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狈》 生日当天室友直播活春宫 表皮的奶油快要融化的小蛋糕上面插上了寒酸的一根蜡烛。加班后回家的钱菲路过了蛋糕店才想起今天好像是自己的生日。 做人还是的有点仪式感才行。 拖着疲惫的身体还是迈进了弥漫着甜腻腻蛋糕店里,一番纠结挑选,最后买下了店里最便宜也长得不大好看的那个小蛋糕。 她大学考到了s市,毕业后也在这里找工作,落户。刚刚毕业的大学生哪里有什么钱,况且s市年年攀升的房价都在无情地驱赶着一批又一批的人,她一直以来都是租房。 不在父母身边,她的朋友也不多,二十叁岁的生日孤零零的一个人过。 这么说也不确切,与她一墙之隔的旁边,热情男女闹得正欢,正好与她形成鲜明的对比。在她室友一阵接一阵的尖叫声里,钱菲许下了叁个生日愿望。 所有人身体健康。 明年能拥有一个房产本本。 明年能拥有性生活。 大概这是在陌生城市里默默当着社畜的单身老处女的奢侈愿望了。 钱菲觉得她爸挺不会取名字的,姓钱结果名菲,不仅她这辈子都没有钱财运,连桃花运都少得可怜。 学生时期也是有暗恋过男生的,可惜大多时候她都忙着要学习,对方也忙着要学习,连和喜欢的人话都没有多说几句,然后随着毕业这暧昧情愫就无疾而终了。 很多校园情侣潇潇洒洒,但相信更多的是像她这种连开口都未曾就湮灭了的感情。 毕竟最不靠谱的就是感情了,这是她在与室友林音梵相处学到的人生哲理。 和别人合租之后她才知道大学四年的舍友原来都是从天上降临人间的天使,并不是说她现在的室友有多恶魔。 不过人和人的相处总得磨合,磨合必然发生摩擦。 当初她就是看中了这小区的安全性和交通便捷才咬咬牙租了这间房子,房子有八十多平米,两室一厅,房东本来想买来搞民宿的后来懒得弄就租出去了。 租金还挺高的,所以她找到了室友合租。 陌生人还是很难第一面就判断完全,钱菲见对方衣着靓丽,妆容精致,以为起码是个很自律的小姐姐。相处下来最大的问题并不是像网上的吐槽帖子那样,个人卫生问题。 那些乱扔外卖盒,大姨妈内裤啊完全没有,让钱菲心态崩溃的是她完完全全嫉妒着她的室友林音梵。 自信,美丽,喜欢的工作,帅气的男朋友。一帆风顺的人生。那些钱菲从来没有的,并且希望拥有的,对于林音梵来说稀松平常,她看到的是她和她之间难以跨越的阶级。 除了找她交房租和分摊水电外,钱菲轻易不会和她接触。唯有这样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她那颗因为嫉妒而发烫的心才能稍稍歇息。 有时候她会多嘴提醒她一句,让她把自己的贵重物体保管好,比如配置高端的昂贵笔记本,随手脱下来就是半辆家用小汽车的手表,还有那些占据了洗手间大半的护肤品。 林音梵不甚在意,总是笑眯眯地歪着头,眼睛里亮晶晶的。 “我知道你又不会拿,所以随便放咯没关系。” 钱菲心想,我都对我自己没有信心,不知道你的信心从何而来的。 南辕北辙都碰不上面的两个人因为租房而同住一屋檐下,久来也相安无事。 前一阵子室友好像恋爱了,毕竟因为住在一起的关系,生活中从来不关心钱菲还是断断续续地得到一些信息。 是室友在追那个男人。 他们在一起了。 然后今天她把男人带到家里来了。 她们的约定叁章里并没有说不能把男人带回来,都是成年人了,对于这些也应该要见怪不怪。 吹灭了蜡烛之后,隔壁房间的动静一直在持续。都说没有耕不坏的地只有累死的牛,想不到她室友找的男朋友身体还挺硬朗的。 听别人的现场春宫把自己听湿了,她虽然单身二十五年,却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白。十几岁被第一本小黄文打开了她的新世界大门,互联网的便捷更是丰富了她的理论知识。 可能她看过的avgv比一些男生还多,食色性也,她从来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人总是有生理需求无论男女,无需感到羞愧。 只不过她对于谈恋爱提不起兴趣,对于找外食又怕脏,生理洁癖精神洁癖多多少少都沾了点。 成年的单身女人,最后只能靠自己了。 钱菲听着他们的淫声秽语,默默地戴上了耳机,打开了她浏览起收藏夹里的小网站。 漂亮的男生被壮汉压在身下亲吻,娇喘呻吟,白花花的肉体相互纠缠,看得人热血沸腾。 她还有那些个不为人知的小怪癖,爱看gv,也能把自己看湿了。这个时候总是很懊恼,自己身下怎么不多二两肉,想被操,也想操。 手机屏幕上的两个男人脸上出现了迷幻的表情,钱菲的手指加快了动作,隔壁男女的声音渐渐弱下去。 同一时间,共赴云霄。 第二天是社畜要早起的一天,钱菲眯着干涩的眼睛去卫生间。 门打不开,她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在揉眼屎,等了好一会儿里头传出了冲水声,再接着走出了一个陌生的男人。 钱菲的视线有一瞬间的凝滞,然后瞬间捂住了自己胸前的二两肉。 她睡得懵逼,一时也忘记这间房子里还有其他人。她睡觉时穿得特别清凉,短短的吊带睡裙露出了大片的肌肤,裙子堪堪包裹住臀部。再加上她没有穿内衣,饱满的胸前微微凸起,很色情,也很勾人。 程逸对于眼前的一幕也甚是满意,微微眯起了眼,目光巡回落在她缩起来的肩膀,因为常年不见阳光,那一片白得亮眼。 不过他很快将目光移开。这到底还是个陌生女孩,做人最基本的尊重他还是有的,不小心撞见是意外,但是他若是占人家便宜,就是禽兽了。 这种场合下,说什么都显得有点尴尬多余,他没有介绍自己的身份立场,钱菲也不必向他自报家门。所以向来社交进退有度的程逸轻轻点了点头,从钱菲身边略过,走回到林音梵的房间里面。 继续听活春宫 好帅。 室友的男朋友好帅。果然好看的人都是和好看的人在一起的。 钱菲回房间里换好了衣服才重新出来进行洗漱,洗漱完成后就到厨房里开始做早餐和中午的便当。 一般都是她起得早,而林音梵还没有起床。钱菲都很尽量小心不发出很大的声音惊扰到别人,这种生活中轻易可见的小细节她注意得很好。林音梵也是一样。 有时候林音梵晚上回来得比较晚,她早就睡下,林音梵也会同样尽量不打扰到她。对于这种健康的合租关系,她很满意,也努力地维持着。 当她做好了便当坐在餐桌前吃早餐的时候,林音梵的房门打开了。 陌生的男人已经穿戴好,一身贴身的深灰色西装将肌肉紧紧地包裹起来,鼻梁上还架着一副细细的金边眼镜。 一看就知道是要出门上班的都市外表禁欲系食肉男。 方才她穿得清凉,男人上身可是什么都没有穿啊。她知道布料之下的紧实肌肉是力量与线条美的结合,钱菲看了一眼就赶紧缩回了脑袋,生怕眼中的觊觎被人发现。 程逸出门后,钱菲有点心不在焉地收拾着餐具。她和林音梵说好了,早上的时间比较匆忙,将碗具放在洗碗池里她保证回来的时候会清理干净的。 林音梵对此没有任何意见,大部分的时间都是钱菲在用厨房,除了从冰箱里拿东西,林音梵几乎不会进到厨房。 今天林音梵难得地进到厨房里面,钱菲主动问了一句,“你是要吃早餐吗?” 林音梵摇摇头,随意地倚在了门框上面,脸上是未肖的旖旎,那位禁欲西装男外表之下是一颗暴徒的心。 “菲菲,和你商量个事情吧。” 钱菲看了一眼挂钟,面露犹豫,林音梵很爽快地就将事情叁言两语说完了。 “就是我的男朋友也想搬来一起住,就是想看一下你的意见。之后的话我们负责叁分之二的房租,水电费也是同样比例分摊。日常生活中也尽量和现在保持一致,不会有太大的变化的。” 钱菲坐在工位上的时候,还在想这件事。 她对现在房子的安全性和地理位置都很满意,短期时间内是没有搬家的打算。 多搬进来一个男人,其实对她并没有多大影响,出门早回家晚,没有必要的话她大多时间都是在自己房间里面,而且还少了一部分的房租,当初租房的时候她选的还是主人房,怎么算其实她都是占便宜的。 做好了决定之后她微信回复了林音梵,转而投入到工作中去。 她在一家小小的投行工作,因为学历的原因,被卡在了第一层,平时接触不到什么大的项目,很多时间不得不浪费在上班摸鱼上。等到快接近下班的时间,那些零碎的委托会如纸片般从天空飞来,轻飘飘的几句话却能压得她喘不过气。 她每天最忙碌的反而是加班的时间,这样的状态实在是不对劲。她也为此而感到着急,想做出改变。 可是目前所在的投行是她可选择范围内最好的了,她看上的投行hr根本连眼光都不会施舍在她那简陋的简历上面。 想跳槽,能跳去哪里呢?想要一飞冲天,还没有长出翅膀就被生活摁在地上拿捏得死死的。 在钱菲看来,一个女人最能拿出手的必须是她的学识和能力,抛开性别不谈,人最终要靠的是自己。其实她最羡慕林音梵的,是她在工作上的满足。 能找到喜欢的工作也满意现在的工作状态,对于大多数人来太难了。 钱菲再次拖着疲惫身体回到家,打开门后玄关出放着几个行李箱和纸箱。她走进去一看,沙发上坐着男人,看着笔记本头也不抬,而林音梵在房间里面收拾着东西。 “菲菲,你回来了。”林音梵从里面走出来,跟她解释说,“本来是说再过一阵子,但是他临时要搬出来,就直接来这里了。” 钱菲点头,表示理解。她前一段租房经历并不让人满意,房东突然毁约让她差点流落街头,幸运的是她很快就找到了这里。 “你忙你的,我们很快就收拾干净的。” 意思就是不需要她帮忙,钱菲乐得轻松,回房间里去了。 她在楼下便利店买了晚饭,高热量的油炸鸡排闻着香,凉了再吃的时候多了一股油腻味。一般情况下她不喜欢在房间里吃东西,不过今天情况特殊,客厅外还坐着陌生的男人,她收拾了一下小书桌,腾出了小片的空间,配着番剧把东西都吃完了。 又过了好一阵子听到外面没了声响后她拿了饭盒垃圾出门,结果意外地看到那个男人还坐在那里。而林音梵房间的门半掩,人在里面弄得砰砰响。 方才吃饭的时候他们好像因为收拾行李这件事情吵起来了,林音梵不满男朋友像个大爷坐在那里,将所有的事情都扔给她,“程逸,麻烦你行行好,这些都是你的行李凭什么要我帮你收拾。你的屁股就黏在了沙发上吗?” 面对抓狂的林音梵,名叫程逸的男人特别冷静地说,“我在工作。你可以先放在那里不用管它。” “不行,这里又不是我一个人在住。还住了其他人的。”林音梵生气地反驳她。 钱菲昨晚被迫听完了活春宫,今天回来继续被迫听墙角,越听越尴尬。虽然她们是约定了大家都要尽量维持公共空间,但她也不是那种严苛到不留情面的人啪。 钱菲很清楚这是林音梵拿她当借口表达对男朋友的不满,但她也不好出面去为自己辩解说,等等没关系之类,默默地背下了这口黑锅。 “那又怎样?”程逸毫不留情地反问,这男人只要涉及到工作,严苛到不讲一丝的情理,林音梵落败,本来收拾的心思也没有,赌气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钱菲突然又找回了以前父母吵架小心翼翼的感觉,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将屋子里的垃圾都收拾好拿到楼下扔了后,才长长吁出一口气。 看来以后的日子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轻松了。 在楼下坐了一会儿后,等到她再次回去的时候,刚打开屋里大门林音梵房间里就传来了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行李和纸箱还摆放在原处,原本坐在沙发上的男人不见了,林音梵的房门紧闭,钱菲尴尬得像是不小心闯入了别人的领地。 宁缺毋滥水龙头 显然男人是哄好了林音梵,方式简单粗暴,女人不听话闹别扭,床上解决就好。 她回家的第一个打算本来是洗澡的,结果被打乱了计划。根据昨晚的经验判断,他们可能还要闹很久,钱菲抓紧了时间去浴室里洗头洗澡时想,如果能多一个卫生间就好了,和女生共用还好,但多了个男人还是有点不自在的。 没想到这次她的判断失误,等到她洗完澡出去的时候,他们竟然结束了。林音梵和男朋友在那里共同拆行李,摆放行李。 钱菲看着被摆放地随地都是的东西和林音梵床上放着的男人衣服,犹豫了几瞬问道,“需不需要我们换一个房间。” 毕竟她的房间是主人房,衣帽间也更大。而且自己还相当于被他们减了房租,总觉得自己是占了他们的便宜。 这次回答她的反而是室友男朋友,“不用。”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冷淡到极点。如果没有刚才那段的话,钱菲觉得会更符合他外表给人的形象。 乍一听很生硬,颇有钱菲好心被当作驴肝肺,林音梵连忙跟她解释,“不用不用,程逸觉得搬进来就打扰到你了,如果不是迫不得已的话也不会这样。一切就按原来那样就好,你有什么不满的话也提出来,问题才好解决。” 林音梵也知道钱菲的性子,是个闷闷的女生。平时除了上班之外就躲在房间里。所以当程逸提出搬来和她一起住的时候,她也想过要不要换一下,但是程逸不同意还提出了租金的重新分配。 钱菲点点头,回自己的房间里了。关上了房门之后开始审视自己,庆幸自己没想像以前那样穿着睡裙就出来了,一整套的棉质短袖短裤还算礼貌。 也不知道他们怎么就能这么不当做一回事,钱菲总觉得性爱是一件很私密的事情,如果是她的话就不能忍受被别人听了去。或许他们大概不知道这房子的隔音其实并不是很好? 还是有点尴尬,她决定以后的话除了上卫生间,能不出去就不出去吧。 虽说合租是很看运气的一件事情,但是钱菲以为自己已经够幸运了,现在不过是幸运出现了一点瑕疵,忍忍就过去了。 脸皮厚一点而已,并非什么难事。比她难的人这世间多了去了。 令人意外的是,接下来的日子竟别样的相安无事。甚至于比以前还更好一点。 她生活十分规律,早睡早起,做好了早餐午饭之后就出门上班,晚上通常加班到八九点,回来之后洗澡收拾一下,一天就过去了。 自从程逸搬进来之后果然如林音梵所说的那样,确实对她没有多大的影响。程逸的工作也是很忙,早出晚归的,每天甚至比她还早出门,很多时间都是碰不上面的,钱菲几乎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而唯几个地方感觉他存在的地方让钱菲觉得程逸是个很好的人。 很多时候钱菲觉得的幸运和满足其实是她自我欺骗得来的,林音梵到底是一个娇气的女生,一些卫生问题很多时候都是钱菲给包圆了。 比如女生的长头发洗头之后会堵塞地漏,每次钱菲都是自己清理的,但林音梵就不会注意到这里,钱菲也就顺手清理一下为的是大家的方便。 但是之后程逸竟然也会注意到,让林音梵自己负责自己的头发,林音梵经常忘记,他接着用浴室的时候也会清理干净。单单就这一点,钱菲就觉得这个男人好加分。 另外钱菲一直是负责倒垃圾的,其实这项工作也不累,出门的时候顺带将垃圾带下去就好。林音梵拆的很多快递纸盒就放在那里也是钱菲负责,有时候钱菲周末不想出门而林音梵出去也不会顺手倒垃圾她还得特意跑一趟。 程逸来了之后倒垃圾的工作终于变成了叁个人的。 还有很多这种日常的小事钱菲并不计较,但有了对比之后才知道差别。 钱菲觉得程逸是个洁癖比她还要严重的人,如果要从林音梵和程逸当中选一个当室友,程逸更符合她的标准。 毕竟太省心了,和她是同一挂的,绝对不给别人添麻烦。 唯一困扰到她的就是,这男人性欲超强的。 大概是平时的工作日太忙忙到他没有精力提枪,到了周末的时候要一鼓作气都找补回来,他们能厮混一整天。 以往奢望在周末身心都能家中得到休息的钱菲被逼得游荡在外。大学时候忙着打工,工作后又只想回家睡觉的钱菲不得不重新认识s市,竟然也让她找到一些可以呆得久一点的地方还有趣的地方。比如一家可爱的宠物主题咖啡馆,她就很是喜欢。 养自己都有点困难,她没有多余的能力可以负责起另外一条小生命,在这里能撸猫吸猫一整天,还有不同的主子等着她,实在是太幸福啦。 她去的次数多了,喵喵记住她了。偶尔心情好的时候还会主动跑到她面前施舍给她几个脚印。后来老板也记住她了,闲聊间知道了她的难处,到了周末甚至为了她还改了开店的时间,钱菲上午就去帮忙铲铲屎作为收留的报答。 老板是个北方的男人,却开了这么一家细腻的店。最开始的时候是因为他女朋友喜欢小动物,老板为了女朋友开心才开的。可是现在他们分手了,这家咖啡馆却还在营业。 听了别人的故事后钱菲有点唏嘘,可是她连成为故事里的主角都没有机会。实在是没有什么好唏嘘的。 这天周末她去的时候发现咖啡馆竟然是闭馆的状态,难道说喵喵老板有什么事情?钱菲再转头一想,不应该啊。 咖啡馆的主子有一群,一个人根本没法照顾并且开店,他请了不少的员工,就算老板不在也可以照常营业才对。生意也不错,没有倒闭的可能。 见不到喵喵的钱菲有点低落,站在门口徘徊了一阵子,正打算离开。结果就接到了喵喵老板的电话,让她进去。 她走进推门的时候才发现门没有锁,馆里一群喵喵按照喜好呆在各自喜欢的地方,角落里,猫爬架上,猫窝里,钱菲觉得自己像是走进了金库,每一块都想据为己有。 “今天要搞什么活动吗?”她不解地问。 当见到喵喵老板捧着那只她最喜欢那只黄白相间的曼基康出现的时候她隐隐的直觉落地,喵喵老板一米八几的大个子,此时脸上还有点羞涩,简直形成强烈的反差萌。怀里抱着的短腿猫喵喵喵地叫,钱菲的心因为猫猫的喵喵叫快要融化了。 喵喵老板年纪不大,拥有一家店,在这座城市也算是落下了脚跟。北方男人直爽又硬气没有什么可挑剔的地方。 但是钱菲还是给他发了好人卡。 虽然不想承认,她发现自己的喜好似乎被确定下来。直指程逸斯文败类那一款。这种喜欢是让她只要想象躺在他的身下,立马就会湿润,像阀门坏了的水龙头。 我不过想过得好一点而已 炎热的夏天来了,白昼时间越来越长,空气中的闷热只增不减。在这种糟糕的天气下,人的心情难免也会受到影响,凉快的冷气可以降温,也没有办法将本来就在哪里的火药桶给冰封。 冰箱里一下子被填得满满当当,林音梵买了很多甜蜜的无糖汽水,五彩斑斓,每次钱菲打开的时候看着都觉得十分符合夏天的设定,如果能给她留出一点点的地方放她的蔬菜就更好了。 天气热人的胃口也不会太好,更喜欢吃些清爽的事物。她不喜欢批量的工业饮料,煮了一大锅的酸梅汤没有办法放进冰箱。不得不在微信上问她,能不能在她的一排汽水中拿出几瓶。 等了一会儿没有回复,钱菲决定先放着去洗个澡。等到她洗漱完出来的时候,她锅里的酸梅汤一半不见了! ???!!! 那半锅酸梅汤是程逸喝的。 程逸今天去做尽调,看时间快到了下班的点直接就回来了。那公司的项目负责人龟毛的很,要调取资料查看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扯皮扯了一下午进度都没推进多少,索性带队撤了让他们重新准备好再去。 项目本来就急,现在还被耽误了。程逸憋了一肚子的火不好发作,顺带还接到了林音梵的微信,让他给她转钱想买一个包包。这已经是这个月第叁次了,程逸转了钱过去,林音梵发了好几个表情包过来感谢。 可可爱爱的表情包看着却让人心情更加不好。 晚上八九点,林音梵还没有回来。想来也知道是拿着他给的钱去霍霍了。说是买包他也能看出个价格高低,她虚报了多程逸懒得拆穿,也不好奇她把钱花到哪里去了, 他烦躁倒不是因为钱,而是事情越来越像被老头给说中那样发展。 这女人好像真的是只图他的钱。 当初他一头热就和老头说要断绝关系,其实也并不是因为有多喜欢,不过他就是接受不了他对他的安排,从小到大事无巨细,就是连谈恋爱也要管咯。 搬出来之后他的卡啊车啊都被收回去了,靠着现在的工资倒是也饿不死。人们常说共患难刚开始还能在林音梵身上看到,现在渐渐的他能感觉到她的漫不经心以及敷衍。 程逸倒没有对这段没有结果的感情多深刻,虽然他们的身体是契合的,但是他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被糊了眼的人。 好几个时刻,他都想要不是就分了算了。再想到老头得意洋洋的神情,那股憋屈又涌了上来,让他誓死都不低头。 思来想去,他口渴了。出去找水喝,冰箱里放满了粘腻的饮料,就和这东西的主人一样,看起来甜,喝起来就剩下刺激的泡沫什么都没有留下。程逸只觉得这种东西辣舌头,冰水吧也没有找到,转身就看到放置在台面上的乌黑酸梅汤,想来是林音梵那个闷到不行的室友东西。 最初他听林音梵描述的时候,以为是个普通平庸的女生。搬来了这里发现林音梵还说少了,他身边就没见过这样的人,二十几岁把自己活得想五六十岁的样子,佛系到不行。 不过她好像很会煮饭,上次煮的面虽然家常,味道是好的。从小挑食到大的程逸也多吃了两口。 所以这次也鬼迷心窍地,被那发黑的酸水刺激到味蕾,倒了半杯来尝尝。结果一发不可收拾。 程逸什么好东西没吃过,长这么大之后还是罕见的对某样东西表现出强烈的喜爱,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肚子已经被胀满了,而锅里空了一半。 本来想着偷偷尝尝味道反正也不会被察觉,最后轮到程逸傻眼了。他这行为实在是很没有礼貌了,但是心中却没有一丝的慌乱。喝了就喝了,反正那姑娘也不会在意。 “是我喝的。”程逸面无表情地承认,内心却难得的有点羞赧。 果然钱菲愣了愣,甚至还给他找了台阶下,十分体贴地说,“刚刚还想问问你们要不要尝尝呢,倒也省得我去问了。” “挺好喝的。”程逸再次难得地称赞了一句。 钱菲听了心情也很好,话也多了几句,“这是舍友给的配方,她家里是开药堂的。说是先祖流传下来的。听着还挺神奇的。” 钱菲平时不爱说话,身上有股阴郁的味道。这会打开了话匣子,终于有点二十几岁姑娘该有的灵动。 “平常也多笑笑才好看。” 程逸只是很单纯地给了个建议,在他看来也不过相当于给做得不好的下属提醒,没有什么别的意思。 钱菲告诉自己不要想太多,收敛了笑意,十分礼貌地道了谢。 本以为这件程逸偷喝了酸梅汤的事情就这么会过去了,结果这时候林音梵回来了,浑身酒气醉眼迷离。 别人两口子的事情自然是不好掺和的,钱菲赶紧躲回了房间里。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们可能又要吵架了。 最近他们吵架真是越来越频繁,为点鸡皮蒜毛的小事都是争执一番,钱菲听着都觉得累,就是不知道当事人为何还有那么大的激情。可能爱情中的男女不需要讲道理的,且有无限精力。 程逸见林音梵无视他,火气立刻就冒上来了。“你又到哪里去了?” 林音梵甩开了他的手,“你管我。” “林音梵,你长本事了啊。”程逸的声音更冷,“喝酒喝到别人的身上去了?” 如果不是发小发来照片,他指不定还头顶发着绿光而不自知呢。 “程逸,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听来的,你讲点道理好吗?我是去谈项目的。”林音梵给了他一个无理取闹的眼神。 程逸拿出手机向她展示了那张照片,林音梵都坐到人家的大腿去了,证据确凿。他知道她是怨他的,一开始她也不是这样的,会甜甜地和你说无论怎么样都会和你在一起,结果还不到半年,她就变了。 “我看到的,你不解释一下吗?” 其实程逸根本不缺这个解释,林音梵公司接的项目他多少也能知道些消息,那个男人也算负责人,不过说不上什么话那种。程逸觉得恶完全不是被背叛了,而是说她连牺牲色相都没使对劲。 “解释什么?你上次不也是去喝酒,那小姑娘的不也黏在你身上了吗?怎么不见你解释。” “我都说了那时我根本没反应过来,我立刻就把人推开了你揪着这个来说就没意思了。” 酒精或许使人不清醒,林音梵豁开了,“没意思,什么才叫做有意思。你当初是怎么说的,你说过回国之后就会买房的,现在你连住都是住我的。你和家里闹掰了,我有什么错吗?我不过想过得好一点而已,这个社会就是这个样子,我有什么办法。” 这次钱菲依然把墙角给听完了,还分析了一番,觉得这次很大的概率是林音梵不对。如果让她来面对,她的选择会一样吗?她也不确定。 “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分手吧。”林音梵极其冷静地说,看向程逸的眼里,什么感情都没有了。 被香得受不了 “行啊。”程逸很无所谓地同意了。 许是林音梵真的找到了下一家,她说干就干,把自己的东西收拾了满满一排箱子,堆放在门口。 提出了分手的林音梵变得趾高气扬,以往的意气风发更盛,见到程逸那副死样子,还是被气得忍不住放狠话,“程逸,像你这样的人很难找到女朋友的。失去我是你这辈子最大的损失。好心送你几句话,你最好改改你自己,不然你注定孤注生了。” 程逸直接笑出声来。钱菲是第一次见到他那样笑,好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十分欠扁。她突然觉得林音梵可能跳出来是为了当预言家。 这么晚林音梵找到朋友来帮忙搬东西,潇潇洒洒就就走了。 程逸冷眼旁观,没有一句挽留。钱菲直接傻眼,那她和林音梵的租房合约当然也得作废了。 说实在的,今天这一场下来,她还挺佩服林音梵的雷厉风行。是预谋已久还是心血来潮已经不重要,一直以来的炸药桶被点燃,连钱菲在边上的人都不能幸免。 林音梵的动作迅速,对于程逸似乎也毫无留恋,但是她呢?身为这两人旁观的室友对于散伙男女的纠纷她不感兴趣,一开始程逸想要和林音梵合租才搬来的,那么林音梵走了,大概也是要搬走的吧。 她一个人负担不了全部的房租。现在才是月中,得再找一个室友合租才行。 钱菲打开了手机在同城上挂出了信息,也不奢望立刻就有人回复,只要在这半个月之内找到另一个,应该也不难。 就在她掰着手指头在算房租的时候,偏偏这么巧立刻就有人私信说是感兴趣,对方是个女孩子,还在读书,想要搬出学校宿舍。钱菲想了一下,明天是周日,她可以约人上门来看房。 对方也很愉快地答应了。钱菲心头一件大事落地,回过神来才想到,林音梵搬了东西走,然后这房子现在只剩下程逸和自己了。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很容易发生点别的东西。 不过钱菲可不认为程逸看得上自己,她向来聪明,不会自取其辱。满脑子装的都是花花肠子,但在人前又是另外一幅模样,这强烈的反差被她捂得好好的,独自享受着在这安全区域内的幸福。 很大概率,她以后不会在现实生活中遇到比他好看的人。若是能和这么好看的男人睡一觉也挺好。 睡不到也没关系,拿来臆想也行。纯当拿来更新自己的图库好了。锁上了房门,还是能隐约听到外面的声响,判断出程逸的动态。客厅很快没了动静,大概程逸是回房里了。 整间房子静悄悄的,仿佛之前发生的事情都不存在。当事人不记得,她还记得。 就算他俩现在吵架撕破了脸没了情分,钱菲却是记得她见过程逸充满了爱意看林音梵的眼神,脸是冷的眼神是暖的,那感情呼之欲出。她默不作声吃了好大一口狗粮。 钱菲带着对他们感情的一点惋惜和一点点的窃喜,以及对新室友见面的期待,沉沉睡去。 第二天清晨门铃响了。 钱菲没有来得及醒过来,被吵醒的程逸顶着鸟窝头身上还是穿着那套不像平常人家的金丝边睡衣去开门。 约着来看房的小姑娘见到如此美色,楞了一下,困惑地问道,“请问钱姐姐住这里吗?” 程逸回想了一下室友的名字。“钱菲?” “是的。”小姑娘点点头,程逸就把人放进来了。 小姑娘在客厅里转了一圈,看到紧闭的两个房门,不是很满意地问,“你是她的男朋友吗?不是说只有她一个女生吗?如果和情侣合租的话,我没有这个打算。” 程逸闻言皱起了眉头,“合租?” “对啊,钱姐姐不是说要找室友吗?”小姑娘翻出了昨天晚上的聊天记录给他看,程逸看完之后大概了解了情况,一本正经地说,“昨天晚上她和我吵架闹着要分手,一时冲动就挂了信息上去。不过后边我们又和好了。” 啊?小姑娘被程逸忽悠得一愣一愣的,“你们都和好了也不和我说一声,害我白跑一趟。” 程逸最后好说歹说把人送走了,去敲钱菲的房门。 周末时间还早着呢,没有室友的叫床声当她闹钟,很久都没有睡过懒觉的钱菲迷迷糊糊的去开房门,见到门口堵着的程逸,眯着眼看了一眼,打了声招呼,“你好。” 这是还没睡醒呢?程逸从来都不愿意把时间浪费在无效的沟通上面,他决定等钱菲醒了再和她讨论关于合租的事情。 钱菲见他不说话,没有多想,又躺回床上去了。闭眼在床上躺了好一会儿,脑子突然清醒过来,刚才找她的人好像是程逸?找她干嘛?是和她说要搬出去?也行今天有人要来看房。 看房……钱菲惊醒过来,看到手机上的时间,连忙打开了微信,结果看到昨天聊得好好的人把她拉黑了,只留下一句质问。 “姐姐,你和男朋友复合了是把我耍着玩的吗?” 男朋友?什么男朋友?这短短的八九个小时里面她怎么多了一个男朋友?程逸很快就给了她答案。 “你说你要继续和我合租?”钱菲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可是你们不是分手了吗?” “她是她,我是我。”他想不到钱菲拒绝的理由。如果说是她顾虑性别,他们住在同一屋檐下也一段时间了,而且他不比没有收入的大学生更能稳定交租?再说这地方离他的公司也近,住习惯了他也懒得搬了。“可以吗?” 作为室友来说,程逸确实是个很好的人选,先前钱菲没有考虑过,现在有点猝不及防。“可以是可以,不过一切都要按照之前的规定来,我希望和室友能良好地相处。” “这个没问题。”程逸很爽快就答应了。 钱菲又和程逸签了一张租房期间的协议后,租金又变为了一人一半,作为二房东,她觉得自己有必要了解清楚,于是问了,是不是有人来看过房。 程逸不隐瞒,把搪塞小姑娘的借口说了出来。钱菲觉得他也是心大,对待感情轻拿轻放的样子让她隐隐地开始担心。 程逸知道她有话想说,等了一会儿只等来她的支支吾吾。“有什么事情你就直接说吧。” 钱菲担心他带女人回来乱搞,一天换一个那种。会让她有自己住在野鸡窟里的错觉。如果是稳定的恋爱关系,她没有什么好说的,但是程逸看起来并没有多高的道德标准的亚子。 酝酿了好一会儿,为了自己以后周末的幸福,钱菲还是对于程逸的道德提出了要求,“如果你有长期稳定的女朋友的话,可以一起住。但是你要是……”钱菲避开了他的目光,斟酌用词,“那种不是长期稳定的关系的,能不能不要带到这里来。毕竟这到底是合租的。” 一大段似是而非最终又弯弯绕绕到重点的话语提取出来就是说,不要带人回来乱搞。 他看起来就是这么饥渴吗?程逸一向对自己高要求高标准,从小到大多少女生对他投怀送抱他都坐怀不乱,没想到有朝一日和别人分手之后竟然成了别人眼里始乱终弃的人。他这个二房东不单单生活态度有问题,眼镜度数可能也要重新去调配才是。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就算心里腹诽的好一番程逸还是勉勉强强点了点他尊贵的脑壳。解决了迫在眉睫的房租问题,放下心头大石的钱菲甚至想吃个炸鸡庆祝一下。 看了看心情郁卒的程逸,好心地问他要不要吃,果不其然被拒绝了。 钱菲乐得轻松出门去超市买鸡肉,腌制,锅里下油,不一会儿房子里弥漫着浓浓的油腻香气。 在卧室里看资料的程逸被香得受不了出来了。 我看是她看上了我 又是全新的一个工作周。 钱菲早早起床准备早餐和便当的时候,视线落在了厨房柜子里的一瓶红酒上,昨天程逸拿来跟她换炸鸡的。 被人哄惯了的小皇帝一开始表示只是出来看看到底是什么垃圾食品,可钱菲总觉得他下一秒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我勉强帮你点评一下。”程逸这时候就很自来熟地拿起了筷子,和之前见到她就避嫌的模样千差万别。 钱菲认为这当中的改变原因出在了金黄酥脆滋滋冒油的炸鸡身上。 “刚才我问你的时候,你不是说绝对不会吃这种高热量没有营养的食物的吗?并且用了一系列的数据说明对人体身体健康的危害。” 厨房不大,足够钱菲一个人施展拳脚,程逸随意地靠在了门口看她将炸得刚刚好的炸鸡捞出来,她被看得不自在,心里头却开始胡思乱想。 腿好长。又直,这腿我能玩一年。 腰也好细啊,好像比她的还细。看起来就很想搂一搂。 “是不是要糊了?”程逸走到她身边看锅子里翻腾的油泡泡,好奇得像个孩子一样,他长这么大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就是之前读书的时候吃不惯学校食堂,天天下馆子费时间,就请了阿姨做饭。 所以这些对他来说新奇得很。也不知道今天为何自己突然对这些感兴趣,看着还挺好玩的。 程逸身上淡淡的柠檬香气让钱菲回神,一看锅里动静赶紧开捞,慌忙间油滴往外飞溅到程逸的手臂上了,程逸轻轻嘶了一声。 等钱菲成功抢救了炸鸡之后才看到程逸靠近手腕的皮肤红了,话不多说立刻就拽着他的手放到水龙头之下,用细细的水流冲洗着那片嫩滑的肌肤。 “被烫到了不知道用水冲的吗?” 就算十指纤纤的大少爷生活场景里没有厨房,但是被烫到用流动水降温不是基本常识吧。 程逸觉得这小姑娘看他的眼神,嫌弃之余还带了一些怜悯? “这明明是你的问题吧,做事毛毛躁躁的,不然我都不会起泡泡。施害者来埋怨受害者,这实在是太好笑了。” 泡泡。当一个猛男开始说迭词的时候,尤其一只手还在被水冲着,倒显得楚楚可怜了。 钱菲是有点内疚的,但是听到他说的话之后,忍不住就要怼回去,“这明明是你妨碍到我了吧。” “这么多,你一个人吃得完吗?”程逸声明大义,“只要你给我吃两块就行。” 说完意识到自己卑微到要靠卖惨骗吃骗喝。 钱菲确实是吃不完的,本来就打算做完之后分他一点以示友好,祈愿未来合租的生活能顺顺利利的。但是这个时候她又不想这么痛快地如他的愿了。 谁让一个男孩子的手,摸起来比她的还要滑。 钱菲紧紧护食的动作像一只抱着松果的松鼠,“为了表示友好,一开始我就问过你了。你说不吃的。这里只够我自己的一个人吃。” 钱菲贱了吧唧地拿起一个鸡翅根,一大口下去,鲜嫩的汁水横流,这次真的把程逸看馋了。 他关了水龙头,用力地甩了两下手,就走进房间终于在角落里找了一瓶红酒出来,“和你换,行了吧。” 钱菲只是想为难为难他,没想到他这么认真,她也根本不懂这方面的就收下了。最后分了他一半炸鸡,顺带还做了个炒饭。程逸吃得满嘴满手都是油。钱菲觉得五岁的孩子的吃相都比他好。 饱足的情绪让两人之间的剑弩弓张都渐渐消了下来,钱菲打趣他,“别弄得好像没吃过一样。” 没想到程逸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那嫩滑的大手也沾满了油,将最后一根骨头放下,意犹未尽地说,“我是第一次吃。” 就是他吃过的高级日料,讲究的是食材的鲜追求的食物本真的滋味,更不会用来做天妇罗。 联想到开始他对于炸鸡的偏见,这后边他打算说的话钱菲只想呵呵两声。 突然觉得上天是公平的了,给了他好看的样貌和才华,偏偏让他长了一张嘴。 过后钱菲上网查了一下红酒的价格,被五位数的数字吓得手都抖了一抖,当时程逸随意的态度以至于她没有办法确定这到底是真酒还是假酒。 要是随手能送别人这么一瓶酒,当初他和林音梵又何必与她合租? 这瓶酒不是程逸的,是他从发小那里给拿过来的。 “程逸你不是人,我辛辛苦苦帮你从你家里偷出来的酒谢都没有一句,你还想找我借钱!” 他知道林音梵父亲喜欢小酌两杯,就让大林从老头子的酒柜里顺一瓶出来让她孝敬她父亲,结果呢两人分手了之后,便宜了钱菲。 “这个项目好,再等叁个月,立马就能还给你了。”程逸漫不经心地翻看着文件。 大林在电话那头愈发的激动。“不可能。如果这么好的话,我为什么不自己投,你这是找我借钱给你钱生钱?我看起来有这么傻吗?” “行啊,那你投吧。我把项目负责人联系方式给你。”程逸遗憾地感叹一句,“有钱就是好啊。” 大林知道程逸实际上是介绍项目给他,但还是忍不住幸灾乐祸,“你说你和那女的分了不就行了吗?你也不用受老爷子掣肘。” 程逸无奈地说,“分了。” 程逸为了一个女的和家里决裂的事情他们圈里都知道了,没有一个觉得他们最终会走下去的。 “那不就行了吗?跟老爷子道个歉就完事儿了。也搬回去你那金窝窝里。你也别跟我抱怨住在比你卫生间还小的公寓里。” “不。”程逸眼神锐利起来,“我又和那个二房东签了叁个月的协议。” 大林怪叫起来,“哈?你不是看上人家了吧?” 程逸通过这次是想看看自己到底能不能不依靠老头子在外头自力更生,但想到钱菲看向他总是幽幽的眼神,没好气地说,“我看是她看上了我。但是又碍于我强烈的人格魅力自卑着呢。” 不得不说,程逸一语道破了天机。 大林实在是看不了他那个得瑟样,“你这样就有点不要脸了啊。” “就算没有脸,也是有万千女人前仆后继,大概我的烦恼你不懂吧。” 大林骂骂咧咧地挂了电话。 ------ 吃炸鸡也算吃肉吧? 感谢大家的珠珠木嘛~ 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今天周一,按理来说工作应该不多,钱菲忙着整理各个组的文稿的时候,被陈姐叫了过去。 一开始她还担心是自己工作哪里出错了,结果陈姐私底下找她说的,是公司最近又接了一个新的项目。 “最近公司大部分人手上都有不少项目,你说不定有机会能加入这个项目呢。” 像钱菲这种刚刚毕业的新员工,如果没有关系带一带,在公司里真的就像盲头苍蝇一样,说她是工具人也不为过,哪个组缺人手就被调去哪个组,但是没有从头到尾地跟着做完一个项目,其实还是在边缘地界。 “陈姐,我真的很希望能加入到一个项目里。” 正式的项目组成员能分到的奖金和她现在这种临时工是完全不一样的,先不管奖金,完整地跟完一个项目能学到的东西也不一样。 陈姐欣赏钱菲的上进,给她出了一个主意,“你去郝总那里打听打听,看他愿不愿意把你塞进去。” 钱菲在工作上还接触不到郝总那个级别的人,紧张地向陈姐请教,“我应该怎么样和他说呢?” “郝总什么牛鬼蛇神没见过,你也不用搞些小心思的,就直接把你的意愿说出来。”陈姐想了一下,“对了,他喜欢喝酒,你送他好点的酒。” 钱菲瞬间就想到了程逸的那瓶五位数的红酒,简直就是瞌睡就有人送上了枕头。 晚上程逸回到家的时候,就看到坐在客厅里的钱菲,他问了一句,“你是在等我?” 钱菲点点头。 程逸脸上露出了大脑过度使用的疲惫,右手拎着公文包,左手松了松领带,“有什么事情吗?” 钱菲眼神瞄到了厨房柜子里的那瓶红酒,迟疑地说,“我查了一下价格。发现将近要两万,太贵了。我不能收。” 程逸见到她明明就是想据为己有但是又抵抗不过内心挣扎的眼神,觉得这女生什么都是明明白白地写在脸上,了然地笑了,“别人送的,我又不喝。说给你就给你了。拿着吧。” 钱菲皱眉,“不太好吧。” 程逸表示不想就着这个话题聊下去,回了自己房间。 成功地验证了酒的真假之后,钱菲自我安慰了一番。这酒对于程逸来说可能真的不值一提,她第二天就搂着红酒去了公司。 晚上钱菲又特意等了一下程逸,对他表示感谢。 今天郝总听完她说的,看到她接着拿出的那瓶酒之后,看她的眼神明显都不同了,她就知道加入项目组这件事情,十拿九稳。 她钱菲要开始挣大钱啦! 之后的一个星期,钱菲虽然派到的任务还是和之前差不多,但是她的心态摆的特别的好,至少她也是在项目上有名字的人了。和那种临时工能一样吗? 这期间程逸也和她一样忙得不可开交,有次晚上加班回家等电梯和他撞上,客套两句发现程逸他们也在准备新的项目,结果第一天到现场的时候,她居然看到程逸,两人默契对视了一眼。 原来我们说的是同一个项目啊! 钱菲暗地里其实也大致猜到了程逸的工作,程逸见到钱菲倒是有点意外。 两家投行碰头之后分发了各自的任务和责任,中午的时候和给做上市的老板和一众的高管在员工餐厅里吃饭。 钱菲作为小虾米喝得不多,脑子是清醒的但是比平时亢奋了一些,脸上看不出什么。她去卫生间的时候,还特意提醒自己千万可要看清楚别走错了。 脑子是这么想的,但是身体却走向的是男厕所。 多亏了这家公司的卫生阿姨的敬岗爱业,男厕所里没有什么难闻的异味,看到一排的小便池的时候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直到看到正把水枪收回去的程逸时,她还凝聚起来的醉意立马就散得干干净净。 赶紧趁他还没有发现自己的时候跑出去假装什么都没有看到! 钱菲是这么想的,身体却没能及时地反应过来。等她遁出男厕所还是被程逸揪住了头发,回头果然看到他笑得不怀好意,“我看你是故意的吧。” 追他的女生这么多,追到男厕所的钱菲还真是第一个。 钱菲啊了一声,从程逸手里抢回了自己的头发。“我说我是走错了你信吗?想来也是不信的吧。我刚刚从餐厅走过来,怎么知道你在厕所里面呢?” “这么说又怪我咯?”程逸也没想到她还能倒打一耙。 “不怪你不怪你。我喝得可能有点多了脑子不清醒。”钱菲急着将膀胱里的酒液排放出去,进女卫生间前还是嘱咐了程逸一句,“你好像忘记洗手了。” 所以刚才她啊的那一声是在嫌弃什么?程逸看着像看着就滑不溜秋的钱菲消失的背影,头一回难得地想冲进女卫生间,就问问她那个脑子里装的到底是什么? 正常女性看到男人的下体有像她这么淡定的? 程逸对于自己的雄性特征一向自信,这个时候也开始怀疑是长得不够大,还是长得不好看? 躲进了卫生间的钱菲激动得肩膀手脚都要蜷缩了,捂着心口努力扼制不让自己化身尖叫鸡,妈耶,好大,好粗。比她看过的教学片里露出的阴茎都好看。 竟然是粉红色的。这他妈的算不算天赋异禀啊。 志明与春娇里火的那句,粉红色乳头,可遇不可求。 在她看来粉红色唧唧,不管叁七二十一。上就对了。 脑子里是这么狂放地想,现实世界的她还是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吧。 酒壮怂人胆 po18.us 等钱菲回到餐厅的时候,这次的聚餐都快到尾声了。她缺乏社交经验,也不善于应付这种社交场合,索性找了个地方躲起来,打算等到结束后再出去。 程逸算是他们券商项目组的牵头人了,正和公司上市的老板手握手愉快地进行交谈,离开前扫了一眼,发现钱菲这么久还没有回来。心中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是说不好意思见他躲起来害羞了? 下午的时候钱菲回公司了,负责整理好拿到的最新资料。这次的项目涉及到两家券商合作,上午的碰头只是打了个招呼,接下来的日子才是真正的考验。 她也没有想到自己一下子就能直接参与到公司的重点项目里去,实在是有点匪夷所思。虽然工作量更大了,但是心里是充实的向上的。 这样的愉悦一直持续到下班之前。 在工位上一下午都一动不动,直到整理完成最后一份表格之后,她才从异常的投入的工作状态中出来。等她从卫生间回来想打水喝的时候,在门口就听到了里面的人的谈话内容。 “那个刚来我们公司的钱菲啊,就进了做上市发行的项目组。公司今年的重点项目,你说她一个新人怎么一上来就参与这么大的项目呢?” 是男人的声音,嘶哑得厉害,沙沙的能刮得人耳膜生疼,很有辨识度。钱菲瞬间就知道是谁。 这位前辈在她刚入职的时候还为她提供了一些帮助,私下经常想约她吃饭,后来钱菲不大习惯这样的热情,就有意的疏远了。这位前辈感觉到了也没有再找她。 “哈,谁知道呢?”回答她的是另一个女生语气轻浮,带着无尽的暧昧。“那天我看到她从郝总的办公室里出来后,会上就宣布了名单。关上门,谁知道他们在里面做什么呢。” 钱菲脸色瞬间就变得惨白,手脚冰冷。 一般来说,为了避嫌,如果不是重要的谈话,门都是敞开来的。而钱菲恰恰是因为要送礼心虚,进去的时候顺手就把门带上了。 后面的话她听不太清楚了,脑子混混沌沌的回到了工位上。 原来平日里和气的同事背地里会肆无忌惮地释放着对你的恶意。有人眼红是正常的,但是这种恶意的揣测和流言蜚语的杀伤力却是她没有办法接受的。 她没想到,对女性最大的迫害,竟然也能出自在女性身上。 晚上程逸回到家的时候浓浓的一股啤酒味。循着味道闻过去的时候,发现是从隔壁房间传来的。他这个二房东明明就不会喝酒,怎么就搞得整间房子乌烟瘴气的。 他站在门口犹豫着要不要敲门的时候,里头就传来了重物落地的声音。 程逸的心头跳了跳,心想不会是人直接晕过去砸在地上了吧。敲了敲门,没有人回应。就在他准备要尝试着开门的时候,在房间里慌乱地将啤酒瓶藏好的钱菲开门了。 因为酒精的缘故,她的反应其实是有点迟钝的,眼睛又亮又润,专注地看着程逸。“有什么事吗?” 打开门之后,里面的酒味更浓。程逸皱眉,“你喝酒了?” 钱菲乖巧地点了点头,朝他痴痴一笑,像是在家长面前邀功的小孩子,甜甜地说,“对啊。” “喝醉了?” 程逸也见过醉了直接换了个性子的人,没料到平时闷言寡语的钱菲喝醉了之后反倒说话变嗲了。 似乎所有喝醉的人最听不得的就是别人说自己醉了,钱菲立刻激动地跺了跺脚,“你才醉了。” 程逸的人生信条里就有一条是是绝对不能跟醉鬼说话。就算面前这个醉鬼脸颊透着绯红,眼神深幽似一汪潭水,红唇水润得亮晶晶,迷迷蒙蒙,又纯又欲。理智告诉他应该转身就走。 钱菲直接上手搂住了转身要走的程逸的细腰,两只手臂像是紧紧地圈住他,像是给他下了禁制,无法脱离这片区域,寸步难行。 柔软的身体像是一块软糕直接黏在了他的身上,背脊瞬间僵硬的程逸真切感受到了身后的暗流汹涌。 当时第一次来到这里的隔天,从卫生间出来他是目测过那对奶子的,实际感受起来比他预估的还要加点码才行。 不对,现在不是该想这些的时候。程逸伸手想掰开缠在了腰间的手,身后的人就趴在了他的后背上哭了,打湿了他的一大片衬衫。 “我没有醉啊,我一点都没有醉。” 程逸放下了手,无语地抬头看了看天花板,怎么就突然委屈上了? 钱菲真的是觉得自己没有醉的。回到工位上的她坐立不安,再也没有办法静下心来,好不容易熬到了下班时间点立刻逃离了公司,想找个地方松口气,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那家猫猫咖啡店,又觉得和老板的关系有点尴尬,最后打消了念头直接回家。 在楼下便利店买晚餐的时候,看到了饮料区旁边的啤酒,想到中午的餐会,她觉得自己有必要提升一下自己的酒量,一下子就买了一打回家。 她没有要借酒消愁的意思,还为自己制定了循序渐进的计划。一开始一天只喝一瓶适应适应,不求能喝,只希望不要发生今天那样的乌龙。 本来她的心情就不好,吃完饭喝完一瓶后,莫名其妙就开了第二瓶。第叁瓶第四瓶。等到程逸回来的时候,她的第五瓶被她不小心碰倒撒了半个卧室的地板蒸发掉了。 可是钱菲一直觉得自己清醒得很,于是箍在程逸腰间的手,开始慢慢地就往下面移动。 更多免费小说请收藏:po18.us 他竟然被摸硬了! 钱菲以为她只要慢慢地偷偷地吃鸡巴豆腐就不会被察觉,但是醉鬼的判断和正常人的有着本质的区别。如果她没有醉的话,她根本不敢做这样的事情,更不可能胆大包天到要扒程逸的裤子。 程逸握住了钱菲不讲道理的咸猪手,趁着她松了力气终于把粘糕从身上扯了下来。 钱菲软得像是没有了骨头,眼见地就要往地上倒,他不得不改为主动去扶,从她手臂下穿过总算把人给架起来了。 程逸将近一米八五的个子扶着一个一米六几的小姑娘竟然还有点吃力。 钱菲哭的是眼泪鼻涕糊了一脸,而他背后的衬衫已经湿了一片,难受得程逸的洁癖症发作,声音不由自主就提高了,“好好站。站直了。” “凶人。”钱菲眼眶迅速湿润,嘴一瘪,跟个小孩似的一言不合就准备开始要掉眼泪。 这是喝了多少的假酒啊?性格变了连智商也跟着降低了? 程逸此刻感觉自己好像是一只天真无知的小昆虫,一不小心撞入了未知的洞穴,结果里面住着一只休眠的蜘蛛精,一醒过来就用密密麻麻的网把他缠住了。 小蜘蛛还跟个钻头似的拼命地往猎物怀里钻,“要抱抱。” 程逸叁岁的外甥女也是这样迈着小短腿跑到他跟前要抱抱的,所以说这就是他不喜欢孩子的理由。黏糊糊又甜腻腻的,看起来就很麻烦。 那到底为什么他现在还没有甩手就走呢? 程逸一边手还扶着人,另一只手则毫不留情捏住钱菲红彤彤的脸蛋,手指接触到的肌肤又软又绵,滑不溜秋的,他用力掐了掐,还揪起了一小坨脸蛋肉抖了抖,“你给我清醒一点。” 钱菲迟钝的小脑袋瓜子没有感觉到脸蛋痛,还以为程逸在跟她玩游戏,两只手也伸出去捏住了程逸的脸往外扯,被他的鬼脸逗得发出了小母鸡咯咯咯的笑声。 两个人扯脸游戏实在是太幼稚了,程逸感觉自己的智商已经被钱菲拉低到叁岁小孩的水平,不得不收回手,直接公主抱把人送回了她卧室的床上。 从刚才的经验当中可以总结出,无论这位女醉鬼提出什么要求,一定要顺着她来,不然就要一哭二闹叁大叫了。 等他绞尽脑汁将人哄顺愿意乖乖躺在床上的时候已经是心力交瘁,就是女朋友他都没有这么哄过。 这个女醉鬼就这么把他的第一次给夺去了,还是在她脑子不清醒的情况下。 程逸站在钱菲床头边,看着她满脸的泪痕,实在忍不住怼了一句“平日里看不出来,你怎么这么横啊你。” 话一说完他就暗叫糟糕,才刚刚把蜘蛛精的网给抖搂掉,万一激怒了把他缠好后再吊起来该怎么办呢? 也不知道钱菲是被哪句话触碰到了神经,这回她没有再闹,乖乖地抱着小枕头开始默默地流眼泪。 程逸反而变得手足无措。“你哭什么呀。说你横怎么的啦。横挺好的,横着走比竖着走看起来更霸气。” 如果是清醒状态下的钱菲会被程逸的冷幽默给逗笑,但凡他肯多花点这样的心思在女朋友身上,贯彻不假思索就脱口而出女朋友是对的方针,他都不会现在又变成光棍一条。 “不是的,别人只会说你横行霸道。”钱菲仿佛从茫然的状态中稍稍清醒过来,“就算我小心翼翼,还是有人能挑刺。就算我竖着走,也能被人说成是横着走。” 程逸惊讶自己竟然有耐心地听完了一个醉酒说的一大段话,很快就察觉到里面的问题,“是谁说你了?” 钱菲没有说谁,可能是把他当成了她口中的人,委屈巴巴地为自己辩解,“我没有去勾引郝总,我就是去给他送红酒的。” 钱菲口中的这位郝总他今天也见了,是个很精明的人,闲聊的时候刚好谈到他喜欢喝酒。 这种事情见得多了,接合上下文稍稍一想就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程逸觉得好笑,“所以你这个小混蛋借花献佛去了?” 这人拿着他给的东西贿赂上司去了,明显贿赂成功了他才能在项目组看到她,大概有人眼红说了闲话。之后心思脆弱到跑回来借酒消愁了。 除了最后一句,程逸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猜得清清楚楚。 难得的他突然发了善心想要开导这个女醉鬼,“不用太在意这些,谣言只能止于智者。如果想要回击他们,那就用你的工作表现和能力来让他们闭嘴。当你能靠着你的工作能力来证明你自己时,那个你也不会在乎他们说的话了。” 钱菲不吭声,程逸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听进去,但是至少眼泪是不留了,眼巴巴地看着他,最后又黏黏糊糊地朝他伸手,“抱抱。” 婴儿从母体出来后就需要母亲的拥抱,有时候哇哇大哭的婴儿一被抱起来就会停止哭泣。拥抱可以确实提高人类潜意识中的安全感,这是打娘胎里就被惯出的毛病。 他觉得事情已经快到了尾声,钱菲很快就会乖乖地睡着,等到酒醒之后就会变回原来那个不多事的省心室友。 程逸索性好人做到底,所以他一丁点提防都没有,弯下腰伸手给了钱菲一个拥抱。 可是他就是败在了没有和醉鬼打交道的经验。 得到了拥抱的钱菲终于露出了得逞的坏笑,搂住了他的脖子后用力一压一滚,就把他拖进了她柔软的床上。 程逸觉得自己又掉进了蜘蛛精精心编织的网里。 两人四目相对,呼吸交缠,淡淡的麦芽香气似乎也将他熏得醉醺醺的,仿佛听到的那句话也只是他的幻觉。 “把你的唧唧交出来,我要看!” “什么?”不会是他想的那个吧。不会吧?所以刚才她那乱摸的手真的不是他的错觉? 钱菲对于他的迟疑很不满意,送了他一对白眼,直接伸手往他的下身探去,轻轻地摸了两把他的大兄弟,离开前还用手掌揉了揉,然后就开始解他的皮带了。 他!程逸!竟然!被一个!女醉鬼!调戏了! 见鬼的是,他竟然被摸硬了! 可以吃了 程逸一身装备都是硬货,连带着皮带的五金件都非一般的顺滑。钱菲左手还圈着程逸的脖子不让人逃走,几乎没有任何的阻力,右手拆扣子,抽皮带,动作一气呵成。 整个过程不拖泥带水,在她的脑内已经预演了很多遍了。前有男人单手解文胸,后有钱菲单手解皮带。 有某个瞬间程逸觉得自己是等待拆开的礼物,而钱菲抽走了上面的包装丝带。 面前这个已经完全没有任何理智的女人,和平日里表现出来的木讷和沉默截然相反,大胆又热情,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你,几乎没有男人能拒绝这个又纯又欲的眼神。 看!随便看!看个够!程逸差点就这么做了。可他是那些一般的男人吗?堂堂程家公子岂会是做出趁女人不清醒占女人便宜这种偷鸡摸狗之事的人!腌 香香软软的女孩子柔嫩的小手在他身上作乱,程逸想起身远离这个火源,可是身下的床垫柔软得让他仿佛陷入棉花当中,舒服得想伸懒腰。 就在他思想摇摆之际,钱菲趁其不意,解开了裤子,拉开了裤裆拉链,里面的深灰色内裤露了出来。 她似乎不是很满意程逸最后的一层遮羞布的存在,皱了皱眉,这会儿小脸蛋赤裸裸地写着嫌弃,“怎么还有一层啊。” 果然不能跟醉鬼讲道理。 此时两人面对面躺在了钱菲卧室的单人床上,够钱菲一个人睡,躺下两个人有点拥挤。程逸半推半就,最后顺利地让钱菲取得阶段性的胜利。 他也就不走了,就赖这看看最后钱菲到底能搞出什么事情来。 钱菲感觉到他的乖顺,收回了搂住他的左手,转而变为两只手共同作业。随着程逸下身最后一层遮羞布被扯下,钱菲终于见到了她今天走运看到的粉红色唧唧。 半软不硬地耷拉着脑袋,和她想象的不一样。于是钱菲问了一个很危险的问题,“为什么这么小?” 其实她本意想问的是为什么现在这么小,中午的时候这么大。酒精到底还是影响了她的思考能力,一句话就将程逸给激怒了。程逸打掉了她的咸猪手,钱菲到先开始委屈上了。 “你把到底唧唧藏哪里了。”钱菲说着就去掀起程逸衬衫,在他光滑的胸前摸了又摸,还揪了揪乳头。“把你的粉红色唧唧交出来。” 粉红色?程逸知道自己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好看的,可是听到一个女人用可爱的语气描述他的大兄弟时,竟冉冉升起千里马遇到伯乐的喜悦。 虽然其他能力不咋滴,起码有眼光。 程逸现在有着前所未有的耐心,在此之前,他得先把自己大兄弟从钱菲的手中解救回来。 食色性也。程逸任由钱菲摸去了半个身子之后,意志变得也没有很坚定了,所以直接落入了钱菲的魔爪之中。 在钱菲渐渐迷离的眼光的注视下,小小程已经开始悄悄地挺立了,昂首挺胸像个等待检阅的小士兵。 “好可爱。比我见过的都好看。”钱菲如是评价,摸完之后还朝程逸痴痴一笑。 自从和林音梵分手之后程逸就一直积攒着弹药,接踵而来的工作也让他没有时间和精力花费在解决个人生理需求上,作为一个身心健康的成年男性,他就被一句简单的赞美俘虏,他的大兄弟不由自主地朝钱菲吐水了。 “这是什么?”钱菲好奇地看者手上沾染的透明液体,粘粘的,闻一闻,露出了奇怪的表情。 钱菲像是找到了好玩的新玩具,爱不释手地把玩着。 虽然酒精让她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但是内心里的好奇和欲望却依然存在着,只不过被酒精放大了之后更是被一股脑地释放出来。 只有男人才最懂男人的敏感点在哪里,她看gv里的男人互撸时,拿着笔记本认真地学习,现在有了可以实践的对象,不管叁七二十一全部都用在了程逸身上。 操。程逸忍不住骂了粗口。身下紧绷,头皮也发紧。 人不可貌相,平时看着单纯到不行的人怎么这么会撸,程逸一边享受着一边崩溃,好比品学兼优的好学生突然蜕下了那层皮,里头实在长满了坏心思。 钱菲玩了几把就乏味了,而程逸才刚刚开始进入了状态。醉鬼没有了耐性,气急败坏地说,“怎么还不行啊。其他人都是咻一声就喷水了。” 程逸难得地被梗了一下,暗想着钱菲以前见的都是什么银样蜡枪头。 钱菲口中的咻一声,其实是片子只将喷精的画面剪了出来,就让她以为,摸一摸撸一撸就会出来了。 “啊,我知道了。”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钱菲爬起来,跪在了他的两腿之间,弯腰低头凑近后,皱了皱鼻子,“不行,臭臭的。要洗干净才行。” 捂了一天下来,还是有异味,这和钱菲所期待过的并不一样,所以她不能忍受地推着程逸去卫生间洗澡了。 衣衫不整的程逸看着门外盯着他的女人,心里头纠结了好一阵子,他无法确定她到底是真醉还是在借醉装疯。 “钱菲,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吗?” 钱菲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如果她能迟疑半秒,程逸反而就不信了。这样不假思索的动作反倒让他认为钱菲是真醉了。 程逸之所以没有长歪成为那些乱搞男女关系的纨绔,很大的一个原因是他爹和他娘给他做了很好的一个示范,对待感情要认真。 他的理智和骄傲不允许他做出哄骗小姑娘的事情,“那你先乖乖地回房间去。” “不,我就要看。"钱菲死活都不肯同意,意志坚定得可想而知平时她都是怎么偷偷肖想着看美男沐浴了。 程逸无奈地开始脱衣服洗澡,期间还被小监工提醒,一直指指点点,“这里要洗干净哦,那里也要洗干净哦。” 等到他关上了花洒后,还没来得及围上浴巾,就被一块软糕给粘了上来。钱菲抱着光溜溜湿漉漉的程逸,埋头到他胸前深深地吸了几口,就跟吸猫一样露出了陶醉的表情,“好香啊。” 可以吃了。 干她 po18.us 程逸意思意思地挣扎了一下,就任命地由着钱菲又缠了上来。 “放开。” “要抱抱。” 钱菲又埋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忽然就踮起了脚去亲吻他的脖子。程逸修长的脖颈平时被衣领捂得严实,扣子恰好顶坐在了喉结下方,钱菲好奇地伸出舌头舔了一口凸起。 “嗯……”程逸发出一声低低的喘息,脖子下的血管下游动,让人产生了探索的欲望。 这一声闷哼鼓励到钱菲,她其实最想看的是程逸的腹肌,那天匆匆一眼实在让人难以忘怀,有好几次她刷短视频看到屏幕上的小帅哥要撩衣服的时候,脑海里浮现的是程逸那一块块的键盘。 钱菲像头顽固的牛把程逸推到了浴室墙壁上,后背的冰凉刺激让程逸意识到他似乎处于一个被动的下风,当他想抓住了钱菲的在来回摩挲着他肚子的手拿回场面控制权,钱菲的另一只手一下子将手插入到他的大腿内侧,抓住了那一团软肉开始亵玩。 护住了上面竟然失了下面。程逸脑子难得迷瞪了一下,摇了摇性骚扰女人的肩膀,还不敢太用力,命根子在她手上呢。 “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钱菲拍了拍程逸粉红色的漂亮性器顶端,嚣张得像个有钱大爷正拐骗着清白小姑娘,“乖乖地让我干知道吗?” 说话的人不知道这句话有多大杀伤力,程逸的脑子轰的一声炸了,连最后在崩的理智都消失殆尽。怪就怪在钱菲一个女孩子不知道要保护自己,竟然连男人都能随便挑衅。 当他不再被动时,他到底是个男人,力气大得惊人,钱菲的两只手都被抓住,想挣脱根本就挣脱不了。 程逸现在脑子里就想着,两个字。干她。干到她说不出话来,干到她翻白眼,干到她只能哭唧唧地躺在他身下求他慢一点。 钱菲此刻还不知道自己吵醒了一头沉睡的大狮子。 程逸看着浴室灯光下的钱菲,水光粼粼,单纯又浓烈,像一瓶等待人开启的桃子味烈酒。他向来百无禁忌,想到钱菲毫不矜持的勾引,觉得在浴室先来一场也很不错。 程逸将钱菲转身背向着他,仗着手长脚长将人圈在怀里,面前的镜子映出了交缠的两人,钱菲脸色绯红地窝在程逸怀里,她仅仅穿着一条粉红色睡裙,没有穿内衣,而抱着她的程逸全身赤裸,一只手圈住她的腰,另一只手隔着布料覆盖在她的胸上用力地揉捏着。 女生的胸柔软又有弹性,程逸一只手盖不住,掌心感受到凸起,他用拇指按了两下,在钱菲腰上的那一只手也加入,将两处地方捏成各种形状。 钱菲看着镜中男女交迭的画面,被刺激得情欲勃发,下身颤巍巍地吐出了一口水,她能感觉到,黏液似乎要顺着她的大腿流下去了。 平时她除了洗澡以外从来不会碰自己的胸。看着片子里的女性被揉胸揉的喵喵叫,她尝试了一下,自己摸自己这里实在没什么快感。 可是程逸好像很喜欢她的胸,玩的特别的起劲,而她舒服得忍不住挺身想让他能更用力,她更喜欢的是这种被掌握的感觉。 察觉到她的主动,程逸笑了,等撩起她的睡裙之后发现她竟然连内裤都没有穿,想到方才她是真空的状态,惩罚地拍了一下她的臀部,又肉又嫩。程逸细长的手指抓揉时仿佛陷入了棉花里面。 时不时划过股沟里,指尖染上了湿意。他不可思议地拨开了芳草地,两片花瓣已经又红又肿,湿软得轻轻一碰都能掐出水来。 操。程逸还没有见过,湿得这么快的女人。 钱菲有好几百度的近视,平时戴隐形,此时看不清楚镜中映射出来的旖旎,不知道她现在脸上的表情有多勾人,浑身上下只觉得热到不行。 情欲上头,似是很不满意程逸还在试探的的手,直接推开自己来,像平时自慰时揉捏着阴唇下隐藏着的小花珠,小腿勾在了程逸身上不停地上下蹭动。 钱菲的满足感来自于她平日的里对程逸的性幻想终于实现,有时候她觉得自己过于变态了,不单单乐于听别人的活春宫,还对活春宫的主角充满了幻想。只闻其声不见其貌保留了足够的神秘感,更容易激起欲望。 不是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这场性爱里的主角是自己,二十几岁了想找个男人在她能接触到的范围里,程逸貌似是最优选项了。 她真的馋他的身子。她也只敢馋他的身子。 其实也算是一场小小预谋,借酒装疯想试探一下他的底线和原则在哪,没想到就差一步就能把人拐上床了。 身体上持续的刺激让钱菲浑身一颤,身下源源不断地涌出热流,染湿了她的手指。随之而来的是无边的空虚,钱菲透过灯光看着手指分开拉出的细丝,然后将它们全部抹在了程逸的性器上,有点狗狗撒尿圈地盘的味道。 完成了这道程序后,她就要对地盘上的香肉肉下手了。看似在征询对方的意见,实则暗戳戳给的并不是“要还是不要”这样的选择题。 都做到这里里,还能让他临阵退缩不成? “是在这里还是去床上?”钱菲问。 更多免费小说请收藏:po18.us 又痛又爽 “不急。”程逸的声音冷淡又克制,仿佛他此时是站在等待下属汇报的会议室里。 夏天的雨总是来得又急又快,一天积攒的热气被冲荡得干净。浴室里的排风扇在静音工作,两人紧紧贴着,有无数的细微情绪也在随之蒸腾。 程逸从她敞开的睡裙看下去,能看见乳白色胸全部都挤在一起,荡啊荡,他的心思也随着荡漾,心情像是要起飞的错觉。 可能是太久,没有性生活了。随便看个奶都能看硬了。 他有点失神地看着挂在他身上的腿。 钱菲的五官素淡,拼凑起来看起来没有什么攻击性。再加上她平时不自觉往后缩的气场,从小到大都是人群中背景板的存在。丢人群里不会好看得打眼,也不会丑到眼瞎那种。 在水汽和情欲的蒸腾下,她似乎被贴上了一层滤镜,程逸哪哪看都觉得顺眼。被撩起的睡裙拉到了腰上,露出的腿长年不见阳光被捂得白的反光。 程逸是个脚控。他喜欢欣赏女人的腿。 每个人的萌点和性癖总是不同的。有人喜欢黑丝性感色情想要与之共沉沦,有人偏爱白蕾丝纯洁圣洁想沾染折毁。 不过这从来不纳入他择偶的标准里,这种东西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世界上拥有好看的腿女人这么多,他哪里能一一看得过来。 纤细的小腿绷直弯出的弧度激起他心中一直以来压抑着的对美的肆虐心。 程逸移不开目光,身子一低抓住了钱菲的脚踝后露出了恶作剧得逞的笑容,还不忘好心地提醒钱菲,“记得要抱稳了。” 话音刚落,程逸眼神发暗,开始揉搓了大腿上的软肉,另一只手在花心轻轻掠过,碰到还敏感的小豆,酸软得钱菲瑟缩地往后退。 刚才钱菲已经自己把自己送上了阴蒂高潮,连带着腿根都湿了,一碰上程逸就感觉到了。 她只能一只脚着地,另一只脚被程逸抓着固定在他腰上,为了维持两人的身高差带来的重心不稳,她不得不抓住了程逸的胳膊,避免自己向后倒去。 在狩猎中,猎物与猎人的气势此消彼长,一旦哪一方露出了破绽,必然是另一方进攻或者逃跑的机会。 程逸用拇指翻开了红肿的阴唇,中指缓慢又用力地钻了进去。钱菲发出了细细的抽气声,就像一只害怕的兔子。 甬道里又热又软,仿佛生长了无数的小触手在阻挠。钱菲猝不及防,从来没有被外人染指过的地方因为陌生的异物感而收紧。 程逸寻找着她的g点,搅动出吧唧吧唧的水声,听得钱菲脸红耳赤,原来片子里的水声是这样来的。 异样的感觉从阴道传递至大脑,这个感觉和她触碰自己的阴蒂是完全不一样的。 她怕疼,从来就没有敢让东西伸进去。阴蒂里遍布了大量的神经,足够她满足自己了。但是那样的刺激聚集在一个点上,而现在的她感觉从某个点辐射到她全身,酥软得只能像块抹布挂在程逸身上。 程逸见她适应了之后,又接着入了一根无名指。饱胀感让钱菲感受到里头寸寸的肉都被撑开了,又酸又胀,她拉出吸饱了的棉条时,也是这样的感觉。其实没有想象中舒服。 她咬紧了牙,一言不发。脸贴在了程逸的胸膛上不让他看见她的怯意,脚趾不自主地蜷缩起来。 被侵犯的感觉让她心理上舒服得颤栗。 程逸深入的手指按到了一块凸起,炸得钱菲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抓住他的指尖都用力得发白。 “是这里了?” 指腹围绕着那一周在打转,若有似无的触碰勾起了钱菲的欲望,待到她眼红欲裂情绪攀升到高点时,用力地重重地按了下去。 “唔……啊……”钱菲哪里经历过这些,第一次就遇到了个中好手,她的身体随着他的抽插而颤抖。 据说点穴这门功夫从小就要练,练到食指和中指一样长的时候,力道和准头就到了,运气于二指,能杀人于无形。 能让女人高潮的却是中指和无名指,另外两根固定位置有助于发力,卡在了穴口外指挥着,交缠的呼吸声,娇娇艳艳的呻吟和咕噜咕噜的水声奏出了最美妙的交响曲。 他们既是演奏者,也是观众,钱菲反应剧烈,直接交递给了队友,起承转合,在她以为快要被程逸插死了的时候,累积的刺激一下子炸裂开来,近乎灭顶的快感将她整个人湮没。一曲方终了。 钱菲眼神失焦,呆呆地想,这就是g点高潮吗? 程逸抱着人往自己的房间走去,等到钱菲回过神来,人已经躺在了那张双人床上。 这张床曾经翻滚过程逸和林音梵。 那时候她在房间听到声响的时候,不受控地想着,要是性事中的女主角变成了她,又会是怎么样的一幅好光景呢? 一股清新的沐浴露香气也扑面而来,程逸压了上来。她不敢和他对视,目光落在了他的鼻梁,唇峰和喉结上,咽了咽口中的口水。 因为洗澡而脱去了衣服,程逸现在还是一丝不挂。钱菲觉得他就像一只诱人的鸭子。 就是那种鸭子。 而鸭子似乎听到了她的心声,双手拉着她的腿圈在了他的腰上,提起她的臀部,挺着他的粉红色唧唧,瞄准后直直地怼进了自己身体里。 又痛又爽。 爽最主要是钱菲的好奇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长久以来的问题也得到了解答。 第一次痛不痛,主要看对手是谁,以及对手的兄弟。 她馋他的身子 “等等等等……”钱菲突然想到了一个很重要的事情,果然她不是下半身思考的生物,刚才还迫不及待程逸能把东西放来,这会真的是避之如蛇蝎小腰扭得跟上了电门一样往后躲。 “小雨伞呢?”虽然她貌似过两天就要来大姨妈了,但是她内心还是有点点小害怕的,万一程逸有什么不可描述的病呢? 程逸愣了一下,退出去后撑在她身上死死地盯着她,钱菲被盯得心虚得快要临阵脱逃的时候,他起身去旁边的抽屉的里找东西去了。钱菲躺着看他里里外外地将抽屉翻了一遍后,露出说不上来的奇怪表情。 他记得明明还有两盒的,林音梵连这种卫生用品也都带走了。 这炮是打不成了。钱菲在心里叹息。 程逸经历了一番的混乱之后,也没有方才的精虫上脑。稍稍再想一下就知道,口齿清晰,动作敏捷,装疯卖傻,他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程逸现在还光着身就直接坐在了地上,仰头靠在了柜子上,眯着眼看床上头发凌乱,身上挂着一条皱巴巴睡裙的女人,他的目光似乎都透过薄薄的布料直接在风光之下逡巡。 “你怎么穿着品如的衣服。” 到底还是个女人,他话还是收了收,主要他更气的是自己,连这点自控力都没有。 原本他以为这女人看着娇娇弱弱实则是株坚韧不拔的小草,事实上却是一朵凶猛的食人花,稍不留神可能就被消化了。 食人花朝他龇牙咧嘴地笑了,“你屁股不凉吗?” 钱菲知道程逸想说的是她骚,骚到现在水还在流,方才晕眩缺氧的感觉也想再来一次。程逸也还在支棱着,孤男寡女,气氛暧昧,很适合两人一起做些不限于在床上的两人运动。 因为一个避孕套冷静下来的两人都清楚地知道,如果这时候不好好地把话说明白,分清楚两人之间的关系,以后的相处将会很困难。 仅仅靠合租而发生的社会关系并不是最重要的因素,他们今天才成为了同一个合作项目组的成员,往后的工作还有很多的联系和交接。 对于钱菲来说这算是她进入职场以来第一个接触的项目,不容有失。程逸更不允许有任何的不相关影响到他的工作,高要求高标准,帮助他铸造了这行内的口碑。 程逸不说话,挪了挪屁股蛋,最后起身随手抓了条毛巾围住了下身,然后在离她最远的凳子上坐下。 她最近在职场学到的一课,在老油条面前,就不要耍什么滑头了。他能把你看得清清楚楚,什么小动作都无所遁形。如果想要从他身上得到什么,最应该展露出来的是真诚,以及展现你的能力。 钱菲觉得程逸是老油条。她不想与他合作,但是她馋他的身子。 好比说你明明知道玻璃橱窗里的蛋糕很好看,但是这是非卖品,永远都不属于你。每天路过的时候可能只会觉得好吃。因为你知道要填饱肚子的话,不能只吃蛋糕。 但是突然橱窗的玻璃被你打碎了,触手可及,你舔了几口尝到了从来没有吃过的甜味,就在你准备一口咬下内里柔软又香绵的内馅时,就被人撤走了。 钱菲又不甘心又馋,不知道程逸是不是跟她一样的感受。方才他对她的身体也是有欲望的吧?不然她没有打断的话,床现在可能就咿呀咿呀地开始叫着了。这张床有多不耐操,她在隔壁房间都能听得很清楚。 “我一开始真的是不太清楚自己在做些什么,后来哭着哭着就哭清醒了。后面也算是顺手推舟了。”钱菲心虚道。 她的心虚重点不是在后面的顺水推舟,按照她来说的话,那应该是蓄谋已久。就是前面的不太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也是假的,她脑子里是知道的,只不过被酒精放大了情绪,那些羞耻的片段是不能承认的。 只要我咬得够死,就没有人真的能撬开我的嘴。 现在的钱菲有点理解,为什么很多人渣面对着逼问和铁证,在否认的过程中也能坚定不移,矢口不认。 程逸要被这个顺水推舟给气吐血了,合着在她口中他就是个消遣玩意。想白嫖他或者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的人数不胜数,这女人也就腿合他心意点,皮肤白了点,做饭好吃了点,平时抠搜得跟个铁公鸡似的,他难道说就要给她推了吗?真是白费他难得的同情心安慰她了。 “没想到你的技术比我想象中好。”钱菲顿了顿,认真地问,“你这样挺着不会难受吗?” 她指的是毛巾被顶起来形成的小帐篷。 程逸恨恨瞪了她一眼,脸冷得跟刀刻的冰块一般,他还是小瞧了这位二房东,这么大胆的发言到底是蓄意勾引还是真的天真无知呢? 钱菲眨巴了几下,才反应过来自己方才的行为课类似于男人问小姑娘的胸软不软。 她发誓,她真的只是好奇而已。 -------- 不能让狗男人那么快得逞 看h文是看h文,现实生活中避孕超级重要的 是我的罪过了 可以说是败兴而归。 他们一致达成的默契,要将方才的擦枪走火通通擦除忘掉,专心迎接接下来的项目才是重中之重。 钱菲灰溜溜地从程逸房间里回到自己房间,将啤酒瓶都收拾好,回到房间躺在床上的时候脑子却不由自主地回味着方才,越想越兴奋,越想越睡不着。 那腰那腿那胸。 明天她是第一天去现场工作,翻来覆去程逸的影子还在她脑海里跑来跑去,为了转移注意力她地打开了熟悉的网站。 想做点助眠的事情,平时看得血脉欲涨的钙片却没有感觉了,总是忍不住拿程逸来做对比,嗯,这个鸡巴太黑了,那个身体比例五五分,腿不够长,再打开一个脸太寒碜了。 逛了一整页下来,没有一个能让她满意的,索然无味。难怪人们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这快乐的阈值一旦被拔高了,想要降下来就难了。 最后迷迷糊糊睡着时,听到隔壁房间的一点动静,还有浴室隐隐约约的水声,她就再也不知道了。 第二天的闹钟响了不到叁秒就被钱菲关掉,虽然说昨天听到公司的人一些对她不实的恶意猜测,但是貌似一醉真的能解千愁,睡了一大觉之后糟糕的情绪全部都消失了,甚至觉得昨天矫情的自己有点好笑。 睡眠果然是最好的情绪消除器。 她仿佛又回到了学生时代刚开学的第一天,斗志满满,期待着接下来的日子。在给自己做早餐的时候,因为心情格外美丽,做出来的煎蛋叁明治都比平时的要上镜。 而程逸从卫生间出来之后,睨了她一眼,钱菲正好抬头迎上了他的臭脸,眼下还挂着淡淡的青黑,显然是没休息好的样子。 一般来说,这位少爷平时起的比她早出门也早,像这个时间还出现在这里确实不大正常。扑面而来的浓浓起床气太过于玄学,钱菲开始反省自己是有什么地方得罪他了吗? 显然是从卫生间出来之后变的脸,想到今天早上她拉的那泡屎,钱菲尴尬得头顶都要冒烟了。肠道是畅快了,但她昨天喝了酒,她自己都觉得有点难闻。 共用卫生间最容易暴露一个室友的卫生价值观,她一向用心维护这项门面,注意通风也喜欢往里面塞一些空气清新的摆件,方便自己方便别人,为的就是避免不要发生今天这样的情况。 如果用完厕所后还有味道,别人尴不尴尬她不知道,她反正就挺尴尬的。 看来得找些更猛的去味剂才行。一口下去,叁明治里的小番茄汁水迸裂时,钱菲想。 到了现场之后,钱菲的尴尬化为了更深层次的内疚。 一开始钱菲真的就觉得程逸挺小白脸一男的,还是被包养的那种。后来看出是个有份正经工作的男人,更好奇他和林音梵两位穿金戴银的主看起来也不缺钱怎么会和别人合租呢? 可能是上一位房东给她硬生生造出了搬家pstd,她做梦都想要有一个属于她自己的空间。各人有各人的活法,谁也别说谁。 撇除掉对前任室友男朋友以及现任室友的看法,单单从工作能力来说,她才真切地认识到在工作上她和程逸的差距在哪。 在讨论一份报表,她还没来得及把表头看完,程逸瞄了几眼之后就指出了当中可能存在问题的地方。遇到有争议的地方,她没来得及把问题理解,人家张口就来,把众人说的服服帖帖。 她从一个全新的角度认识到了程逸。如果说之前对于程逸只是在男女之间的一些上不了台面的臆想,而今天新手村萌新见识到了满级大佬的厉害,心中生出的是无限的追随之情。 她想成为这样的人。 这么厉害的人,我竟然让他闻到了我的屎味。真的是我的罪过了。 本以为是大展拳脚的一天,结果豪情万丈的钱菲被打击到了,闷闷不乐地在项目公司食堂吃着大鸡腿。 “哎呀,是你啊,菲菲。”一道熟悉的女声让她抬头,黎孟就在她的旁边坐了下来。“是你们公司来帮我们做上市的?” 钱菲也十分惊讶,竟然这么巧,她的大学同学就在这家公司。她愣愣地点了点头,相比起黎孟的过分热情,她总感觉到不适应。 一直都是这样,大学时钱菲学习成绩优异,却偏偏拿不到一等的奖学金。因为还有一部分综合分数她实在是太低了。成绩好,人缘差,自然而然就被贴上了看不起人的标签。 其实她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和人相处打交道,这样憋着憋着,拍毕业照的时候如果不是不想父母担心,连集体照她都不想去拍的。拍完了她早早就走了,因为根本就不会有人想要和她单独合影。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黎孟见到她会如此的欢喜鼓舞,明明是普通同学,在一个教室里上课,话都说不上几句,现在却表现得像是多年未见的好友。 “诶,那我朝你打听打听,那个男人也是你们公司的吗?” 顺着黎孟的目光看过去,钱菲恍然大悟。合着醉翁之意不在酒,在程逸。 肖想 这些也不过在脑海里想象罢了,她清楚的知道程逸是林音梵的男朋友。基本的礼义廉耻她还是遵守着的。 “你是有喜欢了的人吗?”喵喵老板还是有点受伤,他精心准备了这么久,结果不尽如人意。 钱菲也觉得自己略微矫情了,她一直不是也渴望着平凡却温暖的感情,当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却会不自觉地找各种各样的理由拒绝。 等到她回去的时候,也才不过中午。自从成为咖啡馆的常客之后,钱菲都会留到晚上,老板也会邀请她吃晚饭,她纯粹当做是朋友的相处,却没想到两人想的并没有想到一块去。 拒绝了别人的她心情也不好,无处可去,最后选择了回家。房子是租来的,生活并不是。她暂且把租的房子称作是家,只因为人的心里总得有属于自己的归属感。 今天林音梵和程逸过得也不好,他们吵架了。 再次撞见了两人吵架现场的钱菲尴尬得很,刚脱下了鞋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再次穿上给他们留出空间。 林音梵娇气,吵起来就有点不管不顾,程逸也是看不惯她的做法。两人这样一对持,通常吵架的程度会越演越剧。 正是因为这些性格上的无法互补,林音梵和程逸什么时候会分手甚至成了她每天起床的动力,无关私心,她纯粹就是想知道,为什么两个吵得厉害过一段时间总会又和好如初。是只有他们是这个样子,还是这世上大多数人都是这样。 钱菲无法理解这种反复无常,也觉得自己肯定没有办法接受这种恋爱关系。 她一个外人都替他们感到累。 所以说在一起的两个人,家庭教育,学历,人生阅历和性格都是很重要的,如果不相似至少也得互补,不然像林音梵和程逸谈恋爱,不外乎火星撞地球。 很奇怪的是,林音梵不在,只有程逸在厨房里生疏地在煮着什么。 平时他都是西装革履的,今天一身家居休闲装也有别样的风味。美人穿什么都是好看的,钱菲偷偷瞄了一眼,猜测他可能想简单煮个面,但是实在是一言难尽。 “呃。”厨房一向是钱菲在把持着,实在是不忍心看着它被程逸糟蹋,“我也打算煮面条,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帮你煮。” 盯着锅里的水和面条混合物的程逸回过头,冷淡地道了声谢就甩手转身出去了。 啧啧啧,这人分明就是是哪家被惯坏了的小儿子。 虽然说程逸是一位很省心的室友,但绝对不是一位好的男朋友。他在疏远隔离的关系之外可以给予足够的尊重,但是作为他的女朋友,却必须忍受着很多的缺点。 这些缺点和他的样貌比起来,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钱菲注意到他貌似也是从事金融方面的工作,有时候她晚上出来倒水的时候,他坐在沙发上的角落里加班到很晚。工作电话的交流语气透露着他的职别可能还挺高。 年轻轻轻,还是一个事业有成的男人。 造物主确实是偏心的。大概捏自己的时候心情不是很好吧。 关了火,将锅里的东西都倒了,重新烧水,从冰箱里拿出了西红柿和鸡蛋,不到十分钟,西红柿鸡蛋拌面就完成了。 有些人煮饭是为了生活情趣,而有些自己做饭则是为了能活下去。钱菲属于后者,不过可能有点天赋,做出来的东西还挺有滋味的。 一开始自己做饭是不得不而为之,到了后来也得了乐趣,也喜欢做给别人吃。 之前合租的房东给她留下不好的记忆,但是室友还挺好的,她们还会拼饭,钱菲反正都是做,两份也是做。 不过林音梵不是会和别人拼饭的人,所以搬到这里之后她也只是早上做做早餐和中午的便当,到了晚上也随便应付了。 钱菲盛了两碗的面,分别浇上了浇头。端了一碗出去餐桌上,一份捧回了自己的房间。 程逸不在客厅,钱菲敲了敲门,里面的人就出来了。 程逸的表情有点冷,钱菲不好判断是因为林音梵还是因为自己。 我做好了,厨房还有专门留给林音梵的。如果她要吃的话到时候再拌就好。至于你的我擅自就拌了,尽量快点吃比较好。 她其实是做了叁份,本来就是顺手做的,不然她怕程逸会误会其他。钱菲没再说别的就回房间里吃面去了。 程逸饿的时候脾气不好,抬眼望去餐桌上放着一个大碗,里面红彤彤的西红柿加上大块的金黄鸡蛋,国民菜单没什么新意,看起来却很有食欲。 他拉开凳子坐下,夹起一口,酸甜的滋味在口中炸开,一上午低气压的郁闷心情像是穿了个孔,里头的活水溢出来。 钱菲吃完了面,又看了一会儿书才想起洗碗。 去到厨房的时候,洗手池里面放着程逸吃完的碗,而锅里已经空了。 刚才刷朋友圈的时候她看到林音梵发的动态,心情不好和姐妹们聚会去了,一时半会不会回来。 也就是说,程逸都吃了?看来他确实是饿了。 钱菲一方面开心自己做的东西别人能捧场,另一方面又发现了程逸的小缺点,不洗碗。大概和林音梵一样也是个五指不沾阳春水的少爷。 望着他们在一起,脑子里会冒出的形容词只有般配。她像个情报局特工一样悄无声息地收集着他的信息,得到他的赏脸更是有种隐秘的快乐。 别说肖想了,就是连和他们说一句,她都恨不得把自己蜷缩起来,将她的自卑和羡慕藏得干干净净。 她是个在极寒地找着出路的人,偶尔往天上看一眼,便看到了天际间畅游的仙人。他们降落和她一起在冰天雪地里行走。她是为了不被冻死,他们是来体验寒冷的滋味。 总有一天,会分开的。 期间任何的不切实际的幻想,都可能影响到她对前方路面的判断,一不留神就会丧命。 按耐 程逸今天穿了简单的白衬黑裤,在一众油腻的中年男子中显得是容貌出众。钱菲心想可不是嘛,那衬衫一件顶她十件的价格,不闪闪发光实在对不起它的价格。 她们公司组里也有人讨论程逸的,偶尔听到几句都是称赞这人年轻有为,好几个进入公司比她早的女前辈听说他已经有女朋友都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钱菲作为合租室友第一时间当然知道他们分手了,脑海中想起的是她第一次在卫生间门口见到程逸的样子,转头见黎孟期待的样子,顿了顿回答,“不是。” 不是他们公司的,是合作的公司来给黎孟所在的公司做上市,她毕业之后也不大和专业的同学有联系,她当然也不知道黎孟在这家公司。 不过这并不妨碍黎孟对程逸感兴趣,钱菲不擅长拒绝,最后黎孟问了一通只从钱菲身上得到了一个滞后的信息,他有女朋友了。 黎孟借口还有工作要忙又端着盘子离开了,钱菲松了一口气,那颗心还没有放下又因为面前的人而提起,程逸坐在她的面前。 “你刚才在和那个人说什么?” 钱菲捧着大鸡腿茫然地看着他,难道说他对黎孟感兴趣吗? 程逸淡淡地瞟了她一眼,冷声道,“不要随便把我的信息透露给别人。” “她是我的大学同学,问我你是不是我们公司的,我说不是。就这样的问题可以吗?” 程逸顶着他那张脸走在路上被人搭讪不是一次两次了,见得多了他也很能分辨出一个女生对他是否有意思,之前那个黎孟见到他的时候以为他是他们公司的把他拦下来搭讪,他没理。 这次他看到她又跑去钱菲那里,觉得很有必要警告一下。 “总之你把握好度。不能因为你和我住在一起就随意地泄露我的信息。工作是工作,不要把生活带进工作里面。” “不会不会。”钱菲连连摇头,总觉得周围一圈人都在好奇地看向他们,她实在不想成为休息时间被八卦湮没的主人公,为难地表示希望以后程逸可以尽量避免和她的谈话,发微信也是可以的。 在成为了两人合租的室友之后,她终于加到了程逸的微信。当天钱菲就把程逸的朋友圈翻到底了,干干净净,没有发过私人生活的东西,全都是一些行业内的文章和参加的一些活动的转发。 程逸定定地看了她好半响,见她比他更避嫌的慌张,高冷地提起了屁股利落走人。 这人实在奇怪。钱菲也十分不爽他跑来找他问责的样子,搞得好像全世界都是在觊觎他一样,虽然她内心是这么想的,气势上也不能输。 叁天后钱菲网上下单买的强力空气除味剂终于到了,换上了之后整个卫生间都弥漫着盐水泡大菠萝的香气,程逸不明白为什么女生就是喜欢这种小玩意儿,但是也没有多说什么。 之后就是飞快进入正轨的工作,两家公司人员合作的相当愉快。钱菲像海绵快速地吸收着知识,虽然忙到停不下来,但是这种饱胀充水的感觉实在让人很心安。 程逸除掉他莫名其妙的阴阳怪气,工作上完全挑不出错。而且在社会关系中游刃有余的样子也很招人喜欢。 躺在床上的钱菲盯着那面和隔壁相连的墙,脑子一片混乱。到点后听到隔壁的门开启,脚步声渐远,那是程逸起床去卫生间洗漱了。 十几分钟后,又踢踢踏踏的回到房间,等到他换好了衣服之后,就会出门,规律得让钱菲自愧不如。后来她想着要向他学习,至少在专业上没有办法立刻够到他的那个层次,也要在生活中追赶一下吧。 早起计划最终还是以失败告终。在大学时期她自认为也算是一个勤奋的人,和更勤奋的人一对比起来,就捉襟见肘了。 所以说上天厚爱某人也是有他的道理在的。钱菲感叹着开门洗漱,就见到程逸还没有出门像一座精致的雕像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所有的皮肉被衣服紧紧实实地包裹着,都市精英范十足。 踏出的脚有那么一秒想收回,程逸的冷眼就飞了过来,钱菲硬着头皮问,“有什么事吗?” 程逸起身走到她面前,将一个信封递给了她。钱菲下意识伸手接过,打开一看里面红彤彤的一沓钱。 为什么要给她钱? 程逸居高临下地望着她,“这个月的房租。” “啊?”钱菲好久没有见过这么多的现金,才反应过来他们合租已经快一个月了,有这么一个自动自觉的省心舍友当然是极好的。 程逸捏着手指在看钱菲当着他的面就开始数钱,很有钱货两清的气势。心头莫名就冒出了一股无名火,“难道我还会少了不成?” 钱菲无措停下了动作,难道说程逸也来大姨妈了所以阴晴不定?那也不必拿她撒气吧。 “如果可以的话,下次直接手机转账吧。这样比较方便。” 看在钱的份上,她决定不和他计较。 这会儿有钱万事足的钱菲根本不知道程逸内心此刻的矛盾,他当然也知道可以直接转账过去,能一分钟做完的事情他绝对不会花十分钟去做。更不要说自己像个姜太公一样呆呆地等着就为了当面交房租。 合作的工作接近尾声了,钱菲她让人惊喜的工作能力被她的上级发掘,分配了其他重要工作,也不必天天跑到现场去,再加上他们的上下班时间都错开了,钱菲自觉加班。 很长的一段时间,程逸都觉得这个人仿佛已经消失在他的世界里了。 上次醉酒事件只差临门一脚,过后钱菲就能像个无事人一般,该吃吃该喝喝,见到他很进退有度,平淡有礼。 程逸都要佩服这人修身练气的程度了。偶尔也会感应到她馋他身子的目光,一转头过去什么都没有,一开始他也是打定了注意要看看她能装到什么程度。 结果他越想越憋屈,总感觉自己是被溜了。于是就趁着交房租的借口,直接找上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