？”我问。 小莫摇摇头，“应该不会，这个的前提是他们知道你父母在哪里才会引诱你去找，但是既然都要让你找到，又何必再害他们？我估计很可能是你的发现威胁到了他们，他们怕某样事情败露，所以再知道你找到了父母后，后下的毒手，然后再来把这个墓碑弄走，里面埋的东西可能早就被换走了。” 我拧着眉，“还是我害了他们。” “小童。”小莫扶着我的双臂，将我转而面向他，“看着我小童，他们一早就准备对你的父母下手，你只是恰好撞破了他们的阴谋，他们提前动了手。如果你没有发现他们，他们可能会在你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动手。那样的话，你连和父母相处两天的时间都不会有了。” 我看着小莫的眼神，垂下自己的目光，小莫接着说：“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把凶手找出来！” “嗯！”我抬起头，看着小莫，目光逐渐坚定，“我要找出凶手。” 现在就是等那个诡异的保安动作，我们走到公墓内一棵大树下，躲在阴影中。保安在我们刚才找墓碑的时候都没有出现，可能一直待在保安室里。 过了约莫半小时，保安室里走出一个人，小莫道：“是他，你看他的影子。” 我看过去，他走在路灯下，果真没有影子，如行尸走肉，一具空壳。 保安一路走到了公墓正中间的位置，如同小莫之前说的，他高举双手，然后神奇的事情发生了，每一块墓碑前的水果贡品和鲜花都颤颤巍巍地漂浮起来，只是原地漂浮。我隐隐感觉到体内有一丝丝阴冷的灵力流动，然后是萧晟的话在耳边，简短的一句话：“用眼睛看。” 我控制丝丝缕缕的灵力汇集到眼部，然后眼前的画面和之前不再一样，我能看到暗沉的灵力浮在整个公墓的上方，这个灵力是流动的，它都在向正中间的保安汇集，此刻的保安仿佛是一个磁铁，吸引着周围暗沉的灵力。 “这灵力好薄，还断断续续的。”我说。 小莫诧异地看着我，然后盯着我的眼睛，说：“你用了灵力？” 我说：“是萧晟的灵力，他在山里的时候教过我怎么用灵力看东西。” 小莫了然，说道：“公墓的灵力很微弱，所以他花一个晚上这样聚集灵力，可能还不如一只厉鬼身上携带的多。这么看，这家伙更像是个无能的傀儡，照这方式和速度，一个月也不够打的。” 忽然，那个保安动了，他原地走动了一圈，然后面向了我和小莫的方向。我大吃一惊，小莫也迅速拉起我往旁边转移，可是无论我们走到哪个位置，保安的身体正面始终对着我们，这就让人毛骨悚然了。 明明我和小莫现在处于结界之中，照理他是看不到。 小莫轻声道：“他一定是在吸收灵力的时候，感觉到了结界的灵力，这个灵压比他吸收的那些更诱人。” “我们现在怎么做？”我问，“如果现在离开，他可能会跟上来。” 小莫道：“我们躲到树丛中，然后把结界撤掉，看他是什么反应，居然没有看到他的操控者，不太可能。” 第199章 黑影 与我们猜想的一样，保安在我们撤销了结界后，动作真的顿住，他感觉不到我们这边的灵力波动，便又回到他最初的位置。可这样一来，我们就也无法走出去。我和小莫躲在树影后思考对策，局面一时僵持。 小莫安抚我安静地等候，他说昨天他一直是躲在山腰的位置，所以撤离很容易，但我们现在是困在了公墓中，若想到出口，必须经过保安。就这么干看着保安的独角戏表演了半小时，转机出现。 先是有团黑影从入口处进入，它一出现，我就盯住了它，那团黑影像雾气，雾气中包裹着人。我一瞬间想到刘丽丽，并看向小莫的眼睛求证。 小莫紧紧盯着那团黑雾，“必须要看到脸才能确认，虽然它和那天我们在湘水村看到的黑雾很像。如果真的是同一个黑雾，我们就要先想办法离开这，现在确定了它和这个保安有关联，之后的事情就好办了。” “我们现在稍有动静就会被发现。”我说，“还是不要冒险了。” 小莫道：“嗯，上次它能打得过洛余风那么多手下，我们肯定不能硬碰硬，先看看情况。” 黑影移动到保安面前，我们可以看见他们在交流，虽然保安的脸面向到我们的方向，黑影也跟着做出动作。 “难道保安是跟它说了这边有异常？”小莫道，“还是说黑影是被保安叫来的。” 无论是那一种可能，现在的情形都说明了一点，那就是我们被盯上了。 小莫拉起我的手说，“我把结界调出来然后加固，那个保安可以感知到结界的灵力，只能定出方向，但是他不确定我们具体的位置，在一条直线上，只要我们迅速跑到出口，就有机会逃脱。” “嗯！”我做好准备。 黑影真的向我们一步步逼近，小莫的结界一成，立刻拉起我就跑。我边跑边注意着保安的动静，他和黑影之间没有用语言交流，只是跟着我们的方向做肢体上的指示，黑影时刻都有机会逼近我们。 然而下一刻，小莫忽然道：“不好！”很快我也发现不对劲，原本汇集在保安上方丝丝缕缕地灵力竟然向我聚集，很快就将我们结界的形状圈了出来。紧接着黑影的速度猛然加快，它直直地向我们冲过来。 小莫停下脚步把我挡在身后，做出应战的动作。黑影没有和小莫对上，而是在将将要交手时，另一个身穿轻短战甲的男人挡住了它。 萧晟的灵力大盛，一下子将黑影震开好远。他微微侧首对我们说：“狐狸，带梓童走。” 我的第一反应是抓住小莫的胳膊，我不想走，之前还想离开，但是现在萧晟一出现，我就有种感觉，不能把他一个人留在这。就算我对他的感情再复杂，也不想看到他遇到危险。 萧晟大概是听见我心中所想，他依然关注着黑影的下一步动静，同时说道：“梓童，在车上等我。” 我深深地看了一眼他的背影后，还是被小莫拉走，没有再回头看上一眼，只因那句车上等他。很难说这是出于信任还是其他原因，总之一瞬间就可以让我放下所以迟疑。 有萧晟阻挡，黑影和保安果然没有追上来，我和小莫一路跑到停车的位置，上车的时候我选择坐进后座，有那么一点私心作祟，因为萧晟说他会回到车上，而后座有两个位置。 “小童，你怪他吗？”小莫问我。 我说：“真的……怪不起来啊，我没有资格去怪他，他其实一直都在帮我，不是吗？我想通了很多事情，也看透了很多人，就算他之前对我那个态度，我现在也恨不起他来了。这种感觉一次比一次强烈，我觉得，我内心深处是信任他的。” 小莫转身看看我，笑道，“你还没有知道当年的真相，现在就已经缴械投降啦？” “我不想再骗自己。”我认真地看着小莫，“我每一次梦到南朝的事情时，都能够感受到那个辛梓童的心里活动，和她对萧晟的感情。” “是不是那种感情在某种情况下，自然影响到了你自己的判断，所以你现在对萧晟大为改观？” 我轻轻摇摇头，“不全是，我大多数时间都是在现实生活中，我不是没注意到萧晟做的事情，他总是用语言把事情掩盖掉，然后有意把我引向另一边，故意惹我发火。若不是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太多，我也不会静下心来仔细想一想。” 小莫说道：“小童，其实我很为你高兴，虽然不得不说，我对萧晟还是非常讨厌。” 我看着小莫眼中的光芒，“谢谢你小莫，总是陪在我身边。” 小莫道：“你可别忘记，我们之间还有血咒呢。” “迟早会把血咒解除，你就别想着靠血咒控制小童了。”萧晟的声音骤然出现在汽车中，接着是他一身便服坐在我旁边的位子上，他说，“我们走吧。” 小莫二话没说，油门到底，直接上路。 我不确定自己刚才的话有没有被萧晟听了去，我是希望他没有听到的，脸上不禁红了一红，我清了清自己的嗓子，转头观察他的情况，他没有在公墓耽误很长时间，应该是没和黑影缠斗，或者是直接打退了它？ 萧晟知道我们有一大堆问题要问他，所以他直接说道：“那个黑影就是刘丽丽，我用灵力冲淡了她身上包裹的黑雾看清了脸，她虽然力量很强，但是行动跟不上能力，估计是因为人类的身体吧。至于那个保安，是听命于刘丽丽的傀儡。” “真的是刘丽丽，她怎么会又出现在这呢？”我疑惑地低语。 萧晟道：“湘水村的事情，是我们看到的第一次出现，那次事情和鬼域论坛有直接关系，我怀疑刘丽丽是在为鬼域论坛做事。” “可是现在鬼域论坛的新服务器地址都没有找到。” 萧晟说：“之前，我整体浏览过鬼域论坛，顺便把他们的数据找到一种方法保存了下来，已经交给洛余风了，相信很快就有答案。” “你……刚才没事吧？”我问。 萧晟这次看向我的眼神多了一些以前不曾有的感情，他说：“我没事。” 我一愣，本没有想到他会照实说出来，因为以前从不会这样。 他接着说：“公墓的事会继续查的，现在还是先回去吧。” 萧晟说完这些后，就从座位上消失，而我还在看着他离去的位置。 到了家，小莫把张庆寒交给我的袋子递过来，我还真是差点忘记了它。 “小莫，晚安。”我说。 小莫挥挥手，放下车窗。 我转身上楼，打开门后，自然是看见围在沙发边看电视的三个舍友。手中的纸袋交给小盼，小盼打开一看，面对里面远远超出她预期的签名照，惊喜地从沙发上蹦起来，围在我身边欢呼，“小童！你简直太棒了！” 我对小盼笑笑，“是张庆寒人好，他比较给力，按道理应该是我们把照片给他，再由他签名的，结果变成了他直接给了完整的签名照，你可以在朋友面前好好地吹一下了。” “爱死你了！”小盼道。 许盈盈看着我眼神中带着探寻，可我下车的时候有专门注意过，眼睛周围没有发红，别人是看不出我哭过的。 “我有点累了，先回屋啦。”我跟她们说了一声，转身去卧室。 过了一会，许盈盈敲响我的房门，我拉开门，她就自觉走进来，“你晚上去哪了？” 我说：“去了北山公墓。” 许盈盈道：“我就知道，怎么样？看你的样子，好像不顺利？” “我们到公墓之后，被保安发现了结界，然后刘丽丽就出现了，还是黑影的模样，后来萧晟出面帮我挡住，我们才跑出来。” 没错，我没有跟许盈盈说我父母的事情。我想，现在还不是时候，如果许盈盈有意瞒着我，应该就是有原因的，像萧晟一样，那么既然萧晟都主动跟我说了经过，我相信在将来某个合适的时刻，许盈盈也会告诉我。 “刘丽丽出现了？！你看到她了吗？” “没有，是萧晟留在那里的。” 许盈盈摸摸下巴，道：“刘丽丽既然敢现身，肯定对自己很有信息啊，她怎么会变得这么厉害。会不会是偷偷用了什么禁书？” “萧晟说，保安是她的傀儡，她之所以出现是因为保安发现了我和小莫，于是才通知她。我们觉得刘丽丽和鬼域论坛有关，毕竟湘水村的事情就是鬼域论坛的人做的，当时又只有刘丽丽在，所以她很可能是鬼域论坛的人。” 许盈盈不赞同，“我觉得她可能只是利用了鬼域论坛，比如发过什么求助之类的，结果导致她自己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你要说她直接和鬼域论坛有接触，我可不信，她就是普通人一个，哪有能力接触到上层？” 虽然许盈盈说的自有她的道理，可我仍然觉得萧晟分析的才是对的。 第200章 频繁的梦境 许盈盈问了些问题之后就下去了，我把从父母家取回的相册放在桌子上，一页一页的翻看。手不自觉地就会抚触相片中父母的身影，我能感觉到身体内部被抽走的那份亲情，只有顿痛，没有熟悉，即使现在看到他们的容颜，我还是想不起之前的任何事情。 脑中关于他们的记忆就是半年来唯一见过的那么两次，这真的是最悲哀的事。 我要如何查到半年前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一天想不起来，一天就是空白。 躺到床上，临睡前对于失忆前的事情就抱有极深的执念。 艳阳高照，我撑着太阳伞在大街小巷里穿行，心中是莫名地急切，接着坐上了公交，转了一班车，大概真的是过了很久吧，我终于走在一条石土路上，周围是平房，像极了最普通的农村平房，由此可见我所在的位置就是村庄。 我绕过前排的几间房，直接走到湖边的一家明显比其他人家破旧的土房面前，推门走了进去。 “大师，你在吗？”我问。 穿过院子，走进侧屋，一个穿着朴素的中年男子坐在凳子上，面前摆着一本线装版书。他看到我进来，便说：“你怎么又来了？” “大师，我想求你帮帮我，我的脑子里总是有些过往的记忆，我不知道那是怎么回事，上次您给我看过后，告诉我那是前世的记忆，可是现在它已经影响到我的生活，我有时候分不清哪个是现实哪个是前世，我快疯了。”我恳求着。 大师道：“你的命途我实在不敢插手，我若帮你这一轮，你之后必定会因此尝到更大的苦头，何必呢。” 我说：“我想和父母好好相处，但是现在我总是回忆起这些东西，总疑神疑鬼，他们很担心我，还会觉得我是怪物。我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如果可以改正这些，那就只能把记忆消除，您说过的，消除记忆是唯一的解决方法，您就帮帮我吧。” “你让我再考虑几天，之后我会同你联系的。” 我被大师拒之门外，只好离开。回到家，父母做好了饭正在等我，我和他们幸福地坐在一起，聊着生活中的事，聊着工作，可我总觉得自己似乎忘记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怎么也想不起来。 饭后，父母在客厅看电视，我如往常一样去卧室里待着，但是我却是关上了门后，平躺着挪到床底，取出贴在床角木板上的一个本子，重又坐回书桌前，把本子摊开，打开台灯。 拿起笔，我翻开空白的一页，写上日期，天气，心情。 我猛地弹动了一下，瞬间睁开眼睛。现在是在我的卧室，屋里的等还亮着，周围是熟悉的陈设，那刚才—— 刚才是在做梦？梦里是……我震惊，梦里是父母的家，我当时就住在那。 难道我梦到了失忆前的事情？我去找过一个大师，我请他来消除我的记忆？我慌张地呼吸着，感受自己急促的喘息，梦中最后的画面横在眼前。 我写过日记。 这一个事实，令我精神一震，如果这是真的，我只要拿到当时自己写的日记本，就可以知道半年前发生的事情，可以了解到整个流程，或许还能找到当时的大师。 既然我现在确确实实的失去记忆，就证明那个大师最后还是帮助了我，那么找到他和拿回日记本就成了重中之重。我迫不及待地要把自己的发现告诉小莫，可是手机拿起的一瞬间，瞥到屏幕显示的时间，凌晨三点。 这个时间最好还是不要打扰别人，静下心来，趁现在头脑最清醒，在手机的记事本上记下了梦中的大概，以往的经验告诉我，一旦不记录下来，我再睡过去的话，第二天醒来一准忘得一干二净。 完成这一切才重又躺下，闭上了眼睛，现在感觉到自己的疲累，困意立刻席卷而上。 这一觉睡醒，反应了片刻就想起昨晚的事情，我拿过手机给小莫发信息，“小莫，我今天需要再去一趟那个家，我梦到以前写过日记，那个日记本可能还在我的屋里。” 小莫回道：“今天我替你去，你告诉我在哪里，我帮你找，你还是在家里休息一天吧。” 我说：“不，我自己去吧，本来让你带我过去就很麻烦了。” 小莫道：“小童，你还要再去看那个现场吗？” 我顿时透骨发凉，客厅里暗沉的血迹从眼前晃过。 小莫紧接着发来第二个讯息：“其实你今天需要在家里好好休息一下，昨天发生了很多事情，你需要和萧晟谈谈，或者找许盈盈谈谈，别把事情憋在心里。告诉我，日记本在哪。” “在我床底下的木板上，可能是用胶带贴着的。”我回复了他。 的确，我似乎没法子再去看那个血迹斑斑的现场。 “小莫，谢谢你。”我说。 小莫道：“我说很多次了，别跟我说谢谢，一直以来都应该是我谢谢你，你与我订立的血咒，让我重新体会到了牵绊的温暖。” 我轻轻地笑了一下，将手机搁到一边，心中是对小莫深深的谢意。他是除了萧晟之外，在我身边的第二个男性，他更像一个大哥哥总是在我遇到困难的时候帮助我，尽管他总是让我做他的女朋友，可慢慢地他也不再纠结这个事情。能有这么好的一个朋友，一定是我上辈子做了好事得来的回报。 今天不必早早爬起来，剧组不用去。我可以在床上耗到中午再起来，这几天发生地事情汇集到一起，真是差点搞到我崩溃。昨天还处于极度亢奋的神经，今天全线休息，颓废和伤心之类的负面情绪也在这种时刻涌上心头。 注定是个复杂的一天，我有些躲避和许盈盈交谈，所以我闭门不出。 上午的时候，张庆寒给我发来信息，他说：“剧组今天都在谈论我们去甘肃拍摄外景的那个地方，发现了好几具孩子的尸体，他们吓坏了，剧组出现了当时闹鬼的传闻。” 我说：“不是说一周之后才会通报给派出所吗？怎么提前了？” 张庆寒回道：“这个不清楚，是你那边通知的吗？如果不是的话，也不是我们。现在那边既然知道了也好，可以给失踪孩子的家庭一个交代，你应该能在网上查到相关的新闻。好了，我先拍戏去了。” 张庆寒匆匆收线，我也打开电脑输入了一些关键词查询，果然看到了昨天半夜发布的一个新闻通稿，大意就是说一队驴友在登山时发现了白骨，于是报警后，警方怀疑与同村失踪多年的孩子有关，并且进行了dna比对，结果证实确实是村子里失踪的孩子们。事件的原因还在进一步调查中，需要等待记者的后续报告。 我一想到那对老人已经见到了自己孙子的尸骨，心中难受之余，又在替他们感叹，总算这么多年有了一个交代，活见人死见尸。就是不知道是否能联系到他们的儿子儿媳，如果儿子儿媳也收到了通知，又会不会回家看一看。 这个事情，恐怕我已经无力得知。 我虽然有意避着许盈盈，这点也被她看了出来，所以她今天主动来敲我的门，可是我真的没有心情，又不准备告诉她那些事情，这就等于要隐瞒，我宁可这几天躲着她，也不想有意骗她。 小盼过来问我，晚上要不要和她一起去同学聚会。我隔着门拒绝，“不用啦，就算你说可以带家属我也不去的。你晚上早点回来，别忘了刘丽丽的事情还没消停呢。” “哎呀，糟糕了，这怎么办，今天晚上肯定会玩很晚的。” 我忍不住还是起床过去打开了门，小盼已经换好了出门的衣服，我说：“晚上你准备回来的时候给我发信息，我去楼下接你，你记得直接打车回来。” “嗯嗯，那我走啦，饭做好了，别忘记吃。” 小盼对我挥挥手，背着包就出门了。 大门关上的声音一响，我也准备关上自己的卧室，继续把自己锁进房里，但是许盈盈的声音适时地传上来，“小童，你先下来吃饭再闭关可以吗？你又不是修仙要辟谷，就算躲着我也不用这么自虐吧。” 我顿了顿，还是走下楼，“许盈盈，只是不知道现在怎么说，你别生气。” 许盈盈道：“我不生气，就是担心你被憋坏了。你什么时候跟我说事情还需要专门想一想了？不都是直接说的吗？这次到底是什么事情啊？” 我转身进厨房，盛了一碗粥出来，坐在餐桌上默默地吃。 “哟，这就不说话啦？” 我迟疑了几秒钟，说道：“真的没什么特别的，我就是一时间没有接受，再过几天，过几天等我自己理清楚了就跟你说。” “那昨晚除了你说的那些，没有出别的事情吧？”许盈盈问。 “没有，真的。” 我迅速解决碗里的粥，收拾了一下就上楼回卧室。 第201章 日记本 差不多中午的时候，小莫找我：“午饭吃了吗？我现在回去，日记本已经找到。” 我顿时精神为之一振，“还没有，你过来吧。” 我换了一身外出可以穿的衣服，等小莫过来，门铃一响，就冲下楼。这时候的客厅并没有人，我也来不及细想，直接开了门让人进来，但是门一开，我就愣住，下意识地想把门阖上。 门外的人不是小莫，而是洛余风。我开始埋怨自己怎么不先通过鹰眼看看是谁再开门，也不至于现在僵立在门口。 “我有事要问萧晟，让他出来。”洛余风冷着脸，冷着声音，毫不客气地走进来在客厅站定。 我咬了咬唇，“你有什么事情？” 洛余风瞪着我，“让萧晟出来。” “我不是什么人，怎么能让萧晟说出来就出来。”我的语气也冷冷的，就是不带感情色彩的说话吗，洛余风总是这种态度，我也会。 “我劝你别跟我面前耍花样，我不想浪费时间，女人，让萧晟出来。” 我固执地摇摇头。 洛余风骤然拧起眉，人影一动就逼到我眼前，他一手掐住我的脖子，恨恨道：“让他出来！” 外边这么大动静，如果家里有人必定会出来了，我艰难地望向许盈盈的卧室，此刻真是既希望她能救我，又希望她别出来免得伤到自己。纠结之间，我感到有人在我腰上托了一把，随后脖颈处的钳制消失，我已经被萧晟带着退出了几步之外。 萧晟侧身一步在前，“我警告过你，别动她。” 洛余风刚要说话，许盈盈就从屋里冲出来，看到面前的我们三个，她的表情复杂，眼睛在我们身上转了一圈，最后说出三个字：“你们聊。” 我哭笑不得，客厅里的气氛也瞬间得到缓和。许盈盈如她话中所说，让萧晟和洛余风对峙着，她过来把我拉到那边的沙发上，“大人谈话，你我就别掺和了。你们要不要私密的空间？这里任何一个房间都可以去。” 洛余风没在意她的话，直接和萧晟谈起正事。 “我们找到了鬼域论坛新的服务器地址，昨晚你们是不是和刘丽丽对上了？为什么没跟通知我，你这样做好像和我们的协议有悖。”洛余风说道，“你想干什么，利用我？” 萧晟笑道：“你我说白了就是互相利用的关系。昨日我与刘丽丽交手片刻，她就逃跑了，没什么有价值的信息好说，既然你能查到她出现在北山公墓，又何必来问我，那里有监控的吧，一看便知。” 洛余风眼神森冷，“你是怎么知道她会出现那里的？” 萧晟略一拂袖，他现在穿着古时的长袍宽袖，所以做这个动作就显得非常飘逸自如，“我不知道她会出现。” 洛余风显然不相信他所说，我便道：“昨晚是我去公墓想看看那个保安有什么秘密，幕后是否有人控制，结果没想到他和刘丽丽是同一伙人，那保安发现我们之后通知了刘丽丽，所以才会碰到。”我深知萧晟不是个爱解释的人，因此我带他说免得造成不必要的误会，若是打起来对谁都不好。 洛余风转而看着我，似乎是在考虑我说的话中几分真几分假。 从洛余风进来开始，大门就没有关上，所以当小莫出现在门口时，一时间也被屋子里的几个人惊住，他手中空无一物，看到洛余风后，摆出了防备的姿势。 洛余风道：“我们查到刘丽丽用这个身体曾经出现在很多地方，照片都在这，你们自己看吧。”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纸袋封住的包裹，扔到餐桌上，随后转身离开。小莫站在门口侧身让了个位，洛余风直接就走了。 小莫进来，顺手把门带上：“怎么回事？这阵仗我还以为要打上一架。” “可不是，我听到动静出来，差点没吓掉半条命。”许盈盈说，“左盼右盼，没把刘丽丽那黑影等来，倒是迎来了洛余风，真是前有狼后有虎，诶说真的，洛余风和刘丽丽真没关系啊？我看他俩的风格怎么那么像是一路人呢。” 萧晟对小莫道：“洛余风来是告诉我们查到了鬼域论坛的地址，然后问了问昨晚的事情。” 小莫仰着眉头，点了点头，他从桌上拿过那个包裹走到我们身边，这时，我和许盈盈是站在沙发边的，小莫和萧晟都向我们聚拢过来。但是就在我以为，并且准备把包裹拆开，大家一起看的时候，萧晟和小莫却是做了同一个动作。 他们都是拦在我和许盈盈中间，萧晟说：“上楼。” 小莫道：“嗯，上楼。” 我被他们搞迷糊了，看萧晟的意思是不打算让这个包裹被公开？小莫要上楼说的原因我知道，他身上一定装着我让他取的笔记本，而笔记本的事情许盈盈还不知道。 许盈盈是何等聪明，她一眼就看出小莫和萧晟的意思，于是自然耸耸肩，“ok，我还要回去看片子，你们继续。”她在我们三个的注视下回了自己房间。 我们三个在我的卧室中站立，小莫拿出笔记本交给我，我接过后，发现那本子并不算厚，有些旧，封皮是简单的皮质，部分地方还脱了皮。 萧晟道：“这是什么？” 我说：“昨晚，我做梦梦到了半年前，就是我失忆之前的事情，我发现以前我有写日记，所以小莫帮我回到那个家找出来了。” 萧晟看着我，没有再说话。我把笔记本先放到桌子上，现在不急着看它。然后从萧晟手中抽走洛余风给的包裹，当着他们的面拆开，我同时还问：“为什么刚才不在楼下拆开？” 萧晟冷冷地道：“许盈盈可疑。” 我手中动作一顿，抬眼看他：“这是什么意思？” “表面意思。”萧晟冷哼。 “你为什么说她可疑？”我问。 萧晟移开目光，“我还没有确定。” 我皱皱眉，“许盈盈从一开始就在这，比我还早，如果你说她可疑，那从一开始的黄哥就可疑了，我岂不是一直就在算计中？” 萧晟目光锐利，盯着我半晌，才转看向那个包裹，他又从我手中将它拿过，把里面的照片和纸张倒了出来。照片立刻散落一地，有很多张，大约几十。 小莫道：“我觉得你可能需要一个kt板了，小童。” “要它做什么？”我问。 “把线索贴在kt板上，做一个线索图。” 有道理，我默默记在心里，想着下午就去买回来。 我的视线在这些照片中穿梭，大多数是刘丽丽在街上，路上的图片，周围的建筑参照物也时有不同，几乎很少有出现在同一个地点。有些地方我还能辨认出来，毕竟都是在这座城市。 小莫挑出了三张，摆成一条直线，“这是湘水村。” 我看过去，有一张是刘丽丽站在村子中间的路上，有一张是那个村前的前面，还有一张是出现在广场上。 “这些应该是湘水村出事之前的画面。”小莫随意把照片翻过来看了一眼，竟然还标有日期，“果然，这是出事前半个月。” 我把那堆照片铺得散一些，突然看到一张照片上出现了牛肉面馆。我浑身一激灵把那照片抽出来，刘丽丽在上面的画面是路过。 小莫凑过来看了看，声音变了调，“这是你父母家那边的面馆，我们去吃过。” 我默然地点点头，心中有个可怕的猜测正在渐渐成型。 小莫道：“我们再找找，有没有类似的。” 几十张照片，现在真的才是认真查看，很快小莫又发现了一个，他把照片摆在我们面前，那张照片上的背景刘丽丽穿过了一个小区，而那个小区正是要去我父母家必经的地方。 结果显而易见了。 我抖着音说道：“是刘丽丽……杀了他们？” 萧晟道：“这里这么多图片，她出现在很多地方，光凭这两张不能断定太多，不过确实可以作为重点的怀疑对象。” “如果真是刘丽丽，那就是和鬼域论坛有关……鬼域论坛的新地址是什么！我要去查！”我慌忙把包裹着一开始掉出来的a4纸从照片堆里拿出来。上边只印了一行网址，一定就是鬼域论坛的地址。 “小童，别着急。”小莫站起来走到我身边，“我们先查清楚。” “我知道。”我说，“但是我控制不住自己，这电脑怎么开得这么慢。” 莫名的烦躁在我心底滋生，我急切地等待电脑更快的启动，现在只想一头扎进论坛中去寻找蛛丝马迹。 萧晟对小莫道：“你现在就去弄了一个kt板来，这些照片太琐碎，需要分类。” “好。”小莫关门出去。 萧晟走到我身边，道：“查刘丽丽可以很快，但是无论你现在想什么，都要暂时冷静下来，不能打草惊蛇，还有，鬼域论坛必须重新注册，我会更改你的电脑ip地址，你现在还不能去看论坛。”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我对他大喊，然后立马意识到自己的情绪有些失控。 第202章 同学聚会 话一出口，就知道失言了，我敛了目光低声说了句对不起。萧晟似乎是不在意的，他没有生我的气，而是说：“鬼域论坛的事情，你先不要急着去看，我会在这三天把账号注册好，等我加密ip之后，你再去登陆。” “好……我知道了。” 大约是看我的眼中瞬间没了神采，萧晟的眼神里便透露出关切，我突然就感到无所适从，避开了他的注视。 萧晟道：“等小莫回来，你和他整理一下这堆照片。” 我听出他要离开，急忙叫了一声：“萧晟！” “有事？” “谢谢你。” 萧晟蹙眉，“谢我什么？” 我说：“谢谢你帮我的父母渡魂。” “你已经说过了。”萧晟的表情平静无波，“你不怪我？” “怪。”我忽地笑了。 萧晟看到我笑，他也哼笑一声，“既然如此，谢更不必了，我走了。” 我相信在那一瞬间，萧晟一定明白我的意思。 “萧晟呢？”小莫捏着kt板走进来。 我说：“他走了。” 小莫丝毫不觉得意外，他把kt板在我屋中找了个位置贴到墙上，没钉子没用胶水，那kt板服服帖帖的挂在那里。 我好奇地说：“你是怎么让它——” 小莫道：“用灵力。” 好吧，那我就没法说什么了，不过小莫刚才出去买东西，又是怎么进来的，我没有给他钥匙啊，他出门也不可能一直大敞着门，“小莫你是怎么进来的？” “外边没人，我就穿墙进来了。” “那如果刘丽丽想进来，是不是同样可以穿墙？”我脱口而出。 小莫看向我，“是的，所以你的卧室被萧晟用结界加固过，我也在门外加了一层，只要有陌生的灵力闯入，我们就能感应到。” “刚才洛余风进来的时候……” “洛余风平时在我们这个世界的时候身上是不带灵力的，就像我现在这样，所以普通人进入这个结界，当然不会有反应。”小莫道，“来，我们把这些照片分分类，挑出有用的信息。” 我们两个人忙活了大半天，一个kt板被贴得满满当当，上边还有沾的便利贴标注关系和备注。有了这面线索墙，我感觉到事情在渐渐清晰。 小莫离开的时候对我说：“刘丽丽可能是杀害你父母的凶手，但是你千万不能轻举妄动，因为我们还没有最终确定，而且刘丽丽一直没有在这附近出行，可能也是在等待某一个时刻，我想，如果她不出手，我们就需要尽早找到她。” “嗯，我明白的。”我说，“如果遭遇到她，我会保护好自己。” 小莫笑笑，“这就对了，哦，许盈盈的话，你还是别给她看这面墙了，我看萧晟对她的态度有点奇怪。” 我说：“萧晟一直不太看好许盈盈的，但是许盈盈都在保护我，这点你看到了。我会大概判断出什么能告诉她，什么不能告诉，但她始终是我们的朋友。” 小莫一撇嘴，双手环胸，“是你的朋友，不是我的哦。” “我以为你们两个的关系已经很好了。”我说。 小莫眼神一变，“表象，谁和她关系好了，我是狐狸，她是修炼者，我们是宿敌。” 我无奈，“那就宿敌吧，之后我们大家的交流可能会受到影响了，我还能和她一起去你的鲜奶吧吗？” “可以啊。”小莫道，“她还能斗过我不成。” 下午，我知道许盈盈在家，可是我们两个人各自在各自的卧室，连个招呼都没有打过，我感觉许盈盈可能是生气了，可是若下去找她道歉又没有什么由头，难道就是因为萧晟对她的不信任吗？我还是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避免相互见到尴尬。 小盼打来电话，在五点多的时候，我以为她是回来了，结果接起电话就是小盼一串的连珠炮：“小童，你晚上出来吧，中午吃完一顿后，大家晚上都带家属，说要去生态园那边吃完后一起唱个k，而且我一不小心把你出卖了，大家都很想见见你这个能搞到签名照的神人。拜托了小童，出来吧！” 我张口结舌，“你……我……” “好啦好啦，就这么说定了，我在丽水广场停车场等你，你打车过来吧，我们六点准时出发去城北的生态园。” “啪”电话挂断。 我认命地叹了一口气，看看桌子上根本还没来得及翻动的日记本，换衣服出门。 心里把小盼数落好几遍，打车到丽水广场不过二十分钟，下车后我就给小盼打电话，问她在哪。小盼让我在下车的位置等她，她出来找我。 过了一会，小盼叫着我的名字向我跑过来，我迎上去，她立刻给我介绍身后的几个人，说实话，名字我一下子真没记住，但是大体记住了他们的外号。 大头，老四，小美丽和大花。这些外号我真是毫不意外，小美丽和大花是小盼在高中时候处的最好的两个人，大头和老四看起来一个斯斯文文，一个中等个子身材胖胖的。我顺便套出了小盼的外号，小盼哀怨地瞪了我好久，因为她的外号最特别，叫防盗门。 原因是以前的一个广告叫盼盼防盗门，而小盼的名字里正好有盼，于是高中时候，大家顽皮，就给小盼取了这么个名字，从此之后再没变过。 “我都埋怨死这名字了，你见哪个女孩子的名字叫防盗门的！跟他们说了好多年就是不肯改，现在又告诉你了，我跟你说小童，你不许告诉其他人，否则我跟你急！”小盼瞪着我。 我忍笑答应她。 我们一行六个人，做大头的商务车刚刚好，其他人比如老四是属于没有开车出来，他们说中午喝多了，就大头不喝酒，所以成了他们的专职司机。 小美丽在车上的时候就好奇地问了我不少剧组拍摄的事情，主要还是围绕在张庆寒身上，三句离开不他。我尽量应付，还得提醒自己不能说得太多。 小盼神秘地说：“我告诉你们，小童可是有张庆寒的微信的，随时联系随时沟通。” 我暗暗戳了她一下，怎么什么都说。 小美丽尖叫一声，“童童偶像，我好想和张庆寒说话啊！小盼给我们看了张庆寒专门录制给她的视频真是羡慕死了！” 得，她真是把家底都给晒出来了。 我说：“张庆寒真的不方便这样和大家聊天啊，如果他知道我把他的联系方式都给你们看到，他以后估计就不会理我了，还会把我拉黑，到时候你们在想要签名照之类的福利可就更没有了。” “啊……”小美丽失望捂住脸。 大花说：“就是，你要想看想见的，去现场就行，比如探个班啊什么的。” 小美丽的眼中燃起希望之光，我刻意避开，说：“剧组真的不是能随便进的，我就带小盼去过一次，之后还被导演警告了不许带其他人。” 这句话半真半假，但是剧组确实是不允许外人随便进入的。还好大花和小美丽都是讲道理的理智人，虽然万般遗憾，还是没有过多纠缠在这个问题上。 我为了换个话题，就问他们现在的工作。 小美丽的性格像是更活泼版的许盈盈，不过比许盈盈说话温柔的多，也不会夹枪带棒，她说：“我在美容店做了三年美容师了，现在是高级美容顾问。” 大花说：“我在网络公司，普通职员吧。” 我下意识地就会去想不至于那么巧是在—— “就是在刘少的那栋大楼。”小盼直接抢答。 此刻，我真是想深深地扶额了。怎么世界就这么小，随便问一个人都是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呢。 大花道：“我听小盼说你和刘董也认识？天呐，你好厉害，认识这么多明星大腕，还和他们关系都很好。刘董那人出了名的冷漠，在公司经常板着脸。” 小盼想了想，“还好吧，我和小童跟他吃过好几次饭，他都挺好的啊，举手投足间都是一股子钱味。” 大家哄然大笑，一直没说话的两个男士，这才加入我们的讨论，老四说：“这城市最大的网络公司，化妆品公司几乎都在那个科技园，其他小的很多，但是活不久，还是像我自己做点小生意，开个小饭店，够吃够喝行了。” 小盼说他，“你有老婆有孩子了，当然就满足啦，我们可还是单身呢，要打拼的。” 老四说：“你还打拼什么，赶紧回家，找个人嫁了。” 小盼道：“还说呢，前阵子家里给我介绍了一个相亲对象。” 我一听小盼提起那个被饿死鬼附身的人，心中一紧。 “一开始聊天感觉还行，又不见面，后来就没下文了，然后我听家里人说啊，他失踪了，到现在都没找到，你说吓人不吓人？” 大头开着车，基本没太参与讨论，听到小盼说人失踪，才插了一句话：“好好的大活人，就这么失踪啦？” 小盼说：“对啊，听我妈说，警察还去他老家找他们家里人了解情况，但是也不了了之了。” 第203章 篝火生态园 “现在监控摄像头到处都是，怎么可能查不到呢。”老四不屑地说，“我看啊，还是人家不想查。” 小盼道：“哪啊，他们家人说那一个月他跟中邪了一样古怪，然后我妈就生气了，说你们孩子有问题还介绍给我家闺女，安得什么心。” 大美说：“也是，现在连相亲都不可信，光听家里说这人怎么怎么好，他家里人又不是他，哪那么好说的。” 我选择不说话，作为这里唯一一个知道真相的人，说多错多，最好的方式就是闭嘴听他们讨论。 我们聊着天，很快就到了城北生态园。小盼他们同学聚会，人很多，当然不会挨个给我介绍，这么多人介绍一轮也不会记住几个。而且几乎人人带家属，男女朋友或者孩子，看起来就是一场非常盛大的家族大party。 我跟着大部队，他们今晚准备再生态园野炊，举行户外烧烤，晚上的活动项目从去ktv改成了露营，并且每个人都要上一个节目。 生态园提供给大家露营的空间让我想到南山别墅的后山，当初刘少带我们去住的那三天，格局和环境有些相像，只不过生态园这边以生态为主，当然也有户外扩展的项目和真人cs，玩的项目很多，食材都是生态园里自行栽种的，天然绿色，就连鸡鸭鱼都是自己养。 大家晚上到了这里后，纷纷自己动手，三三两两围成一团，准备小团体的食材，自己洗自己串，待会自己烤。这次小盼他们同学会的组织者是当时的班长，昵称是强总。 人多肯定是热闹的，我在这个环境中没有闲暇去想这几天的事情，小盼坐在我旁边，轻声跟我说：“平时还要多出来散散心，像现在这样多好，熟悉的不熟悉的人聚在一起。” 我立刻明白是小盼有意让我出来，她说：“你昨天到今天早上情绪都很不高，正好大家聚在一起热热闹闹的，吃完烧烤我们再弄个篝火晚会，你可要想好表演的节目啊。” 我说：“小盼，谢谢你。” “我们是室友嘛，又是好朋友。”小盼道，“说正经的，我们同学聚会对节目的要求可是非常高的，那些带孩子的全都耍赖，让小娃娃表演一段唱歌跳舞就糊弄过去了。你加油，晚上被抽到的几率是非常大的。” “我能表演什么？上去讲个鬼故事吗？”我失笑道。 小盼立刻瞪圆了眼睛，“我都忘记了！我们篝火晚会的时候总有人要讲鬼故事！就是那个，那个……”小盼站起身用目光搜寻着目标，“对，在那！她高中时候拿过朗诵冠军呢，肚子里一堆的故事，等会给你们介绍。” 我连忙摆手，“别，还是别了。” 小美丽听到小盼说起故事大王，也来了兴致，“大婷子是我们班出了名的故事王，这几年聚会总是压轴出来讲鬼故事，每次讲的啊，呃呃呃，阴风阵阵鬼气冲天。” 大花道：“没错，班里男生就喜欢听讲鬼故事然后吓唬人，这习惯七八年没变，也不知道怎么就这么幼稚。” 我笑道：“男生嘛，而且你们都是同学。” 我回身看了他们口中说的大婷子，长得很漂亮，身材高挑，标准的受男孩子喜欢的模样，晚上还真有兴趣听她讲故事呢。 吃烧烤的时候最闹腾，他们老同学在这个时候都放下身份，很多不顾形象地去其他人地盘抢食，哪边如果有先烤好的食物，总会第一时间被挂风光。他们集体订了三只烤全羊，最后连骨头都没剩。 这个战斗力，堪比巅峰状态的许盈盈。 于是，夜晚的重头戏来了，由于我们人多，所以围着篝火做了两圈。我已经想好如果被选中就上去唱首歌之类的，唱歌最简单。 而且果真如小盼说的那样，点中率非常高，临近了我又开始紧张，忍不住祈祷自己千万别被抽中。这时，萧晟低沉的嗓音在我耳边浮动，“你不愿意上去吗？” 我下意识地摇摇头。 他说：“我帮你。” “小盼，怎么啦？无缘无故摇头做什么？”小盼就坐在我旁边，看我突然做了动作，难免好奇。 我对她笑笑，说：“没事，就是脖子有点累吧。” 小盼故作高深，“真的假的？” 我苦笑，“真的。” “诶？”小盼撞了我一下胳膊，“大婷子在看你呢。” 什么？我扭头看向小盼视线所及的位置，那个故事大王真的在看我，而且当她发现我也看向她的时候，她就露出了笑容，对我们点点头，招呼示意。 我回她一个微笑，移开视线。 小盼狐疑地说：“大婷子会不会认识你啊，她喜欢讲鬼故事什么的，保不齐看过你的直播呢！” “不会吧，哪那么巧，再说了，喜欢讲鬼故事的都要看我的直播啊？你把我捧得太高啦。” 萧晟说了那么两句话没了动静，但是之后每次抽名片，真的没有抽到我，而且这是80%的高中率，我能有幸成为剩下的20%真是多亏了萧晟。 当我以为萧晟可能做完手脚后就离开的时候，他的声音再次响起，他说，“那个女人，身边有鬼。” 我一愣，在脑海中问他，“你说的是谁？” 萧晟道：“我把灵力传给你，你用眼睛看。” 感受他熟悉的灵力进入身体，我已经可以熟练到不需用脑子去想，灵力已经可以跟随意念而动，我睁开眼，环视周围的人，看到大婷子时，我愣住了，一个浑身惨白的男人站在他身边，周围是微微泛白的灵力光芒。那个男人之所以浑身惨白，因为他穿着一身白衣，脸上没有血色，相貌英俊，那身衣服还是民国时候的风格。 那个男人可能注意到我的目光，他看向我的时候，我突然就感觉看不见他了。萧晟说：“灵力我撤走了，那个人可以看到灵力，避免麻烦。” 我的眼睛看着空气就立刻变得没有聚焦，于是我重新看向篝火中心表演节目的人，问萧晟：“那是什么人，他的衣服像是民国的感觉。” 萧晟道：“就是一只鬼罢了，不过女人有些古怪，被一只鬼缠着还与常人无异，可能是和那个鬼达成了某种共识。” 我说：“听说她每年都会讲鬼故事。” 萧晟说：“只能说明她对鬼的耐受度高，呵，她可能注意到你了。” 我没明白萧晟的意思，但是当大婷子走上篝火边没多久我就知道为什么萧晟会那样说了。 大婷子说：“好久不见各位老同学，一年一度的鬼故事时间到了。” 围坐在周围的大家鼓掌起哄，大婷子说：“但是今天会很特殊，因为我发现了一个人，一个非常非常厉害，比我讲故事还要厉害的著名鬼故事夜半惊魂的主播人也在这里！” 我心中一惊，小盼呼了一声，扭头看我。 “这位主播我非常喜欢，而且她的直播我几乎一次没有落下，可以这么说，我的很多技巧都是跟她学的，我真没想到能在同学聚会上见到这位。” “哇，谁啊？这么厉害。”有男生喊道。 “快出来吧，我们要看看这位大主播！” 小盼和我身边的老四大头都看着我，这时候大婷子也看向我，同时还向我走了过来。人群中有人已经站起来伸着头看了，我尴尬地想找个理由走脱，但是没用，大婷子向我伸出手，邀请我上台。 萧晟说：“你上吧，不会有事的，那只鬼会察觉到你身上有我的灵力，不敢乱来。” 我硬着头皮，维持着主播时一贯的笑容走上中间。 大婷子道：“小童主播，不知道能不能给咱们现场来一段鬼故事啊。大家说怎么样？” “好，来一段来一段。”大家起哄。 有人举着手机喊：“哇，我查了一下夜半惊魂，辛小童主播超厉害啊，能搜出几百万条的信息，每一个直播视频的点击率都过万的。” 于是大家起哄喊着“来一段”的声音更大了。 我如果再推拒，难免显得小家子气，可是突然被弄上台，我也一时间大脑空白不知道说什么。 大婷子拉着我的胳膊说：“不如这样吧，我先简单说一个故事，让我们的大主播想想她的，再把她请上来怎么样？今天有两个鬼故事，晚上妹子们可要注意了，小心鬼上身哦！” 好容易能回到位子上，我瞬间松了口气，但是接下来还是要上去说故事，难免尴尬，换个方式想想，不过就是讲一个故事而已，我又紧张什么呢。 大婷子开始讲她的鬼故事，我认真的听，间或和萧晟聊两句，主要也是围绕那个男鬼的，萧晟说男鬼一直在大婷子耳边说话和吹气，同时有意营造了周围的气氛，搞得阴气森森，连我都感觉到一股子阴冷透心凉。 “这点小把戏，她就准备拿这个比吗？”萧晟轻蔑地说，“待会上台前，你先告诉下边，这是你提前准备好的，省得一会吓到他们。” 第204章 自己的鬼故事 首先我一定要说，大婷子的台风非常好，小盼说她现在的工作是在电视台里，我多少能够感受到一些，她能够压控全场，同时用故事和她的语调声音，带着大家进入故事中去，极具渲染力，如果她做直播一定会非常好。 大婷子的故事从开场就引人入胜，她讲的是冥婚。 冥婚我以前用过，在当时最让观众回味的红衣新娘的故事中，我讲的就是冥婚，俗称结阴亲。但是大婷子讲的故事总透着股古怪，我之所以能感觉出来，是因为我当时讲的是我在梦中亲身经历，而大婷子给我的感觉同样，亲身体验。 若非没有亲身体验，一个人是很难把阴亲的过程、步骤讲得如此详细，甚至详细到男子的样貌衣着，更可疑的是，大婷子描述的男子与我见过的跟在她身边的那只鬼一模一样。 “萧晟，她身边的男鬼还在的吧？”我在心底问道。 “在。”萧晟回答，“他一直给这女人渲染气氛，看起来他们相处得很融洽。” 我说：“她讲得故事就像是亲身经历了一般，难道她口中所说的结阴亲的女子就是她自己？” “看来是的了，那个男人是她结阴亲的老公，怎么你这也想管？”萧晟反问。 “没有……如果她自己觉得那没什么，还当做享受的话，我何必插手。”我说。 萧晟道：“阴亲通常过程都是极其残忍的，你知道更久远的朝代，女子配阴亲给男子，是要活埋殉葬，是指是固定姿势摆在棺材中，活活蒙死的。” 所以当时梦中，你一直在追我，我就穿着新娘服一直跑，我可不想被结阴亲。 萧晟听到我心中所想，说道：“我那是在梦中有意吓你，你若是真想尝试一下恐怕没机会了，因为我魂魄健全，行动自如。” “谁说要和你冥婚了！”我怒道。 萧晟轻笑一声，“难道你刚才不是那个意思？” 我顿感无语，“大婷子看起来这么适应那个男鬼，我干嘛要多管闲事，他们又没做伤天害理的事情。” “这可说不准。”萧晟的声音低沉下来，“那男鬼眼中凶厉之气颇重，恐有祸患。” “喂，你别乱来啊，他什么事情都没做，别给他按罪名。”我说。 萧晟隔了一会没动静，我忍不住主动再唤他一声，但是萧晟依然没给我回应。我垮了肩膀，兴致缺缺，周围一片吸气声，然后就是鼓掌，我回过神才注意到大婷子的冥婚已经说完了。那么接下来就轮到我，我看着众人还沉浸在刚才大婷子的故事中难以自拔，深知现在我要讲故事，他们一定听不进去，于是决定再讲一出冥婚，而我要说的就是几个月前讲过的红艺新娘。 我按照萧晟的交代，特意提醒大家之前我做过准备了，待会如果有突发情况让大家也别惊慌。 班长强总带头喊道：“真的假的，那么邪门？我们不信。” 萧晟在我脑海中说：“告诉他们，现在有一盏灯会断续的闪烁。” 我照本宣科，“你不信？那你头顶那盏大的照明灯就会闪烁。” 强总露出玩味的神色，有意带动全场气氛，“哟，这不是来讲故事的，这是来变魔术的啊，娜好，我告诉你：我不信。” “啪！”平地上大照明灯陡然熄灭。 众人安静了半秒钟之后，有孩子大叫，随后照明灯再亮，然后发出咝咝啦啦的电声。 这下大家都静默了，一个女孩子的清亮嗓音说道：“妈妈，那个姐姐好可怕。” 女孩子的话打破了众人的沉默，接着低低的议论声瞬间爆发，强总的脸色有些难看了，他说：“这一招有点绝了，你开始吧。” 很好，也因为萧晟这一行动，成功把大家的思绪从刚才的故事中拉离出来。接下来就轮到我再他们带入新的灵异世界。 这种全场尽在掌握的感觉实在是非常好，刺激着我的精神亢奋，我的表演更是渐入佳境，时不时地可以听到周围的观众会冒出这样的话。 “喂，你觉不觉得比刚才更冷了，阴森森的。” “我怎么感觉周围真的有人，还是看不见摸不着的那种，我靠，真tm神了。” 胆子小的女性已经抱着孩子撤退到边上让孩子们自己玩耍了，萧晟说道：“最后我会让现场真的刮起一阵阴风，同时灯光全灭，十秒钟。你自由发挥吧。” 我心底暗笑，希望大家别被吓跑啊。 事实证明，表演非常成功，最后全场黑暗的十秒钟，萧晟真的做到了让所有人眼前一片漆黑，哪怕是不远处楼房的光亮，亦或者是天空的月亮和星星，光芒通通被掩盖。众人陷入惶恐，只有我的声音引领他们的思绪在黑暗的走道中一起经历最惊心动魄的十秒钟，这还不打紧，萧晟在我的声音中有意加了干扰因素，在周围制造了低沉阴暗的回声，还加进了若有若无的鬼泣声。 十秒之后，一阵皮肤能清晰感受到的阴风刮起，全程灯亮。 我的表演结束，对大家深深地鞠上一躬，在大家都还没有回过神的时候，轻手轻脚走回自己的座位。 观众群中在整齐划一的静默几秒之后，哄然惊叫，大家的赞叹声不绝于耳，小盼更是一脸崇拜的望向我，“你刚才是开玩笑的吧，你什么时候准备的？！怎么连我都蛮啊！吓死我了！” 强总打趣道：“我觉得我现在走路腿都是软的，刚才就好像和红衣新娘一起躲在甬道中，一起逃跑，这表演真是棒透了，大家今晚千万睡个好觉啊，睡不好出门找红衣新娘。” 气氛得以缓解，但是大家明显还是意犹未尽。 我尽量压低自己的存在感，脱离他们议论的中心，但是斜刺一道锐利的目光紧紧盯着我，我能清楚地感觉到。 抬眼看过去，正是大婷子。 小盼凑到我耳边：“得，你完全把程婷婷的风头盖下去了，我跟你说，她那人可记仇的。” 我哀怨地看着小盼：“那你刚才不帮我，还起哄让我上台讲故事，现在好了，本来就不熟悉，还把人家惹到了。” 小盼笑道：“怕什么，待会大家愿意宿营的就宿营，要回家的回家，以后也没什么机会见到啊，你正好在这次又收获大堆粉丝，多好。” 程婷婷的目光实在令我如芒在背，而且除了她的那道，我还能感受到那只男鬼的阴狠瞪视，实在令我浑身不舒服。 “小盼，我们回家吧？”我说。 小盼不太乐意，“都这么晚了，回家也要一两点，今晚就在这宿营吧。” 我心一横，“我要是跟你说，这里真的有鬼，你走不走啊？” 小盼身体顿时僵住，表情生硬地瞪着我，“你，你说什么？故意的吧，怎么可能呢……别吓我啊……” 我说：“我是说真的，要不刚才哪来的阴风，我只能控制灯闪烁，哪能控制空气啊，你真以为我是神啦。” 小盼细细思考一番，倒抽一口冷气，还在做最后的挣扎，“那你，你怎么都不害怕啊！” “我整体和这些打交道当然不会害怕，所以我看得清楚，你到底走不走？这里真的有鬼，而且你就不怕把刘丽丽招来？我觉得还是家里安全。”我继续煽风点火。 “我走！”小盼抓着我的胳膊，手心冰凉。 我只能在心中对她说抱歉啦，因为那个程婷婷真的给我的印象非常不好，其实她结她的阴亲，我并不想妨碍什么，今晚是我做得太夸张，可能惹到了她，但我真的不是敌人啊，留在这里夜长梦多，还是抓紧走吧。 散场后，我们三三两两的回去，小盼的好友们准备今晚露营，知道我和小盼要回家都挺惊讶。 小美丽娇嗔道：“小盼，你不是说今晚和我们一起在这露营探险吗？怎么要回去啊？” 小盼艰难地忍住说“有鬼”这句话，改口解释：“家里还有室友嗷嗷待哺，我们不回去她们要担心的。” 这理由其实非常之牵强。但是她执意要走，大花小美丽她们也拦不住。大头说：“这么晚了，你们两个女生不方便，这样吧，我送你们。” “不用了，这边打车很容易的，你和大家留在这吧，而且这么晚，你送我们回去一来一回一小时多，你晚上就不用睡了。”小盼道。 挨个打过招呼，我和小盼终于走出生态园，用打车软件叫到车后，就在门口等候。深夜的生态园灯光昏暗，小盼紧紧靠在我边上，“小童，我怎么觉得这里也阴森森的啊，你刚才说里面有鬼，鬼，鬼在哪？长什么样啊？他们在里面真的没关系吗？” 我安慰道：“我都跟你解释一百遍了，他们男生多阳气中，没关系的，而且你不是怕鬼吗？还问鬼长什么样子。再说了，我又不是抓鬼的人，哪能看到鬼长什么样。” 小盼抖抖身体，“我鸡皮疙瘩都落了好几层，那车怎么还不来啊。” 我看了眼软件，“这里偏，软件上都显示还要五分钟，再等等吧。” 第205章 日记 来接我们的是一辆普通的别克车，亮红色，司机是个男士。通常跑车的司机都会和客人攀谈几句，他也不例外。 “你们这是晚上在这吃饭的吧？” “是啊，结束了正好回家，就是车不好等。”我回答。 司机道：“这边太偏啦，你们这次还算我正好在附近，我前两天接了一单，麻烦人家等了10分钟，但是他也没办法，附近没别的车。” “师傅你那么晚还跑车啊？夜班的吗？”反正在车上坐着聊聊天可以解闷，我就主动找司机说话。 “我都是跑晚上，朋友跑白天，我们专门跑车，你看有的人是上下班路上顺带跑跑，那种不差这一笔两笔钱，我们不一样，要靠这个吃饭的。”司机的话匣子打开：“其实还是刚开始好，优惠多，你们便宜我们挣得也多，我那朋友一开始就是拿着两个手机，一个叫车一个接单，然后坐着公交车满城跑，他是接包车那种，一天坐公交就赚了三四百，你说漂不漂亮。” 小盼被司机说的内容吸引了注意力，“哇，这么好。” “现在不行咯。”司机遗憾道。 “师傅，像你们每天带这么多人，能记着他们的样子吗？”我好奇地问。 师傅说：“那哪记得住，一些好玩的或者可气的就印象深吧，诶，你们是到前边那个小区楼吧？” “对，就是过了大超市再往前的那个小区。”我指指红绿灯旁的超市牌子。 司机咦了一声，然后说：“这个路口上个月撞死过人，你们知道吗？” “不知道。” “后来我们有一个月没敢走这边走，听说是闹鬼，不少同行路过这都看到路边有个男的伸手要搭车，等走进了就是一身血，太吓人了。”司机道，“这次幸亏是你们两个人，要是我再接到单子，肯定不走这个红绿灯走。” 我正纳闷师傅怎么会说起这个，下一秒就感觉到阴冷的灵力自动东汇聚到我的眼睛，我心中警铃大作，知道是萧晟，那么说，这附近真的有一只鬼了？我扭头看向窗外搜寻。 就在前边的路边，一排拆迁待处理的平房前面，真的有一个男子，浑身是血，但他抱着膝盖坐于地上，在我们的车子经过时也没有动一下。 我回头又多看了那个鬼一眼，萧晟的话就在我脑海中响起，“过了今晚那只鬼会因为力量薄弱而消散。” 我的心底被触动了一下，“他是司机说的那个招手搭车的鬼吧，为什么一直徘徊在这里，应该早就有那边的人来接他啊。” “冤死鬼，怨气未散，自然不肯离去。”萧晟道，“车祸中枉死的，可能闯祸者没有得到制裁吧。我让你看到只是想告诉你，不要小看任何一个‘听说’，万事不会无中生有，只要有传言，肯定就有这个传言能传出的原因” 我们开门下车，竟然在楼下看到同样刚下车的刘颖，小盼喊她：“刘颖！” 刘颖转身看过来，见是我们，喜上眉梢，“小童姐，盼盼姐，你们怎么也这么晚啊。” 小盼说：“我今晚同学聚会，小童陪我的，你们剧组又这么晚？” 刘颖笑了笑，“是啊，今晚额外加了几场戏，所以晚了好几个小时。” 我问：“陈程说给你安排表演学习班怎么样了？” 刘颖露出为难的表情，“还是那样吧，最近可能会有通知下来，主要也是用晚上的时间，所以之后回家应该就是这个点了。” 进了家门，小盼道：“总这么晚肯定不行啊，你一个女孩子，他们是不是每天都能这样上下班来接你？” “陈程说是可以的，但是培训班的费用要自己出。” 我说：“诶，感觉有点过河拆桥啊。费用是多少？” 刘颖说：“要一两万的。” “这么贵！”小盼惊道。 转而一想，现在学什么不贵呢？这个价格学习两个月，算起来可能还属于便宜的。 小盼先去洗漱，我就在客厅里多坐了会，刘颖陪我一起，顺便再和我聊聊她最近在剧组的情况。许盈盈从卧室出来，看到我们都回来了，便说：“还以为你们今天不回来呢，让我独守空闺啊，胆子不小。” 刘颖甜甜地叫了一声盈盈姐，我说：“知道你一个人在家，当然不好丢下你，要是遇到坏人怎么办。” 许盈盈瞄着我，“算你有良心，怎么样？今晚同学聚会还好玩吗？” “挺热闹的，大多数人都留在那露营了，但是我坚持要让小盼回来。”我说。 许盈盈道：“真是因为我？” 我眨眨眼睛，眼角余光瞥向刘颖，许盈盈一扬眉，明白了我的意思。当小盼洗好澡回卧室后，刘颖去卫生间。 许盈盈坐到我旁边，问道：“晚上你们回来，遇到事情了？” 我说：“在他们同学聚会上遇到了一个女的，身边跟着男鬼。而且小盼说，她一直喜欢压轴节目讲鬼故事，今晚讲的是冥婚，那男鬼一直在帮助她。萧晟和我都怀疑她就是故事的主人公，男的就是她冥婚的老公。” 许盈盈道：“精彩啊，那你们就这样回来啦？” “是啊，那个女的不太友好，感觉留在那容易产生矛盾，所以我就拉着小盼回来了。” “不错不错，总算是聪明了一回。”许盈盈赞许。 我问她：“今天家里都还好吧？我昨晚在公墓看到了刘丽丽，总是担心她会回到这里，那天也不知道她有没有看出我来。” 许盈盈噘着嘴，“要有事我就不会这样安安稳稳坐在这和你说话了好嘛。” 许盈盈没有追问之前我隐瞒的事情，看来她也理解我的难处，我们说完今晚的大概情况，就各自回房间。放下背包，换身衣服，夜晚的疲惫困顿席上心头，我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笔记本，内心挣扎了一下，说实话，我现在非常想翻看笔记本，但是也知道一旦开始看可能就收不住了，仔细想过一遍后，我还是决定今晚就看。 打开台灯，我坐到桌前，翻开了第一页。 日记是从去年的这个时候开始写的，我整体先翻看了时间，日记就截止到半年前。那么，重头开始看。 9月10日，晴。 我去买了这个笔记本，想来想去还是把最近的梦境记下来好些，时间久了容易忘，而且这些梦很奇怪，特别神奇，我总觉得自己好像就是梦中的那个人，先说一下梦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上周开始，每隔两三天我就会梦到一次，先是房屋大殿，接着是穿着古装的人，他们喊我千金大小姐，看他们的发式应该是清朝的，因为一个两个都是半瓢。 9月12日，晴。 继之前清宫戏后，现在又发展成了流亡的戏。这两周我度过了一个上下五千年的感觉，一会是大小姐，一会是平民，一会还成了老太太，我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梦到了前世，经历着不同的人生。其实挺好玩的，比如昨晚吧，昨晚我梦到自己穿得破破烂烂，跟个乞丐似的，幸亏现在是现代，我还过得可以，要不可怎么办啊，连日记都写不起。 9月20日，阴雨。 今天我一定要写日记！这个非常重要，昨晚我梦到了不一样的东西，梦中梦，而且很痛苦，以前梦里都没有过，但是昨晚偏偏做了个梦中梦，梦里的我在她的梦中变成了更古代的人，而且总有一个模模糊糊的男人跳出来折磨我，具体的我也记不清楚了，反正特别可怕，那男的也不是有三头六臂，可我能感觉到梦里自己的害怕和惶恐。 希望今晚不要再梦到他了。 日记看到这，我意识到那个“他”指的很有可能就是萧晟。同时，连续看了20篇日记的我也发现，当时写这本日记的初衷就是为了记录每个晚上做的梦。发现这一点，我的信心倍增，我相信这里面一定会有对整件事件非常关键的记载。 至于现在已经几点了，我毫不关注。 11月10日，半夜，小雪 我突然爬起来写这个梦，是我在梦中惊醒了，我今天看清了那个男人的长相，他长得很英俊，一身戎装，就是古时那种战袍，我听不懂他讲的话，他总说我欠他的，要报复我，要让我痛苦。就算这是梦中梦，我还是很害怕，梦中那个前不知道几世的我对他更加恐惧。 而且我清楚看到那个男人对‘我’用的手段，没人性，变态！幸亏我自己醒了，要不还得看着那个禽兽行凶。 我不想再梦到那些事情了，有没有办法，有没有人帮助我？虽然我现在开着灯，也知道周围没有人，可是一想到梦中的情景仍然会脸红心跳，那个人的手段太特别，我在生活中只谈过一次恋爱，拉过手，没碰过嘴，可是那个人在梦里折磨我的手段，却是把好多方法都用尽了，他好像也只用那种方式让我崩溃。怎么才能让他从我的梦里离开，难道我梦里的那些主角都是被他一直折磨的吗？ 第206章 日记与现实 看到目前为止的日记，每一篇内容都不长，而且很少有具体描述梦里的情境，大多是几句话的概括，但是即便如此，根据我这半年来的接触和记忆也能猜的出来，萧晟对我用的手段也就八九不离十。 日记中大多记录的是我每一世的情况，没有牵扯到南朝时的记忆，这让我很奇怪。难道说我在失忆之前就没有想起过这方面的记忆吗？ 直到我看到五六月份的内容。随着梦境的不断递进，日记里的我终于还是发现了自己和萧晟青梅竹马的关系。其中我就提到了一次梦中的事情，而这个事，半年以来，我还没有梦到过。 萧晟领着我和他身边的男孩一起玩，这些男孩都是官宦人家非富即贵，他们衣着讲究，谈吐有理。年龄不一，以萧晟最大，其中还包括辛策爷爷同僚家的子嗣。我是他们中唯一的女子，而且年龄最小。起初都还好，但中途萧晟离开了一会，就有一个男孩过来抢走我的点心，我抽噎着忍住了没掉眼泪，眼圈憋得红红的。当萧晟回来的时候，见了我的模样，狠狠地把那男孩说了一顿。 我还是记得萧晟少年时的模样，原本以为这个年纪的孩子都是用武力解决问题，可萧晟只用语言就把那男孩说得羞愧满面，具体说了什么日记中肯定就没有写上了，就把萧晟大夸了一番。撇去萧晟的武力值，单说他的口才辩力我也是能想象得出。 这两个月份是记忆大爆发的阶段，梦到的事情越来越多，我能体会到日记中说的“走在路上都分不清什么是实体，什么是虚幻。”那时候的我身边没有能够让我倾吐一切的朋友，从始至终都是我自己在苦守秘密，那种感觉要更加无助。 接着我发现半年前的我做了一件现在的我同样做过的事情——找明白人。 明白人，相当于平常所说的神婆，好听一些的说法叫灵媒。我在忍受不了萧晟的折磨时去找过，结果是遇错人，找的是一个几百年的老狐狸精，后来就机缘巧合结识了小莫。失忆之前的我同样想到了找明白人，同样是想摆脱这些记忆，过正常的生活。 明白人大多是女子，传言是有狐仙附体，很多突然有了看命能力的女子都是经过九死一生之后突然获得的，而半年前的我找的却是一个男人。 这个男人，我在最近的一次梦境中就见过，按照当时的语境来看，起码也是第三或者第四次见面了，至于第一次见面的情形，日记中做出了详细的交代。 那是今年六月中旬，我在一个周末的时间，大早上就从家里出发，只跟家中说自己是和朋友出去玩了晚些回来，事实上，我独自坐上了去隔壁市的大巴车。 我要寻找的大师住的位置非常偏，我下了大巴后，倒了两班公交，尤其第二班乡镇间的公车按点发车，一小时一班次。而且他住的村子非常偏，我以村子的名字询问别人时，大多数都表示不知道，但当我问他们附近有没有一个明白人看命准，他们就都异口同声地给我指了同一个方向。 我一步步找过去，几乎崩溃，那地方太偏僻了，他住的房子又实在可以用破败形容。见面后，我与大师说明来意，他盯着我瞧了半天，表情晦涩难明，看完我的手相后，更是整个脸都皱到了一起，我再一报生辰八字，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都是命！” 看大师的反应，我甚至要怀疑自己病入膏肓已经没救。可想而知我当时的震惊程度，赶紧问他到底什么情况。 日记看到这里，我抓住了一个至关重要的线索，那就是录音。 大师当时说的话我是有录音，因为在来之前就听别人讲过，大师说话会带口音，而且语速很快，听一遍通常是记不住的，最好带个录音笔之类的全程记录，回来可以慢慢理。 所以，我当时就这么做了。 原来我有录音！我的精神为之一震，可我当时是用什么记录的呢，录音笔的可能性不大，那就只剩下手机了，但现如今我上哪去找我曾经的手机？它很可能已经被父母收起来或者是卖掉了，而且更有可能在我出事之后交给了警方取证。那里面的内容很可能就会被警察听了去，真不知道他们听到诸如“孽缘，命中注定，殊途同归。”这类词语的时候，会有什么反应。 我越想越离奇，如果能拿到当时的录音，说不定对我之后的事情更有帮助，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暂且把录音的事搁到一边，不管当时那位大师说了什么，他一直表示的态度就是拒绝。 我连续找了他两三次，每一次都是无功而返。 而日记本，再往后的内容每一天写的都要比几个月前多，日记中的我开始陷入纠结，陷入愁闷，情绪变化非常明显，因为每个人写日记都是很直接的，心情好就是好，不好就写不好，没有谁会把日记当成小说那样去写。这也造成了另外一个问题，就是日记中对很多事情写的不够详细，让我只能了解大概，却看不到全部。 日记记录下的那段日子我去找大师帮忙，反反复复。事情的转机应该就出现在第四次见完大师之后，但是那之后的内容就戛然而止。 我没有继续写，也只能说明一点，那就是我出事了。这么看来，大师来帮我的时候可能就是我出事的时候，至于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必须要找到那位大师当面问一问才能清楚。 最后，我合上日记本，把它收进抽屉中，这时候才感觉到浑身酸疼，眼睛也累得难受，我看了眼时间，凌晨六点多。 竟然不知不觉看了一个晚上，我昏沉地挪到床边，一头栽了下去。熬了一个通宵的不适感统统反应上来，心跳加速，脑子沉闷，眼皮沉重，可是接收的讯息太多，一时间又睡不着。 这感觉就难熬许多，我闭着眼睛自我催眠，今天还有事情要做，如果不睡觉的话，铁定不行的。怎么说也要睡上四五个小时，我拿过手机把闹钟定到中午十一点，然后闭上眼睛。 脑子里文字与画面齐飞，窜来窜去，乱七八糟，无端端让我的心绪烦闷，睡不着又烦闷，我终于还是再睁开眼睛，根本没法睡。 翻个身，望着天花板，或许发着呆的时候慢慢就能睡过去。如果我这个时候能够预知自己倦极睡着后做的梦，我一定会提前让萧晟把我扔进结界中，不被外边的动静打扰。 这次我入梦很快，而且意识绝对清醒，仿佛是看完日记后给我的福利，我不再处于南朝辛梓童的位置，而是站在她的旁边，看着她的一切。 是的，我再次梦到一千年前发生的事情。 辛府张灯结彩，红绸高挂，喜气冲天。我看到辛梓童穿着火红的嫁衣，待在闺房由几个丫头整理头饰和服装。 爷爷辛策推门而入，把丫头赶了出去，他阖上门，转身对辛梓童说的话不是祝福也不是关心，而是让她杀人。试问天下有哪个长辈会在自己孙女嫁人之际，让她动手害自己的夫君？我在一旁听着，心底阵阵发凉。 “爷爷，您先前一直反对我和晟哥哥的婚事，前不久突然同意，现如今又让我用刀害他，莫不是您在利用我，才会突然同意了这桩婚事？” 辛策的表情高深莫测，他说：“我所做的一切，你永远不会知道为什么。” 辛梓童说：“我不会做这种事情，不会伤害晟哥哥。” 辛策走到我身边，从头到脚审视了我一圈，指着周围的金银首饰说：“我让你的事，绝不是害你，相反，对你对我，对我们辛家都是天大的好事。这种机会不多，你若不听从我，以后这些东西，你非但享受不了，还可能送了性命。” “爷爷，你的意思，梓童不明白。” “晟王不死，迟早会危害到我辛家上下几百条人命，你若不做，就是置辛家于不顾，是辛家的大罪人。” “难道我现在害死自己的夫君，就是救了辛家上下几百口吗？”辛梓童苦笑，“爷爷，您好狠的心，您同意梓童的婚事只是为了与自己方便，利用我行刺他。” “我不便与你多说，只再问你一句，你做是不做。”辛策厉声道。 辛梓童决绝地摇头，“我不会做任何伤害晟哥哥的事。” “好，很好。”辛策愤而离开。 我看着辛梓童颓然坐倒，精神明显处于奔溃的边缘。 心中的异样感占领了我的神经，我不禁再次质问自己，萧晟的死难道真的是因为我？辛策当年为什么让我杀死自己即将完婚的丈夫？太多问题，让我脑子几乎转不动。结合这整个一晚上，我得到的讯息太多太多，疑点交织在一起，像个巨大的网，把我遮得密不透风几乎喘不过气来。 第207章 旁生枝节 梦境本可以继续，外边却偏偏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我的精神一下子清醒，那敲门声是来自家里的大门，外边的人敲了好几遍，可能因为太早没人起来，所以始终没人开门。 我挣扎着坐起，正要下楼，外边门开了。 “您好，这么早打扰你们实在抱歉，我们是xx区公安局的，有查到昨晚李小盼和辛小童两位参加了城北生态园的同学聚会，现在出了状况，我们想找他们了解一下昨晚的情况，可能需要跟我们去趟公安局。” 我彻底清醒，打开卧室的门看下去，开门的正是小盼。 小盼听到我出来的声音，回头看了看我，然后对门口的两位警察说：“稍等一下可以吗？我们换个衣服，你们先进来坐。” 我和警察打了个照面，然后进屋换衣服。 心里隐隐感觉这事情和昨晚的鬼有关系，但又祈祷别是。看来的两个警察不是洛余风的人，多少放心了一点点。我换好衣服下楼，先问了他们：“昨晚发生什么事了？” 警察说：“赵小美今天早上在露营地被发现死亡，她是你们的同学和好朋友吧？” 我愣了一下，赵小美？ 这时候小盼也换好衣服出来，听到警察口中说的人，一下子惊呼：“小美丽！？” 小美丽？小美丽叫赵小美？我扭头看她，小盼的眼睛一下子红了，“你们说小美丽怎么了？” 警察道：“她今天凌晨五点钟的时候，被同伴发现死在帐篷中，我们先要找当时在场的人了解情况，然后与她同住的花娜娜跟我们说你们几人关系比较好，所以我们来找你们再进一步了解一下情况。” 小盼用手掩住半边脸，“怎么会呢，小美丽昨天还和我们说话，我们一起吃饭一起玩，怎么就，怎么会……” 我抽了些至今塞到小盼手中，半抱着她安抚，我也一时间难以接受，一个昨天还活蹦乱跳的大活人，怎么说没就没。我还挺喜欢那个女孩子，她很活泼。 我们匆匆收拾了一下，就跟着警察去公安局。他们将我们安排在接待室，没过一会，就来一个警察和我们聊天，他还带来了大花和老四，大头。 大花一看到小盼，哭得就收不住了，两个人抱在一起伤心地哭着，我看着也觉得眼睛发热。 那个警察就是去我们的其中之一，他说：“我知道你们很伤心，一时间接受不了，所以希望你们可以配合我们，让我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我们也好早日还死者一个公道。” 他简单地介绍了一下自己，“我姓孟，你们叫我孟警官就可以了。” 大花的情绪还在崩溃的边缘，老四说：“大花昨晚和小美丽睡在一起，就知道昨晚小美丽出去了一趟，然后她睡着了也不知道情况，早上我们就听到尖叫声，出去一看，才知道小美丽死了，就在露营地，躺在地上。” 大花哭泣着说：“要是，要是我昨晚，要是我昨晚等小美回来再睡，小美可能就不会出事了。” 我劝道，“别这么说，别把错误都怪在自己身上。” 孟警官道：“你们昨晚一直在一起吗？” 小盼说：“我们中午就汇合了，一起吃了饭，下去唱的歌，后来傍晚时候我把小童叫出来，想让她和我们一起去玩。” 我接着小盼说道：“然后我去找他们，碰头后，大家一起去城北生态园。晚上烧烤，篝火晚会，大家玩得很开心，小美丽就坐我们旁边，没有什么异常。晚上我看太晚了，就拉着小盼回家。” 孟警官在纸上记着，抬头问我们：“你们昨晚是怎么回去的？” “打车。”我拿出手机，找到昨晚的打车记录，给孟警官看，“昨晚叫的这辆车回家的。” 孟警官拿着我的手机，仔细看了一下，然后在纸上记下时间和车牌号及联系方式，说：“我们之后会需要找这位司机了解一下情况。” “嗯，当然。”我说。 “昨晚大多数人都选择留宿，你们为什么要回家呢？”他问。 我有些不解，但是也只能好好解释，“因为太晚了，我们很少夜不归宿的，及时在外边待再晚都要回家，这算是习惯吧。而且可能不太适应户外露宿，我们也没准备洗漱用品，总是不方便的。” 孟警官接着问：“好，我还想了解一下，昨晚你们篝火晚会说是都有表演节目的，赵小美表演了什么？” 老四说：“小美是跳得舞，她身材好，又学过，基本每次都是跳舞。” 孟警官低头记录，不经意地问，“那你们各自都表演了什么？” 老四先说：“我唱歌，大老粗，别的不会。” 大头说：“唱歌。” 大花还抽噎着，“我，我讲了笑话还唱了歌。” 小盼道：“我说了一段脱口秀，跟室友学的。” 我轻声道：“我讲了鬼故事。” 孟警官的记录明显中断了一下，他抬头看看我，重复了一遍，“鬼故事？” 小盼帮我回答道：“我们是做直播的，小童的直播就是鬼故事，所以她的鬼故事讲得特别好，昨晚非常吸引我们。” “你们这篝火表演的很丰富啊。”孟警官说，“我再问一下你吧。”他把目光转向大花，“昨晚你们大概是几点钟准备休息，赵小美又是几点钟出去的呢？” 大花凝神想了一下，“我们十一点多的时候结束的晚会，然后大家三三两两聊了几句就各自选帐篷休息，可能是十二点多吧，我真的记不清了，反正在我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时候，小美出去的。” “她为什么出去你知道吗？” “不清楚……”大花想着，“啊，我好像听到了手机振动的声音。” “是她的手机？” “肯定是的。”大花说，“我的手机晚上都是关机状态。” 孟警官转向两个男同志，“那你们俩大概是几点钟回去休息的？” 老四说：“我们男人又聚一起喝了会酒，喝到一点多。” “你有看到赵小美出来吗？”孟警官问。 老四拧着眉毛，看看大头，“你记得吗？” 大头说：“我不喝酒，在你们喝到一半的时候就回去了，没看到小美。” 孟警官整理了一下笔记，“行，我们大概了解到这，我的同事在询问你们其他的在场人，这样吧，你们先回去，有进展或者需要你们协助的地方会再联系你们，可以吧？” “当然了，发生这种事，我们心里都不好受，你们尽快破案我们也能安心。”老四说。 孟警官送我们出了会客室，迎面碰上其他几个昨晚在场的小盼同学，其中就有班长强总，我忽然想到程婷婷，不知道她有没有过来。 强总看到我们，脸上也只是礼貌性地点了下头，毕竟出现这种事情，没有人能够笑得出来。 走到门口的时候，大花说：“刚才我们去认尸，辨认了一下她的物品，小美她，小美她走的很安详，身上也没有别的伤痕。警察问我们小美丽有没有病史，我们都不清楚。明明昨天大家还聚在一起，今天就……” 我们都黯然，小盼和大花互相抱着搀扶，大头说：“我们找个地方坐坐吧，喝点酒。”大家都没有异议，我想着昨天小美丽的模样，心里是真的很不好受。 由于是大上午，没有哪家饭店或者酒吧会开这么早，于是最终决定就去老四自家店里，大家坐一坐说说心里话。 大花还是在自责自己没有尽到责任，我们怎么劝说都没用。大花和小盼平时不太喝酒的人，这时候对着啤酒瓶一口一口的灌，大头也在喝，老四更不用说了。我手中的一瓶啤酒几乎没怎么动，但是心中开始思考小美丽的事情。 我在心里喊了一声萧晟，“萧晟，我总感觉事情不对劲，小美丽昨天还好好的，一个晚上就出了意外，让我没法接受，虽然我只认识了她一天。” “这简单，再去北城生态园看看就知道了，不过现在那边作为案发现场，应该是被保护起来的状态，你如果过去很容易被当做嫌疑人重点盘问。”萧晟漫不经心地说着。 他说的都对，这我知道，但我还是不死心地问他，“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萧晟停顿了一会，说：“我必须要看到现场或者看到尸体才能得出结论，这样凭空猜测是不可能的。” 但是，怎么能看到尸体呢，公安局又不是可以随随便便进出的地方，而且现在又被保护了起来，根本什么都做不到。我有些颓废地想着。 萧晟说：“既然如此，你就暂时别去想，如果有疑点，警察自然会来找你们询问，而且身为普通人的你的确什么都做不到。” 我心头一刺，明明知道萧晟说得对，可一想到小美丽就这样死了，心中还是不甘，一个好好的人这么不明不白地走，总要有原因，就算是警方说她被害了，也比现在这样束手不测来得强。 第208章 另有隐情 眼看着小盼喝多，我就对老四大头他们说：“我先把小盼送回家吧，她喝这么多，你中午还要做生意。” 大头说：“那我送大花回去。” 老四道：“行，都回去吧，等小美的事情有发展了，我们再聚到一起。” 我出门打了辆车，小盼喝醉了，再加上心中抑郁，一直抱着我哭，弄得司机都看不过去，问道：“这怎么回事啊，还没到大中午的就喝成这样？这位美女失恋了？那男的也太没眼光！” 我拍着小盼的肩膀安抚，回道：“是我们的一个朋友去世了，她心里难受，多喝了一些。” “哎呦，那真是，对不起啊。”司机说，“你们这么年纪轻轻的，朋友也不大吧。唉，节哀顺变。” “嗯。”我应了一声，扭头继续照顾小盼，司机没再说话，我们到了楼下，司机看我一个人抱着小盼吃力，还问我用不用帮忙，我说：“谢谢了，没关系的，我们住的不高。” 说完，我就抱扶着小盼慢慢往楼边挪，还好小盼哭归哭，多少剩点意识，还能勉强在我的撑扶下走路。但是到了门口，我就实在没法子掏钥匙开门，于是只能喊道：“许盈盈，你在家吗？”连续喊了三四遍，门开了。 但开门的是刘颖，“小童姐？诶，小盼姐这是怎么了？” “来，帮我一起把她扶进去吧。”我没空解释别的，先把小盼弄进屋才是正经。 这时，许盈盈也从卧室走出来，看到这幕立刻过来帮忙，我们三个合力把小盼抱进她的卧室，给她换了身干净的睡衣，让她睡觉。终于忙完，我才有时间坐在沙发上给她们解释。 刘颖道：“小童姐，你的黑眼圈好重，昨晚没睡好吗？” 我真的挺颓累的，昨晚基本是一夜未眠，凌晨眯了几分钟就做了梦不说，还立刻被门外吵醒，现在骨头酸软，恨不得立刻去床上睡一觉。我说，“嗯，早上起得早了吧。” 许盈盈问：“小盼怎么喝成这个样子，你好像也喝了，怎么回事？还是早上来的警察。” 我叹了口气，说：“昨晚我和小盼去参加的同学聚会上，小盼的好朋友赵小美死了，警察找我们去了解情况，之后小盼和几个昨天一起的好朋友喝酒，大家都很伤心小美的离开。” “这么巧？怎么死的？”许盈盈倒是问的直接。 刘颖的表情反而怯生生的。 我说：“警方没说清楚，可是小美昨天还和我们有说有笑，晚上就是出去了一会功夫，早上被别人发现就死在了帐篷外边。” 许盈盈几乎是立刻看向我，“你不是说昨晚有个讲鬼故事的人？”许盈盈话中有话，我知道她说的是程婷婷，身边有一只男鬼的那个。 我看了一眼刘颖，对许盈盈道：“鬼故事而已，我不是也讲吗。你想说闹鬼吗？” 刘颖道：“不会吧，这世界上真的有鬼？” 许盈盈摆手，“没事，我就是突然想到而已，别往心里去。警方怎么说？” 我摇头，“就说有消息或者需要我们配合的时候会主动再联系我们，别的没了。” 碍于普通人的刘颖在场，我和许盈盈很多话都没法敞开了说，我问：“小颖，你今天怎么没有去剧组？” 刘颖回过神，说：“陈程姐说今天下午给我安排训练班的面试，让我在家里等她的车。” “你今天就要去训练班了吗？真好。”我说。 刘颖道：“哪有那么快，我上次说要几个月的，今天只是去面试，还有好多流程要走，听说还要看你的天赋，挺复杂的。” “这什么训练班啊……”我嘟囔了一句。 许盈盈对我说：“你要么就去睡一觉吧，我怕你下午有事情出去的话，能直接睡在大马路上。” 我沉重地点点头，站起来往卧室去。我这状态确实蛮糟糕的，几乎沾枕即睡，连闹钟也没来得及定。我睡得很沉，再睁眼已经是下午六点。这一觉睡了足足六个小时，我还软在床上不愿意动弹，挣扎了一会，决定去看看小盼。 客厅的灯亮着，我探头向下看，小盼和许盈盈都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我下楼走过去，坐到小盼身边，“你没事吧？酒醒了？” 小盼点点头，“对不起啊，许盈盈说我回来的时候还吐到你身上了。” 我一愣，看看许盈盈，“什么时候的事？” 小盼也是一愣，“啊？没有吗？” 我们齐刷刷看向许盈盈，许盈盈双手举起投降，“活跃一下气氛嘛。” “喝！许盈盈你害我内疚大半天！”小盼道。 我问道：“小盼，你几点起来的？” “四点多吧，我睡醒了酒也醒了，许盈盈就说你送我回来的时候，我又哭又闹吐的满屋子都是，还吐到你身上了。”小盼对我控诉。 我无奈道：“你啊，如果你真的吐的满屋子都是，肯定会有味道啊。” 小盼一想，“对哦，我怎么给忘记了。” 虽然提到小美的事情在所难免，但是许盈盈这么一闹，让这股子悲伤还是淡去了一些。小盼漫步目的地换着电视频道，我就问了问她班上其他人的情况，为的是现在我问到程婷婷的时候，不至于引起怀疑。 “程婷婷是在电视台做什么工作啊？”我问。 小盼道：“这我可不知道，不过班长那肯定有，我们毕业之后联系地还是挺密切的，班长对我们大多数人的情况都算了解。” 许盈盈忽然一把抢过遥控器，转到一个中央台看起了新闻，我古怪地看着许盈盈，“你什么时候喜欢看新闻了？” 许盈盈道：“听听新闻不做文盲。” 总是随时有歪理，我摇了摇头。 下午睡得足，晚上暂时也就不困了。当我在屋里整理今晚直播要讲的内容时，萧晟出现，并且打断了我的思路，他说：“如果你心中怀疑，今晚就可以试探试探，程婷婷说她会看你的直播，那你今晚就讲昨天的事情。” 我微微愣住，没明白萧晟的意思。 “你是不是怀疑程婷婷？”他问。 “有一点，但是——” “那你就可以这么去试探，于你没有任何损失。”萧晟强势地打断我的话。 我盯着他的眼睛，道：“怎么试？” “昨晚帐篷外边发生的事情，你可以编一个故事，不过，主角一定要是她本人，你要说她和她的阴亲相公合谋杀害你，但是被你逃脱，地点就在帐篷外，背景就是同学聚会。”萧晟说，“如果对方真的有问题，今晚听到你说这一段很可能会主动来找你。但是她若没有问题，她会选择躲避的远远的。” 我认真思考了一下萧晟的方法，觉得可行。“那动机是什么？他们为什么要杀我。” 萧晟道：“很少有阴亲者杀人，这理由你随便编一个就好，比如宿主将死，要换新的对象，再或者是把阴亲的魂魄转移，那个女人受够了自己的相公，所以找其他的代罪羔羊。” 我拿出笔在纸上详细写出大纲，整理着自己的思路，萧晟在我身后看着，偶尔补充一两句，半小时后，计划和故事双双出炉，晚上就这么说。 如往常一样，我提前了十分钟进入直播间，习惯性地先看进直播房间的id，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目光锁定在一个古怪的头像上。 这个头像是黑白的素描，画的是男人，看着非常眼熟。 “程莹莹的阴亲相公。”萧晟道。 我扭头看了萧晟一眼，没想到他在。不过经他这么一提醒，我想起来了，这素描头像画的就是程莹莹身边的男鬼，我虽然只看了几眼，但由于是昨晚的记忆，所以还能记起来大概。 那么说，这个id就是程莹莹的，她果然来看我的直播了。我打起十二分精神，一定要好好应对今晚的直播。 “大家晚上好。”我甜甜地对着镜头给大家打招呼，“今晚我要代入一件非常惊险的事情， 我差点因此命丧一个人的手下。” 屏幕上开始有人大刷免费的花朵糖果，间或插入个别熟悉的id送出了几十人民币的开胃菜，我一个个对他们表示感谢，然后开始今天的内容。 当我讲到冥婚的女子对我穷追不舍，萧晟突然说：“她走了。” 我的话一顿，随即赶紧回归状态，把这段讲完，同时有意关注了房间的观众，我一边说一边动手搜索程莹莹的那个id，果然已经不在房间中，无论如何今晚的故事还要说下去。 中途的时候，张庆寒的“重生”跳入眼前，直接扔了一架飞机上来，我微笑着谢他。 “……她身边的男鬼此时突然凶神恶煞，原本煞白的脸，涨红重紫，他直直向我扑过来……”我抱紧自己的双肩做出恐怖的表情和动作，声音发颤。 同时听到萧晟在身后哼笑了一声，我懒得理他，不过也难掩一丝尴尬。这人要么就不出现，一出现准没好事，看我笑话，故意惹恼我。 第209章 一反常态 “你的表现越来越好了。” 在我直播结束之时，萧晟有意趴到我耳边轻轻吐出这几个字，我脖颈后立马一个激灵，整个人差点惊跳起来。 “喂，你能不能正常一点。”我忍不住说道。 萧晟剑眉一挑，语气不复往常般冷硬，“我还不够正常？你想看哪种？” 不知道他葫芦里买的什么药，我转身离开书桌坐到床边，“我要睡觉了，你走吧。” “你不问问程莹莹为什么中途离开？” 感觉就像被萧晟控制了好奇心，我暗暗叹着气，嘴上还是问道：“程莹莹为什么离开？” “某种程度上，我们猜错了，所以她离开。”萧晟道，“当然不能一概而论，不过我想如果事情与她有关，明天就能见分晓。” 萧晟自信的话，对我而言显得苍白。 我说：“我明天去找小莫吧。” “可以，让小莫带你去现场，或者你们偷进停尸房看看尸体。” 说得容易，我眯起眼睛瞪他，没好气地说，“洛余风还在警局呢，他怎么可能感觉不出我们的结界，你故意的吧。” 萧晟道：“还是等明天吧，我相信事情会出现另一个走向。” 我将信将疑地裹了被子睡觉，就在我快要入睡的时候，萧晟说：“到我这来，有些资料你需要自己查。” 一阵片刻的恍惚，我眨着眼睛看着周围熟悉的书房，无奈地看到面前的萧晟，“要我查什么？” 萧晟道：“之前你从许盈盈那里带来的书，你去找找有没有关于冥婚的内容，今晚的任务就这个，找到它，可以帮助你了解冥婚的背后。” “你是不是一开始就怀疑程莹莹了？”我总觉得萧晟对我有所隐瞒，“你让我查信息是有意将我往这上边引，这就说明你心中知道真相。” 萧晟忽而笑道，“我更想看你自己把事情真相找出来。” “我更想知道半年前，在我失去记忆的那一刻究竟发生了什么。”我脱口而出。 萧晟果然陷入沉默，脸色也有了些微变化。 我说：“我知道你不会说的，我会自己去找，之后我还会去找当时的那个大师。” “不用找了。”萧晟冷道，“他已经死了。” “你是什么意思？”我迟疑了一下，“你怎么知道他死了……你……你当时在场？” “那件事很简单，你找的大师根本是个用巫术的人，他要把你的记忆全部封印，最后死在我的手上了。”萧晟道。 我愣愣地，缓慢地理了一遍萧晟的话，“你以前从来不会这样直白的告诉我，现在你说那个人被你杀了？那我的记忆，是被你抹去的，还是被他？”我其实更想问他的是，我能否相信你的话，可我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 萧晟转身背对着我，“我告诉你是因为你很快自己也能发现，不用再去找那个大师了，他早已魂飞魄散。” “那我当时为什么会摔下楼？”我问。 “他把你丢下去的。” 脑子里好像抓到了什么重点，我稍显激动地说：“你阻止了他封印我的记忆，然后救了我？所以我当时从楼上摔下来几乎一点事情都没有，对不对？” 萧晟沉默。 “为什么你一直不说，你不告诉我的原因是什么？”我追问。 萧晟微微侧头看着我，“我今晚告诉的你够多了。” 他瞬间消失。 我呆呆地看着他消失的位置，口中低语，“用躲起来回避我吗，你到底还藏着多少事情没说。”心中有些慌乱，神也是他，鬼也是他，对我这出那么多过分的事情，偏偏又百般救我，萧晟到底是什么意思？越想越乱，我颓唐地坐在小榻上，漫无目的地翻着手中那本大书，很多字都没有看进去。 我失忆那天发生的事情绝不会简简单单的结束，只有他的三言两语，我还是要自己查出来。 大书上写的内容很密，翻了好多页看得头疼，愣是没看到提及冥婚的部分。继续往后翻，“鬼媒人”三个字跳入眼眶，我停下翻页的动作，仔细看起了这一段。 书上说，宋代的未婚男、女，如果有一方死亡或者两方均已离世，其父母就会托“鬼媒人”说亲，然后进行占卦算婚姻是否合适，卦象若显示大吉，允婚，男女方家长就会各替鬼魂做冥衣，举行合婚祭奠，将男、女双方并骨合葬。 这段只说明的步骤，却没交代实例，我接着向下看，它提到宋代有一官宦人家的幺儿早逝，找了一名八字相合的女子来结阴亲，后来女子嫁入这家后，整日被锁在屋中，只有侍女贴身照顾，没多久侍女死了，这家人又给她换了新的侍女，又没过几个月，新侍女再次死亡。 这家人才注意到出了问题，找了大师来看，大师却说事情已了，原来是这家结阴亲的幺儿觉得一名夫人不够，还要纳入两妾，于是挑中了侍女，便把侍女带走。从那之后，这家再没有出现过类似的事情，不过家中族长却会每隔两年就为自家幺儿选择新的妻子，前一任往往都是不明不白地死去了。 可想而知，女子一定是被这家人杀害的，可怜那些无辜的女子。书中还有记载，这个幺儿及妻子住的房间平时从不进人，多年后，第三任正妻还有了诡异地怀孕迹象，这在民间是大忌，鬼胎是个非常灵异的东西。 后来这家人找到了记录此事情原委的修行者，事情才得以了解，这段故事也由此被记录了下来。书中没有说鬼胎的结局，我便无从得知后续。 合上书，我的思路果然被拓宽，我想的是，倘若小美丽的死与程莹莹有关，那程莹莹杀害她的目的会不会与书中所说类似，是那个男鬼需要新的新娘子，因为萧晟曾经说过，那个那鬼眼中有戾气，有杀气。 不过这些都是猜测，事情后边的发展还是要看警察局那边有没有新的调查结果。 清晨，我从床上醒来，习惯性地打开微信看看编剧群中是否有动静，没有的话，我就会单独找一下高晋，问他今天剧组忙不忙，需不需要我过去。 高晋过了十来分钟才回复道：今天还行，但是明天你恐怕要过来，这周上头人会来监察进度，需要全员到场。 我回道：好的，我明天会过去。 放下手机，起床换衣服，我今天要去小莫那边和他说一说发生的事情，而且我也想再去生态园那边看看。 我在纸上草草写下三个点，这就是我接下来几天需要找的方向，“半年前的录音；程莹莹；剧组。”虽然简单，但是足够提醒自己。 我出门的时候，小盼已经在做早饭了，我跟她打声招呼，“小盼，我出门了。” 小盼探出头，“这么早，你去哪？剧组吗？” 我说：“明天去剧组，我今天去小莫那里。” “那个，等等吧！带我一起去。”小盼道。 我走回来看着她，“你也想去？” 小盼道：“我不想一个人在家里待着，带我出去走走吧。” 看来，小盼是心里对赵小美的死还挂怀，我说：“好，待会一起去。” 许盈盈出来后，看我一身出门的衣服，便问道，“今天又上哪？” “我去小莫那。”我说，从眼神中透露了一些想法，许盈盈挑挑眉，理解大半。 许盈盈道：“你正好带小盼去散散心，都说吃甜食心情会好，记得回来给我带点，别没良心就行。” “哪次没给你带……”我无力吐槽。 “哪次都没够吃啊！”许盈盈大言不惭。 “诶，刘颖今天怎么没在？又去剧组了？”我问道。 小盼端着盛好的粥出来，道：“她早上很早就出去了，我和她打了个照面，她说剧组那着急。” “不知道她培训班的事情怎么样了。”我说。 小盼道：“应该没问题吧，小颖那么努力，而且形象好身材好，我看陈程有意提拔她，肯定会帮她的。” 许盈盈坐等小盼把粥端到她面前，拿起筷子说：“而且最近黄哥也没动静，是不是上次被吓到了。” “上次？”小盼疑惑道，“小莫吗？已经过去很久了。” 我暗暗踢了许盈盈一脚，上次萧晟出现把黄哥弄骨折的时候，小盼不在，所以她是不知道的。 许盈盈改口，“啊，对，那之后黄哥不就老实多了嘛，要是以前，三天两头来烦我们。” 我说：“可能他就是有事情吧，你看他现在也不太关注我们直播的收益，说不定是开发了其他的渠道，小颖在群演这条路上走得不错，他就关注培养这方面的新人。” “嗯哼。”许盈盈赞同，“黄哥那种逐利的人，是他做的事。” 小盼道：“你们说，刘丽丽的事情，警察有没有找到黄哥去了解情况啊？” 许盈盈笑道：“你怀疑警察把黄哥抓走了？” 小盼一撇嘴，说：“怎么会，要是黄哥被抓走了，上周的工资谁发给我们啊。所以黄哥这样的人存在有存在的意义，我们要靠他发钱呢。” 第210章 陋习 是啊，如果黄哥不在，我们就失去了经济来源。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黄哥有一天不做直播这块的事情了，你怎么办？”许盈盈问她。 小盼道：“想过啊，以前我们不就考虑过这个问题，所以我一直都在存钱，到时候可以自己在直播这条路上走，或者就回家随便找个工作嫁人。” 我点点头，“我们是都可以自己脱离黄哥的，因为我们的观众群基础有了，没必要再让黄哥从中赚我们的钱。” 小盼摇摇头，“我现在可不敢。” 许盈盈说：“好啦，那就不说这些，你们抓紧吃完就过去吧，我来收拾。” 于是小盼匆匆吃完，回屋里换了身衣服就和我出门，小盼始终心不在焉的样子，我们都已经走到鲜奶吧的门口，她接到了大花的电话，挂了电话后跟我说：“小童，他们准备今天去小美家里看伯母，我和他们一起。就……就不跟你进去找莫哥了。” 我转身看看她，“你真的没事吧？我有点不放心。” 小盼说：“我和大花老四他们一起，有什么不放心的？今晚不会晚回来的，有事情会给你打电话。” “那好吧。” 我目送小盼在门口打了一辆车离开，小莫从鲜奶吧走出来，“怎么？刚才那是小盼吧，也没进来坐坐就走，很急的事情吗？” “进去说。” 鲜奶吧有几个客人坐着，林宇在吧台后忙着调奶茶，见到我进来笑着对我打声招呼。 小莫带着我去二楼，然后转身下楼重新拿了一杯果汁上来给我，我抱着那杯果汁，有些想笑，“小莫，你总是把我当成小女生似的。” “你不是吗？”他笑着反问，“别说自己年龄大，你才二十出头，有我大吗？” 我喝了一口果汁，把生态园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讲给小莫听，小莫听得很认真，直到我说完，他才缓缓地说道：“冥婚这个，我见过很多，从来没有一对能够善始善终，其实阴亲这种东西根本算是个陋习，你给死人结婚，等同于招了一个死人留在家中。如果两个都已经死了还好说，至多是两个人的魂魄被绑在一起，一起轮回转世，但这样的，下辈子八成也是双胞胎，不可能做夫妻的。” “如果一方死亡，一方还活着？”我问。 “这种就是大多数的情况了，为了冥婚有的人家还故意去杀人，这种结成后，戾气重，虽然不会做出弑杀的举动，但是也不会让那家人安生，而这时候他们再出面找人帮忙，也只是把那只招进来的鬼控制住，或者让鬼和人合为一体，所以很少有鬼伤人的事情发生，否则冥婚这种事早就被严令废止了。” 我把昨晚在书上看到的那段事情告诉小莫，小莫想了想，“你是怀疑如果程莹莹的鬼夫和那个宋朝的人一样，很可能就是要找第二个女人？” “嗯，昨晚和用萧晟的方式，试探了她，可是她没有听完就离开了。”我说，“现在拿不准她的态度，我也不确定。” 小莫道：“我们再去生态园看看，虽然过了一天多，但是多少还会有些灵力残留。” “可以吗？”我问，“那里现在一定被警方保护起来了。” 小莫说：“没关系，只要洛余风不在，我们的结界就没人看到。” “那……还是晚上吧，白天有些太张扬。”我说。 “好，那你今天都在这吧，晚上我们一起走。正好林宇试了一种新口味，你尝尝看。” 谈完事情，我们下楼，屋里的客人走了一批，又来了一批，“用不用我帮忙？你们去厨房先做蛋糕，外边我来看着。” 林宇看看小莫，小莫说：“行，那就辛苦你啦。” “不辛苦，买个单而已。”我说。 套围裙，整理餐桌，我对整个流程非常熟悉。小莫和林宇在后厨讨论蛋糕甜点的新口味方案，我就坐在吧台后上上网，看看店。 屋里有一对年轻情侣，他们说话的声音蛮大，而且拍照时，声音也没有关。 “不要做那个动作，老掉牙了都，来，看镜头，笑。”女孩子掰着男生的脸，帮他做动作，手机高高的举起来，两个人完成他们进店以来第十张自拍。 不是我刻意去数，实在是因为他们存在感太强，有些吵闹。这时候女孩子过来喊我，“喂，你来帮我们拍个照片。” 真是不客气，我点点头，拿着她递过来的手机走到他们面前，女孩子似乎很不放心我的拍照技术，她专门站在我身边调整着手机的角度和我与他男朋友的距离，最后让我保持着一个半蹲的姿势侧着摄像头对准他男朋友那边，说道：“就这样，等我过去之后，摆好动作你就拍，多拍几张，我要慢慢选。” 我无奈，等她跑过去，抱着男朋友做好姿势，我迅速按下快门，结果她又说等一下，刚才的姿势不够好。我只能维持现在这个僵硬的动作，等她摆好满意的姿势。 女孩子从我手中抽走手机时，漫不经心地说了句“谢谢”，我没回应，只点了下头。 坐回吧台的位置，有些怨念地看看他们，听到那个男生说：“诶，你这么急着删干嘛？” 女孩子说：“她刚才没拍好，这张不好看。” 我内心顿感无语，是你们自己摆的姿势，我也按着你要求的动作去拍了，这样都效果不好，还要赖我吗？能不能讲点道理。没办法，客人总是这样五花八门，什么人都有。 男孩子说：“我觉得挺好啊，你先把照片传到网盘里，说不定过会再看就会觉得顺眼了呢。” 女孩说：“不用，我的手机设置了自动备份的，它会自己传到网盘里。” 我脑中灵光一闪，对啊，现在我们都会用各自的网盘来存储东西，不会完全依赖于通讯设备，而且网盘不用携带，想用的时候随时都可以下载。我想到的就是半年前的我，会不会把那些录音文件传到网盘中保存呢？我越想越有可能。 通常申请网盘账号都是用邮箱，最近才渐渐普及了手机号的注册方式，那半年前的我很可能是用的邮箱账号。我抬起头，瞪着面前的电脑屏幕，我还要再去一趟那个家。 既然那是我曾经生活的地方，那么屋里一定会有一些线索能告诉我曾经用过的涌向，我会一个个试密码，找到每一个可能的账号。 “……喂！” 我回过神，那个女孩子站在吧台面前敲着桌面，“我刚才喊两声了，你怎么都不回我们啊，没你这么做生意的吧。” 我站起来道歉，“对不起，刚才走神了。” 女孩子噘着嘴，说：“算了，快点给我做一杯西瓜汁，还要拿一份芝士蛋糕。” “好的。”我说，出于服务的初衷，又关切地问她，“现在天气有些冷，我们的西瓜是冰箱里的，您可以喝冰的吗？” 女孩子不耐烦地表示：“啰嗦，让你做就做嘛。” “好，总共39元。”我利索地敲击收音机，把点单纸打印出来，然后告诉她金额。 女孩子回身喊了一句：“快来付钱。” 他男朋友非常听话地走过来，先是把女孩哄回座位，接着拿出一张整一百的大钞给我找，在我找钱的间隙，他跟我说：“不好意思啊，她今天心情不是太好。” 我对他笑笑，“没关系。” 他忽然说：“诶，我看你有点面熟。” 我一愣，抬头看他，“不会吧，你看错了。” 他问：“你是不是做直播的？” 我点点头。 “午夜惊魂是吧！”他有些兴奋，“我最近刚看你的直播，真不错诶，就是每天太晚了，我们学校那个时候都断网，我只能第二天看录制的。” 原来他们还是学生，难怪这么年轻。 我笑着说道：“谢谢你喜欢。这是你们的果汁和蛋糕。”我把东西放进餐盘交给他。 他还想再说什么，就被女朋友打断：“喂，你跟人家聊什么啊，聊那么开心，不会是看人家长得漂亮吧。” 他尴尬地对我咧着嘴做了个鬼脸，端着餐盘回去了。 还真没想到这样都会遇到看过我直播的人，不过看他的年龄和学生的身份也不能理解，本身像刘少那样职场上的人看直播就很少，大多数都是年轻人。 想到刘少，我略微沉吟了一下，不知道小莫和刘少之间还有没有经常见到，毕竟他们之间还有下午茶的合作。 小莫正好这时候走出来，问我：“想什么呢？” 我说：“我就是好奇你有没有再碰到刘少。” 小莫道：“没有，我只负责每天给他们提供蛋糕饮品，合作上没有大的变动，一般是不会和最高领导见面的。” 他看我一脸沉思，又问道：“怎么了？他有找你？” 我摇摇头，轻声说：“没有，就是前边坐着的那对情侣，男生也看过我的直播，我就在想，刘少有没有可能在哪一天也重看起来。到时候，再影响了他的记忆。” “不会，当时消除的非常彻底。” 第211章 一片灰烬 我突然转身看着小莫，对他说：“小莫，我还有个事情想问你，关于巫师的。” 小莫眨眨眼睛，好像被我问到懵住。“巫师？我们不是国外，哪来的巫师？” “那会用巫术的人怎么叫？” 小莫道：“你遇到了这样的？” 我看了一眼那对情侣，确定他们听不见才说：“我大概知道半年前，我失忆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现在还需要再去一趟那个家。” 小莫垂首想了一会，跟我说，“等我一下。” 他进厨房和林宇交代了一些，然后和他一起出来，林宇重新站回吧台的位置，小莫道：“围裙摘下来吧，我现在就带你过去，路上你再跟我细说。” “这么快？” “有线索我们就尽快过去。” 我们出门的时候，那对情侣还和我们对视了一眼，男孩子一直盯着我，对我笑着挥手，女孩子打了她一下，“看什么啊！她比我漂亮是不是！” 带上门，我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小莫说：“是刚才那对情侣？” 我说：“嗯，他们挺好玩的，就是女孩子不太礼貌。” 我坐进副驾驶的位置，小莫简单热车了一分钟，我们即刻出发。 “好了，现在可以说说你半年前发生了什么。”小莫道。 我说：“你上次给我带回来的笔记本，我前天通宵看完了。里面提到我再失忆之前找过大师，想让他帮忙消除我对每一世轮回的记忆。” “你之前就一直做梦？” “对，一直都在做梦。”我看着小莫的侧脸，道：“而且看日记本上的记录，梦的东西是越来越多的，一开始还是十天半月梦到一次，后来就发展成没晚都做梦，而且大多数梦的都是转世轮回的记忆，有关于南朝时候的不多。” “然后呢？你就找大师帮忙？大师叫什么名字，在哪里？”小莫问。 我说：“日记里没写大师的名字，只写了他在隔壁市的农村，非常难找。我去求了他好多次，他才同意帮忙。昨晚上萧晟突然跟我说，那个大师在为我消除记忆的那天被他杀了，他让我不用费力去找大师。” “你之前说会巫术的就是那个大师了吧？可——”小莫皱起眉，“萧晟为什么杀他……” “还有一点很奇怪，梦里的我一直没见过萧晟。她都是在轮回的记忆中看到萧晟对那一世的我折磨，但是在这辈子还没有见过他。” “这更奇怪了。” “是啊。”我说，“我通过日记找到了一个很重要的信息，我每一次去看大师都会做录音，现在我就是想去找到录音的线索。我猜可能会被我存放在网盘中了，现在我也有这个习惯，而且以前的我同样想到了找大师帮忙，那她可能也是有将东西存网盘的习惯。” 小莫道：“我上次去你的卧室找日记本的时候没有多看，拿到本子就出来了。你现在是想去翻找一下u盘之类的东西？” 我说：“不，u盘可能会被警察拿走了，我想找找有没有什么本子上记录过我用的邮箱信息，我需要找到我可能会用的网盘账号。” 小莫了然，“我明白了。” 他一路上开得很快，我们谈话间就到了父母家的附近，这次我们选择直接开车进去，到了楼下，我和小莫下车，我是自然而然地抬头看看家里的那扇窗户和楼层，结果就呆住了。 小莫惊讶地说：“怎么会……这才几天时间，什么时候着的火！” 三层往上的位置都成了黑漆漆的墙面，玻璃破碎，明显刚发生了一场大火，而且祸及其他住户。小莫转头道：“你在这等我，我上去看看。” “不。”我拉着他，“一起去。” 这栋楼明显已经一个住户都没有了，我们走到我的家，大门烧得面目全非，屋里更是成为灰烬一般，满地疮痍，墙面黢黑。小莫伸手在我身上附着结界，“火场我们还是注意些，留下痕迹容易有不必要的麻烦。” 屋里烧成这样，任何东西都找不到了，我呆呆地看着面前这一切，心中渐渐又震惊转为愤怒，“到底是谁，他一步步地把我逼到绝境，每次在我稍有发现的时候就先我一步做出动作。” 小莫道：“这件事，你告诉其他人了吗？” 我说：“没有，谁都不知道。而且我是下午听到那对情侣说话才突然想再来这家里看一看的。” “那这个日记本的事，还有谁知道。” “只有萧晟。” 小莫拧眉，“肯定不会是萧晟做的，他不干这么迂回的事情。” 我在屋子里走了几圈，看着这片残局，心中的感觉难以言明。 “总是有人走在我们前边，就好像一直在监视我。” 小莫拉了我一把，“我们走吧，这个地方不能再来了。” 回到车上，我感觉自己又一次绝望，不禁说道：“你说，如果我们去生态园，那边会不会也变成了这个样子。如果那个人一定要做这些事，为什么不对我住的地方下手，偏偏要伤害我的父母。” 小莫沉吟道：“小童，我有一个猜测，对方对你这么了解，要么是一直注意你，要么就是你认识的人。” “可是我有什么什么值得注意的呢？我就是一个普通人，没有任何资本。”我说，“如果是我认识的……除非是在我失忆之前？比如我的亲戚，或者是朋友？” 小莫道：“但是你失忆之后，从来没有听过他们。” 我说：“我记得当时去看父母的时候，他们也没提过有什么亲戚，而且当时查我的案子的警官还有我很详细的一套资料，孤儿院长大，无亲无故。” 小莫冷笑：“能解释这一切的，只有一个可能，对方势力很大，而且手可通天。” 我垂下头，“可是我真的想不通，他为什么要针对我。” “如果……”小莫迟疑着，“对方不是针对你，或者说不单单是针对你，还有萧晟呢？” “这千年来，处处与我为敌的就是洛余风。”萧晟突然出现在后座的位置，“洛余风做事不会用这么拖沓的手段，他如果要毁尸灭迹，做得会比这干净。” 我想到了之前出现在这附近的刘丽丽的照片，“会不会还是刘丽丽做的？我们去找监控，肯定能看到是谁！” 萧晟道：“刘丽丽的背后必定有人操纵，单独找到她没有用。” 小莫道：“萧晟，你不如再想想自己还有什么仇家，每次都是你引来的吧。” 我不由自主地看向萧晟，萧晟目光锐利，他盯着小莫，说：“你若想死，不必激怒我。” “别说了。”我道。 车厢内陷入沉静，“现在说这些都没有用，找到刘丽丽可能一切都能有解释。”我嗓音发闷，“一步步来吧，那个人总是走在我的前边，我累了。” 小莫说：“我们现在就去生态园，先看小盼那件事情。” “嗯。”我低低应了一声，陷入车座中发呆。 萧晟是什么时候离开的，我并不知道，总之我们到达生态园后，他已经不在车里了。小莫把车停到生态园的停车场，我本想问他为什么不停在外边，用结界走进来，小莫却说：“不用了，因为洛余风的人在这。” “诶？！”我惊讶，“那我们还进来？” 小莫道：“洛余风在这里正好说明了一件事情，你们朋友的死和程婷婷有关。与其之后洛余风的人再去找你调查，我们不如直接进来。” 我一想也确实如此，而且这种公共的场合，洛余风应该不会做什么。 果然我们出了停车场，往出事的宿营地走，就看到了洛余风站在那里不知道指挥着什么。 生态园出了这种事已经停业整顿，所以人并不多，我们两个在这里走很容易就被注意到。洛余风看到我们，就带着几个人向我们走过来。 小莫叫住我，“在这等他过来。” 我点点头。 洛余风还是那种冷冷的态度，“你来干什么？” 我直接说道：“那天晚上我和他们都在，一起开的篝火晚会，只是晚上睡前我和室友就离开了。我来是想看看这件事情，是不是和我以为的那个人和鬼有关系。” 洛余风大概没料到我会直白的告诉他，他看了一眼身后的人，那手下立刻取出一张照片放到我眼前，并问道：“是她吗？” “是，程婷婷，我前天晚上看到她身边有一只男鬼。” 洛余风道：“好了，你可以走了，这里没你的事，你们也不需要把手伸那么长。” 小莫道：“随你怎么说，但是你恐怕还不知道那一人一鬼的关系，结阴亲的鬼不再你们的职责范围内，所以这次事情，你无权插手。” 洛余风突然眼神一厉，“你说什么！” 小莫道：“那女子与男鬼结了阴亲，你懂的，这种鬼已经不归你们处理了。” 我觉得再多呆一秒，洛余风就可能吃了我们……那表情实在太可怕，小莫拉起我的手，“我们走。” 第212章 冥婚者 “小莫，我还以为洛余风不会放我们走了。”我仍然心有余悸。 “他不会的，周围只有他身边的是鬼界的人，其他都是普通人。为了泄愤对我们动手而暴露身份？他不会分不清轻重。”小莫道，“现在看来你们朋友小美的案子已经转手给洛余风管了，但是他现在不能以鬼界的身份处理，只能用警察的身份，但是没证据，他抓不了人。” 我说：“我们去找！” 小莫看了看我，“你要查？” “我虽然只见过小美一天，但是如果让我看到害死她的人还逍遥法外，我不能忍。”我说。 小莫笑道：“果然就是我认识的小童，好，我帮你。” 我愣然，小莫轻笑。 “先查出程婷婷住在哪里，当面把那鬼揪出来就好，这事情很容易。”小莫说。 我有些为难，“可是那就等于我们动死刑，对那只鬼处决？” 小莫说：“不，把证据找出来，交给洛余风。” “我没理解，你刚才说洛余风不能插手这样的鬼，那我们把证据交给他，他是要处理程婷婷吗？” “证据即是判定程婷婷与那只鬼合谋，如果单独是那只鬼的事，我们把他们的婚约取缔，把鬼单独揪出来。但是若是程婷婷与他合谋，那么同样，鬼和人分开，都可以判罪。” 我明白了。 “今天先别查了，时间不早，你可以让萧晟通过小盼的微信倒查，找到程婷婷的住址，这对他来说很容易。”小莫道，“晚上想吃什么？我们自己解决？” 我想了想，“还是回去吧，我还要给许盈盈带些蛋糕回去。” 小莫立刻露出鄙视脸，“那种猪你喂她两份都不够吃。” “啊，我先打个电话问小盼，她现在心情都不好，我担心她会出事情。”我说。 拿出手机赶紧给小盼打过去，响了几声后，小盼的声音传过来，“小童？” 我说：“嗯，你在哪？到家了吗？” 小盼说：“没呢，晚上我和大花老四还有大头会一起吃个饭，你来吗？” “不了，你们晚上吃饭别喝酒，你刚醉过。”我说。 “好啦，我们就在老四家的饭馆吃，你过来吧。”小盼劝我。 然后电话里变成了老四的声音，“诶小童啊，你来和我们一起吧，又不远，今晚不喝酒，吃过饭让大头送你们回去。” 老四把电话转给大头，他们连着两个人这样邀我过去，我实在不好意思回绝。 小莫见我挂了电话便说：“待会我送你过去，先回我那把蛋糕拿上。” 没办法，只能这样了。我们开车回到鲜奶吧，小莫打包了三人份的蛋糕放到后座上，说是只给许盈盈一份，剩下的让我自己吃。我无奈，小莫又开车把我送到老四的饭馆。 “明天我和你去找程婷婷。”小莫说。 我说：“不行，明天我要去趟剧组，高编说明天有上边的投资人来监察进度，要求全员到场。” 小莫看了我一眼，“也行，明天我陪你去。” 我道：“不用啦。” “明早我来接你，就这么说定了。”小莫道，“晚上你们几点结束？” 我说：“晚上小盼的朋友大头会送我们回去的。” 小莫摇头道：“不行，你忘记被烧了的那栋楼吗？我实在不能让你身边没个人看着。” 好吧，我不再挣扎。拎着蛋糕下车，对小莫挥手，“那我快结束的时候，给你打电话。” 今晚再聚，大家的情绪都恢复了很多，本来他们说下次再聚，但是没想到这么快又坐在了一起。为此，老四说：“今天是班长带头，大家去伯母家看看，有能帮上忙的地方，我们就帮帮忙。一回来这个点，干脆就一起简单吃吃。” 我不禁问道：“今天去了很多人吗？” 小盼说：“十来个吧，除了我们还有几个。” 其实我最想问的是程婷婷有没有去，但是这个问题一旦问出来，势必会引起他们的疑问。 大花说：“警方的结论已经出来了，是小美身体的原因猝死。伯母家后天就会为小美办后事，我们都会去。” “我也去。”我说，一是想送送她，二来可以在那个时候看到程婷婷，毕竟我明天要去剧组，没法找人。但是心中疑惑，警方说小美是猝死的，这明显不对，可在转念一想，除了这个他们还能如何说呢？总不能真的说是被鬼害死的。 大家饭间话中，都离不开谈论小美，因为没有喝酒，所以饭吃得很快。我和小盼看天还没完全黑透，就想着没必要让小莫来跑一趟。我给小莫打去电话，小莫还是坚持过来。 大花和大头先走了，我和小盼坐在老四的饭馆里等小莫。老四和我们说了一些现在生意难做的事情，基本也去忙客人了。这边的生意非常好，身为老板的老四几乎忙得团团转。 小莫来的时候，我们只匆匆和老四道了别。 小盼坐进后座，我也跟着她坐到后边。 “小莫，真是太辛苦你了。”小盼不好意思地说。 “没事，我今晚正好在附近买些东西。”小莫道，“你们晚上吃得怎么样？要不要去我那再坐坐？” 小盼说：“特别饱，我们还是早点回家吧。” 我知道小莫是专程来接我们的，但是也没有戳穿他。在小美的事情上，小莫关心地安慰了小盼一会，小盼现在情绪稳定多了。 到家后，我把手中的蛋糕交给许盈盈，许盈盈立刻哀怨地瞪着我，“我等你的蛋糕回来就能饿死了，结果你们吃完饭才回来吗！” 我抱歉地说：“对不起啊。” 许盈盈一脸傲娇，“还好我自己订了外卖，哼。” 我说：“就知道肯定饿不到你。” “那是因为靠你们没有用啊。”许盈盈说话间，已经拆了一个包装盒吃起来。 我坐到沙发上，小盼先去洗澡。许盈盈看小盼把卫生间的门关上，便问我，“今天又发生什么事了？怎么感觉你怪怪的，和早上出去时候不一样。” 我叹了口气，“真是瞒不过你。” 许盈盈得意地一扬眉。 我说：“洛余风接手那个事情了，我们现在确定和程婷婷有关系。”话一说完，我一时间没明白为什么自己先说的是这件事，而不是父母家被烧毁的事情，便下意识地皱了皱眉。 但没想到许盈盈以为我是在发愁，她道：“洛余风接手的话，你就更可以放心，愁什么呢？” 我说：“小莫告诉我，洛余风的鬼界是不能处理阴亲的鬼的，因为结了阴亲就和我们阳间有了牵绊，这种情况不归他们管。” 许盈盈道：“的确是这样，所以需要我们修行者。” 我看向她，“你可以帮忙？” 许盈盈耸耸肩，“这种事情呢，就是我们的主要范畴啦。” 我惊喜道：“昨晚我在你给我的书上看到一段记载了冥婚者的事情，上边说的最后就是你们来处理的。” “对啊，其实我们的存在就是弥补鬼界的不足。他们只能制裁纯鬼，像这样占中间的就归我们了。” “那太好了。我和小莫准备先找到程婷婷的住处，然后当面找她对峙。” 许盈盈的表情一变，拧着眉瞪我。 我一愣，“怎么了？” 许盈盈说：“你是不是傻？当面对质是要干什么？直接打啊？” 我说：“小莫说把那只男鬼揪出来就可以……” 许盈盈叹气，“真是，等我把这块蛋糕吃完，姐再好好说道说道你。” 我看着许盈盈几口之后把一块蛋糕下肚，心中只有仰慕。 她说：“阴亲的鬼之所以不杀人，一是因为他们杀伤力有限，二是因为通常没必要。但是一些野心强的就没辙了，这些鬼杀人，通常都是杀异性，而且是直接吸收灵魂。” 我想到警方给赵小美判定的死因，猝死。 许盈盈接着说：“你们直接找他对峙，没错，他会都交代，那然后呢？你们要想把男鬼揪出来，就必须要对女方动手，他们的魂魄早已绑在一起，牵一发而动全身。所以第一步是要让他们解除这种绑定的状态。” “那还是要先从住处下手。”我总结道。 “从程婷婷的父母开始。”许盈盈没好气道，“笨。结阴亲这种事，肯定不是她自己的注意，十有八九是家里边的要求，那么比她更了解前因后果的只能是家里面的人，而且阴魂必须要有阴媒人。把阴媒人找出来问问，就能知道怎么解除他们的婚姻状态了。” 我忍不住好奇道，“我知道古代解除的方式就是休书，那……” “你想问阴魂怎么解除是吧？”许盈盈看穿我的意思，“那要看男鬼是什么年代的了，根据他们自己的风俗而定。” “我记得男鬼的装扮像是民国时候。”我说。 “民国……”许盈盈仰脸想了一下，“休书，政府，总之还是需要男方的休书。” “我们怎么可能让那个男鬼写休书？” 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第213章 缺页的笔记本 许盈盈见我一脸震惊和不可思议，说道：“办法都是自己想的，男鬼怎么不能写休书了？” 我根本无力吐槽，“先不说鬼不能用我们的东西留下痕迹，单说他为了自己的需求去杀人，就不可能会离开程莹莹。” 许盈盈举起一根手指，在我面前晃了晃，“东西我这有，能不能让他写，就要慢慢想了，所以，想到办法之前，最好别去找他们。” “他们不会在这段时间再杀人吗？”我问。 “说不准啊，可能会杀，也可能不会。”许盈盈道，“所以尽快想办法。” 小盼洗好澡出来，我接替她进去，想办法让男鬼写休书成了最头疼的事情。我颓唐地打开花洒，站在下边冲，或许还是要先了解清楚再考虑，我这样空想不会对事情有任何帮助。 “总算成熟一点了。” 萧晟的声音在我周围响起，我下意识护住胸口，但是萧晟的人没有出现。 “那么害怕？”萧晟的声音道：“你身上的任何部位我都清楚，结果你到现在还怕我？” “我……我不是怕你，但是最起码你不能在我洗澡的时候进来吧，这是，这是我私人空间。” 萧晟道：“我来就是说一声，我刚才用你的手机登陆小盼的账号，并且反查到程莹莹的位置，地址存在你手机里了。” “……谢谢。”我低声道。 萧晟的声音消失，我过了好半天才缓过苗来冲澡，但是洗澡的好心情也是没了。 回到卧室，我打开电脑筹备今晚的直播，当我看到桌面上网盘电脑端时，鬼使神差地点开了它，对着账号密码的空白发呆。不知道邮箱的话，根本一切都白搭吧？ 我翻出抽屉里的笔记本，想从上边找找线索，随便什么，哪怕是个胡乱图画的字母都有可能成为记忆的触发点，我随意翻着几页，之前看的时候光留意上面的文字了，对封面或者封面后一天的东西没有太过上心。不过现在我会仔细注意这些地方，我一页一页往后检查，忽然发现中间有两页纸竟然被撕掉了。 “萧晟！”我叫了一声。 在萧晟现身后，我看着他，有些惊惶地说：“日记本被人动过。” 萧晟的目光注视中桌上摊开的笔记本，正对着缺页的两张，“被撕掉的两页上边写的什么？” “不记得了……”我皱眉，“我虽然从头看到尾，但是这个地方记的内容我就不清了，可能当时觉得不是很重要的部分。” “但是撕掉这部分的人认为那很重要。”萧晟道。 我说：“日记本就放在我的抽屉里，我没有上锁，而且也没有其他知道日记本的存在。会是谁干的？” 萧晟眸光一转，“等我一会。”他闭上眼睛像是在感受什么，过了几分钟他睁开眼睛说道：“有人进来过。” “谁？”我问。 萧晟微微顿住，“陌生人。没有触碰到结界，应该是普通人。” “突然有点想要之前黄哥在我房间装的摄像头了。”我低语。 萧晟从我身边绕过，穿墙而出，我一惊，赶紧开门追出去，看到客厅没有别人，只有许盈盈在的时候，松了口气，我追上萧晟，听到萧晟问许盈盈：“你白天在哪？” 许盈盈乍一看到萧晟出现在她面前，吃了一惊，“我去，你就这样现身，不怕被看到啊！” “我问你白天在哪里。”萧晟重复了一遍，语调变低。 “怎么了？”许盈盈顶着一头雾水，“我白天出去了啊，出什么事了？” 我先消失一步说道：“我的房间被别人进去过，而且少了东西。” 许盈盈的表情严肃起来，“少什么了？” “两页纸。”我说，“上边是我以前写的日记。” “我们的房间都设有结界，别人怎么可能闯进来。”许盈盈道。 萧晟说：“我们的结界是对有灵力的鬼和其他生物起作用的，但如果对方只是个普通人，那结界就毫无作用，根本连一个小偷都是防不住的。” “我去检查一下我的。”许盈盈走到她的卧室门口，将手放于门上，闭目感知。过了片刻，她说：“我这也被人进去过，可是我回来的时候没有发现丢东西。” 萧晟道：“你去检查一下门锁。” 许盈盈跑到大门口，打开门蹲下身查看门锁，“没有痕迹。” 我们沉默，不管怎么说，现在有人偷偷潜入我们的房间，还偷走了东西。 许盈盈道：“下边的马路上有治安监控，你能看到监控内容吗？” 我看向萧晟，萧晟凝神，“可以。” 说完他就从原地消失，我问许盈盈，“萧晟是去查了？” 许盈盈道：“嗯，你刚才你丢的是几页纸？那是什么意思。” 我想了想，还是把从梦到笔记本到家中被烧的事情全部告诉了许盈盈，她听完之后，眼神有些受伤。 “你为什么一直没跟我说？不信任我？” 我为难道，“没有，我就是心理的疑问没有得到解答……” 许盈盈道：“你有什么话就直接问吧，虽然我大概能猜到，你是不是想说我为什么要骗你，明明那就是你的亲生父母，却不告诉你？” 我看了她一眼，还是点点头默认。 许盈盈说：“我不告诉你，就是担心你知道地太多会间接影响到他们，结果没想到他们还是遇害了，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对不起，为我之前对你的疑虑。”我诚恳地说。 “这倒没什么，我不介意，人之常情嘛，之后有事情你还是要跟我说，我才能帮助你。”许盈盈道，“你总是瞒着我的话，我也会很被动。” “我知道了。” 我俩坐到沙发上，相对无言了片刻，中途小盼出来过，还有后来刘颖到家。刘颖看到我们两个在沙发里坐着，略显疲惫地与我们打招呼，“你们还没有休息吗？” 我说：“还早，待会上去昨晚直播就睡。” 许盈盈道：“你今天又这么晚。” 刘颖把包放到沙发上，重重地把自己扔进沙发中央，“培训班我还是进不去，现在只能雇一个老师单独教我，培训班要有基础的人。” 我问：“你今天一天又在剧组？” “是啊，晚上结束后才有时间去老师那边跟着老师学习，感觉一天都忙得团团转。”刘颖说。 我和许盈盈对视一眼，许盈盈道，“那快去睡吧，你明天还要早起。” “嗯！”刘颖点点头。 我说：“明天你是去北郊的影视城吗？” 刘颖道：“是的，小童姐明天也去？” 我笑道：“嗯，我明天要去趟剧组，他们说明天有投资人那些来检查进度，要求全员在场。” “我们也是诶。” 我说：“明天早上我们一起过去吧？小莫会来接我们，你明天就不用等陈程的车了。” 刘颖很高兴，“好，我这就给陈程发信息。”她拿起包回了自己的卧室。 我看着许盈盈，问她：“现在我们呢？等萧晟回来吗？” 许盈盈道：“当然，必须要知道是谁，我们要加强防御啊，这么轻易就让对方进来，你以后还敢随便在家睡觉吗？” 我们一起又等了半小时左右，在我准备先上去做直播的时候，萧晟回来了。 “怎么样？有结果吗？”许盈盈问道。 萧晟说：“是刘丽丽，我看到她的黑雾，走到楼下时，她身上的黑雾消散。” 许盈盈低头沉吟，“也就是说刘丽丽可以在普通人和黑雾之间自由切换？她既然能进得来，就只为了你的两张日记？太不合理了。” “你今晚检查一下家中的摆设有没有多什么，或者位置不对的地方。”萧晟道，“我怀疑她可能会破坏我们结界的密度，为了方便她下次动手。” 我内心虽然是惊讶的，但是并没有害怕的感觉，可能是萧晟的原因，也可能是对大家的信心。刘丽丽的目的暂时不得而知，目前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她，我已经确定在那个家放火的也是她，如果说之前只是怀疑，那现在就确定无疑。 “刘丽丽找上门了，这样算是对方向我们宣战吗？”我捏紧拳头，声音不带一丝慌乱，相反是异常的镇定。 萧晟看着我，忽然伸手盖在我的发顶，“你想得太多了。”他拉起我的手上楼，我回身看了一眼许盈盈，有些不明所以。 许盈盈站在楼下笑眯眯地对我挥挥手，还用嘴型做出一个“走好”的动作。 关上门，萧晟松开我的手，问我：“你把日记的事跟她说了？” “刚说。” “在我离开的时候？” 我感觉到萧晟在针对许盈盈，“你离开那么长时间，我不可能和许盈盈一句话不说，既然事情已经出了，我现在告诉她也没有什么问题吧？萧晟，你怀疑她？” 萧晟沉默，“没到时候。” “那好，我先要做直播了。”我对他下逐客令，坐到电脑边，进入网站准备。 萧晟在我身后站了一会，在我开始直播的时候，他就走了。 第214章 剧本审查 我定了很早的闹钟，起来的时候还有些迷糊没睡饱。我总是会在某一瞬间想解除和剧组的合同，比如现在。还有两个月，想想也很快，坚持坚持，就过去了。 起床换衣服，下楼洗漱，刘颖比我还早，她已经热好了牛奶摆在桌上，招呼我过去吃。 我们简单聊了聊，我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就一起下去。 坐上小莫的车，小莫便说：“小童，你有阵子没这么早起了吧？不习惯了？” 我打了个哈欠，“嗯，每天晚上要做直播到一点，真正睡着要两点了。早上六点钟爬起来，实在太困。” “今天去和那个姓高的说一声，下次咱们晚点。” “没关系，今天特殊，有人检查嘛，下次应该就好了。”我说。 “小莫哥早。”刘颖甜甜地叫了一声。 小莫看着后视镜，对刘颖道：“早，好久没看到你了。听小童说，你要取培训班专门学表演？” 刘颖笑了笑，“嗯，以后会去的，现在努力中。” “年轻真好，可以为梦想打拼。”小莫说，“我们这些老年人，只想安安静静过日子啦。” 刘颖笑道：“莫哥你真会说笑。” “我说的可是大实话，对吧小童？”小莫冲我眨眨眼。 我也笑道，“是，你说的都对。” 气氛轻轻松松间，我们到了剧组现场。拍摄工作还没有展开，但是各个部分的人员基本都在陆陆续续准备着，我找到高晋和编剧们的大本营，他们也是刚刚才到。 “现在没有什么工作交给你，因为今天他们可能会突击检查剧本，所以大家都在做最后的审查。”高晋把我拉到一边，让我坐下。 我看着他们都在认真地读剧本，忍不住问他，“他们今天检查时间那么紧，还有时间看剧本吗？” 高晋说：“他们从我们中抽一个人全程陪同，听我们把剧本讲出来，然后他们会做一个评判。剧本里什么能加，什么不能有都是严格规定，如果违规，就会导致不能播出，这种损失谁能承担？” “他们不会叫到我吧，我还是也看看剧本吧。”我说。 “不会。”高晋道，“你待会跟在导演旁边，你是顾问的工作，不属于我们完全的编剧。” 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没好意思再打扰他看剧本，于是就从屋里出来，和小莫四处走走，有心去找高庆寒和崇元大师。对了！我扭头对小莫说：“昨晚我和许盈盈谈论了程婷婷的事情， 她说要让那只男鬼自己写休书，这样男鬼和程婷婷之间关系结束，我们才能抓他。” 小莫道：“那她有什么办法让一个有自主意识的男鬼写休书？” 我说：“她让我自己想，她能提供纸和笔。不过我们还是要先了解清楚程婷婷是怎么结的阴亲，然后再想办法。萧晟已经查到她的住址，如果我们今天剧组的事情可以早点结束，就过去看看吧？” “好。”小莫说，“你想找崇元大师问问他的意见是吗？” 我点头，“还想问问他有没有会巫术的师傅能够消除记忆什么的，现在有好多事情啊。” 小莫道：“累了？” “没，就是担心自己会顾此薄彼。”我道，“昨晚还发生了一件事，我的那本日记本被人撕掉了两页，于是我们发现昨天有人闯了进来。” “怎么会？不是有结界的吗？” 我说：“萧晟查了监控录像发现刘丽丽在白天以黑雾的形式出现过，走到楼下又变回了普通人。” “白天的黑雾，这很容易被别人发现吧。” “萧晟说那雾气比较淡。”我把昨晚萧晟说的推断和描述告诉他。 小莫听了后心中担心，“你还是换一个地方住吧。” “现在许盈盈和萧晟都加强防范了，你别担心。”我说，“而且，我一定要等到她。现在已经很确定那些事情是刘丽丽做的，我们还要揪出她背后的那个人。” 说着走着，我们来到了演员休息室，我找到高庆寒的房间，敲了敲门，开门的是崇元师傅，我和小莫对他微一欠身。崇元侧身，让我们进屋。 高庆寒道：“你今天怎么来了？” “不是有检查嘛。”我说。 “其实你不用来的。” 我耸耸肩，“上司要求我过来，我肯定要过来的。就算有很多事情要做——” 崇元看了我一眼，便说：“你是有事情想问我？” 我笑笑，“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大师。” 我把程婷婷的冥婚，男鬼杀人的事情详细地描述给崇元听，又将我和小莫，还有许盈盈的计划告诉他，然后等大师为我指点迷津。 “自古冥婚就是个不成文的习俗，其他的部分另外两个人说的很清楚了。”崇元道，“许盈盈说得很对，现在首先要了解当初的婚姻是如何连在一起的，之后才能对症下药。” 我说：“本来准备今天去了解，但是今天来了剧组，只能等到下班。” 张庆寒一直在旁边听着，这时候说道：“你下午就可以走吧，那边就上午来意思意思，其实没什么的，经常性，也就是编剧那边会比较重视吧，所以把你一起叫过来了。” 我想了想高晋匆忙的样子，道：“他们说要陪同投资人讲解剧本，所以现在都在认真的看剧本呢。” “差不多，其实他们来主要就是审核剧本过不过关。” 我诧异道：“拍摄都三分之一过去了，现在才开始审核不晚吗？” 张庆寒道：“剧本当然是一开始就要审核了，现在的检查只是个说法，一个过场，以防中途修改或者是投资人心血来潮要加东西进去，因此编剧会很忙，随时都要应付这些人的突发奇想，蛮辛苦的。” “原来是这样……” “你可以在我这待到检查结束，反正没什么事情。”张庆寒说。 我说：“不了，高晋让我跟在导演身边，我还是乖乖听从安排吧。” 这时，崇元说道：“不如，下午我与你们同去。那只鬼如今伤了人姓名，我既然知道了，也不能坐视不理。” “可以吗？”我有些意外的惊喜，如果崇元师傅和我们一同去，那真是太好了。 “我没问题，自己一个人可以搞定，而且小郑也在，师傅你就去忙吧。”张庆寒道。 想到下午有大师助阵，我立刻信心倍增。 拍戏时间临近，我们一起出门去摄影棚，路上我想起来自己的事情还没有问，就趁着张庆寒准备的时候，叫住崇元，问道：“崇元师傅，我还有一些私人的问题想问问你。” 崇元转过身，带我走到一旁，“你问吧。” 我说：“我查到自己在失忆之前，找过隔壁市的一个大师帮忙消除记忆，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但是记得他的长相，而且大概知道他当时住的位置，可是在我失忆那天，他应该也出事了。我想问您，您是否了解有这么一个大师？他好像会的是巫术。” 崇元略一沉吟，“隔壁市我只有一个同门，多年前他背井离乡去了云南，回来后就在隔壁市落脚，我听说他学了些本领，替人消灾解难，但是他用的手法不同于我们，有些邪性。我已经有一年没他的消息了，不知道你说的是不是他。” 我遗憾道：“可惜我不知道名字，但是你说的那位同门，和我描述的有些相像。” 崇元道：“那好，我会回去找人打听打听。” 心中的石头瞬间又减轻了一块。高晋隔了老远就喊我，我回身走到他面前，他便说：“你刚才去哪里了？总编找你呢，他让你今天就跟在导演身边，别乱走。” “那个……”我纠结了一下，还是问道，“我下午可以离开吗？我刚才问了一下，投资人那边下午可能就会回去了。” 高晋看我的眼神有些奇怪，“你问谁了？” “没有谁，就是刚才和高庆寒聊天，正好说到了。” “你下午有事？”高晋问。 “有点事情。”我说。 “那你就走吧。”高晋明显不高兴的样子。 我迟疑了一下，“对不起啊。” 高晋道：“无所谓，今天反正就这么点事情，你身为编剧的一份子，所以让你过来，你要有事情就去忙你的。” 我默默地挪到导演旁边，尽量让自己不那么容易被注意。小莫站在我身后的几步外，看着导演和演员各就各位，看着他们一遍遍地拍摄。 然后我注意到高晋跟着一些穿着考究的人在剧组外围转悠，他们走过道具组，走过摄影，最后在导演这边停下，与导演说了些话。我这个角度听到的，大多无外乎影片拍摄的进展是否顺利，能不能预期上映之类的。导演的态度正常，没有过分谄媚，也没过分冷淡，他们问完导演就从我们身边绕过去，没有找其他人。 不过间歇休息的时候，他们去找了张庆寒，我隔着老远看到他们有说有笑，似乎非常熟络，估计也没什么问题了，看来张庆寒说得没错，他和他们很熟悉，知道一贯的流程。 第215章 牺牲者 中午剧组吃盒饭，我和小莫带上崇元大师离开了剧组。 小莫把我手机上程婷婷家里的地址输入导航，于是我们跟着导航的指挥一路开到小区。 “然后我们如果见到程婷婷的家人要怎么说？”我问道。 小莫想了一下，“我们先要找到那个鬼媒人。”他四下看看，“问老年人吧，通常老年人会知道这些事情。” “好，那我们分头问。” 我们三人各选一边，只找老年人询问。我走到这边有不少老年人会在大中午坐在楼下晒太阳，也有围坐在一起下棋的老爷爷，我先是问了老太太，她正和其他老邻居们坐在门口择菜。我走过去，问了声好，接着问道：“奶奶你们好，我有些事情想问一下，但是不太好意思开口，你们可以别跟其他人说吗？” 她们没有很大的警惕心理，而是温和地让我问。 我说：“我家里哥哥刚走，妈妈想给他找个婚事，不知道你们了不了解结阴亲，我们家刚搬过来，对这边的人都不熟悉。” “哎呦，这种事情怎么让你一个小女孩子出来问啊。”其中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说，“你应该让你妈妈来问，你是小孩子，这些事情不该知道，不该知道。” 老太太摆摆手，似乎是不愿意多告诉我。我装作急切的样子，“我妈妈因为哥哥的死，伤心地不吃不喝，她没法出来问的，现在就想着让我哥哥在地下过得好一点，能娶上媳妇。你们就告诉我吧？我该找谁？” 老太太互相看了看，最后说道：“我们这谁家要是有这个事情，都要找阿进的，他啊，是我们这的鬼媒，说了好几家亲了呢。” “阿金？”我没听懂老太太的口音。 她说：“是阿进，进门的进。他住在北山公墓那边，你要找他，要登门拜访，可不能空手去啊，要带些好处。” 北山公墓？我追问道：“阿进具体住在哪里？” “北山下边，那片啊，你到了就问问，准能问出来。”老太太说。 我十分感谢老太太告诉了我这些，临走的时候对她们说了好多声谢谢。我回到小莫停车的位置等他们，没多久崇元大师先回来了，我和崇元大师交换了一下彼此得到的信息，结果发现大家知道的一样，都在北山公墓。 自从上次北山公墓保安的事情之后，我就没有再去过，现在那边应该被洛余风的人收拾干净了，保安可能也换了一茬。 小莫过了半个小时才回来，他说：“我问到的信息和你们一样，不过我特意去程婷婷家的附近去问了，还打听到，程婷婷和她爸妈家住在一栋楼，不同层。平时好像和她父母关系一般化，这里的人都知道程婷婷在电视台工作，他们家人经常吹嘘。” 下一站，北山公墓。 说起来，崇元大师还不知道刘丽丽的事情，但是我们也不准备说，毕竟这件事本身就和大师无关，不应该无端端地把人牵扯进来。 崇元大师说：“其实鬼媒人我略有耳闻，城市只有这么大，有真材实料地不多，我们互相其实多少都知道一些。阿进做这行很久了，现在估计也五六十岁的年纪。” “那我若称呼他阿进就不太礼貌了吧？”我说，“见面之后，喊阿进师傅？” 崇元道：“喊媒婆就好。” “媒婆？她是女的？”我惊讶，“我以为阿进这种名字，是个男人。” 小莫道：“没有男的做媒婆。” 我对这个阿进更加好奇了。我们来到北山山脚下，这里除了一条向上去公墓的路，就只有侧面一条乡路通往一片不大的平房区，我们猜测阿进可能就住在这里。车开进去，在第一家门口停下。我们下车向路过的人打听，几乎人人都知道阿进，于是我们很快找到阿进住的房子。 然后我就发现，每一个多少与灵异沾边的能人异世，过得都不是太好，难怪之前养小鬼的那个人愿意用自己的后半生来换取前半生的荣华富贵。 这间平房普普通通，大门没有上锁，推门就可以进去，我看看小莫，小莫点点头，他拎着一箱牛奶一瓶油，我跟在后边拎着两大袋的水果，我们走进去，看到一个中年的妇女就坐在院子里，手中拿着罗盘戳戳点点。 她看到我们进来，没有任何惊讶，只抬手指指角落，让我们把东西放过去。接着她看到最后走进来的崇元师傅，于是慢慢站起身，“大师傅，你怎么来了？” 原来他们认识吗？我看看崇元，眼中疑惑。 崇元大师双手合十，对着阿进欠身施力，“我陪同这二位来，打听一些事情。” 阿进看向我和小莫的眼神友好了许多，只是对小莫说道：“你不是人。” 我一愣，小莫从善如流，非常冷静，“没错，我是狐狸，但这不影响我作为一个人来生活。” 阿进重新做回凳子里，一边摆弄手中的罗盘，一边问：“你们来问什么？” 我开门见山，“他们都说您是鬼媒人，我想问一下，前不久您有没有说过一个媒，女方叫程婷婷，家住……”我把地址详细说了出来。 阿进抬眼看着我，突然说：“你周身鬼气深重，似乎也不是善类。” 崇元大师道：“她自有因缘定数，与此事无关，我们询问这件事，因为那只男鬼杀了人，所以不能坐视不理。” 阿进这才缓缓说道：“大师傅，看在您的面子上，我会把事情告诉你们。我们鬼媒有自己的行规，说一桩亲事，决不能透露给旁人知道，今日我告诉你们也就是我这行饭吃到了尽头。” 我一惊，有些惶惑，“阿进师傅，你……你还是不要说了，我们不能因为这一件事，就害得你不能生计。” 阿进摆摆手，“我早已算到近几日将是我完结这桩活的时候，一切都是注定的，你们不必愧疚。想必是我说的这桩亲产生了杀孽，才导致我有此一劫。” 崇元大师看向我，对我点了点头，“因果自有循环，你且听阿进说完。” 阿进道：“程婷婷不是我近期说的亲，她是一年前由她的父母带到我面前的。她有一个弟弟，家里需要一笔钱，于是找到了出高价找媳妇的一家人。那家人姓孙，都已经是九十高寿的年纪，早年他们有一个孩子夭折，如今在他们即将归去的时候就想给那孩子找一个妻子。说来荒唐，已经是七八十年前的事情了，如今才来做，已经太迟。” 我们静静地站在一旁，听阿进讲述当时的原委。 “我告诉他们那个早夭的孩子已经投胎转世，没有必要再去为他定阴亲，但是孙氏夫妇不肯听，他们的子女也执意要完成父母的心愿，后来他们私下里跟我说，只要随便做个法，让他们父母看到，就满足了。而给程婷婷家里的那笔钱也会一分不少，我当时想，既然找不到早夭孩子的魂魄，就从他们家族里找，于是我测出一个人的八字与程婷婷相合，变替他们主持了这场婚事。” 我想到程婷婷身边那个民国装扮的人，问道：“那么说，那只男鬼也是姓孙？” 阿进微微点了点头，“是的，我看到了那只鬼的样貌，因为在那之前孙家给我们看过他们珍藏的照片，那只鬼是孙老爷子父辈的叔叔，年纪轻轻之时在游行中被打死。那鬼始终没有投胎转世，所以才会被占卜到。我用孙老爷子的血唤出孙昀，孙昀是他的名讳，之后便让孙昀与程婷婷结了阴亲。” “那，如果才能让这段婚姻结束？”我问道。 “他们是以血缔结的婚誓，类似于血咒，若想解除，除非一方死亡。” 我愣住，血咒，是说我和小莫身上的血咒吗？小莫看出我心中所想，于是问道：“血咒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说的血阴亲，本身就是人鬼结亲，所以一方死亡，也只能是唯一或者的那个，这就等同于同生共死了。对吗？” 阿进的眼神起了微妙的变化，“你知道的很多。” “那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就算让孙昀写一纸休书也没用？”我问。 阿进道：“休书只能断表面，孙昀离开程婷婷的身体，失去了凭依，他就会魂飞魄散，那么最后程婷婷还是会死。” 一时间陷入了僵局。换句话说，要是能解开孙昀和程婷婷之间的纠葛，那就等于能破了血咒，我和小莫之间的这层纠缠也可以断去了。但是我们谁都知道，血咒是没有办法解除的。 “我已经说完我知道的一切，你们走吧。”阿进下了逐客令。 我们三人相视一眼，也没有理由继续留在这里，躬身告别后，崇元大师说：“这是最后的时刻了。” “什么？”我心底闪过一丝慌乱，总觉得好像是什么不好的事情。 崇元大师道：“从此世间再没有阿进这个人，她看透天机，已经走了。” 阿进走了，这个走，是死亡。 第216章 僵局 看起来，我们对程婷婷的事情没有任何办法了。起码就我所知道的，萧晟为了我和小莫之间的血咒废了半年时间都没有进展，即使程婷婷与男鬼孙昀之间不是纯正的血咒，原理也大差不离，还能有什么办法。 崇元大师说：“血咒……还当以血来解。我们需要找到孙氏夫妻，这样有备无患。” 我看了眼小莫，“血咒真的可以这样解吗？” 小莫道：“我们之间的血咒不行，但是程婷婷和孙昀的或许可以，他们只是阴魂，没有我们之间复杂的仪式。” “可是孙氏夫妻……”我低声道，“如今阿进因这件事……我们怎么找孙氏夫妻？” 崇元道：“通过孙昀这个名字来查，而且程婷婷的家里必定知道其联络方式。” “我们还要再去一趟，这次就是要开门见山的说了。”小莫道，“我去吧，下午和他们见过一面，我把事情说得严重点他们应该会认同我。” “我和你一起。”我说。 崇元大师道：“那我就先回去了。” 小莫问道：“大师，我送你回剧组？还是张庆寒的家？” “我直接回家。” 我们开车先送崇元回到张庆寒的住地，接着去程婷婷的家。 其实我是真的没想到小莫会这么直接，因为他带我到了程婷婷家的时候，直接敲门就进去了，我整个有些傻眼，默默在心底庆幸程婷婷还没有回来。 她的家人见我和小莫一男一女，所以比较放心，而且只有他们老两口在家里，小莫是这么说的：“叔叔阿姨，我们中午见过，我向你们打听阿进媒人的事情，你们还记得我吗？” 程母稍显拘谨，但还是回答道：“记得，你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小莫道：“跟您实话说，阿进前辈，她在临终之前委托我们一定要找到去年和您女儿结阴亲的孙家人。” 程父陡然间脸色铁青，“你胡说什么！” 程母的脸色也不太好看，“小伙子，你别乱说话，我们家女儿没做过那个事，而且你说的鬼媒人明明好好的，你怎么就说人家临终了呢。” 小莫说：“因为那只鬼，所以阿进前辈付出了因果报应的代价。” “那鬼怎么了？”程母脱口问出。 程父立刻按住程母的手，“你问什么，我们家没这个事！” 小莫不甘示弱，把话直接对着程母说，他知道程母是现在唯一的突破口，“我们是从阿进前辈那里回来的，阿进前辈因为这件事而丧命，她不想让您的女儿也走上这条路，所以她对我们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救程婷婷。我们现在做的，是在帮你的女儿，您如果不相信，那我可以随便做到一件您说的事情，证明我是有特殊能力的。” 程母回望着程父，想得到他的首肯，但是程父梗着脖子，一句话不肯说。 小莫道：“好，您不说，我直接做给您看。”小莫扬起手，灵力在他手中浮现出光芒，他只是对着桌子上的水杯，那个水杯就自动飞到了他手中，“我与阿进前辈师出同门，她是帮死人的，我是帮活人的。信不信，由你。” 程父的脸稍微出现了松动，他连着做了几个吞咽的动作，盯着小莫手中的水杯，程母的眼中是惊吓，她用有些发颤地声音问道：“你……你能做什么？” 小莫正色道：“我说了，我是帮活人的，但是如果你们不配合我，可能我也就不用来了，因为死人的事情，不归我管。” 程父终于开口说道：“我女儿怎么了？” 我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终于说通了。 小莫道：“和你女儿结阴亲的那只鬼叫孙昀，他是孙老的小叔叔，英年早逝，因为怨气扔在所以一直没有投胎。” “不是说，结亲的是他们孙家的大儿子吗？”程父沉着脸问道。 “一开始阿进前辈也这么认为，但是她算过，对方的大儿子早夭后已经投胎，鬼魂根本就不存在了，于是她问孙家的人怎么处理，结果孙家的子女说只要做个样子给两位两人看，让老人了了这番心愿。”小莫观察着程父程母的表情，改变着自己的语气，“所以阿进前辈按着他们的要求，重新算八字，发现孙家一个英年早逝的叔叔还有魂魄尚存，最终与您女儿结了阴亲的就是这位叔叔孙昀。” 程父“啪”地一声猛拍了桌子，“混账！他们竟然骗了我们！” “其实和谁都是一样的，结阴亲就注定你女儿这辈子都会被那只鬼缠住。” 程母已经出了哭声，“是我们对不起婷婷，去年我们的儿子重病需要钱，我们实在没有办法，就听说结阴亲有钱拿，正好孙家人出高价找人。婷婷主动说她愿意为了弟弟去试试，我们本来不信这些，以为阴亲就是个说法，可能有些晦气，但不会真的和鬼成亲，可谁知道……结了阴亲之后，婷婷慢慢就变了，她搬到楼上去住，不愿意和我们住一起。” 程父说：“最后我们的儿子还是死了，他的病无药可治。我们已经没了一个娃娃，不能再没有婷婷。” 我听到现在，终于明白了事情的始末，不禁为程婷婷唏嘘，我说：“叔叔阿姨，我们这次来就是要帮她的，阿进前辈对这件事也很后悔，她告诉我们要找到孙家的人才能解决这件事情，你们知道孙家人在哪吗？” 程母抹去眼泪，急匆匆地去里屋，过了一会拿着一张名片出来交给我们，“这是孙家的儿子给我们的，当时刚见面，让我们根据这个名片联系他。” 我看着手中的名片，上边写着“孙文昌，w市孙氏信息传媒有限公司总经理。” w市在外省，从这坐高铁要四五个小时。 程父道：“我女儿现在是不是就被那只鬼缠着？” 小莫道：“是的，而且可能不再是以前的她，她的思想被控制，做了一些不是她能做的事情。” 程父皱着眉头，警惕地问，“她做了什么？” 我看了一眼小莫，真的要说吗？ 小莫直视程父的眼睛，“她可能杀了人，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看到警察来找过她。” 程父的脸色彻底黑下来，程母慌张地掩住嘴：“天啊！前几天有警察过来问我们婷婷是不是住在这里，他们有事情要问问她！天！婷婷不会做这种事的！” “你冷静点！”程父训斥了一声，“你们能帮婷婷做什么？” 看来程父是一个很冷静的人，小莫说：“我们要让程婷婷和孙昀的阴亲关系解除，让她忘记这件事，从此过上正常人的生活，要为命案负责的是孙昀，他会受到应得的惩罚。” 程父沉默了片刻，程母哭得伤心欲绝，她断断续续地说：“婷婷整晚整晚的不会来，我们都很少见到她，可是她不会来能去哪呢……她这一年来，不和我们说话，为这个，他爸和她吵了好多次，我每次都劝不住。是我们对不起她……让她扯到这种事情……” 我看不过去，就劝道：“阿姨，您别伤心，我们一定会尽力帮您把婷婷救出来。” 小莫从怀里取出一个医用的采血小瓶，“我需要取一些你们的血样。” 程父不疑有他，胳膊一伸放到小莫眼前，“还需要什么，你只管说，只要能救我女儿。” 小莫道：“暂时不需要，我们之后会去w市拿到孙家的血液样本，会尽我们所能帮助你的女儿，我都告诉你就是不想你们太过担心，而且我今天来的事情，也请你们不要透露给程婷婷，这会让她身体里的鬼产生防范。” “我知道。”程父冷硬的说。 采血完毕，我们起身告辞，程母的泪依旧没有止住，他们送我们到楼下，我把自己的电话号码留给他们，让他们有事情随时给我打电话。 坐在车上，我拿着那张孙氏名片翻看，“孙文昌在w市，我们一去一回要一天的时间，之后两天我不用去剧组——” “我去。”小莫看了我一眼，道：“我去w市，你留在家里。” “诶？”我说，“这本来就是我揽下来的事情，怎么能你自己去呢。” “现在情况特殊，刘丽丽既然去了你的家，很可能会在路上对你不利，所以你还是留在这里最安全，身边有萧晟和许盈盈，去w市，我一个人就可以，我会很快的。” 这让我为难，也心中惭愧， “好啦，就这么定了，我明天就去。”小莫说，“如果你实在过意不去的话，明天就去鲜奶吧帮帮林宇吧？” 我几乎是立刻答应。 小莫接着道：“让小盼一起过来吧，我看她心情不是很好，你带她来就当是散散心，还能陪陪你。” 我说：“我会的。后天我会和小盼一起去参加赵小美的葬礼，到时候程婷婷肯定也在场。” 小莫说：“那正好，我明天拿到孙家的血，后天就都带上，跟你们一起去葬礼现场，我要会会那个孙昀。” 第217章 毒酒 “小莫，其实我有些担心，如果程婷婷是和孙昀合作杀人，该怎么弄。”我思前想后，还是把这个担心说了出来，我们答应程父程母救出程婷婷，但是倘若程婷婷是有意的帮助孙昀杀人，我们又有什么立场放过她。到头来还是让程父程母伤心，“我们对他们说的话半真半假，我担心程婷婷如果救不出来，他们更难受。” 小莫道：“既然崇元都说了血亲姻缘要用血来解，我们把武器都准备好了，还怕到时候没办法吗？这个问题你可以回去再问问许盈盈，看她有没有使用方法，我们现在是能拿到东西，却不知道开关是什么。” 我叹了口气，“阿进媒婆也走了，如果到时候知道要按照结阴亲的步骤来一遍，我们就抓瞎了。” “这就等到那个时候再说吧。”小莫缓缓踩下刹车。 我抬头一看，已经到家。这次小莫还下车送我，要把我直送到屋里。我好笑地说：“你这是做什么？” 小莫道：“不敢掉以轻心，要是刘丽丽在这埋伏着可怎么办，你又不肯在为难时候呼唤我，你别忘记了，我们之间的血咒，是可以相连的。” 我笑道：“我没忘，你再这么说，小心萧晟跳出来吓唬你。” 小莫摆出一张臭脸，“他就表面上逞能，我会怕他？不过是给他个面子。” “进来坐会吧？估计大家都在。”我说话间，用钥匙打开门。 因为现在刚过六点，按我们一贯的习惯，小盼很可能在做饭，门一打开，果然看到厨房里热火朝天，沙发上永远摊着一个许盈盈。 小莫没跟我客气，大大方方地进门，我给他准备好拖鞋，许盈盈就看到了我们，她用非常‘友好’的语言问候小莫，“哟，大厨这是没地方吃饭了还是专程来我们家里做厨师的？今晚能有幸吃到你做的饭吗？” “就你话最多。”小莫冷淡淡地说着。 厨房里忙活的小盼注意到家里多了人，从厨房探出脑袋跟小莫打招呼，小莫把外套脱下来交给我，挽起袖子进厨房准备亲自上阵。 我把他的外套挂好，趁这个时间，把今天的经历都告诉许盈盈，“……好了，今天一个下午发生了很多事情，我们已经拿到了程婷婷的血，明天小莫去拿孙家的。现在我们面临的问题就是，怎么用这两份血解决阴亲。” 许盈盈向后仰躺，“我说你们啊，每次回来都丢给我这么难的问题，有没有点良心啊，我要死很多脑细胞的，崇元大师没说什么吗？” “他只说要用血来解，但是也没有具体的方法。”我答道。 “等我今晚查查看吧。”许盈盈说，“那狐狸精的饭做没做好啊，怎么这么慢。” 我回头看了一眼厨房，站起来说道：“我过去帮忙。” 许盈盈撇撇嘴，“喂，你们都过去了，我不就跟个大爷似的坐等吃饭？这样影响多不好。” “您还是别去厨房了，我们还不想死于有毒料理。”我吐槽了一句，笑着去了厨房。 家里有一些食材，小莫在短短的时间中，做了四五样的搭配，我一进厨房就闻到了诱人的食物香味。 “你怎么进来了？我刚跟小盼说让她明天去鲜奶吧呢。”小莫看着我说，“林宇的新品你们还没来得及试吃，正好给取个名字。” “小莫做菜真的超棒的，各种专业，明天我和你一起去鲜奶吧帮忙吧。”聊着天，小盼就能精准地给小莫递所需的调味料，两个人配合默契。 我站着看了一会，觉得自己有些多余，“看来是不需要我帮忙了。” “诶等等。”小盼从旁边的台面上端着一叠咖喱鸡丁，“来吧，既然来了就做回劳力，把菜端出去，收拾一下桌子吧。” 我笑着走出去，把菜摆在餐桌上，然后喊许盈盈过来干活。许盈盈虽然嘴上不情愿，但做起事来丝毫不含糊，接下来的菜陆续上桌，总共四菜一汤，十分丰盛。 许盈盈又下楼去小超市买了一瓶大饮料，原本准备开红酒喝，小莫今天开车不能喝酒，于是我们就改为饮料。 一顿饭吃得非常开心，一扫这几天心中的抑郁感，小莫走的时候还不忘在语言上鄙视一下许盈盈，许盈盈不甘示弱地回击，小盼就在一旁偷笑。 洗碗的事交给许盈盈，这是我们默认的规则，做饭的人不洗碗，大家分工合作。整理完毕，我们各自回屋做自己的事情。 我照例准备晚上的直播，在开始前几分钟特意关注了一下进来的观众id，我还有一丝希望能看到程莹莹的id，可惜没有。 现在面对直播，我看淡了许多，可能真的是有些收货后，反而不再上心，对今晚收获的礼貌也远没有早先那样的激动。我阖上电脑，在全无防备下进入睡眠。 有意识之时，回到了大婚之夜，我心如擂鼓，有些惧怕下一秒可能就会出现的画面：萧晟吐着血倒在我怀中。 “晟王的轿子到了。”婢女在我身边行礼，我站起身，看了一眼身上的红色礼服，有个年纪大的妇人为我盖上红盖头，牵着我的手走出闺房。 一路上两边都站着婢女侍从，我低垂着头，看不见前边的路，任由妇人牵着我走出大门，坐上接我的轿子。 此刻我的心情还是属于我自己的，但是身体不会听我思想的指挥，我明白甚至是习惯了这种感觉，我放松自己，让梦带我走入回忆。 穿过十里长街，花轿一上一下，吹拉弹唱的队伍声势浩大。我内心一片平静，不知道那辈子的我此刻是什么样的心情，一定是非常高兴吧？可我已经知道晚上就会抱着萧晟的尸体，现在无论如何也高兴不起来。 古时的红盖头布料极好，密不透光，妇人背着我下轿，将我带入大殿。我只能看到自己脚边的一点窄小范围，但我知道，自己马上就要见到萧晟。 “吉时已到！”有主事的高喊。 我感觉到另一双手过来牵住了我，立马意识到这是萧晟，我抬起头，面前依然被盖头遮挡，萧晟在我耳边偷偷说了一句：“别急，走完这些程序，我就带去回房。” 这话说得我脸上一红，倒像是我在急色一般。 古时的礼节繁杂，在我印象中，新郎官还需要和众人喝酒，是不能直接去洞房的，但是萧晟却没有这么做，他直接在跪拜了天地之后，将我打横抱起，一路回了房间，我被盖头遮着脸，心跳地更快。 “晟哥哥……” 萧晟道：“我最烦那些繁文缛节，我们已经半个月没有见面，你难道不想我吗？” 我在盖头下轻轻点头，也不知道萧晟看到了没有。我听到门被踢开的声音，随后萧晟将我放到床上坐好。 红盖头被慢慢掀起，我抬眼就看到了萧晟，他一身喜服，映衬着一张更加英挺俊朗。脸上估计又红了，因为感觉到羞涩烧到了耳朵根。 “梓童，你真美。”萧晟轻声道。我垂下头不去看他，萧晟伸手托起我的下巴，“看着我。” 他的话总是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我只好看向他，与他炽热的眼神对视。他在我马上要转开视线时，凑近我唇边吻了上来，如蜻蜓点水，却足以令我心跳加速。 “等我，我去外边和他们打声招呼。”萧晟微微一笑。 我点点头，看着他离开。 有婢女端上来酒和两个酒杯，但是我却透过门缝看到门外站着的辛策，心中顿时咯噔一下，我叫住那婢女，“你等一下。” 婢女对我行了一个礼，“夫人，您吩咐。” 我问她：“这个酒是谁让你送来的？” 婢女道：“回禀夫人，这是您和王爷今晚要用的酒，是后厨准备的。” “辛大人是不是在外边，是他让你来的吗？”我直接问她。 但是婢女表现地非常平静，“辛大人与大殿中的众位大人在一起，是刚才出门的晟王爷让婢子端进来的。” 我依然不能放松疑惑，婢女阖上门出去后，我端详起那杯酒，想过去看看，奈何我的思想指挥不了动作，就这么紧紧地在屋中等待。 梦里的时间过得很慢，有一个世纪那么久，萧晟终于回来了。 他有些醉意熏然，我走上前扶住他，他的意识还清醒着，见到桌上的酒便坐于桌边，揽着我的腰：“今夜，你我共饮一杯。” 我拿起酒壶将两个杯子倒满，递给了他一杯，萧晟轻点了一下我的鼻尖，“你有孕在身，还不能喝，今晚我喝，我替你喝。” 我虽然看着萧晟喝下了酒，但精神却叫嚣着不让他喝，这是一种对危险的直觉，我怀疑这酒根本就是辛策派人安排来的，再由我劝萧晟喝下。此刻我的精神高度紧张，但是身体却是将第二杯酒也放到了萧晟手中。 我眼睁睁地看着事情发展，痛恨自己什么都不了。 萧晟本是笑的，突然面色大变，唇角溢出鲜血，我惊叫了一身，紧紧抱住他，同时大喊外边的人进来。 第218章 新问题 然而，推门而入的是辛策。 辛策看着萧晟痛苦的模样，大笑出声，“萧晟，我等这一天等了太久太久，从我养大梓童开始，就一直计划着怎么才能接近你的身边而不被怀疑，终于，你爱上梓童，这对而言真是天赐良机。” “你到底做了什么！”我抱着萧晟，泣不成声，萧晟的嘴角都是血，不停地涌出来，“晟哥哥，晟哥哥你不要有事……” 辛策道：“他必死无疑，这是我寻遍西域才找到的无色无味的毒药，这种毒一旦进入身体，那个人就回天乏术。” 我哭喊着对辛策道：“不，爷爷，你救救他！” “你让我救他？”辛策狂笑，“是你自己把酒给他喝下去的，你忘记了？” “你明明答应我不会伤害晟哥哥，为什么要做这些！”我喊着，“你之前说过了放他，现在怎么可以这样！” 萧晟猛然抓住我的手，“梓童……你……你和他……” “不，晟哥哥，我不知道会这样！”我抱着萧晟哭道：“爷爷说他有一坛陈酿佳酿当做是送我出嫁的随礼，我就让下人开了它，我不知道他下了毒——” 萧晟猛地再吐一口血，我吓得抱着他发颤，“晟哥哥！” “你好狠的心……” 我看着萧晟痛苦地闭上眼睛，瞪大了眼睛。 “为什么你没有喝？”辛策见我没事，走近了看桌上的两个杯子。“难道都是萧晟一人喝了？” 我震惊地看着萧晟灰白的脸，满身都是血，若不是萧晟刚才阻止我饮酒，那么现在倒在这里的就是两个人，辛策这一计好毒，他要一石二鸟，将我和萧晟都除去。 我的身体抱着萧晟久久不能移动，同时也煎熬着我的神经。 我想逃离，想离开这个血淋淋的现场，我已经明白了这一切，萧晟对我的误会也是由此而起了吧。可是我却不想去找我身边的萧晟说清楚，因为这一幕带给我的冲击力实在太大太大。 “啊！”我猛地从床上坐起，抹了一把额头，一手的冷汗。 周围是熟悉的东西，我就知道我已经回到了现实，我低头看着双手，仿佛它们还沾着萧晟的血，我的手在抖，心跳很快。 这种心悸地感觉控制不住，越来越快，越来越猛，我忍不住闷哼了一声，按住心口，眼前一阵阵的发黑，气也不够喘了。 “梓童！”萧晟突然出现在我身边，稳稳抱住我，他的手贴于我的手面之上，有温暖的感觉透过手掌传入我的胸口，心悸的感觉渐渐被控制住，我舒缓了呼吸，然后又是一头的冷汗。 我歪在萧晟的怀中发愣，无法把现在的萧晟和刚才梦中满身是血的萧晟合并成同一个。萧晟沉声问道：“你怎么了？做梦了？” 我微微点着头，踌躇了一下，说道：“我梦到……你喝了毒酒。” 萧晟的动作明显僵住，“然后呢。” “是辛策做的一切，但是，是我亲手把酒送到了你的嘴边。”我说。 萧晟看了我一眼，将我缓缓放平，让我躺回床上，“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我不记得了。” 我呆呆地看着他，怎么可能不记得，如果你不是因为这个才对我各种报复的话，又是因为什么？我说道：“我不知道自己现在还能说些什么，我害死了你，这是事实……” 萧晟说：“我累了，不想再去想这些事情，你再休息一会吧。” 他转身就要离开，我下意识地伸手拉住他，“别走。” 话一出口，我自己都不敢相信这句是我说的，看着他的表情和眼神变化，慢慢放柔和。我也尴尬地送开他的手，“对不起。” 萧晟道：“你休息吧。” 看着他消失在眼前，我颓唐地翻个身，用被子蒙住头，鸵鸟心理再度作祟。我想不明白作为爷爷的辛策为什么一直以来都是利用我，是古人薄情，还是辛策自己寡情，关于辛策的记忆我梦到的很少，为数不多的几次也称不上是什么好记忆。 手机闹钟在七点钟准时响起，我起床下楼，和已经做饭的小盼打了声招呼，“早。” “早，快去刷牙吧，早饭好了。”小盼道。 我挂了个弯去卫生间洗漱，出来后，桌上摆好了整齐的小菜和粥。有小盼在就是好，大多数时候都是她做早饭，我们其他人偶尔起早那么一次才会动手做。 小莫的鲜奶吧一般没有特别固定的营业时间，早上通常九点左右正式营业，但小莫和林宇通常会早到，店门是开着的。于是我们用完早餐，商量着先去鲜奶吧旁边的大超市买菜，中午就在鲜奶吧做些吃的。 拎着菜走到鲜奶吧，已经快十点了。我们推门进去，果然只有林宇一人在。 “小童，小盼，你们这么早？”林宇走过来迎接我们，“这买的什么？” 小盼道：“中午饭，我们自己在这做，今天莫哥不在，我们来帮忙。” 林宇笑道：“好，昨儿莫哥跟我说了，来，菜给我，你们先坐下歇会，我拿进去。” 我说：“不用啦，我和小盼正好把菜洗一洗准备好，等到中午的时候直接做会更方便。” 林宇也不跟我们争，“门后有挂着多的围裙，你们可以套上。” 我和小盼可以说是对这里熟门熟路，而且这里的厨房非常大，我们很快就把菜分类准备好，连葱姜蒜也切的整整齐齐放在小碟子中备用。 屋里来了几个客人，今天并非周末，所以不是学生，他一个人点了八份饮料，九份甜品，说实话一个人根本拿不了这么多。 那个男人有些为难，“我就在对面的写字楼，能不能麻烦你们帮我一起拿过去？” 我和小盼互看了一眼，我说：“可以的。” 林宇却有些不太高兴，可见我和小盼主动应了下来，还是无奈地说：“辛苦你们跑一趟。” 男人说的对面写字楼其实要绕过这个街道再直走，看起来很近，走起来还是有些距离。男人路上都在对我们表示歉意，“抱歉啊，让两个大美女亲自帮我送来。” 小盼随意地问了一句：“你们一起买的人怎么没和出来？就让你一个人来。” 男人尴尬地笑了笑，说：“我是新人嘛，帮大家买东西很正常，他们是你们店里的常客，这次项目结束，中午就准备吃这个做饭后甜点，于是我就主动出来帮大家买。” “切，明明就是欺负新人吧！”小盼道。 我们拎着饮料蛋糕进了写字楼，男人按下11楼的电梯，“对不起，还要让你们帮我拿到门口。” “帮人帮到底，你一个人根本没办法。”我说。 他工作的地方现代化气息浓厚，看起来是个不小的公司，应该是做设计的，因为一抬头看到的logo和前台都设计的非常特别，而且门前各种显示出设计的特点。 我和小盼被前台的美女拦住，让我们做登记。 我便把东西放在前台的桌子上，对那男人说：“我们就送到这了。” 男人连连点头，“好好，谢谢你们，谢谢你们。” 小盼跟我一样将东西放在桌面上，我们就离开了。 临电梯关门的瞬间，萧晟突然在我耳边说话，着实吓我一跳。 “那屋里有个灵力强大的东西。” 我在心里回道：“那也不能留在这，我们没有理由。” “他说是店里的常客，那就盯住他。” “那个人没有问题吧？” “唯唯诺诺胆小如鼠，的确没有问题。”萧晟道。 我撇嘴，“你这是单纯看不惯他的性格，我会记着的。” “不，回去后告诉林宇，让林宇盯着，你又不会一直在狐狸精的店里。” 我一噎，不太情愿地回答，“好吧。” 林宇给我们做了两杯果汁，店里这阵子稍微清闲下来，通常都是在下午和傍晚的时候最忙。我说了一句先做饭吧，小盼就走向厨房动手了。我得以在林宇身边把萧晟刚才交代的事情告诉他，“林宇，刚才买了那么多份的那个人，他们公司有些古怪，萧晟让你注意一下。” 林宇的眼神变得敏锐，“那个人有问题？” 我说：“那人可能暂时没有问题，是他们公司，萧晟说里面藏着某个东西，可能是鬼，或者什么的，力量比较强大，如果再有他们公司的人来买东西的话多注意一些。” “他们的公司具体在哪个位置？” “绕过这条街，对面的那个荣盛写字楼11层，看起来是个设计公司。” 林宇垂首想了一下，“我大概记得经常来买的几个人，他们有同意的工作服，比较特别。好的，我记住了。需要行动吗？进一步调查。” 我赶紧摇头，“别，小莫现在不在，你一个人会太危险，而且现在我们对他们的了解等于是零，先别打草惊蛇。” 林宇看了一眼在厨房做饭的小盼，“那我去帮她。” “我去吧。”我说，“你可是咱们店里唯一的颜值担当，要吸引顾客的。” 林宇失笑，我挽起袖子进厨房帮忙。 第219章 林宇的决意 中午客人不多，我们暂停营业，在屋里午饭。三个人四道菜，充分做到光盘，还是得益于小盼绝佳的手艺。 下午收到了小莫发来的信息，他说：我已经拿到孙家的血液样本，现在坐车回去。 辛苦了，路上小心。我把这段信息回过去，对大家说：“小莫晚上就能到了。” “那我晚上给莫哥留个门？”林宇道，“要不我干脆等莫哥回来再走吧。” 我说：“可以吗？大利今晚不来接你呀？” 林宇笑道：“他可以在这一起等。” “好，我也在这等小莫。” 小盼道：“那我们可能就要先回去了，明天小美的葬礼，有些事情要和同学商量。” “小盼。”我看向她，“明天小莫也会陪我们去的，他开车送我们。” 小盼诧异，“不用啊，我们明天自己去，小莫和小美都没有见过去，这种事情就不要去了吧。” 我说：“小莫只是表达一下心意，我们明天一起过去。” 林宇道：“明天我就留在店里，好好看店。”他看了我一眼，话中意思还有要盯住对面写字楼的打算。 我明白他的意思，对他点了点头。 “对了，还没有把新品拿给你们尝尝。”林宇在保险柜的最里面，端出一份八寸大的蛋糕，摆到我们面前。 “哇，这是什么，好漂亮。”小盼赞叹道。 我看到面前蛋糕不似之前的花样，而是回归到最普通的那种，用鲜奶做出的造型，而那个造型就是一栋小别墅，特别精致，连院落的树木和花草都标了出来。颜色多样，奶香味诱人。 林宇说：“我就是想着现在的生活做出来的，名字还没取，你们尝尝看。” 小盼苦着脸，“这么漂亮的艺术品，我怎么忍心下刀破坏啊。” “做出来就是要给你们吃的，你们吃完给我意见，我才好把它做的更好。”林宇拿着塑料刀横在院子的位置，“来吧，长痛不如短痛。” 就在小盼纠结的当口，门外进来两个年轻人，我定睛一看，是经常过来的小蒋，林宇熟稔地与她打招呼，我不禁遗憾地想着，小蒋今天来得又不是时候，小莫不在。 小蒋是和她的同事一起的，见我和小盼坐的那张桌子，她们也坐了过来，毕竟大家见过好多次毕竟熟悉，小蒋看到桌子上的蛋糕，说道：“哇，好漂亮的房子，今天是谁过生日吗？” 林宇道：“没有，是我的新品试吃，你们来得很巧啊，一起尝尝看吧。”林宇说着干脆就要自己下刀。 “诶等等！”小蒋及时拦住他，“我先拍个照！” 小蒋拿出手机对着蛋糕拍了好几张，我也拿着手机拍，“恩恩，拍几张发到朋友圈，这个太漂亮了。” 林宇等我们拍完后，开始下刀分蛋糕，一人一块，捧着蛋糕品尝。 “别忘了再为它想一个名字哦。” 这个奶油入口丝毫不腻，像冰淇淋一样沾到舌尖就会融化。清爽，香甜适中。 小蒋惊喜地问：“这个奶油味道好正。” 小盼也说：“对啊，我还从没吃过这种奶油的感觉。” 林宇道：“进口的，不长肉，脂肪低。” “真的假的？”我肯定不信，眯着眼睛看他，林宇对我笑了一下。 “ok，看来对于味道大家还是很满意的，那名字呢？”林宇说，“名字来些建议吧。” 小蒋的同事可能是第一次来，还没有进入状态，我们也不勉强她。小蒋先说：“叫欧洲风情怎么样？这别墅特别欧范儿。” 小盼说：“我提议梦幻空间。” 林宇看看我，“小童呢？” 我歪着头想了一下，说：“家,，就叫家吧，你说是想着现在的生活做出来的创意，那就叫家，简简单单的一个字，但是囊括了很多内容。” 林宇低着头咀嚼这我们提出来的名字，最终敲了一个，“‘家’这个名字很温馨啊，比较适合这款鲜奶蛋糕的口感，就像家一样，温暖绵长。” 名字得到大家的通过，林宇说会在明天推出面市。小蒋直接现场订了一份，说是明天带给公司里的同事都尝一尝。 我突然想起小蒋也是在附近工作，好像就是在对面的荣盛写字楼，但我记得可能是在三五层的位置。于是便于她闲聊，“小蒋，你现在的公司还在对面吧？” 小蒋点点头，“对啊，还是对面那个写字楼。” 林宇听到我们谈论的内容，有意看过来，小蒋说：“不过，我们公司最近可能会考虑搬地方，楼上11楼特别吵，而且感觉稀奇古怪的，他们里面的人也奇怪。” 我没想到真的能问出信息来，便追问了一句：“上午还有他们的员工来点单，一个人点了十几份，让我们帮他送过去的。他们很奇怪吗？” 小蒋瞪大了眼睛：“你还给他们送过去啊？太好了吧。” 我说：“因为只有一个人来点呀，他拿不了这么多，我就和小盼送到他们公司的前台。” 小蒋道：“我们坐电梯上下班的时候经常会碰见他们，见到面就能感觉出来他们的人和我们不一样，一个个板着脸凶巴巴的，还阴森森的，拒人于千里之外。要是谁不小心撞到他们，他们那个眼神……就好像你欠了他几百万似的。” 听小蒋这么一描述，倒是感觉真的可疑了。萧晟也说11楼有个强大灵力的东西存在，他到底是人是鬼。 “你们下次最好别去了。他们公司整天乒乒乓乓的，不知道干什么。” 小盼奇道：“可是今天来订饮料蛋糕的是个年纪轻轻的小伙子，态度很好呀。” 小蒋的同事说：“那人可能是新来的吧，再过几天他肯定也成那副样子了。” 我越加好奇那写字楼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现在不是想这件事的时候。 小蒋和同事在这坐了两个小时，对没有看到小莫的遗憾溢于言表，我看在心里，因为原以为小蒋都不会再来的。最后她在走的时候说：“因为我们公司计划着搬迁，我估计以后也没什么机会再来了，所以想说今天最后一次过来，再跟小莫老板打声招呼，可惜他不在……” 林宇道：“我相信你在其他店里吃不到我们这么好的蛋糕，你还会来的。” 小蒋笑了，“嗯，我还会来的！” 告别小蒋，转眼间也到了鲜奶吧每天最忙的时候，，匆匆忙过这一阵，小盼就准备先回家了。我交代了她一句路上注意安全，并让她到家后给我发个信息，小盼欣然应下。 店里剩下我和林宇，我问他：“大利对这些事情知道多少？” “一半吧。”林宇说，“但是对面楼里的事我暂时不会跟他说。” 我想到了一种原因，于是问出来：“是因为这件事还没有头绪吧？你跟大利的说的，可能都是已经处理好的事情，如果是还没处理，或者正在处理的，你应该没有告诉过他。” 林宇笑了，“你说的没错。” 有些话不用言明，林宇这么做一是出于不想欺骗，二是为了保护大利。我都能理解，换做是我，我也会这么做。 “明天莫哥跟你去葬礼现场，是因为那个冥婚的人吗？”他问。 我说：“对，小莫去w市就是为了拿一个非常重要的东西，明天程婷婷会在现场，我们要会会她。” “虽然我很想帮忙，但是明天可能分身乏术了，对面写字楼我会盯好的，其实我们这边的二楼是能观察对面11层的，可能角度并没有达到最佳，但是也可以用，我家里有高倍望远镜。”林宇道，“明天开始我会写观察日记，等到你们把冥婚那人的事情处理完，我一定要参与到这件事中。” “为什么这么执着？”我问。 林宇说：“责任感吧，我既然知道了，就不能坐视不理，因为我以前当过兵，这种责任感就融入了骨血之中。” 大利来到之后，我们没有继续谈论灵异的那些事情，我倒是和大利聊起了家常，大利也在说我最近的直播内容，还很好奇我今晚会说什么。 “其实我大多数时候都是临时决定当天晚上要做什么的，除非是一个故事太长要分两三天说完那种。”我说。 大利说：“就像上次你去那个别墅中，那段故事就说了三天吧我记得。” “你竟然记这么清楚。”我惊讶。 林宇道：“他每天晚上必看你的直播。” 我笑道：“你可千万别吃醋啊。” 我在跟林宇开玩笑，他了然地摇摇头，把刚榨好的新鲜梨汁推到大利面前，“幸亏我现在有工作在外边，大利太缠人了，能有那么两小时专注的看你直播，我还真要谢谢你。” 我噗嗤一乐，大利倒是尴尬地看着林宇，笑而不语。 “你们千万别秀恩爱啊。”我举手投降。 林宇推了他一把，让他抓紧把果汁喝了。大利十分听话，乖乖地举着果汁喝，我们闲聊着没多久，小莫终于回来。 第220章 亡命天涯 “你们都在？”小莫一进门看到我们三个，惊讶地说，“这么晚了，还特地等我。” 林宇道：“莫哥，一切顺利吗？” 小莫点了点头，林宇站起来带着大利道：“那我们就回去啦。” 目送林宇和大利离开，小莫看着我笑道：“这么不放心我？” 我说：“就是想和你聊聊今天的情况，还有啊，我们今天发现了另一个有问题的地方。” “哦？”小莫问道，“在哪里。” 我指指黑漆漆的窗外，那个写字楼上还有楼层亮着灯，“那里，11楼有一家公司很古怪，萧晟说里面有灵力强大的东西。” 小莫盯着外边看了看，“好，等咱们把手头这件事情了结，就去看看那边。” “你今天还好吗？”我说，“见到孙家的人后，他们是什么反应？” 小莫在屋里踱着步，“我没跟孙家的人费唇舌，直接找到老两口住的养老院，扎了一针取血，不过我还是见了一下他们事业有成的儿子，用了些手段逼他。他说的内容和之前媒婆阿进讲的一样，他们应该不知道这次冥婚招来的人。” “那剩下的内容，就是明天见到程婷婷之后怎么做了。”我说，“现在我们拿到了两边的血，我回去问问许盈盈，她可能查出来些东西。” 小莫道：“你那边的事情怎么样了？崇元师傅有回音吗？” “那边？”我没理解小莫的意思。 “半年前的那个大师，你托崇元帮你找的。”他说。 “还没有。”我摇了摇头。 小莫看着时间，道：“时间也不早了，我送你回去，散散步。” “嗯。” 我们走在路上，周围是不多的路人。 “林宇的新蛋糕味道特别好，你们用的原材料每次都这么特别。”我说道。 小莫道：“是吗？他的悟性真不错，难得收到一个比较称心的学徒。” 我笑道：“他应该不止是学徒了吧，之后我可以和林宇去对面的写字楼查查情况，我们两个都是普通人，不会被里面的东西觉察。” “虽然有点冒险，但是不错。”小莫说，“明早我来接你们。” 又是送到了家门口，我说：“进来坐会？” “不了，太晚了。”小莫挥挥手，“晚安。” 我开门进屋，许盈盈的声音立刻传过来：“你怎么才回来！人家小盼都回来好久了。” 我一听到许盈盈可以算是热情的招呼，就知道她一定有事找我说，客厅里还有小盼在，估计不方便。“我等小莫回来的。” “哦，你们有说不完的话哈？”许盈盈道，“快点去洗漱。” 我看了她一眼，“你能先上来帮我个忙吗？” 许盈盈抬头看我，“是不是电脑又出问题了？我就知道，好吧好吧。” 小盼继续看电视，不疑有他。 许盈盈到我卧室后，就开门见山地说：“解决那个冥婚的方式，我查到了一点，就是按一开始他们结婚的流程再走一遍，这次是做离。但是……你会那个流程吗？我反正不会啊。” “书上没有写过程吗？”我问。 “写是写了，但那一人一鬼肯老老实实站那等我们说吗？”许盈盈道。 萧晟出现，我一愣，他说：“只走流程的话，我会。有什么要特别注意的？” 许盈盈突然看到萧晟就是一皱眉，“书上说，血要用三重火烧，阳火，鬼火，冥火。你能办到吗？” 萧晟反问了一句：“冥火？” “冥火好像是要幽冥之火，必须鬼界的人才能带来。” “也就是说需要洛余风在场，呵，可以。” 我看着萧晟：“我们要通知洛余风？” “等明天见到程婷婷，控制它们之后，再通知洛余风过来，有些事情还要问清楚，否则，程婷婷也活不了。” 听出萧晟说得蛮严重，我就问许盈盈：“这个办法是一定可行的吧？” “差不多咯，这种事还需要当时的媒婆来处理。” 我说：“可是媒婆阿进已经死了。” “啧，这么快。”许盈盈道：“行啦，既然萧晟知道怎么做，就不用我在这啦，我下去了。” “萧晟。”我喊他，“你还会离婚的流程……呃，古代应该是休妻？” 萧晟盯着我看了半天，“你到底想问什么。” “没什么，是我多想了……”我扭头，盯着屏幕，“你回去吧，我要做直播了。” “我知道毒酒是辛策的主意，这件事我从没有怪过你。”萧晟突然说道。 我愣住，却没有问接下来的疑问。 萧晟道：“我母后找了西域的会巫术的人为我续命，在毒酒之后的七年，我将重新复活。所以，如果你是愧疚新婚之夜的毒酒，大可不必。” “那……”那为什么你那么恨我，这句话我始终没有问出口，我猛然记起萧晟曾经说过我杀死了他两次，我的心底惶恐着，似乎触摸到了某个难以置信的点，“你，复活之后，我又杀了你一次是吗？” 萧晟的目光变冷，我只看了他一眼就不敢再看，他说：“这一切都不重要了，我不想再去谈论它。” 萧晟原地消失，屋里只剩下我一人。我呆呆地看着这个房间，恨不得现在就记起当年发生的所有事情，闹钟忽响，我回过神，意识到今晚还有直播要做，便抓紧收拾好心情，投入到工作中。 晚上我有些许迟疑，担心自己会不会做梦，怀着忐忑的心情，我还是闭上眼睛，抵抗不了身体的反应。 眼前是黑漆漆的路，两边有土房，我身边有一男一女两个人，他们搀扶着我赶路，我能看清他们的样貌，却不知道自己线下的处境。有意挣脱了一下，就听男子说：“夫人，晟王早已交代过我们，若是出事必须首先将您救出，从此小奴少城就是夫人的奴仆。” 女子说了和男子少城同样的话，她叫少青。 我还有很多疑问想问，但是我的身体现在似乎并不想发问，她踉跄着跟着这两人跑，眼神空洞，如行尸走肉一般。我心中一惊，这不是我印象里的自己，她本不该如此。 不知道跑了多久，这次是停在一个农舍，少城从他们家中牵出一辆粗鄙的马车，将我扶进去坐着，少青随我一起坐进来。我听到自己问他们：“这就要出城吗？我想再看晟哥哥最后一眼。” “夫人，现在晟王府您一定是回不去的，那边对您全城搜捕，晟王出事，满朝震惊，辛策却从中得利，仗着皇妃的势力。恕小奴直言，您现在回去必死无疑。晟王救过小奴的命，他的命令小奴拼死也会完成，您不要为难我们。”少城道。 “天下这么大，我只有一个人，我还能去哪。”我说，“我宁可和晟哥哥一同赴黄泉，你们偏偏又拦我。” 少青道：“夫人，晟王交代我们必须要将您完好无损的护住。” “那又能护住几时？十天，一年？”我怅然，“但是晟哥哥却一个人走了……” 此刻，我自己的内心是震惊的，萧晟竟然提前安排了手下走这一步，那就证明他料到了辛策会动手脚，但是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爷爷如此针对萧晟。可偏偏我不能把自己心中所想问出来，难道这个问题就要永远烂在肚子里了吗？ 接下来我有印象的就是马车经过山河、村落、城池，究竟走了多远，走了多久我无从得知，一种亡命天涯之感涌上心头。终于抵达一处房舍的时候，少城说：“这是晟王曾经在关外打仗的一处养伤住所，一直以来荒废着，没几人知道，我们可以在此处落脚。” 我看着眼前的院落，虽然普通但却熟悉，是我自己熟悉，我总记得以前的一次梦境中似乎见过这里。 “夫人现在有孕在身，还是早作休息，我现在就去找郎中来给夫人看看。”少城躬身道了一句，便出门去了。 我愣住，震惊地看着腹中，我怀孕了？ 少青搀扶我进入屋内，她说：“王爷的遗腹子，夫人一直视他胜过自己，您更要多休息。” 我听到自己说：“若不是为了这个孩子，我一定早就随晟哥哥而去，但是现在，我要养大他，这是晟哥哥唯一的血脉，我一定要养大他。”我的手轻轻放在腹上，感受中这之中正在孕育的生命。 这真是……太荒唐了，我竟然有萧晟的遗腹子，难怪我当时没有直接自杀殉情，我觉得奇怪的一点就在于此，以当年的我和萧晟之间的感情，不可能只走一个，我相信辛梓童一定会在萧晟出事之后随他而去，那么现在我明白了，留下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个孩子。 我忽然想起，新婚当夜，萧晟不让我饮酒难道也是因为这个？不过少青的话，让我知道我的猜测错了。 少青道：“王爷泉下有知，一定会护夫人和孩子周全，您放心。” 我感到身体万分疲累，在少青的帮助下，终于得以躺到床上，渐渐睡去。 再醒来时，我又回到了现实之中。 第221章 葬礼之后 我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现在的萧晟知不知道当年还有个孩子，但我从来没听他提过孩子的事，可能并不知道？ 我翻身起床，挑了一身暗色的衣服，今天要去赵小美的葬礼。现代人的葬礼通常是下午去拜祭，家里人有的会选择上午，赵小美的同学他们已经商量好都在上午过去，于是我们驱车前往赵小美的家。 这边还沿用着一些旧时的风俗，尤其是小美家还在老旧的小区，谁家办丧事，都是在门口搭一个灵堂，等亲友看过后，就会送到北山公墓。 我们在小区门口与其他同学集合，一起进去。 我碰碰小莫的胳膊，对他努努嘴，“最边上那个，就是程婷婷。” 小莫不着痕迹地看过去，转脸对我说：“今天她身边没有那个鬼。” “可能是因为大白天吧。”我说，“我们待会怎么和她说，小盼和我们一起，我们不方便行动。” 小莫笑了笑，“这好办，待会结束的时候，让小盼的朋友把她约走，我们就可以行动了。” 我心知小莫要用灵力改变一下他们的记忆，没办法中的办法，只能如此。 大家轮流在灵堂前鞠躬烧纸，过程很快。 小盼过来跟我说：“小童，我一会和老四大头他们去聚一聚，你和小莫先回去吧。” 我点点头，“嗯，你去吧，晚上早点回来。” 大家三三两两散去，程婷婷是一个人，小莫和我就默默跟在她后边，也一路跟着她的车，她到了电视台才停下。 我说：“程婷婷在电视台工作，我们要进去吗？” 小莫道：“进好进，但是这里到处都是摄像头，我们若是没有一个理由，很容易被查到。” 眼看着程婷婷进了地下停车场，小莫稍稍提了车速，“我们在停车场把她堵住，你让萧晟出来，先在这里设置一个结界。” “好！”我在心中唤了萧晟两声，他就现身与停车场中央，倒是让我一惊，我还以为他会先出现在车里。萧晟站在停车场中央，一圈湛蓝色的灵力散播开去，将我们的车和程婷婷地圈在一个结界之中，留出正中的空间。 小莫开门下车，我也紧跟着下来。程婷婷停好车走出来，看见了我，她露齿一笑：“辛小童主播，你好，你在这等我还是一路跟着我？你们两个人有什么事情吗？” 两个人？萧晟还站在我们身前啊。我疑惑地看着她，难道她看不见萧晟？ 小莫替我说道：“赵小美是你杀的吧。” 程婷婷脸色微变，还是强做镇定，“你们突然出现在这说这些是什么意思？你们若再不走，我就报警了。” 萧晟道：“你假装看不见我，是因为我的装饰一眼便能看出并非现代人，还是说你的男鬼在你耳边偷偷告诉你了？既然如此，他应该知道我们不是他能抵抗的，你和我们走吧。” 程婷婷脸色一白，后退了一步，“这里到处都是监控，你们这样做会被记录下一切！” 萧晟道：“你的男鬼没有告诉你什么是结界吗？而且很不巧，我只要想，就可以进入任意一台设备，稍微动动手，监控拍出来的就是一片空白。” 小莫上前一步，“让你那只男鬼出来，或者老老实实和我们走。” 程婷婷说：“这是白天……他，他不能现身。” “那你就和我们走吧。” “你们到底要做什么？”程婷婷问道。 小莫道：“救你。” 程婷婷冷笑：“救我？恐怕现在是需要警察来把我从你们手中救走吧！” 萧晟一步一步走进程婷婷，程婷婷退无可退，她猛地向前冲了一步要撞开萧晟跑走，但是萧晟只用一只手就控制了她，一个小型的结界将程婷婷圈在其中，而结界的开关还掌握在萧晟手里。 小莫和我坐在车前，萧晟和程婷婷在后座，小莫看车出了停车场，问道：“我们去哪？” 萧晟道：“她说得没错，白天的孙昀不一定有足够的力量现身，就算他和程婷婷几乎融为一体，但是人鬼殊途，终有差别。我们去阴气最盛的地方，北山公墓。” 程婷婷的声音已经带着恐惧，“你们怎么知道他的名字！你们到底是谁？辛小童，我那天晚上看到你就知道你很特别，没想到你身边真的都是怪物。” 我扭头看她，“我只想知道一件事情，小美到底为什么会死，你们对她做了什么。” 程婷婷沉默了一会，许是觉得事已至此没什么好隐瞒的，便实话说了出来：“孙昀需要进食，而且只需要女人，我与他相处了一年，知道他人不坏，就想帮他，他说只是吸一些精气，但是当我回过神的时候，小美已经死了。孙昀说是那女人太弱气，我当然不会怀疑他。” “你就没有一丝愧疚吗？”我问道。 “孙昀是我的老公，我为我老公做事情，为什么要愧疚？”程婷婷的眼中没有任何感情。 我诧异地瞪着她，“那是一条人命啊！而且是你的同学！” “同学？同学又能怎么样，我父母还不是为了钱把我推向这条路，呵。” 我拧眉，“你父母说，你当时是主动提出来的。” 程婷婷看着我，“你连我的父母都去见过了？功课做的真细啊。他们跟你说我是自愿的？是啊，我不自愿能怎么办？他们哭着求我，我能怎么办？不就是结个阴亲吗……” 我对程婷婷生出了一丝怜悯，萧晟却冷冷地道：“孙昀所谓的吸食精气，只是要纳妾，你是他的正房，不能满足他全部的需求，所以他找别的女人，小美的灵魂恐怕就被孙昀牵制于手中，你被人利用了。” 程婷婷脸色难看，斥道：“不可能！” 萧晟冷哼一声，“以前也有过同样的事情吧，他手中不止这一条人命，而且每一个都年轻漂亮。” 我注意到程婷婷陷入了思考，而且脸色越来越差，她一定是想到了什么，才会出现这种神情，看来萧晟说中了她的心。 “他一直都在利用你，你还心甘情愿为他所用，倒是绝配。”萧晟讽刺道。 程婷婷现在已经脸色惨白地陷在座位中，神情惶惑。 我问身边的小莫，“我们这样讨论，孙昀也能听见吗？” 小莫道：“听不见的，萧晟的结界短暂阻隔了他们两人之间的联系，我们马上就能到公墓。”他看着后视镜，问身后的萧晟，“然后怎么处理她？” 萧晟道：“梓童，你用短信通知洛余风，让他立刻过来，就把程婷婷这件事告诉他。” 小莫一皱眉，“通知洛余风？为什么？” 萧晟说：“解除他们之间的阴亲关系，需要用到三种火，阳火鬼火我都能办到，但是冥火必须要鬼界的人才可以释放。” “你就不怕洛余风趁机袭击我们？心也太大了吧！”小莫说。 “那你有更好的办法吗？我们现在和洛余风是合作关系，他不至于乱来，如果他敢有其他动作，你就立刻带梓童离开，挡住他一时半刻的，完全没问题。”萧晟道。 我问他，“你的灵力恢复地怎么样了？” 萧晟看看我，“七成。” “你说只要是鬼界的人就可以使出冥火，那我们住一个鬼界的手下就可以实现吧？也不可以不叫洛余风。”我踌躇着说。 “鬼界的人之间脑力互通，一个人出事，其他人都会知道。”萧晟道，“与其这么绕弯子，直接找洛余风岂不是更好？你不用再说了，给他发信息吧。” 我拿起手机敲了一段话发过去，兵行险招说得大概就是这种时候吧。 抵达公墓范围，我们和上次一样，走的是山间的小路，越过保安室时，我特意注意了一下里面的人，但是由于距离原因，没看清楚。 想必之前那个保安应该是不在了，公墓没有什么人在，让我们这次进入显得容易许多。我们走到一片林中的空地，萧晟挥手间变出一张古桌，上边有两根蜡烛，中间一个碗。他对小莫说：“把两家的血混合，倒在碗中。” “全倒吗？”小莫问。 “留一点。” 小莫照着萧晟的交代准备一切，然后在这个小桌后布下一个结界，将程婷婷放进去，“让孙昀出来。” 恐怕是感受到了危机，几乎在萧晟的话音刚落下，男鬼孙昀就出现了，但他一直站在程婷婷的身后，警惕地打量着周围。 萧晟走到我身边，将手放于我的眼睛上方，丝丝阴凉的灵气附着，我奇怪地看了萧晟一眼，本身有了结界的帮助，我是可以看到孙昀的，为什么他还要让我用灵力看呢。 “待会洛余风的人来，你需要这个，而且结界不会一直稳固。”萧晟说。 “孙昀，你躲在女人身后就以为会没事了吗？”小莫道。 孙昀这才把目光看向我们，他轻蔑的语气张狂不已：“原来你身边也有鬼，难怪那天晚上看到你，就觉得你古怪。” 他这句话是冲着我说的，我忍不住回道：“古怪的人，是你吧！” 第222章 分离 接下来除了等洛余风，就是要将结界中的一人一鬼分隔开，否则即使魂魄上解除了禁锢，孙昀还是能够轻易控制程婷婷。 但现在，桌后的一人一鬼贴得很近，若要分开他们除非…… 萧晟看了一眼小莫，“进去，分开他们。” 小莫抿着嘴，很不情愿，“凭什么我进去。” “因为我要分割结界。”萧晟瞪着他，小莫叹了口气，拍拍衣服上不存在的灰，一脚踏入结界。 孙昀似乎很害怕，小莫在结界中释放他的灵力对孙昀施压，我抽空看了看萧晟，他也是一脸认真地盯着结界中的人。 我莫名觉得萧晟只是单纯的不想动手。结果萧晟还真就侧首瞄了我一眼，表情似笑非笑。我撇嘴，看来是猜对了，这家伙明明就是觉得对方等级太低，不削出手而已。 “你猜得不错。”萧晟突然凑近的声音，害得我一窘，他在我颈边做了一个嗅闻的动作，吓得我直接伸手推开他。 “喂，萧晟！你在干嘛！”结界中小莫怒视着萧晟，看样子恨不得要直接出来吃了他。 我侧跨一步，迅速与他隔开剧里。 小莫三拳两脚就将孙昀拎在手中，狠狠地摔在结界的另一边，这时，萧晟出手，将结界一分为二固定住。小莫悠闲地走出来，先是过来问我有没有事，然后就等着萧晟不说话。 萧晟哼笑，脸上的表情十足十一个“你能耐我何”。可想而知小莫此时的怒气，我站到他俩中间，免得他们真的起了争执。 孙昀在结界内挣扎叫喊，反观程婷婷就沉默的多。我走到程婷婷的边上，问他：“其实你的父母非常想你，他们想你能够回家，而且这次如果他们二老帮忙，我们很难让你从孙昀身边解脱。” 程婷婷有些不耐烦，“你多管闲事，我想和孙昀在一起，你们干嘛一定要分开我们。” “这次他用你的身体杀人，下次如果你被抓住，他就会想办法换到其他人的身上，即使这样，你还要和他在一起吗？”我说，“人鬼殊途。” 程婷婷抬头看着我，“人鬼殊途？”她哈哈大笑，“那你和那个人又是什么关系？” 我知道她指的是萧晟，孙昀在一旁冷笑：“这边是狐狸，那个深不可测，不是人也不是鬼，明明是个怪物，还想处置我？到底谁才是鬼！？” 程婷婷说：“五十步笑百步。” 萧晟道：“别把我和你们这种鬼相提并论，待会只有收拾你的人来。” 孙昀倒也不笨，他谨慎地瞪着萧晟，试探性地问了一句，“鬼界的人？” 小莫道：“你见过？” “有人来问她话，我当然见过。”孙昀说的大概是之前警察询问调查的时候，而且在我们给洛余风透露了陈婷婷的嫌疑后，他应该有派人去问询。“你到底想做什么？” 小莫看看萧晟，见萧晟没有搭话的意思，他便说：“把你们分开，你受制裁，她失忆。” 要不要这么直接……我默默地瞥了小莫一眼。 萧晟向前跨出一步，才注意到洛余风来了。他身后照旧带着几个部下，总共七个人。 洛余风冷眼看着面前的阵势，开口道：“你竟然会做这么繁琐的事情。” “等处理完，鬼交给你，人我们带走，这件案子了结。” “成交。” 萧晟道：“有一步需要你的冥火。” “没问题。” 他们大概是谈妥了某件事，萧晟开始走到桌子前进行许盈盈查到的分离步骤。我虽然全程都没有看懂多少，但是话至少是挺清楚了。 基本和成亲的流程类似，分离也要祭告天地，最后一步烧血更有讲究。阳火烧在碗壁，鬼火烧在碗中，正在血液的表面，最后的冥火…… 我看向洛余风，他走进桌子面前，抬手在手中凝聚灵力，多亏了萧晟提前在我眼睛上附着了灵力，否则我一定看不出洛余风手中火焰的神秘。 冥火有三种颜色，蓝色为主调，一层一层加深，第三层中心位置几乎是黑色的。洛余风的冥火推向碗中时，一瞬间就将原先的阳火和鬼火覆盖，这时配上萧晟的念词。 孙昀在结界中凄厉的哀嚎，程婷婷也很是痛苦的蹲下身体蜷起来，我下意识地向前一步，小莫拉住我，我低声说道：“程婷婷没事吧？” 小莫道：“灵魂受到炙烤，会痛苦一会，但不经历这个就很难把血咒破除，说到底这都是一个盗版的血咒，我们身上这种，十重冥火烧上七天七夜都没用。” 我黯然，目光重新回到萧晟和洛余风身上。 他们都注视着面前的血碗，那个碗渐渐在火中化为灰烬，于风中消散。结界中的一人一鬼也慢慢停止抽搐，孙昀还能勉强站立，但是程婷婷几乎是倒在地上不动了。我着急地想过去看看她，但是小莫对我摇摇头。 “那只鬼交给你们了。”萧晟道，随后解除了孙昀周围的结界。 鬼界的一人走过去拿下他，并用我不认识的绳索套在他的身上。洛余风看了一眼程婷婷，道：“这个女人，我也要带走。” “不行！”我喊道，“她是普通人。” 洛余风冷漠的眼神盯得我发毛，他说：“杀人的身体是她的身体，她可不是普通人。” “但是她当时没有意识！”我说道。 洛余风道：“那疯子杀人一样不用受罚了。” “他们……他们……”我迟疑道，“这不一样。” “这个女人在鬼的同化下，思想早已发生改变，杀人是她自己的意识驱使，清白不了的。”洛余风态度强硬，貌似不把程婷婷带走归位就不罢休。 小莫拉了我一把：“别这样。” 我看着小莫道：“可是我们答应过程父程母，要把程婷婷带回去。” 小莫道：“我们已经救了她了，但是不能救她的只有，她要去坐牢。” 我眼中流露出了难过，看了看躺在地上的程婷婷，鼓起勇气对洛余风说：“你要把程婷婷抓回去归案是吗？” 洛余风没有回话，用表情说明一切。 我道：“程婷婷应该只是要坐牢吧，你们会不会伤她的性命？” 洛余风道：“不会。” 我纠结了一下，“但是你们对外会宣布，赵小美是程婷婷杀的吧。”我几乎很肯定他们会这么做，所以没有用问句，而是用了肯定句。 “你想说什么？就算我把她送上死刑的路，你也不能做任何事，就如同我今天要把这一人一鬼都带走，你也拦不住。”洛余风嚣张地说道。 “你出尔反尔！”我道，“你明明说——” 洛余风不耐烦地打断我，“你们当然可以今天把人带走，但是我们明天就会上门抓人，这样循环有意思吗？不如我今天就带走她。” 萧晟走到我面前，看着我，我怒视了他一眼，还想和洛余风争辩。但是萧晟却说：“从刚才这女人的反应就可以看出来，杀人的事情她不是完全无辜的，所以孙昀不能公之于众的罪，她得顶，这点天经地义，不存在公平不公平。你管不了。” 萧晟的话让我无力反驳，我的理智告诉我，他说得没错，事情就是这样。但是情感却叫嚷着我需要去救她，程婷婷本不是这样的人，都是因为这桩冥婚惹出来的。 萧晟接着道：“没错，起因是冥婚，但错既已筑下，就需要有人为此负责。媒婆阿进已死，孙昀也会被带入鬼界受罚，但是死去的赵小美必须要有阳间的凶手负责，这个人就是程婷婷。她不是无辜者，她是加害者。” “可这不是她本意……如果没有冥婚……” “没有如果。”萧晟冷硬的打断我。 我抬眼看到萧晟取消程婷婷周身的结界，洛余风的人也走上去给她戴上了手铐，我突然觉得这很讽刺，既然都要把他们带走，我们还费尽心思分离他们干什么？如此多此一举，不过是给洛余风方便。 小莫道：“小童，程婷婷的事情会有警察去跟她的父母说明。” 我摇摇头，“我想自己去和她的父母说，我觉得我有这份责任。” “好，我和你一起去。” 萧晟看着我们说话，忽然道：“为了避免影响误会，你最好不要再去找他们。” “可是之前就是我们去问了她的父母冥婚的事情，而且她父母对我们的身份也很相信，就算我不去，警方一样会来问我们！”我的声音稍微放大了一些。 果然引起了洛余风的注意，他还没有要离开的迹象，只是手下走了两个人，我估计是把孙昀和程婷婷带回去了吧。洛余风道：“你们跟她的父母说过什么？” 小莫道：“只是用了些手段骗他们说出冥婚的详情，你们不必做灭口的事情。” 我一惊，看向洛余风，“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就是一对相信冥婚相信鬼存在的老夫老妻，你不要乱来！” 洛余风轻蔑地说：“我在阳间的身份是警察，难道会草菅人命么，你把我看得太轻贱。” 第223章 突然变卦 “你们可不可以等到明天再通知程婷婷的父母……”我说，“我想先去和他们说一下程婷婷的事情，我有义务交代清楚。” 洛余风道：“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说太多，把我们的事情全抖落出去。” 萧晟冷道：“那你们到时候灭口也不晚吧。” “喂！”我瞪了一眼萧晟，这么说就有些过分了：“洛余风，你如果因为这件事情伤害到她的父母，我一定和你没完！” 洛余风冷笑，“凭你？还是凭萧晟啊？” “我知道阳间的规矩奈何不了你，所以对你没办法。”我说，“但是多行不义必自毙，因果轮回报应，你比我熟悉。” 洛余风的表情有了微妙的变化，他看着萧晟道：“你的女人，有点意思。” 萧晟道：“事情结束，你们该离开了。” 洛余风道：“但我突然不想走了，我发现要吊出刘丽丽和她背后的鬼域论坛必须用你的女人。” 小莫迅速挡到我身前，萧晟看了一眼我们，对洛余风说：“那又如何。” “非要让我把话说这么明吗？”洛余风道，“你我虽然有合作的口头协定，但是我不想这么做了，跟你合作太累太慢，效率太低。” 萧晟道：“那你也该知道，我不会让你带走她。” 话音未落，洛余风就向萧晟攻了过来，他的其余四名手下则是冲向我和小莫。我顿时惊住，怎么洛余风突然变卦说打就打起来了！？ “带梓童走。”萧晟平静地语调无形中给了我安定，我看着萧晟和洛余风打在一处的背影，一时间生出无数感慨。 小莫带着我，要以一敌四明显是落了下风的，我也在想办法让你自己不要成为他们的累赘，但是他们的速度都太快，过招间灵力翻飞，我即使能够看到灵力的路线，也不一定有那个速度可以躲过去。 小莫拉住我的手，突然建了一个结界，在四个鬼界人眼中我们起码会有一瞬间的消失，等他们破解结界，看到的就是我和小莫早已飞离山头。 我扭头看着愈发遥远的战局，心中为萧晟捏了一把汗。 “我们开车离开。”小莫道。 “但是萧晟可以单独留在那里吗？”我紧张地问，“如果我离太远，他的力量会不会受到削弱？” “他会有办法逃脱的。”小莫道，“你留在这里只好让事情更危险，我们现在还不清楚他们为什么突然变卦。” “洛余风刚才说了我能引出刘丽丽，我想他就是因为这个才会变卦。”我说。 小莫一脚油门，车子迅速提速。 “其实洛余风与萧晟打是吃亏的。”小莫看了看后视镜，确定他们没有追来，才继续说：“我们和洛余风一样，在这个世界都是有实体的，但是萧晟不同，他是永生之人，永生之人只有灵魂没有身体，这就是说他会很容易被灵力打伤，也可以很快恢复。” “他的身体……他的身体肯定在千年前就已经不存在了吧。”我说。 “不一定哦，只要保存得当，永生之人的身体是可以被保存起来的。” 我追问：“那如果找到了他的身体——” “这我不清楚，毕竟传言中的永生之人只有他一个。没人知道起因，结果，他的事情恐怕连他自己都没搞透彻呢。”小莫道。 我转头看着后视镜，道路两边的树木影子飞快掠过，我心中担心的只有萧晟。 “既然洛余风这样开战了，你们再住在原来的位置就不安全了，搬家吧。”小莫对我说。 “就算我搬走，他还是一样可以找来的吧。住宿都要登记，他在警局，这些信息一查就能查出来。”我说。 小莫神情肃然，“那就只能希望萧晟和洛余风再达成某种协议，否则，只要他想抓你，会轻而易举的。” 我扭头看小莫，“他抓我就是想利用我引出刘丽丽对吧，既然这样，我愿意被他利用。” “你疯啦！？”小莫惊道。 “我也想找到刘丽丽，我们一直这样等待可能不会有任何办法，进度也很慢。”我认真思考着，说，“洛余风的诱饵计划，真的可以试试看。” “我不会同意你这么胡来的。”小莫道，过了一会，又补充了一句，“萧晟也不会允许你这么做，我们一直都在保护你，不希望你出事情。” 我极力劝道，“但是你想，我们只守不攻，就会一直处于下风，如果主动出击，说不定就会有先机呢？我去做诱饵的话，先机是站在我们这边的，我们可以提前设下陷阱，让她跳进来。而我的安全也能得到保障，不是吗？” 小莫拧眉，“不行。洛余风那种人今天你还没有看清楚吗？他说变就变，他说的利用可能就是字面意义上的利用，根本不会在乎你的安全。” “我还有你们。”我对小莫露出一个笑容。我心里真的是这么认为的，我相信小莫相信萧晟相信许盈盈，有他们在我的身边，我从来没有受到过来自外界的伤害，起码是在我有了这段新的记忆以来，我们从陌生到熟悉，他们对我的好，我一直都有记得。 小莫沉默不语，将车停在了我住处楼下。 “萧晟没回来之前，你不要上楼。” “为什么？”我问。 “因为没有人可以保护你，如果刘丽丽趁虚而入，或者鬼界的人留有埋伏，你一个人肯定逃脱不了。”小莫道，“如果有可能，我都想搬来和你们一起住了。” 我说：“所以我一直想学能够自保的能力，再遇到情况的时候就不会拖你们的后腿。可是要想学会能力必须要修炼好多年，我现在没有时间去学习如何提炼自己的灵力。” 小莫深深地看着我，注视了很久，我在他眼前挥挥手，“想什么了？” “自身提炼不了的话，就需要靠外界摄取。” “诶？” 小莫道：“和萧晟一样，你也可以吸收别人的灵力转换成自己的。” 我吓了一跳，“这不行，我都不知道怎么吸收，而且，吸收别人的灵力，看起来对方都是很痛苦的，我做不到。” 小莫低头沉思，“总会有办法的。” 我们都没有再说话，我仰着头，想着萧晟，可是又怕自己的呼唤会使得他分心。好在没让我们等太久，萧晟在脑海中给了我回应。 “我没事了。” “萧晟！”我惊喜地喊出声。 小莫看了看，“他回来了？” 我点点头，“萧晟，你出来吧。” 几秒钟过后，萧晟出现在后座上，身上的衣服换了一套，是现代风格的衬衫西裤。 小莫问道：“洛余风什么毛病，怎么突然变卦了？” 萧晟道：“可能是刘丽丽和鬼域论坛近期又做了什么事情，他急了吧。” 我把自己刚才的想法和打算说给萧晟听，我努力把自己的意思用剪短的语言表述完，萧晟的脸色就变幻莫测的。 “……我可以做洛余风的诱饵。” 萧晟没有立刻拒绝，而且说：“现在还不是时候。” “那你刚才怎么跑掉的？”小莫问。 萧晟瞪他，“他的灵力根本不足为据，我们都收着力道，一旦打开，公墓皆毁，他也不想自找麻烦。” “你们没有达成新的协议吗？” “有，那就是你可以去程婷婷的父母家与他们说明你要说的内容。”萧晟看着我。 我立刻看时间，现在还早，完全可以去一趟程婷婷的父母家。“我们现在就去！” 小莫和萧晟对视一眼，萧晟默许。 程婷婷的父母家与我们前天来的时候一样，程父程母都在家里没有外出。他们见到我和小莫，眼中迸发出了希望的光芒，我一句话到嘴边就突然不知道怎么说下去。 程父看出我神色为难，便直接问道：“我女儿呢？” 程母抓着我的胳膊，万分紧张，“婷婷呢？她怎么样了？怎么没和你们一起回来？” 小莫见我开不了口，就说：“她没有的命保住了，但是她要为之前杀害赵小美的事情负责，现在在公安局。” 仿佛有人按下了暂停键，程父和程母都僵硬了身体，难以置信地看着我们。 我把事情的原委大体上说了一遍，程父一直安静地听着，程母却再次哭泣，我忽略掉洛余风那段，只简单说是警方的人找了来，有确凿的证据。 话说完，房间里只有程母啜泣之声，我们谁都没有说话。 过了好像一个世纪那么久，我张口道：“对不起……” 程父大幅度地摆摆手，“人是不是真的是婷婷杀的？” 我沉重地点点头，无法直面他们。我很想告诉他们是因为孙昀的影响才会导致程婷婷一步步走错，可是这些话，我却不能说。 小莫道：“程婷婷是因为爱上了孙昀，所以一直在帮他。” 程父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什么都不用说了，我都明白，杀人偿命。只要婷婷还活着就行，哪怕她要坐牢，只要人还在。” “明天警方会来跟你们联系，到时候你们可以去看看她。”小莫道。 第224章 回忆漩涡 我们从程父程母家离开，我站在楼下看着他们的窗户，很是难过。我觉得自己没有做到承诺他们的话，心中有愧，同时也在为自己隐瞒了他们一部分事实感到无奈。知道的越少反而越安全，这话在每个地方都适用，但也很讽刺。 到家已经七点，毫无食欲。这事像一个疙瘩拧在我心口，挥之不去。 小莫道：“我们去吃晚饭吧。” 我看着他，想摇头拒绝，但小莫直接拿起电话拨出去。 “喂？在家里吗？对，是我，下来和我们一起去吃饭，有话要说，对，我和小童。”小莫说完后挂断电话，重新看向我。 我稍微想了一下就知道他打给了许盈盈，没过几分钟，许盈盈就从楼上下来，打开后座的车门上了车。小莫开到最近的广场，带着我们上楼，顺便问道：“想吃什么？” 许盈盈果断举手：“日料。” 小莫瞪她片刻，问我，“小童吃什么？” “可以，日料吧。” 于是拐进日料的店，挑了一个僻静的位置，日料店里通常如此，比较安静。 许盈盈道：“我们是要谈事情的吧，哎呀我忘记了，这里氛围有些安静，我们怎么说话？” 小莫道：“那就声音小点，已经进来了。” 他把菜单交给我们，我则看着许盈盈点，偶尔说一两个自己想吃的，最后坐等上菜。 我一路过来，包括刚才都在想，是否要将梦中的事情告诉他们，现在我想好了，我说：“我这几天每天晚上都会做梦，梦到以前的事情，这种感觉就像是半年前，失忆的之前那段日子，越来越频繁，到最后我就会忍受不了，去找大师来化解。但是现在不会了，我会等着这些记忆全部回想起来。” 许盈盈道：“你都梦到什么了？” 我说：“是我害死了萧晟，我梦到南朝时候，我和萧晟大婚当天，我的爷爷辛策在酒中下毒，我却把酒推到了萧晟的手中，是我……害死了他。” 许盈盈挥挥手，“好好，吃饭的时候不说这么沉重的话题，总之那都是一千年前的事情了，既然你都说了是辛策下的毒，你事先又不知道。萧晟会为这个怪你吗？别想啦。” “萧晟说他不怪我，在这件事情上。”我急切地说，“所以我才在想，之后一定是发生过比这更严重的事情，所以萧晟才会一直恨了我那么久。” 小莫道：“之后会慢慢想起来的，别着急。许盈盈，我们先把下午的事情跟你说一说。” “你们今天不是去参加葬礼了吗？打起来啦？”许盈盈问道。 小莫说：“何止打起来，几乎和洛余风硬碰硬。” “怎么回事？”许盈盈正色道。 “程婷婷和她的男鬼都被洛余风带走了，之后他又袭击我们要抓小童。”小莫玩着手中的水杯，“基本就是这样，利用完我们，一把人鬼分离，他就搞突袭。” “洛余风要抓小童？”许盈盈看着我，“那她现在岂不是很危险？” “所以让你提高警惕。”小莫说。 “洛余风那种势力要是真动手，我们就得带着家伙逃亡了，难道坐以待毙啊，找死。” 服务生端上我们点的菜品，我说：“先吃吧。”闷着头，机械地填肚子，这段饭算是食不知味。 我们散着步走向地下停车场，许盈盈猛然停住脚步，这时，萧晟在我耳边说：“家里有人闯进去。” 许盈盈说：“家里的结界有人闯！” “快上车。”小莫道。 我们三个几乎是跑的来到车边，坐上车之后，小莫就开始一路狂飙。他问：“家里现在有谁在吗？” “小盼一个人在家。”许盈盈严肃地说。 糟了，小盼什么都不会，只是个最普通的平常人。我问许盈盈：“是谁闯进来的，能感知到吗？” 许盈盈摇头，“这个要问萧晟。” 萧晟说：“刘丽丽。” 我惊道：“是刘丽丽！” “那就要出事了啊……”许盈盈道。 我们心急火燎地冲到家，临到楼下了，小莫一把将我和许盈盈推后，“你们先别上去，我去看看。让萧晟警惕点，保护好你们。” 我仰头看着窗户，灯还亮着，就是不知道小盼怎么样了。 萧晟的声音继续响在耳边：“周围没有洛余风的手下，刘丽丽的感应还在上边，如果小莫在两分钟内还没有其他动静，我就上去。” 我紧张地看着窗户，忽然有影子在灯影下晃动。 萧晟道：“我上去，你们在这等着，有情况叫我。” 我对许盈盈说：“萧晟也上去了。” 许盈盈道：“但愿别出事。” 我知道许盈和我一样担心着小盼的安全。“喀嚓”玻璃碎裂的声音，许盈盈反应快拉了我一把，楼上我们住的那层窗户被打破，有一团黑雾冲出来。紧接着萧晟出现在我身前，我感觉得到他全身紧绷，注视着那团黑雾。 “怎么样？”我抓住他的衣服，问道。 萧晟陡然消失，手中空落的感觉，让我一瞬间分了心。 许盈盈拉起我，“好了，我们上去吧。” 迅速跑到楼上，客厅并不是我想象中可能有的混乱，它还是整整齐齐，唯独窗户被打破。小盼昏迷在沙发上，我紧张地冲过去看她。 小莫说：“她没事，受到了一点惊吓。” 许盈盈舒口气，“我去把楼下的玻璃扫干净。” 小莫伸手附在破损的窗户上，我叫了一声：“小心手！” 小莫回首对我笑了笑，然后高声对许盈盈道：“把玻璃碎片一个不落的扫上来，我能把窗户恢复原状。” “那敢情好。”许盈盈说。 我看看小盼，小莫走过来道：“我把她抱去卧室休息。” 萧晟在客厅重新现身，但是他没有开始说刚才的事情，而是在认真地重新布置结界，我坐在沙发上，没有打扰他。 直到许盈盈拎着一簸箕的玻璃碎片回来，她说：“你知道我废了多大劲才把玻璃找齐吗？啧，捉鬼都没这么费劲过。” 小莫接过那簸箕，“这样最省事，要不今晚你们就没窗户用，而且第二天还要去订做。” 我看着小莫两手并用，一只手附在窗户上，一只手放在碎片的上方，接着灵力涌现，将碎片一片片地回归到原位，很快，窗户再次恢复如初，一点痕迹都看不出来。 我们这才能说说刚才的事情，小莫道：“我先上来的时候，黑影，哦不，是刘丽丽，她被黑雾包裹着，在客厅里没什么规律的走动，可能是没找到她要的东西，但是也没有大肆的翻找。小盼是突然从卧室出来的，她大叫了一下，吸引了刘丽丽的全部注意力，刘丽丽速度非常快，她冲过去就把小盼抓住，然后估计小盼是晕过去了。我就动手把她抢回来，刘丽丽似乎不想和我打……” 萧晟道：“没错，我上来的时候，刘丽丽也是企图逃跑，我本欲抓住她，还是被她跑掉。” “刘丽丽还是来了，刚才她可能是在找我。”我说。 “这个有可能，但是也不能完全肯定，她如果要找你，为什么不去你的卧室，而且这里很整齐。”小莫分析道。 我们四个都沉默下来，刘丽丽的行为实在是让人捉摸不透。 许盈盈说：“住的地方已经不安全了，我们还要继续在这吗？” 小莫赞同道：“没错，这里现在就相当于一个透明的房子，我们的敌人都掌握得一清二楚。” 我说：“所以，还是让我们主动去诱捕刘丽丽吧！” 小莫立刻回绝：“不可以。” 许盈盈满脸问好，“怎么了？” 小莫说：“她要用自己做饵，和洛余风那帮人合作把刘丽丽引出来。” 许盈盈盯着我，“你是认真的吗？那帮人没有原则，连自己手下的死活都不管，你居然还敢把自己的安全交到他们手中？” 这时候，萧晟道：“我理解梓童的意思。” 他看着我的眼睛，我回望他，眼神中是坚定。他说：“我可以同意这么做，但是，必须在我们完全准备好的情况下，而且也不需要通知洛余风，我们自己设陷阱。” “你要让小童以身犯险吗！”小莫怒而揪着萧晟的衣领，两人对峙。 萧晟脸色淡漠，抬手拂开小莫的拳头，“她不会有危险。” “你拿什么保证！啊？刚才不过一个交手就能知道刘丽丽实力不弱，而且你怎么知道刘丽丽本身是不是个诱饵，她背后的组织如果很庞大，你能应付地来？”小莫一字一句，都说地非常用力。 萧晟道：“来一个抓一个，来两个抓一双。” 小莫冷哼：“你倒是很有自信，凭什么？” “我是萧晟。” 小莫缓缓退开些许，“你疯了吧。” 萧晟冷道：“被动防守，的确不如主动出击，没想到你比女人的思想还不如，优柔寡断！” 小莫回首看了我一眼，转身离开。 “小莫！”我企图叫住他，但是他还是头也不回地走了。 第225章 巫术大师 刚才发生的事情完全可以说是今晚的惊魂一幕，如果小盼在醒来后能把这一切当成是在做梦会更好，小莫负气而走，尽管我知道他是担心我才会这样。 剩下我和许盈盈收拾残局，萧晟确认结界加固并且无误后才消失。我松了口气，至少今晚她不会再来袭击，萧晟倒是一直没担心过洛余风那边搞偷袭。我还因为这个问题问了许盈盈，但许盈盈给我的回答是：“洛余风可能在乎面子吧，不削于用这种方式抓你。” 我道：“那他出尔反尔突然对我们动手就光明正大了么。” “跟我说没用，我又不能吐槽给他听。”许盈盈挥挥手就要回房间。 “我们要不要给刘颖打个电话，让她小心一点。”我问。 许盈盈歪着头稍微想了一下，“行，安全起见，你打吧。” 就知道她不会做这些，我用自己的手机给刘颖打电话，她现在正在培训班学习，还说今晚就不回来了，我无端端地放松了口气，晚上就不必担心刘颖因为回来太晚而有危险。 我在睡觉前又去看了一下小盼，她睡得很安稳，明天等小盼醒了，再看情况解释吧，我这么想着回到自己卧室中准备直播。在直播结束之时，“重生”这个id单独找我，我一看是张庆寒，立刻打起精神，同时意识到自己明天需要去一趟剧组。 张庆寒给我发了这样一段话：“明天来剧组吗？师傅已经查到你之前说过的那个大师的信息，准备告诉你。” 我回道：“好，我明天会去剧组的。” 提前用打车软件预约了一辆明早的出租车，我没法告诉小莫明天去剧组，他今天被我们气到而离开，我本想明天先去鲜奶吧看看他，或许晚上再去吧，我这么告诉自己。 闭上眼睛前，我有那么几秒想到自己会不会做梦，心中又希望做又不希望，但是这不由我自己的意志决定。 眼前变成一个破旧的土屋，院子不大，我挺着大肚子在院子中给来回跑动的鸡撒菜叶。我非常自然地做着这些事情，自己并没有意识到是在做梦，直到我第二天醒来才感觉到异样。 先说梦中的事情吧，之前的男仆少城并没有在屋里，少青也不在，我总是往门口看，偶尔会走到门口的位置向远方眺望，等他们回来。 有邻居的老妇人过来看我，给我带了些番薯，她在这里陪我坐了一会和我聊天。 “你家男人和小妹白天在外边忙，你一个人在家又怀有身孕，有需要帮忙的地方要经常告诉我们。” 我本以为自己会第一时间反驳少城不是我的相公，但是我却没有说，而是顺着老妇人的意思表达了自己的感谢。 时间过得很快，下一个场景就是晚上，大家同桌而食。少城和少青跟我汇报今天卖了多少文钱，我与他们一同开心快乐。 这些场景就像假的一样，我明明失去了萧晟，怎么又会和他们像一家人那样生活，太多疑问堆在心口，我醒来，面对熟悉的天花板，长叹一声。忍不住在心里说道：“萧晟，你认识少城和少青吗？” 没有回答，萧晟什么也没说。我放弃问他，看了眼时间，比我定的闹钟还早，再睡是肯定睡不着了，我索性爬起来洗漱换衣服。心底有些落寞，外边天都还没亮呢。 坐在预定的车上，也没有开口说话的欲望，我觉得我已经习惯小莫的来回接送，突然没有他在，就会觉得别扭不自在。司机师傅也不是个多话的人，就在一开始问了我地址核对，在快到的时候，他才问：“你去拍摄地是做什么的？演员吗？” 我笑道：“不是，我就是跟着做编剧的。” “哎呀，那不错，诶，我们看到的电视都是你们写的吧。” 我大概能理解司机的意思，便说：“嗯，我没有出多大力，这次也是第一次做。” 师傅没有继续问我，把我放到目的地，他就开走了。 我一个人进了剧组，高晋还很奇怪，我耸耸肩说小莫今天有事情来不了，高晋还表示了遗憾。我径直先去找崇元师傅和张庆寒，还是同样的休息室，不过这次有个我不认识的化妆部的人看到我要推门进去，特意多看了我几眼，说：“这是主演的休息室，你是谁？” “张庆寒找我过来商量一下剧本要改动的地方。”我对她笑笑。 她狐疑的眼神还是盯着我看了一会才走，我不禁奇怪，按理说我来找他并不频繁，不至于会被别人盯上吧。 我敲敲门，崇元师傅开了门看到我，“你来了。” 他让我进门，我进去后才知道为什么刚才那个女人用狐疑的眼神看我，原来张庆寒在睡觉。也对，一个男演员在休息室中睡觉，我这个对剧组而言稍微生分的女生来找他，确实奇怪。 崇元道：“昨晚赶工，他一直没休息，所以刚睡下，要不今天白天熬不下去。” “原来你们也这么辛苦，我每天看着我们宿舍的一个小女孩为了做演员每天早出晚归的往剧组跑，还以为像张庆寒这样成名了的会轻松许多，看来我错了。”我说。 崇元看了看张庆寒，说道：“他现在很努力，无论是这份工作还是我佛法的修行。” 我顺着崇元的目光，跟他一起看，不由得觉得张庆寒现在睡着的这个样子拍了照片流出去，一定又能圈无数的少女心。诶，可以试试。 “他有微博的吧？”我问崇元师傅。 崇元点点头：“有，他没事就会上去发一发东西。” 我拿出自己的手机给张庆寒拍了一张，然后微信上再发给张庆寒，我对崇元说：“用他的手机把这张照片存着，等他醒了发个微博，转发量一定爆棚。” 虽然他平时微博的转发量也不低，不过偶尔给粉丝发发福利什么的，我这么想着已经把刚才的图片给小盼发去了一份，不知道她醒没醒，醒过来看到偶像的帅照，心情应该能好点吧。 我收起手机，开始和崇元说正事。 “我查到那个半年前失踪了的巫术大师，大家对他的称呼基本是崇师傅，他毕竟曾经与我同门，所以我与他都为崇字辈。”崇元说，“他在失踪之前受到了一个小姑娘的委托，我想这个人应该就是你了。别人了解的不多，我也只是确定了他就是我的那位同门。” 我皱着眉道：“我知道他可能已经不在了，但是有没有什么方法能知道一部分当时发生的事情呢，比如你们身上会有的一些法器之类的。” 崇元师傅看看我，突然笑了，他说：“你是以为我们和传说中一样，身上都带着法宝吗？” 我尴尬地摸摸鼻子，心里确实这么想过。 “我知道萧晟不会轻易杀人。”崇元忽然道，“所以我想，萧晟对你所说可能不全是事实。” “诶？”我惊讶，“那萧晟为什么会说已经杀了他。” “萧晟所谓的杀，大概是指剥夺了他作为术士的能力吧。”崇元道，“为了印证我的猜测，这两日我都在用师门的十二盘测算崇师弟的位置，我真的测到了，但是我还没有时间去上门看一看，是否真的是他。” 我急切地说：“位置在哪里？我今天就过去。” 崇元道：“他在这个城市的西南角，离这里大约有60公里的距离。” 这么远，我心中感叹了一句，拿出手机地图，在上边翻找。 崇元道：“还是我与你同去吧，十二盘可以引路。” “我再回编剧组那里看看今天忙不忙，如果可以提前走的话，我们下午就过去。”我说。 但是编剧组今天很忙，我上午在导演身边提出不少建议，下午可能也不会轻松，同时，张庆寒也只有更忙，作为主角戏份重台词多，我们尽可能的将台词精简，还是没有太大办法，于是我与崇元大师的计划不得不因此泡了汤。 其实我有担心过小盼，因为从我早上给她发了照片后，好几个小时她都没有回复，这明显不正常，我打电话给许盈盈，“在家里吗？小盼怎么样了？我给她发了照片，但是她没回复我。” 许盈盈道：“放心没事，她就是情绪不高，可能没从昨天的突发情况里反应过来。我今天带她出去转转，家里有结界把控着，不会出太大问题。” 我放下心，重新回到导演身边坐好。 下午，剧组临时有变动，我本以为自己今天会很忙，没想到突然间就空了下来，高晋他们补上去救没我的事了。副编告知我可以先回去，我便去找崇元师傅，问他现在能不能走得开，我们一起去找巫术的崇大师。 张庆寒正好在旁边，就说：“师傅你过去吧，我一个人没问题。顺便说一句，小童你拍照技术不错。” 我瞬间明白他指的是那张睡颜照片。 崇元师傅对张庆寒点了点头，交代了句什么，就和我离开了剧组。 第226章 精神病院 “没有看到莫兄弟在这，我其实挺惊讶的。”崇元说。 我们现在打着一辆车直奔目的地，“昨晚我们在意见上出现分歧，小莫被我气走了……” 崇元却对司机道：“司机师傅，我们换个地址，去平浦路的超市。” 我立刻反应过来那是小莫鲜奶吧的位置，便看向崇元，“为什么？” “你们还是一起行动，我会比较习惯，而且我也有兴趣听一听你们在什么事情上出了分歧。” 碍于司机在车上，我没好说太多，只能等下车。我让司机在离鲜奶吧还有些剧里的位置停下，和崇元走过去，利用走过去的这点时间，把昨晚的事情和程婷婷冥婚的那件事情都说给了崇元师傅听，最后告诉他我准备用自己做饵，把刘丽丽引出来。 “我知道小莫是太担心我，所以反对我们这样做，但是现在我们不进则退，刘丽丽随时都会袭击，而我们却不知道那是什么时候。”我说。 崇元道：“小童你胆识过人，这个方法险中求胜，其实是很好的。” “那你待会见小莫会帮我劝他吗？”我问。 崇元笑道：“不，小莫其实心里都清楚，我估计他想了一夜之后会看开的。” 我说：“本来如果今天不去剧组，我就准备来看看小莫，想跟他说说话。” 谈话间，我们走到了鲜奶吧门口，我推门进去，却没有看到小莫，只有林宇在吧台后。 “林宇，小莫呢？” 林宇指指楼上，“莫哥今天一上午都在上边没下来。” 我点点头，让崇元在楼下等我。放一抬头准备上去，小莫就从二楼下来了。 “你来了。”小莫道。 “嗯，小莫，我……” “不用说，我明白，对不起，昨天突然离开。” 小莫的道歉把我弄得措手不及，“不，要说对不起的人是我。” 崇元大师道：“小莫，我们现在去找半年前失踪的那个巫术大师，就是小童失忆时候遇到的那个，一起去吧。” “当然。”小莫露出微笑，看着我：“你还记得能来找我，我很高兴。” 我一窘，“其实是崇元师傅……” 崇元道：“小童性子温和，太腼腆，她本欲今天来找你道歉，但是剧组太忙，我不过是帮上一把。” 小莫走柜台打包了三份蛋糕，拿了一些手工饼干交给我，“你们中午直接从剧组过来，是不是还没顾上吃饭？” 我垂下头，崇元是不太需要进食的人，我则是因为时间赶再加上剧组盒饭不好吃，所以基本等于没吃。小莫又往我手里塞了一杯林宇刚做好的奶茶，“好啦，我们走吧。” 崇元一路指导方向，但是由于只是知道东西南北，所以我们走起来还比较坎坷。行进了大约两个小时，崇元看着手中的十二盘道：“我们到了，就是这里。” 十二盘与普通的八卦盘不一样，上边的内容远没有那么详细，而且字极小，一个指针下可能就囊阔了好几条内容。 崇元说到了目的地，我才看向车窗外，这里有些冷清。 “这是哪？”我问。 小莫将车再往前开了十几米，在这个大院前停下，院门口有一行大字：南区第五医院。 “精神病院？！”我看了看崇元，“确定是这里吗？” 五院我们都知道，是本市唯一一家精神病院，以前总是出现在大家的口头玩笑中，我从来没来过这里。 崇元点点头，“没错。” 小莫对门口的保安说了一声来看人的，保安就放行让我们进来，车子直接停在院中。我们下车，这个精神病院有五层高，占地比较广，一楼大厅还有指引台，整体来看与普通医院类似。 指引台的女护士问我们：“你们来见谁？” 小莫道：“一位半年前来到医院的，当时可能是别人送他来的，或是被丢在这里的，你有印象吗？” 护士迟疑地看看我们，“你们是谁？” 小莫从兜里掏出一个证件，“我们是警察，麻烦配合一下调查。” 我呆呆地看着小莫，什么情况？ 护士仔细看了看警官证，才放下心，跟我们说：“半年前是有这么一个人，当时就是我值夜班，我们都不知道那个人是怎么进来的，总之我们注意到的时候，他就趴在这个玻璃门外边。他有些癔症，嘴里总说着神神叨叨的东西，我们当时联系过警方找他的家人，但是没有下文了，所以他到现在都在我们病房里。” “那你能告诉我，他在几楼几床吗？” “你稍等，探视这类病人需要医生和护士指引的，我给你联系一下。” 我把小莫拉到一边，指指那个警官证，“你从哪弄来的？” 小莫神秘地一笑：“上次在公墓里和洛余风的人打架，从他们身上顺过来的，怎么样？很好用吧。” “那他们发现了不会注销吗……”我无奈地说。 “不会，估计他们能猜到，一个证而已，不至于来找我吧。” 我说：“这个东西丢了的话事情很大的。” 小莫笑道：“对普通的警员是大事，对他们来说是小事，放心吧。”小莫揉揉我的头发。 护士道：“莫警官，已经给您联系好了，您稍等一下。” 没过几分钟，就有另一位护士走过来同我们打招呼：“你们好，我姓周，你们喊我周护就可以了，我带你们去67号病房。” 小莫自有一套与人谈话的技术，三两句就把周护哄得开开心心，周护道：“这个病人和什么案子有关系吗？他都在这白住大半年了，我们也找不到人要钱，没办法只能让他在医院里住着。” 小莫说：“和一个命案有关系，他是目击者，所以我们来看看情况。” “哎呦，命案啊，那可不得了。”周护露出惊恐的神色，“但他现在话都说不清楚，你们恐怕问不出东西。” “没关系的，你们这里大多是单人病房吗？”小莫问。 我也注意到这里几乎一个房间一个病人，房间不大，只有与楼梯正对的房间才是四个人的病房。 周护说：“是啊，精神病人不比其他病人，你永远不知道他们下一秒会做什么事情，所以分开来住是最安全的。” 走到四楼的尽头，周护指指房间，“喏，这里就是。” 小莫对她礼貌地笑了笑，“谢谢了，我们需要问他一些事情，但是麻烦你回避一下哦。” 周护道：“我理解，有事情按床头那个红色按钮，我们就会过来了。” “好的，谢谢你。” 看着周护离开，我们才走进房间。崇元一眼就认出面前这个坐在床边发呆的人就是他的师弟，这个崇师傅虽然面色憔悴了些，但我还能够辨认出一些梦里的模样，应该就是他了。 崇元将手附在他的头顶，闭目感受了一下，然后推开来说道：“他的思想非常混乱，而且身上的灵力都已经没有了，是外力做的。” “是我。”萧晟突然出现。 崇师傅在看到萧晟的瞬间，一下子从床上跳起来，缩在床角的位置，似乎对萧晟非常惧怕。 崇元深深地叹了口气，“萧晟，你对他做了什么？” 萧晟冷然地看着我，然后才转向这个崇元：“他要对梓童下手，我当然不会允许，结果就是这样，我废了他的灵力，留他一命，把他丢在这里，也算是仁至义尽。” 我皱皱眉，梦中和日记中记录的是我一直在求崇大师帮我，但萧晟却说这个人要对我下手，难道说我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又一次被蒙蔽了吗？ 崇元看着萧晟，道：“不知崇师弟当时要做什么？” 萧晟哼了一声，说：“他不仅要消除梓童轮回的记忆，还要消除她南朝时的记忆，那处记忆触动了我的封印，所幸如此，让我决定现身，但他又要对梓童不利，想利用梓童把我捉了去，不自量力。” 原来竟是这样吗……我看着萧晟，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些什么。萧晟冷冷地回看我一眼，道：“这一世，我本不想为难于你，但是你总是回忆起以前的时间，直到找了这个巫师，所以我不能再继续忍耐，必须阻止他，阻止你。” 崇元看着师弟现下的处境，心有不忍：“我想你不会帮他把脑中混乱的记忆摆正吧。” “不会。”萧晟道。 崇元微微点了下头，对崇师傅做了一个双手合十的动作。随后萧晟便消失了，我有些不明所以地看向小莫，小莫道：“你就当是因果轮回吧。” 我们离开病房，崇元师傅给精神病院留下一张支票，说是作为之后崇师傅的生活医疗费，我看着医院那些人震惊的表情就知道这张支票的数额一定不低。 小莫解释道：“这是病人的家里人给的，他们不愿意现身，就让我们把钱交给你们。” 我想，有了这笔钱，医院对待崇师傅的态度也会好许多了。崇元将自己的联系方式交给周护，并让她有事情及时通知自己。 第227章 对面的写字楼 忙完这一切，我们送崇元大师回剧组，路上我迟疑了一下，还是把心中所想说了出来，“崇元师傅，如果我当时没有去找你的师弟，他就不会遭遇这些。” 崇元却说：“他虽已不是我的师弟，但当初我们也有劝过他早回正道，这件事是他心术不正在先，你不必多虑。” “那……你会怪萧晟吗？”我问道。 “萧晟所做之事，总是有缘由的。我不会怪他。” “您以前和萧晟关系很好吧。”我垂下眼眸，总觉得除了自己以外每一个遇到的人都很了解萧晟，而且他们了解的萧晟总是与我认识的不同。 他们了解的更接近于曾经南朝时候的他，可他为什么总要在我面前做出另一副姿态。 我和崇元大师一起回到剧组，我又和副编、高晋他们打了声招呼。最后和小莫离开的时候，我对他说：“要不要去鲜奶吧对面的写字楼看看？现在的时间他们大不多快下班了。” 萧晟道：“好啊，我让林宇和你一起去，你们带上我们店里的名片，就装作是去发外卖的名片。” “嗯！”我当然没有忘记写字楼里有古怪，现在手头的事情大多数都有了结果，正好有时间去研究写字楼。 “你一定要记住，遇到危险就在心里叫我，那样我就会立刻出现在你身边，你总是不用血咒的作用，让我很苦恼啊。”小莫看看我，皱着眉，一副有苦难言的样子。 “好啦，我记住了。” 我们很快开到鲜奶吧，林宇正在店里准备即将到来的一波忙碌，店里也还有几个客人。小莫把他叫到后厨，跟他简单说了一下情况，林宇再出来时就已经脱掉身上的围裙，目光炯炯有神地看着我，“我们走吧。” 我和他各揣着一盒名片，一起往写字楼走。走到楼下的时候，已经有下班的人三三两两走出来，我们这时候逆着潮流往里进，显得很是力不从心。 跳过电梯，我们选择走楼梯，不过11楼，也是很高的，对我这个平常不锻炼的人而言，等爬到上边估计就丧失战斗力了。 林宇和我闲聊，同时有意放慢速度，“你们今天跑了那么多地方，不累呀。” 我说：“还好，都是小莫在开车，而且没什么体力消耗。” “你之后估计要加强体育上的锻炼了，体力太差的话，跑起来也吃力。”林宇道。 “可是我肯定不会按时去健身房的。”我说。 “之前不是说我们可以经常去爬爬山吗？”林宇道，“但是对你还是还是每天坚持跑步效果更大。” “绕了我吧。”我露出为难的表情，“我宁愿用跑步机。” “那你要不要考虑去办个健身卡，每天坚持锻炼，或者学一些防身术。” 林宇的话给了我很大的启发和触动，我想，既然我要学习灵力很困难，那就应该从自己能做到的学起，去学一些简单的防身术应该是最切实有用的。 “你已经在考虑我的建议了对不对？”林宇笑道。 我无奈，“是啊，因为我不想总拖他们的后腿。” “我们到了。”林宇说。 我一抬头，竟然不知不觉间爬到了11层，而且我还没有感觉自己有很累。 “进去之后随机应变，如果不能进到里面，也别勉强。”林宇对我说。 从楼梯出去，可以正好看到11层的那个前台，这个时间前台没有人，而他们里面的玻璃门都有亮灯的样子，林宇警惕地四处观察了一圈，才带着我进去，我已经想好，看到人出来就递过去名片，一定要装得就是一个散小广告的平常人。 我们走过两个透明的隔间，里面虽然亮着灯，但是却没有人。而且透明隔间的中间部分是用不透明的磨砂效果，所以反而看不清楚里面的情况。 当我们走到第三处玻璃隔间的时候，突然一个人走了出来，表情硬板，嗓音阴森，“你们干什么的？” 我吓得一抖，这个人块头大，个子高，一站出来就像一堵墙一样堵在路中间。 林宇在我前边，他掏出名片交给那个人，客客气气地说：“这是我们店的名片，我们正在逐层的发，你们以后有需要下午茶工作餐的话可以联系我们，保证准时，菜品的话……” 我在林宇说话的空荡，偷眼看了看那扇打开的门，门里面像是很大的空间，没有一般意义上的办公桌，地上是铺得软胶，就在我全神贯注的时候，房间忽然多出一个人，就在我视线之内，那个人直勾勾地盯着我，眼神可怕，表情阴冷，我一下子就起了鸡皮疙瘩，忍不住倒退了一步。 林宇注意到我的动作，中断了他的话，回头看我，关切地目光给了我些许安慰。但是面前这个大个子立刻凶神恶煞地说：“赶紧滚！这里不需要！” 林宇连忙鞠躬道歉，带着我离开了。 而那个大个子一直盯着我们看，我们在他面前按下电梯，直到电梯的门阖上，才阻断了他几乎要吃人的目光。 我吓得双腿发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一种从心底涌上来的恐惧，非常真实，让人毛骨悚然。 林宇面色严肃，“你没事吧？” 我摇摇头，说：“我没事，但是感觉他们好古怪，你看——”我抬起胳膊，把衣袖朝上卷了卷，“一层鸡皮胳膊，我到现在还有些冒冷汗。” “我也是。”林宇说，“我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上一次这样全身战栗还是面对一群穷凶极恶的贩毒团伙，但是这次的感觉比那一次更厉害。” 我和林宇迅速回到鲜奶吧，时间与本来预计地快，我们在去之前也没想到会这么快就回来，本来还以为能在对方的办公室里多呆上一会，但是没想到根本连门都没进去。 鲜奶吧正在忙的时候，林宇进了店后就帮忙，小莫看我脸色不好，让我先去二楼休息，我点点头，去了二楼。 萧晟就是在我坐下的时候出现的，他的眼神非常直接，“刚才我没有出现，因为那一层灵压很高，比你上一次去还要高，如果我一说话就会暴露。” 我说：“那你在哪里？” “封闭自己。”萧晟说，“我若是不封闭自己，你恐怕就不能这么顺利的出来了，想必对方发现你们只是两个普通人所以没有为难你们。下次别去了，那里的古怪，不是你们能解决的。” “你封闭了自己的话，不就也感觉不到外界了吗？”我问。 萧晟道：“我只是封闭自己的灵力，不代表其他，而且我透过你的眼睛可以看到外边的东西。” 我赶紧说：“你看到后来在那个屋里出现的人了？他是怎么突然一下子出现的，如果是走过来或者什么的，我多少能看到一点痕迹，可是那个人就是突然一下出现在我的视线内，还直勾勾地看着我。” “你们刚才看到的两个，都不是人。”萧晟的声音严肃起来。 “鬼？”我只能想到这个。 “厉鬼。”萧晟道，“一个有组织的厉鬼。” 我倒吸一口冷气，“那里面就可能会有一群厉鬼是吗？还是有组织领导的？” “那事情就麻烦了啊。”小莫踩着楼梯上楼，“我感应到你出现，估计他们刚才是遇到了什么，所以下边先交给林宇忙了。” 我对小莫点点头，“那个11楼，气氛诡异，特别吓人。” 萧晟道：“我刚才说过，他们俩见到的是厉鬼，而且自我意识非常高，懂得躲在普通人的身体里隐藏身份。” 我说：“之前听常来店里的小蒋说，他们经常会遇到11楼的员工，那些员工都不苟言笑，看起来不容易交流，而且平常他们都不会去11楼的，小蒋他们在楼下，已经准备要搬走了。” 萧晟看了看我，说：“你上次说有一个新员工来买吃的，买了很多份。” “对啊，那个人是新来的，而且完全不是我和林宇刚才遇到的那两个人，哦，鬼。完全和我们遇到的鬼不一样，他肯定是人。” 小莫和萧晟对视一眼，小莫道：“恐怕那个人现在也不是人了。” 萧晟道：“那个公司大概就是利用不断的招人，才有了外壳，这些厉鬼就有了容身之所。” “你是说……他们利用来应聘的人扩张自己的势力……” 那就太可怕了。 “其实你们最后离开的时候，走廊尽头有一团阴影。”萧晟看着我，“你并没有注意，那是刘丽丽。” 我惊住，试图回忆刚才的画面，但是完全没办法和萧晟说的内容对上号，我不知道是在哪一处出现了黑影。 小莫道：“刘丽丽刚才看到了你们，但是没有对你们出手？” 萧晟道：“我们说不定，找到了他们的老巢，接下来是他们跑，还是主动进攻可就不好说了。” 脑中有个念头一闪，我说：“如果刘丽丽看到了我，就一定也看到了林宇，林宇肯定会有危险的！” 第228章 第二百二十九章 鬼窝 他们二人看着我，想必也在考虑我话中的可能性。 小莫说，“现在刘丽丽等于发现了我们，而且知道了我这个店，他们要是还没有动作，我们也必须主动出击，这样一来倒不用小童以身犯险。” “等一下！”我想了想，说道：“我觉得他们可能不会那么早就有行动，起码不会是在今天。” “为什么？”小莫问。 “我总觉得他们是在商量什么事情，那个高个子男人阻止我们向前的方式……我说不上来，直觉是这样……”我有些泄气，“可能是我的错觉吧。” 萧晟道，“不，你说的没错，他们应该在商量事情。” 我抬眼看他，萧晟像是在思考着什么，小莫也看着他，过了一会，萧晟说：“如果只是单纯赶你们走，门口就应该有人。他们一定没有想过这个点还会有人上来，应该是在集会的时候感应到你们闯入，才临时安排一个人把你们赶走，你看到的在屋里的那个人有些能力，所以你会从他身上感受到更甚以往的阴气。” 我不由自主地点头认可，经萧晟这么一整理，也一下子想通，继而再想，刘丽丽在哪里肯定不会是巧合，而且那边又聚集了许多厉害的鬼，这个组织……“我在想，11层背后会不会就是鬼域论坛？刘丽丽出现在那里肯定不会是巧合，我们……这算是发现鬼窝了吗？” 萧晟和小莫陷入沉默，我拘谨地问了一句，“我说错了什么？” 小莫道：“没有，你说的很可能就是事实。” “……其实11层不是没有安排人警戒。”萧晟忽然说道，“刘丽丽就是他们的警卫。” 我一愣，这么说来，刘丽丽之所以在阴影中就是为了里面聚集的那些鬼做警卫的，所以我们一进去，她就立刻通知里面的人。可是不对啊，如果她是警卫，大可直接现身把我们逼走，没必要通知里面动手，这样一来她警卫的职责也就不存在了。 “还是说不通。”我把刚才心中的一番想法说了出来。 小莫说：“我再去探探。” “不能去，现在是晚上，他们的力量本身就是最强的时候，你又是一个人，找死也不用这么上赶着吧。”萧晟轻佻地勾起唇角，看在小莫眼里，十足十的挑衅。我暗暗扶额，能有一次，哪怕就一次，别这样针锋相对吗…… 看着小莫马上要炸毛的样子，我上前拦住他们俩互相怒瞪的视线，要是这时候搭上配音，bgm一定是噼里啪啦的闪电声，一个没看住就可能打起来。 我说道：“一个人去肯定不行的，而且我觉得我们或许还要找帮手，那可是一窝子的鬼，单凭我们这样杀上去，估计走到半路就能被他们感知到，到时候就会完全处于被动。” 萧晟道：“这几天都警惕着，一要防止他们的偷袭，二要防止他们对身边人出手。林宇的话还是要有一定的保护措施，还有你这个鲜奶吧。” 小莫说：“我会在林宇身上留下标记，至于鲜奶吧，你放心，我设的结界比你设的结实多了。” 萧晟冷哼，“话别说太早。如果11层想要慢慢来，那明天一定会安排人再来你这买东西，那样是最好的，我们还有足够的时间找帮手。否则真的突然打起来，恐怕只能通知洛余风。” 小莫道：“那是自然，除非必要我们犯不着多管闲事。” 楼下忙完了那一阵，小莫下去关店，并把林宇叫上来，大概告诉了他刚才11层的事情，林宇道：“我今晚可以不回去，我上次说这个二楼可以观察到对面11层，虽然视角偏低，夜间不清晰，但是对面经常有公司加班到很晚，我在想他们除了对来自己楼层应聘的人下手外，会不会再把魔爪伸向其他公司。” 小莫说：“很有可能啊。也行，我晚上就在这，你最好给大利去个电话，让他这段时间都不要在这边出现，也算是保护他。” 林宇郑重地点点头，走到一边去打电话了。 我说：“找帮手这个事还是尽快吧，我现在能想到的：许盈盈，崇元师傅和张庆寒。还有别人吗？” “明天再看，我觉得他们昨晚刚袭击过你的住处，今晚不会立刻动手，先等到明天。”萧晟说。 大家的意见在之后趋于统一，起码萧晟和林宇的分析十分接近，小莫是急性子，认同耐心等待的分析后，也冷静下来。当下，做好保护措施。 “刘丽丽应该没有发现你。”我说，“她会以为我只是一个人，碰巧到这一层来发名片，如果她有对我跟踪过，那肯定知道我也经常过来。” “所以我这小店到现在还屹立不倒，要感谢一下刘丽丽的高抬贵手。”小莫打趣道。 我笑着推了他一下，说，“那我就先回去了。” “诶，我送你。”小莫道。 我看了一眼林宇，“你不能让林宇一个人在店里吧，我身边有萧晟，你不用担心。” 林宇综合了二者，说：“我们俩一起送你回去，这样不就谁都没有落单了？” 我注意到萧晟脸上的微笑，有些嗔怪地瞪他，萧晟看向我，我说：“我明天就去报名学习一些防身术，随便什么，跆拳道，散打，能学到武术更好。” 萧晟微一扬眉，“你那体格，现在学武术？骨头和经脉都僵硬地和老太太一样，还是算了吧。” 林宇站出来说：“现在起做从简单的开始练，二三个月还是可以掌握一部分的。” 我冲萧晟一挑眉，“没错，就是这样。” “随便你。”萧晟移开目光。 于是，小莫和林宇送我回家，路上平稳无事。 走到楼下，我习惯性地抬头看了看自己住的楼层，去看窗户是否有灯亮，结果一片漆黑，我下意识地皱皱眉，看来许盈盈和小盼都没回来。 小莫注意到我的视线，“许盈盈今天不在吗？” 我说：“嗯，她白天带小盼出门散心的。” “我们上去陪你待一会吧。”小莫道。 “不用啦，你们回去吧。” 好容易把小莫他们劝走，我才上楼开门开灯，屋里冷冷清清，一下子有些不习惯了。以前每次回来家里都会有人，我打开电话，随便调了一个台，让空间里有声音放出，这样会显得没有那个孤单，一个人的时候，我会喜欢这样，让房间中有光亮，有声音，如果再来一份甜品点心会更好。 我在沙发的茶几上摆出小莫给我打包的蛋糕，这时，萧晟的身影闪现，我一愣神，转头看他，他静静地坐在沙发里，看着电视，却没有看我。我眨眨眼睛，想着要不要问他为什么出来，但是话一出口却是—— “你要不要尝尝这个蛋糕？” 萧晟眼神古怪，脸色变了几变，才缓缓看向我，“我不需要吃东西。” 我咽了咽口水，垂着头低声说了句：“对不起，我一下子忘记了。” 房间里，我和他又是一阵诡异的沉默，我强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在电视上，然后一勺一勺挖着蛋糕往嘴里填。 “你是不是看我在这，很不自在？”萧晟注视着我。 我僵硬了几秒钟，违心地摇着头说，“没有，只是你平常不会这样安静地在旁边坐着，所以我不太适应。” 萧晟道：“等到许盈盈回来，我就会离开。” “我给她们打电话看看。”我说着拿出手机给许盈盈拨电话。萧晟全程在一旁看电视，但我知道他有用心听我打电话。 许盈盈接起电话就说：“啊，我们马上就到家了，是不是催我回家呢？一个人在家孤单寂寞冷吧。” 我还没张口，许盈盈倒是先连珠炮似的冒出一大通，我笑着说：“是啊，家里就我一个——”我看了看萧晟，最后一个字还是憋了回去，怎么说现在都有萧晟陪我，并没有孤单寂寞。 “你们到哪了？” “在回去的路上，打车的，还有五分钟吧。” “小盼怎么样了？”我问。 “挺好，回去再说。”许盈盈道。 我挂了电话，萧晟看了我一眼，“她们快回来了。”用的肯定句。 “嗯。”我垂着脑袋把剩下的蛋糕吃完，收拾一下茶几。 萧晟真的直到许盈盈他们回来都没有再说一句话，我猛然意识到萧晟是听到我之前心中的话才会出现的，因为我觉得孤单。心中有一种暖洋洋的感觉在溢出，慢慢地就觉得自己脸上发热，似乎脸红了…… 开门声响起，许盈盈和小盼推门而入，“哟，怎么脸红了。” 我一惊，身边萧晟已经不见，许盈盈直白的一句话害得我脸上更热。“没什么啦。” “你刚才是不是看什么限制级的东西了啊，脸这么红。”许盈盈还不肯放过我，故意说些不可能的事。 我无奈的看着她，“我在看电视啊，电视上能有什么限制的，你是不是最近脱口秀做多了。” 许盈盈嘿嘿一笑，暂时不为难我了。 第229章 夺命十一层 我看着小盼，她的表情给我的感觉应该是没什么事情了，于是我先挑了一个轻松的话题问她，“小盼，看到我发你的微信了吗？” 小盼疑惑样，“我今天一天几乎都没看手机，你给我发了什么？” 许盈盈道：“我证明，今天为了让我们玩得愉快，我们都是把手机交换着放的，所以玩得很痛快。”小盼从许盈盈那里结果自己的手机，打开微信，停顿了几秒钟之后…… “啊！！” 我就知道，略微无奈地笑了笑，真是的，竟然现在才看到，害我白担心了。 小盼双眼有闪光，“张庆寒这张好帅啊！” 许盈盈咦了一声，凑过去看，“啊，是挺帅的啊，他睡颜不错嘛，看这角度……你拍的？” “对啊，估计他可能有把这张图片发微博吧，有时候要给他的粉丝发发福利。”我说。 小盼迫不及待地打开微博，“真的诶，他自己也发了这张图，你看！他说：‘感谢朋友在我熟睡之时的偷拍，还特意交代我要放出来给大家做福利。’小童，你和张庆寒真的已经成朋友了吧！太狡猾了，你们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你还说只是同组的原因，我不信。” “你的重点应该是花痴吧，怎么计较起这点了。”我说道。 “有你这样的室友太幸福了。”小盼双手握在一起举到心口，“从此之后我不仅有张庆寒这一个偶像，你也是我的偶像了。” 我苦笑，“那真是谢谢了啊。” 小盼说：“本来我觉得昨晚是做了个噩梦，现在想想应该就是噩梦，一早上起来，天朗气清，四处正常，小童你说我是不是最近都睡得太晚出现幻觉了？” 我一愣，看看许盈盈，再看看她，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你梦到什么啦？” “我梦到刘丽丽来我们家了！”小盼道，“梦到她过来攻击我，然后我睡着了吧还是惊醒了呢，反正我跟许盈盈说的时候，她就说我是做噩梦做迷糊了。” “那差不多，我们回来的时候，你就在卧室里，一直没出来。”我说。 小盼耸耸肩，“果然，今晚我要早点睡。行吧，我去洗漱，你们再玩会。” 我看着小盼回卧室拿衣服，便凑到许盈盈旁边，“没问题了？” 许盈盈摊手：“你都听到了啊，做噩梦而已。” 我忧心忡忡地看着小盼的房门，说道：“我担心小盼会遇到危险，昨天是我们回来的及时，但是今天我和林宇去了鲜奶吧对面的写字楼，你知道吗，那里好像是个鬼窝，而且萧晟还看到了刘丽丽。” 许盈盈瞪大眼睛，“我靠，真的假的？” 我说：“那里面的人现在还不知道一共有多少个，不对，准确的说是鬼，他们用着平常人的身体，实际都是厉鬼，刘丽丽负责在门口看守。” “他们看到你了，还没对动手？怎么可能。”许盈盈道，“刘丽丽现在的目标完全是你啊。” 我长舒一口气，“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没动手，可能是有更大的阴谋酝酿吧。现在要想办法把11层的信息打探出来，我们都在想办法。” 许盈盈眼珠转动，“你不行，林宇也不行，小莫是狐狸，一进去就会被发现身份，所以……最合适的人是我吧？” “还是别了，都不知道他们有多少人，你去太危险了。”我说，“我们怀疑那边是利用自己公司招聘的人做为附身的对象。” “那我正好可以过去应聘，打入内部。” “你以为拍谍战片呢。”我叹气，“刘丽丽如果真是他们的人，她肯定认识你啊。” 许盈盈摇摇手指，“你错了，之前我可是非常没有存在感的，我自认没见过她几次，她肯定对我的印象也不深了。” “还是很冒险。”我坚决反对许盈盈的这个想法。 “那就再说吧。”许盈盈道，“总之就是现在开始要时刻处于戒备状态对吧？” “嗯！”我郑重地点头。 许盈盈挠挠头，“所以还是直接出击吧，这样干等着真的挺煎熬的。”说完，许盈盈回了自己的卧室。 客厅就剩下我一个人，我只好关电视上楼。今晚的直播还没有确定主题，不如就拿11层说事吧，名字就叫“夺命11层。”我现编了一个故事，在纸上记录下来。 到点，准时开直播，但是我没想到的是，竟然真的有人在我讲述的过程中刷屏说：“我们办公楼就有个11层，特别诡异，跟小童主播说的好像啊。” 我心中虽然惊讶，但是还要把故事说完，不过，我忽然间改变了主意，准备把这个故事拆分了两场。那个叫“禁言者”的刷屏人对话框被鼠标点开，我知道并不是我在操作，因为我的手没有碰鼠标，这时萧晟在我耳边说：“待会问问他情况。” 我默默记下，接着讲故事：“……11层，永远阴森恐怖，路过这里的人统统自发的绕道，就连早晚上下班，若是遇到11层的员工，大家都会退让几步。没有人希望和他们扯上关系，他们从来都是不苟言笑，动作僵硬。而我，是今天第一次来这里面试，我穿得非常商务，在那时还不知道11层的传言，只是在刚踏入这个楼层，就觉得一股子寒气阴冷冷地在周身环绕。前台是一个大美女，身材高挑，s型曲线，她如所有公司一样，先给了我一张应聘表让我填写信息……” “禁言者”说：“我们11层真的是这个样子，而且那里的人从来不会笑，走路都别别扭扭的，我们都不敢和他们打招呼，对视都不敢。” 我边说着故事边注意这个“禁言者”说的信息，看来他的确就在那栋写字楼里上班，真是无巧不成书。 “那个公司有一个高高壮壮的男人，动作粗鲁，声音洪亮，还有一个看起来就阴森可怖的男主管，我第一天进这个公司就发现他们都不会笑。”我继续讲道，“直到一周后的晚上，我留在公司加班，今天很多人都没有走，他们一板一眼地在座位上敲键盘，那个声音非常机械化，而且如果你仔细地听，会发现……” 萧晟适时地在这时候播放整齐划一的集体键盘敲击声，一股毛骨悚的感觉立刻占领整个直播间，“这些声音没有一丝紊乱，就像是这里坐了65台机器，同时敲击。我感觉自己敲键盘的声音突然不和谐了，于是渐渐放慢。” “那个声音好恐怖啊！” “我第一次发觉敲键盘的声音能把我吓尿。” “这音效怎么弄来的，刚才谁有录屏吗，求发我！” 屏幕上很多人都对这段音效做出反应，在我意料之中。不过我并不准备今晚说太多内容，因为明天还要继续，所以我在讲到自己误入他们的集会时戛然而止，果不其然引得直播间一片哀嚎。 “小童主播你不能这样啊，我们都等着听下文呢！” “今晚要睡不着觉了，你到底怎么样了啊？那些人会把你也变成鬼吗？” “今晚求加时，同意的点赞。” 我遗憾的说：“不可以加时了哦，因为这只是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之后的故事要等我清醒才可以讲述出来，所以要想知道接下来的发展，明天一定要准时打开尖叫直播间。各位，今天就到这里了，大家晚安~”我对着屏幕做了一个可爱的表情，同时飞吻一枚。 关闭自己这端的摄像头，还能看到很多人在线不肯离去。我重新打开“禁言者”的对话框，结果一行字就自动发了出去。 那是萧晟打的字：你在那栋楼的第几层？ 这么直白真的没问题吗，对方会怀疑的吧，我狐疑地想着，结果“禁言者”真的很快给出回应：我在15层，小童主播你说的就是我们那栋写字楼的事情吧？你真的去应聘了？ 萧晟回复：没有，我的朋友去应聘了，现在就在那里，我会把这件事情解决，毕竟这就是我的工作。 “禁言者”回道：小童主播我能见见你吗？我能和你一起打击这些厉鬼吗？ 我心中吐槽，搞什么啊，遇到这种事情，难道不是应该先撤为上吗，现在的人到底是为什么要一个两个往上冲啊…… 萧晟回：不行，你是普通人，我没办法再处理问题的时候分心照顾你，请问自己的生命安全着想。 之后“禁言者”又回复了一些内容，大多是在强调自己希望能和我一起去11层闯荡。萧晟也没有再回复，他对我说：“别管他了，你休息吧。” 我看着对方锲而不舍的精神，说道：“他不会真的干出什么傻事吧，比如明天就去11层什么的……” “那是他自己找死，你管他作甚。”萧晟的声音很是冷漠。 我撇撇嘴，希望他别这么傻。可是心底的声音告诉他，那个“禁言者”一定会做出什么事情来的，我有些微的心神不宁。 而入睡后，我还是进入了梦境。 第230章 猜对了 陈旧的土屋旁边，在几个月间，建起了新的草房，院子显得紧凑不少，我在院中晾晒野菜，草房中挂着打猎来的兽皮和腊肉。我的腹部已经有五六个月的显怀状态，我经常抚摸着腹部，对里面的小生命讲话，告诉他，他的父亲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的心情也因为这个小生命而逐渐开朗。 邻居大妈时常过来看我，邀请我去她们家里，与周围的妇女一起包谷米，或许是我的动作太笨拙，她们经常取笑我是大家闺秀，什么也做不得，还会夸我的夫君对我好，她们猜测一定是我的夫君没有让我做活，才会使我的手掌纤细。 少城在名义上成了我的新夫君，为了我们三个人可以在这个偏远的村落生存下去，但是他们始终对我尊敬有加，从不越界半厘。 这个晚上，每一次的画面都很短，但偏偏能让我理解发生了什么事情，什么东西在产生变化，我也不点点地看着自己的肚子由平坦变成微凸，再由凸起变为明显。那种感觉十分奇妙，因为在我现在的实际生活中，这是完全没有过的经验，我却在梦境里，通过前世的身上经历了孕期的前半程。 还好梦中没有初期的孕吐反应，这让我在梦中轻松许多。 我挣着眼睛盯着天花板发呆，把梦中的场景再脑海里详细的过了一遍，然后爬起来坐到桌前，写下记录。 在近期梦境频繁之始，我已经开始记录每一天的梦境内容，这不是日记，因为里面没有什么废话，不会记录心情，我只是一丝不苟地把梦境的内容描述，不掺杂任何私人情感。 很多人在梦醒后，都会忘记前一天晚上梦到了什么，我也会，可这段时间的梦，我记得异常清楚，这对我的记录带来便利，同时也产生了新的问题，我渐渐感觉到现实与梦境难以区分，经常会把梦境中的感觉带入生活。 比如现在，我刚写完昨晚的梦，左手就不由自主地抚上小腹的位置，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才想起，孩子是在梦中的我身上，而实际中的我甚至还没有结婚。 意识到这一点，想再次封印记忆的冲动涌现出来，我摇摇头把这想法驱赶出脑海，用意志力将他们区分，我想，既然我之前经历过那么次，这一次必定能将他们分开，我不会再让自己重蹈覆辙，绝不！ 我合上本子，正要将它收进抽屉，一眼扫到之前的笔记本，心中有了丝犹疑，之前日记本被刘丽丽扯去两页，那她很可能会再次来这里，如果被她发现我记录的梦境，虽然不会有什么影响，但我总还是觉得隐私被窥探。 “收在我的书房，把本子带进来。”萧晟的声音突然出现，大清早的真把我吓了一跳。 接着我拿着记录本，人就在顷刻间来到了萧晟的幻境，这是萧晟那间现代化房间，他站在我面前，冲我伸出手。 明显是让我将本子交到他手中，我迟疑着不肯递过去。 萧晟道：“你记录的内容我都知道，还怕我看不成？” 我一想，确实如此，自己没什么好遮掩的，于是乖乖把记录本交给他。他当着我的面把那本子就放在了书房的桌边角，“每天早上你可以在我的书房写完它。” 我问道：“你既然都知道了我做梦的内容，就……没有什么想说的？”我其实是想问他孩子的事情，还有他第一次死后的事情，但是他总是一脸淡漠，让我不敢问出口，尤其是孩子，我隐隐觉得其中另有隐情，若是轻易问出来可能会不太好。 后来我知道，我这个决定是明智的，当然这是后话了。 萧晟只是说：“我没兴趣，但是如果你越来越分不清记忆和现实，我会再次出手。” “好吧，我知道了。”我说。 萧晟将我放回现实，我坐在桌前缓了一会，下楼洗漱。 小盼重新恢复活力，今早我也难得看到了失踪好些天的刘颖，“你今天休息了吗？” 刘颖正在厨房做饭，她对我问了声早，便笑道：“嗯，连休两天，只需要晚上去培训班学习，你们最近怎么样？” 我说：“还好吧，和之前一样，只是好几天没见到你，感觉有些别扭。”我走到她旁边，“早上做了什么？” 小盼刷过牙洗过脸，撸起袖子走进来抢答：“芝士面，小颖在帮忙准备配料，你先去洗漱吧，饭好了就叫你，哦对了，你看看许盈盈起了没，喊她一起吃。” 我应下后，先去敲了许盈盈的房门，过了好一会，她才从里面传出闷闷地声音，“一大早的又干嘛，辛小童，你总是挑我通宵的时候打扰我睡觉，我告诉你，你罪过大了。” 我趴在门缝说道：“快起来吧，小盼和刘颖做了芝士面，你就没闻到香味吗？不管你了，我先去洗漱了，待会你的份被吃完可别哀嚎。” 说完，我就走向卫生间，没多会果然听到许盈盈拖沓着人字拖走到卫生间，对我怒目而视，“看在食物的份上，勉强原谅你。” 我给她腾出一点空间，尽快解决自己的事情，然后去厨房帮忙。 四个人难得坐在一起吃了段早餐，印象里真是很久没有过了。芝士的香味飘散在屋里，整个人都变得阳光许多，大家商量着今天各自的行动，刘颖在家宅一天，小盼也是，我说今天要去小莫那里，许盈盈想了想表示她也去。 我看看她，知道她是准备今天和我一起在鲜奶吧守着。 饭后，我在房中又待了一会才出门，许盈盈已经收拾好自己在客厅坐着等我了，我还是第一次见她这么积极。忍不住问道：“你不会再打什么如意算盘吧？” “想什么呢，我这还不是为了你。” 我打量了她的着装，“你今天穿成这样是要去约会？” 许盈盈穿了一条亮色长裙，搭配细高跟，显得人非常有气质，而且还画了浓妆。她说：“错，我是要出去勾搭人。” 我笑笑，知道她又在胡说八道，也就没有继续追问。只是问她：“你穿这这种跟，待会走到小莫那里会累的吧，要不先穿着平底鞋，把高跟带着，到那里再换。” 许盈盈想了想，“是这么回事，我干嘛非给自己找罪受。”她把鞋子换下装进袋子中，换了一双平底鞋。 “其实长裙搭配你这双平底鞋还是很潮的，欧美经常这么穿。”我说。 “那是人家有气质，能撑得起来。我这种身高穿看着就是土肥圆加俗不可耐。”许盈盈没好气地吐槽一句。 我说：“可你还是穿了。” 许盈盈一扬眉：“因为我不想提前让自己脚趾头受苦。” 好吧，随你今天要做什么，穿成这样十有八九就是有约会要赴。 我们慢悠悠地走到鲜奶吧，路上也没聊什么话，只是在到门口的时候，许盈盈冲我努努嘴，我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她说：“就那个写字楼是吧，上次是大晚上，没看清。” “就是那个。”我说。 许盈盈记下，推门进鲜奶吧。 林宇和小莫都在吧台后忙着往保鲜柜里摆蛋糕，许盈盈的眼神盯着保鲜柜就移不开了，“那个是新品吧！” 她对事物的捕捉永远是最敏感的，一眼看着那个纯奶油的鲜奶蛋糕，就是前两天林宇做的命名为“家”的那份。 “快快快，给我来一块。” 小莫一拍玻璃，“先付钱。” 许盈盈板起脸，“老板，要不要这样啊，谈钱伤感情。” “你都白吃白喝多少顿了，猪！” 眼看两人又要吵起来，我和林宇只能互相对视一眼，继而苦笑，而且都没有要劝架的意思，反正吵吵有益于感情的进一步维持，这是在他们两个人身上总结出来的。 店里现在还没有客人，我也好直接问道：“昨晚没有情况吧？” 林宇回答我说：“没有，很平静，而且那栋楼上唯一一个加班的楼层也是开着灯直到第二天。” “只有一个楼层加班？这么拼啊，哪层？”我随口问道。 “15。” 我一惊，心说不会这么巧吧。 萧晟注意到我脸色有变，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我说：“昨晚我编了一个对面11层的故事，说了鬼窝之类的，结果有个叫‘禁言者’的刷屏说自己楼下就有这样的公司，而且后来萧晟单独找他聊，他就说自己在15层。” “这么巧？”许盈盈撇嘴，“他还说什么了？” “他昨晚说了很多想和我一起冒险的请求，但是萧晟统统回绝。” 林宇严肃地说：“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巧合，‘禁言者’可能就是那个楼的员工。小童，你是怀疑他会做出什么傻事吧？” “嗯，我感觉他可能会自己去那个楼层。” 许盈盈说了昨晚和萧晟同样的话：“他要是去也是他自己找死，你管不了他吧？再说了，你根本不知道他是谁，长什么样子，怎么阻止？” 第231章 搭档与抉择 我没准备费力气和许盈盈争辩，倒是临时接了个电话，高晋打来的，要求今天要去剧组，导演和我们说戏，后期加两个小章节进去，而且导演希望加的内容就是灵异的部分。 所以高晋急慌慌地打电话问我今天几点能到，他好跟导演交代。 这么一来我倒是为难了，本来准备今天去应付11层的事情，结果我就要首先缺席。 小莫问：“剧组打来的？” 我点点头，“高晋让我今天去剧组，我们要编新的故事。” “我送你，不，今天和你一起，正好找张庆寒和崇元商量帮忙的事情。”小莫道。 当然最终的解决方式是：我打车去剧组，小莫留在这个照顾店里，同时保护好店里的人。 因为萧晟说：“我来和崇元谈，是最合适的。” 总之，萧晟始终都是在我身边，可以随时出现，相对而言，我遇到事情的时候并不会太危险。萧晟有劝留守鲜奶吧的几个人别轻举妄动，不过我总觉得他们会有所行动，也可能是我多想了吧。 我赶到剧组，大家早已开工，导演看到我过来没说什么，而是高晋将我拉到一旁，说：“怎么才来啊，导演等着要剧本呢，你去我们的休息区，跟着副编一起讨论。我今天是跟组的任务，走不开。” 于是，我就去找副编。他们在编辑休息室中围坐一个圈，手中纸笔俱全，有一个人在边上用电脑记录，我走进去后，迅速给自己找了个不引人注意的位置，旁边的同事好心给我说了大概，我便耐心听着。 一个上午的时间不知不觉过去，剧本讨论结束，我们都已经过了饭店，我站起来伸展了一下胳膊，心里想着，这样算是完成任务了。好在总编副编也没说话，我就偷偷地溜了出去。 走到摄影棚，工作人员已经开始下午的工作，我四处看着找崇元的身影，倒是被高晋揪住。 “你怎么过来了？那边结束了吗？”高晋问。 我说：“结束了，后边两个故事交给其他人在写。” “你来看拍摄？” “嗯，待在屋里没什么事情。” 希望别引起高晋的怀疑，我还是离他远一点的好。我坐看右看都没找到崇元，这就不对劲了，高庆寒在，崇元肯定也在，可是现在他在哪呢？我又不能直接上去揪着高庆寒问，毕竟他还在工作中，所以我只能等高庆寒拍摄的间隙。 “嘿。”我趁着他的一个空挡，跑过去拍拍他。 高庆寒看到是我，眼珠一转，“找我师父？” “你真聪明……”我真是无力吐槽，我的表情就那么容易被看出来吗？ 高庆寒说：“师傅现在应该在休息室里，你找他？” “不，是找你们两个。有件事情可能需要你们帮助，对方有些强大，我们无论人手还是力量都可能不够。”我说。 高庆寒想了想，“如果能等到收工再说会更好，但是今天收工起码也要晚上了，赶得上吗？” “赶不上，时间太紧。”我说，“我先去找崇元师傅。” 崇元果真一个人在休息室，看起来是在修炼中，我赶忙道：“对不起啊崇元师傅，打扰你了。” 还没等我说完话，萧晟就在休息室中现身，崇元对他微一颔首，萧晟也做了同样的动作，我就默认这两个人是在打招呼。 “你亲自过来，一定是有要紧的事找我，出什么事了吗？”崇元直接问道。 萧晟也没含糊，开门见山挑明主题，“我们在鲜奶吧的对面写字楼发现了一层鬼窝，目前推测是鬼窝，而且刘丽丽也在那里，现在我们怀疑那可能与鬼域论坛有关系。而且她和林宇昨天的动静可能暴露了我们的存在，所以我们要主动出击，但是目前人手不够，所以……” 萧晟后部分的话没有说，崇元也一定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们静候崇元的回答，他过了片刻，说道：“我需要经常在庆寒的身边，恐怕分身乏术，若带着庆寒同去，我担心他资历尚浅，不足以应付。我给你推荐一个人，他是我同门师弟，以武著称，名叫崇武，他这十年都在本市东安寺中修行。” 萧晟道：“崇武……之前一人独挑了隔壁市大半鬼市的那个人吗？” 崇元点头轻笑，“是他，他知道自己之前做的有些太过，于是便在寺中修行，你们带着我的信物和手书去找他，就没问题了。”他说着，便在一旁的桌子上展开笔墨，对，没错，是笔墨。 我本以为他是用钢笔或是圆珠笔写在普通的白纸上，但是崇元却是大费了一番功夫。幸亏省去了研磨的步骤，直接倒了墨汁润笔。他在纸上优雅地写了几行字，最后盖了红章落款。然后折好封进信封，难为他身边随身带着这些。 我问道：“崇元师傅，你现在还用着这个吗？” 信封非常古旧，绝对不是淘宝上买的山寨版，看起来还微微泛黄。 崇元道：“多年的习惯了，改不掉。而且这个更容易辨识真伪，所以我与师弟多年间都是这么交流，把信封再换成现在的快递寄出去。外包装虽然换掉，里面的东西却不变。”他又将一串佛珠交于我，说道：“这是我们师门修习之时所带，你带着它放在身上，也可以有所帮助，见到崇武时，给他看一看，之后你就一直随身带着吧。” 我结果佛珠和信封，对崇元道谢。 然后我就准备离开剧组，去东安寺，毕竟这两个地方距离可不算近，而且我现在就算有车过去，可是到了那边山下也是要爬山上去的，等回来的时候估计就没车回去了。 高晋对我这几次来剧组总是匆匆离开有些不满意，而且下午是导演亲自让我留下，在边上看看一些场景需要怎么设计更有恐怖的真实感。我没办法，只好留下来指导。 所以，我直到四点钟才得以脱身。 站在拍摄地外，我在心里问萧晟：“我们现在过去还来得及吗？这个时间到那起码要六点了。” 萧晟回道：“必须要去，你打电话给狐狸精，让他开车也去，否则你晚上没法回来。” “小莫如果离开，店里怎么办，而且还有林宇。” “你先打电话，确保他们没做什么傻事再说吧。” 我一愣，反应过来萧晟指的是他们说不定会自己动作打草惊蛇，赶紧给小莫去了个电话。 “喂？小童？你回来了吗？”小莫道。 我说：“这边结束了，但是崇元师傅没有时间过来，他给我们推荐了他的师弟，但是在东安寺里，我现在准备过去的，你们今天都还好吗？” 小莫道：“今天ok，许盈盈不知道去哪了，我这边没什么，我准备提前关门，把林宇送回家，然后在他们家设个结界，这样如果11层针对他有什么动静，我就能立刻知道并且赶过去。这样吧，我把林宇那边的事办好，就去找你。” “嗯，好，我们在东安寺见面。” 挂了电话，我稍稍放心了一下，于是打车去东安寺。 司机师傅是个健谈的，大概看我一个人这个点去那么远的地方也很好奇，于是路上一直和我闲聊，本来吗坐车是要一个小时的，那么长时间，不聊天也很无聊。 “你是我今天接的，跑得最远的客人。”司机说，“这赶上高峰期，估计再过两个路口就要开始堵了，我们可能要再过个四五十种才能到了。” “嗯，没关系。” “小姑娘你一个人去烧香吗？这么晚了，待会回来也不方便。”司机道。 我便顺着司机师傅的意思说：“嗯，烧香要心诚嘛，我这个点去，他们不会拒之门外的，正好可以和师傅问问事情。” 司机接着后视镜打量了我一番，开始猜测，“你是要算姻缘？还是看学业？” 我笑道：“我都工作好久了，学业早谈不上了。” “那就是看姻缘了。”司机道。 我只能表示，“差不多吧。” 司机接着说：“其实看姻缘啊，要去娘娘庙，东安寺一般都是信徒去的，那里风水好，听说不少真心去求神拜佛的人大多都不错，挺准的。这么一说，东安寺算是我们这的圣地了呢，哈哈。” 东安寺我平常基本不会去，所以了解不多，听司机这么说，心里觉得他大概对东安寺比较了解，我就问他：“师傅，东安寺里真的有念佛的和尚师傅吗？” “有，当然有。”师傅停车等红灯，跟我道：“好多年了吧，我从小就记得那寺里有和尚念经，每次去都很好奇，后来年龄大了，去的少，但我身边朋友亲戚的会去。” 之后师傅又说了一些东安寺的历史，但他也只是略知皮毛，并没有过深的了解。这在所难免，哪有那么巧能遇到一个刚好对寺庙了解的人呢，我心中明白，漫长的车程有司机师傅的闲谈就显得不那么枯燥。 下车之时，我刚好接到一个电话，没怎么和师傅好好告别就下车了。 第232章 第二百三十三章 第二个永生 打电话的是许盈盈，我一边往山上走，一边接起了电话。 “小童，你在哪呢？”许盈盈张口就问这个，我看了看周围，直说了自己在去东安寺的路上。那边有几秒钟沉默，“你去那干嘛？” 我刚要说找人，结果萧晟在我耳边冷冰冰冒出一句“别说”，把我吓得一哆嗦。我改口道：“拜佛！” “啊？”许盈盈的声音充满疑问，我都能脑补出她一脸问号的样子。 我说：“他们说东安寺开光的东西比较灵，崇元师傅让我来求个佛珠。” “好吧。”许盈盈道，“那个啊，我打电话是要跟你说，我成功混进11层的公司了。” “什么？！”我惊讶。 “我今天穿这么漂亮就是来面试的啊，谁知道那么容易。我昨晚投了简历，早上收到回复，现在我打入他们内部了，下午就在这里待了半天，明天正常开始在这上班。” “你疯啦！”我忍不住说道。 许盈盈道：“我这叫有勇有谋，行啦，跟你说，在他们这待了一个下午的感觉就是，什么感觉都没，因为我是新来的，所以和其他两个新来的在一间办公室接受培训，还没有看到其他的，估计过两天就ok了。我今晚会留晚一些加个班什么的，晚上不用等我回去吃饭。” “平时也没等过你吧……”我吐槽，但还是忍不住担心，“许盈盈，你太乱来了。” “打住，我这不叫乱来，比你那个要拿自己当诱饵可是明智又直接的多，我们要想行动就得知己知彼，否则就是蒙着眼睛挨打。” 我想了一下，“你现在在哪给我打电话呢？不是要加班吗？没在公司里？” “加班前要补充能量的，我在楼下吃晚饭，马上回去。”许盈盈道，“行啦，不和你说了。拜拜~哦对了，东安寺里的和尚都不太好说话，你看着办。” 说完，她挂了电话，留我对着手机屏幕发呆。这里的和尚不好说话是什么意思？刚才没听司机说啊。 不过萧晟的插话，打断了我的纳闷，他说：“以后你的行踪不要轻易告诉其他人。” 我说：“可是刚才你不是还让我打给小莫的吗？” 萧晟道：“那是为了你能方便回家。” “合着小莫现在成了专职司机是吗……”我默默说道。 萧晟说：“你刚才说的太快，我没来得及阻止，但是许盈盈这里，我还赶得上。” “好吧。”我记下萧晟的这个交代。 “你要学会把事情留住，不要全部说出去。”萧晟又开始教育我。 我叹道：“我倒是想留住，可是你都能知道我的所有事情，会让我有种错觉，我在所有人面前都是透明的，有时候就意识不到自己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如果你在中间阻隔，恐怕我现在的所有想法，许盈盈也能感知到，而且只要我主动，也能让小莫知道全部。明明我就是最透明的，你还让我隐藏。” 说话间，我已经走到半山腰，途中遇到不少游玩折返的人，有热心的就会告诉我，上边关门了，让我别再上去了。我微笑着感谢他们的好意，继续向上。 同时和萧晟在心底讨论，当我终于走到寺门，确实已经大门紧闭。 萧晟却说道：“我带你进去。” 我一瞬间明白他说的是用结界穿墙而入，但是我立刻拒绝了，“我们是走正常途径吧，我可不想在没见到崇武师傅前，先把别人吓到。” 我伸手抓住门上的门环，用它扣门。过了一会，一个年轻轻的和尚从门里将门打开，我双手合十对他颔首施力。 小师傅说：“施主，请回吧。” 我说：“不好意思这么晚来打扰你们，我是来找一位叫崇武的师傅，不知道他在不在里面？” 小师傅表情微变，迟疑地问我，“你们是？” 我说：“是崇元师傅让我们来找他的，我这有一串佛珠，是崇元师傅让我带来证明的信物，你把这个交给崇武师傅，我这还会有一封崇元师傅的亲笔信证明我们的身份。” 小师傅接过佛珠，对我点了点头，“烦请你们稍后，我问问就来。” 大门再次阖上，我站在门外，此时天已经黑下来，只有寺院中有灯光，但是我站的这个位置还是很暗，周围又是树木茂林，一个人在这里确实挺害怕的。但是一想到这是寺庙，我就能放下心，没有哪只鬼有胆子在寺庙附近徘徊的。 小师傅没让我等太久，他打开门后请我进去，我对他说：“待会还有一个男人也会上来，他姓莫，是和我们一起的。” 小师傅双手合十道：“我知道了。现在我带你去崇武师傅那里，他已经在等你们了。” 东安寺我真是第一次进来，这里比外边看着的还大，而且我们绕过正殿，从小路去的后院，在后院一个不起眼的房中，小师傅把我们领到门口，对里面说道：“师傅，这位施主到了” “两位请进。”里面传来一声洪亮的声音。 此时小师傅已经离开，而我一个人站在门外，为什么崇武大师会说两位呢？难道他能察觉到萧晟？我怀揣着疑问进门，崇武师傅在房中靠近窗户的位置坐着，面前沏了一壶茶，他指示着对面空余的位置，道：“请坐。” 我对他点点头，“崇武师傅。”他很年轻，让我猜测不过是三十岁的年纪，而且相貌清俊，身材偏瘦，一身僧服，穿出了超脱凡尘的味道。 当我坐定，崇武为我倒了一杯茶，我将收在包里的信拿出来，交到崇武的手中。 崇武没有避着我，直接当面拆开了信，同时将那串佛珠交还给我。崇武看完信，萧晟也就现身了。 他俩定定地观察着对方，萧晟先开口道：“你我有过一面之缘，不知道你是否还记得。” 崇武露出一个笑容：“记得，永生之人本就极少，我肯定记得。” “极少？恐怕只有我一个吧。”萧晟道。 崇武的表情有些微妙，萧晟敏锐地察觉出来，追问道：“你还见过其他人？” 崇武说：“没有见过，但是我却知道，还有一个永生之人。” 我内心震惊，一直以来我们都以为萧晟是世间唯一的永生之人，从来没想过还有第二个。 萧晟的声音有些不稳，但是崇武先一步说道：“我是在书中无意间读到过，但是迄今为止还无缘见过，所以你们不必紧张，可能是书中记录有误。” “哪本书上？”萧晟问。 “这个我实在是记不住了。”崇武道，“师兄让你们来找我，说是有事需要我，请问具体是什么情况？” 这个内容，就交由萧晟来解释了，他大概把刘丽丽和鬼域论坛的事情先说了一下，然后就说到11层的鬼窝。按崇元师傅的说法，崇武之前有过独闯鬼窝的经历，而且他的修行以武为主，如果能得到他的帮助，对我们会大大的有利。 崇武惭愧地说：“我那一次也是误闯了鬼窝，所以不得已动了手，后来我自觉杀孽深重，便在这里潜心念佛，既然那些鬼再次伤人，我一定会帮你们。” 萧晟道：“你其实已经不算是佛门中人，为什么还要留在这里修行。” “佛门清净之地，平心静气是最好的。” “那不知，你对鬼界的人如何看法？”萧晟问。 我精神一怔，萧晟这么问，是想探探崇武对洛余风那些人的态度吧，不禁看向崇武，我也好奇他会怎么回答，还有他的立场。 崇武道：“我从不参与这些事情，你若问我，我也只能回答不知道。但是你们发现的鬼窝，我会帮忙。” 萧晟颔首道：“也好。”他转向我，“走吧。” 诶？这就走了吗？从谈话到现在不过短短十分钟而已，这样就可以了？ 崇武道：“明日我会去你刚才说的鲜奶吧找你们。” 萧晟回了一句好，然后便拉着我的手出门。后来当我们出了寺门他才说：“明日崇武会去看一看那个11层的样子，或许可以判断出一些事情，所以没别的事了，我们可以回去。” “等等，我给小莫打个电话，看他到哪里了。”我说。 电话那头，小莫说：“小童？我已经到山下了，正准备上去。” 我说：“不用啦，我们已经出来了，你在山下等我吧。” 挂了电话，我就打开手机自带的手电筒，这段山路实在太黑，不用灯照着根本是看不见的，而且山林中只要风一过就能听到树叶沙沙的声音，再搭上其他动静，难免让人心生惧意。 萧晟趁我没留神，一把抱起我，我瞪大眼睛看着他，“你干嘛？” 萧晟说：“你这么走太慢了。” 我只好窝在他臂膀里，还努力用手机给他照着路。结果萧晟又说：“我不需要灯。” 悻悻地收回手，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竟然已经习惯萧晟的这些动作，即使被他抱着下山，也没有再像以前那样一惊一乍。 第233章 第二百三十四章 禁言者 小莫看到我时的样子，我正被萧晟公主抱着，我本以为小莫会先炸毛，但是他却是关心我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看来他以为我因为受伤才会被萧晟抱着下山。 萧晟说：“她走路太慢。” 真是无情地直接揭穿啊……我挣扎着从他身上下来，萧晟把我放下后，就不见了。小莫道：“还顺利吗？” 我坐进小莫的车里，把刚才的事情告诉小莫，只是藏了一点没说，两个永生之人算是一个秘密。然后我倒是把许盈盈打进11层做了“卧底”的事告诉他，小莫反而并不惊奇，“我就说她今天打扮成那样肯定有古怪，原来是去11层了。” “你都不为她担心一下吗？”我问。 小莫道：“那家伙精明地很，不会让自己吃亏的，遇到危险肯定第一个跑。” “这算是对她很放心吗……”我默默说道。 小莫看了看，“小童吃醋了？” 我笑道：“怎么可能。” 小莫说：“许盈盈那个人经过专业的学习训练的，而且又有普通人的外表，就算混进去了也不会怎么样，如果有恶鬼要上她的身也是上不去的，因为她们那样的修行者本身就会阻断鬼怪附身，在她露馅之前，她自己应该知道回来，不用太担心。” 我轻轻嗯了一声，心道，果然是我太没用啊，如果换成是萧晟去做诱饵，可能小莫也不用什么反应，因为萧晟有实力，不需要别人过多的担心。 “想什么了？”小莫问道，“怎么感觉你好像用陷入自己的世界了，不会在自我厌弃吧。” 小莫是用玩笑的口吻说的，但是我却感觉他就是明白的看穿了我内心想法，我忍不住说：“你不会也和萧晟那样能知道我在想什么吧？” 小莫笑道：“不会，我必须要经过你内心的同意，才能知道你的想法，别多想。而且我才不会和萧晟那样不尊重你，我会给你自由的思维空间。” 我干笑道：“千万别这么说，萧晟可就在周围，随时会跳出来报复你的，他那么睚眦必报的人……” 小莫说：“他就算要报复也不会挑这节骨眼，我还在开车呢，为了安全着想，怎么着也不会现在动手。” 我和小莫相视一笑，我想到萧晟会跳出来和小莫拌嘴的样子，想着他可能会说什么，就觉得有趣。我对萧晟的感觉真的是越来越不同了，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霓虹灯，我静静地发起呆来，小莫也不打断我，车厢里放着舒缓的音乐，很容易让人产生睡意。 小莫直接将我送回了家，我感觉到车停了下来，渐渐回神，“到了？” “嗯，今天关门早，所以就不回鲜奶吧，我送你上去。”小莫说。 不知道许盈盈今晚什么时候回来，我看了眼手机，都快九点了。小莫把我安全送到家门口，小盼和刘颖都在，小盼热切地让小莫进来坐上一会再走，小莫也不好回绝。 大家难得这样几个人坐在一起看着电视聊天，将近十点钟，小莫辞别。但是我还不准回卧室，因为许盈盈还没有回来，小盼已经上楼准备她的直播了，刘颖也是待在自己的卧室。我在心底对萧晟说：“今晚你帮我做一下直播吧，我想等许盈盈回来。” 萧晟道：“可以，我知道了。” 如果是平时，我一定不会特意等她，但是今时不同往日，她现在在11层的鬼窝卧底，太危险。 我看着电视节目，又是标准的一轮家庭伦理剧，无奈。 门锁响动，我立刻坐起身子看过去，许盈盈开门进来，我松了口气，许盈盈看到我在客厅，先是一愣，然后笑道：“等我吗？” “是啊，你不回来，我不放心。”我说。 许盈盈看了眼楼上，问道：“她们呢？” 我说，“许盈盈和刘颖都在卧室里，你今天感觉怎么样？” 许盈盈啧了一声，“本来可以早点回来的，结果半路遇到一个找死的，我就得救他。得，来我屋里，详细跟你说说。” 我走进许盈盈的卧室时，听到楼上有一声关门声，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没看到是刘颖还是小盼。 “我跟你说，我严重怀疑我今天遇到的白痴是你早上说的那个人。”许盈盈道。 我一愣，“早上说的？什么人？” 许盈盈说：“就是那个你在直播时候刷屏的，说自己楼下也有个类似的。” “啊，你是说禁言者？”我还记得他的id，“你遇到他了？” 许盈盈冷哼，“何止遇到，简直是救了他的小命好嘛！这小子鬼鬼祟祟在晚上下班后溜达，我都能听到他的脚步声，估计幸亏今天我们有新人加班，也可能是昨天你和林宇的行动警示了他们，他们都还没有动作，但是如果那个小子再往里面走，估计鬼窝里的人就坐不住了，到时候别说是他，我都可能被连累交代在里面。” 我皱着眉头，“他还真的去做傻事了啊。” 许盈盈说：“嗯哼，如果鬼窝里的人没动静，估计他今晚还能去看你的直播，你记得观察一下，顺便和他聊聊。” 我点点头，准备回去。许盈盈叫住我，问道：“你晚上在电话里说去东安寺求开光的佛珠，求到了吗？” 抬起手腕，我把带着手腕处的佛珠举给许盈盈看，“喏，这个就是。” “你那个点过去，人家都关门了吧，怎么进去的？”许盈盈疑惑道。 我说：“有萧晟吗，随便用些手段就可以搞定了。” 许盈盈嗤笑，“你这样弄来的佛串还能有灵气吗？首先心就不诚。” 我笑道：“没办法啊，今天剧组太忙，我出来的时候已经四点多，明天我把佛珠拿给崇元师傅看，他觉得合格就可以了。” 我回到自己的卧室，意外看到萧晟坐在电脑前，开着直播，我迟疑着要不要走过去，因为电脑的摄像头会拍到我。谁知萧晟回过头说：“这是用灵力控制的，不影响。” 我“哦”了一声，走到床边坐下，跟萧晟说：“刚才许盈盈说看到了禁言者，他今晚在线吗？” 萧晟道：“在，而且还单独给你发了信息。” “诶？”我站起来凑到电脑旁，“他说了什么？” 萧晟把对话框打开给我看，禁言者发了这样一段话：“今天我去那个有鬼的楼层，潜入进去，果然是阴森森的，但是我没有看到人，后来还是他们一个新员工把我拉出去，我看她是个美女，就劝她早点离开这个公司，公司里面不干净。结果她还骂我神经病，要叫保安来把我带走。真是不识好人心。” 我几乎可以肯定他口中的新员工就是许盈盈，不禁说道：“这个禁言者太乱来了，要不是许盈盈在，他可能就没命了。” 萧晟道：“没命也是他自找，对于这样不知轻重的人，你不必多想，在他们身上多考虑一秒钟都是浪费。” “但那毕竟是条人命啊，遇到了我肯定会救。”我说。 “那是你。”萧晟道，“你还太幼稚。” 我有些不服气，但是也找不到理由反驳，因为我知道不论我说什么萧晟都有更多的理由将我反驳回去。于是我就不费那功夫，改问萧晟：“你今天讲的什么内容？” 我指的自然是萧晟代替我做的直播，萧晟说：“你昨天没讲完的11层，我加了些东西，让这个框架更恐怖而已。” 我不禁在心里为今天的观众默默祈祷一番，难为你们了。 萧晟看了我一眼，我一愣，下一秒天旋地转，就来到了萧晟的书房，我愣愣地看着他，突然之间，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萧晟说：“你昨晚的梦，还没有写下来。” 好像是的。昨晚……昨晚梦到的是…… 我从茶几上拿过笔记本，径直去桌子那坐下来写，心想，就算萧晟看到了，也什么都不说，写就写吧，然后我忍不住想，是不是今晚明晚就要梦到自己生孩子？陌生地恐惧感把我惊得手下一顿，甩甩头，把还没到的事情抛出脑海。写完合上本子，萧晟说道：“你如果不想做梦，今晚就在这里睡。” 我眨了眨眼睛，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我……”话到一半，没必要说了，萧晟其实是为我考虑，才会建议我留下的。 “那……你知道……我那个时候生……” “你不想待在这就回去！”萧晟硬生生打断了我的话，而且态度很不好。 我奇怪地看了看，刚才明明好好的，现在怎么就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了？ 萧晟道：“待在这，就不要提梦里的事，不想待在这，我送你走。” 我紧张地做一个吞咽的动作，“今晚在这。” 萧晟哼了一声，然后人影就不见了。我皱皱眉，什么嘛，莫名其妙的发火，又莫名其妙的消失，他到底怎么了？ 不让自己再去想这些，我拿过那本大厚书翻着看，心里想着或许能发现一些鬼魂聚集且有意识行动的先例什么的。 第234章 第二百三十五章 班长的威胁 第二天，许盈盈直接过来敲门，是萧晟突然之间将我丢出了他的幻境，我才迷迷糊糊地从床上挣扎着爬起来，根本还没有适应突如其来的转变。 于是我一拉开门，就被许盈盈惊艳了一下，她画着浓妆，毛领短外套，格子短裙，看起来又潮又拉眼球，我揉揉眼睛，拧着眉说道：“你这样出去不冷吗？” 许盈盈撩了撩头发，毫不在意，“我不怕冷。” 我打着哈欠，问道：“你一大早来找我什么事啊。” “今天正式上班第一天，你要没什么事情的话呢，就去鲜奶吧待着，说不定我下午就来买外卖，到时候交换情报啊。” 我说：“鲜奶吧早就暴露了，而且交换情报是个什么说法，我们又不是搞谍战。” 许盈盈道：“随你，我是去上班啦，你随意。” “诶。”我叫住转身离开的许盈盈，“你来找我就为了说这事？” “不然呢？” 我无语地关上门，回到床上补了回笼觉，昨晚多亏在萧晟那看了整晚的书，没有机会做梦，但是相对的，身体得到了充足的睡眠，精神势必满足不了。 其实昨晚看书的时候，我产生了一个新的想法，我完全可以做一个自己的简单论坛，让来看我直播的观众在论坛中畅所欲言，相当于鬼域的另一面。 买下一个域名服务器，建立论坛的大概框架。 中途小盼喊我下楼吃饭，我正在折腾论坛的兴头上，便没有下去。我有些心急地想让这个论坛在中午的时候能投入使用，因为中午小直播，我就希望能把它宣传出去。 不过按照我的进度来看，起码要再过几天，论坛上大大小小的图片都要做，而我对ps的使用也不够熟悉。 小盼上来喊我，我只说了一句：“进来吧。” “你在屋里做什么呢？今天没活动吧？”小盼进来就问。 “没活动，但是要做这个。”我说。 小盼走到我身边仔细一看，“这是……论坛？你在做论坛？” 我点点头，“我想弄个简单的论坛出来，在上边设置讨论区，传言区，地域分布之类的东西，然后看直播的观众就可以把自己想知道的灵异问题在论坛里发表，针对我前一天的直播，他们也可以自由讨论。”当然，自己最清楚，做这个的目的其实是把捉鬼通告和信息做一个整合收集。 小盼道：“这方式不错，但是也就现在的你可以这么干，要是粉丝不多，可是弄不起来的。” “没关系，不管多还是少，弄起论坛总归会方便很多。” 小盼拉起我的胳膊：“好，那一天两天的又做不完，今天陪我出去吧？” “你要去哪？”我问道。 “今天大家一起聚聚，就是和大头老四大花，小美的事情警察已经查出来了，算是给小美报了仇。”小盼说。 一听到她提起赵小美的事情，我便放下鼠标看向她，“今天只有你们吗？” 小盼道：“班长组织的，大概十来个人。” “我去不太好。”我垂下眼眸，小美的事情我比他们知道的都清楚，正因如此，才会觉得没办法面对他们，要藏住的秘密太多。 小盼说：“班长点名希望你能去，这次警方查出来是程婷婷做的，我们都不敢相信，就班长一个人去公安局看过她，今天中午他就会说一下经过。” 那个班长去公安局看了程婷婷，于是就点名希望我能到场？这是什么意思，程婷婷说了什么吗？可是不对啊，程婷婷应该不能被探视的。 “怎么样？跟我去吧。”小盼祈求的眼神看得我不忍心拒绝。 主要还是心底的疑惑占据了上风，我叹气，“好吧，去。在哪？” 小盼露出笑颜：“你先换衣服准备，我们待会坐公交过去。” 班长选定的饭店不大，较之之前更加低调，看起来就像是同学间的简短小聚，我们到的时间不算早，总共两桌人，已经到了七七八八。班长看到我，直接过来与我握手打招呼，我被他弄得一懵，从没想过会受到如此礼遇。 席间第一杯酒敬的赵小美，班长说：“我去公安局看到了程婷婷，我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大家都是同学，但是程婷婷一句话不说，以前她在我们面前善于演讲，是个口才很好的人，可是当我看到她在铁栏杆里面，她就沉默无言。警方说小美是死于程婷婷的蓄意谋害，我虽然心里有百般的不信，也只能选择接受。” 班长越说越动容，带动了所有人的情绪。 直到饭局结束我都没有看透班长一定要找我来的目的，但是在我们准备离开的时候，班长却单独将我叫到一边。 “辛女士……” 我赶紧打断他，“别这么叫我，你还是喊我小童吧，李小盼说你一定要让我今天到场，我能能问问为什么吗？” 班长一笑，但是那个笑容让我看了很不舒服，“小童，我去看了程婷婷，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我奇怪地看着他，不知道他到底要说什么。 班长道：“我刚才没有说假话，在公安局的时候程婷婷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但是她只说了三个字，辛小童。” 班长的眼神起了变化，我皱着眉看他，他又说：“我并不是怀疑什么，但是程婷婷这件事肯定和你有关系吧？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警方没有查你，但是这些都不重要，可能是他们没有听到程婷婷说的这句话呢。” “你到底想说什么？”我问。 “自从你讲了那个鬼故事之后，我有专门你的直播，尤其是一开始你在直播中出现了将军的那个，我看了很多遍，还真是找不出破绽。”他说，“于是我就找大师帮我看，他看了那段视频之后，反应非常奇特，他三缄其口，之后失去了联系。” 我已经可以料到班长肯定背后有更大的目的，所以再等他继续说。 “你别紧张，我就是想麻烦你十天之后，帮我一个忙。” 我没有问他是什么忙，而是直接问他：“我凭什么要帮你。” 班长笑道，“因为我知道你的秘密。” “要不要我杀了他。”萧晟冷冰冰地声音突然在我耳边冒出来，把我惊得一激灵，结果倒是被那个班长误会，以为我是害怕他的话。 班长明显更得意了，“你放心，只要你肯帮我，我就不会说。” 我面色冷淡，就好像你说了就能对我有多大影响似的…… “我还是杀了他吧。”萧晟冷漠地说。 “不行！”我在脑海回绝，但是心中对班长说的事情倒有了兴趣，“你让我帮什么？” 班长估计完全以为我害怕，就说：“十天之后帮我在公司里做些小动作，很容易对你来说。我有你的电话，过几天会联系你。” “小童，班长，你们聊什么呢，这么久？”小盼喊了我们一声，向我们走过来。 班长收起刚才那副表情，恢复了他在人前惯有的姿态，“谈完了，就是表达一下我这个粉丝心情。” “诶？你也看小童的直播啦。”小盼惊讶。 班长笑了笑，“这么优秀的主播，我怎么会不去看呢，而且上次她的故事讲得太吸引人。” 小盼热情地和班长挥手告别，我离开的时候还能感受到班长盯着我的视线。 萧晟似乎在说完那两句话后就没动静了，但是我不能当成他是忘记，相反会更注意他的动向，萧晟做事从来不是只说说而已，他要是真动了杀心，绝对很难轻易减少。 小盼见我心事重重的样子，就回绝了大头他们的邀请，要带我回家，所以等到我坐上公交，才算是真的回过神。 “既然都出来了，我们去看场电影吧。”我说。 小盼诧异地“诶”了一声，第一反应是抬头看站点，然后拉起我就往门口走，“那我们就在这里下车，人民广场也有电影院。” 我们的动作引得全车人围观，还好车已经到站，小盼一边拉着我下车，一边说道：“你下次有什么决定能不能提前说，再搞这么突然袭击会来不及的。” “我也是突然想看电影了。” “看什么？” 我想了想，“到电影院再看吧。” 过了几分钟，我们面对着电影院里还算是热映期的电影海报发呆，小盼表示没有她感兴趣的演员，她就对什么都没兴趣，我看一圈之后说：“看恐怖片吧。” “又看？”小盼哀怨地说：“你上次就是看的恐怖片，结果一点都不恐怖，我倒是被吓得不轻，还是换个轻松的吧。” 我指指旁边几张幼稚的海报问她，“你要看动画片？” 小盼纠结地看看这再看看那，“好吧，恐怖片。” 我噗嗤一乐，“其实不是恐怖片啦，就是一部丧尸片，口碑不错，我们看这个吧。” 小盼在我买票的时候不知道脑补了什么东西，总之就是进场的时候还在掰着手机查信息，我过去一看，更乐了，她查的都是关于这部电影的图片，想预先知道它的恐怖等级。 第235章 转折 小盼看个电影哭得梨花带雨，我承认这部丧尸片是把很大的重点放在了温情的线上，而且对于丧尸爆发的描绘也非常可观，最后父亲为了孩子做出了牺牲，孩子得救。电影结束时，小盼还没从刚才的悲伤中缓过神，我又给她递了张纸巾，“这电影是挺好的，对吧？” 小盼点点头，“比鬼片恐怖片好太多了。” “丧尸片不算是恐怖片吗？我记得你以前不看这些的。”我说。 “这个不一样，让我对丧尸片子改观了。” 我们拎着东西出了影院，时间还早，小盼就想买些菜肉回家煮火锅，我忍不住说道：“你这算是受到刺激就想放松吗？” 小盼哼了一声，不理我。 我们回到靠近家边的大超市去买食材，路过那个写字楼时，下意识地就抬头看了看，不由得想到正在里面上班的许盈盈，她今天还没给我发过信息，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 小盼说：“我本来想说买完东西等许盈盈一起下班回家呢，但是又想起来我们需要提前回家准备。” “你知道许盈盈在这里？”我问。 小盼奇怪地看看我，“当然知道啊，许盈盈今天早上说了，她要在这里体验生活一个礼拜。” 许盈盈还真是大胆，什么都敢说，我感到无奈。 “我觉得许盈盈在这里就挺好的，中午和下午都可以来对面的小莫这，多好。”小盼推着购物车，转头对我说，“小童，你想不想出来找份工作啊？我们晚上做直播，但是白天就会很空闲，不如也像许盈盈那样，找一份空闲的工作随便做做？” 我说：“我已经和剧组签了合同，就这两个月的事，之后的吧。” “我觉得你可能之后也会往这方面发展了，你让张庆寒欧巴带带你什么的，他人脉多，而且广，实在不行还有刘少嘛。” 我敷衍地点点头，“行啦，我知道，如果之后要去发展，肯定麻烦他们。” 小盼挑着新鲜的蔬菜，我则拿着装好的菜去排队等称重，小盼全部买好后，对我说：“你给许盈盈和刘颖发个信息吧，问她们什么时候回来，今晚煮火锅，我好看着时间。” 我把推车交给她，拿出手机先给许盈盈发了微信，接着再给刘颖发，“我觉着刘颖可能不会回来，她晚上还有表演培训班要上。” 小盼带着我绕到调料区，挑了三种放入购物车，“许盈盈肯定回来的，诶对了，待会路过鲜奶吧，把小莫也叫上吧！” 我一想，也好，“可以啊，我们总去他店里麻烦他，让他晚上一起来吃。” 我们达成共识，结账出门。来到小莫店里的时候正赶上他们一波的繁忙，小莫分身乏术，我就让小盼在门口等我，自己走进去跟小莫说：“今晚来我们家吃饭吧，小盼准备的火锅，就这么说定了，我走啦。” 小莫还想叫住我，但是我看看他周围堵住的客人，笑着耸耸肩。 小盼道：“这样就行了？” 我说：“这叫请客，让别人无法拒绝。” 小盼同情地看了看人堆里忙得不可开交地小莫，和我走回了家。 “许盈盈回信了吗？”小盼问道。 我一愣，拿出手机，“还没，我给她打个电话吧。” “小童？怎么啦？”许盈盈道。 我说：“给你发了微信看到了吗？小盼还等你回复呢。” 许盈盈说：“嗯，我准点回去，这边现在有些事情，我挂了。” 许盈盈匆匆挂了电话，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小盼道：“她挂了？” “嗯，好像公司那边在忙，不过没关系，她说晚上会正常点回家。”说完，我就继续和小盼一起准备材料。 小莫和许盈盈是一起到的家，小盼惊喜地眼神看着他们总还带着别的意思，许盈盈直白地说：“别误会，我和他只是碰巧遇上，谁知道他要来蹭饭。” 小盼笑道：“小莫是我们请来的，许盈，你可别这么说。” 许盈盈看看她，问道：“可以吃了吗？” “你真是就知道吃啊。”我路过许盈盈身边，淡定地丢下一句。 许盈盈已经习以为常，看到小盼重又回到厨房，客厅的餐桌前就剩下我和小莫，她就低声说：“我跟你们说，事情发展地有些奇怪，我越来越看不透了。” “怎么了？”小莫问，“你刚才在路上怎么不说。” 许盈盈斜睨他一眼，“我为什么要单独跟你说，新消息当然要大家同时共享。” “开饭啦！”小盼端着热气腾腾地锅底出来，我赶紧搭手帮忙。 疑问暂且放到一边，先吃饭。而且许盈盈看到这些美味，肯定早把她前一秒要说的事情抛到了脑后。所以，尽兴地吃，尽兴地聊。饭后我们四人一起收拾残局，商量着出门走走消消食，我能看出小莫很想知道许盈盈到底要说的事情，可是我们四个始终都是同步行动，没有单独的时间。 许盈盈状似无意地摊手，看着我们。我和小莫都有些无奈，又确实没办法。 小莫走到鲜奶吧的时候就和我们告别，他没有理由继续跟我们一起走，但是心有不甘，今天还没听到信息。许盈盈刻意对他做了个鬼脸，我就看到小莫的嘴角在抽搐。 我对小莫扬扬手机，用动作告诉他，今晚会给他发信息。 虽然许盈盈是有事情要说，但是从她目前的状态来说，似乎不是什么太要紧的事情，因为她太放松了，这样子就像是鬼窝的事情彻底被解决，我狐疑地看看她，不会真的是鬼窝被一网打尽了吧？ 到家后，照例是小盼先洗澡，我就迫不及待地跑进许盈盈的房间，问她到底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许盈盈冲我努努嘴，“把萧晟叫出来。” 我说：“不用，你现在说的，他也会听到。” “好吧，其实说大也大，说小也小。”许盈盈的表情不再那么轻松，她说，“我今天发现，那层楼已经没有鬼气了。” “什么？”我惊道。 “而且，这个公司里的高层全员调动，一夜之间，走了十来个，换进来新的十来个，这些人我看过，都是正常人。他们没有交接，没有通知，就是中午的时候突然过来，开了个集会宣布，他们是新的管理层。” “你是说，原先有问题的那些鬼，都走了？”我说，“这……为什么他们会离开，本来是我们在考虑要不要换位置，现在倒成了他们走。刘丽丽呢？你看到她了吗？” 许盈盈摇头，“没有，而且没留下任何痕迹，等同于突然消失。” 我恨不能接受这个结果，“我们之前担惊受怕那么久，我还去东安寺求佛珠，结果事情就这样？这等于还是个定时炸弹，分毫不能松懈。” “所以，现在怎么做？”许盈盈一摊手，“这个问题可以慢慢想了，好啦，你出去吧，我要收拾一下开始直播了。” 我走出许盈盈的卧室，心里问道：“萧晟，你刚才都听到了吧？11层的鬼窝不见了。” 萧晟道：“没想到是他们先撤退。” “他们明明那么厉害，为什么要跑？” “可能是时候未到，他们在等的时机不是现在，我们的发现等于破坏了他们原本的计划。”萧晟随口分析了一种可能性。 我说：“你说的非常有可能，但是我还是觉得他们不是这种怕事情的人，他们明明是会直接行动的类型，你看刘丽丽之前闹出来的动静，他们怎么会悄无声息的撤离呢。” 我打开电脑，就着现在的穿着调整电脑摄像头的角度，正要打开直播间，萧晟说起了另外一件事，“你的论坛，我做好了。中午小直播的时候也把宣传打出去了，你现在可以先去论坛审核新会员。” 我呆愣着合不拢嘴，“你帮我做好了？”然后手下动作飞快地把上午定好的域名输入进去，果然打开了一个内容丰富的页面。 午夜惊魂直播间。 论坛的名字就叫这个，我不禁汗颜，“萧晟，你在起名字这方面，真的很没天赋。”这名字不知道多少人用烂掉的，而且这么直白真的大丈夫吗！我本来想着取个两个字的名字，结果现在倒好，从名字到内容全都被他承包好了。 我登陆管理员的账户，一下子看到二三千条的新会员注册信息，不禁大吃一惊，批量审核都会审核到手软的。我检查了一下论坛的版块，如我一开始计划的那样，有专门的讨论区，也有分立设出来的灵异事件分享区，基本我初衷的那些要求，萧晟都帮我满足了。 “谢谢你。”我说。 萧晟没回答，我也不觉得奇怪，打开直播间看了一下，直播间的公告就是关于论坛的宣传，而且还有因为萧晟的灵力而一直漂浮在直播间中间的论坛地址，萧晟真的是在尽心做这个论坛。“我也发现，有这个论坛会容易很多，所以你不用谢我，因为这也是我所需的东西。”萧晟看穿我的内心，说道。 第236章 论坛建立 今晚直播结束，我在论坛停留了很久。同时在线的也有几百人，他们在论坛中畅所欲言，而且当晚就有很多一部分人在灵异区发帖，声明自己看了什么什么样的灵异现象，我在这个论坛有特殊的版规，那就是要求所有人必须真实的写出地域名称，否则无论是多真实的故事，我都会给它做删帖处理。 这样一来事情的真实性就可以更容易去辨析，萧晟需要做的，相对来说会轻松地多。而且这样一来，我自己也能够去进行查证。 “萧晟，你中午的时候说要杀了小盼他们的班长，是开玩笑的吧……”我故意这样说，就希望萧晟能沉默，沉默就等于默认。 结果萧晟偏偏对于这个问题就做了回答，“杀不杀他，取决于他自己，他知道的太多了。” “我们消除他的记忆就好……你没必要杀人。”我说。 “我忽然发现，他的事情就交给你自己去摸索，必要的时候我会出现。”萧晟说。 就算嘴上这么说，我怀疑萧晟一定在私下里提前查过了。我说：“班长既然会来看我的直播，这个论坛可能也会进来。”我翻着讨论区和灵异区的帖子，论坛刚刚建立，帖子的数量我还能够一一去看，突然，我注意到一个帖子的标题。 同学聚会，冥婚者vs鬼夫者，谁是受害者？ 我打开帖子，发现里面首先贴了一张图，而那张图就是城北生态园的图，发帖人照出来的是那天户外露营的地方，因为是在当天晚上所拍，我再看一眼发帖人的id“追魂索命”，顿时一股子浓浓的中二风扑面而来。 帖子的内容从一个第三者的视角记录了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但是他对其中鬼夫者的描述却是相当含糊，已经可以确认这个id就是班长，但他既然写了这件事，为什么又没把事情完全写详细？算是要放我一马，好留着把柄威胁我？ 不过，鬼夫这个词，他从哪里知道的。 “果然，还是提前杀了比较，但是看他的意思似乎不准备太早公开你，他想利用你做事情。”萧晟道。 “所以先等等看他要做什么吧。”我说着，发现这个帖子下汇聚了不少人围观，由于他没有将事情写完，而且真实度非常高，追贴的人反倒将它当做小说去看，这估计是班长那家伙始料未及的吧。 睡前我还是抱着鸵鸟心态躲到萧晟的幻境中，我就怕这几天如果做梦会梦到古时那个辛梓童分娩，想到这就觉得恐惧，我捧着书漫无目地翻看，无意中看到了书中提到的恶鬼聚集。 这在北宋末期有过一段记录，当时首先发现的是一个小沙弥，他在街上化缘之时，发现了间脚店，这个脚店中的老板与小二神色晦暗，阴森可怖。 我查了一下脚店，才知道就是指的当时的客栈。 小沙弥笼统地观察了一下，一共有5只厉鬼附身在这个脚店的雇工身上，而住宿他们店里的人，每周都会有一两个失踪者，而且由于这些失踪人多为路过该城镇的旅者，所以没有官府来询问。小沙弥回去告诉了他的师傅，师傅便安排几个和尚用8天，分别在这个店里放置一颗佛珠，正角的位置有，偏角的位置也有，总共8颗佛珠。第九天的夜晚，师傅来到这家脚店，在提前安置了佛珠的情况下才得以降服这些厉鬼，并将他们超度，但是他们留下的身体皮囊，也都已经发臭，没了厉鬼的魂魄压制，瞬间加速。 这段事情的记录，没有写为什么师傅要安放佛珠，我也没找到任何能证明师傅身份的说辞，就是说我即使在这本书上，找到了关于厉鬼有组织的群集，也没有其他有价值的信息，帮不到我们现在遇到的情况。 我颓丧地把书放到一边，爬到床上小憩，谁知道一睁眼已经是在自己的床上，萧晟凌晨什么时候把我放回来的，我都没感觉到。但一夜无梦，精神和身体都得到休息的感觉真好。 “论坛里有些新东西，你可以看一看。”萧晟的声音在屋里想起，同时电脑也在他的声音中被打开，我爬起来去看，页面是萧晟调好的位置，有人在讨论区中说我是假冒的，他要拆穿我，还要跟我宣战。 莫名其妙的感觉是我现在看到这帖子后最直接的感觉，帖子下方很多人跟帖要求删除这个人的言论，他们站在我这边，表示要将这个人赶出去。 “让我看这个吗？”我问萧晟。 “其一。”萧晟说，“目前为止，还没有人跳出来叫嚣过，他可能只是个无中生有的神经病，但我更倾向于他有所目的。” 这算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吗，以前在直播间根本不会出现这样的人。照理说，如果都是我直播间的观众，不应该出现这种的。 萧晟说：“我把论坛的宣传放到了其他平台上，可能是从其他地方进来的。” 我还以为他只是在直播间里宣传了一下，没想到扩展的这么大。 “因为单独指望直播间的人是远远不够的，人越多越相异，我能收取的信息越多，现在不就出现了很多有意思的人吗。”萧晟的语调有些不以为意。 我说：“这个论坛好像变成了你的。” “难道不是？”萧晟平淡无波的一句反问，让我无话可说。 所以只能说别的，“我今天去剧组，和崇元师傅说一下鬼窝搬走的事情，那个，我需不需要再去找崇武说一声？” “最好你亲自去一趟。”萧晟说。 我叹气，“还想今天去超市那边的健身房问问情况，我已经拖了好几天了。” 收拾了一下自己，出门打车，剧组里很多人都知道了有我这样一个存在，隔一两天出现一次，在编剧中混迹。高晋看到我今天过来还挺奇怪，我有意在编剧部多呆了一阵才离开，还是被高晋抓了个正着，他说：“你每次来了都不在这里待着，我总看到你去找张庆寒，你们俩什么关系。” “朋友！”我说，“我和他的助理认识，我每次只是去找他的助理。” “助理？”高晋眼神飘忽了一下，似乎在回想助理的样子，“是那个个子不高的女的？” “是另一个，个子高高的男的，年龄大的那个。” 高晋说：“你这年纪认识他？他是你什么人？” 不用这样跟查户口似的吧，我随便扯了句：“远方一位叔叔，好久没联系，那天看到才认出来。” 高晋狐疑地眼神明显是不相信我的说辞，我好容易借了个由头才得以脱身，溜进高庆寒的休息室，果不其然，崇元师傅就在这里。 “崇元师傅，我们上次说的那个鬼窝的事情，无疾而终了，他们自己逃走了。”我说。 崇元微微阖目，说：“既然如此，你们是否要继续追查？放任这些厉鬼等同在害人。” “他们没留下任何痕迹。”我遗憾地说。 崇元道：“上次你去东安寺，见到我那师弟了吗？他还好吗？” 我点点头，“他现在就住在寺里念佛修身。” “你可以把这个后续告诉他，他会有办法的。” 我把昨晚从书中看到的故事讲给崇元听，崇元听完就笑了，“书中记载的师傅是我们一脉的祖师，我师弟崇武学的就是这种方法，用珠子定位。” “我今天就去见他！”我欣喜地说。 鉴于我刚到没多久，不能立刻离开，所以在导演面前和副编面前多晃了几圈，中午还是趁大家午休的时候，悄悄离开。 唯一一点巧的就是，我打车去东安寺再度遇上了上次那位司机。司机对我还有些印象，由于是前两天的事情，而我们当时在车上聊了很久，我也记得他。大家一看，都笑了。 “这真是缘分了，你今天还是去东安寺？”师傅问道。 “对，我去还原的。”我说。 “哇，你上次去问的姻缘这么快就有结果了吗？”师傅不敢相信，“我要带家里人也去看看，我儿子明年高考，正好去拜拜。” 师傅还是那么健谈，再加上这样的机缘巧合，我们聊得更多了，只不过让我现编一段姻缘出来就太难为我了。 “是不是晚上去心更诚啊？”司机师傅调侃道，“你上次晚上去拜的，效果就这么好。” 我笑道：“还是早上，越早越好，我那天是正好遇到好师傅了，看我着急才放我进去的，平时过了那个时间，东安寺是不接待客人的。而且烧香祈愿都是早上最好，师傅说，早上心最诚。” “那成，我周末就带我儿子来拜拜。”师傅道。 这个时间不是早晚高峰，我们比上次时间用的短，我和师傅打过招呼后，就像东安寺进发。由于是大中午，上山的人不多，我零星看到的一些也多以本地人为主，他们通常都不是烧香的，有人家就住在山腰，一间小屋，两间偏屋，看起来一样很惬意。 第237章 佛珠 我直接走进庙宇，看到那天晚上为我开门领路的小师傅便走过去，小师傅还记得我，看到我来了，首先就问是不是来见崇武，我点点头，他便主动去通知。 他很快回来，将我引进偏室，我再次见到了崇武。 长话短说，鬼窝的变化我据实已告，“我的朋友许盈盈进入那个公司之后，发现厉鬼都走了，没有留下痕迹，无法追踪。崇元师傅说你会有办法，所以我又来打扰你了。” 上一次见他，他带着僧侣的帽子，我以为他是剃光了头发，但这一次他准备随我出山，衣服一换，还真是看不出他曾在佛门中的感觉。 “心中有佛，不必以形效佛。”崇武是这么说的。 他话不多，虽然常年隐居，也没显得多么与社会脱节，这反倒给我一种奇妙的违和感，一出寺门，他就放佛变成了一个普通人，除了样貌脱俗，别的丝毫看不出内容。 路上我会与崇武聊一些别的话题，尽量让路程不那么无趣。 “其实我计划着去健身馆报道学一些防身的招数，这样在关键时刻不至于成为累赘。”我说，“你一直潜心于武道，能建议我一些吗？” 崇武看了我一眼，上下打量一番，就跟是之前没有见过我似的，正在重新审视，他说：“应付平常人，那些足够，但是你接触的东西，学那些毫无作用。” 出租车上放着广播，我压低声音说道：“他们都说过，灵力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学成，所以恐怕没办法在短时间内学会那些。” “那倒未必，你接触过这些，对这些东西本身已经有了认识，只要有人从中指点，你会少走许多弯路。”崇武说话一向很诚恳，经他这么一说，我重燃起希望之火。 谨慎起见，我还要将许盈盈、小莫说过的话都描述一番，因为我总认为如果能够系统的快速的学习，他们肯定早就告诉我了。 崇武道：“你说的小莫本身就是一只狐狸，他们要靠天生的才智和努力，而且几百年过去，让他们从头开始教一个普通人类当然不可能。至于你说的许盈盈，我不知道她师承何处，便不多说，单说你，我有一方法可以帮助你更快的掌握，当然这也要取决于你身边那位是否愿意帮忙。” “萧晟？”我问道。 崇武默认。 我心中打鼓，萧晟的态度没有强硬的拒绝过，但是具体如何我还没摸过。前边司机师傅问我：“你们要去的地方，就在前边那个路口是吧？” 我抬头看了一下，“是的师傅，您就到超市那边把我们放下来就行。” 我们暂时中断在车上谈论这个问题，下车后，崇武说：“先带我去你一开始说的鬼窝的地方。” “哦，好。”我木木地答应着，本来想先去小莫那里，看样子崇武师傅对那边不感兴趣。 崇武知道事发地是在11层，但是他却带着我先到第十层。第十层只有一家小公司，没有前台，崇武在前边走，我跟在后边，直接就进了这家公司，两边办公区里零星坐着一些人，但是没有人抬头看我们，我很惊讶竟然能够这么轻易地混进来。 迎面走出一个女人，踩着高跟鞋，目不斜视，我有意避让她，但她还是一点没往我这边看，我以为她是比较傲慢的人。 “看看你的周围。”崇武道。 我愣了一下，心底隐约猜到了什么，于是定睛细看，周围似乎有模糊的弧线，我伸手出触碰，果然感觉到阻碍，我看向崇武，“你设了结界？” “只是一个普通的屏障。”崇武停下脚步，转头注视着我，他的视线很认真，搞得我也不禁态度认真起来，“你能清楚地看到这圈屏障吗？” “不是特别清楚，但是勉强能注意到。”我说。 崇武嘴角一挑，“不错，天赋和你身体发生的变化已经在潜移默化地影响你，如果你有兴趣，我不介意教你。” “诶？”我呆住，继而惊喜道：“崇武师傅你是说你会教我用这些吗？” “我用的并非是灵力，所以能教给你的也不是灵力，但是你有其他方面的潜能，是我所擅长的。”崇武说着，带我拐进了楼层内的储物隔间。 我问道：“只要这个能让我有些用处，我就学。” 崇武淡淡地笑道：“师兄有意将那串佛珠给你，可能就是在给我暗示吧，我崇尚的武，是精神力，与师兄和你身边的萧晟不同，我能够自由的使用精神力，这个力量需要练习，更需要天赋。” 我试探着问道：“你觉得，我可以是吗？” “精神力不同于灵力，并非出自同一脉，所以灵力可以看透事物，辨别灵力之间的作用，但是对精神力完全不起作用，所以我能够独战鬼窝的那些鬼，因为我的力量与他们不同。”崇武道：“这些留到之后再说，我先要安置佛珠，才能找到厉鬼留下的蛛丝马迹。” 我们先后在10层，12层都安放了两颗，最后来到11层，崇武的屏障安稳的置于我们身侧，于是我们大大方方地走进11层的办公区，崇武说：“屏障只是折射的光源，所以让别人以为这里什么都没有，但是不可以被别人碰到，因为这是实体。” “嗯，我会注意的。”我说。 路过第一间透明大办公室的时候，我意外看到许盈盈在里面，条件反射地就想和她打招呼，手还未抬起来就意识到自己现在是潜入状态，我多看了许盈盈几眼，还以为她今天开始不会再来这里，毕竟鬼窝那些厉鬼已经撤离，她也没有理由再待在这里。 “你认识？”崇武按着我的视线，看向许盈盈。 我说：“她就是许盈盈。” 崇武停步注视了她一会，没有说什么，继续往前走。我跟着他，指指前边左手边的大办公室，“上次我们来的时候，看到那些鬼就是在这里面集会的。” 现在这个办公室的门紧闭，透明落地玻璃也全部是磨砂面，根本看不见里面。崇武忽然看着我，说道：“这种时候，我的精神力就没有办法了，因为精神力是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灵力却不同，灵力通过日积月累的修炼可以达到穿墙而入的效果。” 我想了一下，笑着说，“这算是科学家和灵异学的差别吗？” “我来吧。”萧晟陡然出现，就在我的身侧，他贴得我极尽，我几乎一瞬间就能感受到他身体的温度，透过衣服传递过来。 萧晟伸手在我们周围布下结界，然后领着我们走件这个房间。崇武收起屏障，我们三个现在就都在结界之中。 房间没有什么特别的，就是空空旷旷，桌子椅子这些办公室里该有的东西统统没有，甚至连一张纸都不存在，说这是一间只涂了层白漆、铺了层地毯的毛坯房也不为过。 崇武脱离萧晟的结界，同时为自己重新布置屏障，萧晟皱了眉问我，“他在哪？” 我一愣，指指三点钟方向，“在那里呀，崇武师傅要在这里放置佛珠。”我猛然看向萧晟，“你看不见他的位置？” 萧晟漠视的目光，注视着前方，我能看出那眼光中并没有焦距。他说：“从前我一直忽略了一件事，你可能也没注意到。” “什么事？”我问。 “你能看见鬼，不是因为我，是你自己本身就能看见鬼，我想那个就是崇武说的精神力。”萧晟道，“你还是跟着他学吧。” 我看向崇武，他已经走到七点钟方向，正在房间中绕圈，然后最终念念有词。我说：“我知道自己不是那块料，没有那份耐心和清净之心去念佛经，如果之后会像这个样子……” 像崇元崇武那样念着经文，实在太怪异了。 “你放心，我已经不算是佛门子弟，当然不会教你这些。”崇武听到了我说的话，回应道。 崇武走到房间中央，蹲下身体，我看了一眼萧晟，拉起他跟我走到崇武身边，当然在萧晟眼中可能看到的就是我盯着中间的空地一直看，因为他没办法看到对外界设置屏障的崇武。 “他在做什么？”萧晟问。 “崇武师傅好像是在从地面收取之前放置好的佛珠，现在他手上已经有五个珠子了。”我把崇武的动作尽量用语言详细地描述出来，“现在聚齐了，几个佛珠在他手心里仿佛有生命一样，在自己旋转！有一个凸了出来，旋转停止了……” 崇武说：“我们出去吧。” 我转给萧晟，但萧晟的结界包围住我们三个时，崇武撤去屏障，对萧晟道：“这里一共有16个厉鬼，他们现在的方位在南边，具体的需要进一步指引。” 我盯着他手中的佛珠，充满好奇。 萧晟带着我们走出11层，转到安全出口的楼梯，才收起结界。 我说：“崇武师傅，我们继续找他们的位置吧。” 崇武看着手中停止旋转的几颗佛珠，说道：“可以，不过走着找会非常耗时间，你们有车吗？” 第238章 感悟 我提前问了小莫，确定他店里现在是方便的，才带着崇武去他的鲜奶吧。我想，我或许应该感谢崇武没有在见到小莫的第一眼将捉起来正法，当然这是后话了，因为之后我在跟着崇武系统学习的时候才知道，像小莫这样的狐狸修炼成精，是要被捉住处死的。 就眼前的情形来说，见面还算温和，我大体说了一下需要小莫的车和我们一同找刘丽丽那群鬼的藏身之地，小莫欣然同意。临到了，崇武却说过几天再找，我们各自憋着疑问没有问。 小莫听说我还要送崇武回东安寺，便自荐开车送我们一起去，崇武道：“我还有些事情要和小童商量，恐怕需要些时间。” “没关系啊，我等她。” 于是小莫一路开车再送我们去东安寺，我大概能猜到崇武师傅和我商量的内容，便没有在车上开口询问，而是和小莫聊了聊刚才在11层的情况，小莫说：“你是不是能准确找到那些厉鬼的位置？” 崇武道：“可以，不过现在不是最好的时候，我一旦找到他们的位置，他们也能很快感知到，所以你们首先要做好准备，而在这之前，最需要准备好的就是辛小童。” 直接被点了名的我尴尬地看看崇武师傅，“我知道啦。” 上山时，还能看到三三两两的游客，我不禁感叹道：“东安寺的游人真的不少，每次来都能看到。” 小莫说：“东安寺是这边最大的寺庙，信佛的人肯定会过来的，诶，你们香火钱应该不少吧？” 我推了小莫一把，佛门之地，又当着崇武的面，怎么能说得这么轻浮。 小莫摸摸鼻子，“不好意思，我顺口了。” 崇武道：“僧人有香火钱也都用来修葺寺院，维持大家平日的生活，具体的我并不清楚，我已经不是佛门中人。” 每每听到崇武说自己不是佛门中人，我都会好奇他脱离佛门的具体缘由，毕竟一入佛门深似海，不是轻易说离就能离的。以后当崇武愿意说的时候，他可能也会出来，起码我知道自己现在还没法问这些问题。 小莫说：“其实如果你不是佛门中人，大可不必再住在这里啊。” 崇武爬山的脚步轻盈，他抬手指向周围的草木山林：“我借住于此，利于修行，没有任何地方比寺院更清净。” “可是现在每日来烧香的人众多，你在寺院也会受到打扰吧？”我问。 崇武说：“我通常都在后山的山顶，并不会受到院中信徒的干扰，你明日能够赶早过来吗？” “几点？”崇武突然问我时间，我真没计划。 “六点钟到这里，爬到山顶需要一个小时的时间。” 我大感为难，这个时间点就相当于早上四点多起来，太难了，我扭头看看山下不远处的小乡镇，“这里有旅馆的吧？如果一定要那么早，我可以考虑在这边旅馆住几天。” “小童，这样不好吧。”小莫看着我，“毕竟你现在住的地方是最熟悉的，而且我离得近，许盈盈也在，有事情都能应个急。” 我说：“就临时住几天吧，没问题的。” 崇武这次没带着我们通过正门，而是绕着院墙走。他听到我和小莫的讨论便道：“可能需要一个月，而且这一个月，你每天早上都要与我一同上山。” “诶！？”我吃了一惊，“要一个月？可是我晚上还有直播要做，而且平时需要去剧组的。” “晨之气清，晚之气浊，最佳的时候就是清晨，你自己考虑考虑吧。” 小莫疑惑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崇武没有回答小莫，这样一来搞得我也不太好对小莫多说什么，只能告诉他：“崇武师傅要教给我一些……技能吧，可以让我再遇到危险的时候没那么废柴。你知道的，我一直不想的，就是拖你们后腿。” 小莫道：“他有办法教你灵力？” 我说：“不是，但……也差不多吧，等一个月之后，咱们再看？” 我不断地安慰小莫，崇武却在进屋之前将他拦在门外，“你可以现在周围看看风景，或许去前殿与僧侣们交流，现在开始两个小时之内，请不要接近这里。” 崇武的声音不大，而且并不严厉，却自带一种不容拒绝的威严，气场强大。 小莫虽然面上各种不乐意，还是看了我一眼后离开了这个偏院。 我和崇武进屋，顺手阖上门。我说：“其实我现在看到的，和想的事情，萧晟他都会知道，这样有影响吗？” 崇武说：“他的话，没关系。” 我聪明地没追问原因，崇武也得以直接开始给我讲解，我自知不会全部记住，所以干脆问他能不能让我录音，崇武当然是一口拒绝，说道：“记不住没关系，我也不会讲那些长篇大论，待会先教给你感受自己的精神力，用身体记住它，明天早晨你可以再试试看。” 好吧，那就来吧。 崇武的方法非常直接，因为他没有多说一句废话，上来就让我用自己觉得最舒适的姿势做好，然后闭上眼睛，又提醒我尽管眼睛闭上，但是外界的事物还在正常运转，他要求我用心用精神去感受周围的任何一丝微小的动静，在这个过程，他会出言指导两番，比如随时提醒我不要分心，随时提醒我不要紧皱眉头。 “不必强迫自己去感受，你要理解，就算你感受不到这些事物和声音也依然存在，所以，你只需要放轻松，听到一点是一点。” 我从没有这么彻底地去实践冥想这种事情，起码在我看来，我现在做的就非常接近于冥想，每当我想要去听清一种声音，就会不由自主地使力，而这个时候崇武就会提醒我，叫我放松。 如此循环往复，渐渐地就容易产生烦躁情绪，崇武会敏锐地察觉到我情绪的变化，然后叫停我。 开始几次的尝试均已失败告终，我很对自己失望，觉得自己可能就学不会了。 崇武道：“你知道我当年用了多长时间才做到彻底的冥想吗？” 我摇摇头，等着崇武告诉我。 他说：“六个月。那时候每天的任务就是坐在蒲团之上，让自己陷入思想的世界，但我连续做了一个月天都毫无进展，而且当人处在那样的环境中，时间不用长，三天就已足够使人崩溃。但我生生熬了一个月，再那之后我就独自去山林之间，找一些人迹罕至的地方，一坐就是一整天，那时候开始，我才慢慢摸到感觉。” 我有些明白崇武要表达的意思了，他看着我说：“我都用了半年的时间，你还有什么好着急的？这才是第一次尝试而已。” 心中仿佛被这一句话点亮，烦躁的情绪不在，取而代之地是隐隐夹杂着希望的平静。 “闭上眼睛吧，感受屋外的动静，让这些画面在你的脑海中画成一幅画。听不清的地方，就让它作为一个背景音，只要存在就好。” 接下来的尝试中，我被提醒“放松”的次数明显减少，甚至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在放缓，有种飘飘然的感觉，就是容易分心，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跑偏想别的事情去。 崇武说这是非常正常的现象，我还需要慢慢控制。 处于冥想中的时间过得非常慢，我以为想了很多事情听到很多声音后，时间可能已经过去了整个小时，结果才只有短短十分钟。 十分钟，我竟然觉得是过去了六十分钟，这样的反差着实令我吃惊。当两个小时完整结束，我简直觉得自己度过了一个漫长的下午，累的感觉比以往更厉害。 “这是正常的反应，你需要习惯它。”崇武道。 我整理了这种感觉，并将之记下，才对他说：“我这两天会在附近找合适的住处，明后两天会早早打车过来的，不会耽误进度。” “好，明日我在东安寺的正门口等你。” 辞别崇武师傅，我长呼一口气，和小莫走下山，这个过程我都觉得脑袋昏沉，刚才真是消耗了太多体力，比爬山累得多。 小莫问道：“那和尚让你做什么了？累成这样，明天还要那么早过来？确定了？” “确定了，我明天先在这边找找合适的旅馆，然后回去收拾东西，最快也要后天才能搬到这边住。”我说。 “明早我来接你，找旅馆的事情交给我。”小莫说。 “你还是工作要忙呢，总是丢给林宇一个人不太好吧，他也忙不过来的。”我劝道。 好容易走到山脚下坐上车，我选择去后座待着。最终还是没劝动小莫，他坚持要在我找到住处前一直陪着我，我没办法，只能答应下来。 我可能是在路上睡着了那么一会，小莫都没叫我，直到车稳稳停在家楼下，小莫才把我唤醒。我一睁开眼，是惊动地抽搐了一下，意识到已经到家，便推开车门下车。 “小童，明早我来接你，到了给你打电话。” “好。” 第239章 山林的馈赠 “啥？你要搬出去住啊？”小盼鬼叫了一声。 “不是，只是在外边临时住一个月。” “什么事情啊非要搬出去！”小盼不解。 “都说了不是搬，就临时住一个月，因为剧组很忙啊，之后要求五六点到，我时间赶不上的。” “那你一个月后就搬回来？”小盼哀怨地问道。 “对。” 小盼噘着嘴看我，“真是的，你一个人住在外边我们怎么能放心，刘丽丽是不是还没被抓住？你怎么敢脱离我们集体，搞单独行动呢！” 我沉重地叹了口气，就知道回来告诉她们这事情会被狠狠地吐槽加质问，小盼揪着我不放，缠着我问好几分钟了，许盈盈淡定地在一旁看戏。 我说道：“小盼啊，你就饶了我吧，真不是我自愿的，剧组突然这么搞我也很无奈，明天还要去那附近找旅馆，很麻烦的，你就放过我吧，啊？” 小盼满脸地不情愿，无论她怎么翻来覆去的问，我的解释只有一个：剧组要求。这是个省时省力的理由，我当然不会说漏嘴。 住旅馆不比搬家，她们平时也没必要去看我，也就是说除非我自己回来，否则就是基本上一个月都见不到人，想想挺寂寞的。 小盼不情不愿地抱着衣服去洗澡，我终于能得空和许盈盈说上话。没等她问我，我就先问了她：“鬼窝都撤走了，你今天又去上班？” 许盈盈说：“无聊嘛，玩几天过过瘾，你干嘛要搬出去住？别说是剧组要求啊，我不信。” 我说：“还有一部分是因为崇武大师啦，现在剧组要求高而且特别忙，我住得又远，最后这一个多月大家都拼尽全力，我当然不能落后。崇武大师那边需要我和他一起去找鬼窝的那些厉鬼，毕竟那么多呢，都放在外边危害普通人可不行。” 许盈盈的表情大概是信了，只追问我崇武有几成把握找到他们，我说：“那我不知道，反正有进展了就告诉你。” 许盈盈耸耸肩，表示好吧。 当晚，我在小盼加深十倍的怨念眼神中，无奈地回到自己的卧室。 “萧晟，你都知道了吧。”我对着空气冒出一句话，整个人呈摊在椅背上的姿势，这话说出来也没想着萧晟会不会回答，或是怎么回答。 但萧晟再方面从来都是出乎意料的，他整个现身，站在椅背后居高临下的看着我，我仰着头，他低着头，四目相对，我被自己现在尴尬的姿势闹了个满脸通红，赶紧坐正，我的座椅是转椅，所以双足点地，轻轻蹭了一下地面，让椅子转了半圈，改用正面面对他。 萧晟道：“我丝毫不担心你的安全，东安寺脚下若有鬼怪敢生事，恐怕早就去了黄泉。” “那你就是没意见了吧？”我小心翼翼地问。 “我不会有什么意见。” 我说：“我怕自己可能会没时间估计晚上的直播，可能接下来这一个月会经常需要你帮忙了。” “嗯。”萧晟有些高冷地回应，令我不以为意地挑挑眉。 我接着说：“电脑我这两天都会带在身边，然后……还有什么我必须要带着的吗？” 萧晟停顿了一会，说道：“没有。” 我点点头，转回电脑面前，开始看这一天的论坛情况。 萧晟就是隔着几分钟后突然说：“我能够在几个空间中自由移动，有需要的东西，我自己会取到手。” 没头没尾来这么一句，确实让我反应了几秒，但随后就明白他话中的意思，我笑了笑，不经意地问他，“论坛今天还好吧？有没有奇怪的言论或者值得注意的地方？”嘴里问着，手下动作可没停，翻看今天更新的新帖，我自己也在找特别的东西。 萧晟说：“没有特别的，除了早上那两个，你已经知道了。” 看完一遍，真是没有新的东西了，我才掐着时间开始今天的直播。 今天准备的匆忙，我总觉得在过程有好几次忘词断片，好在萧晟及时用效果帮我掩盖住，最后结束的时候我还是和大家真诚地道歉，观众和粉丝们纷纷表示让我好好休息，我看着他们商量好似地同时刷花朵糖果，心里一暖。 “明天一定会给你们带去更精彩的内容。” 结束直播我就匆匆睡下，为了明早不耽误早起，我直接跑进萧晟的幻境，沾枕即睡。 早晨四点半的闹钟，万恶地把我从床上揪下来，眼皮累得不行，酸酸涨涨恨不得再回床上睡他个几天几夜，这里面有一部分起床气的成分在。 洗漱完毕换好衣服，我几乎又摊软在床铺中，半条腿在床边晃悠，脑子里昏昏沉沉差点再睡过去。小莫的电话惊醒了我，我一接起来，小莫就说：“早小童，起来了吧？” “嗯……”我不受控制地拖了个大长音，没办法实在是困到无法自控。 小莫说：“我到楼下了，你准备好随时可以下来。” “好，我这就下去。”我挂了电话，揉了揉眼睛，背起背包就出门了。 背包里放了件换洗衣服，虽然今晚我并不准备就定在那里住，但是毕竟我还不知道早晨的练习是什么内容，要是绕着山来回爬两圈，基本我就交代在那了。 我走下楼梯，打开小莫的车门，道了声早安。立刻有一杯热气腾腾的牛奶举到我面前，小莫一如既往的细心。 我说：“你如果是普通人，肯定大把的女生愿意倒追你。” 小莫笑道：“奈何我一个都看不上，难得喜欢的还不愿意接受我。” 我抿着唇望向窗外。 提前了十分钟赶到东安寺的大门，已经可以看到崇武师傅立在门前，纹丝不动，看样子是等了有一阵了。我紧张地跑过去，“对不起，我是不是来晚了？” “正好。”崇武在前边带路，领着我上山。 小莫将我送到东安寺门口后，他就下山离开，他说要在上午去附近的旅馆帮我挑一个合适的住处，如果我提前结束事情就打电话给他。 于是我便一路跟着崇武师傅，他走的不是修好的路，确切来说，这后山不属于旅游景区的项目范围内，山上那些看起来像是路的地方也都是被人为踩出来的，正规好走的石板路是没有的。 走着走着，我不禁担心起下山的路，上山的很多地方都需要手脚并用了，下山更麻烦。算了，还是先把眼前的事情做好，下山不是现在需要担心的。 如果是走石板路一定不如走山路累人，爬到山顶时，我喘得上气不接下气。而崇武师傅依旧气息平稳，脸上连一点汗珠都没。 他待我平复呼吸后，缓缓说道：“这几年我每天都会在山顶冥想三两小时，你可以试试。” 我依言盘膝坐到草地上，鼻息间呼吸的都是山林中清新的空气和青草的芳香，十分惬意，我想到在剧组外景地时山间农村的那几天，空气就是这般摄人心魂。 在这里我似乎更容易进入状态，身体自然放松，有清新空气的安抚，也不会轻易紧张，更不会给自己压力，周围是鸟的声音，风的声音，树叶的声音，每一种都惟妙惟肖的在我脑海中勾勒出形象，而且他们都不是机械地重复，没有规律可循，所以每一秒都是新意。 这种不一样的新鲜感和鲜明度令我精神大为集中，几乎没有一丝杂念。我感觉自己仿佛和自然融为一起，早晨的疲乏驱散得一干二净。 不知过了多久，崇武师傅叫了我一声，在我身边非常清晰的传过来，我睁开眼睛，却看到他离我有十来米的距离。 崇武走近我身边，说道：“我刚才用的声音不大，你听见了？” “听见了，很清楚，我以为你就在我旁边。”我说。 崇武的脸上第一次出现欣慰的笑容，他说：“我没有看错，你果然非常有天赋，在这方面你比任何人都强。” 我愣愣地听着他很少出口的赞扬……这已经算是赞扬了吧，起码我觉得是种夸赞，弄得我有些不好意思。 “接下来你需要每一天都让倾听和冥想成为本能，而不是只有坐下来闭上眼睛才能做到。”崇武在我身边席地而坐，他指着一旁的大树，“渐渐地你能在听到的所有声音中做出选择，让自己只听其中一种，这就是你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我感到信心倍增，而且像刚才那样的投入过后，我就不会像昨晚那样感觉疲累，反而是精神奕奕，山顶的三个小时我就在不断地重复，冥想，扩散，专一，再冥想。周而复始，循环往复，慢慢就能摸索到一些实质的东西，但是这种感觉还处于萌芽期，模模糊糊地形容不上来。 崇武看着我的表情似乎就能推测出来，因为他看我的表情更加柔和，而且其中大半是欣喜，我没有把那种刚产生的虚无感觉说出来，我要等，等到这感觉能够像实体一样清晰的展现，才是说的时候。 第240章 遇袭 结束早晨的三个小时，我站在山顶俯瞰，宽阔无垠的天空，山下渺小不可辨别的楼房，而自己正位于山巅，将这些景色尽收眼底。 虽然还不明白崇武要求我做的这些是在为什么方面做练习，崇武对我的进度竟然非常满意，离开时，我打了小莫电话问他在哪里。 “我在山下那边的一个旅馆，叫东安旅馆，你那边结束了？” “嗯，现在去找你吧。”我说。 小莫忽然说：“等一下，电话先别挂。” 我静静等着，电话那头似乎是小莫在跟老板说待会回来。 “好了，小童，你现在用心想我，我直接到你身边，带你走过来，要不你会找不到路。” 原来是这样，我回道：“好。” 我没有闭眼睛，而是直接在脑中想小莫的名字和样貌，然后几乎是同一时刻，小莫就出现在我身边了！我惊了一下，小莫也有片刻的惊讶，他说：“这么快！以前用过一次你好像没有这么快吧？” “啊……嗯，上次好像时间长一些。”我想了想，说道：“难道是因为早上做的冥想？” 小莫道：“冥想？你上午这段时间就是在冥想呀。” 我跟着小莫往前走，解释道：“嗯，崇武教我集中精神的方法。” “那肯定就是跟这个有关系了，你学的好快，这才几个小时就能将它运用起来，真厉害。”小莫说道。 “可能刚好找准确的方法，省去一些不相关的步骤了吧。”我说，“你刚才已经找到合适的旅馆了？” 小莫扬起笑脸：“山脚那几家我都看过，还是寺名一样的不错，一个月的住宿费我已经付好了，你随时可以过来。” 我瞪着小莫，拧了眉说：“付了多少钱，我给你。这个怎么能让你来付呢！” “那就以后再说咯，我先带你去看地方满不满意。” 我无奈，“这边的旅馆可能都差不多，我有心理准备的，没要求太高。你那么费心思帮我找，看来肯定找到了不错的。” 小莫说：“真给你猜对了，这边的旅馆基本一个样，不过我看中的这家信佛，所以安全起见，还是建议你去他们家。” 我笑了笑，“好，一定收下你的好意。” 东安旅馆在这个小镇的中间位置，这小镇不大，惯常所见的那样在景区下总有当地人沿途开的小餐馆和旅社。所以位置很好找，而且店主都比较热情，他们这里经常有长期的租客，多数也是来烧香拜佛的，在他们的认知里我也如此，而且他们本身就信佛，对我的态度就更好。 “你什么时候来住啊？这两天吗？”王老板问道。 我正在自己即将住的房间看，王老板跟着我们上来，我说：“今天晚上就搬过来。” “那行，钥匙先给你，拿好喽，早中晚我们都有饭供应，你什么准备吃就提前跟我们说一声。” 我笑着对他点点头，王老板让我们自己随便看看，他就下楼忙去了。 小莫伸手在钥匙和门锁上动了动，我走过去看，没看出前后的差别，他注意到我探寻的目光，便解释道：“这里毕竟是小地方，提前做个预防也是好的，我把钥匙和锁芯做了些改动，现在是正经一对一的门锁，而且有灵力附着，其他人进不来。窗户我在刚看房的时候已经调整过，你放心吧。” 心中感到阵阵的暖流，小莫总是这么贴心，让我都有些不好意思。 这个房间比平常酒店的要差些，接近于家里的一间主卧，之后吃饭是有些麻烦，白天也不能长时间待在旅馆中，我对之后一个月的生活完全不报希望。 看完旅馆，和小莫回去，中午便留在鲜奶吧里与林宇小莫二人一起吃的午饭。小莫说等我收拾好行李过来接我，我应下，一个人走回家。 这可是大中午的时候，阳气最盛，我是完全不会想到自己能遇到袭击的，但每每都有事实和转折冒出来让我目瞪口呆，就比如现在。 我快走到自家楼下，然后远远看到楼下围着几个男青年，他们的行头一看就知道是社会人士，衣服灰黑色为主，发型比较统一，而且个个手里拿着烟，吸烟的姿势十足十的流氓样。我几乎是没遇到过这类社会青年，平常接触到的多是形态各异的鬼魂，猛然间见到这些不怀好意的人莫名地平静。 正常情况下，应该转头就走，或是继续向前，总之就是不要去自己原本的目的地，就当做自己偶然路过的样子是最安全的，不过显然这个通用方法在我身上行不通。因为他们明显是冲着我来的，我前边后边路过的人，他们一个人不盯，偏偏盯住了我。 我站在原地未动，心里也不害怕，鬼魂有特殊的灵力，这些人可没有，相对而言我真没什么好怕的。 “辛小童是吧？”一个下巴上有刀疤的男人说道。 我看看他，再看看慢慢聚拢过来的人，说：“这大白天的，你们胆子这么大？找我有事吗？” 刀疤男笑道：“没事就不能找你玩玩啦？大白天怎么了？周围有人怎么了？你离家那么久，都不管孩子，我这当爸的来找你怎么了？” “什么？”我凝神瞪他，“你胡说什么？！” “嫂子，跟我大哥回去吧，孩子都好几天没喝奶了，你也忍心？”旁边小个子男人帮腔。 这是要光天化日之下上演人贩子的把戏吗？周围路过的人有意离这边比较远，而且从路边停着的一辆商务车上，下来一个人，他吆喝了声：“把嫂子请过来！” 那刀疤男和他的手下得到指令，纷纷上来抓住我，七八双手抓着我的胳膊肩膀，还有人过来搂我的腰，有他们的人站在外圈对路过的行人安抚说：“家事，家事，嫂子闹脾气离家出走。” 这时候才有恐惧从我心底涌出，我对他们摸上我身体的手感到厌恶，那种恶心感让人想吐，我喊道：“你们干什么，胡说什么，我根本不认识你们！” 但是由于是中午，路过的行人本就不多，他们这么一闹，肯走过来的更少了。 我在心底忍不住默念了一声：“萧晟，救我。” 身后的一个推攘的力道消失，然后是这帮人一阵小小的骚乱，尤其是刀疤男，他生气地看着我身后，“你谁啊！别多管闲事懂不懂！” 片刻间，我身边那些围着我抓着我衣服胳膊的人纷纷散开，我清楚的看到，他们有的是自动推开的，有的像是被打开的。转身看向身后，我真真愣住了。 眼前这个人穿着裁剪得体的黑色手工西装，白色衬衫，打了深色的领带，身材精练，个子很高。单看衣服我一定会说，在我认识的人中没有这样的，可当我注视着那张脸，就吃惊地无法言喻，面前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萧晟！ 趁我惊讶地没缓过神，他淡漠地扫了我一眼，走上前一步将我揽入他怀中，我愣愣地听他说：“这是我的女人，你们敢动他？” “你谁啊，这明明是我的人，怎么，想英雄救美啊？”刀疤男说。 萧晟的眼神带着冰冷的笑意，他注视着面前叫嚣的刀疤男，“你胆子确实不小，当着我的面，说她是你的人。” 连我都能感受到从萧晟身上逐渐蔓延的冰冷气场，刀疤男明显是抖了一下，他身边的人也暂时不敢冲上来。 萧晟却不打算放过他们，“谁让你们来的？” 那口气和询问即将上法场的犯人似的，从第一个字开始就已经宣判了对方的死亡，这种迫人的气势，压得我们有些喘不过气，我猜想萧晟在其中加入了灵力。 刀疤男的气势弱了许多，他的手下人互相看了看，都在等刀疤男拿主意。 忽然刀疤男对着地面啐了一口，“妈的，抢个钱都不容易，算你们走运，我们走。” 眼见他们纷纷散开要走，萧晟冷冷地道：“慢着。”他松开揽着我的手，动作迅速地两步冲上前单手掐住刀疤男的脖子，猛地一下将他摔在电线杆上，手腕青筋显露，看来是用了力道。 “我再问一次，谁让你们来的。”萧晟的声音很低，却透着浑厚的压力，那个刀疤男难过的扒着萧晟的手想把自己解放，但毫无作用，他的手下战战兢兢地想围上来救人，可萧晟一个眼神就把他们全部逼退。 刀疤男呛咳着憋出几个字：“就，我，一个……抢，钱……咳……” “好啊，想通了来我。”萧晟冷笑一声，另一只手点在他额头，然后就是刀疤男痛苦扭曲的表情和想叫发不出声的嘶哑哽咽。 萧晟将他丢给他的手下，拍了拍手，掸掸衣服，像是刚才的接触带来了很多细菌似的，他看也不看他们，走回我身边，牵起我的手。 我们走到自己楼下，我忍不住回头看他们一眼，他们围着刀疤男，已经驾着他往商务车那边去了。 他们到底是谁？ 第241章 旅馆 走到我住的楼层，手中属于萧晟的触感消失，他的人也从我眼面前消失了。间接导致我在门口站了好一会才想起来拿钥匙开门，脑子里都是刚才萧晟穿西装的样子。 “小童，你回来了！” 刚一开门，就看见在餐桌前收拾的小盼，她笑盈盈地看着我，下一秒又憋着嘴鼓起腮帮子，“你是不是回来收拾东西准备走的？” 我现在处于迟钝阶段，听到问句也不经过大脑，大概意思是那样就点了点头。 许盈盈说：“看吧，我猜对了，今晚还是你做饭。” 我看着她们，“你们拿我打赌呢？” 小盼说：“不是啦，许盈盈说你今天要是回来肯定就是收拾东西的，我不相信，许盈盈就拿晚上做饭说事了。” 我说：“哦，我找到住处了，所以趁着中午的时间赶紧回来收拾。” 小盼幽幽地叹了口气，转回厨房刷碗。 许盈盈看出我心不在焉，等我走到沙发边的时候就开口问道：“怎么了？” 我说：“你今天出过门吗？” “出了啊，我和小盼上午去隔壁市场买菜了。” “那你们回来的时候看到楼下那些社会青年没？”我问。 许盈盈想想，说道：“看到了，好像在街对面吧，围成一堆，怎么啦？他们找事了？” 我说：“他们刚才叫出我的名字，还要把我带走。” “我去，那你干嘛不喊我，你又不是不知道只要你心里一想，我就能知道。”许盈盈正色道。 “当时没想那么多，他们好像是有组织性的，故意在这里等我。” “废话！这明摆着的啊，那你怎么脱身的？”许盈盈问。 我有些脸红地说：“萧晟出来帮我赶走他们的。” 许盈盈表情古怪，“萧晟？”她扭头看看窗外，伸手指指，“外边可是大中午，萧晟那家伙是在结界里出现代替你打跑了他们？那是挺拉风，别人看不见他，只能看见你，就好像你有特异功能一样。周围没人拍照吧，这样是传到网上，给你定个标题：x地一女子身怀特异功能，徒手将身边人震飞。” “不是啦。”我说，“萧晟本人，出现的，而且自己动的手。” 许盈盈眉头都撺到了一起，“他那一个古代人，出现的话根本不用动手吧？对方直接鬼叫着‘见鬼啦’就可以被吓跑了。” “萧晟是现代装扮，西装、皮鞋、短发。”我一句话告诉她。 许盈盈愣了愣，眨眨眼睛，“西装？短发？” 我郑重地点头，“西装，短发。没错。” 许盈盈猛一回神，“他吃错药啦，我去，百年难得一见啊，长什么样？好看吗？还是特别搓？” 我无语地转身上楼，然后扔下一句：“很帅。” 许盈盈在客厅里跳脚：“太不可思议了啊，你怎么不拍下来呢！好歹给我看看，让我笑个几天啊。” “懒得理你。”我走进自己的卧室，接着昨天收拾一般的进度继续。 其实不用带太多东西，毕竟只是在那里住，我心不在焉地整理，脑子里还是萧晟的样子。收拾好也没用多久，我把电脑放进背包，整理好的小箱子摆在桌椅旁，换了睡衣上床，早上起得太早，下午必须得补一觉。 我是在脑海中不断重复刚才萧晟的那个画面渐渐睡着的，意识模糊前隐约想起还没有定闹钟，但是太困倦也顾不上这些，想着下午肯定会醒也就睡过去了。 安稳无事，睡得满足，果然如我预料的一样，到了四点左右自然醒。我去卫生间简单洗了把脸，收起洗漱用品上楼装进小箱子，然后拎着它们来到客厅。 小盼原本在客厅里看电视，见我这架势就知道我要走，很是依依不舍地到我身边，“记得平时回来，别跟忘了家似的，撒出去就不回了。” “好，我知道。”我说，“许盈盈呢？” “上班去了呀，她中午就是回来吃个饭。”小盼说，“我觉得她是回来送你的吧。” 我笑笑：“她那没心没肺的样子，怎么可能是专程回来送我，她又不确定我什么时候走，她肯定是懒得在附近吃饭菜回来的。诶，她上午没有去上班吗？还说上午和你去买菜了。” “她上午好像是休息吧，我也不知道，反正你上楼没多会她就出去了，临走跟我说是上班去的。”小盼点着下巴说道。 “好吧，那我走啦。”我挥挥手。 小盼撇撇嘴，不情不愿地跟我挥手，“注意安全。” 我拖着手拉箱往小莫的店里走，下午补交的时候本来以为萧晟会把我弄到他的幻境中，可他却没有。我还在考虑那帮人为什么会盯上我，萧晟也不出来跟我说一说。再来许盈盈也神神秘秘地，我实在想不通明明可以在家待着的人，怎么非要去上班，有个业余体验是不错，她也是这么说，但我还是觉得哪里有些怪，又说不出个所以然。 小莫没想到我来得这么早，这时间又是他们店里忙的时候，他顾不上照顾我。我轻车熟路的把东西拿到二楼，下来帮忙。 今天的顾客比往常要多，多忙了会，小莫说：“晚上我们吃完饭再过去。” 我坐在店里，看着林宇和小莫进行最后的整理，大利来接走林宇，小莫就关了店门带我出去吃饭。我把中午遇到小混混的事情跟他说了一下，小莫也是很莫名其妙，“如果是鬼怪我还能理解，这些小混混怎么会找到你的。” “不清楚，我也想不通。” 我们等上菜的过程中都在思考这个问题，小莫帮着我理了一下身边认识的人，一个个排除一个个考虑，到黄哥的时候，小莫说：“这人有可能啊，本身底子就不干净，可是他被我和萧晟都警告过，不至于这么大胆吧。” 我说：“他胆子是挺小的。” “还有一个陈程也能纳入可疑名单，那个人心狠，社会关系复杂，指不定会为了什么目的做出事情来，来，先吃饭。”小莫给我的碗里布菜。 我们在谈论中，时间就过得很快，小莫把我送到东安旅馆，等他走后，老板娘还笑嘻嘻地问我，“那是你男朋友吧？” 我说：“不是，就是普通的朋友。” 老板娘笑着摆手：“不像，普通朋友哪会做到这样，他看你的眼神我太清楚了，我女儿现在和你差不多大，也已经谈恋爱了，每天那个笑容啊，眼神啊给人的感觉就不一样。” 我知道怎么说老板娘都不会信，也不费唇舌。回到住的房间，把带来的衣服挂好，电脑摆到桌子上，床铺也简单地先整理一下。 拉上窗帘，我大概看了一下屋里的角度，想着电脑怎么摆放才不会让摄像头拍到屋里的陈设，但是这个房间太小，我没把平常挂着的帘子带来，实在没办法，无奈中只能找萧晟求助。 萧晟出现的时候，重回古代的装束，头发也回到之前的长度，虽然是我看惯的造型，还是没忍住，鬼使神差的说出一句：“你穿现代装也很好看。” 萧晟愣神，眼神复杂地盯着我，我尴尬地用手抵在唇上，“没有别的意思，就是你平时还是可以穿现在这样，我只是说……你也适合现代的装扮。” “叫我什么事。”萧晟岔开话题。 “哦！”我指指电脑，“能帮我改变一下摄像头拍摄的画面吗？我不想让房间被摄像头拍进去。” 萧晟说：“你是要之前的样子吗？” “嗯，之前那种就行。”我说。 “知道了。”萧晟走到窗边，隔着窗帘注视外部，“狐狸挑的位置不错，这家店和东安寺名字相同，估计是与寺中有些关联，这周围有寺里的物品镇宅，通常鬼怪不近。” 我说：“老板一家人也蛮好的，这个店平时就他们两口子和他们的父母再打理，明早我要起很早，他们也不介意，还说早饭肯定为我准备好。” “山里人通常都会早起，他们习惯了。”萧晟道。 “嗯。”我点开论坛看了看今天的动态，又有几百份的注册信息要审核，我真想叫苦，一个人打理这些是挺麻烦的。不对，萧晟也在打理。 我怨念地看了看他，“这些审核信息有没有办法用简单的方式解决啊？” “不通过审核直接放进来的话，太随意。我已经帮你处理了一部分论坛信息，这些小打小闹的东西，你自己弄。” 撇嘴，真是毫不留情啊，明明才刚夸过你帅，就不能也给我点面子。 萧晟哼笑：“不用你夸，这是事实。” 我一惊，瞪着他，突然想到中午许盈盈说的话“不会是吃错药了吧”，现在一看一想，怎么还真有些吃错药的味道呢。 萧晟的眼神又冷淡下来，“你在想什么。” 这口气妥妥地是威胁，我咽了咽口水，僵硬地挪动鼠标，“没有，我什么都没想。” 还是先把这些审核信息检查一遍吧，干活的时候总归会安稳点的。 第242章 踢馆 我这人有个习惯，直播讲的故事通常都是真实发生过的，基于我的梦境作为出发点，直到近几个月才会根据我自己在实际生活中的亲生经历讲述，或是从身边实际的地理环境中衍生，比如现在，我就准备把这间旅馆作为主角，围绕它，加诸一些灵异的故事。 观众在开场前陆陆续续到满，在我开始的时候，人数还在上升，我对着屏幕微微一笑，今天我换上的是一件最普通的白色衬衫，我要说的就是一个公司白领在自驾游时入住了一家下乡旅社，然后发生的一系列故事。 之前我经常穿的是一些暴露的裙子，但今天我一改常态，换成包裹严实的衬衫，连脖颈处的钮扣也是一丝不苟的扣好。 果然有人发弹幕说：“今天小童主播有一种禁欲的美啊！” 跟着好些人刷礼物，我甜甜地感谢每一个送礼物的观众，开始今天的讲述。 时间渐渐进入午夜十二点，我的故事刚刚进行了四分之一，这个故事我要安排两天说完，所以今天只准备说一半，但是突变就是在这个十二点整的时刻发生。 电脑屏幕突然花了一下，接着就是出现了其他人的直播画面，我一惊，这个场景以前出现过，还记得第一个被萧晟杀死的猥琐男，就是对着我的直播在自渎。现在出现的这个同样，但他相貌却是给人一表人才的感觉，如果忽略他手上的动作，基本在见到他的时候，不会将这个人和猥琐联系到一起。 萧晟此时也就在我身后，我侧首看他，萧晟抬手用灵力关上我的直播摄像头，眼神冷冰冰地注视这个男人。 我心中隐隐有些不安，“萧晟，你别冲动，不能杀人。” 萧晟看了我一眼，从他的眼睛里，我看到了清晰地理智，顿时放了心，但他嘴上还是说道：“找死。” “这个人和之前那个不太一样……我感觉，感觉不太好。” 萧晟哼了一声，原地消失，紧接着预料之中出现在了电脑屏幕里。 观众立刻有人刷屏：“这是以前出现过的将军！” “天呐，他真的一直在，他到底是谁啊！” 这时，那个自渎的男人把脸凑近摄像头，像是没注意到身后的萧晟似的，脸色阴沉着说：“他是永生之人。” “哔——”画面一黑。 屏幕上再也看不到直播的画面，镜头重新回到我的身上，但是我却在听到那人说出“永生之人”时，一瞬间从头凉到脚。不安和担心蜂拥而来，我惶恐地看着摄像头，匆匆关了它，直播间之后怎么样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那个自渎的男人怎么会知道永生之人的事情，那个人绝对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样简单，萧晟这么一去很可能中了圈套……我心中大惊，拿起手机想给小莫打电话，可是瞪着手机屏幕却又迟疑。 手机响了，我一怔，看着来电显示，是张庆寒。我反应过来，他有一直看我的直播，便赶紧接起打电话。 “张庆寒吗？”我一张口才知道自己的声音在发抖。 对面传来的不是张庆寒的声音，而是崇元。“萧晟已经过去了？” “过去了，崇元师傅！萧晟是不是会有危险？”我紧张地追问。 崇元道：“对方知道‘永生之人’必有蹊跷，你们在家里做好准备，恐有危险。” “那萧晟呢？他会有危险对不对！？”崇元刚才就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这令我的不安感加深了一步，“萧晟怎么办？” “如果对方预先设置了陷阱，萧晟可能不容易逃脱，但是他并非泛泛之辈，不会轻易被困住。”崇元道，“你们现在就在家里吗？” 我说：“不，我不在，我住在东安寺的山下。” 崇元道：“那你应该是安全的，东安寺的范围内有崇武守护，不会出乱子。” “崇元师傅，你告诉我，萧晟会怎么样……”我问。 “我无法知道。” 我绝望地挂了电话，电脑屏幕一片漆黑，我呆呆地蜷缩在床上，带着满心的惶恐，在黑夜中等待。 时间过得异常慢，慢地磨人。我盯着手机时间，看着它从1变成2，再由2跳到3，周围静地可怕。 “萧晟。”我试探着叫出声，没有回应。过了几分钟，我又试了一次，还是没有回应。 巨大的恐惧在我心头弥漫，这种看不见摸不着，对事情一无所知的状态是最糟糕的。 我忘了自己已经是第几次叫着他的名字，周围的画面突然就开始扭曲，我激动地打起精神，太熟悉，每次进入萧晟的幻境都是如此，我稍稍找回了自己的心跳，但是当我看到躺在客厅中，已经陷入昏迷的萧晟时，心跳再次不属于我。 我几乎是扑倒过去，看到他破损的上衫，肩膀处黑焦的血，我拍着他怎么叫也叫不醒。我颤着手解开他的上衣，肩头是惨不忍睹的灼伤。 怎么办？萧晟脸色有些苍白，凭我的力气没办法把他搬到床上，情急中我记起在幻境里，萧晟是给了我同等的能力，我强迫自己冷静，这里是他现代化的房间，我凝神想了几个仆人，想了一个大夫。这很顺利，因为很快门外就有仆人进来，搭手帮我把萧晟抬到床上，紧接着是斜跨药箱的大夫，他走到萧晟身边，熟练地为他处理伤口，我在一旁看着，很不忍心。 等他处理完，我抓着他问道：“萧晟怎么样？” “我只能用这个幻境中有的药，他的外伤不要紧，主要是虚耗了灵力，需要休息几日。”大夫明确地说这里是幻境，让我吃了一惊。他看穿我的表情和意思便说：“我们都是晟王曾经的家臣，你能将我叫出来，是晟王老早之前就安排下的，他可能想到了会有这么一个时候。” 大夫和仆人离开，他在走之前还特意交代我，“只要你全神贯注地去想，你就可以自如地进来和出去，这是晟王留给你的权利。” 我还完全无法接受这个信息，萧晟从没有明确跟我说过，我是可以自由进出的，因为以前他总是带着挑衅地威胁我不能脱离他的掌控，可是结果，这些全是幌子，他从一开始就给了我权利，真不知道他是太相信我的顺从，还是我的能力。 萧晟还昏睡着，我坐在床边看着他，想了许多许多。 隐约听到周围有动静，我仔细倾听了一下，认出我的手机铃声，闹铃。 我再看一眼萧晟，为他把被子向上揶了几寸，然后尝试着凝神回到现实中，这个不比之前那样容易，我试了两次都没有成功。 第三次，想着出去，想着现在的床铺，想着手机，遵循声音的源头，忽然感到周围空气和环境在压缩，平稳后，我一睁开眼，自己已经回到了现实。 关掉闹铃，我迅速换好衣服，洗漱出门，草草吃过老板娘准备的早饭，我就往山上的方向疾行。连着去过几次，我对这边的路也非常熟悉了，同样在东安寺的大门前看到崇武，我迫不及待地问他：“崇武师傅，萧晟受伤了，现在在幻境里昏迷不醒，你能帮帮我吗？” 崇武看着我，“他遇到什么事，你先跟我说一说。” 我眉峰一紧，萧晟遭遇了什么，我真的说不出来。 崇武见我为难，便改口说道：“他的昏迷，你能分辨出轻重吗？” 我只能把大夫说的话告诉崇武，同时将昨晚的前因描述给他听，崇武听罢告诉我：“他只是需要休息，你若是放心不下，我房中有自己几年间炼制的丹药，我去取给你。” 我感激地看着崇武进寺中取药，心里稍稍安心，但是心口处揪痛的感觉还清晰可辨，拿到崇武师傅给我的丹药，我请求道：“我能不能先把这个给他服下，再来进行今天的练习。” 崇武微微一笑，“你去吧。” “我的身体可能会躺在这里……”我踌躇着。 “我在这。”崇武道。 我冲他点点头，盘腿而坐，凭着刚才出了幻境的经验，我闭目凝神，但试了几次都不行。 崇武在身边提点：“你现在心浮气躁，急切超越了理智，冷静下来。” 我深呼一口气，让自己心态放平，可是萧晟倒在地上的画面总是时不时冲出我的控制，在眼前扰动我的情绪。我颓唐地睁开眼睛，看着崇武，“对不起，我好像做不到。” 崇武抬首看着山顶的方向，对我说：“既然如此，我们就到山顶再试。” 只能这样，凭着现在心乱的状态根本无法成功进入幻境，我一边向山上爬一边告诫自己，如果想帮到他，就必须冷静，如果连这点心理都克服不了，练习也是白练。 爬山的确是一个能够让人冷静下来的最好方法，经过这半个多小时的山路，我即使累得气喘吁吁，心中脑内也是一片澄明，我知道自己已经冷静下来。 崇武看着我的眼睛，笑道：“现在可以了。” 第243章 立竿见影 这一次的尝试明显就非常顺利，我摸索出一点诀窍，顺利进入萧晟的书房幻境，他还没有清醒，我走到床边把丹药放入他嘴中含着，然后半抱起他，扶着他的脖子倒了一小杯水，帮助他下咽。待他喉头滚动一下，我就知道自己成功了，我又看了他一眼才有些不舍的离开。 顺利地在第二次就能离开幻境，我很是惊喜，这样一来就会方便很多。 我问崇武，“崇武师傅，你教我的这个方法是不是也在无形中帮助我能够掌握进出幻境的方式了？” 崇武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说：“你回想一下萧晟的房间是什么样子，如果让你一一描述出来，你能做到吗？” 我侧头想了一下，“能。” “这就是你和其他人的不同，你对立体事物的记忆非常精准，在无意识的本能下就可以清晰地记住这些东西的样貌，所以你使用这种方式就会很容易。相反，若是让你凭空提炼出灵力就会很困难。” 崇武讲解的算是足够浅显，我笑了两声，“那我为什么没有一目十行过目不忘？还以为这些是互通的。” “难道你没有觉得自己记东西比别人容易吗？”崇武淡笑着看我。 我回想了一下，鉴于没有上学期间的记忆，这个还真不容易对比。 崇武道：“没什么，这些特殊的本能，也不一定就利于你在社会中的考试。好了，现在继续今天的内容。” 我坐正身体，闭目凝神。这次感觉时间过得更快，而我在三个小时中仿佛看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崇武师傅，我昨天尝试着在心里叫小莫，我和他之间有血咒牵绊，所以只要我一门心思地想他，他就能受到血咒的牵引出现在我身边，以前我试过，相对来说杂念过速度慢，昨天我结束早上的练习后，稍微一尝试就成功了。”我说，“这背后的原因，也是跟这种练习有关系吧？” “没错，其实你的进度比我想象地还要快，我也很惊讶你能掌握得这么好。”崇武由衷的感慨道。 “我在其他时间也可以进行这样的练习吗？” 崇武说，“可以，最高效的时间还是在清晨。按你的速度，再过五天，我就能交你屏障最基础的建立方式。” “崇武师傅。”我郑重地看向他，“谢谢你。” “还是感谢你自己吧，我只会教天分高的人，你刚好就是，况且师兄亲笔推荐你来，即使你天分不够，我也一要回教你，现在刚刚好。” 我辞别崇武便下山回了旅馆，意外接到了小盼的电话，我接起来刚要调侃两句，小盼的声音就闷闷地传过来，我一听明显是有事情发生。 “怎么了小盼？”我急切地问。 小盼说：“黄哥来了，发了好大的脾气，说要找你，但是我跟他说你忙剧组的事情搬到影视城附近去住了，他就逼问我具体的地址，我也不知道啊，结果黄哥竟然动手！差点打了我，多亏了许盈盈帮我拦住。” “他现在还在吗？” “走掉了，一大早就来找你。”小盼说。 我仔细想了一下，在萧晟没有清醒前，我还不能轻举妄动，“小盼，委屈你了，” “我没事，你要小心点啊，我总觉得黄哥有点不对劲，要不你今天再回来一趟吧？许盈盈也有话要跟你说。” 我看看时间，这个时候回去，晚上又要到很晚才能回来，但没辙，我答应道：“好，我中午到。” 拿起个包就出门，路过前厅的时候，老板娘热情地问我中午要不要一起吃饭，我笑着婉拒。 这边没有直到到家里的车，必须转公交，我考虑到萧晟的事情，还是要保险起见，转公交总比打车要难查询一些，于是我走到东安山的始发站，上车后才开始查路线，目测要转三趟车，不，或许我可以在第二趟车的下车点直接打车。 想到这里，不禁为自己现在的脑回路点个赞，好像用起了一些小技巧，我暗暗叹口气，说到底还是为了保命，不给他们添麻烦，我如果在这种时候遇到危险，最后烦恼的还是关心我的人，用点计谋也无伤大雅吧……我默念，感觉我现在做事情只有在电视上才看得到。 其实中途打车回家的另一个好处，如果再看到昨天那群混混，我可以直接让师傅先开走。 小盼她们做好午饭等我，我顺利到家，没有旁生枝节，也就不做多余的赘述。 许盈盈歪斜着坐在餐桌前，小盼招呼我先过来吃饭，虽然就离开一天，看到这感觉一瞬间就有种回家的感觉，真好。我坐到桌前，赞叹着小盼的厨艺和速度，表达了一番羡慕。 小盼说：“剧组的盒饭很难吃吧？” 我默认，补充了一句，“嗯，那种没油水的很普通的菜饭。” “真希望你那边快点结束，然后就可以回来啦。” 我笑着问她，“那个，上午后来怎么解决的？” 小盼说：“就是走了吧。” 许盈盈嚼着排骨，咕哝着：“我说等你回来让他再自己问你，他不同意，还要打人，还别说，我特意在他走之后去趴窗户上看了，楼下有几个小混混，看来他是要用强的啊。你到底哪里惹到他了？” 说起哪里惹到黄哥，我更是一头雾水，不过许盈盈这么说是有意在告诉我，昨天的小混混十有八九出自黄哥的手笔，这几乎显而易见了。 小盼说：“幸亏你这几天没住这，要不然，今天早上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许盈盈道：“黄哥变化不小，八成有人给他撑腰吧，而且这次来目标明确。”她说着，别有深意地看我。 我一愣，立刻反应过来，便看向许盈盈求证，她耸耸肩，碍于小盼在场，没有说开。 饭后小盼在厨房刷碗，我和许盈盈擦桌子，许盈盈才有空单独对我说：“黄哥身上的感觉有点变，我怀疑他和某类东西合作了。” “某类东西是指？”我说，“就别绕弯子了，直接说吧。” “我怀疑他和鬼界的人合作。” “怎么可能！？”我第一反应就是这句话。 许盈盈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看吧，直说的话你肯定是这个反应。所以说还要查查看啊，我不方便出面，没那些能力，你得找萧晟或者小莫。” 我眼神黯然，“萧晟……现在还没醒，他受伤了。” 许盈盈瞪大眼睛，“什么？你在开玩笑吗？那家伙能伤到？” 我把昨晚的事情跟许盈盈一说，她也严肃起来，“明显是有人故意设的陷阱啊，他怎么样？” “幻境里的大夫说需要休息，但是我也不敢说到底怎么样。”我没跟许盈盈说东安寺的事情，算是对崇武师傅的一种保护吧，这件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 “你俩又在聊什么呢，我每次都发现你们会趁着我不在的时候说悄悄话。”小盼收拾完出来，不满地说。 我笑了一下：“哪有。” 演戏演到底，休息了一阵我就说要赶回剧组，小盼想起了新情况，跟我说：“那个，刘颖早上离开的时候我正好看见她，她心事重重地样子，也要找你来着。问了我一句，但是我没说，你给她打个电话问问看。” “好。”虽然不清楚刘颖找我为了什么事，我还是记下待会有空要给她去个电话。 我在楼上提前叫好车才下去，然后到第二次转公交的位置，看到司机开远便去站台坐公交。到站后，我拿出手机给刘颖打电话。 “喂？刘颖，我是小童，早上你找我吗？”电话接通。 刘颖那边有点嘈杂，隐约听到她说等一会，然后嘈杂的声音减弱，她的声音清晰得以很多，“小童姐，你昨晚没有住在家里吗？” “嗯，我临时搬出来一个月，剧组那边比较忙，早晚来回赶我担心来不及。” “哦那个……我就是想问问你这几天直播的情况，我听到黄哥在我面前念叨你昨晚做直播中途暂停。” 我讶然，“你现在和黄哥在一起？” “不是，昨晚我跟着陈程的，黄哥正好过来，气哼哼地，你昨晚直播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嗯……出了点意外我就中断了，今晚会给它补上。”我说，“黄哥他没有为难你吧。” “没有，我基本也很少见到他，就是昨晚才碰上，那你昨晚没事吧？” “我没事，你放心吧。” “小童姐，你一个人住外边要注意安全啊，离剧组近一点最好，晚上也别回去太晚，我以前自己住过，没什么安全感。” “好，我记住了。” 电话挂掉，我心中升起一丝疑惑，可能是我多虑，但是直觉告诉我，刘颖突然关心这些总有哪里不对劲，不是我信她，只是时间点和事情都卡得太巧了，很难不让我起疑心。 我没有回旅馆，而是上山去东安寺找崇武师傅。还有些事情要和师傅讨论，而且我想在这个时候能多学一些就多学一些，不能再浪费时间。 第244章 一心二用 小僧侣告诉我，崇武上山了，我便直接去山顶找他，果然在山顶看见他坐在那里打坐，我默默地在一旁坐下，也静心凝神。 当我听到崇武师傅衣衫浮动的声音，便睁开眼睛，此时太阳已经落山，远方的天际，晚霞满天，红得绚烂。崇武见我睁开眼，便说：“你听到了我的声音。” 我点点头，“下午我如果待在旅馆也没有其他事情，想了一下还是来找你，我想跟你学习更多。” “你心中所缠绕的事情太多，我即使教你，你学起其他的内容会非常吃力。”崇武道，“目前这个精神力是最适合你的，如果能将它掌握到位，应付一些厉鬼就很容易了。现在不能心焦气燥，基础打牢的关键你在以后会感受到，我若对你拔苗助长，等于害你。” “可是这几天各种事情压过来，我没办法静下心来。”我说。 崇武领着我下山，路上跟我说：“你晚上可以尝试在旅馆内练习，这一次试着计算自己的时间，尝试把握时间吧。” 我半懂不懂，崇武说：“你可以定个半小时一小时的闹铃，然后进入冥想状态，要在闹铃响之前的几秒重回现实，这就是把握时间的精准度，算是一心二用的练习法。” 我记下，和崇武在寺前挥别，我径直下山。 老板娘见我进门，笑盈盈地走过来说：“晚饭正好做好了，过来一起吃吧。” 扭不过老板和老板娘的盛情邀请，我坐下与他们一起吃，老板说：“现在旅游淡季，人少，平时这家子就我们，你一个人住这，没事就和我们一起吃，还热闹。” “嗯，好。”我说着，老板娘又给我夹了块肉。 老板娘道：“我们家孩子啊和老婆在外地，家里这么好的店他们不愿意回来，偏要自己在外边闯，说年轻人有年轻人的理想，我是不懂什么理想啦，就想一家人坐在一起，每天吃饭、生活，在一起是最好的。” 老板娘的话触动到我心底，她说：“你也没跟家里一起住？” 我苦笑了一声，“我父母都去世了，现在就剩我一个人。” “哎呦……”老板娘脸色一变，“你看我这嘴，对不起啊。” 老板数落着老板娘：“好好的吃饭，问这些干什么。” 我摇摇头，“没事，很久之前的事情了，我对他们没什么太深的印象。”这话也不假，失忆之后的我的确没什么记忆，只能靠着一张张照片去寻找那种感觉。 老板娘说：“那这样，以后吃饭你就跟我们一起吃，小姑娘家的一个人不容易。” “谢谢你们。”我笑着对她说。 回到房间，我定了半小时的时间闹钟，然后进入冥想状态，说实话，这非常困难，因为冥想要求的是什么杂事都不去思考，但是控制时间又必须时刻提醒自己，这样一来二者矛盾，要再想完成就很难了。 我刚试了那么几分钟就中断好多次，没办法做到一心二用，崇武一开始建议的在周围声音中分辨出一个清晰的那个我已经基本可以做到，这个一心二用还需要好好思考一下怎么做才好。 我打开论坛，果不其然看到很多人发帖讨论昨天晚上的突发情况，我大概总结了他们说的那些，在纸上记下，先想好晚上的应对方式，想好自己的说辞。与其解释，不如直说昨晚就是遇到了灵异，更衬我的直播间名字，而且这么说的话，观众反而不会计较太多，今晚补偿他们多一个小时吧。 我一进入直播间，大家就开始炸了锅的讨论，我逐一说给他们听，安抚下来。没有多久，他们也就安安稳稳地静心看我直播，我心底舒口气，尽力把今晚的内容说好。 直播拖到凌晨两点，我再次对昨晚的突发情况表示歉意，观众们竟然还有百分之九十在线，我已经非常感激。 两点，待会六点就要出门，还有四个小时的休息时间，我把身体放空，让精神进入萧晟的幻境，我还挂心着他的情况，终于能有时间去看看他。 萧晟不在书房，床上已经收拾整齐，我在这里却不看见他。 “萧晟？”我试探着叫了一声，没得到回应，于是我走出这个现代化的房间，看到外边的古式风格，便绕过院子去前边的旧式书房。 我在门口又喊了他一声，意外听到他回答了一句进来。我立刻推开门，他就坐在桌前写字，看起来似乎一切正常。我几步走上前问他，“你怎么起来了，没事了吗？” 萧晟没有抬头看我，只是淡淡地回答：“还好。” 我站在他面前，等到他写好一副字，才起身看向我，他的声音冷冷淡淡，我分辨不清他的情绪，他说：“你能够自由进出这里了，为什么不逃走，走得越远越好，我的这个幻境没办法再控制你，你也可以不受我的控制，这不是你一直都渴望的东西吗。” 我皱着眉，“我怎么可能在这种时候离开，你在开玩笑吧。” 萧晟没再继续说这个话题，“昨晚，那个人在家里设了陷阱，而且是个高人所设，我发现的时候已经被困住，用了些手段挣脱，之后我自己会去查，你就不用管了。” “为什么你总是在这种时候把我拒于千里之外，我们之间发生过很多事情，我逐渐看开的时候，反倒是你在闹别扭了。”我故意用这些话刺激他，可谁知他还是无动于衷，对我描述他别扭，竟然也不反驳，我看了看他的表情，平静如水，眼神中也没有任何情绪。 我叹了口气，“好吧，你不让我管，我当然不会管，而且也没有那个能力去管，你这几天多休息，我不会经常叫你的。” “等一下。”萧晟叫住我，估计是看出我要离开，他说：“我醒来后，听到那个黄哥的事情，你联系小莫，让他仔细查一下。” 我撇撇嘴，就会使唤人。我当着他的面离开幻境，这种感觉真是相当奇妙。回到自己的神识，身体的困倦铺天盖地，我没有任何抵抗地放松睡去。只是感觉还没有睡下多久，闹钟就将我叫醒，我哀怨地盯着天花板，算了，下午再补觉吧。 萧晟让我去找小莫的话犹在耳边，我叹气，算了，还是先把正事办了吧。 我匆匆收拾好自己，下楼吃过早饭，就去东安寺开始今天的练习。 结束之后，我问了崇武师傅如何做到一心二用，因为通过昨晚失败的尝试，我丝毫抓不到诀窍。崇武却是说：“你需要自己摸索，这个每个人都不同，我的方式告诉你，一定是不适合你的，这些算是基本功，你慢慢来，还有时间。” 还有时间……我还没忘十天之后，小盼的班长还要找我麻烦，让我帮他做事情呢。但是崇武师傅既然都这么说了，我还是老老实实自己找方法吧。 下山后，我回旅馆拿了包就准备出门，老板问我：“你要去哪？我一会要去趟市里，你跟我的车一起走吧？省得来回倒公交麻烦。” 我答应下来，坐在一楼和老板娘闲聊，他们一家都在看电视，老板娘就跟我说着这些那些的剧情，说了一下她自己现在的体会。我用心地倾听，偶尔插上两句。 老板开的是一辆商务车，路上让我别介意他老婆话多，说她一直是这个样子，操心的命，就是爱找人说话。我反倒是觉得他们俩个很甜蜜，人到中年，另一半还能经常拉着对方唠叨也听不容易的，尤其他们又每天对着，客人多客人少都还是他们。 “我去市里备些货，不知道要到几点，你回去的话可能要自己回去了。”老板说。 我说：“恩恩，跟您车一起出来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您忙吧。” 老板笑道：“我都没把你送到目的地，还得让你下来自己坐车。” “到这就已经非常近啦，省得我倒两遍车呢。” 我挥挥手看着老板的车开远，伸手拦下一辆出租，直接开到小莫的鲜奶吧。 “小童姐。”林宇在吧台后笑着跟我打招呼。 我探头往厨房一看，小莫果然在里面，便问道：“小莫又在搞新品了吗？” 林宇道：“没那么多的新品啦，我们平均一周才出一款，有灵感的时候会很快。莫哥在补货，昨天有人定的甜品台，下午要送到，莫哥就一个人在里面忙。” “诶，他怎么没让你一起搭手？” 林宇努努嘴，让我看屋里的窗边，那边有一桌年轻人正在边吃边聊，看起来做了很久。我心领神会，“那我进去看看吧，如果能帮上忙就更好了。” 我套上围裙，推开厨房的拉门，小莫头也没抬，把我当成了林宇，“小宇啊，你不用进来，在外边顾着就行。” 我说道：“嗯，林宇在外边顾得很周到，所以我就进来看看你。” “小童！”小莫惊喜地看着我，“你怎么来了？” 第245章 因果皆有定数 我在水池边把手洗干净，走到小莫身边，“要帮忙吗？” 小莫笑道：“你又不会做甜品，想帮忙的话，就帮我把这些装到冷冻箱里吧。” 我放置着做好的甜品，看到工作台上，摆了至少八个冷冻箱，而且都是大号的，“这家人是孩子过生日吗？这么多甜品。” “好像是公司party，找我做最高规格的甜品台，从昨晚做到现在了，还有六份大蛋糕没装。” “你一个人送去？”我问道。 小莫说，“想跟我一起去看看吗？” “好啊，你一个人也拿不了这么多，车上能放下吗？”我想想的车，再看看面前的八个冷冻箱，而且算上六份蛋糕，就是一共14个冷冻箱。 “放得下。”小莫说，“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发生？” “是啊，短短两天，事不多，但是都挺麻烦。”我吐槽了一句，就把这些天发生的事都告诉他，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萧晟在这些事情上对小莫很少有保留，反而对许盈盈，有一丝怀疑。 “萧晟的意思是让我查黄哥是吧，没问题。”小莫开始把冷冻箱抱到车上， 林宇见我也在搬箱子，便把我拉到吧台后边，“你帮我顾一下店里吧，我来搬。” 他们俩很快将东西搬完，之前在窗边小聚的年轻人也吃好聊好，过来结账。我还以为他们是拿一样结一样，原来是都还没结。我叫了一声林宇，毕竟我不清楚他们刚才都点了哪些甜点和饮品。 结果其中一个长相甜美的女孩子直接给我把种类报出来了，我一个一个在收银机上点，这时候林宇也过来，我说：“你看下，是这些吧？” 一个男孩子说：“不可能错的，我们这位可是过目不忘，记性特别好。” 林宇点点头，“嗯，就是这些。” 我心想，不过是吃了哪些东西而已，这些很容易记得吧。 那个女孩子看着我说：“不是哦，我还能听到你在想什么。” 我一惊，那几个年轻人便放声大笑。 “怎么样，吓一跳吧？山妹可是通灵者，很厉害的。” 我定定地看了看这个女孩，她冲我微微一笑，然后付了钱就走了。等他们离开，我就问刚进门的小莫，“那个女孩真的是通灵者吗？” 小莫扭头看看他们的背影，说道：“怎么可能，一点灵力反应都没有。” “可是她刚才真的知道我在想什么。”我说，“就好像能听到我心里的话一样。” 林宇说：“但刚进来点单的时候她还没什么表现，就是能听到这几个年轻人一直在讨论神啊鬼的。” 小莫摸着下巴说，“以前也有很多吹嘘自己能通灵的，其实都是骗人的把戏，他们会点心理学，懂察言观色，大概就能摸清你心里的想法，一般说出来的话也是比较模糊的，有个大体导向，你就会不由自主地觉得那是在形容你，这样最后展现的效果就很惊人啦。” “看那些年轻人那么咋呼，年龄估计不大。”林宇说。 我嗯了一声，不再去想，跟小莫一起出门送货。 “小莫，我能自由进出萧晟的幻境了。”我说。 小莫道：“不会吧，幻境除非是本人带领，其他人要想靠自己的能力进去根本是不可能的。” 我解释道：“如果萧晟的幻境是个防火墙，我就是他故意放出的漏洞，而且只对我个人起效。我能进出他的幻境，也是他提前在制作的时候放了水。” 小莫看看我，“你又想不通了？” 我窝在座椅上，逃避地换话题：“想不通，不准备再想了，还是看以后吧，现在都没有功夫把时间放在搜寻信息上，每天都在被动地等敌人找上门。我想抓紧把现在的剧组任务能做完，之后的时间全用来给萧晟找帮手。” 小莫道：“找帮手这事情急不来，他的灵力那么强，想找帮手根本属于不可能，找些打杂的差不多。他不是盯上林宇了吗？但林宇也只能在必要的时候代替他进出一些对抗灵体的地方，其实还不如他自己来得容易。” 我想想也是这么个道理，“林宇那么好的人，我还是不愿意看到他牵扯其中。” “对了，萧晟现在养伤，你的安全怎么办？”小莫问。 “我？我现在在东安寺那边，应该没什么问题。” 小莫道：“不，如果刘丽丽和黄哥搭上伙， 那么东安寺那种刘丽丽去不了的场合就需要黄哥和那些小混混出面，这就像萧晟不能出现的地方，普通人可以去是一个道理。要不，我也在那边住几天吧，你一个人还真是让我不放心。” “你忘了我在跟崇武师傅学精神力吗？”我说，“再过几天他就会教我一些实用的技能，到时候我就可以自保了，而且你也说了，血咒可以帮助你立刻出现，所以你就别担心了。” 小莫狐疑地瞄我一眼，“你能保证会在遇到危险的时候想到我？” 我挠挠脸颊，看向窗外，“这段时间可以吧……” “嘛，那也行，我满足了。” 我看着小莫熟练地在车上行进，想到他现在已经非常融入普通人的生活，便好奇地问：“小莫，你之后会一直以这样的状态在这里生活吗？” 小莫一顿，扭头看了看我，然后继续开车，“不一定，几年之后我会把这个店交给林宇，然后我会去另一个地方重新开始。我不会变老，更不会和其他人类结婚，这样的我留在这边迟早会让人起疑。” “如果我十年后还在这里，你也可以放心的走吧？”我说。 小莫勾唇一笑，“不，我会把你带走。” “诶！？”我愣住，“我能不能活过十年还是问题，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我知道你心里只有萧晟，没办法啊，再说了，我们之间的血咒一天没解开，我就一天不会离你身边。”小莫说道，“你我是生命共同体，也就是说，其实……你也不会变老了。” 我彻底惊呆了，我从没有想过血咒还有这个副作用，呃，就叫它副作用吧。难怪真要过了十年，我也必须离开这里了。 “可能在五年之后，小盼就会发现你没有任何变化，而她可能已经嫁人。”小莫分析道，“不过，到时候她可能会先一步离开这边吧？你不是说她的家里催她回去结婚吗？” 我还没有从刚才的事情中回过神，只是愣愣地对小莫说的内容做了个是的反应。 “很惊讶吗？不会变老的话。”小莫问我。 我看向他，“当然了！我从没想过自己会这样，而且如果不会变老，那不就意味着我可能会一直在这个世界上活着？” 小莫道：“是啊，我活多久，你就会活多久，我以为这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 我摇头道：“不，我不想。” 这半年来经历的一切，我可不想一辈子都摆脱不去，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我叹了一声：“果然是经历过，才能知道普通人的好。” 小莫似乎不理解我为什么会对这件事情反应这么大，他说道：“现在时间还短，你可能感觉不到这些变化，但是再过几年你会发现，其实也很好啊，衰老会变得非常缓慢，对于人而言，就是停止了衰老，古代那些王侯将相无一例外，都在追寻长生不老。” “但是我不想要这些啊。”我说，“长生意味着孤独吧，短暂的一生可以很绚烂，但是漫长的人生总会有乏累的一天。啊……小莫，我现在对精神力的控制，不会也是因为血咒的潜在影响吧？” 我突然想到这一点，不禁有些怀疑，如果我以前真的是这方面能力出众，可能会在周围被冠名神童之类的称号。但是以前的日记上没有看出丝毫端倪，这个变化就非常可能是这半年来产生的。 小莫道：“其实也可能是多重的结合，主要还是萧晟吧。”他苦笑，表情中带着不甘，“我虽然非常不愿意承认，但这就是事实无可争辩，萧晟对你的魂魄影响了千年，你的精神力等同于在千年间每一刻都受到了影响，可能正好反映在你的身上了。” 我想起崇武说的话，突然间好像明白了。一切都像是注定的，有因必有果，没有毫无缘由的果，也不存在突如其来的因。 “小童，你等于修炼了千年的精神力呢，崇武一定是看出了这点，所以才立即决定教你这个，而且你只要稍微试上几次就会变得很熟练，对吧？” 好像……是这样。 “算是因祸得福吗？前世千百次的轮回，换来这一世的便利。”小莫笑道，“你可能会超越崇武，那些自幼天赋异禀的人都不是平平常常就冒出来的，他们很可能与你一样，经历了种种之后，换得一辈子的顺遂。” 这真是我近段时间受到的最大刺激了，接收的信息不多，却如一记重锤将我敲醒。“我……我现在不知道该说什么。”我苦笑着。 小莫道：“不知道就不用勉强自己说，好啦，我们到了，跟我干活吧。” 第246章 故地重游 “这……这不是城北生态园吗？” 刚才注意力一直在谈话上，脑子里被因果关系绕地团团转，根本没注意外边的路线，现在到地方，才发觉眼熟，小莫直接把车开到了正门里面的园区酒店大厅，上次我们来的时候，绕过前边的酒店，直接去了后边的户外活动区。 “咦？我刚才没有告诉你吗？”小莫打开后备箱，用调侃地口吻说道。 “绝对没有。” 我刚要上手抱下里面的冷箱，小莫就先一步拦住我，他打了个手势，示意他要先打电话。我站在车旁边等着，看看周围，生态园不知道什么时候恢复了营业，生意一如既往地热闹，仿佛来这里的人都不知道半个月前发生的命案。 过了几分钟，从大厅里走出十来个人，那气势真有些吓人。小莫招招手让他们过来，与他们打招呼，于是十几个人一下子就将车上的冷箱搬空。小莫把车钥匙交给大厅前的保安，让他帮忙把车开到停车场，然后对我说：“跟我进来吧。” 我跟在小莫身边，随着那十几个搬冷箱的人走过一个长长的走廊，拐进一扇开着的大门，一进去就发现这个厅规模不小，里面已经汇集了不少人，摆了二十张大圆桌，小莫指挥着他们把冷箱放到大厅侧面的长凳上，有个看起来像是主事的人过来说道：“莫老板吧？” 小莫伸手和他握了一下，“甜品最佳时机是在你们开席时摆出，这些是鲜奶，还有冰淇淋的部分，容易化。” “好的，我知道了。” 小莫道：“你先看一下这些甜点蛋糕吧，没问题的话，我就离开了。” 主事人挨个打开箱子检查，脸上还挺严肃，我在他们忙着收货的时候，看了下这个厅的大概布置，从里到外都给我一种公司办年会的感觉，只不过这个时间半年会未免太早。已经到场的人三三两两聚在一起闲谈，看不出职业，从他们西装革履的衣着上倒是能看出来属于精英行业，毕竟这位主事人也是非常认真负责。 “莫老板，您的信誉和质量保证果然是最好的。”主事人说。 我注意到刚才小莫有拿出赠送的小甜点让他尝，但是被拒绝了，主事人的理由是工作时间不能吃东西。我还觉得奇怪，不尝一下怎么鉴别质量呢。 临出去前，我好像看到了一个眼熟的人，特意回头又看了几眼，没有找到刚才的感觉，于是作罢，跟小莫一起走出会场。 “怎么了？”小莫问。 我说：“好像看到人，像是之前小盼同学聚会上的那个班长。”尽管我不想提前再看到他，这倒激起我的一个想法，“小莫，我能再去那个户外活动地看看吗？” “好。” 小莫走门口的保安手中取回车钥匙，陪我绕到后边的活动地。这里重新装修过，那片烧烤区现在改成了一个小的拓展训练项目群，其他地方倒是没变，不过能在短短几天之内装修成这样，还真是不简单，而且这个工程量基本就等于翻新，完全看不出烧烤区和扎营区的样子。 而且现在也有小集体在里面训练，他们穿着统一的工服，在专业教练的指导下玩那些新鲜的拓展训练，我看着他们活动，不由自主就想到那天的程婷婷和赵小美。 赵小美这里经历了什么样的痛苦没有人知道，大家了解的只是洛余风公布的那样，真相永远都被埋了起来，就像这个翻新的地方，曾经是什么，后来的人能有几个还记得呢，再过几年，可能连赵小美都会从大家的记忆里淡出。 我感慨着，对小莫说：“我们走吧。” 小莫微笑，“好。” 走去停车场的时候，小莫忽然问我：“你刚才为什么会记得小盼班上的那个班长？” “诶？”我一愣，小莫这样问直接把我问懵了。 “我刚想起来，如果不是那个人和你有过接触，你应该不会对他有印象吧，毕竟上次的同学聚会只见过一面，而且还是第一次见。”小莫看着我。 我微微张口，踌躇了几秒又闭上。 “有事情？”小莫问道，我诧异地看向他，小莫就说：“果然如此吗，那个班长又做了什么？” 话已至此，我再藏着不说也不行。 “他上次打电话给我，说他知道萧晟的名字，我就很惊讶，然后萧晟说暂时不用管他。” 小莫道：“他威胁你。” “嗯，估计再过几天他就会主动联系我帮他做事情了吧。”我说，“随他吧，到时候再看，或许那个时候有别的办法，我已经学会不去为之后的事情烦恼了。” 小莫笑道：“勉强算你进步，晚上一起吃个饭你再回去吧。” 我欣然同意。 “明天估计要去一趟剧组了，这两天那边都没动静。” “还有多久那边结束？”小莫问。 “一个多月，快了。”我说，“我在想，如果崇元师傅和崇武师傅能帮助萧晟就好了。” “不会的，他们不站队，要是萧晟开口求的话，估计他们会帮忙。”小莫道。 我无奈地看看他，“你就是趁萧晟不在才这么说的吧，如果萧晟现在能随意的出现，你就不敢说了。” 小莫不以为意道：“就算他在这我也敢说，那个人就是太要面子，一句话，死要面子活受罪。我怀疑他这一千年来对你的发泄都是因为当初受得刺激太大，让他没面子了，他才要慢慢讨回来，对你又不公平，他自己还不够男人。” “没有……”我无力地为萧晟辩解，可说到底，我又能说些什么呢，当初的事情究竟如何我还没弄清楚，还是不要随便下结论帮腔了。就是想到现在萧晟还在幻境里休息，我多少是有些不忍的。 “怎么了小童？”小莫道，“你这表情让我觉得你是在心疼他。” 这么明显吗，我皱皱眉，调整心情说别的，“今天是旅馆的老板送我出来的，说起来，小莫，我现在每次从那边出来都是选择公交，我好像潜意识里再避开能追踪到我现在住处的事情。” “聪明的做法。”小莫说，“晚上想吃什么？这两天在那边肯定没吃好吧。” “老板和老板娘都很好的，而且手艺也不错。”我说。 “那就成。”小莫哼着歌，我们一路开回店里。 小莫留在店把最忙的时候忙完，就准备走，我想了一下要不要把许盈盈和小盼叫上，小莫表示可以，人多热闹。 电话里小盼还建议我把刘颖一起叫上算了，我说：“刘颖在家？” “是啊，她说这几天好像培训班休息吧，她已经回来了。” 我想到之前和刘颖通的电话，她莫名的关切，便说：“嗯，一起来吧，我和小莫在前边的广场4楼等你们，老地方。” 老地方指的是我们经常去吃的火锅店，况且人多，又是深秋天气，吃火锅是最佳选择。我对刘颖的疑虑只是埋在心底，谁都没说过，当然能知道我在想什么的萧晟肯定知道的，我没有什么时间可以瞒过他。 小莫因为晚上要送我回东安山，所以把车开上，我跟他说：“小莫，我住在东安那边的事情，只有你知道，我没有跟小盼他们说，你别说漏了啊。” 小莫点点头，我们先去那家火锅店占位置，平时这家店生意火爆，一到饭点，门口必定排着队伍，中午还算正常，尤其是晚上，基本去晚九没位置。 我们坐在沙发桌，我就把座位号发给小盼，约莫半小时功夫她们就到了。 “我总会觉得你晚上还会和我们一起回去。”小盼哀怨地口气，透着深深的控诉。 我讪笑着说：“肯定是我这两天出现的频率太高，才给你这个错觉的，我明天就改。” 许盈盈照例只知道吃，而刘颖还是不怎么说话，可我却能感受到她时而看过来的目光，那目光很奇怪，既不是单纯的担心，又不像敌视，总之弄得我浑身不自在，就好像在透过我看其他人。难不成我背后有人？我自嘲着，闷头吃菜，和许盈盈一桌吃，一定要时刻警醒，很可能上一秒你还盯着的一块肉，下一秒就跑进了她的嘴里。 一顿火锅人人吃得肚歪，许盈盈一本满足，“跟你出来果然有福利。”她大笑着拍我，我冲她做个鬼脸。 接着我和小莫与她们挥手告别，她们可以慢慢溜达着回去，小莫则要为了送我开一个小时左右的车，我系好安全带，说道：“要是离得近就好了，吃这么多回去，肯定没法睡。到那就是坐在电脑前准备晚上的直播，太养肉。” “你不胖。”小莫说。 晚上开车，小莫的专注力更集中，车上随意放着舒缓的音乐，我静静地看周围一闪而过的街景。然后发觉到自己似乎不知不觉进入了精神集中的状态，但是眼睛还注视着霓虹灯，耳边还能听出音乐旋律，“啊……”我无意识地发出一声，想到了些东西。 第247章 跟踪 “小莫！”我转头问道，“你知道怎么才能做到一心二用吗？” 小莫盯着前方的路面，嘟起嘴，“你是要做什么？” 我说：“就是在想事情的时候还能让自己分心计算时间，我试了几次怎么都不行，但是刚才我不由自主地盯着外边的霓虹灯，却还能分辨出车里放的音乐旋律，可我一注意到这点，就立刻回到现实的意识中。” “你试过吗？”我问他。 小莫呼出一口气，“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可我真没什么办法，因为我用的是灵力，精神力这方面完全没有接触过。不过你说的那种我听过，好像是要在本我之上，在分出一个形，那个分出来的人也是你，但她是从另一个角度看着事情的你，这么说你能听懂吗？” 我理了一下，说：“能，可是怎么分出另一个自己？要人格分裂？” “不是啦，我这个‘分’字就打个比方而已，这样说吧，你知道平面和立体吧？” 我点点头。 “这东西就像是不同的维度空间，平面的事物永远看不到自己的背面对吧？但是立体可以，再往上四维空间就在三维立体的基础上加了时间，你看不到自己的将来，但是四维的人可以看到。” “你这么说更深奥了啊……不过，我好像大概能理解你的意思。”我说，“我现在的阶段就是停留在平面的阶段，而一心二用就是要做到立体的阶段，如果再往后学，我可能就要达到更高的维度。是吧？” 小莫对我竖个大拇指，“不简单啊，你居然能听懂。我还是这几年对这东西感兴趣才去研究了一下，发现思维有时候跟不上。” 我忽然想到：“小莫，你好奇这个是不是因为自己的灵力和族群与人类不同，然后想知道这个源泉究竟是哪里，是什么原因导致的？” 小莫惊奇地看了我一眼，“小童，你现在的思路这么发散啊，而且说得很对。” 我笑道：“或许是因为这几天聚精会神地去练习精神力吧，好多东西都变得清晰，感觉自己的头脑冷静多了。” 眼看着还有十来分钟就到，小莫口气一变，说：“后边那辆车一直跟着我们。” 我侧首看后视镜，注意到后边有一辆黑色的轿车，离我们大约四五十米。 小莫道：“我从刚才就注意过，没想到走到这边他还是跟着，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人，我们等下回去，我先带着他绕绕圈。” 小莫的话，让我精神紧张起来，我坐直身体，观察着我们后边的那辆轿车。 果然，无论小莫在什么路上掉头、拐弯，那辆车都跟着我们时近时远，由于距离原因看不清车里的人。小莫问我：“你跟她们说自己现在住哪里来着？” “剧组附近。” 小莫估计了一下位置，“这里离影视城还有点距离呢，算了，就在这吧，待会你跟着我，我试探试探他们的目的。” “嗯，好。” 小莫在路边的一个连锁宾馆停车，然后带着我进去，他开了一间房，领我走过走廊，绕到摄像头拍不到的位置，在我们周围布下结界，“我们现在出去。” 我又和小莫走出这个宾馆，我清楚地看到那辆车上停在我们的车后边几位，车上没人下来，小莫拉着我走近，车上总共两个人，我一眼认出是那天下午在我家楼下要抓我的小混混，其中一个还是当时领头的刀疤男。 “见过？”小莫问。 我说：“就是那天在楼下拦我的那群小混混，许盈盈后来见过他们是跟着黄哥的。” “呵。”小莫冷哼，“竟然都跟到我头上了，这帮人胆子太大。” 刀疤男似乎是只要确认我们落脚的地方，因为他没过多久就开走了。这时候小莫才和我回到车上，确认没有黄哥的人后，才开车往东安山的方向去。 “那辆车跟了我们半小时，黄哥那家伙真是几天不收拾就没记性，你明天安心去剧组，有什么问题随时叫我，我去收拾那个姓黄的。”小莫说道。 “别冲动。”我严词告诉他，“黄哥可能和某些势力合作了，所以他背后说不定有鬼域或是鬼界的人，现在还不确定，你不能乱来，萧晟昨晚就误入了陷阱，你可别重蹈覆辙。” 小莫说：“对了，萧晟那个事情，他是因为有人黑了直播间，把播放的人切换成了对方才会杀过去的吧。这两件事那么凑巧，说不定有关联。” “萧晟说要自己查，我没法问。” “啧，他乐意自己查就去查，还找我干什么？”小莫不满道，“又让你难过，还指挥我干活。要不是因为姓黄的威胁到你的安全，我才不听萧晟的安排。” 东安旅馆亮着灯，小莫把我送进店里就离开了，老板娘笑得带了些意味，我知道她还是猜测小莫是我的男朋友，对她笑了笑，便上楼去自己的房间。 惯常是看论坛扫帖子，上次一个说要踢馆的帖子再次被刷到首位，我点进去一看，发帖人宣称自己做到了，打破了我藏着的秘密，他说前天晚上直播时那个混乱是他制造的。 我越读越心惊，这个人没有说萧晟的身份，单单说他是鬼，说我与鬼合作，养了个鬼夫。有不少人为我辩解，这个人还放出了他房间的照片，就是萧晟冲到那边时，落入陷阱的照片，只两张，把萧晟的脸拍得非常清楚。 我闭上眼睛，让自己进入萧晟的幻境，“萧晟。”我轻喊了一声。 他依旧是坐在桌前，这次没有写字而是在看书，我说：“我以前就想问，你一个人在这里的时候都是在看书写字吗？” 萧晟不回答我这点，淡淡地说：“你过来是要说帖子的事和黄哥派人跟踪你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 一句话，把我心中所想全部堵了回去，我撇撇嘴，“你既然知道，那我就走了。” “慢着。” 我看着萧晟从桌边走过来，一步一步将我逼得往后退，直到床沿，我的膝弯感觉到床的高度和阻碍才堪堪停下，窘迫地不行。 “你要逃，随时都可以逃。”萧晟说。 什么？什么意思？我呆了一下，萧晟就猛然欺近我抱着我倒在床上，他亲吻我，霸道中不含粗暴，我愣愣地看着他，萧晟却抬手覆盖在我的眼睛上，我下意识地闭了眼，回应了他的吻。 我在做什么，为什么不反抗，等我回过神，自己和萧晟身上的衣服都被脱得七七八八了。 萧晟看着我的眼睛，又问了一遍：“你要走吗？” 我不知道，心跳如鼓，真的不知道怎么办。 “你喜欢我这样。”萧晟说。 “不是的……” 萧晟的攻击如疾风暴雨般，瞬间将我的意识拉入谷底，然后又飞入半空，我无力想其他的事，只能在其中沉溺。 “今晚，我不会轻易放过你。”萧晟在我耳边低语，我浑身一颤，他就紧紧抱住我。 我真的没有想到要离开这里，尤其是当我看到他肩头还缠着的白色绑带，更是忘记了我可以离开这的能力，萧晟的动作从来不会给我时间纠结，我喘息着抱住他，默默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浑身酸疼地在闹铃中醒来，感觉散架了一般，可这只是我的想法，其实身体上并没有这种感觉，它存在于我的精神深处。当我不再震惊于萧晟的行为，甚至是寄予回应和配合，萧晟的动作相对也温柔许多，他开始更多的顾忌我的感受，说心中没有感觉是假的。 我晃晃混沌的脑袋，拖着沉重的步伐去洗漱。 爬山的时候，我也总是打哈欠，见到崇武师傅稍稍打起了精神，到了山顶冷风一吹，精神多了。我席地而坐，闭目凝神，崇武的声音在身侧引导我，我按他的方式游走一圈，觉得精神又好了一些。 “崇武师傅，一心两用的方法我稍微理解了一些概念，但是实际做起来，还是没有抓到感觉。”我说。 崇武道：“不用着急，这些你可以慢慢来，每多练一天，你对这个的掌握就会多加深一层。慢慢地你就会发现方法，急不得。” 我点点头，“崇武师傅，我今天去剧组，会见到崇元大师，你有什么话需要我带过去吗？” 崇武和我一前一后走着下山，他说：“我写一封信，你帮我带给师兄吧。” “好。” 我在偏房的院子里等了一会，很快崇武就将信封交于我，“我过些天会去看他。” 我拿着信下山回到旅馆，背上包就去坐公交，这回只转了一个站，便下来打车。去影视城的公交基本等于没有，所以赶时间的话，不如现在就打车。 司机师傅看我的样子还问：“你是不是去追哪个明星的？我听说有个大明星这几个月都在我们这里拍戏呢，我闺女就很喜欢他，还让我带他过来。” 我笑道：“不是，我是去剧组里面工作的，就一个小打杂，你看我这么晚才过来，对吧？” 第248章 盯梢 司机师傅开到影视城都没有想起来他女儿喜欢的那个明星，我下车关门的时候，随口问了一句，“是张庆寒吗？” 司机师傅立刻恍然，“对对对，就是这个。” 我笑笑，说了声再见，便大步走进影视城。这边有一条街，开着些餐饮和旅馆的店，平时人来人往，多是接待探班的粉丝或者记者。所以有人聚一堆或者是个别两个拿着照相机拍照很正常。 不过我一下车就敏锐地感觉到几个视线，通过这几天的训练，我非常确信那不是错觉，的确是有人在盯着我。我没有去寻找那些目光的源头，但精准地感觉出有三道视线，而我走进影视城时，其中一道目光一直跟随着我。 故意在一个拐角处拐弯，余光看到后边有个男人跟着我，立刻猜出他的身份，肯定和昨晚刀疤男是同类。他可以跟着我到这，不代表能顺利进入剧组。 我走入剧组的范围，先去编剧部报道，那道视线便消失了。 高晋看到我来没有表现出惊讶，他说：“导演对你每次的建议还是非常满意的，他今天跟我说，下一部会考虑再把你叫来。” 我说：“可是我这次的合同履行完，就不想再接触这些了，我自己还有事情要做，经常往剧组跑就没时间做自己的事。” 高晋拧着眉：“这可是天大的好事，我们做编剧的很少能被导演看上，大多都是跟着剧组跑，这么好的机会你居然想放弃？算了，待会导演估计有空的话也会跟你聊聊这些事情，你自己跟他说吧。” 今天有不少配角的角色杀青，剧组的气氛轻松活跃很多，当然离别有伤感，我体会不出他们之间的感情，只能在拍摄现场当一个普通的观众。 张庆寒给每一个杀青的演员送了花，态度亲和，难怪之前可以红地那么彻底，其实就算他当初不养小鬼，一样也能红的吧，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我逮着缝隙想找崇元师傅，看过来看过去都没找到，心说还在休息室吗？张庆寒注意到我的目光和动作，在背词的间隙过来找我，我对他点了点头，张庆寒说：“找师傅吗？” “嗯，崇武师傅有封信让我交给他。” 张庆寒扭头看了看周围，“师傅刚才有在这里，现在可能去休息室了，你知道怎么走吧？去那边找找看。” 我道：“好，话说你现在真是比以前还要深入民心了，我上午打车过来，遇到个司机，他女儿都是你的粉丝，魅力挺大啊。” 张庆寒故意调侃道：“魅力大又如何，你好像就没有被我俘获啊。” 我笑道：“因为你不是我的菜，长得再帅也没用。” “庆寒，来这边我和你对一下词。”那边女主在喊他。 “就来。”张庆寒回了一句，对我说：“你去找师傅吧。” 我转而去演员休息室，敲了敲门，这时路过一个化妆部门的人，奇怪地看了看我，说：“张庆寒在外边拍戏呢。” 我说：“嗯，我来找他的助理，有些事情要谈。” 看着那人走远，我心说，如果崇元师傅在里面，肯定早就来给我开门了，我又敲了一遍，还是没动静。奇怪，崇元师傅通常不是在休息室就是在片场，今天去了哪里呢？ 我无奈地在门口等了一阵，没等到崇元，反而重又感受到一道熟悉的视线，我惊讶地发现自己似乎能够辨别出每一道视线的差异了！压下这股子兴奋，我看向片场的人群，想找到视线的主人，终于在人群边缘的一棵树下，找到了那个人，似乎就是我进来时一直跟着我的那个，我移开目光看向别处，他要跟就让他跟着好了。 我回到片场，等张庆寒拍完几条镜头得空休息的时候过去找他，“崇元师傅不在休息室。” “诶？师傅是不是打坐没注意外边的动静？” “我敲了两次门，师傅如果在里面早就出来了。”我问，“他还会去哪？” “我问问看。”张庆寒说。 嗯？怎么问？打电话吗？在我胡乱猜测之时，张庆寒闭上眼睛，像是很认真的想什么事情，我灵光一闪，难道说他是在用心灵感应那种东西和崇元师傅对话吗。 很快，张庆寒睁开眼，看看周围然后对我说：“师傅在我们身边，但是我们看不见他。” “为什么？”我纳闷。 张庆寒说：“师傅说你身后有人一直跟着你，他不便现身，想帮你把那些人揪出去。” 原来是这样，我恍然大悟。 他接着说：“再等等吧，师傅解决完那家伙就会出现了。” 我放心地回到导演身边坐着，随时应付他转头跟我们谈论剧本的设定镜头如何如何改，他是个非常有想法的导演，而且他总能在我的提议中找出最适合这部剧的好镜头和好情节，并且把它们拍得非常棒。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导演休息之余果真和我谈起高晋说过的事情，他说：“我很看好你在鬼片上的见解，我会把你推荐给我几个朋友，你考不考虑做做编剧和技术顾问这行。” 我受宠若惊，“我不过就是个讲鬼故事的人，哪能叫技术顾问，导演你抬举我了，我都不好意思了，编剧这块我没受过专业训练，也不敢做的。” “那你考不考虑学一学呢？”导演真挚地说。 看他这么诚意，我竟有些不忍拒绝，但一想到我身上还带着那么多事，就实在不能应承下来，我说：“对不起导演，我还有很多私人的事情需要去做，所以不敢接这些事，我怕自己没法兼顾，耽误了你这边还有你朋友那边。” 导演笑道：“你这丫头还挺诚实，没关系的，我们就从你这里买创意，你给我们大概，我们自己来修，这样也不会费多少功夫，你看怎么样？” 我想了想，导演又说：“但是报酬不会很多。” “我不在乎这些的。”我说。 导演道：“我懂，你在直播上赚的钱比这多得多，所以你看，既不浪费你的时间，你也可以有一个小小的收入，而且之后找你的路子会越来越大，怎么看你都不会吃亏啊。” 我不禁感叹导演劝服人的功力，口才真好。我答应了导演的提议，导演满意地点点头，继续开始拍摄。 这时，身后有人叫我，是崇元师傅。我欣喜地转身，崇元师傅对我颔首笑了笑，指指休息间的方向，我立刻会意，与他前后脚去了张庆寒的休息间。 一进门我就将崇武托我带的信件交给崇元，“崇元师傅，你的信。崇武师傅还说他这几天会来看望你。” “是吗？”崇元师傅欣慰地表情，让我也不由得笑了。 我问：“你们是不是很久没见了？” 崇元道：“我们师门中人天各一方，崇武是我最小的师弟，修行时与他关系最近，算算时间也有十年没见了。” 崇元没有拆开信阅读，而是将之收入包中。 我笑道：“感觉我在这里，好像打扰你看信了。” 崇元笑道：“没有，就算你不在此，我也是要回去看的。” 崇元收好信，便和我说起了正事，“我一直没出现是因为看到了跟着你的人，你之前来敲门时，我是在的。” 我说：“那个人从我在门口下车时就一直跟着我，而且外边还有两个，剧组拍摄地应该是不给其他人进来的吧，不知道他是怎么混进来的。” 崇元道：“那个人就是平常人，但是一直跟踪你，你知道原因吗？” “我大概知道他是和谁一批的，受谁的指使，但他们跟着我的目的我还是不知道。” “我方才把他丢出去，检查了一下他的记忆，没发现可疑的地方。只看到他们聚集在一起商量如何抓到你，你晚上怎么回去？”崇元问道。 我很想问崇元他们聚在一起商量的时候，主持的是不是黄哥，可崇元并没有见过黄哥，所以没法问，我说：“我会打车回去，但是如果他们跟着我，我就考虑在人多的地方把他们甩掉。” 崇元说起我最近的修行，我还有些不太习惯，我并没有把冥想练习当做是修行，突然这么说倒像是我也来修仙的感觉。 我说：“现在遇到一个瓶颈，就是不知道怎么做到一心二用。小莫给我说了一些概念，我听懂了，就是做不到。” 崇元目光悠远，跟我说起了崇武当年修行时的事情，“我们师兄弟很多，只有崇武一人练习的内容与我们不同，我的师傅每次都是单独让他练习，我们听师傅讲座的时候，他都不在，后来有一天很晚了，他没有回来，我就出去找，满山的找，结果看到他在一棵树下盘腿而坐，叫了也不应，推他更是没反应。我吓了大跳，想着要不要去把师傅喊来，然后他就醒了，跟我说他每天都会在山上冥想，总是忘记时间。” 对啊，就是这样，如果早上的练习没有崇武在身边看着我，我也会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所以如果自己练习，我都会定上闹铃。 第249章 顿悟 崇武自小被他们的大师傅收养，算是师兄弟看着长大的，他既聪慧悟性又高，是难得的好苗子。崇元记忆里的崇武是一个闷葫芦，却在众多师兄弟中异常耀眼特别。 崇元说道：“……之后我就知道了，只要找不到崇武就去山上，他肯定在那。后来我和崇武的关系更近，了解地就稍微多起来，他学会你刚才说的一心两用之后就跟我的交流变少了，再后来他经常一个人在山上一待就是好几天，师傅也不让我们去找，我就变成十天半个月才见他一次。所以最后他一个人离开，我们中间就再没见过面。” 我说：“崇元师傅你把我交给他，也是想让我和他学习这个吧。” 崇元笑道：“看起来你学得很不错。” 我又说回刚才的问题，“可是我对一心两用还是没什么想法。” 崇元说：“我想还是你投入的时间不够多吧，当年的崇武可是一天24小时地扎进去练。” 我沉默着思考，每天满打满算只在上边投注了3个小时，这几天的时间加起来恐怕离24这个数字也是远远不够的。“我会勤奋练习。” 离开休息间，我一直都在想脑补出崇武当年在山上想出的方法，可毫无头绪，毕竟崇元能告诉我的信息量非常少，他们当年随时同门，却学着完全不同的内容，而且崇武属于特立独行的那个，寡言少语，根本不会将自己的经历轻易告诉别人。 导演见我进入片场，便招招手让我过去，我走进了他便让我坐在他旁边，“我们接下来拍的就是一段灵异的效果，你正好看看，一定要真实，重点是能让恐怖镜头表现地真实。” 这段戏是男主张庆寒面对挟持普通人类的厉鬼，并且要从厉鬼手中救下人类的片段，导演让我看了他们刚才拍的几条，问我这个怎么样。 我说：“其实厉鬼通常不会说很多话，他们都是怨念深重的恶灵，威胁这点也不妥当，如果要表现恐怖，直接让厉鬼一刀或者一手就将手中的人杀害，这是最直接的冲击。” 导演眉峰微皱，旁边高晋推了我一下，“胡乱说什么呢，挟持人质这段就是要反应厉鬼和某些坏人思维一样——” “不。”导演抬手打断了高晋的话，看着我道：“你说的没错，最直接的冲击，就是动手，不需要台词上的废话。” 高晋道：“导演，这些台词是我们静心删改过的……” 导演道：“多余的话没必要加，这对拍摄效果没好处，会让观众感到疲倦。” “可这布景和人员都准备那么久了。” 导演眉毛一横，“我说这么办就这么办，演员过来一下！” 我感觉到高晋极度不满的目光瞪着我，立刻觉得脖颈子发凉。饰演厉鬼的演员和张庆寒走到导演身边，导演重新给他们梳理了一遍这段戏。 我悄悄退到稍后的位置，对高晋歉意地说了声对不起。高晋重重地摇了摇头，轻声说：“没办法，你说得确实没错。” 这让我开始怀疑自己可能在无意之间插足了高晋的本职工作，副编今天刚巧不在，如果他在可能会之后再我谈话。 今天收工的时间略晚，也是我这两个月来，第一次这么晚从剧组离开。晚上九点钟，我几乎想着出门就得打车了，要不然肯定赶不上今晚的直播。走到门口，发现路边有几个人站着抽烟，贼眉鼠眼地往影视城里面看，见到我时更是毫不避讳，直盯着我。 人数比上午看到的时候增加了。 我站在门口用手机叫车，一个女生在我身后说道：“辛小姐，我是张庆寒的助理，他让我来跟你说，待会一起走。” 还好我的确认叫车信息还没发出去，我看了看这个女孩子，问道：“你好，怎么称呼？” “你叫我柠檬就行，庆寒哥给起的外号，说是好记，我是刚从公司那边调过来的。”她伸出手和我握了一下。 柠檬年纪不大，可能做助理的经验比较足，说话和做事上都非常得体。我看一眼目光灼灼的那些混混，拉着柠檬往门里走，“我们进去等他们吧。” 这个目的就是避开那些人的眼睛，让他们分不清我到底是跟哪一辆出来的，柠檬似乎早被交代过，对我的提议没有丝毫异议。 张庆寒用的工作型商务车，柠檬坐到副驾驶的位置，张庆寒从后座的里面帮我打开车门，腾出门口的位子，我坐进去后，崇元师傅问道：“他们还在？” “嗯，还多了两个人。” 柠檬扭头道：“是不是刚才店门口那些，现在的狗仔队太不像话了，追人追那么紧，就想从剧组里挖情报！” 我看了看张庆寒，听柠檬这意思是把门口那些人当成狗仔队了，肯定是张庆寒的主意吧。他对我做个小小的鬼脸，等同于默认，我轻笑，应和柠檬的话：“张大帅哥肯定也没少被人盯吧，辛苦你了。” 柠檬说：“狗仔和记者盯庆寒哥也蛮紧的，我们内部收到狗仔的威胁信，说是庆寒哥养小鬼，最近都一窝蜂地过来，他们是要等消息坐实就立马报道，太不像话。” 我心里一惊，面上没什么表情，但是看向张庆寒的眼神有些变化，张庆寒笑道：“虽然说他们编造的莫须有罪名，但想红嘛总得拿出些劲爆的新闻，而且他们想报道就去报好了，我现在不怕任何人来检查。” 柠檬噘着嘴：“我的庆寒哥诶，你在娱乐圈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们写报道什么风格你还不懂吗？稍有点动静就胡写一气。” 张庆寒道：“我不怕，有你们这么好的团队在，我有什么好怕的呢。” 我坐在他们的车上淡笑，张庆寒现在当然不会怕查，小鬼那件事早就过去有段时间了，可我还是没有大意，毕竟知道这件事的人并不多，狗仔队又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呢。我又有了先前那种时刻被人监视，永远被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 当然在我的强烈要求下，张庆寒还是最终同意在半路把我放下来，而且看我坐上出租才开走，果然每次大晚上打车去东安那边，司机师傅总会好奇地问我为什么那么晚去东安山，我编两三个原因颠过来倒过去地说，都说烦了。 旅馆的老板娘见我终于回来，大大松口气，“我还担心你晚上不回来住呢，正想着怎么给你留门比较好。” 我说：“不会啦，我如果晚上不回来，一定会打电话跟你们说的。你们也快休息吧，不好意思让你们等到这么晚。” 老板娘跟我说着话，去院子把大门锁上，“没关系，我平时睡得就晚，这个点你王哥已经睡了，我还精神奕奕的。” 我笑着看老板娘一扇扇锁门，和她一同上楼，他们自家都住在四楼，二楼三楼是给房客住的，旁边的二层小楼住的是他们的父母，记得他们子女的方便也在旁边。 上楼没时间先看论坛了，我只能打开直播间，尽快调整自己进入状态。 两个小时的直播，无惊无险得做完，唯一的遗憾就是中间没有萧晟帮我营造的氛围，总觉得少了些东西。观众们一次两次尚未察觉，如果连续这样，到时候他们一定会催促着想看特别效果。 我关了电脑，没精力再去看论坛，实在太困。当我躺在床上时，想起崇元说的话，便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在躺姿下进入凝神的状态，一天没有说话的萧晟这时候发出声音。 “进到幻境中，否则你的身体无法得到休息。” 我一听，立刻转为凝神进幻境，电光火石的一刹那，我猛然怔住，所谓的一心二用不就是这样吗？起码于我来说就是这样。 身体在休息，精神却在另一个空间，这样完全可以做到一心二用，一半睡觉，一半做其他事情，而且如果现实所处环境中有任何动静，在幻境里都会听到。 萧晟看着我，大概因为我进来后一直没别的动静，他便说：“想通了？” “你一直就知道可以这样对不对？”我脱口而出。 萧晟道：“刚想到而已。” 我说：“现在我需要做到的是把现实中的感觉放大，明天我就告诉崇武师傅，他要我自己发现的方式对不对。” 萧晟忽然打开电视，说：“这里的一切都与现实中有着关系，同理，你可以用电视看到身边的情况。” 这我就听不懂了，萧晟见我的表情，做起了示范，“凭空去想画面可能性为零，借助于电视屏幕你就会容易地多。”萧晟取出一张白纸展现在我面前，道：“你盯着这张纸。” 我顺势看着那张白纸，没什么感觉。 萧晟低头在白纸的某个位置涂了一个小的实心圆，再次展现在我面前。 我一愣，似乎明白了萧晟要表达的意思。 但一张普通白纸在眼前，我会觉得不知道看哪里，思维是散的，但是有了一个点，精神就奇迹般地非常集中。 第250章 书中的黄金屋 “这道理同等应用于现在，你在脑中直接去想睡眠时自己周围的样子，就相当于看一张白纸，但如果你借助电视的屏幕，你的潜意识就会自然而然将之归类于放映影响的功能，你会容易地多。”萧晟道，“你现在练习这个，比古人占了不少便宜。” 我明白萧晟指的是这些技术发展产生的东西，只是他现在穿得古式长衫，说着这样的话总还是给我一种伪和的感觉。 我尝试着在电视屏幕上通过感受把画面展现，试了几次都是模模糊糊的东西，这间接造成的效果就像以前电视机的雪花图案，分辨不清具体的事物。 凌晨的闹钟准备将我叫出幻境，我匆匆收拾好东西吃了早饭便兴致勃勃地上山，崇武师傅在寺院门口等着我，他几乎能够一眼看穿我的精神状态，“有话跟我说？” “嗯！” 每天早上爬到山顶的过程，是我和崇武师傅交流心得的时间，我会把自己在练习过程中的感受毫无保留地说出来，崇武师傅也会告诉我一些应对措施。 “其实你叫我崇武就可以了，我并不比你大很多吧。” 我说：“那我能喊你师傅吗？” 崇武摇头：“师傅的含义要深刻地多，我们有规定不可以收女弟子，所以我无能为力。” “可现在一直是你在教我，我直接喊你的名字怪怪的。”我说，“感觉是对你的不尊重。” “本人都不介意，你又介意什么呢，对吧？”崇武道。“我现在教你，你可以将我当做是一个朋友，或是朋友的朋友。” “好吧。”我把昨晚想到的一心二用说给他听，“崇武，你说每个人都有自己适合的那个方式，我觉得我好像找到了我自己的。” “说说看。” “我可以自由出入萧晟的幻境，这就相当于身体进入冥想的状态，但是思想还非常活跃，如果我在幻境也进入凝思，是不是就等同于精神的精神之外，又建立了一个自己的思维空间。” 我一口气把这些想法说出来，担心崇武是否会被我绕进去。 但崇武竟然是沉默，过了很久，直到我们爬上山顶，他才说话，这个过程中我就始终在纠结自己是不是说错话。 “你还真是……”崇武终于说道，“出人意料啊。” 我心一紧，果真是说错了吗？ 崇武的脸上有的是释然，“你的想法超越我，如果你能将它掌握，成就在我之上。” 我吓了一大跳，这话太严重，崇武看看我的反应觉得好笑，继而安慰道：“你这是什么表情啊，好像受到了莫大的惊吓一般。我目前的方式是在一个平面中创造出另一个自己的意识，但是你可以跨越到另一个空间再升华，这从本质上就已经超越了我。” “崇武……我真的不敢当，如果非要说的话，也是先有了萧晟的幻境作为前提，我才能想到这个办法。”我说。 “接下来你就要自己摸索着去感觉，当然，如果你觉得精神不能足够集中或者跳跃，我可以提供一本书给你。”崇武道。 “读书吗？” “是让你一边读一边走神。” “诶？”我没反应过来。 崇武说：“待会再说这个吧，你先练习。” 我先开始第一重，在幻境中感受身体所处的幻境，并在电视屏幕上把身边的画面展现出来。现在是凌晨，鸟鸣，树叶沙沙声，风声，泥土的味道，草的味道，这一切都是线索媒介帮助我在屏幕上一点一滴的展现。直到它逐渐趋于完整，有了色彩，我上午的练习才算告一段落。 “崇武，当我在幻境中凝思，这些画面又会被我的眼睛隔绝在外部，那……” “不，不是这样。你身处的幻境，本身就是在意识中的，即使闭上眼睛，这些东西还是能清晰的显现，只是你主观上屏蔽了它。”崇武道。 我仔细想了一下，崇武便说：“今天早上的练习先到这吧。” “崇元师傅说，你以前一练就是一整天，我才3个小时。” “因为那一整天，我忽略了和各个师兄弟之间的联络，包括与师傅之间的。”崇武神色落寞，“我变得麻木，整日整夜地陷入冥想中，几乎痴狂，我不希望你也变成这样，虽然我承认这样做效果更快，但它是以牺牲了一些东西为前提的，所以切不可沉迷，如果你要练，就一定要把控好时间。” 崇武说得十分郑重，我点点头，“记住了。” 跟随他回到东安寺，我可是还记得他说要给我一本书的。 崇武从书柜中找出一本薄薄的小侧，古代的装封，书名《行者涅槃》。我拿着这本书，有些无措，因为心中想象了一下自己念熟这个，之后在用凝思的时候会不会就像他们一样嘴中念着经文，我其实挺怕那样的。 结果崇武却是说：“这本书你一定看不下去，我的目的就是让你看着它走神，可同时你又有一个字一个字的去看，不必领会意思，只要看和想，做到这两件事足矣。” “为什么是这本书？”我好奇地问道。 “因为这本是天书。”崇武笑道，“你打开第一页看看。” 我顺势翻开书页，这里面的文字却是我不认识的，准确来说这些字更像是一个个方正的小图案，这种字体我真的没有见过。 “没有人能看懂它，所以这是最好的让你走神的方法。因为你不得不走神，如果是你认识的文字，你盯着它的同时，脑内一定在运转，这不是我要的。” 我将信将疑把书收好，准备回到旅馆就试试看。 “对了，我后天去师兄那里，你能带我一起过去吗？” 也就是后天我要到剧组报道，我说：“没问题的。” 下了山，和旅馆门口做活动的老板打了声招呼，老板娘问我：“你今天出去吗？” 我说，“不出去了，中午饭就在这边吃。”我知道她要问的肯定是这方面内容，所以直接回答了她，老板娘很开心，跟我说到家会上来叫我。 我感谢一声就回到房间去了，昨晚没时间看论坛，正好在这个时候点进去看，已经有不少人在‘身边的灵异’板块中发帖子，描述事情经过，我挨个看了遍，分辨不出真假，萧晟昨晚也没有跟我说值得注意的信息，我坐回床上，用手机定好一小时的闹钟，然后翻着书进入凝思状态。 这书真是非常有效果，每一个字都不认识看不懂，还要认真地看下去，只几行过去，我的脑子里就胡思乱想了好多，思想杂乱到不可控的地步，我深吸一口气，转为凝神慢慢进入状态，眼睛盯着这些字，慢慢地一种奇异的感觉产生，这些字好像会变，那些方正的线条在书页上游动，不知道是我的眼睛花了还是什么原因，我能清晰地感受到身体逐渐放松变得轻盈，思想逐渐澄空，面前只有这一行行会游动的线条，过了一会似乎我觉得这些线条像河流，它们是河流里的水纹，一圈圈，再一会，我又觉得它们像云朵，在意识之海半明半暗缥缈不可捉摸。 我忽而想象了一下这些线条是否能脱离书页，紧接着，它们真的就在我眼前和书页之间出现，我用思维控制着它组成的形状，一个正方形，忍不住抬手触碰了一下，正方形的边缘便起了波澜，微弱的光晕以正方形为原点散开，我一愣，难免破功。 书还是那本书，文字还是那些文字，正方形当然也不见了。 刚才的触感和光晕直接令我想到了崇武制造的屏障，那个迥然相异于灵力结界的东西。这本书竟然这么神奇吗？明明是看不懂的文字，却能在全神贯注地注视下仿佛有生命一般，但我还没有尝试在这个过程中翻页。 我仔细查看，书一共七八十页，每一页的文字都有不同，有的看起来像是同样的文字，却会在一些小细节上有所出入。果然崇武给的书不简单，他是想让我自己发现吧。刚才那种感觉太奇妙了，我中断练习，觉得有些口渴，视线不由自主地便落到桌子上的水杯上，里面的水空了，我看了眼热水壶，里面有提前灌满的自来水，我便顺势想着过去把烧水的按钮按下，下一秒我惊呆了。 那个按钮随着我的想法自然拨动了一下，跳到了烧水的格子，我瞬间惊出身冷汗，还想着周围是不是有其他人，但是回过味来才觉得可能会是自己，我不敢置信地看向桌子，有意想着让桌面上的水杯移动，很可惜，水杯纹丝未动，这又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刚才按钮被按下去，我再尝试移动水杯却不行。我冷静下来，自己找原因，无意识和刻意两个词闯入我的脑海，这和起初学习精神力的方式不谋而合，在最放松地情况下，做出的动作是最有效的，当我带着明确的目的性刻意去那么做就不会成功。 第251章 驻地暴露 这个发现令我大为振奋，突然好像成为特异功能人士一般，感觉非常奇妙。 中午与老板和老板娘一家坐在一起吃饭，老板娘闲聊着说我心诚，每天那么早去烧香，所求之事一定没问题，我心里虽无奈，依然笑着回应了她。 今天左右无事，正准备下午上山把自己的发现告诉崇武师傅，就接到那个班长强总的电话，我在房间中放的扩音，“你找我什么事？” 班长的声音很温和，说出来的话却让人厌恶，“当然是提醒你别忘了五天后的约定，否则你的鬼夫我会让很多人都知道，那个时候你会别现在更出名。” “你到底让我帮你做什么？” “其实重点不是你，我只是想用一个你的夫君，是叫夫君吧？”他有意反问一句。 我没好气地说：“他是王爷。” “晟王，你们床笫之间总不会这样称呼的。你是他夫人，当然要喊他夫君了。” “你有完没有，直接告诉五天之后在哪里找你。”我说道。 “到时候我再打你电话。” 对方立刻挂断，我瞪着手机只觉得莫名，一通电话没有说什么有用的内容就挂掉，他到底打电话是为了什么？不可能单纯只为提醒我五天后的事情吧。我狐疑着想了会，没结论，还是先去找崇武吧。 小僧侣对我非常熟了，见到我来便告诉我，崇武不在寺中，出去了。我想着他可能会在山上的某个位置修炼，便去山顶找他，可没发现他的影子，只好折返，来回折腾快两个小时，我悻悻然回旅馆。 旅馆地处一个下山路的拐角，第三家的位置，所以当我看到旅馆门口聚集的几个人时得以立刻撤回到刚才的路上，我镇定地贴着拐角的墙边，探出脑袋观察着那几个人，小混混，刀疤，统统在这里，可是我看着他们从我住的地方出来前往下一家，又想不通原因，他们很明显是来找我的，看样子还会一直找过来，那么我现在站的位置就很麻烦，这边毫无遮挡，躲进树后也容易被发现，情急之下，我在脑中叫着小莫的名字，很快，小莫出现，他的眼神中带着焦急，而且整个人都处于明显的战备状态，我在嘴上做了一个“嘘”的姿势，然后说：“小莫，快弄一个结界出来。” 小莫不疑有他，迅速做好，这样我才拉着他走出拐角，小莫看到那些小混混便明白我叫他来的原因，他说：“他们怎么会找过来的？看样子好像不确定你具体住在哪一家，是在挨家挨户地问吗。” 我说：“我看着他们从东安旅馆出来，像是没问出什么。” 小莫道：“我事先跟老板们交代过，有陌生人来找你，就说不知道。” “你到底说了我什么……这个他们都能做到，还对我那么好？”我问道。 小莫摸摸鼻子，光笑不说话。我心想，算了，八成是装可怜，说得我身世凄惨的样子吧，基本可以猜到。 有结界的保护，我们正大光明地走到这些人旁边，听他们的谈论。 “怪了，上头明明说人就在这，可是问遍了旅馆，也没人知道。” 刀疤说：“你，打电话跟上边说清楚，他们那么高科技能靠手机定位，我就不信现在再打个电话不能把她找出来。” “好嘞刀哥。” 我一下子想到出门之前班长打的那个毫无意义的电话，拉着小莫离他们远一些，“小莫，是那个班长强总，他在两个小时前给我打过电话，一定是在那个时候定位的！如果他们再打过来，就会定位我的大概位置，到时候就麻烦了。” 小莫说：“那就把电话卡毁掉。” “等等，我要先给他打个电话。”我说， 刀疤的手下正在给上头的人拨号码，我在他们把事情和盘托出之前，先发制人打给班长。 对方接到我的电话有一丝诧异，但我没给他机会，直接说：“你不用白费心思找我了，两个小时前我就搬走了，电话卡正准备销毁。之后不必你联系我，我会在五天后联系你的电话。” 一句话说完，我就挂了电话，取出电话卡交给小莫。 小莫笑意渐深，“这招不错，把他的路堵死。”小莫手中灵力转化，电话卡静静地化为烟雾散去。 我说：“现在就得去办张新卡了。”还得进城，我转头对小莫道：“待会只能委屈你跟我坐公交。” 小莫笑道：“没问题，等他们走之后先去旅馆感谢一下老板老板娘。” 我嗯了一声，和小莫重新走回刀疤身边，他们显然是接到了上头的命令，正气闷地发脾气。 “该死的！把我们当猴耍吗，来到这鸟不生蛋的地方，人没摸着，就得回去。” “就是啊刀哥，我们这几天东奔西跑的，又是蹲守又是盯梢，累死了。” 刀疤斥责：“你不还是照样拿了钱，妈的，看在钱的面子上，不跟他们计较，有钱就行。” “对对，刀哥说得没错，只要一分不少的给我们，让我们跑腿也行！” 他们骂骂咧咧地走远，上了车绝尘而去。 我说：“本来以为指挥他们的是黄哥，现在看来班长也参与其中。” 小莫道：“我觉得这样很好，找到一个就能一锅端了他们。” “可是我和那个强总在之前是零交集，黄哥又是怎么找到他的呢。”我心中还有大把的疑问。 小莫解除结界，领着我往东安旅馆走，“或者是有一个共同的人找到了他们两个，换句话说，这两人都是棋子，刚好那个共同的人用来对付你和萧晟。” “不知道他们还会不会再来，我总觉得背后那个人不是简单的角色，如果一开始查到我在这里，他一定会安排人手再来查查周边的情况。”我说。 小莫道：“他会，但不会作为重点。因为这里有一个最大的借口就是东安寺，鬼怪不侵，他们完全可以当成你是为了躲避刘丽丽的那些厉鬼选择了这个地方。” 我说：“他们不会对东安寺打歪主意吧。” 小莫笑了，“那就要看他们有没有那个本事了，通常能避则避，他们不至于来找死。” 我们走进旅馆，老板娘一脸担忧地跑过来，还紧张地把大门给关上，问我：“没事吧？其实就算你男朋友没交代我，看那群不像好人的混混找过来，我都不会说你在这的。” “我没事，谢谢你老板娘。” 老板娘握着我的手说：“唉，你一个姑娘家的不容易，之后能走多远就走远，你放心，这个月啊安心住在阿姨这。我们还有后门呐，你可以走后边绕。” 她领着我走到这个大院子的后门，刚好是在下山的路面，背阴，非常不显眼，而且不必经过大路，如此一来，即使那些人再来监视，我也能很好的避开他们的范围。 “老板娘，你太好了。”我由衷地感谢道。 她摆摆手：“我也是过来人，明白的，小姑娘家家遇到这么好一个男人不容易，家里这样的态度，你就走，走得远远的，过几年你爸就想通了。” 诶？等等？什么情况？这意思是我为了和小莫在一起私奔了？我家还是黑社会？我一脸蒙圈地看向小莫，小莫笑得特别欠揍。 老板娘说：“不打扰你们小两口说话，我先出去了，啊。” 老板娘走后，小莫笑得前仰后合，我恨不得打他两下，“你还真是没说什么好话啊！” 小莫道：“关键时候，这样说能够博得同情心嘛，你给很管用吧。” 拿他没办法，我们去公交站的路上以防万一，小莫还是用结界把我俩罩上。确定周围安全后，在不起眼的地方去除结界，坐在站台里安心等车。 小莫执意让我跟他回鲜奶吧，坚持说晚上送我回来，再确认一遍那帮人会不会在暗处盯着，当然我只是在一个街区外等他，毕竟小莫的车和店也处于被小混混们盯上的状态，如果看到我们同时出入，铁定麻烦。 这几天住得几乎没有什么娱乐生活了，这一出来难免就想走一走逛一逛，我在等小莫开车过来的时候在网上订了一小时后的两张电影票，准备和小莫一起看看。 小莫很快开着车过来，我上车后，他说：“没人跟踪，我们去哪？” 我扬了扬手机，“看电影吧，这几天住得是有点闷了。” “好。” 我提前给老板娘打了电话，告诉他们今晚不回去吃，老板娘还特意交代我晚上回来时候要小心点，我说有小莫送我，老板娘就立刻安心了。我怨念地对小莫道：“老板一家已经彻底误会了。” 小莫说：“这样挺好，有个身份掩饰，他们会对你更好。” “你老实说，一开始有没有给他们多塞钱，肯定有吧！你的眼神打飘了。”我一边盯着他的表情一边说道。 没想到小莫直接来了个冷笑话：“有钱能使鬼推磨，洛余风那种人例外。” 我们相视大笑。 第252章 屏障雏形 看完电影又能吃顿大餐，感觉今天依然是物超所值。 小莫在吃饭时跟我说起他查到信息，“我直接就找到了黄哥，之前打过他，所以我在他身上留过记号，真是幸亏如此才能这么顺利找到他。” “没危险吧？”我问，真是怕他冲动起来不管不顾地闯到人家的窝里去。 小莫说：“危险倒没有，因为那个地方鬼气太重了，我一旦靠近肯定会被察觉，而且我一个人没把握对抗那么多厉鬼。黄哥还是个人，他出来的时候我跟了一路，除了邪性增加，其他的没有变化，所以我怀疑给你打电话的班长也被刘丽丽他们收买。” 我叹了口气，“可我还是想不通，他们为什么愿意和鬼合作，这样损人又害己。” “那你知道为什么有人愿意养小鬼吗？”小莫忽然提到这个。 我点点头。 “都是一样的，鬼的戾气重，副作用大，见效快。就像投资理财，风险越高回报越大。黄哥那种人本身心术不正，班长我没见过吧？但你们喊他强总，那就是生意人，生意人最在乎这些，他们为什么拜关公，意思还不是一样吗。”小莫说道。 三言两语，倒是把其中的关系理顺了，而且某些道理在不同的事情上是通用的，由此可见一斑。小莫往我碗里多夹了些菜，“别光顾着说话，多吃点。” 我说：“我想起老板娘的手艺了，她炒菜原汁原味，特别好吃。” “比饭店的好吃？” “嗯，特别本味。”我说，“不会是我最近经常和寺庙打交道，口味也变了吧。” 小莫笑道：“我还是很想看看以后你口吐经文的样子。” “快别想这个了，我很怕变成那样。崇武可是承诺我绝不会如此，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我和小莫开着玩笑，吃吃闹闹时间很快过去。 他送我回去，路上有意多绕几圈，确定没有跟踪的车子才开往东安山。同时说着：“我要是他们，盯梢肯定会沿途设关卡，这比单纯盯车好多了，在必经之路上等着，守株待兔还是有一点点道理的。可惜他们人手不够，也不能确定你是不是真的搬走。” 我看看手机，“用了半年的手机卡，说换就换了，其实我不喜欢经常换卡的。” 我们刚才办了两张卡，又多买了一个普通的打电话接电话的老键盘手机，其中一个做为和朋友们的联系电话，另一个用来当做一次性的使用。 小莫一路上开车都十分谨慎，似乎是被他自己刚才说的话影响，沿途他都有仔细观察周围的情况。快到的时候，没有将车开进去，而是掉了个头停在路边，与我一同走回家，当然是在结界之中。 谨慎起见，我们选择走后门进旅馆，小莫把我安全塞进房间，就离开了。 我看了看时间还早，便先进幻境找萧晟，不巧撞见他正在换药，一个人有些吃力。肩膀上灼烧的痕迹变浅许多，看着还是很扎眼，毕竟他的身材很好，而且皮肤不错，这么大的伤口赤裸裸在上边出现，实在不容忽视。 “我帮你。”我走过去说道。 萧晟的动作明显是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同意让我上手，我熟练地把他的伤处上药包裹，迎上他的视线，他的视线很奇怪，像是透过我想起了什么事情，我垂下头，顺便帮他把肩膀处的衣服搭回到身上。我说，“小莫他们说过，你的身体是灵魂的状态，这伤是对方造成的对吗？等于直接伤到了你的灵魂。” 萧晟自己穿好衣服，说道：“只是从陷阱中挣脱不小心碰到的，要在拳脚上伤我，他们还差得远呢。” 我低低地“哦”一声。 萧晟忽然问道：“你为什么对这些动作这么熟？” 我一愣，自己也不清楚，好像拿到那卷绷带拿起药膏，就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看我懵住的样子，萧晟没有继续追问。 我说道：“那个，我今天上午练习的时候，好像摸到了一点屏障的雏形。” 萧晟转身离开我的视线，“这些东西你跟崇武去说吧，房间留给你，想休息想练习，随你。” “萧晟！”我喊住他，“你去哪？” 萧晟没回答，关了门离开。 只好先出幻境，晚上的直播还需要做。打开电脑，忍不住对萧晟说：“你能帮我制造一些小效果吗？不用多么费事，就是唬住观众就行。” 隔了几分钟，萧晟只说了一句：“你做直播吧。” 我就确定萧晟待会一定会帮我，晚上果不其然，萧晟一些拿手的效果在屏幕上显现，观众的兴奋度大大提高。或许我今晚讲得内容没有那么灵异，但是有了效果帮衬，依然营造出了非常合观众口味的气氛。 今晚再去幻境练习时没看到萧晟，我多少有些落寞，练习也没花太长时间，就在幻境里睡着。若不是提前定下的闹钟，我可能还会睡很久。 一见到崇武，我把昨天看书时的感觉统统告诉了他，那种神奇的线条只要我想起来都感觉仿佛还在眼前，这本书在早上我也会随身携带。 “崇武，你让我自己发现这个是为了加深我的印象吧。” 崇武感叹道：“我本以为你会在后两天发觉，没想到这么快。” 可能是我对这本书本身就有所怀疑，所以才会发现地早吧。“昨天我用那个线条想象了一个正方形，但是手一碰它就消失了，不过触感我记得非常清楚，像你之前用过的屏障。” 崇武的眼神透着惊异，“已经能做到这个份上了吗？” 我不解地看看他，他说：“这就是化实体，屏障就是这么来的，你待会尝试一下把线条拼成一个平面，不要着急让它立体化，你还没有熟练掌握思维之外的思维，所以急不得。” 我听从崇武的指导，在面前摊开那本书，一边看着文字一边进入凝思，文字的线条开始抖动，浮起，我试着把线条拼在一个平面上，让它成为一个正方形，然后慢慢变大。 崇武说：“你现在的心思澄明，不带任何杂念，也不必去想它下一秒可能就会消失，因为这个东西本就是随性而出随性而逝，你带着这样的心情再去触碰它试试。” 的确，崇武说得没错，我现在就是这样的感觉，没有执念毫不强求。我伸手将整个手掌覆盖在正方形之上。它出现了好看的淡橙色，而且摸起来柔韧。 “试着维持它的形态，让它一直存在，你现在不用再看着书本，也不用刻意去看正方形，只要想着它在，它就会在。”有了崇武的声音从旁指导，我更加有信心。 这种信心在无形中促成了某种力量，在内心站稳，我不由得觉得这个正方形更清晰了。 之后据崇武说，我坚持让这个平面停留了一个小时之久，这是非常厉害的。 我也因此感到有些疲累，崇武道：“精神力消耗地就是精神，维持时间越久，你会觉得越累，但这些可以通过你的不断练习减轻，就像体育运动员，要经常保持肌肉的耐性，所以跑步是一个长期的过程，你的练习就是不断地熟悉和加深。” “崇武，我昨天在不经意的情况下把一个按钮拨动了，可是我再去想移动杯子的时候却发现不行。”我说。 “以后你会慢慢掌握的。” 可能是我的错觉，总觉得崇武今天心情非常好，虽然他还是那样不擅于用微笑来表达，可是我偏偏地感受到那种情绪。崇武注意到我探寻的目光，转身问我：“想到了什么，你可以直接说出来。” 我斟酌了一下，说道：“我觉得崇武你今天很高兴。” 崇武道：“是的，但是我脸上没有表现出任何表情，你是怎么察觉的？” “我也不知道，就是……感觉吧。”我迟疑着说，这个答案其实挺不靠谱的。 崇武笑道：“你已经慢慢体会出效果了，精神力便是如此，能够探寻他人的情绪，情绪是会在不经意之间外放的，你现在可以敏感地察觉到。当然，你可以多试几次，待会下山之时，路上一定会有人。” “那我在寺中坐着吧，待会上香的人陆陆续续都会来。”我说。 崇武走偏门将我带入寺中，领着我到前院大殿，让我站在树下尝试着感受这些路过的，来来往往的求佛人的情绪，他跟小僧侣交代了一声便离开。 我静下心，先将目标锁定在一个四十来岁的阿姨身上，她的脸色很平静，对拜佛烧香的一系列动作也非常熟悉，当她从我身边经过时，我突然体会到一种悲伤，在她走远时，这种感觉便消失了。我走到小师傅面前问他：“刚才走的那个阿姨，以前经常来吗？” 小师傅点点头，道：“她的儿子出了车祸，现在昏迷不醒，所以她每天都会来烧香。” 难怪她的情绪是悲伤的，她希望通过这些虔诚的叩拜为儿子积一些福德，让儿子尽早恢复意识。 第253章 黄哥现身 我在香坛前站了很久，用心体会那些来往过去的每一个人在刹那的情绪流动，直到小师傅走到我面前叫我，他平静的情绪才缓和了我刚才接收众多人心绪时的混乱。 我转身去偏院找崇武，他正站在院中，微微仰着头，闭着双目。我尚未靠近，他转向我，睁开了眼睛。“有什么感觉？” 我说：“能感到别人的情绪，但是这个技能好像并不太好。” “它们在不知不觉中影响到了你，对吗？” 崇武师傅果然是前辈，他一定经历过这些，所以这么懂。我默认了崇武的说法，崇武道：“曾经我也是这么认为，有一段时间我无法关闭这些感觉，于是我选择了无视。但是这也是间接导致我与师兄弟之间决裂的原因，我明明感受到他们的情绪，却恍若未闻。” 我感受到从崇武身上扩散开的悲伤，浓得化不开，周围的空气变得异常稀薄，在这重悲伤之下压缩了整个氛围，崇武猛然回身，悲伤也很快消散，他说：“抱歉，我一不小心就没有控制。” “我能理解。”我说，“我也有过……” “不说这些，还是说回这种感觉吧，精神力的修炼有利有弊，若是想屏蔽这些就要关闭自己的感知，有的人被注视的时候会明显察觉到，就是因为这种精神力的敏感度高，有些人天生如此，有些人需要后天培养。” 在剧组被盯梢的时候我能感受到别人的目光，便是因为这个缘故吧，崇武说的内容，我基本了解了，利弊均有，实属正常。在接收正面信息的同时也会收集到负面信息，这些都可以理解，于是我并不纠结。 精神力的双刃剑，每多学一些，理解的就会更深，由此带来的问题也日趋明显。 “你掌握的很快，这些在两三年中会慢慢显现的问题便会在几天之内全部压向你，如果你觉得接受不了，我们可以暂停。”崇武道。 “我没问题的。”我说着，拿出手机，它刚才震动了一下，屏幕显示收到新信息。 黄哥来了，速回。 我抬头对崇武道：“崇武，我要先回去。” 崇武道：“若遇到危险，刚才的平面你可以尝试释放出来。” 我愣了一下，继而点点头。信息是许盈盈发的，我顾不上转车之类的掩饰，打到车后就直奔家的方向。即便如此，也是开了四五十分钟，许盈盈也没有再给我发信息，我心中忐忑着，到了住处楼下，看到下边围着的混混，我确定黄哥一定还在。 但我要想穿过这么多人上楼是不可能的吧，“师傅，麻烦在这里掉个头好吗？” 司机回头看我，“你不就是要到这里吗？掉头干什么，这边还不能掉头。” 我为难了片刻，只能硬着头皮下车。所以一下车，这些人就注意到了我，我僵硬着身体想着还是叫小莫过来帮忙吧，接着就看到了萧晟。 西装革履，领带齐整的萧晟，就出现在这些人背后。 小混混们都没有注意到他，他一个个将混混推开，说是推，但动作非常优雅，而且力道很大，他走到我面前时，连发型都没有乱。他拉起我的手，旁若无人地往楼上走，身后那群混混被萧晟的灵力压制着在原地无法动作。我扭头看了看他们，个个神色惶恐。 我们住处的房门大开，萧晟先走了进去，我跟在他后边探头看着客厅的情况，屋里有四个人，黄哥，许盈盈，刘颖，小盼。 许盈盈对萧晟出现的眼神我能看懂，小盼也可以理解，但到刘颖那里总觉得不对劲，刘颖看着萧晟的眼神是崇拜和兴奋。这不是第一次见到一个陌生人会有的神情。 黄哥看到我，说道：“你终于回来了啊，躲得很好啊。” 我拉了萧晟一把，走到他身边，在心里对萧晟说：“小盼和刘颖都在，别轻举妄动，先看黄哥有什么目的。”接着我对黄哥道：“黄哥，我在直播上没有出什么岔子吧？你也没少赚钱，可是为什么总要找我的麻烦。” 黄哥啐了一口，“呸，是我找你麻烦吗！你身边那些男人，上次威胁我，还把我弄骨折，我到现在都没好利索，你现在这个男人又是谁？不错嘛，一周换一个，个个都是帅哥，你吃得很开啊。” “啪！”黄哥的脸歪向一边。 我看得见是萧晟挥出去的灵力打在了黄哥脸上，这一巴掌结结实实，许盈盈自然也看到了，她轻盈地吹了声口哨。小盼则是茫然，刘颖……刘颖眼中满满的轻蔑。 “靠！你是那个——” 萧晟再次出手，三道灵力同时奔向黄哥，小盼和刘颖。小盼刘颖软绵绵倒在地上，黄哥则是又挨了一巴掌。我知道萧晟不会伤害她们，应该只是让她们暂时昏睡，毕竟之后动用灵力的话被她们看到不好。 许盈盈轻快从黄哥旁边离开，走到我们这，黄哥愤恨的眼神瞪着萧晟，“你以为我是一个人来的吗。” 许盈盈道：“不会吧，你身上没有鬼的反应，从哪带着的？” 黄哥阴笑着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瓶子，像是瓷瓶，瓶口是纸封。 萧晟反应迅速，直接出手要将那瓶子夺过来，但是此刻黄哥身上却滋生出了灵力，将萧晟的吸力抵消。 我说，“他的灵力怎么这么强……” 萧晟目光微缩：“他早就被一帮子鬼控制，打开了九孔七窍，这是抽空身体释放潜在灵力的方法，会在短时间内将身体挖空，之后人就死了，连灵魂都不会有。” 我一惊，“黄哥，你别在执迷不悟了，再这么下去你会死的！” 黄哥笑道：“我不会死，他们会救我。”黄哥说着将瓷瓶的纸封撕开。 “他们是什么人！？”我高喊了一声。 萧晟拉住我，“把狐狸叫来，让他在周围布置结界，那瓶子里装的恐怕是刘丽丽，待会打起来，我可不想毁了整栋楼。” 我立刻在内心想着小莫，并把现在的情况都传递给他，小莫是在门口现身的，他接收到我的信息便从门外开始布置结界。 瓷瓶在黄哥手中炸裂，不过从瓷瓶中出来的并不是刘丽丽，而是另一个男鬼，双眼血红，周身黑气环绕，有风从他们身周吹过来，萧晟抬手一挡将那气浪隔开。 男鬼迅速附身于黄哥的身上，黄哥毫无抵抗，有了男鬼侵入，刚才黄哥身上不断释放的灵力得以控制。 “他死了。”萧晟淡淡地冒出一句。 我愣住，许盈盈在一旁附和，“死得透透的，估计这厉鬼待会也要挂，先让他秀秀功力，得意得意。” “黄哥死了？”我忍不住重复了一遍，看向双眼变为血红色的黄哥，他的表情整个都发生了变化，扭曲，阴暗，泛着死光。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想到死光这个词，眼前有黑色的线条一闪而过，我想到了那本书，除非是书上的文字本身就有含义，而我无意识地接受了他们，在遇到相应的事情时，就有信息会冒出来？我无暇去细细思考，利用早上的感觉，静下心，让线条在面前汇集，然后—— 方形的屏障“唰”地一下显现，我看着面前淡橙色的光晕，心中惊喜，转向萧晟和许盈盈时，他俩都神色迥异，萧晟之前接触过也一直知道我在练习，所以他没说什么，但是许盈盈道：“你，你做了什么，为什么我看不到你的上半身……” 诶？啊，忘记他们是看不到屏障的！我把那面光圈转移到身前，再看看许盈盈。 “我去，又出现了，你到底学会了什么东西？” 萧晟道：“没时间闲聊了，梓童你护好自己。许盈盈，你去把小盼和刘颖带到安全范围。” 说完，他的双手灵力大现，冲向已经化为厉鬼傀儡的黄哥，但是我能敏锐地察觉到萧晟左肩的动作有些微迟缓，他的伤还没好！ 许盈盈用结界将小盼和刘颖带出战圈，萧晟在客厅中间又加固了一层，如此一来就成了近身战。我担心萧晟的伤势，一直紧张地看着里面的战况，除了灵力之间的光芒，在动作上基本是一面倒，萧晟应付这种家伙完全不成问题。 这时候小莫也重新进来，看到我又看到前面的萧晟就要往前跨，但他看不到屏障，我也一时之间忘记了它，结果就是小莫撞在了屏障上，捂着脑袋诧异地伸手在前边摸。 我说：“啊，对不起小莫，我在前边设置了一个屏障。就在我这个位置，一个正方形。” 小莫戳了戳那个平面，“哇，真是个神奇的东西，那我要是站在外边是不是就看不见了？” “对。” “真是个不错的技能。”小莫感叹着，看向战局，“萧晟身上有伤吧？” “你怎么能看出来？” “萧晟很少用右手，也不怎么用灵力跟对方硬拼，很明显是右边有伤。”小莫道，“他上次的伤还没好吧，不过你不用太担心，萧晟现在是消耗对方的灵力，对方透支了所有灵力，用完就死定了。” 第254章 嫌疑人 “姓黄的是白痴吧。”小莫正色地看着我，说道：“哪有人会把七窍全部打开释放灵力啊，这跟自杀式袭击没两样，还会搞得魂飞魄散，聚不了魂。” 我说：“黄哥应该是被那些鬼利用了。” “我刚才在外边看到那些小混混，他们也有些古怪，说不上哪奇怪，就是味道不一样，我怀疑他们也被用了同样的手法。”小莫道。 面前萧晟已经完全占据上风，只见他飞踢一脚将黄哥踩在脚下，厉鬼凄厉的哀嚎声刺激着我们的耳膜，萧晟道：“你们是首领在哪？” 厉鬼继续嚎叫，萧晟冷冷地说：“挺衷心，那就送你走吧。” 萧晟手中光芒乍现，对着厉鬼的天灵盖拍下，灵力转换交替，黄哥的身体逐渐枯萎，我有些不忍心再看，手中屏障自然消退，小莫挡在我面前，对我说：“联系洛余风吧，让他来收拾残局，要不扔一个尸体在这，总归不好，现在就有些麻烦的。” 我把手机交给小莫，“我不知道怎么说。” 小莫结果手机，翻到洛余风的通讯段，播去电话。 “我是狐狸，这边有厉鬼的尸体需要你处理一下，位置就是小童的家。” 三言两语说完，那边萧晟也解决了手头的厉鬼，将之丢在地上。许盈盈从楼上下来，“啧啧，这一片狼藉啊怎么弄，家具全坏了，还要重新买。黄哥一死，谁给我们发工资啊，我要自己和直播网站联系处理吧，啊，好麻烦。” 我看着客厅一片杂乱也很是揪心，只好说：“直播站的事，之后我们再联系吧，刚才和洛余风说过了等他来处理。” 许盈盈道：“得，我们要去公安局走一趟了，刘颖和小盼怎么办？” “她们什么都不知道，洛余风不会为难她们的。” “你就不一定了吧。”许盈盈看向我，“上次你说洛余风对起了杀心，现在把他交过来不是羊入虎口自讨苦吃么。” 萧晟道：“这是公事，你们直接咬死自己也昏迷，一醒来看到尸体就可以了。” 我说：“那我现在要不要和小盼她们躺到一起，等洛余风来？” 小莫笑道：“这主意不错。” 许盈盈道：“我看还是这样吧，把小盼和刘颖的记忆改一改，莫狐狸你把他俩带去店里，这边就我和小童来办吧。” 萧晟几乎没有反对地立刻选择了许盈盈的方案，他自己出手修改那两人的记忆，然后交给小莫，小莫皱着眉，看看我，再看看面前还在昏睡的小盼刘颖。 许盈盈提出来的方式是目前最合适的，毋庸置疑。小莫叹口气，用灵力拎起她们，在对自己设置了结界，便走出了门。 “行啦，剩下的就是我们的事了。”许盈盈看了眼萧晟，“你还不离开？” 萧晟道：“我会一直待在这，跟你们去公安局。” 许盈盈诧异，“你能一直维持身体，还敢在大庭广众之下现身？” 萧晟道：“这你就管不着了。” 虽然萧晟表面上没有表现出异样，我还是担心他的伤，我说：“现在洛余风还没来，萧晟，你跟我去一趟卧室吧。” 萧晟探究的目光望向我，他听到了我心中所想，于是直接说道：“我没事。” 我拧着眉，怎么可能没事，刚才小莫都能看出问题，你还在这强撑，以为我不知道吗。 萧晟盯着我的眼睛，用内心传话：“洛余风马上就会到，我说过没事就没事。” 我撇撇嘴，不去看他。 许盈盈道：“我觉得自己在这站着完全是电灯泡，你们眉来眼去的，我完全看不懂，只觉得被闪。” 萧晟走到窗边，不再关注我们。我看了看许盈盈，许盈盈耸肩，“等着吧。” 洛余风并不是一个人来的，他带着几个队员，其中有普通的警察。这是萧晟在窗前看到时跟我们说的，接着他神色微变，“如果带着普通警察，我没有身份会很麻烦。” 萧晟消失，我一转头便看到已经冲上来的警察，洛余风带头说：“把他们都铐起来。” 两三个警察一拨扑向我，一拨扑向许盈盈，我站着完全不动，还是被他们有些粗暴的带上手铐，这个见立刻被人拉起了封线，而我们则是被匆匆带上了车。 萧晟的声音在我耳边说：“洛余风恐怕是要走个过场，你咬死说自己不知道，一来就看到尸体，路边的闭路电视我会调整，但如果他们问起你现在住在哪里，还是照实说吧。我会给许盈盈也交代一份，我一直在你身边，不用怕他。” 我微微点了点头，没想到被副驾驶座的洛余风看到，他的眼神阴毒，盯着我似乎要将我看穿，他知道我在和萧晟对话，我移开目光，根本不去看他。 有了萧晟的话，我心中多少有了些底，而且对将要面对的事情也毫无惧意，就是担心洛余风会给我们安排一个莫须有的罪名。 到了警局，例行一番简单的询问，姓名之类的东西，我都照实说。但是问完这些，他们就离开了，我怀疑洛余风肯定另有安排，他们将我留在这个审讯室，俨然已经将我当成了嫌疑人。 这里和电视上播过的一样，有一个大镜子，应该是双面镜，或许此刻有人站在那面镜子的背后观察我。我心中坦然，无所畏惧。 这里感受不到时间，一个人这样坐着很容易成为煎熬，只有头顶一盏灯，一张桌子两张椅子，偶尔能听到门口的动静，我垂着头，慢慢闭上眼睛，既然横竖都是等，我就进入凝思转态。 真的是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进门。我猛然从凝思中回神，连个警察进来将我带出，带我走过公安局的长廊，绕过院子，走入后边的楼，一进去我就立刻看出这里是拘留室，他们将我关进一个小房间，一句话没有。 这些人是洛余风的人。 全程我都没有看到许盈盈，不知道她那边怎么样了。这个房间有一张简单的床铺，没有桌椅，一个马桶和洗手台。 真没想到，我竟然被关起来了，而且速度快，流程少，恐怕没有那个嫌犯会经历我这些吧。刚才走过来时可以注意到天半暗，他们的意思估计是要明天审我。 在这样的情况下即使饿，可能也不会有什么优待，门口看守的又是洛余风的人，既然如此，待在这里也没意义。我躺到床上，盖好被子，把自己拉入萧晟的幻境。 萧晟就在幻境中，似乎是等我很久的样子，因为我一出现，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喜悦，很快又趋于平静。 我说：“洛余风不知道要做什么，直接把我弄进来人就不见了，我都没有看到他，也没看到许盈盈，许盈盈那边怎么样？” 萧晟道：“你还有空担心别人？我去找过小莫，警方没有将小盼和刘颖带来，她们当时都不在场，我改动了摄像头。洛余风目前主要是针对你们，你信我吗？” 我不明白萧晟为什么郑重其事地这么问了一句，而且还是穿插在刚才的话中，倒是令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萧晟的神色微暗，我说：“我信你，刚才只是在想你上一句话，所以……你别误会。” 萧晟眯起眼睛，审度我，我接着说，“你这是什么眼神，我只是怕你误会。” “洛余风这次的做法可能是要给一个下马威，他没有任何证据指正这件事与你们有关，最终只会以灵异事件特殊处理掉，可能要委屈你们几天。”萧晟道。 我说：“我的电话也被收走了，洛余风肯定会看的吧。” “我的防火墙，他还没有那个能力去破。”萧晟冷哼。 “如果他要关我好多天，会耽误事情的，明天早上我就不能去和崇武师傅练习，而且我们之前说好明天要一起去剧组的。” 萧晟盯着我看了片刻，“我知道了。” 接着，他从幻境消失。 我一愣，难不成他去找洛余风了吗？我赶紧在心中喊他：“萧晟，你别冲动啊，崇武师傅的事情我跟他说一声就好了，你别找洛余风。” 结果当然是石沉大海，根本没有回应。我在萧晟的幻境中发着呆，干着急。之前随身带着的包被收走，幸亏我提前把崇武给我的那本天书收在了萧晟的幻境中，这时候把它拿出来，无论练习还是看，都是可以的。 我已经准备好在幻境里一直待到明天有人来叫我，于是尝试着加深对这本书的理解，约莫看到了第四页，我翻开它。 现在已经能够很容易地进入凝思状态，所以下一个步骤的进入速度也有加快的趋势。眼前很快出现了那些黑色的线条，这回我放松了自己，只是单纯想看线条自己会组成什么样的图案。我把思想调整为平静，线条便是没有规律地晃动，逐渐在我眼前恢复为它原本的一个字的形状。这倒是奇怪了，这些线条从一开始就是为了给我任意支配而存在的吗？ 第255章 久违了梦境 我在萧晟的幻境中不断地摸索线条的可能性，到最后带着些试试看的心态将它拼凑成一个人形，其实我就是照着心中萧晟的模子去拼的，毕竟整晚都没有回来，我一整个晚上也是陷在凝思里与线条玩乐。 这多少减轻了一些现实中的压力，那些线条像是我的朋友，陪着我，在我身边环绕。一个晚上，我又吸纳了二十页的内容。 身体所处的现实中传来叫喊声，我精神一振，估计是警察来叫我，便迅速退出幻境，一睁开眼，果然是两个警察在拍打我让我起来。他们是普通警察，态度比洛余风的人稍微好一些。 我从床上坐起，昨晚是穿着衣服睡的，所以只不过简单的整理了一下，就站起来和他们一起走，结果我刚一起身，眼前就发黑，身体控制不住地倒了下去，彻底失去了意识。 临昏迷前我只想到一种可能，就是昨晚在幻境的精神空间玩得有些过火，所以精神撑不住了。 但这种状态下，我再次进入了好长时间没回去的梦境。这些天我一直用躲在幻境的方式来躲避做梦，没想到这回实打实的昏迷竟然还是躲不过一场梦。 这是在军帐之中，我是女装打扮，手中捧着一个托盘，盘中有药瓶绷带等物，我感受了一下，自己现在心中是满满的焦急，托盘放到桌面上，我开始在帐中来回走动，这个帐篷里目前只有我一人。 我走出账外，门口的两名士兵立刻回身拦住我，“辛主，将军有令，请您在帐中等候。” “晟王还没有到吗？” 士兵答：“战事大捷，晟王的部队再回程的路上，请辛主耐心等候。” 作为梓童的我回到帐中，心中是满满地担忧。而有自主意识地这一部分已经开始分析其面前的情况，看样子，“我”是提前准备了这些伤药也就是知道萧晟受伤，难怪会坐立不安的等待，可能是前线官兵回来时报的。 可是看刚才门口守卫的回答，报捷的只是战时，没有提及萧晟的情况。就在我陷入沉思时，门口传来一声整齐的问候。 “恭喜晟王凯旋。” 梓童急切地走到帐篷门口，忍住了没有出去，片刻，萧晟从门外走进，“梓童，我回来了。” 我看着梓童并没有扑到萧晟身上，而是做出半扶着的动作，问道：“晟哥哥，你的伤怎么样？” 萧晟展颜一笑，“只是有些撕裂，战时没法处理，你帮我吧。” 梓童的眼圈瞬间就红了，我一直注视着梓童，看她为萧晟脱去上衣，细心的上药，心中与她的感受是一样的。萧晟的右胸口有个扎眼的伤处，像个血洞一般。 “这箭伤不会拖很久的，我们即刻启程回都，到时候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好不好？” 梓童红着眼睛，重新给萧晟穿好衣服，才说：“回去后你还有好多事情处理，哪有空听我的。” 萧晟叹道：“我发誓，这次一定听你的。” 梓童破涕为笑。 我已经意识到，这是因为现在也经历到萧晟受伤，才会触发了这一段回忆。梦很平静，也不长，我几乎是自然醒转，睁开眼睛，眼前是白花花的天花板，转头看了看其他方向，小莫站在窗边，这里有股很浓的消毒水味道，竟然是医院。 我试图坐起来，发觉身上没多少力气，眼前也不再发黑，小莫听到动静，回身过来扶我，“感觉怎么样？” 我纳闷地说：“为什么会在医院？而且手铐也没了，洛余风呢？”我伸出手看了看，手腕上还有红色的痕迹，被磨破了皮，有些微的疼痛。这个疼痛也告诉我，事情是真实发生过了。 小莫说：“早上你在公安局昏迷，他们把你送到医院里来，萧晟联系了我。然后昨天的那个事情，基本没什么了，不知道前一天晚上萧晟和洛余风说了什么，总之，我今早碰见他，发现他气色很差，估计萧晟昨晚揍了他一顿。” 我狐疑道：“那依照洛余风的性格，他肯定会更严厉地对付我们。” “洛余风他没理由一直关着你啊，而且你都昏迷了，我作为你的律师，当然要威胁他一下，公安局不想惹事情，洛余风还要有这重身份压着，当然不能再乱来了。” 我挑出自己认为的这段话重点，反问道：“律师？你吗？” 小莫扬扬眉，笑道：“那当然，你忘了我活很久了吗，搞到一张证书还是没问题的。” “你还懂法律？！”我摇摇头，“不信，平时完全没有那种感觉。” 小莫摸摸鼻子，说道：“好吧，既然被你拆穿了，那就没办法了。” 我问：“到底是谁帮的我们？” 小莫说：“林宇的一个表哥是律师，我昨天跟他说了这件事之后，他立刻联系了律师表哥，然后走了一拨程序，今天就想把你保出来的，结果你进了医院，洛余风那帮人就被上头狠狠说了一顿，现在林宇他表哥还在公安局和他们理论呢，你放心。” 我心中百感交集，问道：“那萧晟怎么样？他昨晚要是真和洛余风打了的话，他身体都没恢复。” “那家伙抗打，而且昨天不是还吸收了那只恶鬼的全部灵力吗？有外力辅助，他估计能把自己治愈的。”小莫道，“还有，许盈盈把事情经过都说了好多遍，而且呢一些对咱们不利的证据也都搞定了，所以你们现在与这个案子没关系了。警方那边针对这起事件也采取息事宁人的方式，交代灵异组尽快完结。” 我呼出一口气，“还以为要在公安局呆很久呢，啊糟了，我还没有跟崇武师傅说一声。” 小莫摸着下巴，推测道：“萧晟可能说过了吧，他虽然让我嫉妒不爽，但是办事不会留尾巴。” “我觉得好像是我昨天晚上把他逼出去的，他肯定因为我的话才会去做这些。”我垂了眼眸，感觉自己昨晚还是应该拦住他。 小莫道：“这有什么关系，这家伙打起架来阵仗那么大，破坏力又强，如果能把黄哥揪道外边去，也就没这些事了。待会小盼他们应该会来看你吧，她们刚才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问你醒没醒。” 说起来，我道：“我怎么会晕过去？是因为昨晚消耗的精神力太大吗？” 小莫神色一冷：“医生说是低血糖，你昨天中午，晚上和早上都没有吃东西，他们这是虐待，林宇的表哥会让他们给个说法的。” “不过。”小莫的话锋一转，“你的确也是因为精神上太疲惫，医生有跟我说过，我当时就猜到这才是主要原因。” 我“嗯”了一声。 这时，有人推门进来，小盼刘颖和许盈盈拎着一个小袋子“啪”地一下摆我面前，我愣了愣，“这什么？” 小盼道：“谁知道那帮警察那么坏，还不给你吃饭！这是粥，快趁热吃吧。” 刘颖问道：“小童姐感觉怎么样了？” 许盈盈抢道：“她就是低血糖，对吧，下午就能走了。” 我打开面前的粥，一股浓郁的香味扑鼻而来，顿时觉得自己饿了，刚要双手拿起来吃，注意到另一边手上扎着针头在打点滴，我抬眼看看药瓶。 小莫道：“葡萄糖，先给你补充点糖分。” 我笑道：“现在就没事啦，可以拔掉吗？” 小盼替我把打包盒打开，把勺子放进碗中，支起病床上的餐食桌，“这样就行啦，慢慢吃。至于葡萄糖，医生让你打，你就打，怎么那么多话呢。” 我吃了两口，又问刘颖，“你今天怎么没有去剧组？”我还没有放弃对刘颖的好奇，毕竟有些反应太奇怪，实在让人心生疑虑。 刘颖道：“我待会就去，看到小童姐没事我也放心了。” 我不好意思地说道：“不用因为我耽误你的工作啦，我没事了已经，谢谢你。” 许盈盈估计是察觉出一丝异样，打着哈哈道：“客气什么都，你快点恢复体力，刘颖去上班，我们出去好好吃一顿。你不会是这段时间在外边住就减肥不吃饭吧，看看，饿了两顿就低血糖，说出去不光彩吧。” 小盼笑道：“小童又不是大男人，女孩子低血糖有什么不光彩的。” 刘颖又说了几句话就离开了，她们在病房里和我聊天打闹，我已经完全恢复了精神，剩下的等这瓶点滴打完，就可以离开医院。 说实话，我还是无法对医院产生什么好感，因为看到伤痛的患者，我的思绪总会被带入，这里有的是许许多多痛苦的人们，情绪非常负面。 我望着那瓶点滴，真希望它能快点打完，我真是不能再医院多呆一秒。 许盈盈看我的神色，问道：“你这是怎么了？看着跟要哭了似的。” 我没好气地瞪她，“谁要哭了！我是想离开。” 门又被拉开，我们几个齐刷刷看过去，然后看到来人纷纷愣住。 来人正是洛余风，身后两个手下分别捧着一束花，拎着一个果篮。 第256章 道歉 这个画面，实在足以让人毕生难忘。 洛余风板着脸，身后跟着拎果篮和捧花的手下，再后边还有其他警察，他们身着便衣，倒是普通人，看这架势，会让人以为这里住着什么大人物呢，当然更主要的是，做这些事情的是洛余风本人，我惊得坐直身体，看着这些人在床角的位置站好。 太惊悚了，就算看恐怖片都不会有现在这种感受，就好像当你看到平时最严厉的公司大老板，突然有一天笑嘻嘻地穿着花裤衩在大门口迎接你。没错，我现在就有这种诡异的感觉，洛余风的眼神绝对是想杀人，可是明显被某种原因限制着。 小莫他们在床边站着，警察中有一个看起来比较和善的人走到我旁边说：“对不起啊，辛女士，都是我们警方做事不到位，没想到给您造成这么大的麻烦，局长特地交代我们要让当时警察来给您道歉，如此对待一个良好市民，是我们的错误。” 他回头对洛余风那两个拎果篮和花束的手下摆摆手，让他们把东西递上来，“你看，一点点心意，我们做错了这件事。洛队长，过来说几句。” 我条件反射地就挥手：“别别别，不用了，我知道的，没关系，你们也是按规章办事。” 我自觉自己这句话说得没毛病，结果洛余风的脸色唰地一下难看起来，那位和善的说：“我们这件事没有走规章，对不起您，当事的警察给您带来了，这个，实在对不起。” 这唱得哪一出？我看看小莫等人，许盈盈摇摇头，小莫倒是露出个高深莫测地微笑，我心道不好，看来和小莫脱不了干系。我想得是这件事完结是最好的，别旁生枝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而且真的闹大确实对谁都不好。 洛余风冷着一张脸看向我，“我代表我们警队，对你道歉，对不起。” 我瞪大了眼睛，看怪物一般的看他，嘴上说着：“没关系没关系。” 小莫在一旁说：“谁知道道歉有没有用啊，下次再犯怎么办，也没个人管管。” 我确信自己听到了骨骼的脆响，下意识地瞥向洛余风放于身侧的手，果然紧握成拳，青筋暴突，我瞪着小莫，“别这么说话，洛队长以后如果追着我们查，不就成刻意针对了吗？到时候警方也不会相信他的，对吧？”我转向和善的那位。 这句话说的目的，就是为了防止之后洛余风报复，小莫勾起唇角对我露出个笑容，我正色地问和善的警察，他笑了笑说：“那是当然。” 后来他们离开，许盈盈已经完全控制不住笑趴在床边，小盼一脸莫名其妙，我抓住小莫的衣袖问他：“这是怎么回事啊？” 小莫竖起一根手指，“我刚才没有说吗？林宇的哥哥是律师啊，现在在警局和他们谈人生呢。” “你说了，可他们怎么会突然来这边道歉？”我追问。 小莫故意装作不解的样子，“诶？我刚才没有说他哥哥这个律师只是前任的吗？他现在是本市最高检察院的检察官。” 我张了张嘴，半天说不出话。许盈盈哼道：“小莫你故意的吧，藏着这么大的秘密没说，不过没看出来啊，林宇家里这么有能耐。” 小莫瞥了他一眼：“人家林宇可是前特种兵出身，你说呢。” 小盼惊道：“我不得不说，已经被惊呆了。” “难怪公安局那些人比较怕他。”我说。 小莫道：“也不尽然，主要在这件事情上他们自己理亏，洛余风那家伙是有些特权，但也不至于游离在法律之外，所以只要他想在这个世上混，肯定有比他大的。” 这么一闹腾，点滴也快打完了，小盼正要出去找护士，就已经有护士先进来了。 她帮我拔了针，问道：“小姑娘年纪轻轻的，是不是什么大明星啊？” 我纳闷，“为什么这么问？” 护士跟笑道：“我还是头一回看到低血糖被送进单间挂水的。” 目送护士走远，我瞥向小莫，“不会是你吧……” “真不是我！”小莫举起双手：“真的是因为林宇他哥来的时候和抱着你要往他们警局医务室去的人撞了个正着，于是我就一路护送你过来啦。” “还是和你脱不了干系。”我捂住脸，“这回丢大发了，就是低血糖晕了而已，我要是流个鼻血，你是不是还要把我往重症监护室送？” 小莫讪讪地笑道：“仅此一次。” 我换好鞋子站起来，伸伸胳膊动动腿，起码睡了一觉好多了，不管前因是累晕的还是低血糖，那不重要。 我们一起出门，坐着小莫的车，鉴于我吃下一碗粥，现在吃午饭真是没什么胃口，我对小莫道：“我想现在还可以去剧组的，你陪我去吧。” 小莫看了我一眼，看出我还有事情要说，便对身后的小盼许盈盈道：“我先把你们送回家，然后带小童去剧组。” 小盼撅起嘴，“我也好想再去一次剧组啊，家里的客厅现在一团乱，都下不去脚。” 许盈盈道：“今天估计警方就会撤走了，我们正好打扫打扫。” 我看看她们，说道：“实在不行叫上家政公司帮忙吧，明天我回来和你们一起上街看家具，怎么样？” 小盼想了想，说：“还行，可以考虑。” 计划通过，到达家门口把她俩放下，我拉下窗户，“不好意思啦，今天不能陪你们吃饭了，明天我们再一起。” “行啦，你快去忙吧，注意身体啊！”小盼交代道。 我点点头，再对许盈盈挥了挥手。 小莫重新启动车子，我才开口问道：“小盼的记忆改动了多少？看她现在的样子，好像不知道黄哥死在了家里？” 小莫道：“她只是以为黄哥和小混混把客厅给砸了个稀巴烂，过两天告诉她黄哥死在外边就好了。” 我说：“说起来马上黄哥要给我们发工资了，现在他一撒手，怎么办呢。” “早就说啦，这些账面上动动手指头的事，跟萧晟说，他会很漂亮的办完。”小莫道。 直播网站和我们个人的对接都要通过黄哥，如今黄哥一死，这中间就断掉了。许盈盈说需要和网站进行协商，这个事情还是需要尽快解决。 萧晟忽然出现在后座，这次不是因为他出声音，而是我的感觉，就是忽然感觉到萧晟的思维在身后，我立刻转身，他被我的动作明显也吓了一跳，继而皱着眉看我。 我悻悻然回过神，吐了吐舌头，嘟囔着：“我又不知道……自己也很吃惊好嘛。” “你说什么？”萧晟冷淡地重复一句。 小莫道：“萧晟你干什么，小童刚恢复一点你就这样，当我不存在么？” 萧晟道：“你当然存在，还剩点开车的作用。” “靠！”小莫一拍方向盘，我赶紧拉住他。 “那个，我们先去东安寺接上崇武师傅吧，我上午没有出现，答应他的事情还要做。”我说。 小莫哼哼着，开往东安寺。 萧晟道：“直播网站的事情你不需要操心，姓黄的帐和你的帐，我已经动过手脚，完全分开了，之后你在直播间收到的每一笔最终转化都会是你自己的收益。至于许盈盈，让她自己想办法吧。” 我偷眼望望他，虽然很想求他好人做到底，可是又觉得这样做太过分，暂且搁到一边吧，我问他：“昨晚你去找洛余风了是吗？” 萧晟闭上眼睛，在后座闭目养神，这一幕招惹到小莫，他立刻炸毛：“喂，姓萧的，你有自己的地方好去，干嘛待在我车上睡觉！” 萧晟依然没看他，只是说：“我想待在谁的车上，就待在谁的车上，你奈我何。” 眼看着这两人下一秒又要杠起来，我只好担负起和事老的责任，说道：“小莫，你车上有吃的吗？” 小莫果然被我吸走注意力，他关心地看看我，“饿了吗？也是，这大中午的，一碗粥哪管饱，车上还真没有蛋糕，但是小点心，在你那个座位前边的……” 我在小莫说着的同时，已经拉开前边的储物处，看到里面一袋包装完好的点心，上边还印着小莫鲜奶吧的名字，我冲他指指这个袋子。小莫道：“这个是林宇提出来的，建议我们弄自己的包装袋，平时做些饼干甜点的方便装起来卖，还方便宣传，昨天定制的包装刚到，我就装了一袋放车上。” 我说：“嗯，感觉好像有你自己的品牌了，不过你这名字太直接了吧。” 包装袋上有一个萌萌的狐狸头像，店名也改成是狐狸甜品。原本小莫的鲜奶吧名字很简单，就叫莫家鲜奶，这个狐狸甜品名字取得，我真不知道是该叫好还是什么。 第一次看到如此直白把自己暴露在大众眼前的人，小莫看穿我心中所想，说道：“这样挺好，没人会怀疑一家店叫狐狸，他的店主就是狐狸，对吧？我这叫大隐隐于市，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最好的隐藏就是不隐藏。” 第257章 多年重逢 怎么说都是小莫有理，我放弃争辩，咀嚼着这个名字，想想看确实也还行，就像我在大街上看到一家猫咪咖啡厅，也根本不会去想这个店主是只猫，人之常情。大概有了对小莫先入为主的观念，所以看他直接取名为狐狸，才会担心，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 小莫的点心一如既然很好吃，我吃了些垫垫，其实主要为了岔开刚才的话题，同时引开小莫的注意力，我偷偷看了一眼后座上休息的萧晟，总觉得他是真的有些累了，才会这样。 我说话的声音有意压小，“小莫，你待会和我们一起进剧组吧，我上次在剧组还有看到跟踪我的人，不知道昨天在楼下站着的那些小混混后来怎么样了。” 小莫说：“离开了，然后一直没出现，当然警方会不会花时间去找他们就不知道了。” 中午路上车不多，我们这一路基本一路绿灯，于是速度快很多。到山脚下，我和小莫出门，萧晟已经重新消失。 我心中悄悄记下，先和小莫上山。 小师傅领着我们去崇武的偏院门前，没过几分钟他就出来了，崇武看了看我问道：“没事吧？” 我笑着摇摇头：“没事了，我是来接你去剧组的，那天我们说好今天要过去的，没想到被昨天的事情打断，我都没来得及跟您说。” 崇武说：“稍微等我片刻，我换一身衣服。” 我们在门口又等了一会，崇武换了一身现代的毛衣、长裤，衬得他更显年轻，而且他又比较瘦，穿厚毛衣看着非常精神。 “有点帅呢，崇武。”我笑着说。 小莫清了清嗓子，我瞄了他一眼，“不服气？” 崇武笑着听我和小莫斗着玩，然后一起下山。开往剧组的时候，我对小莫说去一趟幻境，到地点了提交叫醒我。 我还是有些放不下萧晟，于是把身体调整到一个舒适的姿势，进入幻境之中。萧晟坐在沙发中，手里拿着的是我前一天晚上留在这的那本天书。我走到他旁边坐下，问道：“你能看懂这个吗？” 萧晟抬眼看我，“这并非书本，也没有文字，是直接与人脑交流的东西。” “诶？你说什么？”我惊讶地说。 “通过你在练习时的反应就可以看出来了，这本叫天书的东西，可能真是本天书吧。”萧晟淡淡地笑了一下，有些自嘲的口吻。 我总觉得萧晟的反应像是以前见过，“你见过？” “不止是我，你也见过。”萧晟看着我，“在南山古墓中，那个棺材上边，有这个图案。” 我无法回忆起来，倒是问他，“我不记得了，下次我们再去一趟南山吧，等我把屏障练好，鬼界的人就无法察觉我们。” “你先练好再说吧，还不出去吗？你快到了。”萧晟道。 我看了看他，低低说道：“好吧。”声音或许是落寞的，有时候发现在幻境中待着也是很不错的，有些避世。 我睁开眼睛，神识回到车中，小莫道：“醒了？我刚准备叫你。” “萧晟说我到了就把我丢出来啦。”我说，“其实是他提醒了我一下，然后我就忽然觉得如果一辈子都在这样的幻境也挺好，没有外界的干扰，活在自己的精神中。” 崇武道：“我试过，经年累月，没有和别人说过一句话。” 我扭头望向崇武，“是在您修行的期间吗？” “对，思想的世界正如你所说对人有非常大的吸引力，但你呆时间长了就会发现，思维世界像是一个无底黑洞，永远都会有无数的问题将你吸引，让你越陷越深。”崇武说，“当我惊觉之时，外界已过去五年。” 我道：“那萧晟已经在幻境中有千年之久，那岂不是——” 崇武道，“这不同，萧晟用灵力与精神力共同交织造出的幻境，在单纯的精神力之上，所以你在其中如同现实，可以感知到现实发生的事情，这是天大的机缘，你在其中的练习很可能会帮助到你，即使肉身失去意识，精神仍然可以在保护肉身的同时，进行精神力的交流。” 原来一直以来，我所接触到的这些之间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它们环环相扣，竟然形成了一种缺一不可的关系。 崇武看着我震惊的反应，说道：“我起初看到你身边的萧晟时，便想到了这一层，当时便觉得如果你愿意学精神力，一定会超过所有人，你所拥有的得天独厚的背景，无人能敌。” 小莫笑道：“这说法我喜欢，小童绝不是普通人，以前我就看出来了。好啦，到站，下车吧。” 车停在影视城外部的停车场，崇武忽然道：“你带这么多人进去恐怕不好，我设个屏障，跟在你后边。” 我一想也对，小莫便顺势也钻了进去。 今天算来得比较晚，下午的拍摄已经进行了一会，导演聚精会神地盯着拍摄场地，我看到难得坐在一边休息的张庆寒，立刻走了过去，“下午好。” 张庆寒对我打了声招呼，“怎么现在才来？” “出点小问题，没事，崇元师傅在吗？”我问。 张庆寒说：“师傅在休息间，我带你们去吧。” “你就留在这好好拍戏吧。”我说。 “今天我的戏份不多，其实已经拍完了，就是在这里等等朋友，他今天杀青。” 啊……看来剧组的拍摄已经在进入倒计时了，开始陆陆续续有人杀青。我跟在张庆寒身后，他转头问我：“你身后是不是带着别人呢，感觉你神色不对啊。” 我说：“带着你的长辈，你可能需要叫他师叔。” 张庆寒的眼神立刻正经，“原来是师叔来了。”他看着我的后方，恭敬地微微颔首。 我看看他，说道：“其实你是看不见他的位置的吧？” “眼睛看不见，心要看见。” 这句话说得真是，哲理味深厚。我默默感叹果然是跟了师傅就不一样了，不知不觉地连说话的味道都变了。 张庆寒敲了敲门，然后拿出钥匙打开，我跟着他后边进去，又把开着放了一会，等到崇武师傅和小莫的身影在屋中出现，我才把门关好锁上。 张庆寒立刻毕恭毕敬，对着崇武欠身道：“师叔。” 崇武看着他点了点头，在崇元迎上来的时候与之双手交握，两人几乎瞬间热泪盈眶。 我想了一下，我们几个人待在这里有些电灯泡，应该把时间留给他们，我拉起小莫，看了一眼张庆寒，道：“你们慢慢叙旧，我和他先出去。” 张庆寒也要走过来和我们一同离开，但被崇元叫住，“庆寒，你留下，我有些事情要交代你。” 于是，离开的只有我和小莫。 “让他们慢慢聊聊吧，等到结束，我们可以进去了，张庆寒会给我发微信的。”我说。 小莫道：“好呀，那现在陪你去工作吧，你从刚才到这，那个高晋就找你好一会了。” 我当然是选择主动去出现更好，高晋今天似乎不是跟组的编剧，他没有一直坐在导演身边，而且今天导演身边的编剧也换成了其他人。我走过去，高晋看到我的瞬间，眼睛都亮了，我大为惊讶，一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二我这两天都有老老实实关注群里消息，应该不至于漏掉什么让他情绪大转变的事情吧。 高晋说：“上午有个大导演过来，咱们导就把你推荐给她，结果你不在，但他对你挺感兴趣的，导演还让我找你。” 那也没看你给我发信息呀，我在心底吐槽。 高晋接着说：“我估计你今天肯定来，就没通知你，刚才还看到你人影在张庆寒那边，一转眼你们两个都不见了，我问他助理那个小丫头，她就说有事情。我说你和张庆寒不会真的有什么吧？” 我刚要反驳，那边小莫就一把揽上我的肩膀，对他说：“你认为，如果有什么的话，我会跟着女朋友一起来吗？” 高晋愣了片刻，我严重怀疑当时小莫对他的催眠还在起作用，因为他的表情是个混合体，震惊加上讨好。他连连点头，“对对对，我看走了眼，你别介意，这个肯定是莫哥你和张庆寒是好朋友，对吧？” 看着小莫装模作样地对高晋演戏，我简直哭笑不得，高晋交代我这几天都要到剧组来，我就有些为难，虽然杀青之际很忙，但能做到的话我尽量。 “之后那个大导演还可能过来，我这么建议也是以防万一。” 我问：“到底是什么导演啊？” “恐怖大师蒋二平，蒋导啊！”高晋道，“他你不会不知道吧？《夜半歌声》、《鬼打墙》全都是他拍的，《穿孔》刚上的。听说他自己有一个编剧团队，一共三个人，个个都是牛逼人物，你有机会和他合作的话，是非常厉害的，这种机会，你自己把握吧。” 我知道蒋二平导演，并且还很 第258章 新体验 我有心晚上去电影院看看这部电影，小莫在我身侧道：“晚上陪你一起看，都吹得这么厉害了，也让我见识一下他的能耐，其实我好奇一部电影里，你们为什么能看出那么多东西，我总觉得特效太假。” 我说：“因为你自带特效，对那些招数太熟悉，当然就会觉得假了。” 手机震动，我看了看小莫：“我猜是张庆寒。”然后拿起手机一看，果然。 我和小莫重新回到张庆寒的休息间，崇武和崇元的情绪明显平复许多，我能感受到他们在平缓背后的欣喜和宽慰，张庆寒倒是严肃不少，和他平时在剧组给人的笑脸温和形象不同。 崇武说：“我非常喜欢师兄收的这个徒弟，他很聪明。” 崇元道：“其实你完全可以将小童收做徒弟。” 我看了看崇武，内心有了波动，其实我一直很羡慕张庆寒那样能有一个师傅，而且师傅这个词象征着某种很奇妙的感觉，我想到武侠小说中那些拜师学艺，心中有些期待，可是之前崇武就说过他不能收我，所以我也没有报太大希望。 崇武说：“小童和庆寒不一样，我没有能力做他的师傅，只做普通的朋友就足够了。” 我说：“崇武师傅，其实我……” 崇武还是强硬地拒绝，“不用再说，这一点我是不会变的，你还是直接叫我名讳便好。” 没多久，我和小莫就带和崇武离开，我和导演打了声招呼，告诉他明天我会在中午的时候过来，导演表现的并不似高晋那样，我心里就有了底。 到了山下，我笑着对崇武说：“明天早上我会准时的，其实今天早上也算没有落下，昨晚练了一整晚。” 崇武眉头一皱，话锋立转，“整晚？你现在什么感觉？” 小莫抢先道：“副作用已经过去了，她早上昏迷，睡到中午才醒。” “你很着急想学好是吗？”崇武问，脸色严肃。我有些怯怯地点头，他说：“你现在的进度已经相当于我练习两三年的成果，若是如此还要心急，恐怕我不能再教你。” “崇武师傅！”我心里一惊。 “你的进度快，但是身体素质无法跟上，这样产生的副作用会随着你的深入变得更加严重。”他说。 我垂下头，“我要怎么提高自己的身体素质？” 崇武看向面前的东安山，“你这几天每天爬山下山等于是在锻炼，这种锻炼如同精神力一般需要大量的时间累积，可是你的精神力累积的千年，但身体只有短短几年的累积，若是一味求快，会有什么结果，我想你知道。” 小莫的脸色也变得严肃起来，他看着我陷入思考，我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说道：“对不起，是我心急了。” “你现在看到哪一页了？”崇武问。 我说：“三十页左右。” 崇武拧着眉，“那本书一共72页，你已经快看完一半，这太快了。我要求你现在中断继续往后看书的进度，先把这三十页的内容掌握。” 我纠结了一下，还是说道：“昨天晚上，我在这三十页里，好像能把一个完整的封闭屏障建立起来了，然后还不够熟练。” 崇武的眼神中有着惊艳也有担忧，“你的学习能力一直很强，而且由于精神力太过强劲，所以掌握的也快，你把萧晟叫出来，我有些话要交代他。” 我眨眨眼睛，愣愣地没反应过来，结果萧晟自己倒是出来了，得亏这个位置人不多，否则这么突然出现法，会把看到的人吓住的。 萧晟和崇武走到一边，我泄气一般不去看他们，扭头转身提着脚下的石子，小莫在一旁说道：“受打击了？” “没有，就是知道自己做错了，有点不好受，我能感受到你们的情绪，所以，那种担忧……我也能体会。”有一句话我没有说，我不仅能感受小莫和崇武的，同样可以感受到萧晟的，以前我总觉得萧晟冷漠无情，但是当我真切感受到他一张冰山脸背后的担忧时，才惊觉一直以来错的是自己。萧晟把他的真心始终藏在那张拒人千里的表情之后，让人误会。我虽然想不明白他为什么单单对我如此，以后或许慢慢就会发现吧。 小莫叹了一声，摸摸我的头，我拍开他，“别把我当成小女生。” “我没有，你这么厉害，怎么会是小女生。”他笑道，“只是觉得你背负的太多，其实比我们还要累。” 这时，萧晟他们走回来，他看了我一眼，就从原地消失，我撇撇嘴，躲什么，现在不见晚上也要见到。 崇武道：“我记住要减少练习的时间长度，不能让自己超负荷。” 我郑重点头，“记住了。” 目送崇武走远，我觉得自己此刻心情沉重地都没心思去看电影，小莫拉起我的胳膊，“接下来是放松的时候，走吧。” 一路上，小莫一直努力让我心情变好，我都知道，“小莫，我过会就好了，不用这么辛苦。” 小莫说：“你是说待会看电影吗？哦对了，快上网买票，这个导演那么火的话，估计票卖得也火，再说了，现在喜欢看鬼片的人那么多，指不定就爆满呢。” 我一听，赶紧拿出手机，去翻了翻我们准备去的影院场次，我说：“六点半那场和七点半的都满了。” “果然吧，那个时候饭前饭后，人最多。” “九点整的有票，位置也还行。”我说。 “好，就那个吧。”小莫道，“晚上让萧晟帮你做一次直播。” “……好吧。” 我们先去商场附近吃了饭，看时间还早，小莫突发奇想，带我去地下一楼打电玩，我站在电玩门口有些纠结，“我从来没去过电玩城。” 小莫笑道：“不错啊，好孩子。那你今天要不要变坏一下？而且好孩子很少看恐怖片吧。” 我无奈地被他拉进去，小莫去那边买游戏币，我看着面前这些花花绿绿的机器，很多都不知道怎么下手。 小莫捧着满满两杯游戏币，交我一杯，说道：“可别把这些都耗在娃娃机上啊。” 这么一说，我还真是对娃娃机挺感兴趣，比如前边那个。 “好吧，我就知道，女生永远是奔着这个来的。”小莫看到我的目光锁定在那个娃娃机上，立刻扶额，但下一秒就贴在我耳边说：“你想要哪个？我的灵力可以帮你作弊。” 我被他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僵硬着挪开一些，小莫道：“抱歉，我来抓，当做是赔罪吧。” 小莫拉着我来到那个娃娃机面前，里面是红白灰三种颜色的大耳朵兔子，看起来毛非常柔软，总之就是那种对喜欢这些娃娃的人来说，杀伤力极强的类型。 投入两个币，小莫笑着看了看我，让我来操纵，我将手搭在娃娃机的控制杆上，挪到一个灰色兔子的上方按下按钮，爪子应声而下，但看趋势有些偏，这时候，一道灵力覆盖在爪子上，让那抓钩立刻捕捉到兔子身体，而且抓地问问将它带入滑道。 “哇！”周围有路过的青年赞叹，“才第一把就抓到了，好厉害。” 小莫蹲下身取出那只小兔子放到我怀里，“这毛手感不错，还喜欢哪个？” 旁边的情侣对身边人说：“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都不抓一个给我。” 我心中有些异样的感觉，被别人误会成情侣虽说已经习惯，但是时间越久次数越多，这种违和感就越强烈，我脑子里想到的是萧晟，面前为我做了那么多事情一直陪着我的又是小莫。 “怎么了？不喜欢吗？我们换一个。”小莫拉起我，走到另一个娃娃机面前，“这个小狐狸不错，我来抓给你。” 我看着小莫行云流水般的动作，不错所料在灵力的帮助下顺利抓到小狐狸，周围围观的人已经鼓起了掌，“连抓两把，把把都中，真厉害，你是怎么抓的啊？有诀窍吧。” 小莫对周围人一笑，“就是运气啦，没什么技巧。” 他顺手把狐狸也塞进我手中，拉着我走到另一边。我还陷在刚才的思绪中，小莫道：“不用多想，我下次会注意的。” 我抬起眼看他，小莫温和地说：“你是不想让别人误会我们是情侣对吧？我都知道的，你放心，下次不会了，我会主动澄清。” 这让我心中多少又有些难受，小莫总是在默默地付出，我给不了他任何回应。 “难得来一次，放开了玩， 这么多游戏币呢，玩到电影开场，怎么样？”小莫的笑脸实在是天底下最让人温暖的。 我点点头，“好！” 我们满载而归，带着兔子和狐狸，还有小莫开挂一般拿到的积分奖励，那是一辆玩具模型车，大笑刚好够放在手掌，做工很精细。 我说：“你那么喜欢车。” “男人都喜欢车。”小莫道，“这场电影人也不少啊。” 我们上到等候厅，里面已经有很多人在等待着了，我还真是没想到平时冷到没人的恐怖片，在这个时候竟然上座率这么高。 第259章 第二百六十章 穿孔 我来之前抽空用手机搜索了《穿孔》的影评，评价都不错，而且整体评分达到了8分。这一场几乎座无虚席，我不习惯看电影的时候抱着爆米花，多数情况下会选择买一杯咖啡，看电影的时候慢慢喝，咖啡对我而言是最佳的提神饮料，小莫对于咖啡完全喝不惯，可能因为动物的口感与人类不同吧，他对味道非常敏感。于是我给小莫买了一杯果汁，塞到他手中，小莫接过，看了看我，说道：“我有种被当做小孩子的感觉，男人很少抱着果汁喝吧。” 我们在位置上坐好，中间偏后，视野很好，我说：“看电影而已，没人会注意的。” 周围多是年轻人，一对一对的情侣，我静静等着电影开场。 这是一个非常特别的故事，我可以说只在许盈盈的那本大书上看过，算是至今为止没有人拍过的类型。无论是恐怖的氛围还是针对鬼怪魂魄的定义，竟然都非常精准，我甚至怀疑蒋二平导演是不是深刻的钻研过，过程中我看了看小莫，他似乎看得很认真，没注意到我的视线，于是我在心里问萧晟：“你也在看的吧？” 萧晟回答地很快，“我站在电影院的最后，不需要回头，我用的结界，这电影的内容有些意思，我怀疑，里面那个女演员用的根本不是特效吧。” 果然和我想的一样，电影中的女主角是导演蒋二平恐怖系列中的御用演员，我记得是叫冯雪，对她的了解很少，明天问问张庆寒。 萧晟道：“灵力使用在我们的眼中是能明显分辨出差异的，特效再好也做不成这样。这个女人叫冯雪是吗？值得查查看。” 我说：“而且蒋二平用的故事我只在书上看过，我觉得如果他不是对鬼魂有所认识，不会讲出这些。” 电影讲述了一个普通女孩被恶鬼上身，激发了她体内上辈子转世的魂魄，异性魂共存，一个身体里存在三个魂魄。虽然最终又用心理问题把主题改过，这没办法，否则估计首先就过不了审，排除最后为了审核设定的结尾，单看故事和女孩上辈子魂魄用灵力与恶鬼斗智斗勇，就足够让人耳目一新。 电影结束，周围议论声都是一片叫好，小莫手中的果汁喝完，看向我，我说：“等大家走完，我们再出去。” 小莫耐心地等着，抽空在我身边低声说：“你也发现异常了？” 我点点头，“之前蒋二平的电影我都有看，那时候没注意，但是用我现在的了解再来看就发现不一般了，他之前的那些作品里都有表现。” 小莫道：“今天高晋说这个叫蒋二平的导演有兴趣见见你，怕是有所图吧。” 我迟疑着，“我现在都怀疑他是不是看过我的直播，才会在导演推荐下见我。” “那这几天我都陪你一起去剧组，如果蒋二平有古怪，我能立刻发现。” 剧场里还有个别人留下来等彩蛋，我本还纳闷，一个国内的鬼片怎么会有彩蛋，当人都走的差不多，我和小莫也站起来准备离开，结果大屏幕上真的播出了彩蛋。 屏幕上出现了女主的一张脸，她眼神透着魅惑，说了一句话：“你相信，这个世界有永生之人吗？” 影片至此才全部结束，我愣在原地，盯着已经黑掉的屏幕久久不能回神，影院的工作人员在门口提醒我们离去，刚才留下来的观众走过我们身边，讨论道：“永生之人是什么意思啊？” “就是长生不老吧，跟神仙一样。你信吗？” “我当然信啊，嘛，谁知道呢，你想永生吗？” “我不想。” 小莫拉了拉我的胳膊，说道：“走吧。” 我下意识地看向最后边，萧晟的结界不在那里，我想他可能先离开了，没有再等工作人员催促，我跟在小莫后边走出剧院。 小莫道：“这个导演和电影到处都透着古怪，明天在说吧。” 我们坐电梯直接去地下停车场，我一直忍着没说话，毕竟人太多，坐在车上，我才说道：“我要回去看看论坛里有没有人讨论这个电影，蒋二平是从哪里了解到永生之人的……” 小莫说：“这点还真不好说，现在大家想象力这么丰富，很多书里都设想过这个概念，所以不能一概而论。” 萧晟没有加入我们讨论的行列，路上我也实在想不出别的东西，就单纯和小莫说了一下自己对这部电影最直观的感觉，小莫也说了说自己的想法，现在怎么猜测都没用，还是要等见到蒋二平本人才行。 小莫道：“现在想想，还是很奇妙的，如果你没有在陈程的要求下去剧组，恐怕就不会认识现在的导演，那样的话就算你看了这部电影，一时间也很难接触到。” 我倚着靠垫，“感觉环环相扣，自己完全处于被动。小莫，你说我现在每天所经历的是我自己的意识还是有人希望我如此。”我挺颓唐的，这是在事实面前的一种无力感和挫败感，当认识到自身与现实的差距之时。 小莫道：“这个问题无解，起码不会是咱们的敌人。如果他那么有能耐，根本不需要绕弯子，费这么多事与我们作对，何必呢？” 小莫说的有道理也是常情，我忍不住立刻掏出手机百度了一下蒋二平其人，没什么有用处的信息，接着查了一下冯雪其人，只在百科上看到常规的毕业院校年龄作品，其他我想了解的信息统统没有。 “怎么样，查到什么了？” 我说：“她的背景太干净，几乎没有黑历史。” 小莫噗嗤一笑，“那就是问题大了去了，没背景等于洗白。” “我明明问问张庆寒，看他认不认识冯雪。”我说。 小莫把我送到东安旅馆，现在接触了黄哥那边的警报，心里放心不少，不过小莫临走之前还是交代我：“那个班长强总还没有进一步的动静，你也要注意点，他和黄哥那边有联络不能大意。” 我“嗯”了一声，让他开车注意安全。 关上门，我就打开了电脑，接着萧晟在我身后出现，现在有了对他情绪的捕捉，我不怎么会被他的突然出现吓到了。 萧晟默不作声从我手中拿过鼠标，他的手附在我的手上，我的脸刷一下就红了，任由他抓着我的手移动鼠标在电脑屏幕找他要打开给我看的页面，同时他说道：“今晚估计小莫还会一直在外边守着。” “诶？”我没太明白萧晟的意思。 他说：“上一次他送你回来，晚上没有回去，在外边收了整晚，因为白天小混混的出现，所以他多留了个心眼，凌晨看你上山后，他才离开。” 我瞪大眼睛，扭头看着萧晟，他就在肩膀之上，此时也微微侧头看了看我，我觉得自己的脸又烧了起来，赶紧移开目光，“你怎么不让他回去休息……” 萧晟说：“我为什么要管他？” 我无言，只好说：“那今天晚上，你跟他说一下吧……” 萧晟一口回绝，“不，他刚才说的没错，强总和黄哥之间的关系还没有搞清楚，难保他不会有所动作，狐狸精在这里守着最好。” “可……” 萧晟瞪了我一眼，我迅速噤声，他说：“看这里。” 我抬头看着眼前的屏幕，讨论区已经有人发帖子让大家一起来讨论电影《穿孔》，我从萧晟手中夺过鼠标的控制权自己看。 帖子中有个人说：“蒋二平的鬼故事就是质量保证，他出的每一部我都会看，里面的故事都很不错，感觉和小童主播的风格有点像呢。” 还有人说：“这电影我去看了，挺真实的，我猜他自己也研究过这些东西，我反正是看小童的直播才对鬼魂有了点基础，外边传的都是大众化传了几百年的那些老东西，一点意思都没有。” 讨论中大家的反馈也都是认可了这部电影，没几个人提出反对的意见。更甚至于有人猜想，蒋二平或许就在我们身边，也每天晚上守着直播看。 我问道：“萧晟，你怎么看？” “我从来不做没意义的分析，等你见到他本人再说吧。”萧晟把屏幕调整回直播的页面，“已经开始了，后台我在帮你做，你去床上睡觉。” 萧晟双手圈住我，在我耳边厮磨：“除非你认为现在睡不着，我不介意和你做些你我都熟悉的运动。” 我猛地站起来，幸亏他抱得不紧，我拿起睡衣三两步走去卫生间并锁上门。洗澡花了不少时间，毕竟昨晚在拘留房间待了一晚上，上午又在医院睡了半天，需要好好冲洗一下。我直接在卫生间里吹干了头发，披着出去，萧晟还在电脑桌前不知道看着什么，我故意没有看他，绕过去坐在床边，屋里的灯忽然灭掉，伴随着萧晟的话：“你睡吧。” 此刻屋里的唯一光源就是电脑屏幕的荧光，我侧身躺到床上，裹着被子，始终背对于他。 第260章 化神为形 屋里非常安静，我可以听到电脑主机运行的声音，和内部小风扇运作的声音，我没有睡意，睁着眼睛看窗帘，窗外微弱的月光在窗帘上投注下光影，外边一定无风，否则窗帘上就会看到树枝晃动的影子，我乱七八糟地看到什么想什么，就是不想睡觉。 萧晟开口道：“你若是怕做梦，就去我的幻境。” 我沉默了一会说：“我还以为你不让我再使用精神力。” 萧晟在我眼面前的位置出现，高大的身影刚好遮住了窗户的微光，他问：“你要去幻境吗？” 我鬼使神差地说了一个字，“想。” 下一秒，萧晟的手就拉住我，带着我进入幻境，我同样是躺在幻境的床上，这里是他旧式的书房，熟悉的熏香和木床，燃有一根蜡烛在床头，我愣愣地感受这熟悉的地方，说实话，比旅馆对我而言要熟悉地多。 “在这里睡，你不会有机会做梦。”他抬手毁灭蜡烛，就静静地坐在床边。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里我就变得异常安心，可能是萧晟情绪中的平静给了我安抚，我渐渐地就感觉到眼皮的沉重，于是缓缓闭上了眼睛。 一夜无梦，真是久违。 早上一睁开眼睛，看到的也是萧晟，他看着我，我也看着她，刚刚清醒，眼前对事物的聚焦还没完全清晰，只是听着他淡淡地语调说着：“你该起了，我送你出去。” 从昨晚进来到今早的出去，萧晟果然没让我动用一丝一毫的精神力，我在床上躺了一会，拿过手机看看时间，又耗了那么几分钟才爬起来。 心中有股难以言喻的温暖，我下楼在大厅用完早饭，出门之时特意留意了周围，我还记得萧晟说的，小莫在外边收了整晚，但我却看不到他。 可能是小莫有意不让我发现，也可能是他已经走了。 我在寺院门口和崇武师傅碰上面，他说：“你的气色比昨天好多了。” 我说：“因为您昨天和萧晟交代过什么吧，他昨天一直没有让我用精神力。” 崇武没有顺着我的话头说，而是指指前边的山路，“下次你可以给自己计时爬山，之前你可能需要半个小时，四十分钟，接下来我会要求你用十五分钟。” “什么？” “从你住的旅馆到这里，我要求你用十五分钟走完。”崇武严肃地说，“你想锻炼精神力，这一点必不可少，我已经不需要再多说什么。” 我回头望了望数不清的石阶，再抬头看看离山顶还有好长一段的距离，问道：“那爬到山顶的时间呢？” “20分钟。” 说完，崇武自发地速度加快，我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继而努力追着他的脚步。我才知道原来崇武走山路可以如飞的一般，我在后边追得很是吃力，没几分钟，就开始气喘，再过几分钟浑身出汗。 当我好容易爬到山顶，几乎是累得不想动了。 “下山也有要求，我可能还会让你加两两轮，一天往返两趟。” 我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话都没说出口，稍作休息调整，我盘腿进入凝思状态，驾轻就熟地在脑内回忆着书中的画面，然后睁开眼睛让线条在眼前汇集并且组成一个正方体。崇武走到我身边，道：“让这个屏障在外围包裹，然后我会和你聊天，你要做的就是保证这个屏障能够一直稳固存在。” 我点了点头，崇武竟然真的开始天南海北地跟我闲扯，我简直要佩服他丰富的知识面了，从古书到每一个香客的人生经历，他全都与我讨论了一边，而每当他提出一个问题，我又想回答时，屏障总是会晃动一下，好在我及时稳定住，直到崇武觉得可以了为止。 我松了口气，继续维持着它。崇武让我暂时收起，我就乖乖听话照做。 “给你时间休息十分钟，接下来，我会在外围用我的屏障攻击你，看看你可以让它硬化到什么程度。” 反正我是觉得崇武今天一直都不假颜色，有些异常的严肃。这间接让我对今天的练习认真得多。 我本以为屏障是不具备攻击性的，但看到崇武将屏障压缩到乒乓球的大小时，我是真的吃了一惊，而且那个球型明显能看出集聚的能量，我不禁紧张起来，默默地加固自己的屏障。 崇武的第一击就很重，我暗自咬牙，还好屏障依然稳稳地矗立，没有给我太大压力。 崇武提醒道：“接下来我会用大于刚才两倍的力道，你要注意了。” 我聚精会神，紧紧盯着他的手，这一次崇武发出了四道屏障，我眉头一皱，感觉到屏障承受的压力，脑中突然闪现书中的一个图案，我想都没想直接将那图案拆分拼接到受攻击的那一面屏障上。 光晕绽开，在阳光下颜色绚烂，我竟有些看呆了。 崇武这才满意地笑道：“不错。” 我感觉到额角的一滴冷汗滑下，精神有些疲倦。没想到这么累，我自己建立的屏障已经维持了两个小时，崇武在我面前蹲下与我的视线平齐，说：“今天就到这里吧。” “可是还有一小时呢……” “练习的强度和效果已经出来了。”崇武说。 我坐着休息了一会，看着山上的风景，“崇武师傅，我会不会把这个练好了却不能用？我现在有点担心了。” 崇武道：“看到脚边那块那石头了吗？” 我看了看崇武，低头找到他说的那块显眼的石块，他说：“你现在只需要用精神力去想，让这个石头移动。” 我心中边笑着这难道是让我用意念移动石头吗？一边不甚用心地想象着用几根线条去推动它。我真的没有想到那个石块会动，但它确确实实地动了。我惊讶地看向崇武，崇武道：“这个能力很实用吧？” 我呆呆地点点头。 崇武接着说：“以你现在看到的内容，绝不仅仅局限在这些，你可以做到更多，像这样移动物体，只是入门。线条和图案就是你精神力的一种具象化寄托，依助于此，就能把抽象的能力转化为实体，你就会觉得容易很多。” 确实如此，这比凭空想象要简单多了。我问道：“那三十多页的内容……我还遗漏了什么？” “防御，攻击，移动，固定，这些你都可以尝试。”崇武说，“防御和移动你已经有所了解，攻击就像我刚才展示的那样，至于固定，就是让你在其他物品之外建立屏障，如果你面对的是鬼魂，就可以让他被你的屏障固定在其中，但这需要更精准的控制力。” 我似懂非懂地做出点头的动作，想了一下，还是先掌握面前的移动比较好。我好奇地说：“那移动物品有极限的吧？” 崇武道：“当然，你可以慢慢尝试自己的极限在哪，记住，千万别沉迷，这一点我告诉萧晟了，如果你在练习任何一样时，超过了时间，他都会出来提醒你。” 我讪笑着挠挠头，对崇武颔首道：“让你担心了，对不起。” 下山的速度，崇武可一点都没忘，他在前边走，我在后边追，同时心说，跑酷也不过如此了。下山不比上山，多少带着些危险，我尽量让自己走的更快，可相对的也会很不稳，总是踉跄着差点摔倒，我心有余悸地扶住树干，刚才就差点顺势滑下山去。 崇武突然转身对我说：“你有注意我的脚下吗？” 经他这么一提醒，我才注意到他脚下似乎精神力设置的屏障，我仔细一观察，他走的每一步其实都没有踩在实际的山路上，而是用屏障制造的平面，我大为惊讶，原来这能力还可以这么用！ 崇武嘴角噙笑，“你可以试试。” 我抱着试试看的心理，迅速进入状态，盯着自己脚下，让屏障建立，可不太容易控制大小，往往一个平面制造出来就像在斜坡上弄了块横放的玻璃，离地面形成了斜角，弄得不上不下。再一看崇武，他设置的每一块都像是一个个拼接起来的缓坡，大小适宜，踩下即现，过后即逝。运用之娴熟，让人叹为观止。 崇武见我纠结着，速度也变慢了，就说：“所以生活中随时随地都能做这个尝试，下山可以这样，上山你还是一步一个脚印地往上爬吧，否则用这种方式算是偷工减料了。” 我笑着，撤去屏障，建立屏障，看起来就像是从一个平面跳到另一个平面，完全忽略了山路的陡峭。 这样子真的是蛮有意思，走到东安寺，已经有香客陆陆续续地上山，我当然也得收敛着脚踏实地。 时间比预计地早，我下山后回到旅馆带上包，和老板娘打了声招呼便准备去公交，结果刚走到公交站，迎面看到了小莫的车，他在我面前停下，摇下窗户，“上车，我们去剧组。” 我拉开车门坐上去，“你是刚过来，还是昨晚没有走？” 小莫愣了一下没有说破，“正好一起过去嘛。” 我便知道他昨晚是真的没有离开，而且早上故意没让我看见，现在还装作是刚过来的样子。 第261章 神秘导演 我这么一问，小莫也明白，我自然都知道了，但我们都没说破，自动把这个话题揭了过去。 很快到达影视城，这个时间点，应该是都在开工的时候，我看到导演身边多了一个人，个子中等，身形微胖。我径直绕到编剧部，在屋里找到高晋，他看到我来，冲我招招手，脸上有着喜悦。 “运气不错，今天蒋导正好又过来，我带你去见他。”高晋领着我出去。 我和小莫跟在后边，小莫问我：“蒋导？蒋二平？” “可能吧。”我说。 原来导演身边的那个微胖的中年男人就是蒋二平，他相貌平平，不抬起眼，属于放到人堆里也认不出来的那种，和照片上的有些出入，真人看起来更平常，可能是因为没有化妆吧。 导演见到我，脸上带了笑容，“来，小童，这位就是蒋二平蒋导。”他转向蒋二平，“老蒋，这就是我跟你说的辛小童。” 蒋二平的眼睛有着鹰一般锐利的精光，他对我微微点了一下头，稍有些摆架子，“你好，听说你在灵异上比较有见解，我看了你们导演设计的一些桥段和镜头，听说都是你建议的，还不错，我有兴趣和你聊聊我的下一个片子。” 我没想到蒋导上来就这么直接，弄得我感到受宠若惊，虽说他口气一般，我欠了欠身，说：“昨晚刚看了您新上映的《穿孔》，非常厉害。而且您之前的每一个作品我都有看，一直很崇拜您。” 蒋二平的脸上看不出喜悦，“过几天我公司的人会和你联系。” “好。”我说道。 导演说：“小童啊，你先过去吧，我和蒋导还有些话说。” 就算导演不这么说，我也有些不想在这站着了，毕竟没话说会显得特别尴尬。导演这句话让我如蒙大赦一般，我转身离开，高晋追问我：“怎么样？这么快啊。” 我说：“嗯，蒋导他们比较忙，就让我等通知。” 高晋说：“这么难得的机会可一定要抓住了。” 我感谢他的好意，走到离剧组稍微远一些的地方，一直没说话的小莫道：“这导演貌似没什么问题，是个正常人，就是摆了臭架子。” “架子倒是没什么，毕竟人家是大导演嘛。我们这样的小透明在他眼里，就跟虾米似的，我还以为第一次见到他会有多大的发现，但现在看来，平平淡淡的，有点怪。”我说。 “那要不要再去找张庆寒问问看？”小莫道。 “啊对，张庆寒……”我垫着脚尖寻找。 小莫指指左边：“大爷似地坐那看剧本呢，在化妆班后边。” 我看到小莫说的位置，和他走过去。张庆寒抬起头，对身边的化妆师说：“对不起，我和编剧商量一下剧本。” 美女化妆师非常善解人意，她温和地离开，把边上的凳子让给我。 我坐过去，冲着张庆寒指指导演的方向，问他：“你认识那个导演吗？蒋二平。” 张庆寒笑道：“怎么会不认识，我们做演员的可以不知道演员，但绝对要熟知每一个导演和制片人，那可是关乎到自己钱途和星途的，这里的钱指金钱的钱加上前进的前。” 我说：“这个导演怎么样？” 张庆寒想了一下，问我：“他有问题？虽然一直是拍鬼片的……不过既然你都问了，看来就是有问题的吧，我知道的信息都是台面上的正常信息，八卦类的传奇嘛到有一个，蒋导以前名不见经传而且是拍生活片的，直到转为拍鬼片，才真的出名，业内人士说他拍鬼片是因为孩子的突然离世，具体的我就不清楚了。” 小莫沉吟道：“或许那就是契机。” “他怎么了？”张庆寒问。 我说：“昨晚去电影院看了他新上映的《穿孔》，感觉很特别，以前我没有完全接触灵力这些的时候还没有发觉，但是昨晚看电影的时候不止是我，萧晟和小莫都觉得那个电影无论是拍摄的角度还是表达的故事都特别真实，就像是专业的人在讲述，而起——” 小莫道：“而且那电影里女主用的灵力招式，并非特效，是真实的。” 张庆寒扬眉，“这么说来，我还听到过一些传闻，就是他拍电影的时候，通常身兼数职，工作人员都是跟他很久的老朋友，据说他们设置组的人好少，而且不太用新人。” 果然是越说越可疑了。 “怎么？你突然问起他只是因为电影？” 我说：“蒋二平刚才跟我说，希望找时间跟我谈谈，我们的导演把我推荐给他，他表示有兴趣和在灵异剧本上合作。” 张庆寒慢慢攒起眉头，“这就蹊跷了。” 我问道：“他的御用女一号冯雪你了解吗？” 张庆寒说：“不是很了解，接触不多，不过说起来我的助理在帮我谈下一部电影，就是和蒋二平合作，到时候我可能会和冯雪合作拍戏吧。” 我忽然想到，若是蒋二平和冯雪都很可疑，那么这次蒋导找我谈论剧本合作的事情，又正好让张庆寒接任男一号，岂不又是一个天大的巧合，我把心中的疑惑说给你小莫和张庆寒听，张庆寒听后也表示背后可能有问题，但我们现在谁都没法证明什么。 张庆寒道：“谈合作需要很长时间，在正式签合同前，我还有时间和他们接触。” 小莫摸着下巴看向不远处的蒋二平，“我可以百分百确定他就是普通人。” “好说，你们不方便接近他，但是我不一样，之后我会特别留意的，有情况就告诉你们。”张庆寒说。 今天还有一位半主角要杀青，我便问他，“你的戏份也快杀青了吧？” 张庆寒想了想，说：“快了，再有七八天吧。之后剧组还可能补拍一些镜头，但那就和我没什么关系，我的戏份基本就结束了。” “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可以结束啊。”我念叨着，“合同签的是三个月，时间过得真快。” “是啊，转眼间都认识你们三个月那么久，现在想想，之前发生的事情就跟一场梦一样。”张庆寒感叹道。 我回顾了一下这几个月发生的事情，也感慨不已。 越接近剧组拍摄的尾声，内部的离别气氛越浓，大家相处了三个月，多多少少有些感情，编剧部的这种氛围稍微淡一些，经常时三三两两聚不齐人，今天你在，明天他在，高晋时常跟着副编，所以我每一次来几乎都能看到他。 至于蒋二平，他在中午的时候就离开了，走的时候和我打了个照面，他都是面无表情。我心中对他的印象分又减低了一层。眼看下午没什么事，我对高晋和副编说了一声就准备走，副编倒是还好说，高晋摆了副臭脸。 小莫后来对我说：“高晋那家伙是在嫉妒你吧。” 我啧了一声，“不会的，他一直都还挺照顾我，不至于。” 小莫说：“你没看出来，我可是看的很清楚，你年纪轻轻就得到两个导演的肯定，他呢？在剧组打拼这么些年，还只是一个小编剧，他心里其实是很不平衡的，好在心眼不坏，就算嫉妒你也没做出什么事来。” 我笑了笑，“他也有看我的直播，所以应该还好吧。” 小莫勾起唇角，“是啊，被你实际的魅力折服，再嫉妒也只能甘拜下风。” 我冲他做个鬼脸，“我要赶紧回去啦，崇武师傅可是有给我安排任务的。” “哟，什么任务？”小莫看了我一眼。 我说：“爬山，锻炼身体。” 小莫愣了片刻，噗嗤一下笑了，“不会是嫌弃你体力太差吧？哈哈哈。” 我哀怨地瞪他，“你再笑话我，我可让你陪我一起爬山了啊。” 小莫耸耸肩，“我不介意啊，你不知道狐狸的身体有多轻盈呢！” 啧，还就把这茬给忘记了，种族优势，没辙。 “说真的，待会陪你一起爬山吧，一个人多无聊，有个人还能说说话。”小莫道。 我说：“你不累啊，昨晚是不是一晚上没睡？” 小莫该是心知肚明的，他摇摇头，“我可不像你，深入进去就不顾及身体，我有休息的，你放心。” “好吧，那就一起爬山，正好让你看看一个新功能，早上崇武师傅展示的时候，把我惊艳地不行，但我自己上手就怎么都不熟练。” 小莫路过一家连锁的面包房，下车买了些吃的，“爬山时候吃。” 我笑道：“这又不是露营。” “不吃饱哪来的精力爬山，你说是吧。” 我们一路说笑着，也没感觉花了多长时间，小莫把车停在东安旅馆门口，进门和老板老板娘打了声招呼，老板热情地留他吃晚饭，小莫道：“行，我和小童先去爬山，饭点一定回来。” 我瞥了一眼他路上买的面包，“那这个怎么办？” 小莫说：“留着吧，你夸了那么多次的农家小炒，我怎么说也要尝一次。” 一处旅馆的门，我就摆好姿势，刚要冲出去就被小莫一把拉住，差点失去平衡，我没好气地看看他，“崇武师傅说了，要卡时间的。” 第262章 强总的目的 小莫眉头一挑，“爬山还要卡时间，这是把你当成小兵搞特训呢吧。” 我把小莫的爪子从胳膊上扒拉下来，“行啦，要跟我上山，就快点跑。” 尝试着连跑几十级台阶，周围下山的人都用看神经病的目光看着我，当我爬到寺门口气喘吁吁的时候，小莫果然是脸不红心不跳，所以我同意他一起来爬山到底是为什么，这完全是给自己添堵呢吧。 哼，先天优势。 小莫看着我不甘心的表情哈哈大笑，我一扭头决定爬到山顶之前都不理他！ 最终瘫软在山顶的草地上，喘得仿佛自己爬上了珠穆朗玛峰。感叹着果然是体力太差，这样的身体真是不够附和精神力的消耗的，我怨念地吐槽：“就没有什么方法可以让人瞬间变肌肉吗……” 小莫俯视着我，“有啊，不用变肌肉，脱胎换骨还是可以的。” 我激动地坐起来，“什么方法？” 小莫抬手指指天空，我纳闷，仰头看着他手指的方向，晚霞？他高深莫测地微微一笑：“仙丹。” 我眯起眼睛，随手揪过一手的草叶子甩向他，结果小莫还一本正经地说：“真的！你不信我吗？” “信你有鬼。”我拉下脸，“你当这是神话故事么。” “以前真的有，在昆仑山，西王母嘛，现在可不好找了，毕竟他们都超脱三界外不在无行中……” “打住！”我赶忙制止他，“别扯这些不可能的，我还是老老实实爬山下山吧。” 我站起来拍拍身上的泥土，小莫那么一闹倒是让我没在注意身体的疲累，感觉恢复了不少体力，所以，他刚才那么说一定是故意的。 下山时，我用慢动作给小莫掩饰了一遍崇武下山法，小莫惊奇道：“酷炫！” “崇武师傅做出来的才是真酷炫，我这顶多是弄了个大玻璃台，太破坏那种恰到好处的美感了。”我努努嘴，叹息一声。 小莫道：“要不你试试别想太多，然后直接踩下去，眼睛看着前方，不要低头，或许你的潜意识会替你做出最好的决定。” 我明白小莫的意思，但是这么做太冒险，我有点不敢，他往前走了两步，回身道：“这样吧，你看着我，然后向前走，让脚下自动生出那个屏障，如果不行的话，还有我接着你。” 小莫又往前走了两三米，如此一来我就和他相隔了四五米的距离，一个缓坡，就算中途我失误一脚踩滑，也不会摔成四仰八叉。 “来吧，有我接着你。”小莫笑盈盈地看着我，坚定地站在那里。 我深吸一口气，好吧，总归都要试一把的。我慢慢平复紧张的呼吸，让自己目视前方，在脑中想象着那些图案线条，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我自动断绝自己的深思熟虑和并且不让自己去刻意判断控制屏障的大小形状，就那么迈出脚步，意识只有一个点：走下去，线条会选择最合适的形状。 小莫笑了，“就是这样！” 我一愣，低头看了一下，脚下神奇地出现了淡橙色的小平面，我没踏出一个脚步，那平面就跟着我的脚步动，看起来就像是在空气中行走。可惜这么一看我心神就乱了，结果还是很不争气地绊到，向前踉跄，小莫及时伸出手拉住我。 “已经非常好了，别对自己要求太急，崇武不是也说了吗，你现在的进度已经是非常快的，要是什么都让你一次成功，那可不好，要知道，天妒英才。”小莫说得一本正经。 我却来了兴致，“让我再试一次。” 小莫这次离得远了些，有了刚才的经验，我的第二轮尝试就得心应手得多，而且走得更远，当我要再尝试第三轮时，小莫制止我，“今天应该差不多了吧？” 我想了想崇武的话，也只好选择暂停。我发现有些东西，一旦尝试了就很难控制自己停下，就像前天晚上在幻境尝试控制线条，那真的由不得自己了，非常奇怪。 我们回到东安旅馆，老板说：“正好，我老婆的饭也快做好了。” 大家坐倒，小莫开车不能喝酒，老板也就不好强攀。晚饭很丰富，小莫不停地夸赞老板娘的手艺，还说下次来要把自己的甜点蛋糕也带几份让老板娘尝尝。 老板娘推拒：“那些新鲜东西我吃不惯，就馒头包子最合胃口，你就不用费心啦，那是你们小年轻喜欢的。” 小莫走时，老板和老板娘都跟我出来送，把小莫弄得很不好意思。看着他的车走远，老板娘走到我身边说：“小莫这孩子挺好的，你们也般配，如果我吃不上你们的喜酒，也要让我吃吃喜糖。” 我尴尬地附和一声，竟不知道怎么接话，回到房间才舒口气，这样的误会真是要不得。 第二天上午训练回来，我第一件事就是给班长强总打了电话，因为算算时间差不多也该和他联系了，估计这两天他找不到我的联系方式肯定气得不轻。 电话响了好几声他才接，而且故意把嗓音压得很低，我说：“强总，我是辛小童。” 那边沉默了几分钟，“呵，你倒是把时间掐的很准，还换了号码，这次打完电话，估计又换换一个吧？” 我没搭他的茬，“别浪费时间了，告诉我在哪里见面，有事情当面说，不，你把地址时间用短信的形式发给我，我不想再像上次那样，被你探测到我落脚的地方。”说完，我立刻挂了电话。 并且关了手机，过了一小时，我再次开机，果然就看到他发来的信息。信息上写着今天下午两点半在城北生态园，我下意识地就是一皱眉，怎么又是那里。 当即出门打车，去找小莫，我当然不会傻到自己去见强总，小莫正在厨房里忙着，我进门后和林宇打了声招呼，看小莫在忙，便没去打扰他。 趴在吧台上和林宇聊了聊，店里有三拨客人，今天是周末，小莫的鲜奶吧一向是闺蜜和情侣们的首选。林宇准备好客人点的饮料蛋糕，给他们端过去，刚好小莫抬头看了看外边，我扬起手对他挥了挥。小莫一愣，收拾手上的东西，很快就出来了。 我无奈道：“不用那么急啦，你忙的话就先忙。” 小莫取下围裙，“我就是随手做做蛋糕，也不是什么正事。我们上楼说？” 楼下人多，肯定是不方便的。 我们上了二楼，我就简单跟小莫说了下午要去生态园见强总的事情告诉他，小莫道：“难道你上次在那碰到的真是他……” “你还记得啊？” 小莫道：“当然，我们下午过去，上次不知道他在那是做什么，可能只是那家公司的员工，也可能是做着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我们早点去吧。” 俗话说，先发制人，后发制于人，对方选的地点，我们从一开始就不占先机，但至少时间上，可以弥补一些。强总可还是和刘丽丽有关联的头号嫌疑人呢，多少吃过亏的教训告诉我们，不能大意。 我和小莫比预定时间提前了三个小时，为了防止强总事先和刘丽丽他们设了陷阱，谨慎起见，我就没让小莫用结界，这容易被探查到。于是我使出屏障，这两天的练习让我已经可以很稳定的控制屏障，而且我有信心至少还能抵挡几次攻击。 凝神，布线，橙色的光墙在空气中闪现。我拉着小莫往生态园中走，小莫说：“这感觉怪怪的，看不清屏障，让我觉得好像就是和平常一样，什么遮挡都没有。” 我笑道：“还是先感应一下看这边有没有鬼魂那些吧。” 强总给我发的地址就是生态园，没有其他具体的位置，生态园那么大，我们不可能就站在这里等，小莫指指生态园这个前楼的最顶上，“我们去楼顶，视野好。” 有点道理，就是冒险。不过现在看来也没有其他地方好呆，楼顶的入口锁了起来， 当然难不倒小莫，用灵力稍微一拨，锁就开了。我心说，这要是开保险柜，肯定一开一个准。 小莫眨眨眼睛，看着我的表情，“你在想什么？” 我说：“这技术不当神偷可惜了。” 小莫笑道：“早就过了那种时候，现在还是自己赚钱比较有成就感。” “你真干过啊？”我问。 小莫道：“那个年代，我初为人，还是很多东西都不懂的，当然我指的不是道德观，只是还不清楚怎么在那个年代活下去，要想像一个正常人那样，总要嗯，那什么。” 我默默瞥了他一眼，“正常人不干这事。” “所以我不是人啊。” 我一愣，仔细想了一下，这话严格说起来，还真没毛病。 这种天气的楼顶风还是很冷的，就算有太阳，也不见得多暖和，我趴在天台望着下方，整个生态园可以说尽收眼底里，风景比山顶上差很多那是没办法的事，不过用来观察进出的人还是没问题的。 第263章 幕后交易 我确定对于来往生态园的人应该没有遗漏的，但是两点整，我和小莫都没有发现强总。这时电话响了，是强总打过来的。 “你在哪。”我直接问道。 强总的语气带着试探，“你到了？我怎么没有看到你。” 我故意把口气放差，“你到底在哪！”再说了，怎么可能让你看到，被看到可就要被动挨打了。 强总说：“生态园酒店405号房，我在这里等你。” 我挂电话对小莫说：“他应该是在405，让我们过去。” 小莫道：“走，看他能耍什么花样，我们就直接用灵力透视看看房间里有没有问题。” 然而出乎我们的意料，班长强总竟然真的只是一个人在房间里，这非常不可思议，既然如此我们也就开门见山，小莫撤掉结界，在强总眼中我们就是突然出现在房间里一般。 他惊讶地站起来，看着我们，然后说道：“你就是萧晟？” 小莫一反常态，竟然采取了默认的态度，把戏装到底，“你认识我？” 强总笑道：“我不认识你，但我一个朋友认识你，他跟我说了你的一些事情，所以我想让你帮我做事。” 小莫冷道：“你胆子不小，敢让我帮你做事，你知道就算在南朝也没有人敢这么说话。” 强总一直忽视着我，他轻蔑地笑道：“千百年前的事了，时代不同，要向前看，这里早就不是你待的那个等级制度，你的把柄就是辛小童，而辛小童的把柄就是你，我同时知道你们两个的事情，你还能不为我做事？” 小莫憋得辛苦，他看了我一眼，眼中尽是好笑的意味，我也在心底感到强总可笑，这得亏是小莫转的萧晟，要是那家伙本人在这，强总恐怕没机会说这么多话。 萧晟忽然在我耳边说：“不，对这种人，我懒得动手，更懒得看他一眼，我只对他背后的人感兴趣。” 我暗自吐了吐舌头，他听到了。 小莫说：“你知道我能在一瞬间要了你的命吗。” 我知道小莫是故意威胁，按照我们的计划就是假意合作，然后套出他背后的组织所在。 强总的脸上明显有一闪而过的惧意，看来他也不是那么不怕死，那还说这么白痴的话，是不是傻。 强总说：“你如果杀了我，你们的信息立刻会铺天盖地的传播，我劝你谨言慎行，别惹到我。” 小莫怒极反笑，“到底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 “没有谁，我们谈笔交易，你帮我完成，我就不会再拿这些事威胁你。”强总说。 我忍不住插话道：“你既然知道他是萧晟就该知道他有什么能耐，我们也有办法让你自觉把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所以，你到底哪来的自信啊。” 强总见怎么也劝服不动我们，就拿出一个一枚平安扣，通体翠绿，一看就知道是上品。我不认识他手中东西，小莫也不认识，但这时，萧晟在我耳边说：“和他交易。” 萧晟的口气不太对，我能听得出来，于是拉了拉小莫的衣袖，道：“和他交易。” 小莫看了我一眼，我又冲他点点头。 强总阴笑，“怎么样，怕了吧？” 小莫道：“你需要我们做什么。” 强总说：“我知道你们很厉害，动动手指就能在银行账面上做文章，同时随意改动一下数字也不过是平常事，先让我看看是不是真的。” 他报给我们一个卡号，让我们往他账面上先打一百万。 我在心中默念，“萧晟，你看到了，能做到吗？” 很快，我听到强总的手机震动了一声，他看着手机笑了，“果然是真的，这能力真是好用啊。” 冲他现在这幅样子，说他以后不会再威胁我们要钱，我可不信。 “然后要我们做什么？”我问。 强总说：“我有一笔生意非常重要，但……咳，你需要和我走一趟，去上海。事关我公司一个亿的大生意，我希望能把它拿下，我会跟着老总一起去，而且我要做最大的功臣。” 就……这种事情吗，我皱着眉问道：“我不会谈生意，帮不了你。” 小莫却说：“他的意思是想用我们的能力骗对方签合同吧。” 强总讪笑了一下，理理领带来掩饰他的尴尬，“话不要说太明，心知肚明，最好。” 小莫道：“你和老总去谈生意，想让我们在一旁暗中操作，让对方只认可你，这样就会让你老总以为，生意是多亏了你才签下来的。想法不错，但有了一次必定会有第二次，你这人贪得无厌否则也想不到为威胁我们吧，我猜，你背后那个人根本没让你这么做。” 被小莫这通抢断，强总的脸刹那间变白，然后白里透着黑，我就知道小莫猜对了。 萧晟说：“他会一直纠缠我们，但是没什么太大影响，没有免费的午餐好拿，让他放松几次，背后那根尾巴总会露出来的。” 我在心里说道：“现在我们已经知道鬼窝的具体位置，只是苦于没帮手不能轻举妄动，这样的人，我们要帮吗？” 萧晟道：“谁说会帮他了，总要先给点甜头。” “那刚才的一百万……” “从他们公司账上划过去的。”萧晟说道，“以后会有公司找他算账。” 我瞬间明白，顺便同情强总五秒钟。 “问他什么时间去上海，把整个流程要过来，签合同这种东西，很容易。”萧晟说。 知道萧晟的目的，我也就放心地可以做出某些承诺，并且和小莫把戏接着演下去。 我从强总手中要过当天的活动安排，径直坐在他的沙发上看，小莫还在试图从强总口中问出厉鬼的事，可强总在这一点上嘴就严实地多，最后小莫只能通过提问来观察强总的反应，从而做出判断。 地址上写的出行时间在明天上午，他们的行程是三天，洽谈在第二天的下午，住地和会议室都标的很清楚，我说：“我们只要在你们洽谈的那天到就可以是吧。” 强总看向我，“没错，但是必须听我的安排，所以最少这两天你不能换号码。你放心，我又不会抓你，上次只是配合一下朋友。” 小莫紧接着就问他，“你朋友是黄哥吗？” 强总的表情很平静，我是看不出来什么，希望小莫能读懂。可能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我看了看小莫，“我们走吧。” 强总没说别的，我们准备走也就直接走了。我们走出生态园时，我还能感觉到强总站在窗前注视着我们，小莫道：“那个人真是智商欠奉，明知道不是我们的对手，还装出一副架子来。说起来，你怎么突然同意帮他？那个玉佩代表什么意思吗？” 我说：“是萧晟说的，他看到那块玉就直接让我同意帮忙，当然只是权宜之计，不会真的给强总那些好处。” 小莫笑道：“我知道萧晟的手段，绝不会便宜他。后天我们就是去上海？” 我想了一下，“这边坐高铁过去还是很快的，我们上午出发。” “其实可以开车过去。”小莫说：“走高速两个多小时，这样我们到那边也方便。” 自己开车确实会方便许多，现在已经知道强总的目的，可我还有些事不理解，我说：“如果我们直接把鬼窝给捣毁，就没这么多麻烦。” 小莫忽然拉住我，“你是不是想去试试了？” 我咬着嘴唇，说道：“想，但也知道还不行，总之先把强总的嘴撬开，多了解些情报。你看强总的表情，看穿了什么？” 小莫先一步替我拉开车门，“我啊，看出那个家伙可能和黄哥那边不熟，就跟刚加入组织的菜鸟似的，就是不知道他从那里得到了信息，你记得问问萧晟那个玉的平安扣是什么情况，别到头来根本就是针对萧晟一个人的威胁。” 萧晟直接在后座现身，“狐狸，你假扮成我也是毫无气质可言，真是败坏我的名声。” “靠！我在开车，懂不懂安全驾驶，你就算突然出现，摆脱别突然出声行吗，破坏我和小童的二人世界。” 我倒吸一口冷气，这是又要杠上的节奏吗，不带这样的啊，刚才明明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闹起来了。萧晟瞪了我一眼，“积怨已久。” 我撇嘴看着窗外，淡淡地说：“打架等安全到目的地再说，别冲动，这可是在大马路上。” 那两只果断安静了，我无奈地看了看萧晟，问他：“那个平安扣你认识是吗？” 谁知道萧晟听了这句话，眼神一厉把我瞪地一愣，“怎么了？”我纳闷地追问了句。 萧晟凉飕飕地看着我，那眼神说不出的冷漠，我有段时间没看过他这个眼神，乍一看到，心中不由得发毛，同时检讨了一下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或者问了不该问的东西……不该问……我不能问平安扣的事？ 萧晟挪开目光，说道：“别问，我也不会说。” 我眉头一皱，不让我问还不会说的只有一个可能，平安扣与以前发生的事情有关。 第264章 意外发现 为此，我趁萧晟没注意的时候偷偷查了许多关于平安扣的资料，还单独想办法去查南北朝时候的平安扣，但我实在不是这个专业出身，根本查不到什么有用处的信息，那天晚上我已经恢复了自己直播，还在开头与先到的观众聊起了蒋二平那部《穿孔》。 有观众问：穿孔要表达的意思是不是鬼魂在人的身上开一条缝，就能轻易附身，而且缝隙一旦形成，就永远无法闭合？ 也有观众说：蒋二平我关注他很久了，拍片风格一直这样。 我相信来看我直播的观众一定有部分人是蒋二平导演的粉，毕竟我之前也是非常喜欢这个导演的作品，认为只有他拍的鬼片恐怖片能看。 我挑了许盈盈那本书中一个与穿孔类似的故事来说，大家给的反应都还不错。问我估计蒋二平那边联系我起码也要一周之后，至少等等到这边剧组完全收工。 当晚，许是我大意，没想起来去萧晟的幻境，做完直播就躺在床上发呆然后直接睡了过去。 于是不出意外，在我踏入梦境时，感到一瞬间的懊恼。 我在陈旧的草屋，当然是自萧晟离世后，我和他们逃难落脚的地方，为了躲避爷爷辛策的追杀，我注意到自己的肚子已经不是上一次梦到这个场景时的滚圆，我暗自猜测着，是不是已经生了。 但这时，我看到自己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枚平安扣，通体翠绿，和我在强总手上看到的一模一样。我震惊了，尽管身处在现在这个辛梓童的身体中，但是保有自己的那部分意识。这枚平安扣系着一根红绳，看这红绳圈大小……我惊恐地想到一个可能性。 这种恐惧大过此刻清浅的梦境，我挣扎着从梦中醒来，猛地坐起后，房间的灯还亮着，萧晟就坐在我的床边。我喘着气看向他，眼神中一定有表达我内心所想，我触摸到了那个可能性，却不敢面对。 萧晟沉默着，我也沉默，房间里只能听到我的喘息声，最终也趋于平缓。 我到最后都没有问出口，那个答案我不敢碰，真的不敢碰，因为我知道自己可能会没法接受再往后的现实。萧晟却没有给我这个逃避的机会，他还是说道：“那平安扣——是孩子的。” 我浑身一震，蜷缩着抱起双膝，“别说，别说了。” 萧晟道：“你现在体会到那种感觉了？” 尽管疑云重重，我依然没有开口问他孩子的最终结局，总之不会是好事，我接受不了。 萧晟抓住我的手，我愣了一下抬头看他，他的眼中没有悲恸，而是压抑了许许多多情感后的深沉，他说：“我带你去幻境。” 我任由他握着我的手，然后感受周围空间的压缩再扩展，回过神来，便在他现代化的装修房间中，“事情都过去了，我不想再谈论这些，希望你也不要提起。” 萧晟想要离开，我下意识地拉住，抬眼看向他，“你见过他对不对，你为什么会认出那个平安扣。” 萧晟道：“因为那是我给你的。”他抓着我的手，从衣服边推开，“你休息吧，明天早上我来叫你。” 这间接导致我在第二天心烦意乱，早晨的练习，也被崇武师傅明显看出问题。 “我梦到了一些问题，以前的，但是……”我说不出，甚至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去描述。 崇武打断道：“不用说，你若不想便不需要说出来，我没有要求你一定要说。” 我微微点着头，坐在山顶之上，看着眼前的风景发呆。 崇武说：“今天暂时先停一天吧。” 我想了一下还是摇摇头，凝神让自己进入状态。或许是那种凄哀的感情，让我更容易集中，崇武在旁指导我的动作，我都可以很容易做到，他说：“接下来我会站在另一边对你扔石子，你要做的只有两点，将它击落，或是用屏障包裹住，物体不大包裹相对而言容易。” 崇武说得没错，面对这么小的目标，我要精准的用实体屏障将它击落，基本是很难的，必须要经过多次练习，与之相反，我若是在看到物体向我飞过来时，用精神力将它包裹，那会容易一些。 但我放出去的屏障或大或小，石子只有手指般长度，我做出的屏障却是手掌的两倍大。 崇武说：“首先你要看到石子，第二心随易到。你的眼睛盯着它的同时，大脑就已经在处理这个物体的大小，你只需要将线条释放出去，让它们在你的眼中将石子包裹。” 由崇武的指导和讲解，我很快明白其中的含义，接下来再尝试成功的几率明显翻了倍的上升。 他还说：“如果感觉光靠眼睛看会力不从心，你可以用手，手挥出去的动作能动带有暗示性，这个道理和线条是相通的。” 当然这些动作在普通人看来可能就像夸张地做着电视剧里的动作却没有配上特效。我想到蒋二平电影中的女主角，问道：“崇武，有没有可能一个人的灵力让很多人看到，并且用摄像头记录下来。” 崇武道：“精神力不可能，但是灵力可以。曾经我游遍河山时，遇到过一个人，他没有灵力也没有精神力，但却一直在研究这些，像是一个学者般痴迷于此。” “研究灵力，研究哪方面？” “可视性，他说要让所有人都能看见鬼，要发明这样一个媒介，让人们接触到最真实的魂魄世界。”崇武回忆起那个学者，“这么多年我始终称呼他为学者，因为在我心里他的这份执着同学者是一样的。” 我迟疑了一下，说：“可能他的理想有人帮他实现了。” 崇武眸光微敛，“什么意思？” 我说：“我们发现了一个导演，他的电影中御用的女主角用的就是灵力，而且用镜头清晰无误地记录下来，并且结合故事做成了电影。” “那个导演叫什么。”崇武问。 我说：“导演叫蒋二平，女演员叫冯雪。” “蒋二平……二平……二坪山。”崇武话语一顿，“那个人你有照片吗？” 我拿出手机立刻百度，也刚想起来这是山顶，没有信号，流量根本刷不出来。“我们下山再看，山顶没信号。” 我们即刻下山，崇武还是用屏障地方式，健步如飞。我也不甘示弱，循着昨天那种感觉，聚精会神目不斜视，只想着走下山，别的都不去想，竟然能在十分钟后慢慢追上他。 崇武回头看了我一眼，我垂首看看脚下，有了心理准备，这次就没有很怂地当场露怯，崇武道：“你学一样新东西总是这么快。” 我笑道：“因为师傅教得好。” 崇武脸色微黯，“我不是你的师傅。” 我加快几步追上他，说道：“你教我这么快，就算不让我称呼你为师傅，你在我心里也是有师傅的地位，我没有正经拜过师，也没受过那样的熏陶，所以可能相对来说，你还会觉得我不够尊重你。” 崇武摇头，“不会，因为你我并非使徒关系。” “那以朋友的身份，我可以问你为什么不收徒弟吗？”我问道，“当然不能说就不要说了，我的好奇心什么的……” 崇武已经娓娓道来，“我在去世的师傅面前发过誓，这辈子绝不收徒，这是我的罪孽，要用此偿还。当年我忽略太多，以至于连师徒情分都未放在心上，师傅抱怨而死，我难辞其咎。” 我不忍心在听，崇武的过去他永远不会走出来，我明白这种感觉，就如同我对父母的愧疚，即使因为失忆，我也无法原谅自己。 我和崇武很快来到山脚下，我打开手机看了看，信号满格，网速也不错，便立刻打开搜索页面，输入蒋二平三个字。我随便打开一张图片举到崇武面前，“就是这个人，蒋二平，导演。” “是他。”崇武有片刻失神，“我当年接触过的那个学者就是他，虽然他现在老得有些过分，但是我依然能认出来。” “老？你遇到他的时候他年龄不大吗？我昨天见过他，差不多也是五六十的年纪吧。” 崇武道：“他与我同岁。” “诶？！”我一惊，崇武也就三十来岁，可是蒋二平怎么看都是五六十岁的阶段，这怎么可能。 “你说的女演员长什么样？” 我又搜索了一下冯雪给他看，崇武拧着眉，“这个人我没见过。但是刚才那个的确是蒋二平，他老了太多，你刚才说他是导演？” 我点点头，“我以前就有看他的电影，他在影视圈拍了有四五年吧。你具体是什么时间遇到他的？” 崇武说：“七年前，二坪山。他给我的感觉是一直住在那里，所以我喊他学者兄弟，也没问过姓名。我们相处一月有余，之后我就继续上路了。” “你有兴趣再见见他吗？”我问。 崇武沉吟了片刻，“我先看完他的电影，再做决定。” 第265章 计划 崇武对蒋二平的认识是我意料之外，由此我更加好奇蒋二平曾经的身份和他转变的原因。我给崇武列了电影名单目录，估计等我们从上海回来就能从崇武那里得到一些结论。 小莫最终还是选择开车去上海，我们在会议开始前两个小时就已经到了那个酒店，确定了一番位置，我和小莫才在酒店附近的商业广场走走转转。 我问他：“下午有计划吗？” “没有。”小莫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反正要是困难，执行起来也是让萧晟上，我们只能做做表面的。” 我说：“控制人心和思想，你也能的吧。” 小莫挖了一勺面前的巧克力布丁，先评价了一下，“我回去也可以开发一下布丁这类小玩意，修改记忆我做的不如他们，简单的控制思想完全没问题。” 我点的是芝士蛋糕，这家店的招牌，吃到一半我又想起个问题，“如果是谈金额那么大的单子，对方肯定不是一个人吧，要把现场的人都改思想，有点困难啊。” 小莫道：“实在不行就把萧晟叫出来，不过我在考虑我们下午用什么方法出现他们谈生意的会议室，用结界好还是用你屏障呢。” 我从包里翻出强总给的那张行程表，“不如先查查看那家公司是什么情况吧。” 强总要与之合作的是一家香港公司，我跟萧晟说了一声，麻烦他通过pad和这里的无线网，在互联网上搜寻一下这个公司的情况。 查之前，小莫就先说了一句：“香港啊，那边求神拜佛可是很普及的。” 果然如小莫担心的那样，萧晟把搜寻到的信息分别截取部分展现在pad上。 小莫看了几篇报道，“难怪强总那家伙需要找人帮忙，我怀疑他多少也有所怀疑。” 我默默点了点头。 香港这家公司做的非常大，之后的信息报道萧晟没有截取，只放了一些公司建立之初的图片和相关小新闻，甚至挖出了几个高层的身份背景和住宅区的一部分照片。小莫之所以说出那样的话，就是因为小新闻上非常直白的写着，请神拜佛养小鬼供大鬼这些信息。而且在曝光的住宅照中，小莫指出几个位置的物品摆放都与阴阳八卦有关系。 “为什么我开始担心，下午见面后，说不定会看到对方也有一拨像我们一样的援军。”我说，“这个公司从上市之后就一直顺风顺水，甚至做空了好几家合作伙伴，我都怀疑这个公司也对其他合作人用了同样的手段。” 所以说，真是不接触不知道，一接触这些东西，就发现它们无处不在。 “安全起见，下午还是用你的屏障，如果对方用鬼，至少他们看不见我们，我们也不至于太被动。” 我和小莫正考虑着怎么做比较好，旁边走来一个人，在我们这桌的位置停下，我一抬头，小莫倒是先压着声音叫道：“靠！” 萧晟还是现代西装西裤黑皮鞋，看起来真是非常帅气，而且他的脸不是少年的英气，充满了成熟男人的味道，棱角分明，让你明明能知道他有些年纪，可看起来就是非常年轻。 小莫嘴角抽抽，“快让他左下吧，隔壁两桌女人都朝我们这看了。” 我往里坐了一个位置，把原先的位置让给他，萧晟自然地坐下，道：“下午我会和梓童在她的屏障中，因为我现在让自己能正常出现消耗的就是灵力，所以我的灵力无从掩饰，但你不同，你用人类的身体，不需要太多灵力，虽然多少会泄露一些，对方也锁定不到你身上，因此，下午你就大大方方地出现在强总身边。” 小莫切了一声，“就知道。” “有意见？那你离开好了。”萧晟眯起眼睛。 小莫冷哼，“要走也是你走，我和小童一起来的，这事是我们接的。” “是吗？”萧晟似笑非笑地态度，搞得周围气温骤降，我赶紧说道：“小莫，我还是喜欢你们做的蛋糕，每次都觉得吃了你们的再吃外边店里做的，就一点味道都没有。” 小莫冲我温和一笑，暂时停止那种无端的争执。 萧晟道：“下午直接看情况动作就好，我们只需要提前把可能发生的事情过一遍。” 于是接下来我就看着他们总是介于争吵和爆炸的临界点，说着一切可能发生的事，如果我来得及记录，恐怕目前为止已经写下他们讨论的n种可能了。 男人的世界，真是让人搞不懂。 一点半的时候，我收到强总发来的信息，他问我们在哪。 我看了一眼小莫，他点点头。我便给强总回复：今天我们中的一个是你助理，看到他请配合。 他们的谈判是2点开始，这个时候大多还在各自的休息室，所以小莫直接去的强总房间，我和萧晟待在隔壁。 我过了五分钟，小莫发了我微信：“强总这边4个人，对方2个。” 对方人数比我们预想的要低，我和萧晟提前先去会议室，找了个边角的位置，我把屏障布置好。最早进来的是香港公司的人，萧晟碰碰我的胳膊，“这人还真是把鬼随身携带，你看他的后边，有个模糊的人影。” 我果真看到那个看起来像是总执行者的人身后，有一团模糊的影子，和刘丽丽那种黑影不同，这一团最多就是黑气环绕，随着他们在这里等待的时间延长，那个黑影越来越清晰，我已经可以看到里面是一个男性，尤其是他的一双眼睛，深红色。 我问道：“马上小莫就进来了，他也能看到这只鬼吧？” 萧晟道：“能看到，这鬼是红色的眼睛，等级不低，要想绕过这只鬼对那个人做动作，很难。” 那怎么做才好，小莫和强总那边三个人已经进入会议室，我注意到小莫的神情略过了那只鬼，完全没有表现出看到它的样子，不禁为小莫的演技叫好。可下一步摆在我们面前的问题就是如何在不惊动在场众人的情况下，对那两个人做手脚。 萧晟说：“直接动手也可以，事后把他们的记忆全部改掉，效果也一样。” 我踌躇了一下，道：“等一下，这样做动静太大了，而且你事后挨个改动他们的记忆也很累。” 萧晟顿住，看看我，“你想说什么。” “让我试试看吧。”我认真的看向那只鬼，“崇武有教我怎么给对方加上屏障，我或许可以试试在一瞬间给那只鬼套上屏障，然后封闭里面的所有感官，这样你再对那个人操作就会容易很多。如果……如果我失败了，再考虑闹大动静吧。” 萧晟微微眯起眼睛，“你有多大的把握？” 我皱眉，“百分之七十吧，我练到了可以控制屏障的大小，但是还没有对实际的鬼操作过。” 萧晟勾唇一笑，“没有实际操作过还能有这么大把握，自信不错。” 当然，我总觉得这句话带着调侃和贬义的意思，之所以敢说有这么大把握还不是因为崇武带我联系过指哪打哪吗，而且就在今天早上，我们来这之前。 崇武单独指导了我在速度和精准度上的控制，他随便指向一个物体就要求我迅速对那个物体释放结界，比如他指向一个树苗，那我的屏障就需要精准地覆盖在树苗周围。最后得出一个目前而言控制的瓶颈，比如一个看不到完整形态的大树，我就很难把屏障做到完美。 话说回来，现在面对的是一个能看出大小和空间的鬼，他与人之间有段距离，这样的鬼是最合适的靶子。 “好，等时机成熟，你就动作，若是失败我再进行另一个方案。”萧晟道。 我心中一松，然后把这个决定通过血咒的链接功能，说给小莫听，我看到小莫微微地点了一下头，知道他是认可了。 他们的商务谈判之前，先小小的寒暄了一下，自然寒暄的主人公就是强总，我看到他们在谈判桌前的样子和说话风格，才感觉到一个商业精英所应该具有的那股范儿，真是和他私下里威胁人的时候判若两人呐。 我对萧晟说：“强总还真是适合在商场上打拼。” 萧晟冷笑：“所以他为人精打细算，掌握一点信息就能利用来威胁别人，以达到自己最大的利益。” “生意人吧，可能都是这样。”我感叹着。 萧晟说：“对方谈生意会带着他养的鬼，一是防止自己的对手做手脚，二是方便自己做手脚，他们现在刚谈到内容，估计再往下谈谈就会涉及到自身的利益，我会盯住他们的行动，你要时刻做好准备。” 我点点头，“好。”我凝神让自己进入状态，随后紧紧盯着那只鬼，眼中已经用线条将他锁定了，只等时机成熟就会直接把屏障抛出去。然而等待的过程总是很漫长，我也要时刻让自己保持在一定的精神状态，才能做好随时行动的准备。 第266章 行动 或许是这短短几分钟的时间，我的神经绷得太紧，萧晟忽然说开始的时候，我几乎是下意识地眼神一厉，手掌向前一挥，就用黑线把那个鬼整个笼罩住，然后手一抖，我看向萧晟，“我，我好像下手重了……” 迎着萧晟询问的目光，我尴尬的看看那只被我的黑线整个覆盖掉的鬼，说道：“那个……我一紧张，把屏障设重了，他现在，在里面呆时间长会憋死的……不对，鬼不会再死了……可是他的样子挺痛苦的。” 萧晟的眼神变得很奇怪，但是也没再多说什么，直接变化出结界，走了出去，然后将手放在那个主事者的头顶。与此同时，小莫趴在强总耳边对他说了些话，估计是告诉他行动开始了。 我特意在心中提醒小莫：“小莫你让强总快点结束吧，我担心会把那只鬼憋出问题……我刚才没注意就下手重了。” 小莫先传来的声音是大笑，还说道：“我真想看看那只鬼现在的模样。” 那只鬼在我的屏障中，挣扎想打破它，虽然我也想把线条撤去一些，但也不敢贸然动作，因为我自己也不知道会不会动了哪根线就破坏了整体。 对不起了啊，我在心底默默对这只鬼道了个歉，我真不是有意的。看来还是修行不够，如果我更熟练一点就不会犯这个错误了。 这算是三方合作之下，强总收到信息也很自觉地加快了谈论的进度，很容易就让对方在合同上签了字，萧晟回来问我，“你把屏障解除吧，我已经做好了。” 我盯着鬼身上的线条，慢慢凝聚，最后瞳孔一缩，将他们全部收回。那只鬼得到释放后，有片刻地愣神，还保持着挣脱的动作，原地挣动，但很快他就意识到自己已经得到解脱，第一反应是四处张望寻找源头，我和萧晟待在屏障中他自然是看不到的，我注意着他深红的眼睛里透着杀气，看起来倒是没什么事。 萧晟冷不丁来一句：“你还是太手下留情，这种情况直接灭了他就好，省得放虎归山，留有后患。” 我说：“他们之后就一直在这里，对我们没有威胁吧，我们插手管这个事情，当地的鬼界人也不答应。” 萧晟道：“如果当地的鬼界问事的话，就不会让他嚣张那么久了。” 我望着萧晟：“你不会要……” 萧晟道：“没兴趣。” 我松了一口气，幸好你没兴趣。 签了合同的香港公司老板反应正常，没有表现出奇怪的地方，我想是萧晟对他记忆的改变起了作用，但那只鬼明显是知道事情不对，估计会在待会独处的时候跟老板说。 我想到另一点，便问萧晟：“若是这个老板发觉事情蹊跷了，会不会再单独把他们叫过来，然后反悔？亦或者是让那只鬼去报复？” “你担心起那个强总了？”萧晟说道，“那家伙选择找我们帮忙，就已经把自己推进了进来，他是怎么都不能全身而退的。即使事情另有发展，我们也管不到。收起你泛滥的同情心。” 萧晟最后一句是瞪着我说，我叹了口气，道理我都懂，就是真的临到了会有所担忧，在人和鬼之间，我通常会选择人的利益安全。 萧晟听到我心中所想，便说：“迂腐，人若有错难道还要归罪与鬼的身上吗？这只鬼若不是被老板捉来养起，恐怕早已投胎转世。” 我沉默，因为我知道萧晟说的是对的。 离开这里之前，强总约我们出来见一面，就在他的房间，萧晟不便出面，于是我和小莫便一同过去。 强总站在我们面前，说道：“我非常满意，你们这件事也做得很漂亮。” 我说：“那就省掉这些客套吧，你的威胁还存在吗？” 强总笑道：“我是商人，知道诚信的重要性，所以，这个平安扣我给你。”他从口袋中取出那枚平安扣交给我，我接过它，只觉得这枚小小的玉环，重逾千斤。可现在不是我走神的时候，我强自压下心头的感触，将平安扣收好。 小莫道：“你现在能说是从哪里得到这个东西了吧。” 强总故作疑惑，“这个不瞒你说，我真的不能告诉你们。” 小莫说：“那好，我们回去把这个放到网上，总归能让原先那个人看到，你说如果这么做，他会怎么样？” 强总脸色一僵，“我劝你们最好不要这么干，毕竟你们的一些其他信息还在我这里。” 小莫道：“那看来你把平安扣拿出来对方还不知道，是偷来的吧？你说的那些所谓信息恐怕也没什么具体的东西，你光有这些又能怎么样？怎么证明他的真实性呢。” 我认真地听小莫说了起来，他已经在短短几个小时中得到了这么多信息吗？而且看起来小莫完全把强总的事情猜出了七七八八，这从强总的反应上可以清楚看出来。 小莫接着说：“其实我最纳闷的就是，你明知道我们的能耐，还敢这样威胁我们，我随便动动手你能连自己是男是女都不记得，我一味的让着你只是为了了解你后边的那个人，现在我不禁要怀疑，你所做的一切也是受人指使。” “胡说！”强总似乎被戳到了痛处，他说：“那女人根本不知道！” 哦，是女人。没错，我知道小莫有意用激将法刺激他说出真话，我问道：“是刘丽丽对吗。” 强总哼笑，“我只知道她姓刘，可能是叫什么刘丽丽吧。她每次都是个传话人，还装作高高在上的样子，笑死人了。” “你怎么知道她只负责传话？”我追问。“你见过背后那个人吗？” “没见过。”强总语气开始变差，“听过一次声音，也是个女人。” 什么？我惊讶了，我还真想过背后boss的身份是女人，我以为是个男的，因为总是这样。萧晟大概也没想到这个答案，他说：“问他如果再听到对方的声音，能不能认出来。” 我照实问了强总，结果他却说自己也不确定，“我就听过那么一次，还是隔着电话，怎么可能听出来是谁。反正姓刘的跟她很熟，你们问我没用，直接去找那女鬼好了。” 小莫道：“如果你进入他们鬼窝，他们会放你进去吗？” “当然。”强总说，“你们没对我动手，我也看出来你们不是什么太坏的人，干脆告诉你们好了，鬼窝呢我去的不多，通常都是他们派人来和我联系的，我只负责给他们提供必要的活动经费，帮他们打理公司。听起来可笑吧？一群鬼开公司，之前给他们安排的地方，他们临时说撤销，我就再给他们找一个，平时正常运作。” “之前的那个地方不就是在超市对面的那个大厦吗……”我自语道，原来帮他们在那里办公司的人是强总。 他说：“对，那地方是有个超市，他们说被发现了，所以当天晚上就搬走了。” 我恍然大悟。小莫说：“也就是说你一般不会去他们的地方，只在有事情的时候他们来找你。” “没错，所以我知道的也不多，你们想通过我了解那边是不太可能了，死了这条心吧。”强总说，“这次的事情办得很漂亮，下次有麻烦再找你们，我当然会带上足够份的条件来换。” 言下之意，他手中或是在之后能搞到的东西还有一些。 “我当然不想与你们为敌，你们也别太难为我。”强总轻笑，“大家都不容易，各取所需。这次你们让我大boss对我这么满意，我当然也不会亏待你们，给你们的信息足够多了吧？那么ok，走吧。” 我看了小莫一眼，小莫点点头。 从酒店出来，我站在上海的接头，看着晴空万里的天气，也只感到自己前路迷茫，布满疑云。小莫道：“你刚才问他如果再听到声音能不能辨认出来，是已经有目标了吗？” 我摇头，说：“刚才那个问题是萧晟让我问的。” 小莫这么一说，我再琢磨一下是有蹊跷，通常这么问法很大一部分原因是那个人心中已经有了目标。我立刻在心底问道：“萧晟，你有怀疑的对象了是吗？” 萧晟说：“有，只是猜测没有证据，你不需要知道。” 我叹了一声，对小莫道：“萧晟拒绝跟我透露任何信息。” 小莫轻蔑的冷哼，“萧晟那人一贯如此。” 我们当天连夜赶回去，小莫直接把我送到东安旅馆，我笑道：“今晚要不要留下来吃饭？” 小莫笑着回我，“不用了，你早点休息，今天没看到那只鬼被你折腾的样子，还蛮可惜的。” 我脸上一红，“可别说这茬，我都觉得很对不起那只鬼，明天要跟崇武师傅好好学习，下次不能再犯这种错误。” 饭后回到房间，我将那枚平安扣取出来放在桌子上，就那么愣愣地看着它发呆，同时也在想，我今晚睡着之后，一定会梦到这个平安扣吧，会不会就能……看到那个孩子，我的孩子。 第267章 控制失误 萧晟阻止我想做梦的行为，他在我做完今天的直播后，直接出现然后将我强制带进了幻境。 我说：“你知道，我现在如果要走，你拦不住我。” 萧晟冷冷道：“你出去几次，我就把你抓回来几次，当然如果还是执意如此，我会选择其他方式，让你下不了床。” 我脸上一窘，瞪着他说不出话，过了半晌，恨恨地坐在沙发里，将带进来的平安扣放在他的桌子上，“我虽然不明白你为什么不让我做梦，但是你的平安扣，现在还给你不晚吧？” 萧晟道：“你没有权利再将它送还给我，因为当初我是把这个平安扣送给未来的孩子的，所以它从那一刻起就已经属于孩子了。” 我心头一颤，“孩子……在哪。” 萧晟道：“你心中明明已有答案，何必再来问我，我说过不要再提这个事情，你似乎总是记不住。” 萧晟的怒火没来由地暴涨，他一把抓过我的胳膊，将我强硬地拖到床上，这一次我反抗地很强烈，在一瞬间都忘记自己有自由离开的能力。 萧晟冷道：“我偏不给你这个机会。” 他的吻霸道强硬，突如其来地侵蚀着我的神经，渐渐地我的脑海，眼前都是他，摆脱不掉。 萧晟今晚异常的粗暴，我在他身下哭喊着推他，但他根本是纹丝不动。最后连我想咬紧嘴唇的动作都要剥夺，我依稀听到他嘴中泄出的只言片语。 “不需要，孩子，从来就不该要孩子。” 最后泪痕干涸，我抽噎着被他抱入怀中，浑身酸软，下身钝痛。 他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用这种态度对我了，所以突然间的粗暴让我一时间也没反应过来，暴风骤雨一般的动作，的确做到了他一开始所说，没给我凝思的机会。也就无从逃避，只能在他的动作中苦苦忍受。 当然，也不全是痛苦，我脸上开始泛红，萧晟的眼角情欲还未褪去，他看着我，我赶紧回避了目光，“我累了。” 这句话本没指望起作用，但是萧晟真的停止了他接下来想做的事情，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抱着我，侧身躺到床上。我们就这样相拥着度过一夜，第二天早上醒来，前一天晚上在萧晟幻境中的痛楚感都消失不见，我想可能是他做了什么。 除了早上需要早起的难过，基本就没有异样。 我很快来到东安寺，和崇武师傅一同去山顶，我说：“崇武，昨天我对一只鬼用了定身的屏障，但是一瞬间发出去的线条太多，那只鬼在里面就拼命的挣扎。我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一下子控制失控……” 崇武说：“后来呢，没有什么事情吧？” 我说：“那鬼出来后，也还正常。” “这种失控就是精神力修炼者要重视的，因为我们的能力越大，失控后造成的问题就会越大，一旦情绪出现波动，势必会影响对能力的控制，这么一来是非常危险，无论是对别人还是对自己。”崇武道。 我低垂着头，想想也有些后怕，“还是我的定力不够吧。” 崇武安慰我道，“其实是你的实战经验太少，我们下次，不，今天就可以开始，我们换个地方。” 我跟着崇武换了一条路线，这次没有上山顶，而是走到了山涧中的一条溪流。崇武领我到小溪边，说：“这里游动的鱼，你尝试捕捉一些，用屏障将他们控制，因为他们在游动中，最能触发我们内心的防御机制，所以更容易模拟你在紧张情况下的第一反应。” 我脱去鞋袜就要往水里站，崇武一把拉住我，“这种天气，太凉了。” 他随手探出，在水面上搭建了一个屏障的台子，让我站在上边。这个台子是实体的，一下入水面，立刻阻断了河流，水从它的两边绕过重新汇为一股。 我站到台面上蹲下来看着面前的溪水，鱼不少，有大有小，我迅速拿出状态，盯着一条游速颇快的鱼，心中想着鱼的提醒，不能用太多线条，结果一手挥出去，屏障是能成功建立，只不过线条太少，在鱼的游动中显得非常不稳定。 我收起这个屏障，适当的加了一些，在锁定另外一只。 如此循环往复的实验，估计把这半边溪流里的鱼都抓了个遍，才稍微找到些感觉，还真是不容易。 “如果再面对那样的情况，我没办法做出精准的控制，要从其中抽取多少线条好呢？”我问。 崇武道：“其实不必太纠结，这个问题要依据对方的能力大小来定，你多尝试几次慢慢就有有感觉了。” 这样的训练其实是很有意思的，之后或许崇武就会让我试试怎么抓鸟了吧。我看了看天空，听着周围的鸟叫声。问道：“对了，你看了蒋二平的电影吗？” 崇武像是想起了什么说道：“正准备今天和你说，他的电影我看了几个，你们的猜测没错，电影里用的女主角的特效并不是特效，是她自己实际的能力。看着这个电影，我会觉得当年在二坪山，学者完成了他的梦想，现在就是在不停地实践。” “等我接到他的电话，你想去看看他吗？”我说。 崇武道：“还是需要去一次，他说要把鬼魂的事情拍给大家看，可是我还没有看到他电影想要表达的主题，现在展现出来的是你们想看到的那些，他自己想要表达的绝不仅限于此。” 蒋二平的电影的确给我们这种感觉，很多影评人都说这是开放式结局，让人回味无穷，又有千万种可能。 今天的练习到此为止，我下山回到旅馆，把自己关在房中，昨晚没有去论坛看看大家在聊什么，心中还是有些在意。 我不禁问萧晟：“这些求助的帖子中，没有那个是真实的？”同时也在猜测，是不是萧晟自己单独去把问题解决了，以至于没告诉我。 萧晟过了好长时间才说：“有几个，今晚可以去看看，正好需要你的能力。” 我心中惊喜，终于感觉到自己有用处了，不再是那个始终要在他们保护之下的那个辛小童。 萧晟自动调整的电脑屏幕，把页面放到了那个帖子上，我顺着看下去，是发生在医院中。 “呃……晚上去医院吗？” 医院那个地方，白天去我都要考虑考虑更何况是大晚上，我下意识地再后看了看内容，是一个在医院值班的男护士说的，他表示每次晚上只要有一个“死神”护士值班，必定会发生病人死亡的事情，而且最近一个月更严重。 我问道：“这件事是真的？” 萧晟说：“医院里是经常发生死亡和复生的地方，那里阴气与阳气并重，这人说的应该是一部分事实，只能说不巧死去的病人都在女护士值班的那天，但不能说明其他事情。今晚可以去看看，因为这个发帖人说，今晚就是她值班。” 我咽了咽唾液，总觉得很恐怖，要论晚上哪里的阴气最重，我一定会说是医院。 萧晟道：“佛珠手串你还有带着吧。” 我点点头。 萧晟说：“那就带着吧，你容易吸引一些阴气魂灵，带着它可以镇住一些。” 我当即决定，今天出入医院全程跟随萧晟的结界，绝不单独行动。 “那个……要不要再叫上别人？” 萧晟脸色立即拉下来，“找狐狸精吗？不可能，也不需要。” 好吧，我有些怨念的在房间中数着时间挨到四点，萧晟要求我出门，我就背上包出门，顺便跟老板娘说了一声，晚上会回来的晚，留一个后门给我就行。 老板娘关照了句注意安全，我就离开了。 眼看着太阳落山，我到达医院的时候正好刚擦黑，路灯亮起，医院里进出的人逐渐减少。萧晟现身在我身边，穿着现代装的衬衫，我看了一眼自己的厚毛衣，再看看他的衬衫，忍不住说：“你可以考虑跟着季节走。” 萧晟没听懂我的意思，我说，“这种天气，多少也要穿得像一点。” “不需要。” 又是一句果断的拒绝，我早已习惯。 应该不是我的错觉，今天萧晟的结界里有些温暖，外界凉飕飕的冷风在里面不仅起不了作用，我还觉得自己随身携带了一个小空调，心中有些暖意。 萧晟牵着我的手走入医院，我们没有立刻去帖子中说的四楼，而是先去了……太平间。 我倒吸一口冷气，颤巍巍地暗自瞄瞄他，心说，没必要来这里吧，还嫌阴气不够重吗。 萧晟道：“太平间通常是不会有魂魄反应的，因为这里的人大多是已经死去一顿时间的，可是刚才一进入医院我就感觉到这里异乎寻常的灵力反应，所以首先要排除医院是否是人为原因作祟，先检查这里。” “为什么不会是鬼魂做的……”我问。 “只有人才会觉得太平间里有鬼。” 一句话，竟然说得我无法反驳，仔细想想也是这么回事，如果问我觉得医院哪里可能有鬼，哪里最恐怖，我的答案，一定也是太平间。 第268章 太平间 医院的太平间，一般人是不敢进来的，阴森吓人。萧晟第一次来这个医院，跟着灵力的吸引走就能很快找到太平间的位置。我心里直打退堂鼓，没有哪个正常人愿意大半夜地太平间那种地方跑吧。 萧晟察觉到我的情绪，“你害怕？” “没有……”我噘着嘴，说出一个连自己都骗不过去的回答。 “你手心都是冷汗。”萧晟道。 我下意识地想抽回手，萧晟握得更紧，“我在这你还会害怕吗。” 我说：“这是本能反应嘛，谁看到这里都会怕的。” 太平间可没有如他的名字一般太平，我能感觉出这里的灵力波动，说真的，我一点也不想进到里面，盖着白布的死者就算是躺在那里，我也接受不了那么多的死者带来的冲击力。 “你跟在我后边走，不要去看两边。”萧晟说道。 于是我尽量忽视眼角余光收到的白布边角，眼角直盯着萧晟的后背，努力做到目不斜视。心跳如雷，被这么死者包围的感觉真的很不好受。 萧晟突然停下，我“啊”了一声，一下子想到好多电影情节的画面，什么停尸房的尸体坐起来啦，有尸体顶着白布走动啦之类的，当然结果统统不是，萧晟只是转过身一把将我抱起，说道：“你那些害怕的念头太烦了。” 我一愣，随即紧紧攀住他的脖颈，闭上眼睛，似乎这样就能获得最大的安全感。“还没到吗？”我问的是还没有到那群灵力聚集的地方吗，虽然声音很低，但我知道萧晟可以听得到，也听得懂我的意思。 他说：“这群灵力有所聚集，并无恶意，就是说，可能只是普通的鬼，你不必如此害怕。” 我听出萧晟话中的无奈，没搭茬。 “对方用了结界，我无法看到位置，你用精神力看看能不能找得到。”萧晟道。 我仰头和他俯视的视线对上，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上了，但萧晟没有把我放下来，就着现在这个抱着的姿势，让我能分别看到太平间的几个角，我凝神仔细地找，在他面对侧前方时，我猛然抓住他的胳膊，“萧，萧晟！” 他顺势望向那边，“在那里是吗？” 那个位置也有停放死者的推车，七八个魂魄聚集在墙角，突然看到它们真是吓我一跳。那些魂魄都注视着我和萧晟，看起来他们似乎也在害怕。 萧晟这才将我放下，伸手准备破除对方的结界。 我说：“等一下萧晟，他们看起来很怕我们，他们不是厉鬼吧。” 萧晟的动作丝毫没有停顿，一击就将对方的结界打碎，那些魂魄有青壮年也有女性，还有老年人和孩子，青年站到前边来问道：“你们是黑白无常吗？” 萧晟冷道：“不是，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而没有去投胎，黑白无常早就该来接人走了。” “有好人会送我们，不用你们管。”青年拒绝回答，“你们走开！” 我说：“我们没有恶意，只是想知道为什么你们去世之后都聚集在这里而不是去投胎，毕竟成为鬼魂之后，你们就会有灵力，如果被恶鬼厉鬼发现，就会被袭击，我看得出来你们都是普通的。” 大概是我平和的话语让他们稍稍安心，而且我和萧晟怎么看都不像厉鬼吧。 青年说：“是个好护士出现，帮助我们在刚……刚死的时候找到路，她说12点鬼门大开，她就来送我们去应该去的地方。” 萧晟问道：“你们都是病死的？” 我看了一眼他，心说，别这么问啊，很伤人的。 青年和其他鬼互相看了看，说：“我们是下午的车祸一起送来的。” “那护士叫什么名字。” 这些魂魄只能认出护士的样貌，都不知道她的名字。萧晟重新给他们布置了结界，“十二点前，我会来将你们从结界里放出，你们再待一会。” 我们终于走出太平间，我舒缓了一下，回头看了看太平间那几个字，没有一开始感觉那么惊悚了，萧晟道：“关于帖子上说的那个事情，可能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诶？” “先找到那名护士。” 我说，“可是既不知道名字也不知道长相，只知道她在四楼，这个怎么找，凭直觉吗？” 周围没有人，萧晟呼得解除了结界，就着白衬衫的装扮牵着我的手，进了电梯。 搞不懂萧晟想怎么做，我自己想了想，再结合刚才鬼魂的话，“萧晟，那个护士是好人？” 萧晟微微点了点头，“具体等到见面再说，我们找不到她，她会主动来找我们的。” 我看到他的嘴角勾起，感受到从他身上散开的灵力，终于明白他是要用自己的灵力引起那个护士的注意，她既然能帮助鬼魂，肯定就能察觉到灵力。 电梯直达四楼，我们走过护士站，值班的小护士便问我们要找谁，这个点已经过了探视的时间，按理是不能进去的。萧晟的目光在护士站中看过一圈，里面坐着三个人，但是没有一个是我们要找的。 萧晟带着我离开，通过电梯回到一楼大厅，他说：“或许她在其他楼层，那我们就坐在这里等。”一楼大厅有若干等候的公共座位，这个时间人不多。 静静地坐在一楼大厅，看着来往的人，医院总是一个复杂的集合，这里汇集着悲伤、喜悦，而且往往都是最强烈对比的那种，所以我不喜欢来医院，情绪波动太大。 萧晟说：“她来了。” 我顺着萧晟看的方向望过去，那边果然有一个护士向我们走过来，萧晟起身拉上我，走到不易被人发现的地方，等待那个护士跟上来。 护士走近我们，“你可以把灵力收了，在医院弄出这个动静，是想把周围的鬼魂都吸引过来么。”她话中透露的意思有些不高兴。 萧晟道：“你是什么人？” “这话好像应该我问你，你有意来找我，但又不是敌人。” 我看到护士胸前挂着的胸牌，名字的地方写着白子晗，便问道：“你叫白子晗对吗？我叫辛小童，他是萧晟，我们没有恶意的。只是有人说这个医院有死神，一旦逢到死神值班就必有死人。” 白子晗听到我的名字，表情微变：“你是做主播的那个人？” 我点点头，心中惊异，不至于这么出名吧，还是说我在这个圈子，基本等于透明了？ 白子晗道：“那我大概知道是谁把这件事说出去的，他经常在医院里和小护士们聊天说自己关注了一个鬼故事直播间，接着有些护士也去看了，你的名字我经常听他们提到，没想到你会亲自过来。” 我说：“我可以了解你为什么这么做吗？” “和你过来的原因一样，我也是为了他们。”白子晗不愿多说，她转身欲走。 “就算你现在走了，午夜一样要来找我。”萧晟道。 白子晗猛然回身，“你动了我的结界？该死，你知不知道要是把鬼界的人招来……” 萧晟道，“我的结界，鬼界的小罗罗是打不开的。” 白子晗目光闪烁，“你与我们并非同路人。” “但我知道你和许盈盈是同一类。” 我看了看萧晟，再看看白子晗，她也是修行者吗。 白子晗道：“许盈盈离开师门很久了，你认识她？” 我说：“许盈盈是我的室友。” 萧晟道：“我们不谈论许盈盈，只说你，你的能力似乎在许盈盈之上。我是萧晟，或许你没有听过我的名字，但你一定听过永生之人。” 我一惊，对于刚见面的人就这么说真的好吗！ 白子晗本是冷冷淡淡，爱答不理的模样，听到永生之人这四个字，眼前一亮，“你就是传说中那个永生之人，那她——”白子晗看向我，我条件反射地举手道：“我是普通人。” 萧晟面无表情，白子晗皱皱眉。 我说：“那什么，咱们既然都说开了就换个地方吧？我其实挺好奇你在做的事情的，因为那些鬼魂很信任你。” 白子晗对我们的戒心减少许多，她领着我们坐电梯上到6楼，说道：“前阵子听界内人说有一股势力与鬼界的人打起来，就是你们吧。” 我还真没想过事情会这样发展，“可能不是，也可能是，因为这里面好几拨势力在。” “湘水村，那里发生过大规模的打斗。” 我说：“我们出现过，但是最后留在那里打的是洛余风和……”这怎么说，鬼域论坛吗？我看向萧晟，“另一边势力算是什么？” 萧晟转向白子晗道：“你知道鬼域论坛吗。” 白子晗沉吟道：“听说过，但是一直没有找到。那论坛似乎存在很久了，曾经是个组织，网络发达后，它才逐渐形成了论坛。” 我一听，心中对鬼域的推测又往前提早了几年，开玩笑道：“他们不至于在几十年前就存在了吧。” “是的。” 白子晗的肯定让我吃了一惊，萧晟的眼神微变，“鬼域那么早就存在了吗，那鬼界不可能不知道。” 第269章 引路人 我们在六楼一出电梯门，白子晗就布置了结界将我们带了进去。我虽然还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是只要跟着走就好。她来到一间病房门前，带我们进门。 这是一间独立的病房，里面有一张病床和陪护的床，两边都躺着人，只是病床上那个位置，隐约有光亮在熟睡的人影上方。 我拉拉萧晟的衣角，萧晟立刻会意，解释道：“魂魄半离体，这人快死了。” 白子晗道：“他阳寿已尽，这是最后的时刻。” 我看着床上那人年龄并不大，十来岁的样子，白子晗站在床前，手中灵力闪过，护着那人尚未完全离体的魂魄一点点将之抽离，接着放在一旁的椅子里，魂体的身上通常是不会带有肉体的创伤的，他的身体还是吊着腿，浑身缠满绷带的模样，魂体就是一个健康的姿态。 那魂体渐渐恢复意识，显然是无法接受面前看到的这些，他推开白子晗，飘到陪护那边的床上大声喊道：“妈，妈你看看我，我醒了，我好了！我是小文啊！” 他的手穿过他的母亲，愣愣地看着，白子晗走到他身边说道：“你已经去了，现在是魂魄的状态，不能再碰阳间的一草一木。” 他扭头瞪着白子晗，又伸手推了一下，白子晗避开他的手，小文说：“可是我刚才明明能碰到你！你……你是……你是牛头马面？还是黑白无常。” 白子晗道：“我谁都不是，只是一个引路人，我会带你找到归宿。” 小文还在适应自己现在看到的一切，他无法接受，“我知道妈妈还在等我。” 这时，忽然有人从窗户外透过阻隔穿了进来，萧晟挡在我身前，说道：“用屏障保护好床上的两个身体。” 我下意识地按照萧晟说的做，精神力瞬间聚集，在那两张床周围设立好屏障。这才去仔细观察来人，他手中拿着一柄长斧，眼神凶恶。 白子晗拉着小文退到我们旁边，她看了一眼萧晟：“你刚才的灵力把他们招来了。” 萧晟笑道：“那又如何，解决了便是。” 长斧忽然被甩出，飞向这个方向，萧晟轻松地抬手一挡，将长斧扔在脚边，轻蔑地说：“洛余风的手下吗，他没有告诉你，遇到我就只有跑这一个选择？那就只能怪你运气不佳了。” 基本没让白子晗出手，对方也没有反抗的余地，萧晟几个招式起落就把那个鬼界来者打得魂飞魄散。 小文吓呆了，白子晗轻轻拉着他，带他离开了病房。我跟着萧晟，走在后边，我说：“洛余风会知道的吧。” 萧晟道：“会，但是查不到是我做的，顶多就是白子晗不能再继续待在这里了。” 白子晗扭头瞪了他一眼，随后又恢复一贯的冷漠：“不能待在这里，我就去其他地方，其他医院。” 萧晟说：“你可以考虑来我这边，我们还有一窝子的鬼要端，但是人手不够。” 我挑了挑眉，原来萧晟是看中她的能力了，就是不知道白子晗愿不愿意。 她说：“我不想招惹那些事情，只要做好一个引路人就够了。” “这话不免有些可笑了，你们的本职难道不是擒恶鬼救生魂吗？引路人这种事情从来都是鬼界的工作。” “鬼界无作为，任由厉鬼横行于世，这些生魂若是遇到心黑的，直接就会被拿去炼魂，修道者心术不正地也越来越多，我只是尽我所能，做我所愿之事。” 萧晟道：“你晚上的值班是有意调整的吧，你算出这些病人的大限之期，在此等候，午夜12点便送他们安稳离开，所以慢慢就有了死神的传闻。” “叫死神并没有错，我的确在做死神的事情。”白子晗的声音有些落寞。 我大概了解到事情经过，心中对白子晗也生出敬佩之情。她的脚步加快，“我担心鬼界的人会来更多，要是十二点前被他们发现那些魂魄，他们一定会带走的。” 我看了看时间，离午夜还有两个多小时。“萧晟，我们等到12点再离开吧。” 白子晗问道：“你们是什么关系？” 萧晟道：“你所看到的关系。若是十二点前有鬼界的人来袭，我便帮你抵御，但你也要答应之后会做我们的帮手。” 白子晗思考了片刻，说，“她刚才说是许盈盈的室友，有许盈盈在，还不够？” 可能是我的错觉吧，白子晗话中的意思似乎对许盈盈有些意见。 “许盈盈的在战斗力实在算不上什么好帮手。” 白子晗不再说话。 我们回到太平间，这里暂时还很安全，虽然面对这么多死者的尸体说这句话明显没什么说服力。萧晟把结界撤除，那些魂魄看到白子晗的到来，脸上都带着喜悦。小文看到还有这么多的魂魄在，看起来也自然许多。 我问萧晟：“要不我还是用屏障把大家保护在里面吧，这样的话就算是鬼界的人来了，也找不到我们。” “不行，持续用三个小时的屏障，你的身体会受不了，而且就算不被他们发现，他们也会在这里等到12点，直到鬼门关闭。”萧晟厉声道。 我撇撇嘴，“不行就不行嘛，干嘛这么凶。” 白子晗走到我旁边，“你说的屏障是精神力对吗？”见我点点头，白子晗接着说，“崇武是你什么人？” 我微微张口，“你认识崇武师傅？” 白子晗眉间耸动，眼神变得疑惑，“他收了你做徒弟，怎么会……” “没！”我赶紧摆手，“你千万别误会，我只是这么叫，但是崇武绝对没有收我做徒弟，他说这辈子都不会收徒弟的。你和他？” 白子晗那冰山表情终于有了变化，“曾经我求他教我精神力，但是他始终没有同意，他说我没有天赋，就算学一百年也没有用。” 崇武会说这么伤人的话吗，我惊讶，有些不敢相信。毕竟从我接触崇武到现在，他几乎没说过什么重话。 “原来崇武教了你，看来你一定很有天赋。”白子晗问道，“你学了多久？” “……半个多月。”我说。 白子晗震惊地看着我，“崇武当年用了五年时间，你竟然只要半个月？！” 我颓唐地说：“不是你想的那样啦，其实我的问题有些复杂，现在看是半个月，但我的精神力已经有过……怎么说呢……” 萧晟适时地出来帮我解围，“她的精神力经受过千年的捶打，所以崇武教她的只是方法，她已经有了千年的基础，学起来自然很快。” 白子晗眼中的震惊慢慢退去，取而代之地是释然，“换句话说，他一直等待的一个人就是你吧，能够得到他所习得的所有真传，又异常省心。” 我心道，我还真没有给崇武师傅省多少心。不过看白子晗的态度，她和崇武之间似乎没有那么简单，我总觉得白子晗眼中藏着的是爱。 她说：“曾经崇武踏遍群山，我那时还在修行中，与他共处了两个月，当时他刚离开师门，不爱说话，也冷淡非常。” 我看着白子晗，纳闷，两个人都是冰山性格，要怎么相处。 “那时我算是个多话之人，用了两个月时间好容易让他肯开口说几句话，这之间发生的事情没有什么好说的，总之我求过他教我精神力，他怎么都不肯，计算我快死了的时候他也不肯松口。后来我们就没再见过，那时他年纪也不大，现在怎么样了？” 我笑了笑，说道：“看着还是很年轻！” “是吗。”白子晗的目光悠远。 现在，我确定白子晗对崇武一定有情，便问道：“你要去看看他吗？” 白子晗的脸上有挣扎，我说，“我要怎么联系到你，你告诉我一个电话吧。” 我在手机上记下白子晗报给我的号码，然后拨出去，告诉她：“这是我的，你有事情可以联系我，回去后，我能把见到你的事告诉崇武吗？” 白子晗微微点了点头。 我笑了，“等你离开这里，决定好要去哪的时候一定要跟我说一声。” 我们轻松的气氛没有维持多久，鬼界的人真的找来了这里。 4个人，手中各有武器，萧晟侧首对白子晗道：“你保护好他们，这些小罗罗交给我。”真是他一贯的态度和风格。 鬼界的人一定没有想到守在这里的会是萧晟，否则他们无论如何也不会指派四个小角色来，其中一个明显想趁乱逃跑，萧晟当然不会放过他，整体处理起来虽然比刚才的一只多耗了些时间，但也没让他们轻快太久。萧晟将他们四个困入结界，吸收了他们的灵力后，就将这只打散。 白子晗道：“第二拨他们派了四个，若是下一拨再来人，一定不会这么简单了。” 萧晟道：“只要不是洛余风过来，我就有十足的把握对付他们。” “对不起，把你们卷了进来。”白子晗说。 “你刚才还说是因为我在医院扩散灵力把他们引了来。”萧晟微微一笑。 白子晗苦笑一声，“那互不相欠。” 第270章 小插曲 一个半小时后，又来了一拨，这次是8个人，萧晟周旋于他们之间，也丝毫不落于下风，只是这么多人围攻之下若再分心注意谁要逃跑就有些困难。 我看到有个人想要趁乱逃跑，精神力立刻凝聚，手掌对着那个人挥出黑线，让屏障将他牢牢固定于其中，白子晗一直在关注着我，她的眼中有一丝嫉妒的味道，我的精神力能感知到那种情绪，但是很快她就把这个情绪压下，因为萧晟那边的战斗还在继续。 眼看着午夜时间要到，萧晟似乎打得不耐烦了，他大放灵力，将周围缠斗的鬼界人一并震开，同时结界释放，又在瞬间固定住四个人，剩下的三个见大势已去，都想跑走，我情急之下甩出屏障再锁定一个，萧晟抓住了另外两个。 暂且将他们扔在结界中，等到白子晗送走这些魂魄再回来收拾。 我第一次看到鬼门，和想象中的不太一样，认知里会觉得它阴暗森冷厚重，但实际上所谓的门只是一道光墙。魂魄们告别白子晗，一个一个走入墙里，小文是最后一名，他在踏出之前停顿了一下，转身问白子晗，“我妈妈她一定会很伤心的，你能帮我把这只笔交给她吗？告诉她，我很好，没有痛苦。” 白子晗接过笔，说道：“我会转告她。” “我一走，她一个人在这世上恐怕……恐怕很难活下去，我，我还是不放心。” 白子晗道：“她的阳寿未尽，你放心吧。” 小文这才松了口气，走入鬼门。 接下来，萧晟挨个处理那些鬼界的家伙，一个不留。白子晗摩挲着手中的笔发呆，“母子连心，那位母亲应该已经发现了孩子的事情。” 我能想象到那位母亲的悲痛，问道：“你刚才说她阳寿未尽，是真的吗？” 白子晗看着我，“原本不是，但你们出现之后，她的阳寿突然模糊了，我想这个笔还是交由你们给她更好。” 萧晟处理完那边的事，走过来说道：“你想说，因为我们的出现，改变了那个母亲的命格？” “没错。” 我看看萧晟，拿着那支笔想了一下，“萧晟，你帮我吧。” 我们在结界中回到那个六楼的病房，为了避免再把鬼界的人招来，我用的是自己的屏障。 病房里，母亲抱着孩子的身体痛苦，护士围在周围，房间里巨大的悲伤差点将我的思绪影响，我拉着萧晟的衣袖，说道：“让她睡过去吧，我们给她制造一个梦。” 萧晟抬手指向那位母亲，灵力挥动，她便晕了过去，周围的护士立刻冲上前把人抬到隔壁的床上，我对白子晗道：“麻烦你帮我照顾一下身体。” 我和萧晟在那母亲的脑海制造了一个梦境，就用刚才少年小文走的时候的模样和踏入鬼门的片段，在母亲面前展示，又让这个小文和母亲谈论了很多，母亲止不住眼泪，但是那种悲痛渐渐平复，她看到小文很好，在另一个世界没有痛苦，小文亲手把笔交到她的手中，说：“妈，这是你为了让我早日康复回学校买的笔，我都知道，之后我不在，您就领养一个孩子，让他代替我陪你，这个笔就是我，让他带着笔走进大学校园，我就心满意足了。” 接着我把那支笔塞进她的手中，让她紧紧握住，才让萧晟重新把她叫醒。 还有一个护士陪在她身边，她一醒就发现手中的触感，举到眼前一看，眼中燃起希望，她抓着护士问道：“刚才谁来过？！为什么这个笔在我手上？” 那笔的确是很特殊，能跟着小文成为灵体，要想再次固化就需要萧晟做些动作了，现在这个笔只是空有外壳并不能真的写出字。 护士当然是一脸不明所以地看着这位母亲，她根本不知道哪来的笔，而且在妇女昏迷时，她的手中是空无一物的。 我想，这样就可以了，母亲的眼中不再如死灰一般。 我们三人走出医院的大门，白子晗是特意出来送我们的，她说：“下周我会离开这里，到时候一定会告诉你，谢谢你们今晚的帮忙。” 萧晟对她微微颔首，我凑到白子晗的耳边，轻声说：“如果在那之前，你能想通，就来东安寺吧。” 眼看着时间到了凌晨一点多，我一算打上车回到东安旅馆也要二点了，根本来不及怎么休息。司机师傅估计看我们从医院上的车，脸上又没什么笑容，于是也不敢找我们说话，这样也好，我有些累了，今晚用了很多次屏障，虽然各自的时间不长，但是对精神力和精准度的要求毕竟需要大量的集中，消耗还是很大。 萧晟只让他开到东安镇的入口，随后就带着我下车。等出租车走远，他便抱起我，说道：“你现在可以去幻境中休息，我把你送回旅馆，明早叫你。” 我疲倦的在他胸口轻轻点了点，凝神进入幻境，摊在床上就睡了过去。 之后发生了什么，萧晟又是怎么把我待会旅馆的，我统统不知道。只知道早晨起来，是躺在房间温暖的被窝中。 艰难地起床洗漱，深秋的天气早起实在是一大痛苦的事情，我赶去东安寺，崇武站在那里等我，我们还是去了溪水边，我把昨晚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只将白子晗着重放到了最后说。 崇武的表情倒是没什么变化，我纳闷道：“崇武，白子晗是喜欢你的吧？” 他微微一笑，“那时候的事情，我只当她是一时冲动，没想到她竟一直记得。” “人家那时候情窦初开，你肯定是她的初恋了，不过那时候你对感情没想法，真的不要去见见她吗？她可是一直记挂着你的。”我略带着些八卦之心说道。 崇武摇头轻叹，“有缘自会再见，我不会去找她的。” 我耸耸肩，“好吧，我还以为你对她也是有感情的，但现在看来，我错了。” “你昨天已经能够精准的控制屏障了吧？别偷懒，今天继续练习。” “好……” 就知道不能闲聊太久，崇武还是要盯着我的修习成果。今早的训练有些重，再加上昨晚休息时间太短，整个一结束，我就趴在草地里不想起来了，只想立刻回到床上睡个三天三夜。 崇武问：“还能走吗？” 我哀怨地想，萧晟，救急，我真的走不了了。 于是萧晟便装出现，一把抄起我，我撇撇嘴，念叨：“能不能温柔点。” 他瞪了我一眼，然后对崇武道：“我先把她带回去了。” 我迷迷糊糊地打着哈欠，忽然想到可不能这样子进东安旅馆，老板娘看到一定会问的。萧晟听到我心中所想，便说：“走后门，他们看不见。” 我得偿所愿躺在床上，虽然精神疲劳，但是大白天的真要睡，还是睡不着的。我翻来覆去地酝酿睡意，怎么也不成功。 手机提示来了新消息，我便拿过来看，是编剧群里发的微信，通知我们明天全员到剧组，拍摄正式结束，晚上大家聚餐吃饭。我顺手给张庆寒发去消息，“你明天还去剧组吗？” 过了一会，张庆寒回道：“白天不去了，晚上会过去吃饭。” 看来晚上的聚餐应该是全员到场了吧。我看了眼萧晟，他正坐在电脑桌前敲敲打打，我不禁好奇地盯着他看，很快就被他瞄了一眼，“你不是要睡觉吗。” 我说：“睡不着。” 他面前微变，话锋一转，“睡不着是不够累吧。” 我明显听出他话中有异，而且很可能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于是赶紧抓过被子把自己裹好，“我睡！你别过来。” 萧晟哼笑一声，没再看我。 我又打了个哈欠才闭上眼睛，这次是真的睡着了。当然也做了个小梦，没什么实际的含义，感觉起来和古时候没关系，恍惚间发觉，我这是终于做了一次普通的梦吗？没有古代的建筑，没有古代的服饰，心中松了一口气，倒是下一瞬画面变动，突然就看到了一座墓室，我直觉眼熟，想起来这就是南山古墓里那个地下宫殿尽头的墓室，中间一个大棺材，我不明白为什么又看到了它，于是多看了几眼，然后就愣住了。 棺材的边缘沿着一圈都有图案，那图案现在的我熟悉无比，因为就是天书上的黑色线条组成的文字样图案。当我还想细看时画面又变掉，我挣扎着醒过来，从床上坐起，萧晟还是我睡前的动作，我看看他，问道：“多久了？” 萧晟说：“四个小时。” 我说：“我刚才梦到之前南山古墓的棺材了。” 他侧身看向我，等我继续说。 “棺材上的图案是我现在施展屏障用的黑线，就是天书上的那些图案。我不记得他们的具体样子，但是很确定，那就是天书里的。” 萧晟地眼神这才严肃起来，“你刚才梦到了之前的片段？” “可能是吧，当时我就算仔细看了也不会认识那些古怪的图形，但是现在突然想起来，我才发现蹊跷。”我说，“我们还能再去一次南山吗？” 第271章 想你了 “南山别墅区，过段时间再去吧。”萧晟说，“你还没有完全掌握精神力，即便是现在，你能记住天书上每一个图案吗？” 萧晟的话犹如当头一棒，将我敲醒，我的确是连目前为止看到过的图案都没有记住，就算去了又能如何？然而，我有一个设想，这些图案在我的眼中是活动的线条，那么如果我看到棺材上的图案，或许就能让图案自行组合，看它们要告诉我什么。等到明天我再问问崇武，这些图案具体的含义，毕竟我在其他地方看到了它们。 下午小盼打电话给我，说她想我了，我想了一下，今天晚上还是可以回去的，于是对萧晟说：“今晚可以帮我做一下直播吗？”我双手合十，诚恳冲他眨眼睛。 现在我已经可以单靠萧晟的表情就能分辨出他是同意还是否定，比如现在，他唇角微抿，我便知道他同意了，于是开心地说：“辛苦你啦！” “我看你的主播人名字再加一个萧晟也未尝不可。”他说。 我讪笑着：“好啊，我不介意。” 萧晟瞥了我一眼，轻哼：“你过去的时候注意一点，现在黄哥的事情一了，你们之间其实也就不存在同伴关系了，维系的人不在，接下来如何发展会有变动的。” 我说：“小盼应该还是和我一样做主播，许盈盈的话，不确定吧。至于刘颖，萧晟，我有点问题想问你。” 萧晟不需要给我回应，我就会接着道：“你有没有觉得刘颖很奇怪，从一开始就对我比较特殊，后来又有不一样的关注，还是之前很多细节都透着一丝古怪，我拿不准是自己感觉出了错，还是什么，总之，刘颖就是给我一种藏着很多秘密的感觉，看不透她。” 萧晟沉默片刻，说道：“她的奇怪不用在意。” 我探寻着他的脸色，迟疑了一下，“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为什么不能告诉我。” “没到时候。”萧晟的态度瞬间冷了下来。 我拧起眉头，“她真的有问题是吧？” 萧晟有些不耐，“她的问题不大，可以忽略不计，而且真正有问题的也不是她。” “你怀疑许盈盈嘛，上次我就看出来了。”我说。 “在没有正式确定之前，你可以像原先一样与她们相处，只是记住有些事能说，有些事不能说。许盈盈身份可疑，我暂时只能告诉你这一句话，当然这也是我个人的判断，你大可不理会。”萧晟道。 他口气平淡，说出来的话可不简单，这样一说我还真的无法做出判断，关于今晚要如何面对她，我能说什么，不能说什么，都拿不准了。 “你可以告诉她昨晚医院的事情和剧组的事情，不，还是说剧组的事情吧，医院的事情先别说，如果问到你，你就说不知道。” “为什么？” 萧晟道：“因为昨晚你出手了，我还不想让太多人知道你学会精神力的事，所以不要说。”他的眼神中透露出认真，这让我十分在意，我总觉得关于许盈盈，他一直是怀疑的态度，尤其是这两个月，然而我对刘颖的疑问，他却轻描淡写地盖过，我是不是可以这样认为，萧晟怀疑许盈盈，但可以确定刘颖的身份没问题？但我切实的怀疑刘颖，而认定许盈盈没问题。 这么一来就产生了矛盾，理智上我偏向萧晟，但情感上我还是认为许盈盈是清白的，我与许盈盈接触的时间要比刘颖长很多，而且刘颖在后期极少与我们照面。 我想为许盈盈说些什么，萧晟一摆手阻止我，“现在说这些没有任何意义，你先出门吧。” 萧晟直接玩消失，让我想说也没处说。 晚上很简单，就在住处炒些菜，开瓶红酒，而且照例是刘颖不在。 我到的时候，小盼正在厨房洗菜，我脱去外套就进门帮忙，顺便把许盈盈也从沙发里揪过来干活，这家伙总是偷懒可不行，总共就我们三个，还想溜一个不成？ 小盼说：“感觉你都在外边住好久了。” 我拿择好的芹菜敲她，“明明没到一个月。” “可是发生了好多事啊，诶对了，警方说黄哥失踪了，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我让许盈盈把咱们直播间的事跟警察说了一下求意见，我们还得要靠黄哥吃工钱的嘛，结果警察说可以帮我们与直播网站交涉，改掉银行卡信息。” 许盈盈没好气地插话，“还说呢，你小子自己改好了，也不跟我们说一声。” 小盼经她这一提醒，立刻来了话头，“就是啊，许盈盈还特地想着你呢，结果人家警察说你不在黄哥的绑定名单内。” 这倒让我不好解释了，我尴尬的低头继续择菜叶，许盈盈帮我说了一句话，“其实是我忘记了啦，以前黄哥经常找小童麻烦的时候，我就建议她早点把钱和黄哥分开，省得黄哥做手脚，倒是你，保密工作做得不错，黄哥一出事，估计你一下子忘记这茬了吧。” 我感激地看看她，许盈盈一挑眉，那意思让我别放在心上。我不禁又想到萧晟对她的怀疑，心中对此再次做出否定，我相信许盈盈。 准备工作做好，剩下地就交给李小盼大厨自由发挥了，许盈盈去拿红酒，我收拾客厅的餐桌，自从上次黄哥的事情把客厅弄乱后，我错过了和许盈盈小盼一起去买家具的正事。 餐厅和沙发茶几都换了新的，与之前完全不同的风格，现在换成了q一些，卡通一些的，充满少女心，我当即就猜测到底是谁主导了选择，结果小盼和许盈盈投票一致决定的，她们表示要换风格重新开始，脱离黄哥的掌控，过自己的日子。从家具开始更换，更能体现决心。之前我们的装修风格偏时尚简约，我是不知道决心和换家具之间能有什么联系，不过看着满客厅的可爱风，心情倒提升了好几个档次。 “怎么样？换个风格，心情立马就不一样了吧？”许盈盈路过我身边，看我欣赏的眼神，立刻说道。 我“狠狠”夸了她一番，“是，少女心泛滥的你们，先考虑一下怎么找到男朋友行吗？房间这么粉嫩，也掩盖不了年龄这个现实到可怕的问题。” “辛小童，再提年龄，我就把这罐胡椒粉撒你脸上！”厨房里听到我们说话的小盼愤而怒吼。 我吐吐舌头，“我错了小美女，您好好做菜，千万别加错调料。” 许盈盈哈哈大笑，然后压了压声音问我，“最近怎么样？还好吧？” 萧晟的警告犹在耳边，我说，“还可以，就是每天往剧组跑还是挺累的。”我回头确定了一下还在厨房的小盼，说道，“我建了自己的论坛，最近那上边也没有特别的动静，我几乎没多少时间和萧晟去处理。” 我又想了一下，前天强总的事情倒是可以说一说，于是我把它说给许盈盈听，她看了眼厨房，问道：“小盼不知道吧？” 我说：“怎么能让她知道，那可是她们心里最好的班长，谁能想到竟然是这种人，还和厉鬼合作，他真的不怕报应吗。” 许盈盈道：“有的人就想要报应来到之前那几个痛快的春夏秋冬，人生短短数十载，对他们而言，有过那些富饶的记忆就足够啦，我等凡人是无法企及的。” “你说话越来越哲理味了。”我吐槽。 “是吗？”许盈盈显得挺开心，“我最近就在研究思想哲学呢，有观众说我的话没营养，我偏要营养给他们看，让他们——听！不！懂！” 我噗嗤一乐，小盼在厨房里高喊一声，“过来端菜。” 许盈盈先一步走过去，伸爪子抓了一块肉，小盼和我早就习惯她这毛病，于是自然地问她味道如何，许盈盈笑嘻嘻地竖起大拇指。 我们坐倒开吃，红酒一人倒满了一杯，我们不求品酒，但求一醉。我的酒量是标准的一杯倒，今天也豁出去了。 小盼问我：“你还要多久回来啊？” 我说：“明天剧组让我去参加聚会，已经要杀青了，比预计得，我再住个十天就回来，剧组还有些收尾的工作。” 小盼和我碰了一下杯，带着些醉意说道：“庆祝你早日回归！” 我笑着喝下一口，大家杯中红酒已经下去一半，许盈盈那是第二杯的一半了，我和小盼还停留在第一杯，我是已经脸色泛红，连耳根子都觉得烧得慌，感觉是喝到量了，但还剩半杯在里面太浪费，我们随便找了个由头，各自把杯中酒喝尽。 我感觉身体打飘，意识飘忽，许盈盈抓着我问了些东西，我没听清，嘴里想说些什么，一张口也不知道说没说，总之迷迷糊糊地看到了萧晟，他脸色有点黑，拎着我就出了门，我还笑着回头和她们打招呼，一遇到屋外的冷空气，立刻一个激灵，连带着恢复了一些意识，但浑身还因为酒劲犯软。 第272章 酒精 我直觉萧晟好像打了一辆车，就借着酒劲说他：“你一个古代人还会打车哦……” 萧晟不搭理我，我就笑意满满地看着他抱扶的姿势推攘，具体又说了什么我没印象。 这些都是第二天头痛欲裂地醒过来时，勉强还能记起的画面，所以我昨晚到底是怎么回的东安旅馆？细小的片段不真实地在眼前飘过，我扶着额头从床上爬起来，真想跟崇武请个假，然后好好休息一下，等酒精的影响减退再去训练。 当然也只能是想想，我还是按点到达约定地，崇武几乎是立刻就看出我的状态有异，他说：“你像是昨晚喝了很多酒。”他用的肯定句，根本不需要带问号。 我顺势点了点头，“感觉现在还没有清醒。” “是你自己主动要喝的，还是别人试探你？” 崇武突如其来地问题，倒是把我问懵了，我疑惑道：“我不是听得很很明白。” “精神力的本源来自于精神，任何影响精神的药物都是修行者禁止接触的。比如酒精，毒品，止疼药之类，通常修行者都会知道其中利害关系，所以几乎无人嗜酒。”崇武道，“其实也怪我，应该早点跟你说。” 我愣了愣，才把昨晚小小的聚餐说了一下，“大家好多天没见，喝红酒庆祝的，今晚剧组还有庆功宴，肯定也是需要喝酒……但是这么说来，我是不能喝酒的？我知道了。” 崇武看看我，“你们住处的人都不知道你在练习精神力是吗？我想提出喝酒的一定不是你。” 我回忆着，“她们不知道的，喝酒这个问题好像是大家一致同意的。” “酒精对你的影响，待会练习的时候你就会发现，起码在你彻底摆脱酒精后遗症之前，都没法顺利的使用屏障，今晚记住，不能再饮酒了。” 这真是晴天霹雳，原本并没有太当回事的酒竟然成了我不能碰的东西，虽说以前也不爱喝酒，但这和禁止喝酒是两种概念。 于是我尝试凝神进入状态，结果发现这要比平常花费的时间多，而且线条在眼前杂乱无章的乱跑，我想进行一个简单的屏障搭建都做不到，不是少一面就是形状诡异，我颓唐地坐在地上，挠了挠头，“完蛋了，真的不行。” 崇武说：“你今天还要出门是吧？先回去休息一下，训练暂停。” 没办法，只能如此。我回到旅馆，重新调整闹钟，抱着被子又补了两个小时的觉，醒来后依然有些倦意，萧晟的声音响起：“我刚才联系的狐狸精，让他今天跟你去，晚上喝酒交给他挡。” “诶？不用了吧。”我深觉这样有点大题小做，当然萧晟一贯如此，我怎么说也无济于事，而且他往往是在做出决定和行动后才象征性地告诉我，真是太霸道了。 萧晟默默瞪了瞪我，一定是听到那个霸道的词，我撇嘴，难道说错了吗？明明就是他霸道。 “一会狐狸精来接你，你可以再睡一小时。” 这句话对我的诱惑力还是很大的，我从善如流。不过这回忘记定闹铃，结果被小莫的敲门声叫醒，我一惊，爬起来过去开门，还顶着一头糟乱的头发，小莫看到我的模样愣了一下，然后笑道：“这么不修边幅的见我，证明我还是很让你放心的嘛。” 他的眼神故意瞄了瞄我的胸口，我低头一看，睡衣因为过于宽大，斜斜地露出到乳沟，我迅速把衣领向上拉，“啪”地一声关上门，对外边的人说：“等我两分钟。” 我匆匆换了外出的衣服，考虑到今天在外边呆的时间长，于是带的稍微大一些的跨包。我下楼的时候，小莫正坐在大厅里和老板娘侃大山，而且逗得老板娘心情极好，他说话甜，总能get中年人的喜号。 老板娘手中拿着一块蛋糕，我一看就知道出自小莫的手，老板娘夸赞小莫手艺好，夸我有福气，我笑了笑，拽起小莫就往外走。 上车后，小莫笑不可抑，“老板娘是个挺善良的人，而且非常热心。” 我说：“是太热心了，也不知道你给他们灌了什么迷魂汤，他们满心眼里都是祝福我们俩。” 小莫道：“好好好，我下回注意，但是老板娘他们怎么想我可控制不住，怪我们太有夫妻相吧，而且小童……” 我懒懒地看着他，心说肯定没好话。 小莫语气轻缓，透着些认真，说出来的话却十分欠揍：“你刚睡醒的样子，非常性感。” 没等我发作，萧晟就先出现在后座，冷冰冰的态度，简直要把车内的暖气冻结了，“狐狸精，你想死吗。” 小莫哼了一声，还说：“难道我说错了？小童不够性感吗？你要是有这个想法正好早点离开她，我可是喜欢小童的全部，而且可以温柔相待。” 我倒吸一口凉气，这两个人怎么两句话一过就又要杠起来，就在我暗自担心之时，萧晟反而没有搭腔，过了好几分钟，他贴着小莫另一侧低声说了什么，我只勉强听到什么“床上”“呻吟”之类让人脸红心跳的词，心中隐隐觉得没好事。 小莫听罢，脸色一黑，捏着方向盘的手也咯咯作响，我紧张地唤了他一声，小莫才渐渐松弛了神经，说：“萧晟，你别激我。” 萧晟往后座一躺，声音异常放松，“我不需要激你，这些都是事实，不过你这辈子下辈子都别想看到。” 我回头瞪他，“你又胡说什么了！” 萧晟勾起唇角邪邪一笑，我心中凛然，他用心里传话说：“你在我床上辗转呻吟的样子更性感，我可以让你为我叫上一整晚。” 我脸色爆红，立刻在心里回道：“下流！无耻！萧晟你这个流氓！”空有一副好皮囊，说出来的话从来都跟个纨绔子弟似的，轻浮，没涵养！ 他坏笑着审视我，还说：“我觉得你似乎更喜欢我粗暴地对你，那天晚上你的反应比平时要激烈得多。” “你住口，再说这种话我就……就……混蛋，你别说了。”我在车上坐着干着急，听他这些话，简直想立刻跳车逃跑，萧晟还全无自觉，明明是个冷冰冰的脸，还能淡定地说着这些轻佻的话，真不知道他的脑子是怎么长的。而且我觉得小莫估计也发现我的异常，但好歹给我留了些面子，没说穿，我只好在心里狠狠地骂萧晟。 “其实我一点也不介意之后把你的直播全盘接手，然后在那个点，面对着镜头做一些更有意思的事情。”萧晟放柔的语调仿佛就在耳边划过，他说“即使你知道那个摄像头照不出你，但是你还要在镜头下和我欢好，你说你会不会更性感。嗯？”萧晟在我脖颈处吹了一口气。 我瞬间僵硬了，还感觉到全身一阵电流。 “够了！”小莫道，“萧晟你差不多可以了，别让小童为难。” 萧晟冷哼，“我想怎么做还要听你的不成？” 不知道萧晟到底是受了什么刺激，他在小莫的眼皮子底下就把我带入幻境，我一落入幻境就是躺在床上，萧晟连说话的机会都没给我，直接拉开我的上衣，在胸口啃咬，我有心反抗，但是双手都被他紧紧压住。 “狐狸精早上看到你的哪个地方，我都会盖上我的印子。”萧晟说。 被萧晟胡闹一气，我悲哀地发现，即使是回到现实中，也能感觉胸口处的灼热，而且稍微一低头就能从领口处看到里面皮肤上明显的红印。 我下意识地把领口拉到最上边的极限，小莫担忧地看了看我，“没事吧？我们马上就到影视城了。” 我叹口气，说道：“没事。小莫，你下次还是别刺激他了，萧晟那个混蛋疯起来十头牛都拉不住，而且天知道他整天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 萧晟忽然在我耳边道：“再说我就把你就地正法。” 我僵住，乖乖闭嘴，这时候还是选择安静最明智。 剧组今天的氛围很轻快，最后杀青的演员和工作人员都非常认真，尽量做到一把过。我独自在编剧部坐了一会，今天来得人不多啊，我还以为是全员都在，那看来只有晚上才会聚齐了。中午休息时，高晋过来问我：“蒋导跟你联系了吗？” 我摇摇头，“没有。” 他说：“怎么那么久了还没跟你联系，不会是不打算合作了吧。” 我笑道：“那也没关系啦，我之后也不准备在这方面发展，所以他是否联系我，我都不会太在意的。” 结果高晋说的却是：“这样，我跟你商量一下，做编剧呢，一开始肯定不能一个人，你现在看到的电视剧电影，它的背后是有个编剧团队在运作。之后蒋导找你的时候，你可以带上我，你出点子，我来写，然后我们可以一起商量之后的发展，你只要交给我，就完全可以放心，我经验足，认识的人也不少。” 第273章 庆功宴 原来，高晋的目的是这个。我这才恍然，难怪他对这件事这么热心，难怪他忽然之间对我的态度也有所改变，他其实是想让我带他接触到蒋导，能有更大的发展空间。 高晋一直以来对我也是不错的，就算他不说，之后遇到个人忙不来的事情，我也会找他，于是我就把自己这个真实的想法都告诉他。他显然有些受宠若惊，而且脸上想笑又忍着不让自己笑得太过，整体看来就非常别扭。 我问他：“今晚导演是准备在哪里吃饭？” 高晋现在对我有问必答，“去生态园酒店，那边地方大，剧组人又多，一般都会选择那里。不过听说前不久那边出过事，也无所谓啦，哪家店没出过事呢。” 我真是感到无语了，“生态园那么火爆吗……” “生态园的大老板是市中心商业广场的大佬，你不知道吗？这边有资历的老板圈里人办桌基本都会挑生态园。”高晋解释道。 这背后的利益链条真大，无怪乎之前小美的事情之后，生态园能立刻投入运行，还能短期内将空间装修好，当时我和小莫就怀疑生态园背后势力不小，这么看来，我还是低估了他。 “生态园你去过吧？”高晋问道。 “去过……吧。”我肯定不能说自己就是那件事情的主角，结果导致说出来的话都没什么自信。 这时，导演派人过来喊我，我看了看小莫，便和他一同过去。导演没问我小莫是什么人，直接把我叫到一边，说：“今晚啊，我想……哦，庆功宴的事情你们编导告诉你了吧？” 我点点头，导演接着说：“我打算迎合我们这部片子的主题，庆功宴也装扮的像鬼片场景，今晚会有媒体朋友过来，前两天我已经让道具组去准备了，你现在过去看看，有哪些需要改动的地方，都跟他们说，因为我早上去看了一下，他们做得不够味道，都是表面功夫，如果你能做出一些阴风鬼火的效果就好了。” 我愣愣地理解着导演的意思，他补充道：“做好点啊，这可是咱们剧宣传的第一步，头一炮要打响，可能时间有些紧了，但是我们道具足够多，你好好利用一下。那边我已经交代过了，你的指挥，他们会全部听从。” 高晋看我从导演那回来拎包就要走，奇怪地问我：“上哪去？” 我说：“导演安排了些事情，现在就得过去，晚上见了。” 高晋在我背后看了好一会，我都感觉得到，出了影视城，小莫开着车道：“这导演真有意思，既然想让你出谋划策，干嘛这么晚才告诉你，还有五六个小时，够干什么的？” 我说：“是啊，时间太短，我就算现在去也改变不了什么，只能先看看那边现在弄成什么样子了。” 生态园，在无意中竟然也因为各种原因来过好几趟了，我们直接去了酒店的“紫气东来”厅，这个厅比上次来的那个还要大一些，里面装扮地倒是蛮有鬼片意境，除了一些必要的工具，墙上拐角还专门弄了蜘蛛网。个别不坐的桌子弄成了残破的模样，道具师跟我讲了一下晚上灯光的设计，还有窗外会放下帘幕，到时候特效会做出鬼魂飘过的感觉。 我整体看了一圈，终于明白导演说的止于片面的意思，确实都是些表面的装修，虽然也还可以，但是毕竟没抓住神韵，我转身对小莫道：“其实我们普通人能做到这些已经挺不错了，但是真正要营造的氛围还没有体现出来，我觉得鬼火和阴风，我们是能做的。” 小莫微笑，“没错，鬼火和阴风我都能办到，还需要什么？” 我笑着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他，小莫欣然同意。 道具组只需要把工具摆在相应的位置，其他就没有让他们上手。 庆功宴开始前，媒体人最先到场，他们有专门安排座位，导演过来问我准备的情况，我把大致的流程告诉他，他非常满意。 之后演员们也陆陆续续到场，我和张庆寒打了声招呼，他便走到我这里，跟小莫点点头，我拉着他坐到一边，说：“晚上还需要你做个内应。” 一场效果要想做好，需要里外共同的合作，张庆寒和崇元师傅都在，我们里应外合绝对会非常成功，我跟张庆寒说了一下需要他做的事情，和一旦失误可能会出现的救场，他听后很感兴趣。 我唯一没想到的是蒋二平和冯雪都来了，看到他们我瞬间觉得不好，蒋二平是能透鬼魂之事的人，冯雪能使用灵力，这么一来，他们在场就一定能看出事情都是我们在操作。 我找到崇元师傅，带着他和张庆寒看了看冯雪，说道：“他们两个都在，你们在内场一动手，就会被找出来。” 崇元观察着冯雪，皱皱眉，“那个人身边有灵力环绕，是修行者。” “张哥，你一会别出手了，我另想办法。” 目前来看，只能—— 晚宴正式开始，先是导演安排的两个群魔乱舞在台上台下跳舞，小莫和萧晟被我安排在内外两边，而且都用屏障保护了起来，这么做是为了不让他们被蒋二平和冯雪发现，就算他们看透灵力做出来的效果，也无法找到施展的人。 在记者开始拍照录制时，小莫按照我事先的吩咐，把灯光全部调暗，再由萧晟出手把整个大厅的内部用幻境做一个表象，看起来就如同置身于3d馆中，一片荒乱，断壁残垣，而在舞台的正前方，让张庆寒就以普通演员的身份扮作剧中人站在其上，和萧晟变化出的鬼火，妖魔来一场大战，战局遍布整个大厅，在大家看来可能都会猜测是特效做出的光芒，星火飞溅，幽蓝与金光共同耀眼。 能不断听到台下坐着的大家惊叹连连，这么做也是方便我之后解释原理，不至于引起太大的怀疑。 这出代表着剧里内容的表演结束，灯光重新调节，刚刚好打在几张桌子上，周围还是暗的，接下来就是小莫了，在墙壁窗户边做出百鬼游行的画面在伴上山谷邪风，同时在厅内刮起阵阵阴风。 我走到导演身边，告诉他：“可以开始用餐了，之后就是鬼火在大家身边浮动，但是别担心，那只是特效。” 导演的脸上是满满的笑意，我注意到蒋二平注视我的眼神透着探寻，冯雪也鬼怪地看着我，我对他们笑了笑，就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我们这部影片就如同庆功宴表现出的这样，由张庆寒主演驱鬼师，至于我们的特效，场景和视觉体验，想必各位媒体朋友也感受到了，在之后成片上线，只会比你们今天体会到更精彩。”导演的简单说了一些，台下掌声雷动。 用餐中途，我借着上卫生间的由头，出门把屏障解除，萧晟早就回到幻境中去，小莫则和我一同进入大厅，坐在我旁边，我们那一桌是编剧桌，他们基本都对小莫脸熟。 高晋坐在我另一边，他说：“一般剧组都不会搞这种提前的庆功宴的，这次估计是想好好宣传电影，才搞得这么大，是做给媒体看的。你中午说有事出来，就是设计这个吗？厉害啊！” 我笑道，“都是道具组的兄弟提前准备好的工具，要不我哪能做出这些东西。” 主编举杯敬我，“我刚从导演那桌过来，他让我一定要好好感谢你，你做的这个东西太棒了！” 小莫按下我的酒杯代我站起，他和主编的杯子碰了一下，说：“小童她一直不能喝酒，过敏很严重，所以今天特别把我带来就是要好好跟你喝一杯，今晚的小童的酒都由我来代。” 主编有些不太高兴，但是小莫接下来又把话说得十分漂亮，让大家心中听着都舒坦。众人也就不在意了，我偷偷问小莫，“你真的很能喝吗？” 小莫对我笑道：“我以前喝的都是百年的陈酿，还是我们自己存的酒，你认为这点勾兑的小酒精能灌醉我？就算是萧晟出来，也不会把现代这些酒放在眼里的。” 我扬扬眉，还是说道：“那也注意点身体啊，喝多伤身。” 小莫对我打个眼色，示意我看在座的这些人，“他们个个都很能喝，但最能喝的在那边。”那边指的就是导演那桌，张庆寒也位列其中。 酒饭尽酣，媒体人先行离去，剧组也准备散席。 我和小莫刚准备离开，蒋二平就带着张庆寒冯雪走到我旁边，张庆寒还提前叫住了我，蒋二平道：“今晚的舞台效果，你们导演说都是你做的。” 他就像在陈述一件事实，我说道：“对，之前道具组把工具都已经准备好，大家配合的很好。” 蒋二平没针对我这句话多发表意见，只是说：“两天后，我们会跟你联系，下一部片子的编剧我就敲定是你了，剧本稍后讨论的时候再做。” 冯雪对我微微点了一下头当做是招呼，张庆寒留下来对我说：“我是男主角，冯雪是女主，你是编剧，很好，我们这回凑到一起了。” 第274章 单独见面 两天后，我正在山中练习，便接到了蒋二平团队的电话，对方的身份没有太多可以交代的，他们要求我下午到市郊的一处雅座见面，甚至没给我拒绝和提出疑义的机会，说完他们要说的就挂电话。 我看向崇武，“你想好了是否要去见他吗？” 崇武道：“我与你同去，若非必要我不露面，我会在屏障中观察他。” 联系小莫来帮忙，毕竟如果是打车的话，崇武就不太方便用屏障了，小莫一听是蒋二平找我，也迅速赶过来，崇武留我们在寺中用斋饭，小莫属于无肉不欢的类型，面对面前的素菜，他只能强颜欢笑。 崇武一眼看穿，“偶尔吃一些素的没坏处，你这表情就像英勇就义似的。” 小莫叹道：“我是狐狸啊，狐狸是吃肉的。” 崇武淡淡来了一句：“严格说来，我是捉妖的，你可是妖啊。” 小莫尴尬地轻咳两声，“你们小和尚做饭味道不错，素菜炒得有滋有味。” 我抿着嘴笑，不过小莫这话说得可就有点违心了，素斋其实还真没有多少味道，油盐干炒出来的菜，没有其他调味，说实话离有滋有味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饭后，小莫开车带我们前往雅座。 “那地方我还没听过呢，不知道什么样子，他们也真会挑位置。”小莫说。 我更不用说，对那里肯定不熟，好在那边从东安山出发，是最近的。 “待会我好像不便于出现，对方有一个会灵力的人在，我容易被发现。”小莫担忧。 “反正如果她发现，上次在庆功宴上就发现你了。如果没有发现的话，你可能会被试探出，还是我和崇武进去吧，有危险我会立刻把你叫进去，怎么样？”我说。 小莫对我的话非常满意。 他说：“总算是不用我整天耳提面命地提醒你了。” 崇武道：“其实还是相当于你一个人应对，如果对方只是谈论下一部剧本合作，我帮不上忙。” 我笑道：“嗯，我明白。”我知道萧晟在身边，所以我不是一个人。 到达雅座，崇武立刻设定屏障，跟在我后边走进去，门口有人在等着我，他看了看我身后，“你的朋友也可以进来。” 我说：“没关系，他在车上等一会，可能还要先离开，等到我这边忙完，他会回来的。” 那人也没多说什么，径直将我领入二楼雅间，推开门，蒋二平和冯雪都坐在里面。我心中庆幸小莫没有来，同时身体有意避让了一下留出些空间，然后对那个引路的人说：“谢谢你，门我来关吧。” 那人征询性地看了看蒋二平，得到首肯后才离去，我确定崇武也进了门，回身将门关好，接着对蒋二平和冯雪问候，“蒋导，冯姐，你们好。” 蒋二平一脸严肃，看起来不近人情，冯雪也是冰山脸一张，我顿时觉得连周围空气都稀薄了，接下来要和两座冰山待在一起未免太痛苦。 “先来说说你在庆功宴上做的那些吧，你我都是行内人，看得出来。”蒋二平口气平淡地说。 我准备继续装做不知情的样子，把预先备好的说辞说了一遍，蒋二平眼神如寒霜一般，冯雪说：“你身上没有灵力，所以你身边肯定有这样的人，别在装了，我们也不是你的敌人。” “我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 蒋二平道：“你看过我的电影，一定能看出我电影隐藏的内容，所以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我看了你几个点击率最高的直播视频，故事说得不错，你身后出现的将军，我也知道他可能真实存在，正在上映的那部《穿孔》我不知道你有没有看到最后，我加了一个小彩蛋。” “我看了。”我看向蒋二平的同时，在心中对萧晟说，“蒋二平要把事情都说开，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最好？”萧晟回道：“让他说，看他究竟掌握多少信息。” 蒋二平刚要接着说下去，冯雪就道：“刚才有灵力波动，从这个女人身上发出的。” 我一愣，看向冯雪，“我什么都没做。” 蒋二平紧紧盯着我像是要看穿什么，但他还是说道：“冯雪是修行者，她从来不会感觉错，我们敞开了说，对我们彼此都有好处。” 我说：“你彩蛋里说了‘永生之人’，我还记得，但这与我们今天要谈论的有什么关系，我根本都不了解你们，还能和你们说什么呢。” 蒋二平道：“我是研究灵力的人，不参与任何纷争，也希望能记录下每一个有灵力的生物，你的视频在网上传播的那么广，如果被别有用心的人看到，你会很快失去他们。” 我从他的话中捕捉到一丝苗头，“你这话的意思能说得明白点吗，我为什么会失去他们。” 冯雪说：“你对灵异的世界了解多少？你知道还有其他势力在竞争抢夺吗？我们下一部准备做永生之人，片名也取作永生之人。” 怎么又绕回了这个名字，我说：“永生之人，到底为什么这么让你们注意。” 冯雪话锋一转，“普通人的第一反应都是问‘永生之人是什么’，而不会像你这样问。” 蒋二平道：“你的口气就像是见过永生之人，并且对他报以同情。” “二坪山，学者。” 崇武的声音骤然响起，我看到崇武已经坐在我旁边现了身。 蒋二平看到他的一瞬间，有惊喜也有讶然，“你是……崇武？” 崇武淡笑：“好久不见，学者。” 蒋二平道：“你和辛小童认识，就说明你们是一起的吧，我是不是可以相信你？” 崇武反问，“那你是否还是多年前我们相遇之时的学者” 他们对视片刻，笑了，我第一次看到蒋二平笑，感觉瞬间就改变了他给人的整个印象，总算不再板着脸。 有了崇武，蒋二平放松了许多，起码在对话中，他肯说一些刚才不愿意透露的信息。我这才知道蒋二平现在依然是做着当初的梦想，他要把灵异世界展现在众人面前，将之公开化，过程中他遇到了冯雪，冯雪从此成为了他的合作人。 而且蒋二平知道鬼域论坛和洛余风的存在。 “我来到这座城市就发觉到奇怪，为什么一个鬼界的大将会长期停留于此，后来我在无意中得知，永生之人就在这里，于是下一部作品我就决定做这个主题，并将拍摄地设在这里，等剧本出炉，我也会在这个城市召开记者会，将消息放出去，我想到时候永生之人或许会与我联系。” 天知道我现在是什么感受，崇武看了我一眼，问他们：“你们对永生之人就不可能没有一点了解吧？” “有，我知道他叫萧晟，是南朝的储君，一名征战沙场战功赫赫的将……”蒋二平忽然顿住，他看向我，“……军。” 萧晟在我耳边说：“告诉他吧。” 我叹口气，“是是，永生之人不用等你把消息放出去就已经来找你了。” 蒋导瞪大了眼睛，“当时你背后的将军就是萧晟本人？！” “是他。”我双手交握，“但我要确定一件事，你和洛余风之间没有合作吧？” 蒋导冷笑，“合作？我是他的眼中钉，一直以来威胁到鬼界的存在，最近经常收到他们的恐吓，警告我别再继续拍摄影片。” “那鬼域论坛，你们了解多少。” 冯雪道，“不多，鬼域更神秘，通常不会抛头露面，只在背地里做些交易，前阵子他们论坛似乎被洛余风的人查了，在另起山头。你们是不是都知道？” 我说：“洛余风也想弄死我们呢，现在看到我们就会动手，鬼域那边论坛没什么好关注的了，因为他们有了一个执行者出现，那是我曾经的室友，叫刘丽丽，不知道你们有没有遇见过，经常是一团黑雾般出现。” 冯雪看看蒋二平，两人的表情明确告诉我，他们并不没有见过刘丽丽。 话说，到现在都没有说剧本的正事，而且他们对永生之人了解的也不算多，那要拍什么？我架不住好奇，问出这个问题。 蒋二平道：“永生之人一直以来都是鬼界的敌人，这次我们准备做个动作戏，以永生之人和鬼界大将的战斗为主，同时也会将南朝时的场景做出来。” 我默默地想，那还真是太胡闹了吧，这感觉就像是明明人还在，就要给那个人拍悼念传记了，有些诡异，蒋导问我：“你一定对那样的场面非常有想法。” 他的眼神根本就是确定我见过，于是我说：“其实你们可以那个湘水村的事情拍出来，既有故事性，又有看点，还能有空间发挥。” “你知道湘水村具体发生了什么？”蒋导问。 我无奈道：“当然了，我们当时就在场，啊，不是崇武师傅，是我们的人。” “我希望你可以加入这部剧的拍摄。”蒋导说。 我顿时打了退堂鼓，“剧本我可以帮忙，演戏就算了。” 第275章 白驹过隙 “如果你们有兴趣，我希望我们能够统一阵线。” 萧晟的突然现身，让蒋二平和冯雪都大为吃惊。我也一样，没想到萧晟会冒出来，他站在我身边，穿的是他当年的战甲。 蒋二平和冯雪都站了起来，尤其蒋二平，他惊讶地说：“你就是萧晟，久仰大名。” 我差点笑出来，心说不至于反应这么大吧，久仰大名什么的，对萧晟不太适用啊。结果萧晟瞪了我一眼，并且忽略我和蒋二平谈起了合作。 我不禁想到找他们做合作人比林宇更让我放心，可能因为林宇在我心里是归类到普通人那栏的，就算他特种兵出身，对鬼魂也没有法子应付。 时间过得飞快，我看看窗外有暗下来的趋势，庆幸自己中途给小莫发过信息，要不然他得从下午一直等到现在。 快结束的时候，我通知小莫过来。蒋导才把注意力重新放到我身上，“剧本的事情——” 我说：“我没写过剧本，也不擅长写这些，上次就是作为顾问在剧组打酱油。” 蒋导说：“你只要把可以用到电影中的真实情节真切地记录下来就可以了，剩下的我有编剧团队来润色。” “那个，你的编剧团队还有空缺吗？上个剧组认识了一个朋友，他想让我帮他介绍给你。”我踌躇着还是说了高晋的事。 蒋二平则是问我：“你觉得他能力如何？” 我想了想，“经验丰富，接受力强，还对鬼片很感兴趣，我觉得挺适合吧。” “好，我会让团队联系他，你让他把简历发过来一份，稍后我的团队会告诉你邮箱地址。” 啧，说回工作的事情，话语间就都是公家味道了。 冯雪看着窗外，问道：“哪辆车里坐的是你的朋友吗？” 我走过去看了看，“是朋友。” 她说：“除了灵力之外还有妖气，我能看得见。” 萧晟道：“那是狐狸精。” 我努努嘴，说：“他做的蛋糕甜点是一绝，小看狐狸可是要吃亏的，还会没口福。”我意有所指，萧晟没理我。 下午的见面收获良多，我们辞别蒋二平等人，坐上小莫回去的车。 萧晟这时候已经回到自己的幻境，于是车上只有我们三个，小莫听我大概说了一下情况，也是很惊奇，他说，“蒋二平其实没有什么战斗力的吧，把他们作为同盟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啊，而且听他们所言，洛余风也可能要针对他们了，那这可好了，下回聚到一起，洛余风可以一箭双雕。还有那个冯雪也不知道厉不厉害，这萧晟找同盟军就不能长长眼，什么人都要吗？” 我说：“起码现在我们知道，站在一起的不止是我们几个人了啊，还有白子晗，蒋导，冯雪，我们的队伍在壮大，就算力量不如鬼界，也很让人欣慰啊。起初可是只有我和你，再加上许盈盈。” 崇武道：“鬼界并没有做过分的事情，所以我们没有理由与他们对着干。当务之急是先解决鬼窝，若是它们一直存在，势必会影响到普通人的生活。” 小莫说：“这个就交给我吧，我可以去那附近卧底观察，找出它们的活动规律，还要确定他们的具体人数。” 然而，我也希望能够帮上忙，小莫的灵力有被发现的危险，但我的屏障可以帮到他，我问崇武，“我还需要这样每天早上的锻炼到多久？” “已经差不多了，你基本掌握了凝思聚力和搭建结界，剩下的不需要在山林中也可以做到，之后我搬到你们的附近，可以一边指导你，一边协助你们应对鬼窝。”崇武道。 这么说，我现在随时都能搬回去住了。 小莫道，“我的鲜奶吧楼上那层是空着的，你可以考虑和我一起住。” 崇武轻笑，“你忘记我是捉妖的吗？” 啧，小莫砸了一下嘴，挠挠脖子，“那就隔壁的楼，那边有房子在租，为了我的人身安全，你还是别和我住一起了。偶尔来尝尝我的手艺我很欢迎，动手就免了。” 我知道崇武是在说笑，他怎么可能对小莫出手，我说：“我们在山上集训两天吧，我还是很喜欢山中的感觉，宁静，没有凡思，回到城市中就没有这么好的条件了。” “回去之后的训练，你可以都在幻境中完成，这样等同于修行双倍，只是要注意时间，幻境中诱惑更大，我担心你的身体会承受不住。”崇武道。 我摇摇头，“所以去健身房对我而言还是很有必要的。” 到头来还是躲不掉，该去的就要去。 说回集训，我已下定决心，当即回旅馆收拾了一些衣物，就塞进包里上山，崇武先一步回去给我安排空房间，小莫闲着无事，要在这等我，更是说出“我也在山里集训”这种话。 我无奈，也没法子，背着大包上山，简单用过晚饭，就按照崇武的吩咐在院子里坐好入定，晚间山林与寺中的寂静融为一体，我也渐渐将自己融入进来，灵魂仿佛在此处畅游，享受一种别样的环境。 如果能有机会让我在山里住一辈子，我都愿意，这便是我此刻的想法。 晚上的练习之后，我才想起之前说要问崇武的事情，他在禅房中看书，我敲了敲门走进去，崇武放下书问我：“有问题了？” 我说：“我想知道天书上的图案有没有可能出现在其他地方，还有这些图案本身是不是也有含义。因为我想起来曾经在一个棺材上看到过这些图案。” “天书上的图案我认为是有其对应的本身含义，然而你练习过也该知道，它因人而异，这一点又很奇怪。就我所了解的，还没有听说它会出现在棺材上，既然你看到过，下次可以尝试着与那些图案沟通，我想你一定能有所收获。” 我问道：“真的能和它们沟通吗，我也有想过，但再次见到时，就利用它们的自主性，让它们来告诉自己代表的意思，只是我还会想如果能有一本字典就更好了。” 崇武失笑，“那武功秘籍也就不会失传了吧？大家都能看懂的东西流传和记忆的时间最广。” 我对崇武道了句晚安，便回到房间中，准备休息，当然我所谓的休息指的去幻境，但萧晟不在，我估摸着他是帮我做直播去了。 随手拿过许盈盈给我的大书翻看，之前计划的好好的，准备看完它，结果还是没有达成，崇武交代我这三天的集训不能在幻境中操练，以防训练过量，所以我很听话的待在幻境只是为了看书和睡觉，毕竟只有在这里，才不会梦到曾经的事情。当然，晚上的时间还可以用来写蒋二平要求的详细事情经过。 直到第二天起床，我都没有和萧晟打照面，他好像是在我睡着后来，睡醒前离开似的。 三天的集训，强度并不大，但足够频繁，我几乎一天中12个小时都在与屏障打交道，对力量的要求几乎没有，因为我不会感到太累，崇武为我挑选的还是以精细把控为主，他说要教会我防御的最佳状态，他觉得我并非进攻型的人，防御更为拿手。 时间如白驹过隙，小莫还真就陪了我三天，只不过是以他狐狸的姿态，每天都用真身在我们身边溜达，我在山中联系时，他就爬到树上去坐着。没错，这只狐狸会爬树，不仅如此，他还能游泳，跳远，摘果子，算是全能型动物。 我往往在睁开眼睛时看到的果子，都是他不知从哪里摘来放到我面前的，我会给崇武一起吃，然后双双被酸得不行，小莫乖乖坐在一边说：“这种果子虽然酸，但是对你们有最佳的补充体力效果，良药苦口。” 一贯冷淡的崇武说：“还有另一种口感要好些的果子，你可以选择那一种。” 小莫道：“口感好的效果当然没这个强啦。” 最后一天，我是在寺中打坐听念经中度过的，崇武说这是训练我在一些特定环境中能够不受影响而做的训练，试过才知道，念经是一个非常能将听者带入的事情，我还颇费了一番功夫才抵住这种诱惑力，同时在进入凝思的过程中不可避免地受到了影响。 崇武说这就事基本功的重要性，无论什么时候基本功的修炼都是不能落下的。 三天后，我回到旅馆收拾东西，老板娘和老板还对我很是不舍，想留我再吃完一顿午饭，我一想也可以，之后还真是不一定有时间来看他们，这一个月的相处下来，我也对他们有些感情。我和小莫都留下准备吃完午饭再走，崇武在寺中，过会再与我们汇合。 老板娘烧了一大桌子的菜，鸡鸭鱼肉让我们多吃一些，饭中也表达了希望我有机会能再来看看他们，当然他们还误以为我在离家出走中，特意交代我注意自己的安全，要是遇到麻烦了，就告诉他们，实在不行再回来住。 我心中自然是万分的感激，同时也感慨着他们的淳朴。 第276章 回家 开往回家的路上，我才想起来还没有给许盈盈小盼打电话说一声，也就是说，她们还不知道我要回来。于是我决定先和小莫将崇武师傅安顿好，再回去叫上她们，晚上出来吃。 小莫找的房子还是不错的，二室一厅，空间对于崇武一个人住来说足够大了。 我们带他看了小莫的鲜奶吧，他在里面坐了一会，认识了林宇。 小莫接着把我送回家，我让他在客厅中先坐着，小莫看看周围焕然一新的家具，说道：“我还以为自己进入了一个公主的家，这里粉嫩粉嫩的，有违我这个男人的审美啊。” 我说：“那当然，你又不住在这里，我们怎么会装修成男人的风格呢。” 大概是听到我的声音，许盈盈从屋里出来，“诶？回来了？你上次不是说要再过几天的吗。” 看到她们我还是很高兴的，“因为太想你们，所以提前回来了。小盼呢？” 许盈盈说：“睡觉呢，睡得正香呢。” 我立刻做了个嘘声的动作，说：“那咱们声音小点，让小盼好好睡觉。刘颖还是不在？” “她每天忙着培训班，哪有空回来哦。”许盈盈道，“你们剧组的事情结束了？” 我说：“已经彻底杀青了，连庆功宴的开了，你没关注娱乐新闻吗？那天还有媒体记者来的呢。” “啊……是不是前几天在微博上传的很火的那个现场表演，特效惊人什么的，我看到张庆寒的一张图片，视频没关注，有你吗？” 我说：“应该没有出现在视频上，我只是幕后负责做这个策划的人啦，都是小莫和萧晟在帮忙才把效果做出来的。” “我看评论都很好，你岂不是要出名了！” “怎么可能，这个事情要是出名的话，我就露馅了，我让导演别对外说是我做的，而且只说这就是用道具组同事准备的道具做出来的。” 许盈盈笑道，“导演要是信你就有鬼了。” “他信了，然互把我推荐给新导演。”我说。 “前途一片光明啊。”许盈盈感叹，“你要是有了门路，可以考虑把刘颖介绍过去，她每天那么辛苦的自己跑听不容易的。” 我心中一梗，因为我对她还有所怀疑，没法做到全然的信任。 “行啦，你先上去收拾收拾吧，我继续睡觉去了，昨晚聊太晚，晚上什么活动。”许盈盈打着哈欠准备回房。 我说：“晚上我们几个一起去吃饭。” “ok，庆祝你重新归队。” 小莫坐了一会就离开了，我轻手轻脚回到卧室，看着熟悉的房间和床，感到万分舒心，十分想立刻躺在上面，当然我也这么做了，换好衣服，就窝进床上，感受到温暖的包围，定个两小时的闹钟，在心里对萧晟道，“今晚的直播我来做。” 我很快睡了过去，并且跌入一个温馨的梦境。 久违的宫殿，我穿着短装，由萧晟牵着手走出大门，他扶着我骑上骏马，自己在后边圈住我。我惊叫一声，手不知道该抓哪里，萧晟耐心地指导我抓着缰绳，如果继续揪着马儿的毛，他们会疼的。 萧晟先是慢悠悠让我感受马背上的轻微颠簸，走过市集，一出了城门，他就坏笑着一挥马鞭，马儿受到鼓舞，撒开了腿向前疾驰，我恨不得转身抱紧他。 我就是辛梓童，辛梓童就是我，我在梦中没有现代的意识，成为了纯粹的她。骏马，平原，两个人。我渐渐大了胆子，敢在疾驰的马背上睁开眼睛，萧晟的下巴就搭在我的肩窝处，他的声音很温柔，给我安慰。 我注意他的后背背着箭篓，斜跨了弓箭，便问他：“要射猎吗？” 萧晟微微一笑，“让你看一下我百步穿杨的技术。” 我的脸上溢出崇拜的神色，他让马儿缓缓减速，然后将我抱下来，把马拴在一棵树上。他取下弓箭，对我说：“跟在我后边。” 我听话地走在他身后，寻找猎物的萧晟与平时不同，他聚精会神的模样非常吸引人，眼睛中透着精光，气场强烈。忽然他停下脚步，连呼吸地声音都压低压缓，我跟着他的动作，控制自己的呼吸，萧晟回首对我点点头，然后带着笑意，取下一支箭，搭上弓弦。我站在他的身侧，眼前不是前方出现的猎物，而是满满的萧晟，一个男人在认真的时候往往是最帅的。萧晟正应了这句话，他的眼睛注视着猎物，结果在发出那一箭的时候竟然是看向了我，他看着我，勾起唇角，然后那只箭竟然就精准的射中了猎物。 那是一只成年的鹿，萧晟揽在我的腰，让我别看。 之后他又射出几箭，百发百中。我们从山林中走出，来到马儿的身边，萧晟对手下侍卫招招手，“一共八支箭，八头猎物，你们去把拿回来，我先回去了。” “是，晟王。” 萧晟抱我上马，有了刚才的体验，现在我已经能不再紧张，萧晟坏坏地在我耳边说：“是不是更爱我了。” “你真是……说话都这样的吗？根本不是诚心问我，你明明就是肯定的口气，我还能说什么？”我撅起嘴。 萧晟侧首在我脸颊亲了一口，“那晚上有这么多美味伺候你，还不行呀？” “算你有良心！”我扭头，但其实心里是高兴的。 我几乎是带着笑意睁开眼睛，梦醒地十分自然。闹钟还没有响，我比预定的时间提前了二十分钟。我躺在床上，回忆了一下刚才梦中的事情，决定去幻境里将它记下来。 萧晟在书房里看书，我看到他时，他也看向我，我眼神一飘，说：“刚才做梦了。” “为什么不到幻境中来。” 我撇撇嘴，“忘记了。” 翻开日记本，我看了看之前记录的内容，也有奇怪为什么这几次的梦境不是孩子的事，反而是一些温馨的小片段，但我还是一丝不苟地将这些记录下来。然后把昨晚写的另外的故事拿走，萧晟道：“下次我希望你能记住，不要再忘记。” 我哦了一声，不太当真。 昨晚写了湘水村的具体经过，又写下了洛余风的一些作为，还有他霸占南山的事情，其他琐碎的相关故事我只写了一个。于是总共是一个主要时间，三个辅助事件，我用电脑敲的，总共也有2万来字了。所以严格说起来，我昨晚等于没有睡觉，都扑在这个上面了，也得亏是亲身经历，而且只要把事件经过描述出来，不需要别的修饰。 我翻出手机短信，找到蒋二平团队发给我的邮箱，想起来还没有给高晋发过去，于是点开他的微信头像，说道：“高晋你在吗？我和蒋导已经见过面了，他让你把简历发一份给他，我现在把邮箱给你。” 高晋几乎是立刻回复了我这条信息，内容无非就是感谢。 我又检查了一遍昨晚写的内容，增补了一些，大概将近三万字，也一并发给那个邮箱，然后给蒋二平发了一条短信，告诉他事情经过已经写好发到他的邮箱了。 剩下的事情就不需要我关注太多，我伸了个懒腰，走出卧室，看到小盼坐在楼下的沙发里和许盈盈嗑着瓜子看电视。心说许盈盈是没有告诉小盼我已经回来的事情，于是轻轻地走下楼梯，可惜许盈盈先看到我，一不小心就被发现了，小盼一回头看到的是我，惊喜地笑了，“小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把下午回来的事情一说，小盼撅起嘴怪我，“居然都叫我一声，还不提前给我们打电话，哼，你罪过大了。” 我说：“所以晚上请你们吃饭，和小莫一起，如果待会刘颖在我们出门之前能回来，就叫上她。” “那还差不多。”小盼说：“我看到你们剧组杀青搞的庆功宴了，太酷炫了，而且张庆寒超帅的！有没有福利给我呀？” 我说：“你都有签名有录像还见过本人了，还要什么福利？难道要嫁他啊。” 小盼“啊”了一声，“别说出来。” 我震惊地瞪着她，“告诉我你在开玩笑。” 小盼讪笑道，“玩笑玩笑，我怎么可能会让一个大明星喜欢上嘛，而且我又不是脑残粉，只要静静地看着他拍戏和活跃就好了。” 忍不住吐槽，“你可不是静静的哦……同学之间不是都知道你有签名有各种福利了吗？” 小盼说：“哎呀我饿了，咱们先出去吧，好久没一起逛街了，累了再吃。” 我哼了一声，“刚睡醒，不想动，饿了你就吃冰箱里的蛋糕，下午小莫送我回来时给你们带的。” 小盼奇怪地看看我，“没有啊，我刚才还从冰箱里拿了水果，里面没有甜点。” 许盈盈咳嗽一声，“那个，我有点饿，所以睡前去把它们拿出来吃了。” “两个都吃了！？”我惊讶。 许盈盈不满道：“两个那么小的，都不够塞牙缝好嘛。” 我无语地看着小盼扑向许盈盈，两人打打闹闹，客厅里立刻热闹起来，久违的温馨，让我不由自主地笑了。 第277章 自力更生 刘颖在我们出门前还是没回来，小盼给她打过电话，刘颖晚上需要直接去培训班，要到十点多才能回来，而我自从对刘颖有了怀疑后，就有些想避着她，所以听到她没有时间过来的时候，我第一反应是松了口气。 我们出门一起走去小莫的鲜奶吧，路上大家还在讨论吃什么，我听着她俩说，偶尔附和一下，具体位置等她们决定。 林宇已经下班离开，店里只有小莫一人，他热情地和我们统统打了遍招呼，搬出用恒温箱装着的甜点蛋糕，“待会放车里，给你们留着明天吃。” 许盈盈说：“不错不错，是只会做事的狐狸。” 小盼笑了，“你总是叫小莫狐狸，其实真的挺亲切，爱称嘛！” 我噗嗤一下笑喷，许盈盈那表情和噎住没什么区别，小莫嘴角抽搐了一下，说道：“所以许盈盈一直在心里暗恋我的吧。” 许盈盈随手拿起手边的桌牌就要砸过去，我眼疾手快一把拦住，“别闹啦，我们去吃饭吧。” 小盼一拍手，“对了，吃完饭我们看个电影吧，那个《穿孔》口碑不错，我有点想看呢。” 我一愣，问她：“你不是不看这种恐怖片吗？” 许盈盈替她说道：“她最近改胃口了呗。” 小盼说：“张庆寒不是发布会上演除鬼师嘛，我就慢慢地开始接受一点这个了，而且前几天媒体说张庆寒下一部作品就是和著名惊悚片导演蒋二平合作，我就想可以先来看看他的片子，再不看就要下线了。” 我和小莫都有看过，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们都好像提前统一了口径，一直决定不说自己看过，许盈盈表示：“看没关系啦，时间上有木有合适的？不能耽误晚上的直播吧。” 小盼说：“我那边反正都是那样，黄哥又不在管我们了，我们可以自由一点。” 大家在小莫的车上聊着天，刷着手机，选定一家韩式店，同时订好了电影票。 许盈盈不用说，自然是上来就点肉，小莫作为肉食系也是只盯着肉来，全场唯一肯吃素的也就我和小盼，我们努力在一片红的肉海里，给蔬菜留下一些生存空间，还特地点了蔬菜沙拉，换来许盈盈和小莫不同程度的鄙夷。 他俩大快朵颐，我和小盼看着心惊，我多少知道些内幕，也就只限于心惊，小盼则是说：“每次看到许盈盈这种吃法，就相当令人发指，你看看她的身材，再看看她的食量，简直丧心病狂！” 许盈盈吃饭时，动作绝对称不上优雅，这和小莫完全不同，小莫也能吃得多，但他吃东西的样子比许盈盈斯文太多，许盈盈现在就满嘴塞着食物，还要反驳小盼的话，“里门不动……我闹离消耗大……身体需要肉！” 小盼哀怨地看看我，“她说什么？” 我给她当翻译，“许盈盈说，我们不懂，她脑力消耗大所以吃的多不长肉。” 小盼哼哼着，“明明每天看你就是吃了睡，睡了吃，偶尔出去溜一天也不可能消耗那么多卡路里吧，小童，我在家每天看着许盈盈那种吃法都害怕，可她偏偏不胖，真是没天理。” 我叹了一声，“咱们不是早就知道了嘛，这家伙怎么吃都不胖，没辙。不过说真的，许盈盈，你可以再淑女一点，不用多，稍微注意一下就好，我觉得服务员看我们的眼神都不对劲了。” 这是真的，鉴于我能感受到别人的情绪，所以很敏感地注意到路过这里和将要路过这里的路人、服务员一瞬间的情绪反应。我吃一片肉得搭着两三片菜叶吃下去，许盈盈和小莫都是直接逮着肉吃。 小盼啧啧两声，“这么大的油，你们吃起来真的不感觉腻吗？” 小莫说：“不会啊，油很香，而且这种幸福感爆棚。” 我无奈地吐槽一句，“只是吃个烤肉和拌饭而已，你们要不要吃得跟天堂一样。” “下次找你们来做形象代言肯定生意火爆。”小盼笑道，“诶对了，小莫，你的鲜奶吧要做产品代言吗？用许盈盈就挺好，一次能往嘴里塞两大块蛋糕。” 小莫冷笑，“呵呵，算了吧，我怕她把人家吓到。我要是找人拍广告宣传，肯定让小童来好嘛！小童是女人，许盈盈这种就糙汉子一个。” 许盈盈沉迷在肉中，无暇与小莫拌嘴，就用眼神警告了一下。 “小童，你想没想过之后咱们怎么办啊，上次感觉也没说出个所以然啦，现在感觉上边没有一个人管束了，觉得少了些什么，空落落的，没目标了。”小盼说。 我看着她，想了想，“没有黄哥多好，他可是一直在把我们当廉价劳动力剥削，一个做不好就是骂我们，你难道还想让他回来？” 小盼撇撇嘴，“当然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觉得吧，最近总是考虑起之后的路，感觉我一个人做直播做不太起来了。可是想想如果回家结婚又不乐意，我还不想太早回去过那种日子，整天面对着黄土地，等丈夫回家。” 许盈盈道：“你不是说要攒攒钱回家开个小超市来着？或者我们集体在这里开个什么店。” 小盼说：“对啊，但是吧我觉得现在我在直播上做的不太好，最近没什么人愿意砸钱，我都感觉自己黔驴技穷没得用了。” 我说：“那我们来想一个新出路，就从直播上下手。” 重新在烤盘上铺了一层生肉，小莫帮我们专心地烤，许盈盈停下筷子加入思考阵营。我说：“不如这样，我们可以做一个集体，互相客串，流量会不会就变高啦？” 许盈盈说：“是个好主意，但是我们三个主题相差十万八千里，你来我脱口秀说鬼故事？我去你的鬼故事玩脱口秀？那气氛就不对了吧。” 小盼说：“咱们可以设置这样子的专题嘛，比如提前一天通知第二天的内容，然后告诉大家有神秘嘉宾，这样也不错哦。” 许盈盈着急地问小莫肉烤好没有，收到小莫鄙视的眼神一枚，她才接着跟我们说：“直播站现在可以买前几位推广，就是花钱给自己打广告那种，我们玩客串能产生的流量估计还不如花钱打广告来得多。” 小盼道：“你们的粉丝观众已经挺不错的了，不用花钱买宣传，也能在首页有位置，但是我这边人气越来越低了，我考虑要不要换个方式主持，或者换个主题。” 小莫插话道：“来我店里做吧，我正考虑这两月把店面扩张一下，重新装修，需要人。” 小盼拜拜手，“我可做不来那个，还是想想换什么主题吧。” 新一轮的肉烤好，许盈盈在几个眨眼的功夫间就把那盘肉掳走一半，小莫无语地瞪了瞪她，给我和小盼分了一下剩下的。我是自觉肉吃到量不能再吃了，小盼也差不多。 接下来就是等许盈盈的战斗结束，我跟小盼说：“明晚我们两试试联合吧，我去你那客串一小时。” 小盼点点头，“好！” 眼看着快到电影开始的时间了，许盈盈才依依不舍地离开餐桌，我默默看了一眼堆起来的空碟子，感叹许久。一般服务员都会经常过来收空的盘子，但是我们这桌的许盈盈偏偏不让服务员这么做，她就是要把肉碟堆起来，看看最后能堆多少，这样让她更有成就感。 我去微信的朋友圈里看了一下，这家伙前几秒刚把一桌的狼藉分享到朋友圈，我们做主播出身的，拍照技术杠杠的。所以许盈盈这照片拍得十分凸显盘子之高，重点是还能把她自己拍得美颜盛世。我轻笑一声，给她点了个赞。 我们四个人的座位买在一起，依次是小莫、我、小盼、许盈盈。由于这个电影再过几天就下线，因此看得人也没有一开始那么多，上次我和小莫看的时候几乎是满场。 开场前，小盼还挺紧张，我知道她是基本不看恐怖片的人，能鼓起勇气主动来看实属不易，偶像的力量就是大。 “小童要是太恐怖的地方，你，你看着我点啊。”小盼说。 我笑了笑，“没关系，不恐怖。你想想你家张庆寒，将来他可是要演男一号的。” 小盼说：“他要是演一只男一号的鬼，我就不怕鬼了。” 我心中想了一下，下一部是拍永生之人，张庆寒八成就是演这个，所以小盼的愿望算是某种意义上的可实现。就算打悬，我也会努力撮合一下。 这个电影重新看一遍还是挺震撼，起码面对一些镜头的恐怖气氛处理上，小盼就差点叫了好几次，但她都很好的控制住了，这很难得。仿佛一个恐高的人，选择了蹦极，那种勇气和抉择是相当厉害的。 电影结束，我有意没让她们等片尾的那句彩蛋，但是小盼却拦下我们，“评论上说，片尾有点小彩蛋，而且导演自己也证实，这片子结尾的彩蛋就是下一部片子的预告。” 第278章 新的尝试 终于还是得再面对一次这部电影的彩蛋，许盈盈中途看向我，我知道她一定是看出了影片中女主角用的灵力有古怪，但现在我还不好说什么。 永生之人。这四个字有如蝴蝶效应一般在人群中传播开，不明所以的观众只会当做一时的话题，但对于我们而言，这四个字有如重锤压在胸口。 许盈盈的眼神变得更古怪，她有话想说，只是碍于小盼在这不方便。小盼已经展开了对永生之人的一系列猜想，我听着好笑，又要配合她。 “说不定那个永生之人就找张庆寒来演呢。”我说，想用这个话题把小盼从永生之人的问题上带离。“这么一来，张庆寒就等于演过鬼了，你以后也不用怕鬼了。” 小盼眼冒星星，“那就是最帅的鬼！” “在你眼里，他演什么都是最帅的。”我说。 “可别说这话，我还羡慕嫉妒你和张庆寒待在一个剧组那么久呢。” 我无意间说出：“下次一起吃饭也带上你。”说完才反应过来不对，话不能这么少，但为时已晚，小盼已经兴奋地抓着我的胳膊各种摇晃。 “小盼！说话算话啊！”她陷入自己的花痴世界，“天呐，能和张庆寒一起吃饭！” 完了，追星族没救了。 “要不我今晚就去你的直播间和你一起尝试一下这种风格吧，让你提前适应适应。”我说。 小盼被我拉回现实，她说：“好呀，反正我那边人气本来也不是很高，你突然袭击或许会不错呢。我们两个人要说什么好，鬼故事和家常琐事结合？” 答案其实我也不知道，小盼一直是温柔路线，我这种灵异派的画风，不知道她的观众是否能接受，那我就挑一些温馨的鬼故事说一说，再加上适当的惊悚元素。 小莫将我们送到家，把恒温箱拎到楼上，一个一个地取出里面的蛋糕放在冰箱里摆好。小饼干就放在餐桌上，给我们做零食。他挥挥手和我们告别，顺手带上了房门。 晚上回家住的感觉就是好，小盼道：“童，快来，我这边直播的时间马上就到了。” 我说：“哦好，你先开始，我去换个衣服就来。” 小盼说：“我给你留着门，待会你直接进来吧。” 我刚要走楼梯上卧室，就被许盈叫住，“你刚看完电影就没有什么要说的？” 我一下子把那件事给忘记了，面对许盈盈的质疑，我只能照实说：“其实之前我和小莫看过那个电影，所以已经知道了。” 许盈盈皱眉，“那你怎么刚开始时候不说。” “小盼难得想看嘛，而且张庆寒之后会和这个导演合作，都是事实啊，我想让小盼高兴一些。”我说，“而且，你看了电影后，也会发现问题的，不用我提前说。” 许盈盈道：“算了，不是这些。萧晟有没有查查这个导演和那演员，永生之人这种事情直接被搬到大银幕的话，他的处境可是很麻烦的。” 我长话短说：“导演没什么问题，那个演员是个修行者，萧晟已经查过了，目前来看没有什么威胁。” “我觉得你有事瞒着我。”许盈盈双臂环胸，审视着我。 我看看楼上，对许盈盈道：“等明天吧，小盼还在等着我帮忙。” 许盈盈看着我回到卧室，我对她歉意的笑笑，关上房门。我的背依靠着门静静站了几秒，心中对许盈盈的歉意占领了一会主导，很快调整心态，换衣服去小盼的房间。 我换了一身大红色的旗袍，我的观众对我穿红色反应都很好，所以第一次出场我依然选择红色，我已经想好说什么故事，便自信满满地走入小盼的直播间。 一面对镜头，我整个人的态度就产生了变化，我和小盼熟练地互相问好，并且亲昵地搂搂抱抱，这些都是观众喜欢看的。 萧晟在我心底说：“你正常做，直播首页我会用自己的办法给你宣传出去，而且你自己的直播也会照常进行，那边交给我。” 我立刻能想象出这样一来会带来的效果，自然是欣然接受的。接下来只要用心和小盼把这一边经营好，下次就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小盼说，“我今天的特别来宾就是著名的‘夜半惊魂’女主播辛小童啦，让我们欢迎她。” 我对着屏幕甜甜一笑，“大家千万不要被‘夜半惊魂’吓到哦，其实我今天和小盼一起给大家做直播，也并没有影响我们各自的节目，我是因为感受到了这里有人正在为心事烦扰，所以特地过来把自己的一段亲身经历分享给你们。” 小盼把主场交给我，我接棒过来，把自己能用出来的技术和诀窍统统使了出来，萧晟的宣传帮助很大，不过半小时，直播间的观众就上涨了两倍，而且送礼物的刷屏的人也特别多。 “哇塞，能看到两个主播一起，福利太爽了！”这人送了一瓶红酒。 “我现在同时开着这边和‘夜半惊魂’，我靠，简直神，辛小童主播在那边也在同时开讲，怎么做到的？”这人送了一颗钻石。 小盼欣喜的在屏幕下抓着我的手，然后一个接一个对送出礼物的观众表示感谢。 看来效果不错嘛，我结束这边的直播和小盼交换，她接过主播棒，表现地也更好了。我轻轻关门离去，回到自己的卧室，看着屏幕上萧晟帮忙做出的我，正在和观众说：“嗨，那边的我回归了，现在两魂归位，我们的故事也要进入高潮——” 时间已经到午夜，萧晟说：“到幻境来，睡觉。” 真是，差点忘记明早还要去找崇武师傅训练呢。我躺到床上盖好被子，凝神进入幻境，萧晟竟然半躺在床上望着我，眼神…… 我再一回神，猛然发现自己竟然一丝不挂，一下子吓呆了，抱紧自己的胸口瞪着他。结果萧晟却说：“你这么主动，我怎么好拒绝。” “谁主动了！明明是你！” 萧晟勾起唇角，根本不理会我说什么，他只动动手指，我就被他的灵力推动飘到了床边，怎么挣扎都没用，其实我明明是可以离开幻境的。 萧晟道：“你现在离开，我会把出口更改，让你出现在大马路上，这么晚，你不想的吧？” 这个混蛋，说他变态真是一点没冤枉他。 结果可想而知了，翻云覆雨，几番缠绵，我已经对他无奈很久了，最后还是累倒在他怀里，一觉睡到天亮。 天亮就意味着过了和崇武约定的时间，我昨晚明明设置了闹钟，肯定又被萧晟给取消了。我恨恨地瞪着房间，萧晟一早起来就不见人影，当我匆匆去洗漱换衣时，他才说：“我已经跟崇武说过了，你今天会晚两个小时，所以不必着急了。” “你这人……真是不可理喻。”我没什么威胁性地说道。 拿出冰箱里的蛋糕，加热好一杯牛奶，坐在餐厅吃早点。小盼最先出来，看到我在楼下，欢呼一声，“小童，昨晚真是太棒了！谢谢你！” 我说：“我也没做什么啦，都是你自己的功劳，我就是小小的给你宣传了一下，你看，你还有那么多铁杆的粉呢。” 小盼说：“昨晚收到好多东西啊，而且大家对这个接受度还很高，我决定之后在直播的时候可以说一些这类的事情，大家都很期待你再来呢。” 我喝了一口牛奶，说道：“没问题，我们可以随机出现，比如之后我就可以在你直播的时候去房间里找你，这样对观众而言就很新奇，对吧。” 小盼欣喜的点头，也从冰箱里拿出一块蛋糕，她问我：“你怎么又起这么早，衣服都换好了，要出门吗？” 我说：“嗯，早上有事情。中午会回来的，要吃什么，我回来时候带。” 小盼报了几个菜名，我一一记下。 崇武的新住处就在鲜奶吧的旁边，我走过去不用十分钟。 “还住得习惯吗？”我进门后问道，“吃早饭了没？我给你带了粥和素包子。” 路上买的早点，崇武吃惯素斋，这些应该是能吃的。 他道了声谢，接过早点，慢慢地吃着。 这个房间是专门给崇武准备，客厅完全是空出来的，只有地板和雪白的墙面，昨天来的时候就这样，但今天多了一些小东西。我走过去仔细看了看，是一些胡乱散落地上的扑克牌，还有钉在墙上的彩色工字钉。 我问道：“崇武师傅，这些是要做什么？” 他说：“我先实验用的，之后给你做练习的工具。” 我拿起一张扑克，左右看看，再捏一捏，就是最普通的扑克牌，墙面上的工字钉也没什么特别之处，不知道这个可以用来练习什么。 崇武道：“你先进入凝思的状态吧，今天做的简单一些，数外边一共过去了几辆车。” 来不及惊讶，我闭上眼睛摆正态度，让自己聚精会神地去听楼外的声音，很快声音变得清晰，我在放大的车轮声鸣笛声中细数过往车辆。 第279章 养老院 以前在山林中，崇武提到过这种方式，只是我一直没试过练它，所以都是训练在山林中可以做的，如今初次尝试，成绩不错，崇武很满意我的进度。 接下来带着我尝试去辨析人走路的声音，那个声音就要比车辆的声音小许多，稍微不注意就会被漏掉，当然直到练习结束我都没有成功数出准确的行人数量。崇武并不甚在意这块，似乎我之前做的已经很让他满意了。 我说：“我们去小莫的鲜奶吧坐坐吧？你要在这里一直呆着吗？” 崇武看了眼窗外，“我会去公园中。” “对了崇武师傅，我准备去前边的健身房报名，锻炼自己的体能。” 崇武道：“可以，你找教练做一些实用的防身术训练，能够教你练习到反应力。” 我不禁问道：“其实崇武你更擅长这些吧？” 他声音低沉了下去，“我的招数往往一击毙命，杀伤力太大，不适合教你。” 我看着崇武沉静的表情，心中有些不赞同，崇武给我的感觉与杀伐沾不上边，尤其是在他教了我精神力后，他的情绪往往以静如止水为多，所以我很喜欢在他的身边，因为那样会使我自己也平静下来。 这大概就有点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意味，朋友的影响是很大的。在我再三的请求下，崇武最终同意先在小莫的店中坐一坐再去公园，小莫和林宇正在收拾店里的卫生，我们来得很早。小莫把崇武安排在一边坐着，“大隐隐于市，你不是很懂的嘛，我这里平时人不少，你在这里若能静下心看书沉思，也是一种修行啊。” 崇武道：“还有忍耐住不对狐妖动手的本能。” 小莫一噎，我掩住嘴笑，“崇武明明是很会幽默的人，不要总是板着脸啦。” 崇武抬头看看我，说：“我是认真的。” 小莫浑身一僵，“你还是少来这里吧。” 崇武看了看小莫，“你刚才的话也没有错，反而说得很对，我会考虑的。” 小莫嘴角抽搐着用口型问我，“我刚才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引狼入室了？” 我默默点点头。 小莫悲哀地大叹，“造孽啊！” 林宇乐呵呵地套上围裙进厨房做甜点，我在室内坐了一会，忽然接到电话，我一看屏幕，下意识地看看崇武，因为来电的不是别人，正是白子晗。 “白姐，你好。”我接起电话，注意着崇武的反应。 电话那边说：“小童，我已经在一家养老院安顿好，这里有些事情在发生，我觉得有必要跟你们说一声。” 我刚要问发生了什么事，萧晟的声音就直接和白子晗聊了起来，他说：“是湖边那个养老院吗？最近经常闹鬼的？” 我正纳闷萧晟是从哪里知道的，只听白子晗道，“就是这里，我刚来一天，老员工交代给我的事情里有些蹊跷，我就在昨晚留意了一下，这里的老年人晚上总是会被梦靥缠住，而且往往在被缠住之时，有灵力围绕，我无法进入他们的梦境，所以帮不到他们。” 萧晟道：“麻烦你再搜集一些其他资料，关于这个养老院在之前是否发生过不合规定的事情，我会从我这边也了解一下。” “好的。” 电话结束，我都没有看到崇武的眉头动过一下，他静静地坐在那里，我上二楼从小莫的书架中取出一本史书，下来放到崇武的面前，他垂首看了眼封面，抬头问道：“需要我看吗？” 我说：“你要是觉得无聊地话，可以看看书，小莫这边的二楼有很多书。刚才白子晗给我打了电话，她说养老院那边有一些问题，之后你要不要跟我一块过去？” 崇武道：“若有需要，我会过去的。” “白子晗？是谁啊。”小莫走过来，“养老院出什么问题了吗？” 我说：“白子晗就是之前我和萧晟在医院遇见的那个冰山大美女，她和崇武以前认识的。” 萧晟在我耳边说：“你去论坛看看帖子就知道了。” 我看向小莫，“养老院发生的事情，可能有人在论坛上提了，我用下电脑。” 小莫让开身子让我过去，然后跟着我凑到电脑边，“你们这论坛做的还挺好的。” 我点点头，打开相应的版块，首页就有那个帖子“养老院不成文的规定”，我点开它，里面是一边探讨了那个规定，一边描述了起因，上边讲：养老院里面有一个规定，就是老年人绝对不可以在这里离世，若是医护人员发现老年人快不行了，就会通知家里人，而家里人在这时候必须将老年人带离。 跟帖的人中说：这是怕被其他老年人看到，影响他们的情绪，人老了都会怕这一天，养老院的这个规定很正常吧。 但是楼主接下来说了后边的事情：一个月前就有个老年人在房间里走了，之后怪事就发生了，老年人开始出现梦游的现象，还有大半夜不睡觉坐在床上发呆，晚上值夜班的医护都换了两轮了，人家都害怕，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看了一下帖子的发布时间，就是这周。能知道这件事的不会是外部人，也就是说这个帖子就是养老院的护工发的，鉴于看我直播的大多是男人，这个护工或者工作人员可能就是男性。但是养老院的护工通常都是女性居多，如此一来我就能锁定这个发帖人是谁了。 我给白子晗发去短信，问她养老院中有多少男性工作人员，很快她就回复了我：2名护工，2名管理人员。 小莫道：“如果是在这个老年人去世之后，养老院才出行问题，那么就很明显了啊，事情和这个老年人的魂魄有关系吧，可是一般来说，鬼魂不会制造大范围的梦魇，普通的鬼力量没那么强。” 我说：“嗯，白子晗找我们帮忙就是希望我们能够进入他们的梦境中找原因，萧晟应该是可以的。” 小莫却说，“萧晟能进入的梦境也有限，灵力不是万能。” 这时，崇武说道：“白子晗是希望你能帮忙，因为灵力办不到的事情，精神力可以做到，尤其是作用在人类的意识中，就如同记忆，封印记忆灵力和精神力都可以，但是灵力毕竟是外部施加之力，会不够稳定，双重加固也有泄露的风险，但是精神力是直接作用在思想之上，精神力和灵力的双重保险才是最稳固的。” 我从崇武的话中抽取了一些与这件事相关的部分，问道：“也就是说，精神力可以进入他们的梦境？” “是的，精神力可以形成一个能融入进去的外壳，里面其实还是需要灵力做辅助的，精神力是双保险一般的存在。”崇武说，“你们若是去查养老院的事情，就非你二人不可。” 我抿着嘴唇，心中有了计较。 小莫道：“等那个白子晗有进一步的消息了，你再过去吧，小童，要不要上搜做一个蛋糕试试，我新进了一个便捷工具，你用用看。” 我想了下，“好，反正今天没有别的计划。” 小莫领着我进厨房工作间，林宇继续在外边忙，我说：“你又把林宇一个人丢在外边啊。” “他太能干了嘛。” “你昨晚说要把店面再扩大，还要招人是真的吗？”我问。 “对啊，怎么，有兴趣来我这？我一定把做蛋糕的手艺倾囊相授。”小莫笑道。 我们说笑了一会，手中的蛋糕底层已经铺垫好，我说：“林宇一个人是挺忙的，而且你这个老板经常性失踪不在，都是林宇一人看店吧。” 小莫道：“所以我尽快给他再找个帮手，只是像他这样的好帮手可遇不可求啊，只好委屈他再忍一忍。” 我说：“我也可以经常来帮帮忙，正好学学蛋糕甜点的做法。” 估计之后蒋二平的拍摄工作不需要我经常到场，他的编剧团队肯定是第一流的，其他剧组我也没兴趣过去，如此算来我又是闲人一个了。 “之后不忙了？”小莫问。 我说：“嗯，没有剧组的事情卡着，我就感觉恢复了自由身，下午我去前边健身房看看，报个名学习锻炼。” “健身房里是不是衣服都穿的很少。”小莫忽然说道。 我下意识地想了一下，“还真是，没办法啊，要运动嘛，大家肯定是穿轻便的运动短装。” “那我也去。” “诶？别闹了，鲜奶吧这么忙，你还要跟我出去啊，为林宇考虑考虑啊大老板！”我说。 小莫道：“你不知道健身房色狼变态很多的吗？” 我说：“我去学的就是防身术啊，而且你认为我还会担心那些小喽喽吗？” 小莫略微不满，我不准备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问他接下来奶油的涂抹流程，他一步步指导我，告诉我手腕怎么转可以画出一个漂亮的褶裙。蛋糕比甜点的步骤简单许多，我看过林宇做甜点的时候，一层接一层，每一层铺的材料都各异，那才是真的费工夫。 第280章 私人教练 第一次做蛋糕甜点，收获小莫和林宇的两句赞美，我笑着谢谢他们给面子，其实自己能很明显看出来，蛋糕的外表做的远不如林宇，味道可能会大差不离，但换成甜点的话，口味差距就很大了，我看着自己做出的成品，有些发愁怎么把它吃掉，幸好做的不大，味道也不至于难吃。 林宇安慰我：“说真的小童，你做的比我第一次做的还是强很多。” 我说：“不用安慰我啦，要是没有小莫在身边告诉我时间和配料，我肯定会做砸的。甜点和做菜差别还是好大啊。” 林宇笑道：“多试试就好了。” 我摇头，“算了，你们用的材料成本那么高，被浪费掉可不好。” 林宇听说我要去前边健身房报名，建议我还是两个人去最好，一个人容易被骗到还容易冲动，小莫伸手表示他想去，我想了一下，小莫没有健身方面的经验，我也没有，两个都没经验的人等于一个，林宇说：“我跟你去吧。” 小莫颓废地趴在吧台上，开玩笑道：“我们都去？” 我故意戳戳他的脑袋，那意思让他别瞎想些不可能的事情，然后摘下围裙收好，崇武那边也刚刚合上书准备出去。 小莫非常不情愿地留在店里，我们都走的话，他就要一个人看店了，林宇是看过无数次了，小莫可没有几次，“早去早回啊。” 崇武独自去附近的公园，这样的季节公园里通常是没什么人在的，倒也清净，我就在想明天可以选择对公园里练习。 卓朗健身在超市那个商业楼的第六层，第七层还有室内的桌球壁球室，都属于卓朗健身的营业范围，看起来很大，囊括的项目也多。我们从超市门口散发传单的人手中就能拿到宣传单页，我和林宇一人一张。 单页上打出的项目除了健身房都有的常规项目外，还多了第五层的室内游泳馆，瑜伽房，跆拳道、散打学习，当然还有女子防身术，这在其他城市的健身房也有出现，我的确一下子就被跆拳道这些东西吸引了眼球。 林宇见我一直盯着这些看，说：“我可以教你一些实用的搏斗技巧，建议的话，学习散打或者防身术吧，可是外边教的防身术不够专业，你先试试散打，把身体的协调性和反应力给锻炼出来，再考虑其他的。” 原本我还想尝试一下跆拳道，不过林宇一直没说，我就把它放弃了，有了专业意见我们上了六楼，直奔前台咨询。 前台坐着两位美女，这家健身房也很受欢迎，我问其中一位看起来更温柔的美女，“我想问一下你们家是单独报名学的项目还是直接办健身卡呀？” 美女则是专业地问我要学什么内容，对健身的一个需求和想要达成的目标，我大概说了一下，她才跟我讲健身房的收费和服务规则，首先健身卡是统一都需要办理的身份进出卡，以年费为单位，一年288的会员费，之后再按需要学习的项目分别交钱，由于学习散打的人并不多，而且多数是男人，听工作人员的介绍，我可能是这里学习散打的第一个女学员。 林宇调侃道：“万绿丛中一点红，他们都要让着你。” 前台的美女道：“我建议您先体验一下试学，如果您认为可以再考虑进一步报名。” 这真的是非常负责的建议，我用眼神询问林宇，他点点头，美女这才帮我联系散打的教练来接我。我们在前台静候了几分钟，看着又来了两拨人，不是使用健身器材就是上瑜伽课，还真是没什么人提到散打。 教练出现在我们面前，在深秋的季节，虽然室内温度不低，他也只是穿了一个黑色背心，能看出其精壮的身材，个子不高，但一双眼睛炯炯有神，样貌端正。 林宇先我一步站起来，叫了一声：“杨波？” 教练注意到他，表情立马染上惊喜，“林宇！” 男人之间打招呼通常不是握手就拥抱拍肩，这俩人各伸出一只手，交握了一下后，把对方拉进抱住，“好久不见，知道你退伍之后我就一直在想还能不能有机会见到，没想到，一年之后我也离开了部队，就想着什么时候能遇见。”林宇感慨道。 我注意了一下这个叫杨波的教练，听林宇的意思，他们曾经是同一个部队的战友，这样的话，事情就更容易了，跟着林宇的战友训练，我心里也有了底。估计小莫不必担心了，都是认识人。 林宇把我介绍给杨波，杨波一听我是要学习散打，先上下打量了我一番，说道：“女孩子学这个不容易，我看着你还是很淑女的类型，怎么想学这个啊？” 林宇帮我解释：“女孩子在外边总要学点防身，别的不许问，我可不想骗你。” 杨波爽朗地笑了两声，“没问题，走，我带你们去散打室，你先看看感受一下，如果不行的话，这里还真没有适合的了，因为既然是林宇说的，我也不推荐你去学其他东西，散打实用性最高，上手快，而且非常锻炼你的应激能力，就算是最初的基本功，学时间长了，对你也有好处。” 当然这些在我听来还有如迷雾一般，摸不着方向。 杨波领着我们走进散打室，散打室在七楼，紧挨着壁球房，空间还算比较大，里面已经有四个男生在对练，他们的动作看起来很随意，身体却很灵活，脚步变化，看得我眼花缭乱。心头有些隐隐地期待在冒头，我一直觉得自己还是很有女汉子的潜质的，只是外表长得柔弱了一些，其实我并没有那么女孩子气。 “我这边基础训练几乎每天都要做，你有时间吗？”杨波问我。 那四个对练的学员并没有因为我的到来而分心，我看着这样的氛围，心中更有些向往，“时间我可以的，但是可能会因为一些事情调整上下午。” “那没关系，能早上是最好的。” 我算了一下时间，早上练完精神力，完全可以过来。 杨波说：“没关系，你不用太急着决定，因为我一般的基础训练会很消耗体力，我担心你是个女孩子会吃不消，不过我会根据你的具体情况来制定相应的训练强度。” “我想过来学。”我认真地看着杨波，告诉他我心中最真诚的想法。 杨波递给我一套护具，说：“这样，我先看看你的资质吧，比如你目前的闪躲、灵敏度和身体的协调性。” 我似懂非懂，林宇帮我把护具从头到脚都带全乎，一边帮忙一边指导我：“最重要的就是聚精会神，盯着对方的眼睛，观察他的动作，做出预判和闪躲。不用太紧张，他只是先测试一下的反应力。” 这时，场馆里的学员停下来，看着我们，杨波戴好拳击手套，与我面对面站立，同时还提醒我：“现在你要集中注意力，我将对你进行攻击。” 集中注意力？这个我擅长，几乎是立刻，我就让自己的精神和注意力进入凝思的状态，注视着杨波的眼睛和他的动作，其实我要控制自己别把眼前的黑线丢到杨波身上。剩下的就是观察了，杨波的动作应该是很快吧，我不确定，因为我的身体比我的思维更快一步地侧身闪避了一下，我这才注意到杨波眼中的惊讶，还有学员发出的惊呼。 我自己还没有反应过来，黑线似乎更能做出准确的预判，它们导引我的身体在对方的动作到来前，先一步反应，我很快理清其中缘由，信心不由得大增，精神集中，把杨波的所有动作都收纳入眼中，其余的就交给精神力做吧！我相信天书图案会做出最精准的选择。 十几个来回，杨波脸上已经没有起初的试探，变成了满满的惊讶，他终于停下动作，问我：“你之前学过吗？哪怕是接受过这方面的锻炼，有过吗？” 我当然是没有学过的，只是注意力比其他人更加集中，并且有意将周围的坏境全部看透，在获得充分的信息后，才有精神力做出判断。 杨波苦笑一声，“你的反应力简直不可思议，我自认后边几招出手，就算是熟练的人也会多少被我擦到一星半点，可你的预判性，让我连衣角都没沾到。”杨波看着林宇大摇其头，“林宇，你这不是给我送学员来的，是让我出丑啊。” 林宇笑着为此刻化解了尴尬，“就是因为天赋异禀才来拜你为师的嘛，她完全不懂得回击的，你还要好好教她呢。” 我赶紧顺坡之下，对杨波道：“杨教练，你能接受我来练习吗？我对这个非常感兴趣，想好好学一学。” 杨波说：“说时候，我有点不太敢教你了，因为你刚才露的一手完全在我之上了。” 只有我自己清楚，那根本有些作弊嫌疑的。用崇武的话说，我现在精神力用起来的集中程度是平常人的五倍还多，所以慢慢产生了一种本能性的习惯动作，连我自己都没有发觉。 第281章 前期安排 杨波确定我能来学习后，四个老学员都走过来与我打招呼，大家互相报了名字，握了握手。托精神力的福，我在一瞬间就能记住他们的名字和长相，或许是因为刚才凝思的状态还没有完全解除，所以效果显著。 后来我去前台把散打的学费交了半年的，总的来说，这一趟来得很值，还真是没想到这里有林宇的熟人，我还问林宇关于杨波曾经的事迹，开玩笑地说：“应该过了保密期吧？”他们特殊军种出身的人，很多事情是不能说的。 林宇道：“杨波是我以前的高中同学，后来一起参军的，我们在同一个部队里待过，后来他先退伍了，他人很好而且有真才实学。说起来，你刚才露得一手相当厉害了啊，为什么还要学？” 我根本对自己刚才的条件反射没有过多的感触，现在林宇也说了，我才好多问他几句，“我那好像是身体自然做出的反应，它总是在我想到之前就动作。” “你聚精会神的时候，非常专注，我旁观都能感受到，那种专注在普通人身上很少见的。”林宇说。 “练习的成果。”我笑了，“这一个月就是在练这个。” 我们很快回到店里，小莫百无聊赖地在吧台后敲电脑，店里有三对客人。小莫看到我进门，便问道：“怎么样？你们去了好久啊。” 我说：“报好名了，教练是林宇以前的战友，很靠谱。” 林宇笑笑进后厨戴围裙洗手，我坐在吧台前跟小莫说起我的反应力，“崇武师傅有叫我练习反应力，可是今天在场馆里，教练都没有打到我，我身体做出的自然反应比我的思维要快两倍。” 小莫拖长了音，“是吗……” 忽然，他的动作快到模糊，我感受到了手掌带过的风，继而他的手轻轻落在我的肩膀上。我竟然在最初的那刻，连一丝一毫都没察觉到，小莫接着说：“你看，哪里反应快了。” 我深深觉得自己脑子不够用了，刚才明明不是这样的。 小莫问：“你刚才是在什么状态下，现在是在什么状态下？” 在场馆的时候我聚精会神，并且是在教练有意放水的情况下，而此刻，我全无防备。 小莫看我自己思考着，便说：“其实崇武让你去学习的就是在全无防备下的本能反映，因为没有谁能做到始终释放高精准度的注意力，这样持续一天两天人都受不了，更何况维持几年甚至一辈子？” 我恍然大悟，原来崇武的目的是这个，也多亏了小莫点醒我，否则，我真的可能带着那点沾沾自喜一直学下去了。 小莫说：“之后去练习，你可能不能使用精神力，尤其是在最初，你要同时掌握这两个才能结合起来用。” 我欣喜地点头，小莫又说：“小童，你为什么让自己这么辛苦呢，有我们在就好了。” 我和小莫的谈话几乎一直是以轻声和口型为主，因为我用了血咒的特点，这让我们之间的交流能够不被店里的客人听到。我说：“每次遇到事情都是你们在辛苦，我稍微厉害一点，你们都不会那么累了，我不能总在你们的保护之下。” 小莫微微一笑，“你啊……之后定的什么时间？” 我说：“可能要等崇武师傅回来，跟他商量一下。”我转身看了看崇武之前坐的位置，还是放着一本书，没有人坐，“我出去找找他。” “等下。”小莫拿出水果准备榨汁，“带着果汁喝。” 我接过新鲜的混合果汁，拿在手中出了门。崇武应该就在旁边的公园，我也只打算在那公园里走走找找，若是没有就回去。 公园并不大，人也不多，我喝着果汁沿着小路走向里面，绕过中央的喷泉水池，就看到了崇武的身影，他倚靠在树干，双手抱胸，双目微闭，似乎在想事情，我不禁想到，他不会是在这里就这么保持着动作站了几个小时吧。 我远远地叫了他一声，“崇武师傅？”因为确定周围没人，我才会喊的，如果有人，我一定是走进了叫他。 崇武睁开眼睛，抬眼看向我，我快走几步到他面前，问道：“还不回去吗？” “回吧。”他拍拍衣袖，站直身体，“你去健身房有什么新的发现。” 我本就想与师傅说这个，“崇武师傅，我都知道了，当我进入凝思的状态时，身体面对危险的反应会比看到的时候更快，可是一旦解除那种状态，就比如现在，要是有危险我可能不会反应的很及时，你需要我提高自己的反应力和应变力指的就是这个意思吧。” 崇武微笑着点点头，我说：“小莫刚才给我分析过了。师傅啊，下次你可以直接说的嘛。” “自己体会到感触会更深，还有，称呼我崇武。”他说。 我撇撇嘴，“对了，那边的训练一般建议在上午，我可以在早上锻炼完精神力的时候就过去吧？” 崇武说：“之后你可以在白天把重点放在那个上边，我这边你并不需要很经常过来，晚上你在幻境中联系就行了，就和早上的练习内容一样，你也可以想想看我会让你用扑克牌和钉子做什么。” 这可真的很难猜啊，不过既然崇武发话了，我当然会一丝不苟地去执行。只有此刻或者是给自己定计划时，才会有一种真切的觉得自己是在生活的感觉，有烦恼有希望，更有成长。 “先回小莫的鲜奶吧吗？”我看了看崇武。 他摇头道，“不了，我回住处。” “他不来也好，省得我提心吊胆。”小莫说。 我坐到吧台面前，瞥了他一眼，“明明你也挺希望他在的吧，我能看出来你不讨厌他，其实你也不讨厌萧晟，对吧？” 小莫脸色一窘，“谁说的，我可是恨得萧晟牙痒痒，崇武也是。” “但是你不能忽视他们都很特别。”我说，“我有些明白为什么白子晗会被崇武师傅吸引，崇武身上有一种沉稳又夹着抑郁，简直是青年女人的杀手。” 小莫玩味地看了看我，“终于准备踹掉萧晟了？” 我说：“我对崇武师傅是欣赏和敬重。再说了我什么时候和萧晟好过……”好吧，这话说出来连我自己都不会信的。 小莫轻笑一声。 店里的客人陆陆续续换了两拨，我接到了蒋二平团队打过来的电话。 “辛小童女士，我们剧组有个惯例，在初始剧本确定之后会和编剧演员导演进行一个三方会面，主要商讨一下人物和剧情定位，时间定在明天中午，您看一下是否方便。” 我说：“可以的，在哪里？” “是在我们公司的会议室，龙山路122号，中午十一点。” “好，我明天会到场。” 小莫等我挂了电话，问道：“这么迅速就答应，什么事儿啊？” 我轻声道：“蒋导那边，我不是已经把故事经历写好发给他了嘛，然后他们团队组织明天见面，导演演员编剧什么的。难道是剧本写好了？不至于这么快吧，我以为一个电影剧本的创作要长时间的。” 小莫说：“他们团队牛呢？” 我还是不相信，“肯定不会，明天再看吧。他们定的时间倒是还可以，不会耽误明早去健身房。” “要是明天训练量太大怎么办，你之前可是毫无经验的。” “我多多少少也是爬了一个月山的人，体力上怎么着也比之前强吧。” 小莫但笑不语。 晚上照例做直播，大家对昨晚的客串还记忆尤深，他们纷纷表示有兴趣看我来一轮知心姐姐的直播，我说：“下次给你们看脱口秀好不好？她会把气氛整个带活跃，而且你们在语言上可不是她的对手，美女脱口秀。” 有恶趣味的观众直接刷屏，“要看脱衣秀！”竟然在他之后还有不少跟着刷的，我无奈，直播间不就是这样吗？他们永远最想看的不是你的衣服，而是你的身体，你穿得越暴露，收获的钱财越多。 “千万不要出言不敬哦，你们忘了，我是做鬼故事的吗？我的身后有鬼。”我幽幽地对着镜头来了一句，观众们果然消停了一会。 听鬼故事的人都很矛盾，他们既相信又否定，心中的好奇催使他们不断地吸纳鬼故事，但本能的害怕又让他们将信将疑，游离在这种信与不信之间是最吸引人的地方。所以鬼故事永远对人们有着吸引力，我的直播才能一直有观众访问。 关上电脑，我面对镜头时的开关仿佛被按掉，脑子里和表情上都不在想着如何讨好观众，我开始思考崇武给我安排的那道题目，为此，我特地在回家时去楼下小卖部买了一盒纸牌。其实面对纸牌，我能想到的就是打牌和飞牌。但是若要和精神力搭边，应该是猜牌了。 我无奈地想，精神力又不是透视眼，猜牌未免有些天方夜谭。 难道让我学打牌？利用精神力去判断对方心里所想？ 第282章 团队见面 萧晟掐断了我的胡思乱想，直接将我丢进幻境，我怨念地看着突然变化的场景，刚想说：我桌上还放着一杯水没喝呢。 既来之则安之，我真是越发觉得自己学习精神力后，自控力都变得很好。我自觉摆正姿势，让自己进入凝思，萧晟就在一旁坐着，时而看看我，时而看着书。 我现在已经不需要闭着眼睛进入状态，所以能同时注意到周围的变化，我沉入凝思的世界，看着图案和黑线条在眼前跳跃。 萧晟走到我面前，把一沓扑克散开放在地上，说：“把这些丢出去，尽量飞的远一些。” 我眨眨眼睛，伸出手拿纸牌，萧晟拍了一下我的手背，“不许用手。”说完，他就走到一边捧着书看戏。我真恨不得把这堆纸牌全甩他脸上。 不能用手丢纸牌，我用什么？精神力吗？我赌气似地让黑线在我的控制下去抓纸牌，结果发现，总是不成功，我无法用线条对这个平面到薄如纸片的东西着力。我可以在纸牌上建立屏障，可以把屏障变成那个大小，却无法将它拿起来。 这么简单的一个动作，我只要伸伸手就能完成，明明之前无意之间还能隔空按按钮，怎么让纸牌被抓起来就困难了？ 我偷眼看了看萧晟，他完全没有相帮的意思，无奈只能自己用尽办法尝试。 结果证明，努力了一个晚上，我只能用黑线让纸牌在地上挪动三米两米，却不能将他问问地操纵在黑线之下。 间接导致我可能白天会没精神，而且满脑子里想的都是这个。 健身房早上八点就开门了，杨波说只需要练习一个半小时的课程，初次来到首先是跟着老学员一起跑步，就在场内，小跑20圈，再快速往返跑15次。小盼我百分之八十是完成的，最后3圈的速度完全降了下来，等到快速往返跑，就差跪那了。 当然这只是热身，根本还没有开始正式的学习。别人半小时做完热身和准备活动，我花了50分钟，如此一来，早上的课程几乎就在热身中荒废了，最后就跟着杨波认识了一下来回变化的脚步，试了几次还差点把自己的腿系到一起。 大家完全忘记我昨天闪避时的惊艳，我也全凭普通状态下的自己在学习，收效甚微的结果，让我对自己很是失望。杨波看着我坐在地上，笑道：“刚开始都这样，你之前又没有练习过，其实是需要先提升自己的身体素质。” 我说：“我来学这个就是想提高身体素质的。” 杨波说：“那就慢慢来，一周之后你就会感觉适应一点了，我们周末也会有一些户外活动，有时间的话尽量要参加。” 我看看在场的人，清一色男性，也就是说户外活动的话，六个人也只有我一个女的，会不会不方便啊，倒不是我保守，实在因为发生的事情太多，很难在大大咧咧地做出拎包就走的行为。我答应下来，集体活动也是增进感情最好的方式，能参加还是尽量参加。 老学员初次印象都还可以，他们各自叫着外号，我当然入乡随俗，早上训练结束，孙头还过来问我去哪里，要不要把我捎上。 孙头是这四个人里资历最老，学习时间最长的，但是他年龄并没有很大，30岁上下，这里的学员大都接近30，最小的是波仔26，但是都比我大，所以我见谁都是喊哥。他们就称呼我小童，最简单。 我们一起坐电梯下楼，波仔是个话唠，好奇心重，他就会问我女孩子家的怎么想起来学这个，还调侃我男朋友怎么不学。 当他提到男朋友这个词时，我的脑海里萧晟的脸一闪而过，可他并不是我的男朋友，我也从来没有承认过，于是能告诉他们的只有：“我没男朋友。” 成哥说：“不会吧，这么漂亮还没男朋友？我和我老婆18岁就谈了，21结的婚。” 老二哥说：“你以为都跟你似的早恋啊。” 他们的性格都比较豪爽，可能是男人的共同点吧，和他们相处没什么压力。提到这周的户外活动，波仔说：“每次户外就是看着他们虐狗，成哥和孙头都是有家庭的人，活动的时候会把老婆孩子带上，那叫一个体贴照顾，我这种单身狗情何以堪。” 老二哥说：“让你找你又不找，整天喊着没有好女人。” 波仔不服气，“二哥，你也不找女人结婚，还说我啊？你可比我大。” 二哥姓向，有时候我会叫二哥，也会叫向哥，可能时间长了就会跟其他人一样喊他二哥，不过他跟我说过，喊向哥就挺好。 出了大楼，我们挥手走向自己的方向，波仔竟然与我同路，他问道：“哟，你也坐公交啊？” 我说：“要去其他地方和朋友见面，我就住在这旁边。” 波仔说：“那也是很巧的嘛，难得你出来一趟，我又正好回家，顺路啊。” 我笑道：“你都还不知道我坐的那辆车，怎么就同路了。” 他顺势就问道，“你去哪？” 冲这找话题和撩妹的技能，不应该没谈女朋友，我心中这么想着，还是说出自己的目的地。 谁知道他夸张的说：“巧了，你做344路，我也是，虽然你中途就下车，但是我们也能一起坐个几站，龙山路那边可都是富豪区的高新产业带，你朋友在里面工作吗？” 这人话真是太多了，我不想再说，可也不能表现的太明显，毕竟之后要一起在场馆学习，便有一搭没一搭地说两句，什么差不多啦，不了解之类的。 终于等到下车，波仔还交代一句注意安全，我瞪了他一眼，这么大的高新产业园让我注意什么？高空坠物么。 这里说是产业园其实并不完全像，因为它没有常见的工厂高楼，大多是别墅样的房子，一般不超过四层，而且休闲设施很完善，还有自己的酒吧餐厅饭店，每一个看起来都挺高大上。 我沿着牌号走到122号，外围的院墙门边标着一个文化传媒影业的牌子，我按下门铃，门口的室内保安便出来问我的身份，这感觉和进一个别墅似的，但是看里面的装修风格倒是工作室的模样。 两分钟后，屋里走出一个年轻人，他自我介绍道：“你好辛小童女士吧？我是给您打电话的团队成员，你叫我麦子就行，就是麦田里的麦子。” 我心说这些搞传媒的人名字都起得这么古怪，好记倒是好记，可他本名叫什么，大家不会忘记吗…… 院子里停了好几辆豪车，我竟然还能在这些车里认出张庆寒的，忍不住问他，“张庆寒也来了吗？” 麦子继续在前边走，头都没有回，“张庆寒先生是这部戏的男主，我们已经正式发布新闻通稿了，今天就是几位主演与导演和你一起讨论剧本的走向，和各自对人物的解读。” 这个时间点，会议肯定是安排在下午的，中午估计已经安排好了午餐。麦子将我带到他们的休息室，这里的每一寸装修都很舒适，休息室像是一个宽敞的客厅，应有尽有。张庆寒和助理及崇元师傅都在，见到他们，我就如同看到了亲人。 麦子关门出去，张庆寒的助理认识我，亲切地跟我打了个招呼，张庆寒原本是坐在沙发里玩手机的，见我来了，笑道：“怎么样，又见面了。” 我也笑了，“是啊，合作愉快。” “第二次合作了吧，我还真是和你有缘。” 助理脸色一变，“庆寒哥，求你别在乱说话了，上次你一句话，娱乐记者差点没把我的电话打爆，采访提问也是层出不穷的。” 张庆寒抬手告饶，“我错了我错了，这不是周围没记者嘛。” 我好奇地问她，“上次什么事？” 助理在我身边坐下，说：“都不知道第几次了，庆寒哥说话不注意场合，一句暧昧的话能被记者编出好几种故事传播，又是和这个女星谈了，又是和那个女星谈了。” 我点点头，“嗯，他刚才那个‘有缘’要是被媒体听到，估计要把我祖宗十八代都查出来了。” “可不是嘛！”助理说。 张庆寒叹了一口气，“好啦，我知道错了，别说了小祖宗，我这跟粉丝聊得正开心呢。” “什么？！”助理一把夺过张庆寒的手机，“哎呀！你总是这么惯着粉丝！” “有什么的嘛，我正好有时间，他们也都很有趣啊，就是刷屏刷的太快，我都看不过来，还是微博上转转回复更好玩。” 我瞪大了眼睛，“合着你刚才是在群里和他们聊的？你这明星，心也太大了。” “有什么关系嘛，这里面好多人我都记得她们的长相呢，追过我好多次现场，群里的人都是公司审核后才放进来的，可以放心的粉丝。” 我同情地拍拍助理的肩膀，“真是辛苦你了。” 崇元就在另一边静静地喝着茶水，我对他微笑一下，崇元轻轻点点头。 第283章 三方洽谈 蒋导的影视制作团队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高大上，第二印象是他们的伙食，都说每一个大企业背后都有一个相当出色的食堂，来到这里后，我信了。 蒋二平一直没有路面，全程给我们引路，安排我们活动的都是麦子和一个叫田野的甜美女孩。我们对饮食上都不是挑剔的人，张庆寒更没什么明星架子，大家在包间中吃的可不比外边的饭店差，而且这里可以自己选择想要吃的，比如张庆寒就非常直接的要一份红酒菲力，服务员便迅速把刀叉摆好。崇元师傅选择的是素斋，两样小菜，一碗白米饭。我同崇元师傅的选择类似，服务员都为每一个人备好各自所需的餐具。 这一点是令我十分羡慕的，你可以自由选择想吃的每一样东西，就算是地摊烧烤，厨房也有准备，我见过的最全最厉害的厨房，非它莫属。 用餐时，包间只有我们四人，麦子田野是不在的。服务员站在门口，随时呼应。 张庆寒说起他和蒋二平的接触，“蒋导挺有想法一人，我很欣赏，能跟他合作，也是蛮期待的。冯雪我上次一起见过，她继续演女主角，蒋氏电影御用的嘛。” 碍于张庆寒的小王助理在场，我没好具体问冯雪给他的感觉，虽然我都有与他们见过聊过，仍然更想听听张庆寒的意见。 我努力不让自己剩菜，看了看张庆寒那边，他已经在吃餐后水果了，“你不用控制身材吗？” 小王助理说：“庆寒哥这样正好，下一部戏对身材要求不高，维持这样就行。” 张庆寒道，“以前拍一个什么造型来着，让我再瘦十斤，那才是痛苦，你知道我这样已经是很标准的，再瘦十斤有点脱型，没办法啊演员嘛，那阵子减肥真折腾。” 小王助理笑道：“但也要有所收敛吧庆寒哥，晚上你还是要注意一下饮食，不能吃这么大肉大油的东西。” “好，知道了，保姆大人。”张庆寒拿着小叉子戳了一块苹果，递到助理面前，“大人来一个？” 看样子，助理已经习惯了张庆寒时不时的调戏，她眯起眼睛瞪他，把自己面前的蛋包饭吃干净，站起身出门。 我说：“助理跟着你真是容易心累。” 张庆寒哈哈一笑，话题就此略过。 我们餐后在休息间坐了一会，休息片刻，麦子过来通知我们会议室已经准备好，半小时开始今天的正题会议。 我抽空问他，“我还是不明白自己来这的意义，毕竟剧本没有全出来吧？而且之后也不是我来写，所以为什么你们拍戏的人会面，我也要到场呢？” 张庆寒说：“我朋友说过，蒋导有个习惯就是在故事出来的时候，会搞三方会谈，听起来很专业吧，主要是导演，演员和故事所有人的商讨，之后等剧本出炉还有两次会，编剧与故事所有人，主要编剧、故事所有人、导演、演员全员再一次会。进行完这三个流程，蒋导才筹备拍摄的工作。” “其他剧组也是这么做吗？” 张庆寒笑了笑，“如果都这么认真的做电影，你认为还会有那么多烂片吗。” 我说，“你也有拍烂片吧。” 他轻叹，“我已经很克制自己了，尽量不全跟着公司走，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我要吃饭的，要混下去，你不觉得我烂片很少吗？” 我努力想了一下小盼给我科普过的张庆寒简历，说道：“好像是挺少的。” “我的烂片比例已经很牛了，就业界而言。”张庆寒依靠着沙发，“越出名，演技越有口碑，选择面就多，自主权也大，虽然比不上小鲜肉的人气，但我对自己还是很满意的。” “你人气还不高啊？我看着我室友第一次疯狂追星追的就是你。” “真哒？下次一起吃饭啊。” 小王助理立刻大叫：“庆寒哥！” 张庆寒举手投降，“抱歉抱歉，我说着玩的。” 时间很快过去，我们在麦子的指引下，走到会议室，蒋二平与冯雪都已经在位置上坐好，另外还有我看着眼熟但说不上名字的两个男女演员。我平时不关注娱乐圈，对时下当红的艺人也不认识几个，至多看着熟，然而却不知道他们演过什么片，叫什么名。 会议开始，蒋二平无论从语言还是内容都绕不开工作二字，正经的官方态度，我终于弄懂了这次洽谈的目的。 我作为故事的所有人，需要在会上同大家一起把这些情节都过一遍，导演会说出主要的人物，这就是演员的注意点了，导演需要我们在几个小时的交流中，互相了解各自的特点，然后结合自己对故事的认知，说出看法，这段会议将被录像，并由之后的编剧团队观看，他们需要根据我们的口述，来完成剧本在细节上的润化。 蒋导说：“根据这个故事，我查阅过一些资料也咨询过历史专家，‘永生之人’的说法只在玄学中和传记里提到，而且从未标出其真实名字，这个神秘的永生之人，是男主角，张庆寒负责。故事中提到的鬼界大将，就是男二，乔楚来扮演。女主是冯雪，女主的朋友姚小玉。我们代入角色，一起来看一下重要场景，不懂或者相关扩展的地方，可以问辛小童，她是故事的概述者，承担整个故事的框架。” 这帽子戴的对我而言是真的高了，面对这些专业的人，我这个外行捏了一手心的汗。 张庆寒和冯雪没有问太多，他们对这件事和我多少有些了解，所以面对我描述的真实事例没什么适应不良的。但普通人乔楚和姚小玉就不同了，我能感觉出来他俩都是十分敬业的演员，所以还是尽我所能地给他们解答疑惑，协助他们把故事理顺。 蒋导团队中的麦子和田野也是全程在场的，我才知道田野是负责特效部分的把关，麦子是摄像，把控镜头，他们一般三个会议都要参加。 如此一来，主要的工作人员对故事和人物都有了应有的了解，就避免了互相之间的生疏，我终于是能明白蒋二平能拍出好电影好口碑的原因之一，不由得对他更加佩服。 乔楚和姚小玉我在蒋二平的其他作品中没有见到过他们俩个，我还想着最后结束时问问张庆寒，那俩是不是蒋二平新合作的演员，那到时候冯雪的灵力直接施展上穿帮了怎么办，蒋二平似乎也不知道张庆寒的真实身份，但我想，张庆寒多少会对崇元有所了解，再不济，冯雪也能察觉到崇元的特别之处吧，至于他们是否往张庆寒的特殊身份上想，就不得而知了。 会议持续了好几个小时，中途有下午茶和休息时间，大家的兴趣也十分浓厚，依然是讨论着故事和人物，我默默为编剧们默哀，要辛苦他们了。 乔楚对我有些好奇，他在休息间隙问我不少问题，我莫名想到健身房的波仔，也就是乔楚比他含蓄一些，没有追着问也不会打破砂锅问到底。 姚小玉和乔楚的关系应该是更熟悉的，可架不住张庆寒的人格魅力，他们演艺圈的本身没见面也会三分熟，更何况现在大家坐在一起开头脑风暴。张庆寒与他们很快就以朋友相称，无形中为我减少了一些压力，毕竟有了张庆寒在，他们的注意力就不会集中在我这边。 我一个小透明而已，不能太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姚小玉有跟我说：“你的故事很精彩，每一个小故事都挺棒的。” “谢谢。”我对她笑笑，心中吐槽着谁让这是真实故事呢，生活往往比小说更精彩，说的就是这个意思，虽然如此，但我对于姚小玉的赞美还是欣然接受的。 通过一个下午的讨论，我似乎能够看到剧本的雏形，甚至自己也萌发了想要写一写的欲望，当然只是想想，真让我自己去写，那还不如对着镜头讲一遍更自在。 张庆寒得知我是坐公交来的，便对司机说先把我送回家，我看看小王助理，说：“让张庆寒在外边抛头露面不太好吧？” 助理甜甜一笑，“没关系，车窗是做过处理的，就算被发现也没事，庆寒哥不下车的。” 我稍稍放心，上车坐好，崇元师傅坐在我身边，我忍不住问道：“崇元师傅，你今天一天都不太说话，下午也没有在会议室里，我突然会觉得不适应。以前每次都是和你说的多，和张庆寒说的少。” 崇元轻笑，“你们在工作，我们的事情处于休眠期，当然不需要我过多唇舌。” 我说：“可没有休眠期，我们这些天可没闲着呢。” 崇元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前排的司机和助理，轻声道：“下次等我去东安寺见师弟，可以详谈。” “崇武师傅现在住在我们那边了，他为了方便教导我，也为了之后我们的计划。”我看着崇元，声音压得更低。 第284章 质疑 张庆寒贴心的在前边找助理说话为我们打好掩护，当然我也没有过多的话要有崇元师傅说。只是回到家边楼下，正好看到拎着大袋小袋回来的小盼和许盈盈，我下车时回头和车上的人打着招呼，看他们开走才转身走向等着我的那俩人。 小盼拧着眉思考，“那车看着好熟悉，总觉得我应该在哪里见过。” “嗯哼，还是豪车。”许盈盈帮腔，“你这是又认识了什么人？” 我没辙，也就照实说了，“是张庆寒他们。” “什么！”小盼惊叫：“啊对！张庆寒的车就是那种，经常被媒体拍到的，张庆寒刚才在车上吗！啊！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今天去见张庆寒了？” “不是见他……” 许盈盈说，“人家都给你送到家门口了，还不是见他啊。” 说话间我们已经走上楼，开了门进屋，我说：“新电影的合作啦。” 许盈盈语气有些不善：“要不是被我们撞见你是不是不打算说？小童，我觉得你最近有好多事情瞒着我们，还有什么藏起来了？” “真没有。”我说，“这个合作我也没出什么力，就是编个故事而已，蒋导那人分的很清。”许盈盈和小盼都看着我，等我解释谁是蒋导，我无奈之下告诉他们：“拍《穿孔》的蒋二平，蒋导。” 许盈盈的目光变为审视，我知道她还有更深的问题要问我，小盼则简单很多，她为我惊喜，也在期待，“我自从看了那个电影后就有关注一些，张庆寒下部与他们合作，分析的人说拍的可能就是‘永生之人’，是真的吗？” “我不能透露吧？等蒋导他们自己开记者发布会的时候你就知道啦。”我不愿多说，因为许盈盈的眼神已经快要把我吃了。“你们去买什么了？晚饭吗？来，我洗菜。” 岔开话题，暂时性地避一下许盈盈，我陪着小盼去厨房帮忙，许盈盈破天荒地也过来帮忙，我们三个挤在厨房中，小盼自然而然又把话题绕到了张庆寒和新电影上。 我说：“剧本真不是我写的，我只负责提供故事，下午呢就是几方人员见面，导演演员什么的。” “还看到谁了？说！”小盼瞪着我。 “那个叫姚小玉，还有乔楚。我都不太认识。”我说。 “啊……他们，我知道的，经常在偶像剧里出现，我不是他们的粉所以没关注。”小盼问，“他们也加入啦？” “是啊，应该是吧。”我又不敢确定了，听说蒋二平在正式开机之前都有可能撤换演员，不过通常不会动一开始就确定下来的主演。 许盈盈说：“你和蒋二平是不是很早就认识了？他不可能刚认识你就找你合作。” 该说的还是要说，都不掉，我认命地交代：“我上一部合作的剧组导演很看重我，就把我推荐给蒋二平，两周前是见过，可是没说过话呀，也就是在杀青庆功宴上我们聊了几句，他昨天才给我打电话通知过去。” 小盼欣喜地说：“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小童要走上演艺圈的道路了，有越来越多的大腕导演找你合作。” “别这么说，我可没有意向走这条路。”我挥挥手。 小盼道：“你可以把刘颖推荐给蒋导演啊，她跟着陈程那么辛苦，你要是能帮她一把，就太好了。” 我想了一下，这倒也可以，虽然我对刘颖有所怀疑，可萧晟对这件事的态度就很模糊，如果推荐刘颖参加这个片子的拍摄，正好张庆寒也在，或许能有所注意，而且对刘颖也是一个好机会。 “怎么样？”小盼追问。 我说：“可以的，我试着跟蒋导提提看吧，也只能下次再见面的时候，或者当他主动让我推荐的时候，我跟人家本身就不熟悉，贸贸然推荐不太好。” “恩恩，我懂，那我们暂时先不把这个消息告诉她，等你那么有风声了再说，要不让人家空欢喜一场。” “我回来后，这几天都没看到她。”我说，也就有一两天晚上听到了关门声，但是很早的时候她似乎又出去了。 小盼道：“她可忙了，我这一周也没机会见上一次大的，她一般都是连着忙一周两周然后休息几天，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 正说着，大门响动，许盈盈看了一眼说：“刘颖回来了。” 小盼提高嗓门，“小颖？回来了吗？” “小盼姐，我回来了，明后两天可以休息了。”刘颖说着来到厨房，看到我惊讶中带着些许喜悦，“童童姐！你也回来啦？” 我笑着跟她说：“嗯，我搬回来了，剧组那边杀青，我的工作结束。我听小盼说，你又每天忙得早出晚归，这么辛苦身体怎么吃得消。” 刘颖在水池边把手洗净，坐下来与我们一起切菜择菜，“培训班那边老师的反应都挺好的，我也要加倍努力才行。” 感觉上，刘颖在这三个月里成长地飞快，稍微有些觉得她与我们不是同一个世界了，她比我们更时尚更有气质，从内里开始起了变化。 准备好这些前期工作，刘颖收拾餐桌，小盼炒菜，我搭手，许盈盈坐在客厅的沙发刷微薄，我之所以知道她是在刷微薄，因为过了没多久，她就捧着手机跑过来给我们看，“小童，你上新闻了。” 我一愣，“什么？” 许盈盈晃晃手机，“娱乐新闻，一个话题，张庆寒夜送神秘女回家，原是上部剧合作编剧，记者一路从新导演工作室跟着你们，猜测是下部戏的合作。” 我惊住，“把我的脸也拍到了吗？” “就是个背影，还好他们没乱写，看那标题‘夜送神秘女’就够吸引眼球的，我本来还想看看有没有劲爆的信息，结果没有，记者还一本正经的猜测正事，真是浪费了好题目。” “喂！”我无奈地瞪了许盈盈一眼。 小盼则是在旁边惊奇连连，她把手中的炒勺都丢了，抱着许盈盈的手机反复看那篇微博报道。 “我们家的位置算是暴露了吗？之后会不会有狗仔队跟着啊。”小盼竟然是有些微的兴奋。 我感到手机在震动，于是没回答小盼的话，先拿出自己的手机看了看，是张庆寒的助理小王发来了微信，我点开听：“小童，娱乐新闻你不用太在意，我已经和那边记者联系过，他们不会来骚扰你的，就是简单的下一部剧的合作伙伴。” 小盼也听到这话，一脸好奇地问我这是谁。 我抬手示意让她等一会，对微信回道：“谢谢你了，我本身也不是娱乐圈的，希望记者别对我那么感兴趣。”说完，我就告诉小盼，“这是张庆寒的新经纪人，很负责人的小女孩。” 小盼羡慕道：“我也想做经纪人。” “晚啦！”我毫不留情地打击她。 吃饭是，小盼还抱着她自己的手机关注那篇娱乐报道，还不时地跟我们汇报最新评论，什么“猜测这女的是新欢”“编剧上位”“都送到家了，关系肯定不一般啊。”我听着烦心，小盼说：“有好的，大多数人还是赞同就是合作伙伴，顺路送一下什么的。” 我最怕的就是在娱乐上，因为个人私交的关系被记者乱写，之前剧组拍摄外景的时候就有这层风险，要是有哪个知情人爆料，媒体肯定一窝蜂地跟着瞎猜。 饭后，许盈盈特别直接地让我陪她出去散步，刘颖和小盼眨眨眼睛看着我们，明显是不会跟着一起走的样子，我硬着头皮跟许盈盈出门，刚下楼，许盈盈就说：“我感觉你最近很多事都没有跟我说，而且我已经听不见你心中的任何想法，萧晟教你的？” 关于这点，还真是精神力带来的最直接的便利，我可以比之前更容易地控制思维不泄露，除了对萧晟，我在其他人面前已经完全可以做到封闭自己的大脑了。 不过这个锅，还是丢给萧晟来背更安全就是了。 我说，“萧晟以前就教过我啦，最近一直在那个剧组忙，我也没想到蒋二平会找到我，然后她找我写真的东西，我也只能写了。” “他没怀疑你吗？你也知道他的电影里用的是真灵力，那个冯雪也是跟我差不多的存在，她多多少少也能感觉到你的不同。” 话已至此我真的没法在隐瞒下去，只能挑挑拣拣地说：“冯雪看出来了一点，我就说自己被鬼夫缠上了，没办法，所以那些灵异的故事能写出来啊。蒋二平让我写，我也不能拒绝了。” “用不用我帮忙？”许盈盈诚恳地问。 她很少这么认真，我知道她是真的关心我，便说，“没关系的，萧晟和小莫一直都有帮我。” “你还是要注意点，萧晟……”许盈盈话头一顿，“我这样说，他是能听到的吧？” 我尴尬地点点头，“我看到的听到的和想的，他都知道。” 许盈盈撇了一下嘴，“反正我不说你也知道啦，自己注意点。” 第285章 渐入正轨 “许盈盈，过两天你来和我一起做直播吧，用你的脱口秀，我这边观众可是很期待的。” “是吗？”许盈盈说，“刚好，我那天也跟我的粉丝说了一下鬼故事的事情，他们都还挺好奇，要不就今晚吧，你来说一段。” 我想了想，这样也行，鬼故事我不需要太提前做准备，而且有许盈盈在还能帮我出谋划策。 我俩赶紧回家，一头扎进了电脑前。小盼还好奇地问我们：“怎么了这是，出去一趟，感情还升华了？” 许盈盈说：“那是，小童这孩子良心发现。” 我说：“只是今晚直播和许盈盈合作。” 小盼走过来，“诶，小童，别忘了你有空再过来客串啊，我的观众最近可是有些需要灵异故事换换口味，你也教教我怎么说。” 我问许盈盈，“为什么市场这么大。” “现代人压力大，需要解压。” “解压就听鬼故事吗？” 许盈盈满不在乎的口气，“这有什么，而且鬼故事是真实存在的，要不然你在干什么？诶说起来，你蒋导写了那些故事啊？” 我说：“主要是之前湘水村的事，然后就是平时捉鬼的一些小事情，都融合在一起，让蒋导他们的编剧团队自由发挥吧。” “给你多少钱？” 我一愣，这个还真没注意，我竟然也没问。 “你是不是傻了？”许盈盈气道，“这么关键的问题你不搞清楚就给他们写故事啊！” “之后再说吧，蒋二平那个身份地位不至于欠这个的。” 许盈盈和我简单商量了一下晚上的合作内容和形势，我也特地在心里交代萧晟帮忙把我自己那边的直播给做起来，萧晟一如既往地冷漠答应下来。 到点，许盈盈制造了一个我经常在直播间用的氛围，然后用灵力遮住我，做出一个我突然出现的效果。观众们一片惊叹，我们准备以合作的方式讲鬼故事，我做主要叙述人，许盈盈做聊天搭伴捧气氛的那个。 我们这次等于突然袭击，果然把观众们整了个措手不及，而且反应更是出奇地好，比和小盼合作的那场还要好。 常规性的互相宣传了一下，我就离开许盈盈的直播间，回到自己的卧室，电脑开着，萧晟坐在桌前操控着直播间的效果和表演。他见我回来，便不再看顾电脑，转而对我说：“论坛的版块可以交给白子晗管理。” “啊？”我是还真的被他突如其来的一句话给整断片了。 “她有时间也有能力，负责查看论坛灵异事件记录的版块再合适不过。”他说。 我理了一些思路，“这个要当面说的吧。” “明天抽空去养老院一趟。” “可是白子晗还没有通知我。”我说。 但是萧晟的态度根本不容拒绝，他决定的事情，根本不会用问句，总是一句肯定帮我的那份也给回答了。他说去就必须去，我看看他，爬到床上翻了个身，去幻境了。 昨天练习的扑克牌可是让我惦记了一整天，今晚怎么着都要成功一次，而且不是说明天去养老院吗？那进入别人梦境这种事我又该怎么去做，都没来得及问崇武师傅。 萧晟很快也回到幻境，我说：“我现在每天早上要去健身房，崇武师傅让我晚上在幻境中练习，可是你还没有说让我用精神力抓握扑克牌是为什么？” 萧晟用灵力吸过去一张，然后再将它轻飘飘掷出，在我看来那个动作是很轻的，因为他的手腕根本没有怎么翻转，明显都是靠灵力操作。我能直接将屏障变大变小的掷出，萧晟的意思难道是让我利用精神力做到他做的这样？ “没错。”萧晟说，“你慢慢试吧，否则光有屏障，只是防御。” 又是这样，两三句话，其他全靠我自己猜。说起来这样整天忙碌于此，我已经很少去想曾经的事情，再加上梦境出现的少了，连带着萧晟的态度也好很多，所以，他其实是怕我想起以前的事情吧，那干嘛又不让我全部忘掉呢。 真是矛盾，我想不通。 第二天，我比平常起得晚了一小时，从今天起可以不用每天早上往崇武身边跑，所以今天我只需要早点到健身房。 他们四个还是在练习自己的，我新来的需要从头学起，杨波教练单独教我，今天的体能关比昨天稍好，接着又累瘫在步法上，我忽然觉得还是精神力适合我，学习那个比提高身体自身的素质要容易多了，就算我还没能成功丢出一张扑克牌，也比现在真实地躺在地板上来得轻松。 而且这么多双眼睛盯着我呢，体能太差实在很丢人。 练习结束后，大家没有如昨天一般离开，都聚在一起讨论周末去哪里玩，杨波说：“每次基本都是那几个地方，还从里面挑呗。” 我好奇地小声问身边的二哥老向，“向哥，你们平常去的哪里？” 向哥说：“南山，生态园，北山，基本都去。我们这地方四周环山，也会去一些矮的山涧之类的小景区，他们带着家里人，以安全为主。” 杨波道：“这次不带家属了吧，就我们几个，去驴友们常去的那种山，爬一半就回，也不耽误功夫。” “好啊！”波仔双手赞成，“既能避免秀恩爱，又可以野外探险。” 孙头道：“探险肯定不至于，杨教，你定地方，我来查信息，还有三天时间，够我们慢慢计划。” “行，就这么说定了。”杨波看向我，“小童你时间上没问题吧？也可以把林宇叫上，你跟他说，他肯定来。” 我一乐，“好嘞！” 当即就把这消息通知了林宇，小莫在店里瞅瞅我，“不邀请我吗？只带林宇？那我可不准假啊。” 我笑着拍了他一下，“林宇和教练是战友，你是啥？” “我是他老板啊！”小莫说，“要不周末停业一天，我也去。” “别闹啦小莫。”他看着林宇：“来，给你朋友打个电话问问看，你再把大利带上。” 林宇想了一下点头答应，我瞪着小莫，“你还真要去啊！” 小莫说：“当然，你一个女孩子跟着一帮大老爷们出去不安全，就算有萧晟在身边，我也不能放任，还是我亲自跟着最安全。” 我眯起眼睛，“人家杨教练就是考虑到这一点才让我通知林宇也去的，好让我安心，难道你还不放心林宇？” 谁知道林宇居然也开玩笑地一举手，对小莫说：“莫哥你放心，我心里只有大利。” 我真是哭笑不得，“你周末真要休业一天啊？” “真的。”小莫说着就去外边在小黑板上修改明天的营业时间，改成了通知：本周末休业一天，请预定的朋友提前做好准备。 我无奈，“行吧，你们继续，我出去了。” “上哪去？”小莫问。 我说：“萧晟昨晚让我今天去养老院。” 小莫摸摸下巴，“你把崇武带去吧，要是今天就动作，你又不知道怎么进入那些老年人的梦境，怎么搞？” “可是白子晗和崇武……而且崇武师傅之前说并不打算现在出面。”我迟疑着。 “那……” 我立刻打断小莫，“别说你要去，今天好好在店里工作吧，总是让林宇一个人看店，你怎么忍心？” “他一个大男人，我有什么不忍心的。” 林宇从厨房探出头，“莫哥，你陪小童去吧，我一个人ok，而且店里大多是熟客，他们都习惯了。” 我哈哈大笑，“看吧，店里的熟客都快不知道你这个大老板的存在了。” 小莫完全不介意，收拾好自己便和我一同出门，“先去吃个午饭，然后再去养老院。” 我提前给白子晗发了信息，她说今天过去是可以的，正好她值夜班。我一看这话，心中就叫了声糟糕，看来晚上又是加班，只好给许盈盈和小盼发消息说了声今晚会晚回去。 许盈盈一个电话追过来，问我干什么去。我照实说了养老院的问题，她也就不追究了。 小盼还好，整个就怀疑我是不是又和张庆寒偷偷见面，还提醒我别被娱记拍到，那坏笑的意味，真是被许盈盈带坏了。 坐在车上，我对小莫说：“我还没有去过养老院呢。” 小莫说：“那里挺安静的，而且非常平和，下边的人也是有底线的，根本不会有什么死神之类的说法，而且你上次也说了养老院有规矩不能在里面去世，所以那里反而是最清净的地方，通常不该闹鬼。” 小莫的说法也是刷新了我一部分的误区，我们一路驱车前往养老院，下午刚是饭后的时候，路上车少人少，而且养老院的位置也比较冷清，虽说是在湖边，也是景区湖泊的边角位置，地方挺大，风景很好，尤其是绿化工作，整天面对山山水水绿色树木，心情很难不变好。 “老年人在这里养老也是很幸福的吧。”我说。 “你错了，老年人最幸福的是和家人在一块，不过这里不算，这是有钱人才付得起费用的养老院。”小莫看了看这边的装潢，就立刻得出结论。 第286章 伙伴 养老院的保安室很负责，我们车要开进去都需要通行证或是院内人出来接，否则就属于社会车辆一律停在外边，我打电话给白子晗麻烦她出来接我们。 下午天气正好，秋风虽瑟，偏冷的温度也依然没让树叶凋零，它们通常会在一夜之间泛黄，接着飘落，我们在养老院的门口站着等，我多看了周围的树木几眼，城区里的草木大多已经泛了黄，还能在这里看到绿色，心中当然是愉悦的。 小莫看着我的神情便说：“以前草木更好看，可惜时代不同了。” “我相信你那个时候见到的山林草木一定比现在美，可惜我没有见过。”我说。 “你还有回忆，还有曾经的记忆，所以应该算是见过的。”小莫笑道。 我想着梦境中的情形，叹道：“但是我在梦中对周围的环境印象总是不深的，从没注意过这些，东安寺的景色也很美，所以我总会去想，等一切尘埃落定，能不能有机会就在山里住下去。我觉得自己有些过够了这样的生活。” 小莫说：“会有的，以后我能申请在你的山头占用一片林地吗？” 我笑着对他做了个鬼脸，狐狸要想占用山头，哪需要问我。 白子晗走到保安室和他们说了一声，伸缩门才慢慢打开。小莫把车开进门停车，我和白子晗走着进去。 白子晗问我：“他是你的朋友？” “之前和你提过的小莫，你能看出他的本身吧？” 白子晗微微点头，“大概可以，但是他道行深，我看不清楚。虽然比不上萧晟，也比我强太多。” 我笑道：“他人很好的，平常的爱好是和许盈盈吵嘴。” “许盈盈离开师门的时候，可是脾气很好的师姐，我们很少看到她和别人吵架”白子晗说。 “诶？”我心说，以前的许盈盈肯定还不是个吃货，我脑补了一下正经脸，木着表情的许盈盈，简直无法想象。 小莫停好车过来与我们汇合，白子晗带着我们穿过长长的庭院，走过院中水池，这里的地砖设计也是考虑到老年人的情况，平整四方。既方便护工推轮椅，又方便老年人自己走，雨天这种瓷砖也不会过分湿滑。 她先带我们把养老院走了一圈，让我们了解大概坏境，接下来才进入住宿的内部。 “一楼是餐厅的位置，行动便利的老人家自己能够下来吃，有一些老人需要我们打好饭送上去。食堂的餐饮条件也是很好的，荤素搭配适当，全是按着老年人的特点规定的食谱。”白子晗走的楼梯，养老院楼层不高，所以便于我们边走边说。“一楼的东边是活动室，就不说了。二楼开始一直到五楼都是房间，一般两到三个老人家住一起，要条件的也可以独立一间卧室。” 小莫探头看了看个别房间：“装修的不错啊。” “三个护工负责一个楼层，五楼的单间是两个护工负责。”白子晗道，“这次梦魇是大规模发生的，二楼到五楼不定，一旦发作就是集体，所以吓走了好几批人。” 我们来到白子晗平时待的办公室，我看到墙上贴的排班表，今晚值夜班的就是白子晗。 “你们让我了解的事情，我大概查到一些。” 我说：“我们也了解到是因为一个老年人在这里去世，随后才发生了那么多事情。” 白子晗点头道：“的确是那样，怪事儿也是那之后发生的，而且我注意到梦魇发生当天，灵力散步不均，或者说是全部被打散了。做手脚的那只鬼似乎能把自己拆散后重聚，否则就是他本体不在这里，只把灵力送了过来。 小莫说：“这也可能的，以前有过只用灵力杀人，而施术者根本就不在现场，但即使如此，也该有些蛛丝马迹，关于灵力是怎么来的。” 白子晗道：“我在这目前待了五个晚上，梦魇的事情发生了一次，我还没有看清，不知道今晚会不会发生。” 老年人睡觉时间通常在九点往后，养老院九点十分熄灯，我们和白子晗分两个方向，我与萧晟在院中观察，白子晗与小莫分散在楼层中。 我在屏障里站着，萧晟立于另一边，倚着屏障壁闭目养神，神情自然。看到悠哉的样子，我忍不住好奇，“你从来都不会紧张吗？” “紧张是对自己实力没信心。”他轻飘飘冒出一句，也不睁眼。 气氛又冷了下来，我又问他：“那你以前也不会紧张吗？” “忘记了。” 我得有些累，在屏障中又用精神力坐了一个方形的固体，当做凳子。萧晟这才睁开眼睛看看我，见我坐在自己造出来的屏障之上，他忽而勾起唇角，“这个技能真是活学活用。” “你……要吗？”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问出了这么蠢的问题，没经过大脑思考，就那么脱口而出了。 萧晟略一扬眉，“不需要。” 我一句话换他几个字几个字的往外蹦，他忽然面色改变，看着侧前方，“有人。”他转身对我说：“跟我走。” 萧晟走在我前边的位置，我偶尔可以看到前方不远处有灵力的光透出来，可是并没有看到他向养老院的方向输送灵力的动作啊？不是说养老院里的灵力可能是有人从不搞的鬼吗？ 屏障可以帮助我们不被灵力者发现，所以当我们靠近那个施术者的范围，他依然没有注意，我一眼认出这是一个月前，在鲜奶吧对面写字楼的鬼窝中出现的一只，他当时就是阻挡在走廊里，不让我们上前的那个。身材高大，眼神凶恶。 萧晟道：“把我身上的屏障解除。” 我照做不误，萧晟在屏障解除的一瞬间攻击对方，这在对方看来，也如同见了鬼的效果一样，他几乎毫无防备之下，被萧晟一脚踢了个四仰八叉。萧晟没有给他时间恢复，直接紧跟着上前，灵力输出，把那只鬼压制在地面动弹不得。 “你对养老院做这些事，有什么目的。”萧晟冰冷的声音透着寒意。 那只鬼凶狠地挣扎，面部表情狰狞，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的话说。 “梓童，你过来，用屏障进入他的大脑。”萧晟道。 我一愣，我根本还不会怎么进入别人的思维，什么都做不了啊。 萧晟瞪着我，“不会更好，用他做实验，练手而已。” “怎么可能！”我当即否决，“我连怎么控制都做不好，进入他的大脑就等于杀人啊。” 萧晟说：“那又如何，他是只鬼，死不了。” 我使劲摇头，身体退后，“我不会这么做的。” 萧晟转回身，周身散出出层层冷气，我下意识地缩紧身体，那只鬼突然哀嚎出声，我的神经都为之一紧，萧晟的灵力正在侵蚀他的脑补，我皱着眉，鼻头一下子有点酸。 那只鬼的凄厉叫声像噩梦一般狠狠扎进我的心口，我鬼使神差地走上前，抓着萧晟的胳膊，他动作顿住，扭头瞪我，我吓得一缩手，可还是说：“别这样做，你这样做和他们又有什么区别。” 萧晟沉沉地看着我，眼中慢慢恢复清明，他忽地哼笑一声，将手下的灵力收回，审问面前的鬼，“你还不肯说？” “说与不说都是灰飞烟灭。” 萧晟冷道：“你坏事做尽，我自然不会放你。你被我抓住要是能活着回去，你的主人也不会放过你。说与不说对你而言的确没什么分别，那你是愿意痛苦的死，还是痛快的死？或者，你对主人足够衷心，不忍看到他被我们捣了鬼窝？” 那只鬼低垂着漆黑的眼睛，说道：“老年人有一辈子丰富的阅历，时间的累积，他们潜在的精神灵力是不可多得的财富，主人需要更多的力量，我们就会隔三差五地来吸收。原本这里受到其他方面的保护，很多类似的机构都有保护，但是禁忌就是不能在这里出现自然死亡的人，所以前不久这里的规则被打破，我们才能潜入进来。我能说的都说完了，你想对付我的主人，或许没问题，但是我们鬼众聚多，你们两个根本做不到什么。” 鬼说完就闭上了眼睛，一脸等死的表情。 我心中忽而有些不忍，可萧晟的动作比我的话快得多。他一出手，就将这只鬼吸尽灵力，灰飞烟灭。他望了我一眼，“无谓的同情心，迟早会害死你。” 我愣愣地看着那只鬼消失的地方，质问自己，其实你早就应该习惯了不是吗？之前的每一次都是如此，因果皆有定数，善恶终有报复。 道理我都懂，只是直面现场的时候，仍然血淋淋地惊心。萧晟对这些鬼魂的出手一向快而狠，这种果决是我永远无法适应的，我知道萧晟的杀伐果断有多年战争积累下的经验，我只是还在奢望着有一天，他也能够远离这些。 萧晟带头走回养老院内，在院外等我一起，我靠近他，他便用灵力助我穿墙而入。接着继续往楼里走，和白子晗小莫汇合。 第287章 江湖救急 白子晗在走廊上看到我们，疾步上前问道：“你们是不是在外边做了什么？” “作乱的鬼已经灰飞烟灭了。”萧晟说。 小莫慢悠悠地走近，“难怪，这些老人刚才突然一下子集体脱离了梦魇，跟魔术似的，我估计就是你们把祸源给掐灭了。” 我一直沉默着没说话，心思发飘，小莫转而问我，“怎么了？没精打采的？那鬼长得太磕碜？” 萧晟跟着看了我一眼没说话，然后和白子晗去交流养老院的其他问题了。小莫的口气没上一秒那么轻松，他收起玩笑的语气，又问了一遍：“萧晟那混蛋做了什么？” 我摇摇头，“其实和他也没关系，是我自己的问题。” 看起来养老院的事情到此也就告一段落，很快又是午夜十二点。养老院里恢复往常的平静，我们在白子晗的办公室里，萧晟与她说另一件事。 “我有一个论坛，上边会有许多人发布灵异的事件信息，平时我忙不过来，就算看到了也不定是否有时间去查个大概。所以，我想让你帮忙管理其中一个版块。”萧晟说。 白子晗的办公室里的电脑是开着的，萧晟简单操作了一下，页面就跳到了我们的论坛地址，“你可以先大概看一下在做决定。” 小莫道：“美女，你对来我店里做甜点师有兴趣吗？待遇高时间自由。” 萧晟冷冷地瞪他，“你整天不看顾店里，是林宇受够了你终于要走了吧。” 得，这两个人天生的八字不合，我已经能遇见在这样发展下去，又是一顿争吵。 小莫走到电脑背面，正对着白子晗，“说真的，我的店会在月底扩张装修，包吃包住，更重要的是我们这类人可以在一起，比你孤军奋战强很多吧？考虑考虑。” 白子晗也是冷漠脸一张，她抬起头对小莫道：“我不认为一个做甜点的人会像我这样不苟言笑，顾客会被吓跑的。” “我客人多，不用担心这点，而且你这样的冰山美人范可以帮我镇店，待遇从优！”小莫卖力地劝说着他。 萧晟嗤之以鼻。 我心念电转，支持小莫，“子晗，小莫那里是挺好的，我们会经常过去，而且最近崇武师傅也住到附近。你一个人在外边漂泊，不如来我们这。”我无视萧晟看过来的目光，又对小莫说：“子晗可以看惯这个版块的内容，林宇可以负责水区的内容，这样一来，你的鲜奶吧就是我们的大本营了。” 其实，鲜奶吧早就成为我们心中的大本营。如果能再这样做的话，就进一步稳固了大本营的存在，感觉既有了朋友又有了后盾。 小莫摸着下巴沉吟：“这主意不错，回去后你在让崇武把安全问题加强一下。嗯，我要把楼上两层也给租下来，这样方便你们住。” 白子涵的表情有些松动，我估计着是“崇武”这个名字的影响。 “我要想想，地址在哪里？想通之后我会去找你们。” “好说！”小莫高兴地拿过我的手机翻找到白子晗的电话薄，编辑了一通短信就发过去，“这是我们大本营的地址，随时敞开大门迎接你。” 白子晗道：“论坛的事情我接下了。这样也方便我去处理灵异的小问题，信息量大免去我自己收集，你们做的论坛不错。” 萧晟道：“鬼域带来的灵感，目前论坛里的人大多是看直播的人。” 回去的路上，我在座位上打瞌睡，实在是太困。小莫原本还和我说着话，后来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再有动静时，我勉强睁开眼，察觉到自己在半空中被抱着，萧晟正将我放到床上，我转了个身面对他，用带着沉沉睡意的嗓音问道：“今天可以不去幻境吗？”问完我也没意识去等回应，眼皮又沉重地搭在了一起。 反正是没有感觉的，我再次睡过去，终归还是做了梦。平常的梦，具体的内容当然是在早上一睁眼的时候就全部忘记，我精神一怔，看了眼时间，才松了口气，幸亏没有太晚。 去健身房，完成上午的训练后，我走鲜奶吧和小莫林宇打了声招呼，说起来昨晚的事情不知道小莫有没有告诉林宇，我正准备走呢，想了一下，还是要问问林宇的意见。 “林宇，你平时在吧台后边，交给你个任务呗。”我说。 我们平时说话也差不多这样，因为彼此都很熟悉，林宇道：“你说。” “我们搜集鬼的信息论坛缺管理，水区交给你好不好？” 林宇非常有兴趣，我便用吧台后的电脑把论坛打开给他看，“之前小莫也存过这个地址，喏，你看。水区一般没什么，但是一些人会说奇怪的话和事，我总是没时间一条条翻，你没事的时候可以多看看。” 林宇道：“完全可以啊，我对这个很感兴趣呢。” 我在纸上写下管理账户和密码交给他，“另一个灵异区的版块是个大美女在负责，我估计啊要不了几天她就会来店里了。” 林宇回头看看小莫，因为小莫在整个过程中都还没有发表什么意见，便问：“新来的店员吗？” 小莫说：“冰山美人范儿，高冷，一旦成为店里的甜点师，我们的生意会再翻一番。” “所以，你请白子晗来究竟是为了生意还是因为能力……”我问。 “两者都不误。”小莫竖起一根手指，自信满满。 交代完林宇的事情，我去隔壁找崇武，昨晚没时间练习，今天怎么说都要补上。崇武没有外出，在我意料之中，他看到我来眼中有喜悦。 我当小故事一般把养老院的事情描述给他听，他静静听着，始终没有打断我。我说到进入别人的思想时，看了看他，他的表情也没变化。 “其实我是对另一件事好奇啦。”我说，“关于你客厅里放的扑克牌，我试了两天，在幻境中都无法准确的抓住它们。” 崇武反问了我一遍：“你是在幻境中操纵的？” 我点点头，“难道要在现实环境里？” 崇武说：“其实是你直接跳过了中级，跑去练了高级，这样当然很困难。不过没什么，但你在现实中发现异样的时候，你再来找我，现在我还不能说。” 我一噘嘴，带着些撒娇的意味，“师傅啊，你又吊人胃口。” 他淡淡地笑意染上嘴角，“我可不是你师傅。” 我说：“然后我在健身房那边学得进度也很慢，总之这几天就是进入了倦怠期一样，做什么都不行。” “你已经做得足够好了。”崇武说，“耐心性子慢慢来。” “可是昨晚看到萧晟的做法，我就会意识到自己和想象中的差距还是太大了。每次在我刚掌握一个小技能的时候，就会发现其实他们需要的是更大的能力，我总是追不上。”我叹了口气，“继而就感觉自己很无能。” 崇武说：“那用了三年时间才掌握到你现在这个程度的我，岂不是更无能？” 我想反驳这不一样，崇武就接着说：“想想一个月前，再看看现在的你。” 随后我在崇武的要求下，进入凝思，什么都不做，只是静静地坐着，感受周围的空气，窗外的车流，甚至是人们或急或缓的脚步声，崇武旨在让我平心静气。 两小时后，我缓缓睁开眼睛。 崇武温和的目光注视着我，“感觉怎么样？” 之前积压的浮躁感一扫而空，心神澄明。 崇武微笑着说：“精神就是这样，始终紧绷着是会出问题的，一直松懈也会倦怠和迟钝，还需张弛有度，方能合理控制。” 我仰起头看向天花板，“果然还是和崇武师傅聊聊天最能有体悟，每次和你说话，我都有种冲动去读读佛经。” 崇武道：“读一读无伤大雅，只是你若想遁入空门还是算了，六根未尽，红尘缠身，佛门不是你的归宿。” 我直起腰来了精神，“那崇武师傅会给人看命吗？我的未来什么样？归宿是哪里？” 崇武目光变得悠远，他轻轻摇摇头，“佛曰，不可说。” 我颓唐地向后倾，双手撑地，“对了崇武，白子晗这几天可能就会决定是否过来了，你见一下她吧。不用说话，只要在店里坐着，对白子晗来说也是对当初的思慕一个交代吧。” 师傅躲闪了一下目光，我说：“给人家一个机会嘛！” “有缘自会遇到。” “推脱。”我说，“那这样，我到时候来找你，和你一起过去，而且之后小莫会把鲜奶吧完全做成我们的基地，你们肯定是要见到的。” 崇武默默打开书页，看似读书。 “咱们打个赌，你们三天之内一定会见到。如果我输了，就不再说这个事，如果你们见到了，你就平常一些对待，好不好？” 崇武无奈地叹了口气：“怎么说都是你在理，这个赌毫无意义。” “我就当你的回答是答应了。”我一拍手，起身准备离开。“那我先回去了师傅。” 第288章 打工仔 中午，张庆寒给我发来一张图片，我点开看了看是个贴在墙上的告示，大意是指蒋二平的新片《永生》招演员，张庆寒附带了句话给我：你宿舍不是有这个目标的群演吗？可以让她来试试，不过没有后门哦。 今天刘颖正好是在家休息的，我把这个图片转发给刘颖，正好打开门进去。 屋里热火朝天地繁忙，虽然只有三个人，给我的感觉就是忙成一团。 电视声音开得很大，刘颖和许盈盈在屋里来回走动，这个拖地，那个擦家具，小盼则是餐厅厨房两头跑，我站在门口，把门拉上，“你们这是做什么呢？”我记得上天刚刚打扫过一遍。 刘颖停下手头的活，与我打招呼，“童姐你回来啦。” 小盼趴在厨房门口，对我说：“中午我家小弟来吃饭，他跟我叔在这边打工，我就让他过来我这玩两天。一会就到，所以麻烦她俩简单整理一下。” “诶，之前没听你说过啊。” 小盼道：“早上的事，他们也不提前告诉我，我妈今早突然给我打个电话说我弟出来打工了。我就给小弟打电话，他们住得离这挺远，但我这当姐的肯定要照顾照顾他。” “你叔不过来吗？”我问。 “就我小弟，他都20了，会自己看路。”小盼说，“小童你快来帮我把那锅里的菜翻翻。” 我赶紧走过去，拿勺子拨了两下，忙完才得以去客厅喊刘颖：“小颖，你看一下我给你发的微信，有剧组找演员，你去试试看吧？” 刘颖一听放下手头的拖把就去沙发上拿手机，她仔细看了会，跑到我面前：“小童姐你真是太好了，这么难得的消息，还是内部人员通知的招人，你怎么拿到的？” 我说：“和他有一点点的合作，然后就通知我了，你去试试看。” “嗯！”刘颖兴奋地点头应下，看着她开心的样子，我也稍稍欣慰，起码这样子来说，刘颖是真的一心扑在演艺上吧，一步一个脚印的打拼。 小盼又把我叫进厨房，围裙炒勺统统一股脑地塞给我，“撑一会，我下去接小弟。” 我笑着接过，让她小心点。 客厅里她们简单的打扫工作也告一段落，我喊了一声过来端菜，刘颖就第一个出现，端着盘子出去摆桌。 “许盈盈，别当甩手掌柜，过来干活。”我说。 许盈盈嚷嚷着，“好累啊，我已经连续干了半小时的活，这是虐待！” 懒得说她什么了，好在这家伙虽然嘴上这么说，也还是用实际行动过来干活。 很快，小盼就带着他弟弟开了门进来，他弟弟是个瘦瘦高高的大男孩，皮肤略黑，相貌与小盼能看出几分相似，他的脖颈处有一道疤，小盼丝毫不避讳的说：“这是小时候他鬼压床，家里找明白人看了，说一定要见血鬼才罢休，然后晚上也不知怎么的，就留了这道疤，还大半夜跑到医院缝针了呢！可吓人了，当时血流的凶，我记得特别清楚。” “怎么以前没听你说，你知道我是做鬼故事的，说不定我能知道一些呢？”我说。 小盼说：“这事情哪边不都有吗？小孩子看到一些不该看到的东西，就要找明白人看看。” “你有看过吗？” “我？”小盼摇摇头。 “快吃饭吧，这菜摆上桌是当艺术品观赏的吗？”许盈盈吆喝一声，“快坐快坐，我们开动吧。” 李小盼的弟弟叫李亮，在我们面前可能是不熟悉的原因，比较腼腆。 许盈盈夸他：“这个年纪的男孩子这么老实的可不多了。” 刘颖也说：“是啊，我表弟就属于特别跳的那种，家长被叫去学校好多次了。” 小盼看着弟弟笑，能明显感觉出她很高兴，但是相对的李亮，我多留意了一下，他的情绪并不高，只是在我们面前装出正常的表情，其实他的情绪有些厌烦和不高兴在里面。 萧晟忽然在我耳边说：“那男孩八字有些弱，额上有黑气，容易被鬼附身。” 我一惊，下意识地看过去，虽说额上的黑气我看得不明显，但是确实有些发暗，“有什么办法可以改变吗？” “玉，佛珠，自己注意，晚上太阳落山后最好不要独自外出。”萧晟道。 这里面无论哪一点我都没法让他做到，我看了看许盈盈，萧晟能看出来的，许盈盈应该也能察觉，她不动声色地回看我，眼神中是肯定。 我们找了个机会一起去厨房盛饭，我小声对她说：“怎么办？小盼的弟弟……” “自有天命在，你顾不过来的。” 我没想到许盈盈会如此决绝，“那可是小盼的亲弟弟，我们既然碰到了，为什么不能帮一帮呢！？” 许盈盈重重阖上电饭煲的盖，“若是命中必有那么一劫，我可以在他遭遇的时候出手救他，换言之，一切都有安排，你不用心急。” 我站在电饭煲面前，心中郁卒。 “小童，你干什么呢？还不过来。”小盼喊了我一声。 我回身走回客厅，告诉自己先继续观察着。 下午，小盼带着李亮出去买衣服和生活用品，估计最后也会送李亮回他自己的住处。刘颖一吃过午饭就前往蒋二平的试镜地址去尝试了。我和许盈盈在家，但是没什么话说，我待在卧室，整个下午都没有出来。 有些事情真的是就算知道前因后果，知道它的规律，面对结局依然是无法接受的。 我问萧晟：“李亮会遇到什么劫数吗……鬼附身之类的。” “我不是算命的人，不知道。”萧晟说，“许盈盈刚才那句话是没有错的，你只是要学会放手。” “那就像你说的，你不会算命，我也不是圣人，让我做到对可能发生的事情视而不见，太难了。”我坐在椅子中，盯着电脑屏幕发呆。 我随手搜索了一下小盼说过的，李亮之后打工的地方，了解到那是一片正在施工盖房子的工地，很多打工仔都在那里工作，工资高，休息少，但是包吃住，网上还有一些现场图片，是夏天拍的，农民工晒得皮肤黝黑，满身大汗，依然在烈日下工作着。 体力活这份钱才是真正的血汗钱，我看了看照片，想象着李亮之后也会变成这个样子，可能年纪轻轻就被累弯了腰，攒够钱回家娶老婆。 当然如果能这样安稳的度过一生也是很好的了，就怕因为他八字太弱，招惹到鬼魂，工地那里鬼魂最猖獗，游魂野鬼喜欢在那里聚集—— “你从哪听说，孤魂野鬼喜欢在工地徘徊的？”萧晟忽然问我。 我说：“直觉。” 萧晟眯起眼睛，“工地以男人居多，阳气中，并不是阴气聚集的地方。” “哦……” 我收拾心情，回到床上盘腿而坐，让自己进入凝思状态，纯属为了平心静气，一思考事情，最近发生的很多事就会一起涌过来，我要一条条的理，否则很容易乱掉。 萧晟本就不是话多的人，见我凝神沉思，他便没有打扰我，只在两小时后叫我，我一个没注意果然又超时了。 小盼是晚上七八点左右回来的，她在工地那边和她弟弟叔叔一起吃了晚饭，说了一下那边的环境，她特别心酸地表示：“一定要多挣点钱，他弟那边的条件太辛苦。” 十几个人同住一间房，吃着大锅饭，晚上她是没吃下多少，光看着难受了。“我应该多给小亮买些吃的，那边穿的用的其实不缺，整天在工地里，就是缺一些吃的。” “没事的，你下次还要去，到时候我陪你拎水果拎吃的。”我说。 小盼点点头，“我刚才算了一下从出来工作到现在自己攒了多少钱，手头还有几万，回家开个小超市是够的，我就想，实在不行，让我弟回村里开超市，守着小超市，每天也比在那里干活轻松。” 许盈盈道：“那小超市能挣钱嘛？” “多少可以有点。” “男孩子嘛，闯荡一下吃吃苦也是锻炼。” 小盼还是心事重重的模样，这时刘颖回来了，她脸上洋溢着喜悦，情绪也很不错，看来是下午试镜很成功。 她说：“试镜的人不太多就四五十人，但蒋导招的人多，五十个里招十个呢，我感觉自己表现地应该还可以，蒋导亲自过来看我们的试镜，好些人紧张。” “他还亲自去啊？我以为导演都是直接看录播的带子。”我说。 刘颖道：“所以大家都很惊讶，个个卯足了劲要表现出来，反正现在就是等通知吧，工作人员说，这两天就会有回音，要是两天内没收到反馈就不用过去了。” 许盈盈发出一个不明所以的叹声，“各行各业都不容易啊。诶小盼，你弟要是去跑跑群演，不知道待遇怎么样。” 小盼摆手，“我知道他的性格，怕生的，还和小时候一样，我在想别的办法。” 我说：“陈程那个人，压榨地太狠了，你看刘颖一开始，各种辛苦。” 第289章 新员工 昨晚，许盈盈和小盼的直播来了一次联合，效果很好。 第二天一早上就和收获颇丰的小盼打了个照面，她起得早，哼着歌，我从厨房路过准备出门了，小盼叫住我，往我手里塞了一块用保鲜袋装好的鸡蛋饼。 “我自己做的，你早饭没吃吧？”小盼说，“一大早去健身房，不吃饱怎么行。” 我在她面前站了一会，问道：“看你这样子，是想好之后做什么了？” “没呢，就是把现在的直播做好，攒钱，回家去县城了开个小饭馆，就像我那同学老四一样，让我弟我爸妈都过去照顾着，一家人又能在一起，又能挣点钱。” “嗯，挺好的，你之前也是这么打算的吧？”我说。 小盼道：“是啊，中间有一阵子效益不好，我就没什么信心，现在找到新路了，我的信心又回来了。” 我想了一下，告诉她：“小盼，你要是有什么困难就跟我说，我这边存的钱还是有一部分的。” “不用。”小盼脸上微红，“我自己能挣的，谢谢你。” 我也不勉强，谢过她的鸡蛋饼就出门去健身房了。训练结束我才有空看手机，一看有两个未接电话，相隔一小时，一个是白子晗打的，一个是小莫打的。我没有回电话，而是直接去了小莫的鲜奶吧，毕竟就在楼下走两步的距离，我隐隐猜到了让人振奋的消息，带着这种期待，我一推开门，果然就看到白子晗在小莫的店里。 “子晗，你来了啊。”我欣喜地走上前。 小莫先一步说：“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们店的新甜点师，冰山美人白子晗。” 林宇笑意满满地站在吧台后鼓掌，我也忍不住跟着拍手，白子晗唇角微翘，“你们太客气了。” 我说：“早上一直在健身房，没有听到你们的电话声，对不起啊。” 白子晗道：“没关系的，我也只是希望你今天能在，要不然我一个人会有些尴尬。” 小莫道：“今天起你就不必觉得尴尬了，我们生活在一起工作在一起，大家就是朋友。哦对，你的行李还没搬过来吧？我待会陪你去拿，楼上两层我这几天再和物业的人谈了，很快能拿下，上边是简装房，拎包就能住的。” “诶？上边的房子是什么样的？” “走，带你们去看看，我正准备带子晗去看看的呢。”小莫说。 林宇无奈地摇头，“还好以后就有同伴了，不用我一个人忍受老板的任性离开。” 我哈哈大笑，小莫佯怒状敲了一下林宇的脑袋。 我们走出店门，绕到楼后的大门，那是住户走的入口，小莫买下的就是第三层的两个房，由于已经签订了合同，小莫这有备用钥匙，于是他直接用钥匙开门，领着我们进去。 房子里格局还挺好，足够大，一间房有140平米，三室两厅，简装的模式完全可以住人，小莫说：“我一般都是在店里的二楼凑合，这边买下来基本可以作为你们的住处，以后林宇要是不方便回家的时候也能住，然后……咳，我可以勉强让崇武过来，反正他一个人在隔壁那地方住也是住，不如过来大家一起。” 我瞪大眼睛，“你不怕崇武收了你啊？” 小莫清清嗓子，“我给他房住，就不信他还能怎样！” 白子晗听到崇武的名字，一直没有说话，我换了个话题跟她说：“你什么时候决定过来的？” 她微微一怔，随后反应过来，与我道：“从你们上次走后，我就在想这个问题了，其实很快就能决定好，我前些年习惯了一个人，所以花了些时间考虑了一下现在这个状态会是什么样子。” 小莫插话道：“其实你经常笑一笑也挺好的。” 白子晗说：“我没有不喜欢笑，只是还没有能让我笑的事情。” “你能过来我们就很高兴了。”我说，心里计划着待会一定要去找崇武，把这个事情告诉他，上次还说好的打赌呢，他可不能反悔。 房子看完，都很满意，小莫立马拍板，“我这就去找物业，其他手续也一起办齐。那个，子晗你等我会，下午我开车去给你拉行李。” 林宇托着下巴看小莫兴致高昂地出门找物业，对我们说：“除了小童的事情，还是第一次看到莫哥这么主动。” “可能是大家孤军奋战久了，终于有一个志同道合的同伴加入，他肯定高兴。”我说。 林宇热情地邀请白子晗进厨房参观，我待在店里临时扮演一下服务员的角色，若是有客人进来就给他们点单。 约莫中午的时候，我独自去找崇武，可是他却不在房里，我想了想他可能去的地方，便先去对面的公园找他。没费什么力，崇武就待在上次他驻足的那棵树前，我走过去，“崇武师傅。” 他没有回头，淡淡地说：“你来了。” 我说：“师傅，咱们上次的赌约还作数吧？” 崇武看着我的眼睛，似乎在回想我说的赌约是什么事情，我道：“白子晗的，她现在已经来鲜奶吧里，之后会和我们一起。小莫把楼上的两套房都买下来了，你也住过来吧？” 崇武的表情是有些哭笑不得的，“你竟然真的当真了。” 我轻笑，“以后鲜奶吧就真的会成为我们的基地，大家能在一起，当然要很积极的当真，所以，崇武师傅你就考虑搬过来吧，好不好？” 他沉默着过来很久，终于点头应允。我忍不住欢呼一声，“那我们中午去鲜奶吧和大家一起吃饭，小莫今天也很高兴，我们自己炒菜。” 崇武答应好的事情，就不会再出别的变动，他剩下的就是对我的无奈，但是那种无奈里也透着宠溺。我高兴地和他回到鲜奶吧，林宇在吧台后教白子晗用收银机。 白子晗看到我身后的崇武时，愣了好一会，崇武对他微微颔首，道：“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白子晗说。 然后就是一阵诡异的沉默，我让崇武在一旁的位置上写坐下，拉着白子晗说：“我们先去买菜，今天大家都在这里吃。” 白子晗没有挣脱我的手，任由我牵着出门。超市就在旁边，我们走没几分钟就可以到，并非周末的时间，超市里人也不多。我们慢悠悠地走，我一边挑选蔬菜一边说：“别紧张嘛，崇武之前就跟我说过的，有缘就会再见。” 白子晗轻轻点着头，看了我一眼，“谢谢你。我已经满足了，感觉已经能够做到放下。” 我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专门把超市推车交到她手中，她推着车，就会把更多的注意力从那件事上抽离。我说：“崇武是佛家出身，对男女之情淡薄甚至克制也很正常，他可能对这方面没有意思，但不代表他不欣赏你。” 白子晗道：“这么多年，我也想通了，当初终究是我自己的一厢情愿，他理智克制，我都明白，所以我过了这么多年，自然不会像曾经的小女生一般迷恋他，只是那段感情对我影响很深，一时之间，我还没办法平静地面对。” “之后可能就要长相对，先从中午开始。”我看着白子晗，“现在重新接触，重新面对，或许会有其他收获呢？对了，你喜欢吃什么，我来做。” 我们在随后的时间里，专注于挑选食材上，没怎么谈论崇武，最后满载而归。 崇武一如既往坐在位子上看书，我特意辨认了一下，他看的就是上次没有看完的那本史书，我给他挑的那本。 我站到他面前，把手中的菜对他扬了扬，展示一番，“两种肉，其他都是素的。” 白子晗就在我身边，崇武抬头不仅对我，也是对白子晗微微笑道：“你们费心了。” 这算是他和白子晗说的第二句话吗？我心中偷笑，拉着白子晗进厨房洗菜。 林宇把“暂停营业”的牌子挂到外边，和我们一起准备午饭。 “咦？怎么了这是，中午要来个满汉全席啊。”小莫的声音先一步传进来，他看到门口的牌子，再看看屋里坐着的崇武，话锋一转，“崇武师傅，你不是来吃狐狸肉的吧！” 我刚好出来拿袋子，听到小莫的玩笑话，便说：“可不是，听说成了精的狐狸，肉更美味。” “小童，你怎么和崇武一个鼻孔出气了！”小莫哀怨地嚎叫。 我说：“崇武师傅到现在为止可是一句话都跟你说，怎么就一个鼻孔出气了？他还没表态呢。” 结果崇武一本正经地表示：“狐狸肉并不好吃，还不如鸡肉。” 我立刻做恍然大悟样，“难怪自古是狐狸吃鸡，而不是鸡吃狐狸，原来是嫌弃狐狸肉太难吃。” 小莫的眼睛就快眯缝成一条直线了，这么一看，还是有七八分狐狸样的。 “难得这么热闹，我也下个厨，小童，你和白子晗就不要上手了，原来是客，中午饭我和林宇来搞。”小莫卷起袖子，明智的选择转移话题。 第290章 户外活动 大家热火朝天的上手做饭，一人炒一道，气氛融洽极了。 崇武是一贯的从容不迫，白子晗也丝毫没有放不开的拘束，更没有面对崇武时的别扭，一顿饭热热闹闹地吃完，小莫开了一瓶红酒，结果只有他一个人再喝。 有了新成员的加入，觉得时间都变快了。 下午回到家，小盼一个人在客厅里不知道做什么呢，躺在沙发上思考人生，我走近了问她这是干什么，小盼说：“我就是困了，在上边躺躺。哦对！小童，刘颖上午接到蒋二平大导演的通知，她成功被录用，可以参演那部新片。” “真的啊，那太好了！”我由衷为刘颖感到高兴，“希望她能通过这部片子获得更多的关注。” 小盼说，“我刚才就在想啊，刘颖用了四个月的时间就看到了希望，我们在直播室工作那么久，怎么就还感到迷茫呢？” 我坐到她身边，“人家刘颖喜欢这个，把这个当理想，咱们呢？你喜欢直播吗？” “不喜欢。”小盼一口否定。 我说：“我也不喜欢，可是为了生活，咱们没办法，必须做，这就是差别。” “那我现在开始找个理想，也去奋斗看看。”小盼说。 我笑道：“你的目标不就是攒一比钱开餐馆吗？就照这个奋斗吧。” 小盼肯定一想也是这么个道理，就说：“行吧，我先这么着。” 我问：“你刘颖现在去哪了？” “去蒋导那边了吧，刚接到通知，可能就开始忙了。”小盼说。 蒋二平的风格确实严谨，刘颖的努力和辛苦多少可以见到成效，也是很值的。 晚上刘颖回来后，对我来了一通大感谢，弄得我脸都红了。我怎么跟她说都是她自己努力的结果，她都坚持认定是我的功劳，把我弄得颇为无奈。 转眼间，就到了健身房的诸位集体户外行动的日子，小莫还真就给鲜奶吧停业一天，让刚来两天的白子晗放了个集体假，他自个儿与林宇和我一同去参加户外活动。 他们相约八点在山脚集合，前一天由杨波确定最后的地点，详细信息查询好，第二天便直达目的地。真的是除了我之外，清一水的男人，这次没让带家属，我心底有些打鼓，小莫的加入算是我的家属呢，还是归位林宇的家属。 可林宇已经带了大利同来，那小莫该算是我的家属了。 结果到头来，就我和林宇带了家属，这样怎么说都对不起其他人吧？不过，向哥、波仔和成哥都不在意，可能因为带来的人都是成年男人，没有孩童，感觉上就没那么家属化。 男人们一人扛一部分工具，烧烤架，木炭，油刷和食材，还有水和酒，人数多，刚刚好他们每个人分到一些，负重又不大。轮到我就完全没有东西好拿，杨波说：“你就跟着我们走，我们这么多男人，哪有让你个女孩子拿东西的道理。” 我不由得想到理科班中，女性稀少的状态，有种享受到了同等待遇的感觉。 我们一路向上爬，这里有游人和当地人多年来踩出的山路，与景区那种台阶不同，我觉得走山路更累人更锻炼，看着他们一个个脸不红气不喘，轻轻松松爬到了半山腰，已经出汗的我感觉到了差距，明明之前一个月都有爬山，怎么现在就和他们看出那么大的差距呢。 心中多少感到不服和不平衡，不过很快就被大家融洽的气氛缓解，杨波作为主力人员，操刀烧烤是一绝，这是向哥说的。 “杨教烧烤的技术和他的散打技术是相辅相成的。” 这叫什么说法，我失笑，问向哥：“你们以前出来也是烧烤吗？” 小波仔窜过来说，“别看我和杨教的字一样，但是我最擅长的是吃烧烤。杨教可不会经常露一手的，肯定是看到你和他战友在场，才肯出手，以往都是两三个月才能尝一次的。” 再看孙头那边，沿着河岸垂钓的他，短短半小时就钓上来两条，他摆摆手，“这就是今天运气好。” 小莫挪到我身边，对我竖起两个手指，我看看他的表情，他坏笑着说：“待会再让他钓两条，要不让不够吃的。” 好嘛，原来是小莫用灵力把鱼群赶到了垂钓的附近，难怪中奖率那么高。 每个人似乎都有自己的分工，林宇和大利就不说了，他们两个在一起放的闪光弹能闪瞎我，尤其是大利，贴心好男人一枚，平时在鲜奶吧什么都做的林宇，在这里被大利照顾地各种周到，小莫在一旁看着都咋舌，“这两个人随便分开看哪一个都是好男人级的，怎么偏偏就看对眼了呢。” 我说：“你别看不起人家啊。” “怎么可能，我一个几百年的妖精，会在意这个？只是为现在人间的女孩子们默哀。”小莫说，“好男人要么就剩下我，要么就和男人在一起了。你还不快下手，要等到什么时候啊？” 就知道小莫是又后文在等着我，我瞥了他一眼，撩起湖边的水，泼到他身上，“让你清醒清醒！” 小莫跳了一下，还是被我的水泼到，当然我也没有太过分，毕竟是秋天，水凉的，把衣服打湿可有的受的。 说起水凉，那边大利正给林宇加外套，我实在看不过去，深深觉得眼睛要受不了，于是走到向哥那，看他和成哥扎帐篷。 “想学啊？”向哥笑道。 我说：“我能看懂，就是不会自己搭。” 他们带了六顶帐篷，大约是两人一顶那样，我肯定会是单独一顶，于是还想自己上手试一试。向哥搭好手头的那个后，过来教我辨认帐篷的每一个部位，手把手教我如何搭好一个帐篷，小莫百无聊赖地站在一旁看着，我戳戳他，“过来帮忙。” 六顶帐篷花了得有一个小时的功夫，不过这时候那边木炭也就刚烧好没多久，杨波和波仔整理好上架待烤的食材，便着手开始。孙头已经钓上来6条鱼，博得大家一致好评和点赞。 林宇操着匕首为鱼开肠破肚，清洗干净，大利蹲在旁边一条条处理腌制。 大家一起动手的感觉，真的是非常能够拉近关系，就短短一个上午的时间，能够明显体会到关系在递进，尤其是我这个新人，对这种融入感更加强烈。 杨波的烧烤果真一绝，吃了一串就停不下手，最后我们都是守在烧烤架旁边，烤好一串来一串，杨波根本是供不应求的。 下午窝进帐篷里小憩，周围山林环绕，鱼鸟成群，当然成群是夸张了的说法，我仰面躺在帐篷里，闭着眼睛冥想。自从离开东安寺，我就没有再接触这么原生态的自然，于是状态进入的非常快。 我能听见其他帐篷里的声响，呼吸声交谈声，山林带给我们的是静谧中独属于它的热闹，来供养草木和动物。 最后没忍住睡着了，我仿佛是回到了萧晟的军帐中，又仿佛和萧晟在林中狩猎，过往梦境中的好多片段断断续续地划过眼前，在脑海占有一席之地。我漫无目的也没有头绪地在梦境片段里游走，忽然感觉身旁有气息接近，一转身竟是萧晟本人。 是现代我遇到的萧晟，不是古代和画面里那个，我看着他，眼中写满疑惑，“这是你操纵的梦境吗？” 萧晟道：“是你自己平常的梦境，我能够进出而已。”他懒洋洋地解释一句，看向我眼前的那些画面，“你竟然会记得这些事情。” 我拧着眉，“为什么会不记得？你是希望我记得什么？” 萧晟哼笑，“我希望你一点都不记得，但是你又做不到。就算记得，也得记得一些大事情，原来你脑子里的记忆都是些鸡毛碎片的零碎。” 或许因为我在梦中，对他的态度和话语也有更大的胆量反驳，“这些事情虽然零碎，但是对那个辛梓童而言却都是至关重要的珍宝，你难道还不清楚自己在她心里的位置吗。”我幽幽地吐露出以往从辛梓童身上体会到的那些情绪，“你不看重这些事，有人看中，辛梓童很爱你。” 若是放到以前，我绝对不会这么说，可如今，我已经能够正式那曾经的感情，也能勇敢接受自己面对他时的复杂情绪。萧晟看着我的眼睛，似乎是要辨认我话中的真实性，可他看着我的眼神，又像是要约过我看其他的人，那双眼睛带着穿透一切的执着，我忽然明白了，萧晟是想透过我看到曾经的辛梓童，甚至他有时候问我的一些暧昧的话语，想得到的也并不是我的回答，他想听的是曾经的辛梓童给他回话。 我一瞬间想通很多东西，萧晟对我的想法不置可否，我想，他这就是默认了。 萧晟一直以来看的那个人，不是我，他想念的和眷恋的始终是当年那个辛梓童，我不过是一个转世千百次的替代品。思及此，我心中一痛。 第291章 层层递进 我稳定心神，不让自己被刚才那种心痛的情绪影响到。萧晟却瞪着我，双手捏住我的肩膀，我有些心颤地看向他，他的眸中是某种意味不明地戏谑，我静静地看着他，等他说话。 “你是在吃醋吗？”萧晟道，“还是吃一千年前，自己的陈年老醋。” 我迅速推了他一把，“胡说什么！” 萧晟道：“你刚才在想，我把你当做了替代品，于是你的情绪一落千丈，你别告诉我，你爱上我了。” 我不可控制自己的脸变红，用恶劣地口吻说：“你做梦！” “是不是你自欺欺人，只要做一下就知道了，我以为我们做过千百遍，你早已经熟悉。”萧晟坏笑着，手不安分地向我胸口滑，另一只手从后背向下，捏了捏我的臀瓣。 我猛地跳开，却逃不过他的手臂。 我挣扎着说：“我现在还在帐篷里和大家一起进行户外活动，你别……！” “那又如何？现在是下午休息时间。”萧晟变本加厉的进攻，我根本招架不住。 最后再次在他身下屈服，只不过是从梦境转移到了幻境的床上，由着他予取予求。 好容易才睁开沉重的眼皮，身体上没有疲惫的感觉，但精神疲累地狠，我在心底把萧晟两个字翻来覆去地骂了个遍，他现在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无论我说什么都不会再出声，就像是享受到了的猛兽，餍足地修整生息。 我气不过又无奈何。 小莫过来在帐篷外喊我，“小童，醒了吗？” 我答应一声，整理好自己的状态和心情，拉下帐篷帘走出去，大家已经三三两两在草地上锻炼开，小莫对我笑道：“你们教练似乎要开始授课了。” 孙头和波仔一组，向哥和成哥一组，开始两两对练，他们脚下动作变换，小莫仔细看了看，问我：“这些你已经会了吗？” 我说：“正在学。” 杨波对我招招手，让我过去，我立刻跑到他面前，他让我围着一个树，用学习到的步法去熟练地对这个树转圈，特别强调必须要用步法。虽然我觉得这样做回有些蠢，可还是依样照做，“小童，你的眼睛要始终注视着树干，想象那就是敌人的眼睛，你注视着他们才能随时应对攻击。” 这时候在我眼中的树干就如同当时训练精神力时的一张白纸，让我盯着白纸看，我的思想就是跳跃的，我必须选择树干上的几处明显的地方才能更好的关注。 杨波站在旁边观察我，他说：“其实我之前就感觉，你的注意力不如一开始进来那一次集中，不知道什么原因。” 我当然知道原因，因为要锻炼的就是身体的自然反应，如果集中精力了，那一切都等于白练。 小莫过来说：“杨教练，我来跟她说说吧。” 杨教看看小莫，大概是放心了，才走到孙头他们那边。 我停下步法，眨巴着眼睛对小莫说：“你知道我不能现在集中精力的，我要练习身体的动作。” 小莫说：“恩恩，我知道。只是我刚才突然想到，你要是把动作和精神两样合一不就会更厉害吗？” “可是我的精神力会盖过动作。”我皱着眉头，“在动作还没有自己的反应时，就受到精神力的支配。” “现在让你强制把二者分离也很困难，你要找到精神力和平常精神集中的那一个平衡点，控制自己不越界。” 小莫的话仿佛为我打开了一扇大门，我沉下心垂着头，做好心理建设后，瞬间抬眼注视着面前的树干，同时脚下按着教练说的方式动作，一旦我在视线周围看到黑色线条，就立刻停下，调整自己出离。 几次之后，杨波注意到我，他说：“你刚才状态很好啊，怎么突然放弃了？维持那种注意力最好。” 我有苦难言，还是多亏了小莫帮我圆了过去。尽管如此，我还是在这之中摸到了一些规律。 太阳快落山之际，我们下山回家，第二天大周末，教练特许休假一天，不必来训练。我窝在小莫的副驾驶上，没精打采地看着前边林宇和葛大利的车，小莫朝我看了好几次，我说：“没事，就是好困。” 要不我还能说什么？都怪萧晟那混蛋的白日宣淫吗？这种话怎么说得出口，我不由得在心底把萧晟又狠狠骂了一遍。 今天鲜奶吧也是休业一天，所以林宇和大利没有拐到鲜奶吧，我们在路口分手，小莫则是直接带我回了店里。我想着去跟崇武说上一声，明天早上来找他，结果被许盈盈的电话打断。 “小童，你在哪呢？” “小莫的店里，怎么了？”我问。 许盈盈说：“小盼刚才接到她叔叔的电话，刘亮生病发烧，一晚上没退，现在送到医院去挂水，小盼就急急忙忙过去了。” 我一愣，“前几天看刘亮不是挺健康的吗？” “所以说，我也过去看看，以防是其他原因引起的发烧，你等我电话，如果有必要的话，还需要你找人装一下明白人，借着明白人的口让小盼给他弟带玉佩。” 我瞬间明白，“好，我知道了。” 小莫问我出什么事了，我就把小盼和他弟弟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顺便问他，还有什么非自然原因会造成高烧。 小莫说：“你如果说那个男孩八字弱的话，那发烧不退排除病理原因的话，就是被鬼缠住了，所以昏迷、高烧都会发生，许盈盈让你找人假扮明白人，找谁啊？我们这些人，小盼都认识。” 我灵光一闪，“崇武。小盼和许盈盈都没有见过崇武。” “等一下，崇武露面不太好，让白子晗去吧。”小莫说。 我考虑片刻，小莫的担忧在理，崇武身份还是很特殊的，越少人知道越好，于是我们去找白子晗。 听我说了前因和现状，白子晗一口应下，为了避免年纪过轻不被小盼相信，小莫帮她用灵力做了一些修饰，乔装成四五十岁的模样。 许盈盈打电话过来确认李亮是因为鬼魂缠身才会高烧不退，所以在小盼外出的短短几分钟内，许盈盈出手帮李亮驱赶了鬼魂，李亮也很快恢复意识。 我赶来的时候，李亮拉着小盼的手，说自己看到有鬼缠着自己，怎么跑都跑不掉。周围还有其他病人在，听到这些话，不免退避三舍。 许盈盈劝说小盼先把弟弟带走，还告诉她，我已经安排好了明白人，小盼一听这话，看向我的眼神中就带着惊奇。 她单独过来问我，“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我装也要装到底，“你知道我做那么久的灵异直播，有些事情大概知道一些，所以我已经找到明白人，让她给你弟弟再看看吧。” 小盼十分信任我，不疑有他。 我们打车带着李亮，在一处民房停下，这里是小莫和白子晗提前安排好的位置，白子晗坐在屋中，小莫躲到一边，我带着她们进屋。 “白大师，这个孩子被鬼缠身，您给看看吧，就是我之前跟您说过的。” 白子晗本就严肃，化装成中年人的模样，看起来更透着神秘，小盼让弟弟做到白子晗面前，李亮也十分配合。 她先是看看李亮的掌纹，接着问了一下生辰八字。 “大师，我弟弟怎么样？” 白子晗道：“八字孱弱，极易被阴暗的鬼魂缠身，这是天生的。你是不是能看见鬼？” 李亮脸色微白，点了点头。 “晚上太阳落山后，尽量不要独自外出，即便是出去，身上也必须带着明火，打火机或者是火柴，随时放到身上。还有开过光的佛珠玉佩，随身携带。” 小盼一一应下。 “越快越好，他的体质特殊，自小应该就发过病，为什么那时候你们没有注意？”白子晗问。 小盼道：“那时候没往这想，当年找看的人吧，也说过身上带个玉什么的，可是家里没钱，哪买得起玉。” 白子晗从身上取出一个平安符的香包，“这个你先贴身带着，等到你姐姐给你求来玉佩佛珠就可以拿下它。这个的法力不如开过光的器物，但多少能起一些作用，你只要注意别去阴森的地方，我想你应该能感觉出什么是阴森的地方。” 李亮惨白着脸，手下那个平安符。 我们结伴离开，陪小盼一起把李亮送回工地，才打车回家。 路上小盼就跟我们说了她一直以来怕鬼的真正原因。 “我小弟小时候就能看见那些不干净的东西，所以我们全家都吓得不轻，我也留下阴影，关于灵异的，鬼怪的统统不敢看不敢听，不是不相信。”小盼深深地叹了口气，“就是太相信了，知道那是真的，所以才不愿意看。小童，你一开始主持夜半惊魂，那阵子你的样子就和被鬼缠上了一样，我一眼就感觉出来了。可你很坚强，过了一段时间气色变好，我就想可能是我太警觉了。” “你早说是这个原因，下次我们就不拉着你去看鬼片了。”我带着歉意说道。 第292章 物体控制 我们到家后，小盼就已经查了一路的信息，许盈盈问道：“你在查什么？” 小盼说：“我得看看最近有哪里开光的信物可靠。” 许盈盈说：“我们这地方不就有两个寺庙吗？一个东安寺，一个常清观吧。东安寺在东安山那边，挺偏，常清观在东安山的另一面，更偏。” 我顺势说道：“要不就去东安寺求吧，要我们陪你吗？” 小盼摇摇头，“不，求这个要心诚，还是我自己去的好，我明天一早上就去。” 看着小盼心事重重地回到卧室，我心中有些不忍。 “许盈盈，你是不是那天就看出来，李亮会遇到这个事。”我低声问道。 许盈盈说：“你应该去问萧晟，我能看出来的东西，他只会比我看得更深。” 我摇摇头，“他并不擅长这些，他只是永生之人，活得比别人久。” 许盈盈一顿，“你这算是，为他辩解吗？你已经很信任他了。” 我说：“我只是说我自己知道的，我不会再随便误会别人的。” “我们这些受过训练的人，也没办法算的那么精准啊，而且目前来看这还是个小事情，一次小高烧，这一类的在算命中通常都不当小灾说的。” 我自知对许盈盈不该是这么个态度，便对她道歉，“对不起，我有些担心过度了。” 许盈盈拍拍我的胳膊，“行啦，那就去准备直播吧。” 我点点头，转身上楼。 “小童。”许盈盈叫我，“我们什么时候再来一次直播合作？两边的呼声都很高。” “过几天吧。”我说。 第二天，我几乎和小盼一起起床，她急着去东安寺，我则是去找崇武，目送小盼在门口打到车，我才径自往崇武的住处走。 他还没有正式搬到小莫那两套公寓中去，所以老地方。我敲敲门，报了自己的名字，崇武很快将门打开让我进去。 “怎么这么早就来了。”崇武问。 我走进客厅，在中间的地毯上坐下，盘起双腿，“昨天遇到了一些问题，忍不住就想来问问你。” 首先我说了小盼弟弟的事情，然后才说昨天在户外活动中的练习，我问道：“关于怎么在平常的集中注意力和精神力之间找临界点，我实在有些摸不着头脑。小莫说的方式应该是很合适的，可我总是找不到那个临界点。” 崇武略一沉吟，“你提出的这个平衡点，其实我并没有考虑过，因为我从一开始修行精神力，就是已经建立在一定的体魄之上，所以这个对我而言不构成问题。但是你不同，你先有了精神力，随后才加强体力，这与我也不是相反，可能一开始我就应该让你先锻炼好体力再来完成精神力。” 我感觉到崇武有一丝悔意，便说：“这没关系的，我现在练习也不晚。” 崇武淡笑：“相对的，你的精神力进步飞快。临界点的事情，我可能帮不了你，一开始我跟你说，让你在练习动作时不要用精神力，现在看来可能是我太极端了，你下回试着稍微释放一点，临界点，只能靠你自己摸索。” 突然，我觉得自己好像就找不到方向了，以往总会有崇武指导我，再难的瓶颈也有人指路，这么突然一下子，崇武就放手，我一时间难以适应。 “上次和你说的精神力下一个步骤，现在是时候了。”他说。 “诶？”我一愣，险些没反应过来。 “天书你有带在身上吗？” 我说：“我放在幻境里了，这就去拿。” 崇武微微点点头，我立刻进入幻境，找到天书将它带了出来。 “之前你看到三十页，现在开始，可以往后看了。”他说，“后边的内容，你在幻境里也练习过，就是控制。” 我想到在幻境中，萧晟让我用精神力抓取纸牌并将它飞出去。 崇武说：“这本书有三个部分，第一个部分你已经掌握了，第二个部分就是控制物体，第三是进入他人的思维世界。你在第一部分时，无意间用到过控制，你还记得你曾经让一格按钮再没有触碰的情况下被按到吗？” “记得。” “你现在要学习的就是完全处于自己的控制。” 我把好久没有触碰的天书翻到新的一页，进入凝思状态，看着那一页的内容，线条图案与之前稍有不同，这些线条在细微处似乎有弯曲的弧度，和墨水浸润在纸张中散开的细小毛须，我记下这些图案，一页接着一页向后翻看，约莫十页左右，崇武的手盖在了书页之上，我抬头看他，崇武说：“到此为止，先把你刚才记住的线条融会贯通。” 我闭上眼睛，在脑海里把那一部分的线条大体上过了一遍，然后睁开眼注视着随便一个地方，比如地毯的一个边角，我将黑线散到边角周围，经过之前的模糊，我已经能够轻松控制线条，所以这些就算是新记住的图案，也一样可以操控，线条服帖地在我的控制下将地毯的一角抬起。我惊喜地说道：“崇武师傅，我成功了！” “你再试试抓取那边地面上的纸牌。” 我看过去，让线条把纸牌纷纷抓起，看着就像是好多张牌同时浮空了一样。 “你再试着将它们全力掷出。” 这就没那么容易了，我抛掷的纸牌都无力地飘落到地上，毫无力道。我讶然，之前用屏障抛掷或者包裹住物体抛掷都不会这么困难，我还以为当时的练习已经挺难了，没想到这种似乎带着触手的线条比屏障还难控制。 “这个随时都可以练，精神力最难的阶段还是第一步，它需要扎实的基本功，消耗也很大，但是第二步的线条比第一步的轻盈，你平时可能稍一凝聚精神，它们就会跳出来，你就当它们是顽皮的小孩子。”崇武的形容非常形象。 我几乎完全可以感受到这些活跃的线条下藏着的不安分因子，我和它们愉快地玩耍了一会，看着它们活泼地既想动这里，又想动那里。忽然想到：“之后直播时候需要用到特别的效果，是不是就不用麻烦萧晟的灵力了？” 崇武淡笑：“前提是，你得先练好。” 我在崇武的住处待了整整一个上午，不是我不想走，实在是这些线条太活跃，让我一时间控制不住。 即使是回家，我的思想还维持在活跃的一栏，跳动的线条好半天才消失，我打了个哈欠爬到床上，心说还是去幻境折腾更安全，要是一不小心在屋里把线条放出来，又控制不住它们，岂不是屋里要乱成一锅粥了？ 秉承着扰乱幻境，也不能打乱自己生活的原则，我毅然决定进入幻境。 奇怪的是，萧晟不在。 我想了一下，还是别待在书房吧，我来到院子中，站在正中间的位置，将那些活跃的线条释放，开始练习控制和管理。 我在幻境里玩的不亦乐乎，萧晟什么时候站到我身后的我也不知道，要不是有线条戳了戳我的脸，让我回头，我根本还看不到他。 “你，你什么时候来的？”我问。 萧晟道：“在你开始破坏我院子里的美感时，站了很久了。” 听起来话里带着刺，但是语气并没有多恶劣，我抱着侥幸地心态，讪讪地说：“那个，我暂时还不能很好的控制它们……” “我知道，你刚才就在想，宁愿破坏这里，也不能弄乱自己的房间。”萧晟意有所指地重复我之前心里的玩笑话，审视着我。 我撇撇嘴，一句话而已，你至于吗，幻境不是可以动动手指就能恢复的地方嘛，在这里练习，既方便又不用费力收拾。 萧晟哼了一声，“每次收拾的是你吗？” 我无语。随后想起来，“我第一次在这里做这个诶，哪来的‘每次’！” 萧晟离开我身边，走到院中的水池边，“你能用那功能把池中的鱼捉上来吗？” 我走过去，“试试吧。” 线条穿越水面，一入水就扑了个空，我明明是看准了鱼的位置，怎么线条落下就偏了。萧晟道：“水里有折射的，算了，不用试了，我只是想了解这种精神力能不能穿透不同的物体形态而已。” 我愣愣地说：“好像目前为止，只要是目所能及的位置，就都可以探测到，距离太远的没办法。” “倒是项好用的能力，你试过用一个抓取，再用屏障套住的方法吗？” 我惊奇地看着他，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说真的，要不是萧晟提到，我根本还不会想有这么方法，他总是能想到很多稀奇的方式，就拿上次抓握扑克牌来说，就被他歪打正着。 他刚才说的这个方式，我总会想到盗贼，比如隔着透视的玻璃，你看到了里面的物品，然后用第二步的线条抓取后，再用屏障罩住，整个过程都不会被普通人看出来，这能力……有点逆天了。 我忍不住问他，“你想出这么个使用方法，是要做什么？” “自由进出鬼窝，看来可以做到了。” 第293章 千年前的阴谋 萧晟现在不愿意过多的谈论如何对付鬼窝，我顺着他的意思多想了几层，模模糊糊地猜到一部分。练习的过程经他一打乱，好像也很难继续，刚才那几小时已经初见成效，起码我可以管住那些线条，不让它们失控。 “狐狸在暗中调查鬼窝那边，再过些天，可能就需要你过去。”萧晟道。 “他又是在晚上过去的吧？我看到他白天的时候黑眼圈很重。”我轻笑，“原来狐狸也会有黑眼圈。” 估摸着时间已经不早了，我离开幻境。许盈盈见我走出卧室，在楼下说道：“小童，你一个午觉睡到现在啊？那晚上还睡不睡了。” 确实够久的，我揉揉额头，“晚上肯定能睡着。” 这是大实话，身体是不累不困，但精神还有点累。晚上随意吃了些东西，午夜再做个直播，我重新躺到床上，纠结了一下要不要去幻境睡，萧晟直接在里面拉了我一把，短短几秒的转换，我仰面躺在那张熟悉无比的古式床上，乖乖闭眼。 变化就是发在此刻，我自以为睡觉时从来不会进入的太快，总要在床上翻腾几下，结果这次我一闭上眼睛似乎就入梦了。 身边是黑色的线条，它们包围着我，甚至可以说是引领我，我认识这个院子的一草一木，因为这就是千年前的辛府。以前我进入回忆的梦境，永远都是在那个时候的“我”身边，或者是身体里，但这一次，我竟然是远远的看着那个“我”在仆人的跟随下走入房间。而我竟然能够与意识分开行动。 震惊多过于其他感受，难道是因为精神力的线条？使我在梦中有了自己的自主权利，可我能看到那些当年没有看到的事情，这可能性真的存在吗？怀揣着疑惑，我还是决定走出去试试。 穿梭在辛府的大庭院中，亭台楼阁，长廊弯曲，对整个辛府没有概念的我，基本等于迷路。以前在梦境中我通常不是在闺房就是在前院的大厅，根本没有哪一次是梦到全部的。 忽然我看到了辛策，下意识地跟着他走，我想，这马上要天黑的时候，应该是要去书房或者卧房的吧，那么我跟着走说不定可以到书房。 结果，辛策竟然是坐上轿子离府。 古时候，人抬轿子走得不快，所以我完全是可以跟着走的。于是就这样，我一路跟着辛策的轿子，直到他们停在皇宫的院墙外，我疑惑，这么晚难道是帝王召见？可刚才没有听到辛策对旁人提起啊，而且看衣着也不像是要面圣的准备。 辛策和两个仆人一道，从院外的一个小门入内，我跟在他们后边，四处看了看，这里只有摇摇的灯光和头顶星光，道路有些看不清楚。 我听到仆人轻声提醒辛策“注意脚下”，这周围连个巡逻的侍卫都没有。说话声音大点可能也没什么吧，我这么想着，同时更加好奇辛策这么时间来皇宫的原因，还偏偏走得小心翼翼，生怕被人发现。 当然这条路他们一定是走过很多次，否则不会这么熟练。 没走多久，前方圆形拱门处站有一女子，仆人先上前和那女子交谈了几句，我快步走过去，听到了他们谈话的尾声。 “……宛妃正在等着辛丞相，皇上今夜去了皇后那里。” “好，安全吗？” “安全的。” 我愣愣地意识到一个事实，但震惊得不敢多想，知道和亲眼看见带来的冲击力是完全不同的。 辛策由仆人先前带路，很快走进一个院子，仆人们守在院外，辛策径直走了进去，我自然是跟着进去的，他一进入房间就把门关了起来，我刚想是推门进去好还是怎么样做好，腿就直接迈了过去，我的身体穿过门窗，直接进入房间内。 房间里，辛策真的抱着宛妃，两个人站在一个婴儿床前，宛妃温柔地轻拍熟睡的宝宝，我走到婴儿床面前，那是一个只有七八个月大的婴儿。 “你看，他长得多像你。”宛妃小鸟依人般得柔软嗓音，无论是谁听到都会觉得酥到了骨子里。 辛策已经是五十多的年纪，但身强体壮，看起来完全不像是是五十岁的人，我呆呆地看着他和宛妃腻在一起，只觉得恶心。 辛策说：“等他再大一点，我就捧他坐上皇位。” “不用的，他只要做个王爷，平平安安的一生，我就满足了。” 辛策道：“不，他是我的儿子，我一定会让他当上皇帝。” 宛妃看着辛策，“晟王在朝野之中呼声最高，而且功绩赫赫，你不要和他争。” “我不管萧晟有什么功绩，怪只怪他不是我的种，否则我一定会捧他。” 辛策现在这幅嘴脸，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我原本以为他就算心狠手辣，也不至于卑鄙使小人手段，可我越发 不能往深了去想，如果从这时候，不，应该是更早的时候开始，辛策就已经在策划着构陷萧晟，那这城府就真的可怕了。 “萧晟是皇后的儿子，本身就是正序继承皇位，而且他深得民心，朝野所向，皇上也一直将他当做储君培养。”宛妃看着婴孩的睡颜，眼中是藏不住的遗憾，“萧晟必定是做下一任皇帝的人。” 我知道绝对不可能这么简单，果然，辛策下一秒就说：“一年不行就两年，两年不行再三年，我一定会让萧晟尝到失败的滋味。” 宛妃说：“你的孙女和晟王早已是青梅竹马的关系，我听皇上的意思，也有意让他二人定亲。” “是的，皇帝跟我说，再过几年，两人正式定亲，我要让萧晟对梓童爱到难以自拔。” 宛妃轻叹，“你要把孙女往火坑里推吗？” “她不过是我侧房生的孩子，我大儿子早年与萧晟征战沙场，凭什么萧晟安然无恙，我儿子却要战死沙场，梓童自幼和萧晟一起玩耍，两人情深厚重，我只需要让萧晟更爱她，再利用梓童下手，萧晟必死无疑。” 宛妃道：“别弄出人命。” “放心，不到必要，我也不想伤了晟王的性命，把他拉下马，让他一辈子翻不了身。再说，我把孙女都赔给他了，他也说不了什么吧？”辛策冷笑，“我这也算是仁至义尽。” 我看着辛策抱过宛妃，两人亲啃着倒在了床上。我失控地退出那个房间，冲出了走廊，我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心神混乱。可能是哭了吧，眼前迷茫一片，我在这里没有实体，能够直接穿过好多人的身体，畅通无阻，但这样却让我更加空虚，一种对现实的无奈和早已故去的事实，无可奈何。 “砰”我撞到了人。 我愣愣地停在原地抬头看，面前的人竟然是萧晟。 怎么可能？我明明是触摸不到任何物体的。 萧晟的目光似乎没有焦距，他看着面前的我，但我却能看出的出来，他根本看不见我。萧晟伸手往前摸了摸，我不敢大意，还是避开他能触及的范围。 萧晟身边的男子说：“怎么了？” 那人大概与他是朋友，说话间没有太多顾及。 萧晟拧着眉，“不知道，刚才忽然感觉有东西撞到我，像是个人。” 男子表情夸张，惊讶地说：“晟王，你别吓唬人啊，这周围可什么都没有，难道……是鬼？” 萧晟脸色严肃：“别胡说，世间没有鬼。” 我看着他们走远，刚好有一队卫兵走过，我想着试试看，就伸手碰他们，结果显而易见，我的手穿过了他们，而他们也根本感觉不到什么。 为什么萧晟会有感觉？ 我身周的黑线还在，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本想追上萧晟，但周围环境变化，我意识到可能是要离开梦境，于是也不强求留下，闭着眼睛等待。 “你做梦了？” 首先听到的就是萧晟的声音，我猛地睁开眼坐起来，萧晟被我的反应吓了一条，他皱着眉看我，我看着他，想说什么，可不知道从哪说起，就先问他：“你能知道我现在心里想的吗？我不知道怎么说给你听，但是你应该都能听到。” 我在脑中把刚才梦里的画面一遍遍地过着，好让萧晟更清楚的听见。 萧晟看着我的眼睛，说道：“我千年前就已经知道了，你不必惊讶。” “什么……”我不可思议地瞪着他，“你说你早就知道了？你知道我爷爷和皇妃有染，你知道他从一开始就要与你作对？” 萧晟站起身，“后来我就都知道了。” “那你报复我，也是因为对我爷爷的恨意吗。”我垂下眼眸，心里害怕听到那个答案。 萧晟道：“我对你的恨，与辛策无关，我只恨你——” 他的话戛然而止，我抬头看他，追问道：“你恨我什么？” 萧晟深吸一口气没再说话，他手一挥就将我送出了幻境。 我坐在自己的床头，发着呆，萧晟有意逃避我的问题，他什么都不愿意说。沉思了一会，我拎包出门。 第294章 突飞猛进 先去健身房做日常的训练，我始终心不在焉，心里的话太多，疑问太多，我几乎是盼着早点下课。杨波看出我的状态不对劲，便问道：“小童，你是不是今天身体不舒服？我看你一直都不太在状态。” 我说：“有点事情，所以心静不下来，教练，我能先走吗？” 杨波同意我的请假，我收拾了一下就准备离开，向哥跑过来问我：“小童，你没事吧？” 我对向哥笑了笑，“没事的。” 向哥皱着眉，“你要是遇到什么麻烦就跟我们说，有人欺负你的话，千万别害怕。” 我摸摸自己的脸，“我看起来像是被欺负了吗？” 波仔蹦跳着也跑过来，“像，你现在的表情就像是被人追债追到老家。” 我瞪他一眼，“你就没个好话。” “你们过来吧，小童有自己的私人事情要处理，别耽误人家。”杨波喊道。 我对向哥点点头，“向哥，你先训练吧，我没事的，只是心里有些事情，我休息两天就好。” 离开训练馆，我就离开前往崇武的住处，他一见我的表情，也有些许惊讶。 他为我倒了一杯茶水，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说道：“昨晚我做梦了，在梦里我没有局限在梦中那个‘我’的环境中，我可以自由行动，然后就去了另一个地方，看到了一些事情。我不明白这是为什么，真的可能吗？还是说，这只是我的臆想？” 崇武沉吟片刻，说：“你的梦境其实不能称之为梦境，它是一段记忆层，你的记忆很特殊，它封存的不止是你本身所见的，还有那段时间整个世界发生的事情。你在梦境中如果时间允许，就算坐船出国，也能看到那个时刻国外在发生的事。” “怎么可能……”我失声说道。 “之前你因为庞大的记忆泄出，导致昏迷，也是这个原因，表面上看，是记忆太多导致精神无法承受，但实际的原因，为什么记忆太多？你们都没有考虑过。”崇武说，“你们以为是一千年所有转世轮回的影响，其实不然。你对于当年的记忆存储的太过完整，它囊括了那个时刻世界各地发生的事情，所以庞大到承受不住。” 崇武盯着我的眼睛，“我们刚见面那时候，我帮你封印加固过记忆层，那时候我就发现了问题，但奇怪的是，你只是对于千年前的记忆有这种存储模式，但之后轮回转世并没有十分详尽，所以封印轮回的记忆很容易，它们可以是永久性的。你还记得我当时说过吗？记忆层还是有可能松动。我那是指的就是你千年前的记忆。” 信息量太大，让我一时难以接受，当然，更多的还是震撼。 我说：“为什么之前我不能看到，偏偏是昨晚。” 崇武说：“应该是精神力的影响吧，你在锻炼自己的精神力，那些线条便引导你去发现，其实应该是你的潜意识在指挥线条，它始终是知道真相的，慢慢就会带着外界的你看清。” 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千年前的记忆之所以封锁不住，归根结底不是因为他庞大，而是因为他的面广。我的其他记忆可能只是一个平面，但是千年前那种就像是多面体，一个平面只能封锁多面体的一个面，它盖不住全部。是这样吗？” 崇武眼中有着惊喜，“没错，你认识地很清楚。” “那也就是说，如果再做梦，只要我想，就可以走出限定的范围，去看看其他地方在发生什么，这样的话……”我急切的说。 “这要取决于那段记忆时间的长短。”崇武打断我，“如果记忆只有五分钟，那五分钟你能走到多远的距离？” “我明白了。” 我坐在地毯上，思考许久，其实这记忆有好有坏，可以利用，也不能完全利用，时间和速度决定了我究竟可以知道多少，我突然很想梦到一些曾经做过的梦，这样我就可以在同时去看看周围相关的那些人在做什么。 尤其是结婚当晚，和逃亡的时候，我要看看辛策在那个时候是在想如何将我们赶尽杀绝，还是忙着和宛妃风流快活。 我更想知道，当我在过逃亡生活的时候，萧晟在经历什么，是什么让他成为现在的永生之人。 “可遇不可求，昨晚可能刚好是时间空间刚好对上，所以你才能觉醒这部分发现。”崇武道，“如果下次出现在梦里，你不是单独的旁观者角度，而是在梦中那个你的意识之中，你就无法出来。” 我回忆了一下昨晚从入梦到出梦的整个过程，迟疑着说出自己的想法，“可能是我带着精神力入的梦，那时候我的脑海里还有线条，很快就进入了梦境，感觉起来不像是梦选择的我，而是我主动选择的梦，这样的话，我在梦中就会有很大的主导权。” 崇武认同了我的猜测，我说：“之后我会再尝试。” “不行。”萧晟忽然在房间中出现，一口拒绝了我的想法。“你没有必要去看当年发生的事。” “我想知道，你不告诉我，我就自己发现。”我说，“以前我就说过，我一定会靠自己的力量慢慢找出真相。” 萧晟的眼中有着恼火：“你为什么总这样坚持！” 崇武淡淡地说：“萧晟，你应该是最能理解她的人，换做是你，你难道就不想知道真相吗。” 萧晟沉默。 崇武接着说：“小童现在学习了精神力，如果记忆层再出现崩塌她可以自救，甚至能做到自己将记忆加固，于此同时，她会发现更多的记忆真相，精神力会带领她慢慢看清曾经发生的事情，你们二人之间的事情，我不会插手，但，有句话我不得不说。” 我看着崇武，萧晟看着另一边的窗外。 “萧晟，你期待的也是现在的她能知道全部真相吧。”崇武道，“你很矛盾，害怕她知道， 又想让她知道，千百年来，一直处于这种矛盾的交合中，一千年了，你可以放手随缘，让自己得以解脱了。” 我愣神片刻，看向萧晟，不知为何，我从他的背影和情绪中感受到莫大的悲伤，一种难以言明的情愫从我心底萌发。 似乎是感觉到我心中所想，萧晟离开了。 我转身看着崇武，“崇武师傅，原来你看到的萧晟，比我看的清楚地多。” 崇武道：“有时候，男人的想法和女人是不同的，我能理解他心中所想和他的顾虑，但是你身在其中，所谓当局者迷，就我所知，他瞒了你很多事情吧，所以你没有办法看清楚。” 从崇武那里出来，我选择去小莫的店里待一会，吃个甜点缓解一下接受太多的心情。 我更多的还是对这件事的震惊，又一次刷新了我对世界的认知和三观，我不无玩笑地想，这记忆层如果被学者知道，一定会被用来研究当时的风土人情，和王侯将相的真实生活。 小莫榨好一杯果汁，拿到我面前，唤回我发呆的神识，“看这样子，肯定是又受到刺激了。” 我没好气地说，“你什么都知道。”但我却不想说，我看到吧台后空无一人，再看厨房里面，林宇正在叫白子晗做蛋糕。 小莫顺着我的视线看过去，说道：“林宇教得比我强多了，不过小白没林宇那么有天赋，学得有些慢。” 我忍不住吐槽：“其实白子晗才是正常的学习速度吧，林宇那是能力太强，我们普通人就应该是这种速度。” “你这么说，也有点道理。”小莫看看厨房的俩人，“嗯，确实，我教林宇用灵力也没怎么吃力。” “诶？你教林宇了？”我问。 “嗯，差不多，一个月前，他本身身体素质很棒，而且又见过鬼，杀过人，还被附身过，灵窍根本不需要后天再开，所以我先慢慢教他辨认身体里的灵力因子，目前来说，应该是看到更多的鬼了吧。” 我眯起眼睛，“都要经历这一步吗？我一直想问，为什么学这些总要先看到，你看，就算是看到了，也没办法抵抗，这样不是徒增恐惧吗？” 小莫说：“其实还好，没有恐惧，哪来的奋发呢，总要有一样东西时刻刺激着，才能更有拼劲。” 我叹了口气，“还是把林宇拽进了这个生活，我总觉得对不起他。” “这个就别去想啦，反正他已经加入了，白子晗也加入了，我们现在队伍很丰满。” “小莫。”我看着他的黑眼圈，问道：“鬼窝那边你一直在查，现在怎么样了？” 小莫刚要回答，就被进来的客人打断，他无奈地冲我耸耸肩，我也没辙，只能看着小莫先去服务顾客。 我掏出手机，在位子上翻玩，微信里看到麦子在一小时前给我发的信息，刚看到麦子的名字时，我还愣神了几秒，但很快想起来他是蒋二平团队的人。 麦子说，明天下午需要我过去一趟，编剧和导演在进行最后的剧本商讨。他还说已经把剧本初稿发到了我的邮箱，让我查看。 第295章 剧本定论 要不说蒋导的团队效率惊人呢，我在小莫的店里用无线网把剧本下载到手机中，细细地看，中途小莫走过来好几次，我都没注意到，还是因为蒋二平这个剧本太过出彩，让我根本无暇分心。 看完之后，我还在想，这么好的剧本，还让我去商讨什么呢？蒋二平这是对剧本还不够满意吗，我把本子又看了一遍，这次着重于情节和台词，怎么说呢，动作戏剧本上没有交代太多，我对蒋导的动作设计还是信心十足的，单看故事情节，环环相扣，精彩点此起彼伏，这个拍出来一定会大受欢迎，他对永生之人的探讨集中在对人性的思考，没有交代永生之人的来历和结局，只是在描述永生的痛苦。 这样的设定很特殊，很少有剧本和作品会用这么没头没尾的走向，可是再若干小故事的衬托下，这个人物和整体的故事又非常丰满。 果然，第二遍看完，我能提出的建议还是少之又少。 小莫走到我面前，“看完了？” 我嗯了一声。 “什么呀这么好看？给我看看呗。”小莫伸手就要拿。 我抬手挡住，然后把手机收起来，“这可不行，《永生》的剧本，还没拍呢，而且也没最终拍板，不能给别人看。” 小莫一听是剧本立刻兴致缺缺，但我刚才没有注意到店里还有其他客人，所以说话的声音大了一些，被旁边的几个年轻女孩子听到，女生们当即就问道：“《永生》的剧本？不就是张庆寒要拍的片子吗？” 我尴尬地摇头，背对着她们，“你们听错了。” “啊！好眼熟，你们绝不觉得她像上次娱记爆出来的那个女人，张庆寒的车回到家门口那个！你们看背影是谁很像，发型也没变。” 那三个女生纷纷走到我面前，七嘴八舌的说开了。 “你认识张庆寒的吧？你刚才说的剧本是真的吗？” “我能跟你合影吗？” “能帮我们弄到庆寒哥的签名吗？” 小莫插进来拦住她们：“你们误会了，误会了，她不是什么人，张庆寒那家伙我们不认识。” 几个女孩子明显不太高兴，“明明就是你嘛，干嘛不承认，你不会真的和庆寒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吧？” “不会吧，你们是情侣吗？我看报道上说，你们是合作剧的，对了，上边就说你是编剧，看来是真的了！我们能看看剧本吗？” 小莫一拍桌子，“她是我女朋友，你们瞎说什么呢。再说了，剧本哪能随便给人看。” 我暗暗戳了小莫的腰一下，让你胡说！还有，刚才谁先嚷着要看剧本来着，你要是不说，也就没这些后续了。 唉，都怪张庆寒这个大明星太出名，以后连话都不能随便说，要考虑清楚，还要注意周围有没有别人在。 我躲到二楼，顺便给张庆寒发微信，“你的粉丝真是无处不在啊。” 过了一会张庆寒回复：“小童姐，庆寒哥在出席活动，我是小王，你有事情找他吗？我待会跟他说。” 我无奈地吐槽：“小王助理，我就是想说说他粉丝太多，扰民啊！” 王助理说：“对不起啊小童姐，粉丝的事情真是没办法，人太多各式各样的都有，根本管不过来，她们给你添麻烦了？” 我回道：“你怎么知道是她们？不是他们？” 小王说：“张哥就是女粉丝最多，前阵子还有粉丝蹲点守在张哥家附近呢。” 我说道：“辛苦你们啦，没什么，我自己想办法吧。” 放下电话，再听听楼下的动静，小莫应该是已经把她们打发走了。我走下楼，小莫说：“可算是走了。” 我扑哧一乐，“麻烦你啦！” 小莫道：“下次见到张庆寒我一定要从那小子身上讨回来。” “可他学的是正统的术法，你们好像……八字不合吧？”我说。 小莫身体一僵。 我问他：“明天下午想不想和我一起去蒋导那边看看？我一个人不是太想去，感觉没什么需要我上手帮忙的，他看到你或许会让你也加入哦。” “让我拍戏？那他也只是看重我能用灵力吧。诶对了，蒋二平知道张庆寒的身份吗？”小莫道。 “应该是还不知道的。”我说，看目前的迹象，蒋导一直把他当普通人来着，但是崇元自带的超脱气质很可能被蒋二平看出来，他身边的冯雪多少能看出些蛛丝马迹。“知道了可能就是大和谐，一起合作，反而对电影更好。” 小莫点点头，“得了，明天我跟你一起去。” 其实我应该让崇武先给我算算，我命中是不是要当算命先生。 我们第二天到达崇武的工作室后，一屋子的编剧我只认识高晋一个，他喜悦地走过来和我握手打招呼，把我领到空闲的位置上坐下。我也好久没见他，自从上次微信联系的那次，之后也就没动静了，能看得出他在这里过得不错，有足够的发挥空间。 屋里加上我一共八个人，相较上一个剧组，编剧团队的人数少了近一半。 此时小莫被安排在外边，和麦子他们闲聊，他在外人面前不会总板着脸，相反会很有亲和力，这一点我很相信。 蒋二平进来后，助理帮忙将门关上，他坐在正前方的椅子里：“今天是开机之前的第二次会议，参与者是在座各位编剧和故事提供者，还有我。今天主要谈论一下关于手头这份剧本的不足，大家商讨一下，拿出来一起说一说。” 蒋二平先看向我：“辛小童昨天刚拿到剧本，应该看过了吧？” 我连忙说：“看过，看了好多遍，我觉得很精彩……” 蒋二平一抬手：“今天不听这些虚的，我们把每一部分单独拎出来分析，要改进和进一步的修改，这是剧本在完成前的最后几次修改，大家要重视。” 我看了一眼高晋，用表情作出自己无能为力的样子。 高晋表示理解，他低声对我说：“蒋导一直要求很高。” 在来之前，我是真的没有想到什么剧本改进的地方，但经过大家一番讨论，我惊讶的发现这些编剧个个深藏不露，面对眼前这个剧本还能提出那么多需要纠正的小细节和注意点。我用心的注意过，他们在力求把场景画面做到完美，连一点儿可能会出现的bug都杜绝在摇篮里。 这种用心做好工作的态度深深触动了我，然而轮到我发言，我就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蒋二平道：“我知道你在特效和打斗场面更有画面感，我希望到时候你能有时间过来做场外指导，当然不会是无偿的。” 我张了张嘴，我什么时候对打斗场景有话语权了！？蒋导你记错了吧！ 然而蒋二平没给我反驳的机会，他接着和其他编剧精益求精去了，所以我今天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听到他这一句话，之后来做场外指导吗？他是不是想让萧晟亲自给他做知道啊…… 编剧会谈结束的比上次要早，高晋叫住我想要晚上请我吃饭，但蒋二平叫我过去，我就只好谢绝高晋的好意，他说：“那下次一定要给我个机会，我要好好感谢你。” “没什么啦，就是一次机会。”我说。 高晋郑重地说：“这机会对我异常重要，我一定要谢谢你，你是我的恩人！” 匆匆几句约定这周末，具体时间容后再定。 我走到蒋二平那边，助理正好把小莫也带了进来，蒋导说：“这部戏打戏部分比较多，我知道你也会灵力，到时候一起来帮忙指导一下吧，价格你们定。” “我不缺钱。”小莫笑道，“看小童喽，她愿意过来，我就来。” 蒋二平看了看我：“你能过来吗？” “能的，只是我怕临时会有事情耽误什么的，可能没法确定时间。”我踌躇了一下。 蒋导说：“这个好办，我们根据你的时间来，提前两天通知你，如果有变动，我们会调整那场戏安排的时间。” 这太夸张了，一个剧组还要跟着我的时间来走吗？ “这样对你们而言太麻烦了吧？” 蒋二平说：“电影本来就不是按照顺序拍的，我完全可以安排时间。预计明年开机吧，马上到年底，大家没什么心思，过完年回来，正式开机。年前还有一次会议，到时候你和小莫一起过来。” 我看看小莫，小莫道：“没问题。” 经蒋导这么一提，我才注意到还有一个多月就过年了。 回去的路上我就跟小莫说：“年底该不会有什么幺蛾子了吧？那些鬼总要消停几天。” “小偷都会趁着时候作恶，你还指望鬼跟着过年休假啊？”小莫笑道，“年底也是各种鬼出没的时候，不过嘛到时候四处张灯结彩，氛围阳刚，一般的鬼不会靠近，但穷鬼饿鬼可就不好说喽。” 我惊讶：“你不会是要说……传说中灶王爷，还有送穷鬼都是真的吧？！” “当然是真的。”小莫神秘一笑。 第296章 自主意识 小盼每年过年都是回家的，她和我说起过，那天从东安寺求到佛珠手串，小盼立刻送到弟弟那边让人戴上。 我问过她今年的打算，她喜悦很多：“我弟在月中的时候就和我一起回家，他们工地放假早，我正准备今天看看飞机票，不让他挤火车。” “你们叔叔也一起回吗？” “他一家子四口人，回去一趟路费太高了，今年就不回了。”小盼说，“他们的钱来得不容易。” 许盈盈表示不服，“我们整天卖笑，钱挣得也不容易啊！” 我说：“咱们不用风吹日晒，不用干体力活爬高上低，已经挺幸福的了。” 刘颖说：“是啊，我同意小童姐的观点。” “你们呢，过年都回家吗？”我问她俩。 刘颖道：“我回的，爸妈每次打电话都说想我，这次可以先提前回去，蒋导的剧年初八开机，我在提前回来。” 许盈盈伸个懒觉，“那剩小童你一个人在家都寂寞，我陪你，就不回啦。” 我瞥了她一眼，果然话说得好听，谁不知道你也是和我一样每家可回呢。我想到年前要去北山公墓给父母上坟烧纸，在手机的日历本上标注好日期。 忽然间口渴，我刚想着伸手够桌面的水杯，就看见黑色线条出现并缠绕在杯身上，我一惊，收敛省事，让线条消散。 许盈盈奇怪地问我：“怎么了这是？杯子惹你了？这一副要吃人的表情。” “没什么。”我说。 还心有余悸，这一屋子人都在，要是刚才一不小心让杯子移动，可就难解释了。 “小童最近学散打，可能需要练习眼神。”小盼偷乐。 许盈盈道：“哇，散打，好玩吗？我也想去。” “你学什么散打。”我拧着眉瞪她。 许盈盈说：“锻炼呀，我不学散打，我去健身房正常锻炼身材，然后找找帅哥什么的。你每天帅哥坏绕，快点找个男朋友嘛！” 小盼道：“说起男朋友，小童，之前那个帅哥你们还一直有联系吗？” “我的事以后再说啦，你们怎么不先考虑一下自己的。”我揪过小盼，“尤其是你，你们肯定最先催你吧。” “我在外边打工，他们说不到我。” 女生之间在一起聊的内容三句离不开男朋友，于是我们一宿舍的都是单身。听说，单身是会传染的，我们相视大笑。 炒菜做饭，许盈盈趴在餐厅的桌子上说：“过年那几天饭店不开门，超市不营业，小盼又不在，我们怎么吃啊辛小童，会饿死的吧！要不然，我们出去旅游吧？” 我看看她，“你想去哪里玩？” “冬天，当然是去东北啊，那多爽。” “太冷了吧……”我想想都觉得受不了，冰天雪地，虽然皑皑白雪十分诱人，可是面对那干冷的空气我就有些打怵。 “怕什么！”许盈盈冲我眨眨眼，“你现在不会怕冷的。” 我瞬间明白她的意思，也是啊，有萧晟的灵力和我的屏障，天气的问题还真就不是个问题了。 “好嘞，就这么定，我开始搜罗信息，然后咱们订机票订房间，估计现在都有点晚，人家去东北过年的早几个月就订好了。”许盈盈来了精神，说完就跑去屋里摆弄电脑。 忽然间决定的事情，让我一下子有些惶然了，带着点小兴奋和期待，也带着点怕麻烦的情绪，想着在家待着也挺好。就是这么矛盾，我还是去厨房跟小盼一起忙午饭会更能吸引注意力。 “你们刚才好像决定去东北过年？”小盼问我。 我点点头，“许盈盈那家伙是个行动派，说决定就决定了，要是换做我，肯定要考虑上几天，可能考虑完就不会去了。” “这样挺好的，东北那边年味重，过年的气氛可以好好感受一下，反正你们两个在家里待着也是待着，不如出去看看，记得多备点衣服。” “估计我们会先把行李寄过去吧。”我想了一下那个可能性，两三个箱子什么的，还是寄过去方便。 小盼忙着炒菜，说：“小童，帮我把那个拿一下。” 我看过去，正迈开步子走过去，那个碟子在我的注视下就稍稍移动了一下，我惊得转身看看小盼再看看厨房外，还好她们没有注意。我瞪着碟子上飘动的黑线，甩甩头把它们驱散。 “小童？” “啊，来了。” 我还是用手拿着碟子交给了她，小盼疑惑地看看我：“怎么了？想事情想得这么入神。” “想过年的事。” 小盼笑道：“等回来，我给你们带些家里的特产，你们肯定喜欢。” “有肉吗！”许盈盈不知什么时候过来，听到这话就插了句肉。 “有肉干，正经的猪肉风干。”小盼说，“回来可以做炖肉给你尝尝。” “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期待你回家了。” 我眯起眼睛吐槽：“你期待的是肉干，不是小盼。” “有什么关系嘛。”许盈盈大言不惭地说，“小盼都习惯了。” “你还知道啊。”我把小盼装碟的菜交给许盈盈，“喏，端出去。” 我感觉自己现在时刻要绷紧神经，明明在幻境里可以控制好线条，偏偏现在这些家伙们又活跃地随时找机会跳出，只好尽量先不去想，等吃完饭回到卧室，我再好好调整一下。 之前崇武就说过这第二步的线条类似于有生命一般的活跃，自那天学习之后，一周过去了，我任然会被时不时跳出来的线条惊扰。 黑色线条仿佛有自主意识一般，除了在本质上服从于我，平时压根不听话，我可能一不留神，稍微动个念头，线条们就顽皮地出现，坚持了四五天没被大家发现的我，连自己都不由得佩服了一把，不容易啊。 饭后我来洗碗，小盼和许盈盈、刘颖坐在客厅看电视。水池里放满水，碗碟杂乱地躺在其中，我扭头确认她们的注意力都在电视上后，便有意让线条们跑出一些，它们捧着盘子在水龙头下冲洗，洗干净的就自动帮我拿到边上堆好。我忍着笑，看它们似乎玩的不亦乐乎。 有一种小精灵围绕在身边的感觉，非常神奇。 下午，许盈盈还真就拉着我陪她去健身房报名，“带我去看看你们散打的训练馆呗。” “杨教练可能不在，他们都是上午训练。”我说。 许盈盈几乎没怎么问，痛快地交了健身房的年卡费，整个一下午全泡在里面，我被迫在一边陪着，实在待不下去就上散打的训练馆自己练习，倒是没想到向哥也在。 向哥看到我也很惊喜，“今天怎么有空下午过来？” 向哥这个人接触一段时间下来，会发现他是很温柔的类型，单身，身材高健，相貌堂堂，比较符合少女心中大叔的标准设定，有时候我会问他为什么没有找女朋友。 “我平时工作里接触到的女性就不多，能心仪的更少了，现在又来到健身房，你知道的，像你这样子愿意跑健身房学拳的女孩子可不多，我能遇到的就更少了。”向哥道：“你呢，男朋友就是上次一起去山上的那个吗？” 我笑道：“他不会我男朋友，只是一个好朋友，就在下边开鲜奶吧的，杨教的战友林宇就是他店里的甜点师。” “上次你说他做的甜点很好吃，今天带我试试看怎么样？”向哥道。 “好啊。”我说，“我先去和室友打声招呼，她在楼下健身，然后我们就去鲜奶吧。” 向哥跟着我一同下楼找许盈盈，我再回来的时候，就发现许盈盈身边绕了两个肌肉男，瞬间黑线，也不知道是许盈盈自己联系上的，还是肌肉男主动过来的，我无视那两个明显别有所图的男人，对许盈盈说：“这是我一起学散打的朋友，我们先去小莫的鲜奶吧了，你……” 我当着许盈盈的面，故意看了两眼她身边的肌肉男，希望她能明白。 许盈盈大手一挥，“ok，你去吧，有这俩帅哥教我，你就不用管啦。” 走出健身房，向哥问道：“你的室友没关系吧？那两个男人不是很简单。” 许盈盈那身手我是完全不会担心的，只是在不明真相的群众面前，比如向哥这样的，我就半真半假的说：“别看许盈盈是比我还瘦的女孩子，她的功夫可是很厉害的。” “是吗？还真没看出来。”向哥说。 “所以没关系的，在她手里吃过亏的帅哥可不少。” 我这话说得有些不准确，严格来说，是在她手上吃过亏的鬼可不少。 我们一路说笑着，很快走到小莫的鲜奶吧门口，隔着落地玻璃墙往里看，里面几乎是没有空余的位置了，向哥说：“生意这么好，看来你说的肯定没错了，他们家的甜点应该是非常受欢迎。” 下午这个点，本身也是人最多的时候，我笑着说：“一般我会以为男人不怎么吃甜食的。” 向哥道：“以前交过一个女孩子，她就很 第297章 一见钟情 “我每一次去接她，都会走公司楼下的甜品蛋糕店，给她带一份吃的。”向哥为我拉开店门。 我走进去后还有回身问他，“你对那个女孩子很好，后来为什么没有在一起呢？” 向哥苦笑一声，“异地恋，她的家里人不同意她在这座城市定居，那时候我刚进入社会，钱不多。现在虽然开起了一个小公司，整天忙得也没心思。” “哦，老向！”小莫站在吧台后，对我们挥挥手，“楼下不巧没位置了，小童，你带老向去楼上吧。” 这时，我们后边正好也来了一对情侣，原本看着楼下坐满正发愁，一听小莫说楼上，他们就也端着餐盘想上去。 小莫走出来拦住他们：“不好意思，楼上没有设置座位，不是客人的用餐休闲区。” 向哥一扬眉，看了看我，我点点头对向哥解释：“楼上是小莫自己休息的地方，有时候我们聚餐也会选择在楼上，楼上严格来说，是属于我们内部人的。” 那对情侣有些不满，“他们怎么能上去啊，老板你这样做生意可不对。” 小莫微微一笑，“我们安排的客人区就是这一层，如果没位置的话，你可以和其他人拼桌，楼上是我的私人空间，很抱歉，不是开放给大家的。” 那对情侣不情不愿地就近坐下，那个位置也有两个人做，大概是闺蜜，小莫对他们笑了笑，转而招待我。 我说：“你忙吧，我对你这那么熟悉。” 小莫看看向哥，“老向来了就是客，我要服务到位的。子晗！”他扭头对着厨房里面叫了一声。 白子晗走出来，清清冷冷地面容看到我后，染上笑意，“小童，你来了。” 我笑着给她介绍向哥，白子晗又恢复惯常地冷脸，只是礼貌性地点头示意，我吐吐舌头，接过餐盘，向哥绅士风度十足，主动拿走我手中的餐盘，先上了楼。 小莫叫白子晗出来是负责吧台的，他自个也跟着我们上楼，顺手带了杯果汁。 我们三人坐倒，向哥还问他：“楼下那么多客人，你这个大老板忙里偷闲，真的好吗？” 小莫说：“白子晗做的比我认真多了，家里难得来客人，我当然要好好陪你们嘛。” 我把小莫店里的招牌蛋糕推到向哥面前，“尝尝看。” 向哥十分给面子，在我们期待的目光中吃了一大口，他的表情很明显是在享受这个蛋糕的味道，“果然很好吃。” “为什么和平时看到的不一样，你们改进了配方吗？”我问。 小莫竖起一根手指，“这一款是白子晗做的，怎么样？半个月下来，她掌握的还行吧。” “白子晗？”向哥问道，“是刚才那个女生？” 我注意到向哥的眼神有了细微变化，同时情绪上也有了转变，我一愣，这种感觉像是……我不确定地仔细看了看向哥，在他和小莫询问白子晗的情况时，向哥的情绪更加上升。 我问道：“向哥，你是不是对子晗……”我留着半句话没说，但是我的眼神已经足以说明一切。 向哥毕竟是个明白人，一定懂我的意思，小莫也是一瞬间明白，向哥脸色微微泛红，“她和我之前的女朋友有点像，都是冷冷的一张脸，但我知道她的内心一定是温柔的。” 这么巧？这算是一见钟情吗？我看看小莫，“做不做红娘？” 向哥连忙拒绝：“不，不用，如果你们能允许我之后可以经常过来。” 小莫了然：“不错，挺真诚的，你是想自己追吧，我欣赏你。” 我瞪着小莫：“这才哪跟哪，你连欣赏这词都冒出来了。” 小莫道:“嗯哼，我一直都很欣赏主动追女生的男人。” 向哥和小莫两个男人彼此能理解对方的想法，向哥在楼上做了一会，下边人少之后，我们就转移阵地去楼下坐着，小莫非常贴心地让子晗一直负责在吧台后守着，来增加他们见面的机会。 我心中还是有些担忧的，毕竟之前白子晗一直对崇武有情，不知道白子晗会不会这么快走出来，最近看到白子晗对崇武的态度已经有所变化，不在是之前那样，或许会淡去一些。 向哥的突然来临，不知道能不能打开白子晗的心扉。 我说：“子晗之前有暗恋一个人，但是对方一直没有回应，你可能需要多努努力才能让她看开。” 向哥道：“我们公司年底会有集体活动，到时候你们一起来参加吧，我们公司人也不多，大家爬爬山，或者去景区，就像我们周末的户外活动。” 我一听，这倒是一个好办法，就是不知道子晗会不会去，毕竟我和她也没那么熟悉。 “我会尽量试试的。”我说。 天快黑的时候，许盈盈终于舍得回来，她到鲜奶吧找我们，向哥刚好准备回家。 他当着大家的面，又提了一次年底的邀请，有许盈盈在场，场面总是不会冷掉，就算白子晗还没有说话，许盈盈就先一步替大家全部答应了，这某种程度上来说是件好事。 我把向哥送到门口，他回看了屋里一眼，说道：“白子晗很漂亮，也很冷，我会多用些时间先了解她。” 许盈盈趴在门口看过来，“喂，小莫店里来了个大美女你怎么都没跟我介绍一下。” 我诧异的转头，“她以前和你是一个师门的，你不记得了？” 许盈盈有走回去看看白子晗，“一点点印象可能还有吧，但是我离开师门的时候很早，那时候新来的我不熟悉。” “白子晗可记得你。”我说。 “那当然了，我是前辈嘛。”许盈盈走到白子晗面前，两人正式来了一次见面问候。 白子晗看着许盈盈，道：“我进师门的时候，许盈盈师姐刚走，你不记得我也很正常。我们师门人数众多，往往都是后辈记得前辈的。” 我努努嘴，“这许盈盈的辈分是有多高？”还真是没看出来，毕竟平时许盈盈的样子，完全无法让人和她的身份联想到一起。 “我倒没想到，你们都已经出来自己做了，怎么认识的小童？”许盈盈问。 白子晗大体说了一下，我在旁边补充。 “都瞒着我哈。”许盈盈愤愤然咬了一大口蛋糕，“你们真是越来越过分，什么事情我都是最后才知道的，为什么？” 小莫疑惑：“有吗？” “为了表示你们对我的歉意，我决定吃满三个蛋糕再走。”许盈盈义正言辞。 “我去，你滚！”小莫瞬间炸毛，“我家都是要卖出去给重要客人吃的蛋糕，供不起你！” 我默默挪到白子晗身边，“以前你听说过这样的许盈盈吗？” 白子晗摇摇头，“完全没有，差别太大了，就算是师傅看见也不敢相信。” 我也颇为无奈：“我刚认识许盈盈的时候，她特别低调，要不是小莫的出现，我根本不知道她是修行者，后来本性暴露，就是现在这个样子。” “我们师门出来的，大多不爱笑，像师姐这样的变化，我真是没有见过。” 萧晟忽然在我耳边冒出声音，吓我一跳。 “你和白子晗上楼，我有事情问她。” 我愣了愣，看向白子晗：“萧晟刚才跟我说，她有事情问你，让我带你上楼。” 白子晗点点头，我和她上楼后，萧晟便在房间里现身，还把我赶下去，我皱着眉，还是下去了。 小莫道：“你这上来下去的，干什么呢？” “萧晟找子晗有些事情要说，神神秘秘地还不让我听到。”我一撇嘴。 许盈盈不甚正经地说：“大概是另有新欢了。” 我说：“那样最好，我就不用天天被他缠着了。” “真心的？”小莫和许盈盈竟然异口同声地问我。 我一时语塞，否定也不是，承认也不对。 小莫轻笑：“你啊，就是嘴上说说。” 许盈盈拧着眉头：“我早就觉得你爱上他了，提醒过你很多次不能这样，总是不听，你是要以后一辈子被他牵制吗？” 我的脑海中闪过千年前的萧晟，他与现在的萧晟重回，我不禁在心底问自己，以后可能就会和萧晟绑定一辈子了。 此时店内没有顾客，萧晟同刚才出现在二楼时一样，现代装精神奕奕。 “我与梓童的事情，还轮不到外人插手。”萧晟的态度异常冷漠。 连我都为之一愣，萧晟还没有对许盈盈这个态度过，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还是因为他刚才和白子晗讨论了什么，心情不好了？ 许盈盈没有搭萧晟的腔，气氛一时之间有些尴尬，我说：“萧晟，你谈完事情的话，我们该回去了。” 许盈盈挑挑眉，“嗯哼，我们要去趟超市，小盼在家等着我们买菜回去呢。” “什么？你不早说。”我瞪了许盈盈一眼，看看时间都六点多了，现在再去买菜回去根本来不及。我说：“附近的菜馆炒几个菜带上去吃吧，不用小盼再忙，主要还是你应该早点说才对，你是不是根本就忘记这个事了？” 许盈盈望天不答。 第298章 再生疑窦 说到底，还是许盈盈自己把买菜的事情给忘记了！ 小盼和刘颖都不太介意这件事，大家已经许盈盈这种事情上的神经大条，刘颖难得最近回来的早，我们几个终于能一起吃个晚饭。 饭后大家照常坐在一起侃大山，随着时间的推移，小盼和刘颖相继回屋，客厅里就剩下我和许盈盈，我打着哈欠想今晚偷懒不做直播，看看电视上放到广告的位置，就懒得伸手够遥控器，大脑一时没有受到控制，黑色线条抓着遥控器就飞到了我手里。 我后知后觉地僵立在沙发里，算作是惊恐地看向许盈盈，她瞪大眼睛，盯着遥控器，再看看我，坐等我的解释。 忽然手中的遥控器被另一只手拿走，我一愣，扭头看到萧晟站在我身旁，他面无表情地扫视许盈盈一眼，说：“你该上去睡觉了。” 我眨眨眼睛，没反应过来。 许盈盈似乎没有怀疑其他问题，只是说：“下次注意点，另外两个人还在呢，被发现了怎么办。” 我替萧晟说道：“抱歉，我尽量看住他。” 萧晟瞪我，“你？” 我尴尬，脸色微红，推攘着他往楼上走，“要么你就消失，要么就别说话。” 萧晟要是会听我的话就不是萧晟了，他佛开我的手，抱着我一起消失。我之所以能意识到自己是在许盈盈的面前消失，因为此刻正站在自己的卧室，盯着萧晟瞪他说些什么，萧晟似乎不打算解释，我只好在房间里布置好屏障，将我和他都罩在里面。 “萧晟，你到底怎么了？下午跟小白谈过话，整个人都怪怪的。”我抢在萧晟敷衍我之前，又追加一句，“你知道我能体会到别人的情绪，别想敷衍了事。” 他诧异地望着我，“对我也有效？” “当然。”虽然没试过对鬼是否管用，但是对人还是没有问题的。 萧晟哼笑，“我还算是人？” “永生之人这说法里还带着人字呢。” 萧晟盯着我看了半晌，嘴角翘起。 我猛然想起刚才问他的事情，他根本就没有回答，这算是故意岔开话题吗？ “你刚才的问题没有回答我。”我说。 “回答你什么，我为什么要回答你。”萧晟反问。 我垮下肩膀，“是啊，你不说，我也没办法，那你能告诉为什么突然一下子对许盈盈的态度变了？以前你不会这么过分的。” 萧晟冷哼：“许盈盈，你继续维持现状吧，事情没有定论之前，我不会告诉你的。” 我戳着键盘，问道：“你今晚帮我做一下直播吧。” “你又偷懒？”萧晟道，“你直播间的粉丝恐怕有一半都是我的吧？” “那你要不要考虑出道？” 忘记从什么时候开始，我能和萧晟这样开着简单的玩笑，而他又不会恼火。我很享受现在这种感觉，忽然间想起总被人问道的男朋友问题，如果下次再有人问，我该怎么回答……眼神不自觉地就飘向萧晟的方向。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我一窘，知道他刚才听到了我心中所想。我轻咳一声，换了个话题，“那个，自从上次梦到辛策之后，我这段时间都没有再梦到过，我想说，现在可以解封了吧？” 萧晟一转身，“随便你。” “真的不管我？” “除了许盈盈，你不许和她过分亲密，其他的，随意。” 又绕回来了，我试探着问：“你到底是怀疑许盈盈哪一方面呢？明明我跟怀疑刘颖，你就认为她没有问题。可是轮到许盈盈，她都和我们相处这么久了，我是真的不觉得她会有问题，你——” 萧晟打断道：“进幻境来。” 解除屏障，我后他一步踏入幻境中，可萧晟竟然丢下一句重磅炸弹：“刘颖是我的人。” 我呆立当场，“刘颖是你的人……什么意思？” 萧晟道：“刘颖是我的手下，一百年前收的，我让她住进来随时策应我，顺便看住你。” 脑海里突然回忆起之前的种种，从刘颖第一次来对我的热切，之后她在萧晟受伤时的那段异常表现，现在我能够理解了，当时其实刘颖是在担心萧晟的。还有中间萧晟对待刘颖的态度，一切一切的疑点终于得到了解释，同时我也感觉到被欺骗的滋味。 刘颖与我们相处了四个月，结果我现在才知道她一直都是带着萧晟的任务，有目的性的接近我们。 “我只告诉你这一条，你就已经产生了思想波动，这让我怎么告诉你其他事情。”萧晟的眼眸中有着轻佻。 “我只是需要时间适应，你还有什么事情没说？” 萧晟轻轻摇了摇头：“现在不会告诉你，你只要记住离许盈盈远一点，别把信息告诉她，做到这些足够了。” 我说：“你是怀疑许盈盈别有目的？不是你的人，她的目的就不单纯吗？” 萧晟皱起眉，表情在我的反驳下，变得有些冷硬：“你对许盈盈太先入为主了，还有她平时表现出来的样子，的确很难让人起疑心，但是你有没有考虑过，首先从你父母那件事开始，知道我们自己动向的只有那么几个人，我，你，小莫和许盈盈，到底是谁把你父母的信息泄露了出去？为什么你刚把一些事情告诉了他们，你的父母就遭到了报复，你想过吗？” “想过……”我说，我的确想过，可是小莫和许盈盈都是我信任的人，“我不能随便怀疑他们，而且他们对我都很好。” “好是可以装出来的。”萧晟用森冷的嗓音说道，“我一样可以用很好的态度对你，你也同样会觉得我是好人。” “那你为什么会怀疑许盈盈？”我不死心的追问。 萧晟道，“她的疑点最多，从一开始就在你身边自不必说，她用你父母做幌子，留在你身边名曰保护你，可是你真正的父母却是另有他人。你不要试图给许盈盈找借口，我也不想再多说什么，等我拿到确切的证据，一切就都有了定论。” 我咽了咽唾液，让自己把许盈盈放在对立面上，然后再来思考问题，“许盈盈如果是我们的敌人，那她了解我们的全部，最后我们毫无胜算。” 萧晟深吸一口气，走到我面前：“不，她有一点不知道。” 我疑惑地抬眸看他。 “你学会了精神力，这一点，她还不清楚。” 萧晟的眼神中放佛写着胜券在握，我问道：“那过年我还会和许盈盈一起去东北，你为什么当时没有阻止我。” 许盈盈已经订好了机票，联系好那边的住宿和活动，我们过年期间去东北也是板上钉钉的事了，既然萧晟一直怀疑许盈盈，为什么又默许我和她一起出去呢。 萧晟道：“我有其他安排。” “你是不是安排刘颖去做什么了？”我迟疑着问他，然后想了一下又说，“现在这个宿舍只有小盼一个是普通人吧？你别告诉我，连小盼都是……” “她是普通人。”萧晟的话铿锵有力，让我心头一颗大石放下。 “我感觉自己现在就像生活在无间道里，没出现一个人可能就要警惕他是不是别有目的。”我说，“散打教练和那一班学员呢？向哥他们是普通人吗？” 萧晟眯起眼睛：“我不是算命的。” 我不满地撇撇嘴，反驳道：“那你怎么确定小盼是普通人。” 萧晟瞪我，默不作声。我悻悻然收回话头，走到桌边坐下，“感觉现实里的生活还不如梦里来的实际，之前记录的梦，每一个历历在目，但现实里的事情，多得我快记不清了。” 翻看着手头的笔记本，我并没有看进去几个字，脑子里乱七八糟，良久，我叹了口气，走到床边，让自己进入凝思的状态，躲进虚无缥缈的精神世界，让自己的神经放松。 让各种不同的黑线在眼前跳跃，不下指令，让它们自由地选择轨迹，如果生活能简单地像线条一样，我宁可选择平面的世界，只有一条直线先前走，没有多余的岔路去选择，人是不是就能轻松的走完一生？ 应该是过了很久，我再次睁开眼睛，是躺在卧室的床上，看眼时间，凌晨七点，我匆忙起床洗漱，收拾好自己便准备出门。 “等我！”许盈盈大喊一声。 天知道我现在面对许盈盈还会觉得别扭，正拿捏不准自己要用什么样的表情和态度面对她，她就在大清早的叫住了我。 “我和你一起，你去健身房是吧？”许盈盈问。 我点点头。 “昨天我和那俩肌肉帅哥说好的，早上他们负责做我的健身教练，直到我练出优美的s曲线。”许盈盈乐呵呵一笑。 我也报以微笑，“好。” 坐在客厅里等她，我就在心里暗暗告诉自己，如果事实已经如此，那么只能选择面对，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相对而言，我更需要找出真相，将来要让一切在阳光下，全部展现出最真实的那面。 第299章 恋爱攻略 萧晟这次说的推测较之上一次详细许多，难免会导致我对许盈盈的态度变得微妙，这很矛盾，心中既不愿意怀疑她，又不得不对她的很多行为重新思考。 例如今早她要求和我一起去健身房，其实是很正常不过的事情，我和她都在健身房健身，而且时间又都是早晨，一起走当然无可厚非。虽然我在楼上一层，我们依然是隔着楼层的，要说是许盈盈为了看到我在做什么也不太可能。 心中有疑问，却不能问萧晟，他还不知道去哪里搜集所谓的证据了。所以有的时候再不确定之前，先知道了也未必是好事，萧晟的顾虑果然是有先见之明的。 杨波教练在我练习了一个月的基本功后，终于肯让我与同伴对练，但也只限于简单的喂招和陪练。向哥是我的陪练对象，他带着护具，监督我的步法和动作，我总忍不住想问他对白子晗的进一步攻势，当然最后我确定问出了口。 向哥颇为无奈，最近他有事没事就会往鲜奶吧去，时间多在训练之后，名曰陪我回来，其实是我陪他来，免得他一个人尴尬。经过几天的不懈努力，他已经彻底在鲜奶吧中混了脸熟，尤其是小莫成为他的强势助攻后，鲜奶吧里就洋溢着热闹的红娘氛围，主人公并没有怎么意识到。 起初谨慎起见，我问过白子晗对于现在的一个规划，比如：“子晗，要是有人喜欢你追你，你会考虑吗？” 她一贯是冷淡地态度，对感情上的事情尤其如此，她当时回答：“随缘吧，我也不清楚。” 这样的回答算是最好的了，因为她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可能性最大。 所以这段时间，我和向哥的关系也是越来越好。 我在练习的时候问向哥这些问题，肯定是有偷懒的嫌疑，毕竟向哥会因此走神，然后我就可以少动几次，少打两拳。 杨教练走到我们旁边：“你们是练习的还是聊天的？” 我吐吐舌头，向哥道：“抱歉抱歉，我们刚才走神了。” 认真练习，其他的下课再说。 波仔路过我们这边，说道：“向哥，你最近和小童走的很近哦，每次下课都送她，你们俩……”波仔两个大拇指放在一起比划了一下，那意思：你们俩谈了？ 向哥说：“没有。” 向哥的言简意赅可没有消除波仔的好奇心，波仔说：“怎么可能呢？谈了也没什么啊，承认吧。”波仔凑到向哥身边，意有所指，“我知道小童长的不错，性格也可以，谈了就直说嘛？你要不说，可是会被其他人趁虚而入的。” 向哥话锋一转：“你喜欢小童？” 波仔意料之外的呆了片刻，然后他的脸诡异的泛红，我一惊，难道说……同时我也能感受到波仔忽然间波动了的情绪，我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什么情况，难道说向哥问对了吗？波仔喜欢我？ “是啊，我喜欢。”波仔居然承认了，“小童没有男朋友的吧？如果向哥你没有和小童谈的话，我就——” “等，等一下！”我说，“我……有男朋友的。只是他不在这里，不是经常出现，我们算是异地恋吧。” 这样说应该也没错，我默认了萧晟作为男朋友，没细想，就这么说出来了。 波仔看着我的眼神有些尴尬，“你有男朋友？之前不是一直说没有的吗？” 我正想着怎么说，场馆里却安静了，原本孙头和成哥是在练拳的，而且杨教练也在一旁指导，场馆中的声音还算是比较杂的。 我们同时望向周围，我呆住，门口一个人向我们走过来，严格来说，是向我的走过来。 萧晟。一身新潮的休闲西装，短发，眼神迥然。 他怎么……来了…… 我呆呆的看着萧晟，他很少在公共的场合露面，波仔和向哥他们都看向我，萧晟大步流星地走近我身边，拦住我肩膀，“她是我的老婆，你有什么想法吗？” 我张了张嘴，半句话说不出。 萧晟的身高肯定是在180以上的，波仔大概176，所以萧晟比他高了一个头。萧晟是真的拿出了一部分气势，波仔有些窘迫，大家围拢过来，似乎应该是我来介绍，可萧晟把主要的全说出来了，我是要反驳还是承认，无论哪一个在现在看来都不太合适啊。 我哀怨的想，这个人从来做事都不和人商量，老婆这个词不是随便能说出口的，我以后要怎么做啊……百般无奈之下，萧晟拉着我的手出门，我勉强回首对他们挥了挥。 走出场馆，我说：“萧晟，向哥今天还要去鲜奶吧呢，你把我拉出来，他怎么办？” “狐狸精说得没错，健身馆果然有很多动机不单纯的人，原本我以为是姓向的对你有意思，原来是那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萧晟冷哼，“梓童，你真是无时无刻不在吸引着男人。” 我强忍着给他一拳的冲动，刚想着把最近学习的成效拿出来看看，结果萧晟下一句就是：“你的拳头对我来说和娇嗔没什么两样，绵软无力。” 他的眼神带着笑意，而且完全是看笑话的笑意，我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萧晟你等着，我会把现在学的和屏障结合在一起用，然后让你打脸！” “你的任何想法我都知道，你认为我会在被你练出来前，想不到破解的方法吗？” 我一愣，也是啊，无论我想得多周密，都会被萧晟知道的一清二楚，真是没意思。 眼看着就要走出商场，我问：“你确定要这样一直走到鲜奶吧？不是不能维持现在的状态太久吗？” “没影响。”萧晟说。 真的没影响？我狐疑地瞅瞅他。 于是当鲜奶吧的众人看到萧晟时也是大为吃惊，店里有一个顾客，以小女生居多，我早就承认过萧晟的脸长得是不错的，所以店里的女孩子们大多看着萧晟花痴，还有的拿出手机要拍照。萧晟一侧身没让那个女生拍到，他牵着我的手走上二楼，小莫惊讶地看着我们，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没有说。 上了二楼，我就问他：“你今天又是受了什么刺激，说出现就出现。就因为波仔那句话？” 萧晟不甚在意，似乎没有听到我的问句，我却知道他是有意不回答，接着小莫走上楼，和我问了同样的问题：“萧晟你今天抽什么风？我店里的客人好容易不热衷与我的颜值，你又过来撩拨她们干什么。” 我差点笑喷：“小莫，你说真的吗？” 小莫说道：“起初是我的颜值，然后是林宇的特点，目前本来属于白子晗的冰山美人，可现在，萧晟你大爷的，你没事到底出现干什么！” 我挪到台阶处，果然听到了楼下少女们泛滥的少女心在花痴。 诸如：“天呐，怎么从上到下，老板认识的人不是帅哥就是美女！” “这个店里太幸福了，不知道还招不招人，我好想进来工作啊，就算是打扫卫生也行！” “啊，这个人也好有型。” “我上次见过，最近经常来，好像也是老板的朋友。” 楼下的讨论转了风向，我又向下探了探头，发现是向哥来了。 小莫和萧晟似乎还在针对他们的问题进行“友好”又深刻的学术交流，我干笑两声，自觉离开现场，向哥坐在平常的位置，我过去坐到对面，向哥的眼神瞄到楼上：“你老公在上面？” 我神色一窘：“他……”怎么说呢，萧晟到底算是一个什么样的身份。 本以为萧晟在楼上和小莫争吵，根本不会理我心里所想，而且他平时也是这么做的，谁知道今天他居然在我心底说：“我对身体的每一寸都了解的清清楚楚，你说我是什么人？陌生人？还是仇人？几十年的夫妻也不如你我之间关系更亲密吧。” 该死的，这家伙怎么大庭广众之下说这种话！虽说没有第三人听见，我听到也一样窘迫啊！ 向哥问我：“怎么了？脸突然红了。” “他……算是吧。”我说。 “算是什么？”向哥疑惑，“这个还有‘算’的说法吗？你们是不是没有领结婚证，所以不好意思说。” “怎么可能有结婚证。”我嘟囔一句。 感谢白子晗大美女这时候恰到好处地端来甜点饮品，我双手抱拳感激不已，关键时刻把向哥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她的身上。 向哥果然不在问我，而是看着白子晗温和地说一些平常的问候和关心，我松口气，白子晗经过这几天的熟悉，对向哥也不陌生。 向哥不属于长相非常英俊的那种，但是自然有一种成熟男人的魅力，五官明朗，脸型刚毅，属于气质型的帅哥，给人安全感。 我觉着白子晗应该是能感觉到向哥的心意，也没有表现出反感，心道有门，这些天向哥的心思真是用对了位置。 改天问问向哥的攻略，当然，是要在他成功赢得白子晗的芳心后。 第300章 新进展 今天还有一个新进展，向哥主动邀请白子晗一起吃饭，相当于是邀约。白子晗拒绝了他，但我能感觉出来白子晗不是抵触的拒绝，可能只是需要时间。 早说了向哥是温柔型，所以他依旧绅士，对白子晗心意始终，耐心地等待。 萧晟已经不在二楼，小莫下楼的时候，用表情告诉我萧晟离开了，随后我也准备回家，小莫道：“我刚才跟萧晟说了一下，鬼窝那边我基本摸清了他们的一部分规律，比如基地大约有多少鬼，一次有几只鬼进出，可是吧，没有看到刘丽丽，那女人神出鬼没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意在躲我们。” “我想不出刘丽丽躲我们的原因。” 我们对刘丽丽掌握的信息太少，至今只能基本确定她是鬼域论坛的人，鬼窝背后就是由鬼域在操纵着 “总体来说，我已经在能力范围内靠得很近了，我怀疑刘丽丽一直待在鬼窝里面，除非哪里再有大规模的鬼事件，至于她背后的那个人，就从来没有出现过。” 白子晗道：“为什么不去问崇武，他以前单独应付过鬼窝的事。” 我说：“我去把崇武师傅喊过来，我们商量一下。” 小莫掏出手机，“不用，房间里都装了固定电话。” 电话接通，说话的还得是我，小莫把手机塞我手里，我便情况和崇武交代了些，随后我们便留在店里等，小莫出门把门口营业中的牌子换到休业的一面，林宇刚才已经被大利接走，现在就剩下我，白子晗和小莫。 许盈盈原本从健身房出来后就在鲜奶吧待了一下午，热心地加入撮合白子晗和向哥的阵营，傍晚才回去。 白子晗说：“你们是在帮向哥了解我吗？” 既然子晗问了，我就顺势说：“基本是这样，你对向哥的印象怎么样？如果感觉困扰的话，我会跟他说。” “我是修行者，他是普通人。” “你讨厌他吗？” 白子晗摇头：“他并没有做什么事情，我为什么会讨厌他。” “不讨厌就不用封杀他。”小莫说，“他正常来，你也正常工作，你俩哪天对上缘了，也很有可能。” 我说：“向哥的公司年底会有集体出游的活动，上次他就邀请过我们，子晗，一起去吧。” “到时候再看，时间允许，可以。” 崇武很快来到店里，白子晗自然倒上一杯茶，大家坐在位置中，由小莫先说。 “我在鬼窝附近打探了有一个月的时间，多数时候都是晚上，经常进出鬼窝的有大约20只左右，其中道行深的多是身前体壮的厉鬼，他们挑选的宿主很好辨认，个子高，壮实，男性。另外有一小部分算是新鬼，就是新宿主，普遍中等身材，个别两个很瘦弱，其中，有一只小孩鬼。”小莫刚才就拿出了准备好的照片，他依次摆在桌上。 组装成了一张照片汇成的地图，可以清晰的看出鬼窝外围的详细情况。 “鬼魂上不了相机，但宿主可以，这些就是主要的一些厉鬼。”小莫又摆出照下人脸的部分，“我是不清楚他们的分工，但是实力强弱可以辨别，我把他们由强到弱排列，你们看。” 头号鬼就是一只堪比健身房肌肉男的壮硕，估计称呼它为a1，与他并列的是个相貌凶狠的a2，a类一共有三个，a3是带着眼镜，还有点儒雅气质的鬼，当然也只是表现。 b类比较多，有十二个，小莫给他们的定义是：中等强度，灵力不弱，但也不至于强到不能打，比a的灵力少。 c类里包括了那个小孩鬼，是个长相甜美的女孩子，其余几个瘦骨嶙峋，看起来弱不经风的样子。 他们经常集聚在鬼窝附近，小莫是直到发现他们出现三三两两地外出行动后，决定我们再去一探究竟。 崇武看完所有信息，说：“鬼窝的组织者控制的鬼越多，能力必须越强，你们一直说的刘丽丽只是最上头那个人的传话者，那么，一群厉鬼不会因为一句话就聚集在一起，还能有组织的行动，他们之间一定是有某种平衡制约的关系，把这种制约找出来，就能把这些鬼一个一个的解决。” “其实洛余风他们鬼界的人不是一直有在追查鬼域吗？鬼窝那么明显的鬼气聚集，怎么现在就一点动静没有，不应该啊。”我说出心里的怀疑。 小莫说：“如果不是一开始崇武的罗盘指引了位置，我到那也根本找不到。” 白子晗沉思着，说：“他们用了其他工具吧，所以鬼气不会泄露，但只要靠近依然能感觉到阴森，就我所知，能隐藏鬼气的只有……”白子晗看向崇武。 我一愣，反应过来，“屏障？可如果鬼窝那边是屏障，小莫就不可能看到里面。” 崇武说：“那是不完全的屏障，用灵力激发出的类似于屏障的东西，比灵力结界的遮蔽力强，但远远不是真的屏障，所以只能掩盖一部分的鬼气。” 小莫点头道：“那种水平的结界，经过训练是可以做出来的。” “刘丽丽也有可能。”我说。 “你一开始的猜测很有可能是对，因为屏障的结界必须施术者要在屏障之中，你所看到的又是借助于灵力的，估计那个施术者才是里面的头。”崇武道，“要想维持它一直存在，这个施术者必须有源源不断的灵力，所以他们一定有外部渠道。” 小莫问白子晗：“你最近在论坛里有看到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没有大规模的。” 小莫道，“还是晚上再去详细看一下吧，这次我们要靠近里面才行。” “是需要我的吧？”我问。 小莫点点头，“这次真的需要你了。” 崇武说：“她一个人不够，以防万一，我一起去。” 小莫看看白子晗，“你就不用去了，今晚只是去再摸个底，人不宜过多。” 白子晗非常明白：“我知道的。” 决定今晚的行动后，小莫居然摸摸肚子：“我饿了诶，咱们先去出个饭吧？” 白子晗回住处，剩下我们三人在附近随便一家餐馆简单点了几道菜，等餐时间，我就和崇武说了说向哥追白子晗的事情，崇武的态度有一丝解脱，“如此甚好。” 我说：“原本我觉得崇武师傅你对子晗还有情，原来是我一厢情愿了。” “我曾入佛门，对这些事情本就是断绝的，白子晗有除我之外更好的归宿。”崇武说，“这样，以后见面她也不会感觉尴尬。” “向哥人还不错的，现在子晗稍微有一些纠结修行者和普通人的矛盾。”我问道，“崇武师傅，这一点很重要吗？其实我也不清楚向哥知道鬼怪那些事情之后会有什么反应，要是因为这个导致他们之后连尝试的机会都没有，那白子晗可能就真的不会再对别人动心了。” “白子晗多少会一些算法，如果她没有拒绝你们的帮助，那就证明她可能与向先生却有一段缘分。”崇武微微一笑。 “原来是这样，子晗可是一点都没说，我还担心我们这个月都做错了呢。” 吃完饭，时间相对而言还有些早，小莫说他每次都是在十一二点左右到那，基本要到十二点多才能看到鬼窝里的鬼活动，他们通常活动的时间集中在那一段。 崇武建议道：“提前过去，我们不一定要看到那些鬼，还是以确定鬼窝内部的环境为主，如果能知道他们在里面做些什么就更好了。” 有了崇武这句话，小莫立刻开车带着我们向鬼窝的位置进发。 “我还是很纳闷，为什么那么大范围的厉鬼聚集，鬼界的人就每个反应。”我说。 小莫玩笑道：“或许洛余风也玩中饱私囊那一套，和厉鬼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交易，谁知道呢。” “千万别，如果真是那样，我们还能有胜算吗？光是对付鬼窝就很费事了，最害怕的就是洛余风和他们同流合污，那样的话事情就糟糕了！” “那我们早被端啦。”小莫说，“洛余风又不是不知道我们的位置，他知道你住的地方，知道我的店，我们每个人几乎都是透明的，除了他还不清楚小白和林宇的事情外，哦对了，他也不知道你会屏障的事情，这点挺取巧的。” “我那天在家里一不小心用屏障移动了东西，被许盈盈看到了，萧晟就出来表示是他做的，许盈盈也没有怀疑。”我说。 小莫得意地笑了笑，“这感觉不错，我知道的比许盈盈那家伙多。” 我轻笑，“你知道得基本比她多很多了。” 小莫看了看我，“怎么？这话似乎有深意？” 我摇摇头，“没有啦，我们还有多久到？” “十几分钟吧。”小莫估摸着路程，“其实刚才萧晟稍微跟我透露过一点啦，当然我暂时没什么看法，毕竟没直接的证据说明问题，猜测也好，怀疑也罢，都不能作数，你也别太担心。” 第301章 夜探鬼窝 不担心当然是不可能的，我心知自己并非能轻易放下疑心的人，顶多能暂时不去思考这些事情，先做好眼前的事。 小莫把车调了个头停在路边，这里算是旧城区的一段大排档繁盛的地方，所以车辆随意停放是非常正常的现象，人多还有一个好处就是不会显得太突兀。 这里有很多街巷，鬼窝的位置离这里有一公里的距离，藏在巷子的深处，我们绕过人群，避过所有人后，由崇武布下屏障，随后我们就往鬼窝的方向走，越往里人越少。 巷子里是老旧的昏黄路灯，有好有坏，间接导致路面昏暗，周围不少等待拆迁的旧房子，早已人去楼空，空空荡荡的环境，别说鬼窝了，就算什么鬼怪都没有也是非常吓人的。 “这地方看着就像有问题的样子，根本不需要藏。”我低声说。 小莫笑道：“可不是嘛，阴森森的，那屏障顶多是证明这里没有太大的问题而已，说到底还是阴冷阴冷的。” 我能看到前边的楼房外有一层微薄的灵力层，房子的外貌就是小莫照下来的样子，应该就是那里了。小莫停下脚步，扭头说道：“我还没有进去过，一旦用灵力就会立刻被发现，闯入也是，崇武，你能有办法在不惊动他们的情况下混进去吗？” “不行，屏障是实体，并非灵力那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得在外边制造些动静，或者从里面制造动静。”崇武说。 小莫说：“你在开玩笑吗？我们都没法不动声色地进去，还怎么在里面做手脚？” 崇武看向我，眼神中的意思很明显，让我来做，我抬手指指自己，不确定地问道：“我？” 小莫一扬眉，“小童？小童你可以做到？” 突然想到之前萧晟说的那个方法，我说：“可以用后学的那个线条试一下。” 崇武露出笑容：“从里面制造一些动静，看看他们有什么反应，我们再见机行事，今天的主要目的是以混进去为主，一旦进入里面，灵力是绝对禁止使用的，只能用屏障，屏障是唯一不被察觉的存在。” 我心中有了计较，我们利于外围观察里面的情况，崇武指着屋前的石块，说：“随便捡起一块扔进楼里，发出动静。” 我迅速进入凝思状态，高度集中自己的注意力，毛绒绒的黑线条被我散布在里面的地上，我控制它们抬起一块石头，伸手做出“推”的动作，线条们就帮我讲石头扔了进去。 石头落地的声音在漆黑的夜晚非常鲜明，我们静静等了片刻，里面却没有任何情况。 我们三人对视一眼，正想着是怎么回事，忽然小莫抬手指向我们的后边，我和崇武回头，看到后方拐角处出现一只鬼，那鬼在小莫的c类照片榜上，瘦骨嶙峋。 处于屏障中的我们，不会被任何人和鬼发现，所以那只小c根本见不到我们，他将手放在鬼窝的外围结界上，那里立刻出现了一个门似的东西。 崇武低声道：“机会，快。” 小莫拉起我，紧跟着崇武，在小c的后边进入这片范围。 瘦骨嶙峋的家伙径直去寻找我刚才丢进去的石子，小莫说：“看来这里随处都遍布着他们的眼线，居然在外边还藏着家伙观察，如果刚才我们没有藏在屏障中，那么现在外边放哨的人早就把我们的情况通知给里面了。” 小莫分析的没错，既然如此，此刻站在这个结界中也丝毫不能大意。 我的心跳加速，紧张中带着一点点兴奋。 “或许周围就有厉鬼藏在黑暗中，崇武，你能发现吗？”小莫警惕地观察四周。 崇武略微扫过几眼，“没有，阴气集中在楼里，我们先把周围的情况确定。” 我跟在崇武和小莫的后边，崇武在首先绕着结界内的范围走了两圈，同时观察每一个地方的情况，小莫则是变着角度观察那栋二层小屋。 “地面和附近没有设置机关和陷阱，应该是结界安置好后就没动过。这周围有三个地方可以在打破结界后逃出，第一个就是刚才我们进来的位置，第二个在楼的斜对面，那里有条小路，第三个是楼后，那边也有一条小路。” 我问：“现在我们要进去吗？” 崇武重新走回屋前，里面漆黑一片，我有些担心就算这样子进去，我可能也看不清地面。 小莫说：“我可以适应黑暗的环境，但是小童不行。” 崇武看着他：“我们必须一起进去，你无法使用屏障。” 我说：“我们可以走的慢一点，没问题的，我尽量适应。” 如果能用灵力那么夜能视物就不成问题了，可是现在我们处于稍一用灵力就会被发现的状态，更何况刘丽丽的影子也没现身，无法确定她是躲在这里面，还是藏在附近的哪个角落，无论是哪一个，对于深入虎穴的我们来说，周围都是危机四伏的。 “我拉着你的手。”小莫看着我的眼睛，“对了，提醒萧晟那家伙别出现，也别出声。” 我点点头，萧晟能听到看到我所处的一切，所以小莫这句话等于是直接说给萧晟听的。 崇武的夜视能力经过长期的锻炼而来，我没有训练过这方面，之前都是靠着萧晟的灵力。如今小莫拉着我的手，走几步就会提醒我脚下有什么，周围有什么。 屋没有门也没有锁，空旷许久，地上一片狼藉，我无法想象鬼待在这里要如何生存，我们走上楼梯，二楼更加宽敞，同时要整齐得多，看起来这才是他们聚会的地方。 二楼有4只b类鬼，还有刚才在外边放风的小c，我还看到c类中的那个小女孩，她期期艾艾地趴在戴着眼镜的a鬼旁边，看起来竟然有些父女的画面感。 他们都舒适地待在这种黑暗的环境中，每一个人的眼睛都有光。 7只鬼，阴气森森。 我特别注意着a鬼，他比照片上要英俊一些，而且说话的声音也和人一样，我想可能只是因为宿主本身如此，至于这只藏在宿主身体里的鬼是什么样子就不得而知了。 a鬼轻抚着女孩的头发：“外边还有谁在守着？” “小七和殷鬼都在外边。”瘦骨嶙峋地c颤颤巍巍的样子，应该是很怕这个眼镜男，“刚才，刚才不知道是谁……” a鬼的眼神比这里的任何一只鬼都要锐利，而且思维清晰：“你们两个彻底查一下，结界之中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发出动静，在老鬼的结界没有被触动的情况下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两个解释：一出现了更厉害的东西，二你们玩忽职守。无论哪一个都对我们有害无益。鬼头说这座城市有人会用精神力，我简直要怀疑他们是不是已经来了，就在我们身边。” a鬼的话冰冷刺骨，话中的意思直戳我们，没错，我们现在就站在这里，他的面前，虽然他看不见，可是那话中直白的猜测几乎就是全部的事实了，和这样的人做敌人……我头一回感受到切肤的恐惧。 恐惧感从心底升起，这个看起来斯斯文文的眼镜男鬼，果真不可貌相，藏着更深的秘密和实力。小莫感觉到我手心犯凉，便握紧了那只手，轻声道：“别担心，他听不见也看不见。” 我勉强让自己的大脑处在分析事情的活跃中，“他刚才提到的老鬼，不知道是谁。” 崇武说：“我们走吧。” 尽管知道屏障可以隔绝一切，我还是忍不住去想眼镜男听到了我们的对话，听到我们的脚步声，我不由得揪紧神经，终于回到院中，下一问题又摆在了我们面前。 不能触动结界，除非再次制造契机。 难道要把丢石头的把戏再来一次？不可能，那样的话，以a鬼的智商绝对会来一次大彻查，到时候更麻烦。 崇武说：“他刚才安排了两个手下检查结界，我们等一等。” 十分钟后，从屋里依次出来两只b鬼，有一个明显是要走出结界，我们立刻跟上，并且迅速利用b鬼的空荡跑出结界外。 直到远离了鬼窝，走入人群中，我才算彻底松口气。 我坐在车上，接着后视镜看看远离的旧城区，感叹：“那个戴眼镜的鬼，好恐怖。” 崇武说：“他的灵力很强，看起来与鬼界的大将类似，单打独斗的话还是要小心。” 小莫道：“之前我一直是在外围观察，都没注意他们在结界外还安排了眼线，真是防不胜防。还是要试一下，找个他们的一员练练手，才能估摸出其他人的水平。” 我看着小莫：“你不会是在打那个a鬼眼镜男的主意吧？” “他的那个宿主，我们先查一下，兴许能查到人呢？到时候没准可以知道具体的情况了，如果原本的宿主有功夫底子，我们也可以注意。要是上来就被厉鬼控制的那种，看那智商和成熟度，说没经过训练我都不信。” 我忽然想到另一个可能：“要是……现代人里查不出来呢？” 崇武和小莫都奇怪地看着我，我在刚才a鬼的动作中察觉到一丝异样。 第302章 旧伤 “可能是我太敏感，刚才那个眼镜男的坐姿让我想到以前的人，就是古代的人，他身上的气质很特别。”我斟酌着自己的用词，想要用最恰当的说法，“我记得很多次梦中遇到的人和物，他们举手投足之间和现代完全不同，那歌眼镜男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样，我说不太清楚，先查查看吧。” 小莫对我的说法很重视，崇武也陷入了思考，他们都开始回忆刚才画面，车厢内一时间安静下来，小莫的车速减慢：“我还真没往这方面想，不过小童你的看法很重要，我先想办法看看现代的身份信息里是否能查到这个人的脸，如果没有……事情就大发了。” 崇武也说：“是的，我没有遇到过除了你们之外的古代人，对刚才那只a类鬼没有过深的感觉，只觉得深不可测，气场特别。原本以为是他灵力深厚，经你这么一提，可能性很大。” 我多少也意识到一些严重性，一旦现实里查无此人，那身为古代人的他是如何能存活到现在，我问道：“判定一个鬼的标准是什么？” 小莫眼神疑惑：“判定？” 我解释道：“怎么确定对方是鬼，我们把眼镜男当做是鬼，为什么？单靠灵力来区分的话，那萧晟不也一样？” 崇武瞬间理解我的意思，他说：“我们的确默认里那里是鬼窝，所以里面出现的东西就全部当做是鬼，那个眼睛男的智力和自主性还真的不能归类到鬼里，刚才竟然大意了。” 我的意思就是这个，假如眼镜男不是鬼，像萧晟或者小莫那样，同样是有灵力的，现在不得不怀疑还有同样的永生之人存在，更可能出现了类似于永生的那种。 事情真的越来越复杂，我们各自怀着心事分手，小莫将我送到楼上，因为时间太晚，深更半夜这边的路上完全没有行人。临道晚安前，小莫说：“啊差点忘记了，这周是林宇的生日，准备在店里小小的庆生一下，大利也会过来，应该就我们这些人。” “周几？”我问。 “周六办，林宇说大利那边周六放假可以过来，就大后天嘛，把小盼许盈盈她们都叫上。” 我应下，小莫道：“好啦，早点休息，太晚了。” “你回去慢点。” 客厅里是暗的，我按下走廊的灯，上楼去卧室。萧晟在屋里等着我，我习惯了他现在这个样子时不时的出现一下，我关上门问他：“怎么了？有事情吗？” 萧晟道：“关于鬼窝的，暂时停一停，我估计那个眼镜男不会轻易放过今晚的疑点，虽然不一定会怀疑到我们的头上，还是小心为妙。明天你跟狐狸精说一声，最近别再去了。” “好。”我抱起睡衣准备去冲个澡，萧晟别有深意地看着我，我动作一顿，拧眉：“你……你正常点，我明天还要去健身房。” “直播做完了，我总要拿些好处。” 我抱紧衣服后退一步，他坏笑着用灵力控制我的身体，一瞬间将我带入幻境，天知道卧室那头的身体怎么样了，现在我正被他固定在床上，挣脱不了。 最终只能早上起来洗澡，边洗边对萧晟恨得牙痒痒，忍不住在大早上“问候”他半小时。算他还有点良心知道消除我精神的疲累，否则就这点睡眠时间来说根本不够。 去健身房和同伴一起练习，向哥的心情好很多，他欣喜地告诉我白子晗有回复他的信息，恋爱中的人一点小小的进步都会兴奋上很久，尤其是向哥这样的情况，我表示十分理解，并为他高兴。 年底的时候很多公司都会变得繁忙，向哥那边也是，因为接下来的一周，向哥可能没有时间经常去店里，连同健身房的训练。 我想， 他们已经能在交流工具上产生联系，几天的不见面没什么关系。向哥当然很遗憾自己会缺席店里的生日会，我安抚道：“到时候给你拍照片，子晗的照片。” 这红娘做的，不仅带动关系，还能解相思之苦，我的口碑怎么着也可以上几个层次，玩笑话。 时间很快到了周末，时间定在中午，鲜奶吧暂停营业半天，店长小莫亲自做的蛋糕，我们把店里的两张桌子拼在一起，大家人多，或站或坐，热闹就好。 听大利说，林宇不太习惯把过生日拿到很公开的场面上来，这次是小莫组织的，大利也非常高兴，总之能让林宇高兴的，他都高兴，没差别。 今天天公不作美，天气阴沉，看起来很可能会下雪。 林宇说了一番感言，从来到这边结交我们到现在，几个月过去，他成功从一个转业军人转型为甜点师傅，把以前没敢尝试的做好了，就有满分的幸福感。 小盼主要负责的几道大菜也统统端上桌，吹蜡烛许愿，林宇一一做好，切蛋糕的步骤是他和大利一起完成的，我们在座众人感受到强烈的闪光弹， 中午没外人，大家吃喝玩乐很自如，尤其是许盈盈，放飞自我吃了个痛快，白子晗依然是优雅克制，笑容多了一些，举止间透着疏离。 吃饱喝足去ktv放松，前一天订好的大包，ktv就在大超市的楼上，比健身房高几层的位置。崇武吃过午饭就回去了，没有和我们一起去ktv。 出门时，一丝凉意落在我的脸庞，我仰着头看向天空，忽然来了一句：“下雪了。” 大家也纷纷看着天空，小片雪花徐徐落下，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这时我听到身旁的大利声音很低地问林宇：“会难受吗？” 因为他们就在我旁边，所以我可以听清一些，大利的问题让我疑惑，难道林宇身体不舒服？我留意了一下林宇的回答：“没关系，一会就好了。” 真的是身体不舒服，我关切地看向林宇，他们之间交谈的声音很低，肯定是不想被我们知道，于是我也压低声音问他：“林宇，是身体不舒服吗？” 林宇侧首对我笑着摇头：“旧伤而已，已经习惯了。” 我愣愣地听着旧伤两个字，没反应过来，大利看了看林宇，算是在林宇默许的情况下，跟我解释道：“宇子以前任务时中过枪，遇到阴雨天伤口就会不舒服，两年了一直这样。” 是了，他曾经做过特种兵，各种任务出生入死，我恍然发觉英雄就在身边，他平和的像一个普通人，在平常的生活中几乎让人忘却他以往的经历，他很少谈论那些，我知道有保密协议的原因在，心中钦佩。 小莫凑过来说：“我以前就发现了，阴雨天他的工作效率不高，问了之后才肯告诉我他肩膀的位置受过伤，当时处理得不及时落下病根。” “这点小事真的不算问题，我的战友身上的勋章比我多得多，他们还在一线。”林宇感慨道：“我只是不小心被狙击枪咬了一口，另一个战友却牺牲了。” 我能想到当时的惨烈，林宇的伤肯定也不止他轻描淡写说的那样，只会更严重的。另一个战友牺牲，他也落下了病根，这种情况当时一定凶险异常。 我们没有多问，我在到了ktv包厢后交代服务员把空调温度调的高一些，这样林宇多少能舒服一些。大利始终挺紧张林宇的情况，小莫跟我说：“上次我就问过白子晗，有没有什么药能根治这种情况，她那边有些消息，不过距离太远需要现准备，年后就行了。” 林宇的脸色是不如平时那般精神，他把大利赶到一边去点歌唱歌，然后在音乐的掩盖声下，跟我们说：“前天我们小区里有人去世，他们家人在小区楼下设了灵堂，这两天晚上总是阴风阵阵的，以前不知道是我没察觉还是因为现在学了灵力。那股阴气很不寻常，我有些疑惑，想着还是说给你们比较好。” 我看向小莫，这类事情我一向不了解，小莫说：“你是感觉到一阵的阴风，还是阴风不散？” 林宇说：“严格来说是阴风不散阴气环绕，但我没有看见鬼。我每天下班之后路过那里，和大利晚上散步的时候也会经过，可能是没到时间一直没有见到有鬼。” “没见到鬼的影子还能感觉到阴气，那地方有人做手脚了吧，今晚我去看看。”小莫道。 “我也一起。”我说，反正太早回去也没事。 大利唱着歌就走过来塞给林宇另一个话筒，我们之间的谈论中断，陆续投入到ktv的放松中。总体来说，除了大利，其他人只要开口唱了水平都还是很高的，尤其是小莫，那低沉的嗓音简直就是能迷倒万千少女的低音炮，唱起陈奕迅的歌特别有感觉。 白子晗是属于没有拿话筒的人，她对唱歌不感兴趣，但不妨碍听，她听得很认真。 许盈盈倒是收敛了平时在我们面前大大咧咧的习惯，唱几首歌后就捧着果盘爆米花开吃，一个下午她完整干掉了三桶。 第303章 林宇的天赋 等我们从ktv出来，外边的地面已经落了满满一层的雪，不知在什么时候雪就下大了，这地倒是零星飘了一些，小盼说：“真漂亮，可惜现在雪一停，不用多久就化掉了，到时候路也不好走。” 却是这个理，小莫看了我一眼：“再回去加件衣服吧，晚上会冷。” 许盈盈问道：“你晚上要出去？” 我“嗯”了一声：“小莫陪我一起去，今晚会早点回去的。” 许盈盈也没多说什么，我们暂时在门口分别。 小盼问我：“小童你最近直播室里的观众怎么样？多吗？” 这个我还真不确定，前两天都是萧晟帮我做的，我只对昨晚有话语权，我说：“算是还可以吧。” “是吗。”小盼迟疑着，“我这边人数又开始减少了。” 许盈盈说：“快过年了，大家都忙。而且现在直播的平台那么多，不止一家，观众的口味挑喽，说起来我接到网站的通知说是要签合同。” “怎么个签法？”我问。 “就是想把我们圈定在他们家的网站下，怕我们去其他地方发展呗，你肯定也收到了啊，没看吗？” 我尴尬地摸摸鼻子：“我待会回去看。” 心中问萧晟有没有这个信息，萧晟几乎是立刻回答了我：“有，不重要，没签。” 就不能说成一句完整的话吗，虽然他只蹦出几个词，我还是能听懂意思的。 “回去给我看一下吧，如果有需要还是签一下保险。”我在心里说。 萧晟道：“不必，你有新的路，近期有其他直播网站很火，我已经把你报上去了而且做过一次直播收益和人数都很客观，虽然还比不上你现在工作的这个，但两边一起之后可以选择更好的那个。” “你做这些都不和我说一声的吗？”我无奈，“等明天有空我去那个新的平台看一下，直播时间在什么时候？” “晚上八点到十点。时间刚好可以错开，不过今晚肯定是没时间的。” 是啊，待会回家里换件衣服，就和小莫一起去林宇家的小区。 小盼道：“小童，你又开始发呆了。” “诶？”我抬头看着小盼，笑了笑：“想了点事情。” “你们待会要去哪？”她问。 许盈盈也顺势看过来，我说：“我的教练是林宇的战友，我们一会再去和他们聚一下。” 小盼了然：“原来是去赶场子，好吧，原谅你了。晚上早点回来啊，别再像前天那样半夜才回，不安全。” “嗯嗯，晚上小莫会送我回来的。” 挑了一件更厚的外套，我再次出门，小莫的车在楼下等我，我拉开车门坐进去，问道：“现在过去会不会太早了？” 小莫说：“还可以吧，一般灵堂就设三天，今晚是最后一天，提前过去看看也行，林宇说他要在大利睡下之后才能出来，估计要到十二点。我们先看看情况，估计不用让他下来了。” 我点点头，“而且这种天气，林宇的身体估计会不舒服，下午他的脸色就不太好，晚上让他好好休息吧。” 小莫道：“林宇在这方面还挺有天赋的。” “灵力吗？”我问。 小莫说：“是啊，他学得挺快，而且悟性高，估计跟特种兵出身有些关系，记忆力好，各种硬性条件都足够，现在他能看到鬼怪，能做出简单的招式，子晗是正统出身在系统的教他阵法和知识。” “林宇已经学这么多了啊。”我感慨。 “但是灵力的积累不是一蹴而就的，白子晗自小修行，我也是几百年活下来的。林宇如果一直坚持修炼，很可能还要离开大利，” “为什么？”我不明白，难道是要六根清净，如果这样的话，他没有必要继续练的，本来就不该把他拖下水。 “想练好一样东西必定要有所取舍”小莫把车停在小区外围，我们在车上坐了一会。 我说：“那林宇是什么态度？” “他要考虑考虑。”小莫说，“可惜了一个好材料啊，我是蛮想让他一直修行下去，但对他而言还是亲人更重要。” “原本林宇与我们的事情关系就不大，他不需要为我们搭上一辈子。” 我们下车进入小区，这个时间办丧事的那家人没有再放哀乐，但我们还是很快就看到了灵堂的位置。一个大棚子搭着，简单化的设置，灵堂里远远可以看到有人在里面守夜，灵堂上方清晰可见阴气密盖。 小莫突然抓住我的胳膊，把我带到一边，迅速开启结界将我和他罩在其中，我纳闷地问他：“怎么了？” 小莫的眼神看向灵堂的另一侧，他轻声说：“有只鬼窝里的鬼。” 什么？我看过去，只能勉强注意到灵堂旁边的树干周围有些阴沉沉的，小莫将手附在我眼睛上，我知道他是要把灵力附在上面，结果他的手触电似的移开，我就听到萧晟的声音道：“你的灵力离她远点。” 我一僵，萧晟接着说：“用你自己的精神力，可以看到的。”我条件反射地开启精神力模式，再看向那边时，已经可以看到被黑气坏绕的鬼，我转头问小莫：“看着有点眼熟……好像是你照片上的一只？” 小莫勾唇一笑：“b类里的，我们走近一点。” b类里的鬼有十几只，姑且称呼他恶煞吧，因为小莫说这只鬼的阴气很重，和恶煞差别不大。 恶煞站在树旁边，注视着周围，我走到灵堂的正面，看着里面的摆设觉得眼熟，小莫还在观察恶煞，我便说：“小莫，这个灵堂里摆的方式有点像以前一次和萧晟去处理的事件，那一家人把死去的鬼魂圈养，就养在家里。” 小莫问道：“是鬼域论坛的那个事吗？” 萧晟的声音说：“上次不过养一只鬼，这次的架势倒像是养好几只鬼，否则鬼窝不至于安排一只b类的鬼在这守着。” 我说：“为什么没有看到养的那只鬼？” 萧晟道：“恐怕被养的鬼在这个小区相应的人家里，把林宇叫出来问问看。” 小莫想了一下还是给林宇打去电话，林宇说：“莫哥我在8号楼的2单元，这就下来。” 我们走到八号楼的位置等着，林宇一出楼栋，小莫就过去把他带进我们的结界中，我问道：“大利没有说什么？你这么晚了下来。” 林宇轻笑：“没关系的，我的事情他都知道。”说着，林宇抬首看了看楼上，我也顺着他的视线望去，亮着灯的一层中有一家的窗户是开着的。 “他会等我回来。”林宇道。 小莫说：“林宇，你在这个小区应该住了很久，这边大约半个多少场丧事了？” 林宇想了一下：“几乎每个月都有，这个小区里老年人居多，而且年龄都偏大，基本上一个月就会办一个丧事。” 小莫沉吟：“也就是说，就算从年初开始到现在，也有起码十个了。这种环境，你们还不考虑抓紧搬走，对这里也是真爱。” 林宇道：“现在房价那么高，有一套已经很不容易了，我们现在还处于还贷阶段，哪有多余的钱再买。” 我说：“就算知道了大概数量，也没法知道每一家住的具体位置啊，这怎么找？” 小莫叹了一声：“应该把崇武带过来，或者是白子晗，他们能分辨出位置。” “白子晗的正统训练我是不了解，但是崇武师傅的方式应该是精神力吧，要不我试试看。”我说。 小莫说：“我也可以用眼睛看，就是费工夫，我们分头做，让萧晟出来带着你和林宇，我一个人就行，然后电话联系。” 林宇道：“我们找那些人家做什么？” 小莫解释道：“那个灵堂是有鬼窝的人故意设计成那个样子，目的就是养魂，为他们自己提供打手或者养料，厉鬼是通过吃掉鬼魂来增加戾气和灵力的，他们要把鬼魂养得足够肥才会下手，就跟你们圈养的牲畜一样。” 我拧眉：“为什么鬼界的人都不管管，难道去地府报道的鬼魂都没有定数吗？鬼魂少了，他们都不查一查？” 小莫说：“所以我们怀疑洛余风也不是好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在辖区进行这种交易。” 萧晟出现在我身边，这次换了件精炼的长袖衬衫，只是在这种雪未化尽的时候画风再次突出了，我看看自己和林宇的穿着，再看萧晟的那种清凉，实在有些看不下去。 萧晟用灵力罩住我们，小莫脱离出去，开始一个楼层一个楼层的找。 林宇说：“只要靠近了，就能感受到鬼魂的阴气，我们也是这么找吗？” 萧晟看向我，“你的精神力可以扩散开，直接用制造屏障的那些小家伙去找，以前崇武示范过。” 原来是这样。那就从面前的八号楼开始，我凝聚精神力，面前的黑线图案越来越多，我把他们散入楼栋中，并同时想着找到阴气就来通知我这样的信息。 很快，消息传来。 第304章 养魂 林宇“啊”了一声，突然想起了什么似地说：“我们这栋楼里有一家，就在——” “四楼。” “四楼。” 我和林宇异口同声，我们互看了一眼，林宇眼中有着惊讶，我说：“刚才精神力在四楼探寻到阴气的位置了。” 萧晟的结界在林宇的面前展现了一次穿墙而过，把林宇惊呆了。我感受到他的三观受到了冲击，几乎能想到要是这些能力用在其他方面，会有什么样的发展。 “四楼原本是一对老年人再住，后来老人家走了一位，剩下的那位就搬走和子女住了，然后这个房子现在就空出来外租。”林宇把他知道的说出来。 这里目前看上去的确不像是什么正经家庭式的住法，屋里很乱，两间主卧的位置房门紧闭，还好我没的目标不在那间卧室。这里是三室两厅的格局，我在一间小卧室的门口看到属于我精神力的黑线图案，我走到那扇门面前，伸手转动把手，萧晟上来拦住我。 林宇顺势把我拉到后边，萧晟率先进入那件小卧，我们随后跟上，卧室里应该变成了杂物间，但是一片漆黑的当口，一个泛着幽蓝色光芒的灵魂体，孱弱地趴在地上，看起来十分可怜。 萧晟走上前，那只上了年纪的鬼魂看向我们，在这里结界解除，所以他是能看见我们的。 “你们是谁啊？来接我的吗？快把我带走吧，我总是走不出这里，没想到死了比活着还痛苦。”老爷爷虚弱地看着我们，恳求着。 我心中难受，萧晟说：“他被困在这里，吸取住在此处的人精气，再被那个养魂的阵法吸走，最终成为鬼窝里的那些厉鬼的养料，等到他没用的时候就会被整个吸走。” 林宇皱眉：“鬼魂中竟然也有这样的做法，太残忍了。” “这种做法几乎历朝历代都有，有的皇帝听信谗言祈求长生，就这样光明正大的养魂，最后把自己搞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萧晟说。 萧晟走到鬼魂的附近在他周围寻找圈定鬼魂滞留于此的法器或者法阵，几个黑色线条跑到我面前，然后分别沾附到四边的墙面，我好奇的看了看，然后告诉萧晟：“我的线条在这个老爷爷的身前身后，头顶的位置停住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萧晟根据我指出的几个位置，在对应的地方用灵气打散上边覆盖的迷障，立刻露出里面深刻在墙壁之上的法阵，天花板，东面，西面，和地板上均有。 林宇靠近一些看了眼这个阵法：“如果我们对这个阵法进行破坏，对方会发现的吧。” 萧晟说：“会，所以需要些功夫，一旦阵法破除，这个鬼魂会因为力量虚弱瞬间灰飞烟灭，你们会超度的法吗？” 我看看林宇，林宇摇头：“我不会。” 我想了一下，说：“用屏障应该可以帮助他们稳定一段时间的身形，在这个时间麻烦崇武赶过来吧，接下来可能还有七八个这样受苦的魂魄，我们如果直接让他们灰飞烟灭，那个鬼窝的那些家伙有什么区别！” 萧晟定定的看着我：“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不是救世主，也没有义务做到这些。” 我坚定地看着他，“我想帮他们，而且我能做到。我是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你一定能明白，不是吗？” 萧晟嘴唇紧抿，林宇说：“晟王的担忧是你的安全吧，你用屏障或者是精神力的这个东西应该对身体的负担很大，他担心你……” “住嘴，你打电话给狐狸精，让狐狸精去把崇武接过来，这里被养起来的魂，我们去抓。”萧晟下令。 我一愣，林宇也有些微晃神。 “快啊！”萧晟追了一句。 林宇立刻打给小莫，把这边的情况说给小莫听。 我看着萧晟：“谢谢。” 萧晟不语。 接下来就开始我们的计划，我用屏障套住这只虚弱的鬼魂，萧晟同时发力，毁掉了墙上的法阵，然后带着我们下楼，我把屏障保护下的鬼魂放在楼下的地上，确定不会被其他人发现，又加固了一层以防万一，继续和他们寻找下一个位置。 就这样我连续用精神力将5只鬼魂放在了一起，再起身时，只觉得眼前发黑，身体一晃，萧晟从背后抱住我，林宇叫了一声：“小童？！” 我喘息着靠萧晟的支撑休息了一会，持续的使用精神力而且强度这么大真的很累，不仅是身体的累，还有精神带来的巨大疲乏。但看着暂时可以安然无恙的鬼魂，我心中感受到莫大的安慰。 “继续吧。”我说，看着萧晟的眼睛，坚定不移。 萧晟的目光有了些变化：“我们连续破坏了5个地方，对方已经察觉到了，从刚才开始鬼窝里的鬼就陆续增加了三个，现在已经有四只b类鬼在这个小区聚集。他们可能会守在后边的鬼魂面前等我们，你先休息一下，等崇武过来送走这些魂魄再继续。” 我摇摇地看着灵堂的位置，知道萧晟说得没错，我也能感受到愈加强烈的戾气。林宇担忧地看着我，我猛然想到，大利这时候还一个人在家，林宇与其跟着我们，更应该回到家里陪着大利，如果我们真的要和对方交手，林宇还能在家里保护他。 “林宇，你回去吧，大利需要你的保护。”我说，“要是那些鬼那有人性起来，大利一个普通人，一点办法都没有。” 林宇迟疑，萧晟说：“你去吧，而且你留在这里起不了太大的作用，你住的那栋楼现在肯定有厉鬼过去检查了，你最好回去和家里人早点关灯睡觉。” 林宇拿起电话打给大利：“葛利，你先关灯睡觉，我这边一切都好，你把灯关掉。”说完他就挂了电话，看向我们，“没关系的，大利是普通人所以不会被厉鬼盯上，如果我这时候回去，反而目标更大。” 我软在萧晟怀里，很是难受地皱眉喘息，这种感觉真是太糟糕了，萧晟抱着我，半蹲在地上，被我的屏障圈定的鬼魂多是老年人，他们大多被法阵困了好几个月，苦不堪言。 林宇又给小莫打了一遍电话，小莫接起来的第一句就是：“我们到小区门口了，用崇武的屏障进来，你们在哪？” “南门的12号楼楼下。” 确定周围没有厉鬼的踪迹，林宇离开结界，站在外边。小莫和崇武也卸掉屏障出现在我们面前，崇武过来先是看看我的情况，确定我只是累得虚脱，才转身超度那些可怜的鬼魂。 我觉得有些困倦，在崇武送走了所有鬼魂后，屏障也不必继续支撑，卸去那层负担，我跟着轻松了不少。 “剩下的交给我和小莫，萧晟你陪着她。”崇武说。 我说道：“等一下，我们还是一起过去吧，那边鬼窝的人数也增加了，光靠你们两也不行。” 小莫说：“你太累了。” 我摇摇头：“我可以暂时不用精神力，但还可以跟你们一起。” 他们拗不过我，最终还是同意了。 崇武不止用精神力，还加上了罗盘定位，很快就搜寻到另一个被困的鬼魂。当然也如我们所料一般无二，一只b类的鬼就在那个人家里守着，如果要近身就必须暴露。 萧晟道：“趁现在他们的a类鬼没有来，我们最后分头解决这些b鬼，以免他们结合起来围攻。” 崇武赞同：“有道理，你留在这，我继续找下一个，那个地方就留给小莫，我去找到第三个。小莫你记住击败厉鬼后，不要急着破坏结界，等我回来。” “好。” 林宇与我们待在一起，萧晟把我交给林宇扶住，自己便上前走出结界站到了厉鬼面前，那只鬼在灵力上远不如萧晟，萧晟更是先发制人，很快制服了他，谁料那鬼想要玉石俱焚，自己毁去了墙上的阵法。 那鬼魂眼看就要魂飞魄散，情急之下，我的精神力出手，瞬间锁定那个老太太的魂魄，自己也控制不住地瘫软在地，林宇抱扶着我，眉头紧皱。 萧晟的戾气猛然暴涨，连带着下手的速度也变快了，他抓在b鬼头上的手狠狠收紧，顷刻间将他的灵力集合吸走，并最终将那魂魄打散。 没有灵魂的躯体砸落在地板上，我眯起眼睛看着他，说道：“如果身体留在这里，也会引起麻烦……” “那种事情，让洛余风去处理。”萧晟冷冷地说，“等这边全部处理好，我会把监控录像一并销毁。” 萧晟走到我身边：“我们把这只鬼魂带到楼下。” 我点点头，倚着萧晟的胸口，被他打横抱起，只需要闭着眼睛集中精神力，控制屏障下楼即刻，我想做完这一个，估计我就彻底不行了。 我们等了一会，崇武和小莫终于回来，送走这一只，加起来一共就解救了8个魂魄。 崇武说：“没有其他的鬼魂了，我确定，现在去解决那只落单的b鬼吧。” 第305章 鬼域再现 恶煞，鬼如其名，煞气重，长相凶恶。 小莫简单说了一下刚才他对付自己那只b类鬼的情况，基本可以确定为只会用灵力暴动，实际的技巧问题多数不会，所以硬拼灵力这种事，有点智商的就不会这么干，小莫用几百年的经验值，轻松搞定。 崇武师傅那边也是同样，我不禁在想鬼窝里的b类鬼魂都是这样的水准，那a类会是什么样？灵力与技巧并存吗？就如同那个眼镜男，儒雅中的杀气。 其他的a类鬼，我们还没有见到，单看照片也瞧不出什么来。 小莫和崇武在前，萧晟抱着我在后，林宇走在旁边。 小莫说：“这些鬼有自己的方式和鬼窝联系，一旦鬼窝失去了那几只鬼的信息，估计会安排更厉害的角色过来，我们速战速决。” 恶煞守在灵堂旁边，全身戒备。萧晟没有靠近那边，而是带着我和林宇留在后方，小莫崇武两人上去应付，绰绰有余。 具体的打斗过程我没能看到，萧晟是让我背对着那边的，当然即使给我看了，可能我也有心无力，现在只想找张床好好睡一觉。 萧晟听到我的心声，便说：“撑不住就去幻境。” 我眨巴着眼睛看看他，不太情愿，萧晟眯起眼睛瞪我，我倒有些委屈，只是不想去幻境而已，至于瞪人吗，嫌弃地瞪回去，萧晟哼笑，下一秒，我就被他丢进了幻境的床上。 我愣愣地说：“连你都进来了，那林宇看到的不就是突然消失的你和躺地上的我了？” 萧晟笑道：“你去床上躺好，我就尽快回去，如若不然，你知道的。” 威胁，赤果果的威胁，我实在也是没力气在用自己的力量出去，索性就着现在躺下的姿势，裹上被子睡了。 至于明天如何，今晚又怎么回家，完全不在我的考虑范围。 我应该是睡得很沉，当我一觉醒来发现躺在自己的床上时，还感觉没那么真切，大概真是昨天累惨了，我翻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凌晨6点整，诶？我竟然这么早就醒了？我放下手机，在床上翻了个身。 “你整整睡了一天两夜，还觉得自己醒早了？”萧晟的声音响起，连同他本人一起出现在我眼前。 我消化着他说的话，很是吃惊：“我睡了那么久？”不敢置信地重新拿过手机，日期竟然真的是……总觉得好像有忘记什么事情，我问：“那天晚上怎么样了？” 萧晟说：“正常解决，没有旁生枝节，不过现在完全可以确定，他们这些就是鬼域负责在外执行那些任务的鬼，我们解决的不过是些喽啰。” “林宇他也没事吧？” “他能有什么事。” 我说：“我担心鬼域之后会安排这些鬼去小区查原因，而且你不是说要把鬼用过的宿主留在那边交给洛余风去管吗？洛余风要是查起来，我就担心会查到林宇。” 萧晟道：“已经通知他们自觉避开敏感时期了。” “糟了，昨天早上健身房的锻炼——” 萧晟有些不耐烦：“林宇给你请假了。” “哦。”我没什么意义地应付一声，随后说道：“理一下我们现在的敌人，就是鬼域和洛余风了吧？既然鬼窝是鬼域的手下，刘丽丽的上线可能就是鬼域的负责人。” 萧晟进入听我唠叨的模式，自己不再说话，我奇怪地看着他，等他再说些什么。气氛陷入诡异的安静中，再加上现在凌晨，外头都没什么声响，我说：“你怎么又不说话了？” “下次，不会让你这么乱来了。” 我满脸问号，结果萧晟就消失不见。连让我问一下的机会都不给我，这个人真是…… 我下楼去客厅的时候，许盈盈正好也在，我看到她才反应起来，许盈盈也是要去健身房锻炼的，她见到我下楼，便问道：“你可是睡了一整个白天，前天晚上萧晟送你回来的，我看到了。” “诶？” “萧晟说遇到了问题，你的记忆出现泄露，所以晕过去了，小莫也在，究竟发生事了？”许盈盈担忧地神色，令我一瞬间恍惚。 我愣愣地看着她，有些张口结舌，因为我完全想不出要怎么告诉她，萧晟既然是说的记忆泄露那么我还能怎么说？ 许盈盈拧起眉追问：“怎么？不会是连前天发生事情都给忘记了吧。” 我下意识地就点头，反问道：“还是萧晟告诉我睡了那么久，出什么事了？” 许盈盈瞬间无语，我能看出她的无奈，她叹了口气：“算了，你要是不愿意说，我也不能勉强你，只是你最近对我的态度是变化很大，我很纳闷，还有说好的合作直播呢？” 我说：“本来想昨晚，结果睡过去了……” “好啦走吧，我们去健身房，再说下去人家都下班了。”许盈盈一摆手，表情变得放松。 我还愁眉苦脸着跟在她身后，心里问萧晟：“你那天晚上究竟是怎么跟许盈盈说的？” 萧晟没理我，我翻个白眼，正好被许盈盈捕捉到，她笑道：“你这是被萧晟说什么了吧，很少看你做这动作。” “你猜的真准。”我说，“萧晟没理我。” 我们走到健身房，我问她：“你那两个肌肉男教练还专业吗？” “挺好的，教了好多东西，但是我懒只想着吃，他们还能每天变着花样给我带好吃的。” 我笑了：“人家是对你有意思吧？” “谁知道呢。” 我目送许盈盈走进她的场馆，便上楼去我的散打训练馆。 杨波和其他同伴看到我纷纷关切地问我身体怎么样，我一愣，心塞地猜测是不是林宇又编了什么借口，只好说道：“没事没事，睡一觉就好了。” 果然，波仔率先蹦出来说：“我就说嘛，肯定是前天下雪下的，受凉了吧！” 我了然，看来林宇是说我感冒之类的，我说：“现在没事了，我们开始吧。” 经过一个多月的训练，我已经练熟脚下的步法，杨波开始教我练习出拳，正学着，萧晟就在我耳边说：“你还是别学这个了，一点儿女人该有的样子都没有，而且遇到鬼，你还能用拳头打他吗？” 我说：“所以你的重点到底是什么？嫌弃我不像女人还是在吐槽这个没有用？” 萧晟道：“你精神力用过头，根本没有力气再玩这一套，学来无用。” 我耐心地劝他：“报名都报了，半年总要学完。” “小童？”杨波眉头一皱，叫了我一声。 我回过神，杨波就问我：“刚才说的听见了吗？” 刚才说什么了？我呆住，眨巴着眼睛看看向哥求援。向哥耸肩，摇了摇头。 我垂下肩膀，老实地承认：“刚才没听见，走神了，杨教再说一遍吧。” 杨波摇摇头，把向哥叫到我面前：“老向你示范动作。” 看着杨教走远，去教导波仔和成哥他们，我冲着向哥吐吐舌头：“不好意思。” 向哥一本正经地说：“看我的动作。” 我全神贯注把向哥的出拳动作和与脚下的搭配尽量记下来，然后再脑子里过了一遍，心说实在不行就做个弊，让黑线记住这些动作，其实也等于是我自己记住，这么想着，向哥便说：“开始训练。” 他一声令下，我下意识地就出了一拳，黑线的帮助，牵引我的动作，搭配自如，我的精神高度集中，有些享受这种尽在掌握的感觉，向哥忽然收手，举起两臂的护具，道：“停！” 同时，萧晟在我耳边冷着声音道：“今天禁止用精神力，否则我让你一直待在结界中出不去！” 我一愣，向哥以为是他的声音叫住了我，其实不然，我只是在思考着萧晟的决定，顺便听向哥说：“你这动作很熟练啊，是不是谁给你开小灶了？还是上网学习了？” “没，就刚才把你的动作记住了。” 向哥轻笑：“不会吧？我可是也练了一段时间才能这么协调，你居然看一遍就会了？” 我想着抓紧找个其他话题把这页揭过去，便说：“我们是这周去你的公司活动吧？马上就到了诶。” 向哥果然被我的话引去注意力，我不禁在心底默默感谢了一下白子晗。 “这周末，我派公司车来接你们吧。”向哥说。 “不用，小莫有车，我们开车过去，已经确定是哪里吗？”我问。 向哥说：“南山有一面是户外活动的基地，有射击场和训练场，周围都是山，当地人会给我们做导游，带我们翻过山头寻找瀑布。” 南山，向哥准备安排在南山。 我无法克制心头对这个名字的兴奋感，原本和萧晟想过要再去一次，没想到这么快。 萧晟在我心中提到一件事：“我记得南山那边的户外行比城北生态园的规格高得多，这个姓向的还是很有钱的。” 我在心底说道：“我觉得是为了白子晗吧，再说了向哥毕竟是一个公司的老板，他自己说是小公司，你还真以为是小公司？” 第306章 魔术这么玩 萧晟真的去查了向哥的公司背景，最后给了我一个答案：网络公司，营业额高，挣钱，公司员工少。 我心说难怪向哥总说自己是小公司，可能只是因为员工的人数吧。 萧晟说：“15个人的公司，盈利能到上百万。” 果然是很厉害，所以才能邀请我们一起去南山的户外进行活动，目前确定去的人是白子晗、我和小莫，向哥原本邀请了林宇，但林宇谢绝了，他好像是另有安排。 南山，在这座城市的第一场雪后初显迎接冬天的姿态，在那天之后，天公又降了一场雪，较之第一次的雪花更大，时间更长。山头被一层雪白覆盖，在城市的中央就能摇摇看到山顶的白色，这座城市也是第一次在年前迎来这么大的一场雪。 当地的气象台是这么介绍的：今年最大的一场，很可能也是最后一场雪。 偏南方的城市本就很少下雪，我没有之前的记忆，对这场雪自然更加的印象深刻，说严重一些，这可以说是生命中的第一场雪。 山顶很美，今天我们就要前往南山，这次不去别墅区，而是直奔户外拓展的训练营。 白子晗对我之前与南山的纠葛并不了解，所以在车上的时候我和小莫的很多交谈，她没有听懂，也就没有参与。 按照向哥的安排，我们会在这里住上一晚，在第二天的下午离开。早晨向哥的公司人有公司的车安排接，我们由小莫开车直接前往，相约在大门口集合。 小莫说：“真是有两月没来了，不知道有没有什么新变化。” 我说：“只希望洛余风的人能友善一点，但我们不算是去他们的势力范围吧？上一次过来在训练营的时候，就没看到他们。那片山头，他们管不到。” 小莫呼出一口气，根据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推测：“洛余风的人铁定不会对我们多友善，别看到我们就冲上来要打架最好，我都担心洛余风命令他们，看到咱们就灭口，那可麻烦了，到时候那么多人在，岂不是要露馅？洛余风本人又不需要出场，我们也不可能站着挨打。” 我想了一下：“还好不是夏天，我们晚上应该搞完篝火晚会就回房间休息。” “又是篝火晚会啊？能不能有点新意。”小莫做出嫌弃脸。 我说：“这样的集体活动晚上都是篝火晚会，除了这个你能想到其他的吗？求今晚不要再表演节目了，我是真的不知道自己能表演什么，再讲鬼故事我就心理阴影了。” 我赶紧打住自己的思绪，不去想那一次在小盼的同学聚会上，小美的惨死。但是很明显，这没用，我依然会想，而且一发不可收拾，情绪一落千丈。 小莫察觉到我的变化，知道我是想到了死去的小美，于是努力调整氛围，把我带离那个圈子，他说：“你现在会屏障，完全可以变魔术啊，异想天开的那种变，反正他们不会知道真相，有人让你揭秘，你就不说。这样不仅视觉效果好，还非常吸引人。” 我脑补了一下那个场面，说道：“那样太扎眼了，把东西变出变没的……” 白子晗忽然说：“你可以做电视上魔术师经常表演的那些，从帽子里面变兔子，或者从空杯子里倒出水，这样大家多少见过，只是没有在现实中遇到，所以不会太惹眼。” 小莫说：“非常有道理，小童，你试试看？” 我随手拿过一个小莫车上放着的报纸，然后将车上的一袋饼干放在报纸上，运用精神力屏障将饼干罩住，这么一看在小莫和白子晗的眼中，相当于报纸上空无一物，接着我把屏障一撤，那袋饼干就有了突然出现的效果。 小莫勉强说：“幸好这是在等红灯中，要不我看入了神，事就大发了。” 我问道：“这样还可以吗？” 小莫一字一顿：“非常可以。” 白子晗也是：“效果和魔术一模一样。” 小莫接着道：“你不是还可以用精神力飞牌嘛？一样可以做起来，正好，我走前边超市给你买两副扑克牌，这样你都能玩猜牌的游戏了，对吧？” 还真是，有了精神力那些可爱的黑线图案帮忙，完全可以帮我拼出图案，在旁人看来这就如同神奇的魔术一般。 方法可行，我记下来，并且想好一旦被选中表演节目可以做的那些魔术效果，随后问小莫：“那你呢？还有子晗，大家都很有可能被抽中。” 小莫一脸的自信：“我唱首歌还是没问题的吧。” 麦霸级人物小莫，唱歌的确难不倒他，还能为他圈粉。再看白子晗，她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出现一丝波动，“如果抽到我，我就和你搭档表演魔术吧。” “啥？” 小莫叫道：“好主意！你们俩可以玩大变活人，完全没问题，而且随便说随便变，灵力结界和精神力的屏障在普通人面前可以做到天衣无缝。” 我突然有点杞人忧天，悠悠地说：“要是向哥的公司里有人也和灵力沾边怎么办，到时候可就全穿帮了。” 小莫说：“你忘了我是坐在下边的吗？有人反应不对劲的话，我立刻可以发现，到时候不用他说我们穿帮，我会直接找他的。” 一个半小时的车程，每次都让我有一种希望城市修个高速通道的冲动，我们是上午八点钟出发的，小莫车速偏快，如果不是在市中心时堵车浪费了时间，这时候也该到山脚了。 “离近看，南山的群山叠嶂还是那么美，就算远远看上去树叶没有夏季的茂密翠绿，但是刚下过雪，白皑皑地一样特别漂亮。”我感慨着，摇下窗户看着外边。 小莫说：“窗户放下来不冷呀？” 我轻轻地摇摇头：“到了这种环境就想贴近自然，空调和手机都应该抛得远远的。” “这点我赞同，不过话说回来，你把手机抛开，拿什么拍照？” 白子晗替我说道：“我带了相机。” 小莫瞪大了眼睛，他在开车不能回头看，所以依旧直视前方，说道：“你还有相机，专业的吗？” 我说：“子晗是非常专业的，我看过她拍的风景照，还上过杂志呢！” 小莫的脸上写满“不相信”三个大字。 我说：“直接我们寻找子晗的信息时，萧晟发现的。” “好吧，我信了。”小莫笑道：“你们一个个的这么深藏不露，哪天我的鲜奶吧也不叫狐狸鲜奶吧了，叫超人好了。你看，又有前特种兵，又有专业摄影师，还有精神力的天才……” “喂，我可不是你鲜奶吧的人啊。”我反驳。 小莫笑了：“有什么关系嘛！” 一路上说说笑笑，情绪高涨，在寒风中丝毫不受影响，小莫开车很稳，但是车到半途，他还是为了谨慎起见，在车轮上附着了灵力，小莫做好这些后，重新回到驾驶座上：“山路的积雪压过之后就成了冰，挺危险的，不知道老向公司的人怎么上来，我刚才看到山脚有个停车场，估计他们会停在那里，然后走上来。” 小莫启动汽车，准备行进。我说：“等一下小莫，要不我们也走上去吧？或者在山脚等他们，这样大家一起行动不会太突兀。” 小莫考虑了片刻，也决定这么做。我们来的时间肯定是比约定的时间早，于是我打电话给向哥：“向哥？你们到哪里了？” 那头向哥回道：“还有半小时到南山，你们已经到了？” 我说：“差不多，这边的山路积雪未化，山里人告诉我们还是把车放在山脚的停车场走上去更安全方便，我们准备在山脚等你们。” 向哥沉吟：“这样，昨天训练营的工作人员还有跟我提到这个问题，我本来想过去看看路况再决定，没想到你们先到了，行，我跟大巴车说一声。” 挂了电话，小莫也差不多开回了停车场，我们下车伸展四肢，站在山脚下呼吸着带有寒意的新鲜空气。 小莫说：“幸好只是住一夜，没带什么东西，这要是拖箱子之类的，可就麻烦了，从这到训练营有两千米的海拔高度，等他们过来，我们要中午才能到了。” 我说：“不一定哦，大家一起的话，往往脚程会快得多，而且向哥的公司里年轻人多，能爬。” 白子晗静静地站在一边，看着面前的高山，忽而问我们：“你们在车上提到过洛余风管理了这座山头？” 小莫说：“他插手了另一面，就是有南山别墅的那边，占山为王霸道得很。” 我默默点头：“连进南山别墅的那条山路上，都被他设置了关卡，普通人看不到没什么，但是稍微有点特殊的人都可以看到那个石拱门，还有鬼界的人守卫。” “通常鬼界的人不会做出这么大的动静，除非他们有一些秘密的事情要做。”白子晗说：“以前师傅说过，鬼界一般与我们互不侵犯。” 第307章 再临南山 从白子晗那里听到了不少关于鬼界的传闻，尤其是她着重提的那点，鬼界通常不涉足阳间的事。我不禁要重新审视洛余风霸占南山这个问题了，白子晗分析洛余风的两种可能： 其一、鬼界有大动作需要占用一片地方，于是他们选择南山。 其二、洛余风自己有对南山的需要。 第一点我们无从猜想鬼界会有什么样的大动作，那太虚缈。第二点我们倒是可以好好想一下，趁现在向哥的人还没有来，小莫说：“比如洛余风要藏东西？或者利用南山打掩护做勾当。” 我耸耸肩：“或者他就是想占山为王。” 白子晗却说：“南山本身有他需要的东西，所以他选择南山。” 我愣住，南山有什么我和小莫都知道，也见过，而且从那次之后再没有找到过。 南山古墓，我纠结着是否要把这个事情告诉白子晗，不禁在心中询问了萧晟。萧晟说了“可以”两个字后，我才把古墓的事情告诉白子晗。 “你说在古墓里遇到了你的爷爷？”白子晗疑惑，“就我所知的，你的爷爷……” 白子晗没有把话说我，我顺势接道：“辛策，南朝丞相，我和小莫当时看到的他不能确定到底是幻影还是魂魄，从那之后我也没有见过，后来我在梦里知道，那个古墓就是萧晟以前的宫殿。” 白子晗说：“其实你们现在等的就是一个能进入古墓的机会，然而却发现那里成了洛余风掌控的范围。那么我们的猜测很可能就是最接近真相的。” 小莫笑道：“洛余风发现了南山古墓，所以将之据为已有，至于他要研究还是使用我们就不知道了。” 我叹道：“要是能认识一个鬼界的好人就好了。” 小莫说：“鬼界可没几个好人，大多都是阴鬼幻化的，很多都是杂兵，只是受到大将之类的人物驱使。” 没有再聊上几句，因为我们看见一辆越野和大巴由远及近，估计就是向哥和他公司里的人了。 果不其然，两辆车挺稳，小莫回车中把背包拿下来背上，我也只带了背包，被小莫拿过去帮我背着了。白子晗的背包适中，向哥有心帮她拿，但在一众职员看着的情况下，还是没好说出口。 大家三五成群的走大道上山，上次来这里我是坐车下山的，进入户外营地是通过南山别墅那面的山翻越而下，山顶的位置还有山洞，那时候玩的探险揭秘游戏，如今真真是物是人非。 我和刘少之间已经断绝往来，他也没有再在我的直播间出现过。有观众问起过刘少，但时间一长“刘少”这个名字也就淡出了大家的记忆。 爬个山还能感慨这么多，我实在对自己有些无语，公司的员工走在前边，向哥陪同我们走在中间靠后的位置，当然他自然主要是陪着白子晗的，相对而言我和小莫只不过是陪衬。 向哥和白子晗上山的路上没有怎么谈话聊天，更多的是沉默，白子晗是一贯不爱主动说话的人，向哥竟然也非常受用，似乎只要一起走就足够了，是否交谈并不重要。 小莫适时地说上两句，多数情况也就我还能和他接接话，向哥是打定主意与白子晗的模式同步，我和小莫没辙便将他们抛在后边，快走了两步赶上前边的队伍，省得待在他们旁边做了电灯泡。 抵达户外营地将近中午，比小莫估算的时间早近一个小时，小莫也不得不佩服我的准度：“这群小年轻走的是真快，我还以为他们磨磨蹭蹭得要俩小时，结果只用了一小时。” 大家按照预约的房号领取钥匙，两人一间，我和白子晗，小莫就跟了向哥，其余员工之间自由组队。中午一起在这里的饭店吃饭，我那次来的时候就吃过，山珍野味异常鲜美。 年轻人大多很喜欢这里的感觉，身处山林之中，有野心有灵气。再加上射击射箭的训练场，不少男士都跃跃欲试。 下午就是这样活动，我因为上次有过尝试，所以这一次几乎是一击就博得了全场最高分，小莫对我竖起大拇指，我对他笑道：“感谢上次的练习和精神力。” 我成了大家口中的神箭手，这些家伙放下专业的教练不问，都跑来问我诀窍。我还能说什么，只能再把教练的那套说给他们听，他们倒是很受用。 射击馆我就没有去，枪有些重，而且相对于那个我更喜欢弓箭这样的冷兵器，大概是脑海中面对弓箭就会想到萧晟射箭的英姿，实在太过耀眼。 下午队伍就自动分化成了三拨，靶场，射箭场，休闲设施场地。每一处场地都很大，要走上十几分钟才能到另一边，所以大家各自挑选喜欢的，也有组了几人小队去山林里探险的，当然都有这里的导游带着，一个下午玩得十分自由。 小莫难得没有一直跟在我身边，他去玩感兴趣的项目了，向哥则陪着白子晗，我就觉得自己十足十地成了电灯泡，就想着自己去哪里转悠一下。 白子晗阻止我想逃跑的念头，她说：“安全起见，你还是跟在我身边。” 我颓唐地点点头，再看身后的向哥，说道：“你们俩交流感情，我跟在旁边会很奇怪的，你有没有觉得放不开？” 白子晗道：“没有，这样就很好。” “好吧……” 向哥也不介意我在场，大家还是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白子晗也对弓箭有兴趣，她对这方面更有天赋，仿佛天生的好射手，用极快的速度掌握了要点，并且尝试的几箭之后，立马抓住关键，之后就是百步穿杨也不为过。 我偷偷问她：“你是不是以前练过？” 白子晗淡笑：“看过，没有上过手，刚才我用了灵力，你注意到了吗？” 我张口结舌，还以为白子晗是那种一本正经的人，原来她也会在这种情况下用灵力，这么一弄倒是觉得白子晗能食人间烟火的感觉。实在是因为她平时太冷静，就算是做甜点也如此，面对顾客时基本就是没有表情，小莫毫不在意，全当做是特色。 说来也奇怪，白子晗独树一帜的风格在店里的客人中流传开去，有不少年轻人是冲着一睹冰山美人真面目的原因来的。 向哥是个贴心的好男人，白子晗静静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时，他就在旁边看着，也不多话，只在对方需要时，奉上自己。 有点羡慕，我想。 “你羡慕白子晗，还是喜欢姓向的？”萧晟冷然的声音在我脑海中响起。 我对着心里那个声音的正主说：“当然是羡慕白子晗。” 萧晟的态度更冷，他冷哼，不再说话。 我偷笑，算吃醋吗这是，我捞起一箭，自信地射出——偏了。怎么可能！我绝对有把握的一箭怎么会偏。 “风太大。”萧晟淡漠地冒出一句。 我瞬间明白：“你有意思吗？报复心那么强。” 萧晟的声音透出玩味：“我报复心强不强，你不知道？” 我动作一僵，连带表情也不好了，萧晟这话整个把我最不想回忆的糟糕记忆翻了出来，刚开始接触的那几个月，煎熬的梦境和争吵，真的不想再来一遍了。 萧晟大概也意识到我情绪忽然之间的低落，于是改口说：“那一箭被风吹偏了，这一箭再试试。” 我轻笑，其实这就足够了，萧晟的心并没有他有时候表现出来的那么硬。曾经那个温柔的萧晟依然还在他的灵魂里，没有消失。 虽说向哥和白子晗的相处模式万般宠溺，我羡慕了那么几分钟，但毕竟不适合大众，相信他们公司的明眼人一定能看出来他们向总对白子晗情有独钟，所以一个两个的特别有眼力价，都不往这凑，间接导致我和他们二人与大家之间形成了真空带。我的内心也是非常想和大家在一起，而把更多的二人世界留给他们，奈何…… 下午的时间过得飞快，这种季节天黑的也早，五点多就纷纷聚集在休闲场地，坐等高端户外自助开席。活动中安排的篝火比我想象的要斯文许多，因为大多数篝火晚会都是要在空地上烧起炭火，大家围成一圈。 今晚在这里，为了方便大家接下来的活动，篝火改为巨大的暖炉，场地上方灯光明亮如同白昼，向哥作为公司领导首先说话，不客套不讲主旋律，一句话玩得痛快和自由。 我扭头对小莫说：“能在向哥这样的领导手下工作，会非常开心，难怪他们的绩效能越做越好。” 小莫赞同我的说法：“这个老向比刘少要有范，刘少是富二代的范儿，老向是正经的成功人士范儿。”说完，他还八卦地凑到白子晗旁边，问道：“觉得怎么样？这个老向经过我们多方侦查，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 白子晗淡定地说：“他人很好，就是不知道对灵异事情的接受度，如果这一点做不到其他任何事情都不成立。” 第308章 大变活人 这是否意味着，以后我们要考虑用什么方式让向哥认识到鬼？等他自然接触八成没可能，听白子晗的意思，是要找机会摊牌？ 我看向小莫，以便确认我与他想到的是否一致，小莫耸耸肩：“你三思，不过有需要随时跟我们说，哪里要配合的我们肯定最专业。” 白子晗微微拉开一点嘴角，我们知道这就算是笑了。 我是没能高兴太久，白子晗同样，没过半小时我们就很不走运地在击鼓传花这么传统的游戏里光荣胜出，双双上台表演节目。 感谢事先在车里想好的对策，我和白子晗对视一眼，我用眼神询问她就用“魔术”蒙混过关，白子晗点头同意。 小莫看热闹不怕事大，直接在下头嚷嚷：“小童是魔术大师！给我们来一段呗！” 我恨不得抄起边上的火炉堵住他的嘴，小莫这么一吆喝把大家的热情全给调动起来了，一时间氛围火热，都是年轻人，迫不及待地喊着要看魔术，还要看大魔术。 我上台的时候身上就带着那副扑克，作为小热身，我把牌摊开，对大家说：“幸好我提前有所准备，咱们先来热一下场，我第一次做这种大型的魔术，要是不小心穿帮了，大家可别笑话我。” “不会的，我们都是自己人嘛！” “来吧来吧，我还没试过这么近距离的观察魔术。” 我走到他们身边，说：“现在你们一人随便抽一张牌，如果不放心的话，也可以派一个人上来拿着，我可以全程不看牌不摸牌，最后，能猜中你们每一个人手里的牌点和花色。” “真假的？” 有人立刻发出质疑，于是最后还是让他们的人上来代替我发牌，过程中我始终背对着他们，其实我已经将精神力的黑线撒出去帮忙了，白子晗看看我，轻声道：“这个表演结束后，还准备演什么？” 我想了一下：“大变活人，还有隐藏身体的一部分，让他们看不见。” 当众人各自拿好自己挑选的牌，我便回头看向他们，展现在我眼前的就像是做了特效的画面，每个人的头顶都有我的精神力黑线汇聚成的扑克牌牌面，花色和数字清清楚楚一览无遗。 我信心满满：“我已经看透了你们每一个人选的牌，要不要试试看？你们随便举手，我就立刻说出你们牌。” 向哥似笑非笑地坐在人群中说：“那就先从我开始吧。” “方片3。”我说。 向哥的脸上出现惊异，他举起牌对着大家展示，有人发出起哄声，大家的兴致也不由得高涨。 “这就是正式开始前的小热身。”我说，“你们继续，只让我说一个太没挑战性了吧？” 于是乎，接下来的场面有一些混乱，有的时候一个人举手，有的时候两个、三个人同时，我依次说出他们的牌面，人不多，所以很快所有人都轮了一遍。 毫无差错，在座观众被我震慑住，我在心底偷笑。 有人起哄道：“你的大招是什么？” 我笑道：“今天突然被叫上来，没有提前准备，就小小的给大家玩一轮大变活人。” 他们开始小声议论：“真的啊？感觉什么道具都没有。” “就是啊，变人那种魔术不是都需要道具的吗？” “等等啊，我来查查看。” 我说：“请问这里有没有大的的布？或者是木板也行，我就地取材。” 有工作人员为我们找来一块kt板，方形大小，一平米左右。我将它拿在手中，学着魔术师的方式：“这位白子晗美女，是我的同伴，没有她这个魔术是不可能完成。我会把她变到你们中间去，你们相信吗？” “不信！”活跃的男士们率先起哄。 我看了白子晗一眼，对她点点头，接着面对大家：“不信啊？那你们看——” 由于kt板只有一平米大小，能够完全当初宽度，却不够长，所以我放慢动作，故意让他们看到，从下半身开始，我每往上挪动一些，白子晗脚部露出来的部分就消失一点，大家已经看出惊讶，惊呼声越来越大。 在他们眼中，白子晗的身体随着kt板的移动正一寸一寸地消失，这种近距离带来的震惊可比电视上看要刺激多了。 我继续假意做着些迷幻的动作，眼睛不由自主飘到小莫那里，之前我们商量过，排除隐患就从一开始做起，所以小莫会在我和子晗用精神力、灵力的时候就开始观察。然而此刻他的眼神盯着向哥，目不转睛。 向哥那边的表情有些古怪，他微微皱着眉，不同于其他人的惊喜震惊，更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好奇怪。 但我此刻没时间思考这个，把注意力重新放回眼前的合作上，最终我把kt板整个拿起来，做了一个花式亮相的动作，向大家展示kt板后已经不见白子晗的人影。 然而这时候白子晗已经走到众人中间，大家还愣愣地看着我的时候，人群里有人惊呼：“在这！” 大家齐刷刷地望过去，白子晗站在众人中间欠身对大家示意，然后缓缓走回到我身边。场面片刻的安静，忽然掌声雷动，别看人不多，当他们纷纷拍手叫好时，那声真真是在山林中回荡，久久不散。 向哥自始至终没有再说过话，众人高喊着再来一个时，我摆摆手：“今天准备地不充分，只能先这样了，我可不是专业的魔术师啊。” “业余的哪能大变活人啊，太神奇了！” “你是怎么做到的？能揭秘吗？” 我摇摇头：“揭秘就没有神秘感了，大家就会恍然大悟觉得也没那么神奇，我不希望破坏你们心中的那份神秘。” 我拉着白子晗的手走下台，主持人接着下了一伦的击鼓传花，只不过众人都还没有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多多少少还在猜测着议论着，时不时地往我和白子晗的方向看。 我听到向哥在白子晗身边轻声说：“原来你会变魔术，还变得这么好。” 他的声音不似往常般带着柔和，相反，隐隐有种探寻的意味，但是又藏着一丝喜悦。 我戳戳小莫，在他耳边轻声问道：“怎么回事啊？向哥怪怪的。” 小莫说：“我也不清楚，从你第二轮魔术开始，他的神态就怪了，其他人我都看了非常正常，就老向，我的直觉告诉我……他似乎认识我们的手法，换言之——” 我一惊：“向哥看出了灵力的结界？” 怎么可能，难道说……我压下心头的疑惑和猜测，如果向哥也是我们这类人，那他在一开始就能感觉出我们，我们也会察觉到他，然而并不是这样，我们始终但向哥是普通人，而且连萧晟也没看出异常。 小莫说：“总会说的，别着急。” 之后向哥表现得就正常许多，他陪在白子晗身边，我这个角度看过去，顶多注意到他们的表情，却听不见声音。 我想着要不要直接问问看，又觉得可能白子晗自己可以处理好。晚上活动除了开头表演了魔术，剩下的全程走神，小莫实在看不下去：“白子晗自己有分寸的，而且老向要是本身对这块熟悉不是更好吗？省得我们还要想办法演戏，这倒好了，直接演出来，连排练都省了。” 活动结束，大家各自回房，我和白子晗住在一起，小莫和老向住在一起，于是我与小莫二人就都要等他们，白子晗没有和向哥多耽误工夫，她直接走到我面前，示意我回房。我回头看看向哥，他一脸地平常，我也只好先和白子晗回去了。 关上房门，我便问她：“子晗，向哥怎么回事？他看到我们变魔术的时候，那个眼神像是能看穿我们的手法。” 白子晗淡淡地说：“他还没有提，我确定他不是我们一类的人，他只是个普通人。” 他是普通人已经毋庸置疑，他表现出的反应丝毫不像一无所知的那样，我对向哥的疑惑仍在。 “他还没有跟我提起别的，可能快了吧。”白子晗难得说出一些心里话：“他和崇武不同，崇武是如神佛一般，这段时间我渐渐看透了，我对崇武是崇拜和仰慕，而向荣更寻常，我原本以为有一天我能够追寻到崇武，现在才发觉都是我的一厢情愿。” 我坐在床边静静地听她说着，然后回道：“刚认识你们的时候，我也想着撮合你和崇武，但崇武师傅始终对这个不甚关心，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不在乎这些，我也以为你们能够帮到你们，结果碍事缘分不对。” 白子晗露出清浅的笑容：“你们现在都是在帮向荣接近我吧？” 我摸摸头发，有些尴尬地说：“他挺好的是吗？” “嗯，他很好。”白子晗道：“他似乎非常了解我的喜好，在我不想说话的时候，他就安静地陪在旁边，当我心情好的时候，他也能够让我心情变得更好。” “他说过以前的女朋友和那你的性格很像。” 第309章 人性本善 话一出口，我突然就意识到，难不成向哥以前的女朋友是修行者，所以向哥才对我们做的这些感觉眼熟？但他如果没有经过修行就能看到灵力，除非是八字天生，要么类似于蒋二平那样？以研究灵力为生，想到此，我又觉得自己太天马行空，研究灵力的有蒋二平一个就已经足够稀有了，这东西堪比永生之人，万里挑不出个一。 萧晟在我耳边说：“你猜测的不是没有可能，去把他的生辰八字要来就知道了。” 我忍不住在心底对他翻白眼：“你以为我上去直接说‘诶向哥，那你生辰八字是多少啊？告诉呗？’这样就能把人家生辰八字要来啊？哪那么容易，记得你们古代最谨慎这些，根本不会随随便便把这些告诉其他人，还指望我去问？” “……把他的手机拿到手，我可以黑进去调取信息。”萧晟道。 我说：“现在身份证上的也不一定是真实的，而且那里只有年月日，没有几点几分。” 白子晗问道：“你在和萧晟对话吗？” 我意识自己的失态，一定是刚才走神了被白子晗看穿，她说：“你刚才仿佛入定一般，我叫了你两声，都没有应我。你们这样交流真实方便，只需要稍微动一下年头，对方就能知道全部，根本不需要用嘴去说，即使想欺骗也做不到，最完美的和谐伴侣。” 我拉下眼睛：“为什么你不会想到整天整夜这样的透明化会感到腻呢？我还是觉得彼此之间都有秘密更好，那才真实，而且我只是单方面的被看穿，我并不能知道他的所知所想，所以一点都不公平。” 白子晗定定地看着我，她垂下眼眸：“就像起初我和崇武之间一样，崇武仿佛能看穿我的一切，但是我对他一无所知。如今我和向荣之间各自有秘密，反而和谐很多。” 我不禁想到自己和萧晟之间的关系，为自己默哀十分钟。 白子晗对我说：“其实你是有记忆的，所以你对萧晟不应该一无所知，而且，你不是还有梦境吗？在那里，他又进不去。” 子晗说得很有道理，我也清楚，可这只是特例，而我在萧晟面前依然是白纸一张。 晚上没有再聊其他的，子晗通常是要做修行的，所以关灯之后，即使是躺在床上，她的呼吸也十分浅，似是有意调整控制的。 我则是选择去幻境中接着练习精神力，萧晟在幻境的沙发中，大爷似的翘着腿：“崇武说你近期最好少用精神力，上一次透支太多。” “反正都要用，也不能落下练习。” 今晚无言，我就是忽然想起来今晚的直播，萧晟便说已经安排好了，我才彻底放心练习。 第二天大家起得很早，因为我们今天要早早出去集体爬山，我几乎是习惯早起了，所以六点钟对我来说根本不是问题，其他人多少有些扛不住，他们多数是睡到将近上班点才起，然后再去循环往复，所以难得一个休息玩乐的情况，难免都想多睡一会，于是有些人就赖床不肯起来，最后集体行动加上我们三个也就总共去了十二个。 能早起的这些，也有睡眼惺忪地，跟着我们一起爬山，总担心她们会脚下打滑，不过好在山间这种天气是非常冷的，不用多大功夫一个个地就被冷空气彻底吹醒。 这边的山，以前爬过，虽然走的另一边，但是大差不离，路并不难走，而且当地人带路，领我们走的都是成型的道，个别地方要爬高，大家互相帮帮忙，你搀我，我扶你也就跨过去了。 太阳未出，我们还用着手机自带的手电筒照照路，小莫走在我身前，向哥照顾白子晗，男友力十足。 当太阳出现的时候，我们也已经爬到了一处山顶，这里是一座平整的石面，十二个人加向导，站在这里稍显拥挤，我和小莫走到一边，看着向哥带着白子晗过来，我还以为他们是要欣赏日出，倒是没想到，向哥过来说：“昨晚我想了一下，还是需要说。” 我精神绷紧，看着他。 “我以前的女朋友和你们一样，所以昨晚你们做的魔术，我都看得出来，就是一开始小童你猜扑克牌那个，我看不见，可是后来把子晗变没的方式，是灵力的结界吧，我看得出来。” 我和小莫都沉默着，没有开口说话，我们在等，等他继续说。 白子晗看了我们一眼，对着向哥说：“这么巧。” 向哥面对白子晗时，目光中是满满的真诚：“我因为八字特殊，所以总能看到一些别人看不到的东西，打小就是如此，但我一直没说过，少年时候有个道士发现我，要带我走，我拒绝了，我并不想走那条路，所以后来继续和普通人一样过着日子，直到遇到了我的前女友，这件事情我没有跟其他人说过，几年前她在一次行动力，被鬼……杀害了。” 小莫打断他：“对不起，我要打断一下，鬼杀修行者？什么样的鬼，你见过没有？” 向哥眼中是茫然失措：“我没见过，她在最后给我打了电话，等我赶过去的时候她已经不行了。” “在哪？具体是多少年前，你还知道其他信息吗？”小莫显得有些急切：“一个鬼是不可能轻松杀害修行者的，至多打伤，如果鬼能够杀害修行者，除非他已经不是鬼，或者是一个比鬼更厉害的存在。” 我看着小莫，迟疑道：“你是怀疑鬼域的厉鬼或者是鬼界的那些家伙？” 小莫点点头，白子晗的神色也严肃起来，向哥看着我们的表情，知道事情不简单，他也认真地看着我们：“你们能知道真相？” 小莫环顾周围，让我们远离其他人的视线，他说：“首先，你先告诉我们你到底了解多少。” 向哥说：“那我就从头开始说吧，我一直能看见鬼，认识她也是有此意外见到她在处理鬼魂，于是就认识了，我对她了解越多，就越能理解她的孤独。”说到此，向哥看向了白子晗，“我们开始交往，有时候她处理鬼怪我也会一起去，这期间我学到一些手上功夫，所以后来为了继续加强，让自己能够保护她，我学了跆拳道，擒拿，散打，各种都去学。出事前她说去过一个像是鬼窝的地方，那里有很多鬼，她逃出来的时候被发现，然后就带着我离开原本的那个城市，我们去了另一座城市只住了几个月，还是被找到了，那时候我刚好不在家里，等接到电话回来，她的身上都是血……奄奄一息，她让我离开，回到原先的城市，过普通人的生活。” 我注意到他提到了鬼窝这个词，小莫问：“你们原先发现鬼窝的城市就是这里？” “是这里，在山郊的坟地，后来那里发展为公墓，就是现在北山公墓。”向哥说。 我如遭电击一般呆立当场，公墓果然大有蹊跷：“是几年前？” 向哥说：“八年前的事。” 事情清楚大半，向哥追问我们伤害他前女友的究竟是谁，小莫答道：“我们目前猜测是鬼域的那些鬼，正如你所说，他们就是鬼窝，前些天我们端了几只。” 向哥眼神锐利：“也就是说，他们还在。” 小莫看了我一眼，说道：“不仅在，还做过伤害小童的事情，我们和他们水火不容，如果你想报仇的话，放心，指日可待。” 向哥看了看我，再看着白子晗：“你也加入了对吗？” 白子晗点头。 “这一次，我想陪在你的身边，绝不会再让我喜欢的人独自面对危险。” 小莫说：“你不会灵力，在我们身边反而会有危险。” 向哥道：“我有一点武术的底子，又能看见鬼，就算帮不上你们的忙也绝对不会成为拖后腿的那个，无论你们怎么说，我都会一直和子晗在一起。” 我能理解向哥的这种感情，剩下的就交给白子晗来决定。 白子晗说：“他们说的没错，你不会灵力是很危险的，鬼怪不是能被普通的拳脚打退的。” “我知道灵力使用的是灵魂的力量，需要有人激发灵穴，我不介意用这种方式速成。” 我说：“你是不介意速成的方式，但是后果也要为子晗考虑一下吧，如果你因此身体承受不住，你要让好容易打开心扉的子晗再次变成一个人吗？” 向荣一顿，看向白子晗，子晗轻抬眼眸：“不必你亲自学，我将灵力传导给你，也是一样的。” 小莫说：“你学着把灵力存在身体里，省着点用就成，毕竟传给你灵力后，她自己会疲惫，虽然经过休息和修炼能够很快恢复……” 萧晟在我耳边道：“直接用鬼窝的手下做替代品更好。” 我僵硬着身体，有心吐槽他这么做不人道，可萧晟接着说：“你和鬼谈人道？生存法则知道吗？弱肉强食，这是大自然的定律。” 第310章 年味近了 最终，我还是没有把萧晟的话说出去。 爬过山头，寻找到瀑布，还没有到天寒地冻的时候，瀑布也没有变成冰瀑，水倒是源源不断，依然保持着瀑布应有的尊严。 我们踏上归程，向哥和白子晗之间仿佛更加亲近了，虽然他们和来时的动作，语调都没有变化，可我就是感觉到他们之间的情绪与气氛更加融洽。 结束短暂的两天户外活动，年关将近。 “我看看还有什么忘记带的……”小盼从前一天下午就开始收拾行李，明天下午的飞机，上午她就去接弟弟一起去机场。上次他的弟弟那件事之后，有了佛珠，也就没再出过事。 许盈盈无情地吐槽：“你是要花两天的时间把所有东西全部打包带走吗？” 小盼道：“当然不是。” “那你收拾来收拾去，从昨天到现在，还有什么没拿吗？” 小盼说：“这一年都没回过家了，家里七大姑八大姨的，还有各个弟弟妹妹侄儿侄女，我还得上街一趟给他们买吃的。” 许盈盈说：“你也拿不了啊，飞机托运还有重量限制呢。” 我坐在沙发边看着小盼在客厅里走来走去，她说：“小童，下午陪我上街。” “啊？” 小盼说：“我多买些吃的用的穿的，走物流给寄回去，到家时候包个车让他们送。” 我轻笑：“家里知道你这么大手大脚的花钱，会说你的吧？” 小盼神色一缓：“这是我省下来给自己买衣服的钱，过年嘛，大家难得见到面，礼数不能少。家里的娃娃很少见到城里那些吃的，带回去给他们尝尝，还有衣服。” 我说：“好，陪你一起去。” 整整两大纸箱的吃穿用度，箱子大约可以装下一个洗衣机，可想而知了，小盼顺路叫上小莫帮忙做搬运工，于是整个下午我和小莫便成了最称职的免费劳动力。 直到把两个纸箱安稳送到物流公司，我们才返回。 小莫说：“怎么不早几天寄，他们要给送过去最快也是后天，你还得从家出来拿。” 小盼说：“没事，我明天到镇上就去收货的点说一声，东西来了直接给我送到庄里，现在方便，他们人也挺好的。” “以前用过？”小莫问。 “嗯，去年也是这么寄的。”小盼说，“那时候小童没来，所以不知道，我去年啊寄了一箱，没够他们抢的。” 我笑道：“所以今年你寄两箱？要是两箱再不够，明年就三箱？” 小盼神色落寞了一下：“不会了，今年家里有两个上年纪的亲戚走了，还有不少去镇里读书的娃娃，以后啊，人只会越来越少，不会越来越多的。” 我说：“你不是还准备回去的吗？别这么说。” 小盼摇摇头：“每个庄都是这样子的，不止我们一个，年轻人都走了，老年人慢慢也走了，年轻的走向城市，年老的走进天堂。” “哎呀，怎么突然感伤起来了！”小莫道，“明天就回家的人要开开心心的，今晚咱们聚个餐怎样？把你弟也叫来，晚上我送他回去。” “不用了，他们今晚还有活要忙，他已经是提前请假的了，刚来工地就请假给人家印象就差了一点，今晚再请假过来吃饭，来年回来，他工作要不好做的。” “那就我们几个聚聚，大家一起，年前啊，回去一个，我们就吃一顿，有时间相近的呢，我们就合并了一起吃。” 我问：“过年时候你还是留在这的吧？和大利林宇他们收着店里？” 小莫说：“差不多，他们不回老家，我们就一起过年呗，崇——”车上还有小盼，小莫改口，“其他人各自有归宿，无家可归的就跟我们过。” 小盼笑道：“你们一起过也很开心啊，多好，其实你们怎么不集体去东北过年，就小童和许盈盈两个，多寂寞。” 小莫说：“那么远，我怕冷，不去，林宇和大利也是不想折腾的主。” 我想了一下，狐狸不是都挺耐寒的吗？难道不是？ 萧晟在我脑海中说道：“雪狐才不怕冷，你面前这只狐狸可不是雪狐的品种。” 还以为所有的狐狸都耐寒，怪我，怪我。 晚上大家聚餐，提前拜年，相当于欢送仪式，弄得小盼苦笑不得：“我又不是明年不回来！” 这段时间晚上的直播基本就是我在做了，论坛那边有林宇和子晗两个人守着，也没有什么新的问题，说到子晗，她今年虽然留在现在的住处过年，但是向哥表示会过来陪她，毕竟向哥也没有什么亲人在了。 崇武师傅正如小莫所说的，回到东安寺与小沙弥小师傅一起。 至于近段时间几乎没有联系的张庆寒，我就不得而知了，明星总是很忙的，或许会出去度假也说不定，年后剧组开工，再不趁过年时候休假，明年又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眼看着我和许盈盈也到了离开的时候，小莫开车送我们去机场，路上各种叮嘱。 “你看我们这边还没有把灯笼之类的挂上，但那边肯定已经张灯结彩搞得跟结婚似的了，小童你多拍点照片，那边大肉大酒的，多吃点，别跟着许盈盈出去把自己饿着，自己喜欢吃的千万不要让给她。” 许盈盈眯起眼睛：“狐狸精你几个意思？” “字面意思，把小童照顾好了，我要不是临时有事情，肯定就跟你们一起去了。” 我说：“你不是一开始就怕冷才不去的吗？” 许盈盈双手抱胸：“上次还听到某只狐狸说东北那边今年是最冷的，冻得瑟瑟发抖。” 我掩着嘴笑，我不担心和许盈盈单独出去，因为我身边还有萧晟，而且小莫随时都可以通过血咒的关系出现在我们面前，可能距离远的话，时间稍微耗费的长几分钟？ “那边人可能比较凶，你别一味的忍让，有事情让许盈盈和萧晟出手，别攒着不用，攒着战斗力也是有的，何必怕人家。”小莫又开始絮叨。 许盈盈挑眉：“《黑道二十年》听过没？讲的就是东北黑社会。” 小莫瞪她：“黑社会不必鬼魄容易对付多了？” 我心中一喜：“我现在还会一点散打，不用怕他们。” 许盈盈再度眯起眼睛：“你是不是忘记教练怎么说的？学的时间越长越不能和别人打架，你一个人打得多人家一帮子吗？” 我默默地吐槽：“明明还没到那，你们怎么先扯起这个了。” 小莫和许盈盈俱是一顿，小莫清清嗓子：“未雨绸缪。” 许盈盈说：“防患于未然，你看你刚才的思想就很危险，遇到这种事情不都是躲远远的吗，你还想往上冲，不要命啦？” 小莫说：“无所谓，对付普通人，许盈盈你足够了，都不必萧晟出手。” 两人你争我吵，到机场也没消停，小莫帮我拎包，其实我们基本没什么行李好带了，已经提前寄到了民宿的位置，让店主帮我们签收了，那里面衣服用品带得非常齐全。我们现在飞机过去的小包装得都是些随身小物品，厚的羽绒服抱着，因为这边还没有那么冷，穿着羽绒服太奇怪。 机场人很多，年关将近的时候，乘客总是最多的，大家可能来自天南海北，在这一天城市的不同角落聚集于此，再回到曾经的天南海北，十多天后，还会再次相遇。 候机室等了会，就到了时间，我们挥别小莫，检票登机。 在座位上做好，我倚着座椅看向旁边的舷窗，我是靠窗的位置，许盈盈坐我左手边，美女乘务员为我递上我要的果汁，我就静静地看着舷窗等待飞机起飞。 许盈盈打着哈欠：“你要不要睡一会，早上我们起那么早，时间足够睡一觉的。” 我说：“不了，我想看看风景，外边的云层很美。” 舷窗外，雪白的云触手可及。 我带上耳机，听着音乐，欣赏窗外的蓝天白云，这种心旷神怡的感觉，令人浑身舒畅，连疲惫的感觉都不见了。 许盈盈真的说到做到，从飞机起飞一直睡到降落，我摇醒她，告诉她我们要下机了，她才迷迷糊糊地擦着眼睛坐正。 一走出机场，陌生的干燥寒风直接灌进领口，把我冻了个透心凉，浑身一抖，心中感慨，大东北的冬天果然非同凡响。 即使穿着厚厚的羽绒服，依然觉得冷，可能真的是南方人不适应北方的气候。 下一秒，我忽然感动周围温暖了起来，许盈盈酸溜溜地嗓音说：“得亏不是半夜三更，要不你这周身散发的灵力能给附近的鬼全给招来。” 我一愣，反应过来是萧晟做的一切，便在心中问他：“许盈盈说的意思……你是不是做得夸张了？我已经没那么冷了，不用太费力。” 萧晟冷冷的声音比外界的寒风还是差了一些，过了一会儿，他说：“白天，没关系的。没有哪只鬼会傻到大白天出现，除非是活腻了。” 第311章 祭祖祭灶 我们来的这天刚刚赶上东北的小年送灶王，旧时的风俗简化许多，这一天晚上对于我们入住的农家院来说，就是为我们这些来过年的外地来客准备了一桌丰盛的晚餐，然后同我们讲以前的习俗。 来到这我就发现南北极大的差异，与我们同住的大多侍从南方来的家庭，大家热热闹闹聚在一起，年味就已经出来了。 我虽然不记得以前的年是怎么过的，但光从我住的城市就能感觉出来，年味淡化，街上鲜有改变，可能知道二十九、三十那天，才会稍显热闹，因为那个时候，大多数商店饭馆都关门不营业，老板员工全部回家去了。 主人家姓马，我们都称呼马老板和老板娘，他们家的亲戚一起经营这个度假山庄，名字太多我也记不过来，下回遇到再单独说吧。 接风宴由老板致酒词，欢迎我们的到来，三张大圆桌，做得满满当当，我和许盈盈是集体出行中人数最少的，其他人最少也是三口之家。我们和老板娘一桌，老板娘热情好客，在我们酒足饭酣后，便说：“以前啊都是集体祭灶王爷，天黑了，就在灶王爷的神像前头摆贡品，还要点着灯，点着香，步骤可多可细了。” 有人问：“祭品都用些什么？一直听说给灶王爷要供糖，把他的嘴黏住不能说坏话。” “对，我们上课的时候老师也是这么讲的。”小朋友高高举起手，迫不及待地说。 老板娘慈爱地看着小孩，她也就40的年纪，刚刚抱上孙子，对小孩就十分喜爱，她说：“你们老师讲的对，以前啊我们要做灶糖，那是专门给灶王爷吃的糖，别人吃不得的。特别甜特别脆，最重要的是粘牙。那时候啊，我们要把糖抹到灶王爷的画像上——” “哈哈哈，那灶王爷不就成了大花脸吗？”小朋友口无遮拦，打断了老板娘的话，他的母亲将他搂到怀中教育他不可以乱说话，小男孩嘟起嘴。 老板娘接着说：“其实啊，这糖是抹在灶王爷画像的嘴上，还要抹点在灶门上边。原因就是让灶王爷上天后多说好话，嘴甜一点，要给玉皇大帝汇报这家里人的好，要是他说坏话呢，这糖就会把他的嘴粘上，让他张不开嘴。” 小男孩低声地说：“那糖也是有活的吗？它能听懂灶王爷的话，要不然它怎么知道灶王爷什么时候说好话，什么时候说假话？” 我诧异地看着这个小家伙，可能也就是一二年级的模样，思维已经这么清晰了， 老板娘笑道：“我们这有个顺口溜‘灶王爷、本姓张，骑着马、挎着枪，上天言好事，下界保安康’，我们这的年啊，从这一天起就正式开始了。” 餐桌上，各自认识了一下，我可以轻松记住，许盈盈……应该也行吧。 晚上大家在暖气充足的客厅坐着闲聊，几家人的孩子很快混熟，玩到了一起，我们这个民宿山庄住进了一对医生家庭，一对公务员家庭，还有企业家的家庭，总之基本都在社会上有头有脸，问到我们时，我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说，毕竟网络主播这个名字说出来总是不太好的，许盈盈大大方方的说：“我们就是小职员，做网络那块的。” 我看了看她，难道不用实话实说吗？许盈盈斜睨着我，代替我介绍：“我们俩是同事又住一起，好闺蜜。” 企业家出声的那对家庭，女方问道：“就你们两个小姑娘家出来呀？家里人怎么同意的？” 许盈盈说：“他们做小生意嘛，过年也不休息，所以他们就让我们自己出来玩。” 我听着许盈盈的说法，只是跟着点头附和。 我和许盈盈住在两间房，都是单间，晚上回了房，我换上睡衣，早早睡下，今天一路感觉都有些累，睡着前我还在想着说不定今天做梦的话能够梦到南朝时候的过年，但是萧晟果断地掐灭了我这想法，他在我睡意迷蒙的时候一把将我塞进幻境，间接导致我的精神瞬间清醒，连昏沉都省去了。 我无奈地看着他：“我只是想睡个觉。” 萧晟微微勾着唇角：“小年之后，鬼门常开，这是民间没有过的说法，而且鬼门恰恰在北方。” 一听萧晟这么说我就知道铁定没好事了，坐直了身体问：“好吧，我明白了，具体说说看，是不是这边又有麻烦？” 萧晟轻笑：“不一定，但是我的灵力太强，难免会吸引到这边的小鬼，可能会有一些小小的插曲，让许盈盈应付吧，记住，你不可以出手。” “好，还有呢？”我说。 萧晟道：“这个度假山庄，挺有趣的。” 心中警铃大作，“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我眯着眼睛，忽略又袭上来的困倦感，还是躺到幻境中的床上去，说道：“按你一贯的风格，这山庄八成是有鬼吧。” 萧晟不说话，只定定地看着我眼睛，我眨眨眼睛，嚯一下坐起来：“不是吧？”我哀怨地说，“我这是柯南附体了吗？走哪都有鬼。” “不是走哪都有鬼，是哪里都有鬼，与你去没去过那个地方毫无关系。” “这里真有鬼啊？”我又问了一遍，结果萧晟不回答我，明明看他的意思就是这么个意思，“怎么了？不是鬼？” 萧晟似笑非笑：“是鬼非鬼。” 短短四个字，概括了全部。反正萧晟是这个意思，只不过我听不懂罢了。听不懂就会干着急，难免胡思乱想的猜测，萧晟视若无睹。我瘪着嘴，想办法让他再说点东西，然并卵。 “早点睡吧，除非你想做些别的。” 萧晟意有所指，我当然不会让他如愿，迅速把头缩到被子里，果断酝酿起睡意来。 24号我才明白，萧晟昨晚让我早点休息是因为第二天按习惯，应该进入打扫屋子的时候，我们这些来过年的人更是跟着当地的习俗走，虽然只简单走走形式，但整体的氛围都起来的话，就会产生催化作用。上午用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整理了自己住的房间，其余时间由老板娘根据我们各自不同的需求推荐，给我们路线自由行。 许盈盈始终兴致高昂，她人生的第一大要事就是吃，老板娘根据她的口味推荐了当地的几种美食，洋洋洒洒写了一页纸，许盈盈如获至宝一般捧着它，按照图上写的美食去市里寻觅，我当然也是跟着她一起。 在她努力寻找美味的时候，我就欣赏周围和北方不太一样的建筑，感受这种干冷的天气，我们当然不会在室外待很久，基本上就是从一个店里出来就进另一家店，许盈盈乐此不疲的从出来吃到回去，我是幸亏有萧晟帮我包裹在身体外围的温度结界，所以即使走在外边也不会觉得冷。 “这边连菜都是大手大脚的，味道真不错。”许盈盈意犹未尽，“那个铁板豆腐太棒了，明天还想来吃。” “你还是留点肚子吃其他的吧。”我说。 许盈盈说：“山珍我还没有吃遍，等年前去一趟山里面，那地方山珍就多了，各种菇类还有小动物，啊，想想就流口水。” “小动物”这个词有点刺耳，我无奈地瞪她一眼，说：“袍子獐子就直接说名字，别‘小动物’的叫，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吃国家保护动物呢。” 许盈盈不甚在意：“那又怎样？又不是没吃过，比如那个——” “喂！”我一惊，伸手捂住她的嘴，“大街上的，你别乱说话。” “我说的是事实，你不用紧张啦，而且这种事情多了去了，不止我一个，你光盯着我干啥。” “每个人都这样说的话，那它们就都被你们吃完了。”我说。 许盈盈叹口气：“说点别的吧，你都不饿吗？一直是我在吃。” 我摇头：“在老板娘家吃了不少，还不饿。” 我们是上午就出来了，我说的那顿单纯指早餐，刚才的午饭我的确吃的不多，这边的菜量又足，味道又好，只是我确实不饿，而且天气冷，间接导致了食欲不够旺盛。 “你这人真奇怪，人家都是秋天冬天食欲好，你偏偏这时候没食欲，唉，把小盼带来都比你架势。”许盈盈感叹。 我说：“那有什么办法，不是人人都跟你似的饿死鬼投胎，正常人真的吃不了那么多吧？你真不是饿死鬼？” 许盈盈佯怒推了我一下：“我要是饿死鬼就第一个先吃了你。” 我一撇嘴：“人肉不好吃。” “你吃过啊？”许盈盈笑着看向我。 我恶向胆边生：“当然没有，听科学家说的。” “没吃过怎么知道好不好吃呢。” “别说了。”我搓搓胳膊，感觉鸡皮疙瘩被恶心起来了。 回去时，许盈盈还买了不少零食带着，我看了眼都是些常见的：“老板娘那很多东北特色的过年小吃，你还买这些哪都有的？” “哎呀，我晚上会饿的。” 第312章 家魂 晚上会饿，所以房间里需要准备零食，这当然无可厚非，许盈盈的无底洞我也早就习惯，看她拎着零食心情不错地哼着小曲，我忽然就想问她：“那个，你有没有检查看看，这个地方真的没有鬼吧？” 许盈盈用看智障的眼神瞄了我一眼：“难得大休息，我会在来之前挑个有问题的房子住？而且你没发现这个店生意很好嘛？屋子里阳光充足，阳气重。这可是我精心挑选的地方，哪来的鬼？” 我心知许盈盈不是冲动之人，刚才不可抑制的想到如果这里有鬼，会不会是许盈盈故意带我来的。 “这个地域曾经葬有英魂，英烈的魂，别瞎想，这么多年过去，估计英魂的正主，差不多投胎两轮了，这地方现在没那些东西。”许盈盈说完，狐疑地问我：“萧晟跟你说的？有鬼？” 萧晟那不算是明说，许盈盈这么一问，我回想了一下，昨晚萧晟的意思是这个意思，只不过结论还是我自己猜测的，我说：“不算吧，我就是怀疑一下，现在已经条件反射了。” 所以，萧晟的意思到底是什么？这屋子里看来是真的没有鬼，那有的是什么？有了这种猜测，我回到住处后，便在这个度假村的范围内多走了走，白雪皑皑，踩上去咯吱作响。 出去一趟不容易，估计今天和许盈盈出去这一趟两三天是不用再出了。 熟悉的温暖换上周围，我在心底问道：“萧晟，你昨晚说的话，是鬼非鬼，究竟是什么意思？那个……鬼，我都不知道怎么称呼了，他不是鬼？” “是鬼非鬼。”萧晟重复一遍，“他迟迟不愿离去，誓言守护这片寸土，英魂所在，保佑后代子孙平安。他是马姓的家魂，是魂非鬼，形似鬼，然并非是鬼。” 这一串说得，我倒是听明白了：“我一直以为鬼和魂是一样的，大家也经常连起来用鬼魂。” “自然是不同的，其中区别没必要说与你听，太复杂，只要知道这里的英魂是忠烈，他寄宿于宗祠之内，轻易见不到。” “我不准备去见……” “那你出来做什么？” 萧晟直白的戳穿我，我垂首无奈：“这就回去。” 心中有些好奇关于那个英魂的事情，回到我们住的前厅，老板娘正坐在椅子里忙活，我走过去坐到她身边，和她聊起天来。 老板娘热情地说：“晚饭一会就好，饿了吧？” “没事，我们在外边也吃了一些。”我说，“马嫂，这一整个度假村都是你们马家人呀？我刚才路过好几家，每一家老板都是姓马。” 马嫂晃了晃身体，伸个懒腰：“这以前是马家村，都姓马，我嫁过来的时候，起初也记不全他们的名字，他们都按着辈分排字去取名字，记不住。” “那这里肯定有很多英雄的传说吧？我是做主播的，接触过一些，所以就比较敏感。”我说，“每个姓氏聚集的地方，都有他们家族自己的传奇故事。” 马嫂眼睛一亮，精神奕奕：“你说的没错，马家也有英雄。” 我立刻问道：“可以给我讲讲他的故事吗？” “他的真名没人知道，我们都叫他大马头，这一说起来，是上一个皇帝时候了，大马头是武状元，这里就是他故乡，因为总是有土匪作乱，他小时候就去学武术，学成回来教给年轻人和孩子防身，自己阻止队伍抵抗土匪……” 这个传奇故事其实很简单，基本上是这个大马头抵抗土匪的过程中，招惹到了权贵，官匪勾结，害死了大马头的家人，于是报仇，修祠堂，自己心甘情愿留在这里，发誓永生永世不离开，要保护这之后的子孙世世代代。 和许多故事一样，它没有艳丽的包装外壳，只是兵荒马乱的那个年代一个非常朴实无华的真实故事。引人入胜更是谈不上，马嫂说得非常平淡，单纯的叙述故事情节的经历。 真正吸引我的，是这个大马头，竟然真的如他誓言所说的那般，永远留在了这片土地。我不禁对他肃然起敬，心中隐隐有想要见他一面的念头，不过见到了也没想好说什么，可能就是对这个人的敬意，想要一睹真容。 “你的好奇心真是……”萧晟在我心底哼笑，“晚饭后，我带你去找他。” 一听到萧晟这么说，整个人都有了精神。 “想什么呢突然这么兴奋？”许盈盈问。 刚才和老板娘马嫂谈论完，主家就开饭了，我和许盈盈正在餐桌上吃饭。 我说：“没什么，今天的菜很好吃。” 许盈盈点头道：“嗯哼，新鲜量足味道好，外边的餐馆比不上，你还是要夸我这地方选得好。” 我忍不住问：“你是怎么选到这里的？” “看评论啊，还有实景拍照，当然更多的是晒美食的图啦。” 我嘴角一抽：“你根本是看到美食的图片才决定住这的吧！” “嘿，我怎么说也是把这个地界祖宗十八代都查了一遍好嘛，不确定安全性，我怎么敢带你来大东北。” “好，你有理。” 我匆匆吃完最后几口饭，对许盈盈说：“我回房了，今晚有点困，先睡啦。” 许盈盈明显不相信，她一把拉住我：“你是另有安排吧。” 我看着她探寻的眼神，假话半点说不出，许盈盈了然：“下午就听你问老板娘英魂的事情，好奇心怎么这么重？算了，为你的安全起见，晚上我陪你一起去吧。” “诶？！”我又在心里问了萧晟，“怎么办？” 萧晟声音平淡：“无所谓。” 我只好对许盈盈点点头：“那就一起去吧。” 许盈盈和我一同回房间：“换身衣服，不用穿得太厚，我们用灵力结界。” 关了门，我就是把厚重的羽绒服脱下，准备就穿着里面的毛衣出门，然后坐在房间里等许盈盈过来，我不放心地对萧晟说：“我现在有些对许盈盈草木皆兵了。” 过了一会萧晟道：“应该的，本身就需要你自己注意，斟酌一下什么可以对她说，什么不可以说。包括做事情，能被她发现的和不能的，统统要注意，待会我用我的结界，你和她分开。” “哦，在一个结界里也会有问题？”我心中有些难过，“总觉得这样越拉越远了，你还没有确定许盈盈的身份有问题吧？我已经觉得最近对她的态度会令她怀疑了，可是她表现出的感觉还是非常信任我。” 萧晟道：“你照我说的做。” 一句话，他总是能用一句话就把我的一堆担忧全部盖过。 许盈盈敲门，我打开门让她进来，许盈盈说：“准备好就走吧，我的结界——” 我说：“我用萧晟的结界就好，我们两个目标太大了，走路不方便。” 许盈盈一挑眉，看了看我：“有道理，那我会结界上做标记，你跟着走，还有你让萧晟也弄个我能认出来的结界。” 我们各自在房间内准备好，许盈盈看看我，我看看她，彼此都很满意。我能看到她的是椭圆形的结界，还有她在里面的模糊身影，估计许盈盈也能看到我的，如果我和她之间要交流就必须把手放在结界的表面。 随后，我们关灯锁门，走出住处。 萧晟的结界几乎是带着我在结界球中飘，双脚所处的雪地，真实又虚幻，因为我的脚印不会在上边留下印记，我好奇地问：“是不是，我现在就和浮空着飘一样？” 萧晟说：“类似，你要是懒得走，直接站定也是可以的。” 我尝试了一下，停住脚步，结界依然是向前移动的，始终保持着与许盈盈一米多的距离，我似乎发现了偷懒的方法。 “你不是说英魂在祠堂中？我们傍晚出来的时候都没有看到祠堂。”我说，“许盈盈怎么对这里这么熟悉……” 萧晟冷哼：“你终于注意到了？问问看。” 我带着疑问快速向前几步，手掌触碰到许盈盈的结界层：“许盈盈，你怎么知道祠堂在哪里？” 许盈盈扭头说：“我来之前都查得很熟的好么，格局，位置，每一个房子的功能，我全部清清楚楚地记在脑子里。” 我吐吐舌头，心中说道：“是我多想了。” 萧晟道：“也不见得，再看吧。” 其实宗室的祠堂通常修建地很好，而且位置也不难找，只不过我对这里不熟悉，又不方便问别人，所以自己摸了一通都没找对。许盈盈三拐两拐就带我走对地方，这里看起来是近期刚刚翻新过，看着就像拍电影一样的画面。 我望着这一个个牌位，竟然没有觉得这个地方阴森，相反就像是任何一个普通的房间一样。 许盈盈说：“也不知道你想来干什么，这里就是英魂长存之处。” 我问：“我可以解除结界吗？” “你不冷？”许盈盈一拧眉。 我反应过来，自己只穿着毛衣，如果解除结界可能直接就冻傻了。 第313章 所谓守护 萧晟可以用直接维持环境温度的结界，我是这么想的，以真面目站在这里体现出诚心，英魂或许就肯出面现身。 “这个村子里的人过得都很好，家庭美满生活富足，没有横生的灾祸，这一切原来真的可以只靠一个人的守护，我非常敬佩您。”我对着眼前的牌位说，“人们说的传奇故事虽然很简单，但我能想到当时的险恶，这半年来我见过许许多多的鬼魂，他们或者无辜，或者为祸人间，我更是看过有的人为了自己的亲人不惜搭上全村人的魂魄。您却是心甘情愿守护这一方土地的人，百年过去，那份孤独只有您自己咽下……” 我不知道为什么就说了这么多，心里情不自禁地就把英魂的长存与萧晟联系到一起，我想当年萧晟有没有想过用永生之人的身躯永远守着南朝呢？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南朝并没有存在太长时间，就淹没在了历史长河之中，成为后人口中的前朝和曾经。 许盈盈看着我：“你是来感同身受的？” “不，我只是想告诉他，他不是孤独的一个人，我们知道他为大家做出的奉献，大家也一直没有忘记过他的故事。” “我注视着他们，每一个日日夜夜，并不孤独。” 一个清冷的嗓音随着眼前幽幽的蓝光一同出现，他身上穿的还是民国味很浓的服装，相貌中正，只是他的语调并不如他说的那般，而且我是可以感受到他的情绪的，所以那种深深地孤独感，我完全能体会得到。 “你就是大马头。”我说。 他轻轻点了点头：“你们是什么人？鬼界的吗？” “你知道鬼界？”话一出口，我就觉得自己这问题实在太蠢。 “我存在那么久，当然知道，从我死的那个时候就知道，看来你们并非鬼界的，我还在想原本是定时出现的鬼界，怎么忽然间就改了习惯。” “大马头，我们是修行之人，今年准备在这里过年，听到你的故事，就忍不住想来见见你。” 大马头哼笑：“我有什么好见的，孤魂野鬼一个，你不怕我吃了你们？” 这大概是最没有威慑力的一句话了，我轻笑：“你守护着这片土地，我知道你是英魂，不是野鬼，厉鬼我遇到不少，像你这么正义的直接说吃了我的，头一次见。” 大马头被我的话逗笑：“不错，你说的对，不过英魂谈不上，我就是一个痴傻的魂，留恋这片土地不愿离去。但总有一天，我还是会走。” 许盈盈说：“因为鬼界吧？有魂魄逗留，他们必定经常来给你做思想工作，你不肯离开，他们对下边不好交代。” “那与我何干，那些鬼界的家伙狂妄自大，我在这里又过得很好，为什么要跟他们下去。” “你可以投胎重新做人。”许盈盈说，“但若留在人世太久，恐怕就不能够投胎了。” 大马头问道：“那我的归宿是什么？” “成为鬼界的一员，收收魂，或者做大将。” 我看了看许盈盈：“当真？” 许盈盈翻个白眼：“废话，灵魂力这么强的鬼魂，难道下边扔掉不要吗？其实如果大马头下去做成了大将，那对鬼界可是好事，改改他们的风气。” 大马头有些动容：“我还以为我的结局是魂飞魄散永不存于世间三界。” “你要去吗？”许盈盈问。 “不，我暂时不会离开，这里还有孩子们。” 许盈盈道：“孩子之后也会有孩子，世世代代。” 大马头明白许盈盈话中之意：“那我就世世代代的存在于此，直到祠堂消失的那一天。多亏你们，我知道自己将来还可能有的归宿，已经满足了。” 萧晟在我耳边说道：“恐怕这里有他当年的后人，所以他才一直留在此处不肯离去，你英魂也见过了，还不走吗？打破砂锅问到底可不太礼貌。” 我说道：“我当然不会问那么多，现在我知道为什么我强烈的想见见他，因为我从一来到这个地方就感受到了那种孤独的情绪，所以隐隐地想要见上一面，他的情绪已经有所缓和了。” 大马头忽然说：“你身体里有谁？” 我一愣，看着他：“你能感觉到？” 大马头皱着眉：“力量，刚从从你的身上，我看到了力量。” 许盈盈说：“她被一个是鬼非鬼的家伙纠缠上千年，你刚才感受到的就是那家伙的力量。” 大马头看我的神色变了，似乎带了些同情，但又有着好奇：“一个鬼魂可以一直跟随着人吗？” 许盈盈往我面前跨了一步，摆手道：“你别想问他怎么缠着人啊！” “我不会。” 许盈盈说：“你那眼神明明就是对这个信息感兴趣的，说真的，你要一直留在这里守护挺好，跟着鬼界的人下去也挺好，就是别附身在人的身上，那是把对方放置不顾，你想想看，被附身和跟随的那个人有多痛苦。” 我震动了一下，看着许盈盈，她回头瞄我一眼，接着说：“以前的我不知道，这半年来我看到的可都是痛苦，不信你问她。” 大马头望向我，我鬼使神差地就点了点头。大马头说：“我知道了，你们回去吧，这里我会一直守着的。” 最后再无话说，我们离开之后，我又回首看了看他，他的幽蓝色身影缓缓消逝，与祠堂融为一体。 许盈盈说：“见完了，痛快了？心愿了了？真搞不懂你为什么想要见他。” 我说：“我就是感觉他可能会很孤独，然后一个魂魄滞留总是有原因的，你们以前不是说过吗？如果他是因为其他原因滞留，我们或许能够帮上忙。” “我们倒是帮他开阔思维了。”许盈盈冷笑一声吐槽。 “他守在这片土地那么久，就为了守护后人，他的孤独其实特别深。” “你倒是了解。”许盈盈说。 我轻笑：“嗯，总觉得能理解一些。” “行了，回去好好休息吧。”许盈盈打着哈欠回到她自己的房间。 我推开房门，回身上锁，我会把这段故事说给我的观众听，来这里之前，我就告诉他们会在这边过年，而且每天晚上的直播依然会做，他们都很高兴，还有的观众非常贴心，让我在过年那几天好好休息。 我对萧晟说：“明天晚上的故事我来讲吧，就说这个英魂的事。” 这两天乍换新环境，荒废了精神力的练习，我进入幻境中，立刻心无旁骛地练起来。 连着好两天，直睡到日上三竿，这天早上，老板娘在院子里吆喝一声“买肉去咯！” 我睁开眼睛，从床上坐起，拉开窗帘，看着外边天寒地冻，但是这里的人似乎总是不怕冷的。 许盈盈过来敲门：“嘿小童，醒了吗？” 我走过去开门，她说：“我昨天约好了一个活动，去山里头待一天，晚上回来，快准备一下我们出去。” “去什么山？” “这边是长白山脉，你问我具体那座山头，我怎么清楚，反正都是一个山脉，就当是摸摸长白山的尾巴吧。” 我回身换了一套厚实的衣服，帽子围巾和手套都齐全地穿好，跟着许盈盈离开住处。 有专门的车来接我们，在车上我才听许盈盈慢悠悠地跟我讲：“山上有家人的野味特别正宗，我联系好后，早饭都没吃。” 我顿时了然：“说到底，你都是为了一个吃字吧……唉，我就应该老老实实地待在度假村，而不是跟你东北西跑。” 许盈盈笑道：“那你待会别吃午饭，看着我吃。” 上山的路没有捷径，一条修葺整齐的山路，一眼望上去，满满的白色，我说：“要是一脚踩滑……” “你这乌鸦嘴。”许盈盈道，“别人踩滑能出事，你踩滑？你觉得我和萧晟会让你出事？安全感这么差呢！” 确实如此，真遇到事情了，萧晟肯定会出手。而且就算是如此，我的精神力也一样能帮上忙。 “在许盈盈面前，忘记你的精神力。”萧晟忽然冷冷地说道，在这寒天冻地的环境里，把吓得一激灵。 许盈盈看了我一眼：“怎么？萧晟说话了？” 我默默点点头：“吓了我一跳。” “让你刚才乌鸦嘴吧，要是再被吓一跳走了神，你可就真能滑到雪里头去了。” “我们要爬多高？”我问。 同行的人有七八个，大家只在开头简单介绍认识了一下，爬山的过程根本是无暇聊天的，也就我和许盈盈离得近，所以说话才能互相听见，即便如此，也是很费精力的。 “很快的，不高，为了吃，这点距离算什么。”许盈盈压低声音，“要不是有这些普通人在，我早就用结界溜了好嘛！” 我眯着眼睛，当然她也看不见，我们带着厚厚的眼镜：“我觉得，要是珠穆朗玛峰上有美食，你都能徒步跑上去！” 许盈盈的声音带笑：“那当然，为了吃，我可以奋不顾身。” 第314章 雪狐 山路崎岖成为雪地里行进的一大优势，道路太平更容易滑倒。 我们低头走在雪地中，树上的积雪经常掉落发出声音，这在寂静的山林中更显突兀，我们爬着爬着也习惯了这声音。 不远处又传来一声，大家基本不爱往声音发出的地方看了，我也只是微微瞥了一眼，紧接着就愣住，一团雪白的东西在雪地中跳跃了一次。 我望着那个方向，转而就没再看到那“东西”出现，也可能因为它本身就是雪白的颜色，与雪层融为一体了。 那是什么？我确定自己没有看花眼。 “看什么呢？”许盈盈停在前边不远处，“抓紧跟上，要是在雪山里迷路就只有坐等冻死加饿死了。” “就不能说句好话嘛！”我无奈，不再看向那片雪地。 没走多远终于到了目的地，还未走近便有香气飘溢出来，让人食欲大开。许盈盈急急的走进门，目测已经忘记还有个同行的我了。 我一脚踏进门里，院外再次有物体落在雪地里的闷响，我扭头看了一眼，白茫茫一片。 “萧晟，你看到了吗？”我禁不住在心底问道。 “不是什么重要的。”萧晟说。 好吧，我径直走进屋里。 屋主人已经准备好午饭，我们坐倒就吃，一桌子琳琅满目，看得我眼花缭乱。光听许盈盈在一边一会喊着“小鸡炖蘑菇”一会叫着“松仁鹿筋”，点心多是打糕烧麦一类，味道确实非常好。 我吃了个九分饱，许盈盈还在奋战，于是我便先起身出去，在院子里看看。萧晟的结界及时帮我维持温度，这院子只是用一些木质的围栏拦起来的，如果想走出非常容易，我走到木栏边，看着满眼的白雪地，只感觉壮阔。 忽然，有一声鸣叫，我定睛细看，终于在一棵树下的枯枝边上看到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那是一只狐狸？我开口道：“萧晟，那是狐狸吗？” “雪狐，野生的话，会咬人的，别靠近。”萧晟说，“不过，这种狐狸不应该出现在这，可能有些特别。” 我盯着那只狐狸，狐狸也看着我。 “雪狐是北极的，这里离北极差着十万八千里。”他说。 我莫名觉得那狐狸能通人性，于是情不自禁地释放出精神力去感受，结果那只雪狐的眼睛竟然发生了变化，由黑色变成狭长的亮蓝色。 “好漂亮。”我说。 “那当然。” 我一惊，刚才听到的声音是谁？ “萧晟，你听到有人说话吗？”我问。 “是我，站你面前呢，你都能听到我说话，还不知道我是谁么。” 我愣愣地盯着那只雪狐：“萧晟，狐狸说话了。” 萧晟说：“我听不见，狐狸最是狡猾，你想想莫狐狸，就知道不能轻易相信面前这个来历不明的了。” 萧晟不提小莫还好，一提小莫，我对面前这只狐狸也生出几分好感：“你有名字吗？我认识另一只狐狸，已经可以修成人形，你也能吗？” 那雪狐往我这边挪进几步，它的动作很优雅，如王者一般睥睨万物。 萧晟默默地说：“不过是一只狐狸，装模作样还真是跟那只如出一辙。” 我忍笑，蹲下来和雪狐的视线平齐。 雪狐脑袋微侧：“你说你认识的那个能变成人？我修行了50年，还是这个样子，你让他来教我。” 雪狐理所当然的口气倒是让我愣住了，我说：“你是有什么身份吗？”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种人类我是这座山的狐王？” 我憋了半天，把他这话在脑子里过了两遍，没忍住哈哈大笑起来：“萧晟，这只狐狸应该，应该是个孩子，哈哈哈，他好可爱。” “可爱？”萧晟狐疑的语调，“八成是没脑子吧，这种智商肯定不是鬼域或者鬼界的手下。” 雪狐抬起脑袋：“你在和谁交流，你身上有灵力，你也是修炼的？” 我说：“我就是普通人，只不过我的身边还有一个特别的人。” “我命令你把那只狐狸带来教我。” “不可能的，就算你是这座山的狐王，也不能管其他山吧？而且你的家人呢，跟着他们一起学不是更好？”我说。 雪狐眯起眼睛，那狭长的双眸就眯成了一条缝：“我这种王，怎么会让你知道我是偷跑出来的！” 我再次笑喷：“真是太可爱了。” “我警告你，你要是不把他带来，我就缠着你！”雪狐压低脑袋，做出攻击的姿势。 可我完全不担心，这个小家伙实在特殊，那50年换算成修行者来说，估计相当于一个小孩子的大小。我说：“你要怎么缠着我？像鬼那样的缠？” “你管我！” 我正色道：“不逗你了，我不是这里的人，过些天就回去了，你还是早点回到家里人……狐狸身边，一个人太危险了。你会法术吗？不会懂得话更要注意，你的毛色这么漂亮，容易被猎人盯上的。”说完，又对他挥挥手，“不说了，想学修炼人形就跟着家里学，不要随便和别人搭话，很危险的。” 萧晟在心底道：“你这样随便跟一只狐狸搭话，也很危险，你有注意到吗？” 我故意不理他，回到了屋里。 许盈盈……还在吃。 就是文雅多了，抱着水果在慢慢享用，她看到我进门，便问道：“你又跑哪里去了，外边那么冷，你看看其他人都老老实实待在屋里。” 我坐到她旁边的椅子里：“外边的雪景很漂亮，还遇到一个挺可爱的小狐狸。” 主人家听到我的话，立刻来了兴致：“狐狸？什么颜色的？这山上很久没见到狐狸了。” “白色的，黑眼睛。” 周围安静了几秒，许盈盈突然拍了我一下：“你傻吗？狐狸不都是白色毛黑眼睛吗？” 我尴尬地摸摸鼻子，那主人家眼看着要出门去找，我追了一句：“那只狐狸已经跑走了。” 主人回身：“你刚才应该跟我说，现在野狐狸老值钱了，家养的都不如野生的皮正。” 我下意识地皱眉，心说：狐狸你可跑远点。 大家吃过一顿后，在主人家挑选一些风干的肉就回去了，我走到山脚下时还回头看了看这片山，不知道小雪狐怎么样了，有没有回家。 许盈盈满载而归，她买了好几种，装了一小箱。回去的路上还说：“这里东西容易放，在外边搁着就是天然的冰箱，等回去就找快递公司寄回去，和我们的行李一趟，到家就能收。” 所以为了买这些干肉，许盈盈花了小一千。 踏进我们住的度假村，萧晟在我耳边说：“那只狐狸，在跟着你。” 诶？我条件反射地四处寻找。 “屋顶。”萧晟说。 我抬头一看，果然，那只乌溜溜的眼睛瞪着我，我竟然还能从一只狐狸的脸上看出倔强，许盈盈回头顺着我的目光看上去，看小狐狸忽地一下没影了，我一愣，难道他的真会法术？ “你走神了？屋顶那么好看呀。”许盈盈说。 “没什么，进屋吧。” 我匆匆上来来到自己的房间，将窗户打开，果然那只小狐狸就大摇大摆的走进来，我随手把窗户再阖上，萧晟也在屋里现形。 雪狐身形一顿，他倒退两步，警惕地盯着萧晟，我作为旁观者，看着他们大眼瞪小眼。精神力释放出来，替萧晟做翻译。 小狐狸说一句，我就给萧晟翻译一句。 “你是谁，不像人又不像鬼，怪里怪气的。” 萧晟说：“你好奇心太重。” “你身上的力量很强大，做我的跟班。” 我纠结着这话要不要直接说给萧晟听，总觉得萧晟会先把这只单纯的小狐狸给打趴下。 萧晟听我说完，哼笑：“胆子不小。” 我扶额，低喃一句：“也不知道他是公是母，这个性真是……” 萧晟微一挑眉：“公母？好办。” 他大步上前走到小狐狸面前，灵力施展瞬间定住了雪狐，狐狸哀叫：“放开我！你干嘛！我可是王！你敢这样对我，我就吃了你！” 我眼睁睁看着萧晟把雪狐提溜起来，一手抓着他的前肢，一手拉开后肢，然后盯着狐狸的下部分，还举到我面前。我顿时尴尬不已，看也不是，不看也别扭。 “公狐狸，还没发育完全吧。”萧晟调笑道。 我深深地掩面无语。 雪狐彻底炸毛，可他的反应不是疯狂的扑咬，而是一获得自由就缩到墙角，眼球湿润，他期期艾艾地瞪着萧晟，那小眼神着实让人心疼。 我埋怨地瞪了萧晟一眼：“你真是，他还是个小孩子啊。”走过蹲到雪狐的面前，迟疑了一下还是抚摸上他柔顺的白毛以示安抚。 雪狐唰一下窜到我身上吓我一跳，但下一秒他竟然乖顺的窝在我怀里，没一会我就感觉衣袖有些事，再一看，小狐狸哭得更伤心了。我有点不知所措，萧晟眯起眼睛过来要把小狐狸拎起来，雪狐一扭头就是张口龇牙咧嘴，我顿了顿：“你……还没说叫什么名字。” 第315章 吃醋 “我没有名字，就是狐王。” 雪狐抽噎着，小声音可怜兮兮地带着哭腔。我于心不忍，把他放到床上，雪狐把双手搭在我的腿上，依然看仇人一样的看着萧晟，一旦萧晟靠近分毫，就往我怀里钻，到最后我都无奈了。萧晟脸色不善，看起来随时可能把雪狐拎出去。 我对这种毛绒绒的生物毫无抵抗力，再加上意外地能和他对话，所以更是放不下这只小狐狸。 萧晟说：“小狐王，你这样撒娇是没用的，难不成想一直跟着我们不成？” 我也对雪狐说：“是啊，你上不了飞机的，我要是一直带着你，估计就被警察带走了。” 萧晟说：“滚回你的狐狸窝。” 小狐王眯着眼睛：“哼，我偏不回去！” 萧晟眼神一厉，顺手就像揪他，小家伙立刻往我怀里一缩，眼巴巴地看着我：“这人好凶。” 我表情僵住，迟钝地看看萧晟：“就……先让他在这待一会吧，也不影响。” “这是只能说话的狐狸，不是猫狗，你要养他？自古就有谚语，狐狸的话不可信，通过这只狐狸的作为，可见一斑。” “要不，问一下小莫？” 萧晟神色又开始不善了：“你爱问就问吧。” 我咽了咽唾液，还是在心底呼叫了一下小莫，这次用的时间稍微长一些，比往常多了那么十几秒。 小莫的形象……浑身上下湿淋淋的，而且光裸，只有腰间围上了短短的白色毛巾，基本除了重点部位其他一览无遗。 我没有几天不见的喜悦感，主要是还没来得及喜，就先被他的样子惊了一下，脸唰一下红了。萧晟迅速抬手挡住我的眼睛，然后就是他微怒的声音：“把衣服穿好！” “卧槽！狐王！” 两个声音几乎是同时响起，我愣然。 等萧晟重新让我恢复视力，小莫已经穿得整整齐齐，除了头发还湿哒哒的。 “抱歉抱歉，我正在家里洗澡，听到你叫我就赶紧过来了，我担心你出事。” 萧晟冷冷道：“你怎么不想如果自己出现在敌人面前，就你刚才那副尊荣会死的多惨呢！” 小莫摆摆手，难得没有和萧晟争辩，他蹲在我面前，看着小狐狸：“狐王，你怎么在这？” 我低头看着那只小狐狸，他高昂起头：“哼，我要变成人。” “您不是在长白山上过得好好的嘛？”小莫说，“没事就别下山了，山下坏人多。” 雪狐说：“我要让这个人类保护我，顺便做我的仆人，等到我能变成人，就放了她。” 我反应了两秒，知道他说的人类就是我，但那话的意思我是明明白白的搞清楚了，不禁咬着牙眯起眼睛，把小狐王拎着脖颈举到面前：“你刚才说什么？” “仆人，我正式命令你做我的仆人了。” “呵呵。”我冷笑两声，把小家伙丢到小莫身上，“你玩够就快回去吧。” 小莫抱住狐王：“她是和我结下血咒的人，狐王你还是忘掉仆人这回事吧。” “什么？！难怪我觉得她身上的味道闻起来有点熟，原来是和你……”小狐王说，“我姑姑怎么样了？” “去世了。” “诶！怎么会？小莫哥你为什么还活着？” 我看了一眼萧晟，在心里把他们的对话告诉萧晟，萧晟想了想：“看来小莫和这狐王是一家。” “过去的事情就别提了，现在你为什么也出来了？” 小狐狸从小莫的怀里跳下来，站到桌子上：“因为自从小莫哥你走了之后，他们就让我做狐王，这次更绝直接把狐王的戒指让我吃下去了，这下不做也得做了。都怪小莫哥你啊，你当初也是我这个年纪跑掉的，现在已经可以变成人，我当然要学你努力修炼啊！” “你根本是不想待在狐山上做狐王吧。”小莫毫不留情的吐槽。 这么一来，我大概搞清楚他们之间的关系和前因后果了：“小莫，原来你还是皇亲国戚？也是个逃王的？王位的王，不是亡命的亡。” 小莫拖出椅子坐到上边：“我没办法啊，那时候那么小，我又贪玩，对就是这小子这么大的时候，所以就逃跑了，结果遇到事情，后来我娘出来找我，要重新给我找身体，后边的你就知道了。” 狐王重新跳到我身边，蹲在我的腿上：“嫂子！” 小莫噗一声，差点喷出来。 我僵硬着动作，难以言喻。 “你和莫哥是血咒的关系，我当然叫你嫂子了。” 我伸手盖在狐王的身上：“听着小家伙，我不是你的嫂子，和小莫之间也不是你想的那样，还有，如果再敢这么叫——” “我会烧了你的毛。”萧晟冷冰冰的威胁道，同时受心中有火焰燃起，并且眼睛直盯着狐王，杀气四溢。 “喂喂，这里是民宅啊，你们别在这打起来。” “发生什么事了！” 我的门被许盈盈撞开，我瞬间扶额，这下好了，全知道了。 许盈盈看着眼前的画面，最终把目光定格在那只狐狸身上：“狐狸？这是小莫的儿子？” 小莫恼怒：“他是我弟弟！” “你弟为什么在这？还有，你怎么来了？”许盈盈一脸的莫名其妙，“这狐狸不会是小童你中午说的那只吧，竟然一路跟着我们下山啊。” “没错，就是她。”事已至此，怎么瞒都没有用，而且我有十分强烈的预感，这只小狐王最终还是会跟着我们回去。 场面一度混乱，好容易安静下来，也终于达成了协议，小莫临时回去，狐王留下，跟我们一起过年。 小狐王的到来活跃了不少气氛，只不过可惜就可惜在萧晟和许盈盈听不懂狐王的话，少了很多乐趣。比如： “那女人这么能吃，真的是修行者？你们人类真奇怪，一边嚷着修行，一边又死命的吃。” “我跟你说嫂子，哎呀别打我，好嘛不喊你嫂子，愚蠢的人类小童啊，哎呀你又打我！” “人类，你身边那个叫萧晟的家伙长着一张人畜无害的脸，其实心肠毒辣，你看他每次威胁我的手段，简直丧心病狂，你为什么不甩了他？明明我莫哥更好。”这段掐掉。 小狐王白天在屋顶溜达，晚上回到屋里睡觉，他的作息习惯和人一样，可能是修炼时候养成的，我往往会不经意地问他：“你和小莫一起回去不是更好吗？他还能教你如何修炼。” “又不在乎这一天两天的，修行嘛慢慢来。” 得，我知道这个狐狸界的小祖宗为什么跑了，就着偷懒的劲，当狐王是挺对不起族群的。 萧晟每晚都会把我丢进幻境，并且坚持不让小狐王上床，我在幻境中没少说他：“那就是只不谙世事的小狐狸。” “是吗？”萧晟冷笑，“不谙世事？那他怎么知道抓着你不放？” 我没反应过来。 “他怎么不去找许盈盈，不跟着小莫，偏偏跟着你？就知道躲在你旁边，这种狐狸还不够狡猾？” “可能……”好吧，没话说了。 萧晟说：“刚才莫狐狸有件事没有说，鬼窝里那只戴眼镜的鬼，他已经查过了，现在的社会中没有出现过这个人，他是古代的。” “果然。”我喃喃道，“他的那种感觉……萧晟，你见过吗？曾经在南朝的时候。” “没有。”萧晟生硬的一口否决。 我吸口气，倒进床里：“明天就是年三十，你们以前是怎么过的？” 萧晟看了我一眼：“正常过，和现在一样，王公贵族大过，老百姓穷人小过，比现在讲究更多更繁琐。” 鸡虾鱼肉汤，满满二十二道菜品，餐桌都摆不下。我们大家聚集在一起，看电视，过年守夜。人多氛围足，感觉特别好。 我坐进沙发里，想到楼上独自待着的小狐狸，忽然有点心疼，我上楼打开门，那只小家伙趴在床上哼哼唧唧，听到我开门的动静，抬头看我。 我说：“屋里也有电视的，我给你打开看。” 小狐王哼了两声：“没用，反正就我一个，电视是什么？” 合着你还不知道什么是电视啊，我一想也对，我基本在房间里是不开电视看的，平时就算看电视也是晚上住在这的几家人一起在客厅里看，就如现在一样。 我耐着性子跟他讲什么是电视，然后把遥控器教给他：“这里可以调台，这里调声音，每个频道都是不同的节目，都不是真的，属于影像，影像你懂吗？” 小狐王摇头。 “没关系，慢慢你就知道了，千万记住，别对电视机动手啊，这上边的都是假的，给人看的。” 狐狸又点了点头。 “那你自己乖乖地待在上边，别乱来。” 我阖上门下楼，坐回原先的位置，许盈盈凑过来轻声问：“放不下楼上那小家伙？” “嗯，他一个人……狐，在上边有点寂寞，我们下边这么热闹，如果是在家就可以让他一起，可是在外边又是住的别人家，让他出现不好。” 第316章 年 大年初一，我们统统睡到将近中午，一顿丰盛的午饭后，就被主人家拉到街上溜达，听说大年初一都是要出门走走的。街上无论遇到认识的不认识的，大家都是互相道一句“新年快乐。” 然后，每家门店张灯结彩，大红色的喜庆洋溢在每一个人的脸上。 小狐狸走在我身边，偶尔跳到我的肩膀上，实在是因为早上拗不过他，他非要跟着一起出来，我便用精神力屏障给他做了一个小空间，正好贴身的那种。 “这件事不可以告诉任何人，是秘密，否则以后就不能带你这样玩了。”我说。 小狐王欣喜地点点头，全程也很乖巧，我能感受到他心底的喜悦。 “还是跑出来最好，家族里也找不到我。”狐王得意洋洋。 我趁着周围人少，压低声音说：“可别招来一堆你们家族的狐狸，然后追着我要你。” 狐王说：“我已经给他们通过信了，说和莫哥哥在一起，狐王反正在哪都是狐王，我不一定非要和族群在一起啊。” “我以为狐王的责任是保护族群。” “我身边的叔叔伯伯都很厉害，我是被保护的那个才对，而且啊，以后我每年和莫哥哥回来一趟就好，现在我要巡游四海，像莫哥哥一样，炼出人形。” 萧晟在心底问他：“那小子又说什么了？” 我说：“他在发誓要炼成人型。” 萧晟哼笑：“有了狐王的戒指，他可以事半功倍，回去让莫狐狸好好调教一下，我敢打赌，不出三天就能成功，只不过可以维持多久就是需要长期修炼了。” “啊！那这小子不急不慢地跟着我们玩，其实是早就知道自己能很快学会了吗？”我惊讶。 萧晟的声音带着让人气结的嘲讽：“我早告诉过你狐狸狡猾，最会利用人类内心的薄弱处。” 这小狐王还真是不能小看。我感慨地摇摇头，下一秒被许盈盈他们拉着走。 几乎逛到要扑街，许盈盈才意犹未尽的宣布回家，我拖着疲惫的双腿，扭头对着肩膀上的小家伙说：“你下来走走吧，我实在是累到负担不起你了。” 狐王舔了一下嘴唇，还想赖在上边不下来，我意念稍动就控制着屏障移到地面，对他一笑。 小家伙不情不愿地挨着我脚边挪动，最后居然用他那狐狸尾巴缠上我的脚腕，他自己则是大刺刺的趴下，我的脚迈出一步，他就在地上拖一步。 我顿时黑线，还能再懒点吗？！ 事实证明，能。狐王什么的，以后再也不会这么称呼他了，短短几天，我已经决定以后都叫他懒狐。 刚一到住处，他就摊在我脚边要求我给他洗澡，我拧着眉：“狐狸需要洗澡吗？” 小家伙扒着我的腿：“我需要。” 认命地叹气，我走到卫生间在浴缸里放热水，然后顺手把暖气放进来，可是想了想又觉得没必要，他是一只北极狐啊，用热水又有暖气的不太对啊。 “小狐狸，你是用热水还是冷水？” 他晃着身子跑过来：“都行，不过你适应不了冷水吧，那就热水，热水可以。” 我狐疑地问：“你确定用热水，你不会难受？” “我难受什么？” 我说：“你毛那么厚，本身就是耐寒的，要是再用热水，会不会把你烤熟了？” 小狐狸眯着眼睛：“那你说鬼洗澡是用热水还是冷水？” 我一顿，想着鬼还需要洗澡吗，然后一把扯过他，把他抱起来，他就自然垂下身体，我刚要往水里放，想想也不对，于是干脆一只手托着，一只手撩起热水往他身上浇。 他发出一声舒服的呼噜声，我觉得好笑，便慢慢地给他把毛都打湿。 斜刺里一双手伸过来，直接从我手中把懒洋洋的小东西拎了起来，我一愣，下一秒那双手把小狐狸往水里一丢，“噗通”一声。 连带我身上也被溅起的水沾到，小狐狸“呜呜”的惨叫，我赶紧捞起来。 萧晟道：“混蛋，你还挺享受？” 我无语了：“萧晟，他只是个小孩子，他究竟哪里算小孩？” 懒狐哀怨地瞪着萧晟，却不敢说什么，都是因为之前萧晟的威慑力太强，所以间接把这小子吓怕了，他只说：“我们这种寿命可以上千年，我现在才五十，你说呢？换算成人类小孩，我也就四五岁吧。” 萧晟冷哼：“四五岁的人类小孩可不会像你一样说那么多话。” “狐狸里也有天才和笨蛋之分的好嘛！” 我拍拍小家伙的脊背，用沐浴露打出泡沫，然后抹在他身上。小家伙这次一点舒服的声音都不敢发，萧晟正死死盯着他，我看了萧晟一样：“你别这样，他刚才出去玩趴在地上，把毛都蹭脏了，我给他洗一下而已，很正常。” 萧晟不语，还是盯着他。 没辙，我只能加快手上的速度，小懒狐洗干净后，就用干的浴巾包住。 我说：“你在屋里待一会，暖气足，很快就烘干了。” 萧晟说：“把他夹在晾衣架上，扔到外边烘。” 小狐狸怨念。 大年初五我们就要回程了，在这个地方住了将近一个月，还别说，真有些舍不得，这里的风土人情和年味的浓厚在我们每一个人的心上都留下了重重的一笔。 小狐狸不肯让我把小莫叫来，我只好旧计重施，用屏障给他做了个“小外衣”，他便乖巧的趴在我肩上。 飞机起飞，我眯着眼睛准备睡觉，小狐狸待在我腿上被我的双臂虚虚的环住，萧晟把我拎进幻境，我打着哈欠直犯困：“只是在飞机上小睡一会，有事情等到家再说嘛。” 萧晟说：“你的身体正在睡觉，理由不成立。” 我嘟囔：“精神也会有睡觉的需求！” “回去让莫狐狸好好训练这只狐王，必要时候他也能加入我们，而且狐狸这个种群天生对灵异的事件敏感，有了狐王的加入，就相当于整个狐狸的族群。” 我眨了眨眼睛：“你的重点其实是……利用吧。” “你要这么说也没做，我只是利用一切可以用的，很早之前我就和你说过要找帮手，现在人手刚刚好，有强有弱，有人有妖。这一次回去，就要做好准备与鬼界和鬼域来一场硬仗了。” 我正了神色：“回去要宣战？” “各方势力基本都已经摸清，不能再按兵不动了，我们要在处理问题的同时主动出击。” 忽然间有一种作战的感觉，以前这些东西只在电影中能感受到，现在切身接触，感觉实在很不一般。我问：“健身房我还是需要一直去的吧。” “随你，你的精神力需要身体的强健支撑，否则用几次强度大的就承受不住，形同虚设。”萧晟说，“我原本并不想让你插手这些事——” 我摇摇头，打断了他：“不，你从一开始在我身边对我做那些事情起，就应该知道无论之后怎么发展，我都无法置身事外，即使你还是不肯告诉我南朝时候发生的事，我也在慢慢的了解了，我的梦境，我会在自己可以把控的范围内去了解。” 萧晟深吸一口气：“你可以了解，但是别说给我听，我会控制不住……” 我皱眉：“控制不住什么？” 萧晟走到我身边，眼神微变：“我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可能会做出一些不好的事情，也可能会……” 我身体一僵，因为他离我太近了，他的脑袋就趴在我的颈项，没说一个字就吐出一口气：“要。了。你。” 虽然我是想吐槽：你还少要了嘛。可是不能这么说，我伸手抵住他越来越往另一方向发展的身体，勉强提醒道：“这是在飞机上，你别胡来。” 萧晟挑了挑眉：“我兴致来了，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我没有兴致！”我推开他，盖上被子蒙头睡觉，“你想做什么等之后再说，现在我要睡了。” 我忐忑地等了几分钟，那家伙真的没有得寸进尺，我松了口气，放缓神经闭目休息。 再睁开眼是被手背的湿痒闹醒的，我垂首一看，小狐狸正舔着我的手背，见我醒了便说：“马上就到了。” 我克制住想要给他顺毛的冲动，毕竟被别人看到我抚摸自己的大腿是很诡异的画面，而且许盈盈在旁边，我可是跟她说小狐狸是被小莫接走的。 下了飞机，小莫在机场外等着我们，帮我接过背包，小莫说：“终于回来了，几天不见更想你了。” 我戳了戳他的胳膊：“少贫嘴，快开车吧。” 许盈盈忽然道：“那只小狐狸怎么没在车上？” 小莫看了我一眼：“谁说没在？” 我心领神会，当即解除了狐王身上的屏障，他也特别配合地从小莫那边窜出来，探出脑袋：“愚蠢的人类，你想我了？” 许盈盈慢慢眯起双眼，淡淡地说：“姓莫的，我想把你这嘴欠的弟弟煮了吃，你介意吗。” 明明就是肯定句，还加个“吗”，我扶额，拎着小狐狸的脖颈抱到怀里：“你该好好学习说话的礼仪。” 第317章 回家好 我们回家的这天，家里只有我和许盈盈，小盼要到年初十左右才会回程，至于刘颖……谁知道呢，她是萧晟的部下，之前对我们说的回家，独生女之类的话全是谎言。总之，我身边只有李小盼一个普通人，许盈盈现在又身份不明。 在新的一年中，希望我们之间的关系和牵绊都能有所改善，记得新年夜那天我是这么许下的愿望。 进了屋，小狐狸活跃地很，他从上到下都跑了一圈，除了感叹屋里灰尘大，很久没有生气外整体还挺满意。所以啊，为什么要在乎他满不满意？ 我问：“小家伙，你之后是跟着哥哥住，还是跟我们？” 雪狐正儿八经在客厅里走了两圈，说：“我和你们中的任何一个住，不是都一样吗？” 许盈盈说：“这可不一样，我们是普通人，你哥哥和你是同类。” 雪狐往我的方向靠近：“你把窗户开着，我既可以跟你，又可以随时去找哥哥。” “小童你甭理他，这小子打小就这样，你给他留个窗，留个窝足够。”小莫说。 “那我要想想怎么和小盼刘颖解释咱们家的新成员了。” 回到家的首要任务就是打扫卫生，开窗通风，小莫留下当免费劳力帮忙端水拖地，忙活到太阳落山我们总算是大功告成。摊在沙发里，懒得动一下，懒狐狸蹦到我身上，轻巧巧地在我手臂处盘好身体。 我颇为无奈，想着要不要去网上买个狗窝猫窝之类的回来，但是没有尺寸参照不知道是否合适。我说：“小狐王，我们一会去宠物店吧，给你买个窝。” 他抬起头：“不用，我睡床。” 小莫过来一把捞过他：“没门，你还想睡床？走，带你去宠物商店。” 嗯？什么情况？小莫把狐狸抱走了：“你们先忙，我去给他买窝，然后给你送回来。” “告诉他，不需要送回来了。”萧晟忽然发声。 我哭笑不得. “那狐狸真跟我们一起住了？他有灵力吗？”许盈盈问。 我心中一紧，斟酌着语句：“他刚开始修炼，根本什么都不会，这次就是离家出走，然后我就被傍上了。” “那天同行的人那么多，他怎么就偏偏看中了你。”许盈盈听起来是在呢喃自语。 但我丝毫没有大意：“你忘记了？我和小莫身上还有血咒牵连，那小狐狸感受到我和他哥哥之间的关系，所以才盯住我了吧。” 许盈盈挑眉：“对哦，差点给忘记了。” 打消了她的念头，我们开始扯今晚的晚饭，最终一致决定去楼下的餐馆对付，许盈盈念叨：“可惜我的腊肉干肉美味们都还在路上，要明天才能到。” “就算到了，你也不会弄，还是要等小盼回来的。” 许盈盈颓废地在沙发上翻了个身：“真不想这么快就投入工作，小童，你想不想换工作啊？” 我说：“想过，但是我什么都不会，也没有文凭，别的做不了。” “也是，还得继续做，攒钱吧，以后做点小生意，这辈子就这样了。”许盈盈说。 我盯着她：“你还能回去继续修行，我才是要一辈子这么过的人。” 许盈盈挑起眉毛，不赞同我的说法：“你不一样，不一样的，你有萧晟，就算在家里整天睡大觉也有人动动手指就给你把钱拨过来了。我要是你，肯定先把天下美食吃个遍，然后再一遍，空降来的钱多爽，你偏偏不懂得利用。” “我这是有公德心，自己挣的钱花得才安心，我可不想整天提心吊胆。” 今晚的直播我自己来，回到家的第一次直播便以温馨的鬼故事开场。观众们非常热情，我总觉得过了一个年就是很久没见，还挺想他们。 故事用一个半小时就说完了，我把最后半小时用来和他们聊聊过年的趣事，结果观众们各自编起恐怖故事来，这个说自己看见了各路神仙和鬼魂游荡，那个说见到鬼门大开。我全当做玩笑，听过就罢。新年里的气氛总要和谐一些的，毕竟有那么多忌讳在，这些爱鬼故事的人们倒是一点都不在意。 小狐王对电脑的兴趣很大，所以直播结束后，我手把手教他这些电子产品的使用，晚上精神一直比较亢奋，三点多才睡下，许是太累了，就算没有去幻境中，我也没做梦。 早上被小狐狸的尾巴挠醒，我未睁眼就先抓过他，搁到一边，嘟囔着：“别闹，我再睡一会。” 门外是许盈盈大声拍门的动静，小狐狸说：“我就是提前告诉你，有人敲门。” 我无可奈何地爬起来开门，许盈盈兴致高昂：“快起来，跟我去超市买菜，今天肉就寄到了，我要提前准备配菜。” 没有我拒绝的权利，许盈盈全程紧盯我的速度，我说：“就算我们立刻把菜买回来，你也不能上手做啊。” “我当然要先准备好啊，把菜洗好切好，全部弄齐整。”许盈盈如是说。 我叹气：“只有遇到自己想吃的你才会这么积极，然后最后上手炒菜的还是我。” “nonono，你错了。”许盈盈大摇其手，“我从老板娘那求来了食谱做法的精髓，不需要你上手，晚上回来吃就行。我估计你一会肯定是留在莫狐狸那里，不管你们玩到几点，晚上记得回来吃饭！这可是我第一次那么认真的上手，不许放我鸽子啊。” 我随口说道：“那要不要为你多找点评委？” 许盈盈摸着下巴思考：“也对，我还有个小师妹在他那，算了，晚上你把他俩一起叫来吧。” “什么肉，我也要吃！”狐王跳到我肩头。 我一边洗脸一边说道：“小东西快下去，我在洗漱，不方便。” 结果那家伙三两下爬到我头上，四肢扒拉着我的头发，我猛一抬头看着面前镜子里的自己和头顶的小狐王，拿出一些气势：“折腾你许盈盈阿姨去。” 狐王傲娇地一甩头：“她是修行的，危险，你毕竟人畜无害。” 一旁看戏的许盈盈是听不懂我和狐狸的对话的，只是单纯看我抓狂的样子和小狐王耍赖的行为乐得直不起腰，我瞪了她一眼，伸手把小狐王扯下来：“再不听话，我让萧晟把你关起来！” 狐王发出哼气声，颠颠儿地跑去客厅待着了，没待多会又嚷着肚子饿。 我回身对许盈盈说：“家里有早点吧，给那家伙喂一点，他饿了。” 许盈盈瞪着我：“当然没有！就是因为什么都没有，我才要把你拉起来去超市啊，我们现在是断粮的阶段。” 我一拍脑门，自语道：“还真是给忘记了。” 迅速整理好自己，本来早上准备去崇武师傅那里报个到，现在看来，还是上午采购完东西再去吧。 小狐狸要跟着我们一起，我立刻拿出一条狗链子，看着他。小狐狸大为不满：“我不是狗！” 我说：“但是你要伪装成狗，哪有人养狐狸当宠物的，还有把小衣服套上，这样别人就看不出你的品种了。” 狗链子，狗窝，萌萌系的衣服，都是昨晚小莫出去买回来的，换句话说，衣服是小狐王自己挑的，既然如此就万没有拒绝的道理。 我抓过那家伙的身体，三两下套进一件红蓝相间的小衣服里，应该是仿照某个美国的超级英雄配色，背后还有大大的五角星。 狐王又提出要求：“用狗链子可以，但是你要抱着我，全程。” “为什么？” “我不想被链子牵着走，我是狐狸！狐狸！” “可链子是你哥哥亲自买的，你昨晚不是一起去的吗？” “一起去我就一定会看到他拿了狗链子嘛！” 看着小狐王略微炸毛的样子，还真是挺可爱，我忍着笑把他抱起来：“行，那你老实一点别乱动，尤其是人多的地方，别给人发现你是只狐狸。” 许盈盈始终没有插上我们的对话：“小童，你知道现在有多诡异吗？我就像在看一个神经病，一个人对着小动物叽里呱啦地说话，完了还是正常对话。都不知道是我听错了，还是什么。” 我们出门，路上我就问许盈盈：“你们能听到这小家伙发出的声音吧？” 许盈盈说：“叫唤声当然能听到，只是它在我们的耳朵里就是单纯的叫唤声，在你那就翻译成能够理解的语言了吧，你除了这只狐狸的话，还能听懂其他动物的吗？” “没试过。” 对面正好有路人牵着狗走过，许盈盈怂恿道：“去试试，能不能沟通。” 我瞪她，随后看向那只狗，狗狗和我们是迎面走的，所以我就低低说了一声“早上好”。狗狗无视了我，跟着他的主人从我们身边路过。我说：“看来不行。” “难道就是因为血咒的原因？莫狐狸是只狐狸，你和狐狸之间有了血咒，所以能听懂狐狸说话。”许盈盈分析道。 我微微张口，原来是这样吗，我还一直以为是精神力的影响。 第318章 剧组上线 许盈盈买了整整一个购物车的东西，什么都有，零食素菜新鲜肉类，速冻产品，我看着结过账分类放好的七八个袋子正发愁怎么弄回去。许盈盈便拽着我的胳膊往服务总台去，我抱着小狐王不方便推车，所以现在的姿势就是许盈盈一只手拉着我，一只手推推车，而我还得保持平衡，不让怀里的小家伙摔下来。 许盈盈说：“超市有送货的服务，3公里以内免费送到家。” 诶，什么时候增加了这个服务，我纳闷着看了看服务台那边配送商品的条例，发现确实非常便民，尤其是针对许盈盈这种爆采购的人。 办完手续，轻轻松松往家走，我告别许盈盈，自己和小狐王去小莫的鲜奶吧，许盈盈往前走了没两步，还是决定折返，和我一同去。 我心中一突，这样就不太方便了，我待会是准备去找崇武师傅的，而且许盈盈对崇武并不了解，如果见我如此热切的去找崇武，一定会心生怀疑，在一切没有最终结论之前，小心一点总没有错。 我暂时压下心中所想，走一步看一步吧。 鲜奶吧的内部也进行了新年装修，而且另一边小莫刚买下的店铺也和这边打通，已经有人在那边施工了。中间有彩幕阻隔，丝毫不会影响原先这边店铺的经验。 我们开心地互相道了新年好，林宇穿着红色的店福，看着挺精神，白子晗一如既往，只是整体给人的感觉柔和了一些，小莫悄悄在我耳边说：“老向的功劳。”我立刻心领神会。 新年里顾客不多，有的都是年前过来订好蛋糕要取走的人，所以整体空闲。 许盈盈坐了一会，顺走两份蛋糕，愉悦地回了家。 我又坐了一会，便跟小莫说要去看崇武，小莫点点头，顺便把小狐王捞过去。 “你小子该修炼了，想偷懒到什么时候？” 我看着狐王眼巴巴的瞅着我装可怜，便说：“没门，我要先汇报，才会带你去见我师父。” 许久不见崇武，倒是感觉他那股子仙风道骨的劲更浓郁了，我兴致勃勃地给崇武讲在大东北过年的喜悦和经历，然后再说一说小狐妖的事情，崇武听我的描述，脸上一直带着淡淡的笑意，最后我问他：“下次小狐狸要是跟着我，我能把他带来吗？” 崇武说：“可以。” 之后崇武师傅问了一下我的练习情况，我便做几个展示，崇武满意地点头：“进步很大，除了体力上需要慢慢加强，这一部分的技术已经没什么问题了。” “崇武中午和我们一起去吃饭吧？”我问，“我昨天刚回来，咱们还没有聚一聚。” 崇武摇头轻笑：“今天不行，我要回一趟东安寺。原本如果你不过来，我刚才可能就去了。” “你怎么过去？” “走过去。” 我惊道：“那么远的路，汽车都要一个小时。” 崇武道：“没关系的，我两个小时走过去，不成问题。” “那什么时候回来？” “过几天，三天后吧。” 我垮下肩膀：“好吧，到时候我还是想来崇武师傅这里练习。” “好，但是……”崇武顿了一下，“别叫我师傅了。” 我吐吐舌头：“我没有单独叫‘师傅’，是连在一起喊的。” 崇武失笑：“好吧，随你。” 我回到鲜奶吧，小莫和林宇子晗正讨论着店铺的新名字，广告公司的人上门量尺寸。 “之前想过的那个吧，感觉还是太普通。”小莫说。 林宇道：“鲜奶还是不加了，直接叫狐狸挺好的。” 我听到小狐王要喝道：“狐王！狐王！” 小莫盯着他看了会说：“狐王也不错。” 小狐狸眯起眼睛，三两下窜到我脚边让我抱，于是我弯腰抱起他，说：“狐王甜品还挺不错的。” 白子晗说：“可以。” 林宇对广告公司的人说：“就这个吧，大字体的狐王甜品，然后再做四个小字‘狐狸家族’，字体嘛，用的特殊一点，q一点，但是也要让人能认清。” 对方一一把要求记下，量好尺寸就离开了。 林宇说：“之前做的名片也需要重新印制了，还有包装袋包装盒。” 小莫说：“重新印一批，旧的也可以继续用，反正都是狐狸，没差别。” 下午接到了一个电话，乍一听到名字我还有些恍惚，但很快反应过来那是蒋二平的电影团队。 “辛小童小姐，我是麦子。” “你好，新年好。” “剧组初八准备做开机前的最后一次会议，邀请你过来，到时候演员编剧导演会坐在一起，针对剧本和拍摄进行讨论，为期两天，中途的食宿全由我们来提供。” “好，我会按时到的。还是在你们的工作室吗？” “对，就是这里。” “没问题。” 通话结束，我舒口气。 店里就剩我和林宇、白子晗，小莫又把狐王拎去不知道哪里搞特训。林宇便问我：“公司的年假都没有结束，小童你的工作就开始了啊？这么忙。” 我说：“剧组没有这些假期的说法呀，所以没办法。” “又要去剧组忙了？” “和之前那个不一样，这次我不用太频繁的过去啦，差不多相当于小弟，有呼叫就过去。” 真是比上次的剧组经历要轻松许多，过去这么多天，不知道剧本有没有再改动，按着蒋二平的风格，一定会精益求精，说不定后天看到的就又是一个样子。 接着我陆续收到高晋和张庆寒发来的信息，高晋也是跟我通知那个事情，张庆寒就比较逗逼真实一些了，先祝我新年快乐，然后提到剧组的情况，最后代表他的师傅崇元对我问好。 我抱着手机和他闲扯一会，后来他说要忙去了才中断。我就对林宇感叹了一句：“那些演员们才是真的忙。” 不知道许盈盈在家里胡闹成什么样了，千万别把厨房给炸了，虽然也不至于，但她去厨房的次数总是很少。 “林宇，子晗，我先回去了，小狐狸回来的话，跟他说一声，我给他留了窗户，随时可以来。” 我说。 林宇点点头，让我多带一些甜点回去：“多拿点吧，现在没有几点蛋糕店是开着的，而且我们做的也比较多。” 我笑着收下，推门离去。 许盈盈真的泡在厨房，起码我回到家看着的就是这画面，和满地的食材进行搏斗。她一看到我回来顿时大叫：“你怎么不早点回来！” “你跟我说晚上回来吃饭的呀……”我说，“我还担心你别把厨房给炸了提前回来，看来是回来对了？” 许盈盈指指客厅里的一摞行李：“你想把自己的东西收拾一下吧，收拾完过来一起弄晚饭。” “啊！”我一惊，“忘了和小莫他们说晚上过来吃饭了。” 许盈盈露出大为鄙视的目光：“你待在那一整天，这句话都没说？” “我这不是……我现在打电话。” 抄起手机拨给林宇：“宇子，晚上你们一起来我这吃饭，我和许盈盈从东北带回来的野味，都准备着呢，今天要跟你们说的，结果我一下子忘记了。” “今晚吗？成，等莫哥回来，我问问他。” “不用问他啦，直接把他拽过来，他又没什么事。” “哈哈哈，好。” 我看向许盈盈：“搞定了。” 许盈盈哼唧一声：“去收拾你的东西吧。” 我把自己的包裹三三两两搬上卧室，偶尔和许盈盈插上两句闲聊。 “小狐狸没跟你一起回来？” “他忙着和小莫训练呢。” “晚上6个人，准备几道菜好呢，待会去楼下再炒点菜打包上来吧。” “6个？” “那只小狐狸也是能吃的吧，当然数人头要算他一个。” 也对。 我整理包裹接近尾声，该洗的衣服统统塞进洗衣机，阳台上已经晾好了一排许盈盈的，全部搞定，我回到厨房，她已经将地面整理干净了，台面上切好的菜，摆好的盘，看起来挺整齐。 “冰箱里有腌制和泡的肉干，待会拿出来一起烧。”许盈盈说，“他们几点过来？” 我看了看时间：“起码要六点多吧，刚才小莫给我回了电话，说晚上没问题，问我要不要提前过来帮忙。” 许盈盈立刻眯起眼睛审视我：“他是不是还说别的了？” 回忆拉到十五分钟前： “小童，许盈盈做晚饭？你确定她不会毒死我吗？要不我提前过去吧，她那个手残党能炒菜吗？炒得熟吗？我不想大过年的吃坏肚子跑医院啊。” 我当然不能把小莫的话告诉许盈盈，但目测许盈盈也会猜得到，一贯这样的。 “他是好心，而且他们对做菜更熟悉。” 许盈盈冷哼：“等着，今晚让他大吃一惊，晚上我还要单独给他准备一碗，里面放慢辣椒胡椒粉，哼哼。” 我抽了抽嘴角，苦笑着心说：晚上可千万别出岔子，我得想办法阻止她。别等到一桌子菜没吃就先看着他们打起来，是要出事的。 第319章 小孩儿 总之就是手忙脚乱了一通，我又去楼下菜馆炒了几道菜，但是人家过年回来刚营业，菜色不齐，只能买了鸡鱼和大菜之类的。 小莫他们非常准时，六点钟准备敲门，我过去给他们开门，林宇和白子晗在前边，林宇的手中拎着各种水果还提了一箱好吃的，白子晗更是抱着一个轻便的榨汁机，我被这架势个逗乐了，再看他们后边，大利也过来了，然后小莫的手里牵着一个小男孩儿，约莫四五岁大小，瘦瘦的，俊俏白皙的小脸和潮流的发型，标准小帅哥一枚。 我看着这个孩子，询问的目光望向小莫。 小莫一挑眉领着孩子进门，顺便带上门。 那边林宇和大利去厨房慰问许盈盈了，白子晗在客厅的桌子上整理了一下水果和榨汁机，开始准备给大家配置饮品。 小莫抓着小男孩的手一松，那个小孩儿迅速扑到我的双腿，把我紧紧抱住。我愣了一下，小男孩闪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小童，抱我。” 我不由得瞪大了眼睛，等等，怎么回事？这什么情况？ 你无法想象一个陌生的，俊俏的，惹人怜惜的小男孩抱着你的腿，还能清晰地叫出你的名字是怎么样一副画面，我是彻底惊住了。 小莫终于大发慈悲地解释：“狐王大人，就是这只啦，他目前能变的人形就是这个样子，年龄太小没办法，过个百八十年，应该能长大一些，还有啊，他身体里有狐王的戒指，所以才能很快变成功，可不是说他就比我厉害。” 我眨了眨眼睛，努力接受面前的事实：“你是小狐王？” 他点点头，又说了一遍：“抱我。” 我鬼使神差的伸出手弯下腰，结果小莫拎着狐王的衣领就给换了个方向丢到了地上：“自己走路自己找地方做，这里是屋里，你没事往小童身上靠什么靠。” 面对这样一张稚嫩的小脸，我是什么重话都说不出的，但小莫偏偏不在乎，只要狐王有任何想要找我撒娇的动作都会被他即使发现并且制止。 莫名有些心疼小家伙，他都快哭了。 那边不明真相的大利对狐王招招手：“来，男孩子要勇敢，不能说哭就哭的，来我这。” 狐王嫌弃地对他翻了个白眼，默默走到一边坐下，噘着嘴不开心。 林宇把大利拽走：“过来帮忙洗盘子。” “哦哦，好。”大利听话地跟走。 林宇回头对我眨了一下眼睛，示意我们继续。 我碰碰小莫：“他果然还是个孩子吧，不要对他这么凶。” “再是个孩子，也是个男孩。” 我无语地瞥他，走过去摸摸小狐王的脑袋，柔软的短发摸起来很舒服，虽然我更喜欢他平时狐狸的样子。 狐王吧嗒吧嗒掉了两颗泪，给我心疼地不行，忍不住扭头瞪小莫：“你看看你，他好歹是你弟弟吧。” 小莫望天：“我以为他不是以前那个小哭包了，而且明明傲娇得很……” 我抱起小狐王带着他去厨房找些吃的，许盈盈这才看到狐王，愣了片刻，直接问道：“小莫的弟弟？” 我点点头，许盈盈反应了一下，赶紧从台面上一盘炒好的鸡肉中挑出一个鸡腿放在碗里交给我：“喏，给他慢慢啃吧。” 一旁的大利说：“这个肉，小孩子咬不动吧？” 许盈盈说：“没事，他牙齿好。” 我偷笑一下抱着狐王出来，他果然是看到鸡肉眼睛就发亮，刚才的抑郁都不见了。我放他坐在沙发里，让他更方便吃东西。 结果啃了半天，他抬头看我：“我能变回原形吗？这个人类的样子牙齿咬不动。” 我噗嗤一下乐了：“等我一会。” 拿着那碗鸡腿，我又回到厨房把肉挑下来用刀切碎重新放进碗里，想了想又稍稍盛了点米饭，在饭上浇上汤汁。 狐王拿着勺子美滋滋地吃，我忽然就有了一种养孩子的感觉。 正式吃饭时，林宇和大利好好地夸了一番许盈盈，做出来的菜既好看又美味，我们在东北买了许多特产，尤其是菌菇类的干货，有专门带给他们的。 小莫突发奇想：“要是把这些用在蛋糕里不知道会是什么味道。” 我脑补了一下，感觉不伦不类的。 小莫说：“弄成干的，磨碎，或者是熟的磨碎……嗯，最近尝试一下，如果成功，新店装修完毕，就主打这个产品。” 林宇说：“烘干磨碎可以洒在蛋糕上边的那一层，这想法不错。” 大利说：“那我要做第一个品尝的人。” 林宇笑着看他：“我如果做失败了，你也吃吗？” “做成什么样我都吃。” 我嘶了一声，这赤果果的虐狗啊，不带这样的。 小莫道：“你那是没看到老向和白子晗，比这还过分。” “不是吧？”我说，“老向那么正经一人。” 小莫说，“恋爱中的人都是傻子。” 我表示理解。 大利问道狐王的名字时，小莫直接就说了“狐王”两个字。结果大利傻傻地反问道：“他爸爸姓胡，妈妈姓王？这是小名吧，还真奇怪。” 我憋笑憋的很辛苦。 将错就错，大利认为他叫胡王就胡王吧，反正是个人名。 小家伙对名字不介意，而且变成人形后，还不是太听得懂人类的语言，所以简单的恩和啊什么的还可以，小莫对大利是这么解释的：“这孩子天生发育的晚，所以学说话很迟。” 大利担忧：“小孩子这么大了还不会说话可不行，之后上幼儿园怎么办？会被欺负的，他长得这么好。” 许盈盈幽幽地看过来：“长得是不错，可以做童星。” 我看了看他，这样貌的确满足童星的要求。许盈盈看向我：“不考虑考虑？带到剧组去说不定就被星探发现了，然后大把的钞票一来，他要是住这里就能交房租水电了。” 我哭笑不得。 大利一脸的茫然，林宇给他碗里夹了一筷子菜：“吃你的。” 大利从善如流。 看着他们秀恩爱实在每个尽头，饭后大家坐着聊了好一会，林宇和大利才起身告别，接着是白子晗和小莫。 小莫一直盯着狐王：“你呢？跟我走。” 狐王的小手抓着我的裤管：“不！” “到底走不走？” “不！” 他现在能够发一些单音，倒是字正腔圆。 小莫说：“你连普通话都不会说，留在这干嘛？之后等其他室友回来，你一个小男孩住这里方便吗？” “学！”狐王说，“可以！” 小莫一扶额：“你能说狐狸语吗？普通话说不通就别勉强了。” 狐王又是一个字蹦出来：“不！” 我拍拍他的小身板，对小莫说：“普通话我可以慢慢教他，如果之后小盼他们回来就让他变回狐狸身好了，如果是这样的状态就说是你的弟弟，在这里偶尔玩一玩，暂住也是正常的。” 小莫拿狐王没办法，最终还是一个人和白子晗离开了。 许盈盈说：“你还别说，这小家伙一来，倒觉得屋里有生气多了。” 我拎着狐王上来，他兴奋地不明所以，双手双脚着地爬楼梯，四岁的个头并不高，楼梯对他而言走起来还踉踉跄跄的。我跟着他后边，他爬得很稳。 到我的卧室门口，他举起手看了看：“洗澡。” 我说：“那你得变回狐狸的样子，我没给小朋友洗过澡。” 他撅起嘴，思考了一下，还是摇身一变回到了狐狸模样。 这下看起来顺眼得多，而且小小只一个，抱起来也轻巧，我拿着浴巾和自己的换洗衣服去了浴室。 暖气和热水同时打开，不一会浴室里就热气腾腾，浴缸中的水也微烫，正适合泡一泡。 小狐王说：“我喜欢泡在水里。” “那你和同类可不太一样。”我说着，把自己的衣服也一件件脱下，刚才把小家伙放进了浴缸中，他完全可以独自适应。 下一秒，萧晟忽然出现，我一惊之下双手环住自己的胸，他皱眉：“你防着我？倒不介意被他看到？” 我眨眨眼睛：“他那么小……哪有你们这些人的思想！” 萧晟眯起眼睛：“我不管。” 然后转身看着小狐狸：“你自己洗好了，自己出去。”接着抱起我，用结界一包就把我带出去，径直上了楼上卧室，把我扔到床上。 还好屋里我提前打了空调，要不就我这样脱得一丝不挂在深冬的天气铁定要冻感冒。 “你又怎么了？”我问。 萧晟说：“有点自觉，那小子毕竟是一只狐狸，再小也是狐狸。” “好，我下次不会这样了，只帮他洗完就算。” “你是不是还准备晚上让他上床睡？” 我看了看自己的卧室，小莫买的狗窝在床脚：“那里，他睡那里。” “但是半夜你怎么知道他会不会爬上床。” “这……有关系吗？” “你是我的。”萧晟说。 我叹气：“不用总强调这个，我要是养一只狗，一样会对它很好啊。” “那我就杀了那条狗。”萧晟严厉地说。 第320章 学说话 天知道，萧晟没事就爱吃这些莫须有的醋是为什么，在我看来，小狐王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孩子，对很多事情并没有达到成年人会想到的那种地步，即使他是一只狐狸，小时候经历的也比人类孩子多得多，但对于他漫长的生命而言，他始终是一个孩子的角色。 所以我对小狐王有种天生的宠溺在其中，这无可厚非。 萧晟不明白也很正常吧，我想。 好容易把萧晟赶回幻境，我换上睡衣去浴室看看小狐狸怎么样了。 他抑郁地趴在浴缸边上，无精打采，我过去一摸水温，有些凉，不禁把他捞出来放到一边，重新放热水。 “我很让你困扰吗？”小家伙歪着脑袋观察我。 我说：“没有啊，我很喜欢你，以前我就想养一个宠物，但是一直没有实行。啊我不是说你就是宠物……” 狐王扭头：“没关系，你把我当宠物也没什么，给我做饭教我说话，别的我没要求。” “你说真的啊？” “哼，我有名字的。”狐王说，“告诉你也不是不行，但是，我如果告诉你了，你就得对我负责。” “这么严重？那你还是别说了，一直叫你狐王也挺好。”我说。 我听说过妖怪的名字是不能随便说的，名字是带着一定灵力的，就像我们自己的生辰八字不能轻易告诉别人一样。要是会带来一堆麻烦，我宁可不要知道那个名字。 “玄玉。” 诶？我一愣，因为小狐狸刚才忽然跳起来窜到我的耳边轻轻说了两个字。 玄玉，他的本名是玄玉。 “好啦，本王已经把名字告诉你了，现在轮到你服侍我，教我说话。”小家伙轻巧巧落到浴池边缘，头一昂。 结果这几句说完没帅两秒钟，他就脚底打滑，一头跌进水里。泳池边缘本身就比较滑，他四个爪子想同时搁在上边当然不容易，我看着他狼狈的模样完全没了那份傲娇劲，实在是喜欢的不行。 我伸手揉揉他的毛，给他打沐浴露。 最后用浴巾裹着他出来，许盈盈正在客厅里看电视：“把那小子丢过来吧，我看着，你去洗澡。” 我心中想，应该不是有什么，便过去把他放在沙发里，和许盈盈隔着两个位置。 玄玉趴在浴巾里，懒洋洋的，有一下没一下的动动尾巴，然后翻个个打个滚，我忍不住再揉了一把毛，转身去洗澡。 等我出来时，那小狐王重新变成了小男孩的样子，身上裹着浴巾坐在沙发里。 “明天带你去买些小孩子的衣服吧，你在家里总要有些衣服换。”我说。 “小童好。”狐王扭头看着我说。 嗯？他能说完整的句子？这句话虽然字少，多少也是句话。 许盈盈说：“嗯哼，这小子学的挺快，刚才看着电视就学了一些，你有空丢本童话书给他，在交流交流，估计很快他就能流利的说普通话了。” 我笑道：“那还是别学的太快，要是做个正常的普通小孩子，你就不能比其他人突出太多。” “我要学。”玄玉说。 我捏捏他的脸颊：“不行，必须跟着普通人的节奏走，而且你不会经常在我们的世界生活，慢慢来，过两年就可以说很多了。再说，我可以和你用你的话交流啊。” 玄玉鼻子一皱，指着电视：“我想上去。” “诶？”我看看许盈盈，“你又教他什么奇怪的东西了？” 许盈盈大喊委屈：“他喜欢看电视，我可什么都没说过。” 玄玉用狐狸的语言跟我说：“我想上电视，电视上好好玩，我要看自己在电视上被放出来是什么样，你说过电视上是演出来的，那我能演吗？” “那样会露馅的啊，你什么背景都没有，如果真的去演戏，对方会把你查得清清楚楚。” 许盈盈能听我的话，所以听我这么一说便问道：“这小狐狸想演戏？” “是啊。”我看向她，“那样太麻烦了，他要是真的出名，以后更危险。” “是个好主意啊，说不定以后就真的和人类一样生活了呢。”许盈盈说。 “你在开玩笑吗？”我无语，“那到时候以人类的身份，谁做他的监护人？法律上追究起来怎么办？他没有一点点背景记录……” “这些东西随随便便就可以造出来了。”许盈盈说，“你明明比我更清楚这些流程吧？让萧晟动动手，能迅速伪造出一份小孩子的出身档案信息之类的文件。” 话虽然是这样，可我还是不想这么做。 “他有兴趣的话真的可以试试看，你认识一些导演，下次带他一起去，说不定就能被相中了，这两天好好教教他说普通话，铁定没问题。” 我忽然觉得我的担心就是因为料到了他可能真的会被星探看上，才会极力反对，如果只是一个普通的孩子，我不会多说什么，但他并不是，这样一来，之后曝光度增加了，随之而来的问题只会越来越多。 许盈盈说：“是否挑选拍摄和合作，决定权掌握在监护人手里，一些低调的明星也不是没有，选不选择参加节目也是自己的意志。这些都是后话，你不如带他去试试看。” 我看向玄玉，他用一个孩子般诚挚的眼神盯着我，眼中充满期翼。 “跟我上楼，你该睡觉了。”我伸手。 他全身都被浴巾裹着，没法伸手出来，于是再次变回原形，浴巾突然一空便直接掉到了沙发上，他从浴巾里跳出来，蹦到我怀里，我抱住他摸摸毛，还没有干透，拿过浴巾再给他裹上。 许盈盈说：“他是北极狐的品种吧？根本冻不到。” “条件反射，既然养了，就要好好养。” “我去，你是把他当宠物了吗？”许盈盈惊道。 我回头一笑：“当宠物挺好的呀。” 小家伙在我怀里舒适地打了一个哈欠。 我的房间没有童话书，倒是有基本小说之类的，我便从最简单的开始教他，把屋子里的东西全部教了一遍名字。 他非常聪明，我教两遍就能全部记住，日常的用语也接受很快。 忽然想起有本字典放在哪个角落，我把它翻找出来教给他：“字典上有注释，注释就是解释的意思，你慢慢看，不懂的就划下来，我要开始做直播了，你在边上看书不可以捣乱我。” “好，不打扰你。” 这句就是用的普通话。 其实带孩子也没有那么麻烦，是吧。我想。 直播中我的注意力都在直播间上，还真的没怎么注意旁边安静看书的小男孩，等我直播结束，退出直播间，这小子居然还没有睡觉。 我过去拍拍他：“小狐王，该睡觉了，先从习惯人类的作息开始吧。” “好吧，那今天就先看到这，明天继续。”他用标准的普通话说出来，让我大吃一惊。 怎么学得这么快？这有点惊悚啊。 他伸手举起我的手机把视频展现给我看：“我用字典知道了几个字，然后就去搜索语言学习，看完之后我就开始看了几篇文章，就差不多了。” “你……这有点逆天啊，学得太快了！小孩子不会有你这种恐怖的学习能力的，这要是真出去和别人交流，你说出那么成熟的话是不正常的！”我说。 他努努嘴：“所以我在看儿童动画片啊……” 我一看还真是，刚才光听他说了，还以为他在看的视频是学习视频，结果真的是动画片。 “我要像动画上这样说话吗？感觉好傻。” 我说：“不用不用，你就正常的那样，然后带着小孩子的天真，啊，其实你不用学也很天真的。” “那睡觉吧，我好困，用脑过度。” 我叹气：“用脑过度这种词，小孩子是不会说的。” “是吗？好吧。” 灵气的光芒微微闪过，他的身影缩小，变回狐狸，爬到那个小窝中。 我也躺到床上，关灯前对他说：“晚安。” 他嘟囔着：“晚安。” 我算是欣喜地进入幻境，然后把刚才那些告诉萧晟，末了想起来他应该都能看到，一时有点窘迫。 萧晟说：“你刚才直播的时候，我就已经观察他了，他不错学习能力出众，不愧是族群的狐王。跟着小莫多学几年法术，的确可以成长到我们帮手的位置。” 我说：“刚才许盈盈一直赞成他去演戏，你怎么看？” “没什么太大影响吧？张庆寒不也在正常的拍戏吗？你把这小子跟张庆寒交代一声，让他和崇元看着办吧。” “好，明天我会带着玄玉去买衣服，然后顺道去一趟张庆寒——不行，他是明星，我不能随便过去，但是这种事在微信上说也不靠谱啊。” “而且他也不一定在家吧，演员那么忙，可能早上还在美国，下午就到欧洲了。” 萧晟说的没错，一想后天也能见到，就不如到时候带着小狐王一起过去，然后当面跟他们说。那样更安全，也更直接，记得剧本中有需要孩子的戏份，要是被蒋二平看中，等于直接获得了出演的机会。 第321章 天赋 第二天继续是小狐王的尾巴当了准时的起床闹铃，我近期本就不会睡得太久，小狐狸这一闹腾，我就很敏感的爬了起来。 “怎么了？饿了吗？”我问。 “我听到你肚子叫了。”他说。 我感觉了一下，是有点饿：“你这耳朵太灵了。”然后意识到另一个问题，“你在这里会不会睡不着觉，耳朵那么灵的话过往的车辆声音应该都会听得到。” “我用尾巴盖住了。”他晃晃雪白的尾巴。 我忍住把他抓过来，狠狠揉揉毛，他挣扎未果。 早上热上几杯牛奶，冰箱里还有昨天从小莫那里拿来的蛋糕。小狐狸对蛋糕意外地非常喜欢，我估摸着大概和小莫是一个口味，说不准以后不做明星，也会去做个美食家。 许盈盈没起床，我就没和她打招呼，吃完早饭带着小狐狸就出门了，想了一下还是路过鲜奶吧和小莫说一声，结果那家伙竟然死活要跟来，还美其名曰：“给弟弟买衣服，怎么能让你掏钱。” 我和小莫之间什么时候算过这个？他根本就是想跟来吧。 于是，小莫开车，玄玉坐在后边的位置上，4岁小男孩的模样，穿着昨天的那身衣服。 我经常在逛商场时，看到那些可爱卖萌的童装心动，总想着能把一个小家伙打扮地萌萌的，然后给他各种好看的衣服。 带小莫同行的分歧就是，小莫看中的都是男孩子的帅气衣服，然后四岁大小的幼儿很少有那些成人化的衣物款式。我看中的是连体的衣服，这样小小一团怎么看怎么萌。小莫非常不愿意我给玄玉穿那一类，但是玄玉自己还挺喜欢，尤其是我和他都看中了一件阿狸那样的连体衣，红色作为主色，身前是白色，还有个带着狐狸耳朵的帽子，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无比的合适。 小莫满脸无奈地看着我给玄玉连买了四套连体的衣服，有外穿的也有睡衣，然后就是阳光软萌的正常孩子衣物。小孩子的衣服不占空，买了七八件下来基本也就是四个大衣袋，因为还处在冬天，所以大多为羽绒服棉袄之类的厚衣服。 小莫说：“冷天马上过去了，买这么多浪费吧，而且他完全不怕冷的啊。” 我看看衣袋：“抱歉，一不小心没控制住，小狐王长得太好看，简直就是衣服架子。你看到刚才店员的眼神了吗？” 小莫挑眉：“那是这小子遗传了我们家优秀的基因，小童，我长得不帅吗？” “帅，很帅。”我无奈，所以和小莫一起逛街别人都是各种钦羡的目光。 我们走进新的一家童装店，这里更新的快，已经有些新的春装上架，看起来都很时尚。 店员热情地迎上来：“新年好，带着宝宝来买衣服的吧？冬天马上就过去了，正是选择春装的时候。这是你们家的小宝宝吧……” 玄玉从我的怀中转头看了看那个店员，我几乎立刻就能感受到店员泛滥的爱心，她的眼神都变了：“哎呀，小宝宝好可爱，简直就是个小帅哥呀。” 其他店员听到这边的动静，也纷纷过来，热情地接待我们，没过一会就开始逗弄小玄玉。 玄玉表现地也非常像一个小孩子，不过比同龄人稍微成熟一些，他礼貌地跟那些“阿姨姐姐”问好，然后就扒着我的腿不愿意和她们靠太近。 所以说，颜值决定一切吗？我还是首次在商店里感受到这么热情周到的服务。 衣服拿到手边，帮着穿，帮着挑，好几个人围着选择。 说不买多，最后还是买多了，我一看到小家伙试着那些衣服，各种合适就忍不住想要买下来。 最后我们走出商场，小莫冷冰冰地瞪着玄玉：“你，必须，赚钱！” 我哭笑不得：“现在太早了吧。” “这小子不是想做演员吗？很好，乖乖做，必须成功，赚钱把钱给我，还要付小童的房租水电，不能让别人养。”小莫说。 玄玉扒拉着我的脖子，扭头哼气：“赚就赚，肯定比你的小店赚的多。” “等等……我突然反应过来，你一直都在说普通话？！”小莫惊叫着，顿时引来周围人的围观。 玄玉说：“那当然，笨蛋莫哥哥！” “你你你……”小莫看向我，“你教他的？” 我说：“我只教了一点点，其他都是他自学的，他真的很聪明。” “狐狸嘛，天生聪明。”小莫说。 小狐王撑起脑袋：“我明明是有语言天赋。” “他真的学的特别快，你看他变成人形，不是也只用了一天的时间吗？”我说。 小莫撇嘴：“因为有狐王戒指帮忙。” “错啦，我是天赋异禀。”小家伙倍儿骄傲。 我忍笑着拍拍他的背部：“你是比小莫有天赋得多。” 小莫哼了一声，开车带我们回去，我说：“明天我去蒋二平的剧组，小莫你要一起来吗？” “好啊，这小子也是要一起的吧。”小莫转向他，“小子明天是你的机会，好好表现。话说，你会演戏吗？” 玄玉忽然眨巴着眼睛，满脸委屈，一瞬间眼眶就红了，用哭唧唧的腔调说：“小童，莫哥哥鄙视我。” 我不由得心一颤，扶额道：“好好好，快收，知道你天赋异禀，别演了。” 他破涕为笑。 小莫立时哑口无言。 不得不承认这只表现上只有4岁的孩子，其实也是有50年生存经验的小狐狸，这些东西对他而言或许真的微不足道，以一个孩子来看，他表情得已经相当出色。 我几乎能肯定，这样的表现，哪一个导演看到了，都很想用。 “小狐王，明天要去的剧组，拍的是恐怖片，你可能是演一个受到惊吓并且被控制了的小孩子，如果试镜效果好，我怀疑导演会给你加戏的。”我说。 “好！”小家伙还是无比的兴奋。 “明天你什么时候过去？”小莫问。 我说：“上午就要过去，第二天下午回来，包食宿的。” 小莫说：“那我去不太好吧，这样，我白天待在那，晚上回来，反正有车方便。” “那也行。” 晚上我想起来问萧晟，刘颖的去向，萧晟只说是帮他办事情去了，初十回来。算着时间也快了，明天一过完，等我从剧组那回来，小盼也已经到家了。 不过我倒是有些发愁另一个问题，是直接把小狐王以孩子的身份带过去呢，还是先不惊动他们。这关系到我是否需要给他带些衣服，思来想去，我还是决定以小孩子的时候带过去。衣服选了两套，明天全部放到小莫的车上。 为了做足准备，我前一天就把小家伙里面的衣服搭配好，外边穿上小棉袄，这样等到了室内，外套一脱下来，里面的衣服也可以很好地让他们眼前一亮。更主要的还是这小子长得好，合适的衣服一衬，更有优势。 记得年前那次，他们还没有说选好了小演员，希望这次没有太晚吧。 “明天我需要做什么？”小家伙问。 我把衣服叠好放到一边：“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我没有试镜过啊，但是先要给他们留一个好印象，你的灵活和随机应变远超小孩子，但是也别表现的太过哦，该示弱的时候还是要有孩子的样子。” “好，我懂的。” “成熟的话不可以说。” “嗯！” “自己力所难及的事，要找人帮忙。” “嗯。” “该哭就哭。” “……为什么？” 我戳戳他的脸颊：“因为你才四岁，四岁的孩子会经常哭的。” “我比其他人成熟也不行？” “不行，那样就不可爱了。” 小家伙似懂非懂，但对“可爱”这个词还是很敏感的。我早就知道他在傲娇之余，非常善于利用自身的优势。明天估计会把一众大人给萌翻吧？而且他身上几乎察觉不出什么灵力，可能还会被蒋二平他们当做普通人。 我似乎忘记了萧晟说要让小莫好好教授玄玉灵力的事情了，嘛，不急在这一时，先等过了明后两天再说。 上午九点，小莫准时在楼下等我们，我牵着换好衣服的小狐王下楼，遇到了楼上的邻居阿姨，她看看我腿边的孩子，问道：“小童，这是你亲戚家的孩子吗？” 我笑道：“来，叫阿姨。” 玄玉乖巧的仰脸叫了一声，立时把邻居给甜到了。 “哎哟这孩子长得真好看。” “他是我朋友家的弟弟，今天带他出去玩。”我牵着玄玉的手，“跟阿姨说再见吧，我们要去玩了。” “阿姨再见。” 邻居一脸的欣慰，摸了摸他的头：“这孩子真乖，长得又俊。” 剩下的楼梯我还是把他抱起来，小莫在车前打开车门，我便把玄玉放到后座里，然后自己也钻进后座。 小莫一挑眉：“怎么不坐前边？” 我说：“后边方便，待会下车的时候也方便把他抱下去。” 小莫嫌弃道：“不用吧，他……” 我正色道：“他现在可是一个标准的4岁孩子的身份，别忘记了。” 第322章 童星闪烁 玄玉一直处于兴奋的状态，小小一团坐在后座里整个人都陷了进去，他还在座位上打滚，惹来小莫的怒视和警告。 一个年过去，蒋二平的工作室也做了一些装饰，红色打底，多是他们自己手工设计的工艺品和摆件，院子里还摆了花灯。 麦子出来接的我们，原本看到我们这么多人还挺疑惑，我抱着小狐王让他给麦子笑一笑之后，小家伙即刻屡获了麦子的心。 而且这小家伙还抓着我的衣袖，趴在我肩膀上装害羞：“麦子哥好帅。” 声音很小，足以让面前的麦子听到。所以结果可想而知了，我讪笑着摸摸小狐王的后背，然后看着麦子头脑一热，心情特别好的带我们进去。 一路畅通无阻，玄玉那张精致的小脸和表现得恰到好处的夸奖，俘获了工作室大大小小男男女女的心，后来我直接把他放在年纪轻的工作人员办公室也丝毫不必担心，这小子天生知道怎么招人喜欢。 小莫不无嫌弃地说：“我记得这小子很不会说话来着，傲娇又嘴欠。” 我说：“可是现在已经学成了小人精，你看，收获了多少哥哥姐姐的爱心。” 张庆寒来的时候，工作室里还围着玄玉转，玄玉看到张庆寒时，下意识地往后挪了一步，我想这大概是动物的本能反应吧，毕竟张庆寒现在是修炼的人。我走过去从后边把玄玉抱起，张起寒挑了挑眉：“你儿子？” 要不是看在有其他人在，我肯定一脚踢过去。 “他是小莫的弟弟。”说完我又强调一句，“真弟弟。” 张庆寒眼皮阖动：“啊……喔！弟弟，叫什么？小狐狸吗？” 我哼了一声：“崇元师傅呢？” 张庆寒带着我往休闲区走：“师傅马上到，说真的，这真是只小狐狸啊？” 周围没人，张庆寒说的特别轻。玄玉抬起瘦弱的小手：“1、我是狐狸，2、我不是小狐狸。” 张庆寒笑：“你在逗我吗小不点，你那么小只，不是小狐狸是什么。” “我是狐——” 我伸手盖住小家伙的嘴：“乖，不用搞得人尽皆知。” 因为旁边有人路过，张庆寒笑了：“这小子是狐什么？” 我们在休闲区的一处角落坐下，小莫也走了过来：“刚才一转身就看到你跟着张庆寒走了，也不跟我说声。” “抱歉啦，你被那么多美女围着，不是挺享受的。”我说。 张庆寒观察着小家伙，玄玉撅着嘴瞪他：“你的眼神是对我不尊重，我可以吃掉你。” “嘿！”我捏捏他的脸，“别乱说话，刚才不是还和哥哥姐姐们聊的开心吗？叫他张哥哥就行。” “不要，他的味道有问题。”玄玉说。 小莫揉了一下小狐王的头：“你还是乖乖喊吧，这人虽然是修炼者，但对你没兴趣，而且是你之后演绎路上的前辈，勉强算我们朋友吧。” “啥？这小子要演戏？” 我说：“你不觉得他很合适吗？” 张庆寒和玄玉对视，片刻，张庆寒妥协：“颜值过关，估计演技这一块更不用说，狐狸天生的。”看刚才那架势这家伙还能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吧。” 小莫道：“哈，我就知道这小子可以。” “他会灵力吗？会的话，蒋导会更满意。” 小莫说：“一点点基础的自保能力，别的不会，你看他这年龄就知道他不大了吧？没到时候。” 张庆寒说：“那这么小就能化成人形？” 玄玉一昂头：“老子是狐王。” 我点点头，小莫也也是做出了认可的表情，这下换成张庆寒的不可思议了，他憋了半天才说：“你们狐狸是要完？这么小的狐王就出来闯荡人类社会？！” 小莫理所当然道：“他借住小童的家里当然要挣钱付房租水电，还能白吃饭吗？” 玄玉道：“嗯，我是有尊严的。” 张庆寒乐了：“待会我一定要跟师傅说，诶，师傅！” 崇元进入休闲区，看到我们聚在一起便走过来，张庆寒站起来顺便从我腿上把玄玉顺走，拎到崇元面前：“师傅给您介绍一下，这是狐王大人。您看要不要考虑收了他？免得长大了为祸人间。” 我顿时哭笑不得，小莫抽抽嘴角看着玄玉在张庆寒手中挣扎。万般无奈，我还是把小家伙解救出来，玄玉一回到我怀里就各种闹腾要去吃了张庆寒。 张庆寒偏偏大笑：“你那小牙齿连鸡肉都撕不碎吧，哈哈哈……” 小莫负责把情况大体和崇元说了一遍，崇元看看玄玉，露出一个淡笑，玄玉努嘴往我怀里钻。往往这时候小莫就会将狐王从我这边提溜走，扔到旁边的地上：“小孩子多下地跑跑，自己玩去。” 狐王抗议无果，被路过的哥哥姐姐拐走。 张庆寒说：“下午直接开会，我们在开会之前没什么机会见到蒋二平，这孩子我下午就带到蒋二平那里让他看看。” “我也一起过去，要不要告诉蒋导他是狐狸的身份呢？”我问。 崇元道：“说吧，那样事情更好办。” 下午开会的时候，小莫带着玄玉在外头拉拢人心。 会议基本上与我的关系不大，我感觉自己就是个跟着打酱油的挂名叙事者，编剧的话都比我多。他们讨论剧本、表演，讨论更深层次的东西，我这外行一窍不通，不过看蒋二平的意思，还是希望我能经常提供一些想法，这些没问题。 “剧本目前定为这样，演员方面，需要你们尽快投入情绪，把握人物的关键。” “我们编剧方面会随时为各为演员提供专业上的剧本改变，有需要就跟我们说。跟组的编剧每天都有三位。” 蒋二平说：“下周我们举行开机仪式，摄影基地，外景定位浙江、芜湖和天津。目前演员都已就位，还有一个孩子的角色，如果最终没有合适人选，我会要求把孩子的戏份全部改掉。” 编剧主任说：“导演，这样的话，剧本改动就太大了，可能会拖延拍摄进度。” “这不是问题，最重要的是让合适的演员处在合适的位置！宁缺毋滥。” 我抿唇，自觉蒋导这股气势足够震撼。小孩子的角色嘛…… 这时有人推门进来，在蒋导的耳边说了些话，然后蒋导看向门外，招招手。 玄玉脱去了棉袄外套，穿着里面我专门为他准备的时尚小衣服走进来，身后跟着小莫和另一个工作人员。 玄玉的眼睛在室内转了一圈，大家逐渐安静下来。小家伙一路小跑着扑倒我腿边：“小童！” 我有些疑惑的抱起他：“你怎么进来了？” 蒋导看看我：“我让他进来的，他是你的……？” 我说：“朋友的孩子，住在我这。” “刚才麦子说这孩子很有天赋，我就直接让他进来看看，面对这么多人不怯场的话，就可以试镜。” 我问玄玉：“有问题吗？” 小家伙仰着小脸：“放心。” 把他放下后，玄玉蹬蹬蹬跑到坐在主要位置上的蒋二平旁边：“您是导演伯伯吗？需要我做什么？” 蒋二平说：“你喜欢表演吗？” “喜欢。” “怎么个喜欢法，说说看。” 玄玉说：“可以让别人认识我，我可以用自己的表情让大家知道我的心情，导演伯伯你可以随便考我哦。” 蒋二平提取兴趣：“这么有自信啊？有自信是件好事，那你告诉如果很伤心但是又不能妈妈看出来，你会怎么做。” 在座各位屏息以待，我原本以为玄玉会直接表演出来，结果这个小家伙居然直愣愣地看着蒋二平，欲哭不哭，眼圈一下子就红了，眼泪在眼里打滚，可是怎么也没掉下来。 他用哽咽但坚强的声音说：“我没见过妈妈……” 蒋二平的表情一顿，接下来小狐狸揉揉脸，说：“就是刚才那样啦！” 周围开始出现细语声，蒋二平缓了一会说：“厉害，这个孩子真厉害，告诉我，是有人教过你吗？” 玄玉骄傲的一笑：“没有，是我自己想到的。” 我知道蒋二平心中已经有了结论，他把玄玉抱起来，欣喜地说：“这个孩子你们觉得怎么样，就刚才那一个表现。” 周围停顿两秒，接着掌声雷动。 我安心地笑了，蒋二平把孩子交给小莫：“你弟弟很有天赋，而且相貌出众，我相信他一定会火起来。” 小莫笑道：“还要感谢蒋导你。” “带这孩子先出去吧，我待会有事情找你们，等我的会议开完。” 我听到身边有工作人员讨论： “那孩子刚才那一个临场反应太厉害了。” “是啊，我们之前找了那么多小朋友，他们都说不行，但是他说来就来，而且天生好相貌，将来大有前景。” 蒋二平明显也是非常满意，会议继续，讨论了之后具体的开机安排和媒体宣传。 “还有一件事需要告诉大家，关于这次‘永生之人’的主题，请保密。” 第323章 交底 大家议论纷纷，但是蒋二平的顾虑也在我的意料之中，本身对于知道内情的人而言，“永生之人”只存在与少数修行者的认知中，这次的公开，可能大家或多或少会产生怀疑，但真正去相信的不多，但本身已经知道内情的人，就会在他们的群体掀起轩然大波。 有人提出：“‘永生之人’是个非常好的噱头，我们如果现在隐瞒的话，很可能就会减少了媒体曝光，我觉得这样对我们不利。” “而且越提前吸引关注度，对后期大家的期待就越好。” 张庆寒提出了不同的意见：“我认为，如果现在大家都绝口不提，媒体和公众反而更想知道我们究竟在拍什么，这样一来，在群众心理的影响下，我们会得到更多悬疑般的猜测。” 蒋二平道：“是的，这就是我的目的之一，第二关于‘永生之人’这个概念是存在于以前的记录中，很可能会在拍摄结束之前，给我们带来一些不可预知的阻力。” 大家又讨论了片刻，均觉得还有些道理，蒋二平接着说：“最后就是关于刚才那个孩子，你们都看到了，他非常出色，我待会会找这个孩子试镜，当然也会很严格，如果这个孩子的镜头依然非常好，我一定会用他，并且他很可能会为我们的这部电影增色。” 一场大会开到了下午五六点，他们全程在讨论中，除了刚才小狐狸的插曲，其他时候我都显得非常路人，这也间接导致我在会议中有些难熬。最终结束了，我就腰酸背痛，想着第二天还是告假别出席的好，但蒋二平并不同意。 我和他一起去休闲室，小莫带着玄玉就在这里玩，蒋二平冲小莫招招手：“把孩子带过来吧，我们要试镜。” 小莫看了玄玉一眼，拉着他的手走过来。玄玉到了门口甩开小莫的手往我这扑，然后委委屈屈地说：“莫哥哥欺负我，小童你都不帮我了，一个下午你都不在。” 我看看小莫：“你做什么了？” 小莫眯起眼睛：“我可什么都没干。” 我抱起玄玉，他攀住我的胳膊，软糯糯地说：“莫哥哥就是什么都没做，也不让我做，我在椅子上干坐了一下午！” 我瞪了小莫一眼：“就是让他玩一会啊，你这都不同意？” 小莫哼道：“要保持形象，再说了那些员工没事就给他送果汁送零食，这小子一个下午吃多少东西了？再让他走动还得了？” 蒋二平看了看我们：“他很受我们员工的欢迎吧。” 我笑道：“是啊，这边的哥哥姐姐对他很好。” 蒋二平说：“正常，年轻人对小孩子天生有一种保护欲，而且他长得又呆萌，受欢迎也容易理解。” 小莫干笑两声：“呵呵，这小子猴精猴精的……” 蒋二平眯起眼睛：“你话里有话。”随后，蒋二平审度的眼睛多看了玄玉几眼。 我拍着玄玉的背，说：“让他先试镜看看吧。” 蒋二平点点头，让麦子去准备，接着开始跟玄玉说戏。 “伯伯现在告诉你待会需要怎么做，然后你自己来把握，你看可以吧，如果有听不懂的地方就跟伯伯说，伯伯会耐心解释给你听。” 小狐王乖巧的点头。 “接下来，你要面对镜头，做动作和表情，你需要想象你不是一个小孩子，你是大人，这个大人可能是你的哥哥或者小童姐姐，也可以是我，你觉得哪一个方便？” 玄玉的眼睛一转：“我想变成哥哥的样子。” “那好，接下来你就是你的莫哥哥，然后呢你突然发现自己又是小孩子的声音，刚才睡梦中惊醒。你想一想如果是这种情况，你会做出什么样的表演呢？” 玄玉撅起嘴，似乎是在思考。蒋二平担忧地问道：“怎么啦？是不是没有听明白？” 我想，蒋二平解释的还是非常清楚的，只不过如果是对一个真正的四岁孩子，理解起来还是稍微有些问题的，我正担心这个孩子可千万别说自己听明白了，那样就太聪明了，不正常。 然而担心什么来什么，他真的说：“我听明白了，我就是莫哥哥，然后早上起来，发生自己变成了现在的我！” 蒋二平挑眉赞许：“没错，就是这么回事，你的理解力非常突出。” 我隐隐有些担忧。 麦子打开摄像头：“小胡，看这边，你需要面对这个镜头来表演，会紧张吗？还是会觉得别扭？” 玄玉摇摇头：“不会，那么，我开始了。” 他闭上眼睛，做出在睡觉的样子，过了几秒钟，他没有先睁开眼睛，而是伸手揉眼睛，再而揉脸，眨巴着眼睛睁开后先是愣了愣，然后又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盯着屏幕大为震惊，那张小脸上，震惊的表情与他的年龄不符，可是还能感觉出稚气未脱，表演异常的成熟。 蒋二平脸色平静，对麦子说：“小麦，刚才录好了吧？” 麦子走到镜头后检查了一遍：“嗯，没问题，效果非常好，比之前试镜的小孩子都强太多了。” “我知道了，你把录像拿回去，先离开一下，我有些事情要和他们谈。” “好嘞。” 等麦子离开，张庆寒却忽然进来了，他伸头趴在门边：“呃结束了？我还想看看呢，那个，我现在进来方便吗？” 蒋二平看了看他，再看向我们问道：“他应该都知道吧？” 我一愣，难道蒋导已经怀疑了？小莫微笑：“知道。” “那就进来吧。” 我也没纠结，本身就不准备瞒着他，现在既然蒋导自己发现，那就直说吧。 张庆寒把门锁上，走到我们旁边沙发坐下。 玄玉感受到我们之间的气氛，直接伸手：“蒋导你好，我是狐狸，莫哥哥的弟弟，你叫我小狐狸或者小狐都可以。” 我默默扶额，这小子真是直接啊，能不能稍微转个弯？ 蒋二平平静地看着玄玉：“你是狐狸，不是人，这么小……” 小莫一手盖在小狐狸的脑袋上，说道：“这家伙和我一个家族，算是堂弟那种，多多关照，目前50岁，相当于人类的4岁，在我们狐狸的生涯中也就是小屁孩一个。” “我在考虑是不是真的要用他。” 我说：“小狐狸会一点点灵力，而且你刚才看到的，他的反应力和镜头感真的很好，考虑一下吧。” 蒋二平沉声道：“但……他的人形身体稳定吗？” 玄玉一努嘴：“不要小看我啊，我可是很厉害很聪明，我是天才，当然稳定，而且我修炼成人形只用了一天，学会说你们的语言也只用了一天，可能还没有特别熟练，但是和你对话并没有很生硬吧？” “你有没有想过，不，这样跟你说好了。”蒋二平沉声道：“我可以很确定的告诉你，你肯定会出名，你有没有想过出名之后，面对那些蜂拥而至的采访和粉丝，你如何面对，而且你有背景吗？媒体会把你的父母祖父母信息全部扒出来。” 小莫说：“关于这点我们考虑过，萧晟会帮他做好完美的证明。” “那你有自己的背景吗？”蒋二平问道。 小莫说：“别看我这样，我可是用人类的身份生活很久了啊，而且我还有个做的很好的鲜奶吧，工商那都有备案，我要是背景不清不楚的，能做好这个吗？” “好，我相信你们。”蒋二平道。 我心头一颗大石落下：“太好了。啊，那这样的话，之后我会每天带着他来拍戏的吧……”我原本期望的轻松看来不可能了。 “你也可以让小莫过来，我想小莫是他的官方监护人吧？” 小莫一脸嫌弃：“我虽然是法律上的监护人，但是并不想每时每刻和这小子在一起啊。” 玄玉反将他一军：“但是小童一个人带着我过来你放心吗？让她辛辛苦苦的坐公交过来？然后晚上回去晚了还没有车。” 小莫浑身都僵硬了，我有些纠结地说：“那个……没什么的……” “以后我送你来，然后晚上接你回去。” 张庆寒哈哈大笑：“你的弱点果然是小童，你喜欢人家要不要这么明显啊！” 我脸上一红，小莫看了看我，对张庆寒说：“我喜欢是我的事。” 蒋二平起身：“就这么定了吧，明天我让工作室起草一份合同，明天正式和你们签约，不过这次不是签你。”他看着我，然后看向小狐王，“我们要和小狐狸签约，不过今晚你们要想一个他的名字，毕竟之后要宣传用的。” 小莫说：“干脆不用起什么名字了，就用个小名，小狐狸之类的。” 我无奈：“别这样，太明显了。” 张庆寒说：“干脆就叫包子吧，好养活还可爱，而且他脸上肉肉的，叫包子挺好的。” 小狐王脸色一拉下来：“喂！本王可是……” 我一巴掌盖在玄玉的脸上：“就叫你包子了。” 小莫捂着肚子：“很好，我觉得以后我对包子会非常有兴趣多吃上几个了。” 第324章 事端频发 蒋二平是个效率非常高的人，第二天下午专门腾出时间给玄玉签合同。 不，之后不能总叫他玄玉了，要改口叫包子，毕竟玄玉的名字是不能随便喊出来的，我一旦把玄玉这个名字喊熟，之后在外边无意间叫出来，玄玉就危险了。虽然小家伙对包子这个名字依然耿耿于怀。 以至于早餐时候，准备的包子都嫌弃了一脸，于是玄玉的包子就被小莫拿了过去一起吃掉了。 当然最后小家伙还是没抵挡住早餐的诱惑，哼哧哼哧地吃掉好几种馅的，多是其他人主动给他的，没办法，长了一张招人疼的脸。 签约的那刻起，以后就正式叫他包子了，而且包子这个名还正经八百的写在合同上，名曰艺名。本名的话，我们决定好，以后无论外界怎么问都不说。 作为包子的直接监护人，我的责任比小莫大很多，而且我又算是小半个故事创作者，开机后也有要求要出现在剧组，这么一来，我和包子两个一起就方便许多。 蒋二平说：“包子是我们的秘密武器，在这部剧正式宣传之前，全方位保守秘密，戏份比男主稍微少一些，不过，整体也需要拍摄大约一个月的时间，你们的时间主要在什么时候会方便？我可以安排在前期，也可以安排在之后。” 小莫看看我说：“前期好点吧？” 我明白小莫的忧虑，他也是在担心这段时间暂时没有出事情，可以稍微宽裕一些，以后就不好说了，但我也记得萧晟说，年后回来可能就要和鬼域宣战，形势一触即发。 我问道：“要是之后我和小莫都没有时间，蒋导，还得麻烦你们的人帮忙照顾他一下。” “你们为什么会没时间？”包子疑惑。 我摸摸他的头：“以后的时间很难说的，要提前做好预备。” 蒋二平道：“让麦子和你们接触。” “好。” “为什么？”包子说，“为什么感觉你们说的话意思是以后会有大事情发生，但是不让我参与一样。” “因为你还小，而且没有多少灵力，你参与进来会非常危险。” 蒋二平说：“接下来的拍摄会非常辛苦，我预备赶在3个月之内拍摄完毕，所以可能同时会开设两个摄制组，一个取景一个拍摄，加快进度，同时保证质量，预计在下半年让片子问世。” 我知道这对于一个大导演而言，真的是制作的极限了，能把时间压缩的这么短本身就很难，再要保证蒋导的电影质量，更是难上加难，我对蒋导由衷的佩服。 回去之后的小家伙始终对这件事放心不下，他多次询问我们究竟为什么，最后小莫生气了，他把车停在路边，回头正视他：“玄玉，你在外边闯荡的时间太短太短，我即使活了几百年，也没能很顺利的在人间自在过日子，现在这里出现了鬼界，鬼域三个势力，你根本无法参与进来，你说，你那点灵力法术可以做什么？” 小狐王鼻头一皱：“我要和小童一起。” “你有能力保护自己？还是有能力保护她？”小莫说。 “我可以练。” “我练了几百年，你呢？你有几百年的时间，小童没有，我们现在遇到的麻烦是这几个月最严峻的。” 我揉着狐王的头发：“你安心的拍戏。” “你不陪我，我就不拍戏了。” 小莫敲他：“你这臭小子，刚签的合同现在就反悔？违约金你出啊？” “不就是钱吗！” 我说：“包子，你的心我明。而且我们说的是之后一旦发生事情就让蒋导的人来接你，可现在还没有出事情啊对吧？我当然会陪着你。” 小莫说：“小童，你太惯着他了。” “我没有吧，是小莫你太严厉，他虽然很聪明，可毕竟刚入这个社会，什么都不了解，你需要耐心地跟他讲解和他说。” 包子倔强地仰着头看小莫，他说：“如果小童没有时间我就不去拍，等小童有时间才去。” “你什么时候这么任性了？把他给我几天，我非得好好教教这小子什么叫听话！” 包子反手扒着我的胳膊：“我不要跟你走。” 小莫气恼得重新发动车子，一路上没再说话，直开到鲜奶吧门口。 包子坚决不肯进鲜奶吧：“我要是进去就出不来了，小童你带我回家好不好？” 可怜兮兮地小脸，还带着泪痕，我一时心软就想先带着他回去，小莫冷哼一声，拎着他的脖子就把人提起来扔进鲜奶吧。 喂！别这么粗暴啊，要是店里还有客人怎么办？ 店里果然有客人，小莫这一举动直接把店里的人给整懵了，他们纷纷抬头看向门口。包子委委屈屈地坐在地上，小莫瞪着他，又顾忌屋里的客人。 我赶紧上前两步把小家伙抱起来，然后带着他上楼。 小莫便对客人说：“不好意思，打扰到各位，家事。” 我不知道楼下白子晗和林宇会作何反应，等我把包子放下时，小莫也上来了。 我说：“我会慢慢和他说的。” 小莫看着包子，最终说道：“好，如果他再任性，你就跟我说，我教训他。实在不行，仍回山里好好做狐王。” 我们回来的时间已经接近晚上下班，大利照常来接林宇，我和包子也准备回家。 大利一进门就说：“公司出事了。” 我微微晃神，大利的公司就是刘少那个公司，这么说是刘少那边出事了？我心中隐隐有些担忧，总不能是刘少的记忆出现问题。 林宇让大利坐下慢慢说。 “是昨晚出的事，我早上到公司就发现园区门口停着警车救护车，特别乱，一进大厅，你们去过的应该知道，大厅是直对着电梯的，那边围满了警察，我没看到有担架抬人出来，然后那边也被警察拉了警戒线，没法靠近，可是，血腥味特别浓，让人想吐，所以今天只好爬楼梯。”大利喘了口气，“等我到公司听他们一说才知道，昨晚公司有个员工加班，最后走的，结果就死在电梯里了，怎么死的不知道，报警的是保安，那保安大概去警局录口供了，一天没出现。” 电梯里出事？我一下子就想到许多许多，不论是电梯骤停骤降那种，还是电梯里失踪，闹鬼之类的，每一个几乎都是一刹那之间能够想到的，电梯出事情也已经非常普遍了。 林宇看了看我们，又问大利：“那里怎么经常出这种事情，你还安全吗？” 大利说：“我有什么的，一个小小的上班族，每天都不是最后一个走的。” 小莫摸着下巴：“血腥味重，证明失血很多，在电梯里又没说是电梯事故的话，不是人为谋杀就是有其他什么东西了。” 林宇皱起眉头：“考虑换一个工作吧，那个地方有些邪乎。” 大利笑道：“不至于出这点事情就走吧，明天肯定有更多信息，明晚我再和你们说。” 林宇点了点头，大利对我们道：“那行，我就和宇子回去了。” 大家挥手告别，小莫还在想刚才大利说的事情：“可能真的有问题。” 我也这么觉得：“我会感到有问题，可能是因为刘少在那。” 白子晗问道：“刘少是谁？” 小莫道：“以前林宇大利都是在刘少的公司里上班，那个时候刘少是小童的忠实粉丝，我们一起去过，我每天下午出的一批甜点就是供应给刘少他们公司的，那个刘少后来对小童图谋不轨，于是我和萧晟就现身了，把他记忆封印了一部分。” “那和林宇之间……” 小莫说：“你也知道林宇被附身过，那时候就是在刘少的公司，说起来有好几个月了，我和小童那个公司寻找蛛丝马迹，我真有些发现，很可惜只有一些阵法残留的痕迹，那时候就觉得他们公司可能有点问题，不过后来就放过去了，没再出什么事。” 白子晗沉吟：“你们怀疑大利刚才说的电梯事件和这个有关系？” 我说：“差不多吧，会多想，具体怎么也不好说。” 小莫看了看我：“要不我今晚去看看？” 我摇摇头：“还是别了，等进一步有情况再看吧，那边现在有警察接手，要是和灵异扯上边，洛余风就会去，你还是小心一点。” 包子一直默默地听我们说，最后才插上一句：“有需要我也能帮上忙。” 我笑着摸摸他：“我们回去吧，今天小盼和刘颖回来，许盈盈估计在家正准备好吃的呢，我们还要把你介绍给她俩。” 包子拉着我的手：“她们是你说过的室友吗？” “对的，待会好好表现。”我说，“记得喊姐姐，小盼是个普通人，刘颖……你就先正常对待她就好。” “路上慢点。”小莫对我们挥挥手。 我和包子走回去，包子说：“为什么你提到刘颖的时候迟疑了？” 我无奈地说：“她的身份有些特别，没关系，你不用想这些，就把她当成普通人吧。” 第325章 注定的事 许盈盈果然再次下厨，做了半桌丰盛的晚餐，剩余的全靠楼下餐馆和小盼的帮助。 我领着包子进门，刘颖在客厅里看电视，看到我们俩的时候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走过来说：“小童，好久没见。” 我注视着她的眼睛，那双眼睛里有着一些曾经不会展露出的情绪，我不禁在心里问道：“萧晟，刘颖是不是知道了。” 我用的是肯定句，萧晟回道：“是的，我告诉她你已经都知道了。” “那我现在要怎么面对刘颖……” 萧晟说：“和以前一样，她只是我的一个部下，负责保护你而已，你不必有心理负担。” “好吧……总觉得会和刘颖之间的气氛发生改变，希望别被小盼看出来。” “看出来又如何？我可以封印小盼的记忆，也可以让她离开这个住处。” “萧晟！我说过，不许动我的朋友。”我生气道。 萧晟哼了一声：“随便你，你最好现在抓紧回神，小盼可在厨房看着你呢，至于狐王的事情就不用跟刘颖解释了，我都说过。” 我愣愣地回神看向厨房，小盼果真站在厨房门口看着我：“小童！好久不见。” 包子率先叫人：“小盼姐姐好。” 小盼的表情迅速发生了变化：“哇，你好你好，你叫什么名字？” “包子。” 小盼走过来，蹲下身和包子的视线平齐：“这么可爱的名字。” 我拍拍包子的肩膀说：“这是小莫的弟弟，和我们一起住些日子，之前就跟他介绍过你，所以知道看到你就叫人。” “哎呀，他长得太可爱了。”小盼心心眼。 我笑着说：“而且他接下来会和张庆寒一起拍戏，以后的小童星哦。” “诶！”小盼看看他，“姐姐陪你一起去拍戏好不好？” 我失笑：“你压根是想借机看张庆寒吧，别以为我不知道。” 包子还不明所以，只是对于小盼的这句话不知道怎么应答，他看向我：“小童，我要怎么说？” 小盼已经完全被小家伙给俘虏了，对于包子这么直接可爱的反应，她说：“天呐，小莫的弟弟怎么这么可爱，而且还很会说话，他真的要去演电影呀？” “对啊，下午合同都签了。未来的小同行哦，你不考虑多和他照照相签签名什么的？” 小盼道：“来来来，快坐下，我今晚特地准备了烤翅，都给你吃。” 小盼回身去厨房拿出一叠香喷喷的烤翅，放在包子面前，随后又问我：“他这么大能吃鸡翅吗？会不会咬不动？” 我说：“没关系，让他慢慢啃就好。” 说完，包子就乖巧地拿起一个鸡翅慢慢地吃着，然后仰起脸对着小盼说：“超好吃的！姐姐你的手艺好棒。” 小盼受到了会心一击：“你连手艺这个词都知道？真不简单。” 我赶紧打圆场：“因为小莫的甜点做的很好嘛，所以这孩子从小耳濡目染。” “怎么以前没听小莫提过他有个这么可爱的弟弟。”小盼坐在桌旁，看着小家伙吃东西。 许盈盈在厨房里喊道：“小盼快来啊，锅糊了。” “啊！哦哦来了！”小盼紧赶紧地跑回去。 我跟着走进厨房说：“这是小莫的一个表弟，他父母不在了，于是小莫接他来照顾，但是小莫自己太忙不方便，我就把孩子接过来了。” 小盼露出心疼的表情：“这么可怜的孩子，明明长得帅气又可爱。” “所以被蒋导看中了，非常适合拍戏的孩子，镜头感又强，你没有看到昨天试镜的时候，小家伙特别棒，当时就被蒋导相中了，第二天立马签的合同。”我说。 小盼把锅里的菜翻炒几下装盘：“说真的，我能不能一起去剧组看看啊，反正孩子还小，有两三个人陪着都很正常嘛！” 我说：“小莫有时候也会去啊，这样吧，下次小莫不去的时候，我就和你一起。可我不确定包子拍的哪一场会和张庆寒有对手戏。” “有什么关系嘛！你有张庆寒的微信，问一下就好啦。” 我挑眉：“你还真是知道怎么发挥我的用处。” 许盈盈看了我们一眼，说：“开饭啦！” 我上前帮忙摆桌，小包子已经独自解决了三个鸡翅，我都看惊了。 小盼欣喜地说：“是不是好吃到停不下来？” 包子开心地点头：“以后都想吃小盼姐姐做的！” 小盼笑道：“没问题，只要包子喜欢吃。” 许盈盈冷不丁来一句：“这小子除了嘴甜不像我，能吃这一点上非常得我真传啊。” 小盼却说：“有什么关系嘛，小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多吃点应该的。” 我说：“对啊，不像许盈盈怎么吃都不胖。” 许盈盈眯起眼睛：“你刚才那一瞬间的停顿和发音，是想说我‘死吃不胖’吧？” 我扬扬眉，给包子布置碗筷，装作没听懂的样子。 许盈盈冷哼，作势要抢走包子的碗筷，小盼一把拦住：“哎呀你们俩的事，折腾小朋友干什么，包子来，多吃点。你太瘦了，小孩子还是要肉嘟嘟的可爱。” 结果包子说：“导演告诉我要注意形象，不能在拍摄时长胖的。” 小盼眉一皱：“你还是个小孩子，怎么对你要求这么高。” 我不禁感慨还好这个包子不是真小孩，否则这么个教导法，会长歪的。 晚餐吃得很开心，虽然有些暗涌流动，毕竟大家都是心知肚明各自的情况，唯独小盼一个人是真的发自内心的笑和高兴。 有时候就会觉得这一切对小盼来说很残忍，可是又无力回避。 午夜，我继续主持直播，小狐王难得玩得累了，趴在床角的窝里安安静静地睡觉，这倒有些不像他了。 我结束直播关了电脑，小家伙已经睡熟，我控制不住给他盖了层薄毯，去了幻境就收到了萧晟的鄙视：“那是只北极狐，有毛的，根本不会冷，你总是这么照顾他，就不怕他长痱子吗？” 我好奇：“狐狸也会长痱子？” 萧晟无言。 我乐道：“难得身边能有一个像小狐狸这样的家伙，我很珍惜。” 萧晟道：“你珍惜地太过了。” 我深吸一口气，决定换个话题：“刘少的公司那件事，你怎么看？” “只有那么点信息，了解不到太多。不过你和狐狸精的担忧我的都知道，而且我也赞同你们的看法，公司发生的事情应该不会是简单的。” “果然你也这么认为。” “我们不是慈善机构，也不是老好人，不会什么事情都上去插一脚，就算真的和灵异事件有关，既然报警了就会找洛余风。” 我说：“其实我担心地是，如果刘少因为这个就对他的记忆有所影响，那之前的事情，他就都知道了。” 萧晟冷笑：“想起来又如何，想不起来又如何，想起来了我一样让他再次忘个干净。” “那还是等大利那边再有新的消息吧。” 话题结束，我进入凝思练习精神力，萧晟没有打扰我。 第二天早上，我打开电脑，想起来昨晚明明可以先看看论坛里是否有人讨论的，结果昨晚都忘记了。 我打开论坛，在水区翻找了一下，不用多费事，真的看到一篇昨天有人发的贴，标题是：我们公司死人了。 我点进去，帖子第一楼就放了一张惨不忍睹的电梯内部照，没有尸体，但是电梯里四处喷溅的血液，能让人隔着屏幕就闻到那股子血腥。 萧晟忽然道：“这样子看起来不像是人类可以做到的谋杀。” “不好说……虽然我不想承认，但是人在某些时候也是会残忍至此的。” 萧晟道：“不，我是指，这个血液喷溅的方向，还有一些可疑的痕迹，你注意到电梯壁上一大滩的血迹没有，还有它同一面的地面。这个形状，像是有东西蹭的，而从范围能看出来那东西的体型，绝不是人类。” “怎么会……”我忍着面对血液的不适，看了看这些血迹，看不出萧晟说的那些东西，但是我心底又对他的判断深信不疑。 整个帖子只有这一张图片，接下来就是事情的描述，这个楼主说： “我是这公司的保安，早上我同事发现的，立刻报警了，他吓得差点尿裤子，然后我来了一看，赶紧先拍照，我第一直觉就是这件事和妖怪有关。警察来了之后，在电梯的上边发现了尸体，是公司一个员工，我记得他，昨晚我下班交接的时候，他还没有走。没想到第二天就死了，尸体什么样我是没看到，看这血迹就知道不会好到哪去，肯定很惨。” 下边有人跟帖问原因，也有人说只不过是一张照片，怎么就说是鬼怪弄的呢。有一部分人是认为这件事不该拿到这里说，他们认为这事情与灵异无关。 后来楼主自己也觉得，似乎是没有太大关系，只是他自己觉得太离奇和惨烈，就想到了妖物，然后就在楼下请求删帖。 看完帖子，我的电话响了。 第326章 液体控制 电话铃乍一响，我也吓了一跳。 “小童，你看到水区的帖子了吗？我和林宇在店里，子晗那边的帖子没有动静，这事很可能还是鬼域做的。” “我马上过去。” 小狐王窜到我腿上蹭了蹭：“莫哥哥？” “对，睡醒了吗？我们要去鲜奶吧。”我说。 狐狸尾巴在空中绕了绕：“我听到你们说的鬼域，要去打架吗？” 我戳戳他的脑袋：“一天到晚乱想什么呢，就算打架了也不带你去。” 他跳回床上，我正要换衣服，萧晟突然冒出来把狐王拎到了我看不到的视线：“你下次换衣服把这小子扔远点。” 我顿感无语，听着小家伙哀怨的声音，我迅速把衣服换好，然后从萧晟的手中解救出他。 “变回包子吧，我们要下楼吃饭，你小盼姐已经给你在座营养早餐了。” 小狐王精神亢奋，摇身一变就蹿高到我的膝盖位置，我从衣橱中跳出两件衣服给他套上，今天就穿连体的那身，一个红色的阿狸。 “包子今天好可爱！”小盼一看到小家伙的衣服放下锅碗瓢盆就跑过来，蹲下身捏捏包子的脸，再左右看看。 “那当然，我挑的衣服。”我说。 “衣服就占一小半，主要还是包子可爱，穿什么都萌，你就算让他穿裙子也一样很可爱。”小盼说着，忽而道：“要不……给包子穿裙子试试看？” “你弟小时候，你也这么玩？”我问。 包子自觉往我这边靠了靠，明显是不想被穿裙子。 “我弟小时候不是没那个条件嘛。” “你快找个男朋友结婚，然后自己生一个儿子就可以让他穿裙子了。” “小童你不想给男孩子穿裙子试试吗？” 我失笑：“那是以前吧，对长得秀气的男孩子就想让他穿裙子看看，我可不会这样，再说了，你看包子是秀气那类的吗？明明是帅气的。穿得酷酷的才好吧。” 小盼狐疑：“你确定？这衣服是你买的吧？连体的一身叫帅气？” 我说：“我有买军事的那种连体一身，包子穿起来特别好看，但我这待会不是去鲜奶吧嘛，不用穿得那么帅气，包子才四岁，这时候不穿的可爱一点，以后要什么时候穿？” “包子会在我们这里住多久呀？” “不一定。” “那你们中午回来吃不？我准备晚餐。” 小盼说着把鸡蛋、牛奶、米糊糊放到小包子面前，看着他乖巧的开始吃，对我们刚才的讨论似乎是没有放心里。 我想了想：“今天中午不好说呢，要不我再给你打电话。呃，算了，可能是不回来的，你别准备我们的午饭了。” 小盼说：“那好吧，晚上要回来吃哦，你这整天带着包子在外边跑，小孩子会累的。” 我看着包子：“会累吗？” 包子仰脸笑：“不会！” 我耸耸肩，对着小盼：“你看，孩子都说不会累。” 用完早点，我和包子很快来到鲜奶吧，小莫把崇武师傅也叫了来，大家坐倒，店门关闭暂停营业。 林宇说：“早上大利给我打电话，说公司又死了一个人，不是前一天晚上，是早上，因为已经死过一次人，所以公司要求员工晚上早点回家，所以昨晚是没有人加班的，但是出事就出在了早晨上班，一整个电梯的人，全死了。” 我一愣：“一整个电梯？” “大利说，早上他也到的早，但是和保安聊了几句，所以没有去赶那班电梯，虽然还不是早上人最多的时候，但那一趟电梯里也有5个人了，大利和保安说过话，那班电梯却一直没下来，保安一调监控，里面的人已经全死了……”林宇说，“警察当时也在，保护现场什么的，公司有8个电梯，昨天出事的那个已经封起来了，其他的还在用。” 小莫说：“5个人都死了，如果不是电梯故障，就肯定是鬼怪之类的做的，没有哪个普通人会在封闭的空间里杀死那么多人，我们除非看看监控录像。” 我说：“那警方一定会让洛余风介入了，我们也不方便出面。” 崇武道：“猜测终归是猜测，需要实际去看一看。” 小莫道：“我们每天都要给他们公司供应甜点的，到时候就直接进去。” 白子晗说：“我怀疑那个公司现在对出入人员的筛查一定非常严格。” 没错，尤其是事情这么大，洛余风一定会在场。 “我刚才就和林宇分析了一下，论坛里那个人上传的图片虽然只有一张，也能看出来不是普通人可以做到的程度。”小莫说，“崇武师傅推算了一下，这件事情确实有异常。” “我们下午要去那个公司吗？” “去，现在来计划一下，下午林宇和子晗你们都留在店里，我和崇武师傅过去。” 诶？没有我？ “我呢？” 小莫看着我说：“你最好留在这里。” “我也要去。” 崇武道：“我们先去看看情况，暂时你不需要过去。” 我还想坚持，但崇武师傅的眼神让我悻悻然地放弃，我说：“那你们小心点。” 崇武看了看小包子，然后让我上楼，包子想跟过来，也是被崇武一个眼神阻止了。 我上到二楼，崇武在一边的椅子里坐下问我：“狐王是狐狸的王，那只小狐狸和你相处的很好？” 我点点头：“包子很听话而且聪明，我们已经把他推到蒋二平导演的面前，他和蒋导签约做童星了。” “好，你自己也要注意保护自己，狐狸总归还是狐狸。他还年幼，或许你能慢慢教导他。” 我想了一下：“包子有自己的认知，教导谈不上的，我顶多在生活中多照顾他。” 崇武笑了笑：“你的运气不会差，连狐王都愿意归附于你。” “小童，目前局势紧张得多，你的精神力可能随时都会被敌人知道，所以尽可能避免单独行动，和我一起的话，我可以为你打掩护，你是这个团队的秘密武器，可不能这么早就暴露啊。” 知道我会精神力的人，现在也只限于在座的几位，每一个都是可以信任的好朋友。 崇武忽然道：“精神力循序渐进，当你能完美控制自己对物质的掌控后，下一步就是液体，最终指向人的精神，那更为抽象。” “我还以为在这一步之后就是对精神的控制了。” “液体也是很难控的，但也不一定，因人而异吧，因为所谓控制液体的原理也是用屏障对它进行包裹，之后自然就可以控制了，这个前提就是你需要掌握使用多少精神力的量。” 我努力想了想，最终还是决定先试试再说，我已经基本知道使用多少精神力线条划定范围，接下来就是就是尝试用它来把液体包裹。这东西很抽象，不直接上手试是想象不出来的。 桌面上有一杯水，我释放出精神力，看着线条在水中游荡，边想象着它们将水聚拢，然而那似乎很难，因为我若组成一个平面就会让水从另一边流出，若是围成一个圈，那水又不能被我整个包在里面，我把黑线布满杯子里，然后化成杯子的形状，将它们整个提起，这倒是能够成功。 我精神一松，把神识收回，问道：“崇武师傅，如果我面对的是一个水池一条河，那我要想控制它们，是不是就得和控制这杯水一样，把自己的精神力变成相应的形状？” 崇武的眼中露出欣喜：“你悟性很高。没错，其中原理就是如此，精神力越强，能控制的液体越多。” “我明白了，如果我要控制整个水池的水，我的精神力也必须能够建造出水池那么大的范围，因此对于更大的湖泊来说，如果我能造出那么大范围的精神力网，自然就能控制那片湖泊的水。” 崇武勾起唇角：“没错，就是这样。” 我迫不及待地说：“我现在需要试探每一次精神力的用量，这样就不会做出多余的损耗。下一次实战中就不会像上次那样精神消耗太大。” 崇武呼出一口气：“我发现教你非常省心。” 我笑道：“崇武师傅，我要把你这句话当成是夸奖啦，我会骄傲的。” 崇武说：“你完全能够骄傲，这个世界能有你这般际遇的人实在屈指可数，这个精神力也非常适合你。” “崇武，完事就下来吧，我刚才给那边公司打过电话，中午就把甜点送去。”小莫在楼下喊道。 崇武看了我一眼：“你在这里等我们。” 我点点头，和崇武一起下楼，小莫和崇武简单整理了一下便出门了。 小狐王也没有闹着要跟去，而是懒洋洋地在室内的座位里趴着，我走过去摸摸他的头发：“怎么没精打采的？” 包子撅起嘴：“我想去看看那边。” 我笑道：“你还小。就算小莫他们回来，明后天也不一定会带你去的，而且——”我举起手机，“蒋导那边通知电影后天正式开机，你很快也要忙起来了。” 第327章 夺命电梯 小莫和崇武师傅是下午四点左右回来的，我中途去了一趟健身房，和久违的教练队友们见面，简单的训练结束后，向哥与我一同回来。 我看着向哥笑道：“难怪觉得子晗过年回来后整个人都柔和不少，再看你也是春风满面，你们俩是正式谈了吧！” 向哥说：“是啊，没有人比子晗更合适了。” “我站你旁边都能感受到恋爱的味道。” “我是一把年纪了，再说这些为老不尊啊。” 我笑道：“向哥你明明只比我们大个十岁，哪里到老年人的程度。” 我们走进鲜奶吧，白子晗正在厨房中做甜点，店里也有些客人，林宇负责招待他们。 向哥在室内的位置里坐着，我坐在他对面，小包子看到我回来就从客人那里扑到我这边，甜甜的叫了我一声，我不禁怀疑他是不是做了坏事。 果然，林宇说：“他刚才偷跑出去，差点被人骗走，要不是那对客人把他带回来啊，事儿就大了。” “诶！？”我看向趴我怀里的包子，把他的脸抬起来问道：“你怎么跑出去了？” “我想去找你嘛……” 我摇摇头看看旁边坐着的那对年轻情侣，感谢道：“谢谢你们了。” 女孩子说：“没事啦，小家伙这么可爱，原本我们昨天就在店里看到过他，刚才来的时候他正好在外边，有个穿着明显不对劲的中年妇女找他说话，我就留了心。” 我不禁问道：“她一个人吗？” 女孩子说：“是呢，就和电视上说的一样，拿着好吃的哄骗，然后就要拉他的手带他走，我过去问她，她就支支吾吾的想离开。太危险了，还是要把小家伙看住了。” 我再次感谢他们：“谢谢你们！要不是你们即使看住了他，就麻烦了。”我低头瞪了包子一眼，“让你乱跑！” 包子撅着嘴，趴在我耳边：“有什么关系嘛！就算被带走了，我也能回来。” 我把他的脸掰过来，正色地低声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如果对方不是普通人，是鬼域或者其他什么的，你怎么办？” 包子扭头，好歹把话听进去了，他糯糯地说：“我知道了。” 我叹口气，向哥看了看我们：“这孩子是谁？” 我说：“小莫的弟弟。” 向哥一挑眉，那眼神：真弟弟假弟弟？ 我无奈，怎么每个人反应都是这个，我说：“真弟弟。” 白子晗端着新做好的甜点走出来：“你来了。” 向哥微笑着看向她，声音柔和：“嗯。” 明明对话只有简单几个字，我偏偏能从中感觉出甜蜜。唉，这个感知情绪的本能真是有好有坏，被秀了一脸恩爱。 隔壁桌的小情侣很喜欢包子，包子也乐得和他们一起玩，那个男生属于童心未泯型的，小家伙在他的带领下竟然看起了动画片。我想，如果包子看上瘾了，八成回去就可能放弃那些无脑的电视剧，转为攻克动画片了。 没错，包子自从迷上了电视，就经常看电视看到很晚，或者拿着我的手机看，要不是知道他是狐狸，我一定会制止他这样祸害眼睛，有时候他会因为白天看的太多，晚上就早早睡觉，比如昨晚。 小莫和崇武回来之后，我明显感觉到小莫的情绪有些冷硬，我和他俩上楼，听小莫说那边公司的情况，包子竟然也跟了上来。 “你就别跟着凑热闹了。”小莫说。 包子努努嘴：“我就听听。” 小莫取出一个优盘，插到楼上的台式电脑上：“我把保安那里的视屏监控拷了一份过来，画面很血腥，小童你要看的话，做好心理准备。” 我点了点头，这是意料之中的。 包子在我腿上坐正，我低头看看他：“你没问题？” 他说：“我原本就是吃生肉的，这些画面当然没问题。” 我一愣，竟然忘记。 崇武道：“洛余风的确在那，明天可能公司要停止上班了，那个东西现在还在大楼中，躲在阴暗的角落，一旦遇到合适的机会，还会继续吃人。” “吃……人？” 小莫说：“食人鬼，只吃活人，而且必须是鲜活的人，一旦那个人在他的撕咬下死亡，他会立刻丢弃，并寻找下一个目标。我估计早上电梯里那顿他已经吃得足够饱了，而且可能变本加厉。” 我问道：“监控录像里拍下的就是那一幕对吗？” 崇武说：“非常完整。” 我咽了咽唾液：“他到底是鬼还是妖……为什么监控能拍下来。” “这和饿死鬼是一样的，食人鬼占用人的身体，在进食的时候部分化为原先的模样，也就是说他在攻击和蚕食人的时候，会出现半人半鬼的情况。”崇武说。 “那栋大楼究竟怎么回事，出的都是附身的事情？” “这次有宠崇武的帮忙，我在地下停车库发现了法阵，非常隐秘，外人看到只会以为是小孩子涂鸦画的图案。” 谈话间，电脑上的播放器开始播放那段监控。 监控录像是第一次事故，晚上只死了一个人那次。画面并不是非常清晰，但足够看出里面那个年轻上班族的体貌特征和他的大概表情。原本一切正常，画面进行到一分钟时，电梯也正在从十层降到九层，忽然画面一晃，从电梯顶部落下一个人，人形吧，那个人的手臂位置原本还和普通人一般，上班族的表情是巨大的惊恐，下一秒那个突然出现的人就变成了怪物，从手臂开始膨胀，就像电影《异形》里那样，手臂胀大多变，头部也在胀大，他是背对着摄像头的，所以只能从后边看出变形到不可思议的形状，然后那个勉强算是头颅的部位从前部分裂。 “那是他的嘴，他现在要开始进食了。”小莫说。 接下来的画面异常残忍，上班族的惊恐，隔着屏幕我也能深切的感受到，他被异形摁在电梯的壁上，从手臂开始撕扯，鲜血、惨叫，混乱不堪。 我别开眼睛，感觉整个人都如坠冰窟。 崇武感觉到我情绪的变化，走到我身边，拍拍我的肩膀，用他镇定的情绪包围在我周围，我深呼一口气，包子也化成狐狸本体，钻到我怀中，用尾巴轻扫我的手背。我愣愣地摸摸包子，调整情绪。 小莫把视频关掉：“还有今天早上电梯里的视频录像，就别看了，画面比一个人更凄惨。肢体在电梯里横七竖八，没有一处完整的，那楼里充斥着血腥。” “我已经不想去了……”我说。 崇武道：“我们根据法阵判断出，这食人鬼是鬼域招来的，目的暂时不清楚，要是利用食人鬼养魂自然不可能，最大的可能就是练戾气收惨死的冤魂，并把那些冤魂训练成厉鬼。” 我说：“这么说，那些惨死的人，可能都成了厉鬼……” 崇武道：“楼里阴气在聚集，我们听到洛余风的手下提到了这批人的灵魂没有在地府出去，所以判断出鬼域的这个目的。你也知道鬼域招揽手下，一直都是这样。” 小莫说：“我们还看到了一个a鬼，没有在鬼窝里出现过，根据他的实力推断够得上a级别。” 我明白了萧晟说的，年后就可能和鬼域真的开战了。 “那a鬼是公司的员工，而且级别不低，要不是我检查了一遍录像监控，还发现不了他。他藏的真好，灵力掩藏地也很好。”小莫说，“我偷偷看了人事那边的记录，他已经在公司带了四年。” 我说：“那林宇说不定知道！” 小莫对着楼下喊道：“林宇，上来一下。” 没一会，林宇便跑上楼，小莫问道：“那公司有个叫秦海的人，你知道吗？” 林宇说：“销售部的一个主管，我知道他，以前见过几次面不熟悉。他有问题？” 小莫道：“他是鬼域的一个a鬼。” 林宇愣了一下：“我印象里他人缘不错，能力也强。” “看起来特别不像鬼是吗？”小莫冷笑，“可他一直都是鬼，我观察了他的行事作风，装的很像一个人。我怀疑你以前被公司里的女鬼附身，根源也在他身上。我就说那个公司所处的风水位置是不错的，怎么会养成厉鬼，看来都是那家伙搞的。” “这件事如果洛余风他们会处理得很好，我们也不必出面，反正跟我们也没关系。”小莫最后说道。 我思量了片刻：“我觉得，我觉得还是要去，你想如果洛余风与鬼域的人有合作，那这件事根本得不到根除，而那个a鬼还会继续在里面为鬼域提供厉鬼，大利还在那个公司呢！” 林宇沉吟道：“我会让大利辞职。” 我说：“刘少……刘少之前虽然是有那样的想法，但他本性不坏，a鬼继续在那里为非作歹，迟早会把刘少也……我想帮帮他。” 小莫看了看我：“这不仅是帮他，也是我们在解决一个鬼域的战斗力和他们的武力输出，不是吗？” 大家互相看着，均表示认同。我深吸一口气，这场硬仗看来是一定会打下去了。 第328章 媒体报道 秦海，隐藏在刘少公司的鬼域a鬼，实力深不可测，并且是这次食人鬼事件的策划者。 我在萧晟的幻境中，将目前所知的一些线索和鬼怪做成了一个线索墙，秦海的这段介绍就是写在纸上贴于墙面的。萧晟站在我身后，安静地看着这些信息，弄得我很难为情，总会以为他要提出反对的意见，或者是嫌弃我打乱了屋里原有的布局。 而我真的只是在萧晟那间现代的书房中找到一面不太丰富的墙面，然后把纸片一张一张像拼图一样附在着在墙壁。稍稍用了一丁点精神力，既没有用胶带也没用钉子，勉强能得个节能环保的称号。 我还是不好意思地说：“事情太多总要这样记下来，不然会忘记还会乱掉。你如果不高兴我这样用，我会想别的方式。” 萧晟说：“没关系，影响不大，你想这么做就做吧，记得信息填的全一点。” “萧晟，你对食人鬼了解的多吗？”我问。 “凑合吧，小莫和崇武不是解释过了？基本就是那么回事。”萧晟道，“听你下午的意思，你还想帮助刘少。” 我的确是这么打算的，从小莫那里一回来，我就想到制作线索墙，于是一头扎进了幻境中，现在看看时间倒是快到直播时候了。 萧晟推测道：“估计今天会有人在直播中提到刘少公司的事情，你做好应对的准备。还有，刚才小盼就在楼下叫你，你去看看吧。” 诶？那你现在才说！我离开幻境，果然听到楼下小盼在叫我。我三两步走出去，下了楼，原本她正陪着包子看电视，现在竟然是在看新闻。再一看新闻的内容，我也惊讶。 有地方卫视说了刘少公司的事情，小盼就是看到这个才喊我下来。 “小童，这是刘少的公司诶，怎么出了这么严重的事情，你问他了吗？他的情况怎么样，有没有危险？” “嗯，我听到林宇和大利说了这个事情，刘少他……没事的。” 应该没有事吧，具体的我并不清楚。 小盼察觉到异样，但没有继续追问这个，而是说：“太惨了，总觉得最近不太平，小童你觉得呢？” 我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包子看了看我，从沙发的一边跑到我这里，然后扑倒在我身上，有意撒娇道：“小童我们上楼好不好。” 他眨巴着眼睛，我立刻会意，他是想替我解围。我抱起他笑道：“你困了我们就上去睡觉。” 小盼说：“是该早点睡，刚才看了好长时间的电视呢。” 我瞧着包子的脸：“以后要规定你每天看电视的时间了，才这么小，可不能上瘾。” 包子的眼中流露出不解：明明是帮你解围，怎么把我算进去了？ 我淡笑着抱起他上楼，包子趴在我身上对小盼挥手：“小盼姐姐晚安。” 回到卧室，包子化成狐狸的模样，衣服立刻松垮在地，他窜到床上趴好：“小童你刚才怎么了？” “有些事情小盼还不了解，所以我不能说，刚才多亏了你解围，如果小盼继续问下去，我就为难了。” “我能知道吗？” “能是能啦，但我已经不知道要从哪里说起了，发生了很多很多事，没办法一一讲给你听，你就知道那个刘少是以前我们都认识的人，后来因为一些事情我们把他的记忆抹除了，但这件事小盼不知道。” 包子努力理解了一下：“嗯，果然复杂，我还是别问了。反正你们记得遇到事情呼唤我，我也是可以帮上忙的，要不我怎么会这么小就能做上狐王的位置呢！” 我奇道：“狐王不是世袭的吗？” “当然不是，狐王是在同辈中选出天赋最高的！莫哥哥之前被选中就是因为有一项天赋突出，后来莫哥哥跑掉，才重新进行选举的。” 我好奇：“小莫的天赋是什么？” “莫哥哥的灵力很厉害的！” “哼，那只狐狸的灵力能算得上厉害？”萧晟忽然出现在我身旁，“或许莫玄在你们狐狸族中已经算厉害的了，那你们还真是弱啊。” 包子大为不满：“喂，别以为我怕你！你这么说我族人……” 萧晟靠近他，勾起唇角：“你不怕我？” 狐王自觉往后挪一步：“你你你走远点！” 萧晟轻笑出声：“你一届狐王也这般胆小，如何统领下属。” 我看不过去，制止萧晟的作为，把小狐王拎到一边：“我要开始做直播，你乖乖在床上待着，困了就睡。萧晟，帮我做一些特殊效果吧。” 萧晟眯起眼睛看着我：“你什么时候开始学会指挥我了。” 我动作一僵，装作若无其事地样子：“那个，啊，有人问刘少公司的事情了！” 天助我也，关键时刻帮了我的忙。 “……”萧晟默然无语，盯着电脑屏幕。 屏幕上有人说：刚看新闻报道我们公司发生的血案，你们看了没？听说了没？微博热搜榜应该出来了，但是好像听说被我们老总买断，就给掐了。今天我在公司亲眼看到那个电梯里的血，跟血浆喷溅似的，满电梯都是，一整天空气里都是血腥味。 有人跟着说：那你怎么能呆的下去的？ 对方回道：工作嘛，不工作哪来的钱。 我想露面问问题，结果萧晟按住我：“我追溯到那一头去看看，你先准备直播。”眼看着萧晟消失在我面前，并且有灵力钻入电脑屏幕。 我正经开始今晚的直播，开场前照例简单和大家讨论一下这个事情，听听大家的看法，再整理好把我自己的看法说出来，基本无关痛痒，重点信息我全部都没有说。 结束直播，我去网上搜索了这个事件的关键词和前因后果之类，同时看到网友们的讨论，他们猜测的更不靠谱，什么魔鬼来袭，死神来了还有说报复的，总之没什么可信的，白白增加热议度。 从某种意义上，可能这也是好事，正因为有了热门度，受到了关注，这件事情在网络上的曝光量反而很高，我看到一些只在小莫带回来的监控中才能看到的画面，虽然短短几秒，但都是监控里的。 监控若是流出，也只可能在两个层面，一是公司，而是警察内部。 警察内部估计不论，洛余风那种的行事作风很少和网络沾上边。公司内部的话，问题就大了，比如个别保安或者是和保安关系好的。 我对着网上曝光的几秒钟画面，有着想法，然而还需要分别证实，我把包子哄睡觉后，就在幻境中等萧晟回来。 其实在看新闻的过程中，我还注意到一些媒体的报道，或真或假，吹嘘地气氛多么多么恐怖，就差真的找大师来超度亡魂了。这样的媒体究竟是怎么做到那个位置的，全靠这样的博人眼球？ “你想的真多。” 是萧晟！我抬头看向前方，萧晟出现。 “那个人是刘少公司的员工，我去扫过他这两天的记忆，确实是看到了现场，别的就是哗众取宠了，他和论坛里发帖子的不是同一个。”萧晟转而笑道：“我甚至要怀疑，下一次在直播间说这类话的，可能就是刘少本人了。” 我愣住：“不会的。” “人的记忆可以被封存，但是身体的记忆还在。如果有了一定的契机，那个刘少很可能会再次和你在直播间相会。” 我拧眉：“相会？你竟然能心平气和的用这种词，不可思议。” 萧晟道：“哼，说不定他已经出现了，只是做个安静的观众，一句话不说而已。” 这个可能性，不得不说，是存在的。我设想过在未来的某一天，刘少可能会在阴差阳错间再次来到这个直播间，并且驻足观看，不知道那时候会不会触发他的记忆。现在来看，这个可能性要提前了。 “蒋二平那边的开机也快了，这件事若处理不完，你就算陪着狐王去拍戏也会心神不宁，我们还要担心对方可能会有的行动。总的来说，鲜奶吧，你的住处，在敌人眼中都是透明的，那么问题来了，为什么对方到现在都没有动手。他们在等什么，还是故意把我们当做跳梁小丑，玩弄于鼓掌之中。” 我微微愣神，萧晟提到的问题非常实际，关于这点，以前我也猜测过，毕竟我们的很多行动都不算隐蔽，目前除了我会精神力这一点，还没被对方知道外，我们真的已经完全透明。 萧晟看着我道：“所以，你是最后决胜的关键，即使之后被他们知道你会精神力，也不影响我们，毕竟他们情报短缺，哪怕是告诉对方精神力三个字，恐怕他也难找信息。当今世上会使用精神力的，只有崇武和你。” 我恍惚间有了一种自己似乎有些作用的感觉，萧晟道：“崇武守口如瓶，其余人说不准，但至少现在来看还属于无害，我还是那句话，我们现在的一切行动都不允许告诉许盈盈。” 第329章 画面重叠 又来了，萧晟一贯的鄙夷，以前我就察觉到萧晟对许盈盈的态度有异，而且从来没有真正信任过许盈盈，中间更是有很长一段时间，两个人处于敌对状态。 尽管我在感情上还不能接受对于许盈盈的怀疑，更何况同住一个屋檐下，大半年的感情不是说散就能散的。我还是会遵照萧晟的要求对许盈盈只字不提，所以吐槽归吐槽，绝不耽误正事。 第二天醒的很早，最起码比包子醒的要早，这次换成我来把他闹醒，不过，不知道昨晚什么时候这只小狐王从他的狐狸窝睡到了我的床上。我想着萧晟这次迟钝了，并没有发现，结果萧晟在我耳边立马反驳：“我只是发现小小的满足一下他，更利于把控他，他自己睡成一团，也不会做什么事情了。” 我皱着眉瞪他：“所以说啊，你们到底是担心他会做什么！都跟你们说过好多次，包子还只是一个小孩子。” 萧晟的声音降低了两度：“他就算是小孩，也是狐狸群里的幼崽，比人知道的多得多。” “好好，就算这样没错，又能说明什么？包子喜欢和我相处，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是因为我身体里的血咒，这一点，我以为你明白。” “解决血咒的事情也刻不容缓。”萧晟低语。 “喂，我没有这个意思，刚才也没提到这个方向，你究竟是怎么联系到要解决它的。”我说完又不甘心地补充：“知道你一直就想把血咒解除，上次还说有了眉目，别把我当傻瓜，我知道那有多难，我知道如果一件事情在你的记忆中都没有存在过的痕迹，那还想追溯血咒源头，几乎就是不可能的事。” “哼，了解的这么清楚。” “因为我了解的不是这件事，也不是这个人，而是分析。”我说，“我忽然想到，血咒的事情可以问问包子，或许我们当局者迷，什么都看不到，包子就不会这样。” 包子在我们的对话中被吵醒，他蹭蹭自己的毛，睁开眼睛，我注视着他，看到他的眼睛中有雾气，心说一定是还有睡意残留，便伸手想要抱他。 包子打了个哈欠：“我听到了血咒，小童你要了解血咒做什么？” 我不得不在心底问自己，同时更是问我和萧晟两个人：“血咒的事情，狐王知道血咒的本身，但对我和你的事情完全不了解，更不清楚我一开始和小莫的瓜葛，所以这件事我能对包子透露更多吗？” 萧晟回答道：“当然不可以，你把事情告诉他，不就相当于告诉了小莫，你依然在积极解决血咒的事情。” “可是我现在真的觉得血咒的弊端大于它的利，如果血咒设在两个心意相通的人身上，那它就是福气，若是降临在我和小莫身上，非但成不了福气，还能成为累赘，成为一个巨大的心里负担。”我叹了口气，“我对小莫没有男女之情。” 萧晟盯着我的脸：“我知道。” 我一愣神：“你知道还每次都要和小莫争风吃醋。” 萧晟眯起眼睛：“注意你的用词。” 我撇嘴：“又没说错……你每次和小莫的针锋相对，看起来就像是皇帝没有宠爱好那个妃子，然后导致了后宫大乱。”我承认，我就是在逞一时的口舌之快。 “小童，你今天是不想出门了吧。”萧晟的声音危险低沉。 包子的尾巴扫了扫我的手背：“小童，你又走神了，是在和萧晟说话吗？” 我赶紧回过神：“啊，对，我们刚才说到哪里了？” “我问你为什么要了解血咒。” “为什么啊……因为我对血咒了解越多，就能越学会如何控制它，我想让我和小莫都摆脱血咒的控制。”我注视着小狐王的眼睛，认真地说。 他看着我，眨了眨眼睛：“我觉得莫哥哥还是很喜欢和你之间的这层羁绊，小童你不喜欢吗？” 我点点头，不打算骗他：“我希望和小莫之间是平等的朋友关系，而不希望因为有血咒的缘故导致一些被动的情绪产生。” “好深奥……听不懂。”小狐王皱起鼻头。 我刮了一下他的鼻尖：“小家伙，听不懂就对了，你还是小孩子嘛。” 中午之前的小直播，我难得出现，因为这个时间段已经交给萧晟好长时间了，我似乎就没再过问，偶尔想起来会进去看一看，比如今天。 也赶巧，我一上账号，就看到头像跳动，点开后，通过对方的头像辨认，直觉没见过，但是对方开口的第一句话，就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他打出了这么一行字：我看到你直播室的置顶上写着可以帮忙解决灵异事件，那你能解决灵异杀人的事情吗？ 我敲击键盘：什么事情？ 很快，对方便回复：电梯的安全事故，我的公司电梯里死了两天人了，一次比一次多，今天是第三天了，我不敢大意。 我愣住，反应过来这又是刘少公司的人：你是公司的员工吗？这件事情我知道已经交由警方处理，我这个玄乎的人出面，对大家都不太好。 对方说：我明白的你的意思，但是我可以全程陪同你检查我整栋大楼的情况，我是这个公司的老板，你叫我刘少就可以。 此刻的画面与多月之前，刘少第一次在直播间出现的画面重叠，这一次我是清醒的那个，反而要再对方面前装第一次见面。 我一下子就拿不定主意了，甚至不知道接下来怎么和刘少进行对话。 明明已经消除了他关于我的记忆，他怎么还是找过来了。 我这么想着，萧晟已经代替我和对方聊天：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萧晟这么一问，反而让我感觉他是在对我说：“看到了吗？话要这么问。” 对方答复：你是网上最热门的灵异故事主播，而且传闻你处理过许多这种事情，我也就是试试看并没指望你真的过来，或是真的帮上忙。我那句话发出去的时候，其实自己还有些不敢相信。 从哪一秒开始，这些对话就往奇怪的方向走了？ 你看了我的直播吗？萧晟发出这么一句话。 刘少过了片刻答复：还没有，昨晚没时间，今天晚上若有空我会欣赏的。你下午有时间过来我的公司看一看吗？我知道你就在本市，我们公司有很多你的粉丝，他们还诡异的产生错觉，说你以前来过。 我一惊，对啊，前两次去刘少公司就完全没有乔装打扮，所以员工中，有相当一部分看到我就在现场。我有些慌乱，明知道刘少不会因为这个就想起什么来，但人的大脑原本就潜藏着无限的可能性，说不定就会出岔子了。但是从刘少的口吻里又看不出太多，仿佛大家不认识，真的那种不认识，完全陌生的交流。 刘少打过几行字之后，开始和我发语音：“美女主播，你下午能应邀来我的公司party吗？我们大家都非常想再看一遍那个。” 我知道他说的就是在篝火晚会时候，和白子晗玩的一招大变活人，因为刘少的表情十分微妙，在屏幕上向我展示了一张图片，图片上一个男孩一个女孩，定格在那个时间。女孩比男孩大好两岁，看起来成熟得多。 想必照片上的人他认识。 “这是我和青梅竹马的照片。” 我隐隐觉得刘少喝了酒，可这个时间喝酒岂不是很奇怪吗？ 的确奇怪，没有人会在上午喝酒，还一个人喝了半天，我心中有些不忍心，在心中问道：“萧晟，你说他为什么这么做？” 萧晟冷道：“大概你和他的青梅竹马有关联吧，谁知道呢，暂时扔一边好了。” 我回复刘少：“下午的派对我可以过去的。” 萧晟道：“你真的要去？” 我说：“多正常的一个见面，而且你们都跟着我去，总该放心了吧。但是，明明公司刚发生了这种事情，到底是哪来的时间精力还有心情要搞这个的。” 萧晟说：“既然有疑惑就直接发过去问，有什么好顾忌的。” 萧晟说的没错，我身正不怕影子斜，没必要顾虑一些有的没的。 我问：“公司刚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刘少回道：“就是因为发生了这个事情所以想邀请你前来查询真相，你放心，你们的信息我不会透露给警方。至于刚才说的派对，开玩笑的，我再冷血也不至于在员工尸骨未寒人心惶惶的时候搞这些。” 我心中有些说不出的感觉，没有人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结合我之前对刘少的认识，这种可能性更是为零。 我问萧晟：“你觉不觉得这个刘少怪怪的。” 小包子在楼下吃饱喝足了爬上来，正好听到我在房间里的这句问话，立刻跑到我面前说：“奇怪的人就要当面看一看，到底有多奇怪，这是我们家族的古训。” “诶？”我疑惑。 包子说：“好奇心要在实践面前低头。你觉得他奇怪，我们就一起上门看一看。” 我说：“他也邀请我过去了。” 第330章 食人鬼 “小童，今天来店里，给你一个惊喜。” 这是小莫一大早打电话给我时，说的第一句话。这时候我还没想到是什么，本来应该脱口而出的事情，结果愣是想不起来。肯定是最近被事情折腾的，把一些到嘴边，在眼面前的事情给忽略了去。 我和狐王原本计划今天去刘少的公司，现在刚刚来到小莫的鲜奶吧。 不，不能再叫鲜奶吧了，需要改口为狐王甜品店。鲜奶吧的装修完全竣工，今天是新店面开业的第一天。 门口撑起了宣传海报，摆放了写着喜庆标语的花篮，拱门竖立，非常热闹。新的店面有原先的三倍大，看起来更像是一个集甜品休闲为一体的地方，有书架和座椅沙发，整体的装修风格，低调宁静，是一个非常适合与朋友小聚的地方，并且还设立了小包间，隔音效果非常好。 我简直是欣喜地看着这个新店，小莫双手环胸笑意满满：“怎么样？是不是很惊喜啊？我带你看看——” 我跟着小莫的引领，把整个店的格局全部了解了一下，最后他还神秘兮兮的把我带到后厨。 “我修了地下室，直接从三楼拉下了通道，这个地方，已经和上边都打通了，正式成为我们的小基地。”小莫说，“而且在几个角的位置，我事先和崇武师傅商量，埋下了结界符咒，这次是实体的，安全可靠，用水泥封在每一个角落的地下和顶上，楼上几个房间的装修也完成了，之后你完全可以住到这里来。” “这里变化太大了，没想到你已经安排地这么好。” “那当然了，之后的形式还不好判定，我必须得准备充足，你住的位置非常不安全，我很希望你能尽快搬过来住。” “……以后再说吧。” 我们回到地面也就是甜品店的位置，有新老顾客进来买东西，都纷纷祝贺店长小莫，老顾客更熟悉一些，拉着小莫和林宇聊天。 白子晗性子冷淡，所以并没有很多人会主动和她搭话，直到向哥也来到这里。 “小童，你今天怎么没有去健身房？”他问。 我说：“事情不行啦，我觉得以后去健身房的时间可能都要和你们错开了。” “要不我陪你？正好结束后再一起过来。” “那样太麻烦了吧，对你来说，你都习惯每天早上的锻炼了。” 向哥笑了笑，重新把注意力放到了子晗身上。我直觉地走开，在店里的新位置上坐下，小包子玩够了就回到我身边：“小童，我们什么时候过去？” “你不提醒我的话，我差点就要忘记了。等等，我跟小莫说……不行。”我意识到今天去找刘少的话，还不能跟小莫说，如果小莫知道一定会和我们一起去，但今天是新店开业，作为店长的小莫可不能到处乱跑。 我一个人去的话，自然也是可以的，可这样就有些不负责任。我想了一下决定先去找崇武师傅，小包子手捧着店里的甜点，跟我一同出门。 “小童，你去哪？”小莫在身后问我。 我说：“我去崇武师傅那里。” 小莫点点头：“早点下来哦，咱们除了新店开业，还有新的甜品呢，你一定会眼前一亮的。” 小包子好奇地跳起来问：“是什么？” 小莫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嘴唇边：“秘密。” “切。”包子不以为然。 崇武一个人在家里打坐修行，我把自己想要去刘少公司的想法跟崇武说了，又加上昨晚刘少自己也提出来希望我下午能过去。本来还是说昨天下午过去的，结果我还是没能成行，拖到了今天。 “可以去，你来找我就是想让我和你一起的吧。” 我摸摸头发笑了笑。 他又问：“那这只小狐狸呢？” “我也要去！”包子说，“小童你忘记我说的了？我们每一只狐狸都是有天赋才能被选为狐王的，我也有的。” “你的天赋是什么？” “先不告诉你。” 崇武轻笑：“那我们就过去吧。” 绕过甜品店门口，我们走另一边打车前往刘少的公司，司机师傅一听我们是去创业园，立刻神色紧张：“你们在那工作啊？怎么还带着孩子。” 我说：“是去见个朋友。” “哎哟，没听说啊？那边现在出了大案子，死人死的太惨了！这时候哪还有人敢往那边去啊，你们这趟过去，回来估计都不好回。” “为什么这么说？” 司机道：“我们出租车不往那边拉生意，你用软件叫车也没用，尤其是晚上，你可得注意着公交车的点，那边末班车是5点半，过了那时间就没车了。” “好的，谢谢你师傅。” 可能因为我们的目的地，所以师傅除了一些必要说的东西，也就不和我们聊天，能尽快到就尽快到，到了还不愿意把我们送到大门口，只在靠近的路边把我们放下来。 “有这么可怕吗？”我问崇武。 崇武看了我一眼：“你忘记监控上的情景了？” 我愣了愣，汗毛直立。 “你看，你也知道这有多吓人，而且媒体都报道了这件事。” “师傅你看电视了？”我脱口问道。 “看了。”崇武叹气，“别叫我师傅。” 我吐吐舌头：“好嘛，刚才顺口了。” 包子问道：“我们怎么进去？要走大门还是偷偷的？” 我说：“我还没有跟刘少说今天过来，还是偷偷的吧，而且说不定洛余风的人还在里面呢，我们看看情况，再决定要不要露面。” 崇武伸手布下结界，包子变成狐狸的形态跳到我的肩膀上，我们一起从正门进入。 院子里就停着警车门口的门卫要比上一次来时候少得多，我看了看外部，并没有太大变化，一走进大厅，真的是血腥气扑鼻而来，我喉头一动，下意识地就想吐。崇武拉着我的胳膊把我扶住：“没事吧？” 我表情难过：“这里的味道……” 包子从我肩头落下，眼神中有着担忧：“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 “来都来啦。”我掩着口鼻，“没关系的，我可以坚持。这么弄的血腥气，员工要怎么上班。” 大厅里有警察站在电梯的位置执勤，我们绕到楼梯处走楼梯上去，进入楼道，这里依然是有血腥气。 崇武说：“监控上可以清楚的看到食人鬼把人撕裂后，带走了部分残骸，我怀疑这些组织部分就在这栋大楼里。那些警察如果早点把警犬带来，或许可以发现的更快。” “什么？还有断肢在这个楼里？”我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我估计这公司很快也要休业了，小莫说甜点的供应可能要中断，因为采购那边昨天给他打过电话，说是事情突然，合约要暂时中断。” “看来这边公司是要准备停止办公了吧。” “可能会搬到另外一边，这里几栋高楼都是刘少的。” 崇武说：“这里恐怕还是不安全，还是要离开这个地方。” “白天那只食人鬼应该不会乱来吧。”我从楼梯缝向上看看望不到头的楼梯，“要爬十几层……啊！” 我惊得倒退一步，指着上边：“崇武师傅！上边有东西！” 崇武走到我刚才的位置向上看：“什么都没有，你刚才看到什么了？” 我的声音发抖：“看到一个黑青的脸，还有血迹，然后有一只像是手的东西扒在扶栏上，可是又不算是手，它长得更大更粗，而且表面还疙疙瘩瘩的。” “在上边什么位置？”崇武脸色严峻。 “大概四五层的样子，那个不会是食尸鬼吧？”我从头凉到脚，身体不由自主地发抖。 “那个就是食尸鬼。”崇武望着上边的方向，“我们在屏障中，他是看不到我们的，刚才可能只是在那个位置露了个面。” “这里到处都是警察，他怎么还敢明目张胆的出现，我以为他会躲在什么地方。”我说。 “看来这只鬼很不简单啊，他完全有能力大开杀戒，但却没有，有力量在制衡他。一旦那个力量松懈，那这里只会成为人间炼狱。” 我第一个想到的是快点疏散人群，可这根本不可能。 “我是不是应该在直播间和刘少谈话时，先劝他给员工放个长假，或者立刻搬离这里。” “现在说这些都来不及了，我们上去。”崇武说，“注意安全。” 我不禁问道：“如果待会和那只食人鬼正面撞上，我们要怎么制住他。” 崇武说：“我用屏障先控制他，再有萧晟出面，将他的灵力耗尽，食人鬼变得虚弱之时，抵抗会减弱，那个时候我就会用佛经超度他。” 我点点头，把小狐王从肩头抓下来抱住，低声说：“包子你也要注意安全啊，你的灵力少，不要和他正面对抗。” 我们每走一步楼梯，都十分谨慎，崇武走在我的前边，我虽然明知有屏障的保护，依然觉得自己就是正常走在这个楼道中，很是忐忑吓人。 第331章 线索 又往上走了三层，前边的崇武忽然将手在身后摆出停止的示意，我心头一紧，停下脚步抬头看，崇武扭头说道：“这里的血腥味更浓。” 我点点头，的确是那样，除了血腥气还有恶臭，我不禁想：这么明显的味道，为什么楼下看守的警员都没有注意，还是说洛余风下的命令，看到了也不去注意？ 四楼的门有刚刚推开的痕迹，崇武抬手用精神力将门打开，然后静静得等了那么一会，才说：“我们现在走过去，如果门后有任何长相可怖的东西，记住，都不要发出声音。” 我猛地点了一下头，做足心里准备，同时下意识地把怀里的小包子抱得更紧。 我们走过门，幸好没有任何东西在这里守着，不过一进了门，那股子难闻的味道更强烈了。 崇武分辨了一下方向，带我们径直走到头。我们都屏着呼吸，即使在屏障中也没有发出很大的声音。 走廊的另一面有脚步声传来，我看看崇武，崇武眉头微皱：“可能是这里的工作人员。” 那怎么办？食人鬼很明显就在这里，那个普通人要是被遇上就死定了！我直接就要冲出去，崇武一把拉住我：“别过去。” “可是——”我焦急地看着那边，觉得还是不能放任不管，崇武无奈只好跟我一起过去。 但是看到对方的一刹那，我不由得松了口气，那个人不是员工，是洛余风的手下，鬼界的人，我先前的担心看来多余了。可我还没彻底放下心，就在那一瞬间，我眼睁睁地看着鬼界那个人被一只长得如触手一般的手臂直直抓住，然后拖到了天花板上方，那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一个口，刚才我们竟然都没有注意到。 除了一瞬间的抓捕声音，那个鬼界的人连一丁点声音都没有发出。 我呆愣愣的看着，随后就是撕扯肉体的声音和黏稠的血液滴溅在天花板上的声响，我捂住嘴，感觉自己立刻就会吐出来。一双手将我带入怀中，我抬首看到萧晟那张脸，心中有一瞬间的平静，崇武回头看了看我们：“食人鬼如此嚣张，恐怕这栋楼里的人很可能都是作为口粮被养着的。” 萧晟道：“上去把大利带走吧，之后这个地方就不要带小童过来了。” “还有刘少……”我说。 萧晟说：“哼，刘少？你待会就知道了。” 我心中有些隐隐的担忧，萧晟似乎话里有话。 “我刚才在楼里简单的看了一下，洛余风不在，楼上大多都是他的人在看守，似乎和这个食人鬼没什么关系，那个秦海我还没有看到。” 原来刚才他就在这个楼里检查了吗，我看着他：“我们现在去找大利是吗？” 萧晟看了看我：“对，这个公司没有必要继续待下去了，以大利的资历重新换个好工作没问题，若不是警方要求这几天每一个员工都要正常到岗，早就有人辞职离开了。” “那我们要是带走大利，岂不是会让他引起怀疑。”我担忧。 “你以为就没有人不来了吗？你待会去楼上的办公室看看，就知道了，一个个人心惶惶根本没有人在专心工作。” “那既然这样，为什么刘少不安排他们回家呢？我记得刘少不会那么不通人情的人。” 萧晟说：“你以为刘少还是那个刘少？” 我皱眉：“萧晟，刘少是不是出事了！” 萧晟别开目光：“昨天上午和你聊天的那个看来并不是刘少，他已经死了。” “什么！？” “你一会可能看到的刘少不过是鬼域那帮家伙附身的皮囊，真的刘少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死了。” 萧晟的话犹如一记重锤在我心上打击，我不敢相信，原本一个普通的公司老总，可以过着富足的生活，可如今竟然就遭遇了这种事情。 “如果我一直和刘少保持联系，就能在事情刚发生的时候出现，或者是在事情还没有发生时，发现端倪，这样刘少就不会死了。” 萧晟道：“这些事情强求不来的，你想得太多才会有这么多烦恼，你若是把事情都揽到自己身上，那要天何用，要‘命’何用？你以为你的一个决定能大多‘命’？” 我被萧晟说的哑口无言，无法反驳。 我们离开食人鬼暂时所处的第四层，往上走到之前来时候的楼层，我穿过原本应该工作氛围浓厚的办公区，注意到这里的员工真的是个个惶然，窗户大开，没有一个在专心工作，并且还都不愿意独自待着，哪怕是去倒个水都要两三个人一起。 在这样的情况下，更别提去休闲区喝饮料吃点心了，我甚至怀疑休闲区的那个人也早就离职了。 我径直去到技术部，技术部这里的人还算是敬业工作的，尤其是大利，似乎都没有参与周围同事的讨论。 “现在留公司里太吓人了，这两天企管那边好多人都不来上班了。” “我们不还得过来？这里跟监狱似的，而且还不知道下一个死的是谁。” “那个洛警官也吓人，不让我们走，那也不能整天把我们关在这里啊，你知道吗？我早上过来的时候，听说今天谁都不能离开！” 大利这才抬起头注意到他们的谈话：“今天不能下班吗？为什么？” “葛利啊，你还在工作啊？大家都担心自己的命，你还担心工作？” “这要是财务的人出事情了，你说我们上个月的工资不就看不到了吗！” “大利运气好，上个月特殊奖励，前两天刚拿到工资，亏得不大。” 大利笑着摇摇头，还是继续问今晚的事情：“那个啊，今天晚上为什么不能走啊？” “洛警官说是发现了什么可以的线索，要安排大家留下来配合调查。搞什么嘛！现在谁还敢大晚上的留在公司啊？我宁愿去外边的地上坐着，也不想留在这个房子里。” “说不定从哪里就突然伸出一只手——” “嘭！” 我整个人都惊住了，这句话简直太准，真的从天花板上伸下一条手臂，就是刚才在四楼看到的食人鬼！ 这个办公室里都是男人，发生这种事情后，统统大声叫着跑了出去。 崇武比我反应快得多，一把拽住大利，将他拉进屏障之中。大利的表情明显是刚要反抗，看到面前的是我们，他迅速松懈。 我长话短说的介绍：“这个是屏障，和林宇在练习的那个差不多，你应该知道的吧？” 大利点点头。 “在这里外界的东西都是看不到里面的，所以现在我们很安全，就算看到有鬼站在你的面前也不用害怕，因为他看不到你。” 还好那个食人鬼探下一只胳膊后就没有做别的事情，然而外边大办公室里已经彻底炸了锅，所有人都往外冲，一时之间，哄乱和尖叫声此起彼伏，直到谁打了一枪。 房间再次安静，我们带着大利走出技术部的门，来到外边。大办公室的门口被几个鬼界的人阻拦，其中一个说：“我们已经安排人去处理了，你们先不要走动，这里是安全的。” 我冷笑，怎么可能安全，你们自己人刚才都被吃掉了一个。 办公室里的众人当然也是不相信的，大家哄闹着要出去，而刚才那一枪就是外边那些家伙开的，现在他们竟然把枪口对准了里面。 “你们最好安分一点！” 大利惊讶地问我：“那些人不是警察吗？” 我说：“严格而言，还真的不算是警察。那些是鬼界的打手，我们现在也不知道这里出的事情和他们有多少关系。” 萧晟出现在我身旁，把大利吓了一跳。 “现在离开这里。” 大利说道：“离开？我们可以离开？那他们怎么办。” 一顿沉默，我看着外边这些渴望逃离这里求生的人，自然也是不能放下的，而且崇武更是…… “我们先离开。” 我震惊地看着崇武：“怎么会？” 崇武道：“我和萧晟出去战斗了，你们怎么办？能救一个是一个，我从很早之前就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最终才会离开师门。” 萧晟拉起我的手，用结界将我重新包围，另一只手就保护住大利，我们迅速脱离崇武的屏障，穿墙而出，这一次是直接从窗户的那边出的，所以一离开地面立刻就悬空了，我听到大利的喊叫声，回头却没有看到崇武师傅出来。 “崇武师傅！”我抓着萧晟的衣袖，“崇武师傅呢？” 萧晟道：“他先留在里面，倘若事情有变，可以先保护住那些人，你要是真的想帮忙，就立刻带着大利回去，然后把小莫带来，也可以通知张庆寒与崇元。” 我们安稳落地，萧晟直接将我们用结界护着带到公交站台：“用最快的速度，看到有地方可以打车了，你们就下来打车回去。” 萧晟说的很严肃，我知道他没有错，按照萧晟所说的去做，才是最佳的方案。 第332章 大战在即 我果断地选择带着大利离开，过程中，心跳都是乱的，我拿着手机找到张庆寒的电话打了过去，几声之后，是助理接的电话。 “小王，张庆寒在吗？” 我的话在公交车上引起了周围几个女生的注意，毕竟张庆寒这个名字本身就不多见，通常大家提到这个名字指的就是明星张庆寒。但我顾不上那么多事情，只能接着说：“王助，你把电话给张庆寒，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他说。” “现在吗？不行啊，张哥在参加开机仪式呢，就是蒋导那个片。” “开机仪式在今天？”我看了一眼坐在腿上的小包子，说：“那崇师傅在吗？” “啊，崇师傅在的，你稍等一下啊。” 我静静等着助理把电话交给崇元，但是车上这么多人，很多话都不方便说，而且刚才因为张庆寒的名字，我已经被别人注意了，想到这里，我当即决定在下一个站就下车，我对大利说：“咱们下一站下车，正好那里已经可以打车了。” 大利严肃地应下，他还盯着包子看呢，刚才萧晟离开之际，在公交站台那，他目睹了包子从一只狐狸变成小男孩，而这个男孩他前几天还见过，所以他完全不能适应这种突变。 包子还在有意逗他，电话很快换成了崇元的声音，我说：“崇元师傅，稍微等一下，我在公交上，说话不方便，我马上下车。” 公交挺稳，我走下车后立刻就把刘少公司的事情说给崇元。 崇元道：“崇武现在在里面是吗？” “嗯，他一个人留在里面了，而且那里都是鬼界的人，还有一只食人鬼。我现在去找小莫，您看看能不能也过来一趟，我担心崇武师傅。” “我明白了，这两天看到新闻的时候就奇怪，原来是这样，我马上过去，你别着急。” 大利伸手拦了一辆出租，刚好是在电话挂断的时候，我坐在车上心里都是担忧。大利看看我，斟酌着说：“我也很担心自己同事的安全，如果可以拜托给你，小童，救救他们。” 我注视着大利的眼睛，点头道：“当然，只要有一点点可能性在，我都不会放弃他们。” 司机师傅自然是一头雾水：“你们这是说什么呢？还以为你们是要去炸碉堡。” 可我一点也笑不出来，大利和师傅扯到了其他事情，我才能够不用去费脑筋想怎么说。 一到甜品店，我第一时间冲下车，店里客人很多，三个人几乎都要忙不过来，小莫看到我的神色就发觉有事情：“怎么了？过来说。” 他拉着我要去二楼，我一挣脱：“来不及了，拿上钥匙跟我来吧。” “大利？”林宇看到我身后紧接着进来的葛利，不无惊讶地问。 小莫看了一眼大利，又看看我，立刻说：“出事了？” 我点头，低声说：“那边出事了，崇武师傅一个人留在那里，我们只能先把大利带回来。” 小莫了然，回头对林宇和白子晗说：“我出去一趟，这里交给你们了。林宇，你和大利今晚先别回自己的住处，在楼上凑合几天，反正都是装修好的房子，设施齐全。” 说完，小莫就和我重新出了门，坐在小莫的车上，我才有时间得以喘/息，慢慢把事情说给他听。 “我们刚到那个公司，一切就变了，先是看到食人鬼吃了一个鬼界的兵，接着就是它出现在了人最多的办公室。鬼界的人不知道为什么不让这些普通人离开，反而把他们都关在了屋子里，崇武留在办公室，以防出事的时候可以保护他们，我现在真的好担心，崇武师傅一个人，既要面对鬼界又要面对鬼域，还有食人鬼，普通人就算得到了帮助也会好奇他的能力。不管是哪一样，崇武师傅一个人应对还是会很吃力。” 小莫说：“我明白，你不是也给崇元打过电话了吗？放心吧，崇元到的一定比我们快。” 我捏紧拳头，感觉自己的手心也都是冷汗。 包子重新变成狐狸的形态待在我腿上，我忽然想起包子还没有说他的天赋能力是什么，便在这时候问他：“小包子，你的天赋是什么？” 包子在我腿上选了个更舒适的姿势，说道：“我啊是能够分辨对方的虚情假意，能看透谎言的。” 我有些不理解，这就像是一个心理学家做的事情，看穿人心。 小莫说：“他的能力确实如此，你在他面前是说不了假话的，这家伙能看得一清二楚。” 包子扬起笑脸：“所以一开始我就很喜欢你，这并不完全是因为你身上有和狐狸相连的血咒，更多的还是因为我知道你的心善，会对我很好。” 小莫无情地打击他：“你小子根本就是只想找个可以能被你欺负的人吧！要不是萧晟的出现，估计就要被你得逞了。” 我愣愣地问他：“真是这样？” 包子羞赧地挠挠鼻子：“我就是想找人和我一起玩嘛，而且那个人一定要，要好欺负。” 我无奈：“我看起来就那么好欺负吗？” 包子瞄了瞄我，还点头。 我顿时苦笑不得，精神稍微舒缓了一些，转念又想：这和能帮上这次的忙似乎没有关联啊。“包子，就算你可以看穿人心，这次也不能因为看穿人心，就把食人鬼给抓住啊。” 包子说：“你们不是一直拿不准对方的合作意图嘛？我可以帮你啊，他到底是真心想合作还是骗骗你们，我统统都可以看出来。” 小莫说：“无所谓了，带上他吧，就算有事情，这小子个矮身体小，怎么样都能逃出来。” 我们接近创业园，小莫把车停到路边，萧晟也在这个时候出现，将我用他的结界包裹，那边就成了小莫和包子一队。 萧晟说：“现在进去，可能会打一场硬仗，也可能不会有多少交手，总之支援崇武，把那栋楼离的人放出来才是当务之急。” 小莫看了一眼这个高高的楼层：“除非能够把整个楼栋清空，否则即使出来了一个办公室的人，还有楼上那些。” 萧晟说：“楼上已经没有人了，换句话说真正被软禁起来的人只有刘少那个公司。” “啊说起来，你们刚才一直都没有提刘少的事情啊，刘少呢？” “刘少已经死了，现在不过是被附身的行尸走肉。” 萧晟的话直接，小莫都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那个刘少就这么死了？这么亏。” “我怀疑，在这个食人鬼的计划实施之初就被掉了包，现在还不清楚鬼界的人要这个多活的人质做什么，总不至于是要看着这些人喂进食人鬼的嘴里吧。” 小莫说：“说不定啊，要是洛余风和对方有合作，卖一整个楼里的人也是小case，现在麻烦就麻烦在这里，几个势力聚集在一起了，所以我们必须低调。” 我们在各自结界的保护下走进大楼，这次萧晟在我脸上带了一个口罩，然后为了节省时间速战速决，他用结界直接将我漂浮起来，我们从那层办公司的楼层外穿墙而过。 这里的情形和我们刚才离开时一样，唯一变化的就是人们安静地多了，纷纷坐在大门口，挤在一起，紧张兮兮地盯着天花板看，仿佛要将它看穿。 我释放出精神力的一个角寻找崇武师傅的位置，崇武师傅也很快捕捉到，我们接头见面，崇武的身边还有风尘仆仆的崇元。 我心中惊喜，看来崇元果真是比我先到一步。 “我来到这里之后，就和崇武汇合，这边暂时没有动静了，天花板的食人鬼也不见了，倒是门口看守的鬼界人换了两拨。”崇元说。 崇武道：“我们刚才就有所怀疑，会不会对于鬼界而言，他们真的是在保护这里，可是为什么一定要这些人在这里呢。” 萧晟道：“利用。既把他们圈定在这里保护起来，又能利用这些活人把食人鬼吸引过来。” 我皱眉：“这样做太过分了，完全不顾这些普通人的生死安全。” “鬼界人做事一向这样，习惯就好。” “怎么能习惯。”我苦笑，“那洛余风呢？如果要抓这么大一只鬼，难道他不应该出面吗？” 萧晟道：“还有那只a鬼，至今没有露面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小莫耸耸肩：“可能躲到哪里想对策了，或者忙着压制食人鬼想吃人的欲/望。食人鬼那家伙智商欠奉，为了食物即使有多么明显的陷阱摆在面前，他也会义无反顾跳下去。” “这里如果暂时安全的话，我们就去找a鬼。”萧晟说。 大家都没有异议，下边分组，还是这个阵营，崇武与崇元，我与萧晟，小莫与包子。我迟疑地看看他俩：“包子不能算作战斗力吧，要不我们三个人一组，也好有个照应。” 于是为了均衡特点和能力，崇武和小莫包子一起，崇元与我和萧晟一起。这么一来，刚好每一组都有能用精神力和灵力的人了。 第333章 A鬼现身 我最后看了一眼办公室里的众人，还是毅然决定离开。只要解决食人鬼，那这些人就会安全了，我是这么想的。我们兵分两路，崇元走在前边，萧晟和我并排，这栋楼几十层高，一层一层检查根本不可能。 “我可以用精神力。”我说，“上一次在林宇的小区就是这样的找法。” 虽然我和崇武可能会找到同一个地方，我们走出那间大办公室，我就释放出精神力的黑线把他们扩散出去，原本以为要等上一会，结果没多少秒，一个小线条就回归，我对萧晟和崇元说：“有一个就在这附近，好像是休闲区的位置。” 萧晟先猜测了一下：“不可能是食人鬼大摇大摆的在那，八成是那只a鬼秦海吧。” 我说：“其他的线条在周围可以随时探知附近的鬼，我们过去吧。” 短短的距离并没有出什么幺蛾子，我们顺利走到休闲区的位置，刚一进门就看到休闲吧坐着一个人，看背影和监控里那个有些像。 萧晟说：“之前我粗略的看过这里，没有发现他，小心一点，这里可能有什么密道或者暗室之类的地方。” 灵力是一个很容易被高灵力者察觉的能力存在，这次也不例外。秦海几乎是在我们进门时就察觉到了我们，因为他直接说：“来了就现身吧，你不是洛余风，那就是我们一直以来的对手，总是神神秘秘的藏起来可不行啊。” 崇元和萧晟对视一眼，萧晟看向我：“你自己用屏障罩住自己，可以在旁边插手帮忙，但是绝对不能露脸现身，我们还不清楚这里有多少鬼域的人存在，也不能排除他们会在这里装什么特殊的装置。” 我点点头。 崇元看着我淡笑：“你就是我们的秘密武器，我们和崇武他们之间的联络也要靠你了。” 我在萧晟的结界中，用屏障将自己圈定起来，萧晟确认看不到我的影子了，才接触结界，直接和崇元面对秦海。 秦海转身正面着我们的方向，看到萧晟时，略微迟疑似乎是思考了一会，眼中慢慢集聚了诧异：“你是萧晟？” 萧晟哼笑：“不错。” 他又看向崇元：“你是谁？” 崇元双手合十：“不足道。” 秦海哈哈大笑起来：“你们倒是惜字如金，还很客气。初次见面，可以叫我秦海，反正这副皮囊就是秦海的身体。我用了好多年，有点感情，所以一会如果打起来了，还请别太过分。” 我忍不住吐槽：这是打定主意要开战吗，就不能换个别的方式。 秦海观察了一下周围：“我没有感觉都这里有其他的灵力存在，但就我所知，萧晟你必须要和辛梓童同时出现，怎么，她不在这？” 秦海的声音在最后变得很低沉，我还真担心被他看出来。没想到他真的在一张笑脸下，从身体向周围扩散灵力，我隐隐觉得不好，萧晟上前一步，释放出自己的灵力将他的逼退。 我忽然间明白，屏障就像是一个固体，就算不会被灵力探测出来，也会被人为的看出来，因为灵力遇到屏障就像是遇到了阻力，如果像刚才那样灵力扩散，那么在对方的眼里，就像是灵力隔空遇到障碍，那么不用我站出来都会被他发现了。 秦海一挑眉：“哟，看来果然在这。不过我今天对她没什么兴趣，老板也没要求我们这么早抓她……” 这么说，秦海不会为难我？ “可我心情好，还是抓过来玩一玩吧。”秦海一句话说完，释放出比原先更为惊人的灵力。 萧晟也从原先的一只手抵挡，改为了两只手，可如此一来我的屏障就毫无作用啊！而且这一次，绝对不能让萧晟一个人。 我刚要用精神力出手，崇元就动了，他这一动，倒是让秦海的动作暂停了片刻。 “你们两个人？那我就不客气了。” 忽然房间里多出了好几只鬼，可是这些鬼个个都长相吓人，身上血迹斑斑，而且肢体残破。我瞬间想到这些人就是之前在电梯里被食人鬼吃掉的，他们的怨气果然被鬼域的家伙集聚成了厉鬼！ 萧晟扫了一眼，兵不他们放在眼里：“你这些虾兵蟹将，未免太小看我。怎么不把小宠物叫出来，你的食人鬼现在一定饿了吧。” 秦海说：“他永远都是饥饿状态，还真有点不好控制，不过没关系，这里到处都是他的食物，要不是这段时间他做的太过分，你们也不会发现。” 我眉头一皱，萧晟立刻听到我心中所说，于是便替我问了出来：“食人鬼从以前就在这里了？” “是啊，这地方多好，每一层楼都有那么多人，一个月失踪一个辞职一个，没什么好主意的。这就像一个鱼塘，水里都是鱼。” 我双手紧握，怎么可以这样，把人命当成自己手中的玩具吗！ 萧晟道：“你一定不会说你的老板是谁，那刘丽丽呢，她怎么没有来？” “我的地盘，凭什么要找她过来。” 萧晟在心底与我说：看来，摸清了对方的模式，他们a鬼，都是单独行动，而且自尊心极强，周围就算在有鬼域的鬼现身，也不用担心了。 接下来没有更多的说话时间，在秦海的指挥下，那些厉鬼开始于房间中游荡，并且进行着没什么目标的攻击，我有些费力的躲避来来回回的阴气，得亏平常一直有训练，我的速度真的快了不少，而且反应力也完全能跟得上，直到除了厉鬼以外，连秦海也在和萧晟崇元的颤抖中，有意放大范围。 我凝神用精神力来让身体做出自然反应，连续十分钟没有被阴气和灵力沾到一下，秦海的疑惑增大，看起来有些不耐烦。 与此同时，主要负责用佛法超度厉鬼亡魂的崇元也很快解决了一部分，眼看着就剩下了两只，秦海忍不住了。 “辛梓童在哪？” “你说呢。”萧晟玩味地一笑。 “你们要想清楚，这次直接和我作对就是和我们老板正式宣战了，我们一直知道辛梓童住的位置，始终没有下手不过是老板没下令。” “那你们迟早都是要动手的，我在你们动手之前，把你们一个一个全部捏死，你说，最后还能有谁来动手呢？” “大言不惭！”秦海怒道，“你以为就凭你们几个能斗得过我们老板？别做梦了，你一个人的话，连我都打不过。” “是吗？我看未必吧。” 虽说萧晟没有处处压制住秦海，但短时间内两人也算势均力敌。我不禁有些担心，同时也在想这里的动静这么大，外边难道会一点都发现不了？ 崇元解决完那些厉鬼便没有出手，萧晟不喜欢自己在和别人对峙时有人插手。 他的动作非常流畅，而且很好看，我看着看着竟然有些出神，不知道曾经在战场上的萧晟是什么样子，可惜一直没有见过。 “你见过。”萧晟忽然在心底说道。 我看到他依旧在和秦海缠斗，再一定睛，发现了端倪，萧晟似乎摸清了秦海的路数，渐渐地动作幅度变小，没有再浪费一丝灵力。而秦海已经气喘了，动作显得凌乱许多。 这张胜负已定了，我想。 可我们谁都没想到，洛余风竟然在这个时候出现，他打破了一层结界闯进来，我才猛然发觉这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安置了结界。 崇元看到洛余风后，默默往我的方向退了两步，洛余风应该是没有过多注意到我们的位置，他直接来到萧晟和秦海的附近，萧晟停手，秦海得以借机喘/息。 洛余风道：“萧晟，真是哪哪都有你。怎么，迫不及待的来做英雄吗？” 萧晟说：“我碰巧给某些失职的人擦屁股而已。这是你们鬼界的工作，却放任这些厉鬼横行人界，滥杀无辜。我虽不是什么圣人，也忍不住出手管一管了。” 洛余风冷道：“那些只是生死簿上命数将近的人。” 萧晟微微眯起眼睛：“如此集中的死亡，你自己对生死簿动过手脚了吧。” 秦海调整了呼吸，看着现在洛余风与萧晟对立的局面，有些幸灾乐祸：“这些人都是专门集中过来的，就算不被我的小宠物吃掉，也会因为各种原因死亡，我不过是在这里面加了一些调味料。所以你们鬼界是没理由抓我的，至于萧晟你，多管闲事。” 洛余风看向秦海：“我找你很久了，你们这次做的太过分。” 秦海双手一摊：“不是我，是小宠物，你们要是想有个交代，就去抓他好了，到我这里干什么？” 我皱着眉，听他们这两个人的意思，似乎不完全算是洛余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倒像是鬼域的人钻了空子，我猛然想到，之前鬼域的那些做法，是不是也利用了某种方式钻了空子，才导致鬼界那边都不积极动手的。 这么说，鬼域背后的老板是一个对鬼界和人界都很了解的家伙了。 第334章 阴谋 “你们这出戏演得不错，洛余风你早就和这些家伙有合作的吧，现在事情败露，反而要不承认了吗？”萧晟道。 “我堂堂鬼界，怎么可能和这些人合作！” “你的话毫无说服力，不论是之前的事情，还是现在的事，你都绝不是无辜者，你是同谋。” 洛余风的表情稍稍变化了一下，我靠近了洛余风放出精神力感受他的情绪，这从某种意义上相当于一个不太严谨的测谎吧。 洛余风看向周围：“你在这，那个女人一定也在，可我居然没有看到她。” 我脚步一顿。 “之前在医院的太平间发生过一件事，我当时就猜到是你们做的，但你做的还真是干净，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洛余风说，“连一个活口都不剩，可是——” 我精神顿时紧张，萧晟的神色也没有那么轻松了。 “没有痕迹反而是最大的痕迹，我那个时候就开始想，开始查，到底是什么能力，能在杀过我鬼界的部下后一点痕迹都不留，灵力吗？不是，佛法？有一点。但最关键的是什么呢？” 洛余风看了一眼秦海，秦海挑眉：“还有前不久小区里的那件事，恶煞莫名其妙的就死了，虽然是被灵力杀死的，可总不至于都是灵力所做，你们那一次做的也很彻底，老板几乎要以为是出现了什么厉害的角色。” 我的手心开始出汗，他们真的知道了什么吧。 洛余风说：“真是很费力啊，查起来废了我不少功夫，我这段时间没有出现也是因为这个，终于还是被我找到了。” 秦海问道：“你查出来了？” “当然，有什么东西能不被灵力察觉到？有一个东西，看到你我才最终确定，一定是那个。”洛余风的目光转向崇元，“你的师门，很不巧，我手下有人是从那里出来的，可能说出来你也认识，罢了，他已经被调到其他区域了。你是崇元，你们师门有一个离经叛道的人，叫崇武。” 我心中大惊，洛余风知道了！ “崇武当时修炼的能力与你们都不相同，据称他是几百年来第一人，你是他的师兄，不可能不知道他，换句话说，你们很可能都和萧晟合作了。那么那项能力也很可能被用在了辛梓童的身上，这屋子里看起来只有我们四个人，其实，还有两个吧？”洛余风说。 我吞咽了一下唾液，洛余风现在是以为我和崇武师傅都在这里，他不知道我会精神力，这样的话，我必须尽快离开。 萧晟也在同时对我说：“你站到我身后三尺的位置，我一会会用灵力罩住你，送你离开这个房间，然后你就去找崇武，不要暴露身份。” 洛余风说：“精神力，这个从未出现在过任何典籍记载中的特殊能力，萧晟，你们还真是不简单，竟然找到了这么厉害的人物。” 秦海不着痕迹地往旁边退了几步，我一眼看到，立刻告诉萧晟：“萧晟！秦海要跑。” 他是要把这个事情告诉他的老板，萧晟听到我的提醒立刻出手，可洛余风竟然阻挡了他，崇元紧跟着出手阻拦秦海，但终究是慢了一步，我情急之下，一道精神力的屏障就甩了出去，准确的在秦海消失的位置罩住屏障，在他们的眼中秦海是从墙边穿过离开了。 只有我看到，秦海被我的精神力屏障牢牢锁住，正在挣扎个不停。 我欣喜地告诉萧晟：“我把秦海抓住了！” 萧晟说：“那就赶快离开这里，通知崇武过来，你的精神力没法坚持太长时间，那个秦海的灵力很强，他一直在挣脱的话你会被他拖死的。” “那……那我打晕他。”我看向屏障，想了一下就算不打晕，控制住他的手和脚也是可以的，于是精神力黑线立刻明白我的意思，轻而易举锁住了他的双手双脚，秦海的表情是不可置信的震惊。 洛余风说：“碍事的人走了，你还要和我打一场吗？刚才消耗了不少灵力把。” 萧晟道：“我不知道我们有什么打的必要，你帮助鬼域的家伙逃跑，已经不再是那个鬼界大将了，现在的你，究竟在为谁卖命。” “我一直都是为自己而活，萧晟，千百年来，你没少坏我的事，这一次绝不会再让你得逞，还有我鬼界被你枉杀的手下，今天一并讨回来。” “居然会为手下报仇？真不像你啊。” 洛余风看着崇元：“你就不必插手了，你我若动手，你就要考虑考虑你们师门的安危了。” 我望着崇元，理解他的难做。 萧晟说：“你真的要打？” 洛余风哼笑：“不，我不是傻子，明知道这里有个精神力的高手，还要和你动手。但是，他真的不能出来让我见上一见吗？还真是可惜。” “外边那些人，你准备怎么处理。”萧晟问。 洛余风这才像是刚想起了什么：“哦对了，崇元大师，你还不能走，如果你不想这栋楼里充斥里厉鬼，待会还是留下来为外边那些人超度吧。” “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萧晟眼神一厉：“你是要让他们全都成为食人鬼的冤魂！？” “他们大多是在这个月就上了生死簿的人，一起上路还能互相做个伴。” “难怪你对外界正常死亡的灵魂不上心，原来是圈/养了一群灵魂，回去既能交差，又不会出什么岔子。这步棋妙啊，可是未免太过残忍。” “你知道的这么多，我还怎么能放过你们。”洛余风危险地眯起眼睛。 “那如何，我们四个人，你一个人。”萧晟说，“别说你的那些手下，一个两个都都不靠谱，没有几个能在我手底下撑过几招，更别提现在崇武在我这里，崇元也在。” 洛余风大摇其头：“我自然不会选择今天，你可要看好你的那一位了，她弱不禁风，随便就能被我的人抓走，你认为你的胜算又有多少呢？” 洛余风径直走出了这个房间，萧晟和崇元确定这里暂时没有危险后，才对我说：“把秦海带走。” 说实话，我现在感觉并不太好，因为就算刚才控制住秦海的手脚，他也依然不间断地再用灵力试图冲破屏障。这让我不得不在屏障里花费更多的精力，精神力也在急速耗损。 我对萧晟说的话也间接有些气弱：“我们先去其他房间……然后我联系崇武。” 萧晟察觉出我的不对劲：“怎么了？果然是因为那家伙的灵力吗？打晕他，或者把他放出来，我能制服他。” 我摇摇头：“不用，我还可以的，我们先离开这里吧。” 萧晟走在前边，崇元走在后边，因为有萧晟的灵力在我的屏障外覆盖，所以他们就算看不到我也能看到那层结界，我们在楼上两层的一间空置的房间停下，崇元用我的手机联系小莫他们。 可是半天过去，小莫都没有回应，又过了几分钟，包子的声音透过小莫的电话传过来：“小童，莫哥哥受伤了。” 我一惊，更加着急：“小莫怎么了？你们在哪？” 包子说：“我们和食人鬼对上了，可是食人鬼好厉害，莫哥哥为了救人被伤到了，崇武在帮莫哥哥止血，你们过来找我们吧。” 萧晟一皱眉：“先问他们在哪。” “你们在哪里？” “在六楼，食人鬼跑了。” “我们去找你！” 萧晟说：“你把对秦海的屏障解除，我用结界困住他。” “好吧，他的位置现在在你的右手边四五米的位置，你设结界吧。” 萧晟抬手往那个方向投下灵力，一层幽蓝色的光。我随即接触了对他的屏障，自己终于松了口气，觉得负担一下子减少。 “感觉怎么样了？” “没事。”我把自己的屏障也解除，正常待在了萧晟的结界中。 他仔细观察着我，确认我没事了，才对崇元说：“我们现在去找崇武和狐狸精，那只狐狸受伤了估计伤的不轻，这个秦海，先交给你看管。” 崇元对着包裹住秦海的结界加固了一层佛法，里头的秦海有些不耐烦：“你们这样一层一层的有意思吗？要杀就杀，否则我们老板发现我不见了肯定会立刻来找你们。” “那就让他来吧，我正好看一看你们老板是谁，我先杀他很久了。”萧晟说。 秦海笑道：“你少逞口舌之快，我们老板不是你能知道的。而且你杀了一个我，还有好几个比我强的。” “我还以为你会说自己是最强的。”萧晟问，“对了，那个眼镜男，是什么朝代的人？” 秦海明显一愣，“你见过鬼煞？” “原来他叫鬼煞。” 秦海说：“我们每一个人都是有名字的，鬼煞最强，遇到他，你还是趁早逃吧，其实我一直不明白，老板为什么放着你们在外头逍遥，却迟迟不肯动手，明明只要我们动动手指头就能把你的宿主杀死，老板偏偏不让。” 这话的含义可就深了，萧晟盯着他，还想问出更多。 第335章 大屠杀 宿主，顾名思义，不是什么好词义。洛余风用这个词有意嘲讽萧晟，但是对我的触动确实，原本我一直以为萧晟是脱离于我而独自存在的，根本不存在宿主这个可能。 洛余风的话意是在说，要是没有我的存在，萧晟也会无所依附，这么说萧晟是鬼？可不对啊，萧晟只是没有身体的凭依，是一个灵力的集合体。 萧晟用心里传音跟我说：“你信他，还是信我？就算你死了，我也不会有事。” 虽然话很糙，足够直接了当，可你不觉得总这么说话很伤人嘛。我略微不满地瞪了他一眼，当然也不知道他看没看到。 崇元接收了秦海，走在我们后边，萧晟和我走在前边，不能说没把秦海的话放在心里分析，我有些拿不定主意。 眼下尽快找到崇武和小莫，了解经过再回来救人。 “今天之后，我们就等于与鬼域和鬼界正式对立，你的住处的确不安全了。” “你想让我搬出来住？住到小莫那里吗？” “这倒未必，只要在这座城市，无论躲到哪里都会被发觉，而且如果蒋二平的剧组拍摄去外地取景，你尽量还是不要跟去，把原因对蒋二平说清楚。”萧晟说，“如果一定会开战，那就选在大家都熟悉的地方，鬼域一直没有怎么为难我们，恐怕也是暂时不想多生事端。” “可是之前刘丽丽已经来过家里一趟了。” “那一次没成功，之后他们倒也老老实实，这次事情被撞破，我们又破坏了他们好多事情，要是这样了还不动手，只能说明一点，对方别有目的。” “萧晟，以后还会有正常的生活吗？如果我住在原先的位置会影响到小盼的安全，我会离开的。” “你考虑这么多？小盼是普通人你为她考虑我能理解，但你要知道，现在和你住在那里的还有我的人，至于许盈盈暂时不清楚。小莫的位置也等同于曝光的状态，鬼界是一个很奇怪的东西，如果不是到最后一步，他们是不愿意与敌对的一方拼到底的。因为越是他们那样的人，越知道因果循环，赶尽杀绝不是唯一的办法。” 我的眼神有些落寞，片刻之后恢复了之前的状态，脚步加快，想那些有的没的，还不知道小莫怎么样了。 我们找到小莫他们的时候，我瞬间被吓到了，第一次看到几乎没有了生气的小莫，地上都是血，胸口位置更是大片的殷红。我跪到小莫和崇武的面前，呆呆地看着小莫用精神力替小莫一点点修复胸前的伤口。 小包子抽噎着站到我身旁，和我一直守着小莫。 萧晟问：“怎么伤成这样？” 崇武将精神力放入伤处，嘴上回答萧晟的问题：“一时不查，救人没顾上，那个食人鬼的武器就是他的手，完全穿透了小莫的身体。我现在担心的不是这个伤口要花多长时间能愈合，而是在想伤口感染的问题。食人鬼的那双手上不知道沾了多少细菌，总不能把所有抗生素都给他打一遍。” 萧晟拧眉：“我用灵力帮他加速愈合。” 崇武轻摇了摇头：“等我先把他伤口的血管和肌肉接上，整个都扎透了，要废些时间。” 一直在观察的秦海忽然说：“你是崇武？这手法就是精神力了吧，你一直在这里的话，那刚才和辛梓童待在一起使用精神力的又是谁？” 崇武当然没有听明白他的意思，于是也没有搭理他。 萧晟说：“都告诉你们还有什么意思？你怎么能轻易知道精神力的运作方式呢？” “真是没想到，你们的队伍里也有这么厉害的人存在，躺地上那个半死不活的是只狐狸吧？看起来似乎是不行了，要不然交给我。” 我转身怒视他：“闭嘴！” 小包子站起来走到他面前，抬腿就是一脚，正踢在秦海的小腿肚子上。秦海“哎呦”一声，差点摔倒。 “不许骂我哥哥！” “嘶……你这只小狐狸，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萧晟灵力一挥，秦海吃痛地摔倒在地上：“少废话，除非你能提出什么有帮助性的意见，或者愿意把你老板的信息交出来，否则就不要说话。” 我目光无神地扫了他们一眼，旋即继续看着昏迷的小莫，现在我甚至不想去管楼上办公室里的人，只想让小莫睁开眼睛。也不想着去给小莫报仇，抓住食人鬼。我恍然间发觉这才是担心一个人最直接的做法和想法，没有谁在看到自己的朋友受到伤害后，只想着报仇不去想办法救人的。 报仇什么时候都可以，但救人分秒必争。我紧张地看着崇武认真地一点点精确施力，总会忍不住问他：“需要我帮忙吗？”，“我能做点什么？”，“让我做一些事情吧。” 而回答我的崇武永远都是一句话：“没有什么需要你做的，等着就好。” 如果等能救到他，那我当然义无反顾地选择去等。 秦海道：“你们既然不准备再做什么了，为什么还不走？” 萧晟看了他一眼：“你有什么目的。” 秦海挑眉：“我是为你们好，还不抓紧把人带回去歇着。” 萧晟说：“你刚才话里有话，到底想说什么！”萧晟的灵力透过手掌印在秦海的身上，秦海顿时痛苦地在地上翻滚。 “啊！萧晟你这个卑鄙的家伙！” “我从没说过自己是什么正人君子，对我而言，只要能让你开口，哪怕是下毒重刑，我都会让你一一尝试一遍，看最后是你的忠心能救你，还是看清现实能救你。” 秦海痛哼着竟然一句话也不再说了。 崇元说：“他话中之意，难不成……楼上办公室里的有难。” 我反应了几秒，想起来之前在楼上时，他们之间的对话，情境重合，持续翻转发酵，我一惊：“食人鬼可能要对办公室里的动手！” 一旦真的发生那样的事情，办公室里就将面对最残忍的屠杀，我担忧又心疼地看着小莫，说：“萧晟，崇元师傅，你们去救他们吧。” 萧晟脸上是不削：“他们早已在生死簿上定下了生死，我们上去救人，岂不是违反了定律。” 我看向崇元，期待他能说一点什么。 崇元道：“所以鬼界的人对鬼域的所作所为不愿意多管，反而时不时地去帮助他们，两边都得到了好处，鬼域吸收怨气厉鬼，而洛余风也有足够的灵魂下去交差。我们上去并没有作用。” “难道眼睁睁地看着食人鬼像对待小莫一样把楼上的人全部杀死吗！”我一口气说道。 萧晟沉默，崇元说：“生死簿已经定下的事情，我们无力改变，即使你救了他们一时，也救不了命定。” 我咬着牙，再看了一眼小莫，心中下定了决心。 “小莫，早点醒过来。” 我放开包子，从地上站起来，鼓起勇气向前跑，一把推开了萧晟：“你们不去，我去！” 身后的叫喊声统统被我抛诸脑后，什么灵力精神力，崇武师傅在忙于治疗小莫，没时间管我，而我一旦披上精神力的屏障，连萧晟都别想找到我。 我几乎是用冲的跑回那间办公室，看着半透明的落地玻璃被一片片的血水覆盖，还有摊倒的身体倚靠在玻璃门里，黑压压的堆积。哪怕没有血腥气散出，光是看着那些血迹都能闻到味道。 我震惊地站在原地，办公室里尖叫声起伏，有人撬砸着玻璃喊救命，我的神经也放佛抓住了这最响亮的声音，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我几步冲上前，用屏障把门口的鬼界手下统统困住，甩到一边，下一步用黑色线条固化撞开门。 我做足了心里建设，也知道一旦门打开，我见面临的是什么样的场景，然而任何建设在事实面前都薄地如纸片一般，屋里已经不能用人间炼狱来形容了，比之更甚。 有勉强还能爬动的人从敞开的大门里挪出来，食人鬼正抓着一个人，撕扯他的皮肉。我的眼神冷漠下来，连惧怕都没有，伸出手面对食人鬼的方向，控制不住自己的精神力，几乎将它们全部、狠狠地抛向食人鬼，由于我释放的力量过大，一瞬间就把食人鬼捕捉到了。 可食人鬼毕竟不是普通的小鬼，他的怨气和戾气经过刚才屋子里的集聚又比刚才上升了好几个点，我的屏障几乎要支撑不住。 我皱紧眉头，开始喘/息，可眼下的情形不允许我放弃，也绝不能放弃。尽管面前的惨状会让我连续做上好几天的噩梦。 食人鬼在屏障中捶打，释放戾气，我第一次在屏障外围感受到膨胀，很可能就会这样被他挣破，一定有办法的，一定能把这个食人鬼控制住，哪怕是打晕了…… 打晕，真要下手的话，我反而犹豫了，打晕是打头吗？打重的话，他就会死掉，我就是杀人了。看电视上都是打后颈，我镇定心神，将精神力聚集。 第336章 清醒之后 那一刹那，我的精神力黑线汇聚成一个手的动作，劈在食人鬼的后脖颈，初次下手，力道完全掌控不住，太轻了。对食人鬼而言，就是隔靴搔痒。 明明平时练习起来很容易的动作，遇到实际情况，真的就发挥不出来了吗？我的屏障快要支撑不住，精神力正以极快的速度从我身体里抽离，全部补在了食人鬼的身上，再这么下去我会没有力气走回去的，至于我自己身上的屏障，是已经成为一种本能的结界，就算我昏迷过去，屏障也会正常运作，它调用的能力非常小。 萧晟还是出现了，他站在我和食人鬼中间，由于屏障的原因，他无法清楚的看到里面的情形，于是我将他一起拉入屏障之中，我在身后看着他，注意到他的身体猛地一怔，随后回首看了我一眼，就立刻投入到眼前控制食人鬼的事情中去。 萧晟的灵力大大减少了屏障对我的负担，我稍稍松了口气。基本全部交给了萧晟，我的视线也偏移到其他方向，眼角余光却是瞥到了侧面的门口，洛余风正表情严肃的盯着我们这个方向。 就算知道他看不见屏障里发生的事情，可那个眼神也十分让人怀疑他是不是看见了。 我多往他的位置看了几眼，最后就直接观察起他。他走到办公室中，张罗手下处理屋里的尸体，对于尚有一息残存的人，直接下手灭口。我被惊到，不由得重新回过神把屏障处理的更严实，同时尽量避开大厅里的人。 但顾前就难以注意到后边，一个鬼界的小兵撞到了我后边的角，说：“有东西。” 洛余风立刻警惕起来，那个小兵再伸手触摸时，我就缩短那个位置的屏障大小，让他摸不着。可洛余风不会这么容易被忽悠，他已经要对这个区域释放灵力来触碰了。 这样一来，我们一定会暴露！ 萧晟说：“好了。” 我扭头看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竟然制服了食人鬼，将他所在结界中，并且食人鬼还晕死过去。萧晟抓着我的手：“把屏障缩小到我们三个的大小，然后从那边楼梯下去。” 我迅速照做，刚刚巧避开洛余风的灵力，走下楼梯就听洛余风气急败坏地说：“该死，肯定被他们跑了。” 我问萧晟：“洛余风已经知道我们有精神力这个能力了。崇武师傅的身份也等于暴露，那个秦海不知道有没有通知他的下属，如果通知过，那么鬼域的人也会知道。” “他们只知道崇武，不知道你。局势依然对我们有礼，暂时他们摸不清精神力的特点是不会贸贸然对我们下手的，不过相对的，他们自己的安全等级也会提高，下次想再探到鬼窝就难了。还有秦海说的眼镜男鬼煞，那家伙不简单，八成会想到之前在他们鬼窝的人就是我们。我推断，鬼煞这名字就代表了他的能力，之前小区里那个凶煞只是凶，这个鬼煞，可是连鬼都怕的人。” 我默然，这些人一个比一个强，这次如果没有崇武和崇元相助，单靠我和萧晟小莫，是绝对不会有胜算，即使现在我们活捉了秦海和食人鬼，可小莫却受了重伤。 “等小莫的伤势稳定，我刚才已经在他身体里投入了灵力，不会有性命危险，你放心吧。” 我感激地看向萧晟：“谢谢你。” 萧晟一拧眉：“你谢我做什么？我可不想因为救一只破狐狸被你谢，我只是在救一个以后能帮得上忙的有用的家伙。” 我心中稍暖，因为我已经知道他就是这种经常性口是心非的人，明明表面上嫌弃，其实还是刀子嘴豆腐心，萧晟是个做过将军的人，杀伐果断，但心底深处，依然是个善良的人。 我们重新回到崇武身边，他处理好了小莫的身体，在等着我们回来，他看了我一眼就说：“你精神力消耗的很多。” 我说：“没关系的，幸亏萧晟及时出现制服了食人鬼，要不我就真的可能回不来了。” “小莫暂时没事了，我们现在要离开这里。” “崇武，你在这里先支撑一个屏障，我要先解决这只食人鬼。”萧晟看了看手底下那只被他拎着的食人鬼。 崇元自觉站过去用佛法将之环绕。 萧晟说：“你来超度化他的戾气，至于他的灵气，我就接收了。” 接下来就是一如往常，萧晟将食人鬼的灵力吸走之后，食人鬼也在崇元金色的灵力下一点一寸的化解，最终留下了最初那具人类的皮囊。 秦海看了全程，似乎更想逃跑，萧晟走过去语气不耐：“你也知道你的结局，还有什么想说的？” 这是完全不打算再跟他废话了，直接要杀了的节奏，我蹲下/身半抱着小莫，他还没有醒。 秦海的声音有点带着颤音：“你们，你们……我还知道很多事情，你就不想再问问看？” 萧晟嗤笑：“要说就赶紧说，不说带着你是个累赘，我那可没有监狱能一直收着你。而且你知道的太多了，你认为你还能活？” “能！如果你们之后和我老板对上了，我一定能有情报帮到你。” “那就现在说出来。” “我现在说，你一样还是要杀我。” “你说与不说，我都会杀你，现在我对你能提供的信息丝毫不感兴趣，你说我会不会留你？” 秦海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眼神中多少带着了然：“我明白了。” “还有一点，你和你们老板一般是怎么联系？” “我们有自己的基地。” “死到临头还说假话？鬼魂之间根本不需要地点来维系，只靠思想就能够交流。” 秦海挣扎了一下：“没错，所以你就算现在杀了我也晚了，看来你还不笨，我已经把你们的信息传给了老板。” “你这是放弃活的希望了。”萧晟眯起眼睛，灵力出手，这次是从秦海的身体里将那个附身的灵魂揪出来。 那灵魂的长相竟然也是和秦海的身体一模一样，萧晟说：“时间太久，你恐怕忘记自己本来的模样了，这样也好，看着正常，不过现在我突然该注意了，你刚才能和老板交流是因为灵魂在身体之中，现在，只有灵魂又没有灵力的你——” 萧晟说着，秦海的灵魂上立刻光芒大放，而且从秦海的源头源源不断地往萧晟身上跑，迅速而刺眼。很快秦海的灵魂就瘫软在萧晟手中，如一滩烂泥。 随后萧晟手边的空间开始出现扭曲，似乎在讲秦海卷入，下一秒，秦海就消失了。 我愣愣地问他：“你是把秦海……” “扔进幻境中了，专门为他建立一座监狱，还有不少空位。” 崇元交给萧晟一道符：“把这个贴在你建的监狱上，这是禁锢符，就算他还能在里面动手脚，也无法施展。” “多谢。”萧晟旋即消失，没几秒钟又回到这里。 崇武用屏障将小莫裹起，我们一行五个人，离开创业园回到小莫的车边，萧晟自觉回到幻境中，崇元师傅开车，小莫有崇武搀扶着靠在后座，我抱着小狐狸做到了前边。 我总是会扭头看小莫的情况，崇武安慰我：“不用太担心了，现在只要等小莫自己清醒，然后用身体的灵力配合我外部的治疗慢慢康复，他血液中的病毒有萧晟的灵力净化过。” “嗯……甜品店今天刚开业，小莫就因为这个事情受伤，如果那时候我也在你们那就好了。”我垂下眼睛，“师傅，你教我实战吧。” 崇元看了看我，说道：“那样的话，除非是崇武破例收徒。” 崇武沉默着没有答话，我说：“今天面对食人鬼的时候，我就发现自己还是无法在实战中完全把学到的东西应用好，我突然就想到崇武师傅你一直说的反应力和应变力，指的其实就是遇到危险时候的第一反应，我现在最缺的就是这种心理素质，对不对？” “我已不属于任何门派，你就算拜了我也如同没拜一样，为什么这么执着于此呢。” 我说：“我不想做被保护的那个，我也想保护大家。” “屏障足够让你保护别人了。” “但是敌人如果很强大，我就根本没法保护好别人，我明白保护不仅仅是防御，还有攻击。” 崇武注视着我的眼睛，许久，他轻叹道：“给我三天时间，我需要考虑一下。” 我眼前一亮，知道只要崇武师傅这么说了，那就一定是有希望的。 这时，小莫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呻/吟，我和崇武立刻看向他，小狐狸更是从我怀中跳出，窜到了后座上：“莫哥哥！” 小莫睁开眼睛，适应了一下周围的环境，随后眨了眨眼，先看到了腿上的小包子，接着看到身旁的崇武，他愣了片刻，转头看到我。 我的担忧得到了缓解：“小莫，你终于醒了。” 小莫轻笑：“我还以为自己死定了，看来命还挺大。” 第337章 陪伴 甜品店里的人很多，小莫就这么顶着一身的血污进去肯定不行，于是崇武用屏障罩住他，我跟在后边搀着小朋友形态的包子，崇元在门口的时候便已经告辞离开。 我们一进入店里，在门口为客人端食品盘的林宇便跟我们打招呼，问道：“莫哥没有回来吗？” 我拉着林宇的胳膊，轻声说：“小莫受伤了，你跟我们上来一下。” 林宇的表情瞬间严肃，他点点头，回身走到白子晗的身边简单交代一声，便跟着我们一同上到二楼。崇武解除了屏障，林宇登时被小莫身上的血污吓了一大跳，好在小莫现在是清醒的状态，虽然还需要崇武的搀扶。 “说真的，要不是这次需要崇武你，我都怀疑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被一个佛家的修行者救，没收了我算好事。” “你还有力气开玩笑！”我说，“快换一身衣服好好休息，你伤的那么重。” 林宇走到小莫身边，从崇武那里接手：“我来吧。” 小莫把胳膊搭到林宇的肩膀上：“还是自家人舒服，小童，你们先下去吧，我去楼上换身衣服。” 崇武说：“我也回去了，有事联系我。” 小莫简直受宠若惊，忙不迭地说：“不敢不敢。” 崇武哼笑一声，我也说：“我带包子回去换身衣服，然后就回来。” 小莫摆摆手：“不用，我已经没什么事了。” “你说了不算。”我拉着包子离开。 回去的路上我和包子也走的很快，包子噘着嘴一直很难过的样子，他说：“从来没有看到莫哥哥那么虚弱。” “是啊。”我幽幽地说，“小莫总是很精神的出现在我的面前，哪怕是不高兴的时候都很少让我看见，他展现给我的那一面，总是最好的。” “莫哥哥会很快好起来的，对吧？”包子仰头看我。 我点点头：“嗯，会的。” 刘颖不在家，家里只有许盈盈和小盼，小盼在楼上歇着，客厅里许盈盈一看到我进门，打量了我一下就发觉不对劲，我挑了几个简单的情节说了一下，比如刘少公司发生的事，还有小莫的伤。 许盈盈的表情冷静，问道：“狐狸受伤了？他那么狡猾。” “伤得挺重的，我回来换身衣服，可能这两天就不回来住了。” “诶？那你去哪里？” 我说：“我去小莫那里，他那边还有空置的房间，我不放心他一个人。” 小包子仰着脸问我：“小童你要去陪莫哥哥吗？” 我笑道：“嗯，我们一起去。” 许盈盈说：“你们先换衣服吧，等会我也去看看他。” 我没有说话，只是先带着小包子上楼，然后去浴室里面洗掉一身的血腥味，看着花洒下的水珠， 我控制不住的想到玻璃墙上喷溅的鲜血，浑身一抖，下意识地抱着双臂扣紧。 有些无助，要不是落下的水温微烫，我就会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没有温度。 但紧接，身后有衣物的触感，当我回过神时，萧晟穿着白色的衬衫，在花洒下从后边抱住了我，他的语气带着些微笑意：“害怕了？” 我的心忽然就平静下来，扭头看了看他，他的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可偏偏能让我安心。 “我不想再看到任何人受伤了，如果可以我愿意现在就去找鬼域的老板，把这一切都结束，那样就不会再有这些事情。” 萧晟说：“你是傻了吗？以为自己可以影响到整个事情的进展？就算你去了，鬼域就会停止做这些事情？你不过是刚好被卷入其中，他可不会因为你就放弃灵魂这么一大笔交易。” 我愣愣地听着他说，每次都是这样，只要是萧晟说的，就会默默觉得说得对，说得没错，而且会不自觉地被萧晟的思路引导。 我带了一些洗漱用品和随身的衣服，三个人一起回到了甜品店。 许盈盈看着门外焕然一新的装修感叹：“之前捯饬的就是这个吧，真不错，看起来更高大上了。里面的环境也好适合坐着聊天啊，诶小童，那个包间不会是专门为我们准备的吧？方便咱们讨论事情。” 我没有什么多余的心思再关注这个，敷衍地回答：“可能吧。” 当许盈盈问到小莫在哪里时，我忽然想起许盈盈没有见过小莫上边打通的房间和楼层，如果带许盈盈过去会不会暴露一些信息？但转念又想，我不应该这么对待许盈盈，正纠结的时候，林宇扶着小莫下来了。 小莫对我们笑了笑，脸色稍微红润了一些，不是一开始那么白了。他抬手指指包房的位置：“咱们进去说。” 我和许盈盈、包子做了进去，林宇把小莫放下后，便关了包房的门出去忙了，我这才看到包房里应该是提前铺好的毛毯，这间包房本身就是铺了两张榻榻米的，所以正好可以让小莫躺下休息。 “还是待在店里比较有归属感，我喜欢躺在这里，楼上太清净。” 许盈盈说：“你这脸色还真是太差了，你们打架怎么也不叫上我。” 小莫瞥了她一眼：“就你那三脚猫功夫。” “那你们还带着小童？” 小莫说：“幸好小童没事，否则我一定后悔！” “小莫你先睡会，我和许盈盈出去了。”我说。 “没关系，你在这可以和我说说话，至于许盈盈吗，出去就出去了。” 许盈盈一瞪眼：“我特地来看看你，你就这么跟我说话？得，既然你没死，我也就回去了，再见！” 小莫高喊一声：“诶，不许把我家蛋糕顺走！” 许盈盈侧首一笑：“你说呢？我不顺走你的蛋糕，来这干嘛。” “靠！许盈盈你——嘶，好疼。” “小莫！”我赶紧过去扶住他。 许盈盈得意地说：“好好躺着吧。” 小莫哼了一声，重新躺回榻榻米上，小包子坐到他身边，小莫顺手把包子捞过来拍拍他的头：“乖，变回去，让我抱抱，暖和。” 我噗嗤一乐，小包子听话的变成小狐狸，松软的尾巴圈在小莫的脖颈处，乖巧的任由小莫蹂/躏。 “小莫，这两天我留在这里陪你。” “诶？”小莫诧异，“是要照顾我吗？” 我脸上一红，点了点头，结果萧晟忽然出现瞪着小莫说：“只是简单的人文关怀，你小子别瞎想，也别做不切实际的梦。” 小莫一噎，抽搐着嘴角：“萧晟，我本来心情挺好的，一看到你就恨不得把你扔出去，你知不知道你站这里很碍眼啊，再说了，小童这么主动要照顾我，我当然会照单全收。管你说什么呢！” 萧晟的情绪一变，我暗叫不好，伸手拉住萧晟，这两个人真是一刻都不能共处。 “萧晟，小莫受伤了，你别和他吵。” 小莫展颜一笑：“小童，你先出去一下，我有些事情和萧晟说。” 我看了看他们两个，不放心地关照：“别吵架。” 小莫点头。 然后我看向萧晟：“更不能打架。” 萧晟眯起眼睛瞪我。 我转身离开，小莫又加了一句：“对了，你跟林宇再交代一声，让他和大利这几天就住这边，先别回小区了，我担心……” “好，我明白的。” 我当然明白小莫的意思，而且这种担心我也有。 林宇和白子晗正在店里忙着，我走到林宇旁边，也从后厨拿了一个围裙穿上，林宇笑道：“要帮忙吗？” 我说：“这两天留在这里帮你们，小莫的伤需要休息，你们人手忙不过来的。” “直播没问题吗？” 反正有萧晟，我说：“没问题的，这边也有电脑呀。” “啊，那小家伙拍电视剧的时间也没有影响吗？” 我想了一下：“暂时没有吧，那边还没有通知我，虽然已经开拍了，但是可能没有到他的部分，暂时不用进组。” “那就好。”林宇说。 “林宇，刚才小莫让我跟你说，这几天你和大利都住在这边，先不要回那个小区。” 林宇压低声音：“嗯，刚才莫哥也跟我说到这个事情，我已经让大利联系人把那个小区的房子卖出去，我们重新在这边买一套，工作的事情，他前不久也和朋友搞一个小项目了，如果顺利的话，以后自己干也是没问题的。” 我欣喜地说：“那以后就期待着大利做老板了。” 林宇失笑：“能做到那个程度，当然更好，希望如此吧。” “大利一定没问题的。”我说，“那他现在人呢？在中介所？” “嗯，他回去了一趟小区收拾东西，刚才已经把打包好的贵重物品都带来了，又拿着房产证之类的证明去复印，去中介所登记了。” 我着手在店里忙活起来，现在店里正中间的位置专门就是甜点，原先周围住户订送牛奶的位置专门放在边上的窗口，这样住户不用进门，直接在边上就可以领取。每到那个时间，子晗就会站在那里等候，店里的活就由林宇负责。 还是很忙的，林宇说：“白天要是忙不过来，还有大利帮忙，总感觉现在要比以前好得多。” 第338章 病号的样子 萧晟什么时候和小莫谈完话，我也不太清楚，因为之后我一直在外边帮忙没有再进包间，而且忙过那一阵后，大利也回来了。 “宇子，我把房挂出去了，中介所跟我去看过房，说不错，可能一周之内就有动静。”大利说。 林宇递给他一杯水：“喝点水，在外边跑半天了。” 大利傻笑着接过来，一口气喝完，林宇生生把“慢点喝”三个字堵在了嘴里。 “小童主播也来啦！”大利对我笑了笑。 我说：“这几天都会在这里，你们也要现在这住着的吧。” “诶！那么我能亲眼看到童主播做现场？”大利惊喜道，“这太棒了！” 然而，我自己都没意识到这个事情，一定是因为我默认将直播的工作丢给了萧晟。不禁为自己的想法汗颜一把，同时感觉蛮对不起萧晟。转身进后厨端储存的蛋糕时，我就悄悄问萧晟：“最近辛苦你了，你是不是对我挺无语的？” 萧晟说：“习惯了。” 我撇嘴，你以前明明做的更过分…… 萧晟说：“再替你把直播做下去，我们就互相抵消。” “你这就不讲理了啊萧晟！”我说，明明不是同一件事情，怎么能抵消呢。 “哦？那你想怎么做？”萧晟哼笑。 我一顿，还真是话赶话赶出来的，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做。算了，还是换别的说：“小莫和你说了什么？能告诉我吗？” “不能。” “……”回绝的真迅速。 “小童？你拿着蛋糕发呆半天了。”白子晗站在门口敲了敲玻璃。 “啊，抱歉，这就出去。” 小莫估计是在包间里睡着了，所以晚饭时间我们就让林宇进去看看，林宇很快出来说：“莫哥睡得挺熟的，我没喊他，让他睡吧。” “嗯，受伤的人最需要休息。”我想到那次萧晟的灵力耗损后，在幻境里熟睡的身影，心中一痛。 大利说：“我去外边买吃的，咱们就在这里吃吧。” “我们一起，再给莫哥买一点，等他醒了再吃。”林宇说。 我和白子晗留在屋里，小包子以狐狸的形态在店里跑来跑去，我们现在已经相当于打烊，不再接受客人进来了，所以店里很安全。 我好奇起这间屋子的防护措施，便问子晗：“这里是一直都有结界保护吗？” “嗯，我只知道一部分，因为最安全的防护其实不能有很多人知道的，这涉及到机关之类的，但是表面上的一些，符咒，加强结界和其他方面的我有所了解。” “那懂行的人，进来看一眼就能知道吗？” “可以看出表面的，也能感受到灵力波动。具体要想打破这个防护是很难的，如果在不知道内情的情况下。”白子晗说，“不过如果对方灵力强大，或者是刚巧能够混进来，直接从内部攻破，再来个里应外合，那么再严密的防护都没有用。” 我有些后怕地想，还好没有让许盈盈上楼。等等，我有了这种想法，是不是就相当于默认许盈盈有问题了？我摇摇头，不能这样。 萧晟说：“你能有这种警觉是很好的，虽然现在我也拿不准许盈盈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小心驶得万年船，你防着她一点，总没有错的。” 白子晗说：“你刚才是在和萧晟交流吗？” 我一愣，点了点头。 “你们的交流真神奇，不需要说什么话，随便一个念头就能让对方知道。我上次就说过羡慕你们这种模式的话，真的是这样。” “没有啦，其实挺麻烦的，因为什么事情都不能隐瞒，就一点点属于自己的空间和隐私都没有，这很苦恼。” 白子晗笑了笑。 我问道：“你和向哥最近挺好的吧？” 她说：“正常相处。” 我看着白子晗的表情笑道：“你们也非常幸福呢！” 包子扑到我腿边，拉着我的裤脚：“小童，莫哥哥醒了。” 我低头看看他，随即望向包间，走过去。小莫正走出来，看着气色好了许多。 小莫冲我们微笑：“睡了一觉精神很好，林宇呢？” 我说：“他们去给大家买晚饭了。” “不用那么麻烦，叫个外卖好了。”小莫打着哈欠。 “就在隔壁的店里，哪用叫外卖那么麻烦。” 刚说着，林宇他们就回来了，一人手上拎两个袋子，放下外卖盒，林宇回身锁上门。 “刚才路对面看到一些奇怪的人，给人感觉毛毛的。” 小莫走到门边，透过玻璃向外看。 对了，还没有介绍小莫这里玻璃的装修，都是清一色的那种里面看得到外边，外边看不到里面，小莫说：“林宇，你说的是对面那两个人吧。” 林宇走去看了看：“对，就是那俩。” 我好奇的过去，看到对面有两个一看就特别奇怪的家伙，一直盯着店里望，而且就是那种直愣愣的看，还有点吓人呢。 试想一下，你的对面有两个人，什么也不做，就是盯着你看，你会有什么感觉。 我下意识地抚了抚胳膊，感觉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是鬼吗？”我问。 小莫说：“应该也是被附身的那一类，嘛，他们能靠近的最近距离就是那了，再往前就别想靠近半步。” 白子晗不知什么时候也到了玻璃这边：“我看还是把范围再扩大一些吧，现在看来只要是进出这个店的人，全都会被他们监视。” “但是把范围扩大，就意味着需要消耗更多的灵力吧？” “是挺麻烦，不过物理防护也能起一些作用，等我感觉好点了，就拉着崇武去给外围做做扩展，要不整天被这帮人钉死在这里还是很难受啊。” 林宇说：“快来吃饭吧，我们买了几个菜和米饭，还有专门给病号吃的粥和咸菜，再晚就要凉了。” “啥？林宇啊，你这就不厚道了，就拿粥和咸菜打发你老板我？”小莫一脸嫌弃，“我要吃肉啊。” “可是我们打包的菜里都是大油重辣的东西，你完全不可以吃。” “谁说不可以，我已经好啦。我不用按照你们人类的生病受伤流程走吧？所谓的忌口，生冷油腻辛辣，在我这里通通行不通，我什么都能吃！”末了他还补充一句，“必要时候，还会吃人肉。” 众人沉默，我抽了一下嘴角：“果然还是应该麻烦崇武师傅下来收了你。” 小莫举手告饶：“粥我可以吃，但是没有肉我会好的更慢的。” 最后实在是看他可怜，林宇无奈地表示：“好吧，知道老板你爱吃肉，所以单独找店家要了两个大骨头，你可以啃。” 小莫眼睛一亮，直接把小袋子装的酱骨拿到手边：“哇哦香！你还别说，睡了一下午，整个把我睡饿了。” 饭菜摆上桌，林宇居然贴心地给小包子能吃的东西也准备了一份，玉米烙和土豆泥。包子除了和小莫一样爱吃肉外，就是喜好甜食，这点比林宇还过，可是呢，肉的话，包子限于牙齿的发育问题，只能用狐狸的状态撕咬，可即便如此，吃起来依然十分费力。 土豆泥和玉米烙就很好的解决了食用问题，林宇夹了两个肉丸放进包子的碗里，包子那跟漂亮的大尾巴开心的在空中晃悠，看起来比起狐狸而言，更像是一只得到好处的小狗。 小莫一边吃着自己那份特殊的病号餐，一边怨念的盯着我们：“不公平啊不公平。” 林宇说：“老板你要是下次不想再接受这样的待遇，就要多加小心啊。” 大利捧着林宇夹给他的肉，嘿嘿直笑，非常知趣的不参与我们的讨论。白子晗更是默默地吃着自己的份，这么一看，好像只有我和林宇再跟小莫有一搭没一搭的闲扯。包子嘛更乖，在吃的面前，一向最诚实。 “那就来说一下今晚的房间分配吧，小童和白子晗在一个房里，我和林宇大利在一个房，反正吗每个房里两三间卧室，你们自己看着来，小童你有什么需要就跟我说。” “没关系的，需要的东西我都带来了，再说你这边不是拎包就能住的嘛。” 小莫说：“需要电脑的话，楼上是有的，没间房我都单独准备了两台电脑，性能没什么问题吧，就是要适应系统，买的苹果机。嗯……林宇和大利，林宇上次住过，你们要不还是住那间好了。” 大利笑道：“都好都好。” 林宇笑了：“嗯，就住我上次那件就可以了。” 小莫忽而幽幽地说：“不许搞出太大动静啊，我睡觉很浅的。” 大利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小莫的意思，林宇早已经尴尬地往大利碗里布菜催促着他吃了。 小莫哈哈大笑：“开玩笑的啦，你们随意，说不定今晚还去找小童呢。” 我扭头瞪他：“那我估计萧晟今晚肯定会在房间周围设下三重结界步步杀机。” 小莫一这嘴：“就知道萧晟那种人经不起逗，他又唠叨了？。” “没，这次是我。”我笑眯了眼睛。 第339章 噩梦降临 头一次发觉，这样子大家都住在一栋房子里是多么方便的事情，这和小盼她们住一起时候感觉不同，在甜品店中的感觉就是实实在在的同一个战线的战友情。 “你这么说，就好像你去当过兵似的。”萧晟嘲讽。 我说：“没当过兵，也看过很多影视作品啊，你不觉得我们现在这种感觉，和同伴在一起，非常好吗？” “我没把他们当同伴。”萧晟冷冷的说。 我叹了口气，明明下午还是挺正常一人，怎么说变化就变化。 萧晟说：“你不是早就应该习惯了吗？” 我打开电源开关：“好，习惯了，现在麻烦你先避开一下？我试试这个机子怎么用，总是听说系统特别不方便，如果待会不能打开直播后台就糟糕了。” 萧晟哼道：“有什么糟糕的？像往常一样，我来做直播就行。” 我摇摇头：“哪能真的把什么都丢给你，那我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吧！平时的话，只要我有时间，能自己来还是自己来吧。” “你要不要去论坛看看刘少那个公司的后续？” 不用萧晟说，戳开浏览器，我就迫不及待地输入我的论坛网址，登陆进去查看，那个更新帖子的博主，一直没有在发布新的内容，我隐隐有些不安。 “今天过去的时候没看到保安室里有几个人啊，他们难道不是放假了？” 萧晟说：“恐怕在今天就被杀了吧，只是你没有看见尸体而已。” 我盯着眼前的屏幕，心中再度泛起难过。 萧晟说：“你去幻境里休息吧，今天用了那么多精神力，你都不累吗？” 经由萧晟这么一说，似乎还真是有些累，这倒奇怪，明明应该早就感觉疲惫的后遗症，现在才察觉出来，是因为精神刚刚才得以松懈？还是因为一直没有往这个方面去想。 我感到困倦的感觉一阵一阵的袭来，有些歉疚地对萧晟说：“今天晚上又要麻烦你了，直播就交给你了……” 困意来势汹汹，等我反应过来不对劲的时候，却都晚了。 我重新站在眼前的土地上，清楚的知道这是梦境，周围断壁残垣，尸横遍野。我呆呆地环视一周，发现自己周围都是尸体，意识到这一点时，我浑身一颤，这是古代的战场。 为什么？我会出现在这里，记得有一次我是在萧晟的帐中的，那么这次算是我在同一个时间点走到了外边？看到了战争之后的场景？这未免太残忍了，我不想再看周围的残尸一眼，更不忍心去看。 可要想走出这里，必不可少的会被突然横在面前的尸块断臂绊倒，若是摔倒很可能就会倒在另一具尸首上。战场上，烟火缭绕，焦土味道充斥鼻尖，至于我一直忽略没有提的血腥味根本就是铺天盖地的。 哪怕你是屏住了呼吸，也没用。 战场上的血腥气是融入了空气中的每一个细小颗粒，你逃到哪里都没有用，掩住了口鼻，它还能从眼睛耳朵钻进去，更甚至于，紧紧贴服于你的皮肤之上。 根本摆脱不掉的，看着周围怎么走也走不出的战场，我感觉腿软，可这里又没有一处干净的土地让我坐下休息，全部都被血染红了，我麻木地往前走，也不知道还能走多远，还需要走多远，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离开。 有乌鸦在头顶盘旋，我仰头望向昏沉沉的天空，一阵眩晕立刻击中了我。在昏迷前的一刹那，我近乎一种解脱，终于能够离开这个梦境。 然而事与愿违，我再次睁开眼睛，却没有看到自己此刻应该睡的床，也没有看到萧晟的现代化卧室，眼前的画面让我整个人都惊呆了。 我的手中有一把大刀，面前站着的人是萧晟，而那把大刀的刀尖已经深深地扎在萧晟心口。 血殷出伤口，我震惊地看着萧晟的脸，他的眼睛里有怒火和恨意，这股恨意让我遍体生寒，竟然让我想起在这辈子的记忆中第一次遇到萧晟的时候，他也是这种样子的眼神，丝毫没有其他情义。 恍惚间，我记起萧晟曾经说过，我杀了他两次，难道说这个时刻，就是那个第二次？ 我的意思已经松开了刀柄，可身体根本就不是我能控制的，这具身体还牢牢地抓着刀柄，与萧晟对视。 我甚至没来得及留意周围的情况，面前的一切就再度归于黑暗。 “……童，梓童？” 我是在一阵猛烈的摇晃中醒来，睁开眼睛，那阵晃动也停止了。 “梓童，你梦到了什么？”萧晟表情严肃。 “我梦到……战场。”我迟疑了一下，只说出这两个字。 萧晟拧起眉：“你刚才一直在梦里叫着要离开，要走。” “对，我看到了古代的战场尸横遍野，眼睛能看到的位置全部都是士兵的尸体，交叠着，鲜血染红了地下的泥土，每一个能下脚的地方，而且诺大的战场，只有我一个在那里走，我一点儿也不想留在那里，只想快点醒过来。” “难道是因为白天在公司里看到的那些画面，所以刺激到了你的记忆？”萧晟自语道，“按理来说在幻境中，记忆层不应该冒出来，梓童，你是不是在练习了精神力之后，就真的像你说的那样，给自己和记忆层开了一个后门。” 我愣愣地看着他：“我只是会想要是梦里能看到什么就好了……没有真的期待过做梦和回忆。” 萧晟敛眉：“你还是把这扇门关掉吧，你之后会梦到的东西也绝不会有多少好梦。” 我盯着萧晟的脸，眼前再次回放那柄刀和染满鲜血的胸口：“萧晟……我还梦到你……你……” 萧晟抬眼看我：“梦到我什么？” 我现在的脸色一定是很难看，所以萧晟也在仔细地观察我，他迟疑地问：“你见到了什么样子的我？” 我张了张口，垂下头：“一把刀。” “……那就把那把刀忘记吧。” “什么？”我抬头。 “已经不重要了，之前的那些都不重要了。” 这种话，萧晟说过一次，可当我见过那样的画面后，还如何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只在萧晟一句轻描淡写的“不重要”中忘记。 “我明天会找崇武，让他想办法把你的精神力和记忆分隔开——” “不可能的。”我镇定地说，“精神力一旦开始练习，就是永远刻在脑子里的，是本能。虽然我还不是太明白你的意思，但我想，之后会陆陆续续把曾经的事情都想起来，那个时候恐怖不是一句忘记就能忘记的。” “你都已经忘记几百年了，还在乎这次——”萧晟的话戛然而止，随后他懊恼地深吸一口气。 萧晟说，我忘记了几百年。 我的呼吸逐渐加重，这么说，在这一世之前的我都是对曾经的事情毫不知情的，然后就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恢复记忆这种事情，被这一世的我摊上了，于是就有了这么长时间以来的折磨和遭遇。 不，更有可能这一切都是注定的，原本我就是要在这一世想起所有的事情。 想到这里，我忽然生出一个更离谱的想法，结果萧晟竟然把它说了出来。 “或许有人知道你这一世会想起所有的事情，所以我们现在经历的一切都在那个人的安排之下。”萧晟说，“你的这个想法，我觉得非常可能。” 然而我依旧一头雾水：“能有谁知道这一切呢，一直以来在我身边的都是你，和我关系最密切的也是你。除了你，我想不到任何人。” 萧晟眯起眼睛：“不，还有一个。” 他的口气低冷，我总觉得他已经有了明确的目标，可惜凭直觉，我也知道他不会说给我听，我依然不死心的问了：“那个人是谁？” 萧晟看了我一眼：“我的猜测而已，在没有确切的定论之前，我什么都不会说。” “那个人你和我都认识吗？” 萧晟的瞳孔一缩。我立刻明白自己猜对了，萧晟瞪我：“你，躺回去，要么睡觉，要么练习精神力，不要再试图从我这里了解信息。” 我撇嘴，原本因为自己的设想感到震惊，一看萧晟这个态度，自己倒失了兴趣，我无意间说道：“如果那个人就是鬼域的老板，或者鬼界的老大，我们的对手就清楚多了，那样局势也更容易看清。” 萧晟忽而凑近我，我眨了眨眼睛，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你要干什么？” “让你睡觉。” 我的本能告诉我有危险，于是自觉往边上挪了挪：“我自己会睡的，不用你做额外的事情。” 萧晟冷笑：“你以为我会做什么。” 我没说话，只在那脑海里吐槽，你一贯做的事情，非要我说出来嘛！ 结果，萧晟抬手直接压在我的额头上，我一惊，刚想抵抗，一股浓烈的睡意就将我整个包围，想挣扎都无力施展，我大概是直接睡着了吧。 眼前留下的最后影像，是萧晟深沉的眼神。 第340章 进组通知 这一觉醒来，腰酸背痛。 纯粹是精神力的消耗导致的自然反应，我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果断决定再躺会，就算八点多了，还是困倦地不行，渐渐的昨晚的记忆翻涌上来，我后知后觉地想会不会是昨晚萧晟下手下重了，才害得我现在像睡不饱似的。 包子昨晚的时候，蹭到小莫的房间，习惯了平时早上有包子毛茸茸的尾巴叫醒我，这天早上没了那尾巴的触感还真是有些不习惯。 我听到隔壁的白子晗起床洗漱的声音，想着自己还是尽快起来的好，去看一看小莫怎么样了。我换好衣服走出房间，和子晗打了个照面。 “早。” “早，小童。” 我绕过她去洗漱台洗脸，子晗去了厨房似乎是要准备早点。她问道：“小童，牛奶和豆浆果汁，你选哪一个？” “诶，你们每天早上都有这么多选择吗。”我好奇地走过去围观，手里还拿着沾湿的毛巾。 冰箱里有一大玻璃杯的鲜奶，新鲜的水果也在相应的位置放着。 我说：“牛奶吧，这天气有点冷，一大早喝凉的有些作死。” 白子晗微微一笑，拿出鲜奶倒入小锅中煮。另一边的锅上烧热了油开始煎鸡蛋，我看着子晗熟悉地做着这一切，眼花缭乱。 “去洗漱吧，过会就好了。”白子晗说。 这种感觉就像是被照顾地特别好，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明天早上早起一会，我来做饭吧。 收拾好自己去厨房帮忙只赶得上把热好的牛奶端出去，鸡蛋盘拿出去。这里最不缺的就是面包，有时候她们想出哪一种了，就会在前一天晚上做好，方便的很。 今天是简单的面包吐司芝士片，面包的口感比外边卖的一些要好得多。 “小莫他们早上也是自己做吗？” 白子晗说：“一般都是小莫自己做，这两天有林宇在的话就交给了林宇了应该，其实明天你可以尝尝林宇的手艺，他做的早餐花样比我多得多。” 于是在我们快吃完的时候，收到了隔壁房的微信，小莫发的：“两位美女是否愿意过来共进早餐？” 我回道：“已经吃完了，明天吧。” 我对白子晗说：“小莫他们刚吃早饭，我们现在下去店里吗？” 子晗说：“我可以先下去打扫一下准备开门，你在楼上看看电视什么的都可以。” “我还是去店里和你一起忙吧。” 每天早上的流程，打扫店里的卫生，检查厨房食品材料，收拾台面，之后打开店门挂上营业中的牌子。白子晗去厨房里做今天的“当日甜点”了，我驻守前台随时恭候进来的客人。 没一会，小莫林宇他们就下来了，今天的店里显得格外热闹，我和大利两个编外人员忙得起劲，尤其是在林宇也进了厨房后，前边的店里就只剩下我和大利了。 小莫不算在内，他坐在一张沙发上闭目养神呢，偶尔冒出一句：“今天有四个预定了蛋糕要来取的，上午两个做好在保险柜里，还有两个林宇去做了。预订单在抽屉里，小童你可以找找看。” “好。”我应下一声，拉开抽屉，抽屉里的摆放井然有序，一眼就能看到。 我的手机铃声在这时想起，接过来一看，是蒋导团队的麦子。 “小童，你那边现在有空吧？” “诶，可以的，是剧组的事情吗？” 麦子说：“嗯，下午把包子带来吧，有一组小镜头拍摄，可以作为提前的适应，下午两点开始，你看看时间安排一下。” “好的，我下午带包子过去。” 挂了电话，我便问小莫：“包子呢？” 小莫懒洋洋地说：“趴楼上窗口晒太阳呢，你在这喊他，他会听见的。” “小包子～”我还真试着喊了一声，过了一分钟，包子颠颠儿地跑下来，还是狐狸的形态蹭到我脚边，我蹲下/身抱起他。 “小童？” 我揉揉他的毛：“走吧，今天要去剧组了，下午有你的戏份。” 小家伙差点兴奋得直接变成孩童，我赶忙说：“等等！我带你回去换身衣服。” “回那边的住处吗？”小莫问。 “嗯，包子的衣服都在那里，没拿来。” 小莫嫌弃道：“随便给他穿一身好了嘛，昨天那身就可以啊。” 我说：“这是去亮相，虽说到时候也会换上戏服吧，可外边穿的还是要好看一些的。” 小莫从沙发上站起来：“我跟你一起去。” “你躺着养伤吧。” “不行，外边蹲点的人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怎么让你一个人去？” 我还真没有注意他们有没有继续在外边蹲守。 包子说：“莫哥哥，下午拍戏你也跟我们一起吗？” 小莫摸摸下巴：“你们去，我在车上或者哪个角落里靠着等你们，这种特殊时候放你们出去，我还真是不放心。”见我还是有些犹豫的神色，小莫说：“我伤口已经愈合了，你忘记有灵力和精神力两种都在帮我吗？现在就是灵力没有恢复，容易感觉累而已，放心吧，我保证陪你出去也是乖乖的坐在哪里歪着。” 我无奈的笑了：“你总是这么辛苦，如果我能再厉害一点，就不用这样了。” 小莫说：“你已经很厉害了小童，除了崇武，这世界上懂精神力的就只有你，你还想要怎么厉害呀？” 我们一起走去我的家，路上倒是没有看到可疑的人，小莫还是说：“过两天我一定要和崇武出来把结界范围扩大，不能把咱们自己圈在这么小的范围里。” 我说：“你说他们鬼窝的位置是不是也会改变？” “很可能，那帮家伙那么狡猾，让萧晟问问秦海，秦海不是被萧晟关在笼子里嘛。” “笼子？”说起来，去幻境时，我没注意萧晟把秦海关起来的位置。 “我就是比喻一下，反正秦海被关起来了，在鬼窝眼里可能是已经死了，把他放回去，他也活不成，用些手段让他说话。”小莫双手撑在后脑勺的位置，“对了，崇武不是会精神力进入别人的梦境吗？应该也能看别人的记忆吧！” “等我们回来去问问崇武吧！” 小盼看到我和小莫包子一起回来，直接杀到我面前，揽过小包子：“好长时间没看到你了！” 我嘴角抽搐着说：“明明只有一个白天加一个晚上吧。” 小盼瞪我一眼：“你啊，怎么又跑外边去住了，家里不好吗？” 小莫替我解围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店里最近太忙了，新店刚开业你懂的，所以小童过去帮忙，晚上就不方便回来。” 许盈盈往我们这里看了看：“我还以为小莫同志以及忙晕到起不来了，原来还能正常走路哦。” 小莫瞥她：“多谢关心，我就当你这是担心我，收下了。” “喂！不要自作多情啊！你哪只耳朵听到我说担心了？” “两只耳朵都听到啦，就在刚才。”小莫得意的说。 我和小盼双双扶额，没办法，这两人无论什么时候碰到一起都是呛起来的节奏。我带着包子上楼挑衣服，没想到等我们下来，他们还在争论着什么。 “你看看你在家里多邋遢，果然不是女人吧！” “是不是女人要你管？再说了，我在自己家里穿睡衣怎么了？你看你，灰头土脸的。” “我灰头土脸也是帅哥一枚。” “呵呵，笑掉大牙。” 小盼一脸黑线，显然是被这俩人折磨得不轻。我走过去一伸手戳戳小莫：“好啦，我们要回去了。” 小莫对着许盈盈哼了一声，许盈盈也以同样的动作回应，小盼掩着嘴笑：“这俩人算是真欢喜冤家。” “要是以后能成了，也是一段佳话。” 我和小盼互视一眼，彼此能理解对方的意思，于是哈哈大笑。 小莫眯起眼睛戳了戳我的头：“就你最开心。” 包子跳起来让我抱，被小莫拦住：“你都多大了？不重吗？” 包子瘪嘴：“哼。” 小莫说：“下午剧组里有一堆等着要关爱你的哥哥姐姐，让他们抱去吧。” 我拉着包子的手，三个人回到甜品店。 小莫看了看我：“让包子留在这，我们去崇武那里。” 我跟着小莫走后门上到楼上，我问到：“师傅还不愿意搬来吗？” 小莫耸肩：“随便他咯，反正我这有足够的房间，他习惯住在自己的位置也很正常啦。修行者总是要与常人格格不入才算是修炼。” 我还没有吐槽，崇武师傅就打开了门：“相比狐狸不算是常人吧。” 小莫吃瘪，一撇嘴走进了屋。 崇武最后关门，小莫便直说了来意：“昨天有鬼窝还是鬼界的人在门口看着，我想找你把这边的结界范围再扩大一点，你看怎么样？” 崇武说：“这样是可以，不过需要提前准备，计算大小然后我去东安寺准备符咒和朱砂。” 小莫说：“好说，今天我陪小童去剧组，明天开始测算吧？” “嗯。” 崇武单独叫住我：“小童，我有些事和你说。” 第341章 初出茅庐 崇武师傅的话，让我隐隐有些期待，之前他已经决定重新考虑是否要收我做徒弟的事，或许现在考虑好了。忐忑加期望并存，崇武算是赶走小莫，不过小莫还是赖在了崇武的客厅，坚持等我一起走，于是崇武也便不管他了，直接对我说事情。 “小童，昨天我们提到的事情，我已经决定好了。”他的眼神柔和。 我试探着问：“我以后是不是可以叫你……” 崇武淡笑着点头。 我欣喜万分，立刻就要喊一声师傅，崇武抬手阻止：“不要心急，可以的时候自然会让你喊师傅的。” 小莫插嘴道：“小童，崇武是要按规矩走的，正经拜师。” 我想了一下说：“像电视剧里那样子拜师？” 崇武笑道：“电视上什么样子我不知道，但是我们师傅的拜师收徒是很复杂的，不过我早已离开师门，还曾发誓绝不收徒。所以我需要点时间想一下这个规矩走哪几部。以前拜师就是拜师，一点差错不容的。” “嗯，我知道这个是非常严肃的事情。” “你们下午还有事情，明天在周围算好尺寸，你同我一起回一趟的东安寺，而且要在那里住上三天。”崇武说，“现在情况特殊，你住在东安寺内，还有空余的厢房。” 小莫说：“这样可以，住在寺庙总比民宿安全，那些个牛鬼蛇神可不敢进去。” 我说：“就算如此，也不能让他们发觉我们去的是东安寺，否则会那边带去危险的。” 崇武点头：“小莫，你的思维越来越成熟了。” 我苦笑：“崇武师傅，我真的是不想在看到有人因为我受到伤害。” 小莫沉默了片刻，拉起我的手要离开：“赶紧回去吧，吃完饭还要出去呢。” 我还有点不想走：“再待一会嘛，就一会。” “反正又没事情了，你带着和崇武大眼瞪小眼吗？”小莫说，“那个崇武啊，你白天没事就去楼下甜品店坐坐，反正也是一个人在上边，我下边有包间，专门做的隔音处理。” 崇武说：“我会的。” “嗯哼。”小莫不置可否。 出了崇武的住处，没两分钟就回到了甜品店。我看看小莫的脸色，说：“你要不再多休息一会，我们中午简单吃些东西才走呢。” 小莫打了个哈欠：“行，我去包间里睡会，你们吃你们的，不用管我。” “好吧。”我看着小莫走进包间，小包子扑过来找我。 “小童，我饿了。” 我失笑道：“这里这么多好吃的，你还能饿？” “想吃午饭想吃肉的那种饿。” 我蹲下来问他：“中午想吃什么？” “好多好多肉，这样下午就会表现的很好。” 我起身问林宇和白子晗：“我去隔壁买些炒菜回来，小莫一会不吃。” 大利过来举手：“我跟你一起去。” 隔壁菜馆真的就是在我们隔壁，所以两步路的距离。买了几个大荤和两个小素，荤菜都是包子挑的，鸡肉主打。他不喜欢吃猪肉和牛肉，始终爱鸡肉，次爱鸭肉，这完全就是本性使然。 小莫在我们吃到一半的时候神清气爽地走出包间，中午时间暂停营业，所以大家都放得开。 “哇，你们吃的这么丰盛，快给我来只鸡。” 包子纠结了一下，把最后一根鸡腿递给他，小莫嘿嘿笑了两声拿过鸡腿：“小弟懂事，值得奖励。” 餐后小甜点，新品骨感蛋糕。骨感是谐音菇干，取了个吸引眼球的名字，虽然名叫“骨感”长得却一点也不骨感，反而非常丰腴。小莫他们真的用各种菌菇的干做了新品，而且口味很特别。 小莫看了一下时间，估计差不多了便让我和小包子准备准备走。 “我们这样出去，他们也会看到然后跟着的吧？” 小莫说：“他们愿意跟就跟着，咱们正常过我们自己的日子，现在大家虽然算是相对公开了角色，可是无论谁躲起来都没有用。” 白子晗说：“是这样的，对方连尝试攻击都没有，所以暂时大概也在忌惮我们这边的精神力。” “是啊，如果这个法宝被他们参透了，咱们才需要担心一下处境。目前互不干扰最好，大家都等到矛盾最激化的那一刻再爆发。” 萧晟在我内心说道：“我可不会等他们爆发，一个一个处理掉才是最恰当的解决办法。” 我问道：“你这话，需要我复述给他们听吗？” “说吧。” 我面对着大家：“萧晟刚才说，他建议一个一个处理掉。” 小莫一笑：“一个个处理也要在恰当的时间不是吗？就算现在杀到鬼窝去，还能把人家一个个骗出来？开玩笑。” 白子晗道：“他们丢失了两个戾气阴气的来源，一定会再寻找第三个，或者说是原本就有的一些据点，可能会慢慢冒头。我最近会盯紧论坛，只要有人提到可疑的事情，我就会警惕。” “ok，大家下午加油。”小莫挥挥手，“我们拍戏去啦。” 林宇笑道：“加油啊包子。” 大利现在应该是习惯了包子的身份，也亲切的挥手，顺便往包子手里塞了一堆糖果。 我们泰然地坐上小莫的车，前往拍摄地。 拍摄地不是蒋导的工作间，虽然那里也有搭摄影棚，不过目前还没有到用的时候。我们去了摄影基地，来过好多次的地方。 进影视基地的剧组需要一些手续，这些我提前都有准备，领着包子找到《永生之人》的剧组，不，不能这么叫，因为蒋导谨慎到把剧组名都用“xxx”代替，我也是很无奈。直觉告诉我，这个“xxx”肯定就是蒋导的了。 我们来的提前了一些，进剧组首先就是找熟悉的人，张庆寒八成在休息室里，那么就是……麦子！我隔着一些道具看到了麦子，立刻走过去和他打招呼。 麦子看到我们就笑道：“你们来啦。”他低头看到软软地叫他哥哥的包子，心情大好，蹲下/身就把人抱起来了，“小包子记性这么好，还记得哥哥呀？” 包子嘴甜：“因为麦子哥哥长得帅，包子一直记得！” 麦子哈哈大笑，抱着包子带我们先去见蒋导，接着去化妆间给包子化妆。 “包子，我带你去化妆，不用你小童姐姐和莫哥哥陪着可以吗？”麦子问。 “那麦子哥哥陪我吗？”包子眨巴着黑亮亮的大眼睛。 我知道麦子已经被萌化了，他一口答应：“我陪你。” 包子在剧组的一片青年人中年人面前，完全成了团宠，走到哪里都有人过来抱一抱捏一捏，换做平常的孩子早就哭了，但这小家伙毕竟不是普通孩子，他应付得非常顺利，该卖萌时候卖萌，该示弱的时候示弱，剧组上上下下全被他收买了。 我去找张庆寒那边，问问崇元师傅的情况。结果张庆寒说：“师傅他这两天都没有跟我过来的，在家修行来着。” “是不是那天灵力消耗太大？”我问道。 张庆寒笑道：“你不用多想，师傅每次做过法事或是其他什么的，都会在家里闭门三天，很正常的，如果你担心师傅的身体的话，那完全没问题，放心。” 我点了点头：“那就好。” “你们那天到底做了什么？”张庆寒问，随后压低一些声音，“我看了那边创业园的一些报告，那里出的事情，和你们有关系吧？” 我垂下双眸，小莫说：“那里有一只食人鬼，我们人手不够，叫了崇元师傅一起，结果，除了食人鬼之外，鬼界的，鬼域的高手都在，而且那只食人鬼被鬼界的人放任，对那里的人进行了一场近乎于屠杀的仪式。” 张庆寒说：“我听内部人提到了，死得特别惨，对外都没有敢公布，连赔偿金都是偷偷给的，要求他们不能说出去，那栋楼现在也被封锁了，后边那几栋也人心惶惶的，估计不用多久会拆掉。死了那么多，怨气太深。” 小莫说：“没办法，我们这些本身就是个外行，现在内行和凶手勾结在一起，我们能做的就更少了，你们也注意一点，那边已经盯上了我们这些人，没有谁是绝对安全的，完了还不知道对方是怎么想的，到底要和我们暗中较劲呢，还是怎么说。” 张庆寒点头：“好的，我知道了，会注意的。” “这个剧组不会有危险吧？”我担忧。 “蒋导既然敢拍，还能拍这么多部，肯定有他自己的一套方法，我们只管自己的工作不要出纰漏就好，要对别人有点信心嘛。” 门外有工作人员来通知张庆寒拍摄，张庆寒起身说：“对了，下午小包子的第一场就是和我对戏，不知道会怎么样呢，有点期待。哈哈哈……” “你确定是期待？”我不放心，“不许欺负小包子啊！” 张庆寒挑眉：“我是那种欺负小孩子的人吗？而且他长得那么可爱，虽说，嗯那什么，我师父都不介意，我还有什么可纠结的。” 第342章 大受欢迎 下午头一场，包子的第一次拍摄就是哭戏，场景描述是：张庆寒要在一片废墟里，找到一个见到了鬼怪杀死自己父母的小孩子，但同时，这个孩子又很特殊，自己也有灵力。包子需要演出一个那个孩子的惊讶，悲伤和惧怕，这对第一次接手这种戏的包子来说，应该是蛮困难的。我站在外围为包子捏了一把汗，周围认识了包子的大家也是比平常更加聚精会神。 当然，包子演的非常成功，蒋导喊停的时候，大家不由得鼓起了掌，包子还没有从刚才入戏的情绪里反应过来，正可怜兮兮地啜泣着，看着让人心疼地不行，于是好些人都要过去安慰他抱他。 包子却怯怯地躲过他们的手，眼巴巴地瞅着我掉眼泪，然后对我伸出双手，带着哭腔地求安慰：“小童，抱我……” 我那一瞬间完全被戳中了，小莫磨牙地声音还能清晰的听到，但是我完全不想搭理他了，径直穿过人堆走过去，包子“哇”一声扑到我怀里：“小童，张哥哥好吓人！” 众人一致转向张庆寒，连同我疑问的眼神一起带过去。 张庆寒高举双手：“剧情需要！我也不想这么对待一个小朋友哇，还影响我在小家伙心里的形象。包子乖，哥哥陪你玩好不好？我真的不是刚才演出来的那样凶的啊，你看看我。” 张庆寒说着，就做出一些鬼脸，但包子看起来似乎是真的被他吓到了，趴在我肩膀上默默得掉眼泪。 蒋导走过来说：“这场戏非常好，下边张庆寒你和包子缓解一下情绪，让孩子接纳你一些，咱们一小时之后再拍你们俩的戏份。” 张庆寒扶额：“要是先拍温情戏多好。” 我抱着小家伙回到边上坐着，张庆寒跟着我们走过来：“小莫在我休息室里睡觉，没问题吧？看他精神不太好的样子。” 我说：“小莫受伤了，伤得不轻，现在其实也没有恢复，但他不放心我，所以坚持要跟着过来。” “诶，他那么厉害也会伤到啊。” 包子这时从我怀里探出头，已经完全没有刚才悲伤的那副模样：“莫哥哥超厉害的！受伤是为了救人！” 张庆寒对着他笑道：“我知道我知道，诶，你这小子，刚才戏演得不错啊，还敢挑拨大家指责我。” 包子哼了一声：“谁叫你那么凶！明明只要做做表情就好了的嘛，居然放出灵力施压。” 我瞪向张庆寒：“你用灵力！？” 张庆寒苦笑：“我都说了是剧本要求啊！蒋导交代的，不这样做，后期特效会不真实的，而且不是没有什么伤害吗？都是在演戏，演戏啊。” 包子说：“我掉了那么多眼泪！” “怎么，给你那几杯水补一补？” 包子扭头：“待会还要被你欺负。” 我问道：“下边是什么内容？” 张庆寒未免包子给我添油加醋，于是自己交代：“然后就是我要抓着这个小家伙一起走啊，同时呢要慢慢教导这家伙，然后有一段感情的变化。” 我说：“对了，还不知道包子的角色最后是怎么安排。” 张庆寒说：“大概有一个月的内容吧，我要拍三个月，他算是一个戏份不多不少的角色呢。” 一个月是吗，我遥想了一下近期要做的事情，只要鬼域鬼界不折腾，姑且还算是平稳的吧。 接下来的拍摄非常顺利，大家的脸上都带着轻松的神色，尤其是我还听到了有人说： “今天没想到这么快啊，本来还以为有小孩子的戏拍的会慢，没想到这孩子那么好。” “是啊，今天总算能早点收工喽。” “那孩子是真的好，叫包子是吧？这电影一出，他肯定火。” 我心中为包子感到开心，今晚还真是正点收工了。 麦子最后过来交代：“小包子的戏，还要连着拍八天，之后休息两天，我们需要去外地拍摄，那里还有五天的戏份，你看看时间，把之后的时间一定要安排出来。” 我说：“好的，就算我没有时间过来，也有人会带包子来的。” 张庆寒在旁边插上一句：“你们要是实在太忙，就把他寄存到我这，我保证不吃了他。” 包子下意识抓紧我的衣服，憋着嘴看他。 麦子被逗乐了：“我也可以照顾包子的。” 包子开心地点头，现在已经完全升级叫麦子为“帅哥哥”了，搞得剧组现在看到麦子都直接叫“麦帅”。这给麦子乐得，对小包子更是爱护有加。 小莫睡了一个下午，我们集合时，他便说：“今晚再睡上一觉，明天就能满血复活啦，真清爽。” 我坐在副驾驶的位置，系好安全带，包子自觉坐到了后座。 “小莫，你真的只要睡睡觉就可以了？”实在是当时小莫满胸口的血和长时间的昏迷太吓人，我已经有阴影了，所以怎么也无法放心。 小莫说：“虽然灵力还没恢复，那个要时间和机遇的嘛，你看萧晟，不过我的体力是没什么问题了，灵力等自己恢复的话要个一月两月，中间去收收魂就快得多。” “说起来，萧晟的灵力有没有完全恢复，我还不知道。” 小莫看了我一眼：“他恢复到八成了，这速度挺快的，如果是他最佳的状态，那么对付秦海那类的会更容易。” 我笑道：“听你这么一说，我觉得就可以对萧晟的能力更放心了，因为秦海说，他们其他的a类鬼都比他厉害，尤其是那个眼镜男鬼煞。” 小莫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会有办法的，而且你再想想几个月前，只有我们三个，现在呢，有了崇元张庆寒，包子，崇武，白子晗，林宇。我们的人一直在增加，说不定之后还会遇到其他世外高手。” “听着跟武侠小说似的。” “小童，其实这个世界一直都和武侠小说一样，有高人，有平民。而且不是一直有句俗语吗？叫高手都在民间。” 晚上我勉强自己完成了直播，已经有种太久没碰的感觉，还好技巧没有生疏，观众的热情也没有变淡，我突然觉得自己有空应该把之前萧晟帮我做的那些期都给补完看一遍。只是每次有这冲动的时候，一点开视频，看到自己的脸做着不是自己支配的事情，就觉得特别奇怪。 萧晟问我：“崇武要收你为徒了吗？” 我在幻境里开心地说：“是啊！崇武师傅终于答应了，我很期待。” 萧晟瞥了我一眼：“那是你不知道古时候师徒所代表的意义。” “我知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我说，“我一直也把崇武当做师傅那样去尊敬的。” “你收你做徒弟之后，大概会教你一些不外传的东西吧，可能是杀伤力很强的，你最好做足心理准备。” 我微微张口：“我明白。我想学，就像谁说过的，武器和拳头也不一定都是要伤害人的，它们同样能够保护人。” “如果你把小莫的受伤怪到自己身上——” “没有了，我想通了，但是最重要的就是要把自己变得更勇敢，更厉害不是吗？”我说，“小莫一直以来都那么保护我，要是看他受伤，我还无动于衷的话，那么我又成什么人了呢。” 萧晟盯着我看了半天，突然失笑：“难怪小莫对你死心塌地。” “我只是把我心里边想的说出来。” “是啊，就是因为这一点。”萧晟低喃一声，转身走远。 “诶，萧晟！” 他回头。 “那个秦海，你关在哪里了啊？” 萧晟站定：“幻境中的幻境，你别想了，他逃不出也做不了歹，最终结局要么丢给鬼界处置，要么我了结了他。” 第二天，我去小莫那边吃的早饭，结果屋里只有林宇和大利，再一问他们，林宇说：“莫很早就出去了，说是去找崇武师傅。” “那么早就出去了吗，那今天就是我带包子去剧组啦。” 包子开心地表示好，捧着林宇煮的香甜荷包蛋正吃得开心。 我忍不住说：“我觉得林宇你简直就是全能。” 大利说：“特种兵出来的，个个都是全能。” 林宇拍了他一下：“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 大利嘿嘿直乐，我在一旁看着也不由得笑了，白子晗正经地评论面前的早餐：“卖相满分，味道满分，和你做的甜点有的一拼。” 连我平时早上吃不了多少的人，今天早上也多吃了不少呢，包子更是撒开了吃，吃到撑得走不动道。 我颇为无奈地帮他揉着肚子：“你啊，待会还要换戏服，要是衣服穿不上，看你怎么办，吃这么多不难受吗？” 包子说：“因为好吃啊！没关系，我消化的快。” 林宇有些担心地过来看看他：“真的没关系吗？下次我还是单独给你准备一个定量的份吧。” “不要！我和你们一起吃！” “再歇一会，我们就去剧组吧。” 林宇说：“对了，莫哥交代，他晚上去接你们，可能下午就去了。” 第343章 扩大范围 我带着包子去了剧组，事情的发展基本上已经到了不用我糙心的程度，这倒让我在剧组待着有些无聊，看他们拍摄虽然也挺有意思，但难免枯燥，重复着同一个镜头，因为蒋二平对片子的要求很高，所以往往两三条是达不到他的要求。 相对的，演员和工作人员们就要辛苦的多。但是大家都没有怨言，也想把事情做到最好，这是蒋导自己的团队，果然是连精神都如出一辙。 包子成了剧组的小明星，从里宠到外，而且包子经过前一阵子的自己的读书学习，对人类的心理和礼仪掌握的十分到位，于是就成了个小人精。 我都不禁担心他会不会因为这样长歪，不过看起来应该不会吧，大家对他那么好，相对的他也会对别人好，这是我所看见的。 小莫是在中午左右来的，他见到我之后，一脸的轻松：“崇武已经拿着需要的数据回东安寺了，明天我送你去东安寺，然后之后三天，包子就交给我来带。剧组我来，你就好好的去东安寺斋戒吧。” “诶？要斋戒吗？” 小莫摆摆手：“我开个玩笑啦，不过也说不准，我是不知道崇武对拜师有什么要求，当然也可能什么步骤都不做，他那个人，谁知道呢。” 我笑道：“我以为你和崇武师傅相处那么久，应该对他挺了解的，而且你最近都不会怕他了。” “我什么时候怕过他？”小莫不服气。 我说：“刚开始的时候，我能感觉出来，可能是因为身份的原因吧，你给我的感觉就是有些避着崇武。” 小莫啧了一声：“我那是怕他本性冒出来，收个狐狸什么的，那时候我不了解他，他上来就是崇元那一类的修道者，而且能力深不可测，我得小心点。” 我忍着笑：“果然是狐狸。” “所以我这只狐狸要问你了，咱们下午的拍摄什么时候结束呀？” 我摇摇头：“这要看蒋导要求了，你知道蒋导要求高，连包子和张庆寒最少也要两三条才能过，不过这已经是最快的了，其他人五六条，七八条导演都不满意。” 张庆寒的助理小张说：“童姐，我看快了，蒋导刚才就交代今天先把张庆寒和包子的戏份拍完，然后我们就可以走了。” “我能到包子走，张庆寒恐怕不行吧。”我说。 小张羞赧地笑笑：“是啊，庆寒哥不会这么早离开剧组的，他宁可在这里多呆一会背背词，也不肯提前下班。” 我说：“你们拍戏的还有上班下班的说法？” “对对，是开工才对。” 我们笑着看镜头前的张庆寒和包子，小麦走过来，我以为他是要找我，结果不是，小麦直接问的小莫：“莫哥，你有兴趣试试镜头吗？” “啥？”小莫吃惊。 小麦说：“蒋导还需要一个客串的角色，镜头不多，整个剪辑出来可能也就是三五分钟的时长。” “我可没演过戏，也不知道怎么演，需要我做什么？” 小麦说：“你形象特别好，不用做别的，就是站在张庆寒的身边，做一个不苟言笑的手下，有两场打斗戏，你能行吗？” “打斗没问题。” 小麦说：“那就ok了，这角色没有台词，只是露脸站着，最后打斗。” 小莫笑道：“那也行啊，反正之后几天我都过来，你们看着弄，要试镜吗？” 小麦说：“要到，你跟我过来一下，武术指导会大体说一些动作要求，你练练看。” 我好奇地跟着过去，把包子托付给助理小张。 武术指导一看就是正八经的有实料的，他简单给小莫说了一下动作，并且示范了一遍，小莫一眼就看会了，结果长矛舞耍起来：“这个我熟悉。” 他连做了几套动作，武术指导赞叹：“练家子？” 小莫摇头：“以前学过一点，好久不用，手生了。” “你这样子可不是手生的。” 小麦惊奇：“莫哥！你怎么早不跟我说你会这些。” “这种有什么好说的啊，我还能到处跟人去说‘诶，我会武打动作哦’，这不神经病吗。” 大家哈哈大笑，武术指导对小莫非常感兴趣。小麦也跑去跟蒋二平说这个事，我看小莫子在武指面前玩得不亦乐乎，就回去看小包子和张庆寒的拍摄了。 一个下午很快过去，今天依旧准点下班，包子说：“明天会晚的，蒋导说的。” 小莫说：“没关系，明天我跟你过来，就咱们俩怎么都能凑合。” “不要，我要小童。”包子说。 我只好跟他说：“我明天要崇武师傅出去呀，三天时间，你都跟着小莫。” 包子皱眉：“莫哥没有小童好。” “嘿你这臭小子，你信不信我把你扔在剧组不管你。” “有好多哥哥姐姐抢着管我呢。” “呵呵，那我把你扔给张庆寒。” 包子瘪嘴：“虽然他还可以，但是他是修行者，跟他在一起会把我收走的。” 小莫笑道：“怕了吧？让你不注意和你哥哥说话的语气。臭小子真是，明明在其他人面前装得那么好，在我面前怎么这么不听话呢。” 包子望窗外。 我说：“包子可是最担心你了，你受伤昏迷的时候，包子急哭多少次，为你担惊受怕的。”转头看了看包子不肯承认的表情，无奈的笑了。 傲娇是会传染的，不知道弟弟什么时候会变成哥哥那样。 “说起来，小莫，你们上午是怎么测量的？” 小莫开着车，简单地说了说：“就是崇武拿着罗盘，掐着手指那样算，我也不是太清楚，大概范围扩大到一公里的直径范围。” “这么大？” “是啊，所以花了一上午时间，之后可以把一些低级中级的小鬼挡在外边，这样之后就只能是有点能力的才会出现在附近，可是你想，鬼和人是一样，他们没事怎么可能来做跟踪监视的活。” “有道理，你们想得好深啊。” “都是生活逼出来的，我活了那么久，崇武经历了那么多，这些都是有阅历作为支撑。” 我问道：“之后要怎么做？用符咒朱砂就可以把鬼挡在外边？” 小莫说：“不全是这样啦，还要画咒印的。” “可是周围都是房屋之类的，咒印是要不能有一点缝隙的吧，这种怎么画？” “嗯哼，所以我才说这种事情只能崇武做得到，你忘记他有精神力了吗？用精神力可以做到那些事情的，跨过障碍之类的，你有试过的吧？上次在鬼窝里那样。” 我想起来了，用精神力的确可以做到那一点，明明是碰不到的位置，但却能精准的控制那个位置的东西，这么一来，就算是利用精神力在地面甚至底部画上一个圆都是可以轻易做到的。 小莫说：“也就只能是精神力可以做到了，想想看，还真是一物克一物，同时又不会让强大的东西强到无法抵抗。” “是啊，就只有崇武师傅一个人会精神力，而且关于精神力的信息大多为零，若不是我有学习过，也根本不了解。” 小莫说：“在灵力比较通用的情况下，没几个人知道精神力的，现在精神力的存在被他们知道了后，他们目前就是在大肆地收集信息，我敢打赌，就收集到死也没有多少信息的，这个能力，我怀疑一直是单线传递，在崇武之前有人会，崇武之后也有你。” “我可不敢担这个重担。” “其实万物相生相克，总有它的规律，你之后也肯定有人会，无论他是有人传授也好，还是自学成才也好，像崇武这样的天才肯定还有产生。反倒是小童吗，倒像个意外。” 我笑道：“嗯，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我们相视一眼后，小莫专心开车。 “明天要去东安寺住的话，我需要带些东西，天气还这么冷，可能要拉着拖箱了。” “那可能很重啊，我明天送你到寺庙里面吧。” 我说：“不用，你别忘记我也可以用精神力的，让精神力负责搬箱子就好啦。” “那可不行，不能别人看见。” “精神力没有人可以看见的。” 小莫挑眉：“不把你送到位置，我一天都不会放心，你还是让我送吧。” “你自己身体都没好呢，别忘记了。”我说，“我还可以在下车之后就用精神力把自己包起来，那样你都看不见我。” 小莫一句话噎在嘴角，最终无奈：“小童啊小童，你真是……” 我笑道：“行啦，不用说了。先送我回趟家，我收拾一下东西。” “我想吃小盼姐姐做的饭。”包子忽然说道。 我扭头看他：“那我们去超市买好你想吃的，再回去怎么样？” “好！”包子特别兴奋。 小莫说：“那我呢？” “你把林宇他们都叫上，晚上来我这吃吧。我这几天都不在家里也不好，许盈盈还一直在家呢，我总要回去打声招呼对吧？” 听到许盈盈的名字，小莫果然就正经同意了。 第344章 对策 包子上手全部是肉类，从一只肉食动物的选择来看，真是毫无悬念，不管他是多大的年龄，本能选择。如果没有我把关，可能大家今晚就一点绿色都看不到了。 其实我一直都有担心，就是许盈盈会觉得与我之间渐生隔阂，而且我近期对待许盈盈的态度的确不如之前那么亲近，倒是刘颖，在我知道了她的身份后，我们之间的交集变得更少，可能是萧晟的交代。 我挺发愁如何应对许盈盈的事情，因为我本身就不是一个善于掩藏的人。可现在我不仅瞒住了许盈盈关于崇武的事情，还要继续装出对她百分之百的信任感，这很难，所以我宁可逃避，也不想去面对。 这与小盼的情况不同，小盼就是一张白纸，而许盈盈原先与我的颜色一样，现在有了辨别不清的杂质，整个人就朦胧了一层薄薄的雾气，没到时候就吹不散看不清。 晚饭前我一直在厨房帮忙，今晚难得大家齐聚热闹一番，要准备的东西自然也是很多，许盈盈不用我和小盼提醒，自觉过来搭手，问了她就说是个人自觉。 小盼取笑道：“你可算了吧，是不是今天要来哪个帅哥啊，特意表现？” 许盈盈不置可否，我心中隐隐觉得她是想接近我，我能感觉她的情绪，绝对不是期待什么另一半和心上人的那种喜悦与羞涩。 许盈盈挑到只有我和她的空荡，便说：“你是不是直接搬到小莫那边去住？” 我没想到她如此开门见山，只好说：“有这个打算，但不是现在。” “随便你啦，反正咱们现在住的这里不是很安全，可是多少也有结界保护着，你要是真想去小莫那里住，我也没辙，要不我跟你一起搬过去，我住到楼上。” “不用的。” 许盈盈说：“什么不用？我说了要保护你，就要起到保护你的作用啊，现在你长时间不在家，我也不可能一直跟你在一起。当然得想办法了，你如果准备搬出去，我会陪你一起的。” 我张了张嘴，实在不知道接下来怎么说。 “怎么了？不高兴还是不喜欢？”许盈盈问。 她的样子没有特殊的变化，情绪也是很平淡，隐隐能察觉到紧张，我说：“我想过去住是一方面，主要还是一个人更好。” “一个人更好？那你要是记忆突然出问题怎么办？哦对，楼下就是小莫。小莫和萧晟都是男人，你一个女孩子住过去，是想让他们俩都打起来吗。” 我无言以对，萧晟这时在心底说道：“把事情推到小莫身上，就说是小莫执意这么做，你也不知道为什么。” “主要是小莫提出来的，希望我过去住。”话点到为止，我也没有欺瞒她，小莫的确这么说过，而且一直都希望我能搬过去，关于这一点，许盈盈也是心知肚明的。 “谁懂那个狐狸安的什么心，算了，你只要搬过去了，我就去那个楼找其他地方住，总之不能让你一个人，羊入虎口的道理懂不懂？太危险了。” 我暂时中断这个话题，许盈盈看样子是心意已决，想阻止她很难，萧晟听到她回答后，也没有再提醒我说什么，于是正常处理菜样，交给小盼来做。 一顿饭折腾了有两个小时，小莫他们四个人来的时候，刚好可以坐倒开吃。林宇带了两瓶葡萄酒，今晚不醉不归。 我还记着明天要去东安寺的，当然不会喝多，小包子浑水摸鱼想蹭一口，被我立刻发现，掐断了火头，他就恹恹地趴在桌边不开心。 小莫瞥了他一眼，伸手过去摸头，还小小声的说：“想喝回去给你尝尝。” 包子的眼睛里立刻又燃起火焰，我无奈地劝小莫：“他还小。” 小莫冲我眨了眨眼：“他可不小了，算时间比你还大。” 我无语，事实就是这样，包子可是有50年的计龄。 许盈盈坐在我旁边，听到我们这段对话，笑道：“你就是这样，时间一长就会习惯于对方的表面，忘了他们的本质呢。” 许盈盈的声音不大，刚好能够被我和小莫听到。其他人在聊些别的，比如小盼忙着给林宇大利科普电视剧，顺便还想拉白子晗入伙，当然那是不可能。 小莫和我都能听出来，许盈盈话里有话。 “我可是经常用本身在小童面前刷存在感，你信不信现在给小童一支笔她就能画出我的本身样子？还有我家甜品店的店名，我可是从来没隐藏过，可惜人们不相信。”小莫耸肩。 许盈盈说：“那就是你们狡猾的地方。” 小莫表示：我狡猾，我骄傲。 小盼忽然望过来：“说起来，小包子要去拍戏了吧？” 我庆幸有人转移话题，立刻说：“包子昨天开始就在拍戏了，接下来还会去拍几天。” “哦哦！和谁一起？” 我笑道：“张庆寒，你的庆寒欧巴，而且是直接的对手戏哦，整天都待在一起。” 小盼大叫一声：“啊！小童你都不带我去！” “剧组不允许带其他人啊，你等我问问看，给你申请一下，下次带你去。” 小盼对我哼一声，转为讨好包子：“小包子，你每天都能见到张庆寒哥哥吗？” 包子皱起脸：“能，他好凶。” 我替他解释说：“戏里面的要求而已，一开始要张庆寒态度凶凶的对包子说话，所以包子有点阴影。” “诶？小包子你放心，庆寒哥哥特别温柔的。” 包子撇嘴：“嗯……还行吧。” 我知道他一定是想吐槽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好在他还记得有些话不能在这里乱说。 小盼再次看向我：“先说好，什么时候能带我去剧组，这次可不让你了。” “这个……我也说不好啊，你得让我找机会和那边的助理商量商量。” “哎呀，你说我也是小包子的监护人不就行了？” “怎么可能？剧组哪有那么随便，我和小莫是监护人的身份早就上报到剧组备案了。突然带去一个陌生面孔怎么可以呢，小盼，要不，我再给你带个录像？” 小盼不开心。 小包子插嘴道：“让庆寒哥哥请小盼姐姐吃饭！” 我瞪大眼睛，想起来以前张庆寒也说过，不如就用这个方法吧。 小盼的脸蹭一下红了：“吃、吃饭？不行吧，不行不行，哎呀要是被拍到了怎么办，在男神面前吃饭，想想都不行。” “那你到底是见还是不见？吃饭可是比在剧场看到的福利大多了。而且我们都会在场，你不用不好意思吧。” 小盼畅想了一会，我能明显感受到她的情绪在起伏跌宕。 大利说：“能跟偶像吃饭，很好啊！我还想和贝克汉姆吃饭呢，结果连张合影都没有，别说合影，签名都没，哈哈哈。” 小盼说：“嘿嘿，我有张庆寒的好多签名照，以前还去剧组见过他本人，他还给我单独录像过，啧啧，真好。” “所以说你是真爱啊，带你和张庆寒吃饭，愿不愿意一句话。”我说。 “愿意！” 许盈盈吐槽：“怎么跟要嫁人似的。” 我摸着下巴：“要不，撮合你们俩谈恋爱吧。” 小盼差点羞地不理我，然后还期待着问这问那。 大家坐在一起聊了好一会才散场回去，走在路上我不禁问小莫：“许盈盈说她要跟我一起搬过来，我怎么劝都没有用。” “嗯？她住过来干嘛？” “说是要保护我，你知道的，许盈盈一开始修行者的身份暴露就是为了保护我。” “这跟住哪有关系吗？你住我这里更安全啊。” 我说：“许盈盈就是担心这一点，她对你们都不太信任。” “呵，我还不信任她呢。怎么就要莫名其妙的保护你了，有名头吗？” “以前她说是受我父母的委托。” 小莫冷哼，白子晗在旁边说道：“这件事可能会有些复杂了吧，许盈盈师姐以前离开师门的时候和现在的性格变化很大，我也分不太清楚。” “她的事情再说吧，反正我会直接拒绝她的入住。” “许盈盈要住在楼上，只要有空房她就会住进来。” 小莫说：“如果能的话，我根本都不想让她靠近鲜奶吧一公里之内。” 我警觉地问：“你和萧晟是不是已经怀疑了她什么？隔到一公里之外的目标，只有鬼域和鬼界，你们怀疑她和其中一个有关系是吗？” 小莫结巴了一瞬。 “萧晟一直怀疑许盈盈这我知道，那天萧晟单独和你谈的内容我虽然不知道，可是能感觉出你们对待别人的态度发生了变化，尤其是许盈盈，你对许盈盈是完全的戒备和敌意。” 小莫挑眉，无奈地表情爬上了脸：“啊，精神力这个能力还真是麻烦啊。” 小莫环视一周，对我们说：“我们怀疑许盈盈是鬼域的。” 大利不理解，林宇和白子晗都是挺惊讶，我就更不用说，简直不敢相信。 许盈盈，是鬼域的人？这个信息的冲击力太大了。 第345章 旁门正徒 原来萧晟和小莫怀疑许盈盈是鬼域的人，鬼域……许盈盈？这可能吗？许盈盈一直在我身边，我们相处了大半年，她有无数次可以要我的性命，但从来都是在保护我，起码我看到的是这样。 小莫说：“就拿你亲身父母那件事来说，当时第一时间知道你找到他们的只有我、许盈盈、萧晟，但是当天晚上你的父母就遇害了。这已经是最明显的了，出问题的只可能是我和许盈盈，那么，你选择谁？” 忽然把这种问题抛给我，我也很难做啊。但是那一瞬间，我的第一反应是相信小莫，我抬起眼看着他：“我信你。” 小莫双手一摊：“那不就结了，问题很清楚了，许盈盈知道你父母的事情后，立刻给鬼域发了通知，于是他们就去灭口。你还能想起来当时具体的经过吗？还有许盈盈一些奇怪的举动，奇怪的话之类的。” 我摇摇头：“我想不出她有什么地方古怪。” “是你不愿意去想。”小莫说，“算了，今晚这么晚了，你明天也要早起，大家都上楼睡吧。” 我没有什么精神地走上楼梯，白子晗在我旁边，她说：“人在忽然获得某些信息的时候，反而会因为刺激想不起来曾经的事情，这很正常。” “嗯……” “他们一开始没有告诉你怀疑，也是担心你会像现在这样，估计他们是找到了证据。” 我看向白子晗：“也就是说，他们还有事情没有跟我讲，有更多的秘密。” “秘密知道与否，不一定那么重要，有时候只知道一个结论反而会轻松很多。” 白子晗向我道了晚安，我回到卧室心不在焉地解决当晚的直播后，爬到床上就想睡觉，可思想控制不住地去回忆许盈盈的一幕幕，感觉始终得不到一个满意的解释。 萧晟说：“给你的最好解释，就是不解释，我之前说过有了证据就会告诉你，现在莫狐狸把这个怀疑告诉了你，但是证据我还没有抓到多少，一切都是我的推论，你可以选择相信，也可以选择不信，我还是那句话，和许盈盈保持距离。” “我明白你们的意思，只是情感上一时无法接受。”我说。 “不，你其实早就接受了，我想以你的敏感，一开始就发觉了不对劲，只是不想承认，拒绝看清，而且再次之前，我也和你陆陆续续提过很多次。你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对许盈盈的态度发生了质的改变，你已经把她放到对立面上去观察了。” 萧晟的话直接而露骨，让我无处遁逃。仔细想来，何尝不是呢。 “你这么一说，我觉得自己真是很卑鄙，明明一直怀疑着许盈盈，还把她当朋友……” 萧晟怒而打断我的话：“你觉得自己卑鄙？那利用友情从一开始就潜伏在你身边的许盈盈是什么？不要妄自菲薄，你怎么从来都是这个样子！” 我愣愣地抬头看他：“什么样？” “你自己知道！”萧晟调整了一下情绪，“快睡吧，如果睡不着就去幻境。” 最终我还是在卧室里实打实地睡着了，早上被闹钟吵醒，挣扎了片刻爬起来，想继续钻进温暖的床铺窝着。 我睡眼惺忪地打着哈欠，再怎么无奈还是要起，洗漱换衣服，再把要带的东西装箱子，我拎着东西下楼时，白子晗都还没有起。 小莫已经在楼下等我了，旁边趴着睡在他怀里的一团小狐狸。 他努努嘴，示意我吃桌子上的早餐，我走过去坐下：“小包子还没醒吧。” 小莫说：“没事，他在哪都能睡着，待会你抱着他好了。先把早餐吃了，那边估计味道就一般化了，三天内，需要什么打电话给我，我可以随叫随到的。” 我笑着吃完早餐，接过睡得迷糊的包子，坐进车里。 “我们出了范围，就解除结界，昨晚把车藏了一晚上，省得哪里的眼睛看到。” 结界精神力齐上阵，让汽车整个隐形，小莫缓慢地绕路开了半小时，确定真的没有跟踪，才加快了速度，即使到达东安寺附近，他也没有把车开进去，而是放到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停好，和我走着过去，这段路我就用的屏障包围，小莫帮我拉着拖箱，包子在我怀中抖了一下徐徐抬起头：“到哪了？” 我摸摸他的头：“困就再睡会，你今天要去剧组呢。” 包子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好……小童你走的时候，叫醒我。” 小莫呵呵两声：“才不叫你。” 这边已经又睡着了。 小莫真是把我送到了东安寺的门口才离开，我解除屏障，敲了敲门。开门的还是那个小沙弥，我笑着对他点了点头，他将我让进院中，关好门。 “大师傅在厢房里等着了，他交代过我，我先带你去放行李，就在你住的位置。” “好，辛苦你了。” 我住在东边的一间厢房，这里打扫的很干净，而且床上是铺好的软和的褥子被子，屋里是木头的清香，整个家居古色古香。 放下东西，我便直接去找崇武师傅了，来过太多次，不需要小沙弥带路。 崇武师傅在院中练着拳，我站到旁边看着，直到他打完一整套。 “来了。”崇武师傅淡淡地说。 我笑着点头：“嗯！” 每次在东安寺这样的环境中见到崇武师傅，都有一种错觉，师傅永远属于这里。这和在城市中不同，师傅并不适合城市的生活，看着总有一种违和感。 “崇武师傅，我在来之前包括现在也感觉很紧张，我不知道拜师的流程。”我说。 崇武笑了：“其实，我也不知道需要什么流程呢。” “诶？” “我以前拜入师门那是曾经的师门了，可现在我不属于那个师门，收徒弟又要怎么收呢？算起来，你跟着我，就是以前常说的旁门左道邪魔外道。你真的不后悔？” “旁门左道和邪魔外道又有什么关系，名门正派也不一定都是正人君子。”我说。 崇武说：“你这话听起来就像小说里摘出来的。” “电视剧上都这么说。” “这个世界目前就我所了解到的，会精神力的只有我和你两个，以后应该还会出现，现在也可能在其他地方存在这样的人。只希望不要被鬼界和鬼域的人找到，做你的师傅可能还是要走一些流程，跟我上山，我会带你看一些之前没有教过你的事。” “那，我现在可以叫你师傅了吗？” “还不行，等等到上山你在正式拜师。” 我有些疑惑，但还是跟着崇武师傅一起走。 “这山上是不是还有更多的秘密？” 他笑道：“有。” “那之后就对我毫无保留了吧？” “应该是了，有一些东西我没有教给你，从今天起，我会全部、毫无保留的教授你，但是同时，也会根据你的实际情况，提高对你的要求。” 我期待着的同时，在上山的过程中也问了问之后符咒的事情。 崇武说：“符咒和其他物品的需求比较大，东安寺的僧侣们这几天都会赶工帮忙。因为每一个符咒都要经过诵经开关，所以需要时间。” “我以后也可以学会用精神力画屏障吗？” “会的。” 这里进山里的路和以往不同，我们走了另外更加人迹罕至的路，或者说根本就没有路，只是在山林草木中穿梭，幸好我学会了用屏障为脚下搭建小路，才能顺利跟得上崇武师傅的步伐，否则一定会卡在半山腰不上不下。 “你虽跟着我成了邪魔外道，却是我唯一的传人，也会接触到我原先师门的正派事物，说起来应该是旁门正徒了。” “真徒？”我没有听清。 “正义的正，旁门正徒。”崇武说，“你是我收的第一个也将是最后一个徒弟。” 我心中受到感染，整个人也激昂出一种情怀，不知道古人拜师学艺是不是就有这种感觉，与此同时还有一种名正言顺了的安心。 崇武先带我来到一个不起眼的土堆面前，我能看出这是一个坟堆。他走到坟堆前，点燃两烛香，领我鞠躬礼拜。 “那本图案天书，就是这坟堆的主人教我解开的谜团，我当他做领悟的恩人，也算是我们半个师傅。” 我恭敬地鞠躬。 然后崇武又领着我走了二十分钟的山路，应该是到了山里的位置，那里有一个山洞。 洞中有铜制的台子，台子上摆有香烛和婉拒，我站在崇武身后，面对那个铜台。崇武从腰间拿出一把匕首，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直接扎透了手心。 我大惊失色：“崇武师傅！” “我曾经发誓，绝不收徒，如今破了誓言，理应以血告天。” 我愣愣地看着他血流不止的手，心疼地不行。也从另一个侧面了解到，拜师不是儿戏，心底对崇武的敬重又多了一分。 “跪下。” 我当即跪到崇武的面前。 “从今天起，你是我崇武唯一的徒弟，我若有违此誓，自断一臂。” 第346章 精神破 我被崇武的誓言吓到了，真的。而且一般来说，这种重誓，不都应该是徒弟说的吗？要断也是我断吧？ “我用你的本名缔结师徒的契约。”崇武问道：“你的本名是什么？” 萧晟忽然出现，站到我身边：“辛梓童。” 我一愣，看着萧晟的侧颜。 崇武淡笑：“辛梓童，我与你今日起缔结师徒之契。” 他又将自己的手指割破，把血滴在燃起的一边香烛上，火焰跳跃了一下竟然燃得更旺，我便知道这一定不是普通的香烛了。 萧晟拉着我的手走到崇武身边，接过他手中的刀，抓起我的一只手。萧晟看看我，我毫不犹豫地点头，将手凑到那个刀锋边缘。萧晟收回眼神，动作利落的在我手指上一划。 刀口不浅，鲜血立刻涌出，我把手指放到另一根香烛边，让血落在香烛里。 这时，两边的火同时往上涨了三寸，比香烛还要长。 萧晟轻声说道：“给你的师傅磕三个头。” 我重新在崇武面前跪好，磕三个头之后，终于喊出了一声：“师傅。” 崇武点了一下头，抬手在我划破的手指上用精神力把组织缝合。那一刀划得还是很疼的，精神力这一缝合，感觉好了很多。 “过几天就会好了，手指别吃力。” 我笑了笑：“没关系，一点小伤口，倒是师傅你——”崇武的手心还在流血，“快止血吧。” 崇武用没有受伤的那只手，把手心的贯穿伤口缝合，随后正反翻看了一下。 我问道：“要用纱布裹缠一下吧？” “嗯，回去再说吧。”崇武说，“图案天书，你把它拿出来。” 萧晟直接从怀里掏出那本书交给我，我看了他一眼，原来他早就猜到需要这个。随后他就走到一边，倚着树干闭目养神。 崇武盘腿坐下，我跟着同坐。 两个人面对面，正中间的地上摆着那本天书。 “这本书的最后一页，只将了一种能力，如果我没有收你为徒，这一页的内容我是不会告诉你的，更不会教你。” 我已经在不知不觉间运起精神力，看着面前这一页图案，但是他们却不像前边那些图案，自动扭动，而是忽然间就仿佛闯进了我的脑海，我一惊，赶紧甩了甩头。 “师傅，为什么这一页的图案好像会立刻出现在头脑里面？” 崇武说：“这一页讲的是精神控制。最直接最霸道的控制其他人的精神，你刚才稍微试了一下就已经感觉到他的穿透力，所以这也是最危险的。” 我看着面前这些图案，问道：“那我需要学习的首先是要在保护自己的基础下使用它吧。” “是的，使用这种图案，需要事先在自己的头脑中设置屏障，让这些图案不能进入到你自己的思维中，下一步才是对别人使用。” “这个对别人使用……是不是也很危险？” 崇武点了点头：“人的大脑十分精细，我至今也只能做到两点，记忆和行为，我只能曹控这两点，再多就不行了，不是力量不够，而是无法做到真正的精细。我曾经想过，这个图案想要发挥到极致的要求，会不会是要将自己的思想也同化为图案，这样才能看别人的大脑时，如同在观察自己。可是原本只有我一个人能够使用精神力，一旦我走上这条路，之后会走火入魔还是被图案控制最终崩溃都不好说，所以我没有冒险尝试。” “我也不想那样尝试。”光是想象一下，把自己的头脑交给一群神奇的不知道底细的图案就十分危险。而且刚才那无意识地试探，已经深刻让我体会到这一页图案的厉害。 崇武说：“先联系给自己的大脑设置屏障，以前你练过的，接下来我会用我的思想去攻击你，企图进入你的大脑之中，你要做的就是把我的思想攻击抵挡在外边。” 我知道这和以前尝试的不同，所以打起了十二分的注意。我闭上眼睛，调动精神力线条把自己围成了一个圈。 崇武说：“错了，你这样做就把自己整个包围起来了。” 是吗？我无意识之间没有把握到范围。 “你可以尝试自己给自己戴上了帽子或者围巾，有了具体的形象，往往就会容易想象。” 我重新尝试，这次就比较直接的感觉给自己带上了一个头盔，我在细致的描绘这个头盔的形状。 萧晟曾经在战场上戴过的那一顶，我能想象出来的也只能是那个了。 “小心一点，我要开始攻击你的精神。”崇武提醒我。 我呼出一口气，做好了准备。 精神之间的攻击很奇特，仿佛是越过了皮肤直接触及到骨头，整个人都会因为那种直接到有些渗人的感觉而战栗。我不确定自己有没有抵抗住崇武的攻击，总之我一直想象的那个头盔始终没有出现破损，它一直完好无损的将我的脑袋罩住。 不知过了多久，崇武说：“第一轮结束。” 我睁开眼，大声喘/息，没想到这么累，感觉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在头脑的位置。 萧晟在边上说道：“你刚才浑身上下全是破绽，那时候有人袭击你的话，一百个都不够死的。” 我撇撇嘴，干嘛说得那么直接。 崇武说：“做得很好了。我没有尝试过攻击一个有准备的人做训练，但就我直接的感受来说，你的护盾很结实，就是永续力不够，还是太弱，我第二轮一旦加大了精神力的输出和施压，你就会破防。” 我垂下脑袋，还在缓和刚才的消耗。 “还是平时练习的不够，如果你能够一天24小时，有20个小时都花在练习上，一定比现在强，但这也不现实，我觉得你可能还没有把你一千年来积蓄的精神力全部发挥出来。” 我叹气：“我好像已经在用那些了。” “你只是用它们来感悟现在所接受的信息，还没有到利用的阶段，你如果整个用起来，持续力会长得多。” “可是要怎么用呢？” “你的精神力应该都被用在压制以前的记忆上了，我曾经对萧晟说过，你每一次的精神力透支，都可能导致记忆层的松动，所以我才帮助你加固，这也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你。” 萧晟走过来：“上一次记忆整个冲出封印，她就昏迷了很久。” 崇武说：“现在应该不会了，她本身的精神力有变强，所以可以控制一部分，她上次做梦不就可以在那个时间点的任何地方走动了吗？如果换做以前，这是不可能做到的。” 萧晟：“那你想怎么做？” 崇武说：“我要进入她的大脑，一点点地帮她把记忆分离，转化为她自己的精神力。” 萧晟沉默着看着他，崇武也抬眼看着萧晟。 我说：“师傅，这样的话你会非常累吧？” 萧晟哼道：“这种时候，你还有闲工夫担心他。” 我瞪向萧晟：“那是我师傅，我当然担心。” “每天进行一点，不会很累。” 我努嘴：“师傅你可不是会实话实说的人，肯定会让你自己消耗很多的吧，那还是算了，我就好好练习把自己的脑子用屏障保护起来，至于进入其他人的精神还是算了吧。” 崇武说：“我当时让你控制液体，之后就说过下一步是控制无形的思想，那时候我本来以为你对液体的控制也要学习一段时间，就算进入了学习控制思想的阶段也只能教你一些简单的引导。” “所以我还是先把这两步做好吧。” “那你也要知道，这个世界上是有办法能够进入别人的大脑，影响对方的行为这种做法的。” 我问答：“小莫以前用灵力也做过，让高晋以为他是剧组的人，然后不要赶他走。” “灵力是暂时性的，但精神力一旦曹作成功就是永久性的。” “那不就是完完全全的掌控一个人了？” 萧晟冷冷道：“所以精神力是很危险的存在，自古以来会用的人也不多，人丁稀少，几百年出一个这种情况也很正常，我倒是怀疑自古以来会精神力的是不是同一个人，通过不断的轮回转世存在。” 我说：“那就不对了，现在我也会啊。” “你是意外。”萧晟说。 崇武失笑：“是啊，严格算起来，你真的算是意外。我花了三十年的时间才掌握到这个程度，你只用了两个月。” 是这样吗？我张了张口，半天没说出话来。 有人说，因为本身就有的东西，才不会珍惜也不会觉得奇怪，但是对于那些没有这个的人而言，你就是特例。 就像天才不会觉得自己是天才，只能感觉到和普通人无法沟通交流，因为天才看到一个石头的时候，眼睛里出现的是一块被分割成各种分子式的东西，而普通人眼里的石头就只是一块石头。 我当然更希望自己是平常人，没有别的担忧，不用和鬼域鬼界斗智斗勇，安安稳稳度过一生。 可惜，我不是那样的人。 第347章 三天 我从来不知道自己在某项能力上的突出是优势，也没有那种所谓的优越感，相比起那些，我更为自己的命运哀叹。 三天时间，崇武对我的要求，精确到每一个半天和晚上，也就是说三天集训，这三天我会完完全全沉浸在精神力的世界。 有一段时间没有来山林中修行，一进入这个环境，集中程度是自然而然的产生的，不用费力说来就来，我们整整一天都在山林中，这里有溪流，我可以随时检验自己的成果，崇武一直都在我身边，他也会时不时地用精神力侵入，来检验我是否让精神力制造的头盔始终罩在我的头上。 中午有山林中的野果，完全足够，从没有哪一天像今天这样充实，正如崇武以前所说的，精神力的世界是很容易沉浸其中的，你与它们交流的越多，就会越想和它们沉浸在一起。 练习次数非常频繁，但我坚持到了下午结束，都没有说过累，萧晟有我不知道的原因下午都是站在边上看着我们，崇武也不赶他，我一进入精神世界更是没精力注意他。 不过一旦有对话还是可以清清楚楚听到的，就因为如此，我听到崇武师傅走近萧晟的附近的声音，但之后就没声响了。 晚上回到住处我就问萧晟：“下午崇武师傅是和你说了什么吗？” 萧晟说：“你看到了？” 我撇嘴：“怎么可能，我是听到有动静，可是接下来就没了，所以猜测会不会是崇武师傅把你们俩用屏障隔绝，否则就在周围，我是不可能听不到声音的。” “没想到你这么敏锐。” “切，以前你可是这么夸过我的。” “我有吗？”萧晟眯起眼睛。 我挑了挑眉：“别试图岔开话题，我还记得问了你问题的。” 萧晟轻轻摇着头：“真是越来越难糊弄你了，真希望你还是之前那样什么都不懂，所以说自古为政者的愚民政策都是有原因的，有必须那么做的理由。” “你又扯远了。”我拧眉，“如果是不能跟我说的事情，不说也没什么关系，你又不是只有一两件事瞒着我，反正我早就习惯了。” “那你可能明知道结果，为什么还要问呢。”萧晟面无表情。 “我……我希望哪怕能有一次奇迹，没错，对我而言，你的回答简直就像奇迹一样稀有。” 萧晟沉默片刻，说：“我下午留在那边是防止你突然晕倒，崇武也担心你会因为长时间的注意力集中和耗损精神力而导致昏迷。” 原来是这样？我一瞬间哑然，萧晟竟然这么直接就说了，我真没想到。而且原来他们都在担心我，萧晟那家伙居然承认他担心我？ “那个，今晚的直播也拜托你了。”我说。 萧晟说：“是这三天的都拜托我吧。” 我尴尬地没有看他的眼睛，只是点了点头。山里面本身就没有网络，我就算带电脑都没用，于是我直接就选择不带了。 “你早点休息，明天还有一天。” “师傅说晚上也要时刻警惕。” 萧晟拧眉：“那晚上还能不睡了吗？” 我说：“只是要把我的头盔一直带在头上，成为本能。” “头盔？” 啊，我一不小心把意向的东西形容给萧晟听了。 “我听过崇武的解释，要将自己的思想用屏障保护起来，自己想一个实体的东西……这么说，你想的是头盔？”萧晟不确定地问，“你想的该不会是我的头盔吧。” “吓！？”我瞪着他，张口结舌：“不，不是，和你没关系。” “你真的想了我的头盔，亏你还能记得它的样子，这么多年过去，连我都不记曾经的头盔是什么样了。” 我大为窘迫：“和你没关系！” “不承认没用的，你的反应已经说明一切了，我原本真的只是试探性的一说，毕竟你说的头盔可能是骑车用的头盔，还可能是工地施工带的头盔，太多了。可是我随口说了一个我的，你的反应就这么大，还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这是一种心中的秘密突然被别人看到的窘迫感，让我整个脸都红了，我说：“就算是你的又怎么样，因为形状和大小都正好，而且头盔是保护脑袋第一个能想到的实体吧，我只是碰巧想到了而已，你……你别误会。” 萧晟哼笑：“我还能误会什么？我一直都知道你喜欢我。” “你……”我瞪他。 “不是吗？我有一张还算英俊的脸，而且床上功夫又很好，你没有理由不喜欢我。” 我无语，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变成了一个贫嘴：“你真是大言不惭啊！”其实我一开始对他有感觉都是因为梦境里那个萧晟太温柔，才导致我一步步落入坑里的。 “这么说，你喜欢的是以前的我？以你现在的身份，还是作为辛梓童。”萧晟问。 他这一说，我倒是想起来另一个重要的问题。 “萧晟，先别说这些，早上拜师的时候，师傅问我的本名，你直接说了辛梓童。”我说，“我的本名就是辛梓童？那为什么这么巧，这一世我叫辛小童了？” 萧晟看着我，随后说：“每一世的你都叫辛梓童，只有这一世，我原本想与你断绝了关系，所以在你父亲取名字时做了点手脚，谁知道这一世的你竟然会经历这么多，连我都始料未及。” 看来是在你也没想到的情况，我拿到了主角的剧本呗？ 我叹了口气：“算了，就当这是命吧。” 忽然，头盔屏障察觉到有精神力的攻击，于是立刻抵挡回去，我一惊，瞬间清醒。 萧晟问道：“怎么了？” 我说：“师傅在试探我，刚才用精神力试图攻击我进入我的大脑，被我阻止了。” “看来他的目的达到了，接下来就是你哪怕在睡梦中，思想外的那个头盔也要一直存在。” “是啊，睡觉才是最大的修行呢。” “你要想睡个好觉，就得把这能力用扎实一点。”萧晟说，“明天可没有时间给你补觉。” “我知道啦。” 哪怕将睡未睡的时候，我还是很谨慎，这样一来反而有些睡不着，来回翻身，不知不觉就过去一个多小时，我今天上/床的时间比往常早的多，九点就上/床了，可现在眼看着快十一点，还是因为精神过度亢奋而睡不着。 难道说，控制思维的屏障就这么难以和身体的本能形成一种平衡吗？我挫败的想去隔壁问问师傅窍门，可一感觉到外边的凉意，又懒得下去换衣服出门。 萧晟在我脑海中说：“其实我在你的思维之中的话，是可以感受被你的屏障包围的，如果屏障消失，我就立刻叫醒你，你可以好好睡了。” 我没听懂萧晟的意思。 “我说，你可以安心先睡，我一直在你的思维中是能够感受到周围的屏障的，如果屏障消失，我就在一瞬间弄醒你，你立刻把屏障再重新建立，这样一来，你在谨慎的同时能够安心一点的睡觉，不用担心会被崇武的攻击弄醒。” “那样的话，你不久休息不成了？” “你看我什么时候休息过。”萧晟说，“我随便看一本书，一个晚上就可以过去，你根本不需要担心我会怎么样。” 最终屈服于困意，我还是选择了这个方式，接连打了两个哈欠后，我最后一次加固头盔并同时在心中给自己暗示让头盔一直存在一直存在，入睡前迷迷糊糊地还想希望晚上一次也不要被叫醒。 可惜事与愿违，现实永远比理想骨干，我刚睡着没多久吧，萧晟就推了我一下：“屏障没了。” 我精神一震，收拾睡意，把屏障重新搭建。 于是，入睡，再被叫醒。如此一个晚上反复了四五次，最后一次我也就不需要睡了，已经快六点，离出门没多长时间。 这一项训练真是又困难又折磨人，一晚上反反复复的睡下醒来，搞得我整个人都没什么精神。顶着黑眼圈面见师傅大人，他笑道：“其实昨晚我没有对你进行精神攻击，但你看起来同样没有睡好。” 我说：“幸亏师傅你没有动手，否则昨晚我那个成果，把你打个十次都没问题。很快，我被萧晟叫醒了6次，我感觉自己今天要废掉了。” 崇武淡笑：“这是预料之中的结果。” 我一愣，突然想到：“那萧晟昨晚的做法，难不成是师傅你受益的？就在你靠近他要说话的时候？哈，师傅你真是，你们俩偷偷说话还不给我听到。” “给你听到了，昨晚的练习就毫无意义了。”崇武说，“上山吧，今天的练习正要开始。” 我深吸一口气，把寺院的大门推开：“好嘞，今天也要全力以赴！” “气势不错，就是不知道今天你的成绩如何，如果能很顺利的昨晚，你可以立刻补觉，如果做不到的话，恐怕白天将会是你很难忘的一天。” 我可是一点都不想难忘。 第348章 新进程 鉴于崇武的要求和那明显要好好发一次狠的样子，我颤巍巍地问：“师傅你怎么突然就进入了魔鬼教练的状态啊。” 崇武说：“因为现在的你是我的徒弟，我们师门向来都有严师高徒的说法。” 好吧，我除了妥协，还能怎么挣扎？总之就是师傅一句话，拼死也要干的节奏，这点觉悟我还是有的。 “好好好，随便师傅你想怎么练。” 第二天的内容其实和第一天无差，全天都要保证头盔在线，我这就忍不住了，当即问他有没有什么诀窍。 崇武说：“诀窍就是时间和吃亏。” “时间我能理解，就是多花时间嘛，吃亏是什么意思？” “崇武的意思是，你被打几下，自然而然就学会这东西了。” 萧晟又是不咸不淡地冒出这种话，我哼了一声转向崇武：“师傅，要不你直接多打我几下好了。” “我知道你现在很困，其实就算你练习通过，我同意你休息，你也不能全然放松的睡觉，我同样会在你熟睡的时候攻击你，你要熟悉的其实就是一种对危险的敏感度和辨识度。” “我不是太明白。” “我的意思是，当你能练习到感知危险的本能，也就成了。” 练习这种东西本身就玄乎得很，我心中明白其中玄妙。 “有些人经过长期训练，非常警觉，他们即使是在睡梦中，只要晚上有任何危险靠近就会立刻清醒。崇武想让你学会的就是这种本能反应，当然这需要很长的时间，不过如果像现在这样，身边有一个好老师，掌握它也就轻松多了。” 今晚继续是那样，我丝毫没觉得自己有进步，因为我依然会被萧晟叫醒，可能次数有所减少？睡梦中我是不记得那么多的。 第二天，萧晟脸有些黑：“昨晚你被我叫醒的次数有6次，勉强是是进步的话太牵强。” 我颓唐地在床上翻个身：“就知道这样会很难，我觉得自己短时间内很难学会那个。” “崇武给你三天的时间，你也不用太纠结于三天就要学会，这是不可能的。现在的练习只是让你心中有那个意识，之后还是需要大量的练习。” 我看了看萧晟，他这两天基本全程用真身陪着我，即便是早晨。 “你两天没有休息，身体怎么样啊？” “我？比你强多了。” 今天是最后一天的集训，上午和之前的内容没有不同，我心中有些着：“师傅，我觉得这几天都没有进步，咱们还要继续吗？” 崇武看着我，说道：“这种习惯性的本能，是无法短时间内练成的，慢慢来，总有那么一刻你会发现这个就学会了。其实我就是在担心会不会有第三个会精神力的人，成为了鬼域那边的手下，要是他的能力在我之上，你学会这个就至关重要。” 我想着不至于有那么巧的事，但也不敢掉以轻心，毕竟我们对对方还没有了解到一定的程度。 “师傅，我这三天有进步吗？” 即使正式成了师徒关系，我们的相处和对话也没有太大差别，崇武还是温文尔雅，外人或许会觉得他太冷那一定是因为没有和崇武师傅相处过。 “怎么这样问？” 我撇嘴道：“因为感觉学习时刻保持警惕的那个都没有什么进步，所以感觉自己这三天也没能做到什么。” 崇武轻摇了头：“你表现的如何需要我来判断吧？来，试试看，用精神力把那溪水引流，浇灌旁边的草地。” 我按着崇武说的去做，倒是觉得挺轻松的，从屏障搭桥到引导，水流很快有一部分就改变了流向。 崇武说：“你的速度和准度都在上升，水流是动态的，搭建屏障的同时也需要强化，否则就会被水流冲散，你看，你做的很好啊。” 这三天里并没有刻意去练习这个，有了这样的收获我也很惊喜。 “再试试看其他的，尤其是危险的时候，你的精神力一次性输出的量，我让你训练头盔的技能也是这个目的。” “这个要怎么试？” 崇武勾起唇角：“我提前有准备过，这里会有野生的动物出没，而且体型略大，力量很强，早上我在这里放了他喜欢吃的食物，想必，很快他就出现了。” “诶！？” 我可真没想过崇武师傅也会玩这样的一招，我顿时紧张了起来，是什么动物？狮子老虎猎豹？我摇摇头，劝诫自己别瞎想，这地方怎么可能会有那些，那……难道是蛇？不可能啊，师傅说了是提醒大的，难不成是蟒蛇？我下意识地一抖。 对面草丛里，突然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像是有东西在里面穿行，而且速度很快。 我凝神，给自己做好心理建设，告诉自己无论是什么东西跑出来，都不要害怕，直接用屏障丢过去锁死！ 黑乎乎的一团猛地冲出来，就算萧晟和崇武都在旁边，我说不紧张都是假的。首先我对那个东西毫不知情，其次这本身就是对我的训练，不到万不得已，崇武师傅也不会出手救我。 我都练习这么久了，再让崇武师傅因为我被吓到而出手救，可就太丢人了，以后会在崇武面前抬不起头的。 我反应迅速地丢出屏障，耳朵能听到那动物猛然撞在屏障上的巨响，我肉疼了一下，感应着刚才撞击的力度从而调整屏障所需的精神力，这才仔细看着那团东西，有点眼熟，这是……野猪吗？ 我眨眨眼睛：“师傅，这山里有野猪？” “是啊，既然抓到了一只，你准备下山卖掉，还是带回去吃掉？” 那头野猪还在屏障中疯狂的挣扎，我说：“放了吧。” 崇武淡笑：“好，你现在可以解除其他三面的屏障，并把我们这一面的扩大，以防止野猪再冲过来。” 我收回一部分，再扩大一部分，野猪显然没有反应过来，依旧一门心思的撞着我们这一面。 我哭笑不得，在屏障上简单糙作了一下，给野猪自己调了个头，野猪的智商是不低的，他试探着周围似乎正常了，便不再恋战，面前那个透明的阻碍倒也不管了，往山林深处跑去。 “这野猪还算聪明，要是继续撞下去，对他一点好处都没有。” “你刚才在紧急情况下一瞬间甩出去的屏障偏厚，这是对的，因为还不清楚对方的实力，之后再根据它的反应进行调整也是非常正确的。小童，你已经做的很好了。”崇武说。 我是对自己依然不满意的，总嫌弃关键时刻掉链子，为此我跟崇武说：“可是一旦用多了，或者长时间糙控，就会累。什么时候能像师傅那样，明明用了很多，还是没有疲累。” 崇武笑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极限临界点，我只是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接近这个线。” “那我就是经常碰到那根线。”我颓废地说。 “因为你的记忆是被封起来的，所以对调取精神力有一定的影响。”崇武说，“坐下，我开始给你整理记忆残留的部分，将它融入你自己的精神里去，你配合我一边进行必要的防卫，一边将我整理出的东西分解。” “我试试看。” 之前当然是毫无经验的，我也是头回知道原来记忆可以并入精神力中去。 那种感觉难以形容，因为就像你无法形容自己吃饭喝水一样，那是自然而然的反应和习惯，已经到了吃饭喝水的熟悉程度，我自己也没有想到。 整整一个下午，当我再次睁开眼睛，只觉得浑身都充盈着力量，尤其是思维中，有深厚的积累。 “整理这些东西，让它分散在你的思维之中，既能加倍的提炼，又可以为你所用。” 我如获至宝一般，珍视他们。 出山回东安寺也的脚程也特别快，我几乎能够与崇武师傅并排走了，而且起了玩心的我，还会做一些高高低低的屏障小台阶踩着玩。 崇武说：“今天晚上我们就回城里。” “这么快？我还以为要是明天。” “小莫打电话来说他今晚在包子拍戏结束后过来带我们，整理一下东西，我们就等他们了。” 我说：“都三天没见到小包子，我还是很想他的。不知道他拍戏怎么样了，明天一定要去看看。” 萧晟在我身后说道：“你别忘记还答应了小盼要带她一起去。” 呃……我还真给忘记了：“等回去吧……晚上我纠结一下，然后再问问麦子看可不可以。” “还有许盈盈要跟着你去狐狸精那里住的事情。” 我垂头丧气：“不然我明天晚上就搬回家里住吧，要不然许盈盈一直问我，我也不好回答，还没有到撕破脸等等地步吧。”我望着萧晟，等着他给我个最终的答复。 “你干脆就从今天晚上起，正式搬过去住好了，用包子要拍戏的理由。” “我说为了方便接送包子，所以要和小莫他们住在一起吗？”我问，“那许盈盈就能猜到楼上一定有房子了。” 第349章 普通委托 “那又如何，有房子也只能她自己去查，想安排鬼怪进来根本不可能。”萧晟转向崇武，“你们在外围布置的很严密，应该不会出问题吧？” “你们怀疑的许盈盈都能够自由进出，若是出现第二个许盈盈，还是你们不认识的人，打着顾客的旗号进来，阻拦不住的。” 萧晟说：“他们可能还没有第二个许盈吧，许盈盈倒像是一从心到身都归属于他们的存在。不是编外人员就是大boss。” 我产生了一个不好预感：“之前不是说过吗？鬼窝那边的主使者是个女的……” 萧晟微微眯起眼睛：“一个伪装起来的boss，目的是什么？她明明离你最近，你对她还没有戒心，那么她迟迟没有动手的原因又是什么？” 我摇着头，想不通。 “许盈盈可能是那边的人，但老板不是她，这点我能肯定。”萧晟道，“你若说她是个小领头的还是很有可能的，自己处在信息源的正中央，哼。” 剩下的就是等证据。 萧晟说：“或许现在需要的就是我们对她的这种态度，将她逼急，她就可能自己露出马脚。这件事情，我已经安排小莫去做了。” 我扭头默默地所：“你们总是背着我说各种行动计划，好像对我一点信任都没有。” 萧晟说：“你的目标太明显，而且我们需要尽快确认许盈盈的身份，否则之后的事情也不好做。” 我们回到东安寺，我就开始收拾行李，整理好后，放到门边，拿着手机给麦子发微信。 过了几分钟麦子回复：“可以临时更换监护人，但是要把她的信息一起给我。” 我打电话给小盼：“小盼在哪呢？” “当然是在家咯，你这消失了三天的大活人终于肯通口气啦。” 我讪笑着说：“那什么，你的身份证信息发给我一下，明天带你去剧组，那边要统计——” “真的！？小童你明天带我去剧组吗？有张庆寒的对不对！” 就知道她会激动成这个样子，我无奈地把电话拿离耳朵两厘米：“对对对，你把信息发过来吧，我交给那边的负责人。” “没问题！明天几点？” “八九点吧？我和小莫去接你。” “诶？你今晚还不回来住啊。”小盼说，“这次是不是又要长时间不回来了？小莫那里哪来那么大的地方。” 我说：“在小包子拍戏的这段时间我是真的没时间回去住了，在小莫这里挺方便的。” “你和小莫一起住不会不方便吗？” 我想了一下说：“子晗在这边租了间房，我是和子晗住的。” “噢，店里的新员工是吧，有地方住就行，好吧，你先忙，我明天等你哦！” “呼……”我吐口气，明天的计划就改成了带着小盼一起去剧组。 担心小莫在开车，我没给他发信息问位置，不过想一想，可能会是小包子回复，我还是把信息发出去了。果然，很快就是包子的声音发过来。 “小童，我们马上就到啦，今天拍摄结束的晚了一点，可是我表现很好哦，大家都夸我是幸运星，只要有我在就能提前完工。” “行啦，你少说两句，马上到了足够你唠叨。” “莫哥哥你是嫉妒。” 一段语音发过来还能听到他们两个的对话，我失笑，起身去隔壁跟师傅说。 二十分钟，小莫带着包子就出现在了寺庙里。 “小童！”包子哒哒哒的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到我面前，把我撞地一个踉跄，我蹲下来抱着他，顺便揉揉他的头发。 小莫说：“我们走吧。” 崇武和东安寺的僧侣们简单交代了一下，我们便一起下了山。 重新坐上小莫的车，忽然就生出几分隐居生活结束的怅然感，明明只住了三天，包子坚持要和我坐一起，所以为了安全起见我就抱着他坐在后座，让崇武师傅坐在副驾驶的位置。 小莫说：“这几天白子晗在版块里看到有人发牢骚求助，原本没怎么注意，但是想着最好还是查一查，离得又不远，所以她就去看了一下，结果发现还真是有问题。” “诶？出什么问题了？” “我重头跟你说吧。”小莫道，“昨天子晗检查版块，看到有个人发帖子说自己楼上住了一家人，每天在屋里乒乒乓乓敲敲打打，因为他自己是上班的，所以上班时间他不在家也就没看到那家人有过进出，反正是他晚上回家的那段时间听不到楼上有人出入，只有敲敲打打，拖拽重物的声儿，楼上楼下的邻居都反映过这问题，没用。” 我好奇地问：“这表面上听起来就像是普通的扰民，其实不是？” “对啊，其实不是。发帖的人讲他邻居住着一对老夫妻，两个人年龄大了，晚上一有动静就睡不着，所以去楼上找过那家人，可是那家人也不开门，就隔着门答应地好好的，老实了一天半天的，第二天照旧是那样，各种声响都有。” “如果是搬家调整东西呢？” “发帖子的人忍到现在才发帖，他说，这动静已经持续两个月了，从他自己搬过来住之后，每天都是那动静，晚上经常被吵醒。” “他没有报警？” “不敢说，都是邻居，你报个警让警察来处理，味道就变了。” 我想了想：“以前我们楼上也会有装修时候发出各种动静的邻居，过了十天半个月就好了。子晗去看过是发现真的有问题？” “子晗说她没有靠近，只是站在楼下看了看，那间有问题的房子门窗都是紧闭的，连墙体都往外渗着阴气。” “那地方在哪？” “超市西面走两个红绿灯那小区，叫什么来着……” 我说：“职工干部住的那个小区是吧？” “对！” 我疑惑道：“那里住的都是些部门机构的公务员，还能有问题？” “这是什么逻辑？他们那样的就不会有问题了？”小莫反问。 “因为他们一般不会有太大的报社倾向吧，安安稳稳过一辈子，稳定又简单。可能是我自己的直觉吧，没什么逻辑。”我说。 “明天再说吧，今晚回去好好吃一顿休息休息，明天……哦，明天要带包子去剧组。” 我说：“小莫，明天我带小盼去，答应小盼要带她再去看张庆寒和剧组的，刚才我问了麦子，他那边同意了。” “好啊，那正好多个人说话。”小莫说，“看情况吧，晚上要是回来的早，明晚我们就去那个干部小区看看，估计问题不大的话，顺手给解决了。” 我也期待这自己能发挥些作用，不过…… “小莫，你身体还没有恢复就别去了。”我说，“师傅，咱们去吧。” 我期翼地目光看向崇武，崇武回头看了我一眼：“可以。” “师傅最好了！”我喜悦。 小莫狐疑道：“小童你是不是又学了什么厉害的招术，迫不及待要练手呢？” “嘿嘿，没有啦，只是在熟悉和融会贯通中，会比以前更熟练。” “是吗？那我更要去看看了。” “你还是专心开车吧！对吧，小包子？”我低头问他。 包子坐在我腿上嫌弃开车的小莫：“哼哼，小童，莫哥哥这几天对我可粗心了，我饿了他不管，冷了他也不管，我觉得在剧组里我就是散养的，东吃一口西吃一口。” “你个臭小子，又是从哪学来的词？我不管你？我不管你你明天自己走着去好了。” “都是麦子哥哥和田野姐姐帮我穿衣服，还有道具组的阿姨照顾我。你一去剧组就没影啦！” 我挑眉：“是吗？你莫哥哥这么粗心大意？” “对啊，他都不担心我会被人贩子拐走。” 小莫哼笑：“就你？你别吃了人贩子就是好事，你要是被人贩子拐走，我还要心疼一下那个不开眼的家伙呢。” 我忍不住说：“多吃一个人贩子，就少了一个人贩子，是好事。” “小童，你这样教小孩子不好啊。”小莫看了看我。 包子站在我这边：“坏人能少一个就少一个，哪里不好，我又不会真的吃。” 我摸摸小家伙的脑袋：“就是，我已经教过包子，遇到坏人就抓起来交给警察叔叔。” “呃，一般来说，是要告诉小屁孩们直接报警吧。” 我挠挠头：“包子不是普通的小孩嘛。” 路上说说笑笑，感觉很快也就到了甜品店，一路上看着路边的霓虹灯，我整个人还有点恍惚，过去的三天像存在于幻想中，变得不够真实，山林与城市的环境交互，这种强烈的对比，让人印象深刻。 原本我以为自己是已经习惯了，毕竟之前住过一个月的东安山，但那时候还会经常出来，不算是完完全全的住在山上，所以感慨并没有那么多。 林宇和白子晗已经准备好了晚餐，非常丰盛，还有专门为崇武师傅准备的两份素菜。 小莫打趣地问我：“小童，你在东安寺是不是啃了三天的草？” “你走开，我的伙食很好的！” 第350章 负鬼前行 每一次都是那样，当做了一件事情后，才感觉后悔。 我和师傅两个人来到这个干部小区，并且在有问题的那家楼上发现了刘丽丽，同时不仅如此还有更多的鬼窝里的鬼，而我们只有两个人，两相对峙，我心中警铃大作。 事情还要从头说起。 我们专门是挑的上午过来，因为帖子中说这家人不知道白天是否在家，那么我们白天过去，他们要是出门了正好可以检查房间里，要是没出门，又能能看看他们在屋里忙些什么。 早晨出门时，小莫说：“小童，我跟你们一起去呗，你看一个人的话，谁开车呀。” “距离那么近，我和师傅走路就过去了。” “那也要走两步的，直接坐车不是更好嘛。” 我说：“反正这么近，如果我们遇到麻烦我立刻求助你好不好？” 小莫勉强满意，随即想到自己根本没法过来：“今天要陪包子去剧组的吧，昨天你带小盼去过了。今天你又没有时间，肯定要我去剧组，要不你们晚上再过去？反正都是要去的。” “晚上不是给对方徒增阴气加成吗？”我撇嘴，“好啦，你快和包子去剧组吧，我们还有萧晟在，你不用太担心，先把自己的伤休养好，不然我真的叫你帮忙的话，你没力气怎么办。” 嘴上虽然这样说，可我并没有打算真的要把小莫叫过去的意思。 小莫想必也是看透了我，所以一早上就缠着要跟去，我叫过小狐王，把人往小莫怀里以塞：“照顾好包子，我不想听到小家伙回来哭诉自己又被你欺负了！你要是觉得一个人去太无聊，那把小盼再叫着。” 小莫胯/下脸：“算了吧，小盼直接跟着她的爱豆跑，我还要分神照顾她。” 看着小莫的车开远，我慢悠悠地去找师傅，师傅准备好就和我一同出门，去了干部小区。 为此我们就算进小区的那一刻也是十分谨慎，崇武师傅的精神力屏障罩着我们两个， 不需要询问那家的位置，因为就算是我也看出了一团黑气环绕的窗户，正如之前来过的白子晗所说，这里黑气太明显。 “师傅，大白天的还能这么明显，里面是不是有什么厉害的角色？” “应该是，没准是鬼窝的漏网之鱼。” “他们就这样大摇大摆地住在这里，也不担心被发现。”我说，“就是不知道每天发出来的声音是怎么回事，我们进去看？” 崇武点头，于是我叫了一声萧晟，拜托他用结界把我们弄进去。 于是就有了开头所说的，这屋里有刘丽丽。 我们还处于屏障之中，对方发现不了，仔细观察屋子里，终于明白了每天那个拖拽声音的原因。 这里的确住着普通人，但现在来看恐怕已经变得不普通，他们身上都压着一只鬼，驱使着他们做事，被鬼压在身上不同其他，这会导致他们走路的声音变大，放东西的声音变大，等于间接放大了好多声音，这才导致楼上楼下一片怨声。 刘丽丽近在眼前，怎么做？ 萧晟说：“直接拿下。” 崇武的建议也是如此，他们俩决定后，立刻动手，这次没有让我直接看着他们来，崇武可是给我安排了任务：“左边窗口那两个交给你，用屏障禁锢他们。” “好。” 萧晟说：“刘丽丽就叫给崇武你用屏障锁住她，我先处理右边两只。” 崇武说：“我会在一瞬间解除你与我们两个的屏障，接下来在他们眼中只有你一个人出现，小童你就用后来学习的，你知道怎么做。” 我点了点头，在屏障内，对屏障外的家伙施加控制。 崇武一声令下，我们同时动手，在对方完全都没有反应的时候将他们全部控制，胜利似乎近在眼前。我有些不敢相信，之前神神秘秘的刘丽丽就这样被我们抓住了？ 当然不会这么容易，我这边和萧晟那边的虾兵蟹将好解决，崇武这里遇到了一些问题，因为刘丽丽发现自己被屏障锁定后，将黑气充斥着整个屏障的范围，看起来就像是崇武锁定了一圈黑雾。 萧晟解决自己手中的两只鬼，过来解决我这里的，确定屋里再没有其他的埋伏，以防万一还是由崇武师傅和萧晟露面，萧晟在屏障外施加结界，崇武才重新把那团黑雾放了出来。 他们有话要问。 “是你们……你就是崇武吧？刚才那个东西是精神力？真神奇。”刘丽丽的声音还和之前一样，也不知道是利用她的那只鬼故意的还是什么。 萧晟说：“我懒得费事问你，直接用精神力看你的大脑比什么的都方便，你是想提前交代了，还是被动的把什么都给我们看清。” 刘丽丽观察了一圈周围的环境：“你们就算知道又如何？” 我忍不住还是站了出来：“刘丽丽，我只问你为什么，为什么要杀死我的父母！” 刘丽丽缓缓看向我，忽然笑了：“你还活的好好的，真不公平啊，我成了这幅样子，你的运气还是那么好。” 我拧眉：“你什么意思？” “我被黄哥赶出去后，遇到了老板，被老板改造成养鬼的容器，整天背着那只鬼，时间长了，我就成了鬼，而你呢？依旧在直播间光鲜亮丽，每天过得都很滋润。” “你看不到我的生活，正如我看不到你的，你凭什么说我过得很好呢？” 刘丽丽说：“你父母的死可不怪我，要怪只能怪你不懂得保护他们，才让他们惨死。你的事情当然不能被察觉……” “许盈盈告诉你的，是吗？”问出这句话时，我觉得自己声音都在发颤。 刘丽丽的表情很明显的僵硬了一下，萧晟立刻在心底对我说：“果然是许盈盈，现在你知道了。” 是啊，我知道了，陪在我们身边半年的好朋友竟然是鬼窝的人，一直在我们的身边收集情报，和我们都打成一片，我甚至能想象到事情败露后，他们会怎样进行疯狂的报复。 小盼会有危险，能够进出甜品的许盈盈同样会给林宇和白子晗带来麻烦。 “你是不是开始担心周围的朋友了？”刘丽丽阴险地笑着，“你最近都没有去健身房吧，有多久没和你的同伴见面了？肯定还没听说吧，那几个人会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陆陆续续地被我们附身，而导致他们遭遇这些的罪魁祸首就是你！辛梓童！” “闭嘴。”萧晟冷冰冰地说，抬手用灵力给了刘丽丽一巴掌。 我已经完全听懂她的意思，惊恐地看向萧晟：“我们要去保护他们！” 萧晟说：“直接把危险杀死在摇篮里，会比你漫无目的的救人高效得多。” 萧晟开始吸收刘丽丽的灵力，刘丽丽痛苦的扭曲着：“秦海就是这样被你杀死的吗？萧晟，你这个刽子手。” “哦你倒是提醒我了，秦海可没有死，他告诉了我很多信息，多到你恨不得杀他灭口，不然你想一想，我是怎么知道你在这里的？还能提前带着会精神力的大师。” 刘丽丽的眼神狠戾起来，萧晟将秦海从幻境中放出丢到刘丽丽脚边，几乎是立刻，刘丽丽的手就如刀锋一般穿过秦海的胸口，秦海半句话没说出来就死了。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萧晟随口问道，就像在说你今天吃饭了没有？那样的平常。 刘丽丽冷笑：“要杀就杀，没有了我，辛梓童也必死无疑，我们的人比我厉害的多了！” 萧晟一个一个的报给她：“鬼煞，刀疤，洛余风还有你的老板，你想说的就是这几个吧？” 刘丽丽的脸色变得难看，看起来是被萧晟全部说中。 “秦海这个叛徒！”刘丽丽恶狠狠地瞪着脚边的尸体。 “或许你还想说，还有被你们策反了的刘颖？很不好意思，刘颖一直在我的控制着，我要她的命和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就知道刘颖靠不住，那又如何，你们的所有事情，许盈盈都知道，我们知道你们的全部，你们对我们又知道了多少？” 萧晟轻笑：“你想套我的话，恐怕是没有机会了。” 我看着刘丽丽在萧晟手中迅速发亮，没一会刘丽丽周身的那团黑雾就在空气中消散，崇武念了一段佛经，为刘丽丽和这屋中被鬼附身的其他人诵念。 屋里五具干透的尸体，只有报警。 我一直待在留下，直到警察过来，才肯离开。 崇武问道：“怎么了？还没有缓过来吗？” 我说：“猜测和推断，与直接听到对方说出来，感受是不一样的，肯定了许盈盈一直在利用我们，我就觉得自己很可笑，还有健身房的人，想了一下，我甚至不知道怎么去保护他们。” “我们已经和鬼窝里的人打响了这一仗，你要做好长久的准备。” 我看向他：“我们要开始和鬼窝正面对抗了是吗？” “没错，刘丽丽一死，对方肯定会收到风声。” 第351章 冲击爆发 然而我们没有想到的是，回到甜品店，居然看到暂停营业的通知牌，我奇怪的推门走进，今早出门前，林宇和白子晗还在打扫准备开门的，怎么现在就暂停营业了？ 刘丽丽的话一闪而过，我心中顿时打鼓不安。 屋里没有什么变化，可是也没有人。 我叫了一遍他们俩的名字，萧晟沉声道：“在厨房。” 我几乎是冲过去的，崇武在我身后，厨房里有血迹，可还是没有人。崇武走到东南角的角落：“把结界解除，是我们回来了。” 话音一落，我立刻看到东南角位置上蹲坐的林宇和白子晗，林宇的脸上有擦伤，而白子晗浑身都是血。崇武迅速蹲下来给白子晗检查治疗，林宇说：“我打电话告诉大利暂时不要回来，也跟莫哥说了，可是莫哥没接电话。是许盈盈——” 我瞪大了眼睛：“许盈盈她，她怎么这么快……” “子晗说，许盈盈比她表现出来的样子更厉害，所以现在就……”林宇说不下去了。 我蹲在他们旁边，这一次遇袭是趁我们都不在店里的时候。 “许盈盈也不是傻子，她察觉到我们对她的态度就怀疑了吧，一直都有注意你们的时间，而且现在她也知道包子要去拍戏，小莫会去陪着他，而你一定是跟我们在一起。” 我说：“许盈盈一旦走了这一步，她就回不去了。” “这样正好。” “那小盼她！”我焦急地站起身，“萧晟和我回去一趟吧，我担心小盼的安危。” 崇武点头道：“带她去吧，我想如果许盈盈真的做到这么绝，李小盼可能——” “不会的！” 就算这么喊出来，也根本无法消除我内心的恐惧。 萧晟直接换成一身现代装，我用屏障遮住我们，往家里的方向走。 许盈盈还不知道我会屏障，也没有多了解崇武，可整个鬼窝都开始警惕精神力的时候，或许就会在房间内外设置陷阱。 果然萧晟抓着我胳膊，让我停下。我顺着他的指示往旁边看，我住的楼下已经分布了几只被附身的鬼，有的我们在鬼窝时见过，也有陌生的。 “楼上肯定也有他们的人，上去吗？” 我坚定地点了点头：“去。” “屋里的结界变了，但是我和小莫之前设置的还在，上边可能只有许盈盈一个人，其他人按理是进不去的。” “如果有什么办法开个后门，是不是结界就不安全了？” “不会。” “那我们是要就这样进去，还是光明正大的进去？” “先这样进去，如果受到阻碍，再出来。” 萧晟所担心的就是许盈盈埋下了陷阱，然而我怎么也没想到，许盈盈做的比我们想的还要决绝。 许盈盈就在屋里安静地待着，仿佛她刚才没有去袭击甜品店，也没有发生过那一系列的事情，小盼正常做着饭，可这种正常却让我毛骨悚然。 因为外界的一切都在说明，事情已经不一样了。 萧晟说：“她把小盼留在这里，自己还没有动作，难道是把小盼当做人质？” “我想直接问问她。” 萧晟看向我，我说：“我能直接问许盈盈吗？” 萧晟略微考虑了一下：“把她引导你的房间，我们在里面提前准备好，以免她再做手脚。” 我点头答应，先回到自己的卧室，萧晟整体检查了一遍后确定没有人进来过，便让我在房间布置屏障以防万一。 我用精神力制造了一个和卧室空间一样大的屏障。 萧晟释放出灵力，许盈盈一定可以感受到，卧室的门也没有锁。 片刻，我听到许盈盈走上楼梯的声音，接着门锁转动。 我注视着许盈盈，一丝一毫的细节都不想放过，许盈盈的表现也和之前没有两样，这让我很难受。 “你们都知道了。”许盈盈用的是肯定句。 大家终于还是到了打开门说亮化的时候。 “许盈盈，你是鬼域的人对吧？一直都是？” “不，我以前和白子晗同一个师门，那时候我还是我，不过你别惊讶，白子晗我迟早都是要动手的，可惜刚才没有彻底了解，因为我接到消息，你们快回来了。” “你为什么能下的去手？我们明明相处了那么长时间，而且白子晗和你并没有什么直接的冲突。”我说。 “你如果没有把白子晗拉进你们的队伍，我就不会对她动手，况且，不是我一开始接近你，而是你主动送上门。”许盈盈说。 萧晟冷笑：“其实，黄哥从一开始就是你们的手下吧。” 许盈盈轻叹：“既然走到了这一步，都告诉你们也无妨，黄哥属于编外，但是的确需要利用他把你带到这里住下，接着就是正常的相处演戏。” “那一开始提出来让主持灵异故事的人也是你？” “是我，交给黄哥去实施，结果真的把萧晟给吊出来了，这一点老板也是很惊喜。” 我苦笑：“从此之后，你们就开始一段漫长的演戏，我发现父母的事情时，你们紧张了，所以我告诉你，你就立刻找人暗杀了他们。” “暗杀谈不上，杀一对普通人易如反掌，可以说不过是动动手指。” “许盈盈，在今天以前，我一直把你当做是朋友。”我说。 “我朋友的身份做的不错吧？” 我说：“是啊，非常不错，你的一举一动都很真实。” “因为我本身就是这样的人，不过是各为其主。” 萧晟冷然：“许盈盈，你既然已经和我们摊牌，为什么还不走？” “我？我为什么要走，你们已经搬出去了，这里当然就是我的了，而且这栋房子本身也是我的家，房主是我，黄哥不过就是普通人中被我利用的傀儡，你以为呢？” “你故意把小盼也留在这里，是相当做人质吧。”萧晟说。 许盈盈哈哈大笑：“我想，我这样的人还不需要人质这种东西，人质是弱者的保护伞。我把小盼留在这里没什么问题吧？有人做饭有人说话，我像看一个白痴一样注视着人类，这种感觉不知道有多爽，你一定没有感受过吧！” 许盈盈变成了我根本不认识的样子，可是整体的感觉又并没有太多的改变，她刚才说的没错，即使是平常她也是一个会这样说话的人。 就像别人说的那样，最好的伪装就是不伪装，这样不会引起任何怀疑。 我近乎地绝望，想要立刻离开这里。 许盈盈看出我心中所想说道：“如果萧晟后来没有教你如何抵抗别人思想的入侵，你现在就是一张白纸，当时我真的是清清楚楚知道你们之间发生的任何事情，包括你每天晚上的经历，我以为我会很顺利的让你倒戈向我，并且和我一起干掉萧晟，结果，你居然爱上了他，真是可笑。” 萧晟冷冷地说：“我们之间的说不容你这个外人置喙。” 许盈盈耸肩：“没错，我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你们那些龌龊事情，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能说什么？” 我问道：“许盈盈，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我不知道自己身上有什么值得你们注意的。” 许盈盈说：“我是执行任务的，从不问为什么，老板给我什么任务，我就做什么任务。你身上的确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在我看来一无是处，可是萧晟偏偏喜欢你，要不是因为这点，我们可能还无法拉拢刘颖。哦对了，刘颖的事情你也知道了？” 我转向萧晟，萧晟说：“刘颖是我的人，你们什么时候发现的？” “不用我发现，老板看到刘颖就知道她必有内幕，所以从一开始你的计划在我们眼里就是透明的。” 萧晟忽然勾了唇角：“原先我还只是怀疑，但现在我确定了，你们老板的真实身份。” “那又如何，知道是谁，不代表你能知道怎么对抗。在我看来你乖乖的把人头奉上，省得我们打来打去，到头死伤的还是我们自己人，何苦呢。”许盈盈说。 我盯着萧晟：“老板是谁？” 许盈盈挑眉，话语中透着惊讶：“诶？原来萧晟没有告诉你啊。你还不知道谁是幕后的老板，这真有趣。” “是谁？”我追问。 萧晟抿唇，岔开了话题：“我们这样直接的出现，你也不准备什么后招？这一次让我直接离开，下次你就没有这个好运气了。” “这里住着几十口人，旁边就是李小盼，你要是不介意在这里动手，我就更不会介意了。” “萧晟，别冲动。” 萧晟说：“你和他的联系，是小莫跟踪你发现的，所以那一次在刘少的公司，你们还想把小莫也灭口。他之前一定也是看到了对你不利的证据，或者是发现了你老板的事。” “萧晟，鬼域的老板到底是谁？” 许盈盈看着萧晟笑，然后转向我：“这个人你非常熟，和你的关系大了去了。” 我看着萧晟，并不想听许盈盈说。 “辛策，鬼域的老板就是辛策。” 第352章 原来是你 我震惊地半天没有说出话，鬼域的老板竟然是我的爷爷辛策。 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没有梦到过辛策，而且这都不是重点，重点难道不是……为什么辛策会活着吗？我看向萧晟，萧晟的反应应该是知道原因的。 “萧晟，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辛策还活着？” 萧晟看了我一眼：“这个事情，回去再说。” “许盈盈，楼下有个帅哥找你，你在上边干嘛呢？” 我们听到楼下的小盼在喊她，许盈盈微笑，笑里带着邪气：“想知道那位帅哥是谁吗？” 我还没有从爷爷还活着这件事情上缓苗，下意识地就想说还能是什么帅哥？总不会是爷爷本人吧，曾经在南山古墓里见过一次，不至于端端几个月时间，还能返老还童。 萧晟拉着我的胳膊：“是谁，我们没兴趣知道。”接着便将我拉入结界，我顺势制造了一层屏障做防护。 许盈盈挑了挑眉，也不知道她是否相信我们已经走了，可能不会相信吧，但那也无所谓，我们都不在乎。 我现在的想法是，就算许盈盈发现我会精神力，我也不会觉得有什么。 萧晟带着我跟在许盈盈身后下楼。 门口那位帅哥已经坐在了里屋的沙发上，我一愣：“那是鬼煞吗？” 萧晟也看到那个人，他说：“是他，眼镜男斯文的外表，其实是跟着辛策从南朝一直转世活下来的人。姑且看看，他来的目的吧。” 许盈盈和鬼煞搂到一处，小盼十分吃惊：“许盈盈，你们……这是你男朋友 吗？你怎么从来没有说过。这个太不厚道了啊，原来你早就有男朋友了！” 许盈盈笑道：“他之前一直在外地，我担心我们可能会分手，所以一直没跟你们说，现在他回来了，我就可以告诉你们了，我还是很不错的吧，明明有男朋友却始终没有说的是小童啊。” 小盼噘嘴：“对啊，小盼又跑去小莫那里住了，所以说啊，小盼的男朋友到底是小莫还是以前出现过一次的神秘帅哥？啊，先介绍一下你自己找个男朋友吧？” 许盈盈看了鬼煞一眼，鬼煞便自我介绍：“我叫方雷，雷霆的。” 我忍笑，这随口邹出来的名字还真是随意，想想一个南朝到现在的人居然叫方雷，怎么想都会很奇怪啊。 萧晟却忽然说道：“我想起来了，南朝时候，辛策身边有一个方大臣的儿子，名字是方石磊，而不是这个雷霆的雷，他的长相没有什么变化，奇怪……” 鬼煞随便说的名字，可能也就小盼会认真记下吧，他说：“今天突然过来，我也没带什么东西，今晚请你们吃顿饭吧？我听许盈盈说，你们这里还有好朋友一起住，她们人呢？” 小盼说：“现在常住人口就我和许盈盈啦，刘颖嘛整天泡在剧组，小童呢也是这里住住，那里住住，我们连一起吃饭的时间都减少了。我给她打个电话，问她晚上有没有时间出来。” “糟了！” 萧晟瞥我：“你喊什么糟，屏障的声音又不会传到外边。” “……对。”紧张之下，我把这个事都忘记了。 “小童，你在哪呢？” 我接起电话：“我在……我在小莫的店里。” “就知道你在小莫那边，诶？今天没有去剧组吗？”小盼问。 “小莫去剧组了，我在店里帮忙。”我说，同时注意着许盈盈的表情，“小盼，找我什么事？” “你知道吗，许盈盈的男朋友来了，他晚上请我们吃饭，你能过来吗？反正你就是在甜品店，晚上吃个饭的时间还是有的吧。” “今天晚上？” “是啊，你过来吧！” 我看了看萧晟，萧晟点头。我说：“好，今天晚上，我回来。” 小盼挂了电话，立刻告诉许盈盈：“小童那边没有问题，晚上和我们一起吃。” 许盈盈的表情微妙的变化了一瞬，鬼煞还是维持着温和的表情，萧晟说：“我们走吧，许盈盈应该不会对小盼做什么的，而且下午他们可能不会留在家里。” 我再次看看小盼，心中歉疚更甚。 “李小盼现在就是许盈盈的囊中之物，目标太大，你就算有心把她救出来也是不可能的。”萧晟分析着，可我明白他是在安慰我，“小盼暂时没有危险，而且如果你要救她，就等于要告诉她全部，你有这个心理准备吗。” 我沉默，随后说道：“萧晟，如果把小盼的记忆清除，会不会更好。” “那是大半年的记忆，她会忘记你，忘记你们一起生活的时光，你想清楚。” “我……我不知道，我不希望小盼有危险，不能再出事了。” 我们回到甜品店，暂停营业的牌子依然挂在上边，店里也是很难得的冷清。林宇坐在客厅里，崇武坐在他的对面。 “师傅！子涵怎么样？” 崇武轻轻摇摇头：“伤得很重，比小莫那一次还要重。” “我，我让向哥过来。” 林宇说：“我已经打过电话了，刚才莫哥的电话也已经打通，他说今天会早点回来。” “那我去照看子涵。” “不用的，她现在昏睡着，就在包间里。”崇武看向萧晟，“用你的灵力帮她一把，她现在灵力亏空。” 萧晟微一点头就过去看白子晗了，我也跟过去。 包间的榻榻米上，白子晗脸色煞白，看起来没生气地可怕，我心疼不已。 萧晟的灵力缓缓注入白子晗的身体中，持续了很久，我不由得担忧地看了看萧晟：“你怎么样？” 萧晟摇头：“我没事，她才是比较危险，身体里的灵力几乎都空，这样下去会因为虚耗过度而危及性命。” 萧晟的灵力注入完毕，我终于敢问他辛策的事情。 “爷爷为什么……” 萧晟说：“你第一次去南山，在古墓里遇到辛策，我就有所怀疑了。只不过那时候不敢确定，所以我一直没说，后来又有事情发生，我才一步步怀疑他并没有死。” “等一下，你话里的意思是爷爷没有死，而不是为什么会活到现在。” 萧晟说：“辛策也是永生之人。” “什么？”我惊讶地看着他。 “你已经知道了我第一次死是因为辛策的毒酒，之后母后用巫师的巫术让我复活，但必须是八年之后。这件事我始终没有跟你说，现在告诉你也无妨，反正你迟早在梦中也会知道。”萧晟苦笑。 我不由得揪紧了神经，萧晟从来不会主动说起曾经的事，而且他以前还发誓永远不会告诉我。 “八年之后，我再次清醒，才知道自己没有死。可是物是人非，连你都……” 我愣愣地看着他：“我……做了什么？” 记得梦中，在萧晟死后，我是流亡在外的，可上一次梦中我又把刀插进了萧晟胸口，想到这，心底更疼。 萧晟看了我一眼说道：“那时候，我以为你对我不忠，改嫁他人，而且还带着一个孩子。” 我下意识地说：“那孩子是你的！” 我们二人都顿住，我看到萧晟近乎于惨笑着说：“是啊，那是我的孩子，可我当时并不知道。这件事我的确不想再提起，如果你之后在梦中经历，倒也好，省得我解释。还是先说辛策吧，他知道我母后用巫术使我复活后，把自己也做成了那个样子，然而永生之人并不是一开始就能成功的，第一次死只是过程，第二次死亡才能够真正成为永生之人。” “你的第二次死亡也是因为我。”我神色黯然。 萧晟轻叹：“不，不怪你。” 我望向萧晟，不明白他的意思。 “其实并不怪你，我现在才明白，再知道了辛策的阴谋后才知道，你不过也是被他利用的棋子罢了。”萧晟喃喃自语。 但这个往事，还有很大一部分的内容，我没有理解。 萧晟说：“其他的事情，我会慢慢说给你听，现在你只要知道辛策是永生之人便足够了，他同我一样，有强大的灵力还有千年来积累下的经验。所以我们的最终敌人，是辛策。” 原来，是你。 我的爷爷辛策，一直以来幕后的推手都是他，所有的事情都可以说通了，我再事情的漩涡之中，也正是因为，这是从千年前就欠下的债，无论当时谁对谁错，现在似乎都已经不重要了。 萧晟不是很愿意提起，而且只说一些他勉强想说的地方，更多的事情他还是没有告诉我。 没等多久，小莫带着包子也回来了，他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白子晗的情况，崇武把白子晗的状况大概说给了小莫听，林宇也把事情的经过大体告诉了他。 小莫沉着脸：“许盈盈，该死，她居然敢这么做！我果然在一开始设计店面的时候就该做的更细致，让任何与这些东西沾边的人都进不来，白子晗的事情我也需要负一定的责任。” 我说：“许盈盈突然这么做，我们都始料未及，现在一切都清楚了。” 第353章 异样的晚餐 事情突然进入了白热化，无论谁都没有心思再去做其他的工作，我已经开始打算不再做网络主播，从今天晚上起就给观众们打预防针。 小莫经过深思熟虑还是决定让甜品店暂停营业。 我坐在店里，不可抑制地怀念以前店里热热闹闹的样子，小莫说等到一切尘埃落定，会在另一个地方再次开起这个狐王甜品，而林宇和大利成功卖掉了原先的房子，一笔大额的房款到手，两人着手买另一个位置的新房，不过那里面积大环境好，价格自然不便宜，小莫大手一挥预知了林宇不知道多少年的工资，美其名曰是工作补贴，因为这段时间的特殊情况，导致他没能工作。 林宇真是哭笑不得，说什么也不肯要这笔钱。 小莫说：“你就当我是借给你用，以后还我。” 林宇和大利这才肯收下钱，其实如果我是小莫，我也会选择把那堆身外之物全给他们，一来我们自己本身并不缺钱，所以在一块上边对钱没有太深的概念，二来就是他们比我们更需要钱。我因为有萧晟的帮助，从来不需要为钱发愁，小莫精于生意之道，更是不在乎。 林宇看着这刚刚装修好没几天的新店面，感慨道：“可惜了这房子，装修好，却没有机会给大家多光顾几天。” 小莫打了个哈欠：“不会太久的，我有预感，暂定一个月，我打赌这件事不出一个月就会了解。” 我想得更多，根本没有信心能在一个月之内把耍的我们团团转的鬼域和洛余风同时打败，到最后最好的结局就是和解，互不干扰。 或许可以和洛余风达成这种平衡，但绝不可能与辛策也这么解决。 从我梦境中感受到的爷爷，我就能知道他一直与我和萧晟作对，必定不会轻易放过我们。 大家围坐在店里时，我猛然反应过来，现在除了昏迷的白子晗，就只有我一个女性，如果许盈盈还是我的朋友，那她也会在我们之间，我摇摇头把许盈盈的脸从脑海里甩出去。 白子晗现在情况还不容乐观，连崇武都无法保证她会在什么时候醒来。 三天，或许三天之内的某个时候白子晗就能睁开眼睛。 我们开始排班，每天必须要有一个实力担当留在店里，出门也必须有陪同，林宇和大利因为我们的连累，不能再单独外出，我也不再去隔壁的健身房，杨波教练给我打电话，我只好请了一个月的假期。 向哥在当天晚上赶到甜品店，守候在白子晗身边，连公司那边的事情都暂时委托给了其他人。 甜品店已经完全成为我们的精神寄托和一处阵营，寻常小鬼接近不了，附身的鬼怪力量薄弱的也无法靠近，唯一需要警惕的就是那些划归到到a类和b类的鬼。 我真的差一点就忘记今晚要和许盈盈与鬼煞一起吃饭的事儿。小盼再一次给我来电话时我才一惊记起。 萧晟下午都是直接出现在店里的，看我接到电话便说：“给他们规定范围不去的太远，也别离这里过近，你只能一个人去。” 小莫问了情况，立刻反对：“和两个a鬼在一起，还要小童一个人，你疯啦？” 萧晟说：“小童的精神力屏障可以完全迷惑住对方。” “那你怎么知道他们没有事先去吃饭的地方埋伏！只要是在一定的区域内，他们扩散开灵力寻找，是能够碰到屏障的包围，自然就会发现小童的位置，到底哪里安全了？” 崇武说：“这段饭小童必须要去，否则，你认为她就能安心看着小盼一个人去那两个吃饭吗。” 小莫看向我：“如果有危险，第一时间告诉我，别忘了我们之间有血咒的存在。” 我说：“好，我现在已经学会怎么叫你了。” 崇武问道：“是否要利用这次机会把鬼煞和许盈盈的水试个深浅？” 我摇头：“不行，小盼还和他们在一起，晚上还不知道那两个人是不是就不走了，我真的放心不下小盼，她现在的性命完全就是看许盈盈的心情，如果小盼发现了什么，就彻底完了。” 萧晟说：“你如果真的想救她，就告诉她真相，再由她自己去选择。” 我有认真的思考萧晟的话，最后发现这句话是对的，我不能替小盼做决定，要让小盼自己选择，那就要找个机会和她说清楚一切。 我做好决定对萧晟说：“我要告诉她一部分真相，让她自己选择，我不希望她有危险。” 萧晟看看我，说道：“我知道了。” 我微笑，从心底感觉萧晟真是变了很多。萧晟瞥我一眼，刚才一定是感觉到我的心态变化，所以故意瞪我。 许盈盈挑选的位置还真是个不近不远的地方，在防护的边缘位置，超市前方的大商场五楼，鬼煞方雷在五楼的法式餐厅定了桌，我们直接在那里集合。 我是最晚到的，一个人，连崇武和小莫提出的潜伏在我周围的想法都被我拒绝了。 我装作第一次见到鬼煞的样子，表现出了惊讶。 许盈盈似笑非笑地介绍：“这是方雷，我的男朋友。” 我做出狐疑的表情，眼神里透露出不相信的意思，可嘴上却是再说：“许盈盈你现在才告诉我们有男朋友了，而且人家长得这么帅，那你真是太不厚道了。” 小盼说：“小童，你的第一反应和我一样诶，我也是这么说的。” 许盈盈看着鬼煞，眼中流露出爱慕：“他刚从外地回来，我们才敢确定是真的在一起，否则我也不敢跟你们说呀，让你空欢喜一场的话，我也很尴尬的。” 小盼碰碰我的胳膊：“你觉不觉得，许盈盈在他男朋友面前立刻就小鸟依人了。” 我轻笑：“是啊，不知道方雷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我要让许盈盈看出我对他男友的怀疑，这样才能掩盖出我早已知道他身份的事实。 “方雷在国企上班，经常调到那个地方办事处，这个地方办事处的，不稳定，所以我们才一直没有定下来。” “是吗？以前还真没看出来你是有男朋友的呢。” 小盼忽然在桌下踢了我一下，眼睛瞪我，那意思在说：你怎么回事啊，这个反应！ 我真的没法很平常的演一出戏，我们之间今晚的对话也是暗流涌动，席间四个人，真正什么也不知道的小盼算是吃的最开心的，其次要数许盈盈，她就算是在这种情况下，依然如往常一样。我就不行了，反常到最后，小盼直接问我：“小童，你怎么心不在焉的啊。” 许盈盈笑道：“她可能是想到自己的男朋友了吧，再考虑怎么告诉你。” 我无法用任何字面意思去理解许盈盈的话，现在的我对她说的每一句话都会翻来覆去想个两三遍，就像这句话，我就会想许盈盈真实的意思是什么，她是想告诉我，她已经知道我们准备告诉小盼所有事情的决定了？ 不，这不可能。 唯一令我欣慰的就是许盈盈与鬼煞，没有同小盼一起回家，但我依然不能消除警惕，那个家现在已经不是我认识的那样，它的周围布满了鬼窝的暗哨。 我们三人目送小盼走远，我就开门见山地问：“他不叫方雷吧？他是谁？” “虽然你没有见过他，但是你一定听过他的名字，鬼煞。” 我装出惊讶的表情：“他是刘丽丽和秦海提到的那个鬼煞？！” 许盈盈得意的说：“我就知道秦海那个叛徒会交代我们的事情，所以我也懒得假装不知道陪你演戏。咱们直说了吧，我老板……哦，你的爷爷辛策，老板说既然你们都知道了，那就请你们知难而退，如果自觉离开把萧晟交出来，什么都好说。” 我嗤之以鼻：“做梦！就算萧晟跟你们走了，我爷爷也不会轻易的放过我，他是看着我一路走过来的，知道我对萧晟的情有多深。” 许盈盈一扬眉：“挺有自知之明，既然如此我们就谈不拢了，今天之后，再遇见可就没有手下留情的说法。今天你我都清楚，说不定对方就下了埋伏，所以今天我们不动手。” 我默默地看着他们，坚持要盯着他们走远，许盈盈满不在乎，大方地挽着鬼煞的胳膊，说时候，鬼煞真的是一表人才的斯文模样，让人完全无法想象他会和鬼魂沾上边。 我有些无精打采地回到店里，小莫他们竟然都在下边等着我，见我回来才终于是松了口气。我歉意地说：“抱歉，让你们担心了。” 崇武淡笑：“没事就好。” “许盈盈说，从今往后如果再见面就彻底是敌人了。” “也只能如此，否则她还能说什么呢？做回朋友？”小莫冷笑。 向哥今晚要彻夜守着白子晗，我睡在另一间次卧，门一关，面对我直播间熟悉的观众们，我要出口的话就卡了壳。 他们期望我今晚能带来精彩的故事，然而我说的全部是真实经历。 第354章 亦梦亦幻 我在直播的最后对他们透露：“过几天我可能就会离开主播的平台——” 直接这么说出口，给大家带来的震撼是很大的，屏幕上瞬间就炸开锅，原本今晚的鬼故事讲完，大家的热度也就差不多淡下去，结果我这句话却像是深水炸弹一般，把自己重新推上大家讨论的顶端。 有人猜测我要结婚，有人猜测是鬼故事讲太多不能再触碰，还有人猜测我是江郎才尽没有故事可讲。我用微笑回应，可能将来的某一天我会回来，但不是现在。 我摊在床上，最近的事情发生太多，我也需要好好调整一下。 “萧晟，今晚就不去幻境了。” “你今晚一定会做梦。” 我看看站在我面前的萧晟，说：“做梦就做梦吧，我也想看到当初发生的事情。” 我们对视着，没有再说话。萧晟随后消失，我便逐渐进入梦乡。 面前是住了七年多的破旧院落，孩子在院中坐着念书，稚嫩的童音非常好听，整个院子里都回荡着朗朗的读书声。 我站在院子，看着孩子和曾经的辛梓童一个读书一个晾晒干果，这次我仔仔细细的观察孩子，他真的就是以前我在直播厅和南山上遇到的孩子小宝。我心中大痛，上前抚触孩子的脸颊，结果当然是摸不到的。 孩子放下书扑到辛梓童怀中，乖巧的说饿了，辛梓童领着孩子进屋。 我看着他们之间的互动，恍如隔世。 外边有动静，我一回头竟然看见了萧晟。没有着铠甲和礼服，而是有钱人家穿的绸缎，因为那边的我此刻穿的还是粗布麻衣。 辛梓童走出了门，孩子手中也捧着一块香喷喷的饼。然后辛梓童愣住了，孩子好奇的拉着妈妈的衣服问男人是谁。 而萧晟，冷冰冰地问：“这孩子是谁？” 辛梓童张口预言，门外就传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夫人，我回来了。” 是少城！ 萧晟身体猛地一震：“你们两在一起了？” 少城乍一看到复活的萧晟，大吃一惊，张口结舌。 辛梓童仿佛没有发觉萧晟的情绪变化，只是呆愣愣地问：“晟哥哥，你还活着？” 萧晟怒而踢飞了面前的少城。辛梓童一声惊呼，条件反射地扑上去检查少城的情况，可这在萧晟的眼中就异常的刺眼，萧晟冷笑两声，随后仰天大笑：“没想到我等待了七年，换来的是这个画面。” 我的心中也跟着一痛，我大声地喊：“不是这样的！这个孩子是那你的！她和少城也只是装个样子罢了！” 但我的声音，他们谁也不会听见。倒是对眼前的事物产生了变化，因为画面一转，我就看到面前只有辛策，小宝和我，我们三个人似乎是在一个奢华的宫殿中。 辛策说：“小宝，过来。” 辛梓童无论怎么阻止小宝都没有用，小宝义无反顾的走过去，脸上毫无表情。 “你对小宝做了什么？”辛梓童心痛地质问。 辛策说：“对付小孩子当然有更为简单的方法，我控制了他，而且他只会听我一个人的命令，我让他死他就会去死。” 辛梓童跪倒在地上：“爷爷，他是你的外孙啊！” “可他也是萧晟的儿子，这样的孽畜不配做我外孙！” “你到底想怎么样，你放了小宝，我什么都答应你。” 辛策奸笑，将腰间的长刀扔在我的面前：“杀了萧晟，否则我立刻命令小宝自杀。” 仿佛是为了证明他真的可以做到似的，辛策让小宝拿着边上的匕首狠狠扎进自己的胳膊，那血红的画面深深地刺激了辛梓童的神经，令我感同身受。 我看着孩子手臂止不住的血流，心都要碎了。 辛梓童几乎要崩溃，然后辛策就带着小宝躲到了里间，我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果然没过几秒萧晟就走了进来，他看着地上跪倒的辛梓童，欲扶又止。 我知道他们之间的误会还在。 辛梓童看着面前那摊血，颤巍巍地拿起身旁的长刀。 萧晟一怔：“你要做什么？” 辛梓童抬首看向萧晟时，眼中都是泪，脸上的表情也是极度的悲痛和不忍。萧晟被她的样子触动到，声音不由得软了下来：“梓童？你怎么了？” 长刀缓缓举起，刀尖正对萧晟的胸口。 辛梓童迟迟下不了手。 这下萧晟也能看出来了：“你要杀我？” 辛梓童猛地一声哭泣，悲痛欲绝。 这时，萧晟的身后，辛策威胁着孩子又将匕首扎在了自己的肩上，而打开的门缝足够让辛梓童看到一切，梓童痛苦地叫了一声“不要”。那把刀就扎进了萧晟的胸口，刀锋没进他的胸口，鲜血开始从伤口向外殷开。 辛梓童愣愣地看着面前的萧晟，萧晟除了苦笑再做不出其他表情。 “梓童，没想到你这么恨我？恨到要杀我两次。” “不……不是的……” “你嫁于他人，我能理解，生了孩子也正常，咳……没想到，你还要让我再死一次……” “晟哥哥！” 萧晟缓缓倒在地上，刀锋从胸口脱出，鲜血立刻从胸口涌出。 辛梓童痛苦难当，她看着前方走出房间的辛策，跪在地上恳求：“爷爷，我求你能照顾这个孩子，他和你有血缘之亲，求求你。我会去陪萧晟的，我们永远不会成为你的绊脚石。” 说完，辛梓童毅然调转刀锋，刺进自己的腹中。 我被眼前短短几分钟内发生的事情震惊了，辛梓童躺在萧晟的身边，呼吸已经停止。 而我竟然还能站在这里。 接下来竟然是原本已经没了呼吸的萧晟，睁开了眼睛，他胸口依然是血红一片，但是鲜血不再流下。辛策看到萧晟没有死，大吃一惊。 萧晟从地上撑起身体，看到自尽的辛梓童呆愣半晌。 “萧晟……你怎么还没死！”辛策咬着牙说道。 萧晟这才仿佛被换回了神智，看向辛策和那个手臂肩膀都是鲜血的孩子。 他愣然，眼前的画面一步步串联，他想到了事情的真相。 辛策冷笑：“先不管你是为什么还没有死，你最好老实交待出来，否则这个孩子也会像辛梓童一样，死在你面前。” 萧晟挑眉：“他的死，与我何干。” “他可是你的亲生儿子。” 萧晟注视着那个男孩，男孩还处在被辛策控制之下，毫无反应，对疼痛都没有感觉。 “他不是我的孩子，辛梓童嫁给了少城。” 辛策哈哈大笑：“萧晟啊萧晟，你居然相信那个？梓童心中对你是何种情谊你会不知道？这孩子可就是你的亲生骨肉，我控制了他，如果你不乖乖的束手就擒，我立刻——” “你刚才也是利用这个方式，让梓童杀我的是吗。”萧晟波澜不惊地陈叔事实。 辛策说：“是又如何？你害死了我即将继承王位的儿子，我也不会让你的孩子好过。” 萧晟冲上前和辛策打了起来，外边冲进来更多的侍从，他们纷纷对着萧晟攻击，我站在大殿里，看着这些人穿过我的身体，而萧晟正在奋力反击，他的目标不是这些小兵，而是那边的辛策。 萧晟杀气溢满全身，没有多久，周围的地上就躺满了尸体，萧晟垂首看着脚边辛梓童的身体，将她抱了起来，放到一处没被血污弄脏的地面，继而转向辛策：“轮到你了。” 结果当然是萧晟一刀了解了辛策的生命，几乎毫无悬念，可辛策在咽气时，一动念也让小宝拿起匕首切断了自己的喉咙。 我大声的喘/息着，面前血淋淋的一幕，让我难以接受。 “梓童，梓童……” 我听到什么地方有人在叫我的名字，我挣扎着要逃离这个房间，要离开这个梦境，我仿佛在水中行走，浮浮沉沉。 忽然窒息的感觉席卷全身，我一定是昏迷了几分钟，然后梦一睁开眼睛，愣愣地看着面前的被面，发觉自己是坐起来的，身边有萧晟，我准眼呆呆地看了他一会。 萧晟皱着眉头，眼中半分清明，本分担忧，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转身抱住了他。 我趴在他的肩头大哭，泣不成声。 萧晟的手环住我的后背，在我的背上轻轻拍抚。 “我看到了……全看到了，对不起萧晟，我再次害死了你，我知道你还有误会，那个孩子真的是你的，我也没有和少城结为真正的夫妻。” “我知道。”萧晟的声音是少有的柔和，“我已经全知道了。” 我抬起头看他，萧晟拂过我的脸庞，为我把泪水擦去：“过去我只是恨你瞒着我那么多事情，所以我一世一世的跟着你，缠着你，折磨你，就想报复你的欺瞒，这一世，我原本已经放弃了这些念头，一千年过去，我也不能再一直这个样子，可是没想到，这一世的你就像要报复我一样，竟然回忆起那么多的事情。你找了巫师帮忙，我却又后悔。” 我问道：“为什么后悔了？” “我不想让你忘掉我们之间的事情，不想让你忘记我。” 第355章 冰释前嫌 萧晟还维持着抱住我的姿势，我们互相看着对方，萧晟没有闪躲，也没有拒绝，他第一次彻底把自己展现在我的面前。 我鼓起勇气，有些事情，并不是对方在心里知道就可以的，话不说不明。 “萧晟……”我一顿，“晟哥哥。” 萧晟的目光产生了变化。 “晟哥哥，这一声就算是我替曾经那个辛梓童说的，我在梦中看到了一切，也能感受辛梓童当时的心情，我知道自己就是她，但每一世都是独立的个体。我想代替梓童告诉你，她一直爱你，从没有变过。” 萧晟眯起眼睛，表情中带着笑意：“那现在的你呢，这句话算是谁在说。” 我垂下目光，继而抬起后，眼中就带了笑意：“这么长时间的感情了，就算说我毫无感觉都不可能，千年的感情积累在我一个人的身上，你说呢？” 萧晟勾起唇角：“那么，到底是什么？你不说，我可不明白。” 我撇嘴：“你明明早就知道了，我对你动心又不是最近的事。” 萧晟笑得胸脯震动，他凑到我耳边：“是不是因为我的技术太好，所以你都忍不住爱上了我。” 我羞恼地捶了他一拳：“你明明那么正经的人！” 他笑道：“正经也要分时候，面对你，我很难正经起来。” “我可还没有原谅你。”我故意说。 萧晟纳闷地问：“我怎么了？” “你折腾我那么久，太记仇了吧。” “是啊……我也觉得自己太记仇，后来我明白了，所以这一世，我来还你。” “我不要你还我，只要咱们尽快把这件事情了解，过回平常的日子就好了。” 萧晟说：“你身上还有血咒，这个必须解开。” “你找到方法了？” “还没有，狐狸精那边也没办法。” “那就这样吧，一辈子能交到这么好的朋友不容易。我很珍惜他们，如果可能的话，更希望他们不要牵扯到这件事中，说到底，辛策的目标只是我们两个，为此牵扯进来太多人，就不好了。”我说，“还有小盼，我得想办法救她出来。” “既然想，那就去做吧。” “诶？” “现在是凌晨四点钟，我们回家里，把李小盼带出来。” “那就全部说开了。” 萧晟的灵力和我的精神力结合，我们一同来到家的楼下，这里已经没有白天时候的监视鬼，萧晟半抱住我：“从外围飞进去，你的房间是我们自己的结界。” 我们很顺利的进入房间，萧晟吧把手放在卧室的门把上：“许盈盈在门的位置了陷阱，一旦有人触碰，她那边就会收到信息。” “那我们直接从这面墙穿过去吧。”我拍拍和小盼那边联通的墙壁。 萧晟自然拉起我的手，但我穿了过去。 我心中带着一丝小小的甜蜜，这种感觉让我如同第一次谈恋爱的少女。萧晟回头看了我一眼，轻笑：“怎么还害羞了？” 我扭头：“先救人吧！” 我趴到小盼的床边，轻轻推了推她，在此之前，已经在小盼的周围布下了结界，以防小盼一激动的喊声惊到外围的结界。而且虽然晚上没有看到许盈盈和小盼一起回来，也不能确定她晚上就不回来睡了。 小盼迷迷糊糊中被我弄醒，看到是我吓了一跳。 “别害怕啦，是我。”我说，“小盼，我有些事情要告诉你。” 小盼看看我，然后才注意到我身后的萧晟，更是一个惊吓：“我的天，他是谁！” “小盼，我有些事情要展现给你看，然后会告诉你真相，但不能再这里，太危险了。” 我知道小盼现在一定觉得莫名其妙，她说：“什么呀？我怎么听不懂。” 我转身让萧晟先离开一会，然后催着小盼换衣服。小盼瞪大了眼睛看着萧晟消失的位置，惊讶地说不出完整的话来，她磕磕绊绊：“小，小童，他是谁啊，他他他怎么回事！？” “哎呀，一句两句说不清楚，快换衣服，我带你出去。” 小盼虽然疑惑，还好对我信任，只是不明白我对所谓的出去为什么这么紧张。 等小盼准备好，我再次把萧晟叫出来，没有功夫对小盼过多的解释，拉着她就在萧晟的结界保护中从墙体穿过，落到地面。 小盼惊讶不已：“小童，你你你……他……” “马上你就知道了，别着急。” 我们迅速回到甜品店，在包间里开了灯，现在我和小盼坐下，萧晟站在我身边。 小盼有些不敢确定地问我：“这是你男朋友？” 我一愣，然后笑了。 萧晟对男朋友这个称呼非常不满意，他说：“梓童是我夫人。” “呃，夫人？”小盼一脸诡异，“什么年代了还夫人。” “她是我晟王明媒正娶的王妃。” 小盼默默戳戳我：“那个，他，他这里没什么问题吧？”小盼指着自己的头。 我失笑：“是真的，他是南朝的晟王，你以前不是觉得我鬼故事讲多，整个人都跟撞了鬼一样？就是撞的他。” “啥？小童，这可不能开玩笑，你是说，他，他是鬼？” “也不算吧。”我看看萧晟，“他是永生之人。这些都不重要，我把你带出来是想告诉你，许盈盈是鬼窝的人，她现在利用你的安全威胁我，所以我既不能直接回去住，也不能表现出来。” “等等，小童，我有些不明白。” “这样说吧，你记得刘丽丽和黄哥吗？黄哥就是被许盈盈的人杀害的，而且刘丽丽再后来也成为了许盈盈的手下，她一直潜伏在这里，就是为了监视我。我是她们的敌人，因为我和萧晟的原因，这件事说起来太复杂。纠缠了一千多年，你应该相信的吧。” 小盼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努力接收刚才的信息：“我知道一开始你的状态很不对劲，没想到是真的，那他浑身都是冷的吗？” 我楞了一下，噗嗤乐了，小盼的关注点总是和其他人不一样。 萧晟瞪着小盼，往后退了一步。 我说：“萧晟不一样，不是鬼啊。但许盈盈原本是修行者，后来成为了鬼域的人，这其中有很多很多事情，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明白。” “小童……”包子忽然在门外敲门，我打开门把他放进来。 包子揉揉眼睛：“小童，你怎么这个时间在下面啊，好困。诶，小盼姐姐。” “啊，小包子。”小盼这下多留了个心眼，“小童，包子不会也是……” 我把包子抱起来：“来，变回原本的身体，困了就在我这里睡。” “好，莫哥哥一点都不温柔。”包子的身体发出一道柔光，随后一只乖巧的白色小狐狸就出现在了小盼的眼前。 小盼惊得站了起来：“狐……狐狸！” 我揉揉包子的软毛：“一只年龄还小的狐狸。” 小盼伸出手：“可以摸摸他吗？” 我抱着包子示意她可以，小盼小心翼翼地抚摸包子的身体和脑袋：“手感真好。” 我脸一黑：“喂，你想到哪去了，不许打毛的主意。” “不是，小童，我就是太惊讶了，没想到你们居然瞒着我这么多事。”小盼说，“我稍微理清楚了一些，那个，你有一个鬼夫。” “我不是鬼。”萧晟淡漠地开口。 小盼说：“好好，你不是鬼。那个永生之人？是这个名字吧，诶，我怎么想起来张庆寒他们拍的电影就是永生之人。” 我讪笑道：“是啊，蓝本就是我写的，大多数是真实的。” “这样啊，好吧，看到有我家欧巴的份上我原谅你。” 我忍住了没说张庆寒的身份，看着小盼慢慢适应这些事情，她问什么我就答什么，能说的基本都会告诉她。 最后，我问道：“现在你也都搞清楚了，那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做？” “我不敢相信许盈盈是那样的人，可是听你这么一说，我留在家里暂时也不会有危险。” “可是许盈盈会看出你的反常，一旦你威胁到她了，她就会除掉你。” “以前我就在想不做主播了，我还能做什么，我想现在就是时候回家开个小超市了。”小盼笑道。 我握着她的手：“小盼，你先回去避避风头，等这件事情结束，我去带你再回来。” “不用啦，我的钱其实早就攒够了，只是一直不愿意回去，因为你们都在这，而且这里的生活真的比农村好太多。”小盼有些怅然，“我还能看到偶像，能有交集，已经非常满足了。我回去之后会在镇上开个超市，你以后完结这些恩怨，记得要来找我玩，我可等着你呢！” 我很是感伤，小盼需要携带的随身物品不多，我偷偷把一份信放进了她随身的包里，然后一大早就打车送小盼去了车站。 萧晟在心底问我：“你这样把事情都告诉她，确定不会有问题吗？” 我轻笑：“我只说了能说的那些，就是许盈盈知道的部分呀。” 而信中，我留下的是一张银行卡。 第356章 终结之谷 事情由我和萧晟而起，也将由我和萧晟结束，源头从南山而出，也将在那里了结。 山雨欲来风满楼，今天送走李小盼的时候，我忽然就生出一种永别的念头，虽然嘴上说以后还能再见，可我心里却连自己都不相信。 早晨我们在店门口发现了一封扎在门板上的纸条，上边只有两个字：南山。 所有的事情串联起来，全部指向南山古墓，我不知道这次去是否能顺利找到，但起码能够确定，南山有很大的问题，藏着太多神秘。 小莫说：“既然对方直接挑明宣战，我们当然要应战了，始终这样待着也不是办法。” 大家聚集在一起，萧晟说：“林宇和大利，你们俩不要出面。” 包子也在讨论的队伍中，今天和剧组请了假，但是小莫并不准备带上他，包子为此闹了一通脾气，最后被崇武关在了屏障中。 我有些心疼他，但是为了包子的安全考虑还是留在这里最好。 “所以我们现在确定去的只有四个人，子晗还没有醒，向哥、林宇、大利都留在店里，包子等我们离开就可以从屏障中出来了，你要留在这里照顾他们，这里只有你是唯一熟练运用灵力的，有危险一定要及时告诉我，我在第一时间赶回来。” 包子还是气鼓鼓的不高兴，其他人都没有问题。 我们准备充分后，先南山进发。 “对方一定知道崇武会跟我们一起，我们唯一的王牌就是梓童的精神力还没有暴露。不知道南山现在是什么样子了，之前一直说再来一趟，却总是延后。”萧晟说。 小莫问道：“待会就不会开了，我们得集体行动，估计洛余风的人可能还在南山耗着，当然，在不在都无所谓，我们的目的是直取辛策是吧？” 萧晟说：“千年前我杀死过辛策，但促成了他成为永生之人，所以下边的问题就是，永生之人是不会死的，换句话说，没有办法杀死他。” 崇武道：“万物皆有弱点，你们的弱点其实是灵力，一旦灵力枯竭，你们就无力反抗。” “但想让我们死去是很难的。”萧晟说，“永生之人之所以是永生之人，就是因为即使灵力耗尽，也会始终吊着一口气。” “那就只能把辛策封印住。” 我问道：“怎么封印？” “我佛有封印的法术，只是需要每隔十年加固一次，略微麻烦，当我年老体迈到无力施法时，以后怎么办。” “我跟师傅你学。” 萧晟看了我一眼：“等到时再说吧，我们马上就要到南山的地界。” 这一次我们光明正大的把车开了进去，有崇武的屏障做伪装，车子自然而然穿过了外围洛余风的看守，径直进入南山的别墅区。 这里没有太大的变化，再次看到这些熟悉的房子，我就想到几个月前去刘少的别墅，想起那棵古树。我们下车步行，那条坡路已经没有灵力结界的阻挡，我甚至还看到了曾经在岔路边看到的花园。 “那里，我就是那边遇到了一个老妇人，她带我上到山顶，然后将我推了下去。”我说。 小莫说：“嗯哼，这条路我也记得，下山时候走过。” “我们一会还是用结界漂浮过去，如果这里和之前一样的话，就能迅速找到古墓的位置。”萧晟伸手指着前边的路。 我们一路上山畅通无阻，之后各自用能力从山顶的悬崖上降落，萧晟带路，他同时也抱着我，明明我也会用屏障，他就是不让我用，一直拉着我的手。 手心里的温暖让我沉醉。 “那里！”我一眼看到前方的洞口，每一次找都没有找到，这次一来就能看到，很明显是对方有意这么做。 萧晟说：“洞口有人把手。” 刀疤和几只普通的鬼在门口，小莫和萧晟用的是灵力，所以一靠近洞口的范围立刻被察觉，他们警惕起来。我仔细看了一下，现在外围的a鬼只有刀疤一个，那么鬼煞和刘丽丽一定是在里面了。 小莫说：“这个交给我，你们进去吧。” 崇武和萧晟点了一下头，小莫叫住我：“小童，无论里面和外边的战况如何，半小时后一定要叫我进去。” 我一愣，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还是答应下来。 刘丽丽是第二道防线，我们往里走了大约两公里的位置，刘丽丽便出现在唯一的路口，黑气环绕，崇武道：“这里我来，进去之后，小童你用屏障作掩护，不要太快把你们两个暴露。” 刘丽丽只能察觉萧晟的灵力，依然看不到崇武的屏障，我完全放心师傅一个人应付她。 萧晟拉着我的手继续往里，终于眼前豁然开朗，曾经看过一次的地下古墓宫殿展现在眼前。 这里能听到外边的打斗声，灵力相撞的声音，可宫殿里还看不见人。 萧晟说：“往前走，走到上一次的墓室位置。” 我们走过砖墙，走过青石路，这里和梦里的那座宫殿一样。从那时候就能完整的保存下来实属不易，辛策还没有出现，而且鬼煞也没有看到，更别提与鬼窝合作的洛余风，若是他们三个都在这里，单凭萧晟一个人的力量很难同时对抗三个人。 萧晟说：“他们不会同时出手的，就洛余风那种傲气，首先就不削于同别人练手，更何况对手还是我。辛策倒是有这个可能，不过他可能已经强到不需要别人帮助。” 我靠近了萧晟一些：“这里还是阴森森的，辛策也没有出现，他会和你一样，也有属于自己的幻境吗？” 萧晟说：“可能吧，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倒是觉得——” “既然来了，就出来吧。”一个苍老却雄厚的声音在整个宫殿里回荡。 我和萧晟对视一眼，都没有准备现身的打算，开玩笑，辛策是当我们傻吗？明知这里有陷阱还在对方没出面前，先站了出来，那可就是活靶子。 “我虽然感受不到你们的灵力，但是直觉告诉我你们一定已经在这里了，世界上唯一会精神力的崇武在和刘丽丽战斗，那么你们俩一直没有露面的原因只可能是已经到了这里。是崇武的结界在帮你们吗？” 萧晟看着我：“辛策。” 我点了点头问他：“我们怎么做？” “敌不动我不动，我们等他先出现，再不济也要先把鬼煞逼出来。” 辛策的声音继续说道：“这整座宫殿都在我的幻境中，你们出不去，外边的人也进不来，我哪怕让这里充满灵力也能把你逼出来。” 我大为惊讶，萧晟说：“没想到，他居然能把幻境实体到现实中来。” “那么我们刚才能走进来是他故意的？我第一次进来也是他故意的引导。”我说。 萧晟说：“我先出面，你别出来。” 我只好解除萧晟的那部分屏障，但我依然时刻警惕地站在他身边，精神高度集中，如果对方有偷袭，我会立刻知道。 鬼煞在萧晟出现后，也在面前现身，隔着几米远的距离，随后辛策在鬼煞的身后，缓缓走了出来。他老态龙钟，却精神奕奕，一双眼睛精光迸射，毫无外边年龄上表现出的样子。 “辛策，你果然没死。”萧晟说。 辛策说道：“怎么只有你一个，小童呢？我好久没看到我的孙女，还有些想念。” “虚情假意。” “看来是只有你一个人进来了？小童和外边那个崇武在一起是吗？”辛策问道。 “是又如何，你我都对精神力束手无策。” “那你也该知道，你不是我的对手。” 萧晟冷笑：“我杀过你一次，第二次更不是问题，解决掉你，才能了解这一切一切的恩怨。” 辛策看了一眼鬼煞，鬼煞立刻会意，向萧晟靠近。 “我老了，不喜欢动刀动枪的，你们慢慢打，打累了我再过来。” 萧晟说：“你是想出去找梓童吗？” 辛策露出赞许的神色：“你还是那么聪明。” 说完，辛策就消失了。 萧晟在心中对我说：“趁现在辛策不在，你把我和鬼煞锁进一个屏障中，我在屏障里解决他，同时让辛策断绝对我和鬼煞的感知。” 我立刻明白他的意思，直接释放一个范围稍大的屏障，将他们包围，同时我也能够现身。 鬼煞乍一看到我很是惊讶，萧晟淡笑：“怎么，害怕了？” 我抬起手在自己面前制造一个屏障的盾牌，然后将精神力实体化，做出了攻击的姿势。 鬼煞的神色带着一些紧张：“你不会灵力，难道是……精神力？” 萧晟没有跟他答话，直接攻了上去。 鬼煞大惊之下匆忙反击，躲过一次之后，开始连环攻势。 我会准确地捕捉鬼煞每一次对萧晟的攻击，然后在萧晟相应的部位之前设立短暂的屏障阻挡，所以萧晟打起来能够毫无后顾之忧。 渐渐地鬼煞彻底落入下风，还有些急躁。 “你们两个……该死！”鬼煞怒而冲到我面前，企图直接攻击我。 第357章 尘埃落定 鬼煞耗掉了许多灵力，他对我的屏障攻击，直接反弹到了他自己的身上，萧晟就在这时出手，致命一击。鬼煞瞪着眼睛，满心不甘。 “萧晟，我知道你，从千年前你是大将军起，我就仰慕过你，可后来你们萧家因为我父亲的一点小小失职，就砍了我父亲的头，当权者的姿态真是残暴啊，要不是辛丞相收留我，照顾我，我那时候可能就已经死了。” 萧晟说：“那时候的恩怨现在无法说清，你恨我便继续恨我，对我没有任何影响，如果您父亲当时的失职导致整个大军失利，那么即便我是那时的当权者，也会毫不犹豫的下那道命令，所以，你就怀着这股子恨意，消失吧。” 我别过头没有看鬼煞的最后结局，我想是灰飞烟灭了吧。 屏障外，我看到了重新出现的辛策，他脸上有着警惕，手中还带着小莫，他把小莫扔到地上，小莫看起来受了些伤。 “萧晟！”我喊他，那边萧晟已经解决了鬼煞，看过来。“小莫在他的手上。” “没关系，把我放出去吧。” 我接触萧晟的屏障，辛策拧眉：“鬼煞在哪里？你杀了他。” 萧晟轻笑：“是啊，你的手下在我面前，不就是送上门的鱼肉吗。” “这个狐狸是你们的朋友吧。”辛策眯起眼睛。 “他是梓童的朋友，可不是我的朋友，你想怎么样随意。” 我在屏障的保护下，一点点靠近辛策那边，他说：“你刚才突然从这里消失，就是一开始你的进入一样……这里，这里还有第二个会精神力的人？！” “你不是说过，只有崇武一个人会吗？” 辛策怒道：“但是刚才外边连刘丽丽的灰飞烟灭了！崇武是不是混了进来？” “谁知道呢，我们用灵力的是看不见精神力的，你比我应该更清楚这一点才对啊。” 我已经顺利靠近辛策的身边，对着小莫迅速释放出精神力结界，然后在一瞬间将那部分精神力推到萧晟的后边，那里接近最后的墓室。 辛策乍一看到手下的小童消失，惊讶了片刻：“到底是谁！” “爷爷，你还记得我吗？”我终于还是现了身，站在萧晟的身边。 辛策皱眉思索了一下：“会精神力的是你？” “是啊，机缘巧合让我学会了这个能力，您说，现在要怎么办呢？” 小莫的伤势不重，只是暂时性地力竭。 “你费尽心机，就算过了一千年也不敢放过我们，我们当然要以同样回敬你。”萧晟说。 我们正面对着辛策，形式一触即发。 辛策忽然笑了：“就算你学会了精神力又能如何，面对这个孩子，你该怎么办？” 我精神一紧，因为辛策的面前出现了一个孩子，小宝。 萧晟的身体也绷紧了。 辛策笑道：“现在的画面真是和曾经的一个重合，我们又回到了原点。千年前，梓童你为了这个孩子，亲手杀死萧晟，如今你准备如何取舍？” 萧晟抓住我的手，他的手心温热，在我冰凉的手背上传递热量。 我稳定心神，看着那个眼中似乎已经没有了神采的孩子：“爷爷，你对小宝做了什么？如果只是单纯的控制，小宝不会还能活到现在，而且一千年来毫无变化。” 辛策说：“因为他也是永生之人，只不过没了神智，你选择救你孩子的魂魄，还是选择和萧晟苟且偷生？” 萧晟怒道：“这不仅是梓童的孩子，也是我的孩子！” 我心中大震，看向萧晟，萧晟低头看着我：“这一次，我们一起面对。”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再一次平静下来，萧晟的话就像我在溺水时的救命稻草，我看着那个受尽折磨的孩子，只剩下满满的心痛。不由得出口说道：“小宝，我对不起你，但是我一直记得你，你曾经来看我的直播虽然是受到辛策的控制，可我还是很高兴，我们之间的感情持续了一千年，就算你没了神智，我也一定会把你救过来。” 现在的我和萧晟，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两个人，就算辛策的灵力高于萧晟，我的精神力他也无法对抗。我再一抬眼，眼中已经有了决断，和萧晟在心中将对策和计划交流，我们立刻动手。 辛策应付着萧晟的攻击，手中对小宝的控制还在，但是精神力他永远看不到，所以我直接用精神力的屏障就把小宝抢了回来。 小莫缓过苗冲到我面前，把我和小宝护住，我看着双眼无神的孩子，抚摸着他的脸颊。 辛策在交手之余大喊：“小宝，杀了那个女人！” 我一愣，小莫忽而冲到我面前挡在我的身前，推开了小宝。 我看到小宝手中多了一把匕首，不由得呆住，那匕首就是当年小宝在辛策的指挥下伤害自己的工具。我喘/息着，决定冒险一试。 “小莫，我要用精神力进入小宝的意识中唤醒他，你帮我盯一下周围。” “好，你小心一点，千万别勉强。” 我从没有哪一次像现在这样精神集中，先用屏障锁定小宝的动作，既然精神力探出，进入小宝的大脑，那里几乎一片空白，我在漫长的空虚中终于发现了一处光亮，神识立刻包围上去，用自己的力量将那光芒释放。 然后再无办法，我只能等着这个方法奏效。 那边萧晟一直拖着辛策，但是辛策逐渐占据了上峰，我把小宝交给了小莫，过去帮萧晟。 辛策看到我的靠近明显动作一顿，他有些警惕地在自己周围加了几层结界保护，以防自己忽然之间被什么突然过来的屏障切中。 不过，他只能挣扎到这一步了，刚才我在小宝的脑海中看到的画面，完全激起了我的怒气，面前这个人对一个孩子做出那样惨无人道的事情，我已经再没有理由手下留情了。 我努力控制着精神力，不让它过分的暴走，但是力量源源不断从身体里迸发，我将它们凝聚压缩，再一抬眼直直盯住了辛策，辛策紧张的脸部肌肉抽动。 萧晟担忧地叫了我一声，我摇摇头告诉他自己没事，随后全部精力都集中在辛策的身上：“永生之人不会死，那么今天试试看吧，如果你的脑海中一片空白，像小宝一样，你是否还会庆幸自己是永生的身体呢？” 辛策皱眉：“你想做什么？我就算要放弃自己永生之人的能力，也能随时结束，等解决了你们，我就会回到自己的身体中，过万这一身。” “等一下梓童！”萧晟叫住我，走到我身边，“辛策，你是什么意思？” “难道你不知道吗？永生之人是可以解除诅咒的，只要将身体完美的保存，随时都可以让现在的精神回归到身体中去，我那时就找到了一个会精神力的人将我的身体保存了起来。” 我下意识地看向正后方那个墓室：“你的身体，在那副棺材里？” 辛策笑道：“就算告诉你们也无妨，那里必须要对应的精神力才能解除，我虽然对精神力毫不了解，可从来没有停止过寻找这样的人，一旦发现我就会把他变成永生之人控制起来，随时能够替我解除身体的保护。” “你真卑鄙啊。” “精神力是会在每一世的轮回中传递的，你们把崇武送到我的面前，也省得我出去找了，我想他一定会想办法进入这里，不看到你们的尸体，他也不会离开。” 萧晟看了我一眼：“梓童，你不要动手，去看看那副木棺。” 我纠结了几分钟，还是将一道屏障狠狠甩在了辛策的身上，他毫无防备，因为根本看不见我的屏障长什么样子，又是从什么地方过来。 我毅然转身冲向那个墓室，毁掉那个棺材，就是毁掉辛策的希望。 墓室中，棺材毅依然是单独而放，没有保护没有陷阱，这一次我特意注意了棺材边缘克刻下的精神力图案，多少带着一些试探性的心里释放出自己的精神力和它们接触相容。 震惊的事情出现了，棺材边缘忽然绽放一道奇异的光，等我回过神时，周围的一切都变了。 眼前是一个巫师装扮的人，在对着两具尸体施法。我的突然出现打断了他，他看着我，我看向他。 他忽然跪地高呼：“神明啊！” 我一皱眉，看向地上的两具尸体，却惊讶的发现这是辛策和萧晟。 这是一个封闭的空间，我瞬间反应就假扮出神明的样子，在对方面前展现精神力，然后听这个巫师缓缓说出事情经过。 原来，萧晟的身体一直在被用传统的神秘方式保存着，但是时间短暂只能维持八年，如今是刚到第七年，而巫师现在听命于辛策，辛策在身前就交代他，要把研究出萧晟的身体保存方法，然后用在他自己的身上。 我等于参与进了辛策这个计谋的开始，忽然之间抓住了巨大的秘密，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兴奋，但还是迅速决定了一个掉包的计划。 第358章 永生非人之永生（大结局） 永生之人，并非永生之意，倘若能回到原先的肉体，便可恢复本身，但难就难在身体的保存，萧晟当年的身体完好的保存在古墓的墓棺中，完好无损，看起来就是千年前的模样，30岁的黄金年龄。 萧晟看着棺材中被屏障保护起来的身体，再看向刚从幻境中回来的我，我惶惑地看着他，急匆匆地检查墓棺中的身体，终于松了口气：“还好赶上了。” “发生了什么事？”萧晟看我好好地站在他面前，也放松下来。 “我刚才回到你第一次出事的七年后，遇到了当初改变你身体的那个巫师，他说解除永生之人的方式只能依靠原本的身体，但是保存会非常的困难，而我刚好会用精神力，所以就用这个力量罩住了你的身体，并亲自看着他进入棺材，我在外围刻上一圈的精神力文字，那时候我才明白，原来当我在这个世界看到的图案，是我自己刻上去的。” 我说，“虽然我不认识它们，但巫师说，只要照着他说的刻，将来遇到同样的精神力波动，自然能够解除。” 我说：“辛策以为，他一直以来保护的身体是他自己的，但其实我早已经把里面的人换成了你，萧晟，你可以变回普通人了！” 萧晟看着我，久久不能回神：“梓童……你救了我。” 我一愣：“救？我害了你两次，已经愧疚得不行，你再这么说，我可就无地自容了。” 崇武说：“试试看，回到你自己的身体，做回一个普通人。你要想清楚，做回普通人，可就要经历正常的生老病死。” 萧晟忽而邪魅的一笑：“谁说我一定会做普通人？梓童，当我恢复身体后，我们游遍大江南北，做个自由的修行者吧。” 我忍不住轻笑：“那你可能要带上包子，他一只小狐狸无依无靠的。” 萧晟说：“丢给小莫好了，小莫是他亲哥。” 小莫还虚弱着身体，被崇武半扶着也不老实：“萧晟我告诉你，别以为这样你就会逍遥自在！我和小童的血咒虽然解开了，我对小童的心可一直都没变。” “是吗？那你能把梓童的心追过去？大可放马过来。” 萧晟在我额头落下一吻：“这是作为永生之人的萧晟用灵体与你告别。” 我坚定的看着他：“我等你用一个血肉之躯来拥抱我。” 萧晟微笑着点了点头，毅然走进那幅棺材，他用灵力包围住那具身体，全身的灵力大为绽放，久久不散。 至于辛策，在我刚刚回到这里的时候发现了这个问题，辛策去哪里了？还有小宝。 崇武说：“小宝用自己仅有的一点神识，抱着辛策坠入了崇武的封印中，这样一来封印就成了永久的封印，因为小宝在内部与封印法阵相结合，形成了一个稳固的结合体。” “小宝……”我走过去看着只留下了法阵的地方，再没有小宝的身影，眼泪无声无息地流下来。 “梓童。” 身后有一个清冷的声音，熟悉而又陌生，我浑身一怔，转身看过去。 萧晟还是那张脸，可是更加的立体和英俊，身上穿的也是古时的那一身锦缎，繁复错杂。 他冲我张开手臂，我破涕为笑，跑过去和他抱在一起，刚刚恢复了知觉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回温，凉凉的。 他开玩笑道：“这倒是有点鬼的意思了，身上没什么温度。” “过会就好了。”我看着他，曾经那个萧晟的温柔终于再一次回来。 小莫坐在一旁的地上，有些吃味：“说起来，小童，我忽然觉得和你之间的联系断掉，很不适应啊。” 萧晟纳闷：“血咒是怎么解除的？” 我说：“其实我也不是很明白，刚才在一千年前的时候，那个巫师帮我的，他说这个血咒是他刚闯出来的，并不完善，有一个很大的破绽，所以他为了让血咒完美，就把那个解除方式给毁掉，让后人永远也不知道。结果没想到，我就是那个被下了血咒的人，所以作为血咒的发明者，很轻易就给解除了。” 小莫说：“这么说，如果在之后再次下血咒，也就无人能解了？” 我笑道：“那可不一定，我虽然不明白其中的原理，但是步骤和方法可是知道的。” “诶！？”小莫胯/下脸，“告诉我嘛小童。” “不行，如果你放弃我，找到自己的真爱，我才可以考虑这么做。” 崇武说：“好了，我们快出去吧，这里失去了辛策的灵力支撑，会快就会消失，如果我们和这个幻境消失，就永远也出不去了。” 于是，我们迅速离开这里，由于灵力的薄弱，所以幻境有了精神力的冲击，很快就能冲出去。 小莫好奇道：“其实我真没想到，原来精神力还能把幻境冲破。所以啊，崇武你到底是怎么闯进辛策的幻境的？” 崇武道：“为什么要告诉你？” 我噗嗤一乐，师傅很少这么说话呢。 小莫被他的话一噎，只好作罢。我们走出了洞口，看着那个洞口缓缓消失，我默默地说：“小宝，再见了。” 萧晟看了我一眼，伸手揽住我。 “我们走吧。” 外边已经太阳西沉，我们一时之间竟然忘记了这里还是洛余风的山口，把他的存在给忘得一干二净。于是当我们看到洛余风站在下山的路上等我们时，着实开始怨念自己的大意。 “辛策死了。”洛余风在陈述一个事实。 萧晟勾起唇角：“现在没有永生之人了，你的敌人消失了。” 洛余风皱眉，上下打量他：“你……” 萧晟说：“我已经是普通人，你想对我动手？就算你是鬼界的大将，也无权杀害一个生死簿上寿命未尽的人吧。” 洛余风阴沉着脸：“你怎么知道，生死簿上会出现你的名字。” “命中注定的事，命中注定会出现。你我之间的恩怨，恐怕到此为止了。” 萧晟拉着我的手，径直略过洛余风。 洛余风说：“萧晟，你最好别让我抓到把柄。” “再会。” 我们离开了南山，以后可能再也不会回来。 “一切，真的都结束了吗？”我很是怅然。 萧晟看着我的眼睛：“都结束了，我真实的站在你面前。” 我微笑，注视着萧晟的眼睛，像穿越千年的一次对视，在夕阳中柔和了所有。 “啊，这才刚开始啊，你们就放闪光弹虐狗。”小莫无可奈何。 师傅说：“年轻人，要习惯。事情已经全部结束了，我会回到东安寺，你们……” “其实我虽然不是永生之人了，但是灵力还在，我依然算是一个修行者。” 我一愣，那刚才：“洛余风不知道？” “目前还不知道，以后可就不好说了，如果他在一些事情上，让我们不爽了，我们一样会阻碍到他，不是吗？” 我笑道：“是的！” 生活好像发生了巨大的改变，又好像什么也没变。 朋友在身边，萧晟在身边，一切导入正轨。 林宇和大利搬去了新房子住，并在他们的楼下开了狐王甜品店的分店。 白子晗和向哥终于喜结连理，白子晗的身体也逐渐康复。 小莫的甜品招了新人，不过以往捉鬼的生活不在，他多少觉得无趣，当然还有孩子要带：包子。包子在荧幕上大放光彩，小莫也在荧幕中初露头角。 我和萧晟在几天之后就离开了那座城市，当我再见到包子和小莫时已经是在电影院的荧幕上了。牵着萧晟的手，两个人坐在电影院中看电影，在以前是怎么也不敢想的。 如今终于能像普通人一样，过着普通的生活。 我们在一年中走过许多城市，仿佛要将千年来没有共同走过的地方全部走一遍，萧晟说，当我们走过中国的每一片土地，接下来就去国外。 僻静的山村，高悬的太阳，我和萧晟走到这个村庄的山脚，远远就能看到一个挂起来的显眼超市牌子：盼盼超市。 我轻笑：“别人都以为这是小盼的分店，其实这里才是发源地吧。” 一年后，我真的和萧晟携手去看小盼，在镇里的店中询问后，店员表示老板在村子里。我们才一路找过来，这个超市装修的很好，我们一走进门，就听到了小盼熟悉的问候声：“欢迎光临。” 小盼坐在收银台的位置没有看我们，我轻笑着走到她面前，看着小盼疑惑地抬眼，然后表情慢慢转变为惊喜，她高兴地叫道：“小童！” 她从收银台后走出来，一把将我抱住，我也会抱着她：“小盼，我好想你啊，想你做的饭！” “那今天必须在我家吃，哪也别走了！” 我说：“没想到你的生意做的这么大，都已经在镇上开了好几家分店了，好厉害啊。” 小盼抓着我手感叹：“你啊！把银行卡给我，那么多钱，我当时用了，但是每次都会把之前用的钱给你放回去，现在钱已经存够了，你把卡拿回去。啊……还没有问，这是？” 小盼看着萧晟，很快认出来。 我拉过萧晟的手，郑重的介绍：“萧晟，我的男朋友。” “男朋友？”萧晟危险地眯起眼睛。 “老公！” 屋外阳光正好，人生还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