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九零天降小财媳》 第一章：报仇 a市的南郊，是有名的富人集中地。a市一半的富人都住在这里。 早上八点半左右。靠近南滟湖旁，有一独栋豪华别墅内传来机器割草的声音，就见一个带着口罩看不清脸，背后写着南方物业字样的工作人员正在作业。 不多时从屋子里走出一个身材肥胖浑身挂满珠宝首饰的女人。看到这人出现，正在作业的宋语眼里闪过一抹杀意。 二十五年前，刚高考结束等通知的她被眼前她的亲大妈高月琴贩卖给了一个四十多岁的老光棍，从此开启了她噩梦一样的人生。 三年前老光棍病的快死了才告诉她这些真相，尤其是她在被卖掉的前一个月，她父母就已经出事故不在了的消息。 双重打击之下宋语差点没挺过来。但她不甘心，强忍着悲痛拖着病痛的身子想找高月琴报仇。 等老光棍死了后，宋语收拾了下回到了当年的小河庄。 多年非人的折磨宋语早就变了样子了，小河庄已经没人能认得出来她了。 一番打听下来才知道宋山一家早就成了省城里的首富了。二十年前就搬走了。 不但如此，就连她的亲哥哥宋文，也在得知她不见的时候赶回来找她，结果失足落水而亡。 宋语闻言身子一晃没挺住昏了过去。 醒来后的她强忍着悲痛，买了黄纸跟祭品，最后在一群杂草丛生的坟包中艰难的找到了他们的墓碑。 二十多年过去了，没人打理的墓碑都只能看到半截了。 一个上面写着宋和跟刘凤英，一个写着宋文的名字还是看的清清楚楚。 宋语抱着父母的墓碑扑在坟头哭的是天昏地暗。 她恨了二十多年的人原来早就离开人世了。他们不是不来找她不来救她，是早就不能来找她救她了啊。 爸，妈，哥哥……我恨啊…… 宋语扯着头发无声的嚎哭着，她心痛如刀割，同时恨宋山一家子恨的牙根发痒，恨不能扒他们的皮抽他们的筋喝他们的血。 她这辈子是毁了。为了报复老男人，她自己作践自己一个娃也没生，折腾几次后彻底生不了孩子了。如今看到父母跟哥哥的坟墓，她更是恨不能一头撞死在墓碑上。 她想死，想就在这里挖个坑把自己埋了，这样就能去找爸妈跟哥哥了。 但是不能，宋山高月琴一家子还活的好好的，还成了省城的首富。她就这么死了也没脸下去见她父母跟哥哥，她一定要手刃了宋山一家，不然她死都不瞑目。 等天亮的时候她吃力的站起来，对着父母还有哥哥的坟墓发誓：“爸，妈，哥哥，你们等着我，等我把仇报了，我就来这里找你们。你们在天之灵别散，保佑我手刃仇人再来跟你们团聚。” 宋语离开小河庄，到省城开始找宋山一家。 肯本不用找，宋山一家如今是省城数一数二的有钱人，只是她没办法接近，得等时机。 同时她身上的钱用的也差不多了。为了报仇，她得先生存下去。 她前前后后在饭店里干过洗碗工，在厨房里干过帮厨。在酒店里干过保洁员。 半年前，她顺利的进入南方物业做园林修剪工人。 于是就有了开头的那一幕。 嗡嗡嗡的割草声音还在继续。宋语不动声色的往那边靠过去。 站在那的高月琴毫无所觉，伸着肥胖的手欣赏在眼光下闪着光芒的钻戒。 宋语这会儿也不紧张了，想到马上就能报仇她的心脏就噗通噗通狂跳。怕对方有所察觉，宋语收回视线一路割过去了，机器嗡嗡嗡的响着，宋语换了个方向，有意识的封住了高月琴的退路。 等到了高月琴身边，宋语把机器关掉了。 “高月琴……”她低头喊了一声把口罩摘掉问：“你还认得我吗？” 愤恨让她此刻的面容有些扭曲，在加上这些年被折磨的尽显沧桑的脸看起来有些可怖。 高月琴闻言看过去，打量了半天脸色忽然一变：“宋语……你……还没死？” “呵呵，高月琴，你都没死我怎么敢死呢？”说完宋语猛的上前一把抓高月琴的头发狠狠一拽，高月琴惨叫一声摔倒在地。 她刚想尖叫就被宋语一把扯下脖子上的毛巾塞住了嘴，继而用力将高月琴往灌木丛后面拖拽，期间高月琴用她肥胖的四肢拼命的挣扎着。 宋语吃不住她，最后被高月琴挣脱。 在高月琴的呼喊下别墅里有人冲了出来。宋语见状也顾不得许多，豁出去了猛的往前一扑抓住了高月琴的脚踝，高月琴惯性往前栽倒。脑袋不偏不倚的就撞在了一旁的花坛的拐角的砖头上。顿时就不动了。 宋语看着一动不动的高月琴，笑了，这个贱人终于死了。 还没等她笑出声，雨点般的拳头就落了下来，宋语倒在地上被拳打脚踢，只觉得肋骨都被踢断了。 她要死了，真好。唯一的遗憾就是不能埋在父母跟哥哥的身边了。 等她再有意识的时候看着头顶炙热的灯光，听到耳边滴滴的声音。 她吃力的动了下脑袋。认出来这里是医院。 垂眸，迷蒙之间就看到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带着口罩穿着白色的大褂子正站在那，手不停的动着，神情严肃……看着很有……安全感。 安全感啊，这中感觉她这辈子都没体会过，这会儿却在一个给她动手术的医生身上感受到了，在她快要死的时候感受到了……值了。 宋语感觉脑袋沉沉的，想要睡觉。 但她还不能睡，她想回到父母跟哥哥的身边，她张了张嘴。 须臾后氧面罩被摘了下来。 “医、生……我叫……宋、语……” 那医生点点头。 “求求你……”宋语吃力的瞪大眼睛，也只看到他胸牌上的一个霍字。 宋语想抬手，这才发现那只手带着手铐。 她笑了：“求……求你……别救……我，霍医生，别救我……” 众人讶然的看着她。 宋语断断续续简短的将她这一生的遭遇说了一遍，最后道：“求求你……等我死了……跟政府求求情……把我埋在……埋在小河庄……我、父母……跟哥哥、哥哥的坟头旁……我……是罪人……我得去赎罪……我、想陪着他们……不……要立碑，我没脸……立碑。”这一段话宋语说的很顺利，她知道这是她的回光返照了。说完这些心里松了一口气。 闻言手术室里的医护人员都沉默了，有几个年轻的护士已经小声的抽泣了起来。 “霍……医生，帮帮……我这个可怜人……我想陪着……我的家人……”宋语这句话说完，眼睛大睁身子蓦地开始抽搐了起来。 一旁的心电图滴滴滴的尖叫后最后变成一条直线了。 “霍医生，还抢救吗？”一旁的副手问。 霍医生看着眼前这个明明才四十多岁看起来却跟六十多岁的女子，摘下面罩道，伸手合上她的双眼：“死亡时间，7102年四月五日下午三点十二分……”今天清明节，又添了一条亡魂。 一个星期后，偏僻的小河庄开来一辆越野车，一个身材高大穿着夹克衫的男人捧着一个盒子下来了。问了村里的老者宋和一家的墓地在哪儿后带着铁锹跟盒子就过去了。 眼前杂草丛生的墓碑就是宋和一家的了。萧条的让人无端的鼻酸。 霍天沉默的将杂草拔掉，最后在宋和夫妻俩跟宋文的坟茔之间挖了一个深一米宽五十公分的坑，将装着宋语骨灰的盒子放了进去。 “陪着你的家人，好好安息吧。”霍天鞠躬后走了。 一阵风迎面吹来，吹的他的衣摆翻飞，有什么东西吹进了他的眼里，一揉，眼眶就红了。 他大步离去，身后坟茔周围的杂草摆动着身姿，像是在感谢他的善举。 第二章：新生 宋语再次醒来，疑惑地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当看到床头上自己的名字时，更是惊讶不已。 她不是死了吗？她还清晰的记得她求那个大夫不要救她的。她是被……救活了吗？ 可也不对啊，身体感觉比之前轻盈很多，手，脸上的皮肤感觉也不对。 在浓浓的不解跟担忧之下她看到了镜子里的自己，一个跟她长的完全不像的年轻女人，眼里都是惊慌跟错愕。 这是她吗？ 紧接着一些不属于她的记忆顷刻间全部涌现在她的脑海里，须臾后宋语回到病房前开始消化脑子里的那些信息。 她重生在九零年了，虽然也叫宋语，但不是她本尊。而且，还已婚。 现在这个身份说起来有点尴尬。 名义上她是霍家结婚不到三个月的新媳妇，但其实就是这个家里的免费保姆。 至于原因，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 霍家老爷子霍镇是上过战场的，儿子跟儿媳妇因为实验事故也没了，就跟孙子霍天孙女霍宁相依为命。 两年前腿上的旧伤复发后就退了下来。还在读大学的霍天就想着要找个人照顾霍镇跟霍宁，他马上大学毕业了到时候肯定忙，没时间照顾家人。 于是几经转折就找到了原主。 原主跟霍家还有一些牵丝挂缕的关系，所以来霍家做保姆了。 见到霍天后原主就无法抑制的心动了。但她压抑着自己的内心，一心做好本职工作。 霍天医大毕业后成了中心医院的大夫，短短两年时间就从助理医师成为主治医师，业务精湛，能力好，背景佳，长的又好看，身高一米八多，浓眉大眼，阔面重颐……是大院里公认的最有出息的小伙子。 想找他做成龙快婿的人太多了，怎么轮也轮不到原主这个小保姆的。这一点原主十分的清楚。 但她也很聪明，期间原主各种表现让霍家人对她很好从来不当她是保姆，霍宁把她当姐姐，一口一个宋姐姐的喊着。 原主比霍天小两岁，霍天感激她照顾老爷子跟妹妹，所以对她也像是半个妹妹似的。 原主沉溺于霍天对她的“好”中不能自拔。 三个月前，霍天生日，因为忙没回来，原主亲手包了饺子送到医院，结果看到霍天跟一个漂亮的女孩子举止十分亲密。 原主嫉妒的发狂，她怕夜长梦多，害怕霍天某一天就会把这个女人带回家给老爷子看。 原主一冲动，最后借助老爷子生日那天在酒里加了东西给霍天喝了，最后跟霍天滚在一起了。 被发现后原主假装伤心羞愤，几度的寻死觅活。 而霍老爷子是个思想传统的人，这种事情怎么说都是女孩子吃亏的，再加上他对原主还挺满意，贤惠，能干，还知根知底，孙子要是娶了她也没什么不好的。 在老一辈人的思想里，取个贤惠，能干，知根知底的媳妇就可以了。 面对寻死觅活的原主，霍天无法反驳，他们确实在一起了。这件事情到底是酒后乱性还是有预谋的，霍天心理十分清楚。 因为他是医生。 面对十分坚持的爷爷，霍天一开始是不同意的，但差点把老爷子气的进了医院。霍天只剩下爷爷跟妹妹两个亲人了，最后只能妥协答应了。 于是就这么的，俩人结婚了。 但自从领完证后原主就再也没见过霍天了。 这个事情在大院里也传开了，霍宁也因为这个事情彻底的恨上了原主，是她让他们霍家被人指指点点。 她相信哥哥是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的，一切都是这个小保姆的算计。 在她的眼里，她的哥哥十分优秀，大院里的姑娘哪个不暗恋她哥哥？ 所以哥哥不可能看上原主，更不可能酒后乱来。 霍宁跟霍镇说了自己的推断被霍镇骂了一顿后更委屈了，开始各种挑刺，讽刺，到处宣扬女主是怎么爬上她哥哥的床，在大院里彻底的把女主的名声给搞臭了。 但这些原主都不在乎，只要她是霍太太就行。 可事实并不是这么的简单，面对众人的指指点点，面对霍宁的无端挑事跟谩骂，原主也是心力憔悴。 在加上霍天一直不回家，这让原主内心的煎熬达到了顶峰。 也就是三天前，原主再一次来医院看望霍天，山不来就她她就山。 结果又看到了霍天跟上次那个女孩在一起不知道在说什么，那女孩哭哭啼啼的纠缠着霍天。 原主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冲到脑子里去了，上前什么都不说，揪着那女孩就是一顿暴打。 霍天也没想到原主会突然出现，一个愣神的功夫俩人就扭打在一起了。原主骂那个女孩不要脸，勾引霍天。 那个女孩骂原主才不要脸，妄想飞上枝头当凤凰。 霍天从来没遇到这种场面，拉住这个不行拉住那个也不对，随后吼了一声把两个女人分开后气的就走了。原主跟在后面解释。 霍天根本不想看到原主也不想听她的解释，最后跟原主说让她老老实实的照顾霍镇跟霍宁就行，其他也别奢望，再闹就离婚。大不了不要这个工作他也要离婚。 这句话把原主吓到了。 原主乖乖的离开了医院，只是刚走出医院就碰到之前的那个女孩，一起的还有另一个人。三人说不到几句话又扭打在一次。 原主是农村姑娘，劲儿肯定比那个漂亮女孩大的多，但也架不住两个人打她一个。 最后也不知道怎么的，那漂亮女孩伸手一推，原主重心不稳摔倒了，后脑勺嗑在了石头上晕倒了。那个漂亮女孩见状赶紧白眼一翻倒在地上，同时让另一个人赶紧去找人。 再醒来事情已经过去了三天了，原主就变成宋语了。 宋语正在想事情的时候门被人打开了。她看到一个男人径直朝她走了过来。 霍……霍天…… 宋语吓的立刻就精神了。 霍天看到瞪大眼睛的宋语也愣了下，继而走了过去，只沉默的给她快要空的药瓶换了一瓶。 宋语也没敢说，怕暴露了自己是个冒牌货。 霍天给她换了吊水瓶后就走了。 看着霍天离开的背影，宋语暗道，不怪原主对这个男人一见钟情。霍天有着最少一米八的大高个，长脸，浓眉，狭长的丹凤眼，高挺的鼻梁，薄唇抿着，简单的白大褂都穿出了禁欲系的味道，怪不得原主会对他一见钟情。 这样的男人这样的背景跟职业，连她这个年过四十经历这么多的人，对这男人的第一印象都十分的好，可见这个男人的魅力了。 第三章：找上门 直觉告诉宋语，霍天肯定还会来找自己的。 宋语忐忑的等着霍天再来。 结果没等来霍天，而是等来一个贵妇打扮的中年女人跟一个一看就是刁蛮小姐的女孩。 两人将门推开的声音想让宋语听不到都不行。 宋语住的是个四人房，但房间里也就只有她一个人住。 宋语看着那俩人，一看就不是善茬。 就见那个贵妇径直朝宋语走了过来，“你就是宋语。” 宋语不认识这两人，原主的记忆里也没有这两位。 她点点头。 刚点完头就被那个刁蛮小姐手里的包砸中脑袋，宋语猝不及防，被砸中后只觉得头晕目眩难受的很，心里那个火就别提了。 同时就听那贵妇骂道：“你这个小娼妇，勾引我女儿的意中人就算了还敢动手。你知道不知道我们家是什么身份，是你这种小保姆能惹得起的？我女儿现在还躺在病床昏迷不醒，她要是有个好歹我要你的命。” 宋语一手捂着脑袋抬头看这两个人。 所以这是那个漂亮女生的妈妈？ “看什么看，一个小保姆也敢飞上枝头当凤凰，你有这个命吗？”旁边的那个刁蛮小姐指着宋语的鼻子骂。 宋语一肚子气。上辈子窝窝囊囊的过来，这辈子她坚决不会这么逆来顺受。 “两位大妈，这里是外科的病房，精神科在哪我不知道，你们可以出去问问护士站的护士。” “……”俩人怔愣了下才反应过来宋语是在骂她们神经病。 “好你个贱蹄子，还敢还嘴。”那贵妇一边说一边上前就要扇耳光。 宋语抬手挡住，脸一沉：“这是法治社会，你的身份再高也高不过法律，你再动手我立刻报警了。” 那贵妇一愣，就听宋语又道：“要说勾引，我跟霍天是合法夫妻，你的女儿缠着霍天，她才是你嘴里那个不要脸的贱人。该打的是她。” “阿姨，你跟她说那么干什么，打了再说。”那个刁蛮小姐一边说一边就朝宋语扑了过去。 宋语岂能等着挨打。但因为她是坐在床上的还盖着被子，动作没那么麻溜，被那个刁蛮小姐压在床上一顿乱揍，又一下打到她的头了，只觉得头更晕了。 宋语忍着不适抬脚蹬她。这个时候听到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宋语转念一想放弃了抵抗，立刻高声喊救命，声音凄惨的不行。 “你今天就是喊破了喉咙也没人能救你，不要脸的小贱人敢勾引我姐夫，刚才你不是挺能的吗？”刁蛮小姐一边打一边道。那贵妇在一旁看着。 “住手……”外面传来一阵怒喝。 刁蛮小姐跟贵妇都回头一看，见来人是霍天后都愣了。 贵妇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赶紧走过去解释：“小天啊，阿姨这是……” 霍天看了那贵妇一眼上前一步将还骑在宋语身上的刁蛮小姐一把拽下来。刁蛮小姐被拽的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也不敢说什么，只委屈的看着那个贵妇。 霍天走到宋语的身边，看着她那狼狈的样子半天才问：“没事吧。” 宋语松开护着头部的双手，看着霍天眼神毫无温度的道：“死不了。” 霍天看了她一眼转身看着那贵妇：“何阿姨，这里是医院，不是您家，她也不是您随便想打就打的人。” 被称作何阿姨的贵妇不悦的看着霍天：“小天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女儿被她打的现在还躺在医院里没醒来，作为她的母亲我还不能替我女儿出口气吗？” 霍天沉着脸：“您女儿还没醒是因为她不想醒。” “你这话什么意思？” 霍天不想跟她们纠缠不清，“这事就算了，你们走吧。” “不行。”宋语忽然开口。 三人抬头看她。 宋语看着霍天：“凭什么就算了？我觉得我头很痛，还昏沉沉的，我怀疑刚才那位女士给我打的脑震荡了，我要求医院给我检查然后报警。” 霍天看着宋语，宋语毫不妥协的看着霍天。 虽然原主有错，但霍天这个做法也让宋语对他没什么好感。什么叫这事就算了？白打了？问过她没有？ 就算他不喜欢原主，但原主也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结果这两个女人还跑来打她，打就打了还想一句话就当什么都没发生？ 真当她是泥巴捏的？ “你还挺横，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宋语冷眼看着那贵妇：“我不知道你是谁，我只知道这是法治社会，不管是谁，打人就要负法律责任。你能大过法律？” 一句话把那贵妇问的哑口无言了。 “你说话中气十足哪里像是有脑震荡？”那刁蛮小姐指着宋语道。 话刚说完，就见宋语身子一软倒在床上，立刻气若游丝看着霍天：“霍医生，我真的头晕恶心想吐……” 她喊他霍医生。 霍天看着这么戏剧性的一幕，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该如何反应，那俩人也被宋语这一幕弄的十分错愕。 他看着宋语一眼，最后还是道：“这就安排。” 那刁蛮小姐跟贵妇一听立刻傻眼了，贵妇指着宋语的鼻子：“小天，你看不出她是在演戏吗？” 霍天道：“我是大夫不是警察。病人说头痛我只负责给她检查。”说完高声喊了一声，有护士进来。 “带她去检查下头部，看有没有脑震荡。” “是。”护士走过去扶着宋语去检查了。 “霍天。”何阿姨全名何芳。她指着霍天大声道：“你别跟我在这里装大头蒜，你是不是在护着那个小贱人？她设计陷害你，现在又把我女儿打的昏迷不醒，我教训一下一个痴心妄想的小贱人有什么错儿？” 何芳张嘴闭嘴小贱人喊着，听的霍天眉头紧蹙。 “何阿姨，请你尊重点。” 何芳惊讶的看着霍天，摇头不敢相信的道：“你喜欢上那个小贱人了？呵，看来那小贱人有点手段啊。那我们家真真怎么办？你说啊，我们家真真怎么办？”最后一声是喊出来的。 “……”霍天也不知道怎么说。是，他确实是有些喜欢杨真真的，但自从出了宋语这事后他就跟杨真真说的很清楚了。 三天前事发的时候有人看到了，说是杨真真跟另一个女的一起打的宋语。 宋语的手术是他亲自动的手术，手术虽然成功了，但三天之内醒不来的话，植物人的可能性很大。 第四章：我们离婚吧 昨天他本来想看看她的心口结果就发现她醒了，目前来看情况恢复的还挺好。 而杨真真，身上只不过有一些淤青而已。趟在那占着个床位以为他不知道。 “霍天，你是什么身份，那个小贱人是什么身份，你难道想被人指指点点一辈子吗？你未来还有更高更好的发展，难道真的甘心被这个小保姆给毁了一辈子。”何芳又语重心长的道：“你跟我们家真真才是门当户对啊。” 霍天看着何芳：“何阿姨，这事以后不要说了。”说完转身离开了。 何芳看着那个刁蛮小姐：“何敏，你说霍天刚才那话什么意思？” 何敏是何芳的侄女。 “姑姑，他的意思是他不要我姐啦。” 何芳的一张脸顿时就涨红了，气的。想甩掉她女儿，没门儿。 霍天找到宋语的时候宋语刚检查好。 看到霍天进来，宋语没忍住翻个白眼。 这人就算长的再好看她现在也瞧不上了。 霍天自然看到了她的反应。也没理她，直接问给她检查的医生结果如何。 “确实是脑震荡。”虽然检查报告要明天才出来，但脑震荡的判别还是很简单的。 “医生，那我能不能拿着你们的报告去告打我的人？”宋语问那个医生，直接忽略了霍天。 那医生看着霍天，笑的有些尴尬，他自然也听说了俩人的关系：“这个你可以问霍医生。” “你给我检查的，我就问你。” “你的手术是霍医生给你做的。” 宋语抬头看霍天，忽然想到她上辈子最后一刻也是一个姓霍的医生给她做的手术，那医生还安慰她了呢。 都是姓霍的，差别怎么这么大呢？ 宋语抿唇不说话了。 霍天伸手抓着宋语的胳膊把人拉起来，“谢谢你啊李医生。”说完不由分说的将宋语拽走了。 “你慢点，我头晕。”宋语低吼。 霍天看了她一眼，还是放慢了脚步。 没感情是没感情，但他也不是那种小人。 回到病房，何芳跟何敏早走了。 宋语一把甩开霍天的手，径直走到床前坐下。 他转身关上门拉过一旁的凳子坐下后端详了宋语许久，看的宋语都心虚了，他才道：“我们离婚吧。” 宋语着实怔愣了下，但想到那个贵妇说的话，也对，人家是要跟“名门贵女”双栖双宿的。 想到此宋语对霍天的好感直接负数。 “离婚后你去找那个女人？”宋语冷声问。 霍天眉头一皱：“这跟你没关系。” “呵呵，我是脑震荡不是失忆，要是我没记错，我们现在还是合法夫妻，那就管我的事。” 霍天看着宋语的眼神瞬间就下降了好几个温度。 宋语也不怕，反正霍天能拿捏她的不就是离婚么，她又不是原主，离婚对她来讲不是打击而是解脱。 就听霍天又道：“我们怎么成为夫妻的要我仔细再给你回忆一遍？那晚你在酒里加的什么要我告诉你？” 他眯着眼睛看着宋语，那样子着实让宋语感觉到一丝害怕跟心虚。 “宋语，一个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我跟你说的很清楚，只要你好好的照顾爷爷跟霍宁，霍太太这个身份我可以给你，但是你呢？你做了什么？” 宋语闻言也冷笑一声：“我做什么了？被你的情人差点打死你看不见？被你情人的老娘找到医院打你也看不见？霍天，就算是我算计了你，但我是人……”最后一句宋语声音特别大。 霍天顿了下才道：“那是你自找的。” 宋语气到失声，捞起枕头就砸了过去。 “你滚……” 霍天一把接住坐在那没动。 “你想要什么我都满足你，只要你答应离婚。” “想离婚？”宋语看着霍天。 霍天不说话，只看着她。 “离婚可以，但是我有条件。” “你说。”霍天一副早就猜到的样子。 “你再婚后娶谁都可以，就是那个罪魁祸首不行。” “你说的是杨真真？” “我管你是真真还是假假，就是打我那个。” 霍天看着她不说话。 “怎么？舍不得了？”宋语冷笑一声：“要么答应我这个条件我们在谈其他条件，要么……咱们就这么耗一辈子，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看着这样的宋语，霍天总有种不太真实的感觉。 第五章：尽快离 她先后的差别大的不是一星半点。 霍天回神：“好，我答应你。” 宋语也没想到霍天会答应的这么干脆。当下讽刺的道：“看来你对那位真真假假的小姐也没那么情深义重吗？” “那不管你的事。”霍天怼道。 宋语哼了一声，“我要钱。” 她想南下去找她父母，还不知道能不能找到父母。这些先不说，不管在什么年代，没钱都玩不转，她一个重生的人，对这里的情况也都不了解，没钱在身上太没安全感了。 霍天点头：“可以。” “还要提供一个住处。”她离开霍家没地方住，这个年代还不知道能不能租到房子，她得有个落脚点。 结果就看到霍天脸上闪过的讽刺。 讽刺就讽刺吧，反正她不痛不痒。 “你要跟爷爷说离婚的是你提出来，因为要是我提的话爷爷会很生气，他年纪大了不能生气。 为了补偿，我们家在庆阳路上还有一个小房子，那房子是我姥姥留下来的，按照道理你没资格得到它，只要你答应这些……那处的房子归你。” 霍天虽然有些不齿她的狮子大开口，而且这件事她才是罪魁祸首理应什么都得不到，但他不能提，她提出来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好。”宋语点头，她本意只是想有个零时落脚点，但既然他都这么说了她也不会傻傻的说不要，毕竟原主也确实为此付出了一条命。 算是赔偿原主的了。 “我会一次性给你三千块钱。你拿了钱跟房子后我们之间就一笔勾销。我也希望你答应，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们霍家任何人的眼前，包括工作单位。”霍天的声音透着一股子冰渣的味道，那嫌弃太直白，就跟宋语是什么瘟疫似的。 宋语纵然不是原主，但听到这些话脸上还是有些挂不住。但没办法，既然她顶替了原主的身体，那么原主干的那些蠢事坏事她都得兜着。 霍天站起身，“明天我会准备一个协议，你要是没意见就签了。现在十月份，在等四个月刚好半年，那时候我们就离。” “为什么还要等？”宋语巴不得离开医院就去民政局离婚。 霍天看着她：“这样爷爷才会相信不是我提出来的。” 宋语也学着他露出一个讥笑，“好。”宋语回答的十分干脆不带犹豫。 霍天看她那样无端的就冒出一股火气来。 他压下心头的不爽摔门离去。 看着霍天转身就走的样子宋语松了一口气。 行吧，虽然一醒来就变成了已婚人士没多久可能又要变成离异人士。但是没所谓，她好不容易重生才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里，只想快点找到她父母跟哥哥，要是能跟他们生活在一起那就更好了。现在是九零年十月，距离她上辈子被卖还有半年多，她还有四个月就能离开，应该能赶得回去。 她必须赶在事情没发生之前找到父母。宋语想到此皱眉，她已经重生在别人的身体里， 那她本尊呢？是现在这个身体的灵魂吗？ 越想宋语越迫不及待的想要走。最最重要的是她一定不会让高月琴一家好过的。 宋语想了很多，想着想着睡了过去。 再醒来已经天光大亮。 在医院里修养了三天后确定身体没什么毛病后宋语想离开了。 在这里多耽误一天她回家的脚步就慢一天。 第四天一大早，宋语刚吃好了早饭霍天来了，她的身体检查报告都出来了，没什么大问题，只需要回去静养就可以了。所以他来是让她出院的。 宋语二话不说就把东西收拾好了默默的跟在霍天的身后。至于之前说什么告状，那也就是过过嘴瘾罢了。 霍天开的是单位的车子，军绿色车身跟后来的吉普车差不多。 上了车后俩人谁都没说话，霍天是不想跟她说话，宋语是觉得没什么好说的。 一路沉默，从医院回到大院后快十一点了。 车子停在大院门口，霍天没下车，他目视前方道：“这几个月你就还住在我家，等时间一到你立刻搬走。这是我草拟的协议，这份协议也会随着你签字离婚开始生效。你看看。” 宋语一听道：“能快就尽快。” 宋语脸上的表情看的霍天心口一堵，特么的到底谁更嫌弃谁啊？ 第六章：被骂 宋语翻个白眼动作粗鲁的直接拽过来后仔细看了看，之前霍天答应的条件都清楚的罗列在上面。 “加上不许娶杨真真那一条。”宋语坚持道。这是给原主报仇的必须加。 霍天皱眉看着宋语，“我说不会自然就不会，你还有什么好不相信的。” 宋语哼一声：“男人的嘴骗人的鬼，我更相信白纸黑字。” 霍天被宋语一句话怼的心口疼，最后一把将她手里的协议抽了过来甩在一旁。 宋语不甘示弱的看着他。 霍天看着宋语，忽然发现这女人胆子这几天见长不少。 对峙了几秒钟后他点头。反正他也不打算再跟杨真真有牵扯，一个人家庭怎么样他真的无所谓，但人品得好。 就她装病推卸责任这一点就让他打消再跟她有牵扯的念头了。他讨厌宋语也是因为她的不择手段。 “好，我会加上的，还有什么别的要求最好一次性提出来，机会就这一次。” 这是讽刺宋语呢。 宋语学着他拽拽的模样，一手打开车门一手拎着一个布包迈步下车：“你最好快点，我这人没什么耐性。”说完这些后宋语抬脚往院子里走，连个眼神都没给霍天。 宋语挺直脊背走出了大刀阔斧的感觉。 她没看到车子里的霍天气的脸都黑了，这个女人……还真是敢说，他还巴不得明天就能离婚呢。 霍天气的调转车头离开了。 宋语进了大院后傻眼了。 这里是职务比较高的人住的地方，所以都是独门独院的，建筑构造外观什么的也几乎都一模一样。 她东看看西看看，发现她分辨不出霍家到底是哪一栋了。 宋语努力的想拼命的想，循着记忆往右边走去。 走了两三百米后站在一个路口再一次傻眼，她只能想的起来这么多了，到底是左边这一家还是右边这一家，宋语不知道了。 这可怎么办？ 宋语站在那的时候有不少人路过她身边对她指指点点的，宋语一猜就知道是在说她，拜霍宁所赐，这里的人几乎都知道她是如何陷害霍天成为霍太太的。 “就是这个小保姆，不要脸的还想成为霍老家的孙媳妇……” “人家还就真成了霍家媳妇儿了。” “不要脸呗，人不要脸什么事情干不出来？也就是欺负霍元两口子没了。要是他们两口子还在这种小保姆敢这么大的胆子？以前霍老对这个小保姆好的时候我就反对，这乡下来贱骨头你就不能对他们好，不然就是蹬鼻子上脸忘记自己几斤几两了。” “你小声点，人听到了。” “呵呵，她都有脸做了我还怕她听啊，我就大声，我就大声，怎么地，让她来找我理论啊，我看她可有那个胆子。”那人越说声音越大，路过她身边的时候还啐了一口口水。 宋语什么都没说，这是原主造的孽，她必须得承受着。 左边？右边？ 宋语正纠结呢，又来了两个人，这次是年纪轻的，一看就是保姆帮佣之类的，看到宋语二话不说就啐了一口：“就是这个害人精，害的我们家老太太都在犹豫要不要把我给辞退了，说是要找个年纪大的回来做保姆，就怕我跟她学坏了。” “可不是么，小兰，小芳都被辞退了，就是因为他们的顾主家里有成年的男性……” “害人精……呸，臭不要脸的……”两人在路过宋语身边的时候又呸了一口。 宋语不反驳也不说话，该的。 等那俩人走远，宋语深吸一口气，瞎猫碰死耗子就选左边这家吧。 刚要迈腿又听到一个年轻小姑娘的身影道：“怎么样，被人戳脊梁骨骂的滋味如何？” 宋语扭头，看到从身后走过来一个背着背包的扎着两个羊角辫的姑娘，大概十三四岁的年纪，看着就古灵精怪的。 是霍宁。 霍宁看到宋语不说话，哼笑一声：“你怎么还活着呢？怎么没撞死你呢？省的继续祸害我们家。” 说完霍宁哼了一声朝右边的那一栋院子走了过去。 等看到霍宁开了门宋语才跟了过去。 她刚到霍宁就当着她的面把门给甩上了。 第七章：哥，我替你委屈 看着紧闭的大门，宋语摸了摸口袋，肯定是没钥匙的。 她举手敲门。 “有本事你就自己进来，不然就滚吧。”霍宁在里面道。 院子的围墙也就一米多高，这里是部队大院，哪个贼人敢进来？所以这院子也就是美观用的。 宋语左看右看，不远处有几个石头。 她走过去将石头搬过来放在围墙下，而后垫着石头双手用力一撑脚一抬，吃力的勾上墙头后另一只脚用力的瞪着墙壁，费了不少劲儿才爬上墙头。 院子里的霍宁看到后一副见鬼的样子：“你怎么还……爬墙头？” 宋语一脚里面一脚外面，“我没带钥匙，你又不给我开门，我不这么进来怎么进来？” “宋语，你真是够不要脸的，我要是你我都死几百次了。” “还好我不是你，不然像猫那样有九条命也不够你霍霍的。” “你给我滚下去，我们霍家不欢迎你。”霍宁气的大骂，一边说一边拿起一根晾衣服的竹棍子对着宋语就捅了过去。 宋语身子一闪，一把抓住竹棍：“年纪轻轻的不但嘴巴毒性子还坏，以后谁敢要你。” “你再说一遍？”霍宁气疯了，一个用力将棍子抽回来后对着宋语就是一顿乱拍。宋语骑在墙头不上不下的，只能硬生生的挨了几棍子。 好在霍宁也没往重要部位招呼。 “你才不要脸，嘴巴毒心也毒，要不是你我们家现在会这样吗？你这坏女人，丑女人，你滚啊，我们家不欢迎你。” 纵然知道霍宁骂的是原主，但宋语听了还是很难过。她再一次一把抓住霍宁的棍子道：“之前的事情我很抱歉。我也受到教训了，差点死了。以后……我是说再过一段时间，我会离开的。你别在骂了。” 霍宁怔愣了下，怀疑的看着宋语。她好不容易才成为霍家人会舍得离开？ “我才不相信你的话。” “信不信随你，反正我离开是迟早的。你讨厌我那就别看我也别跟我说话，相安无事度过这几个月以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等时间一到她就可以离开了，不用听到这些人的谩骂也能过她想要的日子，这才是最关键的。 此刻距离围墙不到一米的距离，站在那的霍天看着坐在墙头的宋语。 刚才她爬墙的那一幕一点没差的全部落入他的眼里。 霍宁跟宋语的对话他自然也一字不漏的都听到了。 “呸，大骗子……”霍宁乘着宋语走神的时候手里的棍子猛的一用力往外一推，宋语被推的一个不稳，摇晃了几下后掉了下去。 霍天几乎是条件反射的一个健步冲了上去堪堪扶住掉下来的人。 要不是霍天扶着宋语就得摔个屁股蹲了，怎么地也得疼上一阵子。 宋语自己也是吓得一抖，感觉到身后有人扶住她了后赶紧顺势站了起来，“谢谢啊……” 当她回头看到身后的人后表情瞬间僵住了。 “你怎么回来了？” 霍天面无表情的扫了宋语一眼，那意思是我还需要跟你解释？ 宋语什么都没说，也是。 霍天跟她也没什么好说的，刚才瞬间去扶她不过就是本能反应而已。换成别人他也会这么做。 霍天刚要开门，霍宁从里面打开了门，一看是霍天，脖子一缩扭头就要跑。 结果就感觉自己后脖子被人掐住了。 “哥，哥……疼疼疼……”霍宁求饶。 “我告没告诉过你，不要随便打人？” “她该打。她骗你……” “那是大人的事情，你还是小孩子，好好念书就成了，别插手管大人的事。” “我替你委屈啊，哥，你怎么可以跟这样的女人绑在一起过一辈子啊，哥，我替你委屈……”霍宁说着说着就哭了。这是她哥被逼着跟这个女人领完结婚证后第一次回来。 霍天抿唇不说话。拎着霍宁的脖子将人给提溜进去了。 宋语在旁边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确实……委屈，霍天要长相有长相，要背景有背景，事业也是高大上的，配了个小保姆，确实委屈……这点无法反驳。 霍天将霍宁拎到房间关上门，兄妹俩说了什么宋语不知道，反正就听到里面一开始还有霍宁的哭声，而后就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 第八章：心脏疼 宋语进屋后打量了一下，看了下时间不早了循着记忆去了厨房开始淘米做饭。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冰箱里面有豆腐，大白菜还有一点咸菜。 宋语将东西拿出来后开始做饭。 也不知道这家人什么口味。因为记忆力原主做的饭菜都……比较普通。 但宋语还是按照自己想的做了麻婆豆腐，醋溜大白菜，最后又找到两个鸡蛋跟粉丝，做了一碗鸡蛋粉丝汤。 这些手艺都是她后来那几年到处打工学的。为了生存找高月琴报仇，她在酒店厨房洗碗洗菜，在kfc拖地搞卫生，后来就是园艺了。 酒店帮厨的时候那师傅人蛮好的，看她想学也没藏私，就教她了，她也算有些天赋，做出来的饭菜大师傅们都赞不绝口。 宋语做好了两菜一汤后犹豫了下要不要去敲门。 正犹豫呢，门打开了。 霍天率先走了出来，霍宁跟只鹌鹑鸡似的垂着个脑袋无精打采，看到她的时候还对她翻了个白眼。 “饭做好了，那个……爷爷呢？”她刚上去看了看没看到老人家。虽然喊的不习惯但为了不露出破绽还是得这么喊。 霍天扭头看着霍宁。 “去他战友家蹭饭去了。她不在……家里没人做饭。”霍宁小声的嘀咕着。 宋语点点头，转身去厨房盛了两碗饭：“你们吃吧。” 霍天坐下后看着她。 “我先去收拾下。”宋语说完转身上楼去了。 她以前是住在楼下的客房的。自从跟霍天领证后虽然霍天没回来过但是原主还是将东西都搬到了霍天楼上的正屋以示主权。 是时候把那些不属于那个房间的东西收拾出来了。 宋语上了楼打开门印入眼帘的就是刺眼的红。在看到床上的红被单被套，窗户柜子上贴着的大红喜字，宋语蓦地捂住心口，那里传来一阵阵的钝疼。 “宋语，这些都不该是你的，你也别执着了，放过他也放过你自己吧。”宋语在心里道。 可紧接着的就是胸口更剧烈的疼痛，挖心之痛，这种痛她体会过，上辈子看到父母跟哥哥的坟茔的时候。 这是原主的不甘心啊。 “宋语……”宋语疼的膝盖一软单膝跪地：“你别这样……放过他也……放过你。” 但胸口传来的阵阵剧痛很快就让她说不出来话了，背后出了一层汗。 宋语想说什么根本来不及，双手撑着地板，那疼痛让她什么都无法思考，几秒钟后身子一歪，撞到了一旁的洗脸架子，架子上的搪瓷脸盆翻倒在地发出巨大的声响。 楼下正专心吃饭的兄妹两人都是一愣。 “肯定是在发脾气砸东西。”霍宁一边大口的扒饭一边嘀咕，大概是饿了，她觉得今天的饭菜格外的香。 霍天筷子一顿，扭身看着楼上，等了几秒钟后他还是放下筷子起身上楼。 “哥，你管她干嘛，哎这豆腐我全吃了啊。”霍宁一边说一边将剩下的豆腐全部倒进碗里了。 霍天刚上到转弯的地方就看到他房间的门口露出的半只脚来。 他吓一跳，赶紧一脚跨好几个台阶冲到了房间，就看到宋语捂着胸口倒在地上浑身轻微的抽搐着。 “宋语……”霍天半蹲在地，“你怎么了？” 就见宋语满头大汗，脸色煞白，就连嘴唇都变成了青色，这是…… 再加上她捂着胸口的位置。霍天赶紧将人抱起来放在床上后一边对她进行抢救一边道：“宋语，放轻松，跟着我的口令做，深呼吸，你得呼吸……” 也不知道是霍天的抢救手法起作用了还是他的话安抚到了原主，宋语感觉心脏的疼痛感再慢慢的缓解。 “放轻松……深呼吸，不要紧张……” 刺客在宋语的耳朵里，霍天的声音很好听，像是有魔力一般，宋语感觉自己身体里有一股能量在汇聚，她感觉自己的意识在慢慢模糊，她忽然十分心慌，有种要被挤出这个身体的错觉。 “对不起……”她听到她的声音在说话，但肯本不是她说的。 宋语慌的不行。她就听到自己的声音一个劲儿的说：“对不起……对不起……” 霍天看着眼前这个脸色苍白，神色惊慌但是语气都是满满歉意的人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这跟她醒来之后巧言善辩的样子完全不一样，反倒像没出事之前的样子。 就见那人嘴里说着对不起，说着说着眼睛慢慢的闭上了。 第九章：离婚最快要多久 霍天一慌，伸手一探鼻息，是昏了过去。 霍天摸了摸她的颈动脉，感觉动脉挑动的平率是正常的后这才将被子给她盖上后起身，一抬眼就看到一屋子的红。熟悉中带着他厌恶的陌生。 一言不发扭身下去了。 等到了楼下一看桌上的饭菜。再看霍宁。 “你是猪吗这么能吃？” 霍宁十分无辜的耸肩：“没办法啊，你试着天天去吃食堂。” “我就天天吃食堂，食堂怎么了？” “喂猪的。”霍宁说着起身重新走到餐桌一手撑着桌子看着她哥：“我天天吃家里的当然吃不习惯了。这几天那个女人不在，我跟爷爷都饿瘦了好几斤。”一边说一边捏着自己的脸蛋：“瞧瞧，包子脸都变成锥子脸了。” 霍天翻个白眼，也不想吃了。 “我问你，那个女……我说宋语，她有心脏病？” “没听说啊。刚心脏病发了？怎么没疼死她呢？” 霍宁刚一说完就觉得耳朵一疼，被她哥给揪住了。 “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说话怎么那么难听？跟谁学的你？” 霍宁委屈的只撇嘴。 霍天放开她后一拍桌子命令：“坐下。” 霍宁老实的坐下了。“哥，坐下就坐下，你的语气能不能换一种。你这说话的语气让我感觉我是一条狗。” 霍天一瞪眼就要发火，霍宁妙怂也不贫嘴了，乖乖坐好。 “我问你，宋语到底有没有心脏病？” “反正我没看到她心脏病发过。” “那有没有一些症状，像是捂着胸口，或者……” “哥你这么关心她干嘛？难道你喜欢上她了？”说到这里霍宁猛的一拍桌子：“霍天我告诉你，你要敢喜欢上那个蛇蝎女人我就没你这个哥哥……”说完眼眶还红了。 霍天抬头看她：“瞎嚷嚷什么？要不要我给你去广播站借个喇叭来？” 霍宁倔强的扭头，一抬手擦了下眼睛。 “坐下。”这次声音温柔了一些。 霍宁顿了好几秒才坐下。 “我跟她提离婚了，她同意了。”刚才在房间里霍天没跟她说。想着等离了再说。 但看到妹妹那委屈的样子，霍天还是决定跟她说。“所以以后你也不用为难她。等时间一到我们就再也不用见到她了。” 霍宁闻言沉默了许久才道：“真的吗？” 霍天点点头，“这个你不要跟爷爷说。我怕他生气。” 霍宁不说话了。 霍天起身默默的将桌子收拾了下。他本来打算看看爷爷就走的，但爷爷出门去了。 那就等爷爷回来吧，吃完晚饭再回去。 有一句话霍宁说对了，天天吃食堂真的会让人丧失味觉的。 宋语醒来的时候入目是刺眼的红。 她左看右看心里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她还在，并没有被取代。 想到之前那种要被取代的感觉宋语就觉得手心发凉双腿发软。 她试着坐起来，一手捂着胸口：“宋语……宋语……” 叫了好几声都没反应。 “宋语，我还是想搬下去。”宋语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忽然说了这句话。 这句话刚说完就觉得心口跟被针扎了一下似的，但也就那一下。 宋语放心了。她掀开被子起身，看到柜子上有个皮箱子，搬过一旁的凳子站上去，将衣柜顶部的皮箱子拿下来，而后开始将衣柜里那夹杂在一群男人衣服中间的几件女士衣服收拾出来，最后放在皮箱子里。 紧接着又将柜台上的一瓶搽脸的香，还有梳子等等都放在皮箱子里扣上了。 在看那一床刺眼的红色的被单被套，宋语毫不犹豫的也给换了。红色的被单被套放在一旁等下拿去洗了。 还有窗户上，柜门上的喜字也都给撕了下来，最后看着屋子里，不该属于这里的东西都没有了后这才拎着皮箱子下楼了。 霍天正坐在沙发上看书。听到动静后抬头一看就见宋语拎着一个箱子下来了。 宋语拎着东西走到大厅看着霍天问：“离婚最快要多久？” 霍天面无表情扫了她一眼又扫了地上的箱子一眼：“必须满半年。” “那我能先住到外面吗？” 第十章：不得不多想 霍天皱眉看她，不知道这个女人打的是什么主意。 之前要死要活的耍尽了心思才嫁给她。再醒来后他去看她她眼里一闪而过的陌生他看见了，紧接着他提出离婚她不但没有反对还催促他快一点。这前后的变化是不是太大了？ 大的让他不得不多想。 “我会尽快给我爷爷再找个保姆，等找到合适的人选你就可以选搬出去。这期间你……还是要照顾他们，我会给你工钱。”霍天仔细的看着她，想从她的表情中看出一些变化搞清楚这个女人又在耍什么把戏。 可惜什么都没看出来，只看出这个女人这次是真的想离开，并不是什么欲擒故纵的游戏。 莫名的有些不爽。 “楼上……不属于那个房间的东西我都收拾出来了，这几天我先……住原来的屋子。”宋语道。 对此霍天没有意义。 宋语点点头，拎着皮箱去了之前住的房间。 虽然比上面的小很多，但看着也十分干净。 宋语将东西摆放好了后上去将那一床被套拿到院子里洗漱。 大院里都通自来水了。十月的京城，水已经很凉了。 费了一些力气将被单洗好正在晾晒呢，门外传来动静。 霍镇回来了。 看到宋语霍镇也是明显的一愣。 “您回来了。”宋语率先开口。 霍镇看了她一眼点点头，最后还是没忍住问：“身体怎么样了？” “都好了。”霍镇语气里那难掩的关心还是让宋语莫名的红了眼眶，以前霍镇对原主是真的好。如今…… 都是自己作的得受着。 霍镇点点头回屋了。 看到孙子坐在那，霍镇心头十分不舒服，哎，当时他也是钻进死胡同里了，如今看到孙子这个样子…… 觉得自己亏欠孙子的。孙子结婚后就不会来他也知道他什么意思。 霍天起身：“爷爷……” 霍镇嗯了一声：“回来了，住几天？” 看着爷爷那期待的眼神，霍天到嘴边的话一转，“明天再走。” 霍镇闻言有些开心，但想到孙子为什么不愿意在家里待，他心里又不好受起来。 “小天啊，是爷爷对不起你。” 霍天表情柔和了几分，他站起身：“一家人不说这个，走，好久没陪您下棋了，今天陪你杀几局。” 霍镇是个象棋迷。 一听孙子愿意陪自己下棋，霍镇高兴，他拄着拐棍站起来：“走，不许故意让我啊。” “放心吧，我才不会让您呢。” 爷孙俩一边说一边上了楼。 宋语把被单晒好又把自己要住的那屋子里的被子拿出来晒，之后看着院子里空出来的大片地觉得可惜了。这个时候正好可以种一些青菜萝卜什么的。 反正她也闲不住，不如收拾收拾种点菜吧。不然这些地空着长草太可惜了。 说干就干，宋语翻找了一番还真的从角落里找到一把铁锹跟锄头。 用锄头将杂草都挖掉后捡起来放在一旁。然后用铁锹开始铲，翻地。 说大不大说小也不算小，等宋语将这边的地都翻整出来后是又累又饿。 午饭也没吃呢。 她看了看天色，大概四点多了。得出门买菜了。 将农具放好宋语进屋，没看到霍天走那就是晚上在家吃饭了？ 想到这里宋语去了厨房，循着记忆从橱柜的抽屉里拿了一些钱拿着篮子出门买菜去了。 大院外面一公里不到就有个菜市场。 循着记忆来到了菜市场，花朵了看到活蹦乱跳的鱼后忽然就想吃水煮鱼了。想到水煮鱼肚子更饿了。最后买了条黑鱼，又买了其他的一些菜跟配料。 不过现在很多配料都买不到，宋语就挑选了一些能买到的。 而且这个时候不比后来有到鞥种植技术，不管什么季节都能吃到各种各样的菜。这个时候能买到的也就只有一些当季的蔬菜。 看到摊子上有茭白，藕，红薯，还有辣椒青菜，芹菜等，宋语都买了一些。尤其是看到那红彤彤的辣椒，一看就特别有食欲。想到霍天在家，男的估计都喜欢吃肉，又买了两斤肉。 给他们吃的同时自己也能吃，她现在需要营养。 第十一章：饭还堵不住你的嘴 宋语从不起来霍家人到底吃不吃辣，原主的有些记忆很模糊，不过还是决定买一点回去腌制下，做个辣椒片儿，吃稀饭什么的味道也是极好的，他们不吃她吃啊。 买完菜准备出门的时候看到有卖种子的，宋语买了一些青菜，香菜，生菜的种子，最后拎着一篮子菜回到大院。 路上又碰到不少妇女，对她指指点点的，那声音说大说小也不小的，刚好能被她听见。 宋语只看了那几个人几眼，记住对方长相就行了，其他也没多言语。 等回到家后将利落的将鱼收拾干净，又用筷子的一端将藕的外皮挂掉后洗干净放在一旁，最后将米淘好浸泡会儿。 等的功夫将辣椒用干净的抹布擦干净放在一旁，找到剪刀清洗干净后拿了个大汤碗，将辣椒剪成一小块一小块的，剪好了后再剥了一些大蒜放进去后用一个盘子反过来盖好后开始片鱼。 这些手艺都是她跟饭店里的大师们学的。 水煮鱼说起来复杂，其实会做的话也挺简单。 宋语手脚麻利的将这些处理好后开始烧菜。 先做红烧肉，红烧肉想要做的好得要点功夫，那种肥瘦均匀的五花肉是最好的。这时候的猪肉大部分都还是农户家里养殖的土猪肉，那个香就不用说了。 锅烧热后将肉放进去，肥肉很快就开始冒出油来，香味飘出去多远。 楼下宋语在忙活着，楼上的爷孙俩正杀的难解难分呢。 霍天闻到香味口鼻子耸了耸，掀了掀眼皮子看他爷，老人家一脸严肃的看着棋盘，这一步他想了快五分钟了。 霍天也不催，一边想事情一边等着他爷。 终于，老人家走了一步棋，霍天很快就有对策，紧着着也走了一步：“飞马……” 霍镇一看，赶紧将自己仅有的一个炮挪开思量着往哪里放。 霍天笑了笑：“爷爷，要不您就认输吧，我们还能再来一局。” “美的你，宁可站着死绝不跪着活……” “得得得，那您在想想……” 等这一局棋下完霍宁都放学了。 一回到家就问到厨房里传来让人流口水的味道。 她想到什么本来高兴着的脸一沉，将书包往沙发上一丢，双手环胸走到厨房门口靠着门框，一只脚靠着另一只脚，痞气十足。 宋语没发现，俨然有序的忙着自己的事情。 这会儿正在做红烧肉，满屋子都是肉香。 霍宁不自觉的吞咽了下口水，等吃完了再教训她吧。 快六点的时候，宋语厨房里的事情已经全部忙好了。 “吃饭了。”她将四个菜全部端到桌子上后喊了一声。 “爷爷，饭好了。”霍天道。 老爷子不做声，继续执着的在那皱眉思考着。 霍天肚子早饿了但也不好催促。又等了会儿老爷子知道自己败定了，这才将手里的棋子一丢：“说不让你还真不让啊？” “那可不……” 霍镇气的扭身下楼。 霍天赶紧扶着他的手，就怕老爷子气的脚下不稳。 回到一楼后就见桌子上已经盛了三碗白米饭在那了。 霍宁看着桌上的饭菜脸一沉：“宋语，宋语你给我出来。” 宋语从房间出来了，看着霍宁问：“怎么了？” “你什么意思？”霍宁指着那一份水煮鱼道。 宋语不解的看着她，又看了看其他人。 “你明知道我爷爷喜欢吃辣但身体不好又不能吃，你还故意做这个……你存的什么心呐？” 宋语一听连忙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忘记了，我这就拿走。” 霍镇看不到就算了，看到了哪里舍得，再加上吃了很多天的食堂他也是很不习惯的。 “放着放着，偶尔吃一次没什么的，你们吃，我少吃点。” 宋语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最后还是放下了。 一家之主都发言了，霍宁翻个白眼坐下了，其实她也爱吃，就是想在霍天面前找茬为难宋语，算是给她哥哥出气了。 宋语等他们入座后转身离开了。 “都吃饭了你上哪儿去？”霍宁问。 “你们先吃吧。”宋语想的是既然要离开，那就减少接触，对大家都好。 霍镇看着霍天兄妹俩，他以为是孙子不想看到宋语。 “她不吃最好。本来就是个保姆，就没资格跟我们一个桌子吃饭，都是爷爷惯得。” “饭还堵不住你的嘴？”霍天瞪她。 第十二章：被推下楼 兄妹俩的对话宋语自然是一字不落的听到了，她自嘲的扯了下嘴角后回到屋子里把门关上了。 而后坐下来开始想事情。 她将上辈子的一些她记得的，或者是老光棍赵全告诉她的，或者是后来她听说的都一一记下来了。 90年，父母应该还在南方打工。 他们是九一年出的事情，那年她刚上高三，哥哥已经上大一了。 父母应该是九一年的上半年出的事情，端午节前后。她隐约记得宋山离开了一段时间，回来后跟高月琴说话就开始背着她了。 宋语不自觉的在本子上写下高月琴三个字，然后在那个名字上x了好几下。 最后一下力度穿透纸张把纸都才戳破了。 唯一可惜的是她不记得哥哥学校里的电话，要是能跟哥哥联系上就好了。 最迟明年二月，等她跟霍天离婚回复自由身后她要做的就是拿着这些钱离开京城，先去小河庄找哥哥宋文。 到时候再去找父母，然后帮着父母躲过那一劫。 外屋客厅里，三人吃的都很欢。 其实霍家人都爱吃辣，但都不太敢吃，尤其是霍镇，尤其爱吃，但因为年纪大了很少吃辣。 这个他记得自己跟宋语说过。 霍天一边吃一边大脑飞快的转动着。 一切看似有迹可循却又找不到合理的解释。 当霍镇吃完了第二碗饭还要添的时候被霍天制止了。 “爷爷，太晚了吃多了不好，您的胃会有负担的。” 霍镇看了孙子一眼，“那我不吃饭了，我吃点菜。” “爷爷……”霍天有些哭笑不得：“咱明天再吃行不行？晚上吃的太多不好，尤其这鱼还挺辣的。” 霍镇也知道孙子这是为自己好。 最后不得不放下筷子。只是那一脸可惜的样子让人忍俊不禁。 贪吃的后果就是后半夜霍镇被胃疼给疼醒了。 霍天十分敏锐的听到了爷爷的呻吟声，赶紧起来过去看看。这才知道爷爷胃疼。 楼上这么一折腾楼下的宋语也醒了。赶紧上去看情况。 霍宁一看到宋语上来后二话不说就推了她一下，宋语没想到会忽然被推，脚下一个不稳被霍宁推的直接从楼梯滚了下去摔在拐角的地方。 霍宁也吓了一跳，她只是想推她一下没想把她推下楼的。 霍天听到动静出来一看就看到小妹有些惊慌的神情跟摔倒在那正要爬起来的宋语。霍天眉头顿时就柠了起来，瞪了霍柠一眼赶紧走过去将宋语扶了起来。 “你没事吧？” 宋语表情有些难受的摇摇头，“爷爷怎么样？” “吃了药好了很多。” “对不起啊。”宋语满脸歉意的看着霍天：“我……我最近好像忘了很多事情……” 霍天看着她，似乎在辨别她话的真伪。 两人对视着，霍天看着她清澈的眼神，总觉得哪里不对经儿。须臾后道:“你下去休息吧。” 宋语犹豫了下点点头，一抬脚才发现脚有点疼。估计刚才滚下来给扭着了。 “你脚没事吧？我那有药。” “没事。” 宋语说完扶着栏杆一步一步往下走了。 霍天看着宋语的背影，看着她吃瘪，他心里并没有觉得高兴，反倒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又看了她一眼，这才扭身上楼，瞪着站在那的霍宁。 霍宁本来是有歉意的，但因为宋语她又要挨她哥一顿熊，顿时又把宋语给恨上了。 “你……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骄横无礼了？” “……我……” “别再说为我出气……”霍天气的单手叉腰：“敢情我白天的话都白说了是吧，这不是你无辜推人的理由。” 霍宁委屈的不行，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霍天见状有些无奈，“霍宁，我知道你是为哥哥好，可我不想看到你因为我的事情变成一个娇蛮无理的人。。你是女孩子，女孩子要有女孩子的样子，我跟她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的，你现在的身份是学生，你的任务就是专心学习，知道吗？” 霍宁噘嘴不说话。 “有些习惯一旦养成就很难改，比如你到处跟人说她的坏话。你说了心里是舒服了，她出门也确实丢脸了，可你想过没，等以后你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人家说老霍家的那闺女，喜欢嚼舌根子，搬弄是非等等，你爱听这样的评价吗？我也不想你被人这样评论，明白吗？” 霍宁抬头看着霍天，她根本没想过这些，只一心想羞辱宋语来为哥哥出气。 第十三章：怀疑 霍天叹口气，抬手摸了摸妹妹的小脑袋，继而拍了拍她的后背：“我跟她已经说好会离婚，以后……不要做这些。再让我看到，小心我收拾你。” 霍天虽然对宋语没什么感情，但也不会故意去为难他。以前他不在家，无法阻止霍宁到处说她坏话。所以事情才会闹的沸沸扬扬。 现在他会偶尔回来，也会约束霍宁。还要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半年。既然她答应了，那大家就好聚好散。 霍宁抱着她哥鼻音很重的嗯了一声。 霍天松开她：“时间不早了，你明天还要上学，快去休息吧。” 把霍宁哄走了后霍天又进去看了下霍镇，老爷子这会儿也睡着了。 他将灯关了后回到房间，看着又恢复如初的房间，也躺下了，只是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也不知道想什么。 宋语醒来的时候才五点多一点，她已经习惯了这样早起的日子了。 穿衣起床后淘米煮稀饭。 稀饭是在煤炉子上煮的。 她先将煤炉子下面的风口盖子拿掉，接着换了个新的煤球，而后将一个铝制的锅放在煤炉子上将淘干净的米下锅，加上水盖上盖子就成了。 而后将昨天买的茭白洗干净放着，早上就炒个茭白，一个藕，在煮个鸡蛋给霍宁。 那小姑娘嘴巴是讨厌了点，但是换位思考，她也会这么做。 宋语做完这些去了院子里，昨天开垦的一拢菜地还要在规整规整，将大块的土敲碎，在隔出三块地，一块种青菜，一块种香菜，还有一块种萝卜。 十月的早上虽然有些凉，但一干活还是很快就出汗了。 宋语一点也不觉得累，反倒觉得很充实，她很感激老天爷给她重生一次的机会。所以格外的珍惜。 等土翻整好了后，宋语回屋拎了一桶水来，将面上泼湿了后拿出昨天买的种子均匀的洒在上面，再用一层薄薄的细土覆盖上。 做完这些回了厨房看了下，稀饭还没好，她又找出工具，将院子里乱七八糟的花盆搬到一块后开始修枝。 她最后一份工作干的就是园艺，对于这些花花草草的修枝打理还是在行的。 霍天站在二楼的窗户那看着院子里正在修枝的人。 从她翻地播种的时候他就站在上面看了。如今在看她手脚利索的修枝…… 霍天的眉头就没松开过。 以前的宋语虽然也勤快，但绝对没有这么勤快，而且她也不会照顾花儿。是她亲口说的。 可如今这些要怎么解释？ 宋语浑然不觉自己被人看了很久，将几盆绿植修枝又将一旁的爬墙蔷薇也处理了下后这才回去开始扫地擦桌子。 六点半，霍宁起来了。 看到正在那忙活的宋语她本想发火的，但想到昨晚在哥哥说的那些话，霍宁忍着没说，但是白眼还是一个劲儿的翻着。 宋语也不跟她一个孩子计较。 这会儿稀饭已经煮的很浓稠了，她将里面的一个水煮蛋捞了起来冲洗放在一旁开始炒菜。 等菜好了霍宁也洗漱完毕了。 宋语已经盛了一碗粥放在那晾着了，旁边还有一个水煮蛋。 霍宁要去上学，所以先吃，她看到这些后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别以为这么做我就对你改观。” “随你高兴。”宋语无所谓的道。 她一边吃着粥看着在厨房里做忙活的女人皱着眉，这种一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真是……憋屈。 而且，以前这个女人做饭味道也还可以，但绝对没现在这么好吃。 现在还学会忍了，自从关系闹僵了后她说一句她就要顶一句，两人经常拌嘴。 可昨天她又是骂又是打还不小心把她推下楼她都没有发火也没有跟她对骂。 转性子了？ 肯定是憋着什么坏呢。 宋语才不管霍宁在想什么呢，将小麦粉里放了个鸡蛋再加水搅和而后揉成面团发酵。 “我要吃饼……”霍宁喊了一声。 “好，等会儿。” 宋语见状只好先揪下一块面团后做个饼，面饼两面很快就考的金黄。 宋语将火关掉后那个盘子将饼端出来给她：“来得及吃吗？来不就路上吃吧。” 霍宁看了下时间，快七点了，还真有点来不及。 “我路上吃。” 宋语放下盘子找了张报纸，将饼包上递给了霍宁。 霍宁接过，用打量的眼神又看了她一眼后这才背着书包上学去了。 第十四章：屋漏偏逢连夜雨 七点整，霍天下楼了。 “你是先吃饭还是等爷爷？”宋语问。 “先吃。” 宋语点头，又去厨房摊了两个饼后端上一碗稀饭摆在他面前转身就离开了。 霍天看着饼再看宋语，什么都没说低头就吃。 不一会儿霍镇也下来了。 宋语瞧见后赶紧上前扶着老人家：“昨天不好意思，我忘记您不能吃辣了。” 霍镇看了她一眼，“是我贪吃了。” 霍镇去洗漱了。等霍镇出来后桌上也放了一个煎饼，一碗稀饭。 霍镇看着这摆放也有点疑惑。 以前的宋语虽然也很勤快，但因为打小养成的一些不好的习惯一时半会儿的也改不掉。 比如装盘子或者盛稀饭，碗口周围多少都会有菜汁米粒什么的，她从来不会擦的。 可眼前，不管是菜盘子还是自己的碗，周围都干干净净的，不但如此，以前家里不用的那些筷架跟味碟也都摆出来了。筷子跟勺子搁在筷架上，味碟虽然空着但旁边有放醋。 这么细致的活儿让霍镇不由的看了孙子一眼。 两人对视了几秒后霍天道：“爷爷，我先去上班了，这几天要是下班早的话我就早点回来。” 闻言霍镇喜出望外：“那好那好，你得经常回来，不管管你妹妹这姑娘要学坏了。” 霍天一边说一边起身：“我先走了，回头我教育她。' “你开车慢点。” “知道了。”霍天起身离开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厨房，厨房里一点动静都没有。 以前他要离开的时候宋语都会一直把他送到门口的。 霍天扭头大步流星的往外走，路过院子看到那些花花草草的时候停足看了好几眼，又看了眼旁边的菜地。 刚翻的土，空气中还有一股泥土的味道。 他本来是不打算回答的，但这个宋语身上奇怪的地方太多了，他要搞清楚她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在一个人身上吃一次亏已经够了，他绝不允许自己在她身上再吃一次亏。不弄明白她到底想干什么，这个婚还不能贸然的离。万一她拿了钱又缠着他跟家人…… 霍天一边想一边出门上车走了。 等霍天走了后霍镇才喊：“小宋……” 宋语应了一声出来了。 “坐下吃吧。” 宋语犹豫了下也没再矫情了，回厨房盛了碗稀饭出来吃着。 两人都沉默的吃着谁也没说话。 霍镇看了她几次，发现这孩子比以前安静很多后心里一时间也是五味杂陈，大概是经历过这么一次懂了一些道理不在钻牛角尖了吧。 霍镇也没多说，吃好后起身：“我去找老王他们……” “要我送您去哪？” “不用了，没多少路。” 宋语也没在坚持。 等霍镇也走了后宋语匆匆的吃了点后将厨房收拾干净，这才腾出时间来整理原主的箱子。 等收拾箱子归纳衣服的时候才发现里面有信。 宋语犹豫了下还是打开了，结果一打开后看完最后一封信的时候脑子嗡的一声大了。 最后一封信是原主的哥哥写来的，说他刚结婚，跟他嫂子打算来京城找活儿干。准备一个月后动身，还说既然她跟霍天领证了那就是霍家的媳妇儿了，应该能找找关系给他跟他媳妇儿谋划一份好工作。 宋语看了下落款时间，到今天刚好一个月，也就是说，原主的哥哥跟嫂子就这两天就要来京城？ 宋语赶紧看了下信封，原主老家是北边的，距离京城也不远，说不定明天就会到。 正想着呢，家里的电话响了。 宋语放下信接了起来。 一接起来那头就传来一个粗狂男人的声音。 “歪，是我妹子宋语不？” 宋语心里一阵发苦，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是我。”宋语学不来那边的话，只能用普通话道。 “妹儿，俺跟你大嫂等会儿晚上的火车，俺们大概明儿后半晌儿到，你来接俺们。” 宋语一手扶额，现在这种情况原主的哥哥嫂嫂再来那还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第十五章：原主哥嫂来了 但也不能把人赶走。既然她占用了原主的身子就有义务跟责任照顾她的家人。 “好，你们穿什么衣服？” “俺啊，俺穿的是中山装，俺结婚就穿的这个，你嫂子说第一次去京城，俺们得捯饬的好看点儿，不能给妹子丢人……” “你快点，长途很贵的。”那边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好咧好咧，俺不跟你说咧，你记得来接俺。”说完电话就挂断了。 原主的哥哥叫宋刚，至于嫂子叫什么她不记得了。 宋语搁下电话坐下来，这可怎么办呢？是实话实说呢还是撒谎掩盖过去？ 这一天宋语就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了。 霍天准时下班回来的，霍宁已经放学了，在自己屋做作业。 霍天将外套脱下挂在架子上后上楼了。 只是他刚上去没一会儿，宋语也跟着上去了。 站在门口没进去，而是伸手敲门。 霍天从阳台那边回身一看是宋语站在那，一副他不允许她就不会进来的样子。 “什么事？” 宋语真的是难以启齿，但这个事情她一个人是真的没办法完成。既然他们还没离婚，那宋刚名义上还是他的大舅哥。 “我知道不该麻烦你的，但是……宋刚要来京城。” “宋刚？谁？” “我……哥，他知道我们的事情，所以……”宋语说的脸红的都能滴出血来了。 霍天看着她，“所以呢？” “他跟他媳妇儿来京城想找工作……我……” “想让我帮他们找工作？”霍天不带感情的问。 “不不不……”宋语还没无耻到这个地步，“我的意思是……我哥可能要住一两天或者几天的，我……我会跟他说清楚的。然后会带他们走的。” 霍天看着宋语：“你怎么跟他们说清楚？说我们要离婚？” 宋语哑火了。 “离婚这个事情暂时不要跟别人说，我怕爷爷知道了到时候受不了。”霍天道。 宋语看着他：“那……怎么办？” “那就先让他们住一晚上吧。”霍天道。 “谢谢，谢谢……”宋语一边说一边鞠躬，而后转身离开，连个眼神都没给霍天。 霍天看着那人毫不犹豫的背影越发的想不通了。 按照她的性格，她完全可以以离婚为借口来要挟他给她哥嫂找工作的。这么好的机会错过了可就不会再有了。 霍天越想越看不清宋语了，且看她还要干什么吧。 第二天下午，宋语吃过午饭就去了火车站，火车站距离这里还挺远的，宋语问人后倒了两趟车才到地方。 这个点火车站人不多，宋语拿出一个牌子。牌子上写着宋刚的名字。 她脑子里对宋刚的印象十分模糊，就怕等下认不出来错过了让宋刚怀疑，所以写了个牌子让宋刚发现她。他要是问起来就说怕人多看岔眼了。 打定好注意后宋语就举着牌子站在出站口。 宋刚说的后晌午也就是下午的意思，但具体下午几点，他没说。 花朵一直从两点等到快四点。等的心慌慌的，也不知道是错过了宋刚还是他还没到。 这会儿正好有一大波人从站里面出来，宋语睁大眼睛一个个的看，结果发现穿中山装的人太多了。她根本认不出来。 正着急呢，老远就听到有人喊“妹儿……” 宋语寻声看去，就见一个身材壮硕的男人挑着担子，扁担两头都挂着蛇皮袋，也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看起来还挺沉的，那扁担被压的两头都弯下去了。 宋语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犹犹豫豫的喊了一声：“哥……” 果然，那头的两个人兴奋的不行，一路朝她过来了。 看来是他们没错了。 宋语逼着自己装的很开心的迎接了上去。 宋刚看到妹妹十分开心，自从妹妹来京城后已经三年多没回家了。他结婚妹妹也没回去。 “妹儿啊，俺给你介绍下，这是你嫂子，叫林红，这就是俺妹子，宋语……俺们结婚咱妈给你的那个金镯子就是俺妹子送的。”宋刚说完嘿嘿乐，“妹子，好多年不见，你变的比以前还漂亮咧，看着就像是城里人咧。” “哥，嫂子……”宋语喊了他们俩一声后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先带你们回去吧。” “好好好，走走走。” 宋刚挑着担子就走。宋语接过林红手里的一个包裹挎着。 宋语带着他们到了公交站等车。 第十六章：到底谁故意找茬 “不是说妹夫家里很有钱么，怎么也不开个车子来接我们。”林红忽然道。 宋语脚步一顿，扭头看着这个嫂子，一头长发，齐刘海，柳叶眉，小巧的鼻子细长的眼，这面相一看，说好听点叫精明，说不好听，那就是尖酸刻薄了。 “家里的车也就老爷子有资格用，其他人不能随便用。”宋语蛋淡淡的道。 林红撇撇嘴不说话了。 等车的功夫林红将宋语仔仔细细的打量了好几遍。 这个未曾谋面的小姑子听说很厉害，每年都能给宋家汇上千块钱。最后还从一个乡下丫头成了城里人。嫁给了老霍家。 霍家在他们那旮沓那是有名名门望族，他们那旮沓也就出霍镇这么一个大官，能不知道么。她这小姑子居然成了大官家的孙媳妇，真有有本事啊。 要不是这个宋语，她当初也不会嫁给宋刚。 她是出门闯荡过的人，自认为眼界比村里那些人开阔很多，也会打扮，所以到了结婚的年纪，村里来提亲的不少。 挑来挑去最后挑了宋刚，就是因为媒婆说她有个妹子在京城大官家里干活。 宋语敏锐的察觉到林红在打量她，但是她假装没发现，等公交车来了后宋语帮着宋刚将东西搬上车。 这个点好多孩子都放学了，看到那蛇皮袋一个个的都往后躲，一副嫌弃的样子。 宋刚看到后面上有些尴尬，想笑又笑不出来。只能着急的看着宋语。 宋语给了宋刚一个安抚的眼神后去买票。售票员是个打扮的十分时髦大概二十出头的姑娘。 她看了宋语一眼后问：“到哪儿？” “底站……” “一人五毛。” 宋语买了三个人的票后拎着东西往后走，后面还有座位。 结果那售票员看了一眼他们的东西后道：“你们的东西太多了，要再买一张票。” 宋语看了那售货员一眼，她不知道是不是有这么个规矩，但还是多买了一张票。 “那你撕一张票给我。” 售票员翻个白眼撕了一张票给她。 宋语让宋刚跟宋红去后面坐着。 宋刚拉着林红就过去，屁股刚要落座就听那售票员道：“你们不能坐？” 宋刚吓的立刻就站起来了，他也没坐过这个什么公交车啊。 “对不起啊对不起啊。” 宋语对宋刚本来也没什么感情，但看到这一幕心里还是很不舒服，她走过去问：“座位不就是给人坐的吗？他们为什么不能坐？” 那售票员本来以为宋语是个好欺负的，让她多买一张票她还就老老实实的买了。 “我是售票员，我说不能坐就不能坐。”说完翻个白眼：“穿的在好也是乡巴佬。” 宋刚跟林红脸顿时就涨红了，臊的 。 宋语再好的脾气跟涵养也忍不住了，她冷着脸看着那售票员：“是吗？按照你的意思是乡下人不能坐你们公交车的座位？” 售票员哼了一声算是默认了。 就听宋语又道：“既然有这条规定还麻烦你们用纸把这条规定写出来贴在车上，这样我们乡下人看到后就知道了。你不写谁知道？” “我这不是告诉你了吗？”售票员翻个白眼道。 “你空口白牙，说我东西多要再买一张票我也买了，现在又说乡下人不能坐……你能拿出你们的规定吗？要盖章的那种。” 售票员不耐烦的看着宋语：“你故意找事是吧？” “到底谁故意找事？”宋语仗着身高比那售票员高，上前一步眉眼一冷不自觉的就带着一股不好惹的架势：“既然你这么说，今天我还就找事了，我要去公交公司问问，是不是有规定带的东西多要多买票，乡下人上车不许坐座位。” 售票员被她这么一说有些心虚了。 “算了算了，给你们坐吧。” “我们现在还不坐了，这事不闹清楚我们没完。”宋语态度十分强势。 宋刚在旁边拽了拽宋语的胳膊，意思是算了算了。 林红瞪了宋刚一眼，宋刚不敢说话了。 第十七章：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这时候正好到下一站，那司机将车子停下后走了过来。 “小姑娘，抱歉抱歉，刚才的事情我都听到了。这事是我们售票员的错，我们公司没这个规定，乡下人怎么了，新中国都是各个阶层的劳苦大众一起创造的，谁都有资格坐。”说完狠狠的瞪了那售票员一眼：“她才参加工作，不太懂，抱歉，十分抱歉，我让她给你道歉。” 售票员一听不干了，鼓着脸倔强的不说话。 宋语见有人出来给台阶下也就顺着台阶下来了。她看了那售货员一眼到：“算了，我何必跟个小孩子一般见识。” 那售货员要反驳被司机瞪了一眼：“不想干我回头就跟公司说。” 那售货员这才不说了。但眼神还是一个劲儿的冲宋语翻白眼。宋语真不跟她一般见识。上辈子看人脸色看的太多了，这点在她看来就是小儿科。 司机又跟宋刚他们道歉后这才走到驾驶座开车走了。 周围不少学生都看到了这一幕，朝宋语投来异样的眼光。 宋语比之前站的还笔挺，是，他们是乡下人，但他们靠的是自己的双手获取劳动，并不觉得比别人低人一等。 一直坐到底站后三人下车，那司机再一次表示了歉意。 宋语点点头带着他们走了。到这里还要转一趟车。 等他们到了大院的时候天都黑了，门卫见俩陌生人还询问了一番。 宋语略作说明后领着俩人往里走。 宋刚左看看又看看，看的只缩脖子，看着那路灯道：“妈呀，这得多费电啊，就这么点着啊？” “嗯。”宋语不打算多说。 宋刚这么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让林红觉得有些丢脸，她瞪了宋刚一眼：“这里是京城，你以为你们家啊，一到天黑就让人睡觉，煤油灯都不舍得。” 宋刚被熊也不生气，傻呵呵的解释：“俺娘省下来的钱以后不还是俺们的么。” 林红看了宋语一眼见她一点都没有要说什么的意思，这才闭嘴。 快走到霍家的时候，远远的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朝他们走了过来。 宋语心里一突，看到霍天后站在那没动了。 宋刚跟林红对视一眼，差不多也猜到这个人是谁了。 宋刚赶紧将肩膀上的担子放下来，有些局促的看着越来越近的霍天。 林红在看到霍天的样貌的时候不动声色的撇了宋语一眼，怪不得这个小姑子看不上家里介绍的，有这么一位天之骄子摆在眼前，换成谁也看不上家里的那些土鳖。 霍天走到宋语面前站定后看着她。 宋语愣了下才开始介绍：“那个，哥，这个就是霍天，这是我哥宋刚，这是嫂子林红。” 霍天点点头，谁也没喊：“走吧。”态度说不上多好但对宋语来讲不差了，她昨天跟他说的时候都以为他不会答应的。 “哎，走走走……”宋刚挑着担子跟上。 林红倒是看出点什么来，她快步走到宋语身边小声问：“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宋语看了她一眼，皮笑肉不笑：“他就是这么严肃的人。” 林红撇撇嘴不以为意。 看来这个小姑子的日子也并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光鲜亮丽。 得到这个答案后林红居然觉得有点高兴。 本来就是，一个人凭什么独占那么多好事？ 霍天一路都没说话，将人领进霍家大院后道:“都饿了吧，我买了一些饭菜回来。” 宋语感激的看着他。但霍天则是面无表情的扭过头。 霍镇得知是宋语的哥嫂，老头还是有些高兴的，多少也是沾亲带故的关系，只是霍宁，脸色很臭。 这不是都要离婚了吗？怎么还把穷亲戚往回领？脸皮真厚。 第十八章：甩脸子 宋语看到桌上的饭菜再一次感激的看了霍天一眼。 “爷爷，这是我大哥宋刚，我嫂子林红。” 宋刚跟林红赶紧跟霍镇问好，这是他们大小就听到的传奇人物，这会儿一见老头看着乐呵呵的，一点也没有传说中那么恐怖。 霍镇连连点头：“老家都还好吧？” “托您的福好着呢。”宋刚道。说着表情一变，“对咧，村里人听说俺要来京城，还要来见您，您本家的侄子俺喊老叔的让俺给你捎了些东西。”说着就去翻自己的蛇皮袋，将一些半旧的衣服拽出来后拿出一个塑料壶，里面装着透明的液体。 “这是他们让俺给您带的老曲，说是您最爱喝的。”宋刚腼腆的将塑料壶递过去。 五斤装的塑料壶，满满一壶的当地高粱老曲。 “好好好，就馋这一口，上次回去还是十年前，这辈子可能都回不去咯。”老人家一边说一边接过宋刚手里的酒壶，迫不及待的打开后深深的闻了一口。 看着那酒壶一副怀念的样子，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眶还有点湿润了。 “好了，等下再聊，先去洗手吃饭吧。”霍天打断了霍镇的思绪道。 霍镇回神，点头：“刚子，去洗手，来陪我喝两杯。” “好咧。”宋刚答的十分干脆。 宋语带着她哥跟嫂子去洗手了。 霍宁脸上的不欢迎十分明显，霍天瞧了霍宁一眼低声道：“你能不能收敛一点，你这样看起来很没有家教。” “一家子都不要脸的，我看就是来打秋风的。”霍宁的嘴是真的改不了。霍天脸一板：“你知道你这个样子像什么吗？” 霍宁看着她哥，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像个泼妇，还是嘴碎小心眼的那种。” 霍宁大怒。 “我要是再发现你这个样子我就把你送到女子高中去。” 那里的教育是出了名的严格。 霍宁嘟嘴：“你就知道帮她？” “我这是在帮你，我不希望我的妹妹变成一个尖酸刻薄的人。你没发现你跟你讨厌的人越来越像了吗？” 霍宁脸色一变不说话了。 不得不承认，以前没人的时候她跟宋语私底下就喜欢对别人评头论足，有些话还是跟宋语学的。 宋语带着两人回到客厅众人落座。 霍天不喝酒，所以霍镇经常是一个人独饮。如今好不容易碰到宋刚，两人喝的十分尽兴。 宋刚一喝酒嗓门就大，连说带比划的虽然把霍镇说的十分高兴，但霍宁很不喜欢，想说但又怕她哥哥说她，只憋的难受的不行，简单吃了一点阁下筷子上楼去了，把门摔的震天响。 林红看了眼楼上又看了看宋语，那眼里的幸灾乐祸十分的明显。 宋语没发现，但霍天倒是发现了。 霍镇跟宋刚两人一边吃一边喝，饭菜都凉了。 宋语中途还给热了一遍。 宋刚能说什么？无非是村里的那些事，什么谁家的牛生了牛犊子那家人当祖宗似的伺候着。长大后卖了一千多块，可把那一家人高兴坏了。谁家的猪一窝生了12个，还有那谁谁谁家的闺女生了个双胞胎，谁谁谁已经故去了等等等。 霍天对那些家长里短没兴趣，但见爷爷听的十分有味道也不好打断。 老人家思念故乡，对他来说，京城是第二故乡，老家才是他的根，是他永远想念的梦。 也是基于这一点霍天才愿意让宋刚来住一晚上的。老爷子太想听到乡音，想知道跟他儿时的玩伴如今的老伙计们还剩下几个。 那边聊的高兴，这边宋语却发愁了。 霍家客房就楼下一间。 楼上虽然有四个房间，但一个是老爷子的，一个是霍天的，一个是霍天故去的父母的，如今那房间还保留着着，最后一个是霍宁的。 那今晚要怎么睡？ 算了，让哥嫂睡她的房间吧，她就在沙发声凑活一夜。 打定主意后宋语先将一些空盘子空碗收拾了去厨房清洗。林红也跟着过去帮忙。 姑嫂俩都没说话，等快洗好的时候林红问：“小语，你跟姑爷是不是吵架了啊？” 第十九章：挑唆 宋语看着她没说话。 “也难怪，人家是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我在家的时候就听妈跟我夸，说咱们家宋语多能干多能干，找了个姑爷多了不起多了不起的，如今一看……”林红后面的话没说，只看着宋语。 她不说宋语也不接话。 “如今看来，你的日子过的也一般吧。妈还说他们家都顾保姆干活，你不用干活，可我刚才这么一观察，霍家没保姆，倒是你干的这些活儿干的挺顺手的。” 虽然没直接说但话里话外的嘲讽宋语能听不出来？ “嫂子你是来嘲笑我的吗？”宋语直接问。 林红也没想到宋语回这么直接的说，闹了个大红脸后道：“哪里啊，嫂子这是替你鸣不平呢，你不是他们家的儿媳妇吗？又不是老妈子。其实自古以来，这大户人家的媳妇儿都不好做。” “嫂子你怕不是看错了，霍家对我很好，霍天对我也很好。只不过他不善于表达。至于家务活，我在家也没事，还养着一个保姆干啥，我以前就是干这些的。” “妹子你当嫂子没长眼睛啊，你看你那小姑子，拉着个脸明显不欢迎我们，还有姑爷，自打我进门就没看她对你笑过，这叫对你好啊？你要是在霍家过得好，我跟你哥，他们敢这样对我们？一个笑脸都没的？哪有这样的待客之道。” 宋语不说话，因为反驳不了。 林红皮笑肉不笑：“真不行就跟嫂子回去，咱们家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但也不能卖女儿。跟嫂子回去，嫂子养你。” 宋语看了她一眼笑了笑：“嫂子说的这叫什么话，什么叫卖女儿？你把爸妈当什么人了？” 林红笑：“嘴快，嘴快……我听说你们也没举行婚礼啊，这霍家不是咱们这些普通人能待的，听嫂子的，跟嫂子回去，回去咱在找一个知冷知热知道疼人的汉子，再不行我跟你哥养你。” 宋语转身将洗干净的碗筷放好，扭身道：“嫂子你晚上喝多少酒了？怎么就开始说胡话了。我还是霍家媳妇呢你怎么就想着要我再找人，你这是什么逻辑？” 林红见状撇嘴，冷哼一声转身走了。 在这里被人当个保姆一样使唤还乐此不疲，还死要面子不承认，一看霍家就把她当成小保姆，要是她她早不干了，偏偏她还不听劝，贱骨头。 宋语也懒得搭理她，林红的心思她一个照面就能猜到，无外乎就是心理不平衡呗。 就算她不被霍家喜欢她也不会跟她回去的。 快九点的时候外面的两人终于不喝了，老爷子跟宋刚都喝的有点多。尤其是宋刚，脸红脖子粗的。 嗓门还特别大，跟吵架似的，楼上的霍宁实在忍不了开门冲楼下喊了一嗓子：“能不能安静点，我还要写作业呢。”说完又摔上门了。 宋刚被吼的有点懵，傻乎乎的看着宋语。 宋语心里也十分的无奈。 “哥，我扶你回房间休息去。”说着跟林红一起扶着宋刚回到自己的客房。 林红气宋刚给她丢人了，等进屋后就给宋刚一顿掐，宋刚疼的只哎哟，但就是不反抗，可见平日里林红对宋刚都是这样的。 宋语看了心里有些不舒服但也不好说什么，人家是夫妻才是一家人。 “嫂子，我去打热水来，你给我哥擦擦身子。”说着带上门出去了。 霍天在那擦桌子。 宋语看到他后停下脚步：“这个放着我来吧，抱歉啊，我……明天就让他们走。” 霍天嗯了一声没再说别的。 宋语将热水端进去后林红一边给宋刚擦身子问：“妹子，这屋子里怎么都是你的东西啊，你没跟姑爷住一个屋啊……” 宋语不想说话。 “那你把屋子让给我们了你在哪儿谁啊？” “我自然在楼上睡，这里放的都是我不要的东西。”宋语道。 林红明显不相信，“还是那句话，俺们家虽然日子过的一般，但回去肯定比在这里受苦受累强啊。” “嫂子看来不劝的我离开霍家是不罢休了啊。” 林红一怔，讪笑：“你、你说的这叫什么话？” “不是吗？那就是我笨理解错了，要不是的话嫂子就不要多说了，好好照顾我哥才是你的责任。”言下之意她的事情不用她来管。 第二十章：我很珍惜这个机会 宋语说完起身就离开了。回到厨房将剩下的碗筷洗好后再去客房一看，熄灯了。 她忘记抱一床被子出来了。 现在要怎么办？进屋拿被子肯定又要被林红拆穿谎言还要问来问去的。好烦。 算了算了，沙发上凑合一夜吧。 宋语打定主意后想起来抽屉里还有一本书，看看书打发时间，困了再睡。 于是她将那本书找出来后坐在沙发上看书。 沙发是红木的，虽然垫了垫子，但时间坐长了还是觉得冷。 等大厅里的挂钟敲响了十一下的时候宋语有点支撑不住了，眼皮子很重，想睡。 那就睡吧。 她脱下外套盖在身上卷缩在沙发上打算对付一宿。 霍天坐在房间也没睡，林红在厨房里那一番咄咄逼人的话他恰好听到了。 按照以前宋语的性子家里好不容易来人了她肯定要跟家里人诉苦的。但她没有，不但没有还说霍家对她很好。 以前霍家对她确实不错，但现在…… 虽然他是要跟宋语离婚的，但这个离婚是因为他们不合适，而不是因为霍家虐待她。这一点必须分清楚，他们霍家从不干亏心的事。 想到这里，霍天起身打开房门，走到楼梯口往下一看，就看到宋语卷缩在沙发上盖着衣服似乎睡着了。倒是客房那边传来的呼噜声跟打雷似的。 霍天站了一分钟左右下去将她叫醒。 宋语也没深睡，霍天靠近的时候她就行了。 上辈子她都是白天睡觉晚上提防赵全的靠近，每次不是打的半死不活她都不能从。所以神经十分警觉。 她坐起身看着霍天问：“怎么了？” “楼上睡吧。” 宋语不解的看着他。 “我可不想被你嫂子说我们霍家虐待人。”说完转身就走。 宋语看着他上了台阶消失在视线里。 犹豫了会儿后她站起身，房间多少比客厅暖和。 虐待自己的身体是最傻的行为，这种事上辈子干够了，这辈子绝对不犯傻。 宋语披上衣服上了楼，房门是开着的。 宋语进屋后犹豫了下把门关上。 房间的沙发上已经放了一床被子了。 宋语十分识相的走了过去。她也没指望霍天会把床让给她。 霍天从小就喜欢一个人睡，后来读书的时候没办法，被室友折磨的四年。后来单位给他分的宿舍也是单人间。 想到屋子里还有个人，尤其是他很讨厌的人心里就不痛快。 还好也就凑合这一晚。 宋语躺下后一点动静都没有，房间十分安静，安静的让霍天有种只有他一个人的错觉，另一个人的呼吸声根本听不见。 宋语是真累了，有了被子盖着暖烘烘的，很快就睡着了。她睡觉声音很轻，几乎没什么响动。 第二天一大早宋语就醒来了，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床上的人，似乎还在沉睡。 她赶紧起来而后将被子折叠好放在沙发上，轻手轻脚的出去了。 她一离开霍天就睁开眼睛了。 有些恍神。 继而仔细的听着楼下传来的动静。 应该是在淘米做饭。 这种感觉霍天从来没感受过，如今……也说不好是个什么感觉。 宋语将稀饭煮上后出门买菜了。 这个季节菜不多，都是一些藕，茭白，青菜，还有一些萝卜菜什么的。 宋语买了一些，又买了十个大馒头十个包子回来了。 她回来的时候宋刚跟林红也起来了。 宋刚勤快的在扫院子呢，看到宋语喊了一声妹子。 宋语笑着问：“睡的咋样。” 宋刚搔着大头：“嘿嘿，睡的可香了。” 宋语点头：“那就好。扫完了过来洗漱，等会儿就能吃饭了。” “哎……”宋刚十分快活的继续扫院子。 林红站在那不动。宋语也没指挥她的意思，回到厨房手脚麻溜的洗菜炒菜。 六点半，霍宁黑着个脸下来了，她的房间就在客房的楼上，宋刚跟打雷似的呼噜声她能听的一清二楚，后来实在受不了关上窗户才好一点，但一大早的想想也很气。 走到厨房她瞧瞧门：“喂，你让你那个哥赶紧走，吵死个人，打呼噜的声音比猪都大，不对，是猪都没他大。” 宋语不理会。 第二十一章：离婚后你的事情我管不着 “听到没有？” “我跟你哥一天没离婚他就有资格住在这里。”宋语扭头说了一句。 霍宁本来快消下去的气顿时就上来了：“嘿你给脸不要脸是吧……” “霍宁，一个人的忍耐度是有限的，你再处处找茬，我就收回跟你哥离婚那句话。” “你……” 霍宁左看右看，指着宋语的鼻子：“你不同意有什么用？只要我哥想离婚就能离。你威胁不了我们。” “是。”宋语一手拿着铲子道：“我是威胁不了你们，但你别忘了一句老古话，赤脚的不怕穿鞋的，反正你到处散播我的坏话我的名声已经臭了，我不在乎拉着你们霍家跟我一起变臭。” “你……无耻。”霍宁气的鼻子都歪了。 “你都说我无耻了，我还怕什么？所以这段时间你最好别找我茬，大家相安无事最后好聚好散，否则……” 宋语本来不打算跟霍宁计较的，但她说宋刚她就不能忍，原主是做了坏事对不起他们霍家，但宋刚没有。 从昨天到今天来看，宋刚就是一个老实巴交的人，他什么都没错凭什么被比他小的小孩说？ “否则你要干嘛？把霍家搞臭？把我的名声搞臭？”外面忽然传来霍天的声音。 明明还没到冬天，宋语却听出了冰渣子的味道。 霍宁犹如找到了靠山，对她哥道：“你看吧，你还不让我跟她计较，你看看她，多坏……” 霍天扫了霍宁一眼，霍宁闭嘴。 再看着宋语，眼神有些犀利。 宋语心头一虚，但也没退缩。她看着霍天道：“是我宋语鬼迷心窍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但跟我的家人毫无关系。你们可以骂我可以说我我不会反驳一个字，但每个人都有底线，说我的家人就不行。” “你还知道底线？”霍天嘲讽的笑了一声。“真是让我意外啊。” 宋语只觉得脸热的不行，但这个时候也不能退缩。 “是，我是对不起你，所以被打的时候就想着拿这条命赔你，但老天爷没收，它要给我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 鬼门关钱溜达了一圈又回来了，我很珍惜这个洗心革面的机会。你放心，离婚后我不会踏入霍家半步，也不会出现在你们霍家任何人的眼前。这样你还不满意吗？还不满意的话，我保证离家京城，这样你解气了没有？”宋语说着说着声音就大了起来，胸口也起伏不定，一双带着水气的眼睛看着霍天莫名得就觉得有些委屈。 霍天看着委屈不行的宋语沉默不语。 半天后才道：“离婚后你的事情我管不着。”说完转身离开了。 他连早饭都没吃拿着车钥匙就走了。 路过院子的时候宋刚笑眯眯的看着他：“妹夫，这么早就去上班啊？” 霍天脚步顿了下，宋语有一句说的对，一码归一码，他们不该牵扯到她的家人的。 想到这里霍天的表情稍微缓和了一下：“医院有事，我要赶回去处理。难得来京城，那就多住两天吧，我没时间陪你们，让宋语陪你们逛逛。” “哎，好咧好咧，你是这个，赶紧忙去吧。”宋刚竖着大拇指道。 霍天点点头抬脚走了。 霍镇昨晚上喝了酒，今天早上起来的有点晚。快七点半才起来。 霍宁已经去上学了。 四个人坐在那吃饭，霍镇问他们今天干吗去。宋刚就被霍天走的时候说的话说了一遍。 “嗯，让小语带你们出去逛逛也好。小语啊，带他们去皇城根下转转……” “嗯。”宋语嗯了一声又倒：“中午我们就不回来吃了，早上我特意多坐了一些菜放在冰箱里，您中午热一热就能吃。” “放心吧，我一个人好对付。”霍镇道。 等吃饭了霍镇去找他的老伙计们聊天去了，宋语收回了下后带着宋刚跟林红走了。 路上宋语道：“上午带你们去玩一下，下午我们就去找工作吧。” “那么急干什么，我还想多玩玩呢，那些就在电视里刚看到过。”林红道。 宋语看着宋刚：“哥，距离过年也就三个月的时间了。不多挣点钱回去怎么过年？大老远的跑这一趟的。” 宋刚点点头：“俺还跟娘吹说俺回去要挣很多钱。” “那我们就先找工作，等工作找好了我们再玩儿吧。”宋语道。 宋刚点头。 林红虽然不开心但也没说什么。 宋刚就小学文化，也没什么手艺，有的就是一身的力气活儿。宋语想到的工作就只有工地上的那些。 宋刚也不挑，说只要有活儿干就行。 工地打工的活儿还是很好找的，京城这些年正在大发展的阶段呢。 宋语坐车带着他们到了工地比较集中的西边。 那边不少工地都需要工人。 很快就谈好了工作，干小工，一个工一块钱，一天干的好的话能有十几块钱。一个月也就三四百块。 而且还包，住就住在工地的大棚子。吃的话一天一块钱。一个月三十块，从工资里扣。 宋刚很满意，跟工头商量好明天就来干活。工头也满意啊，这小伙子看着就一把子的力气。 宋刚的工作解决了后宋语看着林红，“嫂子，你想找什么工作？” “这种活儿我不干。”林红道：“我会点裁缝，想进工厂。” 宋语点头，那个确实比风吹日晒要好很多。 “那就找找附近的服装厂吧。” 三人离开工地没坐车，往城区走。那些地方有些小型的工厂。 一连找了三家，两家林红嫌弃太小，一家嫌弃公子太低。 最后又找了一家。 这家属于中等的工厂，也是抱住不包吃，住的话就跟宿舍似的，架子床上下铺。 工钱的话要具体看做什么的。价格不等。属于多劳多得制度的。 宋刚看了看觉得很满意，问林红什么想法。 林红绝对还还不错，不算小。 见林红点头，对方的人也不是水都要的，让林红先操作看看，到底什么水平。 林红毕竟是闯荡过的，十分镇定的坐下后将对方给的那块布缝成一个四方形，周围的针脚密密实实的，十分干净。 第二十二章：工作搞定 对方也很满意，双方商定好工资待遇后确定明天就来上班。 将工作搞定了后三人都十分高兴，这会儿也已经是中午了，宋语找了个小馆子叫了三个菜又给宋刚叫了一两酒。 “哥，以后就好好干着，别三心二意。”这话其实一半是说给林红听的。 “放心吧妹子，哥肯定好好干。” 宋语点头。 这个年代包工头十分吃香的，等宋刚熟悉了后她再提点他一二，要是自己手底下有人，做包工头的也是一条不错出路。 这些以前她都不知道，是后来才接触到的。 报仇之前得先活下去，宋语被动的开始接触社会，只是刚接触社会，她就感觉自己像是个文盲。 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 她好歹也是高中毕业，在那个年代那就是很高的知识分子了。可放在现在，那就同等于文盲。 于是对知识的渴望让她像海绵一样，快速的吸收了很多的知识 手机用最便宜的那种，电脑是不敢想的。 所以她就很喜欢看报纸，她工作的酒店里也会订阅一些报纸供客人翻阅。 当天的报纸轮不到她看，但是隔天后这些报纸就无人问津了。她会偷偷的收集起来，等忙完后厨的活儿后会在午休的时候拿着报纸躲在一旁安静的看着。 财经报，新闻报，杂志报等等各种各样的报纸。里面的内容十分丰富，这些报纸让她快速的跟这个高速发展的社会对接上了。 其中财经报上就有很多名人成功的故事。 所以对于那些有钱人是如何发家致富的，宋语还真的知道不少，其中大部分就是搞房地产搞包工头出身的。 那时候看就是为了适应那个快速发展的社会，没成想如今还能用上那时候看到的知识了。 三人吃过午饭宋语带着他们去了皇城根脚下转悠。她也没来过，所以三人都看的十分仔细。 远处看巍峨的宫墙屹立在那像是巨人一般，走进看才能看到墙上斑驳的痕迹，那都是岁月留下的伤痕，记录了这个城市曾经经历过的辉煌与没落。 三人一直到天黑才回到霍家。 回到家后宋刚将那两蛇皮袋的东西整理了下，除了给宋语带的一些干货外就是棉被跟衣服了。 宋语看林红的身材跟她差不多，将柜子里的一些衣服收拾了几件给她。 林红虽然不高兴是宋语穿过的，暗自埋怨宋语也不给她买一件新衣服。 但那样式很好看，宋语说给她不舍得说不要。 最后又拿了宋语桌上的一瓶面霜才作罢。 宋语也随她了。当着林红的面给了他们二人一人一百块钱：“工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发，这个钱你们留着傍身。” “就这么点啊。”林红看着那些一张整钱。 百元大钞出来没几年，也就在城市里流通，小地方见的最大的前就是十块钱的面钞。 “嫂子，我跟霍天结婚后也没上班，这些钱还是之前存下来的。要是你觉得少那就等我攒多了再给你吧。”说着就要收回来。 林红赶紧踹兜里：“先拿着吧。” 宋语也不跟她计较，转身出去了。 等宋语一走，林红将宋刚那一百块也要走了，转身从口袋里掏出五块钱给宋刚：“你一个大老爷们吃喝都在工地也不需要钱，这个我给你收着。” 宋刚被林红管的服服帖帖：“多少给我留点喝口酒。” “喝什么喝……一天天的就知道灌猫尿……” 宋刚被骂的不言语了。 外面的宋语闻言摇摇头，这个宋刚太老实了，被林红吃的死死的。 等林红不在的时候宋语又偷偷的给了宋刚五十块：“哥，这个钱你留着，别让嫂子知道了啊。” 宋刚连连点头，看着妹妹笑的十分得意：“还是我妹儿心疼我，没白疼你。” 宋语笑了笑没说话。 第二天宋语跟他们一起，将两人分别送到不同的地方。 先送的林红。两人帮着林红将床铺铺好，看着林红被人带着去上工后这才离开。 这么一折腾也到了中午了。宋语带着宋刚好好的吃了一顿有油水的。 “哥，你要好好干活，家里以后就靠你了。”宋语道。 她是个自私的人，还是想顾着自己原来的家庭，尤其是还不知道那边什么情况下，她更加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她父母现在到底如何了。 “放心吧妹子，哥肯定好好干活。等哥挣钱了给你买好吃的。” 宋语笑了笑。 “哥，干活的时候也别傻乎乎的干，要多看，多学，俗话说技多不压身，昨天那工头也说了，小工工资最低。你得往上走，跟人学学手艺，学个瓦匠之类的手艺，工资还能高点儿。” 宋刚点头：“俺也是这么想的，等学会了回去俺给俺们家那土屋换成大楼房，嘿嘿嘿……” “好，那你就好好干。” 兄妹俩吃完了午饭，宋语将宋刚送到工地。 她去看了下住宿的棚子，都是简单搭起来的工棚，也就是不漏雨罢了。 这个月还行，等天冷了肯定冷。 宋语想着在等月底要给宋刚送床被子来，不然身体冻坏了就得不偿失了。 跟宋刚告别后宋语坐车回去的路上也在想自己要干点什么。霍天的那个离婚手续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办下来，不能指望着他的那些钱。她得自己要有挣钱的本事。 干什么好呢？ 上辈子最好的年华都在大山里被人囚禁着过了，唯一学的那点本事还都是后来那三年学的。 那三年她就在酒店里干杂工，然后帮厨，厨艺也是在那个时候跟着大师傅们学的。 报纸上看到的那些发家致富的故事倒是不少，但前提是她得先弄到第一桶金啊。 不如……还去厨房找工作？端盘子洗碗洗菜她都行啊，就是掌勺也不在话下。 想到这里宋语想着明天先打听打听哪里酒店饭庄多，到时候就去问问。 别的不说，她昨天跟今天带他们俩吃饭的时候，那饭菜的口感真的很一般。她完全可以拍胸脯保证他们做的没她好吃。 第二十三章：试菜 心里有了主意后宋语路过菜市场特意买了一些菜，打算先做给他们吃吃看。这几天她也发现了，他们似乎很喜欢她做的饭菜，霍宁对她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但是每次她做的饭菜都是吃光光的。 虽然霍家的人对她都不太友好，但除了他们她一时间也找不到“实验对象”了，忍忍吧。 打定主意后宋语特意挑选了几个菜。 老爷子不能吃辣，那就做个红烧鱼，在做个酱排骨，茭白炒肉丝，对了，做个辣子鸡。 这道菜主要给霍天跟霍宁吃的。 菜好买，就是有些调味料难寻。 等材料都买好了后宋语这才回到霍家。 回到家的时候家里没人。 宋语心想正好，先收拾收拾。 等食材都准备充分了后一看五点了，霍宁一般是六点左右到家，至于霍天……有时候回来有时候不回来。 她先把饭煮上了。 等到五点半，老爷子回来了。 老爷子今天高兴，下棋赢了，哼着小调就进屋了。 虽然宋语还没开始做饭，但她熬了一些调味料，空气都都是香味。 “小语……做什么呢这么香？” 老爷子霍镇人还是不错的，见宋语这段时间回来表现的很好，也不像以前动不动就哭就闹了。如今看起来像是开窍了，人也知道进退了所以对她的态度也就改变了不少。 而且孙子这段时间有时间就回来，据他观察，俩人虽然还跟以前一样不怎么说话。但孙子看小语的眼神跟以前明显不一样了。 也是，都结婚了，是一家人了，说不定孙子也转变想法了呢。说不定俩人磨合磨合的还能重归于好。年轻人嘛，多接触接触就行了。 所以霍镇心里头高兴。 “爷爷……我打算做几个菜给你们尝尝，给您做的都是清淡口的，给他们做的是重口的，您等下可不许再贪吃了啊。” 霍镇一听：“不贪吃不贪吃。”说完又问：“做的什么菜啊？” 宋语简单的说了说。 老爷子一听，这些都没听说过啊。但光听着就觉得很有食欲是怎么回事啊？ “那你做饭吧，我去听会儿评书。” “哎，做好饭了喊您。” 等老爷子一走，宋语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就开始做饭了。 霍天不知道回不回来，不管了，先做吧。 红烧肉需要时间，酱子排也腌制的差不多了。 鸡肉跟花生米都油炸过，一旁还有一碗红色的辣油，这是她自己熬得。 听到外面有开门声后宋语猜测大概是霍宁回来了。 也确实是霍宁回来了，一闻到屋子的饭菜香，霍宁的鼻子耸动了几下后放下书包往厨房一看。 就见宋语系着围裙手持锅铲将铁锅捯的直响。 霍宁撇撇嘴，“我发现你最近很勤快啊？是不是觉得我哥现在天天回来，你就想着好好表现一下给我哥看？我告诉你，晚了。” “我本来都要忘记了，你天天这么提醒我我又要多花点时间才能忘记。”宋语不咸不淡的来了一句。 霍宁哑巴了下：“反正你们是要离婚的，我劝你还是不要痴心妄想的好。”说完走了。 这些话霍宁几乎每天都要对她说一遍，她听的都已经免疫了。一开始还觉很伤自尊，后来就觉得无所谓了，不痛不痒。现在看心情，偶尔还反击一下。 等饭菜都准备好了，宋语解下围裙一看，已经六点半了。 霍天还没回来。 估计今天就不回来了吧？ 又等了会儿，宋语决定不等了。太晚吃饭对老年人跟小孩都不好。 于是她喊了一声开饭了。 她的声音刚落，楼上就传来两扇房门被同时打开的声音。 没几秒钟，就看到一大一小两人同时出现在楼梯口。 那速度让宋语怀疑这两人早就站在门后等着，就等她一声开饭了好出来吃饭。 想到此宋语心里也是有些得意的。光这味道就这么香了，吃起来肯定也不错。 一老一少迫不及待的就坐下来了。 霍宁一看时间：“我哥怎么还没回来。” 说完了在看那一桌子冒着热气跟香气的饭菜，怎么也说不了再等等的话。 “你们先吃吧，我给他留了一些了。”宋语给他们盛了两完米饭端了过来后在一旁坐下。 闻言霍宁心里居然有种庆幸，随即又觉得自己太不应该了，居然就为了一桌子的饭菜差点抛弃她哥哥。 霍老爷子已经不等了。筷子奔着红烧肉就去了，一连吃了好几块。 “爷爷，这个您少吃一点，您现在运动量少，要少吃这些。” 霍镇点点头，拿着汤勺舀了一些汤汁淋在米饭上，用筷子搅拌了下道：“以前那里能天天吃肉啊，现在的日子跟以前一比，简直都让人不敢相信。”一边说一边扒了几口饭。 霍宁直接奔着那酱排骨去了，啃的满嘴都是油。 看爷孙俩吃的一脸满足，宋语心里有底了。 这两人的嘴肯定比普通老百姓的嘴要刁啊。 “怎么样，这些菜味道如何？” 霍镇翘了个大拇指：“好吃。” 宋语闻言嘴角翘的老高。 那边的霍宁瞧见了后就想着打击她一下，“我吃着也就一般般。” 宋语看了她一眼，最后看着她面前的那些骨头，嘴里道：“一般般啊？那我以后不做了，不过一般般你还能吃这么多啊？” 霍宁：“……” 她看了看自己面前的已经啃的光秃秃的几根排骨，在看碗里还剩下三根。她要是真不做的话，自己不就没得吃了？ 眼珠子转了转：“过几天我们学校有春季运动会，这几天放学都在加练呢，我这是饿了。那什么，饿了吃什么都一样。” 宋语笑而不语。 霍宁脸一红，“真是饿了，我是我们班女生唯一一个跑一千米的呢。” 宋语不说话。 霍宁见她不信，转头看霍镇：“爷爷，我们冬季比赛的时候你得去给我加油啊。” 霍镇也吃的头都不抬，只嗯嗯嗯的。 见爷爷吃个不停，霍宁也不说话了，赶紧造吧。 一时间客厅里没人说话，三人都埋头苦吃，一副饿了好几顿的样子。 第二十四章：毛遂自荐 霍镇这次控制了自己没敢吃太多辣的。霍天没回来，大部分菜都是霍宁消灭的。 霍宁直接吃的肚子都撑了，难受的在外面转圈呢。 宋语就着剩下的饭菜也吃饱了。 等碗筷收拾好了后宋语见霍天还没回来，知道他肯定是不会来了。 霍宁也猜她哥不回来了。上楼的时候说她明天想带饭去学校吃，就用给她哥留着的那些菜吧。 最后还死鸭子嘴硬的道：“我哥也没回来。这些不吃了明儿个也就坏了，浪费食物是可耻的，我就勉为其难的给吃了吧。” 宋语也不揭穿她，换个角度跟身份，看着这小孩的别扭样也是蛮好玩的。 第二天霍宁上学去的时候看到了准备好的盒饭，打开一看果然是昨晚上的那些菜，看着汤汁将饭都浸透了，霍宁十分没出息的咕噜一声咽了咽口水。 从来没这么希望快点到中午。 有了昨天霍镇跟霍宁的表现，宋语对自己的手艺又多了一份自信。 她将昨天剩下的材料装进饭盒里用布袋裹着跟老爷子打了个招呼就出门了。 宋语来到了东大街。 东大街很早的时候就是一个集吃饭购物比较集中的地方，这里还有不少门面都保持着古时候的样子。 偶尔还有两三条铺着青石板的弄堂，一走进去就能感到一阵清爽的凉意。 如今这里也算是一条比较有名的商业街了。 宋语一圈下来发现这里大部分都是那种夫妻店，大排档那种类型的。门面不大，看起来脏兮兮的，也不需要请厨师。 唯一的有两个稍微大一点的酒店。一个在东大街的东边，一个在东大街的西边，两头都是十字路口，人流不少。 东边的这家叫鼎盛酒楼，名字一看就很豪气，装修档次在这个年代来说也算是很不错了。 宋语站在那看了会儿，有工作人员进出，窗户都擦的干干净净的，一看那精神面貌，应该是生意还不错的。 宋语也想找个大一点的店试一试。 宋语借着那一面大玻璃照了下自己的形象。 不得不说，原主的这个皮囊还是不错的。 她看过原主的照片，不知道什么原因，照片上的原主看起来有点小家子气。 这会儿再看她自己，那股小家子气没了，玻璃印出来的人落落大方。 俗话说相由心生。就算是同一张皮囊，但不同的内心表达出来的皮相也是不一样的。 宋语撩了下头发，而后走了进去。 这个店酒店的服务人员正在搞卫生呢。 看到宋语进来还诧异了下：“客人，我们店还没营业，饭点还没到呢。” 宋语赶紧礼貌微笑：“你好，我不是来吃饭的，我想问你，你们店里需要人手吗？后厨的厨师需要吗？” 干厨师是宋语的第一“志愿”，得先从厨师问，要是真的没人愿意雇佣她，那她在考虑服务员，洗菜端盘子什么的。 反正只要有一双手，不存在饿死的。 这时候一个胖子从后厨走了出来，正好听到了宋语的话，站在门口吊着一双三角眼，将宋语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边后耻笑一声：“这年头女的做厨师？没听过，哎你见过没？” 那服务员笑着摇头。 宋语脸皮有点紧，她看着那胖子：“没人规定厨师就一定是男的。” “是，没人规定。”三角眼的胖子走到宋语身边，“你知道那铁锅多重吗？你颠勺颠的起来吗？” 宋语伸出自己的手，手上面有老茧：“我这手也不是绣花的手。” “哟呵……”三角眼双手抱着膀子笑的怪里怪气的：“走吧走吧，这里都是老爷们，你一个娘们非要往我后厨钻干什么？你要真想干什么，不用来后厨，说一声就行。” 一边说一边用猥琐的眼神看着宋语。 宋语一看来气了：“流氓……” “我说什么就流氓了？”三角眼还是那个语气。 “就你这眼神跟语气就说明你不是个好人，你这种品行的厨师做出来的菜也好吃不到哪里去。”说完宋语扭身就走。 “站住……”那三角眼一个疾步上前拦住了宋语：“小娘们嘴皮子挺利索啊。”一边说一边伸手就要去碰宋语。 “你敢……”宋语用手里的布袋子一甩打掉那三角眼的手，在三角眼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宋语大声喊：“快来人看看，这里有人耍流氓，有人耍流氓。” 三角眼一听慌了。 “哎，谁，谁耍流氓了。你……你你赶紧走。”这次倒是不敢了，一边说一边朝外面看。 宋语也不废话，转身就跑了。 到了街上心才平复下来。 这种店，就是请她来她也不来。 宋语气呼呼的想着。 出师不利，这下把宋语打击的不轻。 这个时代不接受女人当厨师吗？ 她好像记得在后来，有些女厨师也很厉害的。 哎，毕竟不是那个比较开放的时代了。 宋语一边走一边想，她决定再到西边的那家问问，要真的不行，那就……做别的吧。 活人总不能被尿憋死。 转身离开往西边那家去了。 西边的店叫满口香，很接地气的名字，装修吧，也算不上什么档次，但是整体比较干净整洁，给人的第一印象就非常不错。 虽然没有装修但是比其他的夫妻店也要好很多了。 宋语鼓起勇气大着胆子上门了。 她推开门，就看到大厅里就一个服务员在那擦桌子打扫卫生。 “请问，你们这里需要厨师吗？”宋语问道。 那服务员扭身一看，顿了好几秒才道：“你等着，我去问问老板。” “哎，谢谢你。” 宋语站在门口等着。 两分钟左右，就见一个穿着厨师服身子有点壮实的男人走了出来。看年纪应该二十八九三十左右。 “你给谁问的？”老板开口问。 “我自己。” 老本眉头一皱，将宋语打量了好几遍。 宋语这会儿也不紧张也不胆怯了，就站在那让他看。 老板眉头还是皱着的：“你，以前在哪儿干过？” 宋语撒了个慌，说她以前在老家那边跟一个老师傅学过几手。说完后又道：“您先别急着拒绝我，我刚好带了食材，要不我做一道菜，食材我自己出，做好了您尝尝看，好吃的话您就把我留下来，要是不好吃的话你再拒绝我也不迟，对不？” 第二十五章：应聘成功 她的袋子里装的就是食材。 老板闻言一听，也挺有道理的。 再说他店里现在是真的缺厨师。 本来生意还不错，能略有盈余，闲暇之余他还跟着那厨师学过一些本事的。 可年后厨师给他发了一份电报，说家里有事，一时半会儿的走不开，让他赶紧找别人。 老板没办法，只能找别的厨师。也找了几个，但做出来的口味都挺一般，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时间一长，连老客户都维持不住了更何况是新客户？ 折腾了大半年，之前挣的钱都倒贴进去了，关掉的话又不舍得，最后他一气之下，把厨师给辞掉了，决定自己动手干。 本以为自己跟着之前的厨师好歹也学了几招，结果亲自下去一试，才知道这一行看着简单，人家怎么做你也怎么做，但就是做不出来人家的味道来。 自己动手干这一招也不行，想再找厨师一时半会儿又找不到。 如今有个人毛遂自荐上门了。 死马当活马医吧。 老板也豁出去了。 “成。那你试一试吧。” 宋语闻言也是松了一口气。 老板领着她进了厨房。 厨房中规中矩，一共两个灶头，一旁是一张老长的木头桌子，上面摆了很多东西。各种各样的调味料等。 宋语打算做辣子鸡的。这一道菜是典型的川菜。 别看看着简单，但真能做出那个味道来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这半只鸡是昨天剩下的。 宋语将半只鸡重新洗了一边后，走到砧板前手起刀落，干脆利落的就给剁成鸡块了。 花生米也是自己带来的。 宋语将袖子一挽起，转身熟练的开灶生火。 老板在旁边看着心里就有了几分主意。这样子不像是生手。 再看，宋语等锅烧热后倒入油，等油热了后将沥干的鸡块倒进去了。 不一会儿就闻到了香味。 等鸡块熟了，宋语将鸡块捞起来，又将油舀了一些起来倒入花生米。 等花生米炸好了后装盘放凉。 这才将准备的干辣椒、香樟树叶子，她自己做的辣椒油等倒进锅里炒香。 香味一出来，那老板神情就变了。 宋语转身将鸡块倒进锅里翻炒。 两种香味混合在一起，居然把老板闻饿了。 老板的神情有些激动。 等宋语将花生米，还有准备好的芹菜段放进去翻炒了几分钟后出锅。 最后再撒上香菜，撒了一些黑芝麻，舀了小半勺子的香油加热后舀起来浇在上面。 就听到刺啦一声，香菜跟芝麻的香味混合在一起，那味道，别提了。 宋语熄火关灶台。 拿起一快干净的抹布将盘子周围的油渍擦掉后端过来放在那老板的面前：“您尝尝。” 老板迫不及待的拿起筷子一尝，眼睛顿时就瞪大了，一边竖着大拇指一边一个劲儿的只哼哼。 “好吃，好吃，太好吃了。” 宋语闻言心落到肚子里了。 老板转身又喊来之前那服务员，让她也尝尝。 那服务员吃完后也是一个劲儿的夸赞。 “你这手艺太好了。” “那您看……” “留下来留下来。”老板道：“吃了这一道菜我就知道，你能拯救我们店。” 听到老板的肯定答复，宋语也很开心。 “工钱我给你开……380块钱一个月你看怎么样？我之前那个师傅，一个月也就360块。” 三百八在这个年代来说不算少了，一般正儿八经的单位上班一个月也就差不多这么多。 “好，但是……我可能要等一段时间才能来上班。” 闻言老板脸色一变：“怎么了这是？” “不瞒您说，家里人不太愿意让我出来干活。我又闲不住，所以……” 老板想了想点点头：“那这样，我给你半个月的时间，这半个月我这边也重新调整下，到时候来个老店新开，等着你给我一炮打响。” “好，那真的太感谢您了。” “别您来您去的，我叫罗斌，要是不嫌弃。你就喊我一声老罗。你这么称呼啊？” “我叫宋语。” “好，那宋师傅，我们就等着你来了。” 宋语郑重的点头。离开满口香的时候罗斌亲自给她送出老远。 等走到没人的地方，宋语高兴的在原地只跺脚。 不管在哪里在什么年代，有挣钱的本事都不害怕。 得到罗斌的肯定后，宋语迫不及待的去了菜市场买了菜，也不到霍文今天回不回来。她得跟他说清楚，让他赶紧找保姆，她要出去工作。 今天中午霍宁不回来吃，就她跟霍镇两个人。 宋语将老豆腐煎了下，在抓了把家里有的腌白菜杆子，放在一起炒了下，有点酸酸的，很开胃。 又炒了一盘子老豇豆，豇豆米炒着吃也不错的。 霍镇这两天胃口开了不少，一边吃一边夸宋语手艺长进了。 宋语想了想问：“爷爷，你觉得我这个手艺要是出去找一份工作的话，能找到吗？” 霍镇闻言筷子一顿，将碗放下问：“你想出去工作了？” 宋语笑的有点勉强，她也不想瞒着老爷子，霍天就说不能告诉爷爷他们要离婚的事，但是没说不能说找工作的事情啊，再说她出去上班这事老爷子是迟早要发现的。 所以宋语嗯了一声：“您也知道，我跟霍天的关系……有点不太好。实不相瞒，上次住院的时候我就想清楚了，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要有一份工作。我的意思是，出去上班，能结交更多的朋友，能懂更多的事情……说不定……说不定霍天看我这么积极上进，会改变对我的看法的。” 最后一句纯粹是为了不让老爷子怀疑。 霍镇闻言频频点头，“你有这个觉悟就说明你进步了，不过……”霍镇皱眉想了想：“你要给人做饭？还是去别人家当保姆？虽然爷爷不是看不起当保姆的，但是在别人家干活总是要看人脸色的……” 宋语连忙摆手：“我想去……饭店里给别人烧菜。先试试看。” 霍镇闻言哈哈的笑了起来：“你不会以为会做一些菜就能当厨师吧？” 第二十六章：你又要来闹事？ “我觉得可以，我还年轻，不怕摔跟头，这家不要我，我就去别家，实在不行我就去当学徒，现在不都鼓励大家多创业嘛。”宋语没敢说自己已经找好下家了。 “行行行，你这个精神值得表扬。去吧，与其在家里待着，不如出去闯闯，我支持你！” 宋语没想到会得到霍镇的支持，高兴的站了起来：“爷爷您真的同意啊。” 霍镇点头，宋语自从从医院回来后，整个人的性格跟说话方式都改变了很多，不像之前那样或哭哭啼啼，或牙尖嘴利惹人厌烦。 就现在这番话，以前的宋语是不会说的。 因为没这个觉悟，跟他说话的内容永远都是责怪霍天不让她靠近，不喜欢她，或者责怪霍宁，很少从自己的身上找原因。 所以从那时候才渐渐的不喜她的。 但如今，她变了不少。 不管是真的变了还是装的，霍镇都决定给她一个机会。 年轻人谁不放错呢，知错就改还是好孩子嘛。 “是，爷爷答应了。”霍镇说完端起碗：“但是，偶尔也要给爷爷做一顿啊。”说完老爷子自己笑了起来。 宋语笑着坐下：“嗯，我肯定会经常做给您吃。” 宋语本想让霍镇在跟霍天说说。但一想，霍天肯定会答应啊，之前都说好的。 他现在是巴不得跟她撇清关系然后去找他的心上人。 当天，霍天又没回来。 宋语想催，但是不知道霍天单位的电话。 算了，在等等吧，说不定明天就回来了。 宋语在这个问题上的态度是比较被动的。 主要是不太知道怎么跟这种关系的霍天勾通。所以有事情需要面对霍天她的心态就会有些消极，总想着等道最后霍天来主动找她，再把事情解决了。 结果连续一个多星期，霍天都没回来。看来肯定是医院有什么大事给耽误了。 又等了三天，宋语有点着急了。 家里也没有霍天工作单位的号码，这几天不管是她，还是霍镇或者霍宁，吃饭的时候也在念叨霍天怎么这么多天不回来了。 不过等霍天的这段时间她也没闲着，家里事情做好了就去找罗斌了。既然是老店新开，就要好好设计下店里主要偏向于是什么口味的。 宋语上辈子跟着学的那个师傅也没什么菜系，就是什么菜都会做。但整体口味是偏重的。 宋语跟罗斌一边整理菜谱，等菜谱整体好了，宋语还按照菜谱上的菜，一个个的试着做给罗斌还有店里其他三个人吃。 一个后厨洗菜洗盘子的阿姨，一个打荷的，就是帮厨，还有个就是外面的服务员了。 加上罗斌，四个人，吃的那叫一个意犹未尽。一个个的都夸宋语手艺不错。 宋语也很高兴。 最后罗斌问她可跟家里说好了。宋语脸一跨，说家里主事的人出去了还没回来。 罗斌也只是点点头没说别的。 等宋语离开满口香后，想了想还是要去医院找霍天。 他不回来就不回来，她就跟她说一声让他抓紧找人。 想到这里，宋语凭着记忆，坐着公交车去了第一医院。 这是宋语第一次来。 跟原主的记忆差不离。 宋语一路往里面走。正走着呢，一辆军绿色的吉普车从她身边开过。 宋语下意识的就看着那辆车子。 车子在医院正大门停下。 先从车上下来一个年纪不大的当兵的，挺多不超过二十岁。 那当兵的从副驾下来后走到后面，从后面拎出一个军绿色的帆布包，继而走到后座，打开门。 就见从车上下来一个五六十岁的老者，穿着白大褂。 老者下来没一会儿，又从车上下来一个女子，最后，就见霍天也从车上下来了。 宋语站住，隔着十来米的距离看着他们。 说什么不知道，就看那当兵的对他们敬礼后上了车子，车子又开走了。 宋语还是没动，看着那个年轻的女子娇俏明眸的一手搭在霍天的胳膊上跟那老者说着什么。 老者一脸宠溺的点了点那女子。 最后背着手走了。 门口就站着霍天跟那女子。 宋语觉得这女的有点眼熟。 往前走了几步，能看清楚了。 就见那女子头发分成两股用红色的东西绑着，刘海是往里卷的那种。 穿着白色高领的女士衬衫，还带着一点蕾丝边，有垫肩，外面是一条格子的学生裙，陪着一双黑色的小皮鞋，看起来俏皮可爱的很，一地那也不土气。 等她打量完了，也走到他们的边上了。 就听那女的昂着头看着比她高不少的霍天，“不管，我票已经买好了。你就陪我去看嘛，我哥他没时间，浪费了多可惜啊。” 女孩子声音也很好听，撒娇的样子让人一点都不反感，反倒觉得很可爱。 宋语这么直勾勾的看着人家，那女子当然也看到了。 她表情一变，看着宋语。 霍天这才顺着那女子的眼神看过去，就看到宋语站在距离他不到两米的地方。 再看到宋语的一瞬间，霍天的眉头一皱：“你怎么来了？” “你们认识啊？”那女的表情又变得开心起来：“我哥说你没几个女性朋友啊，她是谁啊？” 霍天没跟那女的说，只是拽开她挽着他胳膊的手，走到宋语跟前：“来找我干嘛。”说完之后眼神一眨不眨的盯着宋语，像是要从她细微的表情里看出什么来似的。 宋语收回目光，看着他：“她是谁？” “你管不着。” 宋语本来也就是问问，他要不回答也就算了，反正都是要离婚的关系了。结果听到霍天这回答，无端的就觉得有一股子火窜了上来。 于是她冷笑一声：“我要是没失忆的话，我们俩还没离婚吧？你这是要搞外遇？” 宋语的话让那个女的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她走过来看着霍天又看着宋语。 霍天的表情变得十分的不耐烦还有一丝别的情绪。 他看着宋语冷声问：“你又要来闹事情？” 宋语也看着霍天：“我就来看看我丈夫怎么这么多天都没回家，这就叫闹事情啊？那好啊，我就是闹事了，你看看是找人来抓我还是再冒出个什么人来给我打昏过去。” 面对宋语的挑衅，霍天的脸更沉了。 第二十七章：这么心疼你哥你怎么不做 “这位姐姐，你别误会，他是我哥哥。”那女连忙摆手道。 宋语撇了她一眼。“我怎么不知道我老公出了霍宁外还有别的妹妹？” 一句“我老公”让霍天的眉头蹙的更深了。想要反驳但却反驳不了，因为这是事实，他不想承认也不行。 那女的赶紧解释：“霍大哥跟我哥哥是拜把子兄弟，所以我也算是他妹妹，你别误会啊。我叫梁静，姐姐你叫什么。” “告诉她名字干什么？她这种人不配知道你的名字。走……”说完霍天转身拉着梁静就走。 梁静还一个劲儿的回头看宋语，一边顺从的跟着霍天走一边回头还冲她挥手笑着道：“姐姐拜拜。” 宋语站在那没动，总觉得这女的对她笑还有别的含义。 不过跟她没关系。 等他们进了医院后这才转身走了。 哎，这个人或许是个好孙子，好哥哥，但肯定不是一个好丈夫。 原主怎么会脑壳坏掉喜欢这样性格的人？ 宋语回到家后老爷子说他要跟几个老伙计去干部疗养中心待几天，让她这几天都别准备他的饭菜了。 宋语应允，所以只做了她跟霍宁的。 正吃着呢，外面传来动静了。 霍宁一听，惊喜的站了起来，放下筷子就跑：“肯定是我哥回来了，哥，哥……” 果然是霍天回来了。 霍天一走进来，那脸黑的就跟锅底似的，看也不看宋语一眼。 宋语也懒得搭理他，心道我又不是你的出气筒，还上赶着找不痛快啊。 于是她淡定的坐在那吃饭假就跟没看见似的。 霍天将车钥匙一放，往那一坐看着宋语，意思很明显。 宋语故意等了好几秒才扫了他一眼：“不知道你回来，没准备。” 以前霍天在家吃饭她都尽量避开，怕尴尬。但是人都是有脾气的，今天他在医院门口的那个态度让宋语很不爽。 再加上老爷子不在也就没必要演了，宋语还就想不想动了，于是稳如泰山的坐在那，就跟没感觉到霍天的眼神似的。 “那你还不去给我哥做。”霍宁催促道。 宋语抬头看了霍宁一眼：“既然你这么心疼你哥，你怎么不做。” 霍宁没想到会突然被怼，愣了下脾气也来了：“宋语我发现你现在是越来越不识抬举了，是不是这两天给你点好颜色你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宋语也站了起来，看着霍宁：“我很清楚的知道我是谁，我是你哥合法的老婆，是你嫂子，不是这个家的保姆，我愿意做给你们吃，那是我心善。但是我现在不愿意。” 说完饭也不吃了，拿着自己的碗筷就回厨房一顿洗刷。 霍宁被怼的哑口无言，看着宋语又看着霍天：“哥，你看她，嚣张的都要爬到我们的头上了。” 霍天盯着厨房的门口看了许久，没说话，站起身上楼了。 “哥……” 霍天不理。 “宋语……”霍宁冲到厨房门口：“你什么意思？” “看不懂吗？反正我跟你哥都是要离婚的，我凭什么还做给你们吃？你跟我有关系吗？” “你……”霍宁被怼的不知道该怎么反击，因为无法反驳。 “让让……”宋语推开她走出厨房：“对了，你自己的碗自己洗。” “宋语……”霍宁气的大叫一声：“那你要是什么都不做的话，现在就给我搬出去。” 宋语扭身，扫了一眼楼上：“只要你哥同意，我连夜搬出去都行。” 说完再一次扭身回到房间把门关上了。 霍宁气的原地跳脚，最后气不过又踹了凳子一脚。 开玩笑，那都是红木的凳子，重的很，一脚下去霍宁抱着一只脚原地蹦着，龇牙咧嘴的直抽气。 这是她跟宋语交锋以来第一次被打的“丢盔弃甲”，毫无还嘴之力。 霍宁气呼呼的坐在凳子上，眼神一下一下的瞅着宋语紧闭的房门。这女的是脑子被门夹了吗？怎么前后变化这么大？ 这时候楼上的门打开了。霍天已经换了一身居家服走了下来。 “哥……”霍宁喊了一声。 霍天嗯了一声算是回应了。 霍宁想告状，但又怕霍天又要教育他，最后嘟着嘴：“她现在连你的饭都不做了。” 霍天走到厨房，动作熟练的烧水，下面条。 “哥……”霍宁急的直跺脚。 “她说的没错，我们都是要离婚的，她也没义务给我们做饭。” 听到霍天的答案霍宁更气了：“那就让她这么白吃白住？” 霍天扭头：“吃饱了？吃饱了去写作业。”意思就是不想跟她多说。 霍宁气呼呼的回到饭厅，把自己的碗往那一放：“她还不给我洗碗。” “多大个你，连个碗都不会洗？” “哥……你到底是哪头的？” 霍天推开她：“我哪头都不是。” 霍宁气的跳脚：“我以后再也不帮你了。”说完直接走了。 霍天站在那，看着锅里沸腾的水。 她的态度很明显了，他也不用再猜测她是什么用意了。 看来是真的答应跟他离婚，不是耍什么阴谋诡计了。 霍天正愣神呢，宋语走了进来。 听到响动霍天回头，见是她又面无表情的扭身看着烧开的水，拿起柜子里的面条放了进去。 “我有事跟你说。”宋语道。 霍天不理。 宋语继续道：“我已经找好了工作了，过两天就去上班，家里保姆的事情你赶紧找，最多我在伺候他们两天。” “伺候？”霍天扭头看着宋语，冷笑一声：“以前不是挺喜欢伺候的吗？怎么现在不伺候了？” 宋语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中规中矩的回答：“我们之前也说好了，我要出去工作。就是跟你说一声。”说完扭身就要走。 结果就感觉胳膊被人一把拉住了。 宋语回头看着他。 “我说了，你在家里照顾爷爷跟霍宁，也是工作，我也会给你工钱。” “但是我没有尊严。”宋语一把甩掉霍天的手。 霍天抿唇看着她，忽然笑了几声，随后嘲讽的道：“尊严？你跟我讨论尊严？那个在我酒里下药恬不知耻的躺在我身下的人是谁？” 闻言宋语老脸一红。眼神有些不太好意思扫了霍天一眼。 霍天见她气势弱了下来，又道：“你跟我讨论尊严？你要是有尊严的话，现在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第二十八章：就不如你意 宋语也气不过：“是，是我的错，但是我已经为此付出代价了，这还不够吗？” “不够。”霍天逼近一步，恶狠狠的看着宋语：“因为你搅乱了我所有的计划跟打算。” “……”宋语被逼的后退。 “我不跟你计较，不代表你就真的什么责任都不用负。”霍天又逼近一步。 这话宋语没法反驳。 宋语想了想：“好，我负责，爷爷跟霍宁的饭菜我来做。但是我同时也要出去上班。”宋语看着他：“我早上走的时候会做好他们的午饭，中午回来做好他们的晚饭，这样总可以了吧。” 霍天看着她，须臾后转身回厨房不搭理她了。 霍天一走，压力顿时就消减了不少。宋语松了一口气，看着在厨房里下面条的霍天，顿了顿也转身回屋了。 回到房间后宋语开始规划时间。 上辈子酒店厨师上班也都差不多九点半到十点左右，店里没人了就回来，下午四五点再过去，晚上九十点下班。 不过这时候的人回家都早，应该最迟八九点多就能回来了。 这两个空挡，她应该能把霍镇跟霍宁的两顿饭准备好。 对，就这么办。 现在谁也不能阻止她出去上班。 她不能指望霍天答应给她的那几千块钱，她要挣钱，更多的钱。多挣钱点早点回去找她父母。 宋语一走，厨房里又一片安静，只剩下锅里沸腾的面汤发出“突突突”的沉闷声。 面好了，霍天关掉明火，盛出来后端着去了饭厅。 吃了几口觉得有点淡，起身走到冰箱旁打开，什么都没。有的也是生的。 霍天脸色又沉了沉，虽然觉得宋语说的对，她完全可以不做给他吃的。但心里还是不高兴。 正要关上冰箱门，忽然看到里面一个碗里有什么东西红彤彤的。 端起来一看，抽鼻子闻了闻。 好像是辣椒酱？ 不管了，霍天拿着那一碗酱倒一些进碗里，搅拌了后吃了一口。 味道还不错。 于是又倒了一大半进去。 等一碗面吃完，霍天已经被辣出了一身的汗。 虽然等下还要重新洗澡，但就是感觉心里舒爽了一些。 就是……吃到后来有点咸，估计晚上要喝水。 吃完收拾好，霍天又上楼去了。 等楼下没了动静，宋语这才出来。楼下也有卫生间，洗漱后躺下不提。 因为霍镇不在家，宋语就有更多的时间来自由处理了。 早上把早饭做好，给菜园子里已经开始长第三片叶子的青菜萝卜等浇水。 霍天一大早就走了。 宋语在准备早饭的时候就听到他开门走了的动静。 霍宁下来后看见她也没个好脸色。 洗漱好背着书包就要走。 “你早饭不吃了？”宋语问。 “不吃。” “不吃最好，那麻烦你跟你哥哥说一声，早饭不吃我就不用准备你的那一份了，还能多睡会儿呢。”最后一句话宋语说的很小声。 霍宁一听，脚步一顿。扭身回来把书包放下。 而后坐下，跟大爷似的：“我吃。” “你没长手？自己不会盛？怎么的还要我喂你啊？” 宋语早就发现了，霍宁这个小姑娘吧，你一软她就蹬鼻子上脸，你要真硬气，她也就软了。 霍宁：“……” “爱吃不吃。”宋语继续忙活自己的。 霍宁坐在那，一手握成拳头，鼻翼一张一张的，显然很生气，但又不得不压制。 她要真的不吃了，这女的就不用早起做饭还能偷懒睡觉。美的你，就不如你意。 坚决不会让你睡懒觉的。 于是霍宁猛的站起来去厨房自己盛粥了。 看着霍宁去了厨房，宋语嘴角一沟，心道小屁孩我还收拾不了你了。 等霍宁吃饭上学去了后，宋语这才吃饭。吃饭收拾好，准备去酒楼。 今天是要做瓦罐焖鱼的。 辣酱她昨天就准备好了。 结果等宋语打开冰箱一看，懵逼了。 一大碗辣酱现在就剩下一半了。 谁吃了？霍天？ 肯定是了。 宋语气的把冰箱门关上。 今天还准备秀一把呢，看来要泡汤了。 等宋语带着那一半的辣椒酱到了满口香后说了下。 “没事，那就少做点。或者现在做酱来得及吗？”罗斌问。 “……”宋语没说话。 一个菜好吃不好吃，有时候调料也很重要的。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之前那些菜她不怕人偷学，但这个…… 罗斌见宋语不说话，立刻明白了。 他拍了下自己的脑袋：“看我，糊涂了，抱歉抱歉……那……你就少做一点，我们尝尝味到就行了。” 宋语点头。 等瓦罐焖鱼煲做出来后，一掀开盖子，那一股香味把那几个人馋的不行。 最后连汤汁都吃完了。 “宋师傅，就这个，这个菜，一旦推出来绝对受欢迎。” 得到这么高的评价，宋语也很开心。 “但这个菜吧，我觉得每天限售比较好。” “怎么说？” “很简单，这个菜要是真的大家都喜欢，那肯定都想吃。要是随便都能吃到，那也就没什么吸引人的地方了。但要是我们每天只卖多少份，卖完就不做，要吃等明天，这样还愁没人来吃吗？” 这种饥饿行销模式，在后来是很流行且很有用的。 罗斌一听眼睛都亮了，“宋师傅宋师傅，你让我刮目相看。好好好，就按照你说的办法来。” 罗斌激动的直搓手，仿佛已经看到每天忙的脚不沾地的样子了。 经过这几天的忙碌，试菜，满口香的主推菜跟日常菜基本都定下来了。 罗斌又在宋语的建议下，花了大价钱做了“高级菜单。” 一切都准备就绪，就等着开业了。 日子选在了三天后，大吉。 宋语跟他说这几天她就不过去了。等开张再来。 罗斌满口答应。 霍镇不在家，霍宁去上学了，宋语就一个人在家里。 无意间一抬头就看到墙上的日历，今天居然都已经是十一月三号了。 宋语赶紧回去，将自己的一床棉被卷起来用绳子捆好再用一块旧床单包着，而后出了门。 早晚天气都凉了，宋刚住在那四面透风的棚屋里肯定冷。别冻坏身子骨了。 而且宋刚在那边上班也快一个月了，她过去看看。 第二十九章：埋汰 路上她又买了十个肉包子，那边的饭菜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没什么油水的。 一路换乘了好几趟公交车宋语才到那工地。 她单手挎着用床单裹着棉被的结，一路问人才找到了宋刚。 “宋刚……你妹妹来找你了。”有人喊了一嗓子。 宋刚正在筛沙。 那时候的沙都是河里捞起来的，有粗有细还有石头子，这些没办法跟水泥搅拌在一块的，所以就需要筛沙，粗的不要，用细的。 宋刚一听放下手里的铁锹，一抹额头上的汗，定睛一看，还真是她妹妹宋语。 “妹儿啊……”宋刚把锹靠在那沙网上朝宋语走了过来。 宋语一看，宋刚晒黑了好多，刚来的时候身上还有些肉的，这会儿都变成紧实的肌肉了。 “哥……我给你送一床被子来。” “哥不冷。”宋刚高兴的道。 “不冷你就放在下面垫着，等冷了在拿出来盖。” “哎……”宋刚一边应声一边接过她手里的被子，往肩头一甩：“走，带你过去。” 宋语跟着他到了棚屋。 还是那样，不过周围明显加了一些不要的板材，好歹能遮风挡雨。 宋刚将被子放在自己的那个铺位。 宋语一看，眉头一皱，就见床上的东西乱七八糟的，不但乱，还脏。 宋刚有些不好意思，将脏衣服拿起来就要往床底塞，被宋语制止了。 “哥，你这样不行，卫生一定要搞干净，病从口入。万一不小心感染了什么病毒，花钱是小，把身体拖坏了可不值当。” “嗯嗯，是……”宋刚应答的十分敷衍。 “哪个是你的盆？” 宋刚从床底下抽出自己的脸盘，瓷的，脸盘地下印着两只大鲤鱼。 “现在还早，今天太阳也还不错，我给你把床单被套还有那些脏衣服都洗了。以后不许在这样了啊。” 宋刚还是嗯嗯的应着，继而傻笑道：“还是妹子好。” “对了，嫂子有来看你吗？”宋语一边收拾一边问。 “没呢。说到这个，妹子，你能带我去见你嫂子么，这都快一个月没见了……怪，怪想的。”宋刚脸红的看着宋语，说完往那一蹲，嘿嘿傻笑。 宋语自然懂这个意思。 “那你跟工头请个假，我下午就带你去。” “哎，好咧。”宋刚高兴的跑去请假了。 不大会儿跑回来说工头答应了。 宋语点头。 宋刚又去干活了，宋语端着脸盆问了人，知道不远处有个坑，是工地挖的，下雨天积累了不少水，平时他们洗衣服都去那边。 等宋语把宋刚的那些脏衣服被子被套都清洗了一遍晾晒后也快要到了吃午饭的时间。 她拿着那是个肉包子去了做饭的地方，让那大娘给她蒸热了，然后只要9个就行。 那大娘自然愿意。 到了吃饭的点，宋刚排队给宋语也打了一份饭，兄妹两坐下工地吃饭。 “哪个管你？”宋语问。 宋刚指着一个虽然有些矮但是很胖的男人道：“他……” 宋语将肉包子递给他：“这三个包子，你拿去给他。” 宋刚不舍得，但看着妹子的眼神，宋刚还是拿着去了。 不一会儿就见宋刚乐颠颠的回来了。 宋语也不言语，将剩下的五个给他，自己就吃了一个。 等吃完了后，宋语让宋刚洗个澡：“你这样去嫂子肯定觉得没面子，捯饬下。”林红是什么性格的人宋语看的很清楚，她哥要是穿这样就去了，林红能直接嫌弃死他。 宋刚简单的洗个了个澡，换上了那件蓝色的中山装，最后跟着宋语一起搭车去了林红工作的那家服装厂。 跟门口的人说了说，人才领着他们进去。 当林红穿着一身崭新的衣服出现在宋刚的面前的时候，宋刚先是眼前一亮，呆呆的看着自己的媳妇，继而又问：“这身衣服我咋没看见你穿过啊？” 林红穿了一条牛仔裤，将她的腿修饰的笔直笔直的。似乎还擦了口红，眉眼之间带着一股子隐隐的骄傲。 宋语不知道这骄傲是从何而来。但也没打算问。 “好看么？”林红在宋刚面前转个了圈。 宋刚目光直接盯着媳妇儿的两条腿看，眼睛都看直了。 林红自然得意，一指头点在宋刚的额头：“傻样，你怎么来了。” “俺想你咧。”宋刚嘿嘿一乐。 林红看着宋语：“小妹去看你的啊？” “我哥那边的被子太薄了，给他送了一床被子。”宋语道，说着又将买的几个苹果递给林红。 林红接过，拿了一个在衣服上蹭了蹭就咬了一口。 宋语也知道她哥来找林红是干什么的，也不打算做电灯泡。 “哥，等下回去你知道怎么回去吗？” “俺知道咧，出去在刚才下车的对面坐车，坐到底站俺再走回去。” “那好，我就先回去了，有什么事找个公用电话给我打电话。” “去吧，妹儿，你自己路上担心点啊。” 等宋语一走，宋刚上前拉着林红的手一个劲儿的搓。嘿嘿笑的看着她。 林红心里其实是有些抵触宋刚来找她的，但快一个月没见了，她也有些想他。 当下骂了一句死鬼，带着宋刚去了她的宿舍了。 这个点大家都在干活，宿舍没人。 再说宋语，等回到家天也快黑了，她不知道今天霍天回不回来，想到昨晚上的事情，还是准备了三个人的饭菜。 结果霍天又没回来。 宋语想了想对霍宁道：“过几天我出去上班，中午的饭菜我会做好放在锅里，你回家要是爷爷不在家你就自己热一热。会用吗？” “不会。”霍宁想也不想的道。 “那就吃冷的吧。” 霍宁气的一个劲儿冲她翻白眼。 宋语也被她这狗脾气给气笑了，她打量了霍宁半天。 “看什么看？”霍宁冲她翻白眼。 “霍宁，就你这性格你在你们学校有要好的同学吗？”宋语问。 “要你管。” 宋语看着她：“我不是管你，我就是觉得吧，我要有同学是你这样的性格，我肯定上厕所都要跟她隔几个蹲坑。” 第三十章：你把她怎么了 霍宁被她埋汰的不行，想发火又不知道怎么怼，最后愤愤坐下，指着她道：“就你这小学文化，还同学？你的那些同学现在基本都在家务农吧。” “务农没什么不好。”宋语指着桌上的米饭还有菜：“没有农民，这些东西你能吃的上？” “只有最没出息的人才务农。”霍宁反驳。 这个观点宋语没法反驳，至少在这个年代还是的这样的，至于后来的农业大户什么的，不提也罢。 “还有保姆也是最没出息的人干的。”霍宁加强保姆二字。 宋语不跟她犟嘴，低头吃自己的。 霍宁一看自己把宋语说的没话说了得意不行，挑着下巴“蔑视”她。 等宋语吃完了后起身将自己的饭碗跟一个空盘子拿着去厨房洗刷了，走出来的时候道：“从今儿个开始，你自己的碗自己洗，要是比我先吃好，菜盘子汤碗我洗，要是你最后一个吃好的，这些都归你洗。你也可以不洗，那就放在池子里，下顿再吃。” 说完宋语擦了擦手就进要进自己的房间。 “宋语，你什么意思。” “我这个最低等的人不想给你洗碗，就这个意思，听不明白？” 说完不管霍宁了。 霍宁气的不行。 再看碗里剩下的饭菜不想吃了。 在看着油腻的碗，洗？不洗？ 他们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碗。想到宋语说不洗的话下顿再吃，霍宁就是一阵恶寒。 她要真不洗依照这个女的现在的脾气是真的做的出来的。 犹豫再三，霍宁决定洗，下次一定要比她先吃好。 只是刚把吃饭的碗洗好，准备洗盘子的时候，啪叽一声手一滑，掉地上摔碎了。 宋语听到声音赶紧跑出来一看。 霍宁正要伸手去碰。 “不要动。” 霍宁吓的不敢动了。 宋语走过去蹲下身，将地上的脆片一点点的捡起来。 宋语蹲在那捡着，霍宁站在那，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忽然抬脚推了宋语一下。 宋语根本没防备，被霍宁一推失去平衡，手下意识的就往地上一撑。 结果有一个指甲盖大小的瓷片瞬间就扎进右手了。 “嘶……”宋语疼抽了一声冷气。 她气的拧眉站起来问：“你干嘛？” 霍宁没说话，神情有些闪躲。 她就是气不过宋语让她洗碗这事，刚才看到她蹲在那，脚比脑子快，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就推她了。 宋语翻了个白眼，忍着痛拔掉那个瓷片，瓷片一拔出来鲜血顿时就流了出来。很快就滴在地上，一滴一个血印子。 宋语忍着痛打算先用水冲洗一下在回去包扎，从霍宁身边经过就听霍宁喊：“啊啊啊……血，血……” “那还不是你干的好事。”宋语没好气的道。 “血血血……”霍宁还在喊。 宋语站在池子旁冲手上的血，没理她。 结果就听到身后传来咚的一声。 宋语回头一看也吓了一跳，就见霍宁躺在地上双目紧闭脸色苍白。 “霍宁……”宋语这会儿也顾不得手上的疼痛了。伸手去拽霍宁。但霍宁根本一点反应都没有。 宋语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忽然晕倒。 “霍宁……”宋语一边喊一边继续拍打霍宁的脸。她以为霍宁是在故意恶作剧吓唬她。 但霍宁毫无反应。 宋语吓坏了。 霍镇也不在家，霍天也还没回来，外面的天也黑了。 怎么办？怎么办？医院，对，送医院。 宋语蹲在前面抓着霍宁的胳膊吃力的将人背到背上就往外跑。 门都来不及关。 去第一医院，霍天在那里。 大院挺大的，霍家的位置又比较靠里面。宋语背着最少有七八十斤的霍宁没跑两百米就累得不行了。 这会儿天天都黑了，大院里静悄悄的，想找个帮忙的人都不行。 感觉身后的霍宁要掉下去了，宋语把人往上颠簸了颠后继续往前跑。 到了大院门口，那里有人值班，她就可以求救了。 又跑了一百多米，快要到门口的时候迎面开来一辆车。 宋语第一反应就是拦车，让车子送霍宁去医院。 都住在大院里，肯定差不多都认识。 于是宋语犹豫了下往路中间跑过去，一边喊“停车，救命啊。” 天黑，两边的树也多。那时候的车灯也没有现在这么亮。所以宋语之前的位置基本上就是视野盲区。 再加上那时候车子发动机的噪音也大。宋语累的不行了那喊声能大？ 眼看车子就要从身边过去了，宋语也顾不得许多了，咬着牙就冲了过去。 就听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在夜里传出老远。 宋语看着那车冲过来吓的脸色一白，也不知道跑了，就站在那傻呆呆看着那车子冲了过来。 完了完了…… 霍天正想事情呢，冷不丁余光看到有什么东西跑了过来，下意识的就点了下刹车。等看到是人后猛的刹车。 好在他的车速不快，但因为是老爷车，刹车本来就不太灵，堪堪在那人面前不到一米的地方停下。 愣是在这天把霍天吓出了一身冷汗来。 他看着站在车前被车灯照得脸色跟鬼一样的女人。 宋语？ 霍天顿时气不打一出来。打开车门下车又把车门摔上就走了过来，“你想死吗？” 宋语大脑还在当机中，没从那惊吓中回过神来。 被霍天这么一骂，宋语这才回神，看着霍天。 “霍宁……霍宁……”宋语嘴唇还是抖的。 霍天这才看到她背上还背着一个人，不是他妹子又是谁。 “霍宁……”霍天一把将宋语背上的霍宁接过来抱在怀里，恶狠狠的看着宋语问：“你把她怎么了？” 宋语不知道怎么说，她没把霍宁怎么地，谁知道她转身的功夫她就晕倒了。 见她不说话霍天气的不行，也不能跟她耽误功夫，抱着霍宁就上了车，把人往后排座位一放，上车调转车头把车子开走了。 车尾气喷了宋语一脸。 宋语站在路中间。等周围又回复安静后，被冷风一吹，一个寒战后宋语才彻底的回过神来。 刚才着急也不知道疼，这会儿才觉得手心火辣辣的。 她看了下手，那血倒是止住了。 第三十一章：晕血症 宋语转身回去收拾了一些霍宁的换洗衣服，这才关上门出去。 她得去医院看看。不然不放心。 那孩子就是脾气不好嘴巴不饶人，不是个坏孩子。 等走到门卫室的时候，宋语想了想问那站岗的小兵：“你好，你们有自行车吗？” 这大晚上的也没有公交车，她走过去也不太现实。 “有。您是哪家的？”小战士问。 “霍家的。自行车能借给我用一下吗？我要去一趟医院，这个点也没公交车了。” 对方一听是霍家的，这院子里也就一家人姓霍。 “您稍等，我打电话请示下。” “好。”宋语站在门岗外面等。 十一月的京城已经很冷了。 宋语被吹的忍不住缩着脖子。 手心还传来火辣辣的疼。 不一会儿，里面的小同志道：“您稍等，等下有人把车送过来。” “谢谢谢谢，太感谢了，我可能要明天才能还了。” “没事，不要损坏就行。”那人也很豁达。 不到三分钟，有个战士推着自行车过来了。 宋语又是一番感谢，最后将包夹在车后座，这才骑车赶往医院。 宋语一走，那两个小同志交头接耳。 “她就是霍老家的孙媳妇儿？” “应该是了。” “不是说听泼辣不好相处吗？刚才很有礼貌啊。” “谁知道呢。” 宋语骑着自行车被冻的不行，手都冻僵了，最后只好一个手骑车一个手塞进口袋里。等那只手暖和了一些后再换另一只手。 如此重复着。 以前宋语不会骑车。后来上班，租不起市区的房子，就只能住远一点。上班路远，宋语就买了一辆二手的破自行车，摔了很多个跟头后才学会骑。 等宋语骑到第一医院后把车子锁好，到了护士站就问霍宁在哪个病房。 “是你……”其中有个护士认识宋语。 宋语点点头：“霍宁在哪个病房？” 那护士眼神轻蔑的扫了宋语一眼，最后还是告诉了她。 宋语道谢后去找病房了。 “这就是霍医生的妻子？”另一个护士问。 “就是她。” “长的还行，不过那一身穿着，啧，土了吧唧的。” 宋语找到霍宁的时候霍宁已经醒来了。霍天陪在那，兄妹俩不知道在说什么。 听到脚步声一看是宋语，两人都愣了下，霍宁心虚的看了宋语一眼就垂下头了，霍天则是面带歉意。 宋语冷的不行也没注意看，走过去将一个包递过去。 “给你收拾的日常用品。” 霍宁看了一眼她哥，垂着头不说话。 宋语也没多想，顿了下问霍天：“她这是什么病？”好好的就晕了过去。模样还怪吓人的。 “咳……”霍天清理了下嗓子，脸色有些微囧，“对不起……” 宋语吓的瞪大眼睛看着霍天，满脸的怀疑跟疑惑，“大半夜的你别吓我啊。” 霍天被宋语的反应给气的不知道如何反应。 他瞪着宋语，又想到刚才霍宁说的话，于是脸色再一次缓和一些道：“那会儿态度不好，霍宁没事，她……她就是有晕血症。” 宋语看着霍天，又看着霍宁，“搞半天你是看到我的血然后晕倒的？” 霍宁心里多少是有一些愧疚的，鼓着嘴不说话。 “那你既然没事了，我就先回去了。”宋语干脆的道。 “我送你吧。” 宋语再一次用怪异的眼神看着他。 “你这什么眼神？大半夜的你一个女的回去不安全，又是因为我妹妹的事情，你要是有个什么意外在赖上我们……” 霍天说到这里皱眉，他其实就是想表达下谢意，但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宋语他就说不出来，说着说着就变了味道，仿佛不这样就没法跟她交流了似的。 宋语点头，“不过不用了，我跟值班室那边借了自行车，我骑车回去。” 霍天：“……那……你先跟我来。” “干嘛？” “给你的手包扎下。” “不用了，死不了。” 霍天看着宋语，第一次发现这人居然这么犟。 “你是死不了，万一再感染什么的……” “又赖上你是吧？”宋语抢了他的话：“得，包扎包扎，走吧。” 说完率先走了出去。 在后面被气的不知道该说什么的霍天：“……” 霍天看了霍宁一眼，这才走了出去。 霍天带着她去了自己的办公室，而后拿出一个常用医药箱。 里面有镊子，酒精棉等。 在霍天捣鼓东西的时候宋语打量了下他的办公室。不对，是他的办公桌。 这应该是一个很多人公用的办公室。 她看了一眼，那桌上挂着一个牌子，写着主治医师：霍天 宋语扫了一眼，发现有些人的办公桌上也乱七八糟的，各种各样的纸张摆在桌上。 霍天的桌面很干净整洁。桌面上放着大大小小各种文件也都整齐的摆放着。 从这些小细节就能看的出来，霍天是个生活工作都十分严谨细致的人。 “手伸出来……”霍天道。 宋语将手从口袋里拿出来，手掌心朝上伸过去。 就见掌心靠近小拇指的位置有一道看着有点深的伤口，已经不流血了。 霍天看了她一眼，见她面无表情，似乎一点都不在乎的样子，不由得多看了她几眼。 “等下有点疼，忍忍。”霍天一边说一边用钳子夹着酒精棉给她消毒。 酒精碰到伤口的时候确实疼，但是这种程度的疼宋语已经习惯了。也只是手一抖，眉头微蹙，连哼都没哼一声。 霍天不由的又多看了她几眼。 “老看我干嘛？”宋语的语气有些冲。 霍天抿唇：“我记得你以前是怕痛的。” 闻言宋语心里一虚，眼神就有些不敢正视霍天了。 霍天看到后就更加疑惑了。 不但是怕痛，以前她也不会骑自行车。 可她刚才说她是借值班室的自行车骑过来的。 “头都被打破过，这点痛跟那个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宋语道。 这个解释也过得去。 “那骑车呢？我记得你不会骑车。”霍天又问。 宋语张嘴就来：“我都跟你说我要去上班了，离大院有点远，所以我就这段时间学的。” “……”他怎么这么不相信呢。 第三十二章：她要是我嫂子就好了 但宋语都这么说了，他也不会继续追问。 说话的功夫已经消毒完毕，霍天又给上了一些药，这才给她手包扎起来。 “这几天不要碰水。”霍天交代。 “嗯。”宋语手松弛了几下后又问：“大概几天能好。” 霍天一边收拾东西一边看着她：“这个不好说。” “那能用力吗？” 问完还没等霍天回答又自言自语的道：“应该是没问题的。” “只要你不觉得疼。”霍天将收拾好的药箱放到桌子底下。“我送你回去。” 说完不由分说错开宋语就出去了。 宋语想了想也没拒绝了，毕竟骑车太冷。再说，骑车也是有一定危险的。她要是问的话他肯定还是这么怼她。 算了，不找不痛快了。 俩人又回到了霍宁的病房。 “你是要住一晚上还是现在跟我回去。” 霍宁小心翼翼的看了她哥一眼，继而扫了一眼身后的宋语，“……我明天还要上学呢。” 霍天把东西一收，“那一起回去。” “哦。”霍宁乖乖的哦了一声后掀开被子坐了起来，慢吞吞的把衣服穿好。 “走吧。”霍天说着将宋语带来的包拎在手上走了出去。 霍宁跟宋语跟在他后面。 霍天走到护士站，跟护士打了声招呼后就走了。 就在他们快要走出医院的时候，后面传来一道清脆的喊声：“师哥，小宁……” 三人顿足。 宋语回头，就看到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子走了过来，等走近了一看。可不就是上次在医院门口的那个吗。叫梁什么的来着。 梁静对上宋语的眼神后也只是笑了笑就不理她了，转头看着霍宁，拉着她的手：“我刚出手术室，听他们说你住院了，没事吧？” 霍宁摇摇头。 梁静抬手摸了摸霍宁的脑袋：“好了，没事就好，过几天姐姐休息，到时候带你出去吃好吃的。” “嗯。”霍宁毕竟还是个半大孩子，闻言脸上就多了一丝笑意。 梁静这才走到霍天面前：“师哥，怎么不让小宁住院观察一晚上。” “没什么事，老毛病了。”霍天道。 “老毛病也是要注意的，你是医生这一点还要我跟你强调吗？” 梁静的语气虽然是说教，但配着她的表情说这些话就不会让人觉得反感。 霍天嘴角轻扯了下：“不得了，到底是进修过的，现在都能教训师哥了。” 梁静笑：“还不是你让给我的机会，不然哪轮得到我。” 霍天道：“那也是你自己努力得来的。” “呵呵，这点也确实是，不过还是师哥让我。”梁静骄傲里又带着一丝俏皮。 “对了，小宁的成绩怎么样？” “你自己问她。”霍天道。 梁静闻言转身笑看着霍宁，霍宁的脸一红，呐呐的喊一声：“静姐……” 宋语用一个旁观者的心态看着他们在那说着话。 尤其是霍天看着梁静那宠溺的眼神。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看着两人那稀松平常一点也不背着人的样子又觉得可能是自己想多了。 站在这三人身边，宋语觉得自己太多余了。于是她慢慢的往外挪了挪。把空间让给那三个人。 三人说了半天的话，霍天忽然回神，一看，没瞧见宋语。 他扭身，就看到宋语站在大门口，双手插在口袋里，缩着脖子。 霍天收回视线对梁静道：“好了好了，有时间你多给她复习下功课我就感激不尽了。天晚了，我先送她们回去。” “哎呀你看我，一看到小宁一高兴就把时间给忘记了。对了小宁，我从国外给你带了一条好看的丝巾，回头周末我去找你带给你，顺便检查下你的课业。”梁静刮了下霍宁的鼻尖：“这几天你得好好学，到时候我出的题目要是做不上来，就不给你了。” “……不是送给我的嘛。”霍宁委屈的问：“哪里有送礼物还带条件的。” 闻言霍天也笑了，“你就那么没出息的认定你做不出来吗？” 霍宁瘪嘴，自己几斤几两还是清楚的。 “好了不逗你了，你们快回去吧，师哥，天黑，开车注意安全啊，我先回去写报告。”说完对他们俩挥挥手。 “嗯，你也别太拼了。”霍天道。 “知道了，师哥再见，小宁再见。”说完转身走了。 等梁静走远了，霍宁看着梁静的背影道：“她要是我嫂子就好了。” 刚说完脑袋上就挨了一下：“瞎说什么呢？” 霍宁吐舌，依依不舍的看了梁静一眼。 两人走出大门，宋语听到脚步声也没说话，等他们超过她后默默的跟在后面。 到了霍天车子旁，宋语问：“那我的自行车怎么办？” “在哪里？”霍天问。 “在北边的停车棚。” “先上车。” 霍宁坐在副驾驶，宋语打开了后面的门坐进去。 霍天把车子开到北边的车棚，“下来，带我过去。” 宋语打开车门，找了半天才找到那一辆自行车。开锁后霍天一把扛起自行车走到车旁。打开后面的后备箱将自行车塞进去了。 就是车头跟前轮已经伸到后排了，而后轮还露在外面。 宋语担心的问：“这样没事吧。” “只要没人像你忽然闯出来，能有什么事。” 宋语背对着他翻个白眼，“我是担心给人自行车摔坏了我赔不起。” 霍天没接话，转身上车。 宋语也上了车。 一路无话，车子里的气氛很压抑。 因为后面关不上，所以就有风吹进来，宋语坐在后面就觉得整个人冷的不行。 这样还不如骑自行车呢，还欠他一个人情。 忍了一路，好歹是到了。 到大院后霍天去还的自行车。 等三人到家后，宋语直接准备回屋。 “等一下。”霍天喊道。 宋语扭身看着他。 就见霍天看着霍宁，目光带着几丝严肃。 霍宁站在门口，表情十分的复杂，一脸纠结。 兄妹俩都不说话，宋语忍不住问：“什么事？” 霍天看着霍宁，“在医院的时候怎么说的？” 霍宁表情更纠结了，怎么都说不出口。 仿佛说了这句话，她就输给宋语了。但是这种情怀，霍天不懂。 她看了宋语一眼，那样子就跟要英勇赴义似的。 霍宁深呼吸又深呼吸，拼命的劝自己，不就一句道歉吗，说完就完事了。 第三十三章：一天天的 可到了嘴边的话就是说不出来。在霍天眼神的逼视下，霍宁眼圈快红了。 “还哭？”霍天眼神一厉。 霍宁梗着脖子忍着泪意冲霍天嚷，“不就一个道歉么，我说。”说完看着宋语：“对不起。” 宋语讶然的看了兄妹俩一眼，她是真没想到霍天会让霍宁跟她道歉的。 见宋语没说话，霍宁更委屈了。“我都道歉了你们还要我怎样？” “不用了。”宋语淡淡扫了霍天一眼说了一句转身进屋关上门了。 霍宁瞪了霍天一眼，气的蹬蹬蹬上楼去了。 霍天叹口气，伸手捏了捏眉心，这一天天的…… 他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这才转身上楼了。 等楼下恢复安静后宋语才从房间出来。说实话，霍天让那个霍宁跟她道歉的时候她是真的很诧异，从见到霍天到现在，霍天给她的感觉都是霸道又不讲理的。 今天这事，有点刷新了她对霍天的认知，这人霸道是霸道，但有时候还是讲理的，至少三观很正。 拿了热水泡了脚后宋语这才钻进被窝里一觉到天亮。 早上早早的做好了早饭后又开始捯饬她的那一片菜园。 不过上班就没什么时间了。 霍天早上在家吃的。 “我明天就去上班了。”宋语忽然道。 霍天闻言筷子一顿，抬头看了她一眼，继而又默默的低头吃饭。 “我走的时候会把菜做好，热一下就能吃。” 霍天知道，他阻止不了她出去上班的。 也没理由阻止不是吗？ 他们迟早离婚，她早点上班也好，省的到时候还有什么后患。 想到此霍天嗯了一声，只是脸色有些难看。 见霍天同意了，宋语松了一口气。 霍天匆匆吃了几口起身问霍宁，“吃好了没？” 霍宁手里的饼吃到一半呢，闻言看了她哥一眼，低头把稀饭喝了后一抹嘴背上书包，手里拿着饼：“走吧。” 霍天起身，拿着钥匙又从架子上拿了一件黑色的大衣穿上走了。 宋语看着他们出了门，等屋子里只剩下她一个人的时候，忽然就觉得有点寂寞。 不过，明天就能上班了。这样离她回家的日子又接近了。 想到此宋语给自己打气，将桌子收拾收拾后又开始研究菜单来。 除了焖鱼外，宋语又想了想小公鸡锅仔的做法。 冬天，大部分人吃饭都想整个锅仔什么的，北方人喜欢唠嗑，一喝酒就唠的更长了，吃个锅仔什么的菜能一直是热的。 对，得想想。 宋宇一边想一边写。 到了下午，老爷子霍镇才回来。 出去跟一群老伙伴修养修养，聊聊天，说说他们那个年代的话题，找到共鸣跟认同感，老爷子精气神看起来都很不错。 霍镇回来跟宋语说了很多话。 以前原主是没耐心听的。但现在的宋语喜欢听，喜欢听霍镇讲那个硝烟弥漫的红色年代。 宋语喜欢听，老爷子也说的高兴，仿佛一下子就找到了知己似的，两人说到霍宁放学还意犹未尽。 “哎呀忘记做饭了，我这就去。”宋语匆匆忙忙的跑进去了。 “爷爷……” “哎。” “你跟她说什么说的这个高兴。” “说我以前在战场的事情。”霍镇看着孙女：“你们又不爱听。” 霍宁疑惑的道：“她什么时候喜欢听这些了？肯定是在讨好你，爷爷你别上当。” “哈哈哈……”霍镇笑道，“她讨好我说明她变了。” 霍宁不能理解的看着霍镇，上楼写作业了。 晚上霍天没回来。 快吃完的时候宋语道：“爷爷，我明天就去上班了。” “什么工作啊？”霍镇问。 “……厨房里干活。”宋语没好意思说自己干厨师。 “到哪都只能干最低等的活儿。”霍宁小声道。 霍镇看了孙女一眼。 “活儿不分贵贱，这个道理老师没教你？” 宋语一听，得，明白了，霍天教训人的调调大概就是遗传霍镇的。训霍宁的口气跟霍天简直如出一辙。 “有本事的人干的都是高级的活儿。比如科学教，比如我哥哥跟静姐姐，当医生。再比如您，指挥千军万马。”霍宁道。 “是，你说的都没错。那要是没有别人干那些你瞧不上的活。比如街上的垃圾没人管，田里的庄家没人种，厨房里没人端盘子洗碗，那你觉得，那些个科学家，医生们还能心无旁及的做他们的事情吗？” 霍宁张了张嘴，没法反驳。 “你这孩子啊……”霍镇摇摇头：“都是那几年给你宠的不知道人间疾苦。” 说完霍宁，霍镇看着宋语：“你别听她的，小孩子说话不知道轻重。” “我没放在心上。”宋语道。 “那就好。” “爷爷，我早上走的时候，会做好菜，您中午吃的时候再热一热。米的话我也会洗好放进锅里，你按下开关就成。” 霍镇点头。 宋语心想，这也就是在霍家，冰箱彩电电饭煲自来水什么的都有了，要是换个普通家庭，她想出去工作还真的不容易。 想到明天就要去上班了，宋语还是有些激动的。 第二天一大早就将早饭准备好了，等霍宁去上班后宋语又麻溜的准备了一个荤菜一个素菜。用盘子倒扣着。 忙好一看快九点了，走过去要半个多小时呢。 “爷爷，我先去上班了，菜做好了米也放在锅里了。” “放心吧，我不会饿着自己的。” 宋语对霍镇笑了笑，拿着一个布包拎在手上就走了。 “小语。”霍镇忽然喊了她一声。 宋语回头。 “好好干。”霍镇笑的十分此项。 那一瞬间宋语鼻子一酸，“嗯，我会的。” 走出霍家院子不远，迎面碰到几个出门买菜回来的小保姆。 那几个人看着宋语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宋语没打理，继续往前走。 只是跟她们擦肩而过的时候，其中有个人呸了宋语一声：“狐狸精。”呸完了若无其事的继续走。 宋语脚步一顿，顿了两秒后回身：“站住。” 那三个人还真站住了。 宋语转身走到她们身边：“刚才谁呸我的？” 第三十四章：狐假虎威 她眼神扫了那三人一眼，最后将视线落在中间那个的身上：“你？” “是我又怎么样？”那女的十分倨傲的道。 “我怎么你了？”宋语问。 “你这么不要脸的行为给我们整个大院的保姆脸上抹黑，我呸你怎么了？”那女的牙尖嘴利的道。 “你是保姆对吧。” 这不废话吗？ “你谁家的？”宋语问。 “凭什么告诉你。” “敢做不敢当啊。” “告诉你又怎么样，刘政委家的，怎么了？你还敢找上门啊？” “为什么不敢？我现在什么身份，你什么身份？信不信我让你在这大院里待不下去？” “呸，也不知道害臊，你什么身份?你那身份怎么来的心里没数吗？”那牙尖嘴利的道。 “有数。”宋语有些满不在乎的看着那保姆：“怎么，你想学啊？我教你啊？” “你……狐狸精，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水性杨花。不知廉耻。”那小保姆也不知道是被宋语气的还是怎么的，满脸通红。 宋语不说话，只是嘴角蓄着一看就是不怀好意的笑，朝那小保姆走过去。 小保姆被她笑的毛骨悚然，不由得往后退。 “你……你干什么？” “我能对你干什么，你长得这么丑。” 其他保姆：“……” 牙尖嘴利的那个脸瞬间涨的通红：“你……你……”你个半天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 宋语继续道：“你也很心动我上位的法子吧？可惜你这皮囊不行，真要学我了，对方就算再醉，也会吓得醒了酒吧。” “你……你这个臭不要脸的，我要撕了你的嘴。”那牙尖嘴利的被宋语一顿夹枪带棒的羞辱后只想跟宋语拼了。 宋语往后一退，躲过对方挥过来的爪子。 “这就生气了，你在背地里说我的时候想过别人的感受没？” “你自己不要脸还怕别人说。” “我不要脸，对，我是不要脸，你要脸？就你这张脸长这样，要我我早就不要了。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都觉得对不起自己的眼睛。” “我……我跟你拼了。” “敢动我一下，我就报警，你试试。” 闻言其他两个人拉了下中间那个：“别说了，走吧，快走吧。” 中间那女的似乎不甘心，想说又不敢说，最后被同伴拽走了。 “告诉你们其他的人，别再让我听到谁背后嚼我舌根，不然闹起来我能让你们丢工作，你们可不能让我丢霍家孙媳妇的头衔。”宋语在后面叉腰道。 闻言中间那人还要说什么，但被两边的人拖着走了。 看到那三人一路小跑的走了，宋语心情好了不少，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嘴角都带着笑。 对于这种背后说闲话的小人，就得反击。以前是刚来搞不清状况，现在她可不怕了。她刚才说的不是狠话，是真的，下次再让她听到，她绝对会亲自动手下场撕逼的。 她拍了拍手，一转身后身子蓦地一顿。 霍天什么时候回来的？ 霍天站在距离她不到五米的地方表情复杂的看着她。 宋语脸一红，好不容易狐假虎威一次还被抓了个现行。真是衰到家。 宋语摸了摸脸，想假装没看到的。 但霍天的存在感太强了。 反正……反正大不了又被他骂几句呗。 这段时间霍天不给她脸色看她都有点不适应了。就像昨天晚上那突如其来的道歉，就让她有那么一瞬间是不安的。 想到这，宋语走过去，在霍天身边站住：“爷爷在家，饭菜也做好了，我去上班了。”说完转身就走。 “站住。” 宋语站住了。背对着霍天的一张脸五官都纠结在一起了。果然吧，要开始说教了。 结果半天都没听到霍天的话，宋语忍不住回头偷瞄了他一眼。 “……”霍天想说什么，但又觉得…… “算了，没事，你走吧。” 宋语头也不回的走了。 霍天看着那个可以算是落荒而逃的人一眼，扭身往回走。他昨天被借调出去了，今天刚好跟别人的车回来，恰好就看到这一幕。 牙尖嘴利的很。 不但如此，还损人都不带脏字的，什么叫“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都觉得对不起自己的眼睛？” 就是说人家丑呗？ 她什么时候学会这种调调骂人的？ 不过还蛮新鲜的。 霍天一边走一边想，自己都没察觉自己的表情带着一股淡淡的笑。 宋语“逃离霍口”后，一路不带停歇的感到满口香。 但因为耽误了功夫，等她走到满口香的时候，满口香的门口是一地的鞭炮碎，应该是已经放过鞭炮了。 罗斌说是说等她一起的。但她当时也就怕会有什么突发事件，让他们不用等。 最后罗斌就说要是等到了就等，等不到就先放。 到底是错过了这么喜庆的仪式感，不过看着一地的鞭炮碎看着也怪喜庆的。 她走了进去。 罗斌一看到她来了立刻站起来：“宋师傅你来啦。吉时快到都没等到你，就先放了。” “嗯，都说不用等了” “宋师傅早。”搞卫生的大姐跟服务员庆红也都喊了一声。 宋语对她们笑了笑后进了后厨。 后厨有个帮厨的叫何力，是个才十七岁的半大孩子。 半年前跟在以前的师傅后面学手艺，结果那厨师走了。他就继续留了下来。 学手艺期间学徒是没有工资的。 这个罗斌跟她说过，说要是继续用何力，那他以后就喊她师傅，要是不愿意的话，他就重新在给她招个学徒。 宋语说不用了。何力看起来也蛮好学的。 这会儿厨房里日常需要用到的配料何力都切好了。 蒜泥姜末辣椒等。 宋语看了下后让何力先出去。等何力出去后她开始熬焖鱼的酱。 做完这些，宋语把何力喊进来。告诉他她准备做小公鸡锅仔，让他在旁边看着点。 何力本来因为被宋语指使出去还有点不开心，这会儿一听师傅要交给他这么硬的菜，立刻高兴的不行。 “师傅你等等，我去拿纸笔。”说完一阵风跑了出去又一阵风的跑了回来。 “师傅，可以开始了。” 宋语嗯了一声。 一开始何力喊她师傅她还很不自在，但这小孩喊多了听着也就习惯了。 第三十五章：开工第一天 就见宋语点火，给锅加热。何力在旁边拿着纸笔准备将他师傅说的每一个字都记下来。 宋语一边讲一边操作。每一个步骤，火候，什么时候放什么配料。什么时候开始收汁等都说的很清楚。 何力一边看一边记下来。有时候宋语说的太快了何力还会喊“师傅，师傅，太快了，您再说一遍。” 宋语也会耐着性子再说一遍。 就这样，等第一份小公鸡锅仔做出来出锅后，宋语拿着筷子尝了尝，又让何力也尝尝，再说说感想。 何力听话的吃了个，而后眼前一亮，再想吃被宋语一筷子敲在他的筷子上。 “师傅，没吃出味道来。”何力委屈的道。 “我做的不好吃？” “不是，太好吃，没嚼几下就吞下去了。”说完冲宋语嘿嘿笑。 宋语摇头，知道他是馋：“再吃一个。” 何力夹了一个，先是用舌头舔了下上面的汤汁：“咸淡适中。” 又尝了一口肉：“嫩而不柴。” 最后将骨头都嚼碎了：“入味。” “没了？”宋语问。 “就……就尝出这么多。”何力有些心虚：“要不您让我在吃一块？” 宋语白了他一眼：“让他们也进来尝尝。” 何力放下筷子就跑出去了。 等其他人进来后一尝，罗斌敲着大拇指：“宋师傅，你真的是我的福星，有你这样的高手在我还怕什么。” 宋语谦虚的笑了笑。 “等下把这个菜推出去。至于价格，你们定。” “哎，好咧。”庆红道。 “这个菜花的时间也长，今天第一天，我就先准备三份，要是都点完了在点的时候跟客人说一声。” “好咧宋师傅。” 大家又各自散开忙去了。 今天第一天开张，所有的人都有一些焦急。一边期待生意能爆火，一边又担心门可罗雀。 之前放鞭炮的时候，罗斌让庆红拿着糖果给周围围观的人都发了一遍，告诉他们老店新开，还请了很厉害的师傅，让他们帮忙宣传宣传。 虽然都满口应答，但真的结果如何大家都没底。 十一点半了，店里还是清清冷冷的。 宋语在后厨待的也是有点焦急的。 这要是没客人可怎么办？ 正愁呢，忽然就听到外面有动静了。庆红的声音特别的大。 “来人了？”宋语问何力。 “我看看去。” 何力从门口探出个脑袋，一边看一边直播：“来了来了，四五个人呢，都是男的，一看就是要喝酒的，哎还去了包厢里，肯定点的多。” 又是包厢又是喝酒，肯定就要吃硬菜的。 宋语也高兴。 不到十分钟，庆红拿着一张菜单走进来：“宋师傅，菜点好了，开火吧。” “好咧。”宋语回答的十分干脆，接过菜单一看，小公鸡锅仔推出去了，还推了个瓦罐焖鱼。两个炒菜一个素菜一个汤。 还挺多。 “何力，开灶……” “是师傅……” 灶一点火，嗡嗡嗡的声音立刻就响了起来。 这是满口香的第一桌客人，全店的人都十分的重视。 外面的庆红不停的给客人倒茶，搞的其中一个人不得不道：“小姑娘，水放在这里就成了，我们自己来。” 庆红嗯了一声。 很快，小公鸡锅仔跟一个汤同时出锅。 何力端到门口的台子上喊：“上菜了。” “来咧。”庆红赶紧过去用托盘端着两个菜进去了。 很快，一个炒菜，一个素菜也好了。 当最后一个炒菜也上去后，瓦罐焖鱼也差不多好了。 不到半个小时，菜全部上桌。 宋语关了火。 擦了擦汗后走到门口，没看到庆红。 她想问问客人有没有什么反馈意见的。 没见到人宋语又回到了后厨。 中间又来了一桌人，不过就两人，一看就是舍不得花钱的，就点了麻婆豆腐跟一个炒菜，也不喝酒。 但庆红还是热情接待了。 快十二点半了，应该没客人来了。 宋语让何力做菜。做给他们自己吃的。 不是她懒，而是知识在多不实际操练都是纸上谈兵。 何力也知道这个道理。 十二点四十多，那一桌客人走了。 等人都走庆红收拾好了后何力的炒的菜也好了。 员工餐，肯定没有大鱼大肉。 一盘麻婆豆腐，一盘青菜，还有一盘豆腐干炒肉片。 五个人，也够了。 “宋师傅……”庆红盛了饭十分高兴的坐在宋语身边：“刚才客人吃饭的时候一个劲儿的夸咱们的菜好吃。说下一次一定还来。” 闻言宋语的心回到肚子里了：“那就好。” “他们还说，比那头的那家好吃多了。”庆红小声的道。 那头的那家说的就是鼎盛。 罗斌看了庆红一眼：“这种话以后别说，知道就成了。” 庆红吐吐舌头默默吃菜。 罗斌又笑着对宋语道：“虽然客人还不多，但咱们不着急啊宋师傅。” 宋语点头。 晚上依旧也只有两三桌的客人，不过吃完了后对菜的点评都很高。 等宋语下班的时候已经快九点了。 因为没自行车，宋语就只能走过去。 等到家，九点半了。 累了一天，宋语真是累得够呛，家里来回两趟，再加上很久不颠勺，今天拎着那大锅颠了一天，胳膊都泛酸。 得洗澡，不然一身油烟味。 宋语洗好又给胳膊按摩了下这才躺下休息。 几乎是沾着枕头就睡着的。 第二天早上差点睡过头。 等忙好了家里的，又赶到酒店。 就这么的，宋语车轱辘似的转了一个星期后明显感觉到自己瘦了不少，下巴都尖了。不过清气神还不错。 这天，宋语忙到快十点才到家。 难得的是居然看到了霍天。 霍天看到宋语的时候也愣了下。 他已经知道她去上班了，所以基本上等她回来他要是在家的话也已经上楼了。 两人迎面错过的时候，霍天在她身上闻到了一股很重的油烟味。 他平时接触的都是消毒水味道，猛的闻到这么重的油烟味，让他忍不住蹙眉。 宋语急着洗漱然后睡觉也没注意到他。 从霍天身边过的时候就感觉胳膊被人拉住了。 她抬头看他。 “你身上什么味儿？” 第三十六章：真转性了 宋语鼻子抽了抽，已经习惯了厨房里的油烟所以也闻不到。 “大概是油烟味吧。”宋语道。 “你的新工作是干什么的？” “……厨房里干活的。”宋语含糊的道，并不想跟霍天说的太清楚。 “洗菜？刷碗？端盘子？”霍天一一列举。 “都干。”宋语说完挣开他的手，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我累了我去洗漱。” 霍天的视线落在了宋语的脸上，确实，这人瘦了不少。以前还有点肉的圆脸这会儿已经变成了尖脸了。他松开了手。 宋语面无表情的转身去了洗手间，霍天站在原地看了良久才上了楼。 这是这半个月来第一次碰到宋语。 还是他特意推迟上楼时间的。 霍天来到楼上，书桌上摊开一本英文书，很厚的那种。 霍天坐下，沉思。 难道是上次动手术的时候他不小心在她的脑子里留下点什么或者不小心弄没了什么，所以这人才变得这么……奇怪吗？ 霍天拿出抽屉里的笔记本，摊开后翻了几页，在一页已经写了半页的页面上准备写字，可半天都不知道写什么。 要怎么写，写她不会再缠着她，写她不会再找各种烂借口跟他说话，说她不会故意掐媚的讨好他？ 她这样做才是他希望的好不好。 霍天无力的放下笔，还有三个月，三个月后他们就再也没关系了。 窗户没关，有风从阳台吹来，将笔记本的一角吹的动了动。 能看到笔记本上龙飞凤舞的写着：伶牙俐齿，据理力争，从以前疯狂的爱慕，现在的置若未见。以前不会骑车现在会，以前怕疼现在不怕疼，很多习惯比以前好了……等等等。 这是霍天每次发现宋语跟以前的不同之处回来后要是记起来就会写下来，想从这里面发现一些什么蛛丝马迹或者说什么阴谋诡计。 可如今，虽然疑点很多，但貌似她并没有什么阴谋诡计。要说真的有的话，那就是她是真的想跟他离婚而不是做戏。 这一点毋庸置疑。 她在积极的接触社会，也在努力的实现经济独立。 真转性了？ 可霍天心里还是不踏实。 一个人都能想到用下三滥极端的办法成为他合法妻子，又怎么会这么轻易的放弃这来之不易的结果。 楼上的霍天想破了头想不明白宋语的真实目的，楼下的宋语又是沾枕头就睡。 转眼到了农历十二月，快过年了。 满口香的生意也开始好了起来。 从一开始的每天四五桌到后来的一天十几桌，再到现在的几乎座无虚席。 宋语每天忙成狗，中午休息的时间还要回去做饭，是真的太累了。 罗斌有一辆自行车，见宋语每天都要来回的赶路也觉得很辛苦，再加上晚上回去都要八九点了。也确实不太安全。 于是就说把他的那一辆自行车给她骑。 宋语问他怎么办。 罗斌说自行车以前就是接女儿放学的，后来前妻嫌弃他没出息，就跟他离婚后，如今带着孩子在孩子外婆那边。 宋语听的也是一阵唏嘘。 罗斌又说他自己一个老爷们怕个啥，而且住的也近。 闻言宋语也不推辞了。虽然走路确实是挺暖和的。但天天走也是真的累。 这天宋语骑着罗斌的自行车回到的大院。 再一次碰到了坐在客厅的霍天。 不过那样子像是专门在等她似的。 宋语看着他。 果然，霍天道：“我已经找了个阿姨，后天就能来上班。” 宋语闻言点点头：“那就好。” 这样她就不用来回的跑了，中午到家都一点半了，做好了晚上的菜在赶到酒店，也已经快四点半了。 “今天回来的挺早。”宋语也听出他语气里的调侃了。也没当回事。 “嗯，今天骑车回来的。” “买的？” “老板借给我的。”宋语说完就打了个哈切，“好咧，没事我先休息了。”说着就进屋了。 霍天回到楼上，再一次拿出笔记本，在上面写下一行：老板的自行车，男？女？ 第三天一大早，霍镇一边吃早饭一边跟宋语说家里找了个做饭的人了，让她不用每天都来回跑。 宋语点头表示知道了。 “工作怎么样了？”霍镇问。 “还不错。”提到工作宋语脸上的笑意多了不少，言语之间也显得健谈起来：“最近年底，生意还挺好的，每天都很忙。” 尤其是每天听客人们夸赞菜好吃，她就觉得心里满满的，有充实感。 “那就好，虽然这工作不分贵贱，但是要是太累的话，就换一个轻松的。” 宋语看着霍镇。 霍镇笑了笑：“我看到你在看霍宁不要的书。” 宋语脸一红，“活到老学到老嘛。” “这个态度很不错。你要真想学，可以去读夜校，我可以找找关系的。” “嗯，谢谢爷爷，等我想学的时候就找您。” 霍镇点头。 八点半左右，那个保姆上门了。 是一个四十出头的妇女，穿着棉袄，外面套着一件蓝色的褂子，齐儿的短发，脖子上围着一个色彩鲜亮的围巾，皮肤有些干燥。 “您好，我叫孙大花，是来做工的。”听口音，是本地人。 “嗯，大花啊，要做什么都跟你说过没？”霍镇问。 孙大花点头：“说过说过，就是每天两餐跟家里卫生，晚上做好饭就可以回家。” 霍镇点头。 这是霍天决定的，不要再也有人住在家里。人多口杂的。 宋语也看了看，乍一看也没什么问题，于是就说了下霍镇跟霍宁的口味。说完了后问霍镇：“霍天喜欢吃什么口味的？” 霍镇看了宋语一眼：“他什么都吃。” 宋语点点头后就去上班了。 不用每天回来做饭，宋语的时间轻松了很多，中午太累的话也能在酒店包厢里迷瞪一会儿。 腊月，酒店的生意就火了很多。满口香的生意也不上了正轨。 每天都爆满，有时候客人见没座位了就站在那等，让服务员催别的客人快点吃，他们愿意等。 就为了尝“传说”中的小公鸡锅仔跟瓦罐焖鱼。 第三十七章：生意大火 瓦罐焖鱼因为有份数限量，来得迟的点不到的就一定会尝一尝小公鸡锅仔。所以这两道菜基本就是满口香的招牌。 而小公鸡锅仔，以前基本是整只鸡，收费十五。 后来宋语给调整了下，半只鸡，配上咸白菜杆，豆腐，油豆腐，大白菜，黄豆芽等冬天的主要蔬菜放在下面，上面放鸡肉。看起来也满满一大锅，但价格只要十块钱。 两种价格的，点菜的时候庆红他们会说一声，由客人自己选择。 发展到后来就有点像是重庆鸡公煲的味道了。有时候来两三个人，庆红就这么推荐给他们。 众人一尝，不但口味好还能吃的饱，最重要的是很经济实惠。一人六七块钱就能吃的很好了。 大部分消费的还是普通工人，一个月奢侈一下几个人一起花个几块钱就能满足口腹之欲，大部分人都能接受。 好吃，又实惠。这基本符合大部分消费者的消费观念。口口相传，满口香的生意就从一天二十来桌发展到一天五六十桌。这一桌刚坐上去，那一桌就开始等着排队等这桌人了。 地方不够坐不下。有些人不愿意等的就走了。 罗斌心疼的不行。这走的哪是客人，这走的都是钱啊。 后来宋语先想起后来流行的烧烤，一群人大冬天的在外面坐的吃着也很尽兴，于是就跟罗斌说，要不把门口收拾收拾，买一些桌子在外面摆几桌。冬天基本都点锅仔，吃的也热乎乎的。 而且这么多人坐在外面吃饭，路过的人肯定也会好奇，肯定有不少人就想来试一试的。 罗斌一听这个主意很好，第二天就采买了十张桌子跟凳子。 因为满口香两边门面的都不是酒店，天黑就关门了。罗斌邻里关系处理的也不错，跟两边的邻居商量等他们回家了在他们的门前摆桌子，当然，也不是白帮忙的。有时候送一个小公鸡锅仔给他们，能免费吃人家的硬菜，两边的邻居也乐的答应。 所以天一黑，罗斌就让人将电线拉出去，挂上灯，在挂一些彩灯。本来一般般的环境瞬间就变得不一样了。 有些人还主动要求坐在外面。 寒冬腊月，露天吃饭的感觉也不错。 生意一好人手自然就跟不上，外面庆红一个人忙不过来，又请了两个三十多岁的已婚妇女，一个姓李，一个姓王。 厨房里又找了个副厨。 主要负责一些简单的炒菜。 主要的硬菜还是由宋语负责。因为瓦罐焖鱼到后来二十份真的太少了。最后增加到三十份。 何力就干着学徒的活儿，给宋语打下手，帮她配菜等。 满口香生意的红火自然惹来了鼎盛的注意。想不注意也难啊，一到饭点，尤其是晚上，外面坐的一排排的人可扎眼了。简直就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还有很多人都好奇，这家店的菜有这么好吃吗？有人疑惑有人想试试，生意又好了不少。 相对于满口香老店新开这一个多月里从无人问津到现在拔不开人头的盛况相比，鼎盛那边就有些凄凄惨惨了。 这天，鼎盛酒店里就稀稀拉拉的坐了三四桌客人。 其中有一桌坐着的，不但是鼎盛很少露面的老板，还有店里的两个大厨都在，除了他们，还有一个人。 那人很年轻，大冬天的穿的还挺时髦，穿着一件飞行夹克，一条牛仔裤，一双大头皮鞋。 看着挺有一点公子哥的味道。 就听那公子哥道：“满口香那边的菜我都吃了一遍，还别说，味道是真的好。” “谁的好。”那个三角眼的胖厨师问。 那公子哥嘿嘿笑了笑，自然是不言而喻。 见大厨的脸色黑了，那公子哥又赶紧道：“听说，那边的大厨是个女的。” “不可能。”三角眼直接否决。“女的能颠的动那大铁锅？” “我听服务员说的。”那人道：“听说那厨师是自己找上门的，她做了一道菜后老板就下定决心把店重新装修。” 三角眼听到这里的时候，左边的那只眼睛不受控制的抽搐了几下。 这个感觉怎么这么熟悉啊？ 那公子哥又道：“现在客人去必点瓦罐焖鱼跟小公鸡锅仔。那瓦罐焖鱼，因为限定份量，我还是提前一天才定到一份的。” 三角眼又抽了抽。 “那……想办法买一份回来。”老板一锤定音。 那公子哥点头。 第三天中午弄回来一份瓦罐焖鱼跟一份小公鸡锅仔。 众人围坐一起。先是尝试性的吃了一筷子，继而就停不下来了。 眨眼功夫，几个人就把两个菜吃的光光的。最后为了那点汤汁拌饭差点打起来，当然是开玩笑的打闹。 最后还是老板沾着身份给最后那点汤吃完了。 而后往椅背上一靠，舒服的摸着肚子。 三角眼抹了把嘴，就直接在衣服上擦了擦问：“真的是个女厨师做的？” 那公子哥点头：“千真万确。这次我还特意旁敲侧击了下。在等的过程中，我听到厨房里有个女的说话的声音。” 闻言三角眼脸色黑沉黑沉的，他想到了一个多月前确实有个女人上门来问店里要不要厨师的事情。 他偷偷看了一眼老板，要是老板知道因为他的缘故，这个会下蛋的母鸡才跑到对面的满口香会不会撕了他？ 不能说，坚决不能说。 老板这时候说了：“老二，吃完后你什么感想？” 三角眼脸色有些难看，但不得不承认：“味道还不错。” “就这些？” “这些菜系京城这边基本没怎么看到过，所以一时新鲜罢了。去那边吃的都是穷酸的打工的，一些有钱的有点面子的还是愿意到我们店里消费的。”三角眼道。 老板见他说半天都没说到点子上，起身，脸沉着看着三角眼：“你有没有把握也做出这样的味道来？” “……”三角眼这下连嘴角都抽了几下。 “额……我试试。” “嗯，我希望看到尽快能在我们店里吃到这个味道。”说完老板拉开椅子走了。 第三十八章：被惦记上 老板一走，三角眼看着那公子哥：“兄弟，你得帮帮我。” 公子哥一脚翘在等在上，拿着一根牙签叼在嘴里，“二哥，有话你就说。” “帮我搞到那个配方。” “……？”公子哥有些不懂。 三角眼道：“刚才我尝了，这这个小公鸡锅仔好模仿，就是这个焖鱼，这个酱，是关键点。” 公子哥笑着放下脚，身子往前探：“那……搞到了我有什么好处。” “这个数。”那厨师晃了晃一根手指头。“够你挥霍一段时间了。” 那公子哥点头：“成交。” “给你三天时间我就要拿到秘方。” “你瞧好吧。” 满口香那边依旧又是忙碌的一天。 宋语现在每天八点半就到酒店，在何力跟那个副厨米军还没来的时候就早早的将焖鱼要的调料配好，在把鱼片好腌制好。 等他们来的时候再来准备小公鸡锅仔。 米军也想着要拜宋语为师。 但宋语看米军的面相，总觉得这人不太靠谱。 虽然仗着一副老实样，但那转来转去的眼珠子总给人一种不太安全的感觉。 是以宋语并没有答应。 反倒是小公鸡锅仔，这个没事她愿意教，就算她不交米军看着也能学会。 但还有一句话，叫老天爷赏饭吃。 有些人就是有一些特殊的天赋。明明同样的配料同样的配方，但不一样的人做出来味道就是不一样。 宋语就是老天爷赏饭吃的那一类型的人。 上辈子就是在厨房里帮厨，看着大厨们做，偶尔那位大厨会指点她，跟她说他自己的一些心得，宋语就能举一反三。 焖锅鱼当时那大厨也就跟她说了一遍，她看着大厨做了两次，仅此而已。 同样的。小公鸡锅仔她没有隐瞒，但何力跟米军做出来的就是跟宋语的差了一些味道。 何力倒是没什么怨言，米军就有点意见，觉得是宋语还有最关键的点没告诉他。 这天中餐结束后宋语在包厢里一边跟庆红聊天一边跟她还有两个大姐织毛衣。 大家中午休息的时候都不回去，打毛衣。 宋语一开始还没什么兴趣，但天天看着也就有点手痒。于是在三个人的怂恿下，也开始学着织毛衣。 一开始就是从简单的平针跟上下针开始，织的也是最简单的围巾。 当围巾织好了宋语就想学复杂的花样跟款式了。 庆红她们也都没藏私，都告诉宋语。 这边四个女人玩的很开心，那边何力跟米军躲在外面抽烟。 米军就说：“何力，你跟你师父也快两个月了，你师父教给你什么绝活没？” 何力脸一垮：“教了，但我做出来就是跟师父做的不一样。” “哼……”米军抽了一口烟冷笑道：“我看是你师父藏私，最重要的没告诉你。这个也能理解，教会徒弟饿死师傅，更何况是个女的，这里，针屁股那么大。”米军指着心口。 何力道：“不是的，我师父不是那种人。” “那她不把焖鱼的绝活交给你？”米军反问。 “那是师父的绝活，肯定不会轻易教的。” “她是没把你当徒弟。她不教给我这个外人我是没什么意见，你可是正儿八经喊她师傅的人。” 何力撇嘴。 米军又道：“现在店里的生意这么好，要是你学会了不但能加快上菜的速度，还能让老板给你涨工资。说一句不好听的，到时候换别的店干，人家肯定把你当大厨的。” 米军一边说一边看何力的表情。奈何何力还是个小孩子，想的也很简单。 “还早呢，等我在跟我师父一段时间，我师父肯定就教我了。”说完何力起身，“米师父，外面冷，我先回去了。” 米军只能点头。 等何力走了后，米军把手上那一根烟抽完了后左看右看没看到人，这才走出去。 走处百米远后一转就绕进一个弄堂里。 那公子哥早就在那等着了，地上一地的烟头。 看到米军进来，那公子哥问：“怎么样？” “那个宋语鬼的很，来的比我早，每次我来她调料都准备好了。” “你不能早点来？”那公子哥瞪着米军。 米军赶紧道：“也没用，我们一进厨房她就不弄。等下我就会被老板叫走干别的，回来她都弄好了，防着呢。” 那公子哥把烟头狠狠的在地上碾灭后道：“那你想办法弄一点生酱出来给我。”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丢给米军。 米军连忙道谢。 等公子哥一走，米军把烟揣进口袋里若无其事的走了。 第二天一大早，米军早早的就来了。 一进厨房，正好看到宋语在熬制酱料。他快速的扫了一眼台子上的调味料后假装才来的喊了一声宋师傅。 宋语嗯了一声，随口道：“今天来的挺早啊。” “早上起的早。”米军一边笑一边靠近：“有需要帮忙的吗？” “不用了。”宋语的手在锅里搅拌着。 该加的调料都加进去了。所以也就没管站在那的米军。 等熬制好了后关火，等温度降下来后宋语将片好的鱼片一点点的抹上酱腌制。 等今天的三十份全部抹上酱，锅里的酱也差不多没了。 宋语将腌制好放在瓦罐里的焖鱼端到一旁放好。 米军乘此机会也顾不得别的，伸手就从锅里捞了一些出来后赶紧从后门出去了，等没人后将之前准备好饭盒拿出来，手上的酱一点点的剐蹭进去。 最后在外面的盆里洗了洗手后赶紧去老地方等那公子哥。 等了会儿那公子哥来了：“李哥，给。” 那公子哥叫李鹏飞，家里也算是有些底子，就是他自己不学无术混吃混喝。 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李鹏飞又丢了两包烟给米军这才离开。 米军乐颠颠的回去了。 李鹏飞拿着那点酱料回到鼎盛交给了三角眼。三角眼叫黄志杰，跟老板是堂兄弟，家里排行老二，所以认识的人都喊一声黄老二。 黄老二拿到酱料后，打开一看迫不及待的用手指沾了一点尝了尝，确定是跟上次吃的味道差不多后，黄老二拿着酱料就回了厨房不让任何人打搅。 第三十九章：被跟踪 回到厨房的黄老二准备好纸笔，先是辨认里面都有哪些东西，等辨认不出来后再一次尝。 来来回回反反复复的。 最终确认了这里面最少有十五种食材。 应该还有，但黄老二尝不出来了。 于是按照这些材料，在自己琢磨了下配比后开始熬制。 老板听到这个消息后也赶过来了。 等黄老二熬了一个多小时候终于熬煮出他认为对的酱料后拿出来给老板尝尝味道。 老板先是吃了黄老二熬制的，再吃从满口香那偷来的。 尝完了后蹙眉：“差点味道。” 黄老二点点头，他也觉得差点味道。 “大哥，你能尝出这里面还有别的吗？” 老板又尝了点，在看黄老二写出来的那些材料。 他能尝出来的也差不多就是这些了。 那到底是哪里不一样呢？ “你先用这个料做一个瓦罐焖鱼试试看。”老板吩咐。 黄老二点头。 只是等做出来后，这个瓦罐焖鱼跟满口香那边的差的太多了。 黄老二十分泄气。 老板用若有所思的眼神看着他：“这样的菜怎么跟人家比？” 黄老二脸色讪讪的：“我会努力的。” “哎，老二啊，你要是做不出来，我只能高价去挖人了。” 那意思就是，你要屈居副厨了。 黄老二脸色顿时就变成了猪肝色：“大哥，你放心，在给我五天，不，三天时间，我一定能想到办法。” “好。” 大老板走了。 黄老二又把李鹏飞找来，把事情的经过跟他说了一遍后道：“加价，你给我想办法。” 李鹏飞认识的狐朋狗友多，当下点头：“放心，交给我。” 黄老二点头：“只有两天时间，要是弄不到，我以后也就没钱孝敬你了。” “明白。” 李鹏飞走了。 黄老二继续埋头尝调料，还不敢尝多了，要是吃完了他都没琢磨出里面还有什么别的调料那就更丢脸了。 转眼就过去了一天。 今天客人走的早，宋语不用跟庆红她们一样要等到最后收拾好了才走，只要没人了她就能先下班。 宋语跟众人打招呼要先走，三天没洗头了，今晚得早点回去洗头。 走到自行车旁，宋语戴上自己给自己织的手套后骑上自行车走了。 这个时候周围不少的店铺都已经关门了，就只有几家店还亮着火。 天冷，前几天才下过一场雪，路两边的积雪都还没融化。 宋语把自己裹得就剩下一双眼睛，车子蹬的飞快。 出了东大街往北走，骑个二十分钟也就到家了。 宋语在前面骑车，一点也没发现身后跟了另外两个骑自行车的。 那俩人一直跟着她，都快跟到部队大院了。 路滑，霍天车子开的不快，一路上慢吞吞的开着，同时也在想事情。 最近医院事情多，他有三四天没回来了。 上次回来的时候，家里就爷爷跟霍宁。 看着只有他们一家人的屋子，霍天也不知道自己当时那点怪异的感觉是因为什么。 霍天内心有点烦躁，这种不能掌控的感觉让他的情绪有些低落。 第一次觉得周围的事情不被自己掌控，就是十八岁那年父母的突然离开。 嗯，被宋语下药那次，是唯二不被掌控的一次。 除了这两次外，从小到大他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在他的掌控当中的。 什么年纪干什么，从来不让家里人操心。所以当他二十五岁的时候爷爷说他该成家立业了，他就决定成家立业。 要是没有宋语的横插一杠子，他现在应该已经跟杨真真结婚了。打算跟杨真真结婚，跟爱情无关，纯粹当时就是觉得这个人合适而已。 爱情这个东西他没想过，结婚不过是为了给爷爷一个交代，给霍家一个交代。 想到这里霍天心里闪过一丝庆幸，庆幸没有跟杨真真结婚。 但是转念一想又不对，难道他庆幸结婚对象是宋语而不是杨真真？ 不对不对，不是这个逻辑。 向来逻辑能力很强的霍天把自己绕进去了。 心烦意乱的时候一抬头就看到不远处有个女人骑车自行车，那背影眼熟的很。 霍天敢打包票那人是宋语。 霍天看着那个人，自从宋语上班后，霍天觉得她比自己忙多了。 一天到晚见不到人。 不对，见不到才是最好的。省的厌烦。 嗯。对。 霍天正要加速开走，忽然又觉得哪里不对劲。 他把注意力转到到一直在宋语身后保持十来米距离的两个男人。 一开始他以为就是同路的。 可他都跟了三四分钟了，这两个骑自行车的始终保持相同的距离跟在宋语的身后。 宋语加速他们加速。宋语速度慢下来他们也就慢下来，这就奇怪了。 她被跟踪了？ 想到这里霍天加快速度超过他们，在下一个路口靠旁边把车子停下了。 等了五六分钟左右，宋语出现了，一同出现的还有那两个骑车的男人。 前面都是部队大院，往这边拐的家都住在这一代。 但这两个眼生的男人显然不是。 看来是真的被跟踪了。那个女人还一点都没发觉。 对方跟踪她是为什么？她有什么值得被跟踪的？ 他忽然想到今天杨真真来找他，说只要他跟宋语离婚，她还会像以前那样爱他，不介意他的过去，也会在他的事业上帮助他。 当时霍天直接拒绝了杨真真。 杨真真恼羞成怒，骂他忘恩负义等等。还说不会放过他们。 难道这两个人是杨真真找来的？ 按照上次在医院里她妈对宋语做的事情，找人跟踪宋语这事他们也干得出来的。 想到此霍天发动车子靠近宋语，降下车窗喊了一声：“你怎么才下班？” 宋语耳朵上围着围巾，听不到。 霍天一个劲的按喇叭。 身后的两个人见状对视一眼后加快速度超过宋语了。 听到鸣笛声宋语才扭头，看到是霍天后吓一跳。 大晚上的没太阳啊，他怎么会跟自己打招呼。 宋语捏住刹车下来了，拉下围巾露出耳朵朝他喊：“你说什么？” 霍天一看，也难怪感觉不到了，耳听八方，她耳朵都捂住了哪里听得到。 霍天翻个白眼，见那俩人也都走了冲她喊：“没事。” 说完摇上车窗把车开走了。 这是什么毛病？ 第四十章：堵人 等宋语回到霍家的时候霍天坐在那。 宋语一打开门就看到了。 “你在哪条路上班？”霍天忽然问。 “东大街。”宋语道。 霍天点点头，上楼去了。 宋语看着他，也没时间想他抽什么风，洗漱后等头发干的同时又拿出一个小本子写自己的规划。 掰着手指头一算，距离霍天说的满半年离婚还有两个月左右。 她已经上了一个多月的班了，等离婚后再加上原主之前存的钱，应该能有三千五百块左右。 这些钱在这个时候也能干不少事情了。 宋语把小本子翻了一面，开始写日记。 这是她第一次写日记，把她对父母还有哥哥的思念都写了下来。 真是应了那句话，恨不能生出一对翅膀来。这样她就能像南归的大雁那样飞回自己的家乡。 第二天，宋语又早早的去上班去了。 她也发现那个米军不太对劲儿了。 以前看他抽烟都是抽五毛钱一包的那种没有烟蒂的烟，这几天看他抽烟都是有烟蒂的。 这只是其一。 第二就是那天锅里还剩下的酱料明显少了一块，还留下四个手指印呢。 宋语转念一想就知道是什么原因了。 不过她不害怕。 原料里有一味特殊的材料，虽然普通，但是没有它这个味道就不对，一般人都想不到，而且还有每个调料的比例也都不一样。 别人就是把酱拿去了也很难一时半会儿能参透其中的奥秘。 要真的这么容易被人学去了还能叫秘方吗？ 这个秘方是以前大厨跟她说的不错，但是她根据自己的口味加了一些东西进去，才有的闲着的口味。 宋语虽然不怕，但对米军还是注意上了。 眼底将近，聚会吃饭的人越来越多。 在加上这几天又有雪，在外面吃饭太不实际了。所以店里现在又是人满为患。 翻桌翻的庆红几个人都怕了。 有些人非要等着，能怎么办？只能接待。 这天都快八点半了，还有两桌客人在等着。 宋语将最后两桌菜做好后就下班了。 宋语一出来，昨天跟着她的人又继续跟上了。 不过跟昨天不同的事，他们准备提前动手。 省的又出现昨天那些事。 同样的，在东大街回部队的大院的必经之路，一辆吉普车停在阴影里。 九点左右，霍天看到宋语骑着自行车从东大街出来了。 她刚出来不久，后面跟着两个骑自行车的，还是昨天那俩人。霍天发动车子远远的跟着。 他跟自己说，之所以这么做事因为得罪杨真真的是他，他才不要宋语因为她的事情被连累。烦。 前面有一段路是先上坡在下坡，等宋语下坡的时候霍天发动车子猛的加速，在那俩人上坡上到一半的时候，一脚油门猛的加速，到那俩人身边的时候车头一摆横在那俩人面前。 上坡真是用力的时候，车速不快。 眼看着就要下坡了，忽然一辆车子横了出来。 俩人赶紧捏刹车停下一脚踩地。 “喂，你眼瞎啊。”其中一个人骂道。 霍天戴上皮手套，打开车门朝那俩人走来。 俩人看着霍天这架势有点不太好惹的感觉。对视一眼后从车上下来。 “谁派你们来的？”霍天问。 俩人做贼心虚，对视一眼后其中一个道：“你在说什么，你挡住我们的路了快点让开。” “我问谁派你们来的。”霍天上前一步，面露寒光。 到底是杨真真还是何芳？ “我们听不懂你说什么。” “听不懂？要我帮你们回忆一下吗？昨天都跟了一路了。” 闻言两人这才面露惊慌。在看停在那的车子。 两人心里一抖，这时候能开得起车子的能是普通人？更何况昨天他们跟着那女的跟到有名的高级区去了。那里住的人都不好惹。 在看眼前这男的。 两人二话不说，调转车头就跑。 “回去告诉你们的幕后的人，那女的要是少了根汗毛别怪我翻脸无情。”霍天在后面道。 俩人脚底抹油，一步跨上自行车跑了。 霍天又等了两秒钟，这才上车。 不管是杨真真还是何芳干的，霍天都不允许。 不是他忽然对宋语多好，而是他不希望仍何人因为他再受伤了。 霍天上车发动车子，没开出多远就看到宋语了。 他也没加速，就这么慢慢的跟着。 今天他出面了，那俩人应该不敢再放肆了吧？ 一直跟着宋语回到家，霍天这才加速。 俩人差不多前后脚到的家。 宋语现在是又冷又饿，肚子还疼。 今天是大姨妈来的第一天，腰酸的不行。 在灶台前站了一天，感觉小腿都有点水肿了。 饿啊，忽然就想吃炸酱面。 宋语打开冰箱看了下，冰箱里就只有一盘酸豆角，大白菜，藕。 那就随便炒个酱吧。 宋语一开火，霍天就听到动静了。 今天为了去东大街，他也还没吃呢，他摸了摸肚子，肚子很配合的发出咕噜噜的声音。 想了想，霍天觉得自己是为了她才没吃晚饭的，这会儿她就应该赔他一顿晚饭。 于是他走了过去：“做什么？” “哎妈呀……”宋语正出神呢，霍天这一开口吓她一跳。 霍天靠在那径直道：“不管做什么，给我也来一份儿。” 没听到宋语的回答，霍天又道：“给你算工资。” 闻言宋语翻个白眼，还是不搭理他。 不过霍天看到她拿过一旁的白菜杆子又开始切了起来。 那就是答应了。 答应了也不说一声，真是……别扭的性格。 霍天还说别人别扭，殊不知自己也是别扭的性格。 因为材料有限，宋语炒的配菜很简单，不过她之前腌制的辣椒片应该早就能吃了。 她这段时间都忙疯了，也不在家里吃饭，都给忘记了。 酱炒好了后宋语又舀了一勺子猪油加进去，等猪油化掉了后拿出她跟霍天专属的碗，把酱盛了进去后开始下面，适当的放了一点盐。 等面条软化了后宋语把面条捞起来，她的少一些。剩下的全给霍天的碗里了。 关火，洗锅。 宋语端着面条出现在客厅，见霍天看过来，顿时没忍住，没好气的道：“还要我给你端啊？” 霍天起身，也没说话，径直去厨房了。 宋语又去冰箱里拿出她用罐头瓶装着的辣椒片。 坐下来后搅拌着。 这时候霍天也端着一碗面条过来了。刚想问这面条怎么没汤，就看到宋语在那拌面。 第四十一章：稍微缓和 于是也学着她的样子用筷子抄底。一炒出来就看到那些油滋滋的配菜了。 宋语已经吃了一大口了。霍天看她吃的样子，不自觉的吞了下口水。 看着她大口大口吃的样子，霍天居然看的忘记搅拌了。 宋语准备夹辣椒片，一抬头就看到霍天的眼神，她眉头一皱。 霍天回神，脸有些烫。 他赶紧找话题：“这个是什么，给我来点。” 宋语自己夹了一些后把瓶子推过去。“自己夹。” 霍天抽出筷子夹了一点。 这才低头吃面。 一筷子入嘴后，就觉得唇齿之间似乎都起了变化，还有种淡淡的熟悉的味道。 是了，是她做饭的味道。 多久没吃过了？自从她上班，自从家里换了个保姆后。 正吃着呢，楼上传来脚步声。 霍宁下来了。 走到客厅看着来人坐在那面对面的吃面。本来想冲几句的，结果也不知道怎么的脑子一抽，霍宁问：“还有吗？我也想吃。” 霍天抬头：“你晚饭没吃？” 霍宁说，“吃了。”但是根本都不香好嘛。 霍宁看着宋语，但宋语根本没理她，她只能眼巴巴的看着自己的哥哥，虽然没说话，但那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霍天叹口气。 “去拿碗。” 话刚落音，霍宁已经跑到厨房门口了。 不一会儿拿了个碗出来，筷子伸进霍天的碗里，十分不客气的夹走了一半。 看着碗里剩下一小半的霍天：“……” 在看霍宁碗里的面，霍天居然觉得不舍得。 “吃那么多你也稍微用点功，马上期末考试了，别让我被老师叫去开家长会。” 被亲哥哥扎了心，霍宁吃面条的动作一顿，继而幽怨的看着她哥。“吃饭的时候不要说这么严肃的话题。” 霍天拿她没办法。 宋语全程没参与他们的对话，但听着他们说话，莫名的就觉得心情还不错。 她将最后一点吃完后起身，“辣椒还要不要。”她是看着霍天说的。 霍天犹豫了下，还是夹了一点。 这辣椒是真的辣，但是辣的特别爽。 要不是这小崽子抢走了他一半的面条，他还能更爽。 霍宁见状也夹了一点。 宋语把盖子盖上送到冰箱里，而后去厨房把自己的碗洗干净了就出来了。 回到房间，拿着牙刷脸盆开始洗漱。 等她一进浴室，霍宁降低声音对霍天说：“哥，你能不能让她在回来做饭啊。” 霍天看着她。 霍宁道：“那个阿姨做的饭菜……真的不好吃，你没看我都瘦了啊。” “没看出来。”霍天冷淡的道。 “你一定不是我亲哥，你亲妹子瘦了都看不出来。” 霍天埋头将最后一点吃完，将自己的碗往霍宁身边一推：“洗干净。” “凭什么要我洗。”霍宁不愿意。 “凭你吃了我半碗面条，我现在饿的没力气洗。”说完也不管霍宁，径自上楼去了。 霍宁：“……” 第三天，霍天八点左右又在必经之路等着。看到宋语出现后身后没了尾巴。这才慢悠悠的跟着她回去。 快到家的时候，霍天肚子又饿了，想到昨天吃的意犹未尽的炸酱面。 于是霍天也豁出去了，有一段路的香樟树特别茂盛，路灯的光都穿不透层层叠叠的树枝。 所以显得有些阴森。 霍天厚着脸皮开了大灯给她照路。 宋语感觉到身后有车灯，像是特意在给她照明。心想遇到个好人。 她扭头看了一眼，就发现这车子有些眼熟。 霍天？这家伙这几天回来的频率是不是忒高了。 等出了这段路后，霍天加快速度跟她平行后降下车窗，什么都没说，就保持着跟她平行的匀速前进着。 宋语：“……”这是又抽的什么风？ 到家后，霍天又委婉的表示自己饿了。 宋语：“……”她怎么有种霍天给她照路就是为了让她回来做饭给她吃呢？ 但……算了算了。还他个人情，她可不想欠着他的。 大冬天的，霍镇早就休息了。 楼下锅碗瓢盆一响，楼上的霍宁“很巧”的就下来了。冲着厨房的宋语道：“又下面啊，那顺便给我也来一份。” 得，这兄妹俩明显是故意的。 宋语做了两份，她今天不怎么饿。做完就回屋了。 兄妹俩埋头苦吃，谁也没讲话。 霍宁今天聪明了，吃的很快，吃完后把碗往霍天面前一放：“哥，帮我洗碗，我还有好几道题目没做。” “一听到动静就知道吃饭，学习咋没看你这么积极认真。” 霍宁不理他，蹦跶着上去了。 “把你吃的心思分一点给学习上，我也不用头疼期末的家长会了，你能给我长点脸吗？你到底随了谁，这智商……”霍天继续道。 “爷爷说我随奶奶。奶奶不识字，所以我的智商也就这样。” “你敢当着你爷爷的面说这句话吗？”霍天问。 霍宁不说话了。 宋语在房间里听的很清楚，忍不住也笑了笑。 其实，她不经常出现在家里，霍宁也不像之前动不动就骂她怼她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觉得霍天对她的态度似乎也比以前好了一些。 要是以前，路上碰到她的话，他肯定是一脚油门把车子更快的开走吧。 因为霍天意外的发现宋语被人跟踪，更是把这些人当成是杨真真或者何芳找来的人。所以直接堵人警告了对方一方。 那俩人回去找李鹏飞，又夸大其词的把经过说了一遍，最后说那女的有人暗中保护，家里住的地方挺不好惹的。 李鹏飞闻言又把这话跟黄老二说了。 黄老二一看，想来点阴的是不行了。 可这马上都过年了。往年这个时候他们酒店是座无虚席。 现在是难得坐满。生意真真是一落千丈。 黄老二急的头皮都挠破了愣是没想到一个好主意来。 转眼学生就放寒假了。 不出霍天所料，期末考试结束拿通知单那天，霍宁不出意外的又被叫家长了。 班主任说了，必须要家长来。 可霍天又出差去了，这几天都不在京城。 第四十二章：收拾不来你了还 霍宁不敢让爷爷去，他们班主任训人跟训孙子似的，她才不愿意看到爷爷被人训呢。 更何况，想也也只有她爷爷训别人的份，堂堂的霍参谋长被老师训，那个画面霍宁有点不敢想。 想来想去，霍宁把目光定在了宋语的身上。 虽然她跟她哥肯定是要离婚的，但现在不是还没离婚吗。法律上她还是她嫂子。也算是半个家长了。 想到此，霍宁在客厅等宋语下班。 宋语一回来就看到了霍宁。 而霍宁在看到宋语的瞬间就站了起来。 宋语动作一顿，打量了霍宁好几眼才不确定的问：“你找我有事情？” 霍宁也没办法，她宁愿被宋语嘲笑一番，也不愿意看到爷爷那么大的年纪还要被老师训。 她爷爷一辈子都是硬汉，不能因为她而向别人低头，哪怕对方是她的老师。 想到此霍宁嗯了一声，“我有事找你。” 宋语正在换鞋子，一边换一边道：“你说吧。” 看着对方满不在乎的态度，这让霍宁很生气：“你能不能看着我说话。” 宋语顿了下，回头看着她，两眼睛瞪的大大的看着她问：“这样可以了吗？” “你能不能态度好点。这是要听我说话的样子吗？丑死了。” “爱说不说。”宋语没耐性惯着她。当下越过霍宁就要进屋。 “站住。”霍宁上前一把拉住她。 “小姐，搞清楚，是你要跟我说事情，不是我跟你。到底谁才是需要注意态度的那个？” “……”霍宁知道理亏。 “我找你帮忙。” 想让霍宁跟她道歉是不可能的，能主动找她说话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你后天跟我去学校。” “干嘛？” “拿通知单，老师说要家长也来。我哥……他不在家。” “爷爷去不行吗？” “不行。”霍宁道。 “那我也不行，我得上班。” “你那什么破班少上一天又怎么样？老板扣你多少钱等我哥回来让他补给你。” “……”这小孩有分分钟能让人揍她的能力。 “既然如此，你那破通知单等你哥回来再取吧。”说完宋语一用力，挣开霍宁的手转身就要推门进屋。 刚要关门，霍宁一只手就赛了进去。 “哎哟……”霍宁惨叫一声。 宋语赶紧放开，在看霍宁的手，四根手指头上面多了一道印子，但是并没有出血。 “没事吧？”宋语问。 “你帮我去学校就没事。”霍宁看着宋语“威胁”她，“不然我就跟爷爷说你打我。这就是证据。” 宋语翻个白眼，幼稚鬼。 宋语进屋，“你得先告诉我去学校干什么。” “拿通知单。”霍宁跟进去道。 宋语抬头打量了她半天：“你不说实话我是不会去的。” “……”霍宁噘着嘴，表示出她最后的倔强来。 “你什么事情都不说，就让我去学校给你开家长会，你也知道，我这个‘家长’还有两个月就失效了。万一是什么大事，我可不想担责任。”宋语说的很现实。 霍宁瞪她：“你不是很喜欢很喜欢我哥吗，怎么现在一副很不能立刻离开的样子？” 小朋友你跑题了啊。 但宋语还是回答：“你哥不喜欢我，你也讨厌我，这个家里我一点存在感都没有。不但如此还要动不动就被你各种刁难，还要听你说难听的话，你说说，这个家里还有什么值得我留下来的必要？” “……”一句话把霍宁问的哑口无言。 “你看，你都说不出来，我干嘛还要留下来热脸贴你们的冷屁股，我又不是有被虐待的倾向。” “……喜欢一个人不该是长长久久的吗？你的喜欢怎么这么经受不住考验？这么快就放弃了？” “那你到底是希望我放弃还是希望我缠着你哥？” “当然是放弃。” “所以你跟我说半天这些有什么用？” 霍宁再一次哑口无言。 “说吧，我很累，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要还是不说的话，嗯嗯，请出去。”宋语下最后的通牒。 霍宁咬了咬嘴唇，看着宋语知道她真的不是开玩笑的，这才犹犹豫豫吞吞吐吐的道：“就是……期末了，成绩……那什么汇总，老师会找家长……表扬下进步的同学。” “所以我去是要听你被老师表扬？”宋语问。 霍宁的脸一红，看着宋语不说话了。 “得，就是去听老师批评你是吗？”宋语问。 霍宁瞪眼。 宋语一看这表情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当下又问：“几点开始？” “九十点左右。” 这个点卡的不上不下的。 宋语在想着要怎么处理才能两边都不耽误。 霍宁见她不说话还以为她不想答应，再说话声音不由得又大了一个分贝：“我都把我这么糗的事情告诉你了，你还不答应？” 宋语看了她一眼，“你成绩不好，我去就要被你老师各种教育，你觉得我能高兴的起来？” 霍宁：“……” “后天是吧？” “……嗯。” “……你先出去，我考虑考虑，明天给你答案。” 霍宁站在那等了会儿，这才开门出去。 “等会的，给我门关上。”宋语道。 霍宁扭回身瞪她，最后不情不愿的帮她的房门给关上了。 不乘着这个机会多使唤使唤，过期就无效了。 第二天宋语去上班的时候跟罗宾请假，说明天上午有事可能来不了。 罗斌一听连忙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宋语摇头：“家里有些事情，我得去一下。” 罗斌有些为难，宋语不在他的店就没法营业，但宋语来店里上班也快两个月了，一天都没休息过这也确实不太像话。 宋语自然也知道自己现在的重要性，她犹豫了下道：“这样，明天你早点来开门，我也早点过来，把两个硬菜都准备一些，一个中午应该够用了。这些做好我再去忙我自己的事情，你看这样行不行。” “行行行，那就麻烦宋师傅了。”罗斌还能说什么。人家都已经做出退让了。 到了晚上，宋语下班，霍宁又一次巴巴的等着她。 这应该是宋语重生后第一次看到这个一直骄傲的，不正眼瞧她的霍宁急吼吼等她的模样。 第四十三章：就是你惯的 “我明天去，但是我可能要迟一点，要是迟到一会会的没关系吧。” “怎么没关系。”霍宁声音一大，再看宋语看她的眼神，声音又小了一个分贝：“老师肯定要说的。” “……那你别迟到太多啊。”霍宁见宋语不说话，怕她一生气不去了，赶紧补上这句。 “嗯。”宋语也没心思去为难她。 第二天罗斌一大早就来了店里，宋语没一会儿也就到了，做了十份焖鱼，十五分小公鸡。放在器皿里，有客人点的话直接加热就行了。 等做完这些才九点，霍宁说他们的家长会在九点半左右开始，她现在赶过去绰绰有余。 宋语把相关事项都跟米军还有何力交代了一边，俩人再三保证不会出错后，宋语这才摘下厨师帽跟围裙，跟罗斌打了个招呼，骑上自行车就走了。 霍宁是在一中的附属中学读书，一中师资跟生源包括家庭在京城的初高中当中都是佼佼者。 宋语只知道一个大概的位置，具体什么地方还得问。 这几天京城都没什么太阳，天气也一直阴沉沉的，路边上的冰冻也一直没全部融化掉。 有时候再下一层霜，路面也变得滑的很。 宋语小心的骑着，不敢太快，下坡的时候双手微微带刹车。 大概今天去开家长会的人特别多，所以一到学校附近就觉得路况有点拥堵。 虽然九十年代初期，能开的上四个轮子的轿车不多，平时街道上也就偶尔看到几辆。 但这会儿再看，嚯，可真不少。 学校围墙周围已经停了一排的轿车了。各种各样的。 宋语一边想一边骑，结果就感觉自己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龙头晃得严重。宋语下意识的就喊了起来，双手用力捏刹车。 但因为有点下坡路，再加上路面湿滑，自行车的速度还挺快。 宋语想跳下来，但因为这是男士的自行车，还有一个大横杠，跳下来不摔跤的可能性太小了。 “让开，让开……”宋语一边喊一边控制着龙头往高处走，但那边忽然又出来好几个学生。 眼看就要撞上去了。宋语没办法，只能一咬牙从上面跳了下来。 跳下来的时候没摔倒，但因为车子还在往前滚，宋语也没松开龙头。跳下来的时候被带着往前一顿小跑，结果脚下一滑，宋语成劈叉姿势，单膝盖往地上一跪。 这么一跪，车子自然松手。 滚出去两三米远后啪嗒倒在地上了。 宋语双手撑地，疼的眉头都是皱着的。 她吃力的站起身，扭身看后面。后面有一辆她叫不出来名字的小轿车也停下来了，一女的正在那弯腰看车子的前杠。 宋语这个气啊。 她也不管自行车了。走到那女的身后，喊了一声：“这位……小姐……” 那女的一扭头，看着宋语。 宋语脸上闪过一丝惊讶。还挺漂亮。 这会儿那女的也认出宋语了，“就是你碰的我的车？” 宋语：“……” 看来是没法讲道理了。 宋语被这女的给气笑了。她指着自己倒在不远处的自行车，再指了指她的轿车：“拜托你说话前先过过脑子行吗？我在前你在后，你说我碰的你？” 那女的看了眼远处的自行车：“你占用了我的行车道你不知道？” 宋语看了看，确实，这是行车道。 但一共就两条路线，那边明显是来车的。而且这里也没划分非机动车道。 这是欺负她不懂呢？ “那你告诉我，这里没有划分车道，我走在一侧哪里不对？” 那女的闻言认真的打量了下宋语，没想到她还懂这个。 正要说话的时候，一旁走过来一个年轻的男子，穿着银灰色的西装，西装的里面是一件高领的羊毛衫，外面是一件黑色的大衣。 随着他的跑动，大衣的衣摆被风掀起，惹来不少人的注目。 男子跑过来一看，先是瞪了那女子一眼，继而看着宋语：“这位小姐，对不起，是我妹妹的错，我给你道歉。” 宋语见这人态度还不错，气也就小了一些。刚要说话就听那女的道：“你跟她道什么歉，要不是她在前面骑个破自行车慢吞吞的乌龟似的，我也不会撞她了。” “你也承认是你撞我了？”宋语冷笑一声：“要是你觉得你委屈的话，我们就报警处理吧。” “别别别……”那年轻男子赶紧扯了他妹妹的袖子一下，“给我回车子里待着去。都说不给你开了你非要开。” 那女的对着宋语翻了个白眼，这才不情不愿的上了车，把车门甩的震天响。 宋语也翻了个白眼，就你会翻？ 男子这才扭身对宋语道：“实在抱歉，我妹妹脾气不太好，还请见谅。” “她是你妹妹，又不是我的，我凭什么见谅？再说就她这颠倒是非的本事，谁愿意见谅？” 那男子闻言脸上顿时就尴尬了起来，本以为说几句好话对方也就不追究了。没成想…… 宋语也没时间跟他浪费，虽然摔了一跤，但因为冬天穿的厚，倒也没摔破。就是这道理不说明白了气不顺。 “那你看……” “没什么看的，让你妹妹出来说一声对不起就行了。” “……”男子有些为难：“非要这样吗？” 宋语一听又来气了，她看着男子，毫不掩饰的将他打量了好几眼。男子被她看的也不由得低头看自己的着装。 “你妹妹这样，就是因为有你这样不负责的哥哥护着，所以她才这么蛮不讲理。”宋语下总结。 男子：“……” “算了，碰到你们这一家子不讲理的，我也是无话可说。”宋语说完，扭身往一旁的自行车走去。 “哎等等……”男子一步上前要拽宋语的胳膊。 正好这时候霍宁出来找宋语，马上就要开会了，很多的家长都已经进去了。她一直在教室门口等宋语，但久等不来她记得不行，就想着来学校门口来看看。 这四下一搜索，一眼就看到了宋语跟一个男的在马路上拉拉扯扯的，很不成样子。 霍宁心里顿时就不痛快起来。 “宋语……”霍宁大喊一声，就朝这边跑了过来。 校门口这会儿闹哄哄的，宋语没听到霍宁的喊声。 这会儿她正一把甩开那男的：“你干什么，说话就说话，在这么拉拉扯扯的我喊人了啊。” 第四十四章：家长会 那男的赶紧双手举起来：“别，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想说，我替我妹妹说一声对不起。” 宋语嗤笑一声：“说句你别不高兴的，你妹以后要是做了坏事你能替她坐牢？或者出了什么事你能替她死？” 男子的脸顿时就一沉：“我已经很诚意的表达了我的歉意了，你又何必出口伤人。” “呵，你们有钱人的诚意还真的是停另类的。我说了，我不要你的道歉。你留着吧，以后会有比我厉害的人来跟你妹妹收这三个字的。”说完再一次扭身走了。 这次那男子倒是没阻拦了。看着宋语走远的背影蹙眉。 霍宁见宋语跟那人分开了，也就朝宋语走了过去。 宋语刚把车子扶起来，霍宁就到了。 “你怎么才来。都快迟到了。” “摔了一跤。”宋语道。 “笨死了你，快点……”霍宁嘴皮子比脑子快。 宋语一皱眉，站在那不动了。 霍宁走了两步没感觉有人跟上，回头一看，宋语站在那不动了。 霍宁知道宋语生气了。这人自从答应给她开家长会，动不动就给她脸色看，真是气死她了。 “好了好了，我道歉，快走吧。”说完绕到后面推着自行车让她快点。 宋语推着车子往学校里走。 霍宁带着她去把车子锁好了后这才领着她来到自己的教室。 三年级一班。 “你快点。” 霍宁一边说一边领着她弯着腰走到她的位置上。 宋语跟了过去后坐下。 她看了一眼，教室里坐的基本都是家长，学生都在走廊上呢。 “你……等下多担待一点啊，我先出去了。”霍宁说完这句话一溜烟的跑了。 宋语：“……”什么叫她多担待一点啊？ 不过宋语很快就知道了。 九点四十分，班主任准时出现在教室里，手里还抱着一摞厚厚的本子，看着有点像是成绩单。 班主任是个女的，四十来岁，齐肩的短发，带着一副眼镜，脸上没什么表情，看起来挺严肃的。 班主任放下手里的成绩单后对后面的家长道：“麻烦把后门关上。” 那家长起身把门关上了。 班主任亲自把前门给关上了。 一看这架势，教室里坐的家长们都有一些紧张了，你看看我我看看里，然后再是傻乎乎的对笑点头。 “大家好。首先感谢下你们能抽空过来开这个家长会。” “应该的，应该的……”有会来事的家长道。 班主任继续没表情：“想必大部分人都认识我，也知道每年学期末拿通知单的时候都要开这么一次会。我也就不废话了。开这个会的目的就一个，让你们知道你们的孩子在这个学期都干了什么。” 说完班主任看了一眼外面趴在窗户那往里看的本班同学，眼神一厉：“走远点都。把窗户都关上。” 坐在窗户旁的家长们把窗户都关上了。 那时候的玻璃是那种很厚的有花的那种。一关上基本就看不到教室里的情况了。 “上个学期你们孩子的排名你们应该都知道吧。” “知道，知道。”家长们点头道。 宋语想，她还真不知道霍宁上个学期的排名是多少。 “那好，既然都知道，那我现在就来公布下，排名上升的几名同学。”说完班主任念了前三名同学的名字。 被念到名字的学生家长们站起身跟众人点头致意。再接受大家伙投去的羡慕的目光，最后再洋洋得意的坐下，下巴翘的恨不能戳破屋顶。 仿佛不这个造型就显示不出他们的孩子很牛逼似的。 “接下来我再念几个排名明显下滑的同学。” 当老师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宋语就觉得，这里面肯定有霍宁的名字。 果不其然，第二个名字念得就是霍宁的。 霍宁从上学期的十五名，直接掉到了三十五名。 全班一共就五十个同学，霍宁排名倒数十五。 从前十五名掉到后十五名。 这个跨越有点大，大的胯子都能撕裂了。 宋语一手扶额，有点不敢跟班主任的目光对接上。有种她以前上学的时候被班主任盯着头皮发炸的感觉。 班主任这会儿也看着宋语呢。她坐的是霍宁的位置，班主任自然知道她是谁的家长。 “这位家长有点眼神，你是霍宁的什么人？”班主任第一次看到宋语，不免就多看了几眼。 宋语被点名，左看右看，周围的人都朝她这边看呢。 宋语脸一红，有种“鹤立鸡群”的感觉，不是优越感，而是窘迫感。 “我是她……”宋语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们俩的关系。 “……嫂子，对，我是她嫂子。”宋语纠结了半天还是说了。 班主任知道霍宁家的情况，也知道她父母早就没了。一开始她的家长会来的就一直是她的哥哥。 “她哥哥呢？”班主任问。 “出差不在京城。” 班主任眉头蹙了蹙，点点头：“那你坐下吧。” 宋语赶紧坐下，暗自松了一口气。 这会儿班主任又开始说别的同学，等十个同学的名字都念完了后，班主任放下手里的本子：“我不知道你们听到这个前后差距的时候是什么感想。但我可以告诉你们，我的感想是痛心疾首啊……” 班主任锤了垂自己的胸口：“他们在入学的时候，成绩都是不错的，那到底是什么导致他们成绩下滑的如此严重？我作为班主任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那你们这些做家长的呢？” 教室里鸦雀无声，没人敢说话。 “那个，霍宁嫂子……”班主任点名。 宋语一紧张立刻站了起来。 “你说说，霍宁回去都干些什么？” 一句话把宋语问到了。 她还真不知道。 反正每次她回去的时候，霍宁都在楼上，应该是在写作业吧。 “她都在楼上写作业。”宋语道。 “你亲眼看见的吗？” “……”宋语摇摇头。 “那你就不好奇？不关心她每天在屋子里是不是写作业？”班主任在问。 问的宋语一阵心虚。 这其中的缘由她也不方便跟班主任说。是以只能站在那被班主任训斥。 “你们这些大人，敢否认你们对孩子们的关注度太低了吗？” 没人敢否认。 第四十五章：姜还是老的辣 “我知道你们，在做的各位很多都要上班，每天回来都要干活，还要做饭，所以很自然的就疏忽了对孩子们的关注跟教育。” 班主任这话让不少家长都听了频频点头。 他们大部分都是国企或者单位上班的，平时工作都很忙，回来还要做饭干活，对孩子的关注度还普遍不够。 “还有一个学期，他们就将迈入新的人生阶层，高中，大学，这是他们未来要走的路……”班主任抒情的说了很多。 “霍宁嫂子……” 宋语愣了下才反应过来这是在喊自己呢，吓得立刻站起来喊了一声到。 “我希望你回去后跟霍宁的哥哥好好的沟通一下，你们夫妻二人可以分工合作监督霍宁，她这个学期的成绩下滑的最明显。我发现她有一段时间精神头很不好，上课老爱走神，不听讲。作业做得马虎……”班主任一口气数落了霍宁好几条缺点。 宋语听了都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羞臊的。 “是是是……”只能一个劲儿的低头。 “嗯？”班主任嗯了一声。 宋语立刻道：“啊，我的意思是，我们……我们确实没做好，老师您说的对。” 班主任脸色这才缓和了一些。 “你们都是成年人，我也不想说太多，说一句不太好听的话，孩子成绩下降，我作为老师，最多也就是被人说几句，可孩子们？他们的人生道路很可能就此两极分化……” 班主任这么说，家长们更是心有戚戚。 人家说的一点都没错，孩子对于班主任，不过是一届学生而已。这一届的不好，下一届她还能再来。 但是作为他们父母来讲，孩子是他们的唯一。 “老师您放心，回去我一定会盯着他的作业的，敢不好好写完我就揍他。”一个爸爸性格暴躁的道。 “打不是教育孩子的手段，父母要引导孩子，给他们一个好的榜样这才是最正确的。” “是是是，您说的是。” 该说的该批评的都说的差不多了，班主任让人打开门，让孩子们都进来，站在教室的过道两边。 霍宁站在宋语的旁边，小心的打量着宋语的脸色。 可惜她什么也没看出来。 等班主任念到霍宁的名字让她上来拿成绩单的时候，霍宁有些紧张的上去了。 她自然知道自己这一个学期成绩下滑的严重。 班主任看着她，半天才把成绩单递给她。最后什么都没说，只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就这一口气，也让霍宁的脸皮瞬间就红了。 拿过成绩单扫了一眼，居然只有一个良，其他都是不及格。 霍宁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她也猜到自己的成绩可能不理想，但也没测到会差成这般狗屎样。 等回到座位，霍宁站在那低头。 宋语想看她的成绩单，结果被霍宁一把躲开了。 等通知单全部都发下去后，班主任道：“寒假作业希望你们能好好完成，也希望各位家长能认真监督。一个学期眨眼就结束了，同学们，你们混的不是老师的课堂跟作业，你们混的是你们的人生。最后送给你们一句话：你们如何对待你的人生，你的人生就会怎样回馈你。你认真规划你的人生。将来它必定给你一个景秀前程，你要是觉得无所谓，你的人生就只会给你一个平凡无奇甚至草率的一生，言尽于此，各位回去都好好想想吧。”说完班主任拿着本子跟戒尺走了。 班主任一走，教室里顿时就热闹了起来。 成绩好的被表扬的，家长说要奖励他们什么什么东西。 成绩不好被点名批评害得老子娘在众人面前丢丑的，这会儿不是被揪耳朵就是被戳额头，一副我怎么生了个你这么蠢孩子等等。 宋语什么都没说，只站起身，把位置让开霍宁。 霍宁将课桌上的东西收拾一番后塞进书包里，二话不说就走了。 宋语跟在她身后。 等她去把车子取回来会校园里已经看不到霍宁了。 她推着车子出了校门，就看到霍宁走在前面，后面还跟着好几个同学，有男有女。 宋语走过去按了几下铃铛。 霍宁扭头，见是她后冷着脸不看她。 “过河拆桥？”宋语道。 霍宁不说话。 “这是你嫂子吧？”这时候旁边窜过来一个男生，个子高高瘦瘦的，长得挺斯文，一看家教也不错。 “嫂子好……”那男生见宋语看过来赶紧道。 宋语又不认识，只微笑的对他点点头。 “何凯你有病吧，逮谁都喊嫂子。”霍宁臭着脸骂那位叫何凯的同学。 何凯被骂的莫名其妙，他扫了扫后脑勺：“我……我喊错了吗？之前她说她是你嫂子的。” “她才没资格当我嫂子呢。”霍宁道。 宋语闻言冷笑一声：“是，我是没资格，我要真有你这样脾气差性子古怪的小姑子，我一天三顿打。” 何凯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所以，她是你请来的？” 霍宁翻个白眼：“管你什么事。” “同学，你说我要是现在回去跟班主任说我不是霍宁的嫂子，你们班主任开学的时候能扒霍宁的皮不？”宋语问。 何凯：“……” 霍宁：“……” 宋语看着霍宁一笑，直笑的霍宁心头很不痛快。但是又怕宋语真的跑去跟老师这么说。 “算你狠。”霍宁道。 宋语耸肩：“你要是乖一点我也不会这么干。” 霍宁翻个白眼。 宋语拍了拍车子后座：“上来，我载你回去。” 霍宁嫌弃的一撇嘴：“我才不要坐呢。” “那正好，我也就是说说，载个人多吃力啊。”说完一脚踏上踏板，在地上趟了几下后另一只腿往后一甩，上去了。 霍宁一看她踩得那叫一个轻松，不行，就得让她吃力。 想到这里霍宁连招呼都没打，小跑着冲上去，一手扶着自行车的后座，猛的一用力就跳上去了。 “啊……”霍宁跳上后座需要借力的，结果宋语没防备，龙头晃来晃去的不平衡。 “啊啊……”宋语又尖叫了两声这才掌握了平衡，顿时不客气的道：“你不是不坐吗，怎么出尔反尔。” 第四十六章：相互使袢子 “废话那么多，留着力气蹬车吧。” 宋语：“……” 见宋语不说说话了，霍宁有种占了上风的感觉。 有一段上坡路，宋语蹬的很吃力，于是用商量的口吻对霍宁道：“你先下去，等下坡你在上来。” 霍宁置若未闻 ，嘴里还一个劲儿的喊着：“驾，驾……” 宋语：“……”小屁孩跟她玩心眼是啊。 得，看谁等下先认输。 等上了坡后就开始下坡。 宋语也不捏刹车，速度很快，还专门挑不平稳的地方走。 一开始霍宁还没察觉，就觉得可能就是路况不太好。 连续好几下被颠的屁股疼后霍宁一看马路，明明旁边就有好的路啊。 “宋语，你故意的，那里的路不是很平坦吗。” “走那边要绕路，我蹬不动。我觉得颠一点颠一下的还蛮有意思的。”宋语不痛不痒的道。 宋语瞪着宋语的背影：“感情疼的不是你的屁股是吧。” “疼的确实不是我的屁股。”宋语云淡风轻的道。 “……”霍宁气的差点就要跳车，但一想她向下来了宋语就轻松了。 她就不信她能一路都走这种破路，小娘忍着。 宋语没听见身后的废话了发现这小孩还挺能忍啊。 于是又故意走了一个坑。 就听背后传来几声“呃……呃呃……”的声音。 除了这个声音外就没别的了。 宋语见状也就没再故意为难她了。等俩人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了。 到家的时候请的保姆正在做饭，霍镇在院子里坐着，旁边的桌子上放了一台收音机，这会儿正在听评书呢。 一看宋语跟霍宁一起回来了，霍镇十分惊讶。 用一个成语来形容她们俩的关系，那就是水火不容。 “爷爷……”宋语看到霍镇，也感觉好几天没看到老人家了。有时候她忙，回来的时候老人家都休息了。 早上走老人家也还没起来。 “小语今天没上班啊？” “有事请了半天假，下午要去的。”宋语一边说一边将自行车停好。 这时候霍宁径直走进屋，对正在摘菜的阿姨喊：“李阿姨，今天中午不用你做饭，宋语说她很久没给爷爷做饭了，今天中午的饭菜她做。” 霍宁说完得意洋洋的看着宋语，时不时的还揉一下屁股。 “真的吗？”霍镇闻言也是很高兴的，他看了看屋子里，见那个李阿姨没出来，小声的对宋语道：“她做饭没你好吃。” 宋语：“……”听到老人家这句话，在看他眼里的期待，宋语拒绝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 “是，今天中午我做饭。”说着一边往里走一边卷袖子。 路过霍宁身边的时候给了她一个眼神，然后才道：“爷爷，我去做饭，你看着霍宁做寒假作业，她老师说她成绩下滑的严重，让家里人多盯着点。” 霍宁：“……卑鄙。” “彼此彼此。”宋语说完朝她一笑进厨房了。 霍宁之所以不敢让霍镇去学校替她出席家长会，一方面是不想老人家被班主任训话，还有一方面自然是不敢让她爷爷知道她成绩下滑严重。 霍镇一听宋语的话，刚才还笑模样的脸立刻一沉：“小语说的是真的？” 霍宁不敢撒谎，嗯了一声。 “成绩单拿来我看看。” 霍宁站在那不动。 “我叫不动了是吧。” 霍宁闻言不得不从口袋里掏出皱巴巴的成绩单，小步子挪到霍镇的身边，眼神有些期期艾艾的，最后见霍镇十分坚持，这才将成绩单递过去。 霍镇一看那成绩单，就数学是良好，其他都不及格。 霍镇抬头看她：“这就是你的成绩单？” 霍宁不敢说话。 “……”霍镇也不知道说什么，其实说实话，他当年也就读了个小学，后来立功升职后，很多知识都是在部队学的。 “我也不说你，等你哥回来再说吧。”说完霍镇不理她了。 霍宁最怕的就是霍镇这一副不闻不问的样子，这样子的爷爷才最可怕。 “爷爷……”霍宁有些鼻音的道：“我……我下个学期一定好好学。” 霍镇不理她。 霍宁又蹭了过去。 “你跟我说没用。”霍镇道：“我管不了你，现在只有你哥哥能管你。” “您能管的。”霍宁道：“爷爷，我错了，真错了。” “……真知道错了？”霍镇问。 霍宁点头。 “那距离吃饭还早，你赶紧写作业，等下我检查。” “……”您看得懂吗？但这话霍宁不敢说，要是真说了，她爷爷真会揍她。 霍宁只得拿出作业，准备上楼写字。 这个时候宋语从厨房里探出脑袋：“就在楼下写，你上去房门一关，谁知道你在屋子里干嘛。” 霍宁恶狠狠地瞪着宋语。 宋语一边摘菜一边道：“老师都说了，我们再不关心你的学业，你就废了。爷爷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小语说的对。”霍镇道：“外面暖和，来，你到我这写。” “您要听评书，太吵了。”霍宁挣扎。 “我不听了。”霍镇伸手就把收音机关掉了。 霍宁：“……” 最后霍宁不得不在霍镇的眼皮子底下写作业。 她想了想，最后拿了英语的寒假作业，她想反正她爷爷肯定看不懂，至于宋语那就更看不懂了。 想到此霍宁淡定了一些。 霍镇见她坐下来写作业，伸头看了一眼。 得。洋鬼子的文字，他看不懂。 霍宁看到爷爷的表情后心里乐开了花。 宋语在阿姨的帮助下，一顿饭菜很快就准备好了。 用惯了饭店里的大锅，在回来用这个锅就觉得轻飘飘的。 李阿姨看她动作熟练的翻炒，一个劲的夸宋语。 等午饭好了后，宋语喊他们吃饭。 霍镇把报纸一收,对霍宁道：“吃饭吧。” “我把这一道题做完。”霍宁装模作样的，还念了一段英文。 霍镇是一个字没听懂。 等饭菜上桌，霍宁这才拿着作业本回到家，坐下来吃饭。饭是李阿姨给盛的。 宋语端着饭出来，随意撇了一眼霍宁放在桌上的寒假作业。 这一撇之下就发现了错出。 “霍宁，你有认真的做作业吗？” 霍宁看了她一眼再看自己的英语寒假作业，嗤笑道：“你看的懂吗？” 宋语也不气：“你别问我看不看得懂，我就问你你认真审题题目了吗？” 霍宁不搭理她。 第四十七章：野男人 霍镇用筷子点了点桌子：“问你话呢？” 见爷爷开口了，霍宁这才翻个白眼看着宋语：“你说我有没有认真看，你看的懂题目吗？不懂装懂，谁不知道你什么文凭啊。” 原来的宋语小学文凭。 而现在的宋语，她是正儿八经的考上大学的，只是还没来得及去报到就被高月琴给卖了。 宋语指着题目：“你分的清过去式跟现在进行时的区别吗？” 霍宁惊讶的看着宋语，看了她几眼再看题目：“你看的懂？” “这种连我这个小学生都会的题目你还能做错，你厉害。”宋语竖了个大拇指。 霍镇闻言也看着宋语：“你懂？” 宋语故意暴露会英语的，她点点头撒谎：“有个同事，英语很好，我就是看着她经常在那叽里呱啦的说我听不懂的话，就很好奇，问她能不能教我，她就答应了。” “怎么可能……”霍宁不相信。 宋语指着她作业其中一条阅读理解，毫不费力的念了出来，而后看着霍宁问：“我念错了吗？” 霍宁傻眼，她不但没念错，还有个单词她都不确定读音，她居然直接念了出来。 “不错不错，你之前跟我说活到老也到老，还以为你就是说说，如今看来你是认真的，前段时间去修养，好几个老伙计还在说要报老年大学，我当时不愿意，都一把年纪了坐在那听课，怪别扭的，听你这么一说，我得报名去。”霍镇说完十分赞赏的看着宋语。 在看霍宁的时候眉头就是一簇：“你看你，人小语就是跟人随便学学的都比你懂得多。” 霍宁：“……”她才不相信，但是她找不到漏洞。 这一顿饭霍宁吃的纠结的不行。 宋语临走的时候道：“你好好写作业，等我晚上回来看，要是错的太多我就打电话给你们班主任。” “你凭什么管我。”霍镇不在霍宁才不给她面子呢。 “你班主任让我管的。你要是不服气你就找你们班主任去。”说完宋语也不休息了，出门骑上车子就走了。 霍宁站在那想了很久。 一个连abc都不认识的人，短短两个多月就能认出这么多单词还能十分流利的念出来？ 霍宁越想越觉得不相信。 最后，霍宁决定去宋语的房间翻翻看。 宋语也没想到会有人去翻她的房间，所以从来也没刻意的去藏什么东西。 她写日记的笔记本就放在床头。 霍宁好奇的打开看了看。 这一看不得了。 这一手娟秀的字体绝对不是出自宋语的手。 宋语的字她看过，就跟鸡爪子挠的似的，一点力道都没有。 但眼前的这些字，不但娟秀还十分的有特色。 她说不上来，但看着很好看。 霍宁心里的疑惑就更深了。 再往后翻，这一番不得了。 霍宁看到了她对家里人的思念。还有一篇，不像是思念亲人的，给人感觉像是思念爱人的。 霍宁脑子一懵，再仔细看看，想从里面看出她思念的爱人是她哥哥霍天的蛛丝马迹。 结果她形容的这个人，跟她哥哥完全不一样。 霍宁放下笔记本，“完鸟完鸟，我哥哥被人戴绿帽子了。” 怪不得她答应跟她哥哥离婚，怪不得她后来看到她哥哥也不像之前那么疯狂了，怪不得她每天都这么积极的去工作。 原来她有野男人了。 霍宁气的将笔记本往地上一扔，抬脚就要跺几脚的时候又收住了。 这个宋语现在太狡诈了，鬼点子有时候比她还多。 她不能打草惊蛇。 对，得跟哥哥说。等哥哥回来把这个事情告诉哥哥。 想到这里，霍宁讲笔记本捡起来又放在床头，又把自己做塌下去的那一块抚平，这才出了屋子。 一个下午也没怎么写作业，脑子里都是宋语有野男人这件事。 她得跟她哥报告，刻不容缓。 宋语哪里知道自己莫名其妙就被人戴上了别的帽子。 因为早上时间来不及，下午的焖鱼酱料要重新做。 当她做到一半的时候，发现米军在窗户那偷偷地看着。 宋语就跟没发现似的，不但继续做，还故意多放了几个根本不需要的材料。 米军就看见宋语的手抓了不少调料放下去，一边看一边在心里暗暗记下来。 再拿不到这个配方，对方说要他一根手指头。 宋语慢条斯理的操作着。 米军见这个机会难得，赶紧的又往前凑了凑，结果就听啪嗒一声，有什么东西掉下来了。 “谁……”宋语扭头呵斥。 米军吓得赶紧一缩脑袋躲起来了。 “外面是谁？”宋语又问了一遍。 米军赶紧乘次机会偷偷地溜走了。 照样是在那个弄子里见到了李鹏飞。 “李哥……”米军点头哈腰。 “这次怎么样了？” “差不多 。上午那女的不在，我又从焖鱼里偷偷弄了一些酱料出来。刚才我有看到她放……”米军跟李鹏飞咬着耳朵。 等李鹏飞走了后，米军摸了摸额头，大冬天的居然吓出一身冷汗来。 再说宋语，确定米军不是什么好鸟后，找到罗斌将自己这段时间对米军的观察以及米军的一些可疑点跟罗斌说了一二。 罗斌闻言也是心头一震，随机怒道：“这小子……看我怎么收拾他。” “别打草惊蛇，他身后肯定有人指使。”宋语道。“既然他想要方子，我就给他。” “那怎么成。”罗斌急的脸都红了：“这种人我们就应该报警。” “没有证据的。”宋语太知道当一个人变得无耻贪婪的时候，不抓住他的最关键的地方狠狠的踩上一脚，他们不但不会觉醒还会继续的得寸进尺。而且，偷方子这种，被抓了也不能量刑，挺多就是口头教育。 “那你要怎么办？”罗斌问。 宋语想了想，在罗斌耳边耳语了一番。 重生后她不介意自己用最大的恶意去揣摩别人。 米军要是没贪心，米军身后的人要是没贪心，那她这个计划就一点用没有。 反之……那就等着看吧。 当天快下班的时候，宋语在吃晚饭的时候一边吃一边跟罗斌说：“老板，我后天又要请一天的假期，所以我明天打算把焖鱼的酱多做一点放起来，这天也不会坏，后天，米军，何力，你们就按照我平时那样给鱼腌制上就行了。” 第四十八章 “好的师傅，放心吧。”何力一边吃一边道。 米军心中暗喜，这样他就能搞到更多的原料了。 “宋师傅你放心吧，这点事交给我一点问题都没有。” 宋语点头：“那我就放心的休息了。” 第二天，宋语果然做了很多的酱料。 等酱料做好了后，宋语先给今天份的焖鱼腌制上了。再来处理锅里剩下的，就见她用一个铝制的锅装上剩下的后她手很快的撒了一些东西在最上面，用铲子抹均匀后放在一旁就去处理自己的事情了。 米军见宋语离开，赶紧拿了自己吃饭的铝制饭盒舀了整整一饭盒，又用铲子回复原状后这才匆匆离开。 米军那边一离开，这边宋语跟罗斌都看见了。 宋语走过去一看，“去处理掉。” 罗斌跟何力一起，将那一大锅的酱料给处理掉了。 米军拿着那些酱料给了李鹏飞。 李鹏飞打开一看这么多，拍了拍米军的肩膀：“好好干。”说完拿着饭盒就走了。 等到了鼎盛，三角眼的黄老二看到这么多酱料后也是心里一喜。 为了这个酱料他是头疼了大半个月了。 他表哥也发了最后通牒，再搞不出来，他就要下岗了。 黄老二用手指沾了一些一尝，味道跟原来的一样。 “去，准备一条鱼，我要做一锅试试。”之前酱料太少，他跟根本没办法做一个完整品。 如今这么多，够做一锅试试味道了。 很快鱼就被宰杀处理干净，也片好了。 黄老二为了在他堂哥黄仁面前表现表现，也是为了跟黄仁证明自己这段时间一直在努力做这件事。 于是用店里的电话打给了黄仁，让他中午过来“加餐”。 黄仁一听，以为他表弟黄万已经解决了配方的问题，当下高兴的带着他老婆一起来了。 一看嫂子也来了，黄老二更想表现表现了。 “出去等着，米饭多煮一点。”黄万道。 众人都出去了，就剩下黄老二一个人在厨房里捣鼓着。 这个步骤已经在黄万的脑子里上演了很多很多遍了。就连做梦他都想破解了这焖鱼的配方。 如今虽然还没有破解，但是黄老二还是高兴坏了。 点火，倒油，葱姜蒜爆炒。放入洋葱，简单爆炒后起锅。装入瓦罐中，再将抹了一层酱料的鱼片放进去后放在火上闷炖。 十几分钟后，就能闻到空气中让人忍不住咽口水的香味。 屋子外面的黄仁夫妻俩，还有李鹏飞闻到这香味也都忍不住相互看了几眼。 时间差不多后，李鹏飞直接让服务员赶紧的先给每人来一碗米饭。 服务员照做。 不大会儿，黄万端着还在冒着热气的瓦罐焖鱼走了出来。 李鹏飞往桌子上垫了个竹制的垫子后，黄老二将瓦罐放上去。 众人的眼睛都集中在瓦罐上。 黄老二看着他大哥，“哥，你揭开。” “我揭开啊？那我来就我来吧。”黄仁高兴的不行，要是成功了，他能马上抢回大部分的客人。 黄仁揭开盖子，顿时一股香味扑面而来。 众人都忍不住多吸了几口空气中的香味。 等雾气散掉后，众人都朝瓦罐里看，就见汤汁还咕噜噜的冒着泡儿。 “我来尝尝。”黄仁已经忍不住了，他拿起筷子夹了一小块放进嘴里。 所有的人都看着他。 黄仁砸吧砸吧嘴，点头：“可以，味道完全一样。” 闻言黄老二高兴的一拳头砸在桌子上：“我就说这道菜就是这个酱比较特殊，其他没什么含量。”说完也坐了下来，拿起筷子尝了尝。 “我觉得我这火候掌握的比那头的好多了。”黄老二忍不住自己夸了自己一句。 “我也尝尝。”李鹏飞也吃了一块。 “不错，二哥，味道确实可以。” 黄老二那得意的劲儿就甭提了，那样子就跟这一道菜完完全全是他做出来的一样。 不在多话，四个人很快就将一条鱼吃了个干净。汤汁都没放过。 吃完了后黄仁翘着脚道：“老二，你看我们从明天就开始上这一道菜怎么样？” 黄老二这才如梦初醒，“大哥……这酱料，我还差点意思。” 黄仁眉头一皱：“这不是就挺好了么。” 黄老二不敢隐瞒，只能说这是那边偷来的。 黄仁脸一沉：“这年都快到了，我店里的生意还不如过去的一半。你知道我亏了多少钱了么？” 其实两家店的定位不太一样。 黄仁的鼎轩走的是高端路线，这一部分的客源本没有流失多少。只是一些普通中下层的客户基本全部流失了。 这年代，愿意花大钱出来吃饭的，大部分都是做生意的人。 鼎轩的环境不错，私密性也很好。所以一些有钱的人也不在乎这一点了。 但一些工薪阶层还是更愿意去满口香。 “大哥，我……我……”黄老二不知道该怎么说，脸色也涨的有些难看。正结巴着呢，忽然就见黄老二捂着肚子：“我……我肚子疼。”说完捂着肚子就去厕所了。 黄老二一走，黄仁的脸还是难看：“一说重要的事情他就给我装熊，在搞不出来，我就得想我的办法了。” 刚说完，黄仁的脸色也变了下：“我怎么觉得我的肚子也有点不舒服啊。” 话刚说完脸色猛的一变，黄仁捂着肚子去厕所了。 “哎你们这一个两个的……”黄仁老婆刚说完，脸色也不对劲了，她站起来捂着肚子也去找厕所了。 李鹏飞一看，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他怎么没事？ “你们是不是吃坏了什么啊。我怎么没……” “哎哟我去，我也不行了。”李鹏飞捂着肚子冲到男厕所。 男厕所一共就俩坑，黄家兄弟都占着了。女厕所倒是还有一个，但是大嫂在里面。 李鹏飞急的不行，这时候也顾不得许多，不然非拉裤裆里不可。 “大嫂我憋不住了啊。”说完李鹏飞冲进了女厕所。 那边黄仁的老婆是想骂又不知道骂什么好。 一阵稀里哗啦臭气冲天…… 四个人都快拉虚脱了。 第四十九章：找茬 黄仁出来后捂着肚子坐在椅子上蔫头耷脑的。 他看着黄老二：“是不是你鱼没处理干净？” 黄老二也拉的不行了，这会儿有气无力的道：“不可能。我们自己吃我怎么会马虎，那鱼活蹦乱跳的。” “那哪里出了问题。” 瓦罐焖鱼本来就辣，这一顿拉，几个人的菊花都有点受不了，火辣辣的疼。那酸爽，简直了。 “难道是那酱料。”黄大嫂插了一句。 黄家兄弟俩对视了一眼。 黄老二一拍桌子：“肯定是，肯定是那酱有问题。” 为了确认这个酱是不是真的有问题，还剩下的那一部分，黄老二忍着不舒服又做了一锅，让几个服务员吃。 几个服务员一听面如菜色：“老板……这，这……”要是真的没问题他们倒是很愿意吃，但现在…… “我们要是都吃了，万一真有问题，店里来客人了谁干活啊。”其中有个服务员道。 众人一听有理。 “你，你来吃。”黄仁指着一个女的道：“你来吃，要是没问题，这个月工资给你涨五块钱。要是有问题，涨十块。最多就跟我们一样跑几趟厕所……”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十块钱，可不算少了。 那女的豁出去了，走过去吃了起来。 一尝之后忍不住了，太好吃了。 其他几个服务员看着对方吃，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饱腹一顿再受点罪，其实也能接受。刚才要是答应就好了。 那女的愣是一个人把一份都给吃了。 她完全忘记这个菜可能有问题的事情了。 等吃完后坐在那，不一会儿，肚子也开始绞痛起来。 当下脸色一变，捂着肚子跑厕所去了。 “看吧看吧，我说什么来着，就是这个酱料有问题。”黄老二气的狠狠的锤了桌子一下：“大哥，我要打电话给卫生局，告他们去。” 黄仁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着：“我看这倒是个办法。” 不管能不能成，要是在这个关键时候让他们歇业整顿的话，也算是出了他心里的一口恶气。 想到这里，黄仁让李鹏飞去举报。 李鹏飞也是遭了罪了。当下就去卫生局举报了。 顺便还把服务员吃剩下的那一锅带去了。这就是证据。 再说满口香这边，中午又是一顿忙。忙到一点多客人才走的差不多。 等人都走了后，罗斌神经兮兮的跑过来问宋语：“宋师傅，你说他们会不会来闹事。” “要是真的来闹事你要怎么办？”宋语问，“其实昨天想这个注意的时候也是很犹豫的，怕他们自己没吃给客人吃了，那就罪过了。 ” “他们肯定自己先尝的。宋师傅，放宽心，有事我顶着。”罗斌安慰。 做都做了，宋语也只能等着了。 到了晚上五点左右，店里的桌子都坐的差不多了。 这时候忽然走进来几个大盖帽，为首一人脸色十分严肃的环视四周。身后还跟着李鹏飞。 “请让你们的店老板出来一下。”身后跟着的人在庆红路过的时候拉住她说了一声。 庆红一看是大盖帽的，心里就紧张了，指着吧台里的罗斌：“老板，有人找。” 罗斌一看到卫生局的人，就知道那边的把他们给举报了。几个大盖帽对视一眼朝罗斌走了过去。 “同志你们好。”罗斌一边说一边拿出烟递过去。 为首的那人摆手：“我们收到群众举报，说你店里的食物不干净，他吃了拉肚子。我们是来了解下情况的。” “这怎么会呢。”罗斌赶紧走出来一副不可能的样子：“同志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搞没搞错不是你说的算的。”李鹏飞到，他身后还带着几个小年轻。 “就是，我们吃了你店里的瓦罐焖鱼，我兄弟拉的都快虚脱了，不是你家食物的问题是什么问题？再说了，我们已经拿着东西去检验了，就是你食物里面有巴豆残留。” 一边说一边出示了两份报告递给那为首的大盖帽。 一份是他真的拉肚子的报告，医院给开的证明，还有一份就是建议报告，说食物里含有巴豆粉。 罗斌也凑过去看，大盖帽也没组织。 看完后罗斌苦着脸道：“同志，我是开酒楼的，怎么会在食物里面加巴豆粉呢。”说完指着周围座无虚席的顾客：“您说我顾客这么多，我好好的往招牌菜里放巴豆粉这不是自毁招牌嘛。不信您问问我这些顾客，在我家吃这么久，可有人跟这位先生一样拉肚子了？” 大盖帽一进来就有不少人看见了，他们说话的声音也没有故意放低，周围有一些客人还是听到了。这会儿听到前因后果后一个个的道：“同志您是不是搞错了啊，这家店的菜这么好吃，怎么会有巴豆粉呢。我们吃这么久也没发生过拉肚子的事情啊。” “就是……怎么可能嘛。要说食物不干净引起拉肚子我相信，往自己家招牌菜里放巴豆粉我是打死也不相信的，除非这家店的老板疯了不想干了吧。”又有一个人道。 “莫不是老板生意这么好，有什么人眼红故意陷害吧。” 罗斌一听立刻接话：“对对对，同志，您可要查清楚啊，我们店可是绝对的清白的，不能因为有人不实的举报就给我们乱扣帽子啊。” “是不是把你家的材料拿出来不就知道了。”另一个大盖帽道。“我们要取证检验。” “这个没问题啊。”罗斌去了厨房，不一会儿宋语跟着他一起出来了。 “您好，我是这家店的厨师。” 那大盖帽一看出来个女的说是这家店的厨师着实愣了下。 不少老熟人也知道，这家店掌勺的大厨是个女的，厨艺那叫一个棒。 有一些口口相传来的顾客却是第一次知道，闻言瞪大眼睛，“不会吧，这么好吃的饭菜是女的做得？” “我就觉得是女的做得。”其中一个同伴道：“有我老婆做饭的味道。” “去你的，你这是占人家便宜，耍流氓了啊。”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处理的手法，你们仔细品尝。”这人说的太玄乎，众人没理会他。 第五十章：钻套了 宋语出来后淡定的站在那看着大盖帽：“不知道举报我们的那个客人是吃了我们家什么菜拉肚子的。” 大盖帽转身看着李鹏飞。 李鹏飞站出来，“就你们家那瓦罐焖鱼。不但我吃了，我几个哥们都吃了，我们四个人都拉肚子了。” “是是是，我们都拉肚子了。”那几个人符合。 李鹏飞一看肯定就是哪里不舒服，脸色很菜，其他几个人面色红润，哪里像是拉肚子。 宋语也没点破，“我刚才在里面听说还有证据，能不能让我看看啊。” 大盖帽皱眉看着宋语，“你是这店里的厨师？” “是的。” 大盖帽转头看着李鹏飞：“他吃拉肚子的那个瓦罐焖鱼是你做得吗？” 宋语摇头：“不是。” “就是你做的。”李鹏飞指着宋语，“这店里的瓦罐焖鱼都是你做的，别人根本做不出来这个味道。” 宋语点头：“是，店里面卖出去的都是我做得，但你吃的那一份是我店里卖出去的吗？” “怎么不是。”李鹏飞的眼睛下意识的转了下。 “那，你是什么时候吃的。” “中午。” “我们店里？” “那是自然。” “那请问你中午坐在哪一桌，点的都是什么菜？” “……”宋语这一顿追问把李鹏飞给问到了。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于是只能蛮不讲理的道：“问这么多废话干什么，同志，你们看，这个是不是跟他们店里的鱼是一样的。”说着将剩下的那点残羹剩渣递给那大盖帽看。 大盖帽接过去给宋语看：“是你做得吗？” 宋语没接话茬，“同志，我刚才问他那些不是乱问的。他既然说是最今天中午在我们店吃的，那就应该记得自己坐在那里，吃的什么菜。难道拉肚子还能失忆不成？到底是哪里在拉？除非，他是误告不实。” “噗嗤……” “噗……” 周围的好多食客都在看热闹呢，一来新鲜这店里的厨师是个女的，二来宋语这话就是骂人呢，暗指李鹏飞不是菊花在拉，是脑子，不然怎么中午发生的事情就不记得了？ 李鹏飞又不傻，哪里听不出来。 “臭娘们你还敢骂人……”李鹏飞一指头指着宋语就冲过去，那架势就要一巴掌抡过去。 “住手。”大盖帽伸手一拦：“这位同志说的很有道理。” “同志，您没听出来她在骂人啊。” “对不起，我不该这么说的。”宋语道歉那叫一个快：“我就是太生气了，这么明显的事情还看不明白吗？” 大盖帽看着李鹏飞，“到底怎么回事？” 李鹏飞支支吾吾，“就，就是他们家吃的，我点的是……”李鹏飞把他上次来满口香吃的菜报了一遍。 “坐的哪一桌？”宋语又问。 李鹏飞指了下窗户那边，那也是他上次坐的地方。 宋语扭头对罗斌道：“老板，我们中午客人点菜的菜单都还在吧。” “在的在的。”罗斌一边说一边转身回去拿出中午食客们点菜结账的菜单。 翻到李鹏飞说的那一桌的单子后递给大家伙儿看：“同志您看，这是我们中午那一桌的点餐，跟这位举报我们的同志说的根本就不一样，人家甚至都没点我们的瓦罐焖鱼。” “……”李鹏飞有点傻眼。事情怎么就发展到这个地步了呢？ 大盖帽看着李鹏飞，眉头蹙的很深：“你是怎么回事？” “同志，我……”李鹏飞觉得自己快冤枉死了。 “他就是误告，同志，这样的情况我们能找公安吗？”罗斌问。 大盖帽一看这事情已经超出他的权力范围了。“找不找公安同志是你们的自由，但是我们也不能凭你们三言两语的就不追究了，这样，你把你们的酱料给我弄一点，我们要拿回去化验。” 宋语看着何力，何力将准备好的酱料用碗装了一份递给他们。 “在结果没出来之前，你们暂时就不要营业了。”大盖帽道。 罗斌一听不干了：“凭什么啊？就凭他这么瞎说。而且我们有证据证明他是瞎说的。” “你们可以找公安同志来解决，这个我们不管。”说着大盖帽掏出一张暂时停业的单子。 “我们不接受。”罗斌这会儿也不笑嘻嘻的了，他看着那些客人：“大家伙给评评理，这个人明显就是瞎说来诬告捣乱的，你们吃了我们家东西有人拉肚子吗？有人觉得自己不舒服吗？” 那时候的人都很实诚仗义，闻言一个个都站出来：“就是，这明显就是那个人在胡说。我这个外行的都看出来了。” “老板你们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人家暗地里找你们麻烦呢。” “就是，凭什么停业，没道理啊，一停业我们吃什么。” 客人们七嘴八舌的说着。 大盖帽闻言大声道：“我们也是例行调查。” “这还用调查吗，我们都吃了这么多也没人拉肚子的，还不能够说明问题吗？” “……”大盖帽不知道怎么说了。 这时候门外又走进来两个人，大盖帽，不过这次来的是公安。 原来宋语在出来之前就让李姐去派出所了，就说有人在他们店里闹事。 最近的派出所距离他们也就一条街的距离。 “怎么回事？”两位公安问。 罗斌赶紧上前把事情的经过跟两位公安同志说了一遍，最后为了证明自己没胡说，还把点菜的带单递给公安：“他说的话我店里的人都听见了，但是跟我们的菜单根本不符合。” “这菜单根本就不是我中午吃的。”李鹏飞这会儿也没辙了，只能死扛。 “你说的座位，我按照你说的座位号找出来的菜单怎么就不是了。” “就是不是，你们这是作弊，我明明就是吃了你们家的瓦罐焖鱼拉肚子的。公安同志，我这里还有检验报告。医院的证明。证明我没说谎。” 公安接过李鹏飞递过来的证明。 宋语在旁边说了一句：“医院的证明只能证明你确实是拉肚子，可不能证明你是吃了我店里卖出去的瓦罐焖鱼拉肚子的。” 第五十一章：你说气人不气人 公安看了宋语一眼。 宋语道：“我说的不对吗？” 公安点头：“对，你很专业？” 宋语：“我不专业，我只是对我做得菜很有信心。” 其实她会这些，也是上辈子为了跟踪高月琴，想找机会报仇。当时就看了一些侦查与反侦察，心理，问话的技巧等等乱七八糟的书。 上辈子没用上，这辈子倒是用上了。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是吃了他们店里的菜拉肚子的？”公安问李鹏飞。 “这还要证据吗，我要不是吃的他们店里的菜我能找他们？” “也许你是眼红我们家生意好呢。”庆红在旁边嘀咕了一句。 李鹏飞脸色一变。 “对了同志，刚才他们四个都说是吃了我们店里的菜拉肚子的，就这个人有证明，脸色看起来也确实不太好，但你看这三位，脸色红润的，哪里像是拉肚子的人。”罗斌指着他们几个道：“我们找你们，就是怀疑他们是故意找我们麻烦的。同志，你得为我做主啊。” “还有还有，我想起来了，中午坐在那一桌的是两个男的两个女的，其中女的不怎么能吃辣，我们家的小公鸡锅仔有点辣，我清楚的记得其中一个男的，问我要了一碗水，帮那不能吃辣的女的洗掉菜上面的辣味。所以这些人中午肯定没在我们店里吃饭，他们就是诬陷。”李姐也道。 事情这么一转变就变得有点不受控了，李鹏飞有些害怕了。明明就是吃的他们家东西拉肚子的，偏偏没办法证明。你说气人不气人。 李鹏飞怕在纠缠下去真被公安问出点什么来。 于是眼珠子一转道：“我不跟你们一般见识，这事情就算完了，我也不找你们索赔了。我们走。” 说完扭身就要走。 “不许走，事情没说清楚不许走。”罗斌跑到门口张开双手拦着：“同志，他们这是心虚了，肯定心虚了。不然不会跑的。” 那俩公安还能看不出来？ 当下走过去：“这事不是你们说算完就能完的了。你们都跟我走一趟吧。” “好，同志，我极力配合。”罗斌道。 “你们也跟我走。” “这，我拉肚子我都不找他们算账了。要知道这么麻烦我就算了，这事要不就算了？”李鹏飞试探道。 那公安看着李鹏飞，眼神不容拒绝。 李鹏飞跟其他三人不敢再说了，这会儿四个人脸色都差不多菜了。 “宋师傅，店里就交给你了。” 宋语刚要答应，那警察道：“你也来一下。” 宋语下意识不太想去，但这事情的主意是她出的。 “好。”宋语解下围裙交给何力：“对不起大家了啊，你们慢慢吃，吃完了就赶紧回去吧。” “对对对，今天对不住了，庆红啊，等下结账的时候，每桌给他们拿一包烟。”罗斌道。 烟是他平时招待客人用的，一块五一包。 庆红点头。 “公安同志，我们全程看着的，这几个人就是来闹事的，说话牛头不对马嘴。 你们可得搞清楚了啊。” “就是，你们得早点让宋师傅回来，对了，那位卫生局的同志，人警察都查清楚了，你们可不能让人家停业。” “我们会连夜出结果，要是证明没事，自然不用停业。” “对对对，这才是为人民服务的好同志。” 两队大盖帽对视一眼，各忙各的去了。 罗斌想了想，开张到现在大家伙都没休息过，卫生局那边都下了通知了，歇业一天肯定是要的。 “你们晚上收拾好了就回去，明天店里肯定不能营业了，就在家休息一天吧。那个，你们帮我们宣传宣传，明天我们可能要停一天了，实在对不起大家了。” “哎，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这一看就是同行捣鬼。” 后面说什么不知道了，宋语跟罗斌走在最后面，跟着俩公安回派出所。 这几个人一被带走，一直没说话站在厨房门口的米军心里就跟打鼓似的咚咚咚的跳个不停。 他有些害怕了。 宋语小声道：“等下也按照刚才店里说的那个中心来说，别被人带偏了话题，咬住他们就对了。” 罗斌点头。 “宋师傅，没看出来您不但做菜厉害，这里也这么厉害。”罗斌指了指脑袋。 宋语笑了笑。 没办法啊，她像白痴一样在大山里被人困了二十多年。出来的时候什么都不懂。但报仇心切，她不得不什么都要学。 还是那句话，这一辈子的她，不介意用恶意揣测每一个人。 到了派出所，几个人又把经过说了一边，前前后后大差不差的。 李鹏飞一开始还死咬着是在满口香吃的。 最后没办法了实在扛不住了。只能把米军供了出来。 说他们用的酱料就是米军从满口香里偷来的。 鱼是活奔乱跳的鱼，不可能有问题。而且那边也在残渣里检验出了巴豆粉的残留物了。 “米军又是谁？” “我们店里的一个副厨。”罗斌道。 “巴豆粉又是怎么回事。”公安问。 “这个我们可就不知道了。说不定是他们自己放的。”宋语道。 “她撒谎。”李飞见事情都到这个地步了，不死死咬住对方就亏大了。 “我能证明。”李鹏飞道。 “你怎么证明？” “米军能证明。那份酱料就是米军从她的配料里偷来的，我们什么都没加，吃过之后我们四个人就开始拉肚子了。”李鹏飞对公安道：“不信你们可不把他喊来问问不就清楚了。” 于是审讯他们的人让其他同事去把米军带来。 不到二十分钟，米军被带来了。 刚一照面，米军就跟主动倒豆子似的，全交代清楚了。 包括李鹏飞是怎么找到他们的，又是怎么利诱他的。最后证明，今天确实从宋语的酱料里偷了一份给李鹏飞。 李鹏飞一听米军这话顿时就得意起来了。 “看吧，公安同志，我说的吧，就是她害得我们拉肚子的。” “真是好笑了。”宋语冷笑一声看着李鹏飞：“你让人来我家偷东西，结果自己吃坏了肚子还来怪我们东西不好？这是什么道理？” “……” 宋语又道;“公安同志，他们这是不打自招。这个人已经承认指使米军偷我的配方。偷到了后又在里面下了巴豆粉来陷害我们。目的很简单，就是看我们家生意好，想整垮我们。” 第五十二章：霍天赎人 “对。”罗斌站起来，“巴豆粉就是他们自己下的，然后来诬陷我们。” “你放屁。”李鹏飞急了：“就是你们下的。” “你自己走路不看路踩到牛屎还怪牛在那拉屎？再说了，我们怎们知道你们要来偷东西还能未仆先知在里面加东西？我们可不敢拿客人跟菜肴开玩笑。我们脑子又不是被门给挤了自己砸自己的招牌。”罗斌反问。 宋语看了罗斌一眼，话是没错，就是这话听着有点恶心人啊。 “警察同志，这个事情已经很清楚了。就是他们嫉妒我们店里的生意好，先是用离间计策反了我们店里的副厨，我们的副厨又跟他们里外勾结，暗度陈仓，把我们的酱料偷了出去。最后他们再在我们的酱料里加了巴豆粉，为了让你们相信，他就以身试吃，最后再倒打一耙……”罗斌一口气说完。 那公安斜睨着罗斌：“三十六计看过不少啊？” 罗斌嘿嘿一笑：“都是听的评书。” “坐下，你是公安我是公安？” 那同志脸一黑，罗斌也有点怕，赶紧坐下。 其实罗斌说的跟大家认为的都差不多。 李鹏飞真是觉得自己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公安同志，我发誓，真的是他们下的巴豆啊，他们就是要害我们。” “你不去惦记人家的祖传方子，人家能害得着你？” 一句话把李鹏飞问的死死的。 最后那公安道：“你们涉嫌偷窃，教唆他人偷窃，误告等罪名，根据治安管理条例，处七天以上十五天一下拘留，罚款100元。” “……”李鹏飞已经没话说了。 等李鹏飞等人被带下去后，罗斌松了一口气。 虽然就是七天的拘留，但也算是出了口气了。 罗斌刚松一口气，之前审问的警察冷哼一声：“别以为你们那点诡计我们没看出来？” 一句话让罗斌额头出了汗。 “您……您说什么呢。” “那巴豆粉是不是你们下的？”那公安一拍桌子：“你们这行为也是触犯了法律。” “我们这是自保。”宋语这话也算是承认了。毕竟这个事情一查也是瞒不住的。 “哼。” “要不是他们先心怀不轨，我那巴豆粉下了也不会有人吃到的。”宋语道、。 “这么说你还有理了？”那公安很生气的一拍桌子站起来：“你身为一个厨师，应该知道食物的安全性质，今天你能加巴豆，那明天在有人窥窃你的祖传秘方是不是就要下毒药了？” 罗斌吓得一抖，闻言赶紧道；“不会不会，我们肯定不会。” “你怎么证明你不会？” “……”罗斌心道你这不是不讲理吗？但是他不敢说。 “对不起，我错了。”宋语道：“您说的对，我不该拿食物安全开玩笑的。” 见宋语认错态度还不错，那公安又教育他们一顿：“念在你们也是逼不得已，这次只拘留你们一日。” 俩人一听还要被拘留，脸色顿时就变了。 那公安见起到警告威慑的效果了后，这才道：“打电话给家里人，让他们给你们做个担保交罚款就可以走了。家里没电话就打给你们街道办。” 罗斌闻言脸一夸，他前妻都不在京城，家里就他父母，他也不敢让他们来担保啊，万一把两个老人吓出个好歹来他可赔不起。 “宋师傅，你看……”意思就是让宋语家里来人担保了。 宋语也是有苦说不出，家里就霍镇跟霍宁。 最后没办法啊，还是决定打个电话给霍宁试试，看着她上次帮她开家长会的份上。 于是宋语拨通了霍家的电话。 电话响了许久。 “我家里人估计都睡觉了。”宋语说完刚要挂电话，就听到那边传来一个男人低沉的声音：“喂……哪里？” 宋语吓得一抖，话筒就掉在桌上发出哐当的一声。 那边的霍天一点防备都没有，顿时就觉得耳朵都要被阵聋了。 “哪里？”霍天又问了一遍，声音还挺大，罗斌跟那公安都听到了。 “宋师傅……”罗斌十分殷勤的将话筒捡起来递给宋语。 宋语没办法这才抓着话筒：“……是，是我……” 霍天眉头一皱。下意识的看了下墙上的钟，都快十点了。 “你在哪？怎么还没回来？”霍天这话就是下意识问的，一点也没察觉到话音里的那一丢丢的担心。 宋语这会儿心里正忐忑着呢，自然也就没听出来了。 “我在……派出所。” 闻言霍天眉头一皱：“你又跟人打架了？” 他话音一点也不低，罗斌跟那公安都听到了，罗斌看了宋语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宋师傅你可以啊，还敢打架啊。 宋语囧的要死：“不是，是别的事情，你……能来担保我一下吗？” 霍天在那头半天都没回答。 宋语半天都没听到霍天的答案，心道他拒绝也是正常的。毕竟他们也没什么感情。 “在哪个派出所。”霍天问。 “……啊，在在在……”宋语看着那公安。 “东大街派出所。”那警察道。 宋语刚要跟霍天重复一遍，就听到那头传来嘟嘟嘟的声音，电话被挂掉了。 罗斌看着宋语：“宋师傅你深藏不漏啊。”这个年头家里能装的上电话的都不是一般人。 宋语扯了扯嘴角没说话。 但是罗斌在一旁问个不停，比如刚才那人跟你什么关系，他是干什么的等等。 宋语没说话，罗斌就没再问了。 其实他多少也能猜出来一点，他们一起共事都快两个月了，宋师傅从来没说过她家里的人和事情。 俩人等了快一个小时后，霍天开车到了。 霍天带着一股冷气推门而入，一眼就锁定了宋语。 看到霍天忽然出现，宋语有些紧张的站起来抓了下衣服。 霍天也只是看了他一眼，上前道：“我来担保。” 那公安点点头，拿出文件让霍天签名。 在看到跟被担保人什么关系的那一栏的时候，霍天的笔半天都没落下，最后写了个朋友关系。 宋语自然看在眼里。 罗斌也看出来了。 “那个，能不能在担保下他。”宋语指着罗斌问。 罗斌笑着道：“麻烦了麻烦了。” 霍天想问他们什么关系，但一想，这跟他有什么关系。反正他们也是要离婚的。 虽然是这么想，但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一些不痛快。 霍天把这个不痛快归结为是出差刚回来准备洗澡就被一个电话叫到派出所担保造成的。 第五十三章：神秘的野男人 最后霍天全程冷着脸办理了相关的手续，当然，也帮罗斌担保了。 出了派出所后，罗斌十分识相的挥挥手先走了，还让宋语明天在家休息一天。只是临走的时候时不时回头看宋语，那眼神充满了担忧。 霍天看在眼里，那点不爽就更多了。 照旧，他归结于是这么大晚上了，他还要来派出所捞这个即将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的女人。 换谁都心烦。 宋语应允了一声，让罗斌回去也慢点，天黑。 罗斌点头，又偷看了霍天一眼，这才对她挥挥手走了。 霍天冷哼一声，要不要来个十八相送？ 上车后，宋语很识相的坐在了后座。 霍天看了一眼后视镜，大晚上的出来就是来当司机的。 霍天想问到底什么情况还要被带到派出所的。但又一想，她的事情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问那么多干嘛。多嘴问一句的话，万一她以为他对她有意思又缠着他那可就不妙了。 内心戏十足的霍天什么都没问，两人一路沉默的回到了霍家。 到家的时候，宋语跟在霍天身后，关上门的时候宋语道：“谢谢了。” 霍天只嗯了一眼，连个眼神都没给，直接上了楼去了。 宋语苦笑了下，还真是讨厌她讨厌的无以复加啊。 嗯，再忍忍宋语，还有一个多月你就解放了。 宋语叹口气，回到自己的房间，拿了衣服去洗漱了。 霍天坐在书桌旁，眼神有些涣散的看着某一个地方，没有交点。 这时候霍宁鬼鬼祟祟的从门口露出个脑袋：“哥，哥，你睡了吗？” 霍天扭身。 霍宁赶紧跑进来，“哥，我要跟你说一个事情，你一定要挺住啊。” 霍天一听什么事情这么严重，还要挺住？ “你考试都不及格？” “……”霍宁就觉得心口被他哥扎了一刀。 “是宋语，我发现她在外面有野男人了。” 霍天：“……” “真的，我真的发现了。”于是霍宁就把她怎么去宋语的房间看到那日记本前前后后都说了。 霍天抬手就给了她一下。 “哎哟你干嘛？”霍宁捂着脑袋。 “下次没经过被人允许你再乱翻看我不揍你。” “哥……”霍宁瞪大眼睛看着霍天：“这是关键点吗？宋语都有野男人了你不该生气吗？” “那又怎样？”霍天斜睨了妹妹一眼：“我们本来就是要离婚的，她有别人更说明她不会纠缠我……们家。这不是你希望看到的吗？” “……”霍宁无法反驳。但还是愤愤不平：“你们现在又没有离婚，她就在外面找野男人真的很过分哎。” “睡你的觉去。”霍天瞪她。 霍宁看着霍天，见她哥哥的脸上真的是一点表情都没有。看来哥哥是真的不在乎了。 “好吧，你不担心我还瞎操心干嘛。”霍宁叹口气就走，结果走了两步脚步又是一顿：“对了，宋语居然还会英语。” 霍天看着她。 “她说是跟她的一个同事学的。” “她同事不都是洗菜洗碗的吗？什么时候洗菜洗碗的也变得这么高级了？”霍天道。 “对啊。”霍宁又走了回来，坐在她哥的床上，屁股刚落床就被霍天给瞪的站起来了。 真是的，连个床都不给坐。 “哥，你说这个宋语……是不是妖精变得。感觉出院后她变了好多。脑子拎清了很多。”霍宁一边想一边道：“对了，还有字，我发现她的字也写的比以前好看很多。那字体……哎呀我说不出来是什么字体，反正就是很好看，比她之前的跟鸡爪子挠的字好看多了。” 霍天听着霍宁在那叽叽喳喳的说了很多。 “好了，我知道了，你可以去休息了。”霍天起身把霍宁掰了个方向，让她面朝门口，推着她肩膀给人推出去了。 “我跟你说哥……” “砰……”的一声，门擦着她的鼻子尖被关上了。 哎，身在福中不知福，她这么操心到底是为了谁嘛。 霍天回到书桌前。 霍宁的这些话让霍天不得不把重点放在宋语的身上。 要说性格言行举止什么的改变，可以归功于想通透了。 可这英语，字迹…… 一个人的前后改变忽然这么大，什么原因？ 霍宁说的什么妖精变得，他是不相信的。他才不相信这些神神怪怪的事情。 但是，这些东西要怎么解释呢？ 这个宋语，是之前那个宋语吗？ 霍天的手不自觉的在本子上写了个大大的问号。 他这段时间陪着老师去海城参加了一个学术科研的会议，忙了大半个月才回来。 到年初，基本就没有什么大会议要离开京城的了。 他争取天天回来，继续观察这个宋语。 她要真的不是原来的宋语……怎么办？ 这个答案霍天也不知道。可怎么会不是原来的宋语呢，明明都一样啊，但是又不一样。 霍天想的脑仁疼，先观察着吧。 第二天宋语难得睡了个懒觉。 多久没睡懒觉了？ 从她被卖后，每天都过着惊心胆颤的日子。后来好不容易出来了，又要想法子报仇，时间都恨不能掰开用。 没想到成了另一个宋语的时候还能睡个懒觉。 宋语在被窝里翻了个身，虽然不想起来，但太迟了也不太好。 依依不舍的从被窝里出来，出门一看，外面白皑皑的一片，下雪了。 她打开大门，看着院子里厚厚一层雪，心情忽然就变得格外的好。 大雪能掩盖一切脏东西。 吸了几口凉气，又抓了一把雪过过瘾后才关上门，一看其他人还没起来。 宋语也不想做早饭了。 霍宁放寒假后霍镇就让她别做早饭了，他们早饭大部分都是去食堂吃。 宋语今天也不想做饭。想了想决定去食堂买点。 洗漱完毕穿戴整齐，把自己武装就露出一双眼睛后，宋语拿着铝制的锅，又拿了个干净的篮子去了食堂。 走出家门，外面宽阔的路面只有零星一些脚印。看来这一场大雪让大部分人都不舍得离开被窝。 今天正好还是周日，不上班。 宋语到了食堂排队。 周围的人一看是宋语，顿时又指指点点起来。 宋语目不斜视，就当没听到。 第五十四章：能动手就不哔哔 那些人见宋语一点表情都没有也十分疑惑，照以往的情况，宋语早就撒泼跟众人对骂起来了。 难道真的是改变了很多？ 之前就有人说宋语自从住院出院后整个人都变了。看人的眼神都变得和善了不少。 快轮到宋语的时候，有个女子慌慌张张的冲了过来，一看排队的队伍还老长的，就想插个队。 结果一问，人家都不愿意。 来这里打饭的大部分都是家里的保姆，都赶着回去，那边还等着吃呢。 那女的急的团团转。 宋语想了想，哎了一声。 那女人看了过来。 宋语指了指自己的前面：“你在我前面吧。” “哎，谢谢，谢谢谢谢。”那女子一连说了好几声谢谢。 周围的人看宋语的目光又变了几变，有不屑的，有冷哼的。 宋语面无表情，那女子反倒是羞红了脸，低着头恨不能都缩到脖子里去。 轮到她们的时候，宋语推了推那姑娘：“快去吧。” 姑娘哎了一声正要上去呢，宋语身后一人忽然道：“这是插队，凭什么，你让她插队，你就要到后面重新排队。” “对……你去重新排队。”其他人也都符合。 这一片大院里，每家每户基本都有个保姆，因为都在重要单位上班。 这些保姆给他们做做饭，洗洗衣服做做家务活什么的。 所以早上来食堂打饭的，大部分都是这些外来的小保姆。 原主以前也是她们当中的一员。 可如今，人家已经是霍家的少奶奶。虽然风评不太好听。 也是因为她，大院里一些年轻的小保姆都被换了一轮，再来的大部分都是已婚的。因此一些没被换掉的小保姆们对宋语那叫一个仇恨。 一边仇恨一边又羡慕。 以前宋语听到她们说她坏话的时候还会跟她们吵吵几句。但最近两个月，她们很少看到宋语在大院里走动，听说是去上班了。 肯定是霍家给安排的工作。 霍家安排的工作能孬？那指定都是很好的工作啊，肯定比给人干保姆要体面的多。 羡慕，嫉妒…… 于是大家自发的就开始排挤宋语。 平时遇不见她，也就过过嘴瘾，今天好不容易在食堂里看见人了，能放过这机会？ “对，你想做好人，那你就重新排队去。”大家伙一边说一边围拢了过来。 之前那个插队的女孩一看这个阵仗吓得不行。饭菜也不打了，只往后缩。 里面打饭的食堂师傅们也不管这些。 这些小保姆在这里也形成了所谓的“老乡同盟”，都是老乡介绍老乡来的，一个个都抱团报团的很紧，就是怕被人欺负。 这些人别看都是保姆，可她们干活的哪一家是普通人？你又知道她们在那家里有没有说得上话的地方？ 万一得罪了这些人，随便一秃噜嘴，工作可就丢了。 所以他们都不管，得不偿失啊。 就这么的，宋语跟那姑娘一起被人围在了中间。 有人借题发挥，说着说着又扯回到宋语害得一批小保姆被换掉的事情。 其中有个二十五六岁的保姆特别的激动：“都是你，害得我妹妹被辞退了，不然我们姐妹俩再干两年就能给家里的兄弟盖个大瓦房了。” “就是，害人精，自己想往上爬也别踩着我们姐妹们啊，臭不要脸的。” “霍家那位是眼瞎了吗？不是说他是被这位不要脸皮的给下了药了吗？怎么也不收拾收拾啊？换成我，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看她还敢不敢使坏。” “那位肯定也被这狐狸精给迷住了，你看她看你的眼睛，勾不勾人？” 众人七嘴八舌的，宋语冷眼扫过去，“吃饱的撑得？你们吃饱了我还饿着呢，让开。” 没人动。 “你算老几，你让我们让开就让开？” “就是，还真把自己当少奶奶了？” “人家可不就是么？哎不过我听说，霍家那位，结婚后就没回来过，人家都嫌弃的如此明显了，她是怎么有脸还能再那待下去的？” 宋语斜睨着那位话最多的，就这么看着她说，也不打断她。 那人说着说着，被宋语这么冷冰冰的看着声音不觉得就小了下来。 再看看周围，觉得自己居然被她盯的不敢说话，这样太没面子了。 于是梗着脖子冲宋语一瞪眼：“看什么看，你个刮皮。”一着急把老家骂人的话都说出来了。 江南有骂人的话叫老面皮，他们把厚颜无耻叫做老面皮。 吵架的时候会用手刮刮自己的脸以示羞辱对方。 宋语这下是没的忍了。 这些人还真是蹬鼻子上脸，不收拾一顿永远不知道你的底线在哪里。 宋语把手里的饭盒往那女孩子怀里一赛，扭身就朝那女的走过去了。 “你，你干啥？”那女的见宋语走过来也有点怕，过过嘴瘾行，真打她们不敢。万一被知道了，肯定是要被赶出去的。 宋语想起后来网络上有一句流行语，叫能动手绝不哔哔。 以前她就听那些年轻人动不动就说这一句，有点不太理解。今天在这种场景她觉得那句话形容的特别的贴切。 对于一些人，你跟她哔哔没用，能动手就不要哔哔。 于是宋语也不说话，上前照着那女的嘴巴子就打过去。 那女的抬手一档。 宋语像是料到她会这般似的，在她抬手档的时候抬脚就是一脚踹在对方的肚子上，愣是一脚把那女的踹的后退了好几步。 围着的人都吓到了，没想到她还真的敢动手，有怕被连累的这时候哗的一下散开了。 那女的周围还有好几个同乡呢，一开始都以为宋语不敢动手，最多也就是对骂几句。 所以宋语把人踹的倒退好几步后都没反应过来。 宋语才不管她们，乘着对方没站稳，上前揪住那女的头发，照着脸就是一巴掌。 那女的“哎哟”一声，捂着脸喊：“你们还不帮忙。” 这会儿那几个老乡才一拥而上开始围攻宋语。 女人打架就三招，扯头发挠脸骂骂咧咧。 三四个人围殴宋语，她根本打不过。 头发顿时就被人揪住，脸上也被鸡爪子似的挠了一下，火辣辣的疼。 第五十五章：揪住嘴碎的打 “松开，你给老娘松开。”那几个人有人揪住宋语的头发拉扯，有人拽着她的衣服，还有人去掰她的手指头。 宋语有种上辈子被老光棍毒打的感觉。 但她死咬着嘴唇就是不放。揪住一开始那女的，发狠的锤她。也不打别的，就照着脸跟嘴打。那女的嘴都被打破了，出血，糊在脸上怪吓人的。 周围的人看着有些害怕了。 插队那女的一看，急的不行，眼看着宋语被三四个女的围攻，她犹豫了下，左看右看的，拿着手里的饭盒冲过去就朝一个揪着宋语头发的女的头上砸了过去。 那女的被砸的啊哟了一声放开了宋语的头发。 宋语就觉得头皮一松，使劲的踹着掰她手指头的那个，把人踹开后继续揍之前话最多的那个。 那边那个被饭盒砸脑袋的那人就跟插队的那姑娘扭打在一起了。 食堂里的几个人一看，不行，得叫人来。 当下一个电话打到值班室，说食堂有人在打架。 谁家的跟谁家的打起来了。 这些人都经常打交道，自然都知道谁是谁家的保姆。 霍天洗漱好下楼，今天他也不用去医院，刚开完大会回来，老师让他在家休息休息。 霍天也是很久没休息过了。 只是下了楼觉得楼下太安静了。没人。 宋语呢？那个什么老板不是说让她今天不用去上班吗？看了一圈没看到人。霍天也没在意，打开门看到院子里厚厚的一层雪，想了想决定清理出一条路来，省的爷爷不好走路。 正铲雪呢，家里电话响了。 霍天皱眉，这一大早的难道是医院打来的？ 想到此他赶紧放下铁锹过去接了电话。 电话一接听，是值班室打来的。 一听内容，霍天的眉头蹙的都能夹死苍蝇了，要是有苍蝇的话。 “好，谢谢，我这就过去。”霍天挂了电话，外套都来不及穿转身就往外跑。 值班室说宋语在食堂跟几个小保姆打起来了。 霍天一路跑一路在想，本来觉得这宋语跟以前的还不一样的地方太多了，但一听到她跟人打架的事，霍天又觉得这就是之前那人。 因为霍天离那边比值班室近，所以他比值班室的人要先赶过来。 还没到呢，就听到里面传来乱糟糟的声音，还夹杂着女人“哎哟哎哟”的嚎叫声。 霍天仔细辨认了下，没宋语的声音。 一边跑一边想，还挺能打啊？都是别人在那嚎叫。 结果到了食堂里面一看，就见中间空出来好大一个地方，有两拨人纠缠扭打在一起。 一眼过去愣是没看到宋语，就看到多的那个地方，有一双鞋子有点眼熟。 “住手……都给我住手……”霍天喊了一声朝人多的那一圈走过去，将最上面的一个女的拽开。 那女的冷不丁被霍天一拽，哎哟一声跌了个屁股蹲，刚想骂人，一看是谁后不敢作声了。 霍天拽走一个，一看还有四个，叠罗汉似的。 他一手一个拽开随后一用力，那俩人就被悠悠晃晃的甩到一旁了。 这下看到宋语了。 就见宋语头发被揪的跟疯子似的，就见她膝盖底下压着一个人的胳膊，一只手被人用腿夹着使劲儿的在那掰着。 她就跟不知道痛似的，另一只手还在抠被她压着那人的嘴。那女的嘴都被扇肿了，血肉模糊的。 “宋语，你住手……”霍天一边说一边将那个掰宋语胳膊的女的拽开没留情的往旁边一摔。 那女的哎哟了一声。 “宋语，快停手。”霍天一边说一边去掰她抠人嘴的手。 但宋语就跟没听见似的。 霍天是医生，懂穴位，见宋语不松手，找准她的合谷穴，在那用力一按。 宋语的手顿时就是一酥麻，没劲儿了。 霍天趁机一把将宋语抱起来，从那女的身上拽下来。 “宋语，你要闹……”霍天的口气十分严厉。 只是当他看到宋语脸上那一条一条的挠痕的时候，后面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了。 不但是脸上，脖子上都是， 额头还有一处有血迹流了下来。 “……”霍天喉头蠕动了几下，什么都没说出来。 宋语看了他一眼，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 一用力脚步就有些不稳。 霍天赶紧又一把扶住她。 宋语是真的有些脱力了，实在是没劲儿在挣开了。 这会儿值班室的人也来了。将那边还在扭打的俩人分开后一顿呵斥，说已经通知他们的雇主了。 等着雇主来吧。 那些保姆们这会儿回过味儿来了。雇主一来看到这样的场面，那肯定是要开除她们的。 一直围在那看热闹的人一听，赶紧一溜烟的跑了。省的被看到要倒霉。 参与打架的那几个，这会儿想跑也跑不动，累的。坐在地上直喘气呢。 霍天看着靠着他的宋语，能感觉到她身体轻微的颤抖。 再看她还盯着地上那女的看，那眼神就跟狼崽子似的，像是随时要扑上去还能再咬一口，撕扯下来一块肉。 虽然她的样子很惨，但是霍天莫名的有些想笑。他也知道自己这样不太好。 但就是忍不住，他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哪里戳中了他的笑点。 宋语靠着霍天大喘气呢，就感觉他的胸膛一阵一阵的。 宋语扭头斜睨着他，看着他紧紧抿住的嘴角，没好气的道：“想笑你就笑，憋成内伤不划算。” 霍天低头看了一眼宋语脸上那连七八糟的挠痕，再加上她现在的眼神，霍天没忍住，噗嗤了一声赶紧转头，咳嗽几声把笑意压了下去。 宋语翻个白眼，笑你就笑，装什么大头蒜啊。 她摸了下自己的脸，疼的嘶一声。 还要再摸，手被人打了一下。 “想让你的脸留疤你就继续摸。” 宋语看了霍天一眼，得，他是医生，在这块比她权威，那就不摸了吧。 这时候参与打架的几家雇主都来了。 来的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除了一个年轻的人外，其他的脸色都不太好。 雇主一来，那几个保姆就更害怕了。 “小芳，我跟没跟你说过，来我家做事，就要规规矩矩的，你怎么能打架呢？” “小王，我也跟你说过吧。不要跟那些什么同乡腻腻歪歪，你是来我家干活的还是来搞同乡关系的？” 第五十六章：对峙食堂 被点名的两个人不敢反驳。 “方姨，我错了，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还有以后？你这样子我们家可不敢再留你了。”那方姨翻着白眼道。 “方姨，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老家还有生病的老爹要供养。” “你打架的时候想过你爹没？”方姨问。 小芳顿时哑口无言。 她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是……是她们先打的，还有她，是她先动手的，大家都看到了，方姨，我是被迫反击，求求您在给我一次机会，求您了。” 小芳说的她指的就是宋语。 方姨斜睨了宋语一眼。 “哼，人家现在是飞上枝头成了霍家的媳妇儿，是霍家人，你是吗？” 霍天也听出了话里的意思来。但他看对方是长辈，没说话。 小芳被呵斥的没话说。 那边被宋语打的最惨的那个，这会儿豁这个嘴，说话都漏风。 宋语是下了狠手的，嘴皮子都被抠烂了。 一说话就疼，这会儿正在那呜呜的哭的。 那家来的雇主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看了对方那惨样，再看宋语，脸上痕迹看着也有些吓人，这要是留疤…… 想了想，就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有人就在那七嘴八舌说了。当然是偏袒她们的。 霍天听了低头看宋语，宋语也不反驳。 那几个雇主一听，果然是宋语先动的手，一个个的对宋语本来就没什么好脸色，这会儿更是毫不掩饰脸上的鄙夷了。 “狗肉包子上不得台面……”人群里有人小声嘀咕了一句。 这会儿敢说话的都是雇主。 霍天看了对方一眼，对方发现后面色有些讪讪的。 “小天啊，你都听到了，这是你媳妇儿先动手的，你看这事要这么办吧。”一个四五十岁的老女人道。 “李阿姨，你就听到是我媳妇儿先动手的话，没听到她为什么要动手那些吗？”霍天问。 宋语惊讶的看了霍天一眼，还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这是他第一次承认自己是他媳妇儿，不容易不容易，原主要是听了肯定的激动的昏过去。但是她听了，也就听了呗，没啥感觉。 最早插队的那个姑娘站起来，怯怯的看了众人一眼：“是我不好，家里少爷回来了，说想吃西餐，所以做的是西餐，我家老爷子想吃粥，少爷让我来食堂打一点，那边着急着吃，我就……我就问能不能插个队。她们都不给我插队，就她，她让我插队了，然后她们就让她重新去排队，是他们先说她坏话的。说的可难听了。” 霍天看了宋语一眼，没看出来，还有同情弱小的心啊，咋想不明白她自己也没强多少呢？ 一直没开口的那年轻人这会儿开口了：“她们打她关你什么事啊，你怎么还上手了。那人脑袋上的包是你打的吧？” “少爷，是，是我打的，她们五个人打她一个，事情是因为我，我不能不能袖手旁。” “哟，成语用的不错，少爷没白教你。”那少爷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说完后环视其他人一眼：“听见了吧，五个人打人家一个。” 那几家的雇主脸色十分难看。 “特么的居然还没打赢，笑死我了。”那少爷把大腿拍的啪啪的。 被他这么一笑，在场人的脸色都不好看了。 那少爷扭头看着霍天，又看着被抓的跟花脸猫似的宋语：“霍少，你媳妇儿挺能打啊，练过的吧。厉害。”说完还冲着宋语翘了大部制。 宋语也不害臊：“过奖。” 她天天颠勺，胳膊上的力气比以前厉害的不是一星半点。 霍天扫了她一眼，她怎么还敢接话？ “白老二，你别架秧子起哄。”之前那个方姨道：“打你的又不是只有我家这个，别人家的也动手了，你怎么不打？你看看你给人嘴抠的，这要看病得花多少钱。” “别人我不管，就她嘴最碎。” “老方，事情是因为你们两家起的，这人打伤了你们总的给个说法。”另一个人道。 “说法，要什么说法？”一直没开口的宋语忽然开口，看着那个开口的人：“我打的是嘴碎的，是当面人背面鬼的小人。” 那个方姨被宋语这么一冲，脸色更难看了，“你怎么跟长辈说话呢？” “长辈？你算哪门子的长辈？哦，不对，您应该是很喜欢我，时不时的就能听到您背地里念叨我。”宋语反唇相讥。 方姨脸色顿时涨成猪肝色，指着霍天：“小天，你还管不管你媳妇儿了？” “管。”霍天说完看着宋语：“这种话你心里知道就行，说出来让人多没面子。” “……”方姨。 宋语也没想到霍天会这么说，于是十分配合的点点头：“知道了，下次不说出来了。” 白老二在一旁看着没忍住噗嗤一声。这俩人还真逗。 “真是近墨者黑，你看你们家，来了这么个玩意儿，家风都变了。”方姨倚老卖老的教育霍天：“我要去问问霍镇，是怎么教育孙子的。” “这轮不到您操心，不过我觉得，你下次再说我坏话的时候，背着点您那是孙子还是外孙子的，小孩子模仿能力最强，别到时候别的没学到，就学了背地里说人坏话满口脏话的毛病了。” 宋语好几次早上去上班的时候就看到这老妖婆，带着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跟一群差不多年纪的人东家长西家短的，有时候就说她怎么怎么地，看到她后一点也不避她，反倒声音还大一点，生怕她听不到似的。 她以前是觉得都在一个大院里住着，她早晚都会走的，得罪了就得罪了，但是霍镇他们肯定要住很久。综合一下没必要得罪这人让霍家在这里不好做人。 本来就是她错在先的。 结果今天这老妖婆是得寸进尺，是吃准了她不敢反抗？ 还别说，这个方姨还真的就是觉得宋语这性子软弱好欺。 “有小天给你撑腰你就觉得自己能耐了是吧？走，打人了你还这么横，我们去派出所说理去。” 宋语接话：“走就走。”她都去过一次了，熟门熟路，不怕。 第五十七章：当你男人是死的？ 刚要走霍天把她往回一拽。 “当你男人是死的？后面去。” 宋语：“……” 霍天这丫的是没睡醒还是脑袋被门挤了？你男人？艾玛，听的她忍不住起鸡皮疙瘩。 霍天才不管她这些毛病，上前道：“方姨，报警可以，我们奉陪，你们五个人殴打我媳妇儿，人证物证都有。那就五家一起走吧。” “对，还有我家。我家那小包子可是脾气最温顺的的了，连她都看不过眼参与一脚，可见你们是有多过分了。”白老二道。 那包子姑娘一听，怯怯的喊了一声：“少爷，你，你不怪我啊。” 白老二上前揉了揉包子姑娘的脑袋：“怪你干嘛？出来混的义字当头。你这么义气，少爷我很欣慰，以后少爷罩着你。” 包子姑娘被说的是又高兴又害羞，冲着包老二一阵傻笑。 “傻子。”白老二又揉了揉包子姑娘的脑袋。 “瞧见没，有样学样呢，这个，等着吧，迟早上位。”人群里有人小声的低估。 白老二眼神一厉，警告味道十足的看了对方一眼。 “诸位，到底怎么办，我很忙的。”有个男的道。 “我看报警就算了，赔点医药费吧。”有人和稀泥。这种事情闹到派出所，多没面子。 “那就赔医药费吧，小天，你看看，给我们一人赔多少医药费？”另一个人看着霍天道。 霍天还没说话呢，宋语拽了他一下：“赔钱，没有，要不还是报警吧，我愿意进去蹲几天，反正我们都动手了，要蹲就一起蹲。” 霍天看宋语这幅泼皮无赖的样子有些无语。但他也没阻止，想听听看她还有是“高建”。 “你这是耍无赖。”那方姨又指着宋语骂。 “就许你倚老卖老，不许我耍无赖？”宋语毫不相让。 “你……你太无理了。”方姨已经被宋语怼了好几次了。气的胸口起伏不定，想骂脏话，但这么多人看着，只能忍着，胸口起伏的像是要炸开一般。 霍天拉了下不让宋语再说了，万一气出个好歹来不好收场。 “方姨，各位叔叔阿姨，这个事情双方都有错，我们就不要在这里扯皮说那么多废话了。就各自自认倒霉吧。” “什么叫自认倒霉？明明就是……” “叔叔阿姨奶奶们，你们可要想好了，这是真闹起来，我白家可不怕谁。”白老二双手插在口袋里嬉皮笑脸的看着众人。 “算了算了，这事我看就这么算了。”其中一个男的说完转头看着自己家的保姆：“走吧，去看看去。哎……” 那保姆灰溜溜的跟着走了。 有人带头走，其他人也没什么好说的了。相互看了一眼，摇摇头叹口气都走了。各自家里的保姆也都垂头丧气的走了。 不大会儿，食堂就剩下霍天，宋语，白老二还有那包子姑娘，以及值班室赶过来的几个战士。 “霍医生，白少，谢谢你们了。今天要不是你们，肯定得闹起来。”闹起来了他们这些人也要跟着倒霉吃排头。 “是我们给你添麻烦了，没事了，你们撤吧。”霍天道。 那几个人点点头走了。 霍天看了宋语一眼，这才看着白老二：“白少爷，什么时候回国的？” “没几天。”白少爷笑呵呵的上前，一手就勾住了霍天的脖子：“倒是霍大哥，你怎么不声不响的娶媳妇了，这个媳妇儿还挺有意思。” 霍天无情的拍开他的手：“你觉得有意思啊？” 白少爷点头，“是啊。” “那我明天跟白姨说说，让她给你张罗张罗，保证你明天晚上就能洞房花烛。” 白少爷气的啐了他一口：“乱说什么呢，这话我可没说过啊，哎，小包子，我们走了。等一你份稀饭等的小爷都饿的翻白眼了。” “少爷，我错了。”包子保姆道歉道的十分熟练，可以看出“我错了”这句话说的频率很高。 “走吧，回去少爷做一顿洋餐……”说完白老二就带着包子保姆走了，走出去两米远又扭回头问霍天：“改天喝一杯？” “就今天吧。”霍天道。 “那要不中午或者晚上来家里吃饭，我做。”宋语道，主要也是为了感谢白老二刚才的仗义相助。 霍天看着她。 宋语也看了他一眼：“那你们出去……” “不用，在家吧。”霍天看着白老二，“晚上来家里吃吧。咱们也很久没聚了。” 白老二大名白静云。 上学的时候有人嘲笑他的名字是女孩子的，那时候的白静云打不过对方，是霍天帮他揍那群小子的。 所以两人虽然不是一届的，但关系一直也不错，一直到白静云大一的时候出国了。一直到今年才回来。 “好咧哥，那我先走了。”说完一手搭在包子保姆的的肩膀上，吊儿郎当的走了。 食堂里就剩下他们俩了。 宋语看了霍天一眼，找了一圈才找到已经被砸扁的铝制饭盒。捡起来走到一旁的水槽边洗干净后看了看，早饭也不想打了。 霍天走了过来：“我出去买一点。” “嗯。”宋语嗯了一声。 霍天犹豫了下道：“先回去，我给你脸上的伤口上点药。” 宋语下意识的抬手就想摸，结果手被霍天给打了一下：“真想毁容？” 宋语不碰了，“走吧，回去上药。” “嗯。” 俩人一前一后的走了出去。 “你刚才怎么就逮着一个人打？”霍天没忍住问，“而且那好几个人打你，你不怕吗？” “怕。”宋语语气没什么起伏：“我知道我打不过她们，所以我只能抓住一个打，不打就不打，打就给她打怕了，下次看到我都要退避三舍。” 霍天认真的看着宋语。 她说的话有道理。 但是想要做到真的很难。 在被人围攻的情况下很难忍住身体的本能不去反击，而是抓着一个人打。 沿途两人没再说话了。 到家的时候，霍镇已经起来了。 咋一看到宋语脸上那横七竖八的伤口的时候也是吓了一大跳。 “小语，你脸这么了？”霍镇走过去问。 “爷爷，没事，被狗挠了。” 霍天在后面看了她一眼。 “咋被狗挠了呢？”霍镇一副想不明白的样子。 宋语瞥了眼道：“嗯，那狗看我好欺负，冲我吠，我没忍住就揍她们了。” 第五十八章：能耐大了 霍镇看了一眼霍天，意思是让他说。 “跟几个保姆打架，可能耐了，一个人干人家四五个。”霍天在后面没好气的道。 “怎么还……”想说怎么还跟人打架了呢。 但霍镇略微一想就知道是什么原因了。 “打就打了，有些人就是要教育教育，不然就以为你好欺负，有什么事让他们来找我。小天……”说完看着霍天，“赶紧的给小语的伤口上点药，别感染了。” “嗯。”霍天嗯了一声上楼去拿药箱了。 宋语回到房间，将那一身在地上滚了几滚也不知道沾了什么东西的外套脱了下来。 屋子里比外面暖和多了。 宋语坐在那想了想，今天这一架不打，以后也是要打的，早点打早点出一口气。 但是打了后也有不少后遗症，比如她这张脸，这几天要怎么见人？ 正想着呢，门外传来敲门的声音。 宋语起身开门。 霍天站在门口。 “出来吧，给你上点药。”语气还不错。 宋语出来了。 俩人坐在客厅里，霍天让她把头发扎起来。 宋语照做。 “靠近点，那么远我怎么上药。”霍天道。 宋语往他旁边挪了挪。 “我吃人还是怎么的？” 宋语看了霍天一眼，得，直接一屁股坐在他身边了。这次轮到霍天有些不自在的往后挪了一下。 “我吃人还是怎么的？”宋语把霍天刚才那句话原封不动的送给了他。 嘿，报复心还挺强的。 霍天白了她一眼，不说话，拿出医用酒精用棉签沾了沾：“消毒，会有点疼，忍一忍。” 宋语没说话，只是撩了撩眼皮子看了霍天一眼。 总觉得今天的霍天有点不对劲。 今天应该是这两个月以来他们唯一心平气和的说话的一天。 以前每次见面不是相互讽刺相互放冷言冷语，就是把对方当空气。 “你别多想，你再怎么说，现在也还是我们霍家的人，我不能让你顶着霍家人的身份被人欺负。”霍天一顿解释。 我顶着霍家人的身份被欺负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但是宋语没说。“放心，我没误会。” “……没误会就好。”霍天说完这句话后不做声了，开始给宋语消毒。 酒精一碰到伤口宋语疼的就是嘶的一声。 霍天看了她一眼：“忍忍。” 接下来霍天不管是给她消毒还是上药，宋语连哼哼都不哼一声了。 等药上完了后，一边收拾药箱子一边对宋语道：“这几天忌生冷辛辣的。” “嗯。” “药膏的话我明天去医院带回来。” “嗯。” 霍天还想再说什么，但看宋语那样子，闭嘴没说话，上楼去了。 没多大一会儿，霍天下楼：“我去买早饭，你们要吃什么。” “看着买一点吧。”霍镇道。 霍天嗯了一声拿着车钥匙出门了。 开车出去的路上，霍天一边开车一边想早上发生的事情。 想的有点出神，差点开错了路。 等买好早点回来的时候，霍宁也起来了。 一家人坐在餐桌前用迟来的早饭， 霍宁刚下来的时候还没注意，这会儿一坐下拿了个油条刚咬一口，就看到宋语脸上纵横交错的印子。 “噗……”霍宁捂着嘴：“你这脸是被鸡爪子挠的？” 宋语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差不多吧。” “……什么鸡这么牛掰？” “不是一只，好几只。” “你掉鸡窝了？还是抢人家老母鸡的鸡蛋了？” “好奇想知道？”宋语看着霍宁问。 霍宁看了霍镇跟霍天一眼：“其实吧，也没那么好奇。” 于是宋语低头吃饭，不说话。 但霍宁看着宋语那一脸的伤，真的太好奇了。 她在桌子底下踢了踢霍天。 霍天瞪了她一眼。 宋语不说，她哥也不说，霍宁太好奇了。 “你说说呗。”霍宁一边吃饭一边道。 “帮我泡杯茶我就告诉你。”宋语道。 霍宁不干。 她不干宋语就不说。 霍天看这两人在相互较劲。 以前没发觉，现在坐下来仔细看了看想了想，霍宁虽然每次看到宋语都咋咋呼呼的，但貌似每次霍宁都没沾到什么便宜。 这是不是就是一物降一物？ “好，我给你泡，你先说。”最后还是霍宁熬不过宋语。 “你先给我泡过来。”宋语道。 霍宁瞪了她一眼。 最后还是愤恨的站起身给她泡了一杯放在她手边。 “赶紧说。”霍宁气呼呼的坐下道。 “就是早上吧，我去食堂，碰到一群趾高气昂的鸡对我咋咋呼呼的，我吧，昨晚上没睡好，脑子一抽就上前教训了叫的最厉害的那个。然后就被一群鸡围攻，一鸡一爪子，我就成这样了。” “你觉得我会信？”霍宁气的不行：“茶都泡了你还不说？” “好好好，就是跟几个小保姆打了一架。”宋语道。 一听是打架，霍宁来劲儿了，“你怎么不喊我啊，我好歹帮你一下。”说完又发觉不对劲，“我不是要帮你啊，我就是看不惯那些小保姆，一个个的，整天花里胡哨搞的跟妖精似的。” 说完又瞪着宋语：“就是你起了一个不好的头，要不是你……那什么我哥，那些小保姆也不会一个个的开始花枝招展的打扮。” 听到她这话，宋语跟霍天同时瞪着她。 “吃你的饭。”霍天道。 宋语也不说话了。 霍宁简单的吃了早饭后就走开了。 霍天也吃好了，“你不能喝茶。”说完端着霍宁泡的那一杯茶就走了。 “……”宋语。 “哎你那什么朋友，有没有什么忌口的地方？”宋语在后面问。 “随便，他什么都吃。” 有霍天这一道指令，宋语在准备晚上菜单的时候一点压力没有。 就把满口香酒店的几道硬菜全部做一遍就行了。 下午宋语早早的去了菜市场。 刚出门，就听到有人喊她。 宋语回头看，就见霍天在二楼的阳台上看她。 “……”宋语没说话，眼神就能说明一切了。 “你的脸禁忌辛辣。” “……我知道。” “……你等我下。” 霍天说完转身走回屋，将衣架上的大衣穿上后下楼走出来了。 “你干啥去？”宋语问。 霍天有些心塞。 这个人的反应真是迟钝的不是一星半点了。 第五十九章：别扭的霍天 霍天现在已经十分肯定了，等到了他所说的那半年期间，宋语会毫不犹豫的离开霍家。 以前巴不得这一天早点到来，可如今想到她会潇洒的转身不带一丝留恋就此离去，霍天心里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他现在都分不清到底是期望那天早点来，还是希望那点迟一点了。 “天冷，你要买菜，我送你去吧。”霍天想了想道 “不用，我自己去就行。” “……你不是要请白老二吃饭吗，你知道他喜欢吃什么吗？” “你不是说他不挑食吃什么都行吗？” “……”霍天感觉胸口被锤子锤了一下：“我说的是他没出国之前，谁知道他在国外养成了哪些资本主义坏习惯。” 宋语想了想也是。 “那你告诉我，我自己去买。” “……”她是真傻还是装傻？ 看着宋语那一脸真不用的样子，霍天没好气的转身就走：“早上刚给你撑腰，这会儿再让你一个人大冷天的跑去买菜，到时候被人看到了，那些三姑六婆又要在背后嚼舌根了，到时候你一言不合又动手，我可不想再上派出所领你一次。” 宋语：“……”说的好有道理的样子。 最终霍天还是载着宋语到了菜市场。 “你在车上待着，我去买菜。”说着开门就下去了，回头都不回头。 等到了菜市场，宋语一边看一边挑选，最后选了一只公鸡，多给了五毛钱让人帮忙给杀了顺便搞干净等下来拿。 那人也十分乐意。 接着又去挑了一条活蹦乱跳的包头鱼，这种鱼就是头大，冬天吃鱼头火锅的最好选择。 大白菜，豆腐，豆芽，千张结…… 在挑配料的时候，宋语手里拎着这么多东西又重又不方便，于是就把东西搁在一边。 等她挑好了配料一转身，旁边买的那些菜都不见了。 宋语吓得立刻就站了起来，就发现霍天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此刻手里拎着的正是她买的那些菜。 “你怎么来了。”宋语问。 霍天没回答她这个问题，而是问，“还有什么东西要买的？” “都差不多了，还有一只鸡让人在处理。”宋语下意识的回答。 霍天嗯了一声：“那取了东西回去吧。”说完霍天扭身就走了。 宋语没看到霍天脸上那一瞬间的纠结。 他也不知道自己犯的什么毛病，居然跟了宋语一路，一路跟一路观察她。 他以为她会因为她脸上的伤口被人多看几眼会觉得窘迫，但是她没有，面对那些好奇张望的人也保持着非常淡定的态度。 或者说她根本就没在意脸上的那些伤。这些对别的女人来讲可能会担心甚至崩溃哭泣的伤痕，仿佛在她身上发生是那么的无关紧要。 看着她跟小摊贩讨价还加，看着她货比三家，看着熟练的挑选家禽活鱼。 这样的宋语带给霍天的是另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所以他就这么不知不觉的，一路跟了下来，看到她拎着那么多的东西，脑子一抽就上前拎着了。 如今反应过来才觉得有些不妥，万一她又误会了？ 不过应该不会了。霍天想。 宋语疑惑的看着霍天的背影。这人今天真的很不正常。 他又在憋什么坏？ 难道是想修改离婚协议？想让她把不许娶杨真真的那条给改了？ 宋语越想越觉得有可能，不然完全没理由啊，一直讨厌她避她如蛇蝎的人忽然要送她来买菜。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霍天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定为“非奸即盗”的那一类型了。 到家后宋语道谢后回了厨房，霍天把车子停好后就上楼去了。 刚要关门就感受到了阻力。 霍天一看，是霍宁。 “有事？”霍天问。 霍宁看着她哥：“你刚跟宋语一起出去了？” “嗯，要跟你汇报？”霍天问。 “哥……”霍宁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是不是又被她下药了？” “乱说什么？”霍天点了霍宁一下：“你这操心的命什么时候能改改，寒假作业写完了？” “哥，你别转移话题，你是不是喜欢上那个宋语了？” 霍天一副你当我是傻子的表情看着霍宁：“我那叫君子。这么大冷天的出去还要拎那么多东西，万一病倒了又来找我们怎么办？” 霍宁一听点点头：“对，哥你做得对，决不能给这个女人一丝一毫的机会。” 兄妹俩说话也没故意小声，刚好经过楼梯口的宋语听了个一清二楚。 原来是怕她还会赖着他们家啊？ 她要说多少遍这个人才能相信？ 宋语有点生气。她表现的还不明显吗？ 四点多的时候宋语已经将食材准备的差不多了。 冬天天黑的早，晚饭自然也就吃的比较早了。 四点半宋语就开始烧菜做饭。 瓦罐家里没有，所以宋语没有做焖鱼，做了鱼头炖豆腐。再一个小公鸡锅仔，一道酱排骨。 最后是几个炒菜。 酱排骨做好的时候宋语就喊了霍天一声。 霍天在楼上看书，听到宋语的喊声后有那么一瞬间的愣神。 他脑子里闪过他十八岁的时候，那年过年，他爸妈难得没加班，而是早早的就回来。 妈妈说要亲自下厨给全家做一顿大餐，只是在做饭的时候发现家里的酱油跟盐都不太够用后就喊楼上的他出去买。 “霍天……”宋语连喊了好几声楼上的霍天才猛的站起来。 “哎来了。”他下意识的应了一声，应完了后才发现这口气跟十八岁那年过年回应他妈的是一模一样。 那是他们全家在一起过的最后一个年。 那年的十一月，刚上大一的霍天接到家里打来的电话，说他父母因为实验室事故双双没了。 霍天拉回神游的心思，一边下楼一边问：“什么事。” “大部分的菜都好了，你让你朋友赶紧过来吧。对了，你看能不能让那个白少爷把那包子保姆也带来。” “包子保姆？”这个词太新鲜了，霍天第一次听到。 “嗯，就是性格软好欺负的意思。”宋语顺嘴一解释，“爷爷大概又去下棋了，顺便把爷爷接回来。这会儿路面又重新上冻了，路上滑。” 第六十章：我心里有数 看着不停叮嘱的宋语，霍天心里升起一股熟悉的味道，那是一种久违的叫做家的感觉。 “愣着干啥啊，还不快去。”宋语说完就回厨房了，一点也没觉得自己的口气有什么问题。 霍天什么也没说，一一照办了。 爷爷应该是去李家下棋去了，他那臭棋篓子，也就李爷爷愿意陪他下，因为俩人半斤八两。 李家距离白家也不远。 霍天先去了白家。 开门的正是早上那个……包子保姆。 “您……少爷，早上那位少爷找您。”包子保姆喊了一声。 一边说一边让开门让霍天进屋。 霍天进去后跟白爷爷打招呼。 白静云的父母都外调在外，家里就白爷爷。 白爷爷也是很久都没见到霍天了，半天才认出来是霍天。 俩人说了几句后白静云下来了。 “霍大哥。” “嗯，来喊你们去吃饭。你们收拾下，给白爷爷穿上保暖的衣服后就来吧。” “还真做了啊，那多麻烦。” “别废话了，赶紧的啊，我去接我爷爷，对了，你们都去。”霍天指了指包子保姆。 那保姆一看下意识就去看白静云。 白静云抬手就敲了下她的脑袋：“去就去，看我做什么。” “哦。”保姆保姆哦了一声。 霍天觉得，包子这个形容词还蛮贴切的。 “那我等下不来请了啊，白爷爷再见。” 白爷爷腿脚有些不太方便，出门都是坐轮椅的。 “慢点啊哥。”白静云在后面喊。 霍天挥挥手，去李家了。 门被打开后，果然就听到他爷爷跟李爷爷说话的声音。 霍天走过去也没说什么，就站在一旁看俩人下。 结果俩人在那僵持半年都犹豫不决。 霍天拿过红棋，“这样……” 霍镇看了孙子一眼，在看孙子走的棋，“嗯嗯，对，我就这么走。” 李爷爷很快反应过来，立刻调整。 但已经来不及了，霍天只用了三招就把他给将死了：“将军……” “输了输了，都是你小子，捣什么乱。”说完瞪了霍天一眼。 “李爷爷勿怪，家里等着吃饭呢。”霍天道。 李爷爷笑了笑，“听说你媳妇儿跟人打架了？” 霍天扯了扯嘴角道：“老娘们吵吵不过不就动手了。” “你媳妇儿是个厉害的。”李爷爷站起身：“我之前还在跟你爷爷说，你这个媳妇，厉害呢。” “她就是泼辣。没什么厉害不厉害的。” “呵呵……回去吧，路上滑，扶着点你爷爷。” “哎。” “那老李，我就回去了，你晚上在研究研究棋谱，明天我们再大战三百回合。” “去把，没有你孙子帮忙，今天我们谁输谁赢还是个未知数呢。” 霍镇嘿嘿笑：“你也喊你孙子来帮忙啊。” “……”李爷爷无奈的摇头笑了笑。他孙子？那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霍天搀扶着霍镇的胳膊一边往回走的时候霍镇就说了：“早上那事我也听说了。” “嗯。” “我觉得小语没错，都说言语伤人心，那伤害比兵器带来的伤害更严重，兵器伤口还能慢慢愈合最后没感觉，但是那些冷言冷语伤人的话，会一天一天的累计，最后达到了最大承受范围，人就会爆发。” 霍天没作声。 “小天啊，爷爷觉得小语这段时间真的改变挺大的，现在真是个好孩子，你们……”霍镇一边说一边看着孙子：“你们要是能好好的，就好好的。” 孙子跟宋语俩人分居他自然知道。 之所以不过问，就是因为结婚后孙子明显的郁郁寡欢，那样子让霍镇心疼。觉得自己可能做了一件错事。 那就是让孙子跟宋语结婚。 本来是想弥补对宋语的伤害，但是没想到不到不但没能弥补到，反倒是又伤害了孙子一次。 “爷爷，我心里有数。”霍天道。 听孙子这么说，霍镇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俩人刚到家没一会儿，白静云推着他爷爷带着包子保姆也来了。 宋语听到外面的动静后开始炒菜。 炒菜时间快，一般都是现做。 包子保姆有些拘束，到了这边后也不太敢坐。 白静云见她实在是束手束脚不自在，努努嘴：“去厨房看看有没有什么要帮忙的。” “哎。”包子保姆像是找到了自己的用武之地，立刻去了厨房。 宋语正习惯性颠勺呢，那火碰到油烟喷的老高。包子保姆一进来就看到那三尺高的火苗，吓得尖叫了一声。 这一下把正在专心炒菜的宋语吓得手一哆嗦，手一滑，眼看着锅就要掉，另一只手伸手一扶，结果就听刺啦一声，右手俩手指头立刻就被烫焦了。 疼的宋语嘶的一声，到底是将锅稳住了。 客厅里的霍天跟白静云听到声音后赶紧跑过来。 “怎么了？”霍天将白字保姆推出去后走到宋语面前：“没事吧。”刚说完就看到宋语手指头上那两道细长的红色印记。 他想也没想的抓着宋语的手来到池子旁，用凉水给她冲了冲。 一边冲一遍看宋语脸上的反应。 正看着呢，宋语也看了他一眼，发现霍天再看她，也不知道怎么的，忽然就觉得脸上有点热。 白静云先是瞪了包子保姆一眼，再看那边俩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眼珠子都不眨的样子。 “咳，嫂子，对不起啊，我们家这个傻子做事毛手毛脚的，你手没事吧。” 白静云这一开口打破了两人之间莫名的魔咒。 宋语冲白静云笑的有点勉强：“没事。” “你等着，我去拿点药给你包扎下。”霍天一边说一边拽着宋语离开厨房，顺手还把火给关掉了。 白静云跟那保姆也出来了。 霍天拽着宋语一路上了楼。 宋语想挣开他的手，结果被霍天攥的更紧了。 霍天推开门，拉着宋语刚进去，那边霍宁的房门也被打开了。 一看宋语进了她哥的房间，那还得了。 当下想也不想的就推门而入。 一看她哥也在。霍宁愣了下。 “你们在干嘛？”那语气就跟俩人干了什么坏事被抓住了似的。 霍天没理会她，从柜子的最底层拿出医药箱子，最后拿出烫伤膏出来。 霍宁这会儿也看到了宋语受伤的手。 “你最近挺多灾多难哈。”霍宁道，那语气还带着一股子说不出来的高兴劲儿。 第六十一章：嫂子 霍天看了妹妹一眼没说话，一手抓着宋语的手，一手熟练的用酒精先给她擦一擦消毒，再涂抹烫伤膏最后包扎。 “宋语，这不会是你跟我们玩的一个苦肉计，想以此来换取我哥的同情心吧。”霍宁道。 霍天白了自家妹妹一眼。 宋语扭头看着霍宁：“世界上最傻的事情就是为了换取别人的同情做伤害自己的事，这种人蠢，蠢得愚不可及。” 闻言霍天看着宋语，以前这么有觉悟且十分富有道理的话她可说不出来。 霍宁：“……”好像有点道理哈。 “赶紧下去。”霍天开口赶霍宁离开。 霍宁撇撇嘴，看了俩人一眼，慢吞吞的往外走。 她还没走出门呢，这边的包扎也好了。宋语站起身：“谢谢啊，又给你添麻烦了，我先下去做饭了。” 说着就要走。 “等等……”霍天看了一眼她的手又看了一眼她的脸，脸上的痕迹好了一些。 “要不我出去买点吧。” “不用，别的菜我都做好了，还剩下一个青菜。”说着扭身就下去了。 一下楼梯口就看到那包子保姆站在那一脸歉意的看着宋语：“对不起去，我不是故意的，我……‘ 宋语打断她的话：“没事，你去客厅坐着，我这边马上就好。” “不，我、我帮你吧。你的手……” 宋语想了想点点头：“也好，还有一个小青菜，你帮我下。” 见自己能有用武之地，小保姆高兴坏了，赶紧往厨房去了。 宋语跟上。 霍天走到楼下的时候就只能看到宋语的一个侧影了。 小青菜就是她院子里种的那些。 下雪之前，霍镇就给小青菜盖了一层“衣服”。上面的稻草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弄来的。还别说，盖了一层后不少小青菜都没被冻死。 “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宋语问。 “我叫倪虹。。”霓虹道。 “这名字真好听，还很美。” 倪虹笑的有点腼腆，在宋语的指导下完成了那一碗炒菜。 “霍天……”宋语喊了一声。 霍天走了过去。 “你把这几道菜端过去吧。这个需要炉子，炭我准备好了。”说着一手把煤炉子上烧水的壶拿下来后刚要继续，霍天接过她手上的火钳子：“我来，你手受伤了。” 说着将烧的红彤彤的炭火夹出来放在炉子里。 霍天把炉子端出去后，又将宋语做的小公鸡锅仔跟水煮鱼端上桌，最后从饭锅里把酱排骨也端了出来。 宋语在一旁默默的看着没说话。 等菜摆了满满一桌子后，不但白静云看傻眼了，霍天也有些意外。 这些菜先不说味道，光光就这卖相，那也是相当可以的了。 虽然前段时间就知道她菜做的貌似还不错，但今天才知道，似乎是很不错。 最后一个菜炒好了后，宋语将火关掉。 白家老爷子看着这么一桌子的菜一个劲的当着霍镇的面夸宋语。 “你这孙媳妇儿太能干了。” 霍镇笑的很自豪：“这个我真不夸，小语这手艺啊，确实不错，这段时间出去上班我吃家里保姆做的，你看我这肚子，都瘪回去了，哈哈……” 白老爷子一边笑一边点头：“真羡慕你啊，有这么能干的孙子，孙子又娶了这么一个贤惠的孙媳妇，不像我家的那个……哎，操碎了心了。” 操碎他心的白静云在那就跟没听到似的。 霍镇也没好意思说孙子跟孙媳妇关系也一般。有些心虚的接受白老爷子的夸奖跟羡慕。 再看桌上的菜，用色香味俱全概括一点也不夸张。 鱼头主要是给老人家吃的，因为炖的时间长，那鱼汤是真正的奶白色。 锅里的豆腐也都入味了，看起来美味极了。 小公鸡锅仔做的是红汤，酱油色很深，里面还放了香芹段，洋葱，千张等配料。被炭火一顿炖，咕噜噜的冒着泡。 等宋语来了后，白老爷子忍不住问：“这些都是你做的啊？” 宋语点点头。 “厉害啊。”白静云翘着大拇指，随即看着倪虹：“你得多跟嫂子学习学习，学个一招半式的，好改善改善我跟爷爷的伙食。” 倪虹被白静云说的面红耳赤，最后点头：“是，少爷，我知道了。” 看着倪虹那毕恭毕敬的样子，白静云心里有点烦，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置：“过来坐下。” 倪虹看了一眼不敢坐。 “坐下吧，上门都是客人，没那么多的规矩。”霍天从柜子里拿了一瓶红酒出来。 这瓶红酒是他这次出去开会的时候那边的单位送的。 他是医生，很少喝酒。 今天是看白静云来了，就想打开给他喝，他也陪着一起喝一点，喝不完的话就让白静云拎回去。 所以霍天打开后把红酒拎过来。 “还有一品红酒，打开你尝尝，要是好剩下的你就拿回去。” “谢谢哥，不过咱吃中餐喝红酒是不是……”白静云笑。 “谁规定喝红酒就一定要吃西餐，你还喝不喝了，不喝我拿回去。 ”霍天说着作势要拿走。 白静云赶紧拦着：“哥，哥，我错了我喝，我喝……”别人送给霍天的酒能差了？ 霍天将酒打开，红色的液体顺着杯壁缓缓倒入酒杯。 宋语看着那液体半天都没眨眼睛。 红酒她见过，但是从来没喝过。 以前她去餐厅收拾盘子的时候，看着那些打扮精致的女人用兰花指端着高脚杯，轻轻的晃动着杯中的酒，让那红色的液体在杯中来回晃动，在灯光下闪着惑人的光彩，而后轻启那一张涂着口红的唇慢慢的抿一口。 动作优雅从容。 这样的女人是宋语上辈子最羡慕的女人。 她当时就在想，要是高月琴没有为了那五千块钱把她卖掉，她顺利的等到了自己大学录取通知书。经过四年的学习，她一定会成为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一定会让自己的生活过的跟这样的女人一样精致，美丽，大气。 霍天给白静云喝自己倒完了酒后刚要把酒瓶放桌上，就看到宋语了，她的表情像是想起来什么，表情带着一层遗憾，眼神又透出一股渴望。 霍天看了她半天，发现她看着其中的一杯红酒。 “你要不要来一点？”霍天问。 第六十二章：我都没这个福利 “啊？”宋语回神，随机笑的有点牵强：“不用了，我不喝酒。” “嫂子，来一点吧。这个红酒喝了对女人不错的。”白静云道。 宋语指了指她脸上那些横七竖八的抓痕。 “其实……你这个情况，少量的引用一些是没什么大问题的。”霍天作为医生其实是不建议宋语喝的，但是宋语刚才脸上的遗憾跟眼里的渴望，着实让他震惊了一把。 不知道为什么，他不喜欢看到她这样的表情，这样的表情给他一种她经历过很多事情的沧桑感。 宋语有些心动。 “哥，白大哥，你们喝吧，她根本不懂什么红酒白酒的，给她喝也是浪费，暴遣天物。”霍宁憋了一晚上，终于找到怼宋语的机会了。 “怎么说话的呢。”霍镇看着孙女儿。 “霍宁，你知道这道菜是怎么做的吗？”宋语问她。 霍宁不说话。 “你肯定不懂，难道说你也没资格吃这道菜吗？”宋语说完看着霍天：“给我来一杯吧，我想尝尝是什么味道的。”上辈子就想尝，但她舍不得。 霍天点点头，折返回去重新拿了一个红酒杯回来，给宋语倒了大半杯。 宋语接过道谢。 白老爷子跟霍镇喝的是白酒。 霍宁跟倪虹喝的是饮料，那时候的国民饮料健力宝。 也没有所谓的客套，大家早就忍不住想动筷子了。 宋语拿着白老爷子的碗，给老人家一人舀了一碗鱼汤：“您尝尝看，给点意见。”这也是宋语突发奇想做的。 之前的瓦罐焖鱼已经被鼎盛给惦记上了。而且长时间一个菜，一些老客户也吃腻歪了，食堂的推出一些新菜也是必要的。 所以今晚这一锅鱼头豆腐汤也是宋语决定接再来的主打菜系之一。 说完又给霍镇盛了一碗：“爷爷，这个你可以多喝点，不过就是晚上可能要多多起来几趟。” 一边说一边笑呵呵的。 霍镇也乐呵，拿着勺子舀了一口放入嘴里。 鱼的鲜美加上豆腐的香嫩，那味道简直了。 “好喝好喝。”白老爷子一边喝一边说话还频频点头。 霍镇也说好喝。 “那我也要来一碗。”白静云说完很不客气的给自己舀了一碗。刚要放自己面前的时候一顿，将碗给了倪虹，自己拿着倪虹的碗盛了一碗。 倪虹脸红红的说了一声谢谢。 白静云这才又给自己舀了一碗。 接下来是霍宁。 霍天看着宋语，意思是让她先。 宋语微微摇头。 霍天也没坚持，就给自己舀了一碗。 宋语没动手，她自己做的菜自然是早就尝过了。 她看着众人，一个个的埋头喝汤，喝汤的吸溜声此起彼伏。 白静云率先喝完，喝完后夸张的啊了一声后翘着大拇指半天没说话，另一只手一抹嘴后道：“嫂子你这手艺真的太好了，我就没喝过比你做的还好喝的鱼汤了。” 宋语笑了。 “是真好。”白老爷子也一抹嘴。他还留了胡子，喝的急，胡子上都沾了一些鱼汤。 “嗯嗯，不错不错，好久都没吃到这么好吃的菜了，今晚我得多吃一点，你们别拦着。”霍镇道。 “吃多了胃负担重。”霍天提醒。 “院子里的雪不是还没铲掉吗？等下我去铲雪，消化消化。” 霍天一听爷爷连如何消化都想好了还能说什么？ “鱼汤好消化。”宋语道。 “嫂子，嫂子，我要敬你一杯。”白静云端着酒杯站起来，胳膊伸的老长要跟宋语碰杯。 宋语赶紧站起来。 “喜欢吃的话就多吃点。”宋语客气的道。 白静云皮厚，舔着脸看着宋语：“嫂子，我肯定会多吃。就是吧，这么好吃的东西我吃完了今天的一顿后面想吃就没的吃了。” “……”宋语无语的看着白静云，不但是宋语，霍天也看着他。 “嫂子，这一顿不够，要是能顿顿都吃……哎哟……”白静云没说完呢胳膊就被霍天拍了一巴掌。 “……你打我干嘛？”白静云摸着胳膊十分委屈的看着霍天。 “……你当你嫂子……”说到这里霍天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她不用上班啊天天做给你吃？想的真美。” 霍天还想说我都没这个福利天天吃。 白静云嘿嘿一乐，“我就是这么随口一说嘛这就心疼上了啊，嫂子，你随意我干了。” 说完白静云一口喝完，而后点头：“还不错。” 宋语闻言有些不太自在，忍住没去看霍天的神色。专注的看着杯中红色的液体，犹豫了一下后尝试的喝了一口。 入口有点酸涩。宋语下意识的皱了下眉头，看了一眼红酒，又喝了一大口。这次眉头蹙的更深了。 霍天看到她脸上的疑惑跟不解，不知为何，居然觉得她这样的表情虽然有点呆呆的，但他居然不讨厌。 “怎么了？”霍天忍不住问。 宋语看了他一眼才道：“我看到别人喝的时候都是一副享受的不行的表情，以为很好喝，但是我刚才喝感觉……”并不是很好喝。 那种感觉宋语说不出来，就是觉得有点涩口。她形容不好。 霍天以为她说的是她现在上班的地方看到的，所以也没怀疑。 “红酒是这样的，第一次喝，入口的口感确实有点不怎么样，但你仔细回味下……”霍天一边说一边看着宋语引导她。 宋语砸吧砸吧嘴，确实感觉又有点变化。 “我说不出来。”词穷，形容不好。 “也没人说喝红酒就非要品出个什么味道来。”霍天道。 “……”白静云感觉霍天说的是他。 不过没人注意他。 宋语点点头，放下酒杯给自己来了一碗鱼汤。 霍宁一边喝汤一边用眼睛斜睨着她哥。 霍天正要夹菜呢，正好看到霍宁看着他。 霍天摸了摸自己的脸：“怎么的，我脸上是有菜还是有饭，能看饱？” “噗嗤……”白静云没忍住一口汤差点喷出来。 霍宁气的不行，在桌底下踢了他一脚。 其他人也呵呵的笑了起来。 宋语的嘴角也翘着。只是因为脸上的伤痕，看起来有点滑稽。 霍天嘴角也难得带着一丝笑意，一抬头看到宋语嘴角的浅笑后，自己的嘴角莫名的就继续上扬了。 第六十三章：心思各异 这个鱼汤味道很不错。 看到霍天十分给面子的喝了两碗汤，宋语心里也高兴。 今天霍天浑身上下都表达着出一种善意来。 就是表现的方式有点尴尬跟不自然，但她心里还是高兴的。 虽然再过两月俩人就再也没什么关系，但她也不希望他们结束的时候关系还是这么僵硬，跟仇敌似的。 能化解就化解了，也算是她给原主的一个交代。照目前的状态来看，她似乎已经缓解了一些，再努努力，说不定就能在离婚之前跟霍天冰释前嫌。 做不成夫妻也不要做敌人嘛。 宋语看了一眼，大家都在闷头吃，这种感觉很满足。 其他的菜还没怎么吃呢，一锅豆腐鱼汤快见底了。 “啊，真好喝。”白静云放下空碗，“哥，你能娶到这么厉害的媳妇儿，真是太有服气了，羡慕死我了。”说完白静云还斜睨了倪虹一眼。 倪虹在闷头吃，根本没接收到白静云的眼神。 霍天闻言看了宋语一眼，恰好这个时候宋语也朝他这边看了过来。 两人视线对上后，宋语心里一突，脸莫名的就觉得有点发热。 不过她已经习惯了装的若无其事。当下率先收回视线，那淡淡的表情让霍天心里有点受伤。 他刚想说话，霍宁开口了。 “白二哥，你这是诚心恶心我哥呢？你不知道他们俩……” “饭都堵不住你的嘴？”霍天呵斥了霍宁一声。 霍宁今天晚上已经继而连三的被自己亲哥怼了。心里正不痛快呢。 “我说错了吗？本来就是，遮遮掩掩的别人就不知道了？”霍宁声音有些大。 气氛顿时就变得不和谐了。 宋语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放下后看着霍宁道：“你别多想，我答应的事情从来不会反悔。” 霍镇他们不知道这话什么意思，但霍天跟霍宁知道。 霍宁看着她撇撇嘴不说话了。 霍天将视线转向宋语，知道她说的答应的事情是指离婚的事。 年一过，距离他们离婚约定好的离婚日子也不远了。想到此霍天顿时就有种郁闷的感觉。 “小语啊，你别听小宁的，她就是嘴硬，看她吃的比谁都多。”霍镇一边说一边给宋语夹菜。 宋语笑着点头：“嗯，她小孩，我不跟他计较。” 闻言霍镇笑的有点无奈。 “谁想跟你计较……”霍宁被说的这下饭也不想吃了，站起来面带怒色的看着宋语：“丑人多作怪……不就一顿破饭么，就把你们都收买了？” “霍宁……” “你别叫我。”霍宁冲霍天吼了一声：“你的破事我以后再也不管了。”说完霍宁愤怒的将椅子一拉，扭身离开。 离开的时候椅子被带的倒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一屋子人都看着霍宁。 霍镇想说什么，最后张了张嘴，只哎了一声。 儿子儿媳妇走的时候霍宁才八岁。他们走的太突然，都没能见到最后一面。 “霍宁……”霍天喊了她一声，霍宁不闻不问，径直上楼去了。 回到房间的霍宁真的委屈坏了，趴在那呜呜的哭了。 她现在感觉爷爷跟哥哥已经被宋语给收买了，跟她不是一个阵营的了。 本来大家都讨厌宋语，她就该被讨厌。 但是现在不是了，他们都不讨厌宋语。尤其是哥哥，看宋语的那眼神她看了就讨厌。 “呜呜……”霍宁越想越委屈，要是妈妈在的话就不会这样了，妈妈肯定会帮着她的。 楼下霍镇叹口气，端起酒杯轻轻的碰了一下白老爷子的：“她父母走的早，都被我给惯坏了，让你看笑话了。” 白老爷子端起酒杯道：“别看我们家这个已经这么大了，也是不听话的很，也是被家里人该惯坏了……这也就是这些年，早几年，饭都吃不饱，哪里有这么多事……” “谁说不是呢……”两位老人家在那回忆过往。 白静云回来没几天，不知道宋语跟霍天是怎么结婚的。 但这会儿看霍宁对待宋语的态度，多少也察觉出来可能中间有什么波折。 霍天被子里还剩下一口红酒，碰了下白静云的后没说什么就直接喝了。 白静云赶紧也喝了一口。 宋语面上在怎么云淡风轻，但心里多少是有些难受的。 本来以为今天会是一个让她以后经常回忆的美好一天，早上打了贱人，晚上又能跟大家一起同桌而食。 结果…… 宋语苦笑一声，将酒杯里的酒喝完了后又拿起酒瓶想倒。 “你脸上有伤口，少喝点。”霍天的语气难言关心的道。 宋语看了霍天一眼，继而眼带嘲讽的看了霍天一眼。 关心她？呵呵，怕她缠着他不放罢了。 霍天自然也看到了，那一眼让他心里莫名的憋屈。 接下来的气氛就有些沉闷了。不过美食在前，也没人舍得浪费。 等众人吃的差不多了，饭桌上的菜也差不多了。 白静云吃的只摸肚子，将酒杯里剩下的喝完了后满足的叹息了一声：“好酒，好菜……满足啊……” 霍天看了宋语一眼，笑着道：“等你嫂子有时间了正好又有做饭的兴致，你倒是可以来蹭饭。” 宋语看了霍天一眼。 也是了，虽然霍宁已经宣传的整个大院的人都知道了。但知道归知道，有些事情还是要做做表面功夫的。 比如早上他对她的袒护。比如这会儿他言语之前的亲昵，不过都是作秀。 “好啊，嫂子，你要是有时间又有兴趣做饭，一定要告诉我，哪怕我在国外也立刻飞回来吃。” “……虽然这话听着不太靠谱，但是我要是做饭的话，一定喊你。”宋语也配合着道。 几个人又寒暄了一番，白老爷子要回去歇息了。 “那……霍大哥，嫂子，这红酒就放这，我回头来喝。” 白静云一边说一边推着他也的轮椅往外走。 霍天跟宋语将他们送到门口，目送他们走了。 门一关上，霍天想要跟宋语说话，结果宋语看也没看他就走了。 霍天心里那个郁闷就别提了。 他双手叉腰在门口站了会儿，在看看一院子厚厚的雪， 得，铲雪把。他晚上也吃多了。 霍天二话不说卷起袖子将院子的积雪铲了堆放在一处。 第六十四章：喝多了 出了汗后舒服不少，霍天这才回屋。 大厅里静悄悄的，爷爷应该上楼休息了，厨房里还有灯光。 霍天看了厨房半天，最后也上楼了。 宋语将厨房收拾干净后又打水洗脸泡脚，而后躺在床上怎么都睡不着。 也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的缘故，她觉得自己这会儿身子有些发热。 心里头也烦闷的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然后，还想喝酒。 借酒消愁这种事情她从来没干过，但今天莫名的就想借个酒消个愁。虽然她自己也想不明白自己这会儿心里的那点愁到底是为什么。 宋语想到霍天说第一次喝红酒都觉得不太好喝，后面再喝酒会好一些。至于脸上的伤痕，无所谓了，反正她也不打算离婚后再结婚。 于是宋语披上外套去了客厅，从酒柜子里拿出还剩下半瓶的红酒。 拿着酒杯是想倒一杯的，最后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宋语连酒瓶都拎回屋了。 到了小半杯，回想着上辈子看到那些女人如何喝红酒的。 宋语一边想一边模仿着。随后也模仿那高冷的气势，抿了一口。 也不知道是心里作祟还是别的，果然觉得比之前喝要好喝一些。 喝了一杯又一杯，不知不觉剩下来的半瓶红酒就被宋语喝完了。 喝完后就觉得身子软软的，像是踩在棉花上。热。 地上凉快。宋语从床上挪到地上，感受到地板上冰冰凉的感觉，觉得心里痛快了不少。 随后把外套也给脱了。 等脑子稍微清醒了一点后，宋语吃力的从床上爬起来。 不行，明天得上班，要睡觉。 躺上床后宋语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不但睡不着，还觉得很兴奋，总想要做点什么。 干点啥？ 宋语猛的坐起来看着窗外。 窗外因为有雪的关系，能看的很清楚。 雪……堆个雪人吧。她之前看到霍天把雪都铲在一旁了。 想到这里宋语简直忍不住，心里被压制的很多情感这会儿因为喝了酒的缘故统统爆发出来了。 来这里已经快三个月了，从最开始的彷徨到现在的适应，看起来就是一句话带过。但只有自己知道那段日子她每天都把自己累到沾枕头就睡的程度。 如今喝了半瓶红酒，理智已经跟着她一起醉了。 宋语起身，还知道给自己披一件外套，而后打开大门出去了。 外面虽然没有下雪，但是很冷。 宋语哈了一口气，一点不觉得冷，毫不犹豫的就去了那一堆雪旁。 堆雪人，这是她上辈子最喜欢干的事情。 那时候没什么玩具，冬天在家在家就是烘火，在火堆里烤花生，烤番薯这些乐趣。 再就是希望下雪，下雪后她就可以跟哥哥一起堆雪人。 想到宋文，宋语的心情一下子低沉了许多。 她吸了吸鼻子，过完年，等开春，她跟霍天的婚事一了结就能回去找父母跟哥哥了。 爸，妈，哥哥，我好想你们。 宋语在心里道。 看着皑皑白雪，宋语走过去，将放在一旁的铁锹拿过来开始堆雪人的身体。铲雪声在寂静的夜里还是有点大的。 霍天吃的有点撑，在书房看书。 看着看着，就听到楼下传来异样的声音。 霍天蹙眉，盯着阳台看了会儿。楼下沙沙沙的声音还在不断的传来。 霍天起身，走到阳台一看，就见院子里蹲着一个人，正在用铁锹铲雪，貌似是要……堆雪人。 因为一旁的空地已经立了一个三十公分左右的雪人身体了。 霍天想喊，但又怕吵醒已经睡着的爷爷跟霍宁。 他扭身回屋，拿起外套披上后下了楼。 到了院子里，就看到宋语跪在雪地里，用手拍打着雪人的身体。 不知道是累的还是怎么的，隔着两米的距离都能听到她呼哧带喘的声音。 “宋语？”霍天怕忽然出现会吓她一跳，故意发出声音后才喊她一声。 宋语没回应，继续在那拍打雪人的身体。 霍天走到宋语身边：“宋语，大半夜你不睡觉在干嘛？” “堆雪人。”宋语头也不回的说着，一边说一边伸手捧了一捧雪继续往上加。 “……”不冷？ 霍天看着宋语，看了一分多钟也没看到宋语停下。 霍天走到她对面，这才看到她双颊发红，红的有点不正常。 霍天伸手要去摸她的额头，被宋语躲开了。 “你在干什么？”霍天的声音多了一份严厉。 “没看到我在堆雪人吗？”宋语说着站了起来，从那一大堆的雪里面开始做雪人的脑袋。 霍天这会儿也察觉到宋语的不对经了。 他走过去一把抓着宋语的手腕，宋语一个踉跄，差点跌进他怀里：“外面太冷了，我们先回去，明天再来堆雪人。” “不要……”宋语声音比她平时的声音软和了很多。 霍天盯着宋语看了半天才问：“你是不是喝酒了？” 宋语昂着头，看着霍天一笑：“……你说的对，后来再喝，果然好喝很多。” 霍天眉头一皱，拽着她扭身往回走：“你喝多了，外面太冷，跟我回去。” “不要，我不冷。”宋语挥开他的手；“我不要跟你回去。” 一边说一边推开霍天，从旁边走过去继续做她的雪人头。 “不要任性宋语，你这样会感冒的。” “喝醉了也不能任性一下吗？”宋语背对着他说了一句。 一句话把霍天问的怔愣在当场。 “喝醉了也不能吗？”宋语又轻声说了一句。 霍天不说话了。 宋语也不说话，继续做她的雪人头。 霍天看着那一双冻的通红的少：“你这样手会冻坏的。” “我不冷。” 霍天见状知道宋语不堆好这个雪人是不会回去了。 现在外面得零下七八度吧。 为了这人不冻死。霍天犹豫了一下后加入堆雪人的战队。 宋语也没有说什么，两人合作之下，很快就将雪人的头做好了。 宋语捧着大概有四五斤的雪人头要放上去，结果没端起来。 虽然她不觉得自己冷，但是手指头这会儿已经木了，不灵活。 “我来。”霍天走过去捧着雪人头往雪人的身体那边走过去。 宋语也跟着走过去。 第六十五章：你哥没了？ 等霍天将雪人安放好后，宋语用手给雪人抠了俩月牙形的眼睛。 “少了个鼻子，我去拿个胡萝卜。”说着宋语转身就要走，结果没走出两步，脚下一滑，啪的一声摔地上了。 霍天一看，赶紧走过去想拉她起来。 但宋语也不知道是双腿发软还是怎么的，整个人都往下赖。搞得霍天废了好大的劲儿，几乎是半托着将她抱了起来。 这一抱住霍天才发现，宋语怎么瘦成这个样子了。 穿着这么一层厚厚的衣服，他都能感受她后背的骨头。 “雪人的鼻子……”宋语嘴里还在念叨着。 “你先回去，我去拿。”霍天难得没发火，耐着性子一边扶着她往屋子里走一边安抚。 “不要，我要自己拿。”宋语现在处于半醉半醒的状态，说清醒的吧，她跟平时不一样，说醉了吧，她说话的条理又十分的清晰。霍天都怀疑她在这跟他装，但是他又觉得她不是装的。 “那你在这等着，我去拿。可以的话就别乱动了。”霍天忍着心头怪怪的感觉道。 除了那荒诞的一晚之后。俩人再也没有这么近距离的接触过。 霍天一放开宋语，宋语就在原地晃了一下。 霍天下意识的又伸手去扶她，结果那人摇晃了下又稳稳的站住了。 宋语摇了摇头，看着霍天。 霍天也看着她。 这会儿能清晰的看到她脸上的酡红，也不知道是喝醉的还是被冻的。 “宋语，你还清醒吗？”霍天想放手又怕她等下站不稳，在旁边虚虚的扶着。 宋语点头。垂着脑袋，细碎的刘海垂下来，将她的眼睛遮盖住了。 宋语声音十分清冷：“清醒，从来……没有过的清醒。” 霍天没说话，俩人就站在门口，宋语站在台阶上，霍天站在台阶下。 宋语忽然抬头看着霍天：“你是不是恨不能我上次直接死了就不会有这些事了？” 霍天蹙眉看着她，没说话。 “我要是早点来就好了。”宋语又道。 霍天不太能理解她说的早点来是什么意思，顿了顿道：“你喝多了，回去休息吧。” 宋语半天才摇头，而后抹了把脸指着远处的雪人：“我要堆雪人。”说完又看着霍天：“我要鼻子……” 宋语这会儿是真喝多了，表情也比往日柔和了许多，带着点憨憨的意思，语调不像往日那般清冷，反倒是有点像霍宁想问他要零用钱时候的那种带着一丝讨好撒娇的味道。 霍天心里一突，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这一瞬间是不忍拒绝她的要求的：“你在这等着。”说着回屋去了厨房、 等霍天走了后，宋语抹了一把脸。 她现在脑子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也不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就是自己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不然心里憋的难受，就更要炸裂似的。 她真的很想跟霍天说她不是原来的那个宋语，他们之间不用这么的剑拔弩张。他们没有关系，可以各走各的路的。 但还好，还算有一丝理智，知道那不能说。 宋语眼神茫然的看了看周围，最后又将实视线落在了那雪人的身上。 “哥哥……”她嘴里呢喃了一句后晃着不太稳定的步伐朝那雪人走过去。 走着走着，就感觉那雪人变成了宋文。 宋文还穿着当年离开的时候那一身衣服，灰色的衬衫，松垮垮套在他瘦弱的身上，背着一个土黄色的书包，一条膝盖带着补丁的尼龙裤子，一双崭新的黄球鞋。 “小语……”宋语听到宋文朝她招手，冲着她笑。 “哥……”宋语眼泪顿时就下来了。 上辈子她欠宋文太多，要不是因为她，宋文也不会从学校里赶回来，最后更不会溺死在河里，成了那一个小小的坟茔。 想到这里宋语的心口就跟刀子刮的似的疼的眼前瞬间就模糊了。 “哥……”宋语踉跄着往前走，手直直的伸着，仿佛这样就能抓到她哥似的。 但宋文却往后退，一边退一边喊：“小语，小语……” “哥，哥……你别走，哥你别走……求求你别走……”宋语追着那影子就往前跑，一边哭着喊着。 可宋文根本不听，直接穿过院墙走了。 “哥……”宋语大喊一声往前追，结果摔了一个跟头。 她爬起来再要追，什么都没了。这一跟头给她摔清醒了。 她再看，正好距离那雪人不到半米的距离，宋语看到那雪人，眼泪又下来了，索性也不起来了，就这么跪着朝那雪人爬了过去，抱着雪人呜呜大哭：“哥，对不起哥，我好想你哥……” 宋语嘴里翻来覆去念叨的就是那几句。 等霍天好不容易从厨房里找了个能替代鼻子之类的东西，他拿着刚走到客厅就听到外面传来呜呜的哭声。 冷不丁的能吓人一身汗毛。 霍天跑了出去。 就见宋语跪趴在雪人跟前，抱着雪人呜呜的哭着，那声音听着格外的悲凉。 这是怎么了？ 霍天小跑着过去，双手穿过她的腋下想将她拽起来，但宋语这会儿软的就跟一滩烂泥似的，根本使不上劲儿。 不但如此，嘴里还一个劲儿的喊哥哥。 “起来，地上凉，你会冻感冒的。”霍天道。 感觉到霍天在拽她后，宋语情绪有些激动的想要挣扎，但是她也使不上劲，搞的霍天还没办法让她安静下来。 “哥，我要找我哥，你放开我……”宋语嘴里嚷嚷着。 霍天知道喝醉酒的人你不能跟她讲道理，也不能硬来。 于是只好哄着道：“好，找你哥哥，那明天我带你去找他。”他理所当然的以为她说的是宋刚。 “找不到了……”宋语哽咽着道。 “不会的，你不是给他找到工作了吗，等天亮了，天亮了我就带你去找他。嗯？现在你先起来……”霍天继续一边安抚一边要把她拽起来。 “没了，是我害死了他，都是我……” 霍天听到这里一愣。手上的力度一松，宋语摔地上了。 霍天反应过来，蹲下身子抓着她的胳膊问。 “宋刚出事了？”霍天沉声问。 第六十六章：另一面 虽然霍天后来没问过宋语，但宋刚在工地上班，林红在服装厂上班这些事情他都是知道的。 这会儿听到宋语这话，霍天又惊讶又错愕，更多的是不相信。 宋语头抵在霍天的胳膊上呜呜的哭。 “宋语，宋语……”霍天喊她，一边喊她的名字一边想让她直面面对他。 “你哥出什么事情了？” “死了……”宋语冷不丁的吐出来这两个字，让霍天怔愣在那半天没反应过来。 宋语说完又呜呜的哭着说对不起。 “……什么时候？” 结果宋语又不说了，只呜呜的哭，哭的只打嗝。 一边哭一边说自己对不起她哥。 霍天看着她脸上的懊恼跟自责以及悔恨等等情绪，都不像是装的。这些情绪是装不出来的，除非她的演技很高超。 “宋语。”霍天一手扶着她，一手抬着她的下巴看她。结果宋语眼眸垂着，那样子就跟睡着了似的。 霍天见问不出什么了，只好不问了，犹豫了下最后还是将宋语打横抱起来往屋里走。 一边走一边低头看她。 宋语这会儿闭着眼睛，也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眼泪还挂在脸上，那样子看的霍天心里居然有一丝怜惜。 霍天连忙收回视线，怪不得古人说艳若桃李遭人妒，梨花带雨惹人怜。这话一点不假。 等他将宋语放在床上，又费了半天的劲儿将她的外套脱了给她盖上被子的时候，才发现旁边那空着的红酒瓶子。他捡起来倒了下，一滴都没剩下。 霍天将瓶子放在桌子上，看到宋语脸上的泪痕，还有那横七竖八的疤痕。 霍天站在那看着宋语，一边回想她刚才说的话，越想越觉得哪里不对劲。 宋刚死了？这个消息他真的不知道。不仅不知道还觉得简直就是莫名其妙，一个人怎么好好的说没就没了？之前一点都没听说，这不可能。 要不是今晚她说了这些，就她白天跟人干架的彪悍劲儿，下去出门买菜的悠闲样子，根本看不出来在她身上出了大事。宋刚要真的死了，她这段时间怎么还像没是人一样上班呢？ 霍天想不明白。 霍天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可这个消息是宋语亲口说的，又让霍天不能不相信。 越想心头的疑惑越多，谜团也越多。 恰好这个时候宋语嘴里又嘟囔了起来，“哥，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哥……”说着说着又呜呜的哭了起来。 霍天站在那，一时间不知道到底要如何了。 一直等床上的宋语彻底睡着了后，霍天才转身离开，不大会儿又拿着药箱下来了。 他将药箱打开，勾着身子站在床前，将遮盖住宋语脸的头发全部撩开后开始给她脸上药，接着又给她的手擦了一些冻伤膏。 借着上药的功夫，霍天仔细的看着她。总觉得这人似乎变了样。不是指性格，就是单纯的指长相。 这种感觉霍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等给宋语上完了药后，霍天摸了摸她的额头，似乎有些发烫。 等下在下来看看吧。 这么想着回到自己屋的霍天脑子里翻来覆去都是宋语说的那些醉言醉语。 不相信把，她哭的难受劲儿不似作假。相信吧，又觉得过于荒谬了些。 就这么的想了大半夜，霍天也睡着了。 楼下的宋语睡到半夜后就开始发冷，身子就跟打摆子似的，整个人都卷缩在被窝里，只觉得浑身都酸疼酸疼的，怎么睡都不舒服。 最后醒了。 外面天色已经微微发亮了，宋语吃力的将自己撑了起来。 “嘶……”就觉得浑身是上下都疼，手指头也疼，脑袋更疼，比上次在医院醒来的时候还疼。 她想喝水。 结果一转头就天旋地转了起来。 忍不住又呻吟了几声。 等脑袋不晕了后，宋语掀开被子想下床。 想喝水。喉咙干的冒烟了快。 宋语扶着墙或者桌子，一路慢吞吞的来到客厅。 摸索着打开了灯后，又一步三晃的走到桌前，想给自己倒水。 结果刚举起水壶就吃力的放下了。 胳膊酸软的根本没劲儿，手指疼还疼。 宋语坐下，看着壶里的凉水。 算了，喝点凉水吧。 等宋语抱着壶呼噜噜的喝了几口环节了干涸的嗓子后这才觉得自己虚的厉害。 一副喘不过来气随时要昏倒的样子。 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很烫。 感冒发烧了。 昨天晚上的片段断断续续的想起来部分了。 她好像是喝醉了，还跑出去堆雪人了。至于怎么回来的，想不起来了。 喝了一肚子凉水，就觉得肚子里的那一点热乎气都被带走了。 宋语哆哆嗦嗦的站起来往回走。 关灯，摸着凳子，墙壁，一路扶着往房间去，不然感觉随时都能倒下。这会儿宋语的心里莫名的就觉得难受。 上辈子年纪小的时候，父母出去打工挣钱，她也没享受到多少的关爱，哥哥宋文因为她跟高月琴关系好，所以气的也不怎么跟她说话。 后来就更不用说了，一辈子过得还不如狗。 如今重生，面对的就是一个随时要跟她离婚的男人，一个张嘴闭嘴都想嘲讽她几句的小姑子，还有个看似对她不错，但真的遇到事情了也只会保护自己孙子孙女的爷爷。 大千世界，居然找不到一个能对她好的人。 越想越委屈，一委屈眼泪就控制不住的往下掉。 她一边吸溜着鼻子一边流泪。 等宋语钻到冰冷的被窝后只觉得真要被冻死了，冻的她牙关都忍不住的发出声音来。 被窝里一点热气都没有，宋语卷缩着，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她做了个梦，梦到自己又被人带到山区，梦到老光棍赵全狰狞的朝她走过来，手里拿着一根铁条子。 一下子下去，背上就会有一条乌青乌青的痕迹。 宋语忍不住就是一哆嗦。 “别……别过来……”她梦见老光棍一把揪住她的头发把她往床上拖。 “放开我……救命……”宋语的声音带着绝望跟恐慌，她自己觉得自己喊的很大声，但其实声音很小。不过在安静的房间里还是能听的清楚的。 第六十七章：梦魇 霍天猛然之间惊醒后捏了下鼻梁，看了眼前窗的天色。 大概五六点了。 他掀开被子披上外套下床。 本来说睡前去看看楼下的那个有没有发烧的，结果不小心睡着了。 霍天叹口气，起身下楼。 一推开宋语的房间门，打开灯，就看到床上鼓起一个包，那个包还在抖着。 幅度很大，他想看不见都不行。 霍天立刻上前来到床边。 “宋语？” 宋语卷缩在那，浑身都发冷。忽然听到耳边有人喊她，迷迷糊糊的就嗯了一声。 霍天手伸过去一抹她的额头。 冰凉。 宋语正迷糊着呢，这时候就感觉额头上有一些热乎，宋语忍不住的就想往那热源凑。 霍天就感觉宋语的脑袋在自己的掌心里蹭来曾去的。 那软软的头发在他掌心里刮着，痒痒的，这种感觉他居然不讨厌。 等霍天反应过来后，立刻将手撤了回来。 就见宋语脸红彤彤的，但额头却是凉的。 看来还是感冒了。 “宋语……宋语……”霍天喊了几声。 宋语闭着眼睛，似乎还听到有人喊她，那声音轻柔的就像是她哥哥在喊她。 “哥……”宋语呢喃了一声。那一声哥还带着颤音，似乎有无限的委屈。 “哥，救我，救我……我疼，哥，快救我……”宋语持续的喊着。 霍天目光有些复杂的看着躺在那的人。这是梦魇了？ “哪里疼？”霍天下意识上前询问。有些病毒性感冒确实疼，肌肉碰一下都觉得疼。 但宋语并没有回应他。 宋语还陷在梦境里。 这会儿梦见赵全将她像牲口似的拴在床柱子上，每天都要挨一顿打，因为赵全想碰她，只要她有一口气在就不会从，于是就会被打。 挨巴掌那是轻的了。有时候气头上赵全就会拿火钳子抽打她。 那铁钳子抽打在后背，仿佛五脏六腑都被打出来。 “哥，救我……爸妈，救我……别过来……谁来救救我。”宋语陷在其中，不能自拔，内心被恐惧驱使，以至于她表情变得十分狰狞，声音也充满了绝望。 看着宋语这样，霍天乍看之下不管是视觉上的还是内心上的，冲击力都不算小。 因为宋语的声音跟表情，真的很像是一个濒临绝境的人发出的最后的呐喊跟求助。那样子让霍天的心里忍不住就是一颤。 要说她演戏吧，但是又不像。宋语喊疼的样子跟表情不像是假的。尤其是那种孤独跟绝望。 “呜呜，别打了，我再也不敢了……救我……”宋语双手抱着头卷缩在那。 霍天看着在那状似挣扎的样子，内心五味杂陈。 是小时候在老家那边吗？她这是……被人虐待过？ 看着还深陷梦魇苦苦喊着救她的宋语，霍天觉得自己在此刻要是再多说一句伤人的话，都不是男人。 想到这里，霍天的心里莫名的不是滋味。 一个人再怎么讨厌自私，也都有无助的一面。 这段时间看着她就跟没事人似的，谁蹭想到她小时候也经历了这么多的磨难。 霍天叹口气，以后只要她不做的太过分，自己也就别为难她了。反正……反正也快离婚了。 想到这里霍天决定来个日行一善，解救下深陷梦魇中的某人。 霍天下意识的就开始给自己找理由。万一她大喊大叫的把家人跟邻居们都吵醒了，别人还以为他虐待她呢。 最后只能爬上床，抓着她的手控制住她。 霍天只以为是宋语喝多了触发了小时候的噩梦，所以就顺着她的话说。“别怕了，坏人已经被我赶走了，我这就来救你……” “救我……”宋语揪着他的胳膊。 霍天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法子来安抚这样的宋语。 他已经习惯跟她针锋相对或者是相顾无言了。 他唯一安抚过的人就是他妹妹霍宁了，在他十八岁那年。他们同时失去双亲。 那时候的他一边要料理后事，一边还要安抚爷爷跟妹妹，自己还不能崩溃。那是他最难熬的一段时光。 此刻看到宋语的绝望跟恐惧，向来跟他那时候的心情也差不多吧。 “我救你……把你救出来了，别哭了。”霍天一边说着安抚的话一边拍打着她的肩膀，自己都没发觉，自己的声音居然还能这么的……温和。 其实温和也谈不上，就是跟他平时说话一对比，就显得温和了不少。 霍天低沉的声音给跟拍打给了宋语不少安抚，她倒是不说救她了，就是蜷缩着呜咽着喊可怜兮兮的喊疼。 “哪里疼？跟我说。” “全身……疼。”宋语有气无力的道，这会儿的宋语处在半睡半醒之间。 霍天松开宋语：“我去拿感冒药跟退烧药。” 说完下了床。 离开宋语的房间被外面的冷空气一冻，霍天有点混沌的脑子清楚了不少。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上面似乎还有她的温度。 掌心在裤子上蹭了蹭，仿佛这样就能蹭掉心里那怪异的感觉似的。 须臾后举步上楼上走。 一边走一边自己跟自己说，他是医生，不能见死不救，仅此而已。 等霍天拿来感冒药跟退烧药后，又倒了一杯温水端到了宋语的房间。 到了房间，霍天站在那喊:“宋语，醒醒，起来把药吃了。” 连着说了两遍后床上的人一点反应没有。 哎。他其实知道她不会给他什么反应。 霍天叹口气，认命的将杯子放在床头柜上，自己坐到床沿上后，弯腰伸手将宋语从床上抱了起来，半靠在他怀里。 他的手揽住她左边的肩头，而后一手捏住她的嘴巴，迫使她嘴不得不嘟着。 “张开嘴，吃药。”霍天命令道。 然后就发现，这些都是徒劳无功。 于是霍天不得不再使点劲，终于将宋语的嘴巴撬开了。 当下毫不怜香惜玉的将感冒药跟退烧药塞进她的嘴里，又端着温水灌进去。 “嗯……”宋语被人捏着下巴自然不舒服，这会儿又感觉有水，一边被迫的吞咽一边摇着脑袋想甩掉下巴上的钳制。 结果这一甩，将霍天手里的杯子给打掉了。 一杯水全部泼到被子上了。 霍天：“……”好想把这个人丢出去怎么办？ 第六十八章 霍天忍着心头的不爽，狠狠的瞪了宋语一眼。 结果就见宋语还真的睁开了眼睛了。 就是眼神有些空洞，没焦距。 “哥……”宋语冲着霍天喊哥。 霍天一愣，随即一副被雷劈了的模样看着宋语，眼神十分复杂，说不出是嫌弃还是别的。 “哥，我头晕，还疼……”宋语摇晃着脑袋嘟囔着。 霍天无语，这么摇晃谁不晕。 “你别动就不晕了。”霍天道。 结果宋语根本就不听，继续摇晃着脑袋，一边摇晃一边说自己晕。 霍天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手比脑子快，在他反应过来后，他的手已经捧着她的脸了。 霍天：“……” “我疼。” 因为霍天用力过猛，宋语的嘴巴再一次被迫嘟着，所以说话也不清楚。 霍天放开她。 “我冷……” 看着明明看着他但是又像是透过他在看着别人的宋语，霍天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她这是把他当成她哥了吗？ “哥……”宋语的这一声哥喊的带着撒娇的味道。 霍天就觉得头皮一嘛，就觉得这一声哥是在喊他，顿时胳膊顿时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而后就跟宋语是洪水猛兽似的，猛的后退一大步。 看着宋语又看看自己露出来的手腕，出了鸡皮疙瘩，真的是汗毛都竖起来了。 霍天又看着宋语，那眼神像是瞪着她，但又似乎多了一层别的东西。 “哥……你应我一声哥……”宋语看着霍天伸着手。 宋语喊了半天也没得到她“哥”的回应，一时间委屈的不得了。呜呜的又哭上了。 霍天：别以为你哭我就会回应你。 “哥，你是不是恨我？呜呜……” 霍天不做声。 “是我害了你，都是我……” 霍天这次在心里嗯了一声，他现在这种见鬼的心情确实都是她害得。 “哥……我，我给你们报仇了哥，你原谅我好不好，你应我一声啊哥……哥，我赔你一条命，你原谅我吧哥……”宋语这会儿又开始哭了起来，说的话让霍天越来越听不懂了，而且那一声声的哥喊的他都快没招架之力了。 宋语倔强的对着霍天伸出手，看着她哭的不行，那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往下掉。 这样的宋语只看的霍天五官都皱在一起了，拿她没办法。 “哥……”宋语可怜兮兮抽抽搭搭的又喊了一声。 这次霍天就听到自己轻声叹息了一声。 算了，烧糊涂了，把自己当成她哥。 要是宋刚真的没了，她哭成这样也正常。 自己就是可怜她，可不是心疼她。 霍天自己跟自己说了半天，在宋语再一次喊哥的时候，霍天没忍住应了一声。 “我在呢……” 一句我在呢不但没让宋语停止哭泣，反倒是更厉害了。 宋语双手都朝霍天伸了过去。 “哥，你带我走吧哥，我想你们……” 看着执拗的伸出来的手。霍天再一次叹口气，伸手抓住了她的。一时也没注意到她说的是你们，而不是你。 同时顺着她的话道：“你得好好活着。” “我好累哥，我不想活了。我想去找你们，呜呜……”宋语一边说一边跪在那吃力的挪动着自己往霍天那边靠。 俩人中间还隔着半米的距离呢。 霍天怕她从床上摔下来，没办法只好往前挪了挪。 结果宋语“得寸进尺”的一把抱住他的要，整个人就贴上来了。 糟了，中了她的计了。 这是霍天的第一反应。 于是他一把将宋语推开的同时脸色也沉了下来。 结果宋语被他推的倒在床上，只觉得脑袋都还不是自己的了。 “哥，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呜呜……” 霍天听着宋语跟个孩子似的，哭的声音比之前大多了。 她怕她吵醒了楼上的爷爷跟霍宁。 只好重新过去把人拉了起来。 宋语坐直了后又开始抱着霍天不撒手，一个劲的祈求霍天原谅她。 霍天沉着脸，一时搞不清这到底是她的计谋还是烧糊涂认错人了。 他一推开她宋语就哭闹，不动后宋语就会抱着他抱的更紧。 霍天想骂脏话。 好在宋语抱着他说了一些他根本就听不懂的胡话后终于渐渐的安静了下来。不一会儿就没声音了，就是呼吸声有点大，鼻子塞住了。 霍天低头想看看，结果她的头发遮挡了他的视线。 霍天伸手将她脸上的头发撩到一旁后再看。 就见宋语哭的眼泪还挂在那，脸颊跟鼻头都通红一片，再加上那挠痕。 那模样实在好看不到哪里去。 又等了会儿，发现宋语是真的睡着了后，霍天伸手推了她一下。 没动。 “赖上我了？”霍天呢喃了一句。 美的你。 霍天费了半天劲儿才将挂在自己身上的人给扒拉下来。 宋语倒在床上，大概是因为冷，双臂紧紧的抱着自己，身子也卷缩着。 书上说，这样睡姿的人是缺乏安全感。 霍天看了她一眼，在看床上那一大片被水打湿的被褥…… 算了，好人做到底，给你换一床被子吧。 结果打开柜子，就看到里面空空如也。 霍天不死心的将所有能塞的下被子的地方都找了一遍，没有。 霍天扭头瞪宋语，小样这是蓄谋已久？ “今天就便宜你一晚上。” 霍天对着昏睡的宋语说了一句后，弯腰将宋语抱了起来，上楼去了。 霍天一路抱着宋语回到自己的房间后，一脚踩在床沿上，将宋语搁在膝盖上后先开被子将人放了进去。 被窝里还有他留下的热气。 宋语一趟进去后，一直紧促的眉头就松开了不少。 将被子盖上，霍天叉腰瞪着占着他床的人。 继而扭身走向一旁的书桌。 他刚才一定是脑子被门挤了所以才将这人带上来的。 算了，还有一个小时也差不多要起床了。就当早起吧。 霍天坐下后不由得又开始想刚才宋语说的那些话。 前言不搭后语的，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算了，等她醒了再问吧。 天光大量后，霍天身手摸了下宋语的脑袋，终于不再是冰冷的了。 第六十九章：奇怪的霍医生 不过还有些烧。 大概是昨夜折腾的太久，这会儿她睡的很沉，霍天站在那看了她许久，叹口气下楼去了。 没有人做早饭，请的做饭的阿姨也是只做午饭跟晚饭的。 霍天洗漱了下后就出门上班去了。 经过院子里的时候，看到那个雪人霍天的脚步不由得一顿。 他驻足在那看着那雪人。 雪人的鼻子终究是没上去。 不但如此，雪人的身上还有一道一道的印子，像是手抓的。 不用想也知道这是昨晚上宋语的杰作。 摇摇头，晃掉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后出门上班去了。 一到医院换上衣服就去了办公室。 结果沿途碰到不少下夜班的医生护士。 一个个的都跟他打招呼，霍天也一一回应了。 霍天回到自己的桌子前，开了一些药后拿着药单去拿药。 “霍医生，今天来这么早啊。”值班的药房女医生问。 “嗯。”霍天一边说一将手中的单子递过去：“帮我按照这个拿药。”一边说一边拿出钱包付钱。 那女医生接过一看：“你受伤了啊？伤了哪里，要紧吗？”要不是隔着一层柜台，那女医生都要走出来了。 “不是我，是家里人。”霍天的语气不亲不远：“麻烦你了。” 那女医生点点头，转身去拿药了。 霍天拿到药后又道谢后这才离去。 “哎，这么年轻时帅气的，本院最有前途的霍医生居然结婚了。”那女医生叹口气后又坐下来开始织毛衣了。 霍天将药放回自己的桌子上后想着这哥点宋语有没有醒，有没有退烧？ 想着想着霍天眉头一蹙，他为什么要想这些？他干嘛要关心这些？难道他也感冒了脑子烧糊涂了？ 霍天正要抬手摸自己脑袋呢。 “霍医生早……”有别的医生来上班了。 霍天赶紧坐好，回了一声后强打着精神开始一天的工作。 查房的时候结束的时候，霍天站在护士站那边写病人的资料，这时候就听到一个女的说：“回去就把那猫给我扔了，我的脸要是留下疤痕我以后还怎么见人？” “那是你姥姥的心头好。” “不管，要猫还是我，你们自己选。”说完气呼呼的走了。 霍天写字的手一顿，看，这才是正常女孩的反应，担心脸上留下疤痕，担心不好看。 可宋语呢？不但不担心，还作死的又是喝酒又是感冒。 哼，等留下疤痕成了丑八怪有她后悔的。 “霍医生……催你准备手术了。”有个护士道。 霍天回神，把东西交给护士后去了手术室。 等下了手术台一看，已经快十二点了。 霍天一边走一边匆匆的脱下白大褂。 “霍医生，他们说发现一家很不错的菜，要出去吃，你去吗？”有同事问。 “我不去了，你们去吧，我回去有点事。”霍天将白大褂挂在自己办公桌旁的墙壁上后，拉开抽屉取出药后匆匆的离开了办公室。 “我怎么觉得今天霍医生蛮奇怪的啊。”有人道。 “我也觉得，以前霍医生虽然来的早但也没这么早，上午查房的时候我还看到霍医生走神了，不过人家走神也能应对主任的突然提问。” “哎你们说的那家店在哪儿啊，我们去吃来得及吗？” 大家七嘴八舌的讨论着。 霍天开车回到家的时候，就见霍镇跟霍宁坐在那吃饭。 “哥，你怎么忽然回来了。”霍宁问。 昨晚上虽然生气，但毕竟是她哥。这会儿一看到霍天就把这茬给忘了。 霍天没看到宋语，抬眼看了下楼上，这人不会到现在还在睡吧？ “管那么多呢你，吃饭。”说着在经过霍宁的时候摁了下她的脑袋。 霍宁气的给他的手拍掉。 霍天上了楼径直回了房间。 一看，大床中间隆起一个鼓包。那人把自己整个人都裹在了被子里。 也不怕闷死。 霍天上前，掀开被子。 就看到宋语还是卷缩着的姿势睡的很沉，脸蛋红扑扑的。 霍天伸手一摸，好嘛，一头汗，感觉自己的床都被她汗湿了。 “醒醒……”霍天拍了拍她。 宋语没动。 霍天又拍了下。 这次宋语终于动了，但也只是翻个身，背对着他继续睡。 霍天：“……”要不是看在她生病的份上，他会毫不犹豫的掀开被子将她踢下床的，霍天想。 “宋语……”霍天喊着：“再不起来我就给你丢下去了。” 宋语还是没反应。 霍天单膝跪在床上，伸手对着宋语的脖子里伸了过去。 宋语正睡的舒服呢，冷不丁就觉得脖子里又什么东西钻进来了，吓得她脑袋瞬间就清醒了，手一挥艾玛了一声后几个翻滚，就听砰的一声，摔到床下了。 霍天：“……”他为什么会做这么幼稚的举动？ “哎哟……”宋语摔的屁股生疼。 宋语这会儿脑子有点懵，她一手撑着床沿慢慢的爬起来。 站稳了后才发现这里不是自己的房间。 扭头，看着半跪在床上的霍天。 被宋语这么一看，霍天忽然就觉得有点尴尬。 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霍天摸了摸鼻子后从床上下来。 “你是猪吗？睡到现在。”霍天先发制人。 宋语一脸懵逼的看着他。 “我看你是不想好了吧？都说不要喝酒了，居然半夜偷偷喝酒就算了，喝醉了还耍酒疯。把你的床都弄湿了……”霍天一边嘀咕一边将刚才的那些药往宋语那边一丢。 宋语下意识的就接了过来，再看霍天，就觉得他刚才最后一句话有点……让人想歪了。 宋语低头看自己，还好，她还穿着毛衣呢。 “这是什么……”宋语一张嘴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哑的就跟那变声期的小伙子似的。 “感冒药，你感冒了，还有退烧的。”说完霍天对她招招手：“过来，我看看你烧退了没。” 宋语站在那看着霍天，眼神带着防备。 霍天那个气啊。当下直接命令：“过来……我可不想你病死在我家。” 宋语一翻白眼，走了过去。 等宋语走过来后，霍天摸了下她的额头，大手贴在她的额头一边问：“头还晕吗？” 宋语刚要回答，就听门口传来一声尖叫。 第七十章：绝不给你找麻烦 两人同时扭头看过去，就见霍宁站在门口，一脸不敢相信外加失望跟愤怒。反正表情很多。 “你们在干什么？”霍宁指着宋语问霍天：“她为什么在你的房间？你被她迷住了？” 霍天拿开手，白了妹妹一眼不理她，继续问宋语：“嗓子疼吗？” 宋语摇头。 “她昨晚上就睡在这里？你们睡一起了？”霍宁继续发问。 可惜霍天不理她。 霍天将宋语手里的药拿了回来，走到一旁的书桌，拿起一支笔，弯腰一边写一边道：“还有点烧，这个在吃一片。晚上我回来在看看。”说完也写完了，将药递给宋语，“没事就下来吃饭。” 在经过霍宁身边的时候将人提留走了。 “你放开我，你这个叛徒。”霍宁骂着霍天。 “我做什么了我就成叛徒了？” “你被她给迷住了。” “你哪只眼睛看到的？” “两只都看到了。” “那是你眼睛有问题，我是医生，难道看着她生病发烧也不管？万一烧成傻子了怎么办……”后面的话宋语听不见了。 她低头看了眼自己手里的药，在打量了下这个房间。 脑子里一点印象也没有，昨晚上是因为为什么来这里睡觉的。 宋语的目光又落在有点乱的床上。 “嘶……”宋语打了个哆嗦后将被子摊平后赶紧下楼。 下楼的时候霍镇看着她道：“感冒了？我还以为你上班去了。” 听霍镇说到上班。 宋语惊叫一声，猛的就往房间冲。 这一声给霍镇吓一跳，连忙问：“怎么了这是？” “我没去上班，店里肯定乱成一锅粥了。”宋语说完砰的的一声关上了门。 不一会儿，宋语裹着棉袄就出来了，一边走一边往脖子上围围巾。 “上哪儿去？”霍镇问。 “我去上班？” “都几点了，你这还病着呢，请个假吧。”霍镇道。 “不行，没我不行的。” 一边说一边越过他们就要出门。 结果就感觉自己被人拽住了。 宋语扭头。 就见霍天蹙着眉看着她：“你还病着，不要命了？” “我已经没事了？”说着又要走。 听到这句话，霍天心里没由来的就来了一股无名之火。 “你是不是把你自己想的太重要了？你上的那个破班，没你就不行了？没你人家生意就不做了？” 宋语看着霍天，很想说是。 但她还没那么不识好歹，知道霍天这么说也是出于对自己的关心。 “我真的没事了，对了，谢谢你的关心啊，我先去店里看看。”说完一扭身，这次霍天没拽她了，只是在她身后冷冷的道：“谁关心你了？我这是怕你病死在我这里，我浑身长满嘴也说不清。” 说完霍天就闭嘴了，他也觉得自己这句话过分了，昨天明明说不为难她的。但是看到这人这么的不识好歹……他就忍不住。 霍镇闻言责怪的看了孙子一眼。 霍天绷着脸，脸色很臭。 宋语的身子一僵，对霍天那点感激顿时灰飞烟灭。 她站住，也没回头：“放心吧，我就是真的病死了，也会离这里远远的，绝不给你带来麻烦。”说完这句宋语径直走了。 一句话把霍天气的…… “哎，你这又是何必呢？”霍镇叹口气看着霍天：“你们要真的过不去，那就分开吧。” 霍天看了霍镇一眼：“没有的事。” 霍镇放下碗筷：“我又不聋不瞎，我看的清楚。小天，说实话，爷爷很后悔当时让你们结婚的。” 霍天蹙眉：“爷爷，你放心吧，我们不会离婚的。” 霍宁闻言看了他哥一眼，刚要说什么就被霍天一个眼神给瞪的住嘴了。 霍镇得到孙子的保证立刻又高兴了，刚才那话他其实是带有试探性的。 “我看小语这几个月变得比以前好多了，我觉得你应该放下心里的成见，多看看她的优点，说不定哪天你们就和好了呢。” 霍天没说话，低头吃了两口后看着饭菜：“谁做的？” “除了阿姨还有谁？”霍宁说完小声道：“是不是很难吃？” 虽然对宋语怎么看都不顺眼，但是她做的饭菜还真的不错。 霍宁叹口气，要是能有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就好了。 霍天勉强吃了几口后起身：“我先回医院了。” “路滑，你注意点。”霍镇交代。 霍天嗯了一声后起身离开了。 再说宋语，紧赶慢赶感到店门口一看，店门是关着的。 怎么回事？难道真的被封了？ 宋语跺跺脚上的雪，走到一旁的商店问。 店主自然认识宋语。 “哎哟宋师傅，你可算来了。”那店老板热情的讲宋语迎接了进去：“罗老板等了大半上午了你都没来。这会儿回去吃午饭了。” “店门怎么还关着的？”宋语问。 “不是那为什么卫生检查么？罗老板说意思意思最少要关门两天的。” 宋语蹙眉，看来她认为能揪出幕后黑手的办法其实是个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下下策。 又问了几句确定明天能开门营业后，宋语又裹上围巾往回走。 到家后发现保姆坐在客厅里看电视，保姆看到宋语忽然回来，立刻站了起来，犹豫了半天也只是对宋语有些生硬的点点头。 因为保姆几乎不怎么跟宋语打交道，家里也没人讨论宋语。她就知道有这么一个人。但时间久了，多少也能听到一些风言风语。 得知一些情况后她还挺看不上原主宋语做的那些事情的。所以这会儿打招呼也是不冷不热。 宋语也没放在心上，问：“爷爷呢？” “去下棋了，霍宁在楼上写作业。” 宋语哦了一声，“还有吃的吗？” “菜没了，就剩下一点饭。” 宋语又嗯了一声后，去了厨房。 看了下食材，决定做个蛋炒饭吧。 吃饭后又吃了霍天拿回来的药就回屋了。 之前走的匆忙也没看，这会儿看到床上果然有一大片湿的。 哎，昨晚上她到底干啥了？ 宋语捂着脑袋怎么都想不起来。 算了，不为难自己了。 宋语看了下自己的脸，虽然抓痕很多，但好在都不太深。 她拿出霍天给的药，一边给自己脸上涂抹透明色的膏状物一边腹诽，霍天这人对她不咋地，但人品还行，勉强也算的上是半个君子吧。 想到昨天他护着她时候的样子，虽然知道他是在众人面前做戏。但不得不承认，当时他那样还挺爷们的。 第七十一章：喝酒惹得霍 等药膏涂抹好了后，宋语坐在那发呆，不大会儿就开始犯困，大概是药生效了。 难得休息，那就睡觉吧。索性一次睡个够。 她一边打哈欠一边去了厨房，用玻璃瓶装了热水后回屋关上了门。 将玻璃瓶放进被子里，整个人都缩在最里面，盖的被子被打湿的那一块放在最外面。 宋语脱衣趟下了。 不知道怎么的，忽然就有些想念之前醒来时被窝里的温度了。 等宋语迷迷糊糊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也不知道是几点了。 宋语在被窝里翻来翻去还想继续睡，但肚子传来阵阵的抗议声也不能忽视。 又等了会儿，宋语这才从被窝里爬起来，起来后还不忘将被子揶好，防止热气跑出来，她等下还要回来继续睡呢。 一打开房门，外面黑漆漆的一片。 宋语摸索着打开了灯，被灯光刺激的眯了眯眼睛。 她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已经八点多了。 宋语轻手轻脚的去了厨房。 一看什么吃的都没。 再看冰箱里，也什么菜都没有。 “咕噜噜……”这时候肚子又传来抗议声。 宋语翻来翻去的，就找到一些面粉。 还是她之前买的。 算了，做点面疙瘩汤吧，吃的暖呼呼的，回去还能继续睡。 这么想着后宋语拿出一个大碗开始和面糊。 这个面糊的厚薄得均匀。 太薄了做不出来，太厚了又不好吃。 宋语将面糊和好了后水也烧开了。 就见她动作熟练的用筷子将碗里粘稠的面粉切成一条一条的。掉进沸腾的热水里立刻就变硬了。 宋语动作很快。 等将碗里的都下下去后才发现自己貌似做多了。 算了，能吃多少吃多少，吃不下明天早上当早餐。 这么想着宋语用筷子搅和了几下。等那些面疙瘩都漂了起来后也就时候了。 关火，出锅。 宋语端着面疙瘩汤回到客厅。又从冰箱里拿出自己之前做的辣椒片。 刚坐下准备吃，就听到外面传来开门的声音。 霍天推门而入，一抬头就看到宋语坐在那，正抬头看他呢。 霍天没好气的撇了她一眼，换了鞋后径直从她身边经过。 没走两步又倒退回来。 宋语正要吃呢，见他又回来了再一次抬头看他。 霍天看着她碗里的东西，问：“这是什么？” “面疙瘩。”宋语回答。 “还有吗？” “有。”宋语说完起身去厨房。 虽然霍天下午说了让她很难接受的话，但看在他昨晚帮助她没让她冻死在外面的份上，就不跟他计较了。 只是等宋语将锅里那些用一个大碗全部盛出来的时候，就看见霍天已经坐在她刚在坐的位置，在那吃了起来了。 “那是我的。”宋语道。 霍天抬头看她：“我看见你没吃。”因为筷子上还是干的。 说完低头又吃了起来。 下午上班做了两个手术，累的他都不觉得饿了。结果看到那一晚面疙瘩的时候，莫名的就想吃。 宋语想说，虽然她没吃，但是那个碗是她专用的。 见他吃的香，宋语也不想多说，坐下后看着自己的碗再看对面的。 “太多了我吃不掉……”她本来就盛了大半碗。 霍天立刻将已经空了一半的碗递过去，理由还是她没吃过。 宋语看着他，他也看着宋语。 确定他就是那个意思后，宋语将碗里的面疙瘩捞了一半给了霍天。 霍天将碗端回来埋头继续吃。 宋语吃了两口，拿过一旁装辣椒片的瓶子就想吃。结果手一空。 “你不能吃。”霍天说完自己倒是夹了一片。 吃进嘴里就觉得满嘴都是辣味。 眉头皱了下。到底是没嘶出声，只一个劲儿的喝汤吃面疙瘩解辣。 宋语想笑，但最后还是忍住了。 吃着吃着，霍天忽然问：“感冒好了？” 这突如其来的关心跟温和的语气让宋语有些措手不及，但还是嗯了一声。 霍天吃了一口掀了掀眼皮子看了她一眼，冷不丁的又问：“你昨天说你哥没了，是怎么回事？” 正吃着的宋语一愣神，“啊？” 霍天脸一拉，脸色有些严肃：“你说宋刚没了。” 宋语：“……怎么可能？”宋语一副谴责的模样看着霍天：“宋刚好好的，你别乱说话。” “……”到底是谁在乱说？昨晚上哭的不成人样的人到底是谁？ 霍天看着她也不说话，但那眼神让宋语警铃大作。 宋语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些片段，她记得自己好像抱着什么人哭的很伤心，似乎还看到宋文了 一想到宋文，宋语的脑子嗡的一声。继而装作没事人一样的的看了霍天一眼。 发现霍天带有压迫性的眼神后，有些心虚的收回视线：“我说胡话呢。” 霍天还是从她细微的表情中看出来她在撒谎。 这其中肯定有古怪。 但是她不说他也不会逼着他说的。毕竟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就是比点头之交好那么一丢丢。 后面霍天不问了，心想你爱说不说，跟他没关系。 虽然这么开解着自己，但莫名的心里就是很不爽。于是吃饭的速度都快了很多，大口咀嚼的样子，在配上时不时撇宋语一眼的表情，宋语有种他在拿她当下饭菜的错觉。瞧那用力的样子…… 宋语这一顿吃的有点心不在焉。 霍天吃完后端着碗去厨房了。 等宋语吃完去厨房一看，霍天把碗还有锅都给洗了，灶台也擦干净了。 看来那天她跟霍宁说自己的碗自己洗的事情他是知道了。 也是，霍宁肯定会跟他打小报告的。 知道了也好，自己洗没毛病。 宋语洗好碗又泡了脚后趟在床上有些睡不着了，白天睡多了，这会儿是真的不困。 她还在梳理刚才霍天说的话。 难道她昨天喝醉酒再加上感冒真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可为什么她一点印象都没有呢？ 都是喝酒惹的霍，她觉得霍天可能已经再怀疑她了，她再也不敢喝酒了。 宋语想了很多，乱七八糟的都在想。想被霍天发现她不是原主后最坏的打算。想她跟霍天理会恢复自由身回去找父母跟哥哥的美好日子。 第七十二章：美男计 翻来覆去的折腾到后半夜终究是睡着了。 第二天差点又睡过头了。 她起来的时候霍镇跟霍宁已经在吃早饭了。 “猪都没你能睡。”霍宁嘀咕了一声。 宋语没回嘴，一边穿上外出的鞋子一边围围巾。 “小语，买的点心还有，你吃一个再去。” “不了爷爷，我先去上班。”说完开门就走了。 宋语出门一路闷头赶路，等到了满口香，罗斌也才刚来开门。 看到宋语后罗斌脸上闪过一抹惊喜。 “宋师傅……你没事吧。昨天隔壁店老板说你下午来过，还说你脸上……”说着话人已经走到宋语的边上了。 虽然她围着围巾，但依稀还是能看到一些痕迹的。 罗斌的第一反应是因为那天晚上的事情。 “你这个……”罗斌是真的关心宋语。 看到宋语脸上的伤口第一反应是她回去跟家里打架了，因为进派出所的事情。所以一脸愧疚的看着罗斌。 “跟别人打架。”宋语一边往店里走一边说。 罗斌惊讶的看着宋语，继而释然一笑：“本来以为宋师傅就是颠勺厉害，没想到还能打架，厉害厉害。” 宋语也呵呵笑。 不大会儿，店里其他人都来了。 米军做出这种事情自然是不能留着他了。所以厨房里现在就剩下宋语跟她的小徒弟何力了。 “宋师傅，我已经托人找帮厨了，这几天先辛苦您一下。”罗斌道。 “嗯。”宋语说完也不啰嗦的就去了厨房忙活去了。 经历了米军的事情，罗斌是不敢随便找人了，所以要熟人帮忙找，至少人品信得过。 满口香虽然被迫关门了两天，东大街那头的鼎盛生意也没见得好转多少。 这两天满口香虽然关门了，但是鼎盛老板黄仁跟黄万也没沾到便宜。 根据李鹏飞跟米军的口供，两人都被叫到派出所谈话了。 不过因为这个事情也没造成什么恶劣的影响，俩人交了罚款又被教育了一顿后也就放了。 经此一役，偷方子这条路是走不下去了。 最后黄仁跟黄万商量了下，决定用高薪去挖宋语。要是宋语愿意过来，让黄万给她打下手。说不定还能拜她为师偷学。 黄万虽然不愿意。但这店是他堂哥黄仁开的，而且黄仁说的也不错。要是宋语真的愿意来，他就是豁出去这张脸不要也要跟着她，怎么地也要偷学一两招的。 这么一想，黄万就同意了。。 黄仁斟酌再三，最后决定找一个熟人去探探宋语的口风。 所谓的熟人就是李鹏飞。李鹏飞在里面被关了两天，早上才放出来的。 这会儿李鹏飞一听，一拍大腿：“哥，我还有个妙招，要是不行咱们再高薪挖人。” 俩人斜睨着他。 “宋语是女的吧。” 俩人白了他一眼：“有屁快放。” “古代有美人计，我们施展个美男计怎么样？”李鹏飞挑着眉毛看着他俩。 两人对视一眼。 还别说，李鹏飞长得挺好看，穿的时髦，飞行夹克，大头皮鞋，背带裤当下最流行的中长发。虽然看起来有些痞气，但奶油小生的样子很符合当下人的审美，有些女的还就喜欢他这个调调。 “那个宋语我看了，年纪也不大。我要是说我跟她搞对象，你们说她会不会就来了？” “去你娘的。”黄万骂了一句，“那婆娘像是能被你迷住的人？别到时候又给我整黄了。你去不去，不去我找别人了。” “去去去，我这不是想着给两位省点钱吗。你们都不心疼，我有啥好心疼的。我这就去。” 李鹏飞在满口香蹲守着，等晚上宋语下班了后李鹏飞一路跟着她。 出了东大街，李鹏飞这才把宋语给拦住了。 宋语一看是他，顿时就警惕起来。 二话不说朝有光亮的地方撒丫子就跑。 “哎，你跑啥啊，你别跑啊。”一边喊一边在宋语后面紧追不舍。 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宋语跑的更快了。傻子才不跑呢。 李鹏飞没想到宋语这么能跑。 追着宋语都追出两条街了，想就这么放弃又觉得不甘心。 “宋语，你大爷的，你站住，老子有话跟你说。”李鹏飞喘的不行，跑不动了，一手插着腰一边喊。 宋语也跑不动了，扭头看着越来越近的李鹏飞，咬咬牙继续跑。 “妈的，老子叫你站住……” “你别追了我就站住。”宋语也是累成狗。 李鹏飞不追了，靠在一根电线杆子上喘气。 宋语跟他隔着二十米左右的距离也停下来了。 “跑啥啊……” “你追啥？” “……”李鹏飞手指点着宋语：“不省心的……” 宋语喘气看着他。 “找你有事跟你说。”李鹏飞一边说一边朝宋语走过去。 “你就站那说，再过来我继续跑了啊。” “草……”李鹏飞骂了一句脏话。见宋语真的往后退只能站住。 “我受人之托……来问你，愿不愿意换个地方颠勺？工资给你开现在的两倍。” “就是那个想偷我秘方的？” 李鹏飞不说话，算是承认了。 宋语这会儿气息终于喘匀了。闻言冷笑一声：“你回去跟你那边的人说，就是他们把店给我我都不稀罕去。” 这就是没得谈了。 “小姑娘，别以为自己有点能耐就不知道天多高地多厚了……在给你一次机会，你重新说一遍。” “重新再多次也就是这个意思。”宋语说完扭身就走。 “哎……你站住。”李鹏飞又喊。 宋语还真的就停下来回头看他了。 “那要是在添加一些筹码呢？” “什么筹码？” 李鹏飞换了个站立的姿势，将自己的飞行夹克整理了下，又将跑的有些凌乱的发型弄好后，摆了个自认为很酷的姿势看着宋语：“只要你答应了，我就答应你让你做我女朋友，怎么样？” 宋语：“……”这人是脑子有坑吗？ 宋语连回答都不想回答，转身就走。 “喂喂喂，你几个意思？”李鹏飞在后面锲而不舍的喊。 宋语站住，回身看着李鹏飞：“你是不是觉得你很帅啊？” 李鹏飞臭屁的一昂下巴：“难道不是吗？我可是我们二环有名的美男子。 第七十三章；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果然有病。 跟有病的人说半天，自己也是有病。 宋语摆摆手：“这个机会你那些哭着嚎着的女人吧。”说完就走了，这次李鹏飞怎么喊她也不回头了。 这就是任务失败了？ 李鹏飞气的一脚踢飞一个石头子。 小娘皮，给脸不要脸，等着。 眨眼就到了小年。 小年一过距离春节也就不远了。 满口香的生意预计是做到腊月二十九那天。三十到正月初十放假。 还好店里的人都是京城的，也就何力家远一些，不过三十那天也是能赶回去的。 越到过年，医院里的状况就越多 作为外科科室的，霍天这几天忙的又没着家了。 二十八这天，下了手术室天都黑了。也错过了晚饭。 他们科室都是轮流来的。霍天他们这一批做完这个手术就可以下班了。 霍天回到办公室，按照习惯写下手术心得。 没人让他写，这是他自己的习惯，做完一台手术，不管大手术还是小手术，都会做一个简单的概括。 处理的好的地方，处理的不足的地方都有。 正写着呢，就听有人喊了一声霍医生。 霍天抬头。 是护士长。 “霍医生，都下班了还在忙呢？” 霍天嗯了一声：“快好了。” “霍医生，我们科室的有几个人明天就要返程回老家了，我们几个人的意思是今晚一起聚聚，算是给他们践行。就想问你要不要一起去。” 霍天犹豫了下，他已经两天没回去了。 想完后又觉得不太对劲，他之前两个月没回去过也是有的。 “可以。” “那你想去哪里吃？” “都可以，你们定吧。” “小林说东大街那边有一家老店新开的饭馆还不错，每次去人都是爆满的。要不我们去那边试试？” “你们定吧。”霍天头也不抬的道。 “那好。” 叶珍珍也就没打搅霍天工作。出去跟几个小年轻商量了下后最后还是定了那家店。 “真的，我跟朋友吃过一次，那家店去迟了都订不到位置。” “那我们现在去还有吗？” “我姑妈店就开在他们家附近，我这就打电话给我姑妈，让我姑妈过去帮忙说一声留个位置。哎对了，我们多少人？” “霍医生去吗？” “我问了，霍医生说可以。” “那就是……八个人，我这就打电话给我姑妈。”那人说着就去打电话了。 不打的功夫过来说那边答应给留着，但是让他们尽快去，最迟给他们留到六点。 众人一看，这会让已经快五点半了。 “要不咱么分批去把，你们忙好的先去点菜，我看霍医生还在写东西呢。” 众人七嘴八舌的就定下了方案。 有两个人有自行车，先骑车去了。 剩下的人等下可以做霍天的车。 霍天将总结写好后换上衣服，走出办公室就看到其他人在那等着了。 “都好了？那就走吧。”霍天道。 “走吧走吧，被小林说的我早就饿了。” 剩下做霍天车子的都是女的，挤一挤也坐的下。 “你们在门口等着吧，我去开车。”霍天说完转身走了。 他腿长，走路的步伐就大，就是传说中那种走路带风的男人。 “霍医生的背影都这么帅……呜呜，等下你们不要跟我抢，我要坐副驾驶。” “凭什么，我要坐，你才不要跟我抢呢。” “还是不是好姐妹了？” “既然都不想让，那就石头剪刀布吧，赢的人坐副驾驶。” 闻言其他人也没意见。 一番竞争下来，那个叫小林的女孩子拔得头筹。 “承让承让……” “给你坐也没用，霍医生可是结了婚了。” “对了，你们见过霍医生的老婆吗？” “见过。” “怎么样怎么样？我才调到手术外科，没见过。” “就那样。一朵鲜花插牛粪上了。鲜花是霍医生。” “哎……” 众人叹息八卦着，霍天已经把车开到医院的门口了。 “快走快走。” 等几个女生都上车后，霍天问：“在哪？” “东大街，我知道路，我带你去。”小林道。 霍天嗯了一声，发动车子后打着方向盘开出去了。 霍天一边开车一边想，东大街，宋语似乎也在那边上班吧？ 不过他从来没问她在哪个酒店干活。 第一医院距离东大街也不太远，不到半个小时，他们就到了。 霍天把车子停好后众人下车走了进去。 大老远的就听到了里面传来的人声。 隔着玻璃看进去，酒店里人很多，外面走廊还摆放了两桌。 “看吧，我说这家店人多吧。” “那肯定好吃，快走快走，霍医生……”小林喊着霍天。 霍天嗯了一声跟着她们进去了。 她们定的早，人又多，罗斌给安排了包厢。 一进门，小林说了包厢号后庆红就带着他们进去了。 菜已经点好了。 “霍医生，你坐这里。”有个男同事道。 霍天随便的拉开右边的一个凳子：“我坐哪里都一样。” 其实霍天是不太喜欢这种聚会的。但他也不想被人说他不合群。同事们邀请五六次，他大概会选择参加一次。 “哎，服务员，我们人到齐了，可以上菜了。”小林喊。 “好咧，稍等。这就通知厨房。” 廖欣是药剂师，这会儿坐在门旁边，随手就把门关上了。 “这店里生意真好。” “可不嘛，听说生意好的让别人都眼红了，前段时间这店里还被人恶意举报，歇业了两天呢。” “真缺德……” “可不是么。”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着。 霍天偶尔说一句话。 等了十分钟不到，敲门声响起。 庆红端着托盘走了进来。 “客人，让一下，给你们上菜。” 坐在门边的廖欣往霍天那边移了移。 上来的是一个香菜拌花生米，还有就是瓦罐焖鱼。 这个是现成的，加热下就行。 “这个鱼是我们店里的招牌菜，早就卖完了。这个还是看在邻居的份上，我们老板让大厨又给现做了一份。”庆红一边上菜一边道。 “那太感谢你们了。” “你们 第七十四章：一波又一波 小林站起身，掀开瓦罐的盖子，顿时一阵鱼香，大蒜响，香菜芹菜等等各种香味交织在一起。 “哇，看的好有食欲。” “那就吃吧。这个得趁热吃。他们说用这个汤汁拌饭也好吃的不得了。” “来来来，赶紧吃。” 众人相互招呼着。 霍天看着那个焖鱼，觉得有点眼熟。 上次宋语好像在家也做过。 难不成她就在这家店上班？洗菜还是端盘子？还是当服务生？手艺是跟这里的大厨偷学的？ “霍医生，你尝尝。”廖欣指着焖鱼道：“又滑又嫩，可好吃了。” 霍天嗯了一声，夹了一块尝了尝，味道也跟宋语上次在家里做的一模一样。 看来她还真的在这里干活。 不大会儿，其他的菜也陆陆续续上桌。 当霍天看到那个小公鸡锅仔的时候就确定了，宋语肯定是在这里偷师学艺的。 行啊，这偷师学艺的本事不错，跟大厨做的都一模一样了。霍天一边吃一边在心里夸了一句。 趁着空挡，霍天离开包厢，在外面转了一圈也没看到宋语。 算了，她大概在忙吧。 确实，这会儿的宋语都快忙疯了。 副厨一直没找到，何力一个人根本就忙不过来，罗斌都去了厨房给宋语配菜了。 “上菜……”宋语将炒好的菜连锅一起递给罗斌，罗斌负责将菜盛出来。 那边何力已经将干净的锅递给宋语，同时还有要炒的菜。 宋语脖子上搭着一条毛巾，时不时的擦一下汗。 今天真是忙疯了。 宋语一边炒菜一边问：“还有多少菜？” “师傅，您要炒的还有八个菜。”何力一边说一边将锅刷好，做一些简单的菜。 宋语一听就觉得胳膊都快抬不起来了。 算了，还有明天一天就放假了，到时候可以休息十来天了。 宋语一边想手上的动作也没停。 又忙了会儿，忽然就听到前厅传来争吵的声音。 罗斌一听，赶紧出去看看。 “怎么回事？”罗斌一出来就看到庆红跟一桌客人发生了争执。 “这位客人，怎么了这是，我是这家店的老板。有什么事您跟我说，别发火啊。”一边说一边将庆红拉扯到自己的身后。 庆红气的指着那人跟罗斌告状：“这人耍无赖，吃的好好的非说我们的菜里有蟑螂。这怎么可能嘛？” “怎么不可能，老子就是吃出来了。去，把你们的厨师叫出来，老子要问问她，是不是故意的。” 罗斌低头一看，桌子上确实有个蟑螂。 罗斌扫了眼，这会儿大厅里也就剩下三桌客人。 他赶紧安抚：“这位客官，您先别激动，有什么事情我们坐下说。” “滚开，老子来吃饭吃出个蟑螂，换成谁不激动。”那人蛮不讲理：“你们，都别吃了，这就是一家黑店，看见没，蟑螂啊，多恶心啊……” 那三桌客人一听就受不了了，一边跟着问怎么回事，一边翻自己菜里面看有没有。 “不会又是来闹事的吧？”这时候其中一桌有人说。 “之前不是被同行来闹过么，哎，我们这里都没蟑螂，你是不是诬陷人家啊。” “去你娘的，在敢胡咧咧老子的拳头可不认人。”那汉子骂了一句：“我不管，今天不把你们的厨师叫来，我就砸了你们的店。” 罗斌一看这架势就是来闹事的。 前两天宋语还跟他说，路上有人堵她，说要花高价挖她过掌厨。 “客人您别生气，这一桌我们就不收您钱了您看可以吗？” “不行，我就要见厨师，我倒要看看这个厨师是不是黑了心肝，菜里面居然放蟑螂。” 面对着这人如此的纠缠不清，罗斌自然不肯答应。 推搡之间眼看着就要打起来了。 庆红没办法，赶紧跑到后厨喊宋语。 宋语正好将最后一个菜炒好，闻言将锅递给何力，“剩下的交给你了。” “师傅，你小心点。” 宋语摘下毛巾跟帽子，走了出去。 外面罗斌已经要跟那人动手了。 她跟庆红赶紧将罗斌拉了回来。 对方三个人，一看都不是好惹的。 罗斌气的不行，扭头一看宋语出来了，蹙眉担心的道：“你怎么出来了，这里没你的事，你去厨房。” 宋语不说话，直拉着他不让他跟人起冲突。 “你就是厨师？”那汉子问。 宋语给了罗斌一个放心的眼神，道：“对，是我。”说着走到桌前，仔细的看着桌上的蟑螂。 “这位客人，请问你这个蟑螂是从哪一盘子菜里吃出来的。” 那汉子指着瓦罐焖鱼。“就是这里的。” 宋语心里冷哼一声，看来这些人不把她这个瓦罐焖鱼的名声败坏是不肯罢休了。 “你确定？”宋语确认。 “我当然确定，就是从中这个里面吃出来的，你自己看看，这翅膀上沾的汤汁是不是你们这焖鱼里面的。” 宋语点头：“是。” “你们听见没，这个厨师都承认了，看吧，我就说我是从他们的菜里面吃出来的。”那汉子说完转身看着宋语，一手指着宋语，那手指头都快戳到宋语的鼻尖了：“你这样的人也配当厨师？老子要是吃出个好歹来你可赔不起。” 罗斌赶紧把宋语护在身后：“说话就说话，你敢动手一个试试。” “怎么的，你们黑了良心菜里面有蟑螂还敢耍横？哎，我说你们，听见没，他们家的菜以后你们还敢来吃？” 那三桌客人表情都不太好。 “我可没说这蟑螂是我菜里面。”宋语看他说的差不多了这才出声。 “还敢狡辩。就是你，黑心烂肺的……” 宋语冷眼看着这个比她高一个多头的汉子。 “你说这蟑螂是我的鱼里面的？我想你可能不知道，吃过我家这道菜的人都知道，我这焖鱼腌制的时间最少都要在两个小时以上，让腌料完全浸透渗入鱼块的里面，这样吃起来味道才正。” 一旁有一桌老客闻言点头：“确实，他们家的焖鱼之所以好吃，除了料好，腌鱼的时间把握的也很好。” 第七十五章：马王爷到底长几只眼？ 宋语对那人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后指着桌上的蟑螂：“在看你这个蟑螂，翅膀都还是硬的，一看就是刚死不久……” “你放屁。”大汉怒视宋语反驳。 “有理不在声高。你们都来看看，这个蟑螂是不是刚死的？”宋语一边说一边招呼其他人来看：“你这就是想讹诈我们。” 那汉子的目的被人戳穿，顿时恼羞成怒。 “甭跟老子耍心眼，老子说是从你的菜里吃出来的就是。”那汉子蛮横无理。 “你们这是找茬。”罗斌指着他们道。 “我还就找茬了。”那汉子见被人拆穿了索性破罐子破摔。 “你，除非你把这蟑螂吃了，不然老子就砸了你的店。敢做有蟑螂的菜给老子吃，老子要你在这里待不下去。” “放你娘的屁。老子也不是吓大了，你敢砸一个试试。”罗斌气的头发都快立起来了。 什么蟑螂什么道歉，特么的就是找个借口来他店里闹事的。这些狠心烂肺的，就是眼红他家店里的生意红火。 “好小子，今天不给你一点教训，你不知道马王爷长几只眼。”说着一把揪住罗斌的衣服领子就要将他摔在地上。 罗斌个子没对方高，冷不丁的被那人一把揪住领子一甩居然被甩出去了。宋语跟庆红见状赶紧上前帮忙，一人一边拉住那人的胳膊。 要不是她们两上去的及时，罗斌就要被那汉子摔倒在地了。 “你放手，我报警了，何力，何力……”庆红一边拉着那人胳膊一边喊人。 其他三桌客人一看，吓得赶紧跑了，钱也不结了。 汉子带来的那两个人见状也加入进去。 何力从厨房里冲出来帮忙。 宋语属于闷坏的那种，她手劲儿虽然不小，但跟男的比还是差很多，见拽不动那人，宋语张嘴就咬。 但因为那人穿的衣服后，咬的都是衣服。 宋语呸了一口，想像咬对方的手指头，那人疼的抬手一挥，一巴掌就甩在宋语的脸上了。 “宋师傅……” “师傅……” “宋语……” 罗斌平时也喊宋师傅，刚才是情急之下喊了一声宋语。 外面顿时就乱成一锅粥。 霍天等人坐在包厢里说笑着呢，一开始也没听到声音。 直到大厅里传来摔杯砸碗的声音，才有人听到。 “外面是不是打架了？”廖欣一边说一边打开门。 门一打开，外面嘈杂的声音顿时就传了进来。 双方的叫骂声此起彼伏。 霍天凝神一听，怎么感觉听到了宋语的声音呢？ 想到之前他的推测，霍天赶紧站起来就出去了。 “霍医生……”廖欣等人喊了一声也跟着出去了。 霍天从包厢里出来，就看到宋语被人扇了一巴掌，她脚步不稳撞在了身后的桌子上，撞的桌上的盘子哗啦啦的掉在地上打得粉碎。 那人见状，还要抬脚去踹宋语。 那一脚要是真踹下去了宋语的肋骨都要折一根。 在加上地上都是碎碟子碗的碎渣，要是真的摔到那上面还能有个好？ 霍天的心跟着一拎就冲了上去。 但有人比他快了一步。 就见一个个子不高但有些眼熟的男人冲上去一把抱住宋语，那大汉的一脚就这么的揣在那人的背上了。两人被踹的连退好几步跌坐在地。 “罗斌……”宋语喊了一声。 “嘶……”罗斌疼的眉头都皱在一起了。半天说不出来话。 宋语见状，松开罗斌站起来，抓起桌上的杯子盘子就朝那汉子砸了过去。 那人太高了，身高绝对有一米八，宋语在他面前就跟小鸡仔似的。 “臭女人，敢咬我。”一边说一边恶狠狠的朝宋语走来。 “何力，快保护你师傅。”罗斌躺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何力被其他人缠着，根本赶不过来。 眼看着那大汉那状的跟大腿粗似的胳膊抬起来就要落下去。就在这个时候，霍天冲过来了。 宋语已经做好挨一巴掌也要把手里的酒瓶子扣在对方脑袋上的。结果又肥又厚的巴掌并没有落下来。 她就感觉自己人被人拉扯了一下，继而跌进衣服宽厚的胸膛里。 宋语抬头看到霍天的时候着实愣了好久。 “管闲事的？”那汉子见巴掌落空，满脸怒意的看着霍天。 “嗯，管了。”霍天把宋语拉到自己身后，看见她的半边脸都红了。 这人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脸？要是别的姑娘，早就又哭又嚎担心毁容了吧。 “呵，这还有不怕死的呢。”那汉子轻蔑的扫了霍天一眼，“既然你想显摆，那我就让你知道马王爷长几只眼……” 话说完的同时，猝不及防的大拳头就砸下来了。霍天抬手就挡。 宋语吓得倒吸一口凉气。 别看霍天个子倒是跟那汉子差不多，但没有人家的壮实。那一下拍下去，他的胳膊还不得废掉啊？ 他那手可是要用来做手术的，她再没见过世面也知道外科医生的手是多么的金贵。 “小心……”宋语吓得都不敢看了。要是霍天因此手哪里受伤了，她真是要以死谢罪了。 就见霍天不慌不忙，抬手格挡那一下只是虚晃一招。 在他抬手的瞬间，脚下微微一转避开大汉的拳风，左手快狠准的叼住大汉的胳膊，同时马步微弓，一用力就将大汉朝他这边拽了过来，也没看他怎么用力，就是右手食指弯曲快速的在大汉的胳膊上一顿敲，大汉就发出了杀猪般的叫声了。 “啊……啊，啊……”接连的惨叫喊得屋子里其他人都不打了，扭头看过来。 就见那大喊捂着右边的胳膊在那哀嚎，紧接着又蹲跪下去头抵地在那发出杀猪般的叫声，可见有多疼了。 那叫声刺的人后槽牙都发酸。 众人有点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就见霍天淡定的站在那看着那大汉问：“马王爷到底长几只眼？” 那汉子疼的还在那哼哼着。 宋语眨巴眨巴眼睛，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霍天。 他刚才是怎么做到的？ 这货难道是什么隐藏的武林高手？ 第七十六章：扬眉吐气 看情况那汉子一时半会儿是没办法再好好说话了，这会儿疼的整个人都佝偻在一起缩成一个团了。 霍天见汉子没里攻击力，这才回头看她，就发现她半边脸上那明显的巴掌印子。 “没事吧？”霍天问。 宋语摇头，看着霍天的眼神都变了，隐隐有些崇拜。 刚才那一下快的就跟武侠电视剧里高手点穴似的。 霍天看了她几秒后扭头的同时，嘴角微微的翘了翘。 “你刚才怎么做到的？”宋语实在太好奇了，走到他身边巴巴的问着。也顾不得混乱的现场了。 “他挥拳，我左手抓住他的内关穴，一用力他的力道就被卸一半了。而后右手击打他的少海穴，青灵穴，极泉穴……呐，你看，这个就是内关穴……” 内关穴大概就在手腕往上三跟手指出，也就是两根青经中间的位置。 霍天一边说一边看着宋语，看到她眼神亮晶晶的看着自己，不知不觉就说多了。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屋子里的人都在看着他们俩。 霍天微囧，停止了这个话题，看着宋语问：“怎么又打架了。” 有了刚才霍天救她在前，宋语这会儿的态度也好了很多。 “我在这里上班。这些人来闹事。” “为什么闹事？生意好？” “大概吧。” 罗斌早就认出霍天了，就是那天派出所担保他们的那人。 那汉子一脚踹的不轻，罗斌这会儿才爬起来。 “你好……”罗斌一边走一边龇牙咧嘴的：“我是这家店的老板。您今晚在这边用餐呢？”一边说一边转眼看看，就看到包厢门口站了一群人。罗斌对他们点点头，众人尴尬的点点头。 “嗯，同事聚餐。”霍天道。 正在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了警车的声音。 那三人一听慌神了，想跑。 但被霍天一顿敲的大汉这会儿疼的都站不起来。其他来人一看，也不管了，转头就跑。 何力跟庆红立刻去拦。两人左推右突的，好不容易冲出来了。 刚跑到门口，就跟下车的公安们打了个照面。 “同志，就是这些人……”庆红喊。 几个公安立刻扑上去，将那俩人给逮住了。 原来是之前跑出去的那些客人报的警。 经过一番了解，现场还有这么多的证人。 这三小子直接被扭送带走了。 经过这么一闹，还有几桌包厢里的客人也赶紧出来结账走了。 就剩下霍天他们那一桌了。 “今天太感谢你了。这一桌算我请客。这么的，宋语，你还能做吗？在重新整一桌？” “好，我这就去。”说着宋语就往厨房走。 “等等……”霍天拽住宋语。 宋语扭头看他。 “你是这里的……”霍天迟疑的看着宋语。 “宋师傅是我们店里的大厨。”何力在旁边道。 闻言霍天看着宋语的眼神变了好几变。 宋语被霍天这么看着，有种神清气爽扬眉吐气的感觉。 她微微昂着下巴尖，眼神带着一丝得意，难得的调侃了一句：“你是不是以为我就只能端盘子洗洗菜？” 霍天虽然没说，但他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宋语那个扬眉吐气的感觉就更甚了。 难得嘴角带着笑意对霍天道：“你等着，我这就去给你露一手。” “对对对，你坐坐坐，庆红，李姐，赶紧的给收拾收拾。”罗斌一边指挥一边道。 这时候包厢里霍天其他的同事也走了出来，罗斌一顿招呼。 时间也不早了，有些住的远的，明天还要赶车的就走了，就剩下霍天跟廖欣，还有一个男同事，叫赵兴。 庆红跟李姐一起将大厅收拾出一个干净的地方后，罗斌将泡好的茶端了过来给他们。 霍天看着罗斌。 这人他见过，上次在派出所的那个。 宋语是这里的厨师，他是老板。但两人的关系在他看来不像是普通的雇佣关系。 那天这人走的时候还频频回头看宋语，眼里的担忧他看的十分清楚。今天又替宋语挡了那一下。想到霍宁曾经跟他说的话。难道这个人就是霍宁嘴里的“野男人”？ 想到这里霍天心里顿时就不爽起来。虽然罗斌对他是千恩万谢的，但看到那笑就觉得心里不爽，笑屁啊笑。 听着他一口一个我们宋师傅的，霍天心里的不爽都要压不住了。 “你们聊着，我去看看宋语做好了没，不看着我不放心。”罗斌说着就要走。 “等等……”霍天实在听不下去了，这人的口气搞得就跟宋语真是他什么人似的。 罗斌站住，扭头看霍天。 “刚才踹你那一下不轻吧。” 罗斌动了下胳膊，背部微微稍微一动就传来钻心的疼。 “没事，还能忍，等下再去医院。” “我们小赵就是内科的，你让他给你看看，别伤到内脏了。”霍天道。 “呵呵，霍医生你真是个好人。太热心肠了。”罗斌闻言也就没推辞了。 被点名的小赵愣了下让罗斌把衣服解开让他看看。 罗斌照做。 在罗斌脱衣服的时候，霍天道忽然开口道：“今天要谢谢你。” 罗斌有点懵，但还是笑着道：“霍医生你太客气了，是我要谢谢你。没有你我们这里还不知道被那几个人嚯嚯成什么样子呢。” “我要谢你替宋语挡的那一下。”霍天正儿八经的道。 闻言罗斌就是一愣，他看着霍天。霍天也看着他。 两个男人对视了两三秒。 罗斌心里一突，隐隐约约察觉出宋语跟霍天的关系，但是又觉得不太可能。 宋语一看就是那种老实巴交的人，而霍天虽然穿的很简单，但浑身上下透出来的气质就决定了他不是普通家庭出生。 罗斌嘴唇动了动，最后还是没问出口。 霍天一看就知道罗斌大概猜到了，也就没继续这个话题。 “小赵你给罗老板看看，我去厨房看看。”说着起身离开朝厨房去了。 来的人多多少少都知道霍天结婚了，虽然不是都认识，但都知道他老婆叫宋语。 因为上次宋语被杨真真打进医院那事闹的还挺大。 宋语出院后，杨真真又在医院赖了三天才被霍天不知道什么法子给赶走了。 所以霍天老婆叫宋语，医院里的人都知道。 第七十七章：关系微妙 “哎，那就是霍医生的老婆吗？”廖欣问小赵。 小赵嗯了一声，“我也就是听说，没见过。” “我看霍医生老婆看起来跟传说中的不太一样啊。能做这么一手好菜的人，怎么看也不想是外面传的那样啊。” 罗斌听到这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顿时脸色就不太好看起来。 他对宋语确实有些好感。 她能干，仗义，也不势利，最重要的是人品好。 他自己离异两年多了，自身的条件也不错，身边让他再找一个的亲戚朋友也很多。也见过一些女的。 但是那些人有的一听他是二婚头的，就不愿意了，有些看在他还有点资产的份上同意，但是接触几天他反倒不愿意了。 后来店里的生意好起来后他更是一心扑在生意上。 跟宋语接触多了，对她的好感也就一点点的累计起来了。 其实他知道宋语可能结婚了，并且过的不太好，因为有一次她跟庆红说什么离婚的问题，虽然是闲聊，但罗斌就觉得她就是在说她自己。 于是他就想，她的丈夫应该是那种粗鲁的，不讲理的，或者是蛮狠的那种。所以她可能过的不太幸福想要离婚。 有这个猜测后，罗斌还无聊的把自己跟宋语的“丈夫”做比较，一番比较下来觉得自己还是蛮有优势的。 等宋语真的离婚了，再相处相处，他就试着跟宋语接触接触挑明了，要是没别的问题，俩人一起经营这个店那也是没话说的。 结果一看霍天，跟他想象中宋语的丈夫就没有一条能对的上的。 人家是高材生，职业又那么好，长得也好看，身材也没得说。自己跟人一比，瞬间就被比的不堪一击。 罗斌有些心灰意冷。连小赵问他问题他都没听到。 再说霍天，信步走到厨房，就看到宋语带着厨师帽子，洗着围裙，站在很大的灶前将那个直径有三四公分的大锅颠来颠去的。 就看到锅里的菜“听话”的按照她的意思翻动着。 “装盘……”宋语一边颠一边道。 那边何力立刻拿过来一个干净的盘子。 就见宋语将锅一颠，勺子一舀，就舀了满满一马勺。 扭身装盘的时候不经意看到门口站着的霍天。 宋语惊讶了下，但也就是一下，手中的动作不停。 宋语特意看了下他们今晚的菜单，做了几个他们没点的菜。 这会儿做好的正是辣子鸡。 “做什么呢？”霍天双手环胸走到她跟前问。 “辣子鸡，之前在家里做过，你没回来，都让爷爷跟霍宁吃了。”宋语一边说一边将用过的锅放到一边，重拿一个干净的。 何力将菜端出去喊了一声后回来洗锅打下手。 霍天没说话，就站在那看着宋语熟练的操作着。 以前并不觉得厨师有什么了不起的。但这会儿看着宋语那一连串的动作，霍天不得不在心里道一句佩服。 别说是宋语了，那个锅他感觉他肯定是颠不起来的。这玩意儿不是你力气大就能行的。 霍天一直站在那看着宋语做了好几道菜。 大菜就是鱼头炖豆腐了，里面放了不少菌菇，香的不行。 罗斌说再整一桌的时候宋语回到厨房做的第一个菜就是鱼头炖豆腐。 她记得上次霍天喝了不少鱼汤。 一共做了五个菜，一个鱼头，一个辣子鸡，一个腊肉炒蒜苗，一个麻婆豆腐，一个萝卜烧肉。 这个萝卜烧肉是他们准备给自己吃的。 何力将菜端出去。 宋语走下灶台后走到一旁的水池洗脸。 等洗完脸后看着霍天：“第一次看我这么正儿八经的做饭吧。” 霍天点点头。看着宋语红扑扑的脸蛋，没忍住道：“很厉害。” 闻言宋语嘴角一翘：“你刚才也很厉害啊。”一边说一边学着电视里那些大侠的样子快速的点了几下，嘴里还在带配音的“diudiudiu……” 霍天先是一愣，继而笑出了声。 见霍天一愣，，宋语顿时就尴尬了，看到他又笑了后，也傻乎乎的跟着“嘿嘿”了两声，确实傻。 两人又相视而笑。有什么东西在这一笑中改变了。俩人也都察觉了，但谁都没阻止。 气氛变得很微妙，谁也没打破这难得的和平时刻。 “师傅……”何力在外面喊。 宋语回神，神情有一丝尴尬，连忙应了一声：“哎……” “吃饭了。” “这就来。”说完看着霍天：“走吧，刚才也消耗了，再去吃一点。” 霍天跟着宋语的脚步，一边走一边问：“他怎么喊你师傅？” “我收的徒弟。” “厉害，居然还收徒了。” “没你厉害。”宋语答。 “你厉害，我都还没收徒呢。” 宋语笑着看着霍天，霍天也笑了笑。 今天虽然发生了不少的事情，但现在他们就是想笑，因为开心。 为什么开心？不管，反正就是高兴，开心。 走出厨房，俩人都没说话了。 其他人已经围着桌子坐好了。在最上面给他们俩预留了位置。 “你坐这边吧，今晚要是没你，这事不能这么快结束。”宋语拉开主位的椅子看着霍天道。 “对对对，你坐。”罗斌道。 虽然知道了他们的关系，但人家本来就是夫妻。罗斌也就是被霍天的外贸跟自身条件打击了下，其他也没什么。毕竟他也从来没跟宋语提过，那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霍天不客气的坐了下来。 他们三个都吃过了，但店里其他的人没吃过。再加上闹这么一出，比平时吃饭都晚。 是以他们几个吃的是狼吞虎咽。 别看他们在酒店上班，但很多菜他们也是吃不到的。因为成本贵。 今天难得吃到那些菜，众人喝鱼汤就喝的停不下来。 一锅鱼汤很快就见底了。 霍天也喝了两碗。 喝完后也就不动筷子看着他们吃，主要还是看着宋语吃。 宋语吃饭就专心吃饭，谁也不看。 倒是罗斌跟其他人，频频往宋语这边看。 据他观察，应该是这个罗斌对宋语单方面的有好感，也就仅此而已了。 第七十八章：这种感觉还不赖 等吃完饭，庆红跟李姐他们把碗筷收拾干净。 本来满口香是打算明天还开张的。但经过今天这事后，罗斌决定今年就先这样了，明年继续。 “宋师傅，我有事跟你商量。” “好。”宋语起身走过去。 霍天看着他们在那边说话。宋语看罗斌的眼神就跟看普通人没什么区别。 这就印证了他刚才的猜测。 “宋师傅，我想今天就关门，开年正月初十再开张。”罗斌道 “可以，你是老板，你决定就行。” “嗯，刚才你们在厨房的时候，我已经算好了你们的工资，庆红他们的我都给了。这是你的。”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土黄色的信封给了宋语。 宋语也没推辞，结果一看就觉得分量不对。 “满口香之所以能有今天这么好的生意，都是因为你。这是我给你包的过年红包，你别嫌少。”罗斌说的蛮真诚的。 宋语想了想也就没矫情了，她确实需要钱。 十天前，宋刚跟林红的工地和厂子都放假了。他们都回去过年了。 宋语自然不会跟他们回去的。所以她凑了三百块给宋刚，还说这个钱她已经写信跟家里说过了。这意思就是防止林红把这钱私吞了。 这会儿她口袋里也就不足两百块了。 想到跟霍天约定好离婚的日子也就一个多月了。 想到这里，宋语下意识的朝霍天那边看过去，就发现霍天居然也在看她。 宋语愣了下，脸没有来的就觉得有点烫，赶紧收回视线看着罗斌：“那我就不客气了啊。” “这是你应该得的，这段时间你就好好的休息，正月初十我们再开门营业。” “好。”宋语点点头。 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罗斌想问霍天的事情，但又怕问了后宋语反感，“那就……那就这样，你……他还在等你呢，你就先走吧。” 宋语嗯了一声毫不迟疑的转身就走了。 罗斌见状心里还是有些失落的。 宋语走到霍天的身边：“回去吧。” 霍天嗯了一声。跟众人打了个招呼就出门了。 赵兴已经先一步送廖欣回去了。 俩人一路朝停车的地方走去，谁也没说话。 等到了车边，宋语下意识的就要往后座走，结果就听霍天道：“坐前面吧。” “啊？……哦。”宋语折返回来。 霍天打开车门。 宋语第一次享受这么绅士的礼遇，有点不太习惯，但还是说了一声谢谢。 霍天没说话，关门绕过去走到驾驶位。 车子开动后气氛忽然就有些尴尬起来。 宋语看了一眼霍天的侧脸，想说什么又觉得有些不太合适。 “有话就说。”霍天忽然道。 宋语一囧，有些不太好意思。她跟霍天的关系要么就是剑拔弩张，要么就是相对无言。 今天真的是为数不多的和平相处的时光了。这种感觉让她觉得……还不赖。 半天没听到宋语的声音，霍天扭头看了她一眼。 “那个……今天谢谢你啊。”宋语干巴巴的道。 “嗯。你已经谢过我好几次了。”霍天说完又问：“还疼吗？” “啊？……哦，不疼了。”宋语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 不是不疼了，只是这点疼她没放在心上而已。 “最近你不顺啊。多灾多难的。这个到底是怎么回事，跟你们上次进派出所有什么关系吗？”霍天问。 霍天是第一次问她这些事情。 宋语想了想，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就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跟霍天说了。 “所以这些人是窥窃你的祖传秘方？”霍天道。 “算是吧。”宋语一边说一边搅动着手指头。 “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我以为这个时候的人不应该这么贪婪的。” “这个时候的人 ？” “啊，我的意思是，京城里的人，毕竟是皇城根下，读书识字的多，素质怎么的也要好很多，觉悟什么的比我们那些小地方的肯定要好。” 宋语赶紧找补。 “嗯，但是哪里都有坏人。有时候这个人的好坏啊，跟读没读书，读多少书没什么关系的。有些人心就是坏的，读再多书他也变不成好人，只能变成一个更可怕的坏人。” 宋语看着霍天。 “你这么看着我干嘛？” “我想起来一句话，忘记从哪里看到的了。” 宋语浅笑着道：“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霍天乐了，“差不多意思。” 俩人一路说着话，气氛比一开始好多了。这种气氛他们俩都感觉到了。心里都还不排斥，甚至还希望能延续下去。 车子转了个弯后，霍天又道，“那你现在成了香饽饽了，他们两家都抢着要你。按照你说的，那个什么鼎盛要是真给你开很高的价格，你还真不去？” “不去。”宋语回答的斩钉截铁。“虽然我需要钱，但是跟什么样的人在一起工作很重要，这些人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我在满口香他们都这么惦记着我的配方，等我到了那边，不出三天配方就会被这些人想方设法的给逼问出来了。有命挣钱没命花钱。” “思路清晰，分析精准到位，看来并没有被金钱所迷惑。” 宋语哼笑一声：“我做人是可是有原则的。” 说完这句，俩人都愣住了。 他们都不由得想到了原主给霍天下药的事情。 想到这里宋语偷偷的看了霍天一眼，果然，他脸上的笑意已经收敛起来了。 宋语心里暗暗懊恼，怎么就说话不过脑子呢，哎，难得有这么好的气氛，就这么被她给破坏了。 接下来的一段路，霍天也确实没怎么说话了。 宋语一边懊恼一边想找个轻松的话题。 霍天也就那会儿心里很别扭。等那别扭劲儿过去了后，也觉得自己刚才拉着个脸显得有些小家子气。 今晚这么好的气氛他不想就这么给终结了。 “你……” “你……” 结果俩人同时开口了。 “你先说。”霍天道。 宋语咬着嘴唇，半天憋出一句：“对不起啊。” 她为什么说对不起，霍天秒懂。 第七十九章：第一次目送他上班 “嗯。”他打着方向盘：“都过去了。” 霍天不得不承认，自从宋语从医院昏迷醒来后，她的所作所为，为人处世等跟让他对她改观不少。 以至于当初那刻在心里的恨意，这会儿已经没有那么深了。 “我答应你的事情……” “这个先不说。”霍天很清楚知道自己现在不太想提这个话题。 “哦。”宋语也没坚持。 哦完了后又觉得口气太生硬了，于是又问：“你刚才想说什么？” “嗯？哦，想说这几天既然不上班了，那就在家好好休息吧。” “家里的保姆是不是也要回去过年了？” “嗯，今天走的。” “那好，那这几天我就在在家做饭吧。” “天天在饭店做那么多不累吗？回来还要做？” “不累，看到客人吃的一点都不剩，我就很高兴。”宋语脸上也确实带着笑意。 霍天说了一句那就好。 气氛到底是没一开始那么轻松了。 不过远远的已经能看到大院的围墙了。 俩人都没再说话。 等回到家，霍天把车子停好后俩人一前一后进的屋。 霍镇跟霍宁都睡了，屋子里就剩下一盏昏暗的照明灯。 “晚安。”霍天道。 宋语惊讶了下，随即对他一笑：“晚安……” 霍天看着她，视乎第一次看到她对他笑。他微微点头转身上楼。 楼下就剩下宋语一个人了。 简单的洗漱后，宋语刚躺下就听到了敲门声。 “是我。”霍天在外面道。 宋语赶紧披上衣服下了床。 霍天站在门口，也没进去，就是手里拿了一个瓶子。 “这个是我上次出差从一个老中医那得来的，你给脸上揉揉，不然明天印子肯定很明显。” “谢谢。”宋语接过对他道。 “嗯，早点休息吧。”说完就走了。 宋语看着霍天上了楼这才回屋关上门。 手里按着瓶子，大拇指在上面摸索了半天。 这瓶子应该被他握了半天了，拿到手一点都不凉，还有点温温热。 宋语一口气叹老深，打开那瓶子，是膏状的，她弄了一下插擦在脸上就感觉到脸上传来阵阵的凉意。 又搓揉了几下后就感觉到火热火热的。 宋语一边搓揉一边想，他应该很纠结该怎么面对她吧。 宋语也有些纠结。 经过今天这件事后，她算是彻底的欠下了霍天一个人情了。 先不说人情还不还的问题，就是今后她都没办法冷着脸面对他了。 这到底是福还是祸？ 这么一想宋语就有些睡不着了。 她想起来罗斌给她的那个信封，里面有多少钱她还真没看呢。 宋语下床，将放在桌上的信封拿起来打开一看吓了一跳。 里面居然是一千块钱整。 十张一百块。还很新。 这也太多了吧？她本以为罗斌给她三四百就不得了。 在看，发现里面还有一张纸条。 宋语拿出来一看。是罗斌写的。 大致意思就是说这个钱让她务必收下，没有她就没有满口香的今天，更别说其他了。 这一千块钱，除了她的工资外，一部分是过年给的红包，一部分是作为奖励。 宋语心想，这个所谓的奖励，更像是收买人心吧。 怕她过年不去了还是怕她跳槽？ 应该都有吧。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这句话宋语在这一刻体会的十分明显。 第二天宋语醒来的时候，天才微微亮。 她躺了会儿赶紧起床。 很久没做早饭了。 虽然一开始答应霍天答应的好好的，早饭她会做好了在去上班。 但最近这段时间实在是太忙了，再加上天冷，早起比平时困难很多。宋语已经好几天没做早饭了。 起来一看，也已经七点了。 宋语赶紧将米淘好下锅。 不一会儿，就听到楼上传来动静，应该是霍天起床了。 他八点半上班。 宋语从厨房探出个脑袋，果然是霍天。 “早，那个早饭还没好，我给你做点别的吧。”宋语道。 霍天看了她一眼：“不用了，我去医院吃也一样。” “别介啊，很快的，几分钟，我煎几个鸡蛋你尝尝吧。” 看着宋语那充满期待的眼睛，霍天犹豫了下后点点头：“那好吧……” 宋语头一缩就回了厨房。不大会儿厨房里就传来煎鸡蛋的香味。 “你喜欢吃老的还是嫩的？”宋语在厨房里喊。 “老的。” 宋语没再回话了。手脚麻溜的煎了四个鸡蛋，又舀了一碗稀粥。 看起来跟牛奶一样，一粒米也没有。 宋语端着煎鸡蛋跟“牛奶”放在餐桌上。 “尝尝看？”这是宋语第一次煎鸡蛋给霍天吃。 霍天看了她一眼，低头看盘子里的鸡蛋。 鸡蛋煎的两面都金黄金黄的，上面点缀了几滴酱油。看起来色香味俱全。 霍天拿起筷子，在宋语充满期待的眼神下咬了一口。 “怎么样？”宋语问。 “还行。”说完霍天也不说话了，两三口就把一个鸡蛋给吃了。 等鸡蛋吃完了，稀粥也放凉了。 他喝了几口后放下：“我先走了。” “好。” 宋语有些讨好的将挂在衣架上的公事包递给了霍天。 霍天怔愣了下立刻接过说了一身谢谢。 宋语笑了笑，目送着霍天走了出去。 这应该是是她第一次以这样的方式送霍天上班，一般妻子送丈夫上班的方式。 霍天也觉得心里有些怪怪的，但整体来说，他不讨厌的。 在走出院门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就看到宋语倚门而站。 那样子让霍天心里一突，继而收回视线大步离开。 宋语关门回屋后将客厅收拾了下。 不打会儿，霍镇也醒来。 “爷爷……”宋语喊了一声。 “看来今天心情不错啊。” “您怎么知道的。” “说话的声音都是上扬的。”霍镇笑道。 “呵呵，从今天开始我就放假啦。” “那是值得高兴，那我是不是又能吃到好吃的饭菜了？” “是。但是也不能贪吃。” “哎，你忙的这些日子，你看看我，我都饿瘦了。” 宋语被老爷子的话给逗笑了。 “小天上班去了？” “嗯，刚走。”宋语一边说一边擦摸桌子椅子。 霍镇看着宋语忙活的背影，犹豫了下后试探性的问：“小语啊，你跟小天最近的关系……有没有好一些啊？” 第八十章：买年货 宋语回头，看着老人家担心的样子。 她想起霍天说的话，说必须要满半年才能离婚，就是怕爷爷接受不了。 距离霍天说的半年也就剩下一个多月了。 “嗯，好一些了。”宋语道。 霍镇闻言高兴的直点头：“我孙子我知道，你别看小天平时一副很不好相处的样子，其实他的心最软了。只要你好好表现，小天一定会接受你的。” 听了霍镇这话，宋语笑了笑没说话。 她已经不是之前的宋语了，所以霍天接受不接受她对她来讲并不是重点。现在最重要的是回去找到她父母跟哥哥。 因为马上就要过年了，虽然霍镇的老单位发放了不少的年货，但有些东西还是要出去买，当然了，也是想亲自感受下买年货的那个场面跟心情。 霍宁一听宋语要出去采购，有些心动也想去。 但她又拉不下脸来跟宋语说。 这段时间的相处下来，宋语对也是十分了解霍宁的。 死鸭子嘴硬，说的就是她了。 见那孩子一会儿瞅她一眼，一会儿瞅她一眼，脸上的就差写着我要去三个字了。 宋语心中好笑，算了，小孩子，帮她一把吧。 “要买的东西太多了，我怕我一趟拎不回来，可能得跑两趟了。”宋语道。 “那就等小天回来你再去买。他开车，方便。明天才大年三十，上午买也来得及。”霍镇道。 宋语还没开口呢，霍宁就开口了：“我陪你去吧。” “小宁去也行。”霍宁一直对宋语不太友好霍镇也是知道的，也希望她们俩多相处相处，一家人还是要和和睦睦的。 人都是有感情的，相处多了，紧张的关系自然也就缓解了。 “那好吧。”宋语说的不情不愿。 宋语带上钱就出门了。 刚走出门，霍宁就冷哼一声：“你别以为我多想跟你出门，我是怕你找借口接近我哥，所以才跟你出来的。宋语，只要有我在，我是不会让你再缠着我哥哥的。” “好，不缠着。”相较于霍宁的一番解释，宋语的回答显得有些漫不经心。 果然，霍宁一听就生气了。 “口是心非，嘴上答应着背地里就耍花样，昨晚上你是不是跟我哥一起回来的。”霍宁质问。 宋语嗯了一声。 “我就知道你会想尽一切办法接近我哥的。这几天你不上班，我会寸步不离的跟着你，让你一点机会都没有。”说完气鼓鼓的看着宋语。 宋语严重怀疑霍宁是看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看多了。也不知道她哪里学来的这些。那小心思跟她电视里看到的那反派还真的挺接近。 宋语不说话了，霍宁就是这样，你越跟她犟嘴她还越来劲，你不理她，她自己等会也就消停了。 其实去哪里采购年货宋语不太懂。 于是宋语又是哄又是夸的计谋之下，霍宁带她来到了老城区。 有很多具有年代感的年货在这里都能采买到。 挂历，春联，窗花。除了挂历外，春联跟窗花在这里大部分都是手工的。凑近了闻，还能闻到一股子墨香跟纸香。 一条老街上，两边挤满了各种小摊位，最外面卖的是春联窗花这些，后面才是卖小吃跟其他年货，各种各样琳琅满目。 宋语站在剪窗花的摊位前，看着那些缠足的小老太太们坐在那，穿着棉袄，外面套着一件老式对襟褂子。她还仔细看了，那褂子的纽扣是盘花的。 宋语看着她们抿着唇，没了牙齿让她们的嘴巴看起来是憋的。 跟人说话没牙齿关不住风，再加上说的都是土话，有时候宋语还听不懂。 旁边有人多问了几句，宋语没听懂说的是什么，反倒是小老太太自己乐呵上了，一笑就露出只有几个牙齿的牙床，额头，脸上的褶子印老深，全部都是岁月留下的沧桑印记。 这让宋语想到了奶奶这个词。 课文里描述的慈祥的奶奶就该就是她们这样的。看着就让人内心平静，想靠近她们，想听她们说老一辈的故事。 但现实中不然。 她上辈子也有奶奶，但奶奶偏心偏的厉害，对哥哥还好点，因为是男儿，对她就没过好脸色。 想到这里，宋语又想，不知道父母有没有回去过年。不知道哥哥有没有新衣服，不知道在那个地方有没有别的“宋语”。 宋语收回凌乱的思绪，看着面前摆放着竹制的簸箕，里面放了好多剪好的窗花。 除了现成的外，一旁还有不少的红纸，红纸前面摆放着一本很老的本子，里面是各种各样的窗花的图形。 宋语翻看了下，是印刷的。但一看也有些年头了，本子都被翻的起了毛边了。 宋语挑了挑，看中了一个复杂的牡丹花的图形，觉得看着就富贵大气。往窗户上一贴，就占一个窗户格。 霍宁一看哼笑一声，说她庸俗。 宋语也没不高兴，说她本来就是俗人，就喜欢这些俗的东西。过年就要俗气的红，富贵。 霍宁翻个白眼。 最后她自己挑的也好不到哪里去。两只抱着鱼的胖娃娃。就这个在霍宁的眼里不那么俗，用她的话说，其他的更俗。 不过宋语没嘲笑她。 这边等剪窗花的功夫，那边又买了几幅手写的春联。 等这些东西买好后，宋语回头等窗花。 老奶奶用不太清楚的口齿跟她说让妥善的放好，不小心弄坏了就可惜了。 宋语道谢。 继而从袋子里抓了一把糖出来递给那老奶奶。 老奶奶连忙摆手说不要不要。 宋语坚持，将那糖全部放在她面前的簸箕里了，还拨了一个递到老奶奶的嘴边。 做完这个宋语才觉得脸上有些烫。不过老奶奶并没有嘲笑她，而是很开心的接过含进嘴里。 宋语买的是奶糖，一入嘴就是一股奶香味。 老奶奶高兴的不行，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一个劲儿的道谢。 宋语心里很高兴，“奶奶再见。” 老奶奶口齿不清的跟她说再见。 俩人这才继续往里走。 “哼，看不出来你还会给老奶奶糖吃。”霍宁跟在她身边哼唧了一声。 “那你看出来什么了？”宋语问。 “我以为你是那种从老奶奶手里抢糖吃的。” 第八十一章：吃面条也能吃出感悟？ “……”宋语抬手敲了她一下，“你才是从小朋友手里抢糖吃的吧。” “你打我？”霍宁怒视她。 “我这叫爱抚。”说完宋语呵呵一笑，加快脚步窜进人群了。 霍宁下意识就追，追了几步反应过来，自己干嘛要追她，哼，才不跟她玩呢。 虽然说不跟她玩，但是霍宁还是紧紧的跟在宋语的身后。 大过年的人太多了。 沿途看到不少里面有各种各样的手工小吃。 这个时候的小吃绝对是地地道道的纯天然无添加。 除了有名的京八件外，宋语就喜欢挑自己家里做的那些。 这边的她不太清楚，在他们南边，过年的时候会用面粉炸各种各样的零食。 麻花，米糖等。 霍宁喜欢甜食，这点宋语早就发现了。 霍宁想买麦芽糖。 但她不想花她自己的钱。她的钱要留着开学用。 “喂，我要吃那个。”霍宁指着麦芽糖道。 宋语听到了，但是假装没听到。 “喂……”霍宁还在那喂。 “我有名字，我不叫喂……” “我要吃麦芽糖。” 宋语不理她。 “宋语……” 宋语这才转头看着她。 “我要吃麦芽糖。” 宋语看了她一眼，“下次再喊我喂，我就什么都不给你买。” “凭什么，钱是我哥哥的。”霍宁犟嘴。 宋语转头就走。 “哎哎哎……”霍宁上前拉住她。 宋语顿住，扭身看她：“霍宁，人跟人之间得有最起码的尊重，没有人该被你埋怨损毁名声……” “是你错在先。” “对，我错了，所以我现在在积极改正，我跟你哥都在改正，就只有你，抓着这一点不放。霍宁，人是要往前看的。狭隘的目光会阻扰你，这样你会失去欣赏美的眼光……” 说完宋语转身去给她买了一块钱的麦芽糖。 这时候旁边有个五六岁的小男孩，也想吃麦芽糖，让她妈妈给买，但那妇女唠唠叨叨的就是不愿意。 于是小孩就只能眼馋的看着霍宁吃。 霍宁发现后，想了想抓了几个给那孩子。 孩子想吃，但是没有大人的应允又不敢接，于是去拽他妈妈的袖子。 那妇女先是低头看了儿子一眼，这才看到霍宁手里的糖，瞬间也就明白了。 “哎呀，不用了不用了，小孩子吃多了糖不好的。”妇女的脸上有窘迫。 “阿姨，给小弟弟给吧。”霍宁又往前递了递。 宋语站在一旁看着，并不阻止。 那妇女也看出来儿子是真的想吃了，一边瞪了儿子一眼一边跟霍宁道谢。 接过几块麦芽糖后，小孩迫不及待的就吃了一块。 “谢谢你们啊。”那妇女不太好意思的道：“我一个人带他出来，拎不动太多东西，就没给孩子买了。” 宋语笑笑，妇女这么解释，不过就是为了面子而已。 其实现在大部分人的生活条件还是有些艰苦的，看那妇女的穿着，应该是郊区那边过来的。 别看京城市区很多规划已经跟现在城市差不多了，但周边的还有很多地方还十分老旧。 霍宁对那小孩挥了挥手，走了。宋语对那妇女笑了笑，也走了。 两人在人群中穿梭，好不容易挤出来了。 俩人从街这头走到街那头，该买的也都差不多了，手上都拎满了东西。 人挤人，这大冬天的，愣是给俩人挤出汗来了。 眼看着也到快到中午了，宋语问霍宁想吃什么。 霍宁说吃什么都可以吗？ 宋语摇头，“只能吃五块钱的。” 霍宁撇嘴，但是五块钱也能吃不少东西了。 走出街口，旁边就有不少排挡，生意还不错的样子，霍宁想了想，“我要吃面，剩下的钱我想吃糖葫芦。” 宋语想了想同意了，“这个钱是我自己的，可跟你哥没关系。” “想收买我？” “再过一个月，我跟你就没关系了。我犯得着吗？”说完宋语提着东西往前走。 霍宁一肚子等着怼宋语的话都被她这句话给堵死了。 心塞塞。 两人点了面条，霍宁没吃几口就要走。 宋语看着她那碗几乎没怎么动的碗：“粒粒皆辛苦，你们老师没教你？” “烦不烦啊？”霍宁走了一上午也累了，这会儿吃的面条又觉得超级难吃，“就这种手艺还开面馆，早晚得倒。” 宋语瞪了她一眼：“那你看看，人家这里位置可都是坐满人了的。” 霍宁一看，可不是么。一翻白眼嘀咕着：“这么难吃还有人吃。” 宋语决定替霍天教育教育霍宁。霍宁这个年纪正是三观模糊没有具体概念的年纪，按照她现在这熊样，未来百分之八十会发展歪了。 说好听点，她仗义，被人怂恿说不定就干了什么不该干的。说难听点，就是缺心眼，没算计。 “亏你还是初中生，这点都看不明白？这点脑子也怪不得学习差劲了。”宋语故意刺激她道。 霍宁一听就炸毛，她现在巨烦宋语说话的这个调调，“你有脑子，吃个饭还能给你吃出什么感悟不成。” “当然。”宋语放放下筷子，“你知道为什么你觉得不好吃，但还是有这么多人来吃吗？” 霍宁很不想接她的话，但是她又太好奇了。为什么这么难吃还有人来吃。 她压着性子：“那我就勉强听听吧。” 宋语也不跟她计较：“你看那边那一桌，从他们的穿着跟说的话大概可以判断出来，他们就是来做生意的，还是小本买卖。” 霍宁一边听着宋语的解释一边看，一看之下不由得点点头。 “这说明什么？”霍宁问。 “说明需求不一样。在你追求东西好吃不好吃的时候，他们还在追求填饱肚子。” 霍宁听了有点不明白。 “你要感谢你爷爷，你哥哥，给了你一个非常好的家境跟生活条件，让你不用像刚才那个小男孩一样，想吃个麦芽糖都得不到。” “对你来讲，一块钱而已，问爷爷或者你哥哥要就行了，他们肯定会给你。但是对那个妇女来讲，一块钱可以买很多东西，可以买两大包火柴，能用大半年甚至一年。能买两包盐，也能用很久，但是一块钱买的麦芽糖，不过一会儿就没了。她不舍得。” 第八十二章：碰上老拐子了 霍宁不说话了，表情懂非懂的，吊着眼睛看宋语。 “话又说回来，他们要的是填报肚子，不饿着就已经满足了。但你不行，你从来就没饿过肚子，对事物的要求不仅仅是填报肚子，还要好吃。所以你看，就算这里的面你说难吃，还有这么多人来吃，因为他们要的，不是好吃，而是填饱肚子。” 说完宋语拿起筷子大口的吃了起来。 确实不好吃，但是能填饱肚子，这就够了。 霍宁看着宋语半天都没说话，直到宋语的面条快吃完了，她才又尝试的吃了几口。 但也就是吃了几口就吃不下了，真的太难吃了。 她用筷子在碗里戳来戳去的，因为刚才宋语说的那些话，她多少都是听进去了一些，不想浪费食物，但是确实吃不下。这让霍宁很纠结。 “真不想吃不用勉强自己。”宋语道。 霍宁皱眉看了半天才放下筷子。 她看着宋语在吃，忍不住问：“你是怎么吃下去的。也是因为填饱肚子？” 宋语喝了一口汤放下碗：“因为这个钱是我花的，就是难吃死我也得吃完，不然多亏啊，已经亏了你那一碗了。” 说完一抹嘴，拿着东西：“走吧……” 霍宁：“……”她刚才是为什么要听她胡言乱语的？ 出了面馆。看着那边拥挤的人流，俩人鼓不起勇气再挤过去。对视一眼后，这次十分默契的都选择了绕路。 绕路的话要从巷子里绕出去。巷子靠近这头还有些人，越往里面走人就越少。 “哎，我又想吃糖葫芦了。”霍宁道。 “想吃自己买。” “我也没打算让你买，哼。” “你就是没饿过，等哪天饿你一顿你就知道食物的珍贵了。” “你烦不烦。”霍宁瞪着宋语，“说教说上瘾了是吧？真以为你是我嫂子呢？” 宋语耸肩，她说了，听不听在于她。 宋语往前走，霍宁站在原地瞪她。瞪了好几眼正准备走，余光忽然看到平行的另一条巷子那站着两个人，一个男人牵着一个小孩，小孩手里还拿着一个糖葫芦。 霍宁看到那糖葫芦就更想吃了，一想到那酸酸甜甜的口感，就觉得口水都要下来了。 于是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只是这一看就觉得不对劲。那男的神情鬼鬼祟祟的，拽着小孩想让小孩走，小孩屁股撅着不想走。 争执之下那男的举着手要打那小孩，但到底是没打下去。 在看那小男孩有些眼熟，似乎是之前她给麦芽糖的那个小孩。 霍宁想也不想的走了过去。 宋语没听到脚步声，回头正要喊霍宁，就看到霍宁从中间的这条巷子穿过去了。 “霍宁……”宋语喊了一声。 见霍宁没回头，宋语怕她乱跑。只能转身跟上。 “你上哪儿去啊。” 宋语这么一喊，那边那男的也听到了声音，看到有人过来，那男的表情明显多了一丝警惕跟慌张，这会儿拽着小孩就要走。 小孩哇哇哭，嘴里喊着找妈妈。 宋语也看听到了。快走几步追上霍宁。 “你干嘛？”她小声道。 霍宁看着那个男人，小声的道：“这孩子是我们刚才给麦芽糖那个。” 霍宁这么一说宋语也就注意上了，一看还真是。 只一眼就知道不好了，因为她清楚的记得那个女的说她是一个人带着孩子来的。 宋语一把拽住霍宁，小声道：“你别冲动。” 霍宁鄙夷的看了她一眼：“这就怕了？” 宋语拍了她脑袋一下：“只有莽夫才冲动。” 霍宁不说话了。 “等下听我的。”宋语说完后故意拽了霍宁一下：“都多大人了还吵着要吃糖葫芦，你丢不丢人？” 霍宁闻言看了她一眼，继而翻个白眼：“我又没让你给我买，我自己买，你放开我。”一边说一边往那边走。 “饭不吃，一天天得就知道吃这些。这附近也没卖糖葫芦的啊。”说着话的功夫呢，两人已经走到那男子身边了。 小孩还在哭，很不配合，因为有人，怕被人怀疑，所以那男的还像模像样的哄了几句，结果孩子就一个劲儿的哭。 这会儿见宋语他们走过来了，那男的抱着孩子就想走。 宋语见状，赶紧喊了一声。 “哎师傅，问您一下，你这糖葫芦在哪儿买的啊？我小姑子看到你儿子要吃糖葫芦，非吵着要吃。”宋语一边歉意的微笑一边指着霍宁：“看看，人家小孩子才吃糖葫芦呢，你都多大人了还要吃着玩意儿。” 霍宁心里不爽宋语借机埋汰她，顿时翻个白眼：“我就要吃，你不给我买我就告诉我哥，让他揍你。”说完还洋洋得意的看着宋语。 那表情一看就是叛逆不听话的小姑子，简直就是本色出演。 那男的一听不由得就放下了部分的戒心，一来是一个女的跟小姑娘，不足以威胁。二来看着也就是对方说的那么一回事。 “啊，这个糖葫芦啊，我就是在那边买的，你们去那边看看。” 男子指了个相反的方向。说完抱着那孩子就走。 那孩子还在哇哇的哭，嘴里喊着要妈妈。 已经基本确定这人就是个老拐子了。 “哎，师傅……”宋语又喊了对方一声。 那男的转身戒备的看着宋语。 “我看你这孩子一直哭，我这里有麦芽糖，你给孩子吃吃，哄哄，哎哟，看看哭的多伤心啊。”宋语一边说一边靠近对方，还伸手给那小孩擦了下眼泪。 那男的赶紧后退一步，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露出了腰间一个木头手柄，“不用了。”说完抱着孩子就走。 宋语一看那手柄就知道，那是菜刀的手柄。 这人带刀了。 宋语不敢再说也不敢阻拦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人抱着孩子走。霍宁要追，被宋语一把揽住了。 “你干什么，你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那拐子把那孩子带走？”霍宁怒视着她。 宋语道：“那人有刀，现在你去找公安警察什么的，我去跟着，我会沿途画一个x做记号。”说着宋语将东西一股脑的往霍宁手里一塞，东看西看，看到一旁有个碎砖块。她捡起来后就追出去了。 第八十三章：霍天追来了 “哎……宋语，宋语……”霍宁喊了好几声。又不敢大声，怕那人没走远听到。 宋语已经追出巷子了。 其实她可以选择不管的。但是这是她心头的痛。 上辈子她就是变相被拐卖的。 宋语怕对方认出她来，把围巾解下后往头上一包，只露出两眼睛。这样还不够，她学着那些老一辈的人，将双手拢在袖子里，故意佝着背，顿时老态尽显，乍一看就跟老妇女似的。 宋语一路跟着，看着那男子抱着孩子往人少的地方跑。 宋语状似漫不经心，但是眼神却时刻关注着对方。 再说胡同巷子里的霍宁，急的将装东西的袋子往胳膊上一挎就跑出去找电话了。 刚才走过来的时候还不觉得什么，这会儿确定了这个人是老拐子，宋语又跟了出去后，霍宁就觉得自己的心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霍宁一边跑一边找电话，但是这里是老城区，安装公用电话的不多。 好不容易找了电话亭，还是那种转盘拨号的。因为1是最短，0是最远的，霍宁在拨打的时候手都在抖。 电话接通后霍宁立刻条理清晰的把自己看到的事情，现在的位置等都交代好了。公安那边让她在原地不要走，立刻会有人赶过去的。 霍宁等在原地，心里莫名的就慌乱起来。 宋语一个人追过去了会不会有危险？虽然不喜欢她，甚至讨厌她，但也不希望她出事。 霍宁等在原地，心里头的慌乱更甚，最后实在不行了，转身拿起电话又给她哥打了一个。 打的是霍天办公室的电话。半天才有人接电话。 霍宁报了身份，对方告诉她霍天不在。 霍宁急的不行，“那你转告我哥哥，我现在在xx路，碰到了老拐子拐小孩，宋语追出去了，让他赶紧来。” 那人一听也觉得事情太大，表示这就去找霍天。 那人放下电话就出去找霍天，没跑出几米远就迎面碰到了霍天。 “霍医生……” 霍天停下脚步看着对方。 “刚才你妹妹来电话说再xx路碰到了人贩子，已经报警了，但是宋语追出去了，说她在那条路上的电话亭等你，让你快点过去。” 霍天一听脑子就是嗡的一声，将手里的病人资料往对方怀里一塞：“你帮我交给我老师。”说完冲回自己的办公室，抓起车钥匙跟大衣就飞奔出去了。 该死的……霍天一边发动车子一边暗骂宋语这个猪脑子。 但再怎么骂她也听不见。 还好这个时候开车的人不多，霍天加足了马力，将车子开的飞快。 再说宋语，一路跟着那男子往东北方向走。 京城她不熟悉，这里就更不熟悉了，也不知道这人要去哪儿。 小孩一开始还哭，这会儿也不知道那男的做了什么，小孩趴在他的背上似乎是睡着了。 一路跟过了两个巷子，又穿过了两条马路，最后在个不起眼的地方停了下来，左顾右盼的，似乎在等车。 这里没有公交站牌，所以宋语也不太确定，但看到还有别的人走过去在那等，应该是等那种城乡之间的小巴士。 这里应该是个临时中转站。 宋语怕对方察觉，没敢靠太近，站在对方视线盲区的地方用那碎砖头做了个记号。 红色的砖头粉末画在地上不太明显，宋语又用了些力道。 这一等就等了很久，中间也过去好几趟车，但男子一直没上车。 宋语站的位置是迎风的位置，冷的只跺脚，又怕动作怪异被人注意到，只能小幅度的活动着。 再说霍宁，在公用电话那等了是十来分钟后，一辆吉普212警车靠了过来。 车窗降下来，一个年轻帅气的面孔从里面探出来，胳膊搭在窗户上，一看就霍宁站在那，东看西看的问：“小姑娘，你家大人呢，刚才是你报警的吗？” “是我，”霍宁看到来人了赶紧道：“你们快去抓那个老拐子。” “人在哪呢？” “往那边走了，不过宋语跟上去了。” “宋语是谁？” “你怎么这么啰嗦啊，还不去，宋语说她在路上做了记号。” 被霍宁说啰嗦，那公安摸了摸鼻子，“你带我们去吧，不然我们也不知道啊。” “我要等我哥。” 看那俩人漫不经心的样子，霍宁小脸一蹦：“你们还不去，非要等宋语遇到危险了你们才出现吗？” 被小姑娘这么呵斥，俩公安觉得有点没脸，但还是耐着性子解释：“你这个也不说清楚我们没法开展工作啊，这样，你写个条子放着告诉你哥，就说跟我们走了。”说着已经从车里拿出纸笔了。 霍宁瞪了那人一眼，愤愤的接过简单的写了几句话，让他顺着路上的记号跟上来后游泳石头压着防止被风吹走，这才上了车。 “往左边开。”霍宁指挥着。 警车按照霍宁的指挥一路往前开，等找到宋语留下的第一个记号的时候，那俩公安态度也端正了很多。 “继续找。”因为要找记号，每到一个岔路口，都要下来仔细的找。时间耽误的就比较久。 在他们找到宋语留下的第五个记号后，霍天赶来了。 霍宁看到霍天，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哥……”霍宁冲过去抱着霍天的胳膊。 霍天满脸焦虑，在看到霍宁的时候表情稍微好转了些，一转眼没看到宋语，眉头又拎起来了。 “宋语呢？” “她跟过去了，我们在找记号。哥，你怎么找来的这么快。”霍宁问。 “你上我车。”霍天说完走到那俩公安面前，说了下自己的身份后道：“应该是往东北方向去了，你们跟着我。” “你怎么知道？”那年轻的警察问。 “这里交通比较落后，公交车底站就在刚才打电话那条街上，但对方是反着方向走的，你应该知道这个方向是出城的方向，想要出去的话，就东北边距离这里两公里左右有个中转站，我以前来过。” “好，那你前面带路，我们跟上。” 说完众人上了车。 霍天上车后什么话都没说，发动油门就走。 果然开过去不到两公里左右，老远就看到有人在那边等车。 第八十四章：一路跟踪 只是等众人把车子开过去后，并没有看到宋语。 “找找看。”霍天说完就开始找了。 “哥，这里……”霍宁喊着。 众人赶紧跑过来。 就见那一块的土地面上，有个大大的x，旁边还写着一行字。 小巴士，往三和方向。 “上车……” 这会儿那俩警车也急了。三和那是属于三不管地方，历史遗留问题。那地方可乱了。 霍天更急。 三和两省交界的地方。宋语就这么跟过去…… 霍天抿着唇一脸严肃。最后找了个人问：“同志你好，我想问下，刚才有到三和方向的巴士过去吗？” 那人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霍天脸上的失望掩盖不住。 结果刚要走，就听一个妇女说，“这个时间早就过去了，应该是最后一班车了。” 霍天心中一喜：“过去多久了？” 那妇女看了看：“最少得半个小时了吧。到三和的车子一般到这里是一点左右。” 霍天抬起手腕看了下表，现在已经是一点四十了。 当下不敢在耽误，道谢后上了车。 开着开着又出问题了。 是去三和方向的，但他们是不是到三和的不知道。这种小巴车是一路停一路上人的。 而且上车后，宋语也没办法留下记号了。 霍天急的不行。车子开的飞快，愣是把后面的警车甩在老后面。 他的车也是吉普212，跟警车是一个型号的。 “哥，你开慢点。”霍宁有些害怕的道。 霍天看了妹妹一眼后稍微松了下油门。 “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霍宁就把经过跟霍天说了一遍。 “宋语说智取，早知道这样，还不如我们那时候喊几声把人喊来。” “你说那人有刀？” “宋语说的，我没看见。” “那你跟公安说了吗？” “……我忘了。”霍宁脸色也白了下。她那会儿又紧张又担心害怕的，就给忘记了。 霍天瞪了妹妹一眼后不由得又踩重了油门。 这次霍宁不敢说什么了。 从这里到三和，大概有一百五十多公里。沿途那些大大小小的村镇就不用说了。 霍天脑子里快速的分析着。 既然这人坐的是到三和的车子，那么撇开这一路过路的其他的车子都能到的地方后，后面那一段路才是他们要重点关注的地方。 这里霍天来过。 这边有驻君，以前霍镇还没退休的时候，他父母又忙，一放假他就会来部队找爷爷。 跟那些玩的比较好的叔叔们，有时候一些训练就会带着他一起。 所以这一代他还是有些印象的。 一路开出去五十多公里，都没追到那辆小巴士。 霍天脸沉的让霍宁都不敢说话了。 这时候后面的警车鸣笛叫了几下。霍天下降了速度。 等两辆车子并排后，那年轻的公安探出脑袋冲霍天喊：“同志，我们出来的太匆忙了，也没跟所里交代一声，这都追出来好久了，是不是走错方向了。” 霍天一边开车一边喊：“追到三和的那条路，要在没有你们就回去。” “那你呢？” “继续找。”霍天说完将车窗摇上来后加速往前开。 那年轻的公安缩回车子里，问年长的：“怎么办？” “追都追了，就继续追吧。” 闻言那年轻的也不说话了。 又追出去半个多小时，这会儿已经过了别的车辆重复点了，这条路就是通往三和的。 追了这么久都没有追到，霍天就更担心了，就连霍宁，也一脸担忧。她不该那么冲动的过去的，她不过去，宋语肯定也不会过去。 要是宋语出了什么意外，她心里也不好受的。 再说宋语，跟着那男人上了巴士。 明天就过年了，很多人都往家赶，所以车子里挤的不行。 宋语还是用围巾捂着脑袋，就露出俩眼睛。 售票员问她去哪里，宋语不知道那男的去哪里，索性就买了最后一站的车票，等下看到那人下去在跟着下去就成了。 车子一路开的不快不慢。宋语一边担心自己做的记号霍宁喊来的公安能不能看到，一边又担心自己的安危。 要是到了地方他们还没追上来的话，自己要怎么办？ 说句大实话，这会儿跟上来后她的心情十分的纠结。 她没想到这人会直接带着孩子跑。还以为是团伙作案，她只要远远的跟着摸清楚他们的地方在寻求帮助就行了。 结果才发现，这人不是团伙，就是单干。 现在是不上不下的，不跟了吧，良心过不去，继续跟吧，她也害怕。 每隔一段时间回见，宋语都会问身边的人到哪里了。 人家问她到哪里，宋语说到三和，来找姐姐，第一次来，不认识路。也不知道能不能赶到姐姐家吃晚饭。 那人还蛮热心的，跟她说到哪到哪了。 宋语都一一记在心里。 又过了半个小时，旁边坐着的那老者道：“小姑娘，过了前面的岔路口就是到三和的方向，我在这里下车了，你坐我这里吧。” “哎，谢谢您啊。”宋语道谢。 老人家提着一个包，一边挤过人群一边往外面走。 “八里村到了，八里村的下车了。”前面的售票员喊着。 这里下车的人还不少。 宋语乘机挤到窗户口往外看。这里是个三岔路口，一条马路到这里分成了三个方向。 这要怎么办，这也不能下去坐记号啊。 宋语正着急呢。一低头看到自己垂下来的围巾了。 要不把围巾丢下去？ “师傅，我跟你换个位置，我做里面成不，我晕车，看看外面的风景要好一点。”宋语跟那人打着商量。 那人点头同意了。 “谢谢您哈。” 宋语坐到了靠窗户的位置，然后解下围巾拿在手里，又悄悄的把窗户开了一点缝隙。 “烟味太重了，我散散味道。”她跟身边的人解释。 那人也没说什么。 因为这里下车的人还蛮多的，车上的位置就空了下来了。宋语注意到那个男人抱着孩子也坐在了前面，孩子还在他怀里睡着，不哭不闹的。 等人走下完了后，售票员上了车子对司机道：“走吧。” 第八十五章：寻着记号追 车子一发动，宋语看车子过了三岔路口，立刻将围巾裹着之前捡的碎砖块一起丢到了路边。 旁边那人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宋语怼他笑笑，也没说话。 小巴士继续往前。 这会儿没有围巾了，宋语只能用头发遮挡了自己的半边脸。又借着椅子背的遮挡，密切的关注那个人。 又开了二十分钟左右，宋语看到那男人抱着孩子站了起来，对售票员道：“前面王家坝给俺停一下。” “我也在那下。”有人喊了一声。 售货员点头，跟司机说了一声。 因为是土路，沿途都比较颠簸，开了十来分钟左右，小巴士慢慢的停了下来。 那男子抱着孩子准备下车。 宋语赶紧站起来也要下车。 “姑娘，你不是到三和吗？还要一会儿嗫。”她旁边那人道。 “我姐不在三和，我之前就记得大概，这会儿看到这里就想起来了。”一边说一边越过那人跟在人群后面准备下车。 这时候车子完全停住了，就听那售货员道：“你这孩子还真听话，都不怎么哭。” “呵呵，孩子病了，带他去城里看病，吃了药，这会儿好不容易睡着了。” “哦哦，那你辛苦，要抱着回去了。” “没办法，做爹娘的，不为孩子操劳还为谁？” 男子话说完了人也下车了。 宋语不敢跟的太近，所以慢慢吞吞的。 等她下了车，男子已经走出去好几十米的距离了。 人都下了后，车子继续往前开。 宋语东看西看，找了一些碎石头，在路边摆了一个醒目的x，又用石头在地上写了王家坝三个字。 因为还有其他人下车，自然就有脚步声，所以那男子也没回头，就抱着孩子自顾自埋头往前走。 宋语坠在最后面，一旦拐弯就做记号。 跟到后来，就只有她跟那男子走在这条小路上了。 不好跟了。再加上天也快黑了，宋语心里也害怕。 还好这里是平原，一路看过去都没什么高大的障碍物。所以宋语坠在后面也能看到那男子行走的方向。 又走了二十多分钟，老远就看到前面有村落。 应该到地方了。 看到有人有房屋，宋语心里的不安稍微缓解了些。 一路看着对方进了村子，宋语加快了脚步。怕那人走进去她就找不到了。 “显根，回来了？怎么还抱着个孩子呢？谁家的啊？”有人显然是认出那男人了对方，喊了一声问。 嗓门挺大，宋语听的很清楚。 “要你管，捡你的牛粪。”被叫做显根的男人冲了那村民一句。 那村民不敢回嘴，手里牵着拴牛的绳子，拿绳子的那只手还拿着粪箕，一手拿着屎耙子，将牛拉的牛粪弄起去背着走了。 宋语不敢在跟进去了，因为这种村子里大家都认识，冷不丁的来一个陌生人太扎眼了。万一被这个男人发现她会很危险。 既然知道名字就好办了。 宋语正要走，看到远处有个小店。 这会儿宋语才发现自饿的不行，得感谢中午的那一碗面。不然扛不住。 宋语去了小店，决定在这里等人，要是他们没来的话，给点钱，就在这里借宿一晚。 进去一看，是个胖胖的女人。 “有什么吃的吗？” “有饼干。” “那给我来一点。” “要多少？” 那时候的饼干都是散装的，“来个一斤吧。” 那胖女人拿出称给她称饼干。 一边称一边打量宋语：“你是外来的吧，没见过你啊。” “昂，本来想去我姐姐找找我姐借钱过年的，结果下错车了，问了人，这块就你们这有人家，不敢乱走，就跟着过来了。”宋语撒谎道。 “跟谁啊？” “不知道，没问名字，就刚才抱着孩子那个大叔。睡的迷迷糊糊的，听到下车我就下车了，下了车走了一段路才发现自己下错了。你说倒霉不倒霉。” “那你本来去哪儿啊？” 宋语想到沿途有人下车的站点，就挑了一个报了，“哎，还想着让我跟我姐家借点钱回去过年呢。结果我还下错地方了，明天还得走回去。” 说到这里，宋语看着那胖妇女：“你们这里有借宿的地方吗？我不白住，可以给钱。” 一听给钱，那妇女立刻就笑了：“我们家就在村口，离这里不远。你要是放心，可以住在我们家。” 宋语嘴上说着放心心里反倒警惕上了。 饼干称好了后，宋语又买一瓶健力宝。一共花了四块钱。 宋语就坐在店里吃了起来。 那妇女又问了她一些事，宋语半真半假的跟那妇女聊了起来，聊着聊着，天就彻底的黑了下来。 话分两头，各表一枝。 当霍天开车走到三岔路口的时候，车速慢了下来，看着这三个岔口。也懵逼了。车子靠边停下了。 “哥，我要解手……”霍宁憋的不行了。 霍天看看，“你去远一点的地方。” 霍宁赶紧下车。 霍天也下了车，看地上的印子。 但三个路口都有车辙印子，一时间他也分辨不出来。 按道理，到三和的话应该继续往右边主干道开，但他不确定这个车子会不会绕路。因为有些人想多带一些乘客，有时候就会绕路。 正犹豫着呢，后面的警车也追上来了。 那个小年轻下了车，朝霍天走了过来。 “同志，你看我们都追出这么远了……” “哥，哥，你快来……” 那人话刚说一半，就被霍宁的叫喊声打断了。 霍天扭身就往霍宁那边跑。 这里荒无人烟的…… 等跑过去后，就见霍宁手里拿着一个什么东西朝他小跑着过来了。 “哥，这是宋语的围巾，她今天出门就围了这个。”霍宁脸上也不知道是因为激动还是别的，泛着红潮。 霍天一把抓过，“你确定。” “确定。” 这时候那俩警察也跑了过来，听到霍宁的话后来人对视一眼，“你在哪里发现的。” 霍宁指了个方向。 “那车子肯定是往这边走的，继续追。”这次不用霍天说了。 两辆车子沿着这条路往前。 没开一会儿，马路就开始变得颠簸起来，好在都是吉普车，底盘高，也不怕这些。 这一段路本来就开不快。 “你仔细看你那边，我看我这边，看还能不能发现什么。”霍天道。 霍宁嗯了一声，瞪大眼睛仔细的看。 开出去不远，霍宁又喊：“哥，哥，前面……” 第八十六章：追到拐子窝 因为宋语用石头摆的x太显眼了，所以霍宁一眼就看到了。 霍天把车子靠边停了。 众人下车，就看到那个石头摆的x旁边，还写了三个字，王家坝。 王家坝在哪里霍天还真不知道了。这里已经超出他来过的范围了。 “我知道，跟我走吧。”那个年纪大一点的公安道：“王家坝那边有不少老拐子，在我们周边所里都是挂了号的。” “那你带路。” 上车后，警车在前面带路。 因为老公安知道大致方向，这次不用看记号了，开的还蛮快。 但是没开出多远，那公安就把车子停下了。 他走到霍天车前：“前面都是小路，车子开不过去，只能走了。” 这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了。 霍天点头，让霍宁下车后，从后备箱里拿出照明用的手电筒。 里面不知道什么时候还放了一把工兵锹，应该说霍镇什么时候放的。 拿着工兵锹，霍天走了过去。 霍宁跟在他身后。 那边，两公安也没想到接个警能追出这么远，所以车上还真没什么东西。当然了，手铐这些东西还是有的。 于是霍天走在前面，霍宁跟在她后面，两公安走在最后面。 四个人往前走。 那时候的手电筒是要用那种很大很粗的电池的。 霍天没有备用电池，所以这会儿还能看见一点的时候他不敢开。 一直走了小二十分钟，老远能看到前面有不少灯光了。 “前面就是了。”那老公安道。 闻言霍天加快了脚步。 霍宁从来没走过这么远的路，累的呼哧带喘的，但是她不敢喊累。 等到了村口后，众人又发现了宋语留下来的记号，旁边写着小店。 这是她跟着那老板娘走的时候留下的。 到了小店一看，已经关门了。 “我去找人问问，这家人在哪。” 那公安说着往最近的一户人家走去。 敲了半天们才有人开。 一开门，看到门前站着一个大盖帽，那村名明显愣了一下。 “同志你好，我想问下，村口开小卖部的那户人家在哪里。” “你找她……” “我们有事找她买点东西，你告诉我在哪里就行。” “我带你们去吧。” “那最好了。” 于是那村民带着她们四个往那胖妇女家走了。 宋语这会儿坐在胖妇女家里，手里捧着茶缸子捂手。她快冻死了。 本来她是不敢跟着来的，后来听一个买东西的人喊那女的主任，一打听才知道，这女的居然是他们王家坝的妇女主任。 王家坝既是个村，也是个镇。因为是周边最大的一个村子，周围一些小村子买点日用品什么的都来这边。 王家坝村距离王家坝镇还有点距离，要到镇上还要往里面走两里的路。 而这个胖女人的丈夫就是王家坝村的村长了。 大小也是个官。于是宋语就跟着人回来了。 不过还是不敢吃他们的东西喝他们的水。正跟那妇女主任先聊着呢，就听到有人喊：“村长家的，有公安同志找你。” 宋语一听，莫名得就觉得肯定是霍宁找来的公安找来了。她放下瓷缸子就走了过去。 她老公是村长，跟镇上的派出所关系都还不错。所以那胖女人也没多想。 等门一打开，发现不认识。 宋语站在后面没敢说话，直到看到有个人十分眼熟。 霍天？他怎么来了。 霍天这会儿也看到宋语了。眼神十分严肃的看着宋语。 宋语表情有些僵。 “那个，是我家里人找来了，谢谢你啊……”说完越过那胖女人朝霍天走了过去。 霍天看着走过来的宋语，将她仔仔细细打量了一边没发现什么外伤后，脸色这才缓和了一些。 “我们来找人的，既然找到了就好了，谢谢啊。”老公安顺着宋语的话道。 这里是出了名的老拐子窝，也是出了名的护短。 “哎你不是说你去你姐家吗？”那胖妇女喊。 “是啊，大概是我姐没看到我，让我姐夫来找我了。” 霍天莫名的就觉得宋语说的“姐夫”指的是他。 众人对那胖女人点点头，带着宋语往外走。 走了一段距离后霍天看了她一眼。宋语发现后立刻朝他笑的十分讨好。 又走了一段距离后，宋语道：“我怕人他们看见生人会多看几眼引起那个人的怀疑，就没敢继续跟，不过我听人喊了那个男人，好像是叫显根，到底是哪两个字我不知道了。” “好，接下来就交给我们了。”那老公安说完后对霍天他们道：“你们在这里等着，我们去一趟镇上的派出所，这里不归我们管，还是要他们出面。” “你都说这里是出了命的拐子窝了……” 那老公安懂霍天话里的意思。 “我们虽然是平级，但是毕竟是京城里来的，他们还是会帮忙的。”说完带着年轻的公安走了。 宋语带着霍天跟霍宁，走到那小店的屋檐下等着。那里有长凳子，能坐人，最重要的是，还能避风。 到了那，三人都没说话。 宋语忽然想起来，“你们都还没吃吧，我买了饼干。”说着将袋子里的饼干递了过去。 霍天结果，看了她一眼。 宋语冲他讪讪的笑了下。就是笑的很难看。 霍天将饼干递给了霍宁。霍宁接过就吃了起来。 她是真的饿了，中午就没怎么吃了。又是担心受怕又是走这么远的路，这会让也懒得怼宋语了。 赶来的路上，霍天真是憋了一肚子的火。 做事不掂量自己是不是力所能及，就敢往上冲，那是傻子，二百五。 还敢一跟就跟这么远，那就是彻彻底底的大傻子。 霍天能不气？ 但看到她完好无损的时候，霍天的气就消了一半。 还好没那么蠢得继续跟到人家里。 宋语看着霍天，心里没有来的又是感动又是心虚。 感动的是他能找跑这么远来找自己，心虚的是，自己好像又给他添麻烦了。 “那个，你也吃一点吧。”宋语小声的道。 霍宁将饼干递给她哥。 霍天接过吃了几块。 气氛有点沉，还有点尴尬。 第八十七章：激化 这里的人法律意识本来就淡薄，根本不知道什么违法不违法的。 而且前面也说过了，这里差不多是三不管地带，村民们相互之间又护短，相互包庇，不然也不会让这里成为一个“窝”的。 “这位同志，你瞎嘀咕啥呢，俺们这里咋就成拐子窝了。你们有啥证据啊。” 得，这会儿知道跟人公安要证据了。 “别在这堵着，都让开。”那公安虎着脸道。 “你得把话说清楚，公安就能随口胡说了啊。”人群里有人喊着。 “对，说清楚。还有显根家的，老实人一个，怎么就拐人家孩子了。谁看见了，证据呢。” “孩子都找到了，还他娘的要什么证据。”那公安大声的道。 “你咋骂人咧。” “政府，饶了俺们家老头子吧，他就是一时糊涂啊，绕了他吧。”汤显根家的抱着其中一个人的腿不放，一边哭一边哀求。 几个公安头都大了。最怕就是这些人胡搅蛮缠。 “你松开。” “不能松开啊。求求你们，绕了俺家老头子吧，俺给你们磕头了啊。”说着以头触地，磕的砰砰响，很快额头就见红了。 几个人没办法了。 这些人就是不想让汤显根被带走。再加上汤显根的老婆磕头磕的都出血了，几个跟汤显根家沾亲带故的就开始在那带节奏了，阴阳怪气的说什么的都有。 “在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他这是犯罪，是犯法，不是犯错。犯错能原谅，犯罪绝不姑息，敢挑战法律的权威，就要做好心理准备。好了，都让开，在聚集拦路我就要采取措施了。”本地的两个公安大声的喊着。 “你还想打人咋的。”一个跟汤显根差不多年纪的中年汉子站了出来。 “孩子你们带走，我们村的人，你别想带走。”这就是要唰横的了。 之前那个年轻的公安心里早就压不住火了，这会儿听人这么一说，那火气再也压不住了。 “都给我让开，你们这些刁民，敢阻拦我们办公。是不是要给你们统统抓起来才老实啊？” 这句话无疑又是火上浇油。 双方都在火头上，那真的是一点就着。 “公安了不起啊，来抓我啊，抓我啊。”说着那人双手往前一伸，走到年轻公安的勉强：“你给我也铐起来啊。” “你当我不敢啊。”年轻人火气甚，哪里经得起激，立刻掏出手铐就要去铐那较劲的中年人。 手铐一拷上，坏事了。 “大家都来看啊，公安乱抓人啊，都来看啊……” 这一顿闹，差不多把王家坝的人都给喊了起来了。 围观的村民是越来越多，以他们为中心，将他们团团围了起来。 “你们凭什么抓我爸。放了我爸。”闹事的中年人叫汤显苗，这人可没有汤显根那么老实，家里还有三个儿子，是王家坝村最不好惹的。 几个儿子带着一些年轻人指着几个人骂骂咧咧，气氛有些不可控了。 人都拷上了，不可能再放开。 年长的公安见状赶紧把孩子转手交给宋语：“帮我抱一下。” 说着就把孩子往宋语的怀里一放。 五六岁的小男孩，也是有些分量的。 宋语差点没抱住。 那公安赶紧安抚村民。但是没用。村民们围着他们不放，有几个还试图冲过来，都被年长的那个给呵斥回去了。 到底是老公安了，一瞪眼一拧眉，还是十分具有威慑性的。 霍天见状，将宋语跟霍宁护在身后。 现在就是，霍宁，宋语以及她怀里的孩子，还有被手铐靠着的两个人，被四个公安外加霍天五个人，护在中间。汤显苗还不听话的想要挣出去，被公安拽着一只胳膊呵斥“老实点。” 宋语有些紧张。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 霍宁有些害怕，不自觉的往宋语这边贴了贴。 “没事的。”宋语小声安慰。 霍宁一听，立刻往外挪了挪，嘴硬道：“我才没害怕呢。” “把孩子给我看看。”这时候，一直不说话的汤显根忽然开口了。 宋语下意识就往后退。 “把孩子给我看看。”汤显根又说了一句。 “不行。”宋语护着孩子就往后退。 “把孩子给我。”说完这句，汤显根猛的往前一冲就去抢宋语怀里的孩子。 宋语转身就跑，“霍天……啊……” 霍天听到宋语的叫喊声，一回头就看到汤显根一把抓住宋语的肩头，用力的往回一拽。宋语被拽倒在地，汤显根立刻去抢她怀里的孩子。 宋语死死的抱着不放，一边喊着霍天。 “宋语……”霍天见状立刻上去去拽汤显根。但汤显根喝了酒，力气贼大。又是乌漆嘛黑的。霍天一时半会儿的还控制不了他。 “我草……”几个公安一回头，见状有两个上前帮忙。 一阵混乱的时候，不少人想冲过来。 年长的那个直接抽出一直别在腰间的电警棍，他一直不愿意拿出来的。电警棍能电人，会激化矛盾，不到关键时候他不愿意拿出来。 此刻见有人要冲过来，他才逼不得已抽出来。 他指着聚拢过来的人：“你们已经妨碍执法，再过来我就要使用武力了。” 那时候配备的还是电棍，铁的。不像现在，用的是塑胶警棍。 看到公安掏出家伙了，有些人不敢上前了。 这边，一个本地的警察控制着汤显苗，霍天跟那年轻的正扒拉压着宋语的汤显根。 霍宁在旁边想上前又不敢，只急的跺脚，“哥，哥……” “霍天……”宋语是又急又害怕。抢夺之间难免会有碰触，这种触碰让她觉得十分恶心，脑子里闪过的就是上辈子被赵权各种欺凌。 顿时宋语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好，头皮都要炸裂了，心口也一阵一阵的刺痛，仿佛都要窒息了。 但是她的手还是死死抱着怀里的孩子，一边喊着霍天的名字。喊霍天的时候，有一种绝望。 这种绝望的叫喊声霍天听过，那天她喝醉了，也曾这般过。用暗中绝望的声音喊“救救我。” 第八十八章：请先看88章，不小心漏了 宋语没话找话的问霍宁：“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还真厉害，我以为你们要找不到了。” 霍宁哼了一声：“那还不是我哥聪明。” 宋语看了霍天一眼。 霍天也斜睨了她一眼。 宋语讪笑：“你怎么也来了。” 霍天收回视线：“我怕你出个好歹我赔不起。” 宋语一听到是这个答案，心莫名的就沉了沉，刚才还翘着嘴角一下子就收敛了下来。但也就是一瞬间又恢复如常。 是啊，自己在做什么白如梦呢，怎么想着他是担心自己所以才找来的呢。 霍天没听见她说话，余光撇了她一眼。 表情像是不高兴了。 她还敢不高兴。他还忍着没发火呢。 “那个，对不起啊，又给你添麻烦了。”宋语低声道。 看着她低声下气的样子，霍天顿时又来火了。 只是看着她被冻得红彤彤的鼻子，霍天强压着心头的火，这么谨小慎微的样子，搞得就跟他在欺负她似的。 霍天扭头不看她，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回去再说吧。 等了半个多小时，那俩公安又带了两个当地的公安来了。 一行人汇合了。 “霍同志，我们已经聊过了，他们这就带我们去汤显根家里。” “快走吧。” 一行人跟在那俩人身后，在村子里绕了半天，最后才在一个破旧的屋子前停了下来。 “就是前面那个 。”本地的公安指着道。 “这户人家没什么不良纪律，不过既然你们怀疑，我们就去看看。” “好。” 到了门口，他们让霍天几个人在外面等着。 霍天等人照办。 本地的公安上前敲门：“汤显根在家吗？” 半天屋子里才传出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谁啊……” “你开门……” “你谁啊？大半夜的。” “你先开门……” 拉锯似的，里面的人就是不开门。 四个人对视一眼，刚才就确定了，这屋子就只有这一个门，所以不怕他跑了。 “派出所的……开门。” 一听是派出所的，屋子里就传来一声巨大的动静。 “快点开门，再不开门我们就踹门了啊。” 半天没动静。 两个本地的公安对视一眼后，抬脚就踹了一下门。 门是木头做的，一脚踹下去门框都跟着晃了起来。 两人连踹了好几脚，就听到里面传来一个女人的说话声：“别踹了，我们开门。” 一个看着有四五十岁的妇女把门打开了，一看外面站着四个大盖帽，心里一慌膝盖一软就跪了下去：“政府饶命，饶命，我家老头子就是一时糊涂，你们放过他吧。” 这就是不打自招了。 本地的公安将那妇女拉起来，“汤显根呢。” 一边问四个人都进去了。 那中年妇女表情哀求的看着他们;“在……在里面，政府饶了他吧，他就是一时糊涂，回来的时候我已经骂过他了，我们也决定等天亮了就把孩子送回去了。” “来不及了。汤显根……” 这时候汤显根从里面出来了，怀里还抱着一个孩子。 孩子不哭不闹的。 那年轻的警察上前就要从汤显根的怀里把孩子抱过来。但汤显根没放手。眼睛有些赤红，一靠近就闻到浓浓的酒味，看来是喝了不少酒了。 “把孩子给我。”一个公安一边说一边从他的怀里去拽裹着孩子的衣服。 汤显根看着孩子，不放手，也不说话啊，鼻息十分粗重。 其他三人立刻围了过去，一人抓住汤显根的一只手，一用力。 汤显根被迫松手了。 年长的那个掏出手铐，一扭汤显根的手：“你犯了涉嫌拐卖儿童罪，现在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 说完，手铐咔嚓一声就锁上了。 “呜呜，你们饶了他吧，不是说坦白从宽吗，俺们已经知道错了，也说了明天就会把孩子送回去的，饶了俺们吧。” 那中年妇女头发凌乱的求饶着，说着跪下就给那四人磕头。 其中一人立刻把那妇女拉起来：“你以为这跟借东西似的，还回去就没事啦？人家孩子家长都急疯了。他这个叫拐卖儿童……你起来，别跟我们来这一套，有什么话跟法官说。” 闻言那妇女开始哇哇大哭。 年轻的公安见孩子还在睡。赶紧喊霍天：“霍医生，你给看看，这孩子还在睡。” 霍天等人都走了进去。 霍天让他把孩子放在床上。 没有医疗工具，只能从表象检查。 一番检查后，霍天道：“应该是给孩子喂了迷药，分量多了，孩子太小……最好是快点送孩子到医院做个全面的检查。” 那本地公安听了，抬手就敲了汤显根脑袋一下：“说，迷药是哪里来的？看来是蓄谋已久啊。” 汤显根垂着脑袋不说话，面部表情有些木然，就只剩下那妇女在那哭哭啼啼。 “这个人我们就先压回去了。”年长的道。 “我们这边派个人跟你们一起。” “好。” 众人押着汤显根，也不啰嗦就往外走。 那妇女跟在后面哭着嚎着。 这一顿哭嚎把其他村民都惊动了，大家都打开门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看好几个大盖帽，汤显根还被拷上了。 “显根家的，这是怎么了？”有人问。 那妇女就哭嚎，一边哭嚎一边求情，“俺们家老头子就是一时没想开啊，乡亲们，帮俺们跟政府求求情吧。俺儿子今天秋天的时候没了，我们家老头子眼看着快过年了，孩子回不来，心里难受啊，求求你们了……俺们知道错了……” “你们的孩子没了也不能抢被人家的啊，这是犯罪。不是你知道错了就行的。”那公安说完不由分说的押着汤显根继续往村子外面走。 这一下大家伙都知道了。 同住在一个村子里，很多人都是沾亲带故的。 汤显根本家的几个站出来给他求情：“同志，他们两口子都是好人，这也是一时想不开犯了错，你们就原谅他吧。” “就是啊，绕了他这一次吧，下次保证不敢了。” “哼，保证，你们拿什么跟我保证，你们这里就是拐子窝。”本地的一个小公安道。 这句话一下子就捅了马蜂窝了。 第八十九章：法律不能儿戏 霍天的心一抽，听着宋语那带着哭腔又绝望的喊声，心里也是又急又心疼。 尤其是见她被汤显根压着，虽然中间还隔着一个孩子，但霍天也是气的不行。 当下也不管了，见拉不开，抬脚就对着汤显根的后背就是两脚。公安碍于身份，不能动手，他可不是。 这两脚一踹，把汤显根踹的哼唧了两声。以手撑地勉强才没摔倒。 霍天赶紧将宋语从地上拉起来。拉起来的瞬间没有多想，只本能的把人抱在怀里。 宋语头发凌乱，呼吸急促。 “好了好了，没事了。”霍天一边拍着宋语的背一遍安抚。 宋语顿了好几秒才回过神来，看了他一眼后，眼泪就下来了。 霍天看着她这幅模样，心头的疼痛感更明显了。还想说什么，但这会儿又觉得有些那啥了。 他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人，见宋语这样，除了心疼，还有一肚子的气。不知道是气自己对她的心软还是别的，分不清了，就是一肚子的火。 当下扭头上前，一把抓着汤显根的一只手，一个用力，在他的内关穴，少海穴，青灵穴，极泉穴一顿拍。 顿时，汤显根就疼的叫了起来，跟上次那闹事的大汉比，汤显根的叫声很小，显然他很能忍。 “老头子，老头子，你们公安打人啊，老天爷啊，救救俺们啊。”汤显根的老婆哭天喊地。 人群又是一阵骚动。 “我不是公安，我是被抢孩子的亲戚。”霍天本来气场就大，这会儿是又是一肚子气，看着那些人道：“感情被拐的不是你们家孩子是吧？本来这人被公安带回去，看在他把孩子给我们的份上，还可能从轻发落。现在你们……”霍天用手指指着村民们：“你们，你们现在的举动，让这个人最少要多坐三年牢。闹，你们继续闹啊。闹到天亮，更多的公安来了，就等着他把牢底坐穿吧。” 霍天声音很大，一番夸大的说辞把这些不懂法的村民们都唬住了。顿时一个个的不说话了。 霍天看着汤显根老婆，“本来你家男人做个一年半载的也就出来了，你这么一闹，他得多坐好几年牢，你满意了？” 汤显根老婆张着嘴巴一脸错愕的看着霍天。 “不是……我……” “不是什么？你们这叫聚众闹事，阻拦公安办案，是犯法，数罪并罚。你觉得我们跟你闹着玩儿呢？”年轻的公安这会儿也晃过神来了，对付这些刁民，你说那些没用。 “你们想闹，好啊，继续闹。等天亮了我们还没回去，就会有更多的人来，不怕蹲牢房的，继续拦阻，到时候一起带回派出所。” 村民们一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怎么的，站了会儿说了几句话还要坐牢？ 那不行那不行。 一开始被几个人带着起哄，就是仗着他们不敢动手。结果人家孩子的亲戚就在那，一出手，就把汤显根给打了，这会儿还在那哼唧呢。 再听那公安说要把他们都带回去，一个个的不敢再说什么了，有些在外围的人，更是悄悄的扭身回去了。 有人走，就有人跟着走。悄没声息的，一下子就走了不少。 几个公安冷眼看着那些人离开，也不说话。 最后就剩下老汤家的了，尤其是汤显苗家里人。 “公安同志，我们知道错了，那个，你们能放了我爸吗？”汤显苗的大儿子看着他们问。 年轻的那公安虎眼一瞪：“你说放了就放了？当儿戏呢？他这是犯法，必须严肃处理。” 一听还要严肃处理，汤显苗的小儿子虎头巴脑的又要上前，被大儿子一把拉住了。就怕弟弟说错话。 “那个，同志，我们真的知道错了，知道错了。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吧。” 刚才横是觉得公安不会把他们怎么地，现在不敢这么认为了。这会儿知道说好话了。之前最横的就是他们几个，也是他们几个带头闹事的。 前面在交涉着，霍天已经走到宋语跟霍宁身边了，伸手要接过宋语怀里的孩子。 五六岁的孩子，也有二十来斤，抱了这么久，手也酸的很。 宋语头发乱七八糟的，十分狼狈。 见霍天过来，巴巴的看了他一眼。 那样子让霍天憋了一肚子的气，这会儿都消了。甚至还想上前给她一个安慰的拥抱。 “哥……”霍宁吓坏了，这会儿直接一头撞进了霍天的怀里。 这一撞也把霍天给撞回过来神了。 他看了宋语一眼，低头拍了拍霍宁的背，安抚了妹子一会儿后推开她：“没事了，别怕。” 霍宁重重的点点头。 宋语有些羡慕的看着他们。 不过在霍天看过来的时候，她又神色如常了。 这会儿，年轻的那公安走过来了，接过宋语手里的孩子。 “走吧。” 事情解决了。 汤显根肯定是要受到法律的制裁的，至于汤显苗，拘留三天，意思意思，还是要让人家回来过年的。 汤显根老婆还想说，但又怕她再多说几个字，老伴儿就更要倒霉。只能苦巴巴的看着他们。 宋语经过的时候是在不忍心看着这妇人这样。 儿子没了，丈夫还要去蹲监狱。 “阿姨，你……保重。” “姑娘……”汤显根老婆巴巴的跟在宋语后面，“俺们真知道错了，帮俺们求求情，真知道错了，俺老伴儿就是想俺们的儿子了，姑娘……” “你老头抢孩子的时候砸不考虑我们的心情？”霍宁忍不住嘀咕了一声。 汤显根老婆申请一变，不在求宋语了，就这么碎碎叨叨的跟在后面念叨着走了小一里路。 这会儿汤显根的脑子明显清醒了。 听到自己老婆子跟在后面说话，扭头看了一眼道：“你回去。” “老头子……”终于听到老伴儿说话了。妇人激动的小跑了过来。 年长的那个公安示意大家停下，于是众人停了下来。 汤显根跟他老婆道：“你回去吧。过年去你娘家过。” 汤显根老婆一个劲儿的哭。 汤显根这会儿也是追悔莫及。也不知道之前怎么就跟魔怔了似的。 “俺知道俺犯法了，犯法就要付出代价，俺做好准备了。就是这些年要苦了你了，你要是等不了，俺们就分开……” 汤显根老婆捂着嘴呜呜的哭。 第九十章：给钱给权 汤显根又交代了一些，他老婆还是哭哭啼啼。汤显苗这会儿黑着脸不说话，早知道公安来真的，他就不逞能了。 眼看着再耽搁下去回到京城都要天亮了，众人这才带着汤显根跟汤显苗走了。 一行人沿着路往停车的地方走。 到了停车点，那年轻的对宋语道：“孩子你能给抱着吗？” “好。”宋语一边说一边接过他怀里的孩子。 那边，他们打开手铐将汤显根跟汤显苗拷在了后座。 霍天打开后车门，霍宁坐在副驾。宋语弯着腰抱着孩子做后面了。 坐下来后，霍天走过来把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 “不用了，你穿着吧。”这大冬天的，他也没穿棉袄。 “坐好。”霍天的声音带着不容抗拒：“我是怕孩子冻着了。” 宋语一想，也是。 当下调整了下姿势坐好了。 霍天将自己的外套盖在孩子身上，一半能盖到宋语的腿。 关上门上车，倒车出去一段路才找到掉头的地方。 两辆车又往回去的方向开着。 这些土路到了晚上就更不好开了，车灯照的距离也是有限的。 这会儿已经十点多了，按照这个速度，怎么着到家也得后半夜了。 开了不大会儿，霍宁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就睡着了。 霍天看了妹妹一眼，看到放在旁边的之前找到的宋语的围巾，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把围巾搭在霍宁的身上，聊胜于无。 前面还好，有发动机的散发出来的热度不会太冷。 半路上警车没油了，折腾半天，霍天的车在前面拉着他们，那速度能快到哪里去。 那时候，成品油都是有原来的商业部统购统销的。 零售环节的加油站数量很少，这一路就更不用说了。 龟速回到城里，又去了一趟派出所，最后霍天又带着那孩子去了第一院检查了下，确定就是迷药下重了。 好在没对孩子的身体机能造成什么太大的影响。 那俩公安离开之前说后期还要请宋语出庭作证什么的，到时候请她配合，宋语点头。 从医院出来后，除了霍天外，宋语跟霍宁都跟被霜打的茄子似的，蔫头耷脑的。 霍天深吸一口气，冷冽空气进入肺部，替换了一夜的浑浊。 “吃早饭吗？”霍天回头问那俩人。 霍宁的精神还不错，反倒是宋语，看起来蔫蔫的。 “吃，我都快饿死了。”宋语精神不济的道。 霍天带着俩人上了车后去了一处吃早点的地方。 一下车宋语就打了个喷嚏。 霍天看了她一眼。 三人点了各自的早点，宋语点了一碗热乎乎的馄饨饱餐一顿后觉得整个人都活了。 吃完后霍天付了钱，把她们俩送回去。 回来的时候霍镇还没起来。 昨天他找到电话亭的时候就跟霍镇说霍宁跟宋语都跟他在一起，可能有事要迟一点回来，让他别担心早点休息。如今来看还是有先见之明的。 不然他们三个都一夜未归，老爷子肯定担心的不行。 看着霍天坐在客厅那有点走神，宋语问：“你不休息吗？” 他几乎是一夜没睡，她抱着孩子还能再后面迷瞪会儿。 “上午还有个手术。洗个澡就走。”霍天说着站起身。 宋语点点头，看着他上楼去了。 宋语心想，别看医生这一行看起来光鲜亮丽，但有时候也是真心累。 尤其是碰到大型的手术，一站就好几个小时甚至更多。 哎，干什么都不容易。 宋语一边想一边赶紧洗漱下准备睡觉，今天是大年夜，一些要准备的东西都还没准备呢。 霍天洗了个澡后就下楼了。期间宋语好像听到他咳嗽了几声，在细听又没了，到后来就听到车子发动的声音，他开车走了。 本以为自己肯定会很快就入睡的宋语，听着车子发动的声音后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脑子里闪现的都是昨天霍天的看到她的时候脸上那松了一口气的表情。 这人向来说话都不中听。一副冷心冷肺的样子。 可他要真的是冷心冷肺的话，自己在霍家也不会过得这么的……自由吧。 是，霍天没给过她几次好脸色。但总的来说，除了偶尔听到一两句讽刺外，霍天在没对她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比起那些动不动就打女人泄愤的男人，宋语十分感激霍天的教养很好。 霍天，霍天……认识久了就觉得这个男人，其实也没那么难相处，宋语想。 她不否认是因为最近霍天的一些所作所为让她对他改观了不少。 又翻了个身，也不知道几点了，听到有人下楼的声音，应该是霍镇起来了。 宋语索性不睡了，穿衣起床。 霍镇一看到宋语就问他们昨天干什么去了，大半夜的都不回来。他都等到快十一点才睡的。 按照他们三个人商量好的，宋语半真半假的说了。自然，说的是他们三在一起发现有人偷孩子，一起跟过去的。 没敢说她自己单枪匹马的跟过去。 霍镇闻言赞赏的看着宋语：“你们做的对，不冒进，等公安同志。” 俩人说了几句，宋语说要出去买菜，等下还想炸点肉圆子，糯米圆子，香菇圆子之类的，过年吃。 霍镇闻言眼睛都亮了。 还问宋语要不要帮忙。 宋语被老人家的眼神逗乐了。 “爷爷，您在家等着吃就行。您早饭吃什么？我给您下点面条吧。” “等下随便吃点，你快去忙吧。” 宋语也没坚持，写了一张要采购的清单。正准备出门的时候，霍镇喊了她一声。 “爷爷，怎么了？” 霍镇掏出一个信封递给她。 宋语疑惑的接过，还以为是信呢，结果打开一看是钱。 “爷爷，你这是？” “过年花销的钱，以前这些东西都是老伴儿或者霍天爸妈准备，他们都走了后，说实话，我们三每年都凑活着过，也不知道要准备什么。今年你在，大权就交给你，你想怎么弄就怎么弄。”霍镇笑眯眯的看着她，眼里的期望十分明显。 “不能只给大权不给钱，你拿着，不够在跟我说。”霍镇又补充了一句。 宋语心中着实犹豫了下，想装逼的说自己有钱，罗斌才给了她一千块钱呢。 但那个钱她是要存着去找父母的，轻易不敢动用。 第九十一章：二陈汤 宋语心中着实犹豫了下，想装逼的说自己有钱，罗斌才给了她一千块钱呢。 但那个钱她是要存着去找父母的，轻易不敢动用。 这段时间的花销宋语也从来没跟霍家任何一个人开口过，用的都是原主留下来的钱。 在她认为，原主留下来的钱用在霍家或者给宋刚他们，都是非常正确的。她存起来的，也只是她自己上班后挣的工资。 而且，上次宋刚跟林红回老家，宋语从自己的钱里拿出来几百块让宋刚带回去，自己除了罗斌给的那一千块，也所剩无几。 想到此，宋语笑着晃了晃手里的信封，半开玩笑的道：“那我得多做点爷爷爱吃的菜。” “对对对，多买点我爱吃的。”霍镇笑呵呵的道。 宋语也笑着出了门，虽然休息不佳，但此刻她的心情是真的很好。 走路莫名的都想蹦跶几下。 如今她的心境跟刚开始的时候已经完全大变样了。 那时候的她做事思考都是一个中年人的思维，可后来发现这样会显得跟原主格格不入，让她自己还很压抑。 她也想像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一样，虽然做不到肆意洒脱，但她想变得开朗活泼，不想阴沉沉的。 二十多岁的美好时光，这一段她是缺失的，被关在深山，每一日面对的都是被侵犯跟毒打，有一段时间她觉得自己精神都出问题了。 纵然一开始的时候想做一个二十多岁的人会觉得怪怪的，但随着时间慢慢的过去，在跟庆红他们相处的也很愉快，她的一些行为已经不知不觉的已经被同化了。 主要还是心态。 宋语是真想蹦跶的，但最后还是作罢。 到了菜场买了好了东西后，路过一家中药店的时候宋语脚步一顿。 脑子里是霍天早上有点憔悴的面容还有临走时那几声咳嗽。 脚步一转，宋语走进柜台：“师傅，给我一副二陈汤。” 二陈汤用半夏陈，益以茯苓甘草成，理气中和兼燥湿，一切痰饮此方珍。 二陈汤主要是半夏，橘红，白茯苓跟甘草。 宋朝的时候，有个很普遍的风俗叫“设汤送客”，这个风俗主要起到的作用是醒酒，保健，滋补，养身。 主人用这种汤送别客人，是表达对客人的一种关爱跟关切之情。 当然，要是不受欢迎的客人上门，也是一盅汤，那人就知道这是在送客了。 只可惜，随着宋朝的灭亡，早起饮汤的风俗也渐渐没落了。 这家药店是分中药跟食疗的，不但卖一些食疗的药汤，还卖一些盅，一个个的，有青花瓷的，有梅兰竹菊的。 宋语想了想，挑了一套梅兰竹菊。刚好家里四个人，一个一个。 她买的时候自己都没发现，她已经把他们归纳为一家人了。 宋语回到家后，按照上面的友情提示开始炖汤。 炖汤的时间稍微有点长，这个功夫，宋语做了好多事情，不但煮好了一锅糯米饭，还将一些材料都剁碎准备好了。 等糯米饭凉了一些后，将已经剁碎的调味好的肉末跟糯米饭一起揉捏，最后再做成圆子放在洗干净的竹篾里，竹篾下面铺着一层白色的纱布，上面撒了面粉，防止黏沾的。等到下午统一炸圆子。 然后是香菇圆子，肉圆子等…… 霍镇说他们这几年都没好好的过一个年了，所以宋语准备的十分充分，东西分量也足。除了他们自己吃的外，还要招待客人。 虽然自从她来这里后，都没见过霍家的其他亲戚朋友，但大过年的，总会有人相互走动的。多准备一点也不错。 霍宁一直睡到中午才被一阵阵香气给馋的醒过来。 顶着鸡窝一样的造型就到了厨房。 狗鼻子耸了耸：“好香啊，你在做什么？” “炸圆子，熬汤。” 一听炸圆子，霍宁的表情顿时就空白了一下。 宋语没看见，自顾自的忙着。 霍宁看着忙碌的宋语，鼻子一酸。 隔着厨房里的一层热气，看着宋语在忙活，她仿佛看到了妈妈。 她很少有机会跟爸爸妈妈一起过年。有时候他们忙的回不来，爷爷就会带着他们去父母的单位，一家人就直接在食堂吃饭。 从小他们家过年不是在爷爷的部队跟大伙儿一起过年，就是在父母的单位跟那些叔叔阿姨一起过。 在她的记忆里，一家人一起在家过年只有两次。 最后一次就是她父母出事的那年。 那年她父母难得不用加班跟值班，早早的回来准备过年。 那年妈妈也做了炸圆子，说是吃了南方同事带来的圆子，就觉得特别特别的好吃，简直就是美味。 那同事还特意写了怎么做，所以她今年回来尝试一下。 尝试的结果就是四不像。妈妈没有做饭的天赋，她的手是用来搞科研的。 但就算如此，妈妈炸的圆子，全家人还是很给面子的都吃了。 那年的初三，她父母就又急匆匆的走了。 那也是霍宁最后一次见父母。再见的时候，他们已经是天人永隔了。 想到这里，霍宁的眼圈一红，眼泪控制不住的就下来了。 他们虽然已经离开七年多了，虽然她刻意的不去想，但有时候一个很小的画面，都能让她想到他们在的时候。 宋语这会儿正在卤菜呢，买了猪耳朵，猪大肠，舌头，鸡胗，爪子，翅膀这些。 这些是为了准备给他们喝酒用的。 正卤着呢，听到后面有吸鼻子的声音。 她疑惑的回头，就看到霍宁快速的擦了下眼睛。看到宋语看过来的眼神，表情凶巴巴的瞪了她一下：“看什么看……” 说完又不知道想起来什么，又有些不太好意思的看了宋语一眼：“你做什么啊，这么辣，熏得我都流眼泪了，我去洗把脸。”说完落荒而逃。 宋语尝了尝锅里的汤料，因为霍镇也要吃，所以她就加了几根干辣椒提个味道而已，哪里夸张的就把她眼泪给熏出来了。 不过宋语也没多想。 等霍宁洗完脸出来，就看到外面的桌子上放了一盅汤跟两个煎鸡蛋。 再看厨房，那人依旧在忙碌着。 第九十二章：狡猾的女人 霍宁默默的喝着汤。 “霍宁……” “干嘛？”霍宁口气还是不太好，但宋语已经习以为常，她要是忽然好好的跟她说话她还真有点怕怕的。 “你哥早上也没休息，听说还要做手术，你给他送汤去呗。”宋语站在厨房门口道。 “别想用美食收买我哥。” “所以我让你去，你就说你买的。”说着已经将一个保温桶递给霍宁了。 霍宁打量了她好几遍：“你有什么目的？” “昨天你们要不来，我现在肯定回不来，感谢你跟你哥的。快点拿去吧。”说着将保温桶强硬的塞进霍宁的手里。 霍宁也是半推半就，不然宋语也塞不了。 “坐车去……”宋语说完又回厨房忙碌了。 霍宁也只犹豫了一下，在看看自己喝的一滴不剩的汤。 算了，她就当心疼自己哥哥了。 当霍宁坐上公交车，到第一医院后一路直接去了霍天的办公室。 没人。 但办公室的同事都认识她。 “霍医生还在手术室呢。你坐他那等等吧。” 霍宁点头。 刚等了不到十来分钟，就看见杨静走了进来。 “小宁……” “呀，静姐……”霍宁看到杨静也十分的高兴。 “我听她们说你来了，来找你哥啊？” “嗯，给我哥送汤。” “哟，我们家小宁什么时候这么贴心了。”杨静说着刮了下霍宁的鼻子。霍宁羞涩的笑了笑。 霍宁在杨静的面前才露出她这个年纪该有的孩子的一面。 “来，我看看，是什么汤。”杨静一边说一边就要打开。 霍宁手比脑子快，一手给按住了，按住后她也懵看，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按住。 这一按住，两人都尴尬了。 杨静也是怔愣了下，看着霍宁一笑：“怎么的，给你哥的，就不许静姐闻一闻啦？” “不是，我……”霍宁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刚才那一下脑子比手快的动作。 正好这个时候，霍天进来来。 “哥……”霍宁像是看见救星似的喊了一声，声音特别大，把霍天都惊的一愣。看着霍宁的目光都有些没焦距。 半天才嗯了一声：“你怎么来了。” “小宁说来给你送汤呢。”杨静抢先回答。 霍天一挑眉，嘴角也多了一丝笑意：“平时哥没白疼你，还知道给我送汤，什么汤啊？” 霍天一边走一边问。 “是……”完了，宋语没跟她说是什么汤。 “你管什么汤呢，反正很好喝，我都喝过了。” “谁煲的啊？”杨静问。 “买的。”霍宁道。 “那我能不能喝一口？”杨静逗霍宁。 霍宁看了霍天一眼。 “静姐不高兴了。”杨静故意嘟着嘴：“什么汤这么宝贝连我都不给。” 她自己也搞不清，杨静在说想喝的时候，她脑子里第一反应是这是宋语做给她哥喝的。 霍宁想了想，不对啊，她应该跟杨静好的，至于宋语……管她的。 霍宁把保温桶往那一递：“给……” “哈哈，师兄，看到没，小宁还是向着我的。”杨静故意炫耀。 霍天笑了笑，“来，让我尝尝看，我妹妹第一次给我送的汤到底有多好喝。” 说着上前打开保温桶的盖子。 顿时一股药香味弥漫在空气里。 “药膳？”杨静看着霍天。又看着霍宁：“小宁，这药膳可不是随便吃的，这个得对症下药。” 霍天看了看里面的东西：“没事，应该是二陈汤。”说着拿出最上面的盖子，倒了一些给杨静：“你也尝尝。” 杨静端起来闻了闻：“我闻到了半夏跟甘草的味道了。” 霍天笑了笑：“狗鼻子啊。” 杨静也笑：“当年我可是下过功夫的。”不过后来，中医被唱衰，她又动用了关系转了专业。现在是内科。 霍天没说话，用勺子舀了一口。 喝了一口后眼前一亮，继而大口的喝了起来。 一晚上没怎么睡，到了医院也就简单的吃了一点东西趴着休息了会儿。九点多进的手术室，这会儿才出来，肚子早就饿的不行。 杨静喝了两口眼睛满口赞赏：“小宁，你这家汤在哪里买的？我回头也去买一份带回去。” 霍宁支支吾吾，“那个什么路来着，哎哟我给忘记了。” “那叫什么名字。” “……”霍宁一副皱眉苦思的样子，最后脸一垮：“静姐我真忘记了，当时就顾着吃了。没注意看。” 霍天看霍宁那样，再看这保温桶是家里的，就猜到这个汤可能是宋语熬的，让她送过来。 霍天一边想一边喝汤，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觉得这汤似乎比刚才更好喝了。 那边杨静一脸遗憾的道：“好吧，看来我跟着汤没缘分。”说完低头将剩下的喝完了。 “师哥，你等下就直接回去了吗？” “嗯，可以直接回去了。” 大过年的，医护人员也要过年。 再说很多病人，只要不严重的，这天都会回去过年，过完年再来。 医护人员也能乘机喘口气。 “真羡慕，今晚我还要值班呢。”杨静道。 霍天头也没抬：“那你要站好这一班岗。” “是师哥，哎不跟你说了，等我休假的时候再去拜年，先说一声新年快乐。” 闻言三人对视一笑。 杨静挥挥手走了。 等杨静走了后霍宁才问：“你这就能回去啦？” “嗯。”霍天将最后一口汤喝完，将保温桶盖上：“她在家里还做了什么好吃的？” 这个她指谁，霍宁很清楚。 “你怎么知道的？” “你当你哥是白痴？” 霍宁撇嘴：“狡诈的女人，还说让我跟你说是买的，她肯定早就知道你能猜得出来。” 霍天没搭理她，居然有点迫不及待的想回去了。 他将东西收拾好，又把自己的手上还留在医院里的病人一些情况写好放在值班的医生桌子上后，拍了拍霍宁的脑袋：“走了。” 等兄妹俩回到家，一开门就闻到了空气中的香味，还有宋语跟霍镇说话的声音。 “爷爷，你不能再吃了，等下晚饭要吃不下了。” “好好好……”霍镇的回答很敷衍。 兄妹俩对视一眼，朝厨房走了过去。 不小的厨房里摆满了东西，大大小小的脸盆里装满了各种各样的美食。 第九十三章：温馨时刻 “咕噜”，霍宁吞了下口水。 霍天看了她一眼，眼神很鄙视， 结果刚鄙视完，霍天的肚子也不受控制的咕噜噜叫了起来。 这次轮到霍宁鄙视她哥了。 “哟，你们回来了，快，尝尝看，小语炸的香菇圆子。”说着端着一个小盆过来，里面放着是金灿灿的圆子。 霍天看了宋语一眼，见宋语也在看着他，心情挺好，口气不自觉也带着一点笑意：“你做的？” “不然你觉得谁能做？”这话是霍镇说的。 霍天拿了一个放进嘴里。霍宁也赶紧拿了一个。 入口的感觉让兄妹俩半天都没说话。 霍镇一脸得意：“好吃吧……” 闻言宋语也有些期待的看着他们俩。 “好吃，”霍天点头。 “还行吧。”霍宁还是那个调调。 “喜欢吃就好，剩下的材料还有，我再做一点。”说着又忙活去了。 “还要做什么，让我们也参与参与。”霍镇笑呵呵的道：“好多年家里都没这么热闹过了。” 宋语看了那兄妹一眼，见俩人都有些雀雀欲试的样子，看了看什么是他们能做的。 “要不，在做点圆子？”材料是现成的。 “好。”霍天道，“我先去洗手。” 等霍天洗手回来，霍镇跟霍宁已经在那搓圆子了。 “这叫圆子？”霍天拿出一个十分嫌弃的问：“谁做的？” 霍镇脸色讪讪：“这个人老了，手不听话了，就是搓不圆。” 厨房里的宋语听到这话没忍住噗嗤一乐。 她这么一乐，霍宁也没忍住，哈哈笑了起来。 最后大家都笑了。 霍天将看不上眼的都重新搓了一遍。做医生的人，多少都有点强迫症，霍天将霍宁跟霍镇那几个不圆的圆子都给搓圆了。 一时间屋子里虽然没人说话，但是就觉得很温馨。 宋语将她搓的最后一锅圆子捞起来后，拿出之前准备好的面，开始做拉面。 啪啪啪摔打的声音把三人又吸引住了。 就见宋语将面拉成中等粗细状态手手快速的一扭一扭的，就跟麻花似的，根据个人口味撒了一些糖，接着就往热腾腾的油锅里一放。 “滋啦啦……”的一阵响后，空气中又是另一种香味。 这个是当零嘴吃的，有些地方叫“馓子”。 等油炸的东西全部做好，已经快四点多了，天有点阴沉，已经暗了下来了。 宋语将这些食物用脸盆装好，再用竹篾盖上。 这大冷天的，也不担心坏了。 做完这些，宋语又熬了一点浆糊，让他们去贴春联跟窗花。 霍宁看着那浆糊，十分好吃的样子，没忍住用手沾了一点后塞进嘴里。 “你怎么什么都吃？”霍天嫌弃的看着她。 “可是真的很好吃。”霍宁怕他不信，用手指沾了一点递到霍天的嘴边：“你尝尝嘛。” 霍天十分怀疑的看着霍宁。霍宁都快把手指戳到霍天嘴边了。 霍天嫌弃的道：“你没洗手，还有口水。” 说完自己沾了一点，还别说，一股米糊的香味。 霍宁扭身就走，这个哥哥是没法好好说话了。 霍家三人在那边热闹的贴春联，贴窗花，笑语声阵阵 宋语在厨房里准备年夜饭，锅碗瓢盆的碰撞声，空气里的香味，让这个以前到这一天就显得很冷清的霍家大院，终于沾了一丝烟火的气息。 霍镇在旁边打下手，主要是霍天跟霍宁在弄。 “这才有家的感觉嘛。”霍镇一边说一边看着孙子：“小语现在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看来是真心在改正，我觉得这孩子还是不错的，你觉得呢？” 霍天嗯了一声。 “这两口子，都是要相处才能把日子越过越过好的，我跟你奶奶当年也是相互看不顺眼，我嫌弃她没知识，是个半文盲。你奶奶嫌弃我霸道。但是后来，我受伤，你奶奶衣不解带的照顾我，什么脏活累活她都一声不吭的干了，那时候我躺在那不能动，看着她给我端屎盆子，当时我在心里就跟自己说，等我好了，绝对不辜负她。” 霍天没说话。 霍镇说话的语速很慢，像是陷入了回忆里：“因为那段时间的相处，我看到你奶奶身上别的优点，刀子嘴，豆腐心，这点跟你一样。还会操持家务，你奶奶在的时候，家里从来都是干干净净的。对了，你奶奶做饭也好吃。还会做鞋，她在的那会儿，我跟你爸妈从来不愁没鞋穿……” 霍镇说到这里，情绪有些低落，话音一顿后看着霍天道：“看人不能单看一面，每个人都有缺点，就看她肯不肯改，给别人一个机会，也是给你自己一个机会。” 霍天又是嗯了一声。 霍镇也没逼他，现在的霍天跟以前老不回来比起来，已经好很多了。 “小语……”霍镇扭身喊。 “哎……”厨房里宋语应了一声。 “那个圆子什么的，我能拿一点送人吗？”一边说一边走到厨房。 “当然可以，本来就准备了很多，想着家里来人吃，您送人也一样。”宋语放下锅铲，擦了擦手：“您都要送给谁，我给您准备下。” “就老跟我下棋的几个老家伙。”霍镇算了下：“三家……” “好，我给您用碗装着。”宋语从柜子里拿出三个稍微大一点的碗，把自己油炸的几种圆子一样放了一些后道：“别的需要来一点吗？” 霍镇看着一旁脸盆里的卤菜，想了想：“这些就够了。” 宋语找了一个买菜用的干净竹篾箩筐，把三份圆子放在里面，上面又盖上一层纱布：“给，爷爷……” 霍镇拎着趾高气昂的就出去了。 宋语有点不太理解。 “霍天，那个白家要送一点吗？”宋语想着的是要送的话，要好的都送一份吧。 霍天想了想：“那你再准备一份。” 宋语又给准备了一份，想到上次白静云话里话外的意思是倪虹做的饭菜不好吃。 于是她将自己准备的东西每一样都放了一些，感觉也够他们吃了。 “这么多？我们自己还有的吃吗？”霍天那口气有些舍不得。 第九十四章：过年 宋语听了嘴角一翘;“放心吧，我做了好多，够吃的，不够我再做。” 霍天被笑的有点不好意思，一言不发的拎着就走了。 当霍镇将最后一份各种圆子送给他的好友老李的时候，表情就更嘚瑟了。 但是话说的很谦虚。 “每年都是老方做了给我们送一点，今年我也能回敬一下你们了。” 老方是老李的老伴儿。 “哟，这圆子看着不错啊？哪儿买的？”一边说一边拿了一个放嘴里：“嗯，真不错，比老方做的好吃。” 老方同志从厨房里出来：“不好吃你自己做去，谁愿意伺候你似的。”呵斥完了自家老伴儿，看到霍镇笑着接过他手里的碗：“谁做的啊？” 霍镇终于等到一个人问到重点了，不像那个老李，张嘴就是哪里买的。没眼力劲儿。 “我孙媳妇做的。可好吃了，你尝尝。” 老方惊讶的看着霍镇，用眼神表示了自己的不相信。但霍镇也用眼神表示了真是自己孙媳妇做的。 老方同志拿起一个尝了下，眉头一挑：“这味道可以啊……” 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后，霍镇故作苦恼状态：“那丫头做了不少好吃的，我呀，感觉过完年就要胖起来了。” 老李很懂霍镇的心：“我看你送圆子是假，你这是来炫耀孙媳妇才是真的吧？” 霍镇但笑不语，一挥手：“我走了，不够吃了来我们家。”说完双手背在背后慢慢的往家走。 老李伸手还要吃，被老方一巴掌拍掉了：“晚上再吃，孩子们还没回来呢。” 再说霍天，到白家后开门的是倪虹。只是倪虹的样子像是哭过。 看到霍天后，霓虹有些尴尬的喊了一声：“霍医生。” 霍天也没打算进去，把东西递给倪虹：“宋语做的，说给你们尝尝。” 倪虹接过。 “哥……”白静云喊了一声走了出来。看了一眼里面的东西后一了：“还是嫂子好啊。” “那我这个来送的人呢？”霍天没好气的道。 “也好，你们夫妻俩都好。” 一句夫妻俩，让霍天神情怔愣了下。 “你等我下哈。”说着拎着东西进去了，不大会儿，又提着篮子回来了。 “给……” “回礼？”霍天的表情有些揶揄：“什么时候白少爷也会这一套了？” “想不会也难。哥，你就别取笑我了。”白静云道：“你哪天不上班，我找你去。” “过年期间，上一天休一天。” “好，那我记着了。” 霍天也没再逗留，提着白静云给的东西就回去了。 一路上表情都十分的凝重，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路上碰到了霍镇，爷俩对视一眼，也没说话，回家了。 这会儿外面的鞭炮声已经是此起彼伏了。 有些人还是祭祖的。 但霍家的祖坟都在老家，霍镇的老伴儿也葬在了老家。唯一的儿子跟儿媳妇都是在国家公墓里，也就每天的清明节去扫扫墓了。 所以在霍家，不用祭祖。 也就不放鞭炮了，但是烟花什么的，也准备了一些。 爷俩走到院子外面，就能闻到从里面传来的香味。 “七年快八年了，这个家终于有点样子了。”霍镇说完就进去了。 霍天站在门口，看着贴着春联的院门，闻着屋子里飘来的饭菜香味，心里忽然就变得异样起来。 时隔多年，他又有了一种家的感觉。 关上门，也关掉外面的寒冷。 宋语准备的年夜饭很丰盛，已经超过他们四个人的饭量了。 她准备了一个三鲜锅子，里面是炖了一下午的汤。她在二陈汤里加了鸡块，在最上面又整齐的码放了下午炸的圆子跟做的蛋饺。一边一半，好看极了。 这个主要是给霍镇吃的，当然还有喝汤。 炒菜那就更丰盛了。 辣子鸡，酸菜炖肥肠。红烧鱼，红烧排骨，芹菜肉丝，鱼香肉丝，还有两份她下午准备的卤菜。 一样放了一点。 霍家爷俩一进屋，看到的就是满满一桌子的菜。 霍镇笑的眉眼都眯起来了：“这个孙媳妇不错。能干。” 霍天没反驳。 等宋语端了一盘子自己院子里种的小青菜和香菜，出来的时候道：“回来了？可以开饭了。” “开饭。小天，去拿酒，今晚必须喝一点。” 霍天没扫兴。 拿了一瓶茅台出来。 宋语扫了一眼，她就听说过，也不知道是哪个年份的茅台酒，到后来十分值钱，听说还拍卖出过几百万的。 不过这种太稀少。 但是这个时候的茅台放到后来，也很值钱了。 霍天打开后，屋子里顿时就飘起了一股沁人心扉的香气。连宋语这种不喝酒的人都忍不住多闻了几下。 霍镇看到了，呵呵一乐：“小语，要不来一杯。” 宋语看了霍天一眼，倒是有点想喝，但是想到自己上次喝酒出的那洋相。 霍天见她下意识的看自己，那样子像是要先经过自己的同意似的，心情居然有些高兴。 “那就陪爷爷喝一杯，不许多喝。” “好。”宋语应答的样子十分的乖巧。 这让霍天心里又舒服了一些，表情也变得更软和了。 “你们都喝酒，那我呢？我也要喝。” “小孩子喝什么酒，喝饮料。” 霍宁嘟嘴。但也没法抗议。 等酒倒好了，四个人分开落座。霍镇坐在主位，霍天跟霍宁坐一边，宋语单独做一边。 霍镇端起杯子：“今天得谢谢小语，这么多年，我们家过年都没像今天这么热闹，菜……也没今天丰盛。” 宋语被点名夸的有些羞涩。 “来，小语，碰一个。”霍镇端着杯子朝宋语递过来，宋语赶紧站起来。 “小天，小宁，都碰一个，得谢谢小语。” 霍天端着杯子递过去，霍宁虽然嘟着嘴，但也没像以前那样出言中伤。 四人碰杯后，霍镇喝了一大口，霍天也喝了一半。 宋语先用嘴唇沾了一点点，舌头碰两了下，感觉还好，于是也学着他们俩，喝了一口。 刚吞下去，就觉得那酒顺着喉管一路烧进肚子里。 宋语眉头顿时就皱在一起了。 第九十五章：排排坐 “哈哈……如何？”霍镇问。 “闻着香，喝起来不咋地。”宋语实话实说。 “慢慢习惯就好。” “嗯，爷爷，先来一碗汤，炖了一下午了。”说着帮霍镇舀了小半碗，先垫垫肚子，也不能就喝汤了，还有这么多菜呢。 霍天跟霍宁也舀了一点。 一开始动筷子就停不下来了。 宋语自己也忙了一天，虽然时不时的吃一个圆子什么的，但也没正儿八经的吃东西，这会儿早就饿了。 一时间屋子里就剩下碗碟碰触的声音。 过了十几分钟后，众人才开始说话。 “小语，再来一个。”霍镇又要跟宋语碰杯：“爷爷祝你们越来越好。” “爷爷，我祝您身体健康，长命百岁。”宋语道。 “你抢我的词，那我就祝爷爷下棋能赢。”霍宁道。 三人闻言都笑了起来，霍宁也笑。 “小宁这个实在，好，爷爷回头就钻研棋艺，经常赢。” 说完又看着霍天， 霍天跟他碰了下：“开心比什么都重要。” “好，那就住我们一家人，都身体健康，开开心心的。” 四个人又碰了一下。 宋语觉得这玩意还是一口喝掉把，等下就不用喝了。于是大半杯全部闷嘴里了。 那股被火烧肚子的感觉又来了。 不过吞下去后，唇齿留香倒是真的。 “来，这是爷爷给你们准备的压岁钱。”霍镇一边说一边递给他们。 “我也有啊。”宋语惊讶的道。 “当然，你是新媳妇，按照我们那边的习俗，得是你婆婆给你包，小天爸妈都不在了，我这个老头子代替下。给，拿着。” 宋语听霍镇这么一说，有点不敢接了。因为按照跟霍天的口头协议，过完年他们就会离婚的。 霍天自然也明白了宋语的意思，一直保持的好心情顿时就消失了很多。 他只看了宋语一眼，伸手接过自己的那一份，又把霍宁的那一份递给了霍宁。 “谢谢爷爷……”兄妹俩道。 宋语一看就剩下自己的那一份了，要是不接的话就显得太突兀了。又看了霍天一眼，不管了，先拿着吧。反正这个钱她不动，等离婚后在还给霍天就是了。 想到这里宋语接过，“谢谢爷爷……” “好好好，爷爷就希望你们好好的。” 俩人隔空对视一眼，没说话。 又吃了会儿，都吃的差不多了，霍天站起身去开了电视。 新闻上面也是各种拜年。 众人一边吃一边看电视。 宋语也看，看着看着就觉得眼睛有点花，她伸手揉了揉。 又觉得这么坐着扭身往后看有点累，索性不看，再吃一点。 霍天已经吃的半饱了。正看新闻呢，结果宋语一扭头，就看到她那红扑扑的脸蛋。就跟那刚上市的红苹果似的，红扑扑的透着一股子新鲜。 宋语喝酒上脸。 虽然没醉，但是那脸红的就跟喝了很多似的。 宋语也感觉到自己的脸有点烫，两只手捧着脸，用手的温度给脸降温。 一使劲儿，嘴巴不由的就嘟着了。 刚吃了菜，所以嘴巴粉嘟嘟亮晶晶的。霍天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她的皮肤很好，上次脸上留下来的抓痕，早就不知不觉的淡化了下去，不注意看都看不见。 也幸好她不是那种疤痕体皮肤，不然这张脸就毁了。 霍宁一抬头就看到霍天看着宋语发呆，气的在桌底下踢了他一下。 霍天扭头看她一眼，不理她。 宋语没发现，继续吃。 又吃了会儿，大家都吃不下去了。 也蛮厉害的，一桌子菜吃的七七八八。 “再吃点，这些剩的可惜了。”宋语道。 他们也不是不吃剩菜的，就是明天是新年第一天，吃剩菜感觉不太好。 霍天看着那剩下一点的鱼香肉丝，剩下的都是肉了。 他端起盘子，将菜都拨到自己碗里，又舀了半碗汤，一起给吃了。 炒菜都吃完了，剩下的都是卤菜，后天吃都行。 吃好了后，霍镇坐在那等着看春晚了。 霍奶奶在世的时候，霍镇都没跟厨房打过交道，霍奶奶将霍镇“宠”的基本不会干活。不是懒不干，是没那个意识。 后来霍奶奶走了后，霍镇才开始干一些简单的家务活，擦擦桌子掸掸灰什么的。 宋语收拾桌子，将能放在一块的菜都倒在一个盘子里。 霍天也帮着收拾空碗。 “你跟爷爷他们看电视去吧，我来就行了。” 霍天没做声，自顾自的将空碗都端进厨房，又拿着抹布开始擦桌子。 宋语也不说了，有人帮忙自然是好的。 别看这些活看着没什么，但她在厨房几乎都站了一天了，真是腿肚子都有点转筋了。 “好了，剩下的我来吧。”宋语看着霍天道。 霍天看着宋语，那双眸子里仿佛凝了一团雾气，再加上红扑扑的脸蛋，亮晶晶的嘴唇。一时间有点出神。 宋语被霍天这么看着，也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觉得有点紧张，还有些不好意思，她掩饰性的赶紧转身背对着霍天。 “嗯。”霍天这才嗯了一声出去了。 宋语脸上还又有些发烫，一时间也分不清是酒劲没退还是别的。她不敢多想。 等宋语把厨房收拾好了，外面的春晚也快开始了。 “小语，快点，开始了。” “哎，来了。” 宋语把手洗干净，又给他们一人泡了一杯茶，跟瓜子花生糖果等一起端了上来。 而后在一旁的单人沙发上坐了下来。 霍镇看了看，用脚踢了下霍天，“你过去点，让小语坐过来，这边看电视正好。” 霍天瞥了她一眼，默默的往霍宁那边移了移。 “来，小语，坐这里。”霍镇对她招手。 宋语看了看，最后还是决定坐过去，不能辜负老人家的一篇好心。 于是四人都并排坐着。 这一届的春晚充分的展现了改革开放之下，新时代社会的巨大变化，这一年也是本山大叔第一次登上春晚的舞台。 小品《相亲》，演员们的配合，以及充满了东北大碴子味的说话方式以及动作表演，把众人逗得捧腹大笑。 一时间屋子里都是欢声笑语。 霍镇毕竟是老了，看了会儿就歪在那一副要睡着的样子。 宋语发现后碰了下霍天。 第九十六章：守岁 霍天一看，赶紧走过去。 “爷爷，爷爷……别睡了，泡个脚上去睡。” “老了。老了，那我去睡觉了，你们守岁。” “我给您打水。”宋语赶紧去给霍镇准备烫脚的水。 等霍镇上去休息后，三人接着看。 只是没霍镇在，宋语坐在那就是觉得有点不太自在。 “屁股底下有针？” 冷不丁的霍天说了一句话。 “嗯？”宋语没明白。 霍天看了她一眼，不说了，看电视。 宋语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偷偷看了霍天一眼，发现这人脸色挺严肃。 再看电视，挺欢庆的，这么一脸严肃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看什么呢。 想到此，宋语往旁边挪了挪。 只是看着看着，宋语也觉得眼皮子有点重了，她赶紧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 霍宁是第二个支持不住的。说了一声后也上去休息了。 宋语又喝了大半杯茶，精神稍微好一点了。 “要是困了就去睡吧。”霍天道。 宋语犹豫了下，她要是去睡了，那就霍天一个人守岁了，听着感觉有点可怜。 算了算了，看在他今天帮忙收碗筷的份上，在多陪她会儿吧。一个人看春晚的滋味她太清楚了。 “我不困。”为了表示自己真的不困，宋语还站起来走动了下。 霍天也就没说什么了。 活动完了宋语坐下来，陪着霍天又看了半个多小时。 这会儿已经快十点半了。 宋语眼皮又重了，想喝茶，但杯子已经空了。 不想动，一动这点暖气就没了，忍忍吧。 就这么的，宋语用自己的意志力又撑了十来分钟，最后是真的撑不下去了，脑袋一点一点的。 霍天余光撇了她一眼，也没说话，只是好笑的摇了摇头。既然她坚持，他也就不拆穿她了。 只是没一会儿，就听到身边传来轻微的鼾声。 霍天扭头，看到宋语已经靠在扶手上睡着了。 霍天喊了一声：“宋语……” 没人理他。 霍天叹口气，大言不惭的还说陪他，就这么陪的？ 霍天也早就困了。昨晚上就没睡了，今天又做了一抬手术，回来又吃饱喝足…… 他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 还有半个小时。 霍天起身去了宋语的房间，将床上的被子拿来盖在她身上。 每年只要他在家，都是他守到最后一刻。 今年…… 他看了一眼宋语，“委屈你一下。”霍天道。 说完继续看电视。 等春晚里面都开始倒计时的时候。 霍天进屋拿出一大挂鞭炮，走到院子里用竹竿缠上后。看着手表等着。 屋子里传来大家一起倒数：“10,9,8,7,6,5,4,3,2,1……新年快乐……” “噼里啪啦……” 霍天也点燃了鞭炮。 这一声把宋语给吓醒来。迷迷瞪瞪的左看右看，在看自己身上的被子。 又看了外面一眼，而后掀开被子出了门，就看到霍天站在院子里举着竹竿子放鞭炮。 外面的人家陆陆续续的也都开始放开门炮。 等炸完了，霍天扭头看了她一眼：“回去吧。” 宋语进屋了，霍天关上门。 “去睡吧。”说完霍天就上楼了。 宋语看着他上楼，再看红木沙发上的被子。弯腰抱着被子进屋后又去了厨房。 拿出二十个鸡蛋放进锅里煮，等待的功夫洗脸刷牙泡脚。等洗漱好了，那边鸡蛋也熟了。就见她动作麻溜的又剥壳后放起来，明天早上用。 做完这些，留下客厅的一盏灯后回房上床就睡了。 闭上眼睛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心里有点甜滋滋的感觉。 这一觉大家睡的都非常好。 宋语醒来的时候一看快七点了，赶紧爬起来准备。 她不知道这边的习俗是什么，反正在她老家，一大早就会有人来拜年的。 昨天她问过霍镇，这边初一早上吃什么。 霍镇说吃什么的都有，一般就是吃饺子。 但是他们老家那边，第一天吃的是春卷，还有挂面。 挂面很长很长，寓意长长久久。 宋语那边也吃面，还有鸡汤，卤蛋什么的。 动作麻溜的将鸡蛋给卤了后，面条没急着下，还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起来。 七点左右，霍镇就下楼了。 “爷爷，新年好。”宋语乖巧的喊了一句。 “好好好，新年好。” “他们起来了吗？” “还没，你去喊。” 宋语哪里敢哦。 不过没多大功夫，霍天跟霍宁也下楼了。 宋语赶紧开始炸春卷，下面条。 不大会儿，一盘韭菜香干猪肉馅儿的春卷就出锅了。 宋语把春卷跟卤鸡蛋端上桌后让他们先吃。 “还有什么……”霍天跟进来问。 “那……把鸡汤端出去。” 霍天端着一锅鸡汤出去了。 宋语用碗给众人都捞了一些面端着出去了。 等她到了后，众人才开始吃。 外面炸的金黄，里面的馅儿又鲜又好吃，三人吃的不亦乐乎。 宋语笑了笑也拿起一个春卷吃了起来。 以前他们吃饭的时候从来不等她。但现在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都是等她坐好了才开始动筷子。 她喜欢这个微不足道的改变，这让她有一种被尊重的感觉。 “这个是爷爷包的吧，真丑。”霍宁道，“谁包的谁吃。” 霍镇呵呵乐：“给我给我。” 霍宁不客气的把那个很丑的春卷放到了霍镇的碗里。 霍天吃了春卷后看着鸡蛋：“你什么时候做的？” “昨天晚上。” 霍天没说话，夹了一个吃了。 因为鸡蛋一早就卤了，味道也进去了，很好吃。 霍天一口气吃了俩。 这才将那已经发胀的面条里加入一些鸡汤，搅拌几下几大口就吃下去了。 饱了，很满足。 他们刚吃好，宋语还在收拾呢，就有人上门拜年了。 她看了下时间，其实也不早了，也快九点了。 听到外面热闹的声音，宋语下意识的不太想出去。 主要是她不太想见到那些人看她的眼神。 自从那次干了一架后，背后对她指指点点的保姆少了，但是她本来就不太好的名声里又加了一条“罪状”，泼辣。 一边洗一边愣神，就听到有人喊了一句：“嫂子，新年快乐。” 第九十七章：拜年 宋语扭头，一看是白静云。 “呀，是你啊，新年快乐。” 白静云嬉皮笑脸的，“我还没吃呢，嫂子还有吃的吗？” 就听后面有个人跟着道：“哪里有你这样的，一上门就要吃的。” 说完那人也冲着宋语一笑，学着白静云的口气：“嫂子，那个炸圆子还有吗？” 宋语眨巴眨巴眼睛，白静云喊她嫂子她能理解，这位是谁啊？ “你们两个够了啊。” 这时候霍天从外面进来，一手揪住一个人的领子，把俩人提溜出去。 “哎，圆子冷的来不及热，有春卷跟卤鸡蛋，可以吗？” “只要是你做的都行，我不挑。” “你敢挑一个看看。”这话是霍天说的。 虽然口气很不好，但是宋语就是听出来一股维护的味道了。 宋语嫣然一笑：“好，你们等一下。” 宋语说完点火热锅，又将早上的油倒入锅中，最后从冰箱里拿出包好的春卷。 另一只锅将鸡蛋倒进去热了热。 “面条还要吗？” “要……”说话的是白静云。 “你还真不客气啊。” “你客气你等下别吃啊。” 说话那位闭嘴了。 宋语忍不住乐了。 结果一锅刚端出去的时候，碰到不少小辈都来给霍镇拜年了。 那些人一看白静云这么没脸没皮的吃吃喝喝，当下也有样学样的跟着吃吃喝喝了， 一盘子炸春卷跟卤鸡蛋被一群小辈都给解决了，最后白静云偷偷跑来厨房厚着脸皮跟宋语要昨天的炸圆子。 “还有我，嫂子，我叫李正。昨天你送的圆子，我才吃了两个就没了。”说完一副委屈的模样看着宋语。 立正？这是什么名字。不过也能理解，这里是部队大院。 宋语给他们一人装了一些，这群人才嘻嘻哈哈的走了。 看着剩下的春卷，宋语想了想，索性也炸了吧，来人的话就吃一点。 刚炸到一半，又听到外面再一次热闹了起来。 这一次来的是霍镇以前的下属，这会儿来看老首长。 有些就在附近，有些人是赶路过来的，约好了都一起过来了。 宋语炸好的春卷正及时。 “宋语，在给下一碗面吧。有几个叔叔大老远赶来看爷爷。” “那要不我在热几个菜，很快的……” “……那好。”霍天说完问：“我要做什么？” “帮我看着锅里的春卷，双面金黄后就捞出来。” 霍天点头。 宋语赶紧将昨天的一些卤菜拿出来，又切了一盘猪耳朵，猪舌头，鸡胗这些热了热后喊霍宁端出去。让他们可以先吃。 既然是来看霍镇的，那肯定就是要喝酒的了，还得再准备一些，宋语忙的团团转，抽空看了一眼锅里的春卷。 “春卷差不多了，你端出去吧。” 霍天嗯了一声，将刚出锅的春卷端出去了。 外面很快就传来赞美的声音。 宋语就听到一个洪亮声音的声音道：“不知道小天结婚了，不然肯定要多准备一份大礼的。不过小天，你这媳妇手艺不错啊。好吃。好吃……” “确实好吃，尤其是这卤味，配上酒简直了。” “几位叔叔伯伯就留下吃午饭吧。” “午饭就算了，来不及，还要赶回去。” “那你们先吃着，面条很快就好了。” “哎，好咧。” 不大会儿，宋语就喊霍天进来端菜了。 霍天把宋语做好的菜端出去后招呼叔叔伯伯们。 硬菜是来不及的，只能上一些卤味跟简单的炒菜。 等菜端出去后，宋语开始烧水准备下面，一个锅烧热水，一个锅里还有油，宋语拿出一个大碗将油倒进去部分后剩下的开始煎荷包蛋，等下放在面上。 “这家里有个女人就是不一样啊，以前来老首长家，咱就只能喝杯热茶，如今你看，这些菜，乖乖，不得了，我得尝尝……” “你小子，有茶给你喝都不错了。下次来茶都不给你喝了。”霍镇笑骂了一句。 “别别别，老首长，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霍镇用手指点着说话的那位，继而又一脸骄傲的道：“我孙媳妇的手艺真不错，你们快尝尝。” 被霍镇这么一说。几人也不废话了，简单的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去了。 把霍镇跟霍天都看傻眼了。 “啊，好吃。”一个壮壮的汉子将酒杯里的那一点酒喝完。本来也就二两左右。对于他们来讲，几口就没了。 “看来要经常来老首长家蹭吃蹭喝了。” “混小子，你倒是来啊，一年都看不到人。”霍镇笑骂。 “哈哈……参谋长，你揍他，这小子现在就仗着嘴……” 这都是以前霍镇还在干参谋长的时候一些部下。 “霍天……”宋语在厨房喊。 霍天听到后转身就过来了。 宋语已经下好了面条。 “外面几个人？” “四个。” 还好，宋语煎了十个鸡蛋。 “我捞面，你端出去。” 霍天点头。 大年初一吃的都是挂面，老长的，又不能弄断，宋语得垫着脚。 霍天见状拿过她手上的筷子：“我来吧。” 宋语退位让贤。 霍天把面装碗后，宋语用筷子给每个碗里夹了两个煎鸡蛋。 霍天一手一个，“你行吗？” 宋语点头。 俩人一人一手一个，四碗面条端了出去。 那四人一看，见到宋语的时候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嗯，个头蛮高，不胖不瘦，长的也不错。看起来就很能干。 “你们先吃点面吧。”霍天放下后道。 宋语把面条给另外两人，而后冲来人微微一笑，那两人点头表示回礼。 众人看看面前的面，再看看站在那模样乖巧听话的宋语，调侃的看着霍天道：“小天，不给介绍介绍？” 霍天看了宋语一眼，指着说话那位：“这个是赵伯伯，这是何叔叔，这个是张叔叔，这个是孙叔叔……” 宋语被看的也十分别扭，主要是这些人的眼神都太凌厉了，虽然他们已经面带微笑了，但宋语还是被看的不太自在。 “赵伯伯，何叔叔，张叔叔，孙叔叔，各位伯伯、叔叔好……” “小天，你别光介绍我们啊，你得介绍介绍你媳妇儿。”何叔叔道。 霍天表情有点窘。 第九十八章：杨静来方 “哎我还记得，我们小天说，‘我才不要娶媳妇呢，我以后就跟我爷过’，哈哈……”那人模样霍天儿时的语气道。 霍天被调侃的有点面红耳赤。 他爷爷的这些老下属，别看现在都身居要职，但一个个的，皮得很，老小孩。 “这是宋语。” “宋语是谁啊？” “就是，宋语是谁啊。”几个人一唱一和的。 霍镇在旁边看着笑呵呵的不说话，霍宁跟着白静云还有一些小辈他们去别家拜年了不在家，不然肯定要多嘴。 霍天没好气的看了那几个叔伯一眼。他跟宋语的那点事就没必要在跟他们解释了，他们就是喜欢开玩笑喜欢闹，自己越不说他们越来劲儿，顺着就没事了。 霍天一指宋语：“宋语，我媳妇儿。 听到这句话，宋语心里漏了一拍，她想看霍天但又怕被霍天看到更加尴尬。 “哎，这就对了嘛。”几个人笑着道 “几位叔伯，再不吃面就要坨了，就不好吃了。”宋语笑着道。 “吃吃吃，小天媳妇儿，你这手艺真不赖啊。”几个人一边吃一边夸赞宋语。 这是宋语来到这里后第一次被这么多人夸，一开始还觉得心里高兴，后来被夸的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要不我再去做一点菜吧。”感觉也就做菜能表达她的谢意了。 “不用不用，够了，够了……”那个张叔叔一抹嘴：“老首长，我们还得赶回去呢。” 霍镇也知道，他们忙，难得有时间来看自己，还要去看别的首长呢。 “去把。小语，你做的那个圆子还有吗？给他们一人包一点。” “有的，我这就去。” 宋语一边去一边想，辛亏昨天炸了一脸盆多的圆子，不然今天还真的不够呢。 等送走这一拨人，宋语默默的去收拾桌子。 他们都是君人，吃饭也都养成了习惯，不浪费，碗里面的都吃的干干净净的。 “我来吧。”霍天在她后面道。 “不用。”宋语一边说一边麻溜的将空的碗跟盘子端去了厨房。 霍天看着她的背影没说话。 迟一步进门的霍镇看到后，慢慢的坐下道：“怎么样，有什么想法。” 霍天看了他爷爷一眼，“没想法。” “你就嘴硬。”霍镇起身：“该来的都差不多了，我去找老李头。”说着出门了。 霍天打开电视机，电视里重复昨天的春晚。 眼睛看着春晚的节目，耳朵里听到的是厨房里传来的锅碗瓢盆的声音，很吵，但是他的心却奇怪的十分安宁。 宋语从厨房出来一看，得，快十点了，等下又要做午饭了。 忙活了一上午，宋语又检查了下过年的存粮。 本来满满一脸盆圆子，这会儿也见底了，准备三天量的春卷也没了。 家里现在的蔬菜就剩下胡萝卜，大白菜，芹菜这些了。哦，还有豆腐干千张这些不容易坏的。 中午吃啥？宋语坐在那想。 “宋语……” “嗯？”宋语下意识的就应答了一声。 她看着霍天。 “……今天……谢谢你了。”霍天说谢谢的时候表情有些不自在。 “……啊，那个，我应该做的。额，我的意思是，我们虽然协议好了要离婚，但现在不还没吗，我得给你撑场子……额……我想说……” 宋语说的话让霍天的脸越来越黑，她一紧张，也就越解释越乱，最后只好闭嘴了。 霍天扭头看电视了。 宋语偷偷的看了他一眼，她好像又破坏气氛了。 于是，两人各占据沙发的一头看春晚。 十点半左右，就听到门口传来脚步声，还有霍宁的喊声。 “哥，哥……杨静姐姐来了……” 闻言霍天起身。 跟杨静一起来的，还有她哥哥杨波。 杨波跟霍天拿真是十分好的朋友跟兄弟了。 宋语见状也站起身。 就看到一个身材跟霍天差不多剃着平头的男人率先走了进来，跟霍天一见面，就来了个拥抱。 “哈哈哈……可算见到了。”杨波道。 相较于杨波的热情，霍天显得有些内敛。 “师哥新年好……”杨静这时候也来了，穿着一身好看的红，加上她本就白，白里透着红，格外的好看。 “师妹新年好。”霍天笑着道。“快进来吧。” 霍天迎着他们往里走，表情十分高兴，只是在看到站在门口的宋语的时候，嘴角一收，没了笑意了。 宋语顿时就觉得巨尴尬。 杨波也看到了宋语，自然也听说过宋语。 他看了霍天一眼也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宋语，最后只对着宋语点了点头。 宋语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霍宁在经过她身边的时候看了她一眼，继而拉着杨静往里走，“静姐姐，你可算来看我了，上次说来看我，我等啊等啊，从去年等到今年，大骗子……” “小机灵鬼，你是等我还是等我给你的礼物啊。”杨静刮了下霍宁的鼻尖。 “都……都有……” “我猜肯定是等我的礼物多过我。”杨静亲昵的道。 霍宁嘿嘿笑，“不管，你答应给我的礼物呢。” “别急，这就给你。” 这边杨静跟霍宁在嬉闹着，那边霍天跟杨波也不知道在小声说着什么，霍天的脸上又带上了笑容。 宋语看看这边，又看看那边，早上的那点觉得她多少还算是融入他们家的那点感觉顿时荡然无存。 她觉得自己站在这里真多余。 这一刻她感觉自己就应该凭空消失才对。 她没办法凭空消失。 宋语深吸一口气，将心头那淡淡的不适感撇开，去了厨房给他们俩泡了茶端过来。 “喝茶吧。”宋语将茶放在杨波的座位旁。 杨波站起来，看了霍天一眼后对宋语道：“谢谢……” 宋语扯了扯嘴角，端着另一杯茶给杨静。 那边杨静跟霍宁还在笑闹着呢。 “杨小姐，喝……”茶字还没说完，霍宁忽然站了起来。 宋语想后退已经来不及，只能赶紧侧身。 但那一杯刚泡好的热茶还是撒了，一大半洒在宋语的手上，一小半洒在了霍宁系着的新围巾上。 “嘶……”宋语被烫的忍不住嘶了一声。 第九十九章：一个人的初一 “啊……我的围巾……”霍宁一看自己的新围巾被泼了一杯茶，顿时就怒了，“你瞎了眼了？” 这时候霍天也过来了，一把抓住宋语的手一看，手已经通红一片了。 他瞪了妹妹一眼，“我去拿药。” “呀，没事吧，快来，我带你去冲凉水。”杨静拉着宋语的手就拽着她去了厨房，接着用冷水给她冲。 手上那火辣辣的感觉顿时好了不少。 “谢谢啊。”宋语道。 “是我不好，你要不给我端茶也不会这样了。”杨静看着宋语：“对不起啊。” 宋语冲她笑了笑：“跟你没关系，是我笨手笨脚的。” 杨静不说话了。 这时候霍天从楼上拿了药箱下来。 “走吧，我师哥拿药下来了。让师哥亲自给你上药。”说着又带着宋语来到了客厅。 看着杨静落落大方的样子，宋语有种错觉，就像是杨静才是这里的女主人，而她不过是来做客的客人。 霍天的脸很臭，等宋语坐下后拿着烫伤膏，用棉签一点点的给她涂抹。 烫伤膏涂抹上去后，带着一股清凉的感觉。 没人说话啊，霍宁在一旁嘟着嘴。 等霍天给宋语涂抹好了后他道：“还好没起泡，这个药膏你拿着，早晚各涂抹一次。不要沾水。” “那……做饭怎么办？”宋语问。 霍天看了霍宁一眼：“让她洗。” “我才不要。”霍宁一听不干了。 “谁叫你毛手毛脚的。”霍天合上医药箱。 “那你怎么不说她笨手笨脚的？她毁了杨静姐姐送我的围巾我还没找她算账呢。” 霍天看着霍宁，眼神凌厉的让霍宁都害怕了，不由的往杨静的身后缩。 “师哥，算了，小宁还小，再说她也不是故意的，她背后也没长眼睛啊。”杨静护着霍宁道。 “就是，我背后又没长眼睛。”霍宁在杨静的身后探出脑袋道。 “你还狡辩？霍宁，别逼我大年初一揍你……” “你敢，我要告诉爷爷……”有人在霍宁不怕霍天。 宋语怕他们兄妹来真的吵起来，赶紧道：“算了，别说了。” “你有什么资格说话，都是你，要不是你我哥也不会骂我，害人精……” 宋语脸色顿时就变了，脸色煞白。 霍天上前将霍宁从杨静的身后拎出来：“这是你跟长辈说话的口气？” “她算我哪门子的长辈。”霍宁一边狡辩一边要挣开霍天的钳制。 霍天气的抬手就要揍他。 “爸，妈，你们看见没，我哥要为一个女的打我，呜呜，你们怎么不带我走……”霍宁一开始是假哭，但假哭了几声也觉得很委屈，眼泪还真掉下来了。 霍天看着霍宁，还是没下得了手。 正闹腾着呢，霍镇回来了。 “怎么了这是？” “呜呜，爷爷，我哥要打我？”一看到霍镇，霍宁立刻告状。 “肯定又是你惹你哥了吧。”霍镇一边摸了摸孙女的头，一边看着杨静跟杨波：“你们来啦。” “爷爷新年好。”兄妹俩给霍镇拜年。 “好好好，坐坐坐……” 因为霍镇回来了，这事就这么揭过去了。 宋语看了他们一眼，默默的回房间了。 这个时候，她的爸爸妈妈在干什么呢？哥哥在干什么？是到处拜年要糖吃，还是跟小伙伴们到处捡没炸掉的鞭炮在到处炸呢？ 哥哥要是在的话，也会护着自己的吧。 她记得父母第一年出去打工回来的时候，给她买了一个崭新的文具盒，她可喜欢了，每天都带着。 结果宋武非要抢她的，宋武是高月琴的儿子，老宋家的大孙子。 她不给，奶奶就说她的文具盒还能用，让她把新的给哥哥。 宋语不愿意。宋武就来抢，宋语不给，两人就扭打了起来。正好被宋文看见了，宋文二话不说就踹了宋武一脚，踹完后拉着她就跑了。 虽然回来后被奶奶还有高月琴一家都骂了一顿。最后她爸还要打她跟哥哥，挨打的时候也是宋文护着她的。 想到宋文，宋语心里又是一阵针扎的疼。哥哥要是没回来，后来肯定也是成长为一个对国家跟社会有贡献的人。 想到这里，宋语的眼圈忍不住的就红了。 忽然听到敲门声，赶紧将脸上的眼泪给擦掉了。回头一看，是霍天，继而若无其事的笑了笑，就是笑的有点难看。 “什么事……” 霍天看到她擦眼泪的动作了。 这是他……继她从医院回来后第一次看到她哭。 上一刻还哭着的人，这会让又冲他笑，虽然笑的很难看。 霍天压下心头那莫名的不适，“杨波说请我们出去吃，一起吧。你的手也不方便做饭。” 宋语想也不想的就拒绝了。 她跟他们又不熟。去了也只是尴尬而已。 “你们去吧，我在家，万一还有人来拜年呢。” 霍天也知道宋语肯定不太会去。 闻言点点头：“那你中午……” “昨天剩下的很多，我随便吃点，饿不着，放心吧。” 闻言霍天只好点了点头，继而退了出去。 宋语站起身也跟着出去了。 “小语啊，真不跟我们一起出去吗？”霍镇问。 “不去了，家里要有个人在家的，你们去吧。”宋语尽量维持着自己的表情，不让自己看起来那么可怜兮兮。 “那好吧，辛苦了，等下爷爷给你带好吃的。” “那我可要留着肚子等着了，谢谢爷爷。” 霍镇笑着走出去了。 霍宁经过她身边的时候哼了一声，宋语没理她。 接着是杨静跟杨波，“你跟我们一起去吧。”杨静道。 “谢谢，我真不去了，从昨天就忙到现在，想在家休息下。”宋语道。 “好吧，那我们走了，拜拜。”杨静对她挥手。宋语也挥挥手，杨波经过她身边的时候也就是点点头。 宋语也点点头。 “那我们走了。”霍天道。 “开车小心点。”宋语道。 霍天嗯了一声，带着众人走了。 等车子走了后，院子里顿时就安静下来了。 宋语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有轻松，也有失落。 她扭身回屋。 电视里还在放昨天的春晚，桌上的地上的瓜子壳，花生壳，糖纸都是。 她以前的老家有个风俗，初一那天不能扫地，会把财气扫走的。 所以宋语也只能忍着了，只将桌上的壳扫进垃圾桶里。 在抬头一看，已经十一点多了。 宋语去了厨房，将之前剩下的面条，热了热，又把那俩煎鸡蛋放在一起，也没做菜了，拿出腌好的辣椒片就对付了一顿。 吃饱后单手洗碗洗锅，回到房间躺下了。 昨晚上没睡好，刚好补眠。省的胡思乱想。 第一百章：她怎么成这样了 再说霍天他们，到了饭店后杨波乘着他们都在点菜的功夫，给了霍天一个眼色两人就出来了。 站在外面，杨波道：“别怪兄弟多嘴啊，我发现那个谁跟你说的不太一样啊。” 霍天斜睨了杨波一眼，杨波是侦察兵。 他也知道。 “你说，什么样的情况下，一个人才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还会说一些听不懂的话？” “她说什么了？” 霍天拿杨波当亲兄弟，所以有些话也就直说了，他说的是宋语喝醉酒那晚的部分话。 杨波听了蹙眉，半天才道：“那会不会是小时候被家里人打的记忆？” 霍天没反驳。 “那个什么哥哥，是不是她还有一个哥哥很早就没了，还是因为她没了，平时压在心里不说，第一次喝多后就压制不住内心的愧疚？” 霍天摇头，他还记得宋语当时的表情，家里人打的话，她不至于出现那种无助跟绝望的表情来。 见霍天不说话，杨波道：“反正以前的不说，就今天，我看着不像是那种作天作地的人。” “嗯。” “那你说的离婚……还离吗？” 这个事情霍天也写信跟杨波说过。 “我不知道。”霍天道。 “那就是你已经摇摆不定了。她的改变你也是看在眼里的。” 霍天不说话。 杨波一笑，“兄弟，你动心了吧。” “怎么可能。” 霍天立刻反驳，大概又觉得自己反驳的不够力度，他解释道：“她的改变我是看在眼里，也确实没有以前那么讨厌她，但这不代表我心动，只是看到她的改变后，觉得她的本质也没那么坏，能做个有用的人，自然最好。” 这个解释也说的过去。换位思考，自己也不会喜欢一个陷害自己的姑娘。 “那就是还会离婚？” “……会。”这次霍天回答的斩钉截铁。 宋语一觉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黑了。屋子里静悄悄的，没什么动静。 她们还没回来，看来玩的很好。 那也就是不回来吃了。 算了，她晚饭也不想吃了，继续睡吧。 她翻了个身，又接着睡了。 霍天他们到家的时候已经八点了。 屋子里黑漆漆的，一点亮光都没有。 宋语呢？ 霍天心头不由的闪过宋语擦眼泪的那个动作。 霍宁今天很开心，杨静后来又给她买了一套文具盒跟书包。 霍宁下车，蹦蹦跳跳的就往里走。 进门后打开灯，没人。 霍天在经过宋语房门的时候，脚步有些犹豫。 “这才几点就睡觉，真是懒的要死。”霍宁嘀咕完了就感觉脖子一紧。 霍天从后面拎住她衣服领子。 “你干嘛……”霍宁晃来晃去的挣扎着。 “你跟我上来，我有话跟你说。”说完不顾霍宁的挣扎跟喊声，从后面拎着霍宁的领子就上楼去了。 “你们俩多大了还吵吵的？”霍镇虽然说着，但也没阻止霍天的动作。 他肯定是比他们先走一步的，以后霍宁还是要霍天管着，多管管也没坏处。 霍天把霍宁拎进房间后，砰的就把门关上了。 “你干嘛。”霍宁气呼呼的瞪着霍天。 霍天插着腰来回走了好几步：“今天是家里有人在我没收拾你，霍宁，你自己看看你现在像个什么样子？任性也要有个限度。” 霍宁撇嘴不语。 “这个动作，在让我看到一个试试？”霍天的口气严厉的让霍宁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霍天比霍宁大了将近十岁，霍宁虽然很黏霍天，但霍天真的生气霍宁也是怕的。 “干嘛嘛，好好的又说我又说我。”霍宁跺脚。 “我要问问你干嘛？你给人手烫了一句道歉都没有？平时我们就这样教你的？” “那是她站在我后面，我做错了什么？”霍宁委屈上了。 “不说别的，你看到老拐子冲上去，是不是她护着你让你找人？这几天她是不是一天三顿饭做好了就差端到你嘴边喂你了？” 霍宁刚想撇嘴，想到霍天刚才的话立刻收住了。 “她那是想讨好我再讨好你，你看你现在不就在为她说话吗？”霍宁有些油盐不进。 听到这话霍天一怔，不否认他之前也这么想过，但看到她在房间抹泪的那个画面后，霍天就无法这么想了。 他说，“霍宁，做人得有良心。她并不欠你什么。” “我这不是为你打抱不平吗。” “我说过，我的事你不要管，再说这也不是你对一个人恶意的理由。” “……”霍宁就是孩子心性，听到霍天提到的那些事，在脑子一过后又觉得自己确实有点过分。 “我就是今天看到杨静姐姐太开心了，而且，那个围巾是杨静姐姐从国外给我带回来的呢。国内都买不到，她就给我泼了一杯茶……”霍宁下意识的还要辩解。 霍天这一刻对霍宁失望透了。 她以前不是这样的啊。乖巧，听话，对谁都很有礼貌，看到谁都甜甜的叫人。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变得这么的计较攀比虚荣了？ 她为什么会成这样了？ 甚至他在霍宁的身上看到了以前的宋语的影子。 尤其是没理也要胡搅蛮缠凡事都要找借口，凡事都是别人的错自己都有理由的那种感觉。 霍天道：“寒假还有半个月，你每天给我背一篇道德经。我还不信就纠正不了你这些恶习了。” “我不要。”霍宁抗议。 “不要也行，那你以后也别管我叫哥哥。”说完霍天粗鲁的拽着霍宁要把她推出房门。 霍宁一开始还犟，但感觉到霍天是来真的后，霍宁哭了，哭着抱着霍天的腰：“你不能不要我……呜呜” “我不要这么不听话的妹妹。”一边说一边继续推搡。 霍宁这下是又委屈又慌，死死的抱着霍天的腰不放，霍天到底是怕伤着她，控制着力道将她从自己身上拽下去。 “呜呜……你在爸妈的墓碑前说过要照顾我的，呜呜 “你也答应爸妈要听我跟爷爷的话，你听话了吗？” “……”霍宁睁着大眼睛看着霍天流眼泪。 霍天心里也不好受，但是霍宁已经这么大了，有些习惯真的非常不好，再不给她纠正过来，这孩子以后能有个好？ 第一百零一章：有本事你别吃 就这性子能让所有人都讨厌她。在碰到个厉害的，随便耍点小心思她就能吃亏。 想到这里，霍天心一硬，将霍宁从身上扒拉下来推出门外后道：“霍宁，我没跟你开玩笑，明天早上背道德经第二章，要是背不下来，你也别喊我哥。” 说完砰的一声把门给关上了。 声音之大吓的霍宁都打了个嗝。 “哥，你开门……”她刚才看的很清楚，她哥哥眼里有厌恶之情。 她哥不是吓她，是来真的。 想到此霍宁喊的更大声了：“哥，哥……你开门。” 霍天不理。 霍宁就在那一直敲。 最后霍镇上来了。 霍宁立刻委屈的抱着霍镇的腰哭。 霍镇摸了摸她的后脑勺：“小宁啊，你哥哥也是为你好。你这孩子……哎。”说完老人家也回自己的屋了。 霍宁一个人站在走廊，想哭也不知道哭给谁看了。 最后一跺脚，回屋了。 抽抽噎噎的拿出一本道德经，翻到霍天说的第二章。 “天下皆知美之为美，恶已。皆知善，斯不善矣。有无之相生也，难易之相成也……万物作而始弗也。为而弗之也……夫唯弗居，是以弗去。” 霍宁坑坑巴巴的念完后气的就要把书丢到一边。 但想到霍天刚才那严肃的表情厌恶的眼神。 她哥哥居然用厌恶的眼神看着她…… 想到这里霍宁又想哭了。 一会儿背书一会儿哭的，迷迷糊糊的也睡着了。 初二这天霍天要上班。 起来的时候宋语已经做好早饭了。 霍天看了她一眼，见她脸色正常，眼睛也没有肿，那就是他们走后也就没哭了。想到这里没由来的松了一口气。 “谢谢。”霍天看着早饭对她道。 宋语扯了扯嘴角，走了。 霍天吃完后对宋语道：“你帮我个忙。” 宋语看着他。 “等霍宁起来后，你督促她背诵道德经的第二章，还要她说出大致意思来，说不出来，中午饭让她也别吃了，她要闹就说是我说的。再闹我晚上回来收拾她。” 宋语惊讶的看着霍天。 昨晚上她睡的太沉了，似乎听到有人哭闹的声音。 “好……”宋语道。 “她要是敢骂你什么的，你都记着，我晚上攒一起收拾一顿大的。”说完霍天拿着包穿上大衣走了。 宋语看着霍天离开的脚步，他怎么会交给自己这么一项任务？ 宋语有点摸不着头脑。 霍宁睡到九点多才起来。 早饭也没了。 她去厨房溜达了一圈，没看到吃的，想问宋语，又想到自己昨天那样，就有点不愿意开口了。 于是就拿着零食吃，大过年的还怕饿着自己啊。 宋语等她吃的差不多了才道：“你哥早上走的时候让我督促你背道德经的第二章，还说，你要是背不出来，午饭就别吃了。” 闻言霍宁手里的一块酥糖啪叽掉地上了。 她想说不可能。 但要不是她哥说的，宋语也不会知道。 “我才不背呢。” “背不背随你，反正你不背，你哥让我别准备你的午饭。” “那我吃零食。”霍宁犟嘴。 “好啊，反正你哥也说了，他晚上回来攒起来收拾一顿大的。”说完宋语起身去买菜去了。 家里圆子吃的差不多了，她得再去准备一点。 看着离开的宋语，霍宁气的踢了桌子一脚，继而愤愤上楼拿着一本道德经下来开始在那嘀嘀咕咕。 宋语走出去没多远就听到有人喊她。 她回头，就见白家的那个包子保姆正朝她跑过来。 “宋姐。”倪虹喘着气。 “跑慢点，找我有事啊。” 倪虹有些不太好意思，“我看你拎着篮子……你是要……去买菜吗？” 宋语点头。 “那……能不能带我一起？” “可以啊。”这有什么的。 “那个……能不能再教我怎么做那么好吃的圆子？”说完倪虹的脸都红透了。 看着这么可爱的包子倪虹，宋语笑着道：“当然可以，那你跟我走吧，我帮你备料，你回去自己做。” “哎，谢谢宋姐。” 俩人一前一后出去了。 到了菜市场，就感觉比平时冷清很多，很多卖菜的都还没出来呢。 所以材料还真的有点难买齐。 香菇这几天就找不到了。 宋语就买了一些藕，看到有人卖鱼。 宋语想了想，也可以做鱼圆子跟藕圆子啊。 这两样还没做过呢，大家肯定喜欢吃。 想到这里，宋语选了两条大青鱼。这种鱼刺少，就几根大刺。 “你买这么多吃的玩吗？” “我教你做鱼丸子好不好？” 倪虹眨巴眨巴眼睛：“那……鱼圆子好吃吗？” “应该是好吃的，香菇买不到了。”宋语道。 “只要好吃就行。”倪虹的目的也很简单。 最后两人买了藕跟鱼回家去了。 当然。去的是霍家。倪虹也跟着来了。 一回屋就听到霍宁在那嘀嘀咕咕的。 宋语挑眉，她出去再加上来回都两小时了，她还在背那几句？明显就是没好好背，听到自己回来后做做样子的。 宋语也不拆穿她。带着倪虹去了厨房。 厨房不太好整理那三条大鱼。宋语拿着刀拎着鱼跟倪虹去了院子里，路过客厅的时候霍宁皱眉：“难闻死了，你们拿出去弄，别在我家。” 倪虹脸色顿时就涨红了。 宋语冲她笑了笑，把霍宁的话当耳旁风。 霍宁还在那叽叽歪歪。 宋语扭头：“有本事你别吃。” 闻言霍宁闭嘴了。 这女的虽然很讨厌，但她只是讨厌她的人，并不讨厌她做的饭菜。 一句话让霍宁闭嘴了后，宋语还是在小菜园子旁边处理三条鱼。 倪虹看着她手起刀落，动作娴熟的讲鱼开膛破肚，取出里面的内脏，又麻溜的给鱼去鳞。 “你真厉害。”倪虹道。 宋语冲她一笑：“我这叫熟能生巧。” 以前在厨房干活，杀鱼就是她的拿手活。 很快就把一条鱼处理好了，她拿过第二条继续。 倪虹看着宋语，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她很亲切。外面那些保姆都说她是她们保姆重的耻辱，都不愿意跟她接触。 第一百零二章：看不惯我你就别回来 她一开始听了她是怎么成为霍家孙媳妇的时候也有些不耻。 但那天在食堂打架，后来做饭给他们吃，包括今天这两个多小时的接触，都让倪虹觉得宋语不像是她们传言中那么的……坏。 “宋姐，你开心吗？”倪虹忽然问。 宋语受伤的蹲坐一顿：“这要看你对开心的定义是什么。” 倪虹不解的看着她。 “每个人每个年龄段对开心的定义都不一样，小时后，我们能吃饱就开心，在大一点，能念书过年有新衣服就开心。长大后，工作了拿工资了也觉得开心……” “那你现在……开心吗？”倪虹问。 宋语一怔，她开心吗？ 开心的，平白又能重获一世，不开心都对不起自己。 宋语冲倪虹笑了笑:“当然开心。” “你就那么……想做霍家的人吗？”倪虹问完之后脸很红，她知道自己没资格质问宋语是， 她就是想不明白，她这短暂的接触就觉得宋语根本不是那样的人。 宋语笑了笑没说话。继续处理鱼。 倪虹也不好再问了。 等鱼处理好，宋语回去端了一脸盆水出来简单的清洗后又快速的将鱼片好，将砧板放在外面的石板上开始剁剁剁。 霍宁根本没心思看书，听到外面的声音忍不住的就在那探头探脑的看着。 宋语跟倪虹轮换着剁，手酸了就换人。 到了吃饭的点，霍镇哼着歌就进来了，听到声音一看，顿了下走过去：“小语，你们这是在干嘛呢？” 倪虹赶紧站起身喊了一声霍老。 霍镇对她点点头。 “爷爷，我们打算做鱼丸子，中午就吃鱼丸子好不好？” “好好好，你做什么都行，爷爷不挑。”说着回屋了。 等宋语剁好了一脸盆的碎鱼肉后才到回了厨房。 宋语又剁了蒜末跟姜末，去腥味，又打了几个鸡蛋，只要蛋清，放适量的盐，开始顺时针搅拌。 同时让倪虹烧一锅水，倪虹照做。 等看着差不多了后，又加入了适量的淀粉再次搅拌。 等差不多后，就见宋语一手端着盆，一手摔打鱼肉，那手速快的让倪虹不由的惊讶的看着她。 在她快速的摔打中，鱼肉出现了胶质状。 这时候水也开了。 就见宋语一手抓住鱼肉握拳，鱼肉就从她虎口的位置被挤了出来，另一只手拿着的汤勺一舀，将鱼肉放进沸腾的锅里。鱼肉丸子会先沉下去，不打会儿就漂浮了上来。 “这就好了吗？”倪虹看着锅里的丸子道。 “差不多吧。” 宋语一边说一边快速的将丸子下锅。 “你再洗个脸盆，放上冷水，把那些飘起来的捞起来放进去。”宋语吩咐。 倪虹照做。 半个小时左右，一脸盆的鱼丸子都下了。 最后一锅是他们的午饭。 宋语用酱油跟跟剩下的姜碎末调味准备了三碗鱼肉丸子。 “爷爷吃饭了。”宋语喊。 霍镇走到餐桌前。 宋语给霍镇端了一碗后，她跟倪虹一人一碗。 霍宁去了厨房，一看没的她的了，顿时气呼呼的冲出来冲宋语嚷嚷：“我的呢？” 宋语看了她一眼：“你道德经会背了？” “……” “你哥说了，不会背午饭就别吃了。”宋语淡漠的说完后继续吃。 霍宁气不打一出来，收一伸就要打掉宋语面前的碗。 哪知宋语手比她的快，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你放开我？” “霍宁……”霍镇看着孙女。 霍宁眼睛一红，“她不给我饭吃。” “我只是在执行你哥的任务，他临走的时候交代了，你什么时候背会了第二篇的道德经，就让你吃饭。”说完宋语松开她的手腕。 倪虹看看宋语在看看霍宁。默默低头。 霍宁气的掉头就走：“不吃就不吃，有什么了不起的。”说完拿着东西就出门了。 “你去哪？”霍镇问。 “不要你管。”霍宁说完就冲出家门了。 “站住……”霍镇放下碗筷就要追。 “爷爷我去。” 宋语放下碗筷就追了出去。 没追出去多远就追上了。 “爷爷让你回去。” “我偏不。”霍宁多开宋语继续往前走。 “那你去跟爷爷说。”宋语上前抓着她的手扭身就把人往家里拖。 “你放开我，宋语，艹尼玛的你算老几……”霍宁撅着屁股使劲，气不过后骂了脏话。 宋语扭头：“你再说一遍？” 霍宁正气头上：“我还就骂你，你算个什么东西……” 话还没说完，宋语猛的一用力。 她颠勺的手劲比一般男的都大，一用劲后霍宁疼的脸都皱在一起了。 “你敢打我，我告诉我哥。” “你也就这本事了。”宋语不屑的放开她的手：“没有你哥没有爷爷，你在我眼里屁都不是。爱滚就滚吧，你滚远点我还乐的清净，你不在我想看什么台就看什么台，我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最好滚了就别回来。这样我就更开心了。”说完扭头就走。 霍宁站在那，一手揉着被宋语捏疼的手腕，看着她走远。 对啊，自己干嘛让她快活嘛。那是她家，她干嘛要走，该走的是她宋语。 想到这里霍宁也不跑了，一路追着宋语一边道：“那是我家，要滚也是你滚。” 宋语冷哼一声：“我还就不滚，看不惯我你就别回来啊。” 霍宁那个气啊。 一看霍宁跟宋语前后脚回来的，霍镇也就放心了。不过看宋语那脸色，俩人肯定又发生了口角。 老爷子这会儿已经吃好了，看着霍宁。 霍宁卖可怜：“爷爷，我饿。” “爷爷，霍天为什么让她被背德经？”宋语问。 老爷子昨天晚上听到他们兄妹的争吵了。被孙女打动的心瞬间又硬了硬。 霍天昨天晚上有一句话说的对，霍宁再这样下去不行。 “哎……你啊你，赶紧去背书，等你哥回来揍你我可不帮你。”说完老爷子出门了，眼不见心不烦。 霍镇从来没管过孩子，不管是他自己的孩子还是两个孙子。 老伴在的时候，儿子孙子都是老伴儿管着。 后来老伴儿没了，霍天也长大懂事了，儿子儿媳妇偶尔教育俩孩子，不在家的时候，基本就是霍天管着妹妹。 后来儿子儿媳妇出事后，霍宁就全完是霍天管着了。 第一百零三章：小树不修不直溜 让他行军打仗行，让他带孩子管孩子真不行，他就没管孩子那跟神经。 见爷爷不管自己了，霍宁哼了一声坐在那继续吃零食。 宋语也不管她。 倪虹见宋语回来后，又看霍宁那不好相处的样子，犹犹豫豫的要告辞了。 宋语将她的那一份鱼圆子给她，送她到门口。 倪虹小声的道：“你这个小姑子，太难管了。你自己小心点啊。” “放心，我没事，记住我怎么做的了吗？回头你自己试试，不行的话在来找我。” “哎，谢谢宋姐。” 倪虹走了后，宋语回屋，把桌子收拾了一下后洗干净又开始做和馅儿。包饺子跟春卷。 下午看到有春卷皮，就买了一些，主要是那天他们都还蛮喜欢吃的。 馅儿用的就是大白菜猪肉的。 宋语在厨房里忙着，霍宁窝在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吃零食。 等霍天下班回来的时候一看霍宁没个坐样的整个人都缩进沙发里了。 他眉眼一沉，将包跟大衣脱下往那一放：“任务完成了？” 霍宁这才发现她哥哥回来了。 “……” 霍天见她不说话，拉了下裤子后在她旁边的沙发坐下：“我起个头，你背……天下皆知美之为美，斯恶已……” 霍宁撇她哥一眼，见她哥是认真的。 “皆知善之为善，斯不善矣……”后面是啥，得想想。 霍天的眼神一厉。 “有无之相生也，难易之相成也，万物作而始弗也。为而弗之也……夫唯弗居，是以弗去。” 霍宁在霍天那令人头脑炸裂的眼神下终于吞吞吐吐的全部都背完了。 “是什么意思？”霍天又问。 “天下人都知道美之所以美，那是由于……由于有丑陋的存在，都知道善之所以善，那是因为有恶的存在。所以有……有和无互相转化，难和易相互形成……因为圣人……圣人……”圣人了半天不知道怎么说了，可怜兮兮的看着霍天。 “因此圣人用无为的观点对待事实，用不言的方式实行教化……”霍天道。 霍宁听到这何力来劲儿了，“圣人都说用不言的方式实行教化了……” “圣人还说要尊老爱幼孝敬长辈，你做到了吗？” “她算哪门子的长辈。”霍宁说完就觉得头皮一紧。 霍宁撇嘴，想到霍天的话，撇到一半赶紧收回来，在霍天的眼神威压下继续解释：“听任万物自然兴起而不为其创造，有所施为，但不加自己的倾向，功成业就而不自居，正由于不自居，就无所谓失去。”又开始一顿磕磕巴巴的解释着终于说完了。 霍天虽然不太满意，但也没为难她，教育这丫头得恩威并施，当下起身拎着包跟衣服准备上楼。 霍宁一看似乎是过关了，顿时来劲儿了，跑过去抱着霍天的胳膊， “哥，宋语中午都不给我饭吃。她还动手打我，你看。”霍宁说着将自己有点青的手腕给霍天看。 霍天看了一眼，也心疼，但也知道肯定事出有因。 心里这么一想，霍天心头一怔，他什么时候开始选择相信宋语了。 “你自找的。”霍天说完就上楼去了。 “哥……你还是不是我哥。”霍宁在下面气的跺脚。 “你再这么不听话，很快我就不是你哥了。”霍天一句话说的霍宁气的鼻子都歪了。 宋语在厨房里将最后一个饺子包好了，恰好听到这句话不由的笑了一声。 霍宁听到了，冲到厨房就跟炸毛的猫似的，“笑什么笑，有你什么事。” “是没我什么事，有本事你晚上也别吃啊。”宋语一边说一边将竹篾端走，开始包春卷。 霍宁一看，不由得咽了咽口水。虽然她下午吃了零食，但吃零食跟吃主食的感觉就是不一样，就是觉得肚子里空了一块。 “那是我哥的钱买的，我凭什么不吃。” “你哥买的东西在那，这是我自己的钱买的。” “你说你的就是你的啊。” “对，我买的，我做的，我说不给你吃就不给你吃。” “我还偏要吃，” “就不给你吃……” 霍天一走到楼梯口，就听到厨房里传来幼稚的对话。 哎……这一天天的。 霍天下楼，走到厨房门口。 俩人一看到她来了，都不说话了。 霍天问：“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宋语看了他一眼：“春卷会包吗？” “……”霍天没做过这些。他们家以前基本都吃食堂。 “你可以说一遍。” 宋语点头，等手上的那个包好了后重新拿了一张春卷皮：“这样，然后把馅儿放进去，均匀点，然后在把两边这么一折，卷啊卷，好了。开口的地方压在下面，等会就黏上了。” 宋语说完了也包好了一个了。 霍天一看，不难啊。 于是将袖子一卷，又重新洗手站在桌子的那一边，按照宋语刚才说的样子操作。 一个包好了后，除了比较松弛外，宋语挑不出毛病来。 “还不错。”宋语不由的赞了一句：“卷的时候再卷紧实一点，这样油炸的时候就不会松散开来。” “嗯。”霍天嗯了一声后继续第二个。 一时间两人动作十分默契，宋语用完勺子刚放下，霍天就用了。等他用好后，宋语一个也包好了。 进度一下子快了很多。 霍宁在一边看着十分的心痒痒，也想大显身手。 她看了看宋语，试探性的来一句：“我也要试试。” 结果宋语鸟都不鸟她，就跟她不存在似的。 霍宁气的哼一声，也不敢去动宋语已经撕好的春卷皮，拿过另一卷自己撕。 结果撕一个破一个，撕一个破一个。 宋语虽然没出声，但是眉头明显的都蹙在一起了。 霍天也看不下去了，他抢过妹妹手里的春卷皮，慢慢的撕开。 春卷皮到了霍天手里就很听话了，一个没破。 霍宁哼唧一声，拿着勺子开始加料。 但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看着很简单的动作，到了霍宁的手里就变成了超级艰难的任务。 不是料多了把皮撑破了，就是太少看起来瘦瘦巴巴的，一点食欲都没有。好不容易包好了一个，没放一会儿就散了。 第一百零四章：你得问问人家 霍宁气的把手上的一扔：“不包了。” 也没人指望她。 霍宁走了后，宋语把霍宁的那几个都重新加工了。 霍天看了看她，见她一脸淡定，到嘴边的话还是憋回去了。 等春卷包好了后，霍镇就像是闻到味道似的就回来了。 宋语将厨房收拾干净后问：“你晚上吃饺子还是春卷。” 霍天左看右看，“能都吃一点吗？” 这两天在家吃了宋语的饭菜后，再去吃食堂，真的，有点食不下咽。 在家吃饭是享受，在单位吃饭，纯属就是填饱肚子。 “可以。” 宋语说完将东西收拾干净后开始炸春卷。 等春卷炸好了后，把油倒出一点来，煎饺。 不够吃在下点水饺吧。 等两盘子黄橙橙堆的高高的煎饺跟春卷被端上桌子后，霍家三口都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我道德经已经背出来了，哥我能吃饭了吧。” 霍天看了妹妹一眼，冲着扭身会厨房的宋语努努嘴：“人家做的饭，你得问问人家。” “这是我家……” 见霍天又瞪她，霍宁气的想说不吃了，但那饺子看着就很好吃。不吃两个字到了嘴边愣是吐不出来。 宋语在来的时候端了一大碗调好的醋，还有四双碗筷。 霍宁一看乐了，这意思就是她可以吃了。 刚要去拿筷子，霍天在桌子底下踢了她一下，又冲宋语那个方向努嘴。 霍宁知道霍天的意思，但她就是说不出口。 霍天长臂一伸，就要夺她的碗。 “别别别……”霍宁赶紧护住自己的碗。而后翻个白眼冲宋语道：“对不起，谢谢……” 对不起是因为下午的事，谢谢是谢这一顿晚饭。 宋语看了她一眼，不说话，拿着没用过的筷子给霍镇夹了一个：“爷爷，猪肉白菜馅儿的，您尝尝。” “好好好。”霍镇夹起一个饺子，一口咬了一大半，有油滴下来，看的霍宁只咽口水，也不管了，拿起筷子夹了一个一口塞进嘴里。 结果因为太烫，又赶紧吐出来。 伸着舌头口齿不清的喊“烫烫烫……” 霍天赶紧去给她倒了一杯凉水：“没人跟你抢。” 霍宁赶紧喝了几口水缓解，又急吼吼的要吃。 其他人也都吃了起来。 “不够的话，在煮点水饺。” 霍家三人只埋头吃。 宋语看着饺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少了下去。 算了，再下点水饺吧。 她起身下饺子去了。 这一顿霍家三人吃的太满足了。 就连一向很有自制力不多吃的霍天，也吃的有点撑了。 怎么就这么好吃呢？ 宋语把厨房收拾好了后就回屋了。 等宋语一走，霍天就问霍宁下午到底怎么回事。 霍宁挑对自己有利的说了。 “她现在可目中无人了。”霍宁最后总结。 霍天像是在想什么，没说话。 “哥，过完年你们是不是就离婚了。”霍宁小声的问。 进期一直被他选择性无视的话题被妹妹提起，霍天心里顿时就有些烦躁，他看了妹妹一眼，起身上楼。 “哎，你还没告诉我呢。” “你寒假作业做完了？明天我在家，背道德经第三章，背不出来还是不许吃饭。还有，明天你要有一点我看不惯的，看我不收拾你。” “……霍天我对你太失望了。” “这句话我也想送给你。” 霍天上楼去了。 宋语回到房间后拿出日记开始写日记。 宋语在日记的最后写到：“……距离离开这里还有28天。爸妈，你们一定要等我，哥，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景秀前程，你们一定要等我。” 写完这些，宋语将日记本合上，有些疲惫的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哎……还有二十八天，以前还不觉得，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这几天觉得越来越难熬了，她有种巴不得马上离开这里的冲动。 临睡觉前，宋语跟霍天说冰箱里有饺子，让他们早上自己做，她明天出门不在家。 霍天想问她上哪儿去，但最后还是没问。 第二天宋语早早的起来后，不穿棉袄了，穿上高领的毛衣，又穿上柜子里挂着的一件黑色的大衣。 她也不知道这件衣服原主什么时候买的，看着还蛮厚实的。 穿上大衣后，看了看外面。有点冷。于是将围巾从后面连着头都给包起来，两端一个在胸前，一个在背后。 服饰搭配这玩意儿也是有学问的，你要穿个花棉袄，这么搭配，就跟农村大妈似的。但宋语今天配的是大衣，有点跟的大头皮鞋，那样子看起来有些文艺范儿。 宋语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还挺满意的。拿上钥匙就出门了。 霍天正好下楼。 看到宋语这一身打扮，眼前一亮。 宋语听到动静后也回身，见是霍天又叮嘱了一遍这才走。 霍天看着她开门走出去，消失在眼前。 他收回视线，去了厨房开始下饺子。 虽然做饭不会，但把水烧开下点饺子还是会的。 霍天想。 只是等饺子下好捞出来吃的时候，就觉得少了一点什么味道。 对了，醋。 霍天起身去拿醋。沾着醋吃，还是觉得少了点味道。 昨晚上感觉能吃五六十个，结果今天只吃了十来个就有点吃不下去了。 霍天起身，看来是不饿。 霍镇今天也出门拜访老友去了。 家里就剩下兄妹俩。 霍宁在霍天的督促下，坑坑巴巴的背了道德经第三篇后有写了几页作业，最后实在忍不住了。 “哥，我想出去玩儿。” 霍天不理她。 “哥，我想去庙会。大头他们说这几天那里可热闹了，人山人海的，还有人唱戏。” 霍天还不理。 “哥……我都好几天没出门了。我们出去吃饭吧，我不想吃饺子了。”显然霍宁也觉得早上的饺子不太好吃。 霍天放下手中的书，看了妹妹一眼。 霍宁立刻眼巴巴的看着他，双手合十拜托拜托的样子。 也对，宋语不在家，他们的午饭也没地方解决。 “好吧……”霍天终于应了。 “耶，我这就去换衣服。”霍宁说着冲楼上换衣服去了，穿的是霍天给她买的一件红色的外套，好看，但就是没有棉袄保暖，后面有个帽子，胸前一边挂着两只毛茸茸的白色的绒球。 霍天穿了飞行夹克，带上皮手套，穿上大头鞋，显得很酷。 他很少穿这一身出现在医院里，总觉得不太好。 兄妹俩出了门，开车直奔庙会。 第一百零五章：庙会 宋语一路来到满口香，庆红跟罗斌已经在那等着她了。 “宋师傅……”庆红挥着手。 “宋语，吃早饭了吗？”罗斌问。 “没呢。”宋语哈着气道。要不是一路走过来，她真的要冻僵了，真不该要风度不要温度穿这件好看但是不保暖的大衣的。 “给。”罗斌从口袋里掏出四个包子。 “我也没吃呢？”庆红道。 “那你怪谁？”罗斌笑。 庆红撇嘴，上前挽着宋语的胳膊：“老板真偏心，都是员工，还差别对待。哼。” 罗斌也不生气：“那当然，宋语可是我们满口香的财神爷，我不对她还还对你好啊。” 宋语笑着接过。 庆红想想也是，要是没宋语，他们那小破店肯定早就倒闭了。 宋语给庆红两个包子。庆红看了罗斌一眼，得意的接过：“还是宋师傅讲姐妹情谊啊。” “吃吧你。”宋语几口就解决了包子：“我们去哪儿啊。” 昨天罗斌打电话来，说今天带她出去玩。 宋语本来不想去的，但一想霍天今天不上班，她要一整天在家面对霍天，就觉得压力挺大的，还有那作妖的霍宁，她是一刻都不想看到那姑娘了。 又听说庆红也去，宋语就答应了。 “走，去庙会，我们骑车去。”说着走到一旁推出一辆自行车。 庆红也推出来一辆。 “你们怎么不早说啊，我没骑车。” “我们俩轮流带你。”庆红道。 宋语一听也行。 “你先上我的，庆红没吃饭，骑不动。”罗斌笑着道。 “我不管，等下到了庙会，我要吃很多好吃的。” “吃吃吃，再吃胖死你。”罗斌口没遮拦的道。 庆红气的哇哇的 三人一路嘻嘻哈哈的走了。 庙会距离他们还挺远的，等他们到的时候那里已经来了不少人了。 三人把自行车锁好，跟着人群就进去了。 宋语一路看下来，才发现，这个时候的庙会跟后来的很不一样。 后来的庙会就是一些杂耍跟各种卖吃的喝的。 但这个时候的庙会不一样。 京城的庙会是这里过年的主要习俗。 庙会分布在各个地方，罗斌是生意人，所以带着她们直奔财神庙了。 其实财神庙的活动昨天就开始了。一大早，往财神庙的进香的就络绎不绝。 那时候除非商贾巨富，或者一些子弟才开车，大部分的人都骑自行车。 大部分人穿的都是棉袍，外罩坎肩，头戴礼帽，乍一看不伦不类的。但老人知道，京城以前留下来的满族人还是不少的。 三人跟着人流，被挤的不行。 说句大俗话，来财神庙的都是求财的。 所以这些人，要说档次，真的不太高。 人挤人人推人的，吆喝着，进了财神庙后，也不管放的到底是不是财神，反正也不认识，跪下就磕头拜，嘴里念叨着求财神爷保佑发大财什么的。 有的人求财心切，这边人跪在那念叨的时间稍微长了一点，后面的人就开始催上了，快点快点，财神爷不能就保佑你啊等等。 有的人为了抢一个蒲团就能在庙里大打出手。 罗斌要去拜财神，说保佑今年满口香生意更上一层楼等等。 宋语站在旁边听着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原本想着是攒够了钱就去找父母。但现在不这么想了。她想跟霍天离婚后就去找。 那么要面临的就是满口香又没有厨师了。 罗斌跟其他人对她都挺好的。她走了后，满口香的生意肯定会差很多。 宋语想提前跟罗斌说让他物色新的厨师人选，但现在不是好机会。 等上班，上班后就跟罗斌说吧。 罗斌拜完了财神后，三个人就没事了，到处看到处玩。 当然，也有卖零嘴的，瓜子花生炒板栗，糖葫芦麦芽糖吹糖人，一些民间老艺术家们都在默默的展示自己的绝活。 三人买的东西吃的东西都是罗斌花的钱。 一圈转下来后，三人出去吃饭了，吃完饭又去白云寺看了看。 那边是寺庙，佛教。 这个宋语就要上前拜一拜了。 寺庙里一般都有观音菩萨。 宋语找到这位救苦救难的观音菩萨后就跪下了，双手合十，念叨着让菩萨保佑她的父母跟哥哥，宋和，刘凤英，宋文平平安安。 最后又捐了五十块钱的功德钱。 庆红一看咋舌不已。五十块钱，那可是一家四口一个月的花销。 宋语起身后发现庆红的惊讶，笑了笑没说话。 三人继续逛，这里还有卖素斋的。三人又吃了一点，一看时间不早骑车往回赶。 庆红跟他们同了一段路就分开了。 罗斌骑车要送宋语。 从这里走回去也不现实。于是宋语也就答应了。 罗斌骑车在前面，宋语侧身在后面坐着。 罗斌一路就是各种感谢宋语，把宋语感谢的都不好意思了。 最后宋语道：“罗哥，有个事我跟你说下。” “什么事啊，你说。” 宋语有点开不了口，她这一说不就是在罗斌火热的心上泼了一瓢凉水嘛。 “我……我再过一个多月，可能要离开京城一趟。”宋语选择了一个委婉的方式。 罗斌一个刹车，自行车停下来了。 他一脚撑地，扭头看宋语：“咋的了？” “家里有些事，我得去解决下。”宋语委婉的道。 “那大概需要多久。” 这个还真不好说。 “快的话可能一个多月，慢的话我也不知道。”宋语说着低下头，找不到她父母她肯定是不会罢休的。 罗斌看着宋语：“宋语，你跟你丈夫……” 见宋语看过来，罗斌立刻解释：“我不是有意探你的隐私，我就是觉得……哎呀，我也不知道说什么了。”罗斌抓了抓脑袋。 “你要不先找个厨师，等我事情解决完了我再回来。”肯定是要回来的，她跟罗斌合作还蛮愉快的，再说再想找个地方让女的干厨师，还真的不太容易。 “嗯。既然是你家里的事情，我肯定不阻拦你。”罗斌说完，“上车，送你回去。” 宋语坐上后座。 罗斌一蹬车，自行车往前滚。 因为宋语的话，俩人都没怎么说话了。 第一百零六章：你还跟以前一样不可理喻 一路往大院方向。 前面一段路比较颠簸，“抓着我衣服。”罗斌道。 宋语抓住了。 自行车的龙头晃来晃去的。 “哎，你行不行啊，不行我就下来。”宋语抓住他衣服问。 “相信我。”罗斌一边说一边继续蹬车。 在他们后面，一辆军绿色的吉普车慢慢的开了过来。 霍宁坐在副驾驶，嘴里嚼着泡泡堂，一边吹一边东张西望。 忽然她指着前面的一辆自行车道：“哥，你看那是不是宋语，快看，她坐在一男的自行车后面，还抱着那人的腰，肯定就是那个野男人。快，上去，我们上去。” 霍宁一副下去干仗的样子。 霍天早就看见了。 只见他抿着唇，什么都没说。 坑坑洼洼的路，自行车不好走，但对霍天的吉普车来说，小意思。 很快就超过了他们。 在超过他们的瞬间，霍天没忍住侧头看了看。 宋语坐在自行车后座上，笑的十分开心。那灿烂的笑容是他从来没见过的。 他又看了一眼那个男人。 不是别人，正是她上班酒店里的老板。叫罗斌。 车子超过他们的时候，霍宁嚷嚷着：“前面靠边停，我们下去逮个正着，这一对狗男女，看我不挠死她。”一边说一边撸袖子摩拳擦掌的。 结果霍天一脚油门，车子嗖的就窜出去老远。 霍宁眨巴眨巴眼睛看着她哥，半天才道：“哥，你干嘛啊。” “闭嘴。”霍天心情十分不爽的道。 “好好好，你也就知道冲我嚷嚷，有本事你下去冲宋语嚷嚷啊？我是发现了，你现在对宋语很不一样了。你想对人家好，人家现在还不愿意，这下傻眼了吧。” 霍天横了霍宁一眼。 霍宁闭嘴了。 宋语看到那车子就觉得有些眼熟，本以为就是同个车型的，但看了下车牌号，知道那就是霍天的，不知道为什么，宋语心里居然有些心虚跟慌张。 心虚什么？罗斌就是送她回来而已，比起他那个什么杨真真的，差远了。 哎对了，这个杨真真跟霍天也不知道后来怎么样了。 不过看霍天当时那不在乎的眼神，估计已经被甩了。 但这些跟她有什么关系。 再过二十八，不对，是二十七天后就再也没关系了。 想到这里，宋语又期待又有些说不出来的失落。 快到大院的时候，宋语让罗斌停车。 “怎么了？” “我快到了。” 罗斌一想，把车停下来。宋语从后座跳下来。 “……那个，我先走了。” “宋语。”罗斌喊她。 罗斌看着宋语，总觉得她忽然的眉宇之间总夹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忧愁。 “你家里的事，有需要我的地方就吱一声。”罗斌以为她是为了家里的事情。 “好，谢谢罗哥，我走了，你骑车慢点。”宋语冲罗斌笑了笑后扭身就走了。 罗斌看了她两三秒钟，调转车头也走了。 宋语一路走回大院，刚要进门就被霍宁给揽住了。 宋语不想跟她起冲突，错开她又要进门，结果霍宁又给她揽住了。 宋语也来气了：“你要干嘛？” “这句话是我问你吧。”霍宁冷哼一声：“在外面跟野男人勾勾搭搭的，你还有什么脸面回来？” 宋语看着霍宁，知道肯定是刚才罗斌骑车带她被她看到了。那肯定是霍天也知道了。 宋语下意识的想解释，但是转念一想，又见霍镇不在，她冷笑一声：“怎么，就允许你哥找好下家，还不许我找下家？” 霍宁毕竟没结过婚，不太明白这话的意思。 这话正好被从洗手间出来的霍天听到了。 闻言霍天看着宋语，那表情让宋语没由来的有些心虚。 霍天面无表情的看着宋语，最后对霍宁道：“回来。” 霍宁冷哼一声，让开了。 宋语走进屋子正准备换鞋，就听到霍天道：“你找下家我不反对，但请你注意下身份，你现在还顶着我霍家孙媳妇的头衔，就跟别的男人搂搂抱抱恐怕不太好。等离婚了，你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宋语一听，心里是又委屈又难过。 她吸了吸鼻子，看着霍天针锋相对的道：“怎么，就允许你左一个杨真真，右一个杨静，还不许我有个朋友？” 霍天看着宋语，满脸的失望：“本以为你改了，原来还跟以前一样不可理喻。”说完这句话不理她了。 一句话像是鞭子一样抽在宋语的心上。 瞧，她做再多，对他们再好，这些人心是石头做的，眼睛是瞎的，都看不见，统统看不见。 那她还做这些干嘛？从明天开始，不对，是从今天开始，她也不做饭了，爱怎么地怎地吧。有本事立刻跟她离婚啊。谁还没点脾气了怎的？ 宋语想到这里回了房间，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霍天也气的不行。上楼去了。 霍镇回来的时候一看家里静悄悄的，莫名的就感觉到气氛有点不对劲。 但他也没多想。 等到天都黑了，也不见有人做饭，也没听到楼上有动静。 “小语……”霍镇喊。 宋语躺在床上假装听不见。反正她做什么都跟以前一样不可理喻，她还做干嘛？ 见宋语没回应，霍镇又喊孙子跟孙女。 霍天打开门下楼了。 “小语还没回来？”霍镇问。 “不知道。”霍天脸很臭的道。 “那我们晚上吃什么？”霍镇这个问题很实在。 “我去看看食堂有没有吧。” 霍天说着去了厨房拿饭盒，在拿三个还是四个的时候犹豫了下。最后还是拿了四个。 等到了食堂，还好，还有饭菜。 霍天随便打了几个菜就回来了。 继而喊他们吃饭。 霍宁也下来了。 宋语听到了，依旧假装没听到。 霍天也不喊了。 霍宁一看那菜色就知道是食堂里的。 大白菜炒油炸，油炸炖萝卜。 一看就没食欲。 霍宁想说什么，但看到她哥那臭臭的脸，霍宁只能憋着。 霍家三口人沉默的吃着饭，但谁都没吃多少。 实在是难以下咽。 俗话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人的口味也是一样的，这段时间都被宋语养的嘴巴都叼了。这会儿再吃这食堂的饭菜。真是吞不下去。 第一百零七章：我想跟霍天离婚 霍镇第一个放下筷子：“中午吃的有点多，现在吃不下去了。这个放着，我明天再吃。” “我下午零食也吃多了，也吃不下了。”霍宁一边说一边看着霍天。 霍天臭着脸，什么都没说，机械般的用勺子舀着饭菜往嘴里送。 霍宁由衷的佩服她哥。 等霍镇跟霍宁都上楼后，霍天放下勺子，整个人往椅子上一靠，须臾后又扭头看了看宋语的房门。 最后收回视线，将饭盒的盖子盖上，桌子擦了擦后回房间了。 他还就不相信了，没她宋语，他们家的人就要饿死？扯淡呢。 这一夜霍家大宅子的人都没睡好。 霍天一大早就去上班了。 宋语起来的时候越发觉得这里住不下去了。 她想等霍天回来跟他说，能不能先搬走。不然这么的，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很尴尬。 霍镇起来看到宋语的时候问；“小语，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 宋语不知道怎么说，只能点点头。 宋语不吃也就算了，吃的话也不可能不准备霍镇的那一份。 不过今天的霍宁十分安静，没挑刺，没找茬。 宋语的饭菜也没之前几天丰盛了。但也比食堂的好吃，爷孙俩很满足了。 今天霍家的氛围持续低压。 早上中午，宋语还做饭。但一到晚上，宋语跟他们说了一句晚饭不吃了后就回屋待着不出门了。 霍镇也拉不下脸让她出来做饭。霍宁倒是说了，但宋语直接无视她了。 霍镇看了霍宁一眼：“你哥哥是不是跟小语吵架了？”明明之前还好好的。 霍宁不敢说。 最后也就把宋语之前做的饺子什么的都嚯嚯完了。 持续了三天后，霍天又不回来了。 霍天一不回来，宋语也就简单的下个面什么的。 霍家这几天的伙食跟前几天相比，简直就是天壤地别。 霍镇神经在大条，也知道小两口闹矛盾了。 初九这天，霍镇见宋语在院子里摘青菜，一看又是要下面。 老人家嘴里都快淡出个鸟来了。 “小语啊……”霍镇喊。 “嗯？爷爷……” “你跟小天怎么了，你说出来，爷爷替你收拾他。” 宋语看着霍镇，老人家虽然腿脚不太好，但精神还不错。 她想到霍天说过，离婚得是她提出来，他不能提，因为他一提爷爷不但会生气，还不会同意。 距离回家还有二十天。也是时候提出来了。 宋语组织了下语言，从菜园里出来，看着霍镇满脸歉意的道：“爷爷，对不起，我想跟霍天离婚。” “你说什么？”霍镇不相信的看着宋语。 “爷爷您别激动。” “我不激动，你刚才说什么？”霍镇又问了一遍。 “爷爷，我实在……装不下去了。”宋语看着霍镇道：“您也知道，霍天本来就不喜欢我，再加上我做的那些事，我也是真心觉得我做错了。所以我很难受，很抱歉。我知道，你们其实都不太喜欢我。我也觉得在这里找不到归属感。与其把大家绑在一起折磨着，不如，我跟霍天离婚，这样对大家都好。” “小语，你在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霍镇表情说不出是生气还是别的。 宋语点头。 “我想了很久了。一个人一旦被人贴了某种标签，想摘掉就很难。我在你们眼里，是个卑鄙的小人，不论我怎么努力想改，但还是抹不掉这个标签。”宋语说到这里眼睛也红了。 “霍宁也不喜欢我，霍天就更不用说了。爷爷，我在这里真的是太多余了，以前我看不明白，现在我想明白了。我要跟霍天离婚，让我们俩都解脱，不，是让我们大家都能解脱。” 霍镇看着宋语条例清晰的说了这么半天。 “这到底是你提出来的还是小天逼你的？你这几天闷闷不乐是不是就是因为这个事情？” 宋语没想到霍镇会这么一位。 “不是的爷爷，是我自己提出来的，我真的……真的有些累了。”宋语垂着头，刘海从一旁滑落，遮挡住她的神情。 “哎……”霍镇叹了一口气。“现在的孩子都是想一出是一出，哪里像我们那时候，结婚就是一辈子都是那个人……”霍镇说完背着手走了。 宋语知道，霍镇对她失望了。 但是她真的觉得……没办法再待下去了。 霍天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等她回来她就跟他说，她已经跟爷爷提过了，那么她就可以搬出去了。 初十是满口香开张的日子。 大家伙都赶来了，一起热热闹闹的吃了个饭。 这几天生意都不太好，大过年的，家家户户的都有好吃的，也不会来酒店打牙祭，除非一些有钱的，或者生意人另当别论。 转眼就到了十五的元宵节。霍天还是没回来。 宋语除了着急外，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还有一丝侥幸。 但很快就被她压制下去了。 元宵节那天，霍天回来了。 这边酒店的客人也还蛮多的，宋语到家的时候已经八点多了。 正换鞋的时候，看到霍天从厨房出来，手里端着一个杯子。 看到宋语就跟没看到似的，霍天扭身上楼。 “霍天……”宋语喊了一声。 霍天站在那不动。 宋语走过来，“我已经跟爷爷说了我们要离婚的事情。” 闻言霍天扭头看着她，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来。 宋语继续道：“我看爷爷那样子，应该也不会不同意。我们……” “这么几天都等不及了吗？”霍天冷不丁的道。 宋语愣了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意思。顿时就来气了，离婚到底是谁提出来的？ 不想跟他吵架，宋语道：“既然已经说开了，我尽快搬出去。我答应了你的条件，也请你兑现你的诺言。” 霍天忽然嗤笑一声，满不在乎的道：“随你。”说完扭身上楼。 看着霍天那不在乎的样子，宋语鼻子一酸，眼眶一红，莫名的委屈感袭上心头。 她也转身离开。 早就说好要走的，真到了这一刻为什么就是觉得有些难受呢。 宋语压着心头的难过，回到屋子里开始收拾东西。 她来后基本就没买过东西。 第一百零八章：哥嫂来京 原主的东西也不多，收拾了一蛇皮袋后再装一箱子就差不多了。 第二天，宋语去上班的时候就问罗斌，要是想租房子的话该怎么办？ “你要租房子？” 宋语点点头。 “谁住？” 宋语想了想撒了个慌：“我哥哥要来。” “这附近没有，不过远一点的有个大院，那里都是外地来的人祖。租金便宜。”庆红道。 罗斌看着宋语。 “那里不行。” “为什么啊。” “人多口杂，不安全。” “她哥哥有什么安全不安全的。”庆红嘀咕。 “我在附近有个房子，是我爷爷留下来的单位的房子，以前我们都住在那，后来我我爸妈单位分了房子后我们才搬走的。那房子一直是我爷爷奶奶住。就一间屋。不大，后来他们年纪大了，我爸妈就把他们接到一起住了。那房子是空着的，你……你哥要住的话就让他住吧。” “多少钱一个月？” “我们之间至于这样吗？”罗斌道。 看着罗斌的眼神，宋语莫名的觉得，罗斌可能知道，这个房子是她要住。 “那好，那我就先谢谢你了。” 等到中午下班的时候，宋语提着水桶抹布就去搞卫生了。庆红何力俩人也没事，都跟着一起去了。 房子虽然只有一间屋子，但也有四五十个平房。 进门靠窗的位置放了一张木桌，从墙上的油烟来看，这里应该是以前做饭的地方。 往里走是一张八仙桌，还有两条板凳，应该是吃饭的地方。 中间有个木质的多宝架，放在那刚好挡住了床的视线。 “还不错的。”庆红道。 宋语点点头。 三人动手打扫，也就是一些灰尘什么的。宋语带来不少不要的报纸，将墙壁都贴了一圈，又给窗户上贴上后，房间顿时就有点样子了。 “在买个窗帘，钉个钉子，拉一根绳子，这么一拉，就看不见了。”庆红道。 宋语嗯一声。 一个中午就把屋子收拾好了，宋语决定等明天中午下班的时候就把东西搬来。 其实也没什么东西。 当天晚上回到家，宋语想跟霍天说的，但霍天又不在家。处于礼貌，还是要跟霍镇说一声的。 霍镇见她去意已决，叹口气：“随便你们折腾吧，以后不后悔就成了。” 霍镇已经问过霍天了。霍天跟宋语说的话都差不离，都说离婚对他们两个人都好。 当时霍镇就很失望，也跟孙子说了相同的话，以后别后悔，世界上可没有后悔药。 看着霍镇满脸失望，听这意思也就是不管她了。 宋语心里十分的失落。 “对了，你哥哥说明天来，让你去接他们。”霍镇道。 宋语一怔，是了，年都过完了，他们也确实要来了。 “谢谢爷……谢谢您。”宋语想说爷爷的，但发现自己似乎没资格在喊霍镇爷爷了。 本来想说明天搬家的，看来还不行。 第二天宋语跟罗斌请了半天的假，说去接她哥哥。 罗斌一听还真是她哥，难道那个房子真给她哥住？ 不过他也没问。 宋语准备了十分焖鱼，十分小公鸡锅仔。 这几天生意都很一般。应该够用了。 上完了上午的班，宋语先去农贸市场采买生活用品，便宜，实惠，这才坐车去了火车站。 应该跟上次的时间差不多。 果然，四点左右，宋刚跟林红出现在宋语的视线里。 还是那样，宋刚挑着一扁担的东西。一只手还拎着一个包。林红两手空空，就背着自己的一个包，一眼看过去，宋语觉得林红好看了不少，或者说，味道了不少。 “哥，嫂子……”宋语上前接过宋刚手里的包。 “妹子……”看到宋语宋刚十分高兴，林红的表情则是淡淡的。 “妹子，我给你带了咱妈做的腌肉，特好吃。” “大老远的带这些干嘛。” “咱妈说你过年也回不来，非要带点老家的菜给你尝尝。”宋刚道。 宋语闻言心里一暖，这个素未谋面，在脑海里也很模糊的“妈妈”，让宋语有些动容。再想到她的女儿其实已经不再了，宋语心里又有些难受。 等她找到自己的亲生父母跟哥哥后，一定会努力挣钱，孝敬他们四位老人家的。 “快走吧，我都要冷死了。”林红道。 宋语挎着包：“昨天听说你们要来，我跟让朋友腾出一间屋子，你们先在那边休息一晚，明天再去工地跟厂里，行吗？” “怎么，霍家不让我们住了？”林红挑眉问。 宋语这才注意到，为什么觉得林红好看了，因为她修了柳叶眉，很细的那种，还涂了口红，倒是将她这张瓜子脸衬托的多了不少风情了。 宋语知道越解释林红越起疑。 她自己都要搬离霍家了，怎么还会让他们俩住过去，她没这个脸。 索性也就半真半假的说了：“上次你们去，霍宁说哥哥的呼噜声太大，吵的她睡不着觉。”说完有些歉意的看着宋刚。 宋刚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 “你家那个小姑子，也是个没教养的。”林红不轻不重的说了一句。 “那就……就住外面，明天我们就走了。”他还要去之前的工地呢。 宋语点头，带着她们上了公交车。 到了出租房的时候，宋语掏出钥匙开了门，灯的开关是绳子拉的那种。 十五瓦的灯泡，光线暗黄暗黄的。 出去接他们之前，宋语买了一些东西还没来得及布置呢，这会儿凌乱的放在一旁。 这边也是单位的房子，外面有自来水，自己去提就行了。煤炉跟煤球她都买了。 宋语放下东西：“你们坐会儿，我去提水。”说着拎着桶就走了。 等宋语一走，林红撇嘴：“到底是霍宁不让我们去还是你妹妹不让我们去？” “都一样，不去就不去呗，又不少块肉。”宋刚坐下来休息。 “我看你妹妹在霍家也过的不怎么样，表面风光，实际没人当她是一回事。” “你别说出来不行？”宋刚难得对媳妇说一句重话：“她日子不好过你就多体谅体谅，怎么还老说她呢。” 第一百零九章：咱妈给你的 “没出息的东西。”林红一指头戳在宋刚的脑袋上：“你懂什么？上次错过了机会，没让霍老给我们安排工作，这次当然要乘机会提啊。不去的话，我们连面都见不着。” “人家能给我们安排什么工作？大字不识几个。” “那是你，可不是我。” “你也就小学文化，比我也就多认识几个字。”宋刚吐槽 “你妹妹不也小学文化么，人家可是霍家的孙媳妇。” “那是两码事。你不是说我霍家不待见我妹妹么，我们更没脸提要求让人家给找工作。” “……”林红被宋刚怼的居然没话接，刚要说，就听到门外传来动静了。林红气的狠狠的掐了他一下。 宋语回来了。 她听到了也假装没听到。 回来后拎着煤炉来到走廊上，开始引火。 用报纸，用一些小木头。火起来后夹了一个煤球放上去。 宋语洗洗手：“你们看着点，我出去买点吃的回来。” “随便买点馒头就行，”宋刚道。 “知道了。” 这里距离满口香也不远，宋语直接去了满口香。 “人接到了吗？”罗斌问 “接到了，我来炒两个菜。” “炒吧，多炒俩。” 宋语也没做大菜，不是她不舍得，而是怕林红到时候又多嘴问动问西的。她现在上班的事情一点都不想让林红知道。 自然，跟霍天离婚的事情，也是能不说就不说。 最后就做了个鱼香肉丝，醋溜大白菜，香干炒肉丝。又打了三盒饭，最后跟他们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回到出租房，宋语把饭菜放在八仙桌上，喊他们吃饭。 俩人也确实是饿了。 一看菜还蛮多，林红高兴了。 “小语，这地方是谁住的啊，我看东西还挺全乎的啊。”林红问。 就知道她会问东问西的。 “以前认识的一个老乡，前几天说要来京城上班，让我给找个住处。这不，人家还没来，你们先来了，就让你们先住一晚上。”宋语道。 林红撇嘴。 “什么班啊，还自己租房子，房租多少钱一个月？” “二十多吧。”宋语说。 “就这破房子还二十多，怎么不去抢呢。”宋刚道。 宋语给宋刚夹菜：“多吃点。” 宋刚低头扒饭。 等他们吃好了后，宋语把碗刷了刷。 “嫂子，你明天就去服装厂吗？” “嗯，去，这不是等你哥嘛，人家服装厂十二就上工了，”林红一边说一边抱怨：“害得我少挣好几天的工钱。” 宋刚也不生气：“回头我给你补上。” “你拿什么补上啊？” “我的工资。” “你的那点工钱都是我的，还大言不惭。” “好好好，你的都是你的。” “那哥呢，什么时候去工地……” “我也明天去。”宋刚道：“对了，老家那边不少人听说我在京城打工，也都要跟着来呢，我没答应。” “为什么啊。” “我自己都勉强找到工作……”宋刚扒拉扒拉说了很多。 宋语也没多说：“那你们早点休息，我就先回去了，明早上再来。” “哎对了，给你们家老爷子带的酒。你拿回去给他。”宋刚一边说一边又把酒拿出来了。 宋语接过。 “还有这些肉，这是咱妈做的菜，热热就能吃。” “这个就放在这里，我明天在拿，先把酒拎回去。” “也好。”宋语让他们锁好房门，宋语端着空碗拎着酒又去了满口香。 把明天的十分焖鱼跟小公鸡锅仔准备好了后这才回去。 比平时回来的早。 看到霍天坐在那，宋语有点尴尬。 直接忽略了他，把酒递给霍镇：“我哥给您带的，说您好这口。” “哎哟，这是好东西。”霍镇赶紧接过。 东西给了霍镇，宋语又偷瞄了一眼霍天，脸还是那么臭。 “那……我先回屋了。”宋语回了屋子。 没人拦她。 宋语回到房间后，看着地上她收拾好的东西，无端的就觉得心里头沉甸甸的，像是压了什么东西似的。 第二天，宋语早早的就离开了。 站在阳台上的霍天看着她就拎着一个布包走的时候，居然松了一口气。 昨天他看到她房间里收拾的那些东西了。 她要走了。 他从结婚那天就期待的这一天，真的到来后居然觉得……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开心。 甚至隐隐还有一股失落。 霍天收回视线。拒绝在去想那些东西。反正他们，迟早是要离婚的。 宋语一大早就赶到了出租屋，在外面买了是个肉包子后拎着来敲门。 俩人还没睡醒。 宋语站在门口等了会儿，宋刚才披着棉袄出来了，看到妹妹，憨厚的一笑。 “我去打水。”宋语一进屋，就闻到了一股不太好闻的味道。她下意识的皱眉，最后也没多想，拎着水桶出去打水了。 等她回来的时候，林红也起来了。 三人吃过早饭，宋刚送行礼里面拿出几个用罐头瓶子装着的东西。 “这一关是咱妈腌的萝卜干，吃起来嘎嘣脆。这个是酱肉，这个是火腿肠……”宋刚拿出来后道：“妈说你也会不去，吃点她做的菜。” 宋语鼻子莫名的一酸。 “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宋刚重新挑着自己的行礼，宋语拎着大包，林红甩手掌柜。 先送送林红到他们的厂子里，安顿好了后再从宋刚去拿工地。 只是在路上，宋刚说林红昨天晚上也提出来想自己租房子，这样他们两口子就能住在一起了。 “那她愿意租你工地附近吗？” “她，她说想让你给找个工作。”宋刚红着脸。 “她不喜欢找个？” “你嫂子说喜欢倒是喜欢。就是有点累。” 宋语没作声，服装厂也确实累，有时候要做十二小时以上呢。 “我能给她找什么好工作啊。” “你们那边，还缺保姆吗？” 宋语一愣。 “你嫂子的意思是，你以前给人当保姆，也不累，工资也不错，最重要的是主家要是好的话，还能有不少东西给。” 这是昨晚上林红跟他说的。 “她做保姆，那你呢，你在工地，你们俩还是没办法在一起住。” 宋刚一顿，“是哦。” 宋语叹口气，“哥，不是我不帮嫂子，只是你也知道，这个保姆，也不太好当。” 第一百一十章：有本事你就丢了 “我知道，知道，我也就是这么一说，你要是能帮就帮，不能帮就当哥没说。” 宋语没说话了。等把宋刚送到工地后，宋语一看这点赶回去上中午班太迟，下午班又太早。 想了想，不如回去把东西拿走吧。 昨晚上看到霍天在家的时候，她心里居然有种不想离开的可怕念头。 大概是霍天之前那段时间没给她脸色看，她就忘记他们之间的恩怨了。 宋语，你别没脸没皮。 宋语在心里跟自己道，这才回到家里。 霍镇不在家。就只有那个叫孙大花的保姆在。 宋语打了个招呼后拎着自己的东西出门。 那保姆看了她一眼，有些惊讶。 “你这是……” “我要搬出去住了。等他们回来的时候你说一声。” “不行。”那保姆拦住宋语，“他们不在家你搬走，万一……万一拿了什么不该拿的……” 那保姆话没说完，就看到宋语的脸顿时沉了下去。 “你，你别这么看我，是霍……说的。怕你偷拿家里的东西。” 宋语气的眼睛都红了。 霍天就这么不相信她拿她当贼防着？ 宋语蹲下身，将自己收拾好的东西全部倒出来，将包甩在一旁：“那你看看，这里面可有霍家的东西。” 保姆哪里敢说话，还是那句话：“反正，反正你不可以趁他们不在家的时候来拿东西。” 宋语气笑了，这么狠是吧。她点点头：“好，我不要了。都不要了。”说完气的一脚将箱子踢开，转身就走。 “哎，哎，你的东西你不收拾一下啊。”那保姆在后面喊。 “有本事你就丢了。”宋语头都不回的走了。 其实也就是一些穿的衣服，一些生活用品。 好在她的钱都存起来了，存折也是一直揣在口袋里的。 离开霍家的宋语又去了一趟农贸市场。这次买的东西就多了。 她狠了狠心，给自己从里到外买了两身衣服。又买了一个铁锅，一把筷子还有碗碟什么的。 从今天起她就不回霍家了。 当天下午，霍天回来的很早。 一进屋就看到堆放在旁边的东西。 他看了一下，保姆应该在厨房里做晚饭。 “阿姨……”霍天喊了一声。 那保姆赶紧走了出来。看着霍天的时候有些紧张。 霍天最近的脸色都很臭，看到谁都没个好脸色。 “外面的东西是怎么回事？” 那保姆就把宋语中午的时候回来拿东西的时候说了一边，最后道：“小宁说了，让我多留个心眼，就怕那个女人趁着你们不在的时候回来拿东西，果然不出所料……” 那保姆还在说个不停的时候，霍天道：“够了。你去忙吧。” “哎。”那保姆看着霍天，也不知道他是生气还是高兴。 等保姆一走，霍天看着放在那的袋子跟包。 叹口气，上前将东西拎回到她的房间。 东西一收拾后，屋子就显得有点空荡荡的。 霍天低头，看到那蛇皮袋的上面似乎露出一个什么书的封皮。 他伸手抽出来一看，似乎是日记，刚要翻开的时候，霍天的脑子里忽然想起妹妹说的宋语有野男人，在日记里写的很清楚。 手一顿，最后将日记塞箱子里去了。 看别人日记这种没品的事情，还是算了吧，虽然他很想看。 她就这么走了吗？霍天居然觉得有些恍惚。 宋语当天晚上就住在了出租房里。 在店里吃过晚饭后，宋语就回到这里了。 重新引火，烧水。 等泡完脚坐在床上准备歇下的时候，忽然就看到床上有什么东西，虽然已经干掉了，但宋语蓦的就有些生气。 这俩人…… 宋语气的站起来，将床单拽吊丢在地上，心里有一股子泻火，让她气不过上前又踢了一脚。 但踢完了后宋语怔愣在那。 有什么用？你也就只敢拿床单撒气罢了。 宋语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弯腰将床单捡起来丢进盆里。 又从一旁的木箱子里重新拿出一床来。幸亏她昨天买了两床，虽然都是没清洗过的。 但她就是不想再睡那个床单了。 重新铺床，睡觉。 但辗转反侧到深夜都没睡着。 接连几天，宋语的精神都不太好。 有时候做菜的时候也能愣神，何力已经提醒了她好几次了。 宋语强打精神，她自己也知道这样是不行的。 距离正式离婚还有十天，十天后，她就是一个自由人了，想上哪都不受约束。 一眨眼，正月正式过完了。 今天二月初一。 星期天，霍天休息。 霍宁跟霍镇都在家里。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宋语不回来后，大家连话似乎都不怎么想说话了。 以往虽然吵吵闹的，不是宋语跟霍宁杠上了，就是霍天教训妹妹的声音，虽然也不愉快，但到底还是热闹的。 这十来天，别说热闹了，清冷的都让人觉得浑身不自在。 十点多的时候霍天才从楼上下来。 一下楼，就看到那保姆穿的一件衣服有些眼熟。 霍天脸顿时就沉了下来，他走过去问：“这衣服哪里来的？” 正在搞卫生的孙大花脸一红，继而结巴的解释：“小宁说……说这些衣服都不要了，让我丢了，我，我就觉得挺可惜，还能穿……” 她还没解释完，霍天的脸比平时更臭了。 “脱下来。”说完这句话，霍天拧开宋语原来的房间的门。 因为宋语没回来，窗户门也都是关着的，一打开门就闻到一股不太好闻的味道。 孙大花惶恐的不行，脸也涨红一片……这，这……脱下来她穿什么啊？不得冷死啊。 那袋子里的东西没了，不过那箱子还在。 霍天蹲下身，打开箱子看了一眼后，又把箱子关上了。 继而拎着箱子出门。 孙大花站在门口，怯怯的看着他。 霍天也知道自己刚才那句话是迁怒，毕竟人家没有错。 “算了，我刚才口气不好。”说完霍天拎着箱子就走了。 这个点，她差不多也上班了。 等霍天开车来到满口香门口的时候，还没到饭点，隔着窗户就看到宋语他们几个人坐在靠窗的桌前剥蒜，上午的阳光打在那里，看到她笑的很开心的样子，霍天心里莫名的不舒服。 第一百一十一章：找好了下家 离开霍家，她过的比在霍家开心。 这个认知让霍天脸又沉了一些，他不想承认这个事实。 刚要开门，就看到罗斌端着什么东西快速的朝那边走去，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几个人都哈哈笑着，最后，罗斌用筷子夹着什么东西递到宋语的嘴边。 宋语似乎犹豫了一下，然后张嘴接住了。 怪不得这么迫不及待的要离开霍家，原来她是真的找好了下家了。 依然不改水性杨花的本质。这边还没离婚那边就勾搭下一个了。 她是变了，只是变得聪明了。变得知道迂回了。 想到这里，霍天发动车子就走。没开出多远，又把车子刹住了。 最后下车，拎着宋语的那个皮箱子下车，在经过玻璃橱窗的时候他敲了下玻璃。 众人都不约而同的看了过去。 宋语一看，是霍天，很是惊讶。 霍天冷着脸，看都不看宋语一眼，将东西放下后，掉头就走。 跟这样的女人没什么好说的。 宋语起身追出去，霍天已经走出很远了。 “霍天……”宋语喊了一声。 但霍天根本不理她，走到车边，上车把车开走了。 宋语等他车子开出很远后才低头，这才看到旁边的皮箱子。 很眼熟，是她的。 宋语上前把箱子提回饭店。 “怎么了？罗斌问。 “没事。”宋语说着把巷子放在了收银台，端着剥好的大蒜回厨房了。 罗斌看了看她的背影，又看了看那边的箱子。 到了晚上，宋语刚要走，罗斌喊住了她。 “宋语，你等我会儿。我有事跟你说。” 宋语嗯了一声。 等其他人都收拾好了后，罗斌锁上门，推着自行车：“把箱子放上来吧。” “你不是有事要跟我说吗？什么事啊。”宋语没动。 罗斌将车子站好，拉过她手上的箱子往后座一夹。 “你跟……霍医生怎么了？”罗斌问的时候眼神有些闪烁。 “没怎么啊。” 见她不想说，罗斌也没强求。 一边推着车子一边往前走，“你要是有什么困难，跟我说。” “没困难，你对我已经很好了。” “还不够好。” “啊，你说什么？……” 罗斌的声音太小了，宋语没听清楚。 “没事，快点走吧，天怪冷的。” 罗斌将她送到了住处。 宋语嗯了一声。到家后打开那箱子里东西塞的乱七八糟。有很多都不见了。 算了算了，本来都打算不要的了。 宋语将里面一些搽脸的，还有一些内衣拿出来放好。 最后看到那本日记本。 那天也是气糊涂了，转身就走了，还忘记了那本日记本。想起来的时候想回去拿，但是也拉不下那个脸来。 还好，没丢。 她跟霍天，关系下降到冰点了。有些失落，但也没那么强烈。他本来就不喜欢她。这点她很清楚。 等离婚后她就离开这里。 目前她已经存了一千五百多块钱了。 其中一千块是过年的时候罗斌给的钱，其他的是她这几个月上班攒下来的部分。 过年后罗斌给她的工钱直接涨到了五百。 她知道他的意思，就是想把她留下来。 宋语只好跟罗斌说，她家里的事情很重要，她必须要亲自去处理下。 结果罗斌也说了，说这个工钱就这么多。反正他们店里大厨的位置会一直给她留着。 宋语没办法。 为了感激罗斌，她决定把瓦罐焖鱼的秘方告诉罗斌。 罗斌知道后也拒绝过。但宋语也说了，她肯定是要走，没有这个菜，酒店生意肯定会有影响。 这也是罗斌不愿意面对的一个问题。 最后罗斌做主了，说秘方他要了，但同时，他要给宋语满口香百分之十五的红利。她要是不答应，这个秘方他也就不要了， 比起酒店的红利，秘方重要多了。有这个秘方，他这个饭店就能开下去。 宋语觉得自己这样有点乘人之危，但罗斌坚持，当天就手写了一份协议。逼着宋语签约了。 宋语想了想，她也确实需要钱，等找到父母后，她要尽的义务就更多了，两边的老人，她都会照顾的。当下也就不再犹豫签了合同。 今天罗斌按照她的配方试做了一份瓦罐焖鱼让她尝了尝。 虽然还欠缺一点，但多做多练习，也没多大的问题。 距离他们说好的离婚的日子，还有十天。 宋语叹口气，将箱子关上后放在木箱子上面，洗漱后泡脚躺下了。 以前巴不得快一点到离婚这天，但真的到了后，宋语的心里又多了一丝抵抗，巴不得太阳升起来就不要落下去，或者，月亮上来了也别落下去。 这种情绪一直持续到二月初十。 半年前的今天，是他们结婚的日子。 带着几丝忐忑的心情，宋语有些惴惴不安的来上班，到了饭店门口左看右看，并没有看到霍天的车子后，宋语觉得从昨晚上就悬在那的心，终于落回到肚子里了。 或许……他跟自己的心情也差不多吧，宋语想。 这天饭点之后，宋语正坐在窗户边发呆呢，忽然听到有人敲玻璃的声音。 宋语下意识的抬头一看，就见一个穿的十分夸张的女人站在外面看着她。 一身毛茸茸的貂皮大衣，头发烫成了卷扎在脑后，手里拎着一个小巧的女包，紧身牛仔裤将她的下半身修饰的十分惹眼。 这会儿见宋语看过来，挑眉冲她就是一个冷笑。 宋语一看，哟，这不是那真真假假小姐吗？还真是好久不见啊。 自从上次在医院里跟她妈妈嘴上干了一战后这母女俩就跟消失了似的没出现过了。 杨真真见宋语看到她了，对她勾了勾手指头，那样子让宋语莫名的不悦。 切，你让我出去我就出去，我还就不。 她这心情正不好呢。 宋语扭头坐回去，就跟没看到杨真真似的。 杨真真一看，柳眉一蹙，表情变得十分的不耐烦，她又敲了敲玻璃，隐约就听到她在外面说：“宋语，你给我出来。” 宋语掏了掏耳朵，假装没听见。 杨真真见她无动于衷，感觉被怠慢了，蹬着高跟鞋蹭蹭蹭的往店里走。 走到门口，站在那喊宋语：“你出来。” 宋语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第一百一十二章：我用过的二手男人 “宋语……”杨真真又喊了一声。 中午没回去的庆红等人都看着宋语。 “宋师傅，这人谁啊。” “不认识。”宋语淡淡的道。 杨真真一听，气的眉毛都要飞起来了。当下不得不走进去，站在宋语面前：“你出来，我有话跟你说。” 宋语这才仰头看着她，问：“我们认识？” “你少跟我装傻，你出来。”说着扭身往外走。 没走两步，见宋语依旧坐在那稳如泰山，一点要挪动的意思都没有。 “宋语，你别欺人太甚。”杨真真呵斥道。 “欺人太甚？这位小姐你知道这个成语什么意思吗？”宋语冷笑一声：“这就叫欺人太甚了？你把我打的住院昏迷好几天，又让你妈来病房又是威胁又是打骂，事后屁都没放一个，到底谁欺人太甚？” “什么？她敢打你？还把你打住院了？”庆红一听不干了，将手上正在纳的鞋底往桌上一拍，转头看着杨真真：“你敢打我们家宋师傅？” 庆红长的挺壮实，这会儿一瞪眼，看起来挺凶的。她朝杨真真逼近几步，杨真真对着宋语的时候还挺凶，这会儿一看比自己大了一圈的庆红。脸上闪过一抹鄙夷，但到底不敢说狠话。 她只看着宋语：“你到底出不出来。” “我就不出来你能怎样？万一你再找人给我打进了医院这次直接嗝屁了，我找谁去？” “宋师傅，你放心，她敢再动你一根头发丝，我给她那小身板撅吧撅吧塞垃圾桶丢后海去。”庆红很凶的道。 杨真真脸上再一次闪过鄙夷，似乎很不屑跟她们这样的人说话，太降低档次了。 “关于霍天的，你确定你真的不想知道？”杨真真看着宋语道。 一听到霍天的名字，宋语表情明显怔愣了下。 杨真真的嘴角闪过一抹得意：“我在对面的咖啡店等你。”说完扭着水蛇腰出去了。离开的时候被椅子碰了下，杨真真一脸嫌弃的看了那凳子一眼，又打量了下店里的环境：“就这破地方，请我我都不来。” 说完蹬着高跟鞋走了。 庆红走到宋语跟前，“宋师傅你别去。” 宋语站起身，“我去看看。” “别啊宋师傅，万一她又要打你怎么办？要不我陪你去吧。” 宋语一笑，举着自己的胳膊：“我这几个月勺也不是白颠的，胳膊上有劲儿。半个小时我要是没回来，你去对面咖啡店找我。” “那行。”庆红点头。 等到了对面的咖啡厅，宋语看了下自己的穿着，怎么看也不像是个来喝咖啡的人。 管他奶奶个腿的。 说了一句脏话，心口的郁结之气似乎好了些，宋语迈步往里走。 刚到门口，就有人上前。 服务生在看到宋语这一身穿着的时候似乎也愣了下，但最后还是礼貌的问她几个人。 “找人。你看到一只行走的狐狸精了吗？脖子上带了个狐狸皮的那个……”宋语形容着。 那服务生一个没忍住噗嗤笑了出来，随即立刻忍住，一脸尴尬的道：“请跟我来。” 宋语跟着人后面往里走。 最里面，行走的狐狸精杨真真坐在那，翘着二郎腿，下巴微微昂着，一副蔑视众生的样子。仿佛不这样不能突出她的优越感似的。 宋语入座后，服务生问：“来点什么？” “她喝白开水就可以了。”杨真真回答。 “怎么，让我来，一杯咖啡都请不起了？”宋语反唇相讥：“没钱你别装阔绰啊。” 杨真真想骂人，但是这里是咖啡厅，她才不要像她那么没礼貌呢。 “那就一杯咖啡。”杨真真道。 “一杯拿铁，顺便再来一杯绿茶。”宋语道。 服务生点头转身离开了。 杨真真背靠皮质沙发，拢了下头发，涂着红彤彤的嘴唇轻启：“听说霍天终于忍受不了你，要跟你离婚了。” 还不等宋语回答，杨真真哼笑一声：“像你这种上不得台面的小保姆，能爬到这一步已经很厉害了。霍天那样的家室，只有跟我这样的门当户对的人才适合，你被抛弃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宋语也学着她的口吻哼笑一声，“那又怎样？我跟霍天离婚，你想跟他结婚？哦，先别说我们还没离，就算真的离了，那你不过也就是捡了我用过的二手男人罢了，能不能捡的到都还两说，有什么好得意的。” “你放……”杨真真脸一边，脏话刚要脱口而出，这时候服务员端着宋语点的拿铁跟绿茶过来了。恭敬的放在宋语面前后就走了。 杨真真深呼吸，稳定自己的情绪。 她看着宋语端着咖啡杯闻了闻，皱眉，一脸嫌苦的样子。 “说让你喝白开水，是为了给你留面子，你这种人怕是一辈子都喝不起这种高端咖啡。” “喝个咖啡就高端了？那我用咖啡漱口呢？更高端？”说完，宋语喝了一口咖啡，在嘴里咕噜咕噜几下后，吐在一旁的烟灰缸里了。 杨真真一脸嫌弃恶心的表情看着她，“你太没素质了。” “我这种一辈子都喝不起咖啡的人，没素质就没素质呗。”宋语一耸肩。说着端起绿茶，表情陶醉的闻了闻：“我还是更喜欢绿茶。” 杨真真气的想骂。但是这里的环境又不允许她发飙，只能继续装、 她失误了，不应选在咖啡厅，应该选外面的。 宋语放下杯子问：“你找我来就是要通知我一声，准备捡我用过的二手男人是吗？” 宋语知道用“二手男人”来形容霍天有点不太友好，但是……这是他惹来的人，不找他算账居然来找她，那就别怪她拿他出一出口头上的气了。 “宋语，你太放肆了。”杨真真站起来，“我来只是告诉你一声，我等着你跟霍天离婚，马上，我就是霍家的孙媳妇。” 宋语哈哈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夸张的捂着肚子。 “杨真真小姐这是要决心将小三做到底吗？之前把我打的进医院昏迷不醒，你母亲又带着你那什么亲戚来病房威胁我，现在，你又要公开做小三……”宋语一边说一边鼓掌：“我真的很佩服你们家的教养，你所谓的有素质的人，就是上赶着破坏别人家庭做小三？那我真是长见识了。” 第一百一十三章：关我屁事 宋语之前笑的时候声音就有些大，不少人都面带不悦目带谴责的朝这面看过来，等宋语说完这些话，那些不悦的谴责目光顿时就看向杨真真了。 “你乱说什么，要不是你用了下三滥的手段，我早就是霍家孙媳妇了。你才是那臭不要脸的第三者。” 宋语耸肩，站起身，“你爱怎么扭曲就怎么扭曲吧。看在这杯咖啡的份上，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想不想知道？关于他的哦。” 宋语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杨真真很想说不想，但是她又太想了解霍天了。自从上次医院的事情发生之后，霍天也不知道跟她爸说了什么，她爸把她送到海城的姑姑家了。 这次还是因为过年，她妈又给她说了不好的好话才允许她回来的。 宋语往外走了一步，嘴角挂着一抹冷笑，“我确实要跟他离婚了，不过很遗憾的告诉你，你这辈子都不可能成为霍家的孙媳妇了，因为我们有个离婚协议，那就是他这辈子都不允许娶你，不然，协议就作废。想要跟我离婚，就得答应这辈子都不允许娶你，怎么样，杨小姐，惊喜吗？意外吗？” 闻言杨真真脸色瞬间变的煞白，一副深受打击的样子：“不可能，他不会同意的。” 宋语一耸肩：“很遗憾，他答应的很爽快。”说完宋语转身就走：“谢谢你，让我喝了我一辈子都喝不起的咖啡。” “宋语……”杨真真站起来，面目有些狰狞，但宋语根本不理她。 杨真真不甘心，宋语说的这个消息把她瞬间打击的支离破碎。 她要反击。 “宋语，我刚才说的都是气话，但有一句是真的，霍天跟你离婚，是为了娶他的师妹。” 果然，宋语在听到这一句后，脚步一顿，好几秒才回头，她满不在乎的一笑：“关我屁事，离婚后他爱娶谁娶谁。” 说完宋语扬长而去。走出咖啡厅的时候，宋语心情特别的舒畅，感觉压在心头的郁结之气少了一半。 但想到杨真真的话，宋语顿时又像是泄了气的皮球，瘪了。 所以，她跟杨真真也没什么区别，都是他不想娶的女人而已。他想娶的，应该就是他师妹杨静了。他对杨静笑的时候的表情，她亲眼看到过。 不过，那又关她屁事，爱咋滴咋地吧。 嘴上那么说，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在乎的。 接下来的几天，每天早上宋语来上班的时候心情都很忐忑，会东张西望的左看右看。没看到眼熟的车子后，宋语就会松一口气，接下来的一天，都觉得心情好不少。 转眼就到了三月了。距离他们离婚的日子已经超过了二十天了。 京城的天气早晚还有些凉快。但到了中午，厚一点的衣服也是有些穿不住了。 这天下班，宋语刚走出满口香不远，忽然眼皮一跳，就看到不远处那一辆熟悉的军绿色的吉普车。 宋语脚步一顿，居然有些不敢上前。 她站在那许久。 “宋师傅，怎么还不走啊。”庆红等人出来后看到她还站在那都有些奇怪的问。 宋语回神：“啊，那什么，我想起我还有东西忘记拿了，你们先走吧。”说着宋语折身又往回走。 刚走到门口，罗斌正要关门呢。 “宋语？怎么了？” “我……我有一个东西忘记拿了。”宋语匆忙的回到店里胡乱翻找了下就出来了。 “找到了吗？” “嗯。”宋语心不在焉的应着，余光却瞄着不远处的车子。 灯光是暗的，窗户也是摇上去的，看不清楚里面到底有没有人。 “太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宋语下意识的就要拒绝。 但又一想，要是她身边有个人在，霍天应该就不会出来跟她说离婚的事情了吧？ 宋语心里一乱，也没细想这个主意好不好，她现在就是不太想看到霍天，主要还是怕霍天带来的不太好的消息。 “那好，我骑车送你回去。” “啊……哦。” 罗斌见宋语不在像之前那样拒绝他送她回去，也开心，乐呵呵的推着车，“上来……” 宋语犹豫了下还是上去了。 自行车在经过那辆车的时候，宋语瞪大眼睛看了一眼，才发现就是一样的车子，但是车牌并不是霍天的车牌。 松了一口气，又觉得自己这样太没出息了。 殊不知在对面，还有一辆吉普车。车子里的人看着她坐在罗斌的自行车后座上渐渐远去。 呵，霍天，你在不死心什么？ 霍天脸上露出一丝嘲讽。 上个月初十那天，他特意请假在家，等着她来跟自己说离婚，但是等了一天也没等到人来。 当钟敲过十二点的时候，霍天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她今天不来……是不是有些后悔了？ 她要是真的后悔…… 他也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也是可以再协商的。 接下来的几天，宋语都没来。霍天阴沉了一个月的心情终于好了一些。 接着他又跟着导师出去学习了。再回来就是前天。 一想这都过去一个月了，她没来找他是不是因为别的原因？ 自己有时候太端着了，平时也没个好脸色给她的，她可能有犹豫或者别的想法也很正常，那要不……给她个台阶…… 犹豫，纠结，思考再三，他今天来看看。 结果看到了什么？ 呵，霍天，你到底在期待着什么？上一次的事情你已经忘记了吗？人家早就找好了下家了，也就是你，像个白痴一样还以为她需要台阶。 不，她不需要，她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一张离婚证书，这样她才能跟她的下家双宿双非（故意错的），不是吗？ 霍天发动车子，油门一转回了家。 第二天一大早，霍天整装待发。 “你干嘛去，今天不是休息吗？”霍镇问。 “出门有事。” “我怎么看你像是去打架的？” “您想多了。”霍天说完又道：“我不回来吃了。” 这才开车走了。 宋语正在厨房里忙着呢，忽然庆红跑进来，神秘兮兮的喊了她一声。 宋语热的一身汗，用毛巾擦了一下后才问：“怎么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散伙饭 “我……我看到霍大夫带着一个女的来吃饭了，两人看着十分亲昵。” 虽然宋语从来没跟任何人说过她跟霍天的关系，但年前有人来闹事的时候，霍天仗义相助，从他的同事的嘴里，他们知道霍天跟宋语是夫妻关系。 如今看到霍天带着一个年轻漂亮看着有很有气质的女人出现在这里，能不气愤吗？ 宋语一愣，霍天带了一个女人来？ 他知道自己在这里上班，还带着一个女人来，那他是什么意思？ 是因为自己没去找他，所以用这种方式来提醒她吗？ 想到这里，宋语的心里一阵憋闷，那顿顿的感觉，除了第一下有点疼之外，剩下的就是闷闷的了。 “我知道了。”说完宋语转身又开始颠勺。 “哈？什么叫你知道了，宋师傅，你丈夫跟别的女人……” “我们离婚了。”一句话说出口，不但宋语呆了下，就连庆红也愣了，还有刚进门的罗斌。 庆红歉意的看了她一眼，转身出去了。 罗斌也看着宋语，不过什么也没说，只是将新来的一桌的菜单夹在那，开始配菜。 年后他就跟着宋语后面开始学做菜。在宋语的指点下，他的进步十分的明显。 不学不成，瓦罐焖鱼他必须在宋语离开之前学会。 厨房里的气压顿时就降低了很多。 宋语有些心不在焉。 “师哥，这家店是不是像你说的那么好吃啊……” “你看店里的个人就知道了。”霍天的声音显得有些漫不经心，眼神也一直往厨房那边看。 但始终不见宋语出来。 “是哎，你看这些人吃的样子，哇，看的我口水都下来了。”杨静一边说一边托着下巴看着霍天：“哎，师哥，我听我爷爷说……” 杨静说的什么霍天一点都没听进去。 直到庆红端了一个菜朝他们走过来。 报了下菜名后将盘子往那一放，菜汤都蹦出来，差点溅到杨静的衣服上。 杨静柳眉一竖：“你什么态度啊……” “就这个态度，不吃就走。”庆红看着霍天哼了一声。 杨静也看着霍天，怎么，师哥得罪这个人了？ 霍天没说话拿着筷子吃菜。 只是菜一入口，就觉得不是出自宋语之手。 杨静也不好说什么，拿着筷子吃了一口，“没你说的那么好吃啊。” 霍天放下筷子：“这不是他们主厨做的。” 杨静没说话了。 接下来上的菜，都不是宋语做的，就算那焖鱼做的有几分相像，但是霍天还是尝出来了。 倒是第一次吃这道菜的杨静，觉得味道不错。至少有一道菜有师哥说的那个味道了。 宋语忙活完了后，摘下毛巾洗了洗擦了一把脸，刚想出去透透气，结果像是想到什么似的，脚步一转，从后门出去了。 这点，也没什么客人来了。 罗斌让何力做他们自己吃的菜，自己跟着宋语走了出去。 罗斌走到她身边问：“什么时候的事情啊？是不是你租房子那段时间。” 宋语没打算跟别人说这些，之前也就是听了庆红的话，也不知道怎么的嘴巴就比脑子快。 “我不想说。”宋语道。 罗斌的脸上闪过一抹尴尬。 他后退了几步，那个距离，打扰不了她，又能看着她。 其实他也有发现到宋语住在那出租房的时候就隐约猜到了一些。但这会儿听她亲口说出来，罗斌的心里并没有觉得有多好受。 离过婚的都知道那种感觉。 她大概需要一点时间。 霍天并没有怎么吃，简单的吃了两口就不吃了。 那一份瓦罐焖鱼基本都是杨静吃的。 明明已经听不到厨房里传来的声音了，但也没看到宋语走出来。 霍天又等了会儿，杨静已经吃饱了。想让霍天走，但霍天一直看着厨房的门口。 杨静也疑惑的朝那边看：“师哥，你怎么了？认识里面的厨师？” “不认识。”霍天快速的道。 杨静不说话了。 霍天起身，“走吧。” 一边走一边来到柜台前：“多少……” 收银的是个他没见过的女的。 正要说多少钱的时候，庆红走过来，眼神十分不友善的看着霍天。 虽然宋语说她跟霍天已经离婚了。但在庆红看来，肯定是这什么狗屁霍医生跟他身边那个小妖精勾勾搭搭的，最后踹了宋语。 所以怎么看霍天怎么不顺眼。 但罗斌的交代她还是要说了。 “我们大厨说了，你们这一桌不收钱。” “为什么啊？”杨静问。 “散伙饭。”庆红道。这是罗斌吩咐的，不过罗斌说的是感谢霍天上次帮忙，既然他跟宋语没关系了，不能不还人情。 只是庆红是个直肠子，直接说成散伙饭了。给宋语挣点面子。 杨静有些不太明白的看着霍天，但霍天却是懂了，脸顿时又沉了不少。 他从皮夹里拿出一百块钱放在柜台上，转身就走。杨静看了看他们，又看了看霍天，“师哥，你等等我。”追了上去了。 “呸，什么玩意儿。”庆红拿起那一百块：“拿了，干嘛不收，便宜这一对狗男女。” “庆红姐，你认识啊。”收银的那姑娘问。 “小孩子别瞎问。”庆红回去跟罗斌“复命”去了。 当天下班的时候，宋语跟罗斌说她明天可能要请假。 罗斌想也没想的就同意了：“给你两天假，放松放松，年后你也没怎么休假了。” 宋语也没客气的应了。 她确实需要休息一下调整下子。不然这个状态太奇怪了。 第二天，宋语天不亮就起来了，而后等在大院的门口，没进去。 八点半左右，远远的看到霍天的车子出来了。 霍天也看到她了，直接开到她面前停下来了。 “上车……” 听着霍天毫无波动的话，宋语知道，他是要带她去民政局离婚了。 脚步有些迟疑，但想到父母，哥哥，宋语一横心，上了车。 霍天一脚油门，车子开的很快。 一路上两人一句话都没说。 九点左右就到了民政局的门口。 看到那几个字，宋语下意识的揪住了衣服。 霍天将车熄火，从一旁拿出一个东西，往宋语面前一丢。 宋语一下没接住。掉在她身上。 她弯腰拿起来一看，是离婚协议。 第一百一十五章：离婚 宋语眸子一暗，快速的扫了一遍。 按照他们当初说好的，一条一条都罗列清楚了。 当宋语看到不许娶杨真真那一条后，笑的有些苦涩。 怪不得同意的这么爽快，原来杨真真根本就不是正主。 看到宋语嘴角的笑，霍天越发的烦闷，不带感情的问：“有什么问题？” “没……” “没就赶紧签了，等下还有事。” 宋语看了他一眼。他看着外面，刚毅的侧面显得格外的冷酷无情。 宋语心里一堵，瞬间来气，拿过笔，刷刷刷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后递给了霍天。 不就离婚么，本来就要离的。 霍天接过看也不看，往后面一扔。 宋语想说你怎么不签字，但看到霍天那臭脸，算了。 霍天下车，往民政局里面走去。 等霍天走出好几步了，宋语才开门下车。 等二人坐在离婚登记处那边的时候，对方让他们出示结婚证。 宋语一愣，结婚证？ 那边霍天的结婚证已经拿出来了。交给了工作人员。 一看宋语半天没动，霍天嘲讽一笑：“你别告诉我，你没带结婚证。” 宋语茫然的看着他。 她又没结过婚也没离过婚，哪里知道离婚还要带结婚证的。以为人到了，在这里办个证就行了。再说，她脑子里一点关于结婚证的信息都没有。 霍天看着她那表情，又是嗤笑一声。 工作人员这时候道：“离婚必须要带上结婚证，你们没带，那就回去拿了再来吧。” “宋语，你是真的没带，还是故意为之？”霍天沉着脸问。 宋语十分无辜：“我又没离过婚，哪里知道这些。再说，再说我也不知道结婚证放哪里了。” 霍天挑眉：“你的谎言能再拙劣一点吗？” “叩叩叩……”那工作人员敲了下桌子，看着他们道：“要是结婚证不见了，可以补办。” “补办需要多久。”宋语问。 “一方有的话，很快，去那边排队登记下，两三天就可以了。” 宋语看着霍天，意思很明显，走啊，补办，然后离婚。 霍天看着宋语那神情，眼神闪了闪，继而二话不说起身就走。 宋语冲那工作人员鞠躬表达歉意后赶紧跟上。 结果出门就看到霍天走远了，“喂，补办结婚证不是那边，是这里。”宋语喊。 霍天理都不理，径直往外走。 又抽风了。她赶紧追上去。 “霍天……”不是去补办结婚证么，你跑什么跑？ 霍天不理会，一路出了民政局，来到停车场，打开车门。 看宋语走过来的时候，霍天眼里闪过一抹他自己都不易察觉的松了一口气的额表情。 等她靠近了，他又绷着脸道：“我说了我还要赶回去做手术，没时间陪你墨迹。不过就算你耍什么阴谋诡计也来不及了，离婚协议签了，也就是具有一定的法律效益了，虽然因为你的原因，这个证我们还没拿到手，不过宋语，我们俩已经离婚了。” 霍天在说这段话的时候，眼神一眨不眨的看着宋语。 宋语眼神十分迷茫，这也能离婚？但随即就释然了，她不懂这些，但他懂的吧，他说是应该就是了。 霍天从不说谎，所以听他这么说，宋语也就相信了。她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霍天看着宋语的样子，心跳的有些快。他抿着唇，保持着冷脸。 “所以，我对你的承诺也会兑现。”霍天说着又从车子里拿出一个信封。 “这是答应给你的钱，还有青阳路房子的钥匙。从今以后，我们就互不相欠了，这个证，等我有时间了，我会找你来补上的。”说完把那信封往宋语面前一丢，自顾自的上车走了。 宋语看着车子远去，只觉得浑身的劲儿在那一瞬间就被抽离了。腿软。 宋语赶紧往后退了几步在台阶上坐了下来。 一直坐了十来分钟，那种感觉才慢慢的褪去。 这时候，有一对刚结婚的年轻夫妻从民政局里走出来，看着别人满脸幸福的样子，宋语觉得眼前有点花。 等第二对走过去迎来第三对的时候，宋语鼓起勇气上前;“你、你们好……” 那一对年轻的小夫妻疑惑的看着宋语。 宋语笑的有点难看。她道：“能不能……能不能把、把你们的结婚证给我看看？虽然我知道这个要求可能很荒诞，我就是……想看看……可以吗？” 那一对小夫妻对视一眼，最后女的把那一张薄薄的纸递过去给宋语看。 宋语扫了一眼，看到下面有一行字：我俩本着中华人民共和国婚姻法之精神，自愿结为夫妻，平等相待，互爱互敬，互相帮助，互相扶养，和睦团结，劳动生产，抚育子女，为家庭幸福和新社会建设而共同奋斗。 看，这上面说着是自愿结为夫妻。霍天不是自愿的。 上面还说要互爱互敬，他们之间连爱都没有，又何来的敬呢？他们的婚约一开始就带有欺骗性的啊…… 那一对小夫妻见宋语看着看着就哭了，有些慌了。 那女的伸手就要拽自己的结婚证，结果发现被宋语攥的死死的。 “你……你想干什么啊。” 宋语回神，赶紧放开：“抱歉抱歉，对不起，谢谢你们。” 说完之后落荒而逃。 “这人好奇怪啊。”那女的道。 “大概是被人辜负了吧。”男的道。 宋语拿着信封，漫无目的的在外面走来走去，等回过神已经接近中午了。 宋语回神，看了眼信封。 对啊，她干嘛这么丧气吗。虽然离婚了，但是她得到了一个房子啊。 京城的房子。以后寸土寸金的房子啊。 虽然心里用房子来让自己高兴一点，但情绪还是有点低落。 外面匆匆吃了一点后，宋语找到了位于青阳路小学旁边的房子。 很好，这一排都是独门独户的小院子。 宋语眸子的里的惊讶一闪而过。 她以为挺多就是跟她现在住的房子差不多的那种，没想到是个砖瓦房还带了个小院子。 宋语没贸然进去，看着被晒的有点掉色的门，宋语围着那屋子转了一圈，这才开门进去。 一股霉味扑鼻而来。 第一百一十六章：布置新家 推开门，首先印入眼帘的是一个大概有二三十平米的空院子，院子年久失修，一旁应该很早以前是个葡萄架子，这会儿那只剩下藤子的葡萄藤跟架子都散落在一旁。 屋子是一排的，应该有三四个房间，一旁还修建了一个小一点的屋子，宋语推测这就是厨房。 这也就是现在，以后谁敢这么干，寸土寸金啊。 她推开门走进去，到处都是一层灰。厨房很大，还修了个柴灶，里面还堆放了不少的木柴。 宋语走到正门，推开门，正面的是客厅，放着八仙桌，躺椅，板凳，还有一个老式的黑白电视机。 堂屋后面还有个小门，进去一看，是卫生间。 左右两边都是房间，其中一个应该住过小孩，墙壁上海贴了不少奖状。 宋语走过去一看。 在看到霍天两个字的时候，表情一怔。 对了，他说这是他外婆留下来的。 奖状贴到五年级后就没了。那就是说，霍天是在这里附近的学校上的小学对吧。 宋语又去另一边看了下。那边的房间比这边大不少。大概因为家具的颜色都比较深沉，看的人心里感觉怪怪的。 房子比她现在住的那个好很多，也大很多，屋子里衣柜，木质沙发都有。 一共两个房间，一个客厅，一个厨房，还有一个卫生间。 尤其是有单独卫生间这个，让宋语很喜欢。 虽然还没有抽水马桶，但已经很好了。 宋语看到这些东西，心情才逐渐的好了起来。 她快速的锁门，而后回到她的出租屋。 距离那边不行也就二十分钟，不算远。 一个小时左右，宋语拎着脸盆，抹布扫帚这些东西再次出现。 院子里有一口井，还是一口压水井，宋语走过去，吃力的移开上面的井盖后，往里面一看。 水汪汪的，有水。但是这么多年没人住，这水肯定是不能吃的。 怎么办？得把这里的水都压出来，然后让它慢慢的再渗透。 不过洗东西没问题，宋语试着用了下，废了好大的劲儿，才有水慢慢的上来。 看来还能用。 宋语端着水进屋开始搞卫生。 卧室跟客厅的墙上刷着白色的腻子粉，下面是那种蓝色的油漆刷了一层，地上也是水泥刮了一层后上了油漆，所以卫生搞起来也很方便。 宋语一直忙到太阳落山，才把这里打扫好。褪去一层灰尘，这个空了许久的屋子，像是一瞬间就活了起来。 眼看天快黑了，她找到开关，那灯大概是很久没用的缘故，眨了几下，灭了。 大概是钨丝烧了。 宋语又去两个房间挨个的试了试。 还好，就客厅的灯坏了。 明天重新换个。 看着焕然一新的家，属于她自己的自己，宋语绷了一天的情绪终于好了一些。 锁门离开，明天搬家吧。 第二天一早，宋语难得睡了个懒觉，而后去了满口香。 罗斌他们一看到宋语也都惊讶了一下。 “不是让你休息的吗？” “嗯，我来跟你借自行车。” “去哪儿？” “搬家。” “……”罗斌下意识的就认识宋语跟霍天又和好了。但是不能够啊，这婚都离了。 “老板，谢谢你啊，我现在有我自己的家了，这段时间住在你那也怪不好意思的，我等下就把东西搬走。” “……”一听是她自己的家，罗斌道：“你自己一趟一趟的搬到什么时候啊，这样，你先回去收拾收拾，中午过来吃饭，吃完饭我们一起帮你搬家。” “对，师傅，我去帮你。” “对，宋师傅，我们都去帮你。” 宋语看着他们，虽然跟他们相处的时间不算长，但她是真的很喜欢跟他们一起工作。 “好，那这样，你们帮我搬家，晚上下班后去我家，我做一顿私房菜感谢你们一下，算是……暖屋了。怎么样？” “好哇好哇……”何力跟庆红都很高兴。 “那就这么说定了啊。”宋语跟他们挥挥手后就走了。 等回到出租屋，将能打包的都打包起来。一忙完了后，又开始发呆起来。 等回过神，一看快十一点半了。 宋语赶紧锁上门去了满口香。 到了那边后，一行人吃了午饭，也不知道罗斌在哪里借来一个三轮车。 几个人骑自行车的骑自行车，骑三轮车的骑三轮车。 到了出租屋，将东西由重到轻，由大到小的堆放在三轮车上，还有一些就放在自行车的后座。 就这样，看起来很多的东西，收拾下也没多少。 一行人骑车也就十几分钟，就到了宋语的新家。 “呀，这里是教职工宿舍呢。”罗斌道。 “嗯。” “宋师傅，你在这里怎么会有房子的啊。”庆红问。 宋语心头一刺，想了想也没啥不好说的：“那边补偿的。” 众人顿时就不说话了。 宋语打开门后笑着道：“别这个表情啊，说一句你们不爱听的话，我觉得换个房子挺好的。” “有什么好的。谁家还没个房子啊。”庆红也是当地人，谁家没房子啊。 宋语知道无法跟他们说后来的世界。 “东西放下你们就先回去，晚上记得来吃饭啊。” 罗斌他们要帮忙收拾，宋语不让。 这个家她想一点一点的，自己收拾。 众人见状只好走了。不过庆红的自行车留下来给她用，他们都坐三轮车回去了。 等他们走了后，宋语将东西一一摆放好了后，看着空空荡荡的厨房。 对，还要去买一点锅碗瓢盆，以前买几个，是因为那是别人的房子，现在，这里是她的家了。 东西收拾好，宋语要出门买菜，买窗帘。 现在的窗帘也没坏，但她就想换个新的，犹如换一种心情。 出门看到门前两边还有空地，看看别家，种花种菜的都有。 宋语不由得就想到了霍家的那个小菜园。她不在了，那小菜园也不知道能坚持到什么时候呢。 对，再买一把铁锹回来，这个时候，种点辣椒，西红柿茄子菜瓜之类的，也很好。 想到这里，宋语骑车走了。 找了一下，就找到农贸市场了。 大肆采购，再买了不少菜，自行车龙头都挂满了，宋语这才意犹未尽的回来了。 第一百一十七章：出事 怪不得以前听人说，心情不好就出去买买买，心情就能好。 她这一顿买买买，虽然前花的不多，但感觉就很爽。 把前后的窗帘都换了，又买了不少的明星画像贴在墙壁上，在把老式的那种架子床上挂上了新买的蚊帐。 顿时觉得有些暗沉的房间也鲜活了起来。 宋语看着很满意。 灯泡也换了。厨房收拾好了，菜也处理好了后，唯独那个贴着霍天奖状的房间她没动。 忙完这些，宋语开始挖菜地。 一边种辣椒跟茄子，一边种西红柿跟菜瓜。 菜央子也是在那边买的，现成的。当时看到映山红，她还买了几株映山红，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种活。 种好这些，宋语站在门口看着，觉得这终于有了一些生机了。 太阳快下山的时候，有一缕光线照在那边的葡萄架子上。 宋语走过去，看着那葡萄藤，自己一看，发现根部的葡萄藤发了不少嫩芽。 这是……还没死是吗？想到这里宋语想着，明天得找他们来帮她搭个葡萄架子。等夏天到了，架子上挂满葡萄，自己搬一把躺椅坐下下面午休，简直不要太爽了。 连日来的坏心情因为这几个小小的嫩芽好了不少。 宋语，你也要想这嫩芽一样，好好的重生。 等罗斌他们来的时候，宋语已经做好了几个硬菜了。 炒菜等他们来。 众人敲门，宋语赶紧去开门。 一看院子里，瞬间就觉得不一样了。 “宋师傅，你也太厉害了吧，这院子跟我们中午来完全不一样啦。”庆红道。 宋语笑了笑：“你们先参观，我去炒几个菜。” 等宋语菜炒好了后，几人围着八仙桌坐下。 罗斌还带了一瓶酒来。 这么重要的日子没有酒怎么行呢。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众人都很开心。 “宋师傅，你都在这里安家了，以后是不是也不走了。” “……”宋语不知道要怎么回答这话。房子是有了，但是她重生不是为了这个房子，而是父母兄弟。 庆红大着舌头，“宋师傅，你得……嗝好好捯饬一下你自己了。昨天……那个狐狸精……”后面还要在说什么，被罗斌捂住了嘴巴。 “这丫头喝多了就话多。宋语，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就先回去了，你要是那什么，明天就再休息一天。” “师傅，我们先走了啊。”何力扶着庆红的一边胳膊。 宋语点点头，把他们送到门外。 罗斌骑车带着庆红，何力骑庆红中午留下来的自行车。 等人走了后，宋语拴上院子的门，把碗筷收拾好洗干净后关了厨房的灯火锁上门，这才回到房间。 这会儿已经快十一点了。 忽然安静的有点可怕。 宋语想，她要不要买个什么猫啊狗啊的回来，不然显得太冷清了。 不过还是等她找到父母再说吧。 在这里过的第一个晚上，宋语失眠了。 睡不着，虽然累了一天，眼睛很困，但是大脑异常活跃，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似乎什么都想了，但什么都不是重点。 第二天去上班，精神有点不足。 转眼就四月了，宋语看了下存款，加上霍天给的三千块，她现在差不多有五千块了，之前买东西置办东西花了不少钱。 嗯，这个月做完，等五月，她就南下去找父母。 宋语跟罗斌提了提。 罗斌这次倒没有之前那么慌乱了。宋语的房子都在这里了，她还能跑？所以也很爽快的答应了。 本以为后面的事情都顺风顺水，只要等时间一到自己离开就成，没想到还是发生了一件事。 这天中午，有一桌操着外地口音的几个人过来用饭，庆红带着人直接去了包厢了。听口音是北边的，都是男的，长的壮实，所以点的菜多，也有酒。 光是菜都点了一百多块钱了。绝对的大客户。 焖鱼，小公鸡，还有不少炒菜。 只是等吃到一半的时候，那包厢的门忽然打开了，一个人脸色惊慌的冲了出来：“快，快报警，报警，有人要不行了。” 罗斌一愣，冲到包厢一看，有个人双目紧闭，口吐白沫还在那抽搐。 罗斌也慌神了，冲上去就蹲在那人的面前：“快，送医院。” 那些人愣了下也反应过来了，另一个比罗斌健壮很多的大汉背起那个人就往外冲。 罗斌也跟上去，结果被人一把拉住：“你别想跑，你们家的东西把我兄弟吃坏了，老子跟你没完。” 罗斌气的不行：“我要跟过去看看……” 可那群人就是蛮不讲理。 宋语听到动静后一看，“你应付店里，我去跟着。”一边说一边解下围裙跑出去。 没跑多远就追上那人。 那时候出租车还少，不过人力车很多。 但是一看背着个人的，都不敢带。 好不容易等到一个出租车，那车子在他们身边停下才发现有人还背着一个人，那人也不想带，结果宋语直接冲过去拦在前面。 那人没办法，只能上他们上车。 “第一院，快……” 那司机也怕有人在他车上有个好歹，油门踩到底，往第一院冲。 没多大时间就到了。 宋语不得不感谢这个时候的交通。 车子不多，道路不拥挤。 到了医院，宋语一边扶着那人一边喊医生。 霍天正从一个病房里出来，听到有人喊医生的时候一愣。这个声音怎么这么耳熟？像极了某个人。 随即心里骂了自己一句，霍天我看你是疯了。 刚否认掉，又听到那边在喊：“医生，医生……快来人啊……” 霍天精神一震赶紧冲过去。 与此同时也有其他的医生冲了过去。 等霍天赶过去的时候，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快速的从他面前飞奔而过。 不是宋语又是谁？ 霍天也只是愣了下后就跟着上去了。 就听到那人问什么症状。旁边那个男的说是吃了东西中毒的。霍天也跟进去了。 等人被推倒手术室的时候，那个个子高大的男人在那站了会儿，像是忽然回过神来似的，转身凶神恶煞的一把揪住宋语的衣服领子，用力一推宋语就狠狠的撞在了墙壁上。 那一声闷响，听了都疼。 第一百一十八章：有情人终成兄妹 “嗯……”宋语一声闷哼，疼的眉头都皱在了一起。 那男的掐着宋语的脖子把她抵在墙壁上，“老子告诉你，要是老子的兄弟有什么危险，老子直接把你们店给砸了，不，老子要你一命偿一命。” “我们的菜没有任何问题。”宋语笃定的道。 “他妈的你还敢狡辩还敢不承认？”那人说着，举着厚厚的巴掌就要打在宋语的脸上。 正在这个时候，手术室的门打开了。 霍天一看宋语被人揪着，看那人高高举起来的手：“住手……” 一声呵斥，那人下意识的住手，不悦的扭头看着对方。 一看是个穿白大褂的，表情顿时就收敛了不少。 他狠狠的推了宋语一下，宋语再一次撞在墙壁上。不过这次她忍住了，没发出声音来。 那人给了宋语一个警告的眼神后走到霍天面前问：“医生，我兄弟怎么样？” “还在检查中。”霍天扫了宋语一眼，心想她那个什么下家也不怎么滴嘛，出这么大的事居然让一个女人出来应对，怂包一个。 那人一听，凶神恶煞的扭头又要去抓宋语的衣服领子。 霍天站在那，没动。 那人一把揪住宋语的领子往自己这边一拉，宋语瘦小的身子都快被这人提起来了。 “你给我过来。”说着就把宋语拖到门口：“跪下，给我跪下求佛祖保佑我兄弟。”一边说一边用力压着宋语的肩膀想让她跪下。 宋语一脸倔强，不说话但也不会照做。 那人气急了，抬脚就要踢宋语的膝盖弯。 “够了……”霍天出声，上前一把揪住那人的手，也没看他怎么用力，那大汉面露痛苦之色。 “哎哎哎，医生……放手……” “你松开她。”霍天道。 那人赶紧松开了抓着宋语衣服的手。 霍天也松开了那人。 “这里是医院，不兴那一套，你在打人，别怪我叫保卫科的人了。” 那时候单位都有保卫科，跟现在的保安差不多，但是权力比保安大的多。 “是是是。”那人不敢在放肆，但看宋语的眼神还是恶狠狠的。 霍天看了宋语一眼就走了。 里面的人不是他的专长。不过他刚才进去看了下，正在给那人洗胃呢，应该没什么大事。 宋语站在那，也没看霍天。 她在脑子里想来想去都想不明白这人是吃了什么引起的。因为他们店的菜都很新鲜，当天的菜都不够卖又怎么会有过期或者坏掉的菜呢？ 等了一个多小时后，门终于打开了。 “医生，怎么样，我兄弟怎么样？” 那一声摘下口罩，面容十分严肃的看着他们：“你们这是拿生命开玩笑啊？这人吃了头孢菌素还敢喝酒？医生没跟你们说过不能喝酒吗？” 那人被训斥的一愣一愣。 “在晚来十分钟，你们的兄弟情就下辈子在续吧。”说完没好气的走了。 “哎，医生，医生，你们搞错没有，我兄弟不是食物中毒的吗？” 那医生猛的停下，那人差点撞到那医生，赶紧侧身避开。 那医生瞪着对方：“谁告诉你食物中毒？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不相信？不相信你们去别的医院检查。”说完继续往前走。 剩下那人停在原地抓着寸板头一脸懊恼跟无奈。 “哎，谁是病人家属，赶紧的，来交下费用。”那边的护士在喊。 那人走过去交钱办理住院手续了。 听了全程的宋语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他们的原因。 但人好歹是在他们店里出事的。 宋语想了想，走到护士站，跟人借了电话打到了店里。 电话很快就被接听了起来。 宋语将大夫的话说了一遍，就听到罗斌在那大声的重复着她的话，但显然店里的那些人不相信，吵吵嚷嚷的。 “不相信就让他们来医院吧，实在不行……报警。” “已经报警了，这些人就是不肯走，非要我们给个说法。不过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宋语，谢谢你啊，今天多亏你跟了过去。” 宋语嗯了一声。 “那什么，你身上有钱吗，虽然不是我们的责任，但事情是出在店里的，你给垫付下一……三百块钱，也算是我们的意思了。回来我还你。” 宋语嗯了一声挂掉电话后从口袋里掏出存款单子去取钱。 存款单子是她全部的家当，一直随身携带着的。 等她取完钱回来的时候，就看到霍天跟一个女子站在一株雪松下不知道在说什么。 她仔细一看，那女的是杨静。 杨静挽着霍天的胳膊，时不时的还晃几下，一副撒娇的样子。 宋语看了许久才转身往医院里面走。 怪不得当时她不许他娶杨真真的时候，他一点表情都没有。 原来是她搞错了，他喜欢的人不是那个杨真真，而是整个杨静。杨真真说的时候，她还不信，现在，彻底的相信了。 其实她应该早就发现的，第一次见到他们的时候就觉得俩人的举动格外的亲密。后来解释说是什么兄妹，她也就没多想。 兄妹么？那就祝他们有情人终成兄妹吧。 宋语到了护士站，问了下之前送进来的人在几号病房后，给垫付了三百块钱。 在等待的过程中，就听到有人小声的说：“哎，这就是霍医生的前妻吧？” “是，就是她。” “离的好，要是我我早就离了。还等到现在。” “这下好了，霍医生终于恢复单身了，我看内科的杨医生最近高兴的走路都带风呢。” “可不是吗，人家才是天生的一对，我听说，霍医生大学跟的教授就是杨医生的外公，霍医生跟杨医生的哥哥还是好兄弟呢。” 宋语冷漠脸的听着，一言不发。等钱缴了后，宋语转身就走了。 出大门的时候，正好看到霍天进门。 俩人脚步都是一顿。宋语收回视线，举步就走，跟他擦身而过。 “搬进去住了？”霍天忽然开口。 “嗯。谢谢霍医生。”宋语道。 说完点点头，就跟不认识他是的，走了。 霍天扭头看着那人走出老远才收回视线。 宋语知道霍天在看她，所以她将背挺得直直的，她想告诉霍天，离婚，她也过得很好。 第一百一十九章：再也不想看到你了 等她回到满口香，那些闹事的人也走了。 罗斌等人看到她后，赶紧问了下情况。 宋语把大概的情况说了一遍。 罗斌从收银台拿了钱给了宋语。 等晚上营业结束的时候，宋语等人都走了后，找了罗斌说有事跟他说。 罗斌大概猜到了。 “那……喝点，一边喝一边说？” 宋语想了想，点头，今天看到霍天了，她很不高兴，或许喝点酒就能忘了那不高兴。 花生米现成的，罗斌又炒了两个菜。 在宋语手把手的的教导下，罗斌的厨艺突飞猛进。 两人在靠街的位置坐下，罗斌给她倒酒。 “决定要走了？” “嗯。”宋语嗯了一声。 罗斌放下酒瓶，举起酒杯，“既然你都决定了，我也没办法阻止你，还是那句话，事情忙好了，记得再回来。” “嗯。”宋语端起酒杯跟他碰了下后喝完了。 小酒盅，一口。辣的忍不住蹙眉，但又觉得心里似乎痛快了一点。 俩人一边说一边吃着喝着，半斤酒喝完后，眼看着时间也不早了。罗斌起身：“那我送你回去吧。” 宋语站起身，摇摇晃晃的。 罗斌将门锁上，推出自行车，等宋语坐上去后他才蹬车离开。 “你行不行啊，抓着点我衣服。”罗斌在前面喊。 宋语抓着他的衣服，但因为喝的有点多，头晕晕的，整个人就忍不住往前靠。 “哎不行你就靠着我，别摔下去了啊。” 宋语嗯了一声，靠在罗斌的身后。 没关系，她就是回去处理事情了而已，等她回来，给她时间。 一路上磕磕绊绊的，最后还是将宋语送到了家。 罗斌先扶着宋语从车子上下来，单手把车子停好后问：“你钥匙呢？” 宋语套了半天才把钥匙掏出来。 罗斌接过，一手扶着宋语一手开门，结果宋语身子一侧歪。 罗斌眼疾手快，双手穿过她的腋下抱住了她，低头一看，得，睡过去了。 罗斌就这么抱着宋语往前面挪动了一步，吃力的把门打开后，一把将宋语抱起来走了进去。 不远处停着一辆吉普车，霍天坐在车里目睹了整个经过。 他的脸阴沉阴沉的。嘴唇抿着，从紧绷的侧脸能看到他这会儿是咬着后槽牙的。 霍天一边看一边觉得自己肯定是失心疯了。 为什么他要来这里他自己都想不明白。 好不容易早点下班了，开车回去的路上，鬼使神差的，也不知道当时的自己是怎么想的，等反应过他已经把车子开到这里了。 他五年级的时候姥姥去世的，后来他就很少来了。上一次来这边，是收拾她妈妈的遗物。 这是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来这里。 但这里的一切都还那么的熟悉。 宋语还没回来的时候他站在外面往里面看了看，院子被她搭理的很好，葡萄架子重新搭建了起来。 他想起小时候，放暑假，他坐在葡萄架下写作业，桌上放着洗的干干净净的葡萄，姥姥穿着湛蓝色的老式盘口的褂子，头发梳的一丝不苟，一边指导他写作业，一边给他打蒲扇。 今天在医院见到宋语后，忽然就觉得很久很久没见到她了，心里那怪异的感觉再也压制不住的想再见见她。 结果等到现在，就看到她跟她的下家，动作亲密的一起回来了。看着那俩人进屋，霍天心里十分难受。 他跟自己说，他才不是难受宋语这么快就跟别人在一起，而是难受外婆的屋子居然住进来一对狗男女。 他有些后悔把这个房子给宋语了。 霍天在外面等了许久，就看到罗斌从屋子里出来，把停放在外面的自行车推进去，最后关上了院门。没多大功夫，屋子里的灯都暗了下去。 这是……在一起了？ 霍天又等了片刻后，驾车离去。 霍天一直都是高傲的，看到这一幕只觉得尊严都被人踩在脚底下了。 宋语，这辈子我都不想再看到你了。 第二天宋语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头疼欲裂，一睁开眼睛就闻到空气中飘着的米香味。 她心里一惊，赶紧起来一看。 “你怎么在这里？”看着在厨房里的罗斌，宋语惊讶的不行。 “醒了？昨晚上你喝多了，我送你回来后一看太晚了，就在你家客厅对付了一晚上。你昨晚喝多了，早上喝点粥会好一些的。” 另一个房间，宋语锁上了。 宋语闻言道：“抱歉啊，又麻烦你了。” “我们之间说这些客气话干什么。既然你醒了，记得把稀饭喝了，我走了，早点去买菜。”罗斌一边说一边解下围裙。 “麻烦你了。”宋语又说了一句：“那什么，我就不去店里了，你帮我跟他们说一声。” “好，我们等着你回来。”罗斌也没回头，推着车子开了远门出去了。 宋语站在门口发呆了许久才回过神来洗脸刷牙，吃了早饭。 吃饭后她离开家，去火车站问问，从这里到桐县要怎么坐车。 到了火车站，一问之后才知道，桐乡县太偏了，那一块都是丘陵地带，还没通火车呢，不过可以先坐车到九城，再从九城坐客车去桐县。 宋语问了下，火车是晚上八点出发的，到九城要十八个小时，坐票三十八，硬卧是四十九块钱。 宋语想了想，买了一张第二天晚上八点到九城的火车卧票后这才离开。 回到家，宋语简单的收拾了下换洗的衣服。想了想又决定去给哥哥宋文买点东西。 这个时候她父母肯定已经出去打工了，在家的也就宋和了。 或许，还有另外一个自己。 要真有另外一个自己，这个时候，“她”应该也上高中了，高二了吧。 宋语想了想，买了一个双肩书包，那人说是g省最流行的。又买了两个文具盒，给宋文买了一套衣服，又给“宋语”也买了一套。 最后去了银行，排队取了一千五百块钱出来。 她不敢带多了，怕路上不安全。 这是她第一次自己一个人出远门，多少还是害怕的。 想到后来那个所谓的安全袋。宋语在自己的三件内衣上都缝了个口袋，把一千块钱分开缝在里面，剩下的揣在包里。其中一个还有一张写着她身份的纸条，一起缝了进去。就怕有个万一。 真要遇到什么不幸的事，至少有人知道她是谁。 第一百二十章：离开 做好这些，宋语看着院子里的长势喜人的蔬菜。 都结果了。 明天离开的时候跟罗斌说一声，有空来摘一下，浇个水什么的。不然干死了可惜。 第二天宋语找了个公用电话打到店里，跟罗斌交代了两句。 罗斌问她什么时候走，宋语说晚上。又问她几点的车，宋语说八点。 罗斌说去送她。 宋语没反对，有个熟人送一送，她心里能安定一些。 挂了电话，鬼使神差的，宋语忽然就想去大院看一眼。 到了地方，犹豫了半天，算了，还是不去了。 刚要走，迎面碰到了倪虹。 “宋姐……”倪虹惊讶的看着宋语。 宋语有些尴尬，暗自懊恼自己不该来这里的。 “宋姐，发生了什么事了吗？为什么年后都没看到你了。” 宋语笑了笑，“嗯，我不是上班嘛，挺远的，来回不方便。” 其实宋语跟霍天离婚的消息，虽然霍家没人说，但在大院里已经传的人人皆知了。 倪虹见宋语不说，也不敢挑破，怕宋语尴尬。 “那你现在……”倪虹问。 “来拿点东西，现在拿到了，我就先走了。”说完宋语急匆匆的就走了。 时间还早，宋语去了宋刚那边一趟。 到了工地，见到宋刚后，宋语拿出三百块钱给宋刚。 “你给我钱干啥，我现在能挣钱。”宋刚不要。 “这是给爸妈的。”宋语把钱塞道宋刚手里：“你给汇回去吧。” “那你咋不汇呢？”宋刚问。 宋语瞪了宋刚一眼：“话怎么那么多。” 宋刚嘿嘿一笑。 “你在这里好好干，多琢磨琢磨，要是条件允许的话，就把家里的那些人带出来。” “干啥？” “人多你就有跟人谈判的权力。你也看到了，现在京城到处都在拆迁修建高楼大厦，需要劳动力，而我们家里，不少人在家里找不到好的工作，你把人带出来，给这些工地输送劳动力……”宋语扒拉扒拉说了很多。 宋刚是老实人，被妹妹这么一点，虽然觉得法子很好，但还是有些犹豫：“那……那会不会不好啊。” “你看你们那包工头，你看人家……” 说到包工头，宋刚十分羡慕，每天不用干多少活儿，每个月拿的钱是他们好几倍，听包工头的一个老乡说，他一个月七八百块呢。 他们累死累活，一个大工也才三块钱，一天下来，也就十几块钱。 “你多注意，多学习学习。把握好了，就能给爸妈还有嫂子好日子过了。”宋语又交代了不少。 “小妹，你说这些话我心里怎么有种不踏实的感觉啊。”宋刚道。 “什么踏实不踏实，你踏实干活。” 兄妹俩说了会儿，眼看时间不早了，宋语也没留下来吃饭，直接回去了。 回到家，再一次把东西收拾了下，想躺下睡会儿。但也不知道是太激动还是怎么的，一点困意没有。 好不容易五点多了，宋语把家具铺盖都放起来，用床单盖着，又把窗户都关死了，最后给院子里的蔬菜还有葡萄浇了一遍水，施了点肥料后。背上给宋文买的书包，手里拎着一个皮箱子出了门，直奔火车站。 到了火车站，看着拥挤的人流，宋语有些懵，心里也有些些害怕，恐慌。 此去未来如何，一切都是未知数。她甚至都不知道，在那个桐乡县，是不是有个小河庄，小河庄里是不是有宋和一家人。 宋语到大厅找了个位置坐下来。 七点多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人喊她。 宋语抬头一看，是罗斌跑过来了。 宋语站起来，“你还真来了啊。” “那是，说好送你的，给，这是我做的饭菜，你晚上饿了吃。火车上有开水，你可以放在炉子上。这个是茶叶蛋，你明天吃。” 罗斌说着而把一个铝制的饭盒跟一袋子茶叶蛋递给宋语。 看到这些东西，宋语眼前有些模糊，她眨巴了下眼睛，将那点泪意给憋了回去后道：“罗斌，谢谢你啊。” “客气什么，你可是我的财神爷。”罗斌笑着道。 宋语笑了笑没说话，大概是心里作用，看到熟人后宋语心里那些紧张跟不安都淡了不少。 罗斌一直把宋语送上了火车，又帮着将她的行李箱放到她卧铺的床底下。 宋语买的是下卧。 做完这些，罗斌又不厌其烦的交代她注意哪些事情，要是觉得不太好，就喊人。大声的喊。 下车后不要理那些问你去哪里的人，也不要为了便宜那一两块钱上别人的车，一定要去车站买票。 “知道了，说的我就跟三岁小孩似的。” 罗斌嘿嘿一笑：“好，那我不说了，宋语，我等着你回来。”罗斌在说这话的时候，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宋语。 宋语刚想说好啊，但一看到罗斌的眼神的时候愣是没说出来。 “你先找个厨师把，我这边的事情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结束呢。”宋语委婉的道。 “没事，我先顶着，不行再找厨师。” “送人的赶紧下车了，火车还有三分钟就要发车了。”列车员拿着个大喇叭一路走一路喊。 “你快下去吧。” “哎，那我走了，你自己小心点啊。”罗斌不放心的又叮嘱了一遍才下车。 宋语松了一口气，还在想刚才罗斌看她的眼神。 忽然，她听到敲窗的声音。 宋语一看，还是罗斌，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她用力的推开窗户。 “下车后记得给我打个电话报个平安。”罗斌道。 “好，你快回去吧。”宋语对他挥手。 罗斌笑着后退了几步，也没走，就在那站着。 宋语不知道要怎么说了。 一分多钟后，列车鸣笛了。 不一会儿，火车开始缓缓的往前开去。 宋语看到罗斌跟着追了几步，一边追一边喊：“记得给我打电话报平安。” “知道了，你快回去吧。”宋语大声的回应。 列车速度快了起来，很快就把罗斌甩在了后面。 宋语松了一口气，坐在自己的床上。 “你丈夫对你真好。看那不放心的样子。”对面一个妇女忽然道。 宋语一看，立刻摆手：“他不是。” 那妇女尴尬了下。“我看他看你的眼神……抱歉啊。” 第一百二十一章：归心似箭 宋语笑了笑，也没打算跟对方说话。自从上辈子经历了高月琴后，宋语对这个年纪笑的和善的妇女打心眼里有一种抗拒。 她从书包里拿出一本书来看。这是她特意买的，就是为了对付这十八个小时。 《野火春风斗古城》，这是一部抗战小说。 对面妇女见状也就没再说话了。 车子没开一会儿列车员就喊着等下要熄灯了。 宋语赶紧收起书躺好。 九点半左右，车厢里都暗了下来。 列车奔驰在广阔的平原，听着外面传来的哐哧哐哧的声音，听着偶尔传来的鸣笛声，宋语闭上了眼睛。 希望她这一趟能一切顺利。 还好，在火车上一切都还顺利，罗斌的盒饭成了她第二天中午的午饭，早上吃了茶叶蛋。 火车到达九城是第二天下午的三点多。 宋语从火车上下来，看着眼前陌生的车站。 将心头的不安压下去后，宋语顺着人流往外走。 刚走出火车站，就有不少操着当地口音的人上来问她去哪儿。 宋语想到罗斌的交代，一律不说话。 结果有个三十多的男人一直跟着她：“姑娘，你上哪儿，我拉你去。” “我丈夫在外面等我，不用了。”宋语道。 那人一听也就没再纠缠了。 宋语提着皮相，废了老大的劲才出来，她不敢在这里问路，怕暴露她是外地人的身份。 等走了一条路后，宋语才问了人汽车站怎么走。 那人手一直：“就在对面……” 宋语一看，果然，能隐约看到上面写着九城客运站。 宋语到了一问，说要去九城的话得明天了，九城道桐乡县的车子每天一班，早上七点。 宋语买了一张明天的票后离开了。 得找个地方住宿。 宋语也没敢走远。去了九城客运站招待所。 开了一个房间，十块钱一个晚上。 真是贵，但不能不住。 宋语买了几个馒头，让人给了点咸菜就回来了，这就是她的晚饭了。 吃了两个馒头后，宋语洗漱了下就睡下了。 她昨晚上根本没睡好，上铺两个大老爷们打呼噜那叫一个响，就跟吹喇叭似的，还是有声调的那种。 一沾床宋语就睡着了。还做了个梦，梦到她去了小河庄，那里的人告诉她，这里没有人叫宋和，也没人叫宋文，更没有人叫宋山叫高月琴了。 怎么会没有呢？要是没有的话，她怎么去找父母，怎么找高月琴报仇？ 宋语一着急，就醒了过来。 这一醒不要紧，就听到门外似乎有动静，像是有人在门口撬锁。 宋语心里一拎，头皮发麻。 着急之下，宋语用不打不小的声音道：“死鬼，你快挤死我了，往外面去一点。”一边说一边晃了床几下。 外面的声音顿时就停了下来。 宋语屏气凝神，半天大气都不敢喘一个。 一直过了好几分钟，外面都没听到声音。松土这才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她不敢在睡了，也不知道几点钟了。 她轻手轻脚的下床，将这里的洗脸盆放在门口。 洗脸盆是瓷的，真要有人开门，一推门肯定就会发出声音。 宋语做完这些，又检查了下插销，这才回到床上重新躺下。 后半夜倒是没什么动静了。 宋语醒来的时候已经快六点了，车子是七点十分的。 简单的洗漱后，退了房子拎着东西走了。 买了三个肉包子，三个馒头。 昨天问过了，从九城到桐乡县，汽车也要七八个小时呢。 得买点带着路上吃。 路过小卖部的时候，犹豫了下又买了一瓶健力宝。 还挺贵，三块钱。 宋语买了。 将东西塞进书包里，宋语去了汽车站。 等了半个多小时才上的车。 但从车站上车的人不多，司机把车子开出去后，又在附近兜了好几个圈子。 宋语知道了，这就跟她上次跟踪那个人贩子似的，那个车子就是一路走一路停。先是一路上人，接着在一路往下下。 看来比那售票员说的时间要长的多。 宋语有点庆幸自己买了干粮。 八点多的时候，车上的人都上满了，车子这才开出市区。 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是高速公路一个迅速发展的时期。 九城是市，一开始还有公路，开的也很快。 宋语坐在左边靠窗的位置假寐。 越接近桐乡县，她的心情就十分的激动。 最晚明天就能见到哥哥了。 哥哥就是在桐乡县一中读书的。 桐县一中，她也是在桐县一中读的书，比宋文低一年级。对那里还是有一些记忆的。 后来路况开始不好，车子颠簸的跟船似的，不少人就开始要吐了。 听到身后传来那一阵阵作呕的声音，宋语也觉得胃里在翻滚着。但是她忍住了。 这会儿不假寐了，得真睡，睡着了就不难受了。 等宋语醒来的时候也不知道到哪里了。本来有些拥堵的车子里变得空了一些，似乎有人中途下了车。 宋语低头看了下自己皮箱子。里面除了自己的几件外套外，就是她给父母还有哥哥以及另一个自己买的礼物了。 那些缝了安全口袋的衣服，全部在书包里呢。 宋语饿了，心想着这会儿估计得十二点多了。 吃了两个馒头，把那一瓶健力宝喝了，这玩意儿打开了不喝掉就容易撒。 而且，本来有些反胃的，喝了健力宝后，似乎压下去了。 车子又开了一个多小时，两边开始时不时有村庄出现。 宋语看那建筑，跟记忆中桐乡县的建筑有些像。 每个地方都有每个地方的特色建筑。 桐乡县这边算是文化传承比较好的地方，家家户户的房子，不管是砖头房子还是楼房，都有飞檐，是他们这里的特色。 所以宋语猜测可能已经进入桐县的范围内了。 正开着呢，有人喊了一嗓子：“师傅，找个地方停一下解决下需求啊……这一路的……” 那人说完，立刻就有其他人符合。 司机也笑了，说前面找个地方就给他们停下来。 宋语喝了一瓶健力宝，这会儿还真有些尿意呢。 开了五六分钟后，前面是一大片庄稼地。绿油油的黄豆一大片一大片的，还有棉花地。钻进去一个人根本看不见。 第一百二十二章：你认识我？ “哎，要解手的都下去解个手，前面快到县城了，我就不停车了。”司机说完自己先下去了。 宋语没好意思动。 但看到有妇女下去后，她背着书包也跟着下去了。 几个妇女去了棉花地。棉花杆子高，遮挡效果好。 宋语到底还是有些不太好意思的，那三个妇女进去后就在旁边开始解决了，宋语又往里面钻了钻，确定没人看到后这才解手。 等解完手正要走呢，就感觉书包被什么东西勾住了，一看是棉花桃子。宋语看不到后面，拽了半天才拽出来。等她钻出来后傻眼了，怎么跟她刚才进来的不是一个地方。 她果断的原路返回，找到刚才被她折断的棉花杆子的地方，辨认了才这才出去。 这次对了。 宋语快速的跑向公路。 等她到了公路，心里一凉，车呢？ 左看右看，没见着车。 她的行礼还在车上呢。 宋语急的不行，一边拔腿就追，一边暗骂这司机简直就是个不负责的滚蛋，有乘客没上车不知道吗？ 宋语这一口气追出去了好几里地，哪里追的上哦。 只累的她双手撑住膝盖，弯着腰大喘气。 “啊……混蛋王八蛋……”宋语气的破口大骂。 骂了几句，该想办法还是要想办法啊。 之前那个司机说快要到桐乡县了，但那是开车的速度，她要是走，怕不是要走到天亮。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唯一庆幸的是，值钱的东西都在她的书包里呢。那个皮箱子里只有衣服。 宋语一边走一边回头张望，希望能搭个顺风车。 大概走了一个多小时，宋语终于听到身后有车子的动静了。 “哒哒哒哒……”的声音有节奏的传来。 拖拉机的声音。 宋语心头一亮。 这下有救了。 等那拖拉机快靠近的时候，宋语走到路中间挥手。 那拖拉机慢慢的降了速度。 宋语一边跟着跑一边说自己被汽车丢路上了。问他们去哪里，能不能带她一段路。 “姑娘，你上哪儿啊。”那司机问， “到桐乡县，我弟弟在桐县一中读书，我去看他。”宋语撒谎。 那人一听到桐县，正好，顺路，那就做个好事吧。 “上来吧，不过要坐在后面的砖头上。” 宋语连忙表示没问题。 拖拉机龟速前进，宋语爬上去，上面忽然伸出一只手来：“姑娘，我拉你一把。” 是个三十多岁的妇女，穿着白色带着蓝色碎花衫，头上带着个草帽，一双黄球鞋，应该是跟车码砖的。 “好咧，谢谢大娘。”宋语在那大娘的帮助下上去了。 坐在码放的很高的砖头上，在加上路很颠簸，晃来晃去的，别说，还真有点吓人。 “别怕，抓住这个就行了。”那妇女示意她抓住拖拉机前面的铁杠。 宋语紧紧的抓住了。 拖拉机的速度太慢了，一路摇摇缓缓的，宋语颠的屁股都疼了。 好在傍晚四五点的时候终于赶到了桐乡县。 “姑娘，你就在这里下车，我还要往下面的镇上开呢。” 宋语道谢后下车。 拖拉机又“哒哒哒”的开走了。 宋语看着熟悉又陌生的县城。忍着心头的激动，寻着记忆往桐县一中那边走。 她想现在就去找宋文。 但是她要怎么跟宋文介绍自己呢，说她是他妹妹？ 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吗。 一路纠结的，终于到了桐县一中了。 这会儿学生们早放假了，隔着大门往里看，操场上也还有不少学生们活动的影子。 这附近吃饭的地方也多。 宋语找了个面馆，决定吃一碗大排面压压惊。 她还知道，这里有个招待所。 在去招待所之前，宋语还是走到学校大门口，朝里面张望。 看着那熟悉的校服，宋语的眼泪下来了。 看了会儿，天快黑了。 还是先找个落脚点吧。 宋语转身要走，没走出两步，忽然听到有人喊：“宋文，宋武，你们等等我。” 宋语脚步一顿，那一瞬间就跟被人点穴了似的，一动不动，也不敢回头。 “你快点，等下小店要关门了。”这是宋武的声音。 宋武是宋山跟高月琴的儿子，他们还有个女儿，叫宋月。 等脚步声渐渐逼近后，宋语还是忍不住扭头看了下。 五六个小伙子，宋语一眼就看到了有些瘦高的哥哥宋文。 只一眼，眼前瞬间模糊一片，眼泪下来了。 宋文，她哥哥宋文，好好的，活蹦乱跳的宋文。 宋武的手搭在宋文的肩膀上，一行人低头不知道在说什么。 在经过宋语身边的时候，宋文像是有所感应似的，忽然朝站在那的宋语看了一眼。 在看到宋语似乎在哭的时候，脸上还闪过一抹疑惑。似乎不明白一个女的干嘛看着他哭。或者为什么在这里哭。 不过错过之后，宋文也就收回了视线，继续跟小伙伴们聊天了。 宋语嘴巴比大脑快。 “宋文……” 听到有人喊，宋文站住了，其他人也站住了。 宋文一看是刚才那个莫名其妙哭的女人喊他，脸上更加疑惑了。 “你认识我？” 宋语赶紧擦了下眼泪。 “不认识，不过刚下听到有人喊这个名字，我就试着喊了一声。”宋语解释着。 宋文皱眉，似乎没想到是这个一个原因。 “那个，你们好，我想跟你们打听一下，你们这附近有招待所吗？” “我们为什么告诉你，除非你请我们吃东西。”这话是宋武说的。 宋语看了宋武一眼，眼里闪过一抹厌恶。但很快就没了。 “那好，我请你们吃唐僧肉吧，一人两袋。”宋语道。唐僧肉其实就是各种水果做的肉脯。 “不用了吧。”这话是宋文说的，刚说完就被宋武用手拐子打了一下，宋语差点冲上去揍宋武。 凭什么打我哥。 他跟他那个妈一样讨厌。 小时后没少抢她跟她哥的零食吃。 以前她爸妈过年回来，带的好吃的糖，有一半都是被宋武抢去的。所以宋文跟宋武是同一年的，宋武就比她哥哥宋文大三个月，但整个人看起来要比她哥哥大一圈的感觉。 “你往北边走，大概一里多路，那就是我们学校的招待所，外人也可以住的。北边知道是哪边不？”宋文问。 第一百二十三章：前往小河庄 以前不可以，但后来流行承包制，他们学校的招待所也承包了出去。 现在是给钱就能住。 宋语听的眼睛又红了。以前宋文不让她什么事情都跟高月琴说，她那时候不能理解，还觉得她哥哥这么做太烦人了。 后来才明白，她哥眼睛比她好，肯定早就看出来高月琴不是个好人，只有她眼瞎心也瞎，把臭狗屎当黄金。 “我知道，谢谢你啊，说话算话，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买。”宋语说着就往不远处的小店跑过去了。 买了十包唐僧肉，其实就是苹果干做的，酸酸甜甜的，是他们那时候的主要零食。 想了想，又给宋文买了一包方便面，买多了他也没地方放。 “给……”宋语把唐僧肉一人分了两包，又把那一包方便面递给宋文：“谢谢你，这是额外奖励给你的。” “哇，我想吃……”宋武说着就要去抢。 宋语手一缩，瞪了宋武一眼：“你这个同学是怎么回事，又不是给你的。”说着又一次递给宋文。 宋武还要抢：“他是我弟弟，给他的就是给我的。” 瞧瞧，多么嚣张的口气。 “不要了，谢谢啊。”宋文说完就走了。 宋武一看也没辙了。 “你傻么，那方便面六毛钱一包呢。” 宋文不理。其他人有帮着宋文的，觉得要陌生人太多东西不好，也有站在宋武那边的，说人家都给了，又不是他们让她买的。不要白不要啊。 看着宋文走远了，宋语很想喊他问问他有没有一个妹妹叫宋语的。但又怕太突兀了，会让宋文起疑。 到了招待所住下后，宋语借了碗筷跟开水，泡了那一袋方便面。 第二天一大早，宋语就起来了，买了两斤鸡蛋糕，两斤香蕉提着去了一中。 问了下门卫大爷认不认识宋文。 大爷说我认识啊，不就是高三一班的那个宋文吗？个子高高瘦瘦的…… 宋语连连点头，从袋子里拿出两根香蕉给那大爷：“大爷，我是宋文的亲戚，路过县城，麻烦您把这个交给他，同时偷偷的跟他说一句，让他别给宋武吃，藏起来慢慢吃。”说完宋语自己都乐了。 大爷也乐了。 “宋武我也知道，那小子可皮了，不好好学习的。” “对了，再跟你打听下，高二二班的宋语您认识吗？”她跟她哥就相差一级，宋文高三的时候，她读高二。 “宋语？没听过啊。” 宋语一怔，怎么会没听过呢？ “就是宋文的妹妹，宋语，个子……比我稍微矮一点，皮肤有点黑……”宋语跟大爷形容着她上辈子的样子。 大爷皱眉想了半天，“那我还真不知道有没有。”大爷听宋语说的有鼻子有眼的。一时也有点糊涂了。 难道没有宋语整个人了？但觉得又不太可能，宋武都有，凭什么没有宋语？ 宋语见状也不问了，学校人那么多，不是出类拔萃或者调皮捣蛋的，老大爷不认识也正常。 她哥成绩优异，是老师眼里的好学生，所以看门的大爷认识他不足为怪，宋武是出了名的问题学生，所以大爷也认识。 而她，就是一普通人，大爷不认识也正常。 还有就是，她其实有点抗拒看到自己的。看到另一个宋语，就提醒着她现在是个外人。那种感觉只要一想起来就觉得无比的难受。 “那……麻烦您把这个转交给宋文。” 大爷笑呵呵的点头。 “大爷，那就麻烦您了啊。” “放心吧，等下我给他送过去。”也不能白吃人两根香蕉啊。 香蕉这种水果可贵了，听说是从很远的南边运过来的，一般人吃不起。 人家慷慨的给了他两根，怎么地也要把这件事情办好啊。 宋语得到大爷的保证后离开了。 先去了一趟车站，拿出昨天从九城到桐乡县的票，说司机半路把她给落下来了，她的行礼还落在车上了。 让车站的工作人员联系那司机。 那时候大部分人还是很热心肠有责任心，听宋语这么一说，自然就知道司机是谁。不过不巧的是，人家今天已经从桐乡县又发车到九城了。 宋语一听，满脸的失望。 “同志，你形容下你的皮箱子什么样子的，里面放的什么东西，你放心，等人回来了我们一定会帮你问的。” 宋语来打听其实也知道，箱子不一定能找的回来。先不说别的，万一有人下车把她的东西提走了，人司机也不知道啊，这时候车子上又没有监控。 但宋语还是把自己皮箱子的外观形容了下。外面的皮是黑红条纹格子的，在当时也算是很时髦的东西了。 还有里面的东西，都一一讲清楚。 “哎哟，你这东西还不少，值不少钱了。” “是啊，回来探亲，谁想到司机给我丢半路了。” “这是我们工作没做好，同志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力帮你找回来，那怎么联系你？” 宋语想了想：“您要是找到了，就打电话给县一中，高三一班的宋文，让他帮我代领取一下。” “那好，那好……” 宋语离开站长办公室后又去买票，这次是买到小河庄的，两块五。 没有直接到小河庄的车，在最近的桐梓镇下车，然后步行五六里路才是小河庄。 宋语有些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 她知道，父母肯定不在小河庄，她应该直接找宋文，打听父母在哪里，然后直接去找父母。 她不知道现在发生的事情跟她上辈子能不能对上。 她上辈子是18岁高三毕业那年，91年，也就是明年。她提前一年来到这里，希望能改变父母以及宋家的命运。 最重要的，她要确定高月琴还是不是上辈子那个，要是是的话，她一定不会让她好过，哪怕她现在还没有拐卖她。 恍惚之间，听到有人喊到桐梓镇的赶紧上车了。 宋语收起思绪，上了一辆破旧的大巴车。 车子还是一路上带几个下几个的，小小的中巴车里最少挤了五十多个人，挤得只有站脚的位置，转身都困难。 车子晃动之间，肢体的接触总是难免的。也不知道是她多心还是怎么的，她前面那个小伙子总是往她身上撞。 第一百二十四章：晴天霹雳 宋语蹙眉，没证据也不好说什么，最后吃力的将书包反着背在前面。 那小伙子还看了她一眼。宋语一瞪眼，那小伙子收回目光，接下来倒是没往她这边撞了。 一路摇晃着，在吃午饭的时候到达了桐梓镇。 宋语下车的时候问了司机，回去是什么时候。 司机说每天中午一点，还在这里等。 宋语点头表示了解了。 桐梓镇比她记忆中要破旧一点。马路两边还是大瓦房比较多。街上唯二的两栋楼房，一个就是镇医院，一个就是镇上的农村信用合作社，也就是那时候的银行。 镇上的人存取款基本都在这里。 宋语找了个小饭店，炒了个菜，吃完后一抹嘴。又买了一点水果往小河庄走。 这条路她烂熟于心。 宋语沿着街道走出两三百米后往左边的岔路口一拐，然后顺着人们踩出来的田间小路往前走。 五月份，水田里的稻子已经开始抽穗了，有些还在开花。 远处有人牵着牛在田埂上吃草，在放牛呢。 宋语也放过牛，不过后来父母出去打工后就没放过了。 一边走一边看，一边回忆一边想。 五六里的路程很快就走完了。 前面就是小河庄了。 想进去小河庄，得过一条小河。 这条河具体通往哪里宋语也不知道，就知道这条河是他们小河庄农民的心头肉，这条河两边村庄农田的灌溉以及人畜的饮用水，基本都是从这里而来。 旱季的时候，河里的水没不过小腿，但就是不干。雨季的时候除了一些低洼的地方会倒灌进农田，其他地方基本不会。 所有上下庄子的村民都十分感谢有这条河。 可以说是周围老百姓们的救命河了。 宋语站在桥上，以前是木头桥，有一年涨水，桥冲没了，人们不知道，摸索着想过河，结果掉下去了。 等水退下去后，两边村子的人集资，买了两块预制板，搭了个预制板桥。 宋语走过去，桥这边是属于小河庄的。 她还能认出自己家的田来。 不过她家的田都给宋山一家种了，父母一分钱没要他们的，就是让他们照顾自己跟哥哥，结果呢…… 高月琴，你等着，老娘来报仇了。 宋语深吸一口气，加快脚步往家的方向走。 宋家位于小河庄中间，那个位置还比较高，一个小山坡上，住着他们老宋家好几户。往上数三代都是一个老祖宗。 宋语寻着记忆往里走，路上遇到不少亲戚。在看到三叔爷的时候，宋语差点喊出来。最后还是忍住了。 爬上一个弯弯的小上坡路，就看到宋家了。 宋山的房子在前面，是一间青砖大瓦房。爷爷那一辈留下来了。 宋山是长子，所以祖屋理所当然的就给他们住了。 大瓦房的后面才是她的家。 不过他们家的就是土房子。他父母结婚的时候盖的。 后来虽然加固过，但长期没人住，又风吹雨打的，屋顶都长草了。 宋语爬上来，就看到了高月琴家圈的篱笆院子。 院子里有不少鸡鸭跑来跑去的。 看到这些熟悉的场景，宋语知道，高月琴肯定是在的。基本跟上辈子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正看着呢，忽然听到身后有个人问：“你谁啊，在我们家门口探头探脑的想干啥？” 宋语身子一僵，是她奶奶苗大妹。 她不知道高月琴拐卖自己的这件事，她奶奶有没有参与。 宋语压着心头复杂的情绪，努力让自己表现的正常一点。 她转身，嘴角微微勾着，努力保持微笑：“……您好。” 苗大妹一看，不认识。心里又警惕了几分，眼神来来回回的打量着宋语。 “我是……”宋语刚要自我介绍，忽然就听到屋子里传出一阵尖叫声。 是高月琴的。 “你这个杀千刀的，又打坏我一个热水壶，看我不打死你。” 高月琴的声音很尖锐。 随着高月琴的声音越来越近，就看到一个身高一米六左右，披头散发，就过了个床单就跑出来的女孩子。 在看到那女孩子的一瞬间，宋语像是被雷击一般，脑子一篇空白，呆立当场。 苗大妹一看，也顾不得宋语了，越过她就跑了过去，一边跑一边喊：“不是拴着的吗，怎么又跑出来了。” “快拦住，拦住她……“高月琴一边追一边喊。 “抓不着，抓不着，嘿嘿……”那女子一边绕着篱笆院跑嘴里还一边嘟囔着，手还将床单舞着，都能看到露出来身体。 宋语的眼睛随着那女孩子转，但是大脑是懵的。 怎么会……这样？ 那个浑身就裹着一个破床单跑来跑去状态犹如疯子一样的人……是她？ 宋语被震的退了好几步才站住。 这时候那个自己忽然就朝她冲了过来。 “哎，那姑娘，快，帮忙拦一下，别让这疯子跑了。”高月琴冲着她喊。 宋语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另一个自己。 熟悉的五官，但她上辈子不是这样的啊，到底是哪里出错了？ 拦还是要拦的，这样跑出去影响太不好了。 宋语一把抱住那个宋语的腰。 “宋语，宋语……”宋语一边小声喊着一边眼泪就下来了。 怎么会这样？ “啊呀……啊啊，放开……跑，打，挨打……”那宋语在她怀里挣扎着。 宋语的心就跟被刀子割了似的，疼的无以复加。 这时候高月琴跟苗大妹终于赶过来了。 高月琴二话不说，照着明显是个傻子的宋语脑袋上就是一下，又狠狠的掐了她好几下。只掐的傻子宋语嗷嗷叫。 宋语连忙拦：“别打了，你干嘛打人。”说着的同时抬脚就踢了过去。 高月琴一个闪躲，气喘鱼鱼的看着她。 而宋语也恶狠狠的瞪着高月琴。 这个毁了他们全家一辈子的恶毒女人。 宋语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看着高月琴的样子恨不能上去就给她一下。 高月琴躲开宋语踢过来的腿，生气的不行，一抬头就被宋语脸上那深深的恨意给吓的倒吸一口冷气。 “你谁啊？……” 第一百二十五章：家访 宋语这才回神，压着心头的恨意，“你干嘛打人？”她的吼声很大，借此来宣泄被压着不能表达的恨。 被吼的高月琴只觉得莫名其妙。 “她是个傻的你看不出来啊。”说着白了宋语一眼：“你谁啊，我们家的事你少管。” 说着拽着那傻子宋语就往家里走。一边走嘴里还一边不干不净的骂骂咧咧。 而那个傻子宋语，屁股往后撅着，嘴里啊啊乱叫也不知道在说什么，一边撅着屁股不配合，一边眼巴巴的朝宋语看。 那眼神宋语哪里受的了。 而且已经是大姑娘了，就裹着一个破床单，这太不像话了。 “等一下……”宋语一边说一边从书包里拽出一件自己的衬衣给傻子宋语穿上。 高月琴一看，赶紧道：“她不穿衣服，穿了也是浪费。” 这叫人话吗？宋语狠狠的瞪了高月琴一眼：“她是人，还是个大姑娘，就这样出门成何体统？你们这是虐待，是犯法。我要报警抓你们。”一边说一边抓着傻子宋语的手往袖子里塞。 傻子宋语也不挣扎了，一手摸着衣服，乖乖的让她穿衣服。 宋语眼泪都快忍不住了。 “姑娘，话可不是这么说的，你什么都没搞清楚就说我们虐待。你谁啊？”高月琴插着腰凶相毕露的看着宋语，那一张刻薄的嘴脸让宋语恨不能上去就给一巴掌。 “……我是宋武的老师，来家访。”宋语道。 高月琴一听，顿时哑火了。老师啊？她打量了宋语一下，立刻就换了一副嘴脸。 “那个，是阿武老师啊，那个……不好意思啊，让您见笑了。等等啊。”说完冲着傻子宋语又是一顿脾气，意思是让她别吵了，消停点，不然晚饭不给她吃。 宋语怒视高月琴：“你再这样威胁她，我真要报警了。” 高月琴心里无所谓，但脸上还是表现出听话的样子。“不这么说她不听话。”说完看着傻子宋语：“听见没，好好听话，晚上给你吃肉。” “肉，肉好吃……吃……” “你现在跟我回去，我晚上就给你吃。”高月琴道。 傻子宋语这会儿乖乖听话了。 高月琴带着傻子宋语往屋子里走，等看不到宋语的时候，宋语就听到高月琴的咒骂声。 这个女人……宋语东看西看，地上有半个碎砖头。宋语捡起地上的碎砖头藏在身后，计算着跟高月琴的距离，想上辈子那样突袭她成功的把握有多大。 这人是个魔鬼，是个恶魔。 宋语，这样不值得。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想想你父母，你的哥哥，还有这个宋语…… 脑子里忽然又声音传来。 宋语脑子瞬间清醒了。对，杀人是要坐牢的。她不能为了这个不是东西的玩意儿搭上自己。上辈子自己报仇了，最后也死了。 重活一世，她不能在这么干了，因为不值得，因为有更好的办法去惩治她。 苗大妹看着宋语，也不知道怎么招待，搓了搓手：“那个，老师，您先去屋子里坐坐吧。” “谢谢。”在不知道奶奶有没有参与拐卖自己之前，宋语不想冲她撒火，等苗大妹转过去的时候将手里的半块砖头丢了。 宋语跟着苗大妹进了屋。 这时候高月琴也不知道是怎么安抚的傻子宋语。没听到动静了。 高月琴夸张的喊着：“老师，您快进来坐，进来坐。” 宋语也没客气。 等坐下后，高月琴就问宋武在学校怎么样。 宋语没回答，故作严肃的问：“刚才那个孩子是怎么回事？我看着有点面熟，是不是也是一中的学生啊？” 宋语不知道哪个节点发生了偏差，为什么这辈子的她会变成一个痴傻之人。 本以为是从小就傻，但那个宋语吐字清晰，还都是普通话不是当地的土话。 “哎……命苦啊……”高月琴也没隐瞒，一拍大腿就开始冲宋语诉苦。 “这孩子以前可听话了，成绩还不错。也确实是县一中的学生。去年，去年九月底的时候，上体育课，被别的班打篮球的同学砸了一下脑袋，昏了，在醒来，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我命苦啊……” 高月琴一边说一边假兮兮的抹眼泪。 宋语闻言呆若木鸡。 去年九月底，那不是跟她重生醒来的时间差不多？ 后面高月琴在说了什么宋语都没听见去，脑子里嗡嗡嗡的。 “老师？老师？” “啊……”宋语这才回神。 高月琴冲宋语一笑：“老师，还不知道您贵姓呢。” “宋……” “哟，那跟我们是同姓了。宋老师，我们宋武在学校如何啊。” “不太好。”宋语收起烦躁的心思，看着高月琴道：“以前我不明白宋武受了这么多年的教育怎么还这个样子，今天我看到你，算是明白了。” 高月琴一愣，这是什么意思，是夸还是？ “之前那个女孩子是你什么人？” “我侄女啊？” “她父母呢？” “出去打工了。哎呀老师你是不知道哦，她父母都不管她，不要她，要不是我见她实在可怜收留了她，她早就饿死了。”高月琴道。 宋语看着高月琴不说话。 高月琴被宋语看的有点毛毛的，当下讪讪的笑着道:“真的，我说的都是真的。” “我没说你说假话。”宋语看了高月琴一眼：“宋武从小一直跟着你吧。” “当然，我儿子当然跟我。” “那你平时在你儿子面前说话有注意过吗？” “注意？注意什么？我一个大人在小孩面前说话还要注意什么？”高月琴不太懂的问。 “你儿子在学校里骂同学，骂的就跟你刚才骂你侄女一样难听，你敢说这不是他平日里听着你骂人跟你学的？抢同学的零食，抢不过就打，作业也不好好写，就只知道炒……”宋语说的都是上辈子宋武干的事。 后来宋武还不要脸的让她这个低年级的人给她做高年级的作业。 高月琴闻言，脸色有些难看，但也不以为意。 “这次家访主要也就是想跟你谈谈宋武的问题，他在这样下去，大学肯定考不上。” 第一百二十六章：清洗 “考不上就算了，高中文凭也够用了。”高月琴不以为然。 宋语根本不想劝，之所以说这些不过是为了对应她刚才说的身份而已。 “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费唇舌了。对了，你说刚才那个姑娘是你的侄女，那……她是不是宋文的妹妹？” 高月琴点头。 “哎，宋文那小子也是个狠心的，他妹妹都这样了他都不回来看一眼的。老师，我跟你说哦，我这人虽然嘴巴坏了一点，但我的心是好的。这孩子以前就跟我，我拿她当亲闺女看的，后来傻了，她父母也不管她，吃喝拉撒都是我在照应着，不然早就被人糟践死了。” 宋语不说话看着她说，倒要看看她能说出什么来。 高月琴又扒拉扒拉的说了很多她是如何对待傻子宋语的，把自己说成一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好伯娘。 宋语心里冷笑，也不打断她。 本来她是打算看一眼就走的，但现在宋语变成了傻子，这件事肯定跟她重生有关系，她甚至在心里有一个大胆的想法，所以决定先住一晚上再说。 “那个，回县城的车我是赶不上了，今晚能不能在你们家借宿一晚，我给钱。”宋语道。 “那哪能要你的钱呢。你住吧，就是……我们家屋子小……” “没事，我就跟宋文妹妹挤一挤。” “那可不行，那傻子……呃，我的意思是说……她不但打人，还咬人，要是把您弄伤了可不太好。” “放心吧，真要弄伤了，我也不找你们。”宋语道。 高月琴一听，不找她那就行。 宋语跟她也没什么话好说。 高月琴也不能一直陪着宋语说话，她还要下地干活呢。 “那个宋老师，你坐坐，我去干活。” “我能跟……对了，宋文妹妹叫什么？”宋语故意的问。 “叫宋语……” “那我能跟宋语说说话吗？” 高月琴巴不得有人看着那傻子呢。 高月琴扛着农具就下地了，得除草呢。 苗大妹也没的闲着，去割草喂猪喂鸡。 宋语等她们都走了后，这才起身去了她以前住的房间，那是她跟宋月一起住的屋子。 刚走到门口，就闻到一股难闻的味道，有什么东西发霉的味道，也有尿骚味跟屎臭味。 宋语进屋一看，就看到宋语被绑在床头的横杠上。她盘腿坐在地上，地是土地，看起来十分的潮湿。 傻子宋语看到宋语进来，抬头，一脸的懵，然后冲她一笑，继而歪着脑袋：“嘿嘿……” 宋语心都纠在一块了。 她上辈子被赵全虐待，被禁锢，后来神经也有点不大好了。赵全也像这样，把她拴着，不过是双手背在后面拴着的。 这些仿佛都跟上辈子的字重合了。 宋语直接跪下去了。 “宋语，宋语……”她也分不清是在喊自己还是喊对方了。 傻子宋语就冲她嘿嘿笑。 “你是京城那个宋语吗？你还记得霍天吗？”宋语一边问一边哭。 她现在有个荒唐的想法。 “你醒醒，你看着我。”宋语单手抓住傻子宋语的肩膀，她自己都没发现自己再用力。直到傻子宋语喊疼。 宋语才跟被烫了手似的缩回了手。 “你……为什么会这样啊。” 如果她醒来的代价是让宋语变成傻子，她不要的。她宁愿就那样死掉。 这是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宋语哭，傻子宋语冲她呵呵笑，口水顺着嘴角往下流。 看到那口水，宋语真的快崩溃了。她想过很多种假设，甚至想过可能都没有小河庄宋语这个人了。 结果看到的，比她想的最坏的打算还要坏一百倍。 宋语哭了好一会儿，一点用没有。 在看着屋子，简直不能住人。 宋语起身，把窗户打开。又出去，拿来铁锹，将地面上一些可疑的东西全部都铲了一遍，接着出去扫了一些干净的灰尘洒在有些湿的地面铺上。 能吸地上的湿气。 在看宋语，头发也不知道多久没洗了，都打结了，身上也脏的不行，都有味儿了。床上连棉被都没有，就铺了一层草，上面垫着席子。 这才农历五月，就给她垫席子了吗？ 宋语掀开那席子，发现铺着的草有些都发霉了。不用想，肯定是尿床引起的。 宋语将席子拿出去，又将那一床的草全抱了出去。 不远处就是草垛。宋语拽了一些草放在那晾晒。 接着打了水，找到刷子，洗刷席子放在外面晾晒。 做完这些。宋语回到房间，蹲下身看着还坐在地上的宋语：“我给你洗澡洗头好不好。” “呵呵……” 傻子宋语一边笑一边流口水。 宋语也没有手帕，只能用手给她擦。 “我给你洗澡，你别跑，行吗？” 傻子宋语还是呵呵的笑。 宋语红着眼睛起身，去了厨房。这里她太熟悉了。 点火，烧水。 等水烧开了后，宋语拿出木盆，洗刷了一边后端到房间。 又用干净的桶将热水盛了拎进去，打了半脸盆的冷水，兑了些热水打算先给她洗头。 “宋语，你坐到这里来，我给你洗头好不好。”一边说一边把房门反锁了起来，这才解开拴着宋语手的绳子。 傻子宋语一看到水不用宋语说就过去了，玩的不亦乐乎。 宋语赶紧抓着她的手：“乖，听话，坐在这里，我给你洗头。” “洗头……” “对，给你洗头。坐下，进来，我们一起玩水。”宋语把脸盆端进木盆里。自己坐了进去。 傻子宋语一看，也坐进去了。农村的木盆很大，坐做个人刚刚好，做两个就挤了，宋语慢慢的迈腿出来了。 “洗头……” 宋语鼻子又酸了。 傻子宋语把头低着，催促宋语：“洗头，痒……” 宋语一听，她还知道痒，说明也没完全傻啊。 不行，她要带她去京城的大医院。 霍天不是外科医生吗？她之前被打了脑袋，听说就是霍天协助他老师给她做的手术。她要带这个宋语回去找霍天。 心里有了这个想法后，宋语给她洗完头后又废了一些劲脱掉衣服打算给她洗澡。 只是脱下衣服一看，宋语腮帮子都咬的死死的。 第一百二十七章：原因 就见傻子宋语的后背，亲一块紫一块的。 胳膊上，腿上，都是。 “高月琴……”宋语咬牙切齿，高月琴你简直就不是人。怎么能下的了这么重的手？ 这一辈子虽然你没拐卖了。但是你施加在17岁宋语身上的罪恶，一点也不比上辈子轻。 我不会放过你的。 宋语一边掉眼泪一边给傻子宋语洗澡。手特别轻特别轻，就怕碰疼了她。 但傻子宋语就跟感觉不到疼痛是的，玩着身上的香皂泡，还开心的哼着歌。 宋语一开始没注意，傻子宋语反反复复的哼那一句，宋语这才听了出来。 虽然傻子宋语没唱，就是哼那一段，但重复的哼那一段旋律。 宋语听着听着，就唱出来了：“又见炊烟升起，暮色照大地。想问阵阵炊烟，你要去哪里……” 唱完后眼泪再一次大颗大颗的掉下来。 傻子宋语不哼了，歪着脑袋看着宋语，继而伸出干瘦的手指着宋语：“不哭……” 宋语哭的更凶了。 看见宋语哭，傻子宋语也跟着哭。宋语是隐忍的哭，傻子宋语才不管这些呢，扯着嗓子就是嚎。 宋语赶紧擦掉眼泪：“不哭，我不哭了，你也别哭了好不好，我给你洗澡。” 傻子宋语一哭就哄不好了，昂着头闭着眼睛扯着嗓子干嚎。宋语被她嚎的只觉得心里压着一块千斤重石。 忽然外面传来敲门声：“开门……宋老师，你在里面吗？” 是苗大妹。 “在，在呢，我在给她洗澡，你等会儿啊。”宋语赶紧将眼泪擦了，又洗了洗，这才把她拉起来，擦干，从柜子里找了衣服给她穿上。 傻子宋语虽然哭，但还是比较配合的。 穿上衣服，宋语这才打开门带着傻子宋语出来了。 苗大妹一看穿这衣服的孙女，眼睛也红了。多久没好好穿衣服了？ 一开始她们也给她穿，但不是尿了一裤子就是拉了一裤裆。时间久了，谁也没那好脾气照顾了，又不是亲父母。 如今看着孙女穿的好好的，苗大妹心里能不难受吗。 “宋老师，谢谢你了啊。”苗大妹抹着眼睛道。 宋语没说话，带着傻子宋语来到外面，拉着她的手。 “她……爸妈怎么不回来照顾她？” “哎，我们家老二苦啊，好好的一孩子，说傻就傻了。” “那那个打伤宋语的人……没负责吗？” “怎么没负责啊，当初住院就住了两个多月才醒来的，那些花销都是人家给的。醒来后就傻了。”苗大妹一边说一边抹眼泪。 “那后来呢？” “她爸妈回来了，一看女儿变成傻子了，能不伤心吗？但是哭有什么用呢，还是多挣点钱给孩子看病吧。” “那你们想没想过，带她去京城的大医院看？” “怎么没想过呢。天天都想。他爸妈拼命打工存钱，说存够了，就带着她去京城大医院看看，孩子都养了这么大了，怎么能被球砸一下就傻了呢？我到现在都想不明白啊……呜呜……”苗大妹哽咽着。 宋语又跟着哭了。 她看着傻子宋语。这会儿她不哭了，就是眼神呆滞没有焦距的看着前面，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宋语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远处一抹晚霞，把天空印的璀璨无比。 “奶奶……”宋语下意识的喊出口立刻察觉不对：“我就跟着喊您奶奶了。” “使不得，使不得……” “奶奶，您看着她，我刚才擅作主张，给她的床换了干草，席子也洗了。我这就给铺床去。” 苗大妹点点头。 宋语麻溜的把干净的草铺上，又把晒干的席子铺上，接着把房间里的盆跟水都拎了出来，又把脏衣服跟床单浸泡着等下搓洗下。 苗大妹看着宋语忙进忙出，忽然问：“宋老师，你也姓宋，你叫什么啊？” 宋语的动作一顿，“实不相瞒，我也叫宋语。不过是雨水的雨。”宋语撒谎了。 苗大妹着实意外了一下。 宋语顺着话头道：“所以知道她也叫宋语，我就觉得，有点同命相连的意思。” “不不不，你是老师，我这孙女就是个傻子……”说到这里，苗大妹又哭了：“我孙女还好好的时候，她也说她长大了想当个老师……” 宋语心里一疼。是啊，她上辈子的愿望就是考个师范学校，出来当老师…… “唷，怎么给她穿上衣服了。”高月琴扛着农具回来了。 宋语一听到她的声音心头就无比的烦躁，赶紧把眼泪抹了。 “是宋老师，给她洗了澡洗了头。”苗大妹道。 高月琴奇怪的看了下宋语，不太能理解宋语的做法。要是她碰到个傻子，又脏又臭的，躲都来不及了。 “我看她床上的草都发霉了，屋子里还有怪味，身上也脏，就给清洗了一下。” 高月琴乐意，有人照顾傻子她怎么不乐意呢。 “宋老师不愧是老师，是这个。”高月琴竖着大拇指称赞。 “不过我刚才给宋语洗澡的时候，我发现她身上又很多淤青，全身都有。”宋语眼神有些犀利的看着高月琴：“你这样虐待未成年。她身上的这些伤痕，只要坚定下级别，达到等级，你就要坐牢。” 高月琴一愣，什么？怎么还扯上坐牢了？ “你不相信？我是老师，我还能骗你？” “没，没虐待。就是有时候气不过掐了她几下。”高月琴赶紧解释。 宋语不客气的道：“我没跟你开玩笑。你要是在动不动就打她骂她，我就去公安局举报你。” “宋老师，你看你，你怎么这样呢？” “我这是为你好，你这样宋武看到了有样学样，所以他动不动就跟同学打架。动手动习惯了，要是哪天不注意，伤了人，到时候肯定是要坐牢的。” 高月琴不高兴了，黑着脸：“宋老师，你怎么还诅咒我儿子了？” 凡事适可而止，现在也不是撕破脸的时候，她一个人也搞不过高月琴。于是宋语也没再说了。 高月琴沉着脸做饭去了。 晚上等宋山回来得知宋语是儿子的老师来家访后，一看桌上，一碗炒黄瓜，一碗空心菜。 硬是让高月琴又炒了两鸡蛋。 看着憨厚的宋山。宋语一时间五味杂陈。 第一百二十八章：早安，宋语 宋山虽然没有参与拐卖她，但是后来肯定也是知道情况的。但他选择的沉默，那就是助纣为虐。 后来她找到高月琴的时候，宋山已经死了。 高月琴瞪了宋山几眼，但又碍于宋语是儿子的老师，万一她不炒，她给儿子穿小鞋怎么办？ 高月琴到底还是去了。 等鸡蛋炒好端上来，傻子宋语闻到香味一个劲儿的喊着要吃。 平时根本没有傻子宋语上桌的机会。这还是宋语强烈要求的。 “吃什么吃，这是给人宋老师吃的。”高月琴呵斥了傻子宋语一顿后对着宋语一笑：“宋老师，你吃。” 宋语也没客气，夹了最大的一块放进了傻子宋语的碗里。 “她身体不好，这么瘦，需要营养。” 傻子宋语吃的很香，吃完了还要。 宋语继续给她夹。最后一盘子炒鸡蛋差的不多都是给傻子宋语吃的，当然，宋语也给苗大妹夹了。 高月琴满脸都写着不乐意。但又不敢发作，还是那句话，这是儿子的老师。 到了晚上，宋语就简单的擦洗了一下后就带着傻子宋语休息了。 高月琴不敢在不给被子，包了一床被子给宋语。 等她一走，宋语就把门栓插上了。 “宋语，你再给我哼之前的歌好吗？” 傻子宋语坐在床上，不睡觉，满床滚来滚去的。表情有些舒服。就算是傻子，也喜欢干净舒适的环境的。 宋语坐在床沿，怕她等下摔下来。 见她不理自己，宋语慢慢的哼着。 哼了好几遍后，傻子宋语也跟着哼了。 宋语又高兴又心疼。 高兴的是她还是能接受到外界的一些刺激跟反应，能治好的几率极大，心疼的是她现在这副模样。 “又见炊烟升起，暮色照大地……”宋语不哼了，用唱的。 她跟着傻子宋语的调唱。 “呵呵……呵……好……听。”傻子宋语忽然说了一句话。 宋语眼泪往下掉，但还继续唱，不厌其烦的来回唱那几句，既然她记得这首歌，肯定说明这首歌在她的心里有很重要的意义。 宋语一边唱着一边想着。忽然，就听到傻子宋语跟在自己的后面唱“嗯嗯……嗯嗯嗯起……照大地……” 虽然口齿不清楚，但还是能听得出来。 “对，跟着我唱……”宋语的声音都是颤抖的。 结果傻子宋语又不唱了。开始揉眼睛，这是要睡了。 “我给你讲故事好不好。”宋语拉着她，让她躺下她也不躺，就坐在那垂着脑袋打瞌睡。 宋语没办法，坐过去，抱着她的肩膀，一边轻轻的拍打，一边讲故事。 她也不会什么故事，就知道课文里学到的那些。小蝌蚪找妈妈。 课文她也记不全乎了，就说着大概的意思。 傻子宋语的身子渐渐往她这边倒。 宋语让她躺在自己的腿上，嘴里一边说：“既然你不是我的妈妈，那你知道我的妈妈在哪儿吗？我想找我的妈妈。” 忽然，就听傻子宋语嘴里呢喃了一句：“妈妈……找妈妈。” 这一句像是直接刺在了宋语的心头。 妈妈，妈妈，你快回来保护你的女儿吧。 宋语捂着嘴巴无声的掉眼泪。 今天是她重生以来哭的最多的一次了。这会儿都感觉眼睛有点肿了。她吸了吸鼻子，强压心头的酸涩。 “宋语，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爸爸妈妈，让他们回来救你，然后，我们带你去京城的大医院看病，你肯定能好的，肯定能好的。”一边说手还不忘拍着她的肩头。 傻子宋语沉沉的睡了过去，面容平和。 宋语不敢动，怕自己一动她就醒来了。 最后伸手将一旁的被子拽过来，给她们俩盖上，又把枕头垫在身后，靠着墙壁也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自然是腿麻木的动不了。 一张开眼睛，就看到傻子宋语坐在她旁边，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宋语刚睁开眼睛就看到这一幕，还是吓了一下。随即就冲她笑了笑：“早安，宋语。” 傻子宋语反应慢半拍的也冲她笑了笑。 忽然宋语想到了什么，掀开被子看了看，还好，没有尿床。 她拍了拍还有些麻木的腿：“宋语，我带你去厕所吧。” 高月琴肯定没耐心教她上厕所什么的，所以她的房间才那么难闻。 她得在走之前，教会她怎么上厕所。 “嘻嘻……”傻子宋语冲她乐。 宋语下床，拉着她找到厕所，关上门一顿解释跟操作。 高月琴在院子里摘菜，见那俩人进了厕所半天都都不出来，还在里面嘻嘻哈哈的，脸色就有些不痛快了。 “宋老师……”高月琴喊。 宋语不想搭理她，要不是眼前这个宋语，她才不会留下来，多看她一眼她都觉得自己要少活一秒。 多听她哔哔两句她都要暴起。恨不能拿起板砖拍丫的。 高月琴见宋语不出来，嘀嘀咕咕骂骂咧咧。 宋语被厕所的味道熏的，在被傻子宋语闹的，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她太天真了。教一个智力跟一岁小孩差不多的大人自己上厕所真的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早饭，宋山还是让高月琴煮了个鸡蛋。宋语也没客气，拿着揣在口袋里了。 “宋老师，你怎么不吃呢？” “我等下吃。”宋语一边给另一个宋语夹菜，一边回答。 “你别再给她吃了，她吃了就是浪费。” 宋语把碗往桌上一放，沉着脸很不客气的道：“她吃怎么就浪费了？我昨天可听说 ，她爸妈走的时候没少给你们钱让你们好好照顾她，你们就是这么照顾的？床上不给垫棉被就算了，草不能勤快的换一换？都发霉了。还有那屋子，什么味道？那是人住的地方吗？你们不怕宋文回来看到告诉他的父母吗？你们也是为人子女，今天傻掉的要是你们的孩子，你们会这样对待她吗？” “宋老师你怎么说话的？好好的咒我们家干嘛？”高月琴不高兴的道。 “你看，我说两句你就不高兴，那她是你们的亲侄女，她父母看了会高兴？我没跟你们开玩笑，我过几天还来，她要还是不穿衣服，房间臭味，吃不好，我就告诉她父母，然后报警，说你们虐待未成年。” 第一百二十九章：你到底是谁？ 宋语现在也很无力，她现在就是个外人，根本没立场做什么。也不能冲动，只能用这个来吓唬他们了。 “你……”一句你算什么东西终究是被高月琴忍下去了。她站起来，怒视宋语。 “你别这么看我，我也不白吃你的，我走的时候会给你钱。” 一旁的宋山脸色十分的惭愧。“宋老师，不会的，不会的，我一定会好好待她，你别告诉我兄弟。” 宋语白了宋山一眼，宋山两辈子都是这么唯唯诺诺，也活该被高月琴吃的死死的。 宋语冷哼一声不说话了。一边自己吃，一边在喂宋语吃几口，她自己吃的话一半能撒出来。 等没人的时候，高月琴气的就骂宋山。 “她算什么东西，不就是个老师，凭什么管我们家的事，还报警，还犯法，有本事就把我抓起来了。” “你少说两句吧。”宋山看着她，“村里人都看在眼里，我们要怎么隐瞒？等老二回来了怎么说。” “管他的，他要是心疼就自己回来伺候这祖宗，就那么个傻子，是亲妈也能被气死。”高月琴气呼呼的：“要不是看她是我儿子的老师，我现在就拿棍子把她赶走。” 宋语早上跟高月琴吵了一架，也知道自己今天得走了。 “你好好听姐姐的话，姐姐给你吃鸡蛋好不好。” “好……” 宋语心高兴，只要耐着性子多教她几遍，她也不是不懂的。 “想嘘嘘，要怎么办？” “嘘……”傻子宋语傻乎乎的笑。 “不对，要去厕所……” 宋语耐着性子教了一上午，没教会她上厕所，但是教会她要喊人。喊奶奶帮忙。 虽然跟自己预想的不一样，但好歹有点成绩了。 宋语从口袋里掏出三百块钱给了苗大妹。 “奶奶，这个钱你务必偷偷的藏好，高月琴不在家的时候，你偷偷的给她买点好吃的。她不傻的，真的不傻，多教几遍就会了。她这样治愈的可能性很大的……”宋语说着说着眼圈就红了：“拜托您了，我等一段时间再来看她。” 苗大妹有些不太能理解。一个素昧平生的人为什么对她孙女这么好。 “宋老师，你这钱太多了，我不能要……”苗大妹不敢要。 “奶奶，我不是坏人，这钱就是想给宋语补充一点营养的，请你一定要收好，拜托拜托。” 苗大妹也哭了。他们自己的亲人都没有眼前这个老师对她孙女好。 “别让她生病了，她上厕所您帮着点，多教她，也别……绑着她。” “不绑着不行，家里活儿多……” 宋语也知道。 “村里水多，坑坑洼洼的，还有山，她要是跑了，我老婆子根本追不上……” 这是事实，宋语不想面对都不行。 宋语难受的不行，午饭也没吃就走了。 她现在必须去问宋文，父母到底再哪里打工，她要去找他们，让他们快点回来带宋语去京城治疗。 她会跟他们一起承担她的医疗费用跟照顾她的责任。 霍天给的房子就能用上，她把他们接到京城看病，照顾他们。 宋语这么想着一刻钟都待不住了。 到了镇上，距离下午到桐乡县的时间还有半个多小时。 宋语买了几个包子对付了一下。 到了桐乡后，宋语去了县一中。 看门的还是那个大爷。 一看宋语乐了。 “姑娘你又来了，东西我已经给宋文了。你说的那个妹妹啊，宋文说不念书了……”大爷一件一件的说着。 “大爷，我想在这里等宋文，可以吗？” “当然行，进来，外面太阳大。” 于是宋语就在传达室度过了大半个下午。 快放学的时候，大爷十分热情的对宋语道：“你在这里等着，我去给宋文叫出来。” 宋语点头感谢。 等宋文的功夫，宋语在心里组织着语言，她在想用什么样的方法，既能解释她是一个好人，并且让宋文相信她，又能问出父母现在的地址。 等了七八分钟的样子，外面传来敲门声。 宋语紧张的赶紧站起来：“请进……” 门从外面被推开，宋文一看是宋语，眼里的惊讶一闪而过。 “是你……”他认出来了，就是那天问路后又给他们买“唐曾肉”的那个女子。 “是我。”宋语想微笑，但是笑不出来。 “那……买水果给我的人也是你？” 宋语点点头。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给我买这些东西？” 宋语看着宋文，他还是那么瘦瘦的，但一双眼睛却神采奕奕。 宋语没有回答宋文的问题。反倒问他：“你知道你妹妹宋语现在的情况吗？” 宋文闻言一愣，表情随即就变得严肃起来：“你还认识我妹妹？你到底是谁？” “我昨天去看她了，她过的很不好。那么大的姑娘……连个衣服都没，屋子里都是尿骚味，臭味……” “你胡说……” “我没有胡说，宋文，你多久没回去看你妹妹了？” 闻言宋文的眼神变的有些闪躲。 多久没回去了？年后出来上学就没回去过了。 不敢回去，他不能接受聪明活泼的妹妹忽然之间就变成了一个傻子，也不能接受学校里学生在讨论妹妹的时候投向他的那种眼光。 “宋文，救救宋语吧。”宋语说着眼泪就下来了。 宋文压着喉头的梗塞，看着宋语一字一顿的问：“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啊宋文，重要的是我们都想救你妹妹宋语，都想让她变成一个健康的，活泼的姑娘。” 宋文看着她。 “我知道你爸爸叫宋和，你妈妈叫刘凤英……你能告诉我他们现在在哪里吗？我要去找他们，让他们回来救宋语。她不是傻子，她还能治疗的的。你相信我好吗，宋文。”她在心里喊了一声哥，哥，你要相信我啊。 宋文摇头：“你不告诉我你叫什么，我不会相信你的。” 宋文的执拗宋语自然知道。 “好，我告诉你，但不是在这里，你晚上有自习吗？” “有，但是可以请假。” 宋语点头：“那……我在你们学校门口的那一家老三小炒等你。”宋语说完，看了宋文一眼后起身离开。 第一百三十章：我叫宋语 宋文走出传达室，看着宋语远去的背影。 而后走到不远处的小卖部，那里可以打电话。 电话是打到村部的。他们村里也就村部有电话了。 让人喊了他奶奶苗大妹，估算着他奶奶快到的时候，宋文再一次拨打电话。 是他奶奶了。 宋文就问是不是有个人去他们家了。 苗大妹说是啊，那人说是他跟宋武的老师。 “您知道她叫什么吗？我看是我哪个老师。” “她说她也叫宋语，但是是下雨的雨。小文啊，你那个老师真是好人啊，……”苗大妹断断续续的将宋语做的那些事情都跟宋文说了，最后还说了她留下来三百块钱的事情。 三百块，在这个年代那可是大钱。在他们这小地方，好几个月的工资呢，人家说给就给了。 宋文听了沉默不语。直到苗大妹在那喂了好几声。 “奶奶，我问您，……我妹妹是不是过的很不好。” 苗大妹也知道，肯定是那老师跟宋文说什么了。 苗大妹在电话里就哽咽上了：“小文啊，这不能怪你大伯娘。你妹妹现在……你也知道，动不动就是尿裤子，拉裤裆里。衣服给她穿她自己要么就给脱了，要么就用牙齿咬……奶奶也知道，可没办法，真的没办法啊……” 听着奶奶在那头嘤嘤嘤的哭，宋文的心里又酸又疼。一奶同胞的妹妹，听着那些话就觉得心里被刀子扎的一样难受。 可是他能做什么呢？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读书，变得有出息，而后照顾妹妹。 “奶奶……”宋文想说什么，但想到高月琴那性格，也知道多说无益：“我这周回来。” 说完就挂了电话了。挂了电话这才回教室收拾了下书包去找班主任请假，说亲戚来看他，找他吃饭，吃好就会回来上自习。 “马上就要高考了，你自己把握吧。” “谢谢老师。” 宋武刚走到学校门口，一看宋文背着书包，“你上哪儿去，翘课啊？” “不用你管。” “你小子吃炸药了啊。”宋文很少冲他发火，哪怕他抢了他的吃的。 “……”宋文想到之前那女的形容他妈妈是怎么对待他妹妹的，宋文忽然一把揪住宋武的领子。 宋武一愣，没反应过来，呆呆的看着宋文。 “我爸妈给钱给你妈，让她照顾我妹妹，你妈是怎么照顾的？不给我妹被子盖，不给她衣服穿，还不给她吃饱……” “不可能……”宋武想也不想的反驳。 “可不可能，我回去问问村子里的人就知道了。”宋文松开他领子的同时推了他一把：“滚，别跟着我。” 这次宋武不跟着了。 等宋文走远了后，宋武想着得打个电话跟他妈说一声，别宋文回去看到了那就不好了。毕竟他二叔一个月给两百块钱让他们照顾那个傻子呢。 拿了钱了，就稍微对人好一点。 宋语点了几个菜，坐在角落里等宋文。 她不知道宋文会不会相信她，要是真的不相信，她决定就开诚布公。 等了小二十分钟，宋文来了。 看到宋语后，他将书往凳子上一丢，在宋语的对面坐下来后道：“说吧。” 宋语拿起筷子，给他夹菜：“这些菜都是你喜欢吃的， 尝尝这个红烧肉，跟……你妈妈做的哪个更好吃一点。” 她还知道他的喜好。 “你冒充我老师，还说你也叫宋语。到底什么目的。” “我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救宋语。” 宋语看着宋文，放下筷子：“你真的没有恶意，我从京城来，给你们带了很多东西。但是皮箱子在来的时候没出了点意外，估计也找不到了。但这个书包，是我打算给你买的。”说着宋语把书包拿给他看。 宋文不说话。 “真话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但是请你一定相信我……” “你连真话都不敢说，要我如何相信你。” 宋语犹豫再三：“那我们先吃，吃饱了我就告诉你。”说着带头吃了起来。 宋文也是很久没吃荤腥了，以前他在学校还真没这么受苦，但自从妹妹变成了这个模样后，他就不舍得花钱了。 父母在外面累死累活的干活，以前是想让他们兄妹俩上大学，未来过上更好的生活。 但是自从家里出事后，他们全家人的希望就是攒够了钱带着妹妹去大医院看病。 他看了一眼低头吃饭的宋语，犹豫了下也拿着筷子吃了起来。 宋语点了四个菜，两人都给吃完了。 “多吃点，你太瘦了。”宋语又让人盛了一碗饭后道。 宋文也没客气。吃，吃饱。 等吃饱了后，宋文放下碗筷一抹嘴，“说吧，别拐弯抹角了。” 宋语也知道，不说是不行了。 她看了下，店里这会儿也就她们这一桌了，老板在后面忙。 “你相信心灵感应吗？” 宋语刚说完，宋文就嗤笑了一声：“不好意思，我是个无神论者。” 宋语也不恼：“我家在京城，从来没来过这个地方，但是现在千里迢迢来这里了，就是因为心灵感应。” 宋语把她从京城坐车的火车票给宋文看。 宋文耷拉着眼皮看着她，那表情在说：编，你继续编。 “我没见过你们，但是我知道你叫宋文，你妹妹叫宋语，你父母的，你们家祖上三代的人，我都知道。” “你昨天去了我们家，随便打听一下就知道，这有什么奇怪的。” “是，那你喜欢吃红烧肉，不喜欢喝汤，吃面也不喝汤，宋语则喜欢喝汤，你十三岁的时候，宋语十岁的时候，你们的父母出去打工了。而你，因为你从小要照顾妹妹，所以你跟你妹妹相差一年读的书，你今年高三，你妹妹高二。” “这些也容易打听，不过你能打听到这些，也不容易。” “你十岁的时候，带宋语出去玩，跟别的小伙伴滚铁环，玩的太忘我了，结果你妹妹宋语掉进水里你都不知道，还是村里人路过看到把她救起来的，你知道后吓的不行，央求对方不要说，所以这事，知道的人不多。” 听对方说到这件事，宋文的表情这才严肃起来。 “你到底是谁。” “我叫宋语。” 宋文皱眉。 第一百三十一章：我能……抱抱你吗 “有些东西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但是……哟徐诶东喜，我们不相信不代表不存在。去年的九月底。我因为一场事故，伤到了脑袋，昏迷了好几天，醒来后我的脑子里就多了一些不属于我的记忆……那些不属于我的记忆，是属于你妹妹的……”宋语又说了两件只有他们兄妹俩知道的事情。 宋文听了后猛地站起来。 宋语也跟着他站起来。她跟宋文说这些，是因为她相信宋文。 “我存够了一些钱，打算来找你们，看看我跟你们到底有什么渊源。结果才知道，记忆里那个活泼可爱的小姑娘，变成了一个傻子。宋文，我知道你不相信我的这一套说辞，但是只要你相信，我想要宋语好起来的心绝对不亚于你就成了，你明白吗？” 见宋文还是一脸震惊的看着她，宋语又道：“我真的不是坏人，我只是想帮助她，昨天我去了后，我能清楚的感受到她内心的绝望，以及渴望，渴望变成一个正常人。” 宋文还是不敢相信。但是又不能不相信。 “你……找我父母……” “我想让他们回来，去京城，给宋语看病。” “我们……还没凑够钱。”宋文苦涩的道。 “等凑够要等到什么时候？我在京城认识一个很厉害的外科大夫，我之前昏迷就是他给我治的，你们去了，可以住在我那里……总比让高月琴那般对你妹妹要好很多。相信我，这样下去，你妹妹才是真的废了啊。” 宋文心里纠结的不行，按道理，他是不应该轻易相信一个女人的。 但他到现在都找不到对方的话里的破绽。 为财，他们家现在一贫如洗。 为人，他在念书，肯定不会跟她走。她妹妹傻了，对她来讲只是累赘，也没什么用。 父母？父母一个月挣的钱可能还没她多。不然哪能随便出手就是三百块钱呢。 来这里，又是给他买水果，又是请他吃饭的。 “宋文……”宋语眼神哀求的看着他。 “我只要你爸妈的具体地址，我亲自去找他们。到了京城，他们也可以一边打工一边给你妹妹看病……你难道就忍心看着她一辈子这么浑浑噩噩下去？难道你就不想听到她再喊你一声哥哥……” 想，怎么不想。 宋文动摇了，他看着宋语许久，最后从书包里拿出纸笔，把他父母的地址写给她。 “把你的地址，身份证给我，我要记下来。” 宋语忙不迭的讲自己的身份证递给宋文。 宋文一看，果然，她也叫宋语。 再看地址，“你不是说你是京城的？” “我结婚了，丈夫是京城人。”宋语解释。 这个说法其实是有漏洞的。但宋文不懂这些。也就没问了。 拿到自己心心念念父母的地址后，宋语起身结账。 等俩人走到门口的时候，宋语说：“我明天就动身去找他们，这期间，你能不能……能不能抽空回去看看她。高月琴应该会忌惮你的。” 宋文点头。 宋语看着书包：“这书包本来也打算给你的，但是我那个皮箱子现在没了，只能用它了。等你考上大学，我再送个更好的给你。” 以前她是妹妹，他是哥哥。大部分都是宋文在照顾她。 如今……她要把他当亲弟弟一样疼。弥补上辈子对他的亏欠。 宋文没说话。 宋语又从口袋里掏出三百块来：“这个你拿着……要是高月琴还虐待她，你想办法带她出来，等我找到你父母，我们就回来接她，去京城治疗。你们好好等着我。” 等把他们都带到京城，她会孝顺父母，会像个姐姐一样照顾他们俩的。 宋文看着她坚定的眼神，心理虽然还有些怀疑，但实在想不出来这个人接近他们家的目的是什么，也只能点了点头。 宋语的眼睛顿时就红了，不管是宋文暂时的相信她还是别的。 在宋文要走的时候，宋语提出要求：“我能……抱抱你吗？” 宋文面色一囧。但看着宋语那殷切的目光，他怎么都拒绝不了。 终究是点了点头。 “只能一下下啊。”宋文道。 宋语点头，上前抱住了宋文。 还是她记忆中哥哥的怀抱。 宋语的眼泪像是断线的珠子落在了宋文的衣服上。 “哥，哥，能见到你真是太好了。”宋语在心里道。她心里的遗憾，这会儿再这个拥抱中被填补了一些些。 还不够，还远远不够，她一定要给他们一个美满的，幸福的，不用为生机操劳的生活。 这辈子，一定要跟他们好好的活下去。他们就是她活下去奋斗下去的动力。 宋文看到有人朝他们看过来，伸手推了推宋语。 宋语放开他。 “那我走了，你自己保重。”宋文道。 “你也要保重，离宋武远一点，回去面对高月琴的时候，不要跟她发生冲突。等我们回来。” 宋文嗯了一声。这才转身回学校。 这会儿高三的都还在上自习课。 只是屁股还没焐热板凳，就感觉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宋文一看，是宋武。脸色顿时就沉了下去，肩膀一抖，就将宋武放在他肩膀上的手给抖掉了。 “我说你小子怎么不让我跟着你，原来你跟女人约会去了。哎，你跟那女的什么关系啊。”宋武问着的同时，表情十分猥琐的看着宋文。 “跟你没关系。”宋文道。 “嘿，你小子，信不信我告诉老师。” “随你的便。”宋文根本不怕他的威胁。 宋武见这小子还真不怕，也没真的去打报告。 不过宋文傍晚的时候再学校门口跟一个女人搂搂抱抱的事情还是传的整个高三年级都知道了。 再说宋语，还是住在了一中的招待所。 而宋文给她的地址上写的是g省的s市，改革开放打响第一炮的地方。 有了父母的消息，宋语心里的大石头轻快了一些。只要找到父母，告诉他们现在的情况，他们肯定不会制止不管的。 这么几天的奔波，让宋语黑了不少，更瘦了。 躺在床上的时候，宋语计算了下自己口袋里的钱，还能支撑自己到s市。除掉路上花的，还有给苗大妹以及宋文的，她口袋里还有一百多。 明天买一张车票，到了那边在想办法取钱吧。 第一百三十二章：不能亏待人家 在脑子里规划了下接下来几天的行程后，宋语脑子得到片刻的清闲，不由的就想了霍家，想起了霍天。 她知道后来离婚是要离婚证的，但是不太清楚这个年代，因为她也听说过，90年代很多离婚的夫妻是没有离婚证的，有些人就是口头吵架搬走了也就算是分开了。 她是真的找不到结婚证在哪里。事后她回想了很久，都想不起来原主把结婚证放在哪里了。 他会不会以为她又在耍什么阴谋诡计故意拖延离婚的？ 而且，他那天似乎说等他空了再去一趟民政局。 可她不在京城，而且段时间内肯定也是回不去的。 那份离婚协议，她已经签了。就算她不在京城，只要霍天也签了，霍天去法院出示协议，法院肯定会判他们离婚的。或者，分居两年之后也就自动生效了， 他们应该就算离婚了吧。 宋语心里有些烦躁，知道这个时候不该想这些的。但还是不得不承认，心里多少是有些受到影响的。 再说在京城的霍天，自从上次在民政局跟宋语不欢而散后，霍天就没怎么回大院了。又开始了跟以前一样的日子，医院，单位宿舍，或者出差学习。 今天是四月十六，是霍宁的生日。 霍天怎么的也不能不回去的。 这天他早早的下了班，特意绕了好远，买了一个奶油蛋糕提着回去了。 刚进大院，就看到了白静云。 白静云也看到了他。 霍天把车子靠边停。 白静云走过来，靠在他驾驶位这边的门旁，“哥……” 霍天斜睨了他一眼：“忽然这么喊我，我有些怕……” 白静云失笑，继而一脸严肃的道：“我知道有些事情我没资格问，但是，哥，你跟我嫂子，真离婚了？” 霍天在他说前半句的时候就猜到后半句的内容了，他没说话。 “说实话，我听过不少人评价嫂子的。” “都怎么说。”霍天问。 白静云看了他一眼，有些话太难听了，他都不好意思重复：“很多都是骂她的，各种辱骂性的语言，人身攻击……说实话，我之前也就当消遣听听……” 看到霍天斜睨过来的眼神，白静云赶紧道：“那时候不是还没认识嫂子吗？” “她不是了。”霍天道，至少在他的心里，她不是了。他过年那段时间真的动摇过，但后来的事实证明，那不过是他自己的想法而已。 白静云眼里闪过一抹可惜了的神情。 “反正我认识她之后，觉得她跟那些人说的完全不一样。” 霍天心道，我曾经也以为她跟之前不一样了。但那天看到她跟那个老板一起夜宿在他外婆的屋子里的时候，霍天觉得她跟之前也没什么区别。 中间这点时间各种表现，不过是想改变他对她的看法罢了，结果见似乎无法改变，不是很快就找到别人了吗。 “我听我们家倪虹说，前几天还看到嫂子……宋语来这边了。” 霍天没说话。 关于她，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离婚协议她签了。等他忙好了，再去找她，去民政局把结婚证换成离婚证一切就能恢复如初了，霍天这样想。 白静云见状，也就没再说，看到副驾驶放着的蛋糕：“有人过生日，爷爷还是小宁。” “小宁。” “那替我说声生日快乐，过几天给她补个礼物。” “好。”霍天一边说一边启动车子。 白静云往旁边站了站。 等霍天回到家的时候，霍宁还没放学。 保姆一看霍天回来了，连忙打招呼。 “今天是小宁生日，晚饭做丰盛一些吧。” “好，我这就去买菜。” 霍天点头。 保姆走后，霍天就上楼去了。 不大会儿，霍镇回来了。看到桌上放的蛋糕，知道是霍天回来了。 他自然也知道了孙子跟宋语离婚的事情了。 想到这里，霍镇上楼敲门。 “进来……”霍天说完一看是爷爷，立刻走过去。 霍镇单刀直入：“你跟小语真的离婚了？” 虽然还没有，但也很快了。 “嗯。” “哎，你这孩子啊……”霍镇闻言，也不责怪孙子了。 当初要不是他让两人结婚，现在也不会有这些事。 “爷爷……对不起，我辜负了你的期望了。”霍天道。 “傻孩子。爷爷的期望就是你跟小宁，能开心幸福。以前是爷爷错了……” 霍天扶着霍镇在一旁坐下。 “那，离婚了，咱们也不能亏待人小语，毕竟好好的就变成二婚头了，以后想要再找个好人家成家就难了。” 霍天心里道，一点都不难，人家早就找好下家接手，说不定再过不久就会再婚了。 “没亏待她，我把我外婆的房子给她了。” 闻言霍镇点点头：“是，她没地方落脚，确实要有个住的地方。” 爷孙俩说着话。霍宁也放学回来了。一看到桌上的蛋糕就兴奋的在那喊哥，哥…… “下去吧。”两人下来楼。 正好这个时候，保姆回来了。 “小宁回来了，今天你生日，你哥哥让我买了不少好吃的菜，我等下给你做啊。”说着挎着菜篮子笑呵呵的去了厨房。 霍宁看着走过来的霍天：“哥，今天我生日，我们出去吃吧。” 霍天看着她不说话。 霍宁纠结着一张脸：“阿姨做的饭真的不好吃，你看我，过年长的膘这会儿都没了。” 确实，霍宁瘦了。 霍镇在旁边笑呵呵的。 “哥，我跟爷爷都想出去换个口味，今天我生日，你就答应了吧哥……” “嗯，我也觉得可以适当的出去吃。”霍镇道。 霍天点头：“阿姨，那些菜不用做了，我们出去吃。” 阿姨从厨房里探出个头来：“不做啦，那多可惜啊，我都买回来了，就在家里吃吧，出去吃得要多少钱哦。” “我们要出去吃。”霍宁大声的说着，生怕她哥动摇。 “菜放冰箱里吧。明天吃。” 见主人家坚持，保姆也没没说了。 霍宁高兴的不行。 “出去吃可以，等下回来我要检查下你的作业。” 霍宁的脸一垮。 三人换了一身衣服，霍镇跟霍天走在后面，霍宁拎着蛋糕蹦跶着走在前面。 上车后，霍天问他们想去哪里吃。 第一百三十三章：宋师傅走了 霍镇说听霍宁的。 霍宁纠结着一张脸，她就是想出来换个口味，具体去哪里她也不知道啊。 霍天想了想，决定带他们去满口香。宋语基本都在厨房忙，不会出去。他们去包厢里吃就成了。 他们就是馋宋语的手艺了。说实话，撇去那些，他也有点想吃她做的菜。 “那就我做主了。” 霍天说着发动车子来到了满口香。 这个点还早，人不多。 霍天要了个包厢。三人进去后，有人进来点菜。 霍天一看，不认识。大概是店里生意好，招了不少人吧。 点了瓦罐焖鱼，又点了一个酱仔排，还有两个炒菜。 等了半个多小时，菜就上来了。 菜上桌后，一闻到那熟悉的香味，霍宁眼睛一亮，没忍住拿着筷子就尝了一口。吃完后眉头一蹙，总觉得有点奇怪。但比起其他的，也算很好吃。 霍天给霍镇夹了一块鱼，这才轮到自己。 只是一入嘴，霍天就知道，这不是宋语做的。 虽然味道差不多，但就是还差了那么一点。 他放下筷子。 等酱仔排上来后，霍天又尝了下，还是差了点味道。 不过看爷爷跟小宁吃的很开心，他也就没说什么了。 霍宁吃的有点撑，这会儿摸着肚子发呆。 “蛋糕是在这里吃还是回去吃？”霍天问。 “吃不下了，我们回去吃吧。”霍宁道。 霍天点头，让他们先出去等他，他去结账。 等两人走了后，霍天把服务员叫了进来。 又是一个眼生的。 “你们店里的厨师换了吗？”霍天问。 服务员点头：“是的，不过现在掌厨的是之前宋师傅的徒弟跟我们老板。” “厨师为什么要换？” 服务员也没多想，就觉得可能是经常来吃的人，因为这段时间不少老客都反映味道跟之前比差了一些，但跟外面其他的比也算不错了。 “之前的宋师傅走了……” 霍天一愣，走了？宋语走了？ “去哪儿了？” “这个我们就不知道了，这是账单，你看下，一共七十块。” 霍天拿着单子去了吧台，想找个眼熟的问一下。 但一出来就看到人满为患的店里坐满了人，服务员忙来忙去的。 霍天心思一顿，算了，走了就走了吧。跟他有什么关系。 霍天结账后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霍天一路都很沉默。 到了家后，陪着霍宁吹了蜡烛唱了生日歌，象征性的吃了一口蛋糕，又掏出自己买的礼物。 霍宁一看，是一支派克钢笔，顿时就泄气了。 “去，把你这段时间的作业拿来我看看。”霍天在沙发上坐下。 “哥，今天我生日哎……”霍宁不依。 “就是因为你生日，我看完你的作业之后不打你，或者，你挑个日子。” 霍宁一愣，她哥的言下之意就是……换个日子是要该打的是吧。 霍宁一扭头，上楼把书包拿下来。 霍天一边看她的作业，时不时斜睨她一眼。 等全部看完，霍宁觉得她晚上吃的都消化了，被她哥吓的。她哥不说话就斜睨着你，时不时在冒出一个冷笑的样子太吓人了。 “我一直忘了问你，年前期末的家长会，你找谁去的？”霍天问。 怎么忽然想起这个事情了？霍宁有一种要被秋后算账的恐慌感。 “那个，你不是出差去了吗。” 霍天看着她，“然后呢？” “然后我就找的……宋语。”霍宁一边说一边用余光偷偷的瞄着霍天。 霍天一怔，思绪有片刻的空白。继而回神：“去，拿练习册去。” 霍宁没办法，硬着头皮把自己的所有科目的练习册拿来给她哥看。 霍天就一本本的翻看，也不做声。 在翻看英语作业的时候，霍宁忽然道：“对了个，那个，宋语也懂英语呢。” 霍天看着她。 “就那次，她看我英语作业，说我写错了，我不服，结果……”霍宁脸一红：“第二天老师也是那么说的。” “她怎么会懂？” “她说她跟一个什么人学的，反正我是不相信。” 霍天不说话了，拿出铅笔，在她的作业本上勾勾画画，最后把作业本往她那一丢：“我圈出来，全部重新做，写错的字，一个字写十遍。”说完抬着手腕看了下表：“这会儿七点半，写好之前把作业放在这里，我回来看。” “你去哪？” “小孩子管那么多，我回来检查要是再错了，仔细你的皮。”霍天说完拿着车钥匙出门了。 一路把车开到了满口香。 一直等到满口香的客人都走完了，员工也都走了后。看着罗斌出来锁门离开。 全程没看到宋语。 她去哪儿了？不是要跟这个老板在一起吗？ 难道是在一起了，就不上班了。有人养了是吗？ 想到这里，霍天的心里一堵，既然如此，他就赶紧把离婚证办理了吧。 对，找宋语去，让她去补办个结婚证，然后再来离婚。 想到这里，霍天车子一转，掉头往青阳路教职工宿舍去了。 到那边的时候，霍天看没人，这是已经搬到那老板家里一起住了？ 也像再霍家那样，给他们做饭干活儿？ 一想到宋语给别的男人做饭干家务，心情莫名不爽。 霍天很生气，冷哼一声掉头走了。他自己跟自己说他还没签字呢，这两人就迫不及待的在一起，真当他霍天不存在？ 改天去找那个什么老板，让他给那女人带个口信。顺便提醒他们一句，他们这样是犯法的。 霍天气呼呼的走了。 回到家早就过了十点了，看到桌上的作业，霍天努力的让自己的心清净下来。 过了好几分钟，他才在沙发上坐下来，看霍宁写的作业。 对，以后那个女人跟他什么关系都没有，他干嘛在乎她是不是给别人干活洗衣服做饭，她爱怎么地就怎么地，他也算结过婚了，爷爷短期内肯定也不会再催促他，这段时间，就好好教育教育霍宁吧。 楼上睡的正香甜的霍宁不知道自己今后的日子即将水深火热了。 再说宋语，第二天一大早，又买了一些吃的放在传达室大爷那，让他帮忙转交给宋文。 大爷乐呵呵的答应了。 宋语一点没耽搁，去了火车站，买了最快去g省s市的火车票。 第一百三十四章：惊魂插曲 没有直达的，要转。 要先坐到隔壁省城南市，再从南市转车到s市，这两趟车一转，就要要四天的时间了。 最快到南市的车子是中午12点。宋语只能等。 到南市是四个多小时后，宋语买的是坐票，等到南市后已经是傍晚了。 她也没出站，直接再去买到g省的车。 南市也没直达s市的车。只能先去g市。 开往g市的车是晚上十一点半的，宋语买了一张卧铺后，又出去买了方便面跟面包，又买了一瓶罐头梨。梨子吃完了，瓶还能当杯子用。 坐在候车室等着都快睡着的时候，忽然感觉怀里的背包被人动了一下。宋语立刻警醒。 睁开眼睛一看，就看到一个二三十岁的汉子一手正抓着她手里的包。 “你干什么？”宋语站起身就要拖回来，但那人抓着不放。 不但抓着不放，还用力的拖，一边拖一边谩骂：“你这个老娘们，好吃懒做，我妈说你几句你就敢卷着我们家的钱跑回娘家，我告诉你，想回去可以，老子娶你花的钱得给我留下……” 一边说一边去拽宋语的包。 宋语一听就知道遇到坏人了。 “放你娘的屁，姑奶奶根本不认识你。”宋语语言泼辣嘴上不留情。遇到这种坏人，你越唯唯诺诺，他们就越得寸进尺。 “臭娘们，要回娘家你就自己走，包得给我留下。”说话的同时狠狠的推了宋语一下，宋语死命拽着书包：“抢劫啊，来人啊，救命，帮我报警。” 周围不少等夜车的乘客。但这个点，车站里巡逻的人也已经下班了。 “大家伙来给我评评理，这老娘们，自从嫁到我们家，我好吃好喝招待着。她倒好，衣服不洗饭也不做，每天让我妈伺候她，这不，今天老太太身体不舒服，没做饭，这臭娘们就给我娘打伤了，我一起之下就给了她一巴掌。她气的卷了我们家的钱就跑。给我逮着了。到现在还跟我闹脾气，说我不该打她，你们说这样的媳妇该不该打？快走，跟我回去。”那人换了个方式，不在抢夺宋语的包了，直接拽着宋语的胳膊往外拖。 “这种媳妇，要是我的话回去一天三顿打。” “就是，看着年纪轻轻的，好吃懒做，该打。” “我看着不像吧。没听人说不认识吗？” 有人就出来要阻止。 结果那汉子横眉怒视：“老子家里的是，你他娘的少管。” 那人被呵斥了一句，又不敢上去了。 “走，跟我回去，老子花了一千块钱彩礼娶的你。臭娘们，跟我回去。” 周围说什么都有，但就是没人上前帮忙。 宋语急的不行，她越说不认识，周围的人越会觉得是夫妻俩闹别扭，怎么办？怎么半？ 不能慌。 宋语稳住心神，冷着脸看着对方：“你说我回娘家，那你说我娘家在哪，我叫什么名字？说出来我跟你走，说不出来，你就是个骗子。” “别跟我来这一套，今天我是铁了心要收拾你。走……”男人说着用蛮力拖拽着宋语。 “来人啊，这里有人耍流氓，抓流氓啊……”喊救命人吓得都不敢过来，喊耍流氓，倒是有人朝这边张望。 “……” 这个点的候车室人不多，宋语的声音传的老远。 那汉子见更多的人往这边看，心里更急了。又伸手去抢宋语的包。 宋语死死的或者包，索性往离殇一坐喊：“刷流氓啊，抢劫啊……” 这时候人群里冲过来一个男人，指着那汉子大喝一声：“哎，说你呢，你干什么的？” 那大汉见有人出面，也不像刚才那样说太多话了，双手拽住宋语的包，一只脚狠狠的踹了宋语一脚。 宋语吃痛，手上的力道不由得就是一松，怀里的书包被那人抢去了，那人得手后掉头就跑。 “站住……”之前那汉子追了出去， 宋语顾不得身上的疼痛，爬起来也追了上去。 等她追到车站外面一看，那抢包的已经被后来追出来的人给按在地上了。 宋语冲过去，抬脚就是一顿踹。 那汉子被追出来的那个男人给按在地上，无力还手，只被宋语踹的哎哟喂的叫。 “好了，好了，姑娘，别打了。” 宋语从那汉子的身下拽出自己的包，又用力踢了那人一脚。 这才对那男的道：“谢谢你啊。” “路见不平，应该的。这人要这么办？” “送派出所吧。” “别，别送我去，我就是一时糊涂，我家里还有老母亲等着用钱，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那汉子在地上求饶诉苦。 宋语骂道：“对恶人仁慈就是对善良人的犯错。” “说的好。”那男人单手扣着那汉子，解下裤腰带，动作麻溜的将那汉子双手给绑住了：“那我送他去派出所。” “我跟你一起去。” 她是苦主，当然得去。 “往前面走十来分钟，就是车站派出所。”门口有人喊。 那些人刚才不出来帮忙，这会儿站在门口看戏倒是看的很有劲儿。 那男人压着抢包的，宋语在旁边。 一路上没说话。等老远看到那派出所的时候，那汉子又开始求饶。 宋语一脚踢在对方的小腿肚子上，只把那人踢了一个踉跄。宋语骂道：“你这种人，一看就是惯犯。不知道用这个法子害了多少姑娘。” 抢包的还要狡辩，宋语直接加快步伐，跑到派出所里面去了。不一会儿，两有个大盖帽出来，接替了那男子扣着那汉子进去了。 两人也进去录了口供。 苦主在，证人充足，还抓了个先行。 宋语跟那男子录完口供就走了。 “李大哥，今天谢谢你啊。”帮忙的汉子叫李光。 “你谢过很多次了。”李光看着宋语道：“好在你没慌了心神跟他对峙，不然我也帮不到什么的。” 两人一路说着又回到了火车站，这时候距离宋语那趟开那个g省的列车发车还有半个小时。 宋语刚才就顾着包了，买的零食什么的都放在候车室了。等她回来的时候，旁边一个人道：“姑娘，你的东西。” 宋语一看，正是她之前买的那些食物。 “谢谢大爷。”宋语道谢。 第一百三十五章：赶路 “姑娘，刚才不好意思啊，我们都以为你们是小两口闹别扭呢。”那大爷诚心的道歉。 “是啊是啊，不好意思啊，我们都是被那坏人骗了所以才没帮忙的。”有人道。 宋语笑了笑：“谢谢你们了。” 人嘛，趋利避害是本能，她也没资格怪别人见死不救。 “你们都注意了，现在很多老拐子就是用这种犯法拐卖儿童跟妇女的，让周围的人以为是长辈教训孩子，或者是丈夫教训媳妇儿。下次你们要是在遇到了，希望你们能帮忙找下公安，这是最好的办法。” “哎哎，知道了，知道了。” 宋语说这些话的时候，李光一直站在身边，听她说完这些，觉得这姑娘分析的挺有道理的。 宋语说完扭身，从袋子里拿出一包方便面，还有面包递给李光：“李大哥，谢谢你，这个，就当感谢你了。” 李光看了下，笑了笑：“一个就够了。”他拿了一包方便面就走了。 人都走了，宋语也不好再追上去说什么，坐下来等检票。 不大会儿就检票了。 刚才还觉得熙熙攘攘的候车室，顿时就来了不少人。 宋语随着人群往前走。 其中不少人挑着行礼，大包小包的。宋语被挤得差点摔倒，就感觉胳膊被人拉了一下。 宋语回头一看，立刻惊讶的道，“李大哥……你也坐这趟车啊。” 李光笑着点头，“这个点应该都是这一趟车。” 宋语一想也是。 于是两人并排慢慢的通过检票口。 “你在几号车厢？”宋语问。 从南市到g市区，要15个小时，要明天下午两三点钟到。 “我是卧铺。” “哎呀，我也是卧铺。”说着瞄了一眼李光手上的车票，“我俩一个车厢哎，你是19号，我是15号，说不定还是一个包间呢。” 李光笑了笑。 要是放在别的地方，宋语肯定不会这么热络，这是被刚才的事情给吓到了。 从南市到g省，这十几个小时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刚才在做笔录的时候，知道李光是退伍的军人。 就这一点，宋语就觉得要是真的能碰在一起，这一路她肯定是安全的。 李光不说话，宋语也不好再说。等上了车，宋语一看，有些傻眼，不是一个包间的。 不过就是隔壁。 宋语先到的，“李大哥，我在你隔壁。” “嗯。”李光点点头，去了下一个包厢。 宋语买的是上铺，安全。 她就一个包，往上铺一扔就行了。 等她手脚利落的爬上去后就躺下了，太低了，坐着得低着头。 陆陆续续的，有不少人都上来了，宋语的那个包厢很快人就来齐了。 她下意识的打量了那几个人。 两个年轻姑娘，认识的，应该是一起的，两个汉子，东西不少，像是去务工的，还有个妇女，也提着大包小包，不知道是去探亲还是干嘛的。 应该危险不大。 宋语这么想着，打了个哈切。 都十一点了，也是真的困了。 出门在外也讲究不了那些，宋语将背包放在枕头旁边，闭眼就睡了。 这一觉宋语睡的格外的沉，等在醒来的时候，包厢里的人已经换过一茬了。 宋语起身从上铺下来，穿过过道去洗脸刷牙。 刚走出几步，就看到李光迎面过来了。 “李大哥早。” “早。”李光一边说一边让开位置让宋语过。 等宋语洗漱好，回到自己的包间，从零食袋子里拿出两个面包，走到隔壁李光的包间。 “李大哥……” 李光正坐在那边看报纸呢，听到声音一抬头。 “来，给你，早餐。” “谢谢，我吃过了。” “那就中午吃。”宋语说着把面包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后就走了。 李光看着她的背影，笑了一声后也就没客气了。 宋语自己吃饱了后开始想事情。宋文提供的地址也不是太具体，就说了在某个村。 村是以前的说法，现在应该是什么区了。但宋文给的地址并没有。那边开发，很多地方都在建设。 而且，他们都在工地干活，一般都是这个工地干完了，就换下一个工地，可能还要花费一些时间来找他们。 想事情时间过的就快。 午饭啃了一包方便面，喝了一点水，吃饱了迷迷瞪瞪的又有点犯困。 等快下车的时候被乘务员喊醒来的。 宋语赶紧收拾东西下来了。 一看，李光就在她前面不远处。 不过这个人接触起来感觉有点淡淡的，宋语想了想也就没上去打招呼了。 等下了车，看着拥挤的车站，宋语不得不感叹一句，果然，被誉为花城的g省省会羊城，已经有现代大都市的感觉了。 宋语正发愣呢，肩膀被人拍了下。 宋语回头。 “哎，李大哥，你还没走啊。”他在她前面，还以为他早走了。 “等你呢。” 一句话让宋语警惕了起来。 对方一看就知道宋语怎么想的了。他噗嗤一笑：“我就是想跟你说一声，出站的时候，有很多拉客的，你不要随便跟人家走。你一个小姑娘，很容易成为那些人的目标的。” “谢谢，我知道了。”宋语有些歉意的道谢。 对方看着宋语，半天又是一笑：“一起出站吧，有个男人在身边，会好一点的。” 宋语想了想点头，人家说的是实话。 于是两人结伴出了火车站。 果然，一出站，不少人都围了上来。 “哎，你们到哪，需要送不。” “住宿吗，便宜了便宜了，五块钱一晚上。” “馒头，馒头咧……” 两人不顾沿途的各种拉客，李光带着宋语离开车站后道：“就送你到这里了，我还要赶车。” “我也要赶车。” “不会是去s市吧。” “很不巧，还真是。” 说完两人都乐了。 “那走吧，我再护送你一程。” 宋语点头。 要不是自己一路上没说过自己要去s市，这会儿都要怀疑这个人是不是另一个坏人了。 从羊城到s市，也就两百公里不到。坐汽车就可以了。 两人一起买了车票。所以位置是一起的。 上车后，李光上宋语坐在里面。 宋语也没客气。 两人刚上车不久，车子就发动了。 “到s市大概两个多小时，你可以睡一会儿。”李光道。 第一百三十六章：失物 宋语嗯了一声。但也没睡，隔着车窗看着外面的行人。 作为后来的国际大都市，羊城已经有不少的高楼了。街道上的汽车也明显比在南市看到的多的多。甚至比京城那边都多一些。 车子一路颠簸。等到s市的时候，天已经微微擦黑了。 两人出了车站，李光跟她道别。 “我请你吃晚饭吧，感谢你这一路上的保护。”宋语道。 “不了，我还有事情。再见。”说着李光对她挥挥手就走了。 宋语也没挽留。 辨别了下方向后离开这附近，找了个面馆吃饭。问了下附近有没有招待所。 老板说往前走，有个羊城招待所，很好，就是贵，旁边还有几家小的招待所，那个便宜。 宋语道谢。 匆匆喂饱肚子，宋语顺着对方说的方向走了。 不大会儿，就看到了羊城招待所。 人生地不熟，还是住正规一点的，这个羊城招待所，看着应该是给那些政府单位的人出差住宿的吧。 等进去了之后一问还真是。 不是政府单位？也行，可以住，一晚上二十。 “这么贵？”宋语猜到贵，但是没想到这么贵。 “便宜的出去左右两边都有，十块的八块的都有。”前台那个小姑娘十分不客气的道。 宋语看了对方一眼，也不跟这样的人计较，没必要。 先住一晚上，看看情况，明天再说吧。 于是宋语登记入住。 第二天早早的就拿着东西离开了。吃早饭的时候顺便问了那摊主，打听了下溪乡村在哪儿。 大叔说挺远的，得往西边走，那边现在在大开发，挺乱的，公交车也不到。让她坐三路车到底站，在问人，在走。 宋语道谢后又买了一块钱的馒头带着吃。 按照那大叔的话，宋语倒腾了一上午，才找到溪乡村。 她上辈子没来过这个城市，也不知道她到底有多繁华，但是目前一眼看去，到处都是在碎砖瓦砾，到处都是轰鸣的机器声。 宋语看着眼前的场景，有些毫无头绪的感觉。 这一片都是工地，要问出宋和夫妻俩的消息，还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不容易也要干啊。 宋语就从遇到的第一个工地开始打听。 一天过去了，什么也没打听道。 傍晚的时候，宋语决定先找个地方住下来再说。 溪乡村现在一分为二，东边是浓烟滚滚机器轰鸣，西边是炊烟袅袅儿童欢闹的居民区。 那些房子被拆迁的，很多都暂时租住在西边。除了本地拆迁的人居住在这边，也有一些打零工的人租住在这边。 宋语在老乡的指点下，找到一户老婆婆家租住了半个房间。 为啥是半个？因为另半边租住给别人了。中间隔着一道砖头墙。 那边租住的是一对夫妻俩，打零工的。 这里除了本地人外，租房子的环境都这样的，换句话说，来这里租房子的，也都不是讲究人。 大家来这里也不是为了享受，都是来挣辛苦钱的，也就晚上回来躺一躺睡一觉，只要能容身就行了，对居住环境要求不高。 宋语租住的那半间房子，一个月也得20块。半个月就是十五块。 楼下有厨房，可以自己做。用房东家的厨房，每个月在多给五块，当然，食材不提供，这五块钱就是柴火费。 要是在她这里吃，还要在给十五块。每日三餐，主人家吃什么就跟着吃什么。 宋语交了25块钱，还没找到宋和夫妻俩，交伙食费就不划算。 老太太看是年轻的姑娘，提醒宋语晚上别出去。这里来打工的外地人太多了，所以也乱。真要发生点什么她是不负责的。 宋语点头，同时跟老太太打听宋和夫妻俩。 老太太说不知道，不过每天六点多左右，村口有很打零工的回来，让她问一问。 宋语道谢。 既然租住下来了，一些日用品还是要买的。村口就有小卖部，宋语买了一些日用品回来后，当天晚上老太太让她跟着一起吃了。 老太太家一共租住了五户人家。 洗手间就楼下一个，公用的，非常不方便。 宋语趁着人不在，赶紧提着热水提着塑料桶简单的洗了个澡后，将新买的床单被褥铺上，这就算先安家了。 第二天，宋语又打听了好几个工地，都说不认识宋和。有个说认识有个人叫宋老二的，不知道是不是她要找的人。 宋语一听激动坏了，她爸在村里的时候，大部分人都喊她爸宋老二的。 等跟过去一看，发现不是。顿时失望极了。 就这样，宋语在溪乡村找了五天，都没找到宋和夫妻俩，甚至都怀疑他们是不是离开这里了。 宋语心里不安，找了个公用电话给宋文的学校打电话。 桐县一中，宋文正在上课呢，传达室那边说有电话找他。老师让他去了。 电话接通后，一听是个男的。 宋文有点懵。 电话里的人问他是不是县一中的宋文。宋文说是。 那头说他们是桐县车站的，之前有个乘客的包丢了，经过他们多番了努力，现在东西找到了。物品什么的还在，但是一些吃的，都没了。当时失主就让他们联系桐县一中宋文，所以找他让他跟失主联系下，来取。 宋文一听，就猜到可能是宋语了。宋语是前天跟他说的，那东西丢了大概有四五天光景了。 时间基本对的上，看来那个女的没骗他。当下跟那边说好了中午放学的时候去拿。 等放学后，宋文借了同学的自行车去了汽车站，说明事情原委后，对方把一个红黑相间的条子纹状的皮箱子递给他，还一个劲儿的道歉，说东西被一个老乡带回去了，他们也是多番努力才找到的。让他跟原主说一声对不起等等。 宋文嗯了一声提着箱子就走了。 拿到箱子的那个周末，宋文决定回家一趟。 还有一个多月就高考了。 那个叫宋语的女人要是不来的话，他不打算回去，他大概也知道，妹妹在家肯定要受大伯娘的气，因为高月琴那个人，他太清楚了。 但是同时心里也有一丝侥幸，或许她对妹妹不一样呢，毕竟没出事之前，她们俩的关系亲如母女。 第一百三十七章：别吃了 父母出去打工，把他们托付给大伯一家。 高月琴又善于哄人，妹妹宋语被她哄的是言听计从，有点什么东西都要给高月琴。 后来妹妹变成了傻子，高月琴哭的也是伤心抹泪，过年父母走的时候，高月琴还各种表态说一定会好好照顾妹妹的。 所以宋文就觉得，高月琴就算做不到好好的照顾妹妹，但也不会太差，至少吃的喝的不会短了去。因为这么多年照顾的情谊在。 可他从宋语那听到什么？没衣服穿，房间发臭，床下垫着的是发霉的草…… 想到这些，宋文闭上了眼睛，压制住心里的愤怒。 好不容易等到周六上完了上午的课，宋文跟老师请假了。 老师也知道他妹妹的情况，准了他一天半的假期，但是得明天晚自习之前赶回来。 宋文点头，买了一些妹妹爱吃的零食就回去了。 等到家的时候，家里一个人都没有。 这个时候田地里要忙的事情也很多。 宋文走到大伯宋山家，看着铁将军锁门。 他们都不在家，那妹妹呢？ “小语，小语……”宋文在外面喊。 一开始还没声音，等到后来就听到一个房间里传来哼歌的声音。 宋文转了一圈，是宋语的房间。 他隔着窗户往屋子里一看，顿时心就是一拎。 就见宋语脖子上不知道怎么缠了一根绳子。绳子这会儿虽然还没勒住她的脖子。但只要她在原地转几圈肯定会勒住。 “小语，别转了，小语。” 傻子宋语听到有人喊，冲窗户那边一看，虽然认不出宋文来，但还是冲着宋文呵呵笑，一边笑一边转圈转的更快了。 “别转了小语……”宋文记急的不行，用力的推开窗户。 但推开窗户也没用，上面还有田字型的木头柱子呢。 宋文敲打着窗户。宋语一看。乐的只拍手，一边拍手一边原地继续转，左一圈右一圈的。 “宋语……我特么的让你别转了。你想死吗？” 面对宋文的怒喝，傻子宋语根本听不明白，但还是停下来歪着脑袋看着宋文。 然后嘿嘿一笑，忽然喊了一声：“哥哥……” 哥哥两个字让宋文的心瞬间就疼的不行，鼻子犯酸，眼圈也跟着红了。 “哥哥……”傻子宋语又喊了一声。 宋文压抑着想哭的冲动。声音不自觉的就温柔了起来：“妹妹……反过来转。反过来。” 反着转就能解开身上的绳子了。 傻子宋语哪里知道他这话的意思，看着宋文一笑后，一边笑一边拍手喊哥哥，然后又开始转圈了。 眼看着地上的绳子越缠越多，宋文急的不行。 忽然脑子一亮，他砰砰砰的拍着窗户吸引傻子宋语的注意力。 傻子宋语顺利的被吸引住了。 “看我，转圈……这样转。”宋文一边转圈一边看着屋子里的宋语。 傻子宋语一看，乐了，也跟着转。但是她的方向是不对的。 宋文赶紧换个方向转，果然，里面的宋语跟跟着反方向转。 好不容易等她的身上的绳子都解开了后。宋文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他从书包里掏出吃的，“妹妹过来，哥哥给你好东西吃。” 一边说一边把手里的包装袋弄得哗哗只响。 傻子宋语立刻就被吸引了。 慢慢的朝宋文这边走过来。 但是绳子到底是不够长的，距离窗户还有一个手左右的距离。 “啊，啊……吃……”宋语急的只跺脚。嘴里啊啊的叫着。 宋文气的咬紧牙根。 他把买的唐僧肉拆开后从窗户里递进去。 “吃吧。”宋文的眼睛红彤彤的。 傻子宋语不知道用手去拿。看了看宋文手心里的东西，又看了看宋文，低头，张嘴。但还差了一丢丢的距离。 就见宋语想往前走，但一头拴在床上，另一头拴在她腰上的绳子已经绷的笔直笔直了。 还是够不着。 “妹妹，用手，用手拿，这样。”宋文急的在外面做着用手抓东西的姿势。 但傻子宋语就是不用手，噘着嘴，舌头伸的老长的想够他手里的吃的。 看着妹妹用力用的额头的青筋都快冒出来了，宋文眼泪再也忍不住的掉下来了。 “妹妹，妹妹……”一边喊着一边用力的将手往里面伸。 终于，宋语的舌尖碰到了宋文的手指头了。 宋语还是吃不到，急的咬了宋文一口，而后哇哇乱叫，嘴里叽里咕噜的，宋文不知道她在说什么。说完之后，继续用力往这边挪。 宋文的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流：“妹妹，你等我……”宋文找来砖头垫高了高度后，这次顺利的让宋语吃到了他买的零食。 看着妹妹像一只小狗一样舔食着自己手里的食物，宋文的眼泪就没断过。吃完了唐曾肉，宋语急的又开始乱叫：“饿……” 宋文一边哭一边拆开方便面，撒上一些调味料后，掰开一大块放在手上，又从窗户里递了进去。 因为是大块的。宋语咬了一口就掉地上了。 宋文就看到妹妹真的像一只小狗一样，趴在地上用嘴去叼，不知道用手捡。 “别吃了，别吃了，我这里还有。”宋文一边喊着一边重新拿出一块来。 但傻子宋语就跟没听见似的，继续趴在那吃，直到把掉在地上的方便面吃的干干净净。 然后一抬头，冲着宋文傻呵呵的一笑。 宋文再也受不了了。他捡起地上垫脚的砖头，对着窗户就是一顿砸。一边砸一边吼叫着。他要把这个该死的窗户砸掉。 正砸着呢，高月琴回来了。 “哎，谁啊……哎哎哎，宋文，你干什么，快住手。”扛着农具回来的高月琴一看有人砸他们家窗户，一开始还以为是小偷呢，结果一看是宋文。 “你住手，你作死啊……”高月琴跑着过来，将宋文手上的砖头抢过来往旁边一丢，指着宋文的鼻子就骂：“你要死啊，这是我家的窗户，你凭什么砸，要砸砸你们家那破窗户去。” 高月琴不回来还好，一回来宋文把积攒了一肚子的气顿时就往她身上撒过去。 第一百三十八章：妹妹要怎么办 宋文二话不说，转身去捡被高月琴丢掉的砖头就朝她这边走。 “你干什么，宋文我警告你……啊……”高月琴吓的往地上一蹲，双手抱着脑袋尖叫，刚才宋文看着她的样子，那气冲冲双眼带着仇恨的样子，让她以为那一下要砸在她的身上。 就听“啪”的一声脆响，窗户上的玻璃被砸碎了。 高月琴一看不是砸自己，顿时胆子又大了。站起来就要去抢宋文手上的砖头：“你个小崽子，敢砸我家的玻璃，看我不打死你。” 高月琴一边抢一边伸手去挠宋文的脸，脖子，胳膊等露在外面的地方。 宋文已经是大小伙子了，高月琴也是常年干农活的人，两个人力气都不小。 高月琴一边撕挠宋文，嘴里一边骂骂咧咧，宋文一开始还是防备的，后来气急了才开始反击。 很快，一些干活回来的村民们听到声音都陆续过来了。 那边，宋文已经跟高月琴扭打在一起了。 高月琴豁的出去，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手上更是不停的照着宋文的头脸就打。 人群中，苗大妹牵着肚子吃的饱饱的水牛回来了，一看家门口围着不少人，在挤开人群一看，顿时绳子一丢，迈着小脚就往上冲，要拉架。一边拉一边喊人帮忙。 看热闹的多。没人动。 后来有两个本家的婶子过来帮忙才把人拉开。 二表婶拉着宋文，一看宋文脸上被挠了好几条爪子印，一边心疼一变问原因。 宋文喘着气，一双眼睛带着恨意的看着高月琴：“她虐待我妹妹，把我妹妹用绳子拴着，她趴在地上吃东西……”说着宋文哽咽的就说不下去了。 “她是傻子，我要干活，不拴着跑了怎么办？到时候你们找我要人我哪里变去？趴地上吃？她自己傻不会用筷子，我有什么办法。”高月琴觉得自己还挺有理。 宋语的情况村子里的人多少都知道一些，高月琴平时对宋语怎么样他们也知道，经常听到高月琴叫骂的声音。 但是有什么办法呢？她要是不疯不傻，谁会这样？这种事摊在谁头上谁知道，一天两天，十天半个月都能耐得住性子。但时间长了，亲生的都没那么好，更何况别的。 “你过年是怎么答应我爸妈的，我爸妈每个月给你钱，你就是这么照顾她的吗？” 高月琴一点也不怕宋文，哼了一声整理了下被宋文拽乱的头发：“一个月两百块，我给她买东西都不够。你要是不信，那就让你爸妈自己回来照顾，当谁愿意照顾一个傻子。” 高月琴插着腰，指着宋文的鼻子骂：“宋文我还就告诉你了，我还就不照顾你那傻子妹妹了，谁愿意照顾谁照顾去。”说着回到屋子里，解开了拴着的宋语的绳子，而后推搡出来。 “滚，滚出我家，把我们家弄的又脏又臭都没找你们算账了，说我虐待？好好好，你对她好你去照顾啊，走走走，立刻滚。”高月琴说完狠狠的推了宋语一把。 傻子宋语被推了踉跄了下，眼看就要摔倒，宋文赶紧冲过去扶住了她。 宋语看到这么多人，有些害怕。脚步往后退，想进屋。 但大门被高月琴关起来了。 傻子宋语就用手锤们：“家，回家……怕……” “滚，让你哥哥带你滚。”屋子里高月琴继续叫骂。 傻子宋语也不懂那些，继续锤门。 宋文也是气的不行，上前拉着宋语的手：“妹妹，我带你走。” “不……不要……走……家……怕。” 傻子宋语撅着屁股往后使劲，不想走。 她不懂那些，只知道这里很熟悉，是家。 但宋文也是狠了心要带她走。 傻子宋语拽着宋文的手往回拖：“不，不走……” 宋文怕伤到她，到底还是不敢用力了。 傻子宋语拉住门上的门环，不撒手，嘴里还喊着“回家……” “看，她还不愿意走。” “宋老二也是狠得下来心，女儿都这样了还不回来，外面的花花世界真的那么好？” “是啊，这种事情托付给别人，就要做好这样的心理准备了。” 村民们七嘴八舌的说着。 两个表婶看着心里不忍，上前劝宋文：“小文啊，你看……” 宋文看着宋语，满身心都是无奈。他这会儿特别能理解，那个叫宋语的女人为什么说只有找回他父母才能解决这个事情了。 只有父母能带妹妹走。 “小语是习惯这里， 虽然……照顾的不太好，但咱也不能要求太高了。”表婶斟酌着说辞。 “你马上就要高考了吧，你现在要好好学习，等考上了好大学，将来有了好工作，以后小语的后半辈子还要靠你呢。你这个时候可不能分心啊。”二表婶语重心长的道。 苗大妹在一旁又无助又可怜，“小文啊，奶奶老了，照顾不动小语了，不然奶奶照顾她……呜呜，都是奶奶没用。” 宋文看着只到自己肩膀处的奶奶，瘦弱瘦弱的。穿着蓝色的老旧蓝色褂子，已经洗的泛白了。一头花白的头发，这会儿身子都在隐隐的颤抖。 “奶奶……”宋文抱着苗大妹。 苗大妹抬头，一双有些浑浊白内障的眼睛看着宋文，枯瘦的跟树干一样的手抚上宋文的脸：“你表婶说的对，小文啊，你好好读书，考试，上大学，以后你就是你妹妹的依靠……奶奶是没有用了啊……” “对，小文，你再忍忍，等你考好了，放假了，你在照顾你妹妹，嗯……”两个表婶也劝着：“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你去跟你大妈认个错。让她在照顾小语一段时间。” 宋文不肯：“我不读书了，我带着妹妹去找我爸妈去。” “你说什么傻话。”苗大妹狠狠的打了下孙子：“你不读书干啥？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以后小语怎么办啊？傻孩子啊……” “可是我妹妹怎么办啊，她太可怜了。” “所以你更要好好读书，将来照顾你妹妹，你以后就是你妹妹的靠山了，小文，听婶子的，去给你大妈道个歉。我们再帮着说两句，这个事情就算过去了，成不。” 宋文的头就是点不下去。 第一百三十九章：找到了 他想现在就带妹妹走，但是也知道她们说的对。自己现在要是把妹妹带走，谁照顾她？ 要是奶奶能照顾得了他，他可以用那个同样叫宋语的女人的钱在县城租个房子，等她把他父母带回来。 但奶奶根本不行，把妹妹带走，也不过是换个地方拴着她罢了。 认清楚这个事实，宋文气的蹲在地上啕嚎大哭。 他太没用了…… 这一刻，他希望那个叫宋语的女人，明天就能带着他的父母出现在小河庄，把他妹妹带走。 再说远在s市的宋语，又找了两天，才找到一个说认识宋和的人。 说他们已经离开溪乡村，这边的活儿已经结束了，两天前跟着工程队去了下一个项目地。也还在s市，但是是在东巷那边，到了那边，跟人打听一个姓张，叫张老五的工头就知道了。 东巷距离溪乡村，也有二十多公里的路。 宋语道谢，第二天带着简单的东西坐车去了东巷。 东巷比起溪乡村，开发的力度更大。到处都被挖的满目疮痍，路上都是坑坑洼洼，根本找不到一块好路。 宋语背着书包，一路跟人打听张老五。 在打听了半天后，有人告诉她，张老五带着的工人，在最东边，那边做的是医院，是个大工程，这几个月都会在那边。 宋语心里一喜，道谢后马不停蹄的就赶过去了。 等宋语灰头土脸的来到东边的东港的时候，一路问人，终于打听到了张老五。 张老五听说有人找他，出来一看是个年轻的姑娘，他不认识啊？ “你找我？” 宋语累的不行，又累又渴。干的嘴唇都起皮了。 她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张老五蹙眉。 宋语缓过来了：“您好，我主要想跟您打听一对夫妻，听说他们在你手底下干活。他们男的叫宋和，女的叫刘凤英。” 张老五打量了宋语好几眼：“你是谁，找他们干嘛？” “我是他们的老乡，他们的家里人托我给他们带点东西。”宋语半真半假的道。 张老五又看了宋语两眼，扭身道：“跟我来吧。” 这就是人在这里了！ “哎，谢谢啊。”宋语压着担心头的激动，忙不迭的跟着张老五往里走。 一边走一边看这座占地很大的医院。 医院从外观上看，基本上都好了。 这一批的人忙的应该是水电等内部的装修。 一路走来，果然看到有人在铺水电，铺设完了水电紧跟着就有人往那个墙上抹水泥，一层一层的往上糊。 这都是一个产业链，分工明确，一个工种套着一个工种，一步一步的来，紧促而又有秩序。 一直往里面走了不少路，张老五不走了，插着腰站在门口冲里面喊：“宋老二，宋老二……” 宋语的眼神急切的往里面找着，但这些都穿着差不多的衣服，带着差不多的帽子，灰头土脸的，一时间她还真的没找到她父亲。 还有就是，太多年没见了，在她的记忆里，父亲的样子也早就模糊不清了。 听到有人喊自己，角落里一个身高一米七左右的男人应了一声走了过来。 看着那个又瘦又干吧的男人，宋语眼睛一红。 “老板，您找我啊。” 张老五指着宋语：“这姑娘说是你老乡，来找你有事。” 说着张老五就走了。 宋和看着宋语，不认识啊。 “姑娘，你找我什么事啊？” 一声爸，卡在喉咙间，却怎么都不能喊。 宋语扭身将快要忍不住的眼泪擦掉后狠狠的吸了下鼻子：“您是宋和吧。您妻子刘凤英女士呢？” 宋和并没有立刻回答，“你是谁啊？怎么知道我跟我们家那口子的名字？” 宋语这次说话用的是他们那边的土话，一张嘴就道：“我也姓宋，跟您姑娘同名，我是受您儿子宋文的嘱托，给你们带两句话。” 一听对方不但知道他们的名字，还知道儿子跟女儿的。这才笑脸相迎，“小文啊，小文让你跟我们说什么啊？” 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 “方便找个地方说话吗？”宋语问。 宋和想了想：“拿得等我把手头上的活儿干了，后面的还等着我们前面的进度呢。” 宋和在工地上跟一个老师傅学会了怎么铺设水电，勉强算半个水电工。他们得先做好，后面的步骤才能得以进行。 “那，我在外面等你们吧。” 宋和点头刚要走，宋语又问：“那刘凤英女士呢，她在干什么？” “她在后面，给人做小工呢。” 做小工的意思就是打下手。砖瓦匠要水泥，就需要有人去搅拌，去提，还有筛沙，搬砖，等等所有的体力活都归小工们干。 宋语心里又酸又涩。目送宋和又去忙了后，扭身去找刘凤英。 上辈子因为父母出去打工的时间比较早，也就过年的时候回来，是以在她儿时的印象里，父母不过就是过年给她买好看的衣服，买好吃的奶糖的人。 她很早就跟着奶奶苗大妹还有宋山高月琴两口子一起生活，所以才会对他们不设防，被他们拐卖，得知真相后才那么恨。 说一句亏心的话，上辈子她还没被高月琴拐卖之前，她真的觉得跟他们一家比跟父母都还亲。 后来才明白，打断骨头连着筋，一家人怎么的都是一家人。 宋语一路想心情也变得有些低沉。 这会儿已经是快十一点多了，太阳火辣辣的晒的人头皮都在冒油光。 宋语擦了擦汗，正要继续往前走的时候，目光忽然一顿。 就见一个穿着碎花褂子的女人，带着草帽，穿着黄球鞋，这会儿正挑着水泥，一路小跑的往屋子里走。 在经过宋语身边的时候，宋语看的十分清楚，满头满脸的汗。 水泥很沉，压的扁担两头都弯了，压得她的头都抬不起来。 “快点，水泥呢。”里面传来别人的喊声。 “哎来了，来了，这就来了。” “你快点，别耽误我的进度，行不行啊。” “行行行……我下一把再挑多一点。” 对话隐隐传来，宋语的鼻子一酸，眼泪控制不住了。 没多大会儿，就看到刘凤英挑着两个空的塑胶桶出来，一路小跑根本不休息。除了她之外，也还有两三个妇女挑着担子。 第一百四十章：相见不相识 宋语就站在那，不敢打扰她。 等她挑第二担进去的时候，宋语看了看，旁边还有一个塑胶桶。 她把书包往后背一背，走过去，拿着铁锹铲了几铲子放进那塑胶桶里装满后拎着就要走。 结果一下子还没拎起来。 她可是颠勺颠了好几个月，手劲跟臂力都不用说了。 可就这一下，看着不多的水泥，她居然没拎动。 宋语双手拎着那一桶水泥跟在刘凤英身后。 等进去后，刘凤英正挑着空桶出来。 谁也没注意多了一个运送的人。 宋语把桶里的水泥倒在地上追上刘凤英。 想喊妈，卡在嗓子眼，喊不了。 “阿姨……”宋语用桐乡县的方言喊的刘凤英。 咋一听到乡音，刘凤英愣了下，一边走一边看宋语。 宋语跟着她的脚步：“阿姨，我认识您，你是宋文的妈妈吧。” 一听到儿子的名字，刘凤英站住了。 “你认识我们家小文啊。” “认识，这次来，也是宋文托我过来的，刚才我见过叔叔了。”说话之间已经到了搅拌水泥的地方了，宋语拿着铁锹一边往桶里面加水泥一边道：“等会儿有事跟你们说。我先帮你干点活。”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自己来。”刘凤英抢过她手上的铁锹干活。 宋语看着刘凤英弯着腰干活，五十岁还不到的人，头发白了一半了。 “姑娘，你怎么认识我儿子的啊。”刘凤英一边干活一边问，他们离开家都快半年了。也很少打电话，长途电话费太贵了，写信的话一半都要快一个月才会收到。 想儿子，担心女儿。 “就很巧合的认识了，我也姓宋，跟您的女儿同名同姓。” 闻言，刘凤英眸子一暗，刚才的高兴劲儿顿时就没了。 “阿姨，您女儿的事情我也知道了。” 刘凤英低头干活，没感情的嗯了一声。 宋语心里一沉。当下也不好再说什么。帮着刘凤英一起干活。 刘凤英也不说话了。情绪似乎都低沉了不少，看她这样，宋语的心也跟着沉甸甸的，就跟穿着一身湿衣服似的，说不上来的感觉。 一直到十一点四十，陆陆续续才有人去做饭。 宋和也找了过来。 看到宋语还在，对她笑着道：“姑娘，走吧，一起吃点饭。” 宋语点头。 本以为是工地上的大锅饭，结果才发现，并不是。 因为是医院，占地面积大。又是夏天，很多工人都睡在空旷屋子里。用绳子跟床单被罩隔出一些所谓的私密空间。 就是他们晚上睡觉的地方了。 外面有卖吃的，包子馒头卷饼等。 宋和夫妻俩平时每天中午就是一块钱的伙食，一块钱，四个馒头。 馒头就咸菜。 富裕一点的，也有人买盒饭。 来卖盒饭的，大部分都是本地的一些村民。 因为今天有宋语在，宋和从口袋里掏出皱巴巴的十块钱，买了两份盒饭。不过这个盒饭，不是我们后来的白色泡沫饭盒，是铝制的饭盒，为了防止有人拿走饭盒不还，一般都会交两块钱的押金。 量小，也就用这个了。 等吃完， 饭盒还回来，押金在给对方。 一荤两素，三块钱，一荤一素，两块五毛钱。 两份一荤一素的盒饭再加上押金，一共是九块钱。 宋和拿着找零的钱，又去买了四个馒头。提着回到他们歇脚的地方。 宋语一路跟着。 等跟过去了一看，看到这般简陋的条件后，宋语心里是又堵又难过。 “姑娘，来，坐。出门在外，没的讲究。” 一边说一边搬出一张桌子。所谓的桌子也就是不要的废弃木头拼凑的。 宋和把东西放上去后，招呼宋语过来吃饭，两份盒饭，给宋语跟刘凤英。 “您吃这个吧，我吃馒头就行。”宋语把饭推给宋和。 “那怎么行。”宋和笑的十分客气生疏。硬要给宋语盒饭。 对面就是自己的亲生父母，但是却不能喊他们一声爸妈。 而他们还像对待陌生人一样对待她。 宋语不知道别人有没有这种体会，但她知道自己，此刻她的心犹如油烹。 宋和从一旁又拿出两个玻璃瓶，一个里面放的是咸菜，一个里面是辣椒酱。 用筷子弄了一点辣椒酱，在馒头上一抹，张嘴就是一大口。 宋和吃的很满足。 宋语看着宋和大口咀嚼的样子，忍着泪意，将饭盒的几块肉夹给他们俩：“你们吃肉，我不爱吃。” “哪有人不爱吃肉的。”宋和要还给宋语。 宋语护着碗：“我真不爱吃，你们吃吧。” 宋和跟刘凤英虽然对宋语客气疏离，但对宋语来说，他们就是她的父母，说话之间动作跟口气不由的就会带着一些撒娇的味道。 “您吃，我这些够了，还有这些菜，我都吃不掉，吃不完就浪费，太可惜了。”宋语就跟话痨似的，将碗里的饭菜拨出一半在宋和面前的盘子里。 宋和也看出来，小姑娘这是客气呢。 “好好好，我吃。”宋和笑着吃了。 刘凤英一直没动筷子，从宋语给他们夹肉的时候她就愣愣的看着宋语。 那动作，那表情，都让她想到了自己的女儿。已经痴傻的女儿宋语。 这姑娘说她跟她女儿同名同姓。但为什么，她的女儿不能正常的长大，天降横祸为什么就会落在她的女儿身上，而不是别的人呢？ 看着浅笑的宋语，刘凤英心里滋生了妒意，为什么不是这个女孩傻，为什么偏偏是她的女儿啊。 宋语察觉到刘凤英的目光后，扭头冲她一笑，喊了一声：“阿姨……你快吃啊。” 刘凤英一回神，见宋语对着她笑。那模样…… 她怎么能如此恶毒的咒眼前这个姑娘呢？ 刘凤英在心里骂了自己两句后，这才低头吃饭。 “姑娘，你说小文让你们给我带话，他要跟我们说什么啊？” 宋语想到了在小河庄被虐待的那个宋语，心往下一沉，她不知道该不该让他们知道那个宋语目前的状况。 不说，怕他们不答应带那个宋语跟自己走。 说，又怕他们难过。 第一百四十一章：走不掉 “先吃饭，吃好了再告诉你们。”说完宋语埋头吃饭。 “行行行，吃饭，吃饭……” 等吃完饭后，宋和拿着饭盒去还给人家顺便收回押金。 宋语看着用废砖头木板拦起来的一个不足二十平米的空间，靠墙那边，也是用砖头跟木头垒的一张床。但收拾的挺干净。 在就是塑料桶，脸盆，热水壶，还有一个煤炉子。 “对了，阿姨，这里为什么不做大锅饭啊。” 这样天天买着吃，太不划算了。 “都不是一批的，好几批人，那些工头都不想搞。大家伙也就只能买着吃，有时间的就自己做。” 刘凤英还在为自己刚才心里那恶念头愧疚，这会儿看着宋语倒是带了几分笑模样。 宋语点头。确实，不是一个工头，很多事情做起来就麻烦的很，毕竟谁也不想吃亏的。 等宋和回来后，宋语斟酌了下说辞，把小河庄的事情说了一些。 刘凤英一听之后就不干了。 “你说的是真的？” 宋语点头。她还没敢说全部，比如，宋语偶尔把衣服弄破了，或者尿裤子什么的，高月琴就不给她穿衣服。 这是苗大妹告诉她的。 刘凤英站起来就要往外走，没走两步我往地上一坐，哇哇大哭了起来。 “我苦命的女儿啊……小语啊……”刘凤英一边哭一边拍着大腿。 宋语也跟着难过。 她看着宋和。 她记得宋和以前是抽烟的。今天都这大半天时间了，宋和一根烟也没抽。 宋和抬头纹蹙的老深，眼睛也微微泛红。到底是男人，没哭。 “说实话，把那样的女儿交给别人照顾，我心里就知道，肯定没自己照顾过的好。但是没办法啊。我女儿还年轻，我不能看着她就这么痴傻一辈子，我得挣钱，挣钱带她去大医院看病……” 宋语闻言就是一喜：“对，你这个想法是对的，但是……就目前这个情况来看，小语要是再被高月琴照顾下去，病情肯定会越来越重的。不如现在就带着她离开，去京城，那里有全国最好的脑科大夫……” “我们也想去。但是钱不够，去年小语住院的时候，家里的积蓄就花的差不多了。马上，小文又要上大学……” 他们家要是能出一个大学生，那是多么光耀门庭的一件事情啊。 但是，儿子要上大学，女儿要治病，这些都要钱，都需要钱。他贪心，哪个都不想舍弃。 现在法制社会，不能买卖人口，不然他都想学那古人，把自己卖了，换来的钱给女儿治病。 这就是宋家面临的困难。 “去京城，我有房子，你们可以住我家。我们一起帮小语治病。”宋语一着急就说出了自己心里想的话来。 闻言宋和跟刘凤英都奇怪的看着宋语。 他们非亲非故的…… 宋语只能又把跟宋文说过的那一套词搬出来说了一遍：“说出来你们都不相信，我一开始也不相信。但我还是去了小河庄，看到了我梦里出现的宋语……叔叔阿姨，我不是坏人，我就是能体会你们女儿的心情，她也不想自己就这样子度过下半辈子的，她想快点好起来，不说上学读书，但也能像个正常人一样……” 说到这里，又把刘凤英给说哭了。 宋语走过去扶着她。 “宋语的病越耽搁下去，治愈的希望就越渺茫，在加上营养跟不上，到时候身体一虚弱，做手术就比较难挺下去。这些对她的恢复都大大的不利，叔叔，阿姨，你们不嫌弃的话，去京城后，住在我家，去那边找工作。我可以帮你们找到工作的，咱们可以先带着宋语去大医院找专家看看。后面的事情，要多少钱，得等专家们看了之后才能知道，这样我们才有奋斗的目标，不然现在就知道钱不够，到底差多少，小语的病恢复的希望有几成，我们都不知道。这样是不行的。” “就算凑，凑多少钱才算够啊？” 宋和一听，这话十分有道理。 “叔叔阿姨，你们要是相信我，现在就跟我回去，我们接上小语，先回京城，等宋文考大学的时候，让他填京城的大学，我们这么多人，照顾小语，就算她的病一时半会儿好不了，但肯定比在小河庄要好很多的。” 刘凤英是个没什么主见的农村妇女。这会儿听这个跟女儿同名同姓的小姑娘说的头头是道，也十分心动。 不为别的，就听了宋语的那些话，她也不能让女儿待在高月琴身边了。 “老宋啊，这姑娘说的对啊。我们挣钱就是为了救女儿，可我听她跟我说家里的情况，我的心疼的不行，我受不了，我得回去救我女儿啊……那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啊……”刘凤英又哭了。 “好，等下午我就去跟工头提，让他把我们的工钱先结算了，我们就回去，带着小语上京城。”宋和拍板道。 宋语一听，高兴的不行，本以为要花费不少的唇舌才能说服他们，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答应了。 “对，越快越好。我们先回去接上小语，到了京城就住我们家，再去找个专家挂号给小语看看。剩下的事情就是凑钱跟动手术了。” 宋语想的十分美好，只要他们愿意带那个宋语跟自己走，到了京城，只要医生说宋语恢复还有希望，她就不会放弃她的，哪怕是吃糠咽菜，也要给她治病。 因为，那本该是她的一生啊…… 下午，宋和按照中午说的，去找张老五，把事情跟张老五一说，张老五脸一虎：“宋老二，你也不是第一天跟我干了。我这活都没干完，怎么给你结算工钱？再说，你是水电工，我手下就你们三个水电工，你再走了，我进度跟不上，耽误别人的活我怎么交代？” “那个，张哥，张老板，我这不是情况特殊嘛，我女儿的事情你也知道……”宋和一脸哀求的看着张老五。 张老五自然知道这个事。 “老二啊，我也是跟你说的真心话，你要是真的走，那工钱我是不能给你结算的。” 第一百四十二章：新的商机 “那不成啊那不成啊，我还要拿钱给我女儿看病呢。”宋和一张布满皱纹的脸都快哭了。 他们夫妻俩在张老五的手下已经干了大半年了，中间就结算过一次工钱，还有三个月的工钱没结算了。夫妻俩人，三个月，怎么的也有小两千块钱啊。 “想要钱，你就得帮着我把这个工程给做完了，做完之后，我一毛钱不少你的，你要是能超时间完成，我还能多给你结算一点。”张老五说完就走了。 宋和垮着脸回去把这话告诉了宋语跟刘凤英。 宋语没想到会卡在这里。 “那这个水电大概还要多长时间？” “这么大的地方，不出问题什么都好，要是有地方不对，我铺设起来也麻烦。不过依照现在来看，最快还要一个半月。” 宋语皱眉，一个半月太久了。 “我去找他说说看。”宋语说完就去找张老五了。 张老五一看她来了，就知道宋和提出来要走的事情跟她脱不开关系。所以对宋语也就没个好脸色。 宋语耐着性子把另一个宋语的情况说了说，“您行行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们就是在跟时间赛跑，早点去京城看病，那孩子恢复的希望就多一分。” “你也行行好好吧，宋和一走，我一时半会儿的上那找水电工去？再说，每个水电工铺设的都不一样，他半路撂挑子了，我的工程耽误进度，后面的都要耽误。姑娘，现在不像以前，干事都是要签合同的，我不能按期交付工程，人家也不给我钱，我这么多人要养活呢。” 宋语一听，人家说的很有道理。 见宋语不说话了，张老五叹口气：“我也是做人父亲的，我懂那种感受。但是，姑娘，在我手底下吃饭的工人不止宋和一家，我不能为了他一家，让别的人心有怨言啊，万一耽误工期，拿不到钱，我就不能发给工人们，你让我让他们怎么办？我这里都是一个螺丝一个钉，你体谅体谅吧。”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已经没可能了。 宋语点点头，转身要走。 走了两步之后，忽然又扭身回头，她看着张老五：“那我再问您一个事情，一共在这边干活的所有工人，大概有多少？” 张老五想了想：“我手底下的就有三四十个。还有别的，除了医院外，还有他们的宿舍楼，林林总总，这一块工人大概有七八百吧。” “都没食堂吗？” “我们这个，计工的，包吃不划算。”也就是多劳多得。 别小看每个月的伙食，真要包吃住，也是一笔很大的开销。 他还不如给工人多几个钱，让他们自己解决。省时省力省麻烦。再说了，也能方便周围的村民们做点小生意，他们挣钱了，就少偷拿他们工地的材料。何乐而不为呢。 “那，我要是搞个食堂，能不能让人都来我这边吃？” 张老五疑惑的看着她。 宋语把刚才灵光一闪的念头说给张老五听：“不包吃，但是提供大锅饭，比外面便宜，工人又能吃的好一点，何乐而不为呢？” “你要是早点来还行，现在不行了。周围好多村民都靠这些工人每天吃饭生活，一天呢不说多了，十来块钱随便挣的，你这么一搞，就是断了那些村民的财路，他们可不是好说话的。” 宋语自然也知道，但既然宋和夫妻俩还要留在这里最少一个多月，那她也就在这里留一个月。这一个月也不能什么都不做。 但是要跟刘凤英一样打短工，累不说，还不挣钱，既然他们答应带宋语去京城看病，她就得多挣钱。 “村民的事情我来想办法，要是我能说服那些村民，你能帮我跟别的工头说，让他们过来我这边吃饭吗？而且我就干到宋和夫妻俩离开，我保证你们不会亏的。” 张老五一边想着宋语说的这件事情的可行性，一边打量着宋语。这姑娘什么来历？ 看出来张老五在打量自己，宋语也没作声。 过了差不多一分钟，张老五这才道：“你要是能搞定，我这边自然也会尽力的。” 宋语点头，既然张老五不同意他们现在就走，那就干别的吧。 宋语回去找宋和夫妻俩，告诉他们张老五不同意。 刘凤英一听就要哭。 宋语赶紧安慰。 做吃的这事情，宋语先不说，等确定下来了再说。 “我先回去拿点东西，过两天就回来。” 宋和夫妻俩点头。 宋语也没墨迹，坐车回溪乡村，休息一晚，第二天拿着日用品离开了，只跟房东说过几天就回来。 房子也没退，反正都交了一个月房租了。 溪乡村开发没东港那边快，所以这边的大型集市还有，买的东西也比较齐全。 先找银行拿着活期存折取了钱后去了市场，挑选了一些自己要用到的材料后，提着东西又来到了东港。 既然要在这边生活最少一个月，宋语得先给自己找个住的地方。 跟那些人一样挤在工地肯定不行。 宋语打听了一圈，租了个小平房。 距离工地还不远，也就五六百米的距离，下一波拆迁就是这边了。 简单收拾了一下后，宋语在村子里转了一圈。 一天下来，宋语了解到，就这个三四十户人的小村子，光做盒饭的就有十家。 当然，十家可不全是靠医院这边的工地的，整个东港目前在建设的工地就是是七八个，还都是那种大型的工地，医院，银行，经贸大厦，五星级酒店，学校，政府单位等等等，少说也有一千五六的外来务工者呢。 到饭点的时候，她挑选了两家看了看，买的人不少，但也不是很多，一处也就四五十份的样子，有些人还是舍不得每顿两块钱的消耗的。 第一百四十三章：谈合作 十家，最多也就是四五百份，一份最低两块钱，一顿就是小一千块钱。 上千的外来务工者，一顿十家加在一起才一千块钱，不算多。 这是一个很大的商机，怎么把这个商机把握住，还得动动脑子。 晚上，宋语买了三家的盒饭，而后拎着盒饭去找宋和夫妻俩。 俩人一看，宋语买了饭了，一边念叨她花钱，但心里也高兴。 三人吃完，宋语让宋和夫妻俩给点意见，饭菜味道如何。 “能填饱肚子就行……”宋和的想法很简单。 宋语看着刘凤英。 “这家的口味稍微好点。”刘凤英指着一家道。 宋语点头。 说实话，这些菜真的也就是勉强能进嘴，菜里没油水不说，饭里面还有沙子跟米糠，整体来说还真的不值那两三块钱。 又说了会儿话，宋语跟他们俩说自己就住在村子里就走了。 等宋语一走，劳累了一天的俩人一边简单的擦洗一边说起宋语来。 “老二，我就觉得这孩子……相处起来很亲切。” 宋和点头：“是个好孩子。” “你说咋那么巧呢，她也叫宋语……”语气里无不羡慕：“咱们的小语要是不出这么个意外，也跟她一样，聪明伶俐。”说完眼眶就红了。 听到老伴儿提到女儿，宋和的眸子顿时就暗淡了很多：“明天再打个电话问问吧。” 刘凤英地那头。 第二天，宋语一大早就起来去买菜去了，同时买了十个饭盒回来。 回来后就开始忙活了起来，做了一个红烧鱼，一个红烧肉，一个时蔬，一个韭菜炒豆腐干。 而后把饭盒里面装了一半的米饭，四个菜，每个菜放一点。 装填完毕后，宋语带着十个饭盒去拜访那十家做盒饭的人家了。 除了这些，每个盒饭上还写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的是她租住的那户人家的门牌号。 还没到饭点呢，但宋语已经将十分盒饭分别送到了那十家做盒饭的人家里。 说的大致意思就是让他们尝尝看，自己的盒饭跟他们的盒饭的区别。要是有兴趣，可以来这个地址谈谈。 当然了，不来也没关系。反正就是告诉他们一声，她要跟他们抢生意了，合作，还是单干，全看他们的意思。 一开始那些人还没琢磨明白她话里的意思，觉得这姑娘莫不是脑子有毛病，你做盒饭就做好了，干嘛跟他们说啊。这是挑衅还是咋的？ 有人气的把盒饭丢在一边，有人就疑惑的打开尝了尝。 这一尝不要紧，不大会儿一盒饭就吃完了。 这丫头的手艺这么好？ 在看那饭菜，分量也是十足十。 丢在一边的那几家，最后也吃了，不为别的，那时候在人们的观念里，浪费粮食就是可耻的。 结果这一吃，都惊呆了。怎么可以这么好吃？ 于是下午一点多的时候，宋语暂住的出租屋就来了好几个人。 宋语似乎早就料到了他们要来，不大的屋子里已经摆放好了好几张小板凳。 看到人来，宋语冲他们微微一笑。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都不知道要说什么。 宋语将泡好的茶递给他们，“你们好，我姓宋，你们叫我宋语就可以了。” “宋姑娘，不知道你今天让我们来是为了什么？”一个年纪三十来岁的汉子问。 有人开口，其他忍都看着宋语。 “叔叔阿姨们，你们先坐下说话。”众人稀稀拉拉的坐下了。 “找你们是想跟你们合作的。我这几天在东岗村转了转，目前做盒饭的就十家，每天你们一共卖出去的盒饭大概也就四五百份，但是整个东港村，外来务工人员，最少有一千五左右。这么多的人，才卖了一个零头的盒饭，有点少。” 大伙儿不明白他的意思。 那时候的人并不笨，但因为受眼界约束，想的简单，脑袋都是一根筋。 “这些来干活的，有几个舍得吃盒饭啊，能卖出去这么多已经很不错了。”有个阿姨说。 宋语点点头。 “这些工人一个月的工资大概在300-400之间，一个月花五六十块吃饭，确实不舍得。”宋语道。 “姑娘，你有什么话就直说，我们不喜欢绕圈子。”有个直爽的汉子道。 宋语点头，也不墨迹了。 “我做了一些调查，也买过你们每一家的盒饭，说实话，味道很一般。” 那几个人的脸色都有点不好看。 “这些人都是劳动力，填饱肚子就行了。其他都是次要的。”有人说。 宋语点头：“话虽如此，但要是食物在好吃一点，你说今天吃了，下一顿还会不会继续吃？就像我今天给你们送去的盒饭那样。” 众人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里的意思。 这么好吃的饭菜，他们都想顿顿吃。 “我今天给你们送去的盒饭，成本价大概在一块二左右。要是在少一个荤菜，成本大概一块。” 这个成本，宋语是算上了一次性盒饭的钱的，当然，她说的成本里面已经包含了她的基本利润。 前几天看到这些人用的是铝制的饭盒，还以为这个时候没有一次性盒饭呢。前几天在溪乡村的时候就看到小店里有卖的。宋语还特意问了对方这个多少钱呢。 零售是一毛钱一个。 要是买的多，肯定还能打折的。 “你们卖的价格偏高，饭菜还不好吃，买的人自然就少很多。要是价格稍微下降一点，菜饭不但好吃量也多，还怕没人吃吗？” 几人面面相觑。 “我也知道，大家都卖这个价格才能不产生矛盾保证利润。”不然你卖两块，我抢生意卖一块八，那迟早要打起来。 “我现在有一个方案，就是想跟你们合作，我提供可口的饭菜，你们从我这里拿，然后贩卖给那些工友，两荤两素一汤，三块，一荤两素一汤，两块五，一荤一素一汤，一块五。这是零售价，而我给你们的成本价不包括米饭，卖三块的，批发给你们是一块五，卖两块五的批发价是一块二，一块五的，批发价七毛。” “你们不用担心东西卖不掉，也没有买菜的压力，每天到点，来我这里拿盒饭，拿多少你们要提前一天跟我说，我第二天好准备。结账方式，第二天来拿盒饭结算前一天的菜钱，你们看如何？” 说完宋语将自己写的具体批发价跟成本价给他们看。 第一百四十四章：签合同 众人凑在一块看着。 其中有个人看完后道：“你这么跟我们说，不怕我们自己做，把你给排挤了？” 宋语一笑，胸有成竹的撒谎：“不怕，我家祖上是御厨出身，你们做不出我的味道。你们要真这么干，我完全可以找其他人，连批发价都不用给他们，只要每天雇佣他们，一人一天给三十块钱给我去各个工地卖，保证有的是人来抢着干，到时候，你们手里的盒饭还能卖得出去？”他们的盒饭跟宋语的一比较，完全没有竞争力啊 宋语这话说完，那几个人脸色都变了。 是啊，人家的盒饭比他们的好吃，量还多，最重要的是还便宜了很多。 “那要是我们不让你卖呢？” 宋语嘴角翘的更高了。 “现在东港正大力发展，有些有眼光的企事业单位也陆续搬迁。你们不让我做可以，但是我觉得凭我的本事跟厨艺，完全可以直接找那些工地的负责人合作，成本不高，工人吃的又好，傻子才不想合作呢。到时候，你们连卖盒饭的机会都没有，毕竟这已经不是以前的社会了，现在是竞争的社会，谁实力雄厚谁说话。” 宋语的话很现实。但道理也很简单。 这可不是故步自封的年代了，你不发展，就有别人代替你。 几人对视一眼，那个直爽的汉子开口道：“我答应了。我家婆娘做的饭菜我早就吃腻了。” 宋语点头，看向其他人。 其他人还在挣扎。 “你们自己做的，一天也就卖四五十份，除去成本，大概能挣五十块左右，这还不算你们卖不掉的。跟我合作，一开始可能没之前多，但后续的发展是持久性的。我保证你们比以前挣的多。你们不用急着回答，可以回去商量下，傍晚之前给我答复也行。” 说完看着那直爽的汉子：“你最爽快，我就喜欢跟爽快人合作，你以后拿的盒饭，每一份便宜一毛钱。” 那直爽的汉子没想到还能获得意外的惊喜，当下笑呵呵的道：“可以可以，我也喜欢跟爽快的人合作。” 其他人一听，一份少一毛，一天五六十份，那就是少五六块，一个月少一百多块钱呢。 “我也答应了，我的能少吗？” 宋语摇头：“还有四个名额，最多一份少五分钱。后面来的，一律就是刚才给你们看的价格。” 众人一看，五分钱，一个月也能少几十块了。 “成成成，签合同签合同。” 一共就来了五家人。 宋语心里松了一口气。 “这样，你们先回去再商量，这事不急，我先把合同写好，傍晚的时候你们再来。要是不来，我就当你们不愿意合作，口头协议全部作废，我就会按照我之前说的办法单干。” “我们家我做主，现在就签约。”那直爽的汉子生怕那一毛钱的优惠没有了。 宋语点头：“那你在这里等下，我去取纸笔来，我们一起商量着怎么写这个合同，保证我们双方共同的利益。” 那汉子点头：“我姓刘，叫刘同。” “好的，刘哥，你稍等哈。”说着宋语进屋取纸笔了。 本来还想着回去跟另一半商量的四个人，面面相觑。不敢走了，万一他们走了，后面有人来了，那他们这五分钱的利润估计都没了。 等宋语从屋子里出来后，几个人道：“我们也不走了，大家一起商量。” 宋语心里乐开了花，面上不显，“你们家里能做主吗。这个合同一签可就具有法律效益的，要是做不到毁约了，我可以告你们的。” “能做主，能做主。”宋语也这么说，那四个人越觉得自己一回去，等再来，机会估计就没了。 其中一个阿姨道：“要说来，我可是第一个来的。”说着看了一眼刘同：“结果没想到被你抢先了。” “王婶儿，那可不能怪我，要怪就怪你们不干脆。”刘同十分高兴。一毛钱，这利润别看不起眼，长久下来，可是一笔大钱。 “那就一起商量吧。”众人落座后宋语拿着纸笔打草稿。先是把众人的担心顾忌等方面的内容都写出来，然后在列举出她这边的一些弊端。 最后商量到太阳都下山了，才初步制定好了合作合同，保证了双方的共同利益跟责任，又免除了他们的风险。 这合作对十户村民来说，简直是百利而无一害。 他们商量的时候，剩下的几家人也来了，虽然只听了一个大概，但也是听的心服口服。 等商量好了后，得知他们都有优惠，他们没有。虽然有点不高兴，但宋语坚决不给优惠，愿意合作那就按照他们商量出来的合同来，要是不愿意，那就算了。 同时让他们告诉身边的朋友，要是有人愿意合作，那就一起来。当然，最多还要五家就不要了。 因为她的个人能力也有限。 每天做个一千份就不得了了。 十家都签了合同后，宋语让他们留下来，她去张罗一桌饭菜。 中午都吃了宋语做的盒饭了，这会儿一听，自然也想再尝尝看。 不大会儿功夫，宋语利落的张罗出一桌饭菜来。 这些都是上午买的菜，红烧鱼，红烧肉，其他的几个炒菜，一个汤。看着简单的饭菜，但就是好吃的不行。 一桌饭菜一扫而空。 “宋姑娘，你能保证你做的饭菜都是这个味道吗？”刘同问。 宋语点头。“每天的一千份，我能保证。再多的话，肯定要请人，但是味道也不会差到哪里去的。” 有了宋语的保证，这些人都很放心。 临走之前，宋语让他们明天还卖他们自己的，然后跟来买盒饭的工人说一声，后天会有个调整。简单的来说，就是加量不加价。 众人点头。 等他们走了后，宋语拿着跟他们签订的合同去找张老五了。 找张老五很简单，就是给他一个许诺，他工地的工人，每个人来买一份饭菜，给他两毛钱的返利。 他的工地大概有四五百人，就算只有一半的人来购买，那一天的返利最少也有四五十块，一个月，一千大几百的，放在那个时候，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第一百四十五章：撸起袖子干 张老五心里一动。这一笔钱，能让他省下三四个小工一个月的工资了。 小工工资最低，一个月累死累活也就三四百快点。 砖瓦匠，水电工，木匠，等等，这些有手艺的要高不少。技术老练的，一个月也有六七百块钱。是小工的两倍了。 张老五考虑了下就同意了。 宋语让他跟几个关系好的工头联系联系，也是一样的返利。至于怎么区分谁是谁的人，买盒饭的时候抱名一下工头的名字就行，卖盒饭的会在相对应的工头上面做记号，到时候月底跟他们工头结账，也是根据这个卡上面的来。 要是没报，那抱歉，只能算是“散客”了。 张老五听完后，十分意外宋语能在短短的时间内，不但说服了那十家卖盒饭的，还能制定的这么详细。 顿时就高看了宋语几眼。 “宋姑娘脑子很好使啊。”张老五道。 宋语笑的有些勉强：“没办法啊，外面的盒饭卖的那么贵，还不好吃，也没什么营养，工人们干活本来就很累很辛苦了，要是再不吃的好一点，身体也受不了，老了以后就更艰难了，我能做的就是让他们花同样的钱，但是比之前吃的好上几倍。” 张老五点点头，确实，那些盒饭他也吃过，是真的很难吃，要是她这边油水多，工人吃的好，干活也才更有劲，对他来讲，百利而无一害。 既然宋语能说服那些人，说明她肯定有把握的。 “那个，刘凤英是我远方亲戚，我想让她来帮我打下手，你再找个人顶替她的工作成吗？” 小工而已，走就走，无所谓。 张老五点头，“她的工钱我会提前结算的。”这是看在宋语的面子上了。 宋语道谢，告别张老五，宋语又去找了刘凤英。 把事情简单的说了一边后，让刘凤英明天上她那帮忙。 “你这个事情行不行啊，会不会亏本啊？孩子，咱多大能耐吃多大的饭，不能乱来啊。”宋和担忧的道。 宋语笑了笑：“叔，您放心，我保证不会亏本的。我让阿姨过去帮我，也能保证给她的工资比在工地上的高。你们还要一个多月才走，我不能白白的干等，等小语到京城看病，哪里都需要钱。” 宋和夫妻俩感动的不行：“孩子，小语的病已经这样了，但不能连累了你。” “放心吧，就像你们说的，我是有多大能耐做多大的事。” 听到她这么说，两人对视一眼。 “那你今晚就跟着小语回去，她一个姑娘家的住在那边也不安全，附近都是工地，什么人都有。”宋和道。 刘凤英点头：“那成，那我这就跟小语走。” 宋语闻言心里暖洋洋的。 知道她跟自己的女儿同名，他们也就称呼她小语。 宋语听着自己的名字从他们的嘴里被叫出来，那种感觉，只觉得浑身都透着一股干劲。 “叔叔阿姨，你们放心，既然我跟你们的女儿同名同姓，又跟她有缘，那她以后就是我的亲妹妹，你们也就是我的父母，我一定会帮小语看病，也会照顾你们的。” 俩人听了心里别提多高兴了，不为别的，就为了她的这份诚心。 当天晚上，刘凤英就带着简单的生活用品跟着宋语走了。 晚上俩人睡在一起，在宋语的引导下，刘凤英说了很多宋语小时候的事情。 这些事情宋语有些还记得，有些都忘记了。尤其是刘凤英说每次回来都不想走，就想留下来照顾两个孩子，看着女儿跟别人比跟她亲的时候，心里别提多难受了。 宋语听了心里也难受的不行。她在心里一个劲儿的说：妈妈，对不起，对不起，是我错了，以后我已经加倍补偿您的。 俩人聊到很晚刘凤英才睡着了。 第二天天不亮，俩人就起来了。干嘛？去早市采购去。 东岗村这里买不到什么好东西，得去溪乡村。 东港距离溪乡村，也有小二十里的路。 这么早没车，俩人只能步走。 到了溪乡村，都快八点了。 早市没赶上。 宋语心里暗道失算，应该昨天晚上就住在溪乡村这边的。 去了早市看了看，新鲜的菜还是有不少的。 宋语一路看一路问价，最后挑了一个猪肉摊子，一个鱼贩子，还有一家农户。 她算了下，一开始可能没有一千份那么多，但是每天最少也要有五十斤的猪肉，100斤的鱼。100斤的蔬菜。 有些地方买肉还要票，但在g省已经不需要了。 猪肉比鱼贵，猪肉可以适当的少一些，那就鱼多供应一些。 猪肉市场价一斤一块八，那人给她一块五，鱼一斤六毛，蔬菜平均一斤三毛左右，那一天菜的费用大概是一百六左右，再加上一次性饭盒跟一次性塑料杯，成本大概在40-60块。 不算人工，总成本一天是两百左右浮动，这还只是500份的，一千份大概就在四百左右的成本。 具体能做多少，还要再计算下。 宋语问能不能送，他们在东巷，也不能每天都来，太麻烦了，最好是能三家合在一起给他们送到东港去。 两百多块钱的菜，也不算少。宋语还说了，后面肯定是越来越多。 那三家人一合计，卖肉的跟卖菜的，每人一天给卖鱼的一点钱，让他跑一趟。一来鱼运送比较麻烦。二来，顺道，也就二十里地，对方有车，也就是跑一趟的事情。 卖鱼的答应了，谁让他的最难运送。 宋语先付了明天的定金。而后又去了卖一次性盒饭跟塑料杯的那家店，她也懒得去找厂家了。就让对方在厂家的价格上，饭盒挣两分钱杯子挣一分钱的利润就差不多了。 她一个月最少要买几万个盒饭跟杯子，一个月也能挣一千多了。 要是不答应，她就直接找厂家合作去。 对方一听，立刻就答应了。 还是那样，宋语让他先送一万个饭盒一万个杯子，把地址给了人，付了一半的定金，其他的明天结算。 对方答应的很爽快。 宋语又去采买了调料。 盐，酱油，味精，豆瓣酱，干辣椒等等这些都是一百斤的采购。这些她算了下，这差不多够她一个月的分量了。这些后面都不用再采购了。 第一百四十六章：撸起袖子干（2） 这一折腾，宋语的钱也不多了。 刘凤英一路上就看着宋语各种花钱了。看的心都疼。 “小语啊，咱们花这么多钱，能不能挣回来啊。”这一会儿的，就花出去小一千块了。 宋语也心疼，但既然要做这个，就要保证质量跟营养，钱她要挣，但也要让这些工人的钱花的物有所值。 还要采买大铁锅，煤炉，煤球，液化气，煤气灶等等等。 宋语提供的成本价不算米饭，所以也不用买那么多的大米了。 一直到下午，俩人才回到东港。 一回到家，就看到刘同那些人在门口等着了。 “宋姑娘，你可回来了。”刘同一看宋语坐着人家的三轮拖拉机回来的，赶紧上前打招呼。 宋语从拖拉机上下来。 “你再不回来，大伙儿都以为你跑路了。” 宋语忙的是灰头土脸：“怎么会呢。你们既然来了，我也就不客气了。来帮我搬东西吧。” 众人一看傻眼了。“这么多东西啊。” “对啊，快搬吧。” 有人帮忙，很多东西就搬完了。 宋语累的不行。 “对了，刘哥，明天早上七点左右，那些菜就要送来了。你帮我找几个人帮忙，就是帮忙洗洗菜切切菜这些，每人一天五块钱，问有没有人干，大概找五个人就行。” “我家那口子就行啊。”刘同道。 “还有我家的，我家的。”其他人争先恐后。 “你们不能不讲义气，你们都已经有优惠了，我们这五家还是没都没有呢，这五个工作的机会，得给我们。”后来签约的那五家人道。 “对，得给我们。” 宋语不说话，让他们自己商量。 刘同那一个人对视一眼，“成吧。”也不能为了这点事情伤了和气。再说这钱也不是白拿的，还要干活呢。 “既然你们决定了，那也成，那五个帮忙的人就从你们五家出，但是，丑话说在前头，既然是来干活的，就得手脚勤快，这菜都是要入口的，必须保证干净，要是做不到，我就换人。” “放心，这个肯定的，我们也不是那黑心肝的人。” 有些话敞开了说才好。 刘凤英一听，乖乖，这洗洗菜就有五块钱了。她看了宋语一眼，觉得这丫头太大方了。 五块钱这个价格，不算高。别看事情听着简单，但也有点累的。 事情定下来后。宋语问他们：“你们明天确定要多少了吗？” 几个人对视一眼：“我们商量了下，一人来五十份，刚好五百份，三块的一百五十份，两块五的两百份，一块五的一百五十份，你看如何？” 宋语点头：“嗯，比较保守了，那成，我就按照你们要求的来准备，我菜保证分量，你们的米饭也别太小气了。当然，你们也可以买馒头这些抗饿的，具体价格你们自己定，价格还要按照我说的来。” 众人点头，太贵了别人也不要。 商量好了后众人散去。 宋语跟刘凤英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做了晚饭，做好了后，用饭盒装着，去工地找宋和了。 宋语拿着两份送给张老五，顺便问问昨天交代的事情如何了，要是可以，明天她抽空拿合同来。 张老五说他熟悉的那个几个工头都愿意。 宋语点头。 其实她完全可以撇开这些工头的。但就是怕生意做大了，这些人眼红。还不如一开始就份他们一杯羹呢。 等吃完了晚饭，宋语跟刘凤英回去了。 第二天七点整，那五家来帮忙的都来了。带来了各自家里的塑料桶，水桶等等东西。 宋语熬煮了稀饭，大家伙吃到一半，送菜的来了。把东西卸下来，宋语让对方明天送菜的时候，给准备十斤豆腐干来。 她现在腾不开人每天去采购，也只能让那卖鱼的帮忙买，人家多少要挣几个钱的。 卖鱼的自然同意，这就算是把油钱挣回来了。 一看那么多活奔乱跳的鱼，几个帮忙的大婶都十分高兴，一群人都十分有干劲儿。 在宋语的指挥下，几个人有条不紊的工作，杀鱼的杀鱼，切肉的切肉。摘菜的摘菜。 十点左右，宋语开始做菜了，先做肉，不能全是肉，得来点别的菜混在一起，全是肉她得亏死。 刚好送来的是高杆白，那菜杆子烧起来跟肉一样好吃。 宋语让人把高杆白的杆子另外准备一份。 一部分跟肉炒，等肉好了后，把高杆白放进去，焖一会儿就好了。一部分跟辣椒炒、在就是一个鱼，一个高杆白。四个菜。 至于汤，就是紫菜汤。 紫菜切碎抓一点放进一次性塑料杯子里，在加一点盐，一两粒味精，工人买的时候直接给个一份，让他们回去用开水一冲就行了，当然，让他们也准备了开水，有些人需要，当场就能冲一杯，多大点事啊。 宋语买的三个大铁锅，同时在烧着，一时间屋子里热的不行，得亏她租的是个带院子的，不然还真倒腾不开。 三锅肉做好后，用不锈钢盆装着放在备用的煤炉上热着。 接着是红烧鱼，然后是高干白炒辣椒，用的是之前肉里的猪油，最后就是炒白菜了。 几个老娘们看着宋语做，也没瞧见有什么特别之处，但做好了她们尝了一下后，那味道简直了。 一个个都冲宋语翘着大拇指。 “好，现在开始装份吧。记得，每一份里面得保证最少三快肉，小一点的得四五块。鱼块也要三块。汤汁要有。按照这个分量，我看能装多少份。” 两荤是鱼跟肉，一荤就是鱼。 这边装着，那边十个人已经来等着了。 装好五十份，立刻就被三轮车拉走了。三轮车上面还有蒸好的米饭跟准备的开水壶。 十个人的全部五百份，全部拉走了后，看着所生不多的菜。估摸着也就还能装五十份了。 蔬菜倒是还剩下不少。 “明天蔬菜可以多放一些。”宋语道。 众人点头。 宋语又让他们把剩下的也准备了，看等下有没有人回来拿。 当然，按照规定，第一天的要是卖不掉，就要退还给宋语。 第一百四十七章：一炮打响 众人就着剩下的饭菜匆匆吃了午饭后就开始焦急的等待了。 宋语也有点着急，但她没表现出来。 虽然她对她的厨艺是百分之百的满意，但不知道工人接受能力如何。 一直等到是十二点半，第一个回来的是刘同，就见刘同把三轮车停好后，人还没进来呢就在喊：“还有吗？还有吗？每一份再给我来五个。” “给他。”宋语记账，让刘凤英数给他。 “刘同，好卖不？” “一开始不好卖，有人卖了在那当场就吃，好多人看了就忍不住了。很快就一售而空了。不说了，我先走了。”刘同满头大汗领着盒饭就跑了。 前脚刘同刚走，后脚花婶子也来了，一看还剩下三十五份，一咬牙，拿走二十份。 王婶子的迟了一步，最后十五份也去全部拿走了。 等其他人回来再想要的时候，没有了。一个个跺脚懊悔，怎么不跑快一点呢。 一点不到，十个人都回来了。 他们拿走的盒饭，全部一售而空。 也就是说，五百五十份，全部卖完了。 宋语心里激动的不行，但面上很淡定。 “这才五百五十份，我意料之中的。明天估计七百份没问题。” “对对 ，我明天要八十份。” “我要一百份。” 宋语道：“你们可要想好。按照合同，明天你们定了多少，卖不掉我就不承担责任的。” 合同上写的很清楚，因为第一天不知道行情如何，宋语答应卖不掉可以退回来给她，这算是实验。 后面的就要你根据自己的能力跟判断来定，要多少，她提供多少。但是要是你要多了，又卖不掉，那就不能退还，不然你故意要两百份，结果退回来一百份，宋语还不得亏死啊。 所以一旦定下来，就要如数拿走。当然，真卖不掉，也有人不够卖的，相互调剂下就行。 但都不能退还给宋语。 说要一百份的人犹豫了下：“那就……也八十份吧。” 其他人一听，那就都来八十份。 那就是一共800份。 宋语点头。 晚饭就不供应了。 一来晚上吃盒饭的人少，二来为了节约，有些人晚上时间充裕，也就自己做一些吃的。 下午，宋语又去了一趟溪乡村，跟卖鱼卖肉的说了一声，明天猪肉是70斤，鱼160斤，青菜要了50斤。 她看了下，现在辣椒也快上市了，辣椒要了二十斤，土豆，毛豆正是吃的时候，这些比较便宜。土豆才两毛钱一斤，大豆两毛五，宋语就多要了一些，同样还是要有青菜。还是一样，明天早点送过去。 几个人连忙答应。晚上宋语就住在溪乡村的出租房，她决定每天下午过来，要什么菜让他们提前准备，第二天在看看有什么别的配菜，然后跟送货的车一起回去。 第二天一大早就去了市场，顺便买了二十斤的豆腐，而后跟着车子一起回的东港。 又是忙碌的一天，这次他们来拿盒饭，就得结算昨天的盒饭钱了。除了后来加的，其他七个人每人要给宋语六十，一共就是四百二。 刘同是七十五份，两荤两素的是二十份，一荤一素的是二十五份，一荤一素是二十五份，那就是七十七块五，但是她答应刘同，每份少一毛，那就是给她正好七十块。 还有一个人七十四。减掉答应的一份少五分钱。一个人八十五，一分没少的。 这十家，一共要给她649块钱。 那么减掉买菜的钱，人工的钱，以及煤球，液化气等费用，成本在300左右，折旧费这个不太好算。 对于这个利润，宋语是十分满意的。当然，不是每次都能保证这个利润。成本控制在利润的一半，都是可以接受的。 她还算了下，刘同一共卖了160左右，减掉她这边的成本，他还有90块钱，再减掉米饭的钱，大米现在差一点的八毛钱 一斤，好一点的一块二。当然，直接从农户手里买就更便宜了。取中间值，人工等成本，大概纯利润在七十五块钱左右。 比他之前一天挣五十要好多了。 自己能挣钱，别人也能挣钱，同时那些民工的们的伙食还改善了很多，对于这个结果，宋语十分的满意。 高兴，能不高兴吗。大家一起挣钱。 按照这个最少的标准来算，她一个月就可以挣钱一万了，在这个时代，月入过万那真的是非常厉害的一件事情了。 等他们把八百分盒饭运走，宋语快速的吃了几口饭就赶去了最近的刘同的售卖点。 大老远得，就看到那里排着长长的队伍，好多工人在那排队。就看到刘同跟一个年轻的小伙子，俩个人分工合作，一个收钱，一个递盒饭，有的还给冲一杯紫菜汤。 不少工人买了后就在那蹲着吃了起来，还有一些人买了之后拿回去跟伙伴们分享。 宋语看的十分欣慰，看来这个主意是走对了。 宋语遥望桐乡县小河庄的方向，心里默道：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下半辈子就这么过的。 回来的时候，那几个人都已经走了，刘凤英在打扫院子。 刘凤英见宋语回来了，连忙把那十家明天要的数量告诉了宋语。 他们决定一家要100份。因为今天的八十份，又卖脱销了。 尤其是一块五的，特别好卖。 虽然薄利多销，但数量上来了，利润也是十分可观的，他们一块五的，明天每人要50份，三块的二十份，两块五的三十份。一共一千份。 宋语记下后开始算明天要用的鱼肉蔬菜的分量。 等算好了，刘凤英小声的问；“小语啊，咱昨天挣钱了吗？” 宋语点头：“对半，三百多块呢。” 刘凤英一听，瞪大了眼睛：“有，有这么多吗？”她还以为能挣个七八十块那就不得了。 宋语点头：“一个月后，我们最少能挣个万把块钱。到时候这些钱都给您女儿治病。” 刘凤英连忙摆手：“使不得，使不得，这是你挣的。” 宋语也不打算跟她争这个，站起身道：“我先去溪乡村，晚上还是不回来。” 刘凤英点头，让她注意安全。 第一百四十八章：你跑哪儿去了 宋语到了溪乡村，让买豆腐的那一家明天给她准备二十斤豆腐干，二十斤千张。肉只要50，鱼要了200斤。 青菜要了五十斤。 做完这些，路过一家日化店，看到卖黄球鞋的。 宋语打算给宋和跟刘凤英一人买一双，当然，还有她自己的。 买完鞋，拎着回去的时候，看到电话亭，脚步一顿。 她想给宋文打个电话问问小河庄宋语的情况。 但这个点，宋文在上课。 算了，等明天中午再打吧。 想要走，但脚步就跟生了根似的，怎么都迈不动步子，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电话。 顿了好几秒，宋语走过去。放下手里的东西，拿起电话拨打了出去。 远在京城的满口香，这会儿正准备晚上开张的繁忙状态。 摆盘的，摘菜的，厨房里备料的，忙的不亦乐乎。 庆红正在摆盘呢，听到电话响了后赶紧过去接电话。 “喂，您好，这里是满口香……”接电话的术语也是宋语教他们的。 宋语听出来这是庆红的声音了。 “喂？”没人说话，庆红又喂了一声。 “……庆红，是我……”宋语小声道。 庆红一听，“……宋语？宋师傅……你跑哪儿去了啊。”庆红说完这句就喊：“老板，罗斌，罗斌，快，是宋师傅的电话……” 就听厨房里一阵乱，罗斌慌里慌张的冲了出来，抢过庆红手里的电话张嘴就骂：“你个没良心的。这都多久了啊？不是让你到地方给我来个电话的吗？” 宋语在那头一脸愧疚，那天发现箱子丢了后急的不行，就把要打电话报平安的事情给忘记了。 “忙忘记了，这不是给你打电话了吗？” “你再不打我就要去报失踪人口了，半个月一个电话都没的。”罗斌还要再吼，庆红踢了他一下：“问她在哪儿？”庆红小声的道。 那时候的电话是没有来电显示的。 罗斌立刻问：“你现在在哪儿啊？” 他就说她要去南方，可南方那么大。 “我在g省。”宋语也没隐瞒，说自己来找很重要的人。 “找到了吧？” “嗯，找到了，这边有些事情耽搁了，等事情解决了，我就带着他们回京城。” 听到这话，罗斌放心不少。 “那你可得快点，你不在，店里的生意都差了好多。” 宋语听着那边庆红还有何力说话的声音，一直有些压抑的心情好了不少。 她想到了霍天。 算了，都离婚了。 挂了电话后，宋语回到了出租屋。 到了晚上，简单的吃了一些后，因为天气炎热，宋语翻来覆去的也睡不着。人一闲下来，脑子里想的事情就会变的很多。 照着几天的情况来看，这一个月应该能挣不少钱。 但后面呢？她离开之后呢？或者说，东港这边的建筑工地都结束了呢？ 宋语当然知道，这里未来十年都不会结束。从南到北，从西到东，几乎全部翻新了一遍。 但有一点很肯定，东港这边事情结束是迟早的事情，那那些人以后怎么办呢？ 宋语脑子里想着解决的办法，或者说长久发展的办法。 第二天又是忙碌的一天。 宋语来回在溪乡村跟东港，每天忙的不行，她努力让自己的日子过的充实，每天累的倒头就睡，这样就不用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 转眼就过去了十天。短短十天事情，他们几乎就垄断了东港所有工地的盒饭批发，一开始说要加入的人现在也不让加入了，因为他们自己的都不够卖了。 大家都挣了不少钱。自然也有人眼红，问到宋语这里了。 这就让宋语想到那天思考的问题了。她走了怎么办？她不可能为了这个事情留在s市，她要回京城。 前面几天一天一千份，后来一千份都不够卖了。 但宋语能力有限，增加到一千二百份就是她的极限了。本来她估算东港也就一千五六百的人，但目前看来，她估算的有偏差，很多散工无法统计，每天还有更多的人涌入东港。务工人员每天都在持续增加。 大好挣钱的机会，但是来不及怎么办？宋语这两天记急的嘴巴都起了水泡了。 这天结束后宋语坐在那算了下，撇开那些成本，纯利润已经小一千块了。 钱很多，但是要怎么保证每天都不低于这些呢？ 宋语想到了现代社会的盒饭批发。对啊 ，她可以做批发啊。 没有机器，也没有冷冻库跟骑车运输，那么现在最关键的地方就是教会更多的人学会怎么做菜，然后由这些人散开来去现做现卖，像在东港这样。 人一多，数量也就上去了，当然，也要保证质量。 怎么让这个生意变成长久的可持续性发展的生意，这是她这几天一直想的问题。 不但要教会他们怎么做她这个口味的饭菜，还要让他们扩张出去，鼓励这些人出去开“分店”，不能把眼光就盯着东港这一块小地方。 对，现在就找他们商量。 宋语跟刘凤英说了下，俩人分头去通知那十家人这就来商议这个事情。 等人都来了后，宋语把自己的想法跟大家伙说了说，几个人一听，都安静下来听宋语说。 宋语没说自己要走，就说现在的盒饭供不应求，她一个人忙不过来，想找人教会对方做菜。 几个人一听，眼睛都亮了。 这个也不是什么秘方，就算她不教，只要稍微有一点做菜天赋的人，琢磨下就能模仿了去。 与其被人模仿占据了市场份额，还不如现在想办法。 众人一听，眼睛都亮了。 “我打算成立一个公司，专门提供盒饭服务，不单单在东港，让整个s市，甚至g省，工地上的农民工们都能吃到这样美味有健康的食物。” 刘同听完后眉头一皱：“想法是好的，但是问题太多了。我们怎么能做那么多的盒饭。就算做到了，又怎么运输等等等……” 宋语点头，这些问题她也想过。 “我说的是未来的一个方向，目前我们能覆盖整个东港就不错了。所以先从小的目标来。我先找十个人，亲自手把手的教他们做菜，等他们学会了之后，可以去更多的地方，按照我们现在这个模式去经营。” 第一百四十九章：长远发展 花大婶一听：“这个方法不错。那宋师傅，你打算找谁？” 宋语看着众人：“举贤不避亲，因为这个事关到我们十一家人的利益，所以人选，我想在你们十家里选，这样利润还能掌控在我们的手上，起步阶段，不能马虎。” 十人大喜。 “好啊好啊，我老婆做菜有天赋。” “我妹妹也可以。” “我想试试……” 众人七嘴八舌的道。 宋语点头：“那这样，明天你们一家出一个人，中午结束之后来我这里，我们先看看有没有天赋，要是可以，我争取培训五天，让他们上岗，然后找十个地方，像东港这边的操作模式一样，我们一口气开十个分公司。” “哈哈，好，开公司，开分公司，一口气开十个。”众人被宋语说的热血沸腾。 “那你们同意我这个方案吗？”宋语问。 “自然同意的。”十人毫不犹豫的回答。 宋语点头，心里也充满了干劲。 给宋语治病，不用想都知道要很多很多钱，光靠她在罗斌那上班，那点钱杯水车薪。 “那既然要搞，就要有规矩，有章程。先把章程列出来吧，同意的话，我们明天进行实验，而后找地方试点。” 十人点头。 商量了两个多小时，宋语把能想到的都列举出来，在之前原有的合同基础上，又添加了一些分红。 宋语让利让的很多，表达出了自己足够的诚意。 因为她要走了，她走了之后，那些人迟早也会想到这点子的，到时候她一分钱都拿不到。 所以，分红这块，宋语说，成立公司后，公司所有的盈利根据成立公司的出资多少来算，但她是发起人，也是创始人，又提供了技术支持，所以她不出资金，也只要百分之八。 剩下的百分之九十二是他们的，具体每个人多少，还是那句话，根据出资多少来算。 刘同等人一惊，看着宋语。 点子是宋语想出来的，手艺也是宋语传授的。 “宋师傅，你这……”太少了吧。 能分到更多的钱当然好了，但也不能昧着良心，那时候的人心眼都比较实在。 “不瞒你们说，我这边待不长，以后这边的经营都还要靠你们，能分百分之八，我已经很惭愧了。” “你要走？”刘同站起来看着宋语：“你不在，这些东西我们怎么搞？” “对啊，宋师傅，你不在我们根本不会啊。” 宋语看着刘同：“刘大哥，我看你比较适合做生意，为人处事也挺公正，后面的怎么经营，我会跟你说个大致的，后面要是有什么困难，我们还可以电话联系。我也可以再来这边，这些都不是问题。” 刘同一听，点了点头。他又坐下，“那你拿百分之十，余下的我们再分。” “对，对。不能让你吃亏。” “我没吃亏。”宋语心里还是有些感动的，“后面的事情都要靠你们努力，我就是白拿钱了。” 有人还在坚持，有人不说话了。 “就这么定了把，我百分之八，你们怎么分你们再商量。我只要这十一家的，至于后面，你们再教别人，去更多的地方干这个，或者后面有更好的办法代替，我作为创始人之一，只要百分之二。” 众人对视一眼，百分之二，也不多，要是没有宋语，他们也不能挣到更多的钱。 这才十多天，他们十个人，每个人基本都挣了一千多块了，一千多啊，放在以前，那是想也不敢想的事情。 于是点头应允了。 宋语要百分之二一点也不过分，但还是有些心虚，生意要是做大了，这百分之二可就不得了。不过，也是自己应得的。 “好，那我们接着商量……” 等把所有能想到的细节都写进了合同里后，宋语跟众人说，得去工商局登记注册。 还要有启动资金，那么到底每个人出多少钱，这个出多少钱就跟大家以后的分红息息相关。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 “既然分不好，我们就平分吧，这个最简单。”刘同道。 其他人对视一眼后也表示认同。 于是就确定了，包括东港，加上未来的十个地方，宋语的分红是百分之八，其他人每个人百分之九点二。 众人没异议。 占比解决了，那叫什么名字呢？商量来商量去，决定就叫百家饭了。 注册公司或者商标，也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现在也只能制定一个大概的章程，具体的还要一步步来。 好在刘同说他们家有熟人在这一块，目前国家大力支持改革开放，支持大家创业。注册这块，他去问问人。 有人承担事情，宋语顿时觉得轻松不少。 临走的时候，宋语让他们来的时候，最好自备一口锅跟煤炉，煤就用这边的，等学出来了，再去准备液化气什么的也来得及。 众人应允。 第二天，每家都出了一个人，提着东西来了。 十个人一来，都急切的表示想学。 昨天他们回去都跟家里人说了，掌握了这个技术，以后单干也不怕啊。 宋语见状道：“不急，一个一个的来，你们先做一道菜，我看看你们的实力，先配菜吧。” 接个人都去准备要做的菜了。 两个多小时过去了，十个人每人做了一道菜，宋语一一品尝。 都还可以。 不能说不好吃。但肯定没她做的好吃。 宋语跟他们简单的说了下厨艺的基本要求跟注意事项。他们都是在家做的家常饭菜，没那么多讲究，熟了能吃就行。 宋语给他们培训的时候跟他们说的都是自己做饭的一些技巧，以及南北菜的一些注意事项。她拿出在酒店教何力的办法来，她说让他们记录下来，再来操作。好记性不如烂笔头嘛。 十个人听的十分认真。来的时候家里的人都交代了，必须好好学。 眨眼五天就过去了。第六天，宋语让他们其中五个人掌勺。 第一次做这么多人的饭菜，五个人兴奋的同时也有些紧张。 宋语来回走动，时不时提醒她们。 第一百五十章：开辟新市场 等菜出锅后，宋语尝了尝，勉强算合格。其中有两个人，做的比何力的好吃多了。 不是那种嘴刁的，应该都能接受。 那五个人看到宋语点头，高兴的不行。 当天，提供了两千分盒饭。这把刘同等人高兴坏看了。 一人拿了两百分出去售卖。等快一点的时候回来了。 有人全部卖完了，有人还剩下两三份，这都不算什么，正好拿来自己吃。 不管是卖完了还是没卖完，都不约而同的来到了宋语这里。 剩下的盒饭，几个人吃了。 吃完后刘同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来，上面写着注册公司需要的东西。 宋语不知道现在注册公司需要什么，所以也只是看了一眼道：“那就按照这个做吧。” 刘同点头：“这个法定代表人，我还是要征求下大家的意见。到底写谁的。” 法人代表，其实写谁都一样。但法定代表人，就不一样了。这是两个概念。 “那就举手投票产生吧。”宋语道。 众人没有意义。 “我因为不长期待在这边，所以就不要选我了。我推荐刘同，一来是因为他为人处世，我信得过，二来，我看过他交际，也可以，三嘛，在这里也有点关系。同意刘同的举手。” 宋语举手了，其他人相互对视一眼后，也有举手。也有人没举手。 花婶子道：“这个法定代表人写了刘同，那这公司以后是不是就是刘同家的了？” “不是。”刘同道。“我们是合伙人，而且拿的比例都一样，公司还是大家的。但是真要有什么事情，出面承担责任的也是法定代表人，可以说没事的时候，大家挣钱分红都一样，但要是有什么事情，操心跟承担责任的，肯定是法定代表人。” “那就你吧，你有能力。”花婶子举手了。 其他人一听，承担责任什么的还是算了，他们只想挣钱。 于是一致通过，法定代表人写的是刘同。 刘同站起来：“我虽然不才，但你们既然相信我。我一定会扛好这一面致富的大旗。一定会带领我们裹上好日子的。” 宋语带头鼓掌，一边笑一边鼓掌。 其他人也跟着鼓掌。 刘同忽然就有些羞臊了，他抓了抓头发：“当然，我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们也尽管提出来。” “好，就冲你这态度，我一定支持你。” 众人纷纷起哄。 这就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月了。 第二天结束后，宋语带着刘同去溪乡村了，那里也有建筑队，农民工也不少，而且比东港大。 俩人转了一个下午，看到溪乡村靠近东港的那一块，是个好选择，工地不少，民工也很多。 但是有几个工地是包吃住的。 所谓的包吃住，钱都是直接扣掉的。而且吃的也不好。 “这边我们可以常常识性的来卖一卖。” 刘同点头。 这边距离东港也不远。 “那是……我们那边送，还是在这边安插个人？” 宋语想了想：“你家不是有车么，明天你带着几个人，带五百份来卖卖看，卖得掉最好，卖不掉，剩下的损失我们平摊。” 刘同点头。 第二天，宋语早早的就准备了刘同他们的那五百份。 因为还要去溪乡村。 刘同带着其他四个人，一人借了一辆摩托车，摩托车后座两面挂着竹子做的篮子，为了保温，里面垫了一床棉絮。 因为米饭不好带，所以也是装在盒饭里一起带走，不过宋语猜，可能买饭的人少一些，那边北方人多，有些人中午就吃馒头大饼之类的。所以只准备了三百份的米饭，这有点占地方了。 一个摩托车后面一边一个篮子，八个篮子，勉强也是放下去了。 临走的时候宋语叮嘱，要真的不太好卖，最后剩下的一点便宜卖也就卖了。省的浪费了。 刘同点头。 东港这边的基本已经成熟了，宋语早就跟张老五打过招呼，张老五又跟其他的人打过招呼，所以东港这边他们进行的才格外的顺利。 但到了溪乡村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一来，之前说了，当地一些工地的工头，为了多挣点钱，直接从民工发放的工资里每个月扣六十块钱，算是他们一个月的伙食费了。 但那伙食也只是填饱肚子，营养什么的基本就不要想了。一个星期能吃一顿肉，那肉要么就是油渣子，要么就是拇指大小的肉丁。 所以有些农民工就受不了，经常出去几个人凑一起吃一顿解解馋。 对包工头不是没有怨言，但没办法，工资掌握在人家的手里，还要靠人家吃饭呢。 当刘同带着两个表弟来到溪乡村刚好是饭点上，不少工人三三俩俩的下班了。 包吃住的就在工地上吃，有些打散工零活的，就自己回去做。 人还不少。 刘同昨天就来观察过，所以三人选择了三个不同的工地，在工人下班的必经之处开始叫卖起来。 “盒饭咧卖盒饭，有荤有素还有汤……” 有人好奇的张望，有人直接无视路过。 看到这么多人看都不看一眼的就走了，刘同心里有些焦急。 一直走过去好几拨人，才迎来两个汉子，光着上身，衣服搭在肩膀上，歪带着帽子走了过来。 “盒饭怎么卖？” “两荤两素三块，一荤两素，两块五，一荤一素，一块五。” “都是什么荤菜啊？” “有鱼有肉。”刘同拿出一份盒饭打开给他们看。这是宋语亲自做的。 里面的是肉烧千张结，油汪汪的。还有红烧鱼，旁边的是青菜跟辣椒炒毛豆米。 都是下饭的菜。 这些人早就饥肠辘辘了，一看油汪汪的菜，顿时忍不住就咽口水。 “有饭吗？” “有的，有的，像这个，跟盒饭一起是三块钱。您要是不够吃，再来一份，三毛钱。” 那两个汉字对视一眼。 太久没看到荤腥了。他们虽然是干散工的，但两个大老爷们，也不会做菜，经常就是买点馒头咸菜的对付一顿。 “老张，我们买两份菜，在去买一块钱馒头，也够了吧？” “中……”那人点头：“米饭我们都不要，能便宜点吗？” 刘同嘴角一抽，不想答应。但看到周围不少人在观望，刘同也就答应了。 第一百五十一章：闹事者 “成，那你要哪个？” “这来一份，这个再来一份。”要的是三块跟一块五的。 “那成，我盒饭都是搭在一起售卖的，您不要，我就不太好卖，这样，你一共给我四块。”刘同道。 其中一个人一听，四块。可以。利落的给钱了。 刘同把盒饭递给他们。 周围有人扭身回头看。看到有人买，自然就有其他人驻足围观。 “那一块五的给俺来一份，一块五的是什么荤菜？” “鱼，您看看……”刘同打开一个给那人看。 看着还不错，份量也还蛮多的。 “那给我来一份。我要米饭。” 刘同立刻把一份盒饭跟菜递给对方。那人给了两块钱，找零五毛。 那人看还有汤：“这个要怎么吃？” 刘同拿起一壶开水，冲开后递给对方：“就这样……” 那人一看，十分满意。直接将菜里面的汤汁倒在米饭上，就大口的吃了起来。 一入嘴咀嚼几下就直接吞下去了。忙不迭的又塞了一口，那人看着刘同，口齿不清的道：“好吃好吃……” 刘同很高兴：“卖盒饭了，好吃的盒饭咧。” 没人再上来，但不少人都看着那个汉子，大口大口的吃着。 结果吃噎了，赶紧拿起放在一旁的紫菜汤，连喝了好几口。 “这汤真鲜。” 刘同心说，放了少许的味精，能不鲜吗？ “卖盒饭咧……哎哥们，来份盒饭……” 在刘同的招呼下，以及看着旁边那位吃的很香的汉子，观望着的人禁受不住诱惑，有人上前来买了。 有一就有二。 陆陆续的，刘同这边一百四十分盒饭卖的七七八八了。 因为知道这边买便宜的可能多一一些，所以一块五一份的准备了三百分呢。 等卖完了，正收拾东西要走的时候，有人来问还有没有。 刘同说他这边的没了，不过同伴那边倒是有。 那人失望的走了。 刘同也不啰嗦，收拾剩下的几分米饭，骑着摩托车找他那几个表兄弟去了，他们约定好在村口那家商店门口集合的。 其他两人也卖完了，只是唯一一个小堂弟刘响那边，迟迟没见来人。 “在等等，估计还没卖完呢。”其他两个人道。 等到快十二点半的时候，刘同有点等不及了，这个点早就过了饭点了，就算没卖完再等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 “我去找找。”刘同说着骑车就要去找。 结果刚发动车子，就听到那边传来吵吵声，夹杂着滚滚的灰尘。 “怎么回事？”刘同将车子熄火，正要赶过去看看呢，就听到刘响在那喊：“哥，哥，哥哥们，救命……” 四人一听怎么还扯上救命了。 赶紧跑过去。 刘响骑着摩托车歪歪斜斜的冲了过来。 四人吓的赶紧让开。 刘响一个掉头，把摩托车停在他们的一起后，冲过来指着后面追来的一群人告状：“这几个货不但把我的盒饭抢了，还打碎了我的热水壶。” 刘同一听，“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打起来了。” 他们是来做生意的，可不是干仗的。 “我也不知道啊，我卖的好好的呢，这几个人就冲过来了。非说我抢了他们的生意。” 刘同一听就懂了。 他们来这里做生意，没拜码头呢。 说话的功夫，那几个追着流响的人也跑过来了。 看到还有几个人呢，那追来的七八个人停下来了。 双方隔着三四米的距离。 刘同赶紧从口袋里掏出烟来。朝他们走过去，一边走一边道：“各位，都是误会，误会，先抽根烟。” “什么玩意儿就误会了？我说今天生意怎么这么差，原来是你们这几个小子来抢生意了啊。” 刘同赶紧道：“不是……” “什么不是，我听说了，你们几个小子堵在工地门口卖盒饭。抢了我们不少的生意。” “就是，因为你们，老子的小饭店今天是一个人都没有。” “对，你们哪里的，敢来我们溪乡村抢生意。也不打听打听。” 刘同心里咯噔了一下。 看这些人的打扮，有的腰上还系着围裙呢。 “诸位，这里热，我们找个地方说说话如何？” 刘同笑着道。 对方看这边五个人，都骑着摩托车，年轻力壮的，口音也差不多。一时间对视了几眼后，其中一个人道：“就在这里说，今天不说清楚了，这事没完。” 刘同一看，“那就……那边的树底下说，这大太阳的。” 这点没人反驳。 于是朝那边树荫走过去。 刘同让另一个表弟，赶紧去小店，买几瓶啤酒来。 在从刘响的篮子里，拿出了几分盒饭。刘响赶紧过来帮忙。 刘同发菜，刘响发盒饭。 几个人对视一眼，没接。 “都还没吃呢吧，我们也还没吃呢，坐下来，咱们一边说一边吃。”说着又把盒饭朝一个人手里递了递。 那人接了。 有人接其他人也就跟着接了。 等饭菜分发好了，买啤酒的那人也回来了。刘同也不含糊，直接用手指给瓶盖拧开的。 一口气开了一扎啤酒。 那几个人一看，脸色都变了变。 这得多大劲儿？ 刘同看在心里，也不说破，举着啤酒瓶道：“来，先走一个。”说着跟之前开口说话的那人碰了一下，咕咚咕咚喝了好几口。 说实话，这天是真的热。那些人一看，也没客气，都喝了好几口。 刘同见状，拿起盒饭招呼：“吃，哪有饿着肚子谈事情的。尝尝看。”说着又带头吃了起来。 他带来的那个几个表弟堂弟一看，也大口吃了起来。 是真好吃。 那几个当地人看了看彼此，吃，不吃白不吃。吃完了打架也好，别的也好，有劲儿。 就怕他们不吃。 刘同悄悄的看了他们一眼，看到他们一吃之后，那表情都变了变。接下来的都不用他招呼，一个个狼吞虎咽的。 刘同悬着的心放了一半。 他也不打扰，看着那几个人吃完后道：“够吃吗？盒饭还有。”说着看了刘响一眼，刘响赶紧去拿了几个过来。 有人还想吃，但又不太好意思。 刘同笑着递上去，“吃吧，吃饱了咱在说。” 都是汉子，饭量本来就不小。 一人又吃了一盒，这下是真的吃不下了。 刘同拿着啤酒：“来，干了。” 第一百五十二章：亲自去谈 饭菜吃好，啤酒喝了。刘同敞开话匣子直接说了。 刘同本来长的就是一脸正直的样子，不然宋语也不会找他。 刘同把经过简单的说了说，而后道：“来这边做生意，没跟你们打招呼也是我们不对。小弟在这里，给几位说声对不起了。还望几位兄弟原谅一二。” 吃了人家的，喝了人家的，再加上刘同这么客气，姿态放的这么低的说话，他们发现，再想发火，有点站不住脚了。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怎么办？ 不能因为一顿饭一瓶酒就不追究了？ 抢了他们的生意这是事必须得说道说道啊。 “那个，大兄弟，贵姓啊？” “免贵姓刘，刘同。”刘同道。 “你说你是东港的，那你不在东港做生意，跑我们溪乡村来干啥？” 刘同道：“这位大哥，现在国家鼓励咱们老百姓发展经济，创业，我们就是创业啊。不瞒您说，东港我们已经卖的很好了。这不，不能我们自己发财，让兄弟们干看着啊。所以我们就来了溪乡村。溪乡村市场这么大，你们没看到商机，还按照老套路自己做自己的，那不成，迟早被淘汰，我们得看的长远……说一句你们不爱听的话，没人规定不能来溪乡村卖盒饭……” 话刚说完，其中一个人站起来横眉怒对：“你说啥？” 刘同笑着道：“别激动，我话还没说完呢。”刘同安抚了对方一句又继续刺激：“现在是法治社会，我们来这边做生意，丰公守法……” 刘同讲了一堆大道理，话锋一转：“现在社会就是这么的残酷，跟以前不一样了。你们也看到了，这么多的人涌到这边，我们能阻止外来人口来这里，占据我们的工作岗位吗？不能，因为人家比我们厉害。” “以前的老古话，落后就要挨打，你们做的饭菜不好吃，或者价格贵，那人家不选择你们，也不能怪我们对吧。” “你小子……” “所以我们可以来个合作共赢。”刘同赶紧道。 其中一人按住那个要跳脚的，看着刘同问：“什么意思？” “我们派人来这边给你们做这样美味可口的饭菜，你们呢，就像我们这样，到处售卖。” “那怎们挣钱？” “菜我们提供，米饭你们自己解决，我们给你们的是像这样包装好的盒饭，多少钱给你们，你们再加多少钱售卖。只管卖就行，其他的都不用你们操心，也不用担心做多了卖不掉，做少了不够卖，饭菜剩下坏掉等等问题……” 这就是照搬宋语之前跟他们的合作模式。 “你们可以回去想一想。不管你们答应不答应，溪乡村这个市场我们是看中了，合作，我们共同挣钱，不合作，溪乡村我们是一定要来的，我们也不是怕事的人。”说完刘同拍了拍手：“明天我们还来，你们要是感兴趣的话，可以来观摩观摩，学习学习。”说完一挥手，朝一旁的摩托车走去。 五个人上了车，刘同背对着他们挥挥手后发动车子走了。 几个人面面相觑：“怎么办？” “他们明天还敢来，我打断他们的狗腿。” 最年长的那人皱眉思索：“不好办，人家来卖东西，我们确实没办法赶人家。这可不是以前的社会了啊……” 众人闻言面带忧色，“张大哥，这要怎么办?” “先回去再去。”这些人看着早就变成黑点的刘同等人，只能先回去再说。 再说刘同，回到东港将在溪乡村的事情跟宋语汇报了一边，最后一脸愧疚的道：“我擅自做主，照搬了我们的合作模式……宋师傅，你看……” 宋语笑着道：“这有什么。我们之间的各做模式本来就是可以模仿复制的。越多的人加入，比我们单枪匹马的干要好很多。刘大哥，你这么做没错。” 听宋语说自己没错，刘同悬着的心顿时就松快了不少。 “这样，明天我跟你们一起去。” “那最好。溪乡村那几个人要真的闹起来，我们也不太好做生意。既然是做生意，那求的就是一个和和气气。” 宋语点头，这就是她选择刘同当法定代表人的原因。这个人，有担当，脑子也灵活，最重要的是他的眼界宽，不拘泥于眼前的蝇头小利，能看得懂长远的发展，懂得取舍。 这点基本具备一个领头人的品格。 当天下午宋语去采买结束后，在溪乡村转了一圈，大致知道那几家开小吃店的方位。 第二天，还是五百份，饭菜做好后，宋语跟着刘同他们一起去了溪乡村。 这次刚到溪乡村的村口，就看到了等在那的几个人。 刘同把车子停下来，小声对身后的宋语道：“就是他们。” 说着放下站脚。 宋语下车，刘同也跟着下车，后面三个人也都下来了。 刘同走上前，掏出烟递给为首那个年纪最长的那个。 那人看了一眼烟，再看刘同，最后将视线落在宋语的身上。扫了宋语几眼后，他看着刘同问：“你相好？” 刘同顿时就尴尬了，刚要解释，宋语站出来伸出手：“你好，我叫宋语，是刘同他们的合伙人。” 那人看着宋语，嘴角略带讽刺：“合伙人？丫头片子。” “老哥哥，你可不能用年纪来衡量人哦，这位宋师傅，就是这个生意的发起者，昨天你们吃的饭菜，也都是她做的。”刘同赶紧道。 那人这才重新打量宋语。 宋语面带淡笑，不热络但也不冷淡，任由那人打量。 须臾后，那人对宋语伸出手：“我叫张连民，宋师傅，刚才得罪了。” 宋语伸手跟张连民握了握手松开后道：“得罪谈不上，大家都是为了更好的合作。” 这人既然愿意接烟，再嘲讽她之后又主动握手，那说明他们是有意合作的。所以宋语才顺着对方的意思说“为了更好的合作。” 刘同一听挺高兴的：“那张师傅，你跟着我们看看，看看我们生意如何吧，” 张连民点点头。 他们几个人昨天商量了一下午，最后决定先看看再说。 第一百五十三章：脾气挺大 几个人分别跟他们四个卖盒饭的走了。 张连民自然跟着刘同跟宋语后面了。 十一点四十，工人才陆陆续续的从工地出来。 宋语跟刘同站在那世子路口，刘同熟练的吆喝着。 有了昨天的经历，刘同吆喝起来格外的卖力。 昨天吃过的人，今天自然还想吃，贵的吃不起，一块五的还是可以的。 什么事情就怕没人带头，有人带头后面的就都简单了。 宋语在一旁帮忙倒开水，他们就带了一壶开水，眼看着开水没了，张连民道：“我家里有，不远，我就去拿。” “那谢谢你了。”宋语道。 张连民小跑着回了家，不大会儿拎着两壶开水来了。 一切都比昨天好的多。 不过贵的不太好卖。 到最后还剩下十来分三块一份的盒饭，刘同做主，两块五给卖掉了。不然剩下来就是浪费。能收回成本就行了。 这边结束后，张连民道：“两位，去我家里坐坐吧。” 这就是要具体谈的意思了。 刘同看了宋语一眼，宋语点头。 能多谈几个合作自然是好的。 俩人跟着张连民去了他家的小饭馆，因为到处修建的原因，灰尘也挺多的。所以看起来有点脏乱。 张连民喊了一声老婆子，屋子里走出来一个四十多岁的妇女，穿着打扮都显得十分的干练。 看到宋语，目光带着一丝警惕跟打量。 宋语一看，就知道，这个女人，不是一个好说话的。 “老张，这什么人？中午生意都不做了？” 张连民看了媳妇儿一眼，“你去准备两个菜，我跟着两位有事情说。” “你在家都不准备，我下班回来累的要死还要给你做饭啊。”那女的念叨归念叨，但还是拿过围裙系上去后面做饭了。 “坐吧。”张连民拿着茶壶给他们俩倒水。 “说说吧，合作是个什么样的合作方式。”张连民主动问。 刚才他看的也很清楚了。那些饭菜，哪怕一份挣五毛钱，一天也能挣四五十块，这是纯收入，可比他平时要好一些。 来他店里的，一般都是三四个人一起，点两个菜，有的偶尔点一瓶啤酒，结账的时候，十几块钱，但去掉成本，也没多少利润。 最主要的时候，夏天菜坏的快，买多了就坏了，买少了又不够，特别的麻烦。 蔬菜什么的还好点，硬菜你还不能不准备。有时候几天都没点硬菜的客人，最后只能自己吃，那就是损失啊。 所以一个月下来，也没挣多少钱。 宋语看着刘同，示意他说。毕竟以后后面的谈判什么的，主要还是靠刘同。 刘同整理了下思绪，把那天宋语怎么说服他们的话整理了一下，用他的说话方式说给了张连民听。 最后道：“这是一种最新的合作方式。你能也是我们第一批合伙人。只要大家齐心协力，一年挣这个数，不在话下。”刘同伸着一根手指头。 一年一万块，肯定是有的。 张连民看着那一根手指头，心里多少都是有些活泛的。 “那要是别人跟我们学呢？” 他刚才也听了。这种合作模式，说白了也很简单。别人看到了商机后想学也很容易，厨艺好的不是只有这个姑娘一个人。 刘同一听，想解释但一时间又找不到好的话来接，只能看着宋语。 宋语笑了笑道：“你有这个担心也是正常的，我们的操作模式有心人想学确实很简单。我也不能跟你保证，这一块大蛋糕全部由我们来吃。说实话，也吃不下。但是我已经想好了后续面对竞争者的办法。 在别人还没察觉到之前，我们先占领商机，迅速的强大起来。我们强大了，自然就让竞争者胆怯。等一切步入轨道后，我们可以实行包月的方式。让他们一次性交一个月的钱，可以免费吃三次，这样就能套住老客户，不用太担心客源流失的问题了。” “那要是别人照着学呢？”张连民又问。 “打猎的办法我交给你，你却打不到猎物，是怪我这个教的，还是怪你这个执行的？如果做一件事情，首先考虑到的是失败，是别人发起的挑战，那你永远不要去做，因为你在心里就已经胆怯了。”宋语目光直视张连民，十分不客气的说。 做什么生意没有风险？没有竞争者？想一门独大，怎么可能？回家做梦去吧。 “做事畏首畏尾，那就什么都不要做了。”宋语道。 张连民被宋语说的老脸有些挂不住。 宋语起身：“你再好好想想吧，我们需要的是跟我们一起前进的合伙人，不是拖后腿的。按照你的思路，要是半途你们忽然后悔或者另起炉灶模仿，那我是不是连说都不该跟你说？” 张连民也站起来，“我这些担心也是正常。” “是，正常的担心我能理解，但做什么事情没有风险？既然想要挣钱，那就要有一颗承担风险的强健心脏，要是承受不了打击，还是慎重考虑，或者做个个体户，也很好。” 宋语说完就要走。 刘同一看，想拉宋语，但宋语走的很快。 他看着张连民：“你看你一个老爷们，还没人家小姑娘决心大，哎。”说着也跟着宋语后面走了。 张连民顿了好几秒，忽然拔腿追了出去。 在街口把俩人揽住了。 “两位，等等，我话还没说完呢。”张连民责怪的看了宋语一眼：“年纪挺小，脾气挺大。” 宋语道：“做生意说的夸张一点就是赌，我没有那个信心百分百保证能带着你们稳赢不输。你要是让我保证什么，抱歉，我保证不了，只能说，如果有十分危险，那我们这么多人平摊下来，也就不足以畏惧了。张先生，你考虑一下吧，明天刘同还来。” 说完，宋语对他点点头就走了。 “哎，都这个点了，留下来吃个饭吧。” 刘同看着他道：“宋师傅说的对，你要是想我跟你保证稳赚不赔，那我真的错不到。生意好不好，你也看到了。”刘同拍了拍张连民的肩膀，“你再想想，毕竟这不是小事。” 第一百五十四章：那就看谁干掉谁 刘同说完追着宋语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刘同问宋语，觉得张连民合作的机会有多大。 宋语说百分之百。 刘同惊讶的回头。 “看路看路。”宋语拍着他肩膀。 刘同赶忙看路：“我还以为你不看好他呢。” “他是做生意的老手了，就是想逼着我保证稳赚不赔。这怎么可能嘛。” 果不其然，第二天刘同再回来的时候带回来那七个人。 宋语一看，就知道什么意思了。 宋语把昨天回来就准备好的协议拿出来给他们看：“你们先看看，哪里有疑惑或者异议。提出来。” 还有人不认识字。 张连民一边看一边跟那几个不认识字的说。 宋语他们也不打扰。 等看完了后，张连民问宋语：“你不怕我们自己回去这么弄？” “不怕。”宋语回答的很干脆，“做生意，本来就没规定谁能做谁不能做。你们撇开我们自己干，没问题，大不了我们就损失了一个溪乡村，但我们会发展五个，十个二十个溪乡村，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更多更好的创业的点子在我这里，这个办法啊你们拿去了，没有推陈出新的点子跟管理人才，最多用个一年，也就被市场淘汰了。” 宋语对此十分有信心。她后来看到的那些，不是现在这个时候的人能想想的到的。 他们能想到二十多年后，坐在家里那个手机就有人把吃的喝的送上门？在家里对着电脑拿着手机就能操控上千万的单子？ 不能，她刚出山的时候根本适应不了这些快捷的生活。 刘同看着宋语那胸有成竹的样子笑的很开心。宋师傅这话就跟定心丸似的。 张连民看了看起来几个人，几人都点点头。 张连民对宋语道：“好，做饭，我们几个人都会，采买什么的，我们也有熟人关系，能拿到低价，所以你看……” 宋语一听就明白了，这还是要撇开他们的意思。 他们都是做生意的，自然懂成本这块。 宋语看了刘同一眼，昨天回来他们就猜到会有这种可能了。 “不行。”宋语拒绝了。 “我们都把底亮出来给你看了，既然是合作，那就诚心一点，要是不愿意合作，还是那句话，你们回去可以模仿我们这个办法干，我们不干涉，以后我们就是竞争对手，看谁把谁干倒了，那就各凭本事了。” 刘同这话说的就有点带威胁的味道了。意思很简单，不合作，你回去干，没问题。但我们也不是吃素的，这个蛋糕我们肯定要吃，那就看谁实力雄厚一些了。 张连民脸色有些难看。 宋语坐下道：“既然来了，就不要再说那些伤和气的话了。” 张连民也知道这个道理，最后还是顺利的签约了。 还是老样子。成本他们提供，张连民就负责售卖就行。 “不过，你们家都有现成的家伙，省的买了。这些东西你们要留着我们也没意见，要是想处理，我们会折旧后算钱给你们的。” 众人一听，有的愿意这就卖给宋语他们，有的还是想留着。 宋语也没强求，“明天你们就可以尝试着卖卖看，前面两天我们已经去售卖过，行情不错。你们明天要多少，我给你们准备，老规矩，要多少都可以。但给了你们后，卖不掉我不退回。” “之前不是说不担心卖不掉吗？” “是，所以让你根据自己的能力以及市场来订，不是让你们盲目的一次订多少。” 最后，张连民他们订的都是便宜的。两块五跟一块五的。每人订了一百份。 宋语点头，说明天会准备好的，等那边收拾好了，可以直接在溪乡村开灶，就省的来回跑。 又让刘同跟着过去把相关的事情办理好。刘同跟着去了。 忙完了这些，宋语一看，距离张老五说的一个月还剩下五天的时间。 下午，宋语去了一趟工地。 问了下宋和还需要多少天，宋和说，最多还有十天就差不多了。 宋语计算了下，十天，那就是六月八号了。 这个时候考试还是7月份的七号到九号三天时间。宋语想，正好，能赶回去送宋文去考场。 还有十天，快的很。 宋语在s市忙的热火朝天，为小河庄那个痴傻的宋语准备医药费。她想的很美好，等宋和跟刘凤英答应跟她回去，再接上宋语，他们就可以到京城过另一种全新的生活。彻底摆脱高月琴。 上辈子恩怨上辈子了了。这辈子，只要她不作死，她也不想惹是生非。 来小河庄之前，宋语恨高月琴恨不能扒皮抽筋。看到她那么对待傻子宋语的时候，更是恨意达到了顶峰。 但经过这一个多月的时间，宋语每天都很忙。虽然很忙，很累，但是忙的有意义。她想治好宋语的病。 比起让宋语重新变成正常人，报复高月琴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一个心理装满仇恨的人，路是走不远的。 她不行，她有太多的人要照顾，不能为了一个高月琴就毁了自己。 她太清楚一辈子被毁是什么滋味了。 所以她更不能让小河庄的宋语重复她上辈子的悲哀。 至于高月琴，她要是老老实实的，不伤害她在乎的人，她自然不会针对她。但是她要是狗改不了吃屎，她也不会放过她。 现在她不是小河庄的宋语，也没办法名正言顺施展报复。只能说等回去的时候，再敲打敲打她。 不能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现在治疗小河庄的宋语才是当务之急。 这边宋语在忙活着，远在京城的霍天，接到了医院的通知。他要被暂调到野战军医院，协助他们参加一场军事演习。 时间是一个半月到两个月，地点是远在h省。具体哪里，他还不知道。 霍镇就是军人， 霍天自己当年上的也是军校，后来家里出事，他得挑起霍家的梁子。要是继续念军校，那么他就要四海为家。 当然，有爷爷在，肯定也不会吃苦，但那样的兵他又觉得不是他想要的。 第一百五十五章：去你吗的霍天 最后在他爷爷的帮助下，硬生生的转到了医科大学，从头念。不过他脑子好，也知道比别人起步晚了半年，所以更加的用功。 解剖课，没人敢上前动手，他敢。没人敢拿老鼠兔子做实验，他敢。 他在学校我行我素，所有的时间都用在读书上。后来被他的老师看中，亲自带着他做各种实验，大三的时候，老师做手术，就带着霍天一起，让他旁观了。 毕业的时候，老师跟他说，当兵心怀天下，是为了救天下人，当医生，也是。殊途共归，都是伟大的职业。 所以这次他被借调到野战军，协助野战医院参与实习。他不但不觉得麻烦，反倒很喜欢。很开心。 那一片橄榄绿，至今都是他心里不能言说的伤痛。 上面写着，报到时间是六月一号。 现在已经是五月二十五了。 他跟宋语之间，是时候做个了结了。 这天他下班后直接开车去了满口香。 她都已经跟人家好了，你还犹豫什么霍天？ 看，你的一时心软，被动了吧？就应该去民政局那天补办结婚证，然后顺利的离婚，一了百了。 可现在呢？ 自从上次来满口香，没看到宋语，青阳路那边她也不在后，他就猜测，宋语肯定跟这个叫罗斌的老板在一起了。 他也问自己，为什么会把事情演变到这个程度的？ 结果他自己也不知道，不知道那天在民政局为什么就没有坚持。 胡思乱想，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九点不到，满口香关门了。 他看到罗斌出来，准备锁门。 霍天打开车门走了过去。 罗斌听到声音一回头，看到是霍天着实惊讶了下。 “你……”怎么来了。他想说。 霍天压着心头的不喜，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很平和。 “我找宋语，她在你那里吧。你明天让她来一趟，我找她有事。” 罗斌看着霍天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心里就很不爽。 “你们都离婚了，你找她有何贵干？怎么，还想纠缠不清啊？” 一听到罗斌的话，霍天心里头的不喜跟怒气就有些压制不住了。他看着罗斌，嘴角泛着一丝冷意：“离婚？她跟你说的？” “当然。”罗斌点头。 “那我要是说我跟她还没离婚呢？”霍天冷哼一声：“看在以前的份上，我就不告你们非法同居了。你让她明天来一趟，我们去民政局，正式把婚离了。” 闻言罗斌一怔。看着霍天半天才消化了他话里话外的意思。 当下气的推了霍天一把：“姓霍的你他妈的什么意思？告我？非法同居？你怀疑我跟宋语之间有什么？你他妈的太欺负人了。”说着就要挥拳揍他。 霍天没想到罗斌会突然动手，被推的连退好几步才站稳。刚站稳罗斌的拳头又过来了。 霍天个子比罗斌高一个头呢，一看他还敢动手，一把攥住罗斌的手腕用力一掰，“欺负人？到底谁欺负谁了？” 说着将罗斌甩开，“我没时间跟你啰嗦，你让她明天来来一趟。” 说着转身就要走。 “来不了。”罗斌生气的道。 霍天扭身，看着罗斌的眼神冰冷：“真要我去告你们非法同居，她才肯出现？” “同居你妈。”罗斌也是真来气了，“明明是你带着一个女人来这里招摇示威的，又怎么敢诬陷宋语？霍天，你他娘的还是不是个爷们？敢做就要敢当，老把过错往女人身上推是什么意思？” 霍天看着罗斌，似乎在思考他话里的可信度。 “你们……没在一起？” “艹，老子跟你说不明白。”罗斌一副老子懒得理你这个蠢货的表情，回去重新锁门，门一上锁，拔了钥匙转身就走。 霍天上前一把抓住罗斌：“把话说清楚。” 罗斌胳膊一转弯，挣开霍天的钳制：“说什么说？有什么好说的？你不是要找宋语吗？你找去啊，反正她不在我家。”说完继续往前走。 霍天看着罗斌走出去好几米远，才回神追了上去。 罗斌一副不耐烦的样子看着霍天：“你不是要告我们非法同居吗？告啊，老子等着你的传票。” 罗斌现在十分暴躁，说完就要走。 霍天又拦住看他。 罗斌气的撸袖子，“怎么的，要打架啊。来啊，老子看你不爽很久了。” 霍天想说，我看你不爽也很久了。 他只是缓了下口气问：“那她在哪里？” 罗斌闻言嘲讽一笑：“你不是说你们没离婚吗？怎么，你媳妇儿在哪你还要问我？真是天大的笑话。” 面对罗斌的嘲讽，霍天也只能忍着。 是啊，他说的一点都不错。 等罗斌骂骂咧咧的把情绪发泄了后，才泄气一般的道：“我不知道她在哪里。但是她早就离开了京城了。” 霍天闻言眉头就是一皱：“早就……是多早？” 罗斌斜睨了他一眼：“就是你带着一个女人来我们这里吃饭的时候，没多久，四月头，有一天忽然跟我说，她不干了，要走了。” 霍天心里没由来的就是一阵难受。 “她……有没有说她去哪里？干什么？什么时候回来？” 罗斌又是冷笑一声：“霍天，你问这些干什么？你有喜欢过宋语吗？你家的那个妹妹，还有之前那个女的，找到店里来把宋语喊出去，也不知道跟她说了什么，回来的时候宋语的脸色苍白苍白的……”他没看到，但是庆红跟听说了。 女的？“谁？” “你自己身边不清不楚的关系你自己不知道？”罗斌满脸嗤之以鼻。 “我身边没有你说的不清不楚的关系。”霍天沉着脸道。 “放屁。”罗斌气的破口大骂：“我知道的就有两个，一次是你亲自带来吃饭的，还有一次，就是单独来找宋语的狐狸精。” 他带来吃饭的？“那是我师妹。” “我管你是师妹还是什么妹。你带宋语出去吃过饭吗？你给她夹过菜吗？你跟她说过关心的话吗？她才是你媳妇儿吧。” 罗斌的质问，让霍天哑口无言，因为那些，他似乎都没做过。 第一百五十六章：第二人格 “我听宋语说过，你们结婚是不情愿的。但是这段婚姻中，不是只有你才是唯一的受害者。她也是。你只看到你的委屈，难过，那她的呢？你至少还有家人在身边，她呢？这些我打赌你都没想过。” 霍天再一次无语。 “我结过婚，我知道，女人一旦真的要跟你离婚，那就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了。霍天，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罗斌也不在废话，绕过霍天就走了。 霍天这一次倒是也没在拦着他了。 罗斌走出几步后，忽然又站住了。 “她十几天前打过一次电话给我们，说是在g省。至于干什么，她没说。” 说完，罗斌大步流星的离开了。 霍天站在那里足足站了五六分钟，这才上车离开。 他也没回去，而是驱车去了青阳路的教职工宿舍。 来到那幢老屋前，霍天停车，没下车。 这个点，周围都是乌漆嘛黑的一片。 霍天这才有时间消化罗斌说的那些话。 他们没在一起，宋语很早就离开京城了，有个女人去找她，她回来的时候脸色很难看。 这些消息，让他本就有些乱的大脑这会儿更乱了。 他们为什么没在一起？ 所以，她之所以坚定的要离婚，不是为了罗斌，对吗？那是为谁？她离开京城干什么？没有回她的老家，而是去了遥远的g省。相隔千里。 那里有什么东西吸引她？ 找她的那个女人是谁？不是杨静？那是谁？又是杨真真？ 霍天忽然低头，额头抵在方向盘上，悠悠的叹了一口气。 为什么会这样呢？事情怎么就变得这么复杂了呢？ 不，不是事情复杂了，是人心变得复杂了。 又在车上坐了很久。霍天忽然在车子上翻找。半天，终于在驾驶室的小格子缝里找到了一串钥匙。 老屋的钥匙。 霍天犹豫了下一下，最后还是打开了车门走了过去。 当初屋子的钥匙他没全部给她。留下来一串。他当时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那么做。似乎觉得全部给她之后，他就…… 他就彻底的跟这个人断绝了联系似的。 霍天抿着唇，他不知道她有没有换钥匙。 他走过去，试探性的插进去，扭动。 居然打开了。 一推开院门，走了进去。 接着月光，能看到院子里的葡萄架子上郁郁葱葱的都是一片，看不清结没结葡萄。 他往左边看，那里似乎种了一些菜。 走上前，打开屋子的大门。推开后，打开了灯。 灯光一照，就能看到桌上一层细细的灰。 这一看，就是小两月没人居住了。 她真的走了，走的这么彻底，走的这么潇洒？连说都没跟他说一声。 对啊，他们都签了离婚协议了，她为什么还要跟他说？ 这一刻，霍天承认他很失落，原来在她的心里，她可能真的已经不喜欢他了。 他还记得出事那天，避开爷爷，他质问她为什么这么做的的时候，她哭着说那是因为她太爱他了。 太爱吗？这才多久，已经不爱了。在他渐渐对她改观，觉得或许也能过下去的时候，她放弃他了。 她表现出来要离开的意思太明显了，这让一想高傲的他受不了。 结果有看到她看罗斌互动频繁动作亲密，就以为她……以为她已经找好了下家了。 如今才知道，这一切都是自己的猜想，没有一件对的上的。 霍天这会儿是真的后悔了。 宋语，你在我对你渐渐有好感的时候，放弃我了是吗？ 得出这个结论，他不但后悔，还很懊恼。懊恼自己的臭脾气，懊恼自己不肯多听她说一句，懊恼自己……总是这么自以为是。 霍天关上门，将钥匙甩在桌上，朝房间走去。 屋子被她重新捯饬过，不再那么死气沉沉了。 进了卧室，打开灯，就看到挂着帐子的床。床头是一张老式书桌。上面整整齐齐的放了一些书。 霍天走过去，拉开椅子坐下。 那一排整齐的书，大部分是小说，文学，散文诗歌。 他从来不知道，她还喜欢看这些东西。 眼神忽然在一个笔记本上停留下来。 他看过这本笔记本，是她的日记本。 霍天的手伸出去又顿住了。 他知道没经过她的同意翻看她的日记是很不礼貌的行为。 但是，他这一刻想了解她，了解她内心最真实的想法，想知道她在想什么，要干什么。 霍天伸手，拽出那本日记本，翻开。 在看到扉页的字迹的时候，霍天就是一怔。 这绝对不是宋语的字迹。他认识宋语写的字，结婚的时候要签名字。她的字真的……只能说会写而已。 可眼前的字迹有棱有角，笔锋刚劲有风骨。 这绝对不是宋语的笔记。 可最后宋语两个字，又是那么清晰。 是宋语，又不是他曾经认识的那个宋语。 霍天脑子里忽然冒出一个诡异的想法来。 作为医生，他看过不少的案例，一个人在经历了重大的刺激后，忽然之间性格大变，除了样貌没变之外，其他跟之前相比，几乎是两个不同的人。 这叫第二人格，是指患有人格分裂者的第二种人格。 想到那些前后不一样的地方，越想霍天心里就越骇然，宋语可不就是这样吗？ 除了长的一模一样，不管是习惯，说话方式，感情转变等等等，都跟以前不一样了。 那么现在的她，是她的第二人格吗？ 想到这里霍天的心就是一抽，说不上来的感觉。 他迫不及待的翻看宋语的日记本。 第一篇日记很简单。 9月26日，晴。 我活了，感谢上苍。 就这简单的几个字，却让霍天的心头犹如被榔头重重的击打了一下。震的他半天都回不来神。 她真的……有第二种人格？ 霍天再接着往下翻，手都有轻微的颤抖。 不是害怕，而是……一种说不出来的心疼。 一个人要经受怎样的打击才会逼出她的第二人格来？ 或许当时她被杨真真打的事情，并没有他知道的那么简单，或许，是别的。 霍天第一次懊悔自己先入为主的该死性格，一边放下看。 可后面好多天都没写。 直到…… 10.3号，阴。 原来我在他们的眼里，是坏女人的代名词。 还是简单的一句话。 霍天继续往下翻。 第一百五十七章：神秘日记 10/7号晴 恨不能现在就离开这个地方，多待一秒都是煎熬。 10/15号晴 哥哥来了。他要真的是我哥哥该多好啊，哥，我好想你…… 那一行字迹有晕染过的痕迹，她是哭了吗？ 10.18号晴。 今天试着出去找工作，碰到一个流氓，但是我没退缩，呵斥了他。也顺利的找了一份工作。 新的生活就要开始了。爸，妈，哥，我会尽快去找你们的，你们一定要等我。 10.25阴 原来被他用厌恶的眼神看着，是这样的难受。 霍天摸索着那一行字，这个他，指的是他吗？ 霍天在往后看，日期是十一月中旬了。 我居然梦到了那个救我的那个医生。可惜看不清脸，不然一定好好报答他。 救她的医生？那不就是他吗？ 还是说，还曾有人救过她？ 12月13号，阴天，很冷。 今天被带到派出所了，他们说要人来交罚款，赎人。 我不想给他打电话，不想让他知道。但可悲的是，除了他我居然找不到任何可以帮我的人。宋语，你做人真的太失败太失败了。 12.14号。大雪 今天的他是吃错药了吗？忽然对我表现出来的善意让我有点慌。 霍天看到这里心道有点堵，我对你好你慌什么。 接着往下看…… 12.16号，很冷的一天。 又做噩梦了。恍如置身黑暗又经历一次了噩梦一样的人生，不，那不是噩梦，是真实经历过的。xx，这辈子一定要躲开所有叫xx的人。 霍天看着那个人名仔细的辨认认出来“赵”字，后面那个没辨认出来，他看不清楚具体的，只能看到一个人字头。 赵x？这个叫赵x的是她的噩梦吗？ 这个人到底做了什么？ 再后来就没有了，应该是过年那段时间她很忙，所以没写日记了。 翻到最后一篇日记，是四月份的，他们去离婚那天，她已经搬离霍家了。 四月十六，晴。 太阳很大，但是我却觉得浑身冰冷。 这是解脱吗？ 是解脱的话，为何我觉得浑身仿佛坠挂着千斤重石？ 这不是我盼望的一天吗？为什么一点都没觉得轻松？ 在他出现的那一刻，我想掉头就跑的…… 我是我，我又不是我。宋语，你就是一个傻x。 再后面，没有了。 霍天看着最后一篇日记，反复的琢磨。 离婚对她来讲，也不是一件像她表现出那么高兴的事情，对吧。 虽然他们都认为离婚后就解脱了，可事实上，他们都没有自己想的那么轻松愉快。 得出这个结论，霍天的心莫名的就舒服了一点，仿佛得到了某一种安慰。 终于不再是他一个人难受了，她也不是想她表现出来那样的一点不在乎的。 但那又怎样？她还是走了。 霍天合上笔记本，脑子里开始串联从日记本里看到的一些信息。 她说她活了，是什么意思？第二人格复苏了是吗？ 宋刚来的时候，她说那要真的是她哥哥该多好。那就是说，第二人格觉得宋刚不是她的亲哥哥。 那她的哥哥是谁？ 霍天在脑子里仔细的想着她说的每一句话，心情也随着她写的那些话起起伏伏。 最后得出结论。 可能一开始是这个人格存在于世的，结果发生了一件十分让她难以接受的事情。比如，她“哥哥”的离世。 霍天忽然想到，宋语那次喝多了之后，嘴里一个劲的喊哥哥，还说她哥死了。 这就能对的上了。 那天在天快亮的时候，她说的那些梦话，喊救命，喊她哥救她，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她哥没了。当时自己还以为是宋刚。 她后来也否认了。自己当时就怀疑过，现在这么一想，都解释的通了。 是不是她说的那个叫赵什么的，曾经对她施实了什么让她刻骨铭心的坏事，结果她的另一个哥哥为了救她死了，她的主人格受不了打击就此封闭了起来。 第二人格，也就是以前的宋语出来了。掌握了那具身体很多年。 结果在那次大脑受到重创后，她的主人格再次苏醒，就是现在的宋语。 霍天想到这里猛的从椅子上站起来。 虽然还有一些地方没想通，但已经能解释很多她奇怪的地方了。 所以她现在，到底在哪里？她这样很危险知不知道。 要是再受到什么刺激，主人格又沉睡了，第二人格再次苏醒……那…… 霍天私心的觉得，现在的宋语才应该是主人格，之前那个陷害他的宋语是第二人格。 所以，她才会在苏醒后面对他提出离婚就那么顺利的接受了。因为她根本不喜欢他，喜欢他的是她的第二人格。 想到这里，霍天的心顿时就一沉。 虽然现在的人格不喜欢他，但是他还是希望她的主人格能一直占据那具身体，之前那个人格永远不要苏醒。 霍天就在这里住了一晚上，第二天一大早就回去了，找霍镇，问他知不知道宋刚在哪个工地。 霍镇具体的也不知道，就知道个大概。 不过倒是知道林红在哪个服装厂，因为宋语提过。 知道林红在哪也行。 霍天驱车来到很远的郊区。这里已经远离市区，以前是乡下农村，现在也都开始发展，到处都是尘土飞扬。 来到林红锁在的服装厂，看着不大的小厂子，也没有门卫，想找个人问的地方都没有。 霍天将车子停在门口，找了进去。 一直走到车间，才看到有人。 一个大婶看到霍天后一怔愣：“你找谁啊？” “你好，我想找林红，你认识吗？” 大婶打量了霍天一眼：“你是她什么人？” “我……”霍天在想这个关系要怎么论？“我是她亲戚。” 大婶看霍天一表人才的，看着也不像是坏人，这才扭身冲车间喊了一句：“林红，有男的找你。” 这话听着有点别扭。 但霍天也没多想。 那边正在干活的林红一听，赶紧放下手头的活儿，从一旁的小抽屉里拿出一只口红，仔细的擦了擦后，这才扭着身子走了出去。 就见林红穿着一身紧身的牛仔裤，将她细长的双腿勾勒的十分好看，尤其是她从小干活，臀部的肌肉看起来紧实又翘。 第一百五十八章：霍天的推断 “狐狸精……”有个工友看到后小声的嘀咕了一句。 “张嫂子，这次又是什么人找她？” “是个挺帅气的小伙子，说是她的亲戚。” “哼，哪次来找她的不说是她亲戚？” “这次的不像那种人，那小伙子看着就挺正派的。” 有人撇嘴不相信，有人探头的想看，更多的人不说话埋头干活。 这边的议论声霍天自然不知道，等看到林红走过来的时候，霍天还是有一些错愕的。 他见过林红，那时候的林红浑身上下还透着一股朴实，如今…… “哟，是姑爷啊。”林红一看是霍天，眉眼都亮了起来。 “嫂子。”霍天还是喊了一声嫂子。 “哟哟，可当不起，这是你第一次喊我嫂子。”林红作妖的笑着，她自己以为是“娇笑”，但在霍天的眼里，就是在作怪，那一身衣服再配上那红艳艳的虹口，怎么看怎么别扭。 “嫂子，我来是想问问，大哥现在在哪个工地？” “你找我们家宋刚？什么事啊？”林红问。 霍天道：“有些事找大哥，他……” “什么事啊？我们家事我做主。”林红一边说一边往霍天身边凑。 霍天有些烦了。但是这是宋语的大嫂，这么一想，霍天又忍着心头的厌烦：“找大哥问下宋语的喜好。” “哟，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林红斜睨着霍天，将他仔细的打量了一番：“忽然对我们家宋语这么好了？” 林红多精明的人，在霍家就住了那么一晚上，就能看的出来霍家，尤其是霍天对宋语的态度。 “大嫂不说就算了。叨扰了。”说着霍天转身就走。 “哎，别，等下，我带你去。”说着林红转身回去找人请假了。 几分钟后，她又换了一件外套，背着一个包，穿着高跟鞋就出来了。 “走吧，我带你去找我们家刚子。” 霍天点头。 出了厂，一看外面停着的车，林红眼睛就是一亮。 她早就想坐了。但一直没机会。 这会儿还没等霍天说话呢，打开副驾驶就爬了上去。 霍天也不好说什么，发动车子，在林红的指路下，终于找到了宋刚了。 宋刚一听说有一男一女来找她，估计是妹子来了，高兴的放下手头的活儿就出去了。 “你们好好干，别偷懒，我等会儿就回来。” 之前妹妹跟他说过，要是有人愿意来打工，就让他带着来。这不，前段时间，老家有人直接找过来了。 宋刚本想拒绝的，想到妹妹的话，就问了问包工头，还要不要人呢。工头说要，不但要，还缺人，他要是能喊来人，直接给他提个组长，管理他带来的那些人。 宋刚一听就乐了。打小就没当过官，上学连个体育委员都没当过，这会儿还能当个组长，不错不错。 当下就把那几个人带过来了，那几个人一听待遇，很满意，又说家里还有人。 宋刚就让他们打电话，去叫人来。 这一叫，宋刚手底下就直接管了十五个人了。不但工资每个月比以前多八十块，干的活儿也都比较轻松。 “好咧，刚子，放心吧。”那几个人都是老乡。 宋刚还特意洗了把脸，怕被妹妹说。 结果到了外面一看。 “媳妇儿？妹夫，你们俩怎么来了。”说完左看右看，没看到宋语，“我妹子呢？” “她要上班，没时间来。”霍天只能撒谎。 听霍天这么说，宋刚也就没多问了。不过这是霍天第一次来看自己，宋刚很高兴。 “我住的地方太脏了，这样，中午我请你吃饭，走走走，我们找个地方吃个饭。” 霍天点头：“上车吧，我带你们去一个地方。” 刚才来的路上，看到有一家稍微好一点的酒店。 “不用，就在这里找一个，别看这地方偏僻，小饭店……”话还没说话胳膊就被林红掐了一下。 又瞪了他一眼，这才笑着看着霍天道：“那走吧。” 霍天点头。 这次霍天觉得，宋刚都来了，她应该跟宋刚一起坐在后排的。但结果，林红依旧坐了在副驾驶的位置。 霍天被她身上的劣质香水熏了一路了。结果一看她又坐在副驾…… 算了，窗户再开大一点吧。 三人上了车，霍天调转车头往回走。 一路都是灰尘。 “把窗户关上吧。”林红捂着口鼻道。 在吃灰尘跟被劣质香水熏之间，霍天选择了吃灰尘，于是就假装没听到，一路“浓烟滚滚”的离开了工地。 到了城乡结合部，找了一个中等的小饭馆，三人进去了。 霍天点了三个硬菜，三个炒菜，一个汤。 “这得花多少钱啊，我们三个人。两菜一汤就足够了。”宋刚说完又连忙解释：“不是我小气不舍得花钱啊，就是吧，这个真的太多了。” 霍天拿起茶壶给他们俩倒水：“你们来京城这么久，我一直也没抽出空来好好的请你们吃个饭，今天就算我请客。大哥要请客的话，过段时间吧。” 宋刚还要说，结果桌下的脚就被人踩了一下，不用问，肯定是他媳妇儿林红。 于是宋刚就没说话了。 “对了大哥，我跟宋语结婚也匆忙，至今也没去家里看过。家里除了你跟宋语，爸妈之外，还有别人吗？” 霍天迂回的打听着。 “还有个爷爷。” 宋刚道。 “没了？” 宋刚也就以为是霍天想要了解他们家的情况。所以也就没多想。 “我爸排行老三。前面两个姑姑，后面一个叔叔……”宋刚扒拉扒拉的说了很多，但都没有霍天想知道的答案。 于是他只好说：“农村里的孩子都蛮多的，像我爷爷那边的亲戚，听说家里最少都四五个孩子，爸妈就跟你跟宋语两个孩子，也挺好的。” 宋刚听到这里，就是叹息一声。 “原来在我上面，还有个哥哥的。” 霍天一听这话，心里就是一咯噔。对上了。 “那现在……”霍天假装没听懂的问。 “没了，很多事情我都忘记了，那年我十一二岁吧，宋语七八岁。那时候穷，还是大集体。大人都出去干活了，哥哥带着我跟妹妹。我们太饿了，要吃，家里没有。哥哥就带着我们进山了……醒来的时候就知道，我哥哥没了。” 第一百五十九章：侧面打听 宋刚说道这里，声音很低沉，连林红都跟着沉默了。 “怎么……没的？”霍天还是问了。 宋刚摇头：“那段我想不起来了，父母说是我们进山遇到野兽了，哥哥为了保护我们没的。等父母找到我们的时候，我跟小语好好的，哥哥……没了。” 霍天不能再问了，再问就显得很不近人情了。 连宋刚对那段记忆都选择遗忘了，那肯定是一段不好的记忆。宋语很有可能是亲眼目睹了那一幕，或许是被刺激，或者逃避或者别的什么原因，她的主人格就此沉睡，再醒来的就是副人格，也就是所谓的第二人格，以此来逃避现实。 霍天脑子里在自以为的推论着。 还别说，大部分还真的都说的通。 正在这个时候，菜上来了。 这会儿还早，客人不多，所以上菜也快。 霍天招呼他们吃菜。 宋刚很久没吃过这么多硬菜了，当下不客气的大口吃着。 林红也没客气。她那小破厂子，一个星期都吃不上一回肉。 霍天只尝了尝就放下筷子了。这些菜连宋语做的十分之一都没有。 他搁下筷子，看着他们吃。 他看着林红给宋刚夹菜，宋刚满嘴都是菜的冲她笑。 林红也笑了。 霍天想，你看，林红虽然欺负宋刚，但她心里也还是有宋刚的。 平时欺负，关键时候人家还是想着自己丈夫的，这大概就是夫妻吧。 生活哪里会有那么多的罗曼蒂克，更多的都是平凡的朴实的生活。 忽然之间，霍天十分怀念过年那几天。 他陪着宋语去了一趟菜市场，大家一起包春卷。那感觉让他十分怀念。 “妹夫，你吃啊，你怎么不吃啊。”宋刚见霍天没动筷子赶紧道。 霍天点点头，拿着筷子也吃了点。 等他们俩都吃饱了，菜还是剩下来一部分。 又说了一会儿话，霍天起身要走。 “这个，没吃完怪可惜的，能带走吗？”宋刚在问霍天的时候，表情有些尴尬。 这么多油呢。回去随便热热，就是一顿好菜。 霍天点头：“我让人准备。”说着出去了。 结账的时候问了下，有没有什么菜适合打包带走的。 店主说有红烧肉，他们家的红烧肉做的不错。 于是霍天又买了一份红烧肉，让他们把屋子里剩下的全部打包了。 那时候打包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 等宋刚拎着袋子上了车，嘴里一个劲儿的“埋怨”霍天怎么又买了一份。 霍天道：“你干的都是体力活，多吃点。注意营养。“ 宋刚很高兴，以前还觉得这个妹夫太冷淡了，妹子跟着他肯定要吃苦的。 如今一看，人也是蛮好的。 “嗯，我带回去，给我那几个兄弟尝尝荤腥。” 霍天笑了笑，这里距离林红的服装厂不远，霍天道：“嫂子，我先送你回厂吧。” 林红不愿意。她还想多坐一会儿呢。 “你先送刚子回去，回头在送我。” 霍天道：“等下我还有事，不经过这边了。” 宋刚一听赶紧道：“先送她回去，不能耽误你的事。” 林红闻言，也没办法。有些不高兴。 霍天也没管。往她的服装厂开。 开了一段路，林红就跟宋刚抱怨她的工作多辛苦。不但如此，还被人排挤，就因为她做的东西比别人好扒拉扒拉的。 宋刚能有什么办法，只能哄着，说等我发工资了，给你买一瓶搽脸的。或者买一身衣服什么的。 林红说那有什么用，她还得累死累活。别人的老婆都不用上班等等等。 宋刚只能说好话。 忽然，林红喊了一声霍天。 霍天应答了一声。 “你们家关系那么多，能不能给我介绍一份稍微轻松一点的工作啊？” 林红一说完，就被宋刚瞪了一眼。 “那个妹夫啊，你别听她的。她抽风呢。” 霍天没言语 林红白了宋刚一眼，不管不顾的道：“小天，嫂子这是第一次求你呢，也不要多好的工作，就比现在的轻松一点，你看……” “林红，你给我闭嘴。”宋刚有些生气。 他们都知道宋语在霍家过的不太好，所以能不麻烦霍家的他们从来不麻烦，就怕让霍家人看轻或者为难宋语，说他们是甩不掉的穷亲戚。 所以他们家从来不跟霍家开口要什么，结果这败家娘们…… “怎么了？小天是我小姑子的丈夫，我让他帮我找工作怎么了？对吧，小天。” 霍天心里不愿意她这么喊自己。但碍于宋刚的面子，他想了想道：“这事你说的突然，我一时半会儿的还真没这方面的消息。要不等我回去问问，到时候有合适你的，我再跟你说。” “小天你可别忽悠嫂子啊，嫂子就等着你的好消息了。” 霍天笑了笑。 等把林红送到目的地，霍天又掉头送宋刚。 “大哥，你坐前面吧，我们俩好说说话。” 闻言宋刚有些受宠若惊，但还是照做了。 这次霍天慢慢的开，侧面的打听着有关宋语的一切。 小时候是什么样子的，后来什么样子的等等等。 “你别也怪小语，她就是太要强了。”宋刚道。 “嗯。确实要强。”霍天点头。 “对了大哥，小语最近什么时候来看过你吗？” “没有，上一次来还是四月份的时候。”宋刚想了想，有些担忧的问霍天：“我们家小语没事吧？” “没事啊。好好的呢。”霍天道。说完看着宋刚有些不太相信的样子，于是又道：“就是最近吧，我们俩吵架了。她一气之下就吵着要搬出去住。我这不是没办法嘛，以前我们俩闹的挺僵的，这次来，就想问问，她喜欢什么，我好哄哄她。”霍天道。 一听是要哄自己妹子的。宋刚立刻就不怀疑了，这说明什么？说明霍天对他妹子重视，这是好事啊。 “要说我妹子 第一百六十章：你觉得我妹咋样 宋刚斟酌着用词：“她跟你结婚，家里一点都不知道。给家里打电话，就说要户口本有事，我们也不知道什么事，就给了。等她把户口本跟一封信一起邮寄回去的时候，我们才知道她结婚了。她可有主意了……” 宋刚扒拉扒拉说了很多，话风一转：“不过最近好像好一些了。也讲道理了。对了，上次来看我的时候，还让我找机会多带一些人出来干活，还让我多学点手艺什么的，感觉就跟交代什么似的。” 霍天听了心道，可不是在交代什么么。 迂回的问了一圈，得知他们家在g省也没什么亲戚。 霍天只能无功而返。 回到家的时候霍镇正好回来，看到孙子风尘仆仆的样子就问了一句。 霍天含糊带过就上楼了。 “哎，小天，上午你不在，杨静打电话说想晚上来吃饭，我答应了啊。” 霍天的脚步一顿：“那就出去吃吧。” 家里再也没人能做那么多的菜了。 霍镇似乎也想到了什么，点了点头。 下午，霍天还在楼上看书呢，就听到杨静跟杨波在楼下说话的声音。 霍天赶紧放下书本下楼。 杨波比过年的时候见又瘦了一些，但眼神也更亮了。 俩人见面，自然是一番拥抱。 “你小子怎么有空来，真是稀客。”霍天笑着道。 杨波看了看霍天，见他的精神状态还不错。这才悄悄的道：“还不是我妹，说你这几天魂不守舍的。她很担心你。” 霍天一怔，看了杨静一眼，杨静正在跟爷爷说话，把爷爷哄的很高兴。 霍天收回目光，沉默不语。 杨波咳嗽了一声，一手圈着好友的脖子往里面走了走，而后小声的道：“听我妹妹说，你……离婚了？” 霍天挑眉看了他一眼：“人不在京城，消息倒知道不少。” 杨波也不在意他的调侃，继续道：“你以前不也跟我说过，对这段婚姻十分抵触，对那个人十分厌恶吗？这都离婚了，你应该高兴啊，怎么还魂不守舍了？陷进去了？” 霍天在心里叹口气，是啊，他应该是高兴的，解脱的。可就是高兴不起来他鞥怎么办。 “没有……”他否认道。 杨波一副“那就是了”的表情，“你结婚结的太突然，没给我们任何人准备的时间。如今，你离婚了，那是不是该……”说道这里，杨波顿了一下，委婉的换了个方式问：“你觉得我妹妹怎么样？” 霍天眼里一点都没有波动，只坦然的看着杨波。 杨波反倒被他看的不好意思了。 “大家都是兄弟，我就直接问你了。要是……你能考虑下我妹妹吗？” “杨静让你问的？” 杨波赶紧摇头。 “我自己要问的，你是我的好兄弟，我爸是你的老师，我妹妹又是你的小师妹。以前我就想过，你要是哪天成了我杨家的女婿该多好啊。” 霍天看着他：“别逗了。我离过婚，配不上小师妹。” 这就是婉言拒绝了。 但是杨波是个直肠子的，听不太懂这些委婉的话。当下一挑眉：“我们杨家是那种人吗？我看中的是你霍天这个人。再说，你之前的婚姻也是被逼无奈。” 霍天也知道，好友这是不点破就听不懂的性子，当然，只是不太兵败一些人情世故，部队里都是直来直去的性格。 直接说他不喜欢杨静，太不给小师妹面子了，以后还是要见面的。 于是霍天道：“出了一些问题，我跟她只是签署了离婚协议，具体的手续还没办。” 在杨波的认知里，离婚协议都签了，那跟离婚也没什么区别了。 “这个没关系，等你们正式离婚了再说都行，我就是问问而已。” 霍天叹口气：“暂时不想考虑这些。” 杨波闻言也就没继续这个话题了，而是跟霍天说过几天要去演习的事情。 “我被抽到过去协助野战医院参与演习了。”霍天说完忍不住就想笑。 “可以啊兄弟……”杨波一拳头敲在霍天的胸口：“我可听说了，这次能去协助的，都是精英。还听说……”杨波放低了声音小声说了一句。 “心动吗？”杨波问。 霍天点头，说不心动那是假的。 “现在上面也还在初步组建的状态，具体的都还没个章程呢。依你家老爷子的身份，你能顺利进去的可能性很大。” “你别诱惑我。”霍天道：“我现在可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人。当初选择离开，再去，说不过去。部队也不是我们霍家说了算。” 杨波闻言点点头：“要是你跟我妹妹成了，家里有我妹妹给你照顾，你不就可以放开手了吗？” 霍天白了他一眼，没接话。 恰好这个时候霍宁回来了，一看杨静来了，高兴的把书包一丢就跑过去跟杨静腻歪了起来。 “你看，你妹妹也这么喜欢我妹妹，以后也不存在姑嫂问题，多好。”上次他可是很清楚的看到了霍宁是如何不给那个叫宋语的面子的。 霍天眉头一皱，看了他一眼。 不知道为什么，听着杨波给他分析这些，霍天心里十分的不爽。 “在我眼里，她一直就是我妹妹，仅此而已。” 杨波神情一顿，彻底明白了。但他也不是那种纠缠不休的人，点点头表示不再纠结这个问题了。 “走吧，小宁回来了，那我们就出去吃吧。” “别介啊，就在你家吃。” “我家保姆做的饭菜并不好吃。” “我听孙叔叔跟何叔叔说……” “那是她做的。”霍天打断了杨波的话。 杨波闭嘴了。 “爷爷，小宁，小师妹，我们出去吃吧。”霍天道。 “别介啊，在家里吃啊。”杨静道。 “你们难得来一次，请你们出去吃吧。” “就是难得来，在家里吃才像样。这样，今天我杨大夫不拿手术刀了，拿菜刀，给你们整一桌咋样？” “你还会做菜？”这话是杨波说的。 杨静白了自己哥哥一眼：“我就不能会啊。” 杨波被怼的摸了摸鼻子。 “在国外那两年，实在想吃家里的菜，吃不着，就只能自己做。也算是勉强能做两道菜吧。”杨静道。 第一百六十一章：她的不容易 霍宁想说出去吃，想去上次那家店吃。但听到杨静这么说，又不舍得让她失望。 于是最后，决定在家里吃了。 “我去买菜。”杨静兴致勃勃。 “我开车送你去吧，不然你找不到菜市场。” “你还知道菜市场在哪里啊？”杨静调侃着。 本来他还真的不知道。但那次跟着宋语去…… “走吧。”霍天拿着车钥匙：“陪着老爷子下棋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他对杨波道。 杨波表示没问题。 “霍宁，你赶紧去写作业。”霍天又叮嘱了霍宁一遍这才开车带着杨静去了菜市场。 到了地方，杨静看到乱哄哄的菜市场，下意识的就掩了下鼻子。 “这里味道不太好闻，你在车子里等我，要买什么菜你跟我说吧。我去买。”霍天道。 “别，我跟你一起去。”杨静说着放开了手赶紧走了进去。 进去后，看来看去也不知道买什么，有些无从下手。 杨静家里也有保姆，偶尔露一手，也是家里的保姆买好洗好切好，现成的。 霍天看她似乎无从下手，就问她要做什么菜。 杨静也就会几个家常炒菜。 霍天带着她利落的买东西。 杨静在一旁看着：“霍家大少爷还会买菜啊。看着很在行的样子啊。” 霍天笑了笑，没说话，这都是那天看着宋语挑选学的。以为早就忘记了，没想到他还记得。 等菜买好了，路过鱼摊的时候，霍天站住问了一句：“你会做鱼头豆腐吗？” 杨静一愣，脸上闪过一丝歉意：“这个我不会。抱歉啊。” “这有什么好抱歉的。”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像她那样，几乎什么菜都会。 怎么又想到她了。 霍天晃了下脑子，似乎这样就能不想宋语了似的。 两人回到家。保姆已经下班了。 那这些菜就要他们自己动手洗了。 杨静自告奋勇，不就洗个菜吗，有什么难的。 她还就不信了，她都能拿得了手术刀，菜刀这种没什么含量的，她还搞不定？ 事实证明，杨静小看了菜刀，她还就搞不定。 切黄瓜的时候，也是幸亏她手快，只切掉了一层指甲盖。 但也把她吓出一身汗来。她明天还有一场手术要做呢。 霍天他们也吓了一跳。 “你出去吧，我来。” “那你切好了喊我。我来做。”杨静十分委屈的道：“师哥，我是不是逞强了，早知道就跟着你出去吃了。” “你没事就好，出去吧。”霍天安慰。 “师哥……”杨静站在那没走，“我听说她做饭很厉害？” 霍天手上的动作一顿。 “嗯。” 杨静点点头：“好厉害，我还以为这些事情很简单呢，刚才试了下，真的，我感觉我好笨。为什么拿菜刀手就变得那么笨拙了呢，好气人。” “本来就不是一个行业，没什么可比性。” 杨静点点头，也没走，就站在那看着霍天慢慢的切菜。虽然动作也很不熟练，但比起她来，也好很多了。 “师哥你真厉害，拿得了手术刀，还能拿了起菜刀。”杨静把霍天一顿夸。 霍天笑了笑，心道这才哪跟哪啊。 有一次他回来的早，就听到宋语在厨房里切菜的声音，菜刀敲击在砧板上的声音，得得得的，就跟一首动人的曲子似的。 怎么又想到他了。 霍天切菜的手一顿。 “怎么了？”杨静见他动作停了，担心的走过来，拉着他的手就看。 霍天回神，抽回手，“没事。” 杨静又退回原位。 等霍天切好了后，杨静嘿嘿嘿笑了三声，双手叉腰大声的道：“今天晚上本大厨给你们露一手，都给我等着。” 外面传来杨波的吐槽：“大厨，你倒是动作快点啊，在不快点我都要饿死了。” “就你饿死鬼投胎。”兄妹俩日常拌嘴。 拌嘴归拌嘴，杨静还是加快了速度。 好在，炒菜这个过程没出错。 结果，菜炒好了，才发现饭还没煮。 众人面面相觑。 “对不起啊，我不知道还要煮饭的。”杨静抱歉的道。 “跟你没关系，是我没想到，要不，下点面条吧？” 也只能这样了。 面条他倒是会下。 等每人面前摆着一碗面条后，从买菜到吃进嘴里，一共花费了三个小时。 桌上放着三个菜。 一个西红柿炒鸡蛋。一个清炒黄瓜，还有一碗鸡蛋炒辣椒。 嗯，折腾了这么久，就这三个菜。分量倒是不少。 杨波从来不挑，只要能吃就行。 于是一阵稀里哗啦的，一半就没了。 霍宁有点吃不下去。 她想到了宋语做的拌面，那个香现在想想就更不想吃眼前这个了。 “小宁啊，对不起啊，姐姐就是想给你们做一顿饭，没想到……”杨静自责的看着霍宁。 霍宁的小嘴本来有些嘟着的。这就会儿一看杨静的表情，心里有些愧疚了。人家好心做饭给你吃，你还挑剔。 这可是杨静姐姐，可不是那宋语。 这么一想，霍宁只好违心的道：“没关系，下次再努力就好啦。” 杨静笑的有点苦涩。 “我下次是不想吃了。”杨波虽然不挑剔，但习惯性怼他妹妹了。 杨静一瞪眼。 “味道还行。吃吧吃吧。”霍镇笑呵呵的道。 于是众人沉默的吃着面条。 等送走杨静跟杨波。霍天回来，看着那一桌子的碗筷。再想到厨房，忽然就有些头疼。 以前宋语是怎么将这些事情处理的妥妥当当的？ 很多事情自己不亲自做，真的觉得很简单，可当你自己做过之后才之后，真的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宋语，他貌似欠她很多道歉。 前提是得找到她。 她是打算以后都不回京城了吗？想到这里，霍天的心就是一阵发空，还有些慌乱。 “哥……”霍宁忽然喊了他一声。 霍天回头看着她。 “哥，周末带我去上次过生日那家吃饭吧。”也就那家的饭菜做的跟宋语的差不多了。 “等你期末考试的成绩我满意了再带你去。”霍天一边说一边收拾桌上的碗筷。 “别啊，那还要很久呢。”而且，满意的成绩，她感觉她达不到他哥所谓的满意的成绩。 “帮助收拾。”霍天道。 霍宁嘟着嘴，但还是帮忙了。 霍天回到厨房，看着一地狼藉，真心觉得心累。 家务活真的不好干。 第一百六十二章：收入可观 她那段时间每天中午还要赶回来做饭，下午还要继续去上班。 他怎么那么禽兽呢之前？霍天自己骂自己。怪不得她后来瘦成那个样子。 “我想吃宋语的拌面了。”霍宁忽然开口。 说的就跟谁不想似的。 “哥，你说宋语，就真的这么走了吗？” “你不是巴不得人家走吗？”霍天一边刷碗一边道。 霍宁深深的叹口气：“以前觉得她很烦，很讨厌。她刚走的时候我觉得很美好。终于不用再看到她了。可是……” 霍宁看着她哥：“可是时间久了才发现，没有她跟我吵吵闹闹的，也有些无聊。” “你是想吃人家做的饭菜吧。”霍天无情的戳穿。 “这个肯定占大多数，但是我刚才说的也是真的啊。”霍宁不服的辩解。 “那她要是某一天又回来了呢？”霍天忽然问。 霍宁闻言瞪大眼睛：“哥，你不会还想着把她找回来吧。” 霍天被霍宁这么一喊，才知道自己刚才似乎说胡话了。 “还不是你想吃人家做的饭菜。”霍天道。 “那……饭菜我可以忍着嘛。哥哥的幸福才最重要啊。” “臭丫头，赶紧写作业去。” 霍宁或这个马屁拍的霍天很舒服。 “我没零花钱了。”霍宁见她哥笑了，赶紧得寸进尺。 “没有。”霍天拒绝。 “哥……”第三声，不但如此，还拉长了声调。 霍天忽然就想到了，宋语喝多酒又感冒的那一晚上。也是用这样的声调，固执的喊他哥。 “哥，你发什么呆啊。”霍宁不满的跺脚，“我就要两块钱，两块钱行吗？” 霍天回神，“去，把我钱包拿来。” 霍宁耶了一声扭头就跑。 “我钱包里多少钱我很清楚。你只允许拿两块，要是多拿了一分钱，以后零花钱你都别想了。” “我说两块就两块。”霍宁真的只拿了两块钱又蹦跶着来到厨房：“谢谢哥。” 霍天都不想搭理她了。 霍天花了一个小时将厨房收拾的整整齐齐，一摸脑袋，一层汗。 真的太不容易了。 再一次觉得自己欠宋语好多谢谢，以及……对不起。前提是他能找到她。 没过几天，正式借调霍天的调函就下到了第一医院。 让霍天接到调函的当天晚上十二点，准时在军区集合。 霍天回到家，跟霍镇还有霍宁交代了两句，又让白静云帮着照看一二。 白静云满口答应。 晚上十二点，霍天准时到了军区。 以前跟霍镇来过这里，他熟悉的很。 参与演习的野战部队早就出发了，他们是跟着导演组以及后勤还有指挥部一起出发的。 这个导演组，是纵观全场，及时根据战场情况，判定红蓝双方谁输谁赢的大佬团。不是现在拍戏的导演组。 浩浩荡荡的车队，在夜色中消无声息的离开了。 霍天这一走，眨眼就过去了半个月了。 远在s市的宋语，也在做最后的安排了。 在后半个月的时间里，他们又顺利的开发了周围几个有大型工地的乡镇，每天的盒饭供应已经突破了五千份。 效果都还不错。 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宋语刨开所有的成本，也不算买的那些灶具的钱，也不算答应给张老五的“提成”，她纯利润将一万八千多，小两万块。 这把刘凤英给惊呆了。 乖乖，她跟她家那口子，一年累死累活的，也才挣个几千块钱，刨去吃喝花销，能拿着回家的，两千块钱就不得了。 如今……小语一个月就挣了小两万块了。 宋语也很高兴。 “叔叔那边工地还要几天，这些钱，我先拿去存着，这是给小语治病的钱，剩下几天的，我们拿着当路费跟花销。” “那不成不成。你这钱太多了。”刘凤英都吓到了。 “说好给小语治病就是给她治病的，你看，现在挣钱的方式有很多，我们带小语去京城，京城那边比这里还要繁华。挣钱的机会也多的多，小语的病肯定有希望治好的。” 刘凤英感动的热泪盈眶。 这孩子……这孩子对他们全家真的掏心窝子啊。他们全家得怎么还她这份情啊？ 本来以为能在六月二十左右顺利的离开，结果宋和那边又出了一点小事，跟他一起的水电工也不知道是吃的不干净还是喝的不干净。得了痢疾，拉肚子拉的快虚脱了。 剩下的活儿就全部压在宋和的身上了。 好在宋和之前为了赶回去，进度本来就比预期的要快一些，所以就算另一个工友生病了，剩下的活儿他一个人做也不耽误。 宋语得知不能按照预定的时间走，有些失落。但也还好，这么长时间都等了，也不差最后这几天了。 刘凤英得知后，过去给宋和打下手了。她现在也是想着早点回去的。 有刘凤英帮忙，宋和的进度又快了一些。最多还有三天时间就差不多了。 这天宋语忙好盒饭的事情后，用饭盒装了满满两饭盒的菜两饭盒的饭。 这一个多月时间，她天天中午都给宋和送饭，好歹是把宋和养的稍微能见人了，之前的宋和，瘦的真的就是一张皮裹着一个骨头架子了。 “叔叔阿姨，吃饭了。”宋语端着饭盒进入了宋和施工施工地。 每次喊叔叔阿姨的时候，她都在心里默默补上一声爸妈。 什么时候能正大光明的喊他们爸妈呢？ 宋和嗯了一声，将手上最后一点活儿做好了后，这才起身过来吃饭。 就在室内，用砖头堆放的小桌子，宋语将饭菜摆放好后，两人洗了手过来吃饭。 坐下后，宋语把筷子递给他们，三人一边吃一边说着话。 宋语吃着吃着忽然就觉得不舒服，莫名其妙的就觉得后脖子后面到头顶的部位一酥麻，不由的就缩了缩脖子。 “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掉衣服里了？我看看。”刘凤英放下筷子道。 她拉开宋语的衣服领子看了看，没东西啊。 宋语扫了扫后脑勺，“没事，吃吧。” 刘凤英坐回去了。 “现在还没装修好，可能有沙子掉下来。”宋和道。 宋语嗯了一声，一边继续吃，但是那种酸麻的感觉还在，总觉得头顶压着什么东西似的。 第一百六十三章：意外 她手放在头顶上摸了摸。 忽然，就感觉有什么东西掉在了手上。 她下意识抬头看着屋顶。 就见预制板的中间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裂开了手掌大小的裂缝，里面的钢筋看的是一清二楚，其中半块预制板要掉不掉的在那晃着，要不是钢筋连着，这会儿已经掉下来了。 宋语心里一拎，“快走，预制板要掉下来了。”一边说一边去拉宋和跟刘凤英。 俩人莫名其妙的，听到宋语说的话，心想预制板怎么会掉。当下不信的抬头去看头顶。 结果这一看，耽误工夫了，那预制板链接的钢筋断了，对着宋和夫妻俩就砸了下来。 两人想跑，但是已经吓傻了。 宋语脑子一瞬间闪过太多的讯息，她不能让父母再一次出现意外。不然傻子宋语怎么办？宋文怎么办？ “小心……”宋语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跟力量，飞身而起一把将两人扑倒在地。 几乎是同时，他们刚才吃饭的地方被那块预制板砸个正着，发出轰的一声响，灰尘瞬间弥漫开来。 不远处还有别的人，一听到声音一看。就见刚才还坐在那的宋和一家人，现在没了。上面是大板块预制板跟掉下来的碎转头。 “出事了，砸死人了，快来救人。”有工友丢掉手里的盒饭就冲了过来。 其他人也反应过来，一边喊人一边冲过去帮忙。 等他们靠近后才发现，那版块预制板只砸中了之前他们吃饭的地方，并没有砸到人。 也不是没砸到，而是宋语及时把他们推开了。 众人赶紧上前把他们拉起来。 “没事吧……” “别动别动……”宋语哎哟喂了一身。 众人吓的赶紧松手。 被她压着的宋和跟刘凤英这才反应过来，如梦初醒一般想动又不敢动，只着急问：“小语，小语你没事吧。” 宋语没说话，忍着腰部传来的剧痛：“你们看看……嘶，我腰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后面的人一听，这才去注意宋语的腰，就见她的后腰靠近臀部位置，有一跟钢筋的一头扎了进去。 众人看的心里就是一拎，其中一人捂着嘴，看看那钢筋又看看宋语：“姑娘……你腰上，钢筋……” 宋和跟刘凤英一听心都拎了起来，尤其是刘凤英，直接哭了。 “别哭……我感觉没扎到要害……你们慢慢的扶我起来。”宋语额头都冒出汗来了，还在安慰刘凤英。 “快，快……慢一点……”在众人的合作之下，宋语疼的出了一身汗才慢慢的站了起来。 宋和跟刘凤英赶紧爬了出来。一看刚才他们坐的位置被预制板砸了个稀烂。再把目光对准宋语的后腰。 一根小拇指粗细的钢筋插在宋语的后腰上。 刘凤英捂着嘴，想碰宋语又害怕。 “小语……”宋和眼眶也红了。 “送我去……”医院两个字还没说完，人昏过去了。 “快快快，送医院……”宋和一边喊一边指挥着人。 张老五听到风声这时候也赶过来了，他刚到就看到众人小心翼翼的半搀半拖着宋语往外走。 来不及细问：“去门口，我去开车。” 张老五有一辆挎斗摩托车。 “你快回去，拿钱，把所有钱都拿上。”宋和对刘凤英道。 刘凤英一边抹眼泪一边往回跑。 到了门口，张老五也把摩托车骑过来了。 “快上来。” 说实话，宋语伤到的是后腰，坐这个根本不行。 但是这里远离市区，一时半会儿的也找不到车。 有好心的人送来了棉被。 最后是一个人先坐进挎斗里，然后宋和坐在摩托车后面，宋语趴在他腿上。那个坐在挎斗里的人扶着她的双腿。 棉被垫在她肚子下面，起到缓冲的作用。 “快快快……” 张老五发动车子就冲了出去。 刘凤英出来的时候人早走了，她只能央求另一个有摩托车的，载着她追了上去。 这边的医院还在建设，去的是县医院。距离东港有半个多小时的距离。 张老五把车刚停好，就扯着嗓子喊救人了。 不大会儿，有人推着担架车出来了。 宋和不敢动，宋语后面的衣服都被血浸透了。 赶来的医生跟护士一看，赶紧小心的将宋语趴着放在担架车上送到了手术室。 宋和双手都是血，跟着冲了进去。 张老五皱着眉，没想到工程都快结尾了，居然发生这样的意外。 “宋老二，到底咋回事嘛……” 宋和现在是六魂无主，被张老五这么一问，他自己都很懵逼。 “就……就忽然掉下来的，要不是小语，我们两口子都被砸死了……” 张老五闻言脸色更难看了。 人是在他的工地上出的事，他不可能逃避的了责任。 但是预制板这块不是他承包的。 想到这里，张老五心里有主意了。 俗话说，虾有虾道，鳖有鳖道，能接到这么大工程的，张老五也不是吃素的。 他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叠钱，数了两千块给他：“这些你先拿着，你在这里看着，我去找人去。” 撇开人是在他工地上伤了不说，就这段时间的相处，他对宋语这个姑娘也是很有好感的。 为人仗义，讲信用，心地善良。 张老五一走，宋和更加的手足无措了，只能在手术室门口慌乱的走来走去。 远在h省某山区，一场红蓝对抗的演习正在火热进行中。 不过现在双方都还没有发动攻势，战场还算安静。 霍天待在临时野战医院里，配合军医演练“救人”，讨论的是，被弹片扎进动脉的“受伤”战士的腿能不能保得住。 有人说保得住，有人说保不住。 因为是演习，就只能耍嘴皮子。 霍天站的是保不住。 要是在医院，所有的医疗器械都在，大动脉只是伤到的情况下，那他有把握能保住。但现在是在外面，医疗设备简陋不说，还不能保证无菌，就算强行保住了，后期的细菌感染很可能直接要了战士的命。 是失去一条腿，还是失去一条命？ 霍天舌战群雄，一点也不怵。把那几个说能保下来的军医喷的面红耳赤。 第一百六十四章：这辈子都还不清了 他不在体系内，说话也无所顾忌。但那些人频繁的去看一个老者的眼色。 霍天就跟没看见似的，继续把退路封死。 “战场医疗救护能力有限，按照你们说的，花费的时间跟物资，还不一定能保下伤者的一条腿，为什么不直接选择用这个时间去救更多的人？” “那按照你的意思，那战士就不管了？他的腿就不要了？年轻人，心肠太硬了。” 有人喷霍天。 霍天也不生气：“在战时，这种心肠硬是必须的，不能为了某一个人，置更多的战时不顾。说句残酷的，在战场，首先抢救的是还有战斗力的战士。” 霍天只是设身处地，站在战时的角度来说。 结果很多人都对霍天不满，觉得这人不适合做医生，一点仁心都没有。 霍天也不辩解。 既然请他来，那他就要做好自己的本职。该说的说了，听不听，随你们吧。 是，这是演习，自然有一些“演戏”的味道。 霍天也看出来了，所以被人怼了这一句后，霍天就不说话了。 “好了，你们说的都有道理。”那老者开口了。然后看着霍天：“你是霍镇的孙子？” 霍天下意识的就想立正行礼，手都举起来了反应过来，他现在就是普通的医生，不是军医，也不是军人。 “是……” 那老者点点头，没说什么就出去了。 那些人也跟着走了。 等人都走的差不多后，有人道：“那么认真干什么，演习就是演戏。” 霍天看了对方一眼，对方也算是个年轻人，但应该年纪比他要大。 霍天扫了一眼那人的肩膀，呵，官职不小啊。 “我叫王战，你好……”说着伸出手。 “霍天。”霍天也伸出了手。 两个男人双手碰了下就放开了。 俩人一起出了帐篷，外面到处都是树，都是杂草跟碎石。 俩人找了个地方坐下来。 现在演习还没有正式开始，双方都还在布局。等导演组说正式开始的时候，才会有攻击跟防守。 “第一次参加这样的演习吗？”王战问。 霍天点头。 王战看起来一点也不像个医生，反倒像个兵痞，尤其是嘴角是不是勾着，一副谁也不放在眼里的样子。 “你呢？”霍天问。 王战比了个ok的手势。 “三次？这么多？” “多吗？”王战语气很不以为然，“我倒是期待真能放开了打一场。没什么导演不导演，有导演那就是演戏。” “你……不是医生？” “呵，我看着想拿手术刀的医生吗？” 霍天摇头。他眉眼太锋利了。像是一把闪着寒光的刀。 “刚才你们说的那个案例，真实发生过。上一次演习，我手下的一个很优秀的排长，被弹片扎进了大动脉……”说道这里，王战嘴角露出一丝嘲讽。 “那……人……” “勉强活着吧。”王战说到这里，弯腰拽了跟野草放在嘴里嚼着。 霍天听了心里也有些感触。排长，年纪大概二十五六岁的或者更小…… “当时我们把人背进野战医院，一群人围着转，结果都说情况不错。可最后，细菌感染了，不得不截肢，不然就会危及生命。” 霍天看着他，“那你怎么会在这里。” “保护首长。”刚说完，那边就有人喊，“王参谋……” 王战站起身，“我得走了，有缘再见。” 霍天也站起来，看着王战大马金刀的走了。 明天演习就正式开始了。 “霍医生，开饭了。”有人喊。 霍天应了一声刚要过去，忽然毫无预警的，就觉得心脏像是被针扎了一般，连续性的疼痛让霍天瞬间就白了脸色。 但也就持续了三五秒的样子，忽然又好了。 霍天站在那没敢动，等了几秒，确定那突然袭击的疼痛真的没了后，才抬手一抹额头，一头冷汗。 他这是……心脏有病？ 不能够啊，他自己就是医生，很清楚自己的身体状态。 等了一分多钟，刚才的感觉一直没有，霍天这才放下心来。但还是决定演习结束后回医院重点检查下，不可能没有缘由忽然疼的他出一脑门子汗的。 宋语的手术进行了三个多小时才结束。 门一打开，宋和跟刘凤英都冲了过去。 刘凤英哭的整个人都憔悴了一圈。 “医生，她怎么样了？”宋和问。 “不幸中的万幸，钢筋没有扎破她的肾脏。” 宋和等人也听不太懂，直愣愣的问：“那……那还有什么问题吗？” “护士会跟你们说的。”说完就走了。 身后的护士立刻问：“你们是病人家属吗？” 宋和跟刘凤英一愣，他们不是。 护士看着他们：“是不是？” “是是是，我叫宋和，她叫宋语，我女儿。”宋和撒谎道。 “病人有些失血过多，身体很虚弱，短时间生活无法自理。钢筋已经取出来了，没有扎破肾脏，后期只要回复的好，就没什么问题了。” “好好好，谢谢，你们都是好人……” “来跟我办理下手续吧。” 宋和跟着去了。 等了十来分钟，宋语才被护士们推了出来。一起推出来的还有一些她不认识的仪器。 “小语，小语……”刘凤英一边跟着一边吧嗒掉眼泪。 “病人麻醉还没过，无法回应你。”一个护士道。 刘凤英擦擦眼泪，“护士，她没事吧？” 一个年长的护士道：“幸亏没扎破肾脏，不然都等不到你们送来……” 刘凤英听的心都跟着颤抖。 “不过钢筋取出来还是花了不少功夫，病人目前最大的问题是失血过多……” 护士说了很多，又叮嘱要怎么照顾宋语等等。 刘凤英连连点头。 等人都走了后，刘凤英站在宋语的床头，只觉得这辈子都还不清这丫头的恩情了。 要是没有她，他们俩现在早就被砸死了。那她那可怜的女儿还有儿子要怎么办哦。 越想越难过，一边难过他们家命运多舛，一边难过宋语受的罪。 不一会儿，宋和来了了。跟他一起来的还有刘同。 刘同是从别人嘴里得知的，闻言赶紧骑着摩托车赶过来了，在走廊里碰到了刘同。 165：认干亲 进了病房，刘同看了一眼趴在那还在昏睡的宋语。 “宋师傅怎么样了？医生怎么说？” 刘凤英把医生护士说的话转述了一遍。 “没大碍就好，失血过多，那就得补，这样，我回去弄点补血的东西给宋师傅吃。” 刘凤英一个劲儿的道谢。 刘同见宋语脱离危险后也就没多逗留。 宋语不在，很多事情都要他来操心，有些慌，但也有些兴奋，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宋语那么好。 一直到了下午五点多，宋语才醒过来。 刚一动就感觉身后传来的疼痛，没忍住嘶了一声。 刘凤英听到动静赶紧过来。 看到宋语醒了，眼眶一红眼泪就下来了。 “别……哭啊。” “小语，你醒了就好。我代表我们全家，给你磕头……”说着就要跪下去。 宋语一听急了，她怎么能接受她妈的跪拜啊。 一着急伸手就去拉，结果扯着腰上的伤了，又是一阵“嘶嘶……”只抽气的声音。 刘凤英吓的赶紧站起来。 “疼吗？” “疼……”宋语看着刘凤英那着急担心的样子，身上虽然疼，但心里挺高兴。 上辈子她跟刘凤英真的不算亲近，虽然是母女，但她从来不跟他们撒娇。那时候就觉得，他们就知道挣钱，根本不关心她，或许也不喜欢她，不然怎么一年到头就在家待那么几天呢。 后来……一直到二十年多后才知道，父母早就没了。 没有承欢膝下，那种遗憾无法用言语形容。 “小语啊，小语……我真的不知道怎么感激你，你让我干什么我都愿意啊……呜呜……” “那您别哭了。”宋语小声的道。 刘凤英真的就止住了哭声，但太难过了，哪里就能止住，只能不停的流泪。 “我……认你当妈妈可以吗？”宋语忽然道。 刘凤英吓的不哭了，一脸懵的看着宋语。 这个想法在宋语脑子里很久很久了，从她见到他们的时候就想着用什么样的办法，不让他们疑心，又能顺理成章的喊他们爸爸妈妈。 她太想喊了，想的心口都疼。 “我……想喊你们爸爸妈妈……可以吗？”宋语说着也想哭了。 “你……”刘凤英实在想不明白，他们一穷二白，家庭负担还重，这姑娘对他们这么好，到底是图什么？ “你的父母呢？”刘凤英问。 宋语一怔，脑子有点清醒了。是啊，原主的父母她也是要照顾到的。 “他们在老家……我的意思是，我认你们当干爸干妈，可以吗？” 刘凤英看着宋语那可怜巴巴又带着祈求的眼神，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 “小语啊，我们家这条件……” “没事的没事的，只要我们齐心协力，这个关卡肯定能传过去的。” “那……我问问老二。”刘凤英一直都是以宋和为主的。是那个时代典型的农村妇女思想，以丈夫为天。 宋语有些失望，但还是点了点头。 “那……口、口渴吗？”刘凤英被宋语突如其来的要认干爸干妈的事情弄的手足无措，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了。 宋语点头。 气氛有点尴尬。 刘凤英现在就想着能为宋语做点什么，这样就能缓解她内心的愧疚跟自责了。 不一会儿，刘同提着晚饭来了，倒是缓解了这尴尬。 “宋师傅，醒了。” 宋语嗯了一声。 刘同拿着两个保温桶：“我家那口子给你熬的鸡肉粥，你吃点，我问过医生了，可以吃。阿姨，这个是你的。” 宋语也是真的饿了，失血过多让她的脸色很惨白，急需营养。 “谢谢了啊……” “客气什么，都是应该的，他们都说要来看你，被我拒绝了。太吵了，安静修养才能恢复的快。” 宋语点头。 “我来喂。”刘凤英接过保温桶。 刘同递给她，拉了个椅子在旁边坐下，跟宋语说一些事情。 宋语一边听一边吃，一桶稀饭都吃了。事情也说的差不多了。 “你就放手去干，迟早都要你来接手的。”宋语道。 刘同嘿嘿笑：“那我先回去了。” 送走刘同，刘凤英坐在那看着宋语。 “您吃啊……” 刘凤英跟傻了似的，非要宋语说什么她才知道做什么。 真的是，今天把她吓得够呛。到现在感觉都跟做梦似的。 晚上，宋和也来了。 他还要赶回去干活，早点结束才能早点走。 “吃了吗？”宋语问。 “吃了吃了……”宋和说着看着宋语的腰，虽然盖着东西看不到：“还疼吧，傻姑娘，下次可不能这么干了。” 宋语抿唇笑了笑，没说话。 刘凤英看到丈夫，想告诉他宋语下午说的那个事情。但又不太好意思当着宋语的面说。 宋语也看出来了刘凤英的不自在。她现在估计不知道用什么心态面对自己。 “阿姨，帮我买一些日用品吧，脸盆什么的，都需要。”宋语道。 “我去买。”宋和说着出去了。 “老头子，给你钱。”刘凤英找到机会追着宋和出去了。 “你回去看着小语……”宋和道;“我有钱。” 刘凤英拉着他，把下午的事情告诉了宋和。 “我都不知道这姑娘图个啥。咱们一穷二白的，家里又那样……我自然是想的，但是又怕连累她。” 宋和想了想：“你进去，等我回来再说。小语那脱不开人。” 刘凤英哎了一声进屋了。 宋语赶紧闭着眼睛，省的刘凤英尴尬。 刘凤英是那种很老实很老实的农村妇女，老实到被人欺负了也都忍着，典型的包子性格。 下午她就看出来刘凤英的尴尬了，有种不知道要怎么跟她相处的感觉。 哎，是她太急切了。 十来分钟后，宋和回来了。 “小语啊，刚才你阿姨跟我说了，你想认干亲是吗？” 宋语在心里道，你们本来就是我爸妈啊。 父母在前，却不能相认。 宋语的情绪很低落。她伤口很疼，很想趴在刘凤英的怀里哭一哭，撒个娇。 “嗯……” “孩子，你老实跟我们说，为什么这么帮我们？” “我之前……不是说过了吗？”宋语有些含糊其辞。 “那个不至于让你对我们付出这么多。”宋和这些年在外面干活，脑子还是拎得清的。 166：我就想喊你们一声 以前宋语亲近他们，说的那些他听着也就是听着了。但现在，她又要给他女儿治病，今天又救了他们，这会儿还说要人干亲，不问清楚，心里到底是不踏实的。 在宋和心里，认了，那以后这就是自己的第二个女儿了。 “我就是觉得，你们就像是我爸妈。”宋语低声道。 宋和看着宋语：“姑娘，我们这一家子都是没本事的，会拖累你的。以后……以后什么样子也不知道，你可要想清楚了啊。” 那时候人认干亲是十分正规的事情，跟现在的全完不一样。 认了就要当一门亲戚走动起来。 “我不怕，我就是想认你们。”宋语坚定的道。 看着宋语眼里的坚定跟真诚，宋和是真心高兴的。觉得他们跟这孩子也是有缘的，既然如此，那就认了。以后他挣多少钱，三个孩子平均花。 “好。”宋和拍板了：“孩子，我也不问了，今天你救了我们夫妻俩，就是救了我们宋家。以后只要你开口，让我做什么都行。” 宋和红着眼睛：“我不要你们做什么，我就想……喊你们一声。”宋语说这句话情绪就有点控制不住了。 “老伴儿，坐过来。”按照认亲，宋语那边的长辈要跟着宋语一起来，提着礼物上门，宋语要正儿八经磕头的。 但现在这情况，都不允许。 刘凤英拿了个凳子坐在她床前，红着眼眶，有些期待又不好意思的看着宋语。 她心里对宋语挺愧疚的，之前还怀疑她有什么不好的目的，她有什么让人家姑娘预谋的呢？ “爸……妈……”简单的两个字，宋语却努力了半天才喊出来。脑子里又出现上辈子她回小河庄的时候看到那三堆杂草丛生的小小的坟茔。 这辈子稀里糊涂重生在同名同姓的宋语身上，看到双亲也不能相认，只能曲折迂回的认干亲。 想到这些，宋语的情绪再也控制不住，哭的停不下来。 这一声呼唤，她等了太久太久了。 “你们……应我一声……呜呜，应我……”宋语哭的眼前一片模糊。她死死的抓着两人的手，哀求着。 宋语的哭声太悲凉了，这哭声让刘凤英鼻子一酸，忍不住就跟着一起哭，一边哭一边捂着嘴，“哎，你再喊一声。” 宋语刚才喊她妈的时候，她心脏揪着疼，就有种是她亲生女儿在喊她的感觉。 “妈妈……呜呜……” “哎，小语……”刘凤英一边应答一边跟着哭。 “爸爸……”宋语抖着唇又喊了一声宋和。 “在，爸爸在呢。”宋和拍着她的手安抚着。 认干亲，理应喊干爸干妈的。但宋语不想，至少这会儿不想，只想喊爸妈。 听到他们的回应，宋语的情绪再一次崩溃了。 上辈子她最最遗憾的事情之一，就是没能再见他们啊。如今…… 宋语趴在那，一手拉着一个人，哭的稀里哗啦。 这一顿哭，算是把三个人的心连在一起了。 是不是亲生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孩子的一片赤诚之心，他们看的很清楚。这个干女儿，他们认定了。 宋语哭了会儿就累了，神情恹恹的。 宋和一直在医院陪到宋语扛不住睡着了才离开。 刘凤英送他道门口。 “老二啊，这孩子……” “这孩子以后就是我们的女儿。” “我知道，可是……我们家这样，她图什么啊。” “就不能跟我们有缘？别想了。这孩子不是坏人，别想那么多了。就当亲生的。就是现在给不了她好日子。” “我是怕拖累她啊。”刘凤英道：“这孩子这个月挣了不少钱，说都要留给咱家小语治病。”刘凤英有点慌：“那可是一万多啊。” “咱都记在心里，等咱家小语好了，等小文挣钱了，咱们慢慢还。” 听到丈夫的话，刘凤英心彻底的放下来了。 宋语在医院住了十天才出院。她算是命大，钢筋没有造成实质性伤害。 伤口愈合，没感染的时候就可以出院了。宋和夫妻俩不放心，又押着她住了几天，等宋和那边的事情全部结束后才允许她出院的，十来天的修养，伤口也好的七七八八了。 出院那天，刘同亲自来接。 宋语现在就是腰部还不太能大范围的活动。虽然伤口愈合了，但也不是一点影响都没有。 宋语回去后，刘同就把这几天的账单给宋语看了，核对账单无误后，把宋语那部分给她了。 第二天，宋和去工地结算工资，张老五把宋和该得的部分都给他了，还额外多给了一百块。 宋和千恩万谢。 “爸，你先去收拾东西，我跟张老板说说话。” 自从认干亲后，宋语第二天看到他们都喊干爸干妈，厚脸皮喊了几天爸妈，见他们俩没反对，后来干字都不想喊，直接喊爸了。 宋和夫妻俩也高兴，看着宋语就跟看着自己的女儿似的。女儿成了那样，身边有个贴心的干女儿，心里也全是优点慰藉。 宋和点头收拾东西去了。 宋和一走，宋语也很爽利的把答应张老五还有其他包工头的钱都给结算了。 “以后这些结算，你就找刘同。” 张老五这里也不长待，这个工程结束他就要带着人走的。 张老五点头：“我会跟别的包工头说的，以后来这边干活，就找你们订饭，我接到新的工程，那边你们要是有兴趣的话，我可以帮你们争取。” 宋语道谢。 “这是我找上面要来的钱，住院的钱扣掉大概还能剩下三千多块，你拿着。” 这是张老五这几天找之前的施工队要的。 你们的工程质量不行，砸了人，就不用负责？ 医药费，营养费你得结清，不然这事没完。 对方理亏在前，也没扯皮，爽快的给了一万块的医药费。 除去宋语住院的钱，还有为了拿这钱走关系花掉的，还剩下五千多。 宋语拿了，她现在需要钱。 “谢谢了。” “是我要谢你，要不是你，我的工人出了事，我也难逃干系。”这点张老五拎得清。 俩人又客气了几句，告别张老五，宋语接了宋和跟刘凤英去了她的出租屋。 明天还做一天，后天就走了。 167：分别宴 刘同得知宋语后天就要走，赶紧过来把很多他还不明白的地方跟宋语探讨。 宋语被他搞的有些哭笑不得。 “我给你个电话，不出意外的话，七月底我肯定在京城了，到时候你有什么事情，给我打电话。能电话沟通的我们电话沟通，实在不行我会来的，放心吧。” 有宋语这句话，刘同就跟吃了定心丸似的。 第二天，宋语做完自己最后一顿“大餐”后，让他们晚上过来吃饭，她晚上做一桌大家一起吃一顿，算是离别的晚餐。 众人都知道留不住宋语。 当天晚上，他们一开始的十个人都过来了。 刘凤英帮着宋语打下手，洗菜什么的都是刘凤英干的，就怕宋语拉扯到腰上的伤口。 纵使宋语说腰上的上早就好了，但刘凤英还是坚持。 她感觉自己在这个干女儿面前，也就只能做这些零碎活儿了。 一顿晚饭很顺利的就做好了。 就在院子里，两张八仙桌，满满当当的摆满了十个菜。 众人看着那一桌子菜的，十分惊讶。 刘凤英把最后一个菜端上来后笑着道：“小语让你们先坐。” 宋和去买酒了。 一手一提啤酒。 刘同等人一看，赶紧接过来。 “叔叔……” 宋和一个夏天，虽然都在屋子里，但因为温度太高的。被闷的黢黑，人也很瘦。 “哎，你们坐，你们坐。”一边说一边用牙齿直接咬开啤酒盖子。一人一瓶。 刘同看的牙酸。 宋语将厨房收拾了一下后出来了。 大家看到宋语都站了起来，一个个的喊着宋师傅。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宋姑娘变成了宋师傅。 宋语都应了。 “都坐下吧。”宋语走到一旁站着道：“今天就是吃饭，喝酒，说话。都别客气，吃完了才允许你们回去。” “还有这些酒……”宋语笑着道。 众人都坐下。 桌上是宋语的拿手菜，瓦罐焖鱼，小公鸡锅仔，都是她的招牌。 众人看到后都惊讶的看着宋语。他们都知道宋语做菜好吃，但她一直做的都是一些家常菜。 如今看到这些硬菜，一个个的脸上都是惊喜。 “吃吧，别客气了。”宋语坐下后，夹了一个鸡大腿给宋和。 宋和十分高兴，看着宋语心里是又高兴又有些难受。 家里那个宋语要是也是好好的，他这辈子就满足了啊。 宋语似乎心有所感，“爸妈，我们明天就能回去了。就能帮助小语了，我们这么多人都想她好，她肯定能好的。” 宋和眼眶一红，大老爷们心瞬间就被戳了一下。 “好孩子，多亏了你。”不然他们是鼓不起勇气回去的，因为就算回去了，面对痴傻的女儿的却无钱医治困局，只会让他们内心更难受煎熬。 扪心自门，他们想给女儿治病，但也知道，按照他们的能力，能带着女儿去看病的几率太小太小了。 他们心有愧疚，他们觉得无法给女儿带来希望。他们觉得自己愧对父母二字。 所以他们才会让在家的高月琴照顾女儿，每个月出给300块的生活费。 在农村里，一个月50块都能活的很滋润了，他们夫妻俩在外面，省吃俭用，一个月也就花100块不到。 而给高月琴，一个月300，几乎养活了他们全家的人。结果女儿过的还并不如意。 这还是宋语没敢说，要是全部都说了，宋和夫妻俩估计得疯。 宋和擦了擦眼眶，低头吃菜。 宋语心里高兴，这一趟来的太值了，找到父母了，还挣钱了，最重要的是，他们在自己的劝说下答应跟她去京城了。 宋语感叹完，一抬头发现所有人都在闷头大吃。一个个的，连说话的功夫都没有。 宋语一笑，吃吧。自己做的饭菜被人吃光光的感觉，很好。 刘同等人吃的都觉得一个肚子一张嘴是不够的，恨不能多一张嘴，多一个肚子。 桌上的饭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他们消耗了。 “宋师傅……”刘同端着酒杯站起来：“你做的菜太好吃了，我们一吃就停不下来了。这杯酒，我敬你，谢谢你带我们挣钱，干……” 其他人被刘同这么一说，都端着杯子站了起来。 “宋师傅，我们敬你。” 宋和跟刘凤英也站了起来。众人举杯对着宋语。 宋语心里有些激动，被人拥护，给别人带来希望的感觉真的太好了。 一杯啤酒都干了。 “少喝点。”刘凤英担心的道。 “好，听您的。”宋语看着刘凤英，她才四十出头，抬头纹跟眼尾纹已经有点深了。 吃了个半饱，这个时候有嘴用来说话了。 众人七嘴八舌，各种不舍说的宋语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月亮升起来的时候，这一顿晚饭也结束了。 宋语留下刘同，还有事要跟他说。 宋和跟刘凤英主动收拾碗筷去了，这个小屋子不退租，他们就拿这里当大本营。 宋语问刘同，今天晚上最喜欢吃的是什么菜。 刘同直接说瓦罐焖鱼。 那鱼肉鲜嫩的，不用吃鱼，就那汤都能干两碗饭。 宋语笑了笑：“我现在有个想法，后期我考虑大批量生产这个酱料，到时候就算不会做菜的人，只要按照简单的步骤，用这个酱料，就能做出跟这个差不多的瓦罐焖鱼来。你说这样，会有人买吗？” 刘同一怔愣，而后反应过来，一拍巴掌：“买，必须买。” “宋师傅，这就是你后面要做的生意是吗？” 宋语点头：“有这个想法，但是很多东西都还不完善，估计真的操作起来还要一段时间，不过等成功了，g省这边我就要交给你了。做我的第一批经销商。” “必须的。”刘同性格十分爽快，“既然你说了，那后面需要我的地方，你只管提。” 虽然他不太懂什么叫经销商，但跟着宋语跟能挣钱，这一点刘同十分清楚。 宋语感谢一二，两人又说了会儿话，刘同这才离去。 宋语回去后，刘凤英跟宋和也收拾好了。 靠墙角的位置放了三个包。还有一个塑料桶，衣服架子，脸盆，瓷缸子等等。 包里面有他们给宋语还有宋文买的衣服，吃的。 168：回家了 宋和坐在那，一手撑着膝盖上，叹口气：“也不知道当初出来是对是错，本来想给俩孩子很好的生活的，结果……” 刘凤英偷偷的抹眼泪。 宋和看着媳妇儿，抓着她的手拍了拍。“你嫁给我这么些年，一直跟着我吃苦，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孩子们。” 刘凤英眼泪下来了。 宋语鼻子也泛酸，：“爸妈，你们别这样，咱们后天就能到家，就能见到小语，到时候带着她去京城，后面的日子都会好起来的。” 俩人点头：“我们宋家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了。”刘凤英抓着宋语的手道。 “我们现在就是一家人啊。你们要真的想感谢我的话，那就听我的，宋语的治疗什么的，你们不用担心，我一定会挣钱给她治病的。” 宋和点头：“好，好，来世我做牛做马，感谢你。” “……您别说这话，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宋语眼泪下来了。她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为什么这辈子的“自己”会变成了一个傻子。她到现在都没想明白。 说了会儿话，明天还要赶火车。三人都歇息下了。 宋语睡不着。 离开京城满打满算，已经有两个月了。来s市都五十来天了。 回去后，要立刻就带着宋语上京城，多一分钟都不行。等她赶回去，宋文高考也差不多结束了。 事情已经变的跟前世不一样了。但有些地方又一样。她怕还有个什么别的意外。 比如宋和夫妻俩，要不是因为她，说不定还得遭受一次“意外死亡”事件。而距离上辈子父母出事，整整提前了一年。 上辈子高月琴跟宋山选择瞒报，然后昧下了那一笔两万多块的抚恤金。后来还把自己给卖了。 想到这里，宋语的心一拎。 宋和夫妻俩还是遇到了意外，只不过因为自己化解了。那远在小河庄的宋语呢？ 还是说，只有变成傻子，才能改变她被卖掉的命运吗？毕竟都傻了啊。 如果是这样，她就是倾尽所有，也会帮助她成为正常人的。 回家，终于能回家了啊。 第二天三人天不亮就起来了，等收拾好，刘同骑着摩托三轮车来了。 这车子是他们合资买的。算是他们这个“百家饭”平牌的第一辆车，主要就是运输。 百家饭这个品牌，也在宋语住院的时候刘同找人搞下来了。刘同是法人。 他们东西多，刘同帮着着把东西放进去。那时候的三轮车，跟拖拉机差不多。 这种车没法载人，宋和放了一张长板凳在里面，等下坐。 “刘同，麻烦你了。” “宋师傅看你客气的。” 宋语笑了笑，刘凤英跟宋和扶着她上的三轮车。 等坐好了，刘同开车带着他们去s市的火车站。 从这里到市火车站，还是有点距离的。 宋语颠簸了一阵子，腰疼。她忍着没说，怕他们担心。 一直到八点半，他们才到市火车站。 下车后，宋语去买票，买了三张卧铺。两张下铺的，一张中铺的。 等票买好，宋语对刘同道：“你回去吧，这段时间就要辛苦你了。有什么事情记得给我打电话。大概要月底左右。” 刘同点头，虽然不舍得，但还是走了。 刘同一走，宋和跟刘凤英把重东西都拿了，宋语就拎着一个塑料桶，里面是水壶跟衣服架子等。 他们不舍得扔，宋语也就不说。 上了车，把东西放在行李架子上。 宋和夫妻俩第一次坐卧铺。以前都是硬座，或者站票。 宋和摸了摸床铺：“这个好啊，睡一觉就能到家了。” 宋语点头，“可不，咱们明天就能到县城。对了，今天是8号，小文正高考呢，我们可以去接上小文，然后一起回家。” 明天上午十点半左右到南市，能赶上12点多到桐县的那一班车。 “好好好，这个好。我儿子要靠大学了，这不知不觉的……”他们出来打工的时候，宋文才刚上初中。 如今一转眼，都要上大学了。 说了会儿话，因为早起，这会儿都有些困倦。 宋语跟刘凤英睡下铺，宋和睡中间的。 一路上没什么事，顺风顺水的就到了底站了。 乘务员喊到了南市了。 三人都有些激动，宋和将行李架上的东西拿下来，刘凤英背着，挎着。 东西太多，把她那瘦弱的身体勒的都有些变形了。 宋语看的心酸：“妈，这个我来拿。” “不用，我拿的动。” “给我吧。”宋语执意要拿。 刘凤英也知道她是心疼自己，心里高兴。这干闺女跟亲闺女似的，能不高兴吗。 火车到站停靠，三人随着人流出来了。 看着拥挤的人流，三人对视一眼，一点也不觉得疲惫，提着东西出站再赶到汽车站。 到汽车站，时间还早。三人在汽车站吃了三碗面条。 在火车上吃的是他们提前准备的茶鸡蛋。还有宋语买的方便面。 火车上的水也不开，所以泡的方便面味道很一般。 这会儿吃着有味道的面，三人连汤都喝了。 吃饱喝足，这才赶到汽车站。 买上回桐县票后，宋和夫妻俩明显就开始紧张跟焦虑起来。 “爸，妈，不出意外，晚上我们就能见到小文了。”宋语安慰他们。 俩人一个劲儿的点头。 十二点半，车子发车了。 颠簸的车程让刘凤英极度的不舒服。 好在宋语提前做了准备，她在小店里买了酸酸的话梅，能压的下去。 好不容易到了桐县，三人都是筋疲力竭。 东西有些多。在提着去找宋文不太实际。 宋语就在车站旁边找了一个小旅馆，开了两个房间后把东西放下，带着他们去找宋文去了。 到了一中，门是关着的。 宋语上前找那守门的老伯，老伯居然还记得宋语。 “是你啊，又来看宋文？” 宋语点头，笑着问：“知道他高考，来看看。他在学校吗？” “在的在的，明天还有最后一天，这会儿估计在看书呢。我去喊他。” “别别……”宋和赶紧制止：“万一我们回来，这孩子一激动明天考试分心了怎么办？” 169：相见 宋语一想也是。 他们家的情况现在比较特殊。 “那他们考场是这里吗？” 门卫点头。 那时候一个年级人都不多的。高考基本就在本校考，别的班学生放假，空出教室给他们考试。 “那我们明天再来。”宋语跟老伯挥手，让他也别说，带着两人吃去吃饭后回去休息了。 火车上颠簸二十多个小时，汽车上又颠簸了四五个小时。 吃完回到旅馆，三人是倒头就睡。 今天是9号，上午考完就没有了。 三人九点多就等在学校外面。 也有一些本地的家长在外面等着。 大部分穿的都还挺体面的。 宋语跟刘凤英的穿着一直很朴素。宋语给他们买了新衣服还被他们念叨了好久，说省着钱给女儿治病。他们穿什么都一样。 宋语能体会那种心情。心里又难受又高兴。 难受的是她重生了，也没能让父母过上好日子，高兴的是，父母对“她”很好，跟上辈子高月琴灌输给她的概念完全不一样。 一直等到十一点左右，铃声响了。 不大会儿，就有人陆陆续续的往外走。 有家长看到自己的孩子，立刻上前迎接，连忙问考的怎么样。 有些考的好的，面带微笑。认为自己考的不好的，满面愁容。 三人在门口等了许久，都没看到宋文出来。 怎么回事？ 宋语跑过去问问那守门的老伯。 “他们估计在宿舍收拾东西吧，要不你进去看看？” 三人对视一眼，他们也想看看宋文宿舍是什么样子的。 老头儿被宋语的几根香蕉彻底收买了，得知宋和他们是宋文的父母后，直接带着他们去了宋文的宿舍。 只是刚到宿舍门口，迎面就跟宋文撞上了。 宋文第一眼就看到了宋语，怔愣了一下后这才看到她身后的父母。 宋文惊讶的看着他们：“爸，妈……你们怎么……” “小文。”刘凤英看到儿子长高了很多，同时也瘦了很多，心里那个难受劲儿就别提了。 “儿子……”宋和巴巴的喊了宋文一声。 “爸。”宋文喊完后，这才看着宋语。 这到底什么人？居然真的把他爸妈给劝说回来了。 宋语也看着宋文，她看的比刘凤英他们还仔细。 这一看就发现，宋文的嘴角还有一处淤青。 她没敢问，怕刘凤英他们知道担心，决定等下没人再问。 “宋文……”宋语笑着跟他打招呼。 宋文嗯了一声。 “你回来的正好。这个是你的。”说着将手里的箱子递过去。 宋语一看，这不是她来的时候丢的那箱子吗？ “车站的人……给你打电话啦。” 宋文嗯了一声。 宋语接过箱子提在手上。 “看，我把爸妈劝回来了。他们答应跟我去京城，还答应带着你妹妹一起去，我们给她治病。” 听到宋语提另一个宋语，宋文的心里十分的不好受。 他上次回去看过后就没再回去了，一来高三学业紧张，老师不批假了。 二来，奶奶还有几个婶子都答应他，一定会好好的看着宋语。让他别担心，好好的考大学。 只有他考上了大学，以后宋语的日子才能好过。 宋文今年也19岁了，知道的很清楚。知道她们说的都是为他好。 是以这段时间他忍着没回去。 但每个星期都会打电话回去，有时候喊奶奶接，有时候喊几个婶子接，就死想知道妹妹过的如何。 婶子们都说，现在宋语穿的干干紧紧，虽然还傻，但比以前好多了。 宋文这才放下心来。将心里对妹妹的愧疚化作读书的动力。他一定会考上大学，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成为妹妹，还有父母的靠山，让大伯一家以后都不敢再欺负他们。 宋文嗯了一声，“那……回去吧。” 几人点头。 门卫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已经悄悄的离开了。 没看到宋武，宋语还奇怪的问了一句。 “那家伙不读了。” “啊，小武不读书啦？”刘凤英一听惊讶的问，因为高月琴时常拿宋武跟宋文比，还说只要宋文读书，宋武就必须要读书。 宋文嗯了一声。 “怎么好好的不读书了。那多可惜啊。”宋和也道。 宋文忽然耳根子一红，神情有些不自在。“他就是不想读了呗。” 宋武比他还大一岁呢。虚岁今年都二十了。 本来宋武比他早两年读书，五年级的时候留级了一年，初三没考上高中，高月琴又给他补读了一年。 所以如今跟宋文同一届。 宋武一个月前被学校勒令退学了，因为他搞大了一个比他还大一岁的姑娘的肚子。 那姑娘在县里的合作社上班，正儿八斤的算是“公职”。长的还行，又喜欢打扮，不知道怎么的跟宋武搞上了。 还怀孕了。 宋武也不知道怎么跟人家姑娘说的，那姑娘闹到了学校，这下捅娄子了。宋武被学校给开除了。 宋文没有背后说人坏话的习惯。在说这也不是什么提面事。所以也就没说。 宋语看出来了，但也没问。 “赶紧的，我们去吃饭，吃完饭了，我们一起回去。”宋语道。 “随便吃一碗面条就行了。”宋和道。 “那不行，今天小文高考结束，我们家就会出现一个大学生，必须得吃点好的。”宋语笑着道。 宋文一听实在忍不住了。刚才听到宋语喊他父母爸妈，这会儿又说我们家。 “爸妈，这到底怎么回事？” 宋语知道，到底他们现在才是一家人，有些话自己在场的话不太方便说，于是她笑着对宋文道：“我先过去点菜，就上菜带你吃的那家。”说完提着自己的皮箱子走了。 宋语一走，宋和夫妻俩就把在s市小两个月来发生的事情简单的跟儿子说了说。 尤其是宋语不顾自身的安危，舍身救他们的事情。 宋文听到这里，心也不由自主的跟着拎了起来。额头都出了汗了。 “她说跟我们有缘，想认我们当干亲。我们家这情况，人家也没啥好骗的。再说，跟这丫头相处，我就觉得她很熟悉，就像是我另外一个女儿似的。就这么的，我们就认了她当干女儿。干爸干妈的喊着不亲密，她就直接喊爸妈了。” 第一百七十章：人丢了 宋和说完，也到了宋语上次请宋文吃饭的那小饭店了。 今天是高考，很多人考完了就直接回去了，路远的，也不舍得来这里吃，是以这小饭店有些冷清。 宋文一进来，就看到坐在那的宋语。 他看着宋语，想从她身上看出一些什么来。 但诚如他爸说的那样，他们家一穷二白，现在还有个傻子妹妹，人家能骗他们什么被？ 不但没骗，还给了他们钱。奶奶那的，他这里的。 “快进来……”宋语这会儿也发现他们了，赶紧招手。 三人刚进去，菜就上来了。 宋语也没浪费，点了三个菜一个汤。 都饿了。三菜一汤吃的干干净净。 吃饭后宋语结账，一共吃了五十六块钱。 “先回旅馆，拿着东西咱们就回去。”宋和道。 众人往回走的脚步都明显轻快不少。 宋文也高兴。 父母要是能带着妹妹离开，那他是绝对赞成的。过几天等高考成绩出来了，他要是能考上他心目中的大学，距离京城也不远。 那他们一家也算是彻底摆脱了大伯一家了。 回到旅馆，四人拿着东西往汽车站走去。 宋文的东西也不少，衣服不多，但书籍很多，还有两床被褥。 宋和搞了跟竹竿子，挑着被子还有行礼，其他东西三人拎着。 到了车站，买票，回家。 宋语心里格外的轻快。 回到小河庄，修整几天，最迟三天后，他们一定要出发前往京城。然后就带着宋语去看病。 得找专家看，宋语信道。 脑科这方面的的专家，宋语不知道，但是霍天知道啊。 想到霍天，宋语明亮的眸子不由的就黯淡了下来。 霍天。 距离他们最近一次见面，也已经过去了两个月了。 这两个月可以发生很多事情，比如，霍天已经跟别人在一起了。 想到这里，宋语心里不由的就有些失落。 她不得不承认，在同个屋檐下，哪怕彼此之间没有太多的话题，怕那一开始他们水火不容处处相对。 但有些东西没办法控制。比如对霍天的好感。她对他的好感，也不是全完是感情上的，就是单纯的觉得，这个人不错，是个优秀的人。 这个男人……她形容不好。多面性的。 说嘴巴毒，有，经常一句话所的她哑口无言无地自容。 说心地善良，也有。帮她好多次了。 说让人讨厌，最多了。 但设身处地的，宋语都能理解他的做法。 总的来说，这人光明磊落，什么东西都明着来，不暗地里使袢子，能屈能伸，不装不作。 算是坦荡的君子吧。 “快到家了啊……”刘凤英忽然说了一句。 宋语回神，这才发现不知不觉之间，已经快到小河庄了。 她收回思绪，扯着嘴角一笑：“是啊，很快就能看到小语了。”说道这里，宋语的心里又是一沉。 只希望高月琴能迷途知返，对傻子宋语好一些。别像上次那样连个衣服都没有，不然见面肯定就是一团乱。 高月琴啊高月琴，只要你不作死，我不会主动找你麻烦的。但是，你们要是还敢那样对待宋语，这次一定不会是骂几句吵几句就了事的，她一定会报警，告他们虐待。 傻子宋语今年虚岁才十七，还没有达到16周岁，还算是未成年人。 在法律上，虐待未成年，是重罪。 车子颠簸着到了小河庄的地界，四人带着东西下车了。 宋和夫妻俩很高兴。 这次全家人都在一起了，再也不会分开了。 这样是再好不过的了。 宋和挑着担子，其他人提着东西步履匆匆的往家赶。 走的快，又热，四人都出了一身的汗。 跨过小河庄的那条河，就到了他们村了。 这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天边有火烧云，明天肯定又是炎热的一天。 四人走着走着，忽然听到不远处有人喊了一声：“宋老二……？” 宋老二就是宋和。 四人停下脚步回望。 是村里的人。 “三哥，干活呢。” 那人是宋家旁支，比宋和大，各家论各家的，宋和要喊一声三哥。 宋三哥见真的是宋和夫妻俩，还有宋文，赶紧小跑着过来。 “老大给你打电话了啊。” 宋和闻言就是一愣，“没有啊。” “那你……” 宋和刚要说话啊，宋老三放下农具一跺脚：“老二啊，你快点回去吧，你家里出事了。” 四人闻言心里就是咯噔一声。 “怎……怎么了？” “你女儿……小语，丢了。”一句话让四人都呆愣在那了。 “丢两天了。你们家现在都乱成一锅粥了，你老娘也剩下一口气吊着了，这会儿就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宋老三看着这个旁支兄弟，心里五味杂陈。 闻言，宋和东西都不要了，担子一丢，拔腿就往家冲。 其他人也是，东西全丢了，一个个的拔腿往家赶。 刘凤英这会儿已经哭上了，一边哭着一边往家跑。 宋语心里简直都翻腾上了。 一边扶着刘凤英一边暗道这怎么可能。 宋语怎么就丢了呢？她都计划好了要带她去京城看病的啊。 宋老三一看满地的东西，叹口气等了会儿，不一会儿看到村里其他人，让帮忙把这些东西送到宋老二家不提。 再说宋和，跟宋文跑在前面，一口气就冲回了家。 爬上那个小山坡，就是他们家了。 这会儿偌大的篱笆院子里轻悄悄的。门也是关着的。 宋和这会儿已经疯了。一口气冲回家，一把把门推开，就冲到他妈的屋子里。 这会儿高月琴跟宋山都在自己屋，苗大妹的屋子里黑漆漆的。 宋和推开苗大妹睡的那个小屋。 屋子里一点光线都没有。 宋和喘着气，拉了下绳子，屋子里灯亮了。 昏暗的灯光让他眼睛有些不适应。 灯一亮，就看到苗大妹孤零零的躺在那，整个脸上都透着一股死气。 宋和看了心里一抖，喊了一声妈。 苗大妹没反应。 宋和走过去，伸手探了探鼻息。 还好，还有微弱的呼吸。 这时候刘凤英跟宋语也到了。 一进屋，刘凤英就喊：“宋山，高月琴，你们两个杀千刀的，给我出来，你们还我女儿。” 第一百七十一章：质问 高月琴这会儿跟宋山正躲在在自己屋里说话呢。刚才就听到推门的声音了，以为是小祖宗宋武回来了，也只有这臭小子推门就跟撞门似的，所以也就没在乎。 这会儿听到有女人叫喊的声音。高月琴心里就是一咯噔。这声音怎么听着这么像是刘凤英啊。 不能够吧。谁给他们通风报信了？ 宋山看着老婆，“这这……这么办？老二回来了，我们要……怎么给老二交代啊……” 高月琴狠狠一瞪宋山：“事情是什么样子的就怎么说，那个疯子一发疯，谁拦得住。”说完这才整理了下衣服，赶紧出来。同时十分用力的揉了揉眼睛，眼眶顿时就红了，而后用手弄了点口水抹在眼睛上，这才出了门。 一看到刘凤英顿时就哭嚎上了，还一把拉住刘凤英的手，顺着手就半跪了下去：“弟妹啊，我对不起你们啊，你们托我照顾小语……我没照顾好啊。” 刘凤英这会儿已经疯了，被高月琴拉着手又抽不出来，只一个劲儿的哭这推搡她：“你这个杀千刀的，你还我小语啊，你还我女儿啊……” 高月琴也跟着干嚎：“都是我不好啊，我不该把小语交给妈。小语撒起疯来，妈根本就拉不住啊。老人家追了上去还摔了一跤，再爬起来小语就跑的没影子了啊……我们都找了，发动全村的人找，找了一天一夜也没找到人啊……弟妹啊，都是我的错，你打死我吧，打死我吧，我给小语尝命啊……” 高月琴这一顿干嚎，把责任推卸的干干净净。 刘凤英一听是她婆婆照顾小语，小语发疯跑的，没追上，找了一天一夜都没找到，她那傻女儿还有个好吗？ 或许，可能已经没了。 想到这里，刘凤英再也承受不住了，尖叫了一声后整个人身子一软，昏倒了。 “妈……”宋语赶紧扶住刘凤英。 高月琴早就看到宋语了，这会儿听到宋语喊高月琴一声妈，眼皮子就是一跳…… 妈？她怎么不知道刘凤英还有这个大的女儿，再说，这人不是县一中的老师吗？ “妈，妈……”刘凤英倒在宋语的怀里，宋语吃不住力，只能慢慢的跪蹲下来。 这时候屋子里的宋和跟宋文也已经出来了。看到这情况，宋文立刻就冲了上去，帮着宋语扶着刘凤英。 高月琴这会儿会做人，“快快，把你妈扶到我那屋。” 这会儿一团乱，先顾一个是一个吧。当下在宋语的帮助下，背着刘凤英去了高月琴的房间。 高月琴假模假样的跟了上去。 宋和眼眶通红，他看着宋山，“大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宋山十分心虚，不敢看他兄弟。他兄弟把女儿托给他照顾，他却把人弄丢了。 “你倒是说啊。”宋和这个老实巴交的汉子，在女儿失踪死活不知，老母亲躺在床上更是随时有生命危险的时候，终于爆发了。 他一把揪住宋山的领子，将人狠狠的往墙上一推：“你说，到底怎么回事。说啊……” 宋山又愧疚又心虚，也有难受，那到底是他的亲侄女，现在生死不知的，想到这里眼泪也下来了。 “我不知道，前天，小琴回娘家了。让妈看好小语。我……我下地干活了，然后……然后就有人让我回去，说出事了……小语……小语忽然发疯，妈没拦住，追小语还摔了一跤，人事不省……” 宋山断断续续的说着。 “我……我一听就赶紧回去，妈已经被其他人抬着趟下了。人还醒着的，让我赶紧去找小语，我就带着全村人，找啊找，找啊找，找了一天一夜，能找的地方都找了。连村子口的河我都让人打捞了一遍，没……就是没有啊。” 宋山说着也哭了起来。 宋和一听，更是难受的不行，他松开老大的领子，往地上一蹲，狠狠的锤了下地，然后蹲在那闷声哭了起来。 男人哭不像女人哭，可以嚎叫。男人一般都都是默默的流泪。 宋山也蹲在那，垂着头。他真的是太无能了。 再说宋语，扶着刘凤英来到高月琴房间躺好了后，一顿忙活，掐人中终于给刘凤英掐醒了过来。 一醒过来，刘凤英就嚎啕大哭。 宋文也跟着哭，妹妹丢了，他自然难受。 高月琴在一旁假模假样的跟着自责：“都是我不好，你打我骂我我都没意见。” 刘凤英哪里有功夫搭理她，一边哭一边喊我苦命的女儿。 宋语心里也是难受的不行。 为什么小河庄的“宋语”要承受这么大的灾难？上辈子被卖了，这辈子莫名其妙的又变成了傻子，可为什么忽然之间又不见了呢？在她说服了父母全家，带着她去京城治病的节骨眼上，忽然就跑了呢？ 她不相信，不相信“自己”这么倒霉。 有了上辈子对高月琴的认识，这会儿宋语就怀疑起来了。 心里有了怀疑，这会儿看高月琴就觉得她神情闪躲，言词之前也有漏洞。 “小语丢了已经超过24小时了，你们报警了吗？”宋语问。 高月琴本来趴在那干嚎呢，一听到报警二字，顿时就止声音了。 她看着宋语，脸色十分不好：“这是我们家里的事情，你谁啊。一个外人瞎掺和什么？” 高月琴要是说些别的，宋语对她的怀疑还会少一些。 但她一开口就是这种口气，宋语对她的怀疑就更深了，毕竟这个人无耻的样子她很清楚，前车之鉴她死都不会忘记。 “我也叫宋语，你知道的，我也不是什么外人，躺着的是我干妈，你弄丢的宋语是我妹妹。” 高月琴就跟炸了刺的猫似的，猛的站起来：“什么叫我搞丢的，是她自己跑的，为了追她，我妈现在还躺在那呢。” 宋语不做声，只看着她。 宋语看她的眼神，让高月琴心里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于是她一转身，扑在刘凤英跟前就哭：“弟妹啊，你去看看咱妈把，为了追小语，还摔了一跤，请了村里的赤脚医生看了看，医生说也就这几天的事情了啊。家里一下子出了这么多的事情，小语不见了，咱妈要是再有个好歹……我们家可怎么过啊……呜呜。” 第一百七十二章：奶奶没了 说着又大声的干嚎起来。 宋文一把推开高月琴：“你少猫哭耗子假慈悲。说不定你还高兴小语丢了。” 高月琴被宋文推的一个屁股蹲坐在了地上，她错愕的看着宋文：“小文，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说这话不锥心吗？我对小语……”高月琴想说犹如亲生。 但之前才跟宋文吵了一架，这话再当着宋文的面说，她还真有些说不出口。 宋文恶狠狠瞪着高月琴：“我看你就是故意的，你根本不想照顾小语，你们根本就没把她当人……” 高月琴紧张的看了刘凤英一眼，见她似乎根本没听到她跟宋文的争吵，当下就来劲儿了。 “是，小语傻了后我对她也不是没尽过心。但她吃喝拉撒都要人照顾，时间久了谁受得了。你是他亲哥，你怎么不回来照顾她。” 宋文被这句话冲的无话反驳。 宋文心里犹如油煎一般，他的妹妹，现在不知死活啊。 心口的疼痛无限扩大，宋文靠着床柱子也哭了起来。 高月琴见干掉一个，又开始干嚎了。 宋语看着高月琴，有怀疑，但是她找不到证据。 正在这个时候，那边传来宋山跟宋和的惊呼声，“妈，妈……” 一听，宋语就猜到，可能是奶奶不好了。 高月琴立刻爬起来就冲过去了。 宋文看了宋语一眼，让他照顾下他妈，也赶紧跟了过去。 宋语走到床前喊刘凤英。 但刘凤英就跟失了魂似的，这会儿哭声是小了，但眼泪根本就没停下来过。 宋语想了想，关上门让她一个人待会儿。 她也去了奶奶那屋。 这会儿苗大妹已经快不行了。宋山跟宋和还有宋文都跪在床前哭着。 苗大妹双眼无神的看着屋顶，嘴里小声的喊着“小语……小语……” 宋和哭着道：“妈，小语没事了，没事了，找到了，您睁开眼睛看看啊。” 一听这话，苗大妹眼神终于有了一些色彩。 “我的……小语……”苗大妹伸着手：“我的小语……奶奶……没照顾好你……小语……” 哪里去找傻子宋语去哦。 宋文回头，见宋语站在门口，立刻过去一把将宋语拽了过来。 拉着宋语就在床前跪下：“奶奶，小语在这里。” 苗大妹吃力的转动着眼珠子，想看宋语。 上辈子宋语不知道奶奶什么时候没的。在她的记忆里，奶奶从小就是偏爱孙子的，对孙女有时候不太过问。 但上次来的时候，看到老人家偷偷抹眼泪，还有跟她保证的那些话。宋语知道，奶奶也就是老古板，传统思想重男轻女，看着不喜欢孙女，但这个轻，不是轻贱。只是没孙子那么重要罢了。但真的遇到事情了，老人家也是心疼的，这会儿就能看的出来了。 宋语跪在那，抓着老人家的手。 苗大妹的手冰凉冰凉的，一点温度都没有。 “小语……”苗大妹的眼睛已经浑浊看不清人了。只是凭着感觉而已。 宋语也是真的伤心，这会儿自然而然的就哭了出来：“奶奶，是我，我好了，不傻了。奶奶，您赶紧好起来，以后我挣钱孝敬您。给你买好吃的。” 苗大妹眼睛看着上面，但手却抓着宋语的，闻言嘴角艰难的露出一个笑来，“好，好，你好了……奶奶就放心了……放心了啊……小文……大孙子呢。” 大孙子指的是宋武。 宋武不知道在哪里。 宋文赶紧过去抓着奶奶的手。 “奶奶，您赶紧好起来，我考上大学了……我出息了，奶奶……”宋文哽咽的喊着苗大妹。 苗大妹这会儿已经听不清楚了，吊着一口气，“大孙子……我的……大孙子” “宋武呢。快去把宋武找来。”宋山扭头喊。 他妈现在吊着一口气，估计就是想看一眼宋武了。 找了半小时，都没看到宋武。 刘凤英这会儿也过来了，跪在那喊着她。 宋山，高月琴，宋和，刘凤英跪在最前面，宋语跟宋文跪在后面。 苗大妹等不了了，把所有人都喊了一边，连外出打工的宋月的名字也喊了。 所有人都应了，就是没有宋武跟宋月的。 苗大妹又喊了两声大孙子，一口气没上来，人一挺，最后软了下来。去了。 “妈，妈……”宋和扑过去大声的喊着。 “妈啊……老娘啊……”宋山也哭着喊。 刘凤英也跟着哭，高月琴也跟着落了几滴眼泪。 宋文跟宋语也哭的不行。 早就得到消息的村里人，已经把一应东西准备好了。 屋子里一传出来哭声，鞭炮也就点了起来。 鞭炮一响，村里人都知道，苗大妹没了。 几个妇女过来帮老人家换上寿衣。得赶紧，不然僵硬了就不好穿呢，家属都被赶了出去。 宋和整个人都哭的不行了。 他们一家真的是双重打击，女儿现在生死不知，关键时候老娘又没了。 他想去找女儿，但是老娘的身后事也不能不管。 想到自己在外漂泊，这些年都没好好的跟老娘说几句话，还想说这次回来了，陪陪老娘。 这次回来，他包里还有给老娘买的衣服，还有奶粉。 可他娘都穿不着，吃不了了啊。 宋和靠着门滑坐在地，双手抱膝放声痛哭。 宋山也哭的不成样子，刘凤英更是。 唯一能招呼众人的，居然是高月琴。 高月琴一边让众人帮忙支棱起灵堂，一边让人帮忙找找宋武。心里更是把宋武骂的狗血喷头。 宋语陪着宋文，两个人哭了会儿也渐渐缓过来了。 天完全黑下来后，苗大妹的遗体已经摆放在堂屋那边了，宋山，高月琴，宋和，刘凤英，还有宋文跟宋语，都穿戴孝服孝帽跪在那。 作为孙子辈的宋文宋武，他们带的孝帽是有区别的。但因为宋武还没回来，只有宋文在那。 宋语也跪在那，这会儿家里的事情都是几个叔叔伯伯在帮忙。 天都黑透了的时候宋武才晃悠悠的回来了。 宋武一回来看到家里这么多人进出，着实愣了许久。 他推开人群走进去一看，就看到他父母还有二叔一家都跪在那。 在看那边…… “我奶咋没了？”他走的时候还好好的啊。 第一百七十三章：魔鬼在人间 高月琴看到儿子，上前就是一下，又揪着他的耳朵来到遗体前。 “你这个不孝子，你奶奶走的时候就念叨着你，你死哪儿去了啊，还不给你奶奶磕头。”高月琴声音很大的嚎着。 宋武是真的有点懵逼。被高月琴一摁，直接跪下了。 “奶奶……”宋武是老宋家的第一个孩子，自然受宠。他小时后就是苗大妹一手带大的。 苗大妹有点体己钱，都给了宋武了。 宋武对他奶奶，也是有些感情的。这会儿看着奶奶躺在那，一动不动的，着实鼻酸难过。 再被高月琴“教育”后，哭了起来。 哭了会儿，高月琴扯着他的耳朵：“还不去穿孝服。”一边说一边带着宋武走了。只是眼神下意识的看了宋和一眼，那一眼有些“做贼心虚”的感觉。 宋语一直注意着宋武，所以才看到的。 看着高月琴拉着宋武急匆匆的走了，宋语心里有一种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的感觉，但就是抓不住。 看了看众人，她不动声色的跟了上去。 刚要进入后面，就忽然听到高月琴的呵斥声。 宋语吓得立刻收回脚步，背靠墙壁听着。 “你就不能再等等？非要这个时候去找那个小妖精？”高月琴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儿子。 “那……不是担心她肚子里的孩子嘛，我就买了一些营养品过去。”宋武辩解。 “拿到钱你就知道给她买营养品，怎么不知道给你妈我买。啊？……你怎么这么不争气。” 高月琴气的又一把揪住儿子的耳朵。 “啊，妈，轻点……我那不是为了你的大孙子嘛。”宋武辩解。 高月琴气的叉腰。她没想到宋和夫妻俩会忽然回来。 本以为等事情尘埃落定，自己再挂个电报过去，就算他们赶回来，那都是最少一个月后的事情了。 可没想到…… “赶紧换衣服去。”高月琴催促。 “妈，你再给我一些钱吧。” “你又要钱干什么？” “她说想买个金项链。” “金项链金项链，她怎么不把我们家的家底都要过去，你也争点气。那些钱我可是……好不容易弄来的，就是为了给你娶老婆，你别老婆没娶到手，钱给你花完了。” “妈，这些钱反正迟早都是要花的啊，你就给我吧，我给她买个项链，我今天哄着她家里人都答应了。现在奶奶这样……” “这个不是事，三个月内结婚都可以，不用守。” 俩人一边说，声音也渐渐远去了。 宋语靠在墙后面听了个正着，整个人都在颤抖。 这会儿，心里刚才那模糊不清的感觉立刻清晰起来。 傻子宋语没有自己跑丢，“宋语”再一次被高月琴给卖了。肯定是这样。 宋语气的浑身都在发抖，这个魔鬼…… 宋语后槽牙都在发抖，她左看右看，看到一旁放着的柴刀，眼神就再也移不开了。 柴刀，刀…… 宋语那一瞬间脑子里什么都没有了，只想拿着这把柴刀，把高月琴这个魔鬼绳之以法。 宋语走了过去。刚抓住柴刀的瞬间，有人抓住了她的手。 她目光有些呆滞的抬头，宋文一脸严肃的看着她：“你要干什么？” “我要……”她要手刃高月琴这个魔鬼。 她不该这么懦弱，更不该犹豫，她应该在来小河庄的那天，就把高月琴这个魔鬼杀了，这样，那个傻子就不会被她再一次卖掉了啊。 宋文一把拖过她手里的柴刀丢在一边，不由分说的就把宋语给拉出去了。 俩人一直来都屋后的竹林里，宋文才放开她。 宋语踉跄着跌坐在地，也不起来了。整个人就跟被抽了魂似的。 宋文双手叉腰，烦躁的拽下头上的孝帽，走过去蹲在宋语跟前，“你刚才听到了什么？” 他就看到宋语跟着高月琴他们后面去了。 宋语一抬头，豆大的眼泪就下来了。她抖着唇：“宋语……被卖掉了。” 闻言宋文就觉得耳朵嗡的一声，脑子一瞬间空白一片，须臾后才立刻站了起来，一脸严肃的看着宋语：“你这话，可有证据。” 证据？她没有证据。 宋语从地上爬起来，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她看着宋文：“我听到了，高月琴筹钱给宋武，宋武需要钱结婚。” 宋文听到这句话，就觉得全身所有的血液都冲到了脑子上来。 对上了，一切都对上了。 宋武搞大了人家姑娘的肚子，所以才急着要结婚。结婚没钱，没钱怎么办？卖了他妹妹！ 宋文一言不发，扭身就往回冲。 宋语赶紧上去阻拦。别看宋文瘦，但是他的力气可不小，一把推开宋语。 宋语被推的跌坐在地。等她爬起来，宋文已经冲进屋了。 就听见屋子里忽然传来一身尖叫，有高月琴的，还有宋武的。 宋语立刻冲进去，就看到宋文压着宋武用拳头揍他，不明所以的宋和上前想要把两人分开。 高月琴乘着机会，明着拉扯，暗地里却用脚踢宋文的腿。 刘凤英不知道去哪了。 宋语想也不想的冲过去，一把揪住高月琴的头发用力的拉扯。 “啊哟……啊哟，谁啊……”高月琴不得不撒手从后面拽住自己的头发。宋语也不说话，揪住高月琴的头发不说，伸手就去挠她的脸，只疼的高月琴哎哟喂的叫着。 “你们都是死人啊，还不帮忙。”高月琴疼的不行。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一个个的上前拉架。 等宋语被两个妇女拉开后，高月琴回头一看是宋语，气不打一出来，上前就给了宋语一巴掌。 宋语被打的脸一外，耳朵嗡嗡嗡的出现了耳鸣，嘴角也被打出了血来，可见那一巴掌的力道有多重。 宋语双手被人架着在，没发还击。就见她借助被人架着的力量，忽然腾空而起，双脚蹬在高月琴的心口。 直把高月琴蹬的倒退好几步，有些壮的身子砸在一旁的供桌上，贡品跟香烛撒了一地。 宋语连同那两个架着她的妇女都被反弹的摔倒在地，两人也松开了对宋语的钳制。 第一百七十四章：有什么证据 那边宋文跟宋武被人分开了。 宋武一看他妈摔倒在地，赶紧上前扶起来，继而指着宋语：“我艹尼玛，你特么的是谁。”一边说一边冲过去就要打宋语。 宋和跟宋文一看赶紧上前，把宋语护在身后。 “二叔，小文，你们什么意思？尤其是你宋文，你特么的发什么疯？这里是奶奶的灵堂。”宋武面容狰狞大声的道。 宋和现在也不知道儿子为什么打宋武。 宋文怒视着宋武跟高月琴。 这会儿大妈他都不愿意喊了。直接喊高月琴的名字。 “高月琴，我问你，我妹妹到底是自己跑了，还是别的？” 宋文这冷不丁的一问，高月琴脸色一变，眼神慌乱了一下，但随即恢复如常。 她用泼妇骂街的架势来掩盖自己的心虚。 “宋文你什么意思？小语丢了你把气往我头上撒算什么？是，你们是给钱让我照顾小语，但我不能睡觉上厕所都把她绑在我的裤腰带上吧。大伙儿你们给评评理。有这么不尊重长辈的妈？书都念到狗肚子里了。” 宋文上前一步，一脸阴霾，“我就问你，我妹妹到底是自己跑丢了，还是你……给她卖了。” 宋和一听，惊讶的看了儿子一眼，再看向高月琴。 “大嫂……” “什么大嫂，她就是个魔鬼。”宋语站出来，“我刚才亲耳听到，她说宋武缺钱娶媳妇儿，所以就把小语卖了。” “我没说。”高月琴立刻大声的反驳。 宋武也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妈。但随即转身，一把揪住宋文的衣服领子：“放你娘的狗臭屁，我妈刚才没说这话。”说完将宋文一把推开，又指着宋语的鼻子尖：“你是哪个老鼠洞里钻出来的臭女人，我们家的事有你插嘴的份儿，给老子滚开。” 宋语一把挥掉宋武指着的手，她无惧的看着宋武：“你给你对象买金链子的钱，是卖你堂妹换来的，这个钱你用的心安理得吗？” “我……你放屁。”宋武根本不相信。 “高月琴，你敢做不敢认吗？”宋语直接无视了宋武拦在前面，往前一步逼视高月琴。 高月琴自然是心虚的。 这事她谁都没说，就连宋山跟宋武都没说。自以为做的是神不知鬼不觉。 她现在不知道这个一样叫宋语的女人是怎么知道的。但她现在只知道，硬撑，死不承认就可以了。 有了对应的办法，高月琴泼态立显。 “这人就是个骗子，你们不要相信她的话。她之前就来过我们家，还骗我们说是宋武的老师，其实根本就不是。”高月琴说的口沫横飞。 村民们有些人还隐约记得宋语。有些不知道。此刻听高月琴这么说，也都愤愤责怪宋语。 “哪里来的丫头，没见过啊。这话可不能瞎说啊。月琴那是小语的大妈，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 “就是，姑娘，你别再这里搅和了，家里够乱了。” 宋语现在也冷静下来了，今天不撕开高月琴的伪善面具她就不姓宋。 “她做不出来？你们没看到她是怎么对待宋语的？不给衣服穿，睡的床下面都是稻草，连稻草都上了霉。你们问问她，这些是不是她做的。”宋语越说越气，恨不能一巴掌呼过去。 宋和听的整个人都要爆炸了。 这些他都不知道啊…… “你这个臭不要脸的表子，哪里冒出来的大骗子，我撕了你的嘴，让你胡咧咧。”说着冲上去就要打宋语。 宋和上前一步一把拦住，压着心头的愤怒，双眼赤红的看着高月琴：“大嫂，这件事你要给我一个交代。” 他本以为真的是女儿跑丢了，因为傻了，所以自己找不回来。 如今又听宋语说这些，他隐约明白了宋语为什么着急的让他们回来了。 他真该死啊，女儿在家里受这么大的折磨他都不知道。 想到女儿遭受的这些，宋和是又气又心疼。 高月琴从来就没把宋和放在眼里，宋和在她的眼里那就是一个没用的孬种。就比宋山好那么一点点。 当下一把挥开宋和的手：“交代什么交代？你信那个骗子的话？她是骗子，我是你大嫂，你相信谁？” 高月琴虽然泼辣，但她有个特点，就是她没做过的事情谁要是诬陷她了，早就跳脚打起来了，不会跟你那么多的废话。 现在她一直在说话，宋和就知道，这怕是真的了。 “她也是我的女儿。” 高月琴愣了下，看着宋语。 宋和现在是满腔的怒火。见高月琴这幅样子，心里知道是八九不离十了。怒上心头，一把抓着高月琴的衣服就要动手。 宋武立刻冲上来，用力的掰开宋和的手：“二叔，你们说我妈卖了宋语，有什么证据吗？” 宋武这会儿回头紧张的看着他妈。 “对，你们这么说我，有什么证据。” 本来是前来帮忙的村民们都看到了这一幕。 “老二，这事可不能瞎说啊。”有个年纪大的人看着他们道：“这可是大事。那是犯罪。他大嫂确实对小语不太好，但小语傻了，有时候干了一天活回来，确实没心思哄她，你们也要理解理解。我看啊，小语自己跑掉的可能性大。再说了，一个傻子，能卖给谁啊。谁要。” “就是，傻子谁要啊？”高月琴立刻符合。 这话一说，不少村民又站在高月琴那边了。 要说小语好好的，被卖了他们还相信。可现在小语就是个傻子，谁会花钱买个傻子啊。 宋语看着那说话的老者：“你看？你是法律还是公安，你能代表谁？” 那老者被宋语这么一怼，气的胡子都立起来了，“你这姑娘……说话怎么这么冲。” 这些人都护短，宋和长期不在家，跟村民的关系自然没有高月琴跟他们的亲厚。他们帮高月琴也是理所当然。 “我冲？好，你们不相信，爸，我们报警，让公安来处理。宋语是不是被高月琴卖了，让派出所的人来查。高月琴，你敢不敢？” 第一百七十五章：打架 刘凤英这时候从后面出来了，因为女儿丢了，她哭的眼睛都肿了，整个人根本没劲，只想着想着天快点亮，然后出去找她的女儿。 但是婆婆忽然去世了，她作为媳妇儿，不能不先操持婆婆的后事。 她那会儿在灵堂跪了会儿人就吃不消了。晕了过去，被几个婶子搀扶着去后面休息了下。这会儿也是被前面的争吵声惊醒了。 她一脚跨进来，就听到宋语这句话了。 刘凤英脑袋瞬间就是懵的？什么叫“宋语是不是被高月琴卖了”？ 一听说要找派出所的人，高月琴顿时就怕了。 “我没干过的事情，查什么查。” “你不敢，你心虚。” 还说什么？ 宋和揪住高月琴就要打，宋武再一次冲了过来拦住宋和。宋文也冲了上去，但宋武身体魁梧，又是二十出头的小伙子，一身蛮力。硬生生的拦住了他们两个。 “爸，爸……”他喊宋山过来帮忙。 刘凤英什么都不想，只想上去狠狠的打那个畜生。 她看了下，旁边有个木头凳子，想也不想的拿在手里，挤过人群，越过被宋武拦着的父子二人，举起手里的凳子就对着躲在宋武身后的高月琴砸了过去。 “我打死你这个畜生，你这个没人性的畜生啊，那是你的侄女啊，她都傻了你还下的了手，我打死你，高月琴，尼玛的你别躲……” 刘凤英操着板凳追打高月琴。 高月琴手无寸铁，刘凤英那状若疯癫的样子也把她吓到了。她只能跑。 屋子里人多，还没地方跑，最后她跑到苗大妹的遗体前，两人围着苗大妹的遗体追逐。 在灵堂前打起来，这是一件很不好的事情。 村里的人都劝，但刘凤英根本听不进去。 这时候宋山也来了。逼不得已加入战局。 一边拦着一边对宋和道：“老二，老二，我们真没有，你还不相信我吗？” 宋山也是个老实人。 宋语不知道宋山有没有参与，但是她不相信他一点都没察觉。 “小语丢的那天，我家那口子回她娘家去了，真没有。我们再没有人性也不会干出这种事情来啊。” 宋和看着大哥，双眼赤红。 “怎么恰好她回娘家，小语就失踪，不觉得很巧合吗？”宋语一开始就是怀疑，跟高月琴这么一顿拉扯，基本已经确定了。 “爸，报警，我们必须报警，现在就报警。” 宋武一听，也不去帮高月琴了。 “你这个该死的女人，我先弄死你。”说着又冲宋语过来了。 宋语想躲，但人太多了。 宋文冲过来，一把抱住宋武，双方扭打在一起。 那边，刘凤英本就虚弱，追了高月琴跑了会儿，板凳都提不起来了。 宋语一看，也不管宋文了，过去帮刘凤英。 高月琴看她过来了，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当下也不管刘凤英了，冲着宋语就过来，肥厚的手掌高高举起，“我打死你这个嘴碎的小贱人。” 宋语也豁出去了，满腔怒火再不发泄出来，她自己都要疯了。 双方分三个地方扭打在一起。 宋文跟宋武扭打着。宋语加上刘凤英，两个人打高月琴都不是对手，主要是刘凤英太虚弱了，宋语还要护着她。 宋和跟宋山，宋山是单方面的挨打，宋和打他他也不还手，但也不放宋和过去。 村民们这会儿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明明是丧事，怎么忽然就打了起来了？ 宋家几个本家的，赶紧去把他们二爷爷叫来了。二爷爷是他们老宋本家目前备份最高的了。 宋语被高月琴压着各种打，后面的刘凤英拽着高月琴的头发，那真的是头皮都差掉一块。 高月琴疼的发出杀猪般的叫声，一边叫一般喊“打死人了，打死人了……” 宋语是真的发狠了，带着机会掐着高月琴的脖子，怎么打她她都不松手。 高月琴赶紧去掰脖子上的手。 高月琴的脖子太粗了，宋语双手都掐不过来。大拇指又被高月琴扣住了，使不上力气。 “还不快帮忙。真要打死人了可怎么办。” 本家几个婶婶赶紧冲过去，先把刘凤英拉开，接着又把高月琴拽起来。 最后才将宋语拉起来。 现在他们也不知道事情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被拉开的人还要往一块冲，还要打。 这时候二爷爷终于被请来了。 老头子八十三了，胡子都白了，虽然干瘦干瘦的，但精气神还不错。 一进屋，看到宋和跟宋山，宋文跟宋武都还扭打在一起，怎么都分不开。 当下一拐杖敲在桌子上，发出老大的声音：“都给我住手。” 没人听。 二爷爷上前，举着拐杖一人给了一下。 “把他们都给我分开。” 一声令下，又上去几个老爷们，这才给人拉开。 双方都气的瞪着眼睛怒视对方，恨不能一口咬死对方。 二爷爷走到中间，大致什么事情刚才去叫他的人已经说过了。 老人家拐杖狠狠的敲在地上，掉了门牙的嘴管不住风，说话口水也蹦出来了。 “阿妹刚走，你们兄弟俩就要打死一个吗？” 宋和喘着气，看到长辈他再也忍不住眼泪了，“二爷爷，我女儿，我女儿……” 整个人抖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二爷爷看着转身看着高月琴：“你说实话，小语丢了跟你有没有关系。” 高月琴这会儿在怎么可能会承认呢。 她梗这脖子：“二爷爷，小语是个傻子，跑丢的那天，许多人都看到的，我回娘家去了，下午回来的时候才知道的，就发动全村的人去找了，这个大家伙都可以作证。” “是是是，那天还是她来找我我才知道的。”有村民道。 “二爷爷你听到没？小语是个傻子。谁知道她跑哪里去了。她跑丢了就是我卖的？刚才二叔说的也对，一个傻子，谁要？花钱买个傻子回去伺候吗？” 众人纷纷点头，刚才就说过了，谁愿意买个傻子回去。 二爷爷沉着脸不说话。 高月琴见状，再接再厉：“就是这个女的，也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还喊老二两口子爸妈，我看就是个骗子，就是故意来搅和的。上次还来我们家，骗我们说是宋武的老师，也不知道怎么找到了老二一家，教唆着老二一家回来了。谁知道她安的什么心。” 第一百七十六章：进山找证据 高月琴把矛头指向了宋语。 二爷爷看着宋语。 “她是我们认的干女儿。”宋和这会儿情绪稍微好了一点。 “狗屁干女儿，别到时候人家把你卖了，你都不知道。”宋武呸了一声。 “现在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高月琴，人在做天在看，你敢报警吗？” “爸，我这就去报警。”宋文说着就要去大队部，村子里唯一有电话的地方。 “站住。”一直没说话的二爷爷开口了。 宋文站住了。 二爷爷看着宋和：“老大，老二，小语的事情往后放，你们的妈刚走，你们就闹这一出，是想让她死都不安宁吗？” 闻言宋山跟宋和顿时就蔫吧了。 “凭什么，我现在就要找我的女儿，我现在就要去。”刘凤英拨开人群往外冲。 “老二家的……”有人拦着。 刘凤英想挣脱，但这么多人拦着哪里挣脱的掉，一时气急攻心，眼睛一翻，人往后一倒。 “妈……”宋语冲了上去。 宋文也跟了过去。众人扶着刘凤英坐下来。 “至少要让你妈无土为安，三天后，你们是要报警还是怎么样，我不管。但谁也不能闹阿妹的灵堂，我得让她走的顺顺心心的。” 二爷爷发话了，宋山跟宋和不敢不听。 宋和心里纵然千万个不愿意，但躺在那的也是他的亲妈，他不能闹了他亲妈的灵堂。 三天，好，就三天，三天后哪怕就是打死一个，他也要搞清楚。 宋语一看宋和没说话了，就知道这事今天是翻不出浪花来了。 死者为大…… 她心里空荡荡的，没什么感觉了。 她现在没有证据，要是有证据，她现在连夜就赶到派出所报警，让他们把高月琴抓起来。 但是她没有证据啊。 尤其是高月琴那一句:谁愿意买个傻子回去伺候着。 就是这一句，让村民们根本不相信宋语是被高月琴卖掉的。 要不是她清楚知道高月琴的为人，她也不相信。 宋语看了一眼躺在那的苗大妹，在心里道：奶奶，对不起，我不能看着您入土了，我得去找另一个宋语去。 她又看了眼宋和，宋和被其他几个本家的人拉着，也不知道在说上面,满脸愁苦。 那边，宋文抱着昏迷的刘凤英，周围也为了一群人。 宋语默默的退出人群。 三天，她等不及了，三天会发生的事情太多太多了。 要是真的如她所想，她大概知道傻子宋语在哪里。 退出宋家，看到门口堆放着她熟悉的皮箱子。 那会儿就顾着冲回来，东西都丢在路上了，估计是被人送回来的。 宋语上前拿着自己的东西离开了。 现在外面乌漆嘛黑一片，她知道她该等天亮再走的，可她一秒钟都待不下去了。 她要去找高月琴嘴里的证据，等她找到证据，一定亲自带着派出所人的人把高月琴绳之以法，她要让高月琴后半辈子都待在牢里。 死太便宜她了，她也要让她尝尝，被困在一个地方，那种不见天日看不到希望的滋味。 沿着羊肠小路，身后的喧闹声越来越远，最后什么都听不见了，有的只有路边的虫子叫声，还有青蛙的叫声。 走出小河庄的时候，宋语打开皮箱子，从里面拿出手电筒。试了下，还能用。 又拿出一把小巧的军刀。 这是之前罗斌给她的，就是不放心她一个人坐长途。当时她被糊涂司机给忘记丢在路上，这些东西也都丢在箱子里。 一手打着手电筒，一手提着箱子，军刀放在口袋里。 宋语沉默的往前走。 这时候的她一点也不知道害怕，她现在恨不能天赶紧亮，然后她就能坐车，去她上辈子逃出来的那个地方。 她笃定，傻子宋语一定在那里。 没有证据，没有理由，就是这么觉得。 好在从小河庄到镇上，沿途虽然有树林跟坟堆，但沿途基本都会有人家。 那时候人家里基本都养狗。 宋语一路走过去，那些狗一路叫着。倒也给了她一种另类的安全感。 从小河村走到镇上，也就四十分钟的事情。 宋语到了镇上后，镇上也是乌漆嘛黑一片，也没有路灯。 但横穿镇子的是一条国道，所以两边也有一些旅店的灯是亮着的。 宋语选了中间那一家，走了进去。 小地方，住一晚上没那么多的要求，给钱就行。 宋语要了一个房间，刚要进去，忽然想起来问：“有吃的吗？” “方便面，饼干都有。” 在旅店买东西，肯定贵。但宋语是一点都不想走了。 买了方便面跟饼干，宋语回到房间，一进去就把门反锁了，又吧唯一的凳子抵在了门口。 放下箱子，看着还算干净的床，宋语愣了至少有一分钟，继而再也忍不住了，扑倒在床无声的哭着。 本以为她说服了父母回来，说服了他们带着宋语去治病，一切都会往好的方向发展，可忽然之间，她计划好的一切都被打乱了。 不但被打乱了，没有了那个宋语，她所做的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 在宋语的心里，傻子宋语就是在替她受罪。所以她无条件的想对她好，想治好她。可现在，傻子宋语没了，“她”消失了。 不同的经历，一样的结局。上辈子她也是“消失”了，这辈子不但消失，还变成了傻子。 是她上辈子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所以要接受这样的惩罚吗？ 宋语哭着哭着就睡着了。 在醒来，外面的天已经亮了。 她赶紧起来，就感觉眼睛看东西不太对劲，用手摸了摸，应该是肿了。哭多了。 宋语也顾不得了。简单的洗漱下又擦洗了一下，换上衣服开门出去了。 来到镇上，吃了早点后坐上去县城的车。 h省跟j省的交界处，有个三不管地带，叫做三山。 那里群山连绵不绝。 宋语坐车先到南市，再从南市到果子岭。 果子岭是个镇，三山就隶属于果子岭镇。 折腾一天，到达果子岭镇已经是下午了。 现在的果子岭镇。比她上辈子逃出来的时候看到的还要破旧。说是镇，但整个镇上都没有一个像样的二层楼。 连个医院都没有的穷地方。 第一百七十七章：误入 都说穷山恶水出刁民。这话一点都不假。这里的人心眼都不咋地，坑蒙快骗偷是出了名的。 宋语知道，镇上有个打铁的铺子，给村民们打一些农具。 找到那家铁匠铺子后，宋语买了一把菜刀。 将菜刀放进箱子里后，宋语漫无目的的在街上走着。 现在都下午了，进山不理智。她得明天进山。 走来走去，宋语挑了一家看着还不错的人家，上前询问能不能借宿，她可以给钱。 给钱什么都行。 宋语说自己有事，今天住一个晚上，东西想放他们这里几天，回头来取，给他们钱保管，不白帮忙。 对方一听，给钱，行啊。 于是就这么的，第二天天亮后，宋语给了对方十块钱，让他们帮忙保管下箱子。 她在箱子里放了一封信。这是预备方案，自己要是进去了，出不来，或者出了意外，那就听天由命。 她要是长时间不回来，这些人肯定要翻她的箱子。箱子里面她写了地址，还留了二十块钱，希望他们看到这二十块钱的份上能帮她吧。 有两封信，一封是给宋和一家人的，一封是给霍天的。 之所以想到给霍天留信，是想着要是找到了傻子宋语，还是想让他帮忙找个专家的。 除了这些，箱子里就是衣服，没别的值钱的东西，唯一值钱的可能就是那皮质箱子了。 离开的时候跟村民买了一条蛇皮袋。 反正要东西，给钱就行。两毛钱也是钱。 宋语将要用的东西放在蛇皮袋子里后，提着出了门。 买了早点，一边吃一边走。 从果子岭镇往东走五里路，就到了三山。 三山是个村。因为这里有三座海拔超过一千多米的山，呈品字形。 顺着村里的路进山，走两个小时左右。就能找到那个困了她二十多年的地方，她上辈子的噩梦。 九点多的时候，宋语站在了进山的那条路的路口。 从这里进去，再走十里左右的山路，就到了一个山嗷嗷里，那是个更穷更贫瘠的地方。 那里有个差不多与世隔绝的村子，叫猎户村，据说是战争时候一些躲进山里的猎户们创建的。 当时这些人躲进这里自给自足也没受到骚扰。后来解放后也就没出去了。 村子里也就十来户人口，主要收入就是打猎。再种一些农作物。 叫猎户村，所以村里的人都有些野蛮。有的还会点拳脚功夫。更甚至有些人家里还有土质猎抢。（故意错字） 他们很团结，所以宋语才会被困在那个地儿二十多年，一直等赵全老死，她才有机会跑出来。 宋语重生后，根本没想过自己会重新走到这个地方来。 这个地方就是她的噩梦。 她现在十分笃定，买宋语的那个人，还会是那个赵全。为了救另一个“自己”，她必须再一次面对。 宋语深呼吸，弯腰将裤腿绑好，鞋带扎紧，提着蛇皮袋进山了。 本以为这条路很熟悉，但走了半个多小时后，宋语的眉头就一直拧着了。 大概是因为时间差距的关系，她上辈子出来的时候是有一条路的。所以她顺着路很顺利的就出来了。 但现在那条路没有了。这会儿的都是小路，时间又过去这么久，两边的杂草树丛太多了。她有些不太记得了。 但大致的方向还是知道的。 凭着微弱的方向感，她在树林里磕磕盼盼的走了许久。 本来两个多小时就能到的路，现在愣是绕到下午了，还没找到她熟悉的地方。 方向明明是对的，为什么还没到？ 宋语有些慌，但现在出去她又不甘心。 又走了一段路，累了，坐下来，从蛇皮袋里拿出饼干吃了几口。 而后坐在树下休息了会儿。 就这么靠着树，宋语居然睡着了。 太累了。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太多。 等宋语猛然惊醒的时候，也不知道是几点了。 山里因为树木遮挡光线，这会儿看起来有些暗了。 宋语不敢再耽搁，赶紧起身往前走。 越走林子越密。宋语感觉自己今天可能找不到猎户村了。 这时候山林开发还不算太严重，一些深山里粗大的树木还多的是。而宋语上辈子逃出来的时候，山里面一些粗大的树木都被砍伐了，所以肯定是有很大变化的，甚至说整个山貌都跟以前不一样了。 她鲁莽了。把问题想的太简单，以为只要进山找到猎户村，找到赵全，证明宋语真的是被高月琴贩卖的，被赵全买的，她就可以带人来抓他们了。 结果，自己先被困在山里了。真是猪脑子。 白活了。 但停下来往回走更不切实际，她都不记得一路走过来的路线了。就算能顺着原路返回，天黑之前也出不去了，还不如拼一把。 宋语咬牙，硬着头皮接着走。 好在走了半个多小时后，眼前豁然开朗，前面出现了一条土马路。不过马路明显被车辙印子压狠了，坑坑洼洼的。 这还好是晴天，要是雨天，没法走人。 宋语看了下，现在这条土路应该就是她后来看到的那条石子路的原型。 辨别了下方向，快步的往前走。 正走着呢，忽然眼光就看到有什么东西从两边的草丛里蹦出来了。 吓得宋语瞬间出了一身冷汗后整个人往后倒退好几步。 等她镇定下来一看，是人。 是身上裹着很多杂草的人。 还两个…… 宋语不太确定这是什么人，慌乱的往后倒退。 而后撒丫子往后跑，结果后面也从草里面蹦出两个人来。 宋语又给吓的不清，这次没忍住尖叫了一声。 “别叫了，你干什么的。怎么会来这里。”一个人手里端着抢（同音）问。 “你们……别过来，你们是什么人。”宋语一边问一边慌乱的从蛇皮袋里掏出自己的菜刀，对着走过来的人。 她想不明白，这深山老林里，怎么会忽然冒出四个起奇怪的人来。 那两个人对视一眼。 “我们是君人，这里是演习场地，任何人不得入内，你是怎么进来的。”（同音字代替敏感。） 君人？演习场地？ “你没看到外面的警告牌吗？”一个人声音冷峻的问。 第一百七十八章：被抓了 宋语摇摇头，她确实没看到。 “把菜刀放下，你擅入演习地，还携带刀具，跟我们回去核对下身份吧。” “别，我是好人，我真的是好人。”宋语的解释显得十分苍白。 “你跟我们解释没用，跟上级说吧。姑娘，别反抗，我们手下没个轻重的，真伤了你就不好了。”其中一个人道，一边说一边慢慢的走过去，小心的抓住了宋语手里的菜刀。 宋语不想放，但也知道，自己要是反抗就更说不清楚了。 可是，可是山里面还有人等着她救啊。 跟他们走，肯定又要耽误一个晚上。 宋语一冲动，菜刀也不要了。撒手后拔腿就跑。 等那君人反应过来后，一边警告一边追。 宋语也是一边跑一边喊：“我真不是坏人，你们就让我走吧。” “站住，再跑开枪了。” 宋语立刻不敢跑了。 那两人上前，迅速将她控制起来：“是好人你跑什么跑。” “同志，我是真有急事。我不能跟你们走。” “有急事也给我憋着，走。” 说着不客气的推了宋语一把。 宋语顿时整个人都泄气了，这还真的是出师不利。 其他人见状也松了一口气。 “赵儿，你们俩带着她回去。” “是。” 之前说话温和的人对宋语一笑，露出一嘴白皙的牙齿。 “你别在跑了，再跑我们就真的不客气了。现在你跟我们走吧，确认你没什么问题后，自然会让你走的。” 宋语看着这个人，点点头。 刚才急糊涂了没防御过来，现在冷静下来一想，找到这条路，她也就不怕了。现在去猎户村也是不明智的。还不如去他们营地待一晚，总比在山里面过一夜好的多。 就这样，出师不利的宋语就这么的被带到了安全保卫处。 等演习指挥部负责安全的的保卫处处长王战看到宋语后，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他们在这里演习，有最新研发的武器实验，所以将所有进山的路都给封了，而且，周围的村民他们也已经打过招呼，不要随便进山的，否则后果自负。 所以这个人到底是怎么摸进来的？ 王战仔细的看着宋语，从这个人的五官来看，不像是坏人，但现在坏人的脸上也不会写着我是坏人几个字的，知人知面不知心。 王战又打开宋语的那个蛇皮袋。 里面有一把菜刀，一把军刀，还有一个手电筒，以及一包泡面，饼干，还有一包蒙汗药。 王战拿起那把军刀，问宋语：“这个是哪里来的。” “朋友送的。” 王战看着宋语的眼神就冷了几分。这是瑞士军刀，可不是什么一般的朋友就能送的。 宋语也看出来王战对自己的不信任了。 但这个刀真的是罗斌送给她的。这个解释她们不相信，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哪里人，为什么来这里。” “京城人。”宋语知道，这个时候撒谎，吃亏的只能是她自己。 “京城人？怎么会来这里？为什么跑。” “我一个妹妹丢了，怀疑是被人贩子拐到这里了。我来找。跑是因为，来你们这会耽误我时间。” 王战闻言，放下军刀走到宋语跟前：“人贩子？” 宋语点头，就将事情简单的说了一边。 因为没有证据，报警的话公安也不会来这么远找，她只能自己先过来。 “那这药呢？”王战问。 “听说那人家里养狗。” 言下之意就是给狗准备的。 王战看着宋语，就觉得这个女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你一个人跑深山老林来找妹妹？你当你是谁？佐罗？罗宾汉？这是深山老林，可不是你家门口的小树林。” 宋语也来气了，翻个白眼看着王战：“你问我回答，我说的是实情，你又不相信，那你要我说什么。” 王战被宋语怼的脸都冷了。 “那你在京城是做什么的，家里都还有什么人？” “厨子。”至于家里什么人，“刚离婚。到这边投靠亲戚，才知道妹妹被拐了。” 王站听了着实惊讶了下。惊讶的是这个女人说她是厨子，女厨子？还离婚。还妹妹被拐了？ 这么……惨？ 王战看着宋语，这人要么说的都是真的，要么就是一个脑子有问题的细作。但目前看来…… “你是厨子？” “是。” “赵儿……”王战喊了一声。 “你，带她去炊事班，最少要做一个大锅菜出来。要是会做，做的好吃，我就相信你是好人。” 赵儿惊讶的看着处长，这么草率的吗？ 宋语闻言松了一口气：“好。那我真的是好人，你会道歉吗？” “道什么歉？” “你不相信我。怀疑我是细作。” 王战翻个白眼：“你闯入演习区，我没找你算账都好了，还道歉？想什么呢你？” 宋语也翻了个白眼：“那也是你们的安全做的不到位，我才能进来。而且我是光明正大的进来的。也没有看到周围有警示牌。” 宋语这话让王战直接黑脸了。 “我要是好人的话，你会放我走吗？我还要去找妹妹。” “自然。” 得到王战的保证宋语率先出了帐篷。 赵儿赶紧跟上，带着宋语往炊事班走：“那个，宋姑娘，我们处长就是这个性子，你别往心里去啊。” 宋语对他笑了笑。她也知道，那个人审问她她都能理解，就是看不惯那装逼的样子。现在也只想明天早点离开，继续去找宋语。 这边，王战气的不行。 就是因为演习快结束了，这些人都粗心大意起来了。 当下让人喊来手下负责布置哨位的人，让他立刻彻查，看哪里还有遗漏，要是再看到有百姓误闯进来，回去等着上军事法庭吧。 那人汗津津的走了。 王战走到桌前，拿起菜刀左看右看，难道真是个厨子？ 这时候他身后传来脚步声。 王战扭头，见来人穿着一件白大褂，眉毛一挑：“你怎么有空来我这。” “他们说你受伤了。” 霍天一边说一边将药箱放在桌上，打开药箱，拿出消毒的酒精棉跟镊子道：“不要以为弹片擦伤就没什么问题，天气热，不及时处理，容易感染。” “我没事。”王战根本没在乎。 第一百七十九章：用厨艺证明 “有事没事的你说了不算。再说，今天是我值班，我得让你熬过今晚，明天你怎么样，我就不管了。” 言下之意，不能在我值班的时候出事，不是我值班，您老随意。 王战被霍天这么直接的话给气笑了，当下拉起衣服，“来来来，知道你小子垂涎我的身材已经很久了，给你看给你看。” 说着露出精瘦的腰身，八块腹肌，不是吹的。 左边靠近后腰的地方，有一道一尺左右的擦伤。因为没怎么处理，在加上热，不卫生，这会儿已经微微发红了。 霍天推了他一下，“趴好。” 王战听话的趴在那。 霍天拿着东西开始给他消毒，而后上药。 等做好这些，看到桌上摆着的菜刀：“怎么，打算结束后回去干厨子？菜刀都买好了？” 王战站起身，将衣服放下来。 “刚才他们巡逻的时候抓到一个女的。” 霍天动作一顿：“细作？” 王战摇头：“那女的是她是京城人，还是个厨子，之所以来这里，是因为她妹妹被人拐了之类，孤身一人想来找她妹妹。你相信吗？这年头还有女厨子？” “有。”宋语就是。 霍天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道：“女厨子有，其他的，我不知道了。” “我让人带着她去了炊事班，她要真的是厨子，那做饭肯定好吃，要做的不好吃……”那就别怪他了。 霍天嗯了一声，提着东西走了。 “哎，等下过来一起吃，说不定真的能改善下伙食呢。” 霍天没回答。 演习参与的部队太多了，炊事班也不止一个。 送宋语去的，是给大部分后勤做饭的炊事班。 宋语被带过去的时候，炊事班的班长刘强还愣了下，怎么还带过来一个女的？ 赵儿把事情的原因跟刘强说了说后，刘强一时间不知道是不是该损王战这个法子简单粗暴还是夸他找个人来给自己添乱。 人家既然都说是厨子了，那肯定是会做饭的。 “得，上面怎么吩咐的我们就怎么做，姑娘，随我来吧。” 宋语点点头，跟着刘强进去了。 赵儿也跟着进去了，他还得看着宋语呢。 出门在外，菜也都是最普通的。 这个时候，最多的就是辣椒，青菜，毛豆这些。 这些都是跟附近的村民买的。 一旁还有炊事班自己点的豆腐。 “班长，你们打算做什么？” “一个红烧豆腐，一个就是辣椒炒毛豆。这么热的天，口味要重一点，下饭。” 宋语点头：“那我来做这个豆腐吧。” 刘强点头。 这么多人看着，也不怕她使坏。 宋语看了下，调料就是大蒜，生姜，酱油，辣椒糊，豆瓣酱，盐，味精这些。 够了。 利落拿着刀子，将大蒜跟生姜都拍碎待用。 等锅烧的热起来后，宋语动作娴熟的将油倒了进去后放大蒜跟生姜，空气顿时就飘着蒜香味，又放了一些盐，这样豆腐不容易碎。 接着将豆瓣酱，辣椒糊舀了好几大勺子放进去。又倒了不少酱油。颜色立刻就变了。 就听刺啦一声，有油溅了出来。 宋语不慌不忙，捞起放在水里养着的豆腐，用手做砧板，手起刀落，将豆腐片成两块后，又横着竖着各切两刀，而后丢进已经变色的油里。 又是一怔刺啦的响，宋语动作麻利的将十几块豆腐都切进去了，满满一大锅。 演习，就地挖灶，埋锅做饭，也没有灶台，只是石头堆砌的灶。 山里面不缺柴火，到处都是干木柴，所以火很旺。 这个大铁锅，比宋语在满口香用的大很多，铲子都跟铁锹似的。 没法颠，只能用铲子抄底，防止豆腐黏锅。没倒腾几下，宋语一身汗。 等豆腐都沾上了一层酱油色后，宋语又加入适当的盐，最后舀了一瓢水，就要倒进去的时候，被刘强阻止了。 刘强见宋语前面的操作，确实很熟练，像个厨子。但是豆腐本来就出水，再加水？ “红烧豆腐要加水？” “别人的我不知道，我的豆腐，得加水。”说完将一瓢水放进去后，盖上盖子闷烧。 刘强不好说什么，走到赵儿身边小声嘀咕：“我看悬。”他虽然没正儿八经的学过厨子，但也是跟前面的战友学的，也没看谁做红烧豆腐的时候还加水的。 而且，豆腐很容易熟，这会儿都熟了，可以出锅了，还加水闷烧，不是多此一举吗？ 赵儿看了眼宋语，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有个小酒窝隐隐约约的：“我觉得她像。” 刘强不服，瞪着赵儿：“你居然不帮我？” “刘班长，说实话，你做的菜……”很一般三个字他不敢说，怕后面没的吃了。 但刘强已经听出来了。 顿时脸一拉：“我看你小子是不想好了。” 赵儿赶紧赔笑。 正在这个时候，宋语掀开锅盖，看了下。 正好，水烧的半干不干，剩下的都变成了有些粘的汤汁了。 宋语尝了下，第一次做这么大分量，盐她还真的不太好把控。 吃了一个，嗯，正常。但刚才那个班长说要口味重。 宋语又稍微放了点盐跟辣椒糊，第二次放水。闷烧了两分钟后，再起掀开尝了下。 可以了，味道很完美。 宋语扭头：“你们要尝一下吗？” “好啊好啊。”赵儿立刻就过来了。 他拿过一旁的筷子，只能夹一小块放进嘴里。 一入嘴，赵儿眼睛都亮了，“好吃好吃……”说着又伸筷子了。 刘强不服气的上前，看了下，卖相不错。 他直接拿了个勺子，舀了一勺子，吹了吹后放进嘴里。 而后扭头看着宋语。 “还满意吗？” “满意满意。”赵儿已经在吃第三口了。 刘强赶紧吞下嘴里的豆腐，一手拍掉赵儿还要伸进来的手：“赶紧出锅。” 说着拿过来两个大瓷盆，出门在外的，也没碗，全部使用瓷盆装。 一大锅豆腐，两盆。 等锅洗刷干净，刘强厚着脸皮：“要不，您再烧一个？” 宋语也没推辞，点头同意了。 她喜欢做饭，能让她暂时忘掉那些不愉快。 菜都是配好的。 这次做的是毛豆米炒辣椒。 天气有些干，辣椒就格外的辣。 一入锅，呛的人都受不了了。 但闻着是真香，特带劲儿。 第一百八十章：追上去 出锅后又是两大盆的毛豆炒辣椒。 最后就是西红柿鸡蛋汤。 全部是宋语一手做的。 汤多，三盆。 就这些，是导演组，后勤部，以及野战医院这边医生护士们的晚饭了。 一百多口人。 等这些都摆出来后，刘强小声跟赵儿说，“我相信她是个厨子了。” 赵儿连连点头。 饭菜都好了，刘强还是谨慎的没一道菜都尝了，等了会儿没什么不良反应后，才先给导演组那些大人物们准备晚饭。 刘强拿出小一号的盆，将豆腐，毛豆，还有西红柿汤都准备了一份后，带着人亲自给送过去了。 宋语做好了饭菜，就被赵儿给带到王战那边了，当然，顺道着给他们打了饭。 王战看着面前的饭菜还有人，看着赵儿。 赵儿立正：“都是宋姑娘做的。” 说完后，表情一变，赵儿笑的很憨：“味道可好吃了，你尝尝？” 说着将王战的那一份推过去。 王战看了他们一眼，拿出勺子跟筷子，吃了一口。 卧槽……还真是厨子啊。 “怎么样，好吃吧。” 王战连吃三口才停下来：“那什么，宋姑娘，之前多有误会啊。” 宋语见他主动道歉了，也就不计较了。 “来来来，坐下一起吃。” 赵儿很主动的将自己的饭盒给了宋语：“你先吃。” 饭盒这东西，基本都是一人一套固定的。 宋语推辞。 “你先吃吧，我还有事。”说着赵儿就走了。 宋语见状，也只能不太好意思的用赵儿的碗筷了。 她也确实饿了。 两人面对面的狼吞虎咽。 王战吃的快，宋语刚吃一半，王战就吃完了。吃完后不经意的打量宋语。 野战医院那边，霍天刚从里面出来，就听到一个小护士在说：“你们赶紧去吃饭，今天的菜味道太好吃了。再不去就被那群野蛮人抢完了。” 霍天想，看来王战抓来的那个女人，还真的是个厨子呢。 这年头，女厨子这么多吗？ 他想到了宋语。 宋语离开京城已经两个多月了，也不知道她在哪里，他们还能不能见到。要是知道她走的这么决绝，他一定…… 一定不会跟她去民政局。 霍天也不知道自己什么心态，就觉得……说舍不得，有些夸大，就是那种，很挂心的感觉。 尤其是猜到她可能有双重人格，跟之前那个不是同一个人后，心情就变得十分的微妙了。 霍天去了自己住的帐篷，拿着饭盒去打饭了。来这里也两个多月了，演习已经到了最后的尾声了，有些“战败”的队伍都已经陆续撤离了，他们也快离开了。 在离开之前，还能吃到一顿好吃的饭菜，也算是给这个演习划上一个完美的句号吧。 霍天去的时候，饭菜已经所剩无几了。 好在炊事班的知道野战医院的人来的都迟，给他们预留了。 霍天打了饭菜就往回走，路上忍不住吃了一口后，霍天整个人都愣住了。 他看着那红烧豆腐，不敢相信的又吃了一口。 这个味道…… 霍天脑子里有什么东西一闪，在他自己还来不及想清楚的时候，双脚已经有意识的跑了起来，目标，王战的帐篷。 当霍天冲到王战帐篷的时候，王战不在。 他找了一圈，就看到王战从外面走了过来。 “王战……”霍天跑了过去。 王战第一次见霍天这么的不冷静，或者说，有点慌乱。 “哟，霍医生，怎么了这是。” “那个做饭的女厨子呢？” “走了啊……” “往哪儿走了，这天都黑了，你让她走哪儿去？” “这里是军事禁区，我让人送她到老乡那边去。” 霍天气的将手里的饭盒往王战手里一塞，拔腿就追。 “哎，霍医生。” 霍天理都不理，顺着出去的路就追。 跑了快一里路了，才看到老远有两个人。其中一个背影看起来十分的眼熟。 霍天忍住心头那止不住的快要翻出来的情绪。 “宋语……” 宋语正在跟赵儿说话呢。 王战说她不太适合留在这里，让人送她到老乡家里。 宋语也知道，这里不是她一个普通人能待的地方，得知不是送到猎户村，宋语就同意了。 正跟赵儿说话呢，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喊她。 宋语疑惑的回头，就看到那头有个穿着白大褂的人正朝这边跑过来，速度很快，一边跑一边喊她的名字。 “霍……霍天？”他怎么会在这里？ “你认识霍医生啊？”赵儿问。 宋语来不及回答赵儿的问题，几乎是下意识的扭身也朝霍天跑了过去，。 不知道为什么，猛然看到霍天的瞬间，宋语有种想冲到他怀里哭一哭的冲动。短短几天时间的转变，让宋语的神经绷的很紧。 霍天快速的来到宋语面前。 两人隔着两三米的距离停了下来。 宋语站在那，微微喘着气看着霍天。 霍天放慢速速，慢慢的朝宋语走了过去。 两人距离两步远的时候，霍天也站住不动了。但眼神十分具有侵略性的将宋语从头到脚的打量了一遍。 又瘦了，也黑了不少。 “你……” “你……” 又是同时开口。 “你怎么在这里。”宋语问。 霍天看着她：“被借调过来，协助演习。你呢，你……离开京城，我去找过罗斌，他说你去了s市，怎么又在这里？” “一言难尽，我也就这几天才回来的。” “回来的？”他记得她老家不在这里啊。 宋语不知道怎么跟霍天说这些。但又不想就这么走，一时间怔在那，不知道说什么好。 霍天看着她，见她不想说也没逼她，看向远处的赵儿道：“她是我家里人，我先带她回我的帐篷，麻烦你跟你们头儿说一声。” 说完，不等宋语说什么，两大步上前，一把抓着宋语的手，转身就把她拉走了。 “你……霍天，你带我去哪儿？” 被他抓着，宋语想挣开。 但看着他宽阔的肩膀，仿佛能给她依靠的样子，宋语心里又有些依赖。 他是她认识的人里最厉害的一个了，回头等她把傻子宋语找出来，还需要他帮忙介绍脑科的权威呢。 第一百八十一章：两个特别 “去我那。山里面天黑的快，等你们赶到老乡家里，天都黑了，路上不安全。” 宋语没在说话了，任由霍天拉着自己往前走。 她没被成年男性这么拉着过。看着霍天挺直的背影，只觉得满满的安全感，同时还有一股愧疚感。 虽然之前离婚的时候，放过狠话。但宋语不是那种不知好歹的人。霍天跟她离婚，就是什么都不给她，她也无可奈何。 整体来说，还是原主陷害他在前，才会有后面这些纠葛。 别的不说，人品这一块，霍天还是很不错的。 上辈子虽然仅有三年接触社会的机会，她听过很多女孩子吐槽，说现在的男人没什么担当，大部分都是不靠谱的，不敢跟这样的人结婚成家。 那时候长得好看的男的，有本事的都去当明星挣钱去了。一半的，稍微捯饬下，到处骗小姑娘。 宋语忽然想，要是霍天这样的，放到现代，一定会成为万人追捧的大明星吧。 不，他这个性子太不讨喜了。 应该还是成为一个高冷的医生，感觉跟他的气质比较配。 能被他喜欢的女人，以后肯定很幸福。 她曾经短暂的拥有过这个男人，可惜，也只是短暂而已。 她离开的这两个月，他大概已经跟他那个师妹在一起了吧。 想到这里，宋语看着被他拉着的手腕，只觉得刺眼的很。 宋语挣扎了一下。 霍天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她。 宋语也停了下来。 “我手劲儿大了弄疼你了？”霍天问。 宋语摇头。 “那就继续走。”说着继续拉着宋语往前走，一点也没有要松开她的意思。 宋语再一次被他拽着走。 明明没有任何甜言蜜语，甚至还有些霸道，可她为什么就觉得心里忽然就好受了一些？ 霍天就这么拉着宋语一路走到营地才放开了她。 虽然他不是君人，但在这里，他还是十分注意影响的。 “你跟紧我。”霍天道。 宋语轻轻的嗯了一声。 一路穿过整齐的帐篷，看到不少人都还在忙碌着。宋语东张西望。 “别乱看。”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她的视线没集中在自己的身上，而是看那别人的时候霍天出声提醒。 那些人能比他有看头？于是他就吓唬她一下。 果然，听到他这么说，宋语立刻不看了。不能看人，那就看路吧。 余光瞥见她的动作，霍天心里叹口气，傻子，就不知道多看看他？地上有钱等着她捡？ 这话霍天才不会说出来，也就只能在心里骂她一句傻子了。 “哎，霍医生……”有人看到霍天打招呼。 霍天点头，“张医生。” “霍医生，你还没吃吧。今晚的饭菜可好吃了，我去的时候都抢光了。” 闻言霍天的眼神落在宋语的身上，嘴角微翘道：“嗯，听说了，今晚的厨子特别厉害，做的饭菜特别的香。” 两个特别，听在宋语心里十分悦耳。 “我听说，一号首长都说了，这是他吃的最好吃的红烧豆腐。”那个张医生一边说说一边打量着宋语。 宋语被她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尴尬的点点头，算是打招呼了。 霍天哦了一声，“那我先去吃饭了。”说着看了宋语一眼，宋语立刻跟了上去。 这女的是谁啊？一起参加演习两个多月，这个霍医生可是获得全野战医院十几个小护士的芳心。 只可惜，这霍医生，谁也没多看一眼，始终保持着该有的距离跟礼貌。 还没见过他对哪个异性这么的…… 张医生也想不出什么形容词形容刚才霍天看宋语的眼神，像是怕对方跑了似的。 霍天掀开帐篷，“进来吧。” 宋语低头钻了进去。 这是一个双人帐篷。里面摆着两张行军床，两个简易的桌子。上面摆放着医药箱还有书籍。 “坐……”霍天一边说一边拿着自己的瓷缸子给她倒了一些水递给她。 宋语接过道谢。 霍天在她对面坐下：“现在能跟我说说，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了吗？” 之前王战跟他吐槽的时候，他不知道他说的是宋语，所以也没仔细听。 宋语看着霍天，有些紧张的握住了瓷缸子。 她不知道怎么跟霍天解释。 但霍天眼里的坚定，宋语看的十分清楚。再加上，她还想让霍天帮忙找脑科方面的权威。 于是，宋语斟酌了下说辞，只说是在s省认识的，机缘巧合之下得知他们的女儿也叫宋语后，又跟他们处的十分投机，所以就认了干亲。 认了干亲后，又知道她们的女儿因为被篮球打到了脑子，忽然就变傻了后。就劝他们带他们的女儿去京城治疗，她可以提供住宿的地方。 他们答应了，于是她就跟着他们一起去了小河庄，谁知道刚到家，就接到噩耗，那个傻子宋语不见了，跑丢了。她奶奶为了追她还摔了一跤，后来也没了。 宋语说到这里的时候，看着霍天的双眼有些泛红。 “接着我就听到高月琴跟她儿子说的话，得知那个傻子宋语，并不是走丢了，而是被高月琴卖给了这边山里的一个老光棍。” “所以你就找来了？”霍天拧眉问。 宋语点头：“他们吵了一架，本家的一个长辈出面，得等到奶奶入土为安后，该报案的报案，该找人的找人，我等不及，三天能发生的事情太多了。” “你刚才说，他们……的村子叫小河庄？”霍天又问。 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宋语提到小河庄的时候，他忽然就觉得这个名字十分的熟悉，就像是在哪里听到过一样。 宋语点头。 “那你干爸干妈叫什么？”霍天又问。 “干爸叫宋和，干妈叫刘凤英。” 宋语以为霍天这么问是想看看她是不是说谎，要是说谎，临时编造两个人的名字也是蛮困难的。 听到宋和跟刘凤英的时候，霍天的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些奇怪的画面。 他似乎听到过这两个人的名字，但是在哪里听到的，霍天死活想不起来。 “怎么了？”宋语问。 “没什么。”霍天说完晃了下脑袋，把脑子里那诡异的想法抛却脑后。 第一百八十二章：你怀疑的人，我老婆 他知道宋语还有东西没跟他说，这套说辞应该听起来没什么，但缺少说服力。一个认识才两个多月的人，就这么的“掏心掏肺”？他们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小半年，也没对他…… 算了，霍天抛开这个问题。 他问：“你就打算孤身一人深入这深山老林？考虑过后果吗？” 宋语点头。自然想过，但是她有不得不去的理由，不能跟他说。 霍天从她刚才的叙述中也听到不少漏洞。还要再问，帐篷的帘子忽然被人掀开了。 俩人都回头看过去。是王战。 赵儿回去跟王战说了后，王战好奇的要死，这么巧？家里人，什么家里人？亲戚？亲戚的话，那么激动干嘛？ 他可听赵儿说了，霍天是一路追过去的。 于是他拿着霍天的饭盒光明正大的来了。 王战将饭盒我那个霍天面前一推：“吃吧，霍医生。” 霍天将饭盒拿了过来，不过并没有吃，而是看着王战，用眼神问他，你有事？ 王战一笑，“我听说你们认识，什么关系啊？” 霍天皱眉，“你不是已经排除她是细作的嫌疑了吗？而且我能证明，她真的不是什么细作。你还在怀疑什么？还是说要连我也要审一审？” “说话火药味这么重干什么，我这就是来友情关心一下。” 霍天才不相信他的友情关心呢，但是他也知道，不说清楚，王战就会像个狗皮膏药似的，缠的他。 霍天站起来，指着宋语道：“你怀疑的人，我老婆。” 闻言不但是王战，就连宋语也错愕的看着霍天。 他们……不是已经离婚了吗？ 王战想的也是这个问题，之前这个人明明说是离婚了啊。 霍天看到宋语眼里的惊讶，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 宋语有些尴尬的不看他了。 将俩人的表情尽收眼底的王战更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了。 “我没记错的话，你之前是说你……离婚了吧？” 霍天一听，脸立刻就沉了下去，黑着脸看着宋语。 宋语被霍天这么看着，只觉得更尴尬了。 “……确实是……” 离婚了三个字还没说出来，霍天黑着脸道：“你结婚证都丢了，也没补办，没有结婚证，怎么离婚？” 宋语抬头，茫然的看着霍天，她想说，我们不是离婚协议都签了吗？ 霍天从她的表情就能看出来她的想法，心里是又气又堵。 想发火，但又不想冲着宋语发火。 于是将矛头指向王战：“你听见了？还有什么问题要问？乘着我心情好，赶紧问。” 王战看着他一副要炸毛的样子，不对，是已经炸毛的样子。立刻讪笑的摆摆手：“没了没了，没问题了，那霍医生，霍太太，就不打扰你们了。”说完赶紧离开了。 一声霍太太，让宋语脸尴尬的恨不能挖个地缝钻进去。 霍天没好气的坐下来，“怎么，霍太太这三个字让你很难受？” 话一出口，霍天就想抽自己。好不容易见到人，他到底在别扭什么，为什么又要用这样的口气跟她说话。 他真是……真想给自己一巴掌。 宋语被他说的顿时就有些局促。 “我又不吃人，你为什么怕我？” “我没有。”宋语否认。 霍天一副你当我瞎啊的表情看着宋语。 宋语有些囧的解释：“我就是……怕说错话，惹你不高兴。” 一句话把霍天说的更不高兴了。 想黑脸，但看到她那样子，霍天努力的调整自己的情绪，做到心平气和后才开口：“我只是长了一张严肃脸，并不是真的生气。” 那语气让宋语听出了一丝委屈。 说完自己也愣了下，觉得这话说的太不是他的风格了。 赶紧又找补：“我的意思是，我……” 宋语第一次看到霍天这般模样。有些想笑，怕他生气，又硬生生的憋着。 “笑吧笑吧。你先笑会儿，我吃饭。”说着拿过一旁的饭打开。 没凉，但也不热，没热的口感好。 但霍天依旧大口的吃着，只要是宋语做的，就没有不好吃的。 宋语看着他大口吃的样子，刚才那些尴尬小时了不少，看着霍天大口吃饭的样子，反倒有种久违的满足感。 她没想到俩人会在这里，以这种巧合相遇。 心里还是高兴的。 但也只高兴了一会儿，想到自己来这里的目的，想到现在可能正在被赵全虐待的傻子宋语，宋语心里顿时又难受上了。 她是在替她受尽折磨。 “霍天……”宋语轻轻的喊了他一声。 “嗯？”霍天抬头看她。 “等我找到人，你能帮我……帮我找个厉害的脑科专家吗？” 霍天看着她，许久后点头：“好。” 闻言宋语松了一口气，想笑，但笑的很勉强：“谢谢你。” 霍天放下勺子，将饭盒推到一边。 “你来找的人，是你干爸干妈的女儿？” 宋语点头。 “你怎么知道她在这里的？” “我就是知道，但是不能说。”霍天再问，就说明他对自己刚才的说辞有怀疑的地方，宋语不想在编理由，索性就这么说了。 “你一个人去有危险吗？” “危险肯定是有，可我要是不去，就没有证据证明这些了。”没有证据，就抓不到高月琴，没办法让她受到她该有的惩罚，还有那个该死的赵全。 “你再等我几天，我这边结束陪你去。”霍天道。 宋语有些意外，她看了霍天一眼，微微摇头：“我等不及，多等一天，她就多一天的痛苦。” “那就等我一天，后天我陪你去。” “你忙你的，我会量力而行的，确定她在那个地方，我就回来搬救兵，不会贸然冲进去的。” “……”面对固执的宋语，霍天不知道该怎么劝说。他也明白，多耽误一天确实会有更加严重的后果。但是让她一个人进去，他也不放心。 两人僵持住了。 宋语不太喜欢这样的压抑，她站起身：“那我……先出去了。”说完转身就要走。 “出去你能去哪？在这待着别走。”说完霍天出去了。 第一百八十三章：有仇报仇，有恩报恩 军事重地有人要留下来，他得跟野战医院的院长说一声。 野战医院临时院长一听经过，对方又是霍天的家属，要留宿一晚，自然同意。 霍天再回到临时宿舍的时候，让宋语今晚就睡他这里。 张医生今晚值班，不睡这里。 “那你呢？” 霍天抬头看她：“自然也是睡这里了。” 宋语立刻就局促了起来。 “你睡我的床，我去别人那挤一挤。不习惯也委屈一晚上吧。” 宋语看着他，轻轻嗯了一声。 “这里用水有限，我去给你打点水……”说着就要走。 “那个……我……没带洗漱的。”宋语红着脸道：“行礼放在山脚下的镇子里了。” “我来想办法。”霍天说完就出去了。 不大一会儿，霍天拿着一条崭新的毛巾进来了。 “条件就这样，你先将就着吧。衣服的话，你先穿我的衬衫。”说着将毛巾，脸盆还有衬衫一起递给了宋语。 宋语红着脸接过。 霍天也觉得脸有些热的慌。 “我在外面看着。”说着转身出去了。 宋语看着脸盆，看着衣服，在看看自己。 她果然是猪脑子。 宋语匆匆的简单洗漱一番后，换上霍天的衬衫。 霍天的衣服对她来说太长太肥大了。 最后只好讲衬衫扎进裤子里。接着又把上衣简单的搓洗了一下后，端着脏水出来准备倒掉。 一出来，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霍天。 两人目光对上的时候，都愣了下。 霍天看着她穿着自己的衣服，就是简单的白衬衫，被她扎在裤子里，中间部分鼓起来，显得她整个人都小了一圈。 宋语见他打量自己，微微往后退了一步，结结巴巴的问：“是不是……哪里不够庄重？” “给我吧。”她穿这个样子出来被其他人看到也确实不太好。 霍天接过她手里的脸盆，把水倒掉后将脸盆递给她，“你就在这里休息吧，我跟他们说一声，没人会进来的。放心吧。” “谢谢。” “你……”他想说什么，但说了一个字后又不说了：“早点休息吧。”说着转身走了。 宋语重新回到帐篷里。 看着一左一右两张床。 霍天没说哪一个是他的，但宋语仔细看了两眼后，就知道，左手边的这个是霍天的。因为更干净。 霍天在家里，算是最爱干净的一个了。 宋语今天也确实累的够呛。 可躺下去却睡不着。 刚才她已经跟赵儿打听清楚了，顺着她之前那条马路，在走一个多小时就到了。 这条路是绕路的。 明天……她得为明天的事情养精蓄锐。 等宋语被一声“霍医生，霍医生……”的喊声叫醒的时候，天也已经微微亮了。 进来的是个小护士。 看到宋语的时候着实愣了下，随即像是想起来什么，调头又出去了。 听那急切的语气，可能是出什么事情了。 这么一想，宋语也睡不着了，她赶紧起来，看了下挂在那的衣服也干了后，换上了自己的衣服才出来的。 刚出来，就看到不少人从帐篷里出来，往一个最大的帐篷里跑过去，能看到那帐篷上挂了一个显眼的十字架。 肯定是出什么事情了。 宋语不敢乱问。 看着这天，估计也差不多四点半到五点左右了。看来他一时半会儿的过不来了。 等到六点半，宋语正准备收拾下走的时候，赵儿送来了早饭。 三个馒头，一大碗稀饭，一碟子小菜。 “谢谢啊。”宋语道谢。 “不客气，别人都只有两个，刘班长特意让我给你三，这个小菜，只有团级干部才能吃到。” “那霍医生他们……” “他们当然能。” “谢谢啊。” 赵儿对她笑了笑，离开了。 宋语心里暖暖的。 她看了下那个馒头。 猎户村里有不少猎狗，生人只要靠近它们就会叫的。 这馒头…… 宋语只吃了一个，喝了那一碗稀饭跟小菜，也吃饱了。 宋语将他那件衬衫折叠好放在他的床上，接着从蛇皮袋里拿出蒙汗药，掰开馒头后撒进去，还不够又用手指头戳了一个洞，倒入一些。不能吸收，她滴了几滴水，立刻就吸收了。 做完这些，宋语拿着东西准备走了。 她跟霍天现在的关系很尴尬。他们离婚协议都签了，他也履行了他说的话，该给她的东西都改了，她也没理由跟立场在要他帮她做什么。 他能收留她一个晚上，她已经很知足了。 宋语在心里劝了自己一会儿后，鼓足勇气离开了。 情啊爱啊什么的，现在跟她都没关系。她重活一世，不是来享受这些的，而是要将那些魔鬼都送进地狱。 然后，她要挣钱，挣更多更多的钱，给另一个宋语治病，给她的父母，以及原主的父母养老。这才是她重活的意义。 有仇报仇，有恩报恩。 山里面六点左右，那空气真的是特别的新鲜了，各种她不知道的鸟儿的叫声，扫掉了她心头的阴霾。 活着多好，能听鸟语，能闻花香。 所以为了高月琴跟赵全那样的人渣牺牲自己不值得。上辈子她已经犯傻了，虽然报仇了但还是被警察抓了付出了代价。 因为这是法治社会，人人都得遵守。 这辈子不行，她得把他们交给公安，由法律来制裁他们。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确定傻子宋语在不在这里，要是在的话，出去报警。 可要是不在呢？脑子里有个声音响起来。 不会不在的。宋语莫名的笃定。 宋语沿着那条马路，一直走了一个多小时，才看到山中腰的那个只有十来户人家的小村寨。 猎户村。 宋语又激动又紧张。 不能让别人看到她来了，因为猎户村的人都很团结，排斥外人，对于外来的人都很警惕。 要是傻子宋语真的在这里，她一出现，肯定就会有人怀疑。 上辈子，村子里除了她以外，不止一个被拐来的女人，不过那些女人被拐卖来了后，有些被毒打几个月，就妥协了。乖乖的给那些人生孩子，操持家务。 可以说，猎户村的男人们，十个就有五个人的老婆要么就是拐骗来的，要么就是买的。有些就是相互通婚。外面的人都不愿意嫁到这里。这也是猎户村不大的原因之一。 第一百八十四章：进村 宋语站在那看了几眼，决定绕到后山，从那边进村子。 霍天摘下口罩，从临时野战医院走出来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 长时间呆在室内，乍一接触到外面的光线，眼睛有些不适应。 霍天用手遮挡了下光线。 时间长难度大的手术让他这会儿精神有些恍惚，站在那半天都没动。 直到有人也从里面出来，看到站在那的霍天，一张嘴就是一嘴的疲倦：“傻站着干嘛，还不赶紧回去休息休息。” 那人一边说着一边往宿舍走去。 霍天看了他一秒钟，忽然反应过来：“张医生等一下……” 张医生扭头，瞪着一双无神的双眼看着他。 “我……我先去看一下。”他怕宋语看到陌生人进来会尴尬。 “你那个什么亲戚？”张医生问。 霍天也没回答，快步的往回走。 当他掀开帐篷的时候，看到里面空无一人的时候着实愣了一下。 张医生看着他掀开帐篷，也不进去。在外面搓牙花子：“霍医生，到底能不能进啊。” 霍天放下帘子，扭身对张医生点头后就走了。 他快速找到王战。 王战得知他来找宋语的，被他气笑了：“你老婆你来问我？” 霍天被他臊的有些不自在。 “她可能走了，我是想问你一下，她昨天有跟你说那个村子的具体位置吗？” 王战摇摇头，随即让人去喊赵儿。 不大会儿，赵儿来了。 得知打听宋语，赵儿道：“宋师傅昨天问过我外面那条马路通往哪里。经不经过猎户村。” “这里有猎户村？” “有的，一个很原始的村子，听说很不喜欢外人进去，我们演习的时候也跟他们说过了，让他们不要随便出来。不过猎户村所在的地里位置，不是我们的主要演习场地。” “那你知道在哪里吗？” “我们班长知道。” “王战，我现在去跟上面请假，假要是请到了，你能把他们俩借给我吗？”霍天问。 王战看着霍天脸上的担心跟着急，点了点头。 但演习还没结束，能请假的概率是零。但这个就不是他操心的了。 霍天连白大褂都没脱，去找总导演了。 他去跟通讯员说了一声，不大一会儿，有个参谋出来说那边正在商量计算演习最后的胜利方到底是谁。 估计一时半而的没时间见他。 他知道演习是大事，他不能也没资格要求总导演这个时候能见他。 霍天跟通讯员打声招呼，等这边结束了喊他一声。 通讯员答应了。 霍天回到宿舍，里面鼾声如天，张医生早就睡的不知道的今夕是何夕了。 他这会儿眼睛也酸涩的不行。需要休息，但心里担心宋语，哪里睡得着。 走到床铺，看到折叠在那的白色衬衫。 他拿起来攥在手里，心里乱的很，最后将衬衫丢一边，有些颓然的坐了下来。 宋语，你这个笨蛋，为什么不等等我。 霍天就觉得心里有一股火，不是冲宋语的，就是有一股火堵在胸口，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怎么地都觉得不舒服。 最后躺下来了。 他太累了，昨天上半夜跟另一个人挤了挤，对方打呼噜，他基本没怎么睡，后半夜就接到紧急通知。 一个车队的人在运送物资回去的时候因为天黑路窄，不小心翻车了。 一车子护送的战士都不同程度受伤了。 有两个战士在送回来的时候情况十分糟糕。 他们在这里的外科医生一共有六个人。 他们六个人，连轴转，先给最危险的手术，轻微的都是先让别的医生跟护士帮忙。 连续工作了十几个小时，就是铁打的人也累了。 霍天躺下后，终究是抵挡不住身体的疲倦睡着了。 再说宋语，成功的潜入猎户村的时候正直午时，这个点，大部分的人都在家做饭。太阳又大，外面几乎看不到什么人。 人没有，狗倒是有。 宋语拿出之前准备好的白面馒头。 赵全的房子在最里面，直接靠近后山，穿过两户人家就是他家了。 猎户村人虽然不多，但家家户户间隔的挺远，并不密集。 宋语从山坡上下来，不小心将一些碎石子弄下来后吓的她一动不敢动了。 等半天都没动静后，宋语这才敢继续往下下。 好不容易下来了，宋语弓着腰往里走，刚走出不到一百米，就看到一只大黑狗，舌头吐的老长，懒洋洋的走了过来。 宋语吓的瞬间就不敢动了。 那黑狗似乎也没想到会遇到生人，也是愣了一下后才露出它尖锐的牙齿，喉咙里发出呜呜声，这是在警告宋语。 宋语眼睛看着那只黑狗，手慢慢的伸进蛇皮袋里。 她手刚一动，那狗两只前腿下压，后背拱起，做出了攻击姿态。 宋语感觉额角有汗滴下来了。 但她还是迅速的从蛇皮袋子里掏出半个馒头，往那只狗面前一丢。 那狗不知道宋语丢出来的是什么东西，立刻灵活的往旁边一闪。 待看清楚是食物后，警惕的看了宋语一眼。凑鼻子上前闻了闻。 这个馒头上出了有蒙汗药外，宋语还把之前那个小菜里的汤汁全部用馒头沾掉了。 给首长们吃的，油自然少不了。 那黑狗闻了闻后，又后退了一步，扭头看了看宋语，再一次上前嗅了嗅。 宋语又丢出一个，这次是往另一边的岔路口丢过去。 那狗又是一跳，见还是食物后，这次抵挡不住诱惑了，一口咬住那半个馒头，几口就吃下去后，又小跑着咬住那半个馒头，没吃，直接衔在嘴里，跑了。 宋语没去看那狗有没有被药倒，只要不叫就行了。 宋语加快步伐赶紧往赵全家走去。 还好，沿途没在看到狗了。 走了三四分钟，宋语来到赵全家的篱笆院子。两间瓦房，两间茅草屋。跟她上辈子看到的没什么大的差别。 但这个看似很温馨的农家小院，却是困了她半辈子的噩梦。 那一瞬间，宋语的脑海里闪现的都是她被折磨的画面，她的哀求在赵全眼里，只会更加激起他的掌控欲。 第一百八十五章：权衡 宋语身子忍不住的有些发抖，虽然已经换了一副样貌，但心还是那个心。那些折磨跟绝望的感觉她还是深有体会。 宋语调整情绪跟呼吸，没敢立刻进去。 在外面看会儿，门锁着的，没听到动静。宋语这才悄悄的进了院子。 整个过程，宋语都是心惊胆战。 她直奔右边那个屋子，那是赵全的卧室，她上辈子就是在那个卧室里被囚禁了二十多年。 宋语走过去。窗户是关死的，她试着推了推，推不开。窗户上面被纸糊了一层，看不清。 宋语只能用手指头戳个洞往里看。 结果发现看到的是木板。 这是……窗户都被封死了是吗？ 看到这里，宋语心里越发笃定，另一个宋语，肯定在这里。她又用力推了下窗子，推不动。 宋语急的不行。 “宋语，宋语……你在里面吗？”她这也是急的乱投医，只要里面有人，哪怕发个声音也成啊。 结果什么声音都没有。 宋语还要在喊，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狗叫。 宋语心一拎，这是赵全回来了？ 她不敢在逗留，赶紧提着蛇皮袋，看到不远处有麦垛。 山里雨水多，为了不让麦垛受潮，下面一般会用石头跟树木垫半米高左右。 宋语情急之中就要往里面钻，刚要钻进去，又怕自己身上的味道被那猎狗闻到。 左看右看，就看篱笆旁有牛屎。 应该是黄牛拉，一个个的。 宋语也不顾的这些了，硬着头皮用手抓了几个后赶紧钻进麦垛下面了，将那些牛屎捏碎放在她进来的地方，掩盖气味。 趴了大概有两三分钟，宋语紧张的都出现耳鸣了，她感觉自己什么都听不到，只能听到耳边那如擂鼓一般的心跳声。 她下意识的舔了舔唇，喉咙发干。 等了一分钟左右，她听到男人的说话声，似乎在跟那狗说什么。 接着就是推开篱笆院子的声音。 咿呀的声音让宋语心都快跳出来了。 她想往后面缩，但又怕会有动静。 宋语不由得屏住呼吸。 但就是这样，宋语还是看到了狗腿子朝这边过来了。 宋语瞬间就出了一身的汗。 就看见那狗跑过来后嗅来嗅去的。鼻子耸动的声音宋语听的一清二楚。 她不敢动。 “过来……” 她听到了赵全的声音。 那狗还是嗅了会儿才哒哒哒的离开。 宋语还是没敢动，就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 应该是进屋了。但就是这样，宋语也没敢大喘气。 不大一会儿，就闻到了炊烟的味道，应该是开始做饭了。 宋语一直趴在麦垛下面，不敢动，不敢发出任何的声音。 麦垛下面一点风都没有，好在还有些阴凉，也不觉得闷热。 等了大概一个多小时，宋语都有些迷瞪了，忽然就听到屋子里传来“啊啊啊……”的女人叫声。 宋语心一拎，这是傻子宋语的声音啊。 她在这里，果然在这里。 宋语刚要出去，就听到里面传来呵斥声：“老子喂你都不知道吃，果然是个傻子。” 那一瞬间，宋语的眼泪下来了。 后面都是赵全的呵斥声，还有傻子宋语的惨叫声。 宋语抓过蛇皮袋，掏出里面的菜刀就爬了出去。 出去后，一阵风吹来，把她吹清醒了。 宋语看了眼厨房门口的那一颗桃树，下面放了一个破碗，是给狗用的。 宋语立刻又回到麦垛下面，掏出剩下的一个半渗入了蒙汗药的馒头，一边快速的掰碎一边紧张的看着屋子里。 等全部掰碎后，宋语立刻又躲进麦垛下面了。 小不忍则乱大谋。就算她能把她带出来逃走，只要有狗在，她们也会很快被追上的。 先得解决了那条狗。 宋语刚躲进去没一会儿，一只黑色的狗就出来了，嘴里还咬了一根骨头。 跑到桃树下，放下骨头后警惕的看了看，然后又继续啃骨头。 宋语能听到那狗啃骨头的声音。 她不敢动，一直等。 等了会儿，听到狗吃东西的声音，跟啃骨头的完全不一样。 宋语心里一喜，中招了。 就在她以为那只狗中招了后，她就听到那狗哒哒哒的脚步声。 从她的视线看，就只能看到狗腿。 声音慢慢远去了，听不见了。 宋语疑惑，蒙汗药是假的？ 但不管了，只要狗不在，什么都好说。 又等了会儿，宋语估计这会儿快一点了。 被困在这里二十多年，宋语也算是摸清楚了赵全的习惯。赵全有睡午觉的习惯。 因为打猎是他主要的收入，他每天下午三四点进山去布置猎物陷进，每天早上五点多就进山去收网。有时候还会采摘一些野山菌。 这个点，他应该在歇午觉。 宋语活动了下有些发麻的四支，掏出袋子里的封口的饼干吃了一点垫了垫肚子后，这才悄悄的从麦垛里钻了出来。 出来一看，门是开着的，但她不敢进去。 赵全手里有猎抢，她不敢靠近。 按理说，确定了宋语在这里，她现在就能乘机回去报案了。 但她又不甘心。一来，她没亲眼看到那是不是宋语。 二来，等她出山，再回到小河庄报案最少得四五天。 这里不是桐县的管理范围，也不是一个市的，想要协同破案，还要走程序，也不知道这个程序要走几天。 这么一耽误，她要是出事了怎么办？ 这么一想，她又不想就这么走了。 对了，等赵全下午进山的时候，她想办法进去看看。再等他明天早上进山取猎物的时候，她再带着她逃走。 只要离开猎户村，她就不怕了。 听赵儿的意思，山里面还是有不少君人的，只要碰到他们，她们就有救了。 想到这些，宋语看了一眼开着门的厨房。 她很口渴。 蹑手蹑脚的进去喝了一些水后，重新躲进了麦垛里。 迷迷糊糊的，她也睡着了。 宋语是被关门声惊醒的。继而就听到赵全喊狗的声音。 唤了好几声，那狗都没回来。 宋语隐约觉得，那蒙汗药可能是管用了。 心里有些窃喜。 就听到赵全骂骂咧咧的走了。 等了十来分钟，宋语送麦垛里爬了出来，而后靠近大门。 第一百八十六章：姐姐 大门虽然被锁着，但是那种老式的有门槛的。 关上，高高的门槛能直接将那些缝隙遮挡住。 但是只要一推开，就会露出很大的缝隙。 再加上锁也是铁环样式，缝隙就更大了。 她小的时候，有时候高月琴跟奶奶怕他们暑假出去玩水，就会给他们锁在家里。 但小孩子根本锁不住，能直接从门缝里钻出来，小孩子都钻出经验来了。 当然，成年人想钻进去不太可能。 但宋语个子虽然一米六多。但她骨架子小。本来就瘦了，这几天操心这个事情，整个人又瘦了一圈了。 钻这种门缝，她有经验，只要头能进去，身子也就差不多了。 宋语回身看了下，没人。 鼓起勇气，慢慢的蹲下，将头伸进去试了试。 就是耳朵被夹的有些难受。但还是进去了。 宋语大喜。 头进去后，双手就从下面缝隙里直接进去了。 就见她双手趴在地上，用力用力钻。 腰身跟臀部的位置有些困难，但侧身也就进来了。 宋语赶紧将门关上，防止有人看出异常来。 而后直奔赵全的卧室。 一只脚刚跨进去。宋语整个人就呆住了。 就见傻子宋语果然跟她上辈子差不多，被赵全用绳子拴住了。 一头绑着她的双手，一头绑在床上。 屋子里的味道很难闻。 宋语哄着眼睛慢慢的走了进去。 就见傻子宋语身上就裹了一层床单，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布满了各种青青紫紫的伤痕。 所有的场景，几乎跟她上辈子都一模一样。 不，还是有不一样的。 她上辈子知道反抗，一直到半年之后，她已经被打的要死不活的时候，赵全才乘机侵犯了她。 但现在不一样，傻子宋语她根本不知道反抗。 宋语根本不敢去看她有没有被侵犯。 “宋语……”宋语颤抖着手不敢碰她，怕她疼。 傻子宋语似乎睡着了，没动静。 宋语靠近，终于碰了碰她。 “宋语……”宋语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连喊带推的，傻子宋语这才悠悠转醒。眼神迷茫的到处看。 宋语顾不得暴露了，直接爬上了床，将她扶了起来。 她现在恨不能肋生双翅，直接带着她飞走，逃离这里。 “啊……呵呵……”傻子宋语看到她，也不知道是还记得她还是怎么的，忽然就对她笑了起来。 宋语心一抽痛，一把抱住她哭了起来。 还不敢放声哭，只敢默默的小声抽噎。 “嘿嘿……”宋语哭着，傻子宋语笑着。听到她的笑，宋语更难过了。 她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庆幸她是个傻子，感觉不到这些绝望，还是该痛哭。 她上辈子到底是造了什么孽，怎么就躲不开这两个魔鬼的手掌心呢。 为什么上辈子要遭罪，这辈子提前知道了能避开，可还是发生了。这到底是为什么？ 宋语抱着傻子宋语哭的肝肠寸断。 “水……水……”傻子宋语忽然说话了。 宋语一怔，立刻推开她：“你说什么，再说一边。” “水……” 宋语眼睛一转，立刻就看到一旁桌子上的茶壶。 她立刻从床上下去，倒了一杯水给傻子宋语。 傻子宋语抱着她的手就是一顿喝，喝完了还不够。 宋语一边给她加水，一边心里恨透了赵全。 他猜到她为什么不给傻子宋语水喝，怕她失禁。 喝完了水，傻子宋语又喊饿了。 宋语直接走到桌子前，拉开抽屉。里面有吃的。 赵全喜欢吃甜食，经常会在家里准备一些饼干，上面撒了一层白砂糖的那种。 宋语拿了五六块，喂给宋语吃。 宋语一顿狼吞虎咽。 吃完了还要。 宋语怕被赵全发现少了，但看着宋语可怜巴巴看着她的样子，她硬着头皮回去又拿了几块喂给宋语吃。 之前喝水，又吃了饼干，这会儿肚子算饱了。 “宋语……”看着她乱七八糟的头发，她想给她梳头都不能，怕被赵全发现。只能一边摸着她的脸，一边跟她道歉:“对不起，是我太自大了，我应该上次去小河庄就强制性带你走的。” 要是那时候带走了她，就不会有今天的事情了。 傻子宋语歪着脑袋看着她。忽然咧嘴一笑：“姐……姐……” 两个字一喊出来，宋语整个人都惊呆了。脸上的眼泪直接滚落下来。 “……姐姐……”傻子宋语又喊了一声。 宋语扑了过去，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你……记得我？” 傻子宋语不出话，就冲着她笑。那个笑容让宋语觉得，她就是记得她的。 所以她也不是完全的傻了，只要救她出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宋语陪了傻子宋语一会儿，不敢多待。不知道赵全找没找到他的猎狗，万一提前回来了呢。 宋语摸了摸傻子宋语。狠了狠心要走。 结果就见傻子宋语双手朝她伸着，就跟要抱似的，嘴里喊着“姐姐，姐姐……”，那着急的声音听的宋语是肝胆都跟着疼。 她回头，就见傻子宋语憋着嘴，一脸委屈的看着她，还执着的朝她伸出双手。 心痛的不行。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意瞬间又出来了。 宋语掉头回到堂屋，试着看能不能将门托起来。只要将门从那个槽子里托举出来，就能打开门，她就能带她走了。 但她试了试，一把锁连着两扇门，她没有这个力气。 屋子里的宋语也不叫唤了。宋语不敢再进去，怕看到她那样，自己就不想走了。但留下来太危险，她不能就这么被赵全发现了。 当宋语试着再从门缝里钻出去的时候，有些不能了。 只要一用力，门就会紧紧地夹住她，不像是进来，越用力撑的就越开。这会儿是越用力，收缩的越紧。 宋语被卡在那，急出了一脑门的汗。 出不去了，怎么办？ 不远处传来说话声。宋语不知道是不是赵全回来了。 钻出去是来不及了。窗户也出不去，都是半密封的。 宋语看了下，屋子里唯一能藏人的地方，就只能是堆放在角落里的小麦了。 今年小麦收成应该不错，那边出了小麦外，还有油菜籽等等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堆放在一起，显得十分的混乱。 第一百八十七章：焦虑的霍天 宋语轻手轻脚的讲门关好，吃力的讲最上面的两袋小麦往外面拽了拽，拽出半袋左右的缝隙后，赶紧爬上去。 余光看到有个竹做的畚箕。一般在晒场晾晒后用来装袋用的工具。 宋语随手就拿了起来，等钻进去后将簸箕半盖在头顶，而后双手抱着双膝，吃力的蹲下，勉强能藏住她，动都不能动。 她不知道从外面能不能看道自己，但这会儿也不敢再出去了。 一直等了十来分钟，外面再一次传来脚步声。 宋语吓的直冒冷汗。 门被人推开了，有光亮照射了进来。 她听到赵全走到桌子旁，那张桌子距离她躲避的地方不超过一米远。宋语呼吸都屏住了。 接着刘听到有东西放在地上的声音，还有一股子血腥味，应该是有收获的。 东西放下后，听声音，赵全应该是去了房间。 宋语的心都拎了起来，就怕傻子宋语忽然喊姐姐什么的。更怕听到赵全折磨她的声音。 “哟，傻子忽然开窍，知道喝水了。”就听屋子里传来赵全的说话声。 宋语再一次出汗了。 宋语喝水他都能知道？ “你那个大妈简直就是个畜生。要不是看你不是先天痴傻，老子才不买你呢。”赵全骂骂咧咧。 独自说了会儿话，忽然就听到宋语啊的叫了一声，接着就是巴掌的声音。 “还敢不配合，老子买你就是给老子传宗接代的。”赵全一边骂着一边打着。 宋语快要崩溃了，她不敢听，但是又必须听，这些，她都会从他们身上一一讨回来的。 屋子里什么情况宋语看不到，就听到赵全的骂声，宋语的叫喊声。一声一声，折磨的宋语都快疯了。 她应该冲进去，趁着赵全不察觉，直接一刀下去的。 对，就应该这样。 心里有个声音在她脑子里叫喊着。宋语牙齿咬得咯嘣想。 她不能待着了，她应该去手刃了那个畜生。 宋语想站起来。 忽然，外面传来喊声：“老赵，老赵……” 屋子里的赵全听到喊声，停下了动作。 从床上爬下来后，啐了一口出来了。 “谁啊……喲，老三啊，怎么了。”来人是村子里的村民。 “你看到我们家的狗了吗？”对方问。 “你家狗也不见了？” “怎么，你家大黑也不见了？” “中午还跟我一起回来的，歇午觉后起来就没见着了。” “我家的我都没注意，这会儿天都黑了还没见回来，唤了好几声也没听到。” “村子里来野兽了？” “没听说啊。” “那这两只狗能跑哪儿去？” “我去找找看。” “我俩一起。”说着赵全回身将门关上了。 别锁门，千万别锁门。宋语在心里祷告着。 没听到落锁的声音。宋语松了一口气。 随着两人说话的声音渐行渐远，最后听不到了。 这次宋语不敢等了，吃力的从麦堆后面钻了出来。 经过房门口的时候，她不敢进去看。 最后一狠心，赶紧出去轻轻的关上了门。 还是那样，哪里都没去，直接躲进麦垛下面了。 过了大该半个小时左右，赵全回来了。 就听赵全嘴里骂骂咧咧的，咒骂给狗下药的人。 宋语心一拎，狗找到了。那赵全会不会怀疑啊。 再一次提心吊胆。 “看来没几个小时醒不来了。”宋语听到赵全这么说。 还好，宋语松了一口气。 刚松口气，赵全走过来了，从她的视野看，就只能看到小腿。 赵全走过来，开始拽出麦杆子，应该是要做饭了。 不大会儿，赵全抱着麦杆子离开了。 一直到赵全吃了晚饭回去栓上了门，宋语才敢大喘气。 天已经慢慢黑了下来了。 山里没什么娱乐，也不用乘凉，吃了晚饭门窗都关上了。 周围一下子什么声音都没有了。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 白天被蒸了一天大地，到了晚上多少都会凉下来。山里的晚上还是很冷的。 她不能生病。 宋语蹑手蹑脚的钻出来。 没有御寒的衣服，就只能用麦杆子了。 宋语一点点的抽出一些麦杆子。等差不多后又钻了进去，把外面的麦杆子拽进来，一点点的扑在下面，而后将蛇皮袋里的菜刀跟饼干都拿了出来，又将蛇皮袋垫在上面。 聊胜于无。 这里连弓着腰坐着都不行，要么就是躺着，要么就是趴着。 等铺好了后，宋语趟了上去。趴了一天了，这一躺下顿时觉得浑身骨头都疼。 宋语闭上眼睛，让自己的脑子放空，只有这样她才能休息，只有休息了，她明天才有力气带着宋语跑。错过这个机会，她们有可能都出不去。 虽然说睡，但宋语也不敢睡死，山里的野兽虽然不敢进村子，但这个谁也不敢保证。再加上赵全家在村子的最后面。后面就是山，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 宋语一手紧紧握着菜刀，静等着天亮，等着赵全的再一次离开。 快睡着的时候她想，幸亏没让霍天跟来，不然这里还真藏不下两个人。 霍天一觉醒来的时候，天都黑了。 还是被饿醒的。 睁开眼睛的瞬间，霍天猛的从床上蹦了起来，把正在吃饭的张医生吓的差点没噎死。 “怎么了这是，一惊一乍的，做噩梦了。” 噩梦？他还真的做了个噩梦，梦到宋语被人抓了起来，折磨的浑身是伤。然后她拼命的朝自己伸着手，喊着让他救救她。 他拼命的想冲过去救她，可他们之间明明能看到彼此，但距离就像是隔着天涯海角似的，怎么跑都跑不过去。 他伸手摸了摸脑门，一手汗。 “别傻愣愣的坐着了，赶紧过来，给你打了饭了。就是没昨天的好吃。”张医生嘀咕着。 霍天站起身，“你先吃，我出去一下。” “不能吃完了再去啊，等下都凉了。”张医生在后面喊。 霍天没回头，直接出去了。 一路走过去，来到了首长们的临时会议室。 通讯员一看到他，立刻道：“霍医生你来了，会议结束没多大会儿，首长们争论了一天了，刚才饭菜才送进去，我本来是想着等他们吃好了后就去喊你的，没想到你先来了。” 第一百八十八章：这事得管 “那现在吃好了吗？”霍天问。 通讯员扭身掀开帘子，往里面看了看，“再等会儿吧。” 霍天嗯了一声。 结果就听里面的人喊：“外面有什么事，进来说。” 通讯员立刻进去了，不大会儿，通讯员掀开帘子对霍天招手。 霍天立刻走了过去。 一屋子都是大领导。霍天认识的就有好几个。 “小天啊，我听他们说你找我啊。”其中一个老头儿开口了。 “是，张副思令，我想跟您请个假……”（不是错字，是规避敏感词） 张副思令放下手里的饭盒:“是出什么事情了？” 昨天宋语能留宿，霍天也是跟上面请示过的，虽然请示的人不是这个张副思令，但一点也不妨碍人家知道这个事情。 “嗯。”霍天看了大家一眼，也没掩饰，将宋语一个人进山是为了找人贩子救她妹妹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下，最后道：“本来想跟她一起去的，但她等不及，我在做手术的时候她自己走了。现在天都黑了，我担心……” “还有这种事？”张副思令一听这话眉头都蹙了起来了。“你确定那个拐子就在山里吗？被拐的人也在山里？” 霍天只能摇头：“但她是进山了。我想跟您请假去找她，接下来的事情我在不在也没什么太大的问题。” 张副思令看了一眼其他人。 “这个事情可大可小。保护老百姓是我们的职责所在，不知道就算了，知道了，不管有没有，都不能坐视不管。” “对。”张副思令点头：“你的假期我准了，我在给你一个班的人，天一亮你就带着人去找。” “等不到天亮了。”这天都黑了，霍天实在等不及。 “天黑了，你们进山也不安全，何况被我们搞的到处都是坑的。不能人没找到，自己也出了什么事情。明天天一亮，不用来跟我请示了，你们直接进去找人。” 张副思令说的有道理。 霍天很想自己现在就进去，但那么大的山，就算知道大致方向，天这么黑，他也会分不清方向的。 摁下心头的烦躁，霍天点点头，而后离开了。 回到自己的宿舍，有些魂不守舍。 张医生已经躺在那看书了，见状撇了霍天一眼：“你怎么了？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跟你昨天晚上不让我回来住有关系吗？” 昨天来了个女的，是霍医生的亲戚这个事情认识的人基本都知道了。 霍天看了他一眼。 张医生一脸八卦的坐了起来：“老实说，昨天那个女的，是不是你未婚妻，还是女朋友？” 霍天不说话，打开饭盒吃饭。 见他不愿意说，张医生又躺了回去，“不用说，你那一脸被甩后的焦急样子，已经说明了一切。” 霍天还是不理他。 这时候外面传来一声“报告”声。 “进来。” 帘子掀开，走进来一个老兵，一双眼睛炯炯有神。 “霍医生，张医生。”那人二话不说，先行礼，礼毕后才看着霍天道：“接到通知，我现在归你调遣。请问霍医生有什么指示。” 张医生惊讶的看着俩人，这话什么意思？ 霍天也懒得解释。 “明天四点准时出发，带上王战手下的赵儿跟那个班长。麻烦你去说一声。”霍天道。 “是。”来人立正行礼后退了出去。 等人一走，张医生放下书走了过来：“你要干嘛去？有什么特殊的任务吗？” 这算是什么特殊的任务吗？ 算的吧，他要把她们都带回来。 “不该问的别问。”霍天道。 闻言张医生果然不敢问了。这些都是有规矩的，该你知道的你就知道，不该你知道的，问都别问。 霍天沉默的吃完饭后也躺下了。 就算睡不着，也要休息。 第二天三点多，霍天就起来了。 三点多天已经有一些蒙蒙亮了。 霍天起来没多大功夫，昨天晚上来过的那个班长就过来了。 跟在他身后的，还有其他九个人，再加上赵儿，十一个。 “霍医生……”赵儿走过来，“我们是去找宋师傅对吗？” 昨天老班长王强来找王战要他跟班长的时候，王战就跟他简单的说了两句。他这才知道宋语还是进山了。 昨天早上走的时候，赵儿也没注意。后来一忙，也就忘记了。如今知道她一人进山了，也十分的担心。 “是的。赵儿，昨天她问你的那个地方你在哪里你知道吗？” “宋师傅说在猎户村，我大概知道，之前我们排查的时候去过。我后来又问了班长，确定就是那一带。” “好，那你立刻带路，别耽误了。” “是。” 就这么的，赵儿在前面带路，一行人往猎户村摸索了过去。 再说宋语，后半夜被冷醒了后基本也就睡不着了。 三四点的时候，屋子里的灯亮了，赵全每天四点半左右进山收网。 不一会儿，门开了，她听到脚步声朝厨房那边走去了。 接着就听到打鸡蛋的声音，不一会儿，屋子里传出来香味。 等了十来分钟，赵全从厨房出来往屋子里走去。 宋语就等着他离开了。 本以为赵全会准时走的，结果就听到屋子里传来傻子宋语的惨叫声，还有赵全的各种不堪入耳的骂声。 宋语脑子一懵，随即反应过来里面正在发生什么。 这个该死的老畜生。 宋语气的不行，她知道正确的做法就是等，等着赵全离开。 可是让她躲在这里，听着里面的宋语被侵犯的惨叫声她做不到。 她太知道那种绝望感了。 那时候的她太希望来个人把她从火坑里救出来了。 宋语什么也不考虑什么也不想了，从草垛下面爬出来后，提着菜刀就过去了。 狗不在，只要不是太大的动静，赵全发现不了。 门是虚掩着的。宋语敞开的门缝里进去了。 昏暗的灯光下，赵全赤身裸体的趴在傻子宋语身上，正在做不耻之事。 宋语心里一口血气直冲脑门，想也不想举着菜刀冲过去对着他后背就是一下。 赵全正在兴头上，根本没听到脚步声，等他感觉头顶多了一片阴影一看才发现有个影子扑了过来。 第一百八十九章：仇深似海不共戴天 忽然多出来的人影也把赵全吓的一跳，凭借多年打猎的好伸手，一侧歪身子，躲过了后背心的一下。宋语那一刀砍在了他的肩膀上。 “啊……”赵全惨叫一声。 宋语一刀下去后看到那喷溅出来的血，吓的瞬间就把菜刀从赵全的肩膀上拽了下来，这一下又让赵全惨叫一声。 宋语吓的后退好几步。 赵全忍着剧痛从床上翻滚下来。 “草，你他娘是谁？敢伤老子，老子弄死你。”赵全捂着肩膀转身去拿他放在柜子里的猎抢。 宋语一看不好，要是他拿到了猎抢，今天她就要交代这这里了。 想到这里宋语也顾不得害怕，菜刀是她的武器，不能丢。 眼睛一扫，看到一旁的一个小凳子。宋语拿起就朝赵全砸了过去。 赵全一闪，躲开了。 宋语把自己能砸的东西全部一股脑的砸过去。 赵全左躲右闪，牵扯到他肩膀的上的伤口疼的龇牙咧嘴。 赵全更气了，追过来要打宋语，宋语就绕着中间的桌子跑。不让赵全进身。 他是男的，又是个猎户，就算受伤了，那力气也不是她能对抗的。只能消耗。 追又追不上，想拿枪她又砸自己。 在猎户村这么些年，赵全都没有受过这样的窝囊气。 当下是又气又怒，也彻底起了杀心。 这次豁出去了，不躲了，转身就打开箱子盖拿枪。 手里没钱买了个婆娘是个傻的。虽然很年轻，但睡起来还是没正常人过瘾。 正好，有个正常的。 抓住了也不弄死，先绑起来玩几天再说。 赵全在心里已经想好了要怎么处置宋语了。 宋语也看出来赵全豁出去了。 她也得豁出去了，不然等赵全拿到枪，她们俩谁也别想逃出去。 想到这里，宋语举着菜刀再一次朝赵全扑了过去。 这一次不是后背，直接对准了赵全的脑袋。 这一下，她已经做好了准备。伤不到赵全，她也没活路。 打死了赵全，这种情况，顶多就是判刑。 十几二十年后，她还能出来。 所以宋语这一下，真的是使出吃奶的劲儿了。 赵全匆匆拿住猎抢，来不及上膛。看到宋语的影子举着菜刀扑过来。反身一举枪杆子，正好卡住那菜刀。 宋语见一击不中，愣了下。 就走喝眨眼的功夫，赵全抬脚把宋语踹了个正着。 宋语被拽的蹬蹬后退两步，被刚才她扔的那些东西绊了下，摔倒在地。 赵全乘着这个时间，给枪上膛了。 但他还想着抓活的宋语，所以没开枪，只将枪口对准了宋语：“臭婆娘，你他娘的到底是谁，我俩无冤无仇的。既然你来了，就别想走了，留下来给老子做媳妇儿，老子就饶你一命。” 宋语见他没开枪，大着胆子慢慢的站了起来。 她捂着被踹的生疼的肚子，无冤无仇？我跟你，仇深似海，不共戴天。 但宋语还想拿赵全关于高月琴的口供。所以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指着床上的宋语问：“这人，你哪里买的？” 见她指着床上还躺在那跟死的似的傻子。赵全明白了。 “你是什么人？” “你给了高月琴多少钱？” 赵全不说。 干他们这个的，有个不成文的规定。货物出手就没有退货的道理。 “她的家里人已经报警了，派出所直接将嫌疑对象锁定在高月琴的身上。现在，高月琴已经被抓起来了。一顿审讯后，她供出了你。我想公安应该天亮的时候也就找来了。” “你是公安？” 宋语不回答，也不否认：“赵全。贩卖人口是犯法的，但这件事，我知道你不是主谋，只要你老实交代，高月琴是怎么找上的你，她是主犯，你是从犯，关押几年也就放出来了。” “呵……这个老表子敢出卖我。”赵全啐了一口口水。他心里恨高月琴，但也不是那么容易说服的人。 “想拿老子的口供，陪老子睡一觉，老子就告诉你。” 宋语冷哼一声：“你不说，那就你是主犯，高月琴是从犯。床上那个，还是个未成年，这辈子，牢底坐穿吧你。” 其实傻子宋语，六月份的时候，已经满十六周岁了，这么说，只是吓唬赵全而已。 宋语不说她的身份，赵全猜她是公安不敢动手。伤人跟伤公安，那是两个概念。 一时间两人僵持不下。 忽然，床上的傻子宋语爬了起，眼神呆滞的看着他们。 宋语扫了一眼，就见她的身上大大小小各种痕迹。 宋语狠狠的瞪着赵全。 “姐……姐姐……”傻子宋语忽然喊出声。 宋语心里咯噔一声。 赵全脸上的狠厉一闪而过。 “敢耍老子。”赵全举着枪对准宋语。但因为肩膀上的伤口，枪杆子晃来晃去的。 宋语动作也快，作势往外面跑。等赵全的枪口往门口移过去的时候，宋语猛的一个后撤往旁边的桌子后面一躲，将桌子掀翻，桌面对着赵全。 上面放着的茶杯茶壶摔碎了一地。 赵全举着枪对准：“给老子出来。” 宋语双手抓着桌子的两面，举起来做盾牌，挡住自己的要害部位。 这个是很矮小的桌子，不是那种大的八仙桌，举起来倒也不吃力。 “赵全，你跑不掉的，高月琴已经将你供了出来，不然我怎么会找到这里，知道的这么清楚。我就是担心她，先来了。公安天亮了就回来。识相的，你赶紧放我们走，到时候还能宽大处理。” 宋语躲在后面嚷嚷。 “那老子就先弄死你，带着你下去做一对鬼夫妻。” 宋语这会儿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能僵持。 她能跑的掉。但是傻子宋语呢？她来这里的目的就是带她走，不把她带走，她走有什么意义？ 赵全这会儿也是在强撑着。那猎抢本来就是自制的，十几斤重。要是平时，他端着一点问题没有。 可宋语之前砍在他肩膀的那一下真的不轻，还深，这会儿一用力，血流的更快了。让他脸色渐渐的白了起来，头也有点发昏。 赵全知道，他得赶紧止血。 赵全开口了：“我们商量下。我让你走。怎么样。” “不行，我得带她一起走。” 第一百九十章：一命换一命 “臭娘们，别给脸不要脸。你以为老子的猎抢，打不透那个小破桌子？” 宋语不太懂这些。但想来威力肯定也不低的。 “让你走是老子不想惹事，但是老子不怕事。”赵全还在咋呼着。 宋语心里害怕，嘴上不怂，这时候只要她一怂，赵全一察觉出来，她们俩都不好过。 “那你就开枪啊，正好，天亮了，等公安来了，你又罪加一等。” 实际上她这会儿也是慌的不行，手心里都是汗。 “臭娘们别以为我不敢。”赵全被她气的真想一枪打出去。 “来啊，一命换一命。”宋语大声的道。“反正这里公安也知道了，我死了，你也跑不掉。” 赵全的脑袋有些发蒙，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流血流的。 枪举不动了。 赵全喘着气放下猎抢。 宋语也快举不动那桌子了。 俩人都放下了武器更“防具”。 宋语一眼就看到了赵全脚后跟那出一地的血。在看赵全，脸色苍白。 “放我们走，你包扎，不然等下血流光了，你想活都活不了。” 失血过多让赵全心跳的有些快，心律不齐。 赵全看着宋语不说话。 他不说话，宋语就尝试着想让傻子宋语过来。 但她喊了半天，傻子宋语都不为所动，就坐在那冲她傻乐。 宋语有些着急就想过去拉傻子宋语，一分神就少了戒心。 她刚一动，赵全就往门口靠过去，想把他们锁在房间里。 宋语一看不好，立刻要冲过去阻拦他关门。但还是比赵全晚了一步。 赵全单手用力的拉着房门要关上，另一只手还拿着枪呢。 宋语从里用力拉扯，不让关。她力气抵不过赵全，只能一只脚站着，一只脚抵在墙壁上借力。 两人都在用力。门被她拉的缝隙越来越大。 赵全咬紧腮帮子，双眼仇视着宋语。 宋语不甘示弱，要是眼睛能杀人，赵全早就被她片成一片片喂狗了。 赵全单只胳膊抵不过宋语，宋语好歹也颠勺颠了好几个月，不是那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 疼痛加上心悸不稳，赵全有些坚持不住了，胳膊上的血流的更快了。 赵全另一只手扣在扳机的，眼看着门就要被宋语拉来了。想放下枪来关门的。但是手比脑子快，枪要放下来的同时，扳机也扣动了。 就听砰的一声。 赵全那只受伤的手，根本受不住猎抢的后挫力，一枪打出去，整个个胳膊也无力的锤了下来。 赵全错愕了下，看了下宋语。 见宋语并没有倒下。 枪口是倾斜朝下的，所以那一枪并没有对准宋语。 自制抢，里面装的是铁蛋。还不止一颗。 宋语一脚将那猎抢勾了进来后，猛的一松手。 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紧接着是赵全摔倒在地的啊哟声。 宋语掉头捡起之前地上的菜刀。捡起来后二话不说，拉开房门就冲了出去。 赵全摔倒在地，根本来不及把门锁上。 宋语出去后，举着菜刀对着赵全就要砍下去。 赵全一个翻滚躲开了。 宋语紧追不舍。赵全想爬起来跑出去，但是他胳膊使不上劲儿，只是单手配合双腿蹬在地上在蹭蹭的往后退。 宋语毫无章法的一顿砍。虽然没有一刀砍中赵全，但是把赵全吓的不轻。一个劲儿的往后退后，没注意身后就是的地方是放工具的地方。 后面有一把铁叉，晒草用的。斜斜的靠在别的农具上，有一边的叉子是翘起来的。 赵全被宋语吓的一个劲儿的往后退，结果一屁股就坐到那铁叉上来。 “啊……”赵全顿时就发出一声惨叫，不动了。 宋语一看，冷笑一声：“报应不爽。” 这次她不砍了。上前对着赵全的腹部用力的跺了几下。 屁股下面是铁叉呢。 “啊……啊……”赵全又惨叫了几声。被宋语这几脚一跺。铁叉那一边插的更深了。 宋语找来一根绳子，一头拴在桌子上，一头趁着赵全疼昏了头的功夫，在他身上饶了几下后打了个死结。赶紧转身去找傻子宋语了。 要是杀人不犯法，她现在就跺了他。 回到房间，宋语翻出一身衣服帮宋语穿上后，一手拉着宋语，一手拿着菜刀：“走，跟姐姐走，姐姐给你买肉吃好不好。” 傻子宋语呆呆的点头：“肉，吃肉。” “好，那我们走，跑得快，我们就能多吃肉。”宋语拉着傻子宋语跑出房间，看到赵全不知道是失血过多还是疼昏过去，反正躺在那没动静了。 宋语也不管了。拽着傻子宋语就跑。这会儿外面已经天光大亮了，山里的人起来的都早。刚才的枪声肯定惊动了村子里的人，也不知道为什么没人过来。 大概以为是赵全开枪打猎吧。等他们知道后追来她们就跑不掉了。 宋语不敢从来时的路出山，她知道赵全经常在后山打猎。他家门口往后山就有一条路。 这是从这里进后山的路，后山连着的是更延绵的山脉，谁也不知到底通向哪里。 村里的人想进后山，都得从这里进。但没办法从后山绕到赵全家。 先进山，绕开猎户村，再想办法。 只是当她用力拽着傻子宋语往上爬的时候，隐隐觉得腹部有些痛。 脑子里隐约猜到什么了，但宋语咬着牙一声不吭也不去看，拉着傻子宋语继续爬。 好不容易进山了。宋语辨别了下方向。 她现在得去找霍天。 又走了会儿，宋语已经是筋疲力竭，尤其是腹部，就跟有一把上锈了的锯子在那钝钝的，一下又一下的切割着她的身体。 她不得不脱下外面的褂子，将两个袖子用菜刀割下来后连接在一起，紧紧的在腰上扎了一圈，再不管的话，她可能要先流干血死掉。 “肉，吃肉……”傻子宋语也累的一头汗。 “我们走出去就有肉吃了。”宋语喘着气道。 傻子宋语走不动了，开始屁股用力往后撅，赖在那不想走。 宋语快哭了。这里距离出口，还有很远很远的距离。 “好宋语，跟姐姐走，姐姐给你买肉，买风筝，你想买什么姐姐给你买什么好不好。” 傻子宋语眨巴眼睛看着她：“肉，肉……” 傻子宋语就知道吃肉了。 第一百九十一章：被追上 宋语这次是真哭了，怎么办啊。 “跟姐姐走，姐姐带你回家，找爸爸妈妈，找哥哥好不好。” “……姐、姐……” “姐姐带你回家吃肉还不好。”宋语听到她喊姐姐，激动的泪眼汪汪的看着她。 “……吃肉……姐姐……跑……”傻子宋语念叨着，开始主动往前走了。 宋语连连点头，赶紧带着她往前小跑着。 可惜好近不长。宋语听到身后传来狗叫声， 她中枪，本就走不快，更何况还带着傻子宋语，没多大会儿就被追上了。 宋语的心一拎，糟了，赵全追来了。 不不不，他追不来。肯定是他喊了村子里的人，带着猎狗追上来了。 “小语，我们得跑快点了，不然哥哥把肉吃完了，我们就没得吃了。”一边说一边拉着宋语跑。 “吃肉，跑，回家……”傻子宋语也累的不轻，这会儿气喘吁吁的。 宋语菜刀都握不住了，肚子那里疼的她走路都晃了，更别说是跑。 一开始是她拉着宋语，这会儿是傻子宋语支撑着她了。 终于，宋语看到路了。这是她昨天来的时候走过的。 出后山了。 但身后狗叫声也越来越清晰了。 只能跑，不要命的跑。 又跑了十来分钟。身后人声都能听见了，就听到有人喊，“在前面，快，在前面，抓回来。” 宋语慌的不行。 现在全靠傻子宋语带着她跑了。 宋语被她拉着手，也没留意路况，回头想看他们还有多远距离的时候，就觉得脚下一空，心跟着一紧。 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就感觉到浑身传来一身疼痛，紧接着身体不受控制的往下滚。 “唔……”宋语将快要喊出来的尖叫声硬生生的忍住了。 一开始滚的速度很快，等渐渐慢了下来后。宋语用手撑着减速，看到傻子宋语就在一旁不远处，还在那滚。 宋语赶紧爬起来追了过去。 好不容易拉住了傻子宋语，宋语已经精疲力竭。俩人甚至都来不及喘口气，就听到了身后传来的声音。 看来只能顺着这里下了。 宋语一手拉着傻子宋语，一手捂着腹部的伤口。 失血过多让她的眼前变得模糊起来，双腿也开始无力。 “……姐姐……”傻子宋语忽然喊了一声。 宋语愣了下扭头，看着傻子宋语。 她的脸上被什么东西划破了，有一些细小的伤口。 “小语……”宋语激动的想抱抱她，但又不是时候，“小语，你放心，姐姐一定带你出去的。” 宋语拖着傻子宋语的手继续往前走。 下坡本来就不好走，何况没有路，此刻的她更是强弩之末。 结果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下，宋语趔趄了一下连叫都来不及叫一声，手胡乱的去抓身边的东西，终于抓住了什么，身子悬空顿了下又停住了。 宋语抬头。 就见傻子宋语一手拉着她，一手拉着一旁的树。因为用力，眼眶都憋红了。 “小语，放手……”宋语满头大汗又疼又难受的道。 “姐姐……”傻子宋语还在用力。 “快放手，你走啊……”宋语看了下她脚下面，是一米多高的山崖，下面有灌木跟树，掉下去应该不会摔死，挺多是伤势更重一点。 傻子宋语倔强的摇头。不会用巧劲儿，也拉不上来宋语。 “快，在那里，追……” “她们掉下去了。我们也下去追。”有人说。 当他们来到这里的时候，看着在半山腰的挂着的两人，面面相觑。 他们也就是帮着赵全追人而已，没必要犯险下到半山腰。他们都是家里的劳动力，万一伤了脚扭了腰，可就不能打猎，没收入了。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动了。倒是带来的两只猎狗，大声的叫着。 “怎么办？” “开枪吧。吓唬她们，让她们上来？” “对想，吓唬她们。”有人道。 “喂，那俩个娘们，快点上来，老子就不开抢，不让别怪我们了啊。”有个村民吆喝着。 这些人都知道，那俩人上不来，也就是意思意思喊一声回去对赵全有个交代而已。 众人都看着那个拿着猎抢的人。 村里只有赵全跟他有猎抢。 那人犹豫了下。 “开一枪，真不行也算是对老赵有个交代了，咱们也尽力了。”有人道。 拿猎抢的人一听，是这个理。 于是举着猎抢，开始瞄准。 他们的话被风送到了宋语的耳朵里。听的是一清二楚。 “小语，快放手，不要救我了，求求你了，快放手，你走啊……” 她这样不动就是那些人的活靶子，宋语急的想挣脱她，但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力气，憋着就是不松手，那眼里的坚定，让宋语恍惚觉得，她似乎不傻了。 “砰……” 一声枪响，吓得傻子宋语一惊，下意识的松开了手。 宋语连惨叫都来不及，直接掉下去了。 傻子宋语傻乎乎的看着在下面翻滚着的宋语，不知道怎么的，也一头栽了下去。 这一枪，也惊动了再找她们的霍天等人。 赵儿跟王强立刻把手里的步枪端了起来，警戒着周围。 等了半天，没动静。 王强撤销警戒。 “听声音是土制猎抢，大概是山里的猎户吧。”赵儿道。 “能听得出来在哪个方位吗？”霍天的心里总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应该在我们的十一点钟方向，听声音距离我们不远，大概直径两公里左右。”王强给出准确的信息。 “那就跑过去看看。” 于是一群人急行军朝目标方向跑来过去。 十五分钟后，众人停了下来。 王强看着四周：“刚才听声音应该就是这个方向啊。” “找一下看看，没发现我们继续赶路。” “是。” 众人分开找了下。 “班长，这里有血迹。”有个战士喊。 霍天的心一拎，赶紧跑了过去。 就看到一条窄小的路面上，有血迹。 “是不是动物留下的？”王强问。 霍天用手指沾了下放在鼻尖闻了闻：“不是动物的，是人，赶紧找。” 一听说可能是有人受伤了。众人立刻分散找了起来。 霍天心里的不祥的预感越来越重了。 他又想到了昨天晚上的那个梦。 宋语，不要有事，你千万不要有事啊，不然，他怎么办？他还有好多问题，好多话想跟她说。 霍天一边找一边在心里急的不行。 忽然，余光看到上面有什么东西反光。 第一百九十二章：找到 霍天顺着视线看过去，就看到半山腰上有个东西。应该是那个东西折射的光线。 刚才要不是他站的方位刚好被折射了下，还真看不到。 霍天立刻往上爬。 王强一看道：“霍医生，我去。” 他们是野战军，速度快。 霍天不说话，继续爬。但王强速度比他快多了。 “霍医生，是一把菜刀。” 听到是一把菜刀的时候，霍天的动作一僵。 王强快速的折回把菜刀拿到霍天的面前。 赵儿也过来了。 一看立刻道：“这不是宋师傅那把刀吗？” 众人都看着他。 赵儿道：“昨天我看到过这把刀，应该是宋师傅的。” 霍天心都凉了半截了。 转身下来后，大声的喊着：“宋语，宋语……” “既然在上面，有可能是滚到下面了，赶紧找找。”王强一边说一边往下面看。 他们是顺着路上来的。 霍天也朝下看。 但下面灌木丛比较多，挡住视线了。 “霍医生，你别着急，我先下去看看。”王强说着，把枪交给赵儿，手脚利落的就往下下。 看他的身手，从陡峭的山体上下去就跟走路没啥区别。 霍天也要下去。被赵儿拦住了。 “霍医生，老班长是我们警卫排最厉害的班长。” 霍天抿着唇，双手握的死死的。 宋语，你要是敢有事，我就…… “找到了……”下面忽然传来王强的声音。 霍天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跟着一紧。 所有的人都聚拢了过来。 “快，顺着路下来，还活着……” 王强这句话，不亚于是一支强心针。 霍天拔腿顺着王强下去的“路”我下下。 两分钟后，下到王强那高度，抓着灌木层靠了过去。 王强不敢动她们，怕她们摔伤哪里。尤其是肋骨，万一摔断了肋骨，他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一挪动，骨头扎到内脏就更麻烦了。 所以只确定她们还活着后等霍天来。 霍天费了些力气一过来就闻到了血腥味。 走进一看，就见宋语满脸是血的侧躺在那，像是一个破碎的布娃娃。 他把心头的慌乱强压下去后，立刻检查宋语的情况。 口鼻有轻微出血，肋骨没断，推测没有伤到内脏。四肢也没有断，只有一些擦伤。那口鼻的血是怎么来的？这么浓的血腥味是怎么来的？ 霍天的目光落在她那两边胳膊上。 胳膊上的衣服袖子都没了，两只胳膊上都是各种剐蹭伤破皮等伤痕。 再一看，就看到她肚子上系着衣服的两只袖子。 霍天的心一跳。 他不敢轻易解开，要是伤口的话，解开会加速血液的流出。 伸手一摸，一股黏腻的触感。 “宋语……”霍天的声音都抖了。 “霍医生，这里还有一个。”王强道。 霍天站起身，“快，抬着她我们得赶紧回去。” 说着去检查傻子宋语。 王强立刻让他们动手，制作简易担架。 一番检查后，霍天发现傻子身上没什么明显伤痕。 但也昏迷不醒。 那就是脑子了。 他伸手过去，试着检查了下。 就发现后脑勺的位置果然肿了一块。 这个人，应该就是她想要救的那个了。 “两个人都需要尽快做手术。派个人回去通知。准备好手术室，一个是脑部受伤昏迷，一个猜测是枪伤，失血过多。让他们准备足够的血浆，血型是……”说到这里，霍天卡顿了，宋语是什么血型，他不知道。 全家人的血型他都知道，唯独不知道宋语的。 “准备什么血型？” “先让他们准备手术室。” “是。”一个小战士领命后撒娇如飞的回去报信了。 王强他们在做担架。 霍天确定宋语能移动后，走过去将人半饱在怀里，一手掐着宋语的人中跟曲泽穴，试试看能不能叫醒她。 要是能醒来，说明伤势还在可控的范围内。 霍天掐了一分钟左右，就看到宋语的眼皮子动了几下。 霍天心里一喜。轻轻的在她耳边喊着：“宋语，宋语……” 宋语就感觉有人喊她，那种感觉很不真实，虚无缥缈的，谁在喊她？ “宋语……” 宋语皱着眉头，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醒了……”霍天看着她。 一看是霍天，宋语顿了好几秒，忽然想到什么，手抬起来被霍天一把抓住了。 “……救她，一定要救她……” 知道她说的是谁，霍天赶紧道：“我检查过了，她现在昏迷，需要手术。你是不是中枪了？” “猎抢……”宋语说了两个字就喘的不行。 “好，交给我，你先闭上眼睛休息休息。” 得到霍天的保证，宋语放心了。眼皮太沉重了，挣扎着想睁开，但是不行。 “一定要……救她……”宋语再一次昏睡了过去。 “担架做好了。”那边王强道。 众人的担架是用上衣跟树棍做的。他们轻手轻脚的将两人放到担架上后，五个人照看一个担架。抬着她们俩健步如飞的走了。 一路急行军了两个小时，终于下山了。 下山的路不好走，抬着担架就更不好走了，因此耽误了一些功夫。 营地这边，早就有人在路口张望着了。 一看到他们的身影后，立刻有人去报信了。 那边的几个大夫已经做好准备工作，就等着病人了。 霍天等人护着她们俩冲了进来。 “枪伤送到2号帐篷，脑部受伤的送到1号。”护士在门口喊。 两个担架分开了。 霍天跟着宋语走。 他是外科，不是脑科。 人一到门口，就被医护人员接进去了。 “霍医生，需要的东西已经给你准备好了。”有个护士道。 “谢谢。”霍天一边走一边脱下外套，走到一旁消毒、换手术服。 这里不是医院，条件没有那么好。但也要做到最基本的消毒杀菌。 等霍天穿上消毒过后的衣服带着口罩进来后，宋语已经躺在手术台上了。 衣服已经被脱掉了，身上盖着白色的床单，露出腹部那一块。 “应该是跳弹……”正在做手术的人听到脚步声说话了。 “情况如何？”霍天问。 第一百九十三章：送往市医院 “有些麻烦。确认是自制猎抢的铁蛋。造成的创伤面积不大，但是因为剧烈运动，伤口被撕裂了。这些都是次要的，现在就是，我们这里的消毒设备不太好，这个铁蛋有铁锈，怕术后感染。” 做手术的就是张医生。 霍天也是医生，知道伤口感染这种情况，可大可小。 “我来给你打下手。”霍天说着过去帮忙。 当霍天一走过来，看到那狰狞的外翻伤口整个人就是一怔。 手上明明拿着他最熟悉的手术刀，却不知道该从何处下手。 张医生头都没抬的调侃了一句:“怎么，傻眼了？” 霍天抿了抿唇，看了一眼伤口又看着紧闭双目的宋语。 继而深吸一口气，收敛心神给张医生打下手。 有霍天给他打下手，张医生动作很快。 不大会儿将子弹给取出来。 在子弹取出来的瞬间，霍天已经满头大汗的夹着消毒棉压制着伤口流出来的鲜血。 平时拿着钳子夹子之类的在病人身体里熟练的操作，如今轮到宋语，霍天怎么都不能平常心，甚至手都有些不受控制的微微抖动，就怕力道重了，弄疼了她。 一场下来，可不汗流浃背么。 “血压跟心跳都在下降，需要输血。”一旁有护士道。 “ab型血。没有现成的血浆。”因为这里没有冷冻库。之前霍天说的准备血浆，也就是准备同血型的人，直接抽后处理再用。 “我就是ab型，抽我的。小刘，来接替我的工作。”霍天道。 一旁的一个男人走过去接替了霍天的工作。 伤口等不流血才能进行缝合。 霍天走到一旁，立刻有护士过来抽血。 霍天将袖子撸起来。 那护士夹着酒精棉给霍天消毒后，看了霍天一眼。 听说霍医生为了找这个人，昨晚上就去找总导演去了。 霍天看着那护士频频看自己却没有动作，当下脸一冷：“不行就换人……” 那护士脸一红，臊的。 这下不敢再走神了，老老实实的抽血。 一口气抽了400cc “还可以再抽200cc。”霍天道。 “600cc的话，你会出现晕眩的。” “让你抽你就抽。”霍天沉声道。 小护士被他这样弄的有些委屈。 “对不起，我口气不好。”霍天歉意的道：“我是医生，我的身体情况我自己最清楚，600cc没问题，放心抽吧。” 小护士听他都这么说了，于是又抽了200cc。 也差不多够用了。 这边刚抽出来还热乎的血浆，立刻拿出去进行处理后被送到宋语那边。 霍天坐在那没动。 他刚急行军回来，又一口气抽了600cc的血量，这会儿还真的有些晕眩感，心跳也有些快。 他不敢动。坐在那等着那份眩晕感消失。 “血止住了吗？”霍天声音有些轻的问。 “刚止住，现在开始缝合。”张医生抽空回答了一句。 听到这里，霍天松了一口气。 他坐在那，看着自己身体里的血液，顺着血管流进她的身体里。那种感觉霍天形容不出来。 但心里有些莫名的觉得踏实，感觉无形之中，跟宋语之间多了一种羁绊。 宋语这边刚缝合好，帘子就被人掀开了。 “霍医生，另一个患者情况不定稳。王主任说可能要开颅，我们这边的设备不允许这样的大型手术，要立刻送到市医院。” 霍天一听站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宋语，耳边响着她的话，一定要救她的话。 “送到市区医院来得及吗？” “王主任说可以。” “那就送。我跟着去。” 那护士转身就出去了。 “既然都要跑一样，那这位也送过去把，天气太热，万一感染就危险了。”张医生道。 “那就一起。” 五分钟后，两辆挂着君牌的吉普车开出了营地。 霍天跟王主任都跟着去了。 宋语这边还好。 傻子宋语那边的情况就不太好了。嘴上照着呼吸机，一旁还有一个又粗又长的老式氧气罐。 王主任检查后不敢轻易开刀。没法照x光，不知道具体情况。 车子一直开了四个多小时，终于进市区了。 出发之前，王主任用这边的军用电话跟市医院那边通话过了。让那边空出一个手术室，准备好相应的医疗设备。 等他们一到的时候，市医院的脑科医生都出来迎接了。 王主任那是野战医院有名的脑科权威，能借用他们的手术室做手术是他们的荣耀。 一群人拥上来，王主任直接跟为首的一人握手。是市医院的院长。 “主任，手术室已经准备好了。” “事不宜迟，先送病人去照光，我要最快的速度拿到结果。” “是。” 一行人分开忙碌了。 因为王主任的关系，宋语也被优待了，被送到了加护病房。 脑科的事情，霍天插不上手。于是就待在宋语的病房里。 宋语没醒，失血加上创伤，她需要大量的睡眠才能修复。 人体的各项技能，能在睡眠中得到快速的修复。 一直到下午五点，傻子宋语的片子才拿到手，已经是最快的速度了。 王主任跟市医院的一些脑科大夫一起看傻子宋语的片子。 霍天坐在病房，一直就盯着宋语看，没离开过。 忽然外面传来敲门声。 霍天看过去。 “霍医生，王主任让你过去一下。” 霍天嗯了一声，检查了下宋语挂的药还有不少。 他离开的时候叮嘱了下护士台的护士，让她们帮忙注意一下。 护士们自然照办。 “小天，你过来。”王主任看到霍天进来立刻道。 围着的那些医生立刻给霍天让出一个位置来。 “小天，病人之前是不是伤过脑部？” 霍天点头：“听说是因为大脑受到重击后昏迷，在醒来人就变得有些痴傻了。” 王主任闻言点点头，摘下自己的眼镜揉了揉眼睛后又带上，“你过来看，这个不好办啊。你看这里，还有这里……” 霍天凑过去，能看到片子上十分明显的阴影。 他虽然不是脑科的，但多少还是能知道一些的。 “王主任，那现在……” “家属呢？” 霍天把事情大致说了下：“家属现在都还在乡下，根本赶不过来。” “那……” “宋语是我媳妇儿，她的妹妹就是我妹妹，家属签字那块，我来签字，有什么问题我负责。”霍天道。 王主任点点头，站起身：“诸位，这是一场硬战，也是对我们的一种挑战，那诸位都去准备吧。十分钟后手术室集合。” “是。” “好……” 第一百九十四章：造化弄人 众人纷纷应声。 等人都走了后，王主任叹口气：“小天啊，这个你可要想好，能醒来的机率只有百分之20……脑部之前受到撞击后淤血没有清理掉，现在又来一次，并且将之前的淤血肿块撞成更多的小块，加剧了阴影面积。脑子是人体最复杂的器官，我没有把握能让她顺利的下手术台……” 霍天点头：“那不做的话，她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从刚才的片子来看，颅内已经出血，不动手术，也挺不过明后天……” 不动手术就是等死，动手术还有百分之二十的机会…… “那就有劳王主任了。”霍天道。 王主任点点头，离开去准备了。 傻子宋语被推进手术室的时候，霍天也跟着进去了。 姑娘很年轻，无光清秀，就是很瘦。这会儿躺在那脸上一点生气都没有。 你争气点，你姐姐为了你命都豁出去了，要是你就这么没了，她该多伤心啊。 这场手术一直持续了很久。 半夜，宋语醒来了。 周围黑漆漆的。 等宋语的眼睛适应了黑暗后，才看到床边上似乎趴着一个人。 她动了下。 那人惊醒，一看宋语醒了。立刻起身，就听一姑娘道：“你醒了，我这就去喊霍医生。” 说完没等宋语说话呢，人就一阵风似的出去了。 不到两分钟，就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步子有些重，步伐有些急。 咔哒一声，门被打开了，接着灯也亮了。 光线太刺眼了。宋语有些不太能适应的闭上了眼睛。 听着脚步声靠近，接着感觉到光线暗淡了一些。 “伤口还疼吗？”头顶上方传来了霍天的声音。 宋语顿了下才睁开眼睛，看着他。摇了摇头。 霍天是医生，伤口疼不疼他怎么会不知道呢，尤其是这种枪伤，撕裂范围大，又深。 “现在你还不能吃东西。先忍忍。” “我想喝水……”宋语的嗓音有些嘶哑。 “水也不能喝。” 宋语皱眉，可是她很渴啊。 “你等一下。” 霍天说完快步离开。不一会儿，手里端着杯子拿着棉签走了进来。 “先将就一下。”霍天一边说着一边用棉签沾着水在她的唇瓣上擦着。 主要是因为宋语之前失血太多了，后来又输血。 失血过多喝水会稀释血液，会使血液中的细胞内外浓度不同，造成血液中细胞的变化，从而会引起一些病变。损失血液功能，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所以霍天才不让她喝水的。 感觉到嘴唇上的水后，宋语更口渴了。 在霍天再一次用沾着水的棉棒摁在她嘴唇上的时候，宋语直接伸出舌头舔了下。 霍天一愣，随即有些无奈的看着她。 宋语也看着霍天，她现在是真的渴。 “听话，你现在还不能喝。” 这一句话带着霍天从没有过的心疼跟温柔，听的宋语都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 她有些怀疑的看着霍天。是不是她快要死了？不然他忽然这么温柔的说话她还真的有些不适应。 死？ 对了，还有另一个宋语。 宋语一着急就要坐起来，吓得霍天赶紧伸手摁住：“你别动，这样会扯到伤口的。” 刚说完宋语就撕了一声。 “她怎么样了？”宋语被摁着躺下的时候问。 “还在手术中。她脑部遭受了两次重创。王主任说，手术成功的机会只有百分之二十，要是不做手术，颅内出血的情况下她也撑不了多久……” 宋语脸色一白，再一次要坐起来。这次霍天怎么拦着都没用。 见状霍天只好妥协，扶着她慢慢坐起来。 “你着急也没用。” “我要去等着她。她不可以出事，也不能出事的。”说着宋语就急红了眼。 她大老远的跑来，只想带她回去，其他任何结果她都不接受。 “你等着，我去推轮椅过来。”霍天说着匆匆离开。 宋语一动就牵扯到腹部的伤口，想下床都不行。 “你千万别有事啊。”宋语双手捂脸。 要是她没了，她还有什么脸面回去见父母？ 不一会儿，霍天推着轮椅过来了，将椅子放好，走过去将宋语抱起来后放在轮椅上后，推着她往手术室过去了。 现在已经是半夜一点多了。 手术从下午的五点半开始到现在，已经进行了八个小时了。 霍天推着宋语来到手术室外面等着。 宋语焦急望着手术室。 “你别担心，她一定会没事的。”霍天安慰着。 宋语不说话。 霍天见状，也就没再说话，只安静的站在她的身边陪着她。 走廊里很安静，只有他们俩等在这里。 快三点的时候，霍天试着劝宋语回病房休息，他在这边等着就行了。等这边的手术一结束，他就会告诉她。 宋语摇头。 十分坚持的要等下去。 不管是哪种消息，她要第一时间知道。 “对了，能不能在帮我一个忙？”宋语忽然道。 “你说……” “能帮我联系上小河庄的宋和夫妻吗。她现在这个样子，……”万一熬不过去，至少让他们看一眼。 “好，天亮了我就去办。”霍天道。 宋语点点头。 “我们去的那个村子叫猎户村，虐待她的男人叫赵全，开枪打伤我的也是他。我用菜刀砍伤了他……” 霍天在听到赵全两个字的时候脑子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快的他有些抓不住。 听完宋语的话后，霍天懊悔自己没有陪着她一起去。 多危险啊。这也是她命大，那一枪没对准她，要是对准了…… 这个后果霍天拒绝去想。 “放心吧，昨天我已经把这事跟上面的领导说了。他们已经着手去处理了。等天亮了后，我再去问问结果。” 宋语点头，再一次道谢。 有军队出马，赵全肯定是跑不掉了。 希望他不要死，死对他来说是解脱。她要他尝尝被关在牢里，这辈子都没希望出来的滋味。 绝望的滋味，想死死不掉的滋味。 下一个。是高月琴。 等着吧！！！ 一直到上午七点，门才被打开。历时14个小时的一场手术，参与的几个医生出来的时候都疲惫不堪。 第一百九十五章：老实人的怒火（二更） 尤其是王主任，都五六十岁的人了。熬了14个小时，整个人都像是老了一些。 “主任……”霍天赶紧推着宋语迎上去。 王主任摘下眼镜，疲惫的捏了捏鼻梁后戴上眼镜道：“我不知道手术算成功还是失败。” 一句话把宋语跟霍天两人听的心里都咯噔一声。 “手术做完了，我们顺利的清除了她颅内出血点跟淤血情况。但因为第一次撞击的时候，似乎并没有动手术，淤血压迫脑内神经太久，有些神经我们无法修复跟判断，所以……她还活着，但也没醒过来。” “植物人？”霍天问。 “不排除这样的可能。” 宋语一听猛的就要站起来，结果身子刚起来又疼的坐了下去。 霍天赶紧要扶她，宋语捂着腹部问：“就没有什么办法了吗？” 见王主任不说话，宋语扭头看着霍天，抓着他的手：“你的什么老师不是权威吗？我们去京城，京城有更好的设备，我们去京城，一定要救她，她不能出事的……”宋语急的有些语无伦次了。 霍天抓着她的手安慰：“王主任在已经算是这块权威了。” “京城的设备确实要比这里的好，但她现在的情况不允许挪动。”王主任道。 “谢谢主任。您也累了，赶紧休息吧。”霍天道。 王主任也确实累了。老头子看了宋语一眼，拍了拍霍天的肩膀，转身走了。 霍天蹲在宋语面前：“你现在着急也于事无补，先回去休息下，这样熬了一夜，对你伤口的恢复很不好的。” 宋语低着头，听到霍天这般轻声安慰后，抬头看着他问：“她会死吗？”话刚说完，大颗大颗的眼泪就滚落了下来。她觉得自己特别的没用，她摔下来的时候自己为什么没有护着她呢，明知道她没有自保能力的啊。 霍天心口一紧，紧随而来的是心脏那里发出来的钝疼。 他很想告诉她不会。可他是个医生…… “宋语，我们先回去好好休息，接下来她可能会昏睡很久，就算是植物人，也是有苏醒的概率的。尤其是她这种脑内淤血造成的，苏醒的情况对比其他类型的苏醒概率还是蛮大的。” 霍天不会安慰人，只能用他医生的身份来给她希望。 “你说的是真的吗？”宋语眼泪还挂在眼睑处，红着眼睛问他。 “真的。我是医生。”霍天道。 “那她什么时候出来？”她想等她出来看看她。 “她是全身麻醉，可能还需要一会儿。” 宋语一抹眼泪：“那我回去休息，等我好了，我去照顾她。”说着伸手去转动轮椅。 霍天赶紧起身：“嗯，你需要休息，睡觉能让你的伤口迅速的恢复。”一边说一边推着宋语回到病房。 到了病房，霍天抱着宋语将她放到床上后，给她盖上被子：“好好休息，放心吧，我会盯着那边的。” 宋语躺在那看着霍天。 “谢谢你。” 霍天忽然想伸手揉她的脑袋，但手一伸出来后就顿住了，改成给她抻了下被子：“这些以后再说，现在赶紧闭上眼睛休息。” 他们俩的眼睛都熬的布满了血丝。 宋语看了他一眼，听话的闭上了眼睛。 霍天没有走，站在那看着。 宋语确实是累了。手术后刚醒来就熬了个大长夜，几乎是一闭上眼睛十来秒后就陷入沉睡中了。 霍天站了是好几分钟，看着她苍白的脸。 他知道，宋语对这件事这么上心，肯定不是像她说的那样简单。 “你到底还是什么秘密？” 自从他判断宋语是双重人格后，利用这次演习的机会跟几位老前辈探讨了下双重人格的问题。 他没有接触过这一些，他自私的想让目前的人格永远存在，之前的那个人格，永远沉睡。 霍天又看了会儿后离开了。 想办法查到了小河庄大队部的电话，辗转着联系上了宋和。 苗大妹已经入土为安了。 跟高月琴一家干了一仗后，双方都挂彩了。 还是长辈出面调解的，说这样苗大妹死都不能瞑目。 什么事情都得苗大妹入土为安再说。 这边苗大妹刚入土，那边宋和回到家后，操着锄头将宋山家里砸了个稀巴烂。 老实人宋和，这几天积攒下来的怒气可不是开玩笑的。 黑白电视机，窗户，柜子，甚至连锅都给砸了个窟窿。宋山蹲在那低着头，一句话不说，也不阻拦。 高月琴跟宋武扑上去阻拦。宋文跟刘凤英扑上去扭打。气的高月琴一边骂宋和，一边骂宋山。最后连老宋家的祖宗十八代都骂进去了。 最后几个人扭打在一起，最后宋和砸红了眼，想着不知道生死的闺女，想着刚入土的老娘，还有不知道跑哪去的干女儿。 “高月琴，我草你祖宗。”怒吼一声，操着锄头追着高月琴，让她一命陪一命。 宋武拉住这边拦不住那边。 高月琴这下也真是怕了。 她之所以这么干，就是因为笃定宋和夫妻俩都是老实人。只要这件事做的不明显，她一口咬定那傻子就是走丢的，谁能把她怎么样？ 可这会儿，看着宋和在后面追，高月琴也是真的害怕了。 一边跑一边喊救命。 正是农忙的时候，田间地头的人就看到一个女的跑的鞋子都没有，一边喊救命一边让人帮忙拦着。 后面一个黝黑精瘦的汉子，举着锄头闷声追。 在他们后面间隔一百米左右的距离，还有两个小伙子也在后面跟着追。 是小河庄的人都知道，想上前帮忙的都被宋和吼退下了。只能看着高月琴被追着一路鬼哭狼嚎。 这动静闹的很大，最后派出所都惊动了。 于是宋和直接告高月琴贩卖了他女儿。 拐卖人口不是小事，公安问有没有证据。 宋文说是高月琴亲口说的。 高月琴极力否认。还是之前的说辞。 没有证据。村里人也看的清楚是宋语自己跑走的。 结果当地派出所没接这个案子。理由是证据不足。 最后把他们教育了一顿后放回去了。 回去后刘凤英就病倒了。 宋和的破房子，也没法住人。闹成这样，他们也不会去宋山那边住。 高月琴更是吓的当天就带着儿子收拾东西回娘家了。 第一百九十六章：他们来了（第三更） 宋家仿佛被愁云覆盖了，所有人都提不起劲儿来。 宋文一边要照顾刘凤英，一边跟着宋和一起，把老房子翻盖。屋顶已经腐烂的稻草叉下来，换新的。 人没了，日子还是要过的。 正忙着呢，大队干部来了。 “宋和，宋老二……”小河庄的老支书双手背在背后，戴着个草帽，穿着一双破旧的黄球鞋踢踏着就来了。 宋和正在屋顶上呢，宋文踩在梯子上，给他爸递稻草。 听到喊声，两个人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我下去看看。”宋和对儿子道。 宋文扶着梯子，宋和下来了。 “怎么了老叔。”宋和走过去。 “刚才有人打电话来了，说找到小语了。现在在市医院抢救，让你们去一趟。” 一听说女儿找到了，宋和刚要高兴呢，结果又被那一句在市医院抢救的话震的回不过来神。 宋文看着老书记：“是谁打电话的？” “一个男的，说是受宋语所托。让你们赶紧过去。”老支书以为宋语就是宋和那个傻子女儿。 但是宋山跟宋文都知道。那是另外一个宋语。 “好，我们这就去。” 两人回到家里，把事情跟刘凤英一说。 三个人匆匆收拾了东西带上钱出发了。 等他们到市里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 傻子宋语在在加护病房待了24小时，已经度过了危险期。现在换到普通病房了。但因为王主任跟霍天的关系，给安排的是个单独的病房。 王主任说她现在是已经度过了最危险的时候，其他的，就看命了。 一路打听着找到宋语的病房，就看到干女儿宋语穿着病号服，坐在轮椅上，旁边还坐着一个看着不俗的男人。 “小语……”宋和喊了一声。 宋语猛的回头，一看到是爸妈来了，心里的委屈跟自责以及害怕，再也掩盖不住了。 她朝着他们伸出手，一声爸妈刚喊出声，就哭了起来。 刘凤英先看了宋语一眼，接着看到躺在床上的女儿，哇的一声扑了过去。 宋和也转头扑向了躺在那的宋语窗前。宋文亦然。 宋语的手就这么伸着，没人去握住。 那一瞬间宋语有些恍惚，刚才爸那声小语，喊的是她吗？是她吧！ 宋语一瞬间难过的无以复加。虽然知道他们这么做是对的，在他们的眼里，躺着的那个才是他们的女儿，而她，不过是个干的而已。 有了这个认知，宋语伸出去的手慢慢的收回来，低着头掩盖自己此刻的失落跟难过。 忽然，手被人抓住了。 宋语抬头，撞进了霍天那双带着异样的眸子里。 “他们是一家人……”言下之意是在安慰宋语。 宋语顿时委屈的不行。 她很想跟霍天说，那明明也是我的父母兄长啊，我才是真的宋语。 可这话，要怎么说。 除了心酸，她不知道该怎么发泄心里那股子委屈了。 霍天握着她的手紧了紧，他想说，我是你的家人。 但想到他们之前的种种，霍天觉得自己没资格这么说。 虽然名义上他们还是夫妻。但是之前很多事情，开局就是不美好，所以对她，难免就存了偏颇跟意见。哪怕过程中有一些还不错的回忆，最后还是没能改变什么，他们还是走到了这个结局。 之前霍天还能倔强的说无所谓，没什么好惋惜的。 但这会儿，意外跟宋语重逢时的喜悦，看到她哭的时候那种心脏收缩的钝疼，这会儿看到她失落忍不住想安慰的不忍心…… 霍天知道，自己大概，可能，是对这个人上了心了。 那边，宋和跟刘凤英宋文三人围着病床连哭带喊的。可傻子宋语一点反应都没有。 宋和忍住心头的悲伤，站起来擦了下眼泪走到宋语的跟前，哽咽着问：“小语……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宋语看着宋和，满脸愧疚。 于是将她听到高月琴跟宋武的对话，然后顺着这个线索，找到了猎户村，在那里找到了宋语。 最后带着宋语逃出来，路上被那些村民追了出来，最后不小心从山上滚了下来。被霍天他们所救。 自然，说是从高月琴那听到赵全这个消息她是说谎了的。不然没办法解释她是怎么知道的。 宋语说的时候根本控制不住情绪，说着说着嗓子眼就忍不住的梗住说不下去。霍天站在她身后，双手握住她的肩膀。 宋语控制了下情绪，吸了下鼻子：“爸，对不起……” 宋和能说什么？怪宋语？除非他是烂了心才会责怪宋语。 “哎，我们家孩子，命苦啊……” “叔叔阿姨，你们也不要太担心了。脑淤血造成的昏迷，苏醒概率还是很大的。”霍天道。 宋和这会儿才看着霍天。 “那……我妹妹要是醒来，智力会恢复吗？”宋文问。 “这个……我不能保证。”霍天道。 闻言，那三个人又围到了病床前。 刘凤英什么都不说，只抓着宋语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开始无声的流眼泪，一边伸手摸着宋语的脸。 明明过年走的时候，女儿虽然傻，但还是肉嘟嘟的脸。为何现在，瘦的她都不敢认了？ 刘凤英很后悔，在家的时候她怎么就那么不争气，就知道哭就知道嚎，有啥用啊？她就应该拉着高月琴那个畜生同归于尽。 高月琴，你等着。等我回去，一定要扒了你的皮。 屋子里的气氛很低沉。 霍天看着那一家三口，心里有点不太舒服。 他听宋语提过，认了他们当干亲。 虽然他们眼里只有他们的女儿没错。但宋语还坐在轮椅上，穿着病号服，他们连问都没问一声宋语的情况。这让霍天的心里有些不舒服。 撇开别的不说，宋语孤身深入，为了救他们的女儿，自己的命差点都搭进去了。难道不该关心一下吗？ 再看那三人，就围着一个暂时醒不来的小姑娘哭哭啼啼。 “你该回去了，等下护士要给你换药。”霍天出声提醒。 宋和这才看着宋语问，脸上闪过担心：“小语，你哪里受伤了？” “我没事。”宋语怕他们担心。 “谁说没事，枪伤是开玩笑的吗？” 宋语有些责怪的看着霍天，你说这些干嘛？ 第一百九十七章：丫头，对不起 一听说是枪伤，三人赶紧看过来。就连刘凤英，也摸了下眼泪看了过来。 宋语心里是又心酸又难过，还有些委屈。 她也想扑到母亲的怀里好好的哭一哭的。想拉着父亲的手，吸取力量。想喊一声哥哥的。 可这些都不行。 “我真没事了……”宋语强颜欢笑的道。 霍天看在眼里，一面觉得宋语太护着他们了，一面又心疼。 “既然你们来了，那你们先陪着，我送她回去，她都在这里陪了一天了。这样对她伤口恢复不好。” 宋语抬头瞪他。 霍天假装没看到，继续说：“你瞪我也没用。这次是你们幸运，要不然，人没救出来你自己也搭进去了。你要是出事，想过我没有？” 前面听着还正常，后面这句忽然的大转折，让宋语有些错愕。 什么叫想过你没有？ 宋和看着霍天，在看看宋语。 “你闭嘴。”宋语一着急，吼了霍天一句。 霍天也被吼了一愣，还真没人敢这么吼他。 随即有些不自在的道：“我哪里说错了？” 宋语尴尬的看着宋和他们，“那个，我们先走了哈。”说着推着轮椅要走。 霍天没办法，在后面推着她离开。 宋文看着霍天，猜不出来这人是谁。 看着像是关系不错。 等宋语走了后，宋和叹口气：“你也别哭了，孩子就这命。” 刘凤英本来身体就不太好，得到女儿的消息后是拼着一口气的。这会儿看到女儿这样，双重打击之下，根本经受不住。 这会儿听到宋和这么说，刘凤英猛的站起来，步子踉跄了两下差点摔倒。被宋文扶住了。 她一把推开儿子，冲过去揪住宋和：“都是你，是你，是你没本事，我那可怜的女儿才会变成这个样子啊，你还我女儿，你赔我女儿，你还我女儿……”翻来覆去就是这几句，一边说一边捶打着宋和。 宋和不还手，被刘凤英推着往后退，一直推到墙壁。 刘凤英捶打了几下后站不住了，身子一软。 要不是宋文一直注意着，这会儿就要摔倒在地了。 “妈……”宋和从后面一把抱住刘凤英。 刘凤英一手盖住眼睛，躺倒在儿子的怀里，悲伤的无以复加。 “是我没本事，我知道高月琴的为人的，我为什么还要把小语交给她。我没本事，为什么倒霉的不是我啊……”刘凤英哭的整个人都不好了。 宋文抱着他妈，“不怪你们，怪我。小语出事，我应该跟你们一起挣钱给她治病的。或者不读书了，在家照顾她，高月琴也就不敢了。” 宋文也是自责的不行。 “四月份的时候，宋语就来找我了，跟我说高月琴待妹妹不好，让我回去。我回去后，高月琴把妹妹拴起来，不让她乱跑……”宋文说到这里，嗓子哽咽的根本说不下去。 “都是我，是我自私，不该只顾着自己的。” 一时间，三个人都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 “哎，你们别哭了，病人需要清净，你们这么哭，对她恢复不利的，真的为病人好，就试着在她耳边叫她。”有个护士敲敲门提醒。 闻言，三人赶紧擦了擦眼泪，刘凤英想站起来，但双腿软的跟面条似的，怎么都站不起来。还是宋文跟宋和拉着她起来的。 三人擦了擦脸，刘凤英坐在那，说着宋语的手，在她耳边喊着。 宋和跟宋文站在那。 事情已经这样，消沉下去对他们谁都不利。 男人接受事情的能力比女人要强很多。 宋和已经从悲伤的情绪中缓解了一些。 “你看着你妈，我去小语那边看看。” 宋文嗯了一声。 宋和又打听了下宋语的房间，等找过去的时候，就听到房间里似乎在吵架。 宋和的脚步一顿。 老实人也没偷听，往回走了一段距离。 等了几分钟后，就看到霍天沉着脸走了出来。 在看到宋和的时候，霍天脚步一顿。 霍天对他们的第一印象不太好。虽然是第一次见，但在他看来，他们对宋语的感情相比较宋语对他们来讲，是不对等的。 宋语是真的把他们当成亲人，但是，在他们的心里，宋语还不是。 为了他们，她刚才还跟自己吵架了。 霍天对他点点头后就离开了。 宋和看着霍天离开的背影。虽然不知道他跟干女儿什么关系，但应该是认识的。 宋和往宋语病房里走。 门是微微敞着的，宋和也就没敲门了，推门而入。 听到动静，宋语赶紧擦了下眼睛，再看是宋和，喊了一声爸就要下来。 “你别动。”宋和赶紧道。 宋语也就没动了。 宋和来到床边，看着宋语比之前又黑又瘦了不少的样子，心里多少还是有些难受的。 “丫头，这次多亏你了。”宋和道。 一声丫头，让宋语鼻子一酸。 以前，爸爸就喜欢喊她丫头。但爸爸太不懂得表达了，她跟哥哥要什么，爸爸都给买，但总是一副严肃的样子，让那时候的他们有点不敢接触。 每次渴望爸爸的怀抱的时候，宋语就假装肚子疼。然后哼哼唧唧的靠过去。 这时候的爸爸不会推开她，会让她趴在他的膝盖上，轻轻的捶打他的背。 村里的小孩肚子疼大人都这样，有没有效果不知道，但宋语每次都用这个借口感受在爸爸怀里的滋味。 “爸……”宋语情不自禁又的喊了一声，对他伸出手。 宋和上前抓着宋语的手：“刚才我们太担心小语了。对不起啊。” 要不是霍天说出来，他们真的都没注意到。真的是……自责的。 “爸，你别跟我说对不起。你们没有对不起我。是我，是我太莽撞了，我应该带着你们一起去的。” “别自责了，这是她的命，命里该有着一劫，怎么都躲不过的……” 宋语想说不是的。没有什么是命里该怎么样的。 但现在这个情况，仿佛老天爷跟她开了个玩笑。 既然给她重生的机会，她就以为自己能改变很多事情。 比如父母的意外，比如哥哥的意外，可为什么？她改变了这么多的意外，就不能改变自己的呢？ 不管是上辈子的自己，还是这辈子的宋语。 第一百九十八章：谁先认真谁就输了（五更） 宋语两辈子为什么都过的这么的惨？为什么就不能享受一天好日子呢？ 宋语心里有苦说不出。 “爸，你去市公安局报案吧。”宋语道。 宋和看着她。 “家里派出所管不了这么大的事情。霍天说，赵全已经被君队的人控制起来了。高月琴那边，也不能放过。” “好，我这就去。”。 “嗯，记得带公安来，小语身上的伤……也是证据。” 想到女儿胳膊上的伤痕，宋和点头，转身就去报案了。 霍天虽然跟宋语发生了一些争执，但有些事情他还是帮着处理了，比如，他们一家三口的临时落脚点。 病房里陪护的人只能有一个。 霍天在医院招待所给他们开了一个房间。 虽然有些不高兴这些人对宋语的忽视，但他也知道，他们过的不好，宋语也会跟着担心牵挂。 到了中午，霍天打了饭菜过来，顺便告诉他们等下他们可以去招待所休息下。晚上毕竟还要人陪护的。 宋和连连道谢。 “谢就不用了，我也是看在宋语的份上。”霍天这话说的很直接。要不是因为宋语，他根本不会认识他们。说一句狂傲的话，这些人也没机会来认识他。 霍天这话一说完，宋和脸上闪过一抹尴尬，宋文脸也跟着一红。 这个人气质不错，之前还听护士喊他霍医生，应该家境什么的都不错的。 小妹能得到及时救治，肯定多少也有这个人的关系在里面。 “谢谢你，霍医生。”宋文虽然觉得刚才霍天的话让他的自尊心有点受不了。但自尊心是自己给的，自己没本事，靠别人，那就不要去计较所谓的可怜的自尊心了。 宋文暗自捏着拳头，小妹，你早点醒来。哥哥一定好好读书，将来一定让你过上好日子。 宋文算是个目的性很强的人。 霍天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点点头出去了，给宋语送饭菜去了。 等霍天一走，宋和问儿子：“他是小语什么人？” 宋文摇头，“听口气应该是关系不错的朋友吧。” 宋和叹口气：“人家说的对，要是没小语，我们家小语估计早没了。” 刘凤英跟宋文都不说话，应为这是个无法忽视的事实。 “爸，这个人情我会还的。”宋文道。 宋和点点头：“儿啊，你妹妹这样了，我们全家的希望……都要压在你身上了。” 宋文嗯了一声：“我会努力成为人上人的。” 只有那样，才能给父母好日子。要是妹妹一直不醒……他才有钱维持妹妹的生命。 宋和一家人在医院守着，中间公安局来了好几拨人，该拍照留证的留证，该问询的问询。 五天过去了，宋语一点苏醒的迹象都没有。 大家也渐渐接受了她一时半会儿可能醒不来的事实。 王主任这边三天前就走了，走之前说，医疗能给的希望也就这样了，其他的，也只能说一句听天由命了。 当时宋和一家人都在，闻言虽然难受，但也改变不了什么。 霍天明天也要回去一趟。演习已经接近尾声。他们作为医疗小组，也要撤离了。 霍天坐在宋语的病房里，一边给她削果皮，一边道：“我下午就走了，回去那边处理下事情，写个报告什么的，我就回来。” “嗯，你有事你就忙去吧。”宋语道。 霍天手上的动作一顿，这不是他想听到的答案。 他斜睨着宋语。 宋语察觉到后，奇怪的看着他：“怎么了？” “你就……”没什么话想跟我说？ 见霍天说了两个字就不说了，宋语更奇怪的看着他：“怎么了？” “没事……”算了算了，之前自己那样的态度，还说了一些不好听……嗯，是难听的话，又怎么能指望她哭着喊着不要他走？ 天方夜谭。 按照宋语现在个状态，想要对他说出什么舍不得他的话来，估计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想想，霍天就有些心塞。 凭什么他这个放狠话的人先心动？ 可感情里，没有什么凭什么。 想到这里，他又斜睨了宋语一眼，见宋语一皱眉。他赶紧道：“没事，就是想说我不在的这几天，你老实的躺着，别逞能。” 前面的话听着宋语心里还是有些感动的，后面那句别逞能她就很不高兴听了。 想辩解，发现霍天说的也没错。 好心办坏事，跟逞能没什么区别。 要不是她逞能，宋语也不会躺在那了。 “我知道了。” 霍天看着她垂着脑袋，这是被打击了？ 明明是让她别逞能的，可看到她这个样子，霍天又有些不忍心：“我的意思是，尽力而为，做不到的，等我来。”说完霍天脸上有些红。这种类似于承诺的话，也不知道这个人能不能听得懂。 果然，宋语一听立刻道：“那多不好意思，不过也没什么事情要麻烦你了。那个……你不是要走吗？”说着看着他。 这是一言不合就赶他走？ 霍天心里憋屈，但他也认清了现实。 现实就是，真的，男女之间，谁先当真，谁就输了。 已经认输的霍天将苹果切成小块递给她：“晚上有车带我回去，现在不着急。” 宋语接过苹果有些脸红，她赶人的意图……说的太明显了吗？ 她就是觉得他们现在的样子……很奇怪，她有些不太自在。 霍天也不跟她一般见识，斜睨了她一眼后，默默塞了块苹果放进嘴里，不然等下又要说出什么口不应心的话来，最后吃亏的还是自己。 霍天一直待到三点多，刚好有车把他带走。 临走之前，霍天还是有些不放心，尤其是不放心宋语现在什么都不跟她说。 不对，她之前也什么都不跟他说。 “有事我要是赶不过来，别慌，等我来再说。我最迟后天一定来。”霍天道。 宋语被他这么认真而又坚持的态度弄得有些不太好意思，但还是点点头。 霍天没忍住人手揉了下她的头发，“乖，等我。” 说完自己也有些不太好意思，摸摸鼻子，在宋语诧异的眼神中有些狼狈的落荒而逃。 宋语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这家伙是吃错药了？ 霍天不在，每天来给宋语送饭的任务就落到了宋文的身上。 晚上，宋文来送饭的时候，没忍住问了下霍天是谁。 “跟我离婚的那位。”宋语言简意赅的道。 第一百九十九章：人没了 宋文哑然：“我看他对你……你们为什么离婚？” 宋语看了宋文一眼，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几天看宋文这一副小孩样子习惯了。她跟宋文说话的口气不自觉的就带着大人的口吻。 “大人的事情小孩别问。” 宋文翻个白眼，不问就不问。 “那晚上我让我妈过来陪你？” “不用了，我伤口好的差不多了。”宋语道，“让她好好休息吧，小语还不知道什么时候醒呢。” 闻言宋文也沉默了下来。 “对了，你们身上钱还够用吗？不够的话我去取一些来。” “够了，我们来的时候，把家里钱都带上了。”宋文说完站起身，“那我走了。” 宋语点点头。 第三天上午，宋语自己推着轮椅到了傻子宋语的病房。 刘凤英这几天的情绪也好了很多，看到宋语来，刘凤英让宋语看会儿，她回去洗个澡。 宋和跟宋文找房子去了。 女儿现在躺在医院里，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住在招待所太贵了，打算出去租个房子先对付一段时间。 是以今天没来接替刘凤英。 “妈，你累了就在家睡会儿，这里我看着呢。”宋语道。 刘凤英点点头，“小语，辛苦你了。” 宋语笑的有点难看，“快回去吧。” 她知道，她现在想走近妈妈的心里，有些困难。 看着好好的自己，再看着躺在那的傻子宋语，宋语很清楚刘凤英心里多少是有一些不舒服的。 等刘凤英走了后，宋语滑到床边，看着躺在那的宋语，“宋语，你也躺了这么久了，该起来活动活动了，再躺下去对身体不好，爸妈现在都很担心你，你不想考大学了吗？不想当老师了吗？你得赶紧醒来，不然这些都要错过了……” 宋语叨叨絮絮说了很多。但另一个宋语依旧没有反应。 一直到中午，刘凤英送饭来了宋语才离开。 只是她跟刘凤英说话的时候，没注意到躺在那的宋语，眼皮子轻轻的颤了一下。 宋语吃过午饭，在护士的帮助下上床午睡。 睡得恍惚中被人喊了起来。 宋语隐约听到什么醒了醒了。 宋语脑子里什么东西一闪，瞬间清醒。 “她醒了？” “对，你赶紧过去下，情况不太好。” 宋语一听，着急的连忙在护士的帮助下去了另一个宋语的病房，才知道宋语又一次被送进了手术室。 她们又急匆匆的赶到了手术室。 就看到宋和三人，焦急的在外面等着。 “爸，妈，小文……”宋语一边滚动轮椅一边问：“不是醒了吗？怎么又……” “哎……是醒了，可就跟不认识我们似的，然后忽然就抽搐了起来……” 刘凤英再一次哭成了泪人。 没有人说话了，都默默的在手术室门口等着。 这场手术进行了三个小时，门打开了。 一个护士出来说：“病人不行了，家属进来看看吧……” 一句话把四个人都打懵了。 刘凤英腿一软，直接坐地上去了。 宋和猛的推门进去了。 “妈，小文，扶着妈进去……” 宋文越着急越使不上劲儿。最后还是刘凤英自己爬起来，踉跄着冲了进去。 没人管宋语。 宋语推着轮椅在后面吃力的推开门。 结果门刚推开，就听到里面传来刘凤英哇的一声嚎哭：“小语啊，我的儿啊……” 宋语推门的动作一顿，手一抖…… 紧接着是宋文的哭声，然后是宋和的。 宋语整个人僵在那，呆呆的看着被门阻拦的手术室。 直到医生们出来，她才被一个护士推了进去。 刘凤英趴在傻子宋语的身上嚎哭着，一声又一声，那绝望的嚎叫声像是鞭子一样抽打的在宋语的心脏上。 疼，心脏莫名的疼着。 就跟上一次在霍家，第一次去霍天跟原主的婚房，她说想搬离新房的时候一样的疼。 像是有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的攥着她的心脏，让她浑身颤抖，呼吸不能。 “……”宋语想发声，但喉咙就像是被人掐住了似的，什么都喊不住来。 她伸手，想抓宋和的衣服，但那边的三人只顾着自己的悲伤，根本就没看到宋语一脸快要窒息的表情。 救我…… 宋语张了张嘴，眼前一黑，忽然一软，整个人往前栽倒不省人事。 这么大的动静，宋和回头一看，就看到宋语栽倒在地。 “小语……”这下宋和也顾不得悲伤了。喊着宋文一起，将宋语放回到轮椅上。 但宋语双目紧闭，脸色苍白，还一脸的细汗。 “快，去喊医生。”宋和让儿子喊一声，自己抱着宋语就冲出来了。 好在这里本来就是手术室，有人。 宋文这么一喊，立刻有医生过来了。 “抱进来……”有个年轻的医生推开一个手术室的门，让宋和把人送进来。 宋和抱着宋语冲进去放在手术台上后，那年轻的医生赶紧给她检查。 “怎么了这是？” “不知道，我女儿……没了，我们都在伤心，没注意，听到动静她就已经昏迷了。”宋和哽咽着到。 医生检查了一番后问：“病人有心脏病史吗？” 宋和跟宋文对视一眼，摇头。 “不知道还是没有。” “不知道。” 这时候其他护士跟医生进来了，让他们俩出去。 两人被退出门外。站在那有些手足无措。 刚失去一个女儿，这个不会也…… “你在这看着，我去看看小语……”宋和说着扭头走了。 宋文想了想，跟着走了，这边一时半会儿的肯定也出不来。 她妹妹都没了，还在这里看别人？ 那边，护士要给傻子宋语盖上白布，但刘凤英死活就不肯，一边阻拦一边说她女儿还没死。 身上还热乎这呢，怎么就死了呢。没有，没有死。 护士虽然也挺同情的，但在这里工作，见过了太多的生死。 “您节哀……” 刘凤英死死的抱着已经没有呼吸的傻子宋语，护士怎么扯都不放手。 直到宋和进来。 “老二，你跟他们说，我女儿没死，我女儿才17岁啊，她还那么年轻，怎么就死呢，她没死，老二，你快告诉他们，我女儿没死啊……”刘凤英哭的鼻涕眼泪口水都下来了，整个人状若疯癫。 第二百章：对不起 宋和上去抱着老婆子：“小语没了，没了，你别这样。让孩子走的放心一点吧。” “我不……”刘凤英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狠狠的把宋和推开，“你滚，你滚，我女儿没死，你给我滚……”吼的力气很大，脖子上额角上的经都鼓起来了。 宋文这个时候也来了，他上前抱住刘凤英：“妈，你别这样，妈……” 看到儿子，刘凤英一把抱住宋文：“小文啊，你妹妹没了，妈妈的女儿没了，我以后都没女儿了啊，我的儿啊……”一句话说完，刘凤英再也没劲了，整个人靠着宋文就倒了下去。 “妈……”手术室再一次乱成一团。 宋语感觉自己像是踩着云朵似的，整个人晃晃悠悠的，她四处看，也不知道这里是哪里。 忽然，她听到有人喊她。 她回过头，才发现这里是医院的走廊。 走廊的那一头，有个人背着光，看不清楚脸，但能看到那一身病号服。 “宋语……” 宋语没回应，只看着那人。 “宋语……” 见宋语不回应，那人就一直喊她的名字。 不知道为什么，宋语觉得心里毛毛的。看着那人慢慢的，一步一步朝她走过来。 直到两人面对面，宋语才看清楚，那是她自己，17岁的自己。 “你……” “我走了……姐姐，好好照顾他们……” 宋语呆呆的看着自己。 那个宋语对她笑了笑：“好好活着，连我的一起活下去啊……” 宋语就这么呆呆的，看着那人转身，慢慢的顺着走廊往外走，最后消失了。 “嗬……”宋语猛的吸了一口冷气，从床上坐了起来。 大脑又好几秒钟的空白。 等她回神后，立刻就要下床。 伤口虽然还有点疼，但也不是不能忍。 她下来床，扶着墙壁，一步一步慢慢的朝原来宋语的手术室走过去。 当她到的时候，那里已经被收拾的干干净净的了。 宋语呢？她人呢？ “你找那个小姑娘吧？被送到太平间了。”有个护士道。 “太平间……在哪里？”宋语颤抖着声音问。 “在另一栋楼里，你顺着走廊出去……”护士道。 “那……她家里人呢？” “也在呢……” 宋语点点头，扶着墙壁，一步一步往外走，她要去看看她，得去看看，必须去。 当宋语来到另一栋楼的太平间的时候，顺着幽暗的走廊往里走。 她不知道几点了。反正天黑了。 等她走到太平间的时候，正好看到宋和跟宋文拉着刘凤英出来。 刘凤英嗓子已经哭哑了。双手被两人搀扶着，不然根本站不住。 看到宋语过来，宋和看了她一眼，“你去送她最后一程吧。” 宋语点点头，想安慰什么，但发现喉咙眼像是被人堵住了什么的，什么都说不出来。 宋文跟宋和拉着刘凤英走了。 等这里又恢复安静后，宋语扶着墙壁，慢慢的走了进去。 那工作人员听到有人进来，撇了她一眼：“看谁？” “……宋语……”宋语努力了半天才说出这两个字。 工作人员一撇嘴：“怎么不一起看？我刚塞进去……” 说着话，还是走到一个柜子前，一个用力，拉出来。 “赶紧看几眼……” 那人催促着。 宋语觉得自己的双腿像是被人用钉子钉在那了似的，怎么都迈不动。 从她这里看，只能看到她的一个侧脸，惨白惨白的…… “你还看不看，不看我关上了。”那工作人员有些不耐烦了。 宋语这才努力的迈着脚步过去。 在看到的一瞬间，宋语再也控制不了眼泪，怎么会这样呢？明明是个人，怎么就这么塞进一个狭小的柜子里了呢？ “宋……”她抖着唇，另一个字怎么都喊不出来。 “对不起……”宋语扶着那柜子，泣不成声的慢慢的跪了下去。 “好了好了，看几眼就成了。看多了也就那样。”工作人员要关上柜子。 宋语手抓着不放。 “哎，人都没了，你再看着几眼也没多大意义，放手吧姑娘，死的人死了，活着的人还要继续活着。”说完，硬是将宋语的手掰开，关上了柜子。 砰的一声，仿若关上了两个世界的大门。 宋语跌坐在地，呆呆的看着那个柜子，上面贴着两个字：宋语。 那工作人员摇着头走了。 霍天结束借调的工作后，跟医院那边请了假，说遇到点事情，要迟点会单位。 医院那边还是好说话的，很爽快的让他“休息休息”。 请过了假，霍天去跟几个领导说一声就打算走了。 结果二号领导拉着他说了会儿话，又问了问霍镇的情况。 刚要走，忽然听到有人喊他。 一看，居然是杨波。 杨波看到霍天也很高兴。 他们俩都参与了演习，只不过杨波作为蓝方，是攻方，而霍天在红方，是守方。俩人一直没机会见面。 演习中他们俩要是见面了，肯定是一放被另一方俘虏了。 演习结束，杨波这才找了过来。 “听说你小子立功了。”霍天给了他一拳头后道。 杨波整个人就跟黑炭似的，一笑就露出那白亮的牙齿来。 “嘿嘿……”杨波傻笑。这次他带领的突击小组，荣立了集体二等功，他个人也拿到了三等功。 “你怎么样？”杨波问。 “我一个拿手术刀的，还能怎么样？” 杨波知道他心里肯定难受的，毕竟他当初学的也是指挥，后来临时调换了专业。 “嗯，那考虑过回野战医院吗？”杨波问。 这次上面之所以选霍天来这里协助，其实一方面也就是想把他重新招揽回来。 霍天摇头：“我现在待的医院挺好的。” “野战医院不好吗？”杨波问。 霍天翻个白眼，“都好，但我习惯了。”一院虽然也忙，也可能常年不着家，但是比野战医院好的多。 杨波见他坚持，也就不说这些了，“什么时候回去？我捎你一程？” 说到这个，霍天匆匆结束了话题：“我还有事，暂时不回去了。你回去后替我回去看看。” 第二百零一章：伤害自己是最懦弱的表现 “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我自己搞得定，就是延迟几天。” 杨波点点头，还要说什么，那边已经有人在喊他了。 “快去帮吧。”霍天拍拍他的肩膀。 杨波也拍了他一下，转身跑走了。 霍天抬起腕表一看，这会儿已经五点多了。还有一些物资没有运走，应该还要驻扎一晚上的。 霍天找到后勤运输，问了下有没有路过市区的车，捎带他一程。 那边说有，六点半的时候有个车队要路过，但不进市区。 霍天表示可以。 霍天跟着运输车队离开这里，顺利出了山区。 “霍医生，我们在前面那个岔路口放下你，那里是进市区的路，你可能要走个几公里了。我们的车子不方便进去。”开车的司机道。 “好，谢谢你，就在前面给我放下吧。” 等车子停下，霍天拿着自己的简单行礼道谢后下车。 看着车队整齐的开走后，霍天这才转身往市区方向走。 都已经十点了，是肯定没车子了。只能靠双腿走。 等霍天到达医院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多了。 他来到宋语的病房，推开门一看，床上有些凌乱，轮椅也放在那，就是没看到宋语的人。 霍天心里没由来的一紧，将自己的行李放下后，转身去护士台询问了。 当霍天满头大汗的找到宋语的时候，她一个人坐在太平间门口的椅子上，双手规规矩矩的放在膝盖上，一动不动的。 看到人后，霍天的脚步慢了下来。他平缓了下呼吸后，迈着步子朝她走过去。 霍天的脚步声不小，但宋语一点反应都没有。 霍天走过去，喊了一声“宋语……” 宋语没给他任何回应。 霍天走到她对面，见她双眼无神看着一个地方。 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堵白墙。霍天就那么站在那，也不说话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五分钟，也许十分钟。 宋语终于动了下。 霍天一直看着她，见她动了，又轻轻的喊了她一声。 宋语抬着头，仰望着霍天。 霍天看着她的眼睛红肿着眼泪不停掉下来的样子，心脏也跟着难受。到底是没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道往自己腰上一摁，让她靠着自己：“……我在呢。” 这几个字像是魔咒一般，宋语忽然一把抱住霍天的腰，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那哭声撕心裂肺，在幽暗又空旷的走廊里传的很远很远。 那哭声像是一只手，从她的喉间发出，钻进他的胸腔，狠狠的攥住了他的心脏，拉扯着。 终于有一种被她需要的感觉了。 霍天反手抱住她，把人摁在那，大手一下一下的抚着她的后脑勺，拍着她的后背，无声的安慰着。 这是他第二次看到她哭的这么凄惨，第一次是在家，喝醉的那个晚上。也是这样，抱着他哭的撕心裂肺。 忽然，霍天脑子里有什么东西快速的闪过。他知道很重要，想抓住，但也就是一闪，还没理清楚头绪，又没了。 宋语还在哭，抱着他哭了许久。 她哭命运的不公，为什么就是不能让“她”好好的活下来，她到底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两辈子都不得善终？ 她哭自己的无能，明明知道事情的发展，为什么还是没能阻止，还是让“她”走到了这般田地。 明知道高月琴不是个好人，为什么不在去小河庄那天，就不故一切的将“她”带走。 为什么要相信一个魔鬼会有不吃人的一天？ 宋语懊悔的不行，恨不能死的那个真的是她自己，这样她就不用受内心的煎熬了。 霍天被她哭的心里也是堵塞的难受。可他什么都做不了。 悲伤这种东西，没人能替代。只能靠自己扛着，慢慢的走出来。 等她声音渐渐小下来后，霍天慢慢的放开她，蹲下身看着她已经哭肿的双眼。 宋语之前一直憋着，没有大哭出来。她知道自己是个能忍的人。期间宋和来找过她，让她回去。宋语摇头，她就是心里憋闷，想一个人在这里坐一坐。 宋和也是两头忙。女儿没了，还要去公安局那边说一声。老婆子整个人就跟被抽了魂魄似的。 “那你坐坐就回去啊。”宋和走的时候这般叮嘱她的。 宋语就坐在那，明明眼睛很难受，想哭的，可就是哭不出来。憋的她难受极了。 当她回神发现霍天出现的时候，心里那股泪意就怎么都忍不住了。 心里知道，最不该在谁面前哭的人就是霍天。可听着他喊自己的名字，那股子泪意就是憋不住，身体比心更诚实。 “霍天，我是不是很无能啊？”宋语忽然问。重生一次就自以为是，以为自己能逆天改命，能改变“自己”悲惨的结局，结果被老天爷狠狠一个巴掌拍在地上教她怎么做人。 尤其是，让“自己”又遭受了那样的折磨，宋语就觉得自己蠢的无药可救。她为什么不直接带人去猎户村？为什么要单枪匹马？以为自己是救世主是女超人吗？ 以为会有什么奇迹吗？ 这是生活，不是电视剧。 她为什么这么蠢？ 想着到这里，宋语抬手狠狠的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子。 “啪”的一声脆响，把霍天都吓愣住了，等反应过来，宋语第二下又要落到脸上。 霍天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宋语低着头，想挣开。 “伤害自己是最懦弱的表现。”霍天道。 宋语抬头望着他：“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我要是不来……” 她要是重生后，安安分分的，用原主的身份活下去，不来小河庄，不找自己的亲生父母，是不是就不会这样了？ 霍天不知道她内心的想法，但看着她这般模样，霍天还是道：“不管你来不来，或者怎样，该发生的事情还是会发生，你还没强大道能改变什么的地步……” “你不懂……”宋语摇头。 “我是不懂。”因为你的很多实情我都想不通，想不透彻。 “但我知道，那姑娘已经没了，如其在这里自责，打自己，还不如想想，要怎么让恶人有恶报。” 霍天的一句话提醒了宋语。 第二百零二章：被需要的感觉 是啊，她现在要做的，不是自艾自怜，也不是自我忏悔，而是让那两个人付出代价。 等把那两人绳之以法后，她再来跟她忏悔。 想通了这些，宋语一摸脸，发现霍天盯着她一眨不眨的。那眼神让她心里慌了一下。 “别看我……”宋语嗓子哑了，她扭身去擦脸上的眼泪。 这会儿才觉得自己确实做了一件愚蠢的事情。 “你更丑的样子我都见过……”霍天忽然道。 宋语回头看他，用眼神问：什么时候？ “你喝醉那次……” 宋语一想到那一次的乌龙，又囧又气，“你走开……” “天不早了，我送你回去。”说着也不管宋语同意不同意，拉着她的胳膊把人拽起来。 宋语在这里一动不动的都坐了一个多小时了，腿早就麻了。 刚一站起来，脚一麻。又跌坐了下去。 “没事吧。”霍天担心的问，还以为是她伤口裂开了。 “脚麻了，我歇会儿，你回去吧。” 霍天扶着她又重新坐下，而后抓着她的脚，摁压了几下后，宋语就觉得那股子酸麻酸麻的感觉消失了。 宋语惊讶的看着他，随即想起来，他那个什么穴位什么的好像挺厉害。 “还能走吗？” 宋语在他的搀扶下，站起来试了试，点点头。 “我扶着你。” “不用，我能走了。”宋语鼻音有些重的推开靠近的霍天。 霍天坚持：“你伤口还没好。”说着抓着宋语的一只手从自己的脖子后面绕过去往自己的肩膀上一搭，而后另一只手伸过去扶住着她的肩膀。 宋语觉得这样有些不太好，她挣了下，霍天脸一沉：“这种情况下非要跟我分的这么清楚？” 宋语还是有些怵霍天沉着脸的样子的。 她看了霍天一眼，不说话了。虽然不说话，但那表情看着着实有些委屈。 “我没有要吼你的意思，我们之间的事情以后再说，先处理这边的，我是个男的，有些事情我出面会比较好。”霍天道。 宋语闻言点点头，他说的在理，是自己太古板了。 宋语这边情绪缓和了一些后就去探望刘凤英了。 要不是霍天来了这么一“捣乱”，她也不能这么快的从悲伤的情绪中走出来。现在，刘凤英也需要有人去“点醒”她。 宋语到的时候，刘凤英也醒了，只是侧着身面朝里面，谁也不想看见，也不说话。 宋和跟宋文两个人坐在那一脸呆滞。 他们的亲人走了，还是以这种方式走的，谁心里都跟压着一块千斤巨石一样，喘不过来气，却又没办法挪开。 “爸……”宋语喊了一声。 宋和回神，一看是他们，扯了下嘴角，指着一旁的凳子道：“坐吧。” 霍天扶着宋语坐下。 宋语担心的看着他们。 气氛很压抑，每个人都把自己困在自己的世界里，谁也不想说话。 “接下来要做什么？”霍天打破这份沉默。 宋和茫然的看着霍天，做什么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脑袋是木的，心也跟着麻木了，仿佛没感觉了，什么都激不起他的情绪了。 “遗体是要火化还是？”霍天问。 “公安那边说还要取证，没让火化。”宋和道。说完看着宋语：“我们……能给小语报仇吗？” 宋语点头：“之前让您报案，公安那边不是已经过来录了口供吗，还有小语身上的伤痕……” 说到这里，宋语问霍天。“赵全……那边招供了吗？” 后来的事情都是霍天在处理的，她就知道赵全是被部队的人给抓了起来。 赵全这个人，还有这个名字，如非必要，她都不想听到不想念出来。 “还没有，有些硬骨头。我来的时候，那边说可能需要你们这边出面一下。” 赵全是个心狠手辣的人，虽然被抓了，但没有抓现行，自然是死鸭子嘴硬。 一听说要跟赵全见面，宋语下意识的就有些抗拒。 但现在她不出面，这个事情还不太好解决。 最关键的受害人没了，也就只有她这个证人能出面指认赵全了。 宋语点头：“好，我去。” “我也要去。”一直背对着众人的刘凤英忽然站起来。 “我要去看看那畜生长什么样……我要杀了他……”刘凤英双眼通红，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脸上闪过的疯狂看的让人难受。 “……”宋语张了张嘴，最后只能嗯了一声。 于情于理，她都没资格拦着刘凤英。 因为傻子宋语的后事还要等结案后才能办。众人决定第二天就去市公安局。赵全这边早点招供，他们才好回去收拾高月琴那个贱人。 当天晚上，霍天又在宋语的病房里凑合了一夜。因为傻子宋语的事情，谁也没心思想别的。 第二天，霍天叫了一辆车，五个人挤了挤。 宋和坐在前面，他们四个坐在后面。 “往我这边来一点。”霍天道。 宋文那边车门都要关不上了。 这时候的出租车车型大部分都是捷达，车型很小空间自然就小了，还比较难打到车。 宋语有些不自在的往霍天那边挪了挪。 霍天见状，对宋文道，“你先出去下。” 宋文不知道他要干嘛，但还是听话的推开车门出去了。 刘凤英也往外面移了移。 “你伤口还没愈合，等下要是有急刹车什么的，二次裂开就不好了。”说完也没打招呼，双手掐着宋语的腰，只轻轻一提，宋语就被他抱起来了。 “哎……” 还没哎完呢，人已经在霍天的腿上了。 宋语想扭头说什么，结果霍天双手一伸，固定住她的脑袋：“赶时间，哪儿那么多讲究。”说完冲宋文道：“赶紧上来，我们约的时间快到了。” 刘凤英赶紧往他们那边挪了下，让出位置给儿子。 “哦……”宋文上来后扫了他们俩一眼，关上了门。 司机一路平稳的把车子开到了市局门口。下车的时候，宋语就跟后面有毒蛇猛兽似的，恨不能直接滚下去。 “你慢一点。”霍天在后面想拉着她。 宋语一躲，赶紧走到宋文的身后。 第二百零三章：趁乱泄愤 这让霍天看的心里有些不爽，他还比不上这个跟她什么关系都没有的小屁孩？ 但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 霍天付钱后，一行人进了市局。 不一会儿，有个大盖帽过来了，扫了众人一眼后径直走到霍天的跟前：“霍医生？” “是，我是霍天。”霍天一边说一边伸出手。 那人握住霍天的手：“钱友亮，刑侦大队一队队长。” “钱队长好。” 两人握了握手后，钱友亮看了他们一眼：“赵全已经提出来了，跟我来。” 赵全这几天被关在看守所，霍天一大早就给王战打电话了。王战跟钱友亮是战友。 一路走，钱友亮一路说：“这个赵全，我们调查过了。是个惯犯，在那姑娘之前，他还通过另一个人贩子买过一个妇女。那妇女是个烈性子，趁着赵全进山打猎的时候，自杀了。” 宋语的心里一拎。 她还以为她是唯一的受害者，原来还有别人。 等到了提讯室，钱友亮停下脚步，眼神扫了一下看着宋语：“是你找到宋语的？” 宋语点头。 “你们当时报案录的口供我看过了。现在……你敢跟赵全对峙吗？” 宋语双手握拳，深呼吸后重重的点头道：“敢……” “那，进去把。”钱友亮打开门侧身让宋语进去。 宋语嘴上说敢，但脚步迈出去的时候还是有迟疑的。 霍天拍了她一下：“别怕，我在外面。” 宋语看了他一眼，很想说这个怕跟你在不在外面没什么关系。 她深吸一口气，进去了。 宋和等人也要跟着进去，被拦住了。 “你们在外面看着吧。”钱友亮对他们道。 关上门，钱友亮陪着宋语坐在那。不一会儿，就听到外面传来脚链子在地上摩擦的声音，刺啦刺啦的，十分的刺耳。 宋语不由的捏了捏衣角，整个人的肌肉都是紧绷的状态。 另一边的门被打开了。 赵全穿着囚服，被两个公安压着，手上带着手铐，脚上带着铁链子。 赵全也看到宋语了，他冷笑一声，“命真大啊……” “坐下……”他身后的大盖帽压着他的肩膀把人摁坐在那。 赵全坐下，用戏谑的眼神看着宋语。 宋语被他看的头皮发麻。这是源自于灵魂的烙印，对这个人，她真的是怕极了。但她没有闪躲，而是逼着自己迎着对方的目光，恶狠狠的瞪回去。 “老实点，看什么看。”钱友亮一拍桌子。 赵全看到宋语，就知道自己这次算是栽了。 “那个姑娘是你什么人？”赵全想不明白，这个女人怎么就这么不怕死的敢一个人上猎户村。 宋语不想回答他，只仇视着他。 “呵呵，听说你也叫宋语？” 宋语还是不理他，钱友亮想说什么，但因为赵全说的话也没什么，钱友亮也就没说什么，坐在那看着他。 “哎，那天早上看到你的时候，我就在后悔，怎么我买的人不是你呢？要是你的话，那肯定比那傻子有滋味多了。” “住嘴。”钱友亮一拍桌子。 赵全不以为意，目光肆意的打量着宋语，“真可惜，上的不是你。” 这一刻，所有的愤怒跟恨意让宋语只觉得火星子都窜到头顶了。在所有人还来不及反应之下，抓起桌上钱友亮面前的杯子就朝赵全砸了过去。 “我杀了你……”宋语站起来冲过去被钱友亮拉住了，但宋语就跟发疯的狮子似的，钱友亮有些拉不住，这姑娘劲儿怎么这么大。 霍天他们隔着玻璃只能看，但听不到里面在说什么。 就见宋语忽然抓着茶杯丢过去，而后整个人都要冲过去。 霍天的动作比脑子快，绕过一旁的宋文，推开门就进去了。 钱友亮本来想呵斥的，一看是霍天。“快快，拉出去。” 男女有别，他也就只能拉着她胳膊。 霍天上前抱着宋语的肩膀把人往外拽。“你放开我，我要杀了他……”宋语整个人都被霍天抱起来了，就算如此，宋语还是伸着脚要踢过去。 霍天要带她出去，这个时候，外面宋和三个人又冲进来了。 霍天担心，又放开了宋语让她出去，转身去拦着他们三，当着公安的面打架，可不敢开玩笑。 冲进去的宋和三人都知道，就是这个人害了宋语。 刚才碍于有公安在，这三个人没敢冲进去。这会儿有机会了，又怎么会错过报仇的机会。 “我跟你拼了。” 宋和一边说着就扑了上去，结果被一旁的公安给拦住：“你们干什么，住手，快出去……” 没人拦着刘凤英，刘凤英上前就打，打不打得过，不考虑。 赵全手被铐着在，不太方便的想要抓住刘凤英的手。后面跟上来的宋文上前就钳制住了赵全的手。 刘凤英逮住机会，照着赵全的脸就是几个巴掌，打了几下，脱了脚上的鞋子，对着赵全劈头盖脸的就抽：“我打死你这个不要脸的老畜生，你还我女儿，还我女儿……” 一时间屋子里乱套了。钱友亮能体会受害人家属的心情，但这里是市局，不是菜市场。 “都给我住手。”钱友亮上前拉刘凤英。 刘凤英被控制住了双手，一脚瞪在赵全的身上，力道大的不但把椅子瞪倒了，还带着钱友亮一起倒退了好几步。 赵全手被铐在椅子扶手上，被限制了，想躲也躲不开。跟着椅子一起摔倒在地，刚好倒在宋语脚边。 宋语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来的勇气跟力气。乘着众人乱成一团的时候，脸上闪过一抹阴戾，抬脚狠狠的一脚踹在了赵全的命根子上。 “啊……”一声惊天惨叫，把所有人都吓愣住了。 宋语也被这惨叫声吓的倒退了一步贴墙站好。 “没事吧。”霍天赶紧将她护在身后。 大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刚才慌乱之中都没人看见到底怎么了。 但看着赵全双手捂着命根子，整个人跟脱水的鱼似的在地上抽搐。 男的都明白了，看着赵全在那嚎叫的样子，都觉得裆部一凉。 第二百零四章：还能麻烦谁 钱友亮看了宋语一眼，又看了霍天一眼，黑着脸：“好了，再闹给你们都抓起来。现在都给我出去，出去……” 宋和拉着刘凤英乖乖出去了，刚才也就是仗着胆子冲进去打了一顿，这会儿被公安一吼，两人不敢闹了，但也解了不少气。 宋语被霍天拖着也出去了，宋文回头还想补上一脚，被钱友亮推的一个趔趄：“走走走，捣什么乱。” “赶紧带走，送医。”钱友亮对另一个同事道。 有人听到这边的声音，这会儿也跑了过来。 看到人，钱友亮道：“你们几个，跟小李一起，把犯人送去公安医院看看。” “是。”那几个公安跟着一起，将这会儿又卷缩着跟虾子似的赵全拖拽起来拉走了。 “该，让你糟蹋人家姑娘。”有个人小声的道。 “别说了。”另一个人瞪了说话的那人一眼。 钱友亮双手叉腰，气的在屋子里转了个圈后，一手捏了捏鼻梁，转身气呼呼的出去了。 宋和一家三口，还有宋语跟霍天，在外面排排站。 钱友亮狠狠的瞪了宋语一眼：“你踢的？下脚挺狠啊。” 宋语目光有些闪躲，“他刚好倒在我要下脚的地方。再说了，他该。”宋语梗着脖子回。 “你那一下要是把人踢死了，这案子要怎么结？”钱友亮点了点宋语：“他虽然是犯人，但现在罪名还没有判下来，他也有权利要追究你的责任的。” 踢那里还能把人踢死？ 宋语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霍天，霍天微微点头。 宋语也吓了一跳，倒不是怕赵全被自己踢死，而是就这么死了也太便宜他了，案子要是因此结不掉，那可就亏大了。 “……对不起啊，那个，不会死吧？”宋语问。 “现在知道害怕了？”钱友亮没好气的白了宋语一眼。 霍天拽了宋语一下，看了她一眼后把人拽到自己身后：“钱队……” 钱友亮也瞪了霍天一眼：“赶紧带走。具体的等我通知。” “谢谢钱队。”说着拽着宋语走了。他也知道，这一下让钱友亮有些难处理。 身后的宋和三人也跟着走了。 一出来，霍天下意识的就想教训人。但看到宋语那一脸还没消气的表情，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缓和一下，看起来不要那么严肃后才问：“伤口裂开了没？” 宋语愣了下，摇摇头。 “那个，霍医生啊，这个事情……”宋和他们刚才也听到了。 “应该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霍天道。 三人闻言松了一口气。 霍天道：“先回医院吧。” 于是五个人又挤在一辆车子上回了医院，不是他们不舍得车钱，而是这个时候，出租车本来就不多。 到了医院，霍天对他们道：“我先送宋语回医院。” 宋和等人连连点头，看着宋语想说什么，最后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直接回出租屋了。 本来租下那房子是想照顾女儿的， 哪成想…… 等回到宋语的病房，霍天关上门，倒了一杯水递给她，“刚才那一脚那么大力气，伤口裂开了没？说实话。” 宋语顿了下道：“真没有。”一边说一边接过杯子。 等她把水喝了，霍天拍了拍床：“躺下，我看看。” 宋语急了：“真没有。 “有没有我是医生，我说了算。” “霍天……”宋语忽然喊了霍天一声。 她很少喊他的名字。 “霍天，我谢谢你忙住我，但是我们……” 霍天也察觉出来了。 这事是自己着急了。 “我们之间的事情以后再说，现在你让我看着你们这样不管，我做不到。”霍天也沉下了脸。 “接受我的帮助对你来说，就这么难以接受？” “不是的。”宋语赶紧否认。 “我就是……总麻烦你……” “这个时候，你不麻烦我，还能麻烦谁？” 宋语被霍天说的哑口无言。 她又不是傻子，自然能感受到霍天这段时间的帮忙是发自真心的，可霍天带有侵略性的关怀也让宋语觉得十分的不舒服，或者说，不适应。 目前来说，她不知道怎么面对，所以下意识的就有些抗拒。可越是这样，她越觉得愧疚，觉得自己挺不识好歹的。 宋语望着霍天，跟他的眼神对上后，心里有些乱。 她收回视线，“谢谢。” 霍天听着她这般客气的语气，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但……自己作的。 “那你好好休息把。”霍天说完站起身出去了。 听到门被关上的声音，宋语心里没由来的有些失落。 她又想到了死了的宋语，不应该是这样的，可结果就成了这样，心里除了浓浓的无力感，还有愧疚。她总觉得是自己质疑来小河庄才害死了傻子宋语。 忽然，外面传来推门声，是护士拿着东西进来了。 “躺下我看看身上的伤口裂开没有。”护士道。 宋语一听，就知道肯定是霍天嘱咐的。 一时间心里有些动容，又有些不太好意思。 但护士的话她还是会听的。 等宋语躺下后，护士给她检查了。 渗出了一点血丝，应该是用力把结疤的地方弄裂了，里面的伤口应该没有裂开。 护士给她消毒，上药，包扎。 “再修养几天就可以了。”说着端着东西离开。 “谢谢。”宋语道。 护士对她笑了笑，离开的时候还帮她关上了门。 等那护士来到护士台，对站在那的霍天道：“伤口没有裂开，有出血，是结疤的地方被崩裂了，我看了下，没什么大问题。” “谢谢啊。” “应该的。” 确定她真的没问题后，霍天转身离开，又去找钱友亮了。 钱友亮看到霍天来了后，没好气的翻个白眼，吸了一口烟后将烟含在嘴里，起身给他泡了杯茶。 “钱队，那边……” “一边破了。”钱友亮道。 闻言霍天脸色也是变了变。 “我听王战说，那是你老婆？挺狠啊。” 霍天不想讨论这个话题。 “那这边还需要走哪些手续，我想尽快结案。”这样他就能带着宋语回去了。 第二百零五章：发现 先不管别的，只要人在京城，他能找到她就行了。 “这个不影响录口供，这边我整理汇总交上去，上面签字，我们就可以去抓捕另一个作案嫌疑人了。”钱友亮一边说一边拿着笔继续写报告。 就是这个案子的报告。 写着写着，忽然问霍天：“恶劣的劣怎么写来着。” 霍天对他招了招手。 钱友亮眯着眼睛，把纸笔递过去。 他是王战的老班长，也很不容易。文化虽然不高，但脑子好使，特别聪明，还细心，回到地方后从普通的派出所干警干起，几年来，接连破获了不少案子，如今是市局刑侦大队一分队的队长。 文化不高，有时候一些字，写着写着就忘记了。 钱友亮将报告交给了霍天。 霍天扫了一眼，把他不会写的恶劣两个字写上去后皱了皱眉，“你这字要好好练练了，就这报告交上去，不怕上头给你丢出来。写的跟鸡爪子挠过……”话还没说完，霍天盯着一处被钱友亮涂改的地方看着。 钱友亮见他说着说着，忽然就不说话了，站起身走过去：“怎么了？哪里写错了？” 霍天指着拿出被他涂改的地方，“赵全？” “昂……” 就见被钱友亮用钢笔涂掉的部分正是全字下面的一个“王”。 霍天脑子里嗡的一声，他想到了宋语的那本日记本。 他记得她在日记本上写，这辈子一定要躲过一个叫赵什么的人，那人是她的噩梦。 第二个字就是人字头，下面那个字被涂掉了，看不清楚。 所以，她说的噩梦，指的就是这个赵全？ 脑子里瞬间想通了很多他不理解的地方。 但不理解的地方想通了，他又有了疑惑。 为什么这个人是她的噩梦，他们曾经见过？但看赵全的样子，他们不像是曾经见过。反倒是宋语，像是认识这个赵全。 “喂……你发什么呆。”钱友亮从他的手里拿过报告，走到自己的位置上继续写，“没事你可以走了，最迟后天来。” “赵全什么时候送回来。” “怎么的还得养几天，都是男人，你应该能理解。”钱友亮道。 霍天站起身，走了。 离开市局，霍天站在马路上，看着人流来来往往。 中间到底是哪个环节没连接上？ 他现在是一脑子的想不明白。 宋语，你身上的迷点怎么这么多？我揭开了一个又来了一个。 霍天没有立刻回医院，而是找了个公用电话给家里打了个电话。 保姆接的。 霍天问了下家里的情况后，也就挂了电话。 等走到医院门口，天也渐渐的黑了下来。 买了两份盒饭回到医院。 宋语还在睡。 霍天轻轻的将饭放在桌子上，正要走呢，余光看到宋语额头上亮晶晶的。 他转身细看，是汗。 他转身找东西，没找到，出去再回来，手里多了一把芭蕉扇，也不知道他哪里找来的。 而后轻轻的搬了个凳子在床边坐下后，伟岸的身姿屈尊在凳子上显得有些不太协调，两条无处安放的大长腿，只能往两边张开。他拿着芭蕉扇，一下一下的扇着风。 真想钻进她的脑子里，知道她所有的秘密。 看着看着，就感觉宋语嘴唇在动。身子也绷的直直的，身体很僵硬。 这是做噩梦了？ 霍天靠近，轻声的喊着她。 “跑……走开……” 宋语语无伦次，不知道再说什么。 霍天忽然就想到了喝醉酒的那天。 看来这个赵全，一定是做了什么让宋语害怕的事情。 他又想到了她嘴里的另一个哥哥。 是不是也是被赵全给害了？赵全还贩卖过她哥哥，被她看见了，所以才…… 但是又解释不通。 正想着呢，宋语忽然坐了起来。 霍天刚才想听她说什么呢，所以离她很近。 这会儿宋语毫无征兆的坐了起来，鼻子撞在了他的侧脸上。 “嘶……”俩人同时嘶了一声。 宋语捂着鼻子仰躺回去了，脑子瞬间就清醒了，鼻子又酸又疼，眼泪控制不住的出来了。 “撞哪儿了，我看看。”霍天赶紧拽开她的手一看，鼻子被撞出血了。 “你昂着头别动。我马上就来。”说着霍天大步跑来出去，不一会儿又跑了回来。手里拿着医用棉。 他看了宋语一眼，然后小心翼翼的给她擦鼻血。 等鼻血不流了后。霍天道：“对不起啊……” 宋语倒是很想问你靠我这么近干什么。但霍天一说对不起，她就不好意思问了。 “我买了盒饭，先吃一点。” 宋语嗯了一声，撑着自己坐了起来。 刚坐起来没一会儿，鼻子一痒，想打喷嚏。 喷嚏还没打出来，就感觉鼻血又控制不住的出来了。 “霍天霍天……”宋语一边仰头一边急着喊霍天。 霍天回头，一看赶紧把盒饭又放回去，跑过去坐在床边，抱着她的脖子：“来，靠在我肩膀上。”说着带有强迫性的把宋语脑袋摁在自己肩膀上了。 宋语没办法啊，只能靠着了。 霍天一边给她擦一边问：“还疼吗？” 宋语摇头。 “多仰会儿。”说完也不说话了。 宋语就这么仰着头靠在他肩膀上。 眼睛只能看着屋顶。看着看着，余光就不由的看了霍天一眼。 发现霍天也在看她。 宋语脸一红，瓮声翁气的道：“你别看我。” 霍天下意识听话的扭过头，须臾后转头问：“为什么？” “让你别看你就别看。”宋语想翻白眼，但又察觉到自己现在这样子翻白眼有些难看所以忍住了。 “我看外面。”霍天语气里带着一丝笑意。真不看她了。 等了几分钟后，宋语觉得自己的脖子都僵硬了。 “好了没？”宋语问。 应该差不多了。 霍天扶着她慢慢起来。 宋语坐直了后，转动了下有些僵硬的脖子，耸了耸鼻子。 不流了。 “去洗个手，吃饭。”霍天站起身道。 宋语慢慢的下床，霍天要扶着她。 “不用，我又不是七老八十。”宋语推开他的手，直接去外面洗手去了。 霍天也跟着去了。 他倒是希望她现在七老八十了，他还在她身边，直接省略掉中间这些。 第二百零六章：已经很克制了 等两人终于吃完了盒饭后，霍天把钱友亮的话告诉了宋语，后天应该就能拿到市局的批捕文书，到时候直接有人跟他们回小河庄去逮捕高月琴。 “那你说，高月琴会不会知道消息后跑了？” “市局这边已经打过招呼了，让那边派出所的人监视着。前几天得知宋叔叔他们走了后，她又回到小河庄了。” 宋语道：“那就好，只要她还在，我一定要把她送到宋语的坟前，让她给她磕头谢罪。” 霍天看着宋语，他很想问，为什么这么无条件甚至豁出去生命的来帮这一家人。他们到底有什么值得她这么不顾一切。 虽然她说过原因。但霍天知道，那不过是个借口罢了。 萍水相逢，谁又能舍得出性命来？ 最后还是没问。 傻子宋语的遗体还不能火化，得等案件完结。 钱友亮说的时间一到，宋语就催着霍天去市局。 她一点都不想等了。 再一次来到市局，钱友亮看了宋语一眼没说话，带着宋和进去了。 刘凤英的身体状况很不好，众人不敢让她再来，怕她再受刺激。 宋文留下照顾刘凤英。 这次，宋语看到赵全没在做出过激的行为了。 本来赵全被她那一脚踢的也不轻，整个人都没了之前的嚣张气焰了。 顺利的把剩下的口供全部补充完毕。 有了这一份口供，他们就可以申请跨区域逮捕高月琴了。 看着他们做完这些，宋语心里松了一口气。 虽然不能手刃赵全，但她刚才也问过了，赵全这个罪名不轻，有可能是直接枪毙。 但宋语不想他直接枪毙，死对他来说太便宜他了。这种人就应该被关在监狱里，一辈子出不来。 但她不能左右法律，不管是终身监禁，还是枪毙，他都该。 一行人出来后，霍天道：“宋语，你先跟叔叔在外面等我。” 宋语看了他一眼，用眼神问他还有什么事情。 但霍天不说，只看着她，让她先出去的意思很明显。 宋语不明所以，但想到霍天有事不跟她说也很正常。 当下也没多想，跟宋和一起离开了。 等他们俩一走，霍天转头看着钱友亮：“我想单独会会赵全。” 钱友亮警惕的看着他：“你又要搞什么？” “我保证不打人，就是有几个私密的问题想要问问他。” 见状钱友亮犹豫了一下也就点头答应了。 只要不动手打人，问几个问题什么的，他还是可以通融的。 当霍天看到赵全的时候，赵全整个人都没什么精神。 屋子里没有第三个人。 霍天坐在那，打量着赵全。 四十多五十不到的年纪，个子大概在一米七二左右。 头发有些稀疏，看着有些清瘦。 就这么一个没什么特别的人，放下人群里都没人会多看一眼的人，是个手上有人命的罪犯。 霍天一直不说话，赵全一开始还挺能忍，后来忍不住了，问霍天：“你又是谁？” “你认识宋语吗？”霍天问。 “哪个宋语……哦，你说那个小娘皮？呵呵，认识啊，老子还上过她……”赵全嘴里不干不净的。 话还没说完，就感觉手被霍天抓住了。也没看他怎么操作，就觉得整条胳膊酸麻酸麻的。 “嘴巴留着要说话，但是再敢满嘴喷粪……”霍天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 赵全不以为意，“那娘们跟你什么关系，那娘们我真上过……” “啊……”这次霍天直接卸掉了他一只胳膊。 赵全疼的再也说不出来话，只大声的叫着。 霍天站起身，双眼狠厉的捏住他的下巴，疼的赵全想叫都叫不出来。 “我问什么，你回答什么。答案要是我不想听的，我就再卸你另一只胳膊。还有下巴……”说完撒手，手在他衣服上擦了擦。 赵全不敢再乱说了。 “认识宋语吗？” 赵全摇头。 “第一次见到她，是什么时候？” “那天……早上……我在房间……她拿着菜刀冲了进来……”赵全一句话都说不利索了，额头都是细汗。 “你曾经拐卖过小男孩并致死的吗？” 赵全摇头。 霍天手搭在他另一只胳膊上。威胁的意思很明显。 “我……真没有。”赵全疼的不行了，“我说的都是……实话。胳膊……” 霍天看他那样子也不像是说谎的。 看来，他真的没有害过宋语的哥哥。 霍天皱眉，越发的想不清楚了。 于是转身准备离开。 “等……一下，我的胳膊……”赵全喊他。 霍天扭身：“就你刚才满嘴喷粪的样子，我没卸掉你的两只胳膊已经很给面子了，等着吧。” 说完离开了。 一打开门，就看到了钱友亮两靠在那。 “霍医生，你这样让我很难做啊。”钱友亮道。 “他侮辱我老婆，我没弄得他半身不遂已经很克制了。” 钱友亮叹口气，表情十分无奈的挥手，意思是赶紧滚。 霍天麻溜的滚了。 “等一下……”钱友亮又喊了一声。 “通知下来了，明天实施抓捕。” “好，谢谢。”说完霍天走了。 一出来就看到宋语跟宋和在外面焦急等着。 “确定了，明天就回去抓人。”霍天道。 “那我女儿……” “还要等结案后才能火化。”霍天回答。 宋和有些愣，须臾后点点头，双眼闪着泪意：“好，好，都抓起来，我闺女就没白死。让她看着，那些害她的人都得到了应由的下场了。” “……”宋语的心也揪着疼，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他。 霍天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 宋语上前扶着宋和。 “爸，高月琴跑不掉的。” 宋和点点头，抓着宋语的手久久不语。 这段时间，不管是宋和还是刘凤英，两个人都苍老了许多。就连本来还有一些稚嫩气息的宋文，也变得沉默寡言，整个人仿佛瞬间长大了。 宋语期待宋文的成长，但这个成长是以另一个宋语为代价的。 她还知道，宋文内心的自责不亚于她。 等事情结束，她再找他谈谈吧。 第二天一大早，宋和三口，外加宋语跟霍天，早早的就在派出所门口等着了。 第二百零七章：找高月琴算账 八点整，赵全手铐加上脚镣的被公安押解出来塞进后面的一辆吉普车里。 霍天等人上了一辆面包车，一起往桐乡县小河庄开去。 车上，刘凤英靠在宋和的身上看着车窗外奔流而过的风景，无心欣赏，她现在只想赶紧回到小河庄，然后把高月琴这个歹毒的女人置于死地。 是的，置于死地。 抓起来根本不足以发泄她心头的恨。高月琴必须死。 刘凤英心里鼓着这口气咽不下去。 车子开了五个多小时终于到了桐乡县后，直接开进了桐乡县的县公安局。 桐乡县公安局早就接到了上面的电话，表示会全力配合。 众人匆匆吃了点东西后再次出发，这次直奔小河庄。 宋语不自觉的抓着坐凳。 霍天就坐在她身边，闻言抓住了她的手腕。 宋语看了他一眼，想把手抽回来，但最后任由他抓着，她需要力量。 车子一靠近小河庄，在那边看着的便衣公安就过来了。 众人下车。 “怎么样？”钱友亮问。 “罪犯一切正常，上午还下地干活了，中午回去后就没出来了。”一个负责看守的人说。 钱友亮回头，让一部分人留下来在这里看着赵全。等抓住高月琴后再带他过去。 虽然高月琴确定在家。但为了防止没必要的麻烦，钱友亮带着两个便衣跟在宋和一家身后。 宋文宋语这会儿已经穿上了准备好的孝衣了。 宋和跟刘凤英是长辈，按照小河庄这边的习俗，是不上坟不行礼的。 但这是自己的孩子，两个人都接受不了，所以宋和跟刘凤英都在胳膊上缠了白布。宋语跟宋文，作为平辈，死者为大，一身重孝。 当小河庄的村民看到宋和一家的时候，本想打招呼的。 但再一看到宋文一身重孝，怔愣间下意识的以为是给苗大妹戴孝。但在看宋和夫妻两并没有穿孝衣，瞬间明白了什么。可是往身后看，又没看到棺木。 不但没有棺木，还多了一些脸生的人。 村民们不敢说什么，只站在路面目送他们往村子里走。 其中有个妇女，大老远看到宋和一家人后，放下手里的农具，转身就往村子里跑。 “大山家的，大山家的……” 妇女有些胖，跑的是一身肉都跟着颤抖。 半天，高月琴才一脸喜庆的出来，一看是她，立刻道：“胖婶，怎么了这是……” “宋和……宋和一家回来了，我看到宋文……穿了一身重孝。”胖婶双手撑着膝盖站在坡道上。 高月琴一听，脸上的笑意顿时就凝固了。 “……死……谁死了？” 还用问吗？高月琴心里跟明镜似的。 可……宋语死了跟她有什么关系，她……把人交出去的时候是好好的啊。 “你自己当心点啊。”胖婶说完转身就走了。 高月琴呆了会儿，扭身看着屋子里的东西，都是新家具，准备给宋武结婚用的。昨天刚拉回来。 目前这情况…… 高月琴一狠心，回屋收拾了几件衣服后，招呼都来不及打一声就准备回娘家躲躲再说。 她不敢走门前的大路出去，怕遇上宋和一家。 高月琴决定从后面的小路走。 刚走出不到几百米，迎面碰上了干活回来的宋山，看到她拿着东西问：“你又要上哪儿去。” 高月琴理都不理他。要不是为了儿子，她才不要跟这个窝囊废过日子。 高月琴狠狠的推了宋山一下，宋山差点摔到田里。 等宋山站稳，高月琴已经走出几米远了。 宋山也不管她了，扛着农具往回走。 刚走到后门口，就听到前门那边传来不小的动静。 他从后门走到前门，就看到了正走过来的宋和一家。 当他的视线落在宋文一身重孝上的时候，嘴唇抖动了几下，什么都没说，只默默的让开了。 一回到家，刘凤英直接冲进了屋，看到那一屋子的新家具，更是气不打一出来。 但现在先找人。 结果里里外外看了一遍，没人。 “宋山，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你家那个畜生呢，高月琴那个贱人呢……”刘凤英没找到高月琴，只能把气都撒在宋山的身上。 宋山任由刘凤英又打又挠的，也不闪躲。 宋语看着大伯宋山的可怜样，看到他这幅样子，心里是又气又恨。 真是应了那句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他但凡能硬气一点点，都不会出现现在这种情况。 上辈子她找到他们一家的时候，宋山已经不再了。什么原因没的，她不知道。 “妈……”宋语从后面抱着刘凤英。 刘凤英一边挣扎一边骂，什么难听骂什么。 正骂着呢，有人过来跟钱友亮说，高月琴想逃跑，被抓回来了。问他怎么办。 钱友亮一听人被抓住了，再看刘凤英那情绪，怕等下闹大了不太好善后，决定悄悄的将人带走算了。 刚下了命令，结果就听到下面传来一个男人中气十足的喊声：“你们是什么人，抓我妈干什么，放开她。” 声音很大，刘凤英他们都听到了。 刘凤英一听，哪里还忍的住。转身就找坡下面跑去。 宋语这次没拦着。母女俩一起冲了过去。 “哎，拦着点……”钱友亮这句话是冲着霍天说的。 但霍天不想拦。 等刘凤英跟宋语冲下来一看，就看到宋武正在跟压着高月琴的那两个公安拉扯着。 “高月琴，你这个畜生不如的狗东西，老娘今天就跟你拼了。”刘凤英叫骂着冲到高月琴面前。 那两个公安想拦着，但宋语跟宋文也过来了。 宋语现在恨不能掐死高月。所以谁来拦着都没用。 来之前霍天就跟钱友亮打过招呼，等双方见面，不打一架是不可能呢。 意思就是，通融通融。 这个案子到现在，基本已经明了。钱友亮当了这么多年公安，这种亲伯娘卖亲侄女的，还是个傻子的，也是第一次见。 高月琴这个人，他虽然没见到，但从案件清楚的那天起，对这个人就打心底的厌恶。简直是人面兽心。 做人，先不管是你道德高尚还是品行卑劣的。都要有个底线。 有了这个底线，才能称之为人。 如果一个人连底线都丢失了，那不能叫人，只能叫畜生。没有人性的畜生。 第二百零八章：狠狠收拾 所以看到这里，钱友亮给两个手下使了个眼色。 那俩人见到后，也就适当性的拦了几下。 于是，宋语跟刘凤英扑过去扯着高月琴的头发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那边宋武见状，嘴里一边不干不净的骂着，一边就冲了过去。还没等他靠近呢，宋文也冲过来了。直接飞起一脚将宋武踹翻在地。 跟宋武一起来的还有两个差不多大的男子，以及一个打扮相对比较时髦的女人。 那女人一看宋武被踹到在地，赶紧推了那两男的：“哥，还不上去帮忙。” 这三人，一个是宋武的未婚妻张英，其他两个是张英的两个哥哥，张虎张豹。 很社会的名字，一听就知道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宋文一个人哪里抵挡的住。但他也不管那俩人，就带着宋武不撒手。 宋语跟刘凤英两个人，一个摁住高月琴的手，不让她还手，一个在高月琴身上拳打脚踢。 “哎哟，打死人了，宋山，你这个窝囊货……” 任凭高月琴怎么叫骂，宋山就蹲在那，双手抱着头，一动不动。 宋和这时候也冲过来。他也想上去给高月琴一顿老拳，但看着儿子那边比较吃亏，赶紧过去帮儿子了。 几个人分成好几拨打在一块。 “队长，这样会不会不太好。”有个年轻的干警担忧的道。 钱友亮看着乱成一锅粥的几人，在看围观的村民，对他们道：“去，让村民都散了，没什么好看的。” 几个人面面相觑，都在打群架了，还没啥好看的？ 但还是照做。 但村民们哪里肯走，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 “听说小语没了，是被高月琴卖掉的。” “没看宋文穿着一身孝么。这高月琴，平时就知道她对那孩子不好，哪里知道她丧心病狂的居然把那孩子给卖了。” “这孩子也是可怜，都傻了……” “我看高月琴这段时间，又是买这个又是买那个，前几天赶集，还看到她弄了个缝纫机回来，那可是大件，哪里来的钱？肯定就是卖小语的钱……” “这女人也是黑了心，老宋家摊上这么个玩意儿，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村民们七嘴八舌的说着。 这些话都落到了高月琴的耳朵里，一边骂“放屁”，一边骂刘凤英，各种难听的话都骂上了。 她骂刘凤英既想当表子又想立牌坊。一个傻子交给别人照顾，本来就是嫌弃傻子，这会儿来哭丧，想博取同情，想要个好名声，就是个臭表子，表里不一的货。 刘凤英嘴巴也没闲着，骂高月琴是个猪狗都不如的畜生，烂心烂肺，全身流脓不得好死。 宋语不参与骂战，就压着高月琴让刘凤英打。 一开始高月琴被打懵了，所以落了下风。 她可是村里有名的泼辣货，被宋语跟刘凤英俩联手摁在地上摩擦了会儿缓过来了，开始反抗，但毕竟是二对一。 “妈……”宋武好不容易摆脱了宋文的钳制，刚冲过来，面前忽然就多了一个人。 霍天站在那拦住了他：“那是她们的恩怨，让她们自己解决。” “儿子，小武，快来救我啊。”高月琴一边啊哟一边求救。 “你他妈的是谁啊，滚开。”宋武这会儿已经急眼了，伸手就要推霍天。 霍天一把抓住他的手：“要动手，那好我陪你。” 宋武被这个忽然冒出来的人气的整个人都要爆炸了，看着那边老娘被人摁在地上打，宋武再混蛋也着急心疼，那可是老娘。 宋武辍学后，跟着一些游手好闲的社会青年一起，没少打架。 本以为眼前这个看着有点白净的男人，也就是仗着身高的优势了。所以下手毫不手软。 可一交手，宋武就知道，这人不好对付。想越过去帮他老娘，有点难。 霍天只看着宋武，不让他过去。 刘凤英跟宋语两个人，今天要不揍高月琴一顿，回头非要憋出病来不可。 那边高月琴已经缓过劲儿了。仗着身体素质过硬，劲儿够大，愣是把压在她身上的宋语给甩开了。 接着踉跄着站起来后跟刘凤英扭打在一块。 宋语被推的摔倒在地，手在地面上摩擦破了皮，丝丝的疼。 但这个疼跟她心里的疼，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的。 她看都没看，爬她起来，见刘凤英不是高月琴的对手，冲过去后从后面抱住高月琴粗壮的腰，想限制她的行动。 但高月琴一点也不含糊，宋语抱着她，不影响她发挥。 农村的妇女本来劲儿就大，打架也是家常便饭。晃过神后的高月琴一点不怵这两人。 她身强力壮，能抗能打。 而宋语跟刘凤英这段时间身子都不太好，刘凤英更是整个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瘦下去，攒了一路的仇恨跟劲儿，刚才第一波就用的差不多了。 这会儿刘凤英明显体力不支，不但没沾到上风还被高月琴抓住了手隐隐看着要吃亏，宋语也不管了，对着高月琴那肥胖的腰张嘴就是一口，恨不能撕下一块肉来。 夏天衣服薄。腰上的又都是赘肉。这一口下去，疼的高月琴嗷的一嗓子。也不管刘凤英了。转身一把抓着宋语的胳膊，一个用力，宋语就被高月琴拽的甩了出去。 宋语就觉得身子一轻，脑袋也有点晕乎乎的。 被甩出去的瞬间，宋语暗道这下估计得摔半天爬不起来了。 结果就感觉自己被人接住了，两人碰到的瞬间，宋语就知道，接住她的人是霍天。 那么大个人，再轻也有九十多斤，被这么一甩，连带着撞的霍天退了好几步才站稳。 “没事吧。”霍天放下她后问。 宋语转身：“你没事吧？” 霍天摇头。 宋语只来得及说一声谢谢，刚要过去继续，结果宋武一看到宋语，骂了声臭表子，上前就要打宋语。 宋语一缩脖子，一把抱住宋武的腰，把宋武撞了个趔趄，还要动手的时候就听宋武啊的惨叫一声。 宋语扭头，看到霍天抓着宋武的两个胳膊让他无法动弹，而后给了她一个眼神。 宋语想也不想，抬手先甩了宋武两个嘴巴子后，对着宋武就是一顿踹。 第二百零九章：伏法 要不是这个该死的玩意儿搞大别的女人的肚子，高月琴就不会狗急跳墙才想到这么个馊主意。 他就是一切罪恶的源头。 “啊，我草，你这个该死的女人，别让我逮到你……”宋武被霍天钳制着双手没法还手，只能被动的该打。 “啪啪啪……”又是几个嘴巴子。 宋武被踢的哎哟只叫唤。 打完宋武，宋语又去帮刘凤英。 周围有不少本家的看到高月琴这样，就喊了刘凤英一声，说打的也差不多了，别把人给打死了。 “你这话说的，人家女儿就白死了？要是我，直接拿把菜刀把这一窝子狼心狗肺的给剁了都不解恨。” 之前说话的被怼了一句，不敢吭声了。 霍天觉得也差不多了后给钱友亮使了个颜色。 钱友亮也觉得差不多了，该撒气也给他们时间撒气了。 钱友亮一动手，其他几个公安立刻上前把所有人都分开了。 双方都挂彩了。 宋文眼睛肿了，宋和嘴角也是淤青的。 高月琴最狼狈，头发被抓的跟鸡窝一样，中间的头皮都秃了，有血迹顺着额角留下来，脸上更是没一块好地方了。 宋武也没好到哪里去，尤其是宋语那几巴掌打的他脸上都是手印子。 自然，宋语跟刘凤英也没讨到便宜。 刘凤英脸上也被挠了好几个印子。 宋语的脖子上，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戳掉了一块指甲盖大小的皮。大概是一开始拉扯中就顾着打架都没注意了。 高月琴被公安控制着在那一个劲儿的嚎哭。 “你是高月琴？” 高月琴躺在那，嘴里不停的哎哟喂着。 “打死人了，还有没有王法了。我要到派出所告你们……” “呸，你这种人跟还配讲王法，王法首先就要把你给枪毙了。”刘凤英呸了她一口。 听到枪毙二字。高月琴哆嗦了下。 “看下，这是逮捕令，你涉嫌故意贩卖妇女儿童罪，现在证据确凿，依法对你实施逮捕……来人，铐起来……” 钱友亮说完，立刻有公安掏出手铐。明晃晃的手铐啪的一下铐在了高月琴的手上。 高月琴呆呆的看了手上的手铐一眼，再抬头看钱友亮。仿佛现在才明白过来，这不是开玩笑，是真的。 一开始被抓回来。这些人也没说身份，她就以为是宋和一家找的人来揍他们的…… “天啊，我冤枉啊，是那孩子自己跑掉了，就因为这个，我婆婆追赶她还摔了一跤没了，这个大家都能作证，政府，我冤枉，冤枉啊……” 刘凤英气的上前又给了高月琴一脚，还想再来第二下的时候被一旁的公安拉住了。 “适可而止……” 宋和赶紧上来拉住刘凤英。 “赵全都交代了，你还要狡辩么？”钱友亮冷冷的看了她一眼。 “还有这个人，也带回去调查下，看有没有参与。”这个人指的是宋武 “没有，没有，我儿子没参与，没参与……”高月琴连忙护住宋武。但这话也算是间接承认了自己的罪行。 “有没有不是你说的算的，一起带走。”说完转身就走。 “冤枉，真的冤枉，我儿子没参与，全部是我干的，是我，都是我……”高月琴被两个人架着胳膊，连蹦带跳的不肯走。 两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愣是有点架不住她。 钱友亮回头：“老实点，再不配合别怪我们采取措施了。你儿子有没有参与，我们会调查清楚，要是没有，自然就会放了他。” 高月琴还在那叫着。宋武也一个劲儿的喊冤枉。 宋武那女朋友，一手插着腰跟后面追，一边追一边喊宋武。 “张英，我没有，你等我，你等我……”宋武被拖拽着走了。 与此同时，钱友亮拽着赵全下来了。 他们是怎么拐卖的宋语，时间，地点等都要交代清楚。 现场指认。 当高月琴在路上碰到赵全的时候，脸色瞬间全部都变了。刚才还一身劲的不配合，这会儿看到赵全手铐，脚镣的被压着。感觉已经看到了自己的下场，瞬间手脚发软都站不住了。 这才知道了害怕。 害怕，她这次是真的知道害怕了。 她会死吗？ 高月琴心头打颤，她还不想死，不想死啊…… 霍天看着宋语，意思是现在她要怎么办？ 宋语看了眼这会儿抱在一起哭的宋和一家三口。 “爸，妈，现在我们要怎么办？” 宋和擦了擦眼泪：“这段时间多亏了你。”宋和道。 “爸，你别这么说，没能把小语带回来，我……”宋语就觉得嗓子里跟塞了棉花似的，难受的紧。 “好孩子，没有你，我们连小语在哪里都不知道，也不能抓到那两个畜生。 你跟那位霍先生……也跟着忙活许久，我们现在也没法感激你们，要不，你们先回去吧。剩下的事情我们能自己处理。” 宋语一听这是要赶自己走，立刻摇头：“我不走。小语的事情还没完结，我要等高月琴被宣判，然后带着你们一起走。” 宋和沉默了。 之前答应跟宋语走，是想着去京城能给傻子宋语更好的治疗，如今，人都没了，他们还去干什么？ “爸……”宋语抓着宋和的手：“您要是真的拿我当您闺女，就听我的，跟我走吧。京城有更好的机会。你还想回到工地干那些累死人也挣不到多少钱的活吗？小文马上就要上大学了，以后到处都要钱。还有妈……妈的身体……根本不适合在跟着您去干那些活儿了……” 宋和哪里不知道这些。 这时候宋文过来了。看了宋语一眼道：“爸，走吧，我高考志愿填的是京城……这里……不适合我们一家在留下来了。” 宋语的这件事情，会在他们的心里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这个印记 ，最少这几年是不会磨灭的。 刘凤英这时候也擦了擦眼泪过来了。 “走吧，我不想待在这里了。”她没资格去指责村民们冷眼看着她女儿受苦都不搭把手。 宋和看了众人一眼：“好，走，等小语下葬……” “我要带着我女儿一起走。不会把她留在这里的。”刘凤英转头看宋语，“小语……”一声小语喊出来，刘凤英眼眶就红了。 第二百一十章：打算（二更） “妈，她不在了，以后我就是您女儿，不管什么事情，你都可以吩咐我做。”宋语也是眼泪婆娑。 刘凤英点点头：“好孩子，你跟他先走吧，你为了我们的事情，也耽搁太久了。” “也不急这一时半会儿了。” “你不急，人家霍医生呢？” 宋语扭头看霍天。霍天也看着她。 “你……有事的话就先回去吧。” “……不急，先处理你这边的事情。”霍天道。 宋语看了他一眼，扭头不语了。 围观的村民有的想上前说话，但又不太好意思。 宋和道：“那就直接走吧。我去给老娘上柱香。这里的一切，我们都不要了。” 刘凤英跟宋文点头。 一行人准备了香烛，去了苗大妹的坟前。 宋和一边给老娘烧纸，一边念叨着，要是在下面两人碰上了，记得多相互照顾照顾。 刘凤英也哭着让宋语晚上托梦给她，她在的时候自己为了挣钱，没有好好的照顾她，如今去了，要什么，托梦给她，她都会给她准备。 宋语跟霍天站在那没动。 上香完毕后，宋和回到老房子那，把一些衣服收拾收拾后，去找村长。 他们家名下还有田地，田地的话，都给村长家种。别的都不求，就求着逢年过节他们要是回不来，帮忙照看下苗大妹的坟头就行。 村长自然一口答应，村里出了这种性质恶劣的事情，村长也是难辞其咎。 等真的要走的时候，宋山站在那，怯怯的看着宋和一家子。 看到宋山，宋和一家人都没个好脸色。 冷哼一声就要走。 宋山一把拽住宋和的手：“老二……” 宋和一把挥开。“别喊我，以后我们俩没关系了。” “……”宋山老实巴交的，一脸自责。 “对不起，弟妹，对不起，我真的是……” “大哥，小语是你的亲侄女，看到她受罪，您于心何忍？”刘凤英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下来了：“我们家老二说了，以后，我们两家老死不相往来。” 说着率先出去了。 宋山拉住宋和，给宋和跪下了：“我替他们给你们赔罪……”说完砰砰砰的磕了三个响头。 宋和看着自己找这个老实的哥哥，知道他什么性格，也知道这事他没参与，但说要不恨，他现在做不到。 一行人就这么离开了小河庄。 宋山起身，站在坡上看着远去的五个人。 须臾后蹲下身来，双手抱着脑袋呜呜的哭着。 明明好好的日子，怎么一转眼就变成这样了呢。 “呜呜……”宋山痛哭出声。 一旁有村民路过，看到在那哭的宋山，也是恨铁不成钢。 “早就让宋山收拾高月琴那女人，可他不听，看吧，平时都是小事，这一出就出了个大的……所以说啊，娶媳妇得擦亮眼睛，要是娶个恶婆娘回来，好日子就到头了。” “哎，他也是可怜人……” “谁不可怜，宋和不可怜，那个小语不可怜……” 说什么的都有。 宋文还要等录取通知书呢。 通知书要到八月底。 再加上刘凤英现在身体也不太好。就决定先回娘家修养一段时间。等傻子宋语这边火化了后再去京城。 傻子宋语没了，这么大的事情，刘凤英娘家都还不知道。 刘凤英的娘家在丰集县，电话都还没普及，消息也就没及时传达。 “那……我们就八月份，等小文拿到录取通知书，然后一起北上找你们。”宋和道。 宋语还想陪着他们。痛失爱女，这种心情她能理解。 宋语刚要说什么，被霍天拽了一下。宋语看了他一眼后，把到嘴的话吞了下去。 “那……等宋语火化了我再走吧。”宋语道：“这几天，我先回市里等消息。还有高月琴那边，我得看她被审判……” 宋和点头。 最后，宋和一家三口，把宋语跟霍天送到了回县里的车上。 看着窗外渐渐变小的人，直到完全看不见了，宋语才依依不舍的收回了视线。 霍天看着她一脸落寞的样子，犹豫了下，抓住了她的手。 宋语吓一跳，赶紧挣开。 这一下让霍天的有点挂不住脸了，神情沉了沉。 宋语尴尬了一下。 “那个，谢谢你啊。这几天要不是你……”或许那天她们俩就死在山里了。 “休息下吧，有些话，我们回去说。”霍天说完就闭上了眼睛。 听到霍天这么说，宋语无端的有些紧张，扫了他一眼。 霍天这几天也没消停，忙前忙后的。整个人也瘦了一圈。显得他的侧脸更加的刚毅。 该来的还是要来，躲也躲不掉。 正好，彻底的解决他们之间的关系。要是能做朋友，那就做个保持距离的朋友，要是不能，那就别见面了。 她没谈过恋爱，也没经历过什么刻骨铭心的恋情。 唯一的感觉，大概就是上辈子曾经喜欢过一个男同学，还想着等高考结束后要是有机会的话，试着写一封信什么的。 结果…… 如今想来，也早就忘记了那个男同学，更忘记了曾经的心动是什么滋味了。 车子一路颠簸，宋语迷迷糊糊的靠在椅背上睡着了。 须臾后，霍天睁开了眼睛，扭头看着靠在那睡着的宋语。犹豫了一下，伸手轻轻的将她的脑袋搁在自己的肩膀上。 这几天发生太多的事情，宋语也累的不行，再加上车子本就颠簸，霍天这动作并没有让她惊醒。 这么多天，霍天完全能弄明白自己的心意了。 要是宋语还执意要跟他离婚，那大不了……从头开始。 车子到了市区后，宋语想到自己还留下山脚下的行李。 跟霍天说了后，霍天说明天陪她去拿。 宋语点点头。 回到市区的时候天都黑了，霍天找了一家宾馆，开了两个房间。 宋语一看，一晚上要三十块，十分心疼。 但一个房间的话，又不太好。 “找个地方吃一点，早点休息。”霍天道。 宋语点头。 两人也没走远，就在宾馆附近的面馆解决了晚饭。 “早点睡，明天早上我来喊你。”霍天道。 宋语点点头。 第二百一十一章：白静云出山（三更） 第二天一大早，俩人吃了点早点，出发去了三界镇。 颠簸了一上午。宋语终于找到当初托付行礼的那户人家。 那户人家看到宋语后，松了老大一口气，操着有些重的方言说幸亏她来了，再不来他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宋语一个劲的道歉，说被事情耽搁了。 对方让她打开箱子检查下，别拉下什么贵重的物品。 宋语想振兴的打开看了一眼后，又给了对方五块钱。 霍天余光似乎看到自己的名字了。他仔细一看，应该是一封信。给他的？ 她看了宋语一眼，她还在跟那农户说话。 蹲下身，掀开挡着的衣服，信封上写着霍天二字，他一眼认出，这是宋语的笔记。 她写给他的信？ 霍天十分好奇内容，但…… 回头再说吧。 当下将她的箱子关上，提着她的行李，两个人又回到了市区。 放下东西，马不停蹄的去找钱友亮了。打听事情进展到哪一步了。 钱友亮现在忙的没空见他们，两人等了好一会儿，钱友亮才出来。 看到他们俩后，也没客气直接道：“案子进展的很顺利……” 就完了？ 这个答案显然不是宋语想听的。 “钱队长，我想知道，他们大概可能叛什么罪名。” “赵全肯定是枪毙了。”毕竟手上有两条人命。 “那高月琴呢？”宋语问。 钱友亮看了宋语一眼道：“高月琴现在一口咬定，她没有拐卖。那些钱是赵全为了感激她给他介绍了媳妇儿给的喜钱。” “我喜他妈。”宋语猛的站起来：“这件事情不是很明白吗？有赵全的口供，我还是最直接的证人。”说完扭头看霍天问：“我可以找律师的对不对？” 霍天点头。 钱友亮敲了敲桌子：“脾气这么大干什么？”说完没好气的瞪了两人一眼：“你当我们是吃干饭的？她有来言我有去语。这么说就是想告诉你，高月琴的罪名能成立，但应该不会判死刑。” “钱队长，来之前我是做了功课的。根据刑法规定，拐卖妇女罪并且导致受害妇女死亡的，情节特别严重的，是可以判处无期徒刑跟死刑的。” “我只是公安，不是法官，告诉你这些只是让你们做个心理准备，要是不满意的话，你们可以找律师介入。”钱友亮道。 宋语绷着脸没说话。 霍天拍了拍她的手问：“那钱队长，高月琴大概会被判多少年。” “十年以上是肯定的了。” 才十年，宋语不服。一条人命因为她而没了，结果就判她十年？ 对此钱友亮也没权利说什么。他能做的，就是尽量将所有的证据呈现在法官面前，怎么判刑，他左右不了。 离开公安局，霍天带着宋语去找律师了。 结果一圈下来都不太满意。 看着宋语失落的样子，霍天想到了一个人，而后道：“别急，你等我下。我去打个电话。” 宋语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霍天找到一个公用电话后，拨通了电话。 那边是个女的接的：“你好……” “我找白静云，我是霍天。” 那边接电话的是倪虹。 倪虹一听是霍天，立刻道：“霍医生您等等，我去叫我们家少爷。” 不一会儿，白静云懒洋洋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 当听到霍天说完整个经过后，白静云愣了许久。最后道：“好，你们在那边等我。我这就收拾东西过去。” 说着挂了电话，喊倪虹给他收拾行李。 “少爷，您要出门啊？” “嗯，你想去？” 倪虹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白静云嘴角一勾，哄她道：“你想去我可以带你去，你一直念叨的宋语也在那边。” 一听宋语在，倪虹也真有些心动。 尤其是跟少爷一起出远门。 但也仅止于心动了一下。 “少爷，我给您收拾行李。”说着转身上楼去了。 “没趣……”白静云看着霓虹那瘦弱的小身板，哎……路漫漫啊。 白静云动作很快，第二天就到了。 当宋语看到白静云的时候，着实意外了一下。 白静云一身西装革履。头发是时下最流行的中分，配上他那高挑的身材，还是很有精英范儿的。 白静云对宋语眨眨眼睛，原地转了一个圈：“嫂子，看我是不是又变帅了。” 看着白静云这样，宋语有些想笑。没察觉到这小子喊的是什么。 倒是霍天，看到他对宋语眨眼睛，心里有些不爽，但在听到他喊宋语的称呼的时候，不爽又变成了“算你识相”。 “帅……”宋语微笑着道。 白静云拉了下领带。他不喜欢带这玩意儿，觉得累得慌。但没办法，冲门面这玩意儿还是很靠谱的。 “来，重新认识一下。白静云，天域律师事务所律师……”白静云没敢说他才成为律师没多久。 他本来念的就是法学专业。去年回国的时候，一直没想好要干什么，今年他妈逼着他去她公司上班。 白静云烦透了，不愿意去。一赌气，决定去当律师。 他的执照也是两个月前发下来的。 “你当律师啦……”宋语羡慕的看了白静云好几眼。 一直没开口的霍天忽然站了过去，一手搭在白静云的肩膀上：“嗯，我看你对这边的不满意，就想到这小子了，给你叫了过来。” 宋语看着霍天，“那多不好意思。” “给钱的，有什么不好意思。”霍天道。 “不要钱，友情赞助。”白静云笑着对宋语说。 霍天脸一沉：“什么友情赞助，我们给不起律师费吗？” 白静云奇怪的看了霍天一眼，口气干嘛这么凶啊。 “对对对，要给钱，怎么能让你白帮忙呢。”宋语道。 听到宋语是跟自己站一边的，霍天心里舒服了一些。 寒暄过后也没什么废话了，宋语将案子的经过跟白静云一一述说。 等白静云了解了案情的全部经过后，他们又带着白静云去了钱友亮那边。 白静云出示了自己的律师证，可以调阅当前的卷宗。 看完卷宗，白静云带着他们又回去了。 第二百一十二章：助攻 这么一折腾，也到了吃饭的时间。霍天找了个安静的饭店请他。 三人落座后，白静云道：“卷宗我看过了，现在可能还需要回小河庄提取一些口供跟证词，比如你说的，高月琴曾虐待宋语……额，我说的是那个小姑娘的事情，要有除了亲属以外的人证。” “好，这个我陪你回去取证。”宋语道。 “我也去。”霍天插话。 “一直忘了问你，你医院那边……” “反正都请假了，那就多休息几天。”霍天道。 宋语想劝，但有外人在，有些话也不好说出来。 白静云看了看那俩人，一目了然。 “既然我哥想留下来帮忙，嫂子，那就让他留下来吧，这些本来就是他该做的。”说完朝霍天挑眉。 宋语转头看着白静云，笑的有些尴尬：“我不是……” “一个称呼而已。”霍天打算她的话。 “对对对，我就是喊嫂子喊顺嘴了。”白静云顺着话道。 霍天懒得搭理他。 吃好后回到宾馆，霍天想再给白静云开一个房间，但没有了。 “要不你们挤挤？”那服务员道。 “哥，你睡觉还安分吗？” “什么意思？”霍天问。 “就是……会不会打呼噜？”白静云也十分的配合。 霍天沉着脸看不出表情：“这个我怎么不知道，我睡着了怎么知道自己打不打呼噜。多少……应该有吧。” 白静云一脸为难的看着他们：“我这人在国外养了个臭毛病，房间里有一点声音我就睡不着。” “那要不，我的房间让他们收拾下，我再出去开一个把。”宋语道。 “那怎么成？”白静云反驳：“那我出去随便找个小宾馆吧。” 宋语知道周围的小宾馆条件都非常一般，白静云家里的条件她也知道，如今人家又从京城为了她的事情赶来，怎么也不能委屈了人家。 “我的房间让出来，你住我那个吧。” “那你呢？”白静云问。 “我去找个地方随便凑合。”霍天道。 宋语摇头，人家霍天也是来帮她的，没道理让霍天去凑活。 “哥，嫂子，你们俩怎么还一人一个房间，腾出来一个给我不就好了。”白静云假装不知道他们已经离婚。 其实他也不知道，俩人就是签了离婚协议，还没正式离婚。 一句话把宋语说的尴尬极了。 她刚要解释，结果霍天道：“就这么定了，你睡我的房间，我去外面。” 说着转身就要回去收拾行李。 “哎霍天……”宋语喊了他一句。 霍天扭身看着她，不知道是不是宋语的错觉，就觉得霍天看她的时候，那神情，有那么一丝丝的小委屈。 “我们一个房间吧。”宋语有些不自在的道。 “……嗯”须臾后霍天点了点头。 白静云自认为又神助攻了一把，高兴的拎着自己的东西跟着他们进去了。 “我先收拾行李。”霍天对宋语道。 宋语点头，掏出钥匙开了她的那一个房间门。 她跟霍天的房间是隔壁。 等宋语进去了后，霍天推着白静云进自己的房间了。 门一关上，白静云笑着靠在那道：“哥，我刚才的表现怎么样？” 霍天在收拾自己的东西，但嘴角的弧度表示他现在心情还不错：“下次不要做这么无聊的事情。” “你就嘴硬吧。别以为我没看出来你心里的那点小雀跃。哎，你跟我说说，你跟嫂子现在是什么情况？” 霍天把东西都收拾好了后道：“就是……人吧，都是贱骨头。上赶着的时候你觉得哪哪儿都不行，可当人家真的彻底消失在你眼前的时候，你又犯贱的哪哪儿都惦记着。” 白静云不理解：“喜欢就说喜欢啊，说的这么复杂深奥干嘛？你说喜欢嫂子我又不会嘲笑你。” 霍天被怼的脸一黑，没好气的道：“更你说这些你也不懂。你有喜欢的人么？” 有，怎么没有。 只不过他没有他那么幸运。 有时候他甚至希望她也能像宋语一样，有那种豁出去的勇气。 “我只知道，要是我喜欢一个人，我会把我最好的给她。”白静云说完又斜睨了霍天一句：“我才舍不得给她脸色看呢。” 霍天做动作一顿：“嗯。”他现在也很后悔啊。 但还是那句话，人总要经历过才知道对错。 宋语在房间将自己所有私人物品都收了起来后，将窗户打开，站在那看着大街上人来人往。 来的时候信心满满，如今，有点铩羽而归的意思。 宋语反思着，要是自己不来，另一个宋语会死吗？ 或者，她带人进山而不是独自一人，宋语会死吗？ 自己到底是在救她，还是间接成为害死她的另一个“帮凶”？ 这几个问题这几天一直在困扰着她，让她夜不能寐。 “叩叩叩……”外面传来敲门声。 宋语回神，才发现脸上有泪，赶紧擦了擦去开门。 霍天提着他的东西站在门口。 宋语看到他后，有些不自在的撇开目光，侧身道：“进来吧。” 霍天走了进来。 两个房间的格局是一样的。 他们住的宾馆是市里最好的一家宾馆了，屋子很大。 “我看我还是出去在找个宾馆吧。”霍天虽然高兴能跟她同屋能多接触，但刚才看到宋语那不自在的样子，他忽然就有些不确定了。 这么做到底对不对，是不是……有点强人所难？ “别麻烦了，将就几天吧。”宋语道。 霍天点头。 空气有那么一瞬间仿佛凝固了一般，两个人都有些不自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最后还是霍天道：“那什么……我先去那边，你先洗漱吧。早点休息。” 宋语这才想起来，又是尴尬的点点头。霍天出去了。 宋语抓紧时间洗漱。 那边，霍天坐在沙发上问白静云：“你们在国外都怎么追女孩子的。” 白静云不敢置信：“你没追过女孩子吗？大学白念了。” “让你读大学是让你泡妞的吗？”霍天赏了他一个白眼。 白静云道：“泡妞嘛，先看对方喜不喜欢你，要是喜欢，约出来吃饭，花前月下，接着就是接吻……咳咳，那什么……” 霍天蹙眉：“国外这么草率的吗？” 第二百一十三章：我给你时间，请给我机会 “哥，别说国外了，就我们现在，我们这些圈子，那些泡妞的，哪个不是三天就带回去了。” “别，别把我归纳在你们这个圈子。”霍天赶紧摘清自己。 “我就打个比方，你这么激动干什么。嫂子又听不见。”白静云揶揄道。 霍天白了她一眼：“我又不是怕她听到。” “怕什么？”走廊上忽然传来宋语的声音。 霍天吓一跳，给了白静云一个警告的眼神后赶紧站起来走到门口。 “那什么……我找白律师有些问题想问。” 霍天有些吃味的看着白静云，白静云接收到白静云释放出来的型号后有些无辜。这是我能决定的吗？ “嫂子，你找我啊，进来吧。别律师律师的喊，不嫌弃就喊我静云吧。”白静云道。 宋语点点头进去，正要说话，察觉到霍天没走后问：“你不回去洗漱吗？” “不急这一会儿。”霍天一脸淡然的道。 宋语也没多想，坐下了。 霍天心道，大晚上的放你们俩在一个屋，他知道没什么，但别人看见了总归影响不好。 进屋后，宋语把刚才想到的问题问了白静云一遍。 白静云想了想道：“其实，说的直白一点，法庭上的辩方律师和诉方律师说的问题跟角度，永远都是对自己这方有利的一面，他们嘴里的真相跟事情真正的真相，一共三个真相，关键就看陪审团相信哪一个。那才是最重要的。” 宋语第一次听到这样的回答。 霍天看了白静云一眼，才道：“陪审团的意见有时候虽然也起到一定作用，但大部分还是要看证据说话的。 这个案子，我们证据确凿，人证物证都在，这些是给法官看的。明天回去再收集的一些证据跟村民们的口供，最好有人能出庭作证，这些，其实就是给陪审团看的。这样，在量刑方面对我们有利。 好了，夜深了。你也别担心这些。请律师就是让他们帮着我们解决问题的，不然我们请律师干嘛。” “……”无话可说的白静云在接收到霍天投过来的眼神的时候，立刻扯出一个笑：“对，嫂子，我哥说的对，既然你们请了我，那这些问题我都会考虑到的，放心吧。按照我今天看的这些来说，赵全死刑是跑不掉的。至于高月琴，我让她最少在里面蹲十五年。” 十五年对宋语来说，远远不够。 她上辈子被困在山里整整二十年。人生最美好的二十年，就这么没了。再出来的时候自己根本跟不上时代的节奏。 “好。那就谢谢你了。”宋语站起身。 “自己人客气什么。那什么，嫂子，哥，我就不留你们了，早点休息。” 俩人点头出了门，白静云对他们挥挥手后关上门。 他们俩也回到自己的房间。 “你先睡吧，我洗个澡。”霍天道。 宋语嗯了一声。 等霍天进了浴室后，宋语看着房间里的两张双人床。倒也……不担心什么。 宋语选择了最里面那张，倒头就睡，虽然睡不着。但总比等霍天出来要自在的多。 所以当霍天出来的时候，就只能看到宋语的背影。 见状霍天也没说什么，来来回回几趟将东西放好。 宋语就听到脚步声一会儿靠近床边，一会儿又远离的。 不一会儿，室内安静了。 “我关灯了。”霍天忽然道。 宋语没说话，也没动。 霍天关掉灯后也躺下了。 这几天宋语睡的都不好，半夜总是忽然惊醒，再醒来也就睡不着了。 如今屋子里多了一个人，连动都不想动，自然也是睡不着的。 霍天平躺在床上，双手放在腹部，睁着眼睛看着头顶，虽然什么都看不见。 “宋语，等这边事情结束后，回京城吧。” 他现在很怀疑，要不是宋和一家人答应都去京城，宋语可能都不会去要留下来照顾他们了。 宋语没说话。 “我去过青阳路的院子，看到你种的那些菜了。”霍天的声音淡淡的，不急不缓。 宋语心不由的咯噔了一下，但还是没说话，只抿着唇。 “看到你那一株葡萄。我以为，那葡萄早就死了，没想到还能老树发新芽。” “我跟杨真真，自从医院那件事情后，就再也没见过。” 这句话，算是再跟宋语解释了。 宋语很想说，那你跟你那个师妹杨静呢？ 但想了想，又觉得没意思。 他们怎么样，她不想过问。 她不否认对霍天有过好感，但她更清楚的知道，她跟霍天之间的差异。霍天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她看在眼里，真心感激。 但这点感情，不足以支撑他们在继续发生点什么，更不能支撑她的往后余生。 见宋语一直都不回应，霍天知道她醒着，一时间也有些不知道该不该说了。 霍天的性格一直是高傲的，从来不屑去跟别人表达诉求，更别说说心里话了。 除了偶尔跟杨波说一些心里话外，霍天从不跟人倾诉。就连家里发生那么大的事情，他也处理完所有的事情后，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两天，第三天就回去上课了。 “晚安吧……”霍天轻声道。 宋语依旧没给回应。 在感情上，宋语是一片空白的。她骨子里对这些事情是保守且被动的。 她没有把握，对她自己，对霍天，对他们之前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不知道该怎么归纳的感情，都没把握。 说到底，还是她缺乏安全感。这点，霍天不能给她，至少现在的霍天给不了。 霍天这些天忙前忙后的帮她。她自然知道这是他在散发出来的善意跟和解之意。但她真的没有勇气再回头走一遍。 有些东西，经历过了知道苦了，是鼓不起勇气再尝试一遍的。 一直等霍天那边传来轻微的鼾声，宋语才敢动了动早就僵硬的身体。 “哎……”她轻轻的叹口气。 霍天跟她，始终不是一个层次的人。 她是一个脚踏实地的小人物，而他，在她眼里，算是天之骄子。跟这样的人相处，太累了。 她没有原主的勇气。 霍天其实没睡着，是故意发出鼾声的，听到她那悠长且满愁绪的一声叹息，霍天的心往下沉了沉。 他隐约觉得，宋语要是回京城了，可能还是会跟他分道扬镳。 想到这里，霍天的心疼了下，有种不知名的心慌。 但想到自己，以及霍宁之前对她的态度，换位思考，换成他，他也不愿意再踏入这样的环境中来。 那就……走一步看一步吧。 时间是良药，时间也能证明一切。 虽然他不喜欢他自己的性格，高冷的让人不喜，但有一点他还是比较满意的，那就是对目标的执着。 当他制定了一个目标，基本不会轻易改变，一直到达成为止。 宋语，我给你时间，也请你给我机会。 第二百一十四章：再赴小河庄（月票加更） 第二天一大早，霍天就醒来了，看到宋语那边还在沉睡，尽量放轻动作洗漱后，出门买早点了。 等他回来的时候，宋语也已穿戴整齐了。 “醒了，赶紧洗漱下，吃了早点我们出发吧。” 宋语点点头。 一行人反复坐车转车，又回到了小河庄。 宋语带着他们去找了宋家几个邻居，高月琴时常打骂宋语，想必他们都能听得见。 当宋家几个邻居以及几个亲戚见到宋语的时候，都有些不自然。 宋语说明来意的时候，邻居们面面相觑，表情十分冷漠。 “宋语是你们看着长大的，那孩子性情怎么样，不需要我跟你们复述，因为高月琴，她惨死异乡。或许你们觉得，她人死都死了，总要保住一个。” 宋语说到这些人的心坎里了。 在农村，法律意识很单薄，主要还是人情社会 宋和一家子经常不在家，跟邻居以及同村亲戚的感情自然没有高月琴跟宋山那一家子亲。如今傻子宋语已经死了…… 被说中心事的众人面面相觑。 “可你们想过没有，宋语何其无辜，你们半夜睡着了不怕她跟你们哭吗？”宋语大声质问。 邻居们一哆嗦。几个胆小的面面相觑。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我去作证。”这时候人群里走出来一个大姑娘，十七八岁的样子。 宋语认识，这是她同学，吴海清。 吴海清走到宋语身边：“我满十六周岁了，我对我说的话负全部责任。我可以作证，我不止一次看到高月琴虐待宋语。” 小姑娘说到这里眼眶红了。 这时候另一个妇女走出来，瞪着吴海清小声的说着什么，一边说一边拽着吴海清往回走。 “我不走，妈，我要给宋语作证。她好可怜……呜呜……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她就这么被人卖掉，还……还……”还不下去了。 当时钱友亮带着赵全去认跟高月琴接头的地方的时候，赵全说了买宋语回去就是为了生孩子的。 也说了高月琴说的那句话，说宋语是后来撞到脑子傻的，不是先天性的，不会影响下一代的智商。 “妈……你别拉我，你们都说屋前屋后住着的，可宋语也是你们看着长大的啊，高月琴那种恶毒的女人，就应该在牢里坐到死，出来还会祸害别人，说不定哪天我也会被……” 话没说完就被她妈一巴掌拍脑袋上给打回去了。 “作证就作证，诅咒自己做什么？” “呜呜，妈，我就是想让宋语的在天之灵能得到安息……呜呜。”吴海清呜呜的哭着。 宋语鼻子酸的不行：“吴海清，谢谢你愿意出来作证。” 吴海清回头看着宋语：“你认识我？” 宋语点头：“我看过宋语的日记。”宋语撒谎道。 吴海清闻言表情更难过了:“她……是怎么说我的。” “她说她上次弄坏你的钢笔，不是有意的，想跟你道歉，但是又拉不下脸，再后来……” 吴海清哇的一声蹲在地上哭：“那钢笔不是她弄坏的，笔尖本来就有些开叉了，我想让我妈给我买新的，她不愿意，我就想着，宋语父母在外面打工，有钱，我就故意……呜呜……”吴海清捂着脸嚎啕大哭。 周围的人都看着。 宋语走过去，把她拉起来。“谢谢你愿意替小语作证。” 吴海清擦了把脸，鼻音很重的道：“姐姐，我一定会去作证的。” 白静云跟霍天都站在那边没说话。这会儿听着姑娘愿意作证了后，白静云上前介绍了下自己，带着她去一旁仔细问经过了。 “你们还不如一个姑娘。”宋语说完这句也就不打算再多费唇舌了。 农村里，家家户户的多少都沾亲带故的。这种事情，大部分人是不愿意站出来的。但有个吴海清能站出来，这一趟就没白跑。 “谁在那嚼舌根……”远处忽然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众人循声望去，就见一个二十多岁的姑娘，披头散发一脸要吃人的样子朝宋语这边冲了过来。跟在她身后的，还有一个敦实的男人。 大老远的，人还没过来呢，谩骂声先传过来了。 等走进了，霍天看到她手里还拿着东西，当下把宋语拉到自己的身后。 宋语认出来了，这是宋月。高月琴的女儿。 她被卖掉之前，都没见过宋月，也不知道宋月后来如何了。 如今看到她，差点没认出来。 “刚才是谁在那满嘴喷粪，给老娘出来。”宋月一手握着柴刀气势凶猛的冲了过来。 话虽如此，但一眼看过就知道目标是宋语他们，因为不认识他们三啊。 “就是你在这蛊惑他们去给你作证？你他妈的是哪个老鼠洞冒出来的，我们家的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要你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宋语看了霍天一眼，拿着柴刀的手指着宋语：“给老娘滚出来，躲在男人后面算怎么回事。” 宋语要出来，被霍天拦住了。 这时候那边的白静云也过来了。 宋月嗤笑一声：“乡亲们，看到没，这个女的，来咱们村，带着两个男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货色。”说着嘲讽的看了宋语一眼：“你算什么东西，跳梁小丑，靠男人的表子，还敢来我们家，听说就是你挑事的。仗着他们年纪大，可劲儿欺负是吧。来啊，我回来了，有本事来欺负欺负我啊……” 霍天听到她嘴里不干不净的满嘴喷粪，脸一沉就要上前。 他是不打女人，但是碰到这种泼妇，教训也就是顺手的事情。 刚要上去，被宋语拉住了。 宋语对他摇了摇头。 霍天皱眉，但也没动，只侧身护着宋语。 “宋月，你不用咋咋呼呼，你怼天怼地都改不掉你妈是个人贩子，你们一家人就跟吸血鬼似的吸干了宋和一家人，连傻了的宋语都不放过，两相对比，谁是畜生谁是禽兽，一目了然。” “你才人贩子，你这个臭表子……”宋月想上前，但又怕霍天跟白静云，转头对她身后的男人吼：“你是死的，不知道帮忙。” 第二百一十五章：不差这一架了（月票加更） 那汉子被骂也不气，上前看着霍天他们道：“你们赶快走吧。别再来了。” 宋月气的一脚踹向那男人，气不过将手里的柴刀朝宋语他们就丢了过来。 “小心。”霍天快速的抱着宋语一个转身，躲掉了。 宋月见没丢中，气不过，看到地上那些碗口大的土疙瘩，全部捡起来朝宋语他们砸。 “住手……”白静云冷着脸走过去：“我是宋语案件的代理律师，我们现在在依法取证，你要是再敢胡来，我可以报警抓你。” “报警？来啊来啊，老娘怕你们。有本事你别走，老娘让你们走不出小河庄。”宋月口气很大的道。 白静云冷笑一声：“你是个女的，我不跟你一般见识。但是你要再敢胡搅蛮缠……” 话还没说完，宋月抓起地上一个东西就丢了过去。 白静云一躲，再看掉在地上的居然是晒干了的牛粪。气的白静云一张俊脸发白。 “你这个女人……”白静云也不讲什么法律跟气度了，上前就要揍宋月，宋月也怕，掉头就跑，白静云追了两步，宋语跟霍天过来了。 “别打……”宋语上前拉着，“你们都不好动手，我来。”一边说一边撸袖子。 反正她已经打了好几场了，也不差跟宋月的这一架。 白静云是律师，他要动手就是知法犯法。霍天是男的，动手就是欺负人。就她最合适。 霍天皱眉：“我不放心。” “碰到这种人，你们动手了他们说你们男的打女的，周围那些人也不是纸糊的，万一村民们帮偏架就不好了。我跟她一样，就算打起来那些村民也没立场过来。放心吧。宋月我还是打的过的。” 霍天还是不放心。但宋语已经超宋月走过去了。 宋月见状站在那不跑了。 “宋月，别光嘴巴厉害，有本事我们俩来打一架。输的人立刻滚远点。” 宋月当然愿意，这里是小河庄，是她的地盘。 宋月二话不说，怒气冲冲的走过来抬起手就要扇宋语巴掌。 霍天一看，身子一动就要上前。 白静云一把拉住他：“宋语说的对，这种情况，我们两个男人动手，容易引起群殴……” “那我不能看着……”霍天还没说完，就看到宋语一低头躲过了宋语的巴掌后干净利落的抬脚踹了宋月一脚。 “嫂子小时候肯定没少打过架。”白静云笑着道。 霍天白了他一眼。关注着那边的情况，要是宋语吃亏了，他立刻上去，打群架就打群架，也不是没打过。 宋月没想到居然被踹了个结实，蹬蹬退了两步。 还没站稳，宋语就冲过来了，推搡着宋月，趁着她站不稳的时候抬手又是一个巴掌，打的宋月头一歪：“我让你嘴巴不干净。” “臭表子你敢打我……”宋月尖叫一声反扑过去。 宋语不给她机会，压着宋月连着几个耳光。但自己也被宋月挠了好几下，连掐带揪的，夏天衣服薄 ，可疼了。 但宋语就照着宋月脸打，任由她掐自己。 连个几个巴掌扇过去后，宋月吃不消了，伸手抓宋语的手。 “啊，老魏你是死的，还不来帮忙。”宋月一手要去抓宋语的手，一手抬着护住脑袋，嘴里喊着那男人帮忙。 那个老魏上不来，他一动霍天就拦住他了。 宋月见没人帮忙，又喊：“表婶，表哥，你们快来帮我。” 有几个女的蠢蠢欲动。 “我奉劝你们，不想吃官司，最好就看你们的戏。”白静云冷声警告。 几个妇女把脚缩回去了。一听吃官司，谁都不想过去。 在他们的意识里，法院，医院，能不去就不去，那地方，晦气。 俩人扭打之下全部甩在地上，继续滚在一起打。 最后宋语也打够了，抓着地上的土，照着宋月的脸上就揉了过去，一部分土疙瘩把脸蹭破了皮，一部分被塞嘴里了。 宋语看到宋月这般的狼狈样，这才站起来，又踢了宋月一脚：“这是你们家欠宋语的。” 踢完这一脚，宋语才退后到霍天身边。这一架，打的舒服。虽然她也被打了好几下，但就是感觉心口的那郁结之气疏散了不少。 霍天看到了她脖子上的抓痕。目光深了些。 宋月狼狈的爬起来。踉跄着还要上前，被问询赶来的宋山拦住了。 “你还要闹什么？还嫌咱们家不够丢人吗？” “爸……”宋月哭着道：“妈跟小武被抓进去到现在还没放出来，这个女人又来找事，我教训她怎么了？哪里做错了。你还是不是我爸。” 宋山看着宋语，又看着霍天跟白静云：“三位，我们家已经为这个事情付出代价了，你们还想怎么样？欺负人也要有个够？” “放屁。宋山，你跟我说代价？那是她自己作死她该。你们不想照顾宋语，可以说。一边贪婪的想要你弟弟一家的钱，一边又虐待他们的女儿你的亲侄女。等你儿子搞大别人的肚子没钱结婚，就又把注意打到一个痴傻的姑娘身上，到底是谁欺负谁？你说这话你还有良心吗？对，你们一家都不是人，根本就没有良心，颠倒黑白的能力倒是见识过了。” “臭表子，你住嘴。” “别表子长表子短的，你多骂一句，我就让高月琴在牢里多待一天，不信你可以试试……” 宋月看着宋语，只气的脸都红了。 还要再说什么，白静云站出来一步，冲她笑的邪乎：“根据治安管理处罚条例，辱骂他人罪情节严重的，可以处五日以上的拘留跟罚款。要不，你去拘留所跟你弟弟做个伴？” 宋月不敢再说了。 她在外面打工，忽然接到宋山的电话才知道家里出了事，紧赶慢赶回来。也找关系找人了，但都见不到高月琴跟宋武。她知道这是二叔一家有人在帮他们，所以才会见不到人。 再加上白静云跟霍天，一看就不是普通人。白静云还是律师…… 宋月知道，她惹不起。 只能狠狠的瞪着宋语等人，恨不能用眼神活剐了他们。 第二百一十六章：有些回头路，走起来会硌脚 宋语直接无视了他们。她站在那看了吴海清一眼。 吴海清被刚才宋语打架的样子给吓到了。但在接收到宋语视线的时候，吴海清对她点了点头。 这就是还会去作证的意思了。 宋语对她投了一个感激的眼神：“我们走吧。”说完转身走了。 白静云跟霍天俩人跟上了。 步行到镇上，到了县城赶不及回市区。 三人吃过晚饭找了个宾馆住下后，霍天看着她脖子上的伤口，要带她去医院。 那时候小地方根本就没有药房。都是赤脚医生，但是人生地不熟的，你也找到不到。 “太晚了，明天吧。”宋语有点不太想去。 “万一留下疤痕怎么办？” 宋语摇头：“不会……”她不是疤痕体质，不然脸上早就跟花猫似的了。 霍天脸一沉：“之前是因为你搽药了。那些药都是上等的好药，不然你以为呢？” 这就尴尬了。 “你就在宾馆吧，我出去找找。”霍天说着就出了门。 “哎霍天……”宋语赶紧追上去。 霍天扭身看她。 “我知道哪里有，我带你去吧。”宋语说完对白静云道：“今天谢谢你了，早点休息吧。” 白静云比了个ok的手势。 县城路灯十分的昏暗，有些小路都没有路灯。 霍天就见宋语十分熟悉的带着他走街串巷，最后来到一条十分安静的小街道，地面居然是那种青石板。 只是青石板被磨损严重，从一些人家家里窗户里倾泻出来的灯光打在上面都反光。 走到中段一家并排的木门前，宋语给了他一个眼神后，上前敲门。 敲门声在寂静又幽暗的夜里，格外的清晰。 敲了半天，才听到里面传来声音：“谁啊……” “黄医生，买药的。” 里面传来踢踏的脚步声，应该是穿着拖鞋的缘故。 不一会儿，就听到开灯的声音，接着是门栓被拿下来的声音，紧跟着门咿呀一声打开了。 一个年纪四十多岁有点秃头的男人站在门口，打量着宋语跟霍天。 “您好，我们是来买药的。” 那人见霍天看着不像是坏人，问：“什么药？” “外伤药，消炎的……” 黄医生转身回到玻璃柜台后面，半天后拿出一支跟小拇指长短差不多的药递给他们：“一块五。” 霍天掏出钱递给对方。 “消炎的有吗？”霍天问。 “我看看哪里伤了。”黄医生道。 宋语有些不好意思的昂着脖子。 “跟人打架了？” 宋语指干笑了几声。 “坐着吧，我给你用酒精消炎。” 等黄医生把工具跟药品拿过来的时候，霍天道：“我来吧。” 黄医生看着霍天：“年轻人，这事情不是谁都能做的。” 霍天道：“我也是医生。” 黄医生打量了霍天一眼，有些不相信。 “真的，他是外科大夫，在京城，很厉害。”宋语用当地话道。 一听是外科大夫，黄医生表情立刻就不一样了，将东西递给霍天。 霍天干净利落的给宋语消毒后抹了药，付钱后带着宋语就走了。 回去的路上，霍天问：“你对这里很熟悉吗？”不然还能在这大晚上的，能准确的知道那条巷子里，能说一口流利的当地话。 “霍天……”宋语忽然停下脚步。 霍天也跟着停了下来。 “有些事情，不是我不告诉你，而是……说了也没人相信。” “我信……”霍天道。 宋语表情一顿，随即笑道：“你信不信，对事情的发展起不到什么变化。” “什么意思？”这话霍天不愿意听。 “就是你信不信我，不重要。” “那谁信你才重要？”霍天问。 宋语张嘴，想说，又闭上了。 “回去吧。” 见她避而不谈，霍天一把抓住她的手：“谁对你来说，才最重要。” 月光下，霍天刚毅的脸盘显得有些清冷。但那一双眼睛又透着一股火气。 “家人……” “……”霍天望着她，俩人对峙：“我也是你的家人。” “是吗……”宋语淡笑了一下。 “我知道我欠你很多对不起，很多道歉。我也知道我们家对你……不够友好。” 什么叫不够友好，明明是厌恶。 宋语嘴角一扯，露出一个嘲讽的笑来。 霍天急了：“之前的事情，我跟你道歉，不管你想怎么做，我都接受。” 宋语看着他：“你到底要说什么？”绕来绕去的。 “我们之间……还有可能吗？” 宋语挑眉，没想到霍天能问出来。 她以为她表现出淡漠的态度来，按照霍天那种自尊心强的性格来说，短时间还没什么，时间一长，他肯定受不了，到时候自己就打退堂鼓，就不用她说什么了。 见宋语不说话，霍天又问了一句。 宋语看着霍天：“当初要离婚的人是你，后来拉着我去离婚的人也是你……” 霍天抿唇不语。自己做过的事情他不否认。 “所以霍天，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你自己清楚吗？” “清楚。”霍天道。 “所以你现在是脑子发烧烧糊涂了？” “你摸摸……” “啥？” 霍天抓着宋语的手，直接放到他额头上。 他的额头有些凉。 “我没发烧，也没说胡话。我是认真的。” 宋语挣开他的手：“有些回头路，走起来会硌脚。” “我不怕。” “我怕。”宋语道：“霍天，我是过错方。你知道那种被人翻来覆去说的滋味吗？我不想某年某月的某一天，你再翻旧账，说当年我把你怎么样了，也不想等到哪一天，我们又不幸福了，你妹妹指着我的鼻子骂我贱人，不要脸……”宋语的声音说着说着就不自觉的变大了。 “对不起。”霍天道。 宋语摇头：“这不是对不起能解决的事情。” “我知道。” “你不知道。”宋语有些着急了，虽然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急什么。 “霍宁那边，我会跟她说清楚的。至于我，你放心。我霍天做事，从不后悔。唯一后悔的，就是……跟你签了离婚协议。” 宋语觉得有些心累，一向理智又薄情的霍天，怎么忽然就改变人设，这是要朝深情方向发展？ 第二百一十七章：灵堂（月票加更1） “这几天，我谢谢你。真的，没你的话，我们可能早就出事了，但霍天，这不是让我答应你的筹码。” “我霍天还没卑鄙到拿这个事情来逼你如何。只是……想有转圜的余地。” “应该没有。”宋语直接封死了霍天的话。 虽然早就猜到了，但真的从宋语嘴里听到这四个字，霍天还是有些恍惚的。 须臾后，他点点头：“好，我知道了。” 宋语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里也有些不太舒服。 这就是人性，贪恋的人性。理智知道这条路不好走，拒绝是对的，可感情，还是存有侥幸。 毕竟，她也清楚的知道，实际一点说，就身份来说，想在遇到这样的，几乎不太可能了。 “回到京城，我们先去办理结婚证，再补办离婚证。” “好。”宋语点头。 霍天嗯了一声，“时候不早，回去吧。” 宋语点点头，走在前面，霍天跟在她后面。 第二天回到市区，去了公安局。得知开庭时间定在了月尾。 而那边，傻子宋语的遗体也不能一直放在医院的太平间。医院那边已经催促了好几次。 钱友亮又让人去怕了一些照片，确定所有的证据都补足后，打算通知霍天他们可以将遗体火化处理了。 正巧他们就来了。 听到遗体可以火化后，宋语呆呆的点了点头。 借用钱友亮办公桌上的电话，宋语拨通了她外婆村子里的公用电话。 那头刘凤英一听可以把遗体领走火化后，在电话里就哭了起来。 第二天，宋语去车站接刘凤英等人。 来的人有点多。 刘凤英娘家那边的人基本都来了。 外婆外公都来了，尤其是外婆，被人搀扶着。 刘凤英也被两个女人搀扶着，那两个女人手臂上跟刘凤英一样，别着一条白布。 后面几个，宋语都认识。 是她的表哥表姐表弟们。 他们都跟宋文一样，一身重孝。 宋语看到后，鼻子发酸。赶紧走了过去。 “爸，妈……”外公，外婆……只能在心里喊。 众人情绪都比较低沉，听到这一声爸妈，都抬头一看，不认识。 “小语……”宋和嗓子沙哑的喊了她一声。 宋语目光落在刘凤英身上，刘凤英气色还是不太好。 “你就是凤英认的干女儿，也叫宋语？” 宋语点头：“您是……我可以喊您外婆吗？” 刘凤英母亲打量了宋语许久。 在家就听女儿说多亏一个跟她女儿同名同姓也叫宋语的姑娘。 在s市的时候，多亏了她，要不是她，他们俩当场就没了。 宋语的事情，大家都以为真是她自己脑子犯傻，跑丢的。要不是她听到高月琴跟宋武的对话，这事还就真的被高月琴糊弄过去了。 毕竟谁也想不到，高月琴会如此的丧心病狂。 但听着女儿女婿说的，老太太觉得十分的难以理解。什么样的人会这么无条件无私的帮助你？ 不太可能。 就算真的是好心帮助你，那肯定也是有原因的。 最后宋文就说了宋语一开始跟他说的那些话。 这么一说，老太太倒是能理解了。 在农村，基本都有一些迷信的说法。 比如谁谁谁，忽然开了“天眼”，能看到一个人的前世今生。 再比如谁，莫名其妙的生病了，怎么看都看不好，喝了一碗“符水”，病就好了。 再比如谁，一家人都倒霉，小灾难不断。请“仙人”给看了下，就好了等等等。 所以宋文说的这些，反倒让怀疑的刘家人相信了。 人家在千里之外，根本都没有见过，又怎么能说清楚你家里的那些事情。 你又不是有钱有权的，人家要算计你。算计你还不够成本的。 老人家点点头：“孩子，你认识我？” 宋语看了宋文一眼。 主要是老人家那打量的眼神让宋语知道，宋语肯定是说了什么的。 索性破罐子破摔，继续糊里糊涂下去吧。 她点点头。 “那她呢？”老太太指着一个扶着刘凤英的妇女问。那妇女年纪跟刘凤英差不多。 “宋文要喊……二舅妈……”宋语道。 那几人面面相觑。 老人家还不死心，又指着一个跟宋文年纪相仿的人问：“那这个呢？” “小姨家的，应该是……刘军吧。” 宋语说完这些，刘凤英哭着冲上来，一把揪住宋语的胳膊，一边哭一边问：“你是不是我的小语啊，你到底是不是啊。” 宋语的眼眶顿时就红了。 她很想说我就是。 但她不能说。 宋语忍着泪意：“妈，以后，你就把我当成您的小语吧。” 刘凤英看着宋语，虽然跟她的女儿长的根本不想。但是说话的方式神态…… “小语，我的女儿啊……”刘凤英再一次哭的站不住。 刚才扶住刘凤英的，真是宋语的二舅妈王颖，小姨刘凤敏。俩人一看，赶紧上来又扶住了刘凤英，同时打量着宋语。 宋语冲她们善意的微笑着。 霍天没跟来，在医院办手续，还要去殡仪馆那边。 等宋语带着这些人直接到殡仪馆的时候，宋语的遗体还没运送过来。 众人站在门口等了会儿。 十来分钟后，医院一辆车过来了。是专门运送遗体的，也叫黑车。 到门口的时候停了下来，霍天从车上下来。 车子一停下，所有人都扑了上去。 隔着水晶棺，里面的宋语神态十分安详，像是睡着了一般。 傻子宋语被打扮过了，也穿上了新衣服。 这些都是在医院附近买的。专门给死者穿的。 “小语，我的女儿啊，你看我一眼啊……”刘凤英扑在上面哭。 刘凤敏跟王颖拉着刘凤英。 “先进去吧。”霍天看着众人道。 宋和擦掉眼泪对众人道：“进去吧，别堵在门口。” 霍天跟司机说了几句话，司机把车子开了进去。 等众人走过去后，那个水晶棺已经被抬出来了，灵堂也布置好了，墙上的照片是宋语初中毕业照。 照片里的宋语，一脸婴儿肥，小姑娘扎着两个长长的辫子，歪着脑袋，嘴巴鼓鼓的，眼睛乌溜溜的看着前面。 第二百一十八章：火化（月票加更） 刘凤英等人这会儿再也忍不住了，围着水晶棺痛哭出声。一时间，灵堂里哭声震天。 宋语反倒被挤在外面了。 霍天靠近她后道：“我看有租水晶棺的，就租了一个。” “谢谢你。”宋语看着她道。 “钱队说等下会带着两个人来宋语灵堂前，给她磕头。” 闻言宋语惊讶的看着他。她也这么想过，但知道这有些太想当然了。 她知道，肯定是钱队看在霍天的面子上的，不然不会有这个环节的。 “这是他们欠这姑娘的。”因为这姑娘也叫宋语，所以霍天没办法直呼她的名字，总觉得这样不太好。 也应为这样，他动了一些关系，才让钱队答应带那两个人来。 “霍天……”宋语感激的看着他，不知道该怎么感谢她了。但想到之前自己说的狠话，又有些愧疚，她自己也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情面对了。 霍天看出来了：“不用有心理负担……我会用事实证明我是真心……悔过的。”说完霍天走到一旁跟工作人员交涉起来。 宋语看着他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 她没处理过这样的事情，包括宋和他们都没有过。 在他们那里，家里人没了，按照老法子，设灵堂，三天后上山埋了。 但这里不一样。 所以怎么做，所有人都不知道。 霍天知道，他处理过他父母的后事，所以该准备的，都让人准备了。 上午十一点整。钱友亮带着一队人，压着高月琴跟赵全来了。 当那俩人被带到灵堂前的时候，刘凤英这边的人都疯了。扑上去恨不能活活咬死这两人。 好在钱友亮带了人手来。要不是这些人拦着，高月琴跟赵全，肯定得被活活打死。 “好了，你们也别让我为难。”钱友亮道。 宋和点点头，他也知道，这是人家看着干女儿跟霍天的面子才带着犯人来这里的。 “高月琴，你要是还有良心的话，你给小语磕头。你跟她认罪……”宋和道。 短短几天时间，高月琴整个人都瘦了一圈，闻言看了一眼墙上的照片，目光一哆嗦，跪在那不说话。 “你这个畜生，猪狗都不如的东西，你看看，她才多大，你怎么就能狠得下心啊……”刘凤敏骂着。 “还有你这个杀千刀的，你怎么能对一个孩子下手，老娘诅咒你断子绝孙。”王颖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骂着。 赵全面无表情，不管骂什么都不说话。 “磕头，你给我磕头。”王颖是个爆脾气，看到赵全那要死不活的样子，气的整个人都发抖，一个健步上前，压着赵全的脖子，就想给他摁下去。 赵全梗着脖子不肯。 那边几个小辈见状对公安道：“我们不动手，就摁着他，非要给小语磕头不可。” 钱友亮没说话，也就是默许的意思。 于是刘军跟宋文，还有温有明一起，压着赵全的脖子往下摁。 赵全一开始还能梗着脖子，三个大小伙子上手，撑不住了，被人摁在那磕头。 说了不动手，但到底是没忍住，摁下去的力气很大，没几下，赵全的额头就磕出血了。 有公安上前。 几个人识趣的退下了。 那边，刘凤敏跟刘凤英，还有一个小姑娘温琴琴一起，摁着高月琴也在那给宋语磕头。 高月琴一开始还忍着，几下后开始哭。也不知道为什么而哭。 “好了，人我要带回去了。”钱友亮道。 “谢谢钱队长。”宋和赶紧过来道谢。 “也是这两个人太丧心病狂了。他们该给这孩子一个交代。”说完一挥手，高月琴跟赵全被押着走了。 人一走，灵堂再次哭声成片。 来的都是刘凤英这边的亲戚，宋家那边，以后都不可能往来了。 众人哭了许久后，渐渐的都止住了。 霍天买了一些吃的跟喝的进来给他们，都没心思吃，水倒是喝了一些。 “定的明天上午火化。”霍天跟宋和道。 宋和的心一抽，疼的深吸了一口气：“好。麻烦你了。” “应该的。” 他只是做了他能做的，该做的。 当天晚上，宋家几个人守着灵堂烧纸钱，其他人安排住下了。 宋语陪着。宋语在，霍天肯定也在。宋语怎么劝让他回去休息他都不肯。说多了直接远离宋语，在一旁站着。 宋语心里的难过，被霍天这事这么一搅和，倒也淡了一些。 第二天早上九点，是傻子宋语火化的时间。 宋和不让刘凤英跟着去看，因为霍天说，情况很残忍。 最后，宋和跟宋文，还有霍天，宋语，四个人一起去送的傻子宋语。 那个时候的火葬，不像现在，高压高温之下，遗体很快就没了。 那时候还是用煤。 虽然温度也很高。 当傻子宋语被推进去的那一瞬间，宋语觉得心脏那一处的疼的让她想哭都哭不出来。喉咙仿佛失声了一半。 看着在高温下变得扭曲的画面，宋语终究是不敢再看，扭头望着远处的天，满脸泪水。 霍天走到她身边：“肩膀可以借给你。” 宋语这时候没力气跟他说话。整个人软绵绵的。她转个身，头抵在霍天的胸口处。 霍天就站在那，当一个合格的柱子，一动不动。 时间很长。 等宋文捧着一个盒子出来的时候，刘凤英等人在一起抱着那盒子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她好好的一个女儿，现在居然就剩下这么一点了。 宋语站在一旁，没去打扰。 等高月琴跟赵全被判刑，这件事就算是落幕了，但不能说圆满。 因为傻子宋语死了。 下午，众人的情绪都恢复了一些，毕竟宋语走了也有十来天了，再不能接受这个现实，也已经接受十来天了。 别小看人的承受能力。 本来说好是这边结束就回去的， 但是钱友亮昨天跟霍天说了，开庭时间是明天。 众人一听，都不走了，他们要出席，亲眼看着这两个恶魔被审判，被定在耻辱柱上。 白静云今天一大早就去接吴海清了。 第二天，在是人民法院第二审判庭开庭。 刘凤英娘家人，以及一些听到消息的市民都来了，还有一些各界的代表。 第二百一十九章：罪有应得 不大的审判庭里，坐满了人。 白静云西装笔挺。 宋和，宋文跟刘凤英坐在原告席上。 高月琴跟赵全是被告人。 当全体起立法官入座，核定当事人身份后，书记员开始宣读法庭注意事项。 而后是白静云代表原告这边，宣读起诉书。 当白静云那一口正宗的普通话宣读完了起诉书后，那些市民听到后议论纷纷，怎么会有这么丧心病狂的人？ “肃静……”审判长敲了下锤子。 众人安静下来。 白静云：“根据以上事实，我代表原告，请求法庭给这两个人应由的惩罚……还我当事人一个公道。” 白静云说完后，法官会让被告针对原告的起诉书做承认或者否认的答辩。 没法否认，证据确凿。 案子十分明确，公安机关提交的证据，以及人证物证都在。 因为事情的恶劣性，人性的扭曲十分严重，最后，在陪审团的一致通过下，法官选择当庭宣判。 赵全，因为身上有两条人命案，直接被判处了死刑，缓刑一年执行。剥夺政治权利终身，没收个人所有财产。并处罚款两万元，作为对被害人的赔偿。 高月琴，身为当事人的亲伯娘，在接受了宋和夫妻给的钱财答应照顾宋语的同时，长期虐待殴打谩骂宋语。那时候的宋语，还未成年。 最后又道德沦丧的把傻子宋语卖给了赵全。更是罪大恶极。给社会带来了非常不好的影响。 情节严重，性质、手段极其恶劣，最后判处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力终生。没收个人全部财产。 并处罚款五千元，作为对被害人的赔偿。 台下的众人听到法官宣读后，抱头痛哭。 法律制裁了这两个魔鬼。 虽然他们都觉得高月琴也该死。但这无期徒刑更能解气。让她一辈子都待在里面忏悔。 当天，刘凤英带着一干人等先回去了。 宋和跟宋文留下来等判决书。 当庭宣判，五日内能拿到判决书。不服的话，可以继续上诉。 判决书在第三天就送到两个被告人的手里，他们没有选择上诉。 上面通知他们两个人不上诉后，宋和跟宋文也该回去了。 事情该解决的也解决了，宋和跟宋语说，让她先回去，等宋文的大学录取通知书下来，他们再一起北上。 宋语也知道，她虽然是他们的亲生女儿，但这个身体不是。她不能处处跟着他们，什么事情都参与其中。 “好，来之前记得给我打电话。”说着宋语把满口香的电话写给了宋和。 霍天一看，不是家里的电话，心里又沉了沉，但他也知道，自己现在没资格说什么。 “小文，我在京城等你。”说着宋语拍了拍宋文的肩膀。 这段时间的相处，宋语已经习惯喊小文了。 以后，他不是哥哥，是弟弟，她一定会好好的保护他，照顾他。 宋文点点头。 送他们俩上了回去的车后。宋语跟霍天还有白静云，也收拾收拾东西准备回京了。 四月中旬出来的，如今都已经七月底了。 一眨眼，过去了这么久。也发生了很多事情。 当天晚上，宋语做东，让霍天去请钱友亮以及那些公安干警，吃一顿便饭，算是感谢他们。 钱友亮也很给面子，只带了两个人，其他人还有事情。 席间，宋语感谢又感谢。 钱友亮能理解宋语的心情。 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了一句为人民服务，让宋语的心里暖暖的。 他们买的是十点半的火车票。 事情都解决了，再多待一个晚上，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索性直接在火车上睡吧。 在火车上颠簸了一夜一天，三人在傍晚时分抵达了京城。 看着带着大包小包，挑着担子驮着棉被的人们，宋语默默的站到了一旁。 霍天跟白静云也站在一旁，看着这些人或疲倦，或兴奋，或冷漠的走过。 这算是第一批北漂吗？宋语心想。 等人都走的差不多了，三人才往外走。 出了站台，霍天看着宋语问：“你……回哪边？” “我回自己哪边。”宋语道。 霍天顿了下，点点头：“那……我送你过去吧。” “不用了。这些天你跟着忙前忙后的，也很辛苦，改天我再请你们来吃饭。”说着对站在一边的白静云笑了笑。 一听到宋语请客吃饭，白静云顿时就来劲儿了：“那我可以点菜吗？” “可以。”宋语笑着道。 “我要吃过年的时候，你做的那些圆子。” 霍天瞪着白静云，心想你还真是不客气，不知道那圆子制作起来很麻烦吗？刚要说话，没成想宋语道：“好，我多准备几样。” “yes！”白静云高兴的一握拳头。 霍天斜睨了宋语一眼，有些心塞。 再不爽，还是坚持把人送回去了。看到她开门进屋，霍天想起来什么，赶紧下去跟她说了几句，这才才让师傅掉头离开。 白静云坐在前面，这会儿回头看着霍天道：“还没跟嫂子说开？” 霍天抬脚踹了下他的椅子后背：“你知不知道那些做起来很麻烦啊？” 白静云很无辜：“不知道。” “你……”霍天想说什么，想到宋语都已经答应人家了，自己再说什么就显得十分滑稽了。 他扭头看向窗外，不想跟白静云说话。 白静云看着霍天那一脸便秘的样子，忍着笑道：“你说说你们这些凡夫俗子……” 霍天斜睨了他一眼：“有本事你别想吃圆子啊。” 嘿，今晚这圆子的梗是过不去了是吧。 白静云扭身坐着道：“路漫漫其修远兮……哥，祝你好运。” 结果又被霍天蹬了一脚。 霍天到家的时候，已经八点多了。两人在外面吃了一点才回来的。 刚关上门，就听到楼梯那传来蹬蹬蹬的脚步声。 霍天将外套脱下来挂在衣架上，就听到霍宁那一声哥。 一边喊一边就要冲过来抱他。 结果被霍天一手抵住脑门，禁止靠近。 霍宁手舞足蹈的，就是躲不开。 “站好说话。”说着霍天收回了手。 霍宁瘪嘴：“好几个月不见，我想抱你一下都不肯哦。小气鬼。” 第二百二十章：头疼啊（昨天月票加更） “风尘仆仆的，有什么好抱的。” “我觉得有啊。哥，我好想你，你想不想我啊？”霍宁眼巴巴的看着她哥问。 霍天认真想了下，好像……想的次数比较少。 心里有愧疚，霍天从包里拿出一样东西递给她：“给你买的。” 霍宁高兴的接过，本以为是她哥出门给她带的什么礼物，结果一看，脸一拉：“这不就是咱们大院前面那条路买的么？” 说着气的将东西往沙发上一丢。 “不要？那我收回来。”说着就要去拿。 霍拧赶紧蹦过去抢在手里：“虽然不是从外面给我带的，但是，我也勉强接受了。” 霍天看了他妹一眼，忽然想到了宋语那天说的话。 有这么一个天天跟她作对的小姑子，也是她不愿意回来的原因之一。 但霍宁是他妹妹…… 想到这里，霍天有些头大。 “作业写完了？” 一听这个，霍宁气的道：“作业作业，你就知道作业，我都初三毕业了还作业作业。” 霍天一愣神，有些恍惚的看着霍宁，是啊，小姑娘初三都毕业了。 “那能顺利上高中吗？” 那时候的高中都是要考的，不是直接升。 一听到这，霍宁有些心虚，干巴巴的道：“应、应该是能的吧。” “什么叫应该是……”霍天看了妹妹那样：“明天再说，上去睡觉。” 霍镇年纪大了，睡的早，起来的也早。 霍宁一步三回首的上楼了。 霍天看着冷清的家，再一次头疼起来。 再说宋语，听到霍天说的那些，走到屋子里看了下，果然，给通了自来水了。 教职工宿舍之前都接通了自来水。之前宋语不在家，安装工过来的时候，邻居说有人住。就是出门了。 当时自来水公司跟学校保卫处说了一声，学校那边联系的是霍天，霍天给开的门安装的。 当时还庆幸，要是晚两天，他就集合去了。 有水有电，以后方便了。 宋语回到卧室里，看着桌上厚厚一层的灰，将东西放下后半天不想动弹。 脑子里闪过很多讯息，乱成一锅粥。 就这么呆呆的坐了一个多小时，也不知道想的什么东西，等她回神一看挂钟，差不多快九点了。 宋语赶紧起身，打水搞卫生。 屋子里随便擦了下，卧室里重点打扫。 打扫好了，才将盖在上面防灰的床单扯掉放在盆里浸泡，明天洗。 铺床，烧水洗澡。 等躺在床上后，宋语叹口气，闭上了眼睛。 这一觉宋语睡的很沉。迷迷糊糊之间似乎听到有人敲门的声音。 她翻个身，继续睡。 敲门声还在继续，似乎变的急切了一点。 宋语猛的坐起来。一大早的谁啊？ 气的抓了抓头发，穿着拖鞋去开门。 “谁……”啊字还没说，就被她憋回去了。 “你怎么来了。”宋语看着站在门口的霍天。 “给你送早饭。”说着提着手里的食物：“不让我进去？” 宋语很想点头，但最后还是侧身让开了。 霍天一进屋，熟门熟路的去了厨房，一打开柜子，里面就传来一阵阵霉味。 霍天皱眉，转身离开了。 那边宋语赶紧回屋穿上外套，开始刷牙洗脸。 等她再出来的时候，霍天已经在那忙活开了。 就见他拿着一块抹布，到处擦擦擦。 宋语经过他身边他也没停止。 她看了眼桌上的早餐，“你吃过了吗？” “吃过了。”霍天手上动作不停。 宋语咬了口包子，最后放下道：“你别忙活了，我等下自己收拾。” “不累。” 谁关心你累不累啊，你老在这里晃我还怎么吃早饭啊。 这话宋语没说。 她叹口气。 几个月前被霍天拉着去离婚那几天，她真的是有些心神恍惚，隐隐还有些失落。 但离开后，忙的根本没心思去想个人感情问题，时间一长。一开始对霍天那淡淡的好感也消散的差不多了。 人就是这样，对一个人有一点点好感的时候，一旦有什么事情吸引了她的精力，注意力被转移了后，那一点点的喜欢也会慢慢的淡化。 这算不算是：翻身了？ 原主对他喜欢的要死要活，不惜犯错，结果霍天对人家是满腔怨怒。 如今，她顶着原主的皮，把对他的执念也放下了，他反倒黏上来了。 宋语不喜欢这样的感情。 在她的眼里，喜欢一个人，就应该自始至终都喜欢。不喜欢一个人，那就不要给别人幻想。 原主之所以对霍天产生感情，除了霍天足够优秀足够杰出让原主花了眼外，多少跟霍天自己也有关系的吧？ 一个是保姆，一个是雇主，那就维持好这份关系，不要有过多的关心。有时候你不经意的一句关心，听在别人耳朵里就变了一个意思了。 她听霍宁说过，当时他们一家人都把原主当家人看，这就更加助长了原主那不切实际的幻想。 哎，头疼。 霍天虽然在擦擦擦，但是宋语那一声叹息他还是听到了。 心里十分的……不好受。 他说不上来。 昨晚上回去躺在床上，他也在想宋语那天表态时候说的那些话。 自尊心让他就此放下才是最好的。努力过了，也试过了，可她还是不接受。那就这样把。 可心里的不舍，又让他说不出“就此别过”的话来。 真要别过了…… 光这么想，心里就难受的不行。 所以早上起来，鬼使神差的，买了大院门口最好吃的那家包子跟豆浆，颠颠儿的来给她送早饭。 敲了半天门都没人应的时候，他担心她是不是在屋子里出了什么事情。 再等她开门的那几分钟里，天知道他脑子里都想了什么，差点就要破门而入了。 这会儿她的意思很明显。 “刚才去厨房，发现柜子都长霉了。要不要弄出来晒晒。”霍天问。 宋语看着他，霍天也看着她。两个人跟较劲一样。 随后宋语率先转开了视线。 这样的霍天，让她看的心里有些不忍。以前多高冷的一个人啊，现在居然给她擦桌子。 犟不过霍天，宋语知道，今天不按照他做的，他还真不走。他不走她浑身都别扭。 最后，两人将屋子里的柜子，桌子凳子等等，都抬出来放在院子里暴晒，祛除霉味。 第二百二十一章：二进民政局（昨天月票加） 接着又是衣服被子。 一个上午，院子里都晒满了东西。 霍天也累出了一身汗。 “那我先回去了。”霍天说完，也不等宋语说什么，拿着车钥匙就走了。 宋语看着他离开，什么都没说。 午饭，简单的下了个面条后，宋语坐在屋子里发呆。 继而回到卧室，拿出笔记本开始写计划。 宋语虽然没了，但日子还要继续。她的父母还有哥哥都在。她还要为他们谋划，让他们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 想到这里，宋语从包里拿出自己的存折来。 看了下，存折里还有两万三千块钱。 那两万块，是她之前分红的钱，三千块，是住院剩下的五千。这段时间，零零总总也花了不少。 对了，那天霍天帮着处理殡仪馆的事情，钱还没给他。 宋语拿出两千放在一旁。 最后拿着那一千，打算给原主的父母汇回去。 她人暂时回不去，那就在钱上弥补吧。一整天，宋语都没离开过小院子。 将院子里的杂草，还有枯死的花全部处理了。又是洗洗晒晒的。 到了傍晚，正在为那些柜子橱子发愁的时候，门口传来脚步声。 宋语扭头一看，“你怎么又来了？” 霍天忽略他不想听的，指着一旁的柜子：“你一个人搞不定。” 闻言，宋语点头道谢。 “后天开始我就要忙了。”霍天忽然道。 宋语心道，你忙就忙呗，跟我说什么？ “去补办下结婚证，然后……。”霍天没说完。 “……好”宋语错愕了下点头。 等霍天帮着把东西放好再一次离开后，宋语看着敞开的远门，忽然轻笑了一声，而后走过去，将门关上。 是啊，拖了这么久，该画上一个句号了。 虽然嘴上说是时候画上句号，但那天晚上，宋语还是没休息好。 第二天，霍天还是带着早餐来接宋语。 宋语已经在等他了。 上车后，霍天将早餐递给宋语，宋语接过，没吃，也没说话。 霍天余光看了她几眼，也没说什么，俩人再一次来到民政局。 霍天的结婚证在，宋语只要提供一些证明就可以了。 “下个星期过来拿吧。”工作人员一边在材料上盖章，最后将一个条子递给他们道。“凭条子来。” “好，谢谢。”宋语拿过条子道谢起身离开。 霍天跟在她后面。 “我送你回去吧。”霍天道。 宋语摇头，之前的恩怨纠葛，她觉得自己是释怀了。 理性告诉她，这会儿要笑，还要笑的灿烂。 但内心深处，多少还是有点不舒服。 她也觉得自己挺矫情的。 一边把霍天往外推，可真的到了两人要画上句号的时候，心里又觉得不痛快。 宋语不喜欢这样的自己，不干脆。 要说讨厌霍天，也谈不上。 她现在就是单纯的不想看到这个人，所以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不麻烦你了，你遇到白静云的时候，问问他什么时候有时间，告诉我一声，到时候请你们吃一顿，算是感谢你们的帮助。” 虽然早就有心里准备，但霍天听着宋语将他归纳在普通朋友的行列中的时候，心里还是忍不住有些堵。 但他没表现出来，仿佛又跟以前一样。 他点点头：“好，回头我看到他的时候会问的，那我先走了。”说完对宋语点点后开车离去了。 宋语看着车子消失在远处后，抬头看着民政局三个大字。 还真是，希望以后都不要再来了。 回到家，宋语看着显得有些老旧的屋子，忽然想着要动手给屋子来个粉刷。 对，再过一段时间，爸妈还有宋文都要过来，得先收拾好。 想到这里，宋语立刻动手就干。 卧室只有两间，宋文上大学后肯定是住在宿舍的。所以屋子是够住的。 只是那个屋子，应该是霍天以前居住的，那里面还有他的奖状什么的。 宋语收拾出一个箱子，将霍天的那些奖状小心翼翼的从墙上撕了下来。 有些因为时间长了，浆糊早就风干了，很容易就摘下来。有些则是被虫还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啃的豁了一角。 宋语小心翼翼的处理好这些后，又看到不少霍天小时候的作业本。放在床底的一个木箱子里，摆放的整整齐齐。 一打开，就能闻到樟脑丸的味道。 宋语看到这些，心想，霍天一定有一个很爱他的外婆。 她好奇的翻开看了看。 大部分都是霍天上小学的时候的一些作业本跟课本。 宋语检查了下，发现还没有被虫蛀，又一叠叠的放进去。这些都是霍天的东西，她收起来，找时间还给他。 结果就看到一本作文本。 宋语手一顿，犹豫了下后，拿起那本作文本。 上面写着：四年一班，霍天。 这是霍天四年级的时候写的作文。字体看起来还有些幼稚，跟他现在的字完全是两个风格。 她看过他的字。 宋语嘴角忍不住卷起一个弧度。 翻开作文的第一篇，就是《我长大了想xxx》 这种作文，应该每个人都写过。 宋语十分好奇霍天长大了想干什么。 看下去才发现，霍天的愿望是长大了能像爷爷那样，当一个厉害的君人。 并不是当一个医生。 霍天的性格她还是了解一二的，是那种说到就绝对会做到的人。 他说他想当君人，那就真的是。 对啊，霍镇就是君人，霍天继续当君人比当医生更方便一些吧。 在原主的记忆里，她来的时候，霍天就已经是医科大学的学生了。 看来，也就是一篇作文罢了。 宋语接着往下看。 小时后的作文，总是离不开爸爸妈妈。 从霍天的作文里，宋语知道他父母居然都是搞科研的。 怪不得霍天也这么厉害，看来他们家的智商都挺高的。 看到霍天在作文里说：“我想让我爸妈发明一种能像哪吒风火轮那样能飞来飞去的机器，下班的时候，一眨眼就回来了，然后陪我吃饭，做作业。等上班时间到了，他们再一眨眼回去。这样，他们就能天天陪着我了……” 看着霍天这段充满童趣但又发自内心的话，宋语一时间也深有同感。 她小学的时候，父母就出去打工了。常年没有父母陪伴在身边的滋味，她十分理解。 第二百二十二章：不干厨子了 宋语合上作文本，将已经卷角的地方压了压，最后放在箱子里，盖上后挪到一边，继续大清理。 宋语回来的事，除了霍天跟白静云知道外，她谁也没告诉，就连满口香那边她也没去。 这天，她正在自己刷墙的时候，忽然听到敲门声。 宋语放下手里的动作，打开门一看。 站在门口的是罗斌，看到宋语后道：“宋师傅，你果然回来了。” 罗斌说着的同时，表情有些不爽：“你回来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啊。”一边说一边走了进来。 “呵呵……”宋语干笑了一声：“回来有点事，忙，就没跟你们说了。” 罗斌手上拎着水果，走进来看到墙边放的工具，在看宋语身上：“这些活儿你怎么不找个人干。” “也没多少，就粉刷下，没必要找人。”宋语道。 罗斌没再说什么，他将水果放在窗台上道：“七月底就有个叫刘同的人打电话来说找你有事，我还以为你回来了，还来看了一眼，结果你根本没回来。上午，又有一个叫宋文的人打电话，说找你。我这才知道你回来了。宋文是谁？你家亲戚啊？” 宋文？宋语猜到可能是他们要来了。 “他们说了什么时候来吗？”宋语问。 “没有，打电话的人就说他考上大学了。要提前来报到，估计也就这段时间的事情了。” “什么大学说了吗？” “石市的指挥学院。” “军校啊……”宋语一听宋文居然考的是军校，也十分的惊讶。 军校的话，肯定早就政审过了。不然也不会收到通知书。 石市距离这边也不算太远，而且，那家军校也是很牛逼，宋文能考上，以后肯定有出息。 “好，我知道了，谢谢你来告诉我。”宋语道。 “什么亲戚啊，还要住在你这里。”罗斌问。 “我认的干爸干妈。”宋语不打算跟别人说太多关于宋和他们的事情，只简单的解释了一句。 罗斌也没再问。 他看了下院子，看情况，回来应该有三五天了，这里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本来还显得有些破旧的小屋子，如今粉刷了一遍后，瞬间就让人眼前一新。 “我来吧。”罗斌拿起墙边的工具，手脚麻利的开始刷墙。 那时候可没有什么乳胶漆。 刷墙的也只是白石灰而已。 宋语也没阻止，拿起另一个工具搅拌着桶里的白石灰，防止它们凝固。 “对了，你走之后，霍天来我店里找过你。”罗斌道。 宋语有些惊讶，手上的动作也停顿了下。 “他……有说什么吗？” “一开始来的时候，态度很不好，张嘴闭嘴的什么下家，以为我俩有什么，还以为你住在我家。一副来捉奸的样子。”罗边说着动作也慢了起来：“那样子，我真想揍他。” 宋语嘴角牵了牵。 “后来，我跟他说，你不在我这里，我们俩也没有他想的那种关系，你早就走了后，他那个样子……” 后面的话罗斌斟酌了下说辞才道：“他那个样子，像是有些失落。” “哦。”宋语只哦了一声，开始继续搅拌。 失落么？或许吧，但现在跟她没关系。宋语的眼神有些嘲讽。 罗斌没发现，继续道：“说实话，看着他那样子，我当时心里还挺爽的。平时就一副端着的样子，也不嫌累，我看着都累。” “哎，他回来你知道了不？”罗斌问。 没听见宋语的回答，罗斌低头一看，就看到宋语在发呆了。 罗斌的表情也收了起来。 什么都不说了，手上的动作也快了起来。 等宋语回神的时候，罗斌已经刷了大半边的墙壁了。 “好了好了，剩下的我来，你赶紧回酒店忙去吧。”宋语道。 罗斌也不矫情了，这都快三点了，也是要回店里准备了。 他一边说一边将工具放下，走到井旁压了点水上来洗手。 最后问：“你什么时候回店里来帮我啊。” 宋语笑了下道：“店里的生意怎么样了？” “虽然没有你在的时候好，但是也还可以。我跟你说，我现在的手艺也不错，也有人来店里点名要吃我做的菜了。” 闻言宋语笑着道：“恭喜，看来罗师傅已经出师了。” 罗斌也跟着笑了几声，但还是问：“别想岔开话题啊，我问你呢，打算什么时候回来帮我？只要你回来，我立刻就把旁边的门边给盘下来，店面再一次扩张。” 宋语没说话，只看着他。 罗斌被看的有点不自在：“那，这样，你是不是还没休息够，我可以再给你一个月休息，你好好调整下。” 宋语是不打算回罗斌的饭店了。 “罗斌，我不打算干厨子了。”宋语抬头望着他，眼里有淡淡的歉意。 是她把罗斌推上现在这个位置的，可以说，要不是去年她忽然出现在满口香，满口香早就开不下去了。 而罗斌，说不定也早就另谋他路了。 如今，罗斌干出味道了，干出热情了，而她，却要另辟他径了。 罗斌虽然早就猜到，宋语回来的可能性很小，但还是忍不住想挽留。 “是我给的工资太低吗？要不，这个店，我们俩合伙当老板，你多拿……” “罗斌……”宋语打算他的话：“我是不想干厨子了，不是不想在你店里干了。” 罗斌舔了下唇，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一个做饭这么好吃一身手艺的人，不做厨子，他想不到她还能做啥？ 宋语道：“我想干点别的。” 她在s市跟刘同说的话，并不是一时的心血来潮，而是认真规划过的。 她那时候刚从山里出来，没钱。身上的钱勉强只够租个鸽子笼一样的房子。剩余那点钱，每天就是吃点清水面条配老干妈。 她那时候就在想，发明这个辣椒酱的人真是好，不然她怎么熬下去。 “我现在还只有想法，等我都弄好了，再跟你说。”宋语道。 罗斌闻言，怔愣了许久才点点头：“那……既然你都有想法了，我也就不强求了。要是需要我的地方，说一声，别跟我客气。” “嗯，这可是你说的，我可真不会跟你客气啊。”宋语打趣道。 第二百二十三章：可劲儿折腾（月票加更） “你要是跟我客气，哼哼，年终分红就不给你了。”说完甩干了手上的水，在身上擦了擦：“那我先走了啊。” 宋语点点头。 等罗斌走了后，宋语将剩下的半边墙壁粉刷完了后又把屋子里的东西收拾了下放在中间，将墙壁一点点刷一层白石灰。 本来有些发霉或脏兮兮的墙壁，刷了一封石灰后，整个屋子都显得亮堂了不少。 忙忙碌碌一天后，屋子都被宋语一个人里外都粉刷了一遍。 宋语站在院子里，双手叉腰看着，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也没见过谁家的房子全部是白色的，感觉……不太好。越看越觉得变扭。 最后，宋语又去市场弄了点淡绿色的颜料跟水泥，又请了一个专业封粉刷工，让对方把外墙从地面往上一米的地方刷了一层水泥。 接着把买来的颜料跟白石灰混合在一起后，在水泥跟白色墙壁中间的位置刷了一公分左右的分界线。 这么一看，整体就显得清新多了。 宋语很满意。 毕竟是专业的，比她之前刷的凹凸不平还层次不齐的要好多了。 屋子里的跟屋子外面的一对比，似乎太难看了。 那就返工。 就这么的又折腾了三天。屋子算是焕然一新了，就连屋顶上一些破碎的瓦片，宋语也找人给换掉了。 只是她似乎买多了水泥。 她想到了后来的水泥地面。 现在屋子里的还是土地面，又是平房，梅雨季节返潮，肯定会湿漉漉的，一脚下去一个坑。 那就……整个水泥地面？ 水泥地面光有水泥也不行，得有河沙跟碎石子。 都干一半了，索性干彻底吧。 宋语在那人的带领下，又采购了半车河沙，又添加了五包水泥。 于是，又开始折腾水泥地面。 只是水泥地面得晾干，得好几天不能进去，不然就会留下印子。 于是，宋语只好求助罗斌了。 罗斌带着店里的几个人，买了塑料薄膜在院子里搭了个简易的棚子，帮着她把东西全部都搬了出来放在棚子里。 空出屋子里面给师傅刷地面。 那师傅也是个手脚麻溜的，带着几个人，花了大半天的时间就给屋子里的地面全部抹上水泥了。 还剩下一些，宋语让他们抹在大门口到院门之间，连了一条三十公分的水泥小路。 刚刚好。 等师傅都走了后，罗斌问：“那你晚上睡哪里？” 宋语指着棚子下面的床：“就这里啊。” “那不行。”罗斌摇头：“太不安全了。” “有啥不安全的，我在自家院子里还能丢？”宋语不以为然。 “你去开个旅馆休息几天，这里我晚上来给你看着。”罗斌道。 宋语笑着摇头：“你还要起早买菜，睡不好也不怕配菜的时候伤到手。放心吧，这里是教职工宿舍，没什么坏人的，再说不是还有院子么，我又不是睡在大街上。” “那也不行。”罗斌坚决不同意。但他不同意也没用：“我让庆红来陪你。” “庆红工作一天还要来我这里折腾，算了，我自己真能行。”宋语还是拒绝。 罗斌还要在说什么，宋语道：“你们不能什么事情都帮我，很多事情还是需要我一个人面对的，我真没事，你放心吧。” 看宋语异常坚持，罗斌指着她：“你这个女人……真是，真是……” 宋语哈哈笑：“真是什么？” “真是不识好歹。”罗斌说完，看着院子里堆放的满满当当的物件，有些一看年头很久，但是一点都不显得旧，反倒还有一些淡淡的古朴的气息。 “这些东西可是好东西，你可长点心啊。”罗斌道。 宋语点头，“你赶紧走吧，我要锁门了。” 已经快五点了，罗斌他们得回去了。 店里就庆红跟何力在看着，不放心。 罗斌也放不下店里的事情，这边宋语又十分的坚持，最后罗边只好道：“那这样，我先回去忙，等那边结束了我再来看看。” “真不用，你忙一天就别过来了。”宋语十分坚持。 但罗斌也有自己的坚持。 他什么都没说，带着自己的两个小徒弟，走了。 等罗斌走了后，宋语看着院子里这么多东西，也没法出去，又是下了一碗素面对付了一顿。 吃完后，拿着纸笔开始列举要做一家酱厂，得需要多少东西。 她现在的钱，自然是没办法办厂的。但不能因为资金不够就不做计划。 钱的话，她会想办法。不行的话等父母来了后，再像在s市那边一样，先从工地那边下手。一步步攒钱。 这个事情，就要去找宋刚打听打听了。 对了，她回来这么久，都还没去找宋刚问问那边家里的情况呢。 等家里装修好吧。 宋语把找宋刚的事情放下来，在想着建厂的步骤。 但是…… 提笔才知道，建厂，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她都没地方下手，先干什么再干什么，一窍不通。 果然想象是美好的，现实是骨感的。 将钢笔阁下，宋语叹了一口气。 要是有什么地方能学这些东西就好了。 正像着呢，外面传来车子引擎的声音。 宋语扭头看向外面，这大晚上，谁？ 宋语坐在那没动。 结果，外面也没了动静。 大概是谁把车子停放在门口吧。 宋语也没多想，继续绞尽脑汁的想。 建厂她不知道怎么建，但是做酱料她会啊。 大批量做酱料，不可能还跟之前一样去摊位上采购原材料，肯定是直接从农户手里购买是最划算的。 但是这样，又牵扯到运输问题了。 有些调味料，本地是买不到的，不产这些。 其实她需要的材料，大部分都是中原那边的。 一边想，一边写，一边涂涂画画。不知不觉，时间就过去了。 宋语有些困了，这几天忙的就没空闲过。 院子里的灯光是罗斌从家里牵出来的，所以关灯也得回去关。 宋语顺利的关掉了灯，想回去就有些看不太清楚了。 今天是农历的初四，也没什么月光，就院子中间那一条小的水泥路能看得清。 宋语估摸着走过去，然后一跃过去了。 结果也不知道踩到什么圆滚滚的东西了，脚下一滑，一只脚哧溜就滑到了前面，一脚前，一脚后，胯子差点给撕开了。 第二百二十四章：有病啊 韧性不太好的人应该清楚，韧带被拉扯的时候那种酸爽感。 宋语一屁股坐在地上，手也蹭破皮了，没忍住哎哟了一声。 那酸爽，让她一时间居然爬不起来。真的有种感觉胯子被撕裂了的感觉。 正疼着呢，就听到外面忽然传来敲门声，以及霍天的喊声：“宋语……宋语，是你吗？” 宋语还在龇牙咧嘴的，没成想会听到霍天的声音。 所以，刚才那车子声音是霍天开车来了？ “宋语……”外面的霍天没听到里面人的回应，又喊了一声。 “……啊，是我，等一下……”宋语慢慢的站了起来，只是走路的时候……有点酸爽。 门从里面打开，宋语看着站在外面的霍天：“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霍天没回答，“刚才什么动静？” 宋语会说我胯子快撕了？ “哦，没事，黑，没看到，撞到膝盖了。” 霍天这才看到院子里影影绰绰的，视乎堆放了不少的东西。 “你这是？”霍天问。 “啊，过几天我干爸他们要来，就把屋子重新粉刷了一遍，地面用水泥捯饬了一下，这不，东西就移了出来。”宋语解释。 “那你晚上就在院子里过夜？” “对啊。”院子里有床有被子的，有什么问题吗？ “你这样……很不安全。”霍天委婉的道。 “院子里，院门上锁，能有什么事。”宋语不以为然。 霍天有些头疼：“我去开个旅馆，你去那边睡。” “不去。”宋语想也不想的拒绝了。 她很想问霍天，这都补办了结婚证等着离婚了，还来干吗？ “你这样不行，会生病的。”霍天说着拽着宋语的手就往外拉。 宋语顿时就不高兴起来，在加上胯子疼，莫名的心里就很浮躁。 “你放开我。” 霍天径直拉着她往前走：“我车子就在前面，我送你过去，你要是不放心你院子里的东西，我来这里给你看着。” “不需要，霍天，你松手……” 霍天不松。 宋语来气了，另一只手去掰霍天的手腕。 但她一用力，霍天那边也开始用力，攥着就是不放，俩人较劲。 “霍天，你放开，我生气了。”宋语沉着脸。 见霍天还是不松开，手腕又传来阵阵痛处，宋语气的抬脚踹了他的小腿肚子一下。 “你捏疼我啦，松开。” 闻言霍天这才松了力道，但是没松手。 他站在那道：“别闹了，去旅馆睡，你这样……” “你是我什么人，我安全不安全，生病不生病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放开……放开我……” 霍天闻言，慢慢松开了她。漆黑的夜里，那双凌厉的眸子紧紧的看着宋语，隐约还能看到起伏的胸口。 宋语被这样的霍天看的有些莫名心虚。 明明是他错，她心虚个鬼啊。 当下还是硬挺着道：“怎么，我说错了？我们不是已经补办了结婚证等着拿离婚证么。你现在这么关心我干嘛？我们很快就没关系了，你不必来跟我演戏，我不……唔……” 霍天一把拽着她的手将人往自己这边一拉后一手揽着她的腰身，另一只大手罩住她的后脑勺将他完全固定住后，倾身吻住了那张喋喋不休的嘴。 “嘶……” 角度没把握好，霍天的牙齿磕在了宋语的唇上，疼的她一跳。 “抱歉。”霍天从善如流的换个角度继续。 这次，是带着温度的唇瓣。 宋语瞬间脑子就空白一片。 他他他他…… 抱歉个鬼啊。随即反应过来，伸手去推他，推不动，改用锤子锤。 霍天都不理会，只感觉到宋语一口气快憋不住了后，这才放开了她。 宋语一获得自由，立刻后退一大步的同时抬手去擦自己的嘴，那样子恨不能擦破一层皮。 霍天看的眉头蹙的老深。 “你他么的有病啊。”宋语气的破口大骂。 看着站在那跟柱子一样不动不说话的霍天，宋语就觉得更气了，大这胆子上前对着霍天又踢了他一脚锤了几下，仿佛这样就能将心头那莫名的躁气发泄出来。 霍天只看着她，不说话，仍她打骂。 打了几下心里舒服点了，宋语又后退两步骂：“你属狗的吗？张嘴咬人。” “那叫吻……” “我吻你大爷，你问过我了吗？”宋语气的张嘴就骂。 “你不可以吻我大爷……我们现在还是夫妻关系。” 宋语差点被他这话给气晕过去，这厮到底是故意的还是诚心的？ “已经签了离婚协议，补办了结婚证，很快就补办离婚证……” “你也说很快，那就是还没有。夫妻之间，我吻你一下怎么了？”霍天也不是没脾气的人，只不过之前都忍着。“还有，你刚才那话，让我以为你在生气。” “我生什么气？” “补办结婚证再办离婚证。”霍天看着她道。 “……”宋语被怼的哑口无言，她心里其实真的有些在意的。但打死也不承认，只能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骂了一句“有病”后转身往回走。 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宋语回头一脸严肃的警告霍天：“你别靠近我。” 霍天站在那不说话。 “别以为你之前帮过我就能……就能那什么我。” “我从来没这么想。” “可你这么做了。”宋语吼。 霍天叹口气。 吻都吻了，他不想为此解释什么。只是在那一刻，就是想那么做。 “要几天？” 宋语愣了下才反应过来，本来不想回答的，但她知道，她不说霍天肯定不会走。 当下没好气的道：“……大概三四天吧。”屋子粉刷过，也需要透透气的。 说着宋语就要关门，但看着霍天站在那没有要动的意思，宋语看着他，意思是：还不滚？ 霍天：“……注意安全。”说完霍天转身离开了。 看到他朝车子走去，宋语才关上了门。 她抬手摸了下自己的唇，不自觉的用舌尖舔了下刚才被他咬了一口的唇瓣，仿佛唇上还有霍天残留的气息。 “宋语你神经病啊。”宋语骂了自己一句后扭身往棚子那边走。 第二百二十五章：守护 烦人…… 干嘛又忽然跑来？她都快释怀了。结果又被他咬一口。 不对，他说是吻。 吻个鬼，就当是被狗啃了一口。 宋语走到棚子底下的床，将自己甩在床上，看着棚顶。 明明说不合适拒绝他再次靠近的人是自己，可刚才被他揽在怀里吻……不对，是啃的时候心都快要从喉咙里飞出去的人也是她。 难道她是个表里不一的人？ 现在霍天到底是想干什么？ 想重归于好？那干嘛还主动说去办理结婚证再离婚？ 这不是脱裤子放屁自找麻烦么？ 虽然形容粗鲁了点，但就是这个道理啊？ 说离婚的是他，现在啃她的又是他。 呵，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翻个身，睡不着。 咿，好像没听到车子开走的声音啊。 想到这里宋语坐了起来，刚要下去看看，脚步又收回来了。 颇有些赌气的想：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喜欢待你就待着呗。 口是心非的男人。 殊不知，自己也是口是心非的女人。 这世人啊，大多都是口是心非的。 罗斌店里的事情忙完再赶到宋语的小院子，已经快十点半了。 从自行车上下来，看到宋语家里黑黢黢的，想来是睡了。 正犹豫着要不要过去看看的时候，忽然就看到了停在不远处的一辆吉普车。 那车……霍天的？ 罗斌远远的看了几眼，确定那是霍天的车子后，叹口气。 算了，人家夫妻俩的事情，他还是不掺和了。 再说，他也知道，宋语对他没那个意思。 有人保驾护航，他就不掺和了。 罗斌调转自行车，走了。 霍天将座椅调整了下后半躺在那。 这么做，并不是为了要做给她看或者怎么样，就是自己不放心。 人呐，不放在心上的时候，对方会怎么样，真的不会去多想。 但要是放在了心上，你就觉得哪哪都是问题，甚至想制造一个时光机，回到过去，将那个不识好歹的自己掐死算了。 霍天调整了下姿势。 他刚销假回到医院，就接连着忙了好几天，今天也是，做了一台大型手术，下了班也不想回去，想到好几天没来她的小院子了，鬼使神差的就来了。 其实也没打算让她知道的。 就是听到院子里忽然有异动，不放心这才去敲门的。 她的态度…… 应该的，她对他的态度相比起他那时候对她，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霍天现在很能理解宋语的心情。 有时候甚至想着，宋语要是能打他，骂他，他心里或许还能好受一点。 今天的爆发，不管是骂人，还是打人，都让他觉得心里踏实。 至少她还有情绪愿意在你面前宣泄，而不是那淡淡的，也不说什么狠话，也不说以后不要联系，就这么淡淡的，在她跟他之间画了一条线。那种感觉，才是最糟心的，有种有力无处使的无力感。 想的出神的霍天忽然听到自行车的声音，他勾起身看了一眼。 是罗斌。 他这么晚了还来这里？ 要是放在以前，他肯定又觉得他跟宋语有什么。 如今想来，那时候的自己简直是又愚蠢又可笑。 他那时候应该就开始在意她了，只是他自己都不知道。把对她的在意理解成对她的成见，于是看什么都觉得不顺眼。 罗斌有些话说的挺对。 罗斌作为一个外人，都能对她那么好，再看自己…… 看着罗斌转身走的样子，霍天心里隐隐还是有一些庆幸的，庆幸自己今晚来了。 虽然宋语现在的态度是要跟他划清界限，但这不代表她对他没有男女之间的感情。在医院那段时间，宋语在他面前有时候不经意露出来的一些神态，让他心里还是有一些底气的。 她不是对他没感觉，只是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让她不想对自己有感觉。 这两者是有区别的。 但她对罗斌，真的是只有普通朋友的感情了。 天亮的时候，宋语是被引擎的轰鸣声给惊醒的。 迷迷糊糊的翻个身，忽然坐了起来。 连鞋子都没来得及穿就跑去开了门。 等她出来的时候，就只能看到一个车子屁股了。 是霍天的车。 他昨天一晚上都没走？ 宋语看着他离去的方向愣神了好久。 须臾后才拍了拍脸，回神了。 忽然的，就多了一股惆怅。 惆怅什么，她自己也搞不清楚。 虽然说她上辈子也活了四十来年，但前十几年，哪里懂这些。后二十年，被囚禁浑浑噩噩的，生不如死，很多东西她都不知道。 后来的三年，也只是一心复仇，从没想过感情二字。 如今面对霍天这般优秀的人，宋语也是左右为难。 尤其是昨天还被他啃了一口后，心里那点被她压在最里面不见天日的一小撮火化，隐隐有燎原之势。 理智知道，他们这样的组合，以后肯定是弊大于利，但感情又是另一番想法。 纠结，拉扯。 “去他娘的，干活……”宋语烦躁的骂了句脏话。 偶尔骂一句脏话，真的听解压的。 忙碌了一天，到了晚上，宋语躺在那，侧耳想听听外面有没有什么动静。 但是没有，直到她睡着了都没有，早上也没有再被引擎声吵醒了。 第二天，第三天亦如此。 看来，是那天晚上被自己的态度给气的不想来了。 不想来就对了。心里这么想着，但更深的地方，还是忍不住有些失望跟期待。 “宋语你是神经病吗？”她问自己。明明是你自己所想的，他不来了，你失落个什么劲儿，神经病，还病的不轻。 宋语气呼呼的踢了一脚地上的土疙瘩，土疙瘩撞在墙上，被反弹回来掉在地上，碎了一地。 “干活干活干活……”她真的像个神经病似的嘀嘀咕咕着开始干活。 地面昨天就全部干了。 这大夏天的，两天就能全部晾干，她还特意等了四天呢。 进去又检查了一番，确定地面全完不会在留下痕迹，宋语开始蚂蚁搬家似的，把东西一点一点往里面挪。 快中午的时候，宋语累的一身汗。 她自己能搬进去的东西都搬进去了，剩下的都是大件。 看着院子里的大件，宋语有些头疼。 正头疼呢，外面又一次传来骑车的引擎声。 第二百二十六章：看完可以走了 宋语心头一跳，随即又沉了下去，跟他的那个声音不一样。 虽然她不懂，但还是能听得出来。 不管了，继续收拾。正收拾着呢，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宋语在家吗？”外面有人喊。 宋语一愣，“谁啊？” “我们是家具厂的。” 家具厂？宋语一边开门一边疑惑的想，家具厂找她干嘛？ 等门打开，外面站着两个四十多岁的工人打扮的师傅。 “你就是宋语吧。” 宋语点头，“你们这是……”一边说一边看到了后面的车子，上面似乎放了不少东西。 “来给你送家具。你核对下。”一边说一边递给宋语一张单子。 宋语疑惑的结果。 就看到单子上写了沙发一组，餐桌一张，椅子四把，书桌一张，橱柜一个…… “我没买啊。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没搞错，是一位姓霍的先生定的，让我们送过来。”那师傅一边说一边走过去，将绑着的绳子解开，两个人开始往下搬东西。 “等等……”宋语走过去，“这些东西能退吗？” 其中一个人看了宋语一眼道：“姑娘，我们大老远的拉过来，你要退？再说这钱都付了，这钱我们身上可没有啊……” 宋语一听，“那送到霍家呢？” “这不是霍先生的家？”那工人问。 没必要跟他们解释，算了算了。 霍天买的这几样东西，她本来也是想换掉的，只是被他先做了这一步而已。 对了，之前殡仪馆那边花的钱他还没给他，到时候加上这些，一起给吧。 宋语指挥着工人，将东西搬进了屋子。 那时候的房子面积都很大。等这些东西放好了，宋语又让那俩人帮着把其他东西抬进去，给钱。 那俩人欣然答应。 旧的餐桌，宋语搬到了厨房，放东西也是好的。 等东西都搬进去后，宋语插着腰巡视了一遍。 可以，很满意。 她的房间还维持原来的样子，霍天新买的沙发跟书桌，她都放在了给宋和跟刘凤英准备的房间里。 再去买两床被褥床单，一切就都搞定了。 这么想着，拿着药钥匙出门了。 结果刚出门，又有人来送货。 这次是热水器。不用说，肯定又是霍天。 宋语有些疑惑，这时候就有热水器了吗？ 在看旁边的燃气瓶。应该是早期的熄火保护燃气热水器。 确实要安装一个，不然冬天洗澡那真是遭罪。 这个热水器安装还挺麻烦的，折腾了快两小时， 安装好了后，她只要按时交水费就可以了。等工人安装好后，已经快中午了。 宋语好几天都没出去了，得去买点蔬菜，天天吃面条，真的是吃伤了。 刚把门锁上，没走几步，迎面就看到了霍天。看到他就想到了那天晚上被他啃……宋语脸有些微微发烫，太阳底下站着倒也看不出来。 霍天朝她走了过来。 “你……还来干吗……”宋语一说完就想咬掉自己的舌头，真是，这话怎么听都像是在生气他后来没来。 宋语有些微囧。 只是，霍天不但没接济揶揄她，居然还带着口罩，干啥？刚从医院出来？于是赶紧补充一句转移话题：“带个口罩干嘛？”装酷啊？ 又不是她后来看到的那些大明星，出门都带个口罩。 霍天把口罩往下拉了拉，没摘下来，声音有点瓮声瓮气的：“这几天喉咙痒。” 宋语点点头，气氛有点尴尬。 忽然，宋语想起来一件事。 生气归生气，但东西还是要还给对方的，尤其是钱。 “对了，你等我一下。”说着宋语赶紧回去，从床底下拿出两千块钱后折返回来后递给霍天。 霍天扬眉看着她。 “之前在那边忙进忙出的，都是你花的钱，当时忙，也没来得及给你。现在还你。”宋语道。 霍天没接，“那个就算了。” “这怎么能算。”宋语上前一步，想把钱塞进霍天的衣服口袋里。 霍天闪身避过。 “你干嘛啊，这些钱怎么能让你出。” “我做那些，不是为了你还我的。”霍天道。 闻言宋语一愣，看着霍天，想到那天晚上自己说的那些话。 此刻的他只露出两只眼睛，眼眶里居然有点水汪汪的感觉，在加上带着口罩，平添了一抹……脆弱感。 我一定是疯了，宋语赶紧收回视线。 “你就当这是我为她做的吧。以后也没啥机会去祭拜。” 宋语被这话说的有些情绪瞬间低落了一些。 两人就这么对站了会儿，忽然宋语问：“你……感冒了？” 刚才说话有鼻音，还不轻。 霍天顿了下才点了点头。 霍天点了头，宋语又不知道说什么了。她现在处在一个很乱的状态，总觉得做什么都有些抓不到重点。 宋语想说让他注意身体之类的，但又怕霍天多想，或者怕自己一放纵后就会生出不该有的心思来。 霍天忽然道：“这屋子里的很多东西都有不少年头了，也该换了，既然你把房子粉刷了一遍，有些东西也该换新，才配得上。” 宋语闻言也没纠结：“你来就是说家具的事情？” “主要是来看看你。” “那看完了，你可以走了。” “嗯。”霍天点点头，又看了她一眼后，转身真走了。 宋语看着渐行渐远的人。 这人是感冒把脑子烧糊涂了？ 不知道是宋语的错觉还是怎么的，怎么感觉这人走路有点一步三晃的意思呢？ 霍天确实走路有点晃。 他刚回医院，好多事情要处理，还有手术要做，有时候一抬手术就是好几个小时。这个强度对霍天来说也没什么大碍。年轻，身体底子好，能抗。 可自那天晚上去了知道宋语这几天都要睡在院子里的时候，俩人又吵了一架不欢而散。 虽然宋语说的那些话他听了觉得很不顺耳，但到底还是不放心她一个人睡在院子里的。 又怕她看见他来了，觉得他烦。 所以每次都是把车子开到路口就停下。然后步行过去，就在院墙旁边找个地方坐着。 不困的话，就继续坐着，看着夜空，想想两人之前的过往，从那些过往里，一点点的去找宋语其实也是喜欢他的蛛丝马迹。 结果才发现，他们俩人之间的接触，大部分都是不友好的。也就过年那天，全家人一起做圆子的时候，是最温馨的时候了。 越回忆对宋语的愧疚就越深，内心想挽回的念头也就更甚。 他想跟她一起，重新谈一次不犯浑的恋爱。 第二百二十七章：医生也会生病 等累了，犯困了，就回到车子里，在车子里迷瞪会儿。等天亮了在开车回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回医院上班。 他做这些，也没打算让任何人知道，算是……但求心安吧。 他知道她现在对她是个“逆反”心里，就跟叛逆期的小孩子似的，越想让她跟他和好，她就会越跟你对着干。 宋语对他有好感，这一点霍天十分笃定。 之所以现在这样，不过是因为之前两人积累下来的纠葛。 这些纠葛像是一个乱七八糟的毛线乱，被人用剪刀剪断了。 乍一看到处都是线头，但只有最正确的那一根才能解开，其他的，就算你用力拉扯，拽，只会让线团更乱，到最后也是解不开的。 他现在就在努力的去找他跟宋语之间那一根最正确的，能解开俩人所有恩怨的那一根线头。 解开，然后重新拥有。 所以霍天也不着急，有的是时间慢慢跟她耗着。 连续几个晚上后，也不知道怎么的了，忽然就有些感冒。一开始他也没在意，扛扛也就过去了，结果这感冒来的有点凶猛。 今天上午坚持做完一台不太困难的小手术后，下手术台的时候差点栽倒。 他这才发现自己在发烧。 他这样待在医院也没啥用，又不想回去。 想到昨天让人今天把家具送道这边，想着她一个人可能搞不定，那他……是不是可以光明正大的出现一次而不被反感？ 或许感冒的时候，人的自我保护罩就会慢慢脆弱，心里特别渴望能见一见想的那个人。 于是霍天开着车子一路十分危险的到了青阳路口。 到了之后就找了个地方把车子停下来了。 他这会儿头晕的厉害，眼前也是一阵阵的发花。 于是还有一里左右的路，霍天是慢慢的走过去的。 在太阳暴晒下，他是又冷又有点燥热，就觉得心口有一团火在烧着，耳朵也有些嗡嗡的响声，仿佛能听到血液被蒸发掉的声音。 等见到宋语，听到她说还钱给他的时候，霍天心里就是一凉，这跟他想的不太一样。 她让他走的时候，霍天很干脆，只嗯了一声就转身走了。 一来是不想听他继续说那些表示以后再也没关系的话，二来，再不走，他怕他等下就站不住了。 宋语站在那没动，看着那人脚步有些拖沓跟沉重，没了往日的矫健干脆。 难道是自己刚才的话让他难受了？ 宋语这么想着，站在那看了会儿后，撇撇嘴也往前走，她还要去买菜呢。 跟在霍天身后走了一段路，宋语要往右边的岔路口走了。她停下脚步看着还在慢慢的往前挪动的霍天，觉得有些不对劲。 算了，不操这个心。 这么想着，宋语转身往右走。 只是刚转身，余光忽然就撇见那人似乎倒了下去。 宋语心一拎，扭头一看，就发现霍天已经摔倒在地。 “霍天……”宋语心一慌，喊了一声拔腿就跑过去。 她跟霍天相距也不过百米。 等她冲到霍天身边的时候，吃力的将他上半身抱起来。粗鲁的将口罩也摘下后，才发现这人脸上一层密密的细汗。 “霍天……”宋语吃力的跪在那让霍天靠在她身上，一边轻轻怕打着他的脸。 一碰触之下，才知道这家伙烧的烫人。 “霍天……”宋语又喊了一声，语气带着她自己都没发现的担忧跟害怕。 霍天听到了宋语的喊声，就是脑子里天旋地转的，让他十分难受。 努力的等那一阵眩晕过去后，霍天才慢慢的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眼后又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哎，霍天……”宋语见他闭上眼睛吓的又喊了一声。 “……我没事，就是有些晕。”霍天的声音显得有些虚弱。 听他说没事，宋语放心了。 但看着他一直蹙着的眉头，以及汗津津的脸，怎么会没事，不过是忍着罢了。 “……扶我一下……”霍天说着吃力的想站起来。 宋语赶紧拉着他的胳膊把他往起拽。 但霍天这会儿是真的晕的厉害，一动就觉得天旋地转，带的宋语差点都摔倒了。 “你别动。”宋语一着急声音就大了，还带着一股子命令的口吻。 霍天就真没动。 宋语抓着他的胳膊绕过自己的肩膀后抓住，另一只手抓着他的腰：“头晕你就闭上眼睛，现在听我的。慢慢站起来。” 霍天十分听话的闭着眼睛，身子靠在宋语的身上，在宋语的拉扯下慢慢的站了起来。 “我送你去医院。”宋语扶着他往前走。 霍天闻言脚步一顿：“……我就是医生。” “你是医生不也生病了吗？”宋语看着他眼神带着责怪。 霍天刚想摇头，结果又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不想去。” 看着他那倔强的样子，再看看前面的马路以及后面五百米左右的家。 “你是医生，生病就要看医生这个道理还要我跟你说？” 霍天不回话，就是一副不想去的样子。 宋语没辙，“那你真的就是感冒？” “……嗯。” “我先扶你回去休息会儿，我去给你买感冒药？” “……好。” 宋语翻个白眼，矫情的哦。 但没办法，做不到不管，只能转身扶着霍天往回走。 霍天一米八的身高，宋语才一米六五，扶着这么个大高个，她累，霍天也累。 但没办法。 哼哧到了门口，宋语慢慢放开他让他扶着墙壁站好，掏出钥匙开门。 霍天一手扶着墙壁，顺着墙壁慢慢的就坐了下去。痛苦的闭着眼睛。 宋语看了他一眼，赶紧将门打开，又进去将大门开开后这才出来扶着霍天进屋了。 她装修好给父母的那一间房间没被褥，只能带着霍天去了她的房间。 扶着人在床上坐下来后，宋语也累出了一身汗。 霍天坐不住，头晕。 “我……能躺会儿吗？”霍天问。 宋语翻个白眼，都进来了还矫情？ 但看着霍天那认真的眼神，宋语嗯了一声。 于是霍天慢慢的往后躺了下去，都不敢幅度太大。 他感觉自己这不光是感冒引起的。 躺下后的霍天动了下有些僵硬的肩膀……或许，他也有职业病了。 颈椎病。 估计是这几天连续天天都有手术，连轴转，又没休息好，感冒后颈椎病也跟着犯了。 第二百二十八章：弱不禁风一男的 “好点没……” 宋语的声音在霍天听来，像是被什么东西阻隔了，听起来嗡嗡的。 “……嗯。”其实颈椎病引发的眩晕是很难受的，除了眼前发黑，出冷汗，发晕外，严重的还会一阵阵的犯恶心，想吐。 他现在倒没有想吐，就是一阵阵的晕。 “你跟我说，要买什么药，我去买。”宋语小声的问着。 霍天报了几个药名后，宋语转身出去了，不一会儿端着脸盆进来了。 霍天闭着眼睛，就听到水声。 “我给你擦下，一身汗要是睡着了，感冒更严重。”宋语一边说一边给他擦去了脸上的汗。 那轻柔的触碰，让霍天心里舒服了不少。虽然不是身体上的，但心里的舒服，让身体也跟着舒服了一些。 脸上的擦完了后，宋语将毛巾洗了洗挤干塞进他手里：“你自己擦下身子。” 霍天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眼后，吃力的坐起来。宋语赶紧在背后扶了他一把。 霍天将毛巾放在床头柜上，逼着眼睛解扣子。 宋语出去了。 不是他矫情非要闭着眼睛，而是只有闭着，眩晕感才不会那么强烈。 扣子解开，刚要低头，一阵更强烈的晕眩感袭来。霍天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 这东西不是伤痛，可以忍着。眩晕的感觉，没法忍。 他再一次痛苦的昂着头，胡乱的擦了几下，身上黏糊糊的感觉没了后，又舒服了一些。 “我拿了一件衬衫给你，你换上吧。”宋语递过来一件白衬衫。 一看就是男士衬衫。 霍天望着她。 被他这么看着，宋语不由的就解释道：“这是给宋文买的，新的，没穿过。” 霍天收回目光，“你帮我下……” 宋语想说穿个衣服都不行？但看着霍天又出了一层汗的脸，接过衬衫帮他换了。 她是第一次看到霍天的身体，看着挺瘦的一个人，肌肉道还算结实。 宋语没敢多看，匆匆忙他换上衣服。 “你先休息会儿，我去买药。” 霍天点点头。 宋语站在那看着他问：“你真是感冒吗？” 感冒能有这么大的反应？ “……可能是这几天太忙了，颈椎有些不舒服。”霍天声音缓慢的道。 宋语也不太懂颈椎什么的，她点点头，出去了，顺手把门带上了。 大门关着，没上锁，院子门给锁上了。 出了门后宋语想，这霍天……刚才是不是装的，故意要引起她的同情心？ 但看着又不像。 哎，这人啊，不管你是男人还是女人，不管你是什么职业，不管你平时多强悍，只要病了，瞬间都打回原形。 算了，看在他生病的份上。 之前自己受伤，也是他照顾的，就当是还了这个人情了。 这么想着，宋语在买菜的时候就挑选了一些比较清淡的食物。 又买了两条鲫鱼跟豆腐，回去炖个汤给他补补吧。 他现在比以前，明显瘦了不少，脸都小了。 买完菜，又去了附近的教职工医院。说是医院，也就是小诊所。 买了霍天说的两种药后，宋语问：“大夫，颈椎病了是不是很难受？” “颈椎病了？你说的是颈椎病吧。” “是是是……” “颈椎病怎么说呢，确实很难受，会头晕眼前发黑，手脚发麻，严重的还会恶心呕吐……要是有这个病，那平时可得注意了。” 宋语听了心里顿时就自责起来了。 自己刚才还说他装的。 确实装了，他就说他头晕，没说别的。 怪不得那会儿手上没劲儿，整个人都快挂她身上了。 想到这里，宋语匆匆道谢后赶紧回家去。 万一他再恶心想吐什么的，家里也没个人出了事怎么办。 她就听说过有人被自己的呕吐物呛死的。 霍天那人还挺爱干净的，虽然不到洁癖那种程度，但他的房间，那真的是一尘不染。 要是被自己的呕吐物…… 不知道为什么，宋语想到这里，还有点像笑。 等她匆匆赶回去的时候，发现霍天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她轻手轻脚的走到床边， 就见他一双浓眉微微的蹙着，能看到眉心中间那两条折痕。 他在忧愁什么？ 以前没怎么注意，或者说，没这么近距离的看过。 宋语鬼使神差的伸手，刚碰到他的眉心，就跟被烫了一下似的，赶紧缩回手。 宋语，你要干嘛？ 乘着他病了你就耍流氓？ 须臾后，她再次伸出手，伸手探了下他的额头。还有一些汗。 宋语转身出去，重新拿毛巾倒热水给他额头跟脖子的汗擦了下后，又想到有人说捂一下出汗感冒就好了。 她看看外面还有些晒的太阳，在看了下一旁的被子。 犹豫了一下后给霍天肚子盖上了。又把感冒药跟一杯水放在床头柜上。 确定霍天一时半会儿的不会醒，宋语去厨房开始剖鱼洗干净炖豆腐汤。 一时间就听到厨房里传来各种声音，剁砧板的声音，锅跟勺子碰撞的声音，水声等等，交织成一首名叫“家”的美妙曲音。 霍天是真的被热醒的，迷迷糊糊之间就觉得自己快要热炸了。 眼睛睁开有几秒钟的空白，回神后一垂眸，就看到了身上的被子一角。 这是……要用温柔的方式谋杀他？ 他动了下，发现头已经不那么晕了，但是还有一点。 单手掀开被子慢慢的坐起来才后知后觉的闻到一点点的香气。 鼻子有点不通气，嗅觉不是太灵敏。 他慢慢的起身，刚要走，就看到了床头柜上的感冒药。 又重新坐下，拿着感冒药看了看后，剥了两滴吞下去。 那时候还不是胶囊药，是片状的，味道又苦又奇怪。 霍天很少吃药。 这药味让他心口忍不住有点犯恶心…… 喝点水压一压。 霍天刚放下杯子，就听到房门被推开的声音。 他转头。 正好看到宋语端了东西进来。 “醒了？我估摸着也差不多了。”一边说一边将手里的碗放在了书桌上：“我熬了鲫鱼豆腐汤，你过来喝一点吧。” 闻言霍天点点头起身，起的有点猛，脚步还晃了一下。 这真是太有损他的形象了，霍天在心里道。 “你慢点……”宋语一边说一边过来要扶他。 “我没事。”他又不是那种弱不禁风的男人。 第二百二十九章：意外跟明天（月票加更） 只不过这个感冒，来的真不是时候，还有这颈椎病，也跟着凑什么热闹。 本来想表现的，结果反倒削弱了他高大的形象。 霍天有些郁闷。 宋语收回手，但还是站在他身边。 到了桌边，宋语拉出凳子，“坐，喝点汤。” 霍天依言坐下，看着碗里那奶白色的汤，又扭头看了宋语一眼：“很久……没吃你做的东西了。” 宋语本来还有些翘着的嘴角慢慢的平了。 霍天收回视线，拿着勺子搅着。 宋语移开视线：“那就今天尝个够，我熬了不少。” “哦。”霍天哦了一声，拿着勺子开始喝汤。 不知道是不是感冒的缘故，还有刚才吃了感冒药，嘴巴里的味道总是不太对劲。这鱼汤喝起来，其实……没啥感觉。 倒是那豆腐，嫩嫩的，入口即化。 霍天将那一大碗都给喝了。 “再来一点吗？”宋语问。 霍天这会儿肚子饿了，中午就没怎么吃了。 “有别的吃的吗？” “有，我煮了稀饭……” “那我吃点稀饭吧。”不然都是水，晃荡。 两人出了房间，宋语拿着空碗回到厨房，让霍天去客厅坐着，她炒个菜就好。 霍天嗯了一声，但并没有去厨房，而是靠着厨房的门看着她在摘空心菜。 想了想，霍天也走了过去帮她。 他想到了上次在家里，杨波兄妹俩过来，就简单的三个菜，却弄的厨房像是战场一样。 “不用，就这点活，很快就好了，你去歇息吧。” “我睡了一下午，这会儿要活动下。不然血液不循环。”霍天道。 宋语闻言不好再说什么。厨房很大，但霍天这么个大高个站在这里，顿时就显得有些逼仄了。 “……去客厅吧。”宋语一边说着一边拿着东西出来了。 霍天跟着一起。 两人将东西放在桌上，沉默的摘菜。 谁也没说话，或者说……不知道说什么。 他们曾经是最亲密的关系，但却形同陌路。如今就快要分道扬镳了，却又心生不舍。 “你……” “你……” 两人同时开口。 “你先说吧。”霍天道。 宋语望了他一眼：“你这身体向来都挺好的，这次怎么在大热天感冒。” 京城属于北方，如今已经是八月初了。白天虽然还很热，但是到了晚上，气温还是有些低的，早晚温差大。 他又是连续三个晚上，要么就坐在外面发呆，要么就在车子里随便躺一躺，能不生病吗？ “有数据表明，人啊，一年总要感冒一次，排毒。”霍天半真半假的道。 “还有这种说法？”宋语一边摘菜一边挑眉问。 “那当然了，我是医生，我还能骗你不成。” “医生还把自己弄感冒了，蒙古大夫吧？”宋语调侃道。 霍天扬眉：“我是医生，又不是神仙，是人就吃五谷杂粮，就要生病。” 宋语看着他，无话反驳。 “你……刚才想说什么？”霍天表情有些扭捏的问。 霍天扫了她一眼：“我想问你，接下来打算做什么？还回去当厨子？” “应该不会了。”宋语摇头。 “哦？有什么新想法？” 这时候菜都摘好了，宋语将摘好的空心菜重新拿在手里，用指甲将杆子一份为二后开始一点点的撕。 “可能会创业吧。”宋语动作不停的道。 霍天见状，一边看着她弄一边跟着学。 “打算做什么呢？” “现在还没想好，应该是办厂？”办酱厂。 霍天的动作一顿，办厂？那可是辛苦的事。 “怎么会想……办厂的？” “我别的也不会，就回会点厨艺。之前做的瓦罐焖鱼，就那个酱，想做它。有了这个酱，让那些厨艺一般的人，在家就能吃到自己做的可口的饭菜。” 宋语说到厨艺这块，眼里仿佛带着光。 霍天看着她那信心满满的样子，微微点头：“想法很好。” “什么叫想法很好，我肯定会做的好不好。”宋语不服气的斜睨了他一眼。就是，需要钱，可能没那么快。但一定会做。 “嗯，我知道，你是个言出必行的人。” 被夸了的宋语反倒有些不自在了。 “就是这个活，挺累。” “我知道，不累我还不干呢。”宋语手上动作很快：“我得做点什么事情证明我存在过。等哪一天我死了，后人吃到我创建的酱后会说‘这个老奶奶很了不起’等等这些话。” 霍天听她说死，眉头就蹙了下：“你距离那个，还很早。” “世事无常，谁也不知道，意外跟明天，到底哪个先来。”宋语对这话真的是体会太深了，所以说出来，就带着一股让人心跟着一颤的感觉。 霍天手里的动作停了下来。 “听过墨菲定律吗？”霍天忽然问。 宋语愣了下，随即摇头。 “墨菲定律简单来说，就是凡是可能会出错的事必定会出错，只要这件事情具有大于0的概率，就不能够假设它不会发生。” “啊？……”宋语还是没有听懂。 “就是，你越想一件事情，那么这件事情一定在将来的某一天在某一种情况下就会发生。” 宋语一张呆滞脸望着他。 “我不能说意外不会发生。但与其悲观的等着它来，为什么不乐观的去做一些积极有意义的事情呢？” “我没有消极啊。”宋语道。 霍天也不辩驳：“你可以这么想，等活干年后，你老了，在一个风景如画的地方跟老伴儿安享晚年。 外面那些年轻人，吃到你做的酱料后会说，幸亏这个老奶奶在若干年前发明了这个酱料，所以我们才能烹饪出这么好吃的食物。” “这不是一个意思吗？” 霍天想说不一样，你说的是意外死了这种不吉祥的话。我说的是你一定能安享晚年，并且，是和老伴儿一起，那老伴儿肯定是我。 “嗯，那就努力做个安享晚年的老奶奶。”霍天说的时候看着她轻轻笑了一声。 霍天很少笑，至少在她面前很少笑。 宋语看愣了下后回神，脸莫名的有些烫，想好他不经常笑，不然…… “好。努力活到子孙满堂。” “会的。”霍天笃定的道。 第二百三十章：留宿 宋语被他看的又不自在了，看了下还剩下几根空心菜，站起来一把抓在手里：“等几分钟就能吃了。”说着一溜烟的回到了厨房。 不一会儿，厨房里就传来油锅刺啦的声音。 霍天听着厨房里哗啦啦的声音，就是想看。于是走到厨房门口，不打搅她，就在厨那看着。 看着宋语在那忙活着，听着锅铲喷着铁锅发出的声音，心里那股燥热似乎都下去了不少。 他转身走到外面。 太阳已经下山了。 霍天的视线落在院子里的葡萄树上。 郁郁葱葱的一大片，也不知道结没结，多不多。 他走过去，就看到郁郁葱葱的叶子中，藏了好几串葡萄。 不多，但挺大的，最下面被太阳晒到的地方，已经紫了。上面的还泛着青。 他摘了一个，只是看着，嘴里就已经开始生津了。 轻轻的剥了皮，塞进嘴里。 一入嘴，酸的，但最后的汁水是甜的。 恍惚之间，他听到了外婆在那喊：“小天，小天，快起床上学了，等下要迟到了。” “小天，立秋了，天冷，记得带一件外套。” “小天，你爸跟你妈，怎么这么久都不来看你啊，别说你，我都想他们了。” “小天，你说要是外婆哪天走了，你爸妈这么忙，谁照顾你啊……哎。” “霍天，吃饭了。”屋子里传来宋语的声音。 霍天一个机灵，回过神来应了一声：“来了。” 宋语看着霍天是从外面进来的，看了下外面的天色，虽然太阳早就下山了，但天还没完全黑。 “要不，我们在外面吃？”屋子里太热。 “好。” 俩人也没搬桌子，就搬了一把大点的椅子，上面放着两个菜，一个青辣椒炒空心菜，一个是腌的豇豆，吃稀饭的绝配之一。 一个小小的铝制锅里盛了稀饭。 夏天喝稀饭，贼出汗。 再加上宋语特意把菜炒的辣辣的，霍天吃完后就觉得鼻子也通气了。 他摸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舒服……”仿佛轻了好几斤。 宋语看着他额上汗津津的，赶紧道：“有风了，你赶紧进屋，别又吹感冒了。” 霍天一边说一边帮着她收拾。 宋语端着锅碗进屋，霍天一手拎着大椅子，一手拎着两把小椅子，跟在她身后。 等宋语将厨房收拾好后，看着坐在那的霍天。 刚要说什么，就被霍天先开口打断了。 他问：“你刚才说的那个厂，有什么计划了吗？” 一说到自己以后的事业，宋语顿了下，将自己之前那些点子跟霍天说了说，也不管成熟不成熟，能不能实行。 霍天一边听一边时不时的点头，或者说一句补充下。 宋语立刻就会顺着他的话往下说。 说着说着，这以前她很多都想不到或者被卡住的地方，在霍天一两句话的点拨下，居然都通顺了。 只是她说的兴奋，等她发现很长时间没听到霍天的回应后，扭头一看。 就见霍天坐在那，脑袋微微的有些垂着，像是在……打瞌睡？ “霍天……”宋语声音不由的放了下来。 霍天立刻抬头，看了她一眼后，抬手用力的搓揉了下脸：“抱歉，可能是感冒药起效果了，犯困。” “……” “那什么，我就先回去了。”霍天说着站起身。 宋语也跟着站起来。 但看着霍天那一脸疲惫困顿恨不能立刻倒头就睡的样子，宋语叹口气问：“你开车来的？” “车子停在路口，没敢开进来。” 就这个样子还想开车回去？他不怕她怕。 “要不……你就在这里先将就一晚上？”宋语说完眼神有些不自在的不看霍天。 就是觉得视线对上的瞬间会超级尴尬。 “那就……打扰了，我睡沙发吧。”霍天识趣的道。 “你睡床吧，我睡那个新沙发。” “对了，沙发……”他进来貌似没看到沙发。 “放在你小时候的房间了，打算等他们来了给他们用。” 霍天点点头。 实在是困的不行。 “那你先去休息吧……” “我想先洗澡。”出了汗，汗津津的，他有些不太舒服。 “那……我给宋文买了衣服，都洗过，干净的，拿给你？”宋语道。 霍天点点头。 宋语去了拿衣服了。 霍天看着从里到外的衣服，顿了下才结果。 她连这些都给宋文准备了……心里有点酸。 等他出来后，宋语已经将床铺好了。 霍天是真的困的不行，要不是那轻微的洁癖让他不得不洗个澡，恨不能当时就睡。 “早点休息。” “嗯。”霍天几乎是躺下的瞬间，就睡了过去。 宋语走到门口想关门的，看着床上似乎立刻就睡着的人，在心里叹口气，轻轻的关上门退了出来。 等宋语洗个澡躺在沙发上的时候，有些睡不着。 脑子里都是刚才说的办厂的事情，恨不能天立刻亮，然后去做点什么。 霍天这一觉睡的特别的踏实。 迷迷糊糊之间，他知道自己做了个梦，回到了小时后，外婆忙里忙外的，每天帮他检查作业后还要备课，早上又匆匆的给他做早饭，带着他一起去学校。 霍天的童年基本都是跟外婆外公一起度过的。 那时候他爷爷很忙，父母就更忙了。忙的他一年都只能见几次，这还是最多的时候。 因为外婆跟外公的关系，霍天六岁就上一年级了。 外婆性格有些要强，又是老师，天生的就是一张严肃的脸。对他也很严格，什么事情都要他做到最好，读书如此，平时生活中也是如此。 他三年级的时候，外公走了。至此以后，外婆将所有的重心都放在了霍天的身上。 可以说对他的期望比对父母对他的还要高。 每天早上起来，必须得喝一杯奶粉冲的牛奶，吃一个鸡蛋。其他的东西也都是挑有营养额吃。 什么油条炸糍糕等等，碰都不让霍天碰。小孩子比较敏感，知道外公不在了，外婆难过，所以也还听话，顺着外婆。 一开始还不觉得什么，但随着霍天年纪渐渐大了，时间一长，霍天对外婆的意见就很大了。 第二百三十一章：外婆（月票加更） 男孩子，七八岁的时候就开始捣蛋了。 霍天上五年级下学期的时候，已经十一岁了。十分的调皮。小男孩该有的毛病他都有，只不过是在外婆的镇压下有所收敛罢了。 有一次为了踢足球，作业忘记做了。第二天上学的时候被老师点名了。最后这事，又被老师告诉了他外婆。 好嘛。这就跟把鞭炮扔进了铁通里似的。 外婆炸了锅。 在霍天看来，不就是忘记一次作业没做，没什么大不了的，以后不再忘记就行了。 但外婆却觉得，这是一件很大的事情，他能因为踢足球玩耍第一次忘记写作业，就能有第二次，第三次，甚至更多次，以后还得了？ 而且马上就要小升初，是最关键的时候，初中取决于他以后读什么样的高中，什么样的大学。 但是看霍天漫不经心的样子，外婆很生气。 为此，两个人吵了一架。 吵架后，霍天气的晚饭也没吃，趁着外婆休息后，翻出窗户跑了。 年幼的他心想，外婆太讨厌了，管东管西，以后他都不想见到外婆了。 他背着自己的书包跟作业，想回家，回自己的家，他不要在跟外婆一起生活了。 可这大晚上的，路又不近，走着走着霍天就迷路了。 等外婆半夜起来看他有没有踢被子的时候，才发现霍天不见了。 这下可把外婆给急坏了，当下打着手电筒出门找。 从他们家沿途往霍家那边找。但都没找到。 外婆一着急，整个人哭的不行。只能跟霍镇求助。 霍镇派出了自己的警卫，这才从距离学校不远的一个桥墩底下找到了霍天。 等他妈得知消息赶回来的时候，跟外婆发生了很大的争吵，还说要把霍天接走。 外婆跟外公就只有他妈妈一个孩子，妈妈忙着搞科研。霍天交给他们带，就成了他们的心灵寄托。 如今说要带走霍天，无疑是在外婆的心口插刀。 但外婆也是个强势要面子的人，心里难过不舍，但是面上却表现的十分冷淡，当下就将霍天的东西收拾好让他妈带他走，走的远远的。 母女俩大吵了一架后，霍天被他妈带走了。 临走的时候，霍天回头看着外婆，心说只要外婆喊他一声小天，别走了，他就不走。 但他回头的时候，只看到外婆孤傲的背影，已经听到那一声很响的关门声。 那一扇门，把他们跟外婆的联系都阻挡住了。 虽然后来他很想外婆，但也一直没去看外婆，也没给外婆打电话。 那一年过年，他父母带着他来给外婆拜年，结果院门上锁，问了周围的邻居，都说外婆提前办理退休了，去哪儿了，他们也不知道。 他妈这下不淡定了，动用所有的熟人关系开始找外婆。 最后在老家的镇上找到了外婆。 彼时外婆已经病入膏肓了。 外婆当了一辈子的老师，经历那一场动乱虽然又重新当老师，生活好一些，但身体还是被消耗的厉害。 以前吃的苦头，又长期接触粉笔灰，外婆得了肺癌。 去年就检查出来了，但外婆谁都没说。最后因为跟他们吵架，外婆回去病情就加重了。 外婆谁也没告诉，提前办理退休，一个人搬到乡下住了。 当他们来到乡下老宅，看到瘦到脱相的外婆的时候，他妈攥着外婆枯瘦的手跪在那哭的都起不来。 外婆反倒很淡定，只问他们吃了没有。 这话让他们更难过了。 霍天看到外婆这样，也很自责，小小的人站在那，眼泪往下掉。 忽然有个小女孩走过来，悄悄的拉住了他的手，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望着他。 霍天惊讶的看着那个小孩，又看看外婆。 外婆对那小女孩招了招手，那小孩就十分乖巧的走了过去。 后来才知道，外婆搬到乡下后，身体状态还不错的时候，就去学校的小学里给孩子们讲讲课，同时还收养了一个弃婴，才两岁多一点，外婆给她取了名字，叫阿宁，希望她以后都能安宁。 他们都知道，外婆是因为太寂寞了。所以才收养那个弃婴。 他妈还要工作不可能长待，说接她回去，外婆也不肯。 这里是她跟外公生活了大半辈子的地方，她不想走。 于是霍天每到周末，就会让家爷爷的警卫送他来外婆这里，尽可能的陪着外婆，陪着阿宁，还给阿宁带了很多的玩具。 半年后，外婆还是走了，他妈带着外婆骨灰走的时候也带走了那个小女孩阿宁。 霍天睁开眼睛，脑子里一片清明。 他转动了下视线，入眼的是全部陌生的环境。 屋子被宋语装修过了，早就不是外婆在的时候的样子了。 外婆…… 他很久很久没梦到外婆了。 霍天掀开被子坐了起来，等了会儿后看了眼窗外，天色还早。 他想到宋语说收拾东西的时候发现他小时候的作业本。 应该在床底下，那是外婆最喜欢放东西的地方。 想到这里，霍天站起来蹲下，探头往床底下看。 果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木箱子。花纹十分好看。 也就是外婆，舍得用金丝楠的箱子装他的那些早就没用的书本了。 霍天将箱子拽出来打开，一股樟脑丸的气息传来。 他拿起放在最上面的书本，翻了几页。看着自己在上面写的十分稚嫩的字体，心里五味杂陈。 他要是没离家出走，外婆的会不会还能多活几年？ 不过这也就是一瞬间的想法。人死如灯灭，他现在已经体会的十分深刻了。 又翻看了下，霍天将东西放进去，又塞到床底下。 它们更适合待在这里。 嗯，不过还是要提醒她一下，要是不啊你烦想丢了，丢那些书本就可以了，箱子可不能丢，那可是好东西。 他起身，打开房门。 外面静悄悄的，宋语还没起床。 霍天转了一圈，找到了药匙，拿着离开了。 半个小时后，霍天开门进来，手里拿着早点，包子豆浆油条等。 放在桌上，用竹篱罩。 抬脚要走的时候，又折转回来，轻轻的推开另一间房门。 第二百三十二章：得往前看（月票加更） 看到躺在沙发上的宋语，一只脚已经在地上了。 霍天走过去，犹豫了一下后，弯腰轻轻的将她抱了起来，又轻轻的走到主卧，将人放在大床上，用被角盖住肚子。 放轻脚步离开的时候，看到桌上的纸笔。 他拿起，在一张废纸上写了一行字后撕下拿着出去了。 关上门，将纸条压在竹篱下，这才关上门离开了。 待宋语醒来的时候，已经快八点了。 昨晚上上半夜几乎没怎么睡，下半夜好不容易睡着了，但沙发有点短，睡的不舒服。 被霍天抱会床上的时候，睡的可香了。 醒来发现自己在主卧，宋语懵了下知道肯定是霍天抱她回来的。 拍了下脑子揉揉眼睛起身开门出来了。 屋子里静悄悄的。 她找了下，没看到霍天。 这是走了？ 走了也好。 宋语转身回屋，余光看到客厅桌上多了东西。 走过去，首先看到的就是纸条上的那一行字。 霍天的字体苍劲有力，有棱有角，就跟他的人一样，锋芒毕露。 那一行字写着：我先走了，早餐凉了的话就热热再吃。 “嘁，霍天什么时候这么龟毛了？”宋语将字条揉吧揉吧本来要丢的，但动作一顿，给踹口袋里了。 只是吃着早餐的时候，心情莫名的就很松快。 罗斌中午下班的时候过来了，说她的那什么亲戚又来电话了，说他们明天下午三点半左右的火车到。 宋语一听，高兴的不行。 爸妈终于来了。 还有宋文。 以前还能喊哥哥，现在看到宋文，再喊哥哥，哪怕是心里的，宋语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自动把宋文在自己的心里，从哥哥降成弟弟了。 “我陪你一起去吧，他们来这里，肯定东西多，你一个人不行。”罗斌道。 宋语一听，东西肯定多，但是…… “不用，你忙你的，我到时候带着他们打个车回来。” “要不店里的三轮车你骑去？会骑吗？” 宋语摇头，太远了，蹬回来得累死人。 “哦，还有那个刘同，让你有时间回个电话过去，这是号码。”说着将一个纸条递给宋语。 宋语接过。 罗斌又说了会儿，也就离开了。 他一走，宋语也去找公用电话给刘同打电话。 刘同再接到宋语电话的时候，真的是高兴的不行。 “宋师傅，我真以为我之前见到您是一场梦呢。这段时间怎么都联系不上，可把我们急坏了。” “家里有些事，处理的时候耽误了一点时间。你这边是有什么问题吗？”宋语直奔主题。 刘同将他们那边的事情简单的汇报了下，最后道：“现在已经有人模仿我们的模式了，而且味道也不比我们的差，我们这边的占有率目前来说虽然还行，但是已经没之前那么好了。之前我们有几天，总的一天有一两万的收入……” “被模仿是正常的。这样，你计算下成本，要是能接受，可以做两手准备。第一，找个市口好的地方，开店。老是这样流动做生意，也不是长久之计，我们还是要有门店的，这样说起来，人家相信你。第二，有些工地生意不好的，可以考虑下去跟包工头直接谈，承包他们的工人食堂。怎么谈应该不要我教你了吧。” “不用不用。”刘同那边道：“我之前也想过，你这么一说，我操作起来就更有信心了。” “你很厉害，会是个很好的领头羊的。”宋语肯定的道。 俩人又说了会儿，最后刘同问她那个酱料做的如何了。宋语说还在筹备，等好了，第一批就给他那边送过去。 刘同连道可以，越快越好。 在我们国内，只要有什么东西忽然火了，或者挣钱了，立刻就有数不尽的仿照。 宋语想到曾经看过的一句话：一直被模仿，从未被超越。 希望他们也是，能永远不被超越。 嗯，得把之前准备的衣服拿出来再晒晒。他们明天来了就能换上。 第二天早早的就起来了，将才粉刷过的屋子又打扫了一边。去菜市场买了不少菜。 一整只的鸡洗赶紧直接跟着姜片香菇一起下锅大火煮沸才小火慢炖。 顿了一上午的鸡汤又浓又香。 才十二点，宋语就有些忍不住的提前出门了。 她这里距离西站还是有些距离的。 等到了火车站，才两点。 距离他们到站还有一个半的小时。但宋语一点也不觉得无聊，就站在出站口静静的等着。 这一刻等太久。 本幻想着所有人都能到位的，虽然有遗憾，也只能接受。 人不能永远活在过去，得往前看。 昨日的悲伤，在无数个明天的明天之后，会慢慢的变成心底的一道疤痕，又在无数个无数个明天后，连疤痕都会变淡，最后随着时间的流失，疤痕都不会在留下。若干年后再想到那段往事，或许心里还是会抽痛一下，但也紧紧只是痛一下了。 这就是时间的残酷。 宋语站在入口处，正无聊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人疑惑的喊了她一声。 宋语扭头一看：“霍天？”真是，怎么哪里都能遇到这个人啊。 这不科学。 “你……来接他们？”霍天问。 宋语嗯了一声。 “我来接杨静。”霍天主动道。 闻言，宋语目光立刻垂了下去，继而又看着霍天：“哦，那很好。” 很好什么很好？ 霍天看着她问：“他们什么时候到？” “等会儿就到了。”宋语没说具体时间。 霍天闻言也就没在问了，只是站在她身边，什么都没做，什么也没说。 宋语的余光瞥见身边那个身影的时候。只觉得刺眼的很。 现在距离他们来还早，算了，找个地方晃晃，她不想站在这里，尤其是跟霍天一块站在这里。 宋语转身就走。 “你去哪？”霍天问。 宋语脚步一顿，很想说关你屁事。但她忍住了，没回头：“洗手间。”说着大步离开。 宋语走了十来分钟后，杨静和另外一个姑娘一起从车站出来了。 “哇，霍医生亲自来接你啊。”那姑娘是医院的同事，老远就看到霍天鹤立鸡群了。当下拐了下杨静。 第二百三十三章：该怎么称呼就怎么称呼 杨静看到霍天的时候也十分的开心，跳起来对霍天挥手，喊着：“师哥……” 霍天站在那没动。 “我让我哥来接我的，怎么来的是你啊。”话虽如此，但杨静笑的很开心。 “他临时有急事回单位了。” “啊，我哥怎么这样啊，就不能等等我么？我都好久没见着他了。”杨静一脸的不开心。 “怎么，霍医生来接你委屈你了？”那女同事调侃的道：“我还想让霍医生接呢。” 杨静闻言，笑着挽住霍天的胳膊：“当然开心，师哥亲自来接，荣幸之至。” 话刚说完，霍天将胳膊从她的怀里抽了出来：“我给你们叫了一辆车，已经在那边等着了，他会送你们回去的。” “……”杨静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霍天，继而一跺脚，佯装生气的问：“师哥你什么意思啊，我刚才就是那么一说，你还真生气了啊？大不了我以后不说就是了嘛。”说完又要去挽霍天的胳膊。 不过这次，霍天没给她机会，一个侧身避过后道：“我来接你嫂子的家人。” 杨静：“……” 女同事：“……” 俩人对视一眼，同一张问号脸：他说的啥？ “你们先回去，我跟司机说了，不管你们是去单位还是回家，都会送的。”霍天道。 杨静一张脸憋的通红，眼底情绪翻涌，最后看了那女同事一眼。 女同事：“霍医生，你说的是……谁家人？” “宋语。” “你们不是……” “是嫂子的家里人吗？”杨静打算了女同事的话问。 霍天点了点头：“正好你哥给我打电话，我就顺便帮你们叫了一辆车。” “哇，师哥你又把嫂子找回来啦，恭喜恭喜。”杨静瞬间又笑着道。 那女同事看了杨静一眼，一脸的疑惑不解。 “你看我干什么啊，走，既然师哥有事，那我们就先回去了。”说完拉着女同事的手，对霍天挥手：“师哥拜拜，这次可不能再惹嫂子生气了。你得哄着点。” 霍天嗯了一声，点了点头。 站在墙后面将对话听的清清楚楚的宋语这会儿也有点懵逼了。 霍天这么说她虽然有些奇怪但也能接受。 但这杨静…… 这话听着，她貌似很支持霍天找她啊。 可是……杨真真不是说他们俩…… 到底谁在说谎？ 还是说，自己被杨真真当枪使了一回？ 宋语正发呆呢，余光看到一双脚。 她赶紧抬头。 霍天手插在口袋里：“还要在这里猫多久？” 宋语被说的一囧，翻个白眼扭身就走：“我待我的又没碍着你。”一边说一边往出站口走。 霍天跟了过去。 “你不是来接杨静的吗？还站在这干嘛？” “你刚才不都听到了么。”霍天道。 “我什么都没听到，只听到你特意来接她。”宋语道。 霍天听出宋语话里的不悦，心情居然好了点。 她不高兴，是不是吃味了？ 之前从她家离开，看到她新买的家具都给他们用，还给宋文买了那么多的衣服，连内衣都给买，心里吃味的不行。 那天离开后就去找了罗斌，嘱咐一声，等宋和他们来的时候，跟他说一声。 结果罗斌一脸嫌弃的把他赶走了。 本以为他不会告诉自己，结果中午的时候接到了罗斌的电话，说宋语要接的人今天下午到，具体时间不知道，但东西肯定多，让他过去帮忙。 霍天在电话里感谢了一番，刚要走，正巧杨波的电话也打了过来，让他帮着接一下杨静。 正好要去火车站，霍天也就答应了。 那会儿看到宋语，故意说接杨静，想看她会不会吃味，结果这人居然直接走了。 “我让罗斌那边要是给你打电话的话就跟我说的，所以我是来接他们的，当然，也接你，至于杨静，正好外派学习回来，杨勇临时有事，我就顺便帮她们叫了车，仅此而已。”霍天解释了一句。 听到霍天的解释，宋语反倒有些不自在了。 “下次别在她面前这么称呼我。”宋语说着就走。 “那要怎么称呼？”霍天跟上。 “该怎么称呼就怎么称呼。” “对啊，我是她师哥，她喊你嫂子这称呼没错。” 宋语转身瞪着霍天：“你就不怕杨静误会？” “我们心中还是合法关系，她误会什么？” “你……”宋语被霍天这么义正言辞的反问问的无言以对。 她想到杨真真的话…… 特么的，她肯定是被那真真假假拿着当枪使了。 蠢死了，宋语气的转头就走。 “宋语……”喊 宋语继续不理。 “宋语……”继续喊 宋语还是不理。 “宋语……”这次不但叫了，宋语还感觉自己的袖子被人拽了下。 宋语依旧不回头。 “宋语……” “叫魂啊叫。”宋语真是受不了他用那种有点撒娇的口吻喊他的名字，浑身气鸡皮疙瘩。 “你不答应我就一直叫咯。”霍天十分无辜的道。 “你有事说事，说完赶紧走。”省的等下被她爸妈看到。 “没事，等接到他们在走。” “霍天，我没心情也没时间陪你玩你追我赶的游戏你明白吗？”宋语有些心累的道。 霍天这段时间表现她也看在眼里，但是，真的，她是一个在感情上一片空白的人，你追我赶这种，她适应不来。 那种冷言冷语，看似没什么大不了，但那是钝刀子，割下去虽然没有痕迹，但是也会疼。 “对不起。”霍天收敛起神情道。 “之前的一切都是我的错，我太自我，太孤傲，太自以为是……”霍天总结着自己的缺点：“你走后，我也想了很多，反思了很多……” “宋语，对不起。之前的事情我知道，不是你个人原因，我也有很大的责任。那段婚姻，我们开始的荒唐，所以我想结束。” “对啊，如你所愿，结束。所以请你不要再来烦我。” “结束是另一个的开始。” “……”几个意思？ “我想跟你在一起，想牵着你的手，想陪你一起儿孙满堂。这次我主动。”霍天看着她，坚定的道。 第二百三十四章：严肃点（月票加更） “你有病吧。”宋语脸顿时就红成一片，大庭广众之下就说这些肉麻的话？ 刚才他们俩的对话，已经让周围一些人投过来异样的目光了。 这会儿霍天这话一说，宋语顿时就觉得哪哪儿都不对劲，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只想跟这人拉开距离，她不认识他。 这时候霍天还继续说：“这次你就站在原地，我向你走。” “走什么走，别说了。”宋语臊得慌。 “你答应我就不说了。” “我答应你大爷啊。”宋语气的说了句脏话：“霍天你是不是觉得只要你开口，我就得屁颠屁颠的朝你跑过去？” “没有。” “还没有，你就有，看看你现在有恃无恐的样子。” “看不到。” “玻璃，看玻璃。”宋语也被他气的脑子糊涂了。 闻言霍天就真的走到一旁的窗户看。 须臾后，扭头冲宋语道：“还是看不到。” 宋语气的要撸袖子。 她气呼呼的走过去，恨不能摁着霍天的脸贴在玻璃上。 “你仔细看看，看看你的表情，看看你的嘴脸……”宋语手指指着玻璃人看着霍天。 “笑什么笑，严肃点。”见他笑，宋语绷着脸呵斥。 霍天配合的严肃了下。 “看不见是吧，我擦干净让你看。”说着转身去擦玻璃。 刚转身，忽然，就觉得头顶一暗，腰间紧了下。 宋语身子一僵，反应迅速的就给了霍天一手拐，但霍天纹丝不动。 这时候感觉到耳边喷过来一股微热的气息，霍天醇厚的声音在她耳边道：“所以这次，你就站在那，有恃无恐的等着我靠近你。” 宋语的脸红的不能在红了。一边挣扎一边窘迫的又给了他一拐子的同时抬脚狠狠踩了他一下。 霍天赶紧松开。 得到自由，宋语转身又踹了霍天一下。 霍天被踹的有点懵逼，呆呆的看着宋语。这么暴力的吗？ 宋语自己也反应过来了，看到霍天裤子上的的脚印，真是又气又窘又懊恼。 “再流氓信不信我报警抓你。”宋语气呼呼的道。 “姑娘，需要帮忙吗？”忽然一个路过的路人甲闻言问了宋语一声。 宋语：“……” 气的他掉头就走。 “我媳妇儿，闹别扭呢。”霍天跟那路人解释了下，赶紧追上去。 “刚才我的错，下次保证没经过你允许，绝对不靠近，成了么？你别气了。”霍天跟在后面道。 宋语站定：“霍天，你以前不是挺高冷的一个人么？绷着脸，不苟言笑，你现在……”倒是继续高冷啊。 “所以你离开我了啊。”霍天这话说的有些无奈，继而又道：“要是在家人面前也高冷绷着脸，我成什么人了？” 说完又觉得这话不对，“我的意思是，以前都是我的错，以后……不会这样对你了。” 虽然不在知道她说的高冷是什么意思，但应该跟孤傲差不多吧。 宋语看着他，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小语……”忽然，那边传来宋和的声音。 宋语立刻掉头，就看见宋和跟刘凤英还有宋文正从出站口出来。 跟霍天吵架都忘记正事了。 “爸，妈，小文……”宋语喊着就跑了过去。 这不是霍天的错觉，每次宋语喊他们爸妈的时候，都给他一种在喊亲生父母的感觉。 “小语……”刘凤英看到宋语，眼睛就红了。 宋语上前，轻轻的拥抱了下刘凤英：“妈……”声音也有些哽咽。 霍天赶紧走过来，要接宋和手里的行礼。 “不用不用，没多少东西。”宋和客气的道。 霍天道：“我来吧。” 既然宋语把他们当成亲生父母，那他也会尊敬他们的。 “车子停在了外面，跟我来吧，到家了再说。”霍天道。 宋语看着风尘仆仆一脸倦容的父母跟宋文，当下跟着道：“对，先回家去。洗个澡，吃个饭，咱们再好好说话。” 至于她跟霍天没掰扯清楚的，回头再掰扯。 刘凤英点了点头。 一行人上了车，宋和他们三坐在后面，宋语坐在副驾。 霍天将车子平稳的开出车站开往青阳路的教职工宿舍。 宋语虽然坐在副驾，但一直扭身跟他们解说周围的环境。 尤其是在路过一些有名的景区的时候。虽然只是路过。 但她也就是上次带宋刚他们来玩过一次，也就记得一些大概，很多东西她也不知道。 霍天这个“本地佬”是时候开始表演了。 霍天一边开车，一边准确的让他们往左还是往右看，“看到那高大的宫墙了吗？那边以前住的都是皇亲国戚，文武大臣都没资格住……” 三人透过窗户望外看，虽然也看不到什么东西，但还是挡不住他们的好奇心。 宋语也好奇的张望着。 霍天说完一处，接着又说下一处。 说的都不是什么历时书上的东西，而是只有当地百姓才知道的，流传于民间的一些小故事。 不知不觉，到家了。 霍天将车停下，宋语赶紧下车，又走到后面，打开车门扶着他们下车。“ 宋文率先下来。他看了看周围，在看了下眼前的小院子：“你家？” 宋语点点头，随即冲宋文道：“以后也是你家。” 宋文看了她一眼，率先走到门口。 宋语扶着刘凤英下来了。宋和跟霍天在后面提着行礼。 宋语掏出钥匙开了门。 “快进来，进来。” 门一打开，院子里打扫的干干净净，葡萄架在下放着是之前屋子里淘汰出来的八仙桌跟椅子。乍一看倒也有些意境。 本来那桌子房子厨房，后来被宋语移了出来。 “爸，妈，这里就是咱家了。”宋语一扇门一扇门的开着。 最后打开他们的房间：“你们住这里。” 宋文带头走了进去，后面跟着刘凤英跟宋和。 四人站在屋子里，霍天站在门口。 “床单被套，被子，家具，都换了。”宋语指着这些东西道。 “干嘛乱花钱，我们能有个歇脚的地方就可以了。”话虽然这么说，但宋语的这番举动，还是让他们的心里觉得十分的贴心，暖呼呼的。 刘凤英一直有些开心不起来，这会儿看到宋语，又看到她精心准备的这些东西，脸上也多了一些表情。 第二百三十五章：一家人（月票加更） “你们都累了，快去洗个澡，等澡洗好了，我饭菜也准备好了。对了，新衣服都挂在柜子里了。”宋语指着一旁的柜子道。 她真的是给他们三个从里到外，从头到脚的都重新买了。 “你这丫头，我们有衣服，都带来了。”宋和不赞同的道。 宋语知道宋和节俭的性子。 “这是我的心意，你们赶紧去洗澡，我带你们去洗手间。” 洗手间宋语这次也重新装修了。 “这个阀门拧开，这个水龙头要打开，烧一会儿水就热了，这个，调解水温度的。会了吗？”宋语问宋文。 宋文点点头。 宋语拍了拍他的肩膀就出来了。 “爸，妈，那些衣服都是洗干净晒过的，可以直接穿，我先做饭，有事喊我啊。” “知道了。”宋和高声应了一句。 霍天跟着去了厨房，宋语白了他一眼，倒也没说什么。 房间里，刘凤英从包里拿出一个盒子。是傻子宋语的骨灰盒。 “这个就不应该带来。”宋和有些无奈的道。 “这是我女儿，我不会把她一个人丢在老家的。”刘凤英道。 “可这里毕竟是干女儿的家。”宋和自然也不舍得。但到底不是自己的家。 “老伴儿，我听着厨房里的声音，听着她喊我们爸妈，我就有种……小语没死，她就是换了个方式在我们身边的感觉，呜呜……”刘凤英抹了把眼泪。 “妈……你别再哭了，医生都说再哭下去，你眼睛视力下降的更厉害。”宋文依着门框道。 刘凤英擦了擦眼泪吸了下鼻子：“不哭，就是看到她我就想起小语。” “那你就把她当成小语。”宋和道：“她就是小语。” 刘凤英点头。 “妈，去洗澡。” 刘凤英起身去翻包。 “穿她买的。”宋文道。 “新衣服……” “就是因为新衣服，才要穿。她看到肯定会开心的。”宋文说着打开柜子，看到里面满满当当的新衣服，一直没什么表情的脸，也忍不住红了下眼睛。 刘凤英闻言眼睛又有点难受。她点点头，走到衣柜前一看。里面整整齐齐的挂着一排的衣服，一看就是给他们准备的。 “这……这孩子，怎么准备这么多啊。”刘凤英有些吃惊的道。 宋和也走了过来。 不但是现在这个时候穿的，还有秋天的，厚一点的外套跟长裤，下面是鞋子。 “以后就当她是亲生的，得对她好，对得起她的付出。”宋和道。 刘凤英看了儿子跟丈夫一眼，点点头。 “小文啊，以后你出息了，也得想着她。知道不，咱们得感恩。”宋和交代。 宋文顿了下，重重的点了点头。 不对她好，又能对谁好呢？ 这边三人忙活着洗澡，那边宋语准备晚饭。 晚上吃面条，熬了一上午的半只鸡这会儿正香着呢。 宋语将半只鸡捞出来放在一旁冷却。又从另一口锅里捞出半只。 “这鸡要怎么处理。”霍天在一旁问，那意思是：要剁的话你说一声，我来动刀。 “你别管，我来就成。”宋语走到一旁拿着菜刀，将那一半看着还没梳头的鸡熟练的片成片，整整齐齐的摆在盘子里。 弄好后，宋语将从鸡汤锅里捞出来的那半只递霍天：“撕成鸡丝。”说着演示了一下。 鸡肉煮熟透了后，鸡肉就会一条条的。 霍天点头，洗了洗手后照做。 宋语没再管他了，利落的炒了个空心菜出锅，关掉火，手脚麻利的拍了个黄瓜。 做完这些，宋语则转身准备酱料。 等她将酱料准备好，霍天那边也撕好了，就剩下一个鸡骨架。 一份是白斩鸡，一份是凉拌鸡丝。算是一鸡三吃吧。 白斩鸡的配料里面就放了酱油，稍微的醋，跟拍碎的大蒜，等下沾着吃就成。 另一份的酱料里面有她自己炒的辣椒油，生辣椒剁成的碎末，还有蒜末一起。 宋语将调整好的酱料淋在鸡丝上面后那筷子搅拌了几下，最后放上切碎的大蒜，重新开火，将锅烧热后倒入油，等油也热了，端着锅倒入热油。 刺啦一声，顿时香味扑鼻。 霍天光站在那看着，已经控制不住的咽了好几次口水，当那刺啦的声音传来，紧跟着的就是霍天肚子的叫声。 宋语回头看了他一眼。 霍天有些不好意思，但他也知道，该厚脸皮的时候要厚脸皮了，不能想以前似的，什么都端着。 看在他今天帮忙的份上，多准备一些吧。 “帮我把面条拿过来，在橱顶。” 霍天立刻去拿。 等水烧开，面条下进去。 不一会儿，面条就软和了。 “爸妈，小文，洗好了吗？”宋语站在厨房里喊。 “好了。”刘凤英走过来：“下点面就行了，别整那么多。” 宋语放下筷子，亲昵的推着刘凤英的肩膀把她推出去：“放心吧，我保证等下都吃光。” 霍天点点头。就这面条，他还怕不够吃。 看宋语出去后，霍天看了下放在一旁的面条，抓了一撮又放进去了，用筷子将它们塞到最下面，省的跟软了的面条不一样。 宋语回头正好看到。 白了他一眼。 “这个酱，能再弄一点吗？”霍天假装没看到，厚着脸皮道。 “干嘛？” “我想吃你弄的拌面了。”霍天道。 宋语表情嫌弃，但到底还是又准备了一份酱料。多准备点，万一他们也喜欢呢。 等面条熟了后，霍天十分有眼力劲儿的上前端着菜出去了。 回来的时候，宋文也跟进来了。 “正好，你们是要吃汤面还是拌面？”宋语问。 宋文看了一眼，“先吃拌面吧。”旁边那一碗看着还蛮好吃的。 那一晚是宋语给霍天拌的。 宋语点点头，也好，先吃拌面，等下再喝点鸡汤。 宋语亲自给拌的面。 “好了，吃饭了。” 宋语整个人都显得很高兴，嘴角翘着就没下来过。当然，除了偶尔对霍天翻白眼外。 霍天就当看不见。 “叔叔阿姨，吃面。”霍天道。 两人赶紧站起来接过。对霍天的态度十分的恭敬。 第二百三十六章：把她也带来了 他们之前就知道，霍天可能家境不错。如今又是坐他车子回来的。 这年头，能开得起车子的，没多少。 “你们别这样，宋语等下看到又要说我了。”霍天笑着道。 宋和跟刘凤英尴尬的对视了一眼，坐下了。 “这些都是宋语亲手做的，她的手艺很好，保证你们等下吃了都停不下来。” 宋语端着一大碗汤过来。霍天见状，赶紧伸手去接。 “好了，菜齐了。吃饭。” 宋语说着看了下座位。 她走到宋和跟刘凤英那边，拉着俩人非要让他们坐在上首位。 “以后你们俩就是一家之主，得坐这里。” “坐哪都一样。”宋和笑呵呵的道。 “不行，就得坐这里。”宋语异常坚持。 最后也只能听她的。 “开动吧，不要客气，统统吃完。” “叔叔阿姨，小文，赶紧吃。”霍天道。 宋语闻言，翻个白眼，这话说的就跟这里是他家似的。 不过……曾经也算是吧。 宋和等人也确实饿了。 再加上这香味，当下也没客气。 宋语用自己没用过的筷子给他们夹了鸡丝：“搅拌下吃。” 给他们三都夹了，唯独没给霍天夹。 霍天眼巴巴的看着她。 宋语想无视都难。 随即转过去，瞪他。 霍天直接将碗伸过去，意思很明显了。 宋语继续瞪。 “小语，给人家也夹一点啊。”宋和道。 “……哦” 宋语给霍天夹了一点。 “不够……” 宋语气的夹了一大筷子。 霍天这才满足的收回碗，搅拌几下就是一大口。 那边的三人也是，几口下去，面条就干掉了一半。 “好吃吗？”宋语没吃，看着他们问。 宋和连连点头，等嘴里的吞下去才道：“好吃，很好吃，我吃过最好吃的面。” 闻言，宋语露出满意的笑：“那您多吃点。”说着又给夹了一些。 “够了够了。” “这个，可以沾着这个吃。”宋语夹着一筷子白切鸡，示范了下。 宋文见状，也跟着夹了一块沾着酱油咬了一口。 随即整块都塞嘴里了。 一顿饭，面条全部吃完，菜也是，鸡汤也喝了一大半。一个个的都吃饱了。坐在那说着话。 霍天忘记自己有多久没吃的这么满足跟过瘾过了。他是医生，知道吃太饱不好，但就是控制不住想多吃点。要不是肚子塞不下去，他还能吃。 “小语，你这手艺，真不是盖的。”之前就吃过她做的饭菜，没想到这么简单的面条吃起来，居然也这么好吃。 宋语笑：“以后天天做给你们吃。” 闻言霍天看了宋语一眼，什么时候她才会对他说这句话啊。 等宋语碗筷都刷好了，出来一看没人。外面的院子里倒是传来说话声。 她站在门口一看，就见四人围着桌子坐着，宋和跟刘凤英的手里各拿了一把芭蕉扇，在那扇风。 霍天则在那长篇大论，说着京城这些年的发展。 霍医生什么时候这么平易近人了？ 不过宋语也没过去打扰，就站在那看着他们聊天说话。 霍天的声音很好听，故事说的也很好听，宋语靠在那都不知不觉的听入了迷。 人嘛，总是喜欢听一些奇闻异事的。 霍天说着说着，不经意余光看到门口的那个人，忽然回头冲她笑了笑，继续说。 宋语没想到他会忽然冲他笑，想到下午在火车站他说的话，顿时脸上有些热。 她看了霍天一眼，转身回屋洗澡去了。 等她出来，宋和他们也回屋了。 没看到霍天。 “小语啊，那个霍医生不住这里啊？”刘凤英问。 之前觉得这个霍医生有些冰冷，不太喜欢说话，虽然对他们也是客客气气的，但总是能感觉的那些距离感。 但今天，听霍医生说了这么多话，倒是觉得这霍医生，就是看着有些不好相处，但其实人也还蛮好的。 “嗯，他住他自己家。”宋语道。 “小语啊，你别怪我多嘴啊，我就是觉得……你们这样，到底算个啥。你是女孩子，是要吃亏的。”刘凤英担心的道 “妈……”宋语一手亲密的放在刘凤英的肩膀上，故作无事的口吻道：“放心吧，我们之间……” “孩子们的事情你别管那么多。”宋和打断了宋语的话。 刘凤英看着宋和，有些不高兴。 “霍医生看着挺正派人的，用不着你操心。” 这话刘凤英没法反驳。 “对了，小语，我们把……骨灰盒也带过来了，你这边要是……”她想说宋语要是觉得瘆得慌，那就不放出来。 “带过来了吗？那我去上柱香。”宋语赶紧道。 刘凤英点点头。 等宋语上香完毕后，刘凤英歉意的看着她：“我不能把她一个人留在那边。” 宋语点点头：“先就这样，等安顿好了，在这边找个公墓吧。” 京城这边已经实行公墓了。 刘凤英点点头，也知道还是要入土为安的。 “爸，妈，你们早点睡。那个，小文，你可能要委屈下睡沙发上了。”宋语道。 “嗯。” “对了，还没问你，那边学校什么时候报到？” “后天就走。” 宋语哑然，“这么赶吗？” “嗯，那边报到比较早。” 君校一般报到都比地方大学早很多天，有的直接早一个多月呢。 “那明天带你们出去玩一圈。”宋语道。 宋文点点头，转身进屋了。 宋和拉着刘凤英也回屋了。 “你也早点睡。”刘凤英扭身叮嘱。 宋语嗯了一声出去顺手关上了门。 走到客厅，看着外面漆黑的院子。 这人什么时候走的，怎么都没听到车子的声音？ 鬼使神差的，宋语打开了大门，走到院子里，看了下后，犹豫了下，又打开了院门。 结果这一看，就看到停在那的车了。 宋语：“……” 霍天看到宋语开门，也是意外了下，赶紧打开车门走了过来。 “怎么出来了？”霍天问。 宋语转身就要进去。 结果被霍天拉住了。 “睡不着？” 宋语也不说话，也不看他。 霍天看了下她的穿着，虽然是居家服饰，但也还行。 “我带你去看看京城的夜景吧。”霍天忽然道。 第二百三十七章：西山夜景（月票加更） 宋语惊讶的看着他。 “不会太迟，十一点保证给你送回来。”霍天道。 宋语有些心动。 “回去拿钥匙。”霍天将她转了个方向推进院子里。 宋语站在那回头看他。 “快去。”霍天催促。 就这么鬼使神差的，宋语不但回去拿了钥匙，还换了身衣服，最后在霍天的蛊惑下，上车了。 “去哪里？” “给你卖了。”霍天玩笑的道。 结果宋语的脸色顿时就变了。 霍天反应过来，赶紧道：“抱歉啊，我的错。”不该跟她开这样的玩笑的。 宋语沉着脸没说话，扭头看向窗外。 霍天目视前方，心中有些懊恼，本来还挺轻松的氛围，因为自己的一句话，瞬间就变得有些沉闷了。 霍天一边开车，一边偶尔看宋语一眼。 宋语能从玻璃的反光上看到霍天的动作。 在他不知道第几次偷偷打量她的时候，宋语扭头等着他：“你老看我干吗？看路！” 霍天被训的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乖乖的看路了。 宋语也没想到霍天今天这么听话。 宋语扭头又看着窗外。 车子一路越开越偏僻，最后路上不但人没了，就连路灯都没了。 宋语扭头问：“你要带我去哪儿？” “西山公园。” 大晚上来公园？ 宋语看着霍天的眼神有些变味。 霍天才反应过来，有些哭笑不得：“说带你看夜景那就是看夜景，当然，你要是想做点什么，我一定配合。” “流氓……”宋语白了他一眼，扭头看着外面漆黑黑的夜景。 “我什么都没说怎么就流氓了。”霍天想到今天在火车站她也这么骂他，他今天被她骂两次流氓了。 霍天看了她的一眼，有些意味深长。 接下来的一段路，路有些颠簸，霍天开的不快。 等到了西山公园后，霍天将车子熄火停在路边，最后拿出手电筒下车。 宋语也下车了。 霍天打开手电筒，对她伸出手。 宋语站着不动。 霍天啧了一声，朝她走过来后一把牵着她的手：“我走的是一条捷径，我们小时候经常来。路没修，这里以前留下不少坑洞，拉着你我放心点。” 宋语想挣开的，但霍天抓着她的手不放。 “别闹，我抓着你手腕行吧。”说着改抓着她的手腕。 宋语就这么被他拖着往上走。 应该是野路子，周围的杂草有些多。 霍天熟悉这里，一边走一边提醒她注意路况。 “在清政府的时候，这里周围被称为西山八院和三山五园。以前，清政府的八旗子弟在这里驻扎。今天天晚了，看不了，要是白天，能带你去看看，附近还有正黄旗跟正蓝旗的村庄。” 宋语默默听着，没说话。 “明朝的时候，这周围还是皇陵所在地。明景泰帝的墓……”霍天一边说一边观察宋语的反应。 要说没反应，不能够，他能感觉到她的肌肉紧了下，但随即就没什么反应了。 不害怕？ 别看霍天现在在人前一副高冷的样子，但是以前，也是个调皮捣蛋的孩子。 上学的时候，谁还没顽皮打架干过吓唬女生的事情啊。 只是这些小伎俩，他现在都不屑用了而已。 但刚才说着说着，莫名的就说到了墓园，就想着看看宋语的反应，结果…… 大概是霍天看着宋语的眼神太过于直接了，宋语嗤笑一声：“人比鬼可怕数百倍。” 一句话堵的霍天无话可说。 小西山海拔不高，也就三四百米。 俩人爬了一会儿，宋语的气息就有些微微的喘了。 “舌尖盯住上牙膛，用鼻子呼吸，别用嘴。”霍天在旁边道。 宋语照做，果然，几个呼吸之间，觉得舒畅了不少。 俩人爬了半个小时，主要还是因为天黑路不好走，不然十几分钟也就上去了。 “就在前面了，那边有个亭子，视野好，能俯瞰山下的生活区。” 宋语一听快到了，心里松了一口气。 她确实有些爬不动了。 “到了。”霍天拽着她上了亭子，松开她的手，一手插着腰，另一只手指着山脚下的灯光。 这个点了，亮灯的也不多。 但也还是有不少地方亮着灯的：“看，好看吧。” 宋语站在那有些喘气。一边喘气一边走到边沿处。 “回来点，这里可没有防护栏。”霍天拽着宋语后退了一步。 宋语看着山下的城市。 她看过现代的灯火辉煌。 这里的灯光，没有她以前看的十分之一。 但就这么看着，看着山下的生活区被一片幽暗泛着黄的灯光笼罩。 后来的灯火太过刺眼，刺的人都不能正眼看。 眼前的灯火，泛着柔和的光。犹如这个时代，将整个城市都笼罩在这一片光里，像是个保护罩，保护着他们，让他们能得以快速的发展，壮大。 “好看吧。”见宋语久久不出声，霍天开口道。 “嗯。”宋语深吸一口气，带着微凉的空气进入肺部，将之前的灼热感全部驱散干净。 “我以前心里不好的时候，就会大半夜来这。”霍天忽然道。 宋语扭头看着他，“霍医生也有这么不听话的时候？” 被调侃霍天也不以为意。 “谁还没有十七八肆意妄为的时候啊。”霍天道。 宋语闻言心里一沉，她就没有，她的十七八是噩梦的开始。 “那时候高三，学业紧，又是叛逆期，反正有些混不吝。”后来他爷爷说，他再这样混下去，君校肯定是考不上的，不如现在就辍学别念了，去当饲养员。 他手下的饲养员都比他厉害。霍天才不干呢。 当那时候霍镇挺霸道的，寒假的时候愣是把他丢到了部队当了大半个月的饲养员。 那大半个月，霍天真的让他懂了不少的道理。 那个只比他大一岁的小战士，初中毕业。进了部队，三个月新兵期过了，就被分配到部队养猪场了。 可人家呢？一点不气馁，喂完猪后就拿着一根棍子在那练刺杀。 练完刺杀，捧着书读，说他想进野战军，想当尖刀队的成员。还说羡慕他可以上高中，以后读大学。 第二百三十八章：要成为靠山的宋文 在他的老家，初中毕业已经算是很高的学历了。他的姐姐跟妹妹，勉强能写自己的名字，十五六岁就出门打工了。 他当时说的一番话霍天至今都还记得。 他说：养猪咋了，谁规定养猪的就不能有梦想有追求。霍天，你等着，我一定会进尖刀队的，你相信吗？ 霍天当时想说不相信的，怎么可能，一个养猪的都能进尖刀队。那尖刀队也太不值钱了。 但看着小战士那坚定的眸子，不相信三个字怎么都说不出来。 最后他说：我信。 他骨子里也是个争强好胜的，自尊心还强，被小战士刺激的，再回来的霍天，就跟练武之人打通了任督二脉似的，不用长辈过问，自己就老老实实埋头刻苦学习了。 那个小战士，他现在想来已经忘记他的脸了，但那双熠熠生辉的眸子他还记得很清楚。 后来小战士进没进尖刀队，他还真不知道，因为后来忙着考大学，再后来他家就出事了。 俩人站在那，看着山下的生活区，各人想着各人的心思。 站了会儿，山风一吹，就有些凉意了。 霍天换了个地方站着，挡在了宋语的上风头。 宋语没发现，看着山下的灯火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霍天也没打断她。 她看灯火，他看她。 她站在那，一脸回忆往昔的表情，让霍天心里钝钝的难受。 在霍天看来，经历了这么多，更加确信宋语是双重人格了。 但他不会去问他，双重人格的人，最好是不要知道自己双重人格，一旦知道，那就坏事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宋语一哆嗦回神了。 “冷了吧，我们下去吧。”霍天赶紧道。 宋语点点头，转身后又回头看了一眼山下的灯火。早已经没有刚才来的时候好看了。但还是有点点星光。 无论黑夜有多漫长，在某个地方，总会有灯光亮着，用力所能及的力量照亮那个地方。 霍天把宋语送到家的时候，已经快12点了。 他将车子熄火，看着窝在副驾驶睡着的宋语，在犹豫是叫醒她还是…… 算了，让她睡会儿吧。 霍天撑着身子慢慢的靠过去，想将椅子往后放，让她睡得舒服点。 结果手刚伸过去，宋语忽然睁开了眼睛。 两人对上了。 霍天顿时就有些尴尬了。 “我……我就是看你睡着了，想放下……算了。”霍天重新做坐回去，解释什么解释。 “我知道。”宋语说完这句话赶紧坐起来打开门：“今天谢谢你了。”说完关上车门下车了。 霍天没动，坐在那看着她开了门进了院子。听到里面的门开启的声音，才发动车子离开。 第二天宋语带着他们三出去转了一天，又给宋文买了一些东西。 “够了，那边是封闭式管理，很多东西都发的，这些你给我，我也带不进去。”宋文道。 “对哦。”宋语才反应过来，但还是继续买买买：“那就等你放假回来穿。” 宋语的口气十分自然，一点也不做作。 宋文看着给他挑衣服的女人。 经过这么多事情，他自然知道她是真的拿他们一家当亲人的。但是他还是做不到把她当成最亲最亲的亲人。 来京城两天，看到她给父母布置的房间，买的那些东西，现在又给自己买…… 就算做不到，但以后，她的事情就是他的。 宋语，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对我们这么好，但我从现在开始，会努力的试着将你当成家人。 宋文离开的那天，只让他们送到车站，就把他们赶回去了。 他不喜欢别人看着他走。 等他们上车离开，宋文才背着包进了站。 以后的人生路，他要自己一步一个脚印的走。 成为宋家人的靠山，成为她的靠山。 宋文一走，家里瞬间就冷清了很多。 宋语想哄他们高兴，但她发现，他们的高兴有些勉强。 她有种无力感。 三个人相互颓废了两天后，宋和提出来要出去打工。 随便干点什么，总比在这里什么都不干的强。 “我去打点临工，工地上的活儿我都熟悉。”宋和道。 “爸，妈，是不是闲着就浑身难受啊。”宋语笑着问。 宋和不太好意思的点点头：“可不，劳碌命，一闲下来就觉得不得劲儿。” “我这两天我先出去转一圈看看，能不能做点生意什么的。打工太累了，还没啥钱。”宋语道。 一听这话，两人来劲儿了。 “你打算干什么？”宋和问。 “先跟s市那边一样，我去找几个工地问问看。”不知道这边的行情，贸然过去也不行。 宋和点头。 第二天，宋语嘱咐了两人几句，早早的就出门了。还带着一千块，这是打算让宋刚汇款给原主父母的钱。 辗转来到宋刚工地，一打听才知道宋刚现在已经是小组长了，手底下管了三十来号人。 宋刚看到宋语，是又激动又担心，一边责怪她这么长时间没音讯，一边又忍不住跟妹妹炫耀了下自己这段时间的“成绩”。 工资已经从两三百一个月到现在的六百一个月了。 “厉害了。”宋语对他竖了竖大拇指。 宋刚憨笑着抓了抓头。 “对了小妹，前段时间霍天来找过我。”宋刚忽然道。 宋语一愣：“多久之前？他找你干嘛啊？” “大概有几个月了。说是想打听下你的喜好，说给你惹生气了，想哄哄你。”说道这里，宋刚小心的看着妹妹的神情，十分好奇的问：“你们现在关系怎么样了？” 宋刚并不知道这俩人民政局来来回回都两趟了。 “就那样吧。”宋语的心情有些沉。这几天故意借口父母来了这事，都没去民政局拿结婚证。 等回去就取，然后……把这事告一段落吧。 “小语，你可别翻倔。都是男人，我看的出来，霍天跟之前改变还是挺多的，你……”宋刚说着看着妹妹的脸色有些不太好。声音不自觉的就小了不少：“他还问我，咱们家以前是不是还兄弟姐妹。” 宋语闻言一怔，看着宋刚，啥意思？ 第二百三十九章：他怀疑她了？（月票加更） “我就跟他说了，我们以前还有个兄弟。后来没了。”宋刚说到这事，心情也有些不太好，本来就因为没刮胡子显得有些老的连你这会儿更多出了一丝沧桑来。 他那兄弟要是还在的话，现在肯定也是娶妻生子了。说不定比他出息多了。 “我们还……”原主家还有一个哥哥？ 为什么原主给她的记忆里没有这一条？宋语心里用惊涛骇浪来形容也不为过了。 “哥，我怎么……不记得了。”宋语仔细的看着宋刚的眼神，心虚的问。 “其实我也就记得一个大概。”宋刚叹口气：“你那时候太小，哥哥出事后，我们俩都大病了一场，后来家里人也就没人提，慢慢的就……” 宋语只能用错愕来形容。 霍天来问这个是什么意思？他怀疑她了？ “那……他还问你什么了？”宋语的心是提着的。 “没了……” 宋语心里忽然有些不安。 霍天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不然为什么前后态度忽然变化的这么……大。 从京城一别，再到在三山遇上。霍天给她的感觉就像是忽然跳过了一些步骤。 他…… 想到这里，宋语心跳的厉害。 “对了，你刚才不是说有事要问我嘛？”宋刚主动换了话题。 宋语还有些心神不宁，她不知道霍天是不是发现她的身份了，不然为何…… “啊？哦，是的，想问下这边建筑队食堂承包的话，找谁啊？” “你要承包？” 宋语点点头，只能暂时先把心头的疑云压下。 宋刚这边的工程很大，从去年到现在，都已经小一年了，也才看到一个外形。 就目前这进度，到完工，最少还要个一年半载的。 一眼看去，到处都是人。怎么地也有五六百人。 “承包这事估计不太好干。”宋刚道。 “嗯？有人谈过了？” “我听说是给一个什么包工头的小姨子干了。”宋刚道。 一个工地，好多包工头。 那就是熟人，想截胡不太可能了。 宋语点点头。这一趟也算没白来。 每个地方的情况不一样，赚钱的法子大家都盯着在，被人捷足先登也很正常。 “对了，这个，你抽空给家里汇过去。”宋语说着拿出那一千块来。 “怎么这么多？”宋刚惊讶了下。 “嗯，逢年过节的也没回去看他们，这些钱你给汇回去，让他们买点好吃的，别舍不得。” 宋刚接过，疑惑的问：“你这么不自己汇啊？” “你汇跟我汇不一样啊，你还能说这钱是你的？” “嘿嘿，那倒不能。正好，我这个月刚发工资，我也拿个三百块。” “大嫂没搜刮去？” “没，她说她现在当官了，忙的很呢。”宋刚呵呵的道。 李红当官？那个服装厂她能当什么官啊？ 车间小组长？ 不过她也没工夫过问她的事情。 只是他们俩到现在也没个孩子让宋语有些担忧，具体担忧什么，她也说不上来，就隐隐有种不安…… 但这种问题她又不太好提，最后说了几句，宋语说她明天再来。 “还来干啥？”宋刚问。 宋语把自己的打算跟宋刚说了说，宋刚听了后又疑惑又有些心动：“真的这么挣钱啊？” 宋语但笑不语。 其实要按照单个的算的话，也没多少利润的。一份盒饭，按照普通的算，两块钱一份，成本就将近一块多了，挣也就挣个几毛钱。 但是只要数量上去了，那这几毛钱攒起来，也十分可观。 “那这样，明天我下工后跟你一起去。这里好多都是外来的汉子，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感觉到宋刚的担忧，宋语心里暖暖的。 这种感觉，她也想从她父母那感受到。但可惜，虽然他们对她也很好，但多少还是有一些区别的。 好不等于亲情。 想到这里，宋语也没逞强，冲宋刚点点头：“哥，那就麻烦你了。” “跟我还客气上了，我是你哥，那不是应该的么。” 宋语只觉得心头轻轻一颤。 其实至今为止，她对原主的家人都带有一种抵触的心理。 心里总是隐约觉得，她不能跟他们走的太亲近了，这样的话就是对她家庭的背叛。 再加上她自己也更希望亲近自己的原生家庭，所以至今，都不曾给原主的父母打过一个电话，写过一封信。 每次都是用钱来代替，仿佛这样就能减少她内心的愧疚感。她也知道自己这么做不对，但是她真的还没做好要面对原主原生家庭的准备。 去了小河庄，经历了这么多，虽然也顺利的认了宋刚他们，喊他们爸妈。 可结果，并不是他们想的那样，没有她认为的那般亲密。 她做的再多，再好，再想亲近他们。但在他们的中间，还是有一条无法完全跨越的勾存在。 在宋和跟刘凤英以及宋文的心里，她还是外人，跟血浓于水的亲人相比起来，还是要差了那么一点点。 宋语一开始就是觉得委屈，但从没怪过他们，因为她知道，在他们的心里，他们的女儿，始终都只有那一个，纵然她是个傻子，纵然已经没了，但也无可替代。 也因此，她忽略了原主的家庭。 在她的记忆里，原主的父母也是老实本分的农村人。 想到过年宋刚来的时候带来的那些吃食，说是她最喜欢的。 “哥……村里……电话是多少来着，好久没给爸妈打电话了。” 闻言宋刚愣了下，随即猛的站起身来惊喜的看着宋语：“小妹，你终于想通了啊。” 宋语有点懵逼，虽然她有原主大部分的记忆，但这些记忆也是有缺失的，只有对原主来讲很重要的事情才会被记住，其他的，一些很小的细节或者过往，并没有。 自从去年小妹骗了户口本偷偷结婚后，父母得知一开始还高兴。让她把女婿带回去看看，顺便办个酒席。 但是小妹一直不肯。 后来，从一起来京城打工的老乡嘴里得知一些不太好的消息后，父母曾写信问过小妹，口气跟态度都不太好。 小妹什么都不说，索性连信也不回了。 为此父母很是伤心了一段时间。 第二百四十章：红枫村（月票加更） 去年过年的时候，父母虽然嘴里念叨着她已经是别人家的人了，但是在祭祖的时候，母亲还是让他替小妹磕个头，说是让祖宗保佑小妹，保佑她身体健健康康的，在婆家事事顺心。 在他离开的时候，也做了很多她爱吃的菜让他带来给她。 想到这里，宋刚鼻子忽然就有些反酸。 他掏出纸笔，写下电话号码递给宋语：“给他们打个电话吧。爸妈都很想你，又不敢给你打电话，他们也不识字，我不在家，想给你写一封信都困难……”宋刚忍不住将过年的时候，父母说的一些话说给她听。 宋语听着听着，尤其是听到原主的母亲让宋刚替她磕头祭祖的时候，就觉得心脏被揪在一块，说不出来的难受。 她觉得自己挺混蛋的。站着原主的身体，也知道要怼他们好，但她的所谓的对他们好，就是金钱。 没想过除了金钱外，他们却的是一个女儿该有的关心。 就算她再怎么不理会那边，在那边的父母眼里，她就是他们的女儿，这一点无可替代。 一瞬间宋语似乎想通了什么。 她追求的，不就是被亲人呵护关爱在乎的感觉吗？这不是她上辈子最大的遗憾吗？ 原来，她一直在舍近求远啊。 宋语揉了一把脸：“我回去就给他们打。” 宋刚点点头，拍了拍宋语的肩膀。 宋语冲他笑了笑，表示明天过来后再找他。 宋语返回的时候，沿途看到不少的工地。 京城跟s市的略有不同。这边的拆迁还没有大面积的拆迁。 就像这里，工地确实有四个五工地。但周围也还有不少工厂，也有生活区。 宋语看到这里后，觉得得改变下策略。 去工地做盒饭这条，可能行不通。 这一带应该是后来的金融中心。看着已经初具规模的建筑群，宋语心里也有了法子。 快到公交车站的时候，宋语看到了公用电话。 脚步一顿，从口袋里掏出那个写着老家号码的纸条。 攥在手里，挣扎了许久后，宋语走了过去。 电话拨通后，听着里面传来的嘟嘟声，宋语心里十分的紧张。 就在宋语以为没人接听后，那边响起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嗓门很大用当地的土话，问她找谁。 宋语愣了下才反应过来，赶紧报了原主父亲的名字。 宋有根。 “你找有根啊，你是他家谁啊？” “我是他……女儿。麻烦您去喊下，我过十分钟再打过来。” 那边答应后，宋语才挂掉了电话。 远在东省有个名叫红枫村的小山村，是宋语的老家。 这里地处不算偏远，在南北交割的地方。既有水田，也有旱地。 在这里生活的人们，唯一的经济来源，就是种农作物，养养猪，换点钱。 一年两季的水稻，在加上旱地里随着四季种植一些黄豆，花生，棉花，油菜，小麦，红薯等等农作物，再喂猪，养鸡养鸭，到了年底，交了公粮后，也还有些盈余。 宋有根正在地里摘棉花呢，就听到有人扯着嗓门在喊他。 宋有根站直了看过去，那头站着黄万元。村里开小卖部的，也是唯一一个万元户。 所以大家都叫他黄万元。 “有根，快去快去，你闺女来电话了。” “啥？”宋有根没听清楚。 “你闺女来电话了。让你赶紧去呢。”说着转身就往回走。 240:： 这次宋有根听清楚了，二话不说手里的框一丢就往村口跑。 刚上了地头，老婆子吴秀兰过来了，胳膊上还挎着箩筐，也是来摘棉花的。 摘棉花也要挑时候，一般都是清早的时候摘最好。那时候的叶子是软的，不会碎。 大中午是最不能摘的，因为棉花的叶子很多都枯了，还脆，被太阳一晒，一碰就碎，碎掉的叶子沾在雪白的棉花上，不但难看，也买不上好价钱。 所以一般要么早上，要么傍晚的时候摘，是最佳时候。 看到老伴儿，宋有根指着那边道：“快去黄万元那，小语打电话来了。” 吴秀兰一听，将箩筐往地里一丢，转身就跑。 老两口一前一后的来到门口小卖部。 村里一些喜欢八卦的，在黄万元的宣传下也都知道了。 他们村里飞出去的“凤凰”打电话回来了。 那些回来的人添油加醋的说宋语是怎么攀上霍家的，所以在村里里，不但宋语是“臭名昭著”，连带着家里人也有些抬不起头来。 当然，该问你借钱的时候还是毫不犹豫的上门，你女儿不是嫁了个有钱吗？百八十块钱还没有？ 看着门口围了好几个人呢，老两口也没搭理。这些人什么货色，他们心里都清楚。 “电话打来了吗？”宋有根一头汗的问。 “还没呢。在等等。”黄万元一边说一边对周围的人道：“家里没盐没酱油的，不买点？还有这些糖，我可是从省城批发来的……” 众人看着他推销，也不买。 有些皮厚的，拿一块糖：“我尝尝啊，看甜不甜。” 黄万元一把夺过：“糖不甜难道你甜？一边去一边去，耽误我做生意。” 被驱赶那人也不生气，厚着脸皮呵呵笑，也不走。 吴秀兰双手交握，紧张的走来走去。 “婶子，你这么紧张干吗？”有人笑着道：“是宋语很久没打电话来了吧。” 吴秀兰皮笑肉不笑。 “她忙，虽然没打电话，但是给我们汇过款。” “那是，就光看到邮差来你家送汇款单了。看来这做有钱人家的媳妇儿啊，就是好，手头缝里随便漏一点都比咱们在泥巴田里累死累活的要多的多。就是怎么不回来看看咱们呢，也好让咱们沾沾光，看看那些少奶奶什么样的。这都好几年没回来了吧？” 吴秀兰脸色变了变，刚要说话，其中一个妇女开口了：“什么叫回来看看咱？我们算老几哦。还有这都什么年代了，还少奶奶，毛狗子，你他娘的又偷喝了多少猫尿？” 被骂的那男的是村里有名二混子，死了老婆，孩子跟着他都要活不下去了，唯一的亲妹妹是在看不下去，把孩子接走了，至于他，不管了。 第二百四十一章：老来伴 没了孩子，毛狗子就更肆无忌惮了，不种田地，偶尔打点零工，有点钱就跟镇上的几个狐朋狗友一起吃喝嫖赌了。 没钱就在村里东家混一碗，西家要一碗，村里人还不敢不给。 惹急眼了，那货真的混蛋起来，偷看妇女洗澡，半夜砸你家玻璃，路上打劫小孩他都能做的出来。 流氓加无赖，搞不过他。于是，毛狗子就这么混着，不但没掉膘，还长胖了。 这时候电话响了。 吴秀兰赶紧扑过去，想接，但是又不太确定的看着黄万元：“直接拿起来就成？” 黄万元点点头。 吴秀兰手有些抖的抓起来电话，凑到耳边，腰微微的勾着，耳朵贴近话筒：“是……小语吗？” 宋语在那头怔愣了下。 陌生的有些颤抖的女声，喊她小语。身份呼之欲出。 “……妈……”宋语半天才喊出这个称呼，喊了之后，心头的那股别扭劲儿顿时就消散了。 原来喊妈，也没有她想象的那么难以启齿。 “小语……”听到那一声妈，吴秀兰声音顿时就哽咽了。 “哎，妈，你别哭，别哭啊……”听到吴秀兰在那头哭，宋语有些干着急。 她能懂那种心情。 “不哭，不哭……”吴秀兰擦了把眼泪。开启絮叨的模式问宋语过的好不好，在那边有没有人欺负等等，过年她特意做的那些咸货，宋刚有没有拿给她等等等。 宋语一开始还有些拘束，一句话能简短就简短。 但听着吴秀兰的声音，那浓浓的关怀跟疼惜，让宋语不由得就多说了起来。 一旁的宋有根频频给老伴儿使眼色，让她把电话给他说两句。 吴秀兰不愿意，背过去抱着话筒继续说。 宋有根无奈，只能跟着转过去，伸手就要去抢话筒。 吴秀兰还想跟女儿说几句，绕着圈子躲老伴儿。 “哎我说你们俩，别给我电话拽掉线了啊。”黄万元笑着道。 其他的人看了也笑。 “婶儿，你就给我叔，你都说了好几分钟了。” “就是就是……” 宋语听到这头的动静了。也猜到一些。 “妈，我爸也在呢？”宋语不自觉的就用“我爸”两个字了。 “哎，在呢在呢，你等下。”吴秀兰见女儿问起了，这才有些不舍的将电话递给了老伴儿。 宋有根接过电话，喊了一声小语。 “爸。”宋语也喊了一声爸。 “咋样，在那边过的还舒心不？” 宋语还没回答呢，吴秀兰就在一旁道：“这我问过了， 你问别的。” “你问了我没问，你也没告诉我啊。”宋有根冲吴秀兰道。 宋语闻言，赶紧道：“爸，我过的很好，您跟妈放心吧。” “哎，那就好那就好。” 男人的思维跟女人的还是不一样的，得知女儿过的还好后，宋有根就让她好好的，多干活，少说话多做事，人嘛，都喜欢勤快的。 宋语没敢跟他们说她跟霍天的事情。 只顺着宋有根的话嗯嗯点头。 吴秀兰见老伴儿说半天了，一个劲的拽着他的袖子，那意思是我还有话没说呢。 宋有根不理会，又叮嘱了几句后道：“你放心，我跟你妈在家好的很。家里不忙，不忙。肉也吃，每天都吃。哎，你放心，放心，嗯，好好好……” 吴秀兰急了，这话一听就是要挂电话啊。 “我还有话没说呢”吴秀兰急的直接上手了。 宋有根胳膊一抬挡住的同时道：“你妈也没啥好说的，这大长途的，要钱，哎，我挂电话了，你放心，放心，我跟你妈身体都好的很，哎，知道了知道了。”说完将电话啪嗒给挂了。 吴秀兰：“……” “还能说二十秒呢。”黄万元伸头看了一眼电话上的时间道。 吴秀兰闻言“啪”的一声拍在宋有根的胳膊上：“让你手快，让你手快，我跟女儿还有话没说呢……白白浪费了这二十秒。” 吴秀兰也不知道这二十秒到底是多久时间，反正就知道是浪费了，划不来。 说着说着，眼睛还红了。 宋有根也有些后悔，二十多秒呢，能说好几句话。 那时候的电话，双向收费。 只不过接电话的稍微便宜点儿。 宋有根掏出一块五毛钱给了黄万元，看着老伴儿那委屈样子，想到刚才黄万元吆喝的那糖。 他从兜里又掏两块钱，想了想换成五块的：“这个糖，给来五块钱的。” “哎，这就对了。我可跟你们说，这可是牛奶糖，用牛乳做的，可香了。外面都卖十块一斤，这都乡里乡亲的，给你九块一斤，五块钱……给你六两。”一边说一边拿着称开始称糖。 “你干啥乱花钱，不要，不要。”五块钱能买好多东西。干啥买这不实用的糖啊？ 黄万元为难的看着他们俩。 宋有根努努嘴：“听我的。我们家我说了算。” 闻言周围的人都哄堂大笑。 有了宋有根这句话，黄万元也不含糊，快速的将糖称好了后递给宋有根。 大半斤牛奶糖，其实也没多少个。 但宋有根高兴，刚才听女儿的口气，似乎是不生气了。说不定今年还能回来看看他们呢。 越想心里越高兴，大方的给在这里的人一人一颗糖，多的也给不起。 六两大白兔奶糖，其实也没几个，周围的人分掉一些，最后剩下的也就十来个了。 “哟，今天老宋头阔绰。看来是女儿在外面过的好啊。” “那可不，老宋头，刚子那还要人不，家里活儿都干的差不多了，想出去挣点过年费。” “回头我问问刚子。”宋有根一边发糖一边说。 吴秀兰心疼，但也不好说什么。 宋有根发完了后笑着道：“那我们走了。”说着拽着吴秀兰的袖子往回走。 吴秀兰还是不高兴，一不高兴最后没跟女儿说上话，二不高兴老头子又乱花钱，三不高兴把这么贵的糖分给了别人。 宋有根看着吴秀兰绷着的脸，拿着一块牛奶糖撕开糖纸，拐了她一下后递过去：“我这不是心疼小语打长途的钱么。也不是故意的，下次让你说个够，不气了啊，来吃个糖。” 第二百四十二章：鸵鸟宋语 吴秀兰横了老伴儿一眼，愤愤的要接过，结果老宋头手一缩：“我喂你。” 吴秀兰脸一红，虽然路上没人，但还是打了他一下同时横他一眼，骂道：“老不正经的。” 宋有根一笑，露出有些黄的牙齿。 他抽烟，不舍得抽好的带滤嘴的，都是自己种点烟叶子自己卷的那种旱烟。 牙齿能不黄么。 宋有根一边笑一边执拗的往她嘴边递，吴秀兰只好张嘴接过。还别说，这好糖就是好糖，入嘴就有一股奶香味儿。 宋有根将手指塞进嘴里舔了舔。将剩下的都放起来. “你也吃个，好吃的很。”吴秀兰道。 “我不爱吃糖。有烟就行了。”这些都给老婆子吃。 吴秀兰也没注意道。 这时候宋有根又道：“小语肯给我们来电话了，说不定啊，这过年还能回来呢。” “真的？女儿说了？”吴秀兰顿时来劲儿了。 “没说。” 闻言吴秀兰又泄气了。 “今年不回来，有时间肯定回来的。”宋有根安慰老伴儿。 吴秀兰没说话，跟在宋有根的身后往回走。 地里还有棉花要摘，黄豆得砍呢。忙的很。 宋家一共是四口人的田地。宋语出嫁后，她的那份田地本来应该上交上去的。但宋刚娶了李红，也是要分田地的。 所以宋语的没出，直接算是给李红的了。 宋家一共有五亩田，三亩地。在加上夫妻俩勤快，自己开垦了一些地。一天到晚忙的不停歇，从天刚亮忙到擦黑回来，这个干完了，那个活儿又等着。 眼下就是摘棉花的时候。等棉花摘的差不多了，花生也可以拔了，黄豆也可以砍了。番薯也可以挖出来了。 空下来的地，就种油菜，种小麦。反正田地都没有空闲的时候。顶多就是闲置个把月，翻土晾晒。 田地没的闲，人自然也没的闲，周而复始，日复一日。 宋语挂掉电话后，叹了老长一口气。 她回身望着远处的高楼大厦，更加坚定了要赶紧挣钱的信念。她现在，是有两对父母的人了。得让他们都过上好日子。 宋语付钱后心里有些空荡荡的，也不知道往哪里走。 只是等她反应过来后，发现自己站在医院的大门口。 宋语有些囧。不管什么时候，医院门口总是人来人往。 宋语在那站了会儿，刚才一定是魔怔了，叹口气转身就走了。 关于霍天跟宋刚打听她过去的事情，先鸵鸟心态吧，等霍天真的问起来那天再说吧。 现在……就假装不知道。 这么想着，宋语觉得心头舒服了点。站在路口等路灯的时候，隐约间似乎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 宋语觉得是自己幻听了，也就站在那没动，继续等着绿灯。 在绿灯亮起的瞬间，宋语一步迈出去，结果就感觉自己的胳膊被人用力一拉，拽的她感觉胳膊都要被生生拽掉了。 “嘶……”宋语捂着胳膊嘶了一声的同时回头看是哪个神经病这么莽撞。 结果一看，就看到霍天一身白大褂的一脸歉意的看着她。 “着急了下，力气有点大，我给你揉揉。”霍天脸上有些歉意。一边说一边就要上手。 宋语侧身避开：“刚才你喊我啊？我还以为是我幻听了。” “你怎么来这边了？是来看我的吗？” 霍天在说这话的时候，宋语都能看到他眼里的光。 不是两个字，在他这般注视下，有些说不出口。 最后宋语有些挫败的点点头，须臾后抬头看着霍天：“确实是有事……问你。” 霍天看看周围：“这里不方便说话。我还有一会儿才下班，你……去我办公室等我？” “我在外面等你吧。”去他办公室，少不得又要被人指指点点或者当猴子一样围观。宋语不愿意。 霍天点点头：“那你跟我来。”说着拉着宋语，正好这时候再一次变成绿灯，霍天拉着宋语的手腕，带着她过马路。 宋语被拉的有点懵逼，看着霍天大步往前的样子，宋语就这么呆呆的跟着他过了马路。 对面就是一家咖啡厅。 医院这边算是高消费群体的人比较多的的地方，在这里开咖啡店，生意还是蛮好的。 霍天带着宋语推门而入后，找了个空位子把宋语摁着坐下后站在那道：“喝什么？” 宋语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这里确实是个说话的地方。 “热的就行。” 霍天点点头，刚要去点东西，就感觉衣摆被人拽住了。 他回头。 宋语看着他，笑的讪讪的：“除了咖啡。” 来咖啡店不喝咖啡……会不会被人骂土土包子哦。 霍天看着他，嘴角微微上扬：“好。” 宋语又讪讪的笑了下，松开了他。 “等我。”说完霍天转身去那边了。不大会儿，亲自端了一杯绿茶过来，一起的还有蛋糕，放在她面前：“你先在这里等我下，我大概……”霍天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我大概一个小时后下班，你在这里等我别走开。”说完看着宋语，一副非要等到她回应的表情。 “好，我不走。” “等我。”霍天又说了一句。 “嗯。” 见宋语点头，霍天这才急急忙忙的转身离去。 看着他的白大褂随着他大步流星的步伐翻飞着，宋语看的有些出神。 他是因为发现了什么，所以对自己的态度才来了个180度大转弯？ 在等霍天的时间里，宋语的大脑有些卡机，到底是选择主动出击还是等着霍天主动问她？ “其实，我不是原来的宋语。” 这怕不是被霍医生认为是脑子烧糊涂了哦。 “其实，我是一个来自若干年后……” 嗯，这种可以直接送到科研实验室解剖了。 不行不行，话太弱，透着浓浓的心虚感。 “嘿，你跟我哥打听我是几个意思？有什么不能直接问我的？” 哎，也不行。 宋语端着茶喝了一口，苦的眉头都皱在一起了。 她将杯子拉开距离，看了看杯底沉下去的茶叶，这是茶叶不值钱了还是存心要苦死她？ 吃个面包漱漱口吧。 第二百四十三章：二次创业 等宋语将透着奶香味的老面包都吃完后，余光似乎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从落地的大玻璃窗前一掠而过。 宋语赶紧端着茶杯，也顾不得那苦的让人舌头发麻的绿茶，猛喝了几大口，麻强自镇定的面对即将到来的审问。 霍天推门而出，径直朝宋语这边走来。 视线在落到已经见底的水杯后，让服务生加水。自己也点了一杯绿茶。 “喜欢喝茶？家里还有之前送来的一些好茶叶，回头带给你。”霍天坐下后十分自然的道。 宋语硬着头皮嗯了一声。 看着明显有些拘谨的宋语，霍天打量了几眼后问：“是有……什么事要说？” 宋语看着霍天。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心态的原因，还是霍天真的有所改变。反正现在看他这张脸，不似以前那般严肃，眉眼跟微微上挑的眼角，以及刚才说话的口吻跟语气，貌似心情还不错的样子。 宋语端着杯子又喝了一大口，全然忘记了刚才加过热水，烫的她五官顿时就皱在了一起，想吐，但到底是没吐，直接给吞下去了。 只觉得从食道到肚子，都热乎乎的。 “我看看。”霍天立刻起身走过去，一手捏着她的下巴，“张嘴我看看。” 宋语一张脸都臊成了猪肝色，将霍天推开：“我没事。” 霍天抬手叫来服务生，拿了一瓶冰镇的七喜。 打开后递给她。 宋语头都要低到桌子底下了，结果七喜喝了几大口。 舌尖麻麻的，没十分难受。 “看来要跟我说的事情让你十分为难。”不然也不会出现这样的乌龙。 宋语闻言抬头看着霍天，既然你不问，那就我问了。省的挂在心里老觉得脖子上挂着一把刀，可能会在她猝不及防的时候忽然落下来，给她来个凌迟。 “我……今天去见我哥了。他说……你找过他，还问了很多事情。” 霍天没想到宋语会说这个事情。 他看着宋语点点头：“嗯。” 就嗯？没别的了？ 宋语看着他。 “他是我大舅哥，我去看他不是很正常么。” “不正常，霍天，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察觉到宋语语气里的急切跟紧张，还有眼里的不安。霍天猜测，能让她不安的，大概就是她的身份了。 她是不是发现他知道她可能有双重人格这件事情了。 一般情况下，患者最好不知道为好。不管是什么人，知道在自己无法抗拒的情况下，有另一个自己操纵着自己的身体去做一些事情，想想都是一件十分可怕的事情。 从她以前留下的日记里，透露出她或许知道自己双重人格的性格，比如那句“我活了。” 但到底是个什么程度，霍天也不清楚。 既然她今天主动提起了，霍天决定看情况发展。 “就是觉得，身边真的没了你后，有些不舍得。” 宋语翻个白眼。 霍天看见后也没反驳的道：“对你了解的太少了，那时候你又不在京城，我找不到你……就想问问你哥哥你的情况……” 然后呢？宋语用眼神问霍天。 “你哥对你的事情似乎知道的也不多。” 闻言宋语心里松了一口气。 霍天明显感觉到宋语那一口气松的。 看来她是真的担心自己知道她双重人格的事情。 既然她不想让他知道，那他就是不知道。 于是接下来的对话，霍天都是插科打诨过去的，只字不提。 俩人说了会儿，宋语确定霍天没多心后，起身要走。 霍天将她送到教职工宿舍小区门口就折返回去了。 回去后刘凤英跟宋和问起做生意的事情，她就说还在看。 晚上，宋和跟刘凤英躺在床上说话。 看宋语今天的表情，事情进行的可能没有s市的那么顺利。 “要不我明天就出去找工作吧。我听说现在要人扫大街的，虽然钱不多，但也不累，早上起早就行了。” “你歇歇吧。我去打点零工。”宋和道。 “哎……”刘凤英叹口气。她的身体这段时间确实不好，动不动的就头昏心慌。她也没敢说，怕他们担心，更怕给他们带来负担。 第二天，宋语转了一圈后更加肯定了自己昨天心里的想法。估摸着宋刚差不多歇工后，宋语买了些吃的去了。 宋刚才下工，一身泥浆。 等简单的洗了洗后，兄妹俩在一块嘀咕了半天。 宋刚皱眉：“那这得花多少钱啊？” 宋语估摸了下，自己手头那一万多块估计都得砸进去。 “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什么事情都要先做才能知道结果。” 看着妹妹雄心壮志的样子。宋刚忽的站起来，吓宋语一跳。“我这个月的工资都给你。” 宋语噗嗤一乐：“你不怕李红把你耳朵揪下来下酒啊？” 宋刚闻言面色微窘：“我……我不告诉她，就说……就说没发。” 宋语不想因为这点钱让他们俩闹不愉快。 但也不好当面说不要，怕宋刚多心。 吃好后宋刚跟上面的头儿打了个招呼，又跟自己手下的几个人说了一声后，带着宋语在这周围逛了逛。 周围的生活区距离工地也就一公里左右。 这边是工地，那边就是一些厂房。各种各样的厂房，公家的，私人的。 宋语选了个比较靠近厂房的地方。 可不要小看这里的工人了，一个大型国营工厂，都是上千人。就算是普通的厂，也有几十上百的。 宋语相中了一个一百多平米的店。这点本来是早餐店。按照道理说，应该生意还不错的。 但不知道为什么，门口贴着转租。 这个点，周围的早餐店也都关门了。这一排一眼看过去，最少得有四五家早餐店。 早餐店已经是饱和了。 小吃店也有三四家。 还有几家服装店，书店等。 宋语打算开一个有点小资味道的中西结合的“快餐”店。 晚上再去厂房门口摆个小吃摊。 有些上夜班的工人，下班了肚子早饿了。多少也能卖一些的。 她不怕辛苦，只要能挣钱。多苦多累，她都能干。 第二百四十四章：二次创业（2） 宋刚在宋语站在那愣神的时候，难得机灵的去周围打听了下，最后一家服装店的老板娘告诉他们，原来这家店是一对小夫妻开的，本来生意挺好，结果男的因为跟客人口角，把人打的不轻。他们又没钱陪，只能坐牢。 小媳妇儿一个人支撑不下去就只能关门歇业回老家了。 所以房东得重新租出去。但因为周围的那些早餐店，都不想来个竞争对手，就胡咧咧说这店风水不好。 开门做生意的人，多少都有些迷信。 一开始也有人问，但都没周围的那些人给搅和黄了。 当然，也有人不在乎的。但店面租金也不便宜，很多人一听也就打退堂鼓了。 宋语听了后点点头，就问她能不能联系上房东，帮着约一下。 对方点头，自然可以。第二天，宋语又早早的过来了。 她看了下周围早餐店的情况。 那些做小吃的点，早上也会卖一些早餐。 所以乍一看，这里就跟早餐一条街似的。摊位多，店铺也多。 每家摊位面前基本都有人排队。这人流量可以啊。宋语暗道。 宋语挑了两家买了包子尝了尝，味道一般。 八点半左右，刚才还热闹非凡的一条街顿时就安静了不少。 九点多一点，宋刚过来了。 俩人一起去找了昨天那个服装店的老板娘。 对方看到宋语他们，十分热情的泡茶倒水，说房东可能要十点左右才过来。 宋语点点头。 “哥，你先去忙吧。” “你一个人行吗？” “成啊，怎么不成。我还能把你妹子吃了不成。”那老板娘开玩笑的道。 宋刚尴尬的笑了笑，又叮嘱了几句才离开。 等宋刚一走，宋语看了下店里的服装。 老实说，她对时尚没什么概念。 衣服在她的眼里，能穿就行。 那老板娘见宋语一排排的看，也不打扰她。只在她驻足停下后，才介绍一下这件衣服。 宋语听的是懂非懂。 老板娘也是个爽快人，反正时间还早。就提出让宋语试一试她喜欢的衣服。 宋语摇摇头。 “你看你，这么年轻，身材又苗条，我跟你说，就这裤子，你穿上，绝对好看。”一边说一边拿出一条牛仔裤。 宋语看了一眼，那牛仔裤看着裤腿十分的修长。 “妹子，相信我，你去试试，进去试试。”说着把宋语往里推。 宋语也有些想试试，也就进去了。 “你等着，我在给你挑几件试试，不买没关系，反正这会儿也没人，闲着也是闲着。”老板娘一边说，一边爽快的挑了自己觉得好看的，一股脑给宋语塞了进去。 宋语看着手上的衣服，有些无语的摇摇头。 但这个老板娘爽快的性格，宋语还是很喜欢的。 她放下牛仔裤，先试了下裙子。 不得不说，时尚这东西，十年河东，十年河西，十年后，继续河东。 也就是轮番着来。 比如她现在手里拿着的波点裙子。她记得她后来看到过有人穿。 但现在，也有这种波点裙了。小v领，灯笼袖，有垫肩，百褶裙，跟现在的学生裙有点像，不过裙子很长，能遮住小腿肚子，还不像后来那么性感的只到大腿根部。 宋语换上后，出来了。 老板娘一看，一拍巴掌：“好看。瞧瞧这腰身，哎，年轻就是好啊，不像我们，这腰一边跟挂了三斤五花肉似的，走路都晃。” 宋语被她的形容逗的忍不住笑了笑。 不过看镜子里的自己，是真的……还不错。 她转了一圈。因为裙摆是百褶裙，她一转那裙摆立刻就飞了起来。 确实好看。 宋语心里欢喜。 她还从来没这么正儿八斤的给自己买过衣服，之前都是去菜市场，菜市场旁边一般都有那种裁缝店，她都是裁缝店里买的。 就是实在，好看不好看的，不讲究。 紧接着又试了两套，宋语都十分喜欢。 牛仔裤陪的是改良后的女士衬衫，显得格外的好看，性感妩媚又点了一点高冷的气息。 最后，宋语买了这两套。 老板娘也爽快人，三件衣服，也就收了宋语一百块。 “妹子，不瞒你说，我这牛仔裤，卖给那些长里的小姑娘，最少都五十起步，还有这裙子……”老边娘一边说一边帮她装起来。 “哎，这裙子你就直接穿着吧。真好看。” 宋语犹豫了下，点点头。 人都是有一颗爱美之心的。 等宋语换好衣服，又等了片刻，外面传来车子的声音。 “估计是房东来了。”一边说一边笑着迎接出去。 宋语站起身等着。 不大会儿，门外走进来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带着金丝边眼睛，白衬衫，西装裤，黑皮鞋。 看到人的时候，宋语愣了下。还以为是个跟老板娘差不多年纪的的人呢，没想到这个房东如此年轻。 来人看到宋语的时候，明显也愣了下。还以为是三四十岁那种比较朴实的人，没成想是个……挺好看的姑娘。 老板娘走到宋语跟前，笑着道：“这就是房东，叫陆杰。这是……哎呀姑娘，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呢。” “我叫宋语。”宋语道。 “宋姑娘，我叫陆萍，是他姑姑，昨天没好意思跟你们说……” 主要还是怕说了后，他们就不相信她说的那些话了。 宋语也能理解她的想法。 “那，我们赶紧去看看房子吧，等下我还有事。”陆杰道。 宋语点头。 陆萍也赶紧将店门关上，陪着一起过去了。 “这房子空了大概有一个月了，之前的人出了事后，就直接走了，东西也没带走……” 陆杰一边说一边道。 等到了门口，掏出钥匙开了门，一股古怪的味道就传了出来。 三人都忍不住掩住口鼻。 “大概是有一些蔬菜烂了。”陆杰再说这话的时候，有些不太好意思：“我太忙了，这边很少过来，对方走的也匆忙，我都不知道，还是我姑跟我说的。” 一边说陆杰一边走到厨房。 一看到厨房的情况，陆杰立刻转身出来。 宋语没注意，直接撞上了，脚步一晃，被一旁的椅子绊了下，差点摔倒。 第二百四十五章：谈判 宋语赶紧伸手去扶一旁的桌子。 “抱歉抱歉。”陆杰伸手拉了她一下，待宋语站稳后，立刻松手。 “没事。”宋语道。 “厨房……有些乱，先看看外面吧，回头我找人来收拾下。”陆杰不太好意思的道。 宋语大概也猜到了。 点点头也就没进去。 铺面有一百五十个平方的样子，不算小了。 四方四正的，空间能很好的利用起来。 宋语看了下，还算满意。 “月租金多少？” “我太忙，很少过来，之前都是一次性交半年的，一个月六百块。” 六百块，真的不便宜。相当于普通人两三个月的工资了。 宋语有些能理解。怪不得这个店面一时半会儿的租不出去了。 陆杰也知道，这个房租不便宜。 但周围都是工厂，还有学校，人也是非常的多。 他也不喜欢跟人讨价还价。 “你要是诚心租的话，给你五百五一个月，三个月一付。店里你要的东西你可以留下，你不要的，我让人拉走。” 这话也算是十分爽快了。 宋语没急着表态，对方这么快就答应让步，让她心里多少多了一丝警惕。 做生意嘛，多一丝警惕总是没错的。 她对陆杰点点头，想了想，还是去厨房看了下。 作为曾经的厨师，自然还是最关注厨房的。 看了一眼后，宋语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赶紧退了出来。 陆杰有些尴尬：“要是你租了，厨房我会让人处理，墙壁也会让人粉刷一遍。” 宋语往外走，这味道在加上刚才看到的，是在是忍不住了。 到了外面，宋语还是有些不自在的抖了下，就感觉有东西在身上爬似的。 陆萍没忍住，好奇的探头看了一眼厨房后叫了一声我的妈呀，一遍扫着胳膊一边往外跑：“作死啊，怎么把厨房糟蹋这个样子啊。” 发霉的包子馒头，围在一起的蟑螂……还有一些黑乎乎的东西，她都不敢看。 “房子没问题，租金……”虽然贵，但宋语也有信心能支付的起。 “那就五百吧。”陆杰忽然道。 宋语惊讶的看着陆杰。 陆杰道：“算是刚才厨房惊吓的补偿。” 这个理由是说不过去的。 宋语看着陆杰。 “说实话，我这人，不太管这些，之前的房子租出去后，也都是我姑姑在替我收租。” 一旁的陆萍赶紧点头。 “我这侄子吧，说好听点叫清高，对钱啊这些东西，没太大的兴趣。说不好听的，就是缺心眼。” 闻言宋语没忍住嘴角翘了翘。 陆杰被陆萍揶揄，也没生气：“租给一个爱惜房子的人，比给我高房租让我更乐意。” “你怎么知道……”我就是那个爱惜的人呢？ 陆杰就跟宋语肚子里的蛔虫似的。 “知觉。我相信我的知觉。” 宋语闻言，有些惊讶，这么任性的吗？ 当下点点头，比了个大拇指：“爽快人。” 说完宋语又道：“那就这么说定了，租金的话，我可以给你半年结算，我也是怕麻烦的人。租期的话，我想先签约三年。” 她倒是想多签几年，但是未来这里发展如何，她也不知道。三年是比较保守的。 陆杰点点头，大家都是爽快人，一些细节什么的也都不用详细敲定。 “我下午就让人过来收拾，最快……”陆杰看了下墙上的日历：“12号给你。” 那就是一个星期。 粉刷加收拾，也差不多。这一个星期，她也要准备准备。 “那就12号，还来你姑姑这，一手交钱一手交钥匙合同。” “可以。”陆杰将钥匙给了陆萍，说下午让人找她拿，又问宋语要了个联系方式这才俩开。 “我这侄子，是大学老师，教美术的，这些搞艺术的人，脑子跟我们正常人不一样。”陆萍十分骄傲的道。 宋语：这到底是夸你侄子还是损你侄子啊。 不过一看陆萍的性格也是十分爽快的人， “看出来了，优秀人士。”宋语道。 俩人闲聊了几句，陆萍硬是半卖半送了宋语一双粗跟的凉鞋，说这样穿裙子才好看。 宋语点点头，确实显得有气质一些。 等她提着东西回到家，没看到宋和，就刘凤英在家。 “妈，我爸呢？” “他出去……小语……”刘凤英惊讶的看着宋语，刚才都没注意到。这会儿才看到，这是她第一次看宋语穿的这么讲究。 “妈，好看吗？”宋语高兴的原地转了个圈。 “好看好看。”刘凤凰围着宋语转了一圈：“真好看，跟电影明星似的。” 宋语笑道：“那我明天也给你买一身。” 刘凤英笑：“我都一把年纪了。可穿不来这样的。你们年轻人，就该这样穿。对了，等霍医生来的时候，你也要这么穿。” 一提到霍天，宋语就有些抵触。 对了，她还没去拿结婚证。 不拿结婚证，没法办理离婚。 还真是…… 听着刘凤英的话，宋语一边敷衍的嗯嗯，一边想着得在店开起来之前，找霍天把这事给了了，也省的心里压着一桩事，不舒服。 刘凤英也就是说说，不会真的去干涉宋语的感情。就是觉得，霍医生……人真的不错。 一表人才且不说，就那职业，也是很崇高的。 那年头的人，讲究情怀。 当天晚上，宋语想找民政局那边的回执单，得拿着回执单去拿结婚证。 可找了半天，愣是没找到。 抽屉里，衣服口袋里，翻了个遍，就是没有。 宋语都懵逼了，这段时间忙的晕晕乎乎的，她都想不起来，是不是放在口袋里没拿出来，被自己洗掉了。 天啊，不会又要去重新办吧？ 宋语有些头皮发麻。想离个婚而已，怎么就这么难呢？ 不管了，明天先去问问。 第二天，宋语去了民政局。 看到那三个字，就有一种无力感。 她是真的不想再来了啊。 排队等候了会儿，轮到宋语的时候，宋语将来意说明了下。 好在那人还算通情理，说帮她找找看。 宋语连声感谢。 不大会儿，那人出来了。 “你的结婚证已经被你爱人取走了。” “我爱人？”宋语一脸懵逼。 对方拿出一个签收单，那里有签字。 正是霍天的名字。 第二百四十六章：陈年旧事 宋语道谢后出了民政局。 霍天怎么能拿到她的结婚证？难道回执单是他拿去的？什么时候的事？ 不行，得去问问。 宋语离开民政局去了医院。 很久没来这里了。 当宋语找到霍天办公室的时候，看到他的办公桌前没人。 “同志，你找谁？”有个人问。 “额，我找……霍医生。” “哦，他现在可能在病房。”那人一边说一边低头看文件。 宋语想再问的，但看对方在工作，又不太好意思打扰。 顿了下，转身出去了。 经过护士台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人问：“霍镇霍老先生在哪个病房？” 宋语脚步一顿，扭头看过去。 一看是两个中年男人，这一身一看就是部队出来的。 “在203，上二楼右拐。”护士道 “谢谢。”说着那两人离开了。 宋语顿了下，赶紧走到护士台：“您好，我想问下，霍镇霍老先生，怎么了？” 那护士看了宋语一眼，觉得这人有些眼熟，但是一时半会儿的又想不起来。 “摔了。” “谢谢啊。”宋语看了一眼二楼楼梯口方向，并没有上去，而是折身回去了。 回到家，宋语买了一些大骨头回来熬汤。 老年人，得补钙。 忙活了一个上午，午饭匆匆吃完跟刘凤英打了个招呼，提着保温盒就走了。 中午的医院走廊十分安静。 宋语上了二楼，来到203，犹豫了下后，轻轻敲了敲。 屋内传来高跟鞋的声音。 门从里面被打开了。 是杨静。 杨静看到宋语也愣了下。 但随即冲宋语笑了笑：“你来了。”说着让开们，冲里面道：“你们看谁来了。” 众人都看了过来。 一屋子的人。 宋语在看到这么多人的时候，有一瞬间的后悔。甚至想转身就走。 霍天看到宋语先愣了下，接着明显有些高兴的走了过来：“你来了……” 霍天穿着白大褂，动作十分自然娴熟的拉着宋语的手将人带了过来。 宋语想挣开的，但这么多人看着，也不想下霍天的脸面。 病床上，霍镇躺在那，逼着眼睛。 霍宁坐在那，抓着霍镇的手，眼睛有些泛红。这会儿看到宋语，白了她一眼后又看着霍镇。 这些人里，宋语只认识霍天，霍宁，杨静，昏睡的霍镇，还有，那个年轻男人--陆杰。陆杰在看到宋语的时候，也着实愣了下。 但两人也只是打了个照面，谁也不打算寒暄几句。 还有一男一女，宋语不认识。 她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看了霍天一眼后走到床边看着霍镇。 老人家面色不是太好，比她离开的时候也消瘦了很多。 霍天走到她跟前，一只手放在她的肩膀上，看着那几个人道：“爷爷现在需要休息，有什么事情等爷爷醒了再说吧。” 那唯一的女人面色不善的走过来问霍天，口气满满的不耐烦：“他还能撑多久……” 霍天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看着这个跟他也算是有血缘关系的女人：“爷爷只是摔了一跤，你想什么呢？” 说到这里，不得不说一下，霍天其实还有一个小姑跟没有血缘的叔叔。 但是因为跟霍天的爸爸不是同一个母亲，再加上一些原因，多年来都不曾联系过，这么些年，也很少有人知道这两个人的存在。 当年大饥荒的时候太乱了，都失去了联系。霍镇在部队，也联系不上老家那边的妻子陶腊梅跟儿子霍敏军，就知道老家那边饿死了很多人。 后来好不容易有了探亲假，回去找家里人。 结果整个村就剩下几户人家。村里人说，全村没了一半，饿死的饿死了，逃荒的逃荒了，要是找不到，估计就是饿死了吧。 霍镇急的一嘴燎泡，多方打听，都没找到家里人的消息。假期有限，不得不回去。 等有假期，他就回去找，或者托关系，或者多方询问。但那时候交通闭塞，通讯基本没有靠信件，一封信往返的时间太长了，想要找人，太难了。 是以一直没消息。 这一找两年就过去了，依旧毫无音讯，但霍镇还是不死心，还继续打听。结果第三年的时候老家派出所那边给了消息，说确定人没了。 以前逃荒幸存下来的人有几个回来了，其中就有人知道霍镇一家人情况的，说逃荒当年，他们逃进了山里，啃树皮，草根也勉强度日。 但是很不幸，因为缺少营养，当时十岁的霍敏军生病，没了，陶腊梅都疯了，霍镇本就年迈的父母也受不了这个打击病了。 后来，他们就没看到这一家人了，有人说看到一家人抱着孩子跳下山崖了。 霍镇听到这里简直肝胆俱裂。虽然早就知道他们存活的可能性很小，但心里还是有那么一丝侥幸的。 结果得到确切消息，霍镇直接病倒了。 这个打击太大了，他又花了两年的时间才慢慢走了出来。 后来，认识了带着儿子的王娟。孤儿寡母带着孩子，让他想到了陶腊梅。 一时之间生了怜悯之心，挺可怜，也不容易。于是就出手帮了她几次。 再后来，跟组织报备过了政审后，自然的就一起重新组建了新的家庭。 一年后，生下了女儿霍敏君。这一辈是敏字辈，君同军，他还是想念儿子的。 当霍镇重新组建家庭过了三年，陶腊梅带着儿子霍敏军找上门了，面黄肌瘦，掣襟露肘，宛若乞丐。 这般尴尬的局面，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陶腊梅是硬气的，得知霍镇重新组建了家庭，把他父母的遗物交给他后，带着儿子霍敏军就走了。 霍镇连忙追上去一番解释，将人安顿下来后，两头为难。 一边是自己找了多年的原配跟亲生儿子，并且还给他父母送终。一边是在一起四年的现任跟女儿。 王娟也是个有骨气的，知道情况后，也不让霍镇为难，主动提出了离婚，当年在她快活不下去的时候这个男人对她伸出了援助之手，她不该让他为难的。 霍镇心有不忍，两边都有亏欠，但亏欠陶腊梅的更多。 最后，把自己多年来的积蓄全部给了王娟。两人离婚了，王娟带着一双儿女远走他乡。至此没再出现过。 第二百四十七章：陈年旧事（2） 陶腊梅对霍镇是有怨恨的，不想跟霍镇继续过，但看着儿子，又不忍心。 她没文化，不能让自己的儿子也跟自己一样做个睁眼瞎。还没灾荒的时候，儿子在老家的时候就已经上了三年级。后来逃荒，碰到个老教书先生，那是真正的老学究，教了儿子不少知识。 但毕竟不是系统学习，儿子需要户口，需要进学校。 最后为了儿子，两人上报后重新恢复了夫妻关系。但陶腊梅对霍镇，也冷淡了。 以前是霍镇觉得陶腊梅配不上他。如今，陶腊梅连看都懒得看他。 霍镇心甘情愿的承受着陶腊梅的冷暴力。 直到霍镇在战场受伤被撤回后方，当时伤势十分严重，不但腿有可能保不住连命都又可能丢掉。 陶腊梅这个时候不声不响的照顾着霍镇。 霍镇刚手术后，根本不能动，带下边全部是陶腊梅亲手来，那可真是一把屎一把尿的当孩子照顾。 当时让霍镇又是难堪又是感动。 一直养了一年多，霍镇才慢慢恢复。 双腿也多亏了陶腊梅每天都给他不厌其烦的按摩才没有肌肉萎缩。 经此一役，俩人的关系才算缓和。霍镇自那以后，对陶腊梅更是言听计从，直到陶腊梅去世。 而他们的孩子霍敏军也没让他们失望。他异常的聪明，懂事。有老学究的教导，霍镇找了关系，直接上了初中。 对知识的渴望让霍敏君念书特别用功。此后霍敏军的一生就跟开挂了似的，一路跳级，用了六年的时间念完了初中到大学的全部课程。 跟霍天妈妈也是大学期间认识的，都是彼此导师眼里的学霸。 因为志同道合，兴趣也相同。毕业后俩人就结婚生下了霍天。霍天满半岁就把孩子丢给陶腊梅照顾，俩人就一头扎进了学术的海洋了，两人很少回来，最后一次回来过年，结果在回研究所的路上遇到车祸双双身亡。 这就是前尘往事。 几天前，霍镇出门，不小心摔了一跤。这一跤摔的有点狠。当时就起不来了。 被送到医院后，霍镇觉得自己可能熬不过这一关了，就特别的想见见三岁后就一直没见过的女儿霍敏君。 虽然不曾去见过面，但霍镇每年都会给他们生活费，自然也是知道他们在哪里的。 这个陶腊梅也是知道的，毕竟那孩子，也是霍镇的，他有义务抚养。 毕竟孩子没错。 霍天也知道，这事不能怪爷爷。在那个乱糟糟的年代，谁也不知道意外跟明天，哪个先来。 虽然霍天知道爷爷肯定不会有事，但是看到老人家眼里的期待，霍天还是联系上了这个从来不曾见过，连他父母去世都没来的小姑霍敏君。 霍敏君远嫁在h省，今天也才来到医院。 就是这么巧的，宋语居然也来了。 霍敏君看着眼前跟她那个哥七分相似的侄子，冷笑一声。 从小哥哥就跟她说，她爸为了别的女人不要她跟她妈，所以她对霍镇，儿时的那点感情早就被时光消磨的差不多了，剩下的，也只是满腔的恨意。 既然都死了，为什么又回来？害得他们一家子被赶走？ 她妈发现后，跟她说她之所以能一路上好的学校，现在有这么好的工作，都是因为她的父亲是霍镇。 霍镇不亏欠他们。 但霍敏君不以为意，那是他应该做的，既然给了她生命，那这些就是他该做的。 后来，她妈没了，临死的时候她知道她妈想见霍镇的。 她愿意为了她妈，去见那个她恨了十几年的男人，于是他骑着骑行车去找霍镇，但连大门都进不去。 好不容易进去了，霍家一家人据说出去玩耍了，不在家。 等她赶回医院，她妈也没了，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所以霍敏君对霍镇，那是满满的恨意。 “既然没事，喊我来做什么？”霍敏君哼了一声，抬脚就要走。 “小姑……”霍天目光深沉的看着霍敏君。 霍敏君站住，扭身看霍天，又扫了一眼床上躺着的人：“等他要断气了，你再来找我。冠了他的姓，总要来送终的。” “你这个坏女人，不许诅咒我爷爷。”霍宁抓起桌上的杯子就朝霍敏君丢了过去。 陆杰动作敏捷的拉了霍敏君一把，躲掉了飞来的杯子。 “小姑，你没事吧？”陆杰问。 霍敏君摇摇头。 霍宁从那边冲过来，指着门口嚷嚷：“你滚，我们家才没有你这样的亲戚，滚啊。” “霍宁……” “我说错了吗？这些人哪里像是亲戚？他们来就是要气死爷爷的，哥，你赶他们走，赶他们走啊……”霍宁气的一边哭一边喊。 杨静走过去，将霍宁拉着抱在怀里，轻抚她的被安慰着，霍宁抱着杨静的腰，委屈的不行。 “不用赶，我自己走。他没死，就别通知我了。”霍敏君看都没看霍镇一眼，抬脚就走了。 陆杰跟另外一个男人赶紧跟上。临走的时候陆杰看了宋语一眼。 他们前脚刚离开病房，霍宁冲过去砰的一声就关掉了门。霍天走过去，拍了拍妹妹的脑袋安慰她。 宋语扭头看着霍镇，忽然发现他眼角有晶莹的水渍。 大概是醒了，听到了霍敏君的那些话吧。 宋语没说话，假装没看到，只伸手给霍镇抻了被子。 霍宁鼓着脸走到病床前，撇了宋语一眼，到底是没说什么，拉着霍镇的手，没声息的掉眼泪。 “爷爷，你千万不要有事啊。”霍宁哽咽着道：“那个坏女人的话你不要听。” 霍镇躺在那，没动。 宋语在心里叹口气。 本想着就是来看看霍镇的，没想到…… “我给爷爷熬了一些汤，等爷爷醒了你热热再给他喝，我先走了。”说着宋语转身就要走。 “等一下。”霍天说完对霍宁道：“你在这里看着爷爷，我马上就回来。师妹，昂我照看下。” 霍天对杨静道。 “师哥放心吧，我在这呢，肯定没事。”杨静说着对宋语放送了一个微笑。 宋语现在搞不清楚这杨静，见状也礼貌的对她微微笑了笑。 霍宁哼了一声，没说话。 霍天打开房门，俩人出来了。 霍天带着她走到没人的天台，“你怎么……知道的？” 宋语也没隐瞒，把上午去民政局的事情说了下。 霍天神情有些颓，他双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里道：“嗯，我前几天刚好去那附近，问了下你没去拿我就拿了。这会儿没带在身上。” 宋语点点头。不知道说什么了。 霍天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去拿了她结婚证的事情。 “爷爷也念叨过你。”霍天道。 宋语点点头：“爷爷会没事的吧？” 霍天脸色有些不太好，委婉的道：“年纪大了，这么一摔，多少都会不如从前。” 霍镇以前腿脚就不太好。那天下雨，路滑，他也没注意，就摔倒了。 “我……能做点什么？”宋语到底是不忍心。 第二百四十八章：反正又不是来看她的 “我在医院看着，小宁也在放暑假，要是……你有空的话，来看看爷爷吧，爷爷经常会念叨你。” 宋语点点头：“我给爷爷炖点汤吧。”除了这个，别的她也做不好。 霍天嗯了一声。 这时有风吹来，将宋语的百褶裙吹的飘了起来。 霍天这才注意到，她今天这一身打扮，让她整个人都亮眼了不少。整个人仿佛都透着一层透明的光。 察觉到霍天看自己的目光太过于直接，宋语有些不自在的拽了下裙子。 她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抽风似的为什么还选择这条裙子。 “那什么，我就先回去了，等晚上我再来送饭吧。”宋语说着对他点点头转身走了。 霍天站在那，这次没挽留。 宋语走了几步，扭身回头道：“放心吧，爷爷肯定会没事的。” “嗯，我知道。”霍天肯定的道。 宋语再次点点头，这才离开天台。 宋语顺着楼梯下了天台出了医院大门。 走出大门后，她顿了下，回头看了下刚才的天台，发现霍天还站在那，视乎在看她。 这时候，霍天忽然对她挥了挥手。 宋语下意识的也想挥手，但手一抬起来，立刻又放了下去，扭身径直出了大门。 霍天站在天台上，看着那人消失在拐角处后，也转身下楼了。 病房里，杨静在安慰霍宁。 霍天开门进来，杨静道：“师哥，你快来安慰安慰小宁。” 霍天走过去，戳了下霍宁的脑袋：“哭什么？都吵着爷爷睡觉了。” 霍宁闻言鼻子更酸了。 “哥，我好怕……” “有哥在，没事的。”说着揉了揉霍宁的头发，扭头对杨静道：“你下午还有手术吧，赶紧去休息休息。” “嗯，那我就先走了。”杨静捏了下霍宁的脸蛋：“放心吧，有我跟你哥在，不会让爷爷出事的。” 霍宁点点头，一脸感激的看着杨静。 杨静对她宠溺的笑了笑，又捏了下她的脸蛋：“瞧瞧这脸都瘦下去了，我们家小宁还是胖一点可爱。” 霍宁被她说的脸上闪过一抹羞臊。 杨静又笑了笑，这才离开。 宋语回家路过菜市场的时候，买了一些补气血跟补钙的食材，打算明天做好了给送过去。 刘凤英看到她买了这么多菜，问了一声。 宋语简单的说了下。 刘凤英叹口气。这人啊，最怕的就是老，一旦老了，就会惹人嫌。 等宋和回来后，宋语将自己的打算跟他们两个人说了下。 宋和一听，前期投入这么大。 “这能成吗？”宋和担忧的道。 “肯定能。”刘凤英是亲眼见到过宋语的本事的。 宋语点点头：“行肯定行，但就是可能要辛苦一些。” “这些我们不怕的，只要能帮到你。”宋和道。 宋语伸手搭在二人的肩膀上：“不是帮我，是帮我们自己啊。” 宋和点点头。 第二天，宋语开始写需要采集的清单。 桌椅板凳，锅碗瓢盆，这些都不能少。 还需要辆三轮车。 本来一开始是想复制在s市的那次创业，但那天霍天带着她去了那家咖啡店后，宋语改变了策略。 她想到后来十分流行的那种小资餐厅。 类似于“有意思”连锁的那种。 在没有kfc的三四线小城市里，这样的餐厅十分受欢迎，尤其是一些小年轻们。 京城现在有没有这样的点她不清楚。但宋语知道，这种店开起来，市场肯定是不错的。 不过投入，肯定也比之前计划的要多的多，她手里这两万来块钱还不知道够不够。 但省着点花的话，应该也差不多了。 有些东西需要她自己去现场看，有些的话让宋和帮忙去看看就行。 见有事做，宋和跟刘凤英俩保证，绝对会货比三家，能省一分是一分。 他们俩出门逛大市场去了，宋语则在家炖汤。 昨天骨头汤，今天炖了香菇枸杞鸡汤，还特意将鸡汤上面的一层油给弄掉了，怕老人家的觉得油腻。 想到霍宁跟霍天，宋语额外做了两个清淡一点的菜。 做好后自己吃了些，给宋和还有刘凤英留下来一些，剩下的用饭盒装好，提着去医院了。 临走的时候，宋语犹豫的看了一身自己的衣服。 穿的好看点，也不是为了让某人看的啊，就是……就是想穿的好看点啊。 女为悦己者容。她都重生这么久了，也该捯饬下自己了，换个活法。活的……精彩点，耀眼点也无妨。 宋语换上牛仔裤跟白衬衫，又穿上白球鞋，提着鸡汤个饭菜去医院了。 得买个自行车了，不然往返不方便。 等宋语提着东西到医院，还没到十二点。 到了二楼，站在门口，宋语敲了敲门。 霍宁打开门，一看是宋语，意外了一下，又扫了她一眼后撇撇嘴什么都没说的转身回到病床前。 宋语忽略她眼里的不欢迎，反正又不是来看她的。当下推开门。 看到霍镇是清醒的，宋语赶紧喊了一声：“爷爷……” “小语，你来了，快过来，哎哟，可清瘦了不少啊。”霍镇笑呵呵的道。 瘦是真的瘦了，但也因为衬衫有些宽大的原因，显得她就更瘦小了。 “瘦点好。精神。”宋语一边说一边走了过去：“我给您做了一点汤。”说着将东西放下，拿出一个饭盒递给霍宁：“这是给你的。” 霍宁看着宋语手上的饭盒，很想说不用。但手比嘴老实，默默的接过了。 “我闻闻……好久没闻到这香味了，怀念的紧。” 听到这话，宋语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感触的。 她没接话，将盖子打开：“您能自己喝吗？” “能，我摔的是脚，可不是手。”霍镇笑呵呵的道。 宋语笑着将碗递给他。 霍镇接过碗跟勺子，迫不及待的喝了一口。 一路赶来，汤也变成温的了。刚好入口。 宋语默默的往后退了一步，没看到霍天，估计他还在忙吧。 霍宁打开盒饭看了一眼宋语。 这个土鳖怎么变得……漂亮了很多？ 她怎么又忽然来这里了？是要跟哥哥复合？ 她想到昨天杨静跟她说的话了。不知道这次这个女人是用的什么手段。居然让哥哥把她找回来了。 第二百四十九章：想在争取下（月票加更） 宋语知道霍宁在看她，没打算跟她说什么。 等他们吃好了，拿着饭盒走人就成了。 半个小时后，霍镇将汤都喝了。 宋语上前接过饭盒盖上。 “味道如何？” “比以前还好喝。”霍镇笑呵呵的道。 宋语一笑：“那是，手艺得一天比一天好。” 霍镇看着宋语，犹豫了下道：“之前听小天说你离开了京城，什么时候回来的。” “回来没多久。” “接下来打算干什么？” 宋语望了霍镇一眼道：“想自己做点小生意吧。” “嗯，自己做生意也不错，现在国家政策好，只要人勤快，肯定能挣钱的。” “是啊。”宋语将本来打算给霍天的那一份放在旁边道：“这个是给霍天的，那我就先回去了。” “这就走了啊，不再坐会儿，小天上午有个手术，等下就好了。”霍镇赶紧道。 “不坐了，还有事呢。那我走了。”说着对霍镇挥挥手，走了。 至于霍宁，连个眼神都没给。 对霍宁，她不觉得亏欠什么，就算真的亏欠，那时候对她的忍让也够了。 以前忍让，是看她还小。后来也想明白了，一个人对你有成见，不管你做什么，在他们的眼里，那都是有目的的。 就刚才霍宁看她的那个戒备的眼神就知道。她还是不喜欢自己。 正好，她也不怎么喜欢她。 以后也不用跟她有往来。 这边宋语刚走没多久，那边霍天就来了。 一走进病房，霍天脚步一顿，问道：“宋语来过？” “你怎么知道？”霍宁说完一皱鼻子：“你就知道惦记她。” 霍天没理会霍宁，走到霍镇身边，问了些问题后才道：“屋子里的菜香味。你既然这么不想看到她，就别吃人家送的饭菜。” “我……我那是看她大老远的拎来太辛苦了所以才……” “放心，两份我都能吃得掉，你不吃也不会浪费。” 霍宁被霍天怼的十分气恼：“爷爷……，你看我哥，就知道帮外人说话。” “什么叫外人？”霍天看着霍宁，眼神带着一股冷意：“你不喜欢的人，别人就不能喜欢？你看她不顺眼，我就要跟着看着不顺眼？” 霍宁气的站起来：“明明是你一开始看她不顺眼的好不好。” “是……”霍天点点头：“但还不允许我现在看她很顺眼？” 霍宁闻言，眼睛一红 “小天，你这话什么意思啊？”霍镇忽然问。 霍天顿了下，有些不太自在的摸了下鼻梁：“嗯，就是忽然……想再争取下。” “这就对了。”霍镇一拍床铺：“小语那孩子，看着就是个贤惠的……” “贤惠什么？明明就是个有心计的坏女人。”霍宁嘀咕着道。 没人管她。 霍天一边吃饭，一边跟霍镇说话。 没吃两口，门口就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霍医生，3号房的病人情况有些不对，主任让您赶紧过去。” 闻言霍镇赶紧将盒饭放下：“别给我扔了啊。”说完掉头就跑出去了。 等霍镇再来的时候，天都快黑了。 “怎样了？”霍镇问。 霍天一脸疲惫，摇了摇头。 霍镇一看，脸上的表情也沉了下来。 这里是医院，每天都会有人离去。 “吃过了吗？”霍天问。 “小宁去买饭了。” 霍天点点头，“那我先回去洗个澡再来。” “这么累就别来了，在家里好好歇歇。”霍镇道：“我这里没啥事。” 霍天点点头。拿着中午剩下的盒饭回去了。 到了家，霍天放下东西坐在沙发上，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心里也空荡荡的。 转头，视线落在那饭盒上。 须臾后，霍天站起身，拿着盒饭去厨房了。 不一会儿，端着一碗炒饭出来了。 在餐桌前坐下，也不用筷子，直接用勺子，大口大口的往嘴里塞，一点也不觉得这是剩饭，吃了掉身份。 正吃着饭呢，隐约听到外面有人喊他。 霍天起身去开门。 一看是白静云。 “看到你家灯亮了。霍爷爷没事吧。”白静云问。 霍天往餐桌那边走，一边走一边道：“没什么大问题，在观察几天。”年纪大了，就怕有什么并发症。 白静云走到他对面坐下，一看他吃的东西。 “霍医生什么时候日子过的这么朴素了，这是剩饭？” 霍天嗯了一声，继续大口的吃着。 白静云看到这里，心里多少也是有些唏嘘的。 曾经的霍天，那也是天不怕地不怕，敢拿板砖照脑袋上呼的主。 再瞧瞧现在？ “哎，对了，我打算开个律师事务所。”白静云忽然道。 霍天抬头看他：“你那边不上班了？” “不去了。”白静云将自己往后挪了下，大长腿伸直了道：“天天给那群孙子打下手，我心里不爽。” “你这个学历跟资历，可以进公检法的吧。” 白静云好歹也是喝过洋墨水的，在当下还是十分吃香的。 白静云一撇嘴：“官家的碗不好端，饭也不好吃，这个也不能做，那个也不能碰。” “哼……”霍天冷笑一声斜睨着他：“怎么的，这还没怎么地就想着挣黑钱了？” “你这叫什么话？好歹我也是一个法律工作者好不好。法律的底线就是我的底线。” 霍天一副我信你个鬼的表情扫了他一眼。 本不想接他的话，想到他之前好歹是帮了宋语，放下勺子问：“遇上困难了？” 白静云立刻嘿嘿嘿的笑了三声，拖着椅子往霍天那边凑了凑：“是遇上那么一丢丢的困难了。” 霍天一脚瞪在他的椅子上，白静云立刻识相的往后退了退道：“你看你，当个医生，拿着死工资。就现在这日新月异的发展速度，你那点工资能干啥啊？你是不知道现在外面的社会，艹……” 白静云斟酌了下说辞：“前些天跟我们部门的一个人出去，看到现在的那些所谓的老板，嚯，那家伙，吃的喝的簇拥的就跟皇帝似的。 别看我们这工作，说出去有面子，但现在这社会，跟以前已经不一样了。现在有钱的是大爷。” 霍天没反驳，因为他说的是实话。 第二百五十章：求合伙人 吐槽了半天后，白静云道：“要不，你来当我的合伙人啊？” 霍天看了他一眼，将最后那点饭全部吃饭，一粒饭米粒都不放过。 看的白静云啧啧的道：“至于么，揭不开锅了？” 霍天站起身去厨房洗碗。 白静云也跟着起身，身子就跟没骨头似的，慵懒的靠在门窗上看着霍天在那洗碗。 “你这勤俭持家的样子看的我好生害怕。”白静云单手拖着下巴：“这是要当个居家好男人？” 霍天将碗筷放好，这才扭身看他：“在废话一句，什么都都别想了。” 闻言白静云立刻闭嘴了。 霍天将厨房收拾好后走到客厅：“具体说说吧。” 一听这话就是有戏啊。 白静云立刻将自己的优势扒拉扒拉的说了很多。 “所以你说这么半天，都是空头支票？”霍天挑眉问他。 “……” 白静云干笑了两声：“话不是这么说的，只要事务所成立了，以后我绝对给你挣很多很多的钱。” “不是给我。” “你入伙了不就是给你了么。你看啊，你继续当你的霍医生。我呢，就整天埋头苦干，整的钱跟你分，你就等着收钱，这日子多爽啊。” “那你要是亏了呢，我的钱也就打水漂了吧。” “呸呸呸……我这还没开始你就说我亏。” “你一个唯物主义者还信这个？” “信啊。说真的，我这事务所就缺启动资金了啊。” “你们白家，还少这点钱？” “说的就跟我们是旧社会的地主财阀似的。”白静云嘀咕了一声，往沙发上一趟道：“我不想靠家里了。” 那种感觉很烦人。动不动就要被威胁不听话就要怎么怎么样。 “以前我觉得，靠家里没什么不好的，别人想靠还靠不上呢。现在，我觉得当时有这种想法的我真傻逼……”白静云笑的有点惨兮兮的：“动不动就要被威胁的感觉，真他娘的糟糕透了。” 霍天看着白静云那一脸不爽的样子，住嘴了。 “哥，你有什么想保护的人跟事吗？”白静云忽然问。 霍天顿了下，嗯了一声。 以前他想保护的人是爷爷跟霍宁，现在……要多加个宋语了。 “我也有。我想用我自己的能力来证明，没有白家，我白静云依旧能混的风生水起。” 霍天拍了拍他的肩膀，在白静云一脸“还是我霍哥好”的表情中道：“知心哥哥时间结束，你可以走了。”说着起身。 白静云感激的表情都来不及收回来就被霍天这句话说瞬间就消失无踪。 白静云赶紧拽着他的袖子：“你还没答应我呢。” “你就这么空口白话就想让我投资？想什么呢？才九点多，做梦还早了点。” 白静云怔愣，随即反应过来从沙发上跳起来：“啊……哥，哥，我亲哥，我这就回去，这就回去，最快的速度写好计划书给你看。”说着白静云麻溜的走人了，生怕霍天说一句什么。 白静云一走，屋子里顿时又空荡荡的了。 霍天关上门，去了卧室，简单的冲洗了一下后，又赶到医院去照顾霍镇。 至于霍宁，病房里有陪护床。让她一个人在家他也不放心。 第二天，第三天，宋语做好了饭菜让宋和送。 跟他说了坐哪路车，在哪里下，怎么走后，宋语专心忙自己的事情了。 她抽空去了店铺那边看了下，看到有工人已经在刷墙壁了。 地面在宋语的建议下，也刷成了水泥的。卫生什么的，好打理点。 陆萍看到宋语，又拉着她在店里坐了坐。 又是泡茶又是递水果的，弄的宋语有些不好意思。在陆萍的建议跟赞美下，宋语不好意思的又买了几套衣服。 “年纪轻轻的，可不就得打扮的漂漂亮亮的么。别怪我说话直接啊，你之前那身衣服，不说话，我都觉得你快三十岁了。”陆萍性格直爽，也是想什么就说什么的。 宋语也不甚在意。 不过陆萍的话一点也没错，这换了一个穿衣风格，整个人都显得……确实年轻了，有气质了一些。 在陆萍那坐了坐，又去那边的商铺看了下。 里里外外都粉刷过了。 宋语看着两边的大白墙，总觉得有些单调。还有临街的那一面，被墙壁封的死死的，总觉得太不划算了，挡住了最好的视线。 既然是装修，那就把这面墙给敲了吧。…… 至于墙……也得做点什么。 有了。 宋语重新找到陆萍。 “陆姐，你那个……侄子，是大学老师？” “是啊。怎么了？” “能不能问问他有没有认识学美术的学生，我想找他们帮个忙，给钱的。” 闻言陆萍一拍巴掌，“我侄子就是教美术的啊。” 啊，对，陆萍说过，但是她忘记了。 “那感情好，不过人家是老师，肯定忙，你忙我问下有没有哪个学生有空，给我画点东西。简单，一般的学生就可以了。” “成，回头我帮你问问。” “对了，还有那临街的墙壁，我想打掉，安装玻璃。这个钱我来出，你帮我跟你侄子说一声。要是成的话，我明天就让人来打墙。” 陆萍犹豫了下。 “放心，合同满了后，我要是不租了，给你们回复原样。” “不是，我倒不是担心这个。就是这玻璃的，看着不太安全啊，晚上可咋整？” “里面就锅碗瓢盆的，谁偷啊。” 陆萍想想也是。随即答应帮她问问。 宋语道谢后，提着衣服走了。 回到家，宋和已经回来了。 “爸，今天去医院还顺利吧。” “顺利顺利，还看到霍医生了。问你怎么没来。” 宋语闻言，放下东西笑了笑没回答。 “第一次看到霍医生穿白大褂，那感觉还挺能唬人的。”宋和继续道。 宋语噗嗤一笑：“他是医生，怎么还能唬人呢。” “你不懂。我今天去的时候，刚好碰到霍医生，身后还带着一群穿白大褂的，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的。反正那些人都挺听霍医生的。看起来十分的气派。” 宋语笑了笑。 第二百五十一章：装修 “对了爸，明后天我们去把要的桌椅板凳什么的都订下来吧。我今天去那边看了下，都搞的差不多了。” “成，我跟你妈每一家都跑了，挑了几个价格便宜的。你明天去看看，具体选择哪家你做主。” 宋语点头。 不过，宋和看的可能跟她心里想的不太一样。 第二天宋语一大早就跟着宋和去了批发大市场。 宋和带着她去了卖桌椅板凳的店里。宋语挑选了下，中式的比较多。 现在的国人，对国外十分好奇。只要沾点洋字，都能吸引目光。 “老板，有欧式家具吗？”宋语转了一圈问。 老板打量了宋语一眼后道：“识货啊。有，但是贵。” 老板也直言不讳。 宋语看了店面一眼，笑着道：“贵是多少钱，有货吗，也得看你货值不值得贵这个字。” “您稍等，在仓库，我让人提来。” “那我等会儿再来吧。”说着宋语就要走。 “哎等等，你别走啊。”那老板怕宋语走了就不回来了，“这样，我带你去仓库看看？” 宋语想了想，点头。 于是老板骑着送货的三轮车，带着两人去了仓库。 仓库距离店里，也就几分钟的路程。 等到了仓库一看，宋语看到外面挂着某某家具厂的牌子。 老板解释道：“我们挂靠的就是国营家具厂，他们做的东西那可都是供給国家单位的。质量那是没的说。” 宋语不做声，听着他说。 “就你刚才问的欧式家具，本来是要出国的，就是东北边的那位。这不现在关系紧张么，这货啊，就没走掉，积累了下来。你看看，保证都是好东西。” 一边说一边打开了仓库的大门。 仓库很大，有三四百个平房，堆放了不少东西。 有沙发，床，柜子，最多的还是桌椅板凳。 老板带着宋语走到一处用塑料布盖着的跟前，掀开塑料布：“就是这些，你看看。” 等塑料布一掀开，宋语看到那些码放整齐的桌子。第一眼着着实惊艳了下。 她上前摸了摸，又提了提，分量十足。 “这是什么木头啊，这么沉。” “这些可都是上等的酸枝木，出口的，结实的很。” 宋语也不看了，直接问价格。 “一把椅子这个数。”老板伸出一只手。 “五块？” “姑娘你这不是跟我开玩笑么？” “五十的话，你就是在跟我开玩笑了。” “你得看看质量，还有这做工再说这话。你看着布料，还有这事酸枝木，你看看这纹理。” “确实，但这种酸枝木要是做我们国内的家具那这个纹理确实好看，但是这是出口的，这些纹理都被刷了一层漆，早就看不出这些纹理了，十分可惜。还有啊，说实话，第一眼给人感觉很惊艳，但是在细看的话，就有点洋不洋土不土的感觉了。就算做工好，材料也不错也没用，你这东西要么就纯欧式的，要么就纯中式的，你这个……稍微有点讲究的人，还真的不太喜欢。”说着宋语看了宋和一眼：“爸，走吧。” “哎哎，姑娘，这做生意，不就是你来我往么，怎么没说两句就走啊。价格，你要是觉得价格不合适你给个价格。” 宋语停下脚步：“做生意你来我往不错，但你这个价格，超出我的心里范围太多了。抱歉啊。”说完直接走了，老板在后面怎么喊宋语都不停。 等走远了，宋和问：“你怎么不再杀杀价格。” 宋语摇头：“这个价格怎么杀也杀不下来，太贵了，没必要。” 她确实是想打造一个精品小资消费的快餐店，但这个成本太高，现在的她买不起。 宋和点点头，五十块一把，他们需要几十把椅子，那就得多少钱了？ 不多太多。 可宋语逛了一圈下来，再也没见到那么好的椅子了。 选普通的，心里多少还是有些遗憾跟不甘心的。 最后选来选去的，只挑选了一些碗筷盘子杯子，付了定金离开了。 回到家时间还早，赶紧做了午饭，还是让宋和跑一趟，她下午得去店铺那边。 宋和这次倒是熟门熟路了。 宋和没跟宋语说的是，霍家那个小姑娘，看着有些不太好相处。 昨天送饭的时候就有些不太礼貌。但宋和也没跟人家计较。 昨天说他穿的不干净，今天他特意换上了宋语给买的衣服。 敲了敲门，门打开了。 本以为还是昨天那个坏脾气的小姑娘，结果是霍天。 宋和惊讶了下：“霍医生你在啊。” 霍天赶紧接过他手里的东子：“又麻烦您了。” “客气什么，那什么，那我就走了。”说着对躺在那的霍镇点点头就要走。 “等下。”霍天回身将东西放在桌上，跟着宋和的脚步出来了。 宋和以为他要送自己。 “我认识路，你赶紧回去吃。”宋和对他道。 霍天没回去，跟着宋和走到一楼后才问：“宋语这几天在忙什么呢？” 宋和对他也没什么隐瞒的，将宋语准备开店的事情跟霍天简单的说了说。 霍天听后心里真是说不出来的感觉。 一边觉得宋语能开店，有事情做这很好，一边又因为她的不告知觉得失落。 “这几天谢谢您了，昨天我妹妹有些没礼貌，我已经训斥过她了。” “小孩子嘛，没事没事，你赶紧去吃吧。我先走了。” 宋和挥挥手，离开了。 霍天站在那想了半天，才上楼去。 下午，宋语到了陆萍的店里。 不用宋语开口问，陆萍直接说，他侄子说了，她想怎么装修都成，只要不给房子拆了就成。 这话宋语听的十分舒心。 当下也不墨迹，直接去找宋刚。让他下工后，带着几个人来，给她这两面的外墙都给敲了，给钱。 亲妹子的事，宋刚自然也不含糊，正好这几天活儿也不多，下工后跟头儿打了个招呼，带着五六个人跟工具家伙就去了。 一群人走在路上，手里提着家伙，那气势有点吓人。 等到了后，宋语用地上的石灰粉在墙上画了个大概，“这里，这些，还有这个，都敲了。” “妹子，这好好的墙，你敲了怎么防贼啊。”宋刚不解的问。 第二百五十二章：装修（） “我装玻璃。对了哥，到时候有几个地方要砌墙，你会整不？” “会啊，交给我。”说着宋刚带着人轮着大锤按照宋语画的地方就开始砸墙，除了承重墙不动外，其他的都给砸掉了。 那时候的墙并不想现在钢筋水泥什么的，砸起来省事不少。 一个多小时，加上宋刚六个人，轮流砸，两面墙直接被推倒了。 时候还早，宋刚又带着人将碎掉的砖头清理了。 “妹子，现在要做什么？” 宋语看了下天色。 “明天你再帮我买点砌墙要用的东西，来这里，请个假成不？” “可以。” “你等等啊。”宋语转身跑到不远处的小店，给他们每人买了一瓶健力宝后，又要给他们算工钱。 几个人不要。 “刚子的妹妹就是我们的妹妹，这钱不能要。” “就是，不能要不能要。” 宋语见状，直接递给宋刚一百块：“哥，那你带他们晚上去吃顿饭吧。” 这个倒不错。那几个人没在推辞。 送走了宋刚，宋语看了下，这屋子里空荡荡的，也没啥东西可偷的。 第二天，宋语早早的就来了。 宋语到的时候，宋刚已经来了，门口堆放了一些桩头水泥河沙等东西。 宋语看到这些东西，心里一暖。 “哥，你吃了吗？我去给你买点早饭。” 除了一开始有些别扭外，宋语现在喊宋刚喊哥十分的顺口。 “吃过了吃过了。” 宋刚忙的一头汗。 他早上四点就起来了。昨晚上请他们吃饭的时候，把工头也喊了一起，说了需要用些河沙水泥什么的。 工头问要的多不多。 宋刚说就砌一米多高，百来块砖左右。 工头也是爽快人，就这点东西还要钱啊。 你直接拉吧。 宋刚连连道谢。但又怕别人说什么，所以四点多就起来了。用三轮车先拉了好几趟砖头，最后一趟拉的水泥河沙。 宋语买了十个肉包子，全部给宋刚了。 宋刚也饿了，全给吃了。 吃完后，兄妹俩坐在那说话，宋语在地上画图，跟宋刚说要怎么砌墙。 “这里，这里，留出来，还要个凹槽。这边的，是窗户……”宋语解释。 宋刚在工地混了这么久，一说就懂。 “这个你放心，保证一天就能做好。” “那你先做，我去找裁玻璃的地方。” “去吧。” 兄妹俩分工合作。 等宋语找到玻璃店，带着工人来丈量尺寸的时候，宋刚已经把下面的墙都砌好了。 “哥，面刮的干净点……” “知道了。” 宋语带着工人，“就这些，你们看下尺寸。” 玻璃店的工人拿着尺子开始测量长宽。 等测量好了后，说要三天后才能交货。 宋语想了想，三天也差不多。 这点活，宋刚一上午就做好了。 “你们那的木匠，做窗户怎么样？” “你要啥样的，我给你去问问。” 宋语想了想，跑去找陆萍要了纸笔，简单的画了下，虽然不太好看，但好歹能看得懂。 宋刚点点头，丈量了尺寸回去了。 宋语跟陆萍打了个招呼，也走了。 宋刚回到工地，找到熟人，把宋语画的图给对方看了看，问能不能做。 对方看了下说能，等下工了就给做。 宋语画的就是类似于百褶窗。比较欧美。 一连几天，宋语都忙的脚不沾地。 三天后，玻璃安装好了，宋刚那边的窗户也做好了，还给刷了一层桐油。 但宋语觉得不太满意，最后自己动手给刷了白漆。反正店里墙壁上画画也需要这些。 还有之前的门，太不符合了，宋语去挑选了一筐简约风的现成对开门，对方也爽快，带着工人就给安装上了。 做完这些，宋语看着店铺，十分满意。 红色的砖头像是一个框架，中间是透明的大玻璃，白色的百褶窗……很有现代的风格了。 “陆姐，画画的能明天来吗？” “可以。他说他明天有空。” “得咧，那我明天再来。” 宋语将钥匙给了陆萍，回去了。 第二天嘱咐刘凤英做饭给医院那边送过去后又火急火燎的离开了。 当天，霍天一打开就知道，不是宋语做的。 “小语这几天忙，今天的饭菜是我家那口子做的，肯定没小语做的好吃，你们将就将就。”宋和十分老实的道。 霍宁闻言就不想吃了。但那天又被哥哥教训了一顿，不敢表现的过于明显。 “我刚吃了水果，还不饿，等下再吃。我先去找杨静姐姐了。”说着霍宁就出去了。 霍镇倒是吃了，不管怎么样，都是人家的一份心意。 “她那店铺在哪儿？” “具体的我也不知道，不过应该是在她哥哥那边。”宋和道。 霍天一听，就知道大概位置了。 第二天霍天休息。 上午帮霍镇洗了个澡后，决定去看下宋语的那个店铺到底整成什么样。 “爷爷，我出去一趟，下午回来。” “去吧，我这里没啥事。都能出院了。” “伤筋动骨都要一百天，您这才几天啊。”霍天叮嘱了霍宁几句后才离开。 驱车来到宋刚的工地，跟宋刚打听到具体地址后，又驱车往回赶。 宋语没想到会是陆杰亲自来给画壁画。 “叫个学生来就行了。用不着你亲自来吧。”宋语觉得有些大材小用。 “我听姑姑说你改装了下后门面好看了很多，想来看看，顺便把合同带给你看看。”陆杰说着将合同递给宋语。自己走到门口细细端详。 确实，在这一条都是小吃店的上铺中，这个店简直就是鹤立鸡群。 “你这店铺，在这里，不怕没生意吗？”毕竟这边消费的很平民化，而她这装修风格，一看就是要走不一样的的路线。 “不怕，我这叫物美价廉。”宋语看完了合同，没什么大问题。 陆杰点点头，“那……你想着墙壁要怎么画。” “想要有种……谈恋爱的感觉，我想让来店里的人，看到这壁画，就想到谈恋爱。” 陆杰挑眉看着她。 “这里不少工厂，国营的，私人的。肯定有不少年轻男女。这里给他们提供一个谈恋爱约会的地方，多好啊。”宋语道。 第二百五十三章：关系 陆杰闻言挑挑眉，对她翘了个大拇指：“有想法。” “那大师，你有想法了吗？” “你想画什么？” “我是个俗人啊，一想到谈恋爱，就想到丘比特之类的……” “你还知道丘比特呢？” 宋语点头。 “那好吧，我有想法了，敢不敢把这面墙交给我？” “敢啊，不但这面，那边的，外面的，都归你了。”宋语笑着道。 陆杰呵呵笑了一声：“别到时候你不满意，丑话说在前面，可不管退货啊。” “放心吧。我相信你。” 说着宋语就出去了。搞艺术的嘛，都不喜欢别人打搅。 陆杰看了下两边的墙壁，闭上眼睛现在脑子里勾勒了下自己要画的图案后，又开始调色。 等这些都做好后，才开始作画。 宋语也没闲着，拿着从陆萍那借来的工具，将屋子里有些角落擦一擦。 画画的颜料跟油漆那些不一样，干的很快，晾放一个晚上就干了。 明后天就可以让人送东西过来了。 两人都沉默的干着活儿，谁也不打搅谁。 搞卫生比较快，等宋语粗略的打扫完了后，放轻脚步来到陆杰那边看了下。 还看不出来什么东西，但能看到升起的太阳。 这是要画什么？ 宋语看了会儿，有些无聊。正在准备走的时候，发现陆杰的衣服视乎有些湿。 是啊，屋子里太闷热了。 宋语想了想，跑去找陆萍要了一把芭蕉扇，跑回来在旁边给陆杰打扇子。 和突如其来的一阵凉风，陆杰回头一看，着实惊讶了下。他淡笑：“你不用这样。” 宋语也笑了笑：“听你姑姑说你是大学老师。你能来给我画这些，我已经很感激不尽了。能给老师打个扇子，是我的荣幸。” 陆杰闻言摇摇头：“不用拍马屁，我可是要收费的。” “收收收，你不收我还不肯呢。别管我，你继续画，就当我是一个电风扇。” 陆杰轻笑了一声，也没多说什么，一手端着颜料，一手继续作画。 宋语就在那双手握着扇柄不停的给他扇风。 连续下来后，她自己倒热的出了汗了。 霍天刚走到门口就透过玻璃的看到这一幕。 心里顿时就一沉，不过也没表现出来。 只是在进去的时候，故意踢翻了放在那的扫把。 听到声音，两人同时回头。 看到是霍天，两人都惊讶了一下。表情如出一辙。 霍天刚才只看到一个男人的背影，这会儿看清楚是陆杰后，也着实惊讶了一下。 两个男人隔空眼神对视了下，不约而同的都撇开了视线。 “你怎么来了？”宋语放下扇子道。 霍天心道我要是不来你什么时候被人拐走了我还不知道呢。 “听叔叔说了一嘴，就过来看看。”霍天淡淡的道。 闻言宋语又问：“爷爷那边怎么样了？” 听到宋语主动提到这个话题，霍天还是十分高兴的。就连表情都不自觉的缓和了一些。 “爷爷恢复的还不错，就是经常念叨你。” 宋语一笑，“是念叨我还是念叨我做的饭菜啊。” 看到她笑，霍天整个人都舒服了不少。嘴角不自觉的也蓄着一抹笑意，“都有。当然，要是你跟美食都同时而至，爷爷就更开心了。”说完余光扫了一眼背对着他们的陆杰，又补充了一句：“我也会很开心。” 宋语本来还笑着的脸听到这句话立刻就收了，有些不自在的看了一旁的陆杰一眼，这还有外人在呢。 儿霍天看在眼里，那点高兴顿时又没了。她看陆杰？什么意思？ 霍天走过去，看着陆杰：“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你。” “我也没想到，表弟。”陆杰端着调色盘道。 表弟？ 宋语惊讶的扫了两人一眼。 霍天看了宋语一眼道：“这声表弟可不敢当。” 陆杰就是当年王娟的那个儿子的儿子。 他跟霍敏君还有血缘关系，跟他陆杰，那可是一点关系都没有。要不是他爸在中间教唆，霍敏君对他爷爷也不会这般仇视。 这个陆大川也是个两面三刀的，在霍敏君跟前说爷爷怎么怎么不好，自己倒是很会利用爷爷的关系。出门在外经常打着爷爷的旗号。 这些当年他爸妈都知道，不过是念叨着他的不容易，没说而已。 陆杰也不以为意，“我也就是客气客气。”说着转身继续作画。 宋语嗅到了两人之间的火药味。 想到那天在医院里看到的那女子，估计…… 宋语道：“那什么，陆先生，你先画着啊。”说着拉着霍天出去了。 听到宋语对他的称呼，霍天心里又舒服了一些。 被宋语拉着出了门，宋语指了指里面的陆杰：“什么情况啊？” “我还想问你什么情况呢，你们怎么认识的？”霍天巧妙的引开了话题。 “他是这商铺的房东啊。” “那怎么在这给你画画？” “我就是觉得墙壁白花花的太空了……我为什么要跟你解释啊。”宋语说了一半翻个白眼，转身要进去：“没事你就先回去吧。” 霍天上前一把拽住宋语的胳膊，把人往车上拖拽。 “喂，霍天，你给我放手啊混蛋。” 霍天放轻了力道：“我有话说，去车里。” “那你放开我，我知道走。” 霍天不放，走到车旁打开车门让宋语上车。 宋语看了他一眼，最后还是妥协的上了车。 霍天关上车门，绕到一旁也上了车。 “有什么话非要到车上说？”宋语问。 “你之前不是说要开酱厂吗？怎么又要开这个店了？” 听霍天说的是正经事。宋语那点不爽也就消失殆尽。 “是啊，但是厂也不是那么好开的，别的不说，资金什么的得有吧，又不是嘴巴说办就能办的。” “缺多少，我有。” “我干嘛用你的钱。”宋语下意识说完后看到霍天沉下去的脸色，又补充了一句：“虽然这么说你觉得我不识好歹，但钱这东西，处理不好也会有间隙。靠别人不如靠自己，我现在钱是不多，但我会慢慢的攒。等够了那天，自然就会去做。 第二百五十四章：我明白你会来，所以我等 霍天被她说的无话可说，他想说怎么不是。但又怕他一说，宋语又要说离婚什么的。 既然她不问他要结婚证，他干嘛还要提醒她。 “不过我也要谢谢你。”宋语又道。 “谢我什么？”霍天语调不太高的问。 “肯借给我钱啊。你知道我的，一穷二百。” 霍天又问：“你这个店需要多少，手上的钱够吗？” 宋语点头：“应该差不多。” 她没敢把话说的太满，毕竟这玩意，真的不太好预估。 “你哪里来这么多钱？” 宋语就把在s市的事简单的说了下。 霍天闻言，不得不重新打量宋语。 “怎么了？” “没想到你还有经商的天赋。” 宋语一笑：“你没想到的东西还多着呢。” 霍天发现，只要自己不跟她说感情这方面的话题，她跟说话的口气就能轻松愉快不少。 “那现在还需要哪些东西？” 发现这个问题后，霍天决定要换个战略方针，以后尽量不跟她说情感的话题，挑她感兴趣的，能说的。先让她也了解他，然后在慢慢深入。 这种唠嗑式说话方式让宋语觉得很舒服，没有那种压迫感。 于是在霍天的询问下，不知不觉也就说了很多。 “其他东西都差不多了，也都还满意。就是那椅子，太贵了，普通的又看不上。打算明天再去找找看，有没有能替代的。”宋语最后道。 “你说那仓库叫什么？” “xx家具厂。应该是单位的。” 霍天点点头：“好的东西能提升档次。该用还是要用。” “我也知道啊，但是还是不舍得。到最后要是没找到满意的，应该还是忍痛买下来吧。” 看着宋语捂着胸口那心痛的表情，霍天道：“出息，不就几十把椅子么。” “喂，什么叫不就几十把椅子，我算了下，我这店里，能摆放二十张桌子，一张桌子要配四把椅子。那就是八十把椅子。四千块钱呢。我买的那些锅碗瓢盆都没花到这个钱。这些钱都能抵得上我一年房租钱了。” 宋语跟他仔细的算账。 看到她自己在那掰扯的样子，只觉得心里特么的充实。 等掰扯完了，宋语一拍脑袋道：“不跟你掰扯了，我得下去看看陆老师画了什么东西，是不是我想要的。” 虽然说相信陆杰，但是吧…… 嗯，只要不是太“艺术”，她也是能接受的。 说着打开了门就下去了。 霍天也赶紧跟着进去了。 两人一前一后又来到陆杰作画的那面墙。 就见刚才还只能看个大概的墙面上，这会儿已经差不多画完了。 除了那片刚刚升起的太阳外，还有一男一女的虚影，他们一人一只手手比了个心形。心形的中间，正是那升起的，红彤彤的太阳。周围被光芒折射，显得有些刺眼，但又挪不开眼。 旁边还有一句话：我明白你会来，所以我等——沈从文。 就这一句话，让宋语看的怔愣了许久。 霍天也被那一句话定在了那里，这就是简单的一句话，可在心里默念了几遍后，居然有种淡淡的钝疼感，心里忍不住就酸酸的。他瞥了一眼站在那同样有些出神的宋语。 陆杰将最后的一些细节处理好后，站到他们二人差不多的距离打量着这一面墙上的画。 有日出，有云彩，有翠绿的青草，有远处朦胧的大山，还有一对比着爱心的恋人，以及那一句“我明白你会来，所以我等”的话。 这是他很喜欢的一句话。 之所以用在这里，就是觉得，它就适合在这里。 “怎么样，跟你说的丘比特之箭比起来如何。”陆杰干净的声音将宋语拉回了神。 “不错。”宋语比了个大拇指：“这个比丘比特更适合。” “老板娘满意就好。”说着陆杰拿着东西，又去了另一面墙。 宋语立刻跟了过去，霍天见状也过去了。 “这面呢，你想画什么？” 宋语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忽然就道：“那边是想恋爱的，这边，就留给失恋的吧。” 霍天跟陆杰闻言，不约而同的转头看他。 宋语耸肩：“世间万物，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有恋爱的圣地，也要留一方空间，给那些分手的情侣，希望他们能和和气气的分开，彼此在下一个路口，遇到他们命定的缘分。” 陆杰搞艺术的，敏感度比一般人要高的多，宋语这么一说，他立刻就明白了了。 “那这边，也交给我处理如何？”陆杰问。 “陆大师您请。”说着让开了位置。 陆杰笑了笑后，站在那开始构思。 宋语也站在那看着。 屋子里有些闷热，待几分钟就明显感觉到一股燥热。 但陆杰就跟感觉不到似的。 不，或许感觉到了，但他不在乎。虽然衣服很快就被汗湿了，但他一副气定神闲的站在那，仿佛是另一番天地。 霍天叹口气，搞艺术的，没法比。 他转身出去。 脚步声惊动了宋语。赶紧跟了出来：“你去哪儿？” 霍天站定：“我去买点水来。” 宋语闻言拍了自己额头一下：“我居然都没想到。”说着就要掏钱递给霍天。 霍天不客气的拍了下她的手：“想什么呢你？”说着转身走了。 宋语看着被拍的手，再看看大步流星走掉的霍天。 比起霍天之前的有些步步紧逼的方式，如今这种朋友式的相处方式，让她感觉到了他的改变。 宋语再回到屋子里的时候，陆杰已经开始动手作画了。 他的框架很大，这里来一笔，那里加一个。在宋语这个外行人看来，简直就是乱七八糟。 算了算了，艺术家的世界搞不懂。 宋语又去拿那把扇子，给陆杰扇风。 这次陆杰也没回头看他。 不大会儿，霍天提着一袋子的冰坨坨回来了。 宋语一看，有些无语。 “你买这么多干嘛？”她数了下，居然是十五包汽水。袋子装的，这会儿都被冻成冰坨坨了。 这还不算那另一个袋子里的冰棍。 “等下你就知道了。”霍天提着东西进去了。 宋语疑惑的跟着进去了。 十来分钟后，外面有人问有没有人。 宋语走了出来。就看到一个大叔手里提着一个很大的盒子。 “霍先生在这里吗？” “霍天……”宋语扭头喊。 霍天走了出来。 第二百五十五章：玉树临风一少年 那人看到霍天，立刻上前道：“你定的电风扇，刚去仓库拿的。” “谢谢啊。”霍天接过后进去了。 “你怎么还买电风扇了？” “这么热的天……”霍天一边说麻溜的将外包装拆了。 “通电了吧？” “本来就通的。”宋语道。 霍天将座扇拿出来，一看高度有点矮，去外面拿了几块砖头垫了下后，通上电。 呼呼的风就出来了。 霍天又将之前买的冰坨坨放在风扇前面，顿时，吹出来的风就带着丝丝凉意。 “可以啊。”宋语赞赏的看了霍天一眼。 “别的忙帮不上，就只能做点小事了。” 将风扇调成摇头后，两人坐在砖头上，一边看陆杰画画，一边啃着冰棍，吹着凉丝丝的风，倒也有点意思。 那边，陆杰还在写写画画。 这边跟那边的不同。是水墨画。 在他的笔下，出现了一幅水墨图。 应该是一个山坡，一个古典人物，男的只有背影，光着头，一身苦行曾的打扮，应该是个和尚，僧衣被风吹的翻飞。 远处就是一望无垠的天空，结合那背影萧杀的背影，有种要飘然而去的既视感。 身后是一边喧闹的城市，城市的边缘是个侧面只能从衣服上分辨是个女子。女子站在山脚下，远远的看着山顶。像是在看那个和尚，又像是在看远方的天空。 两人看完后，一脸懵逼的对视了一眼。 这个……跟失恋有什么关系么？ 想问，但是憋住了。大师的世界，我们不懂。 一整面的墙，画完了这些，还空余很多。 陆杰收笔了。 转过身看着惬意的两人，不客气的拿起已经有些化掉的冰汽水，用牙齿咬开一个缝隙后直接嘬了起来。 “大师……”宋语开玩笑的喊了一声，指着墙面问：“这个……有什么寓意？” “凡夫俗子。”陆杰说了四个字，继续嘬。 宋语看了霍天一眼，霍天摇摇头，也搞不明白：“我承认我是个凡夫俗子。” 闻言宋语差点笑出声。 “不明白就对了，你们要是一眼能看明白，我就白花功夫了。” “不是，我这个……说的通俗点，我就是想打造一个谈恋爱的圣地，可不是什么艺术殿堂啊大师，你整的这么复杂，别人看不懂啊……” 陆杰给了一个鄙夷的眼神，将冰袋放下后，走过去拿着颜料笔，顿了顿后道：“给我搬几块砖来。” 宋语也不知道他要干嘛，麻溜的就去了。 霍天能干看着？只能起身：“我来，你去歇着。” “不就几块砖么。”宋语不以为然，声音渐行渐远。 陆杰看了两人一眼后，摇头轻笑了一声，看着墙面想的出神。 宋语跟霍天搬了几块砖回来，在陆杰的指使下放在墙下。 陆杰站了上去，拿着画笔开始写字。 虽然是画笔，但陆杰抬手之间，也有那行云流水半的畅快。 一笔不停，飞快的写着。 他是学美术的，写的字体像是自带一股美感，每一个转折或者捏捺之间，都有着字体应由的灵气。 宋语跟霍天站在身后，眼巴巴的看着，倒要看看他怎么抢救这幅画。 等陆杰写完后，宋语跟霍天都沉默不语了。 就见墙上写着：住进布达拉宫，我是雪域最大的王，流浪在拉萨的街头，我是世间最美的情郎。 笑那浮华落尽，月色如洗，笑那悄然而逝，飞花万盏。 但曾相见便相知，相见何如不见时。安得与君相决绝，免教生死作相思。 结尽同心缔结缘，此生虽短意难眠。与卿再世相逢日，玉树凌风一少年。 落款：仓央嘉措。 这四首诗，第一首写在靠近闹市那边，以此类推，等接近那苦行曾身后的，就是最后那句。 宋语看了霍天一眼，在看站在那的陆杰，被他身后的大背景衬托着，就觉得这人凭空多了一丝让人说不上来的味道。 清冷，克制，有点不食烟火，但那背影跟翻飞的僧衣，又透着一丝癫狂，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破茧而出，很是复杂。 宋语看着他缓缓开口：“这个跟失恋……？” 陆杰将画笔搁下，走到风扇跟前吹着风，刚才给宋语的所有感觉瞬间消失。就听听道，“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 “又不是我让他们分的，就是给他们提供一个环境而已。”宋语底气不足的道。 “所以我写这些，让他们感悟下那些求而不得的感情，看完这些，他们要是还选择分手……”陆杰耸肩：“那就随他们了。” 被他这么一解释，好像还真有那么点的道理。 “有些人分手，不过是一时之气。气过了之后，有后悔，有苦恼。但因为面子，因为尊严，最后谁都没先迈出那一步，之后，就真的成了陌生人。比起那些想爱而不能爱的，他们幸福太多了。” “什么叫想爱而不能爱？这么复杂？” “仓央嘉措。六世达赖喇叭，本是个农奴之子，后来被桑杰嘉措认为是五世达赖喇叭的转世，是“灵童”。 十四岁的时候，剃发受沙弥戒。取法名罗桑仁钦仓央嘉措。以前他信的是红教，是可以娶妻生子，如今的黄教，是严令禁止的。 对于这些清规戒律，繁文缛节，仓央嘉措很难适应，比起每日苦坐念经学习佛法，他更向往普通生活。在加上他没有实权，就是个傀儡。这让他更加郁闷，最后索性乔装改扮，出入民间。 于是便有了‘住进布达拉宫，我是雪域最大的王，流浪在拉萨的街头，我是世间最美的情郎’这首诗。 后来因为斗争，仓央嘉措被康熙废除身份，在押解的途中，就地打坐，圆寂了。” 听着陆杰简单的说完了仓央嘉措的一生，两人都有点唏嘘。 宋语知道这个人，但具体的不知道，当下没忍住问：“那传说，他喜欢一个民间女子……是真的吗？” 陆杰目光落在画上那看不清表情，只有哀伤眼神的女子身上，须臾后，声音清浅的道：“谁知道呢。” 宋语：“……” “我说了，不满意我也没办法。”陆杰有点耍无赖的讲画具收拾收拾，一副要走人的模样。 第二百五十六章：混搭风格 “没，我没说不满意，满意的很。对了，那个我给你半年房租。” 说着宋语从挂在一旁的包里拿出之前准备好的半年房租递给他。 陆杰接过，看也没看的往一旁的工具包里一丢，指着中间空荡荡的位置道：“这里你准备放什么？” 毕竟两边的风格不一样，既然要大早情侣圣地，那隐私性就要有。 “还没想好，本来就打算开一快餐店的，结果脑子一抽就变成现在这样子了……”宋语讪讪道。 陆杰摇摇头，“既然你没规划，那让我来……”如何两个字还没说完，霍天道：“这个就不麻烦了，我们自己来。” 陆杰看了霍天一眼，点点头提着包：“还有什么需要画的，赶紧说，错过今天，我就要收费了。” 宋语一听，赶紧左看右看，指着后面的墙壁：“要不，您在留点墨宝？” 陆杰看着那大概宽宽两米的墙壁，想了想点点头：“给我二十分钟。” 就见陆杰重新拿出画具，在他快速的勾勒之下，出现一片金黄的麦田。上面的麦穗仿佛都能摘出来。 “这个位置，适合收钱，希望的田野。”陆杰说完，拎着画具，摆摆手，走了。 宋语有点懵逼，看看左边代表的爱情，右边代表的“求而不得”，在看后面的希望的田野，风格这么混搭的吗？ 算了算了，大师的世界，普通人永远不明白。 陆杰走了后，霍天看了下空荡荡的屋子：“确实得装点什么，不然总觉得……怪怪的。” 宋语点点头。 一开始她真的只是想做个快餐店而已啊，鬼知道怎么演变成现在这种类似于后来的“小资餐厅”了。 不过也好，这附近的工厂多的人，工人阶级很多都有小资情调。 “明天去买点装饰品，再捣鼓捣鼓吧。”宋语看了眼，天色也不早了：“走吧。” 霍天点点头。 基本装修也就这样了。 将门窗都关上后，宋语坐着霍天的车子离开了。 一路上，两人讨论着给店里来什么样的软装。 当然，那时候并不知道这叫软装，就是想点缀下什么的。 霍天去过一些咖啡厅，试着将自己看到的跟宋语说了说。 宋语一边记下来，一边结合自己的想法。 “有纸笔吗？”宋语问。 等红灯的功夫，霍天找了纸笔给她。 宋语开始在纸上写着自己能想到的，需要的东西。 霍天也没打搅她。在允许的情况下，偷偷的瞄一眼。然后在补充一点。 气氛不知不觉就缓和了很多。 在快到家的时候，霍天叹口气，不容易，找到了跟她相处的正确方式了。 “到了。”霍天道。 宋语抬头一看，果然，前面是自家的小院子。 宋语赶紧将纸张折叠好收起来，单手打开车门：“谢谢啊，我最近有点忙，今晚就不留你吃饭了。”说着对他挥了挥手，关上车门走了。 霍天：“……”最近比较忙跟今晚不留他饭有什么直接关系么？他很好打发的，一碗水煮面就可以的，当然，要是加个荷包蛋就更好了。 看着那人进了院子关了门，霍天有些郁闷。 回到家，宋语一头扎进房间，打开灯后用蹩脚的画工在纸上画了一副平面图。 说是平面图，那真的是有点对不起平面图。 但宋语要求也不高，只要自己看的懂就行。 在上面写写画画的，直到有人敲门。 “妈……” 刘凤英端了一碗鸡蛋面进来：“赶紧吃饭。” 宋语放下笔，结果刘凤英手里的鸡蛋面。凑上前闻了闻：“真香。” “那就赶紧吃了。” “你们呢？” “我们吃过了。” 宋语不信。 “真吃了。中午剩的饭菜，炒了炒，我跟你爸都吃了。这是给你准备的，赶紧吃了，这几天忙里忙外的。”刘凤英有些心疼的看着宋语，又像是透过她在看另一个宋语，她总是能从这个宋语身上看到女儿的影子。 宋语冲刘凤英一笑，“妈妈煮的面，肯定香。” 刘凤英也笑着看着她。 宋语将画纸推倒一边，大口的吃着面。 刘凤英看着宋语的侧脸，眼眶有点泛红。 除了长的不一样，性格稍微有点区别。其他的，包括微笑的样子，包括喊他们爸爸妈妈的样子，以及一些饮食习惯等等，都跟他们的女儿一模一样。 想到自己的女儿，刘凤英心里就是一疼。 前几天他们出去忙的时候，她一个人打听着找到个墓园。想把宋语的骨灰安放进去。这才是真的入土为安。 “小语啊……”刘凤英喊了一声。 “嗯？”宋语嘴里还含着面，扭头看着刘凤英。 这个表情，这个动作，都一模一样。 刘凤英心里又是一痛。但在怎么像，她们都是两个不同的人。 “我这几天找了个墓园，想把她送过去。” 宋语放下筷子。 “位置怎么样？” “还行，我找了个风水不错的。到时候再找大师给念念经，希望她下辈子投胎，能平安长大……”说着说着，眼泪就下来了。 宋语站起身，握住刘凤英的手：“会的，她下辈子，肯定能好好的。挑日子了吗？” “还没呢，跟你说一声。回头我再去找大师给看看，挑个好日子，让她入土为安。” 宋语点点头，“别被骗了，现在很多所谓的大师，不靠谱。” 刘凤英重重的点点头，抹了把眼泪：“瞧我……那什么，你快吃，吃完了早点休息啊。” “嗯。” 刘凤英转身出去，带上了门。 宋语站在那看着门口，须臾后叹口气坐下，看着还有半碗面，顿时就没了再吃的心情。 但不能浪费。 当下深吸一口气，强打精神，不能沉浸在过去的伤痛里，所有的人都应该重新站起来。 第二天，宋语又是一大早就出门。准备去市场转转，买点点缀的小饰品。 一打开院子门，就看到门口的车子了。 她走过去，敲了敲车窗。 霍天将车窗降了下来。 “你怎么来了？”宋语疑惑的问。 “你昨天说的那椅子，我回去问了问身边的朋友，有人能拿到内部价。要不要去看看？” “真的假的？”宋语声音里难掩惊喜。 “当然了。快上车。” “那这事要真诚了，我得好好请你吃一顿。”说着十分自然的打开车门上了车。 第二百五十七章：家属特权 霍天嘴角蓄着笑意：“那可是你说的，加上这一顿，你可欠我两顿了啊。” 宋语一愣，反应过来之前答应请他跟白静云的。 “没问题，对了，你问问白静云什么时候有时间了不，一起请你们啊。” “他最近不得空。”霍天一边打着方向盘一边道：“最近他忙着自己开律师事务所。” “侓师事务所？他有资格吗？”并不是律师就能开事务所，最基本的一条，得有三名合伙人，设立人应当是具有三年以上执业经历的律师。 “他有办法。” 宋语点点头，确实，在那片大院里的人，哪个没点关系。 “所以他最近都没空。” 言下之意就是：你可以单独请我的。 但宋语没听出来他的弦外之音。 “那就等他有空了吧。” 霍天：“……” 大概没吃早饭吧，心口闷闷的。 这是一个悲伤的话题，他不想继续了。 等两人到了家具市场，霍天在宋语大致的方位指引下，直接把车子开到了上次的那家仓库。 两人刚到没多久，有人骑着三轮车来了。 正是那天宋语看到的那个老板。 老板看到宋语，明显也是愣了下。 但看到身边的霍天后，又一副明白了的样子。 从三轮车上下来后，老板掏出钥匙，一边开门一边道：“这真是误会，姑娘，上次你要是说跟霍医生的家属，那我肯定给你出厂价啊。” 宋语看了霍天一眼。 霍天怕宋语又因为这个反感，赶紧在她耳边小声道：“爷爷之前的老部下，转业后进了家具厂，得是家属才给内部价的条子，所以……” 宋语了然的点点头。 “快进来看看。”那老板道。 宋语也没纠结了，俩人走了进去。 因为有总厂批的内部条子，他们今天挑选的家具全部给出厂价。 这福利，简直了。 宋语看到一些摆放不错的家具，都想买买买。 霍天也看出来了。 之前买的那些新沙发什么的，她都给了宋和夫妻俩了。 “要不趁机在挑个沙发，书桌什么的？错过这机会，可就要等了。这种内部条子，很抢手。”霍天在她耳边小声的蛊惑着。 是个女人，内心都住着一个买买买的少女。 宋语看了下价格，出厂价基本就是标价的四折左右了。 这个价格，太让人心动了。 宋语果断的点点头。趁机换一批家具也不错。 上次老板一口价50一把的椅子，现在20就够了。 但这个价格，也不便宜了。 不过，人家做工摆在那里，再加上质量真的没话说，造型也是能抗的住考验的。所以宋语想了想，还是要了吧。 想又便宜又要求东西好的事情，全天下都找不到，如今找到了，珍惜吧。 宋语拿出昨天晚上画的“平面图”，上面写着桌子多少张，椅子多少把。 一百三十六个平方，宋语计算了下，除掉厨房跟吧台，以及洗手间跟仓库的位置，剩余还有一百多个左右。 拥挤点，能摆下二十张桌子。宽松点的话，十五张差不多。 最后宋语还是选择了十五张，太拥挤，就没有那种感觉了。 十五张桌子配六十把椅子，宋语多要了四把，防止有人加座位什么的。 宋语挑的桌子比一把椅子还便宜。主要是桌子上可以放桌布，能打扮。 桌子十五元一张。椅子二十一把，这就要一千五了。 最后又挑了一款简欧样式的沙发，挑了一张书柜。 这些都是店里要用的。 既然朝小资方向打造，那就要有书跟休息区。 又给自己买了一张沙发，一张书桌。 基本就这样了。 霍天看了下清单：“再加个衣柜，姥姥房间的那个衣柜太老太破了，新衣服挂进去有味道。这个衣柜就不错。”霍天指着一边一款白色的衣柜：“看起来清爽。我看你最近添加了不少的新衣服，挂在这样的衣柜里，多好看啊。” 宋语有些动摇。 “新衣服就要配新衣柜。是不是这个道理？” 宋语望着霍天。 霍天低声道：“以后想买，可没这个价格了？” 一语再次惊醒梦中人。 买，必须买。 最后又买了一款加长款沙发，放在客厅里，以后宋文回来了，就可以在这个上面对付一宿了。 最后，三张沙发，一张书桌，一个书架。一个衣柜。就是四折左右的情况下，一起也花了两千块。 更别提其他的桌子椅子了，反正是大出血，宋语一边肉疼的字搓牙花子，但该买的时候还是要买买买的。 主要是两个沙发贵了，对半之后，一张沙发也要小四百了。新潮的东西，肯定贵。 书桌、书架跟衣柜不贵，一起也才三百多点。 宋语付了了定金，写了两个地址，沙发衣柜书桌，都是现成的，让他们等下安排人送到家就可以了。 至于桌椅，书架跟另外一张沙发，回头送到店里。 现在还没装修好，送去了也不现实。 有总厂批的条子，老板答应的很爽快。 大物件定好，在加上房租，简单的装修，宋语的两万块，花掉一大半了。 得去银行取钱了。 还好今天就是付了定金，不然不够。 去了银行取了钱，接着，两人去了大市场。 这里以前就是跳蚤市场。后来整改后才形成现在的大市场。 什么东西，只要用心，你都能在这里找到。 俩人花了一天的时间，买了冰柜，消毒柜，这些是做餐饮必备的。 之前没想过要做西餐，所以又挑选了一些西餐的餐具。 等将想买的东西七七八八的买好了候，宋语已经囊中羞涩了。 别看东西小，价格低，但东买一点，西买一点，价格也挺吓人的。 回去的路上，霍天问：“钱够吗？要不我先借点给你。” 说完有些忐忑的等着宋语的答案。 他说的是借，不是给，他倒是愿意给，但依照她现在的性子，肯定不要。 钱应该够，但是手上也不能没有流动资金，生意怎么样还不好说呢。是以宋语没拒绝霍天的好意。 其实说实话，现在在京城，除了霍天，她也找不到可以信任并且能帮助她的人。 罗斌自己店里也需要流动资金。 “我先看看，到时候不够再跟你张嘴。” 第二百五十八章：你算老几（月票加更） 听她这么说，霍天嗯了一声，她没有直接拒绝，已经很好了。 将宋语送到家门口，霍天道：“有空的话，去看看爷爷吧。他下周就出院了。” 宋语点点头。 霍天下车帮着她把东西放进去后才离开。 宋语站在院子门口看着霍天开车走了。 这几天忙的都没给爷爷煲汤了。 那今晚就煲个汤送过去，算是答谢下他这两天的帮忙吧。 尤其是弄到那个什么总厂的条子，这个价格，给她省下了一大半的钱。 这会儿才四点多。宋语将东西放进屋子里后，又去买菜回来煲汤。 五点半左右，宋语跟刘凤英他们打了个招呼，让他们先吃后，拎着饭盒就去了医院。 等到了医院，天都黑了。 宋语匆匆爬上二楼。走到靠楼梯口的时候，忽然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宋语不自觉的就停下了脚步。 就听到三楼的楼梯间，似乎有人在说她什么。 宋语仔细听了下，应该是霍宁。 还有个声音，应该是……杨静。 这两人宋语都没啥好印象。 刚开始之所以忍受霍宁的谩骂跟指责，除了刚活过来不知道情况外，再就是觉得原主确实亏欠霍宁。 霍宁身边没有女性长辈，是真的把原主当成姐姐一般的。结果原主却选择了极端的方式，不但破坏了这个家里原本的和谐，也让所有人都恨上了她。 一开始的忍让，她觉得是替原主赎罪。 不过现在么，赎罪什么的，也应该够了，有些人会把你的对她的忍让当成理所当然。 宋语听了会儿，举步往病房去了，想了想。折转脚步，先去了护士台，将其中的两份盒饭拿出来：“麻烦帮我把这两个盒饭交给霍医生，一份让他自己吃，一份随便给谁吃。” 那护士愣了下，才认出来是宋语，看着宋语的表情有些奇怪。 大半年不见，居然变得漂亮了，气质也好了不少。 这一身衣服，搭配的也不错。 那护士有些羡慕。 这衣服她之前在服装店看到过，一套就要一百多，是她小半个月的工资了，不舍得。 霍医生给买的？ 之前听说俩人都离婚了。但是那天，又有人看到霍医生拉着她的手上了天台，表情不像是厌恶，反倒是怕她跑了似的。 哎，关管自己的事，别瞎琢磨了。 “你怎么不自己拿过去。”那护士问。 “我刚去了，他不在办公室。”宋语撒谎道。 护士犹豫了下，还是点点头。 “谢谢啊。”宋语对那护士笑了笑，这才朝霍镇的病房走去。 到了门口，抬手敲门。 “进来。”霍镇的声音传来。 宋语推开门，扬起声调喊了一声“爷爷……” 霍镇一看是宋语，一乐，冲着她招手：“快来快来……” 宋语提着饭盒，脚步轻快的走了过去。 “坐坐……” 宋语坐下，将饭盒递给他：“爷爷，饿了吧。可以吃饭了。” “是有点饿了，闻到你这饭菜香，就更饿了。”霍镇笑呵呵的道。 “那赶紧吃。” 说着将盒饭打开，递给他勺子。 这次有饭菜，也有汤。 霍镇吃的满足，正喝汤的时候，房门被推开了，霍宁进来了。 看到宋语的时候，霍宁心头一喜。目光瞥向一旁的桌子，并没有多余的饭盒。 她扫了宋语一眼，目光又凉了下去。 宋语连个眼神都没给她。 霍镇看了霍宁一眼，想说什么，这才发现宋语的盒饭似乎就只有他的那一份。 别人给你送饭，你不能要求别人送多少。这太不礼貌了。 “小宁，你去吃饭吧。我这里没事。”霍镇赶紧道。 霍宁在发现宋语没准备自己的那一份的时候，心里就有气了。 闻言一声不吭的出去了。 等霍宁走了，霍镇歉意的道：“这孩子被我给惯坏了。” 当年霍宁来他们家的时候，跟霍敏君差不多的年纪，所以霍镇将自己对女儿的想念，都转移到霍宁的身上了。 不但不抵触她是个外来人，还十分疼爱她。在他的影响下，陶腊梅也挺喜欢她。她自己就一个儿子，也没个闺女，霍宁来了，两口子都挺疼她的。 霍敏军夫妇本来还担心两个老人家有想法，结果比他们对霍宁还好。 霍宁之所以能姓霍，也是霍镇提议的。 宋语笑了笑。 等霍镇吃好了后，宋语站起身，将东西收拾了下道：“爷爷，这几天我有点忙，等您出院的时候，我再来看您。” “没事，我没事，你忙你的。”霍镇道。 宋语又客套了几句后，这才提着空的饭盒离开。 刚走出医院大门，眼前忽然多了个人。 是霍宁。 霍宁双手环胸，表情十分不悦的看着宋语。 “宋语，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什么意思？”宋语挑眉淡然的问。 “你说你什么意思？故意的？” 宋语知道她说的是今天盒饭的事情。 “对啊，就是故意的。”宋语也不想忍她了。 该还的她都还了，硬是要说伤害，她伤害的也是霍天。 “你还真敢说。” “为什么不敢。霍宁，一边心安理得的吃着我做的饭菜，一边又在背后各种说我坏话，看来你哥让你背道德经，并没有让你有所改变啊。” “你偷听我说话？” “我可没那么无聊，只是拜托你，说人坏话的时候，也稍微避着点。”说完宋语嗤了一声，绕过她就走。 “站住。”霍宁追上去，一把拽住宋语的胳膊：“既然拿了我们家的东西，就应该滚的远远的，现在又舔着脸的回来，你还真是厚颜无耻。” 宋语一把挥开她的手：“小小年纪，眼睛就瞎了，也是可怜。” “你才眼瞎。” “眼没瞎，哪只眼睛看到我舔着脸了？医院你家开的？京城跟你姓？就允许你待不许别人待？” 面对一步不让的宋语，霍宁居然有些反应不及。 “霍宁，以前你骂我，说我指使我什么，我念在你是个孩子，不跟你一般计较。但你现在……马上读高一了吧，是半个大人了。就该为你说的话负责。” “你算老几，我需要你来教育我？” 第二百五十九章：临时生意 “我可没那个闲工夫，你不往我边上凑，我连看都不想看你一眼。” 霍宁气的抬手就要打她。 宋语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的手，狠狠一甩，甩的霍宁倒推了两步。 “我不惹你，你最好也别来烦我。”说着宋语冷冷看了她一眼，转身就走。 “你给我站住，宋语……”霍宁气的在原地大喊大叫。 宋语理都不理她，直接走了。 以前不计较，是因为欠她的，还有身份在那。 现在……对不起，老娘也是有脾气的。 霍宁被宋语怼的七窍生烟，宋语反倒是神清气爽，看到路边的野狗也都觉得十分可爱。 果然，这人啊，适当的时候反击一下，整个人感觉都不一样了。 至于那个杨静，能听的了霍宁吐槽的，估计在她心里，自己也差不多。 不过杨静怎么想她，无所谓。反正以后不会有接触。 只要不来惹她，那就当个屁放掉好了。 接下来的几天，宋语几乎都泡在店里了，带着宋和跟刘凤英一起。 他们俩负责搞卫生，宋语负责爬上爬下的挂各种装饰品。 接着又买了三个吊扇，让人给安装上了。 同时打开，虽然有点噪音，但确实凉快了不少。 空调太贵了，买不起，也用不起。 等以后生意起来了再考虑吧。 装饰品弄好后，宋语跑了一趟大市场，让他们把桌椅板凳什么的都送来了。 等送到后，三人又是一顿忙活，找最合适的摆放位置。 陆萍也没闲着，当唯一的顾客，多少能给一点意见。毕竟也是来服装店的，眼光多少还是有一点的。 等宋语将最后一摞书放上书架后。拍了拍手，退到门口，站在那纵观全局。 “怎么样？”宋语问陆萍。 陆萍点点头：“很不错。比那些咖啡店看着还舒服。” 这个评价宋语很满意。 “只是，会有人来吃吗？”陆萍问。 这个问题，宋语也不知道。她是有办法，但办法管用不管用，还不知道。 所有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后，宋语将提前拟好的菜单，以及宣传单页拿到打印店里打印。 菜单做了一些包装，看起来档次上了不少。 既有西餐，也有中餐。 不过西餐提供的比较少。 宋语会做的也就是沙拉跟薯条。 不过上辈子她在有名的肯德基当过搞卫生的阿姨。有时候餐厅里忙不过来，她也要进去帮忙一些。 那些机器，怎么操作她知道，但是前提得有机器。 想到这里，又是一笔开销。 这个以后再说吧。 牛排倒是会做。这个简单。但是还要买冰柜。 这么一算，又要补充不少东西。 她的荷包快要见底了。 房租已经交了，晚一天开张就意味着白白浪费一天的房租。 虽然在装修的时候，就有不少人在门口探头探脑的看。 但这些人都不是她的目标消费群体。 只有那些工薪阶层的小年轻们。 店里最少还要几天才能开张，店招还没做好。冰箱跟消毒柜也还没运送过来。 但她不能闲着。 宋语决定先去那些工厂门口卖炸串。 吃，永远是拉近彼此关系的最好渠道。 宋语找宋和一起，搞了个简单的板车，上面弄了个单个的煤气灶，加上煤气罐。在让宋刚工地的木匠师傅给做了个简单的面当煤气灶跟放那些炸串。 宋语去菜市场看了看，能做成炸串的也不少。 这时候，火腿肠什么的，都有。 她又跟市场宰杀活禽的摊贩子买了一些鸡胗鸭胗，鸡心，这些一般条件好点的人家都不吃，让人处理的时候就直接不要了。 至于鸡翅鸡腿这些，人家不单独卖，这得找肉联厂。 东拼西凑的，宋语准备了十个单品。 火腿肠，年糕，韭菜，鸡胗，鸭胗，鸡心，豆皮，豆腐干，土豆片，藕片，小青菜。 竹竿子是宋和亲自动手削的，虽然粗细不一，但不影响使用。 酱料，只有辣酱，是宋语亲自动手调的。 用了一天时间做好这些，当天晚上，三人推着板车就去了附近一个最大的国营纺织厂。 纺织厂早晚班。人歇机器不停歇。 等宋语到了时候，发现也有人推着自行车，后面绑着竹篮子，里面放了包子馒头什么的，在门口售卖。有不少人买呢。 宋语他们找个位置将板车放平，一头是轮子，一头放了个凳子担着把守就可以了。 又拿出两张小桌子跟简易木头做的小凳子摆放好，板车上还准备了一箱子散装的啤酒。 “先开火，有香味自然有人来。”宋和道。 宋语麻溜的生火，等油热了起来后，一样拿了一点去炸。 蔬菜有水分，放到油锅里顿时就噼里啪啦的。 香味立刻就飘散了出去。 宋语看到有人朝这边看，赶紧将榨好的东西拿出来，像年糕火腿肠鸡胗这些，切成小块的，让宋和拿过去给人家免费品尝下。 宋和有点放不开，但看到卖馒头的那边那么多人，顾着勇气走了过去。 等那些蔬菜类的炸好了后，宋语让刘凤英照看着，自己端着这一盘请那些下班的工人品尝，同时还把自己手写的宣传单页带着。 看到人就请人家品尝。 有人拒绝，有人好奇的尝了尝。立刻就被吸引了。 宋语指着远处的餐车一顿解说。 都是年轻人，都新奇的事物总抱有好奇心。 再加上宋语又年轻，有些男的就喜欢往前凑。 并不是耍流氓什么的，就是天性。 男孩子都喜欢往女孩子跟前凑。 尤其是长的还不错的。 在加上宋语说的餐厅，一些还是有些好奇的。 围着的人一多，其他人不明就里的，也会过来听听。好奇心嘛。 于是就这么的，宋语周围很快就聚集了一些人，男女都有。 可怜宋和那边，东西吃完了，人都跑宋语那边去了。 宋语一看这么多人，一边说一边带着这些人往餐车那边走。 “西餐店吗？”有人后来的，听的一知半解的问。 “中西都有。不过西餐只能作为下午茶约会的时候点的餐点。”宋语道。 宋语将餐厅的关键词都说出来，中西餐，约会，安静，环境不错。 第二百六十章：我就要吃这个 时下不少年轻人对国外的东西都十分好奇。只要沾上一个西字，就想着尝试下。了解了解。 说的差不多了，宋语想了想，也不绕圈子了，直接问这些人：“这个也是我做的，要不要来点尝尝。” 有人之前尝了，觉得味道不错，主要是新奇。 “这些怎么卖的？” 宋语指着那些道：“这些都便宜，素的，一块钱三串，随便挑，这个鸡胗，鸭胗，鸡心，五毛钱一串。火腿肠比较贵，一块一根。” 那时候火腿肠超市小卖店里才刚普及，又是真材实料，所以很贵。90克的零售都要一块二。 这跟后来加面粉的火腿肠不是一个概念。 宋语卖一块一根的，只有70克。 她买来也要八毛钱一根。这个基本不挣钱，就是为了品种多。 有些人听了这个价格，舍不得。但有些年轻人，还是愿意尝尝，毕竟没看到过。 有人带头，就不愁了。 “你们先坐会儿，马上就好。”宋语招呼道。 那几个人点了素菜跟鸡胗这些，没人点火腿肠，太贵了。 宋语手脚麻利的将炸串炸好后放在盘子里，像后来的那样，套个塑料袋，省的洗盘子。而后递给刘凤英。 刘凤英端了过去。 “尝尝看。”刘凤英道。 都是几个小伙子，看着一层一看就比较辣的酱料，口水不自觉的就下来了。 试着拿起来尝了下…… “好吃……这个藕片居然还能这么吃。”有人到。 “这个是什么，豆腐皮吗？”有人问宋语。 宋语点头。 “这个也好吃。” 几个小伙子吃的是风卷残云。不一会儿就扫光了。 意犹未尽。 周围的人看着，也觉得满口生津。 “让让，都围着干什么呢？”一个女声在外围响起来。 有人被推开。 宋语一看，是个看着比较傲气的姑娘。穿着打扮也比较时髦，还涂了口红。 那姑娘斜睨了周围的人一眼，伸手将身边的几个推开。 “围着干什么？看着能看饱啊？” 一句话说的周围不少人都脸红了。 宋语看着那小姑娘，顶多也就二十出头的年纪。 性格倒是挺泼辣的。 那小姑娘走到宋语的摊位前，瞅了瞅，拿着一串炸串：“这叫啥？” “炸串。”宋语笑着道。 小姑娘不屑一顾的往那一丢：“这玩意能好吃呢。” “当然好吃。” 之前吃的那几个还没走，闻言道：“辰哥，要不，你请我们一人吃一串？” 被叫做辰哥的小姑娘斜睨了说话那人一眼：“你谁啊，我干啥要请你吃？” 那人被怼的脸一红，倒也不敢反驳。 宋语心道，这小姑娘还真是个嘴上不饶人的。 小姑娘怼完人，围着宋语的小摊子转了一圈。正打算要走的时候，外远处跑来一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竖着中分头的男人。 看着挺奶油小生的，不过在宋语看来，有点汉奸味道。 “程辰，不是让你等我的吗。怎么自己先走了。” 程辰翻个白眼，嫌弃的看了那男人一眼：“我答应了？” “程辰……”男子不悦的看了她一眼，“我们不是在谈……” “谁跟你谈了？”程辰十分不客气的道。 周围的人开始哄笑起来。那男人有点抹不开面子，“程辰，你不答应也没用，这是我们两家的意思。” 程辰闻言，脸顿时就冷下来了。 “想追我是吧，好，我想吃这个，你给我都买了，我就考虑考虑。”程辰指着宋语摊位上的炸串道。 那男子一看，顿时有些嫌弃：“吃这些干嘛，我带你去吃牛排。” “我不吃牛排，我就要吃这个。”程辰道。 一看就是故意的。 “这些东西有什么好吃的，我带你去洋餐厅，你没看我都换上西服了吗？” “洋餐厅就这么好？我今天还偏偏就要吃这些不咋地的。”程辰倔劲儿上来了，二话不说走到摆的小桌子跟前，抬脚将坐在那不点东西的人赶走：“去去去，一边去。” 那几个人惹不起，赶紧让座。 程辰坐下，将包往桌子上一甩：“喂，把你那些东西，每一样都给我上一份，我全要了。” 宋语心说你全要可以，但是你吃的完么？ “快点，怕我给不起钱啊。” “不是这个意思，我这是怕你吃不掉，浪费。”宋语好心的道。 “这个不用你管，赶紧的。”说着从包里面掏出一张百元大钞，直接拍在了桌子上。 宋语心说，好嘛，这架势很足。打消了还想再劝劝的念头。给刘凤英使了个眼色： 刘凤英拿出洗好的炸串，帮着宋语开始炸。 宋和站在那剥火腿肠的皮。 “程辰，你不要闹了。”那男子走过来在旁边的凳子上坐下道。 “谁跟你闹了，你不是要追我么。那就听我的，不然滚蛋。” 一句话把那男的说的走也不是，留下来就不甘心，自己好歹是精心打扮过的，要蹲在这里吃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闹呢？ 宋语听了心里却很爽，就喜欢这种性格，年轻真好啊。 藕片裹上一层粉再炸的，火腿肠是肉，所以要多炸会儿。等这些炸的差不多了，在炸素串，素串熟的快。 “姑娘，能吃辣吗？”宋语扬声问。 “辣，多放点辣。越辣越好。”程辰道。 “我不能吃辣。”那男子道 “所以呢？”程辰反问：“你看，我吃辣，你不吃辣，以后难道做个菜还要做两份？” 宋语听了在心笑道：这姑娘拒绝人的方式还挺好玩的。 宋语麻溜的刷上一层辣酱后让刘凤英端过去。一小部分稍微刷了点，不然没味道。 这些她亲自端了过去。 程辰也就是嘴上说，真端来了也是有些犹豫的。 宋语将不太辣的放在一旁道：“你先尝下，要是觉得不好吃，这些，我不收你钱。”说完对他们点点头就继续忙去了。 程辰闻言，拿起一串藕片，犹豫了下咬了一口。 随即眼睛一亮，又咬了一口。 刘凤英在旁边看的十分高兴：“怎么样，没骗你吧，可好吃了。” 第二百六十一章：请客（月票加更） 程辰点点头，吃完后毫不犹豫的又拿了一串火腿肠。 滚烫的火腿肠外面炸的有点金黄，在刷上辣酱，一口下去，不要太好吃。 程辰烫的只呼气，就是不舍得吐掉。 周围的好事者没走，看着程辰那样，一个个的干看着吞口水。 那男子也看的有些饿了，舔舔唇，犹豫的拿了一根火腿肠。 程辰这时候已经解决掉一根了，继续拿第二根。 她是个食肉动物。 看到身边那人吃的不停的样子，程辰哼笑一声：“你不是不吃么？去吃你的牛排啊。” 男子不说话，继续大口的吃着。 程辰也不说话了。 宋语送上第二份的时候，看到程辰辣的红彤彤的唇：“有啤酒，要吗？免费送你的。” “要要要……” 程辰还没说话，那男子先开口了。 宋语开了两瓶啤酒，让宋和拿过去了，给的一次性的塑料杯。她站在那看着，没有继续炸了。这么多，两人肯定吃不掉。 程辰本就是个豪爽的性格，直接一口气干掉一杯。满足的打了个饱嗝：“爽，过瘾。” 她站起身，见宋语没动作了，一扬眉道：“继续啊，说今天我包了就包了。” “你都吃饱了。”宋语道：“不能浪费。” “你这老板也真有意思，那什么，你炸，我请他们吃。”说着程辰将桌上的串递给周围看着的人：“来，吃吧，今天黄二公子请客。” 正在吃饭的男人手一顿，看着程辰。 “怎么，不舍得啊？那我请客。” “不是……请请请，我请行了吧。”黄二公子心道，这些东西，能比吃牛排更贵？ 周围的人呢一听，也不客气了，上前你一串，我一串的，盘子瞬间就空了。 “老板，你赶紧麻溜的。”有人还厚脸皮喊上了。 “那个，我这个你真全部要啊？我这可好几百串呢。” 程辰没说话了，吊着眼睛看着黄二。 黄二公子全名叫黄星。是这家纺织厂的副厂长的儿子。 程辰则是书记的闺女。 国营单位的书记，那就是相当于一把手。 所以黄星才会粘着程辰。 “买，不就钱么，我有。”黄星站起来，直接拍出一张一百块的：“够不？” 宋语算了下，摇摇头，还真不够。 黄星面子有点过不去，看着宋语挑眉：“那……多少钱？” “素串一块钱三串，一共有三百串，鸡胗这些，有一百串，火腿肠二十串。一共一百六。你们买这么多，啤酒就不算钱了。” 黄星没想到这点东西居然都要一百多。 他出来的时候，他爸就给了他一百二十块，一百块是用来带程辰去吃西餐的，二十块是为了让他打车送程辰回去的。 看到黄星变幻莫测的脸。宋语也猜到了。 “那什么，算了，你们把你们吃的这些结了就成。” “让你做你就做，费什么话。”黄星能在这么多人面前说自己没钱？ 他拿出一百二来，然后在人群里张望了下：“你们两个……过来。” 那俩人平时就跟在黄星后面当跑腿小弟。 “有钱没？” 那俩人捂着口袋不说话。 黄星抬脚要踹，那俩人一闪。 “老子平时对你们怎么样？先借我点，明天给你们。” 那俩人闻言，不情不愿的一人掏出二十块来。 黄星拿着四十块，往宋语的跟前一丢：“付完了，赶紧给我炸。” 宋语叹口气，哎，何必呢。 但有钱她不要又不是脑子有坑。 把钱收起来，宋语让他们把所有的串都拿出来，全给炸了。 “在这里的，人人有份，今天我请客。” 不少人闻言立刻鼓掌。 “好，黄公子好样的。” “黄星牛逼啊，为了追女人，也是厉害了。” “一百多块钱呢，说掏就掏出来。要是我肯定舍不得。” “所以咱们就只能打光棍啊。” “黄公子今天有面子，沾光了沾光了。” “黄星，一百多块钱就吃这些玩意儿，你不心疼啊。” “什么叫就这些玩意儿？瞧不上等下你别吃。” 听到周围的声音，黄星心里高兴了。 他走到程辰跟前，挑眉道：“怎么样，还满意不？” 程辰坐下，翘着二郎腿：“满意极了。” 嘴上这么说，但是表情却还是有些看黄星不顺眼。 但没办法，她老子也不知道被灌了什么迷魂药，非要她跟这个黄星处对象。 听到黄星请客，这会儿下班的工人越聚越多，连带着把那些不明就里的别的厂的人都吸引过来了。 纺织厂那边在搞什么，这么多人围着？ 还以为是要放电影呢。 结果一靠近，就闻到不少的香味。跟平时闻到的都不一样，空气中的辣椒味能让这些刚下班饥肠辘辘的人直咽口水。 “这干什么呢？”有路人问。 “有人请客吃东西。” “吃什么啊就在这马路上的。” “不知道，没见过，不过刚才看他们吃很好吃。” “那我也来点。” “没用，有人全部买下来了。” “吃的完么？” “请我们吃啊。” 那路人用有病的眼神看了一圈这里的人，摇摇头走了。 这边宋语三人忙的满头大汗。 一盘盘的炸串刚端出去，瞬间一人一根就没了。 “这个竹棍子你们别扔啊。给我，都给我。”宋和一个个的去收，回去洗洗消毒再用。 虽然三四百串听起来很多，但架不住周围的人也多。 宋语都来不及炸，周围围观的人让她转身都困难，围得水泄不通的，风都进不来，热的她满头大汗。 “你们别挤，再挤我摊子都要给你们挤倒了，都往后退。”宋语大声的喊着。 “往后退往后退，这么多热油，烫着就不好了。”宋和寄过来把人往后赶。 之前买了馒头的主儿，厚着脸皮问宋语要了辣椒酱，用白馒头站着辣椒酱，也吃的津津有味。 等宋语将最后一盘端在手里，往人群后面走。 那些人的目光自然就跟着她。 “三天后，就在前面的早餐一条街，我的新点开业。非常适合你们这些有品味跟追求的年轻人，你们 第二百六十二章：肉联厂 宋语叽里咕噜的说了半天后，才把手上的盘子递出去。 “哎哎，别抢，这竹尖子小心戳到人。喜欢的明天再来，我明天多准备点。” 等宋语好不容易挤出来后，真的是跟水里捞出来似的。 已经六点了，但温度还是很热。 出来后，宋语看着站在一旁看戏是的程辰，拿出之前手写的单子递给她。 程辰看了宋语一眼，在看上面写的。 “叫啥名字？” “转角遇到爱。” 这个名字放在以后，那是俗的不能再俗气了。但在这个时候，这名字就很受欢迎。那种朦胧的，期待的感觉表达的十分清晰。 “这名字有意思啊。”程辰将单子递给宋语：“刚才听你说环境不错，回头有时间过去看看。” “好。”宋语接过单子放在推车上。 那边宋和跟刘凤英已经在收拾东西了。准备回去。东西都卖完了。 吃完东西，人也散了一些。 但也有人问宋语明天还来不来。 宋语说来，肯定来。 等人都走了，宋和将地上的一些还能用的竹尖子捡起来，回去洗干净在消毒，还能用。 宋语把摊子收拾收拾，回到店铺的时候时间还早。 本以为要到七八点，结果这才六点多就结束了。 “回去吧。”宋语道。 “距离住的地方有点远，咱老坐车也不行，得有代步工具。” “等店开起来了，我就在店里打地铺。”宋和道。 “那怎么成。”宋语不同意。 “怎么不成，你店里这么多东西，要是被人偷了咋办。” “对对对，我们俩都住在店里。”刘凤英道。 “这个再说吧。先回去吧。”三人把东西搬到店后面的仓库放好后，锁上门回去了。 第二天宋语买了不少的蔬菜，这次加了蘑菇跟香蕉，还有肉串。 不过这时候的香蕉很贵，比后来的贵多了，主要是运输成本高。卖的自然也就贵了。 火腿肠再去店里买，不划算。她还两买点脆骨什么的，这些只有肉联厂有，宋语跟陆萍打听了下肉联厂，准备去那边问问。 上午的时候，冰箱跟消毒柜都送来了。 通上电后，宋语将串好的串都放进了冰箱里。啤酒也放进去一箱，还有一些饮料。 健力宝这种的，就加个两三毛钱，没利润，但是能提供方便。 等太阳不那么热了后，宋语问陆萍借了自行车，去了大东门那边的肉联厂。 肉联厂基本是国营的。 宋语来到肉联厂门口朝里面张望了下。 规模不小。 宋语在门口门卫处说明来意后，不大会儿，就从厂房里走出来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带着黑框眼镜，白衬衫，西装裤。 “我是办公室主任，你喊我一声王哥就成。”那人笑着伸手对宋语道。 “王主任您太客气了。”宋语伸手礼貌性握手。 结果那人却握着宋语的手不放。 宋语表情有些僵硬，将手硬抽出来。对这人的感觉顿时就不好了。 王主任一点都不尴尬，笑的很亲切了，“听门卫说您想跟我们谈一笔生意？” 宋语谈生意的心顿时就没有了。 做生意可以，但不想碰到这种合作伙伴。 “那个……抱歉啊，我本来就是打算问问看的，具体合作什么的还没想好，没想到惊动了您。要不等我回去准备个方案什么的，再来找您吧。”说着宋语点点头转身就想走。 “哎，等下。”那王主任上前道：“你先说说，方案什么的回头在给也来得及。” “刚才没想清楚，像你们这样的大企业，肯定都是需求量很大的才合作，打扰了，我这边就先走了。”说完鞠躬后再次要走。 结果这王主任还硬拦着不让走，非让宋语去他办公室坐坐，说需要多少，愿意合作什么的。 还频频想触碰宋语。 宋语闪躲了几次后脸顿时就沉了下去：“王主任，你在这样我喊人了啊。” “我怎么样了啊？你不是要合作吗，不去办公室站在这太阳底下谈，像话么。走走走，我给你泡杯茶，慢慢谈。”说着再次过来要拉宋语。 “你干什么啊。”宋语一闪躲，沉着脸呵斥：“想耍流氓啊？” 那王主任闻言脸也拉下来了，“你别乱说啊。” 宋语不跟他纠缠，瞪了他一眼就要走。 这时候，一辆小轿车迎面缓缓开了过来。 宋语赶紧让路走了。 “怎么了这是。”车窗降下来，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探出窗外问。 “姐夫，你回来了。没事没事，就一个来捣乱的，被我赶走了。” 宋语这会儿都走出好几步远了，闻言气的扭身回去。 “你这人怎么这样？撒谎不打草稿么？我怎么捣乱了？明明是你耍流氓。” “你乱说什么，谁耍流氓了。”那王主任不但不承认还一个劲的看车子里的人。 闻言宋语知道了，这人肯定能管着不要的。 “你问那门卫，刚才是谁耍流氓的？” 门卫哪里敢说话哦，躲的不敢出来。 那王主任还要狡辩，车子里的男人怒喝一声：“好了。再乱来就给我滚。” 王主任被呵斥的不敢说话了。 中年男人打开车门下来了。 “抱歉啊。给您带来了不好的感觉，我是这家肉联厂的厂长，我叫周觅。” “您好。”宋语见这人说话和和气气的，赶紧点头打招呼。 “你是来……” “哦，抱歉啊，本来想打听下能不能合作，不过现在不想合作了。抱歉。”宋语道歉后转身就要走。 “姑娘，等等……”周觅喊了一声。 “要是诚心想合作的话，可以跟我谈谈。”说完看了之前那王主任一眼：“还不道歉。” 那王主任看了周觅一眼，再看宋语：“我这人就是比较热情，没别的意思。你真误会了。” 宋语冷着脸看着他。 王主任摸摸鼻子：“那什么绝不敢有下次了。” 虽然道歉的让宋语不满意。但也真不能把这不要脸的怎么样。 “这样，我们去那边谈谈。”说着指了一下远处的树荫。 外面就是马路。宋语想了想点点头。 两人走了过去。 周觅的个子不高，但给人一种比较可靠的感觉。 “现在国营单位也不好做了。国家提倡自产自销，自给自足。蚊子腿虽然小，好歹也是肉。对吧。” 第二百六十三章：新的空白市场 宋语点点头。 “那，你说说看……” “是这样的……”宋语将自己的需求大概说了下。最后道：“可能一开始不多。但就像您说的，蚊子腿也是肉。” 周觅点点头，尤其是宋语要的脆骨跟鸡翅鸡腿这些的时候，让周觅脑子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想说又具体形容不出来。 “刚才听了你说的，我听明白了一些，这样，你回去写个具体的，明天早上直接来我办公室，你刚才说的那些，让我有了不少的灵感，我等下还有会议要开，明天我们在详谈，如何？” “……”宋语不解的看着对方，但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刚才那是我妻弟，我带他跟你道歉。这件事情我回处理的，抱歉给你带来不太舒服的感觉。” “啊……那个……”宋语点点头：“那我先走了。”说完转很离去。 宋语一走，周觅将那个王主任喊了过来。 “姐夫……” “姐什么夫，等下就给我收拾东西滚回去。狗肉上不了席面。这是什么地方，容你如此放肆？” “姐夫，这可是我姐让我来的。” “你姐是厂长还是我是厂长？”说完冷哼了一声走了。 国营肉联厂很多。 目前大形势在这里，优胜劣汰。上面说了，要整改。有些效益不行的，要么关闭，要么被整合掉。 他们这家肉联厂，效益属于中下。之前就要被整合，是周觅拉了个好朋友来投资。所以现在变成了半公办私。 但效益要是在起不来，要么朋友撤资，要么，倒闭。 九十年代，改革开放正是蒸蒸日上的时候，很多国营厂背靠大树好乘凉，习惯了被当大爷供着的日子。 如今面对改革，一下子适应不了竞争太快的市场，大部分要么被淘汰了，要么被整改了。日子很是不好过。 下岗的人也多了起来。 周觅这段时间为了让肉联厂能走出现在这般困境，也是想尽了办法。 但效果都不明显。 如今是市场经济，谁占领的市场份额大，那么谁就是这一行的老大。 火腿肠如今风靡全国，但不是他们第一个做的，也就是跟跟风而已。但就是跟跟风，也解决了他们不少的困境。 要是能再走出另外一条类似的路子，他们就能在这一行站稳脚跟了。 宋语刚才说需要的那些东西的时候，他心里就是一动。 但动是动了，还是没有好的点子。 是以带有一些诓骗性质的想让宋语再说点什么。具体方案是最能体现的。 宋语回到家，就把自己能想到的，所需要的，什么鸡翅，鸡尖，鸡腿等等都写了下来。 等她找到做炸鸡的进口器材，完全可以做成炸鸡，汉堡什么的能放在店里售卖。 虽然洋快餐已经先营业了，但后来类似于洋快餐的这种店很多。遍布全国。 宋语趁着脑子里想法比较多，写了很多东西。 但第二天能带给周觅看的，也就是一页纸的内容。 这次，没人再敢对她无力了，昨天那个臭不要脸的也没看到人影。 “宋小姐，您请先进去等等，我们厂长等会就来了。”说话的是公司的财务，一人身兼数职。那时候还不流行秘书什么的。 再说肉联厂现在的经营状况，已经将人员精简到最少了，还秘什么书。 宋语等了会儿，周觅就过来了。 “来了，坐。”周觅将文件放到桌上，亲自给宋语的茶杯里加了茶水。 宋语赶紧起身接过。 “方案写好了，我看看？” 宋语将一页纸递给了周觅。 周觅看过后，十分心动，她说的东西仿佛打开他一直苦思不得的一条新大路。 为了求稳，周觅想了想看着宋语道，“这些都是你想出来的吗？” 这还用想？ “嗯。” “那……能具体说说么？”周觅道。 昨天周觅能让她说说她的需求，她能理解是他这个人和蔼，好相处。让他写方案，她也认为是他工作认真，是个好领导。 但今天看了她的方案后，周觅表现出来的状态……有些奇怪。 宋语顿时就警惕了起来。 周觅是什么人，宋语一警惕他就感觉到了。 心道这姑娘防御心还挺强。 但自己想要别人脑子里的点子，也不能什么好处都不给人家。 周觅快速的在脑子里阻止了想语言后道：“实不相瞒，昨天你虽然简单的说了几句，但是我能听出来，你是个有想法的人。而且这个想法，跟我有些不谋而合，我确实想过要做这一块，但因为没有把握，所以一直搁置，你昨天的几句话，让我又心动了。” 说完看着宋语的反应。 宋语微微点头道：“目前市面上确实没有这样的做法。但是，没有不代表不需要。有需求就有商机。 有的人就喜欢吃某个部位，比如鸡脚，鸡腿。有些人就是喜欢吃鸡胗……混在一起，不能满足他们的需求，要是把这些分开呢？每个人都能吃到自己想吃的，不用担心有自己不喜欢吃的，整个买回来浪费。能吃到自己喜欢的，自然愿意多买点。” 周觅点点头，是这个道理。 后来就是这样，买整只鸡的很少，大部分都是中老年人，买回去炖汤什么的。一般年轻人都喜欢买鸡翅，鸡脚，鸡腿这些。 到了过年，还有人喜欢买鸡胗用来腌制。 这就是各取所需，不浪费。 “你的这个想法，说实话，很超前。”周觅给予肯定。 “超前才有市场，跟风就只能捡人家吃剩下的。”宋语道。 周觅点头：“所以我决定，你要的这些东西，我可以给你提供。” 宋语点头。 “我是个商人，同时也是个党员。是你给我的灵感跟勇气。这样，我们来谈个合作。我原价提供你这单子上的所有食材，你只要付一些运费就成。” “那你……图什么？”宋语问。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问的好。我图的就是你能带起这一片的空白市场。” “这么有信心？” “你知道美国的家乡鸡吗？”周觅问。 就是早期的肯德基。 第二百六十四章：送帖子 宋语点头。 “我听你说，感觉你店的销售模式，跟那个有点像。我知道，在海城，人们为了能吃上一口这玩意儿，排队两小时都愿意等……” “……”宋语知道肯德基受欢迎，但是不知道居然这么受欢迎。 “听说开张第一天，日销售额这个数。”周觅比了个三。 “三万？”宋语心道，这三万就是放在后来的店里也算是很不错的销售业绩了。更何况是如今的就是年代。 周觅摇头：“再加一个零。” 三十万？宋语惊愕的站了起来。 周觅十分满意她的反应。 “只要你能做出他们这样的东西，不愁没市场。” 宋语坐下，看着周觅：“你为什么不做？” “隔行如隔山，我跟你说的作为一个商人的眼光所看到的前景。我的战场是这里……”周觅指着外面的一片厂房。 成本价供应，这个诱惑太大了。 宋语看着周觅：“不知道你有没有渠道，帮我弄到一些机器。跟他们那样的。” “这个还真没有。”周觅道。 宋语闻言点点头。 “谢谢周厂长。不过我暂时没有这个实力。”宋语老实的道。 “不急，这事也急不来。我这边也不可能马上给你提供你说的这些东西。不过你说的火腿肠，我有。需求大了，工人操作失误，有时候就出现一些包装不合格的产品。这些产品在质量上绝对没问题，就是包装不对，影响销售。这些包装不合格的产品，都会发给工人作为员工福利。你要是要的话，我可以便宜一些处理给你。”周觅道。 “那真的是太好了，那我就不客气了。” 周觅点点头：“那……希望我们能尽快第二次合作。” 宋语点头后带着周觅给批的条子去了后勤仓库。当天就拉走了十箱火腿肠。一箱五十根。 有了这个，宋语再去摆摊子火腿上是要多少供应多少，价格比之前还便宜了两毛。 周觅给她的成本价是四毛一根。宋语卖一块。还能挣六毛。 这两天摆摊，少的时候也有一百多，多的时候两三百都有。 忙了三天后，那边店招跟点名都做好了。 等店招跟店名挂上后，宋语选了两天后正式营业。 前期不知道生意如何。所以三人也就足够了。 宋语自然是掌勺的那个。刘凤英跟宋和负责外面的。 等生意好了在招人也来得及。 既然确定了开张的日子，多少都是要热闹一下的。 宋语写了几个帖子。 她认识的人不多，也就那几个。 罗斌自然是要请的，只是之前信誓旦旦的跟他说不做厨子了，结果一眨眼自己开店了。怕罗斌心里不快活。 但在京城，她的好朋友真的不多。 最后，给罗斌，霍天，白静云，还有陆杰以及陆萍都发了请帖。至于她哥哥，宋刚跟嫂子那边，宋语打算到时候单独请他们。 不是对他们有意见，一来他们不自由，二来，她有点不太想见到李红，说不出来的感觉。 也就是开张前一天，请他们来店里吃一顿，她下厨。 陆杰的帖子，宋语直接让陆萍帮忙转交了。 霍天的……正好，明天是霍镇出院的日子，一起送过去，连带着白静云的一起。 罗斌的，怕不是要亲自跑一趟了。 回来这么久，都还没去过满口香。 “妈，我出去下。”宋语跟刘凤英打了个招呼就去满口香了。 到满口香也才十点半左右，店里的人都在忙着搞卫生备菜什么的，客人还没来呢。 “您好，欢饮光临满口香。” 宋语刚一脚迈进满口香，一旁一个不认识的服务员张嘴就道。 “我们现在还没营业，不过，您可以先坐会儿。”那服务员道。 “额……我找你们老板，罗斌。”宋语道。 那服务员看了宋语好几眼。 “您稍等。”说着去厨房找罗斌了。 不一会儿，罗斌穿着厨师服带着厨师帽就出来了。 一看是宋语，惊讶的长大了嘴看着她。 “怎么，不认识了。”宋语笑着走过去。 罗斌夸张的伸出一只手：“别过来别过来，妈呀，我看看这是哪位天仙下凡光临我这小破店啊……” 宋语摇头失笑。 “你们快出来看看，是谁来了，快快，何力，庆红，李姐，赶紧出来……” 不大会儿，几个被点名的人都出来了，其他人也好奇的探头看看是谁来了闹这么大动静。 何力最先出来，看到宋语后，惊喜的喊了一声：“师傅……” 说着就跑过去。 “哎哎，男女有别，是你师傅也不行。”罗斌伸手故意拦了一下。 何力激动的围着宋语转圈：“师傅，师傅，你回来了。庆红姐……” “来了叫魂啊。”庆红的声音从厨房后面传来。 等庆红拎着拖把出现的时候，看到站在那的宋语，吓的拖把都掉地上了。 宋语冲她一笑：“庆红……” “啊啊啊……宋师傅。”庆红跑过来一把就把宋语给抱了起来，原地转个好几个圈不撒手，嘴里还一个劲儿的啊啊啊，跟疯了似的。 “快停下，别转了，我头晕，头晕。”宋语被宋红拦腰抱着浑身不得劲。 庆红赶紧将宋语放了下来。 宋语有些站不稳，是真头晕。 庆红赶紧扶住她。继而又打了她一下：“你要死啊，回来这么久都不来看我们一眼。” 宋语捂着被打的胳膊，讨饶道：“这是不是忙吗？这不是来了嘛……” 庆红瞪她一眼，忽然又笑着拉对周围围观的人道：“知道这是谁么？这就是你们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宋语宋大厨。” 后来店里招进来的人都知道宋语，是她让满口香这个本来要死不活随时都会倒闭的小破店，一跃成为这一代最受欢迎的饭店，没有之一。 很多人大老远的都跑过来，就为了尝一尝他们家的特色菜。 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也有很多人模仿。但吃过的人都说，还是满口香的好吃。当然，以前那个宋师傅，做的是最好吃的。 宋语被庆红说的有些不好意思，拍了她一下“我现在都离开了，你说这些干什么。” 第二百六十五章：真正的朋友 “对对对，不提不提，都散了，忙去吧。”庆红现在俨然就是店里的一把手。 罗斌既是老板，又是大厨，管好厨房就行了。前面的事情基本都交给庆红在管了。 众人闻言纷纷散去。 庆红拉着宋语到包间里说话，罗斌让何力回厨房了，自己也跟过来了。 “你来干嘛，我要跟宋师傅说话。”庆红道。 罗斌斜睨了她一眼：“没听宋语说是来找我的么？” 庆红一脸不高兴的看着他，转头又对宋语道：“找他什么事，赶紧说完让他走。” 宋语看了他们俩一眼：“你们俩吵架了？” 不说还好，一说两人的表情顿时各异起来。 庆红是一脸的愤愤不平，那架势看着想一脚将罗斌踹飞。而罗斌则带着一些愧疚还有心虚。 宋语好奇的看着他们俩。 罗斌摸摸鼻子：“那什么，找我啥事啊，赶紧的。” 宋语也没在问。掏出一份请帖递给他们。 “你要结婚了？”这是庆红看到请帖的第一反应。 罗斌闻言一边看着宋语一边打开了请帖。 “瞎说什么呢？”宋语锤了庆红一下。 继而解释道：“嗯，那什么，我自己开了个店……” “啥？”庆红一把抢过罗斌手里的请帖。 “啧，懂不懂礼貌，我还没看完呢。”罗斌一边啧着一边靠近庆红歪着脑袋一起看，倒也没去抢。 “嗯，但跟你们这个不一样，就是那种中西结合的，适合情侣们约会的那种小资店。”宋语也不知道她这么说他们懂不懂。 庆红是不懂的。 “明天就开张啊？” 宋语点点头。 庆红将请帖塞进罗斌怀里，然后道：“我不管啊，明天我要休息，去给宋师傅帮忙。” 罗斌将请帖收起来：“那要不明天我这边歇业一天，都过去帮你？” “不用不用。”宋语连忙摆手，“那个位置不是特别的好，吃早饭的多，其他的不太多，估计都没什么客人。你这店关一天损失太大了。” “员工们也要休息。天天这么忙的人也不行。天气热，马上就要开学了，来吃饭的也不多。就这么决定了，明天全体放假一天。”罗斌拍板道。 “老板万岁。”庆红高兴的只拍掌，这会儿也忘记跟罗斌之间的“恩怨”了。而后跑出去喊了一声：“老板说了，明天全体放假一天，不用来上班。” “啊，真的假的，庆红姐，为啥放假啊。”有新人问。 “我们要去给宋师傅暖场子。”庆红说完又回到包间：“呐，就这么说定了啊。” 宋语心头十分感动，看着他们，嘴角浮现一抹笑意。 他们是她来这里认识的，真正的朋友。 还要去医院那边，宋语本来是想让他们今天过去吃一顿饭的。既然他们明天都去，那就明天吧。 又说了几句，宋语走了。 回到家将饭菜做好，匆匆吃了一点后，老样子，只拎了霍镇的一部分，连霍天的都没准备。 到了医院，就霍镇一个人在。 “小语来了，快过来快过来。”霍镇对她招手。 宋语走过去，将饭盒打开：“听霍天说您今天出院了。” “嗯，早就好了，小天不放心，非要我多住了些日子。” “骨头愈合哪有那么快。”宋语说着将饭盒递给他：“汤还是热的，您喝点。” 霍镇连连点头。 正吃着呢，霍天进来了。 一看到宋语，眼睛明显亮了一些。 “来了。” 宋语扭身嗯了一声。 霍天走到床边，检查了下霍镇的左腿，等下去拆石膏。 检查完了后，发现桌上没他的那一份。 “我的呢？” “什么你的。” “我的那一份饭呢？” “我给爷爷送饭，又没说给你送饭。” “明明之前都有的。那天还有两份。”两份他都给吃了，没舍得分给别人。 宋语摸摸鼻子，“这是伤号专属的。” “那我回头也做个伤号好了。” “胡说什么呢你。”宋语瞪了他一眼。 霍天不说话了。 霍镇看着两人的对话，明显察觉到不一样。 以前宋语哪里敢瞪他孙子？ 现在不但敢瞪了，被瞪的孙子居然都没吭声，也没臭脸。 霍镇心里高兴。 “就是，这是我的伤号饭。小语一天那么忙，能给我这个伤号偶尔做一回你们还想抢啊。” 宋语闻言有些发笑。 她从包里掏出请帖递给霍天：“呐。” 霍天看到红色请帖，心里咯噔一下，一把抢过打开看到内容后才松口气。 “开业干嘛整这么喜庆的请帖。说一声就好了。”不看内容的还以为结婚呢。 “显得正式一点。”宋语道。 “什么开业？”霍镇问。 “哦，爷爷，我……自己弄了个店，明天正式开业。”宋语道。 “那不错，年轻人就要自己创业。明天是吧，爷爷也去，给你撑场面。” “您腿还没好呢。可不管到处跑。” “没事没事，让小天推着我去就行。”霍镇异常坚持。 宋语想了想，也成。 事情说的差不多了，宋语起身：“那，你们明天直接过去吧，我先回去准备一些东西。” 说着起身往外走。 “我送你。”霍天将请帖放在桌上：“爷爷，我马上就来。” “去吧去吧，我没事。”霍镇摆手。 霍天送宋语出去。 “这几天有些忙，也没时间过去帮忙，都准备好了？” 宋语点头：“都差不多了。” 霍天想了想又问：“钱够吗？我的意思是，我可以先借你一些。” “还能撑一个月。”宋语的两万块花的差不多了。剩下两千多，作为店里周转的资金。 要是生意起来了，那就能维持的下去，要是起不来…… 不会起不来的，宋语相当有信心。 昨天跟周觅谈过后，她想了个简单替代没有烤箱的法子，等下回去就试试。要是可以的话，就先这么做。 “嗯，需要的话只管开口。” “好。你先进去吧。爷爷出院我就不来了。” “忙你的吧。” 宋语点点头，看了霍天一眼，转身走了。 霍天站在那，直到宋语拐弯看不见才折身。 “师哥……” 刚转身，听到杨静喊他。 第二百六十六章：开张准备（月票加更） 霍天站定。 “我刚好像看到嫂子了。”杨静道。 “嗯。刚送走。” 俩人一边说一边往里走。 “嫂子比以前好看多了。师哥慧眼识珠。”杨静比了个大拇指。 霍天心说我又不是因为她好看了才决定追她的。 但这个没必要跟外人解释。 “你现在是你们部门重点培养的人，多花点精力在业务上，别整天被霍宁带的疯玩。她也就这几天了，马上开学了。” “师哥是怪我耽误霍宁学习了吗？”杨静鼓着嘴：“没良心的，你天天忙，家里也没个女性长辈什么的，霍宁是大姑娘了，有些话想找人说都不行。” 霍天闻言扭头看杨静，一脸懵：“她……有什么女孩家的心思了？” “师哥……”杨静一跺脚：“我真是服你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已经帮她解惑了。不跟你说了，老古板。”说完杨静大步走了。 霍天站在原地，像是忽然反应过来，霍宁……是个大姑娘了。 宋语宋和刘凤英三人忙了一天，准备明天的开业。 宋语回到家里后一头扎进厨房。 不大会儿，厨房就发出一阵阵的香气。 十几分钟后，听到宋语在厨房里喊：“爸，妈，快过来尝尝。” 就看到宋语端着一份金黄金黄的食物出来，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这是什么？”刘凤英问。 “您尝尝。”宋语一边说一边用手捏了个小块递到刘凤英嘴边。 刘凤英有些不自在，但再看到宋语充满期待的眼神下，张嘴接住了。 “好吃吗？” “好吃好吃。”刘凤英连连点头。 宋语又拿了个给宋和。 宋和也说好吃。 宋语放下那一盘子：“我再换个口味的。” 说着又一头扎进厨房了。 这一天，刘凤英跟宋和从好吃到喜欢吃，最后已经吃不下了。 不过，还是最后做出来的香辣味更好吃一点。 第二天三人三点多就起来了。 刘凤英在家收拾要带去的东西，宋和跟宋语去了菜市场。 六点半左右，宋语跟宋和回来了，宋和骑着一辆二手的三轮车，三轮车里装满了货物。 宋和骑着三轮车带着刘凤英，宋语骑的自行车是问陆萍借的，赶到新店的时候才才七点多。 已经有人排队买早餐了。 宋语赶紧打开门。 将特意定做的两个花篮摆放在门口。 看到花，不少女孩子都看过来。 窗帘打开，早上的阳光照过来，透过那大片的玻璃，能看到里面精致又温馨的装修。 还能看到上面挂着各种叫不上名字的小东西，在晨光下闪着光。 “这是什么店啊？”排队买早餐的人小声讨论着。 “不知道，之前就看到装修，还以为是早餐店。” “这哪里像早餐店啊，我看有点像咖啡店。” “在这里开咖啡店？疯了吧，谁来喝？” 宋语自然是听不到这些讨论的， 门窗都打开后，她去了陆萍的店里。 陆萍今天来的也早。 “陆姐，我要的东西准备好了吗？” “好了好了，这就给你。”陆萍的声音从更衣室那边传来。 等了会儿，陆萍穿了一身束腰的连衣裙，头发也去做了个波浪，还带了个发箍。 “好看么？”陆姐转了个圈问宋语。 “好看……” “来，这个是送给你开业贺礼。今天你的店开业，我知道你肯定没时间打理自己，我都给你准备好了，快去换上。”说着递给宋语一个袋子。 宋语看了一眼：“这……不太好吧。” “什么好不好的，今天你是全场最主要的人，还不得捯饬的好看点啊。” “可我等下还要去厨房啊。” “去厨房就不能穿的好看了？谁规定的。” 没人规定。 “赶紧的换上，我先过去，你出来把门关上就行了。”说着陆萍把宋语推荐了更衣室。自己走了。 宋语看着陆萍给自己准备的是一件嫩黄色长裙。 两件套，里面的是吊带长裙，外面是一件同色系的中袖小外套。 宋语一抖开，又掉下来一个白色的东西。打开一刚，是长手套。 “这……” 忽然，外面又传来陆萍的喊声：“也给你准备了一双凉鞋，高跟的，在更衣室旁边的盒子里，别墨迹了，我看到不少人在探头探脑的问，你爸妈又说不清楚。” 说完陆萍又走了。 宋语瞥了一眼墙角，果然有一双鞋子。 叹口气的同时，心里也有阵阵的暖意。 不过认识才大半个月，陆萍就给她准备这么多东西，真是…… 等下一定要好好感谢她。 宋语只犹豫了下也就换上了。 过去的终究是过于了，她不能老把目光跟心境放在过去。她要带着它们一起迎接新的未来。 宋语麻溜的换上衣服后发现这简直就是为自己量身定做的。 太合身了。 只是她不太会系蝴蝶结，也就随便系了下后，穿上了高跟鞋。 出来站在那一片试衣镜跟前看了下。 镜子里的人，虽然不是那种让人惊艳的美女，但对宋语来讲，已经很满意这一身衣服带给自己的加分点了。 将绑着的长发放下后，头发有点弯，有点大波浪的意思。 宋语在原地转了一圈，看着不规则的荷叶裙摆飘起，少女心宛若新生。 忽然，门口传来鼓掌的声音。 惊的宋语赶紧站定，扭身一看，是陆杰。 “陆大师……”自从陆杰给她画了那些画后，宋语就喊他陆大师了。 宋语脸上有点热，没想到被陆杰看到了。 陆杰双手插在口袋里，站在门口，今天一身打扮很休闲，休闲中还有点贵公子的慵懒感。 “很好看。” 宋语干笑了两声：“陆姐眼光很不错。” “那是。”陆杰笑着道：“我姑姑已经过去了吧，走吧。” “对，走走走。”宋语有点着急，第一次穿这么高的鞋子，一个侧歪差点摔倒。 “没事吧。”陆杰赶紧扶了她一把。 “没事，就是有点不习惯。”俩人一边说着话，一边把服装店的门给关上了。 有台阶，陆杰扶着她下了台阶。 “谢谢啊。”宋语道谢。 陆杰的双手又插在口袋里了，腿长，他走一步宋语穿高跟鞋要走两步：“谢什么？” 第二百六十七章：帮忙 “……谢你把房子租给我。” 陆杰笑了笑，两人并肩而行。 “宋语……”那边传来霍天的声音，同时还有关车门声。 宋语惊讶的看了那边一眼，让陆杰自己过去后，带着小跑的朝霍天那边过去了。 “你怎么来这么早。”宋语到他跟前后道。 霍天看了一眼宋语身后的陆杰，在看她这一身衣服。他刚停车的时候就看到俩人从那边的服装店出来了。 霍天若有似无的扫了陆杰一眼。 陆杰也只是客气的对他点点头就进去了。 霍天亦如是。正要再说什么，车后门又被打开了，霍宁走了出来。 看到站在那的俩人，霍宁的脸色十分的不好：“说什么呢，啰嗦半天，爷爷都等急了。” 看到霍宁，宋语的眉头微不可查的蹙了下。 霍天连忙道：“爷爷非要一起来，她一个人在家……” “没事。”宋语冲霍天笑了笑，“你快去扶着爷爷下来。我先去店里忙。” 说着也不等霍天说话，转身就走了。 “什么人呐。爷爷来了也不迎接下。”霍宁小声嘀咕道。 霍天扫了霍宁一眼：“在家是怎么答应我的？” 霍宁答应霍天，绝不为难宋语，霍天才带她来的。 霍宁撇嘴，不说话。打开车门：“爷爷，我们到了。” 霍镇点点头。 霍天从后面将轮椅搬了出来放在一旁，而后抱着霍镇坐了上去。 兄妹俩推着霍镇这才往店里走去。 当看到店名的时候，霍宁下意识的又想吐槽，但想到答应霍天的话，忍住了。 “这装修……”霍镇不太懂年轻人的欣赏风格。但是在这一排的店面，宋语的这一家是最打眼的。老远就能一眼看到。 “里面的更好看。”霍天一边说一边推着霍镇进去了。 三人一进门，充当临时招待的陆萍一看是霍天等人，愣了下点点头，没说什么。 陆萍是王娟后来离开霍家捡到的孩子，流浪街头的孩子，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家人都没了。 王娟想到曾经的自己跟儿子，如今她有能力了，也想帮一帮这个可怜的孩子，遇到了就是分院分。 于是便收养了她，让她随着前夫姓陆了。 陆萍本来是不认识他们的。 但陆萍那天看到霍天了，后来听陆杰说的才知道这就是那位霍家。 “霍医生来啦，快里面去请。”刘凤英赶紧招呼着。 霍天道：“介绍下，这是宋语的干妈，这是我爷爷，这个是我妹妹霍宁。” 刘凤英看着霍镇就有点打怵，老头儿虽然作者轮椅，但周身的气度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小宁，喊人。”霍天道。 霍宁看着刘凤英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在想宋语怎么会认这么个人当干妈，她以前可是有些势利眼的。 “阿姨好。”霍宁倒是乖乖的叫人了。她就是讨厌宋语而已。 “哎，真漂亮。那个，霍医生，你们就进去吧。招呼不周啊。” 霍镇也对她点了点了点头后，进去了。 霍天点头：“你忙。” 刘凤英忙去了，厨房里要准备的东西很多，洗洗刷刷的，都要人。 霍宁已经被墙壁上的画给吸引了。她走到那边发现有个男人也站在那看的十分出神。 他的侧面十分的立体，只是看着墙上画的眼神太过复杂，有回忆，有缅怀，还有一丝忧伤。 或许是霍宁的目光太过直白了，那人回头看了霍宁一眼。 霍宁就感觉脑门像是被人拍了一下。愣在了那。怎么会是他！ “霍宁……？”对方开口。 “怎么会是你？” 陆杰耸肩，指着画：“你看吧。” 继而走开了。 霍宁扭身看着陆杰离开。 这人……她不知道叫什么名字，但是那天陪着那个坏女人一起来的。那肯定也是坏人。 霍宁哼了一声，转头看着墙上那些仓央嘉措的诗。 宋语穿着这身衣服实在不适合待在厨房，但陆萍就是不让她脱掉。 为了防止贱到油渍，宋语只能将厨师服套在外面。这一下就显得有些不伦不类了。 反正东西昨天都准备好了，现在只要拿出来油炸一下就好。 昨天宋语一口气买了十只鸡，所以鸡翅鸡腿这些不多。但鸡肉很多。 这些鸡肉昨天都处理了好了，分成鸡肉跟鸡骨架。鸡肉等下做成鸡柳，其他做成炸鸡块。 正忙着的时候，感觉有人进来了。 宋语以为是刘凤英。 “妈，你帮我擦下汗，我快热死了。”一边侧着脸等着刘凤英给擦汗。 当一块天蓝色的手帕出现在宋语视线里的时候，吓了她一跳。 “你慢点，锅翻了。”霍天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宋语赶紧将铲子放下，拉开距离：“你怎么进来了，这里太热了，赶紧出去吧。” “……好，这个给你。擦擦吧。” 宋语接过手帕象征性的擦了擦。 “那我先出去了，需要帮忙就喊一声。”霍天道。 宋语点点头。 等霍天出去后，宋语松了一口气。这副鬼样子真是…… 霍天出来后，看着屋子里的三个吊扇虽然都在转动。但还是能感觉到一丝丝热。 既然打的是适合约会的地方，那…… “小宁，你照顾下爷爷，我出去一下。” “知道了。”霍宁点头。 霍天开车离开了。 刚走没多久，罗斌带着庆红跟何力就来了。 三人带来不少东西。生怕宋语的餐厅不够吃似的。 这里的人他们都不认识。庆红大姐大似的，抱着东西进门就喊：“宋师傅，宋师傅……宋语……” 刘凤英赶紧过来结果庆红手里的东西：“姑娘，给我给我。” 庆红两一些食材给了刘凤英。 “小语在厨房忙。” “那我去看看。”庆红还以为是宋语请的人呢，也没多想，把东西一股脑塞给刘凤英了。 刘凤英手忙脚乱的接住东西放在桌上，有些放到仓库，有些要拿到厨房放进冰箱。 庆红一推开门，外面一丝风就进来了，宋语回头一看是她。 “呀，你们来了。” “哈哈哈……宋师傅你这是什么造型啊。” 宋语一愣，低头看自己，穿着高跟鞋跟长裙，外面还套着厨师服。 第二百六十八章：免费品尝 “是不是很不好看啊。”她忽然想起来刚才霍天在看到她的时候，那表情似乎也有点…… 宋语顿时就有些沮丧。 “也不是，就是有些奇怪。”庆红说完看了眼锅里的。“这又是什么啊，闻着好香啊。” “你来了正好，帮我把这些，拿着给外面那些排队买早餐的人免费品尝，不收钱啊。”说着将一旁油沥的差不多的炸鸡块放在准备好的漂亮盘子里递给了庆红。 庆红闻着香味，自己先受不了的尝了一块。 “我靠，这什么啊，怎么这么好吃。” “这叫炸鸡。你快点，等下上班的都走了我就没法宣传了。反正你就说我这里适合约会什么的，中西餐都有，快快快。” 庆红被宋语推出了厨房。 一盘炸鸡一端出来，香味让所有的人都看过来了。 庆红故意端着盘子在众人面前绕了一下，“馋死你们。”说着推门出去了。 外面还有不少工厂上班的年轻人在等着排队买早餐。 “各位，大家都饿了吧。来来来，我们宋老板今天新店开张，免费请大家品尝下本店的特色炸鸡，一人一块，免费品尝。姑娘，尝尝？” 庆红将盘子端到一个等着买早点的姑娘面前。 那姑娘疑惑的看了庆红一眼。 庆红指了下宋语的店：“看到没，新开的，免费品尝。尝尝，不好吃的话，今天你的早餐我给你出钱。吃多少都我出。” 庆红性子本来就直爽，那姑娘犹豫了下，伸手拿了一块。 庆红又将盘子端给前后的人：“你们也尝尝。” 几个人都拿了一块。 “我靠，真好吃。”一个小胖子说完还想再拿。被庆红拍了下手：“免费品尝是没错，但一人就能尝一块。” 说着顺着队伍往前。 前面的人停了，都挑大的拿。 “哎，干什么呢，怎么抢生意呢？”买早餐的不敢了，出声制止。 “没抢，放心吧，我们不做早点。我们做的是午餐，下午茶还有晚餐，中西餐，牛排米饭都有。绝佳的约会地点。” 庆红嗓门大，宋语店里的装修一眼就能看出来适合那些年轻人。 一盘刚分掉，那边何力又端过来两份。 庆红将红盘子给了何力，拿着满满一盘子的炸鸡继续往前走。 于是排队等着买早餐的人基本都尝到了一块炸鸡。 虽然只有一块，但是那个味道始终在脑子里回味。就连肉包子都觉得索然无味了。 “你们晚上营业到几点啊。” “正常七八点吧。”庆红不太确定的道。 “今天开张第一天，有喜欢的下班了来看看啊。”说着庆红挥挥手回店里了。 这时候陆萍拿着一张报纸差不多大的纸张走出来往墙上贴。 庆红见状，将盘子放在一旁：“来，我帮你。” “哎，谢谢啊。” “客气啥，宋师傅，我们认识很久了。厨艺老厉害了，姐，你是……” “我是对面服装店的老板娘，这房子是我侄子的，跟宋语投缘，就来帮帮她。” “是吧，爽快啊姐。” 贴着海报的功夫，俩个自来熟的人混熟了。 贴好后庆红才看到，海报上面居然画了画。 “卧槽这谁画的，真好看。” “我侄子画的，好看吧。”陆萍骄傲的道。 庆红猛点头。 “你还没看到屋子里的那些，更好看，快去看看。” 庆红点头，走到门口冲那边排队买早餐的人喊了一嗓子：“老板说了，开业三天，全场八折哦。喜欢的中午赶紧来啊。” 吼完这一嗓子，庆红才回到店里。 这时候不少买好了早点去上班的人，路过的时候都往店里看。 从外面只能看到店里的环境十分不错，安静，优雅。还带着一些书卷气。 再看到海报上的画后，有人指着道：“这画画的也太像了吧？” “这一看就是专业的人画的。” “哎你们看，那墙壁上是不是也是画啊？”几个人挤在窗户那往里面看。 众人七嘴八舌，对这家名叫“转角遇到你”的店好奇极了。 “好香啊……” “就是刚才吃的那个味道，叫什么来着，刚才那女的说叫啥？” “炸鸡吧。” “我上次吃过一次家乡鸡，感觉比那个还好吃一点。不知道贵不贵……” “还看，再看迟到了。” 一群人一看时间，赶紧跑了起来。 在陆萍的陪同下，庆红看完了墙壁上的画。 “我草，这哥们牛掰啊。”庆红看完后也没办法发表什么“学术性”演讲，只能用牛掰来形容了。 陆萍笑的可骄傲了。 “呀，你们都到了啊。”宋语终于脱掉了厨师服装，端着一盘子鸡腿鸡翅，一盘子鸡柳过来了。 “都还没吃早饭吧。过来尝尝。” 她将东西放在桌子上后，端着鸡柳朝霍镇走去：“爷爷，尝尝这个。” 霍镇点头，用竹签子戳了一个送进嘴里：“早就闻到香味了，我尝尝。” “这是什么肉？又嫩，又鲜美。” “鸡肉。”宋语将盘子放在他旁边，扭头四处看了看：“咿，霍天呢？” “刚才说出去一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霍镇道。 宋语点点头：“那您先看看，我那边……” “去忙吧。”霍镇道。 宋语从始至终都没看霍宁一眼，就跟她是透明的似的。 等宋语一走，霍宁看着宋语的背影。到底是把到嘴的话憋回去了。 “什么鸡肉，哪里像鸡肉了。”一边说一边戳了一块塞进嘴里。 “好吃吧？好吃就别老跟爆仗似的。”霍镇道。 霍宁噘着嘴，不说话了。 “今天这身衣服穿着，倒是像模像样了。”霍宁嘀咕。 “这叫什么话啊。” “以前穿的土的要死。” “你这孩子，多找找自己的原因，怎么老喜欢盯着别人的缺点不放？” 霍宁见爷爷发火了，吐吐舌，不说话了。 宋语穿着高跟鞋实在受不了。赶紧换了自己的鞋子。 “怎么样，给点意见啊。”宋语问大家。 “好吃，师傅，这个真好吃，比你做的鱼还好吃。”何力面前已经啃了一堆大骨头了，小骨头都被他嚼碎吞了。 陆杰也坐在那吃，不过依旧斯斯文文。 “味道确实不错，小朋友应该喜欢这个口味。” 宋语笑。 第二百六十九章：门都装不下你了 “宋师傅，我跟你说，你就是做一坨……”庆红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嘴里就被罗斌塞了快鸡肉：“吃你的吧，话都堵不住你的嘴。” 庆红难得被他吼。 罗斌吃完后擦擦嘴：“来宋语，有事跟你说。” “好。那去外面说。” 罗斌点头，两人推门出去了。 庆红放下手里的炸鸡，弓着腰贴到窗户那。 “庆红姐，放心吧，他们说的内容你不会感兴趣的。”何力道。 “有你什么事。”庆红站起来，走了。 外面，罗斌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递给宋语：“这个给你。” 宋语没接：“这是什么啊。” “半年的分红。拿着。” “不是年底才分吗？” “我知道你开这个店，那点钱估计也花的差不多了。这个你先拿着，年底少分一点一个道理。” 宋语看着那厚厚的一塌钱，估计得有两三千。 她现在真的是很需要钱，也只犹豫了一下就没跟他客气，伸手结果。 “你刚才做的那个……”罗斌默默鼻子：“我那店里……” 宋语失笑：“你店里去的是吃饭的，谁吃这个啊，这就是当零嘴吃。” “我觉得味道可以啊。”罗斌道：“有些小孩，肯定喜欢吃。” “那成，等下我做的时候你过去给我打下手。”宋语对他也不藏私。 罗斌笑的褶子都出来了：“宋语啊宋语，你就是我的财神爷啊。” 宋语失笑。正要进去呢，有一辆白色的奥迪车开了过来。 宋语疑惑的看着。 就见白静云一身白色的西装，收拾的格外的人模狗样的从车上下来了。 “嫂子……”白静云挥手。 “你……哟，这不是倪虹吗？”宋语看到倪虹从车上下来的时候格外的惊喜，赶紧过去。 倪虹看到宋语也是愣了下。 现在的宋语跟她最后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整个人变得……变的很不一样，哪里不一样她也说不上来。 “宋姐姐……”倪虹有些害羞的打招呼。 “快进来坐。”宋语迎着他们俩进去了。 白静云递给宋语一个红包：“开业大吉，财源广进。” 宋语顿了下，不客气的收了。 她想到霍天说白静云要开律师事务所。到时候肯定也会宴请，到时候再还回去。 “承你吉言啊，发财就靠白律师这金口玉言了。” 白静云皮厚的笑：“那必须的。” 四人进了屋子。 白静云看到霍镇也在，赶紧进去打招呼。 “霍爷爷……” “是小云啊。你们来了。” 听到小云这昵称，白静云脸色僵了僵，赶紧转移话题。 “我哥呢？”白静云东看西看没看到霍天，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他居然不在？ “刚才来了，又走了，估计有事。” “小宁。”白静云揉了下霍宁的头发：“过几天就开学了吧，作业做完了吗？” “你讨厌。”霍宁一把扫掉放在头上的手，翻个白眼看着白静云：“初三没作业，不知道吗？” “哟，都初三了啊……” 霍宁不喜欢白静云这不着调的样子。 白静云也见怪不怪，跟霍镇坐在一块说话。 倪虹站在那，不知道自己该往哪边去。 “倪虹，来这边。”宋语对她招手。 倪虹走了过去。 “来，给你们介绍下。这位姑娘叫倪虹。这是对面服装店的美丽老板娘，喊陆姐。这个，是这个店的房东，陆大师。这是满口香的老板，罗斌，店长，庆红，副厨，何力。这两位……”宋语拉着刘凤英跟宋和过来了：“是我爸妈。”说完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是我认的干爸干妈，跟亲的一样好。” 她这是想着以后可能也要把原主爸妈接来，省的到时候闹误会。 “……啊”庆红愣了下，而后赶紧站起来：“对不起啊阿姨，我不知道……” 刘凤英努力让自己笑的自然点：“没事没事，你们能来我高兴都来不及了”。 “对对对……”宋和在旁边笑的也有些不自然。 倪虹也有些不太自在。 不过大家都是年轻人，在一块聊聊天说说话，很快就能达成一片。 “哎宋师傅，有什么活儿适合一边干一边聊天的？”庆红问。 “那就摘菜吧。”宋语说着去厨房拿了一些时令蔬菜，让他们帮着弄干净。 “好咧。没问题。” 于是众人围着一个桌子，一边说话一边摘菜。 说着笑闹着，一片其乐融融。 霍宁听着那边的欢笑声，在看自己这边，清清冷冷的。 霍镇已经在白静云的帮助下，拿了一本书坐在那看了起来。 白静云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霍宁左看右看，觉得自己被隔离了。 心里不高兴，也不愿意主动过去。待了会儿就不想待了。 “爷爷，我们回去吧。” 霍镇抬头看了眼孙女：“你哥还没回来，我们怎么回去。” “可我不想待在这里了。”霍宁道。 霍镇想了下道：“那边那么热闹，你怎么不去。” “跟他们没什么好说的。” “小宁啊……”霍镇合上手里的书：“这次爷爷摔了一跤，你知道我最担心什么吗？” 霍宁摇摇头。 “我最担心你。” 闻言霍宁惊讶了下。 “我担心我要是死了，你哥工作又那么忙，你要怎么办？” “爷爷……”霍宁握着霍镇的手：“不许您胡说。” “爷爷没胡说。”霍镇拍了拍霍宁的手：“爷爷把你交给谁都不放心啊。” “爷爷……”霍宁眼睛都有些红了。 “孩子，你听我说。”霍镇声音不大不小，不疾不徐的道：“小语不在的这半年，你觉得你哥哥快乐吗？” 霍宁不语，顿了顿才道：“他都不回来，我怎么知道。” “真不知道吗？” 霍宁不语。 她自然知道。 本以为哥哥跟宋语离婚后哥哥就会快乐起来。 可并没有。 自从宋语搬走后，她几乎就没看到他哥哥笑过。 “我们都不快乐。”霍镇道。 霍宁不语。 “宋语有错，你也有。” 霍宁不语。 “宋语有错，错在她用了不正确的手段成为宋家的媳妇儿。但她并没有执迷不悟，她改了。而且改的很彻底，知错能改。你的错，错在意气用事，将这件事大肆宣扬，给我们所有人都带来负面影响。不仅如此，你还不自知自己做错了。” 第二百七十章：爷爷的担心 “我那是为哥哥鸣不平。”霍宁道。 “你不是为你哥哥，你是在为你自己，你想报复她。”霍镇一针见血的道。 “我……我没有。” 霍镇叹口气：“小宁，在这这件事情上，我们都有错，但发现错了后，我们都在积极的改，去面对。只有你，不愿意面对现实，一意孤行，最后为难的不过是你自己罢了。” 霍宁倔强的噘着嘴。 “小宁啊，人都要长大。爷爷老了，护不了你多久了，你哥哥……未来会有自己的家庭。” “哥哥不会不管我的。” “是，你哥哥肯定不会不管你。但是小宁，你这个脾气，要怎么跟你的嫂子相处？” “我就是……不喜欢她而已。别人我也不会这样。” “那要是你哥哥……只要她呢？” “不……”霍宁想说不可能。 但是，可能不可能，她心里很清楚。 “一边是自己的妹妹，一边是自己想要共度一生的人，你让你哥哥怎么选择？” 霍宁低着头。不一会儿，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小宁啊，人都要有自己的家庭。就算不是小语，以后也会有别的人走进这个家，占据你哥哥的主要精力。将来你哥哥会有孩子，他会围着他们转。那么他的放在你身上的经历就会更少。以后你的很长一段路，都要你自己去走啊孩子……你明白爷爷的担心吗？” 霍宁一把抱住霍镇的腰，光听着爷爷这么形容，霍宁就接受不了。 霍镇拍了拍她的背：“你该懂事该长大了，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仍性胡闹了。” “这些话，爷爷就说这一遍，你要是觉得爷爷说的对，就照做，你要是觉得爷爷说的不对，那……你也可以继续做你认为对的。爷爷没死，这张老脸就还能护得住你。以后的路，是苦是甜，就要你自己走了，爷爷想管也管不到了。” “爷爷，您别说了。”霍宁哭着道。 “好，爷爷不说了。”霍镇呵呵笑了笑，拍了拍她：“这本书不错，你可以看看。” 霍宁半天才坐起身，擦了擦眼泪接过霍镇手里的书，但是半天都看不进去。 那边的笑声还在继续着，霍宁听起来更觉得刺耳了。她想让那些人都闭嘴。 但爷爷的话言犹在耳。 霍宁努力将心理的不痛快压下去。 那边宋语等人浑然不知。说着笑闹着。 “哎，这都十点了，中午会有人来吃吗？”庆红问。 “咱们不是人啊。”宋语今天是真开心。能认识这么多的朋友，能拥有自己的店：“真没人来啊，正好，中午我大显身手，咱们自己热闹热闹。” “可别，你就正常发挥就行了。要是超长发挥，我怕我要吃撑死在你店里。”庆红道。 闻言众人都哈哈大笑。 “就你那点出息。”罗斌鄙夷的看了她一眼：“在吃这个门都装不下你了。” 庆红确实比以前要胖了一些，但也没罗斌说的那么夸张。 庆红气的抓起一个不要的菜杆子丢过去：“不会说话你就闭嘴。” 罗斌一闪：“我这是好心提醒你，不识好歹，狗咬吕洞宾。” “你骂谁狗呢？”庆红作势要撸袖子。 “这活没法干了，宋师傅，你店里要人不，我要跳槽到你这里来。”庆红气呼呼的熬。 “可别，宋语这店才开张，别被到时候被你给吃倒了。” “罗斌，你大爷的……”庆红这次是真气了，非要揍罗斌。 罗斌赶紧站起来就躲：“这年头，说真话都没人听了。哎哎哎，我错了错了还不行吗，哎哟，姑奶奶，你不知道自己手劲多大啊，青了，肯定青了。” 罗斌一边躲一边叨唠。 宋语看着只觉得又好笑又舒服。 忽然，外面传来车子的声音。 一看是霍天的车子。 宋语放下手里的东西，赶紧走出去。 霍天从车上下来。 “你去哪儿了？”宋语问完才觉得这话有点超标。 “等下就知道了。”霍天说着把人往店里推：“外面太热了。快进去。” 宋语被推了进去。 “有吃的吗？我饿了。” “有，你等下啊。” 宋语说着赶紧去了厨房，不一会儿，炸了一份鸡柳出来。 霍天不客气的全给吃了。 “哥，你干嘛去了啊？我跟爷爷都想回去了。”霍宁忽然道。 霍天看过去，见霍镇坐在沙发上。 他擦了擦嘴，走了过去：“我有事出去了下，是你要回去还是爷爷。” “我们俩都要回去。”霍宁道。 霍天看了她一眼，走到霍镇身边，抬起他受伤的那条腿，轻轻揉捏着：“怎么样，疼吗？” “还好。”霍镇放下书道。 霍天手上动作着，不说话了。 “哥……”霍宁蹭了过来。“我想……” 后面的话被霍天给瞪回去了。 “来的时候你怎么说的？” 霍宁噘着嘴：“可这里好无聊，我现在想回去了。” 霍天知道霍宁是在闹别扭。大道理说了无数，狠话说多了她又哭。 “行，我送你回去。”霍天起身道。 “好。”霍宁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来。“爷爷的轮椅在旁边。” “爷爷不回去，我送你回去。” 霍宁愣住了。站在那看着霍天。 “我送你回去，再过来，下午再跟爷爷一起回去。” “我不要。” “哟，这是霍医生的妹妹啊。”庆红的声音忽然传来。 霍宁白了她一眼。 “这知道的是霍医生的妹妹，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霍医生的女儿呢。都多大人了，想回去你就自己回去啊。怎么的，还要车接车送啊。” “要你管。”霍宁呛声道。 “我哪里管的着啊，就是看你不顺眼。”庆红是直性子。说话也不拐弯抹角的。 “刚才就看你不爽了。我们宋师傅招你惹你了？那眼刀子，嗖嗖的往宋师傅身上扎，咋的，当宋师傅是靶子啊。” “庆红……”宋语赶紧拉了她一下。 庆红将宋语推开：“你别管。早就听说你有这么个得理不饶人，没礼也要搅出三份礼的小姑子了。你真以为你是天上的太阳啊，谁都要围着你转。” “管你什么事。你谁啊。我轮的到你来说？”说完指着宋语看着她哥道：“看到没，肯定是她教唆的。” 第二百七十一章：正面吵 霍天十分头疼。 “什么教唆不教唆，就你这一脸找打的表情还要教唆啊，我跟你说这也就是看在霍医生的面子上，不然就你这找打欠揍的脸，出门就得挨揍。” “庆红。”罗斌将庆红拉回来，“你跟一个小孩子计较什么。多大人了。” “马上念高中了还小孩子啊。”庆红被罗斌拉着：“就是你们这些人惯的。” 霍宁那也不是好惹的住，被庆红这么奚落，早就快气炸了。 “惯你大爷，你算老几，你这个死胖子，我爷爷跟我哥都不说我，轮的到你在这里叽叽歪歪，丑八怪，丑人多作怪，跟宋语就是一路货色，我呸。” “宋语，你早就看我不顺眼了我知道，反正我也不喜欢你，你有本事你就直接说，让我哥跟爷爷看看你到底是个什么牛鬼蛇神，背后嚼舌根算什么玩意儿。” “……”霍天现在十分后悔，就不应该带她来的。 “我说就我说。”宋语一步站出来，看着霍宁：“是，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你是我见过这么多小孩里嘴巴最毒，性格最坏，脾气最臭也最不懂事的一个。” “你……”霍宁没想到宋语还真敢说。 “我从来没背后说过你，因为你的名字我连提都懒得提起来。至于背后，呵呵，我对你没兴趣。所以你不用自作多情的以为我回说你什么，我很忙的。” “……你算什么东西。”霍宁也急眼了，指着宋语骂：“臭不要脸的，倒贴我哥都不要你，你还蹦跶什么。既然走了还回来干什么？要了我哥的房子跟钱，花完了又回来了？你跟那些妓……” “够了……”霍天强行打断了霍宁的话：“你给我闭嘴。” “我就不。”霍宁眼泪只掉：“你就知道护着她，我才是你亲妹妹啊。” “阿宁……”霍镇喊她：“看来我刚才的话白说了。” 霍镇也是有些头疼，这孩子怎么就这么犟不听劝呢。 “你们都看我不顺眼是吧，好，好，我走，我走。”霍宁在这一刻觉得全世界都抛弃她了。恶狠狠的瞪了宋语一眼哭着跑出去了。 霍天摇摇头，赶紧追上去。 “追什么追，多大人了，真当自己三岁小孩呢。”庆红嘀咕道。 “你闭嘴吧。”罗斌狠狠的瞪了庆红一眼：“今天宋语开张，你非要闹这么一出？” 庆红这会儿也反应过来了。张了张嘴：“那个，抱歉啊……” 宋语也有点无奈，但她跟霍宁这一架，迟早得吵。她冲庆红笑了笑。 “多大人了，说话不过脑子，赶紧去厨房干活。”罗斌把人带走了。 其他人这会儿也有些尴尬，一个个的不说了，埋头择菜。 宋语犹豫了下走到霍镇身边顿下：“对不起，爷爷，我刚才……” 她刚才是真的不想忍了。 现在道歉也不是为了刚才怼霍宁道歉，而是因为没给霍镇面子。 “小宁从小就缺乏安全感。刚来我们家的时候，谁都不要，就要她哥哥。晚上睡觉也缠着小天。” 宋语闻言，惊讶的看着霍镇，这话……什么意思啊？ “后来慢慢的才好点。也会跟我们玩耍。但全家人的话，她也是最听小天的。后来，我们家出了事。小宁就更粘着小天了…… 一直到小天上大学，住校，她才慢慢的好点。这孩子她就是……脑子一根筋，转不过来弯。在她心里，她哥哥是全天下最好的哥哥，谁也不能伤害他……谁伤害了他哥哥，谁就是她不共戴天的仇人。” 所以霍宁才这么恨原主设计了霍天，在那个时候看来，这一举动，无疑是毁了霍天。 所以……霍宁不是霍家人？ “是爷爷要跟你说抱歉，今天你开张的好日子，闹成这样。”霍镇道。 “爷爷，是我……抱歉，我刚才不应该说那些的。”知道霍宁的身世后，宋语心里也是一阵懊悔。 “你说的也没错，你朋友也没说错，我们都心疼她，太过于保护她，把她宠过头了。” 宋语看着霍镇。 “这事，你别跟她说，她不知道。”霍天道。 宋语了解的点点头。 正说着话呢，门被推开了。 霍天提留着霍宁的衣服领子把人弄进来了。 宋语惊讶的看了他们一眼，起身走过去。 霍宁倒是不哭了，但看到宋语，恶狠狠的瞪着她。 想到刚才霍镇说的话。宋语刚想开口，霍天先道：“对不起啊，今天你开张的日子闹成这样。” “跟你没关系。”宋语说完看着霍宁：“我不打算收回刚才说的那些话，你在我心里就是那样的。” “哥，你看她……”霍宁指着宋语。 “你哥看我也没用，霍宁，我对不起的人只有你哥，至于你，我不欠你什么，以前忍让也是看在你哥跟爷爷的面子上，你要真有本事，就让我对你刮目相看，否则，我依然看不起你。” 说完宋语闭嘴了。 霍宁气的想骂人。 “你跟我说你是大人了，那就拿出大人解决问题的态度来。”说完霍天拎着霍宁走到霍镇那边。 而后将霍镇抱上轮椅。“我先送你们回去吧。” 霍镇点点头。 宋语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选择了闭嘴。 “我先送他们回去。”霍天推着轮椅过来道。 宋语点点头。 “爷爷，下次再来坐坐。” “好，下次一定来。” 霍天对宋语点点头，霍宁把门推开，三人出去了。 霍宁走了几步又折返回来。 其他人一看，立刻围了上去，生怕霍宁要动手。 “以为我要动手？”霍宁鄙夷的看了众人一眼：“宋语，我是先告诉你，你……配不上我哥。”说完转身走了。 宋语站在玻璃那看着，没出去。 看着霍天把霍镇抱上车，看着他的车子开走。 心情忽然就有些低落了。 站了会儿，她看了下时间，也不早了。应该没什么人来，那就做一桌子才自己人吃吧。 厨房里，刘凤英问宋语，那姑娘咋回事。 “霍天妹妹，以前我做的也不好，相互讨厌吧。”宋语简单道。 第二百七十二章：空调 刘凤英叹口气：“看着就不好相处。城市里的孩子，娇惯的厉害。” 宋语笑了笑：“做饭吧，没客人咱们自己也要吃不是。” “菜我给你洗好。”刘凤英道。 宋语嗯了一声，重新套上厨师服，开始配菜。 罗斌跟何力都进来帮忙，一边是帮忙，一边是在观摩观摩，学习学习。 正要开灶，外面传来宋和喊她的声音。 宋语赶紧出来。 宋和指着两个陌生的人：“他们说来安装什么……空调。” “啊？” 宋语也愣了下。 “这个单子你们看下。”对方递给宋语一张单子。 “是你们家吧。” 宋语点头，地址跟店名还有她名字都没错。 “可我没买啊。”说完宋语忽然就觉得这感觉有点熟悉。 “霍天……买的？” “不知道，我们只负责安装。” 宋语仔细看了下，右下角签字确实是霍天的名字。在看到金额的时候，宋语手一抖。 妈呀，这么贵吗？六千三百整。 她赶紧走出来一看，就看到外面停了一辆中型卡车。 那两个工人正从上面把一个密封的箱子往下抬。 纸箱子外面还有一层木头。这是防止运输中损坏了。 霍天居然给自己送来一台空调。 这…… 店里其他人看了也赶紧出来。 罗斌走过来看了一眼：“好家伙。这玩意儿贵不说，一般人还搞不到。” 蓝波希岛，国产家用空调，那时候的空调，没有外机，外形跟现在的空调扇差不多。 “看看好用不，回头我店里也要买一台。”罗斌道。 宋语能说什么。东西都拿来了。 那一刻她有些后悔刚才没挽留他们。 至于安装在那，得听人家的，人家是专业的。 两个师傅很快就挑选好了地方后，开始打孔安装。 宋语让宋和看着点。自己去了厨房。 十一点半左右，宋语饭菜做好了。空调也安装好了。 “会用吗？我示范一遍，你们看着。”其中一个工人道。 众人看着那师傅操作。 等开启了后，等了会儿，才有一阵阵的凉风从出风口出来。 感受到丝丝凉意后，众人都叹了口气。 要说制冷效果，那肯定没有后来的好，但在现在来讲，已经很不错了。 送走了工人，宋语也没关掉空调。既然买了，那就体验下。 等摆放好菜的时候，忽然有人推门进来了。 所有人都看了过去。 结果来的是白静云。 倪虹赶紧站了起来，给白静云的位置拉开。 “还好赶上了，要是赶不上这顿饭，我得后悔死。”白静云一边说一边走过去，忽然发现少了人。 “我哥呢？” 宋语面上露出一丝尴尬。倪虹也悄悄的拽了下白静云的袖子。 白静云大概猜到了。 “不来是他没口福，我不管了啊，我要动筷子了，饿死我了，为了这一顿，我早饭都没吃。” “要不要这么夸张啊。”宋语失笑问。 “有。”白静云肯定的道。 “他这几天都没怎么吃了。”倪虹道。 闻言众人都看笑话是的看着白静云。 白静云一指头戳了下倪虹：“就知道出卖我。” 说完笑着道：“别听她胡说，我这是忙的，忘了吃了。” 宋语想起来霍天说他要开律师事务所的事情。 “人都齐了，那就吃吧。”她知道霍天肯定不会来了。 “吃吃吃。”白静云不客气的夹了一块鱼，正要吃的时候，门再一次被人推开了。 众人再一次集体看了过去。 被这么多人看着，正推着们一脚迈进来的人愣了下后，有些怯怯的问：“那个……早上你们卖的食物……还有吗？” “有有有。”宋语赶紧道。 “里面请，里面请。”庆红也站起来。 那三人走了进来，两男一女。 庆红熟练的把人带到另一边的位置上。 那三人一边跟着庆红走一边好奇的看着墙上的壁画。 “画的真好看。”那个姑娘小声道。 “环境也不错，看那边还有沙发跟书柜。”其中一个男的走过去，翻看书架上的书。 国内名著，国外名著都有，当然，最多的还是武侠小说。 来这里就是消遣的。 “三位，坐这里可以吧。正好空调的风能吹道。” “可以可以。”三人落座，宋语就端了三倍放凉了的绿茶过来了。 那三人赶紧端起来喝了。 宋语将菜单递过去：“你们看点点什么？” “我们……想吃早上的那个。” “其他的呢？” 之前开口的那个男的看着对面的两人，在征询他们的意见。 “听说……有西餐。”那女孩说完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宋语。 “西餐的话，就是牛排，但因为今天才开业，所以没准备。抱歉啊。”宋语歉意的道。 “那……”那姑娘一边呐着，一边翻看菜单。 “你们是想吃主食，还是就是来尝尝口味？” “想吃点新奇的。”另一个男的道。 “那这样吧，我给你们安排。如何？” 三人对视一眼，点点头。 宋语让庆红帮着在给他们添点茶水，自己去忙了。 “你们先吃，我去去就来。” 宋语回到厨房，将放在冰箱里的炸鸡块，土豆条还有鸡翅鸡腿都拿了一些出来。 鸡翅跟鸡腿其实是需要烤出来的更好吃。 但现在她没有这个设备。 就见宋语用剪刀将鸡翅跟鸡腿的中间戳出一个洞后，等油热了后，放进去油炸。 刺啦啦的声音撞击在锅盖上，听着就是油花四溅。 等这两个差不多后，宋语捞出，放在一边沥油。接着鸡架鸡块放进去油炸。 再接着是土豆条。 等这些都做好，放在一旁沥油，宋语又将之前洗好的胡萝卜，生菜，黄瓜切成条状，到处沙拉搅拌均匀。 十几分钟后，宋语将准备好的食物端出来。并且让庆红帮忙拿三个杯子，一瓶冰镇的可乐。 庆红照做。 宋语端着托盘，将东西一一放在桌上 “这个是鸡翅，鸡腿，这个是薯条。还有蔬菜沙拉。吃这些，得配上冰镇的可乐才更配哦。” 说完，东西也都摆放好了。 三人看着从来没见过的食物，不但香，还金黄金黄的，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第二百七十三章：上客 宋语站在那，有些期待的看着那三个人：“尝尝看……” 三人对视了一眼后，伸手去拿。 那姑娘拿的是薯条。 两个男的，食肉动物，拿的是鸡腿鸡翅。 一放进嘴里，三人的眼神都亮了。 不用宋语说，开始大口的吃着。 “老板，这些……贵吗？”那姑娘忽然问。 宋语道：“这个是按照套餐来算的。一个鸡翅加上鸡腿还有这粉沙拉，9九块九。这边的一份鸡块加上薯条加一杯可乐，也是九块九。” 这个价格……不算便宜。宋语在说的时候，也是有些担心的。 “还好，我去吃过家乡鸡的。那边九块九，就是一份原味鸡跟一份沙拉，还有那个什么玉米。原味鸡也就三块。比起来，这边分量挺多。” “我也去过，而且口味比那边的好吃。” “这个薯条，家乡鸡那边没有吧。” “他们推出来的是土豆泥。” 三人小声的讨论着。 “那个，因为你们是我们的第一批客人，另外两杯可乐，算是送的。你们慢吃。”宋语说着对他们点点头走了。 虽然这个价格不便宜，但宋语给的分量也很足。 尤其是薯条。 宋语回到这边，罗斌问：“咋样？” “看着还不错吧。” 但是收这个价格，宋语也有点担心。她看着桌上的饭菜，“你们等下哈。” 说着去了厨房，不一会儿，雪白的盘子上面有一圆形的饭，光溜溜的就跟模型似的。 “这个怎么做到的？”庆红惊奇的问。 “等下告诉你。”宋语说完，走到那三人跟前：“你们能吃辣吗？” “能啊。” “那，我这边准备了一些饭菜，给你们弄了一点，怕你们这些吃不饱。稍等啊。” “老板，不用客气了。” “你们是第一批客人，这些饭菜不收你们的钱。”说着宋语回到桌前，先是用勺子舀了她准备的小公鸡的鸡汤淋在米饭上。 两份淋的是鸡汤，一份淋的是瓦罐鱼的。 而后将鱼块跟鸡肉用筷子夹着摆放好，接着夹了一些蔬菜摆盘。 都是有造型的。 看起来漂亮极了。 “庆红，帮我端一份。” 庆红站起来，跟宋语一起将三份饭菜端了过去。 当那三人看到这么一份精致的饭菜后，都惊讶的看着。 “这是我们店里的特色米饭，请你们免费品尝的。要是觉得好吃，回去帮我们宣传下就成了。” “这两份是鸡汁，这份是鱼汁，谁要。” “给我吧，我喜欢吃鱼。”那姑娘道。 宋语将淋着鱼汁的递过去。其他两份给了那俩男的。 “好了，不打扰你们了。慢慢吃吧。” 说着对他们点点头。 那三人连声道谢。 “这下，可以吃了吧。”白静云问。 “赶紧吃吧。” “刚才看你淋汤汁的时候，我的口水都下来了。”白静云说着的同时不客气的吃了起来。 众人这才开始动筷子。 陆杰跟陆萍是第一次尝到宋语的手艺。一动筷子就停不下里了。 陆杰那么有气质的人，吃的也有点跟抢似的。 其他人看着都见怪不怪了。 这边吃的就剩盘子碟子的声音，那边三人吃了一口也是停不下来。 “妈呀，怎么这么好吃。”一个男的用勺子舀了一口放进嘴里后道。 “我感觉我能吃三碗啊。” “我这个鱼也很好吃，你们尝尝。”女孩子慷慨的道。 “我这个也不错。” 三人交换着。 一顿埋头苦吃，盘子里很快就被吃的干干净净。 “我还想吃。”其中一个人道。 “我刚才薯条吃多了。还想吃，但是肚子装不下了。” “这味道太棒了，我还要来。” “我也是。” 三人将杯子里剩下的最后一点可乐举起来碰杯喝完后，打量着店里的环境。 “这么凉快，环境还这么好，东西还这么好吃。我要回去跟大家说。” “你看墙上画的，尤其是这些诗，读起来让人心里有些……难过又不像难过，说不出来的感觉。” “大概是想让能拥有感情的人珍惜吧。他是没法享受了。” 那个人坐在那边评头论足。 这边的众人终于放慢了速速。 陆萍放下筷子：“小语啊，你这手艺，简直绝了啊。” 宋语笑：“喜欢就多吃点。” “我也想啊，但是肚子装不下。” “那就每天来吃。” “哈哈，我跟你说我可不客气啊。”陆萍爽快性子的人呢。 “不用客气啊。喜欢就来吃。” “我也想每天都来。”白静云放下筷子道。 “你也可以。” “我怕我霍哥知道会嫉妒的疯掉。” 提到霍天，宋语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一些。 “等下帮我带点东西给他。” 白静云点头。 宋语起身，去厨房准备去了。 没一会儿，刘凤英进来喊：“小语，结账了。” 宋语擦把手出来了。 “一共十九块八，开业前三天，打八折，十五块八。”宋语道。 “那，老板，谢谢你了。”说着掏出十六给宋语：“那两毛也不用找了。” 宋语也没矫情，又是打折又是送米饭的。 “喜欢的话帮我们宣传下哦。” “好的。一定。”那女孩子对宋语挥挥手。 宋语也对他们挥挥手，目送他们走了。 “这些钱，亏不亏？”刘凤英小声的问。 “不亏的。” 除了鸡翅跟鸡腿贵一些，主要是一只鸡就两，难搞到。 鸡块鸡骨头这些，上面都裹了一层面粉的。 “那就好，那就好。看着那么多东西呢。” 宋语笑笑，“妈，放心吧。”说着又去了厨房。 等她重新做好一份小公鸡跟瓦罐焖鱼后，直接用煲装着提出来了。 “这个，一份给霍天，一份给你。”宋语道。 “那我可不客气了。”白静云笑着道。 “不用客气。” 白静云很忙，他的律师事务所正是关键的时候。 “那我就先走了。”说着看着倪虹。 倪虹有些不太想走。但也知道不得不走。 “要不，你先留下来，我晚上再来接你？”白静云道。 闻言倪虹更不敢了，怕他麻烦。 “宋语姐，我有时间再来看你。” “去吧，大忙人，我就不留你们了。” 倪虹提着两个煲，被白静云接了过去，对众人挥挥手，走了。 第二百七十四章：担心 目送他们离开。看着桌上剩下不多的菜。 陆杰也站起身：“我下午还有课，也先走了。” “好，陆大师，想吃的话，随时过来。” “免费？” “那不能够，顶多给你打八折。” “那我要终身制八折。” “没问题。” 两人说完，相视而笑。 “姑姑，我先走了。”陆杰跟陆萍打完招呼，又跟众人点点头，也走了。 “我们不走，我们还要蹭晚饭呢。”罗斌道。 “就你那点出息。”庆红说着缠着宋语，让她教她刚才那个是怎么弄的。 “跟我来。”宋语说着带着庆红去了厨房。 庆红立刻跟上。 刘凤英去收拾那边的桌子了。 宋和跟陆萍还有何力收拾他们自己吃剩下的。 “这些晚上还能吃。”宋和说完有些不好意思：“不能浪费。” “是是是，不能浪费，这么好吃的浪费了简直天打五雷轰。” 都是普通人，谁没吃过残羹剩饭啊。 厨房里，宋语用白色的小口碗盛了一碗米饭，而后，宋语一个倒扣在盘子里。 碗拿起来，米饭整整齐齐的在盘子里。 “看懂了吗？” “就……这么简单？” “嗯哼，不然呢？” “我还以为……”庆红就觉得，宋语不管做什么，肯定都是技术含量很高的，没想到…… “哈哈，收起你满脸的失望吧。” 庆红讪讪的。 这时候刘凤英将碗碟端了进来，庆红要帮忙洗碗。 “我来我来，你们去外面坐着。”刘凤英道。 “妈，你休息吧，我来就成了。” “你去休息，你忙了一天没个歇息的。”刘凤英将宋语推了出去。 “妈，我不累……” “我看着心疼，快去跟朋友聊聊天。”说着把宋语推出了厨房，关上了门。 宋语转身看着厨房，一手捂着心口，那里有点难过。但是又有一种淡淡的满足。 到底是没跟她挣了。 但宋语也没闲着，拖地，擦桌子等。 陆萍也帮着忙了会儿：“那我先回店里了。” “哎，今天谢谢你了。” “谢什么谢，回头我来蹭几顿饭。” “说蹭干嘛，想吃你就来。” 陆萍跟众人打招呼后就离开了。 罗斌说要待到晚上，但还是被宋语“赶走”了。 难得休息一天，都花在她这里算怎么回事。 “今天可能不太忙，你们都回去吧。” “你行吗？” “没问题的。” “那要是晚上忙不过来，给我们打电话啊。”庆红道。 宋语点头：“对了，问下你们店里的人，有没有愿意来这边洗洗菜搞搞卫生洗碗的人，一个月……跟你店里差不多公子，包两顿饭。” “还要个机灵点的服务生，男女各一个，要好看点的，青春一点的。”宋语道。 “师傅，你这是歧视。”何力不满的道。 他长的瘦巴巴的，自然也谈不上好看了。 “哈哈，你在后厨，好看不好看无所谓，人家宋师傅找的是前面的服务生。能一样吗。”庆红扎心的道。 几个人又开了几句玩笑，这才分别。 等把人都送走了后，偌大的店里顿时就空了下来。 宋语回到屋里，将空调关了，其他吊扇也都关了，只开了之前霍天买的座扇，放在沙发旁：“爸妈，你们赶紧休息会儿吧。”早上都起来的这么早。 刘凤英跟宋和也确实有点犯困了。 店里有两个沙发，他们俩靠在一个沙发上，让宋语去那边躺着。 宋语也没推辞。将电风扇摇头，都能吹到一点。 店里开了这么久空调，这会儿也不热。这点风够了。 躺在沙发上休息的宋语并没有睡着，中午给那三人的饭也就是一时兴趣。觉得这个也挺适合的。 反倒是点菜什么的，跟店里的环境有些不太匹配，而且人手不足，这种做起来太花时间，没有中午那种简单方便。 而且这种小资装逼的感觉，保不齐年轻人更喜欢。 于是宋语悄悄的起身，看宋和跟刘凤英都睡了后，出门去了。 等回来的时候，手上拿了几张精美的菜谱。 她去不远处的打印店重新做了，好贵。 等回来的时候，刘凤英跟宋和已经起来了，在准备晚上要用的东西。 因为不知道晚上生意如何，准备的东西也不多。而且工厂那天的小吃摊因为人手不足决定这三天先不去了。 “爸，晚上点餐用这个菜单，之前的那个不用了。”单独做一桌饭太累，而且价格的话在这边也不占优势。 反倒是几块钱一份的这种“快餐”，可能更收年轻人喜欢。 “好咧。” 于是三人分工合作，摘菜的摘菜，帮着剁鸡块的剁鸡块，宋语则在腌制鱼块。 足足做了一大锅小公鸡跟。一大锅瓦罐焖鱼，而后放在煤炉上热着。 至于配菜，是整根小青菜洗干净备用。 还有胡萝卜，土豆这些常见的蔬菜。 陆萍的店一般也要七八点左右关门，因为工厂里的那些姑娘们一般都是在下班的时候才有时间逛街的。 工厂下班时间是五点半左右，也就这个时间点是最忙的。而早上那些做小吃的点，有的晚上也会开。 熬点稀粥，做点包子什么的，买的人也不算少。 快五点半的时候，刘凤英跟宋和站在门口看着。 虽然还没到下班的时间，但有些厂里走的早的，也陆陆续续的出来了。 路过他们店的时候，有的看一眼，有的直接无视，接着去买包子馒头。 看着别人家生意挺好，刘凤英跟宋和有些着急。 宋语虽然没说，但他们知道，她手里那点钱都投进去了。 “工厂下班了。”刘凤英指着远处的一群人。 宋和也看到了，有些紧张又着急的看着。 等有人经过的时候，也是跟之前差不多，直接路过。有些好奇的在窗户那往里看，但看到店里装修一看就不是普通的店，肯定价格不菲。 消费不起，也就走了。 看着这些大部队，没一个进来的，俩人急的回店里问宋语怎么办。 “那些不进来的，说明不是我们店里的消费群体，别担心。”宋语安抚他们 第二百七十五章：终于来客人了 虽然说别担心，但自己心里也是有些打怵的。 一直到六点，大部队人潮都已经走了，宋语店里都还没一个人。 刘凤英跟宋和那个急啊，宋语心里虽然也没什么底。但也知道，开店，就要耐得住寂寞。 看着快六点半了，宋语从店里走出来。 按道理说不至于啊，早上免费派送了那么多的炸鸡。 宋语站在门口的功夫，那些早上卖早点，这会儿卖包子稀饭的部分店主看到宋语后，一个个的指指点点。 “在这里搞这种店，不是钱多么。” “就是，这些工人，早餐都不舍得买，更何况是别的。没看到这条街都没什么饭馆么。” “你看店里装修都没见过，卖的东西肯定也贵。” “你们可别傻，宰的就是你们这些小年轻。”其中一个大妈一边给将包子递给顾客一边忠告。 宋语听到这里，斜睨了对方一眼。 那大妈看到宋语有些冷峻的脸，表情有些讪讪的。 宋语转身回店里了。 “瞪我干啥，我又没说错。你们可别去，那里面的东西肯定贵。” 买包子的几个年轻人笑着道：“想去也去不起啊。” 快六点半了。 今天可能没人了。 “爸妈，吃点准备回去吧。”三天下来要是生意不好，那就继续去厂门口摆小摊。挣的钱应该能够店里的日常开销。 刘凤英跟宋和对视一眼，心疼。但没办法。 宋语将炉子上热着的两个主打菜端下来。等凉了后放冰柜里。 不锈钢盆里装的鸡骨架等食材，也密封好，等下都放冰箱里。 “小语，小语……”刘凤英的声音在外面传来：“快，来客人了……” 宋语的动作一顿，放下东西赶紧走了出来。 就看到刘凤英带着好几个人往里走，宋和已经将那边的电风扇打开了。 宋语看到人还不少，心头一喜。有人就好办了。 宋语立刻走过去，拿着菜单上前：“几位要迟点什么？”说着将菜单放在桌上。 “我们想吃早上的那个鸡块。”其中一个姑娘道。 “对对对……” “好的，这里有个套餐。你们看下要哪一种的。”宋语用笔直给他们看。 一共三个姑娘，三个小伙子。 “这个是鸡翅加鸡腿加薯条加火腿肠，，还有一份沙拉，是十二块八。这个就是早上你们吃的鸡块跟薯条，火腿肠，一杯可乐，是九块九。男孩子的话，你们可以来这个，经济实惠又好吃。五块八一份。” 那六个人小声讨论着。 “那……这三个套餐给我们来一份。他们三个的话，来这些。” “要鱼还是鸡？”宋语问。 最后两人选择了鸡汁，一人选择了鱼。 “稍等。” “喝点茶。”刘凤英端着六杯茶上来了。 宋语拿着单子去了厨房。 先做炸鸡。 不大会儿，厨房里的香味。 “对对对，就是这个香味，早上我吃了一块，想了一天。”其中一个女孩子道。 “不过价格，有点贵。”其中一个男的道。 “反正今天发工资了，我得奢侈一回。”那姑娘说完看了之前那男的一眼：“你回去要是敢说我就揍死你。” 那男的一缩脖子：“我才不会说呢。” 十几分钟后，宋语喊了刘凤英一声。 刘凤英赶紧去厨房。 不大会儿，端着他们要的食物出来了。 先是那三个姑娘的。 当金黄的炸鸡跟薯条，裹着面包糠的鸡翅跟鸡腿，裹着一层辣酱的火腿肠，一杯还冒着汽泡的可乐。一碟子红绿相间的沙拉摆在他们面前的时候，几个人眼睛都亮了。 “这些趁热吃好吃。”刘凤英说完就下去了。 不大会儿，跟宋语一起，将三个男生的米饭也端了过来。 老大的盘子中间，一碗淋着汤汁的米饭，旁边摆着肉，土豆块，周围是用青菜摆的边，看起来又好看又充满心意。最主要是那香味，闻着就不由得吞口水。 “你们的东西齐了，请慢用。”宋语说着对他们微微笑后走了。将用餐的空间留给他们。 宋语一走，六人迫不及待的开始享用美食。 薯条没有番茄酱，主要是宋语不知道现在有没有番茄酱。所以薯条也只能这么吃。 但那六个人吃的很开心。 “卧槽，这饭真好吃。”一个男生道。 “这个鸡翅……又香又嫩，还有点辣辣的，妈呀……”那个点了鸡翅的姑娘几口将将鸡翅给啃完了。接着进攻别的。 一时间只有吃饭的声音，没人交谈。 接下来六人全程无交流，埋头苦吃。 看着他们大口吃的样子，宋语在吧台看的是一脸姨母笑。 有人来她就不怕。 正想着呢，门又被人推开了。三人立刻看了过去。 哟，认识。 就是那天在纺织厂门口包了她摊子上所有烤串的那姑娘。叫什么来着……啊，对了，叫程辰。 程辰身后还跟着四个男的两个女的。 “你来了……”宋语赶紧出来迎接。 程辰站在嘴里嚼着泡泡糖，没动，眼珠子四下转动了下，看了下店里环境，点点头：“这环境倒是不错。” 宋语微笑着没接话。 程辰走到一旁看墙壁上的画，日出比爱心的那一幅。 看完后撇嘴：“一看就是哄人的。” 宋语也不反驳。 接着程辰又看了一眼店里唯一一桌：“生意不咋地啊。” “新店开张。确实没什么人，这不是想着等你多给我带点人过来么。”宋语语气熟稔的道。 程辰撇撇嘴，走到另一边，看着仓央嘉措的那些诗。 “写这些，不怕人看了没心情吃饭啊？” “本店也提供下午茶服务，不过要等一段时间。”宋语道。 程辰晃荡了一一圈：“就坐这吧。” 随着她话落音，那几个人一一落座。 但他们一共有七个人，宋语桌子的配置都是一张桌子四个人。 “那……我给你们拼桌吧。”宋语道。 “可以。” 几人退后，宋和刘凤英赶紧过来帮忙，把两张桌子给他们拼一块了。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人。 等拼桌结束后，程辰拉开一张凳子坐下：“把你店里好吃的都上一份。” 第二百七十六章：暴发户（月票加更） “全部？”宋语惊讶的道。 “对，一样上一份。”程辰那口气就跟现在的暴发户似的。 宋语想了想，点点头。 人家要全部，她不可能真的上全部。 最后按照那七个人的分量，给上了剩下的三对鸡翅跟鸡腿，一份鸡块，薯条，沙拉等。 “你们先吃着，吃完了我在上后面的。”宋语端出食物的时候道。 刘凤英跟在后面，托盘里放了七杯冰镇过的可乐。 看着冒着起泡的可乐，七个人端起杯子：“来，祝我们的辰哥生日快乐。” 在吧台那边的宋语闻言一抬头，今天程辰生日？ 那怎么没看到那个黄什么的公子哥？ 宋语转身，找来宋和跟他说了几句。 宋和点点头，骑着三轮车走了。 之前来的第一桌，这会儿也吃完了。但是并没有走。而是东张西望。 刚才来的时候太紧张了，都没注意看。这会儿再看店里的环境，真的觉得特么的喜欢。 安静，透着文艺的气息。 那边的沙发跟书架，更是想让人走过去坐下来抽一本书好好的看看。 “我之前都不敢进来，怕特别的贵。” “对对，我也是。我有一次去咖啡厅。那里面的工作人员一个个的狗眼看人低。特别讨厌，我刚才进来的就是就怕这店跟那些咖啡厅什么的也差不多。” “我感觉比咖啡厅要舒服。咖啡厅我去过一次，给人感觉特别难受。那些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的人，感觉跟我们格格不入。” “是啊，我喜欢这里，还想再来。” “东西很好吃，但是这个价格，一个月挺多来两次。”另一个小姑娘用悲伤的口吻道。 “不行，下次组长再排我加班，我得加班，加三次班差不多就能来吃一次了。为了吃这个好吃的套餐，我要加班。” “你这么一说我也要加班了。” 宋语听着这边的讨论，听着程辰那边的笑谈声。嘴角不由的翘了起来。 这就是年轻人啊。 “老板……”程辰喊。 宋语赶紧走过去。 “这些都再来一份。还有，有啤酒吗？”程辰问。 “鸡翅跟鸡腿没有了。其他的都有。”宋语道。 “鸡翅这么好吃，为什么没有啊。”程辰不悦的问。 “一只鸡就两个翅膀两条腿啊。” 程辰愣了下，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回答。点点头：“那其他的都再来两份。” 宋语点点头，让刘凤英给那边的几个人加点茶水，自己去厨房忙了。 因为没有鸡翅，其他的做起来比较快。 不一会儿，宋语端着刚出锅的薯条，鸡块出来了。 他们沙拉没怎么吃，所以宋语没在准备。 “男的喝酒，你们就喝可乐吧。”宋语道。 “不要，给我也来啤酒。”程辰道。 毕竟不太熟悉，宋语想了想，转身去拿啤酒了。 有了啤酒后，那几个人一边吃一边说话。 这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街道上的路灯不太亮，昏黄昏黄的。 这时候宋和提着一个蛋糕走了进来。 宋语接过放在吧台。 她看了下时间，已经七点了，应该没什么客人来了。 开业第一天，算是比较清冷了。 正打算让刘凤英跟宋和先去厨房吃饭的时候，陆萍带了两个人进来。 “小语……” “哎，陆姐……”宋语一边应答着一边从吧台走出来。 “刚好请几个朋友吃饭，你看着给做几个菜？”陆萍道。 宋语闻言心里一暖，知道这是陆萍在关照自己的生意。 “就中午那个鸡肉饭可以吗？”宋语问。 “可以可以。” “那你们找个位置坐，我这就去准备。”宋语说完点点头去了厨房。 不一会儿就准备好了，还额外给倒了冰镇可乐。 “慢用。”宋语说完也不打扰他们。回到吧台。 这时候那边那六人看着天色也不早了，起身准备回去了。 “一共是五十，今天开业，八折，给我四十就好了。”宋语微笑着道。 一下子便宜十块钱。六人十分高兴。 其中一人付了钱。宋语微笑着送到门口。 没办法，开业第一天。 只是在折身准备会店里的时候，余光看到不远处停了一辆车，像是……霍天的车。 宋语看了一眼店里面的，不忙。 于是转身往那边走去。 一直走到车边，车子里也没反应。 这车牌号明明是霍天的车啊。 宋语往里看，就看到霍天将椅背放低，躺在上面似乎睡着了。 这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也不知道在这里睡多久了。 宋语站在那，纠结是假装没看到的走掉还是叫醒他。 中午跟霍宁闹的不愉快，她也知道霍天夹在中间肯定不太好受。 但有些问题，她不会再一次让步，比如霍宁对她的态度。 宋语转身想走，最后犹豫了下，还是敲了敲车窗。 车子里的霍天睁开了眼睛。 他看到车窗外的宋语后，赶紧坐起来，整理了下衣服后打开车门下来了。 宋语往后退了几步。 看到霍天一脸疲倦的下来。 宋语问：“怎么不进去。” “刚才看你在忙，就没进去了。”霍天的声音带着一些刚睡醒的嘶哑。 那应该是在程辰他们来的时候，到这会儿也有一个小时左右了。 “还没吃吧？” 霍天摇摇头，看着宋语的表情带着一些小委屈。 “走吧。”说着宋语转身往店里走。 霍天将车门锁上，跟上了。 进了店，宋语带着霍天坐在靠近书架那边的休闲区。 “你先坐会儿，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霍天嗯了一声，在沙发上坐下后，看了一眼就两桌客人的店。 店里的灯光并不是很亮，带着一丝昏黄。在这昏黄灯光的照耀下，气氛跟白天看大不一样。 他看了会儿，将视线落在了一旁的书架上。 起身走过去看了下。 大部分都是武侠小说。 最后霍天的视线落在了最上面的一本书上。 拿下来一看，翻了翻又放了回去。 一看就是无病呻吟的小说。 转身要走的时候，霍天一顿，又拿了起来。 随手一打开，就翻到了一页被折了角做记号一页。 第二百七十七章：程辰的生日 其中有一句话，霍天几乎是一眼就看到了。 “今生有缘不能偿，来世相逢又何妨。” 看到这句话，霍天眉峰不自觉的就蹙了起来。 这话乍一看很唯美浪漫，但其实不切实际。他是医生，很清楚，人死了就是死了，没有什么来世。 对于直男霍天来说，将所谓的情寄托在来世，不过是骗人骗己的懦弱表现罢了。 他看了下作者，不认识。或许很出名，但他不认识。 但从书的封面看，应该不是内地的书。 这个时候内地的出版还是比较严格的。这些所谓的伤风败俗的书，还没有流行起来。 正好这个时候，宋语端着一份饭菜过来了。 霍天放下手里的书，走到桌前。 “先吃点。”宋语说完转身去吧台拿了个杯子，给他倒了一杯冰可乐。 “谢谢。”霍天接过，喝了一口。 那种辣嗓子的感觉，从喉咙里一直到肚子里，很刺激。 霍天看着眼前的食物：“这种做法挺新奇啊。” “是懒。”宋语在他对面坐下：“只要先准备好这些东西，有人点了我能很快准备好。不想做菜，得一份份的烧，太麻烦，我一个人忙不过来。” 闻言霍天点点头。这法子也确实不错。 宋语推了下盘子：“尝尝……” 霍天没客气，拿着勺子就开始吃。 霍天的手指很修长，且白皙。 拿着不锈钢的勺子，仿佛拿手术刀似的，动作快但一点也不觉得粗鲁。 大概是真饿了，几大口就吃掉了一半。 “我去给你盛汤。”宋语说着站起身。 霍天点点头。 不一会儿，宋语盛了一碗番茄鸡蛋汤。 过来的时候，霍天那一盘子已经吃完了。 宋语放下汤：“要再来一份吗？” 霍天有些不好意思的点点头。 他是真的饿了。 中午因为霍宁，回到家后三个人都没怎么吃。他又把霍宁押在房间，俩人这次真是长谈，谈了两个多小时。 霍宁一开始不愿意说，但霍天改变了之前直来直往的说话方式，用委婉的，站在她角度的提问方式，才让霍宁交心。然后，霍天就知道了一些他从来都不知道的事情。 看着宋语转身离开的背影，霍天有些头疼。 那些话应该是之前的人格跟霍宁说的。因为现在的宋语，不会说这些。 不大会儿宋语又端来了一份。在经过程辰他们那桌的时候，其中一个已经喝的有点醉的男孩子忽然站起来一挥手。 宋语躲避不及，端着的盘子被那男孩子一把打掉，发出清脆的响声。 这一下店里都安静了下来。 霍天立刻走了过去。 将还站在那的宋语往后拉了拉，检查了一番：“没事吧。” “没事。”宋语摇头：“我再重新给你准备一份。” 那边刘凤英已经拿着扫帚过来打算清理了。 这一下也把喝的有点多的程辰他们给惊醒了几分。 看着地上的东西。程辰站起身：“你……没事吧。” “没事。”宋语看着几个人多少都有点醉意了，在看桌上的啤酒，已经喝掉了七八瓶了，也差不多了。 “程辰，要不……今天就别喝了？”宋语道。 “对……明天还上班……辰哥，咱不喝了吧。”另一个还算清醒的女生道。 程辰沉着小脸不说话。 “今天辰哥生日，咱说好不醉不归的。”一个男生有点大舌头的道。刚说完，就被之前的那个女生给掐了一下。 宋语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人家能在这里继续消费她当然那开心，但是大晚上的…… 霍天轻轻拽了她一下。 宋语又道：“我知道你今天生日，给你准备了一个蛋糕。咱们把蛋糕吃了，要是想喝酒的话，在继续喝如何？” 闻言程辰有些意外的看了宋语一眼。 宋语转身去吧台拿出之前让宋和帮忙去买的奶油蛋糕。 说是奶油，但是上面的一层就跟蜡烛油似的，硬邦邦。 方式放在这个时候，也算是一个新鲜事物了。 “去买的时候，就剩下这个了，所以你别嫌弃啊。”宋语一边说着，一边将蛋糕放在了桌子上。 程辰鼓着嘴看着宋语，小声嘀咕了一句：“谁要你多管闲事了。” 宋语闻言也不生气，“那我就再多管闲事一会。寿星，快点拆开。” “对对对，拆开，拆开。”其他小伙伴这会儿也反应过来了，一个个的都催促着。 别看程辰小脸v绷着一副不开心的样子，但心里还是有些感激宋语的。 最后别别扭扭的拆开了蛋糕的包装。 就是最早的面包加奶油的蛋糕。光秃秃的跟打了蜡似的，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生日快乐”四个字，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了。 “点蜡烛，吹蜡烛，唱生日歌……”小伙伴们鼓动着。 程辰难的露出一丝不好意思来，斜睨了这些闹事的：“吹什么蜡烛，直接切了。” “不要不要……唱歌，我们给你唱歌。”女同伴赶紧阻拦道。 “对对对，必须唱歌，老板，帮我们关下灯。” “好。”宋语笑着就要过去。 “你在这坐着，我来。”霍天将宋语摁坐在沙发上后，转身去关灯了。 当初排电的时候，宋和就给了意见，最好不要走一个线路，分开比较好。 霍天问了宋和，关掉了这边的灯光。 几个小伙伴已经插上了蜡烛。 “火柴，火柴……”有人喊。 宋和赶紧递给他们一盒火柴。 蜡烛点燃后的光照在那几个人的脸上，笑的有点狰狞，但都很开心。 几个人笑着拍着巴掌唱生日歌。 程辰毕竟还是二十出头的小姑娘。看到蜡烛后，听着伙伴们给她唱的生日歌，脸上的表情也变得软和了不少。 “快许愿望，吹蜡烛。”唱毕，同伴催促着。 “我没什么愿望。”程辰嘴硬道。 “哎呀，辰哥，你快点，人家都等着吃蛋糕呢。”一个女孩子娇俏的催促着。 “吃吃吃，就知道吃。”怼归怼，但程辰还是闭上眼睛，几秒就睁开了，一口气将所有的拉住都吹灭了。 “好……”几个小伙伴带头鼓掌。 第二百七十八章：我送你 “辰哥，快点切蛋糕。” 程辰白了那姑娘一眼，姑娘也不怕，笑嘻嘻的继续催。 程辰将蛋糕分成一块块的放在盘子里，那些小伙伴们不客气的一人拿了一块。 程辰端着一块转身走过去递给宋语。 “老板，谢谢你啊。” 宋语微笑接过道：“不客气，正好今天也是我的店开张，对我来讲，也是个好日子。” “我刚才许愿，你的店以后生意肯定会越来越好的。”说着将蛋糕递了过去。 闻言宋语惊讶了下，随即笑的比刚才更加真挚了：“承你吉言。” 程辰折回身，又拿了一块递给霍天。 “我不用了。”霍天拒绝。 “拿着，这是我的生日蛋糕，必须吃。”程辰看着霍天道。 这个男人浑身都散发着一股成熟魅力。是她欣赏的类型。不过看他跟老板娘的关系，程辰也就是欣赏欣赏了。 霍天是真得不太喜欢这种甜腻的食物：“嗯，我跟她吃一份就可以了。” 闻言程辰也没坚持，点点头，将这份递给在一旁笑着看着他们的宋和夫妻俩。 她听到宋语之前喊他们爸妈了。 “叔叔阿姨，给你们。” 刘凤英看着程辰，心里想到的是她的女儿宋语。 小语要是不出事的话，九月份就是她的生日。 想到此，刘凤英眼睛就红了。 宋和怕小姑娘尴尬，赶紧接过。 “谢谢，生日快乐。”宋和道。 程辰对他们点点头，“谢谢。” 说完回去，又拿了一份给那边的陆萍：“给你们的。” “谢谢啊，小姑娘，生日快乐。”陆萍高兴的接过。 程辰脸上的笑意比刚才真实了许多，比起她期待的最终又失望的，只有一面之缘的额宋语给她准备蛋糕，店里其他的素昧平生的人跟她说生日快乐，这种感觉她会一直记住的。 宋语看着而几个年轻人欢闹着，看了会儿，将蛋糕往霍天那边递了递。 霍天看了她一眼，拿着刚才的吃饭的勺子，舀了一点放进嘴里就放下了勺子。 他实在欣赏不来这种甜腻的口感。 其实宋语也不太喜欢吃。 “今天我应该准备一个蛋糕的。”霍天忽然道。 宋语看着他：“你送的空调，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了。” 这个得换多少个蛋糕哦。 “感谢的话，我就多来蹭几顿饭。” “随时都可以。”宋语说完想到刚才被打掉的饭菜：“我再去给你准备一份吧。” “不要了。”霍天按住她的胳膊：“晚上少吃点挺好。” 宋语闻言点点头，没再坚持。 俩人就坐在沙发上，看着那边嬉闹。 不一会儿，陆萍过来结账。 宋语走过去：“结什么账，不早了，你赶紧回去吧。” 陆萍也没客气，今天是她开张，等日后自己这边要是有什么宴请，来她这边就可以了。 今天不算钱她领了，后面自然是要给钱的。 “那我走了啊，你也早点回去。”陆萍挥挥手，带着朋友走了。 宋语送她到门口。 “时候不早了，你也早点回去吧。”宋语对霍天道。 “你们等下怎么回去。”从她这里回到教职工宿舍，骑车都要一个小时。这个点也没公交车了。 “有三轮车跟自行车。”宋语道。 说到这里，宋语回头找刘凤英他们。 他们都是习惯早睡的人，这都八点多了。 “爸妈，你们先回去吧，等下我来收拾。” “都收拾好了。”刘凤英从厨房出来。 宋和道：“我晚上就在店里守着吧。” “那哪儿成。”宋语不同意。 “一来一回太耽误时间了，我就在店里，后面那仓库，收拾收拾，放张床就可以了。” 宋语还是不同意。 “你们先回去吧，早点休息，咱们换班。我迟点走，你们早上早点来。不就成了。现在又不忙，没必要一起候着。” 宋和想了想，是这个道理。 “那你把碗筷放着，我明天早上来收拾。” “不用，就那几个碗。快回去，洗个热水澡，早点睡。” 宋和跟刘凤英说了几句后，两人也就没再坚持，骑着三轮车回去了。 回去的路宋语带着他们走了好几遍，这会儿有没有车，好走的很。 等他们走了，程辰那边也差不多结束了。 就是喝的有点多了。 “老板，结账。”程辰喊。 宋语走过去，算了一下。 还真吃了不少。 “一共是一百二十八，打八折是一百零二，你们给一百整吧。” 程辰从包里掏出两张一百块的往桌上一拍：“还有蛋糕钱。” “那蛋糕算是我送的，不收钱。” “那……那不行。”程辰坚持。 “那这样，我收一半。”宋语也坚持。 程辰点头。 最后收了一百三十块。 程辰挥挥手，转身走了几步又回头：“老板，你人超好的，以后生意肯定很红火。” “承你吉言。”宋语微笑着道。 程辰转身，酷酷的对他们挥手，一手搂着一个女同伴，颇有封建时代花花大少封风采，摇晃着出了门，其他人也摇摇晃晃的出去了。 宋语赶紧去收拾碗筷，霍天帮忙。 “你歇着吧。”宋语道。 霍天不搭理，只沉默的拿着抹布擦桌子。 宋语见状，看了一眼他那没表情的脸，端着那些餐盘去了厨房。 宋语在清洗碗筷的时候，有些走神。 外面，霍天将桌子擦干净后，又将桌椅摆放好，将一些灯关掉后，站在门口等她。 这会儿这边基本没什么人了，只有零星的灯光打在凌乱的街道上，一一只狗在不远处的的垃圾堆那翻腾着，最后似乎什么都没找到，朝这边看了一眼后，垂着尾巴走了。 莫名的就有种荒凉感。 宋语从厨房出来的时候，一抬眼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人，背影寂寥，犹如门口那一颗树，总是形影单只。 宋语就站在那看着霍天。 脑子里什么都没想，就单纯的看着那个人，看着那个人的侧脸，看着他目光凝视的方向。 霍天像是感觉到什么似的，忽然回头。 宋语来不及收起脸上的表情，只有些尴尬的笑了下。 霍天转身走了进来。 “都弄好了？” “嗯。关灯走吧。” 关灯，关门窗。锁门。 宋语将自行车推着往外走。 “我送你吧。车子放在后面。”霍天道。 宋语点点头。 第二百七十九章：捡到一只醉猫 俩人到了车边。霍天打开副驾驶的门，宋语看了他一眼进去了。 霍天关上门，又将宋语的自行车挂在后备箱。这才上了车。 车子缓缓开出去。 “你这距离有些远，晚上这么迟回去行吗？” “这不是店才开么。要是以后生意好，就在附近再租个房子。”宋语道。 “嗯。这倒是不错的法子。” 话题一结束，车内顿时又沉默了下去。 俩人都没有要继续找话题的打算，霍天专心开车，宋语则看着窗外。 忽然，宋语坐直了身子看着窗外。等车子过去后还扭身往后看。 “怎么了？”霍天扭头问。 “停车。”宋语着急的道。 霍天将车子慢慢靠边后停了下来。 等车子一挺稳，宋语赶紧打开车门跑了下去。 霍天不明就里，熄火跟了下去。 就看到宋语朝那边跑，虽然不知道什么情况，怕她有事，赶紧跟了过去。 “宋语……你慢点。”霍天喊。 “那边，刚才那个过生日的程辰。”宋语回头说了一声继续跑了过去。 此刻程辰正跪趴在那吐着。 “程辰……”宋语过去弯腰要将程辰扶起来。 程辰浑身没劲儿，被宋语拉扯着要站起来，但根本站不稳，带的宋语差点都摔倒了。 霍天一把拉住宋语的胳膊。 “老板……娘……”还能认识人。 “你的同伴呢？”宋语吃力的讲程辰撑住。 “霍天，帮个忙。”宋语道。 霍天犹豫了下后，拉住程辰的另一只胳膊，两人一起扶着程辰往车边走。 “你的伙伴呢？”宋语又问了一边。 “走……了。”程辰有点大舌头的道。 “怎么把你一个人留下来了。”他们关系看着很好的啊。 “嗝……我跟他们说……我爸的司机……会来接我。” 结果没来？ 宋语没再问了。两人将程辰放到后排后，宋语也坐到了后排。 “你家在哪儿啊？” 结果程辰口齿不清的说了两遍，宋语都没听懂。 主要是对京城的位置不熟悉。 只能求助霍天了。 霍天本来已经在驾驶位坐好了。闻言扭身：“在哪儿，你再说一遍？” 程辰就跟睡死了过去似的，就是不肯说。 这要怎么办？ 宋语看着霍天，满脸写着怎么办？ 这种情况，霍天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我给弄醒问问吧。”霍天说着就要下车。 “哎别……”宋语赶紧制止。 醉酒的人都知道，醉酒的状态中能弄醒？弄醒了脑子也是不清醒的。 “我先带她回去吧，明早再送到店里，我知道她在哪上班。” 也只能这样了。 霍天重新发动车子往教职工宿舍开。 车子一晃，程辰在后面很头晕，一直不停的恶心着，那声音对霍天来说是个摧残，每一声都在挑战着他的听觉神经。 霍天是个有轻微洁癖的人，程辰要是敢在他车上吐了，宋语觉得霍天可能会当场炸给她看。 宋语没办法，只能吃力的将程辰的脑袋移到自己的腿上，双手护着，不让她无意识的乱晃。 前面红绿灯，霍天停车回头看了一眼后，心里酸酸的。 对别人都这么好。 等到了教职工宿舍，两人将程辰扶了出来。 “你扶着，我去开门。” 说着就要撒手过去。 “我去。”霍天扶着程辰靠在墙壁上后对宋语道：“你就这么扶着。不累。” 宋语看着他。 “我……就是不太喜欢碰……”霍天想解释，但又觉得太矫情了。一把拿过宋语手里的钥匙，也不管程辰了，直接去开门。 程辰晃了几下，宋语赶紧扶住。 估计是因为洁癖，宋语想。 霍天一路将门都打开了，折返回来帮着宋语一起将程辰扶回了她的房间。 累的宋语一头汗。 主要是霍天真的就是提着程辰的胳膊，除了手以外，其他任何地方都不碰。 这个洁癖，是病，得治。 “那个车子，我去给你整理下。”说着就要出去。结果被霍天一把给拉住了。 “不用了，你赶紧收拾收拾休息，明早早点起来，我送你们过去。”说完霍天也不给宋语反驳的时间，直接转身走了。 宋语看了他一眼，再看躺在沙发上的程辰。有点头疼。 不大会儿，院子里有推自行车的声音。紧接着霍天的声音传了过来：“车子放在这，你出来锁门。” 宋语赶紧出来。 霍天已经站在院子外面了。 宋语走了过去。 霍天扭身，“把门锁好。” “嗯。”宋语点头。 “那……我明早来接你们。”说完直接走了。 “哎，等下。”宋语追上去。 结果霍天跟没听到似的，加快步伐上车直接把车门砰的一声关上了，一点机会不给的开走了。 那架势，猛的很。 宋语有些呆，她只是想问他早上想吃什么而已啊。 一眨眼的功夫，就只能看到车子后面的尾灯了。 宋语回家后将门窗锁好，回到房间的时候，程辰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的。 宋语试着搬动，但根本挪不动。最后只能打水给她简单的擦了把脸，拿了一床毛毯给她盖上后，自己才去洗漱睡觉。 程辰睡觉有点磨牙，还有轻微的鼾声。 宋语是个睡觉入睡前不太能有声音的那种，不然那就会无法入睡。 一直到十二点多，宋语才抵挡不住迷迷瞪瞪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是在程辰的惊叫声中醒来的。 宋语头疼的捏了捏眉心，一大早就开嗓子真的好吗？ 宋语无奈起床：“别叫了，是我把你捡回来的。” 程辰看到宋语，愣了许久：“老板娘……” “对，是老板娘捡你回来的。”宋语说着站起身，起身去拉开窗帘。 外面不少老人已经在活动了。 她起身走到隔壁敲了敲门，没动静。又推开门一看，屋子里没人。 这么早去店里了？几点走的宋语都没察觉到。 宋语又去了厨房。 果然，厨房里稀饭已经煮好了，做好的菜也用竹篱罩着在。 宋和不太好看的字条写着他们先去买菜然后直接去店里。 宋语将纸条收起来，找了新的毛巾牙刷给了程辰，将还有点懵的人推进了浴室：“昨晚你睡的太死，我没法给你擦洗，给你十分钟收拾你自己。”说着把门关上了。 第二百八十章：客满 不要十分钟，就听到了程辰的喊声。 宋语将碗筷放下，起身过去。 “我衣服……” 宋语一拍额头，忘记这事了。 “我有新的没穿过的，你不介意吧。” 程辰咬着下唇摇头。 不大会儿，宋语拿了一套新内衣跟外衣从门缝里给程辰塞进去了。 等程辰穿着她的衣服出来的时候，有些别扭的扯了扯袖子：“有点长……” 宋语一米六五左右的身高，程辰别看性格这么彪悍，但也就一米六左右。 “嗯，坐下，赶紧吃饭，你们八点半上班吧。” 程辰没在说话，看着眼前的稀饭，用筷子默默的挑着。 “数米粒呢，快点。”宋语给她夹菜。 正吃着，外面传来车子引擎声。 应该是霍天来了。 宋语放下筷子去开门。 霍天的手正举着打算敲门。 “……怎么知道是我。”霍天放下手笑着问。 “我又不是白痴。”那引擎声能听不出来么。 霍天笑了笑，跟在她后面进屋。 程辰听到脚步声，扭头看着霍天，又看看宋语，最后一幅了然的表情。 “就稀饭，要来点不？”宋语问。 霍天点头：“你吃你的，我自己来。”说着直接去厨房拿碗筷。 还真不见外。 急急忙忙用餐完毕，宋语收拾了下锁上门，霍天开车送他们过去。 一路上霍天都没说话，只专心开车。 等到了店铺那边，就看到那排的老长的早餐店。 “就在这里放下吧，我自己过去。”程辰道。 霍天利落的踩下刹车，程辰推门下车，“谢谢你啊，老板娘。” “客气什么，看到了还能不管啊。” “也谢谢你，老板。”程辰对霍天一笑道。 “不客气。”霍天破天荒的对程辰笑了下。这个称呼他很喜欢。 “喂，我是老板也是老板娘好不。”宋语对程辰道。 不过程辰已经跟他们俩挥挥手走了。 等人走远了，宋语也打算下车，前面自行车太多，车子不好走。 “我就这里下吧，前面不好走。”说着打开门也下车了。 霍天跟着下车，从后面将她的自行车弄下来。 宋语推着自行车告别后，忽然听到霍天喊她，她扭头。 “谢谢你啊，老板娘。” 宋语一脸莫名其妙，白了他一眼，转身走了。 霍天轻笑一声，上车调转车头往回开，他也要上班的。 等宋语到店的时候，宋和夫妻俩还没来。 宋语打开门，开始搞卫生。 她开门的时候，不少人探头探脑的往这边看。 宋语将窗户门全部打开，让他们看。 等早高峰过去后，宋和跟刘凤英俩骑着三轮车，车上买了一些禽肉跟蔬菜。 “没敢多买。”怕跟昨天一样。 昨天后来，宋语做的小公鸡跟瓦罐鱼每一份都加很多。过夜后这些东西就不好吃了，还不如给这些客人多一些，分掉。 “嗯。”三人把东西拿到厨房的后门，开始摘菜，清洗。 忙活到中午，用餐时间到了后，来用餐的还是只有两三桌。 刘凤英眼里明显带着焦急了。 这一天天的，得多少钱啊。 宋语淡定的安慰着，说是在不行，三天开业期过了，他们晚上就继续去摆摊。 刘凤英也知道，开店这种事，急不来。 本以为晚上也会冷冷清清的，结果程辰带了几十号人来了。 “都随便坐，不用客气啊。”程辰将人一个个的推进去，那样子就跟她是老板似的。 在后面准备的宋语听到动静出来一看，位子都坐满了。 这是个什么情况？ 宋语将程辰拉道一边，你搞什么呢？ “照顾你生意啊。”程辰理所当然的道。 宋语心里感动，“我看这些人是被你逼着来的吧。我谢谢你，但是真的没必要。” 程辰脸一虎：“你管那么多呢，你只管去准备，等下保证一分钱都不会少你的。”说着将宋语推开。 “我不得点餐啊。”宋语回到吧台拿着菜单出来。 “听我的。”程辰十分霸气的道：“这边，给他们一桌上一份你的那个薯条，鸡块可乐什么的。这边，你昨天的那个什么饭一人一份。不够再加。” 宋语看着在坐的这些人。 “听辰哥的。”那些年轻人十分好说话。宋语只能照做，点清了人数后，宋语也不跟程辰客气了。 端着泡好的茶壶跟一次性水杯递给程辰：“来，辰哥，端茶递水的事情交给你了。” “我们自己来，自己来。”有人起身，接过宋语塞给程辰手里的水壶：“自己动手，老板你快忙去吧，我们都等不及了。” 程辰挑眉看着宋语：怎么样，我这威慑力还行不？ 宋语摇头失笑，转身去厨房了。 这一顿忙活。 主要是炸鸡块这些比较费时。其他的很快，米饭早就煮熟了的。 等每个人都吃上了后，已经是大半个小时后的事情了。 宋语一边解下围裙一边用毛巾擦汗。看着屋子里的人，几乎都低着头吃或者小声交谈。 她找了下，看到了程辰，走过去。 程辰也看到她了。 “老板娘，忙好了？” 宋语点头。 “辰哥还有什么吩咐。” “坐下来一起用餐吧。” “你们吃吧。不够跟我说，可以加的。” 宋语刚说完，隔壁桌就有个男生弱弱的举手：“我，我想再来一份儿。” “好，稍等。” 宋语折身去准备了。 “卧槽你也太能吃了吧，这都第三份了。” “实在是太好吃了啊。”那男生道。 这点所有人都不反驳，真的是太太太好吃了。 之前被程辰威逼利诱来的不愉快在这顿巢湖他们预期的午饭中早就烟消云散了。 这会儿天还早，有些工厂加班的人这会儿才下班。 其中一对男女在路过的时候，本来听说开了一家还不错的餐厅，想来尝尝的，结果一看到屋子里人都坐满了。 在看这些人面前的碗筷，都吃的十分干净。 宋语正好端着一份扣饭，上面淋着红汤的小公鸡，周围还配着青菜，看起来就很好吃的样子。 看到门口站着的人，宋语问：“你们……用餐？” 第二百八十一章：营业额 那男孩的眼睛盯着宋语手里的扣饭上，咕噜一声咽了下口水。 一旁的女孩子觉得有些丢脸，踢了男孩子一脚。 男孩艰难的将目光从食物上移开：“啊，对，用餐，还有位置吗？” 问的同时，三人都往店里看。里面都坐满了人。 宋语刚要说抱歉的时候，就听程辰站起来道：“有有有，立马给腾出来。”说着起身：“马三儿，你们那桌，散开，挤挤。” “哎，得咧。辰哥发话，必须挤挤。”说着马三儿那一桌的人端着各自面前的食物，往周围桌子走过去：“来来，挤挤，挤挤……” 这都行？ 宋语跟那一对小年轻对视了一眼，同样看到对方眼里那一丝来不及掩盖的错愕。 “额，那个，里面请……”宋语做了个请的手势。 那对小年轻对宋语点点头，走了过去。 刘凤英跟宋和赶紧将桌子擦干净。 宋语将手里的米饭递给之前要加饭的男生后，折返过去点餐。 男生直接要宋语刚才端着的那个扣饭。 女生看着那些人吃的，犹豫许久都不选择不好。 看来这位有选择困难症。 “要不，薯条，鸡块跟可乐都来一杯吧。”宋语建议道。 “好吃吗？”姑娘小声的问。 “好吃，特别好吃。”隔壁桌一男的替宋语回答了。 宋语笑着道：“应该很好吃。” “那就来这个吧。” 宋语收起菜单去厨房准备了。 这次很快，七八分钟后，宋语端着他们点的食物出来了。 “请慢用。”放下食物，宋语去了吧台。 店里第一次坐这么多人，路过的不少人都十分好奇。不少人站在玻璃橱窗往里面看。 看到桌上并没有他们认为的一大桌子菜，只有一碗白米饭上面淋着一看就很好吃的汤汁。还有一些没看过的食物，看着那些用餐的人都是一副享受的表情，不由得也就有点蠢蠢欲动。 那时候的人，对于一些在他们认为比较高端的店的时候，会有些胆怯跟心虚，不太敢进去，怕真的很贵，吃不起，也怕被里面的人认为是“穷鬼”。 那些咖啡厅，普通人路过连看都不会看一眼的。 程辰见宋语在忙着，站起身：“吃好的，赶紧结账，走几桌，没看到外面有人啊。” 于是一些被迫吃好的人起身结账。 宋语按照开业三天打八折的价格，给他们算钱。 呼啦啦的一群人出来后，看到站在那还在犹豫的路人：“赶紧进去吧。没看到给你们腾位子了。我盘子都还没舔干净呢。” 路人：“……”舔盘子，你是认真的么。 “记得点一杯可乐，冰的，那叫一个爽。”另一个人道。 “还有那扣饭，能免费加一次，好吃的舌头都能给吞下去。”又一个道。 如此接二连三的，最后，路人还是进去了。 重新翻桌。 陆陆续续的，一直到七点，才没来新的客人。 刘凤英后来煮的一锅米饭也全部用完了。到后来再点扣饭的时候，宋语只能无奈的说没饭了，鸡块也所剩不多。 等厨房里的饭菜全部消耗完了后，宋语挂出了休息的牌子。 来了也没食物了。 等人都走了，刘凤英跟宋和两人，一个在厨房洗碗，一个在外面擦桌子拖地。 宋语在算今天的营业额。 这得多亏程辰了。 宋语也没记翻了多少桌。反正到后来，就一直有人来。 这会儿把单子一一计算一遍后才发现，不得了，今天居然也卖了四百多块钱。要是不打折的话，五百多是妥妥的。 宋和听到动静抬头问：“咋样。” 宋语比了个四。 宋和放下拖把:“这么多啊。” 宋语点头。 “那我明天要多准备一些食物，可惜了，后来来的那几波人都给回绝了。不然肯定能卖五百多。” 宋语道：“明天采购的食材在加一半也就差不多了。”毕竟今天是因为程辰带了不少人来，明天可没这笔收入，一切都看缘分了。 宋和点头。 宋语算好账，去了厨房帮忙，又跟刘凤英说了说，刘凤英悬着的心算是放下来了：“要是每天都这么多就好了。” “那不成。”宋语一边将盘子溧水放进消毒柜消毒，一边道：“这才多少。您到那个家乡鸡吗？” 刘凤英摇头。 “不知道没关系，反正你只要知道，人家开张第一天，销售额这个数。”宋语手指比了个三。 “三千块啊。这么多啊。”刘凤英惊讶的道。 宋语摇头：“你在大胆的猜。” 刘凤英不敢置信：“三万块？” 宋语继续摇头。 刘凤英已经瞪大眼睛放下手里的洗碗布，手在围裙上擦了擦：“三……三十”万字她都不敢说。 宋语点点头。 “这……这……”刘凤英根本不能理解。三十万，是什么概念哦。 宋语拿着洗碗布洗碗：“我们肯定没人家那么厉害，但一天三千块慢慢干肯定也成。” 不过，现在一天五六百也不错。她暂时满足了。 刘凤英一边清碗一边叹息：“别说三十万，就是一年挣三千，在老家，也是顶顶厉害了的。” 谁说不是呢。 但社会发展的巨轮在昼夜不停歇的往前滚动，能跟的上巨轮脚步的人，在若干年后都是站在这个行业顶端的人，甚至有些人是书写该行业历史的人。 剩下那些被巨轮碾压在轮下的人，就只能仰望之了。 有了今天的营业额，这一天三人十分开心，骑车回去的路也不觉得远了。宋和骑车，刘凤英坐在三轮车里，宋语骑着自行车，一路说说笑笑的回到家。只觉得浑身都是干劲。 接下里的几天里，这家“转角遇到爱”的店算是在这一带的年轻人圈子里出了名了。 年轻人，接受新鲜事物的高度本来就比较快。 吃过的男人们一脸骄傲的用干瘪的词汇形容那家店的食物。吃过的女人们，用文艺清醒的调子告诉你，不但食物好吃，环境优美，还有文艺气息。 于是一传十，十传百，知道的人越来越多，每天慕名而来的小年轻们也渐渐的增多。 第二百八十二章：投靠 店里的环境确实优美，别说在这一带了，就是整个京城，怕也挑不出几个来。 还有这口味，这价格。整体来说，对于这些年轻人来说，一个月三四百块的工资，花费个三四十来这里装门面的吃一回，还是愿意的。 这就跟现代人，一个月三千四千的工资，还是愿意装逼的去高档的，小资情调浓厚的餐厅里一顿消费个七八百，或者穿个一双一千多的nb的鞋子，那感觉是一样一样的。 除了那些所谓洋玩意儿有点贵，米饭什么的还是很实惠的，还免费添加一次米饭呢。 只是来吃的，大部分必点那些洋玩意儿。 就一个洋字，就让年轻人想试试了。 想体会下外国人的食物。这是很多来这里的年轻人心里的第一想法。 虽然京城早就有了家乡鸡了，打的就是“花几十块钱体验西方人生活方式”的旗号，但那边排队真的是排不起。 想吃一顿家乡鸡，多少钱先不说，最少得排队一小时以上才能轮到你。 在这里，虽然偶尔也要排队，但排队的间隙里，他们会提供茶水跟瓜子，有时候来不及虽然也会有混乱有抱怨。但最后都被美食征服了。 美味，值得你花时间等待。 半个月后，店里的生意算是稳定下来了。但也暴露出不少问题来。 首先就是人手不足，任务分工不明确。 现在店里除了他们三个人外，宋语招了一个厨房帮忙的阿姨。 服务生还是没找到，宋语给罗斌打电话，让他帮忙找找。又在店门口贴了招聘启事。 但一时半会的都没有结果。 最后是程辰给她送来了两个男生一个女生。两个看着挺清秀的，斯斯文文，像是刚毕业没多久。两个男生，一个任亮，一个高明。 女孩子有点眼熟。一问之下，是上次跟沉沉一起来吃饭的其中一个，梁桐。 梁桐比那两个男孩子活泼点，看着也机灵一下。 宋语自己的性子并不是十分的活泛，就需要这样性格外向的姑娘中和下。 宋语了解了下没什么污点后谈妥了条件也就留下了。 年轻人，脑子灵活，宋语简单说了一遍他们就知道了，还能举一反三。 有人帮忙，宋语的任务就轻松多了，只要负责厨房里就够了，外面空的时候看几眼。 梁桐没有辜负宋语对她的期望，在她活泼机灵的外表下，还有一个细腻的心思，多次解决了因为等不到位置而造成客人不满情绪的问题。 尤其是这姑娘，会拍马屁，还拍的人浑身舒服不反感。 罗斌那边没给宋语找到服务员，倒是又给找了个干活的中年妇女。 宋语留下来了，厨房里的帮忙洗菜洗碗，外面也还需要一个搞卫生的。 刘凤英觉得浪费，只要一个就行，她还能干。 宋语哄她，说她现在的任务就是店里的“督导”，要发现“问题”，然后把这些问题跟她说。 而宋和，负责采购。每次买东西都是还价还的人家哭着送他走。 磨合跟不断的碰壁洗啊，大家都对自己的工作有了一份认知，慢慢的，这家店算是彻底运营起来了。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没找到一个合适的收银。 毕竟是跟钱打交道，用不太熟悉的人，宋语多少还是有些不放心。 现在收银，宋语空的话宋语收钱，没空的话，是梁桐告诉刘凤英多少钱，刘凤英收钱。 但刘凤英不知道变通，有时候客人要求把零头的快把五毛的抹掉，但刘凤英不愿意。因此也闹过几次的不愉快。 为此宋语迫切的需要一个合格的收银。 这天，宋语正在忙的时候，梁桐进来说有人找她。 宋语问是谁，梁桐说不认识。 宋语想了一圈也没想到是谁。最后擦擦手出去一看，“倪虹？” 倪虹看到宋语，神情里有些不好意思，还有一些怯怯的。 “你怎么有空过来。”在往后面看，并没有看到白静云。 “宋姐，我……我想求你帮帮我。”倪虹说着眼睛就红了。 宋语一看赶紧问：“发生什么了？先别哭，走，去后面说。”一边说一边带着倪虹去了后面的仓库。 随着店里的生意越来越好，后面的小仓库已经放不下备用的一些食材跟用料了。宋语又租了一个平房当仓库，也不远，方便拿取。 店里这个两个平米的小仓库，在宋和的强烈要求下，变成了他的“值班室”。 店里生意好了，又添加了一些电器。还有一些之前的家电空调什么的，就那明晃晃的玻璃挡着，宋和的心里实在是放心不下，毅然决然的要来守夜。 宋语没办法，只能妥协。有个小房间，中午刘凤英也能在里面休息休息。 再加上店里目前有三个服务生，都不是京城人，目前都是借住在亲戚家里，距离他们店还蛮远的。 梁桐最远，都快赶上她了。 最后宋语一咬牙，又在不远的一个大杂院租了两个房间，给梁桐任亮他们，租金宋语给，水电等他们自己付。 宋语带着霓虹来到小房间，打开灯关上门小声问：“怎么了这是？” 倪虹看着宋语，嘴巴一瘪，眼泪下来了：“宋姐……” 两人在房间里待了半个小时左右才出来。 出来后宋语喊了梁桐一声。 “哎，姐，啥事啊。”梁桐梳着马尾辫，穿着宋语给他们特意买的白衬衫，黑西装裤，皮鞋。看起来又俏皮又职业化。 “这是倪虹，以后是我们店里的收银，现在时间还早，你带着她回你的房间，你们俩合住，可以不？” 梁桐惊讶了下，随即道：“当然可以，那个倪虹姐姐，我这就带你去吧。”说着主动去拿倪虹手里并不多的行礼。 倪虹比较拘谨，往旁边躲了下低着头道：“不、不用了，我、我自己可以。” 梁桐也没强求，带着她走了。 “哎，小桐，等下。”宋语一边走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百块钱：“你再辛苦下，给买一张钢丝床，被子洗漱用品什么的。” “哎。”梁桐接过钱。 第二百八十三章：问题（月票加更） “宋姐，不、不用，我有钱。”倪虹道。 “你有钱是你的，既然你来我这里上班，那就是我的员工，吃住我这边提供，快去吧。” 倪虹还要说什么，被梁桐拉着走了：“哎哟倪虹姐，宋姐是爽快人，她对我们可好了，我们能做的，就是好好干活，帮着宋姐一起将店里的生意做到最好。” 梁桐一边说一边拉着倪虹走了。 宋语看着霓虹有些勾着的背，她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虽然包子性格，看人也是怯怯的，但精气神还是不错的。 但现在，她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腐朽的味道，像是一个等着慢慢烂掉的树木，任由春风怎么吹，怎么催发，都不愿意发芽，只被动的等着腐朽。 哎…… 刚才听完倪虹说她跟白静云的事情，宋语仿佛看到了最初的原主跟霍天。 不同的是，倪虹跟白静云俩是相互有意，家里人极力反对。 虽然早就推翻了封建王朝，但国人骨子里的门当户对，阶级观念从来就没有消失过。 在他们这些人的眼里，她跟倪虹这种底层人士，不配跟他们这些高端阶层的人结婚组建家庭，会影响下一代的。 她如此，倪虹亦如此。 到这里，宋语心里忽然就生出一股不服来。 尤其是倪虹哭着拉着她的手，不断的问她为什么凭什么的时候。 就因为她们的父母是农民？就因为她们没有很高的学历？就因为她们在他们的眼里，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小保姆，下等阶层的人？ 古语有言，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句话说起来都知道，可那又怎么样？现实一次次打脸的告诉你，就是有，等级制度，贯穿古今，且永不会消失。 那些削尖了脑袋想要成为上流社会的人比比皆是，甚至不惜一切想要进入那个圈子。为了能进去那个圈子，成为一个“贵族”，他们可以不要人性，道德甚至无视法律。 仿佛只要踏入那个层次，死了都能直接上天堂。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他们瞧不起底下的劳动者，瞧不起比他们低的人。 假如她这个曾经在他们眼里连提都不值得一提的小保姆，忽然成为他们那个圈子的人，这些人会是什么反应？ 宋语忽然就想看看了。 这是一个机遇遍地的时代，她还就不信，不能带着他们眼里最看不上的小保姆，做一番事业来。 想到此，宋语打起精神来。 未来的路还很长，空话说的再多没用，只有用实力打脸，才是最直接也是最解气的。 就这样，倪虹成为了宋语这家店里的第五个员工。 有人专门结账，宋语的活儿就轻松多了。只要负责厨房里的事宜就成了。 转眼就到了十月。 金秋十月，是收获的季节。 为了吸引更多的有质量的客户，宋语又研发了几道口味不错的系列饭菜。 牛腩饭跟牛排饭。 之前做的瓦罐鱼跟鸡肉，适合普通的工薪阶层，一份五块钱，还能添一次饭，基本都能吃饱。 牛腩跟牛排给附近一些工资稍微高点的管理层消费的，这些人更追求食物的质量。 虽然都是填饱肚子的，但在这一部分的眼里，牛排就是比猪排比鸡排有档次。 随着牛排饭跟牛腩饭的推出，宋语店里的客人质量直接上升了一个档次。 当然，销量最好的，还是薯条鸡排鸡翅这些所谓的“洋快餐”。 国人对这些洋快餐有着莫名的喜爱。 所以宋语店里现在最缺的就是鸡身上的各种零部件。鸡翅鸡腿鸡胸脯等，当然，还有的就是先进的设备。 为此，宋语不得不再一次去肉联厂，找周觅。 一连找了两次，才见到周觅。 周觅见到宋语的时候，明显的很开心。 “周厂长。” “坐坐坐……”周觅一边说一边给宋语倒茶。 一番寒暄，宋语直接说出此番的目的。 她来就是想问问周觅，能不能提供鸡翅跟鸡腿了。 周觅自从上次听了宋语的话给了他灵感后，这段时间也是忙的不行，可谓是走遍了京城大大小小的养殖场了。 但大部分人都不愿意。 为啥？没听过鸡还能拆开卖的。 有一部分人觉得可以试试，但是规模太小了。这样的规模。很容易青黄不接。 周觅为此也十分头疼。 “上次你走后，我跟厂里的几个领导商量过了，觉得这事一个好的出路，就目前的市场状况来看，这是一个好的契机。”周觅肯定的道。 宋语点头，可不是么。 “不过也不瞒你说，接触了几家，都不是我最理想的合作伙伴。”周觅将自己的考量和打算跟宋语简单的说了说。 宋语闻言也表示这确实是个问题，太小的怕青黄不接，太大的，人家也不愿意这么“糟蹋”鸡。 “那肉联厂下属没有养鸡场吗？” 周觅摇头，他们肉联厂名下有几个养猪场，养鸡场，还真没有。 “那……要是自己开个养鸡场呢？” “那也来不及啊。” 这倒是真的。 没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宋语有些失落。她店里每天供应的鸡翅跟鸡腿简直就成了抢手货。 以前一天也就十对鸡翅，因为一天下来，大概需要十来只鸡。后来店里生意好了不少，一天大概需要十五只左右，但也是供不应求。 基本一到吃饭的点，鸡翅跟鸡腿都会被率先点完。 “你这边需要的多的话，我可以先从附近的养殖场跟农户家里收一些。”周觅又道。 闻言宋语眼睛一亮，随即又暗淡下去：“可是我要的比较多的是鸡翅跟鸡腿，其他的，要的比较少。” 这也是一个头疼的问题。 宋语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要是能把这些鸡肉制成跟火腿肠差不多的食物…… 她猛的站了起来，吓的正要喝水的周觅一跳。 周觅人精似的，一看宋语那表情，立刻放下心头的茶杯问：“你是不是有什么好的主意了。” 是肯定句，不是疑问句。 宋语看了看周觅，心口咚咚咚的跳的厉害。 她怎么才想到呢。 但这个办法，她犹豫能不能跟周觅说。 第二百八十四章：刘督导（月票加更） 说了，周觅要是撇开她直接自己，那她可就得不偿失了，毕竟这东西很简单，就是他们一时之间一叶障目没想到而已。 既然决定要成为人上人，就不能不讲究点心机。 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得有。 想到此宋语淡定的道：“这样，我刚才确实是想到了一个办法，但是呢，还不成熟，我先回去写个方案给你，要是你看过之后觉得可以的话，我们再谈合作。” 宋语说的是合作。 周觅人精，自然知晓其中的意思。他看了宋语几眼，慢慢的点点头。 宋语告辞离开。 周觅从窗户那看着宋语大步离开的样子。 这丫头肯定是又想到了什么。 上次她说的那个方案周觅就十分心动，他能想象得到未来肯定有巨大的市场，只可惜现在还不是时候。 不，或许等他在见到这个叫宋语的姑娘的时候，就是时机了。 宋语匆匆回到店里，回来的路上给霍天办公室那边去了一个电话。不是他本人接的，但交代了让对方帮忙代话。 回到店里，没多一会儿就到了用餐的时间，宋语将几分餐点准备好后见客人不错，跟倪虹要了纸笔，在一旁的桌子上写写画画。 梁桐等人看到宋语在那忙，也没打搅，在那边说笑着。 刘凤英看了那几个人，眉头微微的蹙着，走到宋语那边说了几句。 既然小语说她是店里的“督导”，那她就得监督起来。 无外乎就是宋语对店员太好了。包吃包住的，还对他们十分亲和，搞得那几个小年轻，上班的时候都打打闹闹嘻嘻哈哈，一点样子都没有。 刘凤英这么一提醒，宋语这才略有所察的看向吧台那边。 现在还早，就两桌客人，梁桐跟任亮不知道在说什么，俩人你打我一下，我推你一下的，一旁的高明在起哄。 倪虹倒是没参与，只是一双眸子看着窗外，一副人在心不在的样子。 “小语啊，我也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但老古话说了，没规矩就不成圆形，他们干活也确实不错，但这么嘻嘻哈哈的，看着总是不像样子的。” 刘凤英早就想说了，但一来担心宋语听了会不高兴，二来，也是觉得他们还年轻，正是爱玩闹的年纪。 但前天跟昨天，都发生一些小事。忙过那一阵子的高峰期，后来又来了几个人喊着点单，但是那几个人推推搡搡的，都让对方去，说自己太累了，要好好的休息休息。 最后还是倪虹，拿着菜单要过去，被梁桐拦着自己去了。 宋语抿着唇，看着那边还在笑闹丝毫不觉得不妥的几个人，确实不像是上班的样子，是她太好说话了？ 她对他们也确实很好，因为他们三个都是程辰帮忙找的，人品什么的也都没瑕疵，这才用上了。 又因为这层关系，她基本不会说他们什么。 如今看来…… “妈，我知道了。”宋语抓着刘凤英的手：“你说的对，无规矩不成方圆。” 刘凤英见宋语听进去了自己的建议，十分高兴：“你不觉得我管的太宽我就放心了。” 宋语故意道：“瞧您说的，我们是一家人啊。” 刘凤英眼里热热的。 “对了。我跟你爸前段时间，给她定了一块墓地，打算挑个日子，送她走。” 这个她，指的是傻子宋语。 本来说傻子宋语的时候还小语小语的喊，但宋和说，这么喊不好，不吉利。 刘凤英这段时间也算是慢慢接受了部分的现实。 “入土为安是好事，到时候我们放假一天，一起去送送她。”宋语道。 “不不不，你就抽空去一下，关门一天得多少钱啊，不行不行……” “好，都依你。”宋语一句话把刘凤英哄的十分高兴。 中午宋语忙的时候，霍天来了。 来了后扫了一眼，直接去厨房找宋语了。 宋语正系着个围裙在那给配好的盘子里周围装饰青菜。 霍天见状，伸手去接她手里弄好的。 宋语一看，惊讶的道：“你来了。”一边说一边拿起另一盘继续准备。 “我听科室的人说你找我。” “你怎么知道是我找你，我可没说我是谁。”宋语笑着道。 “能打电话找我的女的，也就你一个。”霍天道。 中午宋语忙的时候，霍天来了。 来了后扫了一眼，直接去厨房找宋语了。 宋语正系着个围裙在那给配好的盘子里周围装饰青菜。 霍天见状，伸手去接她手里弄好的。 宋语一看，惊讶的道：“你来了。”一边说一边拿起另一盘继续准备。 “我听科室的人说你找我。” “你怎么知道是我找你，我可没说我是谁。”宋语笑着道。 “能打电话找我的女的，也就你一个。”霍天道。 “这么一看霍医生行情不行啊，我可听说，现在的医生很招小姑娘……”宋语调侃道。 跟梁桐程辰相处久了，宋语的性子也越来越活泼，偶尔也会说一两句俏皮话。 霍天看在眼里，心里高兴。 她以前就是性子太沉稳了些，一点都不像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如今这幅巧笑明眸的样子，才符合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子。 “我行情不好，你不就给我打电话了么。”霍天也顺着她的话道。 宋语没在接这个话题，只是十分自然的将手里的盘子递给霍天：“帮我喊一声。” 霍天一手端着一份做好的牛腩饭走到门口喊了一声，梁桐立刻小跑着过来。 “呀，霍医生又来看我们老板娘啊。” “嗯，顺便来蹭饭。”霍天说完转身回厨房了。 “还没吃饭呢吧。等下，手上的处理好了就给你做。”宋语道。 “不急，等你忙好。”这样他就能多待一会儿了。 等宋语将客人要的都弄好后，又重新炒了一个小炒，将牛腩土豆跟瓦罐鱼都弄了一份放在托盘里，又给霍天准备了一份米饭，端着要出去。 霍天伸手接过。 这会儿都快十二点半了，已经快过饭点了。 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宋语让霍天赶紧吃。 “你们吃过了吗？” “十点半才吃的，不饿。” 第二百八十五章::立规矩 做餐饮的，一般都是十点多吃一顿饭早午饭，再等到一点多忙完以后吃中饭，下午四点半五点左右再吃晚饭。 霍天闻言也就没客气了。早上一到医院就一直忙到下班时间，科室的同事跟他说有一女的找他，他就知道是宋语。 当下脱下白大褂就开车赶来了。 等霍天吃了几口后，宋语才慢慢道：“我是想联系白静云的，这不是……”她朝吧台努努嘴，霍天这才看到在吧台工作的倪虹。 当下惊讶了一下。 看到霍天那惊讶的表情，宋语也惊讶了下。 “你……不知道这事啊。”宋语问。 霍天收回目光摇头：“前段时间白静云确实找过我……”问他当时跟宋语的事。 “不过他没说什么事。” 宋语错开这个话题道：“他现在不是律师么，我现在有个事情，需要咨询他。既然他不知道倪虹在我这里，那……” “我帮你约他出来说吧。”霍天道。 “那就再好不过了。” “你这店里没个电话的也确实不方便，安个电话吧。”霍天道。 安装电话确实需要，就是钱现在还不够多。 之前就有人问有没有电话，想提前预约座位，结果因为没有电话都不得而终。 想要提升店面的整体形象，电话还是有必要安装的。 宋语嗯了一声，等有钱吧。她目前手里的资金刚好够店里的周转。 霍天抬头看了她一眼，“我这个月有一笔补助发放到手，你拿去装电话吧。” 宋语看着霍天，知道这个男人是很认真在跟她说这个问题的。 “那是你辛辛苦苦的补助，我怎么能拿。” “我在家，吃喝什么的都不怎么用到钱，这个钱你先拿着，等你店里挣到钱了再说。”说完低头吃饭。 宋语看着这人一副“我拒绝再谈”的别扭样子，心里还是有些感动的。 “那……我就先挪用你的幸苦费了，等店里资金充裕点我就还你。”宋语道。 “嗯。”霍天低头吃饭。 等霍天吃完了，话题继续。 “你找白静云，是想做什么？”要是不是非他不可，其实我是可以并且十分愿意代劳的。 “是这样的……”宋语将自己今天在见周觅时想到的点子大致跟霍天说了下，而后道：“我就是想问下白大律师，这种的话，我能拿到最大的利益是什么？” 霍天坐直看着宋语：“你要拿这个点子换钱？” 宋语也坐直了点点头：“算是技术吧。” 霍天想了想，虽然他没学过法律，但还是给予肯定的道：“我觉得可行。” “真的吗？”有人认可，宋语自然高兴。但高兴完了嘴角的笑意一收敛：“我怕对方觉得……我太势利眼了。” “在商言商，你本来就不是菩萨，自然就没有普度众生的责任。” 宋语对他竖了个大拇指：“我喜欢这个比喻。” 霍天笑了笑，继续道：“我晚上回去跟静云说说，问问他，回头让他帮忙整理一份初始合同，等会好了约见的时候，你们再商讨修改。” “好，那就谢谢了。” 霍天看了下时间，他下午还有手术要做：“那我就先走了。” 宋语起身送他。 “霍医生，这就走啦，不多坐会儿么。”梁桐看到霍天跟宋语过来，赶紧笑着走过来打招呼。 说话的时候眼神也一直看着霍天，笑意盈盈的样子显得十分青春。 一旁的刘凤英看的眉头蹙的老深。在她看来，梁桐这么“热情的接近”霍天，是十分不知道分寸的行为。 霍天对她点点头，转身对宋语道：“我下午还有手术要做，就先走了。” “嗯。” 宋语送他到车边，又目送他离开后，这才折身回来。 “宋姐，霍医生最近来的少啊。”梁桐道。 “嗯，他忙。”宋语一边走到吧台一边回答，梁桐跟在她身后。 宋语敲了敲桌面，倪虹这才抬头看她。 刚才她看到霍天后，就掩耳盗铃的将自己缩在吧台下，以为这样霍天就看不到她了。 “人都走了。”宋语道。 倪虹这才坐直了，有些恹恹的看着宋语。 “没事，他不会多说一个字的。”对霍天的人品，宋语还是知道的。 倪虹点了点头。 宋语还想说什么，但看到梁桐还站在那，转身问：“还有事情吗？” “啊？哦，没事没事。”说完梁桐俏皮的笑了笑就去忙去了。 “倪虹啊，我有个建议，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听。”宋语道。 倪虹站直了一个劲儿的点头：“宋姐，你说，我听你的。” “我想让你去上夜大，读财务专业，你……愿意吗？” 倪虹有些懵的看着宋语。 “你是……让我去读书？” 宋语点头。 倪虹愣了下后有些激动的看着宋语：“我真的还能再读书吗？” 倪虹初中毕业就辍学了。 “能……你先自学，然后自考……，要什么学习材料我给你买，真的看不懂的地方，我们可以请家教。”宋语不知道现在有没有家教，但是请一些大学生来交倪虹应该是愿意的。 倪虹使劲儿的点头：“好，我学，我一定好好学。” 宋语拍了拍她的肩膀，去忙了。 到了下午，又是忙碌的一天，高峰期的时候，店里的人忙的是脚不沾地，就连宋和都在忙着。 宋语一个人在厨房里也是忙的满头大汗。 本来以为店里招了这么些人会轻松点，但高峰期一到，还是会忙的跟狗一样。 “二号五号桌的牛腩饭好了。”宋语将两份米饭从橱窗里忘推出来放在外面的桌子上喊了一声就扭身回厨房继续忙。 结果等她再一次端着做好的鸡肉焖饭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之前端出来的两份米饭还摆放在那。 宋语心里顿时就有些不快。 但她还是压下那点不快，端着手里的饭从厨房出来看到大厅里都坐满了。 确实有点忙。 宋语刚想将手里的饭端过去，就看到梁桐跟任亮从外面回来，手里还拿着东西，两人的表情都还十分高兴的。 上班时间不好好上班，出去干什么？ 宋语这次是真的有些不高兴了，脸难得的沉了下来。 第二百八十六章：立规矩（2） 她站在门口喊：“7号的鸡肉饭。” “哎，来了。”梁桐将手里的东西放回吧台，这才不紧不慢的过来。 “哎，我们是二号，我们先来，怎么我们的饭还没准备好，这都多久了。”二号桌的客人有些不满的道。 “别着急，我去厨房看看。”梁桐安抚了一句走过来。 在接过宋语手里的两份鸡肉饭的时候，余光看到一旁还有两份牛腩饭。梁桐的心里就是一突。再看宋语的脸色，梁桐的脸色也变了变。 “宋姐……”梁桐有些尴尬的看着宋语，张嘴解释：“刚才，我……” “什么事等下班后再说。这两份冷了，跟客人说在等下，我重做。”宋语声音冷峻的说完扭身回厨房了。 梁桐看着宋语的背影，心里第一次有些惴惴不安的感觉。 一直忙到七点半，店里才没人来。 宋语做好最后一份客餐后，简单炒了三菜一汤，是他们几个人的晚饭。 梁桐因为晚上的事情，连吃饭的时候都十分的不安，频频往宋语那边看。其他人多少也从梁桐的神情里察觉到一些什么，这会儿也都有些心不在焉的。 平时吃饭的时候，他们四个人的声音最大，捡一些好玩的事情说给他们听，倒也其乐融融。 只是今晚，沉默的连状态外的宋和都察觉到一些不对劲来了。 再看宋语，表情跟平时没什么两样，一边吃一边给刘凤英和宋和夹菜，还跟倪虹说几句。 吃好后，碗筷自然有人收拾。 宋语见晾的也差不多了后，把准备下班的四个人叫住了，等厨房里的两个阿姨也出来后，宋语道：“开张至今，已经有两个月了，今天，我们店就开一次会吧。” 两个阿姨状况外，下意识的都去看梁桐。 梁桐平时在宋语面前十分得脸，自然而然的就成了他们这群人里的小头目。 梁桐这会儿脸更红了。 宋语看着对面站成一排的人，声音冷清的道：“开个会，就我们工作这么长时间以来的一些事情我捡几个说一说。 俗话说，无规矩不成方圆，从明天开始，我们店里会实行考勤制度。每天早上八点半之前必须到。倪虹，你辛苦点，准备个本子，写上所有人的名字，每个人到了后，写下时间。每个月只允许一次迟到的机会，机会用完了再迟到的，一次罚款五块。” 闻言，其中一个阿姨张嘴就问：“那要是真的有事呢？” “有不可抗拒的因素可以提前告知，比如张阿姨，你女儿上高中，要是临时有事你必须去一趟，这种事后跟我说一下，或者打电话说一下就成，过段时间店里后面会安装电话。”宋语道。 张阿姨点点头：“那就好那就好。” “刚才说的是第一点，第二，首先我要做个自我批评，我没有在你们一上班的时候就把管理制度完善，以至于现在在很多事情上都比较含糊，没有一个标准。 这第二天就是以后上班时间就要有上班时间的样子，不要嬉笑怒骂打打闹闹，也不要随便无辜旷工。上班时间的相关纪律，我回去整理下，明天会张贴出来。” 听到这里，梁桐的脸更红了，表情还有些委屈。 宋语就当没看见。她是喜欢梁桐的机灵跟心思，但并不代表她就可以随心所欲。 “最后一点，现在店里一工有十五张桌子，编号一到五号，梁桐负责，六到十号，任亮负责，剩下五桌，高明负责，以后谁负责的桌号出现问题，我找谁。客人店了酒水饮料，你们先到倪虹那边开单，然后由倪虹拿给你们。都明白吗？” 四个人对视一眼，点点头。 “以后上班时间，禁止外出，必须出去的话，请告诉我一声。别等我厨房里出来的饭菜都凉了也没人管。” “宋姐，我晚上是……”梁桐刚要解释，被宋语制止了。 宋语终于收起那一脸严肃的样子，表情缓和了一些看着她道：“过去的就翻篇了，我是第一次开店，有很多做的不好的地方，你们也都包含了我。我们是第一次合作，都有磨合，所以之前的事情，咱们就当还是在磨合的阶段，咱们也磨合了两个月了，是时候规范规范了，都应明白了吗？” 闻言梁桐更觉得尴尬了。她被宋姐批评了。 “听明白了。”梁桐道。 其他人也附和。 “好了，大致就这些。时候不早，你们回去吧，早点休息。”宋语说完，转身去宋和的“值班室”，拿着自己的包故意磨蹭了下才出来。 等她出来的时候，人都走了。 “爸，我跟妈先回去了。” “哎，你们路上当心点。”宋和将他们送到门口，看着宋语骑上自行车载着刘凤英走了，这才回屋，将门窗都关上，又去厨房检查一遍后，简单洗漱了下就躺下休息了。 等宋语到家已经快十点了。 骑车从店里回教职工宿舍，得一个小时。 所以宋语也不担心每天那么迟吃晚饭会长胖，全部消耗在蹬车上了。 洗漱好叮嘱刘凤英早点休息，宋语回到房间，打开很久没写的日记本。 上一次写日记，还是店铺开张那天晚上写的。 10月17日 人有时候太和善了也不好，得有威严，手下的人才会听话。 写完这句，宋语将日记本正又放了回去。重新拿出一本本子开始写今天在脑子里一闪而过的计划。 现在正流行的火腿肠是猪肉做的。目前市场上还没有后来的鸡肉火腿肠，更没有那种香辣味的香脆肠。 如果肉联厂能做这个的话，肯定能在已经快饱和的火腿肠市场杀出一条路的。 宋语算了下，至于香辣火腿肠跟鸡肉火腿肠这两种，自己就算不说，随着后期的发展，别的人也会想到这点子。 现在有没有宋语还不知道，反正在京城这会没看到。 那……她张嘴问周觅要多少的利润比较合适。 宋语想了想，没敢多要，要了个百分之十二。 一百块的利润，她要十二块。 嗯，要是周觅不同意或者再拉锯战的话，百分之十也是可以接受的。 第二百八十七章：装电话（月票加更） 其实这个没什么方案好写的，肉联厂肯定比她清楚怎么做这些，她只是提供了一个他们目前还没想到的延伸产品而已。 但还是意思意思的写了一些。 时间不早，宋语放下本子休息了。 一个星期后，中午午休时间，宋语正在宋和的值班室里午睡的时候，倪虹敲了敲门。 宋语瞬间就惊醒了，坐起来扭头一看是倪虹后，表情放松了下，揉了揉脸。 “宋姐，外面来了几个工人，说是来装电话的。”倪虹轻声道。 “嗯？干什么的？” “邮电局的，来安装电话的。”倪虹又说了一遍。 那肯定是霍天干的了，这人最近貌似有点喜欢不打招呼就干。 “好，我知道了。”说着拿过一旁的外套穿上出来了。 已经十一月了，京城的天气已经变得有些冷了。 “你好，我们是邮电局的，是一位霍先生让我们来的，过来安装电话。”其中一个工人道。 果然是他。 宋语也没问多少钱，等下直接让他们给单子就行。 “那，成，你们动手吧。”宋语让开位置。 邮电局的几个工人点点头，开始工作起来。 那时候的电话不像现在，牵根线什么的就可以了。 想要安装电话，得有电话线。 电话线从哪里来？牵线。 那么就要有电线杆，一根还不成，得好几根。 等全部搞好，天都黑了。 梁桐等人看着摆放在摆台的那个红色的电话，都十分好奇的想上前摸摸看，但自从宋语“出台”了规章制度后，众人不敢在上班时间插科打诨了。 “特意给你们挑了个红色的，会用吗？” 宋语会用，但怕刘凤英跟宋和他们不会。 “要是拨1的话，就按着这个，往这边转一圈，其他的也是一样……”工作人员挨个介绍了一遍。 等学会了后，宋语给他们每人准备了一份牛腩土豆饭。 几个工人也没客气，确实是饿很了，挖坑，埋电线杆，走线…… 等他们要走的时候，宋语问：“师傅，那个……有单子吗？多少钱？” “单子已经给霍先生了，他交的费，以后每个月花多少交多少就行了。” “那……大概多少钱？” 工人一脸为难的样子道：“这个……具体多少我也不清楚，不过四千来块肯定要的。” 一听要这么多钱，众人都惊讶了一下，扭头看看那红色的电话。 “妈呀，四千块……” “好，谢谢你们。” 送走了工人，宋语想，按照霍天现在的性格，直接还钱给他，他肯定不要。 那……还个什么东西给他好呢？ 宋语还没想好还什么给霍天，第二天就接到了霍天的电话，说白静云这边终于有空了，就约了他医院对面的咖啡店，还说明天中午去店里接她。 宋语没异议。 第二天中午，霍天吃了宋语亲手准备的午餐后，带着宋语来到约好的咖啡店。 白静云还没来。 这次不用宋语说，霍天直接点了两杯绿茶。 宋语借机打量人家的咖啡厅。 很安静，私密性很好。 是说话聊天说事约会的好去处。 别的宋语没什么担心的，但私密性这点，她的店现在还没办法做到。 但安静，倒是可以试试看。 虽然店里有“洋快餐”，但来吃的，工薪阶层的多，这素质吧，就一般，说话声该大声还是大声，吵吵嚷嚷的，有时候倒是让一些喜欢安静的人不喜了。 霍天见她打量这些，也没打搅她。 等她收回目光后霍天才问：“怎么样，看出什么名堂了吗？” 宋语淡笑：“没。我的店跟咖啡店还是有区别的，人家是喝下午茶的地方，我那是解决温饱的地方。不过……”宋语顿了下道：“这个音乐，倒是不错。” “要是放一些所谓的钢琴曲，不知道能不能熏陶下店里食客的情操。” “肯定能。”霍天笃定的道。 宋语一愣，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把心里的话说出来了。 “承你吉言。真心希望以后来店里用餐的人，素质能越来越好。”但她也知道，这是一个过程。 并不是她嫌弃来店里用餐的人素质不好，而是想灌输给大家一个概念，在公众场合用餐，拒绝大声喧哗，这是素质问题。 宋语说完，像是反应过来什么似的看着霍天道：“你可别在忽然送一个音响什么的给我了。” 霍天一笑，他还真的这么打算过。 只要她喜欢的，她想要的，在他力所能及的范围内，都满足他。 他不知道这么做对不对，反正就是想用现在自己能做好的所有方式来对她好，来弥补那半年的亏欠跟歉意。 当然，更多的就是单纯的想帮她，不想让她为一些事情操心而已。 换成别人，可以每天都去见一面。但他不行，他是医生，有时候忙起来从日出到月升。一个星期能抽空见个一两次，都算不错了。 “反正也没几个钱。”霍天道。 “敢问霍医生，你现在一个月工资是多少钱？” 霍天闻言，想了想一五一十的道：“我现在这个职称，一个月工资是四百五十快，再加上一些补贴，平均一下，一个月大概有六百块左右。”霍天说的很认真。 六百块，在九十年代初，算是高收入人群了。 宋语挑眉。那他装电话的钱，差不多是他一年的工资了。 “我手里还有一些存款，你需要的话都给你。” 宋语再次挑眉：“给我干什么？” “反正我放着也没什么用……”霍天道。反正迟早都是要交给你管理的。 “别介。”宋语道：“我现在够用了。” 霍天点头，也没继续这个话题。 这时候白静云也赶来了，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 宋语在看到白静云的时候吓一跳。 这位白家少爷，一直都是奶油小生的样子，怎么现在变成了…… “白律师，你是去非洲挖矿了吗？”怎么又黑又瘦的就跟被人劳役了似的。 白静云一笑。 以前奶油小生的时候这么笑，显得有些勾人，现在么……呵呵，有点扎人。 “还不是吃不到嫂子的美食，我饿的。”白静云道。 第二百八十八章：有人包场（月票加更） “这个好办，你的律所在哪里，我每天给你送一份过去。”宋语道。 “叩叩叩……”霍天敲了敲桌子，把两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才一副不满意的样子道：“凭什么给他送，要送也是给我送。” 宋语：“……”霍医生，注意下你的人设。 白静云单手握拳放在嘴边掩盖了下笑意后道：“说来也是巧，我这律所，距离嫂子的店，还真的不远。呐，这个给你们。” 说着递出一封红色的请柬给他们。 “你要结婚了？”这是宋语在看到白静云递过来的请柬的第一反应。 霍天看她一眼，这下你知道你上次给我递请柬的时候我的心情了吧。 白静云翻个白眼，摊开请柬指着其中一行字，用力的戳了戳。 “哦，律所才开张啊……”宋语看到后抬头望着白静云：“所以，你的律所明天就正式开张营业？” 白静云重重的点点头。 他这一个月为了律所忙的脚不沾地，偏偏霓虹那边又…… 算了，不想这事。 他嗓子有点痒，想咳嗽。 “服务员，水……” 不大会儿，服务员送了水过来。 “明天开张。嫂子，你店里明天中午就不要营业了，我包场。” 宋语：“？？？” “我请的都是一些律政圈子里的人，结束后会有个酒会，但你知道，我最近手头紧，大酒店的酒会我没钱，只能去你那蹭个场地了。”白静云道。 宋语哪里不知道，白家少爷会差这点办酒会的钱？ 她转头看了眼霍天，刚才她说放点音乐能不能熏陶下来店里客人的素质，他说会。 是他跟白静云建议的？未仆先知？ 霍天也看懂了宋语眼里的表情，只微微一笑，什么都没说。 宋语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心里在那一下被填充的满满的，涨涨的。 她真是一个容易满足的人啊，宋语想。 “喂，你们俩要含情脉脉，能不能换个我不在的场合啊，现在能看我一眼么？”白静云伸手在俩人面前挥舞着道。 宋语被白静云说的脸一红，想说怎么就含情脉脉了。 想了想算了。 “好，看你，你说吧。” 就见白静云起身，把椅子往宋语那边一放，正要坐下呢，椅子又被霍天给拉回来了。 “她听力好的很，你就坐在这里说，能听得见。”霍天声音虽然淡淡的，但看白静云的眼神却又带着一丝警告。 白静云愣了下，继而被霍天给气笑了：“要不要这么小气啊？怕嫂子被我这风度的翩翩的气质所吸引更瞧不上你了……得得得，听你的，当我什么都没说。”白静云在霍天的眼神攻击下，败下阵来。 宋语听的是好气又好笑，她看了两人一眼，发现霍天这会儿也在看她，心里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最好就是当没听见，但嘴角就是忍不住的，往上翘着。 “咳，是这样的，明天……”白静云扒拉扒拉的拉着宋语说了半个多小时。 宋语听了后道：“那……要不来个中西合璧？” 白静云问：“中西合璧？” “都是西餐的话，我来不及。牛排什么的，也来不及煎，那就中西合璧，喜欢吃中餐的，有中餐，喜欢吃西餐的，我也准备一份。然后自助的模式，谁想吃什么就拿什么。这样既方便我准备，又能让喜欢不同口味的人吃到自己满意的食物。” 白静云打了个响指，“这个注意不错，就知道嫂子你脑子里有货。” 白静云每次都锲而不舍的喊宋语嫂子，喊着喊着，宋语也都懒得纠正他的话了。 “那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回去准备。”宋语起身要走。 “等下，你不是还有事要跟他说吗？”霍天跟着站起来道。 宋语一挥手：“我那个跟你这个一比就是小事，回头再说都行。对了……”宋语喊来服务生，要了纸笔：“你的电话写一个给我，晚上要是有什么事我在给你打电话。我们在及时沟通。” “好，没问题。”白静云一边说一边讲电话写给宋语。 宋语又写了个自己店里的电话给白静云：“我店里的，有什么变动及时跟我说。” “我送你回去。”霍天说完拿起一旁的外套跟在宋语身后结账走了。 回去的路上，霍天道：“忙得过来吗？” 宋语在脑子里安排着有哪些事情必须早点准备。闻言愣了下菜刀：“应该来得及。” 西餐餐具什么的，之前都买好的，现成的，不过可能不太够。 西餐就准备牛排，沙拉，薯条，对了，她的那些烤鸡翅烤鸡腿以及鸡块，也要上，这是个很好的推广机会。 中餐，就是几个大菜，在加上甜的、咸的汤，再准备几份时令蔬菜。 点心的话，得去蛋糕房预定了。 水果，这个时候的水果就是苹果跟梨子了。 霍天见她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也就没再说什么。 宋语回到店里梁桐他们还没来，倪虹在店里用功看书，准备成人自考。 宋语拿了纸笔，在一旁什么都没说的开始写写画画。 菜单准备好了，明天宋和按照这个菜单采购就行了。 除了牛排比较难订货，其他的都是日常供应。 她虽然做牛排饭，但是这个牛排，也是份等级的。 明天白静云宴请的肯定都是有头有脸的人，他既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叫给她来做，她不能辜负他们两个。 对，还有霍天。 她不知道霍天是怎么说服白静云愿意把这么重要的宴请放在她的店里的。但既然他相信她，那她也就不能让他们是失望。 而且，她的店能不能再火一点，她感觉明天的宴请，是个契机。她得把握住这个契机。 下午等梁桐他们来的时候，宋语把这件事跟大家伙说了一下。 众人又是紧张又是激动。 紧张的是这么多人来吃饭，他们应付的过来吗？激动的是，能看到很多优秀的人。 倪虹在听到这里的时候，眼里闪过一抹惊慌，随即又有几分压制不住的惊喜。 从她离开白家，已经有一个多月了。在这一个多月里，她想了很多很多，但是还是没想好。 第二百八十九章：准备工作 宋语现在也顾不得倪虹了，将各自的事情安排下去，每个人都分工明确后，宋语道：“等下上客的时候跟客人解释下，明天不对外营业。” “不是就一上午么？”梁桐问。 宋语点点头：“我们第一次做这种自助餐模式，而且那边什么时候结束还不清楚，晚上要是再营业也来不及。再说，这段时间大家都很努力，我也看在眼里，明天要是收工的早，就当放半天假。” “哇，谢谢老板娘。”梁桐带头鼓掌。 “当然，这是大家都表现很好的前提下，要是表现不好，哼哼……”宋语故意哼了两声。 “老板娘放心，我们一定会赴汤蹈火的。”高明道。 “我也不需要你们赴汤蹈火，只要你们就跟平时一样，不对，是要比平时更严谨点，更专业点就成了。真有事也别慌，找我就成。” “是。”众人应下后各自忙去了。 宋语找到之前放在仓库里的一张木板，让宋和去不远处的小店买了粉笔回来，在板上写了明天暂停对外开放的告示。然后交给宋和，宋和拿着小钉子钉上，挂在门口的墙上了。 宋语把厨房里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后，交代梁桐跟刘凤英，客人要什么就准备什么，薯条什么的，有人点就说卖完了。 薯条虽然看起来简单，但准备起来也不容易，光切就挺麻烦了。所以得今天准备好留着明天用。 “我出去下。”宋语说着带着钱包骑车走了。 她得去找一家靠谱的蛋糕店，让他们帮忙准备下明天要用到的点心。 一直找了好久，才找到一家蛋糕店。 宋语进店后看了下，橱窗里摆着三款生日蛋糕。 “你好，想问下，您这蛋糕是硬奶油的？” 一个工作人员走出来，点点头。 九十年代的蛋糕上的奶油，并不是像现在吃的这样，软软的，入口即化。那时候的奶油蛋糕很硬，有时候可以掰下来咬着吃，而且很甜，甜的腻人，但吃到后来，又有淡淡的咸味，吃到嘴里，有种被一层膜包住的感觉。有人喜欢，有人不喜欢。 但那时候很受欢迎，一般人家还不舍得买。 “有鲜奶蛋糕吗？”宋语又问。 那工作人员点点头：“有，但是这个价格很贵。” 贵宋语已经不在乎了，只要好吃。 “能不能再在蛋糕里面加一些果肉，我的意思是，加一些……黄桃罐头。” 工作人员：“……？？？” 宋语见对方不太能理解，感觉跟她沟通起来比较费事：“你们做蛋糕的师傅在吗，我想跟他具体讨论下。” 工作人员脸上虽然有些不太高兴，但还是进去喊了师傅出来。 也算是半个同行吧。俩人交流起来就方便多了。 最后宋语定了三个水果蛋糕，并且还要求要在蛋糕的外面，也多摆放一些水果。 苹果跟梨子就算了，太容易氧化，到时候放出来很难看。 最后决定放的是现在最多的水果，橘子跟橙子不容易被氧化。 留下押金，让他们明天十点半送到早餐一条街那边。留下电话后，宋语又急匆匆赶回店里。 一忙又是一个晚上。 宋语让没事他们早点回去，明天辛苦点早点来，众人应下了。 “倪虹……”宋语喊了她一声。 倪虹留下来了。 “你……要是不想让他知道你在这里，你明天就休息一天。”宋语道。 倪虹也想过，这个问题纠结了她一下午。 “宋姐，我想来。”倪虹目光坚定的看着宋语：“我想让他看到我的改变。”说到这里，倪虹脸上露出尴尬的笑：“虽然目前……看起来还没什么改变，但我还是想让他知道，我在努力的改变，我的未来，并不是只能做一个让他们家人看不起的保姆。”说到后来，声音里待着一丝哽咽。她想到了那晚他那个妈说的那些话。 虽然不是当着她的面说的，但她心里还是很难受。难受的想原地消失，要是她没听到该多好，她就不用这么难堪了。 宋语拍了拍她的肩膀：“那好，回去早点休息，养精蓄锐。” “嗯，宋姐再见，叔叔阿姨再见。”说着倪虹小跑着走了。 等倪虹一走，宋语道：“爸，今晚你跟我妈回去，我留在店里。” “那不行不行。”宋和不放心。 “我还有事，需要打电话，会搞到很晚，你们早点回去休息吧，门窗一关，什么事都不会有的。” 俩人都不放心，但这里就一张床，也没法挤一挤。最后还是妥协了。 “我们明天直接去市场。” “成，我也要过去。” 宋语把一步三回首的两人送走后，将门窗都关上，只留下吧台的灯，做最后的确认。 白静云到现在也没打电话来，她也不知道他们那边大概几点结束。 将菜单最后确认了一遍。 至于高级牛扒，她下午已经打电话跟之前订货的人预约了，让明天帮忙准备五十份。 不是她不舍得，而是太多了她根本也忙不过来。 其他的菜她准备起来没压力。 正想着呢，忽然听到沉闷的叩叩叩的声音，像是有人在敲门。 宋语心里一拎，左看右看起身将吧台后面的拖把拿在手里当武器，慢慢的朝门口走过去。 “谁？”宋语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严肃粗哑。 “是我，宋语……” 一听到声音，宋语一皱眉，放下手里的拖把，慢慢的将窗帘拉开。 因为墙壁都是玻璃，看着实在不安全，还没隐私性。在宋和的的多番提醒下，宋语将两边玻璃橱窗都安装了厚厚的窗帘布。 白天就扎起来，静静的垂在那。晚上就放下，不但隔绝了外面探视的目光，也多了一些安全感。 看到站在外面的人，宋语将锁打开。 等霍天推门而入的时候，宋语问：“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霍天进来后，把手里提着的一个纸箱子轻轻放下后，又自然而然的接过宋语手里的链子锁，重新将门给锁上了。 宋语：“……？？？” 第二百九十章：陪夜 “不是说还要跟白静云对菜单流程什么的么，我就猜你今晚肯定要住在这里了，不放心，过来陪你。” 霍天解释完了后，一摸肚子，语气有些可怜兮兮的道：“我还没吃，还有东西么，随便对付一口就成。” 宋语叹口气，丫的到底是不放心来陪着她的还是来蹭饭的啊。 “给你做个蛋炒饭吧。”宋语一边说一边走到厨房，开灯点火。 霍天将纸箱子放到吧台后在去厨房，听着她打蛋的声音，觉得比那些音乐要好听多了。 不大功夫，一碗油汪汪的蛋炒饭就做好了。 霍天是真饿。当然，也是宋语做的蛋炒饭好吃。 看着他大口吞咽的样子，宋语赶紧去倒了一杯水放在他旁边：“你慢点，没人抢，别噎着了。” 霍天嗯了几声，大口吃着，那样子就跟饿了许久似的。结果还真给噎着了，赶紧拿着水杯咕咚几大口。 看着霍天这样，宋语忽然就有些感慨。 他本可以不用这么来回赶趟儿的，他的改变，她也看在眼里的。 霍天，谢谢你啊。 她在心里道。 霍天吃完，主动把碗刷了。 “这里就一张床……”宋语话还没说完，霍天已经把她后招都堵死了道：“我睡沙发，明天没手术，我跟同事调休了。西装什么的，我也带来了，放在车子里。” 说完，霍天看着宋语，一副你还有什么想说的表情看着她。 宋语一摊手，指着一旁的沙发：“您老请便。”说完回到吧台继续忙去了。 霍天轻笑一声，还真的在沙发那坐下了。 坐了会儿，起身从一旁的书架上拿起一本武侠小说看了起来。 俩人各干各的，谁也没打扰谁，气氛还挺和谐的。 快九点的时候，一阵电话铃声打破了这片宁静。 霍天本来有些瞌睡的，因为这个这个铃声，瞌睡虫立刻被赶走了。 宋语接起电话，霍天听不到他们说了什么，就一直在听宋语嗯个不停，而后就是报菜单的名字。 他起身走过去。 “红酒？这个我还真没想到，完了完了，这一时半会儿的我上哪准备去。太差的不行……” 宋语正说着呢，就感觉有人抢她手里的听筒。 她抬头，看到霍天拿走了她的听筒。 宋语疑惑的看着他。 结果就听他对那头的白静云说：“红酒我准备了，就当是送给你的开张礼物了。” 那头的白静云声音大的宋语都听到了：霍医生，律所也有你的一份，你就送几瓶红酒好意思吗？ 霍天嘴角一勾，看着宋语笑：“怎么不好意思了，知道这酒要是折合成人民币得多少钱么？” 那头的白静云又说了什么，宋语听不到了。 就听到霍天在那头嗯嗯了几声，而后把电话给挂了。 “我还没说完呢？”宋语道。 “我都替你说了。”霍天说着，将之前自己带来的放在一旁的纸箱子打开：“呐……” 宋语一看，六瓶红酒。 她惊讶的看着霍天：“你能未仆先知么，怎么知道我……”没准备？ “就是过年你喝的那款。”霍天将红酒拿出来：“冷藏下再喝口感更好。” 宋语赶紧将几瓶红酒都放到冰箱的保鲜层了。 还好上次买红酒杯的时候，对方送了醒酒器。 不过，红酒杯可能不够用，明天出去的时候再看看能不能买点吧。 做好这些，宋语又检查了一遍，感觉差不多了。 “睡吧，明天你会更忙。”霍天道。 宋语也确实乏了，想去洗漱，结果因为霍天在，有点别扭。 霍天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我先出去凉快凉快。”说着拿着钥匙开了门出去了。 宋语赶紧去洗手间洗了个澡。 因为宋和住在这边，这边也安装了老式的那种煤气罐热水气。京城的冬天太冷了，没有热水，洗菜洗碗简直就是折磨。 霍天也没走远，就在门口来回溜达。 这会儿的街道空无一人，连一只狗都没有。远处的建筑在昏暗的灯光下扭曲成各种奇怪的样子，安静的让人心里有些发毛。 “霍天……”屋子里传来宋语的喊声。 “来了。”霍天应了一声后，打开车门，将车里的衣服拿出来后这才锁上门回到店里，再次从里面将门锁上。 他也简单的冲洗了下。 在出来的时候，就看到沙发上放了一床毯子。 他看了眼已经关上的门，心情很愉快的在沙发上躺下了。 因为心里有事，宋语也不敢睡的太死。 四点半左右就起来了。她还要赶到菜市场，去买最新鲜的食材。 她这边一动静，外面的霍天也就醒了。迷糊着看着宋语正要开门出去。 “这么早去哪儿？”刚醒，声音还带着一丝嘶哑，在安静的室内忽然想起，让宋语听的不由得就打了个寒颤。 她扭头，就看到霍天朝她这边看着，睡眼惺忪的呆呆看着她的样子，居然有点……软萌。 宋语没忍住又打了个寒颤，天还真冷啊，她想。 “去市场。还早，你再睡会儿。”说着宋语打开了门就要出去。 “等我两分钟，我送你去。”霍天说完以最快的速度去了卫生间，期间还被椅子绊了下，差点摔跤。 还没用到两分钟，已经一脸精神的出来了。 宋语好奇的看着他。 霍天走到她跟前并肩后，斜睨了她一眼，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慵懒感：“怎么了？” “眼睛上还有眼屎。”宋语道。 她本来就是想开个玩笑。结果就看到霍天整个人都僵了一下，继而立刻转身背对着宋语，一顿操作猛如虎。 宋语：“……” 霍天又是揉又是抠的，几秒钟后，淡定的转身往车边走，只是转身那瞬间，宋语看到他变扭的神情了。 这是……害羞了？ 嗯，害羞这个词用在霍医生身上，有点别扭。 宋语想说，我刚才就是开玩笑的，但看霍天走那么快，一副拒绝聊天的样子。 宋语摸摸鼻子，忍者嘴边的笑意，跟着上车。 在宋语的指挥下，霍天很快就把车开到了集市。 跟路上空荡荡不同，还没到集市的门口，就看到很多车子排队在那，上下卸货。 第二百九十一章：合伙人（月票加更） 这才五点，很多车子停在那，许许多多的新鲜蔬菜从车子上往下拉。 这里算是京城比较大的集市，差不多半个京城每天供应的蔬菜都是从这里出去的。 宋和是在熟人的介绍下摸到这里的。 买的多，就是批发价，算是直接从车上卸货，省掉了中间很多环节，能省不少钱，最重要的是这些食材都很新鲜。有的都是郊区的农户们半夜采摘的，上面还带着露水。 宋语按照清单开始采购。 平时宋和是骑着三轮车来，买好往三轮车上一丢。 霍天是开车的，这里太拥挤了，四个轮子根本开不进来。 于是宋语在前面买买买，霍天赶在后面拎着。 很快就拎不动了。 “我送回车上，你别走太远。”霍天叮嘱道。 宋语点头，蹲在鱼贩子那开始挑鱼。 霍天一路小跑着将东西送回后备箱后，又赶紧照过来。 人太多，还都是大块头的，扛着货谁也看不见谁，宋语那个子跟体重，不够人家一手拐子的。 就这样，霍天来来回回送了几趟东西回车里。 最后宋语跟昨天预定的专门供应西餐的供货商“胡搅蛮缠”的，买了五十份的高档牛排。 最后又买了一些红酒杯，刀叉等餐具，厨具，以及六张自主餐桌还有台布等，让老板务必在八点之前送到。 老板一口答应下来。 又买了不少新鲜水果后在霍天的护送下挤了出来。 刚出来，就碰到赶来的宋和夫妻俩。 “哎哎，爸，爸……”宋语大声的喊着。太吵，不大声根本听不见。 喊半天两人才听见，赶紧又挤了出来。 霍天赶紧喊了一声叔叔阿姨。 宋和点头，看着宋语：“都买好了？” “东西我买了，赶紧回去吧。” “那赶紧走。” 一群人回到店里，也才七点。 宋和去买了一些点心，四个人对付着吃了点，刘凤英拿着食材就去洗了。 七点半左右，大家都来了。 刘凤英带着两个阿姨在后面洗洗涮涮，宋语亲自指挥梁桐他们，将桌子移开，重新摆放。 中间座位休息区的沙发跟书桌，都被移到吧台旁边，空出中间的位置放自助餐台。 他们刚将中间的位置空出来，那边送的货也到了。 宋语让他们将红酒杯拿进去洗赶紧消毒，其他人将自助餐桌抬进来，用桌布铺上，又在周围围着裙布后，大厅里整个气场就不一样了。 “要是来点音乐就更好了。”高明道。 宋语看了一眼高明，高明还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吓的一缩脖子。 “去，对面找陆姐，把她那个录音机借来。你再去找找附近有没有卖磁带的，要钢琴曲啊，你就说是西餐厅用的。”说着掏出五十块钱递给高明。 高明接过钱，麻溜的跑了。 这时候电话又响了。 倪虹赶紧跑过去接，一接起来听到那边的声音后整个人都愣在那，大脑像是瞬间被人抽空了似的。 “喂，喂，嫂子……” 倪虹放下话筒，赶紧去喊宋语。 宋语跟那边说完了后放下电话，拍了拍倪虹的肩膀。 而后找了下，找到正在卫生间刮胡子的霍天。 宋语怔了下，看着镜子里的霍天，棱角分明的霍医生这张脸还是很耐看的。 霍天看到镜子里的宋语，赶紧扭头。 “那边催你过去。”宋语道。 “嗯，这就去。”说完快速的把脸上的泡沫擦干净，转身对宋语道：“你帮我看看，我这领带总觉得不对劲。” 宋语也没多想，走过去看了下道：“我也不会打领带啊。” “你帮我看看正不正。”霍天一边说一边扯着领带，将本来还不歪的领带愣是给扯歪了。 “你别动，我来。”宋语拍掉他那不听话的手，赶紧将的他的领带摆正。 她虽然不会系，但霍天都系好了了，她只是帮着正一正。 “好了。”她后退一步，看着一身自装笔挺的霍天，由衷的赞叹了一句：“挺帅。” 简单的两个字，却让霍天眉眼都飞了起来。 “比起白大褂呢？”霍天忽然问。 宋语见他问的一本正经，于是想了想也回答的一本正经：“还是喜欢白大褂。” 霍天点点头：“那我先过去了。” 宋语让开门口的位置。 目送霍天走出去。 梁桐看到霍天出来，夸张的哇了几声：“霍医生今天很抢眼哎。” 霍天也只是微微点头，继续往门口走。 宋语忽然想起什么：“哎，霍天，等下。” 霍天赶紧站住，回头看她。 宋语匆匆跑进吧台，拿出一个红包又跑到霍天跟前：“帮我给他。” “不用了。”霍天塞回去给她：“你现在资金也紧张。” “我这是给白静云的。”宋语强制性塞进霍天手里：“让他别嫌少。” “他敢……”说完这句，霍天晃了晃红包，真走了。 等霍天一走，宋语将外面的事情交给了梁桐，自己一头扎进了厨房开始忙活了。 厨房里刘凤英将所有的食材都分门别类放好了。宋语操作起来十分方便面。 鸡翅鸡腿都被分开了，需要切的食物也都切好了。 宋语一边麻溜的将需要腌制的食材腌制好放在一帮后，开始点火准备烧大菜。 宋语这边忙碌着，那边，霍天开了半个多小时后，到了白静云的律所。 门口早就摆满了花篮，人来人往的，车去车来。络绎不绝。 霍天将车停在一旁后，赶紧进去。 白静云一边招呼业界的同行，一边还要招呼亲朋好友。时不时的抬起手腕看看，霍天这人怎么还不来。 忒不靠谱了。 正念叨着呢，看到霍天过来了。 白静云跟身边的人打个招呼后，快速走到霍天身边：“大哥，这都几点了才来。” “来这么早干什么？抢你风头啊？” 白静云：“……”这话虽然听起来是为他好可怎么就觉得有点扎心呢。 算了，他不跟这人一般见识？ “赶紧的，我带你认识下另外一个合伙人。” “谁啊？”霍天一边跟着他走一边问。 “李绍。”白静云一边走一边道：“这人年轻有为，入行算早的，也打过不少硬官司，在这一行，口碑不错。” 第二百九十二章：老熟人赵海燕（月票加更） 霍天摇摇头，没听过。 “你没听过很正常，在业内算是有名的。跟s省女富豪赵海燕关系不错，燕巢集团的首席律师……” 白静云扒拉了很多，而后站定，一把拽住霍天，指着远处被一群人围着的男子：“看见没，就那位。” 霍天顺着他手指着的方向看过去，就见人群中，站着一位四十左右的男子，干练的短发，一身价值不菲做工精细的西服将他的身材衬托的十分高挑。 这个年纪，在这一行就这么有名气，确实厉害。 “你是怎么说服他跟你合伙的？” “他有业绩我有人脉呗。”白静云道。 霍天看着他，冷笑一声：“说的跟人家没人脉似的。” “能不能做好兄弟了。”白静云被拆穿故做恼怒的白了霍天一眼：“他之前主要打的都是刑事方面的官司，跟公检法关系都不错。现在不是社会全面发展了么，经济商业的案子也越来越多，利润也更可观，就是钱呗。” 霍天点点头，率先走过去。白静云赶紧跟上。 那边，李绍正在跟几位业界大佬谈话。 以前他算是公检法系统的，后来因为一些原因，慢慢的淡化出这个系统，随着赵海燕生意越做越大后，他开始研究跟企业相关的商业法律法规。 很多人都觉得可惜，毕竟还这么年轻，就在公检法这个圈子里闯下名堂了。现在居然放弃了这些，去做在他们认为充满铜臭的“商业律师”。 李绍倒觉得没什么可惜不可惜的。 换一个方向，倒让他找回了刚毕业那会的的激情。 商场博弈，有时候比跟那些犯罪博弈更让他热血沸腾。 余光看到白静云过来后，李绍对以前的几位圈子里的大佬点点头后慢慢退出圈子。 “李律……”白静云率先打招呼。 不管是资历还是占比，李绍都是占据主导。 李绍对他点点头。 “李律，这是我朋友，霍天霍医生。” 霍天主动伸手：“你好，霍天。” “李绍。”李绍也伸手，两个男人握了下松开。 他们俩气场都挺强大的，不过霍天多少看起来还带着一份儒雅，但李绍完全就是那种没表情能吓哭小孩的样子。 李绍这人，年轻的时候，那也是被尊称一声李少的。再加上他本就不苟言笑，这么些年在公检法待着，接触到的都是一些刑事案件，眉间的川字纹十分明显，是以整个人看起来更加严肃了。 “霍医生年轻有为。我听白律说起过，年纪轻轻就是主刀医生了”李绍夸人也是这么的硬邦邦的。 “李律才是人中龙凤。” “龙凤谈不上……”话说到一半，李绍一顿，看向门口。 霍天跟白静云也随着他的目光往门口看去。 就见大门口正走来一位三十岁左右的女子，穿着一件淡蓝色的大衣，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手包，头发盘起来，十分有气质。 李绍对他们说了声跑钱后，嘴角一翘，赶紧走过去，走了几步后居然带着小跑。 霍天疑惑的看着白静云。 这人谁啊，居然能让李律一路小跑着去迎接。 “这位就是燕巢的创始人，赵海燕。s省女首富，s省乃至全国的服装行业巨头……”白静云为霍天解答。 “这么年轻？” “可不，神话一般的人物。听说十几岁的时候，就敢去北边，当倒爷，获取了第一桶金后，就开始乘着改革的春风，在s省大放光彩。” 那边，李绍已经走到赵海燕的跟前了。 “赵董事长亲自来了，我这小律所顿时就亮堂起来了。”李绍开玩笑的道。 赵海燕斜睨了他一眼：“你这马屁拍的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一边说一边四处看看。 “挺大，挺好。” “还没你一个仓库大。” “你要愿意，我给你一个仓库，你去仓库办公。” “哈哈……”李绍笑了笑，四处看了下：“胡天南呢？” “他家里有事，来不了了。哎，我这次可不白来，我听说有不少人来，快带我去见见。”赵海洋爽快的道。 李绍点头，迎着赵海燕往回走，看到白静云跟霍天的时候，停下介绍道：“这两位，霍医生，白律师，律所合伙人。这位，你们就喊赵姐吧。” 白静云嘴甜，又知道赵海燕的身份，立刻就喊了一声。 霍天不太喜欢喊别人哥姐什么的，礼貌的喊了一声“赵总。” 赵海燕对他们点点头。 “白律，你招呼下其他人。”李绍说着带着赵海燕就走了。 “啧啧啧，女强人。”白静云看着赵海燕的背影道：“还挺漂亮的。” 霍天不以为然。 “你自己四处看看，我就不招呼你了。”说着白静云拍了拍他的肩膀，忙去了。 霍天不算是律所的直接合伙人。只能算是资产上的合伙人。 在这里他也不认识谁，看了一圈后看了时间，已经快十点半了，他有点担心宋语那边了，也不知道忙的怎么样。 十一点多的时候，白静云找来了，说这边结束了，可以去宋语岸边就餐了。 霍天点点头，只是眉头一直无意识的微蹙着。 “放心吧，我刚才问过嫂子了，嫂子说没问题。”白静云说完又道：“帮我送几批人过去。” 霍天点头。 来这里的，不是每个人都有车的。 他们律所距离宋语的店，虽然不太远，但也不能让这些大佬们走过去吧， 于是霍天就充当下司机。 **** “刚才白律已经打电话过来了，客人很快就到。赶紧的，把自己负责的事项在检查一遍，不要有一遗漏，有问题赶紧跟我说。” 宋语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厨师服，让大家在检查一遍。 众人散去各自检查。 宋语来到已经准备好的自助餐台，看着上面摆放的食物。 自助餐台分三个区域。西餐，中餐，点心和水果。 点心就是宋语昨天定制的水果蛋糕。水果是早上去买的，葡萄，香蕉，苹果等。 中餐需要加热，餐具下面都有酒精在烧着，能保持食物的温度。 第二百九十三章：自助餐 西餐那边就要少一些了，目前只放着水果沙拉跟蔬菜沙拉。还有一些黑椒酱。薯条鸡翅什么的还没拿出来。 白静云刚才打电话说大概十一点四十道。现在才十一点。 她要掌握好时间，在十点四十之前将薯条，鸡翅鸡腿鸡排这些准备好。既要保证热的，又要保证好吃。 至于牛排，她得现场煎。 “老板娘，检查过了，没什么问题。”梁桐过来道。 宋语点点头，看了一眼精心准备的店，此刻放着舒缓的钢琴曲，只绝对的也不必那些咖啡店差。 忽然，外面有人进来了。 梁桐一激动，还以为是客人道了。结果一看不是。 “两位不好意思，今天我们店被一家单位包了，不对外营业。” “为什么啊？现在不是没人么，我们吃一点就走。”同行的姑娘看着屋子里准备的精美的食物，眼睛发光。 “抱歉，我们已经被包场了，不对外营业。”梁桐又说了一遍。 “走吧。”那男的拉着女伴儿道。但女伴还眼巴巴的看着那些冒着热气的饭菜，一脸不舍。 宋语见状，对梁桐使了个颜色，而后看了一眼水果区。 梁桐会意，拿了个苹果追上去。 “两位，抱歉，这个苹果给你们。” “呀，还有苹果，谢谢。” “明天正常营业，欢迎明天过来品尝。” “明天……也会有刚才那些吗？”姑娘问。 梁桐摇头：“今天是一个律所开张，酒会在我们这里办。平时的话，没有的。” 姑娘有些惋惜：“要是平时也有蛋糕就好了。” 梁桐笑了笑，转身回去了。 “说什么了？”宋语问。 “姑娘说要是平时也有蛋糕就好了。” 宋语听了后点点头，梁桐也没多说，回到门口站着。 十一点二十的时候，宋语觉得差不多了，回到厨房将腌制好的鸡翅鸡腿裹上面包糠开始油炸。 等差不多好了后，另一锅开始做薯条。 一开始的时候并没有番茄酱，宋语也不知道该去哪里买。后来光吃薯条实在有些乏味，宋语就买了一些番茄回来自己捣鼓。 虽然跟后来的番茄酱还是有点出入，但味道也还能接受。 等锅里的鸡腿鸡翅薯条都开始变成金黄色的时候，梁桐神色有些紧张的来到厨房，说客人们陆续到了。 “好，东西马上就好。别慌，该做什么做什么。”宋语嘱咐道。 梁桐点头，出去招待客人了。 宋语快速的将薯条、鸡翅鸡腿捞起来沥油，而后用准备好的白色大盘子装盘摆放好后端了出去。 还好，来的人不多。 等宋语将东西端出来，大厅里立刻就闻到一股香味。那几位客人眼神不自觉的就寻着香味看了过来。 宋语将东西放好后。走到一旁的单灶前站定。 这是准备煎牛排的。 霍天送完第一批人后也跟了进来。 “我看过了，大概五六十人，能应付的过来吗？” “放心吧，食物够了。” 闻言霍天点点头：“我还要去接人，有什么事情别慌别乱，等我回来。” “能有什么事啊，你忙去吧。” 霍天扫射了下大厅，确实想不到会有什么事后，转身离开去接第二批。 红酒这会儿已经打开，放在醒酒器里。 才来十几个人，看到自助餐桌上的食物，肚子早就饿了，但因为还有人没到，没人主动去碰食物。 宋语他们也不催促。 梁桐带着几个人，询问客人是要喝茶还是要喝饮料。 茶的话，现泡，饮料嘛，有七喜跟健力宝。 有人要茶，有人要饮料。 十二点左右，所有人都到了。 李绍带着赵海燕以及以前公检法的一些大佬，白静云照顾年轻一辈的，相互寒暄着进来了。 白静云进来一看，有些悬着的心顿就松了一口气。 选择在宋语这里办酒会，是真的冒险。说实话，要不是霍天说服了他，他肯定不会答应的。 目前一看，还不错。 他看了一眼一旁的红酒，过去跟宋语说了几句。 不大会儿，梁桐等人拖着托盘，上面是装着红酒的红酒杯。 白静云跟李绍，一一将酒杯递给众人。 李绍作为律所的头号律师，自然要说点什么。 说现在，说未来。一顿客套话说完，众人举杯，干了。 酒喝完，自助餐就正是开始了。 梁桐等人站自助餐区，为前来的客人递上盘子，而后介绍菜品。 那时候国内很少有自助餐，只有那些对外的大酒店，比如招待外宾的宾馆才会有。 私人酒店，更别说是这种小酒店，根本不会有这种。 除了有留洋经验的外国人，国内的人，很少接触到自助餐。 这会儿都被这种用餐方式给惊艳了一把。 赵海燕也十分惊艳。 说实话，一下车的时候，看到这店名字，赵海燕就惊讶了下。 有种后现代的风格，在当时的京城算是比较时尚的。 李绍一直跟在赵海燕身边，赵海燕一边夹菜一边道：“这店的厨师有点来头吧。这种用餐形式，说实话，我在国内看到的不多。” “白静云介绍的，听说关系还不错。”李绍道。 赵海燕点点头，一样拿一点，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西餐区。 在看到薯条鸡翅这些的时候，赵海燕又惊讶了一把。 说实话，家乡鸡也就是后来的肯德基在开业的时候，她就带着儿子去过，品种很少。甚至连薯条都还没有。 如今居然在这种小店看到了熟悉的薯条跟鸡翅。 她不由的就抬眼打量了下站在那的宋语。 宋语察觉到对面女人投过来的眼神后，礼貌的对她点头：“这边有牛排供应，需要的话可以说一声。” 赵海燕点点头。 “你是……厨师？” “是的，也是这个店的老板。”宋语落落大方的道。 赵海燕跟李绍都惊讶了下。 虽然赵海燕知道后来女的当厨子的不少，但是在这个时候，还真不多。 她点点头：“很厉害。” 宋语笑了笑。 “牛排来一份么？”李绍问。 “可以。八分熟。” “好的，你们先请入座，等下会送过去。” 第二百九十四章：赵海燕的承诺 两人点头后离开了，也没多说什么。 宋语开始煎牛排。 赵海燕走出一段距离后，没忍住回头看着在忙碌的宋语。 “怎么了？”李绍问。 赵海燕摇摇头：“有种同类的感觉。” 李绍以为她说的是对方也是个事业型女人。十分认同的点头道：“确实，你看着店里的装修跟布局，虽然别具一格，但一点也不突兀。” 赵海燕也打量了一下，点点头。 很快，想吃牛排的人排队就有点多了。 宋语动作再快，也赶不上。 全程忙的不停歇。 其他人也是。 梁桐时刻关注着自助餐台上的食物，一旦减少，会立刻去厨房拿。 忙忙碌碌，一群穿着西装大衣，一看就是精英的人进进出出，自然引来周围不少人的观看。 路过的人看到也忍不住往店里瞧上一瞧。 跟以往不同的是，平时用餐时间一到，这店里就显得有些乱哄哄的。 但今天不是，人看着也挺多，但没有人大声喧哗，也没有人高声笑谈。大家坐下那，姿态得体的用餐，小声的交谈，既不打搅别人，也能听清对方的说话声。 熟悉的钢琴曲让人不自觉的就会放低交谈的声音。 很快餐桌上的食物就没了。梁桐添加了一轮后，来到宋语这边帮忙。 霍天想帮忙，被宋语赶走了，让他别“添乱”。 霍天很委屈。 想找白静云吐槽吐槽，结果发现那家伙抓着倪虹出去了。 哎，好吧，他自我消化下。 一场自助餐下来，不但拉近了大家相互的关系，让本来十分客气跟官场的酒会变得比较私人，交谈起来自然而然就少了客气多了一份真挚。 自助餐结束后，已经快一点半了。 等人全部走了，已经两点多了。 李绍跟白静云打了个招呼后，就先撤了。 临走的时候，赵海燕特意找到宋语，对她道：“我叫赵海燕，我觉得你的店很有新意，要是需要帮忙的话，可以联系我。”说着递给了宋语一张名片。 宋语接过名片，上面很简单，没有过多的头衔，只有名字跟电话。 赵海燕递出去的，是一张私人名片，能得到她这种私人名片的人，不多。 宋语并不知道赵海燕是谁，但对方看着就很亲近，于是连忙道谢。十分恭敬的接过。 赵海燕对她点点头，跟李绍走了。 白静云落后一步，在宋语耳边简单的说了下赵海燕的身份后，宋语惊讶的不行。 这么厉害的女强人吗？ “嫂子，你算是入了赵总的法眼了，她既然给你这张名片，你就放好，将来说不定还真的需要她帮助呢。” 宋语点点头，看着已经走出老远的赵海燕，一身飒爽英姿，走路带风。 她也想成为她那样的人。 霍天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将来的作为，一定不逊色于她。” 宋语惊讶的看着霍天，我自己都没把握的事，谁给你这样的自信啊？ 霍天笑了笑，走了。再次充当司机，将路远的一些人送回家。 至此，这场酒会算是圆满结束了。 白静云作为东道主，将人都送走了后，这才一屁股坐下来，半天不说话。 所有人都累的够呛。 刘凤英带着两个阿姨，将餐盘都收下去清洗。 宋语脱掉厨师服，摘下帽子，一屁股坐在白静云旁边。 她也累傻了。主要是站在那不动，真的太难受了，腿特别酸。 她扫了一眼屋子里，大家伙都一副累的够呛的样子。 “妈……”宋语喊了一声。 刘凤英从厨房出来：“咋的了。” “备菜还剩下多少？” “都用掉了。就剩下点汤了。” 宋语起身，看了下自助餐桌上。 也没剩下多少，看来还是蛮受欢迎的。 宋语起身，去厨房简单炒了几个菜。众人围在一起吃了一顿饭，将店里恢复原状后，已经是三点多了。 霍天开车赶了回来。 “给你留了饭菜，要吃吗？”宋语问。 她虽然一直忙，但也看到霍天充当司机在那来来回回的送人。 霍天点头。 宋语将温着的饭菜端出来后对其他人道：“下班了，回去好好休息，明天再上班吧。” “耶……”任亮叫了一声：“我要回去一觉睡到明天。” “我想去逛街，但是腿好酸。”梁桐道。 “赶紧回去吧。”宋语开始赶人。 等倪虹背着包，缩着肩膀一副“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的模样出去后，白静云站起身对宋语道：“嫂子，你算下多少钱，回头打电话跟我说一声，我给你送过来。” 宋语没跟他客气。 白静云追着已经走远的倪虹而去。 宋语看到俩人拉拉扯扯的走远了。 霍天吃完后，刘凤英抢着将碗筷洗掉了。 “走吧，送你们回去。”霍天道。 宋语也没客气，她现在是真的很困。 宋和留下来了。 “你们回去吧，我去溜达溜达。” “爸，要不回去吧。晚上不开业。” “那更要人看着了。别管我，我溜达溜达。” 刘凤英看着霍天，又看看宋语，想给他们制造独处的机会。 “那什么，我也不回去了，这段时间忙，都没机会逛逛。老头子，我俩一起附近走走，听说那边有个公园……” “我看行。”宋和点头：“小语啊，你先回去，我跟你妈逛逛，来京城这么久，还没怎么逛过。” “那我陪你们一起吧。”她不太放心。 “你回去休息。”说完看着霍天，“小霍啊，记得把我们小语送到家啊。” “放心吧。”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对霍天的称呼送霍医生变成了小霍。 宋语也确实又累又困。 等上了车，霍天道：“我发现你还挺爱操心。” 宋语嗯了一声。 “那你怎么不操心操心我啊。” 宋语扭头看他，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你需要我操心什么？” “可多了。”霍天一边开车一边道。 “比如呢？” “比如操心下我的工作，生活。” “你的工作我插不上手，外行，至于你的生活么……”宋语道：“轮不到我插手。” “怎么就轮不到了。”霍天打着方向盘转弯，声音十分委屈：“明明是你不想插手。” 第二百九十五章：那你先保管吧（月票加更） 宋语张嘴，刚要说什么就被霍天打断了：“接下来你要说的话如果是我不想听的，那就别说了。” 于是宋语闭嘴。 霍天郁闷极了：“还真是我不想听的啊。” 就在霍天以为又一次失败的时候，宋语忽然道：“请给我时间。” 霍天一时没反应过来，待反应过来，看着宋语：“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看路。”宋语指着前面道。 霍天赶紧看路，而后又问了一遍。 “大概是吧。”宋语道。 “什么叫大概是啊。”霍天不满：“我觉得我真的十分优秀了。” “你现在觉得你……委屈吗？”宋语问。 霍天认真的想了想，也十分认真的回答道：“我没想过委屈，我就想着我得重新把你找回来。” “我一直想问，为什么？” “为什么忽然改变这么大么？”霍天问。 宋语轻轻的嗯了一声。 “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就是那段时间，觉得你跟以前不太一样了。”霍天自然不会说他发现她是双重人格。 宋语的心一提。 “其实很多事情一旦先入为主后，对方做什么你都觉得是有目的的。” 宋语闻言，点点头。就比如现在，霍天对她的好，她总有种不太踏实的感觉。 “你醒来后，很爽快的答应离婚，我当时以为……” “以为我是欲情故纵？”宋语接话。 霍天嗯了一声，脸上闪过一抹不自在。 “没想到你很干脆的就答应了，后来对我还挺……不耐烦的。客气的让我觉得有点……不自在。” 宋语挑眉：“这不应该是你乐见的么？” 霍天心想既然都说到这里了，有些事情赶紧说清楚，解开一些不必要的误会跟成见。 “嗯。当时确实挺乐见其成的。后来……就是你跟人打架那次。让我看到了你的另一面……” “所以你喜欢泼妇？” 霍天闻言斜睨了她一眼：“这么形容自己好么？” 宋语一笑，“反正那时候我觉得我挺泼辣的。” 霍天想到当时的情景，嘴角翘了翘。 “不瞒你说，当时看到你那么狼狈的时候，心情还是有些微妙的，后来你又说你知道势单力薄，所以就抓着那一个人，狠狠的打，打到她怕为止，我又觉得，你还挺坚强的，嗯，还不傻。”现在想来，当时的那些微妙，应该是有些心疼的。 宋语看着他。 霍天继续说：“后来过年，你知道吗，那是……那是我父母故去后，我们家过的最热闹的一个年……” 霍天的声音不自觉的放轻了：“……听到你在厨房里，锅碗瓢盆发出的声音，那一瞬间我就觉得……这就是我认为的，家该有的样子……不过那时候，性子傲……” 宋语心道，你还知道自己性子傲啊。 霍天说着说着脸就有些发烫，还好车子里光线暗，看不见。 也因为光线暗，看不太清楚，反倒像是一种保护色，让霍天把一些羞于启齿的话都一股脑的说给宋语听了。 机会难得。他怕错过这个机会，后面又不知道墨迹到什么时候。 最后，车子快要到教职工宿舍的时候，霍天将车速慢慢降下来后看着宋语道：“所以，宋语，你的结婚证暂时我保管，可以么？” 其实霍天不提，宋语忙的屁打脚后跟差点把这事都给忘记了。 当然，她的潜意识里，有时候也是有意无意的去忘掉这个事情。 至于原因，她拒绝去想。 霍天说完见宋语半天没回复，脸上有点挂不住了。 他将那点不舒服压在最里面，又道：“你有什么顾虑，或者觉得不行的地方，你说，我们……一起试着看能不能克服，要是真的不能……” “要是不能的话，你会放弃吗？”宋语忽然问。 霍天看着在暗色中那双晦暗不明的眸子。 会放弃吗？ 他想说会放弃，但嘴唇抿的死死的，那三个字，就是说不出来，他垂眸，搁在方向盘上的手捏的死死的。 “……那你就先保管着吧。”宋语忽然道。 霍天蓦的抬头看着她，眼里有中不相信，似乎在疑惑怎么忽然就同意了。 但随即一扫而空，管他的。 他直勾勾的看着他，让宋语的脸皮不由的也有些发烫。 “我的意思是……反正也年底了，我也忙的很，没时间再去民政局，那地方去多了不吉利……”宋语有些磕磕巴巴的解释着的同时，有点不敢看霍天的眼睛。 正解释着呢，就觉得手腕一紧，她一低头的功夫，就感觉身子不受控制的往前撞了过去，撞上了霍天的胸膛。 霍天低沉的声音在耳边道：“不去，以后都不回去。” 宋语听着霍天的呼吸声在耳边一深一浅的，耳根子慢慢发热。手腕用力，推了推他。 霍天放开了。 宋语撩了下头发：“那我先回去了。”说完打开车门就走。 霍天没下去，只坐在那看着她。 宋语没回头，走到院子门口，打开门的时候，转身挥了挥手。 霍天嘴角一松，一直吊在那的心瞬间回归远处了。 他又待了会儿，这才开车离开。 有了宋语这句“那你就先保管着吧”的话，霍天如同吃了个定心丸。 宋语忙中抽空，将酒会的费用算了一番，除掉霍天提供的一箱红酒外，以及需要采买的一些餐具，搞这么个酒会，一共成本就花掉五千八。 主要是牛排太贵了。 她都没敢要最好的，只是挑了中等更偏上的。 宋语将账单整理好，写的清清楚楚，哪里哪里花掉多少后，打电话通知白静云，账单出来，有时间过来结账。 她店里的流动资金一下子都垫了进去。 得有回款。 想来想去，罗斌那边的已经提前给她结算了，剩下的就是刘同那边的了。 对了，给刘同打个电话。 电话接通后，刘同听出是宋语的声音也十分高兴，互相说了下最近情况后，刘同告诉宋语，他按照宋语说的，开了快餐店，虽然投入比之前大，但客源也比以前多，附近的一些工薪阶层，也经常过来消费。 第二百九十六章：17岁的回忆（月票加更） 其他地方现在也在开店，但有些人，散开了出去，还是继续找工地合作。 宋语听刘同这么说，有点不好意思张口要那些钱了，虽然她自己也不知道能有多少。 聊了会儿，到底是没好意思开口问。 倒是刘同，问她之前说的开酱厂的事情如何了。 宋语只能说资金不太够，也开了个小店扒拉扒拉的。 哪知道刘同听了后对她的店十分感兴趣。问了好多。 这个要怎么说啊。 宋语嘴一快：“要不你来看看？” 那边的刘同似乎顿了下，而后道：“我先看看，要是这边没什么事情，我就去你那看看。跟你学习学习。反正跟着你走，肯定不会吃亏。” 宋语被刘同的无脑吹捧弄的有点哭笑不得。 临了挂电话的时候，刘同来一句：“宋师傅，你那边资金还够吧。” “……够，够的。”宋语脸不红气不喘的撒谎。 “根据我们当时签的合同，这个得年底才结算，所以我……” “明白，我明白，一切按照合同走。” “嗯，你放心，我请了专业的财务给我们管理账目，不会少你一分钱的。”刘同再那边信誓旦旦的道。 宋语被他弄得尴尬死了，虽然刘同看不见，但是她还是觉得脸有些发烫。 她本质是想问问看那边的分账情况如何。她也知道，刘同这是替她想的。 “我知道，我这边忙了，你要是有空来京城提前跟我说。”宋语说完，匆匆挂掉电话。 “呼……”她深吸一口气，用手当扇子扇风，缓解脸上的发烫。 倪虹在一旁一副有话说但是又不知道该不该说的表情。 宋语站起身，把吧台的位置让她：“说吧。那天酒会结束，我都看到他追你去了。” 倪虹脸一红，低着头嗯了一声。随即惊慌的抬头看着宋语，举着小手发誓状的道：“我……我很严肃的表明了我自己的立场，不会在跟之前那样不清不楚了。” 宋语嗯了一声：“怎么说的。” “我……我就说别联系了。” “他呢，他怎么说？” “他说他不是他妈，他妈也代表不了他。” “还说……他不会就这么放弃的，要真的不适合不在一起，也是由我跟他因为某种原因不合适选择分开，而不是因为父母的阻拦跟所谓的门第之见。” 听到这里，宋语点点头，心想留洋回来的到底是有些不一样的。 “那你现在什么态度？” “宋姐，我从十六岁就在他们家干保姆，那时候他才读高中，还没出国。经常忙到半夜，阿姨让我每天晚上在他睡觉前给他热牛奶……” 说到这里，倪虹笑的有些心酸，心酸中又带着一点淡淡的甜蜜：“那时候我刚辍学，对能读书的人，特别的羡慕。有时候送完牛奶，我也不走，就站在那，偷偷的听他读英语。后来他发现了，问我听不听得懂，我就说，只能听懂一点，其实，我只会一些最简单的……” “他一开始对我挺冷淡的，你知道的，作为他这种家庭出生的孩子，自然而然就带着一股傲气，拿头顶看人的那种，一张嘴就你们乡下这种的，我挺讨厌他的。 后来有一次，我被他说哭了，哭的特别的伤心，就觉得明明差不多年纪，不都说是社会主义接班人吗，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差距，为什么他能读书而我不能，为什么会有他这么讨厌的人。 我哭的直打嗝，把那段时间所有的委屈、不适，以及因为离家，想家的情绪一股脑的都给哭了出来。他那时候的样子，我到现在都还记得，惊慌失措的，就跟没看过女孩子哭似的。 后来你知道他用什么哄我吗？”说道这里倪虹望着宋语。 也不等宋语说话，倪虹又自顾自的道：“他给做荷包蛋。” 倪虹说到这里的时候，表情明显的陷入回忆中，嘴角那一抹淡笑，在宋语看来，是甜蜜的。 她道：“他不知道从哪里知道的，那天是我的生日，17岁的生日。从来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在晚上他们都休息的时候，在我给他送热牛奶的时候，变戏法似的，端出一碗面条，里面有两荷包蛋。” 说到这里，倪虹无意识的停顿了下，嘴角的笑容月越来越深，她在回味那个场景。 宋语也没打断她。 等了会儿，倪虹才有些不太好意思的看着宋语：“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他写作业的时候，会跟我讲书本里的知识，还会将他学过的英语书借给我看，让我不懂的都问他……一直到他出国。他不在后，我就被安排去照顾他爷爷。” “宋姐，你相信吗，我们那时候……真的没有龌龊的心思，我更没有想飞上枝头当凤凰的心，我就是觉得，他是个好人……”说到这里，倪虹的眼睛红了。 她想到他妈用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指指着她，用各种难听的话骂她。 她从来不知道，那个在她眼里高贵典雅的夫人，骂起脏话来，居然跟村口的阿婆没有什么区别。 甚至表情比阿婆还要狰狞。 “宋姐，当时我就想，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我转念又想，如果是我的儿子，被一个比他差很多很多的女孩子缠上，我肯定也会愤怒，担忧，但我不会去辱骂那个女孩，因为我知道，在感情里，哪怕是不被看好的感情，那也是双方都有过错。” 宋语拍了拍她的肩膀。 倪虹一笑，故作轻松的道：“她不是嫌弃我就是个小保姆么，那我想像你一样，努力充实自己，我跟他说了，要是等我考上成人大学，有所作为，他未婚，我未嫁，我们就再试试能不能在一起。” “你这点做的很对。”宋语给予她肯定，“我们没有比他们差多少，只不过他们的出生起点比我们高。倪虹，你好好读书，去考财务，将来我们一定会成为人上人的。” “嗯，我知道的，我知道你跟以前不一样了，所以在被扫地出门的时候，我就厚着脸皮来找你了。”说完羞涩的一笑。 第二百九十七章：谈崩了 宋语点了她额头一下：“什么厚脸皮不厚脸皮的，我也是有私心的，你给我管理我的钱库我才安心冲锋陷阵，我俩一起逆袭，让那些狗眼看人低的玩意儿统统给我们跪下唱征服。” “对……”倪虹插着腰，继而扭头一脸不解的问宋语：“啥叫跪着唱征服啊？” 宋语尴尬了下，难得拽一句现代网络流行语。 “这个你就别问了。反正好好努力，一起努力，一起成为京城最牛逼的女人……”就跟那天看到的赵总似的。 出门都前呼后拥的，也不用看谁的脸色。 倪虹被宋语说的热血沸腾的，再看书的时候更加拼命了。 除了想成为京城最牛逼的女人外，她还想成为他眼里那个值得的人。 等白静云抽空来结账的时候，宋语把上次跟周觅说的内容简单的跟他说了下，最后问：“这种，我如果要求分利润，法律会保护吗？” 白静云点点头：“只要你们双方拟定了协议，并且签字生效，那法律就认可这份协议，自然就保护了。” “要不，你帮我拟定一个？”宋语手指下意识的敲着桌面：“通过两次的接触，我发现周觅这个人，有点心机，想先套我的话。想要合作，我就先拿这个协议给他看，他要是同意了，我再把我写的方案给他看……” 白静云闻言点点头，余光看到倪虹走过去，目光不由的就追随了一下，但也就一两秒，随即收回道：“回头我写一份给你，你再拿去跟他谈。” “那就多谢了。” “嗯，那我就先走了。” “倪虹，送下白律。” 倪虹闻言身子一僵，目光往这边看过来后，看到那人坚定的目光，心里十分复杂。 “好。”她站起身从吧台走了出来。 白静云等她靠近，这才迈步离开，倪虹紧随其后。 看着两人出去，宋语有种老母亲的操心感。 白静云那边效率很高，第三天就把拟定的协议送到宋语手上了。 宋语将厨房里的食物准备好，交代了梁桐一番后，骑着自行车去找周觅了。 当周觅看完宋语手里的协议后，眉头不自觉的蹙了起来。 最后放下协议，手指敲了敲桌面问：“宋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您还是喊我宋语吧。”这小姐喊的，听着耳朵不舒服。 “周厂长，我们都挺忙的，你知道我的需求，我也知道你的需求。这份协议是给予我们双方平等互惠的基础上我拟定的一份，您这边要是觉得哪里不合适或者哪里有问题，您可以提出来，我们再协商……” 周觅举手打断了宋语的话：“我想你搞错了。” 宋语看着他。 “你的需求，是大于我的。”周觅道：“我想除了我，没有别的肉联厂会答应原价提供你食材，更别说……”他翻开第二章，指着其中的一条：“更别说，还要分利润。” “那周厂长的意思是……不合作？” “不，我看了，其他的都可以，就这条……还没等到猪仔长大，就想着宰杀之后分一分肉，这个……有些不合适吧。” “哪里不合适了？”宋语语气平淡的问。“这就像是，您本来是养鸡的，我跟你说，养猪也很挣钱，还告诉你怎么养猪能把猪养的更好。然后你听了，到了年底，杀猪了，我难道不该分一条肉？” “可这猪全部是我喂养的。” “要是没我跟你说怎么养，你可能不会养猪，还有可能的猪有可能生病……” “你也说可能了。” 宋语蹙眉，说来说去，这人就是不想分她那一份利益。 是觉得她是个个体，好说话还是好欺负？ 强扭的瓜不甜，合作也是一样。如果不是像她跟刘同他们那样一拍即合的，以后麻烦事也很多。 想通了这一点，宋语也就没在继续说，上前一步拿过桌上的合同：“那看来，我跟周厂是不能合作了，我们的理念有出入，再说下去也没什么太大的意义，很遗憾。打扰了。”说完点点头，也不废话的转身就走。 周觅心里自然门清的很，只是确实存在轻视的念头，一个丫头片子也想分他的钱？ 毕竟以前是国企，都是别人求他们，后来就算效益不好，他求别人，但那都是兄弟单位，差不多级别的，还从来没一个个体户来跟他谈条件的。 这个时候，个体户还是一个有点上不来台面的行业。 他承认他有点窥窃她的点子，但无商不奸…… 他觉得宋语年纪不大，世面肯定也见的不多，自己先强硬下，她说不定就会让步了。 在他看来，能给她原价提供，那真的已经是极大的面子了。 脑子里转的飞快，权衡一番后，忍着没喊。 宋语也没指望他留自己，还是那句话，理念不相通一味的想压倒一方，那不是合作关系，那是上下级关系。 她可不是他的员工。 结果就这么的，一个走的直接，一个心存侥幸。 等宋语走出厂门口，周觅急的站起身想喊的，但最后还是忍住了。 算了，她说的那个，他自己捣鼓说不定也行，还能省下一大笔的钱。 宋语回到店里，心情还是有些被影响到的。 一连两天都有些郁闷。 这天一大早的，宋语正准备去店里的时候，就看到了停在门口的车子。 她有些惊讶。 自从那天晚上，她答应他说要试试后，俩人就没见过，也就中间给她打过一个电话。 她虽然表现的满不在乎，你忙你的我忙我的，但心里多少还是有那么一小丢丢的疙瘩。 难道真应了后来那句“得到就不珍惜”的话？ 自己答应跟他试试，他就觉得他俩稳了不珍惜了？ 心里有点小火，但因为也确实忙，一忙也就没空计较这些了。 这会儿冷不丁的看到出现在门口的霍天，宋语除了一点意外外，还有那么一丢丢的高兴。 嗯，她就只承认有那么一丢丢。 心里有些高兴，但面上还是故作镇定的走过去，敲了敲窗户。 没反应。 她靠近，手搭凉棚往里看，隐约看到霍天似乎在车子里睡觉。 他什么时候来的？为什么睡在车子里啊。 第二百九十八章：挤公交车 宋语又敲了敲门。 放平驾驶位睡觉的霍天，立刻蹦了起来。 看到窗外的宋语，赶紧将车窗摇了下来的同时揉了下眼睛。 “你怎么睡这里了？”宋语问完，看到霍天明显有些有些憔悴的脸，有些愣。 “你这是……在车上睡一夜了？” 霍天打开车门，宋语让开了位置。 “后半夜来的，就没叫门了。”霍天的声音有点哑。 宋语二话没说，拉着他的手往回拽：“那你赶紧回去休息。” 霍天任由她拽着，“我睡了三个多小时，够了。” “够什么够，你是医生你不知道人一天最少的睡眠时间要达到七个小时才算正常么？”宋语一边开门一边扭头凶巴巴的对他道。 霍天被凶的有点没反应过来。 宋语打开门，将人推进屋子。 “补个觉。” 把人推进去后宋语就想把门带上。 “我来不是为了睡觉的。”霍天揉了把脸：“忙了十来天，今天终于能休息了。我想……我想多陪陪你。”说着还有些不太好意思。 宋语听了后脸一热，但随即又一绷：“我看你是占着年轻不想好了。赶紧睡觉。”凶完赶紧关上门。 妈呀…… 宋语用手当扇子扇风。 还没走出大门呢，霍天又出来了。 宋语扭身继续瞪。 “我送你去上班，然后回去补觉。”霍天一边说一边超过她先出了院子门。 看样子他是不肯听了。 宋语看着霍天，看着他那带着点委屈的小眼神，最后妥协了。 “那我们做车去吧。”她道：“睡眠不足，不能开车。” 半个小时后，两人挤在早班车上。 自从买了个自行车后，宋语就没挤过公交车了。 霍天更没有了，高中毕业后就没挤过了。 大学的时候住校，后来工作了，爷爷托关系给他弄了一辆四个轮子的。 如今跟一群上班族，上学的学生挤公交车，忽然就有点异样的感觉。他看了下车厢里，人挤人，人挨着人。 拥挤让本来不认识的人，紧紧的贴在一起。 他低头，看着被他护在身前一手拽着他衣服的宋语，又测了测身子，挡住一侧频频挤过来的人。 宋语抬头看他。 霍天看着她，一手抓着扶手，一手从她身侧伸过去，以手作为分界线，将她圈在自己的领地里。 宋语有点不好意思的低头假装看地。 俩人第一次这么近距离，他一低头就能看到她的发顶。他又往她身边靠了靠，于是宋语只要抬头，呼吸就能喷在他的锁骨位置。 宋语有点不太适应跟霍天站的这么近，就感觉呼吸之间都是他的味道，虽然答应了他说要试一试，但还是有些不太习惯。 于是她往后小退了一步，结果不小心踩到了别人的脚。 “嘶，挤什么挤。”一个中年妇女白了宋语一眼。 宋语赶紧道歉。 霍天扫了那妇女一眼，收回目光后单手扣住她的腰，把她往自己这边一带。 宋语被带的一个趔趄，直接撞他怀里了。 抬头想瞪他，结果发现人家视线根本就没落在她身上。 看着霍天故作没事人样，宋语目光闪了闪。 她保持昂着头的姿势继续看他，见霍天还不故意不理她，伸手来到他腰侧，一把掐住他腰侧的肉。 没掐动，没看出来，肌肉还挺紧实。 虽然没掐动，但宋语就看到霍天身子轻微的动了下，接着，他的脖子，耳朵，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一片淡淡的红。 这下，霍天更不低头看她了。 眼神坚定的看着窗外，就跟窗外有最先进的手术设备等着他仔细研究似的。 于是宋语使坏的又掐了他一下，这次掐到肉了。 这次霍天就跟针扎了似的，一只手迅速的抓着她的，看似平静的眼神带着一股小火苗扫了她一眼，二话不说，连同她的手一起，揣进口袋里紧紧的握住，手指头想动都动不了，大手将小手完完全全的包裹住。 “……”宋语用力挣扎了下，挣不动，抬头用眼神瞪他。 见他不理会，用大拇指的指甲剐蹭着他的手掌。 “老实站好。”霍天声音有点严肃，刚说完，公交车到站，一个刹停，宋语的下巴直接磕在了霍天心脏的位置。 霍天脚下一晃，抓着扶手的那只手瞬间肌肉暴起，稳住了两人的身形。 “嘶……”宋语觉得下巴都要撞掉了。 霍天也觉得胸口那一下撞的不轻。 宋语揉着下巴，刚要控诉，一看，到站了。 “快快快，下车。”说着拉着霍天的手就往后面挤。 “麻烦让让，下车，下车……”宋语一边挤一边喊。 宋语拽着霍天顺利下车后，愣是给挤出一身汗来。 宋语松开霍天的手，刚要擦擦汗，结果手就被霍天抓住了。 他拉着她往前走：“想吃什么点心？我给你买” 宋语看着被他抓的手带着往早餐一条街走，再看那人不回头的样子…… 想牵她手就直说，这么一副别扭样子，到底谁才是姑娘啊。 到了店里，宋和跟刘凤英已经采买回来了，正在忙着呢。 看到霍天俩人都很高兴。 霍天想帮忙，被俩人赶走了。 “这活不适合你干，去歇着吧。” 于是霍天去厨房，想帮宋语，结果宋语也说：“你去值班室睡会儿吧。” 霍天也确实没休息好。 他现在是医院里重点培养的对象，在加上他老师对他格外的看中。最近一年，只要是外科方面的会议，都会带着霍天去参加。 霍天也是个好强的人，有些不懂的地方一定要用最快的时间吃透。 于是有时候经常是下了手术台，就被喊去开会，开完会还没喘口气，那边的手术又安排上了。 今天调休，还是他连轴转挤出来的时间。 既然她说试试，在他这里，就决不是试试这么简单。 试什么试，直接变成永恒的。 霍天没走，也不打搅她，就看着她忙，然后帮一点力所能及的。 不大会儿，其他人也都来上班了。进进出出的，霍天倒不好站在厨房不走了。 最后拿了本书去值班室，看着看着，就有些犯困了。 第二百九十九章：粘人的霍医生（月票加更） 等宋语将厨房里的事都忙好了后，出来一看，没看到人。 倪虹指了指值班室。 宋语悄悄的推开门，就看到他侧歪在床上，头枕着被子，身子在床上，双脚放在地上。 这个姿势睡长了起来肯定难受。 她走过去，脱掉他的鞋子，而后抱着双腿轻轻的放在床上后，拿出另一床自己偶尔午休的时候盖的毯子盖在他身上。 做完这些，宋语在床边站了会儿，又悄悄的离开了。 门一关上，屋子里顿时就黑了。 霍天睁开眼前，看着紧闭的门，须臾后将身上的毯子往头上拉了拉，这次是真的睡着了。 在醒来，忙碌的中午过去了。 吃过午饭，霍天说带宋语出去看电影。 宋语不太愿意，事情太多。 刘凤英跟宋和等人十分高兴。 “你去看你的，厨房我给你盯着。” “宋姐，你跟霍医生去吧，店里有我们呢。” “就是，去吧去吧，人小霍难得休息，去陪陪人家。”刘凤英又道。 于是就这么半推半就的，宋语跟霍天去看了他们俩的第一场电影。 那时候港台片比较多，而且用现在的目光来看，都带着一些低级的趣味，比如镜头会给一些部位特写什么的。 一部爱情片看完，虽然有笑料，但就觉得有些低俗。 当女主被男主或者男配恶搞占便宜的时候，周围不少男性观众都哈哈大笑。部分女观众也是如此。 她看了霍天一眼，借着屏幕的光，能看到他脸上没啥表情。 她在看了下周围那些男人的表情，要么哈哈大笑，要么面带猥琐，更甚至有个男的一个劲儿的往身边女孩子脸上凑。 要干什么，一目了然。 忽然，眼前被一双大手挡住了。 “别乱看，会长针眼。”霍天一本正经的道。 见她还看，伸手将她的脸扭转过去：“看屏幕。” 宋语转回视线看屏幕：“……” 他们俩本来是规规矩矩的坐着的，谁也没想要拉个手什么的。 反正宋语是没想的。 只是等她转过头看屏幕的时候，就感觉手被他拉住了。 她刚要扭头斜睨他的时候，霍天压低的声音再次响起：“看屏幕。” 看屏幕就看屏幕。 只是看着看着，宋语扭头斜睨着霍天，还让不让人看电影了。 霍天看了她一眼，下巴朝大屏幕微抬，还是那个意思。 宋语想讲手抽回来，霍天不让，攥着不放。 宋语气结，斜睨着他。 霍天只得放开。 宋语抽回手，插进衣服口袋里。 “其实我的口袋也很暖和的。”霍天小声说着的同时手伸过去。 宋语不搭理他，将他的手拍掉：“看屏幕。” 霍天听话得看了一眼屏幕，继而道：“这个男主太丑了，又胖又丑。” “人家能打。”宋语道。 “只有莽夫才说自己能打，真正厉害的，都是动脑子的，你看这个人，随便一说，那胖子就要豁出命找人干架，傻不傻。”霍天分析的头头是道。 宋语看了看，不得不说他说的有道理。 “那就看女主。漂亮，听说是不少男的梦中情人。” “没你漂亮。”霍天嘀咕了一句。 宋语扭头斜睨了他一眼，眉眼上挑，带着揶揄。 霍天也有点不太好意思。 宋语转回头看着大屏幕，嘴角不自觉的勾了起来。 她当然知道自己没人家好看，人家那是女明星。 霍天这话虽然是哄她的，但她也是个俗人，被人赞美，还是忍不住高兴了下。 一高兴，一只手就横在了霍天的面前。 霍天看了她一眼，只看到她的侧脸在灯光下忽明忽暗，但勾着的嘴角他看的轻轻楚楚。 心里一喜，一把抓住。这次没作死的抠来抠去了。 一直到电影结束，俩人出来，霍天还攥着宋语的手不放。 其实一开始也有些不好意思。但看到那些男男女女从电影院出来，只要是男女两人，大部分都是拉着手，还有几个比较奔放的直接是搂着腰的。 于是霍天将那点不好意思抛诸脑后。 看完一场电影，在慢慢走回去，时间刚刚好。 “你想过厨房里找个人帮你吗？”霍天忽然问。 宋语抬头看他：“怎么了？” “太辛苦了。”说着举起被他拉着的那只手：“都有老茧了。”他刚才摸到她受伤的老茧后，心里真是，说不出来的发酸。 宋语将手抽回来，看着因为常年切菜颠勺，右手的虎口跟掌心都被摸出厚厚的老茧。 “徒弟不是那么好找的。”宋语道。 霍天不太懂这个，也就没再说什么。 “上次你上白静云帮你拟的合同怎么样了。” “谈崩了。” “对方不同意？” “怎么说呢，这就跟谈恋爱似的，男的看上一个女的，想娶她，但又因为她的出身，觉得有点不配，同时觉得，要是这女的愿意做他的情人就好了。” 霍天眉眼一挑，看着她。他有点云里雾里，绕不明白。 “就是他既想跟我合作要我脑子里的方案，又觉得我不配跟他分享胜利的果实。”宋语直白的道。 霍天皱眉问：“为什么？” “因为我是女的。” 霍天眉头蹙的更厉害了：“那是这个人的思想有问题。都什么年代了……” 宋语耸肩：“我当时有点生气，后来觉得人家犹豫也是对的，我是一女的，还是个个体户，什么实力都没有，就敢跟人家要公平合作机会，哪里那么简单，是我把事情想的简单了。” 霍天拍拍她的手：“别着急，会有办法的。” 宋语以为他是在安慰她，点点头。 两人一路说一路走，气氛倒是挺融洽的。 到了公交站的时候，宋语道：“你难得休息，回去看看爷爷吧，他什么时候拆石膏？” “下个月中旬。”霍天道：“你去吗？”说完期待的看着她。 宋语是不太想去的，但霍天看着她的眼神，她明白他是希望她去的。 想了想，她点点头。 霍天眉头瞬间就松开了。 正好在这时候他要坐的班车来了。 宋语将他往前推了几步，“替我向爷爷问好。” 霍天嗯了一声，等人都上去了才最后一个上车，而后站在窗口对她挥手。 宋语也对他挥手，她能看到霍天一直在看她，于是她也没走，直到公交车转弯离开了视线。 今天的霍医生有点粘人啊。 第三百章：尘归尘土归土（月票加更） 眨眼就到了十一月了。 京城的天气已经很冷了。 十一月二号，是农历的十月初八。 距离傻子宋语火化，正好100天。 他们决定在这天，将傻子宋语的骨灰放进公墓里。定好日子后，宋和给宋文打了个电话，意思是要是能请假的话，就来一趟，送你妹妹最后一程。 宋文说尽量请假看看。 结果教官还挺通情达理的，又正好是周日，就给宋文批了假，但必须在晚点名之前归队。 刘凤英一听，又不舍得儿子来回跑，但也知道，这样的日子，儿子得在。 那天上午，店里关门了半天。 一大早，三人都穿了一身黑色的衣服。虽然做了早饭，但大家都没什么心思吃。 最后，刘凤英将傻子宋语的骨灰从架子上拿下来，擦干净抱在怀里。 一边擦，眼泪就控制不住的往下掉，最后抱着那盒子，哭的起不来身。 宋和想拉她起来，拉着拉着，两人都蹲下哭了起来。 宋语在厨房里，听到了哭声。 要是以前，她会立刻过去安慰。但今天，她不能过去。 这是他们最后一次可以放声大哭的机会，以后，真的是要尘归尘土归土了。 等一切收拾妥当后，三人出发前往墓地。 那时候虽然也是公墓，但还允许烧纸钱祭祀。 刘凤英抱着骨灰盒，不舍得放进去。想等等宋文。 但都快过所谓的“吉时”了，宋文都没赶来。 没办法，不能等。 大师说了，要是过了“吉时”会很不吉利的。 三人只能将骨灰放进去，而后填土，掩埋。 刘凤英准备了不少东西，她觉得女儿生前没享福，现在去了那边，不能让她缺东少西。 只要她能想到的，都准备了。 还按照他们老家那边的习俗，烧了纸做的屋子，轿子，马，以及丫鬟仆从。 烧的时候，宋和就说了：“这都是什么年代了，还烧丫鬟仆从。” “丫鬟仆从怎么了，谁知道下面是什么年代啊。反正我给烧过去，一准没错。” 宋和闻言不说话了。 宋语在后面，将冥币一点点的丢入火中，看着被火舌吞噬掉的冥币。 希望真的有那个地方吧。 刘凤英真请了一个和尚来念经。虽然念的他们都听不懂，但那所谓的梵音听在耳朵里，还真有安心的作用。 他们这边都快结束的时候，宋文才赶过来。 其实已经结束了，念往生咒的和尚都走了，这还是为了等宋文，不然他们也走了。 宋文是一路跑上来的，看到已经树立起来的墓碑，以及墓碑上那个初中生模样的妹妹。 宋文摘下帽子，对着墓碑鞠躬。 宋语看着短短几个月不见感觉壮实了不少并且又高的人。 刘凤英跟宋和看着儿子穿着一身军装，跟从前仿佛换了个人似的。 壮实了，再也不想之前看着那么弱不禁风了。浑身透着一股男子汉的味道。 宋文站了会儿后，才将帽子戴上。而后一个转身，立正后对宋和跟刘凤英敬了个军礼。 两人激动的跟什么似的，想拉儿子的手，又怕。 宋文放下手，又看了一眼墓碑：“走吧。” 于是四人一步三回首的离开了墓园。 宋文都来不及去宋语的店里看看。 四人就近找了个小饭馆。 刘凤英跟宋和看着宋文都不舍得眨眼睛，拉着他问东问西的。 看着刘凤英一边抱怨宋文没照顾好自己，晒黑了许多，一边又有杯子来回倒腾热水，想尽快让热水变成温水给儿子喝。 宋和虽然没做什么，但看着宋文不眨眼的样子，宋语看的切切实实。 宋文不在的时候，他们对她，也确实没话说，为她，为她的店尽心尽力。 宋文一来，谁是亲的，一眼就知道了。 那一刻，宋语切切实实的感觉到了区别。 酸，肯定有，但还是那句话，她能理解。 “你们先说会儿话，我去点菜。”宋语起身。 “哎，少点点，够吃就行了。”宋和道。 宋语嗯了一声。 宋文看着宋语的背影，直到被刘凤英喊了一声才回神。 “苦不，累不，东西够吃不？”刘凤英翻来覆去的就是这些话。她现在就这么一个孩子了，不能有什么闪失。 军校自然是苦是累的，但不饿肚子。甚至伙食还不错。 一顿饭的功夫，最少也要三四十分钟。但这三四十分钟对他们来说，不够，远远不够。 宋文吃完后又要匆匆赶到车站，再坐车，一刻都不能耽误，不然赶不上回去的车就完了。 临走的时候，宋语给他塞了两百块。 宋文死活不要，说他们有津贴。 “我知道你们有，这个钱你放着，以备不时之需，已经是大小伙子了，偶尔请女同学吃顿饭什么的。” 宋文听出了宋语话里的意思，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她一眼，随即道：“别说女同学了，我们那连个蚊子都不舍得打死，就怕是母的。” “啊？不打死不得被咬啊。能挂帐子吗？”刘凤英问。 宋文闻言，有些哭笑不得，不知道该怎么跟母亲解释。 宋语也笑：“那就请其他同学吃吃饭，不能太节约了。偶尔也要吃点零食。” 宋文还是不想要，但宋语坚持，最后只好妥协：“爸妈，我走了。” 刘凤英跟宋和看着儿子，眼眶泛红，这才见了一个小时不到呢。 宋文看着宋语，嘴唇动了动，半天没作声。 宋语猜，他可能想喊他姐的。但终究是喊不出来。 她拍了拍宋文的肩膀：“好好干，别让我们担心，我糊照顾爸妈的。” 宋文又看了她一眼，点点头，转身大步离去。 直到宋文上了一辆三轮车，三人才离开。 了却了心头一件大事，按理说应该高兴的。结果刘凤英还生病了。 连续咳嗽了两天，宋语让宋和送她去医院，不去不行。 检查出来，也就是感冒，在加上有点体虚。给开了一些药。 宋语趁着中午下班的时候，又给买了一些补血的阿胶。并让她这几天在家好好休息，别操心店里的事情了。 第三百零一章：站在巨人肩膀上干事业 6号那天八点多，霍天给宋语打电话，说有重要的事情跟她说。让她中午要是有空，来他医院一趟，他十点多有个手术要做，估计要点时间，走不开。让她还去对面的咖啡厅等他。 宋语没犹豫的就答应了。 等店里忙的差不多的时候，宋语跟梁桐交代了几句，就出发去医院了。 到那边的时候也块一点了。 她中午饭还没吃呢。索性点了一份牛排。 等牛排上上来后，宋语吃了几口，眉头微微皱着。 刚才点的时候看了下，这牛排还真的不便宜，就这一份就要三十八块。 这真的是只有十分不差钱的主才消费的起了。 但口感，还没她做的猪排好吃。 宋语吃了几口就放下了。 她对牛排没啥研究，但是上次白静云公司办酒会的时候，她买过好的牛排。后来还剩下一些，她尝了尝，好的牛排跟普通的，相差确实比较大。 这个售价三十八的，宋语吃在嘴里感觉不是真的牛排。 这时候作作假还没后来那么猖狂，但宋语也知道，这肯定不是好的牛排。 不值得。不值得这三十八块钱呢。但她又不想浪费。 吃吧，吃不下，不吃吧，三十八块。浪费太可惜了。 正犹豫着呢，就感觉对面坐下一个人。 正是霍天。 他来的很匆忙。 “还没吃吧，吃点什么？”一边说一边喊来服务生。 霍天确实没吃。他看到宋语面前的牛排：“来一份一样的。” “别……”宋语想说这个真的不好吃。 “来那个五十八的吧。”希望贵点，上来的是真的牛排。 再等牛排的过程中，霍天道：“我同组的一个同事，他姨夫之前承包了一家肉联厂，承包权到期后打算趁着这次他们单位改革把这个肉联厂买下来。 现在不是已经从承包制过度到股份制了么，他姨夫就想拿下这家肉联厂的一些股份，但因为还差点钱，想问他借钱。他不够，又问我张嘴……” “你想出钱？”宋语问。 霍天看着她：“不是我，是你。” “……”宋语看着霍天：“你想让我跟你同事的姨夫一起搞肉联厂？” 霍天点头，他敲了下桌面道：“那天我听你说那个厂长不太愿意跟你合作。我想就算换个厂，也是给别人做嫁衣，你那个点子要是真的好，完全可以自己以入股的方式合作。” “霍医生，你是不是对我的财产有什么误解啊。”宋语好气又好笑。 霍天也笑：“是你对当今的政策的不了解。” 霍天将不久之前召开的十四大中《关于建立社会主义经济体制若干问题的决定》和宋语大致说了下。 决定提出了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基本要求和途径，这一决定的提出，表明我国进入了全面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新阶段。 最后道：“现在国家也明确的意识到民营企业，私营企业对社会的推动能起到关键性作用，宋语，所以现在这个阶段，是你们私营经济迅速崛起的时代。把握住了这个机会，你们就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干事业。” 霍天说到这里的时候眼睛都冒光。 宋语听了心里也是激动的不行，听他侃侃而谈的样子，她觉得他比自己更适合做生意。 她虽然不了解中间缺失的那二十年国家是怎么一步一步变得繁荣富强的。但国家每做出一个决定，那都是有意义的。 跟着国家制定的方针走，那肯定是没问题的。 “还是需要钱。”宋语道。 她店里生意虽然还行，但目前为止，还是没有回本呢。 她哪里一下子能拿得出来钱。 “你可以技术入股。”霍天道。 宋语不解的看着他。 “那天我听到同事说的时候我就留意了下，后来去问了白静云。他在国外待过，他跟我说，有个美国人罗伯特·汉米尔顿写了一本《公司法》，其中就提到一个词，技术入股。就是用你的知识或者知识产权、技术、设备等作为资本股份，投入合资经营或者联营企业中，从而取得该企业的股份权的一种行为。并且这技术入股和资本入股一样享有该享有的权权利。” 宋语听到这里，听出了关键：“你说是个外国人写的，那我们国家认可吗？” 闻言霍天一顿，摇头：“你说到关键点了。目前国内还没有所谓的公司法，不过将来肯定会认同的。” “将来是多久？”宋语问。 霍天摇头。 “但是白静云也说了，只要你们双方协商后都同意，并且签协议，有律师在场证明的话，同样具有法律效益。” 宋语被说的十分心动。 霍天说的对，这是一个好时代，她也坚信她提的两个方案以后都会成功。并且能取得很不错的成绩。 霍天再接再厉：“我已经让同事去探了他小姨夫的口风。据他所说，他小姨夫是个健谈的人，听了后表示想见面具体聊。” 说到这里，霍天身子往前一探：“我约了他们等下过来。” 正好这时候，服务生端来了他的那份牛排。 霍天拿起刀叉，熟练的切着牛排，等切好后，将面前的盘子递给宋语。 “……”宋语看着他将自己那份差不多凉了的牛排端到自己面前切着，然后吃了。 “喂，那是我吃过的。”你不是有洁癖么，我吃过的啊大哥。 霍天又叉了一块放进嘴里：“不能浪费。” 宋语看着眼前被切好的一块块的牛排，拿起刀叉分了一大半给霍天。 霍天也没阻止。 等吃完后，霍天让服务生撤掉餐盘，泡四杯茶过来。 “等下你就看情况，注意下细节，有时候细节能说明很多的问题，再一个，到底合作不合作，你自己拿主意。” 宋语看着他，我自己拿主意，那感情刚才你巴巴那么多全当白说还是咋的。 宋语斜睨着他，要笑不笑的表情。 霍天失笑，“那……你这是想让我给你拿主意？” 宋语继续看。 “我以为，你比较喜欢……你自己拿主意，不喜欢我插手。” “你都又是打听又是探口风又是约人过来，还叫不插手啊。” 第三百零二章：新合作伙伴 霍天感觉脸有点疼：“那个……我只是顺手帮你参考了下，这个具体的决定还是你来下。” 宋语看着霍天，霍天被她看脸上有点挂不住，他就是担心她，不由得就把一些问题都替她考虑了一遍，绝对不是霸道的要替她决定事情。 “要不，你在顺便帮我做个决定？” 宋语说的真心实意，但霍天以为她说的是反话。连忙摆手。 宋语认真的看着他。 “你……来真的。” “嗯哼。”宋语点头。 “你相信我？” “我为什么不相信你？” 霍天看着宋语没说话了，只是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大，越来越大，最后愣是笑出了声音。 宋语看着他：“这话很好笑吗？” “不是，就是高兴，真的，你能相信我，我很高兴。” 宋语想翻白眼的。 余光瞥见不远处走来两人，其中一人似乎指了下他们这边。 宋语用眼神示意霍天。 霍天会意，扭头一看。还真是他们来了。 霍天起身。 宋语也跟着站了起来。 俩人走过来，其中年轻的男子带着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像是搞科研的。 “小姨夫，这位就是我跟你提到的我同事霍天，这位是他爱人。这是我小姨夫高志强。”王红中介绍。 那位四五十岁的中年人立刻伸手。 跟霍天握了握后道：“我听红中说了，说是您爱人感兴趣是吧。”说着转向宋语：“不知道您在哪里高就。” 他从外甥嘴里知道霍天的身份后，又听说是他爱人想跟他合作，高志强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 他是商人，摸爬滚打到处碰壁过，所以很清楚，关系也很重要。 虽然听说霍天的爷爷已经退下来了，但人家关系在那里，有时候动动嘴皮子，比他们求爷爷告奶奶还有用呢。 宋语在听到红中二字的时候，看了那年轻人一眼。 年轻人脸上闪过一抹不自在。 宋语随即笑着对那中年人道：“高就不敢担，自己开了个小店。” “哦，那敢问，开的是什么点？”高志强问。 “餐饮店。” 高志强闻言眉头一簇，他还以为是跟他的肉联厂有所关联的行业呢。 不过开饭店的也行，反正只要她能跟他合作，那么他的厂子，以后就再也不是没背景的任人欺负的了。 他也不想欺负别人，他是老老实实做生意的人，不搞那些歪门邪道。但有时候吧，这世道…… 用一句话说，叫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有时候你不想那些不好的事情，但周围的环境都这样，会逼迫着你不得不去做你曾经不喜欢的事情。 但要是有人有关系就不一样了。就是这么个国情，想不随波逐流都不行。 眨眼的功夫，高志强的脑子里已经转过很多有用的信息了。 “别站着了，坐下谈吧。”霍天做了个请的手势。 霍天让出自己原先做的位置，走到宋语那边坐下。王红中跟高志强坐在对面。 高志强是个爽快人，他看中的是霍天后背的关系。是以对于外甥跟他说什么霍医生爱人有什么好主意之列的，是没抱什么希望的。 只要不亏损，他爱人愿意持股就持股。她不持股他心里还不踏实呢。 高志强的心里想什么，其他人自然不知道了。 宋语在看到高志强的第一眼，印象还不错，至少看起来不是那种偷奸耍滑的人。 但人不可貌相，这个道理她自然知道。 “冒昧的问下，高先生现在的肉联厂，效益如何？”宋语选择直接问。 按照常理，一般人都会先寒暄几句，然后在直奔主题。 宋语反其道而行，她要是忽然问，对方没准备之下，回答的流利程度代表他是在说谎还是陈述事实。 果然，闻言高志强一愣，但也就愣了那么一下，张嘴道：“要说效益很高，那是假的。现在全国大环境如此。我这个肉联厂，以前是国营单位附属的。勉强也算是国营的吧。” “不怕你们笑话，我以前就是肉联厂里杀猪的，后来厂里效益不好，亏损，领导决定对外承包。外人承包的话，我们几个工人就得失业。大家都不想走，我也不想走，干了大半辈子了，忽然离开，我都不知道自己要去干嘛。” “而且听说，那些承包的人，根本就不珍惜那些来之不易的机器，反正都是想着干一票就走的。我们别的兄弟厂是最早试点承包的，结果承包期到了，机器都被糟蹋的不像样子。” “与其承包给那些不懂得珍惜的人，还不如我们自己凑点钱。” “于是我们十来个工人，就东拼西凑的给承包了，承包期是三年。如今三年也快到了。” “三个月前，我们单位改革了，从国企变成了私企。 “当时我就厚着脸皮去问了问。领导们对我们十来个工人也都挺关照的。趁着改制，将我们肉联厂作为个体单位单独出来了。就等于是花了一笔钱，跟原单位买下了肉联厂。现在肉联厂，是属于我们十来个老伙计的。” 高志强说完看着霍天：“厂子规模不大，但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后来花的买厂子的钱，基本是这三年挣回来的。” 霍天点点头，看着宋语。 宋语听高志强说了这么多，也点点头。 “你们厂现在主要有什么业务？” “就是各种肉制品加工。” “哪种肉里比较多。” “肯定是猪肉。” 宋语点点头。 “来的匆忙，我有些东西没拿来。这样，高厂长，您什么时候有空，我想去您的常理看看。至于合作，既然都是熟人，我到时候会把我的方案拿给你们看，你们觉得合适，那我就厚着脸皮跟你们一起干，要是觉得冒险或者不适合，那也不勉强，您看这样行吗？” 高志强连连点头。他到现在的心态还是没觉得宋语说的什么方案有啥用，他是粗人，也看不懂那个。 反正他看中的是霍天，只要他们是两口子就成。 “那就先这样，这是我电话，回头您有空，打着电话。”高志强递给宋语一张小卡片。 第三百零三章：厂房 宋语接过认真看了几眼，没想到这个时候就有名片了。 她喊来服务员要了纸笔，将店里的电话写给了高志强。 两拨人出了咖啡店各自离开。 宋语跟着霍天往医院走，路上，霍天问：“你觉得能合作吗？” “看这人说话，是个爽快的，但是不知道厂子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我得亲自去看看才放心。” 霍天点头：“什么时候去，我陪你去。” 宋语看着他眼底下的黑眼圈，知道他辛苦，累。 “我自己可以的，你多休息休息，虽然还年轻，但也不能挥霍身体，对吧。” 霍天嗯了一声，走出几部后忽然又看着宋语强调道：“我身体很好，没问题。” 宋语点头：“我知道。” 霍天看她那样，心道你不知道。不过也没在这个话题多做强调，反正以后她肯定会知道的。 “那我先走了。”宋语看了眼医院大门道。 “不进去坐会儿了吗？” “不了。”宋语摇头：“我还得赶回去。” “那天我跟你说找个徒弟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厂子要是开始准备起来，你也不能天天待在厨房里吧。” 宋语点头，这个是真的要考虑考虑了。 但她收徒，不是随便收的，那得正儿八经磕头递茶喊师傅的。 霍天把宋语送到公交车站门口，看着她坐车离去后，脸上的表情有点严肃。 虽然俩人现在是在谈恋爱的牧师，但是总给他一种漂浮在空中的感觉。 像是……在做任务，为了试试而试试，并不是发自真心的，想跟这个人在一起。 这是宋语给他的感觉，他知道这事不能操之过急，但总这么悬着，心里莫名的就有种焦虑感。 高志强那边下午就给宋语打电话了，让她明天就可以去厂子里看看。 宋语同意了。 这天越来越冷了，马上就要过年了。下半年生意肯定要比平时好。 要是鸡翅这些能早点提供，她也能多存点钱过年。 第二天，宋语将厨房要用的食材准备好放在那小火慢炖后，按照高志强说的地址找过去了。 临走之前给霍天的科室打了个电话，不过他不在，接电话的人说是去查房了。 其实高志强的肉联厂，离宋语的店还真不远。 也在大东门那一带。 等宋语赶到的时候，看到一个拱形大铁门，上面写着就简单三个大字，肉联厂。 倒是一旁一块两米高的木板上挂着一块掉了部分漆的牌子，上面写着：第二织布厂附属肉联厂。 也就是说着肉联厂以前是织布厂下属单位。 也是，以前布匹紧张，想买布匹都得凭票。 以前的布都是棉做的。后来，化学布匹出来了，逐渐代替了主流市场。很多吃香的国营单位，都应为跟不上时代被改制或者被淘汰。 宋语走了进去。 厂子不大，也就两个车间，一个冷冻库。 几分钟就能转一圈。 跟周觅那么大的肉联厂是没法比的。 高志强看到宋语了，赶紧从车间隔出来的办公室里走出来。 “霍夫人……”高志强是大老粗，按照他的习惯，直接喊宋语名字。但是昨天回来的路上，被外甥“提点”了一番。 说这个霍医生啊，跟他爱人之间有点波折，最近才又在一块的。以前看不出来，现在看来，霍医生对这个爱人还是很在乎的，只要把霍医生爱人说服了，那霍医生就是他们这条船上的人了。 是以，高志强憋了半天，憋出个“霍夫人”来，自以为是尊称。 宋语听到这称呼的一瞬间，是有些愣神的。 这是她第一次听别人这么称呼她。 他身边的朋友她认识的不多，唯一比较熟悉的就是白静云，白静云也从来不喊她霍夫人，都是直接喊嫂子的。 高志强见宋语没回应，心里有点打鼓，难道喊错了？ 宋语回神，冲高志强一笑：“这都什么时候了，不兴这套称呼，我叫宋语，你就喊我名字吧。” 高志强也不适应什么夫人之类的，感觉就跟回到了封建社会似的。 “那我就倚老卖老，喊你一声小宋吧。” “可以。” “那个小宋啊，我带你去车间看看。你看完了，有什么话就直说，我这个人不喜欢听隔夜话，脾气直，有脾气也当场就发了，发完就完，绝不过夜。” 高志强个子不高。但嗓门很大，跟人说话声音大，在加上喜欢手舞足蹈的，隔老远看就跟在打架似的。 “好，那就请高厂长带我见识见识吧。” 除了他们俩，后面还跟着一个妇女。剪着齐肩的头发，穿着灰扑扑的褂子，就跟年代电视剧里那村委会主任似的，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子严厉。 宋语目光跟她对上后，点点头笑了笑。 对方也就礼貌的点点头，客气的有些严肃。 宋语也没管她。 高志强带着宋语绕了厂子一圈后道：“规模就这么个规模。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宋语点点头，基础设施都有。 “我们找个安静点的地方谈吧。” 高志强点头，带着宋语去了他那简陋的办公室，之前那个严肃的女人泡了杯茶过来。 宋语道谢。 等那妇女走了后，高志强才道：“她也是合伙人只一，性子有点古板，人是好人。” 宋语点点头。 她从包里拿出之前做的两个方案递给高志强：“厂子我看了，大小对我目前来讲，没什么区别，主要讲究的就是一个合作愉快。” 高志强一拍大腿：“是这个道理，我这个人啊，少赚点钱都没什么，就怕碰到糟心的事。我这人脾气急，容易暴躁……” 眼看着高志强又要把话题拉走了，宋语赶紧把话题带回来：“您先看看，有什么不明白的就问。” 高志强点点头，拿着宋语写的方案看起来。 就见高志强脸上本来还有些漫不经心的表情渐渐的收敛起来。本来有些散漫的坐姿也渐渐变得端正起来。 两人都没说话，一时间办公室里只有翻阅纸张的声音。 方案不多，宋语写的言简意赅。 两三分钟后，高志强看完了。他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宋语。 第三百零四章：实际操作 看了几眼，又低头看手里写的这个叫方案的东西。 “小宋，这个……真的是你写的？” 宋语点点头。 高志强激动的站起来：“我怎么没想到，我怎么没想到呢。”原地来回走了两圈后。高志强道：“走，我们这就去操作下看看。” “……”这次倒是宋语有些反应不及了。 上次在周觅那，磨磨蹭蹭的去了好几趟也没看到实际操作，如今这位爽快的让宋语有点接不住。 “好。”宋语起身。 高志强拿起桌上的电话，“马上让养鸡场那边送十只鸡过来。” “你们有自己的养鸡场？” “有。也是以前给单位准备的，这次改革，领导们商量了下，就一起转让给我们肉联厂了。算是半卖半送。”高志强道。 宋语点点头，那这领导还真不错。 “走，带你去车间。” 两人赶到车间。几个工人正在操作着，除了机器的轰鸣声外，还有一股子不太好闻的味道。 这是常年累月积累下来的味道。 宋语形容不好。 高志强笑呵呵的道：“不好闻吧。我已经闻不到了。说句不怕你嫌弃的话，我回家，我老婆都不让我跟她睡，说我身上一股子火腿肠的味道。” 宋语被他逗笑了。 “嫌弃的也是她，每次带回去的火腿肠，也没见她少吃。” 一边说说一边带着宋语往熟肉车间过去。 来到这边的食物全部是熟食，它们被推进去，再出来，就是一根根包装好的火腿肠了。 “等下我让他们按照你写的那个试试。” 宋语点头：“你要是信得过我的话，我来调味吧。” 高志强之前没把宋语太当回事，完全是看在霍天的面子上的。 刚才看到她写的那个所谓的方案，才知道这姑娘看着不显山露水的，其实肚子里有东西。再想到她是开饭店的，那肯定是有几下子的。 当下带着宋语又去了半成品加工车间。 这边比刚才那边味道还要重，各种气味混合在一起。 要说香，也有。但就是味道太多太杂了，都说不上来是啥香味了。 高志强带着宋语来到一个操作间门口，从一旁的钉子上取下工作服让宋语穿上。 “吃的东西，咱得注意卫生，这些机器，我们每天都要擦洗。保证到嘴里的食物，都是干净卫生的。” 宋语点头，这点必须要做到。 穿戴整齐后，两人这才进去。 里面正在操作的工人看到高志强带了个姑娘进来，都好奇的看了几眼。 沿途走过去，宋语看到猪肉被搅碎。 高志强带着宋语走到一个工位：“这些搅碎的肉，在这里添加各种调味料。搅拌十来分钟保证均匀后，在斩搅，斩拌的时候，得需要降温到10c，排掉水后将腌制好的肉加进去，斩拌两分钟，在加一些食用料，水，淀粉，大豆蛋白等在继续搅。这样做出来的香肠才好吃，然后再灌肠密封，熟制杀菌……” 宋语看着一旁的工人是怎么操作的，又问了一些问题后。宋语拿出一旁放着的工具还有配料。 配料是有比例的。 这个比例，宋语第一次操作，也有些把握不准。 等她调好了后，用手沾了一些尝了下味道后吐掉，味道还行。 工人换了一锅新的碎肉，将宋语调制好的调料放进去搅拌。 “要腌制四十八个小时才能彻底入味，别急。”说着带着宋语出去了。 脱掉工作服后，宋语道：“猪肉比较大块，去皮去骨都容易，鸡鸭肉这些怎么办？” 毕竟，鸡鸭肉的骨头跟猪骨头比起来，太零碎了。 “刚才的火腿肠里面，会加入鸡骨泥。你太小看这些绞肉机了，鸡骨头能给你打粉碎打成泥状，保证吃不出什么骨头来。” 宋语点点头。 这个时候，外面说要的鸡送来了。 高志强让人利落的处理了。半个小时不到，十只鸡的毛跟内脏被去掉的干干净净了。 按照宋语说的，将鸡翅跟鸡腿留下来了，其他的跟做火腿肠一样直接放进去搅碎了。 宋语又进去调制了一次料。 在出来，已经快中午了。 “中午在我这里吃，肉管够。” 宋语也没客气。 等吃好了后，俩人又回到办公室。 高志强快人快语的道：“虽然还不知道味道如何，但你这两个方案我都很喜欢，小宋啊，没看出来，脑子里有东西。” 宋语被夸的有些心虚，她不过是占便宜了而已。 “这样，霍医生说了技术入股的事情，我虽然是厂长，但这事不是小事，我得跟我的几个合伙人商量商量，尽快给你答案。你放心，不会让你吃亏的。” 宋语也没多说，她站起身：“那好，那我就等高厂长的电话了。” 高志强亲自把宋语送到门口，这才折返回去开了个“股东大会”。 对于让不让宋语技术持股，众说纷纭。 有人觉得就那么两个点子就想要持股，也太容易了。他们可是真金白银买下来的。 有人觉得，想要占股也成，但不能给太多。给她太多，那么大家就会少掉部分。 高志强有些头疼。 “股东”太多，你也想说我也想说，你有意见我也有意见。你来我往，你想说服我我想说服你，一时间办公室吵的就跟菜市场似的。 “好了。”高志强一拍桌子。桌子上的茶杯都蹦起老高。 这一下把其他六个人都给吓住了。 现在肉联厂，高志强占股百分之六十二，是绝对的大股东。 本来他们是十个人出资的，有两个孩子去外地工作了。想跟着去，于是这边的就退了。 还有个，家里出了点事，要钱，也就退出了。 这些股份，都被高志强给买下来了。 剩下的六人，一人占股百分之十，剩下的百分是二十八，是那五个人分的。 高志强绷着脸的样子十分凶悍。 杀猪的出身，一瞪眼，还真挺唬人的。 “不要吵了，宋语这个人，我是要定了。之前也跟你们说过，她爱人的关系很硬，我们玩不过那些人，背后没有说得上话的人怎么行？上次被逼着停产半个月的教训，忘记了？” 第三百零五章：拍板 他们上次被人举报说食物不干净，被卫生局的人一顿查，最后不但被罚款，还停他们半个月，这损失就别提了。 但凡是做吃的，只要较真，能找不出卫生毛病？ 谁搞他们？ 大家伙心里都门清。 还不是另一家承包出去的肉联厂干的生儿子没屁~眼的龌龊事，就为了跟他们抢小卖部商场里的生意。 高志强做生意也是个爽快耿直的性子。因为火腿肠的热销，很多小店里想要拿到货，那价格比商场要贵好几毛。 这样就失去了优势。 偶然之下，知道高志强这边都是统一价格给出去的，于是就找到他。 一传十，十传更多，就这么的，高志强被动的“抢了”对方的生意，结果就在这么不知情的情况下把人给得罪了。 然后人家就搞了他一下。 当时他们没人，要是有人，带个话就能解决的事情。 高志强提起这事，大家都不说话了。因为当时受的窝囊气，大家都记得十分的清楚。 “我们目光要放长远。以后我们的厂子肯定会比现在大三倍，十倍，二十倍……以后也会有各种其他的人参与进来，要是都跟你们一样，排挤新鲜血液进入厂子，就守着着两个车间能发财？能给家里人好的生活？不但不能发财，没两年就要被这个社会淘汰了。” “老伙计们，外面的社会现状是翻天覆地的变化啊，咱们要是跟不上，那就只能被淘汰。” 还是没人说话。 “你们别小看了宋语那两个点子，我保守估计，这两个点子，能让我们厂打一个漂亮的翻身仗，如今大家做的东西都差不多，想要有生意做，就要降低价格，这样恶性循环下去，最后大家都没钱挣。” 众人听了，还是不言语，这个道理，都知道。 “这样，宋语的股份，从我这里出百分之八，老杨，你跟他们一起，出百分之一。这都是你们真金白银拿钱换的，没道理让你们贴钱，所以等年终利润出来后，从她的那一份里扣除你们当初原价购买三倍的钱，不会让你们吃亏的。” 三倍，也算是给这些老伙计们一个说法了。 老杨本来想说凭什么的，结果听到高志强这么一说，把话憋了回去：“那，那成，那就……听你的。” 其他人这会儿也都没意见了。 高成叹口气。当时是没办法，找了这群老伙计一起凑钱把这个肉联厂保了下来的。如今看来，有些人不适合参厂子的发展，不但不能起到帮助的作用，有时候还会拖他的后腿。 等有机会了，让他们都回去，安心拿红利就成。 第二天，高志强就打电话给宋语，将商量出来的结果跟宋语说了说，问她的意见。 百分之九，虽然比她预期的要少，但也知足了。三倍购买原始股，也不算太离谱。 而且她相信，以后更多十倍百倍的升值。 宋语答应了。 高志强在问宋语的时候，其实心里也是悬着的。听到宋语答应了，高志强叹口气，声音放小了道：“目前我持股最多，第二多的本来是老杨，百分之十，你刚来，要是一下子超过她，不太好。所以……” 老杨就是严肃的跟居委会大妈似的那位。 高志强的意思是以后再慢慢增持股份，不然那一来就成为第二大股东，那些老人的心里肯定会不舒服的。 他目前还没有实力也没有经济能力让他们“回去养老”。 宋语道：“我懂。对了高厂，你们之间的协议要不要重新整理一份，我有朋友是律师，最好是让专业的人看看，省的以后等厂子大了，有什么纠纷之类的，到时候再扯皮可就不好了。” 高志强一听，是这个道理。 本来大家是一起走过来的老伙计，高志强也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 但昨天开会的时候，大家为了那点块吧几毛的利润在那争的脸红脖子粗，让高志强看的烦透了。 他老婆就经常说他，说防人之心不可无，可他觉得，既然是朋友，那就要肝胆相照。 他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人性的自私，只是他不想往那一面想而已。 如今被宋语这么一提醒，他想还是找个懂的人看看吧，省的以后扯皮。他最烦的就是扯皮。 不发生最好了，要是真的发生了，他也算是提前准备一手。 “对对对，那要不你明天带着你那律师朋友一起来一趟？” “好，我先跟他约一下，他可是大忙人。”宋语吹嘘了下白静云。 “那成那成，正好你们明天来，也能吃到昨天你亲自调的香辣火腿肠跟肌肉火腿肠了。” 挂断电话，宋语又给白静云打了个电话。 白静云新律所开张，得到处去拉客户。 随着十四大的召开，民间很多小公司如同雨后春笋一般的冒了出来。 但真正的正儿八经开公司的少。九十年代还有一大特色，那就是皮包公司多。 白静云就算是合伙人之一，也要拿出业绩来。 他手下带着一个刚毕业的，最近正四处拉关系呢。 接到宋语电话，听宋语说了个大概后，白静云表示明天一定跟她去。 “嫂子，明天你只管穿的漂漂亮亮的，我给你当司机。” 宋语笑骂了一句才挂上电话。 一抬头，看到倪虹一副想听又怕她说的样子。 宋语轻笑：“书看的怎么样了？” “有些地方看不懂，我做了记号。” “做了记号？打算问谁？” 倪虹脸红。 “问小白啊？” “不是的不是的……”倪虹赶紧摆手：“我们租房的楼下，有个高中生，我请他教我，给钱的。” 她只有初中文化，得先自学高中课程，才能去上成人夜大。 宋语点头：“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 倪虹嗯了一声。 第二天，白静云早早的就来接宋语。 宋语让他稍等，等她将厨房里的食材准备好正要去换衣服的时候，梁桐过来了。 “老板娘，这几天客人都在抱怨吃不到鸡翅鸡腿这些了。” 第三百零六章：还是喊小白吧 这么长时间看宋语操作，他们已经学会怎么做薯条了。 牛排饭点的人本来就少，至于牛腩饭，焖鱼饭以及鸡肉饭这些主要食材，宋语已经准备好了。 有人点他们只管盛出来就行了。 就是鸡翅鸡腿鸡肉这些，他们做不好。 最近宋语老出去，有些客人很不凑巧的，每次来宋语都不在，也就吃不到这些食物了。 “今天要是再有人说，你就告诉他们，在等几天，这些东西每天都能供应，尤其是他们最爱的鸡翅跟鸡腿。”宋语说完拍了拍梁桐的肩膀。 那边白静云放下手里的笔：“这么简单的问题还要收费，那个小崽子也真是想钱想疯了。以后这些不懂的，你留着，来问我。” 倪虹不做声，表情是不愿意的。 白静云想发火，但他知道她那性子，发火最后气的还是自己。 “不管你了，随你便。”说着对宋语道：“嫂子，走了。” “我换个衣服。”宋语说着去了值班室。 前几天陆萍进了一批妮子大衣，说是跟那个燕归来是一个版型的，特别好看。 给宋语留了一件宝蓝色的，在配上一件高领的羊毛衫，再穿一双齐踝的牛皮鞋，别提多时尚好看了。 宋语现在的衣服，都被陆萍承包了。 陆萍嫌弃她之前穿的衣服太土太难看，还嘀咕她的眼神怎么跟四五十岁大妈的一样。 宋语当时心道，她可不就是么。 宋语当初离开霍家的时候，也就带了几身当季的衣服，后来的都是现买的。 正好，秋冬的衣服，陆萍都承包了。 给她的也都是进货价。 宋语穿上这一身，又搭配了一条格子围巾。齐肩的长发被她围在围巾里，有种文艺青年的感觉。 打开门，拎着也是陆萍给配的月亮形单肩包就推门出来了。 “哇塞，老板娘，你今天太好看了。”梁桐夸张的道。 宋语一笑：“嘴甜也不给你涨工资。” “我说的是真心话啊。不信你问他们。” “真的真的，这是我看到你最好看的一次。”高明道。 “你完了，你的意思是老板娘之前都不好看么。”梁桐故意道。 高明性格比较直男，“之前老板娘都穿着厨师服……” 宋语挥手打算他们的对话：“好了，好好工作。” “小白，走了。” 白静云脸一拉：“我拒绝这个昵称。” “那小静还是小云？” 白静云的脸拉的更长了：“那还是喊小白吧。” 宋语忍着笑。 白静云开车，载着宋语再一次来到肉联厂。 找到高志强，宋语给俩人介绍了一番。 白静云在不太熟悉的人跟前，还是很精英范儿的，挺能唬人。 “高厂长你好，我听宋女士说了你们之间的合作方式，这是我草拟的协议，你可以先看下，觉得有问题的地方或者不解的地方，可以问我。” 白静云这么公事公办的样子，还真的把高志强唬的一愣一愣的。 高志强就小学文化，大老粗一个。所以特别佩服有文化的知识分子。 他恭敬的接过白静云手里的合同，认真的一字一句的看。 有些专业性词汇，他不懂，白静云就给他解释。偶尔在蹦几句英语，唬的高志强差点没把他当成偶像。 当然，白静云也是有实力的，他的学位是正儿八经念出来的，跟现在大部分去国外浪一圈回来，除了拽几句英语再加上豪放啥都没学会的海归不一样。 看完宋语跟他们之间的股份制合同后，有些不明白的地方白静云也给解释清楚了。 高志强点点头，比他跟他们之前签的清晰多了。双方的责任跟权益写的清清楚楚的。 这就是专业跟非专业的区别。 “那个白律师啊，要不麻烦你再帮我们其他人也写一份这样的合同？” 白静云没急着答应：“那我得先看看你们的原始协议，要在那一份的基础上修改。当然，如果原始协议中存在违法或者不被法律认可的地方，也是需要修改的。” “好好好，没问题，我这就拿给你看。” 高志强转身从身后的柜子里拿出一个文件袋递给白静云。 白静云接过，粗略的估计了下后说要过两天才能给他答复。 “没问题没问题。”高志强道。 宋语这时候自然是帮着白静云的：“我们白律可是留学归来的，喝过洋墨水。高厂长能找我们白律合作，那绝对是明智之举。” “是是是。”高志强点头。 白静云保持着一脸高冷的样子，矜持的对他点点头。 这时候门外传来敲门声。 “进来。” 等人进来了，正是宋语上次看到的那个“居委会”大妈，老杨。 老杨手里拿着几根火腿肠。 从包装上看就能看出不一样的地方了。 一个里面明显有辣椒。 “这是我上次调味道的那个？”宋语问。 大妈点点头。 “来来来，我要尝尝。”高志强不客气的抓起三根，给他们俩一人递过去一根后，自己的那一份，直接用牙齿一咬，然后一用力，火腿肠外面的一层外衣就被撕下来了。 好牙口。宋语看的牙齿泛酸。 老老实实接过大妈手里的小刀划破。 那边，高志强已经十分不雅观的吃了起来了。 “这个味道好，好吃，我以前怎么就没想到加点辣椒呢。” 不是他们没想到，而是他们都是跟风做的，别人做什么样就做什么样，别人没加，他们自然也就想不来要改变。 还是那句话，光跟风不行，得创新。 宋语也尝了下，味道确实不错。 她以前吃的香辣味的脆皮肠，辣椒都是涂抹在外面的，肉里面并没有。 这会儿吃起来，有一丝丝的辣，还有一丝丝的甜。 白静云挑眉看着宋语，那意思是好吃吗？ 宋语点点头，将手里的小刀片递给他。 白静云接过，剥开尝了尝，脑袋不由的一点一点的，味道确实不错。 “来，尝尝这个鸡肉味的。”高志强又塞给他们俩一根，他的那跟已经吃完了。 鸡肉味的比猪肉味的要鲜不少。 总体两个口味，味道都很不错。 第三百零七章：悲哀的三转女人 “那白律师，这个就麻烦你了。” “没问题，看完了后我再来找你商量具体的。至于宋女士的这份，需要你们签字才能生效。” “签字签字。”高志强二话没说就签了字。 他股份最多，算是说了算的，但宋语还是坚持让其他人都签字。 这也是白静云以前跟宋语说的。 因为这个情况比较特殊，说是股份，但目前这家肉联厂其实就是个大作坊，高志强确实说了算。 为了避免多生事端，白静云让宋语坚持让他们所有持股人都签字，以后要是有什么意见，都能说清楚。 你们可都是看过之后签字的。 等其他六人都签字完毕后，高志强将做好的两个口味的火腿肠给他们一人拿了一些。 宋语也将自己那天调味的时候的比例告诉了那位师傅。当然师傅也会在这个比例的基础上进行调整，努力做出最好的口感来。 当天宋语带走的还有十箱香肠。 自从不跟周觅合作后，店里香肠卖断货宋语都没进货了。 如今有了新的渠道了，香肠管够。 白静云将宋语送到路口， 在宋语一脚都迈出的时候，白静云开口：“倪虹那边……” “我不会干涉她的决定，我们都得尊重她的选择。”宋语看着白静云认真的道。 白静云眉毛微蹙。 “我跟霍天就是列子。”宋语索性把脚又拿了回来，关上门，外面还怪冷的。 “你说，要是没有当初那件事，我现在跟霍天认识，还会有这些曲折吗？” 这个……很不好说。白静云选择沉默。 “在你们男人看来可能没觉得有什么。因为你们觉得你们完全可以养家，让她在家，照顾你的起居，以后有孩子了，在照顾孩子。” “或许很多人觉得被丈夫养着，多好啊。有些人还羡慕不来呢。” 白静云不由的就点点头，他相信大部分男人都是这么想的。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一种女人，叫三转女人，结婚后围着丈夫转，围着灶台转，有孩子后围着孩子转。等孩子长大，丈夫事业有成。她或许想过上班，但她脱离社会太久，已经不适应社会了，于是回家。 回家没事干，于是丈夫又成了他生活中的重点。这个时候跟新婚燕尔不同了，为了事业奋斗或者应酬的丈夫会觉得妻子特别的粘人，特别的不懂事，特别的……烦，跟她说什么都不动，还老是问。时间一长，婚姻自然就出现了问题，夫妻感情也会随着一次一次的争吵、冷战，变成最后的形同陌路。” 白净白皱着眉，似乎在思考着宋语的话。 “或许，你们因为真爱，不会出现这些问题。但爱是什么？爱的基础是必须有一个条件是对等的，比如，你们都年轻。” “你接触社会，越来越优秀。她在家，渐渐的变成黄脸婆。你对她的爱还会不变吗？” “你跟她讨论当今格局，她一问三不知，以前你觉得这是她可爱之处，慢慢的，你就觉得她无知。” “当她跟你说，钱没了，买菜没钱了，让你给钱。刚开始你不觉得有什么，时间久了，你再给她钱的时候，会带着你自己都察觉不到的不耐烦跟高高在上……” 宋语一口气说了很多。说的白静云都沉默不语了。 她能说出这些，也是源自于后来那三年，听公司的那群已婚妇女们分析当今社会的爱情，说谈恋爱的时候相信爱情是永久的，结婚后才知道，爱情就是个屁，憋着，难受的是自己，放了，臭的还是自己。 她们还说，婚后流的眼泪，都是婚前脑子里进的水。 “祖宗们说的门当户对，用现在的话来理解，就是三观得一致，圈子得在一个等级上，相差太多的，能善终的，太少。” 宋语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跟他说这些，说完后自己也有点尴尬。 她看了白静云一眼后，打开车门下车走了。留下一脸沉思的白静云。 天气真冷啊，得穿棉袄了。 冬天除了冷，早起也是一件折磨人的事情。 他们居住的地方距离店铺实在太远了。 夏天早起还行，冬天，真的是无能为力。 宋语犹豫要不要就近在租个房子。宋和这几天有些咳嗽，宋语就更担心了。而且冬天居住在值班室里也不是个事。 宋语抽空跟他们商量了下，宋和说不用，但刘凤英这次没站在老头子那边，她也是担心宋和的身体，他们常年在南方打工，真的没感受到这么冷的天气。 “那就租个房子吧，早上起不来。”宋语笑着道。 于是，雷厉风行的，就在后面的居民区租了个两室的屋子。 教职工宿舍那边本来是想租出去，但一想又犯不着，家里的家具什么的都换过了，租金高了，人家不舍得，租金低了，她不愿意，还怕人弄坏她的家具。 就放着吧。 霍天得知他们搬家后，过去看了看。环境还行，就是家具有点旧了，不过因为是楼房，两个房间里都铺设了木地板。这点还不错。 “对了，我听说你托高志强给你买烤箱？” “嗯。”宋语确实跟高志强说了。 高志强之前说要找人进口一台绞肉机，宋语就让他帮着问问能不能买到烤箱。 烤箱她不但要用来做汉堡鸡翅鸡腿，还想做面包甜点，这样就可以做下午茶系列了。 到时候店里在雇佣一批服务生，两班倒。 店铺现在生意基本稳定了，但因为面积的缘故，有些施展不开。 她是很想将隔壁的店给吃下来的。但人家现在生意做的挺好，肯定不会答应的。 听说宋语想吃掉隔壁的店面，霍天道：“这个我帮你想办法。” “你可别……” “以为我要仗势欺人？”霍天问。 宋语抿唇没说话。 “那我也得有势可仗啊。爷爷早就退了，不管这些的。” 宋语歉意的看着他，她把他想的太仗势欺人了。 “我说我来想办法，是用别的铺面跟他们换。”霍天解释道:“我们家在前门大街，还有个铺面，挺大的，现在租给别人做服装店……我可以用那个换……” 第三百零八章：优秀后勤供给 “打住打住……”宋语看着他：“你说的是我知道的那个前门大街吗？” “京城就一个前门大街，应该是的吧。” 宋语一巴掌排在霍天的胳膊上，霍天被拍的一脸懵。 “那我宁愿去那边开分店啊傻子。”那个人流量怎么能是这犄角旮旯的地方能比的。 “你要开分店？嗯，店里的生意确实不错，可以开，那我年底让人把房子腾出来……” “不不不，我就随口一说，我现在这个店刚回本呢。” 霍天点点头，“那等你想开分店的时候就选那边吧。” 宋语想点头，但…… “再说吧。” “为什么再说？”霍天看着她：“因为是我家的？” 宋语没反驳。 霍天脸色沉了沉：“非要跟我分的这么清楚么？” 那天她跟白静云说的话，后来白静云也说给他听了。 他当时就想，要是真如他她所说，他们那时候没发生什么，而是现在才认识，他们还会像现在这样吗？ 霍天想说，肯定不会，不是优秀不优秀的问题，是他们根本不会有交集的。 当然，他也承认她说的有些话确实有道理。 她想成为优秀的人这一点，他很认同。 但成为优秀的人，跟成为他的家人，这不冲突。 霍天有点不太能理解宋语在坚持什么。 “我……不是跟你分的清楚，而是……”宋语揉了揉脸，不知道要怎么跟霍天解释，“我其实没有我自己说的那么坚强，那么不在乎别人的眼光，我很在乎，我在乎的……” 宋语表达不出来心里享受的话，急的手上下挥动。 霍天见状，上前抓着她的手，把人往自己怀里拽了下，没拽动。 宋语保持着这个姿势仰望着他：“霍天，我不想别人在提到我的时候，永远都是那个想上枝头当凤凰的、不知天高地厚不知廉耻的小保姆。” “你不是。”他斩钉截铁的反驳。或许以前的人格是，但现在的她，绝对不是。 “你说不是没用。”宋语想甩开他的手，霍天攒着没放。 “大道理我能说一箩筐，比如日子是我们过的，在乎别人的感受干什么？” 霍天看着她。 “可凭什么？我就要永远带着这样的标签过一辈子吗？我不服，我要做给他们看，我到底是麻雀还是凤凰。我要让他们把贴在我身上的标签通通撕掉。” 霍天一脸严肃样：“我知道你什么样就够了。” “不够，远远不够。”宋语再次想挣脱霍天的手，霍天还是没放。 “我想有一天，别人说到你的时候，会带上，看，他就是宋总的……” 丈夫两个字到了嘴边，又被宋语给压下去了。 “宋总的什么？嗯？”霍天冷不丁的又把人往怀里一拉，这次终于如愿以偿了。。 宋语这会儿不说了，别开头不看霍天。 霍天伸手捧着她的脸，非要她看着自己。 宋语被他捧着脸，嘴巴都不由的嘟了。 “我是宋总的什么人？嗯？”霍天的脸离她很紧，嘴角翘着，眼里都是掩盖不住的笑意。 宋语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她伸手推霍天。 再闹要急了，霍天放开了她。 “我的意思是让他们以后提起我们的时候，是用般配，天造地设等等词汇形容，而不是不知天高地厚的那些……” 霍天：“好，我支持你。以后让他们看到我，第一反应就是，看那是宋总的爱人。”说完斜睨着她，满眼都是笑意。 这个梗是过不去了是吧。 宋语气的想打人，但看着霍天尽在眼前的笑，发自内心的笑…… “你……不在乎别人这么说你吗？”她问。因为这句话，主语换了，意思也就变了。 霍天看着她，认真无比的道：“比起那些，我更在意的是你的配偶栏里，只能写我的名字。不许更改。” 宋语望着他，他的眼里没有戏谑，也没有言不由衷，而是满满的真诚。 那一刻，宋语是真的心动了，情绪有点忍不住，眼眶里冒出了一丝水汽。 霍天往前一步，将人禁锢在怀里：“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宋语闻着他身上的消毒水味，一直紧握的手，慢慢的抬起，而后环住他的腰身。 霍天，从这一次起，我真的试着去接受你，接受我们之间的关系。 她在心里道。 12月底的时候，宋语托高志强给买烤箱终于买到了。 有了烤箱，宋语能做的美食多了很多。 她之前去家乡鸡看了看，貌似还没有汉堡。 那么她先做出来，应该没问题的吧。 不管了。先做再说。 做汉堡包得用到鸡胸脯上的嫩~肉。 这个高志强那边都能提供了。 她尝试着做出第一锅汉堡包的时候，店里的人吃了都想尖叫。 “宋师傅，你太厉害了，怎么可以做出这么好吃的东西……呜呜，好吃的我想哭。”梁桐夸张的一副要哭出来的表情。 “不行不行，我得赶紧告诉辰哥，让她赶紧来尝尝。” 倪虹等人也是吃的停不下来。 就是刘凤英跟宋和，有点不太习惯中间夹着的萨拉酱。 “好吃就行。对了，梁桐，你等下贴个招人的启事，我们店还要招两个服务员，再招个厨房的学徒。” “好咧。”梁桐爽快的答应着。 厨房里的事情越来越多，她一个人真的是分身乏术了。 汉堡做出来后，宋语也给高志强那边送了不少，自然也少不了鸡翅鸡腿这些。 肉联厂的人吃了都赞不绝口。 高志强也已经按照宋语写的方案来实行，将整只鸡拆散了卖。鸡爪，鸡腿，鸡翅，鸡尖翅，鸡胗等。 鸡汁，鸡腿，鸡胸脯上的肉，基本都给宋语了。 鸡胗鸡尖翅这些，放到农贸市场试卖后居然销量还不错。剩下一些鸡骨头肉，全部打碎了做鸡肉火腿肠，销量更是供不应求。 在加上香辣火腿肠的供应，让高志强这家本来毫不起眼的小小肉联厂，一瞬间成了各个商场柜台小卖店争抢的对象。 因为这两样，别人家没货。 有了高志强这个优秀的后勤供给，宋语店里的生意好到不行。 第三百零九章：收徒 招聘启事贴出去没多久，来应聘的人倒是络绎不绝。 宋语在面试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多心还是怎么的，觉得那些人来他店里不是为了干活的，倒像是来偷艺的。 哎，国人这该死的复制站帖术啊。 吐槽归吐槽，但宋语还是很快的就将汉堡包作为店里的主打套餐开始供应。 期间，顺利的招到了服务生，于是上班时间就变成了早上的八点半到下午的两点半，下午两点半到晚上十点半。 而厨房学徒，来了一位意想不到的人，庆红的弟弟，庆军。 庆红送弟弟来的时候，满脸陪着笑，就怕宋语不收。 宋语看了下庆军，中等个子，平头，看着有点凶悍，还带着一股匪气。 “我弟刚从部队回来，说好给安排工作的，结果去了是给领导开车，领导不出去，那就坐在那看报纸喝茶什么的，我弟觉得没劲儿，不顾我们全家反对，辞了。”说到这里，庆红还不解气的掐了庆军一下。 庆军只斜睨了他姐一眼，也不说话，没啥表情。 “这死孩子，闷，一棍子打不出个屁来，宋姐，我的好宋姐……”庆红还没耍宝呢，就被宋语阻止了。 她看着庆军：“什么兵种啊？” “野战兵。” 野战兵可辛苦了。 “那，觉得当厨子丢人吗？” “混吃等死才丢人。”庆军言简意赅酷酷的道。 简单几句话，宋语有点喜欢庆军这性子了。 “那你先跟我学几天看看，要是你喜欢，要是有悟性，我们在正式拜师。我收徒弟是有要求的，入了师门，那就是一辈子的师傅。我是女的，你想好了再说。” 女师傅，很多男的都不太愿意跟，哪怕她们真的有一身绝技也不愿意，因为觉得被女的压一头，丢脸的很。 “女的怎么了，我只服有本事的，跟是男是女无关。”庆军依旧是那个表情。 不了解或者对他外表有成见的人会觉得这人真特么拽。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讨厌。 “好。那我就先收了你。”说完对庆红道：“你可以回去了。” “……”这就成了？ 她弟弟一脸凶样，一看就不是善茬的那种，而且不好好说话的时候能把人气死，这段时间也找了些工作，但人家一看他那凶巴巴的样子，在一听他说话，就更不想要他了。 碰壁碰的他脾气更暴躁了，看到谁也就更没个好脸色了。 这次是她老子实在受不了他了，把人赶出来，让他滚去找他姐，至于能不能找到工作，不管了。 好好的单位工作被他给作了，不行就回来跟老子种田。 这是庆红爹的原话。 “得咧，我走了。”庆红掉头就走，生怕宋语反悔似的，走了几步又跑回来，一把抱住宋语。 将宋语整个人都起来转了一圈放下：“宋师傅，您是好人，大大的好人。” 说完这次是真走了。 宋语摸了摸被她箍的生疼的胳膊，哭笑不得。 就这么的，学徒有了，服务员也有了。 试用了两天后，宋语十分庆幸自己把庆军留下来了。 悟性什么的，暂时还看不出来，。 但这孩子绝对是个行动主义者。 店里的任亮跟高明，还有新招来的钱峰，虽然都是男的，都不及庆军，干活麻利不说力气还大，任亮高明他们需要合力完成的事情他一个人就默默的给干了。 不但如此，还很勤快，厨房里的他能做的事情都做了。 最最重要的，丫的部队出来的，厨房里的瓶瓶罐罐，被他从高到矮，从瘦到胖一一摆放好，整整齐齐的。 宋语用习惯的调料位置发生变化不习惯，每次用了就会放到顺手的位置。 庆军也不说，每次结束后再默默给这些瓶瓶罐罐归位。 观察了几天，不但宋语，宋和跟刘凤英对着孩子也莫名的有好感，大概是因为他们从他的身上看到宋文的影子了吧。 “转角遇到爱”正在悄悄地发生了变化。 作为资深试吃员的程辰，带着一帮人浩浩荡荡的就来了。 试吃效果非常棒。 不但是资深试吃，也是资深宣传，只要是她的能接触的圈子，她都会告诉人家，用现在的话说，各种安利。 于是，汉堡包+薯条+鸡翅+可乐，成了宋语店里最畅销的套餐，没有之一。 店里的生意太好，宋语比霍天还忙了。 霍天还能调休来看她。 但每次都是来店里，然后看着宋语忙进忙出。 几次后，宋语十分歉意，看着一脸疲倦的霍天：“要不你先回去吧。”每次来都是坐在那的，她也不能陪他出去。 “十二月初六，是爷爷的生日，那天，你回家一趟吧。”霍天道。 宋语的表情一凝。 她不知道爷爷生日是哪天，去年的十二月初六……正是她最忙的时候。 都没注意到那天是爷爷的生日。 霍天拉着她的手搓着她的手背，像是无声的示好。 虽然她现在有点偏瘦，但是手背上肉乎乎的，揉起来怪舒服的。 “你要是不喜欢回去的话，那我们就去满口香，我定个座，你再过去？” 看着霍天一脸征求她意见的样子，宋语心里一软。 她确实不想回大院。 要是平时霍天跟她说让她回去的话，她肯定不予理会的。但是爷爷的生日…… 说到底，她不是一个任性作的人。 “好。”宋语道：“回大院吧。很久没看到爷爷了。” 霍天没想到宋语答应的这么快，愣了后赶紧道：“那我下班后来接你。” “好。” 霍天高兴的一把将人抱了起来。 宋语吓一跳，赶紧让他放开，还在店里呢。 一边不好意思一边去看，本来都在看戏的人一看到她扫射过来的目光，立刻就将视线收回，假装聊天说话，反正就是没看他们在那腻歪。 霍天将人放下，“东西我来准备，你就等着就好。” 宋语点点头。 年底各行各业都忙的不行，医院就更忙了。 尤其是感染科跟儿科，简直是人满为患。 外科也不例外。 再加上霍天今年带了几个实习生，工作比以往更多。 正忙着写病例的时候，感觉眼前一暗。 霍天抬头。 “师兄……”杨静笑的一脸灿烂的看着他。 第三百一十章：我师兄…… 霍天严肃的表情也舒缓了些，他放下手里的笔看着她：“什么事这么高兴？” “想请师兄吃饭。”杨静一笑，眼睛就能弯成一条月牙，看起来十分的可爱。 “什么名目？” “请师兄吃饭还要名目哦？”杨静故作生气的看着他 霍天挑眉，看着她没说话。 “真没劲哎，不会嫂子连你出去吃饭都要管吧，那这样可就真的有点过分了哦。”杨静噘嘴道。 霍天心道，她要是这么管我那就好了。 不过听杨静这么亲昵的喊宋语嫂子，他心里那点怀疑彻底被打消了。看来真是他想多了。 见他不说话，杨静赶紧道：“我的职业医生证书下来了，这个理由能不能请师兄赏脸吃个饭？” 霍天闻言，立刻歉意的道：“抱歉抱歉，最近忙的都把这事给忘记了。以后你也是个合格的医生了，这样，我请你吃饭吧。” “耶，师兄万岁。”杨静一脸高兴的看着他：“那我想去吃西餐可以么？” 虽然是问霍天，但噘着嘴眼巴巴看着霍天的样子，让人不忍拒绝。 “可以，你再看看还有什么人一起。”虽然觉得自己有点多心，但霍天还是觉得，尽量别单独出去，省的到时候说不清。 “好，我问问他们，就是人多的话，师兄你可要破费了哦。” “只管喊吧，一顿西餐还吃不倒你师兄。” “好咧。”杨静蹦跳着出去了。 同办公室的其他人等杨静走了后，都有些羡慕的看着霍天。 其中有个同事甲看着霍天阴阳怪气的道：“真羡慕霍医生有个这么漂亮又能干的小师妹。还能在一个医院上班，天天能见到。哎，我什么时候有这个名啊。 ” “那你估计要重新投胎了。”霍天冷冷的道。 “噗……” 那同事甲闻言，脸上顿时涨成了猪肝色。 想怼，但霍天已经重新拿起笔在那工作了。 “哼……”同事甲冷哼一声。 不就是投胎比他好么，要不是他姓霍，他能这么快升到主治医生？ 他们是同一年进的医院，也是同一年进的外科。 他要不是他那个爷爷给他当背景，要不是他老师关系硬，他能这么快升上去？ 正忙着呢，有个实习生着急忙慌的进来了。 “霍医生，6号床的病人伤口感染了……” 霍天匆匆放下笔，抓起一旁的白大褂穿上就走。 等赶到6号床的时候，病人家属正在哭哭啼啼。 “让一下，我们霍医生来了。”那实习生道。 众人赶紧让开一条路。 霍天从人群穿过，直接来到患者跟前。 一旁的实习生就要动手去掀开伤口给霍天看。 霍天拍掉了她的手，抬头看了对方一眼，眼神有些犀利。 那实习生被她看的脸一红，有些不知所措。 霍天看了几眼后，手指轻微的在周围按压了下，病询问病人是否有疼痛感。 病人哼哼唧唧的，一会儿说有一会儿说没有。 霍天闻言，只好自己在周围按压着。 随着他的按压，那病人惨叫连连。 一旁的家属看了受不了了，“你干什么啊，你是什么医生嘛，没看到我儿子都疼的受不了了你还按什么按，你还不赶紧给我儿子治疗啊。” 霍天没理会病人家属的唠唠叨叨。他站起身道：“应该是感染引起的，没什么大问题。” “当时不是说是个小手术吗，割掉就行了啊，这怎么还感染了啊……” “现在怀疑是因为碰到生水引起的，术后护士有跟你们说过，不要碰生水的吧。”霍天看着那喋喋不休的家属，面色有些不悦。 那家属被霍天看的有些心虚：“就是昨天晚上，他说身上痒，想洗澡，我看这都好几天了，避开点伤口不就行了么，就以为没多大关系……” “医生跟你说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照着做就成。别你以为你以为，你的以为要是对的，现在你儿子就不会疼的直哼哼了。” 说完霍天沉着脸走了。 “哎……医生，医生，我儿子这感染要怎么办呐，你别走啊……” 霍天没理会，直接去护士台了。 “这什么人呐，要不是生病，谁愿意来这里看你脸色，真是没教养。”那家属小声的嘀咕着。 不大会儿，护士长就来了，“6号床，等下你的伤口要重新处理下。” “怎么重新处理啊？”那家属紧张的站起来：“又要开刀吗？” “不用。”护士道：“不过比开要疼，开刀打局部麻醉，你这个伤口里的脓得挤出来，不然不利于恢复。” “打麻醉吗？” “挤芥子里的脓需要打麻醉吗？”护士反问了一句后，转身走了。 那家属看着儿子一眼，挤芥子不用打麻醉，但是那疼劲儿…… “妈，能不挤吗？”显然那年轻人也想到了。 他妈：“问我干啥，我又不是医生。还不是要怪你，非要洗澡非要洗澡……” 护士到护士台后，杨静立刻过来了。 “杨医生，按照你说的做了。” “好。等下我纡尊降贵亲自给他挤，保证让他记忆深刻。” 小护士笑的一脸开心，“知道的你是霍医生的师妹，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她爱人呢，这么护着他。” 杨静一脸无奈道：“那怎么办，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师兄那人，不争不抢的。谁让他是我师兄呢，别人不管，我能不管吗？我刚才听到那女的居然骂我师兄没教养。我师兄哎，霍天哎，我爷爷现在都不舍得骂他，她凭啥骂我师兄。” 杨静张嘴闭嘴我师兄的，语气里的亲昵让人想不多想都难。 “真羡慕你们。”小护士一脸羡慕的看着杨静。 “我跟你说，我师兄这人，是个……”杨静扒拉扒拉的说着。 一开始就那护士听，后来一些实习的医生也参与其中。 “哇，好羡慕你啊杨医生，能那么早跟霍医生就认识了。” “这算什么，我羡慕杨医生居然能不怕霍医生的冷脸。” “其实我师兄人很好的，特别负责的一个人，你们啊，能分到我师兄手下实习，那就是你们几个的运气。我跟你们说，只要你们认真学，我师兄一定能……” “都围在这干什么？不用工作了？” 第三百一十一章：白莲花 正说的起劲，一声冷峻的声音打端了她们的聊天。 众人一看正是霍天，只觉得头皮一紧，而后做鸟兽散。 霍天走到杨静跟前，眉头蹙着，脸上带着一股不赞同的表情。 “刚拿到医生执业医生，就忘乎所以了？” 杨静被霍天训的一缩脖子，十分乖巧的保证：“师兄，我下次不敢了。” “上班时间，喊我霍医生。” 杨静一瘪嘴，十分委屈的看着她。 “多大人了还噘嘴？” 杨静噘的更厉害了。 “好了，赶紧去工作。不然小心我告诉老师。”霍天的老师，就是杨静的外公。 “霍医生再见。”说完一溜烟的跑了。 等到下班的时候，杨静早早的就来等霍天的办公室等他了。 “我还有点工作，你们要不先去？”霍天道。 “天冷，我要坐你的车。”杨静道。 霍天点点头：“那就等下。”说着继续奋笔疾书。 “师兄，现在是下班时间，我可以喊你师兄了，我找来我们组的王霞一起，成么？” “你决定。” “要不你叫上嫂子吧。”杨静忽然道。 霍天手中书写的笔一顿：“她忙。” “嫂子现在做什么啊？我听小宁说，她现在自己开了一家饭店？” “嗯。” “那多辛苦啊，你现在已经是主治医生了，工资能让你们生活的很富裕了，她怎么还出去上班，不应该在家照顾你，当然，还有爷爷跟小宁。” 杨静一副聊家常的口吻说了许多。 “霍宁是大姑娘了，家里没个女性长辈真的不行。我要是嫂子啊，我肯定就在家照顾爷爷跟霍宁，这样你就没有后顾之忧，能有更多的时间工作了。” 霍天忽然想到宋语之前跟他说过的话。 她之前在他们家里，不就是照顾爷爷跟霍宁么，结果呢？ 结果俩人因此差点就这么错过了。 霍天沉声道：“照顾爷爷跟小宁的活儿，雇个保姆就够了。” “话虽如此，哪里有自己人照顾的那么好。”杨静一边说一边看着霍天，见他似乎听不进去，赶紧转移话题：“我听霍宁说，嫂子还没回家，你们俩是不是……” 霍天手中的动作一顿，看着她。 “师兄你别误会，我可没故意去打听你们的情况，是小宁……你现在都不关心她，她有心里话都不知道跟谁说，有时候就跟我唠叨几句。有时间你得跟小宁聊聊。她现在正值青春期，很多问题，我们稍微一不关注就能走偏了。” 听杨静提到霍宁，霍天心里闪过一丝内疚。 这倒是真的，自己现在也忙，偶尔休假，也是去宋语那边，回家的时间反倒是少了，没顾及到她。 “嗯，我知道了，谢谢你。” “跟我客气干什么，哎你快点的，再晚去没位置了。” 霍天不说话了，快速的结束了手上的工作后，将桌面收拾整齐后拿着大衣带着梁静离开了。 三人上车，去了医院对面的咖啡店。霍天让她们俩点。 “王霞，别客气，今天我师哥请客，想吃啥只管点。” 王霞抬眼看霍天。 霍天一抬下巴：“尽管点吧。” “看见没，我说的吧，点点点，我要吃这个，还要这个……”杨静语气里有掩盖不住的骄傲，仔细分辨的话，还能听出一丝甜味来。 “哎，我要是有个师兄能让我尽管点的，我得高兴死。”王霞一边故意的酸着一边没手软的点了起来。 “哎哎，这个太贵了，咱们换个。虽然说我师兄买单，但也不能宰的太狠了是吧师兄。” 霍天扫了一眼杨静看自己的眼神，站起身：“你们慢慢点，我去打个电话。” 等霍天一走，王霞放下菜单，看着杨静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我说你怎么回事，在医院的时候说好的要狠狠宰霍医生一次的，这怎么又后悔了？心疼了？你心疼有什么用？人家霍医生也不知道你的一片心意。” 杨静的笑脸随着王霞的话逐渐收敛，一脸的难过：“我能有什么办法，我也想狠狠的宰他一顿的，但是想到那些钱，我师兄得做多少个手术才能挣到，他每天那么累，一边做手术，一边还要带那几个实习生，有时候我爷爷还要他帮忙……看着他跟陀螺似的连轴转，想到这里我就……” 杨静捂着胸口，看着王霞：“想到这里，我就觉得心疼我师兄，不舍得，替他不值得。” 王霞一副受不了的表情，翻个白眼：“你不舍得有什么用？要是我，我早不管他了。还有那个宋语，本来以为就是个小保姆，走了就走了，可结果呢，也不知道使了什么狐媚手段，明明都离婚了，怎么俩人又黏糊上了？还真看不出来，霍医生居然喜欢她那种的。” 说完又看了杨静一眼：“要我说你就是不够主动。他们俩闹掰的那段时间，你就应该跟霍医生挑明的，多好的机会，就这么被你白白错过了。” “那时候师兄心情不好，我不想趁虚而入。”杨静没精打采的道。 “你不趁虚而入，那个宋语可入的毫不犹豫。趁着你去学习的功夫，就敢不要脸的……”说到这里，瞥见霍天回来了，王霞愤愤的住嘴：“我不管你了，反正我是要吃一顿泄愤的。” 等俩人点好了后，杨静问：“师兄，你吃什么？” 霍天接过菜单，扫了一眼后指着一份牛排道：“这个来一份。”这是上次宋语给他点的。 等食物上上来后，三人沉默的吃着。 王霞偶尔跟杨静说几句话。 霍天只有在杨静问他问题的时候才会开口。 “霍医生……”王霞忽然喊了他一声。 霍天抬头扫了她一眼。 “你觉得我们杨静如何？” 霍天看了杨静一眼：“就她目前的造诣，以后在医学上的成就肯定比我要好。未来应该是……” “我没问你她的医术，我问的是她这个人，抛却所有的光环，就这个人，生活中的，纯粹的，这个人……” 杨静似乎猜到王霞要说什么，赶紧拽了她了下她的袖子：“你不要乱说。” 第三百一十二章：师兄永远就只能是师兄 “我乱说什么了啊，我就问霍医生觉得你怎么样嘛。”王霞说完看着霍天：“霍医生……” 霍天放下手里的刀叉，“生活中的，那我就不太清楚了。” 闻言，杨静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看着他。 “霍医生，你说这话就太没良心了吧，杨静对你……” “王霞……”杨静拽了下王霞：“瞎说什么呢？” 王霞正要发火呢，霍天看着王霞，双眼带着一丝严厉的问：“你想说什么？” 王霞被霍天这么一看，心里顿时就有点虚。 “大家都是成年人，说什么话是要负责人的。工作就好好工作，不要混为一谈。”霍天说完拿着刀叉继续吃了起来。 王霞看着霍天，又看了看杨静。 杨静一副委屈极了的样子。 王霞顿时就没在坐下吃饭的欲望了，她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她拿起包站起身：“我想起来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你们慢吃。” 霍天点点头，也没挽留。 王霞走了。 等人一走，杨静起身走到霍天这边要坐下。 霍天斜睨了她一眼，用下巴点了点对面的座位。 杨静委屈的不行，但最后还是坐了过去。 “我不知道她会突然说这些，我真的没什么意思，师兄……” 霍天忽然喊了她一声小师妹。 杨静立刻闭嘴了。 “你是老师的外孙女，也跟着老师学了一年，虽然后来你改攻别的，但你永远是我们的小师妹。” 杨静闻言，眼巴巴的看着霍天，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师兄，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呜呜，我真的不知道王霞会突然说这些，她没什么意思的。” “我知道她没什么意思，就是想说，师兄就永远只是师兄。好了，别哭了。快点吃，都凉了。” 杨静哪里还吃的下去。 她拿起包包：“我先走了。” “我送你吧。” “不用了，省的你又误会我。” 话虽如此，但杨静看着霍天的眼神并不是那么回事。 没想到霍天居然点点头：“那你小心点，记得打个车回去。” 杨静眼里的失望都快掩盖不住了。 她低头嗯了一声后小跑着离开了。 霍天坐在那没动，看着推门而出的人收回了视线。 眼前满满一大桌子的饭菜，几乎没怎么动。 太浪费了。 喊来服务员给打包了后，霍天提着东西回家了。 到家的时候，霍镇已经吃过晚饭了。 自从霍镇腿脚不方便后，本来就是每天来做饭的保姆改成了住家的。 之前那个保姆，也被霍天换掉了。 如今这个保姆，厨艺还不错，最重要的，是个话不多的人。住在一楼也就是宋语以前住的房间。 听到开门声，保姆打开房门一看：“霍医生回来了。” 霍天一边换鞋子衣服一边问：“爷爷休息了吗？” “在楼上看书呢。” “什么书？” “小说。”保姆说着说着还告状了：“霍医生你得管管老爷子，看小说看的饭都不吃了。” “什么小说这么入迷。” “不知道，反正就是一些打打杀杀的。” 霍天点点头，将手里的食物递给她：“麻烦热一下。” 保姆接过去了厨房。 霍天上楼敲开了霍镇的房门。 就见霍镇带这个老花镜，坐在轮椅上手里捧着一本书看的津津有味。 霍天瞄了一眼，嚯，武侠小说。 “爷爷……” 霍镇没反应。 霍天又喊了一声，霍镇才抽空将眼神从书本中剥离，瞅了眼霍天：“嗯，回来了。” 说完又继续看。 霍天有些无奈的摇头，走过去直接将老爷子的书从他手里抽走。 霍镇急了，“哎哎，臭小子，赶紧把书给我。” 霍天将书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您看多久了？” “没看多久，才看几页呢。”霍镇急的不行。 “您这样很伤眼睛。” “我都老花眼了，还怎么伤眼睛，别说了，赶紧拿给我。”见霍天没动，霍镇气的白了他一眼：“听见没，臭小子，现在管起我来了？” “不是管，是您这样对身体不好。” “怎么叫对身体好？”霍镇明显有些生气了，“你不让我出门，非要我养100天，我又不能去找老李下棋，天天呆在家里，跟保姆两个人，怎么的，你还想我赶时髦给你找个奶奶啊。” 霍天听着这不着调的话，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 “您就不怕我奶奶入梦来找你。” “她要来找我，我就跟他说，赶紧把我一起带走，省的我一天到晚无聊的要死。” “爷爷……”霍天沉着脸。 “怎么的，爷爷又不是那千年的王八，总有一天会死的……”见孙子的脸色越来越黑，霍镇闭嘴了，“把书给我，我正看的起劲呢。” 霍天无奈，只能将桌上的书递给他。霍天拿到书，迫不及待的看了起来。 “对了，您生日那天，宋语说会来家里。” 闻言，霍镇赶紧抬头看着孙子：“你不是框我的吧。” “我会拿这种事情跟你开玩笑吗？” “那你跟我说说，你跟小语现在是？”自从孙子跟他说跟宋语离婚后，他就再也没过问过了。 “放心吧，迟早再让她做您孙媳妇的。” “那现在还不是了？” “法律上还是。” 霍镇点点头：“小语这一年改变是真的大啊，有时候我都怀疑这是两个人了。” 霍天信道，可不是么。 “哎，年轻时候犯错没什么，只要能意识道，并且肯改，还是个好同志嘛。” “霍医生，可以吃饭了。”楼下的保姆喊。 “走吧，下去吃点东西。” 眨眼就到了十二月初六。 宋语特意让陆萍给她准备一套新的妮子大衣，就为了这天穿。 虽然大院她可以说很熟悉，但这次重新走进去对她来讲，意义不同。 她不想被人看低了。 陆萍特意进了一些特别好看质量很好的黑色妮子大衣。 “这个可是燕归来当季主打，现在京城很多精英都穿他们家衣服，质量很好，你摸摸看。” 宋语摸了下，确实挺厚实的。 “还有这个格子裙，这个肤色的开司米毛线裤，靴子，这个包，这个围巾。都是他们家卖的最好的。”陆萍一股脑的递给宋语：“进去试试。” 第三百一十三章：化妆（月票加更） 宋语也没推辞，进去了。 须臾后，当她踩着高跟的皮靴子，一身黑色能盖住小腿的长款妮子大衣，再围了一条红色的围巾，整个人显得又修长又时尚。 “妈呀，宋语，你……走两步。” 宋语照做。 “我滴个乖乖，怪不得这燕归来的衣服卖的这个好。这衣服就是抬人……不行我也得给自己搞一件。” 陆萍看着宋语这一身，转来转去的不舍得挪开眼睛。 宋语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也十分的惊讶。 没想到穿上高跟鞋跟大衣会让人有两种截然不同的风格。尤其是这大衣的设计，肩膀上的垫肩设计和肩章，腰身上的微微收腰，都让这件大衣看起来既帅气又时尚。 “喜欢吧。” 宋语点头，她有点相信人靠衣装这句话了。 “等着，我刚学会化妆，我再给你整一个。”陆萍说着就要去拿东西。 “别别别，我还得回店里，等下他们看到多不好。” “哪里不好了，又不是没穿衣服，宋语我跟你说，你这思想怎么比我还古板啊。女孩子，年轻的时候就得打扮的好看，不然像我这个年纪再打扮，就要被人喊老妖精了。可别人喊我老妖精，我也得化个妆啊，年轻的时候没赶上趟，老了我也得时髦一回。” 陆萍说着说着忽然唱了起来：“天地悠悠过客匆匆潮起又潮落，恩恩怨怨生死白头几人能看头……最近这首歌很流行啊，你知道不，其中一句这么唱的，何不潇洒走一回……” 宋语不知道这首歌。 “人啊，就得有点潇洒劲儿，你不是去给霍医生的爷爷过生日么，我跟你说，你就得穿时髦点，大气点。让之前那些人看到不一样的你。我跟你说宋语，女人该作的时候就得作，该打扮的时候就得打扮，听姐的没错，来，坐下……” 说完不由分说的将宋语嗯在那坐下，走到桌子前拿出自己刚入手的一套护肤品还有彩妆。 “这些东西我可是让人从xg带的，国内都没有。来，我给你捯饬捯饬……”说着就开始给宋语捯饬上了。 须臾后，宋语有些受不了的问：“陆姐，你会不会啊？”为什么她觉得自己的脸皮被擦的好疼啊。 “……会，我当然会，别着急，就好了，这就好了。”陆萍一边说一边手忙脚乱的继续捣鼓。 半个小时候，宋语仰头仰的脖子都酸了，实在忍不住第二次弱弱的问：“陆姐，我能走了么？” “……”陆萍看着眼前这张脸，本来挺好，被自己一捣鼓仿若猴屁股似的，可以俩个字就怎么都说不出口。 半天没等到陆萍说话的声音，宋语心里就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了。 她睁开眼睛，抬头就看到陆萍一脸掩盖不住的心虚。 被宋语看着，陆萍咽了下口水：“我觉得……还能见人。” 宋语拿起桌上的小镜子。 在看到自己脸的瞬间，吓的镜子都要丢出去了，这是哪里来的女钟馗哦。 两条粗的都能飞起的眉毛，眼睛就跟被人打肿了似的一片黑中带青，尤其是那脸，偷了哪只猴子的屁股？ 这叫还能见人？小孩看到不哭算她输。 “那个，我给自己画的时候也没这样啊。也不知道怎么就……”陆萍的解释显得特别的苍白无力。 “……能擦掉的吗？”宋语有些有气无力的问。 “能能能……”陆萍赶紧去拿了。 等宋语将脸上洗赶紧，盆里的水都换了两遍了。 一旁的陆萍更心虚了。 宋语擦着脸上的水珠，看到陆萍那样，心里真是要被她逗死了。 “好了，我这不是洗掉了么。笑一个……” 陆萍假笑了下：“我就是觉得穿这一身衣服，你要是好好的画一画，肯定能让霍医生震惊一下的。” 还是不死心让她化妆呢。 看着陆萍那惋惜的神情不亚于走掉一个准客户。 “画，谁说不画，我自己来。”宋语说着走过去坐下。 “你行么？”陆萍表示怀疑。 “大不了再洗一遍。”宋语一边说一边拿起那些瓶瓶罐罐的看着。 “这个，先用这个。”陆萍递给她一个瓶子。 宋语接过看了下后，开始在脑子里回想，上辈子那些爱漂亮的小姑娘们是怎么捣鼓那张脸的。 她虽然没用过这些东西，但看过。她经常看到一些姑娘们急匆匆的来到公司，打卡后拿着一个小包冲到洗手间。 有时候她正好搞卫生，就能看到那些小姑娘跟变魔术似的，能将一个毫无特色的脸瞬间变的光彩照人。 她还记得，其中有个姑娘将一个才用了一次就因为颜色不适合她的口红丢进垃圾桶了。 她当时就想，这得多浪费啊。等姑娘走了后，她把那只口红捡起来了。她不认识牌子，但那红的如火的颜色，她十分的喜欢。 虽然她没用过，但也没丢掉，于是那只口红就成了她那三年灰暗人生中唯一的亮色。 收起回忆，宋语开始按照记忆中那姑娘上妆的步骤捣鼓着。 她要什么陆萍就给她拿什么。 这么一合作，倒也还顺利。 虽然画眉毛的时候浪费了点时间，最后也画不出当时流行的柳叶眉。 宋语索性就将眉毛涂成了后来流行的一字眉。 等全部完成后，宋语将口红盖子盖上，看这镜子里的自己，慢慢的，嘴角翘了起来。 镜子里的宋语，也在对她微笑。 那一刻，宋语指觉得浑身都轻了很多，她感觉自己在慢慢蜕变，将灵魂上的那个有个沉痛过去的自己，慢慢的从这个身体里剥离，将本来属于原主的执念也从这个身体慢慢的剥离。 绽放笑容之后，她要做的，就是真正的她了。 再也不用负重前行了。 于是她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最后对看着镜子里的陆萍露出一个灿烂的笑来。她问：“还能见人么？” 陆萍点头：“能，太能了。你晚上回来别太迟，这样太危险了。” 陆萍的话太夸张了，但宋语还是配合的嗯了一声，临走的时候道：“下次让你去xg的朋友也给我带一套，全部的。口红……要两只。”她比了个v的手势。 “好咧。” 第三百一十四章：回大院 宋语挥手告别，踩着还不适应的高跟鞋走在上了冻的马路上，跟走高跷似的摇摇晃晃，看的陆萍都忍不住想要上前扶她一把。 一个马路这边，一个马路那边，其实相隔也不远。但这是宋语花的最长的过马路的时间。 等到了店里，一推开门，梁桐习惯性的弯腰欢迎:“欢迎光临……” 说完察觉哪里不对劲。她仔细一看：“老板娘？” 宋语难得俏皮的一挥手：“嗨……” “哎哟我的妈……”一旁经过的庆军看清楚是宋语，吓的往后蹦了一大步。 宋语：“……” 难道我画的很吓人？刚才看镜子自我感觉还挺良好的啊。 “叔叔阿姨，你们快来看啊。”梁桐叫了一声。 其他人不明所以，陆陆续续的出来。 当看到站在那的宋语的时候，众人都愣了下才反应过来，这是宋语啊。 “真好看。”倪虹走上前拉着宋语的手：“比年画上的明星还好看。” “虽然知道你在胡说，但是我听了很高兴。”宋语笑着原地转了一圈。 “好看，老板娘，这个得多少钱啊，我也想买。”梁桐看的喜欢的不行。 “……”这个她还真的没问。 “好好上班就能买了……”宋语拍了拍她的肩膀。 说着盯着庆军：“庆军，我这一身很难看？” 宋语问庆军，主要是他刚才的反应真的让她那点自信瞬间就没了。 庆军被宋语点名，挠挠短发：“也……也不是难看，就是……没看习惯。” 好吧。 “我先去换上棉袄，怪冷的。” 说着正要去换衣服呢，结果门从外面被人推开了。 听到响声众人下意识的回头，而开门的人也下意识的抬头。 于是两人的视线隔空撞在了一起。 两人眼里都闪过一抹惊讶。 “哇撒，你们俩今天约好的吗？居然穿一模一样的款式。”梁桐的视线从霍天的身上又转到了宋语的身上，就跟雷达似的，在俩人之间扫来扫去。 霍天看着宋语足足看了好几秒，直到宋语有些不太好意思的错开了视线。 他这才低头看了下自己手里的袋子，继而失笑的走过去，将袋子递给她。 “什么东西？”宋语一边问一边接过袋子。 打开一看，又伸手翻了翻，继而错愕的看着霍天。 霍天嘴角蓄着笑意：“两件轮流穿。” 袋子里装了一件跟宋语身上的差不多的大衣，唯一的区别就是一个肩膀上有肩章一个没有。 还真是…… “冬天黑的早，我们这就走吧。” 宋语点头，把手里的袋子递给倪虹，想说要不送给霓虹。 但又想到这是霍天第一次送自己衣服，她要是让给霓虹，霍天肯定得生气。 算了，就像他说的，两件轮就穿吧。 “帮我放起来。” 倪虹接过，点头。 宋语对庆军道：“我早上做好的东西，帮我拿过来吧。” 庆军嗯了一声去了厨房，不大会儿，手里拎着一个包装精美的蛋糕过来。 霍天惊讶的看着她。 “店里有现成的烤箱，我就试着做了个，只是因为烤箱烤汉堡比较多，所以这蛋糕，带了一股汉堡味。不过我尝过了，口味还不错。” 说完，宋语有点不好意思了：“那要不就不带了。”说着重新递给庆军。 “……很好吃的。”庆军看着霍天耿直的道。 霍天从庆军手上接过：“你亲手做的，必须带着。” 宋语扫了他一眼，抬头对其他人道：“那我先去了，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霍天家里有电话的。 刘凤英走上前，有点担心的看着宋语。 开业那天，霍宁那毫不客气的样子她记忆犹新。 宋语看出了刘凤英眼里的担心，握着她的手拍了拍。 “没事的。” “阿姨，您放心，我不会让宋语受委屈的。”霍天保证的道。 这是事隔这么久，宋语答应再一次去大院，他是怎么地也不会让她受委屈的。 闻言，刘凤英点点头，有这句话就够了。 作为半个长辈，不管宋语最后会不会跟霍天在一起，她的日子她都不能替她过。她想看到的也就是霍天的一个态度而已。 又想到俩人这么长时间，也没个进展的。刘凤英颇有点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的味道。 于是刘凤英委婉的道：“去了就多陪老人家好好的说说话，店里的事情不着急啊。” 傻子都能听得出来这话里的意思。 宋语有些不好意思，霍天嗯了一声。一手拿着蛋糕，一手牵着宋语，走了。 霍天扶着宋语上车。 车上，霍天一边小心行驶一边抽空看她。 这都不知道是第几次了，宋语有些恼怒：“你老看我干什么？” “好看。” 霍天说的挺一本正好的，但宋语就觉得自己被调~戏了。 宋语强装镇定：“看路。” “口红也很好看。”顿了半天，霍天又来了这么一句。 宋语扭头斜睨了他一眼，坐正，一抬下巴：“一次夸完吧。” “夸不完。”霍天笑着打着方向盘，而后道：“我觉得你挺适合这样的衣服的。”他也搞不清是衣服烘托了宋语，还是宋语将衣服衬托的更加修长。反正就是好看。 他形容不来，就是眼睛不受控制的想多看她几眼。 “霍医生学会油嘴滑舌了？” “还没吃晚饭，油嘴谈不上，至于滑舌……”霍天停顿了下，不往下说了，只是眼神，盯着她的唇部。 那但笑不语又带着几分揶揄味道的样子，让宋语有些恍惚。原来他也是有多面性的。 她这次是真的被霍医生调~戏了吧？ 在宋语的注目下，霍天也有点不好意思了，耳根子微微发热。他不是那孟浪的人，他也不知道自己刚才怎么就鬼使神差说了这话。 当下霍天假咳了一声，恢复了一本正经的样子，专注开车，目不转睛的看着路面。 一路上没再说话。 等到了大院，霍天将车子停好后，牵着宋语下车。 周围有人路过，好奇的看过来。但两人都没给那好奇者一个余光。 霍天打开门：“欢迎回来。”说着再次伸出手。 第三百一十五章：礼物 宋语看着的他的手，没握。 霍天主动握住她的，带着人走进院子里。 在路过那一拢小菜地的时候，宋语居然意外的看到了绿油油的小青菜。她以为她走了后，这块小菜地，早就被杂草淹没了。更意外的是，一拢变成了两拢。 另一拢种的居然是……萝卜！！！ 霍天也停了下来，带着她走到那小菜地跟前道：“你走之后，爷爷早上起来打理打理。还打理的一身劲。后来，把这一片都个开发了。” “我有空的话，也会浇点水，好在它们生命力旺盛，居然没死。反倒生机勃勃。” 是啊，这些植物的生命力，比人类顽强多了。 正说这话呢，大门从里面被打开，保姆看到站在院子里的霍天跟宋语，轻声道：“老爷子早就听到开门声了，问你们怎么还不进去呢。” “这就来。”霍天扭头对宋语道：“走吧，爷爷知道你来，早就等着了。” 宋语点点头，也没矫情，被霍天带着走了进去。 想起来也是有些唏嘘的，四月份的时候，她一个人一身狼狈的从这里离开，如今不过也才七个月的时间，她是被霍天牵着手带进来的。 这中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了。 一进门，宋语就看到坐在轮椅上眼巴巴看着他们的霍镇。她猛然发现，霍镇似乎比她上次见过的时候更老了一些，脸上的老年斑多了。 “爷爷……”宋语真心实意的喊了一声，喊完心里有有些微微的酸。 “小语来了，哟，今天这一身，很好看。”霍镇十分开心，一边吩咐着保姆：“快，去端茶，拿水果，还有瓜子。” “爷爷……”霍天推着他的轮椅将人带到客厅：“一家人这么客气干什么。” “对对对，一家人，回家回家。”霍镇连连点头。 宋语笑着跟在后面没说话。 宋语重新回来，霍镇恨不能将家里最好吃的东西全部一股脑的塞给她。 宋语被塞了个苹果，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不该吃。霍天上楼半天没下来，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小语啊，这次回来就住下吧。”霍镇道。 “……”宋语肯定不会回来住的，但也不想让老人家在这么重要的日子里扫兴，于是哄着道：“爷爷，我店里的生意现在可好了，还进口了一台烤箱。能做很多好吃的，回头您让霍天带您去，我给您做好吃的。” 一听到好吃的，霍镇立刻接话：“好好好，上次坐轮椅，都没好好的看看，过几天我就能下地了，到时候一定得在去看看。”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还学会了做蛋糕。这不，给您做了个蛋糕。”说完才想起来，蛋糕被他们忘记在车上了。 “啊呀，我忘记蛋糕了，我去拿。” 霍天正好从楼上下来，已经换了一身居家的衣服，手里还拿着一双老式的棉鞋。 “你把鞋换上，我去拿。” “你穿这么点，还是我去吧。” 霍天将鞋子放在她面前，将人摁在沙发上后转身开门出去了。 霍镇看着两人的互动，一脸的高兴。 傻小子终于开窍了。 等霍天将蛋糕拎进来的时候，霍镇就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什么样子了。 宋语做的是水果蛋糕。 为了烤出松软的蛋糕，宋语试了很多次。 实验失败但能吃的那些蛋糕，都被店里的人给瓜分了。 霍宁还没放学，三个人聊的十分愉快。等霍宁回来，就可以出发去酒店了。 五点半，霍宁放学回来了，衣服上沾了不少的雪花。 “哟，外面下雪了啊？”保姆一边帮着霍宁把身上的雪扫掉一边问。 “是，下的还蛮大的了，路面都白了。” 霍宁一边说着一边换鞋，等走到客厅看到坐在那的宋语，本来还上仰着的嘴角立刻收了起来。 宋语见状，表情淡淡的，收回了视线。 霍宁倒也忍住了没跟宋语呛起来。走过去放下书包，跑到霍镇身边抱了下：“爷爷，生日快乐，我给你买礼物了。” “哟，小宁长大了，还知道给爷爷买礼物了，什么礼物啊？”霍镇笑的更开心了，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霍宁放开他，走到沙发前，从里面拿出一个跳着舞的小人儿。底座一旁有个开关，扭动后能上“劲儿”，放下后，小人就会跳舞。 与众不同的是，里面的小人并不是年轻的姑娘或者小伙，而是两个持手相伴的老人。 一个是个穿着西装的老爷爷，两撇小胡子高高的翘着。 一个是个穿着婚纱的老奶奶，一头雪白的头发罩着婚纱，鼻梁上带着眼睛，笑的犹如刚恋爱的少女，娇羞中又带着幸福。 霍镇嘴角蓄着笑意，看着桌上两个老人在转圈跳舞，十分开心。 霍天见装，拍了下宋语的肩头，指了下楼上。意思是他去换衣服了，霍宁回来他们就可以出发了。 宋语点头。 霍镇看着那两个跳舞的小人，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圈有些泛红。 “爷爷，好玩吧。”等音乐停下来后霍宁问。 霍镇趁着低头的功夫，快速的擦了下眼角。“好玩，好玩，爷爷喜欢的很。”说着有点吃力的伸手去够。 宋语见状刚要伸手去帮，结果被霍宁抢先了一步，她撇了宋语一眼，一副你别碰我东西的表情。 宋语收回手。 之前不知道霍宁的身世，如今知道了，其实多少能体会她为何那么恨原主的心情了。 “天色不早了，我们早点去饭店吧。”霍天下楼道。 于是保姆赶紧拿来军大衣给霍镇披上，霍天推着轮椅往外走。 一打开门，呼啸的寒风夹杂着点点的雪花跟雪籽迎面吹来，让人一下子睁不开眼睛。 “好冷。” 不但冷，雪下的还挺大的，视线有些不太好。 宋语有些担心，这种大雪天出去吃饭…… “要不在家吃点吧。”霍镇道：“这么大的雪……”他怕不安全。 宋语也担心这点。 “应该没什么问题，我开慢点。”霍天道。 “生日年年过，只要有你们陪着，就算在家里吃面条我也是开心的。”说完又看着宋语问：“小语，你觉得呢？” 第三百一十六章：重新出发 宋语则看着霍天。 霍天扫了三人一眼，最后视线落在霍宁的脸上。 “看我干什么，就跟我说话你听似的。”霍宁翻个白眼。 “那就在家里吃吧。”霍天也怕这么的大风雪出门，万一冻着感冒怎么办？他们年轻没什么问题，爷爷的身体可经不起生病。 尤其是冬天，一旦感冒跟随而来的可能还有其他的并发症。 听到不出门了，保姆赶紧将门关上。屋子里好歹有些暖气的。 既然不出门了…… “陈阿姨，家里都有什么菜啊。”霍天问，不行的话他赶紧出去买点菜回来。 “哟，早上您出门说晚上不在家吃，我中午就没买晚上的菜了。”陈阿姨有些歉意的道。 霍天将霍镇推到客厅后，一边上楼一边道：“那我去买点菜。” 上到一半回头问宋语：“你要跟我一起去吗？” 他担心他不在，等下霍宁那小祖宗又说什么话惹的宋语不高兴。 宋语立刻点头答应了。 她也是担心自己等下忍不住还是要怼霍宁。用庆红的话说，这小姑娘真的每个看她的眼神都让人忍不住想要暴起。 “等我下。”霍天快速的上楼，在下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个毛线的帽子。 霍天将手里的毛线帽子给宋语带上后，又递给她一双毛线的手套。 宋语扫了他一眼，戴上。 “爷爷，我们出去买点菜，您想吃什么？” 霍镇巴不得他们俩能多相处一会儿。 “就想吃小语做的那个豆腐鱼汤，就那个……” 宋语一笑：“好，那今晚我就做这个给您吃。” “去吧去吧，路上滑，拉着点小天。别摔倒了。” 要不是那双眼里含着的笑意太过于殷切，宋语点头会点的更自然一点。 她现在这样子，就跟刚进门的小媳妇似的。 霍天十分听话的想要牵着宋语的手，被宋语一巴掌拍掉后瞪了他一眼率先往门口走去。 “爷爷让你牵着我。”霍天赶紧追上。 “闭嘴吧你。”宋语小声道。 两人说话的声音被关门上杜绝了。 霍天老怀欣慰的看着那扇门，仿佛透过那扇门还能看到院子里的两个人似的。 霍宁撇嘴，走到沙发坐下：“我哥这就是真的认定这女的了？” “什么叫这女的？”霍镇看着孙女：“赶紧上去写作业，别给我整幺蛾子，除非你想气死爷爷。” 霍宁不服气，抓起书包愤愤起身。走了几步又回到客厅。 霍镇斜睨着她。 “我忘记什么作业了，打个电话问问同学。” 霍天牵着宋语，一手打着伞往外走。 因为宋语这段时间头发长长了不少，她也没去剪。又带着帽子、围巾，把巴掌大的脸都快遮盖住了。 在加上打着伞，也看不清正脸。 所以霍天牵着她往外走，很多下班回来匆匆而过的人并没有认出霍天牵着的人是宋语。 反倒一个个的打招呼，夸一句这姑娘真水灵，谁家的啊。 宋语心里好笑，都没看清楚她人，就说她长的水灵。论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这些四五十岁的妇女说第一绝对没人敢说第二。 霍天倒是想说是宋语，但出门的时候宋语就警告他了，不许乱说。 于是霍天只得听命。 见霍天不说，但看俩人手拉着手的样子，什么关系不是呼之欲出么。 出了大院，霍天才问：“为什么不让我说。” 宋语看了他一眼：“跟他们解释干嘛？” “你不是在乎他们怎么看你么？” “是啊，之前在乎，现在忽然又不在乎了。” 霍天看着她，等着她的后话。 宋语本来不想再说，但看着霍天看过来的目光。想了想道：“我曾经心里有恨，后来又有执念，这个恨跟执念，就像是两座山压在我的身上，让我喘不过来气，不知道该怎么做，找不到自我……” “现在你找到了？” 宋语摇头：“现在我决定抛弃那两座山，不管是仇恨也好，执念也罢，都是过去了，我不想在为了过去来消耗现在。我得轻车简从，重新出发。” 霍天拉着她的手紧了紧：“我支持你。” “你……就不好奇……我前后变化……”宋语试探着问。 “好奇过。”霍天道：“但好奇之后我想通了一个道理。” 这次轮到宋语好奇的看着他了。 “只要是你，其他那些就不重要了。” 因为现在的你出现，以前的你，都能被原谅。 霍天在说这话的时候，两人都站在雪地里，周围已经被覆盖上了一层白色。 两人一身黑色的呢子大衣，一柄伞给他们隔出了一方小小的天地。 宋语仰着头望着霍天。 他的眼里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着。 就这么看着他，都能感受的到那份炙热。 宋语心里说不上来的感觉，几分酸甜几分苦涩，还有一分害怕。 这么炙热的感情，她怕他不知道怎么承受。 霍天看着呆呆的她，拉着人往前走。 接下来的一路，俩人都没说话。但看着急匆匆的行人从他们身边经过，听着积雪被踩在脚底下发出的抗议声，不知不觉的也走到了菜市场。 冬天菜都很贵，尤其是一些绿色的菜。 俩人直奔鱼摊。 宋语挑了挑，活的鱼都很大，小一些的看起来有点要死不活的。 “爷爷喜欢吃腌鱼吗？”宋语问。 “以前奶奶在的时候做过，我们家人还挺喜欢吃的，后来奶奶走了，没人会做。” 宋语闻言心里有注意了，挑了个大的，鱼头等下炖豆腐，身子，腌制吧。 等那卖鱼的老板将鱼一分两断后霍天伸手接过。 霍天一手拉着她，一手拿着鱼：“小心点，这里有水。”刚说完，宋语就觉得脚底一滑，身子控制不住的一晃。 霍天反应很快，手里的鱼一扔，一手肌肉迅速鼓起给她做支撑，另一只手立刻去扶她。 好在，宋语险险的站住了。 “你过来点。”霍天说着将宋语扶到自己身边。 卖鱼的老板一脸愧疚：“姑娘，没事吧。” 宋语摇摇头。 卖鱼老板的老婆陪着笑将霍天丢掉的鱼捡起来递给他：“抱歉抱歉，姑娘，不害怕啊，你男人刚才那一下，多担心你啊。” 第三百一十七章：不请自来 霍天接过鱼，对那女人点点头，牵着宋语走了。 两人买了快豆腐，又买了点青菜蘑菇什么的，就往回走。 撑开伞，两人也不着急，慢慢的往回走。 宋语的一只手被霍天拽着，插在他的大衣口袋里，就跟那些正在谈恋爱的普通情侣们一样，下班后一起买买菜，回去再做饭，一起吃饭，然后晚安就寝。 霍天想起四个字来：岁月静好。 回到家，天已经完全的黑了下来。 一打开门，霍天摘下宋语脖子上的围巾，又帮着扫掉身上的一些雪花，一转身给她拿鞋子的功夫，余光看到客厅里的一个人后，明显的愣了下。 宋语看到了，于是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 “师兄，嫂子……”杨静坐在沙发上对俩人招手。 霍天将棉鞋递给宋语：“赶紧换上，捂捂。” 宋语对杨静点点头，换上了老式的棉鞋。 霍天也换上了，牵着宋语走过去。 在经过保姆身边的时候，将手里的鱼递给保姆，让她先给洗干净了。 保姆接过鱼去了厨房，还将厨房门给关上了。 霍天牵着宋语往客厅走，中途宋语企图挣开他的，但霍天拉着不放，带着她走到沙发前坐下。这才问杨静：“你怎么来了。” 杨静一嘟嘴，冲霍镇撒娇：“爷爷，你看我师兄，这是要赶我走啊……” 霍镇笑的也有点尴尬。 霍天扫了爷爷一眼。 “我记得你今天不休假的吧。”霍天道。 “我下午跟我们组的同时调班了。这不是知道今天是爷爷的生日么，你忘了，你去年还说明年我们要一起给爷爷过生日的，我也答应爷爷一定还要陪他过生日的。” 说这话的时候，杨静的视线有意无意的朝宋语这边撇过来。 宋语全程保持淡笑的模样，心想原来去年的生日，是杨静陪他们过的啊，并且霍天还要她今年在一起？ 宋语不动神色的撇了霍天一眼。 霍天有些头疼。 他怎么不记得他说过这话？他只记得他对杨波说过这话。 但今年，他只想他们四个人一起过。 可人都来了，总不能把往外赶吧。 他看了宋语一眼。 宋语假装没看起见，你的师妹，你自己搞定。 于是她故意转移视线，拿起桌上的茶杯准备喝水。 刚要送到嘴边，一只手给截胡了。 “凉的，加点热水再喝。”一边说一边起身去拿热水壶。 霍天一走，杨静看宋语的眼神就带着赤裸裸的探究了。 没想到昔日那不起眼的小保姆，如今换上一身奢华的衣服后居然也能有这般模样。 是她看走了眼。 杨静探究的目光也只是一闪过儿，而后换上她经常展示在众人眼前的乖乖女样，故作亲昵的挪到宋语的身边，想要挽住宋语的手。 宋语不想被她挽着，余光瞥见后赶紧抬手故作撩头发，以此避过。 杨静手落空，也不以为意：“嫂子，你这一身衣服真好看，我师兄买的吧。真不错。” 宋语淡笑：“衣服是真不错，但不是你师兄买的。” “我师兄这么小气，连一身衣服都不舍得给你买啊？不行，我得说说他。都知道给我买衣服，怎么能不给嫂子买呢，对吧。” 要是脸上的表情没有带着一丝挑衅，宋语还真的相信她是为她着想了。 宋语笑容更大了，她努力让自己的笑很真诚：“你跟霍宁在他眼里都是一样的，他给霍宁买，自然也会顺便给你买。” 杨静笑容有那么一瞬间的挂不住，这话不知道是不是她多心，总觉得宋语听出了她之前话里的意思。 她又打量了宋语一眼，但宋语依旧是笑的真诚的样子。 杨静又道：“说到这个，我跟我师兄认识都有十来年了。” 说完用余光看着宋语。 宋语没反应，也不接她的话。 宋语不接话，杨静只能自顾自的往下说：“我哥跟师兄一个学校，两人一开始看谁都不顺眼，相互摩擦不断。我记得那时候他们俩刚初三，我还读小学。他们俩背着大人约着打架，打的可狠了，俩人都见血了。我哥带着他，俩人都捂着流血的脑袋来我学校找我，让我给他们包扎，那是我第一次见到我师兄。” 宋语拿起桌上的瓜子嗑着，一副认真听她说的模样，跟听故事似的。 “后来他们俩打着打着，就变成了好朋友，然后合伙去打别人，每次受伤都是我给他们俩包扎。别看我师哥现在是外科医生，拿着手术刀给人开刀也不害怕，但他小时候可怕疼了，我每次就哄他，给他吹吹……然后师兄就说不疼了。” 宋语但笑不语的看着她，也不接话，有本事你就继续说，正好她也想知道霍天小时后是什么样子呢。 杨静咬咬牙，正打算用杀手锏的时候，霍天过来了。 大概是听到了，他道：“小时候小屁孩打架的事情，有什么好说的。万一你嫂子认为我是个坏人怎么办？”说着霍天将热水递给宋语，“喝点热的。” 杨静：“……” 宋语接过霍天倒的热茶的同时，眼睛盯着他看了两秒，继而收回，余光若有似无的撇了杨静一眼，慢慢的喝了一口。 “有点烫。”宋语将杯子递给霍天。 霍天被宋语那一眼看的心里有点打鼓，闻言赶紧接过：“烫吗？”说着自己喝了一口。“是有点，那先放放。” “……”杨静。 霍天又拿了个苹果开始削皮。 玩刀的人，削起苹果皮来不断也就算了，居然还这么的有艺术性。 杨静抢先开口：“谢谢师兄。”说着伸手就要去接他手里的苹果。 霍天手腕一转：“这是我给你嫂子削的。”说着将苹果递给宋语。 “太凉了，我不想吃。”宋语说着看着杨静，意思很明显。 杨静心里气的不行，很想说不要，但为了让宋语心里添堵，杨静也不说话，只眼巴巴的看着霍天，意思很明显了。 她也是豁出去了，哪怕宋语嘲笑她吃她不要的她也忍了。她就是要宋语看看，她跟霍天之间的关系，不是她一个小保姆就能介入的。 哪怕她现在介入了，她也有能力将她赶出去。 第三百一十八章：挑衅（月票加更） 之前是她太顾着面子，太顾着自己在霍天心里的形象了。现在不会了，她要发起攻势，不然霍天就真的成了这个女人的了。 她不甘心，于是看向霍天的眼神就更加可怜巴巴了。 以往每当自己露出这般表情的时候，霍天总是会妥协的。 结果霍天看了看苹果，自己咬了一口。 杨静：“……” 看到这里，宋语也满意了。 她站起身，一边走一边脱掉大衣，将大衣挂在衣架上道：“我去厨房看看吧。”说着就走过去了。 杨静心里一喜，这样她就能跟霍天独处了。心里这么想着额，屁股刚抬起来准备挪到霍天边上的时候，就见霍天将苹果往那一放也站了起来：“我来帮你。” “好哇。”宋语头也不回的道。 杨静：“……” 这会儿要是还看不出来宋语是故意的，那她就是个傻子了。 杨静的手紧紧的攥在一起，好哇，是真小看了这个小保姆了。 宋语走到厨房，看阿姨已经将菜都洗干净了。 “辛苦，剩下的我来吧。”宋语道。 保姆往旁边让了让，看着霍天。 虽然才第一次见到宋语，但从之前她进门老爷子对她的喜欢以及霍天对她的在意程度，保姆也不傻，自然猜到这位的身份了。 “您下去休息吧，厨房交给我们了。”霍天道。 宋语不客气的斜睨了霍天一眼，说这话霍医生你不脸红吗？ 霍天但笑不语。 “哎。”保姆从一旁拿出一个干净的围裙交给宋语：“系上吧。” “谢谢。”宋语客气的接过。临走的时候又把自己身上的围裙解下来递给霍天，出去的时候还将门给关上了。 等保姆一走，霍天往她边上凑了凑，放低声音道：“大事还是要靠宋师傅的，至于这递盘子擦碗这种小事，我还是可以胜任的。” 宋语再一次斜睨了他一眼，一副懒得跟你计较的模样。 宋语将洗干净的鱼身子用菜刀切成多个十字形刀花，而后将盐均匀的抹在上面，放在一旁，等下在挂起来风干就成了。 接着就是做鱼头豆腐锅了。 先是热锅冷油，放进去姜蒜，预热后放入鱼头。 稍微煎一下后，放水，大火，等鱼汤变成奶白色，在放入豆腐调味即可。 霍天见宋语盖上锅盖，往前凑了凑，低声道：“我不知道她来，也没叫她来。” 声音软软的，带着一丝低沉的讨好，俩人的距离很进，宋语只要一抬头转脸，似乎就能碰上。 宋语脸上的温度有点高，她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半步这才转身看着他，半天悠悠的问：“那去年也没说今年要一起给爷爷过生日？” 闻言霍天脸色讪讪的：“去年……”去年他跟宋语关系正不好的时候，她又刚找到工作，每天忙的早出晚归的。 爷爷生日那天，他也就没跟她说了。 如今…… 霍天放软姿态，但也是实话实说的道：“这话有说过，去年一起的还有杨波，主要是跟杨波说的。” 宋语扭身看着灶台。 霍天以为她不相信，语气变得有点焦急起来：“你不相信我？” 宋语不搭理他。背影看起来有点冷峻。 霍天看着她，再开口语气没了刚才的轻松：“你不信也是对的。” 宋语这时候扭过头来：“谁说我不信你了。你说，我就信，你不说，我也不问。” 霍天：“……该问的时候还是要问的。” 见宋语不搭话，霍天抬起手，放到了宋语的腰上。 察觉到宋语身子明显的一僵，但是并没有推开。 霍天心头亮了亮，又用那带着的声音道：“只要你问，我都会一字不漏的说，嗯？” 说着还故意撞了宋语一下。 正在这个时候，厨房的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听到动静的两个人就跟做贼似的，霍天迅速撤回放在宋语腰上的手，站直了身子，又成了那个有点高冷的霍医生。 霍医生指着一边的菜篮子：“这个菜洗干净了，你可以用了。” 宋语抬头撇了他一眼，在霍天立刻的“挤眉弄眼”之下，面无表情的拿过一旁菜篮子里的菜。 “你们俩干嘛呢，做个饭还关着门，到底是做饭还是干别的？”霍宁不阴不阳的道。 霍天看了宋语一眼，见她虽然没生气，但是脸色还是沉了下去的。 “你作业写完了？没写完做作业去。” “说我会说，杨静姐是客人，你把客人丢在客厅，却在厨房里………” “你出去吧。”宋语语调淡淡的但是声音不下的道：“省的客人以为咱不待见她。” 客厅里的杨静：“……” 霍宁：“……” “那我就在外面，有什么需要你喊一声。”霍天道。 宋语没理他了。 霍天离开厨房的时候，把霍宁也一把揪出来了。带着她来到一旁，小声的问：“是不是你给她打电话的？” 霍宁白了霍天一眼：“我没那么闲。”说完一扭身上楼了。 霍天看了眼楼上，得，老爷子肯定又在上面偷偷看小说了。 得把爷爷喊下来。 以前还不觉得，现在，他不太想单独跟杨静在一个空间里。 于是杨静再一次就这么被撂在客厅里了。 杨静站起身，见霍家三个人都在楼上，犹豫了下去了厨房。 脚步声不一样，宋语一听就听出来了。但她没回头。 杨静站在门口看了会儿，冷声道：“穿的再好看，还得干保姆的活儿。” 宋语不搭理她。 “我师兄也真有意思，既然都把你请回来了，怎么还舍得你干活呢？” 宋语还是不搭理，任由杨静一个人在那嘚啵嘚嘚啵嘚的。 杨静见宋语就是不说话，本来是想嘲讽她的，结果反倒被宋语这不接招给气的心头火大。 “哑巴了？不说话？是我说到你心上所以难过了？你也真挺有意思的，我听说你都答应离婚并且拿了我师兄外婆的房子跟钱了，怎么还有脸再纠缠我师兄？” 这次，宋语给了她一点反应，在听到杨静的话后脸上闪过一抹心虚，继而又恢复如常。 杨静看的真真切切的，心里大喜，顿时趁胜追击：“是钱花完了？还是你再想敲诈我师兄一笔？我告诉你，没门，你这是诈骗，是可以报警抓你让你坐牢的。” 第三百一十九章：飚演技 宋语放下手里的铲子，慢慢的走到杨静身边，一脸挑衅，声音不大的看着她道：“那你去告我啊。” 杨静没想到宋语跟这么说，她愣了下，眼神一厉，声音不由的就大了一些：“你别以为我不敢。” 宋语继续低声挑衅：“你就不敢。因为我有霍天罩着，而你，没有……”说完轻蔑的一笑。 杨静从小被杨家人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哪里受得了这般的气。之前因为霍家的人在，她还能压着火气。 如今被宋语这么一刺激，哪里还顾得上自己的形象。 在加上宋语昂着下巴继续蔑视着她一副你就是不敢的样子。 “你找打……”说着一巴掌高高举起。 宋语目光一闪，刚才眼里的挑衅跟蔑视瞬间消失不见，顿时变成了一只惊慌失措的小兔子，可怜又无助。 “啊……”宋语惊叫了一声。 她做好了忍着吃杨静一巴掌的痛，也要恶心恶心她的决定。 从今天的表现来看，年前杨真真肯定是被她教唆着来找自己的。 之前在霍天面前亲昵的喊她嫂子什么的，也都是假装的。 既然你会演戏，那大家就一起演，看谁先演砸啊…… 杨静见宋语脸上闪过惊慌，心里得意急了，让你个小保姆再敢在她面前猖狂，现在知道怕了？就是欠收拾！ 这样的人，就该被她踩在脚下。 也不知道霍天看上哪里了，反正这张脸，她看了十分不爽。这一巴掌，一定得让她长点教训。 杨静狂的忘记这里是霍家，并不是她杨家。 只是她那高高举起刚要落到宋语脸上的时候，另一只胳膊被人狠狠的拽了下，那一巴掌擦着宋语的面前落下。 杨静被那力道甩的倒退好几步，要不是墙壁挡着，必定会跌坐在地。 她就看到一道人影一闪，霍天出现在了宋语跟前。 她听到他用担忧又急切的声音问那个女人：“她伤到你了？” 她还看到那个女人趁机躲在霍天的怀里，一副害怕极了的表情。 杨静脑子的热血迅速褪去，瞬间反应过来宋语刚才为何会那般模样了。 这个贱人，敢陷害她。 杨静抻着墙壁站起来，指着宋语道：“师兄，是她先故意激怒我的。”说着杨静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我就是进来想跟你学怎么做菜。你不答应就不答应，你干嘛骂我……呜呜，她骂我，我气不过就……”杨静故意说一半不说一半的。 宋语从霍天背后站出来，用极其复杂的目光的看了杨静一眼，在转身的同时道，声调带着一丝哽咽：“她说什么便是什么吧。” 说着转过身去。 霍天看着宋语的背影，心里十分懊恼，临走的时候还信誓旦旦的跟阿姨保证不会让宋语委屈的。 这才多大功夫？ 霍天冷眼看着杨静，这个小师妹，有点太不像话了。 他又不是傻子。宋语在厨房好好的，不是她来招惹宋语，以宋语为人处世的风格，绝对不会反击的。 看在老师跟杨波的面子上…… “既然是来做客的，那就去客厅吧，不要乱跑了。”意思很明显了，这不是你家，别这么自来熟。 “师哥，你不相信我？”杨静泫然欲泣。 霍天看着杨静，眼神没有一丝温度，只有客气跟疏离，他说：“我只相信我看到的。” “哥，你也太武断了吧，事情都还没搞……”霍宁在霍天冷峻的眼神里慢慢闭上了嘴巴。 杨静一脸委屈的不行的表情拉住了霍宁：“小宁，算了，都是我的错。”话虽如此，但表情可不是这么一回事。 霍宁张嘴还要为杨静说话，霍天冷声道：“你不想让爷爷好好过个生日你就继续。” 霍宁几乎是瞬间就消停了。 继而狠狠的瞪了他们俩一眼，拉住杨静的手往外走：“杨静姐，我们走。” 杨静就这么半推半就的被霍宁拉了出去。 霍天气的双手叉腰，这真是…… “你也出去吧。”宋语背对着他，一股子拒人千里之外的疏离。 霍天扭身看她，目光沉沉，她这是什么意思？怪他么？ 是，她确实该怪她，他没做到对她的保证。 就在霍天胡思乱想的时候，她扭身道：“拿上碗筷，可以开饭了。”这次声音软软的，不像背影给人那么冷的感觉。 霍天顿了顿，直直的看着宋语，像是要送她的眸子里看出什么东西似的。 但宋语的眸子里什么都没有，除了他的倒影外。 宋语挑眉，看着他。 “好。”说着转身去拿碗筷，烫洗后拿出去了。 走到客厅的霍天看到霍宁跟杨静小声说着什么，霍天扫了一眼，眼神又冷了几分。 他上去将霍镇扶下来。 霍镇这几天一有时间就钻进武侠小说的世界里，刚才厨房里发生的事情他是丝毫不知情。 这会儿看到杨静的表情不太对劲，随口问了一句：“小静啊，怎么了这是？” “爷爷……”杨静喊了一声后眼泪挂在眼睑要掉不掉的。 “哟，这怎么还哭上了。”说着霍镇就要起身过去。 杨静赶紧站起来走到霍镇的身边，将人摁着坐下：“我没事，爷爷。” “这还没事啊，这都哭上了，怎么，跟小宁拌嘴了？” “我怎么会跟杨静姐姐拌嘴。”霍宁说着的同时撇了一眼厨房。 霍镇恍然大悟，表情顿时就有些尴尬了。 “没有拌嘴就好，没有就好。” 霍镇想安慰来着，但想到还在厨房里的宋语，也不好安慰了。到底还是孙媳妇儿重要。 杨静一听，老爷子这是不给她撑腰了？ 杨静正打算在给老爷子上点眼药呢，就看到霍天端着一个碳炉子出来的同时，用余光撇了杨静一样。 杨静从那余光中看出了警告的味道。 杨静简直不敢相信，霍天会用这样的眼神看她。 这下是真难过了，眼泪只掉。 霍天在心里叹口气。 为什么关键时候总有人来捣乱呢？ 他只是顾忌大家彼此之间的情分而已。从始至终，他都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啊。是什么给了她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错觉？ 第三百二十章：两个女人的暗斗 宋语紧随其后，还有个简单的炒菜。 “好香。多久没闻到这个香味了，快一年了吧。快坐坐坐，都坐。”霍镇缓和气氛道。 宋语嘴角带着淡笑：“那您今晚多吃点，没放辣椒。” “好好好。”霍镇的眼睛就没离开过那些菜。 杨静梗着脖子站在那，见霍镇就顾着看锅里的鱼了，一时间有点下不来台，脸涨的通红看着霍天。 霍天没理他，去拿红酒了。 来别人家做客还搞不清自己的身份地位，他还能说什么？ 最后还是霍宁拽了她一下。她这才坐下，紧挨着霍镇。霍宁在她旁边坐下。 宋语嘴角蓄着得体的淡笑，将手里的菜放在桌上后，一边解身上的围裙一边斜睨了杨静一眼。 也真是厉害的很，这么一闹还不走？还有脸待下去？ 她不想在霍镇的生日这天闹不愉快，之前杨静要不是主动挑衅她，她也不会跟她一般见识。 但如今么…… 宋语在心里冷笑了一声，看来刺激的还不够。想玩阴的，那就来啊。正好让她看看，这到底是一只什么狐狸。 于是她面上不显，将碗筷一一递到众人面前。 在递给杨静的时候，宋语道：“你是霍天的师妹，那我也喊你小师妹吧。” 杨静心里呕的要死，沉着脸不说话。 “刚才在厨房是我不好，你别生气了，等下多喝点鱼汤。” 宋语摆好碗筷，霍天也过来了。 手里拎着一瓶红酒。 “今天爷爷生日，我们都喝一点吧。”他明天也没有手术，可以适当的小酌一杯。 “好哇。”宋语爽快的道。 看到宋语这般配合，霍天十分高兴。 “爷爷，今天您也喝一点。” “酸不拉几的，我想喝白酒。”霍镇看着孙子：“我就喝一杯。” 霍天顿了顿，摇摇头，放下红酒，拿着霍镇的被子给老爷子倒了一杯白酒。 “就一杯啊。” “就一杯！”霍镇也爽快。 自从摔伤了后，霍天严格的控制他的酒量，不许他喝就是不许。 闻着酒香，霍镇十分陶醉。 霍天又拿起红酒准备倒酒。 “我来吧。”宋语接过霍天手里的红酒道：“忘记拿汤勺了，你去拿个。” 她吩咐霍天的语气让对面的杨静跟霍宁都不自觉的蹙了下眉头。 但霍天却十分自然听话的去了。 宋语拿起杨静的杯子：“小师妹，喝多少？半杯还是一杯？” 杨静不想理她。 她不说话，宋语就面带微笑的看着她。 最后连霍镇都不觉得扭头看她。 “半杯。”杨静生硬的道。 “好。”宋语依旧一副好脾气的模样，给她倒了半杯酒后放在她面前。 轮到霍宁的时候，宋语道：“你还小，不能喝酒。” 霍宁翻个白眼。 宋语又给自己跟霍天倒了半杯。 这时候霍天也拿着勺子过来了。 “爷爷，我给您盛鱼汤。”宋语拿着勺子，又不停歇的走道对面给霍镇舀鱼汤。 霍镇笑呵呵的。 一碗奶白色的鱼汤飘着让人无法忽视的香气，惹得霍镇不自主的吞咽口水。 宋语将霍镇的放下，又走到杨静背后，“小师妹，我也给您来一碗吧。你喝喝看，说不定自己就会做了，也就不用问我了。” 说着就去拿杨静面前的碗。 杨静十分不愿意宋语碰，更觉得她这话刺耳的不行。 但因为霍家人都在，杨静只能忍着。 反倒是霍天，见宋语一口一个小师妹的喊着杨静，杨静却一脸不高兴的沉着脸。 杨静以前也不是这么傲慢的人啊，是你时候变得这么不可理喻又傲慢无礼了？ 宋语一边舀鱼汤一边道：“要想熬鱼汤啊，首先得鱼好，得活鱼，包头鱼做这个汤是最好的……” 杨静听着她在耳边唠唠叨叨的，心里烦的不行。 宋语舀了满满一碗的鱼汤，“还要掌握火候，这个火候啊，也是个细致活儿……”说着的时候，正要将鱼汤放下。 这个时候，杨静忽然动了一下。她这么一动，宋语下意识的就躲了下，结果手里拿一碗还没来得及放下的鱼汤顿时就洒了出来。烫的她赶紧往桌上一放，那只沾满鱼汤的手立刻捏着耳朵。 霍天蓦的站起来走过去：“烫着了？我看看……”说着抓着宋语的手。 “没事，没烫到。”宋语抽回手。 手只是微微红了下。 霍天拉着宋语往对面走：“她们有手，要吃就自己来。” 杨静咬着口槽牙不做声，只狠狠的看着宋语。 宋语看到了，但就跟没看到似的。气的杨静恨不能把桌子给掀了。 她看着宋语：敢阴我，你等着。 宋语回视她：我等着，尽管放马过来。 宋语被霍天带着走回座位，摁着肩膀坐下后又帮她擦手，仔细的脸手指缝里都擦了一边。 宋语红着脸，也没拒绝。 “没烫着吧。”霍镇问。 宋语摇摇头：“对了，阿姨呢，也一块吃吧。” “对对，小陈，小陈……”霍镇喊。 陈阿姨从客房出来，“老爷子，您喊我。” “过来一块吃点。” 陈阿姨摆摆手：“那不成，你们吃，你们吃。’ “过来吧，都没外人。”霍天道。 陈阿姨这才坐过来坐下了。 人都齐了后，霍天站了起来。 霍天一站，宋语，霍宁还有陈阿姨都站了起来。 杨静将心理对宋语的恨压了下去后，挤出一丝笑意来。 她不能在霍天跟爷爷面前露出破绽。 “爷爷，祝您身体健康。”对霍医生来讲，没有什么比健康更重要了。 “爷爷，祝您长命百岁。”对霍宁来讲，霍镇是她不能失去的亲人。 宋语刚要张嘴，杨静抢先一步道：“爷爷，祝您寿比南山。” 说完得意的斜睨了宋语一眼。 宋语笑着道：“爷爷，那我就祝您吃嘛嘛香，身体倍棒儿。” “好好好，都是乖孩子。”霍镇举起手里的杯子，跟他们每个人都碰了一下。 众人都喝了一口。 “快坐快坐。”霍镇放下酒杯道。 众人落座。 “喝汤，不然凉了就腥了。”宋语道。 霍镇点点头，迫不及待的拿着勺子喝汤。 霍宁也低头喝汤。 第三百二十一章：不甘心 杨静看着对面那俩人，霍天给宋语盛汤的时候，眼里的温柔让她嫉妒的想把眼前这一碗鱼汤泼在她的脸上。 忍，必须忍着。 杨静努力的压着心头的愤怒感，低头喝汤。 今晚的晚饭不算丰盛，除了鱼头豆腐外，也就炒了两个菜。 不过一旁有洗好的香菜，菠菜，等下可以放进锅里烫着吃。 宋语接过霍天给她舀的汤，说了声谢谢。 霍天看了她好几秒，这才收回视线，自己也舀了一碗，埋头喝汤。 宋语撇了他一眼，这是不高兴了？为什么？因为她说谢谢了？ 是因为自己对他太客气了吗？ 宋语一边漫不经心的喝着鱼汤，一边用余光打量着霍天。 她刚才……确实有些过分的客气了。到底是把对杨静的气撒在他身上了。 宋语垂眸，眼睫毛遮挡住了她眼里的情绪波动。 她有些心虚的，刚才在跟杨静对擂的时候，她完全没有考虑过霍天的感受。甚至还将霍天的反应都算计在里面了。 要说以前，霍天是挺混蛋的，混蛋加三级。 但自从霍天表现出喜欢她的感情后，似乎就没做过对不起她的事情了。 那么她呢？ 答应试试后，其实这“试试”当中，还有很多的不纯粹。 有报复，有不甘心，还有试探。 这样是不对的，她跟自己说。 想到这里，余光看见那人的侧脸，脸比刚才更臭了。 宋语换了一个手拿勺子喝着汤，另一只手伸到桌下，悄没声息的拽了下他左手的袖子。 霍天扭头看了她一眼。 宋语继续把他的胳膊往下扯。 霍天不知道她想干嘛，只好顺着她的力道放下了左手。 宋语眼睛看着碗里，右手顺着袖子往下，碰到他的手后，握住了。 霍天右手拿着的勺子，啪的一声掉在碗里，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对面三人抬头看过来。 霍天左手反握宋语的右手，而后不动声色的夹菜。只是菜夹起来，最后落在了宋语的碗里。 “多吃点。”霍天说完，也没在看她。沉默的吃饭。但脸色明显好看多了。 他喜欢自己这样。 宋语自己也开心。 “哥，我够不着。”霍宁把自己的碗往霍天这边递了递。 “够不着就站起来，多大人了。”话虽如此，还是给霍宁也夹了一筷子。 杨静刚把碗端起来打算也学霍宁的，结果就看见霍天把菜往她们那边移了移。 这下没借口了。 杨静：“……” 宋语看到杨静那一脸错愕的表情，努力的将自己的脸往碗里压，怕杨静看到自己上扬的嘴角。 “你的脸也要吃菜吗？”霍天拍了下她的后脑勺，“头发都快进碗里了。” “哦。”宋语调动面目表情，让自己看起来不是那么幸灾乐祸。 但心情很好这点，还是能看的出来的。 她心情好，霍天心情自然也就好了。 俩人的互动落在对面三人的眼里，心情不一。 霍镇自然是开心的。 他端着酒杯：“小语啊，来，爷爷敬你一杯。” 宋语连忙撒开霍天的手，站起身：“爷爷，是我敬您。” 两人碰了一下，霍镇满足的又喝了一口道：“回来就好啊，你一回来啊，那小子的话都多了。” 那小子有点不高兴爷爷说这个：“我平时话也多。” 霍镇哼笑：“是多，就是有点简洁。” 宋语笑了笑，坐下的时候道：“那我有时间就回来看您。” 闻言霍天抬头看着她，目光灼灼。 宋语别了下头发。放下手后拍了他一下，用眼神瞪他，别这么盯着我看。 霍天看懂了她眼神的意思，不看了，但是却又学着宋语刚才的样子，拽着她的袖子。 等她伸手打他的时候，把手攥着不放了。 霍镇跟霍宁就专注吃饭了。保姆基本不上桌吃饭，今天上桌也显得十分拘谨。眼神都不会乱看。 所以宋语跟霍天俩的小动作，其他人都没发现，除了杨静外。 杨静气的根本就吃不下。 除了气，还有不甘心。 她垂下眼睑，阴沉着脸。 其实她刚认识霍天的时候，霍天这个高高瘦瘦的少年在她的眼里很一般。 后来随着年龄的增长，当年还带着稚嫩脸庞的少年已经不知不觉的变成了型男，成了别的女同学眼里的香饽饽。 他高二的时候，有个学姐追他。 过程杨静不知道，等她知道的时候，是那位长的不错的学姐堂而皇之挽着霍天的手，跟几个玩的比较好的人介绍：“这是我男朋友，叫霍天，以后他就是我的人了。”说着还当着他们的面，亲了霍天的脸颊一下。 那一刻，杨静的心一缩，莫名的觉得嗓子眼堵得慌。 她那时候还不懂这些。 后来，他们的三人小组，就多了这位霸气的学姐。马潇潇。 学姐的名字很飒，性格也是那种比较霸气的，还有点野的性子，很玩的开。 在人群中，不知不觉就有种领导人的风范。 后来霍天家里出事，也是那位学姐陪着他度过的。 随着他们的交往，杨静才慢慢咂摸出自己心里的不开心是因为吃醋。 她后知后觉的才知道，自己似乎也喜欢霍天。 霍天对她也很好，但明显的，更喜欢那位学姐。 后来上高中，大学。喜欢她追她的男性也很多，但她自己都不自知的将这些人跟霍天作对比。 不对比还好，一对比心里就更不是滋味了。 这些人要么没有霍天高，要么没有霍家的地位，要么就是长的好看但是人品有问题。 比较来比较去，也没找到一个比得上霍天的。 最后一咬牙一跺脚，也考了医学院，说不定医学院里有比霍天优秀的呢。 到了医学院才发现，确实有比霍天长的好的，但是没有他努力，没有他在学校里的叱咤风云。 女人，都喜欢风云人物。 越靠近越发现自己走不出来。于是她就想试试看，看霍天对她有没有那方面的意思。 要是有的话…… 结果证明，霍天只是拿她当妹妹看待。 除了一开始的小聚会她没去，霍天问过外，后来她再不去，霍天连问都不问了。 杨静是又气又急。彻底的不想看到霍天了。 第三百二十二章：过往 那段时间，倒也是发愤图强，各项作业都做的很好，受到了老师的表扬。 在加上她本来长的也是甜美型的，还有不少人知道她爷爷就是那位中医老教授。 于是追捧杨静的男生也越来越多，倒也迂回的填补了她心里的不平衡。 就在她快要放弃的时候，霍天跟马潇潇分手了。 当时闹的动静挺大。因为霍天跟她哥为此都受伤了，也不敢让家里人知道，只能偷摸着找她给处理伤口。 她是从霍天跟她哥断断续续的话里，拼凑了个大概。 就是马潇潇毕业进了单位后，因为出色的外表跟爽朗的性格，还有玩的开的。 这些特质集中在一块，就是一个走到哪都吸引人眼球的发光体。 很快就吸引了同单位不少异性的目光。 一开始马潇潇都很坚定的告诉他们，她有男朋友了。 但再结实的城墙也抵挡不住每天有人轮着小铲子小铁锹在那挖啊挖的。还不止一个。 马潇潇坚持了半年，墙角有松动的迹象了。 她本就是性格大胆的姑娘，思想觉悟都很超前。 于是就跟霍天委婉的提了要分手。 霍天当然不同意。纠缠之下，马潇潇越发觉得有些粘人的霍天显得很小孩子气，不够沉稳大方，也不够“时尚”。 马萧萧是个敢爱敢恨的性子，爱就是爱了，不爱就是不爱了。 她放弃的很洒脱，霍天却洒脱不起来。 后来又不知道因为什么，马萧萧又不分手了。但也只维持了几个月，而后彻底分手了。 大概是因为太气了吧，最后跑去找那男的，很孩子气的打了对方一顿。 对方也不是省油的灯，带着一群人就给霍天堵了，不但给揍了一顿，还说了很多难听的话。 她哥知道后，带着几个人一起又给打了回去。 这次群殴打的有点狠。 打完之后，霍天就再也没见过马萧萧了。 再之后，也没交过别的女朋友，听他哥说，那段时间霍天十分抗拒对他有企图的女的。 杨静心里十分开心，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以“妹妹”的身份十分自然的出现在霍天的身边。 一直到霍天毕业分配工作，他对除了她跟霍宁以外的女人，都没什么兴趣，看都不想看的那种。 再后来，杨静也大学毕业，分到了跟霍天同一个单位，不同科室。 在医院，杨静发现除了工作外，霍天也很少跟女同事说话。有不少女医生女护士，她都能看的出来她们喜欢霍天，但霍天根本不看她们。 其中有个跟她同一期实习的女医生，喜欢霍天喜欢的不行。 得知他们俩的关系后，频频打听霍天的喜好。 杨静也想知道霍天还会不会喜欢别的女人。 于是她知无不言，还鼓励对方去跟霍天告白。 结果霍天直接拒绝了对方，说他现在只想工作，不考虑别的。 那女实习生，实习没结束，就走了。 至此，杨静算是彻底的放下心来了。 实习期满，她又立刻被派往国外学习一年。 她走的很放心，霍天是不会看上别的女人的。 结果等她回来，才知道霍天家的那个小保姆，吃了熊心豹子胆，上了他。以这种方式逼着霍天娶了她。 当她回国得知这一消息的时候，她恨不能用手术刀将那个不要脸的小保姆脸给刮了。 她还记得她第一次见到宋语的时候。 她穿着土了吧唧的褂子，浑身上下给人一种三四十岁的感觉。 这样的人怎么能配得上霍天，这样的人怎么敢染指霍天？ 简直该死，罪不可赦。 她又多方打听，知道了杨真真这个人的存在。 这个女人，仗着家里的条件还不错，相亲见过一次后，就主动追求过霍天。 她是继马潇潇之后，靠的霍天最近的女人。 她那时候有点庆幸，庆幸是那个小保姆半路截胡了，不然那个杨真真真的跟霍天结婚了，那她是一点机会都没有的。 但霍天跟小保姆结婚，这一段根本不对等的婚姻，她有把握也有信心能把霍天抢回来。 当她知道霍宁也不喜欢那个小保姆的时候，杨静高兴的很。 于是在她不着痕迹的推动下，霍宁越来越讨厌那个小保姆。 最后，小保姆也顺利的被赶出了霍家。 她听霍宁说，他们俩的离婚协议都签好了。为此霍天还答应给小保姆一套房子。 她高兴坏了，就等着俩人彻底离婚，然后她再也不隐忍，再也不想等，主动出击拿下霍天。 她甚至委婉的表达了对霍天的欣赏，让哥哥去问问霍天的意思，结果让她大跌眼镜。 但她不气馁。 在国外学习的一年，看到那些自认为高人一等的白种人，看到那些为了能留在国外的女孩子，看到她们像古代青楼里的客人跟窑姐一样出卖自己的身体，只觉得恶心至极。 于是越发觉得霍天才是难能可贵的值得托付终生的人。 她安奈下心头的焦虑的，都等了这么久了，又何必在乎这一时半刻。 她有的是时间跟他慢慢的耗下去。 于是她重新充当一个“知心妹妹”的角色，以活泼开朗的小师妹形象，出现在霍天的生活以及工作中。 可人算不如天算。 没成想霍天出去参加一场演习，回来对那小保姆的态度简直来了个三百六十度的大反转。 至今她想不明白原因。 一顿饭在杨静的走神中，在其他人的满足中结束了。 保姆主动收拾碗筷去了厨房。 收拾干净后，宋语拿出她做的蛋糕，众人又高高兴兴的唱着生日歌闹腾了一会儿。 蛋糕很好吃，跟外面的蛋糕店比起来也不逊色多少。 吃完蛋糕，众人移步到客厅看电视。 宋语也没客气，坐在那陪着霍镇看电视。 杨静看着宋语怡然自得的样子，理智恢复了不少。 既然她已经察觉了，她也就没瞒着的必要了。 那就公平竞争吧。 当杨静恢复了理智后，端着无懈可击的脸把霍镇哄的十分高兴。 霍宁也在一旁帮着腔。 宋语自然看出来杨静的用心了，这是从霍天这走不通，迂回到老爷子那了。 忽然，宋语的手被霍天抓住了。 第三百二十三章：你嫂子今晚留下 她扭头看他。 “今年你能来，爷爷很高兴的。”说完像是怕她不相信似的，又道：“你上次答应后，我就跟爷爷说了，爷爷还交代让我带你去最好的饭店。” “我知道。”宋语淡笑着道。 但看在霍天的眼里，她的笑有点勉强。 他看了一眼那边在说说笑笑的三人…… “当当当……”正好钟声敲响了七下。七点了。老爷子看了下墙上的挂钟，又开始惦记楼上的武侠小说了。 平时这个时候，早就在楼上捧着他心爱的小说看起来了。 但宋语跟杨静还在。 尤其是宋语。 霍天也看了下时间，打断了那边三个人的话题：“时间不早了。” 杨静嘴角的笑一僵硬。但也就是瞬间而已。 “呀，不知不觉就这么晚了，我跟爷爷还没说够呢。最近医院工作忙，都没来看您，爷爷你可千万别生我的气啊。” 那口气熟稔的就跟是霍镇的亲孙女似的。 “哪能啊，你们都忙，爷爷知道，爷爷不怪你。” “谢谢爷爷体谅。对了……”杨静起身，从一旁的包里拿出一个礼盒递给霍镇：“今天是您的生日，这是我给您准备的生日礼物。” “这怎么好意思呢。”霍镇摆手：“你来看爷爷，爷爷就很开心了，礼物就不要了，不要了。” “爷爷您打开看看嘛。”杨静将手里的盒子塞给霍镇。 霍镇没办法，只能打开。 打开一看，是个眼镜。 “这是老花镜。我听霍宁说您最近迷上看书了。冬天天黑的早，您看书可能会不太方便，我就根据您的年纪，给您配了个，您先看看合适不合适，不合适我再拿去换，我跟老板说好了的。”说完一脸期待的看着霍镇。 霍镇在看到老花镜的时候心里是真的高兴。 他之前的老花镜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感觉有点不太好用了，有时候光线一暗，看书就有点费劲了。 霍镇高兴的将老花镜带上。 瞬间就觉得眼前的人事物清晰了不少。 他频频点头。 “爷爷，这个礼物您还要吗？”杨静笑着问。 “要，要，要，这个礼物好。我很喜欢，你有心了。”霍镇说的十分诚恳。 送的礼物霍镇很喜欢，这让杨静很得意。她斜睨了宋语一眼：“你们送的什么礼物给爷爷啊，让我开开眼啊。” 霍宁：“我给爷爷准备的是一个能唱歌的一对老夫妻。” 说完，也看着宋语。 宋语出了蛋糕外还真没准备，因为之前霍天说他会准备的。 于是宋语十分坦然的望着霍天。 霍天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用金丝绒布包着的东西，不打开是看不出是什么的。 霍天递给霍镇。 霍镇在看到那绒布的时候，就是一愣。 他伸手接过，缓缓打开。 当他看到里面的东西后，眼睛一缩，立刻拿起来仔细的辨认。 “你……在哪里找到的？”霍镇颤着声音问。 杨静看着那一枚并没有特别之处的黄金戒指，疑惑不解。 “这是我跟宋语一起找到的。”霍天道。 宋语一愣，看着他。她都不知道这戒指有什么来历。 霍天抓着她的手道：“这是爷爷结婚的时候，给奶奶的‘定情信物’。当年奶奶带着我爸逃荒的时候都不舍得卖，一直留着。主要那时候这戒指也换不到粮食。” 人都要饿死了，要黄金有什么用。 “后来奶奶就一直戴着，后来生病，在医院，不知道怎么就不见了。我们都以为丢了，后来你搬到楼上住的时候，不知道怎么找到的，当时你也不知道那是奶奶的，就放在抽屉里了，我后来才发现的。” 宋语一脸懵逼，真的是这样？ 霍天肯定的点头。 谁找到的，怎么找到的，霍镇不在乎，他在乎的是找到了。 想到过世的老婆子霍镇的眼睛有点泛红，一辈子吃了那么多的苦，好日子没过几天就没了。 霍镇看着戒指睹物思人，顿时就将杨静刚才送眼镜的欢乐劲儿给压下去了。 寒暄的差不多了。 “时候不早了，陈阿姨，打水给爷爷洗漱，我送送客人。”霍天道。 这屋子里的客人是谁，众所周知。 杨静强颜欢笑：“那就麻烦师兄了。正好，我跟宋语一起走。省的你跑两趟。”这会儿也不喊嫂子了。 大冬天的，还真不适合跑两趟。 宋语这次倒是没反对，站起身正要去拿外套的时候，就听霍天道：“你嫂子今晚住这里。我先送你出去吧。” 宋语：“……”她什么时候说要住在这里了？但看到杨静瞬间变色的脸，宋语面带微笑。 霍镇听了很开心，霍宁则是黑着脸，但也没说话。 杨静：“……” 杨静忍的心头滴血，这才将到嘴边的一口气压了下去。 “好啊，那麻烦师兄送我回去了。” 送她回去这一路，她还是有时间的。 “你等下，我打个电话。”霍天走过去拿起电话打给了值班室。 大院里有人站岗，自然就有值班室。 就听霍天在电话里让他们值班室派一个会开车的人过来，就挂了电话。 杨静心里有种不太好的感觉。 “师兄，你不送我吗？天这么黑，我又不是认识对方，我今晚还喝了酒……” “放心吧，送你的是个战士，之前给我爷爷开车的。”能给霍镇开车的，不管是人品还是能力，那都不差。 霍天说着，拿起大衣穿上，又拿着车钥匙换上鞋子走到玄关，打开门回头对杨静一摆下巴：“走吧……” 杨静：“……” 宋语看到杨静那变幻莫测的脸，再看霍天一本正经的样子，不知道该为杨静的抛媚眼给瞎子看哀悼一秒钟还是给给霍天的直男心竖大拇指。 杨静在霍天的注视下，不得不拿着包穿上衣服换上鞋走到门口，还得高高兴兴的跟霍镇挥手告别。 等出了门，才发现外面早就落下一层厚厚的雪了。踩上去咯吱响。 俩人走在院子里。 等出了远门，没别的人了。杨静将心里的怨恨压下去，努力的摆出一副乖巧又委屈的样子，委婉的问：“师兄，你是不是不欢迎我来你家啊。” 霍天闻言十分自然的看了她一眼：“这话怎么说？” 第三百二十四章：一个人就别来了 “你别骗我了，我感觉出来，你就是不欢迎我来。”说着做出一副快哭了的表情看着他。 “没有不欢迎你，下次欢迎你带你男朋友一起来做客。” 杨静心里一沉，“我不想交男朋友。”因为那些男人都不如你。 “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找个对象了，上次老师还在担心你的终身大事。” 杨静听了心里说不上来的难过，“那些人都不如你，我看不上。” “那倒是，能比的上我的，也没几个。”霍天玩笑了一句表情一变，停下十分严肃的看着杨静道：“我是你哥，你不能拿我跟你未来要找的对象比。你也老大不小了，下次老师再给你安排对象，别使性子，去看看，见见，不见你怎么知道合适不合适，人啊，这感情都是处出来的，别使性子，你看我跟你嫂子，一开始不也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么。你再看现在，我走到哪都恨不能把她带着。” 当然这话有夸张的成分，但霍天想要表达的意思很清楚了。 毕竟也是一起玩着长大的，她的爷爷是他的授业恩师之一，她的哥哥是他的好哥们，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撕破脸。 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他们又在一个单位，见的机会太多。 听着霍天明晃晃拒绝的话，杨静这次是真的伤心难过了。 她抬着一张布满泪意的脸，看着霍天：“我哪里不如她？” 霍天的眼里闪过一丝不悦。 他都说的这么清楚了，她不信她听不懂。他也尽量的给她留面子了，她还是要挑破。 “你告诉我，我哪里不如她，她有那点好？” “胡说什么。”霍天的脸已经沉了下来。 “我没胡说。”杨静擦了擦眼泪：“明明是我们最早认识的，先是马潇潇，再是杨真真，最后是宋语，为什么你从来不考虑考虑我，师兄，你为什么不考虑考虑我呢，我一直在等你……” 霍天听到她忽然提起那个他都快忘记了的名字，神情明显的恍惚了下。 这个名字，有多久没被他想起来了？ 看出霍天的恍惚，杨静心里是又喜又难过。 喜的是，师兄心里可能还有那个马萧萧，他也并没有像她认为的那么喜欢宋语。 难过的是，牵动他情绪的人，从来都不是她。 霍天回神道：“你喝多了。” “我没有。”杨静声音有点大，在寂静的雪地里传的有点远。 这时候，远处传来踩积雪的声音，应该是司机来了。 霍天朝车子那边走过去。 杨静赶紧更上，“师兄，我说我一直在……” “小赵……”霍天用声音遮盖了身后杨静的声音。有些话他不想听第二遍。 以前他跟宋语之间矛盾不少，所以也不用顾忌这些。 如今他们俩已经稳定了下来，他不想因为这些事情再起波澜。 “天哥。”小赵以前是给霍镇开车的司机，后来霍天退休后，他就在值班室当领导们司机。 “麻烦你了。”霍天将钥匙递给她：“我今晚喝了点酒，麻烦你送她回去。” “好的。”小赵接过钥匙，上了驾驶室。 天气这么冷，发动机还不知道能不能打得着火。 霍天打开副驾驶的门，对杨静道：“赶紧上车回去吧。” 杨静眼巴巴的看着他。 霍天的神情看不出太大的变化。 “好了，点着火了。”小赵喊了一声。 “早点回去。”霍天又说了一声。 杨静不动，俩人隔着一米的距离站在雪地里僵持着。 霍天的脸冷了下去。见状转身欲走。 “师兄……”杨静喊了一声，“我走了。” 霍天没动。 她黯然的看了他一眼，这才迈步上车。 应道关门声，霍天这才转身。 “小赵，开车注意安全，车子你直接开回去，明早我自己过去拿。” “好咧。”小赵松开离合器，一脚油门，车子慢慢往前滑动。 霍天往旁边让了让，在车子经过的时候，他说：“以后要是你一个人的话，就别来了。” 他知道自己这话很绝情，甚至很混蛋，但他不想给她不切实际的幻想。 以前他也曾经察觉到过，但她每次喊宋语嫂子的时候喊的都特别的亲热，以至于每次他都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如今，既然知道了，那就彻底的切断她的不切实际。 杨静闻言愣了好几秒，等她反应过来扭头看霍天的时候，也只能看到他那决绝的背影。 那一瞬间，杨静有些后悔刚才说的那些话了。 她明明知道他是一个什么样性格的人，为什么还…… 杨静懊悔的想打自己几个巴掌。 但终究是克制住了，只有眼泪，不受控制的滴落下来。 霍天回来，将院门关上后一进屋又赶紧将大门关上了。 站在玄关那换鞋子。 只有宋语坐在那，霍镇跟霍宁没看见，估计是上楼了。 宋语看到霍天回来，赶紧起身过去：“我想……” “想都别想。”霍天将鞋子换好摆放好，拽着她的手走到客厅，将人摁在沙发上。 宋语抗议：“我话还没说完呢。” “不用说完我也知道你想说什么。”霍医生喝了几口热水回回暖：“你来的时候，叔叔阿姨怎么说的？” 宋语想了想刘凤英临走时候那话里的意思，虽然没有说的那么明显，但是…… “我打个电话跟叔叔说一声吧。就说雪太大了，你今晚住这里。”说完霍天站起来就要过去打电话。 “你够了……”宋语白了他一眼，这人，得了便宜还卖乖。 霍天嘴角一翘，拉着她的手重新坐下。 俩人看着电视，在播放《渴望》。 这是当年一部一到播放时间就万人空巷的神级电视剧。 宋语看着看着，也看进去了。倒也不提要回去的事情了。 宋语是看进去了，但霍天可没。 虽然眼睛看着电视，但手十分的不老实，现实顺着沙发的后背，慢慢的，慢慢的挪过去。 见宋语没什么反应后，那手不听话的又动了动，每次都想搁在宋语的肩头，但每次快挨着到她的肩膀的时候，又硬生生的停住了，如此重复着。 第三百二十五章：我能吃了你啊 大概过了几分钟，或许更久。久到宋语余光察觉到了。 霍天身子一僵，调整了下坐姿。没敢动。 宋语心里叹口气，霍医生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婆婆妈妈了。 不过看到他这般模样，宋语心里头还是忍住不的有点甜滋滋的。 于是嘴角翘了翘。 刚好电视里的剧情也十分适合笑，宋语的嘴角翘的更高了。 霍天眼睛是看着电视的，但余光一直在注意着宋语的动向。 看到她笑后，他转头看她。 俗话说，情人眼里出西施。看对了眼，就觉得这人哪哪儿都顺眼， 看不对眼的时候，就觉得这人哪哪儿都有问题。 以前也没觉得她笑起来多好看，但这一刻，看到她嘴角微翘的样子，看着她眉眼似乎都放松了的样子，心里就是止不住的发痒。 那痒一层一层的渗透，最后在心里噗的一下冒出来，一发不可收拾的痒着。 他调整了姿势，握着宋语的那只手也紧了紧。 宋语也不看他，随他动来动去的。 霍天深吸一口气，豁出去了，放在沙发背上的手再一次拿起来，最后停在了宋语的肩头。 感觉到肩头一沉，宋语心想，再不落下来，我都要打你了。 她知道他紧张，但她在等的过程中，莫名的也跟着紧张起来。 她故作疑惑的斜睨了他一眼。 霍天：“看我干什么……看电视。”说着将视线转向电视机。 宋语：“……”有本事你耳朵别红啊。 但她没戳破，因为她的心里，也止不住的冒着泡泡，一下一下的，这个感觉比以前的任何一次都强烈。 她知道，这是她从心里在慢慢的接受整个人。用的是她的身份，而不是原主的。 于是她稍微动了下，往霍天那边移了移，她的胳膊贴着他的身体。 霍天身子一僵，随即搁在她肩膀上的手一用力，宋语整个人不受力的倒在他怀里。 宋语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娇嗲。 霍天身子就跟过电似的，愣在那了。 宋语坐直了身子，他的反应她很满意。 霍天也觉得有点丢脸，怎么能被一个眼神给震的浑身发麻呢。 他咳嗽一声，掩盖自己之前的失态。 这时候，楼上传来下楼的脚步声。 宋语一听就要挣开他。 “怕什么，我们是夫妻。” 宋语白了他一眼，他说的有道理，倒也不动了。 陈阿姨从楼上下来，看到沙发上的两个人后也怔了下，随即就跟没看见似的：“老爷子躺下了。” “好，您也去休息吧。”霍天道。 陈阿姨点点头，去了客房。 宋语看着她进去，这才后知后觉的问：“我晚上住哪里？” 这次轮到霍天白她了，“我住哪里，你就住哪里。” 宋语看了眼楼上，脸一红。这下是真的不好意思了。 霍天看着她变红的脸，忍着笑意站起身：“不早了，去洗漱下吧。” 宋语坐在那不想动，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等下可能要发生的事情。 于是指着电视道：“还没看完呢，等看完。”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吧。 霍天也十分配合，重新坐下：“那就在看会儿吧。”坐下的同时，就将宋语拖到自己的身边，胳膊环着她的肩头，这次倒是十分的自然了。 于是，两人熬到了九点一刻，电视剧终于播完了，有几个台都都出现雪花点了。 该休息了。 宋语这次找不到借口了。 霍天起身，将楼下的灯都关掉后，牵着宋语上了楼。 楼上也有卫生间。 霍天推开房门，屋子里基本跟以前没什么两样，还是那么干净整洁。 宋语站在门口，不知道该迈哪一只脚了。 霍天好笑的看着她：“我能吃了你啊？” 宋语被调侃的脸又忍不住的开始发烫。但是输人不输阵。 昂首挺胸的走进去就是了。 她刚进屋，身后就传来关门的声音了。 还没反应过来呢，肩膀上搭上了两只手后。 那一瞬间，宋语有种想跑的冲动。 也看出宋语的紧张了，不但她紧张，霍天也紧张。 但他只能故作放松，不然两人都会很尴尬的。 “洗澡还是泡脚？”霍天问。 宋语半天才说，声音小的都差点听不见，她说：“洗澡……” 霍天走到橱柜前，从抽屉里拿出崭新的睡衣跟换衣衣服递给她。 宋语抬头，目瞪口呆的看着他。 这下轮到霍天不自在了。 他转过头，故作轻松的道：“就是……想着你迟早得回来住的，就给你准备了一些衣服。” 宋语接过，看着霍天。 尴尬了。 “哦。谢谢。”说着宋语赶紧接过睡衣，朝屋子里的洗澡间过去了。 听到关门声，霍天嘘了一口气。 他有种要抹汗的感觉。 霍天也没闲着，他拿了自己的睡衣，下楼去洗了。 等宋语出来的时候，屋子里十分安静，没看到霍天。 不由的就松了一口气。 将毛衣折叠好放在一边，手里拿着自己换下来的衣服，不知道往哪里搁。 正犹豫着的时候，门忽然被打开了。 宋语下意识的讲手里的衣服往身后一藏。 霍天就觉得眼前什么东西一闪，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后，脸也跟着红了红。 但看不出来。 “咳，好了？” “嗯。” “那……早点休息。”说着指着一旁的床道。 宋语站在那，没动。 霍天看着她：“怎、怎么了？” 宋语咬着嘴唇，她要怎么说啊？ 虽然俩人也算是“老夫老妻”了，但这是俩人意识清醒之下的第一次同床共枕。 霍天看着被她轻咬的朱唇，眼神暗了暗。 要说心里没龌龊的心里，那是不可能的。 但他又不是禽兽，在他们的感情还没到那一步的时候，他不会做什么的。 想……是可以想一想滴。 “有……没有袋子，我装下脏衣服。”宋语声若蚊蝇的道。 “……”霍天点头：“有，我给你拿。”说着打开衣柜，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纸盒子递给她。 那是他给她买衣服装的纸盒子。 看到上面熟悉的燕归来的logo，宋语接过。 背对着他将衣服放进去后，将盒子贴着墙角放好。 “嗯……要喝牛奶吗？”霍天问。 第三百二十六章：不，你冷 宋语摇头。 “牛奶对身体很好，能补充很多营养，我给你冲一杯吧。”霍天有点没话找话，当然，也是真的为她的身体担心。 宋语现在只想着有点什么事情做，好缓解这份尴尬，于是点了点头。 霍天也点点头，转身再次下楼。 霍天一走，宋语看了下，自己的衣着没什么不合适的。在看那一张大床。 她还记得，原主跟霍天登记回来的那天，自己一个人躺在上面眼睁睁的到天明的样子。 心里没由来的就是一阵唏嘘。 这时候外面传来脚步声。 霍天上来了。 霍天端了两杯牛奶上来，一杯递给了她。 宋语接过。 “家里还有一些，明天走的时候带一点回去喝，睡觉前喝一杯很好的。” 宋语听的连连点头，她端着被子凑到鼻尖闻了闻，有点腥味，不太习惯。 于是霍医生从专业角度给宋语分析了下牛奶的好处。说完了，霍天端着牛奶跟她的被子碰了一下，发出清脆的声音。 “干了。”他笑着举杯。 “那就……干了。” 霍天仰头喝牛奶的同时，用眼神鼓励她。 宋语被他看的心头一热，一仰脖子，喝吧。 屋子里就听到喝牛奶的“咕咚咕咚”的吞咽声。 霍天先喝完，看着她。 宋语还是有点不太适应牛奶的腥味。 喝了大半杯后，有种想要吐的感觉。 霍天见状，赶紧道：“不喜欢喝就别喝了。”说着将杯子从她的手里抽了出来。 宋语一手捂着胸口，努力的将心口的不舒服压下去。 须臾后：“好点了吗？”霍天问。 宋语点点头。 一抬头看到霍天嘴巴周围一圈白色的奶泡泡，配着他一身睡衣的样子，居然有点……可爱。 宋语没忍住笑了一声。 “笑什么？” 宋语指了指他的嘴巴。 霍天嘴角一勾，手快速的在她嘴边一滑，手指立刻沾了同样的白色奶泡。 “我俩一样。” 宋语本能反应的伸出舌头快速的扫了一圈，没了。 霍天就看到一截粉舌快速的伸出来，又很快的缩回去。 不足一秒时间，但那一秒的画面，瞬间就跟植入了他的大脑似的。 宋语也察觉到自己做了件傻事。摸了摸脸，硬着头皮道：“时间不早了，我先休息了。” “……啊，哦……”霍天哦完，下意识的端起手里的杯子，将宋语剩下的半杯牛奶给喝了。 宋语：“……”霍医生你在干嘛？你的洁癖呢？ 霍天回神，看了眼空了的杯子，脸皮有点紧。 他硬着头皮道：“不能浪费。”说完将两只杯子放在一起，去了洗手间。 宋语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又用手给自己扇风，想把脸上的热度降下去。 但没啥用。 想到等下俩人要同床共枕，脸上的热度不但降不下去，还蹭蹭蹭的继续发烫。 听到开门声，宋语哧溜一声，钻进被子里了。 先假装睡觉吧，看不见就不尴尬了。 霍天洗了把脸才出来的。 出来一看，某人已经躺下了。 看着睡在那的人，心里不由的变软。 很开心，唯一不开心是她背对着他。 霍天踢踏的脚步声由近而远。啪的一声，是关灯的声音。 脚步声又由远而近，伴随着鞋子在地上拖拽的声音，让宋语心里没由来的就是一空。 她紧张的呼吸都变的轻了。 听到床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宋语觉得自己浑身的汗毛都在叫嚣着。 存在心里深处的惶恐忽然毫无预警的朝她袭击过来。 本来以为忘记了的，以为早就不记得了的场景在那一刻不受控制的在她的脑海里翻滚着。 她按耐住想要逃跑的冲动，拼命的告诉自己，这是霍天，这人是霍天，是霍天，不是坏人，也没有坏人…… 宋语死死的闭着眼睛，两只手无意识的牢牢的抓着被子。心里念着这人是霍天，这人是霍天，一遍遍的告诉自己冷清，放松。 “宋语……” 宋语忽然觉得脑袋一凉，她惊了下，脑子里顿时就清明了。 “怎么了？怎么在发抖，冷吗？”霍天一边摸着她的脑袋一边问。 没发烧啊，但脑门确实有点凉。 “没、没有，不冷。”宋语闷闷的道。 “嗯。别紧张，我……不会做什么的。”最后一句，霍天虽然说的很小声，但是在寂静的夜里，这一句话还是将宋语的耳膜炸的有点嗡嗡的。 半天，她才轻轻的嗯了一声。 嗯完了又觉得有点太敷衍，“我知道的。” 霍天拍了拍她的肩膀：“嗯，睡吧。” 说着平躺了下去。 一时间，俩人都没说话。 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一开始是你一声，我一声，此起彼伏。 霍天的略粗，宋语的相对较轻。 慢慢的，也不知道是谁在迁就谁，两人的呼吸声变成了同步。 一粗一浅…… 听着彼此的呼吸声，俩人的心里都跟踹了一窝兔子似的。 那咚咚咚的声音，都怀疑对方是不是都能听到。 霍天动了下身子。 他一动，宋语也动了下。 她侧躺着，刚好压着心脏。那一下一下的心跳声，听在耳朵里，就跟打鼓似的。 她怕霍天听到。 “平躺是最好的睡姿。”霍天忽然道。 “侧躺，尤其是你刚才的侧躺，会压迫你的心脏，造成血液供应不足，就会做梦。” “哦。”宋语轻轻的哦了一声，动了下身体，变成平躺。 又不说话了。 室内又陷入了安静。 忽然，手被霍天抓住了。 她一缩，没挣开后也就随他了。 于是，霍天拽着她的手来到自己的胸口处，摁住。 宋语能感觉到手心中的跳动。 一下又一下，撞击着她的手心，又像是在撞击着她的心口。 “宋语……”霍天一开口，声音沉稳低哑。 “……嗯。”宋语半天才嗯一声。 霍天没再说话，只是将身子侧着，看她。 宋语不敢动。 “冷吗？”霍天问。 怎么会冷，她现在鼻尖都在冒汗，有点燥热。 她这么一犹豫，霍天又说：“冷的话，其实可以抱着我的。” “……”宋语暗暗翻个白眼：“我不冷。” “不，你冷。” “我真不冷。” “那我冷。”说着霍天厚着脸皮又往宋语那边移了移。 第三百二十七章：你是想占我便宜吧（月票） 327： 宋语往一旁移动。 这一移动，碰到一旁的冰凉，缓解了她心头的燥热。 见状，霍天厚着脸皮再次靠近。 宋语还想移开的时候，腰身一紧，被霍天攥住了。 “霍天你……” “嘘……”霍天轻声道：“我说话算话。” “……”那请问你现在在干什么？ 仿佛听到了宋语心里的吐槽，霍天道：“我就是想抱一抱你。” 说完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了，这话乍一听有点耍流氓的嫌疑。 宋语也不好意思，身子僵着没动。 霍天鼓起勇气，另一只手从她脖子后面穿过去，揽住了她的肩头后，稍一用力，就将人带进了怀里。 宋语一头撞在他的胸口处。鼻尖能闻到一股清香，有点熟悉。 对了，是他刮胡子用的泡沫的味道。 “睡吧。”霍天的下巴抵着她的额头。 这样她怎么睡。 这么近，自然能听到他比刚才还要急促的心跳。她知道，他也很紧张。 于是宋语深吸一口气，慢慢调整自己的情绪，让自己的身体逐渐放松。 须臾后，效果不错。 宋语一直僵在一旁的手，慢慢的举起来，放在他的左边胸膛上。 这次轮到霍天身子僵硬了下。 “这样我不舒服。”宋语嘀咕道。说话的同时，手轻轻的推了他一下。 霍天慢慢放开她。 宋语从他的怀里退出来赶紧躺平。 霍天就觉得心口一空，外面的冷空气像是直接灌进他的心里。 她不喜欢他的靠近。 霍天心头失落的不行。 忽然，他感觉自己的手被她拉住了。 就听宋语道：“就这样睡吧。” “……好。晚安。”黑暗中，他嘴角上扬，她不讨厌他的靠近。 “晚安。”说着的同时，霍天反握住她的手。两只手握在一起。 互道晚安，可谁也没立刻闭上眼睛。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很久，或许才是几分钟，但感觉就跟过了很久似的。 两人维持相同的姿势太久，都有点受不了了，两只握在一起的手也有点汗津津的了。 宋语没忍住，动了。 “嗯？” “热……”宋语说的是真话，是真热，她觉得被窝里都快烧起来了。一边说一边将手拿出放在被子上。 霍天也动了下，“只能放一下，这样容易着凉。” “好。” “我们这样……感觉太奇怪了。”宋语道。有种隔靴搔痒不但没能解痒反倒更不舒服的感觉。 霍天叹口气，有些时候，该厚脸皮还是要厚脸皮的。 他侧身：“那我抱着你睡。” “不要。” “我听人说，女人说不要，那就是要的意思。” “你哪里听来的歪理。”宋语反驳。 “我觉得挺有道理的。” “歪理。” “歪理也是理。” 宋语都要被他这强词夺理给气笑了，腿不自觉的供起来又伸直，结果不小心一脚蹬在了霍天的腿上。 宋语吓一跳，赶紧把脚缩回来。 “不好意思啊。”宋语道。 “嗯……”霍天嗯了一声，忽然有道：“你是想占我便宜吧？” “……没有，你想多了。”为了表明自己真没有，宋语还把身子往外面挪了下。 “其实你可以多想一些的。”霍天轻声道。 “……？”宋语还没想明白呢，就觉得自己的身子再一次被霍天拽了过去，平躺变成了侧身。 霍天的身体紧紧的贴在她的。 “就这样让我抱一会儿。” 宋语听出了霍天声音里的压制。 她听话的没动。 是不动了，但霍天那粗重的呼吸在她耳边形成难以忽视的“噪音”，那声音就更负重跑了很远的路似的，喘的她都以为他下一口气要接不上来了。 “你还好吗？”宋语问。 霍天没回答，但搭在她腰间的手却比刚才还要紧绷了，像是一根铁似的，隔着衣服烫的她想躲开。 忽然，霍天毫无预警的掀开被子下了床：“你先睡。” “……” 霍天也不敢开灯，寻着记忆往卫生间摸去。 宋语大概猜到了什么，顿时就觉得脸更烫了。赶紧趁机将胳膊放出来，顿觉得一阵凉爽 忽然，就听到砰的好大一声，紧接着是霍天的嘶声。 宋语吓一跳，赶紧坐起来，摸着床头打开了灯。 就看到霍天捂着额头蹲在那。 宋语掀开被子就过去了。 “撞哪里了，我看看。” 霍天蹲在那不起来。 宋语急的拉着他的胳膊往起拽。 霍天这会儿就觉得自己这二十来年的脸面都在这一瞬间给丢光了。 “我没事。”他闷声道。 “你先起来，我看看。”宋语十分坚持。 霍天没办法，只能站了起来，但捂着额头的手就是不肯松开。 “我看看……”宋语的语气带着点着急了。 霍天比宋语高不少，他用手捂着她根本看不到。于是她就用力的拽他的那只胳膊。 “再不给我看我生气了。”宋语道。 霍天的内心是拒绝的，但同时又有一丝病态的甜。因为她是担心他的。 一番纠结，霍天放开手。 就看到他本来光洁的额头上，有点微微的红，还有点鼓鼓的。 这是撞狠了，装了个大包了。 这人刚才是用了多大的劲儿哦。 宋语看到那包的瞬间，内心情绪有点复杂，想笑的，但又怕伤了他自尊。 霍天沉着脸，看着宋语极力隐忍的样子，没好气的道：“要笑你就笑，憋出内伤就不好了。” “……噗”宋语实在是没忍住：“……哈哈……” 霍天一开始心里真是觉得丢脸丢到家了，结果看到宋语捂着嘴笑的花枝乱颤的，那模样鲜活的不得了。 看着看着，霍天也起了作弄的心思。 既然他都丢脸了，那就索性大家一起来啊。 于是霍天忽然一个弯腰，将还在笑的宋语一把杠起来，在宋语还反应不及的时候，几大步走到床边，将宋语往床上一扔。 “啊……”宋语被床弹的往上蹦了下。 霍天随即压了过去，脸贴着她的，眸子里带着一丝危险的信号：“很好笑吗？” “……呵呵……也不是那么好笑了。”宋语察觉到危险气息，怂哒哒的道。 第三百二十八章：倪虹也是自己人（月票加更 328： “嗯，我看你笑的很开心啊。” “……你看错了。”宋语眼珠子转来转去的，转移话题：“让我看看你头上的包，不揉揉等下要肿起来的。” 霍天不动也不言语，只一双眼牢牢的锁定着她。 宋语在那一瞬间有种自己被狼盯上的感觉。 她试着挣扎了下：“……我给你揉揉吧。”说着伸出手指，刚要戳过去的时候，被霍天一把钳制住而后举过了头顶。 从宋语瞪大的瞳孔里可以看到那张慢慢靠近的脸，最后漆黑一片。 唇上一片柔软。 须臾后，霍天才放开了宋语。而宋语依旧闭着眼睛。 “睁开。”霍天道。 宋语摇头。 “那我在亲你一下。” 话刚说完，宋语立刻睁开了眼睛。 霍天嘴角一勾，低头就是一个轻啄，而后利落的翻身下床，去了洗手间。 等霍天走了，宋语才气愤的坐起来，想擦嘴的，可手一抬起来，又有些不舍。 妈呀，丢死人了。 宋语双手捂脸回味着刚才的接触。 其实……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讨厌。 这是霍天第二次亲她，上次是她装修教职工宿舍那次。 这次跟上次比起来，似乎多了一份温柔。 等再次听到脚步声，宋语赶紧跳起来，钻进被窝里，将自己蒙在里面。仿佛这样就不用面对等下的尴尬了。 霍天出来的时候就看到被子里鼓起来的人形蚕蛹。他无声的一笑，上床，关掉灯后一把将人形蚕蛹抱在怀里：“这次是真睡了。” 宋语心说，我信你个鬼。 但真的，接下来霍天就这么抱着她，老实的不行，不一会儿就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宋语听了会儿，不由的跟着他的呼吸，一下一下的，不大会儿，眼皮子也开始打架。 无声的打了个哈欠，眼泪汪汪。 他的身上可真暖和啊，跟火炉似的。 宋语轻轻的转动了下身体，将自己依偎在他的怀抱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后，而后沉沉的睡去。 等宋语睡着了后，霍天才睁开了眼睛。 眼睛适应了黑暗后，也只能看到她一个大概的宽阔。 他抱着宋语的手臂微微的收紧，在她的额头落下一个浅吻后，也沉沉的睡去了。 这是一个好的开始，他想。 **** 十二月匆匆忙忙的就滑到了月底。 自从上次老爷子生日宋语去了一趟大院后，第二天是霍天送她回去的时候看到刘凤英跟宋和的眼神，宋语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霍医生跟她截然相反，愣是攥着她的手给送到店里，美其名曰亲手送到刘凤英的手里。 自那后，俩人都忙的脚不沾地。 年底了，霍天除了工作要忙，还有很多的报告要写。恨不能一人能分成好几个。但就这样，他还是坚持每天打一个电话给宋语。 宋语也忙，自从承办了白静云那边的酒会又跟高志强合作后，店里的生意好的恨不能二十四小时营业。 某天，更是接到一个电话，对方说是从白静云那边要来她店里的电话的，想让他们承办他们公司年底的聚餐。 因为那次白静云在她那举办的自助餐，他去吃过觉得很新鲜，而且还很好吃。 所以就想年底感谢员工的聚餐在宋语店里举行， 宋语自然同意，巴不得呢。 又连续接了三场小型的年底聚餐后，宋语这家店，算是在小资圈子里有点名气了。 腊月底，宋刚跟李红找来了。 当李红看到宋语的店居然这么大生意这么好的时候，羡慕的眼珠子都红了。一边让宋语把最好吃的都拿上来，一边质问宋语有这么好的店为什么不喊她来给她收钱。 宋语看着李红那样，心里真是对她喜欢不起来。 要不是看在宋刚的面子上，她真的想把这个人轰出去。 但没办法，只能忍着。 李红看到满桌子的美食，先吃饱了肚子后找到厨房，看到宋语在忙后，走过去道：“小语，不是做嫂子的说你，你也太不会当家了。” 宋语没理会她，李红也能自顾自的往下说。 “你看你这么大的店，一天得多少桌客人？进出得多少钱啊，你那个收钱的，不用自己人你是不是傻。” 宋语还是不理会。 李红见硬的不行，眼珠子一转，来哭穷的。 “哎，你哥没本事，我就只能在那小破厂里干活，一天十二个小时，吃的东西一点油水没有，你看我这么辛苦图啥，还不是想着跟你哥要个娃，可养娃要钱，就你哥跟我那点钱，能给娃什么样的好日子嘛。你说我容易么……我们宋家就你出息了，妹子，你那哥哥指望不上，嫂子我可不就指望你了么。” 李红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 宋语头疼的不行，还不想理，但李红那假哭听的人心烦意乱。宋语只好放下手里的活儿道：“我哥现在一个月也有两三百块，比起那些上班族也差不多了。” 李红哪里听的进去。 “两三百够干嘛的？现在养孩子可不比咱们那个时候。妹子，我识字，干那个收银……” 宋语赶紧打断：“我那收银是专业学财务的。对这个很在行。” 李红一听，不哭了，语气急促的道：“那也不是自己人。小妹，不是嫂子的不识好歹，你看人家做生意，从古代到现在，哪个管钱的不是自己人。”说完眼巴巴的看着宋语，就差点没说让她来收钱的话了。 宋语能看不出来她的意思？ “嫂子，倪虹也是自己人。” 李红气的打了宋语一下：“她能跟你嫂子比，她能比我跟你亲？咱们是打折骨头连着筋的。” 宋语捂着被打的胳膊，心说让你收银，我这店不出一个月就被你搬空了。 但又不能直接。 宋语正头疼的时候，刘凤英进来了。 因为宋刚跟李红来了，宋语不太好当着他们的面喊他们爸妈。 “小语啊，外面有人找。” 宋语赶紧应了一声摘下帽子出去了，这会儿不管是谁找，都是她的救星。她赶紧躲出去。 剩下李红在厨房里，看着偌大的厨房，看着里面的设备，以及一旁的汉堡，气的抓起一个就吃。 得吃够本了。 第三百二十九章：刘同来访 一旁的庆军看的是面色阴沉。 宋师傅怎么会有这么讨厌的嫂子？那面相看着就不像本分人。 庆军默默的将鸡翅鸡腿放进烤箱里了。她要是吃，就说没输。 烦人！ 宋语急匆匆的出来，在看到刘同的时候真的是愣了好大一会儿。 “宋师傅……”刘同冷的不行，锁着脖子说话嘴皮子都不利索了。 他从小到大都在南方生活，从来没到北边来过，经验不足，下火车的时候差点冻死。 他们老家，十二月份穿个毛线衣干点活还能出汗。到了京城真是，彻彻底底感受了下北方的寒冷。 “快快……”宋语一边迎他到一旁坐下一边让梁桐赶紧端茶倒水。 刘同带的东西不多，就一个简单的军绿色的提包。 “你怎么来了。这大冬天的。” 刘同缓和了下才道：“这不是年底了么，出来打工的人大部分都回去了，工地就空下来了，不忙，我就赶紧过来看看，跟你学习学习。” “学习谈不上。”宋语指着店道：“就这么个样子，你随便看看。” 刘同扭身看着店里面的装修以及墙上的壁画。在看几个服务员穿着整齐干净的统一的制服，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一股子说不上来的味道。 这时候梁桐端着一杯热茶过来递给他，微笑着道：“请喝茶。” “哎，谢谢。”刘同接过。 梁桐对他微微点头后转身走了。 这会儿客人还不多。但梁桐等几个服务员站在各自的岗位上，身姿笔挺，显得倍儿精神。 不错，刘同在心里点头。 “这次来，还顺便给你带来了这半年的利润分成。”说着刘同就要拿出来。 宋语余光看到李红从厨房出来，嘴上油滋滋的，一看就没少吃里面的东西。 这要被她看奥，少不得又要缠着她。 她赶紧给刘同使了个眼色，故意问：“你们也不容易，能坚持下来就不错，别看我这店看起来还不错，但要花钱的地方也多，每天挣的基本都贴进去了……” 这点刘同还是认同的。 每天看进账觉得有好多好多钱，但再看出账，基本也就没多大利润了。 他们是第一批做这种快餐的，后来不少人都跟着学。 有些人降低价格，恶意竞争之下，食物的质量就会锐减，连带着他们这些正儿八经做生意的，都担了不少的骂名。 于是相对的，生意也差了不少，后来更是因为有人吃快餐吃坏了肚子，一大批民工不干了，报警了。 后来卫生局将工地周围的这种“打游击”似的快餐突击检查。 有没有卫生许可证，食品安全许可证？没有？对不起，跟我们走一趟吧。 轻则罚款，重则拘留。 这一波闹的挺大的，对他们影响也很大。 要不是他们后来转战开店，不搞这种打游击似的快餐，估计这一批就得全折进去了。毕竟他们的盘子大，一开始跟宋语干的那十家，都各自有一到两个的小作坊。 刘同是最早一批抽身离开的。其他的有人也跟着他学做起了门店生意，但有些人不舍得门面费，心存侥幸的，那次也被抓紧去好几个，最后都是交了钱被保释出来。 “可不是么，看着光鲜亮丽，其实里面的苦就我们自己知道。”刘同感慨道。 李红从他们身边经过听了一耳朵，心道怎么又是一个来哭穷的？不行，她得赶紧让宋语答应让她留下来。 每天在店里坐着收收钱就能拿工资，实在太轻松了。而且，这里还有空调。冬天不冷，夏天不热。比起她上班的那个小作坊服装厂，简直是天差地别。 她眼红的看了一眼坐在收银台的倪虹，眼红的恨不得过去把人拽下来。 店里现在生意这么好，开销大，每天进账出账的太多，她拿个一块两块的，宋语能知道？ 哼，她就不信那个什么收银，没贪污宋语的钱。 反正都是要被人贪污的，干嘛便宜了外人。 李红心里计较着，走到宋刚那边想吹耳边风的，看到宋和在，闭嘴了。 宋和正在陪着宋刚说话呢。 说到这里李红也是来气，居然找两个老家伙来帮她干活都不找他们，简直是岂有此理。 他们今晚不走，定了明天下午四点多的火车回老家，走之前，一定要把宋语拿下。 宋语看到李红走了后，吁了口气。 不是她怕李红，而是怕她知道她的收入后，又整什么幺蛾子。 俩人说着话，刘同一脸疲倦，宋语道：“来京城打算待几天？” “看看你店里的经营模式，学学，学会了就走。” “那就住在我家吧。晚上跟我干爹挤挤。”他们都认识，也不会尴尬。 刘同也没客气，住店的钱能省就省点儿。 “你等等，我拿点新鲜的给你吃。”说着起身去了厨房，不一会儿端着薯条，鸡翅鸡腿以及汉堡包出来了。 刘同惊讶的看着眼前的食物。 “家乡鸡知道吗？”宋语问。 刘同点点头，他们g省去年就有了，不过他没去过，就知道是国外的洋鬼子们吃的。 不便宜，进去一趟最少得二十块左右起步，胃口稍微大点儿贪吃点的，五十块都挡不住。 “不知道没关系，知道她们家东西不便宜还很受欢迎，有人排队两小时都要等着吃就行。” 宋语玩笑的说着，将东西推过去：“你要是想开店，我觉得可以试试这个，专门做这个。” 刘同看了宋语几眼后，拿起汉堡包咬了一口。 宋语做的汉堡包中间并没有放沙拉酱，就放了生菜叶子跟鸡肉。 一口下去，刘同眉头就是一挑。 这个口味…… 刘同几口就将一个汉堡包给干掉了。接着向薯条、鸡腿、鸡翅进攻。 不大会儿，餐盘吃的干干净净。 刘同端起茶杯要喝水，被宋语打断了，让梁桐端了一杯可乐过来。 刘同喝了一口，就觉得刚才还堵在心口的食物被碳酸饮料这么一刺激，算下去了，那个爽感，真是不知道怎么形容。 当然，还有点冷 第三百三十章：死缠烂打 “怎么样，敢不敢试试，有信心做起来吗？”宋语问。 刘同没说大话，而是问了几个问题后才道：“这个我不敢肯定，但在我们那一块估计不行，得去省会。那边外国人很多，有钱的人也多。” 宋语点头，她打的就是这个注意。 省会g省早就有了。 就因为有了，他们再做的话就简单很多。 要是一开始由他们来做，肯定无人问津，相反的估计还要被质疑跟排挤。 国人一直以来的尿性就是：自己做的东西就不好，国外的月亮就是要比国内的圆。 要是国外有了，国内再有，那就是赶潮流。 要是国外还没有，你国内比较时尚走在了前端，那等着你的就是“什么玩意儿”“这玩意能吃”等等批判性语言。 “那你这几天就先考虑考虑，不管是想专门做这个，还是做我店里这种风格，我都会把我的经验告诉你的。”宋语真挚的道。 刘同点头。 又聊了会儿，上客的高峰期到了。宋语得去忙了。 刘同也没打搅她，说自己先出去转转，等下再回来。 宋语点头。 一直忙到晚上，宋语做了一桌菜请他们吃。 期间宋刚十分感慨，一个劲儿的说当时给宋语装修的时候，也没想到生意能这么好等等。 李红在一旁听的心里都把宋语给恨死了。 她男人都出苦力了，她居然都不给她留个轻松的位置。 还有这宋刚，榆木脑袋，这么久了居然都没跟她提过宋语开店的事。 好啊，你们这些老宋家的，兄妹俩合伙拿她当外人是吧。 李红越想越气，但碍于还想来店里干活，就只能将心里的不满跟愤怒压下去。 “小语，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李红拿出嫂子的派头道：“开店这么大的事情，你也没跟我说一声。” 宋语心道我犯得着跟你说么？没跟你说我就不对了？你怎么这么喜欢往自己脸上贴金呢？你丫算老几啊？ 心里对李红是一点好感也没，但面上还要维持着关系。 她道：“是，嫂子说的对，确实太忙了，没时间去你厂里找你。” “你跟你哥说一声不就成了，他还能不跟我说啊。”这是怪宋语隐瞒她。 “小语让我来，我没工夫。”宋刚道：“那几天正好赶工，请不出来假。” 李红抬脚狠狠的踩了宋刚一脚。 个猪脑子。 “嫂子，这事不怪我哥，怪我，是我没考虑周全。” “小语啊，那你说我年后……” “嫂子，当着我哥的面，我也不说别的。你要是想换个地方上班，可以，我帮你留问问人，有好的位置一定通知你。我这店你也看到了。人不多，目前是满配，再加个人就有点长担不起了。” 不跟她说清楚，她能一直磨下去，宋语嫌烦，索性直接挑明了，想来我店里，不可能。 一旁的倪虹垂着头不敢说话，生怕李红说她什么。 大家也都看出来了，李红想取代她的位置。 李红是宋语的嫂子…… “哎你这话……”李红气的脸都沉下去了。 “怎么，信不过你嫂子我？”李红拿话激宋语。她要是敢说信不过，她就闹给她看。 看来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宋语想了下之前倪虹看的有关会计学的书。想了想问李红：“嫂子，我店里的收银，不仅仅只是收银，还要给他们算工资，算各种税额，以及盘点等等。” 李红就听到前面算工资三个字了，心想工资都是她来算的话，那这些人还不得巴着她啊，不然就给他们算少点。 “这个我知道，不就算工资吗，简单。”这有什么难的。 “我这店里，每个月缴纳的税额你知道怎么算吗？因为牛排我用的是进口的，涉及到进出口的问题，进口货的税额跟普通货的税额是不一样的。多交了还没事，要是交少了，被相关部分发现了，我就是偷税漏税，轻则关门歇业，重则我还要坐牢，不但是我，会计人员也会接受相关部分的审查。”宋语故意夸大后果。 果然，听到要坐牢，李红的神情就是一变。 宋语又道：“所以嫂子，不是我不相信你，这里面的门道太多了。” 宋刚闻言赶紧劝媳妇儿：“小红，你就别给小语添乱了。” 李红想说我怎么就添乱了？ 但想到宋语说的要坐牢什么的，李红又有点怕。 挣点钱行，让她坐牢，那不行。 随即她又想，既然知道宋语在开店了，等开年再来，她就待在店里不走，就不信宋语还真能把她给赶走。 打定主意，李红闭嘴了。 于是这一段饭吃的是心力交瘁。 一旁的刘同全程都在皱眉状态。 晚上，宋语让宋和跟刘凤英带刘同回教职工宿舍住。让宋和晚上跟刘同挤挤，刘凤英睡她的床。 至于她，带着宋刚跟李红去出租屋住，明天下午再送他们回火车站。 宋和点头。 等阿姨们收拾好厨房后，宋语锁门，带着他们走了。 回到出租屋，宋语让他们睡宋和那屋。 李红在路上想了很多，大概是觉得自己以前对宋语的态度挺不好的，如今宋语发达了，那得抱她的大腿啊。 于是厚着脸皮非要说什么姑嫂情深的，要跟宋语晚上挤一床。 宋语哪里肯。这要跟她睡，今晚上她都别想睡觉了。 “嫂子，我睡相不好，磨牙打呼噜的。” “你哥也磨牙打呼噜，我都习惯了。不用担心我睡不着。” 宋语心道我那是担心你么？我是担心我自己？ 这人怎么就这么听不懂人话呢？ 见宋语沉着脸不说话，李红能看不出来她的决绝？但她就磨着她，就嬉皮笑脸的，说她家里也没个姐妹的，跟宋语“投缘”，俩人今晚来个“促夜长谈”促进促进姑嫂之间的感情等等。 只给宋语惊的半天合不拢嘴。 这人到底是什么脑回路啊？ 宋刚到底看上她啥了？宋语忍不住朝一旁的宋刚投去责怪的眼神。 宋刚对此倒是乐见其成。 媳妇儿要是能跟妹妹关系处的好，那是他喜闻乐见的。 第三百三十一章：跟父母置气是不孝顺（月加 “小语，你就跟你嫂子睡。”说着笑呵呵的进屋了。 宋语心道这都什么事。她几乎能想到李红要跟她说什么。 她跟自己说，看在宋刚的面子上，忍忍吧。 这一个晚上，宋语被李红缠的是恨不能打开窗户把人丢出去。 好不容易装睡逃过李红的各种“逼问”，结果又被李红的呼噜声在折磨的大半夜睡不着。她睡眠浅，有点动静就很难入睡。 那会儿还故意吓李红说她睡相不好。他妈的，这会儿全颠倒了。 宋语烦躁的用被子蒙住头，但被窝里的难闻气味又让那个她不得不钻出来。 身边有个人，宋语浑身都不自在。都快一点了还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上次跟霍天挤一床的时候，虽然一开始闹了会儿，但后来，她睡得还挺沉。 想到那天早上起来的时候，俩人差点擦枪走火的场景，此刻想来宋语心里是三分甜蜜三分点害羞，三份回味，最后居然还有一丝期待…… 哎，这人啊，果然不能开窍了，一开窍想关就难了。 忽然，很想霍天。 以前没有这些感情羁绊的时候，夜深人静临睡前她想的都是工作。如今，临睡前都要想一想霍天的。 将那个人从心里最深的地方提出来，在脑子里描着他的轮廓，细细品味着相处的时候，他说话的神情以及那些暖心的举动…… 想着想着，宋语就觉得肩膀处凉飕飕的。一摸，被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李红给拽了过去，她都没发觉。 宋语翻个白眼，用力的将被子拽了点回来。 大概是惊动了李红，她翻个身，手脚自然而然的就搭在了宋语的身上。 宋语被压的翻个白眼，将她推开。 什么睡相啊。 忽的又想到了霍天，他睡觉的姿势，倒是很老实。 怎么睡着的，醒来基本还是什么样子。 等天亮起床的时候，宋语就察觉的到自己的嗓子有点发干。 鼻子还有点塞。 千万别感冒了，这么忙的时候，厨房里就庆军一个人是忙不过来的。 宋语起床，做好了早饭。李红才懒洋洋的爬起来。 “你们是跟我去店里还是在家里？”宋语问。 “去店里。”李红道。 宋刚闻言，也点点头，那就去店里，要是忙的话，还能帮帮忙什么的。 宋语也就没在言语了，吃过早饭带着他们去了店里。 其他人刚来上班，大家说说笑笑的。 宋和起的很早，带着刘同跟刘凤英去了早市。 主要是刘同想去见识见识。 宋语他们刚到一会儿，宋和三人也回来了。 刘同一边跟宋和说笑着，一边将三轮车上的菜往厨房拎。 李红看到后，心思又是一动。 既然宋语说她做不来收银，这个税那个税，还要坐牢被审查什么的。那这个买菜她会啊。 这个总不要交税了吧。 而且买菜里面的油水，比收银更多更容易。 那个还是有账本的，宋语到底是能查到的。但这个买菜买东西，怎么查？她只要多报一毛钱，日积月累的，也不得了。 李红的心里一边打着小九九，一边想着要怎么说服宋刚，让他也站在自己这边。 寻了个大家都在忙的时间，李红去找宋刚说了这事。 宋刚一听，抓了抓头皮：“你又不懂这些，还是别掺和了。” “啧，这话说的，这怎么叫掺和呢。这买菜学问可大这呢。你说那老头，每样菜多报分把几毛的，一个月得坑小语多少钱？” 李红也学聪明了，知道宋刚对宋语还不错。自己要是硬来，惹宋刚不快，那就真的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可她换了个角度，站在宋语的角度跟宋刚说这事，宋刚听了果然就上心了。 李红拽着他指着外面的宋和道：“这两人，也不知道给小语灌了什么迷魂药，我看宋语对他们，比对我们都还上心。” 这点宋刚也察觉到了。 “你说你妹是怎么想的，尽用外人，就是不肯用自己家里人，家里人还能害她啊？”李红说完又补充了一句：“你妹这不听劝的脾气啊，迟早要吃亏，还要吃大亏。” 宋刚蹙着眉头，看着忙活的宋和跟刘凤英。 店里的人看到他们俩都十分的客气跟尊重，那样子根本不像是普通的员工。 李红一看宋刚那样子，就知道他是听进去了。 于是再接再厉添柴加火的道：“我看小语对这俩老的，比对咱爸妈还要好吧，我听说，他们穿的，吃的住的，都是小语给钱，昨天你也看到了，住那么好的地方，能跟你妹关系浅了？小语也是不懂事，自己老爹老娘在乡下受苦，倒是对别人父母这么好，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 宋刚闻言眉头蹙的更深了。 他知道宋语打电话回去过。一个月前他打电话回去的时候老两口说过这话。 不过也就打了那么一次，后来也就没打了。 再结合刚才李红的话，宋刚的心里还真有疙瘩了。 于是宋刚寻着个机会，把宋语拉到没人的地方，问她到底是怎么想的。跟这对老夫妻到底啥关系。 宋语也不想骗宋刚。 “我认的干爸干妈。” “……为啥啊？” “他们在我困难的时候帮过我。” “好，我不反对你认干亲，但是，你对他们也太好了吧，我听说衣食住行你都包。” 宋语点头，没有反驳。 “你对外人都这么好，可你为什么不对咱爸妈好点？他们生你养你也不容易。” 宋语心里一紧。 上次打过电话后，她再寄钱回去的时候，没通过宋刚，而是自己汇款的。 “我给他们买了新衣服，你带回去，过年穿。”宋语道。 听宋语这么说，宋刚心头那点火下降了一些。 “你回去吗？” 宋语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按道理，她应该回去，见见原主的父母，但是又有点害怕。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 见宋语不说话，宋刚以为她还在生父母的气。 心里顿时也有些气，口气有些冲的道：“我是个大老粗，也不会说那些有的没的，我就知道，做子女的，跟父母置气，是不孝顺。” 说着转身就走。 第三百三十二章：有点不太像话 332： “哥……”宋语喊了他一声，赶紧拉住人解释。 她只是没做好回去见原主父母的准备，没做好要怎么面对他们的准备，怎么告诉他们，他们的女儿早就不在了。 现在这个芯子，是个假货。 这些她都没有想好。她怕她做的不够好，再一次伤了两位老人的心。 “哥，你看我现在也走不开啊。”店里生意这么忙，她肯定没法跟他们一起回去的。 “你担心霍家不同意？是，你现在是霍家媳妇儿……”结果宋刚理解成另外一个意思了。 “……”好吧，这倒是个不错的借口。 于是宋语有些心虚的点了点头。 “这个我跟他去说，你们结婚都一年多了，他连咱们家大门朝哪里都不知道，也太不像话了，我这就打电话给他。他们家是高门大户，但你跟他也是领了结婚证的，这又不是旧社会，不行，我得说说他去。”说着宋刚扭身回店里去打电话了。 宋语赶紧阻拦。 “怎么，你还怕他不成？我说你有时候也要跟你嫂子学学，该泼辣的时候泼辣一点，你看你嫂子给我管的。”宋刚一点也没有不好意思，“男人嘛，就那么回事，你太好说话了，有时候对他们来说就是一种放纵。” 宋刚难得说出这种话，说完了才发觉有点不妥，扭身打电话去了。 宋刚拿起电话，就看到霍天进来了。 霍天看到宋刚也惊讶了一下，随即冲他笑了笑。 宋刚也愣了下，心道这人还真不经念叨，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大哥……”霍天第一次喊宋刚大哥，之前就是点点头，连笑都没有。 “霍……那个妹婿，你来了，你来的真好，我正好有事要跟你说，来来来……”说着也不给霍天反应的机会，拉着人就出去了。 霍天被宋刚拉着走，也不好挣脱，只扭身回头看着宋语：什么情况这是？ 宋语单手扶额，没想到这个宋刚还是个急性子。 霍天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被宋刚拉出去了。 俩个男人走到避风的巷子口，宋刚从口袋里掏出廉价的香烟递给霍天。 霍天是不抽烟的，但这烟是宋刚递的，他还是接过了。 宋刚看到他接过，脸上露出笑意来。 他给自己也来了一根后，将香烟放回口袋，随即掏出一包火柴。 嚓的一声点燃了后，用手挡着风，递到霍天跟前。 霍天凑过去，把烟点燃了。 以前他也是抽过烟的，好的，差的，没烟屁股的，都抽过。那时候仿佛吸烟就代表着长大成人了，他们迫不及待的想长大成人。 再后来……戒了。 等霍天的烟点燃了，剩下那点火，宋刚给自己的也点燃了。 一看完全就不是一路人的两个男人，面对面，沉默的吸了半根烟。 宋刚把霍天拉出来的时候，完全是因为话赶话。 如今烟也吸了半根了，风一吹也冷静下来了，却不知道该怎么跟霍天说。 霍天也看出来宋刚是有事情跟他说的，但具体什么事情，他猜不到。 不过在进来的时候看到了宋语的嫂子，他想起来曾经说会帮她留意下工作。难道宋刚找自己是为了给他媳妇儿找工作的事情？ 霍天指尖轻弹，将烟灰弹落在地。 宋刚猛的吸了口烟后道：“那个，霍医生……” 之前喊了一声妹婿，这会儿想来宋刚脸上都有点红。 “大哥，我们之间就不要这么客气了，你就喊我名字吧。”霍天道。 一句话瞬间就让宋刚放松了不少。 对嘛，这才是郎舅嘛。 以前的霍天冷着一张脸，看谁都是一个表情，很不好相处的一个人。 宋刚一高兴，哥俩好的一手就搭在了霍天的肩膀上。 话虽如此，但霍天还是有些不太习惯，眼神撇了一眼自己肩膀上的手。 宋刚脸上的笑一凝，正要拍下去的手就这么悬在那，不知道是该继续拍下去还是拿开。 好在霍天嘴角翘了下。 宋刚心头一松，大着胆子拍下去。 这一拍，两个男人相视而笑。 “妹婿，那我有话就直说了啊。” 霍天嗯了一声的同时，将手里的烟掐灭了。这烟太冲嗓子了。 “你看你跟小语结婚也一年多了，连我们家门朝哪儿方向都不知道……这……有点不太像话。”要是放在去年，宋刚是不会说这话的。 去年来的时候，明显能看到霍天的冷淡跟疏离。他又不是傻子，自然能看出来。也看的出来小妹在霍家过的不如意。 虽然他不知道他们俩之间发生了什么，但从霍天在找到他的工地，打听小妹的事情，如今又出现在店里，其他人还见怪不怪的样子，可见他是经常来的。 那就说明，他跟小妹的关系好了很多。 既然好了，那就……该有的礼仪咱得走起来不是，首先，咱得去看看你丈母娘吧。 霍天点头，他也想过这点，只不过碍于宋语的态度。 如今被宋刚提出来，那他肯定要去的，见了父母，他这个身份也就彻底落实了。 “大哥说的是，这点是我考虑不周。”霍天态度十分诚恳的道：“年前是来不及了，年后，我安排下，到时候带着宋语回去一趟，见见……老丈人跟丈母娘。”说到丈母娘的时候，霍天嘴角一翘，这个称呼，挺新鲜的。 “哎，这就对了嘛。”宋刚又拍了下他的肩膀：“搞定了丈母娘，其他都不是问题。”宋刚一副过来人的口吻道：“当初你嫂子，对我也不满意。可丈母娘喜欢我，觉得我老实，憨厚，能对媳妇儿好。” 霍天听的连连点头。 “之前小妹瞒着家里……后来一些回去的人，话说的很难听，家里人都气疯了，觉得没脸见人。后来……小妹打电话回去，跟我爸妈吵了一架，自那以后，她就再也没打电话也没回去过了。” “我不知道你们俩之前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也不问谁对谁错。现在我就想说，你要是个男人，就别让你 第三百三十三章：长的欠削 霍天被说的只觉得双颊发烫。 这件事中间有很多事都没法跟宋刚解释。 “是我错了。这次我一定回去好好的赔礼道歉。”霍天态度很好的道。 闻言宋刚是真的放心了。 “你们什么时候回去？”霍天问。 “下午三点多的火车。” 霍天想了想道：“这样，我去准备点东西，你帮忙先带点回去。” 宋刚想了想，点头同意了。 霍天看了下时间，有点赶。 “那我先过去，等下再过来，帮我跟宋语说一声。” “好咧，去吧。” 霍天拍了拍他的胳膊：“谢了，大哥。” 谢啥？宋刚虽然不明白霍天谢他什么，但还是咧嘴笑的很开心。 霍天走了，回去拿东西。 家里有不少补品。上次爷爷摔了，不少人都来看望，买了很多补品，爷爷根本吃不完。 不是他小气不去买新的，而是那些人送来的这些礼品，很多是外面买不到的。 有些更是特供的，比如这些奶粉还有烟。 再带点补品，还有家里发的军大衣。 这种军大衣都是部队高级将领才有的。质量好，耐穿，还保暖，每年都有两件。 他跟爷爷都有，其他发的都放起来了。 放着也是放着，让宋刚带回去给他们穿也不错。 最主要的是暖和。 再给点钱，其他的，到时候他们去的时候在买。 霍天回去一趟，跟爷爷打了个招呼，也跟他说了下宋刚他们要回老家的事情。 霍镇一听，连连的点头。 “把那些都带去，带去，我也吃不掉。” “嗯。” “哎，我这把老胳膊腿，也不能回去再看你奶奶一眼了……”霍镇十分感慨。 而且死后，他的骨灰，肯定回不到原籍。 以前他还挺不服老的，结果摔了一跤后，才知道年纪大了，真的是做什么都不方便。 虽然已经拆了石膏了，但不想让霍天在担心，他已经减少出门的次数了。 霍镇心里一堵：“那年后……我开车带您回去？” 霍镇一听，看孙子的表情不像是开玩笑的。 “真的？” 霍天点头：“之前跟宋语结婚，也匆忙……如今，有些东西该补上了。您是我唯一的长辈……还有奶奶肯定也想您了。” “中中中……”霍镇一高兴，连家里话都说出来了。 一时间霍镇高兴的像个小孩，看那样子，巴不得现在就去。 “对对对，之前太匆忙了，这次得补上，补上。还有你奶奶那……”霍镇说着就开始想着要带什么东西了。 “爷爷，现在还早，等年后。” “好好好。回去，回去一趟，有生之年，能回去一次，我也是……”说到这里，霍镇的声音有点梗。 霍天安慰了几句后，开始收拾东西了。 将家里的补品搜集了一些，又把家里的特供烟拿了两条，两件军大衣也拿出来放进车里。路上又买了一些奶糖等。 店里，宋刚跟宋语说霍天要回去一趟，等下再来。 宋语嗯了一声。 等宋语一走，李红立刻问他，跟霍天都说了什么。 宋刚就捡了几个重要的跟她说了下。 李红心里又惦记上了。 看样子，这是要回去啊。 李红想起之前霍天答应她要给她找工作的事情。 以前能明显看的出来，他对宋语一般，真求着估计也不一定行。 但如今，霍天明显是对宋语上心了。 想到这里，李红心里又涌出一丝嫉妒来。 尤其是看到宋语的改变后。 看着她在厨房里炒菜都穿的这么好看，心里那点不平更就更甚了。 别的先不说，小姑子发达了，难道不该给她买一身衣服吗？ 于是接下来，李红时不时的就在宋语耳边念叨，她这衣服这么好看，穿在厨房里太浪费了。 除了说，还上手摸。 烦的宋语不行。 她自然知道李红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 算了，要是一件衣服能让她不在她耳边烦的话，也合适。 于是宋语喊来梁桐，让她带李红去对面陆姐的家里。去挑选一身衣服，钱的话等她到时候去结算就行了。 梁桐点头，心里十分看不上李红，瞧那一身小家子气。 李红见磨得宋语答应了，高兴的不行。 等到了陆姐的店里，看什么都喜欢，看什么都想买。 梁桐也不好说什么。 最后李红给自己挑了两身，还给自己娘也买了一件袄子。 梁桐眼睛都要翻到头顶了。 见过不要脸，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自己买不算，还给娘家人捞。真是…… 碰上这么个嫂子，老板娘也是倒霉。 但梁桐没资格说什么。 陆姐将衣服包好后递给李红。李红还有点依依不舍，也有点自知之明觉得再买就有点不好说了。 于是提着东西回去了，临走还说年后再来挑挑，让陆姐多进点好看的衣服。 等李红出去，陆姐拉住梁桐，问这人是谁啊，怎么看着这么欠削呢。 梁桐实在是不吐不快了，简单的说了下。 陆姐忍不住撸袖子，“怎么的，这是看小语好欺负？老娘这就去教她怎么做人……” 梁桐一把拉住她：“谁说不是呢。哎，陆姐，这时候就别添乱了，我先走了，钱你记账，等老板娘空了就来结账。”说着梁桐推开门急匆匆的走了。 陆姐翻个白眼，怎么有这样的人。 到了下午，霍天跟宋语开车送宋刚跟李红上了火车。 东西有点多，两人帮着一起拎上车。 宋语给他们买的是卧票。 她将东西一样样的放在中铺位置上，一边叮嘱着。 “放心吧，就是俺丢了，这些东西也不能丢。”宋刚保证着，这可是姑爷送给丈人、丈母娘的礼物。 尤其是霍天给的那些补品，还有烟。 李红站在后面，等宋语将东西都放好了后看了眼霍天。 她当然也看出来了，霍天对宋语的态度，跟以前不一样了，没瞧见那眼神，就没离开过宋语。 这是……真好上了？ 那这样的话…… 既然宋语不答应去她她店里，那就…… 李红拐了下霍天：“妹婿……” 霍天扭头看她。 李红笑着道：“上次你不是说帮我找个工作么，啥时候能让我去上班啊。” 霍天面无表情，他什么时候答应了？只是说会帮留意。 第三百三十四章：要脸的都打光棍了 他看了宋语一眼，她是宋语的嫂子…… 正好，他想到白静云的律所里似乎还缺人。 “上班没问题，就是活儿有点累。” 闻言李红眼睛都亮了，“累没关系，你嫂子我也是能吃苦的人，脏活累活儿都不怕的。” 霍天点头：“我朋友开了个律师事务所……” 李红一听到律师事务所，那真的是高兴的不行。那地方她没进去过，但听说过，进出的都是厉害的人，还有洋鬼子呢。 “他们那里还缺个搞卫生的，要不我推荐你去试试？” 李红本来还上扬的眉眼顿时一垮，什么？搞卫生的？让她去搞卫生？有没有搞错。 李红心里不爽，口气也跟着变得阴阳怪气：“怎么的，我在你心里，就适合搞卫生啊？” 霍天被她质问也不生气，淡淡的道：“我朋友的律所里，学历最低的都是大学毕业。我不太清楚你什么学历，要是学历高的话，我再帮你推荐更好点的。” 李红一听，顿时就心虚了，她初中都没读完，初中毕业证也没有，也就是个小学文化。 霍天见她不说话了，又道：“有高中文凭吗？有的话，我再去说说，或许能做个轻松点的工作。” “……呵呵，那……就算了，不用了哈。”李红从他身边挤过去假装帮忙。 霍天没说话了。 那边列车员在催送人的赶紧离开，列车马上就要发车了。 宋语又偷偷的给了宋刚五百块：“这个偷偷的给妈。”宋语交代道。 宋刚点头。 “你们走吧，我回去跟咱妈说，她老人家肯定高兴。” “那，你们一路顺风。”霍天道。 “下去吧，下去吧。” 霍天对他们点点头，牵着宋语挤过人群下车了。 等出了车站，霍天道：“我回去的时候跟爷爷说了说，他老人家也想回老家看看。” 宋语望着他：“你还真跟回……我家啊？” “你不想让我去？”霍天反问的同时脸色就有点沉。 宋语赶紧摆手：“就是觉得……挺意外的。” 霍天脸色缓和了些，拉住她的手：“之前是我做的不对，我们结婚也一年多了，我这个女婿连丈母娘的家门朝哪都不知道，真的是太失礼也太荒唐了。” 还有就是宋刚说的，他都能想想的到，村里的那些对她不利的流言蜚语。比起当初大院里的那些，肯定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想到这里，霍天不但内疚，还自责。 宋语撇嘴。 “回去的事情，你别操心了，东西我来准备。” 宋语嗯了一声。 也是时候回去看看了。 之前想到一个人回去面对陌生的环境，面对陌生又熟悉的“家人”，她心里没底。 既然霍天说陪着她一起去，那就……回去看看吧。 上了车后，霍天道：“那你这几天得养养，看你瘦的……”说着伸手掐了下宋语的脸蛋：“都没肉。” 宋语被她拽的龇牙咧嘴的，一抬手拍掉：“疼……” 霍天忽然附身，在她脸上轻啄了一口：“亲亲就不痛了。” 说完自己也有点不好意思。 宋语捂着脸：“霍医生，你现在是越来越……” 霍天看着她。 “越来越不要脸了。”宋语道。 霍天一笑：“要脸的都打光棍了。” 宋语噗嗤一笑，这话……细想还真有点道理。 路上，宋语忽然咳嗽了两声。 霍天问她是不是着凉了。 宋语说不是，就是没睡好。 霍天看着她消瘦的脸，伸手摸了额头，提问稍微有点高。 “走，我带你去一趟医院检查下。” “我就是没休息好。昨晚上她非要跟我睡……”宋语解释。 “嗯，去看下医生我放心点，” 宋语犟不过他，最后还是被霍天带到了医院。 感冒发热，他不是行家，就给送到行家那。 一番检查，也就是有点轻微症状。 不用吃药，不放心的话，开点板蓝根回去。 于是宋语就被塞了一大包板蓝根。 霍天牵着她的手，也不管医院里那些同事们打量的或者错愕的眼神。 他牵自己老婆犯法啊？ 相对于霍天的坦然，宋语一开始也有点不好意思，但随即也就释然了。 两口子还不能拉个手？ 霍天这是在给她撑腰，她心里都明白。 于是握着霍天的手也紧了紧。 两人对视一眼，都无声的笑了。 这把一种看热闹的给惊悚的啊。 霍医生居然笑了…… 霍天才不管那些人怎么想，将人送上了车，并且叮嘱板蓝根要记得喝。 这个就算没毛病，喝喝也没问题的。 宋语一一答应他才放人。 年关将近，各行各业都忙。 送走了宋刚跟李红，宋语又招待刘同。 刘同本就是个好学的人，宋语在厨房忙，或者教庆军的时候，刘同就在一旁观摩。 观摩的差不多了，宋语又带着他去了肉联厂。 肉联厂的鸡肉火腿肠跟香辣火腿肠在年底这段时间卖的十分红火，周边的供销社跟商场小卖部，纷纷找高志强要货，一时间订单就跟雪花片似的。 高志强高兴啊。 按照这个火爆的程度来看，今年年底，家家户户都能过一个丰盛的年。 高志强听说刘同是从g省来的，说不定以后也要开跟宋语差不多的店，自然高兴。 “到时候我给你供货。保管够。”高志强笑呵呵的道。 “哈哈，那就多谢高老哥，就是有点远。” “想要把厂子做的更大，有些东西必须得准备好，比如准备运送冷冻食材的车子。”宋语道。 高志强点头：“这点我也想过，就光咱京城，从东到西，从南到北的，也需要保证食材的新鲜。我已经托关系再搞这种车了。”高志强道。 宋语点头，看来这高志强远不像他外表这么粗狂，心思细腻的很。 参观完了肉联厂，走的时候，高志强给他们俩一人一箱火腿肠，鸡肉火腿肠跟香辣火腿肠各一半。 “刘老弟，回去看看你们那边有没有这种的，没有的话，年后我就过去跑一趟，光京城的业务还不够，要做咱就做最好的，最大的，做遍布全国的。” “好，我一定帮你看看。”俩人又交换了联系方式后，宋语才带着刘同走了。 第三百三十五章：父母的牵挂 刘同在京城待了五天，把整个流程都看了好几遍后，心理有点底。隐约觉得，自己或许真的可以在省会城市弄一个差不多的。 送刘同走的那天，宋语道：“这个事情不着急，量力而行。” “嗯，宋师傅，我是真的佩服你，捣鼓出来的东西，真是……” 宋语笑着看他：“我也就是对吃这一块有点研究了。” “民以食为天，只要好吃，什么时候都不愁没生意。” 是这个道理。 又寒暄了几句，刘同坐车走了。 刘同一走，宋语又开始忙了起来。 生意好了起来，店面就显得有点小了。宋语想到之前霍天说他们家在王府大街那边有门面的事。 要是在那里在开个店的话…… 刘同这次带来了八千多块钱，在加上店里这段时间的盈利，撇去工资跟耗损，她手里又有了两万左右。 在存个半年，或许就真的能再开个分店了。 腊月二十二那天，宋文从军校放假回来了。 本来早就放寒假了，他们应为一项训练没及格，被留下来操练。 教练是个较真的人，不及格就不放人走。 宋文一回来，宋和夫妻俩跟宋语都高兴的不行。 当天晚上，在店里，宋语做了满满一大桌子的菜，一行人吃到半夜才回去。 宋和带着宋文回了教职工宿舍。 宋文回来后，也没闲着，早起习惯的他跟着宋和一大清早的抹黑去采购新鲜食材。 看到了他们的不容易，同时也看到了父母的改变。 他刚去军校那段时间是真的不放心，怕父母会想不开什么的。 如今看来，宋语把他们照顾的很好。 到如今，宋文对宋语的防备心早就没了。 他甚至相信了宋语当初的“胡言乱语”，不然没法解释。 待了两天，宋和忽然跟宋语说，他们要回去老家一趟。 宋语惊讶的看着他们。她以为发生这样的事情后，他们以后是不会再回小河庄了。 “我们不回小河庄，回我娘家。”刘凤英道。“前段时间给我妈打了个电话，老人家身体有点不太好，我不放心，回去看看。知道小文回来了，也想回去，给老人家看看。” 宋语闻言点头：“那我这就给你们去买票。” “我们买过了。”宋和道。 闻言宋语的脸上闪过一抹难过的表情。 宋和看的很清楚，心里有些愧疚的道：“不是我们不跟你说，是临时决定的。昨天打电话回去想说不回去的，结果听说老人家身体有点不自在，不回去看看，不放心。” 宋语点点头：“好。你们等下。” 宋语从包里拿了存折，骑车去了一趟银行，取了三千块钱回来递给了他们。 宋和跟刘凤英死活都不要，拉来拉去的，拉的宋语忍不住想发脾气了。其实不过是用发脾气来掩盖自己内心那种被抛弃的无助罢了。 那种被家人排挤在外的感觉，无人能诉说。只能闷在心里。难受的找不到宣泄的出口。 宋文清楚的看到了宋语脸上的难过。那一瞬间，他都想上前抚平她眼里的难过。 刘凤英拉着她的手：“好孩子，你对我们的好，我们都看在眼里，并不是我们不知好歹，是你现在店里也需要钱。这样，这钱，我们拿一千。”说着数了一千，其他的还给宋语。 宋语见状，也只能妥协，她接过，又数了一千道：“这个五百，是我过年孝敬你们的，回去的匆忙，我都没来得及给你们买新衣服。还有五百，是孝敬姥姥他们的。” 刘凤英还要说什么，被宋文拦住了。 他看着宋语抖了下手里的钱：“这个我们拿了，你的孝心我会告诉姥姥的。” 宋语嗯了一声。 “我们不在这期间，你就回去住，有什么事让庆军跟任亮他们做，别逞强。实在不行，让倪虹晚上陪你睡，或者，你回霍家。”宋和跟刘凤英叮嘱着。 宋语一一应答。 第二天早上，宋和跟宋文一起帮着采买好了食材，才回去收拾东西准备去车站。 十一点的火车，宋语来不及送。 只帮着拦了一辆出租车，送他们上车。 “你们回去就多歇歇，我年后也要迟一点回来，你们就在家过完元宵节吧。” 刘凤英点头道：“别怪我多嘴，那天听你嫂子说你跟家里人闹矛盾了，这次回去，有什么话，好好的说，做父母的，哪里会真的生你们的气。儿女在哪里，父母的牵挂就在哪里，回去你多待几天，多陪陪他们……生意天天都有，钱也挣不够，多陪陪家里人，省的……”话说到这里，刘凤英顿住了，因为大家都知道，她想说的是，省得到时候想陪都陪不了。 他们当初就想着多挣点钱给女儿治病，才导致如今的阴阳相隔。 宋语点头。 “那我们走了。”宋和道。 宋文对她挥手。 宋语关上车门，对他们挥挥手，目送车子走远。心里有些空落落的同时，也有点期待回原主的老家了。 大家都各自归位了，做着那个身份应该做的事情，她也不能纠结过去。毕竟，就像刘凤英说的那样，儿女在哪里，父母的牵挂就在哪里，她顶着原主的身份，那她父母的牵挂，就在自己这里。 一直忙到了腊月二十九，宋语才决定放假。 忙完今年的最后一顿晚饭，宋语将准备好的红包拿出来给他们。 除了他们这个月的工资外，宋语每人多给了三十当红包。不仅如此，还给他们每人都准备了一份汉堡鸡翅薯条这些。 回去给家里人尝尝。 几个年轻的，拿到钱很高兴，当面就数了数。发现多了三十块钱后，更是高兴的不行。还有这些很“洋气”的食物，不用说，回去肯定倍儿有面子。 于是众人一个劲儿的感谢宋语。 宋语道：“这么长时间相处下来，你们也知道我的脾性，只要好好干的，我都不会亏待你们。” “是，老板娘，我以后就跟着你了。”梁桐高兴的道。 “还有我们。” 第三百三十六章：你快乐开心最重要 宋语嗯了一声：“你们初十再来上班，不过那时候我可能不在。庆军，你也跟我学了小两月了，这次我不在，你试着挑下大梁，也算是检验下你这段时间的学习成果。能做什么，会做什么就做什么，不会的，没把握的，就不做。” 省的做不好坏了口碑。不过这话宋语没说。 她还在创业阶段，口碑很重要。 “是，师傅。”庆军道。 宋语又交代梁桐：“我不在的时候，店里的事情你就辛苦下，拿不定注意的，问问倪虹。”说着看向倪虹：“你要是也拿不定注意，知道问谁不？” 倪虹脸一红。 之前宋语本来想让倪虹跟她一起回去。 她们也算是半个老乡，同省不同市。 倪虹拒绝了，她放假期间得好好看书，争取明年就去参加成人考。 闻言倪虹的脸一红，瞪了宋语一眼。 宋语忍着笑，又看着庆军：“实在不行，就问问罗斌跟你姐。” 庆军点头。 该交代的都差不多了，宋语起身，“好了，走吧，提前祝你们新年快乐。” “老板娘，我们也提前祝你新年快乐。还要跟霍医生甜甜蜜蜜的。”梁桐道。 宋语斜睨了她一眼：“这么嘴甜，好好干，有前途哦。” 众人哈哈大笑。 两个阿姨要收拾碗筷，被宋语拦住了：“别干了，走吧。早点回去。” “那这些……” “我来。” “那怎么行。”两个阿姨十分感动，宋语多给的三十块，能买不少东西了。更别提还有那些汉堡了。 “不差这一点了，我们很快的。” “是是是，很快很快。” 两个阿姨一边说一边手脚麻利的将桌上的碗筷收拾好拿到厨房了。 宋语没再阻拦了。 这就是相处之道，你以真心待别人，只要不是白眼狼，回报你的自然也是真心。 梁桐他们也没走，等两个阿姨收拾好了厨房，众人一起检查了一遍，确定没问题后，倪虹拿着一块写着放假时间的黑板挂在外面。 宋语掏出铁链子，将门锁上，回身对众人道：“回去吧。” “老板娘，我们走了，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众人纷纷附和。 宋语挥手…… 梁桐倪虹等人也挥手走了。 倪虹就留在出租屋了，其他人都是京城郊区人，明天再回去。 宋语站在门口，看着黑漆漆的屋子，在去出租屋还是回教职工宿舍之间犹豫了一下。 家里这么长时间没回去，还要收拾。算了，今晚就在出租屋凑合一晚上吧。 宋语转身，发现了霍天。 她一愣，随即走了过去。 “什么时候来的。”她轻声问。 “在你们道别的时候。” 她看了看，没看到车。 “晚上部门聚会，在罗斌店里，喝了点酒，车子就留在他那了，我打车过来的。”霍天解释。 怪不得没听到车声。 霍天伸出手，掌心朝上。 宋语顿了下，将手伸出去。 霍天一把握住，往自己的大衣口袋里一塞。 “回哪儿？”霍天问。 “……”本来是想回出租屋的，但是现在：“回家吧。” 霍天嗯了一声。 俩人走回门口。 霍天放开她，上前去推车。 他看了下这辆女士自行车，再看看自己的腿，应该没问题。 霍天长腿一迈，跨坐上去后对宋语一摆头：“上来吧。” 宋语一笑，走过去坐在后座。 “抱住我的腰。” “又不颠。” “让你抱就抱，赶紧的。” 宋语笑着搂住了他的腰。 “紧点。”霍天不满意的道。 宋语依言，紧紧的搂着他的腰。 这下霍天高兴了，嘴角忍不住的往上翘，大长腿一蹬，车子滑行出去。 因为车身有点矮，龙头来回摇摆了好几次。 “你行不行啊，不行换我载你。”宋语在后面揶揄道。 闻言霍天都给气笑了，最后赏了她两个字：“闭嘴。” 宋语轻笑，倒也不调侃他了。 车龙头摇摆了几下后，车身终于不晃了。在安静又空旷的马路上，只有自行车轮转动的声音，犹如夜间轻灵的精灵，自由自在的行驶着。 天很冷，冷冽的寒风吹在他们的手上，脸上…… 但奇怪的是，他们感觉不到寒冷，反倒觉得那冷冽的寒风带给他们阵阵的凉意，将心头的燥热压了下去。 一路上，俩人没有刻意找话题，而是想到就说一句，倒是有点老夫老妻的感觉了。 一个嗓音低沉，一个嗓音清脆，在安静的夜道上，留下一串串旖旎。 第二天就是过年了，霍天还要上班，临走的时候问宋语，愿不愿意回大院过年。 宋语望着他，没说话。 “我不强求你，要是你不愿意的话，我……晚上过来。” “那爷爷那边呢？” “可能要委屈你一下，我先陪他们吃几口，就过来。”说着抬手，将她耳边滑下的碎发别在耳后。 “你……不怪我吗。不觉得我不通情理？”宋语问。 霍天摇头：“去年这时候，你很通情理，把家里收拾的很好，结果我们都没有珍惜……” 想到自己去年的付出，宋语沉默了。 “所以你不用压制你的想法，迁就我或者别人，做你最想做的就成，我也希望你能做你自己。”说完，捧着她的脸，十分认真的道：“宋语，勇敢的做你自己就好，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的。” 其实他想说，你好不容易“活了”，就不要再压抑自己，做一个纯粹的自己，他更不会给她压力，他只想这个宋语，永远的留下来。 许久以来，霍天心里隐隐还是有些害怕，怕她太压抑自己的本性导致另一个人格不满，想“复苏”。 第二人格就像是一颗定时炸弹埋在霍天的心里，就怕不知道什么时候时间到了，就爆炸了。更怕一觉醒来，身边的人又变成了他不想见的，那时候他该如何？ 挥掉心里的不好念头，霍天又道：“比起那些情理，你的快乐跟开心重要多了。” 听完这些话，要说不感动那是不可能的。 而宋语，骨子里还是通情达理的人。 第三百三十七章：当时有考虑过她吗 霍天都做出让步了，她也愿意为了他，做出让步。 “那我在家等你。”宋语道。 闻言霍天也没多说什么：“好，我先回去一趟，再过来陪你。” 宋语一笑，知道他理解错了她的意思。 “我是说……我在这里等你，等你带我回大院。” “……”霍天心里又是感动又是酸楚，她到底还是通情达理的人。不也正是因为她的通情达理，自己才逐渐发现她的不同之处么。 霍天上前，将人抱在怀里。 宋语昂着下巴，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 “好，我来接你，我们回家。” “嗯。”宋语回抱他。 一段感情，只有一方付出，一方改变，迟早都会烟消云散。 只有都付出过，改变过，才懂得其中的得之不易。 霍天回到医院后就开始工作。 今天他没有手术，应该三点多就能提前离开。 过年期间，医院都有人值班。值班表已经出来了。 为了能顺利的去宋语老家，霍天跟办公室那边申请了假期。 但也只有五天的假期后，他就要值班三天。在休息五天。如此轮换。 为了能十天连在一起休息，霍天跟初一到初三的同事调休。 也就是说，今晚回去过年，初一到初三，他要去值班，不过办公室也是就只有他一个人值班，他跟度覅那个商量好了，一个人上午一个人下午，保证有人就行。 平时忙碌起来觉得时间过的太快，眨眼一天就结束了。 可今天，他写了大半天的病例，抬头一看也才十点多。 中午下班后，他可以先去菜市场买些菜回去。 霍天单手撑着额角，努力的想去年过年的时候，宋语都做了什么好吃的。 一些菜他记不清了，但是她做的那些圆子，他记忆深刻。 要不买点？ 算了，那个做起来太麻烦了，她会很辛苦。 随便买点简单的吧，她的手艺，做什么都好吃。 脑子里开着小差，连有人靠近都不知道。 等霍天察觉到的时候，一抬头，就看到了杨波。 “你什么时候回来了？”霍天一边说一边站起来，两个许久未见的哥们拳头对拳头，轻轻碰了下。 杨波看了下办公室，因为今天过年，有些工作结束的人都提前回去了，所以办公室里有点清冷。 “快下班了，等下出去喝一杯？”杨波道。 “喝一杯就算了，吃顿饭还是可以的。” 杨波点头，也知道霍天的尿性，除非他愿意，不然别人没法逼他干什么。 等霍天下班后，打车带杨波去了罗斌的满口香，正好把车开回来。 庆红正忙着呢，一抬头看到霍天来了，惊讶了下再看着他身边的杨波。 本来还有点绷着的小胖脸顿时笑开了花。 “哟，霍医生，又来了？两位？” 霍天笑着点头。 “来，这里，绝佳好位置，既能看街景，运气好的话，还能晒太阳。”庆红一边说一边带着他们走到靠窗的位置。 两人落座。 霍天对庆红道：“我们两个人，你看着给安排特色的。” “好咧。”庆红说话的同时，眼睛就没离开过杨波的脸。好咧完了，也不走。 霍天看了眼杨波，在看庆红，嘴角翘的都收不回去。 倒是杨波，被庆红这么看着，实在有点不舒服，再看霍天笑的那模样，顿时就有点火，也有点下不来台。 他敲了下桌面，看着庆红的眼神有点凶：“还不去下单？我脸上写着菜谱？” “噗……”霍天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惹来杨波的一个白眼。 庆红被这么怼，也不生气，反倒笑着道：“别介意啊，就是这个霍医生吧，是我认识的男性当中最好看的一个，今天看到你，算是打破了这个最，不同品种的帅哥，就多看了几眼。就是越看，越觉得有点熟悉，帅哥，咱们是不是哪里见过？” 霍天挑眉，看着庆红。 杨波脸更沉了，地方上的女同志现在都这么直白这么流氓了？ 他扫了霍天一眼，像是埋怨他怎么来着地方吃放，碰到这么“生猛”的女的。 庆红说完，扫了霍天一眼走了。 他们也就中餐营业了，结束后就下班放假。 不大会儿，庆红端了一个瓦罐焖鱼，一份小炒，两份米饭。 “给我来瓶二锅头。”杨波道。 庆红没动，看着霍天。 霍天点点头。 庆红转身拿了两个酒杯，一个递给霍天，一个摆在了杨波的面前。 她将二锅头拧开，放在桌上的时候道：“少喝点，这玩意儿度数高。”五十二度呢。 霍天嗯了一声。 庆红临走的时候又看了杨波好几眼，看的杨波都想打人了。 这要是他的兵，立刻罚去操场跑个十公里。 霍天拿起酒瓶给他倒了一点，想了想，自己也倒了一些。 其实霍天能喝。 认识杨波后，两人干了一架，不打不相识后就一起偷着去喝酒了。 那时候不懂，就觉得学爱人抽烟喝酒，那就是长大了的标志。 他们太想长大了，长大就能干很多这个年纪不能干的事情。 如今长大了，在回想过去，才知道之前的他们真是傻的冒泡。 倒的不多，都是一口的量。 霍天端起酒杯：“这次休息多久？” “半个月。” 杨波驻地就在京郊，回来也挺方便的。 “走一个。” 杨波端起酒杯，两人碰了下，都一口饮尽。 放下酒杯，杨波没吃菜，而是看着霍天。 霍天拿起筷子本来是想吃的，但被杨波这么一看，就知道他是有事要说。 脑子里转了几转，他差不多也猜到他会说什么了。 于是霍天也放下了筷子，看着他，一副等着你问的表情。 杨波看到他这样，心里沉了沉。 本来还想做说客，如今看来…… 一边是自己敬爱的兄弟，一边是自己疼爱的小妹。 他夹在中间，真的是太难了。 “还记得我之前问你，觉得我妹妹怎么样吗？”杨波终究是开口了。 霍天嗯了一声。继而道：“抱歉，当时要是我的态度坚决点的话……” 杨波打断了他的话：“当时有考虑过她吗？” 第三百三十八章：信不信我举报你（月票加） 霍天摇头：“她在你眼里是什么身份，在我眼里也是，一直都是。” 闻言杨波也不在问了。 霍天的性格他太了解了。 从来都是心口一致的人。 所以这也是他想不明白，霍天明明跟他说过，十分不喜欢宋语。为何这半年，情况就陡转之下了。 不过既然是他的选择，杨波也不好再质疑。 “那行，过年我就让我爸妈安排她相亲。” 霍天眉头一皱，按理说，他不想管的，但是他太知道你情我愿的重要性了。 他考虑了下，斟酌了下说辞道：“最好是她看上的。” 杨波点头。 接下来俩人没再纠结这个话题，而是转到了杨波这半年的工作上。 有些能说的事情，杨波一边喝点酒一边跟霍天说。 不该说不能说的，只字不提，霍天也只字不问。 不知不觉，一瓶一斤装的二锅头，被两人给干掉了。 霍天虽然喝的不多，但也有三四两的样子。剩下的都归杨波了。 俩人吃着喝着，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庆红他们都要吃团圆饭了。 见那俩人干掉了一瓶二锅头，庆红让何力做了了一些菜泡饭，热乎的，之前米饭都凉了。 又亲自盛好，端过去。 众人都坐下了，罗斌看着庆红那殷勤的样子，脸色十分不好。 庆红将两碗菜泡饭放在他们的面前道：“虽然喝点酒暖和，但也少喝点。” “谢谢。”霍天也有点懊恼，怎么不知不觉就喝了这么多了。 许久不曾喝酒，感觉酒量下降了许多，才三两多下去，他已经有点晕乎乎的了。 庆红又多看了杨波几眼，这才拿着托盘离开。 等回到他们自己人那桌后，罗斌阴阳怪气的道：“人脸上写着菜单还是有人民·币， 瞧你那点出息，眼睛都快长人家脸上了。“ 庆红闻言，很不高兴，看也不看他。 见庆红不看自己，罗斌没忍住又道：“咋的，想男人想疯了。我跟你说，人家是外人，你少骚扰人家，万一人家报警说你骚扰，你说我该怎么处理？是辞退啊还是……” 罗斌的话还没说完，庆红将手里的筷子重重的往桌上一放：“那你就辞退我好了。”说完拉开椅子，走了。 罗斌有点傻眼。 一旁的何力赶紧踢了他一脚。 罗斌顿时就跟被上了发条似的，在庆红推开门的时候，将人生拉硬拽的拉扯了回来。 庆红不给他好脸色，罗斌一个屁都没敢放，只目带哀求的看着她：“姑奶奶，我错，错了，成不？” 庆红还欲说什么，看到霍天那边，到底是忍住了。 霍天自然也注意到了他们这边的动静。 看着罗斌跟庆红的互动，霍天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些羡慕。 羡慕他们能相互发脾气，一个生气一个哄着。 羡慕他们能吵吵闹闹的拌嘴，充满着生活的气息。 说实话，他虽然也很满意现在跟宋语的进展，但总是觉得，少了些什么。这样的感觉不止一次在他脑海里盘旋过。 大概是自己太着急了，他想。 杨波自然也看到了，从他们对话里听出来这男的是这家店的老板。 在他的眼里，庆红是个肥胖的长的很一般的姑娘，而那个男人，中等个子，结实的身材，还算过得去的长相，殷实的家境，怎么就眼瞎看上这个胖姑娘？ 心里想归想，他不会说出来。 俩人喝光了杯中酒，吃了菜泡饭，霍天起身结账。 收银姑娘放下筷子就要过去。 庆红一把拦住她，自己过去了，罗斌一看，脸顿时就黑了，但到底没敢再哔哔，只眼神不善的从杨波的身上扫过。 杨波多敏锐，自然感觉到了，只是他有点搞不明白，这人看他的眼神为何带着一股煞气？ “结账。”霍天道。 “说好我请客的。”杨波赶紧道。 庆红看了俩人一眼问：“到底谁结账？” “我。”杨波说着掏出钱包。 庆红眼尖，看到他钱包上的一张合照。其中那个女的，十分眼熟，这不是霍天之前带来气宋师傅那女的么？听宋语说过，是霍天的师妹。 切，自古以来，师兄师妹就扯不清。 现在是又跟眼前这男的扯上关系了？ 呵，长的好看的男人，一般都眼瞎。 庆红在心里嗤之以鼻，脸也拉了下来，冲罗斌喊：“哎，宋师傅店昨天是不是歇业了？” 罗斌虽然臭着脸，但还是嗯了一声。 “我听说她干妈一家子回去了，就剩下她一个人，要不咱喊她一起过年吧。” 霍天闻言，本来塔拉着的眼皮一掀，看着庆红：“宋语去我家过年。” 庆红斜睨了他一眼：“我要是喊她去我家，你说她去不去？” 霍天一顿，这话……还真不好说。 杨波看了俩人一眼，感情这里的人跟宋语都认识呢？ 见好友被为难了，杨波脸一沉，敲了敲桌面：“还算不算账了？” “算，当然算。”庆红拿着账单用算盘敲了几下：“一共一百块。” 杨波瞠目结舌，一把拽过庆红手里的菜单认认真真的看了两遍，“你们是黑店吧，菜泡饭都他妈的要二十块？信不信我举报你们？” 庆红一点都不害怕：“别人不要钱，你……就要二十块，当然，你要是说你付不起，那我也就当回好人，这一顿都免了。” 霍天闻言不赞同的蹙着眉，他知道这是庆红将对他的怒气发在了好友的身上，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她生气了。 明明刚才来的时候还能看的出来她看到自己还是蛮高兴的。 “我来吧。”霍天掏出钱包。 杨波气的将菜单往桌上一拍，拽过霍天的钱包粗鲁的塞进他的口袋里。恶狠狠的瞪着庆红，想发火，到底是忍住了。 罗斌这时候也走过来了，虽然不知道庆红为什么要为难他们，但……庆红的立场就是他的立场。 之所以赶过来，是看这人喝了酒，脸红红的，怕对方忽然发难。 别看庆红块头大，那身肉看着挺能唬人的，但也就窝里横。 他走进吧台，拦住进吧台的口子。也不说话。 杨波到底是要脸皮的人，主要是没看见过庆红这么不要脸的，坑人坑的这般理直气壮。 第三百三十九章：那女的不是好人 他掏出一张大团结，往桌上一拍，扫了庆红一眼后，转身走了。 霍天看看愤怒离去的好友，又看了看庆红。最后重新掏出一百块放在吧台，拿起杨波那一百块，正准备走的时候，庆红喂了一声。 霍天扭头。 庆红拿起桌上那一百块，走到霍天身边，往他大衣口袋里一塞，昂着下巴道：“真以为我见钱眼开？” 霍天摇头，他当然知道不是的。 “他跟你上次带来吃饭的女人什么关系？”看着那亲密的样子…… 霍天皱眉，看着庆红。 他来满口香吃饭的次数不多，除了家里人，唯一带来过一次的，也就是杨静了。 不过他跟庆红也就是认识而已，连普通朋友都算不上，她问的这个问题，已经超出他们的熟悉程度了。 见霍天不说话，庆红嗤笑一声：“你不说我也知道。” 庆红的样子让霍天心里有些不悦，“你知道什么？” “不外乎就是见你又回到宋语身边，勾搭你不成赶紧找个男人勾搭……”庆红说的十分粗鲁。 霍天闻言，心里到底是有些薄怒了。 霍天转身就走。 庆红赶紧冲过去拦住他，语带警告的道：“霍天，别以为你长的人模狗样的，让宋师傅回心转意你就赢了，你要是再敢辜负宋师傅，我就……我就……” 在霍天带着严厉的目光下，庆红就不出来了，这人生气的样子，还是很唬人的。 罗斌在一旁拽了她一下。 “我跟宋语的事，不需要你来教我怎么做。你说的再，以后都不会存在。”说完霍天掏出口袋里的一百块，塞给了罗斌。 罗斌一看霍天沉着的脸都快比外面的温度还要低了，有点谴责的看了庆红一眼后，赶紧追了出去。 他拦住霍天的车。 霍天只能刹车。 罗斌走到窗户前，把一百块还给他：“你别介意，庆红就是担心宋师傅又……” 霍天抿唇不语，但神情到底是缓和了一些。 罗斌又道：“有些话你上次来我这找宋语的时候，我就跟你说过。估计你也没在意。”说道这里，罗斌看了他一眼道：“当时我也不太清楚，后来还是庆红告诉我的。我知道大男人在背后说一女的坏话，不合适，挺没品。不过今天我还是要说，你那个什么师妹，不是什么好人……” 霍天望着他，眉峰微蹙，她又做了什么？ 副驾驶的杨波闻言面带煞气的看着罗斌，一副要干架的样子。但罗斌根本就没注意他。 他接着说：“这是之前跟你说过，估计你也不记得了。当时宋师傅回来的时候脸色很不好。我也是后来听庆红说，当时那女的告诉宋语，说你之所以要跟宋语离婚，是因为要跟你那个什么师妹结婚。这话对方说的很笃定，还说了很多细节什么的，具体你可以问宋语。是谁告诉那个女的，不是你，那能是谁？” 霍天的眼里精光一闪，脸色很不好。 他知道那人是杨真真，只是当时罗斌并没有说的这么仔细，于是他也就真的没细想了，只单纯的以为是杨真真要找宋语的麻烦。 根本没想到，这里面还有杨静的参与。 至于杨真真……他父亲将她送走了，据说去了海城。 再后来，他就没关注过这个女人了。 但是有一点他能肯定，杨真真爱慕虚荣，喜欢炫耀，但是智商，有点中等偏下。她能做的，也就是撒撒谎博取同情，再厉害点就是打架了。 攻心这样高端的法子，以她的智商，想不出来。 而且，那时候她应该是刚从海城回来不久，又是如何知道她跟宋语正在闹离婚的事情？ 在这么关键的时候，只要稍微说点什么，以宋语当时对他心灰意冷的程度，那决然是打定主意要离婚的。 怪不得她当时走的那么毅然决然。 这中间要是没人跟她说什么，霍天是不相信的。 脑子里回忆了一遍过往，想到自己当时那些混账的想法跟该死的做法，霍天只觉得宋语没将他捆起来打一顿，那真是她的大度仁慈了。 这算不算自己种的苦果自己尝？ 他不想为自己辩解，他就是这么个性格。不喜欢的人，那就真的不喜欢，一个眼神都懒得给你。 更不会嘴上说不喜欢，又借着身份占对方便宜。 当然，喜欢的人，他也愿意为她做很多傻事。 脑子里不其然的闪过一个很久没想起来的影子，长什么样都有些模糊了。 不记得最好了，因为早就没什么意义了。 只是经历过后，现在的他比以前理智了很多，年少轻狂时候做的一些傻事，现在应该不会做了。 要不是宋语醒来后第二人格复苏了，性格脾性做事方式都很对他的胃口，慢慢的被她吸引，他想他还是不会喜欢她的。 同一个皮囊，仅仅因为性格变了，随之也改变了很多。对此，他很庆幸，庆幸自己没有混账到一叶障目。 想到这里，心里又是愧疚又是感激，愧疚当时对她的各种冷言冷语外加嘲讽，感激的是她大人不记小人过，愿意再一次接受他。 霍天现在恨不能就见到她，跟她说对不起，跟她说谢谢你。 收回思绪，霍天沉声问：“还说了什么？” 罗斌摇头道：“回来的时候，她跟我们说，跟你离婚了。在你带那什么师妹来店里不久，她就离开京城了。” 说完这些，罗斌让开了位置。 所以自己是让宋语决定离开京城的最后一根稻草？ 想到她当时的心情，霍天心里也跟着一痛，他想给自己一巴掌，霍天，你真混蛋，真该死。 努力的将心里的情绪压制住，抬头看罗斌：“谢谢你。”说完发动车子走了。 一开出去，杨波就问：“刚才那人是什么意思？诬陷我妹？” 霍天没说话，只沉默的开车。 杨波顿时来气了，给了他一下：“你什么意思？你听信了他的话？我告诉你，那就是放屁，我妹才不会……” “她有做过。”霍天忽然道。只是那时候他根本就没往这方面想。 如今细想，不由思之极恐。 杨波的话顿时被他这一句卡在了喉间，他忽然就词穷了。 第三百四十章：那我也是不请自来？ 霍天目视前方。 杨波当时问他觉得他没怎么样的时候，那是他第一次考虑这个问题，但随即就拒绝了，因为他很清楚自己不喜欢她，要是喜欢的话，早就喜欢了，也不会等到现在。 之所以带杨静去满口香吃饭，是因为他身边也就杨静一个女性朋友，又是他师妹，别人不会说闲话，以后也好解释。结果，适得其反…… 罗斌的一番话，让霍天心里又自责了起来，真是猪一样的脑子啊。 “霍天，你把话说清楚。”杨波道。 自己的妹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很清楚，才不会是刚才那人嘴里的那个模样。 霍天顿了下道：“那天爷爷过生日，我跟宋语说好回去给爷爷过生日，结果你妹不请自来……” “呵……”杨波被他的话给气笑了，“什么叫不请自来？那我今天是不是也不请自来？” “你先别激动，听我说……”霍天不想因为这个，失去杨波这个好友。 “我妹喜欢你有什么错？” “喜欢一个人没错，错在她用了不正确的手段来破坏别人的感情。” “感情？你当时跟那女的有感情？” 霍天抿唇不语。其实当时他对宋语已经有了些好感，只是他自己不愿意承认罢了。 “霍天，我才发现你他娘的就是个混蛋，一个不折不扣的混蛋。”见霍天不说话，杨波十分生气，踢了一脚车门：“前面停车，老子要下车。” “别闹……” “老子没跟你闹，赶紧的，停车，不然老子跳车了。”杨波说着就要打开副驾的车门。 霍天知道，这熊玩意犯混之下，仗着身手不错，绝对能干出跳车的事情来。 他赶紧将车子靠边，车子一减速，还没停稳，杨波打开车门就要下去。 霍天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他。 杨波回头怒视他。 霍天的神情十分复杂，他也不想承认认识了这么久在他心里亲如妹子的姑娘，在他跟宋语的感情里，扮演了这样的角色。 谁能想到，那个笑起来十分可爱的姑娘，其实内心充满了算计呢。 “我们认识多年，你知道我的脾气，我不会瞎说。” 就是因为知道，杨波才更生气。他发现他们三个人，只有他没变。他在部队里，每天都干着千篇一律的事，既充实又简单。 小妹的变化，他自然也是看的到的，他又不眼瞎。 好友的改变，他更是知道的门清。 可明明是最熟悉的哥们跟妹妹，为什么忽然之间都像是隔着一层膜，似乎能看的见，但是又看不清，隔着一层纱，越想撕开面纱看清楚，这个过程越让他压抑。 他是直来直往的脾气，如今这般雾里看花，不由得心里就压着一股火，不知道是气霍天还是气杨静，或者是在气自己。 看着霍天的神情，杨波一时间居然有点不想看的太清楚了。 “算我多事，你们的事，我再也不会过问一句，我再多嘴，就让我死在……”话没说完，霍天不客气的推了他一下，打断了他到嘴边的不吉祥的话。 杨波毫无预备，被霍天一下推出了车子，差点摔倒。 “霍天你大爷的……”杨波站稳转身瞪眼就骂。 霍天伸手将副驾的车门关上，摇下车窗指着他也骂了一句：“杨波你大爷的，再敢胡咧咧信不信老子拿手术线把你嘴给缝上？” 杨波插着腰，气的抬脚就踹了他的车门一脚：“老子怕你？” 霍天打开驾驶门，气势汹汹的下车了。 “怎么的，干一架？来啊，老子怕你个球。” 两人瞬间从成年男人变成了小学生。 霍天上前，仗着比杨波高那么一丢丢的优势，抓着杨波的领子就想将人放到。 但杨波又怎么会是吃素的。一把抓住霍天的手一个反钳。 两人你来我往的打了几招后莫名其妙的抱在了一起。 霍天大手盖住杨波的脸，将他往后推。 杨波扯着霍天的耳朵，那架势恨不能揪下来下酒。 杨波那力气，大的让那个霍天真的觉得自己耳朵要被揪下来了。 于是霍天五指用力，抠他的脸。 “草，松手，疼疼疼。”杨波感觉眼珠子要被他抠下来了。 霍天松了些力道，但是没松手。 “你先放我就放。” “你不放我怎么放。” 幼稚的对话，奇怪的姿势，让偶尔路过的行人不由的多看了他们几眼。 杨波看到行人那诧异的目光，想到自己的身份，到底是先松手了。 他一松手霍天也立刻松手，摸着自己的耳朵，斜睨着他。 杨波瞪眼：“看什么看，改天找个地方，老子好好的收拾你一顿，敢来不？” 说完，两人目光已对上，忽的都笑出了声。 杨波一挥手：“赶紧滚。”说完自己转身就走。 霍天看了他几秒钟，转身上车，追上后道：“休假到什么时候？” “元宵节前后吧。” “我年后要带着爷爷回老家一趟，还要去宋语家……” “行行行，老子知道你忙，知道你要去见丈母娘，别跟着炫耀了，赶紧滚蛋。” 霍天不说了，一脚油门轰出去老远，留给他一阵尾气。 赶到医院，霍天将工作处理好，跟值班同事打招呼后，穿上外套就走了。 在走廊上，碰到了神情憔悴的杨静。 看到她，霍天的步子一顿。 杨静也是，停下来望着霍天，一脸的委屈，欲语还休。 霍天举步，走过她身边的时候，杨静喊了一声师兄。 霍天停下：“以后还是喊我霍医生比较好。” 以前不知道中间的插曲，她又是老恩师的外孙女，又是哥们的妹妹……关系太多，撇不清也做不到不联系。 但如今…… 他只想做霍天，他的身份，是宋语的爱人。 那么对她，怎么也不能跟以前一样毫无芥蒂了。 老师的恩情他没法断，兄弟情更是。 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持距离吧。师兄师妹这种称呼，以后更是不会再出现了。 闻言，杨静眼睛一红，抽泣了起来。 霍天充耳不闻，大步离开。 马上就是新的一年了，他希望在新的一年里，这些鬼魅魍魉统统远离他们。 第三百四十一章：看来是想我了（月票加更） 百折千回，兜兜转转之间他也看清了自己，看清了很多人和事。 如今他只想守着宋语，守着家人共度余生。 杨静看着霍天决然离开的身影，眼前一片模糊。 等霍天走出视线后，她立刻收声，哭什么哭，不就是个男人么？ 凭她的家室跟样貌以及本事，还怕没人喜欢？ 杨静转身就走。 宋语早上睡了个懒觉，起来的时候快十点了。 简单的吃了一点后，去菜市场买了一些菜回来做年货。 虽然是去大院过年，但不能什么都没准备。 她知道爷爷爱吃她做的圆子，还有白静云也喜欢。 她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能让他们看上眼，也就这点厨艺了。 午饭也没吃，就吃了几个炸圆子。 今年她还准备了糯米圆子。 等准备的差不多后，一看快三点了。 赶紧将圆子用皿器装好，洗澡洗头，将一身的油烟味洗掉。 头发还半干的时候，听到外面的汽车引擎声了。 他来了。 心情不由得就雀跃了几分。 穿上棉衣，赶紧去开门。 霍天看着她披着没干的都头就出来了，赶紧拽着人进屋了。 “怎么不烘干？” “正烘着呢，听到引擎声了。”宋语道。 “怎么就知道是我？” “就是知道。” “看来是想我了。”说着圈住她的腰身，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闻到她身上传来的香皂味道，忍不住往她颈窝里凑了凑。 宋语怕痒，咯咯笑着的同时一缩脖子，被圈住的身体在他怀里扭了几下，伸手推他。 听着她的笑声，看着她脸上的表情，霍天只觉得心里的火蹭的一下就上来了。 本来是逗着她玩儿的，眸子不自觉就认真了几分。 她越推，他越想往她跟前凑。 打闹中，气氛就变了味道。 等宋语被他亲的晕头转向的时候，只能靠在他怀里喘息。 霍天也没好到哪里去。 “赶紧把头发吹干。”他压着嗓子道。 宋语在他怀里，声若蚊蝇的嗯了一声。 “你放开我 。”宋语想退出来，结果被他圈着，出不去。 霍天的眼神让宋语心跳加速，赶紧出来，走到厨房，在煤炉跟前烤着。 煤炉烧出来的是二氧化碳，不能凑的太近。 此刻的宋语就感觉自己就跟吸多了二氧化碳似的，大脑有些缺氧。 等头发烘干，俩人提着宋语准备的食材，开车前往大院。 霍宁早就放假了。 霍镇从昨天开始就一而再再而三的交代霍宁，这次宋语来这里过年，她要是在跟之前那样，那年后就不带她一起回老家，不但如此，也不要喊他爷爷了。 霍宁敷衍的嗯了一声。 霍镇一看就知道孙女没往心上去，一拍桌子把正在看的电视的霍宁吓一跳。 “小宁，你这次要是再犯浑，那就是想让爷爷早点死，我早点死了，就不用看你们这么闹了。” 这话让霍宁心里十分不痛快，但看着爷爷认真又严肃的眸子，霍宁到底是点头答应了。 大不了自己不看她呗。 就像杨静姐姐说的那样，把她当个屁。眼不见为净。 在霍镇的威慑下，这个年到底是风平浪静的过去了。 吃完年夜饭，发了压岁钱，霍天拿出准备的烟花来。 门是开着的，霍镇跟宋语站在门口，霍宁跟霍天在院子里点烟花。 等烟花点燃，霍宁手持跟棍子似的长长的烟花，对着空中。 不大会儿，随着“噗、噗”的声音，烟花在空中炸响。 仿佛是个信号似的，不一会儿，大院里的烟花声此起彼伏。 放完了烟花，众人回屋看春晚。 保姆陈阿姨过年也没回去。 霍镇答应等他们走的时候，放她半个月的假，工资照给。陈阿姨自然愿意。 众人刚坐下，陈阿姨端着切好的苹果跟芦柑，还有瓜子糖果的放在茶几上，不一会儿又端来几杯茶。 “小陈，别忙活了，坐下一起看春晚。”霍镇道。 陈阿姨哎了一声，“我把地板拖一下就来。” 众人也就没管她了。 沙发上，霍宁单独斜靠在单人坐沙发上，脚架在手柄上，手里爪子一边看春晚一边吐瓜子壳。 正吐着呢，就感觉什么东西砸中了自己。 “哎哟……”她扭头，看到霍天正看着她。 “我又怎么了嘛。”霍宁压了一晚上的情绪，这会儿也有点烦躁。 “地板阿姨刚扫干净，你就乱吐？” 霍天也不想说她，只是看她那没个正行的样子，心里就是不痛快。 “那我不往地上吐往哪里吐？等下再扫一遍不就成了。”霍宁满不在乎的道。 霍天指着她的腿：“放下。” 霍宁不甘愿的放下了。 霍镇也道：“坐有坐相，站有站相，你这毛病跟谁学的？” “能不能不念叨了，烦死了。”霍宁臭着脸。 “你好好的我们不就不说你了。”霍镇一边说一边给她使眼色。 霍宁看了坐在那连看都不看她一眼的宋语，深呼吸压着心里的不服，到底是听话了。 瓜子不吃了，改吃芦柑。 春晚看到一半，霍镇熬不住了，霍天送他上去休息。 临走的时候有些不放心的看了眼宋语，那意思是要不你跟我一起先上去？ 宋语知道他是怕等下霍宁为难她。 她对他一笑，继续看电视。 春晚多好看啊。 霍天见状，只好先去安顿霍镇了。 等两个人一走，霍宁到底是忍不住了，她看了一眼宋语，见宋语专注的看着电视。 嗤笑了一声：“乡下也没个电视看，确实有机会要多看看。” 宋语不语，不但不说话，还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继续看。 霍宁见她不理自己，讨了个没趣。 只是没安分一分钟，她忽然站起身：“不看了不看了，睡觉。”说着走过去把电视机关掉了。 关掉后也不走，就站在那看着宋语。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样子。 宋语站起身，拍了拍手，抻了抻衣服，对一旁的保姆道：“陈阿姨，麻烦你在收拾下桌子，我跟霍天就先上去休息了。”那口吻，十分的当家主母。 “哎，知道了。”陈阿姨自然也知道了宋语跟霍天的关系。 第三百四十二章：听说你没我不行 宋语又说了一声麻烦了后，抬脚就要走。 结果霍宁实在受不了她那一副主人翁的口吻，“也吃了也喝了电视也看了，你来我们家，难道不用干活？这个桌面，归你收拾。”说着将一旁的垃圾桶给踢翻了。 陈阿姨为难的看着他们，又看了一眼楼上，犹豫着要不要喊霍天下来。 宋语双手环胸，下巴微抬，哼笑一声看着霍宁：“很烦我？那你可能要失望了，我现在很爱他没他不行。不出意外打算这辈子都跟你哥在一起了。按道理，这个家，我才是女主人。至于你……” 宋语掐着手指头算了算：“挺多也就再住个十年，以后再回来，那不叫回家，叫回娘家。你呢，最好对我客气点，以后我这个嫂子还能帮衬着你点。不然我回头就可劲儿的跟你哥吹枕头风。 我还听说现在有寄宿高中了，你的成绩又这么差，住在全军事化管理的寄宿高中，说不定对你的成绩会有所帮助。你说我要是跟你哥还有爷爷建议为了你的学习成绩，为了能考上大学，把你送到寄宿高中，你哥会不会听我的话送你去？听说寄宿高中，一个月就回来一趟……” 宋语说完，笑的十分得意，就跟童话故事里的蛇蝎女人似的。 “你这个臭女人。”霍宁气的指着宋语的鼻子骂，“我这就告诉我哥去。” “去，赶紧去，我正愁找不到好的理由呢，你哥说他爱我，喜欢我，没我不行，那你说，在他的心里，是我重要还是你重要。”宋语一副我等着你去的表情，一点也不害怕。 霍宁被宋语气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要是以前，她根本不惧宋语的威胁。 可现在……她有点怀疑不定了，毕竟都走了这么久还能被他哥给找回来…… 万一她哥真的听了这个该死的女人的话，把她送到寄宿高中…… “你不去啊？那我上去了。”说完宋语扭身，故意摇曳生姿的上楼了。 一上到拐弯的地方，就看到霍天站在那，看不出什么表情来。 宋语望了他一眼，停顿了两秒继续拾阶而上。 霍天往下一步，一把抓住她的手，把人拽着回到房间，碰的一声关上了门。 宋语被他拽的脚步有些踉跄。 门刚关上，就觉得自己身子被霍天压在门后了。 宋语抬头，眸子倔强的看着他，他要是敢说一句她不想听的话，她现在就回去，走也走回去。 霍天望着宋语，自然也看到了她眼里的倔强。 “听说你爱我，没我不行？”霍天一挑眉问。 宋语：“……” 刚才被他拽的一肚子气瞬间就消了一般了。 她有点不自在的舔了下嘴唇，解释道：“那就是气你妹妹的话。” “所以，你不爱我，没我也行？”霍天又问。 宋语看着他，这个头怎么就点不下去。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爱霍天，反正……忙的时候就算了，一闲下来，就会想他在干嘛，想他有没有吃好，有没有累着等。 这算爱吗？她垂眸，不想让霍天看到自己眼里的犹不确定。 但霍天还是看到了，心里忍不住的就有些薄怒，但他能理解她。 压着那点火气，他说：“你刚才说对了，我现在是爱你、没你不行的。” 宋语瞪大眸子看着他，随即一撇嘴别开了头。 他们之间，从没有说过爱。 霍天看到她撇嘴，伸手将她的脸掰正，而后慢慢逼近，在距离她只有一指距离的时候停下来了，看着她紧张的绷劲的表情，他持续逼近，直到她闭上了眼睛。 忽的一笑，他道：“以为我要亲你？” 宋语睁开眼睛，表情一变，她刚才是真的这么认为的。 再看霍天此刻揶揄的表情，顿时有种被戏耍的屈辱感，她伸手狠狠的推了他一把，她要走。 没推动。 “你走……”宋语气的继续推，还用上脚了。 霍天稳如泰山。 “这是我们的房间，我要走哪里去。” “那我走。”宋语生气之余，也没听清楚霍天说的是我们。 “走不掉了。”说完霍天蓦的一弯腰，将宋语扛了起来，朝身后的大床走去。 “……霍天，你混蛋。”宋语挣扎的太厉害，霍天怕她掉下来，赶紧给她放下来了。 双脚一落地，宋语脸颊都气红了。 之前的调侃，后来的扛着，让她心头都有点屈辱感，所以脾气不自觉的就大了很多，一言不发伸手推了霍天一下。 这会儿两人正站在床边呢，结果霍天就跟纸片人似的，直接仰倒在床上了。 就听霍天嘶了一声，手捂着后腰不动了，脖子一转，一脸难受的闷在被子里了。 宋语面露怀疑，看了看霍天，在看看自己的手。 但霍天嘶了一声后就不动了，半张脸埋在被子里，从侧面能看到他紧绷的腮帮子，似乎在隐忍。 宋语犹豫了下，往前单膝跪在床上，双手支撑自己凑到他身边，轻轻的喊了一声：“你……没事吧。” 霍天轻微的摆动了下头部。 但他越这样，宋语越觉得他有问题，尤其是他捂着腰部的手一直没放下。 “霍天……你起来，我看看……” 霍天不动。 宋语这下是真担心了。 “对不起啊，我刚才……啊……” 道歉的话还没说完，宋语就感觉身子一晃，睁开眼一看，霍天那张脸已经迎面而来。 “你骗……唔……” 所有的话都被霍天堵在嗓子眼了。 霍天一开始还是很温柔的碰触。等宋语反应过来并开始渐渐回应的时候，霍天用力了不少，只摩擦的宋语嘴唇生疼，那样子就跟要吃人似的。 宋语顿时就害怕了，她推了霍天一下，两下…… 须臾后，霍天才放开她，仰面躺在被子上，而后从身后摸出一个东西来。 一个手电筒。 刚才背部砸在手电筒上了。 宋语一看，心里那点气彻底没了。 她的手从被子中间伸过去，摸着他的后背问：“磕到哪儿了。” 霍天一手绕到背部，腰身微微抬起，抓住了她的手，而后摁在了刚才被磕的地方。 第三百四十三章：习俗 转头，看着她：“这里，到现在还有点疼，给我揉揉。” 说话的同时，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宋语，带着勾人夺魄的光。 宋语脸上的热度还没退下，这会儿被他这么盯着看，立刻又红了。 但是手还是十分听话的帮他揉了揉。 两人正腻歪着呢，门外传来敲门声。 宋语赶紧起来，两人整理好衣服。 “谁？”霍天问。 “霍医生，刚才小语让我煮鸡蛋，我鸡蛋煮好了，现在要怎么弄？”外面传来保姆陈阿姨的声音。 “好，知道了，我这就下来。”宋语起身去开门。 霍天叹口气，这光棍的日子要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哦。 无奈的叹口气，也跟着下去了。 厨房里，宋语跟已经将煮好的一脸盆鸡蛋捞起来了，跟陈阿姨一起在剥鸡蛋壳。 霍天见状，问了声：“这个要做什么？” “卤鸡蛋。”宋语问：“明天家里还有人来的吧？” “每年都那样，爷爷的一些老部下。”除了他们，他们家就没亲戚来了。至于那个没啥感情的姑姑， 才不会来呢。 “嗯，那这些应该够吃了。” 一边剥鸡蛋壳，霍天一边跟她说去她家的事情。 “我们后天出发，开车过去，大概二十多个小时。初四去你家。行吗？”霍天问。 他都打算好了，初二上午加班结束回来吃过午饭后出发，中途要住宿一晚，大概初三的下午能到宋语老家县城。 到时候在休息半天，缓解长途的疲劳，初四上午应该就能到宋语家了。 “好。” 宋语很感动。 他们那边，出嫁的女儿回娘家，都是初三。但霍天是第一次上门，那就得挑双日子，寓意成双成对。 “只是二十多个小时，你一个人开。冬天的路又不好走……”最主要的是，宋语不认识路。 “我带个司机。”霍天将一个剥好的鸡蛋放进一旁的瓷盆里，接着道：“路况我打听了下，有一段路不太好开，我从后勤找了个老司机。他是运输兵，熟悉那一带的路况。正好家也是那一带的。等到了县城，他回家，我们去你家，约好时间再在县城集合回来。” 宋语听着他周到又细心的安排，心理十分的得劲。那种被在乎的感觉，真的太美好了。 霍天又问：“你们家还有哪些亲戚？” 宋语想了想：“还有个大伯，一个姑姑。” “他们送的礼物要哪些？”他不太清楚。 宋语更不清楚了。 一直在听她们说话没插花的陈阿姨看了霍天一眼。 霍天十分敏锐的看到了，“陈阿姨，你想说什么？” 陈阿姨笑了笑道：“我也不太清楚小语家那边的习俗跟我们家是不是一样的，我们老家那边，姑爷第一次上门，得看情况。要是每年的年节都能去，那就轻点。要是去了第一次，后面不打算再去了，那就一次给重点就成。” 说完看了两人一眼又到：“这个，我也就是说说。” “谢谢您。”宋语道。 陈阿姨感觉到宋语发出的善意，十分开心。 等鸡蛋剥好了，宋语让陈阿姨回去休息。剩下的她来就成。 陈阿姨点点头，“之前小语让我洗的都洗好了，在这里呢。”陈阿姨将洗好的食材放在那离开了，把厨房交给他们俩。 为了能让卤鸡蛋更入味，宋语不嫌麻烦的在每个鸡蛋上面都划了几道口子，力道掌握的很好，不会破损，但味道又能进得去。 霍天也照着学，一点也不觉得无聊。这要放在以前，他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会有这么“贤惠”的一面。 等做好后，宋语点火，热锅，倒油。又拿出准备好的作料，八角，茴香，香樟叶、干辣椒等一起放进去，翻炒几下，将之前从高志强肉联厂拿来的鸡爪鸡尖翅这些放进去翻炒，年前刘凤英晒了一些鸡胗，她来的时候一起带来了，也整个加进去了。 而后加水大火闷烧。 浸泡过后洗干净放进锅里卤，味道不要太好。 等第一次水煮干了后，宋语将白白净净的鸡蛋倒进去后，加了一些酱油。 而后又从冰箱里拿了不少豆腐干出来，对半撕开后一起放了进去。 “这有什么讲究？”霍天不解的问。 “没讲究，就是卤干，一起卤。” 翻炒过后，然后加水，再在锅上面加一层蒸菜用的盘子，将上次来的时候腌制的那块鱼整块放上面，闷烧。 鱼会窜味道，所以没跟那几样一起烧。而是用蒸的，腌制后的鱼，也容易熟。 “你先去洗漱，我看着火。”霍天道。 宋语想到上次在霍家留宿的时候的尴尬，点点头上楼去了。 等她洗漱好，裹着霍天给她准备的军大衣穿着棉鞋下来了。 “你去洗吧。这个马上就好了。” 霍天嗯了一声，但没走。 宋语揭开锅盖，将鱼块端出来，拿掉蒸盘，看着锅里的水都变成了粘稠状后，尝了下咸淡。 她觉得有点淡，可能是她口味重的关系。 夹了个豆腐干递到霍天嘴边：“你尝尝咸淡。” 霍天十分配合，一把握着她的手，将豆腐干放进嘴里的同时还舔了下她的手。 宋语错愕的看着他。 霍天脸不红气不喘的道：“你手上有汤汁，不能浪费……” 宋语一副我信你个鬼的表情。 霍天一边笑着一边咀嚼，而后点头，十分肯定：“刚刚好，好吃，特别棒。” 那就成。 宋语将火关掉，检查一边没什么问题后，两人上楼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宋语从霍天的怀里醒来的。 她感觉有点热，一抹脖子，汗津津的。 窗帘是拉着的，也不知道几点了，适应了会儿，才能看的清个大概。 她想动，动不了，才发现自己被霍天紧紧的箍在怀里。 怪不得总觉得有点喘不过来气。 她看了眼横在她胸口的大手，想到昨晚上两人的折腾，虽然没到最后一步，但想来也是害臊的。 害臊的同时，心情却格外的好。 她动了下，把霍天的手拿开。自己往旁边挪了挪。 旁边冰凉的感觉让她舒服了很多。 第三百四十四章：私底下的霍医生（月票加） 结果还没焐热呢，霍天那只手又过来了，不但如此，还将人重新拽了回去。 宋语看他。明明是闭着眼睛的啊。 “嗯，再睡会儿。”那慵懒沙哑的声音激的她一缩脖子。 感觉起了层鸡皮疙瘩了。 没听到宋语的回应，霍天睁开了眼睛。 一低垂，就拿到宋语看着他。 低头，轻啄了一口：“不想睡？那做点别的？” 宋语锤了他一下，立刻闭上了眼睛。 霍天轻笑一声，又搂紧了她，闭上了眼睛。 为了请假，这段时间他一直在加班，每天的睡眠时间都不太够。 如今怀里搂着软绵绵的媳妇儿，那必须得多睡会儿。下午还要去加班。 不过两人都是早期习惯的人，醒都醒了，到底是没办法在彻底睡过去的。 趟了会儿，霍天开始不老实了。 宋语一开始装睡，后来霍天的动作越来越过分，气的她抓着他的手狠狠的咬了他一口。 “嘶……”霍天抽口气，依旧慵懒的嗓音道：“你完了，我赖上你了。” 宋语没说话，又轻轻咬了他一口。 只是在刚要松开的时候，感觉嘴巴一疼，被他捏住了。小嘴微张。 本来还慵懒的霍天，忽然间就变成了凶猛的狮子。逮着那张小嘴，里里外外亲了个够，只亲的宋语都要断气了才放开她。 宋语缓过来劲，狠狠的掐了她一把掀开被子就跑。 霍天扑过去想抓她，只来得及捉住了她的手，宋语一使劲，挣脱了。 霍天躺在那，哈哈的笑出了声。 宋语听着他的笑声，嘴角也跟着翘着。 这就是夫妻之间的乐趣吗？ 还……挺好的。 她没开灯，霍天撑起身子道：“赶紧上来，等下着凉了。” “我起床了。”说着传来窸窸窣窣穿衣服的声音。 霍天顿了好几秒，掀开被子也起来了。 “你起这么早干嘛？再睡会儿。” “你不在，没意思。”霍天一边说一边穿裤子。 宋语抓起自己的枕头丢过去。 霍天被砸了下，接过枕头吸了一口气：“都是你的味道。” 宋语想到昨天晚上…… 脸顿时就红了。虽然霍天看不到，但她还是加快了速度，穿好衣服出门了。 私底下的霍医生真是……骚气满满。 宋语在厨房里忙活着。 两只锅。一个在热鸡汤，一个在热昨晚上的卤蛋。 这时候陈阿姨也过来了，一看宋语已经在忙上了，赶紧问：“我能做什么？” 宋语想了下：“果盘零食什么的准备下吧，我记得去年他们是七点多就来了的。” 陈阿姨点点头，去忙活了。 等霍天下来的时候，已经是一身清爽了。 “你去刷牙，我看着火。” 宋语直接将火关小了，他们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保证热的就行。 “你去看看爷爷。”宋语道。 霍天嗯了一声。去看霍镇去了。 宋语紧随其后。 当她从房间出来的时候，霍宁也正好出来了。 两人对视一眼。相互别过了视线。不看对方。 来到楼梯口，霍宁抢先一步下楼。 宋语见状也没跟她争，偶尔敲打下就行，老敲打就变成针对了，她才不要做心胸狭隘让人讨厌的女人。 霍天上楼的时候，发现霍镇披着大衣在那看小说，都给气笑了。 这老爷子…… 看到孙子进来了，霍镇立刻将书放下：“不看了不看了，起来了，哎哟这一把老骨头哦。” 霍镇赶紧过去扶着他：“爷爷，您这样容易感冒。对腰也不好。” “知道了知道了。”嘴上说着知道，但表情可不是那么一回事。 霍天扫了一眼床上的小说，真有这么大的魅力？ 他上学的时候也看过小说，但并不上瘾，后来学习工作都忙，更没时间了。 他也知道，爷爷这是无聊，寂寞。 李爷爷这段时间的身体也不太好，两个老棋友不能像以前那样天天下棋了。 李爷爷还好，有李奶奶他们陪着说说话。 他上班，霍宁上学，陈阿姨是个保姆，爷爷这是孤独了。 想到这里，霍天心里酸酸的。 帮着霍镇洗漱好下楼不大会儿，霍镇那些老部下都来了。 家里顿时就热闹了起来。 跟去年一样，见面就是相互嫌弃，有两个甚至还动手了。但没人红脸，都哈哈笑着。 霍镇尤其的高兴。看到他们，仿佛又看到了当年叱咤风云的自己。 但……岁月催人老，不服输不行啊。 大闹一阵，开始吃饭。 霍镇陪着一起喝点酒。 宋语将准备好的菜拿上来，一盘子卤蛋，卤鸡翅，鸡尖，鸡胗，豆腐干，咸鱼。 早上在热菜的时候，她放了一些糯米圆子，这会儿也单独装一盘。 再就是四个炒菜，满满一桌子。 几个人吃的是赞不绝口。 “哎小天，把你媳妇喊来吃饭啊。” “好。”霍天起身去了厨房。 “走，一起吃。” 宋语点头，将鸡汤倒进大汤碗里，霍天端着出去了。 “我上去换身衣服。”宋语道。 霍天嗯了一声。 刚才做饭，不好穿新衣，怕溅到油渍。这会儿要见人，怎么也得捯饬下。 上次陆姐朋友带回来的化妆品跟护肤品，用了之后确实不错，脸摸起来舒服多了。 她动作很快，也就画了下眉毛，穿上新衣服就下来了。 她一下来，众人都看见了。 霍宁一噘嘴，家里还打扮，矫情。 “哟，小天，换人了？”赵天泉一愣，问。 刚问完，桌底下的脚同时被好几个人给狠狠踩了下。 “嘶……”赵天泉疼的一咧嘴。 “不会说话你就闭嘴，没人当你是哑巴。”张光耀白了他一眼。 赵天泉冲宋语一乐：“对不起对不起，我这人眼拙。去年来吃饭，不知道小天结婚了，今年再来，我们可都是准备了礼物的，几口猫尿喝糊涂了，没认出来。” 这些都是些什么人，宋语心里很清楚。放出去那个不是个顶个的牛逼人物。 宋语赶紧道：“是我的错，都说女大十八变，我变的有点晚。” 此话一出，众人愣了下，随即哈哈笑了起来。 “是是是，变晚了变晚了。来来来，这是叔叔伯伯们给你的，拿着。”何勇代表他们四个，递出一个红包。 宋语下意识的看霍天。 “都是叔叔伯伯们的一点心意。你就接了吧。” 宋语接过：“谢谢叔叔伯伯。” 第三百四十五章：拜年 众人见她接了，自然高兴。 “你们偏心，为什么没有我的？”霍宁鼓着嘴故意道。 “谁说没有，忘了谁也不能忘了我们小宁的，来，给你。”何勇又拿出一个。但明显比给宋语那个薄多了。 霍宁一咧嘴，嘴甜的喊了一个遍。 “赶紧吃菜，都要凉了。”霍镇道。 于是几个老爷们，喝着酒吹着牛逼吐槽对方的糗事。 见杯中酒喝的差不多，宋语赶紧去下面。 等面好了，将鸡肉鸡汤放进去，跟陈阿姨俩一起端了出去。 几个人吃的很是满意，临走的时候还依依不舍的。 今年宋语没准圆子什么的，没法给他们了。 见状，宋语把自己开店的事情说了一嘴，让他们有时间带家人去免费吃。 众人自然高兴，说说笑笑，挥手告别。 人一走，屋子顿时又安静下来了。 “小天啊，你带着小语，还有小宁，去给你几个爷爷们拜年，我就不去了。”老爷子还点击楼上的小说呢。 霍天嗯了一声，问宋语：“你去吗？” 宋语犹豫着。 她不太想去，不太像看到那些人看她的眼神，哪怕他们现在不一定会说她的坏话，她也不想听。 蓦的手一热。霍天拉着她的手：“我们就去白爷爷家，还有李爷爷家。” 看着霍天希冀的眼神，宋语点点头。 霍宁虽然表情臭臭的，但到底是不像之前那样老冲她了。也不知道是过了个年长大一岁懂事了，还是昨晚宋语的“威胁”。 反正今天是安静多了。 众人都乐见其成。 于是，霍天拽着宋语，先去了李家。 李家人看到霍天跟霍宁的时候，自然欢喜。 等看到身后的宋语的时候，就是一愣，随即看向霍天。 他们也没认出宋语来。 霍天一手圈住宋语的肩膀，道：“我媳妇儿宋语……” 两位老人家还是反应过来。 说实话，他们没关注过，就是知道霍天娶了个保姆。后来又风言风语的说离婚了。 说之前那个保姆啊，听人说风评不太好，叫啥，不太清楚。 但她觉得，能做出这么好吃的食物的人，应该不是一个坏人。 那段时间，她照顾霍镇，出门买菜，还要上班，每天忙的不行的，看着也挺孝顺的。 没听说霍天又结婚啊？这姑娘没名分的，怎么就住在霍家了？ 这有点不太好。老人家的思想还是比较传统的。于是李奶奶的心里就多了一些芥蒂。 “宋……”叫宋姑娘不对，于是李奶奶道：“那我就喊你小语吧。”说着笑着看着宋语，但笑容并没有达到眼底，只是客气的笑。 宋语喊了一声爷爷奶奶。 “李奶奶，去年你还吃了她做的圆子呢，这就不记得了？”霍天故意不高兴的问。 李奶奶一懵，随即仔细的看着宋语，这才将眼前的人跟记忆里的那个人重叠在一起。 “啊……”李奶奶一拍巴掌，恍然大悟，刚才还以为霍天又重新找了个小姑娘呢她还不高兴呢。 “瞧我这老眼昏花的，对不住对不住，小语啊，奶奶眼神不太好，愣是没认出来你。比以前漂亮多了，这精气神也好很多。就跟换了个人似的，还以为小天这混小子又找了个，还想着这没结婚呢，怎么就住一块了。我心里还不痛快来着。”李奶奶说完就笑了。这次笑容真实了很多。 “李奶奶我在你心里就是那种人么？”霍天道。 “奶奶错了，快快进来，今天中午在奶奶这吃。奶奶给你们赔罪。” 一行人进了屋，聊着家常，说着话。 得知宋语从大院搬出去后，自力更生，现在开了一家规模不错的饭店，李奶奶心里着实高兴。 别管什么出身，能知道上进，就不是坏孩子。所以之前那些风言风语，一大半都是不可信的。 “这女人啊，不比以前了。以前的时代对女人太苛刻了，现在你们赶上了好时代啊，想做什么就去做。奶奶要是再年轻了十来岁，我也出去创业去。” 一旁看报纸的李爷爷推了推老花镜：“那用不着一个月，准倒闭。” 李奶奶的雄心壮志被老头子一句话浇灭，不服气的回嘴：“我怎么就一个月倒闭了？” “三七二十四，能不倒闭么。”李爷爷嘀咕了一句，继续看报纸。 众人闻言，想笑又不好意思。 在李家待了会儿，又去了白家。 白静云居然不在家。 宋语猜估计去找倪虹了。 拜了个年，简单寒暄了几句后就回来了。 十点多的时候，杨波一个人来了。 霍天留他吃饭，杨波说没时间，还得去别家。 霍天听了。心里有些发堵。 杨波告辞走的时候，霍天送他。 院子外面，杨波冷不丁的就给了霍天一下：“什么鬼表情，虽然老子现在还生你的气，但一码归一码。” 闻言，霍天心里顿时就舒坦了。 说实话，过命的交情，也就杨波一个了，他是真的不愿意跟这个兄弟闹掰。 下午，众人吃了午饭，霍天就给陈阿姨放假了。 陈阿姨是郊区人。 当下也没客气，收拾下就走了。 霍天陪着宋语趟了会儿，等宋语睡着后，去医院加了半天的班，顺便采买了一些东西。 宋语醒来下楼的时候，屋子里静悄悄的。 她下了楼，看了下时间，才两点多。 没事情做，打开电视机看电视。 正看着呢，电话响了。 宋语犹豫了下，这才过去接听。 “喂……” “……小语？”电话那头传来她哥宋刚的声音。 “哥？” “哎，是我是我，你等下啊。”说着电话那头传来一阵糟乱的声音。 几秒钟后，话筒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小语啊……” 宋语听出来了，这是原主妈……是她妈的声音。 “妈……”宋语一声妈喊出口，嗓子眼忽然就有点堵，她吸了口气，又道：“妈，新年快乐。” “哎，快乐快乐。你也新年快乐。”那头的吴秀兰声音既欢快又带着一丝哽咽。“闺女，过几天回来不？”她小心翼翼的问着，那声音带着讨好，生怕激怒了她似的。 第三百四十六章：出发回老家 宋语听的十分清楚，鼻子一酸眼睛一红，“回，妈，我们明天下午就动身，霍天说开车回去。大概初四到家。” “好好好，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哎我还没说完呢……”又是一阵杂音。宋语赶紧将话筒移开。 “小语啊……”那头传来一个苍老有力的声音。 “爸……” “哎，小语啊，那什么，那个霍天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你说说，我让你妈准备点。” 这个话还真把宋语还问住了。 霍天喜欢吃什么？她还真不知道。 “他不挑食。”宋语道。 “那就好，那就好。” “对了爸，霍天的爷爷也一起过去。”宋语道。 闻言就听到电话那头的宋有根重复了一遍宋语的话。随即道：“那么大的官儿啊，那……那我们家得准备些什么……” “爸，爷爷已经退下来了，现在也就是普通人。” “那也不一样，他是咱们的骄傲。”宋有根道。 闲聊了很多，问了很多，宋语又耐着性子跟他们说。 正说着呢，楼上下来人了，宋语看了一眼，是霍宁。 她没理会。 霍宁看着宋语在那打电话，说的是她听不太懂的方言，翻个白眼。走到一旁将电视机换台。 “好了爸，长途贵。赶紧挂了吧。” 就听宋语又嗯了几声后，挂了电话。 霍宁哼了一声。 宋语懒得搭理她。 霍宁心里不痛快，只能发泄在换台上了。那时候频道本来就少，还被她换来换去的。 宋语起身，上楼了。 第二天上午，霍天还上班的。 中午赶回来吃了午饭后，稍作休息众人就将收拾好的东西搬上了车。 为了防止老家那边偏远，找不到加油站，霍天还用塑料壶装了两桶油放在后面以备不时之需。 再加上要带的行礼，礼品，后备箱被塞的满满当当。 准备妥当之后，找的老司机洪涛也来了。 洪涛小跑着过来给霍镇行礼。 霍镇摆摆手，不讲究那些。 “霍医生。”洪涛的东西少，就一个小包。 东西放好后，众人开车出发了。 霍天先开，霍镇坐在副驾驶。 洪涛宋语霍宁，坐在后面。 洪涛有些不太自在，将包放在他跟霍宁之间，稍微格挡下。 车子开出大院，开出京城，上了公路。 一直开到天黑，也才刚离开京城地界。 众人找了个小旅馆，因为担心安全问题，东西他们都拎到房间了。 洪涛跟霍镇一个房间。霍宁跟宋语霍天一个房间。让霍宁单独一个房间，或者她跟宋语一个房间，都不放心。出门在外，安全第一。 双人床，于是宋语跟霍宁，挤一张床。 虽然都不愿意，但出门在外，霍宁听话多了。 修整了一晚上，一大早就起来吃了一点东西，继续开车。 霍天跟洪涛轮流换着开，一人开两个小时。 有些路不好走，车速不快，还荒无人烟的。路上也不像现在有加油站。 幸亏是霍天准备了油。 天黑之前，他们距离定好的县城还有两小时。 路上车子抛锚了，洪涛是老司机，给修好了。 这么晚，又是陌生路况，洪涛说他来开。 霍天也没推辞。 于是他坐在了后座中间。 外面黑漆漆的一片，霍镇歪在那睡着了。身上盖着军大衣。 副驾还好点，不太冷，后面就有点冷了。尤其是靠窗户，玻璃缝隙里总有风钻进来，吹的胳膊上凉飕飕的。 霍天将自己的军大衣脱下来，给霍宁盖上。 “谢谢哥。”霍宁有些得意的看着宋语，瞧，我哥还是关心我的。 霍天嗯了一声而后将宋语抱在怀里，宋语挣扎，不太愿意，主要是不好意思。 “这样俩人一起暖和点。我也冷。”霍天小声道。 于是宋语不动了，把自己的军大衣脱下来给两人盖上，还乖巧的往霍天的怀里缩了缩。 看着依偎在一起的两人。 霍宁：“……” 她愤愤扭头看向窗外，窗外虽然是漆黑一片，但也比那俩人好看。 一直到九点多，众人才到县城。 找了个还不错的地方住下。 第二天一大早，洪涛就要告辞了。 “老首长，霍医生，我就送你们到这里了。”洪涛道。 “嗯，那就正月十二晚上之前，还在这家宾馆等我们。”霍天道。 他算了下，在老家待七八天，也差不多了。 洪涛点头，告别众人后离去。 众人上车，往红枫村开。 从县城到红枫村，还是要两三个小时的。 看着窗外的田野，看着绿油油的麦苗，油菜，霍镇一阵阵的感慨。 当年他们的亲戚几乎都在那场大饥荒中没了，如今老家，也就一个堂哥了。这么多年不联系，也不知道他们一家如何。 当年陶腊梅带着儿子回来找他的时候，交给他的也就只剩下二老的遗物了。 他也想找过二老的遗骸，但当年那么乱，到处都是死人，早就记不清位置了。 后来陶腊梅去世，要求霍镇给她葬在老家。 霍镇自然是不愿意的，但陶腊梅临死前反复说的就是这句话。 霍镇知道，她还是在怪他的，死了都不想跟他葬在一块。 于是当时送陶腊梅的骨灰回来的时候，用父母的留下来的遗物，也给弄了个衣冠冢。 这次回来，肯定是要去祭拜的。 有生之年，大概也只能祭拜这么一次了。 霍镇感慨的同时，眼睛湿润了。 而宋语，看着外面的田野，一片陌生，脑子里一点印象都没有。 甚至连回红枫村的路她都不太清楚。 原主的记忆里几乎没有这一段。 先到了镇上，这段路没问题。从镇上怎么去红枫村，宋语傻眼了。 “我……也不太记得了。”宋语道。 霍天想到宋刚说当时宋语跟家里人闹的矛盾，还有宋语现在的人格应该是记不住的。于是他主动道：“你也好久没回来，记不清正常，没关系，我下去问问。” 打听到红枫村大致怎么走后，再次驱车前往。 小土路很不好走，颠簸的厉害。 一路上坐车坐的屁股生疼的几个人，被这土路颠簸的都要吐了。 霍镇还好点，习惯了。 宋语跟霍宁，一脸菜色。 又是一阵颠簸后，霍宁已经出了一脑门的细汗了。赶紧喊：“哥，停车，我要……”吐字还没说完就是一阵干呕。 第三百四十七章：爸妈这是您姑爷（月票加） 又是一阵颠簸后，霍宁已经出了一脑门的细汗了。赶紧喊：“哥，停车，我要……”吐字还没说完就是一阵干呕。 霍天赶紧把车停下。霍宁打开车门冲到路面的田里就是一阵吐。 早上吃的全吐了，把霍宁恶心的不行，心情也差到了极致。 来的时候的好奇跟新鲜劲儿，全被这一吐给吐没了。 什么破地方，路也不知道修一修。 宋语心口也在一阵阵的反胃。 她下车后捂着胸口，站在路边，闻着泥土的味道，心里的一阵阵恶心感好了一些。 霍天拿着各自杯子给她们俩漱口。 霍宁漱完口，脸色很差，整个人都恹恹的。一点都不想上车了。 “到底还有多远啊。”她鼓着嘴问。 宋语汗，她也不知道啊。 看着不远处有人家，等下问问吧。 休息了十来分钟，上车后，霍天尽量把车子开的更稳当点。 到了村口，霍天下车问路。 “红枫村啊……在往前，过两个村子就到了。”热心村民回答。 霍天感谢，掏出烟给那几个男人作为感谢，上车离开。 两个村……这个概念太模糊了。 霍天一路开一路看，所谓的两个村，在他的理解里就是过了两个房屋集中的地方，中间要是出现了断层，应该就是一个村过去了吧。 就这么开了几分钟，忽然霍天眼前一亮。 他看到宋刚了。 霍天连忙将车子停下，打开车门喊了一声。 宋刚穿着霍天之前给他的军大衣，戴着雷锋帽，两只手拢在袖子里，正跟周围的几个人说着什么呢。 听到喊声，宋刚一看，愣了两秒掉头往回跑。 霍天：“……” 紧接着就听到了宋刚的喊声：“张鹏，快去跟你二舅说一声，人来了，人来了。快准备准备……” 那边一个十三四岁的男孩子闻言用袖口一擦鼻涕，抓起地上的什么东西转身就往回跑。 “二舅，二舅，人来了，人来了……” 霍天：“……” 他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情况，只能回望宋语。 宋语就更不清楚了。 好在这个时候宋刚跑过来了。 “妹婿……”宋刚咧着嘴，头上的雷锋帽两边都翘了起来，看着特别喜庆。 “大哥……” “快，走走走，我妈你丈母娘，四点多就起来准备了。” 闻言霍天心里有点过意不去。但同时也很暖。 宋语从车上下来了。 “哥……” “哎，走走走，知道你们要回来，咱妈年前都没舍得杀猪，非要等着你们回来呢。” 宋语心里感动。 霍宁从窗户里伸出个脑袋：“快点走吧，我快冷死了。” “走走，……”宋刚在前面带路。 霍天上车，霍镇道：“我下去走走。跟乡亲们聊聊天。”说着打开了车门下车了。 宋语见状，也只能陪着霍镇了。 她其实不太想接受这些人目光的打量。 但让霍镇一个人走，不太现实。 “爷爷，我陪您。” “好好好。正好跟我介绍介绍……” 宋语：“……”我也不知道啊。 但她哥知道。 “哥，哥……”宋语喊。 已经走出一段路的宋刚赶紧扭身回来。 “哟，老爷子您怎么下来了，怪冷的啊。” “没事，走走，活动下。” “那成，您注意点脚下。”宋刚说着自觉的站到了霍镇的另一边。 于是霍镇一边走一边问，这田谁家的？亩产怎么样？还需要施肥不等等。 宋刚一一回答。 宋语松了一口气。 霍天跟霍宁在车子里，路窄，还挤了不少人，开不快，只能龟速前进。 于是，一行人被围观着。叽叽喳喳的，有些小孩没见过四个轮子的车子，想上前又不敢的。 有些妇女，三五成群，指着宋语不知道小声说什么。 还有些人，纯属就是看热闹，跟在车子后面。 就这么折腾了小二十分钟。眼前豁然开朗。 前面一大片空地，那里站了更多的人。 车子刚一靠近，忽然想起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把毫无准备的霍天跟霍宁吓了一跳。 宋语也有点懵逼，怎么还放鞭炮了呢？ 宋刚在一旁解释道：“这是我们这习俗，小语跟妹婿结婚的时候，也没来得及回来人们，这是第一次上门，我们这的习俗，得放鞭炮。” 在鞭炮声中，霍天跟霍宁也下来了。 他们一下来，人群中走出几个人来。 为首的两人正是宋有根跟吴秀兰。 宋刚长的还是像宋有根的，尤其是鼻子跟嘴巴。 宋语长的像吴秀兰。 丹凤眼，小巧的鼻梁。 宋语在看到他们俩的一瞬间，眼泪毫无预警的就下来了。 霍天也赶紧过去，站在宋语跟前。 宋刚见状，赶紧介绍：“爸妈，这位是霍老爷子……” 宋有根跟吴秀兰，这才将打量的目光从宋语跟霍天身上挪开。 霍镇在整个县都是赫赫有名的。 穷山村里出了个将军，那可是不得了的。 “老爷子……”宋有根上前想跟霍镇握手，想了想又赶紧擦了下手这才伸过去。 “亲家……” 亲家本来是霍天父母喊的，但他父母都没了，自己就是他唯一的长辈，这么喊，也没错。 “老爷子，快进屋进屋……”宋有根握着霍镇的的手就要带他进屋。 一旁宋刚打断：“爸，我还没介绍您姑爷呢。”说着一拐宋语：“你自己跟爸妈说。” 宋语脸上一热，挽住霍天的胳膊对宋有根跟吴秀兰道：“爸，妈，这是霍天，你们的……姑爷。” 吴秀兰打量着霍天。 霍天被这么看着，脸上闪过一抹窘迫，有点臊热。 当还是端端正正的站好，“爸，妈，我是霍天，对不起，这么久才来看望二老。” 霍天的道歉是真心诚意的。 吴秀兰对这么久没见过面的女婿心里是有恨的。 尤其是听到那些回来的人说，他对女儿并不好。 但如今看到了人，小伙子模样端正，看着也十分正派。尤其是看女儿的眼神，跟传言不一眼。 吴秀兰是过来人，自然懂得。 “来了就好，来了就好。快进屋坐，进屋……” 于是众人进屋了。 就剩下一个霍宁。 第三百四十八章：喜糖 也不是故意不介绍她。而是太激动了，给搞忘记了。 走了两步，宋语才想起来，回头喊了一声霍宁。 霍宁正不高兴呢。 “瞧我，激动的忘记了，妈，这位是霍宁。霍天的妹妹。” “这名字真好听。长的也好看。”吴秀兰笑着说。 看着眼前这个穿着十分土气的大妈，霍宁本来是不高兴的。但大妈的笑容很真诚，于是霍宁难得没法脾气，主动的喊了一声阿姨。 吴秀兰高兴的不行。拉着霍宁的手。 “哟，这么冰啊，快快，进屋进屋，烘火。” 就这么的，一行人拉着手进了屋。 屋子不大，就是四间瓦房，周围的墙壁还是土砖做的那种。就旁边一个是砖头房，是宋刚结婚的时候盖的。 一进屋，眼前就是一暗。 这会儿没什么太阳，这么多人站在门口，遮挡住了光，显得有些暗。 吴秀兰拉着霍宁走到一旁一个木桶跟前，掀开搭在上面的一条麻袋，对霍宁道：“快进去焐焐。” 霍宁看着眼前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 宋语倒是知道，农村长大的孩子都知道。 火桶。 在没有空调，电热毯，电热水袋之前，农村里的火桶就是他们冬天取暖的最常见的工具了。 “脱了鞋进去，可暖和了。”吴秀兰道。 霍宁感觉到里面扑面而来的热气。 她是真的，脚指头冻的都没知觉了，可难受了。 于是，她脱了鞋子，迈进去了。 顿时，一股热气就顺着双腿上来了。 “暖和吧。”吴秀兰笑着问。 “暖和，谢谢阿姨。”霍宁高兴的道。 宋语有点意外，还以为霍宁会瞧不上呢。 吴秀兰见她笑了，也高兴。而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包来，递给霍宁道：“这是阿姨给你的，第一次来我们家，别嫌弃啊。” 所谓的红包，就是用红纸在外面裹了一层。 霍宁低头一看，一张崭新的一百块。 不算少的了。 “阿姨，这个我不能要。”霍宁将红包递回去。 虽然她讨厌宋语，但她妈，笑起来让人感觉暖暖的，她讨厌不起来。 “拿着，这是我们这里的习俗，第一次来，都有红包。” 霍宁下意识的去看爷爷跟哥哥，但他们俩都在那说什么，根本没工夫管她。 霍宁心里有点难受，这会儿吴秀兰对她的好就让她心里更酸了。 “拿着吧，别嫌少。” 霍宁接了：“谢谢阿姨。” 吴秀兰笑着摸摸她脑袋，又去拿了花生跟瓜子给她，让她坐在那里吃。这会儿对她好，回去也希望她能少为难她女儿。 那边，宋有根宋刚招呼着霍镇跟霍天。 一张四四方方的大桌子被抬着放在堂屋的正中间，周围放着四条长板凳。 桌子上放着花生，炒蚕豆，瓜子，自己做的零食。 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胜在都是自己家里做的。味道那是绝对可以的。 陪着一起坐下的还有宋有根的大哥宋有财。 霍镇自然是坐在上位了，旁边陪着的就是宋有根跟宋有财了。 霍天想到车上的东西，也要赶紧拿出来。 “我跟你一起。”宋刚道。 宋刚的小姑宋金枝也跟着去帮忙。 宋语一回头，就看到了吴秀兰看她的眼神，她肯定很早就在看她了，她才发现。 宋语鼻子一酸，走了过去。 “妈……”说着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吴秀兰眼眶也是红的，看着女儿，熟悉又陌生的眉眼。 一眨眼两年了。 “妈，对不起，现在才回来看您。”宋语说着伸出手，想抓吴秀兰的。但又不敢。 吴秀兰见状，到底是没忍住，一手抓着她的手，一手不客气的戳着她的额头：“长本事了，敢自己做主了。” 宋语被戳的偏了偏 ，卖乖的道：“妈，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他对你……还好吗？”做娘的，也就关心这个了，其他的都已经发生了，再纠结太多也没什么用处。 看着走出去的霍天，宋语嗯了一声。 “那就好，你们俩好好的，就好。” 宋语紧紧攥着她的手。 吴秀兰抬手，摸了摸宋语的脸：“瘦了，听说你开了个店，累不？” “不累。”宋语道：“等店里的生意稳定了，我就接你跟我爸去城里享福。” “哈哈，那感情好。这辈子你妈去的最远的就是县城了。”吴秀兰笑着道。 宋语看着她笑出来的皱纹。 都说近乡情怯。在下车看到吴秀兰的瞬间，宋语的心里就跟打鼓似的。害怕被看出来，又害怕一些未知的。 可当她抚摸她的脸颊用担忧的眼神看着她的时候，之前所有的顾虑统统消失不见。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这就是她妈，亲妈。 “妈……”这一声妈，比之前的诚心多了。 外面，村民们围观的看着他们把东西从车里搬出来。见到了他们没见过的东西，吵吵闹闹的，跟赶集似的。 香烟跟酒就算了，还有牛奶，麦片等等。他们都没听过的。 几个人跑了好几趟，才将车上的东西都搬回到宋有根跟吴秀兰的卧室。 靠着墙根，放了一排。 吴秀兰一看这么多东西，又高兴又心疼。 高兴是虽然早就结婚了，但第一次来他们男方就准备了这么多的东西，那是对宋语的在乎，是看中她。 心疼的是这得花多少钱啊。 霍天知道农村里小孩多，糖果也是个稀罕物，所以这次买了不少的奶糖。 他拿出一袋子两斤装的牛奶糖跟一袋子两斤装的水果糖递给吴秀兰。 “妈，这么多人看着，您把这些发给他们。是我跟宋语的喜糖，让他们也尝尝。还有这个。”霍天说了又拆了一条烟放进去。 女的给糖，男的给两只烟。这可是好烟。 吴秀兰一看，“那需要这么多，一包就够了。” 就连这一包她都不舍得，想要拿老头子买的八毛一包的。 但转念一想，这是她女婿买的，发出去那是有面子。也让村里那些长舌妇看看，他们家小语才不是他们说的那样，不然人霍家能这么大礼节的来他们家？ 于是跟小姑宋金枝一起，将两种糖倒进筛子里混在一起，一个端着，一个抓，挨个的给发了。 第三百四十九章：炫耀 宋金枝手里拿着烟，看到男的就递过去一根， “金枝，给婶一根，婶也抽烟。”一个五十多岁的妇女嗓门很大的喊了一声。 “给，婶子，给你俩。”宋金枝递过去两根。 “那不行，那我也得俩。”一男村民笑着道。 “美的你，就一根，爱要不要。真不要我可走了啊。”宋金枝笑着道。 “要，必须要，这可是京城的烟，这辈子京城是去不了咯，抽抽京城的烟，也算是弥补一下。”那村民笑着道。 基本见者有份。 大人两三个，小孩五六个。 一圈下来，正好。 这些小孩本来就是围着想要吃糖的，如今吃到了，一溜烟跑走了。 不少村民一边客气的接过吴秀兰发的糖，一边赞叹道：“你这姑爷有出息啊，瞧瞧，又是开车又是烟酒的，我听说还有奶粉，这可是好东西啊……” “这孩子说第一次来，必须要讲究，花这么多钱太浪费了……”吴秀兰嘴上说着浪费，但那咧嘴笑的样子可不是这么说的，高兴的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 “小语出息了，跟了个好姑爷。”有几个婶子道。 “我们家小语现在也很努力的。”宋刚回来说宋语开店的事情了，吴秀兰自然为女儿骄傲。 但不能跟村子里的人说，这一说就不得了，借钱的，找工作的，全找他们了。 “那老者就是咱们那位最出名的这个？”说着的那人翘着大拇指问。 吴秀兰点头。 众人又是夸又是赞美的。 吴秀兰发完了糖果道：“家里忙，我就不招待诸位了啊。” “去忙去忙，需要帮忙不？”有人问。 “有小姑跟大嫂搭把手，够了够了。” 吴秀兰跟宋金枝往回走，宋金枝凑到二嫂跟前道：“小语是真有出息了。二嫂，以后能享清福了。” 吴秀兰自然骄傲，她跟宋金枝的关系还不错。 “这孩子，以前又犟又冲的，如今回来，我看性子是改了不少。”宋金枝道。 “肯定是吃了不少苦头。”吴秀兰道。 宋金枝点头，可不是嘛，不然性格能这么大转变？ 屋子里，宋有根跟宋有财陪着霍镇聊天。 聊的都是村子里这些年的变化。 从大集体到承包个体户， 从吃不饱到如今有剩余。 感谢祖国感谢党等等等。 霍天在一旁插不上话。但是也不敢离开，老丈人跟大舅哥都在的，得好好表现。 这会儿，宋语正在厨房那边帮忙呢。 大伯母李如兰跟小姑宋金枝，一个人切菜一个洗菜。 吴秀兰在准备糖溜蛋。除了霍天他们的份儿外，还有李红的。 李红回来后就发现自己怀孕了，顿时就成了全家的关照对象。 什么活儿都不干，一天还要吃好几餐，顿顿得有鸡跟肉。怎么都吃不腻。吴秀兰倒也养了不少鸡，鸡能下蛋，每个月还能卖几个钱。 回来大半个月，已经吃掉五六只鸡了。 其实那时候在农村，大肚子照样干活。 但李红觉得自己是见过世面的，怀孕了就不干活，得好好的养胎，这样以后生出来的孩子肯定身体倍儿棒。 吴秀兰当年怀有身孕的时候，什么挑担子喂鸡喂猪放牛都干，不干就没工分，没工分就分不到粮食就吃不饱，得挨饿。 她生宋语的那天早上，还跟着人一起去做工呢。 活儿干了一半，肚子疼，要生了。 一群人抬着她往回跑，还没到家，宋语就出世了。 所以她们这一辈的人都十分不理解媳妇怀孕了不干活是个什么道理。 不过看在媳妇跟儿子结婚两年多了都没怀上，如今怀上了，不干活就不干活吧。大孙子/大孙女重要。 男孩女儿她都喜欢，只要是儿子的种。 吴秀兰给李红的做的是糖溜蛋。因为大过年的，家里还有桂圆干，提前剥好浸泡，跟那水一起下去煮一会儿就能吃。 过年给远道而来的客人，尤其是第一次来的，准备糖溜蛋，也是他们这里的习俗。 主要还是穷，没什么更好的拿得出手的东西了。 鸡蛋也算是个好东西了。 一共做了五份。 霍天，霍镇一人四个，宋语吃不了那么多，说一个就够了。 吴秀兰说一个哪够吃，给准备了俩，又多添了一些桂圆。 至于霍宁，也准备了四个，吃不掉另说，但不能让客人觉得你小气。 李红那边，也是四个。 等做好后，蓝边大碗盛着，宋金枝用农村里的那种长托盘端了出去。李红的那一份，吴秀兰亲自给端过去了。 别人家两三个月正害喜啥都吃不下呢，李红没啥反应，能吃能睡的。 营养好，肚子也比别人的大，看着都有四五个月了。 村里人看了那肚子，都说是双胞胎。不然才两三个月，哪可能那么大哦。 宋刚高兴极了，就说说不定还真有双生的，李红的妈妈有个双生的姐姐。家里是有双胞胎基因的。 “都饿了吧，先吃点糖溜蛋垫垫肚子，午饭正在做呢。”宋金枝端着糖溜蛋上来了。 宋刚起身，将糖溜蛋一一摆放在霍镇跟霍天还有大伯宋有财面前。转头又喊霍宁。 霍宁不愿意离开，宋刚就说那就不下来吧，端个椅子过去你放在上面吃。 霍天看着霍宁。 霍宁想了想，下来了。 一下来就感觉到冷风嗖嗖的。 但这是在别人家，她也不能太那啥。 三人也确实饿了。 霍宁吃一个半，就吃不下了。 桂圆倒是都吃了。鸡蛋，就把蛋白吃了，剩下两个蛋黄光溜溜的飘在红糖水里。 她不想吃了，刚才零食吃的有点多。 霍宁一边慢吞吞的喝着红糖水，一边想这么解决这俩蛋黄。 眼珠子一转，就看到在门口探头探脑的男孩了。 有了。 霍宁端着碗离开桌子。 “上哪儿去？” “去外面吃，你们抽烟太难闻了。”霍宁说着端着碗就走了。 出了门，没看到大人。 霍宁冲那小男孩喊：“小孩……小孩。” 男孩是宋金枝的儿子。叫张鹏。 张鹏看着比他高的姐姐，笑嘻嘻的道：“喊谁小孩呢，我都十四岁了，我叫张鹏。” “那张鹏，你过来。”霍宁一边说一边引着张鹏往一旁走。 张鹏倒也不怕生，跟着。 到了屋后，霍宁把碗往他跟前一递：“给你吃。” 张鹏看着碗里飘着两个黄灿灿的鸡蛋黄，吞咽了下口水。 第三百五十章：围灶闲聊（月票加更） “这是二舅妈给你做的。” “我吃不下了。你吃不吃，不吃我倒了。”霍宁说着作势就要倒。 “哎别，你太浪费了，我吃，我吃。”说着接过碗拿着汤勺，一口一个就干掉了，不仅如此，还把糖水都给喝掉了。 一抹嘴，冲霍宁笑的一乐。 霍宁看着张鹏的笑，脸上忽然有点烫。 张鹏刚才一口一个吃掉蛋黄的时候她还在心里嘲讽他跟乞丐似的，吃别人剩下的。 如今看着他笑的纯粹的脸，她就觉得刚才自己的想法真臊得慌。 霍宁接过碗：“走，我给你拿好吃的。”她想弥补他。 “真的吗？” “真的，跟我走。” 于是张鹏蹦蹦跳跳的跟着霍宁走了。 霍宁从那一堆吃的里面，拿出一包牛皮糖。 这是她特意带来自己吃的。 抓了五个给张鹏，一看自己还剩下不少，又给他抓了一把。“吃吧。” “谢谢姐姐。”张鹏道也嘴甜。 宋有财家的三个孩子都结婚成家了，所以宋家没跟霍宁差不多年纪的孩子，也就小姑宋金枝家的张鹏能跟她玩儿了。 “姐姐，我带你出去玩吧。” “玩什么？”霍宁兴趣缺缺。 “走，跟我走你就知道了。”说着不顾霍宁的反对，抓着她的手就走。 霍宁下意识的想甩开，因为刚才张鹏就用手擦嘴，手肯定黏糊糊的。 但胳膊都抬起来了，最后还是放下了。 入乡随俗呗。 就这么的，霍宁被拽出去玩儿了。 那边，霍镇一看四个，肯定吃不下啊。 “有根啊，这我还没吃过呢，你去，拿个碗来，给你分两个。”霍镇道。 “那不成。”宋有根道，“这是专门给你们做的。” “爸，我爷爷是真吃不下，等下剩下来也是浪费。”说着看着宋刚。“哥，帮着吃两个？” 宋刚犹豫了下，起身：“成，我去拿碗。这也快到饭点了，省的等下你们吃不下，我妈做饭的手艺那是真不错。” 等糖溜蛋吃完，霍天趁着去送碗会厨房的功夫，去找宋语了。 厨房里，几个人一边干活，一边问宋语在京城的情况。 姑嫂妯娌之间说话也不拐弯抹角，都是直来直去，笑骂一句也不生气，再笑骂回去就是了。 宋语觉得这样的画面十分的温馨，她记忆里，大伯母跟小姑还有她妈的关系都还不错。 早些年她妈也跟大伯母吵过架，后来又好了。太亲也不会，但也没生份。 宋语也就捡一些有趣的说了说。 三个妇女听的津津有味。 宋金枝也就比宋语大个十来岁。她结婚早，孩子都十四岁了。就是张鹏。 “说的我都想去京城打工了。在家种田种地，一天忙的累死累活，交了公粮，也就刚填饱肚子……” “你就知足吧。”李如兰一边切菜一边道：“咱们这一代人，算是没啥用了。大字不认识几个，不种田能干啥？” 宋金枝小学都没读完，也就勉强不是个睁眼瞎。 他们刚读书的时候，正是闹的最凶的时候，孩子们天天到处疯跑，谁还读书啊。 能认识几个字都算不错的了。 “我去给人洗盘子啊，哎小语，你那店需要人洗盘子不？”宋金枝问。 宋语有点不知道怎么说。 洗盘子这种活儿，到不需要什么技术含量，小姑又勤快。 但她店里现在人员配置是满的。她总不能辞掉别人让小姑来吧，有点不太道德。不过要是开分店的话，小姑要是还愿意来，她肯定也愿意。 “你就别为难小语了。”吴秀兰道：“之前她大嫂要去店里，小语也没松口。” 李红回来自然是跟婆婆告状过的。 “不是小语不答应，不帮你们，是什么岗位什么来着……”吴秀兰说不来，问宋语。 “小姑，我店里现在是满员。要是店里生意好，能开分店，那时候您还愿意，我肯定找您。” “至于我嫂子。那叫术业有专攻，我店里的收银，不但收钱，还要给我做账，这个得专业的来，不会财务专业的，就容易出错，一出错，我交税交少了，被国家发现，罚钱事小，搞不好还要坐牢。”宋语还是那套说辞，省的李红知道又唧唧歪哇。 一听还要坐牢，宋金枝赶紧道：“那是，小红也就小学毕业吧。” “初中读了一年。”吴秀兰道。 “我这事也就是随口说说，真要种田种不下去了，我就去投靠你，到时候你别嫌小姑没本事。”宋金枝笑呵呵的道。 “哪能呢。”宋语赶紧表态。 屋子里正说笑呢，忽然光线一暗。 四个女人同时抬头，把一步迈进来的霍天给吓一跳。 他就听到宋语的声音，没想到这么多人。于是站在那，手里拿着空碗，进退不是。 “给我给我。”宋金枝正在摘菜呢，赶紧起身。手在围裙上蹭了蹭。 霍天微微弯腰，把碗递过去了。 然后站在那，不知道该怎么办。 宋语看出来霍天窘迫。 她放下火钳子站起来朝他走过去。而后拉着霍天的手走进来。 “这是大伯母，这是小姑。”那会儿就介绍了几个人，小姑跟大伯母都没了介绍。 霍天一一喊了一声。 宋金枝跟李如兰都干脆的应了一声。 吴秀兰看着站在一起的女儿跟女婿，心里十分高兴。 “小语啊，去菜地里拔点大蒜跟萝卜回来。小天，你也跟着去。这里我们忙活就行了。” 宋语看着霍天，用眼神问他想不想去。 霍天眨了下眼睛。 “好。”宋语拿过一旁的竹子编的箩筐，跟霍天去摘菜了。 一路上，看到他们的村民都看着他们，就跟看猴似的。 宋语不喜欢被人这么看，但没办法。 人多，又是农村，俩人也没手拉手，不然要被人说闲话的，哪怕是夫妻。 “他们喜欢看就让他们看，不掉块肉。”霍天道。 宋语跟了一声：“他们就是好奇，没恶意，我知道。” “知道就好。”霍天瞩目远眺，一眼看过去，要么是绿油油的田地，要么是红砖瓦房，当然也还有不少的茅草屋。 高大的树木上都是光秃秃的，能看到树杈上的鸟巢。 这是一种荒凉跟生气同时并存的地方。 第三百五十一章：尝尝滑不滑（月票加更） 很踏实。这是霍天心里真实的想法。 城市有城市的便捷，农村也有农村的悠闲。 看，那俩扎着头巾的阿婆，靠着土房子晒太阳，那边，几个小孩围着一个很粗的枫树转着圈，一旁两只小土狗也掺和其中，左蹦右跳的，也不怕被踩着。 走了五分钟，到了宋家的菜地。 菜地里也是绿油油的。 筷子深的大蒜跟包心菜。露出白白皮肤的大萝卜，有的拔出来，有小孩头大。 还有被霜打的恹恹的香菜跟菠菜。 “喜欢吃哪个？”宋语问。 霍天看了看，指着萝卜道：“这个，冬天吃萝卜，除燥生津，清凉解毒……” “霍医生不愧是霍医生，吃个东西还这么讲究。”宋语说归说，还是去拔了几个萝卜。 霍天也学着拔萝卜。 看到萝卜那么大一个，霍天拔上瘾了。 “哎哎，够了够了。”宋语赶紧阻止：“这么喜欢，去拔几根大蒜。” 霍天走到大蒜的那一拢。 上面有米田共浇灌过。 事实证明，用各种肥料浇灌出来的蔬菜，就是没有农家肥浇灌出来的好吃。 人家是看着恶心，但好吃。 霍天掌握不好力度，连续拔了两根，都断了。蒜头拔不出来。 不得不求助宋语。 宋语在那边拔香菜跟菠菜。 听到霍天的求助后，赶紧过去。 难得有霍医生不会的事情，宋语抓住机会调侃了两句。 霍天也不生气，虚心求教。 宋语教了好几遍，示范了好几遍问：“会了吗？” “还是不会。”霍天嘴角蓄着笑：“除非你握着我的手，让我感受下那个力道，那我肯定就会了。” 宋语撇嘴，想抓她手就直说，这么弯弯绕干什么。 但心里很高兴。 她上前，住着霍天的手，霍天在抓着一根大蒜。 “不能用蛮力，拔之前，你先晃动几下，这叫松土。别看大蒜这么点大，根系很发达的……”一边说一边晃动着霍天的手，而后一个用力，终于完整的拔出来一个了。 “怎么样，学会了吗？”宋语抬高下巴问。 “学会了。”霍天笑着道：“谢谢宋老师。教的很好。” 宋语一笑：“嗯，霍同学也很聪明。” “所以我有个东西要给宋老师，作为奖励。” “什么东西。” “这个……”霍天忽然凑近，在她脸上香了一下。 宋语斜睨他：“霍医生现在有点油嘴滑舌啊。” “那你要尝尝吗？” 宋语摇头拒绝。 “主席说，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你不尝尝，又怎么知道油不油，滑不滑……” 宋语瞪大眼睛看着霍天，没想到霍医生耍流氓都耍的这么清新脱俗。 “厉害了霍医生，甘拜下风。” “宋老师真的不尝尝？保证回味无穷。”霍天像个推销员。 “不。”宋语干脆的拒绝。 “人得有大胆尝试的机会，胆子要是不够大，咱们的原子弹也造不出来。” “这都能跟原子弹扯上关系……我服气。” “别光服气啊，试试看。”说着嘟着嘴往她身边凑。 宋语嫌弃的咦了一声，撇过头躲开。惹得霍天哈哈大笑。 “不扯了，赶紧的。快点拔大蒜。”说着站起身要去拔点香菜。 菜地里土疙瘩到处都是，不小心就能一侧歪。 宋语身子一晃，霍天赶紧一把扶住：“站稳了。” 等俩人心情很好的回来的时候，吴秀兰看的十分高兴。 宋语把霍天赶到堂屋那边了，他在，她们都放不开聊天了。 “小语，听说小天是医生。可厉害的那种。” “嗯，他是外科医生，就是那种给人动手术的。” “哎哟我的妈啊，那是厉害。”宋金枝羡慕的道：“我家小鹏，成绩一般，以后不知道能不能考得上。听说当医生可挣钱了。” “他们也辛苦，有时候一台手术要站十几个小时。站下来腿都弯不了了。”宋语道。 听的宋金枝只咋舌。妈呀，看来干什么都辛苦，种田辛苦，当医生也辛苦。天下就没有不劳而获的事。 午饭很是丰盛，吴秀兰把家里能拿出来的好东西都搬上桌了。 霍镇霍天霍宁三人虽然那会儿吃过了糖溜蛋，但是因为午饭十分开胃，又吃了不少。 几个男的因为喝酒，吴秀兰给热了几次菜。 霍宁吃饱了就出去玩儿了。 宋语跟吴秀兰在厨房里聊天。厨房里因为烧的柴灶，暖和，灶台周围都暖烘烘的。 无非是问她跟霍天怎么样，既然好了，就好好过日子，别在闹了。 宋语一一应答下来。 正说着呢，张鹏飞一般的跑进来了。还被厨房门口的门槛给绊了下，差点摔倒。 “二舅妈，二舅妈……” “怎么了怎么了。你慢点？”吴秀兰赶紧扶他一下。 张鹏一缩鼻子在抬袖子一擦，小脸红扑扑的道：“外面炸米棍的跟炸米花的来了……”说完眼巴巴的看着吴秀兰。 炸米棍跟炸米花是孩子们最喜欢的一种零食。 这两者都是用大米作为原料的。 炸米花的原理类似于高压锅，利用高压让大米或者玉米膨胀、“开花”。 炸好的米花十分蓬松，抓一把，一口闷进嘴里，瞬间就化了。 米棍也是，不过是长条的。一口咬下去，嘎嘣脆。 每年过年期间，孩子们都盼望着。前村后村的，只要看到了，吆喝的十来里地都知道。 吴秀兰听了本来是不想炸的，家里都没小孩子。但看到了站在外面的霍宁。 城里来的，估计还没吃过这些呢。 “好，你等着，舅妈这就去给你准备。” 说着从橱柜顶上拿下来一个干净的蛇皮袋，又去米缸里，称了四斤米。 接着从口袋里掏出四块钱来，递给宋语。 “你陪着他们一起去看看。” 小河庄也有这些。 很多年没见过了，别说还真有些怀念。 “好哇。”宋语点头，提着东西。 炸米花需要柴火，柴火自备。农村里不缺这些。 米花膨胀后很占地方，吴秀兰洗干净一个塑料桶，擦干后递给霍宁，用鼓励的眼神看着她道：“没看过吧，跟着一起去看看。” 第三百五十二章：炸米条 霍宁看过，但是没吃过。以前妈妈说那些东西不能吃，吃多了不好。 再加上家里也不缺这些零食。 如今来了乡下，尤其是刚才看到那么多的孩子，跟在那手艺人身后，一个个眼巴巴的样子，就觉得很有意思。 她撇了一眼宋语。 算了，出门在外，尤其是她家，就给她点面子吧。 宋语提着四斤米走在前面，霍宁跟在身后。 张鹏主动的抱着一捆小柴火跑在最前面。 等他们到的时候，不少人已经围在那边了。 这种手艺人一般年前都会来一趟，所谓的备年货。 估摸着吃的差不多了，年后再来一趟。但很多人家就舍不得了。 张鹏抱着柴火往炸米花的那一放，扭头冲宋语喊，“姐，这边来两斤的。” 宋语走过去，用手艺人自备的容器，放了满满一下，正好两斤。 “你在这边看着，我去那边。” “好。” 宋语走到一旁炸米条的等着。 这是一对老夫妻俩，男的炸米花，女的炸米条。 现在还没开始，在生火呢。 第一锅基本都不给客人，自己炸。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所谓的“洗机器”。 宋语排在第三个。 年前炸过的，年后很少在炸了，除非家里孩子多，家长也比较“阔气”。 霍天被宋刚劝酒劝的有点上头了。 老宋家的男人都挺能喝的。 霍镇因为年纪跟身份的关系，没人敢劝酒。 但霍天不一样，作为第一次上门的姑爷，能不喝么。必须喝……这是农村的习俗。 霍天酒量还行。 就是后来学医后，慢慢戒掉了。 今天中午被宋刚，还有那个小姑爷，大伯家的大哥，大伯家的姑爷一起敬酒。喝的有点难受了。 宋刚一开始是灌酒的，后来看霍天有点不行了，开始帮着妹婿挡酒。 就是这样，霍天也喝了不少。 “真……不能喝了。”霍天脑子还有点清醒。平时他能喝个七八两。 但这是农村里自己量的酒，刮嗓子不说，味道还冲。 他这样的人，不会让自己真的喝醉。 演戏嘛，有时候还是有必要的。 不然就这几个，能直接给他灌趴下。 见宋有财家的儿子跟姑爷一个劲儿的灌孙子，霍镇也有点心疼孙子。 他看了下席面，在看了下时间，都一点半了。也该结束了。 他站起身，端着酒杯里酒站起来道：“不是说下午还要杀猪吗。也差不多了。小天他是医生，不能喝太多……我敬你们一杯，咱这午饭也该结束了。” 霍镇都发话了，谁还敢不听。 没尽兴的几个人，也只能作罢。 下午杀猪，晚上有杀猪宴，晚上接着来吧。 等霍天终于从酒桌上脱离苦海，出来找宋语，找了一圈没找到。 小没良心的，把他丢下就不管了，让他被人欺负。 霍天都有点晕，站在门口看了一圈，没看到宋语人。 宋刚端了好几杯浓茶过来，看到霍天递给他一杯。 “谢谢。”霍天接过，双手捂着，吹了吹，喝了一口。 午饭时间太长，吃到后来饭菜都凉了，吃的也是手脚冰凉。 等宋刚把热茶送进去再出来，霍天忍不住问了：“大哥，小语呢？” “听妈说去村头那边了，来了个炸米棍的，带着两小孩去了。”宋刚道。 霍天闻言，犹豫了下，把杯子放回去，寻着村头过去了。 以前也没发现自己这么粘人啊，今天是怎么回事？才一会儿不见，就觉得心里想的慌。 大概是真喝多了他想。 一路走过去，能看到不少小孩都朝那边跑。 隔着老远，就听到了那边传来的“突突突”的声音，跟开拖拉机似的。 其实扎米条的那机器发动机，跟拖拉机的前面部分还是很像的。 霍天寻着声音走了过去。 那里围了不少小孩。 他到的时候，正好看到宋语手里扶着一根长长的，白白的东西。 而霍宁，居然站在那给她牵袋子口。 就看到宋语将那白白的东西轻轻一折断，放进袋子里。 霍天没在靠近，就站在那看着。 或许这次带小宁来，会缓解俩人的关系也说不定。 等了十来分钟，蛇皮袋渐渐的鼓了起来。满了。 就听到一个妇女喊：“下一个，下一个……” 然后立刻有小孩捧着东西过去。 那妇女将米倒进一个类似漏斗一样的铁皮东西里面。 宋语这面停止了动作，提着袋子靠边，给别人腾出位置来。 霍宁看着里面白白胖胖的米条眼神直勾勾的看着。 一旁的张鹏提着一桶炸米走过来，二话不说，直接伸手拿。 抓了一把手，给每跟手指头上都插了一根，十根手指做抓拢装，朝着霍宁龇牙咧嘴的粗声粗气的道：“我是魔鬼，我要吃了你……” 霍宁一副看白痴一样的表情扫了张鹏一眼。 张鹏不以为意，继续。见霍宁没表情，扭头朝宋语：“我是魔鬼，我要吃了你，你不害怕吗……” 宋语：“我好怕啊……” “……” 你害怕你倒是做个害怕的表情啊，谁面无表情的说害怕。 真没意思。 于是张鹏扭身，继续张牙舞爪的冲小伙伴们冲了过去。 小孩子还是很配合的，一蜂窝的赶紧散开，玩闹了起来。 霍宁看着也有点想去了。但又不太好意思。 宋语扫了她一眼：“想去你就去。” 这是俩人第一次说话。 霍宁白了她一眼，想说我才不去呢，但是她真的想去啊。 宋语看着她那一脸纠结的样子，也不说话了，一手提着蛇皮袋，一手提着塑料桶，准备往回走。 一抬头，看到人群里的霍天。 霍天走过来，要接过她手里的两样东西。 宋语把蛇皮袋递给他。 霍宁一看，哥哥来了。 顿时情绪就高了几分。她跑过去，拽着蛇皮袋，也学着张鹏的样子，把十根手指头都插上米条。 但是她是第一次操作，不熟练，另一只手的怎么都没法全部插上。 霍天帮着她完成了。 “谢谢哥。”说着霍宁犹豫了下，也朝张鹏跑过去了。 霍天扭身看她，也希望她能跟这些孩子多玩玩。 “走吧。”两人往回走。 第三百五十三章：杀猪宴（1） 宋语从蛇皮袋里拿出两根米条，第一根给他：“尝尝，味道不错。” 霍天张嘴，并不接。 宋语将米条直接塞进他嘴里了。 这东西一碰上水就比较黏。 霍天吃了一口，感觉黏在嘴唇上了，只能伸手拿下。 “不滑……”他道。 宋语没听懂，看着他。 霍天故意凑过去，小声的道：“油嘴滑舌……” 他中午喝了不少酒，一靠近就有股酒味，如今一说话，酒味就更浓了。 宋语一皱鼻子，“你中午喝了多少？” 霍天见她没上钩，站直了身体，“不多，也就半斤的样子吧。” 宋语斜睨了他一眼，没说话。 霍天一边走一边看她。 “不喜欢我喝酒啊？”他小声的问。 宋语还是没说话。 霍天把俊脸往她跟前凑，见她还不理自己，走到另一边道：“真不喜欢啊，那我不喝了。” “喝酒伤身。”宋语撇了他的脸，通红的，连脖子都红。 霍天一副我跟你说个秘密的表情小声道：“其实我酒量还可以，真没喝多。”说着眉眼一挑：“不信我还能再喝二两，二两喝下去，就是我的底线了。” 就这还没多呢？ 宋语抓了一把米花，“张嘴……” 霍天不明所以，愣了下后“啊……”，张开了嘴。 宋语一把闷了过去。 “好吃不。” “太甜了。”霍天吧唧了下嘴道。 这里面都放了糖精，有时候搅拌不均匀，有一些就会特别的甜。 “我觉得还好。”宋语说着又抓了一把吃了。 回到家，厨房里正在热闹着。 连一上午没出门的李红这会儿都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出来了。 看到宋语跟霍天，李红撇嘴。 而后才道：“哟，你们俩这感情倒好，上哪儿都一起。” 宋语的眼神却落在她的肚子上。 早上吴秀兰明明说才三个月多一点，别人三个月肚子基本还是平的，她的已经突出来了。 李红看到宋语的目光落在自己肚子上后，一笑的同时正面对着她。这样看起来肚子也还挺平的。 她笑着问：“怎么，你们俩什么时候也给妈生个大胖外孙啊。” 吴秀兰一听，看着女儿跟女婿，虽然没说话，但是眼里的希冀还是很明显的。 宋语看了霍天一眼，他们俩现在都还没同房过呢。 霍天走过去，单手放在宋语的肩膀上道，手微微一用力，宋语就倒在他身上了：“等小语店里的情况稳定了。” 宋语没说话，让他说。 李红笑着道：“你这么能干，宋语在家待着多好，你也是，想不开，在家待着多舒服啊。”还有一句她没说出来，劳碌命，有福都不知道享受。 宋语懒得理她。 “妈，烧水干什么？” “等下杀猪。”吴秀兰道：“家里养的肥猪，本来是要年前杀的，你爸非说等你们回来。小天，没看过乡下杀猪吧。” 霍天道：“小时候部队里看到过。长大后就没看到过了。” “那等下看看，咱们村里的，杀猪宴可好吃了。”吴秀兰一边添火一边道。 “好咧。” “妈，这些放哪里？” 吴秀兰起身，回房间拿了几个铁皮做的的圆筒，上面有盖子。农村土话叫洋铁鼓。 “装这里吧。”这个能隔绝氧气。 米条跟米花，都需要隔绝氧气，放在空气里，很快就氧化，不脆了。 米条很长，洋铁鼓放不进去，得再掰短一截放进去。 俩人也不嫌麻烦，一点点的放。 李红在一旁手里拿着好几根在吃。 “小红，你少吃点，这玩意儿上火。”吴秀兰提醒道。 “妈，不就几根米条吗您就舍不得了。年前我让您炸你都不炸，怎么小语一回来你就炸了。”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我这不是为你了你好，你挺着肚子还吃这些……”吴秀兰不悦的看着儿媳妇儿。 “好了妈，我就是跟你开玩笑呢。”李红见婆婆黑了脸，赶紧笑着道。 “妈说的没错，这个东西上火，不但对你不好，对你肚子里的孩子也不好。”霍天道。 李红望着霍天，这么帅气有本事的人怎么不是她丈夫呢。 “知道了知道了，我不就随口一说么。”说着李红挺着肚子走了。 吴秀兰看着儿媳妇离开的背影，摇摇头。 以前觉得这媳妇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还算勤快。 但自从出去打工再回来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回来这个也看不上，那个也嫌弃。 每天不弄点荤菜她还不吃饭。 农村里，除了逢年过节，谁家有那个能力顿顿吃肉？ 哎…… 这时候外面传来张鹏的喊声：“杀猪的来了，杀猪的来了。” 吴秀兰一听，赶紧起身。 宋有根中午喝的有点多，这会儿正在屋里睡呢。 宋刚陪着霍镇去周围溜达去了。 等吴秀兰把宋有根喊了起来，宋有根穿上破旧的大棉袄，嘴里叼着一根烟就出来了。 杀猪佬是农村里对屠户的称呼。 就见前头的那人推着一辆二八大盖，自行车后座帮着一个跟小船差不多的吗木盆，后面还跟着一个年纪不大的男人，挺多也就二十来岁，长的十分结实。 那人在人群里扫了一眼后，有些失望的收回了眼神，垂眸，跟在后面，手里拿着一些杀猪的家伙什。 “猪中午没喂食吧。”那杀猪的人问。 “没呢没呢，叫了一下午了。”吴秀兰道。 “那……叫几个小伙子，动手，杀猪。” 杀猪的屠户姓方，人称方大头。 “梯子呢，把梯子搭好。”方大头道。 “刚子，刚子……”宋有根看了一圈没看到儿子，指着张鹏：“去，把你哥找回来。” “得令。”张鹏学着电视里的武林人物一抱拳，转身就跑了。 没跑多远，就看到霍镇跟宋刚了，跟着的还有大伯家的儿子宋晨。 “哥，二舅喊你们回去杀猪。” “哟，这就来了。成，这就来。”说完宋刚对霍镇道：“老爷子，很多年没看到这个了吧，走……回去杀猪，吃杀猪宴。” “哈哈，好好好，这一趟没白来啊。”霍镇也很多年没看到杀猪了。部队看的跟农村看的，气氛不一样。 第三百五十四章：杀猪宴（2） 三人回来的时候，宋有财赶紧上前：“老爷子，等下杀猪，您在一旁看着。” “好好好……” “刚子，去把梯子搬来。”农村里爬上爬下的活儿多，基本家家都有梯子。 宋刚从屋子里搬出一个长三米多的木头梯子。 “放哪儿？” “放厨房后面。” 于是宋刚驮着梯子来到厨房后面，把梯子靠墙壁放好。 不能挨着墙壁放，得隔点距离。不会倒，等下猪就要吊在上面。 这边放好了，那边方大头已经带着几个人去了猪圈。 猪圈里那一百多斤的大肥猪正嗷嗷叫着。 霍天要帮忙，被宋有根阻止了。 “你那一身衣服，等下弄脏了。一边看着吧。” 于是霍天也就没强出头了。 “哥，我怕……”霍宁一边睁大眼睛看着，一边听着那猪的惨叫声又觉得很可怕，不忍心。 “那就闭上眼睛。” “哥，你捂着我耳朵，”霍宁往他怀里钻。抓着他的手捂着自己的耳朵。 霍天看了眼宋语。 宋语也有点怕，但也确实又想看。 霍天的眼神在妹子跟媳妇之间扫了扫后道：“自己捂着，我有事。” “你干嘛去啊。”霍宁问。 “你嫂子也怕。” 霍宁：“……” 她哥真的没救了。 刚这么想着，就听到猪圈里发出一声刺耳的猪脚声。 大伯家的宋晨卧槽了一声。 “咋地，被咬着了？”宋晨他妈也就是李如兰担心的问了一声。 “没事，就是被刮了一下。” 一听儿子真受伤了。李如兰担心坏了。 “你赶紧出来，我给你用盐水刮刮……” “马上就好了。”宋晨没出来。 这会儿，那一百多斤重的大肥猪已经被方大头用一根铁钩子勾住了鼻子，往猪圈外面拖。 宋刚，宋晨，宋有根，以及方大头带来的那叫老五的小伙子，拽耳朵的拽耳朵，拽尾巴的拽尾巴。把猪赶出来。猪圈太小，施展不开。 老五一边拽着猪耳朵把猪往外拖，一边抬头快速的扫了下人群，在看到某一处后，怔愣了下。 “愣住干啥，猪能自己走过去啊。”方大头见他愣神，呵斥了一声。 老五赶紧收回视线，耳根子不自觉的泛红，眼皮都不敢掀了，继续拽着猪耳朵往外拖。 等那猪受不了疼痛出来后，众人七手八脚的给捆上了。 宋语看到这里，已经不敢看了。 霍天站在她身后，伸手捂着她的耳朵。 霍宁干脆躲在霍镇的身后，一会儿探出个脑袋，一会儿又缩回去。 等那头猪被捆绑住四肢放在门板上的时候，众人上前按着那四脚来回蹬着的肥猪。 方大头脱掉棉衣，拿出一把老长的杀猪刀，在磨石上蹭蹭来了几下，“水烧开了没有？” “烧开了烧开了。”吴秀兰道。 他带来的那个少年老五把那小船一样的盆放好了。 “去，拿个盆，洗干净，加一点水跟盐，接猪血。” 吴秀兰手脚麻利的把准备好的瓷盆拿过来了。 但她不敢上前。 宋刚结果放在猪颈子下面，等下是要从这里放血的。 这一步做好，周围围观的人都知道，这就是要杀猪了。 小孩子捂着耳朵围成一圈看着。 大人们有的抱着臂膀，有的拿着茶杯，有的抽着烟，说笑着。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 宋语不想看了。 她拿掉霍天捂着她耳朵的手：“我先回屋。” “怕啊？” 宋语点头，除了怕，到底是有点不忍心的，不是她圣母，而是这一幕，真的有点残忍。 虽然她知道，肥猪养来就是为了宰杀的。 那只猪被几个青壮年压着，它就跟能感觉似的，那嚎叫声一声比一声凄厉。 “那就回屋，不看了。”霍天拉着她的手往屋里走。 “你不是要看么？” “我是个医生。” “……”是医生跟杀猪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 “……”霍天叹口气，手一抬，揉乱了她的秀发：“我是外科医生，解剖课，每个医学院的学生必须上……” 比这个还要残忍他看的多了，也就麻木了。 宋语了然。 俩人刚走进屋里，就听到后面传来一阵似乎能穿透云霄的叫声，一声比一声高，十来秒后，一声比一声低。 霍天一伸手，将宋语摁在怀里，双手捂住她的耳朵。 这种声调持续了一分多钟，才彻底的没了声息。 宋语还是没忍住从窗户那看了一眼，就看到放在下面的瓷盆里已经满满一大盆的猪血了。 “快，打热水来。” 方大头指挥着几个人，把已经断了气的肥猪抬进那船一样的盆里。 那猪还在抽搐，四蹄把木盆踢的直晃荡，等不动了才将绳子抽出来。 吴秀兰提着一个木桶，里面是烧开的滚烫的开水。 “再去舀。”方大头接过，对着那猪就浇了下去，尤其是猪下巴，耳朵后面，四肢蹄子等部位。 吴秀兰应了一声，端着那猪血回厨房了。 有句俗话叫死猪不怕开水烫，就是眼前这情景了。 老五试着抓了几下，猪毛被烫的一抓就掉，他又试了猪下颚跟耳朵等部位，毛还很坚挺。 吴秀兰腾不开手，宋语帮着提了第二桶水。 老五看到宋语后，整个人怔在那。 宋语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小师傅……” 老五回神，脸疼的一下就红了。 他赶紧接过，只是在烫的时候，有点走神。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臭味，猪骚味，还有血腥味，十分难闻。 方大头拿出一个刮毛器，蹭蹭蹭的，一刮下去，就露出白白的猪肉。 他跟老五分工合作，不一会儿就把猪毛刮干净了。 刮完了猪毛，那猪又被众人合力抬了出来，挂在之前准备的梯子上。开膛破肚，掏出猪肠子放在一旁的盆里。 吴秀兰将装着猪肠子的盆拿到一边，开始洗肠子。 猪下水对农村人来说，都是好东西。 有些村民家里没杀猪，这会儿都来打招呼要买一点肉。 一百五六十斤的猪，放掉血在去掉内脏，猪油，纯肉也就八十多斤。不可能全部留下来吃，也得卖掉一部分。 有人要猪蹄子，宋有财不肯卖。 第三百五十五章：跟我媳妇说话请客气点 “这猪蹄子我要留着给女儿女婿，还有老爷子吃。” 至于猪尾巴，猪肝这些，就给了杀猪的方大头了。算是感谢。当然也要给辛苦钱的。 李如兰这会儿拉着宋晨，在用盐水给他刮手上刚才被猪牙挂了下的伤口。 刮完了还不放心，又带着他去找霍天，非上霍天给看看。 霍天看了下伤口，不深，又用盐水刮过了，应该没什么大事。 “你看吧，我就说没事。”宋晨道。 “不看下我不放心。”李如兰说着打了儿子一下，“下次做事别毛手毛脚的。你回去吧，我去帮你二婶。” 等她来的时候，吴秀兰在洗猪肠子，宋语在钳猪脚上的猪毛。 吴秀兰看到李如兰来了：“大嫂，你帮我洗一下，我去把猪血煮了。” 猪血加豆腐，是他们这里惯有的吃法。 那边，方大头将猪头分开切块后，拿着属于他的那一份正收拾东西准备走了。其他买肉的村民也都买好了，都纷纷离去。 这时候宋有财把辛苦钱给他的同时递上烟。 方大头接过，俩人就这么面对面的抽了起来。 他看着在那边干活的宋语。 眼神复杂。 抽了几口后，转头找了找。最后看到远处的霍镇不知道再跟霍天说什么。老远看着就气度不凡。 霍天十分敏感，抬头朝这边看了一眼。 放大头收回视线问：“那就是你女婿？” 宋有根一顿，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干笑了两声：“嗯，就……就是他。” “听说是个医生。” 宋有根点头。 方大头将烟吸完，点点头：“确实比我们家老五有出息。” 宋有根干笑着，不接话。 “老五，走了。”方大头喊了一声。 “嗯。”老五瓮声翁气的嗯了一声。开始收拾东西，将杀猪刀，绳子等一一放进那木盆里。 找了一圈，没看到刮毛器。 眼神搜索了一圈，看到那边的宋语了。 他走过去，小声的道：“我要走……走了……” 宋语一抬头，赶紧将手里的刮毛器递给他：“谢谢啊。” 老五看着宋语，她的眼神十分清澈，就跟不认识他似的。 老五心里难过极了。 他没动，站在那，也没说话。就这么看着她。 他在想，那时候他要是勇敢点，答应跟她一起去京城闯荡，事情是不是就不是现在这幅光景了。 她是不是就不会嫁给那个男人，饱受那么多的流言蜚语。 宋语疑惑的看着他。这是怎么的呢？ 她看了看周围，没什么东西是他的了啊。 “你……还有什么事吗？”宋语问。 老五嘴唇动了动，半天憋出一句话，“你……过的还好吗？” 宋语脑子一懵。这个对话，有点玄幻。 她不认识他啊。她努力的在脑子里回忆，都没有这个人的半点印象。 “很好啊。” 老五看着她，是啊，她穿的好，比以前在家看起来洋气很多。 “那就好。”他点点头，。依旧站在那没动。 宋语看着他勾着背，垂头丧气的样子。 难道，原主跟这个少年有点什么？ 宋语在脑海里想半天，都没有关于这个少年的记忆。 那边霍天看到后，赶紧走了过来。 抬手就搭在宋语肩膀肩膀上，用好听的抬头磁性的标准的普通话问：“小语，你朋友啊？” 宋语摇摇头。 老五见状，脸上闪过一次窘迫。 她怎么能这样？ 她是在责怪他当初没义无反顾跟他一起北上吗？ 在看身边的男人，双眼如勾的打量着他。 眼神里的倨傲不言自喻。 他讨厌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 也讨厌这个爱慕虚荣的女人。 “宋语，你可以啊。”老五一改之前害羞内敛的样子，看着宋语嘴角带着一抹嘲讽：“踹了我是因为这个男人？嫌我没出息？看来那些人说的没错，你就是爱慕虚荣。” 宋语跟霍天同时皱眉。 霍天快速的扫了宋语一眼，从她的表情里可以看出她是真的不认识这个人，而不是装作不认识。 他脑子里灵光一闪，看来是跟之前的人格有关系。 “这位先生，跟我媳妇儿说话请客气点。”霍天站在宋语跟前，说话一点没客气：“你有没有出息我不知道，但我肯定的是，你的没出息，跟我媳妇儿没关系，别乱扣帽子。” 老五被霍天说的哑口无言。 其他人也看到这边对峙的三个人了。 “老五，磨蹭什么呢，走了。”方大头喊。 老五不甘愿但又没办法的拿着工具走了。 “小语啊，来帮我添火。” “来了。”宋语拍了拍霍天，去了厨房。 一到厨房，吴秀兰就打了她胳膊一下，埋怨道：“你要死啊，跟他还拉扯什么？还被姑爷看到了。”说完瞪着她。 宋语一听着话，难道原主跟这个小伙子是真的有什么？ 但那也是过去式了。 “妈，我冤枉，我没跟他说话。”宋语故意委屈的道。 吴秀兰看了眼外面的霍天：“也是，姑爷比他可好了几百倍。当初他们家还嫌弃你学历不高呢。回头我就找你爸，明知道有这个过节，咋还找他们来杀猪。”吴秀兰嘀嘀咕咕一边忙活着。 霍天看着还在跟宋有根说话的中年男人，最后什么都没问。 再说他也知道，那不关宋语的事情。 跟着小伙子纠缠的，也不是宋语，而是另一个她。 他不问是因为怕宋语想起什么来。所以就不问。 不问但不代表就这么看着。 在老家还要待几天，他得防着这人再来找宋语。要是他跟宋语说了一些过往，惹得宋语身体里另一个人格的躁动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他也要寸步不离的跟着宋语，防止一切跟过去有关的人事物挑起她身体里另一个性格复苏的任何可能性。 忽然就觉得这一趟有点任重道远了。 杀猪宴的头道菜。就是猪血跟豆腐。 等做好后，关系还不错的邻居家要一家送一碗。 而后就是炼油。 猪油炼完了，剩下的油渣子，沾着糖，也是小孩子们的零食。 张鹏端着一碗，吃的就没停下来过。 霍宁也尝了几个。就不吃了，太油腻了。 第三百五十六章：怀疑（月票加更） 再就是烧猪头肉，烧猪蹄。 吴秀兰的厨艺是真的不错，不管是猪头肉还是猪蹄，都做的十分好吃。 霍天头一次不顾形象的，坐在小马扎上，手里拿着比手还大的猪头骨在那津津有味吃着上面不多的肉，而后吸骨髓。 入乡随俗，总这么端着，太累，还不如随性一点。 用现代词汇，那就叫接地气。 吴秀兰虽然对这个姑爷很满意，但心里还是觉得这姑爷有点不好接触，别看笑盈盈的，但总感觉跟他们之间隔着什么东西。 如今看着人坐在那，脚上穿的是宋有根的老头棉鞋，手里捧着大棒骨在啃，身上高大不好结束的形象瞬间就没了。 这才对嘛，这才是乡下人该有的样子。这才是融入到一起了。 一直忙到天黑，才整出满满一大桌子的菜。 中午妇女们都没上桌，晚上，一张桌子依旧坐不下，只有几个老爷们上了桌。 关上门，昏黄的灯光照在堂屋里，个子高的站起来都能挡住光亮。 但就是这么狭小甚至因为人多而显得有点逼仄的屋子里，众人都是实打实的开心。 霍镇跟宋有财坐在上位，宋有根跟宋晨坐一排，霍天跟宋刚坐一排。 宋金枝是嫁出去的姑娘，回来就是客，跟霍宁坐在下方。 没轮到上桌的李红脸很臭。 吴秀兰的意思是让宋语也上桌吃饭。宋语没肯。 “妈你也太偏心了，你咋不让我坐过去。”那么多好吃的。 吴秀兰撇了儿媳妇一眼，知道她就是跟女儿杠上了，沉着脸道：“哪有客人都坐不下你还上桌的道理。” 不是她可待媳妇，她们那一辈人的思想就是：媳妇嫁过来了。那就是就是自家人，女儿出嫁了，那就是回娘家，是客人。 “嫂子，堂屋里的那些人都抽烟，你过去了不好。”宋语不想因为自己而让吴秀兰跟李红生了间隙。 毕竟以后她们在一起生活的日子更多。 李红白了她一眼：“不去就不去。谁稀罕。”说完一屁股在在那。 吴秀兰还在炒菜，宋语坐在灶下添火。 见李红不高兴，吴秀兰缓和了下语气道：“你就在厨房，还能短了你的饭菜。” 李红不做声了。 闲着也是无聊，吴秀兰像是想到什么似的，问宋语：“你那个小姑子，看着跟老爷子还有霍天都不太像啊。” 吴秀兰也就是闲聊。 不是一家人，当然不像了。 想到当初爷爷跟她说的话，宋语道：“大概长的像她妈妈吧。” “你见过你婆婆吗？”吴秀兰问。“看霍天那模样，他爸妈应该长的不错。” “就看过照片。” “哎，你说这么有本事，怎么说没就没了呢……都是命啊。” 那边母女俩闲聊着，坐在那的李红却上了心。 她婆婆不提，她还真的没注意。听她这么一说，霍宁跟霍家人真的是一点都不像。 至于宋语说的像她妈妈，李红在脑海里仔细的回忆。 她去过霍家，也看到过放在那的霍天父母的照片。 霍宁跟他们……也不像。她记得很清楚，那俩人都是单眼皮，高鼻梁。就连霍镇也是高鼻梁。 霍天是狭长的内双，有时候看的就跟单眼皮似的，国字脸，高鼻梁跟霍镇一模一样，就显得眼睛比较深邃，比较大，一看就是有血缘关系的。 而霍宁，是外双的双眼皮，鼻梁不够挺，鼻尖还有点鹰钩的味道。反正就脸型来看，看不出是一家人来。 越想越不像。 尤其是刚才宋语脸上的表情告诉她，她在撒谎。 而且，她没猜错的话，霍宁出生的时候，已经计划生育了吧？霍天父母那级别，必须带头贯彻国家号召啊，怎么还能生下霍宁呢？又不是第一胎是女的。 李红脑子里忽然就有个大胆的猜测。 正好炒好了大蒜腊肉，李红自告奋勇的要端过去。 她端着菜，来到堂屋：“让让，上个菜。” 宋金枝要接过她手里的菜，李红手一躲。 宋金枝看了她一眼，也没多想，往旁边让了让。 李红挤在她跟霍宁中间，将菜上了端上后，将空了的盘子扯下来。 就是在走的时候，身子一歪。 吓的宋金枝赶紧扶着她同时道：“侄媳妇你可得稳着点。” 李红对她一下，转身要走的时候，手里拿着的盘子里的汤汁就这么撒在了霍宁的身上。 “啊……”霍宁猛的站起来，拿起一旁的抹布就擦，结果越擦越脏。 “你眼瞎啊。”霍宁气的骂了一句。 一句话，让本来乐呵呵的气氛瞬间就凝固了。 李红连连抱歉：“对不起对不起，我刚才没站稳，真对不起，我帮你洗吧。”李红那要哭不哭的样子。 霍宁看着李红，再看自己的衣服。 一言不发掉头出去了。 霍天喊了她一声。 霍宁不理会。霍天赶紧追了出去，这里是农村，这点外面黑乎乎的，跟城市不一样。 宋刚这会儿也责怪的看着李红：“你咋上菜的。” 李红垮着脸道：“我也不是故意的啊。”一边说一边捂着肚子：“就是刚才肚子忽然疼了下。” 一听说肚子疼，宋刚顿时就紧张了，跑过来扶着李红：“没事吧？我扶你回房休息去。” 李红看着外面：“那霍宁……” “没事，小孩子不懂事，让你们见笑了。”霍镇道。 “是小红做事毛手毛脚的，没事没事，来来，我敬您一杯。”宋有根站起来敬酒。 霍镇举杯。 霍天追出去一看，霍宁没走远，从厨房里端这个脸盆出来，用水擦身上的衣服。 宋语也跟了出来。 看到霍天出来后，宋语对他努努嘴，让他进去继续吃。 霍天没进去，走了过来。 霍宁十分大力的擦着衣服。 “这么擦擦不掉，我明天给你洗洗。”宋语道。 “才不要你假好心。”霍宁嘀咕着。 “小宁，一件衣服而已，回去我给你重买一件。吃饱了吗？回去再吃点。”霍天道。 “吃不下了。”霍宁倒也没继续发脾气。 霍天问宋语：“你呢，你跟妈怎么还不吃。” “我在厨房吃了些，你快去吧。” 霍天不放心的看了两人一眼，最终还是回去了。 那么多长辈在，他不能就这么出来。 第三百五十七章：醉酒 等霍天回到饭桌，宋金枝问：“没事吧？” “没啥事。” 宋金枝点点头，转头喊儿子张鹏。 张鹏端着个空碗跑来了。 宋金枝给他碗里夹了不少菜后偷偷跟儿子道：“你去看看小宁姐姐，陪她玩会儿。” “知道了。”张鹏端着碗一溜烟的跑了。 霍宁见衣服上的油渍真的洗不掉后，也只能去换衣服。 宋家只有三个房间。 宋有根夫妻俩一间。 宋刚跟李红一间。 还有一间是以前宋语住的。但因为她长期不在家，那房间里修葺了一个粮仓。占据了一半的空间。 得知霍天他们要来，吴秀兰早就把屋子打扫了一遍，还用板凳跟木板在旁边搭了张小床。 房间都打扫干净了，但有粮仓在，难免还是有味道的。 得知他们要来，吴秀兰给给做了四床新棉被。 姑娘出嫁，娘家都要准备棉被的。 当年宋语是自作主张，结婚后也没回来，所以娘家的棉被，一直也没送出去。 正好，这次回来，做好了给他们盖，回头一起带走。 宋语带着霍宁回到房间。 看着屋里里那老大的粮仓，以及难闻的味道，霍宁的眉头皱的死紧。 “我们晚上就睡这里？” 宋语顿了下，点点头。 “我不要睡这里。”霍宁道：“我宁愿睡车子里。” “那你会冻死的。”宋语一边说，一边催促：“赶紧换上衣服。等下冻着了。” “你转过去。” 宋语转过去了。 要不是怕霍宁一个人怕，她才不要进来招她烦呢。 等换好了衣服，宋语也就回堂屋了。霍宁出去玩儿了，城里人，看乡下什么东西都傲气。 等他们吃好了喝足了都快七点了。 霍天喝的有点多，头晕晕的。 中午躲过去了，晚上没躲过。理由是反正都要睡觉的，喝多了正好睡一觉。 霍天是真喝的有点晕了，被宋刚扶着去了宋语的房间。 酒席结束，两妯娌外加小姑子宋金枝，三个人一起把桌面手势干净了就回去了，宋金枝住大哥家。 宋刚把霍天扶进去休息后，出来找宋语，让她伺候着点。 宋语嗯了一声，先打了盆热水给霍镇擦把脸。 霍镇年纪大了，身份地位在那，众人也不敢劝酒。 擦完脸，宋刚又重新泡了热茶，几个人坐在那，桌子上放着瓜子花生，又开始聊天了。 宋语又打热水给宋有根，宋有财宋刚等人擦脸，完了后才轮到霍天。 霍天这会儿躺在宋语的床上呢。 她端着热水去了房间。 屋子里静悄悄的。 霍天半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不知道睡着没有。 宋语放轻脚步。 她将脸盆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这桌子还是她读书的时候的课桌。那时候课桌都自备。不念了再背回来。 水很烫，毛巾滚烫滚烫的。 宋语的手都被热水给烫红了。 她拿着热毛巾，弯腰给霍天擦脸。 刚一靠近，就看到霍天蓦的睁开了眼睛，继而露出一丝坏笑，一手抓着她拿毛巾的手，一手圈住她的腰，一个翻身，就把宋语压床上了。 “嘶……你干嘛？” 霍天压着她，也说不说，就看着她，仔仔细细的看。 “起来……” 霍天不动。 “你压着我了。” 霍天双手撑在床上，空出空间。继续笑着看她，仿佛在说，你还有什么借口。 “你喝多了。”宋语别开头：“满嘴酒味。” 闻言霍天一皱眉，耸了耸鼻子。又哈了一口气。 “咦……”宋语一脸嫌弃的推他。 也不知道触动了哪根神经，霍天一低头，张嘴咬住她的下唇。 宋语撇了眼房门，门没关。 “霍天，你……”一说话，一张嘴，霍天找到机会了。 一时间，宋语的嘴里，鼻尖都是一股酒味。 亲了会儿，霍天松开她：“这样，你也有酒味了。” “幼稚鬼啊你，起来……等下有人进来了。” 霍天胳膊一弯，眼看着又要凑一起了，宋语赶紧闭上眼睛。 “呵……” 宋语抬头，就看到霍天一脸玩味的看着她。 气的宋语抬腿屈膝，顶了他一下。 “嘶……”霍天捂着肚子，倒在一旁。 宋语爬起来，摸了下嘴。 “我想吐……” 霍天难受的道。 “吐什么吐，憋着。”宋语气他刚才戏弄自己。 霍天是真喝多了，休息了会儿好不容易才压下那阵晕眩想吐的感觉，结果刚才被宋语这么顶了下肚子。胃里顿时就翻江倒海起来。 “宋语……”霍天一脸隐忍，想从床上爬起来，结果力不从心。 宋语一看他那表情，不像是装的，赶紧拉着他起来。 刚坐起来，霍天胃里又是一阵翻腾。他想吐，但是房间里没垃圾桶，急的他直呜呜。 宋语四处扫了一眼，看到放在床底下的痰盂了。 赶紧弯腰拿出来，一看就是崭新没用过的。 一看是痰盂，霍天心里是拒绝的。但是胃里翻江倒海。 这会儿也顾不得许多了，拿过宋语手里的痰盂，脸都埋进去了。 几声干呕后，吐得那叫一个惊天动地。 宋语一个劲儿的给他顺背。 霍天吐了会儿，整个人感觉都脱力了，出了一层薄汗。 他很久没喝醉过，所以醉酒的感觉来的特别的凶猛。 缓和了下，擦了擦脑门上的汗。 宋语接过他手里的痰盂，盖上盖子后放到一旁。拿着毛巾要给他擦嘴。 霍天一躲，拿过毛巾自己擦。 他挪了下位置，伸手捧着脸盆里的热水喝了几口漱口后吐到痰盂里。这才对宋语道：“帮我擦下后背。” 宋语嗯了一声，“外套脱了。乡下没有浴室，我给你擦擦你就睡吧。” 霍天嗯了一声，听话的拖掉了外套跟毛衣，只穿着内衬。 他脱衣的功夫，宋语把床铺好了。 “背过去。”说着拍了他一下。 霍天听话的背对着她。 宋语利落的给他擦了后背。 “还有前面。”霍天道。 “自己擦。” “手没劲儿。” 宋语斜睨他一眼，他就这么瞅着他，也不说话。小表情怪可怜的。 算了，在自己家，让着他点吧。 于是宋语又帮他擦前面。 “你那堂弟，还有你大伯，太能喝了。”霍天吐槽：“还有你哥，跟着瞎起哄，也不知道帮我挡挡。” 第三百五十八章：打地铺 吐槽完了见宋语没反应，又道：“你帮我说说他们。”那口气就更受了委屈的小朋友需要大人出头似的。 宋语也听出来了，于是敷衍的道：“好，我等下抽他们去。” 没想到霍天还真的的嗯了一声。 看来真喝多了。 等给他擦好后，将衣服拉下来。 “你等着，我去拎壶水，烫烫脚你再睡。” “嗯。” 宋语走了几步，回头见他还在那傻坐着，走回去抱着他的腿放进被子里：“捂着，别感冒了。” 没多大会儿，拿着一壶热水跟洗脚盆过来了，给他烫脚。 霍天第一次享受这般服务，心里高兴。 于是占着自己现在是醉鬼，嘴巴就开始不老实起来。紧跟着又动手动脚的。 宋语气的要打他。 “不管，今晚必须睡一起。”霍天道。 “哪有回娘家还睡一起的？” “那怎么才能睡一起？” 宋语不想理他。喝多了的霍天有些话痨。 见宋语不理自己，霍天开始耍流氓，抓着宋语的手就往自己身上摸。 宋语红着脸，想呵斥。但又怕外面的人听到。 正拉着呢，就听到门口传来李红的声音：“哟，这就闹上啦。” 宋语一听，赶紧把手抽出来。 霍天撇了一眼李红，欣欣然的将被子把自己裹住，一副怕被外人看的样子。 李红手里端着醒酒汤：“妈让我端来的，赶紧喝了吧。” 宋语起身接过，递给了霍天。 霍天看了一眼，吹了吹，慢慢的喝着。 宋语拿着一旁的擦脚布，帮霍天擦了脚。 “你先睡会儿。” “你呢？” “我先去安排下爷爷跟小宁。” 霍天的声音低沉低沉的，特别听话的道：“嗯。媳妇儿，辛苦你了，我以后再也不喝多了。” 宋语脸蓦的就烧了起来。大概是吐了的关系，他的脸色这会儿还有点白，看着就有点可怜兮兮的。 碍于李红在，她不好说什么。但霍天得寸进尺。 “媳妇儿……我头有点晕，你早点来陪我啊。” 宋语：“……”她尴尬的看了李红一眼，弯腰给他的被面抻了抻：“嗯，那你先休息，我去看下爷爷跟小宁。” “嗯。” 宋语转身走了，但能察觉到身后霍天的眼神。 真是……吃错药了？ 忽然喊她媳妇儿。 李红目睹了整个过程，这会儿酸的不行。 “小语，没看出来，霍天现在这么粘你啊。” “嗯。”宋语不想跟她多说话。 “那你可厉害了，我记得去年的时候，他对你可是冷冰冰的。” 宋语走到堂屋，屋子里没人，不知道去哪儿了。 她找了下，找到一旁的扫帚，扫地。 “你跟我说说，你平时跟霍天都怎么相处的？你这衣服都他给你买的吧？真好啊。要我说啊，这女人，还得嫁得好。” “哎，小妹，你说你当时怎么就有那么大的魄力敢这么干啊。”李红说这句话的时候看着宋语的眼神是真的带着崇拜的。 “我当时要是也有这个勇气就好了。”李红又小声的说了一句。 宋语弯腰扫地，闻言支起身子看着李红。 她那样子不像是说着玩儿的。 “嫂子，你这是后悔嫁给我哥了？” 李红一怔，随即瞪了宋语一眼：“瞎说什么呢，我就是感慨下，你哥虽然挣的少，但他对我真心不错。” 宋语心道，你知道就好。 那时候的地面都是土地面，一扫地灰尘就飘了起来，呛人。 李红皱着眉走了。 等宋语把地扫好了，去了厨房也没看到众人。 吴秀兰在刷锅。 “妈，我爸跟爷爷他们呢？” “去你大伯家了，你要过去吗？” 宋语想了想摇摇头。 “霍宁也去了？” “嗯，也去了。” “妈，今晚咱们家怎么睡啊？” “我刚才跟你哥你爸他们商量着。我把我那屋，让给老爷子跟小天，我跟你爸打地铺。放心，被子都够，我铺的厚厚的，你跟小宁睡大床。本来你小姑也要睡这里，见住不下，就去了你大伯家了。” 宋语想到霍天这会儿都躺在大床上了，还说晚上要跟她睡的话。 忽然有点想笑。 “那你等下跟他说。” “怎么？” “他喝多了，这会儿躺在大床上呢。” 吴秀兰皱眉思考着。 在他们这里，回娘家的女儿跟女婿是不可以睡一张床的。 “那我等下去看看，真睡着了也就让他睡吧” “……嗯。” 等一群人浩浩荡荡的从老大家回来后，宋语忙着给爷爷打水洗脚洗脸。 人多，一人一盆水，都不够用的。还得烧水。 等安排好了，爷爷听说她父母打地铺，不愿意了。 “这不行，哪能让你们打地铺。” “老爷子放心，我们用门板担着呢，铺的厚实，不信您去摸摸。” 霍镇还真去看了。 见下面铺着的，上面盖着的，都很厚实。这才放心。 “给你们添麻烦了。” “瞧您说的，别人想让您给他们添麻烦您还不乐意呢。”宋有根道：“我那床，结婚时候打的，翻个身都叫几声，您老别嫌弃。” “不会不会，硬床睡的舒服，我在家也睡硬床，在部队习惯了。” “是是是……” “爸，有什么明天再说，烫了脚就赶紧睡觉，怪冷的。” “对对对，老爷子，您赶紧去睡觉。”说着扶着老爷子进屋了。 安顿好了霍镇，宋语又去看霍宁。 霍宁这会儿自己在泡脚。 “小语，过来一下。”吴秀兰喊她。 宋语过去了。 吴秀兰指着屋子里已经睡着的霍天：“这咋办啊？” “不行就这么凑合一晚上吧，我晚上跟霍宁挤小床……”。 也只能这样了。总不能把霍天叫醒吧。 等霍宁知道晚上要跟宋语睡一床的时候，脸就拉下来了。 “我再拿一床被子，去我哥那挤挤吧。”她跟吴秀兰道。 吴秀兰一听，笑着道：“那不成。你都是大姑娘了，哪能跟你哥挤一块。要不，你跟我睡？”吴秀兰也就是随口一说。 霍宁看着吴秀兰。犹豫了两秒，居然点头了。 宋语：“……” 吴秀兰也错愕了下。 “那，我让你爸跟老爷子挤挤，我带着霍宁去堂屋睡。”说完看着霍宁：“那可没懒觉睡啊。” 霍宁就是图个新鲜，她还没打过地铺呢。 “成……” 第三百五十九章：母女谈心（月票加更） 见她爽快的答应了。宋语也没阻拦，只要她不吵不闹，干啥都行。 于是，宋有根去跟霍老爷子睡了。 吴秀兰拿出一个玻璃瓶，里面装了热水，塞进被窝里，对霍宁道：“您赶紧进被窝，暖和。” 霍宁赶紧钻进去了。 “我给你做了双棉鞋，还差几针，等下我做好，你明天就能穿了。你这鞋子，好看是好看，就是有点不暖和。” 一听说自己有新鞋子，霍宁眼睛一亮：“阿姨，我能现在看看吗？”自从奶奶走了后，他们家就没人会做鞋了。 “成，你等着，我去拿。” 不大会儿，吴秀兰拎着一个蛇皮袋来了。 “刚子回来说你们要来，我就紧赶慢赶的。现在也就你爷爷的跟你哥哥的做好了。你跟你嫂子的，还没做好。” 一边说一边掏出两双做好的黑色老头鞋，一看码子，就知道是男人的。 吴秀兰坐下，拿出一双棉鞋，一只做好了，一只还没上线。 “你看看合脚不。”说着将做好的那只递给了霍宁。 霍宁下床穿上袜子就试了试。 “好像紧了点。”霍宁半天挤不进去。 “你用力踢一踢，这是布鞋，挤挤就宽松了。” 于是霍宁用力踢着鞋头，半天，挤进去了。 “咋样，挤脚不？” “不挤。”其实有一点的，但霍宁没说。 “哎哟，明天再穿，先去去被窝里。” “好咧。”霍宁特别听话。 吴秀兰看着霍宁，心道这姑娘不是挺好说话挺懂事的么，怎么就跟女儿搞不好呢？ “妈，来烫脚。”全家也就宋语跟吴秀兰没烫脚了。 “来了。”吴秀兰起身，去烫脚了。 他们家厨房很大，一般烫脚，都是在靠近窗户那块烫脚。乡下，也没有专门的卫生间。 就连厕所，还是年前重新修的。 之前的茅厕就是一个大缸，上面担着板儿。看着又吓人又不卫生。 宋有根觉得既然人家是京城来的，有些地方还是要讲究下。 跟儿子还有大侄子，三个人，花了五天，拉了一拖拉机的砖头，半拖拉机的瓦片，修了个新厕所。 “我看小宁挺好说话的啊。”吴秀兰对女儿道：“小姑娘，不懂事，你让着点。” 有些东西宋语没法跟吴秀兰解释，也就嗯了几声。 “以前担心你哥，家里穷，怕他娶不上媳妇儿，后来，娶了，你那个嫂子，虽然不是太满意。但没有大错，懒就懒点。这年头不比以前，不干活就没饭吃。现在怀了身孕，我不担心你哥，我愁你了。” 说着眼神在宋语的肚子上撇了一眼：“什么时候，你也怀上，在给妈添个大外孙。” “妈……你说这些干啥。” “咋不能说了。你别看你跟小天现在关系好了，以后的事情谁说的准，只有添个孩子，你们之间有孩子做纽带，那关系才是铁板钉钉。” 宋语只听着，不说话。 “有了孩子，你才是真的霍家人，你说话才能硬气。” 见女儿还是不理自己，吴秀兰弯腰打了她一下：“你听到了没有。” “嘶，我听到了。” “要听进去才成。” 宋语顿了下：“妈，你跟我爸，幸福吗？” 吴秀兰一愣，随即道：“一把年纪了什么幸福不幸福。那年头，能吃饱没饿死就是幸福。你爸虽然大本事没有，但是你们这几个孩子，都没饿死……” 忽然想到了什么，吴秀兰的话音一顿，她本来还有个儿子的，结果夭折了。 “小语啊，你要好好的，别再作妖了，知道不？” “我没有。” “没有就好。反正你记得，做人别太犟了，尤其是跟你男人。这夫妻相处，也是有讲究的，两个人，总要有个人低头，不能一味的都让你男人服软，这次数多了，就会有怨言了。” “嗯，我知道。” “你看我跟你爸，在外面，他咋咋呼呼的，怎么说我我都忍着她，那是给他面子。男人在外面是要面子的。回到家，你怎么跟他闹都行。” “知道了妈。”宋语拿起一旁的擦脚布，弯腰抓着吴秀兰的脚：“我给您擦脚。” “不用，我自己来。” “你就让我来吧。”说着不由分说的给吴秀兰擦脚。 她擦的很仔细。 吴秀兰一开始还笑着的，顿了几下后眼眶就红了。 “给你跟我爸都买了皮鞋，回头试试。”宋语道。 “就知道浪费钱。”话虽如此，但心里高兴。 “你女儿现在能挣钱了。” “那也不能瞎花钱。” “给你跟我爸买东西怎么能叫瞎花钱呢。”擦好后，宋语自己擦脚。 “您快回屋吧，我来锁门。” 吴秀兰嗯了一声，穿着鞋回正屋了。 宋语倒了水，关灯，把厨房门上了锁。 回到堂屋，看到吴秀兰跟霍宁都还没休息。 关门，上门栓。 “妈，你还纳鞋底啊。” “把这棉鞋上起来，给小宁的。”吴秀兰一边说，一边给鞋面跟鞋底上线。 见宋语没接话，吴秀兰又道：“你的也很快，这几天有空就给你做好，到时候带回去穿。” “我不急，您早点睡，都忙了一天了。” “知道了，你赶紧回屋。呐，桌子上的水端过去。小天喝多了，半夜肯定口渴。” 宋语嗯了一声，自己喝了两口，又加了点热水，端着杯子回屋了。 宋语一走，霍宁小声道：“阿姨，您明天还要早起，早点睡吧。” “不急，也就几针的功夫。”一边说一边用针尖在头皮上蹭了蹭，继续。 霍天披着棉袄，也没睡。 一直等吴秀兰把鞋做好了。霍宁才躺下。 吴秀兰下去关灯。 等躺下，伸手摸了下霍宁的脚：“哟，怎么这么凉啊。” 霍宁一缩。 “来，阿姨给你捂捂。”说着不由分说的把霍宁的两只脚塞进自己的咯吱窝了。 霍宁又感动又不好意思，小幅度挣扎：“阿姨，真不用了。” “别动，等下就暖和了。”吴秀兰又夹紧了，“这人啊，只要脚暖和了，身体就不能。脚是凉的，你穿再多衣服都不暖和。” 听着吴秀兰的唠唠叨叨，霍宁安静的就跟睡着了似的。 第三百六十章：本性不坏 但心里却起着波浪。 妈妈要是在的话，也会这样给她捂脚吗？ 不会！ 妈妈跟爸爸都是科学家，他们很忙。忙到都没时间吃饭，又怎么会有时间给自己捂脚呢？ “阿姨，我也给你捂脚吧。”说着抱住吴秀兰的脚。 一碰上，就感觉出来，她的脚干瘦干瘦的，摸起来也糙的很。 “不用不用，阿姨不冷。” 但霍宁也没放开。 吴秀兰心里也高兴。这孩子本性不坏，可能就是跟女儿……合不来？ 霍天半夜被渴醒的，迷迷瞪瞪手划拉了半天，没摸到人。 瞬间醒了。 等眼睛适应了夜色后，霍天慢慢坐起来，在床柱那块摸了摸。 碰到了根拉绳。 灯亮后，有点刺眼。 一眼就看到睡在那小床上的宋语，卷缩着。 霍天起身，穿鞋走过去。 他摸了下宋语的被子。 明显比他的要薄了不少。而且，他那个是新被子，她的，是旧的 “宋语……”霍天附耳喊了几声。 “嗯……”宋语也没睡太死，主要是冷。 前半夜冷的没怎么睡着，后半才迷瞪着睡了会儿。 她睁开眼睛，一看是霍天：“口渴？我去给你倒热水。” 说着就要爬起来。 “你别管我了，去我那床睡，那床暖和。”霍天道。 “不了，我就在这……哎你干嘛，霍天，你放我下来。”宋语不敢大声，只能小声的命令着。 但霍天不听。直接将人抱到大床上，掀开被子将人往里面一塞。 “我睡那个去。”说完扭身就走。 余光看到桌上有茶杯，打开一口气全喝了。 喝完了又有了便意。 他想到之前被他吐了的痰盂。 憋着对身体不好。 豁出去了。 霍天厚着脸皮，从床底下拿出痰盂。 一看，干净的，宋语肯定处理过了。 “关灯。”他对宋语道。 宋语睡意正浓，听话的拉了绳子。 霍天等了好半会儿，确定宋语真睡着后，才对着痰盂解决了身体需求。 再躺在宋语睡过的被窝里，被窝里充斥着的都是她的味道，打个哈切翻个身，继续睡。 宋语后半夜这一觉睡的是真舒服。暖烘烘的，还有霍天的味道。 六点多一点，宋语就醒了。 吴秀兰五点半就起来了。 这么多人，要做饭。 农村里哪怕过年，早上一般都是白米粥，再做几个汤圆放进去。 有条件的，再炸点糍糕，或者春卷。 吴秀兰一起来，宋有根也就起来了。 宋有根睡觉打呼噜。怕吵醒霍镇，一晚上都没敢睡死。直到听到霍镇的呼噜声，这才睡踏实了。 于是一晚上，两个人打呼噜就跟比赛似的，你高？我比你还高。 吴秀兰已经习惯了。 但霍宁没习惯。 一晚上都没怎么睡。 好不容易天亮熬不住睡了过去，结果他们又起床了。 霍宁气的不行。 想睡，但是堂屋，走来走去的脚步声，吵的她根本睡不着。 霍镇起来的也早。 看到丫头在那滚来滚去的。 “丫头，去爷爷那屋睡。” 霍宁犹豫了下。猛的坐起来，穿上大棉袄，裹住自己，去了里屋。 被窝里还有暖气。霍宁看了下，睡了之前霍镇睡的那头。 一趟进去，把自己裹里面，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宋有根泡好茶回屋一看，小丫头不见了。 赶紧将被子折叠好，轻手轻脚的放回卧室，又把门板安装上。凳子放好，喊霍镇来喝茶。 “去厨房，让孩子们再睡会儿。” 霍镇是心疼孙女了。 “哎。” 于是，俩人去了厨房。 吴秀兰在煮白米粥。 看到他们来了问：“老爷子，汤圆您要吃几个？” “啥馅儿的？” “芝麻的。” “那来俩。” “好咧。” 汤圆是用糯米浸泡跟水一起磨成液体状，而后用个盆装草木灰，在草木灰上铺上一层干净的布，再把液体状的糯米粉倒上去。 草木灰会吸干水分，剩下的就是固体状的了。 搓揉凝固一起后，中间摁个坑，把磨碎的芝麻跟红糖搅拌后放进去。再把口子捏上。 就跟做包子似的。 吴秀兰一共做了十八个汤圆，剩下的汤圆粉，直接没放馅儿捏吧捏吧也放进去了。这样的也很好吃。 等稀饭开锅后，放进去，再加把火，等汤圆飘起来，就是熟了，盖上盖子，闷着。 宋语一起床，霍天听到动静也就跟进起来了。 叠被铺床，动作十分干脆。 最后提着痰盂出去了，他实在不好意思让宋语来。 等将痰盂洗刷干净放在后面晾晒后再回来，宋语已经给他牙刷准备好了。 这是下乡人的习惯。 回娘家的时候，这些都要给自家男人准备好。 七点左右，宋刚也起来了。 没起来的，也就是霍宁跟李红了。 宋语已经把地都扫了一边，鸡鸭也都喂了。 吴秀兰已经开始炒菜了。 昨天中午跟晚上都是大鱼大肉的，早上吃点清淡的挺好。 切了个藕条，一份咸鱼干，自己家腌的豇豆跟萝卜干，再一碗韭菜炒鸡蛋。 等人都起来了，炒了就可以吃早饭了。 “老爷子，早上就这些了。” “好的很好的很，尤其是这两个。”霍镇指着豇豆跟萝卜干。 “您喜欢？家里还有，走的时候您带上点儿。” “那我可不客气了。”霍镇哈哈笑着道。 “又不是啥好东西。” “你们出去晃晃，等下就吃饭 。”吴秀兰道。 都挤在厨房，她都施展不开了。 农村人吃饭早，哪怕是正月里。 今天霍天还要去宋语的大伯宋有财家，明天去姑姑家。 虽然大伯家就在隔壁，不远。但姑姑家挺远的。 霍天眼看快七点半了，去把霍宁喊了起来。 霍宁虽然不愿意，但到底是没发脾气。 等早饭上桌后，霍宁看到这些简单的菜，吃的十分开心。 尤其是萝卜干，吃起来干嘣脆。 还有那汤圆，也太好吃了吧。 李红没起来，吴秀兰给做了三个糖溜蛋配着桂圆给端进屋的。 宋语看了心道这才几个月就这么伺候了？这等真要生了坐月子，还不得在请个人回来伺候啊。 德行。 早饭吃好后，霍天拉着宋语跟吴秀兰在卧室里说那些东西要给谁的。 第三百六十一章：堂姐宋香 给宋有财家准备的是两条烟，两瓶酒。 还要有两条肉，一条肉得两斤半。 肉的话，就是昨天自己家的猪肉了。 除了这些，还准备了两斤奶糖，两斤红糖。 “妈，你看这些成不？” 吴秀兰心说这也太多了吧。 主要是太贵了 那烟跟酒，肯定不是什么便宜货。 但女婿去看节，东西贵重，她也有面子。 这说明女儿过的好。 “在添两斤桂圆。”他们这里过年讲究送桂圆。 “好。” “你小姑家也这些？”吴秀兰问。 “嗯，都一样。”霍天道。 “妈，我们难得回来一趟，给这么多也就是这一次，以后就不看了，要是回来，也就买点东西。”宋语解释道。 吴秀兰点头：“成。你大伯家的阿香，结婚的时候也就来咱们家一次，后来逢年过节也不来了，这样可以，挑不出毛病。” 闻言霍天放心了。 宋有财家距离宋有根家，也就四五百米的距离。 路不远，天气又冷，霍宁就穿着棉鞋跟棉袄，也不在乎形象了。 昨天为了形象，穿了一天的皮鞋跟大衣，差点没冻死她。 吃到苦头了，知道衣服还是保暖的好。 宋有根在前面带路，霍镇抱着个茶杯，披着军大衣，跟在后面。 在后面是霍天跟宋语，手里拎着给宋有财家的礼物。 霍宁手里则捧着吴秀兰给她捂手的“手捂子。” 农村土话叫火笼。 比起火桶，功能是差不多的。 火笼小。可以提着到处溜达。捂手的。 霍宁昨晚上没睡好，今天起来有点没劲，觉得冷，所以吴秀兰就给了她这么个宝贝。 一行人去了宋有财家。 宋有财跟李如兰还有儿子宋晨都出来迎接。 女儿宋香得知宋语过年带着男人回来，昨天也回来了，不过没去宋语家。 宋香念了中专，在小学里当老师。找的男人也是个老师，在这一代，也算是嫁的最好最体面的了。 不用种田，拿工资的，在他们眼里就是最厉害的。 以前宋语跟她关系还不错。 那时候宋语辍学的时候，宋香苦口婆心的劝说。但宋语不听，执意要去打工闯荡。 后来，听说她给人当保姆了。 宋香就有点瞧不起这个堂妹了。 保姆在她的眼里，就跟封建社会的家奴似的。 没地位，丢脸。 可后来，又听说她爬上雇主的床，还成了“太太”。 这些话传到村子里后，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连带着她父母在村里人跟前都有点抬不起头来。 宋香就更不喜欢这个堂妹了。 没节操，没脸没皮，没羞没臊。 结果年前回来，听他爸说宋语要跟她男人一起回来。 宋香听了，决定要看看，到底是什么男人，让这个堂妹干做出这么不要脸的事。 还有那男人，还有脸回来？ 无媒苟合。再早几年，全部浸猪笼。 宋香当了这些年老师，又是班主任，说话就喜欢带着一股教训人的口吻，她自己不觉得有什么，还觉得挺好，老师就要这样，严师才能出高徒。 一行人到了后，被迎了进去。 李如兰一个劲的抱怨：“买这么多东西做什么，来家里认个门，吃个饭就成了。” 宋语当然听出这抱怨只是客气罢了。 “我跟霍天在京城，回来的次数也少，以后逢年过节，可能难得回来一次，你们到时候别见外。” “知道你们忙。”李如兰拉着宋语的手：“你现在可有出息了。有本事了，到时候别忘了你那不成才的弟弟。” 说的是宋晨。 宋晨比宋语就小半岁。 宋语笑而不答。 小时后宋晨没少欺负她。 李如兰也没继续这个话题。 东西放下后，茶水跟瓜子也都端上桌了。 在跟家不一样，在家宋语得干活。 在大伯家，她就是客人，跟霍天坐在一排。 众人又说着话。 尤其是霍镇，什么都想知道。 宋语他们也插不上话。 这时候宋香过来了，怀里还抱着一个三岁大的孩子。 “毛毛，叫小姨。” 那孩子穿的还算干净，就是头发有点黄，少，看着瘦瘦巴巴的，缺少营养。 “啊，你孩子都这么大了啊？” 宋语慢了半拍才认出这是堂姐宋香。 “可不……来，给你抱抱。”说着把怀里的孩子朝宋语递了过去。 宋语赶紧站起来，有些慌乱，只伸出手，不知道怎么抱孩子。 好在那孩子一缩，有些认生。 宋香也就没坚持了。 她看了坐在那看着她们的霍天一眼。 她脑子里蹦出一个词来：仪表堂堂 她听说是个对方是个医生，但是眉宇之间透出来的坚毅果敢，让他身上的那几分书卷之气也变的有棱有角，有点不那么好惹的感觉。 宋香一笑，对宋语道：“还不给我介绍介绍。” 宋语赶紧侧身。 霍天也站了起来。 “这是我堂姐，宋香，这是霍天。” “堂姐。”虽然宋香比霍天小，但没办法，身份在那，他也得跟着喊一声堂姐。 宋香不停的打量着霍天，目光带着审视跟探究。 霍天有点不太喜欢这样的打量，但也忍着没表露出来。 宋香收回目光，有些歉意的道：“抱歉啊，我现在当班主任，看人总喜欢多看几眼，细细的看……” “堂姐当老师啦，真厉害。”宋语道。 其实她脑子里原主对这个堂姐的记忆也不多。 “没你厉害，你看你，现在嫁了个好人家，有夫家当靠山，开店什么的比别人都简单……”宋香说着看了霍天一眼，又道：“老一辈说干的好不如嫁的好，我现在算是明白了。你看你，早早出去打工，现在嫁的比谁都好。” “在看我，在家努力读书，当上了老师也没啥用，一个月工资还不够城里人吃一顿牛排的。我家那位，也是老师，他是初中老师，教英语的。工资比我多，虽然都是文化人，但没啥用，钱少。” 宋香给宋语的感觉很奇怪。 一方面语气里又有对她的羡慕，一面又有着一股子炫耀的味道。 弄的她都搞不明白，她到底是想说她嫁得好，还是炫耀她们两口子都是拿工资的？ “堂姐这话有点不对。”霍天忽然道。 第三百六十二章：这天没法聊 宋香一愣，眉头不自觉的一蹙。 “哦，那你说说，我哪里说的不对了？”虽然还带着笑意，但眸子不自觉就严厉了起来。 “宋语的店，启动资金，模式，操作等，我没出过力，都是她自己挣的钱，自己琢磨的。如今店生意不错，但那些都是她靠她自己努力打拼来的。”霍天说着，手放在宋语的肩头上：“她是个很努力也很有拼搏精神的人，开店这块，没我啥事。” 宋语被他夸的莫名有些脸红。 宋香立刻反驳道：“我不否认小语的努力，我的意思是，没有你们给她当……” 霍天笑着打断她的话：“实不相瞒，宋语在开店的时候，我俩关系还比较……紧张，所以我并没有给到她什么帮助。相反我还给她带来不少麻烦。” 霍天这般维护宋语，让宋香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但没在说什么了。 但霍天还在继续：“堂姐说干的好不如嫁的好，这一点有对的地方，也有不对的地方。就算机缘巧合嫁的不错，但对方要是个好吃懒做不思进取什么都不会的人，你觉得这样的感情，能维持多久。这样的姑娘，有什么资格比被她好的人看上并珍惜呢？最后不过就是孽缘。” 就比如他跟之前的宋语，都是同一个人，为啥就是不喜欢之前的，而是喜欢苏醒后的她呢。 宋香斜眉看着霍天。 她知道自己的毛病，她是个老师，平时对学生们说教说习惯了，有时候生活中也这样。她知道别人可能不太好，但改不掉，习惯了。 没想到这位，也是个喜欢说教的，还说起来没完了是吧。 宋香一时间有点下不来台，脸黑沉黑沉的。 “现在的人说现实也好，说自私也好，都想跟比自己好的人在一起。但比你好的，肯定不会太傻，所以这些都是相互的，并不是单单一个嫁得好就行的。得那个姑娘，也十分优秀。这样才能长久。堂姐说我说的有道理吗？”霍天笑着看着宋香。 宋语有些诧异的回望着霍天，他是个不怎么喜欢废话的人，今天长篇大论是为何？ 为了宋香话里话外藏着的对她的那一点轻视吗？ 霍天也对她一笑，握着她的手。像是说给宋语听，又像是说给宋香听：“优秀的人都是相互吸引的。只有不思进取的人，才走捷径。” 宋香：“……”这是说她不优秀不思进取？ 这天没法聊了。 宋语察觉到宋香的不悦，用肩头轻轻撞了下霍天，那意思是你收敛着点。 “当老师也很好啊，教书育人，是值得被人尊敬的职业。而且姐夫也是老师，你们应该有共同话题吧。”宋语道。 闻言宋香的脸色才好转了一些，立刻滔滔不绝上了：“还好了，我爱人比较上进，我们每天都要看书，我说的他都知道，他说的我也都了解。有时候一个眼神就能知道了，特别默契。”宋香说着说着就轻笑了一声，像是想到什么有趣的回忆似的。 宋语但笑不语，一副认真听的样子。 这点满足了宋香。于是借着这个话头，扒拉扒拉说了很多。 什么最佳园丁奖拉，先进工作者啦，优秀班主任啦等等等等。 除了变着法子的夸自己，还夸她爱人，什么英语很好啦，发音十分标准，带的学生在市英语演讲比赛都获奖等。 反正就是可劲的找补，证明他们也很优秀，所以他们俩也在一起了。 “是，还是读书好，以后你们家的孩子都不愁教育问题了。”宋语道。 “咱家孩子以后教育的工作就交给我。”霍天立刻表态。 宋语嗔怒的看了他一眼，这人今天真是……格外的调皮。 看着那俩相互对视的眼神，宋香一面羡慕一面酸涩。 她爱人多久没对她笑了？回来聊天的内容都是学生。想到这里，顿时觉得这天再也没法聊下去了。 “那什么，那今天就先聊这些，孩子要困了，我去哄哄她。” “哎，姐，等等。”宋语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用红纸卷着的红包来，塞进了孩子的怀里：“这几年我都不在家，这是给小外甥女的见面礼，不能让孩子白喊一声姨。” 宋香也就客气了两句，抱着孩子走了，临走还让宋语有时间去她家做客。 宋语笑着应允。 等人一走，宋语扭头责怪的看了他一眼。 虽然是责怪的眼神，但看在霍天的眼里，是撒娇的眼神。 霍天一笑，小声道：“你这堂姐也挺有意思的。” 他看了一眼还在那聊天聊的特别劲道的爷爷，拉着宋语的手出了屋子。 大伯家前面就是农田，这会儿正绿油油的呢，里面撒了草籽。 “我堂姐性格比较要强，以前读书的时候就是，什么都要比我们厉害才行。”现在大概就是心里不平衡，她看不上的人，忽然比她好太多。尤其是嫁的好。 但她又如何得知，这份儿“好”中间的心酸呢。 旁人只能看到繁花锦簇的外表，哪里看到根系在地底的挣扎跟厮杀。 她听她妈说过宋香的老公。 好是好，就是抠门。扣扣搜搜的，吃完了的碗碟恨不能在用开水冲冲喝了的那种。 当年娶宋香的时候，聘礼都扣扣搜搜的。 大伯母一开始不同意，但宋香愿意。 后来李如兰一想，女婿一家人，除了抠搜，也没啥不好的了，再说，这代表会过日子啊。以前不觉得啥，现在真是没眼睛看。 中餐在大伯家用的，吃完了饭，宋金枝说让他们明天去她家认认门。 自然是要去的，这都是直系亲属。 于是第二天，一行人又去小姑宋金枝家做客。 宋金枝家靠近镇子。车子可以直接过去。 但是人多，都去坐不下。 霍天说他可以来回跑两趟。 吴秀兰只摇头，这一脚油门都是钱啊，太浪费了。 “我跟你爸走过去就行。你带着他们过去。” “妈，怎么的都要跑两趟的。”霍天道。 吴秀兰还是不舍得，“这样，我跟你爸，宋语走路，你带着他们过去。” 第三百六十三章：挖荸荠 宋语知道，父母肯定是有话要跟她说的，于是冲霍天点点头。 霍天见状，也只能妥协。 霍天带着东西先走了，宋语跟着宋有根，还有吴秀兰，走小路。 这点还早，路上上冻，地面都被冻的很结实，踩上去嘎嘣响。 果然如宋语所想，吴秀兰问了她很多事情。 包括李红回来嚼舌根子说的干爸干妈的事情。 李红说宋语对那俩人比对他们还好，一口一个爸妈的叫着。别提多亲了，就跟是人家姑娘是的。 吴秀兰听了心里自然不舒服。 宋语隐瞒了她去找他们原因，说是自己去那边打工，得亏他们一家人照顾，不然自己那次被预制板砸，在医院没人照顾说不定就熬不过来了。于是就认了干亲。 听的吴秀兰只抹眼泪。一个劲的道应该的，应该的，这就是再生父母，她有机会一定要感谢他们。 又说他们也有个女儿，也叫宋语。但因为是个傻子，被狠心的伯娘卖给了人贩子，被折腾的不行，最后没了。 听到这里，吴秀兰一阵怒骂，说这伯娘简直就是个畜生，畜生都干不出这种事情来。 这么一对比，顿时发现李如兰简直就是和蔼可亲，他们虽然也会拌嘴，但那都是老两口还在没分家的时候，那时候眼皮子浅，相互计较着。 后来老两口没了，分家了，各自过各自的日子，反倒还不错。 “那也是个苦命的娃啊。你这么做是对的，是对的。那就是豺狼窝啊……” 一路上说着说着，宋语发现，吴秀兰是个十分通情达理的人，不知道原主当年为什么会跟他们闹不愉快，还做出偷户口本结婚的事情来。 不过那些，现在也没计较的必要了。 这两对父母，她都会好好赡养的。 等他们到的时候，霍天他们早就到了。一行人一边坐在门口晒太阳一边嗑瓜子。 宋金枝在厨房忙活。 吴秀兰一来，二话不说，进厨房帮忙了。 宋金枝见他们无聊，让张鹏带他们去田里挖荸荠。 他们这里土话叫马蹄。 张鹏一听，立刻去一旁的小屋里拿出挖荸荠的平锹，眼巴巴的看着霍天跟宋语。 这个荸荠，霍天知道，也吃过，但还真的没挖过。 霍宁也想去。霍镇小时候见过，后来也就没见过了。 都想去。 于是两人带着一老两少去挖荸荠了。 宋金枝家种的蛮多的，有两三分田。 宋语知道怎么挖，以前家里有种植过。 张鹏上前，利落的将已经枯黄的跟草一样的杆拔掉。 “姐，你会吗？”张鹏问。 “应该会。”宋语从霍天手里接过平锹，对准，一脚踩下去。 平锹弄出一个四四方方的土块，在用平锹做杠杠，用力往前翻。 表面的一层十来公分后的土壤被掀开，露出土里面一个个的荸荠。 “快捡。”宋语叉腰道。 张鹏也不怕弄脏衣服跟手，立刻就用手抠了起来。有些抠不起来的，宋语在用平锹轻轻的一撬。 两人合作了会儿，霍天看明白了。 “我来吧。” 宋语用怀疑的眼神看着他：“这个得掌握技巧，不然一锹下去，破损太多。” “这么不相信我啊。”霍天笑着接过：“那你看看这技术行不行。” 宋语把锹交出去，在一旁看。 等霍天翻出来一大块后，一眼看去，倒是没一个破损的。 霍天挑眉看着宋语，一副怎么样，我厉害不的表情。 宋语对他比了个大拇指，而后蹲下去弯腰捡。 霍宁在旁边看的十分眼热，在弄脏衣服跟好奇心之间，选择了弄脏衣服。 于是霍天翻，宋语，霍宁张鹏捡。霍镇待了会儿，背着手在田间地头走动走动。看看这些庄稼。 到后来都没宋语什么事，两个孩子抢着捡。 有时候霍天一锹刚翻出来，俩人就去抢着去捡，有一次差点碰到锹口上。 农村里的锹都是经常使用的，锹口磨得亮的很，跟菜刀也没啥区别了。 霍天冷着脸呵斥了几句，两人才老实了。 等挖了满满一箩筐，众人回去了。 到家后，宋语将好的跟破的分开，好的可以放在那晾晒，能存放很久。 破了的，洗干净，吃了。 宋金枝手脚麻溜，很快就做好了午饭。 众人上桌。 等吃好饭，宋刚想打牌。宋金枝这里的人不熟，凑不了一桌人，决定回家去。 宋金枝也就没阻拦了。 众人跟宋金枝告别，因为宋刚说要打牌，所以就先把宋刚李红宋晨还有宋语带回去了。 霍镇还想待会儿，霍宁这会儿被张鹏带着，就觉得农村里好玩的太多了，也不走，说等下跟爷爷他们一起走回去。 农村里也就过年的时候男人们能放肆的打打牌喝喝酒了。其他时候打牌，那叫不务正业，会被人看不起的。 霍天不太想打牌，但又不好拒绝大舅哥。 于是问宋语：“媳妇儿，我能打牌吗？”说完冲宋语眨眼。 宋语想着霍天平时工作忙，人也绷的厉害，都回农村了，那就按照农村的习俗来呗。 “那就玩一个小时的吧。” “一个小时哪儿够啊，这才一点，我们玩一下午。”宋刚道。 宋语：“那就半个小时候。” “不是，我说小妹你这管的也太严了吧，我上次是说对男人要严厉一点，但你这也太严了。这大过年的，不打牌能干啥啊。” “能干的活儿多了呢。猪圈里的粪你挑田里了？牛圈里还有牛粪，你还等着爸妈等下回来弄？” 宋刚一听，一抹脑袋：“那我先给这些弄了，你让妹婿陪我们打一下午？” “你先把这些活儿干了再说。”宋语道。 “得咧，你等着，等着啊。小晨，小姑父回来了你让他别走啊。我一会儿就回来。”宋刚说着转身跑回去，换了一双胶鞋，提着工具去铲牛粪了。 宋金枝的丈夫叫张海宽，也好这个，之前听宋刚说要打麻将，心里就惦记上了。在家待不住，顺着小路也来到红枫村了，走路比他们慢，还没到。 宋刚带着工具去干活了。这些牛粪，要挑到农田里，都是肥料。 见宋语两句话就让宋刚去干活了，霍天小声道：“我不太会玩。” 第三百六十四章：打麻将（月票加更） 他叛逆的时候，要么打架，要么去爷爷部队跟那群小战士在一起锻炼，然后缠着爷爷去打机枪。 所以这些牌类的游戏，他都不太擅长。 “你还没看出来呢，我哥那是憋着坏，想赢你的钱呢。” “我的钱也是你的。” “所以我让他去劳动了。就当是这半天的工资了。” “小坏蛋。” 两人相视一笑。 等宋刚把猪圈跟牛圈里的粪便都处理干净后，小姑父张海宽也到了。 两人麻溜的将桌子都摆弄好了，桌上的麻将牌都码放好了，就等着宋刚干玩活儿上桌了。 麻将牌很小，两根手指头宽。 宋刚，宋晨，还有小姑父张海宽，再就是赶鸭子上架的霍天了。 宋刚挑着工具回来，一看，哟，都弄好就等着他了。 宋刚赶紧的去洗了个手，泡了杯茶端着过来坐好。 “妹婿，我们这麻将牌简单，缺一门，饼，万，条，只允许有两，带吃，带对，但只能自、摸。懂了吗？”宋刚把规则说了说。 霍天点点头:“我不会的等下在问吧。” 宋晨笑着道：“对，姐夫，不行咱就先打一把试试看，真不懂也就是交点学费，交多了就会了。” 众人笑。 宋刚道：“成，不懂就问，允许你犯错一次。” 张海宽年纪大，又是长辈，他拿出东南西北四张牌反扣后让大家摸座位。 宋刚等人毫不客气的抓了一张，剩下那张，霍天拿在手上。 西边。 于是众人按照方向重新坐好，开始玩牌。 这边搓麻将的声音不大会儿就把那些说话聊天的妇女跟闲人也吸引了过来。 宋语赶紧回去端来瓜子跟花生，端茶倒水的招待。 众人见宋语这般客气，一个个的也都客气了起来。 宋语以前在家的时候，就有点喜欢用鼻孔看人。这会儿嫁到京城肯定就更看不起他们这些泥腿子。 没想不但没有看不起，还端茶倒水的，看起来十分的客气，比以前好说话多了。 于是妇女们一个个的都拉着宋语说话。 别小看这些妇女们，织毛衣的，纳鞋底的，一边说话一边手上的活儿不停。眼睛还能看着桌上的战况。真的是一心好几用了。 打牌的四个人，每个人身后都站了不少，一个个的看的得劲的很。 宋语自然是站在霍天身后的。 她也不懂。 但这个规则简单，看别人玩了几圈就明白了。 连玩三把，霍天都是给钱的角色。 宋刚开了一把，其他两把都是张海宽开的。 这一把从目前来看，又是张海宽开。他要是再开，那就是连赢三把，所有的算钱的都得翻三倍。 宋晨脸蹦的有点紧。 他才刚大学毕业出去上班，一个月工资也没多少。回来也花的差不多了。 年轻人，出去上班再回来，都喜欢装大方。 他口袋里拢共也就一百多块钱了，这是节后上班生活费。这才没几圈，已经输掉十几块了。 他这一把牌还挺顺的。 在来个三万或者六万，就能开牌。 虽然钱不多，但只要不让小姑父开牌就成。 这是宋刚跟宋晨的想法。 轮到霍天抓牌了。 抓回来一看，扫了一眼桌面上的牌后，霍天毫不犹豫的给打出去了。 宋语斜睨了一眼霍天，他这是不知道他胡牌了还是故意的？ 小姑父张海宽坐在霍天下手。 他抓牌特邪性，又是用手指头在那摸，又是皱着眉思考的。 “打不打啊，麻将都被你搓下一层皮了。”宋刚道。 张海宽也不生气，嘿嘿一乐，将手里的二筒打了出去。 他下手是宋刚，宋刚抓了张牌，一看，直接丢出去了。 一看这情况，大家都听牌了。 就等着胡了。 宋晨深呼吸，他缺万，只要来个万，都能开。 等手指头摸到牌的时候，宋晨感觉心一跳。 摸起来坑坑洼洼一大坨的，是万的可能性很大。 他就要万。 宋刚见状道：“你别学小姑父的，赶紧，磨磨唧唧耽误时间。” 宋晨一咬牙，翻牌。 “胡了胡了……” 他家的牌，来三六万或者九万都能开。 三六万就是小牌，要是能来个九万，那就是大牌了。清一色外加一条龙，还有两个发财，这都是钱。 “哟，这牌不错啊。”宋刚一边看一边给算钱，这牌不大，但也一家两块，头家两块五。 三人爽快的掏钱。 霍天将自己的牌翻倒后洗牌。 宋语站在他身后，什么都没说， 一下午，霍天就开了一牌，还不大。 开牌最多的就是张海宽跟宋晨了。 宋刚点了根烟，对霍天道：“妹婿，咱这郎舅面对面输。可不行啊。你得发点力。” 霍天笑着嗯了一声，继续洗牌。 一直从一点玩到三点。 宋刚已经输了小一百块了。主要是张海宽跟宋晨，都开了一把大牌，一家十来块。 霍天也差不多。 吴秀兰他们都回来好一会儿了。见儿子女婿面对面输，那不成啊。 想说别打了。但又怕别人说她不舍得什么的。 于是吴秀兰起身，去厨房给儿媳妇做下午餐。 这个说法还是李红告诉她的，说城里人怀孕，一天好几顿，下午也要吃下午餐的。 下的是鸡汤面。 李红看门是虚掩的，也没敲门，直接给端进屋了。她进屋的时候就看到李红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壳子一样的东西，在那摆弄着。 听到声音，快速的将那玩意儿塞枕头底下了。 吴秀兰也没多想：“别玩了，来吃面。” 李红面上有点不悦：“跟你说多少次了，进我屋你得敲门。冒冒失失的……” 吴秀兰闻言脸也沉了下来。 这也就是过年，没啥农活，她有功夫伺候她给她做饭。 这要是农忙的时候，谁有功夫这么伺候？哪家大肚子不是忙着干活的？ 吴秀兰把碗往那一放，汤撒了一些出来。 李红知道，婆婆这是生气了。 李红一看，顿时就讨好的道：“妈，我这不是为您大孙子着想吗？你说你冷不丁的推开门，我不得吓一跳啊。我吓到了，您大孙子肯定也会吓到啊。” 吴秀兰撇了一眼她的肚子，忍住没说话。 这要搁她那时候敢这么跟婆婆说话，得被撅一跟头。 第三百六十五章：没发过就别过了 “你吃完了去把刚子叫回来，他在外面打牌呢，输了不少钱了。”说完这句，吴秀兰转身走了。 “好，我吃完就过去。”李红道。 等吴秀兰一走，李红脸色就变了，赶紧跑过去看了看那黑盒子。 是bb机。 没有新的留言。气的仍在了一旁，端起碗把面吃完了，连汤都没剩下。 吃完后，挺着显怀的肚子去了外面。 这会儿宋刚还是输。 “刚子，刚子……”李红喊。 宋刚都输急眼了，充耳不闻。 “宋刚，你要死啊，喊你不说话，你怎么不钻那麻将牌里。”李红一边扯着嗓子叫唤，一边走过去。 周围围观的村民们一看李红出来了，纷纷让路。 于是她就这么一路畅行无阻的走到了宋刚的身边。 一扫宋刚的牌面，二看桌面上的钱。 哪里还有钱哦，就剩下一个一块的跟几个五毛的了。 再看他这把，乱七八糟的，肯定也是开不了。 李红一把将宋刚的牌给推倒了。 宋刚就觉得脑门都在发火。 本来输钱了心情就不好，李红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给他连。 宋刚气的站起来冲李红吼：“你他妈的能不能滚远点。” 李红也没想到一直很听她话的宋刚会突然凶她。在愣了一秒钟后，猛的一推宋刚的同时，哇的一声哭出来了，一边哭一边指着宋刚的鼻子就是一顿打骂。 “你个没良心的，我幸辛苦苦给你怀孩子，你居然还吼我，让我滚。好，我这就滚，这就滚得远远的，这辈子都不要再见到你。” 说着李红一抹眼泪，转身就走。 宋刚愣了好几秒，才压住了心头的火气。对在座的其他人道：“那个，今天就到这了。这把对不住啊。” 他本来这把稳定能开一把大牌的，结果被李红这么一搅和，全没了。 心里那个气就别提了，这个败家老娘们，一把毁掉了好几十块钱啊。 吴秀兰见媳妇哭着回来了，她喊李红也不听，出来一看，喊了一声刚子。 宋刚坐在那不动。叫不动儿子，吴秀兰又回去找李红。 宋语见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要说错，两人都有错。 但宋刚不该让李红滚远点的。 她也喊了一声哥，“你去哄哄嫂子。” “不去。”宋刚心里头郁闷的不行。一口气僵在那，就是不愿意低头。 宋语见劝不听也算了。 农村里，老爷们打牌，老娘们闹事的事情经常发生，所以大家也见怪不怪。并没有走，坐在那吃着免费的瓜子跟茶水。 张海宽跟宋晨对视一眼，将赢的钱拿出来给宋刚：“刚子，来拿着，大过年的，别跟媳妇儿置气了，去哄哄，给买点衣服什么的。” 宋刚一看，更火了。 “小姑父你什么意思，瞧不起我？我是那种输不起的人？”宋刚倒吊着眉毛，看起来就跟要打架似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想让你给侄媳妇买点东西。”张海宽赶紧解释。 “用不着。” “大哥，你怎么跟小姑父说话的？”宋语拽了下宋刚。 宋刚将脾气压了压，一撸脑袋，坐下不说话了。 张海宽还要说什么，被宋晨阻拦了。 屋子里，李红见宋刚居然没有追进来哄自己。顿时又气又委屈。在加上之前气就不顺，就更气了。 好哇，这是翅膀硬了。觉得宋语了不起有人给他们老宋家撑腰了，所以看不起她这个媳妇儿了？ 得，看不起我我还不愿意待了。 李红从柜子里拽出包来，一顿收拾，将自己的私房钱还有贵重东西都带上后，提着包把门摔的震天响后出来了。 吴秀兰见儿子跟媳妇儿吵架了，想进去，当时李红把门插上了，她进不去，也只能站在李红门口帮着李红骂了儿子几句，让李红消消气，别跟那混蛋小子一般见识。 但李红还是不开门，她也走了。还有好多活儿要做呢。 再说，小两口子拌嘴吵架不是常见的吗。也就没当回事。她杀了一只鸭，正坐在门口有太阳的地方处理绒毛呢。 结果一看到李红提着包出来了，吴秀兰一看不好，赶紧把鸭子一丢，手在围裙上擦了擦，“小红，你这是干啥呢？” 李红绷着脸，不理会，绕过吴秀兰继续往外走。 吴秀兰一看，赶紧喊：“刚子，刚子……宋刚，你给老娘滚过来。” 宋刚还是不动，但眼神还是朝屋子里看过去。 等看到李红提着包出来的时候，宋刚心里慌了一下。 但还是没动。 吴秀兰在后面拽着她的包：“小红，大过年的你这是干啥嘛，有话好好说。” 宋语一看，撇了一眼宋刚。 虽然她不太喜欢这个嫂子。但今天这事，她还是站李红这边的。 她抬脚踢了宋刚一下：“媳妇儿重要还是面子重要？” 宋刚还不动。 那边李红见宋刚到现在都不来哄自己，心里气的不行，今天她走定了。 “妈，你放开，我要回我妈家，这家没法待了。”李红哭着道。 “怎么就没法待了。我这就教训那混小子。宋刚，快滚过来。”吴秀兰一边拉着媳妇一边喊着儿子。 宋刚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坐在那不动，也不言语。 “妈，你也看到了。他现在根本就不在乎我，我还留在这个家里干什么？我要回去，我要回我妈家，这日子没法过了……呜呜……” “没法过就别过了。”宋刚猛的站起来大吼了一句。 这一句把所有人都给吼的懵了。 更别提李红了。 “好，宋刚，这话是你说，有本事你别来求我。”说着李红拽着包，见吴秀兰不放，包都不要了，转身就走。 “哎，小红，小红……”吴秀兰赶紧追。 宋语见这事闹大了。狠狠的给了宋刚一脚后，也去追李红了。 “嫂子，嫂子……”李红不理会。 “嫂子，我哥就是今天输钱了心情不好，你别……” “她是你哥，你当然帮他说话，你们老宋家的，就没一个好东西。”说完李红哭着往外走。 无辜挨骂的宋语：“……” 第三百六十六章：哭诉 那边，吴秀兰跑过去对着宋刚拳打脚踢的，“你个混小子，你是中午猫尿喝多了发猪疯是吧？我跟你说，你今天不把小红哄回来，你也别给我回来了，还不快去。”一边说一边推搡着儿子去追李红。 宋刚双眼赤红，还是不肯动。 吴秀兰见状，叫不动儿子，哄不住媳妇，只急的在抹泪。 宋有根跟霍镇还在宋有财家唠嗑呢。 霍天上前，推了宋刚一把：“大哥你忘记之前跟我说的话了，嫂子再不对，那也是女的，大男人跟女人置气，这不是胡闹吗。” 宋刚望着霍天，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最后没说出口。 宋语见李红这次不是闹着玩儿的，是真的要走。赶紧回来将李红的包捡起来。在看他哥这幅死犟不听话的模样。 “霍天，你送嫂子回去吧。”不能让李红就这么走了。 但叫不动宋刚…… 霍天点点头：“你陪我一块去。” “当然。”宋语转身对吴秀兰道：“你赶紧收拾一些东西，我带着一起，送她回去。我哥现在犟脾气上来了，等他明天清醒了，再去丈母娘家哄媳妇儿。” 吴秀兰这会儿也没办法了，也只能这样了。 赶紧摸了把眼泪，把霍天带来的一些好东西，什么奶粉啊，麦片啊，牛奶糖什么的收拾了一大包。 “小语啊，你等下见到亲家，你就说……就说是小红想回来住，千万别说跟你哥吵架了啊。” 宋语点头。 于是俩人提着东西上了车，开车追上了已经走了好几百米外的李红。 宋语下车：“嫂子，我们送你回去。” 李红不理会，只一个劲儿的哭。 宋语继续说好话：“我哥那臭脾气真是越来越大了，嫂子，这次你别轻易饶了我哥。等他明天去你家的时候，你就让你弟弟揍他，我们家保证不心疼。” 李红闻言，总算是舍得看宋语一眼了。但还是不说话。 宋语再接再厉。 “这次回去，你在家多住几天，明天我哥脑子清醒了肯定就追过去了，到时候你就指挥他，让他当牛做马，让他给你们家砍柴担水干农活，别心疼，好好折腾折腾他，这男人好日子过的舒服了，就忘本了。” 一旁的霍天心道：我没忘本，你啥时候也来折腾折腾我啊。 宋语这番话李红是真的听进去了，顿时委屈的没边，拉着宋语的手哇哇大哭。 “他就是嫌弃我了，嫌我大着肚子，没以前好看了，我回去就把孩子给……” “嫂子，这话可不能乱说。”宋语赶紧阻止。 李红瘪瘪嘴：“反正他也不在乎我跟肚子里的孩子。” 李红一边哭一边诉苦。这会儿是真当宋语是小姑子了，哭的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 正说着呢，听到后面有脚步声传来。 回头一看，是黑着脸的宋刚。 也不知道是想通了还是怎么的。 看到宋刚来了，李红哭的更大声了，不但如此，还让他滚，别跟着她。 宋刚哪能滚，双手插大衣兜里不接话，也不滚。 “好了，赶紧上车，天不早了。”霍天道。 于是宋语把李红扶着上了车。 宋刚打开车门也要上去，李红不让。又是一顿挠一顿打，宋刚没还手，只死死抱着她。 李红在他怀里哭的那叫一个委屈啊。 霍天跟宋语开车把李红送回了娘家。 老李家人一看，这是出啥事了？ 李红委屈的不行，红着眼眶。 在丈母娘跟前，宋刚有点怂，就说自己不好，惹李红生气了，她要回来，他就送她回来。 说着把准备的东西放了下来。 老李家的人虽然不高兴，当看到宋语跟霍天，还有那么多好东西的份上，多少还是给宋刚留了点面子。 “这就是小姑子跟姑爷吧，长的真好看。”李红的妈道。 俩人笑了笑。 “麻烦你们送我女儿回来，留下来用个晚饭吧。” “不了，婶儿，我们还要回去，明天还有事，得早起。”宋语道。 双方寒暄了几句，宋语趁机把宋刚拽到身边，偷偷给了他二百块钱，让他给李红买点啥，哄哄。 “回去我还你。”宋刚道。 宋语打了他一下。 “婶儿，时候不早，我们就先回去了。” “哎，瞧瞧，这热水都没喝上一口就要走。” “有时间再来。”说着又警告的看了宋刚一眼，俩人上车往回开。 还没到家天就黑了。 车上，霍天道：“你哥今天情绪有点不对啊。” 宋语也察觉到了。 “你今天放水放的也有点辛苦。” 霍天一笑：“哪儿能真赢他们的辛苦钱。”他们的钱都是辛辛苦苦干力气活儿换来的。 宋语道：“你的钱也是辛苦钱。” “还是自家媳妇儿知道疼人啊。”霍天打着方向盘，开的十分小心。好在李红家就在路边上，不然都开不进去。 俩人到家后，吴秀兰拉着他们俩一个劲儿的问情况。 “至少我们走的时候，你那亲家母看起来都是高兴，至于后面怎么对您儿子，不知道。” 吴秀兰气的骂了宋刚两句：“这臭小子就是不让人省心。你说他媳妇儿挺这个肚子，他怎么还敢惹她生气，万一一个……呸呸呸……”吴秀兰自己打了自己嘴巴一下。 “好了。你念叨那么多有啥用，赶紧开饭。”宋有根也有点生气。 霍家老爷子还在这里呢，那俩不懂事得就闹这么一出，真是讨打的货。 众人吃了晚饭，早早就歇下了。 虽然宋刚李红不在，但他们俩的床也没人去睡。 还是老样子，不过是霍天跟霍镇睡一张床。宋语跟霍宁一人一个床铺。 老两口还是在堂屋开了个铺。 霍天知道宋语睡的小床被子不太暖和，把自己的军大衣都给她压在上面，这才回去陪霍镇。 爷孙俩很久没一起睡了。一人睡一头。 “明天我们早上走早点，应该能在九十点之前赶到。”霍天道。 年前确定要回去后，霍镇就想办法跟老家那边联系上了，说了想重新修缮父母以及老妻陶腊梅坟茔的事情。他以后，是没办法来陪他们了。 第三百六十七章:霍家老宅 墓碑什么的，得加上宋语跟霍宁。让老家那边的亲戚帮忙找人重做。 那边自然是满口答应。 霍镇又问他们过的如何，家里人可都还好。 都说好的很，现在吃得饱穿得暖，满足的很。 霍镇这才放心。 虽然直系亲属都没了，但是旁系的还有两家。 “嗯，该准备的东西也已经让宋语爸给准备好了。”霍镇道：“去了在那边要待两天。” “好。”霍天上次回来，还是奶奶过世的时候，跟着父母一起来的，一晃，十几年过去了。 两人闲聊了几句，因为明天要早起，各自睡下了。 第二天早上四点半，吴秀兰跟宋有根就起来了。 那边听到动静的霍天也赶紧起来了。 他从来不知道，农村里一早上有那么多的活儿要忙。 除了做饭，还要喂猪，喂鸡，喂牛，扫地，洗衣服。 听着都不是什么重活，但是特别的费工夫。 五点多一点，宋语也起来了。 她起来的时候，吴秀兰已经煮好稀饭了。 宋语把地扫了，去了鸡圈把鸡放出来，然后喂鸡，扫地。 五点半，吴秀兰喊着吃饭。 霍宁才迷迷瞪瞪的起来了。 六点，天还是黑的，他们几个已经吃好了。 吴秀兰跟宋有根送他们走。 霍家的老家跟他们虽然都在一个县城，但距离也有点远。 有一段路还不太好走。 怕他们冷，吴秀兰把家里两个火笼都添了火，一个给霍镇捂手，一个给霍宁。 不放心，又放了一床被子在后面，让他们冷的时候就盖着。 “妈，您回去吧，跟我爸在回去睡会儿。”六点，天还没亮呢。 “起都起来了，哪还睡的着，你们都不在，我跟你爸把那几亩地的油菜浇点水，施点肥。” “妈，等我们回来在弄吧。这两天你们好好歇歇。” “好，留一块等你回来干。”吴秀兰笑着道：“赶紧走吧，路上开慢点。” 众人上车，车子开走了。 等车子走了后，刚才还热闹的屋子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老两口对视一眼后，叹口气。 “走，吃饭，吃完了干活。玩了几天，骨头都发痒，不舒服，还是劳碌命。”宋有根拽着老伴儿回屋了。 都说老来伴老来伴，孩子再多，他们也会有离开的一天，只有老伴儿，是始终陪着你的人。 有雾，天又黑，霍天一行人慢慢的往目的地开。 后座，霍宁被晃的实在困的不行。歪在那睡着了。 宋语见状，将那被子给她盖着，自己也盖了一个角。 “困了你也睡会儿。”霍天道。 宋语嗯了一声。 吴秀兰考虑的很周到，在车里里给他们放了一个热水壶。 “爷爷，要加水吗？”宋语问。 霍镇说不用。 大概是因为要回到阔别许久的老家，霍镇的情绪有点说不上来。不爱说话，只看着外面只能看到一个轮廓的村庄和农田。 宋语也就没在打扰他们，靠在那也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感觉车子颠簸的十分厉害。 她醒了。 其实也没深睡。 幸亏有一床棉被，不然真的要冻死了。 车子是老式的，焊接处都是有缝隙的。那些风就从那细小的缝隙里钻进来，穿透衣服，吹进人的骨头缝里，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从后视镜看到动静，霍天一边开车一边道：“在开一段路就到了。” 宋语嗯了一声，看了下霍宁，霍宁睡的十分沉，她将被子往她身上拉了拉。 这会儿天早就大亮了。 “几点了。”宋语问。 “快九点了。” 宋语一惊，没想到她觉得没深睡居然过了两个多小时了。 她看了霍镇一眼，霍镇一直看着外面。 这一条路都是土路，坑坑洼洼的。幸好没下雨，不然更不好走。 “前面有好多人，爷爷，是不是到了。”霍天已经不太记得具体的位置了，他只知道一个大概。 霍镇看了看，“应该是。”他也很多年没回来了。刚才一路看过来，很多在他的脑子里都是模糊的。 远处一群穿的厚棉袄带着雷锋帽双手插在袖笼子里的老乡们，在看到车子开过来的时候，也不确定的看着。 他们这地方穷，别说四个轮子了，就是拖拉机也没一辆啊。 “是不是老霍家的。是他们吧。” “不清楚啊。” “车子慢下来了，慢下来了，应该是的吧。” 一群人叽叽喳喳的。 宋语把霍宁喊醒了。 霍宁还有些不高兴，但看到外面的人后，赶紧坐了起来，揉了揉眼睛。 快到那边的时候，霍镇让霍天慢慢靠边停，应该是这里了。他就记得有个大转弯，旁边就是一个松树林。 这会儿都对上了，只是记忆中茂密的松树林，现在显得有点稀稀拉拉。 车子一停下，那些老百姓都围拢过来了。 霍天下车后，那些人往前围拢了下，但是一看是个年轻人，又停下了。直到霍天扶着霍镇下了车。 霍镇看着眼前这群人，目光在他们的脸上一一略过，想搜寻记忆里那些熟悉的面孔。 但那些面孔早就随着时间的流失而变的模糊了。在这些人的脸上，居然找不到一丝熟悉的样子。 直到人群中有个看着像有五十多岁的中年汉子走出来，迟疑的喊了一声二叔。 霍镇看着他，皱眉，认不出来。 “我是霍山家的二小子啊。我叫霍大明。” 听到霍山的名字，霍镇脑子里闪过的是一个二十多岁年轻的小伙子。 家族里就他们俩念过书。 当年也是一起去参军的。只是后来，霍山受伤了，转到后方，后来就失去了联系。在知道的时候，就是老妻陶腊梅去世的时候送她回来的时候才知道的。 “你爸爸呢？”霍镇问。 霍大明闻言，眼睛一红：“二叔，我爸半年前走的。” 闻言，霍镇本来有些明朗的心情顿时又暗淡了下去。 “那……老家还剩下谁？”这句话问完，霍镇居然有点不敢听。 “没了，就剩下我妈了。” 闻言，霍镇顿了片刻，点点头：“还好，还有一个。” “叔，别在这说话了，咱回家，回家，家里都等着您呢。” “好，走，回家。” 第三百六十八章：修坟 因为车子开不进去，只好停在这树林一旁。 “这车子停在这里，不会被偷吧？” “没事，东西都拿走。” 霍天说着，打开车门，将带给众人的礼物都拿了下来。 因为也不知道家里还有多少人，除了一些牛奶粉跟麦片以及烟酒是从京城带来的外，其他都是刚才路过集镇的时候买的。 都是一些给小孩子吃的玩意儿。 众人帮忙拎着东西，浩浩荡荡的往村里走了。 一路走来，只有一个感觉，穷，是真的穷。 到处都是那种五六十年代的老房子。 一路走来，居然没见到几家砖瓦房，更别说小高楼了。 霍宁一路看着一路撇嘴，这地方，比她教科书里的山村还要穷。 走十几分钟，才看到不远处有七八户人家。 也是茅草屋。有两家稍微好点，屋顶盖的是瓦片。 “妈，妈，我二叔回来了。”霍大明小跑着，一边跑一边喊。 就见一个老奶奶，满脸的的褶子，穿着一件棉袄，外面套着一件湛蓝色的褂子。还是民国时期的那种斜襟褂子。头发往后竖着，用一根满齿梳子装的发饰别着。 有点微微的驼背。 因为小脚的关系，住着拐杖，但精神面貌看起来还不错。 这位就是霍山的老妻了。 今年已经七十了。 “二叔，我妈除了耳朵有点不好使，其他都还行，身体倍棒，一顿能吃一大碗。”霍大明道。 “老嫂子……”霍镇伸出手喊着。 霍山的老妻子是童养媳，从小就被买在霍家了。原来叫什么名字，不知道，跟着霍家姓霍，叫霍明珠。 这名字还是霍山给取的。以前就大丫头大丫头的喊着，没个名字。后来霍山念书了，肚子里有文化，觉得大丫头太不尊重人了。 又恰好学了那首还君明珠泪双垂。就觉得明珠二字，太好听了。就给她取名叫明珠。 霍山的父亲和霍镇的父亲是兄弟，他们俩是堂兄弟。 这位老嫂子，霍镇也是打小就认识的。 “小二子？”霍明珠看着霍镇，不确定的问。 霍镇在兄弟当中行二，所以喊一声小二子。 “是我，明珠老嫂子，你还记得我吗？” “记得记得……”霍明珠门牙缺了俩，在加上不会普通话，只会说家里话，霍宁跟霍天基本听不懂。 能听懂的也就是奶奶还在世的时候偶尔说的几句家乡话。 宋语听的半懂不懂。 其实霍镇说的话，霍明珠有一半听不太懂。但她就说她想说的，她想表达的。 “妈，二叔是问您身体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霍大明在他妈耳边大声的喊着。 霍明珠愣了好几秒才道：“好，好着呢，能吃能喝的。” 霍镇点点头。 一群人簇拥着回屋了。 周围的人几乎都来了。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的。 “二叔，唠嗑回来再唠，我准备了祭品，咱们先去上坟吧。” 霍镇点头。 这边祭祀分两种，一种是要做真的饭菜的。还有一种就是用饼干水果等替代。 霍大明家里给准备了饭菜祭祀。鸡肉鱼，酒，米饭，都有。 用竹子编制的箩筐装着，外面盖着布，防止有灰尘。 因为霍镇说了，要修缮二老跟老妻的坟。所以霍大明早就召集了村里的年轻劳动力，各自准备家伙什，等霍镇到了，就去挑坟。 剩下的老娘们，在家里准备午饭，这个霍镇也提前打招呼了，中午要请帮忙的大家伙儿吃午饭。 钱他出。 这会儿十点，一个多小时，差不多能修的好。 也就是换个墓碑，再把坟茔垫高点，周围的杂草去掉等。 霍大明召集了大家伙，各自带着家伙什，出发了。 霍天拎着箩筐，宋语提着祭祀用的黄表纸等。 一行人往霍家的祖坟去了。 说是祖坟，其实也就是霍家这两代人埋葬的地方。 霍山死后，也埋在那一块了。 还挺远的，车子开不过去，只能徒步。 霍大明带着他们绕过农田，又穿过一个树林，才到埋着霍镇父母跟老妻的地方。 两座坟茔，霍镇父母是合葬的，旁边小一点的，是老妻陶腊梅的。 霍镇站在坟前，看着被风霜腐蚀的字迹都模糊的墓碑，看着上面写着父母的名字，以及最后的落款。 虽然他一把年纪了，但此刻看到这些，内心还是酸楚的。 他自从当兵去了后就没见过父母了。 连一张他们的照片都没能留下。 挑坟也是有讲究的。至于哪些讲究，霍镇还真不知道，全部交给了霍大明。 于是霍大明说干啥就干啥。 祭祀，放鞭炮，跟先人打个招呼在动坟，不然不好。 放完鞭炮还得磕头。 霍镇先跪下，给自己父母磕头。 磕完三个头，跪在那道：“不孝儿来看二老了。这么些年，都没来看你们，是儿不孝……”一边说一边给满了的杯子添酒。 接着起身，给老妻烧纸钱。 霍天跟宋语一起磕头的。 俩人跪在那，霍天道：“太爷爷太奶奶，我是霍天，你们的重孙。这是重孙媳妇。” 宋语也跟着喊了一声。 接着是给陶腊梅磕头。 霍宁对陶腊梅的感情还是很深的。 奶奶虽然看着比较严肃古板，喜欢说她，但对她也是真的好。 “奶奶，我来看您了。您在那边缺什么，说一声，我给您烧过去。”陶腊梅去世的时候，霍宁才四岁多一点。 眨眼就是十几年了。 磕完头后，霍大明等几个霍家后辈也跟着磕头了。 磕完头，开始干活。 重新做的墓碑也做好了。 在他们的墓碑上，加上了宋语跟霍宁。 做完这一切，距离十二点还差点，赶紧在放一次鞭炮，再磕一次头。最后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了。 霍镇走的时候，用玻璃瓶装了两瓶子的土，是二老跟老妻坟上的土。 他都想好了，这些，以后跟他的骨灰同葬。 这次老妻的坟，在旁边也给他自己留了个位置。 虽然按照他的级别，没法回来安葬，但他可以把自己的衣服留下来，葬进去。 这些在后来跟霍大明的聊天中，背着霍天都说了。 在老家待了两天，霍镇把能见的人都见了，能帮的忙都帮了。 尤其是霍山的身份。 第三百六十九章：得寸进尺（月票加更） 霍山是志愿军退回来的。 按照政策，每年都是有补贴的。 但霍山以前的证明都没了。所以这么些年，一直都没拿到补贴。 霍大明跟霍镇提了提后，霍镇就去大队部，打了几个电话。 很快，那边就打过来了，说查过了，查到了霍山当年参军的留档，一定会尽快给他们邮寄过去。 有了证明，就可以证明霍山的身份了。 虽然人已经不再了。但身份必须要给他恢复。 这是霍大明心头的一件大事。 还有几个孩子工作的事情，霍镇也一口答应了。让他们年后就去京城，去大院找他，他一定给安排工作。 这次霍天也没阻拦。只要爷爷高兴就好。 霍天见爷爷是真的不舍得走，于是又多待了一天。 霍明珠跟霍大明准备了不少的干货。 这里离山不远，偶尔能进山采到一些山货。他们舍不得吃，都是拿到县城里去卖的。 霍明珠还有一只小百年的人参，不舍得卖，一直留着。这次也拿出来要给霍镇带走。 霍镇哪里会要。一个劲的劝着她留下来，给自己补身子。 初九那天早上，众人在霍家吃过午饭后，准备返回红枫村的宋家了。 临走的时候，霍镇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一千块钱。给了霍明珠。 这一别，这辈子就真的见不着了。 “老嫂子，这钱是给你买补品的。身体不舒服，别硬扛着，去医院看看。别心疼钱，钱是身外物，人活着才实在。” 董明珠也不知道听没听懂，反正一个劲儿的点头。 “小二子有出息。是老霍家的骄傲啊。” 霍镇听了这话是有亏的。 他有出息了，但他的族人并没有沾光。 “老嫂子，大明，我家里的电话你们要放好了，有事一定要给我打电话，听到没有。” “二叔，听到了。” 体己话，翻来覆去的说，只是因为不舍得走。 可还是要走的。 霍镇看着后视镜里渐渐远去的人，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须臾后，重重的叹口气。 霍天听的心里十分难受：“现在国家在发展，以后回来很方便。” 霍镇没说话，国家是在发展，交通也肯定会越来越便捷，但就怕他们这些老家伙们，等不及啊。 年前打电话让帮忙准备东西的时候，他们都没说霍山走了，自己要是不来这一趟，都还不知道。 儿时的伙伴，都没剩下几个，有的在那一场大饥荒中早就没了。 “小天啊，要是以后能帮帮他们，就尽量帮一帮。”霍镇道。 霍天嗯了一声：“爷爷您放心，我记着呢。” 霍家就他这一条根了。 宋语见老人家心里有点伤感，也跟着道：“爷爷，等我以后生意做大了，一定把这里的路翻修好，让您回来的时候，能直接坐车到家门口。” “哈哈哈，好，好，这话我可记着了啊。不能哄爷爷开心。”霍镇笑着道。 “爷爷您只管记着，我说到做到。”宋语保证道。 霍宁翻个白眼，吹牛皮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等回到红枫村，天都黑了。 吴秀兰他们晚饭都吃过睡下了。听到动静，赶紧又爬起来。 “阿姨我好冷。”霍宁一下车就奔着吴秀兰跑过去了。 吴秀兰赶紧用自己的手给她捂手：“哎哟瞧这手冰的。跟我去厨房，烧火，烘火。” 霍宁二话没说就跟着去了。 霍天正在从车上往下搬东西。 “小宁好像很喜欢妈。”他对宋语道。 “那是因为我妈人好。” 霍天笑了笑：“是，你肯定随妈。” 宋语笑而不语。 吴秀兰要给他们下面条。 将灶火点燃后，喊了霍宁：“小宁啊，过来，坐在这，烘烘。” 霍宁赶紧坐了过来。 吴秀兰就教她怎么烧火。 霍宁听的十分认真。 等下面条的时候，又告诉她等水烧开，把面条放进去，焖一会儿，软和了飘起来就能吃了。 还要炒菜，霍天没让。说来点咸菜就可以了。 正好中午煮了鱼，这会儿都冻上了，也是一道菜。 简单的吃完后。重新铺床。 霍天开了一天的下午的车，确实累的不行。很快一家人又入睡了。 吴秀兰早早的起来开始忙活。 难得的，霍宁居然也很早起来了。 因为昨晚上吴秀兰跟她说了，今儿个逢集，十里八乡的人都会去镇上赶集。 吃早饭的时候，宋语问李红啥时候回来。 吴秀兰一脸愁，说宋刚昨天回来了一趟，李红那意思是，想要她回来也行，让他们家拿一千块钱给她。 是孩子的营养费。 还让霍天开车去接。才肯回来，不然就不回来。 宋语听了，对李红那点好感又没了。 “切，她又不是我哥的人，凭啥让我哥开车去接。”霍宁嘀咕了一句。惹来霍天一个眼神警告。 吴秀兰看了霍宁一眼道：“这不是看上次小天好说话，给送回去，让她觉得有面子么，回来也得车子接，不然不回来。” “不回来就不回来，让她在那待着呗。” “大人说话小孩子插什么嘴。”霍天口头警告一次。 霍宁撇嘴，埋头吃饭。 “妈，你看什么时候去接合适，我跟小语一起去。”霍天道。 吴秀兰一副难为情的看着霍天，“说是上午去接。” “那成，我们去走一样。” 吃过早饭，霍天说开车带宋有根跟吴秀兰去街上。回来再去接宋刚两口子。 老两口还没坐过车子呢。上次去宋金枝家也不肯坐。这次没宋刚跟李红，就能坐下了。 “这这……坐不下坐不下，我们走路去。” “坐的下，后面挤挤就行了。”霍天道。 “阿姨，我俩坐一块，挤挤就坐下了。”霍宁主动道。 吴秀兰半推半就也就答应了。 一路上人还蛮多的。 有的空手，有的肩膀上扛着跟扁担，扁担下面挂着两根绳子，这是要去买什么大东西挑回来的。 还有的挑着一米多高的竹篮子，里面还有小猪仔的叫声，这是要去卖猪仔的。 还有人箩筐里放着鸡蛋，也是拿去卖的。 霍宁没看过这么大的集市，到了后就东张西望的。 “小宁啊，可不能乱跑，这老拐子多。”吴秀兰攥着她的手不放。 第三百七十章：这点出息 霍宁经历过一次老拐子，所以十分听话，也没乱跑。 宋有根带着霍镇，去了镇上唯一的一家茶楼，一边喝茶一边听人说八卦去了。 霍天跟宋语并排走着，走着走着，霍天把胳膊伸过去了。 宋语不解的看着他。 “人多，我怕我走丢了，你挽着我。”霍天道。 宋语斜睨了他一眼，倒也听话的挽着他的手了。 集市上很多东西在霍宁的眼里，那都是好奇的，没见过。 看什么都好奇，有些吃的，也想尝尝。 这几天的相处，吴秀兰对霍宁的感觉也还不错，也没李红回来形容的那么难接触。 所以她想吃什么，吴秀兰都想掏钱买。 “阿姨不用，我就看看。” 其实霍宁挺懂事的，她就是看宋语不顺眼罢了。 尤其是在吴秀兰给她暖脚的时候，霍宁是打心眼里喜欢这个看起来有点严肃但是其实很淳朴的阿姨。 逛着逛着，又碰到了宋金枝跟张鹏了。 于是就喊宋金枝中午去红枫村吃饭。 宋金枝答应了。 张鹏自然也要去。 “二舅妈，我带姐姐去我学校玩玩行吗？”张鹏问着吴秀兰，眼睛却看着霍宁。 吴秀兰也看着霍宁：“小宁啊，你想去吗？” 霍宁豪不犹豫的就点头答应了。 张鹏这小瘦猴还挺好玩的，尤其是脾气挺好的。她说什么他都不生气。 “那你们去玩，那些脏兮兮的地方别去。张鹏，别带着姐姐乱跑啊，十点半之前必须带着姐姐回你二舅舅家，听到没？”宋金枝交代儿子。 张鹏应答一声拉着霍宁就跑了。 霍宁被张鹏拉着在人群里钻来钻去的。不大会儿就来到了中学的校门口。 张鹏家距镇子不远，所以也算是半个“街油子”了。 街油子是一个中性词，有点老油条的意思。 张鹏带着霍宁熟门熟路的翻过了学校的后门。 霍宁以前在京城的时候，也没少干翻校院墙的事情，这会儿翻起来也是十分的熟练。 “没看出来，身手不错啊。”张鹏打趣道。 “这算什么，你没看出来的还多着呢。” 这几天玩下来，虽然不愉快的事情也有，但霍宁大部分的时间还是很愉快的，尤其跟张鹏这小皮猴相处起来，有种找到了缺失的童年的感觉。 “哎，姐，京城的学校是什么样子的啊？”张鹏问，眼神里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向往。 霍宁想了想，在看看眼前有些老旧的校园。 “大概是你们这个校园的两三倍大，嗯，院墙是红砖的，操场是水泥的，旗杆也比你们这个新，老是很严格，动不动就请家长，其他的……也就差不多了。” 张鹏看着自己的学校。 这是初高中一起的一所普通中学，初中只有六个班级，每个年级两个班。 高中就更少了。 在九十年代初期，农村里能上高中的孩子还不算多，一来是学费贵，二来孩子们经常要跟着大人一起干活，放在学习上的精力相对就少了很多。 大部分成绩都不太好。 这成绩不太好，父母自然就不舍得再继续花钱了。 于是恶性循环，能上初中的都少了，更何况是高中。 张鹏今年初二。成绩一般，不好不坏，不是他不够聪明，而是他爱玩儿，不爱学习。 “宁宁姐，你上高一了对吗？” 霍宁嗯了一声。 “那你以后会上大学吗？” “肯定上啊，不然没啥出息。”霍宁道。 张鹏面露不解。 霍宁也听到宋金枝跟吴秀兰抱怨，说张鹏的成绩不上不下的。读吧，怕考不上，浪费钱。不读吧，又不想儿子以后跟他们一样是个泥腿子。 她想到她班主任面对他们班这种情况都是怎么忽悠他们的。 “张鹏，你的梦想是什么？”霍宁问。 张鹏哈哈大笑：“你怎么搞的跟老师一样。” “姐，你的梦想是什么？”张鹏反问。 “应该是当个老师吧。”霍宁道。 她还记得妈妈跟她说姥姥姥爷都是老师。而且她对老师这个职业莫名的有些好感。 嗯，虽然她经常被班主任威胁叫家长的时候十分讨厌老师这个职业。 但未来选择要干什么的话，她想她还是愿意干老师。 轻松，稳定。 “你呢？” 张鹏一抹寸板头，无所谓的道：“没想那么多，先念书呗，念不下去了，我就去当兵。当几年兵回来，娶个媳妇种点田，老婆孩子热炕头。” 霍宁翻个白眼：“你才多大就惦记老婆孩子热炕头了，也不害臊。” 张鹏厚着脸皮嘻嘻哈哈：“这有啥害臊的。反正都是迟早的事情。别的不知道，娶老婆生孩子传宗接代，那是肯定的。” 霍宁一副愚子不可教也的表情嫌弃的道：“就这点出息，那你以后娶的老婆肯定也是个村姑。” “村姑也没啥不好的。我妈说了，这个找老婆啊，得找贤惠的，能过日子的，千万别找那些作的，一作起来，就是家宅不宁，”张鹏无所谓的道。 “什么叫作的。”霍宁问。 张鹏心直口快：“就城里人呗，饭来张口，瞎讲究的，就跟封建社会的大小姐似的。” 霍宁黑着脸看着他。 张鹏这才反应过来，眼前这位可不就是城里的大小姐么。 “姐，姐，我可没说你啊，你一点也不作。” 霍宁的脸色并没有好看多少。 张鹏又解释：“真的，我说作的那种……”他忽然放低声音道：“就跟我大表嫂似的。别看她是农村人，可出去一年回来娇气的不行，尤其是怀孕后，我妈说，这才叫作呢。” 闻言霍宁的脸色终于好看了一点。 她也不喜欢李红，浑身上下透着没见过世面的小家子气就算了，还自以为是沾沾自喜以为自己多了不起。 “所以你看，城里姑娘也不一定就是作的，农村姑娘也不一定就全部是好的，你的观念有问题。” “那我还是要找个农村的。不乱花钱。” 霍宁看着他这么不争气，忽然很来气。甩手就走了。 “哎哎，姐，姐……”霍宁懒得理他。 “姐……”张鹏追上她：“你干啥生气啊？怎么还越走越快了呢，姐，姐你等等我啊……” 回去的路上，霍宁都臭着脸没理他。 第三百七十一章：营养费 农村里过年，就是你家吃了再去他家吃。 众人赶集回来后又碰到了李如兰。 李如兰让吴秀兰中午别忙活了，去她家吃，晚上在去他们家吃。 吴秀兰一听，也成。 一看时间不早了，又买了一些麦片跟糖果，让宋语带着去接宋刚两口子。 于是霍天跟宋语就开车去接人了。 上次来过一趟就能认识路了。 到了李红娘家村子，俩人将车子停好，提着东西上李红家去了。 还没走进呢，就听到李红妈说教的声音。 霍天还要走，宋语拉着他没动。 就听李红妈道：“不是我这个做娘的偏心我女儿，你看看你妈做的那些事。怎么的，就你妈的女儿是女儿，我女儿就不是女儿？她给你们老宋家开枝散叶，那是最辛苦的一个。是大功臣。女人怀孕哪个不贪嘴的，以前是条件跟不上，没办法，现在你们家条件不是挺好，你妹妹开那么大个店，挣老鼻子钱了，不得孝敬你妈啊？” “小红要吃好点怎么了？啊？吃的这些东西最后不还是好了你们老宋家的孙子么。” 就听宋刚解释：“妈，我妈没说不给小红吃，你自己问问她，在家里，是不是顿顿有肉。” “顿顿有肉那是应该的，小红怀孕了，一张嘴吃肚子里还有俩等着呢，难道不该啊？” 宋语就站在那听，听着李红妈没理也要辩出三分礼来。 看着宋语绷紧的脸，霍天住着她的手：“等下进去你别发火，省的你哥难做，他们俩还是要过日子的。要是他们还这么过分，就交给我。” 宋语将心头的火压下去，“你能做什么？” “等下你就知道了。”霍天道。 霍天说的话十分在理。 虽然她是老宋家的女儿，但在这些人眼里，那已经是外人了。嫁出去的姑娘还要插手娘家的事，是要被人家戳脊梁骨的。 但不给李红这个妈点颜色看看，还以为老宋家的人都很好说话呢，背后更不知道要怎么编排她父母呢。 于是俩人提着东西进屋了。 李红妈正说的高兴呢，一看来人，顿时就哑巴了。 脸上闪过一抹尴尬，但也就一下子，立刻就能化尴尬为笑脸，厚着脸皮上前一口一个小语小天的叫着。 宋刚一看妹妹跟妹婿来了，脸上也有点挂不住。 宋语不想跟这个女人瞎扯淡，忍着心头的火没给宋刚好脸色：“哥，妈让我们来接你们，走吧。” “你嫂子还没起来呢。”李红妈在一旁道：“不然你们就在这里吃中午饭？” “不了，回去还要干活。嫂子是个精贵人，现在不能干活。但其他人还是要干的，不然吃什么，鸡鸭鱼肉都是要花钱买的，总不能大风刮来，大水淌来的，就算是大风刮的大水淌的，那也得有人去捡不是。”宋语也学着她之前的口气不阴不阳的道。 李红妈闻言翻个白眼，想说什么但到底是压下去了。 “那我这就去喊小红。”说着进屋了。 人一走，宋语二话不说给了宋刚一脚的同时冲他翻个白眼。 宋刚想解释，最后也就只能叹口气，摊上这么个媳妇，能咋整啊。 霍天拍了拍宋刚 有时候一味的顺着不叫忍让，叫助纣为虐。 那边，李红妈给女儿收拾东西一边道：“人是来接了，可这钱可没给啊，你这几天在家里可没少花钱。” 李红闻言脸一拉：“怎么的，我这泼出去的水就不能花你几个钱了？亏得我过年回来的时候还给你买那么好的衣服，那可是花了我好几百。” 李红说的，就是缠着宋语，最后在陆姐店里厚着脸皮蹭的棉袄。回来跟她妈说是她买的，可把她妈给高兴坏了。 李红妈一听，立刻道：“我是你妈，你孝敬我不是应该的么。” “那我还是你女儿呢。” “你现在可是老宋家的人。”说完在床沿坐下：“不是妈不给你花，你弟弟马上就要娶媳妇儿，我这不是手头紧吗？这次我开口问老宋家要一千块，你拿到手可得给我两百啊。” 李红不愿意的撇嘴，反讽道：“你也真贪心，张嘴要一千，你咋不要一万呢。” 李红妈讪笑。 “他们要是嫌多不给呢？”李红问。真要能拿到手，那也是一笔大钱。 “这不是你同意我这么干的么，再说他们敢？”李红妈指着她的肚子道：“敢不给，我们就去医院，这可是他们老宋家的骨肉。再说，你这肚子这么大，肯定是双。” 这也是她敢狮子大开口的原因。 李红闻言，目光有些虚。 “死丫头，你可别心软啊，你弟弟结婚，三大件我还差点呢，你那小姑子开店，手里肯定有钱，你只管张嘴。” 李红硬着头皮点点头。 交代完毕，娘俩来到堂屋。 “刚子，我把小红交给你，你可别苛待我女儿。她在娘家吃什么，在婆家就要吃什么。” 宋刚看了一眼旁边的妹妹跟妹婿，再看丈母娘，心里那个气啊。 刚才霍天说的对，一切都为了孩子，先把人哄回去再说。 “知道了妈，我们家现在供着她都来不及呢，怎么会欺负她呢。” “那要是在年前，你这话我信。现在么……”李红妈笑的阴阳怪气。 宋语压着心头的火，伸手要接李红妈手里的箱子：“阿姨，时间不早了，等下还要赶到大伯家吃饭呢。东西给我吧。” 李红妈没给，看着宋刚，又看宋语。 宋语他们也不言语。 最后李红妈道：“小语啊，你妈让你来接人，就没说别的话？” 说了，但她就没打算给，谁惯得一身臭毛病？。 宋语一脸疑惑：“我妈让我们家霍天开车来接人啊，还说什么？” 钱啊，一千块钱啊。 李红妈在心里骂吴秀兰这个不讲信用的。想就这么接走？没门。 “小红这几天在我家，那可是好吃好喝供应着，顿顿吃肉天天吃鱼。” “阿姨你对嫂子真好，嫂子有你这样一心对她好的妈，那绝对是福气。”宋语装糊涂道。 李红妈一听宋语不接话茬子，也不绕弯了。但她不好冲着宋语发火，只能冲女婿宋刚发飙：“刚子……你是怎么答应我的。说好的营养费呢？” 宋刚看着宋语。 宋语假装不明。也问宋刚：“哥，什么营养费啊。” 第三百七十二章：那就离婚 “小红在我家吃好的喝好的，大鱼大肉伺候着，不要钱啊。就是这个，营养费，养的是你们老宋家的骨血，你们不出钱难道还要我掏钱给你们养孩子啊？”李红妈道。 宋语：“阿姨，嫂子是您女儿，您跟家里人也分的这么清楚啊。” 李红妈被堵的心口一窒，看了女儿一眼：“那要平时，我不说这话，小红回来住一年半载我都不说，可现在情况是一样吗？她一个人吃，肚子里还有俩，我养得起吗？哪有嫁出去的女儿还要娘家养的。你们老宋家也不怕说出去不好听。今天这一千块，不给，别想走。” “您这是卖女儿啊。”宋语道：“你去十里八乡问问，有没有这个道理。” “我不管别人，我就管我女儿。反正今天，一千块拿出来，女儿你们带走，拿不出来，哼……”李红妈的眼睛在李红的肚子上一扫：“离婚，这孩子我们也不要。我女儿还年轻，还能再嫁。” 宋刚一听，立刻急了，“妈，这话可不敢随便乱说啊。小红，小红你说句话啊……” 宋刚求那俩，那俩屁都不放一个。急的宋刚都快跪下来求人了。但那俩，一个躲在墙角小媳妇样，一个黑着脸一副六亲不认的模样。 宋语也被李红妈跟李红这表现气的气血翻涌，感情这俩人是商量好的？讹他们？ 一直没说话的霍天将宋刚拉住，冲李红道：“嫂子，我现在还喊你一横嫂子，我代替大舅哥问你一句，今天跟不跟我们走。” 李红看着霍天，再看看她妈。最后一别头，不说话了。 这态度就很明显了。 “小红，小红你这是干嘛啊，有话好好说不成啊。” “好好说你们不听啊，怎么的，一个媳妇儿两个孩子，还抵不上一千块钱？” “哪里来的俩个孩子？”宋语问。 李红妈指着李红的大肚子：“这么大的肚子，不是两个还能是啥？” 霍天拉了拉宋语，给了她一个眼神。 宋语想到之前霍天说的话，于是闭嘴了。 霍天将还在那哀求的宋刚拉了回来：“哥，你求也没用。嫂子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我们走吧。” 宋刚一愣，啥玩意儿？走？媳妇儿子不要了？ 兄弟，感情不是你媳妇儿跟儿子所以说话不腰疼啊，别闹行吗？ 宋刚要挥开，被霍天使劲钳住了。 “大舅哥，你也看到了。她们家能威胁你一次，就能威胁两次三次。这次一千，下次一万，在下次呢？这不是喝爸妈的血么？” 宋刚愣住，回头看着李红。 “既然阿姨也说了，离婚，孩子不要。那就不要吧。这一千块当礼金，保证还能娶个黄花大闺女。到时候捡好生养的，保证能给你添个大胖儿子。” 霍天说的话不轻不重，但却像是一个炸雷，在众人脑子里炸出了一朵花。 宋刚有点懵逼看着霍天，而后看着那边的李红，似乎在说：还能这么玩啊。 霍天一手拉一个：“走吧，回家吃饭，咱妈要等急了。” 宋语这会儿也反应过来了。 霍天说的对，今天要是妥协了，那以后就有闹不尽的破烂事。那时候自己跟霍天不在，谁给爸妈撑腰。 “对，哥，既然他们家说离婚，那就离婚吧。这年头，有钱还怕娶不到媳妇啊。这事说出去，咱们家也占着理，所以别怕啊，走，回家，走啊你。”宋语一边说一边从后面推着宋刚往外走。 宋刚一开始还站着不动，宋语推了几下后，宋刚真的往外走了。 这下子，坐在那的李红妈有点吃不住了。 她赶紧走喊起来，大吼一声：“宋刚。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你就这么对待我女儿的？这日子没法活了啊，占着有几个臭钱，就学那资本家玩女人了啊，我的小红啊，你怎么就碰上这么个白眼狼啊……” 李红妈嚎的声音很大，很快就有人邻居听到声响站在外面往这边看了。 宋语看着霍天，“这事要是闹大……” “放心”霍天握着她的手：“她们本来就不占理，他们都不怕别人知道，我们怕什么。” 宋语一想，也是。 宋刚也听到俩人的话了，这会儿也反应过来了。 “妈，小红在你这才住了几天，您非要我妹婿开车来接，好，我妹妹跟妹婿开车来接了，您张嘴又要一千块。您当我们家开银行呐。您要这样，我跟小红这日子，是真的没法过了。”宋刚说的声音也不小。 “好你个宋刚，你这是沾着我们家小红已经是你的人了，你就敢跟我耍横了。” “妈，你讲讲理好不好，到底谁在耍横啊。” “就是你，是你们，还有你们家的人，可怜我女儿，怀着双身子，想吃点东西在你们家还要看你妹妹的脸色……看看她瘦的，我苦命的儿啊……”李红哭嚎着。 见这人胡搅蛮缠又扯到宋语头上，霍天顿时就来气了。 “妈，小红嫁到我们家之前什么样，现在什么样，您看不见？”宋刚也气狠了，“乡亲们，你们来评评理……”宋刚也豁出去了，刚才霍天的话还真给他提了个醒。 离婚，不就离婚么，他现在不怕了，大老爷们被人拿捏至此，窝囊。 邻居们一听，纷纷说李红妈的不是。 “别的不说，就李红那肚子，才三个多月，看那肚子大的脸色红润的，可不像是吃不好哦。” “那都是在我家吃的，我可怜我女儿啊，天天大鱼大肉的伺候。”李红妈狡辩。 “那是人，又不是吹气球，能三四天就能吃胖？”霍天在一旁冷声道。 目光又落在了李红的肚子上。 李红一直站在门口小声的哭着。 这会儿看到霍天朝自己看来，吓的心一拎。赶紧用衣服遮盖了下肚子。 “妈。您别说了，我跟他们回去，跟他们回去。” 李红妈一听，急的直给女儿打眼色。 但李红就跟看不见似的：“妈，我知道您为我好，这一切都是为了我，可我们现在比不过……” 第三百七十三章：别不服气（月票加更） 说着又走到宋刚跟前：“刚子，我错了，我跟你回去，以后我们还好过日子，成不。”李红一边说着一边抱着他的胳膊，胸脯在宋刚的胳膊上来回的蹭着。 宋刚本来是很火的。但这会儿看媳妇儿哭唧唧的，又表示愿意跟自己回去了。 想到过往，心里也有不舍。 要不就……算了？ 宋刚正要说什么呢，宋语抢先问了李红一句：“嫂子，刚才我们问你跟不跟我们走，你咋不吱声呢？你妈说的那些话听谁说的？怎么能颠倒黑白呢？” 李红望了宋语一眼，余光又撇了那边的妈，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我就是……抱怨了几句，没想到我妈就这么理解了。”李红说完，仰头看着宋刚：“刚子，你要相信我。” 宋语对李红失望极了。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这亲人之间也这样？ 自己的妈，说出卖也就出卖了。可见这人的人品是有很大问题的。 一个家庭幸福不幸福，孩子的三观正不正，取决于女主人。李红这么个人，撒谎不眨眼，贪得无厌，没有底线，亲妈也能眨眼就出卖，这样的人在家里，他们家以后还能有个好？ 她忽然就想到了霍天的提议，也许离婚…… 但很快就打住了，这不是她的婚姻，她没办法替哥哥做主。 “小红，小红……”李红妈还在那做着最后挣扎，见女儿要跟他们走，那是真的拦不住了：“这几天你可是花了妈一百多块钱啊，这个钱你得给我啊……” “妈，我还是你女儿吗？你就非要跟我计算的这么清楚吗？”李红哭着质问了她妈几句后拉着宋刚的胳膊：“刚子，我们走，我再也不想回来了。” 闻言李红妈一脸懵逼，什么意思？ 于是宋刚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被李红拉上了车。 “小红，小红，你这个白眼狼，你是怎么答应我的，啊……你给我下来。”李红妈对着车子嚷嚷着。但李红就是不下来。 李红妈不会开车门，就扯着宋语的袖子：“她小姑，你帮我开下门，我要跟小红说两句话。” 宋语看着眼前这个女人，不知道该心疼她还是觉得她自己活该。 霍天站在那，看了一眼李红妈，这叫什么？自作自受。自己女儿什么德行不知道么？ “媳妇儿，走了。”霍天拉了宋语一下。 宋语跟着离开了。 “哎，小红……你回来，我的钱……你怎么答应我的……你个小蹄子，有本事就别回来。” 身后的谩骂被玻璃隔绝，众人听不到。但宋语还是能从后视镜里看到李红妈跳脚的样子。 才从内视镜看了一眼李红。 李红不其然的对上了宋语眼神，脸色一僵，心里咯噔一下，赶紧垂下目光。 这一出戏没唱好，不但没要到钱，还跟她妈闹了间隙，短时间内她妈肯定不会原谅她了，她算是一败涂地了。 手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把人接回来后，这个经过众人都没跟家里人说。 李红一边庆幸，一边又想积极表现，于是在大伯家吃饭的时候，就显得格外的懂事了。 吴秀兰看了也没多想，只以为儿子把媳妇儿给哄好了，于是对她的笑脸也就多了起来。 宋香跟丈夫方军也在。 于是众人就见识到了什么叫抠门了，准确的来说，是勤俭。 桌子太小，李如兰准备的菜很多，放不下，有的盘子就要撤下去。 每次撤盘子，方军都要用馒头把盘子上的油跟汤汁刮得干干净净，真不用洗盘子的那种程度。 要不是宋香在一旁瞪着他，他真跟在家一样，刮干净之后再拿开水冲冲喝了。 方军出生的时候虽然大饥荒已经过去了，但还是穷，打小就挨饿。就算现在生活条件好了很多，也不舍得浪费一粒粮食。 霍镇对此十分赞同。 一边吃着一边就说起他当年回老家找父母妻儿那段历史。 众人听着听着，都沉默了。 他们当中，除了父辈外，几个孩子都没见过那三年的自然灾害。如今听霍镇说起来那些惨状，一个个的都沉默了。 “如今这安稳天下不容易啊。”最后霍镇感慨道。 霍天沉默着。 这一段他听他爸说过。 他爸跟他妈结婚的早，大学毕业就生了他。而后就一头扎进学术的世界了。 “勤俭节约不丢人，来，军子，爷爷敬你。”霍镇道。 方军本来被媳妇说的觉得有点丢脸，他也知道这样会被人指指点点，但就是习惯了，饿怕了，改不掉。 这会儿被霍镇一表扬，方军站起身：“老爷子，听了您这话，我以后要更勤俭节约。” “……”孩子，我不是这个意思啊。 不过算了，勤俭节约比浪费要好，不丢人。 于是爷俩碰了杯。 中午吃完，宋有根说要回去给麦子浇水施肥，带着一家人先走了。 从年前就一直没下雨，也没下雪，干啊，得浇水施肥。现在正是小麦油菜生长最好的时候，水分跟养分都要跟上，这样到农历五月份收割的时候才粒粒饱满，多收一些。 宋语也要去，不能回来光吃吃吃不干活啊。 李红一说自己要去。 吴秀兰赶紧拦着：“你就在家看门吧。” 李红又意思意思了两句，最后留守。 霍天一看，那自己也必须得去啊，该表现的时候，就得上。不能给丈母娘留下一个娇气不干活的不好印象。 他也是很能吃苦耐劳的。 回到家后，吴秀兰扛着锄头，宋语挎着箩筐先出发了。她们要给麦地松松土，顺便拔草，春天了，很多草都冒头了。拔的草带回去给牛吃，不浪费。 霍宁一听，可以拔草给牛吃，立刻就跟上了。 霍镇抱着茶杯，跟在后面慢悠悠的。 他现在是真喜欢这种生活啊，虽然干活累，辛苦，但是每天也很充实。 回去得把院子翻新翻新，都给种上菜。 厕所那边，霍天想试试挑担子。 宋刚说他挑不动。 霍天不服气。 宋刚笑，你别不服气，等下你就知道了。 第三百七十四章：咋样妹婿，还成不 说话的功夫，宋有财已经用粪桶装好了。宋刚拿着扁担，两头担着两只粪桶，里面装了沤过的猪粪牛粪等。气味很不好闻。 宋刚二话不说递给霍天：“试试？” 试试就试试。 霍天这会儿换了一件宋刚的旧套，但也没遮掩住他的气度。 他接过扁担，搁在肩膀上，扎马步后一用力，起…… 前面的那只起来了，后面的纹丝不动。 宋刚抱着膀子笑：“怎么样，我说的吧。” 霍天没说话，调整了下自己前后间距，再来一次。 起来了，但是晃荡来晃荡去的，跟喝醉了酒似的，又走了几步才勉强稳住。 宋刚一看，“哟，劲儿不小啊，你先去，我就来。” 这时候宋有财又弄好了第二担，宋刚重新拿条扁担，二话不说干净利落的起了，小跑着就追上了霍天。 等两人并排后，宋刚笑着问：“咋样妹婿，还成不？” 霍天憋着一口气在，嗯了一声。 “不行就说啊，这个不是劲儿大就能干的，有技巧。我先走一步了。”说着宋刚故意挑着担子，甩着胳膊一路小跑的就跑远了。 总算有一样超过这个妹婿了。宋刚觉得自己找回来一点自信。 霍天看着一副轻松样子的大舅哥，从那轻快的步伐中，他看出了对方的嘲讽。 于是憋着一口气，也想快。毕竟肩膀压着一百来斤的东西，能不疼么。 霍天肩膀是真的有点疼，但也不想被宋刚看不起，没走多远就出汗了，肩膀疼也不停，咬着牙在后面追。 但他没挑过担子。 挑担子得讲究一个悠劲。走路的幅度要跟上担子晃悠的幅度，这样就能走得稳。你要是跟担子晃悠的幅度相反，得，你会被弄一大跟头的。 霍天就不知道，于是走个路踉踉跄跄的跟喝多酒似的。不少村民看着偷笑，但也挺喜欢这个城里姑爷，至少不嫌弃。 人家是大医院的医生，从小没干过活，这会儿能给农村老丈人挑粪浇地，说明人家不娇气，肯吃苦。 为了不让担子晃悠，霍天只能用手固定，但就算这样，走路也还是吃力。再抬头看，宋刚都看不到人影了。 后面宋有根也挑着一担追上来了，喊了他一声。 霍天没法扭头看，但只是是老丈人，脸上顿时臊的发烫。 他居然还比不过五十多的岳丈，他都先出发那么久，还被追上了。 宋有根嘴里还十分悠闲的叼着一根烟，追上女婿后一看他那样，赶紧道：“你这样不行，你得跟着担子走，你看我……” 宋有根一边说一边道：“你得让担子悠起来，身子也别绷着，对，就这样，不行就换肩。”说着就给霍天演示了下什么叫换肩。 霍天就看着老丈人肩膀上的扁担就跟有灵性似的，从左边肩膀毫不费力的换到了右边。 他试了下，结果担子差点脱落，吓得他赶紧又换回来了。 宋有根一看，停了下来。 “你停下……”他对霍天道。 霍天赶紧靠边停下。 “你去挑我那个，那个少点儿，扁担是老扁担，韧性好。”说着宋有根接过他手里的扁担，挑着满满两桶走了。 霍天：“……” 最后还是挑着那个大半桶跟上。 大概真的是扁担的缘故，挑这个的时候，霍天感觉比刚才的轻松多了，不由的也加快了脚步跟上老丈人，只是这肩膀……是真的疼。 霍天咬着后槽牙，一路没停歇。 那边，吴秀兰带着宋语等人也来到了田间地头，一看到处绿油油的。田埂上的很多小草都冒出了新芽。 “阿姨，种这么多韭菜吃的完吗？”霍宁一边走一边问。 韭菜？哪呢？吴秀兰有点懵。 霍宁继续道：“等下回去能拔一点带回去吗？我想吃韭菜，韭菜炒鸡蛋很好吃。” 吴秀兰这才反应过来，笑的肚子疼。 “傻孩子，那可不是韭菜，那是小麦。” 小麦？长这样？ “书上的小麦不是这个样子啊。那个有麦穗，这个没有。” “这是小时候，就跟人一样，小时候跟长大后肯定不一样啊，现在是小麦生长的时候，还没抽穗呢。” 吴秀兰一番解释，霍宁这才明白了，闹了个大红脸。 于是一路上，看到什么不认识的霍宁都问。 吴秀兰也都尽量的用自己的语言表达清楚，这个是什么野菜，能吃，那个是什么草野草，给牛吃的。 一老一小答问之间也挺和谐。 等到了他们家地头，吴秀兰开始松土，宋语跨着篮子拔草。小麦地里的草都还嫩，出头没法除草，只能人工拔。 不大会儿，宋刚挑着担子来了。 将担子搁在田埂上，宋刚把霍天挑担子的囧样形容给大伙儿听。 众人笑的不行。 说笑之间，宋有才跟霍天都来了。 要说累，不至于，就是没挑过担子，肩膀痛，用劲方法不对，腰也有点疼。 宋语看着霍天那样，想笑又心疼。 让霍医生挑粪，说出去谁信啊。 宋有财拿着粪瓢，将霍天挑的那一担子农家肥挖到其他的桶里，然后挑着这个去加水。 就这么直接用农家肥浇，这些麦苗都的死。 得兑上水再浇。 宋刚走过去，手故意的搭在霍天挑担子的那个肩膀上，笑呵呵的道：“可以啊，没看出来，还以为你要叫增援呢。” 霍天一抖肩膀，没给大舅哥好脸色。 田地里没障碍物，说话的声音老远都能听到。 别以为他刚才没听到他们的嘲笑声，就数这个不靠谱的大舅哥声音最大。 宋刚又嘿嘿几声，跟着宋有根去挑水了。 等挑着兑过水后的农家肥后开始浇卖地。 中间农家肥用完了，又回去挑，来来回回的折腾。 想要收成好，就得辛苦。 想偷懒又想有好收成，那是白日做梦。 霍镇趁机又教育了霍宁一顿，让她看看农民种田种地多辛苦，还有没有脸浪费食物。 霍宁看着担子将他们的身体压弯，看着吴秀兰供着要除草，甚至看到宋语，蹲在那拔草。 亲身感受到这些不容易后，霍宁这次没作声了。 第三百七十五章：：皮猴儿 众人忙活了一下午，把几块地的麦子都浇了个遍。 吴秀兰跟宋语后来就回去做完饭了，剩下的都是宋有根带着宋刚跟霍天完成的。 再后来就是宋有根锄地，宋刚跟霍天挑水浇灌。 等众人回家的时候，太阳也要下山了。 吴秀兰也跟宋语把晚饭做好了。 因为干活了，吃晚饭的时候，都觉得比之前的都香不少。 晚上也喊了大伯一家跟宋金枝娘俩。 等霍宁吃饱了后，端着空碗去了厨房。 霍宁一出厨房门，就看到远处的张鹏对她招手。 上午还在生气呢，这会儿早忘记了，霍宁朝他走去。 “哎，你怕鬼吗？”张鹏问。 霍宁一怔，看了看周围，随即嗤笑一声：“我可是唯物主义。” 张鹏一脸懵逼：“啥叫唯物主义啊。”初中还没学到这些呢。 而霍宁，也是才刚接触。 张鹏虚心请教的样子让霍宁很满意：“简单来说，就是这世界上根本没鬼。” “那……我带你去个地方啊。”张鹏神采奕奕的道。 主要是上午惹她生气了。下午他来二舅妈家找她玩，结果没人。一下午跟别的小伙伴玩儿都觉得少了点什么。 虽然才六点多，但外面早就乌漆嘛黑了。除了有人家的地方有点灯光，其他的到处都是乌漆嘛黑的。 “去哪儿？” “我们去小学。” “去那干嘛？” “看电影啊，今晚小学校那边放电影。我们一起去啊。”张鹏想的很简单，上午惹她不高兴了，这会儿陪她去看电影。 再说了，他拉着霍宁一块去，就算他妈知道了，也能免于挨打。 霍宁是客人啊。不看僧面看佛面。 虽然是九十年代了，但农村里有电视机的人家还是少。在那个年代下乡放电影，不管对大人还是孩子都是一件“盛世”。 往常宋家人也都会去。但因为今天家里有客人，又忙活了一下午不在家，也就不知道小学操场今晚有电影。 宋金枝倒是知道，但她明确跟儿子说了，不去。 但张鹏想去，还有好多小伙伴呢。 他执意要去，回来他妈肯定得收拾他。 但要是再带上一位“小姐姐”一起去，那肯定就不一样了。 于是这会儿正蛊惑霍宁呢。 “电影有什么好看的。”霍宁一脸高傲：“我们家有电视机，再说了，放的那些片子，我肯定都看过了。” 那时候下乡放电影，基本都是抗战片，宣传爱国主义。 张鹏闻言，心里失望但嘴上却道：“我看你是不敢吧，你怕黑？还是怕你哥等下揍你？” “我才不怕黑呢。”霍宁一瞪眼：“我哥也不会打我。” 张鹏人精似的，“好好好，你说不怕那就不怕，你说不打那就不打。”说着端着碗学着大人的样子叹口气。 这明显就是不相信。 霍宁气的不行。 扭身回头看着堂屋里还在吃喝的众人，在看那边的小屁孩。 不就去看个电影么。 “小孩，你回来。”霍宁喊。 张鹏闻言脸上一喜，但是在转身的时候恢复原状：“干嘛？” “走……” “走哪儿去？” “你不是说看电影去吗？赶紧带路。” 张鹏往后退了两步：“我就随便说说，大人不去，咱们也就不去了。” “我也算半个大人了。你到底走不走？”霍宁插着腰问。 张鹏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不行不行，等下我妈知道了肯定要揍我。我不去。”说着又往后退了两步。 他越这么说，霍宁就越来要去。 二话不说上前抓着张鹏的手就往前拽。 “哎哎，我手上还端着碗呢。” 霍宁一把拖过他手里的碗往一旁的窗台上一放。拖着他继续走。 “太黑，没手电筒不行。咱也没拿板凳，总不能站着看吧。”张鹏又说。 “那你赶紧去拿。”霍宁还拽着他的手：“你要是敢跟大人说，我就揍死你。”说着晃着小拳头威胁张鹏。 张鹏心里都要乐开花了，脸上还装的十分害怕。 “好好好，我绝对不说。你撒开，我回去拿东西。” 霍宁放开他了。 张鹏猴子一样，跑的特别快，一溜烟钻进了吴秀兰的卧室，在床上一顿翻找，找到了手电筒。 又在抽屉里翻到了一节电池。 那时候的手电筒还是要用电池的。 将两样东西踹在口袋里，从屋子里出来，差点撞到李红。把李红吓的够呛。 “表嫂对不起。”张鹏喊了一声就跑了。 “小猴崽子，眼瞎啊。”李红骂：“要是撞到我儿子怎么办？” 宋金枝赶紧问：“没事吧。” 李红脸臭臭的：“姑，不是我说小鹏，他太皮了，你得管管。刚才要是真撞到我儿子了，你说我是打他还是不打他？” “对不住啊，小红，我回头一定揍他。”宋金枝道歉。 李红撇撇嘴。进屋了。 等宋金枝在出来找儿子，影子都看不到。 这皮猴，又跑哪儿去了。 宋金枝也没当回事，这里他都熟悉的很，估计去谁家玩儿去了。 “小鹏，记得早点回来。”宋金枝喊了一声。 自然没人回。 那头，张鹏肩膀上扛着一条一米左右的板凳，手里拿着手电筒，跟霍宁吹牛逼。 什么春天逮青蛙啦，捡螺蛳啦，这个天，农田里没粮食，就拿着小铁锹挖黄鳝啦等等等。 霍宁一开始还反驳，说这些有什么好玩的，但听着听着就不说话了，听这皮猴子描述，就觉得……还真挺好玩的。 小学距离他们也不远，走得快也就十几二十分钟。 路上也碰到了不少去看电影的人。 大人怀里抱着小孩，或者拿着凳子。 有的手里拿着个袋子，里面装着褂子花生炒货等零食，等下一边看一边嗑瓜子。 等他们到的时候，小学的操场上早就挤满了人了。正中间的旗杆上拉了一根线，接了个灯泡，将周围照亮。 那里早就三层外三层了。 张鹏仗着皮厚，扛着小板凳在前面开路，让霍宁跟紧她。 一路上惹来不少谩骂，但张鹏都嬉皮笑脸的，一边嘴里说着抱歉，更用力的往前挤。 第三百七十六章：看电影 霍宁只觉得丢人丢到家了，想走，但这会儿挤进来了，自然就挤不出去了。于是只能认命的跟着张鹏。 挤到最前面，有人不干了。 “哎，那小子，往后往后，你脸咋那么大捏？赶紧滚回来。” “叔，我人小，不占地方的。”张鹏笑着道。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 那中年人见状，口气稍微好了点。 “那你也不能插队啊，想要好位置你就来早点。” “我这不是……”张鹏指着霍宁：“我们家来亲戚了，这是我表姐，从京城来的。她没看到过咱乡下放电影，就想来见识见识。” 说着对霍宁道：“我就说乡下没啥好看的，人都特别不好说话，没城里人懂礼貌，你非要来。” 霍宁：“……”特么的她想打死这小孩。 周围的人一听京城来的，都忍不住朝霍宁看过去。 那一身打扮跟气度，确实不像是乡下孩子，尤其那衣服。 张鹏还在抱怨：“我就说农村人不好相处吧。算了算了，咱走吧。” 霍宁这会儿是真的想走，闻言转身就要走。结果时候要走的皮猴不动，装腔作势呢。 “等会，谁说农村人不好相处的？”刚才那中年汉子白了张鹏一眼，随即对霍宁笑眯眯的道：“小姑娘，没事，没事啊，你就在这，在这。这位置好的，看的清楚。”那中年人一边说一边让两边挤挤：“来，给城里来的姑娘空出点位置来。” 周围的人听话的挪了挪，空地嘛，挤挤还是有的。 “好咧，谢谢叔。” 霍宁还没说话呢，张鹏老实不客气的将板凳一放，一屁股坐上去后拽着霍宁，拍了拍空余的凳子：“姐，快坐。” 霍宁看着他，她有种被这小皮猴利用了的感觉。 但还是坐了下来。 电影还没开始，周围的人不停的问霍宁，天1安门气派吗，升旗好不好看，能看到主席吗等等问题。 霍宁尴尬的不行，但看着老乡们那一张张“求知若渴”的表情，霍宁心里不知道为什么被刺了下。 “姑娘，你就跟俺们说说，俺们这年纪，这辈子都没机会去京城了，你就给俺们说说。”一个满脸褶子的老奶奶道。 霍宁鼻子莫名的一酸，她想到姥姥了。 “好，我给你们说说。” 霍宁看着这些老人中年人以及小孩们。 说真的，他们当中很多人，可能真的一辈子都没机会去一趟京城。 于是霍宁好不吝啬的，将她知道的京城说给他们听，描述给他们看。 一直到电影快放映了，才被打断。 好多人还想听，但更多的人还是想看电影的。 “现在铁路也通了，有机会欢迎来京城看看。”霍宁以这句作为结束语。 “好好好。” 也不知道谁带头鼓掌的，以霍宁为中心，不少人都鼓掌，让外围的人莫名其妙。 霍宁脸有点发烫，不好意思的而同时又觉得胸腔里像是被人塞了什么东西，热乎乎的，相是要喷张出来似的。 “来丫头，吃点瓜子。”一个老奶奶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把瓜子给了霍宁。 “我这有花生。”又是一把花生递了过来。 “我这有自家做的番薯干。来点，可好吃了。” “炒米糖要不要……” “蚕豆，我这里蚕豆还有的，看电影吃点蚕豆不错的。” 眨眼之间，霍宁的手里被塞了很多东西，都装不下。 张鹏厚着脸皮，将外面的套褂一角掀起来当兜儿：“给我给我，我帮她收着。” 于是有更多的零食被递过来。 霍宁看着那一张张陌生的脸，远一点的她都看不清对方长什么样子。 但就是这样，还有人把手伸过来，想给她他们的零食。 这些零食，说实话，她在家的时候根本都不想吃。 可如今…… 那一刻，霍宁觉得她根本就没做什么，就被这么多人关心，那种感觉，让她眼眶热热的。想流泪。 电影开始了。 张鹏把有点发呆的霍宁拉着坐下，凑过去小声的道：“瞧见没，咱们乡下人淳朴吧。” 霍宁从情绪中出来了，斜睨了一眼正嗑瓜子的张鹏，抬手就给了他一下。 “啊哟，你打我干嘛？”张鹏摸着后脑勺问。 “刚才哪条小狗说的，说乡下人不懂礼貌？” 张鹏东张西望，忽然看到不远处有一只大黄狗，心里一乐，指着那大黄狗对霍宁道：“呐，是它说的。” 霍宁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还真有一只狗。 再看张鹏那嘚瑟的小样，霍宁噗嗤一乐，笑出了声。 “呐，你笑了就不许再生气了啊。”张鹏道。 “我就生气。” “行行行，你生气你生气，那还要在打一下不。”说着把自己的脑袋凑过去。 被霍宁无情的推开了。 张鹏又乐，不过这次没说话了，开始看电影。 霍宁也专注的看着。 地道战。她们学校经常组织看，有些台词她都能背下来了。 但看到大家伙一个个全神贯注的看着，霍宁就觉得，这跟在学校看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正看的入迷呢，就感觉有人碰了她一下。 她低头，就看到一只不大的黑黢黢的手上，放着剥好的花生米，连外面的一层红皮都被去掉了。 她有些惊讶的看着张鹏。 张鹏一咧嘴：“赔礼道歉的礼物，磕碜了点，别嫌弃。” 霍宁看着眼前这个瘦小孩，他脸上的笑十分的真挚，仿佛能感染人。 她接过：“行，礼物我接了，扯平了。” 张鹏见状，龇着牙笑的一脸傻气。 于是接下来，每当霍宁吃的快差不多了，就多了一把零食，要么是剥好壳的瓜子仁，要么就是花生米，还是去皮的那种。 霍宁一边看着那巨大的屏幕，一边享受着不劳而获美食，嘴角翘着一直都没放下来过。 她想，来这一趟，也并不是毫无所获的，至少这个朋友还是值得交的，嗯，回头自己省着点花压岁钱，给他买一只好的钢笔吧。派克的。 电影散场后的时候，张鹏带着霍宁抱着板凳跟着人群往回走。 因为他们挤到了最里面，所以走的时候就反过来，在最后面。 再加上张鹏又贫，说趣逗笑的，等他们俩走的时候，操场上也没剩几个人了。 第三百七十七章：遇到麻烦了（二更） 俩人没走几步，就碰到了张鹏两个小学时候的同学。 一旁还有两个大概十七八岁的半大小伙子，四个人。 张鹏一直笑盈盈的脸顿时就拉下来了。 他这俩同学，小学念完后就在镇上混世，不是什么好人。经常会看到他们偷东西，或者在学校门口抢初中生的零花钱。几毛一块的，都抢。 高中生都是大孩子他们不敢惹，专门欺负那些小孩。 还有菜地里中的菜瓜西红柿，西瓜甘蔗什么的，都经常被这几个人光顾。 所以张鹏看到他们的时候，心里就有了不好的预感。 他拉着霍宁想绕过去。 但那几个人明显就是冲他们来的。 这四人本来也是来看电影的，来得迟，所以没听到霍宁介绍京城的那一段。 但这一点也不妨碍他们知道今天这里有个从京城来的妞，衣服很时髦，人也很好看，最重要的是那一口京片子味，还有那嗓音，说的真好听，跟唱歌似的。 所以特意等散场，在这堵他们呢。 京城里来的，口袋里肯定有钱啊。 结果在是看到霍宁的时候，几个混小子眼前都亮了。 霍宁的长相，放在美女堆里，不算好看，但那一双大眼睛配上有点钩的鼻子，就有点异域风情的感觉，很加分。 “京城里来的？哟，看着就跟咱们这些土包子不一样啊。”个子最高最胖的那个道。 一张嘴，就是一股流氓味。 这种小混混，霍宁见的多了。根本没当回事。 她斜睨了张鹏一眼，见张鹏的表情有些紧张，她心里就有底了。 这还真碰上农村的小混子了。不过她并不害怕。 “小妞，咱们去窑厂那边探险去不？” 小妞是从港剧里学来的称呼。 距离学校不远，有个废弃窑厂，早几年承包给外村的了，后来干倒了，没人接手，就这么荒了下来。 没人管，渐渐的就成了这一带的孩子们探险的好去处。当然，大半夜的去那里，不是脑子有坑，就是图谋不轨。 “不去了，我们要回去了，家里大人在等着。”张鹏拒绝了。 为首那壮个看着张鹏道：“人家还没说话呢。姐，咱一起去呗，我们会保护你的。” “怎么就成你姐了，要点脸行吗？我说不去就不去。姐，咱回家了。”张鹏说着拉着霍宁的手绕过他们就走。 “哎，话还没说完，着什么急啊。”那几个人赶紧上前拦住他们。 “有话说，有屁放。”霍宁冷声道。 跟霍天待久了，她哥黑着脸训人的表情，她能学个七八分。 还别说，她这样，那几个混混还真被她给唬了下。 不过也就那么一下。 “别这么冷酷嘛，我们去那边玩玩，可刺激了。”说话的同时，眼神很是放肆的看着霍宁。 张鹏小脸一绷，把霍宁拽到自己身后，用自己的身体阻挡对方放肆的目光。 “你们让开，我们要回去了，再这样我喊人了啊。” 这么一墨迹，刚才还有几个人的操场，这会儿都走的差不多了。剩下的也就几个外乡来放电影的工作人员。 刚才那又高又壮的男生道：“别啊，我们就是没见过京城里来的人，更没见过京城来的妞，就是想看看，说几句话。要是能拉个小手什么的，那就更好了。”几个人调笑着。 其中有个人在后面补充了一句：“大哥也还没玩过城里妞呢。” 这句话把霍宁气的不行。 在京城都没人敢当着她的面这么说话，现在居然有人敢当面调戏自己。 简直不知道天高地厚。 霍宁推开张鹏，绷着一张脸径直朝刚才说着话的小孩儿走过去，气势很足。 对方看起来也就跟张鹏差不多大。那小孩看她走过来，脖子缩了下，继而又梗着脖子看着她。 她走到那男孩跟前，一脸寒霜的问：“你刚才说什么？有本事再说一句？” 那小孩也就是嘴欠嘀咕了一句，没想到就被霍宁听到了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质问自己。 虽然他被霍宁这么看着有点怂。 但是…… “说就说，我就再说一遍又怎么样？我大哥还……还没玩过城里的……小妞” 话刚落音，啪的一声大耳刮子也抽到了。 那一声霍宁用了很大的力气，打的她手指头都有些发麻。 那小男孩被霍宁一巴掌抽的摔倒在地。 霍宁脸上闪过一丝错愕，再看看自己的手，她自己也没想到自己会用了这么大的力气。 地上那小孩半天才反应过来，从地上爬起来双眼带着仇恨就冲霍宁过去了。 “草泥马的，我妈都不敢打我……老子弄死你。” 张鹏一看，赶紧冲到霍宁跟前，拦住那孩子。 那小孩想靠近霍宁，奈何张鹏个头比他略高，怎么也越不过张鹏去。 “大哥……你们得帮我。”那小孩又委屈又可怜巴巴的冲那俩大的哭喊。 剩下三个人对视一眼。 “哎，把你们过年的压岁钱给我，我们就不打了，成不。” “放屁。”张鹏口袋里还真有五十块的压岁钱。 他妈本来就给他五块钱压岁，他不干，非要五十的。 这钱怎么花他都算好了。 一支钢笔，一个文具盒，再买个书包，还能剩下几个钱，买零嘴吃。 霍宁就更不肯了。 她口袋除了她自己的钱，还有吴秀兰给包的见面礼呢。 “那哥几个，就动手吧。”说着那三孩子过去。 张鹏甩开缠着他的那小孩，去拦那几个人，霍宁吓得往后退了几步…… 皮猴张鹏哪里是三个人的对手哦，直接被人摁住脑袋攥住了手。 “姐，你快回去，回去喊我妈。”张鹏被三人摁在地上摩擦。 霍宁想跑的，但看到张鹏被他们揍的嗷嗷叫。 事情是因为她而起的，她没有理由丢下一个小弟弟替她挨打。 于是霍宁头脑一发热，抄起一旁的板凳，对着那个又高又胖的就砸过去。 远处几个放电影的一看，喊道：“哎，干嘛的，再打架我喊人了啊。” 没人理会，霍宁那一板凳下去，彻底惹恼了那几个人。 第三百七十八章：挨训（三更月票加更） 三个小混子也不讲不打女人的江湖道义了，连着霍宁一块揍。 但霍宁好歹也跟霍镇在部队里住过的，军体拳也跟着练过。 五个人打在一起，也分不出高低来。 那几个放电影的一看，也不知道帮谁。 他们都是外村来的，谁都不想得罪。 其中一个人道：“去，追上在还没走远的那些村民，去喊人。” 一个年轻人赶紧追过去了。 宋家人这会儿还没散席呢，不过也都放下筷子了，就剩下吴秀兰在吃着。 真吃着呢，忽然听到有人喊老宋家的。 宋金枝起身打开半掩着的大门：“谁啊？” “金枝？是不是金枝？” “哎，是我，你谁啊。” “快去，你儿子跟那城里来的那姑娘在小学操场跟人打架了。” 宋金枝愣了下，还没反应呢，就看到霍天已经从她身边擦肩而过了。 宋语脸色也变了，见霍镇起身，赶紧道：“爷爷，你在家等着，我跟霍天去看看。” 宋有根给了宋刚一脚：“你还不去看看。” 宋刚要去找手电筒，但没有，只能追上。 “你们不认识路，我带你们去。” “刚子，小心点。”李红在后面叮嘱。 宋金枝也跟着去了，开玩笑，有她儿子呢。 等霍天他们赶到的时候，混混已经走了。 霍宁跟张鹏俩垂头丧气的往回走。 正走着呢，听到有人跑步的声音。 霍宁抬头一看，虽然天黑看不清，但大概还能看出个轮廓来。 是她哥来了。 霍天一看到他们俩，松了一口气。 “没伤着吧？”霍天上前问。 霍宁摇摇头。 这会儿宋金枝也赶来了，从后面挤到前面，“张鹏，给我过来。” 后面的张鹏一哆嗦，不肯过去。 “过来。”宋金枝嗓门提高了一个高度。 张鹏畏畏缩缩的，躲在霍宁身后。 “阿姨……”霍宁小声的喊了一声。 霍宁一张嘴，宋金枝也没法子再教训儿子了。 “你过来，我看看，有没有伤着哪里。”宋金枝声音柔和了一些。 张鹏这才敢走过来。 乌漆嘛黑的，也看不到。于是宋金枝一把揪住张鹏的耳朵：“跟你说了今晚不许去小学，你拿我的话当耳旁风？那这耳朵还要来干什么，揪下来给你二舅下酒……” “妈，疼，疼，轻点。”张鹏嗷嗷叫 于是宋金枝就这么提留着张鹏的耳朵，走了。 “还不走。”霍天对霍宁道。 霍宁心里委屈的不行，她倒希望他哥能跟张鹏的妈一样。可他没有。 一行人回到家，听到动静的众人赶紧围拢了过来。 刚才乌漆嘛黑的，看不见，这会儿一到灯光下就看清楚了。 霍宁跟张鹏的脸都是肿着的，张鹏更惨，脸上还有鞋印子。可把宋金枝心疼坏了。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又心疼的只掉眼泪。 霍天看着妹妹那惨样，心里也心疼，但一开口，语气就变成了指责。 霍宁委屈了一路，这会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再也忍不住了：“是，都是我的错，是我非要张鹏带我去的。行了吧，你怪我打我啊。”霍宁冲霍天吼，吼完了眼泪就下来了。 吴秀兰一看，赶紧过来，把霍宁抱在怀里，帮着擦眼泪：“好了好了，不哭了啊。”说完看着霍天：“你喝了酒，少说两句。” 霍宁埋首在吴秀兰的怀里，又委屈又难过，抽抽搭搭的道：“阿姨，他们抢了你给我包的红包，我想抢回来，但是打不过他们，呜呜……” 吴秀兰一听，也心疼上了。那可是一百块呢。但看着霍宁哭的这么伤心，吴秀兰只能安慰：“人没事就好，回头阿姨再给你一个。” “我不要，我就要那个。”因为那个是你第一次见面给我的。意义不一样。 “那明天，我让你刚子哥陪你一起去，找回来。” “对，小鹏，哪几个，告诉我，看我不揍死他们。”宋金枝也气的不行。 “就是先锋村的王永，还有陶贵，带着两个镇上的混混，我不认识。”张鹏道。 “好，我知道了，看我怎么收拾他们。”宋刚撸着袖子道。 在一旁一直没说话的李红看着被婆婆半抱着的霍宁，眼珠子乱转。 “刚子，你可不许胡来，我没了你不行。”李红柔声道。 宋刚现在很满意李红对自己的顺从。 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还是有点脸热。 “放心，我晓得的，不会乱来。我还要照顾你跟孩子呢。” “小宁，到爷爷这来。”霍镇道。 霍宁擦了擦眼泪，从吴秀兰的怀里退出来，走到了霍镇跟前。 “除了脸上，还有哪里伤着没？” 霍宁脸一红，随即摇头。 宋语走过去，拉着霍宁往房间走。 霍宁知道她什么意思，但是不愿意。 “听你嫂子的，去看看，真没问题就最好。”吴秀兰道。 霍宁很听吴秀兰的话。 于是宋语带着霍宁去了房间。 霍宁有些放不开。 “都是女的，你害臊什么？”宋语拿话激她。 霍宁翻个白眼：“谁害臊了，我就是不想让你看。” “放心，你有的我都有，你没有的，我也有。” 霍宁没反应过来，等明白她说什么后，气的骂了句流氓。 宋语笑了。“冷，赶紧的。” “笑屁啊笑。” 骂了她一句，霍宁心里也舒服了一点，脱了衣服。 还好，冬天衣服穿的厚，没什么外伤，就是大腿上青了一块，应该是被踹的。 “赶紧把衣服穿上。”宋语把衣服递给她。 等出来后，宋语道：“没啥大问题。” 霍天这才放了心。 “哥刚才说话口气不对，跟你道歉。能原谅我不。”霍天问。 他刚才也是担心急了，一张嘴话就变了味道。 “反正在你眼里，我就是闯祸精。”霍宁鼓着嘴道。 “瞧，这就记恨上了。”霍天刮了下她的鼻子：“那我明天帮你去教训这群人，能不生气了吗？” 霍宁哼一声，不理睬。 霍天揉了揉她的头发：“虽然我做错了，但你也有错，大晚上出去不跟家里人说一声，真要出什么事，我们想找你们都不知道上哪去。” 霍宁现在想想也是有些害怕的。 第三百七十九章：包藏祸心（四更月票加更） 她被那两个人压着搜身的时候，难免会碰到一些地方，当时她是真的害怕，要不是那几个放电影的见情况不对赶过来把那几个人赶走，今晚她还真的不好说。 “小宁啊，你说钱被抢了，你钱放在哪儿了，被抢了多少啊。”李红问。 霍宁扫了她一眼，当还是回答了。 “阿姨给我的一百块红包，还有我自己带的一百多零花钱。” “哟，这可不少了。”李红嫉妒的不行，这么大个小屁孩就有两百多块零花钱，真是没道理。 众人一听，也确实心疼，两百多块，得买多少东西哦，这得卖多少粮食才换得回来这两百多块啊。 “还有我五十块。”张鹏补充了一句。 宋金枝一听，回头就打了张鹏一下：“你个要死的，让你把压岁钱放在家里你不听，非要揣着，这下好了吧。嘚瑟，再嘚瑟啊……开学屁都不给你买。” “还不是你老惦记我的压岁钱。”张鹏捂着耳朵辩解。 结果又被宋金枝打了一下。 “二哥，二嫂，我看我们得……” “霍宁，你还没说你钱放在什么地方被他们抢去了。”李红道。 霍宁皱眉。 “当然放在口袋里，不然还能放在哪？”宋语警告的看着李红。 她刚才给霍宁检查的时候，就看到她胸口位置有几个红痕。 以前的衣服，都有个内胆，在内胆左侧胸口位置，有个小口袋。 霍宁穿的大衣也是这样，她的压岁钱都放在那内胆口袋了。 “我看不像吧。小宁，你老实说，那些人有没有占你便宜，要是有的话，你得说，我们这就要去找对方算账的。才这么点大就不学好，女人的便宜能让他们白白占了啊。” 李红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霍宁已经被一群小混混占便宜了。 霍宁羞臊的满脸通红瞪着李红。 “小红，你瞎咧咧什么呢，闭嘴吧你。”吴秀兰瞪着媳妇，宋语也瞪着她。 霍镇跟霍天则是皱眉。 宋刚一听媳妇儿这话说的确实有点不太对，拉了她一下：“你闭嘴吧。” “我这是为她好哎，她一个姑娘家的，被人占了便宜，我们不得为她出头啊。这要是放在以前，女人被站便宜了，就得嫁给对方……当然，我们现在不是那社会……” “你他妈的给我闭嘴。”霍宁指着李红：“臭女人，你给我闭嘴。” 李红一愣，随即一副生气的样子走到霍宁指着霍宁道：“你怎么骂人呢，我这是为你好，我就是说实话实哪里错了，你被人占便宜了还不让家里人出头难道你愿意……” “愿意你妈……”霍宁一巴掌拍掉李红的手，刚要扑过去就要打她的嘴的时候，也不知道李红怎么的，往左边侧歪了两步，一屁股狠狠的跌坐在地上了。 众人吓的都愣住了。 “媳妇儿。”宋刚先反应过来，赶紧走过去要拉李红起来。 “刚子……我疼……”李红双手捂着肚子，脸色煞白。 这一下又把所有人都吓坏了。 霍天连忙过去，给李红把脉。 他的老师对中医的望闻问切也有研究，以前的穴位，现在的把脉，都是跟老师学的。 所有人都冲过去了，围着李红叽叽喳喳的问。 霍镇气的走到孙女跟前，手高高的举起来。 宋语下意识的把已经呆住的霍宁拉倒自己身后。 霍镇手抖指着霍宁：“……” 霍宁到现在还是一脸的懵。 她的力气……有这么大吗？ “疼，刚子，我疼，妈，妈……”李红嚎哭着。 宋刚急红了眼：“小红，小红……” 霍天把脉完毕，“走，送医院。”说着转身去拿放在八仙桌上的车钥匙，拿了钥匙立刻跑着去开车。 宋刚一把就要把李红抱起来。李红挣扎，“我不去……不去医院。” “必须去，不去你跟孩子万一有何好歹怎么办？”宋刚哄着。 李红捂着肚子，汗珠子都下来了，她瞪着霍宁：“我儿子要是有好歹，我饶不了你。” “呸呸呸，瞎说什么，没事的，肯定没事的。乖，听话，我们去医院。”宋金枝哄着。 “不……”李红死犟着，就是不肯去医院。宋刚不管不顾的想抱着她上车，但李红哭着闹着就是不肯去。 霍天把车子已经发动了。听到屋子里的叫喊声又冲了回来。 “除非你不要命了。在耽误下午，别说孩子，连你自己的命也得搭上。你不想活了？” 李红一听，看着霍天，他的表情十分严肃，让李红莫名的不敢跟他对视。 见李红不闹了，宋刚将李红抱起来往外跑，吴秀兰这会儿吓的六神无主都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了。 宋金枝一看，赶紧跑到嫂子的屋子，抱着一床棉被跟着出去了。 宋语喊了一声等等我后，赶紧回屋拿自己的包，包里有钱。他们身上肯定都没钱。 宋语拿着包出来，吴秀兰一把拽住女儿。 “小语……” “妈，放心，会没事的。”说完看了霍宁一眼，赶紧跑过去。 霍天毕竟是医生，提醒了一些注意事项后，专注的开车。 开到那段最颠簸的路段，霍天让宋刚下车抱着李红过去，不然这么一颠没事也颠出事了。 宋刚急的大冷天一头冷汗。 宋金枝帮着一起，过了这段颠簸的土路后，后面的就平坦了。 先去了镇医院。 镇医院的给做了一些简单的检查后，说目前出血量不多，但谁也不能保证等下会不多起来。所以为了保险，还是建议去县医院看看，最好在住一段时间观察下。 一行人又往县医院开。 李红疼的满头大汗，嘴唇也有点惨白，手死死的抓着宋刚的胳膊。 她心里都快后悔死了。 早知道这么疼，她就不打这个注意了。 可这会儿，不上不下的，疼的她都快昏过去了。 她手捂着肚子，一时间六神无主。 要是去了医院……他们发现了的话。 李红一边小声的嘤嘤着，一边在心里想注意，该怎么办。 最好到医院，肚子里的孩子救不回来是最好了。 她不能这么躺着。 第三百八十章：孩子没事（五更月票加更） 于是李红咬着牙，开始动来动去，嘴里喊着疼。 宋刚死死的压住她的身子：“小红，乖，咱不动啊，咱想想肚子里的儿子，忍忍，是我对不起你，小红，你打我，咬我。” 李红不听，可劲儿的动来动去。她这罪都遭了，不能白遭罪啊。 霍天听到后面的动静，见怎么说李红都不听。当即靠边停车，走到后面打开车门，在李红不注意的情况下，摁压了她的哑门穴。 刚才还吵着的李红，愣了两秒后，身体慢慢的软化，昏了过去。 “你干什么？”宋刚冲霍天大吼。 “她现在情绪激动，十分不利肚子里的胎儿，我只是让她暂时昏睡，不会对她身体有伤害的。这样反而更好。” “是啊，刚子，你看小红这么动来动去的，没事都要给她动成有事了。”宋金枝帮呛道。 宋语扭头，把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眼里笼罩着一股化不开的愁绪。 宋刚看着怀里软倒的媳妇儿，心就跟油煎的似的，恨不能现在就冲下车，把霍宁狠狠的揍一顿。 霍天重新开车心里也不是滋味。 他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但是霍宁挥李红那一下，别人怎么想的他不知道，但至少在他这个医生的眼里，那一下，并不能让李红摔倒。 为何李红会摔倒？ 不是他为自己的妹妹开脱，而是从她们站立的位置，根据霍宁挥那一下的幅度大概能计算出她用了多大的力道。 先不说霍宁是小姑娘，就算是一般的汉子，就那么一挥，李红也不会摔倒的啊。那是一百多斤的人，不是二岁刚会走路的小孩。 但现在就是，李红摔倒了，还伤到了肚子里的孩子。 他把脉的时候也觉得事情不大，基本跟镇上的医生说发差不多，但后面会不会变糟糕，谁也不敢打包票。 最好是母子都没事，不然这事，真是怎么都扯不清了。 他们是来结亲的，可不是来结仇的。 李红安静了，车子里就在没人说话。 宋金枝用棉被，将那俩人都裹在被子里，一脸担忧的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最后化为无声的叹息。 事情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她看着李红，这个侄媳妇整个过年都在作。 你说她要不是说那些话，人家小姑娘也不会生气发火。多大的人了，嘴巴也没个把门的。 中途李红醒来一次。 宋刚又是问又是心疼的。 李红不敢再闹了，只能一个劲儿的哭着，说她好命苦，被人欺负等等。宋刚只觉得一肚子的窝囊气。 李红又哭，最好是肚子里的孩子没事，不然她也没脸活了，她就跟着孩子一起去。让宋刚在找个人。 宋刚一大老爷们，愣是被整哭了，哭的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抱着李红一个劲儿的说就要她，这辈子都要她，换谁都不行。 李红没想到宋刚会跟她说这些，一时间心里是真的感动的。 他要是在有钱点就更好了。 开了三个小时，终于到了县医院。 一番检查后，初步得出的结论是还有胎心。胎心听起来还十分的稳定，孩子应该没太大的问题。 但具体检查结果，还是要等明天。今晚就先办理住院。 宋刚听到大夫的话后，松了好大一口气。跑过去抓着已经躺在床上的李红的手：“小红，听到没，大夫说我们的孩子没事，真好。”一边说一边帮她擦着头上的汗。 李红笑的有些难看。 这些都被宋语看在了眼里。 他们一进医院的时候，李红就各种不太配合。 刚才大夫说能听到胎心，并且情况不算糟糕后，李红的脸上居然露出了类似于失望的神情。 她到底几个意思？不想要这孩子？ “小红，你不高兴吗？”宋刚也察觉到了。 李红赶紧摇头：“怎么会。”说完问大夫：“医生，你们没检查错吧。我可是……狠狠的摔了一跤啊，我肚子到现在还疼呢，你们有没有弄错啊。” 大夫：“这位女士你放心，我们确实听到了婴儿的胎心，这证明孩子是活的。” “可我……摔也也很厉害……真的没问题吗？” “放心吧，刚才初步检查了下，这得归功于你这段时间营养好，母亲吃的好，孩子长的自然就好，具体结果要明天才能知道了，不过今晚你们也不能大意，得留人陪着。”医生交代完了后，也就走了。 李红听了医生的话后，表情十分的……说不出来。 这会儿都已经过了十二点了，家里人肯定担心死了。 现在打电话给小店让人转告也不太切实际。 但家里人担心…… 霍天想了想，还是让宋刚去打个电话，让对方辛苦跑一趟，回头给人一包好烟。 宋刚不放心李红。 “我跟小语去吧。”宋金枝道。 “小姑，你陪着，我跟霍天去，正好要去缴费。”宋语道。 宋金枝点点头。 宋语跟霍天离开了。俩人一出门，不由的都看了对方一眼，都从对方的紧缩的眉头看出了有话说。 出去说。 两人先去缴费，而后跟护士站的护士借用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来，对方刚睡醒，脾气不好，骂骂咧咧的。 宋语说明了身份，又简单说了下，劳烦他跑一趟，回头肯定感谢。 黄万元一听，话音立刻就变得和气不少，说这就跑一趟，乡里乡亲的，别这么客气。 挂了电话，俩人走出了医院。 大街上人毛都没看见一个，门口的灯一个坏了，就一个亮着，昏暗的灯光反倒给人一种别扭的感觉。 霍天拉着宋语的手，两人沉默的站在那。 须臾后，霍天转头看着宋语：“说说你的想法。” 宋语扭头看他，挑眉：“我没想法。” “怎么，信不过我？” 宋语摇头：“你先说。” 于是霍天把他的疑点说给宋语听。 第一，就是霍宁那力道，根本不足以让李红摔倒。 第二，李红有太多不寻常的举动了。 “没了？”宋语见他停顿了好一会儿，问。 “小语。”霍天转身，跟她面对面站着：“我接下来要说的事，暂时别说出去，你知道心里有数就好。” 第三百八十一章：怀疑 宋语被他这语气说的就是一皱眉，看着霍天认真的样子，她点头：“好。出你嘴，入我耳，就此打住。” “刚才那医生说能听到胎心，你还记得吗？这就是我要说的第三点。” 宋语不解的看着他。 “咱妈跟你说没，李红到底怀孕多久？” 宋语想了想：“说是过年回来才发现的，那算来算去，最多不超过三个月。” “你注意过她的肚子，没发现大的不正常吗？” “这个我也问过我妈，我妈说李红家那边有双胞胎的基因，李红这一胎，可能也是双的，所以肚子大。” 霍天摇头：“按照他们的说法，应该才10周左右。一般这个阶段，胚胎才不到两厘米大，不管是单还是双，没多大区别的。” 宋语闻言，心就是一跳。 霍天握紧了她的手，继续道：“刚才，我也问过了医生了，胎心只有一个，所以，她不可能怀了双胞胎。” “那她的肚子……”看着就跟四五个月一样大了。 “这就是我要说的问题了。李红，她为什么隐瞒怀孕时间。” 宋语脑子里嗡嗡的。 在来医院的路上，她把这段时间李红的情况仔仔细细的想了一下。这个答案，也曾在她的脑海里跳出来过。 但很快就被她按压下去了 他们的分析可能有错，但是医院的仪器检查出来还有错吗？ “医院是不是能检查的出来孩子到底几个月？”宋语问。 霍天点头。具体到多少天不太可能，但具体几个月了，那肯定能检查的出来，不然还开什么妇产科啊。 “好，我现在就去问问医生。”说完宋语就扭身往里走。 结果被霍天一把拽住。 “现在天色太晚，明天等检查结果出来。在证据面前，她总不好狡辩的。” 宋语胸口起伏的厉害，霍天一边说一边给她顺气。 霍天的话，她是听进去了。 对，现在去说，按照他哥现在的状态，他们说什么他都听不见去的，一切都等着明天的检查结果出来吧。 在证据面前，她还要怎么狡辩？ 宋语点头。 “你回病房去，我去找找看还有没有宾馆。”他们都得休息。陪护也只要一个人就行。 “我先回去说一声，然后跟你一起去。”她怕她留下来会分分钟揭穿李红那丑陋的嘴脸。 老宋家哪里对不起她了？她要这么坑害她哥？ 这事不说清楚，她就不回去了。 宋语回到病房，没进去，就敲了敲门。 宋金枝出来了。 宋语说要去找宾馆，让宋金枝进去跟宋刚说一声，回头带着宋金枝一起走。 宋金枝犹豫了一下：“要不我还是留下来吧。刚子一个大老爷们的，万一有个事……” 宋金枝话还没说完呢，里面就传来李红的声音了。 “小姑，你跟小语他们去休息吧，我现在没什么大事了。”李红扬声道。 她必须把宋语还有宋金枝他们支走。只有宋刚在的话，她才有把握再来一次。 这个孩子，她是留不得了了。 宋金枝进屋：“小红啊，你真没事吗？” “是真的，我没事。你放心吧。你去休息吧。”李红十分懂事的道。 一边说一边还掐了宋刚一下。 宋刚点头：“对，小姑，你去休息吧。” 宋刚以为李红是心疼小姑，让他劝劝。 夫妻俩都这么说了，宋金枝也就没在说什么，叮嘱了宋刚一些话后，跟着宋语走了。 霍天也没开车。医院附近总是有很多小旅馆的。 要了两间房。 宋金枝的意思是让他们夫妻俩住一间。但霍天不放心。 最后还是宋语跟宋金枝住一间，霍天就在她们隔壁。 宋金枝倒头就睡，但宋语一晚上都没睡着。 她在想，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李红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 中间她离开京城半年，很多事情她都不知道，也就无从揣摩了。 一直到后半夜，也就稍微眯瞪了会儿，就睡不着了。 见宋金枝还在睡。宋语悄悄起床。隔壁房间也还没动静，霍天大晚上开车，很耗费精力，就让他多睡会儿吧。 下面的旅馆门也开了，宋语跟前台打了个招呼，要是他们找她，就说去医院了。 前台是个老头，点头答应了。 宋语买了热粥，油条，锅贴饺子提着去了医院。 这个点，医院还很安静，医护人员也没来上班。 宋语走到李红的病房，推门进去的时候，床上没人。 俩个人都不在？ 什么鬼，去哪儿了？难道后半夜换了床位？ 宋语将东西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去了护士站，没看到人。于是又找了一圈还是没看到人，宋语心里就有种不太好的感觉了。 她找了十来分钟，又回来看看，这时候看到护士站有人了。 于是宋语就问：“您好，请问109号床位的病人去哪儿了？” 那护士是才换班的护士，“稍等，我看看。” 宋语安静的等着。 须臾后，护士道：“109床是李红吧。” “对对对。” “李红昨天后半夜忽然大出血，被紧急送到手术室，现在应该在加护病房。”护士道。 宋语一听，就觉得脑门一紧，什么？大出血？明明他们走的时候还好好的啊。 “加护病房在哪？”宋语急切的问。 “二楼211。” 宋语二话不说，就往楼梯口冲了过去。 211，211…… 宋语找到211，推门就冲了进去。 就看见李红鼻子里插着管子，躺在床上，双目紧闭，脸色苍白。 而宋刚，双眼无神，像是痴呆一般，就坐在那，看着李红，眼珠子动都不动一下的。 那样子把宋语吓到了。 她甚至有不好的感觉。 手颤抖这伸到宋刚的鼻尖。随即一缩回来。 “哥……”她轻轻喊了一声。 宋刚好半天才扭头看宋语。 在看到是妹妹后，怔愣了两三秒，忽然，双手捂着脸，呜呜的哭了出来。 “我没照顾好她，我该死，我们的孩子没了……呜呜呜……”宋刚伤心的哭着。 宋语舔了下干燥的嘴唇，“哥，你先别哭，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三百八十二章：孩子没了 于是在宋刚断断续续的哭诉中，宋语大致知道发生了什么。 昨天他们走之后，李红的身体都没出什么问题。 宋刚担心了一晚上，这会儿见没问题，就放松了。人的精神一放松，就容易困。 于是宋刚就趴在床沿睡着了。 大概两点多的时候，李红醒了，要喝水，喊宋刚，宋刚睡的太死，没听见。 于是她就想自己下来倒水喝，结果不小心摔了一跤。 宋刚听到声音给吓醒了，看到李红趴在地上呻吟，看到地上的鲜血，吓的整个人都在发抖。 还是旁边的家属帮忙，一个帮着把李红抱起来，一个去喊医生。 进去一个多小时后，李红昏迷中被推出来了。 医生说，大人没什么问题，就是孩子没了。 那一瞬间，宋刚腿一软，整个人就摔倒在地，半天爬不起来。 宋语得知这个经过后，心疼的不行。 既心疼那个孩子，也心疼她哥，同时她也不相信这一套说辞。 李红是个什么样子的人，她很清楚。 但凡她要是真在乎这个孩子，还敢怎么干？ 在家什么活儿都不干，说要保护孩子，怎么忽然之间就愿意自己倒水了？还有昨天她跟霍天分析的那些。 李红不要这个孩子，因为她知道，这个孩子，不是她哥的。 宋语脑子里转的飞快，之前还能看的出来，李红十分在乎这个孩子，生怕谁碰一下。可为什么忽然之间就来了个大反转呢？ 宋刚还在哭，“我的儿子就这么没了，我该死，我该死，我怎么就能睡的着啊，呜呜……小红还没醒，等她醒了，我要怎么跟她交代，回去我要怎么跟咱爸咱妈交代。” 宋语拉着宋刚的手，把人拽起来坐在凳子上。 至于李红，醒来知道孩子没了，她应该是最高兴的吧。 最难过的，也就是老宋家人了。 没一会儿，霍天也找了上来。 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看到眼前这情况，看看宋刚，又看看宋语。 宋语看了李红的肚子一眼，然后摇摇头。 霍天神情是一怔，怎么会没的？明明说胎心很健康啊。 宋语松开了宋刚的手，走到了外面。 霍天跟着出去了。 宋语简短了的说了下经过。 霍天闻言，也是气的不行。 不管这孩子是不是宋刚的，可这到底是一条生命啊。李红一而再再而三的这么做，还有人性吗？ 胎盘再健康，也抵挡不住一个不想要他的妈妈多摔几次。 宋语抹了把脸，“现在怎么办？” 霍天道：“昨天说的证据现在拿出来也没什么意义了。”就算证明这个孩子不止三个月，又有什么用呢？ 孩子都没了。 “那这事，就这么算了？”宋语心中还是有气。 李红之所以千方百计不想要这个孩子，不是昨天晚上，也会是今天晚上，明天晚上……这孩子她是怎么也要给折腾掉的。 这么歹毒的人，没资格留在老宋家。 霍天拍了拍她的肩膀：“不要站在你的角度考虑这个问题，你要站在你哥，你父母的角度来想这个问题。” 宋语不解的看着他。 “现在我们去说这个事情，吃力不讨好。李红现在把自己整成了弱势那一方，她现在还躺在床上，刚没了孩子，要是我们去说她在外面有野男人，孩子也不是宋刚的，你觉得她会怎么做？” 宋语皱眉想了想：“以死明志。” 霍天点头，就算不是以死明志，肯定是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怎么闹腾怎么来。最好闹腾的所有人都知道。外面的人会以为，是李红的孩子没了，老宋家的人就开始折腾她。这是报复她。” 反正孩子没了，就算有证据，在农村，没用，大家只会以讹传讹。 这下宋语的眉头都拧成一个川字了。 霍天伸手，揉了揉她的眉心。 “不但如此，你还会成为十里八乡最恶毒的小姑子，抨击嫂子，见不得嫂子好。这么闹下去，家散了，你哥也会恨你。到时候，你里外不是人。” 宋语想说不会。但想到刚才宋刚的表情，她忽然就不确定了。 要是宋刚知道李红给他带了绿帽子，第一反应不是跟李红离婚，而是要……找人拼命吧。 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想到这里，宋语沉默不语了。 霍天说的对，不能在这个档口揭开李红的一面。 儿子没了，媳妇给自己戴绿帽子，儿子还不是自己的。一连串的打击这样会逼疯她哥的。 可就这么看着这个女人继续算计他们家？她做不到。 “找机会跟李红摊牌。”宋语道。 霍天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找她摊牌，告诉她我们知道她所有的事。她这次之所以千方百计的不要孩子，大概也是后悔了。” 宋语抿唇：“这个女人最好能改过自新，否则我……” 霍天摁住她的手：“先走一步看一步。” 宋语憋着一口气。 俩人不好在外面待太久。 回到病房，宋刚整个人还是颓废状态，宋金枝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整个人也没了精气神。 宋语看了一眼还没醒的李红。 一种无力感贯彻全身。 霍天刚才说的那些都对，可看着李红就这么的想把这事揭过去，她心里不服气。 宋刚为人老实，也啃吃苦耐劳，凭什么要摊上李红这么个红杏出墙还心狠手辣的主儿？ 自己的骨肉都敢这么弄，那以后她要真的发达了，还能有宋刚的好？ 她不介意用最大的恶意来揣测李红。 此刻她面无血色的躺在那，宋语的同心情泛滥不起来，想来想去，她还是想送给她俩字：活该。 众人相对无言的坐了着，昨晚上还大半夜打电话说孩子没事，如今孩子就没了。谁也没敢主动提打电话的事。 二老要是知道了，得多伤心难过啊。 霍天趁着这个功夫，去找昨晚上的手术记录了。 他亮明了自己的身份，对方也还好说话，再加上霍天长的有好看。 长的好看的人，总是有点特权的，当下就把手术记录给霍天看了。 须臾后，霍天沉着脸回来了，小声跟宋语说了一句话。 第三百八十三章：逼问 宋语的脸沉的都能滴出水来。 九点多一点的时候，李红醒了。 宋刚握着她的手，一个劲儿的哭，说孩子没了，都是他的错，他该死等等。 从李红一醒来，宋语就看着她，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果然，在听宋刚说孩子没了后，李红第一个反应不是伤心，而是庆幸，松了一口气的表情。 这下基本证实他们的推测是对的。 李红不想要这个孩子。别的，还没证据。 看着宋刚哭的这么凄惨，李红也跟着哭了一会儿，她开过刀，伤口是真疼。还不能进食，得等通气后。 “你带我哥去吃点东西吧。”宋语对霍天道。 霍天看了她一眼。 宋语懂他想说什么，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 “你这样也不行，赶紧去吃一点，等会还要照顾人呢。”嫂子两个字，是怎么也喊不出来了。 宋金枝跟李红也劝着。 宋刚抹泪走了。 等宋刚一走，宋语拿出一百块钱给宋金枝，让她在附近的小卖部买点毛巾，牙刷盆什么的，李红这边肯定得住几天医院了。 宋金枝拿着钱走了。 等屋子里就剩下李红跟宋语后。宋语起身，将门关上，还给反锁了。 听到反锁的声音，李红的心跟着就是一抖。 “小语，你锁门做什么啊。这屋子里味道太难闻了，把门开开吧。” 宋语不理会，拉着椅子坐下，一眼不发的盯着李红。 李红本就心虚，被宋语这么盯着，心里没底，就更虚了。 就这么盯了李红一分多钟后，宋语见差不多的，从包里拿出一长纸，在李红跟前晃了晃。 “李红，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李红摇头。 “昨晚上那孩子的b超，你想看吗？” 李红闻言，身子一抖，眼神都不敢看宋语手里的那张纸。 “你看，这是孩子的头，这是嘴巴，这是手，这是脚……” 随着宋语的诉说，李红表情越来越害怕，她一直手还在打着点滴，只能单手捂住耳朵：“你别说了，别说了。” 宋语：“怎么？怕了？怕孩子半夜找你哭诉？” “我也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喝口水，谁知道……”李红嘤嘤嘤的哭着，“小语，我知道你心疼你们宋家的孩子，可是我是真的不小心啊，我才动完手术，你也可怜可怜我啊。” “可怜你？你哪里值得可怜？宋家的孩子？谁告诉你这是宋家的孩子？” 李红一愣，都忘记哭了。 宋语这话什么意思？她知道了什么？ 宋语看着李红红白交替的脸色：“这孩子五个月了。基本成型了，大夫说，再过两月，生下来都能活了。” 有句俗话叫七活八不活。就是说七个月的早产儿，是有一定几率能成活的。 李红又是一抖。 看宋语的眼神都带着透心的凉，还有惊骇，就跟宋语是什么恶鬼似的。 “你为什么告诉我们家人说才两个月？” 李红的内心这会儿已经有点崩溃了，但她不知道怎么说，于是就哭唧唧的看着宋语。 “说。” 宋语气的狠狠一拍桌子，桌上的磁缸子被拍的一震多高。一声响吓得李红一抖。 她真是受够了李红这幅被人欺负的鬼样子。 这里谁都委屈，就她不委屈。 “我……我可能是我记错了。”李红狡辩。 “记错？你什么时候没来月事你不知道？这话你糊弄鬼呢？” “我真的是记错了，真的。小语，你要相信我。要不就是医院检查错了，肯定是他们检查错了……嘤嘤嘤，你要相信我。”李红一边说一边想坐起来。 但肚子上挨了一刀，下面也疼，刚起身又疼的跌坐了回去。 “你要我怎么相信你？”宋语站起身，“医院检查错了是吗？那要不要我现在就去把那五个月已经成型的胎儿拿来给你看，让他看看你这个狠心妈是怎么把他折腾没的吗？哪怕血肉模糊碎成一块一块的，那也是从你肚子里出来的，你真不要看吗？” “不要，不要。”李红惨白着脸摇头，生怕宋语真的把那血肉模糊的东西拿来。 “现在还是医院搞错了吗？”宋语的声音阴恻恻的。 李红被宋语连翻逼问，神情已经有点恍惚了。 宋语蓦的弯腰，一把揪住李红的领子， 常年颠勺的右手十分有利，将李红上半身都拽了起来，眼神带着警告跟质问：“那个野男人是谁？” 李红本来有些恍惚的神情瞬间清明了。 她不能认，怎么都不能，打死也不能，不管宋语说什么，她都一口否定。 她那只好的手拽着宋语的胳膊，宋语不放。她就喊疼。 宋语嫌弃的松了手，李红跌回床上。 就听她哭着道：“宋语你什么意思？我知道你早就看我不顺眼了，所以找机会来诬陷我。刚子，刚子救命啊，你妹妹要打死我。”李红扯着嗓子叫唤。 外面传来敲门声：“里面的，安静点。”是医院工作人员。 “医生，救命，救……呜呜……” 李红喊了一半，就被宋语捂住了嘴巴：“李红，再闹，我就把这件事告诉我哥，你说他是相信你说的，还是相信医生说的？孩子五个多月，那是不争的事实，五个月前，我哥跟你同没同房，他不知道？” 李红立刻闭嘴了，瞪大眼睛看着她，这下是真的害怕了。 “里面怎么回事，开门，锁门干什么，快开门。”外面的护士大声的敲门。 宋语看着李红，冷哼了一声后，起身开门。 “不好意思啊大夫，她伤口太疼了。”说着让开了。 那护士探头进去一看，没旁人，就她们俩。 “伤口疼也没办法，麻醉过了肯定疼，忍忍吧。”说着那护士看了下她的吊瓶，还有很多，就走了。 “谢谢啊。”宋语送走护士，又把门给关上了。 李红这会儿真是吓的够呛了。 “我说，我都说，但是你……求你别告诉你哥，我也是被害的啊……我真的是被人害的啊。”说着李红娃娃大哭了起来， 宋语皱眉，她倒要听听她还能编造出个什么东西来。 第三百八十四章：李红嘴里的真相 于是李红断断续续的告诉她经过。 她那个小破服装厂，虽然破了点，但活儿还不少。他们挣的少，但老板挣钱多了。 老板是g省的，不经常来，几个月来一次的那种，平时都是别人在管着。 半年前，老板来厂里视察。 李红很好奇，听他们说，别看这小破厂，一年能给老板带来上百万的收入。 李红听了心里羡慕的不行。上百万啊，她连一万都没看到过，上百万那得多少钱啊。得堆成山吧。 听的多了，难免就有了心思，要是宋刚也能挣这么多钱就好了。要是他们以后这么有钱就好了。不说百万，怕是就是十万也不得了，回家就能盖个二层楼。 李红想的美滋滋。 所以上面说老板明天要来，让大家都不要请假迟到，更不许偷懒，不然扣工资。 众人都应答了一声。 第二天，老板真的来了。 那副厂长也是个能来事的，非要让女工们都在门口排成两排，迎接老板。还要喊口号。 口号就是：欢迎老板前来检阅。 搞的跟领导人视察似的。 既然是排队迎接，那自然就要把好看的放在前面了。 李红长的不丑，上班后有了几个闲钱，学会买衣服打扮上了，平时搽点香，抹点粉，在擦个口红。穿的精神点，在这个小破厂里也算好看的了。 于是当老板来检查后，第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前面笑的开心的李红。 老板也是个好色鬼，看到李红，忍不住就多看了几眼。 李红见老板多看了自己几眼，当下站的更直了，挺着胸脯，就指望被老板看中，让她当个组长什么的。工资多，活儿又少，还有人巴结，平时还能免费吃点零嘴什么的。 李红一挺胸脯，那老板看她的眼神就变了。 欢迎仪式结束后，工人们都回到自己岗位干活了。 李红一边干活一边注意办公室里，只要副厂长出来，她就盯着人家看，生怕漏掉她能升迁的消息。 结果两三天了，屁都没个。倒是办公室门口又瞧见了老板两次。 李红本来都不指望了。结果副厂长忽然说，老板要请大家吃一顿饭，聊表谢意。 去大饭店。 这下众人高兴坏了。 当天晚上，老板就真的在外面一家看着还算体面的饭店里包了三桌，请工人们吃饭，大鱼大肉的，都有。 李红自然高兴，升不了官，吃一顿也是口福啊。 结果副厂长拉着她跟财务，说让她们去隔壁包间吃饭，老板也在那边，过去陪老板喝一杯。 财务是老板的侄女，当然答应了。于是俩人就过去了。 中等包间，就他们四个人。 李红酒量还不错，又一心想表现表现，巴结一把，说不定就能给涨工资呢。 于是喝的那叫一个豪爽，不知不觉就喝多了。 包间里什么时候只剩下她跟老板俩，她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坐在老板腿上的，也不清楚。 反正就迷迷糊糊的，感觉有人扶着自己走了。上了一辆小轿车。 她高兴，东摸摸西摸摸，说着轿车真气派。 老板则在她身上东摸摸西摸摸，说喜欢的话，以后多坐几次。 等她恢复意识的时候，才发现不对劲，她被老板强了。 说到这里，李红哭的那叫一个伤心：“我是被他骗了，他骗着我喝酒，我喝多了，根本反抗不过，呜呜……你要相信我，我真的被害的。” 李红说的这些话，基本上没有什么漏洞，逻辑什么的也都对的上。 以她的智商，这种情况下编造不出这么个故事。 但宋语也没全相信。 “你的意思，是对方强了你？那你事后为何不报警，为何不找我哥。” “呜呜，你还不知道你哥那脾气啊，他要是知道，他能操着菜刀先把那人给砍了，然后再把我给砍了。呜呜……我怕啊。” 这话不假，宋刚要是知道了，真会这么做。 “那为什么不报警？” “呜呜，我醒来的时候，对方都走了。我不敢啊，再说我一个外地打工妹，哪里敢告老板啊，我全程都是昏迷的状态，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我当时都吓坏了，谁都不敢说。”这话是实话，李红没撒谎。 “小语，我说的是真的。就那一次，我当时喝多了，也不记得什么，回来后又到了厂里最忙的时候，老板早就走了。我也不敢声张。后来我都忘记月事了，等我反应过来……已经来不及了。”李红一边说一边哭：“我不敢跟你哥说，也不敢跟任何人说。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办……” “所以就赖到我哥的头上了？” “呜呜，我这也是没办法啊。但是，但是，我没让你哥养别人的种，我也不会生下来的，所以，所以我……小语，我求求你，你帮帮我，帮帮我，别跟你哥说。我发誓……”李红哭的眼泪鼻涕都下来了，“我发誓，我以后对你哥言听计从，对他好，对咱爸咱妈好，再也不作妖了。呜呜，那次张嘴问你们要一千块钱，我就是想着回头去医院，偷偷的把孩子打掉的。呜呜，你相信我。” “所以，昨天晚上，你故意激怒霍宁，就是想让她推你，让她来被这个黑锅？” 李红不敢说，但这就是她的打算。 宋语气的指着她：“你倒是心思歹毒，你让一个孩子替你背锅，你的廉耻呢？” 李红还是呜呜的哭，张嘴解释：“她、她是霍天的妹妹，是霍家人，有老首长在，爸妈还有刚子，不会把她怎么样的。” “李红。”宋语大喝一声：“你就想不会把她怎么样，那你想过，她还那么小，就要因为你背上一条命，这个坎儿，她过的去吗？啊……” 李红哭的嗓子都哑了。 她从来没想过这些，只觉得人只要不死，什么都好说。可要是她的事情被戳穿了，以宋刚的性子，真的有可能虎一怒之下掐死她的。 她什么都不说，只一个劲儿的哭，一个劲儿的认错。 只哭的宋语恨不能把她嘴给赌上。 “闭嘴。” 为什么会有这么自私恶心的女人，为什么偏偏要被她哥碰上。 第三百八十五章：威胁 李红哪里敢闭嘴：“等我养好了身子，我就跟在你哥后面，他上哪儿我上哪儿，他在工地干活，我也跟着，洗衣做饭，我当牛做马的伺候他。我亏欠他，我要好好弥补他。他是好人……呜呜” 李红这话说的也情真意切。刚才宋刚抱着她哭的时候，她是真的后悔了。 “好人？好人就要承担你这样的报复？” 李红哭的不行了，见宋语还不松口，当下也豁出去了：“宋语，你不跟你哥说这事，我就不跟霍宁说……说她不是霍家的人。” 闻言宋语眼珠子瞪的跟铜铃似的：“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你们别想瞒着我，霍宁跟霍家人长的一点都不像，也不像她妈妈，我看过他们的照片。” 李红说完，见宋语绷着脸，就这知道自己这一下是赌赢了。 当下语气硬了几分：“你不说，我就不说，你要是跟你哥说了，我就跟霍宁说。霍老爷子跟霍天都这么宝贝霍宁，她要是知道自己不是霍家的种，你觉得她会怎么做？” 宋语气的上前就要揍李红，这个女人简直就是没有廉耻。 不打不行。 刚往前走一步，门把手忽然被人拧开了。 是宋金枝回来了。 宋金枝刚要说话，就看到李红哭的眼睛通红，在看宋语，脸色也很不好。 “咋的了这是。”宋金枝问。 李红一看终于来个人了，又怕又高兴。 怕宋语真不给她面子把这是给捅了出去，高兴的是，她不用被宋语逼问了。 “小姑，我疼，我心疼，肚子也疼。”说着又哇哇的哭。 宋金枝也是当妈的人，肚子里揣着一块肉，本来再过几个月就能生下一大胖小子了，结果一眨眼，没了，能不疼吗？ 于是耐着性子，好言好语的哄着。说这是孩子跟他们没福分，说明啊就不是宋家的种。 李红听到这句话，心里一跳。吓的。 宋金枝哪里知道她心里想的，急着有说她跟宋刚还年轻，现在好好的，把身子养好了，回头啊在给老宋家生个大胖孙子。 李红抽抽搭搭的嗯了一声。 宋语心里烦躁的一比，宋金枝在，她又不能真的打这个女人，只能找个借口出去，不然要憋死了。 作为老宋家的人，她觉得她就要把这件事情捅出来，告诉爸妈还有宋刚。 可事情也像霍天说的那样，她现在是嫁出去的姑娘了，再插手管家里的是，说好听点管的宽，说不好听点叫搅家精。 霍天之前跟她说的那些话，都是很有道理的。 先不说这事捅出去，宋刚跟李红离婚不离婚，就父母在村里也抬不起头做人啊。 儿子被戴绿帽子，他们好吃好喝给别人养了几个月崽儿。 二老要是知道，不但大孙子没了，还不是自己儿子的种，估计能气的昏厥过去。 思考再三，宋语自己把自己给气哭了。 她要是一开始不那么讨厌李红，回京城的时候，去看看她，就李红那性子，知道她开店，肯定就来缠着她了，说不定也就没这事了。 宋语站在风头上，风吹的脸上冰凉凉的。 正好宋刚跟霍天回来了，看到宋语在那抹眼泪。 霍天看了宋刚一眼：“大哥，你回去看看她，我去看看小语。” 宋刚被霍天开到了半天，这会儿情绪好了些。在看那边背着他们抹泪的妹妹，宋刚心里又难过上了。 他嗯了一声，走了。 霍天这才朝宋语走去。 听到脚步声，宋语赶紧擦掉眼泪转身准备走，一看是霍天，顿住了。 “怎么哭了。”霍天一边说一边伸手替她擦，一碰她的脸，冰凉凉的。 “站在风口上是傻了么，快进去。” 宋语不想进去。 “那就回宾馆。”说着带着宋语回宾馆了。 俩人回的是霍天那间屋。 一回屋子，霍天刚倒了一杯热水想递给宋语，结果宋语毫无预警的上前，垫着脚捧着霍天的嘴就是一顿毫无章法的乱啃。 “唔，小……”霍天赶紧张开手防止打泼了水烫着她。 一手拿着茶杯，一手就去推宋语：“小语，你……” 但宋语就跟疯了似的，不管不顾的，被推开又黏上去。 她就是想撒气，想发泄，可冲谁都不行，只能冲霍天了。 霍天被撩拨的瞬间就有反应了。 能不想？他又不是和尚。 当下往桌子那边移动，宋语也跟着过去。 霍天这会儿喘息都粗了。 他跟苏醒后的宋语，一直都没突破最后一层。又正直年轻，能不想？ 不想说明身体跟心理都有问题。 当下将茶杯放上去后，改被动为主动，一把抱住宋语的腰，昂着头一边回应她一边往床边走。 将人放在床上，直接扑了过去。 宋语一改以往的扭扭捏捏，特别的主动跟热情，主动的开始扯二人的衣服。 冬天衣服多，脱掉一层又一层的。 当俩人只穿了衬衣后，一阵冷风从窗户里吹了进来，冻的霍天一哆嗦。 脑子瞬间清醒了。 他看着满脸通红的宋语，既纠结又犹豫。 她肯定是受刺激了。 他不能乘人之危。 结果，他这么一犹豫，宋语还不干了。 “还行不行了？”宋语问。 霍天一听，瞪她：“瞎说什么呢。你是不是……” 还没问完，就觉得视线一换，她反倒被宋语推倒压在身下了。 宋语将他的衬衣直接往上推。 霍天把衣服往下拽：“宋语，你慢点。” 回答她的是宋语再一次的把衣服往上推，有一粒扣子怎么都解不开，宋语气的直接用牙齿咬。 “嘶……”霍天彻底被宋语给激的失去了理智。 当下一个翻身，重新掌握主动权，把自己衣服扒了不算，又给宋语的扒了个精光，一拽旁边的被子，将俩人罩进去了。 一开始还能看到被子里就跟打架似的拳打脚踢似的，渐渐的，没声了。 许久之后，被收拾狠了的宋语，龟速从被子里爬出来，露出头来大口的喘气。一张脸憋的通红。 还没缓过来劲儿呢，就被人一把又拽了进去，连一声呼救都来不及。 半晌后，就听宋语有气无力的道：“霍天，我错了，真错了。” 第三百八十六章：挑拨 “哪儿错了？”听霍天的声音，反倒是精神头十足。 “不该撩你。” “这是错吗？” “……”宋语被压榨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一个小时后，屋子里终于安静了。 霍天穿戴整齐的起身，看着躺在那恹恹的宋语，浑身透着一股子喜气洋洋。 这是快中午了，要不然他都不愿意起来。 “你睡会儿，我去那边看看，顺便订餐。” 宋语冲他翻个白眼。 霍天不但不生气，附身又是一个长吻结束，“乖，睡会儿。”说着拿着出门去了。 等霍天一走，宋语一把扯过来被子把自己闷在被子里了。 她一个小时前是脑子有坑才想找霍天降火的吧。 听了李红的话，在加上心里憋屈，不知道该怎么做。所以憋着憋着，心里堵的她都快喘不过来气了。然后脑子一抽，就想在霍天那发泄了。 结果，她才是被发泄的那个。 霍天一路轻快的下了楼。 医院周围，就吃的跟住的地方多。 他找了个小店，炒了三个菜，打包拎着去了病房。 方才回去的路上宋语将李红跟她说的那些告诉他了。 这么一对上，就能说的过去她为什么不要这个孩子了。 宋语问他怎么办的时候，他还是那句话。 这种事情，不管说还是不说，都是吃力不讨好。 说了，两口子闹掰了，离婚了。就李红那嘴，肯定到处造谣，宋语讨不到好名声。 而且李红这事，要是按照她的说法，她也是受害者。 李红确实有做的不对的地方，比如刻意表现自己，成了那老板的目标。 要说错，她也没多大错。 这就是一笔糊涂账，当事人都说不清楚。他们这些旁观者，能说什么呢。 可不说，憋屈。要事换成他，他希望自己知道，不想被蒙在鼓里像个傻缺，原谅不原谅，那就是他的事情了，知道了不说，宋刚以后知道肯定会心寒。 总要有个人来做恶人的，但不能是宋语。 得他来做。但也不是今天。李红身体还虚弱，万一宋刚对李红做了什么过激的事情，就不好了。 为了那种女人，不值当搭上后半辈子。 打定主意后，霍天提着饭菜上了楼。 屋子里，李红红着眼睛被宋刚抱在怀里，宋金枝也在一边小声的说话。 看到霍天进来，宋金枝站了起来，按理说，她是长辈，不用站。但不说话或者说沉着脸的霍天，就能给人一种压迫感。 “小姑……”霍天喊了一声，将盒饭递过去。 “时候不早了，吃一点吧。” 宋金枝过去，拿着一张凳子过来，打开饭菜，摆开了放在上面。 霍天只准备了他们的，至于他，等下回去跟宋语一起吃。 李红还不能吃东西，虽然肚子饿，但也只能忍着。 “宋语有点不舒服，在宾馆休息，我就不陪你们了，我得去照顾她。” 宋刚一听，内疚的不行：“行，是我连累大家了，你回去照顾她吧。” “对对对，去吧，这里有我跟刚子，没事的。”宋金枝道。 霍天点点头走了。 回去又炒了两个菜一个烫，让人用碗装着，他用一个大木盘端上去了。 没手敲门，只能用喊的。 宋语迷迷糊糊的，披着衣服去开了门。 门一开，又钻进被窝里了。 霍天把饭菜放好，门关上。 走到床前坐下，看着她还是一脸恹恹的，就感觉自己是那吸食人气的妖精，把宋语给掏空了。 顿时就有点自责，怪自己刚才太孟浪了。 主要是憋的太久，这一发就不能收拾了。 霍天又往前挪了挪，一张嘴，哄着道：“起来吃完了再睡？” 宋语现在没啥食欲，不想起来。 霍天起身，坐到床头，将人拦在怀里，亲了一下她的额头：“那我喂你吃一点？” 宋语不说话。 霍天道：“你这样不行，别李红没出什么事，你倒把自己给憋生病了。多事之秋，爸妈看到也要心疼的。” 这句话，宋语倒是听进去了。她抬头看他。 “真的不说吗？”霍天之前跟宋语说的就是不说。 霍天道：“想想爸妈……” 霍天的意思是，要是为了李红，再把二老给气出个好歹来，把宋刚半辈子搭进去，不值当。 当然，他肯定要说，就是没想好什么时候说。这是先不告诉宋语。 宋语又沉静了会儿，“我饿了。” “好，你别动，我来喂你。”说着起身拉过一张木椅，把饭菜放在上面。 因为有汤，所以也有个汤匙。 霍天夹了菜跟米饭，拌了拌，舀了一勺子递过去。 宋语张嘴吃了。 俩人你一口我一口的吃着。 宋语吃了一点就饱了，说要睡觉。 霍天把被子给她盖上，快速的将剩下的都吃了。 “我去还人家碗，等会儿就回来。” 宋语嗯了一声。 霍天快速的把碗还给人家后，回来陪着宋语也歇了个午觉。 本来是打算正月十二回去的，这事一出，肯定赶不回去了。 一点多，霍天找了个电话，给洪涛打了个电话，让对方告诉洪涛，正月十三晚上，在上次住宿的宾馆等他们，他们十三那天要是没到，就在那继续等着。 今天都正月十一了，明天肯定是没法走的。 争取后天下午走，正好等到家过元宵节。 打完电话去了医院，小姑宋金枝要回去了。霍天给人送到车站的。 而后又回到医院，想跟宋刚说一声的。 刚要进门，就听到屋子里李红在说宋语的坏话。 说什么宋语要打她，诬陷她是故意把孩子折腾没的。你这妹妹就是搅家精，看不得她好。 让宋刚心里留意点，宋语说什么都别相信，她就是气她没保护好孩子，所以故意来挑事。 “你想多了，我妹妹不是那种人。” “以前是不是，现在谁知道。”李红红着眼眶：“你是不是也在乖我，怪我没保护好我们的孩子？” “没有，是我不好，是我不该睡的那么死。”宋刚赶紧哄着她。 “我就知道，你们老宋家的人都怪我，怪我粗心大意没保护好孩子。”说着李红还哭了起来。 第三百八十七章：宋刚知道了 霍天站在外面，听着宋刚轻声哄李红，听着李红一个劲的说宋语是搅家精，肯定要说对她不利的话，让宋刚千万别相信，最好以后都别跟宋语来往等等。 宋刚被缠的没办法，说不信不信，坚决不信，只信她。 就这还不行，李红还让她发誓。 宋刚不停李红就哭，没办法，宋刚也发了誓。 听到这里，霍天简直不能忍。 亏他还劝宋语把这事瞒下来，怕到时候闹的一发不可收拾。宋语甚至都气的拿他来歇火了。 结果呢…… 霍天冷哼一声，转身往医生办公室去了。 十几分钟后，霍天敲响了病房的门。 宋刚开的门。 “把小姑送到车站了？” “送上车的。” 宋刚道谢。 霍天看了一眼靠在床上的李红，她的脸上哪里有丝毫的愧疚跟自责？看着就跟没事人一样。 “大哥，你出来下，我有事跟你商量下。” “什么事啊。”宋刚没动，看着霍天问。 “医药费的事。刚才那边说钱不够了。”霍天找了个借口。 宋刚一听，是的，从昨晚上住院到现在，医药费都是宋语付的。 “那行。”宋刚看着李红：“你好好躺会儿，我去去就来。” 李红听霍天说是医药费的事情，心里就肉疼起来了，这得多少钱啊。 “刚子，都是我不好，要是没这事，就不用花这么多钱了，这钱我们一时半会儿上哪儿凑去啊。” “你刚动手术，别操心，有我呢。”说着宋刚一边往外走一边把门带上了。 两人沿着走廊下了楼，宋刚就要往护士站走。 霍天一把拉住他。 宋刚疑惑的看着他。 “你跟我来。” 霍天带着宋刚出了县医院的大门，走到了一处避风的地方。 霍天看着宋刚，心一狠，把检查报告递给了宋刚。 人可以犯错，也可以给她改过自新的机会，可对方根本就不珍惜，还抹黑他爱人。这口气，不能忍。 “这什么啊。”宋刚接过，翻看了下问霍天。 “李红的报告。你自己看看。” 宋刚闻言，慢慢的看着。 那时候没有电脑打印，都是手写。 医生的字自然是龙飞凤舞，普通人看不懂。 宋刚看了几行，认字认的十分吃力。 “妹婿，这说的啥，你给我说说，我看不懂这潦草字。”宋刚把报告递给了霍天。 霍天拿过，一行一行的读给了宋刚听。 “啥意思？”宋刚听完了，有点搞不明白。“这是小红的？搞错了吧，我们那孩子顶天也就三个月吧。” 霍天指着一处：“最少150天了，这几个字，你还是认得的吧。” 宋刚脑子有点懵，他努力的消化这这段话的意思。可消化了半天，觉得不可能。 “小红怎么这么粗心呢，五个月的孩子怎么说是三个多月。” “这你要问她。” 宋刚还是有点蒙圈。 霍天知道，他这是不敢往那个方向想。他怕。 “五个月前，你有没有去找李红，或者李红有没有去工地找你。” 宋刚半天才摇摇头。 霍天看着他，也不说话。 宋刚也看着霍天，一秒，两秒……十来秒后，宋刚一把将报告丢在地上：“我艹她娘的八辈祖宗。”说着转身就要往楼里面冲。 霍天弯腰捡起报告，跑过去拽住了他。 “你别拉我。”宋刚本来就没休息好，眼眶本来就有红血丝，这会儿更多，额头的青筋都露出来。 可见他有多少生气。 “我不拉你，你等我把话说完。” 霍天力气不小，他拽着宋刚不放，宋刚只能站住听他说。 “我是医生，之前回家的时候，看到她那肚子，听你们说才三个月左右，我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后来你们说有可能是双胞胎，我也就没多想，直到看到这份报告，我还怕是报告检查错了。我问了昨晚上手术的医务人员，他们说……确实是五个月……孩子都发育健全了。” 宋刚听的简直是睚眦欲裂。 之前很多想不明白或者疏忽了的地方，这会儿全部都能找到说法了。 什么双胞胎肚子大，她娘的这是月份大。 把他宋刚当傻子耍着玩？ 还有昨天晚上，大家都看的很清楚，霍宁那一下根本没什么力道，但李红却摔倒了。自己当时又担心又气，也就没心思琢磨这块。 到医院，医生都说没事，保住了。可当时李红的脸色却十分的难看，他只以为她是疼的难受。 什么半夜要喝水摔跤，她就是知道肚子里的是孽种，怕生下来瞒不住，所以想着法子要把这孩子给弄没了。 “我知道，你还有什么要说的。”没有的话，他就要上去问问那婆娘，他宋刚是哪里对不起她，让他顶着绿帽子傻乐？ “这事跟你说，你们怎么处理我管不知道。但，最好别让爸妈知道。不然老俩口哪里承受的住？以后再村里还要怎么见人？” 宋刚混沌的脑子一下子清明了点。 是他不好，他没关好媳妇，让老俩口跟着傻乐，每天好吃好喝的伺候着，结果却是给别人养儿子。 这个打击他都受不了，更别说年迈的父母了。 这让他们以后再村子里怎么见人？ “……我知道。”宋刚说完这句，转身进楼了。 霍天站在原地，等了会儿，才跟上去。 宋刚满腔怒火，但也没有失去理智。 他先去找了昨晚上给李红做手术的医生护士，问李红到底怀孕几个月了。 那医生看白痴一样看了他一眼：“你是他爱人你不清楚吗？” “我媳妇儿怀的前后，有一段时间吃了药，这不是担心，来问问。”宋刚撒谎道。 “五个月左右。”医生道。 要说霍天说的话，宋刚心里还是有一些不愿意相信的，但现在医生也亲口这么说了，心里那点侥幸，彻底被一盆凉水浇了个透心凉，整个人都湿哒哒的。 他连道谢都没说，转身出来门，上楼去了，直奔李红所在的病房。 门被他猛的推开了。 李红被他吓一跳，骂了句要死啊，也不怕吓着她。 宋刚赤红着双眼，双手死死的捏着，一步一步朝李红走了过去。 第三百八十八章：挨打 李红看出宋刚的不对劲了，问：“你干啥这么看着我？” 宋刚胸口起伏着，看着李红斜睨着她的样子，虽然不美，但自带风情。 她是不是就这样勾搭了别的男人？是不是也这样看那个野男人？是不是？ 宋刚心头那最后的一丝理智也没了，上前一把揪住李红：“刚才医生跟我说，你怀孕五个月……” 他也不傻，不可能直接跟李红说是霍天告诉他的。 李红闻言，就是一愣，随即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慌了起来。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宋刚气的五腹六脏都跟着疼，抬手就是一个巴掌甩过去，李红被打的头一偏。 “我宋刚是缺你吃还是少你穿了，你要这样给老子戴绿帽？”最后几个字都是吼出来的。 李红吓的以为宋刚还要动手，举着双手护着头，缩在那不敢动。 挨了巴掌的李红脑袋嗡嗡的，她不敢动，眼里蓄着眼泪，也不敢看宋刚。 她越不说话，宋刚心里的气就越没地方发。 当下睚眦欲裂，又一把揪住她的领子，把人拉起来摇晃着：“老子哪里对不起你了，你这个不要脸的臭婆娘。你从什么时候背着我勾人的，是不是上了京城你就跟野汉子勾搭了，啊？怪不得你几个月都不来我工地，我去找你你也不让，原来是在外面有野汉子了，看我不打死你。” 李红尖叫着，两只手回屋着去抓挠宋刚，一边求饶说不敢了一边喊救命。 “打死你，再去杀了那个野汉子，我再去自首。”宋刚一边说拳头又招呼上了。 大老爷们的巴掌，挨几下李红就受不了了。哭嚎着开始躲。 后面跟进来的霍天赶紧冲进来把宋刚拦住，这就是他们不愿意说的原因。 “大哥……你冷静点。”霍天从后面钳制住宋刚的双臂，把人往旁边拖拽。 宋刚真是又气又难过，也真的是杀人的心都有了。 他对李红掏心掏肺，她说什么他都听，结果呢？就这么欺负他老实吗？ “霍天，是兄弟你就放开我。今天总要死一个的。”宋刚手被钳制了，就伸出脚去踢。 李红本来就开了肚皮，下半身不太能动。这会儿是吓的又尖叫又害怕，嘴里一个劲儿的喊救命。 这么大动静自然有人听到了，但听到偷汉子什么的，大家就不愿意上前了。 这年头，偷汉子那就是丢紫宗八辈子的脸。于是门口围着不少人，但没人进来劝架。 “我……我……你听我说，刚子，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李红哭着道：“你听我说，我没有勾汉子……” 宋刚不想听到她，现在看到这张脸就恨不能上去打死她。 “宋刚，你要出事了，爸妈怎么办？你想过他们没有，你冷静点。”霍天大声的吼着 霍天这一句话啊，也不亚于在宋刚的耳边炸响了一个响雷。 “你想想爸妈，他们把你养大容易吗？为了这样的女人，你把自己搭进去，值得吗？到时候要爸妈怎么办？小语怎么办？” 宋刚也不知道听进去没有，倒也没在动手了，只是喘着粗气，胸膛起伏的厉害。 这时候医生护士也冲进来了。 “干什么，这里是医院，不是你们打架的地方。赶紧都停手。你个大老爷们打媳妇，能耐了啊。”一个女医生怒视着宋刚，而后走过去查看李红的伤势。 李红嘴角被打破了，其他地方倒也没啥大碍，裹着棉被呢，卸掉了不少的力气。 “医生，这娘们搞破鞋。这种老娘们就该打，往死里打。”门口一汉子双手拢在袖子里，事不关己的说着风凉话。 “都散了。 女医生绷着脸，“有事回去解决，要是再动手，我就报警了。”说完警告的看着宋刚，又扫了门口的众人一眼，挤开人群出去了。 宋刚也不想被这么多人看着，当下拐了下霍天：“放开我，我不动手了。” 霍天等了下，才放开她。 “小天，你出去吧，我想单独跟她说话。”宋刚的声音瞬间低沉了很多。 李红在那哭，她觉得自己没脸见人了。 听宋刚这么一说，李红立刻求助的看着霍天，刚才的宋刚太可怕了。她怕他真的会打死她。 她从来不知道这个老实男人愤怒起来会是这么的可怕。 霍天看都没看李红一眼，拍了拍宋刚的肩膀：“考虑下爸妈，没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解决的。” 宋刚黑着脸，没说话。 霍天出去了，将门口还在看的人都驱赶走了。关上门。 他们俩的事情，确实要他们俩解决。 宋刚朝床边走去。 李红害怕的往后缩，可后面就是床头了，没地方缩了。 “宋刚，刚子，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李红求助的看着她。 此刻鼻涕眼泪都出来了，头发也是散乱的，嘴角还有血丝，那样子看着也确实可怜。 李红这样，宋刚心里也不好受。 这个人，结婚快三年了。 他知道他们家穷，给不了她更好的生活，所以他一直觉得亏欠着她。 自己父母对她也好，从不让她干重活。 他一直以为他是幸福的，有个漂亮的老婆，那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他就该宠着，呵护着，尽自己的全力对她好。可结果呢？她就是这么回报自己的？ “那是什么样的？你今天不说出个子丑寅卯来，咱们俩都别回去了。”宋刚拉了把椅子放在床边，一屁股坐下道。 李红十分了解宋刚，听着口气，就知道自己的转机来了。当下哭着往宋刚跟前挪，试探性的去抓他的手。被宋刚无情的挥开了。 宋刚还在气头上，力气很大。 李红被挥的往一边倒去，这一下牵扯到伤口，很疼，但是她没敢叫疼。 “这……这是误会，是宋语在挑拨离间，她就是见不得我好。” “到现在你还想拉小语下水，你这个黑心肝的。你真当我宋刚是傻子，当我是傻子一样欺负是吗？”说着站起身，一脚踹翻了自己坐的凳子，发出老大的声响。 第三百八十九章：一哭二闹（月票加更） 李红吓的一抖。 宋刚不想听她叽叽歪歪，上前一把抓住了她的肩膀，手劲有点大，捏的李红生疼，但她不敢哭：“告诉我，那个野男人是谁。” 李红摇头，“没有，你听我说，我可以解释，我也是受害者，你相信我。我真的是受害者啊。” 李红望着宋刚眼泪滴滴答答。 她把那天跟宋语说的话省略了部分，跟宋刚说了，最后道：“当我知道我被人侵犯了后，我都买好了老鼠药了，我就想着吃下去这一切就结束了，可是我不舍得，我不舍得你啊。刚子，我不舍得你啊。”李红这会儿嗷嗷的哭着。 宋刚闻言表情比刚才更凶了，他沉着声音问：“你说你是被逼的？” 李红拼命的点头：“我们厂里老板请客，在大酒店吃的，大家都去了，我就不小心喝多了……我喝多了，我什么都不知道，醒来才知道，可是我都不知道上哪儿去找人。呜呜，刚子，我也是被人害的啊。你要原谅我……” 李红哭的断断续续。 “我醒来的时候房间就只有我一个人，我都想死，真的想死，可是我不舍得你啊，刚子，你还那么年轻，我也不舍得咱爸妈啊。呜呜，我不是故意骗你们的，我自己也不知道，不然我不会跟你回来过年，我一个人就死在外面一了百了。” 李红说完这段，一抹眼泪鼻涕，看着宋刚，一改之前的害怕跟哆嗦，皱着眉头站起来：“刚子，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我被人玷污了，我脏了，配不上你了，你嫌弃我，我也知道，我不配做你媳妇儿了。好，我这就给你一个解释。” 说着李红一把掀开被子，在宋刚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朝不远处的窗户跄踉着跑了过去。 “我这就给你们老宋家一个交代，我对不起你，对不起爸妈，对不起老宋家。”李红一边说一条腿就迈上窗户上，作势就要从二楼跳下去。 宋刚看着她的腿迈上了窗户，没动。 李红没听到身后的动静，也豁出去了，今天要么断条胳膊或者腿，要么就等着被宋刚给休了。 李红一闭眼，把另一条腿也跨上去了，眼睛一闭，豁出去了。 看出李红是真的要跳楼，宋刚一个健步冲过去，手一伸一把抱住了她的腰。 李红没动，只单单的说：“你放开我，别脏了你的手，刚子，我求你，既然你都知道了，我再也没脸面对你了，你让我从这里跳起来，跳下去死了就一了白了，我就不用被村里人笑话，被爸妈嫌弃了。” 李红说完哇的一声放声嚎啕大哭。 宋刚就这么抱着她，脸贴在她的背上，也跟着无声的哭。 是他太没用了…… 霍天就在门外，把两人的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他就猜到，宋刚拿李红没办法。 李红这种人，才不舍得死。她把宋刚摸的十分清楚，知道他吃哪一套。 结果他都能猜得到。 李红不会死，宋刚也不会跟她离婚。 幸亏没让宋语说，不然，她在他哥眼里，真的是里外不是人了。 他们能做的，都做了，其他的，关不了，也不想管了。 大家都是成年人，做了什么选择，那都是合理的。 宋刚这么做，也没什么不对，他不能说什么。 霍天走了。清官难断家务事，这种事他们谁都不好插手。让他们俩自己处理吧。 他走之后，李红还在那闹着要跳楼，要以死证明自己的清白。 宋刚被她胡搅蛮缠闹着跳楼什么的，就给转移了注意力。 再加上又护士过来问怎么回事，在医院闹什么闹，身体不想好了？ 李红立刻及时的捂着肚子，人就要往地上赖，最后实时的昏了过去。 这次昏是真的昏过去的。被宋刚打了几巴掌，下面伤口还没好，又吓的，能不昏过去吗？ 看到李红软倒在地上，宋刚还能说什么？ 到底是结婚了三年的老婆。 把人抱回床上，又让那个医生给检查了。 出血了，伤口被扯裂了。 这会儿来的是另一个医生，医生责怪了宋刚几句，以为他是怪李红没保护好肚子里的孩子。说女人不容易，让宋刚别怪了，都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 这种事情要怎么跟别人说？刚才那些人听到了是没办法。 于是宋刚只能吃个哑巴亏。这事回去还得瞒着，不能跟父母说。 心里还是气的，这口气一直压在他心里。 等医生走后，宋刚坐在那，看着李红脑子里在转着。 被李红一哭二闹三跳楼的这么一闹，宋刚没刚才那么气了，甚至觉得这也不全是李红的。 她说她是喝多酒被人侵犯了。 那肯定就是她那工厂里的人。他要找到那个野男人，先把他收拾了。 敢动他老婆，这个王八犊子，走着瞧。 这口气不出，他宋刚的名字倒着写。 霍天离开医院，回到宾馆，宋语已经起来了。只还是懒洋洋的，整个人都像是被人抽干了气似的。 霍天坐过去，轻轻的将人环着，告诉了她刚才医院里发生的事情。 “你说了？”宋语转身担忧的他：“不是说好不说的吗？” 霍天给了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我就是把单子给他看了。他还不相信我，去找医生问了。” 果然，就算他是她哥，他第一反应还是相信李红。 “我哥什么反应？” “一开始很生气，打了李红几巴掌。但你也知道，你那个嫂子，一哭二闹三上吊本事大的很，她说她要从二楼跳下去，证明她没有跟人鬼混，她也是被人害的。你哥能看着她跳？这会儿估计已经歇了。” 这个结果，他们也猜到了。 李红太了解宋刚的为人了。 “好了，该说的我们都说了，我们也不是神仙，有些事情说多了，做多了，会惹厌人，哪怕你觉得这是为他好，也不要再说了。” 宋语哪里会不知道这个道理。 结婚了，各自成家了，以前在亲的亲人，都会有隔阂的。 霍天抓着她的手拍了拍。他们都尽力了。 第三百九十章：出院回村 晚上宋语跟霍天去送饭， 就看到李红的脸有点微微的肿着，除了这些，看不出其他的异常来。 宋语指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就撇开了视线。 她把饭菜递给宋刚，宋刚沉默的接过，什么话都没跟她说，看来是不想对她说什么了。 宋语心里凉了一凉。但又想，她不可能什么事情都操心，宋刚这么做，也没什么不对之处。 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李红看宋语的眼神却十分仇恨，那样子恨不能打宋语一顿。 宋语当她是空气，没有宋刚这层关系在，李红在她眼里，连空气都不如，空气还能给人提供氧气，李红，也就只能制造废气的作用了。 虽然恨宋语恨的牙痒痒，但李红不敢说什么。 晚上回到宾馆的时候，霍天跟他说，宋刚让他帮忙保密，别跟爸妈说，怕二老承受不住。 宋语简直想把宋刚的脑袋打碎看看你们装的是不是浆糊。 宋刚这既是打算原谅李红，这事就这么揭过去了。 窝囊废！ 只要宋刚说一句话，她毫无怨言的出钱，让他在娶个媳妇儿。怎么就非李红这颗歪脖子树不可了？ 看出她的愤愤不平，霍天拍拍她的手：“好了，你也别生气了，说到底他们才是一家人。你哥这么做，肯定有他自己的考量。” “屁的考量。”还不就是不舍得。 算了，她这边操碎心，宋刚不理解，也是白搭。 宋语这会儿对这句话的体会，比之前的更加深刻了。 宋刚都不追究了，作为嫁出去的小姑子，能说啥？ 就这样，李红一共在医院住了三天。而后又开了一些药，这才返回红枫村。 在回红枫村的路上，所有的人都是沉默的。 宋刚心里跟油烹的似的，不知道回去该怎么面对二老那失望的眼神。更不敢把真相告诉他们。 宋刚跟李红坐在后面一言不发，李红的身上盖着被子。 李红的脸色很差，到底是流产了，气色看着大不如前。之前看着红光满面的，现在就跟那晒了一天的萝卜菜似的，看着还是绿的，但是叶子是没水分的。 李红心里是怕极了，越靠近红枫村，就越害怕，怕宋刚反悔把这是捅出来，到时候会是什么样？全村人都知道了，那她就真的没脸见人了。 想到这里，她又恨宋语。 虽然宋刚说是从医生那知道的，但李红就是觉得肯定是宋语在宋刚耳边说什么了，不然那他那个大老粗，怎么会好好的去查医院的单子，他就没这个脑子。 肯定是宋语。 她现在身子不利索，好不容易求得宋刚的原谅，这个节骨眼上，不能跟宋语硬着来，当着宋刚跟二老的面，害得捧着宋语。 于是李红心里又把宋语恨的透透的。 不管多怕，还是要面对的。 下午三点多的时候，车子停在了宋家门前的空地上。 宋家人几乎都到了。 连宋有财一家也来了，宋金枝也在。 车子刚一停下，所有人都围拢了过来。 霍天跟宋语先下车。 宋语一下车，就看到父母仿佛瞬间就老了，背都驼了。 宋语鼻子一酸，走过去拉着吴秀兰的手：“妈……” 吴秀兰看了眼女儿，又看了眼车子。宋刚跟李红没下来。 “小语，我的大孙子真没了？”吴秀兰哭着问。 她多想告诉她妈，那不是您的大孙子。 可看着她妈这样。要是知道了真相，还不得气厥过去啊。 为了这破事再把老娘气个好歹，得不偿失。至于李红，以后会想办法的。 等回到京城，她一定要想办法把这件事查明白了。 要真如李红所说，她是被人陷害的，也是受害者，那只要她真的一心跟宋刚过日子，这事也就揭过去了。 要是不然，就是凭拼着得罪全家，在落个不好听的名声，也要把李红从家里赶出去。 她觉得，李红这样的女人留在宋家，不是好事。她父母包括宋刚，都是地地道道老实巴交的老实人，李红这人，鬼点子多，心思还活络，总觉得她迟早还得惹出什么别的祸端来。 霍天走到一边，手按在她的肩膀上，示意她沉住气。 宋语安慰道：“妈，您被着急。我哥还年轻呢，不着急。” 吴秀兰心里那点侥幸，顿时散成了灰尘。 她一手捂着嘴，呜呜的哭出声音来。 一旁的宋有根，不停的抽着烟，吐出来的烟呛人的很。平时也就算了，这会儿气氛正难过着呢。 “抽抽抽，大孙子都没了，还抽个屁啊。”吴秀兰气的把一肚子的说不上来是火还是别的，发在了老头子的身上。 男人跟女人对情绪的发泄是不同的，宋有根能不心疼？那可是他们的大孙子啊。 霍宁躲在霍镇的后面，也是一脸难受的样子。 他们离开后，大家看她的眼神，让她难受极了。 尤其是吴阿姨躲在房间哭的时候，她多次想跟她解释，她真的没推李红。她也不知道李红怎么的就摔倒了。 可还没等她跟阿姨解释，阿姨反过来先安慰她。 虽然是安慰，但霍宁也敏感的察觉到，阿姨对她的安慰，多了一份客气。对客人的客气。 霍宁的心在那一刻疼的受不了，她想抱着阿姨大哭一场，可又没那个脸，一切都是因为她。 那天晚上一屋子人都没睡踏实。后半夜有人来敲门，说孩子保住了，没啥问题的时候，她是真的松了一口气。 孩子没事，没事了。 可到了傍晚，宋小姑就回来了，带回来一个不好的消息，说孩子没了。 那一刻，霍宁只觉得五雷轰顶。 她冲过去拉着宋金枝，说不是打电话说好好的吗，怎么又没了呢。 所有人都想问这个问题。 明明说好好的，怎么能忽然之间说没又没了呢？ 看着哥嫂难过的表情，宋金枝就跟他们说了，说是宋刚睡的太死，李红想喝水，喊几声宋刚都没听见，于是就自己下床了，结果摔倒了。 连续两次摔，孩子还能保得住吗？ 当时吴秀兰身子一软就昏过去了。 第三百九十一章：心思各异 宋有根一边担心老伴儿，一边在心里把儿子骂的狗血喷头，睡睡睡，猪精投胎啊，都什么时候了还顾着睡觉，回来看不打算他的腿。 一家人又是手忙脚乱，请了赤脚医生过来。 等吴阿姨醒来后，家里就笼罩着一层愁云。 所有人都没精打采。所有人都唉声叹气。 霍宁心里还是自责难过，虽然第二次不是因为她，可要是没有第一次…… 就在霍宁自责的档口，车门咔哒一声被打开了。 就看到宋刚先下来，而后一脸寒霜的抱着用被子裹着的李红，走了过来。 俩人走到二老跟前。 宋刚把李红放下，爸妈才喊出声，就跪下去了。 面对父母，宋刚心里憋屈的不行，但真相又不能告诉他们。 李红也哭，裹着棉被也要跪，被不知道真相的宋金枝拦住了。 李红就势靠在了宋金枝的身上，“爸妈，不怪刚子，是我，都怪我，是我不好，我该死啊……呜呜……” “可别哭了，这小月子也要注意，不能哭，快进屋，省的吹了风。你这身子，还要好好的将养，到时候才能在开枝散叶。” 宋金枝一边说，一边给大嫂递了个颜色。 李如兰也是一阵唏嘘，李红这一胎，算是他们老宋家的长孙了，都看的很重呢，结果谁曾想。 李如兰走到吴秀兰跟前，轻轻的碰了她一下：“好多人看着呢。”意思是，别落下个不好听的名声。 儿媳妇孩子没了，就苛待儿媳妇了？感情之前做的那些都是假的啊？ 吴秀兰这会儿也回过来神了。她是真的怪李红的，怎么就能那么不小心呢。 被大嫂跟小姑一提醒，吴秀兰也回过来味了。孩子都没了。再怎么责怪那孩子也回不来了。还不如把身子养好。他们俩都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 “快起来。”吴秀兰梗着嗓子把俩人扶了起来，对儿子道：“还不把你媳妇抱回去去。” 宋刚看到父母这样，心里煎熬的不行，他真想跟父母说，那不是你们的大孙子啊，你们别伤心了。 李红一直看着宋刚，见他那样，立刻紧紧的抓着宋刚的胳膊，小声的道：“刚子，你是想让老宋家一辈子在村里抬不起头吗？你要打我骂我，回屋怎么的都行，我绝不反馈，谁让我被人陷害了呢。” 宋刚气的一把将李红抱了起来，进屋了。 “我去弄点吃的。” 知道今天回来，已经杀了鸡炖了汤了。 都是女人，知道坐月子的重要性，流产也要好好的做个小月子，不然容易落下病根。 “妈，我来帮你。”宋语说着也去了厨房。 其他人都进屋了。 只霍镇跟霍宁站在那。 霍天走过去，叹口气，拍了拍霍宁的肩膀。 阿宁这次，是真的受委屈了。 霍宁被她哥这么一拍，这两天来的不安跟惶恐，还有别人看她的眼神，都让她承受了巨大的压力。 要不是霍镇在，早就崩溃了。 “呜呜，哥……呜呜……”霍宁哭的上气不接下去。 这事目前还没法敞开了跟霍宁说，不然就依照她那性子，能把李红拖出来打。 “好了，哥知道，不是你的错，别哭了啊。” 闻言霍宁哭的更厉害了。 霍镇在一旁叹口气，给孙子使了个颜色，让孙子好好安慰安慰。 这两天，眼看着活泼的孙女，变成了鹌鹑，要不是自己主动找她说话，她能一天不说一句话。 这次，霍宁是委屈大发了。 “呜呜，哥，我要回家，我要回家，这地方我以后再也不来了。我现在就要回家。”霍宁揪着霍天的衣服道。 “好，回家，我们明天就回去。” “我要现在回去，走，现在就走。” “现在走不掉，乖，听话。我跟你嫂子都知道，这件事跟你没关系。” 霍宁望着他：“那阿姨跟叔叔呢？” 这个……暂时还没法让他们知道。 “我们会跟他们说的。放心吧。” 霍宁这才慢慢停止了哭声。 她仰头望着她哥：“哥，你真的相信这个事情跟我没关系吗？” 霍天看着妹妹，满打满算，三天不见，妹妹整个人都瘦了。脸色看着也憔悴。 心疼。 他摸摸霍宁的脑袋：“哥相信你，你嫂子也相信你。” 听到她哥提宋语，霍宁想到那天晚上，霍镇举着巴掌本来要揍她的，结果宋语一下子就把她扯到身后护着她了。 还算她有点良心。 李红的卧室里，爷们都没在，就几个婆娘在。 吴秀兰，李如兰，宋金枝，在加上宋语，宋语斜靠在门边，没进去。 吴秀兰坐在床沿，看着儿媳妇苍白着脸。 虽然心疼大孙子，但也知道，只要儿媳妇调养好了，以后还是能在怀上的。 “我去给你盛点汤。要吃面还是鸡蛋？” “面……”李红小声的道。 吴秀兰抹了把眼泪，出去了，宋语也跟着去了。 婆婆一走，李红像是放开了些似的。 说实话，看着婆婆哭的眼睛都有点肿的样子，李红心里懊悔极了。当初不该鬼迷心窍的。 可事情都发生了。 想到这里，心里咯噔一下。 “伯娘，小姑，我没事了，你们也去忙吧。” 李如兰道：“小红啊，你婆婆也心疼你，你还没回来，家里就杀鸡准备给你补身子了，别多想，好好养着啊。” “我知道的。”李红道。 于是李如兰跟宋金枝出去了。 等人一走，李红吃力的把自己撑起来后，手在枕头下的被子里一阵乱摸。 不一会儿摸出一个黑色的bb机。 她一边开机一边看着房门，生怕有人床进来。 等开了机，一看，屁留言没有。顿时就气的想把bb机砸了。 都高高举起来了，又放下了。 都这样了，以后不想那些七七八八，城里人都坏的很，心眼多，她玩不过人家。以后就跟着宋刚老老实实过日子。 打定主意，李红又给关掉了，重新塞到被子下面。 吴秀兰把面下好了端给李红，李红觉得挺愧对婆婆的，但她这么做也是为了他们好啊，不然真给别人养孩子啊。 第三百九十二章：不舍得 自己拼了半条命，终于把这个孽种给折腾掉了，这么做是对的。她这也是为了二老，为了宋刚着想。 这么想着，李红又觉得自己底气足了一些。以后对他们好点补偿他们就可以了。 她现在别的都不想，就想着把宋刚稳住了。只要宋刚心还在她身上，她就能还能在这个家待下去。 一碗老母鸡汤面吃下去，精神头一好，李红就琢磨起来要怎么稳住宋刚。 自己现在坐月子，肯定没办法跟宋刚去京城打工了。可她也不想待在农村里，见识到了城市的繁华，她无法让自己待在这闭塞又落后的老家。 那头，霍天跟宋语说，明天吃完午饭动身往回赶。 宋语点头。 不知不觉，从初二下午出发，到今天，正好十天了。 只是没想到，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 宋语找到机会，跟吴秀兰说了。说霍天医院那边的假期快到了，霍宁也要开学了，自己店里估计这会儿也在忙了，得回京城了。 吴秀兰一听，眼圈又红了。 这一走，再见得明年了。 “妈……”看着吴秀兰难过，宋语心里也不是滋味。尤其是出了李红这么一件糟心的事情后。 她都想告诉吴秀兰，您别伤心，那不是您的大孙子。 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这话比那孩子不是她大孙子更要打击她。现在家里人都知道了，就瞒着二老了。 晚上，所有人都知道霍天他们明天就要回京城了。 李如兰拿了一袋子的米面，是用米做的面让他们带回去吃。这面比麦粉做的好吃，有嚼劲。 宋金枝下午就回去了，说明天早上在过来。 吴秀兰给准备的就多了。 新做的四床棉被，都要给宋语带走。 宋语说只要两床。 吴秀兰不肯，四床都要给，说这是嫁妆，当时没拿走，现在必须拿走。 宋语听了，心里热乎乎的。 又拿了两个小罐子，把老爷子喜欢吃的萝卜干，腌豇豆都放了一些。还有家里种的花生，蚕豆，一样拿了十来斤。 霍镇赶紧说不要不要，花生就拿着，蚕豆就算了，太硬，他牙齿不行。于是这才作罢。 晚饭过后，宋语在厨房帮着收拾。 只剩下俩人的时候，吴秀兰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手帕里包着一卷钱。 “小语啊，你结婚，什么都没有，三大件这些，也没法给你带回去，我跟你爸商量了下，把那些都折算成了钱。这钱你拿着。” 宋语一看，那厚厚的一卷，怎么也得有两千块。 “妈，你这是干嘛，赶紧收起来。”宋语将手帕塞回她妈手上：“我现在自己开店，有钱。” “你有钱那是你挣的。这是给你的嫁妆钱。”他们老两口在家干农活，哪里存的下这么多，这里有一半都是宋语之前让宋刚带回来的，或者是汇款回来的。他们都存着在。 家里就他们俩，不需要花什么大钱，自然就能存的下来。 “妈，这我真不能要。”宋语还要推辞。 吴秀兰脸一沉：“怎么，自己开店挣钱瞧不上这点了？” “妈，我没这个意思。” “那就收着。还是那句话，你挣钱是你挣的，这是我跟你爸给你的，你只管拿着。” 宋语心里感动极了。 她太清楚这两千块钱存起来有多么的不容易了。 “好，我拿着。”宋语收起来。“您身上还有钱吗？开春就要花钱了……” “有，放心吧。后院那母猪就要生了，养两个月出窝，就能卖钱。” 这天晚上，宋语跟吴秀兰睡一个床铺。 母女俩一人睡一头，吴秀兰给宋语捂脚，捂着捂着，宋语爬起来，跟吴秀兰睡一头了。 吴秀兰嘴上说都嫁人了是别人家的媳妇儿了，咋还跟当妈的睡一头，但心里高兴，说话都带着哽咽。 宋语抱着她妈。 虽然这个女人不是她亲妈，但却比亲妈给她的温暖跟亲情都多。 不是说刘凤英不好。 但在刘凤英的眼里，宋语到底不是她亲生的，在好，都跟亲生的不一样。 吴秀兰就不同了，在她的眼里，这就是她闺女，是她怀胎十月辛辛苦苦生下来养大的。虽然吵过架，但母女哪有隔夜仇。 在别人眼里再不好再不优秀的人，都是她的女儿。所以对宋语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亲情，就格外的浓厚。 第二天一大早，吴秀兰起来煮稀饭，做汤圆。 吃早饭之前，给李红又下了鸡汤面。 吴秀兰走不开，让宋语帮着给端过去。 宋语照做。 敲门，进去。 宋刚不在。 宋语把鸡汤面往床头柜上一放，就要走。 “小语。” 李红喊她。 宋语转身看她。 “听刚子说你们今天就要走了啊。”李红问的时候，带着一股子讨好的味道。 宋语以前就不喜欢李红的性格，如今更是对她喜欢不起来，要不是顾忌二老，她直接拿扫把把这人赶走。 “谢谢你啊。”李红道。 她这谢，宋语知道是什么意思。谢她没跟父母说。 “你别想多了，我是不舍得我爸妈为你这么个人难过伤心。”说完宋语眼神一厉：“不过李红，我警告你，你最好以后都老老实实，照顾好我哥跟我爸妈，好好当个人，要是让我知道你还在外面乱来，不用我哥出手，我就能收拾了你。” 要是在那天早上，宋语这么时候李红是真怕，但昨晚上想了一晚上，脑子忽然就开窍了。 宋语都要走了，她还怕她干啥？以后这个家还是她的。她一个小姑子，都嫁人了还把手伸到娘家来？ 那天她是下糊涂了，现在可不。她要是还敢管东管西的，就别怪她李红不仗义了。 任凭谁来评理都是说都说不过去，村里的那些七大姑八大姨的口水都能喷死她。 最关键的一关被她熬过去了，后面，她就不怕了。 对，没必要怕她。她才是老宋家的媳妇，她，只不过是泼出去的水罢了。 想清楚这点，李红脸上是讨好的，但心里已经比之前硬气多了。 宋语不想听她放屁，翻个白眼，转身就走。 第三百九十三章：姑嫂较量 “虽然你跟你哥说了，但你放心，我李红做人比你厚道，既然答应你了，我就不会告诉霍宁她不是霍家的人。宋语，之前那事，我有错，但也不全是我的错，后果我咽下去了，并且会一辈子记住的。 以后我会跟你哥好好过日子，家里的事情，你就放心吧，你现在是霍家的媳妇，多管管霍家的事，至于老宋家的，你别管了，有我跟你哥呢。”李红笑道。 宋语扭身，指着李红：“我警告你，最好闭上你的嘴。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自己掂量。” “小姑，这话我也想跟你说呢。你不跟爸妈说，我就不说。”李红笑的十分嚣张。见宋语都气白了脸，觉得自己终于扳回一城了，当下端起面条准备吃，宋刚进屋了。 一看这俩人气氛有点不对劲。 “咋了这是。”宋刚看了眼妹子又看媳妇儿。 “没事，就是小语下午就要走了，我们俩说了几句话。”李红道。 宋语扭身就走。跟宋刚擦净而过的时候，狠狠的撞了他一下。 他哥啥都好，就是有点眼瞎，怎么找了这么个搅家精回来。 之前她还能为宋刚打抱不平，可如今，宋刚都知道这事了，俩人也没闹出大动静来，可见霍天之前说的，都是对的。到底他们才是一家人。 因为要走了，这一上午，宋语什么活儿都抢着干。 把家里里里外外的又擦了一边还不算，又穿上雨靴，把猪圈打扫了一边。 吴秀兰拦着不让，霍天说让她干吧，干点活她心里舒坦。 吴秀兰哪里不知道闺女这也是舍不得走。 “妈，回头闲了，不忙了，跟爸一起去京城玩几天。”霍天道。 “哎，有时间我们一定去。” 可哪里有时间哦。不说是嘴上答应而已。 田地里的活儿就不说了，家里养了鸡鸭，还有猪，牛是跟大伯家一起养的，还好点。 这些家畜，哪里离得开人嘛。 正忙着呢，宋金枝骑车来了。自行车后面坐着张鹏，张鹏怀里还抱着一袋子东西，不知道是啥。 宋金枝嗓门大，说话咋呼咋呼的。 “你去找你姐姐玩。” 张鹏捂着口袋，去找霍宁了。 不用找，霍宁把自己关在她哥的车子里。 虽然她哥说相信他，但是宋刚看到她，脸黑沉黑沉的。虽然没对她发火，但那脸色对不用看人脸色的霍宁来讲，已经是最大的侮辱了。 她气。 但又发不出来。 直到听到敲窗户的声音。 是张鹏，她打开门，让张鹏进来了。 俩个小伙伴说啥了，不清楚。 那边，宋金枝提着大半袋子的东西放在一旁。这是晒过的荸荠。晒过的，虽然还有点干泥巴。 这是宋金枝昨天下午挖的，一边挖一边就放在那晾晒。 也好在太阳大，晒了一下午泥土就干了。 之前见霍宁喜欢吃，就特意挖了些给他们带回去。 中午喊了大伯一家，姑嫂三人整了十分丰盛的饭菜。只是跟刚来那天不一样，今天大家虽然也高兴，但是脸上的笑看起来不是那么舒坦。 大孙子没了，女儿马上也要走了，一走还不知道下次见是什么时候。谁能乐的起来呢。 霍镇心里也十分愧疚。 要是按道理来说，这第二次跟霍宁没关系。可要没有霍宁的第一次，也就不会有后面的第二次了。 所以霍镇心里是有愧疚的。 于是这一顿就喝的有点多。 霍天要开长途车，宋语不让他喝酒，众人也就没劝酒了。 从十一点吃到一点，再不舍得，这一餐也要结束了。 宋语早就拉着她妈在厨房里说悄悄话，说着说着，母女俩就都泪目了。 来送碗筷的李如兰跟宋金枝看到后，也没走，跟着在一旁劝解。 宋金枝道：“你妈就你一个女儿，你这孩子前几年也是主意大，就敢偷偷的结婚，我们都没去成，也没人给你送嫁，你妈连个哭嫁的机会都没有。既然做了霍家媳妇，就好好孝顺霍老爷子，照顾好霍天跟你小姑子，啊，别再让你妈为你操心了。” 听到这里，宋语心里更难过了，她一边点头一边哭。 “妈，等秋天，家里不忙的时候，你跟我爸去京城看看，让大伯帮忙照顾下家畜，你们都来，我一定带你们好好的逛逛。小姑，你跟大伯娘都来。” “好，好好，有机会我一定去。”李如兰道。 这次宋语回来跟以前相比好太多了，以前看谁都不是眼睛不是鼻子的。这大概就是嫁人了，真的长大了。懂得家里人的好了。 宋金枝是真上心了。“小语啊，你这话我可记着呢啊，小鹏眨么眼就要上高中了，现在孩子不像我们那时候，没知识还能在地里刨食。我看你，宋香，还有小天都是有知识文化有出息的，我不想小鹏以后也跟我和他爸一样是个泥腿子，所以就得挣钱，供我儿子上大学，将来才有出息。到时候小姑真的去找你啊。” “小姑，你只管来。只要不觉得辛苦，我一定给你找个工作。” “不辛苦不辛苦，怎么也比种田强。” 这边说着话，那边霍天已经将众人给的东西搬上车了。 “小语……”霍天喊着。 “哎……” “咱们得出发了。”今天天气有点阴沉，怕下雪或者下雨。天黑的早，不好开车。 “来了。”宋语看着她妈，眼睛湿湿的。 宋金枝跟李如兰知道这母女俩肯定是有体己话要说。识相的去帮忙了。 宋语说了很多，最后提醒吴秀兰。 “妈，李红在家养身子，我哥要去工地的时候，你尽量把李红留在家里。” “为啥啊？”吴秀兰不解，多个人干活不得多一份收入啊，再说大孙子都没了，媳妇儿在不去，还能有大孙子？ “她身体得好好养着，别那么早去干活。真不行，让她干完了农忙季再去。”宋语也只是想着李红不去京城，就跟那个野男人没联系。 那种出来找女人的男的，肯定也不是什么好货色。只要李红不去，时间一长，人家谁还记得她啊。 吴秀兰皱眉，这个倒是可以。身子也确实需要养，到了京城那就的上班，上班虽然不累，但也比不了在家。 第三百九十四章：离开 “你这话有道理，那就让她先在家养养吧。身体养好了，再给我生个大胖孙子。” 宋语：“……” 那边霍天又在催了。 宋语只能说了几句回屋换衣服。 等换好衣服出来，大家都围着车子话别。 吴秀兰贴心的用酒瓶给他们一人装了一瓶热水。 之前本来说好让宋刚一起挤挤去京城，李红在家待产的。如今这情况，宋刚一时半会儿的也去不了。 宋语也不好说啥，只让宋刚多长点心，多看，多听，别傻乎乎的了。 宋刚嘴里说知道了，但具体知不知道，宋语不清楚。 当霍宁接过吴秀兰递给她的热水后，眼眶泛红。 “阿姨……”她小声的喊着。 吴秀兰心里是有些膈应，但看这几天霍宁明显蔫吧了下去，心里也不好受。 那天晚上，媳妇儿也有错，不能全怪霍宁。 “下次有机会，跟你哥哥嫂子在来玩儿。” “阿姨，你还让我来你家吗？” “让啊，怎么不让，你是小语的小姑子，那我们就是半个亲人，怎么能不让呢。”吴秀兰笑着道。 霍宁鼻子酸的不行，眼前都模糊了。 她还小的时候，奶奶就没了，再后来，妈妈也没了。家里也没个女性长辈关爱她。 来宋语家这么几天，吴秀兰对她的好她都记在心里，吴秀兰填补了她心里对女性长辈的渴望。 “阿姨，我能……抱抱你吗？”霍宁说这话的时候，有些不好意思，但眼泪都滚了下来，那小模样惹的吴秀兰也是一阵心疼。 她主动把霍宁抱在怀里，手轻轻拍着她的背：“好了，别哭了，放寒暑假，你哥哥嫂嫂没空，你就自己来。直接坐车到县城，我去县城接你。” “真的吗？” “真的。阿姨不说假话。” 霍宁重重的点点头。 那边，宋有根宋有财等人跟霍镇握手。 霍镇也知道，自己这么大年纪，估计是没机会再来了。 告别完毕后，众人上车，车子发动，开走了。 宋有根吴秀兰等还跟在车子后面追了一段路。 “爸，妈，回去吧。平时多买点好吃的。”宋语从窗户探头喊。喊完后对他们挥手。 吴秀兰捂着嘴，一手挥啊挥的。 太快了，感觉昨天才把女儿女婿一家人接来，怎么一眨眼时间就过完了呢。 “好了，小语没回来你担心，现在看到她过的好，你还哭个什么劲儿。”宋有根道。 吴秀兰瞪了老头子一眼，男人的心有时候真的粗的跟沙漏似的，不想理他。 送走了霍镇等人，大伯跟小姑一家也陆陆续续走了。 张鹏神情有些恹恹的。 “二舅妈。小宁姐姐以后还来吗？” 吴秀兰一顿，还没回答呢，宋金枝就给了儿子一下：“怎么的，还玩出感情来了。” 张鹏噘着嘴看着他妈：“你能别老动不动就打我吗？我现在也是男子汉了。” “男子汉？男子汉毛长齐了吗？我看看？”宋金枝一边说一边朝儿子走过去。 张鹏被亲娘臊的不行。 “妈，你别过来，二舅妈你拦着点我妈……”说着往吴秀兰身后躲。 吴秀兰那点离别的愁绪，被这娘俩一逗，心情也好了些。 “大概还来吧。”吴秀兰道。 “小宁姐姐跟我讲解题目，还跟我说了大城市的生活，妈，我一定好好念书，以后带你去大城市成活。” “哟……敢情你那小宁姐姐这几天的话比你妈我这十来年的念叨还有用啊。成，你要是能好好读书，带你妈我上大城市生活，我这辈子都感激你小宁姐姐。”宋金枝笑着道。 张鹏一看他妈那表情，就知道他妈估计把他这话当放屁了，在他妈那，连个味道都没留下。 “妈，我保证这学期期末考试，考进全班前十五名。”张鹏插着腰道。 “你要靠考进前十名，你妈就把课本给吃了。”宋金枝太知道儿子傻德行了。 成绩全班倒数的人呢，说要前进十五？青天白日的，做什么梦呢。 “妈，你说的啊，我要真能进前十，你吃课本？” “吃，你二舅妈作证。那你要考不进呢？” “那我就不读书了。” “嘿，你小子就是不想读书才跟我打赌的吧。”说着就要追过去揍儿子。 张鹏一边跑一边叫唤：“你就不能相信我吗？我跟小宁姐说，小宁姐说我要是能考进前十五，就让我暑假去京城找她，她包吃包住还陪我玩儿。” “那是你小宁姐知道你是屎壳郎打喷嚏，满嘴喷粪。” 这下张鹏是真生气了，冲他妈翻个白眼，跑了。 宋金枝怎么喊张鹏都不回头。 “你也真是的，他好不容易有点学习热情，全被你一盆冷水给浇灭了。” 宋金枝一点不担心：“我儿子我了解，他聪明，可就是懒，还粗心，做什么都三心二意吊儿郎当的。这次霍宁不知道跟他说什么，他也就一时心起，回头就忘记了，我再这么刺激刺激他，保不准就真用功了。下半年就初三了，再不发狠不刺激他，得，又是个泥腿子接班人。” 吴秀兰摇头失笑。 霍天一路上开的不慢。 到县城的时候，天也刚擦黑。 还是上次住的那个宾馆。 上次休息的时候就察觉到了，被子不是太暖和。 正好，吴秀兰给宋语的四床被子，派上用场了。 还是那样，两个房间，霍镇跟洪涛，他们三。 霍宁继续跟宋语挤。 晚上随便吃了点，第二天又早起赶路。 这次洪涛开。 离开县城的时候，油箱加满了，带着的塑料桶也加满了。 霍镇坐在副驾驶，腿上盖着霍天的大衣。 他们三在后面，也盖着一床被子。 霍宁靠在她哥身上，睡的香甜。 霍天拉着宋语的手。 从昨天离开家，她的表情就有点沉。 “别担心了。他们的事情他们能处理好。” 宋语看了他一眼，把头靠在他肩膀上了。 “我知道，以前我没回来，他们也能把日子过的好得很。” 这个世界，本来就不会因为少了谁就不转了。家庭也一样。 只希望李红真的能洗心革面，好好的做个人吧。 第三百九十五：入京 霍天知道她还是因为没告诉父母李红的事在自责。 劝解过了，也把好赖说清楚了。 虽然现在城里人有些犯错的或者过不下去的，会离婚。但离婚普遍还是个新鲜词。 更不用说在农村了，那是大事。 不是你上嘴皮子一碰下嘴皮就能解决的事。 在他们眼里，情面比证据重要。 是，为了痛快，把这事捅出去。最后的结果就是李红被赶出宋家。然后呢？ 你宋语能代替李红？不能。在你哥心里，李红已经比你重要了，哪怕她犯了错。 然后宋家在村里抬不起头，流言蜚语之下，时间一长，身体也会出现问题。 宋语被霍天说的真是心酸极了。 还是那一句他们才是一家人。 看出宋语情绪不高，霍天把人往怀里圈了圈：“你跟我们是一家人。” 宋语嗯了一声。 靠着霍天的霍宁不知道什么事情醒了。 不知道他们俩之前嘀咕什么，但霍天那句“在你哥心里，李红比你重要”的话她听到了。 那在哥哥的心里，宋语是不是也比她重要了。 心里顿时失落极了，她闭上眼睛，又往霍天那边靠了靠。 霍天扭头查看，拉着滑落的被子又给霍宁盖上了，还请亲拍了拍她的背。 一路上俩人还是轮流着开，因为天气晴朗，一路上也很顺利，在晚上八点多，终于到了京城地界。 等到家，已经快十点了。 保姆要过了正月十五才来上班，之前说好的。 到家后，宋语让他们赶紧去洗洗澡。 在老家，根本没法洗澡。霍天有洁癖的人，在老家那几天也是忍住了，就是在住宾馆的时候，勉强洗了个澡。 霍宁赶紧去洗澡洗头。农村是好，就是这个人卫生这块，不方便。 有三个洗澡间。 楼上公用的一个，霍天房间一个。楼下还有一个。 霍天拿着衣服来楼下了。 他探头看着在厨房忙碌的宋语：“媳妇儿，随便下点面条就行了。” “不然呢，你以为我给你做山珍海味，家里也要有菜。” 霍天一笑：“那辛苦你了，晚上我给你按摩。” 宋语啐了他一声，“赶紧去洗澡。” 霍天乐颠颠的去了。 宋语就用从家里带来的萝卜干跟豇豆放辣椒糊炒了一点，还有她妈腌制的咸肉跟她妈种的大白菜，说这是农家肥浇的，好吃，又不要你们背，放在车上就行。 大白菜还耐放，于是就这么的背了三个大白菜，一蛇皮袋萝卜。 她掰了几片大白菜，跟咸肉一起炒了个了菜。 下面。 霍宁还要洗头，时间慢。等霍镇跟霍天好了，宋语问霍宁还要多久。 以前的话，霍宁肯定不理她，但在乡下这段时间，俩人关系也好了不少。 尤其是她妈对霍宁，是真的很关心了。 “五分钟。”霍宁在卫生间喊。 五分钟不够，还要擦头发。 宋语上去把行李收拾了下。 霍天也跟了上去， 看到宋语在收拾东西，走过去道：“媳妇儿，要不搬回来住啊？” 宋语摇头。 “你不想负责任？” 宋语扭头看他，这句话是什么鬼意思？ 霍天凑过去，蹲下，“你把我吃干抹净，就不想负责了？那天你可不是这么说的，表情也不是这样的，你可热情了。” 宋语就觉得脸皮发烫。 “那天是意外。” 话一出口，霍天的脸就真的沉了。 “给你机会再说一遍，要是我不想听的，就别说了。” 宋语感觉自己现在像个渣男。 她起身，把霍天也拉了起来，然后捧着他的脸道：“我的意思是，热情什么的，是个意外。你看我想热情的人吗？” 霍天脸色好点了。 “店里距离这边太远了，每天来回跑，不方便。” 这倒是。 “那我们以后还要两地分居吗？”说着圈住宋语的腰：“我不舍得。” 宋语感觉这会儿的霍天就跟小孩子似的。 “等我开分店。” “你不是说你们家前门大街有门面吗？等我凑够了钱，我想开分店。到时候就能住在家里了。” “那铺面也是你家的。” “好，我们家的。” “那……得什么时候？” “这个不好说，争取今年吧。” 霍天又有点不高兴了。 “这意思是，我还得当一年和尚，是不？” 宋语推开他。 “是不是啊？” 继续不理。 霍天又缠了上来，一个劲的在她耳边问，把宋语给问烦了。 是不是傻？ “都拆封了，你说呢？在废话你就当和尚去吧。” 霍天立刻闭嘴了。 他能不知道，就是故意缠着她而已。 衣服收拾好，时间也不早了。宋语赶紧下去下面条。 配菜凉了没关系，等下在面里面搅拌搅拌就成了。 等霍宁下来，正好吃饭。 一大锅面条，四个人全给吃光了。 配菜里的汤汁都被搅拌着吃干净了。 吃完后，四个人十分满足的坐在那，半天不想说话。 钟声敲响了一下。十一点半了。 “小语你去洗漱，碗筷我来洗。”霍天站起身，开始收拾。 “我洗好了再去吧。省的你又沾手。” “让他洗，你去忙你的。”霍镇道。 于是宋语看了霍天一眼，上去了。 “小宁，后天就要开学了，赶紧去休息，温书。”霍镇又下命令。 霍宁也上去了。 只剩下爷俩的时候，霍镇就问了今天在车上他们说的话什么意思。他听了几耳朵，但没听清楚。 霍天看了眼楼上，而后把这是小声的跟霍镇说了。 爷爷自然值得相信。 霍镇闻言，也是一言难尽。 “那小宁这次是受委屈了。” “可不是么。明天还有一天，我们全家出去逛逛吧。”霍天建议道。 “成，你准备准备，明天多睡会儿。” “哎。”霍天说着端着碗去了厨房 身后传来霍镇不紧不慢的声音：“你跟小语现在关系也好了，你也加把劲，让我再抱抱重孙，到了那边，我也能跟你奶还有你爸妈说道说道。” 霍天想起回家给奶奶修坟时候爷爷的样子。 “好，我努力。” “你也别关嘴巴上努力，这次能把小语留下来不？” 第三百九十六章：逛街 别看霍天缠着宋语要她留下，这会儿爷爷问了起来，他又帮着宋语解释：“现在还不是时候，她店里的生意刚起步，但还不稳定。再说她店距离家太远了，天天来回太辛苦了。 按照她的打算，她说要开分店。咱们家前门大街那店铺快到期了吧？在续约的时候咱就不续约了。给小语，让她开分店。” “是不是小了点。” “旁边的我记得是白爷爷家的吧，赶明儿我跟白爷爷打个招呼，让他给留着。” “那倒是可以。那到时候回来就方便了。不行到时候给买个小车子。现在不都流行吗？” “知道了，我努力挣钱。” “就你那点死工资，我看你以后也就是个吃软饭的命了。” 霍天不高兴了，自己这是技术，“怎么能叫吃软饭。革命工作，分工不同而已。我当医生，也是很崇高的，在您嘴里怎么就这么不得味呢。” 霍镇嘿嘿笑着，上楼去了。 等霍天收拾好厨房，楼上宋语也把自己打理干净了。 这么多天不洗澡，回来好好洗一洗，感觉浑身都轻了三四斤。 拿着毛巾一边擦着头发一边问霍天厨房收拾好了没。 “别操心了，都收拾好了。”霍天掀开被子坐下，看着宋语在那擦头发。 “还不睡。” “等你。” 宋语起身，披着厚厚的毛巾，把霍天赶到另一边了。 霍天麻溜的就滚过去了。 等宋语坐好，拿着毛巾帮她擦。 “这要多久才能干？” “得半小时吧。” 那估计要一点了。 霍天一边擦一边决定，得明天得去给媳妇儿买个电吹风回来。 还有霍宁。 以前他都没关注过这一块。 晚上太晚了，宋语头发还没完全干呢，就靠在霍天怀里睡着了。 霍天也很困，快一点半的时候，摸了下宋语的头发。干了。 他轻轻的把毛巾丢到一旁的桌子上，又轻轻的将胳膊从她颈后面抽出来。慢慢的抱着宋语躺下去。把被子盖严实后，起身关灯。这才跟着躺下。 第二天，一家人都睡的很晚。 霍镇这段时间在那边也没睡好。 这么多年习惯一个人了，跟宋有根挤一张床，还真不习惯。 老头儿八点多醒来的，外面一点动静没有，估计都还在睡。 起床，烧了开水泡了茶，随便吃了点零食后，出门溜达去了。 霍天是被关门声吵醒的。抹黑拿着手表打着灯看了下，快九点了。 刚才是爷爷出门了？ 霍天想起来了，但看着宋语还在睡，又怕吵醒她。又躺了回去。 不大会儿，宋语动了动，也醒来了。 “几点了。”她问。 “九点一刻。”宋语一听，立刻就要起来。 “再睡会儿。” “爷爷估计起来了，肯定饿了，我去做早饭。” “爷爷出门了。” “你怎么知道？” “我听到关门声了。” 听闻老爷子已经出去了，宋语犹豫了下，又躺了下去。暖呼呼的被窝，是在不想起来。 刚睡下，霍天的手就开始不老实了。 被宋语扒拉了几次都不行。 “我困。”宋语道。 “你睡你的。” 宋语翻个白眼，一把将不老实的手拽出来：“欠收拾。”说着掐了他一下。 “对，那你赶紧来收拾我。”说着被子一拉，俩人全罩进去了。 再起来，已经十点半了。 宋语一边吃换衣一边瞪他，“你去买菜。” “成，你说，我去买。” 宋语报了菜名。 霍天麻溜的穿好，出门买菜去了。 宋语也赶紧下楼，将家里打扫打扫。十来天没人，屋子里都落了一层灰。 中午饭还算丰盛，吃完后，霍天说出去逛街。 去哪？ 当然是百货大楼了。 本来说是去庙会，但想着给宋语买吹风机，还是去百货大楼吧。他明天就要上班了。 于是，一家四口，第一次齐全的出门逛街了。 男人逛街跟女人逛街是不同的，女人喜欢慢慢的看。 男人嘛，就喜欢直奔目的地。 于是，霍天就带着他们去了百货大楼买吹风机的。 一口气买了俩。 宋语跟霍宁一人一个。 俩人都很高兴。 尤其是霍宁。 买了吹风机，又去给霍宁买了衣服。 马上就开学了。 衣服的钱是宋语付的，就算是弥补这次李红陷害霍宁了。 霍宁见宋语付的钱，犹犹豫豫的，最后在霍镇眼神的鼓励下，说了一句谢谢。 宋语有些意外，但立刻就浅笑了下：“不客气，你好好读书就行。作业写完了吗？” 一提到作业，霍宁一翻白眼，得，那点好感又没了。 因为霍宁的作业还真的没写完，四人随便逛了逛后，霍天就说要回去监督霍宁写作业。 别明天开学她就要被叫家长。 “哪有你这样的哥哥。”霍宁气的翻白眼。 “我节后上班肯定很忙，真要开家长会我可没时间。”霍天一本正经的道。 “才会不，我就是有几篇日记没写。那时候不知道写什么，现在知道了。回去就能写完。”霍宁道。 “那成，写完了我们晚上吃火锅吧。”霍天说着看着宋语：“这个简单，弄一锅子，喜欢吃什么就烫什么。” 京里正月里还是很冷的，一家子围在一起吃火锅倒是个很不错的决定。 回到家后，霍天叮嘱霍宁好好写作业，然后陪着宋语去了菜市场。 宋语买了大骨头熬汤当汤底。 霍天又买了一些羊肉，多给了写钱，让老板给片好拎着。 又买了蔬菜，反正看到能烫进去吃的，都买了一些。 明天是元宵节，早上也是要好好吃一顿的。 “明天早上就吃汤圆吧，走的时候妈给了一些晒干的汤圆粉。” “成。那我吃完了在去上班。”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聊着，有时候人多，霍天一只手拎东西，拎一只手就拉着宋语，十分自然。 有熟人远远的看到，惊讶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之前老霍家就没人，听说是去那个小保姆的老家了。如今看霍天跟那小保姆相处的，十分恩爱的样子。 老霍家就真的认了这个孙媳妇了？ 还是这小保姆有手段。 不服不行。 看到他们的人不少，议论纷纷的。 但两人没时间关注这些外人。 第三百九十七章：开门红包 回到家，俩人一起进屋，把该洗的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后。宋语又炸了一些藕圆子跟肉圆子。 说老爷子喜欢吃，她没时间做，到时候让保姆在饭上面蒸几个就行。 霍天没拦着，只是在一旁帮忙。 不一会儿，厨房那边就传来了香味。 霍宁手上的动作更快了，笔尖跟作业本碰撞，发出沙沙沙的声音。 晚上六点，四人围坐在桌前，中间一个小火炉，里面是红彤彤的炭火，上面是个铜锅，水已经沸腾了，咕噜噜的冒着泡。 “吃吧吃吧，吃什么自己来。”霍镇一边说一边夹着羊肉往锅子里放。 因为是白汤，宋语也准备了酱料，她自己动手调制的。放在一旁，吃不惯白汤，就占着辣椒吃吧。 忙过了晚上，又忙过了元宵节。一大家子人，都要该干嘛干嘛了。 霍天吃过早饭就匆匆赶去了医院。宋语是等保姆到了之后才走的。 “爷爷，我过几天才回来住。”宋语道。 霍镇点点头：“悠着点，别太累了。” 宋语应允，看着霍宁，最后也只是对她点点头，走了。 霍天本来说要送她去的，宋语没让。 这个年，要说变化最大的，应该就是霍宁了。 内心变化。 她知道，老家的祖坟上都有宋语的名字了，她跟他哥，是怎么也不会分开了。 算了，看在吴阿姨的份上，她就勉强认同她吧。霍宁想。 宋语没直接回店里，而是先去了教职工宿舍。 他们为了方便又租了房子后，这边也就一个月回来两次的，看着明显比之前冷清了。 开门进屋，花了一上午的时间把屋子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后。下午才去了店里。 宋语推门进去的时候，众人正坐在一张方桌上玩扑克牌呢。 大过年的，店里生意居然还不错。 不过人群比较特殊，要么是父母带孩子来吃汉堡薯条这些，要么是小情侣，也是吃汉堡薯条这些。 点米饭的少。一天也没几个。 中午这会儿没人，闲着也是闲着，于是也不知道是谁带的头，说玩会儿扑克牌。 正玩着呢，宋语来了。 一看老板来了，几个人吓的赶紧要把扑克牌毁尸灭迹。 但宋语还是看到了。 她眉头一蹙，扫了那几个人一眼后，什么也没说，去了吧台。 几个人里面就高明是老员工，其他两个都是后来才来的。 梁桐不在，吧台只有倪虹。 倪虹看到宋语也十分高兴。 宋语问了她一些情况，倪虹都据实已告。 看到那边三个人一脸尴尬又害怕的朝这边看，视线跟倪虹的对上后，一个劲的哀求，想上倪虹帮着说点好话。 倪虹道：“中午饭点过了，他们就玩了会儿，也才刚玩……” 闻言宋语看了倪虹一眼。 倪虹脸腾的一下烧了起来。 今天是正月十五，元宵节，她不想在这天发火或者说给员工脸色看，于是道：“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那几个人赶紧表态：“老板，我们下次再也不敢了。”、 “是是是，今天鬼迷心窍了，这是第一次，不信你问倪虹姐。” “好了，去干活吧。” 三人一溜烟回到工作岗位了。 宋语换了一身衣衫，去了厨房看看。 庆军不在，不知道上哪儿去了。 检查了一遍厨房，果然一如既往的干干净净整整齐齐。 庆军这人还是靠谱的。尤其是这个洁癖，好的很啊。在厨房做事情，就要眼里揉不得沙子。 因为是元宵节，中午换班的时候，宋语让上上午班的几个人记得晚上结束后再过来一趟，吃个饭，众人连忙答应。 宋语做了一桌菜，犒赏了他们一顿。 照理说，过年家家都有肉吃，不馋肉，但宋语做的，就是好吃。 吃的差不多了，宋语问了梁桐一些事，梁桐都一一告诉她。 初八开的门，因为过年，晚上几乎没什么人，她自作主张，七点就放假了。 宋语点头，这些倒没什么。 “十五过完了，年基本也结束了。都收收心，开始工作。这个给你们。”说着递给倪虹一沓红包， 倪虹愣了下。 “这是开门红包，本来是开门那天给你们，这不是我不在么，不多，意思意思下，拿着吧。” 说不多，也一人二十块呢。倪虹跟梁桐以及庆军是三十。 众人十分意外拿着这个红包，高兴的眉毛都飞起来了。 意外之财。 老板也太好了叭。 放假给红包，上班也给红包。 宋语看着众人都拿到了，道：“也别嫌少，就是个意思意思。今年大家伙在好好干，努把力。” “我一定会好好干的。”梁桐表态，其他人纷纷附和。 “好了，吃完收拾下回家吧，从明天起，就要把过年期间放出来的懒惰给收回去，要有个上班的样子。” 那三人闻言，心虚的很，但立刻表示，以后再也不会犯了。 宋语也没揪着不放。 “对了老板娘，那个宋文来过。”梁桐道。 宋语一怔，脑子里闪过宋文的样子。 他们回去后，就打过一个电话来，后面都没怎么联系了。 “他学校开学的早，就先来了，还给你带了不少东西，在小房间。” “说没说他们老两口什么时候来？” “说是要等一段时间，说外婆身子骨不太好了。” 宋语闻言，心里有底了。 她表示知道了。 梁桐带着大家去搞卫生了，搞完就能回去。 宋语去到小房间，就看到墙角的一个蛇皮袋。 她走过去打开。 鞋子？ 里面是做好了的鞋子。有棉鞋有布鞋。 棉鞋四双，布鞋四双。 她拿起来看了看，应该是给她以及霍家三个人的。 有心了。 正要把鞋子塞进去，看到一封信。 是宋文的字迹。 打开信封，宋文简单的说了下他们回去后的事情，以及外婆的身体情况。 他出发的时候，外婆意识都是不清醒的状态，他爸妈的意思是，估计要留在家里守着老人。要是还能熬得住，等月底，宋和先来，让刘凤英在家照顾。 老人家要真没了，那就过完七七就来。 让宋语别担心，采买的活儿就要先辛苦她了。 第三百九十八章：成年人的世界只有妥协 再就是鞋的事情，这些鞋是刘凤英跟几个嫂子还有妹妹赶工做的。她见过本人，大约估算的脚码，往大做了一些，让她带回去给他们试试，别的他们也不稀罕，就是布鞋养脚。 后面又是一些家长里短的。 宋语看着看着心情就沉重了些。 外婆在她以往的记忆里，并不亲切。 但那也是她的亲人，是她妈妈的妈妈。 “老板，我们下班了。”那边传来梁桐的喊声。 宋语把信收起来，鞋子重新塞进去，放在这里，等回头回去了再带回去。 她关上门出来了。 “那就下班吧。” 于是众人纷纷下班离开。 倪虹等了她一会儿。 等她把门锁好，才问：“今晚上住哪边？” “那边屋子我打扫过了。宋文住过一晚上。”倪虹道。 “那就回这边吧。”明早还要早起采购。 于是俩人结伴往出租屋走去。 路上倪虹挽着宋语的胳膊，一副有事跟她说，但是又不知道怎么说的纠结表情。 宋语一猜就是跟白静云有关系的。 “过年那天，白静云是不是来找你了？” 倪虹脸一红，垂头，应了一声。 但随即又像是解释什么似的强调：“也只是来坐了坐，就走了。” 白静云肯定还是得回家过年。家里还有长辈跟父母在呢。 “那你现在……” “宋姐，我现在觉得我变坏了。” 宋语诧异的看着她，是什么让这姑娘这般评价自己的？ “说来听听？” “就是……我觉得我太善变了。” “我……以前真的特别特别喜欢他，觉得这辈子要是跟他在一起，少活几十年我都愿意，可现在……” “你不愿意了？” “也不是不愿意，就是觉得以前的自己太傻了。把未来寄托在他的身上。不是说他不好。你可能不知道，现在他在京城可出名了。” 也是因为这份出名，让她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大，然后自我审视。 “我发现她妈妈说的话是对的，我跟他，到底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倪虹说完这句，情绪更低落了。 “是发生了什么吗？” “年前他买了个大哥大，虽然事务所放假了，但是有些事情他还要去处理。就带着我去了一次。就是那种很高端的咖啡厅。进去后，我手脚都没地方放。他开了包间让我坐在一旁温书，又在隔壁开了个，来的是个姑娘，我听到高跟鞋的声音了，他们偶尔会用英文交谈。后来我假装去洗手间，余光看到了，你知道吗，在看到对方的瞬间，我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他白静云就该配那样的女人，我……配不上他。” “那你现在难过吗？” “难过是有的，我之所以说我善变，就是这难过，没有以前多。我甚至很快就接受了这个事实。” 宋语差不多懂了。 “这不是善变，就是你认清楚了现实。聪明的人，会向现实妥协。” “后来他一直忙，没来找我，我也就一开始两天那几天难过，后来慢慢的，就感觉这样的日子我也能熬，我是不是不喜欢他了？” 喜欢一个人，哪里那么快就不喜欢了。但是这种私人感情问题，她能做的，也就是开导，其他的也只能靠她自己了。 “跟着自己的心走吧。不用强逼自己放弃，也不用可以顺从。” 倪虹嗯了一声。 俩人一边说着一边回到了出租房，宋语租的房子比较远，倪虹先到的。 分手后宋语一路回到家，洗漱之后躺下，想着倪虹说的话。 这叫善变吗？不，这叫妥协。 成年人的世界，没有善变，只有妥协。 当你十分客观且理智的认识到你短暂的时间内达不到某一个高度后，一部分人的做法就是妥协。 还有一部分人选择迂回。 她又想到了她跟霍天。霍天对当时的她来讲，就是一个短时间内达不到的高度。 她当时是直接选择了放弃。 而霍天，算是迂回吗？ 一想到他人，脑子就有些停不下来。 回老家的这十来天里，霍天做的事她都看在眼里。他很给她长脸，给老宋家长脸。 这十几天的朝夕相处都习惯了，冷不丁的自己一个人睡，竟觉得有点不习惯了。 果然是由奢入俭难啊。 宋语将另一只枕头拽过来抱在怀里，感觉怀里有东西了这才沉沉的睡去。 过完十五，基本所有的行业都开工了。 宋语再一次忙了起来。 期间霍天抽空来了一次，而后又被电话叫了回去。自那以后，霍天也只能每天给她打电话了。 忙，忙疯了。 这么一忙，日子就过得特别的快，转眼正月就过完了。 宋刚是在二月头来的京城。 也没打电话让接，直接带着东西去了宋语的店。 下午，客人不多，宋语让倪虹挂了一块休息的牌子，正在店里发火。 以前都没做过盘点，直到前天，庆军说盘子不够用了，让宋语记得采买。 宋语一愣，怎么就不够了呢？宋和回去之前刚采买过一批啊。 庆军摇头，说不知道，但就是盘子不太够用，有时候都要洗碗的阿姨赶紧洗出来。 宋语找不出问题所在，趁着上午不太忙的功夫，让大家一起盘点。 只是盘点出来的结果让宋语有些生气。 从开业到后期陆陆续续的添加，盘子差不多有两百只。 可盘点出来的结果，只有一百四十七个。 少了五十三个。 就算打碎了，这个打碎的也太多了点。 不但是盘子，还有筷子，勺子。少的数量有点惊人。 还有刀叉。刀叉本来就贵，宋语没舍得多买。可现在，就连刀叉都少了六套。 刀叉是不锈钢的，不存在打碎。那这些东西去哪儿了？ 要说这些都打碎了，宋语是不相信的。 宋语把所有人都召集起来，把开店以来买的所有盘子筷子勺子数量算出来，把这些摆在众人面前。 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 从来没见过宋语这个样子。 她也不是发脾气，就是寒这一张脸，眼神仿佛能洞悉一切似的，从每一个人的脸上略过。不管是谁，都不敢跟她的目光对视。 第三百九十九章：开除内贼 “张阿姨李阿姨，你们是负责厨房这块的，你们回忆回忆，每天都有东西打碎是吗？” 被点名的两个一哆嗦。 李阿姨来的时间早，从开店一开始就看来了。 “宋老板，我……这个事情我也不清楚啊，至少我洗的时候，很小心，很少有打破的。” 张阿姨一听，这是赖自己了？ “李姐你可要摸着你的良心说话啊，你前天还打破了一个勺子。” 李姐面露尴尬，“我是说很少，你别光说我，大前个我还看到你打碎了一个盘子，你以为没人看到，偷偷仍进菜渣里了。” 宋语啥都还没说呢，这两人已经自己吵起来了。 “够了。”宋语打断那俩人：“瓷器的就不说了，少了六副刀叉，谁能告诉我，是什么原因？” 众人面面相觑。 梁桐作为他们的领班，鼓着勇气站出来：“这个事情……是我的错，平时没有注意是不是客人吃完之后……” 梁桐还没说完，就被宋语警告的眼神给瞪的闭嘴了。 “客人不背这个黑锅。” 梁桐脸腾的一下就红了。 “主动说，现在承认，我不予追究。要是让我查出来，抱歉，跟公安同志去说吧。” 宋语在说这话的时候，眼神仔细的从店员的脸上扫过。 梁桐跟倪虹，还有任亮，她是相信的。 至于高明跟后来的两个。她心里没底。 所以重点观察就是这三个人。 听说报警，后来的两个店员脸色顿时就变了。 宋语基本也猜出来了。 “高明……”宋语冷不丁的喊了高明一声。 高明吓的一哆嗦。看到宋语的黑脸，立刻道：“老板，我就……就是打碎过几个盘子跟勺子，我真的没拿刀叉啊。” “那你刚才抖什么？” “我就是怕你让我赔钱。” “你们俩呢，是自己说？还是要我找公安同志来查？” 那俩新来的店员立刻招认了。 “老板，我们错了，真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为什么要拿刀叉？” “就是……就是好看。” “那我要是不盘点，你们是不是要把我这个店都给搬走？” “没有，我知道错了，真的错了。” “那刀叉都是不锈钢的，是卖了，还是你们自己拿回去用了？” 刀叉挺值钱的。一副中等的都要三四十。 “没卖，不敢真的不敢，就是……我女朋友听说我们店里有西餐，就让……我拿两副回去，我们自己用……” 宋语看想另一个人。 “我……我也是拿回家的。” 宋语都要被这两人给气笑了：“怎么，店里的东西是你家的？还是你家的？你想拿就拿？” 梁桐也气坏了。她指着那俩人：“我还说为什么有几次下班看你们鬼鬼祟祟的，原来是干这种勾当。” “盘子筷子勺子，没拿回去？”宋语问。 那俩人不敢说话。 “说清楚。不然谁都走不掉。” “我……我就拿了几个勺子跟筷子。” “你们呢？”宋语问刚才那俩互相开拓的洗碗阿姨。 “拿了多少，照实说。我不要你们赔。” 听宋语这么说，那俩阿姨才老实交代。 “宋老板，我就拿了一个汤勺，正好家里的打碎了，其他的我真的没拿过，真的没有。我发誓。”李阿姨道。 宋语看着另一个。 “我也就拿了几个。” “几个是几个？” “两个。” “我少了六副刀叉，他们说只拿了四副，那还有的呢？” 见没人承认。 “庆军，打电话，叫公安同志来。” 庆军立刻就去打电话了。 “别别别，我们说了，都说了。”那俩年轻人求着宋语：“我真的只拿了这些，我都赔，双倍赔，老板娘，宋姐，您就饶了我们这一次吧。” “那你说说，还有的去哪里了？” “是张阿姨拿的。年底那几天，我看到她偷偷的把餐具放进她经常拿着的那个小布包里了。不但如此，还有菜，有时候我还看到她偷偷的把菜偷回去了，因为我也拿了刀叉，所以我不敢说。” “宋老板，是他，是他先拿的，我就是看到他拿了，我才动了这个歪念头啊，是他带头啊的。” “明明是你先偷菜的。” “是你偷刀叉的。” 两个人在那互相指责起来。 宋语气的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倪虹，去，给他们把上个月的工钱扣一半，其他的发给他们。现在就请离开我的店，我这个小庙，供不起你们这些大佛。” “不要啊，老板，我们知道错了，给我们一个机会吧。” 宋语不理睬。 张阿姨上前来拉宋语，宋语不想被她触碰，往后退。那张阿姨步步紧逼，庆军粘过去，拦在宋语跟前。结果正拉扯着呢，宋刚推门进来了。 没人发现他来了。 那几个人去拉那张阿姨。张阿姨又是哭又是闹的，说走也行，别扣她工钱，她家里还有孩子要读书呢。 吵吵嚷嚷的就跟打架似的。 宋刚一看，有人欺负我妹妹？ 当下把挑着的担子一放，上前从后面揪住那妇女，把人往后一拖：“干啥玩意儿？欺负我妹妹？” 说着站到宋语的跟前，凶神恶煞的：“欺负我妹妹好说话？干啥？你们想干啥？” 宋语没想到宋刚忽然就来了，也没打个电话来。 “倪虹，算了，把他们的工钱结清，让他们立刻走。” “宋老板，我就拿过一个勺子啊，你体谅体谅，我赔，我双倍赔偿。”李阿姨哭着看着宋语。 李阿姨还是罗斌那边介绍来的。 也不能一下子把洗碗阿姨都给辞退了，不然那些活儿谁干？ “那就看你后期的表现，要是发现还这样，对不起，我就报警处理了。” “哎哎哎，是，我一定不会再犯浑，谢谢给我机会。”李阿姨感激的道。 其他人还要在说，宋语冷着脸：“再不走，扣一个月工资，就光你们拿的那些东西，一个月工资都不够补偿的。” 那三人一看，确实是没回旋的余地了。这才低着头。 “老板娘，对不起。”两个年轻的道。 宋语不想听他们说这些。 那三人拿了上月的工资。 上个月放假到初八，虽然只有二十来天的工资，但是宋语年前给的红包，正月十五来又给了红包。 像这样的老板，打着灯笼也找不到啊。 第四百章：宋刚入京）（一更） 三人后悔也没用，结算了工资宋语让他们赶紧走，省的她后悔让他们赔东西。 那三人不敢逗留，走了。 闹哄哄的结束后，梁桐十分愧疚，都是她没管理好。 “倪虹，你去写一张招聘启事。要求提高点，这次要女的，不要男的了。” “那后面洗菜洗碗的阿姨呢？” “这个回头再说。” “好。” “梁桐，你去把清点出来的勺子，筷子，根据你们的桌号平分，刀叉放在吧台，需要用到的时候，去跟倪虹拿，谁拿的，谁归还。没归还，少了，谁赔。倪虹，你也记一下，下班之前记得催他们还。” “好。” “盘子就归后厨的庆军负责。不小心打碎了，说一声。每个月不能超过五个，超出的，要是看到谁打碎的，说一声。没人承认，那就你们大家集体赔，所以就相互监督。客人打碎的，记得写一张赔付单子给倪虹那边。都清楚了吗？” “清楚了，知道了。” “清楚了那就去安排吧，梁桐，我既然点你做领班，有些事情，我希望不要等我提出来你才发觉。都要是这样，我要领班干什么？” 梁桐羞臊的不行。说以后一定会注意的。 “好了，都去忙吧。” 众人散去。 宋语这才指着一旁的位置：“哥，坐吧。” 宋刚把刚才搁在门口的东西拎过来后，这才坐下。 “来之前怎么也没打个电话啊。” “都认识了，还要你接啊。不用。” “家里……情况怎么样了？” 宋刚闻言，脸就沉下来了。 “爸妈身体都好，田地里的庄家也可以。” 说完，宋刚顿了下：“李红现在也很老实，不敢作妖，我说话她也能听了。让她在家待着，省的出来勾三搭四。” 宋语知道，他哥这就是原谅李红了。 宋语不说话。 “小妹，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窝囊，婆娘都被人睡了，我还留着那婆娘。” 宋语不说话。 “我知道，你这么想也正常。”宋刚说着说着眼圈就有点红：“爸妈为了让我娶媳妇，把家里的老底都掏空了。这两年好不容易好了点。现在娶媳妇，比以前更难了。动不动就是冰箱彩电这些。折腾不起。再说了，是她犯的错，我不得把她留在家里干活让她伺候老娘啊。” “她干吗？” “干。”说到这里宋刚底气足了不少。 “以前都是妈早起做饭，现在都是她起来。洗衣服，喂猪喂鸡这些，都是她。年后就没下过雨，地里干，我跟爸妈有把所有的地都浇了一遍，家务活都是她干的。” 宋刚扒拉扒拉说了很多，都是李红现在怎么改过自新的事情。 宋语听了，也就听了。 霍天说的对，人家才是夫妻。他们俩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好，自己强行介入，哪怕最后离婚了。就保证下一个嫂子能比李红好？能保证宋刚不怨恨她？ 这事，就到这里吧。以后怎么过，都是他们夫妻俩的事情了。 “对了，哥，刚才你也看到了，我店里那洗碗的阿姨我给辞退了。年前小姑说想出来打工。你看着要不要我让小姑过来。” 在她这里上班。一年也有两千块钱。就是不知道她放不放得掉家里的事情。 “那你打电话问问。在家刨食，看老天爷，运气好，收成不错，运气不好，公粮都交不起。咱们家今年都还没下过雨，都说春分不下雨，那今年就玄了……” 宋语想了想，起身去给黄万元的小店打电话。 过了十几分钟，在打过去，是她妈接的了，宋语让她妈回头问小姑愿不愿意来她这里上班，要是愿意的话，把家里的春耕安排好了，就来，等双抢农忙的时候，她再给她十来天的假期，让她回去忙，忙好了再来。 说完正事，有问家里的， 吴秀兰说家里的事情都好，让她别操心。有事他们回给她打电话的。 当天晚上，宋刚住在宋语的出租屋，第二天就去工地了。 霍天晚上打电话的时候听宋语说了一嘴，第二天中午抽空开车过来找她。结果宋语说宋刚已经去工地了。 霍天太忙，没时间去工地找他。他连跟宋语亲热的时间都不够。 宋语解决了店里的鼹鼠后，又重新招人。 招人后，宋语严格的跟她们说了店里的规定，并且让梁桐好好带带她们，别在出错。 梁桐自然不敢大意。 就是后厨，有点忙。本来三个阿姨，两个在厨房，一个负责前面的卫生。 现在没招到人，搞卫生的爱意也抽调到后厨帮忙了。 两个洗菜阿姨，跟着轮班。一个班一个，有时候客人来的多，就有点忙不过来。以前刘凤英在，还能帮点忙。 但李阿姨说她可以延迟下班的，不用再招人。这是为了弥补之前的错事。 她们是早上班七点半到中午两点半，下午班的要两点，晚上到十点。 时间算是很少了。 宋语见李阿姨是诚心改过，说只要能坚持下来，不用延迟下班。 李阿姨是千恩万谢，说她一定好好干活。 这天，霍天说下午下班来接她回去一趟。 这一忙，俩人又是小半个月没在一起了。 宋语嗯了一声，答应了。 五点多霍天就来了。宋语把厨房的事情交给了庆军，把店面的事情交给了倪虹跟梁桐。 给了一把钥匙给倪虹，那是之前宋和的。 宋语临走的时候，还带了一些腌制过的鸡腿跟薯条，打算回去做给霍镇跟霍宁吃。这东西油性大，偶尔吃一下也没啥问题。 她打电话回去让阿姨晚上别做白米饭了，煮一点稀饭就可以。 阿姨自然应允。 都走出店了，想起来上次宋文带来的鞋子，赶紧又回去拿，她把自己的棉鞋跟布鞋留在店里了。 “这是什么？” “我妈……我说的是干妈，宋文军校开学早，妈就让他带过来，你，爷爷，小宁，都有。” “那今年不用冻脚了。” “说的就跟你冻脚了似的。” “怕你心疼，我没说。手术的时候一站站那么久，可冻脚了。” “那你进手术室还能穿棉鞋？” “可以啊，都是要套东西的。” 第四百零一章：预防针（二更） 等他们俩到家，天色都黑了。 “就等着你们回来了。”阿姨道。 “嗯，爷爷呢？” “楼上看书呢。” “当年要是念书这么用功就好了。”霍天笑着道。 宋语打了他一下，还敢编排爷爷了。 霍天笑着把她的大衣脱下来挂在一旁的架子上，又把刘凤英给他们做的棉鞋拿出来试穿。 刘凤英做的时候，稍微大一些，因为她不知道尺寸，也只是根据自己看到的，估摸着做的。 还别说，霍天的正好一脚蹬。 “可以，明天就带到医院去。” “嗯。我先去厨房。对了，小宁放学了吗？” “也在楼上写作业呢。” 霍宁高一第二个学期。等高二，估计就真的要住校了。 宋语没再说什么，去了厨房。 霍天也跟进去了。 “你进来干什么，油烟大，出去带着吧。” “我就想跟你多待会儿，媳妇儿，我们俩都小半个月没见了。”说着人就贴了上来。手也不老实的环着她的腰。 宋语轻轻的给了他一手拐，扭头冲他翻白眼：“在厨房呢，你规矩点。” “那等下回屋我是不是就可以不用规矩了。” 宋语给了他一个你说呢的眼神，把人赶出去了。 霍镇跟霍宁，是被下面的香气勾下来的。 “狗鼻子啊。”霍天见霍宁一路走一路吸鼻子。笑着道。 “做什么呢，这么香？” “你嫂子在给你做薯条，还有炸鸡翅。” 闻言，霍宁的口水都快下来了。 虽然宋语的店都开了好久了，但霍宁也就吃过一次。 开业那天闹的不愉快后，霍宁就没去过了。 说着话呢，霍镇也下来了。 “小语来了？” “您老看书也太用功了，您孙媳妇来了都不知道。”霍天调侃。 霍镇不搭理他，径直都到厨房。 听到动静，宋语一看，“爷爷，您下来了。” “被你这香味勾下来的。” 宋语笑，将正在沥油的薯条端过去：“您尝一个？” 霍镇不客气的吃了一个，“好吃，比以前又好了一些。” “这您都能吃出来啊，不瞒您说，我换了一家卖土豆。” 冬天土豆不太好买，买到的贵不说，大部分都是地窖里拿出来的。 那时候冰库少，大棚蔬菜更少，像土豆番薯这些，都是放在地窖里的。 之前买的那一家就不行。所以宋语给换了。 晚上霍镇跟霍宁吃的都很快心，尤其是霍宁，最后那些鸡翅鸡腿基本都进了她的肚子里。 还有几个实在吃不下了，她问宋语能不能带到学校去。 宋语想了想说时间太久不好吃了，她要是想请同学吃，回头带人去店里就行了。 霍宁没想到宋语会这么说，怔愣了下说了声谢了就上楼去了。 晚上两个大半月没见的人，自然是一番亲热。只是在结束后，霍天忽然说要去海城出差。 宋语这会儿正靠在他怀里呢，闻言仰头看着饱餐一顿的男人，细眉挑着：“感情是因为要走，所以才去接我回来？” 霍天低头，看着那人难得一见的小情绪，低头啃了一口那张不饶人的小嘴。 “今天下班碰到了院长，他跟我说的，具体时间还没下来。这不是先跟你商量商量么。” “你都说你要去出差了，那肯定就是去啊，还商量什么？” “你不想让我去？” 宋语离开他的怀抱，钻进被窝里，背对着他：“去呗，脚长在你的身上。我不让有用么？” 霍天失笑，也钻进被窝，从后面圈住她：“有用。” “那你还能真不去？” “不能。” 宋语给了他一手拐：“离我远点。” 霍天非但没离远，还臭不要脸的往跟前凑了凑。宋语挣扎了几下，力气到底是没男人大，只能老实待着。 “这次去时间可能会长点，这几天我都去接你，成吗？” 宋语不做声。 “我想跟你多待会儿。自从老家回来后，我们家聚少离多的。想你想的紧，但也知道你很忙，我这边也脱不开身……”霍天叨叨絮絮的说着：“有时候想跟你说点心里话，但是电话里又不方便。” 听着身后的男人断断续续的说了很多。 宋语躺不住了。 她动了下，霍天松开她。 宋语翻身，面对着霍天：“这次去大概要多久？” “一年。” “……” 宋语看着他。 直看的霍天都心虚了。 “这个……是去学习的。” “学习之后呢？” 学习之后的事情，谁知道呢，也许是调回来继续工作，也许……去更远的地方。 “能打电话吗？” “自然能，我是去学习的，又不是去坐牢的，还能失去自由不成？” 宋语打了他一下：“嘴无遮拦。” 霍天噘着嘴凑过去，“那应该是打这里。” “臭不要脸。” “不臭的……” 俩人闹了会儿，这个茬就算是揭过去了。 虽然京城距离海城有点距离，但也不是不能跨越的。 到时候他没空，她隔三差五的去看看他呗。 夫妻之间，也还是要相互付出的。 第二天早上，宋语起的比较早。因为宋和还没来，宋语要亲自去采购，天不亮就起来了。 宋语一动，霍天自然就醒了。 “你再睡会儿，我要去菜市场。” “我陪你去。”眼睛还是闭着的，但人已经爬起来了。 “不用，你睡会儿吧。” 霍天不理，自顾自的穿衣。 宋语见状也就没说什么了。 两人离开家的时候，天还没有大亮。霍天去过那个批发市场，熟门熟路的。 到了那地方，人热闹的不行。各种贩子。 宋语将日常所需采买好了后，又添加了一些盘子，筷子，勺子跟刀叉。 最后霍天将她送到店里。一看时间还来得及，宋语下了点鸡蛋面，两人吃了点。霍天这才上班去了。 店里需要的鸡翅鸡腿这些，会在早上八点多的时候，由肉联厂那边送过来。 这些都是当天早上宰杀的，十分新鲜。 这天，是高志强亲自送过来的。 宋语正在收拾碗筷呢。 一看来人，哟了一声，赶紧过去。 “您怎么还亲自来送了。”一边说一边要接过他手里的东西。 第四百零二章：不良竞争（三更月票加更） 高志强避开了。“我给你送到厨房。” 宋语也就没矫情了。 “吃了吗，不嫌弃的话，刚下了点面，还有点。” “成，来点吧。” 宋语给盛了一碗，又煎了两鸡蛋，给端出来。 高志强不客气的坐下，一撸袖子就是几大口。 男人嘴大，几口就吃了半碗。 等肚子里有了食，高志强道：“我来是想跟你说个事。” “怎么了？” “我们的香辣火腿肠跟肌肉火腿肠都被人模仿去了。”高志强在说着话的时候，表情十分愤愤不平。 过年是他订单最多的时候，年前的订单更是达到了一个很高的点。让他自己都有点不敢相信。 老伙计们带着新手，加班加点的，好不容易才完成了单子。 都回去过了个高兴的丰收年。 可年后，订单忽然就少了。 一开始高志强还以为是年前这些人要的太多，没消化完，也就没在意。 可这年都过去一个多月了，正常走单的那几个客户居然还没追加订单。 高志强坐不住了，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于是就去打听了下。 结果这一打听不要紧，就听说有一家肉联厂效仿他们，批发价格比他们便宜两毛钱。 于是很多客户都没抢过去了。 为此高志强气的不行。所以趁着今天来送货，跟宋语商量商量。 “这个是迟早的事情，之前做火腿肠，也是效仿别人的。” 高志强老脸一红。 道理是这个道理，可就是心有不甘啊。 眼睁睁看着别人从里的口袋里把钱拿走的滋味，真他娘的气啊。 “那我们就这么干看着？不管？” 宋语一时间也没什么好的注意。 “你往周边辐射了吗？” “咋没辐射，你当时说过后，我就雇佣了两个嘴皮子溜的，把京城大大小小的小卖部，商店，都跑了个遍。” “这些点被对方抢去多少？” 远一点的还行，就是周围的一些店被抢了好几下家，生意都还不错。 想到这里，高志强心里更痛了。报了个数据给宋语。 “我暂时也没好的办法。这样，你还是要找人，找嘴皮子溜的，能说会道最好还要能喝酒的，去外省，目光不能只盯着京城。” “我也想这么干，我打算过几天，亲自带队去，把周围两个省都给扫一遍。” “嗯，你自己能去固然好。”宋语一边说一边想，就想到了后来的打广告。 广告效益。 只是这钱，肯定少不了。但肯定也没后来那么夸张，动不动一个明星代言费就要七位数。 “要不，等你回来，看情况如何，要是情况好，我们在电视台打个广告。找个有点名气的明星代言。让老百姓知道，香辣火腿肠跟肌肉火腿肠，我们才是正宗的。” 高志强闻言，筷子都不动了，就在那想。 “不，现在就打广告。广告打出去了，我再出去招商，都有底气。”说完高志强也不吃了，将碗推到一边：“具体你跟我说说，到底要怎么做。” 宋语也不清楚要怎么做，说的也只是自己看到的。 先去电视台，找人，像这种广告，最好找大家眼熟的，接地气的，别整那些虚的。台词不要多，贵在精，简单直白，朗朗上口，就行了。 因为这些消费目标就是一些老百姓。你一通叽里呱啦，老百姓都不知道你说啥，这不是本末倒置吗。 既然想打广告，那就一次到位。 具体的，宋语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了。 高志强点点头，心里大概有谱了。 “成，我这就回去找找关系，让人帮着跟电视台牵个线搭个桥。” 于是，高志强走了。 这事也给宋语一个警示。 在高志强说被人模仿了后，宋语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她一开始打算合作的那个周觅。 而且，周觅肯定也知道，这事跟她有关系。 不知道他现在有没有后悔，是不是还觉得，她不值那点股份。 宋语猜想的不错，模仿高志强的，就是周觅。 周觅一开始也没抬注意，既然那女的不愿意跟他们合作，那就不合作呗。 没了张屠户，难道就要吃带毛猪？ 他还就不信了。 虽然当时宋语大致讲了一些，但没说具体的。 研发新产品，不是光动嘴皮子就行的。 折腾了两个月，终于折腾出来了，正想着投入市场呢，结果发现，早就有人这么干了。 周觅叫人调查了一番，知道是一个他根本就没放在眼里的小作坊干的后，周觅气的不行。 被人捷足先登。 可气归气，产品都出来了，不可能不往外铺货。 结果就受到了阻碍。 他厂里的火腿肠，因为成本问题，所以定价不低。 结果人商店老板也不是傻子。 吃了一根，没他们店里卖的好吃，价格还贵，这种放出来，有什么意义嘛。 经历了几次挫折后，周觅不得不硬着头皮，把第一批生产出来的，成本价抛售出去后。第二批，就开始加入淀粉来以次充好了。 价格，还能在下降。定位中低端档位。 有人吃的起好的，有人吃不起。可吃不起，又想吃。那么中低端的，自然也有消费群体。 口味嘛，还过得去。但利润空间不错，于是商店老板们也就陆陆续续开始进货。 当尝到了甜头，周觅改变策略，高端的他不争了。 因为他发现，中低档比高端的，好卖。 就这么的，抢了高志强一大批客户。 以前就一家，不舍的，但是馋啊，咬咬牙也能买。 现在有便宜的了，味道也差不多，谁不选择便宜的？ 高志强回去后，将自己所有的关系梳理了一边后，终于从犄角旮旯里找出一个能跟电视台挂边的人，他的老同学。 电视台的维修工。 他尽力了，没办法。 高志强把老同学请出来吃了一顿饭，简单的说了下自己的目的，想让老同学看到领导的时候，帮说一句，要是行，他立刻就过去。 那时候很多电视台也是要自己拉赞助的。 有了活动经费，才能做更多的事情。 那位老同学说，放心，喝了你的酒，这事你就瞧好吧。 第四百零三章：打广告 那老同学也没吹牛，第三天就找到高志强家里了，说让他明天一早去电视台主任办公室找领导。 高志强一听，乐了。 但是他又怕这些当官的。甭管是不是官儿吧，能在电视台上班，那肯定都是文化人啊。 他想带个文化人一起去。可惜厂里的这些人，都上不得台面。 于是他想到了宋语。 高志强给宋语打了个电话。 宋语一听，就同意了。 不是她觉得自己牛逼，而是她后来见过的东西，在这个时候来说，那都是相当的稀奇的。 说不定就能帮助高志强呢，那不也是帮助自己吗。 第二天两人在电视台门口碰面的。 宋语昨天就跟高志强说，要稍微捯饬下，别穿着个大褂子就去。你是去跟人谈合作的，不是去杀猪的，太本色出演，不好。 高志强电话里表示知道的。 结果，当宋语看到高志强的时候，还是愣了下。 是捯饬了，就是有点捯饬的回过头了，乍一看还以为是六七十年代出来的人。 “高大哥，你这个中山装哪儿来的？” “问我以前的老领导借的。长胖了长胖了，肚子盖不住了。”高志强一边说一边抻了抻中山装的两边。 “我就不喜欢穿西装，我们的中山装不比西装差嘛。”说完，高志强看着宋语：“怎么样，够隆重的吧。”说着还扬了扬手里的一个小皮包，而后往咯吱窝里一夹。 是，放在二十年前，挺隆重。现在看，就显得有点土气。 “还……成。”不行现在也没地方换了。 得到宋语的肯定，高志强美滋滋的。俩人一路往电视台走去。 进屋后，又是挨个打听，终于打听到了陈主任的办公室。 俩人来的有点早，陈主任办公室没人，不知道是没来还是开会去了。 进去又不太敢，就只能在走廊在站着。 过往的工作人员看到这俩人，都会好奇的瞥一眼。为啥，一个挺时髦的，一个土了吧唧的，一边一个站在那，想不注意都难。 等了半个小时左右，陈主任回来了。 看到门口站着俩门神，着实愣了下。 “你们二位是……” 宋语给高志强打眼色。她也没接触过这些人，有些紧张。 “那那那……我是王顺的同学，之前让他帮问的，来找你们合作的事。”高志强说完紧张的舔了下嘴唇。 王顺就是高志强的同学。 陈主任愣了下，而后一个拉长音的哦：“……原来是你们啊，快请进快请进……” 三人鱼贯而入。 陈主任要给他们俩泡茶。 宋语赶紧道：“我来，我来。” 陈主任看了宋语一眼，也没多想。 把泡茶的位置让给她了，自己走到那边，让高志强坐，聊聊。 高志强诚惶诚恐。怕说错话丢脸，看宋语，宋语正在泡茶呢。 宋语泡好了茶给他们俩端过去后，在旁边坐下。 “王顺那天是跟我说了那么一嘴，具体的不清楚，你再仔细说说。带计划书了吗？” 计划书？那是啥？高志强下意识的去看宋语。 宋语愣了下，他们还真没准备，仓促了。 见高志强看自己，宋语赶紧道：“我们来的匆忙，没准备。主要是有些东西涉及到双方的权力跟义务，想这边先跟您谈谈合作的可能性后，在出一份具体的计划书。” 陈主任看了宋语一眼，点点头：“那你们就先跟我说说你们的大致内容。” 这个得高志强说。 于是高志强就开始一通说。 这点高志强还是靠谱的，不然也不能从一个杀猪佬变成如今的厂长。 意思很简单，就是找个明星代言他们家的火腿肠，在卫视黄金档放。 陈主任点点头：“那你们预计的时间是多长？我们的广告是根据时间来收费的，不同时间不同费用。” “那一般都是多少？”高志强问。 陈主任也没打太极，从一旁拿出一张纸给高志强看。 高志强第一眼就看到了最高的那个金额，吓的打了个嗝。 这这这……这么贵？ 陈主任指着中间的一个道：“一般小企业，都选这个。效果还行。” 这种大电视台，虽然也要拉赞助，但不用卑躬屈膝。就只有地方上的小电视台，才会需要低声下气拉赞助。 高志强没理，一个个的往下看，最后把单子递给宋语看，意思是想问问她的意见。 宋语接过。 一般广告的时间都不会太长，人家电视台也聪明的很。 宋语没看长的，就看了中间的。 十秒的，一个月广告时间，两万。 15秒的，一个月广告时间，三万。 刚才陈主任指的，就是十五秒的。 宋语觉得，十五秒的差不多了。但这个价格，在现在来讲，也太吓人了。 三万块啊，就十五秒。一秒三千多…… 不舍得，是真不舍得。她店里到现在挣的钱，减掉之前的装修，房租，人工，成本等等，纯利润也就才五六万块呢。 这个注意，宋语不敢拿。 她才百分之九的股份呢，大股东是高志强。 “那个，陈主任，我们俩先商量商量，成不？”高志强道。 陈主任点头，“正好，我去开个早会，你们研究研究。”说着拿着东西走了。 等陈主任一走。高志强捂着胸口：“这她娘的也贼贵了吧。别到时候广告效果不咋地，我们还倒贴这三万块。” 广告效果是好，但是要是创意不行，也没啥水花。 宋语把自己的观点阐述了下。 广告还是要做的，就是广告创意这些，是电视台提供，还是自己找人写。这三万块，包括哪些，不包括哪些，是所有弄好三万块，还是后期要加。这些都不知道，两眼一抹黑的，也商量不出个子丑寅卯来。 “要不，打个电话问问？”高志强对宋语道。 “问谁？” “问你家那位啊。”高志强心道当初跟你合作，很大部分是看着你有霍家这么个靠山啊，该用就得用。 宋语想，问霍天还不如问白静云呢。 白静云是做律师的，认识的人五花八门的。霍天一天到晚就在医院，接触不到这块。 第四百零四章：找关系 陈主任办公室有电话，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打。 没人同意，宋语不敢动。 于是她让高志强在这等着，她出去找个公用电话打电话。 高志强同意了。 宋语快速找了个公用电话，拨打了白静云的大哥大。 等了会儿才那边才接起来。 一听是宋语，白静云也愣了下。 宋语也知道他现在是大忙人。长话短说，把自己的意思阐述清楚。 “电视台那边我还真认识一个人，她叫夏菲菲，是电视台法制节目的主持人，法制节目有时候需要咨询我们律所一些问题。” “那……这个夏菲菲，出名吗？红吗？” “法制节目跟其他节目不一样。”意思就是不是大众节目，自然也不算红。 “要不我过去一下？” “不用不用，你要是方便的话，给那个夏菲菲打个电话，我过去跟人认识认识，其他的我自己在想办法。” “成，我这就打。就是不知道她在不在，你可以去法制栏目的办公室，报我的名字。” 宋语谢了又谢，想问他跟倪虹的情况，最后还是没问。 回到电视台，宋语去了陈主任办公室一看，还是高志强一个人。问陈主任呢？没回来呢。 宋语说自己要去找人，让高志强继续等。 等宋语找到法制栏目组的办公室后，说找夏菲菲。 就见最里面坐着的一个人抬起头看过来。 宋语想，这个夏菲菲可真漂亮啊。 “你是白律的嫂子？”果然，那美女开口了。 “夏老师好。”宋语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反正喊老师绝对没错。 宋语走过去，态度恭敬。 夏菲菲笑着站起身来，就见她穿着西装裤，一件水红色的衬衫扎在西装裤里，显得那腰身盈盈一握，上面还鼓鼓囊囊的，身材那叫一个好，别说男人，她作为一个女人都看直了眼。 还有头发，是那种齐肩的，有点内卷，看着十分的干练又清爽，端庄大气。 宋语把她跟后来的主持人对比，至少外形上，豪不逊则。 “白律跟我说了下，具体的你在跟我说说。”夏菲菲很忙，没时间听她铺垫，直接说事。 宋语也不啰嗦，直接说了。 夏菲菲听完后点点头：“这个我没接触过，不过我会帮你跟陈主任打个招呼，别的不说，两千块钱还是能便宜下来的。” 宋语一听，这不是她的本意啊。 不过看夏菲菲的表情，宋语没再说什么，表示了一番感谢后离开了。 回到办公室，俩人还来不及交流呢，陈主任回来了。 俩人都站了起来。 陈主任笑眯眯的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宋语十分有眼力劲的给人茶杯里加了热水。 陈主任高兴的对她点点头。 而后看着高志强：“怎么样，商量好了吗？” “主任，我们想问下，这个价格，是包括创意以及后面所有的程序吗？” 陈主任摇头：“我们只管播放。” 高志强脸色变了变。 “你们是小夏的朋友啊？” 宋语知道，这是夏菲菲去打过招呼了。 “是是是……” “既然是小夏的朋友，她又是我们台非常优秀的主持人，那我就给你们一个内部价。你们商量好了选哪一个吗？” “十五秒的。” “那就两万八。这个价格。你们回去商量商量，要是商量好了，在来找我。”说着端起茶杯。 这就是要送客的意思了。 两人对视一眼，只能离开。 两万八这个价格，高志强还是有点接受无能。这就一个月呢，一个月就两万八，这电视台的钱也太好挣了吧。 出门后都已经快中午了，两人也不讲究了，找了个面馆坐下，一人点了一碗面。 在等待的功夫，宋语道：“除了这个，我们还要给明星代言的钱，还要找人写软文，拍摄，后期的剪辑等等。” “软文是啥？” “就是广告创意，要说的台词。这个很考验功底，既要简明扼要的让人知道你卖的火腿肠的优点，还要有引导性，最好能让人看着就想吃。反正具体我也不知道，大概就是要达到这么个效果。” 高志强点头。 宋语问高志强：“你脑子里印象最深的是啥广告？” 高志强想了想道：“就那黑芝麻糊，巷子里喊卖黑芝麻糊咧，一小孩，探出头那个。” 这一段宋语是缺失的，所以她并不知道。 “那您就照着这个效果，去想。” “你不想？” “我想我那百分之九。”宋语说完呵呵乐。 高志强道：“这个恐怕还得你来，我一大老粗，认识不了这样的人。” “我也不认识啊。” “你爱人肯定认识，你再找找他？” 得，那就回去问问霍天吧。 到了晚上，霍天来接她回去的路上，宋语把这事跟他说了说。 “电视台？你说那陈主任，是不是叫陈大鹏。” 一听这话，宋语立刻坐直了。 “你认识？” “我记得他以前是爷爷手下的一个后勤处的主任，团级干部，转业后听说是去了电视台。但具体什么官，不记得了。” “那我明儿再去问问。是不是，要真的是的话……嘿嘿嘿。”宋语冲着霍天嘿嘿笑。 “是的话，周日我陪你一起上他家去。” “你还知道他住哪儿呢？” “问赵叔。” 第二天宋语还真打听到了，那陈主任就是陈大鹏。 宋语心想，这下好了，不用两眼一抹黑了。 霍天说到做到。不仅如此，还要把这事办的漂亮。 上面的通知已经下来了，让他三月四号去海城报到。 也就二十来天的功夫了。 这两年，她也没求他办过什么事，这是第一次，一定得办漂亮了。 于是等他打点好一切后，周末带着宋语，提着礼物上门了。 陈大鹏正在家练书法呢，他夫人开的门。 看着门口站着一对年轻的男女问：“你们找谁？” “我们找陈主任。” 陈大鹏夫人的脸色就有点不太好了。陈大鹏这位置，那油水相当足。每天上门提着礼物来求他办事的，真不少。 “今天是周日，休息的时间，你们工作上的事情，就留在工作的时间说嘛，怎么还找上门了呢。” 虽然态度跟语气不好，但到底是把门打开了。 霍天拉着宋语的手，进去了。 第四百零五章：肺腑之言（月票加更） 陈大鹏听到动静，放下毛笔，从书房出来了。 看到宋语的时候明显愣了下，在看霍天，蹙着眉打量。 就觉得这年轻人十分的眼熟，可就是一时半会儿的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在陈大鹏打量他的时候，霍天主动道：“陈叔叔，还记得我吗？我是霍天。” 陈大鹏在想，霍天，霍天…… 想起来了。 陈大鹏一拍巴掌：“啊哟，是小天啊。这都多少年没见了啊。” “可不是，算起来，得有七八年了吧。” “八年了，我退下来都八年了。”说完看着一旁有点傻眼的爱人：“来来来，这是我老首长，霍镇，霍老爷子的孙子，霍天。” 他爱人自然是知道霍镇的名字的。一听是老爷子的孙子，想到自己刚才的表情以及说话的口气，顿时脸上有点挂不住。 “你瞧你这孩子，也不早说，害得我刚才还以为是那些要找老陈办事的呢。快快快，坐坐，我去给你们泡茶。”说着就去泡茶了。 “我们来，也确实想找陈叔叔帮忙的。” 陈大鹏看到宋语的时候就猜到了，只是没想到，宋语会认识霍天。 “还没跟您介绍呢，这位是我爱人，宋语。”霍天道。 宋语站起来。 “快坐坐坐，在自己家，客气什么。”陈大鹏示意宋语坐下。继而对霍天道：“你看你，什么时候结的婚，我们都不知道。” “当时家里事情多，结婚也没大操大办。” 陈大鹏想到了什么，点点头。也是不容易，家里大人都没了，老爷子的精力有限。 陈大鹏看着宋语道：“上次你要说你是小天的爱人，那这个事情肯定就好办多了嘛。” 这时候他爱人端着茶水过来，接着又拿来了水果，一个劲儿的让他们吃。 宋语道谢，继而对陈大鹏道：“我也不知道还有这个关系在，就是回去说了一嘴，他听到了，说可能认识您。” “怎么叫认识嘛，没有老首长，也就没有我陈大鹏的今天。” 寒暄了许久，聊了近况，聊了霍镇，最后聊工作。 有了霍天这层关系在，陈大鹏说的话就比较实在了。 他道：“我们电视台花销多，各种设备仪器等等，这些投资大。广告费是我们电视台经费的大头。每天来找我们谈广告的，很多。” “是是是……”宋语点头：“这也是我们看中的点。” “那天给你看的广告，就是普通的时间段，普通的广告。想要上黄金档的广告，这个价格，是远远不够的。” 宋语心里一沉。怎么的，这是不降反涨？ “既然是自己人，我也就跟你说掏心窝子的话，想要效果更好，你们就选黄金档的时间，那个时间点，只要家里有电视机的，基本都坐在那看呢。这个一秒钟，抵别的一个广告。值钱，绝对值得。这样，我给你们争取一个黄金档的十秒，广告费，你们可以先付部分，等效果出来了，挣钱了，你们在预付其他部分的，你们觉得呢？” 宋语有点懵，看着霍天。 霍天听懂了。 “黄金档播出多少时间，效果最好。” “一般半个月就有效果，一个月基本就能回本，两个月，绝对翻倍。但是要说到家喻户晓，最少得半年。这样，你们可以先投资三个月的，后面的，效果好，我优先给你们续约。” 因为黄金档的广告，那真是有钱都要等着排队的。 “那陈叔叔，我就直白的问了啊，一般半年后，能翻多少倍？” “除了广告效益，你产品的本身得立得住，只要不是你产品有问题，翻个十来倍是没问题的，而且这个效果是长远的。” 霍天看着宋语。 “那黄金档，十秒，一个月多少钱？” 陈主任比了个八。 宋语觉得自己的腿肚子有点转筋。 “这还是我给你们的优惠价，别人，十五万起步。” 宋语想到后来那些天价广告跟天价代言。 八万，不多了。但是三个月，就得二十四万，他们是小本经营，不是那种暴利啊。 这个，她真做不了主了。 “陈叔叔，这个价格……” “小天啊，叔叔什么人呢，你还不知道吗，这个价格已经是最低了。这样，我可以帮你们联系那些拍广告的，他们那边，我让他们给你们一个最低价。后期剪辑，我让我们台的师傅给你们做。这样你们看……” 一下子拿不出来二十多万啊。虽然陈大鹏说可以先付部分，这个部分，最起码也得一半，在加上代言费用…… 还是得二十万起步。 一口气拿出二十万来，这得多大的魄力。 但宋语也知道，这个二十多万，肯定能挣得回来的。 “上次跟你一起来的那人，你们还需要商量吧，回去商量商量，什么时候想好了，来找我都行。” 宋语也没矫情，确实要商量，不但同高志强，还要同其他的股东。 在陈大鹏那吃了中饭，两人才回来。 路上，霍天就说了，钱不够，可以找他。 “这不是找你的事。这要是我的店打广告，我肯定就跟你开口了，这厂子，是大家合伙的，就不是一言堂了。” 霍天点头。 “那你找高志强说说，商量下。” 宋语嗯了一声。 第二天，宋语就去找高志强了。 现在庆军已经玩转厨房了。不怎么需要她操心了。 宋语来到肉联厂，在办公室跟高志军商谈了一个多小时。 而后，高志强把所有人都召集到他的办公室，开会。 会议内容就是。打广告，投资。 一听说总投资差不多要四十万，众人都不干了。 “老高，你是不是当了两年的厂长，飘了？咱们这个破厂子卖掉也不值四十万啊。” “就是就是。” “你说的什么翻两倍翻三倍的，我不稀罕，现在每个月拿点工资，到年底分钱，我就很满足了。” “对对，老高，咱好不容易才过上好日子，咱能不折腾吗？” 除了宋语，所有人都反对。 高志强黑着脸。 这些人根本听不清去他说的那些未来。 第四百零六章：退股 股东们的心情他们也能理解，未来怎么样，谁都不知道，但现在，是实打实的割肉啊。 按照高志强的意思，这广告费，大家伙按照股份来凑一凑。 他自己，出大头，其他人，按照股份来。 但就算按照股份来，也是不少钱。 这还就是三个月的，还不是半年甚至更长。 高志强想干，但这些人拖后腿，不想。 最后高志强一排桌子。 “我跟宋语都想干，我们俩股份加起来，占大头，所以这事，你们不同意，我今天也要干。” “老高，你这不是不讲理嘛，你们两个人同意，我们这么多人不同意，少数服从多数啊。” “就是就是，老高，你别被这个女人给带坏了，花了心。” 于是矛头瞬间指向了宋语。 “说事就说事，不要说人，宋小姐也是我们的股东。按照我们的股份合同，你们得听我们的。” “那不行，我们不听。我们不要冒这个风险。二十多万啊，我们去年才挣多少钱？你一下子要我们拿出这么多来，万一亏了呢，今年不得白干？” 说到后来，就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高志强明白了那句话，想要干大事，就不能有人拖你后腿。 在他看来，他的这些老伙计们，干活行，干大事不行，这会儿就已经在拖他的后腿了。 “既然这样，我给你们三天的时间回去考虑。”高志强是豁出去了：“要是愿意的，按照之前说的，拿钱来，这个广告我们一起做下去，要是不愿意，带着合同书来，退股。我也按照合同，把该你们得的钱，给你们。” “老高，你什么意思？厂子效益刚好起来，你就想把我们这些老家伙踢开？” “我没有想踢开你们，是你们，阻碍了厂子的发展。你们就想守着这个肉联厂，我不愿意，我要把它变大，变强。变成行业老大。”高志强嗓门很大，说完看着众人：“现在都别嚷嚷，回去问问你们家里人，三天后，再开会。要是不愿意，我就履行我大股东的权益了。”说完，高志强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老高这是要搞一言堂啊。” 有人起身离开，有人对宋语投去不善的目光。 宋语也站起身，拍了拍不存在的灰尘，起身离开。 她没想到，高志强会这么强硬。 不过也对，趁着现在肉联厂还没有发展壮大，适合一起打天下的留下来，不适合的，趁早踢出队伍，对大家都好。 晚上回去，宋语把这是跟霍天说了说。 霍天听完嗯了一声：“这个高志强，看着还是很有魄力跟干劲的。” “如果那几个人要退出，按照当初的合同，高志强也是要拿出一大笔钱来给他们的。” “真要退出，你可以把这些人的股份都收购了。”霍天忽然道。 宋语本来是靠在他的怀里的，闻言从他怀里坐起，看着他。 霍天挑眉：“这个提议不好吗？” 宋语摇头，“就是有趁火打劫的嫌疑。” 霍天一笑：“对高志强来说，可能是雪中送炭。” 宋语又重新靠回他的怀里，悠悠的道：“我也猜到他肯定拿不出这么多的资金来。但这个注意是我出的，也是我说要打广告，本来就是打算几万块钱，结果我去陈主任那拜访了一趟，变成几十万了。总觉得有点心虚。” “你心虚做什么，这个价格又不是你定的。你以为高志强傻啊。他肯定已经打听清楚了。陈主任给我们的这个价格，他从别的渠道是拿不来的，所以他才敢孤注一掷。” 宋语点点头，高志强自然不是傻的。 “不是说三天后开会吗，变数还多的很，你也别着急。”霍天拍了拍她：“早点睡。” 俩人歇下不提。 三天后，宋语去了肉联厂。 她到的时候，高志强那些人都到了。 跟上次散会的氛围不同的，上次是高志强强势，他们几个股东弱势。 但今天，那几个股东脸上就差写着幸灾乐祸了。 宋语看了高志强一眼，没说话，走到最角落的位置，坐下了。 又有两个小股东来了。 齐活儿了。 高志强还坐在那不动。这时候有个股东站起来：“老高，不是说要开会吗，人齐了，开始吧。” 说着的同时，把股权书往桌上一放。 那样子十分得意。 同时还有其他几个股东，也把各自的股权书放了下来。 高志强眼神在那几人的脸上扫过，最后沉着脸站起来：“开会。” 会开的比宋语想象的简单。 除了她跟高志强外，其他那些股东，居然都要退股。 这是宋语没想到的。 “老高，按照这个上面写的，我们决定退股，你拿钱来吧。” “都退？” “是，都退。” “好。” 高志强看着宋语：“宋语，麻烦你打电话给白律师。既然是退股，在场还是要有律师在场的比较好，省的扯皮。” “好。”宋语起身，拿着高志强办公桌上的电话，打电话给白静云了。 白静云一听，说他现在赶不过来，问她下午行不行。 宋语把这话转告给高志强了。 高志强对其他人道：“白律师上午没空，要下午才有空，正好，我也需要时间筹备钱，那就下午再开吧。先回去，下午再来。” 那些人都以为这是高志强的推托之词，所以也没纠缠，都走了。 等人走了后，宋语问高志强，怎么回事，怎么都退股了？ 高志强气的把被子一砸：“还不是周觅那老小子在撬我墙角。” 原来，周觅那边已经把高志强列为头等竞争对手了。时刻都关注着他这边的情况。 高志强他们三天前散会后，周觅在第二天就得知了他们内部有分歧的消息，一打听，是为了打广告的事。 周觅脑子一转，立刻亲自出马，去接触这几个股东。 他的目的很明确，也很简单。 让这些人退出高志强的肉联厂，来他这里，不但给他们相应的股份，还多给他们一笔钱。 那些人听了都心动了。为啥，周觅的肉联厂那不是他们这个小作坊能比的，人家以前那是正儿八经的国企，虽然现在也变成私企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小作坊的相同股份能跟周觅的大厂比吗？能吗？不能。 第四百零七章：法律有话要说 周觅也说了，挖他们过来，他也是有目的的，就是要让他们一起把做鸡肉火腿肠跟香辣火腿肠的办法告诉他。 那些人也不傻，告诉你了，回头把他们踢了怎么办？ 于是双方协商，不给配方，就让他们以前干的什么岗位，到周觅的厂还干什么岗位。 工资每个月多一百，年底分红根据厂子的盈利来。 这不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吗，双方都有利，于是就这么一拍即合的，狼狈为奸了。 宋语听高志强说完，也是头疼。 “那你知道，他们那边跟周觅签署合同了吗？” “听说昨天签了。” 宋语闻言，那就是彻底无法挽回了。 “那现在……” “收回来，这群忘恩负义的东西。趁早收回来我心里踏实。就是这钱……”说着她看着宋语。 宋语见高志强并不是客气或者试探，道：“他们几个人加起来，股份也不多，你要是放心我的话，这哥股份，我吃下来。全部吃下来，你还是大股东。” 之前宋语的股份，高志强个人拿出来百分之八，其他人何在一块才给了百分之一。哪怕宋语把他们手里的百分之三十七全部收回来，大股东也还是高志强。 “我拿老杨那份，其他的你吃了，如何？”高志强问。 高志强现在持股是百分之五十四，拿回老杨的那部分，大概是百分之六十三多一点。 自己有三分之一了。 也成，做人不能贪心。这厂子毕竟是高志强的心血，以后也是他付出的比自己多。 “这样，拿回来后，你百分之七十，你钱不够，我先给你垫付。” 高志强意外了一下，看宋语不是开玩笑的，也没矫情，爽快的点了头，还说宋语比那群他认识了十来年的好多了。 宋语但笑不语。 宋语回去了一趟，去了银行，将自己这几个月的积蓄取了出来。 等她回到店里，倪虹说霍医生来过了，没等到宋语，医院那边又走不开，就让倪虹把一样东西给宋语。 倪虹说着给递给她一个信封。 不用看就知道里面肯定是钱。 宋语从来没问过霍天有的多少私房钱。 她也从来没打算要花霍天的钱。 但这次不一样。 宋语拿着那信封，里面少说也有两万块。沉甸甸，鼓囊囊的。 正发着呆呢，电话又响了。 倪虹接了起来，而后就喊了宋语。 宋语接过电话。 是霍天。 霍天让她拿着那笔钱，让她先用，不够的话他在想办法。 “你就不怕我把你这些钱都亏了啊？”宋语问。 那头的霍天一笑：“那就当花了，给媳妇花钱，天经地义。再挣就是了。” 嘴里吐槽他的话假兮兮的，但心里还是受用的。 “放心吧，我保证不给你亏损了，来年还带你分钱。” “那感情好，那宋老板，你可得好好挣钱啊，爷爷说我是吃软饭的，家里以后要靠你挣钱了。” 宋语捂着嘴笑：“嗯，放心吧，不让你这软饭白吃。” 挂了电话，宋语看了下时间，十二点多了，可以过去了。 于是她带着霍天给的两碗万，自己银行卡里拿出来三万五，剩下的要留着做店里的流动资金。 拿着这么多钱出门，宋语心里也是有点慌的。 结果刚走出店门口没多远，就听到有人喊她。 宋语停下脚步一看。 就见一辆轿车慢慢的靠边停下了，露出白静云那张捯饬的十分精致的脸来。 “嫂子……” 宋语走过去，回头看看一百米开外的店：“要不……你先去店里一下？” “不了，办正事吧，你是要去高志强那吧，快上来。”白静云道。 宋语盯着他看了好几秒，这才上了车。 俩人也没说啥，很快到了高志强的厂子。 其他人还没来。 因为这几个人这几天的怠工，厂里的工人都有点忙不过来了。 以前是他们几个人干，后来生意好了，也招了些工人。 别的不说，这几个人一走，高志强损失肯定是大的，且不说一时半会儿找不到熟练工，就说他们带去周觅那边的技术，就够高志强心烦的了。 三人坐下来后商谈了很久。说到这点的时候，白静云问：“他们已经跟那边签订协议了吗？” 高志强点头。 “您能确定？” “能。我亲眼看到的。”周觅关注他们，他不可能不关注周觅，所以周觅跟他那几个股东见面的事情，他也十分的清楚。 白静云坐在那一声不响，那好看修长的手指在自己的下巴处绕啊挠的啊，看的宋语跟高志强恨不能给他拽下来。 一分多钟后，白静云笑了。 “放心，我有办法。” 宋语跟高质量对视一眼，想问他有什么办法。 白静云摇头，说还没到说的时候。提前说了，就不灵了。而后问宋语，她的那一份协议带来了没有。 宋语摇头。 白静云说赶紧回去拿，有急用。于是开车又回去拿宋语的那一份协议了。 宋语赏了他一个白眼，神神道道，搞毛线啊。 一点半的时候，所有人都来齐了。 “老高，开始吧。” 高志强道：“律师还没来，等律师到了。” 于是快两点的时候，白静云跟宋语俩来了。 “律师来了，那就开始吧。” 高志强话里话外，已经没有早上那股子失望跟捉急了。现在很处之泰然。 于是，这些人在白静云的见证下，把高志强肉联厂的股份都给退了。 宋语跟高志强俩坐在那，一旁有会计。核对一个，收回一个协议书，给一个人的钱。 宋语带来的钱基本全部花完了。 现在厂能跟之前宋语入股的时候厂能又是不一样的，三倍返还，可不是小钱。 这些人也都知道厂里的状况，高志强没压低，给的价格很公道。 这几个人拿着这些钱，想着回头在周觅那边还能继续入股继续拿钱，心里美滋滋的。 拿了钱还留在这里干嘛，自然是走啊。 正要走，忽然白静云道，“你们等下，我还有事情没说。” “还有什么事情，股份还给老高了，钱我们也拿了。” “对，就是，现在没什么好说的了。” “你们没有，我有，准确的来说，是法律有话要说。” 第四百零八章：乐极生悲（月票加更） 几个人面面相觑。 白静云拿着宋语的那份合同协议，对他们扬了扬道：“这是当初宋语女士入股你们厂的时候签订的协议，她是以技术方式入股的，对这点，你们有不同意见吗？” 当初以技术入股虽然高志强答应了，但为了能在法律上站住脚，白静云拿着资料还去申请了专利。只只专利是今年的一月才通过，他还没去拿专利书呢，但是专利编号是已经下来了的。 “什么意思？” “就是说，你们同意我这个说法吗？” 那几个人点头。 “认同就好。这是宋语女士的技术入股，所以后来我申请了专利保护，这样对公司来说才是最安全的。这样就证明，这个专利，是这个厂里的。按照我国的《专利法》，外人禁止泄露本公司的专利技术。” 那几个人还是不明白，看看白静云，哥几个又相互看看。 “直白的说就是，你们之前都知道这项技术，但这项技术是属于公司的，个人无权使用。根据《公司法》《专利法》等法律法规，这是属于公司的财产，你们既然已经离开本单位了。但这项技术，你们不能带走。也就是说，未来的两年里，你们去任何相同行业，都不允许用这个技术，否则，就是犯法，公司可以告你们。”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 那个街道主任打扮的老杨上前，看着白静云：“你这话什么意思？” “简单来说，如果你们去了竞争对手家，这个技术，你们不能用。只要我们发现你们把技术泄露出去，或者用了。根据相关的法律法规，我们可以起诉你们，包括聘用你们的竞争对手公司，我们还会以《侵犯商业秘密罪》告竞争对手。当然，如果你们去的不是跟我们同个行业的公司，这些就都不存在。你们想干嘛干嘛，我们不管。” 宋语跟高志强算是听明白了。 高志强的高兴劲儿都掩盖不住，直接问白静云：“白律师，你的意思是，他们要去别的肉联厂，就不许用这技术，要用了，就是犯法，我就可以追究，让他们坐牢，是吗？” 白静云笑的云淡风轻：“理论上是这样的，至于坐牢不坐牢，要看他们泄不泄露商业机密了，要泄露了，就可以告他们。” 高志强看着那几个人，从三天前闷在胸口的那郁结之气，顿时就烟消云散了。 那几个人听懵逼了。 “你别以为你整这个法、那个法的就能糊弄我们，我们才不吃你们这一套。” “对，就会糊弄人，我会的东西凭什么不让用。” “老高，你以为你整个什么破律师的，就有用，老高我还告诉你了，你太险恶，太太不是东西。” 高志强看着那几个人在那指着自己骂，心里对他们的那点感情彻底的没了。 钱是个好东西啊，能让人团结。但钱也是个坏东西，能好美好的东西烟消云散。 “你们要是不相信的话，可以去问问，你们不懂，身边总有懂的人吧，去问问。”说完白静云就不说话了。 那几个人面面相觑，忽然就跟商量好的似的，都跑走了。那样子肯定是找人去问了。 等那几个人走了后，高志强又是高兴又是心酸。 他走到白静云跟前，“白律师，实不相瞒，在这之前，我觉得律师什么的，没啥用。但你是宋小姐的朋友，所以我想着多个律师也没啥。这现在，我是真的知道，律师的重要性了。” 白静云笑了笑：“现在的社会，什么都要讲法，人千万不能犯法，但是不能不懂法。” 高志强点头，“是是是，是这个道理。那以后我这边的所有法律问题，都要麻烦白律师了。” 之前白静云能来，一是他们的律所刚开张，需要有业务。鸽子肉也是肉。 但现在，经过这几个月的发展，律所已经稳定了，后面肯定会越来越好。像高志强这中规模不大的小厂，对他来讲已经是可有可无了。 但谁让宋语也跟这厂挂钩了呢。 “成。涉及到合同跟法律方面的问题，可以找我。” “进去说，进去说。”高志强请他们进了办公室。 于是整个下午，三个人将买回来的股权重新进行了分配。 宋语只要了百分之三十。多余的钱，等投广告的时候，高志强在还她。 高志强十分感谢。 等股权分配书弄好，天都黑了。 高志强非要请他们吃饭，怎么说都不行。 于是没办法，三人出去找了个饭馆。高志强要喝酒，白静云居然也同意了，说，喝，今天开心，得喝点。 于是等结束后，就只有宋语一个人是清醒了的。 一看时间，估计霍天快要到店里来接她了。 宋语让老板给看着，她找了个公用电话打到店里，报了地址，让他们等霍天来了后来这边接她。 等了四十来分钟，霍天到了。 看到那俩人还在傻笑的喝着，眉头就皱了起来。 白静云还有几分清醒，一看是霍天，咧嘴一笑：“哥，我哥来了。喝，服务员，拿个杯子来。喝酒。” 霍天将他手里高举的杯子放下，“送你回去。” “我不回去。还没喝够呢。”白静云道。 霍天看着另一位。 高志强还没醉到不认识人的地步。他对着霍天道：“霍医生，我没醉，能自己回去。” 霍天也没坚持，反正大老爷们的，也不会被人拐卖了。 他要把白静云带走。 白静云不肯。 “哥，我不走，我真不走。”白静云一个劲的往下赖。 “这是几？”霍天伸着手指头在他跟前晃。 “你当我傻啊。哥，我真没醉，喝了酒，我心里痛快多了，很多想不明白的事情都想明白了。” 霍天见他还能说出这么有深度的话来，料想也醉不到那里去。 “那，车钥匙没收，回去自己打的。” “别，我车。” 霍天不理会，揣着白静云的车钥匙，问宋语账结了没。宋语说她已经结过了。 “那，走，回家。”带着宋语走了。 等那俩一走，白静云揉了把脸，“那我也走了，有事的话给我打电话。” 高志强点头。 第四百零九章：被开瓢了 白静云站起身，脚步一点也没摇晃的走出了这个小饭馆。 一路慢慢悠悠的，来到了倪虹的宿舍。 宿舍的灯是亮着的，她回来了。 他就站在那窗户下面，也不喊。 站累了，找了个地方坐着，也不顾那一身价格不菲的西装沾了尘土。 这时候也不知道是谁家开了收音机传出歌声，应该是点歌台。 就听端粤语歌曲也不知道顺着谁家的窗户就飘了过来，飘进了白静云的耳朵，也飘进了他的心里：“……怀里情人在怨，相爱偏不能容，情人无声的哭，心怎不隐隐痛……愁看残红乱舞，忆花底初度逢，难禁垂头泪涌，此际幸月朦胧……”。 歌曲调子有点沉，在加上演唱的男歌星嗓音也很低沉，听起来无端的让人愁绪低落。 “愁悴如何自控，悲哀都一样同……”白静云跟着唱完了两句后，静静的等着这首歌全部唱完，而后起身离开，没在回头看一眼。 今晚月亮照样挂在天际，明天太阳也照旧升起。 高志强是真高兴，高兴的同时也心酸，十几年的来伙计，说散就散了。 穷的时候， 能相互扶持，怎么手头宽裕了，却还闹掰了呢。他想不通，于是等他们走了后，又多喝了几杯，把自己喝的歪歪倒倒，回到家倒头就睡。 第二天十点多才去厂子里，就发现昨天那些人已经把他的办公室围了起来了。 宿醉后起来头疼的厉害，所以心情也就不太好。 “老高，老高。”老杨看到高志强，走过去拽着他的袖子，把人拽进办公室，而后将手里的合同往高志强手里一塞：“老高，我反悔了，我不走了。这合同作废吧，钱我都带来了，还给你，你把股份再给我。” “对对对，还有我。我钱也带来了。”那几个人说着纷纷从口袋里把钱往外掏。 高志强捏着眉心，重新坐下后看着众人，就见昨天一个个逼的他恨不能把厂子卖掉的人，如今一个个的求过来了。 他们说他们后悔了，不想走了，想继续在这里待着。 “老杨，老王，还有你们，我们都这把年纪了，不是小孩，扮家家酒，后悔了推倒重来……” “我们没想清楚，你在给个机会呗。” “老高，我们认识十几年了，这点面子都不给的哦。” “当初要是没我们，你能得到这个厂？现在想把我们一脚踹掉，没门。” 高志强不说话，就让他们嚷嚷，等嚷嚷的差不多了，他才道：“是你们先跟周觅谈的，我这边都还不知道呢，你们已经算好了要在背后插一刀了。到底谁把谁一脚踢开？” 众人沉着脸。 “谁先跟周觅谈好了，再来我这边解除合同的？你们都是厂里重要岗位的操作手，说走就走，给我缓冲机会了吗？你们还想着把技术给周觅，回头来抢我的生意。你们想过到时候我要怎么办吗？” “你们去看看，我这厂里现在也十来个人，最熟悉的，还是去年招进来的，没满半年，昨天我怎么说的？你们都一摆手，脖子一梗，什么都不说，就是要走人，考虑过你们都走了，厂子会倒的情况吗？或许想过，不过你们肯定还想，反正你们都离开了，倒不倒的，跟你们也没啥关系了，倒了最好，谁让我不听你们的，对不？” 高志强的一连问，把那几个人搞得面红耳赤，想反驳。但反驳不了。 确实是他们先不仁的。 “可你没说还有什么这个保护法，那个法的啊，你这就是诚心挖套让我们钻，是蓄意的，就是你跟姓宋的商量好的，想贪污我们的股份，我们不服，我们要去告你们。” “请便，想告的，出门去找法院。”高志强说完，起身要走。 “你不能走，你必须得把我们的股份吐出来。”有人拽住他往回拖。 “对，不能走，不许走，我一辈子的辛苦都投进来了，你怎么能昧着良心霸占我们的钱啊。” 这些人把高志强像个面团似的，揉过来推过去的。推搡之间，也不知道是谁，拿着桌上的茶杯把高志强脑袋砸出个窟窿了。 高志强闷哼了一声，手捂着脑袋，鲜血从手指缝里往外冒，很快就模糊了他的视线。 他就觉得眼前的人影重叠。张了张嘴，一句话没来得及说，整个人往后倒了下去。 这一下把所有人都吓到了。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全跑了。 这幸亏是有工人看到了，之前吵吵嚷嚷的，他们也听到了，这会儿忽然见鬼似的，都跑了，就有人进去看了看。 这一看就看到高志强倒在地上，头部那一块一滩血。 “……杀人了，杀人了，拦住他们，他们杀了高厂长，快报警。” 厂子订单大了，机械多了。仓库存货也就多了，所以也有正儿八经的保安，这会儿听说杀人了，愣了下后立刻上前去拦人。 其他工人也从厂里跑出来，纷纷去拦人。 之前喊的那人不敢动高志强，又是打电话报警，又是打电话叫救护车。 等救护车的功夫，有几个胆子大的，用干净的毛巾捂着高志强的脑袋。也不能看着他就这么流血啊。 等救护车来了后，把高志强送到了医院，同时，那几个人也被工人们拦了下来，等公安局来人后，一辆车全部抓走了。 宋语知道这事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还是霍天跟他说的。因为高志强的侄子是他同事，听说高志强出事后就请假赶过去了。 不在他们医院，毕竟路这么远。 宋语听说后安排了下店里的事情，也赶了过去，又把今天的营业额都带上了。 高志强被送到的是职工医院。 她到那的时候，高志强已经醒过来了，就是还不太能动，一动就头晕。 脑震荡。得留院观察。 “谁这么狠？” “蹩犊子玩意儿。”高志强骂了一句，不过因为气短，骂人的话说的也跟蚊子叫似的：“还不是那几个十几年的朋友，说后悔……”说到这里停歇了下，“说后悔，让我把股份还给他们。吵着吵着，也不知道谁动手，拿着我桌上的茶杯，就这么给了我一下。” 第四百一十章：稳定人心 宋语闻言，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过挨了这么一下，也好。”高志强闭着眼睛，这样会舒服一点。 “这怎么还好呢。” “之前我还拉不下脸，他们要真的围着我，苦苦求，我还真做不到不管他们。可他们如今给我来了这么一下，也没脸让我还股份给他们了。因祸得福。”说完还笑了几声，刚一笑，又龇牙，说头晕头晕。 “现在厂子里肯定是一团乱，我先去厂里看看，有些事情先安排下去。” “成，这几天厂里你帮我顶一下，让他们赶紧招工，家里有熟人的，男的女的，都要，工资保证比被人厂里的高。” “知道了。你别操心了，我去看看。”说着宋语从包里拿出上午的营业额：“我来的匆忙，这些钱放在这里，让人买点补品。” “啧……”高志强一歪头，幅度大了，就是一阵晕：“别欺负我现在不能动啊，这些钱拿走拿走。我跟你讲你别惹我生气，我头昏，赶紧走吧。” 宋语也就没矫情了，高志强没什么大碍，眼下还是关心下厂里的事情。 宋语来到肉联厂，因为高志强被救护车拉走，厂里以前管事的也都被警车带走了，一时间厂里群龙无首，工人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也就歇工了。 宋语一进厂就感觉厂里静悄悄的，连门口的保安都没看到。 一直走到办公区，才看到那些人都坐在办公室里。 看到宋语，工人们也都站了起来。 “都在这里干什么？怎么不上工啊？” “宋老板，我们高厂长怎么样了你知道吗？” “他没事，就是脑震荡，要在医院休息几天。” 说完，那些人的脸上的惶恐不安，还有焦虑并没有减少。 宋语的目光从他们的脸上略过，最后走到他们身边：“坐过去点，既然今天你们都没上工，那我们就唠唠嗑，成不？” 工人们都看着她，不说话。 “你们是担心高厂长有事，厂子撑不下去，发不出来工资是吗？” 没人说话，但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我今天就把话撩在这里，厂子不会有事，工资也照发。而且我来之前，高厂长还说了，厂里现在一下子空出来这么多的位置，你们家里有亲朋好友再找工作的，可以介绍过来，一来就跟老员工一样的工资。” “真的吗？” “真的，你们大概也知道了，我现在也是厂里的老板之一，我说的话，负责。你们回去问问，身边有人的，明天都带来。只要人品好，肯吃苦耐劳，明天就能上班，怎么样。” “明天你还在厂里吗？” “高厂长要在医院休息两天，这两天我都在，你们身边有人想来做工的，只管带过来让我看看，只要合格，就能上班。高厂长的人你们这么长时间肯定也清楚的很，只要努力干活，一心为了厂里，就不用了担心工资的问题。” “可是，那些老工人都走了。厂子还能开下去吗？”人群里有人小声的问着。 “怎么不能了。” 宋语站起身，努力让自己看到每个人的表情。 “宋老板，你可能不太清楚，走的几个都是负责重要环节的，我们有些都还没学会。” “还有那配料的，几比几放，他们都没跟我们说，就防着我们呢。” “就怕我们做出来的，不好吃，到时候就麻烦了。” 众人七嘴八舌的。 要是别的技术，宋语还真不行。但是几比几的配比，她还是知道的。因为这是她提出来的。 “这个放心，我知道。其他的后面技术，等高厂长回来了，让他亲自培训你们。” 说到培训，宋语又想到了，为了防止老工人走的突然，接替的可能不会的问题，得做个岗前培训。 老员工走的时候，也一定要把接手的人教会才能走。 对，回头把这些都写到规定里去。 众人在宋语的安抚下，本有些躁动的情绪终于平静了下来。 她说的那些他们有的不懂，但听懂了一条，那就是让带亲戚朋友来上班。只要条件符合，能吃苦耐劳就行。 厂里的工资不算低的，在同行业来讲也都还可以，尤其是逢年过节的，厂长还会给大家发点吃的。这点挺好。 于是第二天，大家就带了不少的亲朋好友来。 当然，一个厂里，亲朋好友太多了，也不好，容易抱团。一切都顺利还好，一旦有什么不满足的地方，就有肯能变成第二波的老杨他们。 但昨天的话已经说出去了。 于是宋语十分简单的弄了几个笔试的题目，手写的，来面试的，发纸笔，写在空白纸上，问题看明白了，题目传给下一个。 那些人嘀嘀咕咕，不是说来上班吗，怎么还写上字了。 其实宋语写的，不过是一个很简单的入职测试而已。 宋语面试过后，最终选了那些人里一看就比较老实肯干活的。 还有那几个看着就油腻的，还有些看着就贼眉鼠眼的，都没要。 结果出来后，让通过的，明天就来上班，没通过的，现在就可以走了。 没通过的不干了，问凭什么。 宋语也没废话，就说刚才的笔试，你们没通过，至于为啥没通过，你们想想自己来这个厂里的目的。 心里有数就行，别都拿别人当傻子。 本来那几个就是想着来肉联厂上班，那多好啊，肉肯定管够啊。 还有那火腿肠，肯定也能管够。 这种贪便宜的小心思，被宋语摸得透透的。 这还是她那时候找工作，用人单位用来测试他们的。她记得很是清楚。 那些人一听，心道乖乖，这女的能掐会算哦，不然怎么知道自己心里想什么？ 殊不知相由面生，看多了，一个人是好是坏，初步就能从面相上来判断。当然，这也十分不公平，因为全是你自己以为的，全凭自己的判断。 这样一来，加上新来的工人，厂子里有十五个人了。还不够。 宋语让人写着招聘的广告贴在厂子门口，慢慢招人吧。 等高志强出院后，已经是三天后的事情了。 脑门上还绑着纱布，上面要是画个圈圈，就跟日本鬼子似的。 第四百一十一章：自作自受 他一来，众人都关心他怎么样了。 高志强说没事，就是不能做大幅度的动作，容易晕。 宋语问他派出所那边怎么样了。 高志强一龇牙：“我还在医院，就来找我了解情况了，我都被人开瓢了，我还能对他们和颜悦色？不过我也没添油加醋，就原原本本的把这事说了。” “那到底是谁打你的。” “我也想知道是哪个王八瘪犊子这么心狠手辣的，医生说只要位置在偏一点，手劲儿在狠一点，我可能就当场嗝屁了。这个我也跟公安同志说了。” “……” “那几个人相互推诿，你说我，我说他的，扯皮呗。” “那现在……就这么算了？” “哪能啊，医药费什么的，得他们付钱。人公安同志说了，既然都不知道是谁干的，那就一起关着吧。蓄意伤人，还把老子打进医院了，这就有的关了。” 宋语点点头，这些人，也是真不作不死。要是跟着高志强好好干，哪有这一出？ 但人家不敢冒这个险，也是情有可原的。 什么人什么命吧。 高志强回来后，立刻将新招来的人分工明确，安排到不同的岗位。 他在肉联厂都干了十几年了，每一道程序他都清清楚楚的。 至于去年采买的几批新装备，当时就是招了高中学历的人来操作，这些人没走，那些老的程序什么的，高志强懂，一遍遍的讲。 没两天，厂子又重新的运作起来了。 解决了厂子这边情况的同时，高志强找人去打听了下周觅那边的情况。 因为周觅一心想把这几个人挖过去，开的工资都比他们这里好。 有新的人来了，位置自然就得空出来。 于是他在那些人做完当天工的时候，就让会计把钱跟给他们结算了。因为说好了，第二天老杨他们会过去顶上。 结果…… 第二天左等右等，没等到人，在一打听，才知道昨天发生的事情。这几个人全被关进局子里了，事情没交代清楚，什么时候出来还不知道，高志强也躺在医院里。 周觅顿时急的不行。 万事俱备，就欠东风，结果刮成了西北风。这特么不是耍他玩么？ 都没来得及细想别的，赶紧又把昨天辞退的几个人请回来。 可人家也不傻，你让我走就走，让我回去就回去？当我们是土豆呢？滚来滚去的，不要面子啊？ 于是周觅只能每人每月加了十块钱工资，让他们赶紧回来。 这些人僵着不回来，也就是为了加工资。 其他人一听，凭啥给他们加不给我们加？怎么的，就他们的岗位重要，我们的不重要啊？ 于是工人们集体又闹了一次，最后周觅没得办法，大家工资都涨十块。那几个人，私下再偷偷的给涨五块。 工人这事解决了，周觅才开始琢磨那几个人的事情。 他也托人去说好话了，顺利的见了那几人一面。 从他们嘴里听到事情经过后，只觉得高志强该，怎么不再狠点，给这蹩犊子玩意儿砸个半身不遂呢？ 阴损阴损的。 他都指望着这些人带着技术来帮他，结果他说不让用。还扯这个法律那个规定的。 这不是找削吗？ 你不让用我就不用了？放屁。 周觅当着那几个人的面咋咋呼呼的，等走了后，就找了律师问过了。 人家一听，说，是的，不能用。用了，就是泄密。是恶意竞争。国家严令禁止的。 他们不追究还好，只要追究，必定吃官司。 周觅傻眼了，他有种折腾了一圈还倒贴钱的感觉。 又怪那几个人，忽悠他。反正是把那几个人给恨上了。人都还没出来，上班的事情在说吧。 股份？大耳刮子抽过去，没睡醒呢？那接着做梦去吧。 于是这么一场闹剧转了个圈后，又恢复到原样了，唯一倒霉的就是那几个人了。股份丢了，还平白被关了一个月。 那真正打人的也狠，就是不说。死咬着牙说不知道谁打的，别人说是他，他就哭，就闹，就说冤枉。反正没有人看到。 大家相互猜忌，把那点情分都耗的差不多了。 最后从看守所出来，也是老死不相往来了。 这是后话了。 高志强出来扛事了，宋语来了两天，把自己这几天的想法跟他交流了下。 高志强点头，让宋语再去跟陈主任接触下，说什么写软文的，拍广告的，都找他。他肯定熟悉啊，他出面，别人多少要卖个面子吧。 宋语说是。 “等确定下来了，我做东，请他去吃一顿好的。” 宋语也觉得，广告这事，不能拖，要做就一鼓作气。因为每天都有琐碎的事情，你想把琐碎的解决了在空出手来干大事，那基本没可能。 于是宋语自己又去了电视台。 陈主任态度好了很多。 问她想找什么样的明星代言。 宋语不追星，更不知道这些。 想来想去的，要不找……奥运冠军？ 明星吗，在京城大部分老人的眼里，跟以前的戏子还是没啥区别的。 但很明显，在这相对安宁的社会中，要说还有什么人能让老百姓热血上头？那必然是为国家争光的人。 和平年代，为国家争光几率比较大的，也就是运动员了。想找谁？ 上一届奥运会是88年，今年倒是有，但是还没开始。 宋语努力的在脑海里回忆，今年的奥运会，最出名的是谁。 具体的人她不知道了，因为上辈子的这个时间段，她还在山里呢。 但后来也知道我们国家的跳水跟乒乓球一直都很牛逼。 于是宋语就说想从跳水队跟乒乓球队里选。 陈主任闻言点点头，说这也行。 而且找运动员比找明显便宜很多。 国家运动员，除了津贴外，日子过的也十分艰苦。 这个事情，他帮忙去牵线搭桥。 宋语谢了又谢。 回头把这是跟霍天说了，问该找谁。 霍天想了想，念了几个人的名字。 宋语一顿：“你刚说谁？” “李明霞，黄亚萍。她们一个是跳水的，一个打乒乓球的，这两种运动比较平民化，所以辨识度就要高一点，老百姓也认识。” 第四百一十二章：心目中的代言人 见宋语一脸吃惊的样子，霍天又道：“不过我也就是说说，他们俩没拿过世界冠军，今年能不能拿也还不晓得，不过我个人觉得她们的实力都不错。” “你怎么……知道的，你认识她们？” 宋语上辈子这段时间都是缺失的，对外界也就是偶尔从电视里，或者村里小孩嘴里了解的。 “不认识，但是我还挺喜欢乒乓球的，就会关注体育，有时候她们打比赛，门票什么的，也会送过来，算是单位的一种福利吧。” “你觉得他们今年能拿到冠军吗？” “李明霞我不太清楚，但是黄亚萍，我看能。这姑娘路子挺猛。” 霍天后来在说什么，宋语都是走神的状态了。 一直到快睡觉的时候，宋语问：“你说，我要是想请她们给我们拍广告，她们会同意吗？” “应该会。” “怎么说？” “运动员只能拿一些补贴，又累，又苦，总局经费也进展，能拍广告，对他们来讲是一件好事，能多拿点外快。” “那……”宋语眼巴巴的看着她。 霍天伸手捏着她的脸拉扯了几下：“你是想让我找找关系帮你约她们对不对？” 宋语点头跟小鸡啄米似的。 霍天放开她的脸，用手指戳了戳自己的脸，意思很明显了。 宋语这段时间对他的厚脸皮也慢慢适应了。当下二话不说亲了他一口。 “我听他们说，现在夫妻之间不兴喊什么爱人媳妇儿了。” “那喊什么？”宋语配合的问。 霍天一笑，“我喊你老婆。” 这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宋语看着霍天的笑模样，得咧，一句老公换这么多资源，值了。 “老公……” 霍天听的心情愉悦了一个晚上，连睡觉的时候都是翘着嘴角的。 还有五天，他就要出差去了，一走就是一年，虽然说中间可以回来，但总不如在京城，总能见着面。 早上送宋语上班的时候，霍天让她只管安心的上班，等事情办好了，他会打电话跟她说的。 于是宋语又紧张的等了两天。 霍天到宋语店里的时候都快十二点了，随便吃了一点后就带着宋语走了。 去哪？体育总局。 运动员们是否能接代言，归体育总局管。 运动员的代言费，也只能拿到部分，其他要归总局。 宋语知道后随口说了句，感觉总局像是剥削人的周扒皮。 霍天解释道：“国家现在都在发展，到处都要花钱，很多东西国家一时抽不出经历跟经费来，所以单位就要自己想办法去凑这个钱。比如体育总局，训练器材，运动员的饮食，有些还要出国去培训，那是很大的一笔开销。这些钱不能全靠国家拨款。” 宋语点头，说知道了，不说总局的坏话了。 霍天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你揉乱我的头发了。”宋语给他的手拍掉。 到了总局，才一点多，人家还没上班呢。 俩人就坐在车子里没出去。 “你眯会儿。等下我喊你。”宋语伸手摸了摸他有些憔悴的脸，十分心疼。 她也知道，他快要去出差了。 这段时间她只要说什么，他都想着给她办好了。她明白他的心思。 霍天摁住脸上的手，蹭了蹭后也不客气，把椅子调整了下就躺下了。 他下午四点还要观摩一个比较难的手术。 因为要去学习，他除了要继续做手术外，有时候还要观摩一些相对较复杂的手术，不懂的，或者想不通的问题，都是他要去学习的知识。 老师说了，只有带着问题去学习，才能事半功倍，填鸭式的学习，那是浪费人力物力跟财力。 他觉得老师说的很有道理。 虽然因为杨静的事情，老师还找他详谈了一次。他还以为老师要给他施压呢，在老师开口之前他就清楚的表明了自己的立场，他是有妇之夫，不可能接受别的感情。 老师当下就给了他一下，问他把他当成什么人了？ 霍天这才知道，老师找他，是因为察觉到自己这段时间不爱找他了，并不是因为外孙女杨静。 还说他做的对，并且也说回去一定让女儿女婿好好教教杨静，省的丢人。最后问霍天，需不需要他把杨静调走。 霍天说不用，没必要。本来就没事，在把人一调走，就变了味道，没事也会被人传出什么猫腻来。 身正不怕影子斜。 老师点点头，觉得他说的对。 教训完了，老人家还是说了说自己的看法，说一开始是真的大撮合他们俩的，后来知道他结婚了又离婚，也觉得不嫌弃的，哪知道兜兜转转，人家两口子又好了。 这世间万物，最无迹可寻的就是感情二字了。 说完私事，说公事，也就是让他去学习的事。 说什么国内的医学还不发达，需要更多像他这样的，有能力有品德的人去继续深造，造福下一代。 时间允许的话，还是要把学历往上提一提的，这次就是个好机会。 临走的时候，老师说了，学医，就要先学做人，只有知道怎么做人了，你才能是个好医生。 “医者，仁术也。”这是出自《孟子·梁惠王上》中的一句话。 老师说这不是一个口号，而是一个目标，一个老师希望他达到的目标。 脑子里想着这些，霍天很快就睡着了。 宋语看着他眼底的青色，知道他这段时间有多忙。也知道他想给自己帮忙的心，不然他会觉得心不安。所以她不想用这些事打扰他，但又不忍拒绝他的心意。 京城的三月天还有些凉。宋语将自己的大围巾解下，对折给他盖上，虽然并没有太多的保暖效果。 但这是她的心意。 宋语就这么看着霍天，时间过的真快，眨眼她来到霍家，都一年多了。 有些东西她不想去回忆，于是在她的刻意为之之下，渐渐的模糊，以后也会渐渐的淡忘。 但是跟霍天从见第一面到现在，很多细节，甚至是他的表情，她都还记得。 她伸手想碰他，又怕惊扰了他。 宋语收回了目光，这么看着，他会睡不安稳的。 第四百一十三章：给你换辆车（月票加三更） 两点多一点的时候，她陆陆续续的看到有人进去了，想着这应该是上班了吧。在看霍天，依然睡的很沉。 想喊醒他，又不忍心。 那就在让他多睡五分钟吧，就五分钟。 结果五分钟还没睡到呢，忽然身后传来喇叭成，一声接一声。 宋语一皱眉，正准备下去看看是哪个讨厌鬼，霍天就醒了。 一睁眼，看到身上的围巾。 身后的喇叭声还在继续。 霍天知道，自己占着人家车位了。 于是他调整座椅坐起来，点火，慢慢的将车子移开。 他一移开，那车子就停上去了。 霍天则慢慢的往不远处的停车位倒车。 倒车车速不快，就见从那车上下来个人，敲了敲霍天的车窗，霍天刹车，摇下车窗。 “你哪个单位的？” 霍天看着他。 “这是我们局长的停车位，你谁啊就敢上这停车？” 要是好好说，也没啥，只是这人的语气跟表情，让人看了十分的不爽。 霍天不占理，也就没说话。 结果那人不依不饶的，还在那一个劲的说“也不看看是什么破车，就敢往他们局长专属停车位停。” 这话把宋语气够呛。开门就要下去跟他理论。 霍天把人拦住了。将车倒走。 那人哼了一声，这才走了。 “什么人啊，狗仗人势。”宋语气愤的道。 霍天安慰：“这种人太多了，大俗话不是说阎王好见，小鬼难缠么。” “我就看不惯他那样儿。回头挣钱了，给你换辆车。” 霍天一笑：“真的啊。” “真的。”宋语还在生气。 “行，那我就等着老婆大人给我买车了。” 宋语翻他一眼，说我是认真的。霍天赶紧道，我也是认真的啊，等着呢，加油挣钱。 宋语不搭理他了。 霍天将车停稳后，下车，带着宋语进去了。 两人径直走到局长办公室，门是关着的，霍天伸手敲门。 局长的门还没开呢，身后的门倒是开了。 “你们找……怎么是你啊。” 就见刚才嘚啵嘚的那司机，从身后的门里探出一脑袋来，看到霍天跟宋语，就走了出来：“怎么的，这还找上门了。” 这时候局长办公室的门也打开了。 众人回头看。 “哟，小天啊，快进来，快进来。” 宋语一听这熟悉的口气，就看了霍天一眼，用眼神问这不会也是爷爷的老下属什么的吧。 霍天眨巴了下眼睛。 爷爷的下属可真多啊。 “沈叔……”霍天喊了一声。 “快进来快进来，小李，去泡茶。”说着把两人迎了进去。 “……哎……”小李这一声哎，都带着颤音。 妈呀，他是不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了啊？ 小李看了一眼里面，见他们局长对那俩年轻人笑的跟亲叔似的，心里有点害怕了。 他赶紧回屋去泡茶，须臾后端着两杯茶进来了。 而后站在那，想听听这俩人会不会告状。 结果人全程当他是空气，连个余光都没给他。这才识相的出去了。 半个小时后，霍天跟宋语出来了。 沈局长亲自把两人送到门口，还握着霍天的手，说让他有时间，带着老爷子去他们那块转转去。 那时候单位基本都分房子。所以没这个小区那个小区的，有的都是“银行宿舍楼”“气象局宿舍楼”“体育局宿舍楼”等等这些地方。 体育局宿舍楼距离他们不太远。 “明天正好是周日，沈叔叔有时间吗？我再去喊陈叔。顺便问问赵叔他们有没有时间，要是有的话，明天上我家吃个饭，我爱人做饭手艺还不错。爷爷要是知道你们都来，肯定很高兴。” 一旁的宋语客气的说自己手艺也就那样，是霍天太夸赞自己了。 沈叔说霍天这小子，从小就不爱夸人，他都说你厨艺好，那肯定好。 三人笑了笑。 “老爷子在家都忙啥呢？” “迷上武侠小说了，整天没事就看。还大放厥词。” “哈哈，好，明天中午，他们去不去，我不管，我是要去的，这都三四年没见老首长了。” “好，那沈叔明天一定要来啊。” 约定好了后，两人开车走了。 后面那小李等沈局回到办公室，赶紧问了一句：“沈局，好久没看到你这么开心了，那俩什么人啊？” 小李是沈局的秘书兼司机，这会儿还在为之前对霍天态度不好而担心呢。 “是我以前老首长的孙子。” 沈局的老首长，那看来也不是一般人啊。 小李出了局长办公室，腿有点软，这是人家不跟他一般见识，要是碰到计较的，随便一句话，他的工作就得丢。 在走廊上就给了自己一嘴巴子，还挺响的。让你嘚瑟，嘴欠，找打。 正好这时候有个同事从屋里出来，看到这一幕，奇怪的撇了小李一眼。 “这才三月，怎么就有蚊子了呢。”小李嘀咕了一句，赶紧回屋了。 那同事看了看，哪里有蚊子？ 回去的路上，宋语问霍天：“爷爷还有多少下属？” 霍天扯着嘴角轻笑一声：“那就海了去了。” “不过有出息的不太多。混的像沈正元跟陈大鹏这样比较出息的，大概还有那么三五个吧。” “三个加五个，八个？” “嗯……”霍天想了想，笑：“你要这么觉得，也成呐。” 把人送到了后，霍天说他晚上下班可能会迟一点。 “你下班了直接回家吧，我待会儿就先回去，明天请客，总要准备一些东西。” 霍天在她临下车之前，把人拽了回来一顿亲，这才满足的开车离去。 当天晚上，宋语带了一些东西回去，打算明天好好的表现表现。 说不定表现好了，能有意外的惊喜呢。 第二天全家人都在，宋语早早的就跟阿姨一起去买菜了。 回来后就是一顿忙活。 九点多一点的时候，外面的敲门声响了。 霍天亲自过去开的们。 沈正元跟陈大鹏一起来的，像是约好了。 至于赵天泉，他们队伍拉出去了，不在单位，没空。 “沈叔，陈叔……快进来。”一边把俩人迎接进来，一边喊：“爷爷，沈叔跟陈叔来了。” 就看到霍镇住着拐杖走了出来。 第四百一十四章：待客 两人来的时候虽然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但一看到霍镇明显苍老下来的样子，心里还是有些难受的。 “老首长……”沈正元上前握着霍镇的手。 “你们俩行了啊，加起来都一百多岁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娘们唧唧的呢。赶紧的，进屋。” “是。”两人习惯了霍镇的命令，立刻一抹眼泪，跟着进屋。 只是在看到霍镇明显有点不太利索的腿脚后，看向霍天。 “年前不小心摔了一下。” “怎么我们都不知道，没人跟我们说啊。” “又不是去见马克思了，有啥好说的，快，那个，泡茶泡茶。” 保姆阿姨端着茶出来了。 “这是过年的时候，张光耀给我送来的，他们家那边产茶，毛峰，尝尝看。” 两人端着茶吹了吹，喝了口，说味道不错。 阿姨回到厨房，不一会儿又出来了，端来了一些吃的。 男的不怎么贪嘴，坐下后就开始聊天。 霍镇跟霍天都陪着。 霍宁被霍天勒令上去写作业，不写完不许下来。 宋语跟保姆阿姨在厨房里忙碌着。 外面几个爷们聊天，光从声音跟时不时传来的小声中就能听到，他们心情很愉快。 外面的情绪都感染到宋语了。 宋语一边麻溜的搓圆子，一边翘着嘴角。 “小语很高兴？” “嗯。”宋语笑着道：“爷爷很久没这么开怀大笑了。” 保姆阿姨喊霍天霍医生，但总不能喊宋语喊老板娘吧。喊夫人，显得太不对味了，最后宋语就让她要么直接喊她的名字，要么就喊小语。 直呼姓名，不合适。也就跟着喊小语了。 “是啊，你们平常不在家，老爷子一个人挺寂寞的。不过自从年后，将院子的杂草都铲掉了，每天挖一点，说要捣鼓几拢菜地。” “我还没注意看呢。”每天回来天都黑了，早上又走的早，还真没注意。 “都种了什么了？” “老爷子让我去市场买菜的时候看看有啥秧子就买点回来。这个时候，就辣椒，莴笋，黄瓜西瓜这些的。我就一样买了点。西瓜到时候结了，就不用去外面买了。最多的还是莴笋，那个好吃。” 宋语点头。 “种点豇豆。” “也买了。你等下去看看，才种下去没两天，老爷子天天早上浇点水。我就说不能太勤快的，还嫩，水多了，烂根……” 宋语早上就去买了鱼，还有鸡，这会儿鸡已经炖下去了。 鸡可以三吃。下锅之前宋语就对半切开了。 一半整个下锅熬汤，鸡汤下肉圆子，鸡肉拿起来撕成鸡丝，做凉拌鸡丝。剩下的一半等下蒸，做口水鸡。 霍天昨天回来就说了，两人都喜欢吃辣。 所以宋语今天的菜，大部分都是重口味。 自然也给爷爷准备了他喜欢的鱼头豆腐。 鱼头炖豆腐，鱼身子做成瓦罐焖鱼。 这就有五个菜了。 买了五花肉，上次老家带回来的梅干菜还有，可以做个梅干菜扣肉。 昨天把店里煎牛排的黑椒酱带了一些回来，早上新鲜买的牛仔骨。 还有咸肉，咸肉大蒜，下饭。 青黄不接的时候，现在就一些青菜，芹菜这些。 芹菜可以炒个肉丝。 炒个花生米，用刚上市的马兰头切碎了凉拌，加点麻油，适合他们喝酒。 在炒个青菜。差不多够了。 主要是前面几个菜，分量都很足。 十一点半左右，保姆准时过去打断了他们的叙旧，说准备吃饭了。 “两位叔叔，请吧。” “我孙媳妇手艺那是很不错，等下你们可别吃撑了肚子。”霍镇笑哈哈的道。 “昨天小天就说了，今天您又这么说，那看来是真的不错了。那我要尝尝。” 说着话上了桌。 桌上已经摆了慢慢一桌子的菜了。 荤素搭配。 凉菜就四个，两荤两素，一个马兰头拌花生米，一个皮蛋拌嫩豆腐。一个凉拌鸡丝，一个口水鸡。 荤菜就多了，鸡汤肉圆子，鱼头豆腐，瓦罐焖鱼，梅干菜扣肉，黑椒牛仔骨，咸肉炒大蒜。 蔬菜，芹菜炒肉丝，炒青菜。 有荤有素，有汤有下酒菜。十分丰盛了。 两人看到这一桌子的菜，色相俱全，就这卖相，味道肯定也不错。 沈正元问：“真你媳妇做的？” “反正肯定不是我做的。”霍天笑哈哈的道。 “不错不错，看着就下饭。尤其这道口水鸡，看着我都要流口水了。” “那就坐，吃，愣着干啥。” 霍镇对孙子道：“去，拿好酒。” 霍天拿了贡酒出来。 “今天高兴，喝半杯。多了不行，老了，不中用了，被孙子管了。”霍镇嘴里嫌弃着，但那表情跟神态可不是那么一回事。 “老首长，你这话让我俩听了多惭愧，我那孙子，还在读书，脾气也很不好，家里人惯的，我就说丢到部队锻炼锻炼，我那儿子跟媳妇，哎哟，没眼说。”沈正元一边摆手一边摇头道。 他结婚早，儿子结婚也早。儿子那时候没念太多的书，也早早的就结婚了，如今孙子也有十七八岁了，也不喜欢念书。就这么一个，儿子儿媳妇就惯着，一点不像样。 “现在孩子生活条件好，不惜福啊。” “我要有您这么有出息的孙子，我天天挂嘴边夸。” 这时候霍宁也下来了。 霍宁看到两人，愣了下，看看爷爷，有看看霍天。 她不太认识了。 “这是我孙女，今年高一了，小宁，这是你沈叔叔，这是你陈叔叔。” “沈叔叔好，陈叔叔好。” “哎，好好好……念书怎么样啊？” 霍宁的笑脸差点挂不住，她刚才还在房间里被试卷折磨的有点魔怔。 “就那样。” “这也是个不爱念书的。”霍镇手指点着孙女道。 众人说话之间都坐下了。 “去，喊你嫂子。” 霍宁刚起身，宋语就来了。 手里拿着醒酒器，里面是红酒。 “我从店里拿了点红酒，喝完白酒，可以喝点红酒。” 两人都见过宋语。 沈正元问她这些菜都是怎么做的。看着就好吃。 “您要 第四百一十五章：BB机 沈正元摆摆手：“别介，你婶子就不是进厨房的料，告诉我，我学学。” “沈叔会做饭，会做饭的男人都是好男人。”宋语笑着道。 “哈哈，这话我认同。” 说笑间宋语也坐了下来。 霍天拿着白酒，给他们三人倒了大半杯，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 一顿午饭，虽然喝红酒的喝白酒的喝饮料的都有，也算是觥筹交错。 酒是好酒，菜是上等佳肴，人是老熟人，一顿饭吃起来自然是巴适得很。 酒足饭饱，老爷子意犹未尽，不肯放人，拉着他们去下棋了。 宋语帮着保姆阿姨收拾。 “你们忙你们的，厨房我来收拾。”阿姨把人赶走了。 霍天也正好有事跟宋语说。拉着人上了楼。 关上门后，霍天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盒子递给宋语。 “什么东西？” “你打开。” 宋语接过，一看上面的图案。 “bb机？” “嗯，我后天就要走了，电话什么的不太方便。有事你就给我留言。” “那没事就不留言了？” “没事你就多发点你想我想的睡不着的之类的话。”霍天不要脸的道。 宋语挑眉，看了他一眼，难得跟着开玩笑道：“我怕到时候你学不好，怪我动摇军心。” “不会，顶多回来摁住收拾你一顿。” 宋语呸了他一口，拆开了。 不会用，霍天教她。 等会用了后，宋语问：“那你也有？” “自然，一模一样的。” 宋语点点头，捣鼓着bb机。 现在很多人都在用了，只是之前觉得没什么太需要的地方。如今霍天要去海城学习，他想找她方便，她想找霍天，可就不太方便了。 见宋语喜欢，霍天高兴。又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东西来。 盒子很小，绒面的。 宋语看着他，又看了看盒子，她猜出来是什么了，只是…… “戒指？” “嗯。” “干嘛忽然送戒指？” 霍天一听，伸手拧了下她的鼻子：“小没良心的。我这都要离开一年，你一点不舍得都没有。我还不得把人给套住啊。我不在，万一那些不长眼的要纠缠你这么办？” “你想多了，我天天忙的要死。” “那也不成，打开，看看喜不喜欢，不喜欢的话，下午带你去换。”霍天在她身边，期待的看着她。 宋语打开了。 本以为是金戒指，毕竟现在流行三金嘛。 结果是一个钻石戒指。 虽然钻石不大，但看着很漂亮。 “等回头，我再给你换个大的。”霍天道。 宋语将戒指递给他：“给我戴上。” 两人结婚霍天是被迫的，自然也没准备什么结婚戒指。后来和好了，也一直都没提这一茬。 如今亲手给他戴上，霍天心里居然有些激动。 宋语戴上戒指后，举着手，迎着光亮看了看。 被折射出来的光线确实有点刺眼。 宋语抓着他的手一看，光秃秃的。 “你的呢？” “我一老爷们，戴什么戒指啊。” “不行。你们去学习，肯定有很多漂亮的又有本事的姑娘，你不戴戒指，万一有人喜欢你要追求你怎么办？戴上，必须戴上。” “我没买。” “那我给你买。我的戒指你买的，你的，我来买。” “成，你买，戴上我媳妇儿买的戒指，我就是你的人。” “你早就是我的人呢了。” “是是是，老婆大人……” 送走沈陈二人，两人去了金店。 宋语十分土豪的给霍天买了个粗粗的光秃秃的戒指。 这时候黄金很便宜，也才四十二块钱一克。不过跟现在的工资比起来，也不便宜就是了。 但想到后来的金价，宋语十分豪气的给自己买了条金项链。 金项链花掉了五百多，十几克，不粗不细，刚刚好。 又买了两副金耳环，圆圈的那种。 这是给吴秀兰跟刘凤英准备的。 也亏得这时候黄金便宜，不然她刚花了那么多的钱，还真不一定能够买得起。 因为霍天后天就要去海城，所以明天医院也就放他一天假，陪陪家里人什么的。 回去后，霍天跟宋语带着全家人去看了一场电影，出来后问霍宁想去哪里吃饭，今天都可以。 霍宁也知道哥哥马上要出去培训，时间还不短。 难得懂事了一回，说她跟爷爷回去就行，让霍天陪宋语去哪儿玩玩。 霍镇也点头，说对对对，你们俩出去走走。回不回来都行。 霍天看着宋语，问她什么意见。 分离在即，她也想多跟霍天待一起。但霍宁跟霍镇，也是他的亲人。 “还是一起出去吃个饭吧，回去一家人待着，省的在外面浪费时间。” 霍天看了三个他最在乎的人：“那成，去你店里，我请你们吃牛排。牛排有吗？”最后一句话问的是宋语。 “有的。” “那就走。” 于是四人上车，往宋语店里开去。 他们到的时候，店里正忙着呢。 服务员听到门口风铃响，习惯性的喊欢迎光临。 新招来俩服务生，宋语没怎么过问，前段时间一直在忙肉联厂的事情，都是梁桐在负责培训。 等看清楚是老板娘，都愣了下，不由的就有些紧张。 他们来上班这段时间，也就见过宋语一次。宋语在店里穿的比较随便，今天是特意打扮过的，那服务生忙昏了头，一打眼没认出来。 “客人请问几位。” “四位。”宋语道。 那服务生看了一眼，指着一个座位问：“这边可以吗……” 宋语看了霍天一眼：“你们先过去，我安排下。” 霍天嗯了一声，扶着霍镇过去了。 霍宁东张西望，忽然对宋语道：“除了牛排，我还想吃汉堡。” 宋语嗯了一声。 “老板娘，你怎么忽然过来了。” 正忙着的梁桐一转身忽然看到了宋语。 “看你们我不在有没有偷懒。”宋语开玩笑的道。 “哪敢啊，这么忙，恨不能一个人分成两个用。”梁桐正说这话那，那边又有人在催了。 “我去厨房看看。”宋语说完就将大衣脱下来递给还站在那的霍宁，就去了厨房。 霍宁撇撇嘴，倒也拿过去递给她哥了。 第四百一十六章：他走过的地方 “领班，我刚才没认出老板娘来，她不会生气把。”之前那服务生担心的问。 “只要你好好工作，别偷懒，老板娘不会生气的。” 闻言那服务生松了一口气。 宋语到了厨房，庆军忙的飞起。 虽然有些东西都已经提前准备好了，但只要一集中上人，就会忙不过来。 看到宋语，庆军也就看了她一眼，没多废话。 宋语跟着他忙了会儿。等不忙后，拿出牛排冷却，先给霍宁他们一人做了一个汉堡喝烤鸡翅这些，亲自送了过去。 霍宁吃的特别欢快。 霍镇也吃了一对鸡翅，汉堡掰开分了一半给霍宁。 “等下还有牛排，你吃的下去吗？”霍天问。 “吃的下，再来几个我也吃的下。” 宋语道：“什么时候想吃你就来，也可以带你同学来。” 这话宋语之前就说过了。 霍宁嗯了一声，继续吃。 霍镇看他们店里生意很好，就问起了开分店的事情。 “目前还不行，一来人手不够，二来资金不够，虽然门面是自己家的，但没钱买设备也不行，装修什么的，都要花钱。” “我那还有点，在那放着也是放着。”霍镇道。 “我怎么能用您的钱呢。您别操心了，今年年底之前，我努努力，把分店开起来。” “你自己也注意点，别累着了，钱是挣不完的。”霍天道。 “嗯，我去给你们煎牛排。”说着起身又去忙活了。 等牛排送上来后，宋语也陪着吃了一些。 以前都是忙忙忙的，还真没有上班时间做下来跟客人一样享用晚餐的。这会儿一坐下来，在仔细看那些客人，一个个的都很满足。 有低声交谈的，也有默默吃饭的，还有人吃好了，坐在那拿着本书看的。 这就是她当初想要的效果。只可惜店面还不够大。不然就更好了。 四个人吃好就把桌子让出来了。去了沙发那边。 宋语去厨房忙了会儿，等七点多不忙了后，这才跟着霍天他们回去了。 第二天，霍天带着宋语出门了。 先去了他上学的高中校园。 现在是上课时间，操场上几乎没有学生，霍天带着她在操场上绕着圈，一边走一边说他跟杨波以前干的混蛋事。 逛完高中校园，紧接着又去了大学。 大学校园宋语没来看过。 这会儿走在参天古树林立的校园里，看着学生们来来去去，有的三五成群，有的行色匆匆，还有一些男女结伴，打打闹闹。 宋语羡慕的看着他们。 她上辈子要是没出那件事，不知道能不能被录取，又是被什么学校录取。 霍天见她走神，也没叫她，只牵着她一步一步的走，有人匆忙经过的时候，会护着她往边上让一让。 有他在，宋语十分放心的走着神。 “霍天……是霍天吗？”忽然有人喊了一声。 宋语虽然在走神，但是对霍天两个字十分的敏感。 两人几乎同时看过去。 就见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穿着打扮都挺时髦的，正朝他们走过来。 “林老师……”霍天看到来人，喊了一声。 原来是他的老师。 “还真是你啊。霍天……”林老师长相很普通。 她长着一张老师们都有的严肃脸，吊着眉梢打量人的时候，看着挺势利眼。 “林老师……” “这位是……” “是我爱人。”霍天道。他并没有介绍宋语的名字，可见跟这位老师的关系也挺一般的。 “都结婚啦？”林老师推了下鼻梁上的眼睛，用有些挑剔的眼神打量了下宋语后对霍天道：“今天遇见你真是太巧了。前几天郭老师还在说把你当初给他的联系方式弄丢了。正懊悔呢，说回头去你单位找你。” “郭老师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五月份是咱们学校建校五十周年，想请历届一些优秀的学生回来母校一同见证，你是你们那届的优秀学员吧。” 霍天点点头。 “到时候还请别的人，你记得来啊。” “抱歉啊，我可能没时间。” 林老师的眉一蹙：“怎么？我说的不顶用？非要老郭去你单位找你？” “林老师你误会了，我明天就要出去学习，离开京城一段时间。”霍天好脾气的解释着。 林老师闻言，这才没说什么，但似乎还是不死心：“建校五十周年可是大事，你到时候就不能请假回来参加参加？什么学习那么重要，请假都不行？” “现在还不知道学习那边什么情况，我也不知道到时候有空没空。不确定的事情，总不好诓您是吧。” 见霍天都这么说了，林老师这才一副可惜了的样子。最后说了句让霍天有空记得一定要回来，就走了。 全程连跟宋语打招呼的意思都没有。 等林老师走了后，宋语才道：“我怎么感觉这个林老师对我有敌意啊。” 霍天一笑，“大概是嫉妒你比她漂亮年轻。” 宋语翻个白眼：“我要是比她老那我不得哭死啊。” “以前刚毕业的时候，林老师有个什么外甥女的，说要介绍给我。” 就知道有猫腻。 “那你咋不要啊。” “我又不是收破烂的，什么人我都要啊。” 这话有点毒。 宋语斜睨他。 霍天把人往怀里一搂：“走，带你去个地方。” 开了一段路，找了个空位置把车停下后。霍天带着宋语往前走。没走一会儿，就看道一座牌坊似的门楼，上面写着烟袋街。 这里以前经营旱烟袋、水烟袋等烟具出名的。清朝末年，民国初期，那时候抽大烟的多，卖这些工具的也就多。除了卖烟具的，这条路的形状看起来也像是个烟袋，所以才有这个名儿。 除了这些，卖古玩字画的，小吃美食的，也不少。 所以这里已经成了当地人想吃美食必来的地方之一。 烟袋街位于前安门外大街，东西南北走向。不长，但是相当的繁华。 霍天带着宋语在这一代逛了大半天，吃了不少宋语没见过的当地小吃。 最后，又买了一些衣服。 这才提着大包小包的回了家。 明天就要出发了。宋语给霍天准备的东西也都准备好了。 当天晚上，一家人在一起吃了个晚饭。 霍宁缠着霍天说了会儿话，就上去写字了。 霍镇也就叮嘱了孙子一些，无非还是好好学习，争取早点升级。 第四百一十七章：我比构造图有意思 霍天说霍镇是官迷，干啥都想着升级。 霍镇一瞪眼，说只有你上去了那个位置，你才能做的更多。什么官迷不官迷的，只有内心龌龊的人才这么想。 霍天说得得得，我龌龊，您老高尚，我争取早点升级。 两人就跟小孩子似的拌嘴。这也是他们相处的一种方式。 等霍镇也走了后，两人回到房间。霍天去洗澡了，宋语打开他的行李箱，又检查了一遍，该带的差不多都带了后，又放了一千块钱在里面。这才合上。 “你都检查几遍了。”霍天擦着头发出来了。 “这还不是怕你到时候缺这个少那个的。”宋语道。 霍天拍马屁：“还是有老婆好。” 以前也经常出差，每次都是自己匆匆收拾。虽然也没少东西，但那种感觉就是不一样。 “你们自己开车去还是坐车去？” “火车。”开车得多久啊。 “那也挺久的。” “有飞机，但是单位不会让我们坐飞机的。” “等我挣钱了，回头你坐飞机，我给你报销咋样？”宋语笑着问。 “那必须可以。”霍天说着亲了她的脸蛋一口：“要不怎么说我媳妇儿能干呢，我这软饭是吃定了。” “是，能让霍医生心甘情愿吃软饭，我还得努力努力在努力。” “有觉悟。一般人养不起我。也就我老婆能养我了。” 两人嘴里跑火车的相互调侃着。 侃着侃着，滚了回床单，霍天这一去就是一年呢。 得当一年的和尚，今天晚上怎么的也得吃个够。 第二天累的宋语差点没起的来。 宋语跟着霍天去了医院。 听说这次去学习的有两个人。一个外科一个内科的。 医院还要给他们搞欢送仪式。 到了医院，不少人都对他们投来诧异的目光。 霍天跟宋语的关系，所有人都说不清道不明。 当初闹的那时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都以为这一对是走到头了，当时多少人嘲笑宋语的不自量力，嘲笑她的不知廉耻。 可大半年不见，再见，剧情来了个大反转。 没人知道中间发生了什么，就知道霍医生以前讨厌的媳妇儿，如今宝贝的不行。 为了媳妇儿，连师妹杨静都给得罪了。 杨静上个月中辞职的。虽然没人知道为啥好好的就辞职，但都猜跟霍天有关系。 医院里流传着两个说法。 一个是宋语嫉妒杨静能跟霍天在一个单位工作，嫉妒杨静又没事，家室好，前途更是一片光明，所以可劲儿的跟霍天吹枕头风，把杨静逼走了。 一个说是杨静喜欢霍天，但霍天已经结婚，两人不能在一起，又怕日久生情做出不理智的事情来，于是注定要有一个人黯然离开。 杨静不忍师兄为难，主动请辞。 不管是哪种传言，杨静都是小可怜，宋语都是搅屎棍。 有一次他带着的几个实习生也跟着说，被霍天听到后发了老大的脾气，说为人医者，来医院是实习，跟着他是长本事的，不是来做长舌妇的，想学怎么做长舌妇，好啊，菜市场门口站两天就会了。 霍天男的发脾气，一发就是雷霆大火，说这样的学生，带下去也没必要。爱谁谁，别往他这里塞。 最后那几个学生被划分到别的科室了，自那以后，也没人敢在背后说这些话了。 这些霍天从来不跟宋语说，没必要。 杨静去哪儿，是不是辞职，跟他没关系。 他不是一方土地，也不博爱，管不了那么多人的抉择。他只想照顾好家人而已。 要说这是自私的话，他承认，他挺自私的。 霍天带着宋语去了他办公室，让他坐在那，说他去开个会就来。顺手还给宋语一本书。 宋语一看，医书，她能看得懂才怪。 霍天说，看不懂没关系，可以看看人体构造图。 宋语白了他一眼，霍天脱下大衣，换上白大褂，笑呵呵的走了。 办公室还有其他人，没人主动跟宋语聊天。 宋语乐的清净。 医院的会议室里，由副院长主持的欢送会正在召开。 领导们一一发言，接着是对他们二人的期望，他们是单位的希望，希望他们好好学习，学到更多的技术回来，造福大众。 然后是霍天跟另一位一起派出去学习的同事发言。 意思是一定刻骨学习，多学本领。 反正就是各种表决心。 然后哗啦啦的鼓掌。 会议结束。 在单位上班没办法，有些形式，必须有。 会议结束，副院长又跟他们俩说了不少，最后一看时间，不早了，说司机已经准备好了，会送他们去火车站的。 最后一句，好好学习，争取拿个优等生的奖状回来，院里不会亏待他们的。 两个人点头，说一定尽力。 副校长挥手，让他们回去收拾下。 两人走了。 走廊上，那位内科的医生叫黄世华。今天四十岁。人到中年，有点地中海跟啤酒肚。 “霍医生应该是这次去培训里的人当中最年轻的吧。”黄世华道。 霍天摇头：“不清楚。” “我跟你这么大的时候，还在念书。你都已经工作好几年了。” 黄世华是改革开放后第一批考上大学的。医科大学要念五年。 他二十三岁才考上大学，后来又念了研究生，毕业都快三十岁了。算是学历比较高的了。 霍天笑了笑：“我爱人在办公室等我，我先去收拾下，回头见。”霍天道。 “成，回见。”外科跟内科，平时接触不多，所以霍天对这位黄世华也不是太熟悉。 等霍天回到自己办公室的时候，屋子里其他人都不在，大概都去忙了，只有宋语坐在他的位置上，居然真的在看他随手丢给她的那本医术。 霍天走过去，腰微微弯着到：“还真喜欢上了？看得懂吗？哪里不懂，我跟你简单说说。” 宋语抬头，“别的看不懂，人体构造图还是可以看一看的。” 霍天一挑眉：“对人体构造图有兴趣啊？” 宋语点头，挑眉。 霍天回头看了下门口，没人来。 于是腰弯的更低了，他凑到宋语耳朵边道：“看人体构造图多枯燥啊，要看看我，有血有肉的。不比那骷髅架子有意思多？” 第四百一十八章：分别（月票加更） 宋语抬手就在他腰上掐了一把。 霍天用眼神求饶。 宋语松手，调整了下坐姿看着他：“是要出发了吗？” “嗯。”霍天一边说一边抬手将她的碎发别在而后，随即捏了捏她的脸蛋。还恶作剧的拉扯了几下。 宋语瞪他。 “等我回来，脸上得长点肉。” “我脸上不长肉。” “那我不管，回来要是少了一两肉，我唯你是问。” 宋语刚要说话，听到脚步声了，宋语赶紧站起来，把位置让给了霍天。 霍天坐下，将自己要交接的东西拿出来。 来的正是要跟霍天交接的同事。 两人在那叽里咕噜的说着宋语听不懂的专业术语。 半个小时后，终于说完了。 “好了，有什么不清楚的到时候在打电话问我吧。时间不早了，我得去赶车了。”霍天对那同事道。 “好好学习，回来再教教我们。”那同事拍着霍天的胳膊，走的时候对宋语点了下头。 宋语也点点头。 霍天提着一个军绿色的帆布包，一手拉着宋语，出去了。 他到了没一会儿，那位同事也来了。 宋语本来是想送他到火车站的。但看到有同时过来，也就不好跟着去了，不然会显得她矫情，显得霍天不大气。 宋语拉着霍天走到一边，虽然有不舍，但人来人往的，也不敢说太露骨的话。 “我在你的包里放了一千块，分别塞进了你的袜子里。在那边学习是重要，但也别苦了自己。”说着也伸手掐了下他的脸：“回来要是少一两肉，唯你是问。” 霍天的心被她这几句话涨的满满的。 以前出差，每次都是行色匆匆。也没觉得出趟差有啥的。可如今心里有了牵挂的人，怎么都觉得卖出去的脚步有些沉重。 “广告的事情，多问问陈叔，别的困难，也记得跟我说。虽然我不在京城，但想找点人，比你容易，别一个人闷头瞎闯，依靠我，不丢脸。我这软饭也不能白吃，总要做点事，对吧。” 宋语点头。 霍天看着她情绪低落的样子，伸手抱住了她，也不管人来人往的，我抱我自己媳妇儿犯法啊？ 宋语还有点犹豫，但感受到霍天的不舍后，也伸手抱住了她。 “你要好好的，有空我就回来看你们。” “嗯，你也是。等我把这阶段忙过去了，去看你。” “记得给我多发消息，我要是没有立刻回，就是在忙，别担心，看到后我一定给你回消息。” 说了几句，松开了，虽然不犯法，但影响总不好的。 霍天拉着她回到车旁。 那内科的同事看到了宋语。 冲宋语笑了笑，就没说话了。 “上去吧。到了后，记得给家里跟我来个电话。”宋语道。 霍天嗯了一声，再不舍得，也得走了。 他上车，关了门。 车子早就发动了。司机一看人齐了，一脚油门，走了。 宋语跟着跑了几步，看着车子出了医院大门，拐弯消失了。 心瞬间就空落落的。 她站了几秒钟，深吸一口气，走了。 霍天一走，霍家人包括宋语，顿时都有点不习惯。 宋语还好点，真的忙起来，也就不想了。 广告的事情，霍天帮着她把关系都打通了。 于是宋语找到高志强，问他选谁当代言人。 高志强对这一块一窍不通，也知道霍天帮他们打通了关系。当下就问：“你爱人没说什么？” 宋语想了想道：“他倒是说了，他说他觉得李明霞，黄亚萍都不错，她们一个是跳水的，一个打乒乓球的，这两种运动比较平民化，所以辨识度就要高一点，老百姓也认识。” 高志强点点头，这俩人他也认识。 他一个杀猪的都能认识，那其他人应该多少也听说过。 “今年不就是有奥运会吗，这俩人也参加，霍天说他看过他们的比赛，这两人要是发挥稳定话，应该能拿到奖。” “冠军？”高志强声音大了一个分贝的问。 宋语没忍住翻个白眼：“他又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哪里知道这些。意思就是，她们这么厉害，冠亚季军，总能拿到一个吧。” 高志强点头：“只要能在国际上拿冠亚季军，那也是厉害的了。要签，咱就现在去找人签，人还没出国训练吧？趁着没出名，咱赶紧把人签下来，万一真要拿了个冠军，妈呀，那身份立刻水涨船高啊。” 这点宋语自然也想到了。 现在花一般运动员的钱，到时候起的是奥运冠亚军的效果，妈呀，简直不要太好。 “成，那回头你跟我去一趟，我们把人约出来，谈谈。” “成，时间你定，我随时等候差遣。” 宋语也知道高志强这段时间忙。 自从那几个人闹了一出，自己把自己作死，没办法去周觅的厂子上班后，两边就较量上了。 周觅用的法子简单粗暴。 打价格战。 他知道高志强现在手上没什么钱，还需要资金。 他的厂子比高志强的肉联厂大，资金也要雄厚点，那就打价格战，我拖死你。 高志强这段时间也是急的有点上火。 周觅的价格战对他还是有不小影响的。 见宋语在，就把这事跟她说了说，问她可有什么好的办法。 “那就跟他们学。出一批中低档的。还有，我想到了一个新的产品，你能弄到羊肠衣吗？” 高志强点头，那必须能啊。 大大小小的肉联厂之间都有联系。 “你弄点羊肠衣来，我明天做个新花样。这个要是能顺利做出来，应该能拉回一点市场占比。” 听到宋语这么说，高志强高兴的不习惯。 他一拍大腿：“就知道你是敞亮人。” 两人性格都不是那藏着掖着的，所以交流起来十分的舒适。 第二天，高志强就打电话跟宋语说了，羊肠衣准备好了。 宋语将自己要的，肉联厂那边没有的材料带上，蜂蜜，洋葱粉，香葱粉还有生姜粉。 这些都是她早上出去采购的时候买的。 原材料就是洋葱生姜，就是少干了打成粉末 到了那边后，宋语没让人在跟前待着，就跟高志强两人。 第四百一十九章：新品种 宋语做，高志强看着。 就看见她将一块肥瘦相宜的猪肉剁成馅儿。 宋语拿过一旁的容器，分出来一些稍微放了一点的白砂糖提鲜，而后依次放了少量的蜂蜜，盐，生抽，最后多又放了一些辣椒粉。 她以前吃过脆皮肠，每次吃的时候，总想着要是加一点辣椒就好了。 另一盆里，也放入蜂蜜，盐，生抽，白砂糖，顺时针搅拌。 这个活儿他会，高志强主动拿过另一盆开始搅拌的任务。 宋语也没矫情。 看他搅拌的差不多后，放进去一些胡椒粉，洋葱粉，生姜粉，香葱粉。继续搅拌。 接着，放入适当的淀粉，倒一点黄酒。 然后放到一旁冷藏备用。 厂里现在基本都是新人，最老的工龄也就半年。 大家都知道，两个老板今天在捣鼓新的吃食。 那边，宋语带着冷藏的两份肉馅，拿着羊肠衣走到了灌肠的机器跟前。 这会儿有人围着看，这个没啥好藏着掖着了。看就看。 她将羊肠衣套在灌肠机器的口子上，将肉馅倒进去，开始灌肠。 她做了两种，一种是跟火腿肠差不多大小的，叫热狗。这种她后来经常看到学校边的小卖店里，热乎乎的热狗，小孩子们排着队等着买。 另一种之后成人手指头差不多粗，只有十几厘米，这种就是火锅店里喜欢用的脆皮肠，在一段开个口子，煮好了就炸开了，也叫开花肠。 等灌好了后，宋语拿着一些，两人又去了员工食堂，煮了点吃吃看。 热狗还是烤的好吃。 等两种都做出来，熟了后，宋语递给高志强，让他尝尝。 高志强看着这两种心产品，甭说尝了，就这什么狗的，刚才烤的时候，他就闻到了香味，那口水就控制不住了。 比起火腿肠，这两种的香味更吸引人。 高志强看宋语的眼神都带着激动跟崇拜。 这脑子咋这么好使呢？ 他咬了一口那什么狗的。 吃到嘴里，香，是真香，咸辣味里又带着一点儿甜。 “没有狗肉味啊？”高志强道。 宋语愣了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当场笑的有点控制不住。 “这叫热狗，并不是说它就有狗肉味道。” “没狗肉味道，叫啥热狗啊？” “……” 很好，这个问题把她也给问倒了。她也不知道，反正后来就是这么叫的。 “你觉得咋样？” “好吃，绝对好吃。不但好吃，我听你刚才那么一说，咱们的销售路子又拓宽了不少，我真想现在就撸起袖子大干一场。” 宋语点头：“你说的这是条路子。不过现在你得先找几个信得过的人，让他们签一份协议，保证技术不外泄，最少在半年内不能外泄。省的跟之前一样，老杨他们会了，带着技术投靠竞争公司。” 半年后，估计人家也琢磨出来了。 高志强几大口将热狗给吃了，点头道：“是，回头我找下白律师，让他帮着给拟定一份协议，几个关键岗位的人我来把关，然后让他们签订协议。” 宋语点头。 正说着呢，包里的bb机叫了起来。 她拿起来一看，是霍天的留言。 他跟她抱怨，海城的饭菜简直难吃到极点了，别说跟她比了，就连家里的阿姨都比不了。 “霍医生的留言啊。”高志强问。 宋语嗯了一声，将bb机放进包里：“说那边饭菜难吃。” “海城那边喜欢吃甜口的，跟我们这不一样。” “可不是嘛。” “回头等我们货铺到海城，让霍医生吃这个，哈哈……” “想法是好的，咱们现在得抓一批生产了，这次虽然周觅的计划没有得逞，但我们也损失了不少。还有广告的钱。” 想到这个高志强也头疼。 “这样，我们的火腿肠都是货真价实的，周觅那边是淀粉比肉多，所以成本便宜。我们也做一批这样的，不但如此，我们还要比他们的好吃，他用三等的跟我们一等的打价格战，我们亏，他们得意。既然如此那我们也跟风，用参淀粉的一边跟他们打价格战，一边用高端的维护市场……怎么样？” “具体说说……” 两人为了做这个计划，忙前忙后忙了好几天。 等第一批加了淀粉的火腿肠做出来后，不但成本降低了二分之一，就连口感感觉也很不错。 高志强顿时信心就足了。带着重新招的销售，将周边市场全部扫了一遍。 他们现在有产品可选性多了很多。火腿肠，鸡肉肠，热狗，还有就是脆皮肠。 后面两个让他们经营范围扩大了很多。 卖的点多了，销量自然就上来了。终于能看到回头钱了。 高志强忙的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转眼到了四月底，京城的天气已经可是热了。 经过一个多月的艰苦奋战，高志强终于将周觅摁在地上摩擦了。 周觅那边看到他们搞出了新花样来，哑火了，在家琢磨怎么做呢。 趁着这个功夫，高志强打电话给宋语，说前期的钱凑的差不多了，可以去签约了。宋语跟他约了时间，就又开始忙了。 前几天霍宁打电话说今天上午想带同学过来。她正在准备这事呢。 霍宁第一次带同学来，不能马虎了。 宋语店里这段时间也忙的不行，她两头跑，厨房里就又招了个学徒。 也学着高志强那样，签了协议，也就是现在的劳动合同。 因为她店里生意好，做的汉堡鸡翅薯条这些东西，很多人喜欢，也就有人模仿。 只不过做出来的东西口味十分一般。 但胜在新鲜，有人没吃过正宗的，在吃那些冒牌货，也觉得口感不错。 尤其是一些学校周边的小吃店。学生喜欢吃这个，家乡鸡那边又吃不起，那就退而求其次。 知道这个事情还是霍宁告诉她的。 班里同学喜欢吃。好多人都买。 霍宁也试着买了一个，当场就给吐了，说这是什么垃圾东西，也敢叫汉堡。 结果差点被开店的老板拎出来打一顿。 霍宁不怕，梗着脖子说这汉堡是她嫂子做的，你个臭不要脸的敢模仿，还模仿的这么难吃。 第四百二十章：被模仿 虽然宋语跟霍宁说过两次让她可以带同学来，但霍宁都没带。 同学们也不知道那家转角的店是霍宁嫂子开的。 争执之间，有人相信，有人说她吹牛逼，老板更是气的说她放屁，这是他自创的。才没有模仿。 霍宁说你丫才放屁，有本事跟我走一趟？ 老板自然不敢。 他是去宋语店里吃过，还不止一次，每次点的这些东西，都反复琢磨。感觉琢磨的差不多了，就在家试做。 但结果一般，没有那边做的好吃。但是像哄哄这些学生还是可以的。 从三月份开张到现在，也挣了钱了。 霍宁见他认怂，胆子更大了。说你就是不要脸，模仿。 老板也豁出去了，说咋的，你家申请专利了？就只许你做不许别人做？小屁孩，一边待着去。 霍宁气的差点把人家摊子给掀了。 这才被同学们给拉走了。 同学们有的相信，有的不相信，霍宁气不过，说礼拜天，带他们去看，到时候就知道了，要是她说的是真的，让同学们抵制这个冒牌货。 都是十五六岁的孩子，就喜欢凑热闹，都答应了。 于是霍宁回去打电话跟宋语说了，宋语说让她只管带同学来就行，但是得早点来，别在饭点上，省的到时候没位置。 霍宁自然答应。 宋语在厨房一边教学徒，一边做鸡翅。 她估摸着霍宁该来了。 正想着呢，外面梁桐说霍宁开来了。 “几个人？” “五个，三个女的，两个男的。” “你先带他们过去坐下，我等下就来。” 梁桐出去了，宋语将已经炸的金黄的鸡翅鸡腿捞出来沥油，一边将薯条放进去油炸。 差不多后，拿出一个手套，打开烤箱，将考好的面包拿出来，放上炸好的鸡块跟蔬菜，抹上沙拉酱。 汉堡拿了五个，鸡腿鸡翅也是五对，薯条很多，应该差不多。又多拿了一些番茄酱，最后亲自端过去了。 这才十点多，人不多。霍宁他们在那叽叽喳喳的。 同学们是第一次来，因为这里距离他们学校比较远，所以没来过。 但听别的人说过。 “没想到这真是你们家的啊。”一个女同学东张西望的，而后又指着墙上的画：“这些画太有意思了，我最喜欢这个。”她指的是仓央嘉措的情诗那副画。 “是美院的老师画的。”霍宁知道，这是陆杰画的。 “你嫂子真厉害……” “怎么都没听你说过啊。” “我见过我见过。”有个姑娘举手道：“初三那年开家长会的那女的，是你嫂子吧？” 霍宁点头。 “看着还挺……居家的。”那时候宋语还挺土气的。 正说着话呢，就听到脚步声了，霍宁一看宋语端着东西来了，有点想喊但是又有点不好意思。 “小宁……”宋语主动喊了她一声。 “……嫂、嫂子……” 宋语将托盘放到他们的桌面上：“这是我们家小宁第一次带同学过来，今天你们只管敞开了肚皮吃。”一边说一边将东西一一放到众人跟前，剩下的薯条就放在桌子的中间。 这时候梁桐也端着五倍冰镇可乐过来了。 “谢谢嫂子……” “谢谢嫂子……” 同学们七嘴八舌的道谢。 看着勉强金黄的散发着香气的食物，一个个的眼睛都挪不开了。 宋语知道她在这里的话，这些孩子会放不开的。 “你们先吃着，不够了喊一声。”说完又问霍宁，牛排要不要来一份。 霍宁看着其他人。 同学们都想吃，但是又不太好意思。 “我……还没吃过西餐呢。”有个女同学小声的道。 “那行，今天就在这里吃一次。”宋语说完，对他们笑笑就走了。 “谢谢嫂子……”几个人大声的道，惹得一些顾客回头看他们。 等宋语一走，几个同学立刻拿起汉堡就是一口。 “嗯，好吃……”一边说又咬了一口，嘴里的还没咽下去呢。 霍宁吃过，吃相倒是没那么难看，她先吃鸡腿，“这个得趁热吃。” 于是有人放下汉堡包，也拿着鸡腿啃起来。 “妈呀，这个也好吃。” “还有这个薯条，也好好吃，这个是什么啊？”有人拿着番茄酱问。 “番茄酱……撕开，沾着吃。”霍宁给他们示范。 “你嫂子也太厉害了吧。” “我去家乡鸡吃过一次，这味道，跟家乡鸡都差不多了。你嫂子真厉害。” 霍宁心里有些得意：“这算什么，她做的饭也很好吃。”说着看了看店里，没看到宋语的身影。 同学狂点头。 后来宋语又给他们一人送了一份牛排。 至于可乐，说天还不太热，不能喝了。碳酸饮料，喝多了不好。 霍宁又教同学们怎么用刀叉。 等吃完了牛排，几个他人瘫坐在椅子上摸着肚子满意的打嗝。 “我要有这么好的嫂子就好了。” “我也想有，可是我没哥哥……” “哎……小宁，你真幸福……” 霍宁愣了下，自问，她幸福吗？ 很小就没了父母，都是爷爷跟哥哥拉扯她长大的，她算幸福吗？ 眼神不由的就看向正在吧台那边的宋语，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嘴角带着笑意。 像是察觉到什么，宋语忽然看了过来，跟霍宁的眼神对上了。 宋语愣了下，随即走了过来，问他们还想吃什么。 “不能吃了，再吃我的肚子要炸了。”有个胖乎乎的同学道。 “是啊，我现在是嘴巴想吃，但是肚子装不下了。” 宋语看着谢谢孩子们，忍不住失笑：“下次想吃，再来。” “我回去一定要告诉同学们，学校门口的那家买汉堡的，就是个冒牌货，他做的东西怎么能跟嫂子做的比啊。” 宋语一听，这才知道有人已经开始模仿她的经营模式了。 也是，国人的复制站帖术，堪比四大发明。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她也想开分店，但人力有限。 这些技术，就算她不外传，但随着时间的的推移，这些人迟早也会琢磨明白的。 看来得先琢磨怎么开加盟店了。 她包教包会，有些东西，她可以统一发货，然后交加盟费。 第四百二十一章：广告创意 这样，她也能挽留住一部分的资金，对她的品牌形象，以及以后的发展，都是利大于弊的。 本来她是想等着前门大街那边的店开起来后在弄。但现在看来是不行了。 等高志强那边忙好，她也要专心搞自己的事业了。 当天晚上回去，宋语给霍天打了长途电话。两人聊到这一块，霍天一边说全力支持她，一边说他这边忙的分不开身，没法回去帮忙。 “你照顾好你自己我们就放心了。” 又问学习难吗，能跟得上进度吗。 霍天说一开始说有个老教授说的海城话，大家都听不太懂，所以那门课测试的时候，都不及格。 把老教授气的不行，说都是从哪里送来的酒囊饭袋，这么简单的问题都不会，还当医生？别祸害病人了，这样的技术，回村里当兽医吧。 霍天把老教授说话的语气模仿的惟妙惟肖的，宋语隔着话筒听的笑的直不起来腰。 霍天那头听到宋语的笑声，也高兴。 别的忙帮不了她，能逗逗她开心，也是可以的。 周一那天，高志强跟宋语俩，带着钱，去找了陈大鹏。 交了定金的时候，陈大鹏问他们确定找谁来代言了吗？ 宋语说了那俩人。 陈大鹏想了想，带你点头：“眼光倒是不错，这两人未来很可能拿奖。” “有内幕？” 陈大鹏摇头：“人家努力，人只要努力，上进，就没有办不成的事。” 高志强赶紧拍马屁，说领导见识高远。 “等拍好了，拿来，我找人给你们剪辑。” 宋语点头。 说要找个写软文的，还得陈大鹏帮忙。 陈大鹏就介绍了一个人给宋语，说小伙子十分有才华。 让他们联系。 出了电视台，宋语就给那位有才华的小伙子打电话了。 对方说下午刚好没课，问能不能见个面。 宋语看高志强。 高志强现在巴不得明天就能把广告拍好，后天就能黄金档播放。当下连连点头。 于是约了下午，就在宋语的店里。 等那位有才华的小伙子到了后，宋语没忍住吐槽了下。 都说上帝关了一扇门，会给人开一扇窗。 这位，大概出生的时候脸先着的地，把脸给砸平了。 是真的平，尤其那鼻子，就跟被人划拉去了似的，扁平扁平的，所以说话也带着点瓮声瓮气的。 那位大概也是被人看习惯了，所以宋语那一愣的表情，他连眼皮都没抬。 “我找宋语，你就是？” “啊……我是……”宋语有些歉意的看着对方。 对方还是不抬眼皮，坐下后公事公办的口吻问他们是做什么的，想写什么样的软文，有没有初步的想法。 宋语看着高志强。 高志强就把黑芝麻糊那个广告跟多方说了下，说就想有这样的。 对方一听，摇头说办不到。 “咋的就办不到？” “那广告确实不错，但人家那是祖传手艺，有传承，有底蕴，所以拍出来就有怀念的味道。你们这个什么火腿肠，那是属于创新。既然是创新的东西，配上那种怀念的情怀，就搭不上，不伦不类。” 听对方这么一说，高志强看了宋语一眼，觉得这人说的……有点道理啊。 “还不知道你怎么称呼。”宋语问。 “游蔡华……” “噗……”身后正喝水的梁桐听了一口水全喷出来了。而后被呛着了，剧烈的咳嗽着。 看到众人都看过来，梁桐一边脸红红的，一边赶紧不好意思的擦掉水，溜了。 这真不怪她啊。怎么会有人取这样的名字嘛。 大概是看多了。游蔡华显得十分淡定。 “我爸姓游，我妈姓蔡……想笑就笑吧。” 本来是想笑的，但被他这么一说，有点不好意思了。 “陈主任介绍的，说你很有才华，这名字……说对了，你可不是有才华嘛。”高志强干巴巴的道。 游蔡华说：“不用恭维，你出钱，我出创意……说正事……” 当游蔡华知道他们连个正儿八经的名字都没有，白眼都懒得翻了。 于是从写软文，变成了想名字。 而且还要注册商标等等。 最后，名字取了，叫德胜。商标嘛，向来想去也就是后来人的套路，d跟s套在一块。 游蔡华一边说一边借了纸笔，就画给他们看。 还别说，画出来比他们想象的要好看些。 那广告词呢？ 游蔡华一连说了好几个。 他经常写这些，套路懂，所以张嘴就来。 但宋语跟高志强都觉得有点不太满意。 游蔡华被烦的不行。问他们打算找谁代言了没。 宋语说是两运动员。一个跳水的，一个打乒乓球的。 游蔡华一听，抓耳挠腮的想了想：“今年是有奥运会吧？” 两人点头。 游蔡华就埋头不搭理他们俩了，在那刷刷刷的写着。 十几分钟后，人抬头了，说：“我想了个。拍几秒钟他们的训练镜头，然后说德胜牌火腿肠，德胜归来，冠军的选择……” 高志强腾的一下站起来：“这个可以，可以可以，德胜归来，对对对，吃了我们的火腿肠，她们肯定能德胜归来当冠军……” 宋语也觉得这个不错，虽然有点尬。但这个寓意很好，国人嘛，都喜欢这些。 “那……万一她们没拿到冠军呢？” “我们又没说奥运冠军，说的是冠军，你们既然请她们，那肯定是有点名气的，最少国内的什么冠军肯定是拿过的。” 宋语一听，是这个道理。 就是这话，得再加工加工。 创意大概有了，游蔡华说回去再想想。 宋语跟高志强这边等了几天，高志强请白静云给把把关，看有哪些需要注意的，正式去注册了一个商标，德胜。 白静云又建议，索性注册个公司。 后面打广告也好，找分销商也好，还是有公司方便点，人家一听就觉得是干大事的，这个厂那个厂的，不够潮流。现在说公司，那才叫潮流，上档次。 高志强一听，是这个道理。 于是跟宋语俩商量了下，留下一些活动的资金，剩下的拿去注册公司了。 这给钱后期能拿回来的。 白静云是律师，在这一块都有关系，审批流程也很快，于是，德胜食品商贸有限公司，就这么开起来了。 第四百二十二章：德胜牌商标 肉联厂也正式改名叫德胜肉联厂了。 办公地点还是在厂里。 几天后，拿到了游蔡华写的软文。 看了下。大致意思知道了。 宋语又在这个的基础上，加了一些东西。 其他都还满意，付钱。 然后拿着软文，去找沈局长了。 让帮着约见这两位运动员。 沈局长答应了。 约好了时间，那两人来了总局。得知有厂家找他们拍广告，两人自然高兴。 她们拿的是津贴，工资不太多。但是要能拍广告的话，也是一笔收入。没出名之前，运动员的基本工资都不高。不但如此，有人找她们拍广告，也是她们身价的象征。 宋语看到这两个人后，就觉得这两人特别的眼熟，她上辈子肯定在电视上看到过她们。 那就是说，她们后来肯定很出名。 宋语心一跳，出名就肯定是拿过奥运冠军的。不是这一届，也是下一届。 这个机会一定得好好利用。 宋语跟高志强答应额外再赞助她们女子跳水队跟乒乓球队两万块，只有一个要求，就是让她们比赛的时候，穿上他们给做的队服。 队服上肯定是德胜的商标了。 沈局长一听，摇头说不行，因为这个，他们已经答应别的单位了。 出国参加比赛的服装是由国民体育品牌赞助的。国家队队服的提供者。 宋语一听，国家队的服没希望了，那跳水队要披毛巾的，这个毛巾上面可以打他们的广告吗？ 国家队的队伍不能用，那各自的队服呢？ 这个总可以吧。 沈局长想了想，宋语开口了，不看别的，看在霍镇的面子上，也得想想办法啊。 最后谈的就是，先把广告拍好了，然后她说的队服的问题，可以给跳水队跟乒乓球队的各自队服上给他们打广告。 出国比赛讲究个统一，不行，但国内，可以随便穿。一年时间。 宋语一想，也够了。 双方签下合同后，宋语说回头就去跳水队跟乒乓球队一趟，问一下有什么需求跟需要在注意的地方，然后找人去定制，顺便，送他们一些火腿肠。 沈局说运动员不能乱吃东西，得要专门的检查，合格后才可以。 宋语说放心检查，绝对过关。绝对不添加任何对人体不利的东西，既然找运动员代言，那肯定就是代表这些东西运动员也是能吃的。 最后检测自然合格了。 宋语又跟高志强说，到时候在外包装上还要加一句，国家跳水队，乒乓球队专用火腿肠。 高志强说，这个好，得写上。 然后两人兵分两路，宋语去联系服装厂，去定制队服跟毛巾，高志强继续扫货铺货。钱都花出去了，得赶紧挣钱啊。 宋语之所以揽下找服装店的货，还是想着看能不能打听到李红说的那个厂的老板。 结果对方说不太认识，京城开服装厂的多，从南边来的老板就更多了，没打过交道。 宋语只好作罢。 衣服跟毛巾宋语要的急，也不多，对方一听说是给国家运动员做的，也十分的高兴，毕竟能让运动员能穿上他们做的衣服，那也是相当自豪的。 于是一切都挺顺利的。也算是结交了一个善缘。 等拿到衣服后，就开始拍广告了。 李明霞，黄亚萍这两人，就目前要说出名的全国人民都认识，还没有，也就在各自的小范围的圈子里算是比较出名的 能进国家队的，实力都不弱，大家都在挣露脸的机会，因为宋语找她们俩拍广告，两人在队伍里的人气高了不少。 本来大家都在相互较着劲，压力大，一些小事情都能引起不一样的情绪来。 有人忽然找她们拍广告，一定程度上，也让她们自信了很多，因为这是实力的象征啊。在训练、比赛的时候，自信是很好的助力。 各自的队长也因为他们给队里拉到了赞助，对她们也照顾了一些。 此强彼弱，她们自信了，表现好了，带给对手的压力就大了很多。 都是第一次做广告，拍广告。 陈大鹏推荐的拍摄团队也很专业，在加上时间紧迫，运动员们训练的时间紧，任务重，还要抽出来时间拍广告。 所以只花了一天的时间就把想要的镜头都拍下来了，其他的就是后期的事情了。 后期剪辑，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陈大鹏帮忙联系了专业的人给他们剪辑。 宋语电视台跟店里两头跑的时候，忽然接到了宋和夫妻俩的电话，说他们准备回京城了。 宋语期间也给他们打过电话，问过外婆的身体如何。刘凤英一直说还好还好。 后来霍天去学习，厂里有事情，她店里的事情也不少，主动给他们打电话的次数就少了，上次打的还是三月底的时候。 这会儿忽然打电话说要来了，宋语知道，外婆肯定是没了。 心里难过是有的，但要说太难过，也不在至于。 问了到京城的时间，宋语说回头去接他们。 宋和说不用，他们认识，让她自己忙去。 宋语是真的忙，也就没在坚持了。 宋和跟刘凤英，是在五月初的时候，来到京城的。 京城这会儿已经热了起来了。 他们先到的店里，宋语把钥匙给了梁桐，让她转交，她下午要去电视台那边看剪辑后的十五秒广告效果。 十五秒，说短很短，但要说清楚一件事情，也简单。 广告一开始就是运动员训练的时候展现出来的完美肌肉线条，彰显力量。用了两秒的时间。 拍广告用的是后来做的脆皮肠，因为火腿肠不是他们第一个做的，之前的鸡肉火腿肠跟普通火腿肠也没有明显的区别。 用火腿肠打广告，对他们来说，没有优势，反倒给被人做了嫁衣。但脆皮肠有。目前还只有他们家有。 这就是先入为主的概念。 于是镜头给被李明霞咬断的脆皮肠一个特写，一口咬断后，还冒着热气，隔着屏幕都感觉到了香味。 然后黄亚萍说德胜牌脆皮肠。香，软，q弹，采用新鲜原材料供应，绝不添加任何对人体有害物质。 以上是个小情景剧，大概是六秒的时间，接着就是广告词了。 第四百二十三章：定稿 “德胜脆皮肠，冠军的选择。”这是两人一起说的。这个两秒半就够了。 然后是李明霞单人的说辞：“各大商店均有销售。”这个两秒就够了 “还不快去抢购。”这是黄亚萍说的。一秒半。 还剩下一秒，是德胜的商标，还有个女声用调子同时唱“德胜”。这个用时一秒。正好，十五秒。 这些后面的广告词，是宋语根据游蔡华提供的软文，在结合后来的广告词做了临时的调整。尤其是用唱腔说出德胜两个字，是宋语坚持要用的。 （请参考苏菲广告结束时的调子） 整个广告就是这样了。 宋语看完后，觉得有点复杂，虽然十五秒掐的十分准，但就是感觉有点急急忙忙的，不够沉稳，整个效果不够大气。 于是导演就问，那你说要怎么调整？出钱的是大爷。 要的镜头都拍下来了，要是不满意的话，就得重拍。 宋语对情景剧那个表示还可以，就是开头取景的时候出现的队员比较多，显得就有点乱了。 “有拍下她们单独的具有力量感的镜头吗？”宋语问。 导演找了找，点头。 宋语说要单独的镜头，跳水的，要的就是臀大肌的力量，打乒乓球的，要的是肱二头肌的力量。 导演说这个没有，要去找她们重拍。 宋语说可以，可以加钱。 等这两个镜头拍下俩后，充满力量感的肌肉上，一个是水珠，一个是汗珠，从肌肉上滑落，比之前的显得有力量多了，视觉冲击力也很强。 在接后面的剧情。 为了让前面的画面感更强，花的时间就多了，导致整个视屏下来，20秒才是最合适的。最后还能有一秒钟给德胜的商标。 宋语看来看去，还是满意这个，最后把这两个拿回去给高志强看。高志强也满意第二个。 “但是我们只有15秒。” “我去找陈主任说说。” 宋语带着两个拍好的视屏去找陈主任了。 陈主任看了后，也觉得第二个很好。 其实作为广告15秒都已经算是长的了，有些人没有耐心看你说那么多，随意广告一般都要短小精湛。 但要是你剧情好，有吸引力，也可以。 陈大鹏看了那个脆皮肠被咬断的画面慢动作后，说挺好，看着有食欲。 但是时间变成20秒的后，就会压缩掉别人的广告时间。 一般黄金电视剧档一集结束后，后面会接四五分钟左右的广告时间才会接着播放下一集。 倒是半集结束的时候，一般就是两个广告时间。大概三十秒的样子。 陈主任想了想，他本来决定是要把一集播放结束后放的第一个广告给他们。现在这样的话，那就把他们的广告调整到半集结束时候。 剧情正精彩呢，一般都不舍得换台，所以都会坚持看完这三十秒的广告。 本来是两个十五秒的广告刚好。 那既然把这个二十秒的调整过来了，那他就要再调整个十秒的广告来跟他们配合。 这样总的时间长是一样的。 “这两个钱都差不多，有人觉得半集的效果好，有人觉得整集结束的时候效果好，因为时间长。半集有时候正关键时候，插播广告，容易挨骂，招人反感。”陈主任笑着道。 宋语听了，觉得还是半集好。 她这个是食品广告，不怕被骂。 陈主任是真心照顾他们，找了下，正好，有个在宝岛那边放的很热门的一个爱情剧预计要在他们台的黄金时间播放，讲的是两姐妹对抗命运的故事。算是一个有争议性，又能催泪的全民皆宜的电视剧了。 这是他们第一次引进。 宋语一看那电视剧的名字，觉得有点熟悉。 应该是个被重复播放过的剧。 宋语说，那就这个吧。大概什么时候播放。 陈主任说，还有些地方没谈好，等真的播放，估计要到七八月了。 七八月啊，天气最热的时候，吃这些倒不是一个好的时机了。倒是那个时候，奥运会应该出结果了吧。 陈主任也想到到这一点了。 这样，把这个广告剪辑个五秒钟的，他给她争取个在副台发放一波。这两天就能上。 陈大鹏也知道，他们厂不大，手上的钱也不多，这次交定金，拍广告付给运动员那边的酬劳，也不是一笔小钱。 这广告越往后压，他们的日子也越不好过，所以才有这五秒的时间的。 宋语高兴的不行。连连感谢。没鱼虾也好啊。 陈主任也俏皮的很，说真要感谢啊，哪天在坐一桌好吃的给他尝尝就可以了。 宋语说这个可以，哪天去都行。 最后陈主任拿着宋语送来的20秒广告，又让人给卡了个五秒钟的。 前面那些都不要，就直接是两个人说德胜脆皮肠，冠军的选择。 然后就是各大商店均有销售。 刚好，五秒，不慌不忙的。 陈主任说这就排版，回头跟她说。 宋语千恩万谢的走了，又跟高志强说了这事。 高志强一听，人家居然没收钱。 虽然是一个副台的光改，但也感动，感激。 马上就要到端午节了，到时候送一批货去电视台，也算是感谢陈主任，当然，顺便也是打广告了。 这些人家里条件肯定都不错，他们要是吃了说好吃，周围的人还不买？ 宋语点点头，说老高同志，脑瓜子挺好使啊。 本来宋语要喊高叔的，高志强不同意，说没的让你给我喊老了，叫老高，显得亲切。 宋语回去，又把这些零零碎碎的跟霍天说了。 霍天每天学习累的很，强度大，不但要记住，还要操作。连轴转。 但听着宋语跟他说着这些琐碎的事情，霍天就觉得放松了很多。 听着他声音里的疲倦，宋语也很心疼。 说宋和夫妻俩也来了，肉联厂广告这边也拍的差不多了。到时候找个时间，她去看看他。 霍天一听，声音立刻就精神了。 随即一想说：“媳妇儿，有点远，你来我也请不出假期来陪你。” “我要你陪我干啥，你忙你的。” 霍天还要说，宋语声音一沉问，霍天你丫什么意思啊？怎么的，我去看你你还不愿意啊？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第四百二十四章：播出 霍天一听，赶紧说姑奶奶，你这脑瓜子是真能想，还隐情，什么情都没，累的都不发晴了。 宋语骂了他一句，一看时间不早了，让他早点休息，别熬夜。 霍天嘴里说着，等放下电话，回去拿着书本接着看。 他跟一起来的内科那黄世华睡一个房间。 这会儿那位还没回来呢。 人说难得周末，出去聚会，一起学习来的有不少人，之前相互不熟悉，这段时间的接触，慢慢的都熟悉了，于是大家都约着出来放松放松，喝喝咖啡什么的。 跟黄世华相比，霍天就显得有点“宅”了，除了看医术就是看相关专业的书。 除了这个，他把老师的话也听进去了。 之前还不觉得本科学历拿不出手，这会儿来学习，乖乖，本科没几个，大部分都是研究生毕业的。 霍天顿时就有了危机感。 有人让他喊上霍天。 霍天说不去，他不喝咖啡。 见对方还要劝，霍天直接说了，说晚上要等老婆电话，你们去吧。 人都这样说了，还能怎么样？ 霍天学习到十一点的时候躺下了，对方都还没回来。 也懒得管了，自己睡觉。 宋语说去看霍天，并不是说着玩的。 宋和跟刘凤英回来后，宋语不用再去早起采买了，人顿时就轻松了不少。 他们俩回来都一个多星期了，但宋语一直没找到机会跟他们说说话。 忙。 这天下班回去后。宋语找到时间，跟俩人好好说了说话。 宋和情绪还好。 刘凤英提到亲娘，还是有些难受的。 宋语安慰了下。 刘凤英看着宋语瘦了不少，说自己没事，让她别操心了。又问了问回老家的情况。 宋语说都挺好的。跟自己妈也把误会说开了。 刘凤英说那就好。跟自己亲妈，还能有什么隔阂呢，等到了她这个年纪，想喊一声妈，都没人应答了。 说着说着，又难过起来。 宋语轻轻的抱住她：“妈，外婆在那边，有小语照顾呢，她们俩一定过的好得很，您别伤心了。” “你爸也这么跟我说。”刘凤英抹了把泪：“不难过了，你跟小天咋样？” “他去学习了，去了海城，要一年。” 刘凤英一听，眉头就是一皱：“我虽然没去过海城，但是听说那边女的……有点那什么。” 海城的女人，自然是风情的。 “你可得看紧点。”刘凤英叮嘱：“好不容易关系好了点，可别再出什么幺蛾子。” “放心吧。你们来了刚好，店里你们在我也放心些，我打算空了去看他。” 刘凤英点头，说应该的，他没空，你得去。 谈了谈心，感觉跟刘凤英的隔阂又消失了。 说完话，才想到自己之前买的黄金耳环。 拿出来给刘凤英，让她戴上。 刘凤英看到耳环还愣了下，得知是给她的，死活不要。 宋语劝，说这是她孝敬她的，她妈也有呢。 刘凤英心里是又感动又不好意思，自己麻烦她太多了。 宋语说你不要就是在跟我见外，不把我拿你女儿了。 刘凤英只好接了，宋语亲手给她带戴上的，拿着镜子照给她看，说很好看。 刘凤英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结婚的时候连个银子的戒指或者耳环都没有，这么些年，日子一直过的坑坑巴巴的，以前不舍得，后来女儿出事，就更不舍得了。 没想到，现在也能带上金子做的耳环了。 “这得好多钱吧。”刘凤英问。 “不贵，太贵我也不舍得，哈哈……” 晚上睡觉的时候在想，小姑怎么还没来？回头得打电话问问。 刘凤英回来得知那几个洗菜阿姨偷东西的事情，就责怪自己，说肯定是自己不在，没人看着。 说别招人了，我来，我天天歇着反倒不舒服，干点活挺好。 人还是要招人的，得为新店做准备。 忙忙碌碌，四月就这么过去了。 五月一号那天，陈大鹏打电话跟她说，广告已经上了电视了，分别在早上的八点多，晚上的七点半。 早上的等不及了，晚上宋语回了一趟大院，守在电视机跟前。 晚上七点半，也算是收视率比较高的时间段了。 当宋语看到李明霞跟黄亚萍说完广告词后，就觉得效果也不错。 她打电话给高志强，说广告出来了，大面积铺货得准备上，人手也要跟上，别到时候要货没货。 还有安全问题，都要考虑上。 高志强说铺货早就开始了，他早就跟那些嘴皮子溜的销售们说过了，让他们出去找商户的时候就说他们家的食品那是上广告的，国家运动员都吃，你们还不吃？ 那时候老百姓还是比较好忽悠，咳，不是，是比较好说话的。 之前是半信半疑，也订了一些货。 有的早上就看到广告了，打电话跟高志强说你还真牛逼，还敢上电视打广告。 高志强说，那是，我这是东西好，自然就敢上电视打广告。 俩人又说了几句，最后宋语说她的重心要放到店里这块了，肉联厂那边，就靠高志强了。 高志强也知道，宋语帮了不少的忙，说你放心。 高志强的热狗跟脆皮肠一上新，宋语这边店里就用上了。 她除了鸡肉汉堡外，做了热狗汉堡，还弄了个小型的烤箱，现场考热狗。一块钱一根。 在那时候来说，算贵的了。 但胜在新奇，也有人忍痛买一个尝尝。 不去肉联厂了，宋语在店里的时间就多了起来，又试着做了几个新的产品。 比如后来的鸡肉卷。 这个一做出来，受欢迎的程度不亚于汉堡。 现在店里的产品有十来样了，不算单调，是时候考虑加盟开分店的事情了。 宋语花了一个星期的时间，去了家乡鸡，还有霍宁说的他们学校那出看了下。 去家乡鸡消费的人群，依然很多，门口还是要排队排很久。 而学校那个冒牌货，不知道什么原因，居然关门了，门口贴着门面出租的条子。 宋语动了心思，要是在学校门口开一个，卖点薯条跟热狗，还有冰镇的可乐，生意应该不错的吧。 不过还是先考虑加盟店的事情吧。 第四百二十五章：刘同告急 既然来到霍宁的学校，没道理不去问问霍宁的学习情况。 霍宁刚高中后，她还没来过。 还是以前的学校，以前霍宁是初中部，现在是高中部。 打听到了霍宁的班主任后，宋语说了下自己的身份，问了问霍宁的学习情况。 班主任只见过霍天，听她说自己是霍宁的嫂子，也没多想，就说这个学期开始，霍宁的成绩比以前好了一些。 聊了聊，到了中午放学的时间了，宋语问了班级，就离开了。 到了霍宁班级的时候，找了一圈，没看到人。 倒是上次跟霍宁一起去她店里吃饭的一女同学认出了宋语。 “嫂子……” 宋语还没认出来人家，那女同学说了宋语才想起来。 “您找霍宁啊。” “对，你看见她了吗？” “她跟一个挺漂亮的大姐姐走了，我听霍宁喊她静姐。” 静姐？杨静？ 这段时间忙，都快忘记这个人了。 宋语道谢后离开了。 等她走出校园准备离开的时候，就看到不远处的马路旁，霍宁站在一辆车子跟前，不知道跟车子里的人说什么。 宋语没走，站在那。 大概说了好几分钟，那车子才开走。 霍宁看着那车子开走了才转身往学校走。 没走几步，看到站在校门口的宋语了。 霍宁忽然心里一慌。随后慢吞吞的走到了宋语的跟前。 宋语什么都还没问呢，那头霍宁自己先说了。 “就是……静姐说她要离开京城了，来……跟我告别。要请我吃饭，我没去。” 宋语觉得，她跟杨静不对付，不代表就要霍宁跟着她站在一条战线上不喜欢杨静。 所以杨静跟霍宁是怎么交往的，她不想知道，也没过问过。 “那我请吃饭呢？” “……” “去不去，不去我也走了啊。”宋语作势要走。 “去……去去……”霍宁赶紧小跑着跟上，虽然还是有点别扭样，但到底是跟着她走了。 姑嫂俩，第一次单独吃饭。 这附近也没什么太好的馆子，霍宁带着她去了一家小饭馆，饭菜还行。 吃完后，宋语问她有没有什么想买的。 霍宁摇头。 宋语说那没有，我就走了。 见宋语真要走，就说要是方便的话，可以给点零花钱不。霍天不在家，霍镇是她主动要才给的。但每次也不会多给。 宋语问她要买啥，霍宁不说。 她本来零花钱是有的，这些年也攒了好几百快了，这不是在宋语家被那死小孩给抢去了么。 宋语想了想，给五十，太多。最后给了二十。 霍宁也没嫌少。 宋语把她送到校门口，走了。 回到店里，梁桐说有人打电话找她，说让他回来照着这个电话打过去。 s省，那应该就是刘同了。 人年前还来找过她。 宋语放下包，赶紧给刘同打电话。 那边挺吵闹的，刘同说话声音很大。 这一通电话打了有十几分钟。宋语挂了电话后就跟刘凤英和宋和说，说她可能要去一趟s省。 “那么远啊，咋去啊？” “火车吧。”刘同那边碰到了比较棘手的事情了。 是关于之前那个百家饭的事情。 由于重重原因，当初一起创业的人，有一部份已经在上次被卫生部严打了一次散伙了，只剩下第一批跟着干的那几个了，但现在，那一批人当中大部分人想拆伙单干。 还有一部分人觉得既然他们想拆伙，那就拆伙呗。 想单干的人占大部分。包括刘同自己，因为当初合伙的时候，想的也简单，撸起袖子就是干。 但随着s省的发展，很多稍微有些关系的，就想干别的了。 有些人有关系，能拿到工程，可以吃中间的利润。 有的人觉得食品太难干了，不如服装好干，想去批发卖衣服。 还有一些人不同意，是因为他们经营不善，没挣到钱。不愿意分开。不分开的话，他们还能分到一点钱。 要拆伙，那就大家都在一块，把事情说开。说透彻。 宋语也是股东之一，更是当时的发起人，所以也得过去一趟。 “我陪你去吧。”宋和不放心的道。 “我一个人就够了。这有啥的。” “哪天走？” “把这边安排好就走。大概明天晚上吧。我记得有晚上去那边的火车。” 事情决定了后，宋语把店里的事情安排了下。 晚上，跟霍天发消息，也把这事告诉了霍天。 等霍天看到消息并且回信息的时候，已经是九点多了。 他给宋语回消息，让她找个有电话的。 宋语用店里电话打的寻呼，告诉她自己还在店里呢。 霍天立刻打了店里的电话。 霍天打电话来也就一个意思，他要陪宋语去一趟s省。 不放心。 宋语说这有什么不放心的。你还是学习为重吧。 霍天问她做火车还是飞机，宋语说可能火车。 飞机太贵了。 霍天在那头顿了下，说让她挑周四的下午两三点走，从京城到g省的s市，有直达车，将近三十个小时。到s市大概是周五的七八点左右。 他也坐周五的下午从海城出发的飞机，大概到s市是晚上九十点的样子，到时候他直接坐车去找她。 宋语还能怎么样，都被安排的明明白白的了，也只能同意。 霍镇这边知道有孙子陪着去，也放心不少，刘凤英也是，得知霍天抽空过去，也跟着赞同，说这个安排可以，没毛病。 虽然她是宋语的干妈，但看着霍天对干女儿的事情上心，自然跟着高兴。 于是宋语就买了周四下午两点多的票。 那就是后天。 宋语也做了些准备，既然已经知道那边的大致情况，自然是要准备的，找这个准备，就是去了白静云那边，问了一些相关的法律问题。 省的到时候说不上来。 白静云得知这些后，特意给她查了相关法律法规，最后怕她记不住，还给打印了一份。 当然，国内目前很多的法律还是不完善的，但是，白静云很肯定的说，当初的协议是有效的。最后又说电话联系，他可以支持在线解决疑难杂症。 有了这句话，宋语觉得自己腰板都直了不少。 第四百二十六章：霍天陪同 去火车站是宋和去送的，还是不放心。 宋语好说歹说，宋和先回去了。 其实做长途火车，卧铺还是蛮舒服的。 不过一个人出行，宋语习惯买上铺。 虽然爬上爬下的比较不方便，但安全啊。 以前就听人说过，说一姑娘买的下铺，半夜睡着了，被人给非礼了。 宋语可不想发生这样的事情。 等她一觉睡醒，天亮了。 还要坐十来个小时，继续躺着。没事做，脑子里想明天可能会遇到的事情。然后就是拿出bb机，看霍天给她的留言。 她这会儿在火车上，也没法子回信息。 霍天基本间隔一个小时就会发一条信息。说他现在在干嘛。 宋语虽然没法回他信息，但看着心里也是甜滋滋的。 下午两点多的时候，霍天说他准备去机场了。让她到了地方，找到住宿的地方后，给他回信息。 宋语是晚上七点多下的火车。 刘同来接她的。 除了车站，就看到刘同了，一起的还有她爱人田丹。 宋语就觉得眼熟，应该以前见过。但叫什么，不知道了。 “刘哥，这位是嫂子吧。” “是，宋老板啊，累了吧，我们给你安排了地方。跟我走吧。”田丹说着就要接过宋语手里的包。 宋语没让，说不重，拎着不累。 跟着刘同在一家宾馆住下，刘同说要请她吃饭。宋语说不用了，她还要等她爱人。 一听她爱人也要来，刘同也有些意外。说那怎么不一道呢。 “他在外地学习，不放心我，请了一天假，从海城赶过来。” 闻言刘同也就不勉强，指着这条街说哪里哪里的东西比较好吃。 这会儿的s市，已经有大都市的影子了。 街道两边都有路灯。 当然，目前跟京城还是没法比的。 双方约好，明天早上八点，来这边谈。 有几个人也是要赶过来的。 宋语说没问题。 等刘同走了后，宋语看了下时间，估摸着霍天已经下飞机了，赶紧找地方大了寻呼发消息告诉了霍天宾馆的地址。 霍天到的时候，他比宋语还早下飞机，就是要等车到市，等了会儿。 机场大巴有制定地点下车的，下车后，又等了会儿才打到车，赶到宾馆。敲响宋语的门正好十点。 宋语坐了三十个小时的火车，一身疲惫，等刘同一走就赶紧自了个澡。这会儿正在看电视呢，听到敲门声，心莫名的就紧了下，有点紧张。 “谁……” “是我。”霍天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宋语起身开门。 霍天之前发消息就是让她到了宾馆后，记得反锁上门，等他来了再开。 宋语都照做了。 听到里面反锁的声音，霍天知道她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 门一打开，乍一看到高大的霍天站在门口，宋语的心居然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 她呆呆的看着他。 霍天进门，又反锁上了。 他将包往一旁的桌子上一放，一个饿虎扑食就朝还在呆呆看他的宋语扑过去了。 宋语一抬头，就感觉自己被黑影笼罩了。 霍天是三月份去海城学习的，如今都是五月份了，分别了整整两个月。 都说小别胜新婚，不但是宋语看到霍天心跳的厉害，霍天看到宋语，也是这样。 等两人收拾好了，手牵着手出门去觅食的时候，都已经快十一点半了。 这一条街上，也就开宾馆的灯还亮着了。 两人找了一圈，没找到吃的。 只能回到宾馆，要了开水，吃泡面吧。 这还是宋和给买的。 包里还有脆皮肠。宋语带了一些，是想帮高志强把这个生意引荐给刘同。成不成，再说。 于是两人吃着泡面跟脆皮肠填补了一下五脏庙。 霍天吃了脆皮肠，也觉得十分的好吃。比海城的饭菜好吃多了。 宋语就又给剥了几个。 他瘦了很多，本来有点国字形的脸，这会儿都瘦成尖下巴了。 等霍天洗了澡两人躺下，手拉着手，聊天聊到快两点才各自睡下。 好久不见，有太多的话想说了。 第二天霍天先起来的。 这段时间学习，作息也被磨的正常了。 醒来一看手表，才六点多。 还能再睡会儿。 翻个身，搂着媳妇儿睡回笼觉。 只是搂着搂着，就变成了晨起运动。 运动结束，霍天神清气爽。宋语……也挺神清气爽的。 两人七点半下楼，吃了早点，刚回到宾馆，就看到刘同跟他爱人已经在那等着了。 双方都看到了彼此。 简单介绍下后，刘同说他在这里开了一个小型的会议室，大家上去说，有什么事情，争取今天都解决清楚。 宋语点头，四个人先上去了。 不大会儿，其他的人陆陆续续的来了。 当时是十个人，如今来了，差不多有小二十个。 霍天看到这么多人，十分庆幸自己坚持来了。 虽然这些人不是针对宋语的，但是只有她一个是外地人。到时候肯定就要吃亏一点的。 有些认识的，看到宋语，还客气的喊一声宋师傅，有些不认识的，淡淡的撇了宋语一眼，就找地方坐下了。 当初合作的，很多都是年纪大的，今天来，基本都是家里小孩跟过来了。 毕竟是要分钱的，他们怕被骗，小孩都识字，肯定比自己懂的多。 这关系到钱，可不是小事情。 其中有个十八九岁的小姑娘，在看到霍天后，眼神就一直盯着他看。 霍天一开始没注意。但对方的视线太直接了。 霍天撇了对方一眼，一看就不是规矩的人。 头发烫成卷的大波浪，上面穿着露脐装，下面是紧身牛仔裤，踩着一双高跟鞋。 现在很多小年轻都挺喜欢这样的打扮。霍天在海城也看到不少。 这些年轻人，喜欢去迪吧蹦迪，还有一些喜欢抽烟。各种彰显所谓的前卫。 霍天在海城的时候被黄世华缠着没办法，跟大家一起去过一次。自那以后，就再也不去了。 无论谁来邀请，用什么由头，他都不去。 黄世华问他为什么，霍天说他是医生，还有洁癖。 黄世华有些懵逼，说我也是啊。 第四百二十七章：贪污（三更，月票加更） 霍天见隐晦点对方听不明白，只好坦白了说，说这种乌烟瘴气的地方，会让他很不舒服。以后这种活动，就不要喊他了。 再后来黄世华不死死心还喊了几次，但霍天都没去，埋头磕书，消化学到的知识。 霍天是这一批派去学习的人当中，最刻苦最用功的了。 所以像这样的姑娘，在霍天眼里，那真是没什么好感。 他神情犀利，警告的看了对方一眼，不再理会。 宋语察觉到了，也看了对方一眼。眼神上下一扫，就收回了视线。 霍天才不喜欢这种的，就算给霍天身上盯出个窟窿来也没用。 刘同见人来的差不多了，就让门口的把门关上。开会了。 会议内容，就是这个百家饭这个集体品牌，还要不要做下去。 刘同作为当初的公司法人，拿出财务报告简单的说了下这一年来的情况。 百家饭从最初骑着摩托车到处跑的大锅饭，变成现在有二十二家门面的快餐店。算是发展的十分迅猛的。 跟那些跟风做快餐的最早一批人比起来，他们也算是比较幸运的。 食品大抽查的时候，他们已经变成门店经营了。 那一次因为有不少农民工食物中毒的事情，好多跟着工地跑的大锅饭都被干掉了，有些卷土重来，有些就去干别的了。 而第二批跟着他们干的那些人，也趁着这个机会散伙了。 因为学到了模式，又知道怎么干，谁还愿意跟你分钱，当然想自己干了。 当时联系不到宋语，是他们十个人商量决定答应的。 现在跟他们竞争的，有好几个就是当时第二批跟他们干的人。 有些人，本来就是半路搭伙的，也没什么好生气的。 “目前二十二家门店，去年开的，有十二家。今年过年后，又陆陆续续的开了十家。根据财务报表来看，这二十二家的门店，除掉人员工资，以及门面的租金，设备的折旧等等费用，目前总盈利是二百二十八万。” 霍天听到这个数字的时候，也愣了下，没想到有这么多。 “去年的分成，过年后都结算了。从今年一月份到现在，因为开了十家新店的缘故，利润目前不太多。”刘同一边翻了一页纸一边道：“老店基本都是盈利的状态，至于新开的十家点，目前在盈利的，只有四家。其中四家勉强维持盈亏，还有两家，除了开业那一个月有盈利外，其他几个月一直在亏本的。” 说完，刘同看了宋语那边一眼：“宋师傅可能不知道，这两家店，当初在选址的时候，我们几个人就开过会，投过反对票。但支持的比反对的多，最后还是开了。” 宋语点点，人多就是要这样，投票决定。 “位置不好吗？”宋语问。 刘同摇头。 “那就是口味不过硬。” 刘同还是摇头。 之后，看着某一处，“你来说说吧。” 众人都看了过去。 宋语也看了过去，有些人她都有些记不清了。 不过那个胖胖的大婶，好像是叫王婶。但跟她记忆里的，完全不一样了。 当初那个穿着十分朴实的农村妇女不见了，此刻穿的算是珠光宝气。 可见，这一年挣钱了。 跟在她身边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人。 应该是儿子。 “王姐，你说说吧。”刘同道。 被点名的王素娟有些抹不开脸。 “我……我没什么好说的。这做生意嘛，就是有盈利有亏损。总不能都挣钱吧。” 这话是没毛病。 “这两家店，都是你经手的。你应该比我们清楚。” “我清楚什么，我也是按照之前开店一样操作的啊。”王姐说着说着，声音就大了起来。 见她不肯说，刘同看了其他几人一眼。 那几个人点点头。 “好，既然你不肯说，我就说了。”说着刘同拿出另外一个账本。 王姐在看到账本后，脸色就是一变。 “既然我是法人，那我就要做到监督的作用。我发现那两家点上交过来的报表持续在亏损后，我就去做了调查。” 说到这里，刘同又看着宋语道：“宋师傅，当初我们在反对的时候，是因为这个位置虽然不错，但是那一带，已经有两家类似的快餐店了，当时我们就做了分析。觉得还是避让的比较好，省的到时候恶意竞争，大家都挣不到钱。” “但是，当时王姐，还有其他几个人都说要的就是干掉对方，把对方挤走。我们店附近，也有别人来开店，没的别人开了，我们就不能开。” “我想了想，也是这个道理。在加上赞同的人多，所以就开了。” “第一个月的财务报表显示，盈利虽然不多，但那个月把人工跟铺面费扣除掉，也还有两千多的盈利。虽然不多。” 开张第一个月就能挣两千多，已经算很好了，这样的点为什么到后来反倒亏欠了呢。 “再后来，就持续亏损。” “我看过，店里的客人也还不错，高峰期也是客满的，可就是挣不到钱，为啥？” “于是我又仔细的查了查。发现采购清单，有猫腻。” 说到这里，宋语基本已经能猜到了。 钱被人用一些见不得光的手段给贪污去了。 “青菜的价格，比我打听到的要普遍贵一毛五一斤，鱼贵一块多，肉也贵一块多……基本每一样食材，都比外面的要贵。那地方有竞争对手，所以店里一开张的时候，打的也是薄利多销。成本上去了，薄利都没了，在多销，也还是亏损。” 王素娟一听，立刻反驳：“刘同你说这话要凭良心啊。我累死累活的忙着，到头来还不讨好是吧？不是要散伙吗？散散散，散伙……” 说着气呼呼的坐下来了。 “没有证据我不会说这话，你跟菜贩子的交易，我都知道，我还托我老婆的同学，查过你的银行记录，还要说吗？” 虽然做法有点不合法，但是没办法。 刘同这话一说，王素娟的脸顿时涨成了猪肝色。 “现在这亏损的两家店，另一家是因为修路的变故，没什么客人。每天去那吃的，也就是修路的那些工人。” 第四百二十八章：分店分钱 “这些是所有的报表，你们看看吧。”说着将一叠报表放到了桌子上。 有人去拿，有的人坐在那不动。 刘同等了会儿，才开口道：“既然谈到散伙，那就把丑话说前面。谁贪污的钱，谁作的死，谁承担。至于另一家家亏损的店跟多出来的一家老店一起，谁要这家老店，那修路亏损的那家，也要一起接手。其他十一家老店，咱们十一个人，大家根据各自手里的股份，决定谁先抽签，抽到哪家，哪家就归你们。不论盈利多少，这个分配，虽然简单了点，但也挺公平的，简单。我们都是粗人，搞不来那些精细的活儿，你们觉得呢。” 有人点头，有人沉默不语。 按照他们的股份，基本每一人最少都有一家。 “宋师傅，你看你……” “我听从安排。”宋语道。 刘同点点头。 “同意举手，少数服从多数。” 有人直接举手，有人犹豫不决。也有人想了想，最后举手了。 “那好，既然的大多数人都同于，那就抽签决定把。” 那两家新店，也就是账面上亏损而已，其实好好经营的话，不会亏的。 “至于那两家店，我刚才说了，谁作的谁拿走，王姐，那店盈利如何，你知道的，剩下两家，我也说了，一绑一。” 于是众人同意了。 “那就抽签吧。” 这么一分配，正好有十一家，他们十一个人。因为宋语之前说过，除了十二家的老店，他们股份差不多外，后面的，她只有百分之二。 新店的话，他们分他们的，到时候从新店里的总利润里面给她那百分之二就行了。 店就这么分了，至于利润，还是要根据持股的股份来分。 宋语让霍天去抽。 霍天点点头，去了。 纸条对折的整整齐齐，也没法作弊，一丢到桌上，根据股份多少开始抽签。 霍天没先拿，反倒是等别人都拿了才过去，还剩下最后两个。 他跟刘同。 “您请。”刘同道。 霍天也没客气，随手拿了个靠近他这边的，也没打开，走回去递给了宋语。 宋语拿在手里，没打开，反正看到了她也不知道在哪里。 要是没抽到原本归你经营的那家，互换，只要彼此同意，没问题。 于是当场就有人互换了起来。 自己经营的店，还想自己打理。 只有两个人不愿意换，因为他们现在抽到的，比之前的好。 这个刘同就不管了了，既然都是散伙了，自己处理去吧。 接着就是分钱了。 三百二十八万是总的利润，去年已经分掉了一百五十多万了，今年的，老店这大半年的利润大概有一百三十万，新店的大概有四十八万，扣掉这个月的工人工资。还剩下一百六十万多点。 按照股份，宋语也能分到十来万的样子。 这还是真一笔及时雨啊。 她正愁这段时间缺钱呢。 “钱的话，我们先算好，等下去银行，我取出来，分掉。然后，就正式散伙了，有意见吗？” 私人公司散伙，不会跟公家一样，什么东西都要清算的很仔细，大差不差的，只要大家没意见就成。 要真细算，那没一个月算不清，各自店里的折旧费也要算，成本什么的都要算，这些人没那个耐性，也算不清，有这个时间，早不知道又能多挣不少钱了。 于是都巴不得早点散伙，赶紧拿到钱。 别看这个数字听起来挺吓人的，但是开店的，手里真的没啥大钱。 因为花销也大。 这次一散伙，还是他们第一次能拿这么多的钱，于是答应的都挺痛快的。 都想着自己干，肯定会越来越好的。 “没意见，走吧，分了，分掉我下午还要赶回去呢。” “对，赶紧的吧。” “这是一份声明，散伙申明，以后各干个人的，不管最后什么结果，与人无尤，也不存在到时候找上门扯皮。没意见的，也签字吧。还有，这是你们各自店里的跟房东的合同。有的房租到年底，有的到明年，之前都是公司账户出的钱，既然散伙了，这一笔的房租钱，都统一到今年的七月底，多的退回来，少的补上，算是给大家一个缓冲时间了。有问题吗？” 刚才就有人打这个小九九，想着房租能占便宜，现在不行了。 “至于店里的物料，我们也不去清点了，谁多备了货算谁的，意外之财。” 这时候还不存在像现在的有些单位，东西先用，钱年底结算。不存在，最多的缓冲个把星期那就是不得了的事情了。所以他们是不欠别人的钱，别人也不欠他们的。 众人都同意。 刘同又让财务把房租核算下，多退少补。 等这些都清算好了，一上午的时间都过去了。 但大家都不想去吃饭，只想赶紧拿到钱，然后各回各家。 一行人分批打车到了银行。 银行这会儿人都快要下班了，忽然来这么多人，把保安都惊动了。 刘同说明来意。把存折本递过去了。 银行那边说一下子没这么多钱。 刘同问他们怎么办？ “钱这么拿出去，也不安全，要不我们都在这里开个存着，钱直接从公司账户打到我们的私人账户，没问题吧。” 银行的人说可以。 于是又是开户又是转账。 等全部搞好，都快一点了，累的人银行的职员都没顾得上吃午饭。 那些人拿着钱，拿着铺面房租合同，走了。 也有几个认识宋语的，问她的店要不要，不要的话，便宜处理给他们也行。 宋语笑的礼貌又客气，说不好意思啊，要，怎么能不要的。她又不傻。 还便宜处理给他们，脸怎么那么大呢？ 那些人也知道宋语跟刘同关系好，就算不要，肯定也是处理给刘同的，又羡慕又嫉妒的看了刘同一眼，走了。 也满足了。 前后差不多也才一年的时间，他们不但有铺面，还有存款了，跟很多人相比，他们的日子过的算很不错了。 剩下刘同夫妻俩，跟宋语夫妻俩。 第四百二十九章：脱手 宋语看了下自己的账户，老店百分之八的股份加上新店百分之二的，她拿到手十二万多一点。 还有一个店。 她人在京城，这个店要经营的话，有点扯。顾不过来。 这点也没正儿八经吃饭的地方了。正好也有事要说，于是刘同带着他们回自己家了。 到了刘同家，他爱人田丹泡好茶，端了水果出来，自己就回厨房忙去了。 三人坐下，开始谈事情。 刘同跟宋语说了，她那个店现在一个月基本也能挣万把多块钱。 要是出手，有点可惜。 要是宋语信得过他的话，他可以代为打理。 宋语也想过这个事情，但是吧，她的主要经历还是在京城。虽然这边的也挣钱，按照这个说法，扣除房租跟工资，一年最差，七八万块钱也是能挣到的。 “刘哥，我现在主要经历还是在京城，霍天又去海城学习，我一个人忙不过来。这样，你看，帮我贴个转租的告示看有没有愿意接手。” “你不要？” “不是不要，是忙不过来。” 刘同又劝了几句。 但宋语也有宋语的考量。 “你要真不要，这个店，我接手吧。”挣钱的店让给别人，他不舍得。 “我这次来，除了这个事情外，还想跟你谈谈加盟做汉堡的事情，我觉得，这种类似于国外的快餐式消费，在未来，肯定比本土这种快餐店挣钱。我店里的模式你也看到了。快餐店是挣钱的，但大钱，没有。” 刘同也想过，但快餐店这边也不舍得丢。 宋语见刘同犹豫不决道，“你想接手，没问题。我没意见。” 这时候刘同老婆喊吃饭了。 其实也就是一人一碗面条，早上早早就出去了，也没买菜什么的。 四个人，四碗面条，坐在那吃了起来。 吃着吃着，田丹开口道：“宋师傅，你说的那个汉堡，刘同过年回来的时候跟我说过，那个，我们不会做，怎么办？” “这次出来，也是想来招商的。到时候我会统一培训，一定是要教会你们的，厨房里的设备，我也帮你们联系，或者我帮你们买也是一样的。” 田丹点点头。 “不过，我们现在手头钱也不多，想开，但想要搞一个像你那么大的，就有点难。” “你们可以选大学比较集中的地方，不需要多大，一个二十来平房的店面就可以了。人手熟练的话，高峰期忙的时候两个人，平时一个人也就够了。” 这种汉堡店，后来的各大城市的大学城，几乎每条街都有。 还有就是奶茶。 对了，也可以让他们把做奶茶这个加进去一起。自然，这个就要他们自己去找门路了。奶茶肯定挣钱，但她顾不过来。 人不能贪心。 刘同爱人听宋语说，俩人面都不吃了。 霍天打断了，“先吃饭。” 于是宋语低头，两三口就把面条吃完了。 刘同主动拿着碗去洗，他老婆跟宋语接着聊。 霍天听的半懂不懂的。但隐隐觉得，宋语说的这些东西，在将来肯定是年轻人最喜欢的。 未来的消费群里，就是这些年轻人。 老一辈人除非必要的消费，不然都还是不舍得花钱的，只有年轻人舍得。 刘同洗好碗筷，又从冰箱里拿出西瓜来。 s省这边比京城热多了。 京城五月初，早晚都还挺凉快的。但s省，已经三十度了。 湿热。 正好宋语觉得心里有点烦闷，燥。贪嘴多吃了两片冰镇西瓜。 等聊好了后，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 “你在这边多呆几天，我陪着你跑跑市场。”刘同道。 宋语点头，告别后两人回到宾馆了。 一回去宋语就躺下了。 霍天从洗手间出来一看，赶紧过去了。 伸手摸了摸她的脑门，没发烧。 “怎么了？”他低声问的同时，看到了宋语捂着肚子。 “肚子疼？吃坏了？” 宋语摇头，大概是要来大姨妈了。之前都没什么感觉，不知道是不是刚才吃了西瓜。 见宋语不说话，霍天想了想。 知道了。 虽然这几个月不在家里，但宋语的月事向来挺准的。他不是刻意记的，就是之前爷爷催他们生孩子的时候，记住的。 然后就记住了。 霍天附身亲了下她的额头：“你等等，我出去下。” 说着拿着房门钥匙走了。 宋语也就是肚子有些难受。霍天走了后，她去了洗手间看了下，没来。 大概也差不多了，小腹坠胀坠胀的。 等霍天回来后，袋子里装了卫生棉，还有一包红糖拎在手上。 问老板要了热水，给她冲了红糖水。 宋语捧着杯子，问他，这个店不要，对不对。 霍天点头：“我们不可能在这么老远的地方开店，哪怕知道挣钱也没办法。以前是统一管理，现在也不是信不过刘同。还是转手比较好。” 虽然是成熟的店面，不怎么要管。 但这是开店，以前刘同他们在，有人管，店员才比较老实。万一知道老板不在，随便跟那王素娟一样，糊弄点，你也没时间来查。 “刘同想要，就给他。”霍天道。 宋语嗯了一声，把红糖水喝完了。 喝完后，肚子里暖和了一些。 “再歇会儿，然后出去吃饭。这边的汤味道不错。” 宋语点点头。忽然就感觉不太对劲了。 脸有点发烫，拿着霍天买的东西去了卫生间。 霍天又给倒了一杯开水，虽然天气热，但是女人本身就是畏寒的体质，尤其是来月事的时候，带暖点，总是没错的。 两人出去的时候，霍天让她手抱着他的玻璃杯。待会儿再难受，就搁在肚子上。 俩人选了一家看起来像是老字号的店铺。 这边的口味也比较清淡。但至少不甜腻。 点了养生汤，两个炒菜一个时令蔬菜，两人吃了正儿八经的第一顿。 宋语看到米饭，有种自己好久没吃到米饭的感觉。 吃饱喝足，回到宾馆洗漱后俩人就躺下了。 宋语躺在霍天的怀里，霍天的手隔着睡衣给她捂肚子。 他明天下午的飞机回海城。 虽然不舍得，但那边已经请了一天假了，不好再请假。 “你这次身体不适，要不回头再来一趟？”霍天商量的口吻问她。 宋语躺在他怀里，十分舒服，舒服的想睡觉。 第四百三十章：月票加更 “既然来，就把这事情一次性处理好。我不想在为这个事情跑一趟了。” “那你打算待多久？” “看情况，店面现在不愁出手，就是招商的事情。这个事情，还是得从熟人那边做比较好做。” “你还是中意刘同？” 宋语嗯了一声，“他这人，算是比较好的合作伙伴，让人放心的那种。” 虽然知道宋语对刘同的欣赏是源自于合作关系，再无其他，但听她夸别人，霍天心里还是有点小小的吃味。 不过也没表现出来。他又不是那十七八岁的毛头小伙子了。 “那你多休息几天，也不急着着一天两天，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霍天跟个话痨似的，唠唠叨叨的，给宋语说睡着了。 等察觉怀里人睡着了后，霍天有点无奈。感情他刚才那些感性的话，她都没听见？ 白说了。 他轻轻的动了下身体，将怀里的人慢慢放下后，重新倒了一杯热水，盖子拎紧后，搁在她后腰的位置。 刚才感觉她那里也有点凉。还有两边，肾的位置，也有点凉。这是宫寒的表现。 他虽然不是妇科医生，但多少也知道一些。 以前没察觉，现在才发现。 那就得给她好好调理调理。 第二天刘同夫妻俩又找来了，一起来的，还有个三十多岁的男子。 刘同介绍说这是他小舅子。 那男子赶紧跟宋语问好。 刘同说昨天他们回去又商量了下。 觉得宋语这个店，不管给谁，只要自己不作死，肯定都是坐等收钱的。 他这边，也确实想尝试宋语说的那种汉堡。所以最后决定，既然宋语的店不要，那就转让给他小舅子。也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不过宋师傅，你放心，这店，我们肯定不会让你吃亏的。” 宋语听了点点头，这样也行。 刘同是个做事很光明正大的人，既然说是转让，于是也带着宋语亲自问了两家要转染的铺面，大概怎么个流程，要多少钱。 一圈下来后，几个人重新坐下，刘同写写画画的，给宋语一张纸：“宋师傅，霍医生，你们看看。” 俩人看了起来。 这是刘同写的这个店的费用。 那时候还没有转让费一说。 铺面的房租，店里东西的折算，还有就是纯利润了。 这家店摆明了是挣钱的。 刘同昨天跟家里人都商量过了，想要店，那就不能太抠门。 今天带宋语走一趟，也就是为了让她知道，他们没坑人。 宋语扫了下最后金额，六万块。 比起他们刚才转的店的金额，翻了三倍。 宋语看他。 刘同解释道：“店是成熟店铺，我舅子接手也就是坐等收钱的，所以这个价格，他也不吃亏，就是今年没得挣钱，但明后年，肯定有。” 刘同这话一点不假，今年都已经过了一半了。只要不作死，到年底，就差不多了。 其实六万块已经很多了。 要说宋语吃亏，也有，但是你不能把以后谁也不知道的事情当做资本。要真那么计较，这店就没法转，自己留着最好。 宋语跟刘同都不是那样的人。 都赶时间，于是两拨人直接去的银行，签了合同，那边把钱直接转到宋语昨天开的新账户上。完事。 因为霍天还要赶下午的飞机会海城，宋语还要在这边逗留。 “那你们俩先聊着。”刘同带着小舅子，拿着签好的合同，走了。 两人简单的吃了一点，回到宾馆歇息了会儿。 霍天开始收拾东西了，其实也没啥好收拾的。毕竟也就待了一天多。 宋语想送他到机场，霍天不让。 他买的红糖还在，让她每天喝一点。晚上他不在，也要用热水捂一捂肚子。 他说什么她都点头。 霍天叹口气，上前将人抱在怀里：“有时候真的不知道自己在瞎忙啥。忙的连陪家人的时间都没有。” “瞎说。”宋语从他怀里抬起头，“我们年轻时候的忙，是为了以后的享福啊。” 霍天又重新把人抱住：“别人都是嫁人后享福，我却让你吃了不少苦头跟流言蜚语，如今又是在你需要帮助的时候，无法抽身来帮你。” “那你就多想想我，别跟那些女学员眉来眼去的。” “冤枉……”霍天将人放开，这是原则问题，必须得说清楚。 “那那天打电话，那头有个女的一直喊你，咋回事？”宋语噘着嘴问。 霍天扶额：“那是宿管阿姨，说外面有我的包裹。” 吃错醋了…… 宋语有点不好意思了。 “醋偶尔吃吃何意，吃多了可不好，伤身。” 宋语埋头耍赖皮。 要是以前，她想都不敢想自己会做这些动作，会因为在电话里听到有人喊他就觉得心里不舒服。 她一直觉得自己挺稳重的，才不会做出这种显得幼稚的举动跟思维，但事实证明。你觉得是一回事，真的发生又是另一回事。 送走了霍天，宋语在房间躺到了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霍天走的缘故，还是来大姨妈的缘故，心情就是莫名的低落，连晚饭都没出去吃。 晚上十点多，bb机响了。 是霍天的留言，说他准时到了。 宋语想着也才十点，还早。 楼下就有个公用电话。 她穿戴整齐，拿着钥匙下了楼，找电话打寻呼去了。 霍天回到宿舍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 黄世华不在宿舍，不用说，肯定又是跟那群学员们混在一起了。霍天不想管，毕竟对方年纪比他大，职务也比他高半级。 但在一起住的这几个月，霍天忍的也挺辛苦。 黄世华抽烟，虽然瘾不大，每日总要抽那么几根。霍天都忍了，唯一不能忍的就是每次出去玩回来，一身难闻的眼尾混着着劣质香水的味道，呛的人受不了。 最郁闷的是，丫的还不洗澡就睡。 霍天说过一次，对方说太累了，躺着躺着就睡着了。 见他不在宿舍，霍天心里还松了一口气。 拿着衣服就去洗澡了。等出来一看，就看到黄世华拿着自己bb机。 霍天擦头发的动作一顿，而后立刻上前，一把抢过bb机。 第四百三十一章：看到奶茶了 黄世华喝的醉眼朦胧的。 见到霍天，也没觉得不好意思，咧着嘴道：“这是最新款的带留言功能的bb机吧。” 霍天脸绷的很紧，看了他一眼，不说话。 “你不会以为我要偷你bb机吧。”黄世华带着玩笑又不屑的口音问。 霍天懒得搭理他。 “我就是刚好进屋，听到有东西在你裤子口袋里叫，我就好奇看了一眼。” “我私人东西，不喜欢别人碰触。” 黄世华的脸色这会儿也有点难看了。 但他还是看着霍天，点点头，带着点笑：“是，我的错。霍医生，你大人大量，原谅则个。”说着还扭着站不稳的身体学古代仕女福身。 霍天笑不出来，只觉得这黄世华简直不知所谓。他到底是来学习的，还是来喝酒交友的？ 他的研究生是怎么考的？为什么一出来之后就感觉整个人都变了？变成了他不喜欢的那一类人。 但也不想把关系搞的这么僵。一个单位出来的，还要一个寝室睡大半年呢。 霍天嗯了一声，继续擦头发了。 黄世华见霍天居然还敢嗯，顿时脸上那点笑就挂不住了。 什么东西。要不是你投了个好胎，就你这点学历，能配得上现在的职务？能来这里公派学习？ 拽什么拽？ 那些女学员也是眼睛有问题。 这人不就长的比他好看了点吗？能力，学历，资质，职称，哪里比的上他？ 黄世华往床上一趟，不说话了。 霍天看了他一眼，“黄医生，不去洗澡吗？” “累了，不洗。”说着扯过一旁的毯子盖在身上。 霍天的眉头一蹙。 也懒得管他了。心想得去弄个蚊帐挂一下，好歹能挡一挡。上了床，灭了灯，只留着书桌前的一站台灯后，这才打开bb机看留言。 看到是媳妇儿发来的。 她肯定下楼了。 这人把自己的叮嘱都当耳旁风了。 宋语在s市又待了两天，她带来的脆皮肠，问刘同这边有没有同类型的。 刘同说没有。 宋语就建议他可以去超市，小卖店，餐饮店去跑一跑，前期不用他备货，要多少，高志强这边给发，后期业务量大的话，再考虑备货的事情。 刘同点点头，他开快餐店这段时间，也算是认识了一些人脉，到时候拿着货去问问。 刘同没接手她的店，主要还是打算跟着宋语干的。怎么干？ 宋语给的建议就是，前期做小一点的，针对大学生，就卖汉堡薯条可乐这些。 但在s市可能不太理想，还是建议去省会城市。 一来那边也有家乡鸡，所以同类型的产品接受度要高一点，二来，那边大学多，大学生也多。这些人接受外来新鲜事物是最快的。 刘同觉得有道理。 第三天，宋语跟刘同夫妻俩，去了一趟省会g市。 首先去的就是大学城附近。 那边早就已经形成了一条商业街了。 各种小吃，服饰，书店，应有尽有。 三人转了一圈，发现人流量是真的不错。 因为这边靠近xg，所以吃穿的上面十分丰盛，也很前卫。 于是，宋语看到了奶茶。 奶茶这么早就有了吗？奶茶什么时候普及的，宋语不知道。不过看到这边已经有了，那就买点尝尝。 说出来也不怕人笑话，她上辈子就喝过一次。 那时她生日的时候，奢侈了下，买了一杯。 跟记忆里的味道还有点相差，也没有珍珠跟椰奶红豆这些。 但是放在现在，那已经是很前卫的饮品了。 宋语心里一动，就问对方，这些原材料哪里购买的。 对方看了她一眼。 宋语也没隐瞒，说自己是京城的，没喝过，觉得好喝，想回去也试试。 这边很多好吃的好喝的，京城都没有。她就是来考察的。 对方听她说话也确实带着京城的调调，又听她各种夸自己的家乡，当然高兴了。 于是就说了，xg那边进货的，所以一杯才敢卖三块钱，因为贵。 宋语问他能不能把联系方式告诉自己。她想做这个生意。 对方也挺好说话的，抄了个号码给她。 宋语又买了三杯，拎着走了。 对方也十分高兴。 出来后，宋语把手上的奶茶递给刘同夫妻俩，让他们也尝尝。 刘同爱人喜欢，刘同皱了皱眉，表情有些嫌弃。 正常。男同志都不太爱喝这种甜腻的口味。 “嫂子，好喝吗？” 刘同爱人点头：“就是天气渐渐热了，这个怕是卖不太动了。” 宋语点头：“也可以做冰镇的。大夏天拿着一大杯，喝下去从嘴巴爽到肚子里。” 刘同爱人听了频频点头，光这么一想，就觉得浑身清凉。 “这个到时候可以考虑做，不过你们这边也不着急，这马上就要放暑假了，到时候学生都回去了，店里生意肯定不好。”宋语道。 “对，我们也是这么想的，想先看看，等到时候下半年开学了再开。” “不过门面要这个时候看起来了，提前租下，装修，等着开学正好开张。” 三人一边走一边说，等看到一家公用电话后，宋语打通了那个号码。 一张嘴，一口粤语，她听不懂，把电话递给了刘同。 宋语就在那听着刘同跟唱歌似的，叽里呱啦一段，一句话没听懂。 挂了电话，刘同说他们在这边就有办事处，要想合作，可以过去看看。 于是三人打的就过去了。 到了那边后，一看是个居民房。 三人找了进去。 二楼，一个补牌子写着办事处三个字。 刘同敲了敲门。 很快有个年纪不大的姑娘来开门，问他们找谁。 刘同说电话里约过的。 那姑娘让开了。 三人进来看了下，这应该是个办公，住宅跟仓库一体的办事处。 大厅里有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着凌乱的本子，笔，还有电话。 两间屋子的门都是虚掩着的，看的出来是卧室跟仓库。 怎么问，怎么谈，路上宋语都跟刘同说了。 就听那边叽里咕噜的，宋语扫了一眼桌上的本子。 是发货的清单。 上面写着批发价。 那姑娘大概看到宋语在看了，把本子给扣上了。 宋语摸摸鼻子，走开了。 第四百三十二章：代理权 说了好几分钟后，刘同走到宋语跟前，说人家说了，太远，可以发，跟着火车过去，费用他们自己出。 这时候还没快递呢。 大部分的货物流通，靠的就是铁路。 “批发价多少？”宋语问。 刘同用手指比了个二百。 “多重？” 刘同比了个五十斤。 不便宜。 “对方说了，这个目前内地还没有，这是物以稀为贵。” “你告诉她，卖不出去，再稀为贵也是砸手里的货。问她，一百五行不行，行的话，我一年能保证给她销售一万斤。” 一万斤？ 刘同瞪大眼睛，宋师傅这大话说的。 一万斤她自己肯定卖不了，但她可以发展代理商啊。 这年头，傻子才什么事情都亲力亲为。 只要拿到代理权，京城那一片，一万斤还不是小意思么。 刘同见宋语说的笃定，也就去说了。 宋语刚才看到了，那本子上的批发价是一百六十八。后面的单位是袋。 那应该就是五十斤一袋了。 那些人拿货都是一袋一袋的拿。 要是对方答应的话，她就打算这次回去先带回去五袋看看。 火车站都有帮着拉货的人，大不了给点钱。 刘同把这些话跟那姑娘说了，那姑娘一听说一万斤，也是有点傻眼。 最后说她做不了主，得给上面打电话。 “打，电话打通了我来说。”宋语道。 那姑娘看着宋语，打通了电话。 通了后，把情况简单的说了下，将话筒递给了宋语。 宋语接过。 话筒那边传来有些别扭的普通话，宋语勉强能听懂。而后将自己的需求，以及要求说了一遍。 最后对方说麻烦他们等一等，他这就过来，明天上午见面详谈。 这事也确实要详谈，电话里说不清。 答应后，三人离开了。 找了个宾馆住下后，宋语给霍天留言了，而后又给白静云打了电话 把自己这边情况说了下，要是代理的话，得注意哪些方面的问题。 白静云也没接触过这一些，但一通百通。主要就是保障自己的合法利益跟权益。同时要保证提供的食品绝对安全，要是因为他们提供的食材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我方要追究对方的法律责任等等。 宋语将这些都一一记了下来。 等第二天见到面后，宋语看着对方递过来的经销合同，翻看了下才发现人家这份合同比她想的要完整的多。 除了双方的各自责任跟对应的义务外，还有双方对市场的共同责任，比如严禁败坏供应商的名誉，严禁蹿货，严格保密供货价格，径直低于供货价的百分之多少往外供货等。 宋语看了看，要求也都还合理。 就是关于保证金这块，宋语有点没底。万一是骗子呢？ 保证金的主要作用就是约束经销商不乱来，有效的统一零售价，这样大家才可以有钱挣。 对方也能理解宋语的担忧，将自己的身份证复印件，公司法人，以及许可证等这些，都给了宋语一份。 宋语一看，不在xg啊。就在g市。 这玩意儿还怕造假呢。 很多皮包公司，手续一应俱全。 宋语说这个钱给可以，得证明这些东西都是真的。 最后对方没办法，说你们也不能跟我过去。 但办事处地址就在那呢，货也在那，要是假的，让他们找公安给他们一锅端，这样总成了吧。 第一次合作，谨慎点总没错。 合同签了，押金交了。 宋语让他们明天下午一点，将相应的奶茶粉按照比例送到火车站。当然，还有塑料杯，吸管，封口机等。 对方说没问题。 互留了电话后，双方告别。 刘同爱人说宋师傅你胆子真大，就这么相信了他们啊？ 宋语说做生意，有时候除了敏锐的洞察力外，还要的就是运气。赌运气。 下午他们又去了大学那边，没看到有店面出租的，估计要等快放暑假了。 没了店铺，但还是可以逛街的。这边的服装生意尤其发达，各种款式比京城那边要时髦。 往往都是这边流行起来了，京城那边才跟着流行。 好像那个什么燕归来的总部，就在g市。 在大学城外面卖的衣服质量都一般，但胜在款式新颖，好看。 宋语跟刘同爱人田丹一起，买了好几条的裙子。也给霍宁买了两套适合学生穿的衣服。后来看到有两款衣服十分适合霍天，于是也买了。回头她去看他的时候，带过去。 第二天，三人各回各家。 宋语让他们等店盘下来了，跟她说一声，到时候让刘同爱人田丹去京城一趟，叫她怎么做汉堡这些。 田丹说没问题。 他们先送宋语去了火车站，帮着她一起将货物搬上火车才走的。 这次买的是下铺，原材料跟塑料杯那些比较占地方，放在了列车专门用来运送货物的车厢里。封口机比较贵重，宋语就放在自己身边。 上货的时候，列车员问是什么，宋语说是奶茶粉。又给了对方一包烟，这是刘同给她的，让她给列车员，帮着照顾下。 那列车员接了。问她哪里下，到时候帮着叫人抬出去。 宋语说到京城，底站。 列车员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也只要弄出站就行，那边宋和说来接她。 一路上平安无事到了京城。 果然，那一包烟没白给，列车员找了个人，帮着她把东西拉着走了员工通道出去的，还帮着给上到了宋和骑来的三轮车上。 宋语谢了又谢。 宋和没想到东西这么多。 除了原材料重一点外，其他塑料的倒是不重，就是占地方。后面码放的很高。 用绳子捆绑好了后，两人哼哧哼哧弄到了店里，天都快黑了。 今天是没什么精力在再折腾了，放在后面的大仓库里。 天气不冷了，宋和又要求住在店里了。怎么说都不行。 宋语也就随他了。 回到店里，给霍天打了个电话。没人接，于是留言，安全回到京城。 简单吃了点东西，宋语就困的不行了，“梁桐，妈，我先回去了。” “去吧去吧，洗个澡，睡一觉。”刘凤英道。 宋语回到家，洗个了澡，一觉睡到天亮。 第四百三十三章：自制珍珠（月票加更） 吃了早饭出门，才想起来看bb机，都是霍天的留言。 让八点半的时候给他打个电话。 宋语到店里，还早的很，赶紧给打了个电话过去。 霍天昨晚上就打电话到店里了，倪虹接的，说宋姐回去休息了。 这会儿还不忙，说了好大一会儿才挂了电话。 等店里的工作忙的差不多后，宋语出去采买了一些东西回来，开始捣鼓怎么做奶茶里的珍珠。 众人都不知道她在忙活什么，宋语直说等下就能见着，也不着急这一会儿。 她将买回来的糯米粉跟木薯粉倒在一起，然后用细筛筛了一遍，这样能保证粉里面没有颗粒。 接着放水，放红糖，始快速的搅拌。 等成型后，再将分团搓成细长细长的条状，搓成一粒粒小圆子。 她一个人得搓到什么时候哦，于是就喊大家一起来。 “越小越好，这样容易熟。”宋语一边说一边做了个示范。 众人一看，这么小？ 于是分工，有人将面粉搓揉成细细长长的条状，有人用刀片切断，有人搓揉。 等搓揉了半盆后，宋语拿着去厨房煮了。 等煮成投透明状后，捞起来放在准备好的清水里冷却。 要搅拌，防止黏在一起。 等差不多了后，宋语拆开了奶茶粉。 她拿到的奶茶粉是成品了，都是按照比例放好的，有点像后来的某奶茶冲饮了。 只要在根据个人口味适当的加入糖就行了。 宋语脑子里回忆了下之前他们操作给她看，确定了步骤后，拿着勺子开始调制。 自己喝，也就不要什么奶茶杯子了，于是就是用厨房里的铝制锅冲泡的。 等泡好后，放进珍珠圆子。一人盛了一碗给他们尝一尝。 众人喝了后，就连不爱吃甜食的宋和跟庆军都赞不绝口。 “味道怎样？”宋语问。 “嗯嗯，宋姐，你太厉害了。好喝的我想跺脚。”倪虹在那跳脚。 宋语也喝了一口。 她上辈子也没怎么喝过奶茶，就觉得这个口感还不错。应该受欢迎。 “那从今天开始，我们店里除了可乐这些外，多了一种饮品，叫珍珠奶茶。售价中杯两元，大杯两块五。” “收到……” 多了一个单品，宋语挺开心的，但是目前只有她会做，这样她就离不开了。 还是得招人。 还有，开分店，谈加盟。 京城这个天，还不太热，喝奶茶还行。 等到了六月，天气热了，就把热饮换成了冷饮，应该卖的比可乐好。 最后实在忙不过来，宋语将靠窗的那一桌挪开了，单独做了一个售卖窗口。专门找了一个三十多岁的妇女在那边冲泡奶茶。 想喝奶茶，先去店里收银那边买单，然后会给你一张小卡片，写着口味跟中杯还是大杯。然后来窗口处排队。 因为这个奶茶，宋语的店再一次火了起来。 就连很久都没露面的辰哥都带着人来捧场了。 看到宋语店里生意这么火后，辰哥动了心思了。 也不是忽然见动了心思，是早就有。也跟家里人说过，被“镇压”了后，也就没再坚持了。 这次看到宋语的店生意好到不行后，那点燎原之火，又起来了，这次，火势凶猛。压不下去了。 等人少了，宋语空闲下来后，辰哥拉扯宋语出去嘀嘀咕咕去了。 半天后，辰哥笑的一脸嘚瑟的回来了，单手搭在梁桐的肩膀上道：“从明天开始，我就是你的同事了。” 梁桐惊讶的看着她：“什么意思？你厂里的活不干了？” “不干了，没劲儿。还是做生意有劲儿。看宋姐干的多红火啊。”辰哥看着宋语的背影，眼里都是崇拜跟向往。 梁桐也想干，宋语那个奶茶出来后，就说过了，要在京城多找一些代理商，靠她自己，那是忙不过来的。但是她没有本钱。 虽然宋语这边的工资也挺高，但是她家里花销也大，存不下来钱的。 程辰跟宋语说的就是也想开这样的店，问宋语能不能教她。 宋语自然答应。 然后就把在学校周围开小店的想法跟她说了说。 一下子搞她这么大的，不太现实。先从小铺面干起来，有了经验跟固定客源，再往大了发展。 这个想法立刻得到了程辰的赞同，每天在店里学的比谁都带劲儿。 奶茶这个很简单，真心想学的人只要看一天就会了。 汉堡跟薯条鸡翅的制作，其实也不难，主要是火候的掌控。 程辰是真的想学，宋语也就真心教她。 还是那句话，这东西以后是遍地开花。与其被动的等着别人来模仿，还不如自己多教一些徒子徒孙。 宋语抽空回去了一趟，老爷子说前门大街的门面到六月中旬就全部空出来了。让宋语有时间去看看，隔壁那家是白爷爷家的，也答应了。到时候一起空出来，当她可以先找人去看看，看看怎么装修了。 宋语点头。 于是抽空去看了一趟。 那边之前是开商店的，卖百货。开年后，霍家这边就过去打招呼了，说到期不续租了，所以对方准备的时间挺多，这会儿也搬的差不多了，只剩下一些一些碎玻璃，纸壳子等，以及老旧的玻璃柜台杂乱的放在店铺里，看样子也是不要的了。 本以为就是一个跟以前差不多的门面，但等宋语走进去后才发现比想象中要大。 这店面有点像凸字型的。从外面看还以为就那么一点，但往里走，才发现居然挺深的，一走进去就有种空荡荡的感觉。 宋语目测了下，这里绝对能做一个非常合格的西餐厅了。而且因为这个凸字型的关系，显得很安静，也有一定的私密性。 这里以后是有名的旅游景区。单纯的用来做西餐厅，是不划算了。因为用西餐，那肯定人家坐下来的时间就长，这就耽误时间了。 但目前来讲，还是可以搞一搞的，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嘛。 白爷爷那边的店面跟这边差不多大，但是是端端正正的口字型。 宋语想了想，决定把这两边分开了。 一边装修风格后来类似于kfc的那种，适合小情侣。一边做成西餐，适合商业精英人士。 一边平民化，一边精品化。 第四百三十四章：换工作 宋语脑子里大致有了打算，晚上回到大院，跟霍镇商量。 “这些我都不懂，你就看着办。” “好咧，那我就看着办了。” 等他们都休息了后，又打电话跟霍天商量了下。 霍天的意见跟老爷子差不多，既然是让你放手干的，你只管干就是了。 宋语明白了，霍家的爷们，都挺怕管事的。尤其是他们认为的鸡毛蒜皮的小事。 你问什么是大事？那自然是国家大事才是大事了。 装修这事，宋语不太懂。 于是抽空去找了下她哥宋刚。 宋刚来京城后还回了之前的工地。 只是等宋语去的时候，那边工地已经竣工了。现在在搞装修。 找了一圈，才问到个知情的，说这边结束后，好多工人都走了，具体走哪，还不知道。 这下把宋语极坏了。 找宋刚找不到人。 也是她疏忽了，这么久都没来看看。 同时也气宋刚，换地方了为什么不来她店里一趟？难道是在为过年的事情跟她置气？ 宋语找了个地方打电话回老家了。 那边说帮忙喊一声，让她等等。 等了十来分钟后，宋语再打过去。没人接，估计还没来。 又等了五分钟，再打，有人接了，是她妈吴秀兰。 先问了下家里情况，又问小姑那边到底怎么说，接着就含蓄的问了问，问她哥有没有给家里打电话。 吴秀兰说打了，前几天才打的，说现在干的不错，一个月能拿一千多块了。 “妈，你知道我哥的地址吗？我找他有点事。听说他们施工队换地方了。” “你哥说还在原来那边干啊。”吴秀兰一听立刻紧张上了：“小语啊，你哥是不是骗我啊？” “没有，妈，你别瞎想。我在问问。等下打电话让人跟你说一声。您别担心了啊。” 吴秀兰在那边连连点头。 宋语又问了问李红。 吴秀兰把声音放小了说：“也就那样，过年的时候还挺乖的，这段时间又跟以前差不多了，之前听说你小姑要去京城，说等着跟小姑一道去咧。” 宋语一听就是皱眉，“那我哥知道么，他怎么说？” “你哥也说让她去。说他那边现在缺个做饭的，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就说让她跟你小姑一起，把双抢忙完了一起过去。” 宋语一听是宋刚答应的，那她就没有再说下去的必要了。 又宽慰了吴秀兰几句，宋语挂了电话给了钱，又去了那边工地找了找。 宋刚没理由骗家里人啊。 可这里施工队的都走了，只剩下一些搞装修的。 宋语找了一圈，还是没好到施工队。 正准备走的时候，忽然看到一个眼熟的人扛着工具一边抽烟一边往里走。 宋语愣了下，反应过来了，这不是之前让宋刚帮忙找来给她打窗户的那木匠吗？ “哎，师傅，师傅……”宋语赶紧追了上去。 那人一回头，看着宋语，也没认出来，这都过去多久了，有只见过两次，自然不记得了。 “您认识宋刚吗？” 对方点头。 “我是宋语，是他妹妹，您知道他现在在哪儿吗？” 那人抬手一指，指着那高楼：“在那边。”说着又将那点烟抽完：“跟我来吧。” 于是宋语跟着去了。 七拐八拐，爬上爬下的。终于，那师傅指着一个带着安全帽正在刷墙的人道：“就那，刚子，刚子，你妹找你咧。” 宋语看着那边的宋刚，居然一眼没认出来。 宋刚听到说他妹来找他，赶紧从架子上下来了。 抹墙的活儿，灰尘特别多，所以整个人都灰扑扑的。 “妹子，你咋来了。”宋刚一边说一边笑着朝宋语走过来。 宋语看着宋刚都快瘦脱相的脸，眼睛不自觉的就有点湿润。 她给了很多人建议，唯独没怎么给这个哥哥提供一个好的方向。 “哥……” “咋了？跟霍天吵架了？”宋刚眉头就是一皱：“等着，我这就收拾他去。” “没有，哥，你去洗把脸，时间不早了，去吃饭吧。”宋语赶紧拉住人。 宋刚点头：“成，跟我走。”说完对剩下几个人喊了一嗓子：“哎，吃什么，我给你们带回来。” “肉……”大家伙齐声喊。 “就知道吃肉，老子这点钱都被你们给吃穷了。”嘴里骂骂咧咧，但宋刚还是笑着走了。 他们就住在这栋楼里，跟之前宋语看到宋和那边的工地差不多，用一些蛇皮袋，纸盒子，简单的靠着墙角弄一个窝。 老爷们，不讲究那些。 这时候京城已经开始热了，也不怕着凉。 宋刚回去换了身衣服，洗了把脸，带着宋语就出了工地。 这边已经有不少大楼已经慢慢开始投入使用了。之前又乱又脏的街道两边，也有一段被收拾干净开始营业了。 宋刚带着宋语去了一家小吃店。 似乎是应常来，随访看到宋刚也十分的客气。 宋刚点了两个荤菜，一个素菜，让他们做好给送到老地方。 老板满口答应。 又点了三个菜，是他们俩吃的。 等点完了后，宋语才问：“哥，你怎么换工作了？” “是，换了，这边工地结束，包工头要带人去南边，我不想去。我带来的几个兄弟们有的跟着去了，也有的跟我一样，就想留在这边。”宋刚一边拿着杯子倒水喝，一边继续道：“可留下来，没活干。我们几个就想了想，开始接私活，就是干点小活，还不错，不比干大工挣的少。” “后来听说这边又换了一批人来干活，不再是砌墙那些了，是要搞装修，需要大量的木匠，油漆工，粉刷工什么的。我们听到消息就又回来了。” “因为之前就在这边干，这里面也都熟悉。那承包工程的听了后，就把这三层的粉刷跟木工活儿交给我们了。” 宋语一听，这就是二级承包的意思了？ “所以那些人都跟你干是吗？” 宋刚笑的高兴，点头：“那也是兄弟们看得起我。” “那哥，你可得好好干，只要这个做好了，以后就不愁找不到活儿。” 第四百三十五章：陆萍的心思 “是，我们几个商量着也是这个意思，把这边的干好了，在出去找别的，底气都足一点。不过一开始也走了不少弯路，看不太懂施工图纸，耽误了不少进度。不过现在都知道了，进度也快追赶上来了。” “大概要多久？” “怎么的也能干到七月份吧。” 宋语一听，就有点不太好开口了。 “妹子，找我啥事，你说。” 宋语想了想，还是说了。这种店铺装修，也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但她这个时间，不能等。想在七八最热的两个月，给装修好。 最好八月底就能开张。 而且这个装修比之前要讲究。 那两个店铺，都是典型的古代建筑风格，高门槛，以及老式的雕花木门。 屋子里木头的使用量非常高。 这就要小心明火，所以厨房的装修，线路等问题，都要重视。 宋刚听了摇头：“你这个，我估计接不下来，我们现在也就会一点木工手艺，木工活给我们，那应该可以，其他的，你还得找专业的人，开不得玩笑。” 宋语点头，就让宋刚帮忙留意。 这时候饭菜上来了。 宋刚也不喝酒。满满一大碗饭，一份鱼香肉丝，一份红烧鱼块，一个汤。 宋刚夹了一大筷子鱼香肉丝放在饭上面，沾着汤汁，压了压就开始大口的扒饭。 干体力劳动的人，饭量都很大的。 看着宋刚扒饭的样子，宋语也跟着吃了不少。 待吃饱，宋语问：“我听说你让李红过来给你烧饭？” 宋刚正在喝水，闻言就是一愣，随即点头道：“嗯，在家也不是办法，我这边现在有十几个人，天天的出去吃，花销大，让她来做饭，就放在我身边，眼皮子底下。” 宋语也不好再说什么了，“你现在这十几个人单干，也不是办法，最好就是在拉一些手艺人，然后组建一个建筑队，看看需要什么资质，都去办下来。你也看到了，京城的变化是一天一个样，以后像这些矮小的楼层，肯定都会变成高楼大厦，需要更多的有能力有技术的施工队。” “这样你们也能挣到更多的钱，让跟着你的弟兄们能吃好，穿暖，甚至以后能把在乡下的妻儿父母接到身边享福。大哥，你懂我的意思吗？” 宋刚点头：“我懂。其实这个，之前也有人跟我讲过。就是那个让我承包三层的那个包工头，半个老乡，人也是在，所以才跟我说这哥。只是当时觉得太天方夜谭了，我们几个泥腿子，还能组建什么建筑队，有、有点心理没底。” “那你在去问问那包工头，他既然这么说，肯定是有门路的，你请他吃饭，问清楚，需要什么，能解决的我们自己解决，不能的，请他帮忙。” 宋刚点头，看着宋语骑车走了，这才返回工地。 回来的这一路，他都在想宋语说的话。 他们家现在最有出息的就是小妹了，小妹说的话也对，就连他都感觉到京城这翻天覆地的变化。 将妻儿父母接到京城，是需要有经济能力的。 越想越觉得心里火热，越想越坐不住，于是宋刚立刻就起身，去找那包工头去了。 宋语回来后，打电话给小店的黄万元，让他帮忙跟她父母说一声，说她跟她哥都挺好，别担心。 而后去了一趟对面的服装店，让陆姐帮着打听可有认识的搞装修的。先把基础做好，后面的木匠活，她还是想交给宋刚来做。 一来也是想帮他一把，二来，跟着他的那些人，都是手艺过硬的，都是老家一代一代木工的传承人。 这些手艺人，都是要先跟师傅学三年五载才能出师的。 陆姐很久没去宋语那串门子了，宋语太忙了，她不太好意思再去叨扰。 如今难得宋语有空来找她，俩人自然是说了半天。 等宋语的事情说完了后，陆姐画风一转，说不想开服装店了。 宋语惊讶的看着她，问她怎么了，这店不是开的好好的嘛。 “好什么啊。压货压的厉害，开服装店很挑眼光的，要是进货眼光不行，那这批货基本就是要压在店里了，到最后都是要亏本卖掉的。”陆姐说着说着叹了口气。 “我儿子也马上上高中了，花销就大……” 宋语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半天才试探性的问：“我……能做点什么？” 来这边开店，陆姐给了她不少帮助，只要能帮她都会帮。 人是群主动物，讲究的就是你来我往。 一听这话，陆姐脸上的忧愁顿时消失无踪，哈哈大笑的拍了拍宋语的肩膀，“妹子，姐姐就等你这句话呢。” 宋语：“……” 所以她这是掉进陆姐挖的坑里了？ 她看着陆姐。 陆姐还在哈哈笑呢，这会儿终于有点不好意思了，难得带着一点着急道：“我刚才说的那些都是真的，是真的，这店我也真的不打算开了。” “看到你门口每天买奶茶的，排队都要排到我这边了，我这心啊……猫爪子挠的似的……” “我那天没忍住，买了一杯喝了喝，妈呀，这味道简直了，又听那小姑娘说你在找什么加盟的合作伙伴……” 说道这里，陆姐将凳子往宋语跟前拖了拖，一张大脸在宋语眼前放大。 “你看我成不？我不怕吃苦不怕受累，虽然脑瓜子没你们年轻人聪明，但俗话说的好，勤能补拙笨鸟先飞，我多做，多看，多学……” 陆姐巴拉巴拉说了很多，见宋语只看着她，也不说话，心里渐渐没底了。 本来以为有七八分把握的事情，现在看来，估计要黄。 哎呀，她就不该刚才叭叭说那些，就应该直接问的。 陆姐一个直肠子的人，难得在心里打起了弯弯绕。 宋语看着她是真着急了，这才噗嗤笑了出来。 陆姐呆呆的看着她。 “我不说话，你怕吗？”宋语问。 陆姐点头。 “怕啥？” “怕你不让我跟着你做。” 于是宋语又哈哈哈的笑了起来。 陆姐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宋语骗了。 第四百三十六章：招商加盟 “死丫头，长心眼了啊你……”陆姐笑着想打她，一想，这位可能将来是她的财神爷，不能打。 于是都抬起来的手，硬生生改成拍了拍她的衣服。 宋语斜睨她：“谁让你刚才也故意吓我来着。” “好好好，财神爷，我错了，我错了。”说着重新坐好：“那这事，你答应不？” “答应，为啥不答应。”宋语不但答应，还觉得陆姐会是个很好的加盟者。 她自己也说了，勤快，爽朗，做事有一说一，性格什么的，宋语都喜欢。跟这样的人合作，比跟那些斤斤计较的，要好的多。 而且，她跟程辰一样，都不用担心经济的问题，是可以放手一搏的。 “那你真要跟我做，你这服装店怎么办？” “自然是关掉不开了啊。”陆姐一副理所当然的口气道：“你放心，我既然开店，肯定不开你一块，我儿子不是要上高中了吗，我打算啊，就开到他们学校门口去，一来照顾儿子，二来，学校门口的生意我看过，都挺好。” 学校是条路子。但是，高中的，不行。 “你要是相信我，就选人流量多的地方，你是老京城人了，应该知道哪里的位置好。哪怕租金贵点，但只要东西好吃，人多，肯定是稳赚不亏的。” 陆姐想了想，点头。 “成，我等下就贴个告示，把衣服甩卖了，然后也跟程辰一样，去你店里学几天。” 宋语点头：“你也知道，我打算在前门大街开新铺面，装修外加买设备，也要一点时间，到时候都找一家装修，想来也能打个折扣什么的。” “这事交给我，我来搞定。” 宋语谢了谢，回去了。 回去后在黑板上写了一行字，就挂在店门口了。 “即日起，诚招加盟商，有意合作者，店内详谈。”宋语念了一遍，觉得可以，转身回去了。 这告示一挂出来，还真有不少人来询问。 当然，一部分人是开玩笑的问，一部分人是试探性的问，还有一部分人听了宋语的加盟条件后，觉得这就是骗子，骗钱的，拂袖而去。 当然，也有不少人看出了其中的商机，决定坐下来好好聊的。 既然是加盟，那加盟首先摆出来的就是加盟的条件，以及加盟的好处。 条件，好处，都有，认同，那就合作，不认同，那就出门左拐慢走不送。 连续半个月，来找宋语谈的人真的是络绎不绝，但最后留下来的，也只有七个。 在加上程辰跟陆姐，一共九个人。 还有远在g省的田丹，十个人。 其实也差不多够了。 宋语让他们晚上店里打烊后来一趟，说一说，聊一聊，把他们的疑惑说出来。 于是这天下班后，程辰跟陆姐没走，梁桐跟倪虹也没走，宋和跟刘凤英自然也不会走了。 加上来的八个人，十几个坐在店里关门说话。 宋语将之前手写准备好的加盟条件以及这么做有什么好处的纸张递给他们看。 传阅。 也就两张纸的内容。 等看的差不多了，宋语敲了敲桌子，“有什么问题，咱们当面说。回去你瞎猜瞎想，没用。跟钱有关的东西，提前说明白了，才不会有那么多扯皮的事情。” 这话在坐的人都认同。 “好，有话就问。” 这时候有个三十多岁的男子举手，“宋老板，我想问的是，你这里写着，材料由你供应……这个，怕是有些不太合理吧。我也是做过生意的，知道这采购里的猫腻……” 点到即止，没往下说了。 宋语点头，对他道：“请你看第一项的第二条。你们加盟的，是我的品牌，这个品牌，是我的，既然是我的品牌店，由我供货，哪里不合理？” “可我们也是出钱啊，店也是我们的啊。”另一个女人接话。 “是，还是那句话，品牌是我的，技术也是我的，我得为我的品牌保驾护航，我提供的所有食材，绝对是最新鲜无害出的。做吃的，最怕的就是食品安全问题。 我知道很多人，剩下的饭菜，不舍得倒掉，第二天接着吃。可你们自己吃，我管不着，要是把这些头天生下来的东西，第二天再卖给客人吃，我绝对不答应。 这是加盟我这个品牌必须遵守的。要是你们出事，坏的是我的品牌，可能会连累所有以后加盟我这个品牌的人。这是硬性条件，要是接受不了这一条，现在可以离开了。” 宋语说完，那两个人面面相觑了一下。 穿着有点讲究的那女人，撇嘴：“是你让我们有问题就说的，怎么一说还赶人了呢。” “我不是赶人，这是经营理念的问题，要是做不到这一点，还是趁早别合作，我后期还会设一个市场督导的岗位，不定期不定时的去你们店里抽查。 要是发现有人将剩下的食材第二天在卖给客户的，面临的就是罚款。屡教不改的，取消合作资格。这种情况，就是你什么都得不到，合同里到时候也会列出来，相对的，要是我提供的食材出问题，相应的问题，则有我来承担，明白了吗？” “就是，你们在别的地方也是顾客，要是你们去饭店吃饭，人家把第二天吃剩下的卖给你，吃出问题，算谁的？算你们的还是算宋老板的？毕竟她才是这个品牌的创始人。”程辰开口道。 陆姐一看，那必须要跟财神爷站在统一战线啊。 “对啊，做人要有良心，别被眼前的蝇头小利蒙蔽视线，大家既然都是加盟同一个牌子，要是你的店里出问题，会连累我们其他店的，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到时候大家生意都做不下去了，找谁？找坏事的赔？他配得起吗？” 那俩人被这么一说，心里虽然有些不舒服，但道理是听进去了。 “我这么做，就是想从食材这块，就保证安全性。至于你说的猫腻，请看第二项的第四条。 上面写着的很清楚，你们要的货，我都会派车给你们送过去，请问，汽油不要钱吗？司机不要钱吗？车子不要钱吗？采购原材料，不要货比三家？还要定期去看看原材料有没有问题。 都给你们安排的好好的，你们只管撸起袖子，开张，还不乐意了？我巴不得有人提我把这些所谓的事情处理了，这样我就有更多的事情去做我的生意了。” 第四百三十七章：不能共度就说清楚 “宋姐，他们怎么样我不管，我巴不得你给我准备的好好的，我不用去想那些琐碎的事情，我只管卖卖卖。”程辰道。 陆姐也是坚定的表达了自己对财神爷的信任，最后更是拿出北方人的虎劲儿：“叽叽歪歪的，愿意干就彻底相信，你们不相信宋老板，那就自己去干去。 看有没有人免费教你们这些别人想学都学不来的本事。放在以前，这叫什么？这叫压箱底的本事。宋老板把压箱底的本事都教给你们了，你们还担心啥？人家还要担心你们把她的名声给弄坏了呢。” 这会儿还留在这里的，是真的想跟着宋语干的。 被宋语以及她左右哼哈二将一顿奚落，这些人也想明白了。 那个有点虎的妇女说的对，要干，就要彻底相信，不相信，还是趁早别干的好。 于是一行人谈到快十二点。几个人才相继离去。 宋语现在这家店叫转交遇到爱。 但这个名字作为品牌的话，有点不太好。所以宋语简单粗暴的就定了，以后统一叫爱呀。 至于商标，也是简单粗暴，拼音aiya。她跟霍天说这事的时候，霍天就说了，这是你的品牌，你想叫啥都行。 而且这个爱呀，年轻人肯定喜欢。 宋语点头，对，就是这个道理。 宋语回到家倒头就睡，第二天去找了一趟白静云，将昨天晚上商量出来的加盟合同拿给他看，让他在帮着自己参谋参谋。 白静云也就修改了一些措辞方面的失误，而后加了一些法律条款。最后帮着他打印了十几份。 “嫂子，这就要撸起袖子大干了？” 宋语点头，“现在政策这么好，老百姓口袋里的钱也多了，也不会像之前那样苛待自己的嘴了。” 白静云点头。 宋语将合同收起来，准备要走，忽然脚步一顿，问：“能说点私事不？” 白静云脸上那一瞬间闪过的表情，让宋语懂得了。 白静云刚要说话，宋语一伸手：“我知道了，是我多管闲事了。白律，我走了啊。” 白静云赶紧追上去：“嫂子，我们……” “我明白，是我管的太宽了。”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白静云想解释，可又不知道要说什么。 “你什么意思，并不需要对我来说，我也没有生气，单纯就是觉得自己管的太多，你们不是我的孩子，我也没资格事事插手……你别急，听我说，我就是觉得，你们都是我的朋友，要是有什么误会，说清楚。要是不能一起共度余生，也说清楚，省的相互耽误。” “我明白，谢谢嫂子。”白静云道。 宋语点点头，走了。 白静云看着宋语离开，站了半天，就听到有人喊他。 他回头，是电视台法制节目的主持人，夏菲菲。 “夏小姐……” 夏菲菲依旧穿的一身干练又知性，她看着远处的宋语，“这就是上次来电视台想打广告的那个嫂子吧。” 白静云点头。 “挺有本事的，听说陈主任给了她很大的优惠。” 白静云不想聊这个，把夏菲菲请进去后问有什么事。 “下一期的法旨节目，台里的意思是想让你在客串下。” 白静云沉思了下道：“行，需要做什么准备。” “你的本事，还需要准备么。”这么恭维的话，白静云自然听的出来。 俩人相视一笑。 “有空吗，出去喝杯咖啡？”夏菲菲主动道。 “今天不行了，刚才你也看到了，我嫂子交代了一些事情，我得赶紧帮她搞定。”白静云拿宋语当挡箭牌。 夏菲菲喜欢他，白静云很清楚。 他对夏菲菲，欣赏有余，说情爱，还早，至少目前还没有这些，俩人也就是合作关系。 夏菲菲也是不是那种死缠烂打的人：“那成吧，下次再约。”说完起身径直离开了。 宋语回到店里，让梁桐打电话通知他们过来。 马上都六月中旬了，一年时间过去一半了，得抓紧速度。 晚上，所有人都来了。宋语把合同递给他们让他们看一看，要是没问题，那就正式合作了。 “现在后悔来得及，一旦正式合作，会交押金，半途退出的，押金不予退还。” 宋语重申了一遍，这还是跟xg那边那老板学的，其中一些合同内容，也是照着写下来的。 众人都没有意义。 签了合同，交了三千块钱的押金。 根据之前的测算，房租，店面，以及设备的钱，初步启动资金大概需要两万块钱。 主要是设备贵。 宋语店里的设备还是托高志强买的呢。 “设备这个钱，我买来多少，就加点运费跟关税，其他不会挣你们的。” “是，宋老板是好人。” “我不是好人，我只是想带着大家一起挣钱，还是那句话，谁要是砸了我好不容易做起来的品牌，那这事，就没个完了。” 这么长时间的摸爬打滚，宋语的性子也磨炼了很多，该狠的时候，就要表明自己的立场跟底线。 众人这几天也回去跟家里人商量过，家里人也来宋语的店外面看过。也知道她马上要在前门大街那边开一个更大的店。 前门大街那是什么地方？投入肯定是他们的好几倍。 她都敢这么搞，那相信她肯定是没错的。再说那些东西也确实好吃。 “店面都选好了吗？”宋语问。 “选好了。” “我也选好了。” 众人七嘴八舌的道。 宋语点头，那就好。 “我那边店面也在装修，要是愿意的话，我们可以统一承包给一个建筑队。为了统一性，最好装修的都一样。这样也便于我们做生意，人家一看，城东有，城南城北都有，那说明什么，说明值得相信，是这个道理不。” 众人点头。 签了合同，交了押金。陆萍那边找的装修队也找好了，而后宋语的新店也正式开始动工了。 同时，高志强那边因为业务量扩大，需要扩建厂房，自然也就需要采购机器。 现在厂子是他跟宋语的。这种事情，自然是要跟宋语说一声的。 宋语抽空过去了下，说刚好，上次给她买的烤箱什么的，也还要采购一批。 这次需要采购十四台。 第四百三十八章：发了发了 她新店那边需要三台，还是就是加盟的。 算上刘同那边的，目前是十一个加盟商，其他人店面不大，一家店一个也差不多了。 这些采购的设备，目前还是要用进口的，国内的虽然有，但不太好。 给了高志强一部分定金，宋语的存折已经没了一半了。 宋刚期间来过一趟。说他那三层承包的活儿干的差不多了，就剩下点收尾了。妹妹这边要是需要的话，他可以先把工人调部分到这边来。 宋语还真的需要。 其实店里面的一些硬装都不太多，请来的人主要就是装修了下厨房，以及线路等问题。主要还是修缮。 前门大街的两家店，都因为年久失修，还有之前的商家不怎么好好维护的缘故，一些木窗跟柱子的，都有被虫蛀的痕迹。 宋语也就打算趁着这个机会，将两边店里都修缮一遍。 自己家的还好说，白爷爷那边得经过人家同意。 宋语打电话给霍镇了，让老爷子过去说一下。 得到的回馈就是，正好，帮着他们家一起修缮下。 这些老房子，当年用的木头，那都是极好的。如今想再找那样的好木头，一来，不容易，二来。价格也高。 宋语一开始就打算把窗户这些换掉，其他还是以修缮为主。 但有些木头被虫蛀的厉害，不换的话，怕哪天出问题，到时候就更麻烦了。 木头修缮，得不少钱，白爷爷也用了点关系，才给宋语批了一些好木头，修缮两家的老房子，是够了。 当然，也是要花钱买的。 最后说免一年的房租，让宋语帮着处理下。 宋语也没矫情的答应了，这是长辈对晚辈的一点照顾。 这些木头，她也只是花了成本价。要是单独买，三倍这个价格都不止。 宋刚过来后的第二天，木匠们就过去了。这会儿太需要木匠了，要想用两个月时间把两边都修缮一边，就宋刚手底下的那点人手，还不够。最后又找了几个别的木工师傅参与。 宋刚那边的建筑队，有些资质是需要你先承办过单独一些施工项目后才可以发给你一些资质证书。 目前宋刚还没有。 所以将收尾工作交给信得过的人，自己跟着那包工头一起熟悉熟悉人脉，跑跑关系，倒也忙得很。 一忙，时间过得就贼拉快。 宋语一边跑装潢的店，一边忙着老店，偶尔还要去一趟肉联厂，对霍天那边就有点疏忽了。 以前一天最少还有两三个寻呼，或者一通电话，这都连续大半个月，每天都是霍天给她发寻呼，宋语要是当时空了，就回个，要是没空，一忙，就彻底忘记了。 霍天觉得这样不行，他快要失宠了。他得找个机会回去一趟，哪怕就是回来住一晚也好的。 于是他就给单位打了个电话。 七月底还发生了一件大事，那就是宋语跟高志强请代言的两个运动员，居然都拿到了她们各自领域的奥运金牌。 这一下差点没把两人给高兴坏了。 宋语得到消息的当天，去了一趟电视台，让陈大鹏想想办法，电视剧那边行不行了，不行的话，他们在加一个播出时间段，趁热打铁，把广告放出来。 陈大鹏说那电视剧也就这几天了，不出意外，八月初一就能准时播放。 宋语跟高志强就等啊等的，同时宋语让高志强通知下去，这几天辛苦下，让大家加加班，多弄点库存，除了广告带来的效益外，接下来也到了下半年的销售旺季了。 自然，除了加班费，在发点高温费。 高志强问啥叫高温费。 宋语说着大热天的，工人们在厂房里闷着，肯定热肯定累，你一天一人发个块把两块钱的补贴，工人高兴，做事就认真，产能读能提高。这挣的钱，不比那花出去的几十块要多的多？何乐而不为呢。 高志强一想，是这个道理。 于是写了个通知发下去。 每天下午，一人奖励两根冰棍，除了冰棍，一人一天一块钱的补贴。冰棍即可生效，补贴是八九两个月，加班工资根据工时另算。 当然，要是想混加班费不认真工作的，一经发现，立刻开除，绝不客气。 工人们看到食堂门口贴的大字报的时候，高兴的跟什么似的。 这么好的福利待遇，除了加班费外，还有听都没听过的高温费，还给冰棍，傻子才不好好干活呢。 于是工人们干活的积极性空前的高涨。 效率自然也是成倍的增长。 高志强看到了效果，打电话跟宋语说了说。 宋语又让他这几天再去跑一跑，把成熟的业务员撒到靠近京城的一些省市去。要趁热打铁，这半年辛苦点，肯定能过一个大肥年。 高志强说了解了解，早就这么干了。 一眨眼，八月初一到了。 电视剧顺利的在晚上的七点二十分准时播放。 一播放，效果堪比当年的渴望，街头巷尾的，一到那个点，全都守在电视机跟前。 八月份天气还热，有些人家里还没电视机，就去蹭邻居家，院子里坐一院子的人，搬着小板凳，伸着头看电视。 有的人来的晚了，没地方，就趴在墙头伸着脖子往里看。 跟着里面的演员哭，笑。 尤其是那个小年纪的童星。长的水汪汪的大眼睛，哭的时候也特别的入戏，把一群上到五六十下到十几岁的大爷大娘大哥大姐们惹的跟着哭。 自然的，半集结束的广告，也都看到了。 看到那q弹的火腿肠，吃过晚饭的众人都觉得肚子又饿了。 在加上新任奥运冠军代言，于是德胜脆皮肠，一时间风头无两，订单像雪花片似的飞到高志强的手里。 高志强晚上做梦都能笑醒。 跟他形成鲜明对比的，就是那群当初作死卖了股份的老杨等人了。 一开始他们还不知道德胜脆皮肠就是高志强的，还是周觅跟他们说的。 周觅也眼红，高志强的订单跟雪花片似的，他的订单就很少了。 厂子那么大，还有那么多人要吃饭，要发工资。但是周边的市场都被高志强抢占的差不多了。 周觅能服气？ 第四百三十九章：人心不足 他好歹是正儿八经国营单位干过的。能败给一个杀猪佬？ 怎么想都不能够啊。 但是抢，抢不过，因为高志强的品种多了好几个，高中低档都有，还比他们好吃。那些新产品，他都买回来了，在捣鼓要怎么做。 也想跟风做广告，可是一去打听，价钱直接把他给吓退步了。 于是人一气，就容易动坏心思。 于是就找到当初老杨那些人，鼓动他们去高志强那边闹事。 这群人一听，自然生气。 贪婪让他们再一次聚集在高志强的肉联厂门口，不但如此，家里也来了不少人，浩浩荡荡的三十来人。 等到了德胜肉联厂的时候一看，这些人心里就更痛了。 因为看到了高志强还在扩建的新厂房了。那厂房，比老厂房还要大。这说明什么？说明高志强挣钱了，挣了老多老多的钱了。 几个人捂着心口，心痛，脑壳痛。只觉得喉咙堵住了，说什么都不能表达自己的心情。 一些年轻的人看着是又难受又嫉妒，他们父母要是没离开，这些钱也有一部分是属于他们的啊。 于是几个年轻人脑子一昏，也不管了，就要冲进去。 于是，那几个老的，也跟着冲进去了。 这段时间订单多，高志强怕有人来半夜来偷东西，所以又招了四个保安。加上之前的，一共六个，分白天晚上的，守在厂子里。 这会儿领头的那个，就是之前的老保安，认识老杨他们。 当初他们把高志强打的头破血流这事因为没人站出来承担责任，所以集体给关了一个多月，后来还是高志强不想在追究，那边才放的人。 如今一看这几个人，保安立刻就上前阻拦了。 “哎哎，你们干什么呢？” “老林头，不认识我们了？我们来找高志强，跟你没关系，你让开。”说着就要推开保安。 “什么叫跟我没关系，我是厂里的保安，你们这么一大群人冲进来想干嘛？” “一个破保安你还跟我嘚瑟什么啊？去，给我把高志强找来。”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冲保安喊。 这时候其他两保安也过来了。 “找我们高厂长？没空，忙得很咧。走走走，别在这里闹事啊。”林姓保安要赶人。 “老子今天还非要进去不可。”有人带头，三十多号人就要往里冲。 保安们赶紧拦着。 “高志强，你个鳖孙，你给老子出来。你个骗子……” 一些人往里冲，一些人就开始扯着嗓子骂。 高志强正在给几个业务员开会呢。听到外面吵吵嚷嚷的，就走到窗户往外一看。 虽然看不清楚是谁，但那声音有些耳熟。以及那乱哄哄的样子，高志强心里有底了。 他对那七八个业务员道：“今天会议先开到这里，我先去解决下事情。” 业务员都是二十多三十多的青壮年。这些人能吃苦。 高志强先给宋语打了个电话，让她联系下白静云，然后又打了个电话报警，说他们这里有人闹事。怕等下有冲突，希望派出所的同志能出面协调下。 做完这两件事，带着业务员们出去了，又让其中一人，去下车间，把厂里的年轻工人出来一趟。 他再也不会像之前那么傻，一个人面对着一群已经没了理智的人。 保安这会儿已经拦不住他们了。于是这些人一边嘴里骂骂咧咧的，一边往里面冲。 刚冲到办公室的空地前，跟里面出来的高志强等人迎面碰上了。 “哟，高大厂长，舍得出来了？” 有人不阴不阳的道。 高志强没高兴，也没不高兴，就跟看陌生人一样的看着他们：“几位光临我这小破长，有什么事还搞得这么大的阵仗？” “高志强，你个骗子，你伙同姓宋的那个女人，合伙骗了我们的股份，我们要去告你。” 高志强淡淡的看了那人一眼，不认识。 “可以，法院也不是我家开的，你们想去，我也拦不住。” “姓高的，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你还是人嘛，欺骗我们不懂法律，来坑我们的辛苦钱。你晚上睡得着吗？” “我睡的挺好的。” “我草泥马高志强，你欺骗他们年纪大，不懂事，哄骗着他们把股份卖了，现在还在这里大放厥词，今天我就要砸了你的厂。” “对，砸了，砸了，这些都是他从我们手里骗走的，砸了，不给他留。”有几个年轻的就要我往屋子里冲。 那几个业务员立刻拦住。 这时候厂里的工人也出来了，手里都拿着家伙。 “干什么的，敢来闹事。” “想砸我们的厂，那就是要砸我们的饭碗，我老张第一个不允许。我看谁敢动。” 一群二十多个青壮年也冲了过来，站在高志强的身后。一个个虎目圆瞪的看着这些不善者。 高志强一抬手，那些工人不吵了。 “当初，我说要做广告。你们不愿意，我让你们回去跟家里人谈谈，结果你们谈着谈着就跟别人谈好了怎么合伙来坑我。这才过去多久？都得健忘症了？” “我们不想做广告，你凭什么就让我们卖股份？” “对，你这就是逼迫。” “我让你们卖的？”高志强上前一步，指着老杨：“是谁们一个个的得意洋洋的告诉我，要卖股份的？” “那……那也是你逼的。” “我逼的？呵呵，那也是我逼着你们被背叛我？” “是，就是你逼的。” “这么听话，那厂长让你们去吃屎你们怎么不去。” 高志强身后不知道哪个工人说了一句。 其他人听了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你他娘的再说一边？” “你想听几遍我就说几遍。什么都是别人逼的，你这么听话，让你吃屎你咋不去？” “我草泥马……” 双方顿时都不甘示弱，叫嚣着，推搡着，眼看着就要动手的时候，门口传来警车的鸣笛声。 第四百四十章：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月票加 带头的那公安撇了那保安一眼：“你还挺懂啊。” 那保安笑笑，没敢再贫了。 来了三个公安，本以为就是吵架，来调停下，结果一看。五六十人推搡在一起。其中还有人手里拿着铁锹，木棍什么的，顿时就加快了步子。 “干什么干什么，散开，散开……”那三个公安抽出警棍拿在手上。 有几个人有些害怕，毕竟心虚。 但有些人直接上前，以苦主的身份哭诉：“公安同志，你们来了，我们要举报这个骗子，他是个骗子，伙同别人骗了我们的血汗钱，这个你们可得管啊。”闹事的人带头哭诉。 “是啊是啊，他们就是看我们的父母不认识字，所以骗他们，以很低的价格，骗他们卖掉了股份。我们一家老小现在都没法活了啊。高志强就是个诈骗犯啊……”一个妇女说着就往地上一赖，开始撒泼打滚。 “你们可要帮我们做主啊。”其他几个女的也跟着哭起来。 “到底怎么回事，别哭，起来说清楚。” 高志强从人群中挤出来。 “同志，这个事情，说来话长，要不进屋说，这大太阳的。” 公安点点头：“你们，派几个代表，进来说说清楚。” “这个人就是骗他们不认识字，我们是他们的儿女，我们进去说吧。” “你经历了吗？你能说清楚啥。” “我们爸妈回来都跟我们说了。” “就是。” “别吵了，你你你，还有你，你们几个进来，其他人去一边等着。”说完又看着那些工人，“你们，也该干嘛干嘛去。” 工人们看着高志强。 高志强一挥手，工人们这才一边回头一边往厂里走。 “高厂长，他们要是再动手打你，你就喊一声。”有人不放心道。 “知道了知道了，去忙吧。” 于是两边的代表，去了办公室。 公安让老杨他们先说。 老杨他们就把当初的回请，添油加醋的说了下，总结出一个结果，这些全是高志强还有另一个女的逼迫的他们的。 “那女的呢？” “哦，她不在厂里，不过我刚才也给她打电话了，同时也给当时在场的律师打电话了，等下应该就会到。”高志强道。 听说当时还有律师在，那几个公安相互看了一眼，指着高志强：“那你来说说。” 高志强也说了，大致经过差不多。但是就变成了是他们不讲信用，带着他们的技术想去竞争对手的公司，想伙同竞争对手来坑他。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于是两边又吵了起来。 这时候外面传来敲门声，一看，是宋语跟白静云来了。 白静云进来之前就跟宋语说了，让他别插嘴，他问，宋语在说，不问，就是没都被说。 宋语点头表示知道了。 进来后，白静云递给公安同志自己的名片。 那领头的接过扫了一眼，在看白静云打扮的，确实是人模狗样。 “你们好，我是高志强先生跟宋语女士的代理律师。之前电话里他跟我说了下，所以我就把当初双方签订的合同带来了，你们先看看。”一边说一边从包里拿出合同。 “那是你们骗我们的，不作数。” “就是，公安同志，就是这个假洋鬼子，伙同这一对奸夫淫妇，骗我们的血汗钱，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啊。” “别吵了。”另一个公安喊了一声。 带头的那公安还在看白静云递过去的合同。 几分钟后，看完了，交还给白静云。 白静云刚伸手去接，忽然从一旁冲出一个人来，快速的抢过那份合同，二话不说就给撕碎了。 “你干什么。”那公安大喝一声，上前去抢。 但还是慢了一步，被撕成好几块了。 那公安气呼呼的瞪着对方，而对方还一脸得意的看着高志强等人：“我看你们没了这个东西，还在这里拽什么拽。” 白静云看了那人一眼，像是在看傻逼一样。 也幸亏这人抢了合同，不然处理起来还真的要麻烦点。 就见白静云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领子：“同志们，你们看到了吧。这些人就是这么不讲理的。当时他们跟我当事人的竞争对手秘密谈好了合作，也是他们主动来跟我当事人说，要退股份。我当事人还劝过。可他们不听，执意要走。最后我两位当事人根据当时的厂能，以二十倍的价格，购买了他们手里的股份，刚才合同上的你们也看到了。” “他们在还没卖掉股份之前，就跟同行公司说好了，要出卖公司利益。但是因为他们学会的技术，是宋语女士提供的技术，这项技术是申请了专利的，那就是公司财产，根据公司法以及专利保护法，他们两年内，没经过我两位当事人的同意，不可以泄露秘密不可以去同行单位上班……。” 白静云说完，指着他们道：“得知这个情况后，他们丧心病狂，将高志强先生打成了中度脑震荡，在医院趟了好多天，刚才又恶劣的撕毁了合同，还需要我多说吗？” “你他娘的放屁，明明就是你们设计陷害。” “是，就是你们设计陷害。” “合同合同。现在没了，谁能证明？” 白静云一副你怕不是智障的表情看着说话那人：“我刚才给你们看的，是复印件，就算你们撕毁了原件，相关单位也是有备案的。不聪明，就多读书，省的自以为聪明反倒害了自己。” 那人一听自己撕掉的就只是个复印件，有点崩溃。脾气一上头，就想打人。 结果刚一跳起来，就被两公安给摁住了。 “你给我老实点。”那公安摁住他的头。另一人掏出手铐就给拷上了。 “公安同志，你们这是干什么，你能抓错了人了，该抓的是他高志强……” “没错。” 另一个公安将那人往身后一拖：“你们涉嫌聚众滋事，要么赶紧都散了，要么，就跟我们回去一趟。” “凭什么啊？你们这是偏袒有钱人。你们放开我儿子，放开，哎哟，快来看看啊，这群黑心肝的……” 那三个公安也被这群人弄的有点不耐烦了。果然老话是对的，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第四百四十一章：乌合之众 “好了，都别嚎了。再闹全部带走。”那带头的公安说完后，指着那俩人：“把这人带走。” 于是之前撕毁合同的傻子开始喊：“你们凭什么，放开我，爸，爸……” 别说喊爸，喊爷爷都没用了。 见真有人被带走了，那群刚才还气焰嚣张的人顿时就萎了。 “同志，你们不能这样啊……” 那带头的公安转身拦住他，严肃的道：“你们这些年轻人，你们的父母不懂法你们也不懂吗？聚众滋事，这是犯了扰乱社会治安罪。严重的，是要蹲大牢的。留下案底，以后什么好的单位要他？” 这会儿这些人才害怕了。 “那，那我儿子……” “你们开开恩，别让我儿子留案底啊……他还没结婚呢。” “现在知道害怕了，之前闹事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后果？”那公安脸沉如水：“人我们是肯定要带走的，你们等下去城东派出所吧。”说着转身走到警车跟前，上车，把人带走了。 剩下的人面面相觑。 儿子被抓那位，傻眼了。 愣了几秒后，回身指着其他人：“就是你们，就是你们鼓动的我儿子，现在我儿子被抓了，你们赔，你们赔我儿子……” 那人一边说一边上前抓着一人的衣服领子就要撒泼。 对方一把推开他，指着他鼻子骂：“是你儿子自己上去抢的合同，是你儿子自己没脑子，没看到公安在吗，还敢这么干，你怨谁……我们还没怪你把这事弄成这样……呸，晦气……” 那人骂完，转身就走了。 其他人对视一眼，怕那人又来找上自己，这会儿也不想着要去找高志强了，一个个赶紧溜了溜了~~ 高志强，宋语，白静云等人站在办公室的走廊下，像是看戏似的，看着这群人迅速丢下那位，一个个的溜之大吉。 “乌合之众……”白静云转身，看着高志强：“这些人应该不会来了。” 高志强叹口气，转身回了办公司。 都是认识多年的人，他也不想闹成这个样子，可也不会看着这些人像是蛆虫一样一次又一次的来找自己的麻烦。 “白律师，我能告他们吗？” 白静云跟宋语都愣了下，没想到高志强这种老好人也学会主动攻击了，于是点点头：“可以。” 就凭这些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来找自己的麻烦，之前的那点情分早就磨没了。 他现在只想想个办法，让这些人不要再来烦他了。 “具体的我整理下，回头给你看。不过，上次打人事件，你没有追究，现在再追究，效果会差很多。” 高志强摆摆手：“我不是真的想追究他们什么，我只是想吓唬吓唬他们，让他们别再来找我麻烦就行。” 白静云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而后看着宋语：“嫂子，你是跟我一起走还是留下来。” “我这里没事了，我听说你新店那边也忙得很，去忙吧。”高志强道。 一直没开口说话的宋语闻言点点头，“那我就真不跟你客气了，要是有事在打电话。还有，厂子现在大了，盯着咱们的人肯定多，后面厂房不是还在扩建吗？我觉得我们可以趁机再多买点地，然后用围墙圈起来。最好再养几条狗。” 高志强点头，这些他也想到了。 “成，到时候一起搞了。” 于是宋语跟着白静云一起，走了。 她刚到店里，就看到了一个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谁啊？ 霍天呗。 “你怎么回来了？”宋语愣愣的问。 霍天一听这话，有点小情绪了。 “回来看看。” 宋语嗯了一声，“吃了吗？回去了吗？” “吃了，没回去，直接过来的。” “那走，带你去新店那边看看。” 霍天点头。提着小包，跟着宋语又走了。 现在店里人挺多的，那几个加盟商，有时间都会来观摩。宋语没时间，就让庆军教他们怎么做。 这个已经不需要对他们保密了，都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了。 奶茶冲饮这个很快，主要就烤箱怎么用，怎么掌控温度。鸡翅这些腌制时间等等。 俩人打车去的。等到的时候，店里没人说话，大家都在忙自己的事情，就能听到刨木头锯木头，钉钉子的声音。 “前面的装修都搞好了，现在就剩下一些木工活儿了。”宋语带着霍天穿过有些凌乱的地面，小心的往里走。 “宋老板来了。”一个四十多岁的人看到宋语打了个招呼。 “叔，累不？记得休息，多喝水。” “不累，在屋子里面，不用晒太阳的，累啥累。”说着嘿嘿一笑，又继续忙了起来。 两人一直往前走，越往里走越发有种清凉的感觉。 “这条走廊，我打算放几个大水缸，里面种植一些睡莲，美观又实用。我们这里的材质大部分都是木头的，最怕的就是火灾，水能克制火。” 走廊够宽，也不能干别的，放直径五六十公分的水缸在过道上，不耽误事。 主要这边是用来做西餐的，孩子少，大部分都是大人，也不怕捣乱。 “你安排。我不懂这些。”霍天看了一圈后点点头：“之前这里开的是百货，给人乱糟糟的感觉，这么一改就有点古时候的感觉了。” 宋语也挺满意的。 这边看完，又去了隔壁那边。 那边的装修就比这边现代多了。 风格上也十分的明亮。 “这个角落靠近卫生间，不太好放桌椅板凳，所以我就在这里圈一个小地方，给孩子们玩耍的。这样他们有的吃，又有的玩。”宋语道。 那边的木头栅栏已经圈起来了。不大，也就是一米五乘一米八的地方。 “这个点子好。”霍天肯定的道。 宋语笑：“什么都好，你这么说我是会骄傲的。” 霍天笑了笑。 又转了一圈出来后，霍天带着她往小弄子里走。 “这是去哪儿？” “穿过去，有家砂锅很好吃，我小时候常来，现在好久没来了，不知道那爷爷还在不在。每次看到我，都要多给我一个丸子。” 宋语点点头，安静的跟着他走。 “小语……” “嗯？” “你 第四百四十二：庆红走了 “嗯？怎么想起来问这个。” “刚才看到你搞的那个小游乐园。我以为你很喜欢。” 宋语低着头往前走，她也不知道自己喜欢不喜欢孩子。但是，内心是有些抵触的。 虽然这两年来，她努力的调整自己，努力的把自己从上辈子的梦魇里抽出来，努力的告诉自己，以前的事情早就过去了。 现在的她是新生的。 她上辈子被买走，对方就是想让她给他生个孩子，她不愿意，每次都拼命的折腾，不要，坚决不要。那样的孩子生下来也不会幸福。 导致最后，终生不能生育了。 霍天扭头一看，见她沉默，手一抬，把人揽住：“我不太喜欢孩子，觉得他们很吵，还很不讲道理。” 宋语有些错愕的看着他。 霍天点头，“是真的。虽然爷爷希望我们早点有，但这种事情，还是要顺其自然的，嗯？” 听到霍天这么说，宋语松了一口气。 霍天看出来了，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带着宋语找到记忆中的地址，一看，哪里还有什么砂锅店，只有一家卖衣服的铺子。 霍天对宋语一耸肩：“哎，白跑一趟了。” “那就看看别的。” “成，给你买衣服去。”说着拉着宋语就要进去。 宋语不让：“我上次在g市的时候，买了不少，还给你也买了。在家，回去试试看。”一听说还有自己的份儿，霍天有点迫不及待了。 两人又打的回了家。 霍老爷子不在家，就保姆在。 看到霍天回来也惊讶了下。 见面第一句就是，怎么瘦了这么多呀。 霍天说吃不好。 阿姨立刻就说去准备。 霍天说不饿。 “等下随便吃点零食，晚上我来做吧。”宋语道。 霍天一听，有些纠结，不想让宋语忙碌，但又着实怀念她做的饭菜。 “要不去罗斌那里吃？”霍天道。 宋语想了想，也行。拿出小本本，拨通了罗斌店里的电话，让给留一桌。 不是罗斌接的，但还是预定了一桌。 趁这功夫，霍天将落了一层灰的车开了出来，用桶装着水洗了洗，擦了擦。 这车是真的挺破旧了。 等霍镇回来了，霍宁也放学了后，霍天也洗了个澡换成了宋语给买的衣服，带着他们去吃饭了。 阿姨也一起带上了。 到了店里，第一感觉就是人少了，没之前那么座无虚席了，一眼扫过去，居然还有两桌空的，这要是放在以前，是不太可能的。 宋语进去后转了一圈，没看到庆红。 她这段时间也忙，罗斌这边都没来看过。也就偶尔打个电话什么的，但都没说太多。 而且，店里的服务员，她基本都不认识了。 等霍天落座后，宋语去了后厨。 一看只有她徒弟何力在那忙活着。 “何力……”宋语扯着嗓子喊了好几声，何力才回头。 正在颠勺呢，看到宋语错愕的连勺都掉锅里了。 “师傅，您怎么来了。”一边说一边快速的将这个菜出锅，而后关掉了火走了过来。 “罗斌呢，还有你庆红姐呢？”宋语问。 闻言，何力的脸上变了变。 “怎么回事？” 何力现在也带徒弟了，转身跟那小徒弟说了一句，示意宋语跟他到后门。 宋语跟过去了。 原来这大半年，发生了不少的事情。 罗斌跟庆红，大家都看出来他们之间有点相互爱慕的意思。过年的时候，罗斌还去过庆红家。 这事宋语知道，是庆军跟她说的。 “三月份的时候，老板的前妻忽然回来了。” “所以罗斌又跟他前妻搅和在一起了？” “那倒没有，是他前妻，回来一看到老板现在生意不错，有钱了，就想复婚。老板不同意，因为庆红姐也等了他三年多。” 庆红很早就在罗斌的店里干活，是看着罗斌怎么离婚，又怎么守着这个店，要不是宋语来，这店早不在了。 庆红看到罗斌的坚持，看到他的责任，所以才会在他离婚后的几年里，慢慢的喜欢上他。 说同甘共苦，不为过。 “那现在是怎么回事？” “他前妻见老板不同意，就把孩子也弄回来了。让孩子缠着老板，自己天天都来店里，以老板娘自居，庆红姐一开始忍着她，后来，老板前妻没事找事，总找庆红姐麻烦。” “庆红姐那暴脾气，你也知道的。然后俩人就打了起来。” 宋语闻言，心道这确实是庆红能干的事情。 “老板就过去拉架，可帮谁都不成。最后还是我们上去把他们分开的。” 宋语的脸有点沉了。 “庆红姐当时就跟老板说，她庆红不是没人要，既然你犹豫不决，老娘就帮你做决定，罗斌，从此以后，我庆红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何力模仿着庆红的样子跟语气。 说完，何力一泄气：“庆红姐当场就走了，老板追出去了。她前妻就开始哭嚎，吵的客人都走了。后来结果怎么说的我们就不知道了，反正后来是老板一个人回来的，庆红姐后来就没出现过了。” “多久前的事情？” “快两个月了。” 宋语单手揉了揉眉心，怎么庆军一点消息都没透露给她呢。 “那罗斌呢？” “老板这段时间也不怎么来店里，听说是想把店卖了。” 宋语瞪眼。 这时候厨房里的小徒弟再喊：“师傅，师傅，我忙不过来了。” “来了。”何力回应了一声道：“要是老板把店卖了，我也就不再这里干了。” 宋语点点头：“那到时候你可以来找我，也可以自己出去干，总给别人打工，也不是办法。” “谢谢师傅，那我去忙了，您哪桌，我提前给准备了。” 宋语报了桌号，走了。 坐下后，霍天看她的脸色不大好，就问了一句。 宋语说回去再说。 坐下没多久，菜就陆陆续续的上来了。 众人吃饱后就开车回去了。 “这次待多久。”霍镇问。 “正好回来跟院里汇报下一些情况，还有一些学习心得，对了，我在准备研究生考试，这个也要跟单位说一声，大概要待个把星期吧。” 第四百四十三章：我得管你（月票加更） 霍镇点头：“活到老学到老，可以的。” “哥……”霍宁看着霍天，嘿嘿嘿的笑着。 霍天也回了她一个嘿嘿嘿。 “哥……”霍宁跺脚。 “要多少。” “你看着给呗。” 于是霍天抽了一张十块的。 “哥……”霍宁不依的跺脚。 “你不是让我看着给吗？” “我错了我错了，五十，五十成吗？” “……”霍天撇了她一眼，还是给他了。 霍宁高兴的就要抱他，被霍天躲开了：“你嫂子看到要吃醋的。” “才不会呢。”但到底是没继续，蹦蹦跳跳的上楼去了。 宋语这会儿已经上楼了。 霍天换了鞋，也上去了。 进屋就听到卫生间传来水声。 “媳妇儿，怎么了？” “没事，我洗澡呢。” 霍天这才走到一边，拿起一本书来看。 十来分钟后，宋语出来了。 “我下去打个电话。” “嗯。” 霍天搁下书，去了卫生间。 宋语打了店里的电话，这会儿庆军应该还没走。 电话打通后让倪虹喊了庆军。 庆军一听是宋语找，赶紧过来了。 “庆军，你姐的事情你怎么没跟我说啊。” 那头的庆军顿了下，小声道：“那时候你忙。” “那我现在不忙了，你姐呢，回家了？” “忙着相亲呢。她也老大不小了，我父母都催的急。她跟姓罗的那事我爸妈就不同意，这下正好也死心了，就回去老老实实嫁人。” 宋语也知道，罗斌年纪比庆红大七岁，还是个离婚的，有孩子，虽然孩子跟着前任，但也是有孩子的。 庆红呢，黄花大女闺女，嫁给这样的，父母确实心里不太同意。 “那你能联系你姐吗，让她有时间来一趟，我想跟她说说话。” “成，我明天打电话回去。” 挂了电话，宋语回到楼上。 不大会儿，霍天也出来了。 见她一副走神的样子，问她想什么呢，他回来不高兴吗？从吃饭的时候就看出来她心不在焉了。 宋语就把罗斌跟庆红的事情跟霍天简单的说了说。 霍天一听，蹙眉：“这事是罗斌不对。” “不应该是她前妻不对吗？” “他处理不好他前妻的事情，累及到庆红，就是他的不对。” 宋语闻言，要笑不笑的看着他。 霍天顿了顿，才知道她这幅表情是什么意思。 有点窘，但还是忍不住为自己解释了下：“我跟他情况不同。” 宋语不说话。 “是，我错了，当初也是我没处理好，我不对。”霍天老实认错。 “我又不是喜欢翻旧事的人。”宋语斜眼道。 “是是是，老婆大人宰相肚子能撑船，是我小心眼了。不过庆红这姑娘，仗义。”说着就把几次庆红对他不客气的事情跟她说了说。 宋语听了，更在心里决定要帮庆红一把。 不管她结婚不结婚，跟罗斌还是跟别人，她都想帮她。 人遇到困难的时候，要是有人能帮一把，路就好走很多。 庆红家虽然是京城的，但是是在郊区，也算是农村了，那相亲对象估计也是差不多的。 而这个时候，妇女在家庭的地位还不是特别的自由，大部分女人一结婚，还是围着家庭转。 庆红是个好姑娘，她不应该在农村里埋没了她的一辈子。 “我就在这里，你却想别人，是不是不太好？”见宋语还在愣神，霍天拧了拧她的鼻尖。 “是，大爷，这就来了。” 庆军做事也麻溜，庆红在第三天那天，就来找宋语了。 在看到庆红的时候，宋语错愕的嘴巴微张。 这…… 这起码瘦了二十斤吧？ 庆红身高也就一米六左右，但之前，体重估计也快一百五六了。 如今在看，最少瘦了十几二十斤啊。 整个人都瘦脱相了，以前胖乎乎的脸蛋，因为瘦下来，皮肤松垮，显得有点老像了。 庆红看到宋玉的表情，心里顿时就酸了起来。 “宋师傅……”庆红看到宋语，上前就要给她拥抱。 宋语主动过去，将人抱在怀里。 庆红在那一瞬间，有点忍不住的红了眼眶，最后昂着头，将泪意又给逼了回去。 宋语轻拍着她的被，同时看着站在一米远的那个男人，一个十分壮实的男人。 看着跟庆红年纪差不多，但眉宇间透着一股说不上来的感觉。 她想到庆军说自家姐姐回去相亲了，在看这男的，宋语心里有几分猜测了。 庆红放开了她，挽着她的胳膊道：“庆军那臭小子说你要见我？啥事啊？” “坐下说吧。”宋语对那男人也点了点头。 那男人没啥表情，回了个。而后跟在庆红的身后进屋了。 宋语找了个比较偏僻的角落，让人送来两杯冰镇的奶茶。 庆红看到后道：“我听庆军跟我说了，说你现在这个东西很火，每天很多人来排队。” “那你尝尝。”说着将奶茶退给庆红。 天气热，奶茶是冰镇的，一拿出来，外面的杯子上面有一层小小的水珠。 庆红迫不及待的拿过就要喝，一直没开口说话的那男人忽然道：“冰的，你不能喝。” 宋语下意识的去看庆红。 庆红脸一红，看了宋语一眼，继而瞪着那男人：“要你管？” “你爸妈让我管你，我就得管。”说着不由分说的将庆红手里的杯子抽走，看着宋语道：“麻烦给换一杯热的，我给钱。” 宋语：“……” 宋语刚要将那一杯拿走让人换热的，结果那男的不松手：“我可以喝。” “……”好吧。 宋语让梁桐重新做一杯热的。 庆红没的喝，但一旁的男人却喝的哧溜哧溜的，那声音听的庆红只想发火。 “你走开。”庆红伸手去推他。 那男人撇了她一眼，在看看宋语，估计也猜出来他们有话要说，自己在这里，可能，确实有点不太方便。 于是他将两杯奶茶都端走了，“我就在那边，有事喊我。”说着对宋语点点头，走了。 宋语扭头，看着他走到另一边门口的位子坐下，低头喝奶茶，十分认真的样子。 宋语这才收回视线，什么也没说，只看着庆红。 庆红脸一红，表情有些不自在的道：“他就是我回去的相的那个……” 第四百四十四章：给庆红支招 宋语闻言，点点头：“挺好。” 虽然他就说了两句话，但是宋语能听的出来，对方关心庆红。而庆红，虽然嘴巴上说不要他管，但对方把她的奶茶拿走，她也没说什么。 从这里可以看出，庆红不排斥这个人。 现在还没感情不要紧，只要不排斥就行了。 “你……不劝劝我吗？”庆红犹豫的道。 宋语看着她：“劝你什么？劝你别放弃罗斌吗？” 庆红咋一听到这个名字，神情有些恍惚，但也只是一瞬。 她离开那边，快两个月了。期间没回去看过，罗斌也没来找过她。 一开始，她心里怨过，恨过，还抱有期望过。 但这么长时间下来，他一次都没来，这才是让庆红彻底死心的理由。 “你还需要我劝吗？”宋语反问她。 庆红想了想，一笑，只是笑的有点难看。 “不需要了，我想清楚了。” 宋语点点头。 不是她不为罗斌说话，而是这事，她没法说。 庆红跟罗斌，都是她刚来的时候给她感动跟帮助最多的人。 他们在一起，她觉得挺好。但现在，罗斌的前妻跟孩子都回来了，庆红的处境就有点微妙了。 虽然罗斌离婚了，但他真的能做到对前任不管不顾，对孩子不管不顾吗？ 他要是不管不顾，那说明他是个薄情的人，如今这么对待前任，以后就有可能这么对待庆红。 可他管了，他不得不管，是男人的责任心，以及做父亲的责任心。 这一管，就把庆红处在了一个尴尬的位置上。 所以宋语不劝，他们都是成年人了。怎么做，都是想好的。 他们跟倪虹还有白静云的情况是不同的。 这时候辰哥端了一杯热的奶茶过来。 宋语一看，指着那边的男人：“去给他上一份汉堡套餐。” 辰哥点点头，走了。 辰哥的店选在一家商贸城楼下。 人流量跟人气都不做。 她家底殷实。当初就想着搞小店。但她老娘跟哥哥见她铁了心要开店后，偷偷的赞助了她。 有钱了，自然就把店开的大一点位置好一点了。 于是就选了商贸城楼下。 装修的话也差不多了。 “好咧。”辰哥端着盘子走了。 宋语把奶茶往她那边推了推。 庆红有些迫不及待的拿起喝了一口。 这一喝就不得了了。 她本来就喜欢吃，尤其喜欢甜食。 一边喝一边疯狂点头：“好喝，好喝……” 宋语笑笑：“那想不想跟我干？” 庆红又喝了一口才道：“想，怎么不想，我弟也跟我说了，你这边招商。但我没那么多钱。” “要不，我来你店里打工吧，你不是要开分店吗，那边有人吗？我去给你打工。”庆红期待的看着她。 宋语也想过这个，庆红的能力，还有性子，她都十分清楚，要是让她帮着自己去坐镇新店，她是一万个愿意的。 但是…… 庆红见她没点头，心里就隐约知道了。 “那……那我就在这里帮你打打下手，成吗？” 罗斌那边辞职了两个月了，她也没再找工作，就在家里呆着。 “不成。” “啊？宋姐，宋师傅……”庆红抓着她的手，哀求的看着她。 宋语拍了拍她的手，不忍在吊着她胃口了，笑着道：“傻子，我对你是另有安排。” 庆红一听，另有安排，顿时来劲了，将有点垮的身体绷直了。 “我想让去卖奶茶。” “我也想，可是我没那么多的钱。” “这个不需要太多钱。”宋语把自己的大致计划跟庆红说了说。“你回去找一辆板车，让人稍微改装下。做个流动的小摊位，这时候天气热，你可能就要辛苦点，卖点冰镇的。等天气冷了下来，你就卖热的奶茶。” “这个就只需要很小的成本，不需要店铺的费用就能干。多的不说，一天十几二十杯肯定能卖出来的，在除掉成本，怎么说也有三十多块钱的收入，一个月也有一千多，不比你打工来的多吗？” “等你手头宽裕了，再开个小门店。” 宋语说完，见庆红眉头紧锁。 “怎么，你觉得你做不到吗？” 庆红摇头：“你这个点子能行，我不怕吃苦，我就是觉得……你这么帮我，我不知道该怎么感激你。” “傻子，你把日子过好了，就是对我的感激了。” “宋师傅……”庆红抓着她的手，眼眶泛红，有点想要哭的架势。 “哎哎，你别这样啊。”宋语一看她要哭，赶紧拿出手帕递给她。 那边正埋头吃鸡肉卷的男人，听到声音眉头一皱，站起身朝她走过去问：“你哪里不舒服？” 庆红本来是想哭的，结果看到男人嘴角还有白白的不知道是奶油还是沙拉酱的东西沾在那，顿时是又气又想笑。 “没你事，吃你的去。”庆红挥手。 男人哦了一声，也不问，又走了回去，继续吃。 宋语再一次回头看他。 “别看了，有什么问题，我跟你说。” 宋语回头，“我就是觉得他脾气挺好的。” “哪里看出来的？” “看身形，是壮汉，一般这种人脾气都不太好。但是看你们俩的互动，就觉得他脾气好，或者说，在乎你。不然大老爷们，哪里受得了你这样的语气啊。” 庆红点头：“这点倒是。听媒人说，他对我一见钟情。”说着自己都不好意思的捂了下自己的脸。 宋语八卦之魂在燃烧。 “他说我这身材，看着能生。” “……” “冬天还保暖，抱着舒服。” 庆红还要再说，被宋语打断了：我们来聊正事。” 俩人一边聊天，宋语一边还给画图纸，就是要怎么将板车改成流动的摊位。 这个时候城管还不管这些。 最后，宋语将改好的图纸给了庆红：“我也画不太好，反正就是这么个意思，你回去找个手艺好的，给改改？” 庆红点头。 再起身看，那男人不知道上哪儿去了。 “何建国……” “他好像去厨房了。”梁桐应了一声。 庆红哦了一声，往厨房过去，就看到何建国跟他弟弟并排蹲着，不知道在说什么。 听到脚步声，两人没在继续了。 第四百四十五章：亲弟无疑了 “说啥呢，咋我一来就不说了呢。” “男人的秘密，女人不适合听。”庆军站起身，抻了抻袖子：“那我进去忙了。” 何建国嗯了一声。 “说啥呢？” “你弟不让说。” “那你是听我弟的还是听我的？” “你的。” “那你还不说。” “哦。”何建国哦了一声，“你弟弟说你脾气很不好，让我多担待点。别跟你生气，实在气不过想动手，就再忍忍，回来跟你爸妈说，让你爸妈收拾你。” 庆红：“……” 特么的这是她亲弟？不是桥洞里抱来的倒霉小孩儿？ 看着庆红沉下去的脸，何建国赶紧又道：“我说不能够啊，我是大老爷们，咋能跟女人动手呢，你姐真要发脾气，那肯定是我哪里没做好，只要她说，我就改。” 说完忐忑的看着庆红。 庆红本来还生气的，这会儿看着何建国的神情，一副生怕她生气的样子。 心里忽然就是一软。 不管这个人以后对她如何，但至少现在，对她是真心的，是在乎她的，那就够了。 谁也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又怎么能要求别人往后的日子都始终如一呢。 “何建国……” “哎，在呢。” “我们回去就登记吧。” 何建国：“……(｀?д?′)”肿么肥事？ 见他发愣，庆红本来那点感性瞬间就没了。 这人就不能对他好。 庆红抬脚欲踢，刚靠近就被何建国一把抓住了。庆红哎哎了两声，东倒西歪的。 何建国赶紧扶住她，吞吞吐吐的问：“庆红，你还好吗？” “你松手。” “你刚才说登记是真的吗？” “假的，我刚才脑子被门挤了。” “不不不，是真的，肯定是真的。”何建国说着说着就笑起来了，抓着庆红那只脚的手也没放下，另一只手一伸，一把搂住还有一百三十斤左右的庆红，将人给抱起来转了个圈。 庆红以前从来没想过还有人能抱的动自己。 以前罗斌就说过，说她在吃下去，到时候结婚想抱她都抱不动了。 庆红将脑子里的罗斌赶走，看着眼前笑的纯粹又孩子气的何建国，一巴掌轻轻的拍在他的脸上：“在转我就要吐了。” 何建国吓得赶紧把人放下来，一边问没事吧，没事吧。 庆红翻个白眼，轻轻踢了他一下。 何建国咧嘴笑，俗话说，打是亲骂是爱，人能对你发脾气，说明没把你当外人。 “走走走，这就回去，回家。”何建国拉着庆红就走。 穿过厨房，穿过大厅，就要出门的时候被宋语喊出了：“这就走了？不吃饭啦？” “不吃，回家登记。”何建国喊了一嗓子，中气十足，所有人都听见了，而后拉着庆红走了。 宋语的目光随着两人移动，看着他们穿过马路，去对面的公交站台等公交。 看着庆红虽然各种别扭样，但始终没甩开被拉着的那只手。看着何建国嘴角那傻呵呵的笑意 挺好。 谁说只有轰轰烈烈才算爱情？这种平淡中又带着心动的感觉，也是爱情。 送走了庆红，宋语又接来俩人。 正是说来一直没动身的小姑宋金枝跟李红来了。 李红找不到宋刚，就让宋金枝给宋语打电话。 宋语接到电话后，直接去火车站接人的。 等把人接到，打的回了出租房里，又跟李红说她已经联系宋刚了。宋刚那边还没回。 宋刚为了跑生意，也狠狠心买了一个有留言功能的bb机。宋语就是打的寻呼留的言。 她现在店里忙，得去店里，问李红跟宋金枝，是跟着她去店里还是在家休息。 李红说想留下来休息，火车上没睡好。 宋金枝倒挺精神的，说想跟着宋语去店里看看。 于是两人就走了。 路上，宋语问宋金枝一些问题。 都是家里的事情，父母的身体情况，今年的收成等等。 宋金枝说都行，都不错。 说着说着，宋语的bb机响了。她拿出来一看，是宋刚的留言，说他今天赶不回去了，拜托宋语帮着照顾一下，明天就赶回去。 “小语，这是啥啊。” “这叫bb机，跟电话差不多，不过这个不能打电话，可以留言，比如有人找你有事，这个就会叫，你一看，有人找，就打电话给对方。” “原来这个叫bb机啊，我问李红，她还不告诉我呢。” “你怎么会好好的问她这个？” “就是在县城，等车的时候，我去了厕所，在回来就看到她手里有个黑乎乎的盒子，跟你这差不多的，就问她是什么，她说就是个小盒子，然后就放起来了。”宋金枝道。 李红有bb机？谁给她买的？ “小姑，你没看错？” 宋金枝啧了下嘴：“我又没老又没眼花，咋可能看错嘛。”说完见宋语皱着眉，又问：“这东西是不是很贵啊？” 宋语嗯了一声，肯定不便宜啊，她手上这个就要了两千多，还不是最新款的。 李红有bb机，那肯定是年前回去的时候就有的。她根本不会花这么多钱买个bb机的。那肯定就是别人给她的。 谁能给她bb机？ 宋语的脑子里第一反应就是那个野男人。 “小语，小语……”宋金枝见宋语不说话，赶紧喊了她两声。 “啊？哦，以前买的贵，现在还好了。”宋语含糊带过。 宋金枝要是知道了，那就代表着她爸妈也会知道这件事。 “我看着也不便宜，你说李红哪里来的钱买的这个玩意？是刚子给她买得不？咱刚子是真心疼媳妇。”宋金枝叨叨絮絮的道。 宋语有点走神。 李红来京城，还带来了bb机，在火车站也频频去看bb机，那是不是说明她又跟那野男人联系上了？那人知道她要来京城了？还是说一直就在联系，只是他们根本不知道而已。 一路上宋金枝叽叽喳喳的说，说一路上激动的心情。而宋语，一路走神，快到店里的时候才正常了点。 宋金枝还以为宋语是因为她突然来的缘故。 “小语啊，你随便给我安排点活儿，我不怕苦不怕累的。” “别着急，活儿肯定是有的。”宋语指着店门口排队的人对宋金枝道：“看见没，那排着老长队伍的，就是我的店。” 第四百四十六章：一口好几毛（月票加） “乖乖……这么多人啊。”宋金枝看着眼前排着老长队伍的人，又看看宋语：“这得挣多少啊？” 宋语笑了笑：“京城现在发展很快，只要你肯吃苦，肯干，遍地都是钱。” 宋金枝低着头左看右看：“哪儿呢？” “哈哈，小姑，我这是打比方。” 宋金枝闹了个大红脸，也不尴尬，呵呵笑着道：“你别见怪，你小姑一辈子就这点出息，这次是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来的，照理说，你上半年给我打电话，我就想来。一来家里母猪过了一窝小猪，你小姑父那粗手粗脚的，照顾不好。我就想着，等猪卖了吧。猪卖了，又快到双抢了，我这一拖再拖的，其实就是怕……” “放心小姑，城市没你想的那么可怕。” “我不会说普通话。”宋金枝道。 “咱们那边的话跟京城这边也相差不了太多，回头我再慢慢教你，平时你听别人说，多听听，就会了。” 说着话，俩人到了店里。 宋金枝看了下，这个时间，店里的客人不多。 看到老板来了，众人纷纷打招呼。 这段时间，那些经销商都还在宋语店里帮忙。 她提供吃，不给工资。他们想学什么，都可以去学。 这一点是众经销商最佩服宋语的点，宋语一点也不怕“教会徒弟饿死师傅”。 尤其是他们琢磨了好久的汉堡包，宋语居然也就这么大大咧咧的教他们了。 已经八月头了，各自店铺装修的都差不多了。除了宋语的店铺，其他的店铺都只等着设备到了。 设备是六月底托高志强买的，因为是进口的，各种关卡特别严格，所以挺耽误功夫的。 田丹前几天也到了，这段时间都跟梁桐她们挤一挤。 这会儿看到宋语，也点头打招呼。 宋金枝一看，乖乖，店里雇佣了这么多的人啊。 那是不是不需要她了啊。 宋金枝有点急。 宋语安排她坐下，然后亲自去了厨房。 不大会儿，端了一些吃的回来，跟在她身后的，还有刘凤英。 为了新店储备人员，宋语现在店里的员工加上来实习的经销商，都快超过四十个了。 刘凤英听宋语说她小姑来了，赶紧出来要见见。 宋语也没拦着。 等将事物摆放在宋金枝跟前的时候，宋语才道：“小姑，这是我之前跟我妈说的，我在这边认的干妈，干妈干妈的喊着，怪别扭的，我也就喊妈了。” 宋金枝立刻朝刘凤英打量过去。 刘凤英对宋金枝友好的笑了笑：“她小姑，之前就听小语说你要来了。我可高兴了，盼着盼着的，这会儿来了，咱俩也有个伴了。” 刘凤英话说的还挺漂亮。 宋金枝来之前，李红也在她耳边吹过，说宋语弄一对干爸干妈的，比对自己亲爸妈还好。肯定有猫腻。 如今一看这位干妈，看着也是老实巴交的样子。 说话又这么客气，别的不说，第一印象还可以。 “您贵姓，多大？”宋金枝问。 “我今年五十三，姓刘。” “我四十一，那我以后喊你刘姐吧。你就喊我……小宋，成不。” 宋金枝常年在外面劳作，风吹日晒的，一点也不像是四十岁的人。 刘凤英这大半年风吹不着，太阳晒不着的，白了不少。在加上宋语给买的衣服，看起来比以前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乍一看，就感觉她们俩是差不多年纪似的。 “成，成……” “妈，小姑，你们先别聊了，吃吃看。” 宋金枝抓起汉堡包，吃了一口。 她发誓她这辈子目前为止，还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食物。 “喝一口这个。”宋语给冲的凉的奶茶，没放冰。 宋金枝听话的喝了一口。 结果用力过猛，就感觉有什么东西哧溜一下，顺着喉管就下去的，把她吓的立刻站了起来。 不明所以的两人也跟着站起来。 “小姑，怎么了？” “小语啊，我……我好像把什么东西给吞下去了。”宋金枝有点害怕的道。 宋语愣了下，才反应过来宋金枝说的东西应该是珍珠。 当下按耐住笑意，跟她解释了下。又用勺子挑了一颗黑珍珠给她看：“这个叫珍珠，就是糯米粉跟木薯粉做的，吃起来十分有弹性。本来就是吃的，真嚼就吞下去，也没事的。” 听到宋语的解释，宋金枝才慢慢的坐下去，端起来又喝了一口，这会吃到珍珠了，牙齿咬下去，就觉得弹弹的，十分好吃。 “好吃。”说着又喝了一口，而后问：“这得快把钱吧。” “两块五一杯呢。”刘凤英道。 宋金枝吓的差点一口奶茶喷出来了。一想到两块五一杯，这一口还不得好几毛？赶紧又给咽下去了。 一抹嘴巴道：“啥，两块五？咋不去……”一个抢字，紧要关头好歹是憋住了。因为她想起来，这是她侄女的店啊。 宋语被她这反应逗的有点想笑。 宋金枝有些讪讪的坐下去，小声的问宋语：“小语啊，那这一天，还不得好几百啊？” “好几百我不得亏死啊，你也看到了，我这店里这么多的人。一个月工资就得多少钱了，还有这电费，你进来后没发觉店里凉丝丝的吗？” 宋金枝被宋语这么一问，才想起来，进来后似乎渐渐的都不热了。 宋语指着空调道：“因为开了空调啊，电费可不得了。还有你刚才喝的奶茶，大热天的，都喜欢喝点冰的，我还要做冰，都要电的。” 宋金枝听她这么一说，觉得一杯奶茶买两块五，似乎也不是那么贵了。 成功洗脑后，宋语问宋金枝，想干点啥。 “我啥也不会啊，不过洗盘子会。” 宋语想了想，宋金枝才刚来，还是放在眼皮子底下放心点。 “那这样，你就先在这边店里洗洗菜洗洗盘子什么的，晚上就跟我住。回头等新店开张了，在搬到我家去住。” “你家啊。那不成那不成。”宋语以为是霍镇住的大院子。 “不是，我在那边还有套小房子，是霍天外婆留下来的，装修过的，本来是住那边，就是店铺离那边远，就在附近租了房子。” 宋金枝这才点点头答应。 第四百四十七章：张鹏的礼物 宋金枝是个实干派，既然吃也吃了喝也喝了，没道理还在这里干坐着聊天，于是就跟刘凤英俩去后厨了，一边聊天一边摘菜，挺好。 宋语也没拦着。 等晚上霍天来接人的时候，才知道宋金枝跟李红来了。 怎么办？那自然是要接人家吃一顿饭的。 霍天打电话给家里，让保姆等霍宁下班后，带着霍镇跟霍宁，来满口香吃饭。他则带着宋语跟宋金枝直接过去。 等他们感赶到满口香的时候，霍宁他们也从出租车上下来了。 一行人进了满口香。 宋语挑这里，也是想看看能不能见到罗斌。 结果一进门，就感觉人明显少了很多。 平时里这个点，早就高朋满座了。可现在，居然只有小猫两三桌。 咋回事？ 服务员也不认识宋语他们，笑着脸把他们迎到一张大桌前。 这次宋语没去后厨了，而是点了些招牌菜。 没人，上菜自然就快了。 只是等宋语一吃，就知道，这既不是罗斌做的，也不是何力做的。 霍天等人也尝出来了。 只有李红跟宋金枝觉得好吃。 为了不扫兴，宋语跟着也吃了一点。 吃着吃着，宋金枝忽然对霍宁道：“我家那傻儿子准备了个礼物让我带给你的，我也不知道是啥，他不让我打开，反正蛇皮袋有半袋子，哗啦啦响的，我放在小天的车上了。说是感谢你之前给他买的钢笔。” 霍宁有些意外，没想到张鹏还给她准备了东西。 其他人也有点意外，没想到霍宁居然还给张鹏邮寄过钢笔。 本来没什么事情的，被他们这么一看，霍宁居然有点心虚。 “咳……应该的，谁让他喊我一声姐姐呢，在说上次回去，他带着我玩了不少地方。” 宋金枝笑：“你们走了后，那臭小子就跟丢魂似的，一会儿问，妈，你说小宁姐姐明年还来吗？一会儿又问，妈，从咱这里上京城，得多久啊……”说道儿子，宋金枝就有些想儿子了。 虽然这才刚来京城，但就是想。 霍宁一笑：“您应该把他带来的。这不是暑假吗。” “他得写作业。”宋金枝一抹嘴，开始夸儿子：“还真别说，多亏小宁，过年也不知道跟他说什么了，这学期就跟忽然开窍了似的，这次期末考试，居然考到全班的十二名。” 霍镇呵呵笑着：“能进步就好。那孩子看着就挺聪明的。” 能得霍镇一句跨，宋金枝更高兴了，仿佛都能想象的到他儿子出息的那天了。 霍宁也高兴：“那回头我在给他买点资料寄过去，这边的资料比他从县城里买的肯定好。” “好好好。”宋金枝开心着。 宋语跟霍天也陪着说了两句话。 李红反倒没怎么说话，全程十分安静的吃着饭。 等吃的差不多后，宋语去结账的时候，发现吧台坐着一个三十四五岁的女人。 打扮的虽然不错，但显得十分老气，脸上就跟盘旋着一股郁气似的。 只一直照面，宋语就猜到了，这位，可能就是罗斌那位前任了。 这人的眉骨有点高，还画了个弯弯的柳叶眉，眼角也是往上的，一看就是个刻薄的面相。 “多少钱？”宋语问。 “一百三十五。”对方冷淡的道。 宋语一愣，拿过菜单看了看。 乖乖，这每一份菜都涨价了。 宋语没说什么，掏出了钱。 怪不得店里的生意不好了。 罗斌的手艺学她有八分相似，何力大概有六分。做饭大概也都是好吃的。 但现在，罗斌不在，何力不在，厨房里肯定是换了厨师，就刚才那口感，在加上这菜价。还有人来才奇怪了。 就算有人不知道满口香现在的状况，依旧来了，但她敢保证，也就是一次生意而已，绝不会有人再来第二趟。 宋语扫了那女人一眼，转身就走。这里，已经不是以前的满口香了。她想她以后也不会再来了。 霍宁迫不及待的想看看张鹏给她准备的是什么礼物，结果看到她哥后备箱那半大袋子的东西后，有点咋舌。 到底是什么东西能装这么多？ 她身后捏了捏，嘎嘎的响，还挺硬。 这臭小子不会是装了半袋子石头子给她吧。这么大老远的带来，也不怕重啊。 霍宁拿着张鹏给的礼物，跟众人道别后带着爷爷跟保姆阿姨先走了。 回到家打开一看，有点懵逼。佛珠草？有名来尿珠。 她不明所以，抓起一把，结果居然是一连串。 珠子的中间那一根芯被去掉了，这会儿被线穿着，一根根，老长老长的。 霍宁找了下，才找到头，将这一串串的珠子拿起来。 粗略估算了下，一根大概有一米二的长度，一共十五根。 都拿出来后，里面有一张纸。 霍宁拿起来一看，是张鹏写的，说感谢她给她送的钢笔，很好用，他都舍不得用。他老娘不给他零花钱，所以没法给她买什么礼物，家里正好有这个来尿珠，就想着给她串了个门帘，说看到老师家用这个串的 门帘，十分好看，于是就给她也串了个，让她无比不要嫌弃。 霍宁看完后实在有点难以相信这居然是张鹏串的。 这得串多久啊？得上前跟珠子吧。 霍镇也看到了，问这是什么。霍宁就跟他说了说。 霍镇小小，说着孩子有心了。 阿姨也跟着夸，说男孩子难得有这么细心的。 于是霍宁在阿姨的帮助下，美滋滋的给自己的门上挂了一串帘子。走进走出，珠子发出哗啦啦的声音，来回晃动着。 真好看。 那边霍天则继续把李红跟宋金枝送到宋语租住的那房子里。 等到了地方，霍天就没上去了，宋语将她们送到门口。 屋子里还是暗的，刘凤英夫妻俩应该还没回来。宋语把钥匙给宋金枝，让她们好好休息。 宋金枝说休息够了，不能再休息了，想赶紧工作。 李红也道：“小语啊，你烧饭手艺那么好，也教我一两个招牌菜呗。我这次来，就给你哥他们做饭，做的饭菜好吃，他们也能多吃点不是么。” 宋语撇了她一眼：“行啊，只要你不怕辛苦，真心想学。” 第四百四十八章：争吵 一听说很辛苦，李红犹豫了下，但还是点头：“不怕，给你哥做好吃的，我才不怕呢。” 宋语没回应。 看着俩人进屋，宋语才转身走了。 车上，宋语把李红有bb机的事情告诉了霍天。 “这个肯定是之前的野男人给的。不然就李红那抠门的性格，她不会买这么贵重的东西，也没钱买。”宋语道。 “你现在怀疑什么？” “她之前跟我说她是被人陷害的，我就当她第一次是被人陷害的，可后面呢？后面就没联系了吗？是自愿还是什么？总不能对方为了补偿她，就送了个bb机吧。” “也有可能，对方给了她bb机，她就不追究了。”霍天道。 “你还是不了解李红整个人，既然能从对方那要到bb机，她不会就这么算了的，肯定还会继续找对方开口要东西，对方也不是傻的，她要他就给？肯定是有所交换的。” 用身体换东西，或者钱。 以前李红可能不敢这么干，但有了第一次，后面的第二第三，已经无关紧要了。 宋语想到过年前李红来的时候，嘴上擦的口红，脸上也明显化了妆。她当时就以为是她自己买的，捯饬的。 女人嘛，都喜欢漂亮，花点钱买这些东西她觉得没什么。 但如今向来，李红在那边上班的工资是比在家种田要强点，但要说卖这些护肤品化妆品什么的，也应该只会买便宜货。 她在脑子里回想李红当时擦的口红。颜色纯正滋润度也够，可不像是便宜货。 想到这里，宋语的脸又黑了几分。 这个话题有点沉闷，但她现在也腾不开手去查这件事情。 “那你打算怎么做？” “还能怎么做？”宋语有点泄气：“让大哥好好的看着她吧。” 也只能这样了。这种事没证据的，宋语贸然去跟宋刚说什么，宋刚也回没脸的。宋刚现在也已经算是独当一面了，就算是亲哥哥，自己贸贸然跑去说又怀疑李红什么什么的，说不过去。 只有背抓现行，才能解决这事。 霍天回来是打着回来开会交流的名目的，所以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医院里。将自己学到的一些理论知识跟同事还有老师交流。 并且说了一些新型设备，让院里都十分重视，也就晚上回家，夫妻俩才有说话的时间。 事情是永远也忙不完的。 这天宋语让他别来接她了，她晚上有事，要在出租房这边休息。 霍天一个人回的家。 到了晚上，三人坐下来吃饭。 霍镇吃着吃着就说：“你这回来，不跟媳妇儿在一块，我啥时候能抱上曾孙子？” 霍天吃饭的动作顿了顿，“现在不也挺好嘛。” 霍镇见孙子这般态度，有点生气，脸一沉：“哪里好了？我们霍家，就这么几个人，你跟我说说哪里好了。” 霍宁见爷爷发火了，努力的将自己缩起来。不想被爷爷的怒火喷到。 “我跟小语现在都挺忙的，她新店马上就要开张，我这边也还想读研，这时候不适合要孩子。”霍天耐着性子解释。 霍镇也知道现在不适合，但就是心里有气。 “不适合，不适合，等我死了就适合了。”说完也不吃了，一撂筷子，拄着拐杖上楼了。 霍天叹口气，继续沉默的吃着。 “哥……”霍宁悠悠的喊了一声。 霍天撇了她一眼，收回视线。 “哥，你也要体谅体谅爷爷。爷爷他一个人在家……” 霍天心里哪里不知道这些。 爷爷的几个老伙计，今年身体都不太好。 “我前天还听爷爷说，想要去干部疗养所去住，说那边老伙计多，有人陪他说话。” “他要真想去，就让他去，到时候再接回来。” “啊，那家里不就剩下我一个人了吗？” “阿姨不是在吗？” “我不，我不想一个人在家。”霍宁嘟嘴。 “那等你开学了，就去住校。” 霍宁闭嘴了。 开学后她就高二了。 霍天也吃不下去了，让阿姨收了后，霍天想了想，还是上去哄哄老爷子吧。 起身，上楼，敲门。 没动静。 “爷爷，爷爷……”霍天敲了半天，屋子里都没动静。 霍天心一拎，都来不及去找钥匙，连踹好几脚，终于门给踹开了。 霍宁跟阿姨也听到了动静，赶紧跑了上来。 正好上来，霍天正好把门踹开了，三人往屋子里扑，就看到了老爷子从卫生间出来。 三人：“……” 老爷子看着屋子里忽然多出来的三人，在看看被踹坏的门，有点莫名其妙。 霍宁都给吓哭了。见爷爷没事，憋着嘴上前，抓着霍镇的手：“爷爷，你干嘛不说话啊，哥哥喊了你好多声你都不回应，吓死我们了。” “以为我死了？”霍镇问。 “爷爷……”霍宁跺脚，真是大家怕什么，他说什么。 霍镇看着霍天哼了一声：“巴不得我死了，这样就没人催他了。” “爷爷……”霍天也生气了。 霍镇知道这句话说错了，但他不想承认，梗着脖子道：“怎么？我哪里说错了？你们不给我生个胖曾孙，我就天天生气，一生气就难受，一难受我不就命不长了？” 霍天终于见识到老人家不讲理是个什么样子了。 阿姨也在一旁劝着，说霍医生说忙，没说不生。 说着说着又对霍天道：“小语那边忙是忙了点，但明年应该就能好一点了吧。”一边说一边冲霍天眨眼睛。 霍天知道保姆阿姨也是为他们好。 其实他们也不小了，他今年都二十七了，宋语也二十五了。他那天问了下宋语，从她的表情中来看，她是不太喜欢孩子的。或者说，没想过这一茬。 她现在的重心都在她的生意上。 霍天也是有些无奈的，先稳住爷爷再说吧。 “嗯，等她不忙的时候，我俩商量下。” 见孙子妥协了，老爷子心里高兴了点，把人轰走，继续看自己的小说。 真是沉迷在武侠世界里，不能自拔。 晚上，霍天一个人躺在大床上，双手枕在后脑勺，看着屋顶。 考研的话，他肯定选在京城的院校，首选目标就是自己的毕业院校。 第四百四十九章：你哪位（月票加更） 老师已经退休了，不带学生了。 不过陈老似乎还在。就是带的大部分都是博士生，不知道能不能看上他这个研究生了。 上学的话，应该比上班要轻松些，这时候要孩子，自己可以多分担一点……可宋语那天的表情，像是不太想要。但她又贴现的在新店里为孩子们准备了一个小小的游乐园。 这到底是为什么？ 想不通，索性翻个身，看着本来属于宋语的位置空荡荡的，心里很不是滋味。感觉自己在她的心里，已经没工作重要了。 哎……一颗怨男的心一旦还是发酸，怎么也止不住。 那头宋语，是在跟经销商们商量开业的时间跟流程。 大家觉得最好是一起开业，然后搞个宣传什么的。 这样能起到一个轰动的效果，同时也能稳定品牌形象跟凝聚力。 这一商量就商量到了十一点多。 员工们早就下班了，宋语亲自去煮了点吃的，一人吃了一点，这才纷纷离去。 等锁上门，跟宋和告别后，宋语犹豫了下，决定还是回去吧。 霍天在家待的时间不长，自己白天没时间跟他相处，晚上还是要在一起的。 这么想着，她又把自行车推出来了，决定骑车回去。 好在这个点，没之前那么热了。但蹬车蹬了一个多小时，宋语也是出了一身的汗。 到家都已经十二点半了。 她尽量放轻脚步，开了门，站在玄关处换鞋，陈阿姨的门打开了。 “小语？”陈阿姨睡眼惺忪的问。 “哎，是我，嘘。” “这么晚才回来啊。” “嗯，商量了一些事情。” 照理说，陈阿姨是个保姆，主人家的事情不好插嘴，但她也是个做奶奶的人了，能体会到霍镇的心情。 当然，更大的原因是因为霍家人都挺好的，她也不想看到他们为这事争吵。 吵来吵去有啥用，男人的肚皮又不能怀，还不得宋语点头么。 于是就把晚上饭桌上的事情跟宋语说了一嘴。 宋语愣了下。 “这话轮不到我来说，就是你们年轻人拼事业，也多想想家里的老人。” “知道了，谢谢啊。” 陈阿姨关上门进屋了。 宋语轻手轻脚的上了楼，站在房门口。 生孩子…… 爷爷今年都七十多了。 不过，今年是不行了。 也不能不要孩子。上辈子没做母亲的资格，这辈子……她努努力吧。 宋语推开门，进了屋，也没开灯，摸黑去了洗手间。 刚打开洗手间的门，就听到霍天问：“小语？” “嗯。” “你怎么回来了，也不说一声让我去接你。”一边说一边就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接着啪的一声，灯亮了。 宋语抬手挡住灯光。 霍天睡眼朦胧的。 宋语转身，爬上床，捧着他的脸就是一个大么么：“我先去洗澡。” 说完就走了。 霍天那点朦胧的睡意，被一个大么么给亲没了。 他是不是被他老婆给撩了？刚才那话，是有下文的吧？ 他回来好几天了，两人也都同床共枕，但就刚回来那天妖精打架了一回，这几天都没。 宋语忙的很，霍天不忍在拿这种事情累她。 等宋语出来的时候，霍天眼睛像一千瓦的灯泡，直勾勾的看着宋语。 宋语也没让他失望，这次格外的主动。 偶尔主动一次，也是增加夫妻生活的趣味嘛。 霍天在家已经待了好几天了，医院这边倒还是想留他，但是那边的课也不能缺的太长了。 宋语把工作放下，老老实实的在家陪了霍天两天。 等把人送走后，宋语跟霍镇商量道：“爷爷，等新店开了，我差不多都回来住，白天您是觉得无聊，要不也跟着我去店里吧。” 霍镇有些心动，但还是道：“我去那干啥，我又不能帮你什么忙。” “也不让您干啥啊，您就去我店里坐镇。” “那我成你门口那狮子了？”霍镇笑道。 “比狮子厉害，您在那一坐镇，保管没人敢来惹事，对不。”宋语哄着他：“偶尔去一次，要是太吵了，觉得不想去，您就在家里歇几天。不能老在家不动，或者，跟几个老伙计出去转转？” “到时候再说吧。 你那店什么时候开张啊？” “前几天商量的，打算八月二十八开张。” “要搞什么仪式吗？” “也商量过了，我们十家店同时开张，到时候请一些愿意来打零工的学生，帮着发下传单。让更多的人知道我们店开张了。” “成，听着挺好的，到时候我带几个老伙计去给你捧捧场子啊。” “那不能让他们空手来，我还印发了一些代金券，就是凭票可以来店里吃饭，代金券多少钱，就抵扣多少钱，到时候我给您点，您想给谁就给谁。” 这个也是宋语模仿后来的一些宣传手段。 代金券有两种，快餐汉堡那边的是一块三块五块的，一块钱的是必须消费十块才可以用，三块钱的是消费二十块才能用。五块就是消费三十九才能用。 西餐这边的，是十块钱，二十块钱和免单。 十块的要最低消费59，二十块最低消费89，免单的，就是宋语拿出去做人情的。想陈主任，沈局长，还有白静云那边，都要送一点出去的。 这是人情往来，送礼送钱，人家肯定不会要，送这个就不一样了。他们不喜欢，家里的孩子们总是喜欢的。 每个月都会有，但都不多。不然那也是亏的。 霍镇一听，连连点头。说这个很有意思。 到时候给带老伙计们过去试试。 宋语知道，老爷子这就是答应的差不多了。 八月二十那天，家里忽然来了个不速之客，电话是霍宁打给她的，让她赶紧回来一趟。 霍宁就说那个坏女人来闹事了，还把爷爷气的不行，到底是谁，她也没说清楚。 宋语也是一头雾水，赶紧的打了个车就赶回来了。 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家里站的人是霍敏君。 陈阿姨跟霍宁都护在霍镇的跟前，一副随时要干架的样子。 而霍敏君则一脸冷漠。 宋语进来的时候就听霍敏君说遗产什么的。 “发生什么事了。”宋语故意问：“这位女士，你哪位？” 第四百五十章：撒泼 霍敏君转头，扫了宋语一眼：“你就是宋语？” “是，你哪位？” “我是霍敏君。怎么，没人跟你说过？” “抱歉，没听过。”宋语放下东西，绕过霍敏君走到霍宁跟前，看着霍敏君道：“下次要拜访的话，可以提前通知一声，不然招呼不周，显得失礼，再说家里都是老人跟小孩，要是出点什么事情，也说不清楚，你说呢。” 霍敏君嘴角一翘，看着霍镇道讽刺道：“瞧见没，我回自己家，还要提前通知一声，霍镇，你说，有这个必要吗？” 霍镇沉着脸。 对霍敏君，他是有亏欠，但以往的亏欠，在他上次摔跤进医院她来问他死没死的时候，已经被消磨了一次。 如今又是这样。 “既然你也姓霍，那肯定跟咱家有点关系，爷爷是长辈，你这么直呼姓名，似乎不妥吧。”宋语拦在跟前道。 “长辈？哈哈，你问问他，有没有资格当这一声长辈。” “既然你觉得当不起，那你还来干什么？”宋语看着霍敏君，之前听霍天说过，就觉得这人的命运真是起起伏伏，谁也不知道明天会怎么样，有点同情。 但如今听她这么大放厥词，一点脸面都不给，宋语也沉着脸：“有句老话不知道你听过没有，叫既想当表子又想立牌坊。要是你真的这么瞧不上霍家，来这里干嘛？我们霍家没邀请你来。” “倒是个伶牙俐齿的。听说你是小保姆上的位，还以为你就是有点胆子跟不要脸，如今来看，也是有点脑子的。”霍敏君嘲讽道。 “是啊，这年头，没脑子的太多了，有点脑子的人就显得十分稀缺了。” “你……”霍敏君见口头上沾不了宋语的便宜，转头看着霍镇：“你就看着她这么欺负我？” 宋语刚要怼，霍镇开口了，霍他的声音显得有气无力的：“我老了，不管事了，孩子们说什么那就是什么。”。 “孩子们？你最宝贝的儿子呢？死了。孝顺的儿媳妇呢？死了。老伴儿，也死了。你还有儿子吗？知道这叫什么嘛。这叫报应，报应不爽。”霍敏君说着说着就笑了起来。 这话就恶毒了。 宋语正要发脾气，就见霍宁忽然冲上去，抓着霍明君的手啊呜就是一口，死死的咬着不放。 “啊……你属狗的吗，松开，松开。” 这事发生的有点突然，霍敏君抬气另一只手就给了霍宁一下。 但挨打了霍宁还是咬着，就是不放。 还要挨第二下的时候，宋语上前一把抓住霍敏君的手，用力的往外一掰。 虽然她不颠勺了，但是力气可还在那。 见霍敏君疼的脸都变了，宋语拽了霍宁一下，示意她可以了，差不多了，还真想咬下人家一块肉啊，恶心死了。 霍宁这才松嘴，宋语也放了手。 霍敏君手上血糊糊的，是被霍宁咬的。 “这就是你霍家的待客之道？”霍敏君恶狠狠的瞪着霍宁。 “你也说了，待客，自然是客客气气的，但是对那些找上门欠打的，这就是待客之道，还想要更狠的吗？阿姨，打电话给值班室，说这里有人捣乱，让人把这位没脑子的给丢出去。”宋语看着霍敏君道。 “够了。”霍镇站起来，看着霍敏君。声音平静的道：“你走吧，以后也不要再来了。” “凭什么，我也姓霍，骨子里也留着霍家的血，你的东西，我就该有一份。”霍敏君任由手在流血，目光充满恶意的霍镇：“虽然你的东西让我觉得很恶心，但是，要是让你儿子的儿子白白占这便宜，我是不肯的。” “小语，你打电话给白家那小子。让他过来一趟。” “爷爷，您要做什么？” “你去喊他来。” 见霍镇坚持，宋语不得不拿起电话给白静云打电话。 半个小时后，白静云来了。 一看地上有血，气氛还十分异常。立刻问：“发生什么事情了。” “静云啊，你是律师对吧。” 白静云点头。 “关于遗嘱的事情，法律上有什么规定吗？” “您是指？” “我还在的话，我的财产能指定给什么人继承，不给什么人继承吗？” “当然可以，您的财产一切以您的意愿为最大。” “好，你给我记一下……”霍镇站起来，指着霍敏君说：“要是我哪天走了，这个人，不许继承我的任何东西，哪怕一支笔，一块转头，都不可以。也不要让这人出现在我的灵堂之上。” 白静云看了看老爷子，又看了看霍敏君。 “好。” “凭什么？”霍敏君想扑上来：“你的东西我凭什么没有？” “你不是觉得我恶心吗？不是觉得我该死吗？不是觉得全天下就你最可怜，所有人都对不起你吗？好啊，那也不在乎多我一个。我生下你，却没教你做个人，所以如今你对我说的这些做的这些，我不跟你计较，是我该的。还有名字，你的名字，你的姓氏，都是我给的，你要是觉得恶心，最好去民政局，把姓氏跟名字都改了。这样你就不恶心了。” 霍敏君这一闹，真的是把老爷子对她那点感情给闹没了。 上次在医院，虽然她也是充满恶意咄咄逼人，但是出于内疚，他也没多做计较。 可今天，就因为她不知道听谁说宋语开店那个门面是霍家的，就上门来要，一言不合就这般撒泼。可见人品真的是差劲的很。 霍家，没有这么差劲的人，她不配。 这段父女之情，他维持的很辛苦，那就不要维持了。当初离婚的时候，他把能给的都给了她们，包括当时的一些铺面。就是想弥补，想让他们三人过好日子，不愁衣食住行。 反倒是老妻跟儿子，跟着他又过了一段艰苦的日子。 如今这些，是后来才慢慢一点一点挣的，是儿子儿媳挣的，是老太婆勤俭节约一点点省下来的，跟她霍敏君没有一分钱关系。 他自问没有对不起他们，可为何他唯一的女儿，会变成这个样子呢？ 第四百五十一章：父女情断（加更） 虽然已经决定了，狠话也说了，但老爷子的心里还是十分难受的。 说完，霍老爷子气的胸口起伏不定，霍宁走过去，抓着霍镇的手：“爷爷，您别生气，跟这种人不值得。” 霍敏君站在那，脸色煞白，脑子一片凌乱。 她知道，这次，霍镇是认真的了。 可事情不该是这样的啊。 大哥不是说，他摸清楚了霍镇的性格，只要她刺激的越厉害，霍镇对她就越愧疚，这样给她的东西也就越多吗？ 可现在是怎么回事？ 白静云：“好的，我记住了，回去就整理一份文件，到时候您签字就可以了。” 霍敏君闻言反应过来了：“不可以，霍镇，你凭什么剥夺属于我的东西？你既然娶了我妈，生了我，凭什么把我们母女俩抛弃，凭什么要我们母女俩给他们让路。你就是偏心，就是偏心，连我妈的最后一面你都不去见，你是个负心汉，我妈到死那天，嘴里还念叨着你，我骑车来找你，他们拦着不让我进去，我在外面等你好几个小时，赶回去连我妈最后一面都没见到。这些是你欠我的，你欠我们的，你该死……我要去告你……”霍敏君歇斯底里的叫喊着。 提到故人，又听到这段过往，霍镇胸口起伏的更厉害了。 当年黄娟走的时候医院那边就给他打电话了。 他把这是告诉了老妻，老妻让儿子带着他们出去玩，让他一个人去的医院，说理该送一程的。 那天，黄娟跟前夫的儿子也在，唯独不见霍敏君，原来她是去找他了。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自认为该还的都还了。 “就凭我是霍镇，你想告就去告吧。小语，送客……” 宋语站过去，“这位女士，请你离开。” “霍镇，霍镇，你会不得好死的。”霍敏君像是疯子一样冲霍镇喊。 宋语是真不知道这人是不是脑子瓦特了，之前在医院见的时候，也不是这个样子的。甚至有点清高的，可如今是怎么了，忽然变的不可理喻，跑上门来叫嚣。 “我不走，我就在这里，哪里都不去。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霍镇是个什么样的老王八。忘恩负义，朝三暮四，人前一副人模狗样，人后骨子里都腐烂了……”说着就往地上一坐，继续骂。 “你滚，这里是我家，滚啊。”霍宁过去拽她 ，被一把挥开。 宋语扶住霍宁，转身又打了个电话。 几分钟后，外面来了几个小战士。 “麻烦你们把这人请走，这人已经严重影响了老首长的休息时间了。”宋语道。 那几个战士看了看，最终上前对赖在地上的霍敏君道：“这位女士，请你离开这里。” “我凭什么离开，你问问他我是他什么人。” “这个我们不用知道。”一个战士说着就要将霍敏君拽起来。 “我不走，你在动我一下试试看，我就喊非礼，非礼啦，非礼啦，快来看啊……” 之前霍家的争吵声，就已经让不少无聊的人在外面探头探脑的往准备看呢，这会儿又听到一个女人喊非礼，就更想看了。 那几个小战士没办法，想拖出去，但是这女人豁的出去，这么一喊，倒是让小战士们不知所措了。 霍镇只觉得一阵晕眩。 他不明白，为什么好好的一个人，忽然之间就变成了泼妇一般的存在，还口出恶言。 他不是这么教她的，他相信她也不会这么教女儿的。这到底是为什么，真的是报应吗？ 霍镇只觉得眼前的黑影越来越重，最后身子一晃，手里的拐杖掉落在地，人也往一边侧歪了过去。 “爷爷……” 宋语霍宁都冲了上去。 白静云也过去了。赶紧扶住霍镇，一边轻声呼喊，见老爷子胸口起伏的厉害，赶紧让小战士帮忙，他是开车来的，赶紧送医院。 霍宁哭着跟了上去。 宋语拿起包也追了出去。 几个人七手八脚的把霍镇抬到车上。 宋语先坐进去，抱着老爷子，怕给颠着了，霍宁坐在前面。 宋语冲外面的几个小战士道：“同志，我想老爷子回来，是不想看到那位的，麻烦你们给弄走，以后也别放她进来。” 几个小战士见老爷子给气倒了，心里也有点惶惶不安，闻言连连点头，保证一定给弄走。 白静云一脚油门出去了。 霍天不在医院，所以这次直接送老爷子去了308医院，这是一家陆军医院。 好在还没到医院，老爷子自己醒了。 霍镇不想去医院，人年纪大了，莫名的就讨厌那地方。 “爷爷，我们去检查下，没啥大问题，我们就回来，成不？”宋语劝着。 “爷爷，我可害怕了，您就去检查一下成不，不然我就给哥哥打电话了。”霍宁还带着哭腔道。 霍镇看着孙女，最后还是点头了。 一番检查下来，就说是年纪大了，而且血压有点偏高。 没啥大问题。 于是宋语也没让老爷子住院，一行人又回到家，终于，霍敏君是不见了的。 等老爷子安顿好，阿姨跟宋语说是又来了两个女战士，给人拖走的。 宋语决定等下就去跟门口的值班战士说一声，以后来霍家的人，得通知一声，不然不给进。 要是再来个什么人，把老爷子给气着了可如何是好。 这事没敢告诉霍天。 几个老伙计听了消息，也都来看霍镇，顺便就约着去干部疗养中心去散散心。 不远，就在京郊，但是风景空气都很好。 宋语跟霍宁都劝着让他去散散心。 霍镇答应了。 宋语前脚把霍镇送走后，后脚又接到了庆红的电话，说是结婚喜酒。 宋语也是挺佩服庆红的，这丫豁的出去。想做什么，就一点不给自己反悔的机会。 前段时间来还一副嫌弃对方的样子，凶巴巴的，这就结婚了。 庆红还说，她不会化妆，农村里也请不到人，更不讲究这个。想让宋语早点来，稍微的给她捯饬捯饬，毕竟是第一回当新娘子吗。 宋语啐她，问她还想当几次不成？ 庆红笑的咯咯咯的，说口误口误，反正不管，她就等着她来化妆了。 宋语说去，去，肯定去。得把她画的美美的。 虽然她的技术也很一般。 第四百五十二章：罗斌的心意（月票加更） 庆红是八月二十二的结婚典礼。 而宋语开张的日子是定在八月二十八，也是有点忙的。 庆军这边也忙。 新店那边，还需要庆军过去呢，老店这边，就交给梁桐，还有新带出来的徒弟。 之前做的各种米饭，现在渐渐的点的人也少了很多。 来店里的，基本都是奔着西式快餐来的。 汉堡包，薯条，鸡肉卷，以及珍珠奶茶，是她店里最畅销食物。 这些东西学起来还是很快的。 经销商们也都各自回各自的店铺做最后的收尾工作了，临走的时候，都带走了宋语给他们做好的店招，还有编号。 店招都是统一的爱呀品牌设计，英文字母aiya。然后就是编号。 编号是根据他们合同编号来的。 一号二号都被宋语自己占领了，三号是田丹。四号辰哥，以此类推，陆萍排到了第八。她挺高兴的。 宋语本来的意思是让田丹做g省的no·1,但田丹还是觉得跟这边一起比较好。等那边有人想要加盟，她再跟宋语说，到时候怎么操作再议。 宋语觉得也成，目前还是要把这一批的加盟做好，把牌子打出去，名声搞起来。 至于以后，是直接找她加盟，还是将g省给田丹，让她做总代理商还是怎么的，就真要再议了。 田丹这次来主要就是学汉堡，鸡肉卷跟薯条的制作。 这些学起来快。 她来的比较迟，前后加起来也就十来天，本想还多待两天的，但刘同打电话来说，那边又是装修收尾又是快餐店，他有点忙不过来了。 于是田丹只能提前结束了学习。 回去的时候，宋语让她带回去不少脆皮肠跟鸡肉肠，还是想让他们把这个也坐起来。 尤其是她开的店定位在学校旁边，冬天热狗什么的，也是卖的很好的。 田丹觉得是可以做做的，尤其看到宋语店里卖的很好的时候，就觉得这好卖。但具体还是回去跟刘同商量。 其他店都已经装修好了，就差这几天把桌椅什么的搬进去了。 而宋语新店那边，也就剩下一点木工活儿了。 桌椅什么的，都是统一采购的。这个宋语没挣一分钱，他们一行人去的市场一家一的挑选。 最后集体杀价，又是画大饼说以后要是开分店，还来他们家选等等，把人老板忽悠的一愣一愣的，最后也就是批发价给他们的。 宋语买的最多，她还有西餐店呢。 那边的东西采购起来，也是一笔吓人的数字。 好在这段时间干下来，已经有不少熟悉的商户了，采购比第一次，简单很多。 二十一那天，让高志强帮着订购的厨房设备终于到了。 高志强给宋语打电话的时候，宋语激动坏了。立刻又让往辰哥给其他人打电话。 要么去自取，要么，让人送到家，但是得支付费用。 有人自取，有人让送。 高志强那边的设备才多，满满两集装箱。宋语这边采购的也不少，两集装箱。跟着一起来的，还有技术人员。他们一下采购这么多，怕不会安装跟操作，所以特意拍了技术人员跟过来。 对此宋语十分感谢。 高志强喊了四辆东风大卡，顺便就将宋语跟辰哥，田丹还有陆萍要的东西给送到家了。 于是前门大街周围的商户跟游人都看到那两集装箱的东西停放在门口，卸了好久才全部卸完。 安装好了后，宋语看着崭新的厨房设备，有种不切实际的感觉。 而田丹的，还要宋语给托运到g省。技术人员也跟着去了。 二十一那天忙到很晚才回去的。 她锁上门，刚准备走的时候，一转身看到不远处站了个人，吓的她心一拎。 等仔细看清楚后才认出来，正是许久不见的罗斌。 宋语几乎猜到，罗斌来找自己所为何事。 于是她又重新打开了锁，对他道：“进来坐会儿。” 罗斌进来了。 已经躺下的宋和听到声音，开门出来。 “爸，我还有点事，您先睡，等下我再锁门。” 宋和嗯了一声，回屋了。 宋语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冰镇的可乐，递给他。 “你早点来，还能尝尝珍珠奶茶。” 宋语也是说到做到的，当天店里要是剩下什么食材，都会在下班的时候给员工分分掉，绝不留到第二天用。 虽然基本都是不够卖。 但有时候也会因为没把握好量，导致偶尔剩那么几个汉堡或者鸡肉卷。 汉堡，鸡肉卷基本都是给了男孩子们，而珍珠奶茶跟薯条，基本都被几个姑娘给承包了。 “我来找你，是有事拜托你。”罗斌道。 宋语看着眼前也瘦了不少的罗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你的事情解决怎么样了？” “店给她了。” “那你以后打算做什么？” 罗斌道：“男子汉志在四方。我才四十不到，未来还长，总能找到事情干的。” “那就是还没想好？” 罗斌嗯了一声。 “你想托我做什么？” 罗斌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厚厚的信封：“帮我给她。” 宋语目测，大概有一万块。 “你怎么不自己给她？” “不想去打扰她。听说她那位很在乎他，我不想让他误会什么。” 宋语拿起钱，放进包里：“我会帮你带给她的，至于她要不要，我就不负责了。” “你就跟她说，这是我跟她两清的费用，她那人脾气急，又冲，拿话激她，她就会要的。” 罗斌很了解庆红，毕竟在一起共事那么久。 “既然你这么说，那成。” 罗斌站起身，“那我先走了。” 于是宋语就看着他两手插在口袋里，一晃一晃的走了。 宋语这才起身，重新关灯，锁门。 到家的时候，发现霍宁居然还没睡。 宋语换了鞋子，看着她：“有话要说啊？” 霍宁嗯了一声：“我想开学就住校。” 以前觉得住校不好，只有背家里人抛弃的那些人才没办法选择住校。跟宋语关系闹的很僵的时候，宋语还以此来威胁过她。 但随着年纪的增长，就多了很多的秘密，就想着有属于自己的空间，脱离大人的掌控，真正属于自己的空间，这会儿在想，就觉得住校挺好，不用天天在大人的眼皮子底下，能有自己的小秘密。 第四百五十三章：我的第一只化妆品 “这个我做不了主，你打电话问你哥。”宋语坐下，倒了一杯水几大口就喝完了。 霍宁有点怂，不敢问她哥，知觉告诉她，她哥是不会同意她住校的。 于是就只能软磨硬泡宋语，谁让她哥现在就听宋语的呢。 “还有几天就要开学了，爷爷去了疗养院，最少得住一个月，你又忙，我一个人在家里……” 宋语想了想，这也确实不是个事。 “霍宁，你没学那些人去谈什么情情爱爱的吧。”宋语忽然问。 霍宁一愣，随即十分生气的看着宋语：“我才不会呢，你当我什么人？那些人都幼稚的要命。我根本不可能喜欢他们。” 宋语觉得霍宁这话还是可信的。 “那我回头问问你哥。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说着起身上楼去了。 第二天，宋语坐车去的庆红老家。 做中巴车，得两个小时呢。 所以宋语一大早就出发了。 等到了县城，又转了一趟车，最后在庆红的老家亢村那条公路上下的车。 一路打听着，这才找到庆红的家。 老远就看到那里人声鼎沸，嬉笑怒骂声，孩子们撒欢的声音。 有村民发现宋语了，只是看她穿着，不像是附近的人，于是一个个好奇的打量着她。 宋语保持微笑，走了进去。 庆军正在院子里招呼客人呢，手里拿着一个洋铁箱子，将瓜子花生什么的往外抓，一抬头，看到了宋语。 “宋语姐……你来了。” “哎……”这些人她也不认识，“你姐呢？” “走，我带你去。”说着将东西放下，带着宋语进屋了。 庆红家的屋子还是以前的老房子。 墙壁下面是用石头垒砌的。上面就是土混着扎断的稻草混合晒干的砖头。 屋顶倒是用的瓦片。 被外面的大太阳一晃，再进屋，就感觉屋子里有些黑暗，得适应一下。 “姐，宋语姐来了。”庆军在外面喊了一声。 就听到里面一阵响动，门打开了。 庆红穿着一身喜庆的红色裙子，一双红色的高跟鞋，头发也没做什么造型，就随意的扎着辫子。看到宋语，高兴的咯咯咯的笑。 宋语被她感染的也笑了笑，而后进屋了。 “快来快来，我就等着你给我化妆了。”庆红道。 “别着急，你先去重新洗个脸，我再给你画。” 庆红应了一声，去洗脸了。 不到一分钟就回来了。 宋语其实技术也就一般。她是跟陆萍学的，陆萍的技术还不如她呢。 庆红的父母听说宋语来了，老两口都赶过来道谢。 庆军的工作，是宋语给解决的。 前天庆军就回来了，回来还跟他们说，他要调到新店了，新店比老店大好几倍，工资也涨了不少。 所以老两口提听说她来了，都想来感谢她。 庆红在旁边听的不耐烦了：“爸，妈，你们要是想感谢小语，等下吃饭多敬一杯酒，这会儿人正给我化妆呢。” “是是是，你画画画，看能不能画个天仙出来。” 老两口又走了。 宋语一边给庆红的脸上涂涂抹抹的，一边问她之前她说的流动小摊贩的事情考虑的怎么样了。 庆红说考虑的差不多了。这段时间忙着结婚，等结完婚，她就打算去京城跟着她干。 “成，随时来都行。” 等宋语给她画好后，想了想，又给她编了头发。 也是大辫子，就是多了个造型。 辫子不是从底下那编，而是从两边的顶部开始一点点的往下编。 等编好后，宋语将自己看傻眼的庆红给叫醒了：“嘿，还真被自己给美呆了啊。” 庆红两手捂着自己的脸蛋，眼睛眨巴眨巴的，嘴巴还故意的嘟了下。而后妈呀一声，站起来将宋语给抱了起来。 “停停停，祖宗，我喊你祖宗行么。别把妆给弄坏了。” 一听妆可能会被弄坏，庆红立刻放下宋语。 “我从来不知道我还能这么漂亮。” 宋语看着庆红，确实，之前就瘦了不少，这两天估计忙着婚礼，又清瘦了一些，双下巴都快瘦没了。 如今穿上红裙子，又被她捯饬了一下换了个发型，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宋语把她摁坐下，又掏出口红：“这是我送给你的结婚礼物。” “口红啊？”庆红知道，但从来没舍得给自己买过。 “嗯，快拆开，涂上。” 庆红接过，有些迫不及待的拆开了。 看着那红艳艳的口红，又看着宋语，眼睛眨巴眨巴后，一滴眼泪滚了下来。 宋语赶紧拿出手帕给她擦了擦，“怎么还哭上了。” “这是我的第一个化妆品。以前看到她们涂，心里羡慕，嘴上却说不好看，丑死了，其实是羡慕，我买不起……”其实是不舍得。 宋语拍了拍她的肩膀：“以后都会买的起，放心吧。” 庆红接过宋语的手帕，仔细的摁了下眼泪，仰起头吸了吸鼻子，而后朝宋语一笑：“是的，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宋语无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庆红转身，对着背面贴着喜字的镜子，慢慢的涂口红。 等涂完后，扭头问宋语：“好看吗？” 宋语点头。 两人的目光在镜子里对视上了，继而相视而笑。 宋语在屋子里陪着庆红说了会儿话，就听到外面有人喊：“新郎官来了，新郎官来了，快，鞭炮，鞭炮准备好。” 外面的院子顿时就热闹了起来。 就听到庆红的爸爸在喊庆军，喊小兔崽子哪儿去了，还不快放鞭炮。 吵吵嚷嚷，热闹非常。 庆红拉着宋语，走到窗户边，偷偷的往外看。 就见庆军嘴里叼着一根烟，一个跟他差不多年纪的年轻人举着一根竹子，竹子上面缠着老长一挂鞭炮。 庆军拿着垂下来的那一节，等看到迎亲的队伍到了后，点燃。 一时间就听到噼里啪啦的鞭炮声，鞭炮呛人的味道以及烟雾，成功的让人迷了眼。 天气本来就热，地上灰尘也多，这鞭炮一顿放，等新郎官推着自行车进来的时候，颇有点灰头土脸的感觉的。 于是就有老乡笑着问庆军是不是故意，是不是想给新姐夫一个下马威。 惹的众人哈哈大笑。 第四百五十四章：庆红出嫁 “进来了，进来了……”外面有妇女喊。 庆红拉着宋语赶紧坐好了。 刚坐下，一群妇女们冲了进来，有的赶紧关门，有的嚷嚷着：“庆红啊，等下我们刁难你男人，你可别心疼啊。” “小姑，我现在还没出嫁呢，放心吧。”庆红笑着道。 于是那妇女麻溜的指挥着众人，让她们各就各位。 刚准备好，外面就传来了敲门声。 庆红小姑明知故问：“谁啊。” “我，张建国。” “张建国是谁啊。” “新姑爷……” “庆红，外面来的说是姑爷，你认识不。”庆红小姑故意的问。 庆红不说话。 “我们家庆红说不认识。” “她没说话。” “没说话就是不认识。”庆红小姑一边捂着嘴偷笑一边对庆红摆手，让她别说话。 庆红十分配合。 “庆红，庆红……我是张建国，你开开门。”张建国在外面喊。 庆红听这人喊了好几声，也不知到开窍的塞红包，实在有点看不下去了。 “姑爷，你是不是忘记什么了啊。” 有人忍不住提醒。 跟着张建国一起来的，有他那边的伯娘，闻言赶紧将用红纸包的红包递了两个给他：“快，从门缝里塞进去。” 张建国照做。 红包刚露头，就被屋子里的人抢了，抢完了后还说不够，不够。 那边一连塞了十几个红包，里面的还没开门。 张建国伯娘见状，不能在给了，等下出门的时候还需要红包呢。 “里面的，闹一下意思意思就行了啊。别贪得无厌。” 里面的小姑一听，什么？贪得无厌？你们老张家一毛钱也敢包在红包里，还说她们贪得无厌？ “哎，我说外面那位，就这点红包就想敲开门，娶走我们家姑娘？” “什么叫这点红包啊，外面的礼我们可没少啊。” “礼再多，换我们家一大姑娘，怎么的，不舍得啊？新郎官还没说话，你算怎么回事？有想法也给我憋着。”小姑子嘴皮子利索，仗着有门当着假装不知道是谁，先怼回去再说。 伯娘被怼的自然不开心，还想还嘴被张建国给拦住了。 “伯娘，还有多少。” 伯娘捂着口袋，“不多了。” “都给我。” 伯娘见张建国是认真的，伯娘有些不舍的将口袋里的红包都拿了出来，而后小声嘀咕道：“这家人也太贪心了。” 张建国闻言道：“今天是娶亲，高兴，闹一闹，以后的日子也热闹。伯娘你不用放在心上的。” 结婚就是要热闹，只要掌握分寸，双方都会默许。 也有不懂分寸的，把好好的亲家闹成了仇家。 屋里面的小姑听到张建国这话，猛的就把门打开了。 先是扫了一眼站在他身边那个四五十岁的女人，不动声色的翻了个白眼，最后笑着对张建国道：“还是姑爷是敞亮人。这是迎亲，不刁难刁难你们，不让你们知道媳妇儿不好娶，娶回去对我们家姑娘不好怎么办？” “小姑，您放心，我不是那种人。” “我知道你不是。”毕竟是结亲，不是结仇，小姑怕把那头人得罪了，以后对庆红不好。 于是主动对那伯娘笑着道：“他伯娘，结婚的日子闹一闹，是喜庆事，可别放心上啊。” 伯娘能说什么？ 也是个精明人，拉着庆红小姑的手，一边说哪能啊，一边就将人带走了。 把这难搞的带走，其他人就不怕了。 于是张建国，顺利的进了房间。 后面跟着一群小年轻。 就见张建国穿着一身土黄色的军服，上面没有领章跟臂章。 这是退伍吗？ 宋语没问过庆红张建国是干嘛的。 不过现在，她知道了。 张建国看到庆红的时候明显一愣，眼神有一瞬间的迷茫，像是没认出来人。他看了一眼站在身后的宋语，又重新将视线对准了庆红，而后小心翼翼的问：“你是庆红？” 宋语觉得，今天的新郎官，可能有点皮痒。 果然，张建国问完没过一秒，就看到庆红猛的站起来。抬手十分熟练的揪住了张建国的耳朵：“我你都不认识？你还娶，娶个屁啊，给我滚……”说着就把人往外推搡。 “哎哎，错了，错了，你一发脾气我就知道是你了。”张建国道歉道的十分熟练，“谁叫你画的这么好看，我一时没看清嘛，好看，真好看，特别好看，好看的我都不敢认，还以为是天仙下凡，哎哎，轻点，别这样，哎哎，耳朵要掉了……” 宋语：“……”感情还是她的错了？ 不过本以为这男人挺老实的，如今一听，也挺油嘴滑舌。估计男人都是一个样儿。 这一出闹剧，惹的跟来的人笑的肚子疼。 等庆红重新坐下来的时候其他人都出去了后，宋语拿出一个红包：“这是我给你的红包。” 庆红知道宋语的为人，没客气的收下了。 接着宋语又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她。 “这是什么啊？” “罗斌让我转交给你的。” 庆红刚才还上扬的嘴角顿时就收敛了起来。 她打开信封一看，被里面厚厚一沓钱给震惊了。 她站起来，“他什么意思？” “你管他什么意思，给你你就拿着。” “我不要。”庆红把信封往宋语的手里塞：“我拿他钱算怎么回事？” 尤其还是这么多。 “他把店给他前妻了。” 宋语一句话，成功的让庆红安静了下来。 满口香是他们用心经营的店，现在给了他前妻，可以预见，生意会一落千丈，庆红有些心疼跟惋惜。 “这钱，是他说对你的补偿，也是祝你新婚快乐。” 庆红坐下，手里捏着信封，人有点恍惚。她知道他说的补偿是什么意思。 “你别怪他，他身不由己。”宋语到底是没忍住为罗斌说了一句话。 “我知道。他是看在他孩子的面子上，换成别人，也会这么做。”庆红说完，抬手一擦眼睛：“成，这钱我收了，以后就真的是两清了。” “嗯。人生没有过不去的坎，迈不过去，咱搬个东西垫着，总能跨过去的。” 庆红点头，拇指在信封上摩擦着。 中饭是在庆红家吃的，等到了吉时，一挂鞭炮，就把庆红送走了。 第四百五十五章：慈母手中线（月加） 庆军背着庆红出来的，庆红的手里握着一把筷子，在走出家门的时候喊了一声“爸，妈，女儿嫁人了，以后会常回来看你们的。” 喊完这句话，庆红将筷子往身后一丢。 一把新筷子，撒了一地。 这是寓意女儿嫁人了，不在吃娘家饭了，也有快点生子的意思。 身后就站着庆红爸爸，她妈妈这会儿已经哭倒在小姑的怀里了。 庆军背着姐姐走出了家门，将庆红放在张建国的自行车后座上。 庆红没敢回头，张建军对庆红爸妈道：“爸妈，你们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庆红的。” 一旁的庆军小声补了一句：“敢对不起我姐，拳头底下没兄弟情。” 张建国对他笑笑，最后推着自行车走了。 他们俩是战友，也都是去年退伍的，不过张建国退伍后没立刻回来，是今年的四月份才回来的。 庆红在离开自己院子的时候，忍不住想回头。身边的伯娘提醒，别回头，不吉利。 “三天后就回来了。住着也不远，想家了随时就能回来。”伯娘小声的道。 庆红用手帕摁住眼睛。 新娘新郎一走，不少来吃饭的客人也陆陆续续的走了。 家里顿时就清净了不少。 一些妇女留下来帮着收拾，桌碗板凳什么的，大部分都是借来的，要洗干净还给人家。 宋语看时间不早了，就打声招呼说要回京城了。 庆军正在搬桌子还给隔壁邻居，闻言道：“宋语姐，你等我会儿，我把这些东西还了，跟你一起走。” “对对对，这点走，回到京城天估计要黑，让庆军跟你一起，我们也放心。”庆红妈道。 宋语点头。 庆红妈手脚麻利的，用手绢包着糖果，让庆军还桌椅板凳的时候，顺便把这个给人家，是喜糖。 庆军照做，麻溜的都还了后，收拾了点秋冬的衣服，跟父母打了个招呼后，跟宋语一块走了。 走出老远，宋语回头看了一眼，就看到那位朴素的老人家站在门后，正远远的遥看这个方向。 似乎看到宋语回头了，远远的对她挥手。 宋语也举手，挥了挥。 庆军看见了，扭身，就看到他妈还站在那。停下，双手成喇叭状：“妈，你回去，我有时间就回来看你。” 也不知道她听没听见，还在那挥手。 俩人掉头，都没说话，闷声赶路。 宋语想起吴秀兰了。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 她想，等新店一稳定，就把父母接来京城吧。 她不想等到子欲养而亲不在的时候才懊悔。 庆红是在八月二十六那天晚上赶来帮忙的，一起来的还有张庆国。 这俩人厉害的很，没坐车。 早上四点多从家里出发，拉着让人改造好的板车，车上放着他们的行礼以及一天的口粮。 张建国拉着板车，等庆红走不动后，再坐在板车上，拉着媳妇儿。 硬生生的用脚走的，从家里走到京城。 等到宋语老店的时候，已经是九点多了。 宋语这会儿在新店那边忙着呢。 是梁桐给她打的电话。 新店所有的设备都上了，电话，空调，冰箱，电风扇，消毒柜等等，一应俱全。 老店这边就梁桐带着四个服务员跟两个厨师在忙活着，其他人全部去新店帮忙了。 辰哥跟陆萍也都回自己的店做最后的安排了。大家都等着八月二十八开张。 宋语一听，让梁桐告诉他们，再受点累，来新店这边，让梁桐把新店地址告诉庆红。 庆红在京城待了好几年，认识路。 于是两人拉着板车又过去了。 等到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了。 这会儿大家伙都歇着在，宋语跟庆军在厨房，给众人下面条。 做的是炸酱面。 四个配菜，两大不锈钢盆装着面条，管够。 庆军知道老姐跟姐夫要来，给两人留了一点配菜。 他们俩到的时候，员工都走了，就剩下宋语跟宋金枝还有庆军在等着了。 等两人一到，庆军重新下了面条，把配菜热了热，就给俩人端上来了。 庆军太实在了，没用碗，就用汤盆，一人给拌了一盆端出来了。 宋金枝看傻眼，她这个经常做农活的，也没这么能吃啊。 浪费了多可惜。 结果她想错了。两人将面条跟炸酱吃的干干净净。 吃完后，宋金枝抢着拿去洗了。 “刚才你们说你们走来的？” “昂，可不，一路走来的。脚底板都磨起泡了。” “板车拉来了？” “对，就在外面，走，带你去看看。” 宋语跟着庆红来到门口，就看到一辆改造过的板车放在那。 板车按照她画的做的。 周围有四根柱子，用蚊帐布围成一圈，主要是防苍蝇。 里面也是用木板，围出一个直径大概七十公分宽五十公分高的圈。正上方是一个横条，木条大概有二十公分宽，应该是放东西的。 蚊帐布外面靠怀里这边，有一个小长桌。都是用钉子定死在上面的。 庆红跟宋语解释：“这个，冬天可以放一个煤炉，我到时候在上面放个铁桶，可以烧热水，你说的奶茶，我们就可以直接用热水冲。夏天，也是放个铁桶，里面先放薄一点的棉被，在把冰块放进去，奶茶什么的，放在里面能放很久都是冰的。” “这个，摆上样品给人看的。” “还有，我之前听辰哥说你还做过那什么串串，也很好吃，我也想着顺带着做一点。反正卖奶茶也是卖，你说是不。” 宋语点头，她都把这一茬给忘记了。 “炉子上换个铁锅，就能炸串。” “这个主意不错，看来你都想过了。” “那是，我想的可清楚了，既然干，那就好好的干，别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 “那你男人也跟着你一起干？” “是。我俩一起。” 说着话，两人又回到屋子里，庆红把新店转了一圈，羡慕的道：“什么时候，我也能拥有一个店。到时候，我就把我爸妈接来京城。” “会的，我们这么努力，一部分原因就是想给家人好的生活。” “姐，你放心，我会好好干的，到时候让爸妈享清福。” 宋金枝在一旁也很羡慕。 第四百五十六章：新店准备 之前宋语也跟她提过，说到时候让她卖点小吃什么的。但她怕，不敢一个人出门。 如今看到庆红说的头头是道，心里又忍不住也想干。 不过又一想，人家是打工打了好几年，等自己也干一年，有点钱，心里有点底气，也自己干。 “庆红，你晚上就跟我小姑一起，去教师宿舍那边住吧。屋子我小姑已经打扫过了。” “那不行，我已经在留意，打算组个房子。” “我那房子现在就我小姑在住。我妈跟我爸，在老店那边。再说你还有板车什么的，没有院子，你板车往哪里放？” “那成，我给你房租，不然我不住。” “成，你爱给多少给多少。” 那屋子以前是自己走投无路的住所，如今，不需要了。 新招来的员工，宋语没在提供住宿了。 她店里现在开销太大了。 手里的钱早就花完了。高志强那边因为广告的投入，一时半会的也没有太多的钱能分给她。 要不是老店的生意很稳定，每天都有好几千的收入，她真的要捉襟见肘了。 不过困难也就在这一时，她相信等新店开张，生意一定会好的不行。 安排好了后，宋语还得回大院那边。老爷子还在疗养所，家里就保姆跟霍宁在。 霍宁说要住校的事情，宋语跟霍天说了，霍天的意思是最好不住校。 一住校，放学后干啥去了，不知道，到底是在学习还是出去玩，不清楚。 尤其是他在海城看到很多高中生，放学后三五成群，好的不学，就学xg电影里的小太妹。衣服穿的就跟没穿一样，各种奇装异服，头发也是乱七八糟，有点强迫症的人都抢给那头发揪下来，用梳子梳顺了再放上去。 他以前不知道学生还可以这么乱，一群男女干什么不知道，但不管干什么，总是姑娘家要吃亏的。 霍天跟宋语形容这一段的时候，宋语差点没笑出眼泪。 继而说人家这叫非主流，你不懂。 霍天说我不管什么流，反正我们老霍家的，什么流都不许学。 于是霍宁想住校的愿望，就这么被扼杀在摇篮里了。 霍天还不放心，又打电话回来，阿姨接的，让喊霍宁。 霍宁接了后，霍天霸道的直接说不行，还说要是让他发现她跟外面那些不三不四的二混子有一丢丢的关系，就送她去全军事管理的学校。 每天定时起床，定时吃饭，定时休息。想出门，打报告，定时回来。想耍滑头，门都没。 霍宁赶紧保证，说不会不会，傻子才跟二流子混呢。 得到保障后，霍天又让阿姨关注下，看她每天打不打电话，都给谁打电话，说话的口气怎么样，都记住，回头告诉她。 阿姨笑着把这是告诉宋语，说霍医生都有点魔怔了。 宋语笑着说，他这就是有种“我家有女初长成”，他是把霍宁当闺女养的，生怕自己一眨眼的功夫，闺女这颗小白菜，就被猪给供了。 阿姨也跟着笑，说对对对，就是这个感觉。 回到大院，洗漱后躺在床上床上。脑子里在想着明天的安排。 想着想着，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又起来了，随便吃了点正要走，霍宁跟着后面问她能不能去新店看看。 自从从宋语老家回来，霍宁仿佛一瞬间长大了很多。 虽然回来后还有一段时间跟宋语还是有点间隙，但随着着大半年的相处，也算是磨合好了。 只是平时俩人单独说话的机会不多，所以霍宁显得有点放不开。 “走啊，正好帮我一点忙，我快忙死了。” 得到允许的霍宁高兴的很：“你不会觉得我碍手碍脚吧。” 她一边跟在宋语身后一边问。 “去店里你自己要眼睛里有活，重活干不了，一些小活儿帮个忙就成。实在不行，到时候你就去收银台。” 收银是个很关键的活儿。霍宁觉得宋语能将这样重要的事情交给她来做，是真把她当自己人了。 好叭，以后她也会拿她当嫂子看的。 冰释前嫌谈不上，但英雄要拿得起放得下，不能总揪一些过往不放。 俩人到的时候，庆红跟宋金枝，刘凤英宋和等人已经到了。 卫生已经搞的差不多了。材料也都备足了。 宋语去了一趟广告店，拿到了印刷的一千五百份宣传单页跟做好的抵扣券免费劵等。 那时候的单页还是黑白的，但就算是黑白的，也贵的很。 好在这个钱，是按照十一份来平分的。宋语两家店，出了三分之一的钱。其他的是他们出的。 她把抵扣券交给霍宁，让她用剪刀。沿着虚线给捡下来，金额一样的放在一起。 这个抵扣券，一张纸倒是可以印好多张。她是打算让她们发单页的时候，把抵扣券一同附上。 因为是开业，头三天都有折扣，第一天给的抵扣券都是五块钱的。后面的就是消费多少，按照八比一，送抵扣券，有消费时间限制的。 这是一种营销手段，后来的很多西式快餐店都会用。 老店为了配合新店，也跟着一起搞活动。老店也开了差不多一年了，就算是一个提前的周年庆了。 有事情做，霍宁还挺高兴，拿着剪刀，抱着框子走到一边忙去了。 “庆红，庆红……” “哎，来了。” 庆红从厨房出来，擦了擦手。 “等下有一些艺术学院的学生过来，你帮我给人培训培训，就是怎么发着单子。你你就跟人说，新店开张，有优惠，还能免费试吃。要把这个信息传递出去，明白吗？你组织下语言，成不？” “放心吧，交给我好了。”庆红拍着胸脯保证。 梁桐也过来了，这会儿主动问：“宋姐，我干啥啊？” “明天你要先负责带着是两学生，用托盘，将鸡肉卷，汉堡，薯条这些切成小块放在盘子里，装上牙签，带着给咱门口经过的人尝尝。明白不？” 梁桐想了想，点头：“成，我保证完成。” “好咧。” 宋语又去交代庆军，明天厨房这一块就交给庆军负责。 第四百五十七章：新店开张 “妈，你负责厨房这块，一定要保证卫生啊，小姑，你辛苦点，带着四个搞卫生的阿姨，要注意地面的整洁。同时要注意不要有水渍，小心客人滑到，不忙的时候，就看看哪里忙帮一下，明白不。” 两人连点点头。 “爸，明天您就打游击，哪里需要您去哪里。成不？” “没问题。”宋和十分高兴的道。 该吩咐的都吩咐了，宋语想了想，挨个打电话给那些加盟商，问他们准备的怎么样了。 辰哥说没问题，明天除了她爸，全家人都来，亲戚朋友什么的，全都来帮忙。还问宋语这边忙不忙的过来，要不要支援。 宋语表示，支援就不用了，只要他们明天好好干就行。 晚上两人到家的时候，发现霍天居然回来了。 “怎么都没说一声啊。”宋语一边换鞋一边问。 “这不是想给你个惊喜吗？听阿姨说爷爷去疗养中心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事，就是觉得家里无聊。”霍镇被气的送医院这事，大家都十分配合的选择了隐瞒。 “那就好。你店开张，我怎么的也得回来一趟。” 宋语笑 “明天我请了几个同事吃西餐，你给安排下？” “明天我忙死了，哪里有空。”话虽如此，但宋语知道，肯定是霍天怕到时候店里没人，没生意，她会难过，所以找人来给她充脸面的。 “霍医生，我觉得你要对我改观下。” “嗯，怎么说？” “明天我真的会超级超级忙，你约你同事的事情，要不往后延延？” 霍天做思考状：“那要不后天？” “成叭，好歹是你的同事，给点面子，给你留个座儿吧。” “得，谢谢霍太太成全。” “自己人，甭客气。” 俩人一边斗着嘴一边上楼。 宋语洗漱好，几乎是倒头就睡的。 早上五点，三人就驱车来到新店这边了。 刘凤英跟宋金枝来的比他们还早，这会儿已经在店里了。 其实都到这个时候了，也没啥好准备的了。 六点整，宋和带着一大车子的新鲜食材回来了。 都是预定好的，宋和过去后就让对方装车，然后送过来。 同时高志强那边也送来了早上新鲜杀的鸡肉零部件也全部分好的。还有不少脆皮肠，火腿肠等。 拿到食材，刘凤英跟宋金枝还有八个阿姨，就在厨房里开始忙碌起来了。 庆军跟几个学徒，是六点准时过来的。 一边洗，一边开始切，腌制，做准备。 六点半，发传单的姑娘们也过来了。 庆红自己想了一套说辞，这会儿正跟那些姑娘们交流，怎么发。 一共十个人，每人发了一个小布包，里面装的是宣传单页跟抵扣券。 庆红怕这些姑娘们耍心思，抵扣券自己偷偷的藏着不给。 “你们是按照区域来区分的，每个人发的都不一样，都发出去了，回来后老板不但要给你们算工资，还要奖励你们一张二十块钱的抵扣券，到时候都能免费来吃一顿了。” “真的啊，老板真好。” “但是呢，要是不好好发，浪费了，就不好说了。” “不会的，我们不会浪费的，姐姐你放心。” “就是，做人得讲诚心，我们是大学生，这点诚信还是有的，拿了钱，就要把事情办好。” “姐姐你太不相信人了。” 众人讨伐庆红。 “好好好，那算我刚才说错了，你们的传单发出去，要是看到有人丢了，得捡起来，把它递给真正需要的人，其实你们瞄准三种人，一种就是跟你们差不多的，年轻人，喜欢这些东西，还有一种，穿西装打领带的男人，打扮的很时髦或者干练的女人。还有带孩子的妈妈……”庆红叽里咕噜的说了十来分钟。 “庆红姐，宋姐说差不多了就可以走了。” “好，自行车都有气吧。有的话咱们就出发了。” “出发出发。”众人斜背着小布包，兴致勃勃。 “庆红姐，宋姐还说了，发完回来，每人给一杯奶茶。大杯的哦。”倪虹站在台阶上喊。 “姑娘们小伙们，听到没。还不走。” 于是一挥手，姑娘小伙们吆喝着就上了自行车，叮铃铃的声音一阵阵的，十分好听。 一千五百份，一人两百份，找了五个人。剩下五百份，几个店里留了几十张，让他们也在店门口发一发。 每个人都是根据自己的能力来的，有些人不要，说还不如让他们拿出去发。 宋语店里留了一百张。还没人的时候，让服务员们在附近发一发。 那五人，发完，一个人给二十块钱，在那个时候来说，算是很多的了。 走了一批后，庆红回到店里。 梁桐跟庆红，今天任务也挺重，一人看一边。 七点半的时候，宋刚跟李红也来了。 宋刚送了两个花篮。 高志强也送来六个花篮，其他的像陈主任跟沈局长，看着老爷子的份上，也让人送来了花篮。 宋语顺势就将提前给他们准备的免费劵送给他们了。 一人十张。不管是自己吃，还是送人，都成。 接着就是白静云，白静云一口气送了十二个花篮，十分气派，在两边店的门口的台阶往下摆着。 这一通摆下来，十分的气派，不少早起上班路过的人都不由的看几眼。 不但白静云来了，连白老爷子都来了。 倪虹在看到老爷子的时候，下意识就想躲，但最后什么都没做，只站在吧台那，脸上带着职业微笑。 这点还早，没人来是正常的。 八点整，宋语让霍天开始放鞭炮。 开张总是要热闹热闹的嘛。 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响，在加上门口的花篮，成功吸引了不少行人，但这点是上班时间，没人进去观望，都匆匆走过。 放完了鞭炮，宋刚说了几句就要走，他现在也忙的很，把李红留下帮忙。 李红倒也挺配合，跟在宋金枝后面帮忙。 宋语在厨房里忙进忙出。 霍宁也去了吧台，问倪虹她能做什么。 “等下有人点奶茶，你负责给他们发票行吗？” 霍宁点头，说这活儿简单，她可以。 第四百五十八章：爆火 梁桐在西式快餐店那边，庆红则在西餐这边。 白静云带着白老爷子，霍天陪同着，两边的店转了一圈，最后在西餐那边坐下来了，说装修的不错，一看就是花了不少钱的。他免掉的那点房租估计不够。 霍天笑着说这么好的位置可遇不可求。 前门大街，本来就是人流量十分集中的地方。 京城人都喜欢遛鸟，大爷们手里托着鸟笼，慢悠悠的晃荡着。上班族们则步履匆匆。 那些慢悠悠的好奇的东张西望的，肯定是来游玩的人了。 九点刚过，大街上就有不少人。 庆红带着服务员，出去卖力宣传了。 那时候的人还没见过这样的宣传方式，都觉得十分好奇很新鲜，那就停下来听听呗。 人都好奇，有人停下来听，路过的行人一边走一边好奇的往回看，一听吃的，哦，在看看前面的店，门口摆着不少鲜花，地上还有鞭炮屑，看着阵势挺大，也挺新奇的，卖啥吃的啊？ 好奇心就这么被勾回来了，于是退两步，不动声色的侧着耳朵听一听。 牛排，薯条，汉堡包？鸡肉卷？热狗？珍珠奶茶？这么多吃的啊？这都是啥啊，咋没吃过呢。 后面梁桐带着人，拖着托盘，里面装着试吃的食物，就适时的出现了。 热情的招呼众人免费品尝。 其实汉堡要吃刚出锅的，但对第一次吃或者很少吃的人来说，没啥差别。 等尝过了试吃的后，好多人就有点忍不住了，在加上店里时不时飘过来的香味，勾的人肚子里的馋虫一点点的往外钻。 再加上服务员们吆喝的也热情，看大热天的，姑娘们累的一头汗不容易，要不进去坐坐？说还有空调呢，进去蹭点空调吹吹也不错的，不好吃就出来呗。 不少人都抱着这样的心情进去的。 有些带孩子的，听说里面还给孩子们准备了小小游乐园，也挺好奇。 于是一批，两批，三批四批五六批的人就这么进去了。 进去，就出不来了。 太香了啊。 汉堡，鸡腿，烤翅混合着热狗的香味，隐隐还有一股奶香味，交织在一起，绝对是让人挪不开步子的。 孩子们吵着要吃，大人们看看手上送的券，要不买个十块钱的给孩子们尝尝，还能少给一块呢。 “妈，快点，你看人家都排队的，等下就没有了。”有七八岁大的孩子拽着亲妈的胳膊，屁股噘得老长的拖着亲妈。 “怎么可能，这刚开张就没有了？” 刚说完，就听到那边在喊：“鸡翅跟汉堡卖完了，下一锅得等会儿，鸡肉卷也不错，味道一级棒，要来这个吗？” “你看，我要吃的汉堡卖完了。”小男孩嘴一憋，就要哭。 做妈的能怎么办？ “他说这一锅卖完了，等下还有，不急不急，我们排队排队……” 相较于这边忙的热火朝天，西餐那边道显得有点冷清。 但一到十一点，吃中饭的时间，不少人在庆红的招呼下，也进来了。 这边也有不少的上班族。之前上班，自然不知道，这会儿下班了，出来吃东西，就看到之前早就装修的点貌似开张了。 隐约看过装修的还不错，如今一看，是西餐店。 有人觉得可能有点贵，但挺喜欢这个调调的，就想去试试看好吃不好吃，一颗吃货的心蠢蠢欲动。 在庆红那张能说会道的嘴皮子底下，西餐那边也渐渐来了七八桌。 开业第一天，优惠大，不少平时不舍得吃西餐的上班族，这会儿也想试试看。 在加上他们出去发的传单，那些人一看，乖乖，同时开十家店，这老板的家产有点大啊。 这么大的阵仗，东西肯定好吃，不然不得亏死啊。 走，去尝尝看。之前就听说过这家店，排队买奶茶的人都拍老长老长的。之前太远，没机会试试，现在这么多店，总有一家离自己近的。 不到十二点，两边都坐满了。 尤其是快餐那边，好多人吃完了不走，占着座位。 于是宋和就过去，劝着说今天开张第一天，人多，要是吃好了，能不能先让个座。作为补偿，再送一张两块钱的抵扣券？ 一听有便宜占，自然是愿意的。 就这么的，劝走一波，新来的立刻又坐满了，好多人只能打包带走。 走一波，来一波，众人也不知道这天接待了多少客人，反正就没休息过。 额饿了？拿个鸡肉卷吃一口。渴了？可乐珍珠奶茶都可以喝。 之前还在跟白静云瞎白话的霍天被霍宁叫着来帮忙了。 帮啥忙？ 给外宾点餐。 这里在做的，外语水平都不咋地。宋语你让她书写、看都可以，口语交流，不行。 再说她还在厨房坐镇呢。 霍宁上高中了，外语也还过得去。但也仅限于一些书面语。 于是霍医生就这么被抓着当了会服务生，西餐厅的服务生。 白静云没人陪着说话，干坐着也觉得无聊，晃着晃着就晃到了吧台那边。 三个姑娘负责点餐，手写账单。 不是写全称，就是一个字能看明白的，倪虹负责核对，收钱。 就连霍宁，也在帮着算账收钱。 后面还需要有人配货，忙的不可开交。 白静云看着霓虹忙碌的鼻尖冒汗，也就在那看了会儿。看着霓虹身上已经完全没有以前那种期期艾艾举棋不定什么都需要别人做决定的样子了。 社会是一个让人成长的最快的学校，不管你愿不愿意，在这个学校里，每个人都被拔苗助长。 目前来看，她成长的很好，那就行了。 这一刻白静云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苦涩，有一点，但要说难过，似乎已经没有了。 他们都长大了，有些美好的记忆，就只能停留在记忆里，要是硬将它拿出来，它就会像离开了冰箱的新鲜蔬菜，随着时间的满满推移，会满满的瘪掉，然后枯黄，最后腐烂，甚至散发出恶臭来。 他叹口气，最后还是走了。 看到他走了后，倪虹松了一口气。 霍宁人小鬼大，趁着难得的空闲时间问：“ 倪虹姐，你是 第四百五十九章：发财了发财了 “或许吧？” “喜欢不喜欢你不知道吗？” “那就是喜欢过。”倪虹一边对账单一边道。 “咦，那就是现在不喜欢了？你们大人真善变。”霍宁语气嫌弃的到。 倪虹斜睨了她一眼：“这么说也没错。但谁不想遇一良人，从一而终呢，可这个社会不允许。” 霍宁继续撇嘴：“还不是你们大人自私，舍不下面子，给自己找的借口。” “……”行，你说是就是吧。 等众人能空下来后，已经是晚上的九点钟了，这还是强制结束的，有些人听到朋友说，下班特意赶过来。 厨房那边只剩下奶茶了，其他都卖光了。宋语让挂了个营业结束的牌子，还有人来问，庆红说今天营业结束了，让明天来。 今天太累了，真的不想动了。 所有人都忙的木呆呆的，坐在那，双眼空洞无神的看着某一点，不想说话，不想动，要是可以的话，连呼吸也不想了。 累，太累了。 他们都不知道今天接待了多少人。 上午一开始还需要出去拉，到后来，快餐这边坐不下，都把西餐那边给占领了。 宋语也累的够呛。但她跟倪虹还要清算今天的收入以及之处。 “厨房里做了刚出炉的汉堡跟鸡翅，还有烤肠，大家伙儿赶紧去吃一地，然后下班回家吧。今天辛苦大家了。”宋语起身道。 “不想吃，只想回去躺着。” “我连家都不想回了。” “这样，我开车送你们回去吧。”霍天拿着车钥匙对宋语道：“你先在这边，我送一下他们，回来在接你。” 这个主意不错，宋语连连点头，跟他们说要不想现在吃的，带着路上吃。 有车送，多好。 众人这才一口一个谢谢老板的簇拥着走了。 庆红跟宋金枝等人还没走，宋语跟倪虹在那算账。 宋语算第一遍，倪虹在复算。 这时候就有个弊端了，不像后来，有收款机，直接输入就能出现小票跟金额，这个时候还没有。宋语也托人问过有没有类似后来的收银机，能提供方便快捷。但问了一圈都没有。 今天的之所以这么忙，也是因为收银这一块的原因。 这会儿核算起来，就只能看到钱，不知道哪些东西卖了多少份。 宋语就是在纸上算的，倪虹习惯用算盘，俩人得出结果后互相看了眼对方的总数，一模一样。 看着算出来金额的时候，宋语跟倪虹俩人呆呆的看着对方，半天没敢说话。 本来还听到算盘噼里啪啦的，忽然停下来了，众人都看了过去。 李红最直接，立刻过去问宋语卖了多少钱。 宋语能跟她说？ 她给了倪虹一个眼神后，俩人将纸条收了起来。 “我算了下，除去人工成本，食材成本，水电等等所有的成本，今天大概有两万多的收入。” 这是是她故意少说了四倍的收入。 今天总营业额是十万零六百五十二。 纯利润，目前还没法算。因为不知道哪样东西卖了多少。 但就这个数字说出去，众人也是惊愕的不行。 李红都惊呆了，妈呀，一天功夫挣两万多？这个也太挣钱了吧。那一个月不就有六十万，一年六七百万？ 发了发了，老宋家发了。 “这是因为开业，人都是有好奇心的，后面应该没这么高的营业额了。”倪虹道。 “是这个道理，不过能挣这么多，我们今天也没白忙活。”庆红高兴的道。 “小语，这个你也就在我们跟前说说，其他人问，你可不能说啊。”刘凤英叮嘱。 “妈，放心吧。这些钱，我留下部分作为店里的运转，其他的我拿去还债。之前装修还欠了人家不少钱。债务一还掉，也就剩不下什么钱了。” “对对对，欠人家钱不好，赶紧还了。” “好。妈，小姑，你们都先回去吧，我跟霍宁在这等霍天。”说着拿了二十块钱给刘凤英：“你们打个车回去。这个点还有车，明天还要忙，别在乎这点打车的钱了。” “成，那我们走吧。”刘凤英一边说一边解下围裙。 “小语我跟你一起回去吧。”李红面带微笑的凑过来要挽宋语的胳膊。 宋语也面带笑意的道：“你还是跟小姑一起吧。大院楼下那间屋，现在是陈阿姨睡的，没空房间了，你晚上就跟小姑挤一挤。” 李红有点不不高兴。 宋金枝拽了她一把：“走吧，你跟我一起，刚子不在，我得照顾你。” 说着跟宋语挥手，走了。 宋语也给了庆红打车的钱，他们也走了。 他们刚走没多久，霍天开车回来了，没在进去，就在门口按了下喇叭。 宋语跟倪虹一起，将门窗一一检查过之后锁好，问霍宁：“小宁，今晚能让你倪虹姐姐跟你挤一挤吗？” 霍宁斜睨了她们俩一眼，而后做思考状：“好叭……” “那谢谢小宁了。” 于是两人包里装了一包的钱，上了霍天的车，一路开回了霍家。 车子在开进大院的时候，倪虹就一直看着窗外，在经过白家的时候，内心其实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起伏大。 今天看到白爷爷的时候，她心里还有点拿过的。白静云没回国之前，都是她在照顾老人家。 老人家很开明，后来察觉到白静云跟她之间那微妙的关系后，也没有多说过什么。 她还记得老人家跟自己说过一句话，说有些东西，是要你自己去主动争取的，不管有没有争取的过来，但至少你以后不会为此懊悔，那就行了。 这句话给她很大的感触。 所以她做出了争取的第一步，那就是努力的把自己变成优秀的人。 霍宁说的对，他们都太自私了。 很快到了霍家，众人下车，宋语拿出一套干净的牙刷跟毛巾，又从柜子里拿了一套之前在g市买的衣服给倪虹，让她换上。 都是新的，没穿过。 等霍宁带着倪虹去洗漱后，宋语才拉着霍天回了房间。 一回到房间，宋语忽然一把抱住霍天，像一只无尾熊一样挂在霍天的身上，压抑着声音在他耳边喊：“我们发财了发财了发财了……” 第四百六十章：一起发财 霍天稳稳的抱住她转了几个圈后把人放下：“让宋老板高兴的如此失控，看来是真发财了。” 宋语的笑脸红扑扑的，因为激动跟高兴。 她也不顾霍天的揶揄，问他：“给你一个机会，让你猜猜今天总营业额是多少？” “多少？” “你猜啊。”宋语眼睛亮晶晶的看着霍天。 霍天想了想，“两万？”下午那会儿人是真多，排队的人都没见减少。 “再给你一次机会。”宋语嘴角翘的老高。她感觉现在给她一对翅膀她都能高兴的上天了。 “五万？” 见宋语还是笑着看着他，霍天有点犹豫的道：“八万有点夸张了。” “错，全部都错。”宋语昂着脑袋，像一只傲娇的白天鹅：“零头就不算了，整整十万块。” 霍天也是真的有点惊讶了，他心里觉得最多也就七八万的样子，这还是他故意给宋语面子多说的。 “这么多啊？” 宋语转身将包拿过来，把钱一股脑的倒在床上，嘴里还嘀咕道：“这算什么，你知道家乡鸡最早的那家店，开张第一天卖多少钱吗？” 霍天摇头。 宋语本来也不知道，但她现在这生意，就是跟家乡鸡争抢客户，有人就会跟她说一些小道消息，也会拿她跟家乡鸡比较。 就有人跟她说，家乡鸡开张第一天，卖了三十多万。创下日营业额最高的神话。 霍天一听，三十多万，顿时就觉得，宋语卖了十来万，也不算太惊愕了。 “人家还是八十年代末呢，我们都九十年代了，很多人的生活好了很多，所以这才哪跟哪儿。跟人家是没法比。” 后来家乡鸡那真是遍布全国各地，听说光加盟费都要七位数。 挣了我们国人多少钱？这些钱又有多少被拿去买武器搞科研迅速的武装发展壮大他们？然后伸手去别人家当个搅家精的？ 她以前没想那么多，现在既然做起来了，别的不说，得跟他们分庭对抗啊，不能把国人的钱都让外国佬挣去了。 宋语忽然就觉得自己的使命有点伟大。 对，她以后就得跟对方飙着来。 她之前也去那边看过，产品没他们多，价格还比他们贵。 有了上辈子的记忆，宋语能在他们之前，把那些西洋快餐全部照搬过来。这样就算别人说她模仿人家，也站不住脚，因为很多产品，是她这边先出来的啊。 而且数量上。她也要占有优势的。 虽然是剽窃了他们的创意，无耻了点，但宋语一点也不内疚。 内疚这种心理吧，得分人跟事。 他们以前能想出以华制华，她现在怎么就不能用他们的东西来打他们的脸？ 反正她就决定这么干了，谁爱说谁说去。 收回思绪，看到床上一摞一摞的百元大钞，五十块的，十块的，五块的，一块的，还有不少几分钱等等这些，反正是一大摞。 宋语拍了拍大床：“怎么样，霍医生，我能干不。”宋语昂着下巴，一副求表扬的神情。 “厉害，太能干了。”反正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这么多现金。 “按照这个速度，年底我就能给你换辆新车了。”宋语十分骄傲的道。 霍天有点哭笑不得，还真打算让他吃软饭啊。 “多谢老婆大人。”他故意双手作揖给她行礼。 “不客气，谁让我们是两口子呢。”宋语一晚上翘着的嘴角就没下去过。 说着说着，宋语忽然蹦起来：“几点了？” “快十一点了。” “我得下去打电话。刚才算出了金额后我都高兴的忘记问问辰哥跟陆姐那边如何了。”说着蹬蹬蹬的下楼了。 霍天看着媳妇儿兴奋的那小样，觉得自己也得干点什么了，总不能真成了小白脸吧？ 就算做小白脸，那也要做一个有成绩值得让宋语骄傲的小白脸，不能落后太多。 自古以来，落后就是要挨打的，落后太多，在家里地位就得下降。 小白脸走到镜子里，摸了摸自己的脸，再考虑要不要蓄胡子。这样看起来男人味一点。 他现在瘦的有点不阳刚了。 嗯，还得锻炼，把快变成一块的腹肌练回来。 宋语跑到楼下，挨个的打电话问了一圈。 都能开店的人，家里基本都有电话了。 一圈的结果下来，宋语的高兴又上了一个层次。 这次不但她自己发了，跟着她的这些人，今天都馋到了甜头。 今天辰哥那边也有三万多的收入，因为她的位置好，在商场附近，店铺面积是仅次于宋语的，所以挣的也多。 其他人要差一点，这个跟地里位置也有关系的，但也有三四家突破了一万块。最少的那家，也有三千的收入。 陆姐就是最少的那家。 她选在了美术学院的周围，周围不少大学。大二大三的还没来，但不少大一的新生已经陆续钱来了，还有些本地的，都是父母一起来送。 这时候能上大学的，大部分都不差那一两块钱了。 她的店面不大，品类也少。也就她跟她老公俩，儿子在一旁帮忙。 但能挣这么多，她已经很满意了。 之前卖衣服，一个月也就挣个千把的。 打完一圈电话这人还不上来，霍天在楼梯口催她赶紧洗洗睡觉了。 宋语哒哒哒的上楼，走了两步想起来没问问田丹，又下去了一趟。 田丹那边生意也不错，她这边奶茶倒没那么好卖，毕竟他们不是唯一的一家，倒是汉堡薯条鸡翅这些，卖的不错。 但这些需要功夫，田丹忙不过来，所以满打满算的，也就卖了四千多一点。 田丹在那头说她已经很满意了。还有就是宋语说的那个热狗。这个快，只要剥掉外衣放上面烤一烤，熟了拿出来用竹签子戳上就行了。她卖一块钱一根，不算便宜。 但那时候的火腿肠，还是肉多，淀粉少，不像现在的，几乎都是淀粉。那自然就便宜了。 宋语听到那边刘同在喊什么，赶紧说了两句挂掉了电话。 这才高兴的上楼，把这个好消息分享给了霍天。 第四百六十一章：夸，可劲儿夸 霍天推着她的肩膀让她赶紧去洗漱，等会儿再说。 宋语又高兴的去了浴室。 霍天看着她整个人高兴的仿佛跟个孩子似的，心情也跟着高兴。 等宋语出来后，躺在床上又在跟霍天说啊说的，还把自己“伟大的目标”跟霍天说了。 霍天给予肯定，说这目标很好，很伟大，很有意义。 有了霍天的肯定，宋语说的更带劲了，最后说着说着，声音就小了下去，睡着了。 霍天轻轻的起身，亲了她额头一下，关灯，睡觉。 第二天几个人又是坐车去了，陈阿姨听说店里很忙，也就打算过去帮忙，别的不行，收拾盘子什么的还是可以的。 老爷子不在家，她要不是为了给霍宁准备三餐，都可以放假了。 光拿钱不干活，陈阿姨心里过意不去。 宋语太感激了，多个人总是好的。 第二甜，西餐那边人少了一些，但西式快餐这边人依旧很多。排队排的老长。很多年轻人可能吃不起汉堡鸡肉卷这些好几块钱的，但是能买得起一百杯两块五的奶茶。 大热天，一杯冰镇奶茶喝下去，太爽了。 后来，冰都不够用。宋语让人烧热水，放凉。 又一抬电风扇，专门对着铝制大锅吹，里面是烧开的开水，需要放凉。往往都不够用，到后来，是在是凉水都来不及了，只能让窗口那边告诉客人一声，只有温的了。 温的也行。 又是忙乱的一天，晚上结算的时候，比昨天少了一些，但也还有七万块。 这才开始，她心也不大，三天的开张新鲜劲儿过去后，只要每天能维持两万多，她也心满意足啊。 最后一天，霍镇带着一批老伙计来捧场了。 在西餐那边，宋语给亲自准备的。 霍镇自然又是一顿夸，说这么大的店，他们都没插手，是宋语一个人忙前忙后忙的，这都已经是第二个店了。 言下之意，我孙媳妇儿能不能干？腻不腻害？ 一群老友点头：腻害腻害，你孙媳妇最腻害行了不，都听你夸一路了。 霍镇还没尽兴，接着说，还说以前他们俩结婚的时候，大院里很多人都瞧不起宋语，嘲讽他们老霍家是一代不如一代了。人前人后的更没少编排他们、 如今你再看，你瞧不起的人现在干的有声有色，而你，依旧还是那个东家长西家短的老妇女。 气不气人？ 那是相当气人的。 更气人的你，你这个老东西居然还当面说出来…… 霍镇带来的这群人里，不少都是大院里的老邻居。 这些人里，不少人当初对宋语都是十分不看好的，还有几个家的老婆子，都是在背后编排过宋语的。 有些话听难听的。 其中还有一位就是去年过年的时候在家里保姆跟宋语打架的那位老王头。 他是感触最大的。 看着这个店的规模，看着那边排队等着买吃的人，心里是真不服不行。 哎，时代不同了，不能在用老的那一套来给这些年轻人下定义了。 霍镇带这些人来，主要一个目的就是夸宋语，让他们看看她如今的变化。 还敢说人家配不上他们吗？还敢小瞧人吗？ 这人啊，或许一开始，你起点比人家高，但要是故步自封，自得意满，那你就永远是那个高度。 那些不断提升，不断进步的人，总会在未来的某一天，超过你，将你远远的甩在身后，让你望尘莫及。 有句俗话，叫莫欺少年穷。 之前你对我爱答不理，甚至冷嘲热讽，如今，我让你高攀不起。 宋语太忙了，陪着说了会儿话就去忙了，完全不知道这边什么个情况。 直到后面几天，霍天已经去上班了，霍宁也开学了。宋语早上自己骑车去上班，看到大院里的一些大妈大婶们，一个个的对她投来异样目光的时候，还云里雾里的在想自己又怎么地这群大妈了？ 她这段时间忙的屁打脚后跟，没时间给他们制造话题啊？ 也是过了好久，陈阿姨帮她解惑的。 说不少人都来跟她打听，问宋语那个店生意好不好，挣了多少钱，是不是像传说中那样，一天好几万的？看没看过宋语带钱回来？那老霍家不是发达了吗？ 那小保姆现在是真的这么能干了吗？ 有人相信，有人不相信。 也有人心里酸的不行，本以为娶一个瞧不上的小保姆，结果是个会下金蛋的母鸡。 宋语哭笑不得。 但同时也觉得，自己的努力被人得到肯定，虽然这种肯定大部分还是看在钱的面子上，但宋语心里乐颠颠的。 新店开张半个多月了，除了开张头三天爆忙的不行外，后面的一段时间，处于一个正常水平。 每天营业额在一万五到两万之间徘徊，只有礼拜天的时候，会爆发一下，能有三四万。 西餐那边就比较稳定了，每天三四千，跟隔壁比起来，算是愁云惨淡。 西式快餐那边的服务员，忙的不行，西餐这边的，清闲的很。 这样不行。 宋语让他们两天做一次调岗。 目前她店里已经有十八名员工了，厨师洗菜工八个，服务生十个。有时候高峰期的时候，还有点忙不过来。 不过新店初步算是稳定并且逐步上升。 宋语开始招人，不能等用人的时候才来招人，这样忙中肯定出乱。人才是需要提前储备的。 新店这边，也要跟老店那边一样，换成两班制了。 这次宋语招聘的要求就比较高了。 女生统一身高不能低于一米六五，男的身高不能低于一米七五。高中以上学历，最好会简单的外语口语。 也接受学生来打短工。按照小时算。 来打短工的学生要求就更高了，那就是必须得会一门外语。最少要达到熟练交流的水平。 这边是旅游区，不少老外都来这边旅游。 她西餐这边有很大一部分都是来这边旅游的歪果仁，好多个国家的。 这个招聘一贴出去，老员工都觉得肯定招不到人。人家这么好的条件，干啥来这里给你打工啊。 虽然工资高，不用风吹日晒，但说出去还是有些不好听的。 但结果恰恰相反。 第四百六十二章：招聘经理 因为招聘信息帖出去后，不少学生愿意过来打小时工。 宋语给的价格在当时来讲，不低了，一个小时三块钱，最低两小时起。 别的不多说，最少一个月百把块钱是有的。 来打工的这些人里，贫寒子弟比较多。 宋语也愿意给他们机会。 相比较相挺富裕的孩子们，他们才更需要这个工作机会。 老员工们一看，还真有这么多大学生来打小时工，心里一个个的都打起鼓来，以后老板会不会把他们都开了啊？ 宋语倒没这么做。就是让几个人表现的一半的回到了老店那边上班。 两边店待遇都基本差不多。 老店那边有梁桐在，宋语每个星期不定时的过去看看，还有宋和夫妻俩在，她很放心。 庆红在这边帮忙了一个多月后，觉得自己可以去单干了。 庆红要是走的话，宋语这边就少个领班。 宋语从现有的员工里挑选了半天，都不太满意。 不是他们不好，而是他们缺少一定的工作经验，处理突发状况的能力不行。 于是，宋语又只能对外招人。 这次是招两名领班。 一个放在西餐那边，两个放在快餐这边，要求高中以上文化，最少得有三年的工作经验，最好是有西餐厅工作过的经验。身高也是在一米六五以上。 这个就比较难找了。 庆红也答应宋语，等她找到人在走。 现在庆红跟张建国住在宋语教室宿舍的院子里，他们夫妻俩一个房间，宋金枝跟倪虹一个房间。 倪虹还是要在她新店这边坐镇，新店食材品类多，做账程序也就相对复杂，得要倪虹这样的专门学过会计学的来做账。老店那边重新找了个收银。 老店那边，头天店里的流水账目做好，钱跟账单，会在在宋和第二天早上带人送食材的时候交给这边，等倪虹上班后审核。 这般严谨，又有梁桐在，老店那边也很稳定。 宋金枝看着庆红那雀雀欲试的样子，心里也有点心动。 尤其是每天在那排队等着买东西的人，让她有种这些人是来排队给侄女送钱的感觉。 这感觉，太诱人了。 但她没说，觉得才来就想着单干，不切实际，也怕宋语多想觉得她这人有问题。 好歹是要过完年再说的。 这段时间后厨不忙的时候，她就出来擦擦桌子拖拖地的，多观察，多领悟。有时候看到歪果仁叽里呱啦的说话，她还停下注意听。 久而久之，也知道谢谢叫三克油，早安叫狗头猫领。 写信回去跟张鹏说京城多么繁华，歪果仁多么状，多么高，浑身长了毛，看着怪吓人的。让他一定要好好学习，不然都没机会来看看大城市是什么样子的。 顺便给儿子秀了一把她学到的所谓的外语。 而后跟家里那口子说自己在这里都好，现在多看多学，有机会也问问宋语，她能干点啥。 她想侄女都能这么帮外人，总不会不帮她吧。 九月底，宋语成功招到了两个领班。 其中一位是白静云帮她挖墙脚挖来的，这人叫柳眉。是个十分有气质的女人，今年二十六。已经结婚育有一子，孩子一岁多了。 柳眉之前就是在咖啡厅做领班的，后来结婚，生孩子，等孩子半岁了，想再去上班，虽然老板念及过往也同意了。 但没有领班的职务留给她了，她得做个普通的服务生。 柳眉虽然心里不舒服，但想着这里工资不错，还有小费，一个月下来工资挺高的了。 结果想的跟实际的不一样。 以前自己管别人，现在是自己被人管，干什么都觉得别扭，跟这些服务员也说不到一起。 服务的活儿也轮不到她，更多的是让她做一些没油水的后勤。 被现在的领班故意刁难，被同事有意排斥，柳眉一点也没察觉到上班的乐趣。 那天有人请白静云去喝咖啡，他们点的是拿铁，结果送上来的是卡布奇诺。 一喝进嘴就不对，就问服务员咋回事。 咖啡是别人冲泡的，而柳眉只负责端过来。结果出问题了，都说是她弄错的。 她一个人说不过那么多人，最后气的不清，当场就扯掉围裙说不干了。 白静云看这人气度不错，据理力争，失去理智的情况下也没口吐恶言，说明这人有涵养。 看到柳眉头也不回的走了，白静云跟朋友说了一声后就追了出来。 问了一些情况，然后说了宋语的店缺人，问她愿不愿意去。 就这么的，柳眉去宋语那面试了。 气质好，又已婚生过孩子不用担心忽然离职，还有相关的工作经验，对宋语来讲这就是特意为她量身打造的员工啊。 试用期一个月后，宋语直接将原来说好的领班的职务调整到经理的职务。 柳眉不但能干，经验还十分丰富，处理突发状况的能力也很优秀。这给了宋语很大的帮助，让宋语的担子轻松了不少。 店里有了能干的柳眉以及新招的领班，庆红放心的捣鼓她自己的流动小摊位了。 因为天气已经渐渐变凉，这些热食容易凉，所以她也不拿汉堡跟鸡肉卷了，只管卖奶茶跟炸串。 炸串还是辰哥说的，说宋语去年刚开新店时候，那生意就做的不错，后来宋语不做，还有人模仿过，不过因为口味不好，没多久就不见了。 她觉得庆红可以试试这个。 宋语点头，这个还真可以。 她那板车造型她看过了。直接放煤炉，烧煤。有人来炸，就将油锅放上去，没人，将炉子口封了，将不锈钢桶放上去。 里面烧的开水，可以冲泡奶茶。 比之前想的要简单多。 庆红跟张建国一听，觉得可以干。 当下回去买东西，开始串串儿。 试着出去卖了两天，效果相当不错，有些需要改进的地方，也就自己慢慢摸索。 酱料是宋语帮他们调的，每天早上过来拿奶茶包的似乎一起拿酱料。 又辣又香的辣椒，炸好的串串，刷上一层撒了芝麻辣酱，一口下去，不要太满足。 第四百六十三章：挑拨 而且东西都不贵。 素菜基本都是一毛五，荤菜三毛到一块不等。火腿肠用的是高志强那边加了淀粉的火腿肠，还有脆皮肠。 脆皮肠小个，五毛一个。火腿肠有些人还不舍得吃，于是庆红就一切两半，一个四毛，这样就有人舍得吃了。 品类在宋语的建议下，也慢慢的增加到十来样了。 最贵的就是鸡翅，一个鸡翅一块钱。没上鸡腿，怕太贵没人要。倒是准备了一些鸡翅尖跟鸡胗。 五毛六毛一个，卖的也好的很。 有时候一天下来，能挣一两百。 挣钱了，日子有奔头了。夫妻两天天都乐呵呵的。 宋金枝每天班回来看到庆红夫妻俩忙的一身劲，十分羡慕。 别的不会干，帮忙串串还是可以的。 一边忙着他们串串，一边听夫妻俩说话。 听着听着，宋金枝心里也有点想法了。 这都快过年了，她也得想个法子多挣点钱。 可怎么挣钱呢？ 要不跟侄女说一下，多做点奶茶，她拿个框子框着去远点儿的地方卖卖？ 一筐子能装十几杯，一杯卖两块钱，一天下来也能有一些的。 宋金枝越想越觉得这事宋语应该会答应。当然，还是要跟宋语商量的。 一连几天， 宋金枝心里有这个打算，但都没好意思找宋语说。 有点开不了口，也有点不敢开口。 虽然宋语是她侄女，但出门在外做生意，光讲亲情是没用的。 本来她来这本，说好的就是要来给宋语端盘子洗碗什么的，这会儿看别人挣钱了，心里痒痒，说出去有点不太好听。 到底是脸皮薄，做不出这事来。 这天正在那唰碗筷呢，听外面说有人找她。 大家都知道她是宋语的小姑，平时干活也都是给她一些轻松的活儿干。 宋金枝听说有人找她，擦了擦手走出来。 在京城能找她的人，除了宋语，也就是宋刚跟李红了。 宋金枝出来一看，果然是李红。 天冷了，李红穿了一件水红色掐腰的棉袄，围了个围巾，斜背一个皮包，那一身袄子，看的有点扎眼，太亮了，不适合李红这个年纪。 “小姑……”李红看到宋金枝出来站起身。 宋金枝走过去，站在桌边，也没坐：“你咋来了？” “我咋不能来？”李红翻个白眼：“累死累活，还不能来吃一顿啊。” “你吃得起吗？”宋金枝翻个白眼问。 “咋的，自家人吃还要钱啊？”李红的口气理所当然。 “咋不要钱？” “我是她嫂子，我吃她一顿怎么了？” 宋金枝听着话都觉得脸红，她一屁股坐下：“你是她嫂子就不要给钱了？你脸咋那么大？快说你来找我干啥，厨房里还有很多活儿等着我干呢。说完赶紧走，刚子挣点钱不用一，你别整天就给他嚯嚯了。” 宋金枝骨子里多少也有点重男轻女的，这是老一辈人传下来的，对宋刚这个侄子，那真是没话说。 李红今天这而一身行头，一看就是才买的，这得多少钱？她又不上班，那花的肯定是刚子的钱啊。 宋金枝心疼，所以那一眼看到后，对李红心里就有点不痛快，说话也就有点冲了。 李红往前勾了勾身子：“你还真干活啊？” “你这话新鲜，我不干活咋挣钱啊。” 李红撇撇嘴：“这么大的店，这么多的人，哪里就需要你干活了。” “你这话更搞笑了，不需要我我在这里吃干饭啊？侄媳妇，你有话快点说。不说我可走了啊。”说着作势就站了起来。 “哎哎，别，小姑，我来是跟你说正经事的。”李红起身将宋金枝拉着坐下。 这时候服务员端上李红点的食物。 宋金枝一看，好哇，几乎把店里好卖的都点了一遍。 “李红，你知道这些要多少钱吗？”宋金枝虎着脸，“你要再跟我嬉皮笑脸的，我可要跟刚子说了啊。” “我有这个。”说着李红将一张免费券我那个桌上一拍：“今天我吃多少，都不用给钱。” 这是她开张那天来帮忙的时候，宋语给了她两张。 宋金枝这才没说话，但脸色还是不太好。看着李红就跟八百年没吃饭似的，几大口就把一只鸡腿跟啃掉了。 宋金枝忽然就觉得脸上有点热，觉得这周围的人都在往她们这边看。 想走，怕李红找她真有事，坐吧，有点做不出。 李红将东西往她这边推了推，示意她也吃点，宋金枝摇头。 在这里干活，还真不缺这些吃食，每天打烊，还剩下的，宋语都会给他们分掉，绝不留到第二天。 看着李红吃了一半，她才问：“小红啊，你就是为了来吃这一顿的啊？” 李红端起奶茶吸哩咕噜的喝了几大口，一抹嘴，低声道：“我在北城那边也看到开了这样的店，乖乖，生意好的不行。” 说完又拿着一个鸡翅啃了起来。 “就说这事？” “你别急。”李红吞下嘴里食物，再次放低了声音：“我还看到那个什么庆红的，推着小摊子在卖奶茶跟炸串，我花了点钱吃了吃，真好吃。排队的人不少。我那天就在那专门看了下，一天最少这个收入。”李红说着竖了一根手指头。 宋金枝知道，不止这个钱的。他们俩都是勤快人，有时候自己回去他们还在串菜串肉串，有时候卖完了，张建国不管多远，都回来拿。 “你看有啥用，那是人家的生意。” “什么人家的生意，我都问了，这个最早就是宋语做的，还有那辣酱，庆红说也是宋语给她调的。” “我知道。” “小姑。”李红急的撤了下她的袖子：“你说宋语她是几个意思？明明知道我们俩现在京城，这么好的事情，不想着自家人，尽想着外人，她这不是胳膊肘往外拐吗？” 听李红这么说，宋金枝心里也有点不舒服，但随即就道：“那是人小语的本事，她想给说做轮不到我们说啥。你赶紧回去，好好照顾刚子，我听小语说刚子这段时间又接到了事情做，你多做点好吃的给他，知道没。”说着就要起身。 第四百六十四章：知道我是谁吗 李红都快要被宋金枝给急死了。当下东西也不吃了，拽着宋金枝就往外走，这里说话太不方便了。 “小红你干啥，我还要上班呢。” “上上上，上个屁的班。”李红走出来甩掉宋金枝的胳膊：“小姑，你就能眼睁睁的看着人家挣钱，我们连汤都没的喝？” 宋金枝不说话。说实话，心里多少有点不舒服的，但要说怨，谈不上，小语现在是有本事的人，做事肯定都是有考量的。 别的不说，就自己，不会做生意，看到城里人张嘴说话都紧张。这样的还能做啥？老老实实洗盘子，过年回去总有千把块。 宋语给她的工资不低，四百块钱一个月呢，而且吃住都是小语出的，比起在农村种田，已经算很好了。 人得知足。 再说那是宋语的生意，她想给谁做就给谁做，哪里轮得到她质疑啊？人亲爹妈都没说话呢。 “小红啊，你不是我儿媳妇，我管不到你，但既然你喊我一声小姑，有些话我得说。小语做事，有分寸，她是聪明人，脑子转的快，我们比不上她，那就听她的安排，准没错。” 李红撇嘴，不以为然。 “你也别不服气，就她现在做的这些东西，给你你能做？” “我咋不能做？”李红梗着脖子回了一句后，声音弱了下来，跟宋金枝示好：“小姑，你去跟宋语说说，我们俩好歹都是老宋家的人对不，你去跟她说，让她也给我们做个像庆红那样的摊子。我们俩配合着来，你负责做，我负责吆喝跟收钱，成不？” 宋金枝有一瞬间的心动，没说话。 李红又晃动了下她的胳膊：“小姑，你难道不想让张鹏过上好生活吗？不想让张鹏来城里读书？” “你看看这些城里的孩子，再看看咱们乡下，这就是差距，现在有点钱的，都想把户口迁到城里去，有本事的谁还待在农村啊。” “你看宋语，你觉得她以后回会咱老家？” 宋金枝白了她一眼：“人小语婆家就在这里，回村里干嘛？” “所以说，她都不愿意回去。” “小姑，你去求求宋语。” “你咋不去求，你还是她嫂子呢。”宋金枝挥开李红的手：“我就在店里洗碗，风吹不着雨打不着，好的很。” “您是她长辈，您说的话她肯定听。” “我啥都不懂瞎指挥干啥。这事不要说了，要求你自己去。”宋金枝又不是蠢的，她是宋语小姑没错，但已经嫁出去了。 按照以前的习俗，嫁出去的姑娘要是还点击家里那点东西，说出去是要被人臊脸的。 宋金枝不肯，她知道李红拿她当枪使，她还没那么笨。说着上了楼梯，回去了。 李红气的狠狠的瞪了宋金枝的背影一眼，而后跟上，她还有很多东西没吃呢。 宋金枝也不管她了，回去后直接去的后厨。 李红愤愤的将东西吃完，又让服务员给她打包一份带走。 “我们这个免费劵，只能堂食，不能外带。” “你知道我是谁吗？”李红问。 服务员知道她是宋语的嫂子，于是只能去求助领班。 洋快餐这边的领班叫王倩，闻言赶紧过来。 王倩面带微笑的看着李红：“抱歉，这边有规定，免费劵只能在店里吃，不管你吃多少都行，但是不能带走。” “你知道我是谁吗？”还是那句话：“我是你们老板的嫂子。怎么，我要带点吃的给她哥吃，不行？” 王倩脸上有点为难。 正好这个时候，宋语风尘仆仆的推门进来了。 一看这情形，一顿，问：“怎么了这是。” 李红上前就挽住了宋语的胳膊：“小语你来的正好，看看你的这些员工，我来看你，你不在，就想着打包几个吃的回去给刚子吃，他们还不让。”说完昂着下巴看着那些员工。 宋语将手抽出来，面无表情的对王倩道：“这是店里的规矩，免费券只能堂食，不能外带。” 李红的脸一拉。 宋语又借着道：“这次的算我请的，去准备是个二十个汉堡，二十个鸡肉卷。” 这么多？ 王倩犹豫了下，去准备了。 李红高兴极了。这些她要是拿去卖了，怎么的也得百把块钱吧。 她本来的打算是想拿出去卖给路过的人，不行就少收点，怎么也是钱。结果一听宋语要给这么多，李红高兴坏了。 “小语，还是你敞亮。” 宋语一边往吧台走，一边拿着电话打寻呼给宋刚，那边问留言什么。 宋语说让李红带了二十个汉堡二十个鸡肉卷回去，让宋刚到时候给他手下那些兄弟们都尝尝，别小气了。 说完挂了电话。 “我跟我哥说了一声，你回去的时候快点，这个冷了就不好吃了，你们自己加热不行。” 李红：“……” 她心里恨死宋语，但面上还不能露出来。 “没……没事，不麻烦。”说着往台凑了凑。 “小语，你说，我也能跟着你做生意吗？” “不能。”宋语不给面子的道。 “为什么啊。你是不是还在怪我？”李红一副受伤的表情：“你怎么能这样呢，小语，就是坏人政府还给她改过自新的机会，我那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也得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怎么就一棒子把人打死呢。当初是我不对，我那天看见霍宁，可是什么都没说啊。” 宋语眼神犀利的看着李红，只把李红看的打了个寒颤。 “我哥让你来，是让你跟在他身边给他做饭的。你安心的待在我哥身边不好吗？还是说，你有别的想法？” “哪、哪有，你别瞎说。” “是不是瞎说，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你要真想做生意，也成，只要我哥答应，我没问题。” “这话可是你说的啊。” 宋语点头。“我说的。” 李红高兴的不行，恨不能现在就回去跟宋刚商量。 不一会儿，王倩拿着打包好的食物出来了，四个大袋子，装的满满的。 李红提着就走了。 宋语见着她离开，叹口气。 只要宋刚同意，她不反对李红做生意。 不过她觉得，宋刚肯定不会同意的。 第四百六十五章：关东煮 等人走了，王倩把单子给宋语看了下。 就李红吃的，以及带走的，就两百多块了。 “她来找我小姑了吗？” 一旁的服务员道：“找了，跟小姑说了很久，还拉着小姑出去了，小姑回来的时候脸色不太好看。” 因为宋语喊宋金枝小姑，所以店里的小年轻们也都跟着喊，年纪差不多的，就喊名字。 宋语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果然，第二天宋刚就打电话给她说了，说他不同意。 宋语嗯了一声，“我知道了。” “那些东西你别带了，留着卖。我知道你那些卖的都挺贵的。”宋刚在电话里道。 “你那天走的匆忙，也没尝一尝。给你几个尝尝怎么了。” “是是，我知道了，下次你嫂子再去，说啥你都推给我。” “嗯，知道了。” 宋语搁下电话，心里放心了点，他哥比去年要脑子清楚一些了。 中午吃完饭的时候，她喊了宋金枝到一旁，说出去买点东西，让她跟着一起。 宋金枝也没多想，就跟着去了。 俩人出门后，宋语挽着宋金枝的胳膊问：“小姑，这段时间还习惯不？” “习惯，咋不习惯嘛，她们都不让我干太累的活儿，这都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宋金枝笑着道。 “那，小姑你跟我说实话，你看我给庆红做这个小摊子的生意，心里怎么想的？” 宋金枝心里就是咯噔一下。 既然宋语让她讲实话，那她就讲实话。 “说实话，一开始有点想法，尤其是回去后看到他们俩在那串串，一身的劲儿，羡慕。但后来我又想了想，要是让我做，我肯定不行，我嘴巴笨，不会说，也没人帮我。我一个人搞不来这些的。 这就是命，我就还是老老实实拿点工资，心里踏实。回头等我嘴皮子练利索了，我再来厚着脸皮求你。” 宋语要的就是宋金枝的一句实话，听她这么说，心里放心多了。 “那天小红来，说要跟我合伙做生意，我负责做，她负责吆喝，我也有点心动。但李红是什么人，我还是清楚？只是她是你嫂子，我也不好多说。” 宋语笑了笑，“我这里还真有个生意适合你做。” 宋金枝心里又是咯噔了一下：“啥生意啊？” “关东煮。” “啥叫关东煮？” “就跟庆红那一样，不过她那个是用油炸的，关东煮是用高汤煮的，在配上点作料，大冬天的，捧着热乎乎的关东煮，应该很多人都喜欢。” “我。我不会做啊。”宋金枝心动了。 “串你肯定会了，汤的话，我帮你熬好了，你每天早上来拿。做吃的，咱不能乱来，每天一锅汤，到了晚上，不管舍得不舍得，咱都不能在留到第二天。” “这个我知道。那小语，我要做什么？”宋金枝有些急切的问。 “也去弄一辆板车，在让人给你做个九宫格的平底锅。也要弄个简单的小橱柜，花点钱，周围用玻璃，这样能挡灰尘，卫生点，买吃的看着心里也舒服。” “对对对，还有呢？” “你先按照我的要求去让人打个板车，或者买个都行，到时候我再教你。” “哎，我这就去。”宋金枝性子急，转头就走，走了两步一拍脑袋：“看我混的忘记还要上班了，这事不急，回去我让庆红帮我问问，她肯定比我熟。” “成，这事你做主，想怎么干都行。” “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买点调味的食材，我打算过几天去看霍天，这大半年的，我一直忙着，也没去看过他。” “这我就要说你了，男人在外面，女人就得勤着点打打电话，你们又不是没这个条件。”宋金枝这会儿端出长辈的身份来了。 “知道了。” 宋语买了不少东西，有些东西菜市场没的买，她还去了中药铺，比如陈皮跟白芷，豆蔻，茴香等。 她要去看霍天，也不能光着手去。 霍天每次回来都说吃不惯那边的吃食，她早就想做点酱给他带着下饭，但一直找不到机会。 如今两边的生意都稳定了下来，她也要抽空去看看霍天了。 宋语做酱料的时候，可把店里那些人给馋坏了。 他们只能闻出来辣椒，生姜，八角等常见的香料味道，其他的闻不出来了。 宋语做了一大锅，特意去玻璃厂定做了一些瓶子。 以前她就跟霍天说过，最想开的是酱料厂。只是酱料厂摊子太大，她一时铺展不开，这才歪打正着的做了现在这个。 满满一大锅的酱料，一共装了三十瓶。 给霍天带六瓶，家里留四瓶，店里留四瓶，其他的，宋语打算拿去送人。 送给谁？陈主任，沈局长，高志强，白静云他们。 送钱，他们不会要，送礼，更不会要了。反倒是这些吃的，送出去人家肯定要。 这天，她骑车跑了好几趟，才把这些辣酱送完。 沈局长拿到的时候，一闻，就闻到了一股香味，问她这是哪里买的，好好的送辣酱干嘛。 宋语说这不是买的，是她自己做的。霍天在海城学习，老是抱怨那边的东西不好吃，她之前忙，没空，现在有点空了，就做点，给霍天送去。 反正都是要做，就多做点，给大家分一分。 听说是宋语亲自做的，沈局长很高兴。 “这个您要是在做菜的时候，油烧热，跟蒜姜一起下锅，炒几下，在放主材，做出来的肯定会很好吃。” 沈局长被她说的没忍住吧唧了下嘴：“说的我今晚回去就要大显身手下。” 宋语笑着说成，回头想吃了，说一声，她再做一点。 沈局长亲自给她送到门口的，沿途一个劲儿的夸宋语能干，夸霍天有口福，有福气，娶到她这个能干的媳妇儿。 跟在沈局长后面的司机自然还认识宋语，心里感叹幸好人家不计较，不然他这工作早保不住了。 陈大鹏那边也差不多。说正好天冷了，不想回去吃饭，中午就在食堂吃，有了这个，就不愁吃不下饭了。 而高志强那边就很直接，直接问宋语这个要是大批量生产会如何。 第四百六十六章：去海城（一更） 宋语一笑，斜睨他，问现在厂里还不够忙啊，还想搞这个。 “以前觉得我一个月除掉开销，还能有千把块就很满足了，现在才知道，人啊，都贪心，挣了一万想十万，挣了十万想百万。” 高志强这大半年，身家真是翻了个几倍。 自从广告做出去后，别的地方还不敢说，京城里只要吃火腿肠的，大部分都认准他们家的德胜商标。 京城电视台，跟别的地方电视台也不一样，地方电视的就只能收到地方电视台。 但京城电视台就比较特殊了，尤其是他打广告的京城八套，主要播放的就是电视剧。 几乎所有电视，都会转播这个电视台，所以这个广告打的，几乎就是家喻户晓了，真的是太合算了。 不少人通过包装上面的电话，打电话过来问，咨询进货等等。 现在厂里也有独立的办公室，招聘了一些文职人员，财务，出纳，会计，接单员等这些人，都有。 新厂房做好后立刻就投入生产，产能扩大后，他又招了不少的业务员，天天在外面跑。 现在厂里根本就不缺订单，订单就更雪花片似的飘过来，工人比之前翻了三倍。 因为是年底，各大商超都要备货，高志强只能是人歇机器不停，晚上加班的，还增加一顿夜宵。 所以工人们加班加的也挺快活。 俨然已经是一家正规的，各方面都比较齐全的公司了。 要说办厂，高志强肯定比她内行。 但现在他们都没时间再去搞别的，目前首要工作都是稳定现有的生意。 高志强也就是说说而已，反正他现在对宋语那是一百个相信，甚至有一种错觉，只要宋语想干啥，都能干成功，都能挣钱。 被高志强这么恭维了一番，宋语给他吃了个定心丸，说要真的搞酱厂，第一考虑合作对象一定是他。 高志强也满足了，听说她要去看霍天，让她拿一箱火腿肠去。 宋语也没客气，抗走了。 回到家，收拾收拾，晚上跟霍镇说了这事。 霍镇点头：“也快要过年了，去看看也好。” 宋语嗯了一声。 这段时间不单单是他忙，霍天也忙，他忙着研究生考试，这段时间不但要学这边的课程，还要自学。 霍宁听说了后也想去，但想了想，算了，还是不要开口了吧。 刘凤英那边打电话给宋语，让她出发去看霍天之前，去老店一趟。 宋语抽空去了一趟。 刘凤英给霍天织了一件毛衣。v领的。 “这个他们穿合适，我看到店里很多人来，都是穿这种领子，里面搭一件衬衫，好看，你带去给小天。” “谢谢妈。” “客气什么。” “还有这个。”一双针织的手套，也是给霍天的，说读书写字冷。 “这个是给你跟霍宁的，这个给老爷子。”给老爷子的也是一件毛衣。 她的是围巾，霍宁是围巾跟手套。 刘凤英特意去买的好毛线。看起来十分的蓬松，一看就暖和。 “妈，你怎么织了这么多啊。” “现在店里活儿我也就忙的时候搭把手，其他他们都不让我干，我没事可不就织织毛衣吗。”刘凤英笑着道。 宋语笑着挽着她的手：“知道了。我一定会把您的心意带到的。” 刘凤英拉着宋语走到一边小声的道：“你喊我一声妈，有些话你不爱听我也要说，你跟小天结婚也这么些年了，该考虑要个孩子了，你们都老大不小了，你们不急，老爷子不急啊？” 又是这个话题，宋语心里下意识就有点抵触。虽然她也考虑过，但自己想是一回事，被人催是另外一回事。 就算这人是她亲妈，心里就是莫名的有些抵触。 她也知道刘凤英是为了她好。 “这不是我俩都忙吗，等不忙了就考虑。” 刘凤英也不想逼的太紧，说只要你心里把这个事当回事儿就成了。 宋语连连点头，又问梁桐一些情况后才离开的。 宋语打算去海城找霍天这事，她没跟霍天说。 偶尔来个惊喜什么的，也挺好。 十一月月底，宋语收拾了个包，拎着去了海城了，打算在那边待一个星期。 一来是霍天这段时间辛苦，想留下给他做点好吃的补一补，尽一下做媳妇儿的本分。 这时候铁路还不发达，宋语买的是五点多从京城出发，早上九点多到的列车。 自然是卧铺，依然是上铺。 在车上其实也睡不太好，车厢里小孩子的哭声，男人打呼噜声，女人的聊天声，吵杂的很。 坐了二十多个小时的列车，宋语终于下车了。 她知道霍天他们学习的地址，之前给他汇过包裹。 哪里的车站都是乱哄哄的，门口各种各样拉生意的。 还有不少黄包车，不过都是自行车改装的了。 宋语叫了一辆，告诉对方地址后，那人热情的蹬着车子就走了。 暂且称之为司机吧，说车夫的话，有点不太好听。 这司机是个四十多岁的大叔，听口音就不是当地人，但对这里应该也很熟悉，一路上十分健谈的跟宋语聊海城这个充满传奇色彩的城市。 沿途碰到一些比较有讲头的地方，还停下来让宋语去看看。 宋语没来过这里，自然就会去看看。 这一路走一路看一路耽误的，等快到的时候，那大叔说快到了。 宋语心想，这费用肯定得翻一倍了。 结果对方开口，说十块钱的时候，宋语愣了下。 她不知道这边的消费高不高，但觉得十块钱，快两个小时，又带着看了不少地方，不算贵。 干净利落的给了钱，表达了谢意后，宋语拎着包下车了。 这是一处类似于徽派建筑的一个建筑群，听之前那司机说，海城以前算是汇集了全国各地的商人，所以这里各种商会就特别多。 这些商会有钱，于是就有各自商会的代表建筑。 眼前这个，大概就是徽州商会或者徽州籍工匠造的吧。 宋语拎着东西，走到门口被保安拦下了。 问了宋语干嘛的，是不是学生，不是的话不能进。 “我是学生家属，可以进去吗？” 来这里学习的，很多都成家立业了。 第四百六十七章：伤风败俗一男的（二更） “你找哪个？我给打个电话，让人来接你。” “93届霍天。” 那保安手里拿着一本花名册，一个个的顺着往下看，嘴里还小声的念叨：“霍天，霍天……找到了。” 保安拿起电话就打了过去，须臾后接通了。 宋语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就听到对方说有人找霍天，又嗯嗯了两声后就挂断了电话。 “抱歉，霍天不在。你走吧。” 宋语皱眉，怎么会不在呢？ “有说干什么去了吗？” “那我没问，反正人现在不在，你不能进去，回头看到了我跟他说。”保安说完，关上门，不管了。 宋语拎着包，站在寒风中脸都冻的发红了。 她上前，想借对方电话给霍天留言，结果人家说了，这就是内部电话，别的，打不通。 得咧，她就不该不提前说的。 宋语问了下附近有没有旅馆什么的。 那人一指对面的马路：“穿过去，你想要啥样的都有，吃的喝得穿的。” 宋语道谢，拎着包走了。 风吹在脸上有点冷，耳朵也冷，宋语把围巾罩在头上，将自己包了起来，就露出两眼睛。 走到对面，经过一个巷子口的时候，听到说话声，宋语下意识的就看了过去。结果就看到一男一女在耳鬓厮磨。 男的简直没眼看，手十分的不老实。姑娘一边闪躲一边嘤咛，也不知道是迎合还是抗拒。 没想到大白天的也能看到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情，宋语不由得多看了两眼，结果那男人狠狠的一眼瞪了过来。 宋语识相的没多管闲事，走了。 都说海城的人思想比较开放，是妇女起义最早的城市之一。 宋语撇嘴，没再多想，走了。 她刚走没十分钟，一辆轿车在门口停下，从车上下来一行人，有男有女，其中就有霍天。 一行人双手插在兜子里，说说笑笑的往里走。 在经过保安室的时候，那保安看到了霍天，赶紧打开门喊：“哎，霍医生，霍医生……” 霍天顿住。 “刚才有一女的来找你。你不在，我让她走了。” 霍天眉头顿时就皱了下，“下次她来，你就继续说我不在。”说着就走了。 保安挠了挠后脑勺，咋的，跟家属吵架了？ 既然人家都这么说了，那他也不好多那个嘴了。 其他人都在等霍天，霍天说完赶紧更上，刚走过去，口袋里的bb机就响了。 他拿起来一看，发现是宋语的留言。 在一看留言内容，霍天神情一愣，随即脸色一变，掉头就往保安室跑。 那保安刚坐回去，就听到门被拍的震天响。 “哎哟您轻点，门拍坏了漏风要冻死人。”保安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们。 “刚才来找我的人走了多久了？” “十来分钟。” 霍天一听，满脸懊恼，该死。 “你怎么不让她等等我。”说着东张西望找有电话的地方。 保安看他这么躁动，问，“怎么了？她说是你家属。你不在我也没法让她进去。这大冷天的，不过她问我哪里有住的地方。“ 霍天脸上一喜，一把捏住那保安的肩膀：“那她去哪儿了？” “我告诉她对面有。” 霍天放开他，掉头翻过栅栏，横穿了马路，往对面跑去了，因为奔跑的动作，大衣被吹风的翘起，一副很不能飞过去的样子。 “霍天怎么了？” “之前那女人又来纠缠他了？” “不是说是他师妹吗？” “不知道，我听黄医生说霍医生很喜欢他爱人。” “可惜了，没早点认识。” 霍天一边跑一边想收到宋语的信息内容。她一定是故意的，看等下找到人怎么收拾她。 宋语搁下电话，付了钱，也没急着找宾馆住下，而是顺着这条街慢慢的走着。 那保安大叔没说错，这一条街什么都有，吃的喝的住的穿的，琳琅满目。 迎面走来一个扛着糖葫芦棍子的人，宋语喊停对方，买了跟糖葫芦，一边吃一边继续逛。 没有京城的糖葫芦好吃。 霍天找了个电话，给宋语留言，让她赶紧告诉他她在哪儿。 宋语刚吃完糖葫芦，听到bb机响了，拿出来一看。 哼，现在着急了。 她刚才故意说她来找他，结果他不在，于是她就回去了。 吃了个糖葫芦，消化的更快了，也到了吃饭时间，宋语找了一家饭店，点了几个当地特色菜，借用前台的电话给霍天留言后，坐下来等霍天。 二十分钟后，霍天满头大汗的冲了进来，给门口的服务员吓一跳，还是礼貌问他几位。 “找人。”霍天说完就进去了， 一转身，就看到了坐在靠窗位置的宋语。 她穿着一件宝蓝色的大衣，围着围巾，戴着一顶帽子，这会儿窗外的阳光正好落在桌上的餐具上，发出有点刺眼的光来。让霍天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能看到她嘴角那一抹淡笑。 胸口忽然毫无预警的就跟被撞了一下似的，有点发紧。 都说小别胜新婚，乍一看到宋语，他有种想跑过去紧紧抱住她的冲动。 霍天眼睛盯着她，大步朝她走过去。 宋语像是有所感觉是的，蓦的抬头朝他这边看了过来，就看到男人有些凌乱的发型，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 宋语朝他嫣然一笑，露出整齐的贝齿。 霍天走到她跟前，无奈的一笑，随即抬手拧了下她的鼻尖：“吓的我出了一身汗。” “谁让你不在学校。”宋语一边说，一边拿着桌上的茶壶给他倒茶。 “今天跟几个同学一起去了一趟医院现场观摩了一场手术，才回来就看到你的留言，要不是保安跟我说你问他住宿的位置了，我真要打车往车站跑了。” 宋语端起茶杯：“呐，赔罪赔罪。” 霍天接过喝完，“你怎么突然来了。” “查岗啊，告诉你了我还查什么。” 霍天蹙眉，“你不相信我？” “我这是在乎你。”宋语又给他添了杯水：“那你愿意我因为相信你，天天对你不闻不问吗？要是愿意，好啊。” 霍天还是蹙眉：“那你还是经常来查岗吧。” 说着话呢，上菜了。 宋语第一次吃霍天形容的难吃的不行的菜，入口有点甜腻。 霍天吃的不多，倒是喝了两碗豆腐羹，这个不甜，口味也清单。 第四百六十八章：藏了个妖精（三更月票加） “打算待多久？”霍天放下碗问的同时，拿了一个空碗给宋语盛了一点：“这个羹味道不错，尝尝。” 宋语接过，喝了一口。确实不错。 “五六天吧，京城那边已经慢慢稳定了。总要来看看你，不然别人还以为你是放养的。” “什么意思啊？” “作为家属，我不得出现啊，让那些只闻名没见面的人知道知道我的存在啊。也让那些人少惦记你。你可是名草有主的。” 霍天喜欢这个形容：“嗯，那等下我就带你去见见。” 俩人没在说话，吃完饭后霍天起身去买单，一手提着她的包，一手牵着她，两人从饭店走出来。 这会儿出了点太阳，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走路的话还有点热。 宋语看着大街上这些穿搭的十分洋气的女人，也不得不承认，她们确实是有魅力的。 走了一段路，宋语停住：“我得先找个地方落脚，把行礼放过去。” “不用，我在学校附近租了一个一居室。”霍天道。 “为什么啊，金屋藏娇？” 霍天扭头斜睨了她一下，眼神有点警告的味道。 宋语笑了笑。 “我也是上次从京城回来后才决定搬出去住的。” 他回京城那几天，黄世华居然带女人回来过夜。 霍天回到学校的时候是早上，刚准备掏出钥匙开门，就看到一个高鼻子蓝眼睛的女人从里面把门打开，看到他还说了一声holle，而后扭臀摆胯的走了。 霍天的脸顿时就黑了，holle个屁啊。 他也不进去，就站在门口把门推开，就看到黄世华还在那睡，地上凌乱的不行，都是他的衣服，鞋子一只在地上，一只在床上。 目光往自己床铺那边扫去，他床上都有被压过的痕迹。 一想到自己不在，黄世华跟歪果仁在这里干了什么，在他床上又干了什么，霍天就无法忍受，厌恶之情顺着毛孔往外钻，他很想发火，想把黄世华揪起来丢出去。 但最后，他忍了。 他一刻都不想在这个屋子里待下去。 太恶心了。 霍天把自己的书，以及几件衣服拿着就走了，其他什么东西都不要了。 恶心。 他们也不一定是非要住宿舍的那种，也有不少人谈恋爱了，出去租房住。学校不管这个。不经不是正儿八经的全日制学生。 霍天不是找事的人，他们本来就是同事，分到一个宿舍，那就住着呗。但今天这个事，彻底让霍天不能忍了。 霍天当天就在学校附近租了一个一室一厅一厨一卫的小房间。 海城的装修风格都带着一股子洋味，或者说，小资味。 霍天就简单的说了下，没敢说的这么仔细，说出来他都觉得脏了嘴。 后来黄世华还问霍天怎么好几天不回来住。 霍天斜睨着那人，觉得这人怎么能这么不要脸呢？ 他怎么玩，霍天管不着，你他娘的真想玩，就不能出去？非要把人带回来？非要省这个钱？ 越想越不想跟这样的人有过多的交往，他懒得多说，别人的生活如何他不予置评，只是不屑为伍罢了。 于是就找了个理由，说要考研，需要看书，怕被打搅他为由搪塞过去了。 黄世华撇撇嘴，虚伪，说什么怕打搅他，明明就是怕自己打搅他。 霍天是那种基本不会背后说人的人，但黄世华就不一样了，因为这次霍天莫名其妙的搬走，不少人就跟黄世华打听原因，黄世华口气十分酸的说人有钱，不在乎这点，搬出去过潇洒的日子了，谁知道跟谁过，怎么过。 之前不是一个女的天天来找他么，说不定就是金屋藏娇去了云云。 这些霍天不知道，他除了被派出去观摩手术外，其他时间基本就是在看书看书看书。 多学点，多看点，就能顺利回去了。 霍天带着宋语一路走到自己居住的小房子，掏出钥匙开了门。 “欢迎领导莅临检查……请。”霍天侧开身，伸手一指屋子里，笑模样的看着她。 “咳咳……”宋语也跟着挺直了身子，双手背在身后，装模作样的迈着八字步走了进去，这个屋子看一眼，那个屋子瞄一眼。 身后霍天将她的东西放回房间的柜子里，出来的时候，见那人还在那看来看去的，就是不来房间看。 当下斜靠在门口，“哎，看什么呢？” “看你有没有金屋藏娇啊。”宋语开玩笑的道。 “这屋子一眼就能看完了，要藏也不能藏在这么明显的地方啊。” “那你藏哪儿？” 霍天对她勾了勾手指头，“房间有个大衣橱，勉强可以藏个人，你要不来找一找？” 宋语嘴角蓄着笑，歪着小脑袋走过去，霍天让开，做了个请的手势。 宋语不进去，“我就在这看一眼就成了。”说着探这个脑袋往里看。 “看出什么了吗？” “暂时还没有。” 霍天都要被她给气笑了，他走进屋，打开衣橱，“这里藏了个，你过来看看。” 宋语站在那不动。 “真的，不看看你不死心。” 宋语朝他走过去。 霍天伸手，一把将她拉了过来，而后指着衣柜里面道，“看，我藏了个小妖精。” 柜门上安装了一块镜子，宋语顺着霍天指着的方向看过去，就看到镜子里的自己了。 她抬头想看霍天，被霍天给摁回去了，双手固定住她的脑袋，也看这镜子对她道：“瞧见没，就这小妖精，天天晚上我刚躺下，她就出来闹我，怎么赶都赶不走。我是想请个法师来念念经，给她收了，可又怕她晚上不来闹我了。漫漫长夜，有个妖精闹一闹，也挺好。” “施主真仁慈。”宋语皮笑肉不笑。 “仁慈也谈不上，就想着哪天这小妖精别再脑子里闹腾，来点真格的……”说着说着，霍天捧着她脑袋给人又转了过来，头微微底下，“像这样……”说着吻了上去。 宋语闭上眼睛，享受着这久违的亲密时刻。 因为霍天下午还要上课，而宋语又是坐了一夜的火车，霍天忍着没闹腾，只陪着她说了会儿话，就要赶去上课了。 第四百六十九章：夫妻日常（1） 临走的时候将钥匙给了宋语，又告诉他附近哪里能买菜等等，这才匆匆走了。 霍天一走，宋语也没浪费时间，简单的冲了个澡后，躺在满是他味道的被窝里睡了一觉。 在醒来的时候，外面已经擦黑了。 宋语赶紧起来，拿起手表看了下，快四点半了。 冬天总是要黑的早一点的。 宋语将自己武装好，锁门出去。 刚一出门，隔壁的门也被打开了，是一个四五十岁但风韵犹存的女人，烫着卷发，穿着旗袍，外面裹了一件貂皮大衣。 宋语看的就是一哆嗦，不冷么？ 不过不管她的事，两人目光对上后，宋语主动冲对方笑了笑，转身要走。 “哎姑娘……”那女人喊了一声。 宋语扭头。 “你……怎么从霍医生的屋子里出来啦，你是他什么人啊……”一边说一边探究的目光在宋语的身上扫来扫去的。 “我是他爱人。”说完宋语点了点头，走了。 身后那妇女撇撇嘴，还真有爱人啊。 可惜了可惜了。 宋语一边想着霍天中午说的路线一边问人，顺利的找到了菜市场。 这么大冷天，吃火锅是最好的了。 对，就吃火锅吧。 海城这边的蔬菜比京城那边要丰富些。宋语一样挑了一些。 又找到卖猪羊牛肉的摊位，买了一大块猪骨头，二斤羊肉，二斤牛肉，又在附近的小摊位上买了一些调味料后，提着一手的东西慢慢往回走。 有辣酱，那就吃清水锅子，味道淡就沾着辣酱。 快要到出租屋的时候，就看到霍天正在朝这边走过来。 霍天回去一看门锁的，就猜到宋语肯定来菜市场了。所以过来接。 看到宋语手上这么多的东西后，赶紧小跑着过来接过，又看看这些东西：“怎么买了这么多？” “犒劳你啊。” “那我这几天得多吃点，你一走我就吃不着了。” “给你做了辣酱，你省着点吃，应该能吃到过年。” “还是媳妇好，心疼人。” 两人一路说笑一路往回走。 快到出租房的时候，周围下班的或者接孩子放学的不少人都看到霍天笑意盈盈的样子。一见之下都觉得十分罕见，再看到他身边那女子后，心中了然了。 霍天住在这边也有两个月了，因为长的不错，散发出来的气质跟风度也很好，也不看他跟别人搭讪。更不怎么说话，进进出出都是一个人，于是就被一群妇女给盯上了。 多番打听下来知道他是个医生，来海城是学习的。听说家在京城，家里条件不错。 于是很多人都想让霍天当他们的女婿。 为此一群老娘们还差点吵起来，都觉得自己的女儿更适合霍医生。 结果打打闹闹了半个月，忽然有人打听出来了，说你们都别吵吵了，人家是有家室的。 一群老娘们是又心疼又不服，但也无可奈何。平时里看到霍天，总是要主动打个招呼的。 霍天也就冷冷淡淡的点点头，并不予多做交谈的样子，越发让这群老娘们心中愤愤不平，这么好的女婿，怎么就不是她家的呢。 这会儿看到霍天一改往常冷冰冰的样子吗，居然跟一个女人有说有笑的，一个个都好奇的伸长脖子去看。 看两人亲密的样子就知道，这位就是霍医生爱人了。 样子嘛，马马虎虎，勉强还行，但要是配霍医生，觉得还是差了点，能配霍医生的，就该是她的女儿嘛。 哎，心里难受，自己女儿怎么没早点遇见这霍医生呢。 两人不管那些人探头探头的，径自回了屋。 “东西放着，我来洗。” “我跟你一起。” “南边没有暖气，跟咱们家的冷不一样，这边是湿冷湿冷的，你快要到日子了，我来吧。”霍天说着脱下了大衣递给宋语。 宋语也就没跟着矫情了。 她将大衣挂回房间再出来的时候，霍天已经在那麻溜的洗菜了。 这些活儿霍天以前是真的很少干。 可如今，干的也挺熟练的。 宋语没忍住调侃了一句。 “没办法，食堂的饭菜我是真的吃不习惯，炒个青菜都要放甜的，真吃不了这口，有时候就下点青菜面对付。” 宋语听他说的好像没什么，但看着他明显瘦下去的样子，心里还是难受心疼的。 她从后面抱住他：“那我得把你养胖再走。” “要不就留下来吧。” “好啊。” 霍天知道这不可能，但也心满意足了。 霍天洗好大骨头，宋语就开始点火熬汤。 这个得花点时间。 等菜都洗好了后，宋语拖着他来到房间，将刘凤英给他准备的毛衣，还有手套递给他。 “你织的？”霍天惊讶的问。 “我要有那本事就好了，我妈给你织的。还有这手套，他说写字冷，这样会好点。你试试……” 霍天放下毛衣，将手套戴着试了试。 毛线都是羊绒毛线，特别的暖和。 “不错，替我谢谢她。” “你再试试毛衣。” 霍天照做。 毛衣他也有，但这是人家的一片好心，他还是试穿了。 穿好，照照镜子，感觉还不错的。 两人在房间玩闹了会儿，宋语出来看看骨头汤。 熬了一个多小时了，也差不多。 等宋语将骨头捞出来，倒出一部分后加了点开水跟盐再次煮沸，喊霍天将煤炉拎出来放在大厅中间。 旁边放着桌子，桌子上是洗好的蔬菜跟切好的肉，以及带来的鸡肉肠跟脆皮肠。 宋语给俩人调了两碗调味料后，两人围着炉子坐着开始刷羊肉跟牛肉。 羊肉一放进去，滚烫的高汤就给烫卷了，来回几下，就熟了。 沾着宋语给调的酱料，一口下去，满足的让人想哼哼。 霍天闭着眼睛一副享受的样子：“媳妇儿，你这手艺真是绝了，我觉得我吃不下这里的饭菜，有一部份要怪你。” 宋语笑着又给他烫了一筷子牛肉放进他碗里，笑着道：“是是是，都是我的错，这不就来照顾霍医生了嘛。” 霍天吃着宋语给的牛肉，满足的不行。 正吃着呢，外面忽然有人敲门。 两人动作一顿，霍天要起身，宋语让他别动，她去。 第四百七十章：媳妇在，真好 宋语擦了擦嘴，解下围裙，走过去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相对来讲比较朴素的妇女。 “您是霍医生的爱人吧。”对方面带笑意的问。 宋语点头。 “我是房东。” 霍天闻言，站起身走了过来。 霍天在宋语身后问：“您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伤口又疼了？” “没有没有，我就是听说您爱人来了，特意过来感谢的。”说着打开手里拎着的篮子，掀开上面盖着的盖子，露出两盘菜来。 一盘红烧肉，一盘红烧鸡。 “你们都在吃了吧。”房东说着看了眼屋子，宋语赶紧让开，把人请进来，“我们在吃羊肉锅子，您吃了吗？要不一起吃点。” “不不不，老头子还在等着我呢。就是来给你们送两个菜。”一边说一边将篮子的菜拿出来，宋语赶紧接过后利落的去了厨房，又快速的回屋，将从京城带来的脆皮肠拿了好几根，硬性塞进篮子里。 “这个可以生吃，炒着吃都可以。”宋语指着脆皮肠道。 房东笑着收下了，而后笑呵呵的走了。 俩人一直等房东走出去了，才关上门。 “房东太太就住在我们后面，半个月前半夜阑尾炎犯了，给我惊醒了，我帮着处理了下。所以对我还挺照顾的。”霍天道。 宋语嗯了一声，端着这两个菜问他今晚还要不要吃。 霍天摇头：“这些就够了。” “成，我放起来，明天中午不用做菜了。”一边说一边将两道菜放进橱柜里。 霍天是典型的食肉动物，牛羊肉基本都进了霍天的肚子了，宋语就吃了一点蔬菜。 很久没吃这么爽了，霍天摸着肚子，表情十分满足。两人一道将厨房跟客厅收拾干净了，又打开了窗户，将屋子里的饭菜味散散。 “洗澡吗？”霍天问。 “我烧点水烫脚吧。” “行。我去打水。”霍天拿着一个水壶去装水了。宋语则拿着扫把，开始扫地。 等水烧好的时候里，宋语将自己的包整理了下，将日常要用到的东西拿出来，结果发现忘记带牙刷了。 “我陪你去卖吧，外面的小卖店就有。” “煤炉上烧着水呢。” “我先给炉子封起来，回来再烧。”说着走回厨房，拿着一个铁皮盖子，将炉子下方的通风口给塞住了。 没有风进来，炉子里的煤球等于是“沉睡”状态。 宋语已经穿好了衣服，霍天嫌她那个围巾太薄了，将自己厚厚的羊毛围巾给她围上，结果连嘴巴跟鼻子都遮挡住了，就剩下俩眼睛。 他伸手将围巾往下摁了嗯，牵着宋语就往外走。 “那你围什么？” “就这么点功夫。” “那你把手套带上。” 于是霍天转身回去带上手套，这才锁门出去了。 下楼出来，是一条幽静的小路，路灯的瓦数不亮，照在幽静的小路上，有点吓人。 宋语挽着霍天的胳膊，影子叠加在一起，拉的老长。 两人一边走一边聊天，内容无非是各自的近况。 路不长，没多远就到了。 这会儿已经快八点了，不早了，小卖店的门是半掩着的，没看到里面有人。 霍天喊了几声，才听到里面传来一个声音：“来了。谁啊大晚上还买东西。” 里面走出一个年轻的姑娘，在看到霍天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明显的高兴了下：“霍医生啊，大晚上的买什么呢，你说一声，我明天给你送过去就好了。” “谢谢，我们就买一支牙刷。多少钱？”霍天一边说一边掏出钱来。 那姑娘这才看到霍天身边还站着一女的，脸色顿时就有点讪讪的。 转身，走回店里，口气疏离了一些：“你要哪种？” “好一点的。” 姑娘拿出一根牙刷，往玻璃柜台一甩：“一块五。” 霍天给钱，拿着牙刷就要走，走出两步，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又问：“有热水袋吗？” “有，这个比较贵，要八块。” 霍天拿出钱：“来一个吧。” 说完问宋语：“喜欢什么颜色的？” “都成。”宋语对这些不太挑。 姑娘背过去，再一次撇嘴，拿了个墨绿色的递给了霍天。 霍天接过，夹在咯吱窝里，两人掉头走了。 姑娘站在那看了几眼，叹口气，将门从里面关上，关灯，进屋了。 她怎么遇不到这么好看的男人呢。 两人回到家，重新开炉子烧热水。 “你先去洗脸刷牙，我先看会儿书。”霍天道。 “你忙你的。” 霍天去了房间。 考研是一月份，正好年前。 要是考上了，明天的三四月份正好出通知，那时候这边的学习也正好结束。要是没考上，也回京城，回单位继续工作。 霍天是想考上的。 医生这个职业，对学历要求比较高。 宋语洗漱好了后出来一看，霍天坐在书桌前十分认真的看书。 他坐姿很端正，所以也不容易近视。 她没打扰他，出来将之前的热水袋装满开水，进屋塞进他怀里。 霍天抬头看她。 “这里晚上真冷，你别大意了。” “嗯。水开了吗？” “你看你的书，剩下的我来。” 霍天笑了笑，也没跟她争，低头继续看书了。 宋语来到客厅，看了看。 霍天是个爱干净的人，屋子里收拾的很好，也没有需要她做的事情了。 她搬了个凳子，走到厨房，坐在炉子跟前，将手贴近炉身。 有热气传过来。 就这么的守在炉子前，水开了后，先将空的热水壶灌满水，又给涑口缸子里面加了点热水，给脸盆里倒了热水后，喊霍天洗漱。 “来了。”霍天放下书本，出来了。 “弄好了，去洗漱。” 霍天看着牙刷上已经挤好的牙膏，有点不太习惯。 霍天拿着牙刷，看了又看，感慨道：“媳妇儿，你知道我现在什么心情吗？” 宋语正拎着壶重新放在煤炉上问：“什么心情？” “感动……”霍天皱眉想了想：“不准确，怎么说呢，就是觉得这样的日子，才叫生活，有美食饱口福，有爱人长相伴，有亲人挂心肠……” 宋语笑：“赶紧刷牙，怎么还酸起来了。” 霍天也觉得自己有点酸，赶紧刷牙洗脸。 第四百七十一章：瞧把你能的 洗漱后没再去看书了，而是跟宋语一起，守在炉子前。 煤炉产生二氧化碳，不能太靠近了，不然闻着难受，吸多了更致命。 等水壶发出响声后，宋语起身。 “干嘛？” “拿脚盆。” “我来。” 霍天去了卫生间，拿出一个原木的脚盆放在客厅，将壶提过去倒热水。 不是喝的水，没必要烧开了。 宋语重新灌水，换了个煤球后，将水壶放上，封口。 关灯，将厨房门也关上了。 霍天已经将凳子放好了：“快来。” 宋语走过去，脱了鞋袜，脚放在盆沿边，不敢放进去。 霍天先把脚放进去试了试温度，赶紧拿起来，有点烫。 “你这样不行，得跟我这样学。”霍天一边说一边将脚放进去，拿起来，放进去，再拿起来，放进去，如此重复。 在他又放进去的时候，宋语快速的将脚踩在他要拿起来的脚上，给他摁热水里了。 “啊，好烫……” 宋语赶紧又放开了他。 霍天烫的两只脚来回的搓。 “哈哈哈……”宋语哈哈大笑。 “你太坏了啊。” “那你踩我。”说着宋语主动将脚悬空在脚盆上方，只有脚底板沾到水了。 霍天斜睨着他，脚刚抬起来，宋语的脚就拿起来了。 “嗯？不是让我踩？” “谁让你反应这么慢，再给你一次机会。”说着又放了进去。 霍天没动。宋语自己烫的赶紧拿起来。 “再来。”宋语说着，试探的将脚往里放。霍天也跟着一动，宋语赶紧又拿了起来。 两人像个小孩似的，一盆洗脚水玩的不亦乐乎。玩着玩着，热水变成温水了。 霍天赤脚去了厨房将开水壶拎过来，加水，不玩了，好好的泡脚。 宋语踩在霍天脚背上，用手给两人搓洗。 一缕头发窜到跟前，她想撩，但手是湿的，只能用肩膀蹭一下。 霍天弯身，将那一缕调皮的头发别在她的耳后。 泡的差不多了后，霍天拿着擦脚布给俩人擦脚。 忘记买拖鞋了。 “等着。” 霍天先给自己擦了后，又给宋语擦，擦干净了把她的脚放在自己腿上，而后将盆推开。 “来，踩我脚背上。” 宋语照做。 “手给我。” 宋语将手递给他。 霍天站起来，而后一用力，将宋语也拉了起来，两人抱在了一起。 “喊口号，一起动。”霍天笑着道。 宋语嗯嗯的点头，十分开心，单纯的开心。 “一二，一二，一二……”两人喊着号子走了几步，刚走到门口，霍天忽然将人给给提了起来。 宋语叫了一声，双条腿赶紧夹住他的腰，手抱着他的脖子。 就这这个姿势将人放在床上，霍天低头亲了她一口，“等我哦。”说着转身去将水倒了，又拿着拖把将地上的水渍擦干，关窗，关灯。这才回屋。 宋语已经钻进被窝里，就露出个脑袋。 “被窝里好暖啊，你把热水袋放里面了啊。” “嗯，这边没暖气。” 霍天一边说着，一边脱掉外衣，掀开被子也钻了进去。 宋语主动的贴过来，昂头看他：“那你晚上不冷么。” “还好。”男的没那么怕冷。 “那你还放热水袋。” “怕你冷。”说着将人圈在怀里，“还有事没？” 宋语摇头。 “那我有事。” “说吧。” “报告领导，我申请交公粮。” 宋语有点懵的看着霍天。 霍天笑着低头，“就是这个意思……” 宋语嘴被堵住了，抬手打他。 交公粮？真是服了他了。 霍天这是跟这边的男同学学的，他们这一批里很多人都结过婚的。 有的家距离这边比较近，一星期回去一次，就被其他男同学调侃说是回去交公粮了。 第二天，霍天早早的就起来了，他刚一动，宋语嘤咛一声，翻了个身，含糊的问几点了。 “才六点，你再睡会儿。”外面天色还蒙蒙亮。 宋语不动了。 霍天穿衣，窸窸窣窣的身影让宋语也没法安睡。 昨晚上霍天的公粮交的有点足，她现在很困。 “再睡儿，起来这么早干嘛。” “你起来这么早干嘛？” “我看会儿书。” “那你在被窝看，外面太冷了。” 霍天想了想，得咧。 于是脱了衣服，重新钻回被窝。 宋语在他身边躺下。 霍天拿着衣服，将她肩膀位置盖住：“你睡吧。” 说着拿起一本书，看了起来。 宋语还真有点困，翻个身，面对他，抱着他的腰继续睡。 霍天转身，抬手重新摁了摁被角，开始看书。 橘黄的灯光照在屋子里，很安静，只有偶尔翻书页的声音。 外面的钟声敲了八下，宋语动了动。 再看，霍天已经不在了。 她赶紧坐起来，揉了揉眼睛。 “霍天……”她喊了一声。 “在厨房。” 霍天一边说一边走了过来，“我出去买了点馄饨，这边的馄饨还不错，起来尝尝。” 宋语嗯了一声，快速的起床，叠被子，洗漱。 不到十分钟，已经坐下来吃饭了。 霍天已经吃的差不多了，这会儿看她吃。 “你几点上课。”宋语问。 “今天九点半有课，现在还早，我带你进去看看吧。” “好。”宋语快速的吃完后，又跑回去稍微的捯饬了下。 画了个眉毛，擦了点粉，最后涂了口红。 在穿上那身天蓝色的大衣，配上红色的围巾，穿上皮鞋，瞬间感觉就不一样了。 霍天斜靠在那，笑着看她捣鼓。 “笑什么笑。” “看我媳妇大变身啊。” 宋语哼他：“我捯饬的好看点，还不是为了给你争脸面啊。” “是……” 等她捯饬好了后，霍天牵着她的手，两人对视一笑，出门了。 他们的情况特殊，没有恋爱的经过。 所以霍天想给她这个经过，让她没有遗憾。 一路上又碰到不到的邻居，霍天只是见过，其他的都不太清楚。反倒是他们，对霍天很清楚，一路上喊霍医生的人不少。 霍天一一点头回应。 有人昨天不知道的，就问他旁边的是谁。 “我爱人，从京城过来看我。”霍天笑着回答。 等终于没人了后，宋语斜睨他：“行情可以啊。” “谁让我是一个热情负责的医务工作者呢。” “瞧把你能的。”宋语吐槽。 第四百七十二章：什么狗东西 霍天笑了笑。 有霍天带着，宋语一路畅行无阻的进去了。 这次遇到不少同学了。 “霍医生，这就是你爱人啊。”有女同学问。 霍天点头，然后给他们介绍。 “嫂子，您做什么的啊？是在政府单位工作吗？”有个年轻的姑娘问。 宋语摇头，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就觉得这句话有点恶意。 怎么的，只有政府上班的才配得上？ 她淡笑：“我自己开店，就不给国家添负担了。” “那你来这边，店要怎么办？” “要是离开我都不能转了，我每个月花那么多钱请人干什么？”宋语反问。 那姑娘明白了，看来店里请了人。那就是生意还不错的样子了。 “我带我爱人去走走，就先走了。”霍天带着宋语走了。 宋语跟她们点点头，挽着霍天的胳膊，一步一步踩的特别用力。 “嘶，掐我干嘛。”霍天小声问。 “我怎么感觉你的同学邻居对我都有敌意啊。” “你管他们干嘛，纯属吃饱撑的。” 宋语斜睨他。 “主要是我都不参加他们的聚会，每次搪塞不过去，我就说……你要打电话查岗。”霍天笑的讪讪的。 宋语翻个白眼，怪不得刚才那几个人看她的眼神有些怪呢。 “所以，我现在在你同学的心目中是不是个母老虎的存在。” “没有……不存在……” 两人走着走着，这次碰到个熟悉的人了。 黄世华。 黄世华在看到宋语的时候，第一反应是心里一喜，好啊，霍天表面上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这不也挽着小姑娘逛校园吗？ 之前就听说医学院那边有个大三的女学生，在听了霍天的一堂课后，就缠上霍天了。 之前还经常在门口堵霍天呢。 他怀疑霍天搬出去，就是为了金屋藏娇。 霍天身边这位，看着挺时髦的，倒不像个学生，哪里又勾搭了这么一位漂亮的姑娘？ 他倒要看看他还怎么装。 黄世华笑着走过去，十分熟稔的喊了一声：“霍医生，这位美女是哪位？” 还没等霍天回答呢，黄世华看着宋语：“这位美女，我看你怎么有点眼熟啊？” 霍天刚要说话，宋语就掐了他一下。霍天看着宋语，闭嘴了。 宋语笑着露出八颗牙齿，这还是柳眉给店员培训的时候，她在一旁看着学到的，怎么笑最得宜，那就是笑的时候露出八颗牙齿。 她道：“我看你也有点眼熟。” 昨天在巷子口非礼人家姑娘的那位，可不就是眼前这个么。 昨天也就是匆匆一瞥，又被对方瞪了一眼，宋语也就走了，没细看，如今在看，这不就是霍天的同事吗？ 三月份的时候，她去医院送霍天的，见过这人一面。 结婚了在还在外面偷腥的男人，那就是人渣。 眼前这位，看那眉眼，就带着三份轻佻，三份傲慢，三份自以为是，还有一份淫邪之气。 当然，傲慢跟自以为是，在不同的人眼里看来可能不太一样。 黄世华闻言，心里头一喜，眉毛一挑，笑着抬手撩了下自己二分头的刘海，骚气的不行：“是吗？这就是缘分吧，美女贵姓？” 霍天眉头蹙的更紧了。 这货是活腻歪了吧？当着他的面跟他老婆搭讪？ 尤其是她看宋语的眼神，让霍天忍不住想发飙，但宋语又拽了他一下。 霍天气的要死，咬着后槽牙瞪着宋语。 宋语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 两人的互动，在黄世华看来，这是美女对他“挺有感觉”，愿意跟他说话，霍天生气了。 顿时就有种抢了霍天东西的感觉，舒服的让他有点飘飘然。 “免贵姓宋。你贵姓？” “我姓黄……” “啊，你就是黄医生啊。”宋语故作才认出来他。 “你听过我？”黄世华脸上的喜色又多了一份，还想往宋语跟前凑。 这时候宋语后退一步：“三月份你们出发来海城的时候，我去医院送我爱人，见过你，也见过您爱人。” 黄世华爱人也在医院上班，不过人家是坐办公室的。 黄世华的表情就是一僵，一颗荡在半空中的心瞬间掉了下来。 “呵……你认识她啊。”黄世华笑的有点难看的问。 “认识，之前拿药的时候见过一次。”宋语撒谎，她不认识黄世华的爱人，就听霍天说他爱人之前是医院的药剂师，后来通过关系，调到办公室了。 宋语笑着看着他：“怎么，您贵人多忘事，不记得我了吧。我是霍天爱人。” 霍天斜睨了她一眼，干嘛绕这么大的圈子才说。 黄世华：“……” 宋语接着笑：“来之前您爱人还来我店里吃过东西呢。” “呵……呵呵，是嘛，是嘛，那你没说你来这边吧？”闻言黄世华就更心虚，他看了霍天一眼，怕霍天跟宋语说了什么，别到时候这娘们嘴快，回去跟他老婆乱说。 “没有。”宋语摇头。 黄世华松了一口气。 “不过我昨天好像也见过你。”宋语道。 昨天？黄世华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不记得了。 宋语笑的十分坦然：“昨天在巷子口，看到你跟一个姑娘在那纠纠缠缠……” 黄世华一听，就想上前捂宋语的嘴巴。 霍天把宋语往身后一护，一把抓着他的手，眼神犀利的看着他：“想动手？” 黄世华秒怂：“不是，不是，误会误会。” 霍天哼了一声，一把甩开他的手。 黄世华心里咒骂了一声，看着宋语：“你是不是看错了，我昨天一直都在学校，没出去过。” “是吗？”宋语打量着他：“你跟我昨天在巷子口看到的人长的很像，连衣服都是一样一样的。” 黄世华觉得自己这大冷天的，后背居然出了一层汗。 “没，没，肯定是你认错人了，对，认错了，那什么我先走了啊。”说完小跑着走了。 等人走了后，宋语才呸了一声，什么狗东西。 霍天瞪人，“你跟他白话那么多干什么？” “就是想告诉他，他干的那点丑事，别人是知道的，让他收敛点。”宋语愤愤不平。 “不是说做医生的要有医德吗？这样的人也能当医生？” 第四百七十三章：没什么比命更珍贵 “男女关系混乱的人，肯定没有操守，这样的人，谁敢把生命教给他，简直就是败类，你们也不管吗？” “怎么管？学校也有学校的考量。” “真替他爱人感到不值得。” 霍天拉着她走了。 “你说你昨天看到他在巷子口了？” “昂，跟一女的拉拉扯扯，简直没眼睛看。” 霍天沉着脸，他知道黄世华在外面乱搞男女关系，但不知道这厮居然同时有好几个不清不楚的女人。 真为跟这样的人一个单位而感觉到丢脸。 “这事你别再跟被人说了。”霍天道。 “为什么啊？”她以为霍天会看不过眼的。 “他现在知道了你的身份，这件事要是传回单位，第一个怀疑的肯定就是你我，这种人你不知道他的底线在哪里，要是动了坏心思，就不好了。” “我还以为你要惩恶扬善呢？” “惩恶扬善是公安的职责，我们老百姓想要惩恶扬善见义勇为，首先是要保证自身的安全，不给他们添麻烦，才是最好的。不计后果的强出头，那叫逞能，你得记住，这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比命更珍贵，明白吗？” “好吧。”霍天说的也对，惩恶扬善除暴安良，每个人都想，但首先要考虑的是你有没有这个能力。 她就是个小老百姓，还是安安稳稳过日子吧。 “不想这事了，带你逛逛，我就要去上课了。” 于是俩人沿着校园走了一圈，霍天将宋语送到门口，说他中午大概十一点四十左右下课。 宋语点头，走了。 霍天回到教室，不少人都来问他是不是他爱人来了。 霍天点头。 一百多人，玩的有，认真学习的也有。 虽然霍天跟他们都不怎么熟悉，但有那么几个，经常一起去观摩手术，或者去大学带讲一两节课。 一来二去的，关系倒也还好。 “哎，霍天，你爱人来了，不带来给我们见见？让我们看看是什么天仙，把你笼络的什么活动都不参加的。”一个男同学调侃问。 霍天斜睨了那位道：“回去我问问她。” “这还要问啊，这你都不能决定？” 霍天抬眼看了一眼说话那人，嗤笑道：“你们想见我爱人，我问问她有错？万一她不想见你们呢？我总要尊重她的意见不是？” 说完拿起书本看书了。 几人面面相觑，撇嘴。不就一女的么？说见那是给你面子，真当我们多稀罕呐。切，不知好歹。 有人转身离开，不凑这热闹了。 有几个知道霍天为人的，摇摇头叹息一声。 沈凌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跟他们置气干什么。” “没置气，就是看不惯他们高高在上的嘴脸罢了。” “要说咱们班高高在上的，那除了你霍天还有谁？” “我那可不叫高高在上，我那叫冷淡。” “你也知道你自己冷淡啊，这样不好。毕竟同学一场的。” 沈凌这话也没错。 他们这一百来号人，学习一年回去后，只要没犯太大的错，以后前途都不可限量。能结交的自然最好，不结交也没必要交恶。 霍天放下书：“来这里学习，就一年的时间，我想多学点东西，不想把时间浪费在别的地方。要交朋友，任何时候都可以。再说我们来这里是交朋友的吗？有一句话叫道不同不相为谋，是不是一条路上的人，第一眼就能知道。” 这话倒也不假。 沈凌也是专心读书的人，不过比霍天好一点就是别人喊三次，他会出去一次。没霍天那么不给人面子。 中午回去吃晚完饭准备走的时候，霍天问宋语要不要见见他的那些同学。 宋语摇头：“你要是愿意的话，请几个你平时比较处的来的人来家里吃饭吧，我做一桌菜，你带人来。” “那多累。”霍天不同意。 “听你说，这些人都不是海城本地的，应该也有人跟你一样吃不太习惯这里的饭菜。”说着走到霍天身边，帮他整理了下衣服领子：“也当是给你攒点同学情谊了。” 霍天抓着她的手，挑眉：“我还需要这个？” “我知道你不需要，但有时候搞好关系不是为了人家能帮你，有时候也是为了不再关键的时候捅你刀子。就那个黄世仁来看，肯定还要不少跟他差不多的，你把关系都处死了，不好。” “人家叫黄世华。” “管他黄世华还是黄世仁，反正就那谁。” “成，那你晚上准备下吧，也就四五个人。” “成。” 霍天一走，宋语也就出门了。 先打电话给店里，问了下情况，没什么大事情需要她定夺后，去逛街了。 霍天的出租房干净整洁，但就是少了点生活的趣味。 宋语逛了一个下午，买了不少东西。回来将屋子重新布置了下。 买了蕾丝边的桌布，可以铺在桌上。 又买了一个好看的花瓶，插了自己买回来的花。 还买了果盘，放了一些梨子苹果香蕉，一旁还放着瓜子跟花生。 门口的鞋架子上，放了几双新买的拖鞋。 她的跟霍天的，一看就是一对，其他的都不是一个样子的。 做完这些，环视屋子里，嗯，不错，终于有了一些生活的气息了。 她抬手看了下时间，快四点了。也差不多可以去买菜了。 重新锁门，出门。 海城这边的蔬菜品种还不少，宋语又去了昨天那家卖牛羊肉的店。 买了一块牛肉，牛耳朵，买了猪蹄，猪肉。 买了一只鸡，其他若干蔬菜。 当然，还有不少碗碟。 回到家，先将肉类稍微煮一下去掉血水捞出来后开始卤牛肉跟猪耳朵。 猪蹄也是放在一起卤的。 这边锅里在卤菜，那边煤气灶上开始熬鸡汤。 还是做三吃。 鸡汤圆子，凉拌鸡丝跟白切鸡。 小火慢炖着。宋语麻溜的将蔬菜摘好洗净放在一旁，开始煮饭。做菜。 霍天放学的时候已经快五点了，天隐隐都要黑下来了。 下课后，众人收拾了东西都走的差不多了，霍天喊了沈凌，裴军，蔡琴，方勇一声。 “晚上我媳妇儿在家做了一桌菜。你们要去吗？” 几个人面面相觑。 第四百七十四章：请客 “我去。”蔡琴是第一个响应的，“我得代表广大女同学去看看，嫂子到底是哪个天仙下凡，把霍医生管的这么服服帖帖的。我要去跟嫂子学几招。”说这话的时候，斜睨着沈凌。 沈凌摸摸鼻子，“那就去吧。” “成，尝尝弟妹的手艺。”方勇年纪比霍天大。 霍天看着坐在那没走的黄世华，到底还是喊了一声，邀请他也去。 黄世华连连摇头，想到上午宋语说的话，他的脸现在都还烧的慌。 霍天能有这么好心去请他吃饭？ 在看看周围这几个人，搞不好等下吃着吃着，就曝光了他的一些事。 不去，坚决不去。 黄世华笑的十分假牙：“我有个作业要交，晚上要熬点夜。” “那成，我们就先走了。”霍天说完就带着几个人走了。 黄世华恶狠狠的瞪了霍天一眼。 刚来这边的时候，黄世华不管是学历还是经验，在这群人中都是翘楚，学习的时候，几个老师也喜欢提问他。 那种站起来侃侃而谈，收获同行羡慕眼神的场面，他到现在想起来，都是热血沸腾。 后来黄世华就有点飘了，有两次都没完成布置的作业。老师问的时候，他也就说是身体不太舒服。 老师也就没说什么。 可渐渐的，老师们不在喜欢提问他了，而是喜欢提问霍天跟沈凌他们几个。 他们不就是个本科生么？有什么好了不起的？有什么好提问的？ 黄世华不服，但没办法，这大半年的学习，已经让他落后了一段距离了。 马上就要过年了，学习已经过去了一大半，他不能在混了，得追上去。 不是他忽然幡然醒悟的，而是中午的时候，他老婆给他打了个电话。 在接到电话的时候，黄世华心都吊到嗓子眼了，以为是宋语跟他老婆说了什么。 结果不是。 他老婆现在是办公室的副主任，能提前知道一些内幕消息。 说这次他们出去学习，回来可能有一人要升职。 他现在是副主任医师，要是能在上一级，那就是主任医师了。 霍天不过是个主治医生。 对，他必须要这个升职机会。 他老婆也说了，让他好好表现，争取拿一个优秀学员的奖状回来，这样升职的机会就会大一点。 所以黄世华才幡然醒悟，不能在沉迷声色犬马的逍遥日子里了，得为未来考虑，等升上去了，这样的机会还会少？ 带着这样的心情学习，黄世华就觉得时间有点紧迫，暗自懊悔自己之前的失误。 “霍天，你等等我呗，我回去拿把吉他。”裴军道。 “你拿吉他干嘛？”蔡琴问。 “嫂子请我们去吃饭，我们什么东西都没带，还不能唱首歌给她听啊。”说着转身往宿舍那边跑去。 裴军那小子弹得吉他还不错。 嗯，给她唱歌，这个注意倒是不错。 裴军个高，腿长，不一会儿就抱着吉他下楼，跟众人汇合后，霍天带着他们一路往出租屋那边先走。 当初霍天搬出来的时候，他们也很奇怪，但也没多问。 因为黄世华带女人回去过夜这事，他们都知道，都看到了，不过是心照不宣罢了。不止黄世华，还有不少男同志。似乎都已经习以为常，甚至把这种事情当成一种炫耀的资本。 霍天那句话说的对，道不同不相为谋，别为难自己，也别为难别人。 “真香，谁家在做什么好吃的啊。”蔡琴吸了吸鼻子问。 霍天也闻到了，熟悉的味道。 他笑了笑，没说话。 “不会就是嫂子做的吧。妈呀，发达了。” “这就发达了？” “昂，能吃一顿美食，对我来讲，比发工资还要开心。” “好吃佬。” “有本事你等下别吃。”蔡琴白了沈凌一眼。 “到了。”霍天这是第一次带同学回自己的出租屋，他掏出钥匙，打开了门，就看到门口摆放的拖鞋了。 霍天心里一暖，赶紧换上属于自己的那一双，然后拿出别的崭新的拖鞋给他们换上。 众人拥挤在门口，霍天一进屋，就察觉到屋子里不一样了。一眼扫过去，大变化没有，小细节多了不少，有家的感觉了。 “你们随便坐，随便吃，茶水自己泡，都在那了。我去厨房看看。”说着霍天去了厨房。 厨房炒菜的声音有点大，宋语没听到，直到霍天靠近的时候她才发现的。 吓了一跳，而后看看身后，小声问来了几个人。 “四个。” “喝酒吗？” “都不喝酒。” “成，那你出去陪他们吧，我这边快好了。” “陪他们干嘛，天天能见到。”言下之意就是你不是能天天见到的所以要多陪你。 宋语一笑，也就没赶他走。 “那你帮我把这鸡肉撕成鸡丝。”宋语努努嘴道。 霍天嗯了一声，洗手，开始撕鸡丝。 宋语将牛肉萝卜锅仔装进瓦罐里后，放在一旁小伙慢炖会儿，开始捞出白切鸡，剁成一块一块的。 等霍天将鸡丝撕好了，宋语这边也弄好了。 又调了两碗酱料，一碗沾着白切鸡吃，一碗是用来凉拌鸡丝的。 都弄好了后，宋语对他道：“差不多了，你先端出去吧。” 霍天嗯了一声，朝外面喊了一嗓子：“桌子收拾下，上菜了。” “好咧，要帮忙吗？”蔡琴问。 “不用。”霍天端着牛肉锅子出来。又进去厨房，不一会儿，陆陆续续的端出不少菜来。 凉菜有凉拌鸡丝，卤猪耳朵，花生米是买的那种上面裹着一层糖跟干菜，这种做法，宋语在京城没看到。 这边看到的时候尝了尝，味道还不错。 热菜有牛肉萝卜锅仔，红烧猪蹄，红烧肉，鸡汤圆子，炒藕丝，辣椒小炒肉，芹菜肉丝，还有一盘小青菜。 桌子被摆的满满当当，好几个菜都是盘子跌盘子。 看到这么多的菜，众人惊讶的不行：“霍天，你到底是藏了什么样的田螺媳妇儿啊。这一手简直了。” 霍天拿着筷子跟碗出来笑着不说话。 宋语跟在后面，一边揭开围裙一边走，恰好听到这句。 第四百七十五章：献艺（三更月票加更） “呀，嫂子。”蔡琴嘴巴很甜，看到宋语，虽然第一次见，但表达出来的热情就跟很熟了似的。 宋语对她笑了笑：“我来给你介绍下，我叫蔡琴，这位是沈凌，这个是方勇，裴军。我们跟都是霍医生的同届同班同学。” 宋语跟他们一一点头。 霍天一手搭在宋语肩膀上：“我家田螺媳妇儿，宋语。” 蔡琴带头鼓掌。 “你鼓掌干嘛？”沈凌问。 “认识这么一个能干的嫂子，我鼓掌不行啊。” “都别站着了，坐下吧，尝尝看。”宋语对众人道。 众人一一落座。 “别干看着，趁热吧。”霍天也道。 于是众人这才伸出筷子。 他们都不是本地人，多少都有点吃不习惯这边的饭菜。 一入嘴，宋语立刻就收获了一波点赞。 “这个好吃。”蔡琴指着凉拌鸡丝，辣的舌头伸出来透透风，但还是想吃。 “不能吃辣你就吃点清淡的。”沈凌说着给她夹了点青菜。 两人一边吃一边斗嘴也没个停歇，其他人都默默吃饭。 开始十分钟，除了蔡琴跟沈凌俩，还有宋语跟霍天偶尔交流两句，其他三人几乎都不说话，吃个不停。 这会儿恨不能自己有两张嘴两个肚子。 终于，炒菜吃掉一半的时候，方勇一抹嘴巴，端着茶杯喝了一口水，满足的放下杯子：“弟妹的手艺是真的不错。这些菜一点也不比饭店厨师做的差。” 宋语浅笑着道：“实不相瞒，之前还真干过厨师。” “天呐……”蔡琴夸张的捂着嘴。 沈凌有点嫌弃的看了她一眼。 “你拿得动锅吗？”裴军也有点不相信。看着瘦瘦的，跟他想象中的厨师出入的有点多。 “能吧。”宋语也没多说。 “以前是做厨师，那现在呢？”蔡琴问。 “自己做点生意。”宋语也不欲多说。 蔡琴还想问，沈凌加了快猪蹄给他：“多吃，少说话。” 蔡琴噘嘴，夹着猪蹄啃了啃。 吃到后来，就开始说话了，炒菜几乎都吃完了，红烧肉猪蹄这些也都啃了，就剩下一点汤，还有一个牛肉锅子。 “这个拌饭好吃，你们要来点吗？” 蔡琴吃的很饱了，摆摆手。 霍天起身，将电饭锅整个端了过来。 “你们呢？”霍天问。 “来点。我是肚子饱了，但是嘴巴还能在吃点。”方军嘿嘿笑着道。 霍天给盛了一碗米饭，将牛肉萝卜锅仔的汤汁浇在米饭上，递给方军。 方军拿着筷子压了压，没两口一碗饭没了一半。 “真个味道真不错。”方军指着牛肉锅仔道。 够辣，又够香，汤汁拌饭，吃的那叫一个爽。 其他几人也都一人来了点，最后连牛肉锅仔的汤都给吃完了。 算是吃的很干净了。 “我们来洗碗吧。”蔡琴主动的道。 “你们来做客，哪有洗碗的道理，坐着吧。”宋语说完一边利落的将碗筷都收拾好，端到厨房，霍天帮忙。 剩下的，都被方勇端到厨房了。 蔡琴拿着抹布，擦桌子，沈凌将茶杯放到一旁。 裴军则在一旁，拿着自己的吉他，准备等下的表演。 一边刮着吉他弦，一边找着调子。 宋语将热水倒进锅里刷碗，听到外面的调子问了一句。 “他们说要给你唱首歌，感谢你。” 宋语一笑：“那这个回礼倒是不错。” 霍天也笑了笑，而后两人快速的结束了厨房的工作，出来。 蔡琴拉着他们俩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后，跳到中间道：“现在有请裴军同学为我们表演《笑拥江山梦》，大家鼓掌欢迎。” 几个人啪啪鼓掌。 裴军坐在那，还在调着弦。听到他们的鼓掌声，笑了笑。而后手指轻轻一剐蹭，一串好听的音乐倾泻而出。 裴军冲他们又笑了笑，这是这笑里，带着意思腼腆：“笑拥江山同祝梦，醉看清风入帘笼，云是衣裳花是容，片片都有我的梦……天长地久是多久，爱到怎样才算浓，千纠万缠都是爱，管它来去太匆匆……” 这是去年非常火的一步电视剧的主题曲，大家几乎都会唱。 唱到这里的时候，裴军一挑眉，蔡琴不用说，立刻跳进去，手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鞋刷子，拿着当话筒，一副陶醉的样子开始接唱：“盼呀盼的都是空啊都是空啊，唤呀唤的都是风，念呀念的都是痛呀都是痛呀，等呀等的都是梦……” 唱的挺好听的，就是这造型还有那“话筒”让人有点忍俊不禁。 一曲完毕，蔡琴还做了个谢幕的姿势。 沈凌很不喜欢她这种自来熟的个性，还有种何种夸张滑稽的表演，总觉得很丢脸。这会儿也是，觉得蔡琴搞怪简直没脸看，但其他人看的听高兴的。 “再来一首。”方军叫好的道。 蔡琴属于人来疯，只要有人捧场，她就敢唱。好听不好听不重要，重要的是过程。 沈凌之前就说过她，说你这性格，不适合当医生，你去当舞台剧演员吧，他们需要夸张的演技。 蔡琴怼他，说谁告诉你医生不能热情的？都你这么冷冰冰的性格，患者有话也不敢跟你说。 “好，那我就再唱一首我的成名歌曲，《你的眼神》……”蔡琴臭不要脸的道。 众人再一次鼓掌。 “像一阵细雨洒落我心底，那感觉如此神秘，我不禁抬头看着你，而你并不露痕迹……” 蔡琴唱的时候，目光落在了沈凌的脸上。 沈凌满脸通红，不是羞臊的，是气的。 这举动在蔡琴看来，或许很浪漫，但在沈凌看来，很傻，很没面子。 于是他走开了。 蔡琴刚才还有些兴奋的表情顿时就收敛了起来。 其他人也看到了。 宋语看着霍天，霍天一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对她摇了摇头。 宋语也就没在问了。 唱到一半，蔡琴就有些唱不下去了。 她忽然不唱了，裴军就有点弹不下去了。 唯一的三个听众面面相觑。 霍天看宋语一副还想听的样子，起身走过去，拿过裴军手里的吉他：“我来唱一首吧。” 宋语惊讶的看着霍天，没想到他还会弹吉他。 第四百七十六章：少年的样子 霍天看着她，嘴角一勾，对她眨了下眼睛。 妈呀…… 这么青春的一面，霍天从来没在她面前表露过。 看到他脸上的期待跟上扬的嘴角，宋语十分配合的一手捂着嘴巴，一手捂着胸口，而后斜着往沙发上一倒，一副被电到的样子，惹得霍天笑出了声音。 “现在，我要唱一首歌《你的样子》……” 说完一串音乐自他指尖滑落。 宋语不再搞怪，端正做好听他唱： “我听到传来的谁的声音，像那梦里呜咽中的小河，我看到远去的谁的步伐，遮住告别是哀伤的眼神，不明白的是为何你情愿，让风尘刻画你的样子。 就像早已忘情的世界，曾经拥有你的名字我的声音，那悲歌总会在梦中清醒，诉说一点哀伤过的往事，那看似满不在乎转过身，是风干后眼泪萧瑟的影子，不明白的是为何人世间，总不能溶解你的样子。 是否来迟了明日的渊源早谢了，你的笑容我的心情，不变的你伫立在茫茫的尘世中；聪明的孩子提着易碎的灯笼，潇洒的你将心事化进尘缘中，孤独的孩子，你是造物的恩宠……” 霍天坐在那自弹自唱的样子，真的帅到宋语了。 宋语在脑子里想着上学是霍天的样子。 应该也跟现在差不多，应该只是多了一些属于少年独有的肆意跟潇洒。 蔡琴这会儿也不顾着生气了，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似的，给霍天鼓掌。 霍天放下吉他，笑着起身走到宋语身边坐下。 宋语还在鼓掌，一边鼓掌一边看着他。 霍天当着这么多人面，不太好意思的看她，但是准确的将她鼓掌的双手捏住了，攥在手里。 “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沈凌从洗手间出来道。 “对对，也不能再唱了，不然就是打扰人家了。”方勇也跟着道。 还有点意犹未尽的两个年轻人裴军跟蔡琴对视一眼后，也只能作罢。 四人起身，对宋语道谢后，换上鞋子出去了。 霍天将他们送到门口就回来了。 宋语正在烧水。 关上门，霍天走到厨房，忽然抬手揉了揉宋语的头发。 宋语没动，让他揉了几下。还要再揉的时候，宋语躲开了。 她站好后仰头看着霍天。 他高大的影子将她笼罩其中，目光柔和的看着她。 “霍医生今天好帅哦。”她认真的道。 霍天看着她笑，笑着笑着，就有点不好意思了。 一看他不好意思了，宋语笑的更欢了，结果被他一拉，往怀里一带，抬手摁着她的后脑勺，将人扣在胸前了。 宋语环手抱着他的腰身，两人就这么抱着，谁也没说话。 宋语一直在这里待了五天。还想待，但是不行。明天得回去了。 这天下课回来，霍天递给宋语两张票，是歌剧院的票，说晚上带她去看看晚上的海城。 这个……宋语听不懂歌剧。也欣赏不来，但看霍天的眼神，宋语点头，“好啊。” 两人随便吃了点后，宋语稍微打扮了下，挽着霍天的胳膊出门了。 两人来到歌剧院的时候已经有人陆陆续续入场了。 宋语挽着霍天的胳膊来到检票处，霍天将票递给对方后，顺着人流进场了。 宋语第一次来这样的地方，她好奇的看着，入目看去，最少能坐一两千人。 歌剧院很大，这会儿还有点嘈杂。 光线有点暗，霍天带着她小心的往里走着。 他们要去的是中剧场，在剧院的一楼。 俩人顺着人流，慢慢的走到中剧场，找到位置后坐下。 刚才在外面看就感觉很大，这会儿这个中剧场，看起来也不小，最少能坐好几百人，而且还分了三层，十分豪华。 霍天在她耳边小声的跟她介绍这大剧院。 宋语听的频频点头。 这时候有人要进去，打断了两人的交谈声，等人在过去后，霍天小声的道：“今天看的是舞台剧，叫《凤鸣岐山》……” 宋语有点懵，不太懂。 霍天来看过，这次主要是陪宋语来看，舞台剧这东西，看的懂的人，觉得很好，看不懂的人，不知道台上的人在干嘛。 于是霍天就简单的跟宋语说了下这个舞台剧的大致意思。 “凤鸣岐山是个典故，说的是周朝兴盛之前，岐山有凤凰的叫声，人们认为凤凰是因为周文王的德政才到来的，是吉兆，所以后来就以凤比做周文王。” “岐山是周朝的发源地，所以叫西岐。主要歌颂的就是武王伐纣这一历史上著名的奴隶制解放战争……” 霍天小声的跟她解释了一遍，宋语点点头。 霍天怕她不适应，又笑着道：“不然你就看看舞台效果，灯光，服饰这些，也挺好看的。” 宋语斜睨了他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你不要这么看不起人好不好。 霍天闭嘴了。 这时候，灯光开始暗淡了下，刚才还有些嘈杂的大厅里顿时就安静了下来。 一场舞台剧，就这么拉开序幕了。 宋语看了会儿，本以为挺枯燥无味的，结果看到台上演员用肢体跟舞蹈来表演的时候，看着看着觉得也挺美的。 虽然要是没霍天跟她解说过，她还看不太明白的。 等结束后，两人出来了。 “要不是你跟我讲过，我还真看不太懂。” “舞台剧就是这样，一般人都看不太懂，我也是看了介绍，才知道的。” “不过我还是觉得京城的京剧好看，咿咿呀呀的虽然我也听不懂，但那个锣鼓声敲的，听着就带劲儿。” 霍天揉了揉她的头发，将人一勾，圈在怀里：“等过年回去带你去听戏。” 宋语笑的十分开怀。 第二天霍天请了一节课的时间，把宋语一直送到卧铺的车厢，一直等列车员催促着才离开。 离开后又找到窗口，还在叮嘱宋语安全到家就要给他来电话。 搞的同个车厢的人还以为她是第一次出门，一个个面带善意的微笑看着她。 宋语有点脸红，冲还在那的霍天道：“赶紧走吧。等下要迟到了。” 霍天嗯了一声，后退了几步。 第四百七十七章：只要你说声爱我 宋语以为他走了，起身刚要回上铺，结果余光看到那人站在那不走，朝她这边看着。 宋语心一软，又折返了回来，趴在那也看着他。 两人就这么看着，直到列车发出鸣笛声，霍天才对她挥挥手。 宋语也挥手，挥着挥着，就有点想哭的意思了。 她吸了吸鼻子：“霍天，你丫给我好好吃饭，回去要是再瘦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知道了领导……”霍天一声回答，让宋语哭笑不得。 列车快了起来，她已经看不清霍天的表情，只能看到他模糊的身影了。 直到完全看不见，宋语才将窗户关上，然后对窗边的人歉意的点点头。 众人善意的笑了笑，这会儿都没去包间，都在走廊呢。 宋语进去了，爬上卧铺，怀里抱着霍天给她买的一个录音机。 她摁下开关，就听到一阵一阵磁带的哗啦啦声后，一个女声音开始唱：“其实我不要太多的承诺，只要你说声爱我……” 听了会儿，不舍得电池，她又给关上了。 等到明年就好了，霍天说他考研还是有一些把握的。 宋语回到京城后直接打了一辆车回到大院。 老爷子不在家，就只有保姆陈阿姨在。 陈阿姨看到她回来，也是一阵高兴，一个劲的问霍天在那边如何。 宋语简单的说了两句，上去洗澡了。 “小语啊，我给你下点面条吧。” “好，别放油。” “知道了。” 等宋语洗了个澡出来后，阿姨听到她吹头发的动静才开始下面。 等她头发吹干了，面条也好了。 听她的，没放什么油。 宋语拿着自己做的辣酱，伴着吃了。 “我上去睡会儿啊。” “去吧。” 陈阿姨将碗筷收了。 宋语觉得回来的时候比去的时候累多了。 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陈阿姨刚把碗筷洗好，就听到电话响了。 赶紧过去接听。 是霍天打回来的，问宋语到家没。 “到了，刚吃了点上去睡觉了，我看她脸色不太好。” 那头的霍天听了心里也有点担心：“阿姨，您等下上去看看她有没有感冒，火车上肯定有点冷。” “好，等下我去看看，放心吧。” 不放心能咋的。 霍天叹口气，挂掉了电话。 宋语再醒来的时候，是被外面的敲门声给叫醒的。 “来了……”刚一张嘴说话，就觉得嗓子有点干，还有点疼。 宋语一皱眉，怕不是要感冒了。 她披着衣服出来开门，就看到陈阿姨跟霍宁站在门口。 “小语啊，你没事吧？” 宋语睡的有点懵：“几点了？” “快八点了，肚子饿吗？要不要吃点？” 她摇摇头，不太想吃的样子。 “是不是感冒了？” “嗓子有点发紧。” “我摸摸。”陈阿姨说着伸手摸了下宋语的额头。 “有点烫，这样，我去煮点生姜水，再弄点艾叶给你熏熏，泡个脚，怎么样？” “那就麻烦阿姨了。” 陈阿姨下去忙去了。 霍天看着宋语的脸色，确实有些不好。 “怎么去看我哥还生病了呢。你这身体素质太差了。” 宋语斜睨了她一眼，没关门，进屋了。 霍宁跟进去问：“你回来我哥就没表示表示？也没带点特产什么的回来？” “在包里，你自己拿。”说着又窝到床上去了。 霍宁也就没客气了，走过去打开宋语的包，只拿有包装盒的东西，其他不动。 一边将特产什么的拿出来，一边问：“我哥这咋样，又瘦了？” “差不多。” “哎，同样是学习，我哥怎么就能掉肉，我偏偏长肉了。”霍宁很气愤。 “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你没你哥用功。” 霍宁冲她翻个白眼：“我要有我哥那么用功，我还担心被叫家长？” “怎么，又要找家长了？” 提到这个，霍宁有点心虚：“那个，测试掉了几名。” “掉了几名是几名？” “十几二十名吧？” “十九还是二十？” 霍宁翻个白眼，这人怎么就不知道适可而止呢。 霍宁不想回答这个忧伤的话题，等期末考试，她肯定能追上去的。 她翻出宋语带回来的特产五芳斋的糕点跟顾绣。 霍天给她买的是顾绣的丝巾，给霍宁的是一块手帕，还有给刘凤英也买了一块，她给自己又是织毛衣又是织手套的。给老爷子跟宋和买了一双黄色的大头皮鞋，里面毛很厚，还防滑。 别小看就这点东西，可不便宜呢。 这会儿陈阿姨端着生姜水上来了，让宋语慢慢喝，喝完再下去。 宋语嗯了一声。 “爷爷呢。” “在下面呢，想着问问老哥的情况，你又这样，没好意思问。” 宋语心里清楚了。 等喝完了生姜水，被辣的出了点汗，身子也跟着暖烘烘的。 宋语穿上衣服下来了，拿着霍天给老爷子买的鞋。 “爷爷……” “小语啊，感冒了？” “没，就是有点征兆，陈阿姨已经给我熬了生姜水了。” “那就好。” “爷爷，霍天在那边挺好的。” 宋语挑着一些有趣的事跟老爷子说了说，然后把鞋盒递给他。 知道孙子应该挺好，听到孙媳妇又说了说，老爷子满意了。这会儿看这孙子给买的鞋，心里也舒坦了。 这时候陈阿姨也烧好了水了。 “那你泡个脚，早点睡。我就先上去了。”上去试穿下看看。 “爷爷晚安。” 等老爷子走了后，宋语拎着水上楼去泡脚了。 喝了生姜水，再泡个脚，宋语就觉得从海城带回来的藏在骨头缝里的湿气被蒸发掉了。 很舒服，感觉都轻了一斤。 浑身暖洋洋的。 这会儿想起来没给霍天打电话了。赶紧拿起bb机一看，好几条霍天的留言。 看完后赶紧下去给他回复了。 那头霍天正在看书，听到bb机响，赶紧拿起来一看。 看到宋语说自己没事后，松了口气。 她刚走，海城就下雪了，外面这会儿雪花还在飘着呢。 霍天忍不住想，她要是晚走一天，这场雪，是不是就能让她多留两天呢？ 还是不要了，因为化雪的时候走，会更冷，还不安全 第四百七十八章：出摊 之前一个人在这小屋子里也挺好的，可自从跟宋语一起生活了几天，昨天宋语一走，晚上他回来，就觉得屋子里空荡荡的。 东西还是那些东西，可就是觉得不得劲儿。 好在这日子，快要结束了。 宋语第二天起来，一点不好的症状都没了，一大早就出去了。 今天正好柳眉值早班，看到宋语来了后，一笑：“老板娘这就回来了，怎么没多待几天。” “不放心。” “这几天都挺好的。” 宋语嗯了一声，走到吧台。 不一会儿，柳眉就将一个小本子递给她。 这是她每天记录的工作日志。 宋语道谢后看了起来。 柳眉的工作做的很细致，也很到位。这份工作日志写的也很详细。 宋语只看了一遍，就跟这几天没离开过似的。 看完日志，宋语去了后厨找宋金枝。 宋金枝看到宋语回来了，也高兴，问海城啥样，好玩不好玩等等。 宋语一一作答。 “小姑，之前跟你说的关东煮那事，你准备好了吗？” “好了，准备好了，就等着你回来呢。” “那成，我们今天就先试试吧。”宋语说着就开始行动了，先去买点适合做关东煮的食材回来。牛肉丸子，脆皮肠，火腿肠，菌类，蔬菜，鹌鹑蛋甚至鸡蛋，这些都可以。 宋金枝有些紧张：“那我是不是要先回去把东西拉来？” “成，你直接拉过来。” 宋金枝嗯了一声，回去拉她的板车去了。 宋语也去了一趟菜市场。不一会儿，就买了不少东西回来。 一个多小时后，拉着板车回来了。 宋语也已经将熬汤熬制好了。 买回来的东西，阿姨们也洗干净了。 这个宋语不怕别人跟风，这么大的城市，什么生意都不可能你一家独揽。 看就看呗，学就学呗，谁的东西好吃又实在，才是王道。 等两人联合将关东煮捣鼓出来后，宋语问：“要不我先陪着你试一天看看？” 宋金枝咽了咽口水：“……成。” 她是真的有点心理没底。 虽然这几天，庆红也跟她说了不少，但真的要自己干了，宋金枝还是有点怕。 “那成，我去交代下咱们就走。” 宋语回去跟柳眉说了两句，拿了一些零钱后，两人就走了。 其实这东西，只要选个人流量较多的地方就成。 前门大街的人肯定多啊。 但宋金枝不想在这里，总觉得在这里就是在抢宋语的生意。 最后，两人拉着板车也没走多远。 前门大街不远就有个热闹的地方，来这里逛街买东西的人络绎不绝。 两人找了个地方，宋语抽出一条长板凳，垫在板车的把手处，这样板车就能平放了。 宋金枝有些紧张的东张西望，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她问过庆红，第一次出去摆摊要怎么做。 庆红嘿了一声，说还能怎么做？吆喝呗。 庆红也告诉她怎么吆喝了，但是宋金枝就有些开不了口。 心里急的不行，想要张嘴喊的，可这嘴巴就跟有自己的意识似的，锯嘴的葫芦就是不开口。 宋语看出小姑的紧张跟着急了，有些想笑，但到底没笑，就在一般将炉子的封口扯掉了，这样煤球就能烧的起来，炉子上面放着的就是特制的九宫格锅子了。 车上也带了两热水壶的开水，是为了冲泡珍珠奶茶的，宋语想光靠关东煮，可能不行。 最近她店里的奶茶真的是要卖疯掉了，这么冷的天，抱着一杯热乎乎的奶茶，真的是神仙日子了。 “小姑……”宋语喊。 宋金枝赶紧走过来，看着宋语一脸着急：“我、我不知道怎么的就是开不了口。”宋金枝急的直跺脚。恨不能给自己一个嘴巴子。 她多想挣钱，这会儿就有多着急。 宋语拍了拍她的肩膀：“别紧张，我怎么做，你看着，明天我肯定没时间陪着你来了。” 宋金枝点头，表情有点纠结，她是想高兴的，但自己就是喊不出口这事，有点高兴不起来。 宋语将东西都准备好了后，张了张嘴想吆喝的，结果又闭上了。 她也有点放不开了。 宋金枝一看，有点傻。 宋语噗嗤一乐，道：“你看，我俩都差不多。这第一句喊出去了，就好了。”说完重新在心里铺垫了下后张嘴喊道：“热乎的关东煮，各种口味的关东煮，包您好吃，不好吃不要钱……” 其实喊第一遍的时候，宋语的心里也是有点没底的，第一遍喊完，也没人过来，只有几个路过的行人斜睨了几眼继续走了。 关东煮是从r国流传过来的，国内就目前来看，是没人知道这是个什么玩意儿的。 宋金枝期期艾艾的，也想跟着喊，可惜张嘴了两次，一句话都没别出来。 宋语见状，只能改变策略了。 她拿出奶茶，让宋金枝帮忙一起冲泡了两杯后开始喊：“珍珠奶茶，正宗的珍珠奶茶……” 珍珠奶茶这段时间基本已经风靡京城了。 当然，也有很多人跟风想做这个生意。成没成功宋语不清楚，反正每天排队买 奶茶的人就没断过。 汉堡鸡翅薯条这些，有些人可能还不太舍得吃，但两块钱中杯奶茶，有些年轻人还是能给自己买一杯尝尝的。 这会儿听到喊珍珠奶茶，就有年轻人停下脚步了。 宋语赶紧拿着奶茶过去道：“姑娘，要尝尝吗，刚刚做的。” “你这里怎么有的卖？”那姑娘怀疑的看着宋语：“最近好多人卖，但都没aiya那几家好喝。” “我们的货都是从aiya那边拿的，口味保证一样，不信您尝尝，要是不一样，这一被就算送你了。”宋语道。 那姑娘闻言，有些犹豫。同伴反倒是比她热情，眼珠子滴溜溜的转，怂恿姑娘赶紧试试。 于是那姑娘就接过了，宋语拿着吸管给她。 喝了一口，姑娘吧唧了嘴，又喝了一口，这次吃到里面的珍珠了。 姑娘眼睛一亮：“还真是他们家的口味。” “都说了我们就是从那边进的货，东西肯定是一样的了。我们这边还有关东煮，甜口的，辣口的，都有，要来一点尝尝吗？” 第四百七十九章：经验得靠自己摸索 那姑娘就走到摊子跟前看，“这是什么啊？没见过。” “这叫关东煮，是从r国那边传来的，我一兄弟去那边留学，回来跟我讲的，我就试着做了下，兄弟说味道差不多。您来一个尝尝。”说着也不心疼的戳了个牛肉丸子沾了辣酱给那姑娘试吃。 宋金枝有些心疼。 姑娘吃了一口，说是真好吃。剩下半个，塞给同伴了。 鲜美的肉香带一点q弹的口感，味道自然不错。 “这个怎么卖啊。” 宋语赶紧道：“荤菜一块钱两串，素菜一块钱三串。” 那两姑娘一听，价格也还好，也就拿了一点。 宋语给他们放了汤汁，又问加不加辣椒。 两姑娘能吃辣，说要辣椒。 宋语加了点辣椒，点了一点芝麻油，递给他们。 “您的，加上珍珠奶茶，一共五块，您这边，三块。” 两姑娘给了钱，也还没走，就站在那吃了起来。 “吃一口喝口汤，暖呼呼的。” “这汤还肉骨头熬的，很好喝的。”宋金枝终于憋出了一句话。 说完这句话，就觉得忽然就轻松了起来，自己高兴的不行。 宋语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 有人在那站着吃，就有路过的人频频回头看。 也不知道是那俩姑娘好看，还是那俩姑娘吃东西的样子很有食欲，看起来就让人觉得很香。在加上确实有阵阵肉香味传过来。 “关东煮，好吃的关东煮，不好吃不要钱。”宋语又喊了两句。 “珍珠奶茶，好喝的珍珠奶茶。” 宋金枝有了刚才经验，这会儿也跟着宋语后面喊了起来，虽然磕磕巴巴的，但总算是开口了。 “这个怎么卖？”有人上前来问。 宋语没说话，看着宋金枝。 宋金枝脸涨的通红，“荤、荤菜一块钱两、两串，素菜……一块钱三串。”说完扭头冲宋语一笑。 宋语立刻竖了个大拇指。 “她们吃的就是你们这个吗？” “是是是，还有珍珠奶茶，我们是从aiya家进的货，味道跟他们家一样。”刚才宋语就是这么说的，所以宋金枝赶紧也这么说。 宋语叹口气，也没打断她。 “奶茶喝过了，这，给我来点。” “哎，好。” 宋金枝赶紧拿出一次性的杯子；“要哪几样，这个是牛肉丸子，这个是火腿肠，这个是……”宋金枝介绍了下。 小伙子选了几样。 男孩子食量比较大，但宋语准备的分量也很足，四块钱，买了满满一大杯子，再加点汤，加点辣椒，味道一级棒。 付了钱，小伙子端着一边走一边吃了起来。 大冷天的，又能捂手，吃下去肚子也暖呼呼的，四块钱，又能吃个半饱，可以了。 等人走了，宋语才跟她说，说要是人家冲着关东煮来的，你就别推荐奶茶了，有时候你这么一说，人家什么都不买了。 碰到犹豫不决的，你再推荐奶茶，说不定就能买了。 关键是这个度，得把握好。 宋金枝听完一脸懊悔：“那幸亏刚才小伙子买了。” “我说的也不一定对，主要还是多看，小姑，你平时不是挺能说的吗。”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不敢说，心虚。” “觉得挣人家钱了，心虚？”宋语问。 宋金枝一脸恍惚，她就是心虚，至于为什么心虚，她自己也有点不清楚。 被宋语这么一说，好像是有点这一方面的原因。 这会儿也没人，宋语也没吆喝，耐心跟宋金枝解释道：“我当初开第一家店的时候也是这样，一看别人来消费了好几十，妈呀，这多不好意思啊，就想给人打折，能给的优惠我都给，结果回来一算账，正好，没亏钱，但也没挣钱。可我累死累活，搞这么大的店面，不就是为了挣钱吗。让你起早贪黑的，天天忙的屁打脚后跟，一天干完回来一算账，啥钱没挣到，还不如回家睡觉去，是这个道理不？” 宋金枝点点头。 “再后来，我就慢慢调整过来了，你想啊，我挣了他们的钱，但是他们也吃到了这么好吃的美食啊。以物易物，以钱换美食，不是应该的吗？” “是这个道理，就是心里……” 就比方说那牛肉丸子，一块钱两串，其实成本也就五毛左右。 素菜一块钱三串，成本更低了。 “你不能这么算小姑。”宋语摊开手指头：“你这里还烧着煤球呢，煤球不要钱？这个板车，你找人定做的，不要钱？还有这个九宫格的锅，不要钱？大骨头高汤，不要钱？你自己一天在我那上班，也有二十来块，你出来干，这个钱不得挣回去？” “你把这些加进去，还觉得我们能挣很多吗？” 宋金枝心里一盘算，立刻摇头。 “你不能单算食材的成本，人工的，这些东西的，你都得算进去。还有那天要是剩下的，这也是你的成本，这些算进去，你一天不挣个五十块钱，都是亏本。现在还觉得心虚吗？” 宋金枝立刻摇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不虚了，一点都不虚了。就剩下着急了。一天得卖五十块才回本？那她今天才卖了十块钱啊。 急，很着急。 宋语见她神情确实跟刚才不一样了，这才放下心来。 宋金枝这会儿不用宋语说了，自己打量着来回路过的人呢。 不知道是不是刚才买的都是年轻人，所以宋金枝在年轻人路过的时候才喊两句。 宋语也不管，做生意的门道太多了，她也不可能什么都告诉她。而且有些方式方法，得看人，看情况用。 这都需要自己去体会，别人是帮不了的，有句话叫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你学会了，才是你自己的本事，别人能帮你多久？ 接下来的时间里，宋语都让宋金枝主动去招呼，而她帮忙售卖。 一开始生意还比较淡，但到下午四点多的时候，忽然刮起了一阵风，冷的大街上的人一个个的都缩着脖子，谁也不愿意露出除了脸以外的任何部分。 宋语跟宋金枝也一样。 两人商量了下要不就先回去的时候，忽然来了一群人。 这群人也不知道去干什么了，一个个的冷的嘴皮子都有点发青。 看到摊子的时候，也不知道说了一句什么后就过来了。 看着冒着热气的关东煮，只问了下价格，然后就让宋金枝全给他们。 宋金枝有些傻眼，她没听错吧。 第四百八十章：两笔写不出一个宋字（月加） “这么多……你们，吃的掉吗？” “阿姨，你就快点吧，我们都快冷死了，需要来点热的回回暖。” 宋语跟宋金枝一听，也不在废话，既然是全部都要了，两人荤素搭配的将关东煮递给他们。 “来点辣的吧。辣出汗就舒服了。” “好。”两人照做。 装满一个杯子，就递给一个人。 几个瑟瑟发抖的年轻人吃了一口暖呼呼的关东煮后，只觉得终于有了暖气了。 “妈呀，我想哭。”一个瘦小的男声道。 “我也是。”有人附和。 男生吃东西比较快，唏哩呼噜的，就没了。 “要不要再来点汤啊？这个汤都是大骨头熬的……”宋金枝看着这些半大小子们，就感觉看到了自己的儿子。所以说话的口气都不自觉的带了一股来自妈妈的担忧跟唠叨。 “你们这些孩子也是的，这么冷的天，怎么不知道多穿点衣服啊。来，阿姨在给你们来点汤。”反正都卖完了，这汤回去宋语是不会让第二天再用的。 “谢谢阿姨。” 几个少年排着队等宋金枝给加汤。 钱还没给，宋金枝也没催。 等几个人又喝了一大杯子的汤后，几个少年走到一起，将口袋里的钱凑了凑，都给了宋金枝。 宋金枝数了数，还差三块钱。 但也没说，就说刚好。 “阿姨，我们算过， 少了几块钱，但是我们身上没了。我把这个抵押给你吧，明天我拿着钱来赎回来。”说着递给宋金枝一个口琴。口琴一看就是经常用的，边边上都掉了一点漆了。 “哪里就需要抵押了，不用不用。” 宋语还是没插嘴。 “那，阿姨您明天还在这边吗？” 宋金枝有些犹豫的看着宋语。宋语只笑看着她。 “来，阿姨这几天都会在这里。”宋金枝道。 “那成，我们明天再来找您，把钱还给您，阿姨再见。”说着几个少年对宋金枝挥挥手，走了。 从这些孩子们的穿着来看，家里条件应该是不错的。 关东煮都卖完了，待着也没意思了。两人收摊回去了。 宋语将宋金枝送回到教室宿舍，正好看到张建国骑着自行车，后面的篮子里都是食材。 应该是刚从家里出来。 看到宋语，张建国从自行车上下来。喊了一声宋老板。 “生意不错吧。” “挺好。这不，就剩下这些，我已经回来拿了一次了。”张建国高兴的笑着，脸上的褶子印都深了不少。 “快去忙吧。”宋语也没打搅她。 “哎，走了。” 张建国骑车走了。 宋金枝羡慕的看了一眼，扭回头。 “小姑，以后你这边生意肯定也很好的。” “我知道，你想的挣钱的法子，都不会错的。” 回到家，两人算了下，也就六十多块钱。 除去成本，大概还能挣个四十多。 宋金枝已经挺满意了。 “今天是第一次，我们去的时间也迟，明天你早点去，不过这些小吃，一般都是下午卖的比较好，你可以上午在家串串，十一点左右出门。这个点，有些人不想吃饭，就或许会吃点这个。” “哎，我晓得了。” “等生意稳定了，回头让小姑父也来。我明年打算把我爸妈接到京城来。” 宋金枝愣了下，随即点头：“是了，二哥二嫂辛苦了大半辈子，如今你这边好了，是该把他们接过来过好日子了。” “就是怕他们不肯。”宋语有点担心的道。 宋有根跟吴秀兰，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去的最远的，也就是县城了。连市都没去过，这会儿一下子让他们来京城，确实有点难为他们了。 但她现在日子好过了，不想让父母再在乡下面朝黄土背朝天。 尤其是亲生父母她已经给接到京城了，原主的父母，对她那也是掏心掏肺，她没理由不把他们接出来享福。 回头问问霍天，京城有没有商品房卖，要是有的话，趁着现在房价还便宜，得买一点。 “过年你不回去了吧？”宋金枝问。 “不回了。” “回头我去你家，我劝劝他们。” “那就谢谢小姑了。” “小姑要感谢你。小语啊，我知道庆红那生意，她是跟你三七分的，她七，你三。我这个，也跟你三七分吧。” “不用。”宋语按住宋金枝的手：“我跟庆红，那是合伙的买卖不错，我提供酱料，她去卖。你不一样，你是我小姑，两笔写不出一个宋字来，我爸妈要是知道了，指不定得揍我呢。” “可……我怕你嫂子说。李红那嘴，可是不饶人的。”宋金枝担忧的道。 宋语笑道：“放心，她要是在你面前说什么，你什么都别管，也什么都别答应她，只管让她来找我。” 有了宋语这句话，宋金枝就跟吃了定心丸似的，心里高兴，热乎。 宋语又说了两句，让宋金枝明天早起再去买菜，新鲜。 宋金枝点头，送走宋语后，看着已经结了一层油的汤。心里有点可惜。 就这么倒了，是真的不舍得。 可宋语也说了，食材，就一定要新鲜。虽然现在是冬天，但骨头汤里煮了半天别的食材，也不是那么好喝了。 宋金枝又动了养猪的心思。 这些剩下的，人吃不完，给猪吃，多好？ 就是不知道这里给不给养猪。 教职工宿舍分两处，前面是新的，前年才盖的，都是六层的小楼房。 霍天姥姥的这栋，是六十年代末盖的。 那时候土地规划不太详细，这一片都划分给了学校。学校也不能全部盖教学楼啊，那就盖教职工宿舍吧。 所以盖的宿舍，都是独门独院的，有点像小四合院。 那是第一批做的十五间教职工宿舍，分给当时的十五位老师。霍天姥姥就是其中一位。 后来再加盖教职工宿舍，就没独门独户的了。 全部是三层楼。在后来，是六层。 这些三层楼，六层楼，把这十五间小四合院包围起来了。就跟现在的城中村似的。在加上这十五间四合院，住的基本都是老人家，年纪都在五六十来岁，一些甚至都已经退休了。 退休没事干啊，养鸡，种菜。 第四百八十一章：青春期教育问题 有些老人家没事就种点菜，拿到前面六层的宿舍楼去卖。那边住的基本都是年轻人，没时间去早起买菜，就近买一点，也划算。 他们也不是缺钱，就是给自己找点事干，显得自己不是那么的没用。 宋金枝绕着转了一圈，养猪的没看到，倒是有养鸡养鸭的。 可惜了。 宋语没回店里，直接回的家。 听到动静，阿姨出来一看，见是宋语，就问她晚上吃什么，她好去买菜。 “好久没吃炸酱面了，我看院子里的青菜长的不错，要不您买点辣椒，五花肉，豆腐干，土豆也买一个，我回来做点炸酱，晚上吃面怎么样？” “好哇，那我这就去。” 阿姨换上鞋子穿上衣服，就要出门。 “爷爷呢？” “在白老爷子家。”阿姨说完，出门了。 宋语回到厨房，拿着个框子去了小菜园。 霍老爷子把这一片小菜园子打理的不错，种了些白萝卜，胡萝卜，大青菜一棵菜就能炒一盘子的那种，也有小白菜跟香菜。 宋语拔了两根胡萝卜跟一些香菜以及青菜。 正准备回去的时候，听到外面传来说话声。 “您可得上上心，别给孩子宠的无法无天了。” 这个声音有点陌生，宋语没听出来是谁，是个女的，听声音，年纪应该在五十来岁左右。 “谢谢，我知道了，麻烦你告诉我一声。” “应该的，那孩子也是我看着长大的，总不能看着她长歪了，哎。”这一声给人感觉就像是“那个孩子”已经长歪了似的。 “那要不进来坐坐？” “不了不了，我也回去做饭了。”说完就听到脚步声走远了。 接着是霍镇的一阵叹息声。 宋语放下篮子，走了过去把门打开。 霍镇一看是她，也有点意外：“今天回来这么早啊。” 宋语看了一眼走远的那人：“谁啊，她说的是小宁？” 一提到孙女的名字，霍镇就有些上火。 “一个院的，她家老伴儿姓张，就是那个肚子大脖子粗的那个。”霍镇一边说一边往里走，宋语将门关上，提着篮子跟上。 “霍宁怎么了？” “她说他儿子昨天去什么迪厅，谈生意，看到小宁了，穿的花枝招展画的跟鬼似的。” “这不可能啊。”宋语皱眉：“昨晚上霍宁去同学家复习，九点多也就回来了啊。再说画成那样，对方还能认出来是小宁？” “对啊，我也是这么说的。可她说她儿子看的很清楚，说对方虽然画的跟鬼打的似的，衣服穿的也时髦，还故意压低嗓子说话，但就是霍宁。看的真真的。” 那还真是活见鬼了。 两人没再开口，皱着眉。 难道是霍宁昨晚上说去同学家复习功课，是骗他们的，其实她是去了迪吧？ 要真是这样的话，那肯定要管管了。 “爷爷，要不等小宁回来，您问问？” “你问吧，你们年轻人，好交流。” “……那我等下问一问，您先别提这事，万一那人真的认错人了。咱们再一质问，小宁肯定要跳脚。”霍宁那脾气，谁要是敢冤枉她，得咧，屋顶给你捅一窟窿。 谁说不是呢。 在孩子教育的问题上，尤其是面对青春期的孩子，两人都没啥经验。 霍敏军虽然来的时候已经十几岁了，但他经历的多，心智成熟，又是学霸，直接跳级的，根本就没这方面的问题，更没让霍镇曹操心过。霍天在这个年纪的时候，皮是皮了点，但有分寸，招猫逗狗有，也没错过什么出格的事情，再说男孩子比女孩子皮实，大人也不是太关注，也没听说有这方面的问题。 或许有，但霍镇不知道。 两人束手无策。 “要不，等小天回来再说？” 霍天一月份要回来考研，这都12月底了，应该快回来了。 “等下我先探探她口风吧。” 老爷子嗯了一声，没再说话，坐在沙发上，沉思着。宋语也没打搅他。 等阿姨买菜回来，宋语将东西洗切准备好放在一边。 霍宁放学回来的时候天都黑透了。 一进门，就冷的只啰嗦，一边嚷嚷着冷死了冷死了一边问晚上吃啥。 “小语在准备炸酱面。”阿姨回答道。 霍宁的眼睛就是一亮。 炸酱面好啊，很久没吃炸酱面了，光想着就流口水。 宋语听到霍宁说话的声音了。于是就开火做饭。 等一大碗炸酱面配着一大碗的炸酱，搅拌搅拌，味道不要太香了。 四个人吃光。 霍宁满足的摸摸肚皮，拿起沙发上的书包：“我上楼写作业了。” “去吧。” 霍镇看了宋语一眼，宋语为不可察的点了点头。 阿姨将碗筷收拾了。 宋语等了会儿，上楼去了。 洗头洗澡。 然后随便擦了几下头发吸干部分水后，顶着湿头发敲了霍宁的门。 “小宁，把你的吹风机借我一下。我的坏了。” 霍宁起身开门，“进来吧。” 这是宋语第一次进霍宁的房间。 门帘挂着的，是张鹏送的“手工珠帘。” 门一打开，一眼就能看到屋内的布置，布置的中规中矩，一张书桌一把椅子一个书柜，一张床，一个衣柜。 房间当时装修的风格，也挺光棍的，全部是大白墙。 墙上连时下人喜欢的各种明星的画像都没有，唯一贴的两张纸是奖状，也不知道是不是小学时候的奖状，反正肯定不是初高中的。 乍一看，都不太像是姑娘家的房间。 霍宁跟霍天多少都有被霍镇影响，屋子里干净整洁，东西摆放的也是整整齐齐，一点都不杂乱。 霍宁从柜子的抽屉里拿出吹风机递给宋语。 宋语接过吹风机，扫了一眼霍宁的衣柜，并没有什么奇装异服。 桌上也没有任何化妆品的痕迹，就一瓶哈利油跟一瓶雅霜。 “还有事？”霍宁问。 “没事，就是替你哥问一问，最近学业怎么样了。考试了吗？” 霍宁的脸有点黑：“我说住校你们又不答应，别的同学晚上要在学校学习到九十点。” “在家学不是一样的吗？” “哪里一样了。”霍宁开始列数：“在教室复习，有氛围，还有老师偶尔来值班。要是遇到不懂的问题，还能问老师，再不济问同学。可在家，我碰到不懂的，能问谁？问你吗？” 第四百八十二章：车祸 “……问我也是可以的。”宋语这句话说的有点心虚。 霍宁翻个白眼：“出去吧，别打扰我学习。” 说完不理宋语了，拿起笔还是写写画画的。 宋语站在那，忽然问了一句：“昨天你说你去同学家，是去的哪个同学家啊？” “干嘛？怀疑我撒谎啊？”霍宁回头瞪着宋语。 宋语一看她那表情，只要她敢说个是，估计当场就能跟她撕死来。 得咧，走了。 她二话不说摆摆手就走了。 反倒弄的霍宁一脸的莫名其妙，怂了下鼻子翻个白眼，继续温书。 宋语关门的时候，扭头看了霍宁一眼。 忽然这么用功，也是让人担心的。哎。 等头发吹干后，宋语穿上棉衣敲了敲霍镇的门。 “进来。” 宋语也没进去，就在房门口，伸进去一脑袋：“爷爷，我看对方肯定是认错人了。” 就刚才霍宁那眼神，宋语就看出来了。 霍宁要去的不是同学家，冷不丁的被她一问，想要撒谎的话，眼神下意识就会不坚定，心虚。 但刚才霍宁没有，她听到自己的话第一反应是生意，想发火。 说明什么？底气足呗。 霍宁这小孩，性格也挺好琢磨的。她没干的事，你要是强加在她头上，能跟你闹翻天。同样的，要是干了，语气上就先弱下来了。 刚才她看她的眼神，可不就是一副要干架的眼神么。 “嗯，知道了，你也早点歇息。” “爷爷晚安。”宋语把门关上后，去楼下给霍天发了一条寻呼，问他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等了会儿没等到回应，料想着他要么在忘我的学习，要么就是睡下了。 她看了下墙上的挂钟，才八点半，今天睡的倒是挺早的。 远在海城的霍天，并没有在看书，也没有睡觉，而是在医院忙着救人。 下午五点左右，海城发生了一起特大交通事故，一辆大货车，跟一辆公交车撞上了。公交车当场就被撞倒侧翻倒在路边，很多孩子被撞的血肉模糊，躺在冰冷的地面上一动不动的，看的让人心都揪在一块了。 还有一些捂着胳膊捂着头捂着腿喊爸爸妈妈，哭声震天。 当时正是下班的高峰期。 据说是一辆摩托车抢道大货避让，这时候正好公交车到站台。被大货车猛的一顶，车子侧翻在马路上。 公交车突发意外，所有人都吓懵了，闪躲的闪躲，骂娘的骂娘。一阵骚乱后，等看到孩子们躺在地上喊爸爸妈妈的时候，这些人才反应过来，顾不得宣泄情绪了，赶紧都过来抢救。 这个点，正是小学生放学的高峰期。 公交车上大部分都是学生。还都是小学生。 附近的商户立刻就打了报警电话跟医院电话。 等公安跟消防赶过来的时候，好多人都在帮忙。 霍天跟蔡琴沈凌他们也在其中。 他们三是下课后一起去买书的，回来路上就碰到这事了。 三人都是医生，当下就过去检查。 三人分头检查，轻伤或者一时半会儿没事的，让群众帮忙照顾下，能帮忙送医院的帮下忙。 重伤的，或者不宜移动的，则有他们三人负责。 其中几个孩子伤势严重。 但救护车还没过来。 这会儿出事地点被人围的水泄不通，蔡琴急的不行，一边让大家让开，别围着。一边喊霍沈凌，说这里有个小孩瞳孔已经扩散，需要立刻送医院。 三人当中，霍天是临床外科，蔡琴是妇科。沈凌是内科。 沈凌赶紧过去检查了了一下，发现小孩的大腿处被一块玻璃扎中了，这是失血过多。 老百姓虽然不懂，但听这话就在回到那孩子有点不太好了。 这时候人群里挤出一个穿着红色貂皮大衣的时髦的女人，有些着急且真诚的道：“我有车，可以送你们去医院，可以吗？” 蔡琴下意识的去看霍天。 霍天正在检查的这孩子也有点不太好了，这孩子磕到了大脑，并且多处软组织挫伤，需要紧急送医院。 “沈凌，你负责这里，我跟蔡琴先送这两孩子去医院。”说着，霍天抱起那孩子。 蔡琴也轻轻的把地上的孩子抱了起来。 两人走到那女人跟前：“麻烦您开车送我们去最近的医院。” “好，跟我来。”女人说着转身就走，周围的老百姓主动让住一条路来。 “我也有车，还有哪些孩子需要送到医院。”有人问。 沈凌检查了一下，让他们帮着把几个没伤到内脏就是蹭破皮或者是外伤的孩子送到医院，伤及内脏的，需要等救护车来。 霍天跟蔡琴一人抱着一个孩子上了那女子的车。 女子车技不错，虽然开的挺急，但是一路上挺稳的，应该是个老司机。 女子一路上不停的按着喇叭。 遇到一段拥挤路段的时候，车子被堵在那不能动。 主要是下班高峰期到了，很多骑自行车的，就跟现在骑电频车的一样，横冲直撞的，就跟那红绿灯是摆设似的。 主要是这个时候，大部分人家里有一辆自行车都已经很不错的，马路上两个轮子的比四个轮子的多的多。 所以那时候，自行车上马路，很常见。 女子见按喇叭没用，下车，冲外面喊：“我车上有两个孩子需要送医院，大家伙让让，让让行吗？” 一连喊了好几声，有司机开始慢慢的给她让出路来。有些骑自行车的还想过去，被行人拉住了：“没听说人家车上有小孩子需要送医院吗？” 更有几个年轻人，主动过来帮忙只会交通。 “谢谢，谢谢你们。”女人说着上了车，立刻发动车子，顺着众人给让出的路快速的开了过去。 但一遇到红绿灯，就得堵上。 第三个红绿灯的时候，姑娘看到了在指挥的交警，二话不说将车拉手刹挺在那，跑过去跟那矫情说明情况后，交警让她先上车。 不大会儿，那交警骑着自己的摩托车过来，拉响警报后在前面给他们开路。 这一路，才算是彻底的的畅通无阻了。 一行人呼啸着直接杀到海城第一人民医院。 第四百八十三章：这是命 刚到医院门口，霍天跟蔡琴立刻下车。提前一步到的交警已经去喊医护人员了。等霍天跟蔡琴抱着孩子冲到门口，就被赶来的医护人员簇拥着进去了。 女子没进去，站在那看着他们进去后，叹口气，上车准备走。 上车的时候，下意识的往后面看了一眼，就看到了静静躺在后座的一个bb机。 肯定是刚才那两位的其中一位遗失的。 女子犹豫了下，找了个位置把车停好了后，拿着bb机，进医院了。 这场车祸目前一共造成一个老人当场死亡，一个孩子送医后抢救无效死亡，三个孩子还在抢救中，还有一个大人也在抢救，其他人情况基本稳定了。 霍天跟蔡琴送到第一人民医院的两个孩子，都在做手术。 一个是颅内出血，一个是内脏出血。 霍天跟蔡琴抱着孩子来医院的时候，就表明了身份。 等医院的医生赶来后，两人也各自跟着去了手术室。 在一群大咖面前，霍天是没有主刀的机会的，但他也没走，一直待在手术室。 这场手术持续了很久，中间霍天替换了主治医生的副手帮忙。 一直到凌晨一点，手术室的门才打开。 门刚打开，一对年轻的夫妻就冲了过来。 “医生，我儿子怎么样了？”那女子问话的时候，整个人都是颤抖的。 走在前面的大夫摘下口罩：“你儿子是颅内出血，送来的还算及时，目前病情是在控制中的，等下会送到重症监护室观察48小时，要是醒了，一切都好说。”后面的话，医生没在多说了。 闻言，那夫妻俩往地上一坐，四十八个小时的观察期，太不稳定了。俩人顿时就哭了起来。 霍天看到他们的神情，心里有些不太好受。 他没忍住，开口道：“孩子只要在48小时内醒过来，就不会有太大的问题了。” “那……要是……”男人刚这么一问，就被那女的打了一巴掌：“你闭嘴，不许你诅咒我儿子。”说完那女的往霍天跟前爬了几步，一把抱住霍天的大腿：“医生，你一定要救救我儿子，一定要救救我儿子。” “你先起来。”霍天把那女人往上拽，可那女人就是不起来：“你答应我，一定要救活我儿子啊，呜呜，你得跟我保证我儿子没事啊，你是医生，你必须保证，必须跟我保证啊……” 霍天皱眉。这个他要怎么保证。 见女子不起来，站在一旁一直没说话的红衣女子实在看不下去了，踩着高跟鞋哒哒哒的过来了。 她上前，一把将那女人从霍天的腿上给扒拉下来：“我说你适可而止吧。你的孩子受伤了，大家都难受，医生也尽了他的本分了，你还要医生给你保证，他要怎么保证，他又不是上帝。这位就是最早把你儿子送到医院的医生，你不感谢他还在这里为难他，你还有点良心没有？你这是道德绑架。要点脸不。” 那女子似乎被冲出来的时髦女骂的有点懵，看了看霍天，又看了看那时髦女。最后自己爬起来，有点难为情的哭着走开了。 霍天自然是认出对方了。 “谢谢啊。” “甭客气。”时髦女道：“发生这样的事情谁也不想的，但是她非要医生保证什么，就有点过分了。” 霍天笑了笑，当医生久了，什么样的病人家属你都能瞧见，这样的还算好的了。 “对了。这个是你落在我车上的。”时髦女说着将bb机递给霍天。 蔡琴那边比霍天早一步出来，她已经问过蔡琴了。蔡琴说是霍天的。 霍天赶紧接过放进口袋：“谢谢啊。” “客气什么，东西还你了，那我走了。”说着冲霍天挥挥手。 出于礼貌，霍天也挥了挥。 时髦女的高跟鞋发出清晰的节奏，渐行渐远。 霍天掏出bb机摁了下，看到有留言。 看到宋语的留言后，霍天将bb机放进口袋，看了看，没看到蔡琴。也不知道他走没走。 他抬手看了下腕表，已经快十二点了。 他找了一圈，没看到蔡琴，又打听了下，才知道蔡琴跟着那个受伤的孩子，转到儿童医院去了。 霍天道谢后，慢慢的从医院里走了出来。 大街上空无一人，空荡荡的马路上，连一辆车都没有。 风吹过来，霍天缩了下脖子，围巾早已经不知道散落在上面地方了。 他抬腿迈步走出了医院。 走出不到两百米，忽然听到身后传来摁喇叭的声音。 霍天回头，就看到一辆眼熟的车子满满的降速，车窗打开，路时时髦女那张明媚的脸。 “医生，这么晚没出租车了，上哪儿，我顺带稍你一程。今天出门宜做好事，好事成双，上来吧。”红衣时髦女说着弯腰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霍天也没矫情，从这里距离他住宿的地方，确实有点路程，走回去怎么的也得要一个小时了。 霍天上车，报了地址后再一次道谢。 “你们医生都这么客气吗？”时髦女打着方向盘笑着问。 “应该的。” “我听说这一起车祸，已经死了两个了。”时髦女将最新的情况跟霍天说了说。 “都说医生救死扶伤，可很多时候，我们也无能为力。” 时髦女一笑：“你们医生要是所有人都能救活，那地球人口早就住不下去了。” 霍天一愣，随即点头，：“这话也没错。” “我爸说，这人啊，从出生下来的时候，命就是注定了的。什么时候死，阎王爷的生死簿上都写着呢。” “你还迷信？” “这不叫迷信。这叫命。” 霍天不予置评。 正好有红绿灯，时髦女踩下刹车：“哎，跟你说个故事啊。” 霍天嗯了一声，总要说定点什么，才不至于尴尬。 “话说有个老几坐船回家，做梦梦到死神了，死神告诉他，他上辈子做了很多的恶，所以他要来惩罚他，他死期到，这条船等下就会沉下去。” “啊，老几是我们那边的土话，就是形容一男的。”时髦女解释了下，继续道：“那老几吓出了一身冷汗。他哀求死神，让死神饶他一命，死神说不行。老几又说，为了我一个人，你要让整条船上的人都给我陪葬吗？” 第四百八十四章：气不对 “死神说，放心吧，这一条船上的人上辈子都是作恶多端的人，这辈子都是这么个死法，为了凑这么一船的人，他等的挺辛苦的。” 霍天歪头看她：“今天车上的人，也是该死？” 时髦女耸肩：“同一辆车，有人死，有人伤，有人安然无恙。” 霍天看着外面漆黑的夜色。 命这东西，说不清，道不明。 时髦女也没继续说了，一路开车将霍天送到路口：“到了。” “谢谢。”霍天说着掏出钱包，拿出十块钱来递给她。 时髦女一翻白眼，将钱甩出窗外：“喂，医生，你够了啊，我好不容易积德行善的事，被你这铜臭味熏的我这功德都要少一半了，下车下车，赶紧下车。” 霍天无奈，打开车门下车了。 他车门刚关上，时髦女已经一脚油门将车子轰出去了，可见是真的生气了。 霍天弯腰捡起被车风吹的飘到一旁的十块钱，双手插进口袋，走了。 如果命运真的是注定的话，还需要他们这些医生干什么？等死好了啊。 霍天后来没去医院了，不过当地电视台有报道。那个小孩在第二天晚上醒了过来，顺利的转到了普通病房了。 一月十二号，霍天回来了。 他是回来参加研究生考试的。 研究生考试分两天。 最后一天，宋语在考场外面等着。 霍天不让，说太冷了。 宋语白他，说冷算什么，等他的那颗心是火热的。 霍医生一愣，没想到宋语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这算情话吧？霍天当时听的的脸皮有点热，但心里高兴。 她这样很好，比之前的她开朗了很多很多。 霍天准备的还算充分，所以出考场的时候，心情还挺轻松的。 待看到宋语后，刚要走过去，忽然听到有人喊他：“哎，医生，医生……” 霍天下意识的扭头，就看到从后面小跑过来一人。 这不是之前那时髦女吗？他有点惊讶会在考场附近看到对方。 时髦女今天挺朴素的，跟那天的时髦的样子，判若两人。 “哎，你是京城人啊？” 霍天嗯了一声：“你不是海城的？” “不是。我们家在京城这边也有住所。你也是来考研究生的？” 霍天嗯了一声，看到站在那的宋语有点不高兴了，赶紧道：“我爱人还在那等着，我先走了。”说着对时髦女点点头，朝宋语小跑了过去。 时髦女也朝那边的宋语看了一眼，心道我又不瞎，早就看到你手上的婚戒了，用得着这么急于撇清么。我对你可没兴趣。 我只是对你爱人有兴趣罢了。 时髦女跟上了霍天。 “之前在海城遇到一起公交车车祸，刚才那姑娘帮着我们把病人送到医院。这么才认识的。”霍天一看到宋语就解释道。 宋语挽着他的胳膊：“我又没问。” “那我也要主动说清楚。” 宋语笑了笑。 “哎，等一下。”时髦女在后面喊了一声。 两人同时扭头。霍天眉头微蹙，这姑娘怎么还追上来了？ 有了杨静的前车之鉴，现在但凡有个姑娘在他身边出现的次数多了点或者不正常了点，他就开始戒备了。 时髦女自然看出了霍天那点小心思，没忍住对他翻个白眼，直接无视他走到宋语跟前：“嘿，我们能认识一下吗？” 宋语有点懵，她看了霍天一眼，这是什么情况？ “我叫方小艾。”方小艾主动伸出手。 处于礼貌，宋语也伸出手：“宋语。” 方小艾握着宋语的手，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宋语的脸，只看的宋语跟霍天心里都有点不舒服。 霍天绷着脸将宋语拉到自己身后：“我们还要回去，就先走了。” 方小艾再次白了霍天一眼，然后笑眯眯的对宋语道：“那就有缘再见。”说完转身先走了。 两人有点莫名其妙。这姑娘是个什么路子？ “神神叨叨的，不用管，走吧。”霍天牵着她的手走了。 回到车上，宋语一边系安全带一边道：“你刚才对人姑娘的态度是不是有点不太友好？” “谁知道她安的什么心，你看她那么热络，肯定是没安好心。防着点总没错的。” 方小艾确实有点“没安好心”。 刚才只是远远的看了宋语一眼，就觉得这人身上的“气”有点乱。 她形容不太好，反正就是怪怪的，异于常人。 别人身上的气，都是一种，可刚才那女子，有两种，一种深，一种浅。不注意看都看不出来。 所以她才厚着脸皮凑近想要仔细的看了一看的。 结果啥也没看出来。 回去得问问她老爹。 她老爹是个老神棍，她是个用她爹话说就是没什么慧根的小神棍。 霍天这次回来，年前就不去海城了。正好年底医院也忙，霍天也没休假，考完试就投入到医院的工作中了。 年底各行各业都忙。宋语的两家店也跟着迎来了一年一度的高峰期。 手上有了存款，宋语就想到之前跟霍天说要给他换车的事情。 这时候车普遍都贵，进口的随便一辆四个轮子的，起步价都是二十万。 当然，也有便宜的国产车。 霍天听她真的要给自己买车，笑着揉了揉她脑袋：“在等等吧。” “为什么啊？”宋语现在口袋里有五六十万的资产了。 新店自从开张，一直稳定保持着每天两万多的营业额，除去各项开支，一个月最少的纯收入，在二十万以上。 三个月下来，两个店加一起，可不是有小五十来万了么。 “现在关税太高了，等等吧。” 宋语不太懂这些，既然霍天都说太高了，那肯定是真高。 这事就暂且搁置下来了。 今天的农历年要到94年的二月份。 一月二十八号，很久没露面的宋刚来了。 跟宋语说他三十号就回老家了，问宋语有没有什么要带回去的。 顺道让宋语问问小姑宋金枝要不要跟他一起回去。要一起的话，那就跟他说一声，他一块买车票，三十号在火车站北门集合。 宋语说等明天小姑来拿高汤的时候问问她。 第四百八十五章：战利品 而后让人上了一些吃的给宋刚，最后小声的问了问李红的情况。 宋刚明显的顿了下才道：“还行吧。就是饭菜做的不太好吃。” 直觉告诉宋语，俩人之间可能发生了点什么，但宋刚不愿意跟她说。 她看着宋刚：“我那天看到她有个bb机。” 宋刚显然是知道的，他嗯了一声：“我给她买的。” 宋刚撒谎了。 宋语不知道他为什么还要维护李红，但既然他这么说，宋语也就没在追问下去。 第二天，宋金枝来取高汤的时候，宋语把宋刚的话带到了。 闻言宋金枝有点不舍得，这距离过年还有十几天。 三天前开始放寒假，她的生意比之前好了很多。一天平均下来能挣个一两百块，一个月纯利润也有小两千块呢。 有点不舍得回去。 但是她也有点想儿子了。 钱是挣不完的。 犹豫了下，还是决定跟宋刚一起回去。路上有个照应。 宋金枝道：“我还要给我儿子买身城里的新衣服。” “那这样，你晚上早点结束，我看商城里出了羽绒服，我给我爸妈买一身，您带回去。” “成。” 下午四点多，宋金枝就来了。 宋语给霍天留言后，就跟宋金枝俩一起去逛街了。 马上要过年了，也该给家里人一人买一身新衣服了。 年底，各大商城也比往年红火很多。 老百姓的口袋越来越鼓，追求时尚的年轻人也越来越多，所以百货商场几乎是人满为患。 宋语去的还是燕归来。先去看看那边有没有，没有的话，在去看看别的。 相比较来讲，她就是觉得燕归来家的衣服看起来时髦。主要是一些款式都十分的经典，就是放在后来，也不会显得太过时。 宋金枝一进去，就被店里的衣服鞋子的价格晃的有点慌兮兮的。 虽然她口袋里也有了点钱，但是这些衣服，也太贵了点吧。但不得不说，好看也是怪好看的。 两人看了一圈，都没看到羽绒服。 宋语问了下店员，店员说他们家没有，他们家主要做的是大衣这些比较时尚的服饰。 不过今年也出了棉衣。比起记忆中的棉袄，燕归来的棉衣做的十分时尚，还保暖，所以卖的也不错，看着想后来的面包服。 价格，是比外面的老棉袄要贵，但人家用料跟针脚，也是十分讲究的。 宋金枝看了下，一件棉袄，就要一百多块。 她没舍得，还是回去买普通的老棉袄吧，二三十块钱就能打发了的。 宋语也没强求，每个人的消费观念不一样。 而且，有什么能力，就消费什么层次。 她是可以给宋金枝买，但就算是亲戚，也不能什么都替对方买。她能买一次两次，还能买一辈子？ 宋金枝没舍得。 于是两人在店员的指路之下，顺利的找到了“yaya”羽绒服店。 两人还没进去呢，就被人口的人给吓到了。 那叫一个多啊。 店铺不小。但人都挤满了。 这个牌子宋语后来也看到过的，不过那时候已经沦为普通老百姓消费的接地气的品牌了。 但在这个时候，“yaya”这个牌子，那是相当牛逼的，曾经创下一天卖十万件羽绒服的销售神话，至今无人打破。 对羽绒服整个行业，也起到了关键性作用。地位是毋庸置疑的。 两人好不容易才挤了进去。 店员忙的根本没时间招呼他们。所有的人都挤在那边看。有人扯着嗓子喊要什么号的，有人问还有没有别的颜色的。乱糟糟的，真的跟菜市场一样。 “小语啊，这什么衣服这么多人买啊？” “羽绒服，也叫面包服。”跟后来流行的面包服差不多概念。因为需要用直缝格或者斜缝格固定，没固定的地方就鼓起来，就跟一小块一小块面包似的。 所以又叫面包服。 “yaya”家的价格对一般普通工薪阶层来说，也还是贵的，就这么一件面包服，最少都要一百多起步。 而当时的城镇在岗职工工资平均也才三四百块。 一件衣服，花掉小二分之一的工资，换算下，拿现在来比，也是需要一两千的。 所以说很贵了。 但还是有人愿意买。 因为羽绒服，或者说面包服，保暖，轻便，时尚，比起厚重样式又朴素的棉服，年轻人更愿意花二分之一的工资来买一件这样的衣服，因为穿出去好看。 大概是被这么多人都在买的场景给震撼到了，宋金枝跟着挤来挤去，挑来挑去的，最后轮到结账的时候，手里居然也拿了三件面包服，还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这三件可都是她从别人手里“抢”过来的。 因为没货。 好多货一拿出来，几乎立刻就被抢完了。 有人觉得价格有点贵，说要考虑下。 对不起，没有你考虑的时间，你不要，后面一大推人等着要呢。 宋金枝给自己一家三口一人买了一件。因为是“抢”的，所以也没办法计较颜色跟款式了。 不过她选的都是最基本的款式，价格平均在一百四五一件。三件也花了四百多块。但想着第一次出来打工，回去就能给家里人买这么好的衣服，心里说不出来的顺畅。 张家是兄弟俩，宋金枝家的排行老二。张家父母都还在，不过跟老大一起住，每年老二一家给点钱跟粮食，也就行了。 老大家条件比老二家要好很多。每年看到老大家两孩子都有新衣服，她家张鹏要隔一年才有，宋金枝心里能不难受？ 但今年不一样了。回去她还要给公婆做一身新棉袄，她也不是图公婆夸她，就是觉得自从结婚以来，一直被大嫂压一头的气，是时候出一出了。 大嫂在镇上有个铁饭碗，在邮政局上班。所以家里日子好，公婆也都喜欢大嫂。 而大嫂在她跟前的优越感，以往只会让宋金枝又羡慕又无可奈何。 今年不一样了，她也要扬眉吐气一把。 邮政局上班怎么了？铁饭碗怎么了？我一个月能挣你三个月的工资。 宋金枝越想越高兴，全然忘记掏出五四百多块钱时候的心痛样子了。 第四百八十六章：该要一个了 宋语也抢了四件，花了小一千块钱。爸妈的，宋刚跟李红的。 她挑的是灯芯绒面料的，款式也是最新的，所以比较贵，要两百来块。 她是不想给李红买，但全家都有，唯独她没有，也说不过去，宋语不想留下话柄给别人说她故意针对李红，所以表面的工作还是要做一做的。 虽然她确实在针对李红。 买完衣服，两人手提着战利品，逆流挤出来的时候，一身汗。 “晚上去大院吃个饭，回头再送你回去吧。”宋语道。 宋金枝点点头。 于是两人站在接头，拦了半天车都没拦到。 忽然，一辆红色奥迪停在了她们面前。 车窗被降了下来。露出一个女人精致好看的脸来。 这张脸太好看了，所以宋语一眼就认出来了，那天霍天考试的时候，碰到的那个很热情的方小艾。 “宋语……” 方小艾还戴这着个墨镜，将墨镜扒拉下来，冲宋语喊了一声。 霍天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她当时不觉得，如今看到这么热情的方小艾，就觉得霍天的话还是有一些道理的。 这姑娘热情的让人都生了防备之心了。 她站在那没动，只是弯腰冲她笑了笑。 “等车？这个时间段不好打车的，上哪儿，我送你们吧。”方小艾依旧十分热情。 “谢谢啊，霍天等下就来了。所以就不麻烦你了。”宋语拒绝了。 方小艾又看了宋语一会儿，才挥手走了。 等人一走，宋金枝就问这姑娘谁啊。这车子看着就很气派。 “不太熟，见过一次。” “见过一次就这么热情？” “小姑也觉得她很热情？” “是啊，你看笑的时候那牙龇的……嘴唇那么红，看着还怪吓人的。” 宋语想了下那个画面，噗嗤一乐。 这里不好打车，两人提着东西慢慢往前走。 快六点的时候，才赶到大院，霍天也还没回来。 家里来人了，阿姨赶紧泡茶。 宋金枝有点拘谨。 老爷子听到楼下说话声，知道来人了，赶紧下来了。 看到老爷子，宋金枝赶紧打招呼。 回来的路上，宋金枝买了些水果，第一次上门，总不能空着手的。 “坐，别拘束。”老爷子道。 宋金枝能不拘束？刚才进门的时候，就看到门口扛着枪的警卫了。 这么戒备森严的地方，她是第一次来。 在看到这些独门独院的小院子，十分的羡慕。 京城啊，古时候的天子脚下，霍家这要是放在以前，也是大将军什么的吧？能住在这样的地方，多招人羡慕啊。 “小姑，你坐会儿，我去做饭。”宋语换下居家服，又拿了一双自己的棉鞋给宋金枝，让她换上。 宋金枝赶紧起身，说去帮她。 宋语看出小姑的不自在了，拉着她笑着一起去厨房了。 “小语啊，小姑是不是没出息啊，我就是觉得浑身都不自在。”宋金枝小声的道。 宋语也配合的小声：“我那时候刚来，也这样，习惯就好了。” “你说你这丫头，那时候是多大胆啊，就敢跟着一群人偷偷跑京城来。”宋金枝想起过往：“你爹妈看到你留的信，急的差点没在家打起来，你爸说你妈，没把你教好，你妈怪你爸，干嘛要阻止。就让她去闯闯……” 宋语闻言，嘴角的笑意慢慢收敛了起来。 “后来呢？”她问。 “后来你落脚后打了个电话就不跟家里联系，你爸妈快过年的时候，就在村口看。我还记得，那年腊月二十九了，你爸跑到镇上的车站，在那等到天黑，都没等到你回来。” 宋语听着鼻子莫名的就是一酸。 “你爸天黑才到家，你妈就一直在村口那等着，看到你爸，没看到你，又跟你爸吵了一架。” 宋语沉默的摘菜。 “后来你哥结婚，家里多了个李红，才好点。” “是我不对，那时候年轻气盛，没想那么多。” “我说这话不是怪你的意思，你那天说要把你爸妈接近城里生活，我觉得很好，我二哥二嫂，也是吃了一辈子苦的人。合该也到享清福的时候了。你家也没个婆婆长辈的，到时候你生孩子，你妈正好能照顾照顾你。亲妈照顾月子，那肯定尽心尽力。” 说着说着，就扯到孩子的身上了。 宋金枝又放低了声音：“小语啊，你这跟霍天结婚算头算尾，也三年了，该要一个了，不然人家要说闲话的。” 宋语嗯了一声：“我前段时间去看了下中医，医生说体寒，要调理，等过完年，不那么忙了，我就去调理调理身体。这样孩子少遭罪，我也少遭罪。” “对对对，你主动做，总比别人催着你做要好。”姑侄俩在厨房一边说悄悄话，一边忙活。 宋金枝也就比宋语大个十来岁，说起话来，也没那么多顾忌。 霍天下班的时候，看到门口多了一双陌生的鞋子，问谁来了。 霍镇说是宋语小姑。 霍天放下包，脱下大衣，赶紧来厨房喊了一声。 “小姑，您来做客，怎么还让您忙起来了。” “小天下班啦？我闲不住，干点活等下吃的多点，哈哈……”宋金枝开玩笑的道。 霍天跟着笑了笑。 “你去接小宁了吗？”宋语问。 “她让我九点多去接。” “不是放寒假了吗？”宋金枝这才想起来这大半天的，没看过霍宁。 霍天一笑：“也不知道受什么刺激了，放寒假了也跟几个同学一起，去老师家补课。” “哟，小宁现在这么用功啦？回去我要刺激刺激我儿子。” 两人笑了笑。 等吃过晚饭，宋金枝坐了会儿，也就要走了。 明天还要赶火车呢。 得知宋金枝要回老家，霍天又拿了不少补品出来，尤其是奶粉。 这个是专供的，外面买不到这么好质量的。 一共给了三盒，给宋语父母两盒，还有一盒，说给张鹏，他现在正在长身体，又要用脑子，每天睡前喝一杯，对身体好。 宋金枝本来是拒绝的，一听说对儿子身体好，也就没推辞了。 霍天将宋金枝送到教职工宿舍，这才跟宋语一起去接的霍宁。 第四百八十七章：谁还没个暗恋对象 到学校的时候，正好九点。 霍宁跟几个同学是在班主任韩老师家补课，韩老师就住在学校的职工宿舍里 没等一会儿，有一些学生陆陆续续的出来了。 看来放寒假来补课的学生还挺多的。 不大会儿，霍宁缩着脑袋背着书包，慢吞吞的出来了。 霍天嗯了下喇叭。 霍宁朝这边看了看，然后过来了。 一上车，宋语就递给她一个暖水袋。 霍宁道谢了一声，赶紧抱在怀里。 回去的路上，霍天问她补习有没有什么进步。 霍宁说还成把，比上课的时候好一点。 这时候大部分家长都希望孩子们学理科，就因为那句话，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 但女生，似乎上了高中后，大部分都学不好理科。 霍宁也是这样。 初中的时候，吭哧吭哧的，还勉强能跟上。可自从上了高中后，霍宁感觉脑子里一团浆糊。 看到数理化就头疼。她都想不明白，她父母都是科学家，哥哥也是学医的，为什么就她脑子这么笨，看到数理化，就想打瞌睡。 于是在分班的时候，也就跟霍天打了个招呼，就选择了文科班。 对此，霍天也没什么意见。 霍家的条件，不需要霍宁去闯荡去拼搏，只要老老实实的考个大学，毕业后找一份工作，以后再找个她喜欢的结婚生子就成了。 一辈子顺顺遂遂的，就是他对霍宁最大的期望。 这是霍天内心的想法，但不能让霍宁知道。万一她来个大叛逆怎么办？适当的时候还是要有点压力的。 “既然花了时间，也就好好的学。” “知道了，哥，你很烦啊。”霍宁语气有点燥。 霍天没在开口，只透过后视镜看了她一眼。 霍宁被看的一缩脖子，然后将自己往副驾驶的位置挪了挪，最后缩在角落里不说话了。 晚上，夫妻俩躺在床上，霍天难得的问起了宋语小时后。 宋语一怔愣，虽然继承了一些原主小时后的记忆，但是不太多。记得更多的，还是自己的。 “怎么忽然问这个？” “就觉得今天霍宁有点怪怪的，她这个年纪的小女生，是不是容易……”情窦初开？ 宋语想了想，她在家时间不多，每天回来的时候，霍宁都已经上楼写作业了。 “霍宁过年就17了？” 霍天嗯了一声：“虚岁17了。” 十七岁，还真的是容易动情的年纪呢。 “要不，回头我在问问她？” “算了，我回头问吧。省得到时候她冲你发火。” 宋语嗯了一声，也就没说什么，往霍天怀里偎了偎。 “你上学的时候，有喜欢过男同学吗？”霍天忽然问。 宋语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有吧。” 霍天本来是靠在那的，闻言身子立刻坐了起来，低头看了她一眼，而后又躺了回去。 “那是什么样的男孩子？能比我好看？” 宋语轻轻打了他一下：“不记得。” “既然都说了，那就说一说。”霍天怂恿，他想知道。 “真不记得了，就是个子高高的，瘦瘦的，喜欢穿一件白衬衫，学习成绩很好，每次考试都能考前三名。每年的三好学生，都是他。” 霍天的表情随着宋语说一句就沉一分，等宋语说完后，整个脸都是臭臭的，语气也很酸：“不是说不记得了么？我看你记得很清楚嘛。” 宋语仰头：“我是说不记得他长什么模样了。” 霍天摆了摆脸，哼唧：“不记得长什么样，倒是把人家的事情记得一清二楚。” 宋语笑着伸出手，揪住他的下巴，用力的捏着摇摆了下。霍天也不反抗，任由她的手指头在他的胡渣上来回的摸索。 “吃醋了？” “切。”霍天一摆头，“我会跟一个你连长啥样的都不记得的人吃醋？” 他越这么说，宋语就越知道他肯定是吃味了。 心里滋滋的冒着泡儿。 “不吃醋就好。”说着又调整了下姿势，盖在身上的被子滑落了下去，霍天伸手将被子拽上来给她掖了掖。 就听宋语又道：“我觉得那时候是崇拜大于喜欢，就觉得这人的成绩怎么这么好呢，羡慕，所以就多关注了他，你看，我关注的都是他的学习成绩，至于长相，我都不记得了。” 霍天嗯了一声，尾音微微上扬，能听出来这个解释，他很是满意。 “不过，后来，我又喜欢上了一个男生，是真的喜欢。” 霍天身子一绷，忍着没低头，带着鼻音的哼了一声：“没看出来，喜欢的还不少。” 宋语就跟没听出来他又不高兴了似的，自顾自的道：“我第一次见到他，他也穿着一件白衬衫，很高，很瘦，衬衫扎在裤子里，显得上半身空空荡荡的。我觉得，他笑起来应该很好看，可惜，他不常笑。” “因为他年纪轻轻，眉峰中间居然就有一条淡淡的竖纹了，那应该是经常皱眉留下的痕迹。” 霍天心里十分不舒服，但还是死撑着没阻止宋语往下说。他都说了他想听了，那就继续说，他倒要知道知道，都还有谁。 “观察的还挺仔细。” “是啊，那时第一次见到他，他进门，我出门，两人差点撞上。惊慌之中一瞬间的抬头，看到对方的第一眼，我就觉得我完蛋了，我大概是喜欢上这个人了。” 霍天觉得这个场景有点熟悉，但一时又想不起来。听到她说什么完蛋了喜欢上这个人了，霍天终于憋不住了。 他将宋语从他身上推开。 宋语故作不知，“哎，你推开我干嘛。” “时间不早了，早点睡觉。” “我还没说完呢。”宋语不依，一副我还要说还没说完的样子望着他：“你是不是不想听啊，不是你刚才不说你想听么。” 霍天在心里草了一声，憋着没让自己骂脏话。 “不就是那点破事么，谁还没个张三李四王二麻子的暗恋对象啊。说来说去的你也就这么一两个，你知道我上学的时候，多少人 第四百八十八章：甜蜜的惩罚 霍天一手撑着自己半躺不躺的道：“从初中到大学，喜欢我的姑娘，能从家门口排到对面马路牙子，说一个加强连，一点不为过。” 这下轮到宋语不高兴了。 她绷着小脸，皮笑肉不笑：“加强连？嗯，除了杨静，都还有谁，跟我说说？” 一听到杨静的名字，霍天瞬间清醒了。 他嗨了一声：“陈年旧事，不值得一提，睡觉睡觉。”说着躺下了，扯过被子盖住了自己。 宋语不依不饶的，拉着他的胳膊把人往起拽：“你给我说清楚，一个加强连，啊……都加了谁啊……” 霍天装死，心里哀嚎，不该憋不住装逼的，这下好了吧。 见拽不动他，宋语故意虎着脸，声音都冷了几分道：“是，我知道，是我当初厚着脸皮不要脸缠着你的，不然这霍太太哪有我什么事……啊……”话还没说完呢，忽然就被霍天一个翻身给扑倒在床了。 宋语眨巴了下眼睛，就见霍天脸色十分严肃。 宋语有点心虚，感觉刚才那话说过头了。刚张嘴想道歉，就听霍天的声音带着一丝压抑的怒气传来：“刚才那话，我要是再听到你说一遍，我就……”说着的同时，手掌高高的举起来。 宋语本来就是故意闹他的，结果这会儿看他严肃着一张脸，像是真的生气了。还举起手一副要揍自己的样子，顿时脖子一梗：“怎么？我再说一遍你还要打我不成？” 看着那人撅着小嘴梗着脖子跟自己叫板的样子。霍天咬着牙，手一缩，伸进被子掐了下她的腰，人也跟着往下一压，在她耳边吐出几个字：“我就干死你。” 宋语：“……” 她眨巴了下眼睛，才明白霍天这句话的意思，顿时气的就要伸手去推搡他。 哪里推得动。 霍天顺势就抓着她的两只手，高举过头顶，带有压迫性的再次低头，最后停留在她脸部上方一指的距离：“说到做到。” 说完一低头，俘获她的朱唇，同时被子一拉，将两人都罩了进去。 第二天，宋语躺在床上没去上班。 霍天临上班的时候，上楼了。 打开门，见宋语还在那不起来，走过去半跪在床上，凑近去摸了摸她的头发：“既然不想起来，那今天就在家好好的休息休息。” 宋语不想理他，翻个身背对着他。 霍天厚着脸皮往前凑了走，一只手也不老实的伸进去，“还难受啊。” 继续不搭理。 “谁让你昨天晚上故意惹我呢。” 宋语一听这话就更来气了。她猛的一转身，把霍天吓一跳，下意识的就往后仰了一下。 对上宋语带着怒火的眼神，霍天笑的讪讪的：“老婆……” 宋语二话不说，一把抱住霍天的脖子，二话不说对着嘴唇就啃了下去。 “唔……老婆老婆……”霍天被啃了一口有点疼，伸手轻轻的去推她。但又不敢用力。 宋语不管，逮住他的唇就是一顿啃咬。 面对这般火热的媳妇，霍天挣扎了下，然后选择了顺从，反抗的才是傻子。 五分钟后，霍天肿着香肠嘴从屋子里出来，正好碰到下楼的霍宁。 霍宁一副见鬼的表情看了眼自家老哥，在看看被关起来的房门。 这么狠的吗？ 霍天的嘴唇被宋语咬破了，也肿了。 上车之前，对着车镜子照了照，这样去上班，怕不是要被人笑死了。 霍天哑然失笑，知道这是宋语对昨晚上自己“恶行”的报复。 不过这般甜蜜的报复，还是挺享受的。 他抬头看了眼二楼主卧的位置，就看到那窗帘一动。 小样儿…… 霍天哼着歌，开车去上班了。 宋语探出头，见霍天走了，这才转身去了洗手间。 自己刚才咬的可挺狠的呢。 谁让他欺负人呢。 宋语洗漱后换上衣服出门了，既然决定不去店里了，那就不去。逛街去，心情不好买买买。 她下来的时候，霍宁正坐在餐桌那吃早饭。 阿姨住的是白米粥，配着宋语腌的咸白菜。 白菜就是老爷子在院子里种的。 纯天然无公害。 看到宋语下来了，阿姨起身：“就白米粥。” “好，谢谢陈姨。” 陈阿姨笑着去厨房了。 霍宁一手捧着碗，嘴巴咬着碗，眼睛却看着宋语。 结果被宋语发现后，立刻低头扒饭。 “有话就说。” 霍宁犹豫了下，想到自己哥哥早上走的时候的样子，算了算了，大人的世界，还是不要太好奇的好。 “没什么。” 见她不说，宋语也不再问。 阿姨端着一碗浓稠的米粥过来了。 宋语接过道谢。 快吃好的时候，宋语道：“等下我们去逛街啊。” “好啊好啊。”霍宁积极响应。 “阿姨跟我们一去吧。” 陈阿姨也想去。在霍家，工资不低，什么花销都不需要，一年下来，她能存下两千来块钱呢。 “成，可老爷子那怎么办？” “那就问问爷爷去不去啊。” “那你负责去问。 ” “没问题。”霍宁快速的将碗里的东西吃完后，一抹嘴，出门去找霍镇了。 老年人，觉少，每天五点多就醒了，没事干，就看小说，但也不能老看。霍天回来后，看他已经沉迷其中无法自拔了，就给没收了部分，就给他一本，半个月再换下一本。 老爷子没办法，也就每天睡觉前看一点催催眠，早上起来看一点醒醒脑，白天出去溜达溜达。 宋语也快速的吃好了，阿姨收拾了下，去洗碗了。 宋语上楼稍微捯饬了下，而后穿着大衣围着厚厚的围巾下来了。 陈阿姨也收拾好了。 霍宁蹬蹬蹬的跑了回来：“爷爷不在，他去跟白老爷子去听戏去了。” “那成吧，我们去。” “等我下，我也要去换身衣服。”霍宁哒哒哒的跑上楼，不大会儿，也换了一身衣服下来。 学生的衣服没大人的时髦，那时候都还比较朴实。 三人锁上门，出门直奔百货大楼去了。 那头，霍天一进办公大楼，不少同事就发现了他嘴上的痕迹，一个个的捂着嘴偷笑。 霍天不以为然。 第四百八十九章：狗男人（一更） 王红中穿着白大褂从后面追上来，笑着调侃：“这是小别胜新婚啊。” “那可不，这就是夫妻之间的乐趣，你一个光棍是体会不到的。”说完嘴角蓄着意思笑意大步走开了。 光棍王红中在走廊上风中凌乱，结婚了不起啊？等着，放年假就回去相亲去。 于是这一上午，霍天被不少人调侃，他都笑嘻嘻的，看起来心情很好，连一些实习的医生都敢大着胆子打趣。 霍天忙完后，给宋语的bb机留言，说拜她早上的热情所赐，他成了医院里争相关注的对象，到哪都有炙热的目光追随。 宋语这会儿正在逛街呢，听到声音拿出来一看，看清楚内容后，心里说了一声该，将bb就放口袋里，不搭理他。 因为是上班时间，百货大楼里的人没上次来看的时候那么夸张。 首站还是燕归来。 上次宋语看中了一件貂绒大衣。 摸起来面料很柔软，拎在手里也分量十足。 就是价格有点高。 但她觉得自己挣钱了，给自己买点好的衣服，装一装门面，还是需要的。 今天她要给自己从里到外的捯饬一遍，之前还说存钱给他买车，狗男人，现在不买了。 宋语在看，霍宁也在看。 “嫂子，你过来帮我看看这件怎么样？”霍宁在那边喊。 于是宋语看了眼那件卡其色的貂绒大衣，先去帮霍宁挑吧。 霍宁看中的是一款面包服。 松垮垮的，有点像后来她在大街上经常看到小姑娘穿的那种。 “可以，挺好看的。”宋语肯定道。 “那选哪个颜色好点？” “白色好看，但是不耐脏，这衣服洗起来也麻烦，要不就黑色？” 黑色虽然看着没白色的好看，但胜在耐脏。 其他的灰色，银色，看起来有点显老。 霍宁看了下价格，要两百多块钱。 “听你哥说，期末考试成绩上升了点，是他让我给你买的。”宋语道。 “我哥真好。”霍宁高兴的蹦了下，随即又讪讪的看着宋语：“谢谢啊，嫂子。” 宋语笑了笑，让服务员拿一个160的码子。 “买就买一套吧。去挑挑裤子，还有鞋子。” 有了宋语这句话，三人又去了一旁的鞋子店。 燕归来的店面很大，几乎包含了所有女人所需要的东西。 衣服，裤子，鞋子，包，配饰等等，应有尽有。 他们家的牛仔裤，也十分新潮，里面是加了绒的。 霍宁挑了一条颜色深一些的加绒小脚牛仔裤，又挑了一双浅口的马丁靴。 宋语让服务员帮刚才挑中的衣服拿过来，让霍宁进去试试看一套的效果。 霍宁高兴的去试穿了。 出来的时候，面包服也拿来了，宋语打开，霍宁就着宋语的手，穿上衣服。 整体来看，已经十分洋气了。隐隐有种小女人的味道。 陈阿姨在一旁看着，也忍不住赞美了一句：“等小宁长开了，肯定也是个美人胚子。” 霍宁满意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宋语转头看了看，拿过来一条粉紫色的带着流苏的围巾，给霍宁围上后又看了看。 “这围巾也好看的。”陈阿姨道。 宋语想了想，又把霍宁的头发给解开了。 “嫂子，你干嘛啊。” “给你换个造型。”说着示意她稍微蹲下去一点。 霍宁照做。 宋语用手，随意的给她抓了几下后，将头发高高的绑起来，给霍宁扎了个十分时髦的包包头，又将两边的头发弄的有点凌乱。 这才满意的住手，指着镜子对霍宁道：“你再看看。” “这样一弄，比刚才又好看了些。” “这位女士的手真巧，小姑娘也好看的。”一旁的服务员也跟着夸。 霍宁都被夸的有点脸颊发烫了。 她对着镜子里看了一眼，然后就站在那不舍得走了。 镜子里这个充满灵气跟活力的小姑娘是她吗？妈呀，她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好看了。 水汪汪的眼睛，蓬松的发型，在加上这一身，青春又透着一丝调皮的味道。 “我好喜欢啊。”霍宁捂着脸道。 “那就买这一身吧。” “好的，那这位小美女，是穿着走还是？” 霍宁看着宋语。 “再买一件外套吧，这个就穿着了。” “谢谢嫂子。”霍宁大声的道。 “你嫂子对你真好。”服务员一边说着，一边引着她们往外面的服装区走过去。 刚走到外面，就看到一个女人，穿着宋语看中的那件貂绒大衣，从更衣室出来了。 宋语不由的就站住了。在细看，认识，这不是那个电视台法制节目的支持人吗？ 叫什么菲菲？哦，对了，夏菲菲。 夏菲菲穿着那件貂绒大衣，在镜子前细细端详着。 忽然，她从镜子里看到了宋语，表情就是一凝，颇为意外。 宋语听说了一些她跟白静云的事情。 还听说，是夏菲菲主动追求的白静云，白静云属于爱答不理的那种。 有一次夏菲菲在酒吧喝多了，骂白静云傻缺，凭他的身份，居然跟个小保姆牵扯不清，简直丢文化人的脸。 这话是辰哥跟她说的。 辰哥那天恰好也去了。 她不认识夏菲菲，但夏菲菲嚷嚷的很大声，提到了白静云。 辰哥八月份在店里实习的时候，有时候晚上懒得回去，就是跟倪虹挤一块的，能不知道白静云？ 十一月的时候，辰哥拉奶茶粉的时候，当着自己跟倪虹的面，把这段插曲跟两人说了说。 当时倪虹让她以后别管了，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既然倪虹都表示要放手的意思，她也不会强逼着谁们在一起。 但对夏菲菲，谈不上讨厌，但也没好感。 两人视线对上，宋语对她不失礼貌的笑了笑。 夏菲菲转身，朝宋语走了过来。 她微微挑眉，不动声色的打量了宋语一眼，“来买衣服？” “是啊。”宋语指着不远处的霍宁：“带她来的。” 夏菲菲看了眼霍宁，眼前一亮：“挺好看。” 宋语嗯了一声。 没什么交情，当初白静云让她去找这个夏菲菲，夏菲菲虽然说要帮忙，但当时的表情跟语气，都带着一股子施舍的味道。 “嫂子……”霍宁在那喊。 “失陪了，我先过去。” “你忙。”夏菲菲微微点头道。 第四百九十章：英雄莫问出处（二更） 宋语转身朝霍宁走去。 挑了半天，没挑中。 “要不等下去买羽绒服吧。”棉服一件就够了。 “那成。” 宋语结账的时候，没看到夏菲菲了。 “刚才那位小姐，买了那件貂绒大衣吗？” “没有，大概有些不舍得。但我们家的貂绒，是真的好。” “人走了多久？” “刚走，呐，还在外面呢。” 宋语扭头一看，夏菲菲站在门口，像是在等人。 “拿她能穿的码，我付钱，你去送给她。” 服务员看了宋语一眼。 而后快速的将那件卡其色的大衣包上，小跑着出去追夏菲菲了。 夏菲菲在门口像是在等人。 服务员过去，把大衣递给她。 说了几句话后，夏菲菲错愕的回头往店里看。 宋语对她点点头。 正在这时候，宋语看到白静云穿着一件黑色的大衣，小跑着过来了。似乎喊了夏菲菲一声，夏菲菲扭头。 接着，白静云也看到了宋语。 宋语只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就没在多看了，而是转身继续挑衣服，还有爷爷跟霍天的没选呢。 霍宁看着外面的白静云跟夏菲菲，在看着她嫂子脸色有点不太好的样子，小声的问了一句：“倪虹姐真不喜欢白二哥了吗？” “小孩子管那么多干嘛？” “那你为什么要送那个夏菲菲衣服？看着气质不错，干什么的？” “法制节目主持人。” “你是想用那件大衣羞辱她？” 宋语白了霍宁一眼，“瞎说什么呢？” “我喜欢一件衣服，但是我买不起。转头，另一个女人送给了我，还是让服务员拿给我的，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霍宁问。 宋语摇头。 “代表你不喜欢她，你想在她面前表现出一些优越感来。”霍宁下定论。 宋语惊讶的看着霍宁，一时间都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 小孩什么时候学会揣摩人心理了？ 但宋语没反驳，因为霍宁说对了一半。 她不喜欢夏菲菲。至于优越感，要不是霍宁提出来，她自己都没发现。 是了，原来她是想在夏菲菲面前表现出一丝优越感来的。 她说白静云跟一个保姆牵扯不清，这是丢了文化人的脸。 保姆怎么了？保姆就给文化人丢脸了？ 她也是保姆啊。 可现在呢？夏菲菲这个所谓的电视台主持人，买不起一件自己喜欢的貂绒大衣。而自己这个被她归类为丢文化人脸的小保姆，却可以眨也不咋眼的说送她一件就送她一件。 见宋语不说话，霍宁从她的表情已经判断出来，她说对了，说到宋语的内心深处了，她有些洋洋自得。 还想说什么，结果白静云跟夏菲菲一起进来了。 “嫂子，小宁……”白静云率先打招呼。 “二哥。”霍宁对白静云挥了挥爪子。 “这一身新买的？不错，看着有大姑娘的样子了。”说着伸手揪了下霍宁头上的丸子头。 “哎呀你讨厌。”霍宁不让他碰，但白静云非要碰，还恶作剧的晃了几下。 “二哥，你讨厌死了。”霍宁说着抬腿踢了白静云一下。 白静云挨了一脚，才放开。 “你来接夏主持啊。”宋语问。 白静云没回答。 夏菲菲将袋子递过去：“无功不受禄的，谢谢啊，但我不能要。” 潜意识的台词就是：我俩还没熟到能送这么贵重衣服的地步。 宋语没接，嘴角带着淡笑：“我看你喜欢，你又跟静云关系挺好。就当是我送你的见面礼。” 宋语这句话说着，有点拿乔的意思。 白静云喊她一声嫂子，要是夏菲菲真的跟白静云在谈恋爱的话，她也要跟着喊自己一声嫂子的。 夏菲菲看了白静云一眼。 白静云接过袋子，嘴角带着一丝尴尬的笑意：“嫂子，别闹。知道你现在有钱。但我跟菲菲就是普通朋友。” 闻言，一旁的夏菲菲脸色顿时就涨红了。 宋语要笑不笑的扫了他们一眼，接过袋子，对他们俩道：“抱歉啊。” 虽然并没有感觉到话里的歉意。 “那你们先逛，我们先走了。”白静云道。 说着又手欠的要去动霍宁的头上的小包子，被霍宁躲开了。 白静云一笑，走了出去。 夏菲菲脸色微愠的跟着出去了。 看着两人出去后，宋语才收起笑意。 “你白二哥，有渣男的潜质。”她看着大步走在前面不管后面夏菲菲的白静云。 “什么意思？” “就是花心大萝卜。” “他本来就是，以前我们院子里好多姑娘喜欢他，他拍拍屁股，出国了。”霍宁吐槽。 一旁的服务员心痛，到手的成就这么飞了：“那女士，这衣服还要吗？” “要，给我换个白色的，再拿一件米色的。”宋语一口气买了两件，还有一件，要送给倪虹。 算是给她的年底奖励。 她说了，只要跟着她，她一定会让倪虹改变命运的。 过完年，还是要继续开新店的，第三家新店，宋语是打算交给倪虹来管理的，到时候，也会分一些股份给她。 宋语一口气在燕归来消费了四千多块钱，衣服太多，拿不下。不过买了这么多，店员说可以帮着送上门的。 这挺好。服务态度非常超前。 宋语留下了地址，让他们放在大院的门卫室就行了，回头她们回家了再拿。 陈阿姨看着宋语付钱，真是有点咂舌。 宋语以前的那些事，刚来霍家帮工的时候，院子里那些人早就跟她说过了。什么乡下地方来的，小保姆，不要脸等等。 可如今，谁还说这些？ 现在院子里的那些人，想知道霍家的消息，都会来问自己。 她又不是傻的，什么该说， 什么不该说，她清楚的很。 陈阿姨看着走在前面宋语，老古话怎么说来着？英雄莫问出处，富贵当思缘由。 三人又去了“yaya”羽绒服专卖店。 宋语又给霍宁，霍天，霍镇，还有自己跟陈阿姨，一身买了一件羽绒服。 陈阿姨不肯要，说太贵了，宋语给的公子也很实在，她可以自己买的。 “这是道年底的福利，这一年你照顾老爷子，也很尽心尽力，我们都很感谢也很感激你，你就收着吧。” 第四百九十一章：我明白的（加更三更） 霍宁也在一旁帮腔：“我们平时都不在家，都是你陪着爷爷的。阿姨你就收下吧。” 陈阿姨有些不好意思，但她也看出来，宋语这不是试探，是诚心想送她的。 感谢了一番后，陈阿姨收下了。 这么一逛，已经过了中午了。 现在赶回去做饭也来不及。老爷子看她们没回去，估计就在白家用餐了。 宋语问他们想吃是，霍宁说想吃砂锅。 她知道有一家。 宋语想起来霍天曾说带她去吃砂锅，结果那家老店搬走了，也没吃上。 “那你带路吧。” 霍宁七绕八绕的，穿过一个个胡同，然后在一条十分靠里面的胡同口停下了。 那里还有四五个人在排队。 “就前面那家。味道可好吃。”霍宁道。 “你怎么知道这里的？”这里位置有点偏器了。 “我同学带我来吃过。” 宋语也没再问。 三人过去，各自点了自己喜欢的口味后，就在小矮桌前坐下了。 在等待的过程中，又有人来点餐。 “生意还挺好的啊。”陈阿姨道。 “是呢，他们家味道好，还不贵，食材也不错。所以附近一些人都喜欢来吃。” “现在日子是真好过了，八几年的时候都不行。”陈阿姨摇头。 “我觉得没什么啊。”霍宁道。 陈阿姨一笑：“那是你们家特殊。以前谁干摆摊？还做生意？立刻就给你抓起来……” “再往前早几年，买啥东西不需要票？有钱你都买不到东西。” 这个霍宁倒是还记得。 “社会在发展，一些不适应的条条框框，自然会改掉，国家还是很为老百姓想的。”宋语道。 “是啊，以前哪里能想到，日子还能这么美呢。”陈阿姨是经历过抗日战争跟解放战争的。 正忆苦思甜呢，又走过来几个人。 一开始霍宁也没注意，认真听陈阿姨说话呢，忽然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确定。 霍宁回头，在看到某个人的瞬间，猛的站了起来，动作幅度之大，把宋语跟陈阿姨都吓了一跳。 “小宁？怎么了？” “啊，没事没事。”霍宁的脸上带着一点慌乱。 于是宋语就朝那几个年轻人看去。 有男有女，宋语的眼神落在最前头那个高高瘦瘦的男孩子身上。 “你怎么在这里？”那男孩子问。 “啊……我我跟家里人来逛街，顺便过来吃砂锅。” 那群年轻人这才朝宋语她们看来。 霍宁有些扭捏跟慌乱，这让宋语起了疑心。 “小宁，是你同学吗？一起坐吧。” “啊，是，是同学。”但不是同一个班级的。 “这是我嫂子，他们都是我同学。”霍宁介绍的很笼统，没有说名字。 “嫂子好。”那几个同学跟宋语打招呼。 “一起坐下吃一点吧。” “我们就坐这边。”那高高瘦瘦的男同学，又看了霍宁一眼，走到一旁的小矮桌坐下。 “霍宁，这衣服哪里买的啊？这样穿真好看。”唯一的那个女同学有些羡慕的看着霍宁这一身打扮。 他们刚才就是看着像霍宁，但有些不敢认，因为跟平时在学校里看到的霍宁，很不一样。 “在燕归来买的，我嫂子给我买的。”霍宁跟女同学说话，就没这么紧张了。 “她家衣服好贵，你嫂子对你真好。” 霍宁嗯了一声，然后小声的问：“谢、谢君山怎么跟你们在一起啊？” “我们今天本来约着想一起去打羽毛球的，给你家打电话了，没人接。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你了。” 一听说这，霍宁心里有点小小的懊悔，早知道就不出来逛街了。 “那你们下午干什么啊？” “就随便逛逛，你要一起吗？”说完这句，女同学小小声的在霍宁耳边说了一句：“今天的你很漂亮哦，我刚才看到谢君山眼睛都亮了下。” 霍宁的脸腾的一下红了，嗔怪的瞪了她一眼。憋着小脸没说话。 “嫂子，我……下午能跟同学们出去玩一小会儿吗？”霍宁小声的问。 宋语看了看她的这些同学，看着不像是那些不好的孩子，她有些犹豫。 霍宁有些着急，怕宋语不答应。 其实宋语不管她的，答应不答应的，也没什么区别。 或许是长大了，或许是在宋语老家的时候，她维护自己的那份心，或许还有别的。霍宁这一年，都在慢慢的修复跟宋语的关系。 宋语从来不主动管她。 但她还是想跟她说一声的。 “去可以，但天黑之前必须回来，能做到吗？”宋语问。 霍宁犹豫了下，点点头。 这时候砂锅好了，老头子在那喊，让人自己去端。 “坐下吧，我去端。” “我也去。”陈阿姨跟着一起去了。 大人们一走，霍宁扭头看了一眼坐在身后的谢君山。 正好谢君山也在看她。两人视线一对上，霍宁脸腾的一下就红了。 赶紧扭回头坐好。 端着砂锅回来的宋语，就发现一只大大咧咧的霍宁，忽然出现了一丝扭捏之态度。但也没多过问。 吃完后，宋语跟陈阿姨拎着东西走了，临走之前给了霍宁十块钱，让她天黑之前打车回来。 霍宁点头，说知道了。 宋语怕她不知道，又小声说了一句：“别单独跟人去人少的地方，要跟着大家一起活动，明白了吗？” 霍宁说明白了，但宋语抓着她的手猛的一用力。 霍宁看了她一眼，在宋语那似乎洞悉了什么的眼神下，霍宁的脸蓦的一红，而后嗯了一声：“我知道的。” 宋语知道她懂了自己的意思了。这才提着东西跟阿姨一起走了。 等宋语一走，其他同学立刻围了过来。 “霍宁，你嫂子干什么的啊，管你挺严的啊。”有个男同学问。 “开个小店。”霍宁没多说：“是我哥让我嫂子管我的。他们是为我好。” 霍宁以前性格十分大大咧咧，也有点男孩子气。 以前都是短发，还是从上高中后，才慢慢蓄长发的。于是身上那股子野小子的气息，也就慢慢的淡了下去。 今天这一身衣服这么一包装，就更显得有几分淑女的气质了。 第四百九十二章：想法子促销（一更） “大人做什么都说为我们好，到底是为谁好，谁知道呢。”有个看着很斯文的男同学嘀咕道。 霍宁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于是主动问：“你们下午要去干什么啊？” “我们打算去看碟。”回答的是谢君山。 他一说话，霍宁就觉得有些不自在，心里知道什么原因，但不想表现出来。 那样真的挺傻。 “看什么碟？去影院吗？” “去什么影院啊，君山家里有dvd，我们去他家看，正好他家大人都不在。” “对啊，对啊。”之前说话的女同学叫方晓蝶，她挽着霍宁的手：“听说是从xg那边来的，我们这边没有的，武打片。” “赶紧吃吧，吃完了就走了。” 于是几个人也就没说话了埋头吃饭。 霍宁还坐在之前那桌，看着他们吃。就是看着看着吧，这眼神，不自觉的就移到了谢君山的身上了。 等发觉了后，霍宁赶紧扭过身子，背对着他们。 妈呀…… 她深呼一口气，抬手扇风，脸烫的快熟了。 长这么大头一次有这种感觉。 最后用冰凉的手捂着脸，才稍微将脸上的热度降了一些下去。 “你很热？”背后忽然传来一个声音，吓的霍宁就要站起来，结果被凳子拌了下，差点摔倒。 “小心……”身后的人抓着她胳膊扶了她一把。 霍宁站稳，看到来人后，刚下去的热度又上来了，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再次飘红。 她挣开谢君山的手：“你怎么忽然从背后说话，怪吓人的。” 谢君山在她身边的凳子坐下，执着的问：“你很热？” 霍宁怔愣了下，翻个白眼，“那是因为我穿的是新衣服，面包服，很暖，又吃了砂锅，自然就有点热了。” 谢君山笑了笑，点点头，也没拆穿她。 “今天这一身，让我差点没敢认。”谢君山道。 霍宁刚才还强自镇定，这会儿就有点不敢看谢君山了。她有些不太自然的别了下头发：“跟……跟平时也差不多吧。” 谢君山眉眼一弯，眼眸犹如那干净的山泉水，“嗯，差不多，不过今天比平时更漂亮。” 霍宁：“……” 她什么都听不见，只听到了那如擂鼓一般的心跳声。 宋语跟陈阿姨回到家后，稍微歇息了下，拿着给倪虹的那一件大衣，就去了店里。 放寒假后，西式快餐的生意就更好了，每天都有不少半大孩子在家人的带领下，或者散去成群的过来消费。西餐那边，生意就那样，不算火爆，但跟别的西餐店比，也还算可以。 年底了，手上多少都有点钱，走关系的，聚会的，感谢的，请吃饭的，都想找个肃静又雅致的地方谈谈人生相个亲的，西餐厅，就成了他们的好去处。 西餐厅这边有柳眉打理，人员的培训，业务的拓展等，都交给了柳眉。 宋语下午没什么事情，就在那跟倪虹柳眉闲唠嗑。 说着说着，柳眉就说到了之前他们西餐厅还经常接一些单位或者公司年底的庆功宴的事。 宋语心里就是一动。 她想起之前白静云律所开张的时候，办过的一次自助餐模式。 这个自助餐模式，其实也可以推出来的。 每天准备一些自助餐，喜欢吃自助餐的就吃自助餐，不喜欢的，继续点西餐，不冲突 。 宋语把这个点子说出来跟柳眉还有倪虹商量。 “眼下倒是可以刺激一下消费。不过因为之前没做过，前几天我们可以试探性的少做一点。”柳眉还是比较保守的想法。 “要做就做的有规模一点。小打小闹的格局已经不适合我们餐厅了。”毕竟西餐店不管是地理位置，还是装修的风格跟服务态度，都比以前上了好几个档次。 要做，就做大点，直接将参订定位在中高端上来。 三个人讨论的了一个下午。 “柳经理，你统计过现在西餐那边每天大概有多少人来就餐吗？”宋语问。 柳眉是个做事十分精细的人，她翻开每天做的记事本，翻开看了看：“大概七八十人。” “平均每人消费是多少钱？” “50左右。”这个消费水平，在当时来讲，已经算很高的了。 也就是说 ，西餐这边，每天的营业额在三千来块。 宋语看了下这么大的店面，心里有点不舒服。 西餐这边的面积比快餐那边大了一半左右，但营业额，却连那边的五分之一都达不到。 因为年底的缘故，快餐那边的营业额，差不多翻倍了。西餐这边，还是不温不火的。 “那要不就年前试试吧？”倪虹道。 “平均消费五十元，对一些精英来说，不算贵，要是价格稍微在下去一点，来吃的人很定很多，可又怕那些所谓的精英们，不太愿意跟‘平民’一起消费。”柳眉道。 她之前就是在西餐厅上班的。看到的一些所谓的有钱人，对偶尔来一次的连刀叉都不会用的人露出的那种鄙夷的神情。 “我们这边不是分雅座跟大厅吗？那就把自助餐设定在大厅那边，雅座这边，还是留给那些精英们吧。”宋语道：“先做到年前试一试。不行年后再说。” 宋语都发话了。柳眉点点头：“那我先下去做个方案，做好了你在看看。” “尽快，距离过年还有十几天，我们的额营业时间大概到二十九结束。” “好。”柳眉立刻下去就准备了。 其实她们三已经讨论的差不多了，柳眉很快就将具体的方案写好交给宋语过目。 宋语看了一下，觉得大致都没问题。 “把餐标40改成39。”宋语指提了这一个修改的点。 “好，你再想个文案，写在黑板上，竖在门口。我去下广告店，让他们今晚加个班，做三百张自助餐券出来。拿去送人。” “好，我这就去。” 柳眉的行动能力很快，宋语很满意。 她出门之前，西餐那边的黑板已经挂了块牌子。 意思就是新年到来之际，本餐厅决定回馈广大客户，推出39元自出餐模式。39元的自助餐，包括牛排，海鲜等。最后还写了一句，详情请进店咨询，会附赠小礼物一个。 这是个一米多高的牌子，竖在门口还十分显眼。 第四百九十三章：人情世故（二更） 来来往往的人多少都看到了。有的看一眼就走，有的会停下里把上面的字看完。 宋语晚上回去的时候把这事跟霍天说了说。 霍天想了想：“正好，我这次回来，想要请同事们吃个饭，要不就定在你那边吧。” “几个人？” “就我们科室的，十几个吧。” “那成，我明天把做好的自助餐券给你。” 霍天嗯了一声。 第二天，宋语就去广告公司拿做好的自助餐券了。 除了三百张自助餐券外，还有店里用的两联式自助餐券。这种主要是用在现场付账的。凭票去自助餐区。 宋语拿到自助餐券后，回来一趟店里，把两联式的交给了柳眉，自己拿着三百张自助餐券出门了。 别的地方她也没关系，能去的就是电视台跟体育局两个地方了。 宋语拿了五十张给陈大鹏。 说是她店里新推出来的消费模式，所以就送五十张给陈大鹏，让他想送给谁就送给谁。有这个券，是不用花钱的。 陈大鹏说这怎么好意思，这得多少钱。 宋语说当初要不是陈大鹏帮忙，他们也不能拿下黄金时间段的广告不是。后期还帮忙找电视台的编导剪辑帮他们，这都是大忙。跟这些一比较，这些自助餐券，就显得十分的微不足道了。 陈大鹏笑了笑，也就没在推辞。 这玩意拿着，不算触犯规定，人情往来，是国人避免不了的风俗。 宋语走后，陈大鹏拿出五张给了自己办公室的人，十张给了之前帮宋语剪辑的后勤，还有二十张，拿着给一些主持人或者记者分了分。 剩下十五张，带回去给家里人还有亲戚分一分。 这就是宋语打的注意，她去送电视台的人，人家根本不认识她，也根本不会给她这个脸面，还不如借陈大鹏的手送出去。 她送的，跟陈大鹏送的，能一样？身份不一样哪怕就是送同样的东西，效果也是不一样的。 到了体育局那边，宋语也是一样的做法。 最后去了一趟游泳队跟乒乓球队。 这边的五十张，给他们两个队分了分。 宋语说的很朴实，说他们要是不方便来吃，回去送给身边的亲戚朋友的，都可以。 众人十分感激，纷纷跟宋语道谢。 宋语转了一圈，算是满载而归吧。还剩下点，回头给霍天跟老爷子一些，在给霍宁几张，让她请老师来吃一顿。 宋语特意让广告公司在自助餐券上写上消费时间。 消费时间截止腊月二十九。 也就是说，年前就得消费掉，不然过期作废。也不可以拿来换钱。这上面都写的很清楚。 忙了一上午，宋语回来后问可以有人来问？ 柳眉说还行。她都统一说了，明天开始有。 宋语觉得这样还是不行，光靠散客，不成，得找点单位的来。这些人才是消费的主力军。 宋语打了个电话给广告公司，让他们再做一千张自助餐券，这次，消费时间写到三月底。 宋语打完电话，问柳眉，要是她找些人，去单位推销这些，会不会惹人反感？ 柳眉想了想，说要说反感，多少有点。但只要找对了人，那确实是个路子。何况你都让人做券了，你是老板，你说了算。 宋语问什么叫找对路子？ 柳眉想了想道：“咱们得找一些有关系门路的人来帮忙推销这个。比如家里有人在单位上班的，或者在国营厂里上班的。年底了，不管是单位也好，还是国营工厂也好，都会发一些东西奖励员工，有的发大米，有的是肉，或者糕点，这些都是每年单位的固定支出部分。” 宋语听了心里隐隐有些激动。 这就是后来的营销啊。她也就是听人说过，但具体的，不太懂。如今被柳眉这么一说，宋语顿时就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她激动的看着柳眉，示意她接着说。 “比如我老公，他是在国营厂上班的，干个车间主任，但是跟办公室关系不错，我可以让他去牵线搭桥问问。我婆婆是纺织厂的，他们每年都会奖励优秀员工一些比较实质的东西，帮里忙的这些人，回头在奖励他几张券，或者钱……” 柳眉说到这里一顿：“我就是拿我老公跟婆婆来打比方，主要还是要妇女做这件事，女的比较好说话，对这些小奖励什么的，也比较感兴趣，男的有时候顾忌面子，不太好开口说话。” 宋语一拍桌子：“柳经理，你真是我的智囊啊。” 见自己的主意被老板肯定，柳眉心里也十分高兴。 宋语想了想，组织了下语言，“那这样，下午开会，你跟咱们店里人都说说，问问他们身边有没有家里人能在这方面说的上话的，有的话，回去跟家里人说说，他们家里人要是卖出去了，一张券一块钱提成，就一千张，卖完就没有。” 柳眉点头：“成，我回头说说，不过这些主要还是要靠那些关系比较多的人。” 宋语点头：“这一时半会儿的，也找不到合适的，回头我再找找看。” 宋语说的同时，就在脑子里想这个事情能找谁帮忙？ 可她平时忙，也没顾得上经营妇女关系，这一时半会儿的，还真有点求助无门。 陈主任跟沈局长那边，宋语不会去开口的。 人情攒下来不容易，要留着关键时候用，不能被一点小事给消磨了。 那还有谁呢？ 宋语回到大院的时候，还在皱眉想这个事情。 晚上吃饭的时候还在想。 霍老爷子就问她是不是遇上什么事情了。 宋语犹豫了下，把下午想到的点子跟老爷子说了说。 说完后，又拿出十张票给他，让他跟谁关系好，就送给谁。 又给了霍宁五张，让她可以送给补习的老师或者要好的同学。 霍宁高兴的接着了。 霍镇也接了：“这个事，我明天帮你问问。” “您别出面了吧，您一出面人家想说不都难。” 一直没说话的陈阿姨插了一句嘴：“要不，我明天买菜的时候，跟那些妇女们说说？” “她们管什么用？” 第四百九十四章：二代辰哥（月票加更） “这你就不懂了。你别看都住在这大院，有些人家里，经济条件一般的很多。” “是，咱们家也就是你现在做生意，宽裕点。”霍镇道。 分的房子倒是有，但手上钱，也不会太多。你一多，那肯定就是有问题的。 “过年了，谁不想多挣钱点。她们的单位都不错，都是国营或者政府单位，每年都有一些福利的，完全可以把这个当成福利送出去嘛。哎对了，那个王娟，好像是钢铁厂的办公室主任……跟她一起买过菜，讨价还价的，就跟普通老百姓没什么区别，喜欢沾点小便宜。” 宋语闻言，觉得在没有好办法的前提下，这也不失为是一个突破口。 “那你明天问问她。” “好。” 陈阿姨应了一声。 霍宁拿着宋语送的五张票，想了想，要不要也找同学帮帮忙？ 晚上霍天加班回来，两人说起这事，霍天说回头去跟他们主任说一声看看。 “别……”宋语阻止了。 “嗯？怎么？” “这是小事，你别为了这个小事去动你医院里的关系。留着升职称。” 霍天回来的时候，就听说要在他跟黄世华之间选一个人作为医院年底的优秀员工，或许会有个人要升职称。 他把这事跟宋语说了。 所以宋语不让他动医院的关系。 “还剩下三十五章票，给你留了十五张的。反正你想送谁就送谁。”剩下的回头再看看送给谁，或者奖励给优秀的员工。 “这个时候是不是太敏感了？” “你老婆开店，你搞了几张免费券送给同事，这是正常的人情往来，怎么敏感了？谁拿39块钱去贿赂的？” 霍天笑了笑，将人揽在怀里：“到时候看吧，升职那个，我现在也没什么太大的想法，两年前才升过。接下来要是考上的话，我肯定就是读书跟医院两头来，占了位置，做不到那么多事情，心里还是虚的。” 霍天之前本来是想暂停工作去读书的，后来医院找他谈话过，意思是让他两头兼顾下。 医院那边的意思是明年他们外科的一把手，也是来医院后对霍天提携良多的赵主任，可能要半退。 外科本来就是很忙的科室，一把手要是半推了，他们的担子就更重。 “那副主任升上去？”宋语问。 “这个我不太清楚。既然是半退，我估计不会升副主任，我们科室的副主任，才刚升副职不久，这么快提正，估计有人会有意见。怎么的都得等老主任退休，最少还有个两三年吧。” 这些公职单位就是这样，需要熬资历。不是那个年纪，或者某个岗位没熬到一定的年数，还就是不给你升，硬核规定。 宋语不太懂这些。 她不想让霍天帮忙，是真的不想让她为自己这点小事消耗一些好人缘。 第二天又是繁忙的一天，宋语早上去店里的时候，顺道去了广告店，拿到了那一千张的抵扣券。 她刚来，柳眉就来跟她汇报工作。 昨天下午上班前她开了个动员会，不少人听说一张就有一块钱的提成，都很心动。 “关心动不行啊，得行动。” “早上来的人，已经有两个人跟我要了五十张的券了。” “这么多，能推销的出去吗？” “说没问题，一个家里有姐姐在电影厂，说正好有一个庆功宴一时半会儿的不知道去哪里庆贺。昨天回去跟她姐姐一说，姐姐问了下领导，领导问了下咱们这里的环境，最后说可以。” “还有个是国营单位的，也是拿去送人情的。” 宋语点点头。 “那回头发工资的时候，把提成直接返给他们。” 柳眉点头。 也就这两人拿走了一百张，其他人心动，但是家里没关系，也只能作罢。 宋语正在跟倪虹核对账单的时候，电话响了，倪虹随手一接，转手递给了宋语：“辰哥的电话。” 宋语一挑眉，程辰的小店生意火的很，尤其是这几天，很多人逛街逛累了，就会坐下来休息。 她的店里就成了不少年轻人逛街累了休息的好去处。 渴了点一杯奶茶，饿了点一个汉堡。 年底，各个口袋里都有钱。平时扣扣搜搜的，年底总是要大方一回的。 她这几天，每天店里的营业额都有一万五六到两万。比开张的时候生意好很多。 可见地理位置，十分重要。 “姐，我听说你再卖西餐券，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宋语简单的跟她说了说。 “这个好办啊，你找我啊。”辰哥在那头只搓牙花子，“你忘了我老爹是干什么的了？除了我爹，我姐，我妈，我姑妈，还有为未来嫂子，可都是在单位上班的。” 得，忘记这个“官二代”了。 “你那还有多少券？” “八百多张。” “那你给我送五百张来，我保证能给你全卖了。” 宋语一听辰哥这语气，倒抽一口凉气：“小祖宗，你说什么？五百张？你可别哄我啊。” “你还不相信我啊，我说五百张都是保守估计。我爸厂里，每年结束，都会请一些表现优异的员工聚餐，我爸厂里多少人？五百多人呢？优秀员工，每年都固定五十个。标准都不低。还有我姑妈那边……哎呀反正跟你一时半会儿的说不清楚，这个券你只管拿来，我保证给你全卖了。” 宋语一听，心花怒放：“辰哥，我喊你一声辰哥，你要真能全给我销售出去，回头我奖励你一件大的。” 辰哥在那头笑的嘎嘎的，让宋语麻溜的送过去。她没时间来拿的。 宋语搁下电话，数了五百张：“我出去一下，有事情给我留言。”宋语拿着包匆匆走了，走了两步，回头又拿了十张免费的券。 宋语打了两车，直接去了辰哥的店。 辰哥的店一开始就只有她跟她表妹两个人，有时候忙，家里人谁有空谁就来帮个忙。 到了腊月开始，就不行了，得雇人，不然忙不过来。 她这个店，面积算大的了，现在除了辰哥跟她表妹外，还有四个服务生，两男两女。 宋语来的时候，辰哥正在忙的不行，看到宋语，也只能眼神交流了一番。 第四百九十五章：自助餐 宋语找了个角落位置坐下等她 。 十几分钟后，这一波高峰结束，辰哥过来了。 “拿来了？” “你一张嘴就是五百张，我还不马上颠儿颠的给你送来。”一边说一边拿出来。 辰哥接过，往旁边一放：“我们家亲戚基本都是在各种单位上班的。单位福利都还不错。以前发米啊油啊的，还挺喜欢。现在都不喜欢了，政策放开了，可以自己买了。有的一家人都在单位上班，发的米油这些，都吃不掉。正好，你这个，可以给他们换个口味，平时舍不得下西餐馆，单位奖励的，赶时髦都愿意去。” “倪虹跟你说的？” 辰哥嗯了一声，“她是担心你印刷这么多卖不掉。” “我知道。”宋语说着，又另外掏出十张免费券：“这个你给她们，他们都没吃过，盲目的去推荐，总是没底气的，今天店里就会开通自助餐模式了，你可以让他们这几天抓紧来尝尝。” “你做的东西，自然是好吃的。”话虽然这么说，但辰哥还是接过来。 这世界上就没有无利不起早的事情，她跟宋语的交情摆在那里，但是她家亲戚，跟宋语没什么交情。 既然是让人办事，就得有办事的样子。 宋语也没多待，聊了几句就走了。 辰哥这边也忙的很。 进入腊月的时候，宋语跟奶茶总经销那边签订的合同，就已经完成了一大半了。 照目前的形式，半年就能完成之前签订的量了。 奶茶这个冬天，在京城这片土地上，是真的要卖疯了，尤其是追求时髦的年轻人，没喝过奶茶，那真的是落伍的很。 宋语赶回到店里的时候，去了自出餐区那边看了下。 还好，不太多，但也不算少。 她查看了下，发现有些人取了不少东西，但真的要吃，却并没有吃多少。 典型的我感觉我能吃下一头牛，结果几口就饱了。 宋语记住后，让柳眉晚上就自助餐区加个牌子，禁止浪费。取多少都没关系，但要是浪费的太多，加钱。 不过这个年头，真的舍得浪费的人，还是很少的。 下午，辰哥就给给宋语打电话了，说晚上他们家几个亲戚会过去尝尝。 宋语说可以，要是他们单位人多，数量达到一百人，可以专门为某一个单位单独举办一次自出餐。 也可以是几个单位联合一起，菜单的话也可以变动。 辰哥说会把这些话带到的。 晚上宋语没回去，而是在店里等着。 宋语不认识辰哥的亲戚，但是她觉得，他们要是吃的满意的话，应该会过来跟自己谈谈的。 于是宋语就在那等啊等啊。 六点半快七点的时候，有个服务员过来找宋语，说那边有人找她。 宋语立刻站了起来，整理了下自己的妆容才走了过去。 是三个四十开岁的女人。 从衣着跟气度来看，都是家庭条件不错的。 “你就是宋老板？” “是。”宋语面带微笑的看着她们：“你们是程辰的亲戚吧。” “对，我是她姑妈。”年纪最大的那个笑着道，而后指着凳子：“坐吧。” 宋语坐下了。 坐下后，低声跟服务员说了两句，不大会儿，服务员端上来一盘水果。 冬天的水果就是梨子，苹果，香蕉这些，但服务员端上来的，是两串葡萄。 因为西餐，经常会需要做一些排盘，所以就会有一些高价水果。 “尝尝看，进口的水果。”宋语将盘子推过去。 三人象征性的吃了一个。 “辰辰都跟我们说了，我们也知道，她那个店，得感谢你。” “是她自己慧眼识珠，知道自己要干什么，我不过就是提供了一个平台罢了。她能干，又聪明独立，就算不跟我合作，干别的，也会成功的。” 宋语这话，把在座的三位夸的都很舒服。 这三位，一个是辰哥的大姑姑，一个是最小的姑姑，还有个是表姐。 辰哥是他们家最小的孩子，所以大家伙都宠着她。 “我听辰辰说，你可以单独为我们开一次自助餐？” “是，不过得人数在一百人以上。” “人不是问题，我想知道，这个39元，都有哪些吃的。” “今天的食物两位都吃了吗？”宋语问。 “吃了一些。” 吃了一些还问有哪些吃的，要么对今天的39安排不满意，或者就是想再加点什么。 “稍等。”宋语扭头让服务员喊来了店里的大厨跟柳眉。 开西餐厅，得专门请西餐的大厨师。 这位，也是宋语花高价从别的地方挖来的。 两人很快就过来了。 “老板……”两人喊了一声。 “这位是我店里的西餐大厨，这是门面经理。”宋语为他们介绍。 两人赶紧对那三位笑了笑。 “是这样，他们三位想在我们这里开一个一百人以上的自助餐，想让我们根据这个39元的价格，给配两套核算的套餐。”宋语冲大厨道，“你要不给配一下？” 大厨看了宋语一眼：“可以。”说着喊来服务员，拿来纸笔。 当下不客气的坐下，就可是写写画画。 不大会儿，两张菜单写好了放在他们跟前。 辰哥大姑妈接过其中一张看了起来，另一张被小姑妈拿去了。 两人看完后，对视一眼。 大姑妈道：“我感觉这两张也没多大区别啊。” “有的女士。”大厨不慌不忙的拿过菜单，指着其中两个菜道：“海鲜这块，看着都是冻虾。但品种是不一样的，这张菜单用的就是普通家里吃的。这个，一般是家里家底不错，才舍得吃的。” “还有牛排，不是牛肉切一块，就叫牛排，牛排要分产地，还要分部位，不一样的产地跟部位，价格也都不一样。” “哦？那就是说，我们今天吃的，都是普通的？” “您放心，您今天吃的，全部是对得起39元这张券的。我们一共六道凉菜，十六道热菜，除了天上飞的，其他基本都包括了。还有两份汤，四份糕点，四份水果，就这些，您随便去哪个大酒店吃，人均消费都要在80元左右。”大厨笑着说，“因为老板说要为你们单独开一个，那相对来讲，成本控制的就能精细一点，这样我安排食材的时候，就可以挑几个用稍微再好点儿的。或者，您心里想制定要那些硬菜，我可以根据你们的需求来调整。” 第四百九十六章：需要吃点亏 “要是上鲍鱼呢？”辰哥小姑问。 大厨脸一僵，随即笑道：“那就要用最起码三个热菜换这一个鲍鱼，或者，牛排换，也成。” “这个虾呢？”因为是冻虾，她们不太喜欢。 “那要再减掉一道荤菜。”大厨说的同时，斜睨了宋语一眼。 宋语没插话，只给了大厨一个信任的眼神。 既然喊他来，那就是相信他。 大厨见状，心里有了一些底气。 最喜欢的就是这样的老板，在自己的底线里给你最大的权限。 见三人对视了一眼，大姑道：“那你再写一个我看看。” 大厨应了一声，开始写菜单。 这次，是四个凉菜，十四道热菜，减掉了虾跟一个红烧肉，其他的没啥变动。 “你们看看。” 三人看了一眼，“红烧肉还是要的吧，这个可以去掉。”对方指着一道杭椒炒肉道。 大厨看了宋语一眼。 宋语心里快速的盘算着，最后点头：“成。你们是辰哥的长辈，怎么的也要给你们方便的。” “那就谢谢宋老板了。”三个人站起来，这就是要走的意思了。 宋语三人也站了起来。 “我们定在腊月二十六那天的晚上，请给我们预留位置。” “可以，一百人是吗？” 三人对视了一眼，似乎在用眼神交流。 “一共二百一十八人。”大姑道。 宋语心里咯噔了一下，但面上不显：“好，菜单要是能确定下来的话，我们就要提前跟采购的供应商联系。” “就按照刚才的那个菜单来吧。” “方便留下一个联系方式吗？需要修改或者删减人数的话，请提前一天通知。”柳眉道。 大姑把自己单位的电话留了下来。 宋语等人将那三位送到门口，这才折身回来。 其实宋语提供的自助菜单，东西都不便宜，不过就是为了给西餐厅在这边冲一下人气，提高下知名度罢了。 39元一位，有牛排，鲍鱼，还有鸡啊呀鱼肉这些，加在一块，是真不便宜。 就算来三百人，也才勉强一万块，除去人工，菜肴本身的成本，其实是挣不到多少钱的。 淡然，这是跟快餐比，简直没法比。 但还是那句话，就是为了打出名气来。 之前说过，这边的西餐厅是个“凹”字形。 因为生意并没有火爆起来，所以宋语才想了用自助餐来提高知名度。为了区分，中间也就用了木质的屏风，一分为二，一边自助，一边是雅座。 每天还是有一些商务人士来喝咖啡吃牛排谈生意的。 商务洽谈的人，还是喜欢更安静一些的环境。但要是做自助的话，就少不得吵闹一些。 中间砌墙，那是不现实的。 宋语把这个苦恼跟柳眉说了说。 “其实，我觉得自助餐这个，不宜太长。” 宋语看着她，示意她接着往下说。 “就这一天来看，有些人是真的很能吃，39元的自助餐，外人可能觉得太贵了，但咱们自己算一下，是挣不到钱的。” 大厨在一旁也频频点头。 主要宋语不肯以次充好，不然还是有搞头的。 “您之前那一批券不是到三月份吗？我的建议是，到结束后，咱们就不做了，西餐本来就是需要安静的环境跟舒适的用餐空间，自助餐的话，更偏向于平民化，要是平民化的话，我们的西式快餐就已经可以了。再弄个自助餐，抢来抢去的，不还是我们自己的客源。” 宋语听了，觉得很有道理。 是她急糊涂了，就看着西餐这边每天的营业额跟快餐那边比太惨淡了，这才一着急，脑子一懵，想了这么个法子。 柳眉说的对。 39块钱来吃自助餐的，肯定就不去吃西式快餐了。能吃得起正宗牛排喝蓝山咖啡的，不在乎这点，更多在乎的，还是环境，或者说，是一种格调。 被柳眉这么一提醒，宋语觉得自己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了。 “那现在怎么办？”她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有时候做事，也就是脑子一热，加上现在不缺钱了，就是想干就干了。 “既然都说出去了，那就干，只要把我们这个西餐厅的环境跟口碑打了出去，也可以弥补的。您看，她们都是单位里上班的，以后没了自助餐，这些多少都有点小资情调的人，还能接受那些环境普通，价格或者味道跟我们一对比没优势的店吗？”柳眉只好如此安慰。 宋语点点头。 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说了做自助餐，那就先做到三月底吧。到时候差不多也开春了。 晚上回去，宋语把自己干的这件蠢事跟霍天说了说。 霍天安慰道：“你也是第一次做这个事情，没有经验或者走错了一步，或者赔了钱，那都是很正常的。你要是干什么成什么，人家还以为你是财神爷转世呢。” 宋语心里咯噔了一下，是了，她自从做生意，好像真的是干什么成什么，那在别人的眼里，是不是很奇？ 她支起上半身，“我做生意都成功，你觉得奇怪吗？” 霍天垂眸：“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有些人天生适合做生意。” 宋语看着他，见他不像是开玩笑的。 但那是因为他是霍天啊。 要是放在别人眼里，这应该就很奇怪了吧？ 放眼往回看，或者她的上辈子，21世纪，成功的人太多太多，可没有谁从开始创业就一直成功的。 宋语重新依偎在霍天的怀里，或许，这次自助餐，是时候“亏一波”了。 一个人太顺遂了，也是缺点。 命运吗，总是要起起伏伏的。 于是宋语吩咐大厨，食材还是要坚持用新鲜的，不能以次充好。 大厨能怎么办？老板要这么干，他能说哈？ 明天是腊月二十三，北方的小年。 餐厅里没办法放假，宋语早上去店里，就让中餐做的丰盛点。得有鱼有肉。 今年宋和跟刘凤英都不会老家那边了。 宋文要腊月二十六才能放假回来。 宋语让他们今天晚上跟她一起去大院过小年，等宋文回来，在他们一家三口一起过。 宋和不同意，说哪有大过年的去别人家过。 第四百九十七章：小年 “可你们是我爸妈啊，不是别人。” “小语啊……”刘凤英拉着她的手：“我知道，你是把我们当父母的，但是呢，别人不是这么认为的，我们俩也不能装作不知道的拖你的后腿。你放心吧，我们已经跟倪虹还有梁桐说好了，等他们下班后，一起过个热闹的年，你就别管我们了，在家好好的。” 说到底，还是怕别人说他们沾宋语便宜。 以前宋语只有一家店的时候，没什么人说，也没什么人在意。但现在不一样了。宋语开了三家店，生意更是好的不行。 新店不说，就老店，这段时间卖奶茶的真的是排队拍老长。每天一开门，就有人排队买奶茶。 店里生意好，他们自然高兴。 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他们就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说他们俩巴结宋语，还教唆宋语“不认亲生父母”。只管对他们这一对半路认的父母好。 这么做，为的就是宋语的钱。 他们俩听了后，心里别提多难受了。 别看他们俩现在虽然都五十多了，但去工地做工的，跟他们年纪差不多的太多了。 夫妻俩一年下来，省吃俭用努努力，五千块钱是可以挣的。 在宋语这里，宋语工资是给的比外面高一些，平时吃喝的，要好一些。 但钱，给太多，他们也不要，都是说好的，刘凤英一个月两百，宋和一个月六百。因为要早起管采购，所以工资给的高。 但辛苦也是真的辛苦啊，夏天还好一点，大冬天的，三四点就要起来，不累？不辛苦？ 刘凤英本来是要跟宋语说的，但宋和没让，说大过年的，说这些话容易让宋语多心，以后他们俩注意点，适当的保持写距离也就成了。 而且说不管自己亲身父母这事，旁人怎么会扯到这个？ 这话就是怀疑是宋语的小姑宋金枝说的了，但宋金枝的为人，他们相处过一段时间，也是清楚的。 可除了宋金枝能接触这些人，还有能谁能接触，并且说出这般诛心的话来？ 所以今天，宋语邀请他们去过小年，他们俩才不愿意的。 不是生气，而是之前不觉得事情，这会儿被人一说，他们才觉得，确实不太合适。已经招人说闲话了。 而且他们也想过了，努力攒点钱，等儿子毕业后，看他被分配到哪里，就跟着去哪里。 不出意外的话，他们老两口，这辈子都是要跟宋文在一起的。 宋语见他们俩都不愿意，也不好去勉强，只那天买了不少东西，给那边送去了一些。 当天晚上，霍天值夜班。 宋语先在家陪着霍镇跟霍宁还有陈阿姨一起，过了个小年，而后拿出很久没用过的保温饭盒，将预留好好的饭菜热了热装的满满的，提着去给霍天送饭了。 外面已经下雪了。 霍镇不放心，打电话给给值班室，让司机送宋语一程。 宋语都穿上大棉衣了，闻言赶紧上去换了一件面包服。 跟霍宁那件差不多。 穿上靴子围上围巾，拎着两个保温桶，走了。 到了医院门口，宋语就让司机回去了。 司机已经安全将人送到，也就没多逗留。 宋语放下保温桶，将披肩的长发也绑了个丸子头，又将面包服的拉链拉了一些下来，微微敞开，围巾绕着脖子，只留下短短的两节。 瞬间就跟换了个人似的，不但看起来年轻了许多，也多了一丝俏皮。 宋语借着门口铝制的牌匾照了照后，自我感觉很满意，就是有点冻。 她提着保温桶，小跑着进了医院大楼。 走廊里有点安静。 今天是小年夜，一些病人能出院的，基本都出院了。 宋语提着保温桶，踩着有点跟的靴子，走在安静的走廊上，回音听起来有点吓人。 她一路走到外科，在经过护士台的时候，也没见着值班护士。 宋语继续往前，霍天没有单独的办公室。 走到大办公室跟前，宋语敲了敲门。 没人应。 于是她试着扭动了下门把手。 屋子里没人，只有一盏灯亮着在。 “人呢？不是值班吗？” 宋语见没人，提着东西又出来了。 刚出来，就看到斜对面的门被打开了，一个三十多岁的女医生头发有些乱的从对门出来，看到宋语的时候，神情明显有些慌张，但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 宋语看了一眼，那上面写着休息室三个字，想来应该是给医生们休息的地方。 那女医生身子动了下，严肃着一张脸问：“你找谁？” “我来送饭的。”宋语没多说，提着保温桶上楼了。 她刚走没多久，从休息室里又钻出来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 “快走。”女一声推搡着男人，两人一起走了。 宋语在二楼找到了霍天。 有个病人急着回家过小年，结果也就没太主意路面。 路上不知道怎么多了个坑，对方一个不察，连人带车的栽进坑里，把头磕破了。 幸好被路人发现，给送到医院来了，这会儿霍天正在给他做伤口清理呢。 因为值班，人手不够，也就没那么多的讲究了。 宋语也就是听到说话声，探头看了一眼，才看到霍天在里面的。 霍天余光看到有人，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发现是宋语后，十分的意外，用眼神问她怎么来了。 宋语扬了扬手里的两个保温桶。 霍天的表情瞬间就暖了下来，冲外面努努嘴，让她等一等。 宋语点头出去了。 一旁的护士跟病人都看到了。 “医生这会儿可算是笑了，您刚才绷着脸给我处理伤口，大过年的说一句不吉利的话，看着我都以为我小命悬了。” “噗……”一旁打下手的护士没忍住笑出了声。 霍天也轻笑了医生：“有这么夸张吗？” “真的。”这病人挺能说，“外面那位是女朋友？看着年轻。” “我爱人，结婚两年多了。”霍天道。 “哟，看不出您都已经结婚了。” 一旁的护士心道可不是么。霍医生出去学习大半年回来感觉比以前还年轻了些。 “郎才女貌，郎才女貌……嘶……” “忍一下，这里有个东西得弄出来。” 病人没在说话，憋着一口气忍痛。 第四百九十八章：莫名的敌意 宋语背靠在墙壁上，看着有些空档的走廊。心想要是一个人，大半夜的还真不敢从这里经过。 等了十来分钟，霍天走了出来。 一边出来一边摘下手套。 “给我送年夜饭啊？” 宋语嗯了一声，将两个保温桶递过去。 霍天没接，而是打量着她的穿着。 “跟我来，等我下，我去洗个手。” 宋语乖乖的跟着他。 霍天来到洗手池跟前，开始洗手。 洗好掏出手帕擦了擦手后，再一次重新打量宋语。 最后上前一步，将她半敞的衣服拉链拉起来，一直拉到顶，语气有些无奈跟纵容：“不冷啊。” 宋语反问：“不好看啊？” “好看，但是看着冷。大过年的，别冻着了。” 好叭。 “还要忙吗？能吃饭了吗？” “跟我来。”霍天领着宋语往下走，经过二楼的护士台的时候打了个招呼，让有事去一楼喊她。 护士有些羡慕的嗯了一声。 两人下楼去了。 去了楼下的休息室。 门一打开，霍天的眉就是一簇。 他转身，宋语差点撞上了。 “怎么不进去了。” “还是去办公室吧。”说着牵着宋语走了。 宋语不明所以，也就跟上去。 办公室门一推开，有人。 “梅医生……”霍天冲坐在里面的女人打了个招呼。 对方应了声，在看到宋语的时候，表情明显的愣了下。 “这是我爱人，来给我送宵夜，你吃了吗？” “额……哦哦，我吃过了，不用不用，你们吃吧。” 梅医生说话的时候，眼神看着宋语。 宋语对她笑了笑。 梅医生也回了个笑，“刚才不好意思啊，不知道你是霍医生的爱人。” 霍天一愣：“刚才怎么了？” “没事，就是我看到你爱人从办公室里出来，以为是什么不三不四的人，所以问的时候，语气严肃了点，抱歉啊。” 一句不三不四的人，让霍天的脸有点冷，拽着宋语的手紧了紧，但又不好发火。 宋语面带笑着道：“我敲了门，没人应，这才推门看了一眼。” 梅医生皮笑肉不笑的笑了下。 霍天因为那句话心里有点不高兴。 梅医生他不太熟悉，他回单位的时候，这位梅医生就在了。听王红中说，对方是医院高薪挖来的。 听传闻，应该是重点培养对象，等他们外科主任正式退休，副主任接手主任的职务，她就接手副主任的职务。 所以平时看着挺傲气的，不太爱跟人说话，一个人独来独往的。 霍天推着宋语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来，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揪了下她的丸子头。 宋语仰头看他，霍天歉意的看着她。 宋语知道他的意思。给了他一个这没什么大不了的眼神后，打开保温桶，拿出好几个菜来。 米饭不多，主要都是菜。 “还是热的，赶紧趁热吃一点，凉了就不香了。”一边说一边让出半个凳子的位置给他。 按照霍天以往的性格，有人在场，他肯定不会这么做的。 但想到刚才宋语因为自己的同事受了委屈，所以霍天坐了下去。 这边，两人小声说话，小声吃饭，偶尔在笑一声。 那边，梅医生梅琴心里忐忑不安。 刚才这女的，到底有没有看到或者察觉到什么？ 她一边假装看病历，一边想着事情。 霍天吃到一半的时候，外面护士喊，说接到电话，等下有个病人要送过来，是位年纪大的老人家。 不知道因为什么，忽然心脏病发了，家里人赶紧给送过来，让他们提前准备下。 “梅医生，主任说这个手术让您来主刀。霍医生配合。”护士传达完毕，转身就去准备了。 “好。”梅琴站起来，笑看着霍天：“看来这顿时你是吃不了。” 霍天站起身也没接她的话，径直叮嘱宋语，“你先回去。记得打车，打不到车，让人来接一下。” 就这情况，估计最少得三四个小时。他走不开。 宋语嗯了一声。 霍天擦了下嘴，匆匆离开了。 梅医生磨磨蹭蹭的，反倒在霍天后面走的。走到门口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宋语。那眼神让宋语心里十分不喜欢。 梅琴本来就是一个气场比较强，看起来又挺严肃的一个人。 医院里好多小护士都不喜欢她，一点小事就喜欢上纲上线的。动不动就扯到荣誉，大局这些。 但人家是业务主干，听说将来会是外科的二把手，小护士们都是敢怒不敢言的。 人走了后，宋语想了想，回去也另外两个盒子里的菜放到一个盒子里，空的两个个里面倒了热水进去，让后有菜跟米饭的放在中间，上下两层都有热水，想着霍天那边结束要是能快点，还能迟一点。最后将盖子拎紧，放在桌上。 想了想，又留了个字，让他回来要是凉了，最好在用什么东西蒸一蒸。 做完这些，宋语才离开办公室。 宋语没让人接，走到外面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一辆的。 马路上的积雪不多。但两边的人行道上，有不少的积雪。脚印子都没几个。 今天小年夜，基本都回家过年了。 大街上都跟空了似的。 她回头看了一眼灯火如昼的大楼，将面包服上的帽子戴上，围巾在外面扎紧了一圈，双手插在口袋里，小跑着冲进了夜色里。 这场手术一直忙到凌晨三点才结束。 梅琴跟霍天都累的不清。 梅琴是女同志，脸色跟霍天比，更差了。 “希望这是今天最后一场了，我现在都累的不行了，眼皮只打架。”有个小护士嘀咕道。 “作为医护工作者，要有敬业爱岗的心。真困，那就不要参与，病人把生命教给我们，万一因为你犯困，出了差错怎么办？”梅琴回头教育那小护士。 小护士一脸懵，随即委屈的眨巴眨巴眼睛。 她就是吐槽了一句啊，用得着这么说她吗？ 这话小护士不敢说，只看着霍天。 “大家都累了，各自回到各自岗位吧，要是真睡，也别睡死了。”霍天说完，先走了。 医院都有给护士还有医生的值班室，一般没什么事的时候，大家会轮流休息。 霍天回到办公室，看到桌上宋语留的字条。在拿出bb机看了下。 十点半的时候，宋语发给他一条留言，说是到家了。 第四百九十九章：霸气护妻（月票加更） 霍天眉头一皱，他离开的时候才八点多，怎么宋语到家都快十点了。 这傻子莫不是走回去的吧。 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霍天心里是又心疼又自责。 这时候梅琴也进来了。 坐下后靠在椅子上，闭着眼睛捏着鼻梁。 休息聊会儿后，打开了抽屉。 “呀……” 霍天正准备写手术心得呢，被她叫的回头问：“怎么了？” “我放在抽屉里的手表不见了。” 霍天眉头就是一皱。 “找清楚了吗？” “刚才护士说有伤患，我就赶紧摘下来放在抽屉里然后就走了，现在抽屉里没了啊。” 梅琴忽然道：“你爱人，是最后一个离开的。” 霍天站起身，脸都沉了下来：“梅医生，有些话可不要乱说。” “我没乱说啊，我说的是事实。我没说你爱人偷的，但她确实是最后一个离开的。” “那也没人证明，你把手表放进了抽屉。” 梅琴眉头一皱：“确实，刚才办公室就只有我们三个人，你们俩又是两口子……” 言下之意，不言而喻，那意思是就算他们看见了，因为宋语嫌疑大，霍天也不会给她作证的。 霍天都要被她的话给气笑了。 “你是怀疑我爱人拿的？” “我可没这么说，我只说了她是最后一个离开的，我说的也是事实。” “那成，既然你说手表丢了，你想报警那就报警处理吧。”霍天说完坐下，不在搭理她。 梅琴脸色也不好看：“你知不知道我那手表可是我侄女从国外给我带回来的，国内都买不到，我丢了手表我不心疼啊。你这么生气干什么，真是的。”说着重重的坐回到座位上，又翻找了一阵，确定没有后，打电话报警了。 霍天不想跟她吵架。报警就报警呗。 等公安来的时候，天都快亮了。 一番问询后，梅琴也说了，宋语是最后离开的一个。 这是事实，霍天也没法辩解，更不需要辩解。 “那，这位霍医生，你能让你爱人来一趟吗？配合调查，是我们每个公民的义务。” 霍天臭着脸嗯了一声，“这个点还没起床，等她起来了，我跟她说。” “不能现在就过来啊？我那个手表可是要一万多块钱的。”梅琴道。 霍天终于忍不住了，虽然跟女人对吵很跌份，但这个女人刚才跟公安说的话，字里行间都是宋语偷拿了她的手表。 “你手表掉了你让公安同志去抓小偷去找，盯着我爱人算怎么回事？之前我不说，那是顾及大家都是同事一场。可你却咄咄逼人。如果非要现在喊我爱人来，可以，但要是查清楚了，跟我爱人无关，我想让你在报纸上，公开道歉。你能做到吗？要是能，我这就打电话喊她来。” 梅琴没想到霍天会这么说。 “那……那要是她拿的呢？” “你那个手表多少钱，我们三倍赔给你，然后，我辞职。”霍天说完，拿起电话：“梅医生，要赌吗？” 两个例行问话的公安同志一看，赶紧劝和：“没，没这么严重。等你爱人睡醒了再喊也成。” 公安同志赶紧给了个梯子，想让他们顺梯子就下来。 但霍天不愿意。 他梗着脖子看着梅琴：“梅医生，还要我打电话吗？” 梅琴被霍天的气势给震慑到了。 她多少也听说过一些关于霍天的传言，包括宋语以前的身份。 之前是小保姆，虽然现在听说开店了。但本性在那，万一是看到她的手表心动了呢？这才有她话里话外暗示是宋语拿的。 但她没想到，霍天的反应会这么大。 她虽然刚来医院不久，但院长挖她来的时候，可都说好了，副主任的位置是给她留的，以后主任的位置说不定也是她的。 但现在风向忽然有点不太对，霍天出去学习了，回来那就是镀金，在加上听说他又考研了。 而自己这副主任，一时半会儿的，还没法坐上去。 时间越往后拖，对她是越不利。女性在事业上跟男性，本来就没有竞争优势。 在加上霍天自己的关系，老主任对他的信任以及肯定，梅琴觉得，自己的屁股在副主任的位置上，可能只做的了一半，还有一半，偏向于这个年轻的霍医生。 刚才手表一丢，又担心宋语之前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在加上霍天无形的对她的威胁，鬼使神差的，就想会不会是宋语拿的？ 就算不是，那也要泼一瓢脏水。家属不干净，以后单位在考核霍天的时候，这事也能拿来做文章。 只是没想到，霍天的态度如此之刚烈。 所有人都在看着梅琴。 梅琴不敢赌。 第一要是她冤枉了宋语，她做不到登报道歉这事，这事一登报，她这个副主任的位置也别想了。 第二，要是真的，霍天辞职，那她在这个医院以后都不会有跟她较好的同事了，她只想坏一坏霍天的名声，在他跟自己在竞争副主任位置的这段时间，名声不那么好就行了。 霍天这招，以退为进。真厉害啊。 梅琴心里气的不行。 “霍医生，瞧你这度量，我也就是说实话，并没有说你爱人什么的，你问问公安同志，我说你爱人了吗？是你自己在那说。”梅琴不敢在嘴硬了。 霍天的眼神冷的不行，“大家都是聪明人，我只问你，现在还需不需要我打电话？” 见霍天按着电话要拨号，梅琴赶紧道：“那就等八点以后吧。” 霍天知道她这是妥协了，但心里的气一点也没出掉。 梅琴价值一万多的手表昨天晚上被偷了的事情，在职工们陆陆续续来上班的时候，被传的风言风语。 同时，霍医生爱人宋语，是最后一个走的这件事，大家也知道。 两件事凑在一块，什么意思，大家都不傻，也知道。 员工食堂里，不少人借着吃早饭的时间，在那偷偷议论着。 “我觉得肯定不是，霍医生家里也不差那块手表吧。” “霍医生是不差，可他爱人，听说以前是……他们家保姆。”对方压低声音道。 第五百章：气场大开 “反正我觉得这事说不好。肯定不是霍医生爱人，不然霍医生不能说那么狠的话。” “别说了，霍医生来了。” 有人发现了霍天。赶紧都闭嘴了。 霍天手里还拿着宋语昨晚上送来的保温桶，走到窗口，让大妈帮忙给热一热。 大妈都是熟人，自然愿意。 霍天就站在那等着。 这时候王红中过来了。 “霍医生……” “嗯。” “这事我刚才听说了。你也别生气。那是他们不知道嫂子现在一天能挣多少钱，能看得上区区一块手表？” 霍天没说话。 他早上给宋语打了个电话。大致说了下，宋语让他别急着跟人起冲突，她说她这就过来。 “嫂子的店我不清楚，但就我小姨夫那厂子生意，我可是很清楚的。等下他们再哔哔，我就把这事说一说。谁稀罕那破手表。” “行了，这事你别参合，你还没升主治医生呢。”霍天拍了下他的肩膀，好意心领了，其他，不需要。 王红中摸了摸鼻子。 “霍医生，菜给你热好了。”窗口那边，阿姨喊着。 “好，谢谢。”霍天接过。 “什么东西这么香啊。”王红中瞅了一眼：“哟，好菜啊。” “昨晚上你嫂子给送来的，剩下的，不介意就一起吃点。” “那必须不介意啊。”两人一起找了个空位置坐下。 宋语收拾好了后就出门了。 到了外面，先打的去了白静云的律所。 律所刚上班不久。 宋语说找白静云。 有小姑娘带着她过去了。 白静云这一年，事业也是呈直线上升的状态。 在加上上过几次电视台的法制节目，因为长相，工作，背景都十分出挑，成了不少京城大妈心中的女婿人选。 所以很是火了一阵子，在律师圈子里，也算是小有名气。 不过一些资深的老律师们，不太喜欢他这样的。 干律师这行，讲究的是你代理了哪些案子，陈功率是多少，可不是让你在电视里“买弄疯骚”的。 不过，年轻一代的律师们，都挺喜欢他，很多刚从学校踏入社会的年轻人，以他为标杆。呈现出一个两极分化的模式。 白静云也是刚到不就。 他现在不住在大院，自己在外面住。 跟谁住，宋语没资格过问。 “哟，嫂子，这么一大早来找我是出了什么事情吗？”白静云刚挂掉手里的大哥大，站起来问。 宋语开门见山，把霍天早上跟她说的事情说了一说。 白静云听完笑的意味深长：“嫂子，好歹我也是有点名气的，您这点小事还要找我啊？” “那你的意思是只有大事能找你是吧？成，那打扰了。”宋语说着站起身就要走。 “啧啧啧，宋老板现在挣的盆满钵满，脾气也大了，连玩笑都开不得了。”一边说一边把宋语摁着坐下去了。 宋语学着他的口吻：“白律师现在是有些名气了，一些小事都入不了你的法眼了啊。” 白静云双手合在一起告饶：“我错了，我错了嫂子，我该打。” 说着轻轻的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子，“这律所，还有我哥的一些股份呢，帮助你是应该的。其实我刚挂掉的电话，就是我霍哥打的，他的意思也是让我过去一趟呢，你们夫妻俩都想到一块儿了”说完拿着自己的公事包：“走，去看看那个不长眼的，敢碰瓷我嫂子。” 两人起身，白静云开着他的轿车，带着宋语，二人一同赶往医院。 他们到的时候，快九点了。 因为这个事情闹的，外科上上下下，都笼罩着一层看不见的硝烟味。 之前老主任的事情，大家都知道，那些有能力更进一步的人，上下走动的可勤快了。 主任这个位置，霍天跟梅琴都不够资格，还需要熬资历。但副主任这个位置，两个人还都可以垫脚试一试的。 大部分人是站霍天的队的。 霍医生虽然年轻，但业务能力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之前老主任做一些手术的时候，都是点名要霍医生给他当助手的。老主任都看好霍医生，他们自然也看好霍医生。 而梅医生，说实话，来医院大半年了，能力暂且不说，但真的很不受年轻人喜欢。 她太严肃，动不动上纲上线的作风，大家看了都怕。但年纪跟她差不多的或者年长的人，挺喜欢她的。 或者说喜欢她这个做事风格。 这会儿因为这事，不但外科，其他科室，也开始私底下站队。 九点多，宋语穿着淡蓝色的貂绒大衣，画着精致的妆容，踩着之前买的战靴。拎着burberry的包包，烈焰红唇杀气腾腾气场全开的走了进来。 白静云一身精英范儿，故意落后两步跟在她后面，像个小跟班。 一走进大楼，路过的医护人员都忍不住朝着两人看了过去。 大部分人都没认出来。 有个别两个认出来，但都是先一脸懵然后惊讶的嘴巴能塞鸡蛋的样子，问着空气中余留的香味，在是跟不是之间来回摇摆不定。 宋语不管这些，踩着高跟鞋笔直朝那个大办公室走了过去。 到了门口，也不敲门，直接推门而入。 屋子里，霍天，梅琴，还有三个公安同志。 昨晚上笔录做完就走了，今天早上又赶了过来。 门豁然被推开，所有人都朝门口看了过去。 宋语脸上带着一股子掌握全局的淡笑。 她没动，目光从屋子里所有人的脸上扫了过去，最后看着梅琴，红唇轻启：“听说，有人怀疑我偷了她一万多的手表，让我过来协助调查？” 霍天站了起来，目光有点不敢相信的看着宋语。 这位……还是他老婆？闪耀的他都不敢认了。 梅琴反应比霍天激烈，她腾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不敢置信的看着宋语，以及宋语的那一身行头，最后目光停在她手里拎着的宝宝上。 效果达到了，宋语踩着高跟鞋，那一步一步落下的脚步，都跟踩在梅琴的心上似的。 当宋语穿着这一身出现在门口的时候，她就知道，那手表肯定不是她拿的了。 就她手上那个包，就价值不菲了，其他的就不说了。 她的脸色是相当的难看。 第五百零一章：唇枪舌战 昨晚上看那丫头穿的简简单单，看着也不谐世音，没成想今早看的，简直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昨晚上像是不谐世音的小丫头，今天就像是历经战场的女强人。 宋语踩着优雅的步伐，在梅琴跟前站定。 将手上的拎包往梅琴的桌上一放，面带微笑的道：“梅医生，认识一下，我叫宋语。” 说着伸出来手。 梅医生看了看宋语，又看了一眼她放在自己桌上的包，没跟她握手，而是坐下了，翘着二郎腿：“我可没怀疑你。” 宋语盯着她看了三秒钟，这才一笑，拎着包转身走到霍天跟前。 霍天上前攥着她的手，目带歉意。 宋语对他笑了笑。 一直被忽略在门口的白静云咳了两声。 所有人朝他看了过来。 “我是宋语女士的代理律师，听说有人怀疑她拿了什么价值一万多块的手表，让他过来协助调查，宋女士觉得我有必要在场，所以我就过来了。” 三个公安的脸色变的有点难看。 一万多块钱的手表丢失，这个金额，不算小案子了。所长亲自交代，一定要早点查出来。 他们回去看了昨天梅琴的口空，以及从一些人那了解到的情况，一开始是有点怀疑宋语的。 虽然现在嫁的不错，但毕竟她出身不好。听说了她是怎么嫁到霍家后，更觉得整个人在人品上，是有污点的。 所以宋语是他们第一怀疑的对象。 只不过碍于昨天晚上霍天的态度，又没有直接的证据，这才答应今天早上让宋语过来接受调查的。 如今看到这位别人口里的小保姆，那气场强大的就跟黑涩会大佬似的，还带着个律师来。那三位同志就有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 做警察的，就怕跟律师打交道，人嘴皮子利索，钻空子那叫一个厉害。 白静云说完话，大家都面面相觑，没人开口。 还是霍天打破了沉默。 “我爱人来了，你们有什么话赶紧问吧，别耽误她时间，她生意忙得很。” 三个公安摸摸鼻子，其中一位上前问话。 问话的过程中，宋语没拿乔，将自己昨晚上什么时候走的，都做了什么，交代的很清楚。 “那也就是说，你没有目击证人证明你没拿？” “那你有证据证明我当事人拿了？”白静云冷声问。 那公安摸摸鼻子，想了想，又问：“你说你大概八点半出的门，为什么十点多才到家？” “走回去的啊。从这里走到我们家，加上下雪天，得一个多小时呢。”宋语道。 “你家是哪里？” “健康路大院。” “哪个大院？” 那公安刚问完，就被人拽了下袖子，另一个公安小声的道：“健康路就只有一个陆军军区大院。” 那公安闭嘴了。 虽然没有证据证明宋语没拿，但就今天宋语这造型，以及背景，在他们的眼里，这些就够了。 “问完了？”霍天问。 “额……大致问完了，要是后面有需要，还希望宋女士配合一下。” “当然，配合公安同志是我们老百姓的职责所在。”宋语说完笑眯眯的看着梅琴：“梅医生，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梅琴的绷着脸，“我能有什么话问，我现在只想让公安同志快点帮我抓到那该死的小偷。” “听说您那手表，一万多？那得不吃不喝存好几年才买的到吧，确实得好好的找。”宋语笑着问。 梅琴不说话，手表没有一万多，是她虚报的，不过也确实花了三千多块钱买的。 “医生这个职业是高尚，就是没什么钱。我们家霍医生的手表，还是家里传下来的。” 梅琴的脸色变了变。 他们当医生的，社会地位是高，但钱，真的不多。职位高一点的还好，职位低一点的，也就六七百块钱。 当是在的当今社会，已经很好了。 一万多的手表，得不吃不喝小两年才买得起。 钱哪里来的？ 梅琴自然听出来了宋语的话里含义。 “霍医生疼你，他那点工资，都花你身上怕也不够吧。”梅琴反唇相讥。 “是不够。”宋语笑了笑，挽着霍天的胳膊：“霍医生一年的工资，还没我店里一天的流水账多，靠他养，我跟我的员工不得饿死啊。” 霍天哑然失笑。 得，他吃软饭吃的现在全医院的人都知道了。 “所以说我老婆能干。”霍天一点也不介意的道。 他们两口子，都是凭自己本事吃饭，宋语能干，那是她的本事，他不介意。那种老婆能干就觉得丢脸的人，本身就是个扶不起的阿斗。 梅琴的脸色再一次臭了起来。 宋语目的达到了。 她之所以这么高调的来，一来是想让梅琴知道，就她那一万块钱的手表，她还真看不上，他们家霍医生从小被熏陶的高尚品质，就更看不上了。 二来嘛，也是为了唰一波存在感。 看了眼门口那些冒出来的小脑袋，也不多逗留了。 “老公，那天给你的票还在你那吗？”宋语甜甜的喊了一声。 霍天眉眼一挑，这是宋语第一次在外人面前这么喊他。 “在呢。抽屉里。”说着从抽屉里拿出上次宋语给的那些票。本来是打算放假的时候给他们的。 宋语接过，拿在手里，又从包里掏出几张，忽然朝门口走了过去。 那些看热闹的人，立刻往后退，有些胆子小的，直接吓的扭头就跑。 宋语打开门，笑看着还站在那的人。 “这个是我们家在前门大街新开的西餐店的免费券，给你们一些，放假了可以去吃点好吃的，休息休息。呐，过去的时候，只要跟服务员出示这个免费券就可以了。”宋语将手里的十来张票，发给了门口的十来个人，又拿了三张要给那三位公安同志。 三人连连摆手，不敢要。 宋语也不强求，只笑着说声辛苦了后，剩下的，折身又给了霍天。 “其他的留给你的办公室同事吧。” 霍天嗯了一声。 “那我就先走了，店里生意忙的很呢。” “等我下，我也下班了，我送你。”霍天道。 第五百零二章：问过他了吗（一更） 本来他是早上八点就可以下班的，这不是为了等这个事情有个结果么。 “好哇。” 霍天也不管他们了，脱下白大褂，将剩下那些券，随意的往抽屉里一塞，拿着包就要走到那公安面前问：“公安同志，我们可以走了吗？” 那三人点点头。 霍天牵着宋语的手走出了办公室的大门。 走廊上不少医务人员都看着他们，有的说霍医生您下班了啊，霍天点头嗯一声。 有的谢谢宋语给的票，宋语说今天有新鲜牛排，中饭就别吃了，下班后去吃，吃着扶墙出来才最划算。 一句话把不少人都逗笑了。 梅琴在办公室里，听着走廊上的欢声笑语，脸色铁青铁青的。 “同志，那我这个手表……” “放心吧，我们会一一排查的。”三人说完，对视一眼也就走了。 不走能怎么办？ 现在他们要去调查，梅琴到底有没有这么个手表，手表的价格是不是跟她说的一样。 要是这些都是确定的，再继续往下查。 那小偷既然偷了这块手表，肯定不是自己戴，要拿去销赃的，只要他拿去销赃，他们就能逮着丫的。 霍天三人出了医院后，白静云懒洋洋的道：“这样，我就先回律所了。” “麻烦你了。”霍天道。 白静云没说话，拍了拍霍天的肩膀，走了两步后忽然问：“腊月二十九那天，你有空吗？” “怎么了？” “你不会忘记律所你也有一些股份的吧，要开个股东大会，大大小小的股东都会参加。” “成，我到时候一定去。” 白静云对两人挥了挥手，开车走了。 “回家还是去店里？”霍天问。 “回家吧，下午再过去。” “成。” 霍天开车，两人回去了。 快到家的时候，忽然，宋语看到了马路牙子上站着的人，很像是霍宁。 旁边还有一个个子高高瘦瘦的男孩，两个人肩并肩，慢慢的在路上走着。时不时的对视一眼，笑容隔着这么远的距离都能看见。 霍天顺着宋语的眼神，这会儿也看见了。 就见霍天的脸顿时就黑了。 他二话不说，急打方向牌呢，将车子往路边靠过去停下，打开车门下车了。 宋语见他那表情，怕他等下乱发火，赶紧也跟着下车了。 霍宁浑然不知，还在跟那男孩子有说有笑的。 忽然，霍宁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怒吼：“霍宁……” 霍宁下意识的就回头，待看清楚来人后，脸色顿时就变了，莫名就有些心虚。 那高高瘦瘦的男孩子也回头了。 看到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大步流星的过来了，脸上带着一股愠色。 男孩不是别人，正是谢君山。 霍宁见哥哥径直朝谢君山走过去，那样子就跟要揍人似的，她脚步下意识的就往谢君山跟前站了站，挡在了谢君山跟前。 “哥……”霍宁怯怯的喊了一声。 霍天走到她跟前，因为她这个动作，脸上的努力比刚才要明显一些。 谢君山拉了霍宁一下，霍宁朝他看过去。 谢君山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把她拽到自己身后了。 他哪里弱的就需要霍宁保护他了？ 霍天要是有胡子的话，一定是气的吹胡子瞪眼了。 这两人当他不存在是吗？当着他的面还敢“眉来眼去”。 宋语见霍天那一副“抓奸”的样子，就知道他等下肯定要发火。 要是放在平时，可能不会。 但今天不一样。 刚值了个大夜班，智商肯定下降，又碰到自己被诬陷的事，心情肯定不好。 智商不在线，情商还能在？心情又不好，万一说了什么让霍宁没面子的话，就霍宁这性子，这个年就甭想过了。 但霍天那一步多大？宋语追不上，而且今天为了去给梅琴难堪，穿的是高跟鞋。走路不敢太快。 没几步就被霍天甩在身后了。 她着急，一着急就小碎步跑了起来，结果地上有些背阴的地方，冰冻这会儿才刚刚化，地上湿漉漉的。一个没小心，脚下一滑。 “啊哟……”宋语一脚踩在一湿处，身子一晃。本来是能站得稳的，但高跟鞋的鞋跟太高，一个没站稳，一脚超前滑了下。 也幸亏是韧带不错，来了个半劈叉。一条腿在前，另一条腿半跪倒在地，双手都撑在了地上。 听到声音，霍天赶紧回头，看到宋语摔倒后，掉头就跑过去扶人。霍宁一看，也赶紧跑了过去，谢君山犹豫了下，慢慢的走了过去。 “摔到哪里了，我看看？”霍天一面将宋语半饱起来一面问。 “没摔倒，就是滑了下。” “膝盖呢，疼不疼？”霍天蹲下身看了下她的膝盖，裤子没破皮。 “不疼。” “那脚腕呢？有没有扭到。”一边说一边轻轻按压她的右脚脚腕。 “嘶……” 宋语嘶了一声。 霍天顿时自责起来，看来是脚腕扭到了。 宋语扶着他的肩膀，那只脚抬起来，甩了甩：“没事，甩几下就好了。应该没扭到。” 霍天是外科医生。 “扶着我。”他道。 宋语扶着他的肩膀。 霍天蹲下身抬起她那只脚，在脚腕处又捏了捏。没有肿。 “应该是扭伤，但不严重，回去我用药酒给你推推。”说着轻轻放下她的脚。而后站了起来，一手揽着她的腰，将她半抱在怀里。 霍宁站在旁边不敢说话，这会儿才看了他们俩一眼：“你没事吧？” “什么你不你，礼貌呢？”霍天没好气的道。 霍宁心虚，于是也没跟霍天犟嘴。 “嫂子，你没事吧。” “没事。”宋语说的同时，给了霍天一手拐。 霍天忍着没说话，但眼神却朝谢君山看了过去。 谢君山察觉到后，对霍天礼貌的一笑。 霍天收回目光，笑什么笑？笑个屁啊。 才多大的小屁孩，就敢来约他妹妹了？问过他了吗？ “小宁啊，你哥刚下大夜班回来，我们就先回去了，这位是你同学吧，你不轻同学回去坐坐吗？”宋语认出这是上次逛街的时候遇到的霍宁同学。 但是不知道人家叫什么。 第五百零三章：想静静（二更） 霍宁脸一红：“那个……”当着谢君山的面，有些话不太好说。 “谢谢哥哥姐姐，不用了，我们正好从图书馆回来，霍宁没骑车，所以我就送她回来了，人也安全送到了，我就先走了。”说完礼貌的对众人笑了笑后，又给了霍宁一个眼神，转身走了。 霍宁只觉得脸皮发烫，也不知道是烧的还是臊的，反正她不敢抬头，只低头看着地上，就跟地上有钱等她去捡似的。 霍天哼了一声，转身一把将宋语给抱了起来，往车子那边走。 宋语也没想到这人会这样做，急的道：“你放我下来，被人看见不好。” “我抱我媳妇怎么了，哪里不好了？犯法啊？” 话是关心的话，但是大概还在生气，随意听着就带着一股冲人的味道 “……”这人，能不能好好说话了，宋语斜睨了他一眼。 霍天也知道自己的口气不好，低头轻啄了她一下，算是赔礼了。 宋语没吭声，但双手搂住了他的脖子，也算是不跟他计较了。。 被迫吃了一嘴狗粮的霍宁站在后面，对着霍天做了个鬼脸后，这才踱步跟上。 回到家后，霍宁开的门。 霍天抱着宋语进来，把陈阿姨吓了一跳。 “哟，这是怎么了，早上出去还好好的啊。”陈阿姨正在摘菜呢，看到宋语被霍天抱进来，吓的赶紧问。 “没事，就是扭了下，他非要这样。” 霍天进屋，将宋语放在沙发上坐下。 “阿姨，药酒帮我拿一下。” “哎，好。”陈阿姨赶紧去拿药酒了。 霍宁站在那，没坐，也没说话。 陈阿姨拿来药酒后，霍天将她的靴子小心的脱了下来。 看到那高跟后，眉心一蹙：“这么高，走路不难受啊？” 宋语白他一眼：“好看啊。” “好看重要还是舒适重要。”一边说一边脱掉袜子，将她的脚搁在他的腿上。 陈阿姨又端来一个小凳子，让霍天坐。 霍天坐下后，先是摁了摁她的脚腕，确定没有伤到骨头。 应该就是普通的扭伤。 他先将药酒倒在手心，开始来回的搓揉，等掌心开始发热后，这才覆盖在她拉伤的地方，力量由轻到重的搓揉。 一开始开没感觉，搓着搓着，宋语的眉心就蹙了起来了。 有点疼，但也能忍得住。 霍天一边搓揉一边看她的脸色。 最后扭头看霍宁：“戳这干什么？作业写完了？” 霍宁这会儿不忍他了。 “你干什么？一大早下早班我撒什么火啊？”霍宁炸毛了。 霍天一顿，眼神沉了下去，“你还有理了？” 宋语脚一用力，踢了霍天一下。 霍天扭头，见宋语轻轻摇头，压着心里无名之火，“你跟那男同学什么关系？” “你都说是男同学了，还能是什么关系，自然是同学关系。” “是嘛？同学关系人家大老远送你回来？同学关系你俩肩并肩走在路上有说有笑？” “送我回来那是人家担心我安全，我跟同学不有说有笑，难道还对着人家哭啊？” 霍天被怼的哑了一下，“那你看我过去，站在他面前，是怕我打她？” 当着陈阿姨跟宋语的面被霍天这么说，霍宁是又羞又臊又委屈。当下脑子一热，梗着脖子：“你就知道说我说我，你自己呢？你不就是想问我有没有跟男同学谈恋爱？我告诉你，没有没有没有。我知道分寸。你就知道管我，你自己呢？你高二的时候跟那个马潇潇谈恋爱谈到大学，爸妈过问过吗？你自己都有前科，现在凭什么来管我？” 霍宁气的口不择言。 说完后，屋子里顿时安静下来了。 霍天的脸色沉的能滴出水来了。 陈阿姨看看这个，看看那个，都是雇主，她一个帮工，不好插嘴。 而宋语，在听到霍宁说霍天高二就跟一个叫马潇潇的谈恋爱后，神情还是变了下。 她看了霍天一眼，从他的表情里她得知，霍宁说的是真的。 那边兄妹俩就这么僵持了起来。 十秒，二十秒过去了。 霍宁脸上除了倔强外，也有一些后悔。但她性格就是如此，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是不对，但同时觉得霍天也不对，所以梗着脖子，没开口。 而霍天，不知道在想什么，也没开口。 宋语一只脚还光着呢，冷。 她将脚从霍天的手里抽了回来。 霍天这才回神。 宋语默默的将袜子穿上，而后对陈阿姨道：“阿姨，帮我拿双拖鞋。” “哎。”陈阿姨赶紧过去。 霍天闷声道：“还没好呢。”说完又将宋语的袜子脱了，重新倒了药酒，在掌心搓热后开始给她搓揉。 宋语也没反对。 陈阿姨将拖鞋放在她脚边，而后给霍宁使了个颜色。 霍宁又站了几秒钟，最终还是上楼去了。 陈阿姨也识相的将菜篮子端着去了厨房，轻轻的把厨房门给关上了。 外面就剩下霍天跟宋语。 两人谁也没说话。 霍天给宋语那只脚搓的都泛起粉红色了才罢手。 他又摁了几下，低头问：“还疼吗？” “不疼了。”说着宋语重新拿起一旁的袜子，穿上。 这次霍天没阻止。 宋语穿好袜子：“要吃点吗？” “不了，早上吃了你昨晚送的饭菜。” “那上去补个觉。” “好。”霍天说完，起身要抱宋语。 “你去睡吧，我去老店一趟。” 霍天皱眉：“你这脚都伤了，还去干嘛？” “宋文昨天回来了，我去看看。” “那我送你去吧。”说着霍天就要拿刚才放桌上的车钥匙。 “不用了，你去睡觉，我打个车。”说着也站起身，去鞋架那边换平底鞋。 霍天站在那，没说话，只看着宋语。 宋语也知道他在看她。 她心里也知道，自己不该这么做，那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了，可她就是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 她想问他关于马潇潇的情况。 从高二到大学，也算是青梅竹马了。 初恋吗？都说初恋最难忘记。 但她也知道，两人应该是早就分手了并且不联系了，不然也不会有后来的杨真真什么事情，自然，也就更没原主跟她的事情了。 第五百零四章：你怎么知道的 就是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爱的越深，就希望这人从头到尾就只属于自己一个人。 她知道自己这样的心态不好，所以需要时间调整下心态。省的等下臭着脸，两人再起了间隙。 宋语穿好了鞋子，深吸一口气后转身，尽量让自己的脸色看起来不是那么的丧气。 “放心吧，我保证打车，绝不多走路。” 霍天上前，攥着她的手，“我送你到门口打车。” 这次，宋语没在拒绝了。 霍天拿着钥匙，扶着她出了门，慢慢的往外走。 路上两人都没说话，只有脚步声。走出一段距离后，碰到了熟人，一个个的跟他们来打招呼。 宋语现在在大院里的待遇跟之前一比，那真的是天壤地别。 尤其是前两天，陈阿姨放出让帮忙卖券给提成的事情，有两人家里有关系又想挣钱的，就揽了这个活儿。 第二天，宋语就让陈阿姨把钱给她们了。 给的如此爽快，那两人还想在卖。问陈阿姨宋语还需不需要。 得知不需要后，还有点惋惜。又让陈阿姨帮盯着，下次要是还有这种好事，记得一定找她们。 这都是插曲。 以前宋语是各家拿来教训小保姆的反面例子。 如今，她是各家拿来教育自己孩子的正面教材。 看看人家宋语，以前小保姆，人不认命。先是攀上了霍家，成了霍家的儿媳妇，然后考自己努力，开始做生意，发大财。 听说人家店里的生意，一天就上万的进项。 这一个月得挣多是钱，一年得挣多少钱？ 以前都觉得霍天娶了宋语，老霍家那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现在不这么说了，觉得霍天娶了宋语，那是八辈子修来的服气。 放眼整个大院，谁家媳妇能有霍家媳妇会挣钱？ 霍天这媳妇儿，真就跟天上掉下来似的。 该人家老霍家有这个偏财运。 不过这些人也就背地里酸，不会当正主的面。 这会儿看到两人相互依偎着，恩恩爱爱的样子，一个个的又夸霍天是个好丈夫，宋语是个好家眷。 两人一路笑着应付了过去。 在门口是打不到车的，得走到那边的十字路口。 霍天陪着宋语走了过去。 到了路口，霍天将自己的围巾解下来，给她围上：“回来的时候，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 宋语没拒绝，应了一声好。 霍天也没再说话，给她围好围巾后，将头发整理了下。牵着她的手站在路口等着。 等了五六分钟，才有一辆空车过来。 霍天赶紧招手。 出租车靠边停下。 霍天上前，打开后车门，扶着宋语上了车，叮嘱道：“到了后给我回个信息，回来记得也跟我说一声。” “知道了，你回去赶紧补个觉。” “嗯。”霍天说完又对司机报了地址，递给司机十块钱。“多退少补。”说完又看了宋语一眼，这才关上车门。 宋语对他挥了挥手。 现在京城出租车已经有起步价了，六块钱的起步价，五毛钱一公里。 十块钱足够了。 司机一脚油门就走了。 宋语盯着后视镜，能看到霍天渐渐远去的身影。 “那是你爱人吧，对你真好。”京城司机都能说会道，能把第一次见面的人聊的跟忘年交的那种。 宋语嗯了一声。 霍天对她，以前另当别论，后来，是真的很好。 从去年回京到现在，两人不是没有争执过，但都是霍天让步的。 别说现在大男子主义还比较盛行的时候，就是放在后来的社会，也是不错的。 她知道自己今天不应该出门，至少上午不应该出来的。 可听了霍宁的话后，她心里就跟神经病一样，就是不想在家。 她这个是心理有病吗？ 宋语捂着脸，倒在后面，努力的调整心态。 霍天看着车子消失在视野里后，才转身慢慢的往回走。 等到家，都快十一点了。 陈阿姨问他中午还吃不吃。 霍天这会儿也没了困意，问老爷子去哪儿了。 “最近迷上听戏了，跟其他几位，天天去戏园子里听戏。这大过年的，戏园子里人多，热闹。值班室那边有人跟着，我就没去了。” 霍天嗯了一声，那老爷子中午肯定是不回来吃饭了。 也好。 霍天打开电视机，坐在那一边剥瓜子，一边看电视。 其实电视里放了什么，他也没关注，就是沉默的剥着瓜子，自己也没吃。 不大会儿，桌子上两堆，小的那一堆是瓜子仁，大的那一堆，是瓜子壳。 霍天就跟剥上瘾了似的。一直把那一大盘子的瓜子都剥完了，才跟醒了过来似的。 而后有点发愣的看着眼前的两堆，忽然摇头失笑。 他找了下，从抽屉里找出一个小铁皮盒子，闻了下，之前应该放的是肉铺。 拿着手绢擦了擦后，将瓜子仁放了进去。正好满满的一小盒子。 又将瓜子皮扫进垃圾桶，这才起身上楼去洗了吧脸。 不一会儿，陈阿姨在楼下喊他们俩下来吃饭。 霍天下楼下到一半的时候，霍宁喊了他一声。 霍天扭头看着她。 霍宁走过去，“哥，对不起。” 霍天望着她好几秒，然后才揉了揉她的头，一笑，什么都没说的下去了。 霍宁赶紧跟上：“我嫂子呢？” “生气回娘家了。”霍天道。 霍宁愣了下，才反应过来宋语是去了刘凤英那边。 她心里更愧疚了。 “哥……” “你是怎么知道马潇潇的？”霍天忽然问。 因为那时候霍宁还是个刚上小学的小屁孩，哪里知道这些事情？他根本就没跟家里人提过马潇潇这个人。 已故的父母，倒是知道。 那时候他高三开学不久，有一次因为跟杨波还有马潇潇几个人翘课去地下电影院偷看电影，被人告发了。 然后被找家长。 他妈没时间，是他爸霍敏军去的。 他第一次看到他那学霸老爹，跟个孙子似的被教导主任跟班主任轮流训。 他老爹啊，多么牛逼的人啊。工作上只有他训别人，别人没资格训他的老爹，因为他，被老师给训的不说一句话。 也是那一次，霍天才端正了吊儿郎当的学习态度。 第五百零五章：缘由 因为他知道，不管他是不是好好念书，将来肯定都是去的军校。爷爷早就跟他说过了。 所以就有点有恃无恐，他是不愁没大学念的人，那还学习个屁啊，学习不就是为了上大学吗嘛。 可这会儿看到父亲因为自己被训，霍天的心里难受极了。 回去的路上，父子俩难得谈了个心。 那是他为数不多的关于父亲的记忆中，最深刻的一个画面。 他甚至到现在都还记得，那天父亲穿着灰色的西装裤，一件白衬衫，套着一个手工织的鸡心领毛衣背心，有点长的头发被风吹的有点乱。 他戴着黑框眼镜，双手插在兜里，一看就是一个知识分子。 那天，他不是站在父亲的角度，而是站在男人的角度，跟他说了很多很多。 在那天之后，霍天一改常态。 虽然放学还是跟杨波马潇潇他们一起，但不会逃课翘课了，作业也会积极的完成。 他爹跟他妈，都是高智商学霸，他智商自然在线。 以前就是觉得都被安排好了，所以心态就不一样，如今既然决定好好学，那就拿出好好学的态度来。 态度一端正起来，霍天本来中游的成绩，飞速上升，算是对的起他的学霸父母。 这事他老爹跟老娘讲过，家里其他人并不知情。 所以这事，霍宁肯定是不知道的。就算知道，也应该是没印象的。 可她为什么会知道？ “是静姐……是杨静跟我说的。”霍宁小声道。 想起来，应该是宋语被杨真真打的入院又出院后没多久的事情。 因为这个事情，他们霍家再一次成了大院里众人的笑柄。 霍宁很生气，心里甚至一度恶毒的想过要是杨真真下手在厉害点，宋语是是不是就…… 她当时都被自己这个念头给吓傻了。 就在她又气又恼怒的时候，杨静找来了。 她还记得，那天中午，杨静穿着一件羊绒的黑色的大衣，头发是披着的，围了一个水红色的丝巾。 这是他们第二次见面，杨静成年后的第一次见面。 霍宁就听说校门口有人找她，出来后看到那个打扮的时髦看着又知性的女人，眼里带着陌生。 杨静看着霍宁，一笑，上前问：“你是我师哥霍天的妹妹，小宁，是吗？” 霍宁一听这人认识哥哥，再看长的也不像是那种坏人，于是就点了点头。 “小宁，还记得吗，我们见过，我叫杨静，是杨波的妹妹啊。有一次你哥带着你，我哥带着我，我们出去逛庙会，不过那时候你才这么点高，还让你哥背着你。”杨静一边说一边比着自己腰部的位置。 霍宁歪着头想了半天，才恍然想起来：“你是扎着两个小辫子的姐姐，小辫子姐姐。” “对，我就是小辫子姐姐啊。”杨静笑着摸了摸霍宁的小脑袋。 “还没吃午饭吧，姐姐请你去吃好吃的。” 重新见到小时后的姐姐，霍宁很开心，跟同学说了一声，就跟着杨静走了。 两人就在学校附近找了一个小饭店，杨静要了一个包间，点了四个菜。 两人一边吃，一边说着生活日常。 说着说着，就说到了霍天的身上。 “小宁，我现在跟你哥哥在一个一医院上班。” 霍宁闻言赶紧问：“那我哥在单位怎么样了嘛？” “你跟你哥吵架了？” 霍宁摇头，吵架的才不是她呢，是另有其人。 “肯定是吵架了，我看师哥这段时间都是闷闷不乐的。小宁，师哥的工作性质特殊，需要集中全部的精神，咱们不能……” “不是我，是那个讨人厌的女人。”霍宁气鼓鼓的道。 “你说的是……你嫂子吗？” “她才不是我嫂子呢。”霍宁反驳：“她就是个坏女人。” 杨静笑了笑：“小宁，我今天也是为了这个事情过来的。” 霍宁看着杨静，眨巴了下眼睛。 “这次回来，我看到的是一个跟以前相差真的很大，以前的他多意气风发，虽然……家里出了事，但都是他扛着的，从来没见到他露出那种……疲惫又心力憔悴的样子。” 霍宁一听，着急的问：“那，那我哥……” 她这么优秀的哥哥，被一个小保姆算计了，他能不气吗？ “小宁，你能跟我说说你这个嫂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霍宁犹犹豫豫的，就跟杨静说了。 宋语是十八岁来的他们家。 那年年初，他们家经历了一场大灾难，父母都没了。霍天处理了父母身后事后，靠着关系，从军校转到了医学院。 同年的六月份，爷爷本就因为白发人送黑发人，精神状态都不太好，又因为一次演习受了寒，导致了旧疾复发，腿疼的不能走路，住院疗养了一段时间后，最后决定退下来。 那年的九月，宋语来到了他们家。 因为跟老爷子，算是半个老乡。刚来霍家的宋语，说着一口难听的土话，但老爷子喜欢听，觉得乡音亲切。 对于找什么样的保姆，霍天跟霍宁都没意见，只要爷爷高兴就好。于是宋语就是这么留下来的。 霍宁说到这里，气愤的很：“谁知道她什么时候，臭不要脸的喜欢上了哥哥，还做了那么不要脸的事情” “爷爷……就做主，让哥哥跟她结婚了。” 杨静听完后，说怪不得了，因为霍天心里一直有个人。他在等那个人回心转意，是不可能跟别的女人结婚的。 霍宁一听，问是谁，杨静说是谁也不重要了，霍天结婚了，那个女人，也结婚了。 于是霍宁又觉得，那个让哥哥等的女人，也是坏女人，她要是不让哥哥等，肯定就没宋语什么事情了。 为什么哥哥碰到的都是坏女人呢？ 说了这么多，杨静总结：“就是因为你们太善良，对她太好了，让她产生了想做霍家人的贪念。” 霍宁不解的看着她。 杨静问：“宋语是不是每次霍天回家，都会做一桌好菜，还会当着霍天的面对你嘘寒问暖，一副知心姐姐的样子。” 霍宁想了想，点点头。 第五百零六章：沙雕情怀 杨静听了后，说这叫伪装。“她先是骗取你跟爷爷的好感，然后她再骗取师哥对她的好感。让霍家人把她当自己人，她才有机会缠着师哥。 目的就是为了让你们对她卸下心防。然后再通过你们去接近师哥。” 霍宁一听，越想就越觉得杨静分析的太对了。顿时就更觉得宋语这个人简直可恶至极，讨厌至极，阴险至极。 两个人聊了好久，快上课的时候，霍宁才走。 那次之后，杨静又来找过霍宁两次，每次都像个家人似的，跟她说心里话。还给她买一些东西，两人互动的十分频繁又有爱。 霍宁觉得杨静帮助了自己，又是哥哥最好最好朋友的妹妹，那就是自己的姐姐。 所以每次聊天的话题，自然而然的，都是围绕霍天霍宁也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 因为计划生育的关系，大院里的孩子，大部分都是男的。 为数不多的姑娘里面，要么跟霍天差不多大，要么，就比她小很多。同龄人几乎没有。所以她很孤独。 这也是为什么宋语一来霍家，霍宁就很喜欢她并且跟她交心的原因之一。 结果宋语辜负了她。 以前她多喜欢宋语，后来就有多讨厌，再经过杨静的一番“分析”，又多了厌恶跟恨。 这也才有了后来那些针对宋语的话跟事情。 有一天，霍宁忽然就大脑开窍了，问杨静是不是喜欢她哥。 杨静当然一愣，随即笑的很难过，说那又怎么样。 以前霍天是马潇潇的，后来是宋语的，她再喜欢又有什么用呢？难道霍天还能跟宋语离婚吗？ 霍宁当时心里就是一跳。 因为那段时间，霍天跟她透露过，让她别为难宋语了，宋语已经答应跟他离婚了。 难道哥哥离婚是为了杨静姐姐？ 不过这事，霍宁没跟杨静直白的说，只问她，要是她哥跟宋语离婚了，她会嫌弃她哥吗？ 杨静说不可能嫌弃的，她高兴都还来不及，又怎么舍得讨厌呢。 杨静给自己立的痴情人设，在霍宁面前很得分。 一是因为霍宁跟霍天的关系，二就是那个年纪的少女，心里懵懂的都有种，“啊，求而不得爱情太遗憾了，我一定要帮助他们的”沙雕情怀。 杨静一个人，痴痴守候了她哥很多年。她觉得自己有义务去帮助杨静得到她哥。这样的感情，才浪漫，才唯美，才适合他们这个年纪对爱情的憧憬。 后来被杨静洗脑洗的，甚至霍宁就觉得，她哥只有跟杨静在一起，那才是幸福的。 因为杨静“爱惨”了她哥了。 心里的天平早就不知不觉更倾向杨静了。 只是后来她又发现，他哥对宋语的态度发生了一些她说不清道不明的改变，有一次她看到两个人在厨房，谁也不说话，但做事挺默契，偶尔还对视一眼，那感觉让霍宁心里十分不舒服。 她觉得他哥已经忘记了要跟宋语离婚的事情，甚至有时候还很偏袒宋语，老骂她。 观察了几次后，霍宁发现不但是她哥，就连爷爷，又对宋语和言语色了。既然哥哥跟爷爷都忘记了，但她没忘记啊，她只能推她哥一把，于是她就自以为的在一些场合，当着杨静的面给宋语难堪，想让宋语知难而退。 这样杨静姐才能跟她哥在一起，过上“幸福”的生活。 这就是当时霍宁不停针对宋语的原因。 也给外人留下她“骄横”“不懂规矩”甚至是“恶毒”的印象。 霍宁说完后，看着霍天不善的脸色。 霍天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么多的曲曲绕绕。 他就说嘛，那段时间，霍宁怎么就跟鬼上身似的，一些做法，说的话，根本就不像是霍家人。 是了，这事也就杨静能跟霍宁说了。 霍宁见哥哥沉着脸，也没有要发火打她的意思。 “上次杨静走之前，去学校找过我一次。”霍宁就跟犯错了犯人似的，主动跟组织霍天交代。 “她跟你说什么了？” 霍天说这话的时候，那咬牙切齿的样子，给霍宁吓的缩了缩脖子。 “这要是在以前，你知道你这样的行为叫什么吗？” 霍宁摇头。 “叛徒，妥妥的叛徒。”霍天说完下楼，一副我怎么会有你这么蠢的妹妹的表情。 霍宁赶紧跟上：“我也是为你们好……” 霍天气的转身：“为我们好？我跟你嫂子没离婚，你就帮着别人来抢你哥，你知道这叫什么吗？这叫人品三观有问题。” “可那时候……你们关系……不好嘛。” “那我也是有妇之夫。小宁，做人得有个底线，这个底线，就是你做人的一个基本。如果人连底线都没有了，那人跟畜生，又有什么区别呢？” 霍宁小脸刷的一下就白了。 “我不是骂你。”霍天解释了一句。 “杨静跟你说的这些，你为什么不跟我求证？” “我……我没想过。”没想过是一点，还有一点是杨静给自己立的痴情人设太成功，给霍宁洗脑也洗的太成功，在加上那段时间，宋语跟霍天关系又莫名其妙的僵了，霍天脾气很大，霍宁被骂了几次，自然不会再去没事找骂了。 霍天气的一指头点在她脑门上：“你这脑子你能想到什么。” 霍宁不服。想反驳，却又无话可说。 “既然说起来了，这事你也别跟你嫂子说了，省的她想起那些不愉快的事，心情不好，但是我也跟你交个底，霍小宁，我从来就没喜欢过杨静，在我这里，以前的她跟你是一样的。现在，那就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你明白了吗？” 霍宁点头。 “对了，你说杨静走的时候，找过你，跟你说什么了？” “她没说什么，就是给了我一封信，让我交给嫂子。” “你给你嫂子了？” “没有，那时候我已经……不那么讨厌她了，她天天忙，我就忘记了，也是今天才想起来的。” “信呢？” “在楼上。” “拿来给我。” 霍宁哦了一声，上楼去了。 不一会儿，拿着一封黄色信封，封面上面写着宋语两个字，确实是杨静的 笔记。 第五百零七章：一封信 霍天二话不说，就拆开了。 等看到内容后，脸色顿时就变了。 “信里写什么了啊？”霍宁好奇的要凑过来看，被霍天一巴掌给推开了。 而后折起来放进口袋，“没什么，小孩子问东问西的。吃饭。” 霍宁揉了揉脑袋，吃饭了。 吃过后，霍天给宋语留言，问她吃了没有。 等了好久，都没等到宋语的回复。 霍天拧了宁眉心，上楼去了。 回到房间后，霍天翻找出打火机，将那封信给烧掉了。 而后歇午觉去了。 这会儿宋语在老店那边的出租房里，跟刘凤英一起做午饭，说要烧一大桌子的菜给宋文吃。 宋文今年暑假都没回来，当时宋语忙，也忘记问他干啥去了。 刚才见到宋文的时候，她差点没敢认，她都快一年没见他了。 看到宋语来了，刘凤英十分高兴。 宋文也高兴，不过还是喊的宋语，没喊姐。 有了“自己人”，刘凤英开始让宋语帮着数落宋文，说他这么瘦，也不多吃点。 宋语于是就顺着她，帮着数落宋文，问他在学校是不是省吃俭用了。 宋文真是服了这两个女人了，当下撸起袖子，给她们俩看自己的肱二头肌。 宋语看着那一块鼓起一小山包来。伸手一捏，捏不动。 她惊讶的看着宋文。 宋文挑眉：“怎么样，看到我的肌肉了吧？”一边说一边将袖子放下来。 宋语隔着衣服，又捏了下。 虽然捏动了，但也只能捏的起来一点的。 她捏了下自己的，松垮垮的，这一年都没怎么颠勺，可不是松垮垮的了么。 “可以啊，小文。这肌肉。” “现在还说我瘦吗？” “还是瘦了点。哈哈” 宋语重新打量宋文，除了个子没长外，其他所有的地方，都发生了变化。尤其是精气神。 以前是干瘦干瘦的，浑身没有二两肉。 现在往那一站，笔挺如松，脊背挺的笔直笔直的，一看就是个当兵的，能给人安全感。 宋语的欣慰，不亚于刘凤英。 三人一边坐在那摘菜，一边听宋文说军校里的事情。 刘凤英跟宋语，被逗的笑个不停。 “真的没女的啊？”刘凤英问。 “反正我们学校没有，除了食堂大妈是女的。” “妈还指望你在学校里找个女朋友呢。这样，我未来儿媳妇就也是大学生了。” 一听老娘提这个话题，宋文下意识的看了宋语一眼。 宋语瞧见了，笑着道：“你看我也没用，这事我跟妈站统一战线。” 有了“援兵”的刘凤英，洋洋得意的继续这个话题。 “你爸这么大的时候，你都能说会跑了。”说完，想起那个没了的女儿，顿时就不说了。 宋语跟宋文应该也想到了，三人都是一阵沉默。 “妈，你别这样，过去的事情老想干嘛，珍惜现在的，我们都在替她活呢。”宋文拍了拍她的腿。 刘凤英倒没哭，就是一口气叹老深。 这都过去一年多了，尤其是今年，宋语开新店，她也跟着忙了起来。 人一忙，就没时间想东想西的。 她现在就想着攒钱，给儿子存老婆本。 宋文今天虽然才大二，但刘凤英还是想早点谋划。 “妈，你别这样，我们毕业后，去哪这些都不是我们能定的，您就别瞎操心了，跟我爸俩，把身体保重好，才是最重要的。” 宋语连连点头。 说到这个，宋语想起之前招了个采购帮着宋和一起，夏天还好，冬天早上太冷了。 宋和现在采购，跟以前也是大不想通。 以前是需要他一家一家的挑选，有时候人家话多的钱，还不一定能买到好的东西，好的食材，都是留给“大客户”的。 如今宋语也成了“大客户”了。 所有好东西，一般店家都会留着等他们去挑选。他们挑选生下来的，才会批发给普通的客户。 这就是现实。 宋和一个人忙不过来，宋语就招了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帮着宋和一起。 采购这块，宋语还是不放心交出去的。 虽然也知道，水至清则无鱼。但她现在这点生意，还是“小打小闹”，经不起折腾。 “妈，新来的采购方师傅怎么样？” “我听你爸说，人还算老实，也勤快。” “那就行。有人搭把手，爸也轻松点。” “可不是吗。” 一聊天，时间就过的快。宋语已经很久没正儿八经的下厨了。 中午做了一顿丰盛的午饭，让宋文去喊宋和回来吃饭。 宋文到店里的时候，店里正忙的飞起来。 现在管这边的，就是梁桐了。 宋文推门进来的时候，服务员还以为是客人，说现在没位置了，问他能不能等。 “不是，我来找人。”宋文赶紧解释。 他总共也就来过一次，就是今年正月给宋语他们带刘凤英做的棉鞋，当时是倪虹在，也就倪虹认识她了，其他人不认识他也很正常。 服务员一听是来找人的，也就没理宋文，忙去了。 宋文找了一圈，没看到人。正想着会不会是在厨房。 于是刚要去厨房，就被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看着挺有气质的女人拦住了。 “先生，厨房重地，外人是不能进去的。” 宋文看着眼前的女人，想了半天：“你是……那个叫什么来着？”宋文一着急，给忘记了，一边拍着脑袋一边想。 “你姓梁……叫梁梁梁……”梁个半天，愣是想不起来啥名儿。 梁桐心里噗嗤一乐，心想，你可别“niang”了，我受之有愧，可生不出你还怎么大的儿子来。 不过也就敢在心里这么偷着乐。 正在这个时候，宋和从梁桐的身后过来了。 看到宋文的时候，也愣了下。 “你怎么来了？” 梁桐一听宋和声音，赶紧喊了一声叔，还以为他是在跟自己说话呢。刚要解释，就听到“儿子”开口喊了一声爸。 梁桐吓的一哆嗦。 啥玩意儿？ “我妈让我来喊你回去吃饭，姐做了好多菜。” “小语来了？那赶紧回去。”宋和这几天都没看到宋语。听柳经理说宋语这两天在外面跑什么生意。 “嗯，走吧”宋文说着也就没理会梁桐了。 梁桐站在那，终于弄明白了。这人是……老板的干弟弟。宋什么来着？ 第五百零八章：鱼目混珠 对了，宋文。 他不是读军校去了吗？ 是了，放假了。 大学生，多让人羡慕啊。 梁桐看着宋文跟宋和两一前一后走出店门，心里叹息一声。 哎，真是，有些人啊，就是命好，在关键的时候，遇上了贵人，贵人伸手帮了一下，那人生，立刻就会被改写。 刘凤英跟宋和以前什么情况，共事这么多年，梁桐自然都知道了。要不是宋语，这一家人还不知道在那里挣扎呢。 看着他们，梁桐又有些羡慕。她要是能早点碰到宋语这个贵人，该多好。 不过，后来碰上了，也不迟，宋语也是她的贵人。 宋语现在给她的工资比一般单位的都高，她已经很满足了。 就是有时候辰哥打电话过来的时候，还是很羡慕，年纪轻轻，就能经营一家属于自己的店。 辰哥活出了梁桐想要的人生。 不过也是人辰哥家里条件好，她是没法比的。 马上又要过年了。梁桐心里有些烦躁，她不想回去。 一回去，她妈就会问东问西。问现在一个月多少钱啊？你得多存钱。 你大弟老大不小了，也要准备说亲了。 现在定亲事，没个新三响，都娶不着媳妇。 每次她妈跟她说这些事情，梁桐都烦。 但没办法。 她跟她大弟，也就相差一岁。 家里还有个小妹。 她为了帮父母干活，九岁那年才求的父母答应，跟着大弟一起上小学。 也是大弟帮她求情了。说这样姐姐在学校里还能继续照顾她。 所以父母答应了。 都是穷苦人家的孩子，自然珍惜读书的机会，梁桐就更珍惜了。 大弟放学回来，可以写完作业出去玩，她不行。 她一放学回来，就要先做饭，然后喂猪，喂鸡，要是有农活，还要帮着干点农活。 等全家都睡了后，她才能点着煤油灯快速的把作业做完。 第二天早上五点就起床，锅里煮着稀饭的同时，她要扫地，洗衣服，喂猪喂鸡。 做完这些，才匆匆吃一碗稀饭，赶着去学校。 周而复始，年复一年。 后来，他们俩都考上了初中。 初中的学习比小学难多了。 初二的时候，父母就想让她别去读书了。家里的活儿，田地里的活儿，太多了。父母忙不过来。 再说，姑娘家家的，念那么多的书有什么用处？将来还不是要嫁人的。 可梁桐不想，她想继续读书。 期间大弟梁安，也帮着父母求情，说姐姐学习成绩好，比他的还好，很有可能能考上高中了。 他们村里，还没人能考上考中呢。 父母被儿子求的没办法，就说那就念完初中吧。 临近考试前一天，父母忽然找到了她，关上门，他们说了很久。 父母走了后，梁桐心底第一次产生想一死了之的念头。 可她又不舍得。 这么些年，在父母的潜移默化下，梁桐已经习惯了听父母的吩咐，听他们的安排，哪怕他们的吩咐跟安排，她很抵触，很不想干，但每次挣扎之后，还是去做了。 骨子里的顺从，已经根深蒂固。 这次，父母更是荒唐透顶。 让她在考试的时候，把名字写成弟弟梁安的。 因为梁安的学习成绩一般，可能会考不上高中。 她妈跟她说，你一个女孩子家，上了高中又能怎么样？难道还想念大学？那是不可能的。 但是你大弟就可以，他上高中，上大学，以后肯定能分配好工作，这样家里的日子就会好过。 大弟成了家里的靠山，以后她也就能找个有出息的人嫁出去，一辈子就这么过，不是很好吗？ 梁桐想说，我自己考上高中，念完高中，凭本事我也能找一个有出息的丈夫啊，我也可以做家里的靠山啊。 她妈说你不行，因为你是女儿，你要嫁出去的。 梁桐不肯，这是她第一次反抗，结果她妈当时就抄起了笤帚，一副你不同意，中考都别想参加的架势。 最后，梁桐还是屈服了，她不舍得不去考试，多上一天学，都是偷来的。 大弟梁安知道这事后，坚决反对，说姐姐学习好，脑瓜子聪明，就该姐姐去读书。 父母摁着他一顿教育，跟他分析得失，分析将来，最后，大弟不说话了。 梁桐知道，他这是心动了。 那时候高考的制度都很不完善，更别说中考了。代考或者考上被冒名顶替的事情，发生的太多太多了。 梁桐在考场的时候，直到所有的题目都做完了，也没敢在名字那一栏，写上自己的名字。 还是巡考的老师，从她身边经过几次发现的，以为她忘记了，就提醒了她。 说名字要是忘记了或者写错了，那一辈子可就要被改写了啊。 梁桐心里苦，看着老师和蔼的笑，很想说，老师，您能帮帮我吗？ 可她不敢，她要是这么做，她父母就敢把她赶出去。 那她要怎么存活？ 一番挣扎，在老师说还有十分钟就要交卷，让大家抓紧时间的时候，梁桐颤抖着手，在姓名那一栏，写下了大弟梁安的名字。 而梁安，则是按照约定，在他的考试卷上，写了梁桐的名字。 这两人的名字乍一看，都比中性。 为了让两人“鱼目混珠”的更成功，梁家父母是煞费苦心，在拍证件照的时候，就将梁桐的长发也给减成了跟梁安一样的发型。 本来就是姐弟俩，眉眼之间就有一些相似之处。尤其是眼睛，很像。 那时候准考证上都是黑白的照片，也没有蒙上一层塑料。一沾水或者一受潮，就会糊化。 梁家父母，故意将两人的准考证的照片沾了一点点的水，一擦就会有一些的模糊，但又不至于完全看不清。让他们碰到老师检查的时候，就说是早上不小心把水撒上去了。 那时候检查也没那么严格。都是自己家老师带着去考场的，然后别的老师监考。 他们俩本来就是一个班级，所以鱼目混珠混的十分成功。 成绩下来的时候，不出所料。 梁桐考上了，但却是梁安去上的学。 第五百零九章：这是报应。 当时班主任还来问过，说按道理，梁桐的成绩，是不应该落榜的。倒是梁安，出乎他的意料，居然考上了。 梁家人心虚，含糊着解释着。 梁桐看到老师就哭了，她很想把真相告诉老师，可她又不敢。 老师看到她哭，还以为是因为落榜的事。于是就问梁家父母，愿不愿意让梁桐复读一年，说她是读书的苗子，不上大学，可惜了。 梁家父母当时脸色就难看了，当着老师的面，就开始哭诉上了。 说家里穷，这么些年，也没落下大女儿的学习，只是上高中跟初中不一样，他们家已经是穷途末路了，负担不起两个孩子同时读书。 老师脸色有点难看，还想在劝劝，主要是梁桐的成绩，只要维持住，是真的能考上大学的啊。 他带的班级，很多女孩子都是初一初二就不念了。 梁桐父母又说，作为女孩子，梁桐读了这么多，也够了。他们做父母的，也是尽力了，都是自己的孩子，谁不想孩子出息呢。 梁桐听到这话，哭的更大声了，委屈，不安，甚至还有隐隐多年被欺压跟无视的恨意，无论她多努力，多优秀，都不能换来父母的一句关爱。 老师听了，也只能一声叹息，这个时候，普遍都是重男轻女。梁桐作为女孩子，能念完初中已经算不错的了。 最后老师伤心的走了。 老师一走，梁桐哭的天昏地暗，不吃也不喝，什么活儿也不干，就躺在床上，跟死人似的。 梁桐父母心里多少还有一些不安的，也不敢再在这个时候说什么难听的话了。 梁安见姐姐这样，一边心里愧疚，一边又害怕。 愧疚是因为他对不起姐姐，害怕是怕姐姐想不开，万一做出些什么影响不好的事情来，那就功亏一篑了。 所以他每天就守在梁桐的房间门口。眼睛眨都不眨的盯着她。 就这么的，梁桐在家躺尸躺了五天。 然后像是忽然想通了似的，在午饭的时候，出来跟父母谈条件了。 是的，谈条件。 梁桐让他爸妈想办法，给她弄到城里上班去。 所谓的城里上班，也就是去京城。 他们属于京城，但已经是很边缘的那种了。 梁桐父母自然不肯，说哪有这个本事，要有的话，他们自己就去了，还等到现在？ 梁桐也不跟他们嚷嚷，只平静的了丢下一句话，说要么帮她搞一份城里的工作，要么，她就把这事捅到学校，不行就捅到教育局，一拍两散，谁也别想好。 梁桐父母一听，气的抄起笤帚就要揍她，说你能耐了，还敢威胁父母。 这时候梁桐的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但她忍着没哭，说你们把我的前途毁了，就必须补偿我，不然她就是死也不答应，说完摔门就走了，说去外婆家住几天，弄好了，就让大弟去喊她，十天后要是没音讯，她就直接去找学校去。 梁桐一走，她父母这才觉得女儿那话不是开玩笑的。 这小蹄子什么时候心这么大了？ 梁安在一旁有些心虚，见父母没关注自己，于是在一旁小声的帮着梁桐说了几句话。 “傻儿子，那点钱，我们要留着给你上高中呢。”梁父道。 “爸，妈，这事是我不对，本来是我姐上的，现在变成了我，我姐心里肯定不舒服，你们就帮帮我姐吧，算是对她的补偿，行吗？不然我心里也难受，过意不去，我一难受，一自责，肯定就读不好书，那大学什么的，肯定也是考不上的……” 听着儿子说了这么多，梁父梁母还是不开口。 上城里上班，哪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哦。 “爸，妈。这些年，你们对我姐怎么样，你们心里都清楚，现在又事这么大的事情，你们真不怕逼急了，我姐真去学校，一拍两散吗？到时候我们还有脸住在这里吗？” 两人面面相觑。 “再说，我姐那么聪明，真去了城里，肯定会过得好的，姐姐过的好，我们以后要是有什么，也能多一份助力啊，爸，妈，你们就答应姐姐吧。”梁安说了很久。 一直没说话已经十岁的小妹梁梅将这些都听进去了，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努力读书，考上大学，离开这个恐怖的家。 最后在梁安的劝说下，梁桐父母花了不少钱，送礼，走关系，终于在京城一家快要倒闭的印刷厂，给梁桐找了一个印刷女工的工作。 一个月工资一百八，但有一百块，梁桐是拿不到的，直接让人给扣了，回头给梁桐父母。 梁桐没跟他们争执这个事情，她只想离开这个家，远远的离开。 就这么的，梁安顶替了她的成绩，去上了高中。而梁桐，则离开老家，来到京城，干着辛苦又受累的印刷女工的工作。 住的地方，厂里有宿舍，八个姑娘住一间屋子。 很辛苦，很累。但梁桐觉得，比在家里，要好很多很多倍，至少身心不在受折磨。 本以为日子就这么过下去了，没成想，大弟高二的时候，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忽然高烧不退。 一开始父母也没当回事，就觉得是普通感冒，抗一抗就过去。等发现不对劲的时候，梁安都已经陷入昏迷状态，父母这才害怕起来，赶紧送到县医院，但已经晚了。 一番抢救，人是醒了，但脑子烧坏了。 倒也不是烧成了傻子，就是反应有点慢半拍。 这样的脑子，还要怎么去念书？ 梁家父母哭的死去活来。梁安也知道，自己这辈子，是没法上大学了。 不过他很快就接受了现实，说这是报应，是对他顶替她接上学的报应。 后来，梁家父母又想着让梁安去就接替梁桐在印刷厂的工作，那好歹也是一份稳定收入。 但那边的人不同意，说就梁安这脑子，出点事还不够他们赔的，老实在家待着吧。 就这么的，梁安辍学在家，跟着父母干点农活，他不想让自己成为一个废人。 梁桐回去看过，将自己从八十块钱里省下来的一半，都悄悄的给了梁安，让他别跟父母说，自己藏着。 梁安抱着她哭的像个三岁小孩，一个劲儿的说对不起，说这是报应。 第五百一十章：豺狼窝 梁桐也心疼，当初就是梁安让她威胁父母，离开家去城里上班的。 弟弟从小就是父母的掌中宝，从她懵懂无知开始，就知道什么事情，首先要考虑弟弟，已经养成了一种习惯。 虽然梁安顶替了自己，但要不是他给自己出主意，给他劝说父母，她现在估计早就被父母安排嫁人了，也没机会来到城里。 现在梁安出了这样的事情，她也是难过的。 大弟没法念书，这倒间接的成全了梁梅。 梁家父母现在一心就想让小女儿考上大学。 梁梅也没辜负父母的期望，学习成绩不错，经常是名列前茅。 梁安出事没多久，梁桐的那家印刷厂就因为效益不好，开始裁员。 梁桐心里十分不安，她觉得她的人生，再一次来到了十字街口，向左向右，她茫然无措，没有方向。 她跟辰哥认识，她们印刷厂，就在辰哥他们纺织厂的后面。 两人也是无巧不成书的认识了，辰哥是性别女，性格男的那种。认识梁桐又听说了梁桐的事情后，心里对她就多了一些怜惜，想帮她的。 所以在宋语老店开张需要找人的时候，辰哥鼓励梁桐去试试。 一不说印刷厂都已经三个月没法工资了，就算发，还能发几个月？ 二来，宋语那边虽然是干服务员，不是工人，但人家工资开的不错。这些钱，她还能全部自己拿着，还不用被扣掉部分。 这样她就能多攒点钱，早日摆脱那个家了。 在辰哥眼里，那不是家，那就是个豺狼窝，一窝子的豺狼盯着梁桐这只小白兔。 梁桐考虑再三，提出了辞职。 厂里还巴不得的，赶紧给她工钱结算了。 至于父母那边，她给那人买了几瓶好酒，让他先帮着保密，至于给父母的那一百块，她会直接汇款回去的。 有酒喝，干嘛要去做那个恶人。那人很爽快的就同意了。 就这么的，梁桐从一个“工人”身份变成了一个有点上不得台面的“服务员”。 一开始也有些不适应，但后来，宋语对他们都不错，工资给的也高，大家相处起来，比在工厂里愉快多了。 再后来，来他们店里吃饭的人层次都挺高的，也都挺礼貌，没人会看不起他们。工资又高。 梁桐父母是她过年回去的时候才知道她辞掉了工厂的工作，跑去当服务员的。 当时对她就是一顿骂，骂她贱骨头，好好的工人不当，跑去当看人脸色的下等人。 梁桐不想跟他们争辩，甩给他们八百块钱，他们就闭嘴了。 知道梁桐现在工资高，父母态度顿时就转变了，说家里日子不好过，你一个姑娘家的，挣那么多钱放在自己身边，不安全，都寄回来，让爸妈帮你存着。 这话要是几年前跟她说，她还听。 如今她已经是见过世面的人，也知道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话，才是真的对你好。父母不过就是看中了她的工资而已。 梁桐说虽然工资比以前高，但是她要自己租房，也要钱的。但还是说好了，每个月给家里汇150块钱。 今年新店开张，老店这边都是梁桐在打理，宋语给她的工资涨到了六百五。 六月份的时候，家里打电话，说小妹上考上高中了，需要交学费，让梁桐汇款回来。梁桐象征性的汇了两百块。 这时候念高中，学费还挺贵的。在加上高中是在县城，需要住宿，吃饭什么的，都要钱。 快开学的时候，小妹梁梅又去了镇上给她打电话，说求求姐姐帮帮她，她不想待在家里，只想凭本事考出去。但爸妈只给了一百块钱，其他的让她自己想办法。 她没办法可想，只能求助梁桐。 梁桐对小妹并没有太多的感情，不是说她对小妹不好。而是在家的时候，每天有干不完的家务活跟农活，还要写作业，真的没太多时间去关注小妹。 但她能体会小妹想离开家的心情。 梁桐跟小妹说，她把汇款单直接汇到他们班主任家，让她跟班主任说一声，这样安全。梁梅千恩万谢，说等她将来考上大学，一定会报答姐姐的。 梁桐没想过让她报答，她也想她考上大学，连带着她的那一份大学梦一起圆了。 “主管，主管……” 梁桐一怔，回过神来，在看外面，宋和跟宋文早就不见踪迹了。 这边，吃好了午饭，宋语才看到霍天给发的留言。 这边出租屋没电话，宋语想了想，把bb机又放回包里了。 两点多的时候，宋和要去老店，问她去不去。 宋语问宋文去不去去，宋文有些犹豫，他不太想去。 “你们去吧，我等下跟小文出去逛逛，陪他买点衣服。”宋语道。 夫妻俩点点头，走了。 等他们走了后，宋语才问他在军校到底过的怎么样。 “挺好的。” “是真的吗？”宋语看着宋文：“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 宋文看着宋语，须臾后一笑，点头：“真的挺好的。” 宋语点头：“那你毕业，想去哪里？” “毕业还早呢。” “小文，你要是想留在京城的话，我可以找老爷子的。”老爷子虽然退下来了，但想安排个人留在京城，是没什么问题的。 “不用，我自己可以的。” 宋语不知道宋文在犟什么。留在京城，这是很多人都想的事情。 “小文，爸妈年纪都大了，他们经不起折腾。只想看你平平安安的。” 宋文嗯了一声。 “过几年，在京城买个房子，你每个月放假，回来看看他们，在找个媳妇，这日子不好吗？” “姐……”宋文忽然喊了宋语一声姐。 宋语一愣，接着眼眶就红了，最后捂着嘴就哭了起来。 她想起上辈子，在父母的坟茔旁，那个小小的坟包。 那是她欠他的。要是宋文没回来，就不会失足落水，说不定也就过上很好的日子。所以她想弥补他，给她能给的最好的。 宋文一看宋语居然哭了，一时着急忙慌的，想安慰，但又不知道她莫名其妙的为什么哭。 宋语止住心头的悲痛，擦了擦眼泪，“你说，我不哭了。” 第五百一十一章：真相（二更） “现在能告诉我实话，为什么忽然大老远的来小河庄，为什么又去找爸妈，又为什么认我们当干亲？” 宋文现在是一名合格的大学生，更是军校的大学生，当年宋语糊弄他的那些说辞，早就被他怀疑过很多遍，有些地方是怎么都说不通的。 宋语表情明显的一凝，望着宋文：“你是怀疑我什么吗？” “没有，我就是想知道为什么。”宋文看着宋语。 宋语也看着宋文，宋语看的很仔细，但已经在宋文的身上看不到上辈子的影子了。 现在的宋文坐在那，背挺直如松，给人一种非常可靠值得信赖的感觉。 这是宋语心里最大的秘密，这个秘密，她连霍天都没有告诉。 面对问她问题的宋文，宋语眸子里有犹豫，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告诉宋文，说了他会信吗？ 不信的话，他又会怎么做？ 宋文也看出宋语的纠结了。 看来确实是个不太好解释的理由，不然不会过去这么久，她还不肯说。 “我说……” “我就是……” 两人同时开口了。 宋文道：“算了，我就是好奇。” 宋语看着宋文：“我说了，你要是不相信的话，能跟谁也别说吗？” 宋语觉得自己还是可以相信宋文的，毕竟她是她的亲哥哥啊。她内心还是很渴望他们真的把她当成家人的。 “……”宋文顿时就觉得自己做错了，他不该问这个问题的。 可看着宋语的眼睛，宋文心里就是有一种直觉，这个理由，或者说是秘密，在她的心里压了很久很久，她背负这这个秘密，很累。 或许，她也想找个人说一说。 “我用我的党籍跟军人的名誉发誓，你跟我说的一切，我绝不会跟任何人说，包括爸妈。” 宋语看着宋文，缓缓的将这段充满离奇甚至充满神话色彩的事情跟宋文说了。 宋文早就已经彻底的惊呆了。 “所以，你是我的亲妹妹？”宋文颤抖着声音问。 宋语擦了下眼泪：“有时候我觉得是我在做梦，上辈子就是一场梦。我自己都分不清到底哪个是真的。” 宋文想到宋语说她上辈子被囚禁在猎户村里十几二十年，每天都面临折磨，心里疼的一抽一抽的。 她是个女孩子啊，那样的折磨，是怎么承受下来的？在那种绝望的环境中，又是多么期待家里人能出现，能解救她出地狱？ 宋文痛的有点呼吸困难，那是种恨不能以身代替的痛。 怪不得，怪不得她知道宋语在哪里，怪不得宋语死了，她的难过不亚于他们。 “那……”宋文不在知道要说什么了，语言在这一刻，是苍白无力的。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能重来一次，当我重新回到小河庄，看到坟茔的时候，我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报仇，我必须要报仇。那就是我当时唯一的念想。” “后来，仇报了，我杀了高月琴，自己也昏死过去，在醒来，是在医院。我知道我活不长了，可我不想一个人流浪在外面，哪怕是死了，我也不想做一个孤魂野鬼了，我就拼着最后那点意识，求当时给我做手术的那个医生，求他跟政府求情，把我送回老家。跟你们在一起……” 宋语说着说着，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滚落。以往被刻意遗忘在脑海深处的记忆，这一刻都开始翻滚着朝她扑来。 这些悲伤，痛楚，像是一把沉重的枷锁，牢牢的锁在她的灵魂深处，她没人可以倾诉，就只能一个人背着，扛着往前走。 这种感觉，很孤独。 这种事情，也无法跟血缘关系之外的人说，哪怕是枕边人，她都不愿意说，或者说是不敢说。 怕霍天会嫌弃。她不敢赌那万分之一。 这会儿说出来，只觉得浑身都轻了不少。她哭着看着宋文：“所以当我知道我又活了的时候，我就想去小河庄找你们，我不知道还有没有你们，我就是想去碰碰运气……” 所以她才会那般突兀的出现在学校门口，跟他打听哪里有住宿的地方，给他买那些好吃的。 宋文的眼泪也下来了。 兄妹/姐弟俩都看着彼此。 宋语越想越心酸，她小声的喊了一声“哥……” 宋文心里一痛，这一声哥让他觉得无比的熟悉，就跟小时后妹妹喊他的时候一模一样，连发音都是一模一样。 宋文手一捞，将宋语抱在了怀里。 宋语放声哭了出来，抱着宋文并不算消瘦的背，却给了她不同于霍天的安全感。 霍天醒来也没看到宋语的留言，知道她可能还没消气，想了想，拿着那一盒瓜子仁，出门去找她去了。 他本来以为宋语这点肯定在老店那边，所以先去的一趟老店。结果宋语不在，刘凤英说她又可能陪着宋文去逛街了，所以就把钥匙给他了。 霍天听了心里有一丢丢的不是滋味。不过因为早上的事情，霍天倒也不敢表现出来。 这会儿他一手拎着不少水果，一手掏出从刘凤英那拿来的钥匙，正走到楼梯间的时候，忽然听到细碎的哭声，等他想细细听的时候，又没有了。 大概是谁家调皮孩子吧。 他掏出钥匙开门。 门一打开，就看到坐在沙发上的俩人抱在一起。 霍天只觉得自己的脑子懵了下，随即脸色就沉了下来，站在那看着那俩人。 坐在那抱头痛哭的姐弟，或者说兄妹，听到动静第一反应是扭头看过来，发现是他后，分开了。 这一幕在落在霍天的眼里，就另有深意了。 他的脸已经拉了下来，随手把门关上，将水果往那一放，走到宋语跟前，看着他们。 宋语没想到霍天会忽然来，赶紧擦了擦眼泪。 “为什么哭？”霍天问。说着的同时，又看着宋文，发现宋文也哭了后，霍天的眉头蹙的更深了。 说实话，第一反应是这两人背着他有些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但这个念头也就是一闪就过去了。 虽然他吃醋宋语对宋文的好，但他知道俩人不是那种关系。因为宋语不是那种人，宋文也不是。所以他第一句话问的是她为什么哭。 第五百一十二章：装的是我的爱（月票加更） 在看到宋文也哭了后，这个念头就更坚定了。 宋语擦掉了眼泪：“你怎么来了。” “你消息没回，我就来了。” 霍天说着拉过一旁的凳子坐下：“你们俩说什么了，需要抱在一起哭？” 虽然知道他们没什么，但随随便便的抱在一起，他也是吃味的。 虽然都姓宋，但到底不是一家人。 “就是说起小语来。”宋文嗓子还有点梗。 霍天愣了下，才反应过来，宋文说的小语，指的是他的亲妹妹。 “姐问我军校生活怎么样，有没有被欺负，我说没有。说着说着，就想到了小语，她要是还在的话，今年也大一了。” 宋文说的实话，心里还是很难受。 有点控制不住，或者说宋语跟他说的这些内容，他需要消化一下。 宋文狠狠的擦了下眼睛？：“姐，姐夫，你们坐，我出去走走。”说完拿起一旁的围巾，出门了。 霍天一挑眉，宋文第一次喊他姐夫。 等宋文一走，宋语看着霍天。 霍天起身，走到沙发，在她旁边坐下，将她的手抓着放到自己的手上，“虽然你们是姐弟，但是，我还是很吃味。” “那马潇潇呢？”宋语反问完了后，知道自己态度不好，又解释了一句：“我跟宋文，就是姐弟，亲姐弟。” 霍天捏住她的指尖。 霍天讪讪的解释道：“那都是上学时候的事情了，我跟她分开都好多年了。但是，我还是要道歉，是我的错。但真的是过去很久很久了，真的没联系过了，你得相信我。” 宋语看着他，揶揄道：“那天也不知道是谁，因为一个我都记不清长相的男同学，跟我甩脸子。” 霍天的脸皮紧了紧。 说到这里，霍天语气软了一些，带着一丝小委屈：“但那都是过去式了，我保证，我已经很久很久没见她了，甚至都没想起过这个人来。” 这话宋语是相信的。其实从另一个面来看，霍天这人，还是有点无情的。 对于那些他不在意的人，就真的不会有什么牵扯。 杨真真，杨静，都是如此。 “怎么的，你还想每天想想，再去见见？” “不想，更不见。” 宋语斜睨了他一眼。抓起一旁的包包，真起身。 霍天赶紧也跟着站起来，“哎，你去哪儿啊。” “只有工作才能给我满满的安全感，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什么乱七八糟的，虽然听不同，但还是知道，这不是什么好话。 霍天赶紧跟上一起出门了：“哎，老婆，你等等我。”说着赶紧追上，在离开的时候，把自己剥了半天的瓜子仁带上了，水果留给他们。 下了楼梯后，霍天追上宋语：“什么叫只有工作才能给你安全感？我不能给你安全感吗？” 宋语停下脚步：“能，但是……还是工作更能给我安全感。”说完继续往前走。 霍天一把拽住她，“车在这边。” 于是宋语跟着他走。 霍医生一看，态度还不错，揶揄的问：“没看出来你还是个工作狂啊？” “你没看出来的还多呢？” “那比如呢？” “比如我以后肯定是个女富豪。” “……”霍天顿了一下后点头：“那未来的女富豪，你告诉我，怎么才能让你有满满的安全感？”他加重了满满两个字的读音。 “挣更多更多的钱？” “挣那么多钱干嘛？掉钱眼里了？” 说实话，霍天从小就过着优越的生活。很多在他眼里很习以为常的事情，在别人眼里，是需要付出很多努力才能得到的。 所以霍天，对钱，没有太大的欲望。够用就好。 “哪天我人老珠黄，又有小姑娘来勾搭你的时候，我就能将你一脚踹了，再凭着我的钱，找个年轻的小鲜肉。” 霍天闻言，脸臭了。 他上前一步，拦在宋语前头，严肃的问：“你还想找别人？” 宋语：“要是将来有一天，你找了别的女人，我就找别的男人。” 说完朝他伸出手。 霍天以为她要抱自己，心想可以啊，知道说错话了，这就来抱抱自己哄哄自己，于是也抬起了双手，等着某人落入怀抱。 结果宋语往前一倾身，在他的口袋里一顿摸索，找到钥匙后，走了。 张开双手等抱抱的霍天：“……” 他是脑子抽筋了才跟她说这么不靠谱的话题？ 他转身，那人已经坐进车子里了。 后天赶紧过去，上了驾驶室。表情十分凝重的看着宋语。 “宋语同志，我觉得有些话咱们得说清楚。” “你说，霍天同志。” “咱脑子里一天到晚的能装一点有用的东西吗，别整天神神道道的想那些乱七八糟根本没影子的事情，成么？” “什么是有用的事情？” “比如想想，怎么造个人……” 宋语听到后，半天没说话。 察觉到她还是有点抵触，霍天赶紧找补：“要是你还是不想生的话，我们也可以在等等……还年轻。” 宋语抓着霍天的手，认真的看着他：“你认真的告诉，你喜欢孩子吗？” 霍天反手抓着她的：“我对孩子谈不上什么喜欢或者讨厌，但要是我们俩的孩子，我会很喜欢很喜欢，也很期待他们的到来的。” 宋语不知道想什么，须臾后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好，年后我去中医院看看，要是没什么问题的话，我们……就准备要好个孩子吧。” 霍天也老大不小了。大院里很多人跟他差不多的年纪，后面都跟着小不点了。还有或爷爷…… 霍天一听，心里安了不少的同事，不知道为什么，又有点不安的感觉。 两人没去老店，直接去的新店。 车子发动后，霍天终于将自己一上午的成果交给了宋语。 宋语拿着盒子摇了摇，哗啦啦的响。 “这里装的是什么啊？” “装的是我的爱。”霍天一边说一边转向，朝她笑的很骚气。 宋语笑着翻个白眼，打开一看，是满满一盒的瓜子仁。 有些意外的看着他：“你剥的？” “昂。”上了马路后，霍天道：“你就那么走了，我哪里能睡得着，一边自责一边想你，不知不觉就剥了这么多的瓜子仁。” 宋语听的嘴角翘起，“还算你有心。” “我一直很有心好么，快吃，吃完了我再给你剥。” 第五百一十三章：管我什么事 宋语心里甜滋滋的抓了把瓜子仁吃进嘴里，然后又抓了一把递过去。 霍天别开头：“你吃。” “我想让你吃。”宋语坚持。 霍天快速看了她一眼，低头嘴一吸，全进嘴里的同时，还亲了她手一下。 两人一笑，一个默默开车，一个一粒粒的吃瓜子米。 之前那点不愉快，顿时就小时无踪了。 本来就是很久以前的事情，老抓着不放不好。霍天给了个梯子，她就顺道下了呗。 明天有人包场自助餐，宋语还得过去看看准备的怎么样了。 一到新店，就各种忙。 霍天坐在西餐那边，这会儿才四点多，但来这里坐坐的人还不少。 宋语跟柳眉还有大厨在商量着明天晚上的自助餐。 也没人来管霍天。霍天只能自己起身，去倒了一杯白开水。 啧啧啧，这服务态度，差评。 宋语一直忙到很晚，最后让人上了两份牛排，她跟霍天吃了才回去的。 第二天霍天正常班，将人送到新店后去了医院。 到了医院，不少人纷纷主动跟他打招呼，这热情程度，比以前高了不少。 霍天一一点头。 等到了办公室，也没多想，开始忙碌了起来。 查完房后，同办公室的一个同事，坐在椅子上蹭着蹭着过来了。 “哎，霍医生……” 霍天抬头看对方。 同事甲朝之前梅琴的方向努努嘴，“没来……” 没来就没来，霍天淡淡的看了对方一眼，“哦。” 说八卦的时候碰到这种不懂得捧哏的人，是很想打人的。 但看在昨天他老婆送的西餐券上，同事甲决定忍一忍。 “你昨天刚走没多久，这位，也走了。” “她本来就是一起值夜班，走不很正常吗？” “可她请假了。请了一个多星期的假。正好，也就过年了。年假一放，再见就是年后了。” “嗯？那管我什么事？” 同事甲一口老血都被这句话给堵了回去。 “听人说，她那个手表，根本不值一万多，撑死四五千。你说她故意说一万多块，是不是想讹你？” “她讹不上我。最多讹一下小偷，或者人公安同志。” 得咧，这天是没法聊下去了，同事甲屁股没离开椅子哼哧哼哧的又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了。 梅琴请假也好，别的也好，跟他没关系，他不关注，也不想八卦。 自己的事情都忙不过来了，哪里有闲心去管别人。 霍天想着昨天宋语说年后去看中医的事情。 还去什么医院，直接去找他老师就行了啊。 霍天有两个老师。一个是带他的导师，一个就是杨静的外公，是一名中医大咖。 霍天在脑子转了转，给老师带点什么东西好。 辰哥姑姑单位的自助餐办的对方很满意，钱当场就结清了。 柳眉问宋语过年怎么安排。 宋语说放假啊。 柳眉觉得有些可惜，正月里生意肯定会很好的，就这么关门，得损失多少啊？ “那你说？” “老店那边关门，新店排个班吧。家在京城的，轮流上班，远点的，放假。” 宋语点头，让柳眉全权做主。 眨眼，就过年了。 这年，过的十分的丰盛。 宋语下午一点左右给宋刚发了个消息，让他带着父母去小卖部，等下她要打电话过去。 宋刚接到消息，赶紧就带着父母往小卖部那边走。 宋刚回来都十几天了。 村里人都知道，老宋家这个年，过的绝对的肥。 从宋刚回村那天，那大包小包的往家里拎东西就知道。这小子发财了。 听宋有财说，宋语还想把宋有根跟吴秀兰接到京城去过好日子。 这消息一出来，可把村里人都羡慕坏了。 有人是真羡慕，有人夸老宋家的孩子出息。 儿子儿子有出息，女儿女儿也有出息。 要说唯一的遗憾，就是到现在没个大胖孙子。 去年李红怀孕的事情，村里人都知道。后来月份到了，李红那肚子忽然又不见了后，大家才知道，滑胎了。 有人是心里酸，说话也怪腔怪调的。说有钱有什么用？ 人丁兴旺，那才是过日子的根本。 老宋家就是缺了点福气，不然李红那胎，会好好的掉了？ 更有人觉得自己特别的能掐会算，说你看，宋语一回来，李红那胎儿就没了，这说明什么？说明她就不该回来。 这意思就是暗指李红滑胎跟宋语有关了。 还有宋语自己，这结婚也有两三年了吧，也没听说怀孕，这说明什么？说明老宋家，就是没福气，光有钱有什么用，没后代，这钱能给谁？ 这话就有点诛心了，吴秀兰听到后，站在大坝上扯着嗓子骂了好久，骂这些嚼舌根的，生儿子没屁~眼，嘴巴就跟那粪坑沿似的，臭气熏天。有本事来她面前说，看她不撕烂那张嘴。 没人敢说话，也没人傻的真跑她跟前逼逼叨。 在电话里，宋语问他们想的怎么样了，要是想好了，她就回去一趟，亲自接他们过来。 女儿要接他们去京城享福，两人是自然高兴的。 但故土难离，还是舍不得家里的田地跟畜生。 “我们还能干的动，在等几年，等我们干不动了，我们在去投靠你。” “别啊，等以后干什么，趁着还走得动，出来走走，等以后走不动了，那多遗憾啊。” 宋刚在一旁大声道：“你也甭劝了，该说的我都说了，他们就是不肯听，你啊，省点电话费吧。” 最后也就是宋语跟霍天在电话里跟他们提前拜年了。 宋语挂电话的时候，甚至都听到了那头传来的噼里啪啦放鞭炮的声音。 农村里过年那天，有些家里欠债的，早早就把对联贴上了。 有个不成文的习俗，只要贴上对联后，要债的就不许上门，不然就是挨打，也没人心疼。 人家都贴了新对联了，寓意来年一切都好，你倒好，掐着点上门要债，这不是触人家霉头吗？ 这也是一些臭不要脸欠债不还的人躲债的好法子。 京城这边，阿姨已经回老家了，霍镇让宋语喊宋和一家过来一起过年。 宋语心里自然是高兴的，但她估计刘凤英他们不愿意来。 第五百一十四章：酒桌上互杠（月加） 但霍镇这次格外的坚持，让霍天直接开车去一趟，把人借来，吃完了再给送回去。 宋语见状心里高兴，知道这是老爷子给她的面子。 霍天拿着车钥匙出门去了。 等他赶到的时候，刘凤英他们刚从外面回来。 他们去墓园扫墓了。 霍天将来意说清楚后，刘凤英推辞了几下，说这太麻烦了。 “妈，我们去吧，我还没去过姐姐家呢。”宋文忽然道。 宋和跟刘凤英都有点意外，但见儿子把话都说了，再不去也不太好。人家来请，也是看在宋语的面子上，不然他们算老几啊。 “对，去看看，你们都还没去家里坐坐呢。” 于是就这么的，霍天把人接到大院了。 宋语在厨房已经忙活上了，将需要时间长的食材都已经提前炖上了。而那些炒菜，也都是切好放在一旁，等人到了就可以开始炒菜。 听到外面传来响声后，宋语就开始起火炒菜。 两个火锅，四个凉菜，六个热菜，摆了满满的一桌子。 霍镇十分高兴，家里难得这么多人一起过年。 宋文也高兴，目光一直追随着宋语，看着她是真的开心后，心里那点难以形容的愧疚也渐渐的平稳了下来。 这几天他脑子里想的都是宋语跟她说的那些事情，简直太匪夷所思了。但宋语说的话，他是相信的，不然她不会说的那么清楚。 霍天也看见宋文老看宋语了，心里怪怪的，但也不好说出来。 席间。四个老爷们自然是要喝酒的。 不过他们三喝白酒，霍天喝红酒，也给宋语跟刘凤英倒了一杯。 宋文的酒量算是在军队了锻炼出来了。 霍天心里对宋文那点不爽，都体现在酒桌上了。 从宋文来，媳妇儿对他就是各种嘘寒问暖的。 霍天明着不说什么上了酒桌就开始作妖。 他红酒，宋文白酒。 喝了几杯后，作的更厉害了，谁都不喝，就拉着宋文喝。 宋文虽然知道了事情的真相，知道宋语其实是自己的妹妹。但那毕竟是过去，现在，他还是要喊霍天一声姐夫的，所以霍天敬酒，他还得喝。 宋语说了她是在什么情况下去的小河庄，所以两人为什么结婚这事，宋文也很清楚。 喝着喝着，宋文心里也有一点不爽了。你霍天凭什么给我妹妹……啊不，给我姐姐摆脸色看？ 设计你的又不是我姐？ 于是两人就有点杠上了的意思。 等其他人发现了不对劲的时候，宋文的半斤白酒，霍天的一瓶红酒都见底了。 “你别喝了，等下还要开车呢。”宋语出声阻止。 “嗯，对，等下我还要开车。那我就用饮料带酒吧。”说着臭不要脸的从霍宁那边拿过来饮料，倒上，继续。 嘿，这不要脸的，宋语简直没脸看了。 宋文虽然也喝了不少，但军队的酒量，那真的不是开玩笑的。 这会让也回过味来了，知道霍天肯定是因为那天看到他们俩抱在一起了，嘴上说理解，心里还是不舒服的。小心眼的，那是我妹，我凭啥不能抱？等着，等下我还要抱一个。 想给我喝倒了？没那么容易。 于是宋文嘴角蓄着笑，一副“我看你闹腾”的长辈模样，只要霍天敬酒，他都在心里以“大舅哥”的身份接了，心里还道我不跟你一般见识。 宋语一看没法阻止，也就懒得多说了，宋文不用开车，喝就喝吧。 等喝到九点多的时候，这一场年夜饭才算结束。 刘凤英帮着宋语将厨房收拾了后，这才提出要走了。 霍镇等人送到门口， 霍天拿着车钥匙，跟宋文走在最前面，其他人还站在门口拉拉扯扯的，霍镇拿了一些补品要让他们带回去。 刘凤英觉得又来吃了哪里还有往回拿的的道理，不肯要。 拉扯间，两个男人已经走出去， 宋文看着亮成一片的大院，忽然转身，一张嘴都是酒气的对霍天道：“我喊你一声姐夫，你跟宋语就永远是我的亲人，要是哪一天，你对不起我姐，让她伤心，难过，让她再一次一个人去那么远的地方。霍天，老子就跟你没完。” 霍天一挑眉。“没大没小的，跟谁老子呢？” 宋文斜睨了她一眼：“别嬉皮笑脸的，没跟你说酒话。” 霍天心想你丫还端上了是吧？得，姐夫我不跟你小舅子一般见识：“我干嘛要对不起你姐，我又不是有病。” 宋文一挑眉，“谁知道哪天你保不齐就犯病了呢？你记着，我姐现在有我们，你要是敢对不起她，哼哼……老子的拳头可不是吃素的。” 宋文挥舞着拳头威胁，只是身子晃来晃去的，威胁力度不太够。 霍天哼笑一声，一巴掌罩上去后将人脖子一拎，连推带塞的给弄进车子里：“喝多了就老实睡觉，叭叭说那么多干嘛，我要是对你姐不好，不用你出面，你姐就能收拾我，她早都说了，我要是敢乱来，她就去找比我年轻的小白脸去。”、 那天她说的是小鲜肉，但据他理解，跟小白脸差不多一个意思。 宋文一听，在副驾驶嘿嘿嘿的笑，说干的好，就得这么干。 霍天白了他一眼，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那边刘凤英跟宋和终于在老爷子命令式的口吻中妥协了，两人拎着满手的东西。 宋语领着他们往车前走。 她要跟着去，不太放心，主要是霍天喝酒了，而且跟宋文不知道为啥有了点矛盾，得开解开解不是。 上车后，宋文已经在那呼呼的睡着了。 宋语一看，就骂了霍天两句，非要死灌他酒干什么，不知道酒喝多了伤身体啊。 霍天抹抹鼻子，没说话。 刘凤英掐了宋语一下，小声的道：“在外人面前，你得给姑爷点面子。” “你们又不是外人。” 刘凤英心里高兴，但还是道：“你们俩，关上门怎么闹都行，但是一旦有其他人在，你就要给姑爷面子，这样男人才能立得住。一个家，还是要靠男人撑的，女人再厉害，都需要男人在背后，当靠山。” 第五百一十五章：臭你也不能推开我（月加） 宋语也没跟她争，说知道了，下次注意。 刘凤英这才满意。 等到了出租屋，霍天下车，扶着宋文上去，宋语一看，半边胳膊还耷拉着，于是过去，将宋文的手一抓，一绕。 霍天斜睨了她一眼，暗地里掐了宋文一下，臭小子。 夫妻俩一起，将宋文弄上去安顿好，又说了几句话，这才开车往回走。 一上车，霍天就开始头抵着方向盘，半天没动。 宋语系好安全带一扭头，“怎么了？” “嗯……有点晕。”霍天有气无力的道。 宋语立刻解了安全带，探手过来，伸过去贴了下他的额头。 肯定是喝多了。 没忍住伸手拍了他一下：“平时也没见你馋酒，今晚上倒是厉害了，一个人喝掉一瓶，能不晕吗？” “媳妇儿……”霍天哼哼唧唧的表示自己难受。 听到他哼唧，宋语也有些心疼。 “你靠过来，我给你揉揉，缓缓？” 霍天心里巴不得，但还是要做做样子的，半天都没动。 宋语只能自己动手了。 她打开车门下车，走到霍天那边，将后面的门打开后，走到他那边，拉开门：“你下来，去后面躺会儿。” 霍天顿了好半天，才在宋语的搀扶下，去了后座，乖乖坐好。 宋语关上门，从另一边绕上车后，门刚一关上，霍天就像个无尾熊似的贴过来了。 他靠在宋语的肩上，双手搂着她的腰。 呼吸间都是浓浓的酒味。 宋语心疼，抬手来回摸索了下他的脸，轻声哄着道：“躺下我给你按按。” 说着往旁边移了移。 霍天抱着她的要，嗯了一声，老实不客气的躺她腿上了。 “……”宋语有些无奈的看着他。 最后也就随他了，轻轻的按压着他的头部。 霍天哼哼唧唧的。 “你是难后还是舒服？”宋语无奈的问。 “嗯……” “嗯个屁啊。” “加点力。”霍天道。 宋语听话的加了点力道，这下霍天更舒服了，闭着眼睛都要睡着了，人还往她的怀里拱了拱。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躺好了。 宋语想掐他，但到底没忍心。 就这么的按的她手都快酸了后，霍天终于动了。 他是猛的一睁开眼睛，然后在宋语愣神的功夫爬起来，往他跟前一凑，就偷袭成功了。 一股酒味让宋语下意识的就蹙了下眉头，别开头伸手去推他：“臭死了。” 霍天不管，双手捧着她的脸就来个猛的。 等宋语气息不均的时候才放开到：“我是你老公，臭你也不许推开。” “谁规定的？”宋语斜睨他。 “没听到我说吗，自然是我规定的。”说着上去又是一个深吻。 完毕后，这才一副满足的神情下了车，宋语没动，就坐在后面。 霍天上了驾驶室，回头看她一眼，然后一笑，发动车子走了。 等到家后，宋语在后座都晃的要睡着了。 将车挺好，霍天走到后座，扶着宋语下来后，不由分说的将宋语给抱了起来。 “哎你……”宋语那点瞌睡都给他吓跑了，赶紧抱着他的脖子，防止自己掉下去了。 她看了一眼开着的大门，小声的道：“你放我下来。”被爷爷跟霍宁看到这样子不太好。 “爷爷肯定已经睡了，至于霍宁，也肯定上楼去了。” 霍天抱着宋语进了屋，果然，大厅里没人，只有电视机在放着春晚的小品。 霍天将宋语放在沙发上，“看会儿春晚还是？” 宋语往沙发上窝了窝，“看会儿吧。” 于是霍天去将门都关上后，回到沙发一屁股坐下后，抬手一捞，将宋语拽到自己腿上。 “你干嘛？”宋语踢了他一下。 霍天眼神有些危险的看着她，“人肉垫子不比沙发舒服？” 说完抱着她的腰，往上一使劲儿，宋语就坐他腿上了。 等了一分钟多钟，宋语也豁出去了，放松身体，靠在霍天的怀里，看着春晚的小品，笑的控制不住自己。 “别动。”霍天说话还是一股子酒气，声音有点嘶哑的贴在她耳边：“再动后果自负啊。” 宋语明显察觉到什么后，扭头白了他一眼：“怎么不分场合跟场地就能……”发情两个字，是在不好意思说出口。 但霍天自然懂，扣着她腰身的手又紧了紧后，一脸无辜：“那是你自己扭来扭去的。” “那你让我下来。”说着去掰他的手。 但霍天双手交叉，不放，还小声呵斥：“老实点。” 每年的正月初一，霍镇的老下属都会来看他。 所以初一，是霍家人最忙的时候。 初二这天，在京城这边，是回娘家的日子。 霍天买了些东西，带着宋语去了刘凤英那边。 刘凤英一大早就出门买菜去了，说要给他们俩做一顿好吃的。 吃好后也没多待，约好初四一起去赶庙会后，也就回去了，毕竟家里就霍镇跟霍宁。 初四那天，辰哥也给宋语打电话了，问她要不要出来逛逛。 “你店没开门啊？” “钱是挣不完的，过年不好好休息，太对不起自己了。” 宋语想了想，也是。 说跟家里人越好了，去庙会，问她要不要一起。 辰哥一听，顿时就没兴趣了，说那就不打扰他们一家子了。 宋文说霍天一辆车坐不下，让他们别来了，他们自己想办法过去，在庙会门前汇合就成了。 霍天他们到的时候，刘凤英一家三口都到了。 一群人簇拥着霍镇，开始逛庙会。 其实初一的庙会是最热闹的，还是各种祭祀活动。这几天的庙会，也就是看看人头，尝尝小吃罢了。 光着光着，忽然在看到了熟人。 就见两边的摊位中，庆红那熟悉的身子十分忙碌。 不但是庆红，连庆军跟他爸妈都在，自然，张建国也在。 宋语跟霍天说了下，几个人走了过去。 “要吃点什么，辣的甜的都有，正宗的珍珠奶茶……”张建国习惯性有人过来就说，说完才发现：“宋老板？……” 庆红正在麻溜的给人炸串，听到宋老板三个字，条件反射的就是一抬头。 “宋师傅……” “你们来这里了啊？” 第五百一十六章：庙会 “是啊，之前听说有庙会，我们就想着来这边试试看。一开始人家不同意，结果我拿了几杯奶茶给人家，人家就同意了。”庆红笑着道：“珍珠奶茶这个招牌太响亮了。” “生意怎么样？”宋语说着的同时往旁边站了站，因为有人要买东西。 “可好了。”庆红对她招招手，宋语走了进去。 庆红在她耳边说了一个数字。 宋语惊讶的挑眉，“这么多？” 庆红连连点头，咧着嘴都笑出褶子印了：“我爸妈在后面串串，就没停止过。” 宋语笑了笑，“那成，你们忙着，我们先去逛逛。” “等下过来吃点。”庆红打招呼。 “好咧。”宋语挥手走了。 “这夫妻俩倒是很努力。大过年的都在忙生意。”霍镇道。 “是啊。勤劳的人才有饭吃嘛。” 逛庙会，其实就是个凑热闹，真要买东西的不多，但买吃的，真不少。 庆红父母俩在后面帮着串都来不及。 下午三点多的时候，准备的所有的串串都卖完了。 于是庆红让张建国带着她爸去采买明天要用的，要是早，就在送点过来，晚上这边夜市来的人也挺多的。 这空挡，她跟她妈俩，就开始卖奶茶了。后面准备了煤炉，用水的话，临时管理处就有。 庆红跟她妈两人忙到这会儿，饿的是前心贴后背。 “妈，你去买点吃的来吧。”庆红有气无力的拿给她妈五块钱：“馒头大饼什么的，都可以。”这会儿不挑，来点东西填饱肚子就行。 庆红妈结过钱，不大会儿，买了一些馒头跟大饼，都还是热乎的，两人就着辣酱，一口气吃了两个才停下来歇口气。 这会儿水烧开了，庆红用大茶缸子冲泡了一杯奶茶放在那。 “小红啊，这生意这么好，那回头咱们是不是就能在城里买房子了。” 庆红啃了口大饼，拿起小刷子在大饼上刷了一层辣酱才道：“这哪够啊。” 之前宋语跟她提过，说要是有钱，就赶紧买一套城里的房子。 他们就是农村户口，也不存在单位给分配房子的事情。还说以后国家肯定都不分配房子了。 “还不够啊，咱们这几天挣点钱，都能在乡下盖一套了。”庆红妈小声道。 这两天，一天的毛利都是三千多块呢。 每天那个小木桶，硬币都能装满好几通。 就是回去点数麻烦，他们就是把大面额的票子数了数，小面额的，等空了在数。 “你也说是乡下了，城里肯定不够。”庆红知道她妈的意思，这不是看自己日子好过了，担心庆军嘛。 “您把心放回肚子里，我要是有能力，肯定会帮着庆军的。” “你说，要是让你弟弟也跟你干这个，成吗？”庆红妈试探性的问着。 庆红一瞪眼：“你可别在那乱出注意。不是我不让我弟挣钱，京城这么大，我也卖不过来。但摆摊这种，说出去不好听，你还想不想让我弟说上媳妇了？” 庆红妈一听，是这个道理。庆军现在有手艺了，手艺人说出去还是体面的。 现在小姑娘说对象，都想找那些工作比较体面的，摆摊虽然是挣钱，但女儿也说了，这也就是过年这段时间，平时可没这么多。 “不过妈，我觉得你可以跟我爸来干这个。”庆红想着想着一拍大腿，“回头我问问宋语愿意不愿意，您的摊子让她也分一点，她肯定愿意的。” 庆红妈有点犹豫：“那家里的田地要怎么办？：” “给大伯家种呗，一年让他们给点稻谷就成了。” 庆红妈有点心动：“回头我问问你爸。” 其实也不用问了，她们俩决定的事情，老头子一般都会同意。 宋语他们转了一圈后，准备回去了，经过庆红这边的时候，给了她一只烤鸭 “哟，宋师傅，您怎么还给买烤鸭了。”庆红说归说，手老实不客气的接过了，又不客气的扯下大腿就啃了一口， 宋语啧啧嘴：“注意点形象啊。” 庆红一笑：“我都结婚了还要什么形象啊。”说着看着站在宋语身后的霍天，一挑眉：“哟，霍医生比以前清瘦了啊。” “你也是。”霍天淡淡的道。 庆红高兴的不行：“这都是这段时间忙的。哎，要坐不？”她拿出一条长板凳。 “不了，我们要回去了，你这要到什么时候？” “得晚上呢。晚上也热闹的很，我让张建国去买菜去了。” 宋语心想，小姑要是知道了，估计得后悔死。 “这个摊位要到什么时候？” “一直到元宵节那天。” “还有展位吗？” “有啊，你要来，那我帮你问问。” “成。”宋语是帮宋金枝问的。 “对了，小语啊，我想让我妈也卖炸串，成吗？” “成啊，这有什么不成的。”宋语笑着道：“京城这么大，我也不能一个人全吃下啊。” “那我回头可就让我妈准备了啊。” 宋语点头。 “那也跟我们一样分？” “那不用，二八吧。回头我们那个也改下，二八就可以了。”之前是三七。 庆红也没跟她客气，笑着应了。 宋语让庆红记得帮忙问问后，也就回去了。 初五那天，庆红问出来了，说有展位，但位置都不太好，是有些人提前结束剩下的，不过租金也不贵，人家初九就撤摊子，续租的，初十就能上。 宋语让庆红帮着留一个后，给宋刚发消息，让他跟宋金枝说一声，给她来个电话，有事找她。 下午，宋金枝就给宋语打电话了。 宋语把庙会那边的活动说了说，问她要是愿意的话，初八就过来，后面那五天，多少是能挣一点的。 宋金枝连忙说要来，让宋语给留着。 说了几句话，匆匆挂断就去准备去了。 得提前买票。家里还有些事情也要安排下。 宋金枝已经成功说服了她男人张海宽跟她一起去京城了。至于张鹏，也已经商量好了，让爷爷奶奶住在他们家，顺带给张鹏做做饭。 田地什么的，都给老大种，一年给点粮食，别饿着张鹏就成。 老头老太自然愿意。 第五百一十七章：提前回京（加更） 宋金枝这次回来，给他们老两口做了一身新棉衣棉裤，还给买了毛线的帽子，可暖和了。 过年的时候，他们都是在老大家吃的饭。 宋金枝给三孩子都包了红包，一人二十块呢。 老太太高兴的很。宋金枝于是就哄着她，让她住在他们家，顺便照顾照顾张鹏。 张鹏才初三呢，学校就在镇上，也不需要住校。 安排好了家里的，初六那天，宋金枝又去了一趟二哥家。 跟宋有根和宋刚说了，她跟张海宽，初八就走，说宋语那边给找了个什么摊位，肯定能挣钱。 宋刚想了想，决定也跟着一起去。 他现在做工程，跟之前给人打下手不一样，以前是去太早也没活儿干。 但你自己干就不一样了，一些关系好的，你不得请人家吃吃饭拜拜年什么的啊？ 宋有根夫妻俩虽然不舍得，但也没阻止，孩子大了，本来就是要离开他们的。把孩子拘在身边，那是没出息的。 “二哥二嫂，小语想接你们去京城这事，你们怎么看啊？” 宋有根吧嗒吧嗒的抽着烟：“我们俩还干的动，去京城也没事干。” “怎么就没事干？你们跟我一样，拉个板车，卖点小吃，做点小生意，不比在家种田强啊。” 吴秀兰是有些心动的。但大事上，她一直都是听宋有根的。 再说也确实舍不得地里的那些庄稼。 “要去也不是现在。”宋有根道：“地里还有那么多庄稼呢，等这一茬收了，到时候在看看。” 宋金枝知道他二哥，田地那就是他的命根子，你让他丢掉命根子，那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宋金枝从口袋里掏出五百块钱来：“二哥，这钱是我给张鹏缴学费跟零花钱，我本来想给我婆婆。但我怕她把钱给老大一家用了，回头缴学费或者别的，我让小鹏来找你们拿。” “成。”宋有根把钱揣兜里，“赶集的时候，我也去看看他。” “哎，就劳烦二哥二嫂多照看照看了。” 宋金枝在宋家吃了午饭就跟宋刚一起去了县城买火车票。 按照宋金枝的性子，那是初七就要走的。但农村有些比较讲究，老古话说，七不出八不归。初七不出门，初八不回来。 初八那天，四个人天刚蒙蒙亮就出发，要先在镇上坐车到县城。 镇上最早一班车去县城的是五点半，就是为了给赶火车的人提供方便。 宋刚跟张海宽，一人一根扁担，挑着两蛇皮袋，里面是被褥跟衣服。 宋金枝跟李红，身上背着的，手里提着的，里面是一些吃的。 乡下人就喜欢腌制各种咸货或者咸菜。 以前吃咸菜的时候，想着什么时候能吃上大鱼大肉的。 可在城里吃多了大鱼大肉，又特别惦记老家的那一口咸菜。 四人是初九下午到的，而后分批回到各自的出租屋。 庆红一家人这几天都借住在宋语那屋子里。但宋金枝一来，他们就不太好再借住了。 宋语那天让庆红帮着留意位置的时候，庆红就猜到了。 自己父母要是也来的话，肯定就是要出去找房子了。 于是这几天就一直让张建国留意这。看附近有没有这种小院子出租的。 但这一时半会儿的，也没办法立刻找到中意的房子。所以晚上他们十点钟回来的，就跟宋金枝商量了下，让她父母在堂屋里打个地铺，等找到房子后，他们就都一起搬走了。 宋金枝哪里会说不愿意，这是宋语的房子，他们都是借住的。 正好，明天还需要庆红带着她出摊呢。 庆红已经提前帮她买好了材料放在厨房了。 庆红他们回来也没办法立刻休息的。而是忙着洗，串。 宋金枝也是。 高汤什么的，她已经会自己熬了。这会儿已经熬的差不多了。晚上就放在煤炉上，早上端着就能走。 等全部睡下，都已经过了十二点了。 庆红跟宋金枝说了，说初八一过，大家都上班了，早上没什么人，可以迟一点去。 他们一般都是十点多一点到那边就成，明早也不用早起，七点多起来就成了。 宋金枝连连点头。 张海宽有些激动，睡不着。 宋金枝困的不行，身边的人翻来覆去的，宋金枝不耐烦了，一脚蹬过去：“不睡觉就出去。” “媳妇儿，我这是激动的睡不着。” “你激动个啥，瞅瞅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宋金枝嘀咕了两句，把被子一扯，闷头睡觉。 七点多一点，大家都起来了。 张海宽早就等不及了，一早上就跟屁股上长了刺似的，作的被宋金枝骂了好几次。 早下了点面条，吃完后，将要准备的东西准备好，放上板车，一行人结伴去赶庙会了。 庙会已经没有之前那么热闹了。但到了下午，人还是有一些的。 宋金枝的摊位就比较靠后面的，不过因为她卖的东西，别家吃不着。生意倒也不错。 张海宽手忙脚乱的，老出错。宋金枝当着顾客的面，又不好骂他。等人一走，张嘴就骂。 张海宽也不生气。就抱着收钱的塑料桶，乐的龇牙笑。 傻缺。 宋金枝一边鄙视男人没见过世面，一面心里也高兴，今天最少有四五百的收入，她已经很满足了。 宋金枝这边高兴了。但宋语那边却出了一点事情。 定好初八上班的，结果早上宋和给她打电话，说梁桐没来。 宋语把新店交给柳眉后，就赶到了老店。 梁桐家在京冀交汇处。户口算京城的，但口音什么的，偏冀州那边。 宋语赶到的时候，店里已经开始营业了。 她打电话问了下倪虹，问她知不知道梁桐家具体的地址。 倪虹也不清楚，就知道他们家是在花山的大石窝镇。 宋语又打电话问辰哥。 辰哥知道的比较清楚，告诉宋语梁桐家在大石窝镇的梁家屯。 得知梁桐没来上班，辰哥也有点担心，但是梁桐家也没安装电话，至于村里的电话，她也不清楚。 还告诉了宋语梁桐家的情况。 宋语听完后放下电话后，一口气叹老深。这姑娘，也是不容易啊。 第五百一十八章：梁桐失踪 宋语想再等等，要是明天，梁桐还没来上班或者没打电话的话，她就过去看看。 一直等到初九的下午，梁桐都没来。 宋语等不及了。她怕梁桐出什么事情，按照辰哥的说法，这姑娘肯定是出什么事情了，不然不会干这么不靠谱的事情的。 梁桐的性格有些要强，做事也有分寸。真要是家里什么事情耽误了，她肯定会跟自己请假的。现在人没来，连电话都没有，那肯定就是出了什么让她连打电话请假都来不及的大事。 宋语回去跟霍天商量了下，决定去一趟花山的时候，霍天心里不同意，但也知道宋语的性子。 “我明天请假陪你一起去吧。” “你走的开吗？” “可我也不放心你一个人去。那边人呢比较野蛮，你一个人去，我真不放心。” 哪知宋语道：“我已经让宋文跟我去了。他答应了。” 霍天脸臭臭的：“我开车。方便，他有车吗？” 好吧。宋语没在反驳，当下打电话给宋文，让他别去了。 宋文说还是一起去吧，反正他开学还要两天，在家也没事。 宋语也就没再劝了。要是梁桐那边真有什么事情，人多也好一点。 第二天，霍天先去了医院，找了个同事换了个班，让别人给他带今天的班，回头他回来在帮对方上一天就成。 请好了假，又去接了宋文后，三人往花山开。 从这边到花山倒不太远，开车也就一个多小时，但是从花山，再到大石窝镇，再到梁家屯，那就需要点时间了。 他们也不太熟悉那边的路况，只能先到到了花山，然后再打听大石窝镇怎么走。到了大石窝镇，又一路打听梁家屯在哪儿。 好在梁家屯距离大石窝镇也不远，顺着马路一直往前开，大概开个十分钟，就是梁家屯了。 梁家屯的岔路口，有个很大的大石头。看到那大石头，顺着小路拐进去，就是。 三个人拐来拐去的，终于到了梁家屯。 这会儿都已经快一点了。 梁家屯离大石窝镇不远，三人将车子停在一处应该是晒场的空地后，下了车。 一下车，宋语就打了个冷战，还真冷。 霍天见状，走过去将她的手攥在自己的大手里，然后往大衣口袋里一踹。 宋文被迫吃了一嘴狗粮。跟在两人后面往里走。 梁家屯看着也不算小，一眼看去，都是灰扑扑的土房子，茅草屋顶。还挺密集的，应该是个大村子，但奇怪的是，都没怎么看到人。 这个点虽然已经过了吃午饭的时间了，但也不至于一个人都看不见吧。 人呢？ 三人往里走，一路上也没看到人，倒是看到有些路上铺着青石板的时候，有些意外。 “这里在古代的时候，一直是军事要地，所以村里应该能看到一些以前的东西。”宋文解释道。 三人一连走过好几家，才看到一个老大娘，头上扎着条纹毛巾，穿着厚实的大棉袄，挎着竹篮子，篮子里都是菜。 “大娘，跟您打听一下，您认识梁桐家在哪儿吗？”宋语上前询问。 那大娘摇头。 村里人都喊的小名，说大名一般老年人都不知道。 宋语想起辰哥说，她还有个弟弟叫梁安。 “那您知道梁安家吗？” 一听梁安的名字，那大娘就将三人打量了一眼，那眼神就带着一股说不清的情绪，在不耻跟不屑之间。 那大娘问：“你们……是谁啊？” “我们是他朋友，他请我们来她家玩儿。”宋语道。 那大娘神色更不屑了起来：“哟，你们是来喝喜酒的吧。这种喜酒你们也喝的下去啊。” 喜酒？什么喜酒？这种喜酒 ？什么意思？ 但这会儿也不是细想的时候。 “可不是吗，开叉了路耽误了时间。”宋语打哈哈道。 “笔直往前走，最热闹的那家就是了。”那大娘说着翻个白眼就走了。 三人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这大娘为什么这么的不友好。 但还是顺着大娘说的小路继续往前走，走了不到五百米，就听到不少人说话的声音。 人声鼎沸，还挺热闹的。 走进了，发现院子里一地的鞭炮屑，她想起刚才那大娘的话来了。 家里人结婚要请假，她不会不同意的。怎么也不打电话跟自己说一声呢？ 宋语心里就有些不痛快了，但来都来了，还是要去看看的。 三人进门的时候，土胚搭建的小院子，摆放着四张八仙桌，不少人还坐在那，抽烟，喝茶，聊天的。 其中有个胖子，穿着一身不知道跟谁借的西装，站在那给大家伙发烟。 为啥说是借的呢？因为那西装明显的不舍身。 三人进来，都没人发现。 直到那胖子散烟散到三人跟前。 本来堆着笑的脸，忽然就凝住了，随即又笑的生疏的问：“你们是谁啊？” “我们找梁桐。”宋语道。 胖子听到梁桐的名字一笑，看起来特别的憨厚老实，“你们找我姐啊，我姐上班去了啊。” 宋语看着这人的眉眼，跟梁桐还是有几分相似的。 她想到了辰哥说的话，试探性的问：“你是……梁安？” 梁安点了点头。 “你结婚？” 梁安继续点头。 “你姐跟你说她上班去了？什么时候走的？” “初六走的，我爸妈说的。我早上……起来迟了，都没来得及送我姐。我想让她看着我结婚娶媳妇，可是我妈说她有急事，就走了。” 宋语三人对视一眼，这更不可能了，初六走的，但梁桐根本就没出现在店里。 那么现在，她人在哪里？ 宋语有些着急，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小安，这谁啊？”一个女子穿着新衣服，系着蓝色的碎花围裙，齐耳的短发，一双小眼睛，看着就很精明。脸盘不大，配着一张鲢鱼嘴，看着就让人心里不太舒服。 宋语形容不好这种感觉。 “说……说来找姐的，我告诉他们，我姐上班去了。” 一听说来找大女儿的，梁桐妈苏美娟眉毛立刻就立了起来，警惕的扫了三人一眼：“对，她上班去了，不在家，你们快走吧。” 第五百一十九章：我姐被卖了 三人同时觉得很奇怪。一般家里有人来找女儿，不都是笑脸相迎？再不济也就是冷淡点，但不至于这么一脸的戒备样，就跟防备敌人似的要赶他们走。 宋语心里隐隐有种不太好的感觉。 正要说话呢，这时候一直在观察的宋文忽然动了下。 他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学员证，捏住下面的字，只给那些人看了自己穿着军装的照片，快速的在他们眼前一晃，就收起来了。 而后一脸严肃的道：“我们是京城派出所的，据我们所知，她并没有回单位上班，你们又说她去上班了？我现在怀疑你们在撒谎。我们现在怀疑她就在家里。现在有些事情想找梁桐了解下，她人呢，麻烦喊她出来一下。” 乡下人，也没见过公安的证件，看军帽跟公安的大盖帽都差不多，那么一晃的功夫，也不能看那么真，再说他们大部分的都不认识字，只看那帽子中间的国徽，那国徽可不是假的。 苏美娟愣了下，随即道：“你是公安？那他们俩也是公安？。” 宋文在军校的两年打磨下，一身硬气看着就是部队出来的，绷着脸的时候，身上自带一股威严的硬汉气质。 宋文一指他们俩：“这两人是梁桐的雇主，现在怀疑她偷了雇主的东西。按照他们的说法，初八就应该去上班的梁桐没有出现，事后他们清点店里财产的时候，发现少了东西，梁桐又无缘无故，电话都没打一个的，就不来上班了，所以现在梁桐的嫌疑是最大的。” 宋文在学校也上过刑侦课的，从他们进门的时候，那些客人听他们说话时的反应，以及眼前这妇女的神情，那是绝对有问题的。 所以才拿出自己的身份想诈一下看。 结果这人也不是吃素的，一眼就看出霍天跟宋语不太像。 事出突然，三人都没对过口供，也没想过会遇到这样的事情。 有些村子，村民之间十分的团结，想要在这样的情况下问出梁桐在哪，有点困难。 梁安说梁桐初六走的，但他们根本没看到人？谁在说谎？ 就刚才苏美娟那样子，他们就是问一天，应该也问不出来梁桐到底在哪里。 所以宋文一着急，脑子一抽，就找这么个借口，公安问话，跟你普通人问话，是不一样的。 虽然借口有点烂，身份也经不起追究，但是很合乎情理，对方也必须回答。 初八人店开张营业，清点后发现店里东西少了，自然就会怀疑没来的那个，报警，然后来家里找人，很合情合理。 “而且，你说她初六就去上班了，这位是店主，梁桐根本就没去店里。说，人在哪儿。”宋文大声呵斥了一声。 坐在那的客人倒是没人说话，倒是外面听到动静的村民在一喊二四六后就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 这些人一副等着看戏的表情。 更有人小声的议论了起来。 “怪不得苏美娟娶媳妇儿，能有钱一口气去县城买了缝纫机跟电视机，原来钱是梁桐偷啊的？” “哎哟这丫头可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我看肯定是苏美娟逼的。就她这恨不能在女儿身上刮下一层皮的样子，小桐肯定是没办法了才这么干的。” “我初六那天那天一大早的，看到他们抬着一个什么东西出去了，看着像人，哎哟这遭天谴的两口子不会把女儿给……”那人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听到这些人的议论声，三人心里都是咯噔一下。 “请让梁桐出来一下。”宋文再一次强调道。 “她……去上班了。”苏美娟坚持。 “你儿子说她初六就走了，但是我们没看到人，那么请问，人去哪儿了？” “我怎么知道？”苏美娟开始耍无赖了，“反正人是初六走的。” “有人证明她初六走的吗？是你在撒谎还是你儿子在撒谎？说……”宋文问。 苏美娟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忽然，这个时候从屋子里冲出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冲他们喊：“我姐被我妈卖给隔壁村的村长家的傻儿子了，公安同志，你去救救我姐，救救……呜呜……”话还没说完，就被一旁一个五十来岁的中年人给捂住了嘴巴，拖回屋子里了。 宋语三人脸色一变。 宋文上前一步：“她说的是真的？” “没……不、不是，我那是嫁女儿，是嫁。”苏美娟反驳。 一直没开口的霍天出声道：“刚才还一口一个是去上班了，这会儿又变成嫁女儿了？是嫁，还是卖，这个我们不管，但她既然偷了我们店里的东西，不管是嫁人还是怎么的，都需要赔钱，要坐牢。” “对，请带我们去一趟，我们去找梁桐调查清楚，要真是她偷的……就等着坐牢吧。”宋文道。 这时候那个捂着那姑娘的男人走了出来，虎着脸：“派出所是吃饱了撑的吧，我嫁个女儿你们也管？” “我不管你嫁谁，现在你女儿涉嫌盗窃，数额巨大，我们必须要找她了解情况。”宋文本来就是随口一说的事情，现在为了让他们带他们去见梁桐，直接说数额巨大了。 “这是要坐牢的，你们要是妨碍我办公，也是要被拘留的。”说着对霍天道：“麻烦你给所长发个信息，让他派人来一趟。” 霍天充满深意的看了宋文一眼后，立刻掏出bb机来，作势在那发消息。 农村里人哪里知道bb机留言是需要电话的，就看到霍天拿出来的那东西，他们不知道叫什么，反正就是在xg电影里看到过。知道是个传消息的。 苏美娟顿时就有点慌，下意识的去看自己男人。 这个看着五十来岁的男人叫梁丙青，目前是梁家屯的治保主任。 梁丙青看着宋文跟霍天等人，仗着自己是治保主任，多少都是个“官儿”，梗着脖子叫板：“你们哪个派出所的？我怎么没见过？” 宋文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男人。 高高瘦瘦，带着个眼睛，乍一看还挺斯文，但那双眼睛在看人的时候，却透着精明跟贪婪。 第五百二十章：报应不爽 “怎么？我们京城公安办案？要跟你打报告？别说是你，就是你们的镇长看到我们，态度都要好好的。”宋文厉声质问：“梁桐呢，她现在是犯罪嫌疑人，再不把人叫出来，你们全家就是阻挠办公。我现在怀疑，你们是同谋，或者说教唆。教唆梁桐偷东西给你们的儿子置办结婚的彩礼这就动机。” “哎，你们那员工，偷了你多少什么东西，值多少钱。你跟他们说说。”宋文转身给了宋语一个眼神。 他们也不想毁坏梁桐的名声，奈何事出突然，他们全都没准备。宋文那臭小子一着急就这么干了，他们也就只能尽量配合找补。 至于梁桐的名声，到时候才想办法澄清，现在是先把这姑娘找到。就刚才那姑娘的话，说明梁桐肯定是已经被迫嫁人了。 “我是开饭店的，因为这个姑娘在我们店里之前的表现一直都不错，懂事，听话，也很能干，所以我很信任梁桐，就把店交给她打理，很相信也很依赖她。” 宋语先铺垫，努力营造出是梁桐被逼迫之后才干“坏事”。 “所以过年放假，我也没去店里，就让他们锁门就成了。这不是初八开门营业吗，发现我店里库存的酒水，饮料，还有一些值钱的不锈钢刀叉很多都不见了。 刀叉都还是小事，主要是酒水，我那些酒，都是进口的红酒，一瓶都要几十块上百块。清点之后发现一共少了十五箱酒，五箱健力宝饮料。这些加在一块，大概是七千多块钱。” 宋语仔细的瞎编着，努力让自己的谎言听起来是真像那么回事，至少要让这些人听起来觉得是梁桐父母逼迫她偷东西的，以后解释起来，也好听点。 “梁桐没来，很多事情我想跟她核实都没办法。这时候店里其他人就说了，说之前梁桐打过电话，在电话里跟家里人吵了起来，家里人好像让她拿很多钱回去，梁桐说没有。所以联系前后，我们就报警了。” 这时候本来都缩在家里猫冬的乡亲们都出来了，站在院子外面。有些甚至都爬到墙头上，骑在墙头，双手拢在袖子里看热闹。 听完宋语这话，不少人就大声的说上了：“把他们抓起来，就是他们家人教唆的，这一家人都是黑心黑肺的。” “梁二狗子，你他妈的少放屁。”苏美娟扯着嗓子骂了一声。 被喊做梁二狗子的，依旧嬉皮笑脸的看着他们：“我那叫说话，你这才叫放屁，苏美娟，梁丙青，你们两口子干的那点缺德事谁不知道啊？”说完朝宋文看过去：“哎，公安同志，你们不知道把，几年前，梁桐考上了高中，结果去上大学的，是她弟弟梁安。你知道为什么吗？” 宋文看着对方。 “嘿，这两口子缺德带冒烟的，逼着小姑娘考试的时候，在自己的试卷上写弟弟的名字，为了看起来不明显，还逼着小姑娘把头发给绞了。结果还真是，小姑娘考上了，但因为名字写的是她弟弟的，所以，她弟弟去上高中了，你们说缺德不缺德？” 这事三人也是第一次听，听到这里都惊呆了。 尤其是宋文，怎么还有这样的父母？ 他想起来那天他去店里看看能不能帮上忙的时候，梁桐用希冀的目光看着他，问他大学是什么样子的，大学的书本是什么样子的，难吗？ 当时因为不太熟悉，所以也就很敷衍的说了两句，如今想来…… “还有更绝的，老天爷啊，是好人，估计看不过眼这一家子黑心肝的。哎，就那胖子，那胖子就是梁安，顶着他姐姐的名字去上学，结果，病了，脑子给烧坏了，上不了学了，哈哈哈……你们说是不是报应啊。” “梁二狗子，你给老娘下来，看我打不死你，让你胡咧咧。下来。”苏美娟拿着一个笤帚，站在院墙下冲梁二狗叫唤。 梁二狗嘿嘿一乐：“就不下来，臭娘们有本事你上来。” “梁二狗，你就该，全是你那张嘴坏的事，你就没读书的命，考上大学又怎么样，你不还是个老光棍死疯子吗？你还有脸说别人，你就是个扫把星，把你全家都克死了，你怎么不去死呢，最该死的就是你。”苏美娟骂骂咧咧。 梁二狗脸色明显变了，众人都以为他要破口大骂了，结果这人又笑了，只是笑声有点刺耳跟难听。 “苏美娟，听说你有个寡妇小姨，光棍配寡妇，那不是天经地义么，你说我要去找你那寡妇小姨，跟她来一场露水姻缘，你娘家是不是也要被我克死啊……这主意不错，我这就去找那小寡妇去……” 苏美娟一听，急的不行，吊着嗓子喊梁二狗，你他妈的不是人，你给我死回来。 院子里的人都是看热闹的多，没人劝架，也没人帮着说什么。一个个的双手拢在袖子里，笑呵呵的看戏 苏美娟又气又怕，抄起一根棍子就要追上去，结果被梁丙青拦住了。 梁丙青这会儿脸也绿了。 宋文为了演戏演的像一点，对霍天道：“麻烦你去把刚才那位大叔叫住，等下有些口供要问他，让他跟我们一起去一趟。” 霍天不放心宋语，宋文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后，霍天这才大步跑走。 喊什么人啊，是去打电话报警。 他们来的时候，在村头看到有个小卖店，那里有电话。 宋文走了两步，正好将宋语护在身后：“现在我们有证据怀疑你们教唆梁桐偷盗店主的东西，跟我们走一趟吧，车子就停在门口空地上。” “没，没有，我们没有教唆啊同志，都是那死丫头自己干的。”苏美娟赶紧撇清。 苏美娟去娘家的时候碰到一个人，说看到梁桐了。混的挺好，听说老板很赏识她，工资很高，说一个月能有七八百块呢。 苏美娟听了气的不行，这死丫头跟他们说就只有三百块钱。 敢情剩下的四五百，都是她偷偷自己攒起来了？那她口袋里不是有好几千？ 第五百二十一章：畜生 于是过小年的时候，打电话给她，让她过年必须凑够钱给梁安结婚买三转一响外加19寸大彩电。不然就别回来了。 确实逼的狠了点，但他们也没想到这死丫头会去偷啊？ “你说不是没用。现在能证明你们没教唆的，就是梁桐，带我们去，当面对质就知道了。她要说没教唆，我也不追究你们的事，”宋文道。 见他们不动，宋文看了看，看到远处有块碎砖头，他走过去。 众人不知道他想干嘛。就看见他拎着砖头走了回来。 梁丙青跟苏美娟下意识的往后一躲。 宋语也以为他要打人，用眼神阻止。 宋文轻轻的对她摇了摇头。 就见他拿着碎砖，放在门槛上，左手按着露出半截后，右手高高抬起拍下的同时，嘴里呀嘿一声，话音一落，那露出来的半块碎砖就被打碎掉在地上。 所有人都被宋文露的这一手给吓着了。 宋文不动声色的将右手往背后一绕，目光比之前更显威严：“跟你们好好说不听，非要带人来给你们都抓走？” “车子就在村口，大过年的，我也就不动手铐了，难看，你们二位，跟我走一趟吧，有没有教唆，查清楚了自然会放你们的。” “不、不行啊……”苏美娟这会儿有些害怕了：“我们……今天娶儿媳妇呢。” 宋文想了想，一副可以商量的表情：“那就带我去找梁桐，只要证明你们没教唆，我抓你们放不着，抓她就行了。” 苏美娟拽了拽梁丙青的胳膊。梁丙青的脸在宋文身上转来转去，似乎对他的话有些不相信。 这时候霍天小跑着回来了：“没追到那个梁二狗子，他跑的太快，我不熟悉路。不过我刚才接到你们局里的通知，说他们已经打电话给方山县公安局了，那边公安局立刻给大石窝子镇派出所打了电话，说等下他们就会过来协助我们的。” 霍天故意说的很大声。 这个倒没撒谎，霍天直接打电话给了一个叔叔，对方是副局长，这点小事，吩咐一声就成了。 上面动动嘴皮子，下面的人就要跑断腿。 苏美娟一听居然惊动了县公安局，等下派出所的还要来，顿时慌了，频频去拽梁丙青的胳膊。 梁丙青这会儿也不敢怀疑了，本来仗着自己是村里的治安主任，多少跟着见过镇长跟所长的人，要是他们真来，他还真不怕。但一听说县里公安局都惊动了，梁丙青有些害怕了。 主要是这些年他干的那点事，都经不起推敲。 “还不老实交代？”宋文猛然大喝一声，将本就心虚的梁丙青吓了一跳。 他将手伸到身后装模作样作势要拿手铐，“看来不给你上铐你是不老实了。” “别别别……”苏美娟赶紧拦着，一脸哀求的道：“别，我、我们说……”一边拦着宋文，一边跟梁丙青使眼色。 宋文心里松了一口气，他后面可什么都没有啊。 “她，她在隔壁村……”苏美娟小声说：“初六……嫁过去的。” 闻言三人的脸难看到极点。虽然苏美娟用的是嫁，但他们都知道，绝对不是她说的那么简单，不然刚才那小姑娘也不会求着他们去救救她姐。 这都过去四天了，梁桐还好吗？宋语不敢想。 那种被亲人出卖的恐惧感，她太清楚了，绝望，恨，以及想办法逃出去的不认命，梁桐这几天，绝对不好过的。 宋文更是气的不行。 得多么畜生的父母才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这都就是什么年代了，又不是以前封建社会，怎么还会有人这般畜生？ 当下脸沉的能滴出水来，上前一把揪住梁丙青的领子，一点也没省力气，拽着人往前走。 梁丙青被宋文就跟拖死狗似的拽着踉踉跄跄的，差点摔倒。 宋文胳膊一使劲儿，直接给人拎了起来，“赶紧带路，再敢磨磨蹭蹭的，老子让你在你们当地派出所来人之前揍你一顿，问起来就说你袭警而我是处于自保还击，你说他们会信谁的？” 宋文那狠戾劲儿把梁丙青吓着了，梁丙青太知道这些路子了，谁官儿大谁说的算。 这下不敢再不老实了，被宋文等人拎上了车。 “隔壁村到底是哪儿？”宋文拎着他脖子问。 “是、是三洋村。” 霍天掏出五块钱，给门口小卖部的老板，告诉他等下有公安来，告诉公安他们去了三洋村，让他们赶紧过来。 老板不敢要钱，见霍天坚持，拿了两包烟跟一包火柴给霍天。 霍天看了老板一眼，当场开拆一包，抽出两根给老板后，走了。 霍天开车，宋文在后面押着他，往所谓的隔壁三洋村开了去。 说是隔壁村，但一直开到太阳都下山了才到。 因为这边靠山，而三洋村则在山里面，羊肠小道还真不好开。霍天不敢大意，一切以安全为重。 下车的时候，宋文告诉他们俩，这个地方已经跟h省交界了。属于三不管地带，村干部就是当地的地头蛇。掌控这一个村人的命运。 霍天悄悄的问宋文，要不要等等后面的公安。 宋文看了看天色，这天都要黑了，也不知道那些公安来不来。 要是等下去，谁知道那姑娘要被人家怎么样呢。 宋语也着急，担心，当也有点害怕万一场面不受控制了要怎么办？ 要是宋文真的是公安，那还好说，可这丫根本不是啊。搞不好还要被人家按上一个冒充公务人员的罪名。 霍天想了想：“那就走吧，有事我兜得住。” 宋文拍了下霍天的肩膀，再一次提着梁丙青往前，让他在前面带路。 “同志，同志，你松开点，这样勒的我不舒服。”梁炳青哀求道。 宋文不为所动，冷哼一声，手劲儿更大了，掐着脖子往前推搡。 等他们进村后，天已经慢慢的黑了下来了。 “哪一家，带我们过去。”宋文揪住人往前推搡，态度很不好，这样的人对他态度好都是侮辱态度二字。 “就……就家里条件最好的那家。”梁丙青指着前方道。 第五百二十二章：脸就是证件 三洋村没有梁家屯大，一眼扫过去，也就二十来户的样子。村子的最中间，有一坐青砖瓦房，看着有四五间屋子，在这一片一眼看过去都还是土胚屋的小村子里，显得十分扎眼。 宋文抬脚就要走，被霍天拉住了。 宋文扭头。 “我们最好先不要行动。” 宋文皱眉，一脸嫌弃的看着霍天，磨磨唧唧的能干成啥事？ 霍天也懒得跟他废话，示意他过来点。 宋文只得松开梁丙青，还威胁道：“给我老实的站好了，要是敢跑或者通风报信，你家我是知道了，回头家都给你抄了。” 宋文一发狠来，真有那种兵痞子的狠戾劲儿，梁丙青不敢动小心思。 宋文这才跟霍天走到一边。 “你之前糊弄这个成，你看那人家，青砖瓦房，又是村长，是见过世面的，肯定也是跟派出所打过交道的，见面问你要证儿，你有证儿？” 宋文摸摸鼻子，脸色讪讪的，“那、那怎么办？” “等着吧，等大石窝子镇派出所的人。” “可对方来了，我们也没证儿啊。” “我这姓跟这张脸，就是证儿。” 宋文撇撇嘴，是是是，就你脸大，成了吧。 扭回头去，看着梁丙青，等着派出所的人来。 一直等到天都黑了，才看到远处的马路上有车光照射了过来。 又等了十来分钟，一辆长江牌750摩托车，响声都快跟拖拉机一样的了，蹦跳着开了过来。 三人有点傻眼，这是边轮摩托车？ 这……？ 这时候从车上下来一个裹着军大衣，脸都冻木了的公安，看着年纪像是四十来岁。 那人一下来，眼神滴溜溜的在他们中间一转，在看到梁丙青的时候，明显的愣了下，最后带着一丝讨好的笑问：“请问，哪位是霍同志？” “是我。”霍天走过去，从口袋里掏出之前那小卖店的香烟，没拆开的那包直接塞到那人口袋里了。拆开的那一包，掏出来给几个人散了散。 几人接过。 霍天又掏出火柴，亲自给他们点上了烟。 几个人有些受宠若惊。 “贵姓？”霍天问。 “黄万喜，你叫我一声老黄就成了。” 霍天点点头，还是喊了一声黄所长。 等烟抽了一口后，黄所长问：“这是为了什么事这么兴师动众的，让你们大老远从京城来到这小穷山沟沟？” 霍天也没隐瞒，就将这个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当然，之前怎么说的，现在还是怎么说。还是咬定梁桐偷了东西。 至于宋文的身份，有霍天介绍后，黄所长是不会再要求看宋文的证件的，也没必要。 公安办案，讲究的是在哪里发生的案子，就在哪里办的流程。要是没有咬死梁桐偷东西这一点，这个事情，就算霍天面子大，京城那边的关系也是不好插手的。 同时，他们要人，才能要的光明正大，因为你偷我东西了，所以我可以带你回案发地去调查。不然你一个雇主，凭什么插手人家的“家务事”。 一听涉及到好几千块钱，黄所长也是愣了下。 他们平均月工资也才两白多，这七八千块钱，是他们想也不敢想的。 当下狠狠的吸了几口，将烟蒂一丢后道：“那走吧，保证让他们把人交出来。” “那就拜托黄所长了。” “哪里哪里，应该的。”黄所长说着走到宋文跟前，“这位就是京城的同志吧。” “是，这位你喊小宋就成了。是我们那一块的，案发后，我们报的警，小宋就来了，所以这趟下来，也是他跟着来的。”霍天解释道。 “年轻有为，年轻有为。”黄所长看了一眼宋文，就不说话了。 宋文在军校待了一年多，身上那种硬茬子味十分明显，黄所长只看一眼就能分辨的出来，不是好惹的人。 梁丙青看到黄万喜，立刻弓着腰上前，“黄所长，你可要为我做主啊，这些人把……” 话还没说话就被黄万喜踹了一脚：“闭嘴，你干的那点好事。” 被黄万喜踹了一脚，梁丙青老实了很多。 这就是县官不如现管。 黄万喜让梁丙青带头，他走在后面。宋文在黄万喜后面，霍天牵着宋语走在中间，最后面的是另外两公安。 一行人往村里走去。 刚进村，就惹来不少土狗的叫唤声，一个接一个的，终于来到那五间青砖瓦房跟前。 沿途走来，好多人家都是黑灯瞎火的，就他们家亮着灯，一看就是通电了的。 还没靠近，院子里的狗就叫了起来，随着他们脚步越来越近，那狗叫的也是撕心裂肺的。 到了门口，黄万喜对梁丙青努努嘴，“去，敲门。” 梁丙青再不愿意，也不敢不听话。 犹犹豫豫的刚把门敲响了，屋子里就传来呵斥声，“谁他娘的在外面鬼鬼祟祟的，找抽呢？” 这话一听，就让人不舒服。 黄万喜在大石窝子镇，那也是有头有脸的，还没被人这么不给面子的骂过，顿时心里就不爽了。 要是搁在以前，早他娘的骂回去了。但今天有京城的同志在，所以黄万喜憋着心里头的火，粗声粗气的道：“派出所的，你小子张嘴就骂人，谁给你的权力？开门开门……” 屋子里的人一听是派出所的，顿时安静了十来秒，才听到那声音又开口了，这是气势比之前低了很多：“是镇上派出所的？” “不然呢？赶紧的开门。”黄万喜这会儿不耐烦了，抬脚踢了一下木门。 里面立刻传来脚步声，须臾后，被打开了。 一个个子矮小，但看着挺凶的中年男人打开了门。 一看门口站了这么多人，就是一愣，在看到梁丙青的时候，脸色就更变了。 但这么多人，他不敢贸然开口。 只望着黄万喜，“您这是……” “你认识梁桐吗？” 来人脸色一变，看了一眼梁丙青，点了点头。 黄万喜一错身，让出身后的宋文霍天等人，“同志，你们来说。” 霍天对宋文点了点头。 宋文往前一步，“你叫什么，是梁桐的什么人？” “我……我叫吴来顺，是梁桐的……梁桐的公爹。”吴来顺道。 第五百二十三章：噩梦 宋语脸色顿时就变了。 宋文看着吴来顺，绷着脸：“现在梁桐涉嫌一起盗窃案，金额高达八千多块。现在我们需要对梁桐进行问话，要是情况属实，而梁桐又没有偿还能力的话，这些钱需要你们共同承担。” 吴来顺一听七八千亏块钱，腿差点吓软了。 宋文说完，从吴来顺身边挤过去的时候，狠狠的撞了他一下，走进了院子里。 天太黑，看不太清楚，但院子里收拾的井井有条。 一位同样个子不高，剪着齐耳短发穿着花棉袄的中年妇女站在门口，应该是吴来顺的老伴儿了。 其他人也跟着进去了。 吴来顺看着这些人鱼贯而入，最后一把揪住梁丙青的手：“这到底怎么回事？” 梁丙青欲言又止，只哎了一声，往地上一蹲，不说话了。 吴来顺看看梁丙青，气的一脚踹过去，给梁丙青踹倒在地后，也不管他了，赶紧进了院子。 宋文没直接往屋子里闯，虽然他很想这么做。 “梁桐呢，赶紧叫她出来。” 那中年妇女赶紧走到吴来顺身边，问他这是怎么回事，吴来顺一把甩开她的手。 “这个事情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吴来顺看着黄万喜道。 黄万喜一翻白眼：“什么误会？人京城的同志大老远的都追到这里来了，还有，这位就是苦主，苦主都追上门了，还能有什么误会？你告诉我还能有啥误会？” 吴来顺看了宋语一眼，那一身气度，看着就像是城里的。 吴来顺心情在糟糕透了。 “可、可……”可半天，不知道要怎么说。 “可什么可？之前我们了解过，梁桐的父亲，有教唆梁桐偷盗的嫌疑。现在她父亲又说她已经嫁到你们家了，难道你们也是共犯之一？那要是的话，就要麻烦跟我们一起去一趟派出所协助调查了。”宋文张嘴就来，反正现在他是什么帽子都想往这一家头上扣。 一旁的黄所长一听，不由的看了宋文一眼，心想京城来的同志就是不一样，权力大，有些话张嘴就来。 不像他们这些基层的，都是乡里乡亲的，人也难管理，碰到一些不讲理的，说错话了还要挨打。 哎，工作难做，难做啊！ 宋文又不是真的警察，哪里知道做这些事情得有流程，最起码你得有证据，没证据你就瞎咧咧，那时瞎放炮，这是不允许的。 但宋文这些野路子，不走寻常路的，就能治吴来顺这样的。 吴来顺一听这意思也要抓自己，顿时就不干了。 “没有，这个绝对没有。我们跟梁家也是才结亲的，之前都不熟悉的。” “是啊是啊，这梁桐才嫁到我们家满打满算才四天，这跟我们真的没关系啊。”之前那中年妇女道。 宋语在一旁着急的看着，他们在外面都说这么半天话了，梁桐脸面都没露，这太不正常了。 霍天攥着她的手，轻轻的捏了几下，示意她不要着急。 宋文也察觉到了，所以用话逼着吴来顺叫梁桐出来。 “是不是的，你们说了不算，得梁桐说了才算，赶紧把人叫出来，这大半夜的，难道要我们在你家过夜？” 一旁的黄万喜也道：“赶紧的，把人喊出来，让京城来的同志问问话。” 这大冬天的，冻死个人。 吴来顺犹犹豫豫的。 就听宋文忽然大喝一声：“吴来顺，你这么推三阻四的，是不是赃物就藏在你家？” 吴来顺吓一抖，刚要解释，就听宋文道：“黄所长，这事要麻烦你手下两位兄弟进去搜一搜了。” “应该的应该的。”黄万喜说完对身后两人一努嘴。 那两人立刻往里面走。 吴来顺跟那中年妇女立刻去拦。 这一拦，就更显得有事情了。 黄万喜掏出手铐：“吴来顺，怎么的，你还想造反？” 吴来顺看着在灯光下泛着亮光的手铐，不敢了。 但那妇女还拦着：“不行，不行，你们不能进去。” 宋文见状，上前将那妇女的后衣领一拎，手臂一使劲儿，一晃，那妇女就被提溜到一边了。 那俩公安进去了。 两三分钟后，其中一人慌里慌张的跑出来：“所长，里面有人受伤了。看样子，不太好了。” 不太好是什么意思？黄所长看着那公安。 公安对他点点头，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黄所长卧槽了一声，抬脚就往里冲。在他的辖区，大过年要是死了人，那他这所长也做到头了。 连军大衣掉在地上也不管了。 宋文也跟着进去了。 “他们说的是不是梁桐？”宋语问霍天，说话的声音都带着颤音。 “走，去看看。” 宋语刚进门，就看到宋文出来了，他小声道：“是梁桐，看着被打的有点厉害，我们都是男同志，不方便，你快过去。” 宋语一听心就拎了起来，赶紧挤了进去。 就看到梁桐被五花大绑的仍在床上，就穿了睡觉的衣服，两个胳膊都露在外面。一旁有个一看就是个傻子的男人，光着膀子在那一脸木呆呆的看着众人。 这一幕在宋语脑子里无限的放大。 心里忽然害怕了起来，这熟悉的一幕，将她脑海里深藏的恐惧激发了出来。 她满脸惊恐的看着那，脑子里一片空白。 旁边那个傻子，忽然就变成了她的噩梦，赵全。 宋语下意识的往后一退，整个人开始发抖。 霍天一看，以为她是被这场面给吓住了。赶紧上前将人圈住：“没事的，没事的，我在呢，宋语，我在这呢。” 宋语这才呆呆的将目光转向霍天。 霍天拍了拍她的脸：“别怕，我在这，在这呢。” 宋文知道宋语是为什么忽然露出害怕的申请来，心里一疼，站在她身后，小声的喊了一声姐：“我们都在这里，别怕。” 宋语看了看宋文，又看了眼霍天，在将视线落在浑身伤痕的梁桐身上，旁边是散落的麻绳。 这跟自己当时被卖进山里的情景多么相似啊。 她也是被赵全绑了很久很久…… 忽然，她一个机灵，清醒了过来。 第五百二十四章：救人 现在不是想这些事情，得帮助梁桐，一定要帮助她。她当时没人帮，所以她不能让梁桐也没人相助。 宋语心一横，爬上炕：“梁桐……” 她爬上炕，将自己的大衣脱下来给梁桐围上后，将人轻轻的扶起来，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轻声的喊着：“梁桐，梁桐……” 梁桐没反应。 宋语摸了摸她的额头，烫的吓人。 她立刻朝霍天看了过去。 霍天是医生。 霍天挤开人也上了炕，开始给梁桐做检查。 须臾后称身道：“营养不良跟失血过多引起发烧导致重度昏迷，现在需要立刻送医。” 黄所长一听，心里就是咯噔了一下。 也不用宋文发狠了，黄所长掉头就将吴来顺给揪住了：“说，是不是你们分赃不均，所以窝里斗？赃物在哪里？” 宋文：“……”这所长想象力挺丰富。 “不是，不是，真没有，没有。” “没有你把人绑起来，还打成这样？”另一个公安大声质问。 “是……是……”吴来顺一拍大腿，哎呀一声道：“我们哪里在知道她偷了东西嘛。她就是花了两千块，给我儿子买的媳妇儿。” 说到这里，指着外面的梁丙青：“就是从他们手里买的。你们可以问问他，我们真不知道她还偷了这么多东西，要是知道是个偷儿，傻子才花钱买她呢。” 宋文一听，转身出了屋，将还蹲在门口的梁丙青给提溜了进来。 吴来顺的老婆子上前就揪住梁丙青一顿打：“你不是跟我们说你女儿是初中生，又聪明，又能干，所以我才花两千块钱买回来跟我儿子圆房。你这个骗子，骗子。” 梁丙青个子高，对方个子矮，想挠他脸，挠不到，于是就跳起来想抓挠。 “黄所长……”霍天也不顾那边的吵架声，“这人要赶紧送到医院，不然这条命就玄了，就算不死，高烧也会把人脑子给烧坏的，你看……” “对对对，这边我来处理，你们先送人去医院。”黄所长赶紧道。 霍天嗯了一声，也管不得那么多了，打开柜子翻找衣服。 总不能就这么带她出去。 宋文道：“没想到又牵扯出一起贩卖亲生女儿的案件，黄所长，这个事情发生在大石窝子镇，我就不方便插手了，这边我先跟着她们将梁桐送到医院。你这边好好的调查调查，这都是什么年代了？居然还敢搞以前的那套，这要上面知道了，怕是不太好交代。不过我只管盗窃案，至于这贩卖人口的案子，你们好好办。”说完拍了拍黄所长的肩膀。 黄所长顿时就一阵紧张。 宋文说贩卖，是夸张严重了点。但就目前这情况来看，肯定是这姑娘不愿意。做老子的强逼着，或者用了什么手段，跟吴家一起，想逼着人好好的一姑娘给傻子做媳妇儿。 就算是偷了东西，那也是一个正常人，跟傻子结婚，这算什么？再说了，傻子遗传的可能性非常大，现在也明令禁止不许傻子结婚，这不是祸害下一代吗？ 黄所长连连点头，说一定好好侦办，等下就把人带回所里问清楚了，之后在跟他们汇报汇报。 宋文嗯了一声。 这会儿宋语在霍天的帮助下，也给她穿好了衣服。 “我先下去。你在慢慢的把人递给我。” 霍天下了炕，宋语刚要把人交给霍天，一直坐在那不言语的傻子忽然啊的叫了一声，朝梁桐扑过去：“媳妇儿，我媳妇儿，我的……我的……” 霍天赶紧伸手去拦。 宋语怕着傻子，赶紧冲宋文喊：“还不来帮忙。” 宋文送过去接过梁桐，黄所长等人也将那傻子给摁住了。 那中年妇女一看儿子被人摁在那啊啊乱叫，也不管了，抄起一旁的凳子就要砸他们。 “你敢~”黄所长吼了一声：“袭警可是要坐牢的。” 那妇人一犹豫。 宋文趁着这机会，一把抱住梁桐就出去了。 宋语赶紧跟上。 “啊，媳妇儿，媳妇儿……”傻子一边喊一边哭，哭的满脸都是眼泪。 “你们快走，这里交给我，还反了天了。我看谁敢动。”黄所长虎着脸，不见刚才的讨好样，这会儿倒真有一股子正义之气了。 霍天点点头，将口袋里的烟一股脑的塞给他们：“那辛苦了，回头在谢谢你们。”说着头也不回的走了。 出门的时候，看到梁丙青蹲在那，对着被宋文抱出来的梁桐连看都看一眼的时候，霍天真想给这人套个麻袋揍一顿。 宋文抱着梁桐，外面盖着宋语的大衣。霍天跑着追上来，掏出钥匙开了车门，一行人上了车。 宋文抱着梁桐坐在后面，宋语在副驾驶。 霍天发动车子后，脱下自己的衣服递给宋语：“你穿上。” “我不冷。” “等冷了就迟了，听话，穿上。”。 宋语知道自己不穿霍天是不会肯的，接过穿上。 霍天这才一脚油门，将车子开了出去。 夜间走山路，霍天不敢开的太快。 宋语急的不行，但也知道夜间行路的危险性。 只时不时的回头问一声宋文，梁桐怎么样了。 “放心吧，刚才我是故意往重了说。她这是营养不良后又被人打了引起的发烧。没事的，放心。” 虽然霍天这么说了，但宋语心还是揪着在的。 她在想，当年她被人贩卖后，要是有人像今天这样来救她，她的命运，是不是又是另一番景象？ 她扭头看着霍天。 辛亏遇到他了。 等霍天开到县医院后，已经快十点了。 县医院的大门口，冷冷清清的。还有点吓人。 霍天将车子一停下，宋语打开门抱着宋文梁桐就进去了。 宋语也立刻跟上。 等将梁桐送到抢救室后，三人才松了一口气。 等待的过程中，也不知道是谁的肚子咕噜噜的叫了起来。 霍天起身：“我去买点吃的，顺便开两个房间。” “我陪你去吧。”宋语道。她有点不太敢在医院，尤其是看着这空空的长廊，脑子里是傻子宋语死的那天情景。 在加上今天在吴来顺家见到的画面，被捆绑的梁桐，都在她心里留下了一部分阴影。 第五百二十五章：印在骨子里了 之前当务之急是救人，也容不得她多想，现在人出来了，就医了，心里那种说不清道不明，一想来就觉得头皮发麻的恐惧让她不想待在这里。 霍天见她的脸色有些发白，犹豫了下点了点头。 她穿的是他的外套，显得很空，挂在身上双来晃去的。 霍天牵着她，两人出去了。 宋文看着宋语的背影，脑子里回想的是年前宋语跟她说的当年被人折磨的部分经过。 当时她就是一语带过，很多细节都没说，可就那一句带过的话，也给了他不小的震撼。 那份震撼仅仅来自于文字，如今看到梁桐，他的脑子里就有了画面感。 虽然跟她不熟，但看着一个好好的乐观的姑娘被折磨成这个样子，那时候的宋语，被折磨的程度绝对是现在梁桐的好几倍。 宋文眼睛都是红的，垂着的双手紧紧的捏成拳头，随即放松，整个人往身后的白墙靠去。 他闭着眼霜，虽然做不到感同身受，但那种源自于骨血深处的疼痛，还是让他难受许久。 如果，如果上辈子，有个人在她绝望的时候，拉她一把，是不是，就没有那么多的遗憾了。 这种遗憾，会跟着她一辈子的。 上辈子没能帮助你，这辈子一定会好好的成为你的靠山的。 宋文心里暗下决定。 外面，霍天找了一圈，也没有卖包子馒头这些的了，只有一家还没关门的小店，有一些饼干火腿肠跟泡面。 霍天一样买了三份后，又找了一圈，找到一家还算干净的小宾馆，开了两间房，问店主要了一壶开水，拎着水壶带着宋语上去了。 一进屋，霍天就让她赶紧坐下，自己则拆开方便面，撕开一根香肠放进去后，开始泡面。 做完这些，霍天走过去，将情绪有些不对劲的人半抱着，额头贴着她的，又亲了一下，小声问：“你怎么了？担心梁桐吗？她没事的。” 从看到梁桐的时候，霍天就发现宋语有些不太对劲，那是一种直觉，但具体的又说不上来。 “我没事。”宋语笑的有点勉强。 霍天伸手，剐蹭了下她的脸颊：“不想笑就别笑。”说着将人抱在怀里，手轻轻的拍着她的背。 宋语埋首在他怀中，闻着属于他的味道，心里那点不好的情绪，慢慢的被抚平了。 两人就这么抱着，谁也没说话，只有轻微的呼吸声在耳边飘荡。 须臾后，霍天拍了她一下：“泡面好了，来吃点。吃完了去看看。” 宋语点头。 两人走到桌前，端着泡面吃了起来。 中午就是随便将就的，晚饭更没吃了。这会儿一口热乎乎的方便面入口，简直不要太香了。 宋语本来被这事搅的都没什么食欲了。闻着这方便面的香味，不由的都吃了好几大口。 霍天是真饿，大老爷们饭量也惊人，宋语没吃完的，他也不嫌弃，全给吃了，连汤都喝完了。 刚才还有点冷的身子，顿时热乎乎的。 最后一抹嘴，带着根火腿肠跟饼干，想了想，又拿了个白瓷茶杯，洗干净后倒了一杯热水端在手里，这才锁上门去医院了。 去医院的时候，经过一家商店，正要关门。 霍天想到刚才宾馆的被子实在太薄了，犹豫着买一床毯子。宋语的衣服给梁桐盖的时候染了不少血迹，也不好再穿了。 买了一床毛毯后，两人继续往医院走。 他们俩到的时候，梁桐还没出来。 宋文一个人坐在长椅上，垂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听到脚步声，朝他们这边看了过来。 霍天将饼干，火腿肠还有热水都递了过去。 宋文接过，往旁边让了让。 宋语跟霍天坐下。 他拆开包装就吃了起来。 不一会儿，饼干跟火腿上都没了，又端起开水，捧在手上，没喝。 捧了会儿，转头递给宋语：“捂手。” 宋语摇头。 霍天将她的手抓着，往自己的大腿下一放。 捂手。 宋文白了他一眼，扭头盯着茶杯发呆。 忽然，宋文问：“你们说，梁桐有被那傻子……”傻子不太好听。宋文换了个说辞，“有没有跟对方……” 后面的话不说，但另外两人都知道什么意思。 “肯定没，不然也不会被绑着，都被打成这样。而且，依我对梁桐的了解，她不是那种逆来顺受的人。” “那怎么还嫁到那吴家了？” “肯定是被逼的呗。”霍天道：“我都能想的出来。梁桐回家后，被父母逼着嫁给吴来顺的儿子。梁桐肯定是不肯的，先别说对方的身体原因。就是梁桐这些年见过的世面，也肯定不愿意在回到那山沟沟里。梁桐不愿意，但她父母愿意，或许是为了那两千块钱，或许是为了别的。最后肯定是用了什么手段，或者一开始，梁桐就是被绑着送到的吴家。” “那这姑娘以后要怎么办？”宋文问出了他最关心的一点。 家肯定是回不去了。那样的父母，要来有什么用？ “最好的办法就是起诉。告他们两家，不过我觉得梁桐可能不会这么做。”霍天道。 宋语跟宋文看着他。 “从那些村民的口中就能听得出来，梁桐父母从小对她就不好。还让她中考的时候写上弟弟的名字，她还照做了。可见父母的命令，在她的骨血中已经留下印记了。这次她反抗或许很激烈，或许对父母还存有一丝幻想。可最后，被父母以那样的方式送到对方家里，那是一种屈辱。” “是啊，所以她好了后，告他们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父母的命令在她的骨血里已经留下印记了，她的灵魂深处，已经被父母打下烙印。就算这次她父母做的很过分，但她最后，也不会告，顶多，以后不跟梁家有来往罢了。” 那时候普遍的重男轻女，不仅如此，姑娘结婚了，出嫁了，还要姑娘帮衬娘家兄弟。 因为她们从小被灌输的思想就是帮弟弟/哥哥，帮助他们，那是作为女孩儿应该做的事情，你不这么做，就是不对，就是要被人戳脊梁骨。 第五百二十六章：再敢逼我就死在这 用现在的话说，就是一群扶弟魔。从小受家庭影响，成年后，甚至结婚后她们也不计成本的去对自己的兄弟好，哪怕自己的日子过的也并不顺遂。 “不至于吧。”宋文道。 “也就是猜测。具体怎么做，我们也没权干预。”霍天道。 宋语没说话，想着自己的心思。 又等了会儿，那边医生出来了。 三人起身走了过去。 “姑娘已经醒了，身体已经没什么大碍，就是缺少影响，需要好好的休息。不然以后都可能会有轻微的低血糖。” “好，谢谢大夫。”三人道谢。 他们没进去，等了几分钟，护士推着梁桐出来了。 梁桐在看到宋语的一刹那，眼圈就红了，张了张嘴，什么都没喊出来。不过能从口型能看的出来，她在喊宋语。 宋语赶紧走过去，抓着她的手，随着她一起去了病房。宋文跟霍天跟在后面。 等安置好了，护士离开后，梁桐这才放任自己哭了出来。 宋语一边给她擦眼泪，一边安慰。 “不哭了啊，都好了，没事了。” “呜呜……”梁桐哭的不能自己。 她没想到父母会这么狠心。 过年放假后，她坐上最后一班车回了老家。 回家的时候，也是拎着不少东西的，给她爸买了一顶帽子，给她妈买了一条围巾。小妹还在读书，所以梁桐给买的是一支新钢笔。 给梁安，买的最好的，买了一件羽绒服。 本以为他们都会高兴，结果除了弟弟跟妹妹高兴外，父母并不高兴。 责怪她乱花钱，买这些东西有什么用？还不如留着给弟弟结婚用。 而后又问，买三转一响还有电视机的钱，准备好了没。 梁桐一听就来了火气。 但多年被压制已经沉了烙印，她也想反抗，但就是迈不出哪一步。 听着父母叨叨絮絮的说梁安这情况，不买这么多东西，人家姑娘不愿意，你就要眼睁睁的看着你弟弟以后都这样过？ 看着老梁家绝户？ 梁桐内心烦躁的不行，最后将自己存的八百块钱都给了父母，自己只留了一百块。 结果父母贪得无厌，说不够，这点钱能干啥。 梁桐终于发火了，说不够也就这些了，她就这么多钱，不够就把她买了凑钱去吧。 本来就是气头上的一句气话，谁知道，父母却当了真呢？ 这事梁桐一直都不知道，或者说，全家除了那对猪狗不如的父母外，没人知道。 初三早上，她妈苏美娟忽然让她今天穿好看点。 梁桐问她穿好看点干什么，苏美娟说姑娘家的，不得穿好看点，再说去赶集，肯定会遇见乡里乡亲的，现在大家都知道梁桐当了“领导”，穿好看点她也有面子啊。 面对苏美娟释放出来的“母爱”，梁桐心里有些高兴。 她都忘记有多久没跟苏美娟一起赶集了，于是听话的换了一身衣服，跟她妈苏美娟赶集去了。 结果这一次赶集，梁桐才知道，苏美娟是要买电视机，为的就是给弟弟梁安结婚用。 梁桐也才知道，梁安初十结婚。 心里有点不高兴父母不早点跟她说，但又一想，他们不跟她说，才是正常的。 他们家的事情，她从来都没有插嘴的权力。事后知道，才正常。 店里是初八上班的，梁桐打算初八先回京城上班，初九下午再请假回来。这样就能多上一天班。 等梁安结婚了，以后挣的钱，她就都自己攥着，不给家里邮寄了。 他们给梁安找了个身体有点缺陷的女人——瘸子，叫吴满英，家就是三洋村的。 据媒人说，张秀英在三岁的时候，患上了小儿麻痹症，命是保住了，但是腿瘸了。 虽然是文盲，不识字。但好歹脑子是正常的，最重要的是，这个吴满英，长的还不错。 媒人跟双方通气后，双方都想着要安排他们见了一面。 是在镇上见面的。 见过之后，女方那边对梁安也满意，梁安个子高高大大的就是有点胖，这个年头的胖子少见，说明家里对他好。 一张国字脸，乍一看看不出来毛病，但只要说上几句话，就能看出来了。 梁安对那姑娘也满意，长的还算端正，就是瘸了。不然也轮不到他。 张家本来都已经做好了女儿要砸在手里的准备了，哪里想到女儿还能嫁出去。 对于弟弟能娶到媳妇儿这事，梁桐也高兴。 初六那天早上，她吃完早饭后就有点昏昏沉沉的，苏美娟问她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真不舒服，就去睡一觉，中午饭也不用她做。 梁桐点点头，也没多想，就回屋睡回笼觉了。 结果一觉醒来，在睁开眼，她已经不再自己家，而是在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 一旁还坐着一个光着膀子看着有点傻呆呆的男人。 那一刻梁桐吓的魂都要飞了。 这是哪里？为什么她在这里？爸妈呢？ 梁桐喊了半天，没人应她。那傻子看着她，带着一股子傻笑往她边上靠。 梁桐害怕极了，抓起枕头对着那傻子就是一顿毫无章法的打。只打的那傻子不敢近身。 最后傻子父母上来，对她又是哄骗又是威胁，最后更是要帮着那傻子对她欲行不轨。 梁桐豁出去命了。挣扎推搡之间，一旁的热水壶被打破了。 梁桐眼疾手快，抓起内胆的碎片就对着自己脖子上的大动脉，说要是再敢逼她，那她就死在他们家。 因为是喜事，所以苏美娟在梁桐昏睡的时候，给换了一身红色的袄子。 “听说过吧，穿红色衣服的人要是冤死了，死后就化为厉鬼。你们要是再敢逼我，我就死在你们跟前，等我化成厉鬼，我天天月月年年的缠着你们全家，直到你们全家都死光了为止。” 这番话太狠了，傻子父母不敢在逼她，但也不会就这么放她走，最后将门从外面锁上了。 于是梁桐还算安全的度过了一夜。 第二天，饿了一天又担惊受怕了一晚上，梁桐觉得自己已经要达到极限了。 他们送来的食物，她根本不敢吃。 又渴又饿。还要时刻提防那个傻子。 第五百二十七章：救出 就这么又熬了一夜。 初八那天，梁桐已经有点心悸了，脑子也有点昏昏沉沉，她听到外面锁门的声音，等了许久，才敢下床，最后让傻子喝水壶里倒出来的水，傻子听话的喝了。 见傻子没事，梁桐才敢喝水，烫的舌头发麻都不管不顾了。 吃的，她需要吃的。 她在屋子里一顿翻找后，找到一个铁皮洋箱里找到几块糕点。梁桐狼吞虎咽吃了个饱后，精神头足了一点，她想逃走。 但门从外面被锁了，窗户也是封死的，她逃不走。 想威胁那个傻子。可他都是傻子了，哪里懂什么威胁不威胁，只要不往她身上扑，已经是好事了。 中午的时候，那一对夫妻回来后开门进来再一次逼迫她。 告诉她这事是她父母准许的，他们吴家是明媒正娶的。让她老实点。 他们上午已经去了一趟梁家屯，把这事跟她父母说了。 他父母跟他们交底了，说她要是再不从，只要别弄死，其他都行。 梁桐根本不相信。 是，父母从小对她就不好，家里所有好东西都给了弟弟，可……可她还是不相信，他们会残忍到这种地步。 那女的又在外面说：“梁桐，我劝你还是乖乖听话，你是我们花了两千块钱，从你父母手里买的，你爸妈给立字据了，以后你生是我们老吴家的人，死是我们老吴家的鬼，你要真敢死，我就拖着你的尸体去梁家屯找你爸妈要钱。 ” 梁桐心里其实隐隐也猜到了，可她始终不敢往那边想. 如今听到这些话，梁桐的精神被摧垮了。 也是趁着这个机会，她被他们给绑了起来，绑起来干什么？第一自然是一顿毒打。 那对狗夫妻是真下了狠手。 但梁桐一声都没哼。 心里的痛，已经超过了身体的。 梁桐是被打昏过去的。 昏过去之前，她知道，自己这辈子都完了，完了。 没想到的是，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她还是被绑着的，昨晚上傻子并没有侵犯她。 梁桐心里已经存了死心了。所以一醒来，就各种谩骂刺激那对狗夫妻，只希望他们能一气之下把她弄死，这样她也就不用在面对这个肮脏的世界了。 花两千买来的，他们不舍得真弄死，说那些狠话，也就是吓唬吓唬她。 梁桐不吃不喝，在加上又是冬天，身体还被毒打，生病也是迟早的事情。 初十那天，梁桐迷迷糊糊的感觉自己是真的熬不过去了。 身体高烧，让她都出现幻觉了。她看到自己又回到了京城，跟着宋语一起忙忙碌碌，看着大伙儿笑着喊她梁店长。 在aiya（老店已经改名aiya）上班的日子，是她最愉快的日子,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梁桐本以为自己就这么死掉才是最好的结局，没成想在醒来的时候，居然是在医院的手术室。 当时她的情绪很激动，护士一边安慰她一边告诉她。她现在的身体没有大问题了，别紧张。 梁桐不紧张自己身体如何，她想知道的是她为什么在医院，那对狗夫妻送她来的？ 不，不，不要救她，她不想活，与其落在他们手里，她还不如就这么死了。 于是她开始挣扎。病人不配合，医生就有点难办。 护士断断续续的听她说什么东西，这才明白，让她别害怕，是两男一女送她来的，看着都不想是坏人。 哦，其中那女的，她听到有个男的喊她小语。 小语……是，是宋姐吗？ 那一颗梁桐心里简直就跟油烹的似的，煎熬的很。 等出了手术室，看到宋语的时候，她的心才回落到肚子里。 她有太多太多的委屈想说，也有太多太多的感激想说。 宋语护送这她进了病房。宋文跟霍天也跟着进来了。 “老板娘……呜呜，谢谢你们……”梁桐哭的只打嗝。 “好了，有什么咱们明天说，先休息休息，你现在身体还虚弱。”宋语安抚道。 梁桐摇头：“宋姐，你们带我回京城吧，我不敢……不想再留在这里，你们带我走吧。”梁桐抓着宋语的手求着，眼泪滚落下来。 “你先别激动，身体才是重要的。”宋语轻声安抚着。 梁桐摇头：“我一刻也不想再这里待了，宋姐，求求你带我走吧。” 宋语有些拿不定注意，看着霍天。 霍天拿过一旁小护士手里的病历本，看了看后问梁桐：“你能坚持吗？” “我没事的，我可以的，我不想再留在这里了。呜呜……霍医生，你们帮帮我，我梁桐当牛做马的报答你们。” 霍天是医生，他自然知道。 “那等你这一瓶水挂完了，我们就回京城。” “谢谢，谢谢。”梁桐感激的道。 梁桐坚持，他们也没什么必要再留在这里，至于那两对狗夫妻，他们不是真的公安，并不能立刻把他们怎么样。 但事情他们一定会反应上去，至于他们要受到什么样的制裁，法律会给他们审判的。 霍天起身去把那两间房给退了。 老板不同意，只愿意退一半。 霍天也没计较，一半就一半吧。 等梁桐的药水挂完了后，就去办理出院手续。 值班医生听说他们要回京城医院，也就同意签字了。 等他们出来的时候，霍天这会儿已经将车子开到门口等着了。 梁桐裹着宋语的衣服，被宋文打横抱出来的。 梁桐这会儿也没有那些旖旎的心思，心里只剩下感激，满满的感激。 等上车后，宋文将她放好后，让宋语做后面照看，他毕竟是个男同志，刚才抱她出来，那时没办法。 宋语也没推辞，坐在后面，抖开之前买的毯子，给梁桐盖上。 “你也盖着点。”梁桐虚弱的将毯子往她身上扯。 “你现在身体虚，就别管我了。”宋语将她全身都裹进了毯子里后，这才将剩下的边角搭在自己的腿上。 她脱下外套递给霍天。 “我不冷，我前面有发动机，有热风，你盖上，困了就在后面睡会儿。” 宋文一看，“姐，你还是来前面吧，我去后面。” 第五百二十八章：能让他们坐牢吗 也不等宋语说话，宋文赶紧打开了门下了车。 宋语犹豫了下，见状也就下车去了前面。 霍天已经将副驾驶的位置往后放平了些，“你睡吧。这都快一点了。” “那你要是困了，也休息会儿再开，安全最重要。”宋语的精神头确实不足。 霍天抓住她的手，揉了揉，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笑。 “我……又给你们添麻烦了。”后座的梁桐小声的道。 “小桐，你别说话了，休息会儿。” 梁桐嗯了一声。 霍天发动车子，开走了。 从县城开到京城这一路，道路倒是都还可以。 三点多的时候，霍天将车子停在了他工作的医院门口。 梁桐早就昏睡了过去。 宋语也睡着了。 霍天对宋文道：“我先去办理手续，你别喊醒你姐，等我来了，你带着梁桐进去。” 宋文嗯了一声。 霍天出马，手续什么的很快就办好了。 等宋文将梁桐放在病床上后，一旁的护士主动道：“霍医生已经交代过了，这边交给我们吧。” 宋文道谢了一声后，看了一眼那个唇色惨白，就连睡着了也蹙着眉头的姑娘。 世间的不幸有千千万，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呢。 霍天将宋文送回去，在回到大院，都五点多了。 他轻轻的将车挺下，又打开了院门跟大门，这才抱着宋语下车。 一路将人抱上楼，安置好了后下来关门的时候，陈阿姨开门出来了。 “吵醒您了。”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有些事耽误了，对了，您明早出去买菜的时候，记得买一只老母鸡，炖汤。” “好。” 霍天嗯了一声，上楼去了。 刚才给梁桐办手续的时候，让值班医生明天帮他请个半天的假。他下午再去上班。 所以倒是放心的睡下了，这一觉睡的很深。 宋语醒来的时候，都已经十点多了。 有光线从窗户那透进来，宋语看着霍天还在沉睡，轻轻凑过去亲了他一下后，见他未醒，又躺了会儿放轻动作穿着居家服下了楼。 老爷子在楼下看电视。 阿姨在厨房忙活。 看到宋语下楼，老爷子问了两句。 宋语也就大致的说了一些，具体什么的，她也不是很清楚。 老爷子闻言叹口气，虎毒尚且不食子，这人啊，有时候真的连畜生都不如。 宋语被香味勾的肚子都饿了，起身去了厨房。 “哟，起来了。” “嗯，做什么呢，这么香？” 陈阿姨的厨艺在宋语的指点下，比之前好了很多，做的饭菜也好吃的。 “早上霍医生让我买了一只鸡，炖了汤。”说着掀开盖子，一股鸡香味就飘了过来。 宋语想可能是给梁桐准备的，她那样，还指望谁能照顾她？ 宋语拿着碗跟勺子，将上面的一层油撇掉了。 虚弱的人，不能一下子大补，得循序渐进。 霍天下楼的时候，都快十二点了。 这一觉睡的舒服。 他一下来，阿姨赶紧去炒了几个炒菜。 鸡汤宋语已经以前留了部分出来，其他的全家人喝了。 霍天吃好了后，起身去打电话了。 宋语不知道他打给的谁，但听内容，是跟梁桐这件事有关系的。 电话打了足足有十来分钟，才挂断。 而后霍天走过去小声的道：“刚才我打电话问了，那边说已经将吴来顺跟梁丙青都带回了派出所，证据证词都有，但因为受害人不在，还不好定性。那边的意思是，等梁桐身体好了，最好还回去一趟。” 宋语不知道梁桐还有没有勇气去面对那样的父母。 “等下我去医院看她的时候，问问她吧。” “嗯，我正好去上班，走吧。” 宋语起身，将准备好的鸡汤拎着，跟着霍天一起去了医院。 他们俩到的时候，病房里已经有人了，正是刘凤英跟宋文。 刘凤英早上起来听儿子说了梁桐的事情后，心里难过的不行。 她想到了她那可怜的女儿，更是感同身受了。 于是买了鸡，炖汤，大中午的就让宋文带着她过来了。 宋语到的时候，梁桐正在喝汤呢。 “宋姐……”梁桐小声的喊着，就要起身。 宋语赶紧将她摁回去了，问：“身体怎么样了？” “好多了。头不晕了。” “这孩子也是个苦命啊，小语啊，幸亏你们去了，不然还不得……” “妈……”宋语打断她的话，“否极泰来，以后的日子肯定都会好的，您放心吧。” “对对对，小桐啊，以后你就别回去了，那样的父母能卖你一次就能卖第二次。阿姨家也不在京城，但这里有我的家人，阿姨以后就把家安在京城，你也是，以后你就在京城安家，那种父母，不要也罢。”刘凤英叨叨絮絮的道。 “阿姨……”梁桐红了眼眶：“就是您不说，我也不会再回那个家了。” 宋语顿了下，把霍天跟她说的内容跟宋语说了说，“那边还需要你出面才能定那两家的罪，你现在……” 梁桐咬着嘴唇。 须臾后望着宋语问：“能让他们坐牢吗？” 这个……宋语就不好说了。 这个得问白静云。 梁桐见宋语也说不上来，道：“在落后的农村，这不算犯法，因为大家都普遍认为，儿女的婚事父母想怎么做主，就怎么做主。我爸妈……梁丙青跟苏美娟之所以敢这么做，就是他们觉得他们生下了我，我的人生他们可以全完做主。之前中考的时候，他们就是让我在考卷上写我弟弟的名字，为了让我们俩像一点，还剪掉了我的头发。” 这一段他们倒是听那村民说起过。 “他们都觉得，父母有绝对操控儿女的权力。我们那的小孩，尤其是女孩子，从小就是这么被教育的。大家都是见怪不怪了。” “真告的话，告不赢的。因为不仅仅是我们村，就是镇上，大部分都是这样的思想，这才是最可怕的，宋姐，如果可以的话，我不想见他们。这辈子都不想，我只想跟他们脱离关系。” “难道就这样放过他们了？”宋文问。 第五百二十九章：子告父大不孝（月加） 梁桐看着宋文：“我也想把他们弄进去，可……”梁桐不知道怎么解释。 不是她心善，而是…… “如果你能让他们坐牢呢？”宋文又追问。 “如果真能的话，我想让他们坐牢，想让他们体会那种绝望的感觉。”梁桐眼里带着恨意，可很快就看向宋语：“我真的能让他们坐牢吗？” “现在我回答不了你这个问题，等我问问白律师。” 梁桐点点头。 众人在病房里陪了会儿就要走了。宋语让梁桐别急，在医院好好休养，工作会一直留给她的。 这是梁桐最担心的问题，如今听到了宋语的肯定答案，梁桐松了一口气。 回到新店后，宋语打电话给白静云，把这个事情简单的说了一下，然后问白静云这事该怎么办的好。 倪虹在一旁听到后，惊讶的不行。 其实她家，跟梁桐家也差不多，这也是她这么多年都不回去的原因。 每个月定时汇款就行了。 她的父母也不是真的多关心她在外面过的好不好，吃不吃的饱，穿不穿的暖。 只要她定时汇钱回去，他们是不会过问的。过年不回去正好，少个人吃饭，他们就能多吃一点。 他们家孩子多，三个女儿，一个儿子。她是排行老三，是最不受关注的那个，不仅如此，她爸喝多了，还经常打她们姐三。 大姐17岁就嫁人了，就是为了逃离毒打。 二姐性子比较弱一点，被父母吃的死死的。 她是十六岁出来打工，见识到外面的世界后，她就跟自己说过，这辈子都不会在回到那穷山村。 等倪虹回神，宋语已经忙去了。 下午三点多，白静云来到了宋语的西餐厅。 两人坐在雅间，开始谈事情。 当宋语问他，梁桐可不可以告父母的时候，白静云看着她，顿了顿才道：“理论上是可以的。” 宋语皱眉。 “法律定义拐骗妇女儿童的，不管对方是什么身份，只要造成事实，并且有证据，那就可以。” “那你刚才是什么意思？” “国情你又不是不知道，女儿告父母，这很有话题性，就算梁桐告赢了，在一些老百姓的心里，她也是忘恩负义，被人所不齿的。” 宋语蹙眉。 “老百姓不管你法律不法律，他们只知道，子女告父母，那是大不孝。” “所以呢？” “这要问梁桐她真正的需求是什么？是想让她父母坐牢，还是别的？” 宋语想到梁桐在病房里说的话。 他们不是当事人，没办法设身处地的去考虑很多存在的看不见的因素。 “她说不想见他们，想脱离关系。” 白静云点头：“那要是你们委托我的话，我会尽快起草一份诉讼。” 宋语说等等，她明天再去问问梁桐。 白静云点头，说等她电话。 “吃一点再走还是？” 白静云扭头，但没看见倪虹。 “她怎么样？”白静云忽然问。 “还行。”倪虹已经拿到了初级会计证了。接下来就是考中级，最后再去考注册会计师。 白静云一手搭在沙发上，回头东张西望。 “别看了，你看不见。” 白静云收回视线，舌尖在牙齿上扫了一圈。 宋语看不习惯他这吊儿郎当的渣男样：“你到底想干嘛？我可跟你说，别以为你姓白，我就不敢揍你。” 对上白静云戏谑的目光：“得，打不过你，我可以找霍天。” “有男人当靠山了不起啊。” “有本事你也找个男人当靠山。” 白静云不雅的翻个白眼。 “你沾花捏草的都花名在外了，不许再来打倪虹的注意。” “我怎么了就花名在外了？” “呵……”宋语冷笑一声，伸出手指头，“夏菲菲……”说完摁下一根手指头。 “还有你们所里的那个方律师。”又摁掉一根。 “还有初四那天去相亲的某海归……” “艹……”白静云都被她气笑了：“你上哪儿打听到我这么多消息的？”说完表情夸张的整个人往后一缩，指着宋语：“你、你不是……对我有意思吧？” “我对猪有意思都不可能对你有意思，猪养肥了还能宰杀卖钱，你能干什么？” 白静云捂着心口，“在你眼里我连猪都不如？” 宋语一脸诧异的看着他：“你这是何苦呢，非要拿自己跟一只猪比？行行行，比的过，比的过……” 白静云二话不说，拿起公事包起身就走，太他娘的欺负人了。 宋语忍着笑，赶紧追上去，把人拉住：“赔罪，赔罪，上一份牛排赔罪。” “别以为一份牛排就收买我了。” “再加一杯红酒？” “让倪虹给我送来。”白静云道。 宋语脸色立刻一边，指着门口：“您走好，慢走不送。” 说完转身走了。 这次轮到白静云上前拽着她的袖子：“我真有事。” 宋语戳着他的心窝窝：“你到底想干什么？你要是敢对不起倪虹，我跟你没完。” “真没有。”白静云保证：“我就是有一件事情想问问她。” 宋语上下打量着他，见她不似说假话，“那你等我问问她，要她同意才行。” 白静云点点头，摆摆手催促她快点。 宋语走后吩咐服务员给白静云来一份牛排，又道：“最便宜的那种。” 服务员偷笑着嗯了一声，去下单了。 白静云听到了，气的直哼哼，“最好的那种。我自己付钱。” 那服务员犹豫不决，看着宋语 宋语佯怒的看着服务员：“你傻啊，客人都自己付钱了，当然是上最好的，记住，红酒也上最好的，结账的时候，打个九八折。” 白静云哭笑不得，心说我谢谢你，不用打折了，那点钱给你算小费。 宋语去了吧台，小声的跟倪虹说了这事。 “你要见吗？全看你自己，要见你就去，不见也不用给他面子。”宋语道。 倪虹想了想，大概猜到了，也不想让宋语为难，便嗯了一声。 还掏出宋语送她的口红，仔细的擦了个口红后，菜去见的白静云。 宋语其实并不知道，这两人到底是为了个啥。 第五百三十章：所以怪我卖便宜了 开年后，高志强帮宋语搞到了两套收银机器，所以快餐那边的收银跟西餐彻底分开了。 每天的收入不需要在一点点的数了，上面一目了然。 倪虹终于不用像之前那么忙了。 今天她正好穿着宋语送她的那件貂绒大衣，擦上口红后，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 白静云听到脚步声，扭头一看，就看到倪虹款款走了过来。 对，是款款。 她走路的样子跟以前不一样了。 以前都是微微勾着背的，如今抬头挺胸，一头微卷的长发，配上那大衣，高跟鞋，气场顿时就不一样了。 白静云没忍住蹙了下眉。 倪虹走到对面坐下，一副我的主场我掌握的气势，用公事公办的口吻道：“宋姐说你有事问我？” 白静云没说话，而是将倪虹细细的打量着。 那眼神，仿佛要透过她的表象，看到心里的最深处。 倪虹心里有些紧张，但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而后淡定的往沙发后面一靠，嘴角蓄着无懈可击的淡笑，任由白静云打量。 白静云看了她足足一分钟，才问：“我妈后来找你，跟你说了什么？” 倪虹的眼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随即又稳定了下来。 这一年多，她也成长了不少。 “既然你来问我，说什么你不是都知道了吗。” “我想听你亲口跟我说。” 倪虹顿了顿，“你妈让我离开京城，离你远远的。只要我答应这两个条件，她给我一万块钱。” “我说，离开京城是不可能，离开你，值什么价码。” 白静云的脸颊都绷紧了。 “你妈说五千。” “我说不行，最少得八千。” 白静云还是不说话，只看着她。 倪虹起身，“八千块钱啊，当时我算了算，按照当时的工资，得要四年才能挣到八千块钱，我这种没见过世面的人，怎么会不心动呢。” “你拿了？” “当然拿了，傻子才不拿。”倪虹说完，讽刺的笑了一声：“如果就是这件事情的话，我一点没隐瞒，全告诉你了。我拿了那八千块。” “我不信。”白静云抬头望着她，笃定的道。 倪虹耸肩：“事实就是这样，你爱信不信。” “我查了你银行的账户，你的存款只有一千块钱。你要了那八千，那钱呢？你吃了？” “你查我账户，你有什么资格查我账户？”倪虹顿时就气的质问。 一旁的服务生见状，偷偷去找宋语了。 宋语闻言赶来的时候，见那两人剑拔弩张的。 “除非打起来，不然不用上前。”宋语吩咐道。 服务员嗯了一声。 “对了，刚才他点的那份牛排等下端过来给我吃，他现在这样，肯定也没心情吃牛排了。” “……”这也行？不过你是老板，你说了算。 “我妈的钱，我怎么没资格查？”白静云抬眼看着她。 倪虹气的坐下来：“那钱我早就寄回家给家里盖房子了。” “我也查过你的汇款记录，你每个月往家里汇一百五十元，从来没有过大额汇款。” “我过年带回去的现金，我想让我爸妈看看，他们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钱，不行啊？” “据我对你的了解，以及你父母对你的态度，这件事，不可能。你很久没回去过年了吧？” 倪虹要气死了。 “白静云，我说我拿你妈的钱了，你怎么就不相信呢？” “我信。” “……”那你抖老娘玩儿？ “我不信你拿这些钱，是你自己用掉的。” 说着白静云从怀里掏出一叠的汇款单。 “1993年四月二号，你汇款给偏远地区的一个学校一千块，同天，你分别汇出去了十六分汇款单，最大面额是一千，最小的面额是两百。” 白静云将单子摆在她跟前，“还需要我一一念出来吗？” “你到底查了我多少事？你他娘的凭什么查我？”倪虹气的都拍桌子了。 嗯，这一年，她脾气也改变了很多，不再是以前那没有主心骨的样子了，辰哥说的对，女人有时候，得需要点脾气。逆来顺受，那是过去式。 宋语忙新店开张的日子里，老店都是她跟梁桐撑起来的。性子被磨炼了很多。 倪虹一拍桌子，白静云吓了一跳，蹙眉：“什么时候脾气这么烈了？” “要你管。”倪虹坐下，瞪着她：“姓白的，亏你是个律师，你有什么资格查我？我犯法了？我是坏人？” “对……”白静云气定神闲。 “……”倪虹已经气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她顿了两秒，猛的起身：“对，那八千块我捐了，你妈这么有钱，张嘴就是万八千的，不要白不要，我转手捐给山区，还能给我自己存善积德，何乐而不为呢？” 说完抬脚走了。 白静云一把拉住了她。 “你是不是傻？” 倪虹不动。 “八千块钱你就把我卖了？我白静云就值八千块？你也太看不起我了吧。” 这人到底想说什么？ 倪虹扭头：“所以你来找我，是因为我把你卖便宜了？” 这要怎么点头？ 不是，这人怎么就抓不住重点呢。 “白静云，我没时间陪你玩游戏，我很忙，我知道了这个世界有比爱情更重要的东西，那就是事业。” 白静云撇了吧台方向一眼，这么超前卫的话，肯定是宋语说的。 小丫头是被他嫂子给洗脑了。 “爱情跟事业冲突吗？” “一个没有事业的人，那种爱情，不配叫爱情，充其量也就十过家家。” “……歪理。” “柴米油盐酱醋茶，哪样不需要钱？没有经济作为支撑，生活的平凡跟琐碎，迟早将那份所谓的爱情折磨的只剩下得过且过将就着过甚至相互埋怨。” 倪虹说完，抓住白静云的手，用力从自己胳膊上扯掉后：“我不想做个三等女人。” 说完这次真走了。 白静云看着她走远，气的锤了下沙发。 最后将桌上的单子收好，这是他跟人借来的，等下要还回去的。 “服务员，我的牛排呢？就是现杀的牛，牛排也该好了吧？” 心情不好，所以口气有点冲。 服务员战战兢兢的道：“我们……老板说你肯定没心情吃牛排了，所以……她已经帮你吃了。” 艹！ 第五百三十一章：告还是不告 还能在不要脸一点吗？自己一个开店的人，居然还抢他一口吃的？要脸不要？ 霍天你娶的是啥缺德带冒烟的娘们哦？ “那酒呢，说好的红酒呢？难道你们老板也喝了？” “没……没，您要是要的话，我这就去拿。” “要……赶紧的。” 服务员赶紧跑去给倒了一杯红酒。 又战战兢兢的给送了过来。 白静云端起酒杯，一口就喝完了，然后抽出一百块，往桌上一放，气呼呼的走了。 服务员站在那不敢说话，等确定人真的走了后，这才跑过去将桌子收拾了，然后跑回来跟宋语说人走了。 宋语摆摆手，让她先去忙着。 “走了。”宋语对倪虹说：“你们俩说什么了，都一脸丧气样？” 说道这个倪虹就来气：“他抽风，查我银行账户，汇款单什么的都查清楚了。” 宋语一挑眉：“所以，你做了什么事情让他查？” 白静云妈在去年又找过她一次的事，她没跟任何人说。 其实她跟白静云分开，也不完全怪他妈。 是她认清了两人之间的差距。 宋语是倪虹最相信的人。见她问了，也就简单的说了下。 “所以你拿了他妈的钱，然后跟他分手了？” “宋姐，你觉得我们在一起过吗？” 额，这个问题…… “是，那段时间，他经常来找我，对我也很好，可他从来没说过一句，‘倪虹，你能做我女朋友吗？’” 宋语点头，是的，女孩子有时候就是穷在乎，在乎一些所谓的仪式感。 “我们之间，也就是忽然联系的不频繁了。没有开始，又何来的分开？” 渣男白静云。 “所以我也不知道他查我干嘛，要说对我余情未了，我自己都不相信，我没有那么大的魅力让他对我余情未了。” “也不要妄自菲薄嘛。” 倪虹浅笑，“我这叫有自知之明。我可不想在被人找上门摔钱……”说到这里，像是想到了什么，语气有些犹豫的道：“估计大概就是觉得我八千块钱把他卖的太低了吧，心里不平衡。” “噗……”宋语笑出了声。“那你争取下次卖贵点，以现在白律师的身价，怎么得也得卖个几十万吧。” 说完，两个女人相视一笑。 还有下次吗？ 第二天，宋语去医院看梁桐。 梁桐精神已经好了很多了。 她把白静云的话跟梁桐说了。问她想不想告。 告与不告，都是梁桐的选择，她不做道德绑架。 梁桐犹豫了许久都没下定决心。 “白律师也跟我分析了，他问我是想解决问题还是想出气。宋姐，我……只是不想跟他们再有牵扯。我只是想让他们再也没有权利决定我要如何做，要怎么做。我就是想……跟他们脱离关系。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你们肯定觉得我没用。”梁桐一副沮丧的表情。 她也想争口气，告他们，可告了之后呢？能让他们坐牢坐一辈子？出来之后呢？老的时候真的能不管他们吗？ 就算她不想管，到时候按照她父母的脾性，能放过她？ 还是不能。 后来的社会，子女告父母，父母告子女的，都很多，已经习以为常。但在这个时候，还没有。 有一些父母，长期打着一切都是为了孩子好的名字，操纵孩子，不管做什么，父母都要插手，孩子根本就没有自己选择的自由。 这些孩子们被父母以爱为名操控着，干预着，没有自我意识，一切反抗质疑都在父母的一句“我们是为你好”中被迫接受。 长期下来，这些孩子们表面看起来跟其他人没什么区别，但内心，脆弱又敏感，有的甚至被逼的有了精神方面的问题。 有些能忍的，等考上了大学后，会慢慢的不跟家里联系。 有些被压抑的狠了的，一工作后，立刻就断了跟父母的联系，甚至把父母的电话都拉黑。或者换个电话，将以前所有的事情都抛弃了。 不知情的人，就会谩骂这个孩子没良心，父母含辛茹苦的把你拉扯大，你就是这么报答的？ 知情的人，也只能叹息一声。 这种事情，没有绝对的对错，谁也说不出个对错来。 但在如今改革开放才几年的年代里，子女告父母，有些惊世骇俗。 所谓改革开放，开放的也只是一些中大型城市。那些小县城，小镇，偏远的山村，子女告父母，那就是大不敬，是要遭天谴的。 梁桐长期被父母操控，在她的骨子里，对父母的话就带有一股天生的服从。说句不好听的，已经被训练处奴~性了。 一个长期被压抑，又是在那种父母是天的就算她父母这般对她，想让她挣脱这奴~性反抗，也是需要时间的。 宋语没立场逼她，也只是让她自己决定就好。 只是还没等梁桐做出决定，那边又带来一个消息，吴来顺把梁桐跟梁丙青告了。 说他们是骗婚。 一个假装卖女儿，收了他们的钱。一个假装不知情，要死要活。联合外人上演一出荒唐的戏码，其实就是骗子，就是为了骗他们的钱。 而梁丙青也承认了，说是梁桐出的注意，是她让这么干的。 现在大石窝镇的公安，希望梁桐能回去把事情说清楚。 梁桐听到梁丙青说她是主谋后，心里最后那点犹豫不决彻底没有了。 她对前来告诉她消息的宋语神情坚定的道：“宋姐，我要告他们，我要告他们……” 他们之前已经没有亲情了，只有仇恨。 宋语赶紧安抚，说会让白静云出面的。 梁桐眼神有些空洞，那一瞬间，她的灵魂反复死了一次。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宋语给梁桐放了假，为了能告这两个人，白静云陪着梁桐一起多次去了大石窝子镇，包括梁家屯，收集证据。 还有当年梁丙青胁迫她中考试卷写弟弟梁安的名字。 这个他们没法抵赖，因为只要一去查就能查到，当年梁安上高中的时候，用的就是梁桐的名字。 所以当白静云带着梁桐去镇上的中学取证的时候，校长听到这个消息后，觉得这个性质太恶劣，太不要脸了，当下就调出“梁桐”的档案来。 第五百三十二章：看中医 白静云带了相机，拍照取证。 最后又找了当年梁桐的班主任，那个来她家家访过的老师。班主任得知前因后果后，也是一声叹息，说看草成绩下来的时候，就觉得梁桐不应该考那么点分数，不应该落榜，而一向成绩一般的梁安，不应该考的那么好，能上榜。 但那时候谁也想不到，会有这么丧心病狂的父母。 在加上那时候考学制度并不严格，存在很多漏洞。 当地教育局也听说了这个事情，电话打下去，让学校一定要积极配合。 因为他们的疏忽，害得一个孩子没有书念，委屈了这么多年。他们也有责任。 这边梁桐跑前跑后的给自己找证据，那边，宋语忙前忙后的忙着两家店的生意。 转眼年就过完了。霍天得去海城，继续学习。 去学习之前，霍天带着宋语去见了自己的老师之一，也就是杨静的外公。 宋语得知是梁静外公，有些犹豫。 “放心吧，老人家品德高尚，不会因为这个事情对我们有什么看法的。” 宋语闻言，觉得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老爷子姓方，叫方鲍。 个子不高，大概也就一米六八左右。穿着唐装，一头花白的头发，但面色十分红润，皮肤看起来也十分的饱满，一点都不像七八十岁的老人家。 霍天给老爷子带了一些上好的茶叶，指着宋语道：“老师，这是我媳妇儿。宋语。” “方爷爷好。”宋语赶紧问安。 老爷子看了宋语好几眼，嗯了一声，转身进屋了。 宋语有些紧张。 “没事，老师的性子就是这样，等多相处相处就知道了。”霍天牵着她的手，跟在老师身后进屋了。 一进屋，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中药味，还夹着一些清香。 宋语形容不好这个味道。但闻着不讨厌，还挺舒服的。 老头儿这会儿已经坐下了。 霍天带着宋语过去，“老师要给你把脉。” 宋语还是有些紧张。 她现在有种讳疾忌医的感觉，怕真的检查出什么不太好的结果来。 霍天眼神带着鼓励的看着她。 宋语抿了下唇，挽起袖子，将手放在那枕垫上。 老爷子擦了擦手，深深吸了一口气后，这才开始给宋语号脉。 宋语有些紧张。 “放轻松。”老爷子忽然道。 霍天赶紧走过去站到她身后，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无声的给她依靠。 宋语深呼吸，咚咚跳着的心终于平复下去。 老爷子眯着眼睛，也不看宋语，就这么号脉号了半天才松开了手。 宋语没敢问，将袖子放下来。 老爷子也不说话，直接拿起一旁的毛笔。 霍天赶紧给他研磨。 等墨研好后，老爷子用毛笔尖沾了点墨，开始写字。 两人都没问。 一直等老爷子写了满满的一张纸后，才搁下笔。 吹了吹，等墨迹干了后，将那张纸递给霍天。 霍天赶紧接过。 老爷子起身，从太师椅中走了出来，对宋语道：“凡事不要想太多，顺其自然。” 宋语愣了下才反应过来，恭敬的应了一声是。 “去吧，按照药方子上的来，先吃一个月，一个月后，再来。” “谢谢老师。”霍天道。 方鲍一瞪眼：“听说你小子考研究生，怎么不考中医？” “这……”霍天顿了下，立刻道：“我可以选修您的课。” “不稀罕不稀罕，赶紧走。”老爷子挥挥手，一副再不走我就要发脾气的不耐烦样子。 霍天一笑，也没客气，带着宋语走了。 一直走出老爷子家，宋语才问他纸上写的是什么。 一眼扫去，认识的没几个。 “问题不大，就是说有些体寒，还有些郁结，吃点药调理调理就好了。”霍天道。 宋语闻言，松了老大一口气。 这一放松，也就没看到霍天那一闪而过的担忧。 从老师开的方子来看，宋语的身体……是宫寒严重的体质。 他不敢跟她说，怕她有心理负担。 霍天带着宋语去了经常去的那家中药店，把单子递给对方。 对方一看那熟悉的笔记，就知道是方老爷子开的。 而后利落的开始抓药。 宋语看到柜台前一流顺的摆着三十张小纸包，那师傅拿着一个小秤，开始称重量。 各种宋语叫不出来的中药，有的一小把，有的两三粒，有的一两片。 等全部包好后，已经快一个小时了。 “这个拿回去，三碗水熬成一碗水。” “这个要怎么看？具体要多久？” “大火四十分钟，中火一个小时。” 宋语点了点头。 霍天提着用绳子串着的中药包上了车。 快到家的时候，宋语一顿：“要是爷爷知道会不会……” “爷爷不是那种不开明的人，放心吧。再说小夫妻俩怀孕之前喝药调理身体，那也是为了让孩子更健康的来到这个世上。爷爷知道了，高兴还来不及呢。” 宋语还是有些担心，不过老爷子也确实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 回到家的时候，当霍天拎着这么多药回来，老爷子神情就是一凝：“这是怎么了？谁的药？” “小语的，她需要调理下身体。”霍天也没说的太明白。 但老爷子多精明的人啊，一听就明白了。 宋语跟霍天结婚也有两三年了，一直都没要孩子。 一开始两人关系那样，都过不下去了还要孩子？后来两人好了，还没要孩子。老爷子那段时间确实是有点想法的。 后来发生霍敏君的事情，老爷子就跟忽然得道了似的，这生孩子，也不是说生就生的，你生下来，还得好好的教育，不然就是个讨债鬼。 所以那次后，他就没跟霍天提过这个事了。 他不提是一回事，孙媳妇俩主动调理身体，那自然是最好的。 晚上，霍天亲自给熬了一回药。 中药的味道，十分难形容。宋语看着黑乎乎的药汁，硬着头皮几大口给喝下去了，喝完了后直愣愣的打了个机灵。 太难喝了。 霍天见她那样，忽然贴过去，吻了起来。 宋语没反应过来。 等霍天放开她后，她才眨巴眼看着他。 就听霍天道：“嗯，确实恨苦。” 第五百三十三章：重获新生 说完将提前准备好的糖果剥开递过去。 宋语嗔怒的看了他一眼，这才低头含在嘴里，糖果的甜都不能盖掉嘴里的苦。 甜甜苦苦的，又是一个机灵。 等不那么苦了后，宋语吐掉了嘴里的糖。想到未来还要喝最少一个月，她就有种想哭的冲动。 过完了元宵节，霍天启程要去海城了，那边的学习还有三个月。 宋语在家做了两大罐子的牛肉酱给他带着，平时下面条拌着吃，或者炒菜的时候，放一点进去就行。 霍天宝贝的不行，说接下来的三个月，都靠它们撑着了。 宋语还是把人送到了火车站，霍天挥挥手，叮嘱她喝完了再去一趟方老爷子那。要是还需要喝药，就把药房拿去那药铺就成了。 宋语点头。 想到老师说宋语的体质，很多话到了嘴边，霍天又不敢说，怕说了她心里会多心，到时候联想到这个上面来。自己不在家，怕她到时候一个人，连开解的人都没有。 索性自己也就小两月就能回来了，等回来再说。 “你现在喝中药呢，自己注意下，那凉的东西，咱不多吃，水果什么的，想吃了就拿开水烫一烫。” 宋语闻言十分认真的点头应允。 送走了霍天，宋语又开始了忙碌的日子，因为庆红跟宋金枝摆摊儿的事情，他们采买的牛肉丸什么的，消特别多，价格还不低。 宋语就想着问问高志强能不能做这些。 牛肉丸，肉丸，包括后来流行的各种吃火锅的配料，什么蟹肉钳，贡丸，鱼丸等等。 光靠火腿肠脆皮肠，品种还是太少，得开发新产品。 高志强一听，就十分感兴趣。 目前厂里的冷冻库那都是现成的，扩建新厂房的时候，他也就扩大了畜牧场跟养畜场，做这些也不用额外添加什么，自然是愿意的。 于是过完年长了一点膘的高志强，带着人开始调研市场，接着就开始捣鼓新产品来，出来一样新产品，都喊宋语去试试。 宋语严格执行霍天临走时候的叮嘱，太凉的东西坚决不碰。 转眼一个月过去了，宋语从方老那拿的一个月的药喝完了。 霍天准时打电话给她，让她明天去方老那，去把脉看看。 宋语喝了一个月的中药，感觉自己身上都带了药味。 但还是听话的去了。 到了方老爷子那，还是那样子，老爷子把了脉后，表情跟上次差不多，宋语也推断不出效果。 不过才一个月，说立竿见影的有效果，也是有点跨装。 又是一张纸的药方，还是一个月的剂量，依旧是喝完了再来。 宋语苦哈哈的去拿药了。 梁桐那边的事情拉扯了两个月后，终于也解决了。 在白静云陪着走访了学校跟当年的班主任还有村民后，也不知道是谁说漏了嘴，说当初梁安那媳妇之所以点头答应嫁给梁安，是因为梁安那媳妇，是吴来顺老表家的姑娘。这是就是给梁安做媒那媒人在中间牵线搭桥的。 让他们去找那媒人问清楚。 于是梁桐跟白静云一起去问那媒人，媒人自然不肯说。在白静云威逼利诱说要起诉她是贩卖妇女的从犯后，媒婆给吓的都抖出来了。 人家姑娘就算真的瘸了，也不愿意嫁给一个傻子啊。 为啥答应嫁给梁安那二傻子？就是打的换儿媳妇的注意，这边吴来顺把老表家的瘸子姑娘嫁给梁安，那边，梁家的把梁梅送过来给吴来顺的傻子儿子做媳妇。不然这亲事就算黄。 梁丙青有点不愿意，因为梁梅已经上了高中了，再过两年就能考大学。 儿子烧的半傻不傻后，老梁家要出个大学生的梦想，就只能在梁梅身上实现了。 所以他们俩不舍得，最后就将主意打到了梁桐的身上。 本来也是不舍得的，梁桐现在能挣钱了，一个月三四百块呢。要是嫁人后，这钱肯定跟他们老梁家没关系了。 但在给儿子娶媳妇老梁家就能传宗接代和让闺女嫁给一个傻子还能得两千块钱中间，他们选择了后者。 他们也问过了医生，梁安这种情况，孕育下一代是没问题的，不会对孩子的智力产生影响。 他们也知道梁桐肯定不会答应，就打着先把人弄过去，生米煮成熟饭也就没什么好叫唤的了。 梁桐知道这些后，真真是对这个家失望透顶了。 连带着弟弟妹妹，也不想跟他们有牵扯。 证据搜集的差不多后，梁桐正式起诉梁丙青跟吴来顺拐卖自己这件事。 梁丙青跟吴来顺肯定不承认，一口咬定就是交换儿媳妇。 白静云拿出走访得来的证据以及证人的口供，表明梁丙青一直是个极度重男轻女的人。从让梁桐在中考试卷上写儿子的名字一事就能看的出来。 所以为了给儿子娶媳妇，他全完做的出来，拿女儿去换。 白静云喷他一脸，换就不是犯法？你的女儿是人，不是你手里的物件。 由此可以证明，这个梁丙青是个极度自私自利极度不配做父亲的人，这样的人，也不配得到赡养。 “在梁丙青跟苏美娟的眼里，两个女儿，都是可以拿来为儿子牺牲的，这是一个病态的扭曲的家庭。国家之大，这样的家庭绝对不算少，或许还有更多的女孩们，正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遭受着这样的不幸。梁桐是不幸的，降生在这样的家庭，可她又是幸运的，她遇到了帮助她的好人，及时的拉了她一把，才没有造成另一个悲剧。”这是当时白静云说的一段话。 虽然证据确凿，但法院最后也就判了梁丙青跟吴来顺，有期徒刑一年半。至于梁桐神情跟梁丙青苏美娟脱离父母关系，以后双方不再有赡养义务这事，法院准了。 以后梁桐不用赡养他们。 官司全部结束的时候，已经快四月份了。 梁桐拿着法院的判决书，不顾苏美娟在那骂的有多难听，也不管梁安跟梁梅看她的眼神，她径直离开了。 从今以后，她就是一个孤家寡人，没有父母没有兄弟姐妹，不为任何人只为自己的梁桐，一个重获新生的梁桐。 第五百三十四章：我亲爱的宋姐 梁桐解决了这么一件大事，心里痛快，当天晚上梁桐找了一个小酒馆，特意问店家能不能迟一点关门，她的朋友下班比较迟。 开店的是个老两口，好讲话，说成啊，这是他们自己家，晚点没关系。 梁桐感激不尽，定好了后，喊上了宋语，辰哥还有倪虹，庆军，本来也喊了庆红，可她太忙了。 她也想喊白静云的，但想到白静云这段时间对倪虹又有点上头的样子，她不敢喊，因为倪虹说她现在不待见白静云了。 用倪虹的话说，好马不吃回头草，姐姐现在也不稀罕了。所以梁桐没喊。 宋语怕太晚不好，于是让他们几个都提前一个小时下班的。 五个人围着一个圆桌坐着，梁桐把法院判决跟他们说了，虽然没哭出来，但也是几度哽咽。 辰哥拍了拍她的肩膀，“现在好了，苦尽甘来，以后为自己活。” “对，为自己活。”梁桐一抹眼泪，“杯子里都倒上。我们干一杯。” 众人都倒上了。 倪虹一看宋语也倒上了，担忧的问：“宋姐，你喝中药呢，能喝酒吗？” “没事，就喝一杯。”宋语道。 “宋姐，我亲爱的宋姐。”梁桐举着杯子：“你就是我的大恩人，大救星。没有你，霍医生，还有宋文，我梁桐怕已经不再人世间了。” 辰哥拍了拍她的肩膀：“说这些干嘛。喝酒。” “对，喝酒。 “这第一杯，我们敬梁桐，祝她重获新生。”辰哥站起来道，“干了。” “老大你舔一舔意思意思就成了啊。”辰哥又道。 宋语嗯了一声。 辰哥从小就是性格很直的那种，以前喊宋语，从老板娘到宋姐，但都觉得不霸气，上回宋语开的那自出餐，她姑姑单位在那边办过一次，回来可劲儿夸宋语。 说开饭店的，难得遇到这么有良心的，是个实诚的人。 辰哥嘚瑟的不行，这话听着比夸她自己还让她舒心。从那以后，她喊宋语就喊老大了，觉得这样才气派，她带着他们这些人白手起家，可不是有老大的范儿嘛。 众人都端着的是小小的白色酒盅，一杯一口的那种。他们一口干了，宋语意思意思的眯了一口。 酒杯空了，再倒上。 “第二杯，我要感谢宋姐，霍医生还有宋文，可惜他们俩都去上学了。那我就敬宋姐，以后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说完一口闷了。 宋语赶紧道：“你别喝这么急，小心醉了。” 梁桐一笑，“今晚要的就是一个醉。” “对，人生当中，就要醉一次。”辰哥是个酒鬼，这大半年忙生意，也没时间出去放松，今晚既然出来了，就不管那么多，玩，今晚就要玩个痛快。 于是几个人，翻来覆去的说相同的话，最后喝掉了两瓶二锅头。 都有一点上头。 但觉的还不够，不尽兴。 这边是担心太晚不好，才走了。 “走，我们继续下一场。”程辰挎着她的精致小包，一手搭在宋语的肩膀上，一手搭在宋语肩膀上，宋语这边搭着倪虹。 剩下庆军一老爷们，默默的走在四个女人身后。 “嘿~妹妹你大胆的往前走啊，往前走，莫回呀头，通天的大路，九千九百九十九啊。” “嘿~~，妹妹你大胆的往前走啊，往前走莫回呀头，从今后，你搭起那红绣楼呀，抛洒着红绣球啊，正打中我的头呀，和你喝一壶酒啊，红红的高粱酒呀，红红的高粱酒~~” 空旷的街道上，辰哥左拥右抱小流氓一样，嘴里唱着歌，吆喝的声音在空旷的夜里传出老远。 喝了酒，只觉得有满腔的豪情都要疏散出来才行。 庆军跟在后面，双手插在兜里，看着辰哥那样，心想辛亏是个女娃娃，这要是个带把的，得嚯嚯多少姑娘哦。 疯了小半截路，碰上一辆空车，辰哥说你们去过迪厅没，没有吧，我带你们去迪厅见识见识。 倪虹跟梁桐立刻点头，说好，今晚就要玩个尽兴。 宋语有些犹豫，她两辈子加在一起都没去过迪厅。 但心里隐隐也有点想去。 庆军赶紧过去，扯着辰哥她们的袖子，竖着两根手指问她们：“这是几？” “你个瓜娃子，我没醉，你让开。”说完一巴掌给庆军推开了，顺道打了个酒嗝。 庆军一个人拗不过她们。 上车的时候，辰哥又发话了，“老大，你回去吧。” “……？为什么呀，我也想跟你们去。” “不，你不想。你得回家。”辰哥不由分说的将宋语塞进空车里，在她耳边小声说了一句话。 宋语白了她一眼：“那你可得悠着点，她们俩可没那么多心思，别被人沾了便宜。” “知道，我去的迪吧，是我一哥们儿开的，安全着呢。”辰哥关上门，对宋语挥手。 宋语只能挥手先走了。 宋语走了后，辰哥觉得自己就有种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的感觉。 这个点，打车不太好打。 几个人就在马路牙子上，排排蹲着。 辰哥从包里掏出一盒烟来，递给梁桐跟倪虹：“来一只？” 梁桐摆摆手。 倪虹看着那根烟，犹豫了许久后，接过了。 辰哥把另一根递给了庆军。 掏出打火机，给三人的烟点着了。 倪虹第一次抽烟，看着两人都是狠狠的吸了一大口，她也照做，结果被呛得咳嗽连连。 “我的小心肝，你第一次抽烟，搞么事这么猛？慢点，轻轻的吸一口。”辰哥道。 倪虹照做，轻轻的吸了一口。 说不出来的感觉，还是有点呛人，嘴里也感觉有点苦。 “这有什么好抽的啊？” 辰哥耸肩，“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众人等了会儿，等到了一辆车，打车去了辰哥一哥们开的迪厅。 还没进门，就听到里面传来动次打次的震耳欲聋的音乐声。 之前都好奇，这会儿真到门口了，倪虹跟梁桐又有点怂了。 辰哥一手拉着一个，嘴里叼着烟，就跟那女老大似的，熟门熟路往里走。 他们去的晚，这点也都没什么雅座包间了，只能在大厅里找了个角落的位置。 灯光十分昏暗。 头顶的万花筒转来转去的，转的倪虹头更晕了。 第五百三十五章：难道是看错了？ 梁桐这会儿反倒有些兴奋，看着舞池里扭来扭曲的男男女女。 辰哥以前带她去过舞厅，一男一女搂着挑探戈。 可这些人跳的跟她之前看到的完全不一样，一点跳舞的样子都没有。或者说，他们只是单纯的摇摆身体而已。 音乐声音很大。 辰哥坐着歇了会儿后，就拉着倪虹跟梁桐要去舞池狂欢。 倪虹有点头晕，但心里不知道为什么，隐隐就有种要去尝尝的感觉。就跟刚才吸烟似的，她也就是想尝尝吸烟是什么感觉。 庆军没办法，只能跟着这三个疯女人一起下去了。 众人从人群里挤进去，在舞池的最中间站定后，辰哥喊了一声后，开着随着音乐摇摆身体。 倪虹跟梁桐不知道怎么办，东看看，西看看，那模样，只需一眼，就知道，这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的。 就有一些男孩子过去搭讪，问妹妹是第一次来嘛？会跳吗？要不哥哥教你啊。 倪虹跟梁桐缩着肩膀躲在辰哥后面。 辰哥就跟护小鸡的母鸡似的，对那些搭讪的男人狠狠一瞪眼：“该干啊干嘛去，你算怎么回事？轮得到你吗？” 辰哥说话的语气跟神情，一看就是不好惹的。 都是来玩的，谁也不想闹事。被损了两句，也不生气，转头再去跟别人玩。 辰哥拉着她俩的手，教了她们俩则呢么摇摆。 两人一开始还放不开，总觉得别扭。 看别人是怎么都对，看自己是怎么看怎么难看。 别人投过来的好奇的眼神，在她俩的眼里，那也是嘲笑的。 最后就剩下辰哥一个人沉浸在音乐里，释放自我。 一直玩到快十二点，几个人才相互勾肩搭背的出来了。 这个点，大部分的人也都散场了。 四人出来的时候，远远的看着一个穿搭十分时髦的姑娘跟一个中年男人拉拉扯扯的。 那男人看着最少得四十岁，而那姑娘，看着挺多十八九岁。 倪虹在看到那姑娘的时候，一瞬间就愣住了。 她不相信的揉了揉眼睛，在看，还是一模一样。 “看什么，走啦。”辰哥拽了她一下。 倪虹踉跄了一步，等稳住身形回头在看的时候，人又不见了。 见鬼了真是。 她晃晃脑袋，大概是喝多了。 辰哥回自己家，梁桐要回宋语租的宿舍。勉强跟辰哥同一段路，他们俩打个车走。 庆军跟倪虹一个方向。倪虹暂时住在宋语的教室宿舍。 虽然那边多了个张海宽，但倪虹每天早出晚归的，也碰不上几次。 不过她最近也在想找房子搬出来。 就是也想属于一个自己的小空间。 年后宋金枝的丈夫张海宽也来了后，庆红就开始留意了附近的房子了，还想租这种带小院子的，放板车什么方便。 最后还真给他们寻摸到一处了。 也是附近的邻居给介绍的，同个地方，靠最里面的那栋屋子。 老两口儿子调到海城工作了，儿子又在海城找了个媳妇儿，以后回京城的可能性小。就打算把父母也带过去。 老两口就这么一个儿子，自然是要跟着的。 但这边房子，空着也不行，想租出去，但要是租给那些不知道品性的人，又怕对方糟蹋了房子。 最后也是托熟人相互问问，看谁家租房子的。 这两年，单位还是分房子的。所以租房子的少，就外来人租房子。 庆红隔壁邻居知道后，就跟庆红说了，让他们自己去问问。 庆红那天把摊子交给张建国，自己去找那一对老夫妻谈的。 老夫妻听说他们也住在这一带，是陈老师家的住户后，又去看了看庆红的生意，最后才放心租给他们。 不便宜，一个月一百二呢。 主要是那房子比较大，是三室的，也有院子。 院子里老两口种植了不少花花草草，可漂亮了。 要不是为了儿子，他们是不舍得离开的。 庆红是一口气付了两年的房租。也省的老两口担心。 老两口这才放心，又让邻居们再关照着点。这才走了。 租了房子后，屋子里的东西都是现成的。 但庆红没动人家的，除了厨房灶具外，被褥什么的，全都给人家折叠好码放在一起了。 之前住在宋语那边，被褥也是他们自己从家里带出来的。 庆红父母也开始一起摆摊炸串。 每天三辆板车一起出去，到了路口，一人选择一个方向走，不往一块凑。 后来两人见彼此的生意都不错，自己商量着，捣鼓了。在彼此的板车上，都加了对方的生意。 简单的很，多加一个煤炉，一口铁锅就成了。 只是酱料，还是每天要宋语调味。 过年那几天，宋语调的用完了后，庆红让庆军动手调制了两次，味道也还行，但比起宋语调制的，味道就是不太一样。 以前是每天早上去拿，现在是每天庆军下班后，僵宋语调的一大桶绑在自行车后座拉货来，让他们三人分。 张海宽每天跟着媳妇儿忙进忙出的，一身干劲。 辰哥让庆军把倪虹送到家，不然要他好看，这才带着梁桐走了。 庆军跟倪虹打车往教室宿舍赶，到了后看着倪虹进屋后，这才继续往前走回到他们租的房子。 第二天，倪虹差点迟到。 上班的时候，倪虹有些走神，想着昨天晚上看到的，到底是不是她。 等宋语来了后，倪虹欲言又止。 宋语都看不下去了，问她到底怎么了。 倪虹犹豫了下问：“昨晚上你回家的时候，霍宁在家吗？” 宋语一挑眉：“你问这个干吗？她在家啊。” 倪虹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了。 宋语说霍宁在家，那肯定是她昨晚喝多了看错了。 “你就问这事？” 倪虹犹豫了下，拉着宋语小声道：“我昨晚上看到一个人，乍一看有点像霍宁。你既然说她在家，那肯定是我喝多眼花，看错了。” 宋语闻言心里就是咯噔一下。 这不是她第一次听人说看到一个很像霍宁的人在这种场合出入。 但面上不显，说昨晚回去的时候，霍宁还嫌弃她一身酒味呢。 倪虹也松了一口气。 转眼到了三月中旬，霍天考研的成绩下来了，他如愿的考上了医科大学。 第五百三十六章：遇见熟人 三月底，霍天跟黄世华一起，从海城回到了京城。 宋语本来想去接的，但霍天说他们要先回单位，晚点他自己回去。 宋语也就没坚持了。 之前的自助餐，也是打算到这个月底就结束不营业了。 宋语让柳眉贴出公告来，还有几天缓冲期。 果然，有些客人来吃自出餐，听说不营业了后，都问为什么。 说辞都是商量好了的。 说之前推出39元自助餐，本就是个赔本赚吆喝的买卖，图个人气，这年过完了，也亏了不少，所以也就次打住了。 不少人听了心里虽然有些可惜，但也理解。 因为他们家的自助餐，那真的是菜品丰富，最主要的是新鲜。 如今一听到到月底就不做了，不少人趁着着最后几天，呼朋唤友的来了。 晚上，霍天回来的时候，问她能不能把31号那天的自助餐包场给他们单位。 宋语挑眉，问这是干嘛？本来也就是做到这个月底就不做了。 霍天就跟她说了说。 他们单位年前事情多，表彰大会什么的也没来得及开。正好趁着霍天跟黄世华“学成归来”，开完表彰大会，再评选先进个人。 完了后，在一起吃个饭，也算是犒劳大家了。 因为大家要值班，根本没法聚齐。 大家各抒己见的时候，就有人提了一嘴，说霍医生的爱人开的那家西餐厅就很不错。 因为是自助模式的，是不讲究人齐上菜的，反正只要有劵，去吃就行了，价格，也挺实惠，年前不少单位都是去聚餐过的。 这时候一些去宋语餐厅吃过饭的就有话语权了。 这些人里面，或多或少的，扒拉扒拉，都能扯上点关系，其中就有陈主任跟沈局长送给他们的免费券。 还有之前因为梅琴怀疑宋语偷她手表的事情，宋语也送出去几张券。 这些人都抽空去吃掉了。 菜品是真的多，也是真的好吃。 有人提议，去吃过的也都分分赞同。 最后就这么拍板定下来了，让霍天回去跟他爱人说一声。 霍天想了想也就同意了。 这些人老在背后嚼舌头，说一些陈芝麻烂谷子的往事，正好，这次去宋语餐厅，让他们看看，现在的宋语，比他们谁都能干。 宋语听了原由，满口答应。 说既然是你们单位的工作餐，那我个人再赞助两箱红酒。 霍天说不用，干嘛浪费这个钱。 宋语笑着说，你以为我白送他们喝呢？这是让他们以后有事能多想着你点。 霍天一笑，说不得了了，我媳妇儿现在要罩着我了。 宋语挑眉，说这不是应该的么。 月底那天，从早上十一点一直到晚上十点，医院里所有的人，总算是都来了个遍。 一共是六百多人。 这也幸亏霍天提前说了，不然食材是真不够。 后来九点半左右，还来了一批十几个人，食材都不多了，宋语就让后厨一人送了一份牛排给他们。 几个最后一批赶来的人，也十分满足。 忙完了这一顿，宋语西餐厅的自助餐，就正式结束了。 这天晚上，夫妻俩躺在床上闲聊的时候，宋语跟霍天提了一嘴，就是倪虹说的那件事。 “这已经是我第二次听人说看到长的像小宁的姑娘出现在那种场合了。” 霍天眉头蹙的老深，看的宋语忍不住伸手想要扶抚平。 霍天抓着她的手，捏在手里，肉感十足。 嗯，终于长了点肉了。 “你说，当年是不是……” 霍天看了她一眼，摇摇头：“当时是外婆先收留的她，是不是还有其他兄弟姐妹，我们都不知道。以前还想着帮她查一查，后来外婆一走，大家都慌了神。把她带回来后，相处着，也就跟一家人无异了。” “你说的这个人，回头我再去查查，要真的是……还是要提前做准备的。” 宋语嗯了一声。 事后霍天怎么去查的，宋语不太清楚，也没再过问。 日子滑滑溜溜的，转眼又是盛夏了。 大街小巷，一夜之间都换上了短袖衬衫跟连衣裙。 宋语这段时间忙的很，也没时间去添置夏装。 这天中午吃过饭，不是太忙，就拉着柳眉跟倪虹一道去逛街了。 三人去的西d。 主要是柳眉听说那边有不少的xg货，时髦，质量还好，价格也很公道。 那就去呗。 于是三人到了后，沿着鸽子笼一般的服装店，一家一家的逛。 看到什么都想买。 不到半小时，三个人手上都提了好几个袋子了。 “差不多够了。一个夏天，两套裙子换着穿。够了。”柳眉毕竟是有家室的人了，家里什么东西不需要开销啊？ 虽然说现在宋语给她的工资很高，但也不能乱花。 她倒是还给自己的孩子买了一套夏天的衣服。 “那去给家里人买点？”宋语道。 柳眉想了想。自己老公在车间干活，平时穿的都是厂服，自从生孩子后，好像没给老公添置过什么以上。 “那去看看。” 于是三人辗转又去了男装那边。 逛着逛着，听到身后有人喊：“麻烦让一下，让一下。” 三人立刻往旁边让开。 就看到有个人肩膀上扛着一个大蛇皮袋，低着头从他们身边走过。 “罗斌？”宋语惊讶的喊了出来。 低头扛着大包往前走的男人听到声音后也顿住了，随即吃力的回头。 “还真是你啊。”宋语指着他。 罗斌一看，咧嘴一笑：“瞧这缘分……” 三人赶紧走过去。 “跟我来吧，我扛着包呢。”说完继续转头往前走。 倪虹跟宋语都认识，但柳眉不认识。 倪虹在后面小声的跟她说了说。 柳眉一副可惜了的神情。 “不过作为过来人，他这么做，也算可以的了。生意那么好的店，说给就给了。” “有啥用啊，生意好那是因为厨艺好。罗老板一走，那店生意早一落千丈了。去年的时候听庆军说就已经换了老板了。”倪虹小声的道。 宋语叹口气，满口香是她在京城落脚的第一个点，对那里，她还是蛮多感慨的。 三人一直跟着罗斌绕来绕去的，又转回到了女装区。 第五百三十七章：得买几套 罗斌刚到，就有个三十来岁的妇人赶紧扶着他肩上的蛇皮袋慢慢给放下来。 “让你雇个小工，你又不肯，万一闪了腰怎们办？” “没事，我又不是七老八十了。”说完拿起脖子上挂着的毛巾一擦脸，对站在门口的三人道：“站着干什么啊，进来坐。” 那妇人像是这才看到她们三似的。 “你朋友啊？”妇人问。 “嗯，快进来坐。”罗斌从一堆服装中找出一条长板凳，擦了擦后让她们坐。 “你什么时候开始干这一行的啊？”自从罗斌那次来找她，让她代他给庆红一个大红包后，她就再也没见过他了。 想起来，也都一年多了，时间过的也是真快。 “去年夏天。”罗斌见她们不坐，自己不客气的坐了下来。 “你新店开张的时候，我正在g省那边倒腾货源，回来后才听说你新店的生意很火爆。” 听谁说的，宋语没问。 “生意如何？” “还行，一开始亏本，现在基本都是盈利的。” 宋语跟罗斌说话，一旁的女人总是偷偷的用防备的眼神打量她。 这种感觉宋语很不喜欢。 怎么的？我还能偷你家东西不成？ 随即想到什么，宋语故意往罗斌那边移了下，果然，那女的就更紧张，眼里的防备也更深了。 宋语努努嘴，“你爱人？”她问的很小声。 罗斌嗯了一声，“在g省认识的，她丈夫是知青，随大流回城后就没了音讯，她就带着孩子去找，哪里找的到哦。后来就倒腾点服装去小县城贩卖。我俩一开始就是想着搭伙倒腾点衣服，后来相处下来，发现她这人不坏，也就凑合着过了。” 宋语上前一步，拍了拍他的肩膀：“有电话吗？留一个吧。别整的跟老死不相往来似的。” 罗斌一笑，从口袋里抽出一张名片。 某服装品牌京城的总代。 听着头衔挺能唬人的。 宋语将名片收了起来，本来打算走了，忽然想到一件一直被她搁置下去的事情。 “你这边跑货，都是从g省那边？” “也有一些xg货。” “那你能帮我打听一个人吗？” 罗斌一听，抬头望着她：“你说。我试试看。” 宋语将李红曾经工作过的厂名称以及从李红嘴里说的情况简单的说了说。 “这人应该五十来岁，有点啤酒肚，应该也有点谢顶了，过年的时候，我让人去盯过，但没什么发现。” 罗斌也不问她为什么盯这人，点点头：“我一个月要去两次g省，在京城开服装厂的老板也认识几个，回头我帮你问问。” “那感情好，打听到了就跟我说一声啊。” 罗斌点头。 宋语看他店还蛮大的，男女装童装都有，中间摆着的是各式各样的凉鞋。 宋语走了进去。 那妇女赶紧过来，脸上的表情像是讨好，又像是尬笑。 宋语朝她点点头。 “你们俩也进来挑一挑。” “罗哥的货，质量肯定好。”倪虹笑着拉着柳眉进去了。 质量确实不错。 倪虹跟柳眉又挑了一套。倪虹是自己买，柳眉是给丈夫买的。 倪虹挑了一身正红的收腰连衣裙，领口正好露出锁骨。 又挑了一双水晶高跟凉鞋。 付钱的时候，罗斌又多送了她两条丝袜。 倪虹也没客气。 宋语给霍宁挑了两身，又给刘凤英跟宋金枝买了短袖的衬衫。 霍天的衣服，她还是要去燕归来买的。 临走的时候，罗斌问了一声：“她怎么样？” “挺好的，夫妻同心，一家人都来京城摆摊了。日子挺红火。”宋语道。 罗斌笑了笑，“那就好，那就好。” “走了。”宋语挥挥手，带着两人走了。 三人大包小包的，出来后直接坐车回店里了。 晚上回到家，把这事也跟霍天说了一嘴。 霍天刚洗完澡出来，“这人也算个人物。做事干净利落，果决。” “那个女的，我看了两眼，就是觉得有点小家子气，其他倒看不出来。” “肯定是苦过来的。” “也是。” “老家那边农忙了吧。” “可不，昨天打电话回去，我爸说正忙着呢，我让他喊人帮忙。” “刚子那边怎样了？” “忙，电话是没有一个的，给留言，留五条，能回一条就不错了。” “忙说明有奔头，说不定明年就能买房了。” 宋语精神一震：“听到什么消息了？” “嗯，最快年底，或者五六月份应该就开始出售商品房了。” 宋语一听，高兴的在床上跪坐了起来：“那我一定得多买几套。” 京城的房子以后多值钱啊。 “买那么多干什么，够住不就行了。”霍天拿起一旁的书看着。 宋语扫了一眼，是中药的书。 “你怎么看起中药书了。？” “嗯，开学后我打算选修中医药。以前中医药被批斗的很厉害，很多都失传了。我也不是要多厉害，能给家里人把把脉什么的，就成了。” “那你给我把把。”宋语把手伸了出去。 这几年的生活条件好了，宋语也不用干太累的活儿，每天也就家跟店，两点一线的，也晒不着什么太阳，皮肤越发的白皙了些。 从过年到六月份，吃了半年的中药调理，精气神比以前好的那不是一星半点。 霍天笑了笑，放下手里的书，装模作样的给她搭脉，而后道：“跳的有点快。” “就这样？” “还有……等等啊。”霍天就跟神棍似的，闭着眼睛搭脉。 宋语跪坐着腿有点嘛，刚一动，霍天忽然一使劲儿，一头扎进霍天怀里了。 “还有，身体很健康，适合干点别的了。”说着就扑了过去。 宋语一直吃中药调理，霍天回来后就去问过老师。 方老说还需要在调养。最后也给霍天把了把脉。 霍天作为医生，身体大问题没有。 但经常熬夜值班，一台手术一站就是几个小时十几个小时的，多少也有点亏损。 给开了点药，夫妻俩后面两月，是都在吃中药的，就是为了让他们子孙后代的质量更好一点，将来孕育的孩子，才能更健康。 不过不能马上怀，怎么的也要等到年底了。 七月，又是一年最热的时候，霍宁也放暑假了，在开学，就是高三了。 第五百三十八章：有点难 霍镇又跟几个老战友“度假”去了。 以前也每年都有疗养的机会，只是以前不太放心。 如今家里一切都顺遂，得知孙子跟孙媳妇都在吃中药调理，是为了给他们老霍家传宗接代就更开心了。 虽然现在重孙子还不知道在哪里，但两人的态度是好滴，是值得表扬滴。 老爷子也比以前想的开，就放心放手，自己跟几个老伙计玩儿自己的。 宋语老实了半年后，又开始寻摸第三家分店的地址。 虽然这半年，也陆陆续续的加盟了三家aiya加盟店，目前加上g省田丹那边的，全国已经有十五家连锁店了。 但宋语野心大，并不是只一个京城就满足的，她想把这样的点开到全国各地。 不说每个城市，但至少每个省份都得有一家这样的店。 在这个西式快餐还没大批量冒头的时候，不抢占先机，后面可就不太好做了。 宋语一边忙着看自己新店的地址，一边写计划书。 她得趁着还没怀孕，出去跑一跑。 这件事得在怀孕之前搞定，怀孕后，霍天肯定不让她操劳的。 再说到时候她自己也不敢也不舍得。 前段时间吃中药就是为了调理身体备孕，新店那边每天都有很多小孩在那玩具区玩耍，柳眉偶尔再跟她说说她家的孩子，宋语听多了，心里对怀孕的恐惧跟抵触，也慢慢的淡了很多。 现在甚至隐隐有些期待了。 霍天这几天也忙到很晚才回来。每次回来的时候都看到宋语在那写写画画的。 这天，他洗完澡出来，见宋语还在那写写画画，站在她身后一边擦头发一边看了几眼。 “你要去外地开店？”霍天在看清楚大致内容后，问了一声。 宋语头都没抬，嗯了一声。 “有必要这么辛苦吗？”霍天有些犹豫的问。 宋语在京城怎么折腾他都还能罩着一二，但离开京城，在外地，万一要是有什么事情，他鞭长莫及啊。 宋语听出了他语气里的迟疑，搁下笔，转过身子，看了他一眼后，伸手抱住他的腰：“你忘记了，我当时说我的目标就是干倒家乡鸡啊……” “……”以前不知道家乡鸡多牛逼，但霍天去了海城一趟就知道了。 海城那边有两家，每天的生意真的是好到不行。 “这个目标挺远大……” “所以我才要更努力啊。”宋语说完放开了他，转身又开始谢谢画画。 “我就打算先去海城跟杭城找两个总经销。把这两个地方的加盟权给他们，然后由他们来找合作伙伴。这样我虽然挣的少，但便于管理。” “而且这事得尽快，年底要是我怀上了，这些事情就都得搁浅下来，一耽误，最少又是两年。有人说女人一怀孕，脑子就变的傻傻的，笨笨的，那我就得更要快点把这两件事情落实下来，这样等我真的变笨了后，这些店挣的钱，也够养活我们一家人了。” 宋语叨叨絮絮的。 霍天听了后，心里不由得就是一抽。 他回来后，第一时间就去找了老师。 老师跟他说，宋语的身体有些奇怪。他诊断不出来。 但想要怀孕的话，可能有些困难。 也不是怀不上，就是会比一些女人要来的困难点。 霍天心里当时就不好受起来。 要是知道是这个结果，她问他的时候，他就说不喜欢孩子了。 他让她燃起想要孩子的念头，结果却被告知，要孩子会有些困难。 他不知道要怎么跟宋语说。在他没想好之前，他不打算告诉她。 宋语见霍天走神，拽了他一下：“怎么了？想什么呢？” “没。”霍天一笑，抱住她：“那就辛苦老婆了。” 听出霍天这是答应了，宋语十分高兴，转头对着他的脸吧唧了一下，算是奖励。 宋语说干就干。 计划书做了三天后，她带着倪虹跑了两趟，在西城区鼓楼街，花了十二万，买了两个临街的铺面。 临街的铺面没法跟二店比，一间也就三十来个平房，还有一间只有二十个平房。 现在京城虽然还没有出现商品房，但因为一些出国潮， 不少人开始变卖住宅，然后出国。 宋语本来就是想租店铺的，在高志强的介绍下，托个熟人帮着打听。 本来都说好一租五年起的，结果那熟人忽然问宋语，有没有自己买铺面的打算。 宋语心里当时就是一动。 愿意，自然是愿意，只是之前不知道，还以为要等两年才可以房屋买卖。毕竟现在很多都是公家的。 那熟人说另外有两个铺面，是一家的，一间在鼓楼街的东头，一间在鼓楼街的西头。 房主儿子要出国留学，需要钱。所以就打算把这两铺面给卖了。 因为铺面，一年租金加在一起，也就两千来块钱。 两口子都是正儿八经的普通单位上班的，一时间凑不出来那么多的钱，于是就想到了卖铺子。 铺子跟儿子的前途比，自然是儿子的前途比较重要了。 宋语听了后，表情淡淡的，但心里却是笃定要买下这两铺面的。 熟人带着她去见了对方，对方见是个女的，有些犹豫。 熟人给介绍了下，倒没说宋语是干什么的，就说家里有点底子，想做点生意什么的。 一番寒暄，对方开口要的是十五万。 十五万，在这个时候，也算很大一笔钱了。 宋语看了两家铺面，位置都还是不错的，但十五万，也太多了，在这个时代来说，有点多。 十五万，在现在都可以买一套小四合院了，她也需要跟家里人商量商量，让对方说个最低数，要是成，那就问问家里人，要是不成，那双方也就不浪费时间了，她是一个不喜欢扯皮的人。 熟人在中间缓和，说这个确实，现在上班，好点的单位也就四五百块钱一个月，十五万，得不吃不喝存三十年呢。 一番拉扯，熟人帮着两边劝说，在加上他们又真的缺钱，宋语这边也答应一次性付清后，最后价格谈到了十四万。 虽然说好了十四万，但是宋语还是打电话给了霍天。 钱是她挣的没错，但夫妻之间，还是要有商有量的才能长久。 第五百三十九章：真相大白 霍天正好在办公室，听她说了后，也就嗯了一声，说这个事情他不在行，要是觉得没什么陷阱，那就买呗。反正做生意也是要租门面的。 宋语听霍天没意见，也就下定决心买了。 当天就签了合同，宋语也是当天就带着他们去了银行，把钱转给了他们。 就这么的，不到一天功夫，宋语花了十四万，买了两个门面。 等他们走了后，宋语想了想银行账户里还有不少钱，留下部分作为流动资金，其他就这么放在银行里太不划算了 。 尤其是知道房屋现在也可以买卖后。 宋语又让那熟人帮着打听，看看有没有要卖四合院的。 最好是两进的院子。 一进的太小了，但要是闲钱够，宋语觉得也可以入手。 熟人一听，当然高兴。 当即就说帮她留意。 但这种卖四合院的，也是可遇不可求的事情。 这个事情不急在一时半会儿。 宋语决定先把这两家店给装修了。 大一点的，做炸鸡店。小一点的，专门卖奶茶。 其中一家奶茶店，决定交给倪虹打理，并且给了倪虹这家店百分之十的股份。 倪虹一开始不愿意，说她没投入一分钱，不能要。 宋语则说，这几年，倪虹一直在她身边帮忙，她也说过，会带着她一起挣钱的。 如今也是时候了，这家店百分之四的股份，是给她做启动资金的，以后有了钱，就可以自己开店了，就跟辰哥一样。 倪虹心里感激不尽。 两人很是推心置腹了一番。倪虹再工作起来，比以前更加的用心了。 装修的话，宋语还是打算找宋刚。 这半年，她跟宋刚也就见了两三次。上次见面还是五月份的时候，宋刚要吃下一个工程，但是手头资金不够，就找宋语接了五万，说好年底就还。 宋语说等手头宽裕了再还也行。 宋刚不愿意，非要立个字据，说年底还就年底还。 宋语也想他哥好。 给宋刚留言，问他有没有时间，她想去找他。 不一会儿，宋刚回了信息，说下午去她店里。让她在店里等着就行。 下午，宋刚果然来了。 现在宋刚一身老板的派头，胳膊里夹着个包，看的宋语噗嗤一乐。 宋刚本来没觉得有什么，这会儿被妹妹这么一笑，就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 “不好看啊？”他问。 “好看。”宋语走过去，帮他把领子顺了顺，“回头在买个领带，这个一系上，绝对的帅。” 宋刚嘿嘿的笑了几声。 “找我挺急的？装修的事情啊？” 宋语嗯了一声，把西城区鼓楼街的两个门面要装修的事情跟他说了说。 不过没说是买的，只说是租来的。 “成，你把钥匙给我，回头我让工人去看看。怎么装修，你到时候再说说。” 宋语嗯了一声，掏出两把钥匙来。 聊完正事，兄妹两说了会儿私房话。 说着说着，宋语问：“哥，你给我透个地，你手上有多少钱？” 宋刚想了想，“工程上的不算，现在手头能活动的钱，大概有十来万。” 宋语点点头，“那……要是让你买个屋子，你愿意不？把爸妈都接来，咱一家人在城里团聚，多好。” 宋刚点头，“想过，但我那点钱，都是要用来活动的。” 宋语一挥手，“这个先不急，我这段时间让人帮忙看看有没有谁家的四合院要卖的。想买一个。” “你们家大院的二层小楼住着不舒服？” “那是老爷子那边分的，其实都是单位的，不算霍家的，再说那屋子，房间不多，家里来人想住，都不太方便。” 宋刚点点头。 “那你留意着，要是有合适的，我出大头，剩下一点，你再借我点，回头我挣钱了就还你。” “成。”只要能让父母来，她就很乐意。 俩人说了几句，宋刚的bb机响个不停。 宋刚只能表示要走了。 宋语让他稍等，赶紧去那边拿纸袋子给装了点汉堡鸡肉卷鸡腿这些给他。 都快饭点了。 宋刚也没客气，拎着就急匆匆的走了。 六月中旬，宋语带着倪虹一起，出发去了海城。 她们这一站主要要去两个地方，海城跟杭城。 霍天不放心，但医院这边走不开。 梅琴那个手表的事情，最终还是被查清楚了，是被一个病人的家属给顺走了后。那病人来找医生，发现医生办公室没人。 当时也就是脑子一抽，转了一圈，发现了梅琴没有关严的抽屉露出一截表带。 也是该这人倒霉，偷了手表，又不识货，转手一百块钱就卖给了一个钟表行。 钟表行那必须懂行情啊，换了崭新的壳子跟表带后，转手就卖了两千八，够他一年的工资了。 结果是怎么被发现的？ 花两千多买手表的人是个小开，最近喜欢上一个女明星了，就想送个礼物。 太贵的有些不舍得，一般的又拿不出手，就想着要不买个手表吧，这东西女人很稀罕的。 也是那手表航老板心黑，你二手就说二手的，非说是一手的。 那小开也是知道这个牌子的，买了后包装好送给那小明星。 小明星就跟姐妹嘚瑟了下，结果被眼尖的发现是个二手货。 小明星气的就跟小开闹了起来。 小开一听，二手的？你个瘪犊子，骗我？ 于是就去找钟表行，钟表行打死不认账，那小开就报警了。 最后问钟表行手表来历，一来二去的，就把这案子给查清楚了。 不过这手表，就算最新的，现在国外的价格折合成人民币，也就四千出点头，远没有梅琴说的一万多块。 于是医院里各种传言都有，闹得沸沸扬扬。 梅琴毕竟是上面挖过来的，这事情对她名声有影响，为了调节，最后将梅琴调到西城区的二院了。 所以霍天现在的外科是人员严重的不足。 老主任身体不太好，大部分时候是不在的，除非一些重大的手术，他才会来一下。 副主任更是忙的脚不沾地，霍天这一批的中流砥柱，就更是黑白颠倒了。 第五百四十章：因为你不是人啊 霍天根本请不出来假。但也不放心就这么让宋语跟倪虹俩人闯海城。 他委婉迂回的给白静云打了个电话。 白静云现在又开始纠缠倪虹的事情，他也是知道的。 白静云一听，说哥你放心，这事交给我了。 他也没亲自去，毕竟他现在也是有名的律师了，忙得很。 只是找了个信得过的兄弟，暗地里保护她们，费用他出。 这些宋语跟倪虹并不清楚。 两个女人，颇有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架势。 到了海城第一天，两人入住，买了一份地图将海城的区域了解了下后，又找了个小摊子，一边吃一边跟老板闲聊。 但老板说的话她们两有一半是听不懂的。 不过也打听到了一些。 两人也没急着找合伙人，就跟来旅游似的，逛街，购物。 晚上回到房间，两人叽叽咕咕说一堆，第二天在分头出去，逛街，购物。 如此过了一个星期。两人收拾了一番，去了海城的家乡鸡。 生意很好，比京城那边还好。 海城这边的年轻人，比京城的年轻人懂得享受跟开放。 在京城，来她店里消费更多的，是带着孩子的家长们。 但在海城，来消费更多的是年轻人。 他们或许一个月的工资也就两三百块钱，但是却愿意话两百块钱在吃喝上。 至于存钱？抱歉，享受当下也很重要。 所以在海城，洋人文化比在京城重的多。 这边洋人也比京城多。 在京城的洋人，大部分是去旅游，或者外派的。但在海城，很多洋人是来工作的。 自从90年年底，交易所的成立，就确定了海城的在全国城市中的金融重心地位。 这里的工作氛围，消费习惯，让宋语有种她又回到了21世纪的错觉。 繁华，热闹，充满朝气。 她自然是知道海城在未来的世界金融中心的位置。 所以才会把海城作为她们南下的第一站。 两人排队排了许久后，才轮到她们。 家乡鸡现在的品类也多了起来。 东西比她们的贵一些。吃起来的口感，宋语说不好。 她悄悄的问倪虹。 “不是不好吃，就是……可能我更习惯我们店里的口味吧。这个，味道有点淡，也不太辣，少了点劲儿。” 宋语刚要回答，就听身后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那是因为这里的人不吃辣。” 两人回头一看。 在看到对方的时候，宋语无意识的皱了下眉。 “嗨，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你。”方小艾看着宋语道。 宋语心说，我也很想说这句话。 “我记得，霍医生不是考研了吗？应该考上了吧？”说话的同时，她东张西望，没发现霍天。 “考到海城了？” 宋语看着她，“我来这边是私事。” 方小艾十分自来熟的在她们身边坐下，“我考上了京城的学校，这不，回来多住一段时间，以后应该就在京城发展了。” 宋语笑了笑，这些事情她不太想知道。 “哎，宋姐，我可以这么喊你吗？”方小艾问。 宋语礼貌又不是尴尬的笑了笑：“可以。” “哎，宋姐，我对你特别的好奇，你能让我给你看看手相吗？”方小艾期待的冲她眨巴眼睛。 宋语看着眼前这个姑娘。用现在的话说叫时髦，但用以后的话来说，就叫个性。 “那你能先告诉我，为什么对我好奇吗？”宋语笑着问。 方小艾歪着头，一笑：“因为你……”说的时候，一边说一边往宋语跟前靠近，最后在宋语的耳边轻声道：“不是人啊。” 说完坐好，笑嘻嘻的看着她。 宋语摇头失笑：“我且看在你帮过霍天的份上原谅你的无礼，方小姐，我对你，有些讨厌，请便。” 说完转身坐好，不在看她。 倪虹不知道那姑娘跟宋语说了什么，这是她第一次听宋语说讨厌一个人。 方小艾笑嘻嘻的，没走。 “讨厌我是因为我能看穿你的灵魂吗？” “有病。”宋语站起身，拿着包就走。 倪虹赶紧跟上。 方小艾也追了出来，继续在她身边小声道：“其实我特别想知道，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为什么气息……” 她话还没说完呢，冷不丁被倪虹一推，趔趄了下才站稳。 倪虹指着她骂：“你说什么呢？你才不是什么好东西，看看你那眼睛，跟狐狸精似的，还有这衣服穿的，肚脐眼都能看到，你咋不打赤膊上街呢？我们宋姐都说讨厌你了，你还巴巴的追上来？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赶紧走。” 说完挽着宋语的胳膊走了。 方小艾被倪虹一顿说，低头看看自己今年最流行的小短款瘦身衣，回头在看那俩人：“土包子，知道什么叫时尚吗？” 俩人头都没回。 方小艾好不容易碰见宋语，不可能就这么放弃的。当下又追了过去。 倪虹见她还敢追上来，抡起包拦在宋语前头，指着方小艾，“你再敢胡咧咧我喊人了啊。” 方小艾看着宋语，“心虚？不然你跟我走一趟。只要你敢跟我走一趟，我就不缠着你了。” “凭什么？” “凭你身上的气息不对。它不属于你。” 倪虹一副你是神经病吧的表情看着方小艾。 宋语在她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心里着实的咯噔了一下。 她眉头微微皱了下，也只是一下，继而轻笑：“你怕不是脑子不正常吧。” “正常不正常，你心里清楚。” “抱歉，对于你的要求，我不能答应。倪虹，我们走。” 倪虹立刻跟上。 方小艾跟在她后面，保持一米左右的距离。 “宋语，你心里知道我在说什么。我听说你最近在喝中药，知道你为什么喝了那么久的药，还怀不上吗……” 方小艾看着忽然回身看着她的宋语，被她那眼神盯的有点紧张。 她真的看不出来眼前这个，到底是个什么精怪。 虽然说建国后不能成精，但保不齐是以前的呢。 她老爹说了，别看它们变成人后，看起来多么的善良美好，内里，谁知道是个什么精怪变的。 “好，我跟你去。”宋语道。 “宋姐……”倪虹看着她，“这人不知道是从哪里跑出来的神经病，你别搭理她。” 第五百四十一章：小神棍方小艾 “喂，我还站在这里你，背后说人坏话能不能注意点。”方小艾吊儿郎当的道。 “我没背后说，我光明正大的说，你就是个神经病。”倪虹冲方小艾一顿嚷嚷后，又跟宋语道，“姐，我们走吧。” 宋语看着倪虹，拍了拍她的手：“你先回酒店等我，我一会儿就回去。” “我要跟你一起去。”倪虹不肯。 “我真没事，你乖乖的回酒店，要是我晚点没回来，你就去派出所报案。说她绑架我。你看仔细点，把她的容貌记清楚，对了。她叫方小艾，有一辆红色的奥迪轿车。”宋语指着方小艾道。 “喂……” 宋语不理她，耐心的跟倪虹解释，“我就跟她去看看。” “她肯定就是个卖假药的江湖骗子，会的就是蛊惑人心。宋姐，咱不听她的啊，咱回去，霍医生的老师就是老中医啊，你不是去看过吗。”倪虹有些着急的拉着她的手。 宋语心里有苦说不出。 其实她隐隐也觉得自己的身体或许是有些问题的。 虽然每次方老先生掩饰的都很好。 但宋语能感觉的出来，老人家最后一次给她检查的时候，并没有松口气的感觉。 方小艾说的那些话，虽然牛头不对马嘴。但她说什么不属于她，气不对这些，让宋语心里隐隐有些想法。 她看出她是重生的了？那她是什么人？修行者？居士？还是骗子？ 她得去，但这事，倪虹还真不方便去。 “你不能跟我去，万一她真是坏人，我俩都去了，那谁去报警？对吧。” 倪虹十分纠结。 “女人，你不会有报警的机会的。” 方小艾是一路跟着宋语从京城来到海城的。 她上次回京，把这个事情跟她老爹说了下，但没具体说谁。 虽然宋语身上表现出来的气不一样，但是很清澈，不像是那些死物附身。 她老爹给她的解释就是，要么附身的这个“怪物”很厉害，道行很高。要么。就是这人也是个同道中人。 她爹还给了她一个法器，五火七禽扇。 因为功能跟上古的五火七禽扇差不多，但是画符的人将这种能力赋予在一张符纸上了，用一次符纸就没用了，所以也就是一次性的。 这个是个攻击跟自保都挺厉害的符咒。 她爹的意思是，那人只要有问题，这五火七禽扇就将对方的原型烧出来。 要是这个宋语一切正常，她自然会恭恭敬敬的把人送回来，并且还会送她一份大礼。 要是个坏的，也不用报警了，这种东西，就应该直接消灭掉。 倪虹听了宋语的分析后，真是头疼的不行。 一边担心宋语，要是被这个神经病带到什么地方她找不到怎么办？一边又担心她们俩要是一起去了，对方把她们俩怎么地，连个报信的人都没有。 “宋姐，我喊你亲姐了，咱不去不成吗？啊？”倪虹还是不赞同。 “哎我说你这人怎么磨磨唧唧，都说我不会把她怎么样了。这样，你远远的跟着，看着我们去哪儿，然后你就在外面看着，她要是没下来，你就去报警，成不？” 倪虹一听，“成，我就远远跟着你们，你要是敢对我宋姐不利，我就……我就……我就告诉霍医生，让她找你算账。” 方小艾翻个白眼。 率先朝前走去，“跟上。” 宋语看了倪虹一眼，有些无奈，但还是跟上了。 三个人走走停停，兜来兜去的，来到一个老城区。 周围都是那种充满着江南水乡的青砖瓦房。 “呐，现在，我们就要进这个院子了。这院子就这一扇门，你看着吧。”方小艾说完，掏出钥匙开了门，然后走了进去。 她也不怕宋语不进来，因为从她走进这条巷子开始，就已经进入她老爹布置的阵法中了，想走，可没那么容易了。 倪虹拉着宋语，不放手。 “放心吧。”宋语拍了拍她的手后，跟着进去了。 她一只脚都跨进去了，扭头对倪虹道：“要是真出事了，你就让我弟弟来接我。” 说完一步迈进去。 那门在宋语进去后，自动的关上了。 砰的一声，把宋语跟外面的倪虹都吓了一跳。倪虹愣了下，追过去拍门，推，都推不开。 宅子挺大的，大部分都是木头建筑，透着一股子古色古香的味道。 中间的空地上，铺满了石头子。 只是中间，看着像是个图案。 宋语走过去，低头看了下，才认出来这是太极八卦图。 再看这些小石子，宋语虽然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同。但就是感觉，这些石子肯定也跟八卦有关。 在看着院子里的摆设，宋语都觉得透着一股神秘感。方小艾是个小神棍？ 她也不是个蠢的。 方小艾说的那些话里话外的意思，都以为她是个精怪或者别的脏东西附身。 可她不是。 她醒来就在这具身体里。 要说是附身，那她也是天选之人附身在原主身上的。 所以她不怕。 倒是对她说的怀孕怀不上，有些在意。 上辈子她为了报复，她作践自己，每次怀孕都用极端的手法给作掉了。这辈子怀不上，或许是对她的惩罚。 虽然霍天嘴上说对孩子没什么感情，但结婚多年，他不想当父亲吗？他想的。 还有老爷子。霍家都在期待有新的生命融入。 她的心结，也慢慢的解开了不少，上次将秘密跟宋文说了后，更是有种浑身轻松的感觉。 她已经做好准备，迎接属于他们的孩子，可结果，不尽如人意。 要是这个小神棍能解决这个问题，她一定重金酬谢。 “怕了？站在那不敢进来？” 方小艾的声音不知道从哪里传了过来。 宋语循声看过去，就见到正对面的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刚才还一身时髦女郎装扮的方小艾，一眨眼就变成身着道袍的小神棍。 尤其是那衣服一看就不是她的，不知道偷穿了谁的。随着她的走动，道袍拖在地上，像是一个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小孩。 忽然就觉得这小神棍，也挺有意思的。 第五百四十二章：天选之人 宋语迈步朝她走过去，站在她跟前。 脱下高跟鞋的方小艾，也就一米六的样子。宋语个子比她高，所以眼神俯视着她，挑起她那宽大的袖子，再扫了一眼她的面容。 方小艾努力的抬高下巴，让自己看起来也不是那么矮。见宋语打量着她，又绷着脸，学着她老爹给人看事时候的样子。 只是这架子刚端起来，就听宋语道：“你不热吗？妆都花了呢。” “piu……”方小艾感觉自己鼓起来的气，随着她的一句话，全泄了。 方小艾气死了，她瞪着宋语：“你这个妖孽，来到我们家还想平安走出去？着……”说话的同时，快速的出手。一晃之下，一张明晃晃的符纸就贴在了宋语的额头上。 贴上后，方小艾往后一跳，全神戒备的看着宋语，眼里又是紧张又是戒备隐隐还有点激动。 马上就能看到这个她跟了大半年的“妖怪”现身了，能不紧张激动吗？ 宋语被她拍了一下，身子晃了一下，就觉得脑门有点火辣辣的感觉，像是被什么东西烫伤了似的，身子更是像是过了电似的，抖了一下。 方小艾脸上露出兴奋的表情，她就知道，就知道这是个大家……伙…… “不可能……”脸上的兴奋劲儿还没过，就被不相信的神情取代。 所以这会儿看起来，就有些……扭曲。 方小艾双手提着太长的道袍，走到宋语跟前，看着她。 宋语已经撕下额上的符纸了。在方小艾面前晃了晃，然后一手贴在她脑门上：“就这……雕虫小技。” 方小艾被宋语那轻蔑的口吻跟看废物一样的眼神刺激的差点跳脚。 “不可能，这道符咒相当于五火七禽扇的威力，你怎么会……一点事没有呢？” 宋语摸了摸自己的抬头，淡淡的道：“也不是没反应的。” 方小艾立刻紧张的看着她，满脸都写着：“什么反应？” “下次买点好的黄表纸，你这个太次了，贴的我脑门就跟过敏似的，刺刺的疼。” 方小艾：“……” 看着方小艾一副原地爆炸的样子，宋语终于不再逗她了。 “好了，你让我进来，我也进来了，我还是我，现在，要如何？” 方小艾的眼神又愤恨又哀怨，瞪着她不说话。 她不相信，不相信自己跟了大半年的人，是个人。 “你有本事再跟我进来。”方小艾说完扭头就走。 宋语毫不犹豫的跟上了她的步伐。 她猜的没错。 她是天选之人，所以不怕这些。 她就是宋语，宋语就是她。 进了屋子，闻到一种好闻的香味。她眼神扫了一下，发现不远处有一个香案，香案上摆着一些贡品，中间的三足鼎里，插着三只香，一看就是方小艾进屋的时候点的。 那香的烟很奇怪，居然笔直笔直一动不动，就跟有一个透明的罩子罩住了那烟，让它们只能笔直往上一样。 “关门。”方小艾在那香案边坐的跟个老神棍似的，闭着眼睛吩咐道。 宋语转身关门，但余光却还是撇向那烟，关门带动的风，都没能让那烟动一下。 宋语挑挑眉，果然这个世界，还是有一些奇妙的东西是无法被解释清楚的。 “过来。” 宋语又听话的走了过去。 她居高临下的看着小神棍在那摆姿势。 方小艾嘴里念念有词，也不管宋语。 她念她的，宋语看自己的。 她站在那，微微转身，就将这间屋子打量了个遍。 就是以前电视剧里看到的，清末年间的那种摆设。 最后，宋语将视线落在了香案上方悬挂的那一副画像上。 上面画着一个老道，手里拿着一把剑，骑在一只班额大虎的身上。 宋语对这些都一窍不通，之所以看，是觉得这画听吸引她的，原因，不知道。 她不懂古董，这屋子看起来，古风古韵中又带着一些西洋文化的元素。 唯独这一幅画，给人一种厚重感，当你看的时间长了，那画里的老道和那只老虎，仿佛正在朝你走过来。 方小艾悄咪咪的睁开一条缝隙，见宋语在看那副画，心里松了一口气后，嘴里念叨的更快速了。 屋外面，倪虹在等到天黑也没看到宋语出来后，等不及了，跑去拍门，但是屋子里没人开门。 “宋姐，宋姐……”倪虹扯着嗓子喊着。 无人应答。 倪虹心里开始发慌，想起宋语进去之前跟她说的话。 当下记住了下周围的位置后，转身朝外面跑去。 心慌的倪虹没发现，她在这里受了这么久，居然连一个老乡都没看到。 她现在一心想要去报警，把方小艾那个死骗子抓起来蹲大牢。 倪虹先报的警，不一会儿公安就来了。 倪虹带着他们去了那栋宅子。 结果在那巷子里，转来转去，就是不见之前的宅子了。 俩公安看在她是个姑娘的份上，没说别的话，就说让她仔细在想想。 倪虹都快急哭了。 明明就是这里啊。她记得很清楚，可眼前为什么没有宅子，就只有一排排矮小的房屋？ 倪虹急的就把怎么遇到方小艾，方小艾都说了哪些话跟公安说了，证明自己没有说慌。 “这位女同志，我们没怀疑你说谎，可你也看到了，宅子呢，人呢？” 面对质问，倪虹束手无策。 公安最后走了。 倪虹急的又跑出去给霍天打电话。这是她的第一反应。 可她不知道霍天单位的电话，只能先打到店里。 柳眉也不知道霍天的电话，问她出什么事情了。 倪虹不敢说，激素或宋语病了。让她跑一趟霍天的医院。 柳眉是知道她跟宋语去海城出差了的，闻言也不敢耽搁，将店里的事情交给领班后，打车去找霍天了。 倪虹联系不上霍天，想来想去的，忽然想起来，宋语进去的时候，说要是出事了，让她弟弟来接她。 她弟弟？宋文？ 是，肯定是，宋刚是她哥，她不会这么说的，那就肯定是干弟弟宋文。 电话接通后，刘凤英在那头喂了一声，倪虹脑子瞬间清醒了起来。 刘凤英跟宋和那么大的年纪，就算来了也是跟着白担心啊。” 第五百四十三章：霍天赶到 “啊……阿姨，我是倪虹。” “倪虹啊，你跟小语不是去海城了吗？小语呢，你们在干嘛呢？” 倪虹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我们在外面呢，宋姐让我问你喜欢什么，回头给你买点。” “哈哈，不用，你们是去办事的，不用惦记我。” “都有的，宋姐说……你们都有的。那个……” 倪虹有点编不下去了。 “您那边有宋文的联系方式吗？” “小文啊，有啊。” 对，他们老两口来了没用，但宋文有用的，他是军人，那些公安肯定会帮他的。 没怎么费劲的就从刘凤英那问到了宋文的电话后，倪虹拨通了。 转接了半天，才到宋文手里。 等倪虹把经过一说，又说了宋语最后那一句话后，宋文也急了。 “你先别慌，在那等着，我现在就去请假，最迟明天一定赶过去。”宋文说完挂了电话，一把拽下帽子，就去找大队长请假去了。 上辈子她出事的时候，他没能赶到她身边去救她，这次，绝对不能再看着她出事了。 那头，柳眉找到霍天单位，又找到办公室，没人。 一番询问，才知道霍天还在手术室，最少还要两个小时才能出来。 柳眉急的不行。 想等着霍天出来，但又担心那边的情况，可不等，她又怕宋语万一真要有个什么事情。 就这么焦急的等待了一个半小时后，霍天终于出来了。 “霍医生……” 柳眉朝走在中间的霍天喊了一声。 霍天正低头跟护士交代什么呢，闻言扭头一看，是宋语店里的经理。 他心里顿时就咯噔了一下，将东西往护士手里一塞，拽着柳眉的胳膊来到楼梯口，急促又笃定的问：“是不是宋语出事了。 柳眉一脸你怎么知道的表情看着他，而后沉重的点了点头，随即道：“倪虹说老板病了，让你去一趟。” 她本以为霍天会很着急什么的，结果霍天只是客气的跟她说：“谢谢，我知道了。” 然后转身走了。 柳眉看着霍天挺直的背影，犹豫了一下喊道：“她肯定会没事的。” 霍天脚步一顿：“我知道。” 下午他在做手术的时候，心里隐隐就有些不安，怎么都静不下心来，原来是她遇到事情了。 要是生病了，倪虹不会跟他说，宋语也不让。 那就是她出事了，倪虹慌了。 霍天快速的回到办公室，拿起电话给白静云打。 那边响了两声就被接起来了。 “宋语出事了，你知道吗？” 白静云：“……” “你的人呢？” “我……” “把地址告诉我就行了。”说完霍天就挂了电话，而后脱下白大褂，穿上自己的衣服，写了一张请假条放在桌子上，让同事帮忙转交一下后，就离开了医院。 回到家的霍天谁也没说，只打了两个电话。 而后收拾好了东西，跟陈阿姨说他要出去几天，家里这几天要麻烦她了。 陈阿姨也没多问，就让他放心去。 霍天刚上车准备走，白静云那辆骚包的红色奥迪别在他的前面。 白静云下车，再上他的车。 霍天只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开车走了。 他没把车子开到车站什么的，而是直接开到军用机场。 霍天下车，往里走。 白静云看着他的侧脸，不敢说话。 是他没把事情做好。 这时候一个穿着军装的男人过来了，看了霍天一眼，说了句跟我来后，领着他们穿过一架架飞机，最后停在一辆军用运输机旁。 “正好送一批物资过去，将就着点吧。”那人说着拍了下霍天的肩膀笑了一下就走了。 霍天径直上了飞机。 白静云赶紧跟上。 不大会儿，运输机缓缓起飞，冲入云霄，消失不见。 飞机是在海城的军用机场给他们放下来的。 两人下飞机没走多远，一辆军车一个急刹停在他们面前，为首那人吊儿郎当的一手撑在窗户上，对他一摆头，“上车……” 是杨波。 霍天也没跟他客气。 两人上车后，霍天直说了一句话：“赶时间。” 白静云第一次看到霍天这幅样子，全程像个鹌鹑似的减少存在感，他怕霍天等下揍她，确实是他没办好事情。 他担心宋语，也担心倪虹。 杨波也没废话，一路上车子开的是尘土飞扬。 等进了市区后才稍微减速，随即又加足马力往前开。 这会儿都已经晚上十一点了，大街上空无一人，只听到军车轰鸣的引擎发出咆哮的声音。 倪虹这会儿已经哭的都没眼泪了。她后来又试着报警了一次，但公安来了下就又走了，还让她别再报假警了，不然要处理她。 远处，一男人面色难看的盯着她。 他也不知道今天会出事啊，之前她们两人每天就是逛街，吃东西，逛街，吃东西。所以就觉得没啥好担心的。 结果今天人有点不舒服，就偷懒了。结果，就出事了。 他三个小时前，已经被白静云骂的狗血喷头了。 回去一顿打是少不了了。 他好不容易才找到这里，远远的，也不敢上前。 抬头看了下天色，快十二点了。 忽然，隐隐听到引擎声。 等车声十分清晰后，倪虹木呆呆的双眼终于有神了，她腾的一下站起来。 腿发麻，踉跄着摔了一跤，也顾不得了，起身就着发麻的双腿，机械一般继续往外走。 霍天等人下车后，就看到了倪虹踉跄着走过来。 头发散乱，面色憔悴，十分的可怜。 白静云上前要拉她，被她挥开了，她走到霍天跟前，还没张嘴，眼泪就下来了。 “霍医生，对不起……” 霍天看着倪虹，只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往里走。 倪虹忍着难受，跟在他后面。 白静云上手去扶，再次被倪虹推开。但他又走过去，执意的半抱着她。 宋语进去已经七个小时了。 倪虹带着他们走到之前的地方：“就是这里，宋姐跟着方小艾进去的。我一直就在这里等着，等天黑了，宋姐她们还没出来后，我就去报警。可是……呜呜……等我报完警回来，那座宅子就不见了，怎么找都找不见。” 第五百四十四章：让你祖宗不得安宁 “我带着那俩公安，围着这里找了一圈，也没有发现。” “后来，我又问了几户人家，他们有的说没见过这里有宅子，有的又说，以前听人说过，这里有一座老宅……” “你说宋语是跟方小艾进去的？”霍天问。 倪虹点头，“我们在路上碰到她的，她看到宋姐后，就缠着我们，还说一些稀奇古怪的话，我觉得她就是个疯子，是个神经病……” 霍天看了下周围的几个人。杨波，白静云，倪虹，他自己。 杨波十分识趣的走了。白静云担忧的看了倪虹一眼后，也退后一段距离。 “说吧，方小艾都说了什么。” 倪虹断断续续的将方小艾说的那些疯子才会说的话，大致的跟霍天说了一遍。 “你说她跟宋语说了怀孕的事情？” 倪虹点头。 “我看的出来，就是这句话打动了宋姐，她一开始就说她讨厌方小艾，拉着我要走的，方小艾说了这句话后，宋姐的态度就变了。” 倪虹擦了一下眼泪，“对了，宋姐进去之前跟我说了，方小艾有一辆红色的奥迪车，说她要是没出来，就让我按照这个去找。” “还说了什么？” “她让我告诉宋文，让宋文来接她。” “就这些了？” 倪虹点了点头。 “没提到我？”霍天问。 倪虹认真的想了下，摇了摇头。 “哦，宋姐说看在方小艾帮过你的份上，原谅她的无礼。” 霍天沉着脸。 转身叫来杨波。 “帮我查一辆红色奥迪，车牌号是xxxx……”他之前坐过方小艾的车，所以还记得号码。 白静云将大哥大递给杨波，杨波也没客气，拿起大哥大就走远去打电话了。 霍天站在倪虹说的大门的位置，蹙眉打量眼前看似空旷，但实则什么都看不清的“空地”。 眼前像是被人遮盖上了一层面纱。 杨波走了过来，“那边说半个小时后给答案。” 霍天嗯了一声，继续看着。 他知道这个世界上，肯定会有一些东西是用科学解释不清楚的。老祖宗们留下的那些神话传奇，有一些，或许是真的。 “你外公有跟你说过奇门八卦吗？”霍天忽然问。 杨波一愣，随即嗯了一声，“说过一些。不过那时候我不爱听，每次也就是听听而已。” “他老人家有认识这方面的人吗？” “……我帮你问问。”说着杨波又去打电话了。 须臾后，回来告诉霍天，老爷子还真认识一个这方面的人，姓方，叫方志高，据说还挺有点本事的。 霍天扭头，“他女儿是不是叫方小艾？” 杨波一愣，看看手里的大哥大，又看看霍天，“那……我再问问？” 霍天没反对。 杨波又打了个电话。几分钟后，确定的告诉霍天，方志高的女儿，还真的叫方小艾。 那这是什么鬼的情况？ 霍天拿过大哥大，给老师打了个电话，问到了方志高家的电话后，直接给方志高家打电话了。 电话响了很久，都没人接听。 霍天不死心，再打一遍。 这会儿，有人接了。 一个十分洪亮的声音喂了一声。 霍天把事情的经过在电话里跟对方说了一下，最后问：“你们家的大门怎么开？” 方志高也听出来了，进他们家祖屋的，就是女儿之前回来跟他说的“大妖怪”。 “霍先生，我们这一行干的就是抓鬼捉妖，既然尊夫人进去这么长时间没出来，只能说明，她不是人类，被我们家祖宅的阵法给消灭了。” 霍天神色一冷，往旁边走出老远，才冷声道：“是吗，那看看是你们家的阵法厉害，还是炸弹厉害。要么爽快的跟我说怎么进去，要么，我把这片空地炸个底朝天，让你们家的祖宗不得安宁，二选一。” “不是……”方志高在那头语重心长的道：“你夫人她不是人类，你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吗？” “那你告诉我，她是什么？” “……”方志高被噎了下，“我没看到，我怎么知道。” “你都没看到，怎么知道我爱人不是人类？你们这些所谓的大师，都是这么武断的吗？怪不得别人喊你们神棍。” “你这年轻人……” “我耐心有限，要么你告诉我怎么进去，要么，我给这里炸平了。你应该知道，我有实力说到做到。” 方志高在那边沉默了许久，霍天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呼吸，让自己的呼吸听起来不是那么的紧张跟着急。 他霍天不混所谓的权贵圈子，但不代表他就是泥捏的。 这个时候，他得冷静，不能慌。 两人僵持了一分多钟后，方志高终于哎了一声，“你现在过去，我教你。” 霍天握着电话，走到之前倪虹说的那个所谓的大门前。 “看到路边有一颗桃树了吗？” “看到了。” “走过去，桃树下面有三块砖头，中间那块下面是阵眼，按一下就行了。” 霍天照做。 其他几人站在两米开外，不知道霍天跟对方说了什么。 只看到他走到那个歪脖子的桃树下面，蹲下身捣鼓着什么。 等霍天站起来的时候，他们也跟着他的视线抬高。 结果，不可思议的一幕就这么发生了。 刚才还空空荡荡那片地，这会儿凭空冒出一座古色古香的宅院。 倪虹看到后，捂了下嘴巴，激动的道，“就……就是这个，下午宋姐就是进去的这里。” 霍天说了一声谢了，就要挂电话。 方志高哎了一声：“你要想清楚，要是你夫人真的不是人类，这会儿说不定已经被消灭了，或者已经激怒了她，到时候……” “我只知道，她没伤害过任何一个人，反倒是你们，来招惹我媳妇儿，这笔账，霍家记下了。” “年轻人，话不要说的太满，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你这样……”方志高还在苦口婆心的劝着。 霍天听他放屁，须臾后冷声质问：“我跟她生活在一起三年多，我现在还好好的，并没有你们说的什么危险，所以我要因为你一句毫无证据的话，怀疑我爱人？” 第五百四十五章：这时候还要瞒我？ “她没出来，这就是证据，你可能不知道我家老宅的厉害之处，那是我祖师爷留下来了，院子里到处都是阵法，普通人进去，就跟普通住宅一样，但一旦有异物进入，阵法就会被启动……” “谢谢提醒，我会带我媳妇儿出来的。”说完霍天就挂了电话，转身将电话交给白静云。 “你们在外面等着，我进去。” “不行。”白静云一把拉住他。 倪虹也摇头：“这个屋子很邪乎的，你要是进去也出来不了……” “放心，我能出来的。”霍天扯掉他的手，转身就要进去。 “等一下。”远处有人喊了一声。 众人回头一看，是宋文。 宋文身上穿的还是作训服，一看就是从训练场直接来的。 “你怎么来了？”霍天看着他。 “我姐出事，我怎么不能来？” “宋姐进去之间，有交代，说让宋文来接她……” 宋语为什么要宋文来接她，而不是他这个丈夫？ 现在没时间计较这些，霍天转身就进去了，宋文也立刻跟上。 几乎在他们俩进去的瞬间，刚才还十分真实的院子，顿时又不见了。 外面站着的三个人，面面相觑。 “说能告诉我，我是不是在做梦？” 杨波是绝对的无神论者，如今亲眼看到这般玄幻的一幕，他不知道该怎么相信。 白静云拍了拍他的肩膀，扶着倪虹到一旁，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扑在地上，让她坐。 倪虹看了他一眼，在旁边坐下了。 霍天跟宋文一进去，就看到院子中间那张八卦造型的图案，两人对视一眼后，小心的往前走。 院子里所有的屋子都是黑黢黢的，只有最中间那间，有亮光。 “小心点。”宋文道。 “不用你操心。”霍天不承他的情。 宋文也懒得理他，抽出自己的军刀握在手上。 走到门前，霍天伸手要推门，被宋文拦住了。 他握着刀柄，刀剑戳在门上，一用力。 门居然被推开了。 两人没敢贸然进去。等了会儿，里面还是没动静后，两人才对视一眼，进去后背靠背。 俩人一进去，就看到一个女人坐在蒲团上，双手合十，嘴里还在念念有词，但此刻脸色苍白的如同恶鬼，豆大的汗珠顺着额角往下淌。 正是方小艾。 浑身的衣服也都湿透了。 只有她，没有宋语。 宋文一着急，就要去推方小艾。 “别碰我。” 忽然有个声音凭空传来，他们看方小艾，她还在念念有词。 “你动我一下，宋语就真出不来了。”‘ 宋文一听，事关宋语，立刻不敢动了。 “宋语人呢？”霍天问。 “画里……” 两人去下意识去看那画。 就见画中一个老道骑着一头班额大虎。 仔细看的话，那老虎的旁边，似乎还站着一个人。 那人背对着他们，看不清样貌，也无法辨别出来是谁。 “去对面房间，把我的包拿来，里面有符，拿来给我，我快坚持不住了。”方小艾的声音比刚才虚弱。 霍天看了宋文一眼。 宋文立刻走了过去。一进门，就看到床上有个包。 他将包整个都拎过来了。 “里面有符，拿出来，贴我身上。” 宋文照做。 “哪一张？” “随便。” 宋文拿出一张，往方小艾身上一贴。 不大的功夫，方小艾那苍白的脸色渐渐的好了一些。 一直等她脸色有些血色后，她才睁开眼睛。 霍天看着她：“宋语为什么会再里面？” 方小艾轻轻摇头。 “我不清楚，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发现你身上有一种让我很奇怪的感觉，你的面相从侧面看，是配偶早亡之相，可正面，又是儿孙满堂。” “直到看见你的爱人。我从她身上看到了两股不属于同一个人的气，或者你可以称之为灵魂。” “一个很虚弱，淡的几乎要消失，一个很健康，生命力很强。” “好奇之下，我就跟着她。另一股暗淡的气，时隐时现。” “本以为她是什么妖邪鬼怪，夺了别人的身体，所以我就带她来了我家祖宅。我家祖宅有诛杀妖邪的大阵，只要是非人类，来这里，都会被困住。但她没有。” “我不死心，带她来到祖师爷留下的这幅画跟前。这幅画是个法器，非人类只要与之对视，就会被画控制，最后现出原形。” “可她没有，反倒……走了进去。” “什么叫走了进去？”霍天不解的问。 “字面意思，看着那副画，走了进去。” 霍天不再问她，因为她说的那些，在他听来，都是废话。 虽然近来的时候，也见识到了玄门八卦的厉害，但他更倾向于，那是障眼法。古往今来，历史长河中，确实是有些人懂玄门八卦。 但方小艾说宋语走进画里，这就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 他承认有玄门方士的存在，可人走进画里，那已经超出玄门的概念了。那是神话，只存在于神话故事里的神话。 “你要是想让她出来，你就试着去喊她的名字。这画是法器，超过十二个时辰不出来，那……就永远出不来了。” “方小艾，你是在跟我说神话故事吗？我没工夫跟你在这里说故事，最后问你一次，宋语呢？” “你已经相信了，又何必在说这些话？”方小艾睁开眼睛看了霍天一眼，又闭上了眼睛：“已经过去六个多时辰了。” 霍天心急如焚，但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跟宋文俩将这个宅子都翻了个遍，连他们家暗室都给找出来，就是不见宋语。 这会儿两人束手无策，只能听方小艾的，对着那画喊宋语的名字。 嘴巴都喊干了，也没什么用。 忽然，霍天问宋文：“倪虹说宋语进去的时候，跟她说她要是出事了，让你来接她，是什么意思？” 宋文懵了下，随即脸色变了变。 霍天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肯定是有什么事情瞒着他。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要对我保密吗？” 很久没开口的方小艾再一次传音道：“要是知道她有什么心结，说出来，或许有用。” 宋文看了看她们俩，再想宋语说的话，以及方小艾说的话。 “我……”宋文不知道怎么跟霍天说这事。 要是能说，宋语肯定就跟霍天说了。但她没有。 第五百四十六章：原来如此 “宋文……”霍天看着他：“你觉得我都看到一做宅子凭空出现，再看到这里坐着个神棍后，还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是我接受不了的？” 宋文：“……” 他看了一眼方小艾，拉着霍天走到一遍，“那我跟你说个故事吧。” 等宋文将宋语的前世当成故事说完后，看着霍天问：“你觉得这个故事是真实发生的吗？” 霍天：“……” 霍天看了宋文一眼，随即撇开视线。 心口一阵一阵的抽疼。 宋文最后说有个医生把故事里的主角骨灰送回到老家的时候，霍天脑子里有什么画面快速的闪过。 这个画面太熟悉了，就跟他自己亲身经历过一样。 脑子里有个熟悉有陌生的声音，忽远忽近的在他耳边哀求着：“霍……医生，帮帮……我这个可怜人……我想陪着……我的家人……” “啊……”霍天捂着脑袋。 他是那个霍医生？是吗？是他吗？ “小语……”霍天一手捂着脑袋，一手撑在地上，心脏传来那一阵一阵熟悉有陌生的疼痛感，让他艰难的站起身来。 宋语两次遇到危险的时候，他的心脏都毫无预警的忽然疼痛了起来。 那这会儿……肯定是她在画里遇到什么危险了。 他二话不说，忍着心口的疼痛，走到那副画跟前。 “小语，我是那个医生吗？” 霍天盯着画里那个背对着他的人。 看着看着，就感觉那斑斓大虎朝自己走了过来。 霍天心中一凝，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感觉自己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吸引力拽的超前踉跄了一下。 他似乎听到宋文喊了他一声，紧接着眼前一暗。 等他踉跄这走出来的时候，眼前又豁然开朗，是一个村庄。 村庄看起来有点破旧，但鸡鸣犬吠，寥寥炊烟，看起来像是某个农村。 霍天四处看了下，周围都没人，倒是有不少的田地。地里作物长势喜人。 田埂上开了不少的野花，红的黄的白的，惹得蜜蜂跟蝴蝶飞来飞去。 这场景看着有点眼熟，他来过这里？ 他这是也被画吸进来了是吗？ 为什么会是这里？ 跟……宋语有关？ 所以……他这是进入了宋语的故事里吗？ 他要做什么？ 是要经历一遍故事里的内容吗？ 想到这里，霍天抬脚沿着那条路往村子里走。 迎面有好几条土狗经过，可那些土狗就跟看不见他似的，一个个的漠视着他。 霍天不信邪，走过去试着踢一脚那土狗。 本以为会出现什么自己的脚穿过土狗身体的玄幻事情，结果并没有。 他一脚揣在了那土狗的脚上，土狗惨叫了一声，但并没有看见他，吓得夹着尾巴冲着他所在的方向吠了几声，最后呜呜叫着跑了。 所以他能触碰实物，但不管是人还是动物，看不见他？ 有了这个认知后，霍天顺着那条路，一直往村子的最里面走。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沿途看到那么多屋子他都没进去，冥冥之中心里隐隐感觉，他要来的是这间屋子。 霍天走到门口，看到那门是虚掩着的。 犹豫了下，他推开了门。 门像是被风吹开似的，轻轻的晃了晃。 屋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人。 霍天看了下，确定右手边的这个应该是房间。 房门是锁上的。 霍天只好作罢，在这屋子里转了一圈，刚想出去的时候，就看到一个男人，大概四十来岁，平头，个子大概一米七二左右。 里面是一件背心，外面套着一件破旧的中山装。 那人手里端着一碗饭，嘴里哼着歌往屋子这边走。 等他抬头的时候，霍天神情一凝。 这不是……赵全吗？ 那个买了傻子宋语的赵全？ 他脑子里轰的一声。刚才听完宋文的故事，他都没来得及细想，就被心脏处的疼痛给吸走了注意力。 如今看到赵全，所有的事情都对上号了。 怪不得宋语当时一个人去找傻子宋语，怪不得她那么坚持的要来……怪不得傻子宋语去世的时候，她的伤心难过不亚于刘凤英他们。 怪不得她对刘凤英他们那么好。 怪不得她从医院里醒来后，判若两人。 他以为她是第二人格，所以才会前后诧异这么大。 其实……不是什么第二人格，而是她……根本就不是原来的宋语。 是宋文说的，故事里那个姑娘。 宋语……宋语…… 霍天走神的功夫，赵全已经端着碗筷将门打开了。 霍天立刻跟着走了进去。 房间里十分的暗，窗户都是被封死的，只有打开门后那透出来的点点亮光。 等眼睛适应了黑暗，霍天看清楚眼前的一幕后，睚眦欲裂。 就见一个姑娘，身上的衣服像是被人扯破了，这会儿十分狼狈的卷缩在床里面。 脚上还拴着一根铁链子。 看到赵全进来后，那姑娘把自己的身子又往里面缩了缩，可她已经缩到最里面了啊。 “过来吃饭。”赵全将饭碗往桌上一放发出砰的一声。 姑娘这才转过头来。 霍天看清楚了她的样貌。 很年轻很漂亮的一张脸。但这会儿，那张脸充满恐惧跟害怕，嘴唇干的起了一层皮。 这是宋语。 霍天一眼就认出来了，因为这张脸，跟宋文还有刘凤英，有几分相似。 “叔叔，我求求你放了我好不好。”小宋语哀求着赵全，“我今年刚参加高考，老师说我能考上的机率很大，我会成为一名大学生，为社会做贡献的大学生。叔叔，求求你放我回去，等我挣钱了，我全部给你行不行。” 赵全听了一脸的无动于衷，显然这番话，他已经听小宋语说过很多次了。 “你好好的吃饭，把身子调养好，到时候在给我生个大胖小子。不用你干活，每天在家待着就行。这样的日子不好吗？” 小宋语拼命的摇着头。眼泪也因为她的摇头而滚落下来。 “叔叔，我还很小，我才十八岁，求求你放了我吧，或者，你给我爸妈写信，让他们给你钱，你放我回去好不好。” “别说了。”赵全忽然发火，吓的小宋语一抖。 “既然不想吃饭，那就给老子生个大胖小子。”赵全一边说着一边脱掉中山装，往床上爬去。 小宋语吓坏了，站起身就想跑下床。 第五百四十七章：画中世界 但床就这么大的位置，她脚上又拴了链子，根本跑不掉的。 赵全一把抓住她，将人抱着腰摁倒在床。 “老子花了五千块钱买了你，看你年纪轻，想好好的疼你，跟你好话歹话说了一箩筐，你就是不听。老子的耐心跟好心都被你她娘的天天哭哭哭给磨光了。今天老子就睡了你。”说完就压了过去。 “不要……啊，救命……爸妈，救命……哥……”小宋语一边挣扎，脚踢手挠的反抗着，一边哭喊着自己的亲人。 霍天只觉得怒火都顺着毛细孔钻到大脑里去了。 这个畜生。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他怎么敢……怎么敢…… 霍天一步上前，一把抓住赵全的衣服领子，将人狠狠的摔在地上。 赵全被摔的有点懵。躺在地上眨巴着眼睛，有点想不通自己是怎么从床上摔到床底下的。 被踹的？ 可他肚子不疼，是后背疼啊。 他腾的一下站起来，“谁……” 可屋子里除了他跟床上那个，没有人。 他摸了摸衣服领子。刚才明明感觉自己被人揪住领子给摔地上的。 赵全一边试探着往床上爬，一边回头看。 还是没人。 一定是昨晚上被这死丫头哭哭唧唧的声音吵的没睡好，刚才脚下打滑了。 这么一想，赵全放心了。 他爬上床，一把将又缩在角落的小宋语给拖了出来。 “啊……”小宋语另一只脚拼命的去蹬赵全。 “小贱人……啊……”刚骂完，赵全再一次感觉被人揪住了脖子。 不过这次没给他摔下去，而是被揪住领子勒住了他的脖子。 赵全伸手拉扯衣服。 他越拉扯，后面的力气也就越大。 “嗬……”赵全被勒的快翻白眼了。 床上的小宋语看到这一幕，也十分害怕，拉过被子裹着自己躲在角落，双眼带着恐惧的看着赵全被勒的直翻白眼。 霍天发现了小宋语的表情后，犹豫了下，松开了赵全。 赵全一得到呼吸，身子一软就跪趴在地。 而后手脚并用的，从房间里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 一边跑还一边喊：“有鬼，有鬼……” 赵全跑了，霍天看着小宋语。 她的表情是又害怕，但又庆幸，她东张西望的，并没有发现什么后，又把自己往角落缩了缩，而后小声的问：“你在吗？你是在帮我吗？” 霍天没说话，只心疼的看着她。 她是出不去吗? 是因为这就是她内心的症结跟遗憾，所以才会被这幅画吸进来,而这里，这个遗憾，就是困住她的网？ 是要帮助她弥补了这个遗憾，她才能出去吗？ 就听小宋语道：“谢谢你。你是一个好鬼。” 闻言，霍天嘴角终于有了一丝笑意。 “好鬼，你能带我走吗？我被坏人抓住了，我想回家，我想回去上大学……”说着说着，小宋语就哭了起来。 看着小丫头锁在那，满脸泪水的哭着，霍天心跟着疼的一抽一抽的。他想触碰她，想帮她擦掉眼泪，但又怕吓着她。 于是他就站在那，就在这么看着她。 小宋语哭了会儿，肚子传来咕噜噜的声音。 她的眼神下意识落在桌上那一碗饭上。 霍天也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 小宋语犹豫了一下后，起身想去端那晚饭。 但因为脚上拴了一根铁链子，她够不着那一晚饭。 她饿。从大前天被卖醒来后，她就只吃了一个馒头。 当时她也是饿了，没经受住诱惑，吃了那个馒头后，就昏睡了过去，醒来就被锁在这个屋子里了。 后来端来的食物，她都没敢吃。怕吃了之后又昏过去。 可她已经两天没吃没喝了，这会儿是又饿有渴。 这会儿真的很饿很饿，看着那一碗饭，小宋语就更饿了，可她够不着。 霍天见状，走过去，试着端了一下。 那饭碗居然被他端了起来。 霍天心中一喜，将饭碗往前推了推，让她能够够着。 结果那饭碗一动，小宋语吓的又缩回了角落。 吓着她了。 看着她惊吓的样子，霍天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中的酸楚后，又把饭碗往前推了推。 “好鬼，是你吗？”小丫头轻声细语的问。 霍天想了想，张嘴说了一个嗯。 但结果小丫头似乎听不见。 看来他不能说话。 “我真的很饿很饿，之前吃了一个馒头，我就昏睡了过去。我现在能吃吗？我怕我又昏睡过去。那样我就……” 霍天心疼的不行。他上了床，来到她跟前，试着伸手帮她擦了下眼泪。 就见小宋语一抖，然后看着眼前。 “你是在帮我擦眼泪吗？” 霍天又帮她擦了另一边的。 小丫头似乎不怕了，“你是个好鬼。” 霍天哑然失笑，下了床，将那碗饭端到她跟前。 在小宋语看来，那晚饭是飘过来的。 “我要是吃了之后睡着了，你能保护我吗？”小丫头问。 霍天将碗放下，而后摸了摸她的脑袋。 小丫头愣了下，随即小声的哭了起来。 霍天的心又跟着难过起来。 他轻轻的拍着她的脑袋，又将晚饭往她跟前推。 示意她吃。 小宋语一边哭着一边端起饭碗。 虽然饭菜早就凉了，但她还是大口大口的扒着。她太饿了。 结果吃的太着急，被噎着了，打嗝。 霍天看了看，下了床，拿起桌上的茶壶，给倒了一杯水。 小宋语就看到茶壶飘了起来，然后茶杯也飘了起来，朝她这边飘。 最后在她跟前停下。 她伸出手，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谢谢你。”说着接过茶杯，结果手一抖，水撒了部分出来。 小宋语赶紧将水喝了。又开始扒饭。 霍天看着水，忽然想试一试，他能不能用水写字。 于是等小丫头吃完了后，他拿着饭碗放回桌上，故意撒了一些水在桌上后，推着饭碗发出声音，示意小丫头过来。 小宋语愣了下才慢慢的往床沿挪。 就看到桌上忽然多了一行用水写的字：“放心，我会保护你的。” 小宋语在看到这一行字的时候，捂着嘴小声的哭着。 霍天又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困了就放心睡，我在这里守着你。” 第五百四十八章：黑狗血 霍天听着小丫头压抑的细细碎碎的哭声，那声音像刺一样，一下一下扎在他的心里。 “好好休息，睡醒了，我带你回家。” 小宋语捂着嘴，等哭够了，人也昏睡了过去。 看着卷缩在那的小丫头，霍天轻轻的将被盖在她的身上。 而后看了下那个铁链子。 他试了试，想将链子给拽断。 但不行，别人只是看不见他而已，他并没有被赋予神力。 这时候，外面传来说话声跟脚步声。 看来是赵全回来了。 霍天正好一肚子气没地方出。 赵全手里端着一个铝制的锅，里面有什么东西黑乎乎的。 霍天闻到一股腥臭味。 “这黑狗血有用吗？”有人问。 “肯定有用，黑狗血专制恶鬼。出来，我知道你在这里，爷爷弄了一盆黑狗血，看我不给你打的灰飞烟灭。”赵全嘴上说着狠话，但神情跟眼神，都显示着他不过是在虚张声势。 他不敢迈进这个门。 “老赵，你进去啊。”有人催。 赵全吞了吞口水，一只脚试探性的放进去后，等了几秒，没看到动静。这才犹豫着要迈进来。 结果另一条腿开没放下来，忽然，放在桌上的茶杯就像是被人推了一下似的，掉在地上。 地面是土地面，茶杯掉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音，没碎，只在原地转了几圈，然后停了下来。 赵全愣愣的看着那茶杯，手里的黑狗血往桌上那个方向一泼。 霍天一个闪身躲开了。 他不知道这东西对自己有没有用，因为他不是鬼。 但这玩意味道难闻，还恶心。 赵全一股脑的将黑狗血全撒了后，也没敢看，掉头又跑了出去。 其他人也跟着跑了。 霍天看着桌上那黑色的发出腥臭味的黑狗血，一滴一滴，沿着桌角往下滴。 可恶心了。 再看还睡在那的宋语。 小丫头应该是好几天都不敢睡觉，这会儿一放松下来，立刻睡的不省人事。 她都没见到他本尊，就这么相信他吗？ 傻不傻哦。 霍天轻轻的将被子给她盖上。 脸上脏兮兮的，头发也很乱。 嗯，得去弄点水来，给她擦擦。 霍天端着温水，先把宋语露在外面的脸，手，胳膊，都擦了擦，接着又把那些黑狗血给弄干净了，那味道实在太难闻了。幸亏小丫头是睡着了，要是醒着，估计也受不了。 而她又无法离开这个房间。 因为有霍天在，赵全不敢进屋，连家也不敢回。 站在自家外面不敢进来的赵全，拉着村里的神婆。想让她收了他家里的“恶鬼”。 “赵全，不是我说，你说你都害死几个了？说不定就是其中一个，回来报仇了。”枯瘦的神婆道。 她是村里的“神婆”，一些老人去世，孩子接生的活儿，都是她干。 在经历了黑狗血都没用的情况下，这会儿赵全也没法子，只能死马当活马医，把她请来了。 那婆子平时给小孩喊喊魂，帮老人办理身后事，给小孩接生，这些活不在话下的。 但这会儿，屋子里有个“恶鬼”，谁敢进去？ 黑狗血都没用，她就更不顶用了。 “要我说，你去买点纸，买点祭品，去给人家烧烧，请求人家原谅你。” 赵全黑着脸，不说话。只盯着屋子。 “神婆”见状，赶紧脚底抹油走了。 钱重要，但那也要有命花啊。 这个赵全，为了传宗接代，也不知道祸害了多少姑娘了。 大家都说是他杀孽太重，所以找回来的几个女人，一个都没能给他留下种来。 赵全不回来，宋语脚上的链子也打不开。 霍天在房间里找了一圈，也没找到钥匙。 眼看着太阳下山，天又黑了。 小丫头该饿了。 霍天去了厨房，试着去碰触那些东西。 都行。 看来他在这幅画里，就是不能说话，也不能被看见。其他的都行。 于是霍天就这厨房里简单的食材，给宋语做了一顿晚饭。 以前都是她下厨做给他吃。 现在，他要做给她吃。 一直等到天完全黑了下来，赵全也没敢回来，霍天也就只能想着等半夜去吓唬吓唬他，让他交出钥匙。 天全黑了后，宋语终于醒来了，她揉了揉眼睛，似乎有点分不清自己在哪里。 等彻底醒了后，小姑娘嘴一瘪就想哭。 忽然，咔嚓一声，灯亮了。 宋语立刻看了一眼灯泡。 “你还在吗？”宋语小声的问着。 刚问完，桌上的茶杯动了，“飘”到她跟前。 “谢谢。”宋语低声道谢，接过茶杯，发现还是温热的。 一口气喝完了。 茶杯又飘走了，接着桌上出现一行字，“你不怕我吗？” 宋语愣了愣，垂着头低声道：“有时候，人比鬼可怕。” 看着情绪低落的人儿，他上前，揉了揉她的脑袋。 而后将做好的晚饭端到她跟前。 宋语惊讶了一下，接过：“是你做的吗？” 桌上出现一个是字。 宋语看着眼前空荡荡的房间，前几天只觉得可怕，如今忽然就不觉得害怕了。 霍天又在桌上写道：“我会保护你的。” “谢谢你，好鬼。” 霍天一听，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我有名字的。” “那你叫什么？” “霍天。你要记住这个名字。” “这个名字真好听。”小丫头拍马屁。 “哪里好听了？” “天啊，能给人安全感。” 霍天一愣，再次伸手摸了摸她的后脑勺，像是安慰。 宋语端着碗，默默的吃着晚饭，虽然有一股子焦味，但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就这么的，霍天就在房间里陪着宋语，两人就用写字交流。 当宋语说她很难过，她丢了，家里人都不来救她，不来找她的时候，霍天心里就跟压着石头似的，喘不过来气。 他很想把她抱在怀里安慰她。 他想了想，不知道要怎么告诉她。 最后，他在桌上写：“我一定会带你离开这里的。” 晚上，等宋语睡着了后，霍天离开屋子，在外面转了一圈，没发现赵全后，于是满村子找了起来。 这一晚上，村子里的狗嗓子都叫哑巴了，村头连着村尾的，可把村子里的人给吓坏了。 第五百四十九章：高抬贵手 有小孩的家里，将门窗关的死死的。一家人挤在一块，也不敢睡，只要狗叫声一靠近谁家，那一屋子的人都瑟瑟发抖。 赵全屋子里闹鬼的事情，全村都知道。 肯定是他屋子里的“鬼”出来了。 霍天也不能真一家一户的去找赵全。 最后担心屋子里的宋语，他就用树枝在每户人家门口都写了四个字，交出赵全。 然后就回去了。 明天一早，村民起来，看到这四个字，他就不相信还有人敢收留赵全。 这一晚上，全村的人都没这么希望，能早点听到鸡叫声的。 老人们说，只要听到鸡叫，那“鬼”就不敢出门的。 果然，鸡叫不久后，狗也不叫唤了，村子里又恢复安静了。 担惊受怕一晚上的村民们，这会儿才敢让两眼皮合拢在一块。 只是当家里人打开大门，看到地上的字的时候，全村人再一次不淡定甚至恐慌了起来。 大家提心吊胆的出了门，相互一询问，得知每家每户门前都有这几个字的时候，村子里的热开始害怕了。 “赵全呢？谁看到赵全了？” “肯定是他之前害死的那些人回来报仇了。” “对，只要把赵全交出去，那鬼肯定就不骚扰我们了。” “谁看到赵全了？赵全呢？” 村里人也不干活了，满村找赵全，但没找到。 忽然，神婆说了一句：“是不是下山了，昨天他找我，我就说买点纸钱，买点祭品给烧过去。” “真下山了？谁看见没？” “昨天下午那会儿就没看到了。莫不是真的下山去了？” “派个人，在路口等着，只要他一回来，立刻捉起来，给那位送去。”那鬼怎么周末赵全，他们不管，只要别来还他们这些无辜的人就行。 他们无辜吗？一点也不无辜，明知道赵全作恶却不阻止，有时候还会助纣为虐。 但这会儿，所有人都觉得自己是被牵连的，是无辜的，不该这样被骚扰。 “对，别因为他一个人，祸害的我们全村都不得安宁。” 有了决定后，大家派神婆跟一位老者，两人一起，站在赵全家的屋子外面，把他们的决定告诉了屋子里的那位。 请他“高太贵手”，别殃及全村。 霍天一听，那正好，都省的他动手了。 两人见屋子里没反应，对视一眼，赶紧跑走了，深怕晚一步，就被抓紧去了似的。 等他们一走，霍天又去了厨房，给宋语准备早饭。 小丫头这几天被吓的不轻，得吃点好的。 昨天的菜烧焦了，这种柴灶，他掌握不好火候。小丫头虽然都吃下去了，但他还是能感觉的出来，口感不太好。 中午又试了一次，还是不行，夹生饭。 于是霍天假公济私，趁着下午没人的时候，去了村长家里，昨天晚上转了一圈，就他家条件最好。 让他“上供”点肉，最好是做好的饭菜。 当村长媳妇看到门口的字口，吓的妈呀一声连滚带爬的回屋子了。 这青天白日的都能出来？太没安全感了。 这一顿吓，到了傍晚，效果就出来了。 就见村长亲自端着农村里办酒席常用的长托盘，上面放了四个菜。一条红烧鱼，一碗红烧肉。一碗莴笋，还有一个水蒸蛋。 这是他们这里能拿出来的最好的伙食了。 村里还有几个“胆子大”的，听说了这事后，非要跟着过去看看。 于是就来了好几个人。 村长看到那门是开着的，端着托盘的手都在抖，一点点挪到门口，赶紧放在门口，对着屋子磕了几个头，赶紧跑了。 但没真走远。躲在老远偷偷往这边看。 结果给众人吓尿的一幕出现了，就见那托盘“飘”进了屋子，门砰的一声被关上了。 “妈呀，真有鬼啊……”有人连滚带爬的跑了。 还有的，直接吓尿了。站在那，傻呆呆的看着那屋子。 最后一个机灵，醒过来神，一看就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他也想跟着走，但就是腿软，走不动，一急，一慌，眼睛一翻白，晕过去了。 霍天才懒得管外面的情况。端着十分丰盛看起来也很美味的晚饭进了屋子。 宋语看到这么多好吃的，十分意外。 当晚好好吃了一顿后，两人又用写字交流的方式聊天。 聊着聊着，霍天发现了很多以前没发现的或者说被他忽略了地方。 这种像是隔着时空对话的感觉，让宋语心里也很开心。 一扫之前被抓时候的害怕跟不安，因为有“霍天”在，她很安全。 晚上将宋语哄睡了后，霍天在她身边躺下了。 在这画里，他是不需要吃不需要喝的，自然也不需要睡眠。 他就是想在她身边。这样她就能睡得安稳点。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霍天隐隐听到有人喊他。 那人似乎在说，再不带宋语出来的话，他们俩就要永远被封在画里，成为画里的人了。 霍天立刻坐了起来。 “还有多久？” “外面一个时辰，里面是一天，你现在还有一天半的时间。” 霍天起身，决定得去催催那些村民了。 这一晚，本以为相安无事。结果后半夜，村子里的狗又开始疯狂的叫着。 众人提心吊胆一晚上后，早上起来，果不其然，在门口又发现字了。 霍天给他们一天的时间，他必须要见到赵全，否则…… 后面是省略号，但威胁的意味十分明显。 自然，村长家的，门口除了字外，还有昨天端过去的空盘子。 这下全村人坐不住了。 有人就说下山去找，找到赵全，给押回来。 山下面，就一个小破镇子，要找也容易的很。 村长一边让媳妇儿准备丰盛的饭菜，一边让神婆带着两个人下山去找，他在村子里守着，今天无论如何，都要将赵全“祭献”上去。 太阳东升，又慢慢西落。 猎户村的村民这一天都不好过，从来没这么希望，天能别黑。 终于，傍晚的时候，神婆带着赵全回来了。 手里还拎着不少纸扎的祭品。 神婆没敢把发生的事情告诉他，防止这小子跑了。 这小子手可黑着呢。 于是一路上差不多是给人哄回来的。 第五百五十章：祭献 一进村，神婆提心吊胆了一路的心算是放回肚子里了。 村长派人在村口守着呢，他们一回来，就有人通知了。 村长二话不说，带着人过去，直接将赵全给捆起来了。 赵全懵了下，“叔，你这是干什么呢？” “干什么？你等下就知道了，押走。” 村里几个身强力壮的小伙子，立刻压着赵全回到自己家门口。 众人站在那，不敢进去了。 村长站在那喊：“我们把赵全带来了。跪下。”跪下是对赵全说的。 身后立刻有人将五花大绑的赵全摁着肩膀跪下了。 屋子里的两人都听到了。 宋语在听到赵全两个字的时候，身子一抖，随即爬到最里面，缩在那不敢动。 霍天心里一抽，他在沾着水，在席子上写了两个字，“别怕。” 而后，起身出去了。 赵全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呢。 “叔，你们这是干什么啊。” “干什么？”村长哼了一声：“赵全，你太狠毒，手上光人命就有三条。现在里面那位祖宗让我们把你交给他，否则，我们全村都不得安宁。” “赵全啊，你也别怪我们，我们也是没办法。” “就是，不能因为你害人，连累我们全村跟着倒霉啊。” 赵全一听，心凉了半截。 随即又挣扎着道：“叔，别，别，我去寺庙里求大师了，大师给了我很厉害的符，说是什么五雷符，能把一切恶鬼打的魂飞魄散的。” 村长看白痴一眼看了赵全一眼。 就这位，青天白日都敢出来的主？能怕你什么五雷符？ 这时候，关着的门忽然被打开了。 所有人都吓的后退了一步。 赵全也吓着了，他也想后退，但他现在被绑着跪着在。 再一次吓尿众人的一幕出现了，就见地上，凭空出现一行字：“带进来。你们，走。” 众人巴不得的。 赵全一看，脸上的惊恐再也藏不住了。 “叔，叔，你们不能这样，不能这样啊。” 村民们哪里会管他死活。 压着赵全往屋子里走。 赵全不配合，撅着屁股往后使劲。 赵全常年打猎，身体非常好，虽然被绑着在，但劲儿还在那。 最后村长怕里面那位等的不耐烦，万一把他们也留下来，那可就悔不当初了。 于是一声令下，所有人一拥而上，直接是将赵全抬了起来，进屋后将人一放，立刻掉头就跑。 门在他们身后再一次砰的一声关上了。 吓的已经跑出来的几个人踉跄了一步，有两人摔倒在地，被其他人拉着连滚带爬的跑了。 赵全这会儿吓的肝胆剧烈。 门一关上，屋子就显得很暗。 忽然，刺啦的一声，是火柴擦着火柴皮的声音，屋子里的煤油灯亮了起来。 赵全一个老光棍，经常打猎下山去换钱。 所以他家日子还不错，也是村里为数不多通了电的人家。 不过也就房间里通了店，堂屋里还是煤油灯。 煤油灯忽然被点亮了，赵全愣了一下后吓叫了起来。 那一声凄厉的叫声，将还没走远的人吓的跑的更快了。 霍天眉头一皱，吵死了。 他拿起一旁的一根棍子，在地上写字：“链子钥匙在哪里。” 赵全看着地上的字，直接吓尿了。 “说，不然立刻杀了你。” “在，在我口袋里。”赵全抖着呻吟说。 霍天皱眉，继续写：“站起来。” 赵全这会儿哪里还站的起来啊。 但“鬼”的话他不敢不听。 一边用额头抵着地面，吃力的往起拱，一边解释：“我、我买了很多祭品，以前是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你放过我吧。” 霍天不回应他。 赵全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哆哆嗦嗦的站了起来。 霍天在解开他跟自己去拿钥匙之间，选择后者。 于是赵全就感觉到，自己的腿忽然被什么东西碰了下，就跟有人在掏他的口袋似的。 赵全吓的浑身抖如筛糠，但他不敢动。只憋着气。 豆大的汗珠顺着额角往下流淌。 霍天找到钥匙就去了房间。 堂屋里没动静了，赵全看着被拴起来的门。犹豫着要不要逃跑。但最后，还是没胆子跑。再说他双手都还绑着在，也没法开门。 霍天拿着钥匙，将宋语脚上的链子给打开了。 已经过去一天，他们查不多还有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再不出去，来不及了。 霍天沾着水写字：“穿上衣服跟鞋子，跟我走，我现在就带你出去。” 宋语看着他，不敢相信，眼泪哗啦啦的往下流。 “我说了我会带你出去的，相信我。” “我会保护你的。一辈子。” 直到那一行水写的字慢慢干了后，宋语才泪眼连连从床上下来。 衣服还是之前那一身，鞋子，鞋子呢？ 宋语找不到自己的鞋子了。 霍天拿起那床单，用力的撕扯下来后，一半丢在一旁，拿起另一半，又一撕两半。 他在桌上写：“坐下。” 宋语不明所以，但是听话的坐下了。 霍天拿着那床单，给她的脚上裹了一圈，最后系好。又将另一半的破床单，披在她的身上。 做完这些，他写到：“跟我走。” 说着拿起之前那根棍子，一头他拿在手里，一头递给她。 宋语握住了棍子。 霍天带着她出了房门。 赵全就看到一根棍子飘着，紧跟着宋语从里面走了出来，就跟那棍子牵着宋语似的。 他看着宋语。 宋语不敢动。 那棍子使了点了劲儿。宋语往后面躲了躲，贴着墙壁走。 门忽然被打开了。 赵全吓的往后退了一步。宋语看到开着的门，毫不犹豫就冲了出去。 霍天都被她拽的往前了一下。 他看着门里面的赵全，拽了下棍子，示意她放手后，在地上写：“这个人，你想怎么办？” 赵全也看到那一行字了。 他立刻瞪大眼睛，惊恐的看着宋语，拼命的摇头：“不能，不能……你饶了我，绕了我吧。”说着噗通一声跪下，给宋语磕头。 宋语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心里恨的不行。 这个人差点就毁了她。 “我、我想怎么样都行吗？”宋语小声的问。 地上写了个嗯字。 赵全还在那磕头，嘴里喊着饶命。 霍天是知道赵全手里有好几条的人命案的。 这个人，死不足惜。 第五百五十一章：善恶终有报 之前被判死刑的时候，宋语也没能亲眼看见。 如今这是在画里，既然是满足遗憾，他就想把整这个人的命，交给她来决定。 宋语看着跪在地上跟的赵全。 “之前我也是这么求你的，求你放了我，饶了我，你不肯。”宋语低声道。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您大人大量，饶了我吧。” “你又绕过她们了吗？”之前赵全也不知道是跟她炫耀，还是吓唬她，说她是他弄来的第三个女人，之前的两个，都死了，她要是不听话，也是那样的下场。 赵全趴在地上，抖如筛糠。 看到赵全这般模样，宋语心里的气算是解了一大半了。 到底还是个孩子，说再多的狠话，可到嘴边，想让他死这几个字，还是说不出来。 “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绕过谁。”宋语说完这句，对霍天站定的位置看着道：“我们出去后报警，把他交给警察吧。你是个好鬼，我不想你为了我在作恶。” 霍天没反对，在地上写了个好字。 然后，那棍子飘了起来，带着宋语往外走。 忽然间起了风，那风越来越大。 赵全吓的浑身出汗，这会儿被风一吹，浑身都心凉。 他悄悄的抬起头，看着那棍子已经飘出了一段路后，那口气一松，整个人如同烂泥一般躺在地上，一点劲儿都使不上了。 因为村里出了这事，不用打招呼，天还没黑，各家各户的都已经将门窗关严实了。 忽然，有人听到了狗叫声，跟之前的叫声差不多。 就有半大小子，胆大加好奇，偷偷的从门缝往外面看，于是就看见唯一的村道上，之前被赵全抓的那姑娘，身上裹着床单，手里杵着一根棍子，慢慢的往前走。 身后跟着几条狗，只敢隔着远远的距离叫着，却不敢上前。 还要再看，被家里的大人发现后，一把将人捂着嘴拖走了。 宋语杵着棍子，往村口走，那个叫霍天的好鬼说，只要走到村口，那里就有人在等着她，带她离开这里。 他是一个好鬼，所以她相信他。 霍天看着她往前走了一段路后，快速的返回到赵全的屋子。看到跟烂泥一样瘫在那的赵全，不知道是吓昏了还是别的，霍天进了屋，毫不犹豫的，拿着煤油灯出了门。 那煤油灯里满满的煤油。 霍天将那煤油灯往屋檐下码放的柴堆上一放，轻轻一推，一声脆响，玻璃油灯碎了，煤油都撒了出来。 煤油淌到哪里，那火就顺着烧到了哪里。 干柴烈火，火借风势，几乎是一瞬间，那火苗就窜的老高，点燃了屋顶的茅草。 霍天看了一眼还躺在那毫无所知的赵全。 这种人，就该得到这样的教训 能不能活，看他自己了。 现实里他不能这么做，但在这幅画里，他就要让他尝尝做坏事的后果。 没再逗留，霍天快速的追上宋语。 宋语的脚被链子拴了好几天，都破皮了，走不快。 霍天腿长，很快就追上她，并且超过她。 在村子出口的地方等着她。 宋语走到半路，闻到了空气中别样的味道。 她扭头去看。 就见赵全家的房子，这会儿已经是大火滔天。 不仅是宋语闻到了，很多人都闻到了，但是没人敢去救火。 反正烧死的是赵全，不是他们。但他们要是敢出去，万一那个鬼以为他们跟赵全是一伙的呢？ 种恶因，得恶果，这是赵全的因果。 宋语看着那黑气冲天的烟，心里仅有的那点遗憾，也消失了。 人死如灯灭，害她的人死了，她还计较什么呢？ 宋语扭头继续往村口走。她要回家，终于可以回家了。 等她看到宋语后，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就见之前还是裹着床单可怜兮兮的小姑娘，每随着她往前走一步，身上都在发生变化。 直到走到他跟前，已经变成了成年宋语的样子，穿着高跟鞋，穿着灯笼袖加束腰的衬衫，一条牛仔裤，两她的腰跟双腿修饰的十分好看。 就是她之前的打扮。 宋语在看到霍天的时候，停下了脚步，她跟着恍惚了一下，随即明白了，眼泪蓄在眼眶，越积越多，她委屈的看着霍天。 霍天走过去，拉着她的手。 几乎是在拉住她手的瞬间，宋语的眼泪就下来了。 霍天的眼眶也跟着泛红，眼前变得有些模糊。 他抬手，将她的眼泪擦掉，而后将人紧紧的抱在怀里，在她耳边轻声的道：“媳妇儿，我来接你回家了。” 外面，宋文跟方小艾两人急的就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距离十二个时辰，还有半个小时。他们俩要是在不出来，就等着成为画中人吧。 方小艾的符咒也用的差不多了。这会儿全靠意志力在撑着。 宋文急的在那走来走去。走去走来。 霍天进去后，他也尝试过看着那画想进去的。 结果还真行。 只是在最后关头，被方小艾给呵止了。 再进去一个，她的压力太大，她会撑不住的，她一停，那里面的两个人，就真的出不来了。 宋文这才作罢。 最后还剩下不到两个时辰的时间后，方小艾让他对画喊话。宋语可能听不到，但霍天一定能。 于是宋文就只能照做。 “再不出来，我真的不行了。”方小艾脸色苍白，嘴唇都没了血色了。 宋文将她的包都翻遍了，也没找到她说的符咒了。 就在这个时候，那画忽然动了起来。 两人似有所觉，都朝那边看了过去。 就跟眼前一花似的，本来空荡荡的画前，忽然多了两个人。 “姐……”宋文看到宋语，惊喜的喊了一声。 宋语被霍天打横抱在怀里。 “我姐受伤了？”宋文着急的问。 霍天摇头，“先出去再说。” 说着抱着宋语大步离去。 宋文立刻跟上。 “喂……”方小艾虚弱的开口，“扶我一把啊。” 她一动不动的坐了十二个时辰，不吃也不喝，这会儿已经是极限了好吧。 宋文犹豫了下，都是这个人害的他姐…… “哎，你别倒啊。” 方小艾说完那句话后，又用仅剩的那点灵力，将那画给封了起来，再也抵挡不住身体的疲惫，身子一软，倒在那不省人事了。 第五百五十二章：正常人都觉得你们是神经病 “哎……”宋文看着已经走出去老远的霍天，再看倒在那的方小艾。一弯腰，将人给抱了起来。 抱起来的一瞬间，宋文低头看了看，怎么轻的跟小鸡仔似的？还没他负重训练时候抗的负重包重呢。 外面等着的白静云倪虹杨波三人，已经等的心焦的不行了。 从昨天晚上，到天亮，再到这会儿日头高挂在头顶。 倪虹这会儿也不抗拒白静云了，坐在一处屋檐下，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天快亮的时候，他们也去那歪脖子桃树底下找过，根本就没看到有什么东西，也不知道霍天之前是怎么打开的那个大院的。 “有人出来了。”杨波忽然到。 那两人赶紧起身。倪虹踉跄了一下，被白静云扶住，走到杨波身边。 就见霍天抱着宋语，就跟从虚空中走过来似的，忽然就出现在众人的跟前了。 “宋姐……”倪虹一看宋语是被抱着出来的，立刻跑了过去。 “你们定的宾馆在哪儿，先过去。” “好，我这就带你们去。”倪虹说着往外走。 这时候宋文又抱着方小艾出来了。 杨波不死心的上前伸手摸了摸，什么都没有。 那四个人，就这么凭空出现了。 宋文是军人，杨波一眼就能看的出来。 这会儿立刻跟了上去，小声问宋文：“里面到底怎么了？” 宋文看了杨波一眼。 今天能来这里的，不是霍天的至交就是他姐的心腹。 但关于屋子里发生的那些事情，还是太匪夷所思了。 宋文抱着方小艾，颠了颠：“这个傻子干的好事，等她醒了，你问她。”说完大步跟上霍天。 一行人挤在杨波的军车里，倒也都挤下了。 那时候也不查车，也不查超载的。霍天抱着宋语，宋语就坐他腿上。 白静云见状，也臭不要脸的说可以抱着倪虹。 倪虹不干：“宋文总不能抱着这位吧。难道要再叫个车？但我们这事吧……我估计得保密。” 杨波不管他们怎么分配，直接坐在副驾驶上。 最后白静云只能孤零零的一个人打了个车，跟在军车后面。 等到了宾馆，倪虹先带着他们上去，将宋语跟方小艾安顿好后，才下来又开了两个房间。 霍天自己就是医生。 宋语就是情绪太激动了。 她在村口，也记起了画里那几天的生活。 她也知道，霍天也知道了。 一直被压在心里不能告知别人的秘密，这会儿以这样的方式，被枕边人悉数知晓，宋语心里的担心也是有的。 但并不害怕。 她想到在画里的时候，“好鬼”霍天说的那些话。她都记得。 他是来带她回家的。 她当时就是看着那画，不知道怎么的就进去了。 然后重演了她上辈子的经历的噩梦。 其实霍天不知道的是，在他进来之前，她在画里面，已经将上辈子重复了一遍，所以她也看清楚了，那个将她骨灰带回小河庄，安葬在父母身边的人，正是中年时期的霍天。 所以在村口看到霍天的刹那，她的情绪才会那么的激动。 她上辈子一直希望有个人，在她最无助最绝望的时候，将她从这个泥潭里救出去。 这是她心里的一个疤，她自己都没想到，这个疤会这样的深。 霍天，这个太多次将她从泥潭里拉出来的人，这辈子是她的丈夫。 真好，真的是太好了。 霍天守在宋语床前，看着她明明睡着了，眼角忽然有眼泪下来，心里也跟着抽痛起来。 他轻轻的弯腰，在她额头落下一个轻吻：“小语，我在呢，我就在这里，别害怕。” 说完，轻轻的帮她擦掉了眼泪。 外面忽然有人敲门。 霍天起身，打开门，是宋文：“方小艾醒了。” “让她过来吧。” 在宋语醒来之前，他不会离开这间屋子的。 宋文嗯了一声，不大会儿，带着精神萎靡的方小艾进来了。 霍天十分不客气的给了她一个冷眼跟冷脸。 方小艾自知理亏，像个鹌鹑似的，杵在那。 “说吧。”宋文小声的道。 “对不起霍医生。”方小艾低着头。 “你不该跟我说，你应该跟我爱人说。” “是。”方小艾臊眉耷眼的看了一眼还在昏睡中的宋语，小声道：“等她醒来，我会跟她说的。” “这个事情，我真的……抱歉。” “那你现在弄清楚没有？我爱人是不是你们父女嘴里的大妖怪？”霍天冷声质问。 “不、不是……” “哦，那是什么？” “是人……”方小艾头都快被霍天瞪的缩回脖子里了。 霍天冷笑一声：“那你们就是神棍。” 方小艾抬头看了霍天一眼：“这话我要反驳下，你说我是神棍可以，说我老爸就不行。” 霍天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方小艾被他笑的莫名心虚气短，“……这次这事，是我擅自做主的，你要怪就怪我。” “子不教父之过。”霍天不让步。 “那你想怎么样吗？”方小艾本就是没什么耐心的人。 “你们怎么对我爱人的，我就怎么对你们。” 方小艾：“……” “那你要怎么做？” 霍天看着宋文，“你说我要是出示证明，证明这父子俩这里不好，胡言乱语，妖言惑众，精神病院能收他们吗？” 说这里的时候，霍天敲了敲脑袋。 宋文顿了顿：“这种怪力乱神的，正常人都觉得是神经病。” 霍天看着方小艾，一脸你听到了的表情。 “霍天，你不能这么做。” “你对我爱人长期跟踪，经过我们的同意了？谁给你的权力？就因为你那子虚乌有的怀疑还有什么乱七八糟的气？这些话不用我给你扣神经病的帽子，你他妈的就是个神经病。” 霍天大部分时候都十分有涵养，不骂人的。 但这次，真的是触到了他的逆鳞了。 他知道方小艾的父亲可能跟老师有点关系。但他真要狠了心来收拾方家，别的不说，让方家滚出京城，还是可以的。 方小艾的脸色变了几变。 她这次也是太鲁莽了。 宋文看她被霍天骂的狗血喷头，有那么一丢丢的同情她。但这是她自找的。 第五百五十三章：亲爱的别怕我在呢 这要早几年，批斗大会就是为她专门量身定做的。 方小艾心里也苦啊，本以为能抓个大的，让一直瞧不起她的兄弟姐妹以及她老爹对她 刮目相看。 结果出了这么个大乌龙。 不但将她这些年保留的珍贵符咒都用完了，还在这么多人眼前暴露了老宅的秘密。 回到家，她爹肯定会收拾她的。 想到这里，方小艾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一看哭了，霍天难看的神情终于收敛了点。 他第一反应看了眼宋语，怕宋语被她吵醒。 “怎么处理，等宋语醒了再说。” 继而又看着宋文，给宋文努努嘴，意思是赶紧把人带出去。 宋文耸肩，关我什么事，人是你给骂哭的。 霍天挑眉瞪他，指着还在昏睡的宋语，难道她不该骂？ 宋文看了眼宋语，最后任命的讲将方小艾请出去了。 真是…… 到了晚上一点多的时候，宋语才醒了过来。 房间里留了一站昏暗的床头灯。 宋语睁开眼睛，适应了下环境后，耳边听到了熟悉的呼吸声。 她扭头，看到霍天就躺在她身边睡着了，似乎睡的有点不太安稳，眉心是蹙着的。 天热，她身上就搭着一条薄薄的毯子，霍天的手横穿过来，放在她的腰侧。 宋语就这么歪着头看着他。 须臾后，这姿势让她眼睛有点难受。 刚一动，霍天蓦的就醒了。 眼神前一刻还有些迷茫，在看到她醒了后，立刻坐了起来。 “醒了？饿吗？”他声音有些沙哑的问。 宋语摇了摇头，只看着他。 霍天见状，又重新躺下，将人搂在怀里，大手在背后一下又一下的拍着。 宋语身子有些僵硬，须臾后，伸手从他的衣服里穿过，紧紧的抱着他的腰，埋首在他胸前，声音有些发闷的问：“你……都知道了是吗？” “嗯。”霍天轻轻的嗯了一声。 “那你……怕我吗？” “还记得我在桌上写的那一行字吗？”霍天忽然反问。 “我说我会保护你，会保护你一辈子的。” 宋语闷着头，在他怀里哭了起来。 霍天轻轻的拍着她，什么都没说。这会儿只需要在她身边就行了。 等宋语的情绪宣泄出来后，霍天才道：“还记得我们结婚那年过年，关系 不好，你喝多了。半夜发高烧，说胡话。说你对不起你哥哥。你说你的哥哥叫宋文。” “你醒来后我问你宋文是谁，你矢口否认。你猜我当时怎么想的吗？” “你想什么了？” “那次只是个引子，后来的好多事，我渐渐的就觉得你就跟换了一个人似的，我以为……那次伤害，激发了你的第二人格……” 宋语从他怀里抬头看着他：“想象力挺丰富的。” 霍天失笑，捏了捏她的脸。 “你的改变我都看在眼里，我很高兴，高兴你的改变，你的一切的一切，都跟原来不一样。虽然还是一样的长相，可我就知道，你不是原来的那个人了。我找不到合理的解释，你的那次醉酒，还有你留下来的那本日记。是它们让我觉得。你是这个身体的第二人格。你都不知道那段时间，我多么的小心翼翼，怕你哪天醒来，又成了原来的那个人。我知道这样说很自私，可我当时真的觉得，让之前那个人格永远的沉睡把，我只想跟现在的你在一起过日子。” 宋语心里心里有点闷。 “后来我看到宋文的时候，并没有多想，以为这只是个巧合。那天你进了画里，倪虹打电话给我，我赶过来的时候，发现宋文也在，当时就想到了一些，但谁敢往这方面想呢。” “进去之前，宋文告诉了我，你告诉他的那个故事。” “我才知道，那一定是你心里最大的遗憾跟障碍。” 宋语将他抱的更紧了。 霍天没告诉她，上辈子那个给她做手术的霍医生，就是自己。宋语也没告诉他，她知道那个帮她完成最后心愿的人，是他。 命运有时候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就会留下一颗希望的种子，在你以为走到绝路的时候，不妨用力推开眼前的黑暗，勇敢的走出去。 或许你会发现，那只是命运对你的一次考验，所以，亲爱的，别怕，我在呢。 第二天早上，得知宋语醒来的方小艾拖着宋文一起过来负荆请罪。 这丫头也是一根筋的性子，说负荆请罪，还真让老板给找来跟藤条。 当时老板看她的眼神透着一股子让方小艾头皮发麻的感觉。 不就是效仿古人负荆请罪吗，用得着用这种肉麻兮兮甚至色眯眯的眼神看她？ 所以当霍天开门，看到将自己绑起来的方小艾，看了一眼后面的宋文：“真精神病院跑出来的？” 方小艾恶狠狠的瞪了霍天一眼，随即看着宋语，噘着嘴，垮着脸：“宋女士……对不起。我错了。” 宋语看着方小艾，在看看他们俩，而后慢慢的走到沙发上坐下，神态慵懒。 她看着方小艾，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定义方小艾的行为。 惩奸除恶？她是奸邪还是恶霸？ 宋语问：“方小姐现在觉得，我是什么？” 方小艾期期艾艾的看着她，见她的表情不像是很生气的样子，试着往她边上靠了靠，道：“能进我们家老祖宗留下来的那副画里，还能出来的，都不是人……” 顿时三道目光看的她头皮发麻。 “啊，我的意思是，都不是一般人。”方小艾赶紧找补。 “不是一般人，那到底是个什么人？”宋语不放过的继续追问。 方小艾动了动让宋文给自己绑上的“藤条”，撅着小嘴，“反正就不是一般人。” “那就是，还是怀疑我是个什么妖魔鬼怪变的？” “不不不……宋姐……”刚才还喊宋女士，现在喊宋姐了。 “你可能不知道。我之前说你身上有两股气，另一股虽然不明显，但偶尔还是能看的。如今，那一股，看不到了。” 宋文咳了一声：“说点能听懂的人话。” 方小艾扭头对他做鬼脸，这才重新组织了下语言道：“之前之所以怀疑宋姐，就是因为她身上有两股气，且两股气的颜色还不一样。一个人，身上只有一股气，且颜色绝对一致。” 第五百五十四章：趁机敲诈 “还是听不懂。”宋文在后面道。 “又不是说给你听的，你听不懂就憋着，别插嘴。”方小艾凶巴巴的冲他吼。 “嘿……”这暴脾气。宋文作势要撸袖子。 方小艾立刻往宋语跟前躲。 霍天撇了宋文一眼。宋文不闹了。 “但凡这人身上出现了两种气，要么就是被妖魔鬼怪附身，要么就是修炼之人。” “那你为什么不怀疑我是修炼之人？” “嘿嘿，主要还是我先认识的霍天的，说句话你别打我，他的夫妻宫是微微下陷的，这说明他的妻子，也就是你，或许曾经接近死亡过。” “所以我才大胆推论，他爱人挂了，让后被……” “然后被我这个‘妖怪’给占了身体？”宋语调侃道。 方小艾点头，随即又摇头：“我现在知道了，不是的，你是好人。只是可能有什么执念，那执念很深，让你的身体出现了异常。” 霍天在旁边听了半天，道：“总结就是一个初出茅庐的菜鸟，自以为很厉害，其实什么都不懂，结果闹了这么个乌龙。” 方小艾瞪霍天，虽然你总结的很精辟，但是我不爱听。 “方小姐，鉴于你刚才胡说八道满嘴妖言惑众，我还是觉得应该把你送到精神病院。” “喂，霍天你够了啊，你也进去那副画里，你也亲眼看见了，凭什么还说我妖言惑众？”方小艾反驳。 “你刚才这番话，敢当着广大群众说吗？” 方小艾立刻就怂了。 她要敢出去说，不用霍天，立刻就有人给她抓起来送精神病院。 “那你们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原谅我？”方小艾噘着嘴冲霍天翻白眼。 “你之前那个符咒，看起来挺好用，有消灾解难的吗？”霍天忽然问。 方小艾眨巴眨巴了下眼睛，随即咧嘴笑了起来，越笑越夸张，最后都蹲在地上笑了。 没人理她，笑着笑着也就不笑了。 方小艾：“之前还说我妖言惑众，现在就问我有没有消灾解难的……” “我看还是送去精神病院吧。” “哎哎哎，好商量，好商量。”方小艾赶紧道。 “我需要……”霍天数了数：“参与这次事件的，你总要给人一点封口费吧。在额外，多给我两张。” “做人不要太贪心啊霍医生。”方小艾一听要这么多，有点炸毛。 “贪心吗？比起要被关在精神病院十几二十年，甚至一辈子，这点算什么。” “你看你一个外行人还嘚嘚瑟瑟的，你知道这东西画起来多难吗？” “不知道。” “……”方小艾扭头，“这是我做不了主，我得跟我家老头子商量。” 霍天看着宋文：“隔壁白静云电话借一下。” 宋文哎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方小艾一看有点怂，这架势今天自己要是不答应，走不出这房间。 “姓霍的，你当医生可惜了，你应该去当一个奸诈的商人。”方小艾恶狠狠的道。 霍天不跟她逞口舌之快。 须臾后，宋文拿着白静云的大哥大回来了。 递给她。 “你不给我绳子解开我怎么打电话？”方小艾冲宋文翻白眼。 宋文耐着性子给她解开绳子，将电话递给她。 方小艾看着宋语，期待着宋语能出面阻止。 但宋语坐在那，一点要阻止的意思都没有。 果然是商人，一对奸诈的夫妻。 方小艾犹犹豫豫的，终于拨通了电话。 电话刚拨通，那头就传来方志高高八度的声音。 “小兔崽子你在哪儿？” “还在……海城。”方小艾将大哥大拿远了点。 “立刻，马上给我滚回来。” “滚滚滚，马上就滚回去，但是老爹，你女儿现在被人劫持了。”方小艾说完看着霍天。 那头的方志高顿了一下，须臾后道：“把电话给对方。” 方小艾默默的将手机递给了霍天。 霍天接过。 “你们要如何？” “十张能消灾解难的符咒。” “年轻人，做人不要太贪心。”方志高道。 “那看来，在您的眼里，您女儿不值这十张符咒。” 方小艾一听十张，刚要说话，就被宋文给捂住了嘴。 “你在废话，我觉得我姐夫可能张嘴要十五张了。”宋文松开她口在她耳边轻声道。 方小艾瞪大眼睛转头看着宋文。 宋文坚定的冲她点头：“刚才还一人一张，现在就变成十张，你再多话，十五张跑不掉。” 方小艾一想，是这个道理，顿时不说话了。 那头霍天还在跟方志高谈判着。 最后，就听霍天道：“好，我会安全的把您的女儿送到家，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我相信方老先生的为人，定不会拿那些普通货来滥竽充数。” 说完挂断了电话，冲方小艾挑眉：“你爸用十张换你。” 方小艾一听，一副心口疼的样子。 “霍奸商，你知道这一张符咒得需要多久才能画好？你以为就跟写大字似的，毛笔一挥就行了？” “你不用跟我这个外行人说怎么画，我不感兴趣的。宋文……” 宋文看着他。 “把人带出去，我跟你姐有话说。” 宋文拽着方小艾的后领，把人拉走了。 霍天砰的一声关上门。 霍天走到宋语旁边沙发坐下后，将宋语抱起来放在自己腿上。 宋语不明所以的看着她。 “我们俩之间，再也没有秘密了。下次遇到什么危险的事情，记得，第一个要告诉的人，是我。” 这是为之前她让倪虹通知宋文没通知他这件事秋后算账呢。 宋语自知理亏，但她进去的时候，也不知道会怎么样。 “明知道会有危险，为什么还进去。”霍天问。 “我……那些药我吃了，好像……没什么太大的作用。”宋语轻轻的靠在他肩头上：“我想给你生个孩子。方小艾说的那些话，在别人听来，天方夜谭，对我来讲，或许是个契机。” “所以你就冒这么大风险？” 宋语想了下才道：“其实说实话，没进去之前，也不太相信她有多厉害的，再说，我又不是那些妖怪，所以也就不那么害怕。” 第五百五十五章：我追你啊 “我怕……”霍天将人往上提了提，“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你不用想太多。重要的是现在。霍太太，我是你先生，是你的爱人，如果，我是说如果，下次碰到什么事情，请第一个告诉我。能做到吗？” 霍天抬着她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 宋语看着眼前的人。 从画里出来后，对他的感情仿佛多了一些什么东西。 宋语来不及细想，霍天低头咬了她一口。 “这时候还出神？嗯？”说完低头吻了上去。 须臾后放开她，“回去我会好好努力的。” 宋语还有点微喘，一时没反应过来他说的好好努力指的是什么。 “傻子……”霍天揉了揉她的头发，“这边的事情办好了吗？” “还没有。” “那就先回去。” “好。” 中午，几个人凑在一起吃饭。 杨波已经走了，宋文下午的飞机。 倪虹一个劲儿的给宋语夹菜，看的一旁的白静云十分不爽。 在倪虹又夹了菜往宋语碗里去的时候，白静云端着自己的碗给截胡了。 “嫂子有我哥照顾，你瞎掺和个什么劲儿。乖，给我夹。”白静云舔着脸道。 倪虹白了他一眼。 “宋姐，我给你盛点汤。” “好。”宋语将碗递过去。 白静云气的将碗放下。 “不吃就去结账。”霍天道。 白静云气的往椅子上一靠：“都欺负我？” 没人理他。 他将视线落在方小艾跟宋文身上。 “终于有俩正常的了。哎我跟你们俩说啊……” 方小艾拿着勺子问宋文：“来点汤？” “行。”说着将碗递过去。 方小艾给他盛了汤后，又给自己来了一碗，两人低头稀里呼噜的喝了起来。 白静云：“……” “哼！我算是看明白了。”白静云气的饭都不吃了，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抽出一根还没点燃呢，就被霍天抽走了：“抽烟有害身体健康，我跟我媳妇儿回去就打算要孩子，要抽你上一边抽去。” 宋语不好意思的看了他一眼。 霍天给她夹了一筷子菜心：“这个不错，多吃点。” 白静云很想愤然离席。 最后，还是没走。 他往倪虹身边蹭了蹭：“你就忍心看他们这么欺负我啊？” 倪虹终究是看不下去这位作天作地的了，夹了一筷子菜放他碗里：“闭嘴，好好吃饭。” “闭嘴了还怎么吃饭啊？” 倪虹斜睨了他一眼。 白静云立刻老实了。 吃完后，白静云主动去结账的。 回了酒店，将东西收拾收拾后，赶去机场。 宋文的飞机先飞的。 他让宋语有事记得给他打电话。 “你姐有事会跟我说的。你好好读书训练就成了。”霍天道。 宋文翻个白眼，帅气的转身，对他们挥挥手，进去了。 方小艾看着宋文，消瘦的背，笔直的腿，还有一张不错的脸。 “哎，宋姐，你弟弟有喜欢的人了吗？” “几个意思？” “追他的意思啊。”方小艾说完，立刻追上还没走远的宋文。 “哎哎，宋文……” 宋文停下脚步，不明所以的看着她。 “咱俩也算共患难了吧。”方小艾看着他问。 宋文警惕的看了她一眼，才道：“……勉强算吧 。” “那你有喜欢的姑娘没？” 宋文下意识的看了宋语一眼，摇头。 “那我追你啊。” “……”姑娘，咱们能含蓄点吗？ “快点的，行不行。” “……不行。”说完宋文推了她脑袋一下，转身过安检。 方小艾愣愣的看着那人进去后，拿着机票对他们摆手。 她问走过来的宋语：“你弟弟这是同意了？” 宋语笑而不答。 以前宋文都不怎么跟姑娘们说话的，刚才吃饭包括推方小艾这些互动，都是之前买有的 “他不是说不行吗？”倪虹不解的道。 一旁的白静云一把圈住她：“别人的事情你关心那么多干嘛？你不多关心我一下啊。” 倪虹给了他一下，白静云抱着肚子咳嗽在那戏精上身不提。 一行人回到京城，已经是夜里的事情了。 方志高派人来接的方小艾，同时给了霍天十张他要的符咒。 方小艾看到霍天手上的东西，眼红的差点上前打架。 也知道，这次为了自己，老爹是真的动了老本了，她一定好好读书再也不作了。 她指着其中一张道：“这可是我爹最顶峰的时候画的平安福。能抵消普通三次灾难，这是千金难买的你知不知道。” “之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说着霍天将那张符递给宋语：“贴身放好。” 宋语嗯了一声，接过了。 来接方小艾的司机道：“霍医生，我们家老爷让我转告您一声，这事，最好都守口如瓶。” “你也帮我带一句话，让你们老爷子悠着点骗人，别哪天进去了，尤其是这个小的。”霍天点了点方小艾。 方小艾气的要打人，结果被那司机拦住了。 “小姐，老爷让您尽快回去。” 方小艾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走了。不然还能怎么办。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深夜。 两人悄悄的上了楼，洗漱之后相拥着躺在床上。 霍天攥着她的手：“到家了，以前那些，都是一场梦，眼前的生活才是我们要努力过好的。” “谢谢你，霍先生。” “霍太太客气了。” 两人头抵着头，相拥而眠。 第二天霍天送宋语去的新店才去上班。 她一来，柳眉等人赶紧围上来。 “我没事，就是生病了，倪虹大惊小怪的。都去干活吧。” 柳眉让领班们带人去干活，自己拉着宋语走到雅座，对她道：“你不在这两天，高志强跟你哥哥宋刚来找过你。” 一听宋刚来过，宋语赶紧问，“有说什么事情吗？” “他看你不在，就没说，让你回来跟他说一声就行。高总那边也让你给他个电话。” 宋语嗯了一声。拿起电话给宋刚留言了。 不大会儿，宋刚回复他，说他人现在不在京城，等回来再说。 宋语也只好把这事搁下。 又给高志强打了电话。 高志强一听是宋语，那声音乐的不行，说让她有时间来厂里一趟。 宋语也好长时间没去了。挂了电话说明天过去。 店里现在有她没她都一样。 想起新买的铺子，也不知道装修的如何，当下带着倪虹一起去了。 第五百五十六章：知识就是金钱这话没错 到了西区的步行街，发现两家铺面的基础装修都已经差不多了。奶茶店的装修要简单一些，铺面也小，只等着定制的柜子到了，安装上就能开业。 倒是快餐那边，还有点收尾的工作没做好。 “倪虹……” “嗯，宋姐。” “这一次海城虽然没有成行，你觉得那边的市场如何。” “我觉得那边的消费水平比我们这边高。怎么说呢，我们这边的人，大部分还是先紧着家用，我看那边的年轻人，好像都很有钱似的，也很享受跟追求花钱的感觉。” 宋语满意的点点头。 “这次没找到合适的，下次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都是那个方小艾。神经病似的。”倪虹没见到宋语跟霍天从画里出来的画面，也就觉得那个宅子忽然出现，忽然消失，不过也就是障眼法而已，所以也没觉得多神奇。 虽然她也分了一张什么符，但那都是看在宋语跟霍医生的面子上才收了的。 “以后这两家店交给你，你选一家，我分你股份。” “那不行，宋姐。”倪虹十分认真的道：“这你的钱，我没道理要你的股份。” “我之前答应过你，说将来一定带着你一起发财的。” “如果宋姐真的相信我的话，我想去海城试试。” 宋语一愣，看着倪虹：“你是认真的？” “认真的。”倪虹坚定的道。 “能说说为什么想去海城吗？” “我们那几天也逛了不少地方。珍珠奶茶这一块，海城还没有，倒是炸鸡这块，有两家店在开了，口味没法跟我们比但生意都不错。我想去海城，是因为我看的出来，那边商机巨大，我想去闯闯。” “这是个机会，是aiya的机会，也是我的机会。”倪虹坚定的道。 “有计划吗？” “有。”倪虹说着从包里掏出一个本子，一边走一边跟宋语说着她的打算跟计划。 昨天回去后，她躺在床上回想这一次的整个过程。 她知道这次没定下合伙人，短时间内，霍医生是不会在允许宋姐单独一个人去海城的。 海城这么大的市场，难道就这样放着不要？ 不行，海城的市场绝对不亚于京城，这边人消费的观念甚至比京城的更前卫。就这么丢了，太可惜。 哪怕是晚个几个月半年去，都是损失。 翻来覆去，她睡不着。 要是自己一个人去开店呢？ 宋姐会不会答应？钱从哪里来？ 跟了宋语这么长时间，倪虹的眼光跟眼界都增强了不少。 这个想法是忽然冒出来的，越想越觉得自己先去海城开店的想法可行，心跳莫名的很快，有点兴奋，越想越睡不着，随性爬起来，将脑子里的想法都写在纸上。 于是这一写就写了一晚上。不但如此，还修改了很多地方。 这会儿呈现在宋语手上的，是一份非常详细的计划书。 倪虹能想到的，都写上了。想不到的，那是因为眼界的问题。 宋语上辈子也没接触过这些，但看到倪虹写的计划书，她还是很惊讶。 “这些都是你写的啊？” 倪虹点头，“是不是写的不好啊？” “不，很好，在我看来，已经很完善了。” 倪虹高兴的脸都红了。 宋语在她的心里，简直就是无所不能的存在。 她渴望能变成宋语那样的人。 这会儿被宋语夸的，感觉给她一个梯子就能爬墙头唱歌去。 “这样，我回去再研究下，要是可以，我会跟你说的。”宋语拍着她的肩膀道。 “好，谢谢宋姐。” “对了。你那个职称考试准备的如何。” “也在看着呢，放心，我知道知识就是金钱，啊不，知识就是力量，我会抓紧时间学习的。” 宋语笑着道：“知识就是金钱，这话也没错呢。” 经过画中事后，宋语对霍天的依赖比以前要大很多。 霍天这段时间也很忙，宋语每天回来后，会等他到十点半，要是他还没回来，才会先睡。 这天晚上霍天八点多就回来了。 宋语让阿姨在厨房给他留了汤。 等他吃好上来，宋语手里捧着一本书正在看。 “霍夫人看什么呢……” “经济类的。” 霍天去了洗手间刷牙，一边问：“看得懂吗？” “看不懂。” “等着，霍老师等会儿给你解疑。” “好咧，那霍老师你可快点啊。” 洗手间里传来霍天刷牙的声音。 等他出来后，上了床，趴她身边问：“怎么想起来看经济类的了。” “现在社会一天一个样，不学习就会被淘汰。我在想我要不要报个夜校什么的。” “想重新上学啊？” “你觉得可以吗？” “可以啊。”霍天坐好，看了下她手里的书道：“现在很多成年人重新走进大学的很多。” “你要想去，我找点关系，给你安排个旁听，也不用正儿八经的每天上学，就去旁听下。” 宋语眼睛一亮，“这个点子不错。” 宋语侧卧对着他：“那需要我做什么？” 霍天将书从她手里抽走放在一旁：“现在需要霍太太尽一下做媳妇儿的义务。” 说完将灯关了，拖着宋语开始了夜间活动。 难得下个早班，不干点什么，对不起漫漫长夜。 完事后，宋语才断断续续的将倪虹写的方案说给霍天听。 霍天虽然不懂怎么操作，但他的头脑十分敏锐。 听完宋语说的计划，霍天给填补了几个地方。 宋语听他说完，撑起上半身：“对啊，我就觉得这个计划哪里有不对劲的地方，你这么一说，我顿时就明白了。”说着宋语就要下床。 “你干嘛去？” “我给倪虹打电话。” 霍天一伸手，将人拽了回来，“几点了？” 宋语一愣，拍了下脑袋，是，估计十一点了吧。 “看来还不累。不是想要个孩子么，这次我不出来，听说这样容易怀上。” 宋语被他闹了个大红脸，“你是医生。还听说？” “我又不是妇科医生。” 第二天，宋语去找了高志强。 高志强看到宋语，那不亚于看到财神爷啊。 “宋总宋总，快进来坐。” 高志强的办公室有吊扇，风吹的桌上的纸张哗啦啦的响。 第五百五十七章：缺德带冒烟 “一看高总这笑容，就知道找我来是喜事。” “喜事，可不是大喜事嘛。”高志强一边说一边将桌上的一份财务报表递给宋语看。 宋语跟着倪虹，倒也学会了怎么看财务报表。 等看完金额后，也有点意外。 “去年一年的钱，基本就是循环，挣了钱，继续投，设备，建厂，买地，还有冷冻车间这些，都花了不少钱，所以年底分红，也没什么可分的。” 确实，过年的时候，宋语都没指望能分到这边的分红。 “这半年来，咱们厂子的业绩那可是翻了好几番。你看，这里，还有这里……” “三月份的时候，我去了一趟g省。跟你那位叫刘同的朋友见了面，他给我介绍了两个客户，五月份，所有的合同都展开了，如今已经开始供货了。” “高总厉害啊。” “哈哈哈，这都是沾了宋总的光。” “不不不，是高大哥你自己有本事。” 高志强哈哈笑，“我接下来要说的事，是真的沾你的光。” “你说。”宋语道。 这时候秘书进来给宋语端了一杯茶。 秘书是个男的，大学毕业。也不知道高志强用了什么手段，让人一大学生愿意跟着他干。 “小董，你把之前那文件拿过来。” 董林哎了一声，不一会儿，拿来了一份企划书。 宋语翻开，上面写着并购方案。 她看了高志强一眼，低头翻看。等看到某一处的时候，惊讶的问：“你把他们干倒了？” “哈哈哈，不是我，是我们，你，我，还有白律师。”高志强十分解气的往椅子上一坐，端起大茶缸子喝了好几口水，一抹嘴道：“过完年后，周觅那缺德带冒烟的玩意儿也找了一个地方台，学着我们打广告。效果也有一点，也抢去了一些生意。但是这缺德带冒烟的，为了降低成本，以次充好不说，将之前卖不掉的那些，换了个新的生产日期又拿出去卖了。也是活该他倒霉，一孩子吃出事了。那孩子父母恰好是律师，给那缺德玩意告的是倾家荡产啊。” “那这个时候收购他们厂会不会有风险啊。”宋语问。 “这个问题我问过白律师了。我们要是收购的话，那就要连同他们的责任一起揽过来。说实话，我不愿意。我要等着他主动求上门。卖给我。” “周觅那人，我见过，想让他主动来找你的话，我觉得他可能是找你合作，让你入股。” “我又不傻，我自己有厂，目前蒸蒸日上，干嘛入他那个烂摊子。” 高志强道：“我就等到他破产，然后我在低价购买。不会让他占股的，这样一个没有底线的人，哪怕他再聪明，我高志强都不会用的。” “既然你都决定好了，我自然是站在你这一边的。”她只有三十的股份，摆正自己的位置就成了。 “我就喜欢跟宋总谈话。说实话，你那个姑姑还有那个朋友，生意据说也十分不错，一个月能卖百来箱火腿肠呢。” “那还不好啊。” “好好好，是真的好。”高志强重新拿起那份财务报表：“找你来就是想跟你说说，要是那缺德玩意儿最后统一把厂子卖给我们，这个红利，咱又要往后挪一挪了。” “钱存在银行才是最错误的选择。你放心投资吧。” “爽快。不过你放心，今年年底，我一定给你一个大大大大超级大的红包。” 宋语笑着起身：“那行，正好我下半年也想干点大事，那我可就等着你的钱了啊。” “没问题，新研发的口味，你带一箱回去尝尝。”高志强从一旁拿出一箱递给她。 宋语也没客气。 宋语一回来，倪虹立刻就过来了，一脸忐忑的看着她。 宋语对她招了招手，两人去了西餐那边说话去了。 柳眉见俩人低头交谈的样子，有些羡慕。 宋语对她很好了，工资开的也高。 “柳经理，我听说老板想让倪虹姐出去单独干。西区的步行街，老板好像又买了两铺子，准备开分店。”一个领班小声的道。 柳眉看了她一眼：“你消息还挺灵通啊。” “我这不是恰好听见了吗。柳经理，你跟着老板时间也快一年了吧。” “还差两个多月呢。” “我看老板挺看重你的，你怎么不去跟老板说说，去新店那边啊。”新店老板不在，一人独大。 柳眉看了那领班一眼，笑着道：“你想去啊，想去你自己跟老板说。” 那领班尴尬的笑了笑，走了。 不一会儿，宋语过来了。 “柳眉，你贴个告示，招几个人。” “哪些人？” “财务，出纳，还有就是店员。店员要六个。在招一个督导。” “什么叫督导？”柳眉愣了下道。 “以后我们的店会越来越多，督导呢，就是带着公司的指令，去巡查那些分店，不管是直营店，还是加盟店。就跟古代的钦差似的。” 宋语这么一解释，柳眉瞬间就懂了。 “要求一男一女，都要有干过销售的经验。最好是高中文化。待遇优越，优秀的可以直接来面谈。” “好，我这就贴出去。”柳眉走了。 昨晚上霍天的话题性了她。 她虽然注册了哎呀的牌子，但是她居然没有注册公司。 一份合同，个人跟个人定的合同，个人跟公司定的合同，那是不一样的。 宋语拿起电话，给白静云打过去，问她有没有时间，有时间的话，给她一份成立公司的资料。她要尽快成立公司。 白静云说早就给她准备好了。下午就给她送过来。 “这么及时雨啊？”宋语笑着问。 “你没想到的，我哥早就想到了。年后我们律所开会的时候，我哥就让我准备好了。” “那他怎么没跟我说啊。” “哥的原话是‘你嫂子有她自己的想法，她一步一步走到现在，不容易，有些事情，得她自己想通了，领悟了，以后处理相同的事情，才会游刃有余’，看，我哥多为你着想。” 宋语没想到还有这一茬。 这是说给白静云听的，其实宋语知道，他就是怕她多心。所以她店里的事情，他从来不主动插手，除非她碰到了困难，或者是她求助。 下午，白静云就把准备好的资料递给了宋语。 第五百五十八章：成立公司 宋语大致看了下后，让他明天带着她就去工商局，去注册成立公司。 aiya这个商标，当时就已经注册了的。 当时也是一叶障目了，只想着开分店，开分店，没想到成立公司。 不到一个星期，aiya（爱呀）餐饮连锁公司有限公司就正式成立了。 成立公司，也算是个不小的事情。 宋语挨个通知了下去。定在七月八号那天，在西餐厅这边，请大家吃饭，也算是一次聚会。 各个分店的合伙人到时候都回来。 自从去年开了加盟店后，这点人也就偶尔拿东西的时候来一下，真的很久没这么齐的聚过了。 正好也借着这个机会，给“经销商”们开个大会。 宋金枝跟张海宽得知后，晚上回家夫妻俩躺在床上说闲话。 “这小语的本事是大啊。你看才多大啊，公司都开了起来了。” “本事大跟年纪没关系。”宋金枝瞥了一眼张海宽：“你倒是快五十了，有啥出息？” “……”这动不动就揭人短处的毛病，要改。 “我这不是已经快要有出息了吗，咱们现在的小生意做的多红火啊。” “那也是沾的小语的光，你自己能行？”宋金枝说着说着就坐了起来，“姓张的，我可跟你说，挣点钱你也别飘的找不着北，咱们家能挣钱，以后能改庭换面，那也是托的我侄女宋语的光，真以为跟你老张家有多大关系？” 张海宽脸色有些难看。 “你要有本事就自己干点事，别整天跟着我。”宋金枝冲张海宽嘚啵嘚：“有本事你自己去找点活儿，然后把儿子接来城里上学。”说完躺下睡觉了。 张海宽看着媳妇儿，须臾后，下了床。 宋金枝扭回头看了他一眼，也不搭理，睡觉，明天还要干活呢。 张海宽去了院子里，乌漆嘛黑的就往那一蹲，开始抽烟。 他白天基本不抽烟。一来是宋金枝不让，二来，做吃的，他在旁边抽烟，看着不太好看。 来京城也有半年了，张海宽算是看清楚自家老娘们了。 以前在家，虽然也是咋咋呼呼的，但大部分时候还是听话的。 来了京城后，可不得了了。那嘚瑟的，他不拉跟绳子拽着，她都能上天。 一天收入两三百，可把她给牛逼坏了。 张海宽默默的抽了两根烟后，将烟蒂摁灭了。 不行，想要在媳妇儿那重新获得尊重，他得有自己的事情干。 嗯，回头去找找宋刚，看他那边可有适合他干的工作。 转眼，学生们又放暑假了。霍宁再开学，就是高三了。明年这个时候，就要考大学了。 放假的霍宁在家也待不住，跟霍镇打了个招呼，就去找同学一起写作业去了。 霍镇也觉得，霍宁是大姑娘了，不能跟以前一样，老待在家里。以前小，他还能陪着玩玩儿。 现在孙女大了，有自己的世界了。 也只叮嘱不要去太乱的地方，早点回来。又给了她十块钱，也就放她去了。 自从宋语答应了倪虹，让她去海城开发市场后，倪虹就觉得一身劲儿都用不完。 这几天宋语也没让她来店里，让她自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去。 倪虹哪里也没去，一头扎在图书馆里。 她找一些经济类跟管理类的书开始看。 虽然看的半懂不懂，甚至一头雾水，但她还是逼着自己去看，是在理解不了的地方，她就用纸笔炒下来，回头再问问宋姐。 她宋姐在她眼里，那时无所不能的。不懂的，问她绝对没问题。 结果宋语面对倪虹那一脸崇拜的时候，有些头疼。 看来她也得多看点书了，不然下次倪虹再问，她都不知道她问的是什么了。 经理类的，她也不太懂，只能拿着去问霍天。 于是霍医生那一排砖头厚的医学类书籍旁边，默默的多了几本经济学类的书。 看书能让人明白很多道理。 自从城里公司后，宋语将最后面靠近洗手间的雅座改成了办公室。 三张桌子，一张是会计，一张是出纳，还有她自己一张。 会计跟出纳也都招到了。既然成立公司，那就要有专门的出纳跟会计做账管钱。 这两人都是辰哥的姑姑给介绍的。 都是有工作经历的，会计那位，是正儿半径的财务单位退下来的。 本来没到退休年龄。但为了让孩子能去单位工作，只能自己走，把位置让给孩子。 她自己回到家也不习惯，每天都觉得没劲儿。在找工作，也不好找，要么她看不上，要么人家看不上她，看上了的，她又觉得不够体面。 正好宋语这边招人，辰哥姑姑就给介绍到宋语这边来了。 行家一出手，就知道有没有。 这位会计姓曹，曹阿姨不止一把刷子，做单位那么复杂的账都游刃有余，宋语这点在她眼里，还不是分分钟搞定的事情。 包括之前的，都给宋语理的顺顺当当的。 宋语给的待遇也不低，六百五呢。包一顿中餐。 每个星期，还给人一天休假。 出纳是个男的。平时不太爱说话。 会计管账，记账，出纳管钱。财务的账管出纳的钱，挺好。 会计其实还分很多种，但宋语现在摊子还小，基本都是曹阿姨一手包办了。 高志强知道后，就让宋语问问，问问曹老师能不能把他那边的账目也清算清算。 之前还是是一个人合伙的时候，账目就很乱，后来自己成立公司，也有了财务，但那财务做的账目，高志强总觉得理解起来有点费劲儿。 他就财务做的账目，他一眼就能看的明明白白的。 到时候收购那缺德玩意儿的厂子，也需要他自己厂子账单一清二白。 宋语听了后，帮高志强问了问。 其实高志强那边的财务工作比她这边重的多。 结果曹阿姨一听，满口答应。说你这点财务，我每天半小时就能搞定，其他时候我都没事干，拿你这么多钱，我都不好意思。 宋语笑着说我争取让您以后多忙一点。 于是曹阿姨每天早上来宋语这，花个把小时把她这边的账目做好，然后就去高志强那边。 只是高志强的账，确实比宋玉走好么复杂了很多。宋语让她先忙着高志强那边的，自己这边的，两三天做一次账都行，先紧着高志强那边的。 第五百五十九章：欠你一个婚礼 曹阿姨也没推诿，宋语这点小账目，还真不麻烦。 两边加在一起，给她一个月八百块工资。 放在这个时候，一个月八百，那是很不得了的工资了。 曹阿姨高兴，但也知道，自己要是不拿出本事来，也对不起人家给的高工发工资。 七月头，宋语正忙着呢，有个服务员来找她，说她嫂子来了。 李红？ 宋语放下手里的合同，起身出去了。 李红看到宋语，眼眶就红了。 宋语懵了一下。这是个什么情况？ “小语啊，你现在能联系上刚子吗？”李红问。 “我哥怎么了？” “这几天我给他发消息也不回，打电话也不接，去工地找他，都说他不在。我找不到刚子。” 宋语见状，拿起电话给宋刚留言。 但宋刚那边没回。 “你们吵架了？” 李红摇头：“没有没有……” 虽然如此，但宋语看李红，就觉得她的表情有些奇怪。 大概一直知道她是什么货色，所以怎么看这张明明是伤心的脸，却看不出一丝伤心的意思来。 “小语啊，你哥最近来找过你吗？跟你说过什么没有？” “跟我说什么？”宋语反问。 “……我就是随便问问，他最近生意不太好，我以为他会跟你说的。” 宋语摇头。 “你先回去吧，回头我联系上我哥，让他跟你说一声。” 李红也只能点头，当然，临走又顺了不少吃的走。 宋语也不跟她计较这些。 七月初八那天下午，西餐厅那边摆了自助餐出来，主要就是请一些人过来热闹热闹，开公司嘛。 自己的员工有的能过来，有的过不来，宋语给他们一人发了一张券，可以凭票来西餐厅吃一顿39元的套餐。 员工们自然高兴。 这天，霍镇跟霍宁以及陈阿姨都来了，高志强带着一家人，白静云带着老爷子，还有李绍，白静云律所的创始合伙人，辰哥以及辰哥哥哥嫂子，宋金枝夫妻俩，庆红夫妻俩，陆萍以及其他几位加盟店的合伙人都来了。 田丹太远，肯定是赶不及过来的。 宋语特意穿了一神丝绸皮袍旗袍，头发微微的卷着，跟霍天站在那，接待这些来的人。柳眉跟倪虹，也穿着旗袍站在他们俩身后 “宋总好，霍医生好。”进来的人看到他们俩，都纷纷问好。 霍天单位的同事也来了两个，不多。 两人站在那，说着欢迎的话。 等人来的差不多的时候，霍天忽然拉着宋语的手感慨：“我欠你一个婚礼。” 宋语一愣，随即淡笑着问：“那你要什么时候补给我？” “爸妈什么时候来京城？” “今年估计不行了。” “那等爸妈来了，我让爷爷跟他们商量。”之前这一步骤都没有，所以霍天想给她补充上。 霍天开学后就要去上课，医院这边去的就不多了。 “好，那我等着霍先生的婚礼。” “是我们俩的婚礼。” “哎，小语，刚子怎么还没来啊。”宋金枝今天难得休息一天，穿了一身平时不舍得穿的裙子，踩着方跟凉鞋。 宋语一拍脑门，拉着宋金枝往旁边去了。 “小姑，我哥有事，不来了，等下李红来的时候问你，你就说不知道，别的不要多说。” 宋金枝一听，虽然不知道他们在搞什么，但还是点了点头。 用庆红的话说，小语就是他们的财神爷，财神爷说什么，那就是什么，不要问，做就成了。 宋金枝一走，霍天问：“什么事情还不让我听？”小语气微微有点酸。 “我哥没来……” “他是不是有事？” “我也不清楚，反正他就说有事不来了。” 妹子成立公司，这么大的事情他都不来？ 霍天也没说什么，夫妻俩刚要进去，就听到有人喊。 回头一看，是李红。 李红一脸怒气冲冲的进门，张嘴就冲宋语问：“宋语，你哥呢？” 那质问的语气，就跟宋语欠她似的。 “我只是我哥的妹妹，你是他媳妇儿，你来问我啊？” “……”李红压了压心头的气。从包里掏出一堆的纸，往宋语跟前一递，“你自己看看。” 宋语不明所以的接过，一看，全部是手写的欠条。 落款人是宋刚。 “你都快两个月没见到你哥的人了，十次留言能回两次就不错了。现在这些欠条到期了，他人不见了。所有的人都来问我要钱。你说我该怎么办？” “我记得我哥的钱，不是一直你管着吗？”宋语问。 李红脸色变了下，“可这也太多了吧。” 宋语将欠条上的钱口算加了加，大概有三四万。 确实也不少。 “我哥干嘛了借这么多钱？” “我怎么知道？”李红嚷了一句。 “问这不知道，问那不知道，那你知道什么？知道上门来问我？”宋语没好气的怼了回去。 “进去说吧，别站在门口嚷嚷。”霍天淡淡的撇了一眼李红，牵着宋语进去了，宋语看了李红一眼，跟霍天进去了。 两人小声的说着什么，霍天似乎在跟她说让她别生气什么的。 看不到两人轻声细语的说话，手牵手进去的样子，李红气的脸都扭曲了。 凭什么她一个村姑，居然能开的起公司？ 凭什么明明看不顺眼她的霍家人，现在对她这么好？ 凭什么一开始很听她的话，很爱的她的宋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凭什么本来对她还不不错的宋家老两口，对她多家防范？ 都是因为宋语，全部都因为她。 因为宋语有钱，有钱了，别人自然就巴结你，你就是说屎是香的，别人也都不敢说是臭的。 李红本来觉得自己也有钱了，日子也好过了，她终于过上自己心心念念的“太太”搬的好日子了。 年后来京城的时候，经过她的一番调教，宋刚挣的钱，基本都放在她这里。宋刚去年一年挣的钱，基本都搭进去了，也就今年有了一些存款。 年后，宋刚招了个阿姨专门给工人做饭，李红基本就是享福的状态，每天也就买买菜。其他时间要么出门去玩，要么就去打牌。 第五百六十章：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有钱后，她也认识了一些“有钱”人家的太太。 这些人都是闲的没事，没事就打牌，打的是牌，但八卦也没少说。 你比我，我比你，比来比去的，李红的条件最差，但她老公，最能挣钱。 那些不上班的穿着光鲜亮丽的太太，也就是仗着丈夫在国营单位上班，一个月五六百块钱。 要是以前，李红能羡慕死。但现在，五六百块一个月，她真的看不上眼。 宋刚一个月都能挣七八千，有一个月挣了万把块。 于是那些人明里暗里在显摆自己的家庭出身的时候，李红就显摆自己丈夫能挣钱。 倒也把那几个娘们的嚣张气焰给压了下去。 一来二去的，李红就成了她们那个小团体里，“最有钱”的。 有钱了，别人自然就巴结你。 可她的有钱，跟宋语这么一对比，就显得十分小家子气。 李红黑着脸跟宋语去了办公室，将那些欠条往桌上一摆：“我现在联系不上你哥，人家催债又催的厉害，这个你给还一下。” 那理所当然的口气，让宋语都惊呆了。 “我哥的钱都在你那儿吧，你不能还一下？” “我……那些钱我都存在银行，定期的，拿不出来。” 宋语撇了她一眼，拿着那些欠条反复的看了看。 而后将那些欠条还给她：“一个星期后，我哥要是还没回来再说吧。” “这怎么能再说呢，这些人都不是好惹的啊，你赶紧给还一下，你那么多钱。这点钱不是小意思吗。” “我的钱，它姓宋，姓霍，唯独不姓李。”宋语坐下，将欠条推开。 “这是宋刚欠的钱。” “你是宋刚的老婆。” “我……我不是说了我那钱存在银行拿不出来嘛。你这人怎么这么计较。”说着冲宋语翻白眼。 宋语手心朝上，朝她伸过去：“那你把定期的存单放我这里，这账，我立刻就给你还了。” “你……” 宋语斜睨着她，“李红，我现在还愿意见你，是看在我哥的面子上。你不会以为我健忘的忘记你做的那些事情了吧？要我替你们还钱，可以，把你的存单拿过来，其他，免谈。” 李红瞪着宋语，须臾后一笑：“原来宋刚在你心里情分，也就这样了。” 宋语也学着她那样，讽刺的一笑：“你这个当妻子的都不替丈夫想，我这个当妹妹的，就是替他想破天，也不够你折腾的。没什么事情的话，你走吧。” “凭什么，今天不是你那什么公司开张么，我不能来？” “能，那麻烦你出去吃吃喝喝，别来碍我眼。”宋语不客气的道。 李红知道她怎么看她，她也是知道李红怎么看自己，没必要还在那演姑嫂情深，不乐意。 李红看着她，那眼神十分的阴冷。 宋语一点不怕的回视。 李红摔门出去了。 她一走，霍天就进来了。 见宋语捏着眉心，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生气是帮别人惩罚自己，别气了。” “我没气。我就是担心我哥。” “既然宋刚还能跟你联系，说明他没什么事情，你别担心了。” 宋语也只能嗯了一声。 “宋姐，快出来，大家都在等你呢。”倪虹在外面喊。 宋语哎了一声，跟霍天一起出去了。 陆萍，庆红，倪虹，还有辰哥等人，都围在一块聊天，一边吃着，说着，闹着。 看到宋语，赶紧喊。 于是宋语就这么的被一群女人给拉走了。 “霍先生，我们先借用下霍太太。”庆红拉走宋语的时候留下这句话。 于是形影单只的霍先生表示，要是霍太太掉了一根头发，唯她是问。 众人哄笑着围着宋语，一个个的争前恐后的汇报工作。 “我先说，我先说……”庆红嗓门大。 “你跟我们不是一起的，你一个体户，靠边靠边。”辰哥将庆红挤走，“老大，我觉得吧……” 辰哥话还没说完呢，就被梁桐打算了。 “你一个加盟的，应该是我这个直营店的店长先说。” “你都直营了，老大经常去，你还要汇报个屁啊……” 其他加盟店众人：“对，你靠边。” 梁桐：“柳姐……”梁桐拉着柳眉。 “咱都是身边的老人，就让让这些新人，难得见一次老板。咱让让他们啊……” 梁桐一听，笑了，“对，让你们。” 辰哥一挥手：“谁要你让了，本来就是，老大，你听我说……” 霍天端着一杯红酒，看着那边热闹的众人，有种被人抢了位置的错觉。 白静云也晃荡过来了，“你媳妇儿要是个男的，怕不是后宫佳丽都没你的位置了吧。” 霍天想了想，还真有可能。 但是在外人面前，不能承认。 霍天戏谑的道：“那些人再怎么争都没用，我都是大房。” “德行。”白静云喝了一口酒，目光落在倪虹身上。 自从海城回来，每次打电话到店里，店里都说她不在，问上哪儿了，不知道。 去堵门，堵了两次，都是十一点多才回来。 白静云问她上哪儿去了，她也不说。想进屋，不让。 白静云从来没觉得，要引起一个女人的好感，会这么难。 白静云想错了，依照他的条件跟长相，引起女人的好感容易，难的是想引起前任的好感。 倪虹现在太知道他的尿性了，谁知道是不是一时头昏脑涨？等清醒了后呢？ 倪虹至今都记得，当初白静云那冷漠的眼神。像一根刺，扎在她店里。 平时没感觉，但只要一拨弄，就涨涨的疼。 白静云没好气的白了宋语一眼。 “注意你的眼神。”霍天提醒道。 “哎，哥，这里就我们俩，你老实的跟我说一句，你媳妇儿这么能干，你有压力吗？” “什么压力？” “别人说你吃软饭啊。霍老的孙子吃软饭哎……” 霍天不以为然的看了他一眼，“我们医院，都知道我一年的工资，还没我媳妇儿店里一天的流水账多。” 白静云：“……” 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是怎么个意思？ “听说倪虹要去海城了。”霍天好心的提醒他一句：“你要真 第五百六十一章：加油倪小姐 倪虹曾经或许是个不起眼的小保姆，包子性格，但人家现在不是了，人家工作努力积极，你凭什么瞧不起人？ “你说倪虹要去海城？”白静云抓着他的手：“你听谁说的。” “我媳妇儿。你别误会，是倪虹自己要去的。她写了一份计划书给我媳妇儿，说要去海城为我媳妇儿打天下去。” “艹……”白静云将杯子一放，就要去找倪虹，走了两步又回头：“我觉得你媳妇很有邪教头头的本事，你看看，围着她的是不是都是老娘们？” “那是我媳妇儿带她们一起挣钱，换你你试试？” 白静云不跟他抬杠，朝那群女人走去。 将最外面趴在那听的如痴如醉一脸向往的倪虹一把抓住。“跟我来。” 倪虹一看是他，就要挣开，但白静云这次铁了心，抓着她拖到宋语的办公室去了。 一进去就给门关上了。 “这里是办公室，有什么话出去说。” “就要在这里说。”白静云逼近一步：“你要去海城？” 倪虹眉一皱：“我去哪需要跟你汇报？” “要。”白静云斩钉截铁的道。 “呵……”倪虹看着他冷笑一声：“白少爷是不是在女人堆里无往不利，就觉得你只要招招手，任何女人都要俯首称臣，摇着尾巴对你示好？” 白静云一皱眉，“我没有。” “可你表现出来的就是这个意思。” 白静云看着有些愠怒的倪虹，深吸一口气慢慢的道：“为什么去海城？京城不好吗？” “京城好。” “那你为什么还去海城，那里你人生地不熟的，你一个人背井离乡，去干什么？” “白少爷，我在京城，也是背井离乡。”倪虹冷声提醒。 白静云很不喜欢倪虹心中跟他说话的态度还有语气。 “是，但是你在京城待了这么多年，这里就是你的第二故乡，你要走到哪里去。” 倪虹脱口而出：“一个没有你的地方。” 话一出口，白静云明显的愣住了。倪虹垂眸，不跟他对视。 须臾后，白静云抬起她的下巴，逼她跟自己对视。 “没有我的地方？就这么讨厌我？嗯？” “白少爷，我们都长大了，是大人了，能不能不这么幼稚。” “我幼稚。” “对！” “呵呵……女人……”白静云被气笑了，他插着腰，气的在屋子里转圈，随即哄着眼睛瞪着倪虹，气得不行，“你说老子幼稚？” “是，所以我没工夫陪你玩游戏，玩一个流连花丛之后又玩浪子回头，我就是一个普通的小老百姓，我一天不上班不工作我就会流浪街头的小老百姓。我玩不起。” “我没跟你玩。”白静云抓着她的两只胳膊，神情认真：“跟你在一起，我从没想着那是玩。” 倪虹的心隐隐作痛。但依旧没有退让。 感情必须要有底线。 超出底线的爱情，那是委曲求全，以后也不会有什么幸福的生活。 “好，不是玩，那现在呢？” “你看不出来我要干什么？” “看不出来。”倪虹别开头，打掉了他的手，“我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也不想每天去猜你在想什么，你对我什么感觉，什么想法，我很忙的，忙的养活自己。所以，抱歉，我没时间揣摩……唔……” 白静云用嘴巴堵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嘴。 当年跟他说话都结巴的小姑娘，如今变成了能把他怼的心肝脾肺都跟着疼的厉害姑娘了。 白静云狠狠的吻着那张让他厌烦但此刻吻起来又满满回忆的小嘴。 他捧着她的脸，闭着眼睛，深情的吻着，甚至想撬开她的贝齿，更进一步。 倪虹将唇抿的死死的，在他企图更进一步的时候，抬起一脚，狠狠的顶了他一下。 “嗷……艹……”白静云像是一只弓腰虾，捂着某处原地蹦跶了好几下，看着倪虹气定神闲的样子，终于忍不住的指着她：“你就不怕这一下把你后半生的性福都给毁了？” 倪虹撇了他那出，白静云居然有点害臊，侧身躲过：“你往哪儿看呢？” “我在看我是不是不小心毁了好多女人下半生的性福。”说完，转身走了。 看着离开的人，白静云一句卧槽卡在喉咙里。 难道因为今年是他本命年，所以格外的衰？ 对了，那天霍天从那什么大师那拿的符，他得去要一张，去去霉运。 倪虹离开白静云的视线后立刻去了洗手间。 看着镜子里双颊红透的自己。 办公室没开灯，所以光线暗，白静云看不到她脸上的红晕，但是她自己知道，她的脸烫的快烧起来了。 身上也觉得热。 最后将脸贴在墙壁上，墙壁上阵阵凉意，缓解了她心头的臊热。 这是她在面对白静云的时候，第一次大获全胜。 她深深的舒了一口气，原来占上风的感觉，是如此的痛快。 她找到了战斗的乐趣，找到了将对手打败，让对手束手无策的乐趣。 她看着镜子里比以前精致了不少的姑娘，手指在镜子上滑过自己的眼睛：“你还能做的更棒，加油，倪小姐。” 倪虹的离开，一点也没引起那些女人的注意，这些人全围着宋语。 宋语也是第一次有种被众星拱月搬的感受。 一开始从汇报各自店里的情况，也不知道怎么的，说着说着就变成了一场大型的励志现场。 放在后来，就叫“洗脑”现场。 洗的是“女人得有自己的事业，哪怕收入微薄也要经济独立” 宋语说了很多上辈子的听到的悲惨故事，故事的女主人的“丧权的不平等条约”，都是从全职太太开始，都是从伸手问丈夫要钱开始。 于是说着说着，不仅仅是她的那些经销商们，就连带来的一些家属都参与其中，以宋语她们为中心，围城一个圈。一个都是女人的圈。 男人们被屏蔽在外。 当然，也有一些男的听了之后指着宋语反驳，结果还没嚷嚷两句，就被自己家夫人给当场打脸了。 女士们群起而攻之，掰着手指头数落，什么每次问你要生活费，你都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 什么每次看到 第五百六十二章：收购 有人现身说法，宋语说的一些论点就更被证明是对的了。 白静云等了好长一会儿才出来的，看着被围在中间都看不到人，只听到声音的宋语，冲霍天比了个大拇指：“你媳妇儿是个能人，不去开讲座都是委屈她了。” 霍天嗯了一声：“我也这么觉得。” 白静云惊讶的不行，我去，哥们咱能要点脸吗？ 一直没走的李红，猫在角落里默默的吃东西。 只是她一边吃，一边用余光看着宋语那边。 她这个小姑子还真厉害啊。 别的女人是把一群男人哄的围着她团团转，她小姑子是把女人哄的围着她团团转。 李红冷哼一声，将杯子里的红酒一饮而尽，又打包了一些东西，这才离开。 宋语，咱走着瞧。会有你哭着的那一天的。 这边的聚会结束后，一直跟同学玩儿的霍宁跑过来拉着霍天，说她想跟同学出去玩儿。 霍天看了下手表，“这个点还去哪儿玩？” “这点才是玩的时候，我就是跟你说一声，我走了啊。”说完霍宁就跑。 霍天看着已经到他肩膀高度的霍宁，到底是长大了啊。 整个七月，宋语都在忙，先是忙着帮倪虹制定在海城那边开店的计划书，等把倪虹送走后，又开始忙着两个新店的开张。 之前招的人，也都在老店里培训了大半个月了。 宋语派了梁桐跟另一个领班过去。 先在那边待两个月，等生意稳定了，愿意留下来的可以留下，愿意回来的也可以回来。 梁桐还是觉得老店舒服。她跟宋语说她会努力把新的店长带出来，然后她就会老店。 宋语嗯了一声。 跟着她的人，现在基本都能独当一面了。 “梁桐，倪虹也出去开拓市场闯一闯了，你有什么想法吗？” “我……我没想法，我就觉得，现在的日子很好，我很满足。” 经历了家里那一堆破事后，梁桐的心境有了很大的改变。 以前她偶尔还羡慕一下辰哥，觉得她家里条件好，能开属于自己的店。 现在她不这么想了，离开那个家，是她这辈子最大的幸运。她这辈子所有攒的福气，都花在了跟梁丙青还有苏美娟脱离父（母）女关系这件事情上。 宋语闻言也没多说，人各有志嘛。 梁桐她也用习惯了，既然她愿意留下来，她自然求之不得。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夏天就过去了。 期间宋刚来找过她一次。 宋语问他怎么搞的，现在整天忙的不见人影是在干嘛。 虽然都各自成家了，但也不要太让她担心。 宋刚只说没事，还有李红那边，让她别管，那些欠的债务，他都已经还清了。 “哥，你这样我很担心。” 宋刚以前还是有些壮的，如今比以前瘦了不少。也黑了不少。 “嘿，没事，我好的很，就是跟人跑了附近的市场，需求大的很，过年我再去县里招一些人。” “哥，你跟我说实话，你没做什么……坏事吧？” “放心，你哥还没那么糊涂，我不跟你说了，还有事。对了，这个给你。”说着从包里掏出一捆捆的钱来。 宋语骇了一跳：“你这是……” “放你这的，你帮我存着。” 宋语数了下，足足有十二困，12万？ “我知道你眼光好，你帮我存着，看看投资点什么，都行。” “你为什么不自己……” “我挣得那点钱，李红都知道，这是我的私房钱，你给放好了啊。回头孝敬咱爹妈。”说着笑呵呵的走了。 看着宋刚离去的样子，宋语就觉得心头莫名的难受。 这个暑假，霍天教会了宋语开车。 他那辆破车，还能开开。 他去上学，开车去有点不太像样，就买了个自行车，没天蹬自行车去上学，车子留给宋语开。 宋语学会了开车后，真的觉得，有个车方便太多了。 转眼到了开学季。 霍天要去上学了，还给宋语办了个临时听课证，她有时间的话，可以凭证去听学校里经理类的课程。 宋语去了两次，发现也还能听懂一些，再深奥的就不行了。 开学一个月后，霍宁再次跟霍天提出想住校的要求。 高三了，马上就要考大学，确实各方面的压力都很大，每天来回在路上的时间，都能刷一张试卷了。 霍天同意了，同时也跟霍宁说了，要是不好好读书，浪费时间在外面瞎混，要是没考上大学，他不会给她复读的，毕业了，直接丢到话务连，尝尝苦头。 霍宁也保证，好大学考不到，一般的大学，她绝对考上。 霍天对霍宁还是放心的。 十月， 周觅的终于弯下腰，求高志强收购他的厂子了。 高志强态度很强烈。收购可以，董家的人包括亲戚，全部离开这个厂。 “高志强，你别欺人太甚。”周觅睚眦欲裂。他好歹曾经也是国营厂，居然被一个小小的不起眼的个体户给干倒了，心里是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 “周觅，从一开始，我就没跟你计较太多，是你小心眼，非要跟在我屁后面紧追不舍。你追就追呗，良性竞争也挺好，可你手段卑劣，过期的食物都干放出来。做人要是良心都没了，那还配叫人？再说，我什么时候欺负你了？要是你觉得我欺负你了，那也是你没本事，有本事你欺负回来。” 高志强一番话差点没让周觅吐血。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 “厂子我回请人来估值，包括因为你的黑心，让它蒙受了很多灰尘，这些都会让它贬值。等估值结果出来，我回按照估值结果收购你的厂子，你家的人，七大姑八大姨，通通离开。”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高……” “你连人孩子都要杀，杀你父母怎么了？”高志强原来就是个杀猪的，说话也都是直来直去。 周觅的脸青了又黑，黑了又红的。 “好，好，高志强，这一仗算我输了，但你等着，你最好祈求我不要东山再起，不然……” “说的就跟你能追上我似的。”高志强不以为意。 周觅气的甩脸：“要是没有那个叫宋语的帮你，你也不过就是一个杀猪佬。” 第五百六十三章：二分厂 高志强听了不做声，但脸色却是 沉了下来。 周觅现在满腔怒火，只要能让高志强丢脸，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他顾不得了。 看到高志强黑了脸，周觅心里终于隐隐有了一丝快感。 “高志强，你不过也就是靠女人发家的，也就是你，还沾沾自喜。” 高志强还是不说话。 “没有那个叫宋语的，你高志强能有今天这样？你有什么本事？” “说完了？”高志强问。 周觅昂着头，怒视高志强。 这就是说完了。 高志强拉过的凳子，坐下，一手搭在凳子的扶手上，神态十分放松。 “我承认，没有宋语，我可能还是个小厂子，说不定早就撑不下去了。”就之前那些人，也走不长久。 周觅哼了一声，算你有自知之明。 “我是没本事，可挡不住老天爷啊他就是喜欢我，把财神爷送到了我的面前，不像是有些人，鼠目寸光的把财神爷往外推，没本事就没本事，只要有认识财神爷的本事就行了。” 一番话说的，差点没把周觅给气死。 “行，我看你能得意到什么时候。”周觅说完哼了一声走了。 “别走啊，留下来再喝杯茶。”高志强笑着喊。 周觅走出门，一脚踹翻了门口的一盆花，花盆啪嗒一声碎了。 高志强脸上的笑意收敛了。 周觅没说错，要不是有宋语，他厂子不可能扩展的这么快，这么大。 可他就是有宋财神爷啊。 事后，经白静云介绍，双方共同选择了一个彼此都认为可信的单位来给周觅的厂子做估值。 厂房，地，设备这些。 至于厂里的货，高志强有些瞧不上，太次了。 他做的是吃的，源头不把关，后患无穷，他也没傻到要为周觅买单，他看中的就是厂房跟地，其他的，估计都要换。 周觅没办法，只好将剩下的材料，低价处理给了一些小的肉联厂。 十一月初，宋语，高志强联手，终于干掉了周觅，以两百万买下了周觅的厂子。 其实就是买下个空壳子，周觅厂里的很多设备已经老化不能用了。密封设备，无菌设备都要换。 签合同的时候，周觅看着宋语，恨不能在她身上戳一个洞。 一切霉运都是从这个女人找到他的肉联厂开始的。 宋语，他记住了。 宋语也看到周觅了。 说来也是挺无语的，当初要是周觅没想占她便宜，小瞧她，估计现在也没高志强什么事。 但话又说回来，就算当初合作，时间一长，宋语肯定也会撤退。 干合作的，挣钱重要，但秉性也重要。气味不相投，挣再多的钱心里也不舒坦，分家是迟早的事。 回到厂里，高志强高兴的不行。 谁能想到，他一个只有十几个人的小小肉联厂，产值跟身价在三四年间，翻了不知道多少倍。 “那边的厂，以后就叫二分厂，回头我安排人去检查下，该换的换，该整顿的整顿。” “那些工人怎么办？”宋语问。 “你之前不是有个什么入职考核的卷子吗，我让人在加一点，给他们做做。合适的就留下，老鼠屎一律踢出去。”这时候不一把将“烂尾”割掉，以后再想甩掉就不容易了。 “那工人那边不闹吗？” “之前周觅已经两个月没发工资了，厂里也停产了一个半月了，这边两个月的工资，白律师说就要我们补发。” 白静云这么说的话，肯定是有相关法律法规提过。 宋语不动，“那就补发，留下来的重新做一次岗前培训。也要防止那些工人吵闹。” 高志强点头。但好歹也有一百多的工人，补发两个月，那又是不少的钱。 公司账户上必须得有一定的钱才能运转。 想到自己之前嘚瑟的跟宋语说可以分红了，结果…… “宋总啊，看来过年我给你的红包又要延后了。”高志强有些歉意。 “谁说要延后了，我们多了一个厂子，一年要多多少钱？业务还是能在往外围拓展的。” 宋语想到后来还有个什么中转部，把这个大概的意思跟高志强解释了下。 他们在北边，把货往南边运送，就会有些吃力。 但要是在中心地带，再开一个分厂呢？ 南边货都从分厂调度，能省太多的不必要的花销了。 高志强听了能不心动？ “那你觉得，在哪里建分厂比较好？”高志强现在看宋语，那真的就是在看财神爷。 “南部其实整体经济比北方的要好，而且吃这一块，也比较讲究。每次发到g省都要不少钱。”远，还要额外加冰，不然东西没到就臭了。 就拿海城来说，那边水陆两路都很便捷，要是在那边建分厂，那肯定是可行的。 “我在海城那边准备开直营店，海城那边经济不比京城这边查，人均消费什么的，也挺好，我觉得那边可以试试。” 高志强也听白静云说过宋语在海城开分店的事情。 “那回头我亲自去看看市场，要是能谈得拢，那就买块地皮建厂，要是太贵，还是收购比较划算。” 宋语点头，“收购的话，一定要查清楚有没有什么隐患，一旦冠了我们的商标，有什么问题，老百姓可不管那么多，只会找我们。” “放心。” 这边定了，宋语一边忙着去大学里听课，一边打理公司。 这段时间里，宋刚陆陆续续的又给她送过两会钱，只是没之前那么多，加起来也有二十二万了。 这些钱，宋语都给存着。 十一月的时候，京城已经很冷了。又到了宋金枝“关东煮”畅销的时候。 她现在跟庆红两商量的好好的，你也卖我的关东煮，我也卖你的炸串，搭配着来。 张海宽在九月份的时候，投靠了宋刚。 宋金枝也没阻拦，说那就各干各的。 宋金枝说你尽管去试试，不然你还以为挣钱多容易，整天就认为是我耽误了你的“才华跟本领”。 张海宽笑呵呵的说，不行我在回来帮你。 宋金枝一瞪眼，说那不行，你干你的，我干我的，没有不行，不行。 二话不说，给收拾了衣服被褥，又把宋刚的地址给了他，让他赶紧麻溜的“施展抱负”去。 别以后说是她宋金枝耽误了他张海宽成为老张家的百万富翁。 第五百六十四章：别耽误你发财 张海宽被媳妇儿气损带损的，也来了脾气，说要是挣的钱没她多，他还就不来了。 宋金枝一挥手，都四十多的人了，你威胁谁呢？爱来不来，不稀罕。 张海宽骂宋金枝钻钱眼里了，宋金枝也不恼，说有人想钻还没得钻呢。 张海宽一走，宋金枝就在附近找了两个没事干的退休老奶奶，每天她早点起来去买菜，让那俩老奶奶帮着洗干净，串成一串一串的。每个月给人一百。 两老太太不要太高兴了。 一五，普通人上班一个月辛辛苦苦也才三四百呢。她们都一把年纪了，就坐着摘摘菜就能拿钱，多好。 两老人家不但把她交代的事情干的好好的，就连院子也给她打扫的干干净净，有时候宋金枝放着的锅碗瓢盆来不及洗，老人家都给洗的干干净净。 倪虹走了后，这里就住着宋金枝一个人了。 但她一点也不觉得孤独，没时间孤独，每天早起买菜，然后出摊，有时候回来都九十点了。 回家就用剩下的汤随便下点面条之类的填饱肚子，倒头就睡。 十一月中旬，之前帮宋语卖了两铺子的中间人找到宋语，说现在有人让他帮着卖院子。 宋语一听，来兴趣了。 当下就让对方说个地址，她过去。 对方也爽快，报了地址。 东区，距离她家还真不远。 宋语开车过去的。 牵线搭桥的这人姓房，单名一个安。 家里以前就是干这一行的，帮着牵线搭桥，拿点中间差价。日子过的不是太好，但也不差。 房安一看宋语的车，顿时对她直观了解就更多的一些。 之前买铺子，他就知道，这女人，不差钱，一口气买俩。十几万呢，给他的感觉就跟十几块似的。 别看她开的这车看来实在是很不起眼甚至都有些磕碜了，老吉普212。 但你看那车牌，这可是最早一批发放的车牌，没关系你是拿不到的，作为老京城人，房安这点眼力劲还是有的。 “宋总……” “叫我宋语就好。”宋语客气的道。 房安也没啰嗦，“我现在手头的要卖院子的，有三家，两家在东区，一家在西区。” “东区的两家院子，有一家听屋主说，这院子也是他们家祖上传下来的，祖上还出过翰林呢。” 宋语笑了笑，这种不可考究的事情，听听就成了。 “这家为什么卖院子？” “作死呗，好好的公家单位不敢，跟着学着下海做生意，你以为生意那么好做……我的意思是，不是每个人做生意都想你这么厉害。亏了本，又欠了一屁股的债，人家说了，不还欠，拿命。” “那小子没办法，只能想着把这个大的卖了，拿到钱再买个小的，顺便把债务还了。”宋语一听，这倒也是个出路。 两人穿过一条弄子，指着前面一家看着还算气派的屋子道：“这家情况有点复杂，啊，我不是说事情复杂，是情况有些负责，这家的男人做生意亏本了，需要钱，不得不卖房子，跟刚才那不一样，现在也是委托我来处理。” “你也是厉害的，这么大的事情你都能给办了啊？” “我哥就是这派出所的所长，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哈哈……” 怪不得了。 房安掏出钥匙，打开门，引着宋语进去了。 进门是照壁，上面刻着四个字，勤俭持家。 越过照壁，走进去就能看到一个中规中矩的院子。 院子的中间，有一颗桃树。这个时节，桃树光秃秃的。 这是个很普通的四合院，没有特别的装修或者保养，留下了长期居住的痕迹。 大概是人搬走的关系，看起来有点乱。 走廊上有倒着的椅子，还有一些干柴。一眼就能全部看完，外面看着就有些旧。里面看起来，就更破了。 所以并没有让宋语很惊艳，感觉就跟老家的后院差不多，乱，脏。 她价格也没问，直接问下一家。 房安知道宋语没看上，也没啰嗦，转身锁门，去开对门的。 “巧了，下一家就在对门。这是个两进的院子，这家真的出过当官的。” “院子保养的还行，这几年不是流行出国热么，国家现在放开了这一块，不少人都想着出国，出国得要钱啊，这可不是一万两万，那都是二三十万的花。没钱，怎么办？卖祖宅呗。” “虽然我介绍您来看院子，您要是买了，我也有钱拿，但我还是要说一句，这祖宅都卖了，就不怕这祖宗晚上来找他们算账啊？” 宋语笑了笑：“人各有志，说不定祖宗觉得能让后辈出国见识见识，也愿意呢。” 房安愣了下，随即砸吧嘴：“你这么说，也挺有道理的。” 房安又说，“听说现在外面建了不少的高楼大厦，很多人都想着去住高楼大厦，那家伙，多气派啊。你怎么不买外面的那些楼房啊。” “嗯？现在可以买了？” “有关系就行。现在听说都在结束福利分房。要我说，早该结束了，手上有权的，谁不先给自己家七大姑八大姨谋福利，真正可怜的就是最底下的职工，咱平头老百姓啊，也就看看的份儿。” 宋语微微笑着，没什么。 之前就听霍天说过，要是能买的话，趁着手上有钱，怎么的也得买两套放着。 将来这些都很值钱的。 宋语上辈子算是没见过世面世面，这辈子捣鼓吃的能这么成功，也是托了那两年在到处打零工时候见识了一些。 但房子，肯定是稳赚不赔的，至少在她没了的时候，房子还是很值钱的，尤其是北上广深的房子。 趁着有钱，趁着房子还便宜，多囤一点，总是不会亏的。真要那天生意亏了，有这些房子，她也能保证全家人的日子过的安逸稳定。 说话间，两人到了对面。 房安打开了门，推开门：“刚才那屋子，跟这可就没得比了，你看看……” 宋语走了进去。 这是一栋两进的院子。 一进门就是一个小院子，长方形的，院子的北边开了一个垂花门，从这里进去，后面的才是正院。 第五百六十五章：看四合院 院子是由正房跟东西厢房组建而成。 跟刚才的不同。刚才的屋子看着就灰扑扑的，一看就没怎么护理。 这个院子，看起来就十分的鲜亮。 雕龙画凤夸张了。但木头上应该是才上过色没多久，上面的花鸟鱼虫，看起来栩栩余生，柱子似乎都上过膝，看着也挺新。 屋顶都是厚重的青瓦，墙有两米左右的高度。 正房，东西厢房加在一块，有十二个房间。 院子的最中间，修建了一个小亭子，亭子里放了一个石头桌子，上面放着木头的象棋盘。 房安见宋语没说话，也没打扰她，让她四处走走看看。 老于家的这个房子，是这条胡同里最好的。 老于是老师出身，祖上那是正儿八经出过进士的，从小熏陶的，对这些东西，讲究。 本来也是不舍得卖。儿子前两年出国，现在在国外混的风生水起，娶了个洋媳妇，媳妇怀孕了，快要生了。 老于儿子就想把老两口都接过去。 老两口一开始不愿意，不愿意儿子找洋媳妇。 可这洋媳妇找都找了，孙子都怀上了。老两口不淡定了，想过去照顾。 本来也不打算卖房子。 但儿子说，他们来了后，住不下，就想在那边买个大点儿的。 钱不够。 老两口就这么一个儿子，想着以后他们没了，这房子也是儿子的，儿子都不回国了，这房子放在这里也没意思。 那就卖掉？ 跟儿子商量了，儿子也同意，说这样就可以买个环境好点的别墅。 这边地多，可以买个大点儿的，让老两口带带孙子种点菜。 老两口想到这个画面就坐不住了，找了房安，让快速的把这房子卖掉，他们先走了。 房安也是这一代的，打小就认识，人品什么的，也都知道底细。 宋语看完了后，是十分心动的。 现在多屯房子，以后都不用干活了，光收房租，做个包租婆就够了啊。 “这个房子还行。西区的那个，是什么样子的？” “西区的跟刚才那一进院子差不多。” “这个屋子，他们开价是多少？” “老两口要的急，说要是一次性全部付清的话，150万。” 宋语一听，150万？ “……”150万，宋语也能拿的出来。 虽然是九十年代中期，马上就要到千禧年了，但普遍人均工资也才四五百，好点的单位六七百。一个二进四合院，卖150万？ 对现在来讲便宜，但对当时来讲，算是有点贵了。 “老两口出国最少得有半年了吧？” “是，有了。” “你要是早几年买，只要一半差不多，但最近这几年，涨价了。” 八几年的时候，四合院十几二十万，就能买个很好二进四合院了。但这不是九十年代中期了么。 宋语并不知道四合院是什么时候涨价的，但她知道后来的四合院，那时前进难求。 这个年头，愿意一下子拿出一百五十万来买房子的人，不是说没有，是少。 本地人都有房子，看惯了四合院，可能就跟房安一样，更期待住楼房。 “之前那个一进院子呢？” “那个，那个便宜，二十五万。”面积也差不多是二进的四分之一。 “你知道现在平均工资是多少钱吗？就你之前说的，大楼房也就六七百一个平方吧。你这个摊多少了？” “哎，我知道，但现在好多人外来的，都想买个四合院。这不是买的人多，它就紧俏了么。您要早两年，能便宜这么多。”房安伸出一只手。 是的，那时候她跟霍天闹离婚的时候，也曾打听过房子。那时候就听人说，有人买了个二进的四合院，花了五六十万。 那时候，她也拿不出来那么多钱。 房安嘿嘿的笑着看着她。 宋语点了点着他，转身出了屋子。 房安一看，赶紧跟上：“哎哎，宋总，这房子你意下如何？” 宋语没理他。 房安赶紧将门锁上，追上宋语道：“你别看一百五十万听起来唬人，但里面的东西也有不少，老于喜欢收藏，也有些小玩意。那些小东西，以前不值钱，现在多少也之几百上千的，这加加减减的，也有好几万呢吧。” “这就是让我给他们的喜好买单了，他们喜欢，我不一定喜欢。几百块上千的我买点什么不好，为什么要买这些东西，你说是吧。” 房安笑的有点尴尬。 宋语没说错，这些个瓷器什么的，喜欢的人觉得是个宝贝，不喜欢的，还嫌没啥用，缸子不能腌菜，盘子不能装菜，还不如买个陶碗来的实惠。 虽然老于说都是官窑什么的，但在房安的眼里，大清朝都灭亡那么多年了，什么官窑不官窑的。都一回事。 宋语站定，“你打个电话问问他们，这个二进的，要是一百四十二万行的话，我就买了，还有那个一进的，二十二万，要是他们都愿意，你再给我打电话。”说完宋语笑着上了车子。 房安站在那望着她，这女人也是干脆。 宋语忽然又把车窗降了下来。房安立刻走上前两步，一副请你指示的样子。 “你说这屋子里的东西，有清单吗？” “有，这个必须有。”房安从夹在咯吱窝里的皮包里掏出一张清单：“这个上面都有。” 说着递给了宋语。 宋语没接，只扫了一眼，看到纸张最后写着共55件，呵，看来是真喜欢，这么多。当然，宋语也知道，老于既然是行家，那喜欢的或者说值钱的，肯定都带走了。 “那行。你问问，要是这些东西不要，能再便宜两三万，我就更高兴了。”宋语说完，摇上车窗，把车开走了。 房安看着宋语走远了，这才摇摇头，叹息一声。 于老师可能不太愿意。 但不管他怎么想的，房安还是决定把话带到。 宋语回到公司，查了下账户。 aiya是她全控股的，不存在什么股东。所以这些钱，也就是她说了算。 之前在西街的两个分店，花了五十多万。 几个加盟店，宋语挣的钱并不多，材料费用上，她没黑心的翻倍。 不过这些加盟店的钱，加起来也有不少，在加上宋金枝跟庆红还有庆红妈那边分的红利，虽然少，但加起来也有两万多。 目前账户里还有三百六十万。 第五百六十六章：买房 本来不止的，海城那边，宋语已经投下去一百万五十了。 如今这剩下的三百六十万，最起码还要给倪虹那边准备一百万作为启动资金。光那些进口的设备，就差不多要一百万了。 现在跟她前两年情况大不一样了。 海城那边的竞争，比京城要激烈。 宋语现在有钱，所以想着要开海城的分店，那就要开最大的，还要同时开三家店。 倪虹当时在计划书上写了同时开三家，后来又用笔给花掉了，写了一家。 但宋语觉得，既然要开，那就开三家直营的。在海城最热闹的三个地方，同时开三家。 洋快餐后来的风靡程度她知道的很清楚，所以一点都不怵。 再加上有珍珠奶茶加持。她不担心生意不好，但前期的投入也是很大的。 目前三家店都已经在装修阶段了。 刚选定地址的时候，霍天陪着宋语去了一趟。这么大的事情，倪虹哪里敢自己做主。 当时宋语问了房价，想买下来的。结果一听，太贵了，想要三家店同时吃下来，有点困难。 但是买下一家的铺面，还是可以的。 所以那边的三家店，两家房租直接签了五年，房租一年就要五万，还有一家是直接买下来的铺面，花了六十万。 一百万这就化掉了七十万了，剩下的，装修，进口设备，人员培训等，加上剩下的三十万，给那边预留一百五十万，也差不多了。 一座三百多平的二进四合院，一百五十万，放在后来，那是真的便宜啊。但放在现在，也是真不便宜。 算下来，也四五千一个平方。 在这个普遍人均工资还是四五百的年代，这个已经算贵的了。不过对有钱的人来说，还是可以买的。 她是看中了的。但她要是不还价，想也不想的就买了，反倒会让房安怀疑，会觉得卖便宜了，或者觉得她就是个冤大头。这么大的生意，怎么可能一次就谈拢的。 至于那个一进的院子，有点破旧，买下来也要花点钱跟功夫修缮。 宋刚放在她这里的钱也有二十多万了，还差点她再帖进去一点。买下这个小院子，将来能把父母接来，也是很好的。 独门独院的住着，跟农村也差不多，舒服。 这个钱是宋刚在李红不知道的情况下放在她这里的。 什么原因，宋语不知道。但想到李红那人品，宋语决定买房这事，连宋刚也不说，先买了再说。 他把钱放在自己这里，还让自己看着投资。那买房子，就是最好，最稳赚不亏的投资。 宋语想了想，往黄万元家的小店挂了个电话，让他转告一下她爸，空了给她来个电话。 本以为要等很久，结果没半小时，宋有根跟吴秀兰一起，就给她打电话了。 电话是吴秀兰打的。 一交到宋语手里，吴秀兰就喊了一声闺女。 “妈……” “哎，你们在那边还好吧，刚子呢，刚子还好不？” “好，都好着呢，您放心。” “放心放心。你找你爸啥事啊？” 宋语就说想把她爸的户口本拿过来买房子。这时候买房子不需要迁户口，但大部分人买房子都是为了把户口落实过来。 宋有根一听说买房子，问咋的了。他怕闺女跟霍家人处不好闹矛盾了。 “想让你们早点过来。” 老夫妻来听了高兴的很。 “小语啊，等你怀孕了，妈一定过去，霍家也没个女性长辈，我不放心。怀上了没？”吴秀兰问。 宋语脸颊有点热。 大概是之前那事给霍天吓到了，后来夫妻俩在一起的时候，霍天每次都十分卖力。 奈何至今还是没怀上，大概真的是老天爷在惩罚她，她没孩子缘。 宋语要这么说，她妈吴秀兰得在电话里就哭，于是宋语哄着道：“妈，我现在在调理身子，等调理好了，就要孩子。到时候您可得过来帮我啊。” “成，成，我一定过来。” 唠叨了一会儿，宋有根找了个周末，去找了张鹏。让张鹏跟着一起去了一趟邮局，把他的户口本跟身份证邮寄了过去。 宋有根的户口本到宋语手里，都已经是十二月的事情了。 宋语看中的那个房子，还在扯皮，一口咬死150万，不能便宜。 宋语虽然喜欢那个房子，也觉得150万买下来能接受，但对方那个态度，让她有点心里不爽。 于是也硬到底，现在直接降价一百四十万了，要卖，她立刻现金支付，买，不卖拉倒。 同时让房安再留意留意，要是有，在跟她说。 倒是打算买给父母住的那个，对方磨蹭了半个月，最后谈到23万。 马上要过年了，对方也想赶紧把债务还清过个安稳年。 宋语想起后来很多房子卖了，但是户口还留在原来的房子，再后来碰到拆迁了，扯皮打官司的事。 宋语留了一手，让对方把户口迁走，她立刻一手交钱，对方给她的，要是干干净净不拖泥带水的房子。 对方说他们新房子还没买，这户口往哪里迁？孩子还要上学呢。让宋语通融下，年后买了楼房，就迁走。 宋语不肯，要么户口跟人一起走，要么，这房子她就不要了。 对方见宋语强势，他们又真的缺钱，最后又拖了半个月，对方找了关系把户口迁走了，听房安说是迁到了对方媳妇家去了。 正好，宋有根的户口本跟身份证，也到了。 宋语打电话给宋有根，宋刚他们过年回去的时候，这事也别提。 宋有根连连答应。 谈妥后，挑了个周末，霍天开车跟她一起去的。 双方过户后，宋语把二十三万给了对方。 宋语看着写着宋有根名字的房产证，心里松了一口气。 今年是不行了，等明年，明年过年，一定要把父母接来。 以后，他们一家人就在京城里落脚了。 两人把车开回到胡同口，停下后拿着钥匙去了房子里。 对方是真的只剩下一个房子的空壳给他们，能搬走的都搬走了。 空荡荡的，很萧条，有些木头上坑坑洼洼的，像是被小钉子戳的，应该是孩子弄得，有密集恐惧症的人看了估计虎头皮发麻。 要是想住人，年后就得找人装修了。装好了放几个月，过年正好能住人。 第五百六十七章：都在改变 霍天其实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花这么多钱买这个院子，在他看来，不值得。 “年后有一批房子，对市民试卖。那个房子很新。为什么不买楼房。”霍天问。 “楼房住着太吵，还是独门独院清净。”那时候的楼房，普遍都是隔音效果不好的。说一句不文雅的话，放个屁隔壁都能听见。 这点霍天倒是认同的。 两人看了看，重新换了一把锁后，离开了。 宋语指着对面那个房子：“这就是对方咬死150万一分不少的那房子。” “你这么喜欢四合院?”霍天问。 宋语嗯了一声，“就是喜欢。” 霍天一抬手，将人搂进怀里：“霍太太喜欢的，我也喜欢。”宋语歪着脑袋靠在他肩膀上，一只手送后面拦着他的腰，一起走出了胡同。 转眼就又到了腊月。 宋刚来找宋语一次，这次直接给了宋语十万。还是让她帮忙给存着。 宋语心里头的疑惑越来越大，“哥，你到底在搞什么啊？” “挣钱啊。”宋刚喝着奶茶道。 这东西甜不甜苦不苦的。多喝几口，倒也还行。 “你是不是跟李红发生了什么事情？” “没有。” 宋语看着宋刚的脸，“那你为什么把钱放我这里？” “让你放着你就放心的帮我存着。这些都是你哥的血汗钱。” 宋语见宋刚绕来绕去的，就是不肯说。也就没在问了，可能真就是她哥的私房钱吧。李红多看中钱宋语是知道的。 “今年过年你回去吗？”宋刚问。 宋语摇了摇头，“明年我打算把爸妈接来。” “成，是该把他们接来享享清福了。” 兄妹俩聊了半天。宋刚临走告诉他，他过两天就回去了。 宋语让他有事一定要给他打电话。一人计短二人计长，有事就说。 宋刚点点头，走了。 宋语看着他走了，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眼前的宋刚，跟之前比起来，变得太多。 以前虽然穷，但性子好，爱说，爱唠叨，爱笑。 什么时候开始变的？ 是从李红出轨那件事之后，慢慢的，她哥来找她的次数也不多了。 这么看来，当年她揭穿李红的事，也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了。 放寒假后，在外住宿了一个学期的霍宁回来了。 感觉变化还是挺大的。 但又说不上具体的，只能说是长大了，没了之前在家的那点小姑娘的娇气。 过年的时候，张海宽跟着宋刚李红一起回了老家，宋金枝没回去。 今年还有庙会，去年听庆红形容了那火热的程度，宋金枝今年怎么说都不会回去，想儿子么？肯定想的，但是她要不努力，她儿子什么时候才能来城里念书？ 靠张海宽？ 宋金枝来京城也明白了一个道理，男人能靠得住，就没女人什么事。但家里的男人要是靠不住，女人再不努力，那这个家也就注定没啥起色了。 她早早的就跟庆红说好了，到时候定庙会摊位的时候，帮她也定一个。 梁桐听说后，也十分心动。过年她也不用回去，也想干点私活儿。 梁桐犹犹豫豫的找到宋语，说想跟刘凤英一起，去庙会上卖奶茶。 宋语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梁桐现在就一个人，是要找机会多挣点钱。刘凤英那边，也想多存点钱。 宋语之前跟她说，明年普通老百姓也能买房子了，刘凤英就心动了。想多存点钱。 宋语给他们开的工资不少，但这个不少，也只能说比普通人高，跟庆红宋金枝比起来，还是不行的。 自己能挣钱，还是想自己挣钱的。 拉上刘凤英一起，这还是庆红给出的注意，让梁桐要是不好意思，就拉着刘凤英一起。老大肯定答应的。 果然，宋语答应了。她写了个条子，让梁红去仓库，批了她一些材料给她。 梁桐一下子拿不出来那么多的钱给她，宋语就让她写个条子，等挣了钱在按照进价还就行了。 梁桐高兴的不行。第二天，宋和骑着三轮车就从仓库把要用到的材料给拉走了。 今年在柳眉的建议下，不放假，除了除夕当天，初一到初七，正常营业。店铺采取轮流制。 西区步行街的两家店也不休息，过年的时候，步行街的人还是很多的。 倒是最早开的老店那边，那边都是工厂多，过年工厂人就少了。所以那边店就关门，人员都抽调到其他的店。 上班的，三倍工资。年后在统一休息。 员工们虽然觉得不能回家过年，有些遗憾，但三倍工资啊。想想也高兴。 年后回去也一样的。 宋文放假回来得知刘凤英要跟梁桐一起去庙会摆摊儿，有点不愿意，主要还是怕他们辛苦。 刘凤英跟他解释，“庆红去年，庙会上挣了好几千。你姐说了，过完年，有关系，能买到房子。我们也是想多存点钱。 你姐也在这里，我跟你爸，对这里也都熟悉了，你马上就要毕业了，也让你姐夫走动走动，以后回京城上班。就算不在京城，离京城近一点，我跟你爸想你，也能去找你。” 宋文道：“等我工作了，部队会分房子的。” “傻孩子……部队是分，可你还能在部队干一辈子啊？我跟你爸，难道也跟着你住在部队？我们总要有自己的房子啊。你姐说了，现在房子还不贵，要是不够，她借我们点，等你工作了，再慢慢还。这里是京城，以后单位都不分房子了，老百姓自己买，这房子的价格肯定就会越来越贵。最早买，是最划算的。” “这个活儿也不累，我天天看着店里的服务员做，都习惯了。放心吧。” 他们都这么说了，宋文也只好放弃在劝说，到时候自己再去帮忙就是了。 除夕那天，霍镇还是让霍天去把刘凤英一家，还有没回去的宋金枝都接来。 霍天照做。 宋金枝跟刘凤英不经常见霍镇，乍一见到霍镇，都愣了下。 怎么感觉老爷子年轻了不少啊？尤其是精气神，以前走路还有点勾着背，现在背感觉都比以前直了。 宋语他们天天看到，也察觉不太出来，这会儿被宋金枝跟刘凤英一说，也觉得好像老爷子身体好了不少。 第五百六十八章：考试前都给我憋着 “是啊，所以老爷子跟我们提，说想搬到干部疗养中心去。那里都是他的那些老伙计，有话说，人精神就会好一些。不过霍天没同意。” “那你怎么想的？” “我是愿意的。” 刘凤英插了一句嘴：“这事你别瞎答应，传出去还以为你们不想跟老爷子过呢。” 宋金枝点头。 “妈，你想多了。我们没时间陪老爷子，让他一个人在家待着，还不如去疗养中心，那边有医生，勤务员照顾，比在家要好的多。” 刘凤英一听，“那多好。去啊。” “霍天就是没想明白。回头再说吧。” 陈阿姨放假回家了，三个女人在厨房准备年夜饭，霍天却跟霍宁差点吵了起来。 原因就是霍天不小心从霍宁的书包里发现了一封情书。 霍天脸顿时就冷了下来。 霍宁红着脸解释说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书包里会有这个东西。 “霍宁，我不管你知道还是不知道，高考之前，什么都给我憋着。”霍天说完将情书直接没收了。 霍宁气的不行。 但看着霍天冷着的脸，霍宁只能忍着。 霍天对她来说，亦兄亦父。 晚上桌上的气氛还不错，就霍宁一个人在生闷气。 但是在接到霍天给的红包后，还是噘着嘴道谢了。 吃晚饭，霍天送他们回去的时候，跟宋语说了说，让她去跟霍宁聊聊。 接到任务，宋语将厨房收拾好，去了楼上敲门。 霍宁见是宋语，大概也猜到了什么。 宋语指着床铺：“我能坐下吗？” 霍宁嗯了一声。 “我也不说我们都是为了你好这话。因为我们不是你。别跟你哥生气了啊。” “我哪敢啊。”霍宁撅着嘴。 “你哥有一句话说的对，还有半年，你们就高考了，到时候，要么继续上大学深造，要么就步入社会，以后能不能、还有没有交集，那都两说。” “都努力了这么久，剩下半年的时间，也别掉链子了。等都考上了，你们也都成年了，到时候，你哥肯定就不会再跟现在这样反对你谈恋爱了。” “嫂子，我没有谈恋爱。” “我知道，就是有好感对吧。” 这次霍宁没反驳了。 确实，她跟谢君山这半年，隐隐约约，相互都有好感。 谢君山从来没说喜欢她，但每次她有事，他都会站在她这边的。 几个玩的比较好的，也都知道。大家都没捅破这层窗户纸。 “那个谢君山我看到过，年少慕艾，很正常。” “我有那么俗气吗？”霍宁翻个白眼。 宋语一笑，“那对方要是个满脸麻子，或者痘痘，你还喜欢吗？” 霍宁顿了下，似乎在想，要是谢君山一脸麻子，会是个什么样子。 宋语哈哈大笑，站起身揉了下她的头发：“一切等高考之后，能做到吗？” 霍宁望着宋语，须臾后重重的点了点头：“能……” “好，那我们就都相信你。” 年初一，庆红带着她父母，还有宋金枝，梁桐和刘凤英一家三口，都去了庙会。 上午的时候，大部分是去烧香磕头的。 但从十点多开始，生意就忙活了起来。 他们四个摊位，不是连在一块的，因为尝到过甜头，所以知道位置的重要性，宁愿多花点钱，所以还是蛮靠前的。 宋金枝忙不过来，她雇了个妇女，一天给二十块钱。 那妇女当然愿意，二十块钱，半个月，三百块到手。傻子才不干呢。 有人帮忙，宋金枝也是忙的手忙脚乱，关东煮还好点，放在里面烫，不用怎么管。但炸串就要慢慢的炸了，有时候人一多，后面的就不愿意排队了。 大概是去年庆红炸串的生意太好，今年也有人炸串。 但她们三一点不担心。 看着简单，关键是在辣酱上。 她们对宋语调制的“独家秘制”辣酱，那是蜜汁自信。 宋语上午招待了老爷子的部下后，下午就去了庙会帮宋金枝。 宋金枝一看，高兴的嘴都咧的老高。 有宋语在，她今天生意肯定老好了。 一直忙到天黑，宋金枝就催促她赶紧回去。别让霍家人等。 宋语说没事，霍天等下会带他们来逛夜市的。 宋金枝一听，这才没赶她走。 晚饭就是抽空吃了点关东煮。 那帮忙的阿姨早就想吃了，但你是来帮忙的，哪有找人家要吃的道理。 宋金枝本就是个会做人的，等游客都回去吃晚饭的那个点，也烫了点脆皮肠等肉类，给了那妇女满满一大杯。 那妇女吃完直说好吃，太好吃了。 宋金枝说喜欢就好，回去给家里孩子带一点。 那妇女连连道谢。 晚上六点多一点，霍天跟霍宁，一人挽着霍镇的一边胳膊，扶着老爷子慢慢的走着。 等走到他们摊位的时候，宋金枝给老爷子道一声新年好。 老爷子看她这摊子，也笑着祝她财源广进。 宋金枝笑的牙床都露出来了，说老爷子说她财源广进，她今年肯定发财。 一席话把老爷子逗的十分高兴。 “小语啊，这会儿不忙，我忙的过来，你跟着一起，去逛逛……” 宋语想了想，解下围裙：“那我明天在来。” “别来了，难得休息，我是干习惯了。放心吧。真忙不过来，我再雇个人。”雇人的钱跟挣得钱比起来，不值一提。 宋语闻言，也就没坚持。 还别说，以前跟罗斌开饭店的时候，在灶前颠勺，一站就是好几个小时，也没觉得累。 今天这才一下午，就觉得腰酸疼的很。 等宋语他们四个人走了后，那妇女喊了一声宋姐，小心翼翼的道：“我有个妹妹，手脚麻利，你要是还需要人，我喊她来帮忙，成吗？”说完期待的看着宋金枝。 现在很多国营单位效益不好，有关系的，能换个厂子待着，没关系的，就等着下岗。 这妇女就是下岗工人。 他们的父母是双职工，退休后就是姐妹俩接替了他们的岗位。 都在一个厂，厂子效益不好，姐妹俩都下岗了。 家里没儿子，妹妹是招亲的，丈夫也是厂子里的，两人都下岗了，比她家还惨点。 第五百六十九章：炫耀 所以挺宋金枝这么说，才赶紧推荐自家妹妹的。 宋金枝愣了下，随即点头，说行。让她妹妹明天就来。 宋语在京城这年过的还不错。可远在红枫村的老宋家，这个年过的有些不太平。 今年宋刚从县里买了一台19寸的大彩电。 彩电是腊月二十六送到红枫村的，当时就轰动了，全村男女老少，都跑来看热闹。 宋有根跟吴秀兰，拿着瓜子花生给来看热闹的人吃。 将家里的板凳都搬出来，让他们坐。 安装的师傅在交宋刚怎么用。 李红在旁边穿的光鲜亮丽，抱着膀子说：“也就你们没见过这彩电，在城里，这早就不是什么新鲜的事情了。” 村里也就黄万喜家里有个黑白电视，宋家这个是彩色的，那不一样。 “李红，你跟我们说说，城里都是什么样子的啊。”有跟她一样是外村嫁过来的媳妇儿问。 李红等的就是这句话，当下连吹带比划的，把一群没见过世面的老娘们唬的是一愣一愣的。 吴秀兰一开始也跟着听，可听来听去的，就不高兴了。 李红那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她多牛逼，根本就没提她儿子。 吴秀兰插了一句嘴：“让你去是照顾你男人的，不是让你去享福的。” “妈……”李红翻个白眼：“我们现在有钱了，请个保姆就行了。”她故意加重的保姆两个字的读音。 宋语以前就是保姆。 “保姆一个月给两百块，家里的活儿干的好好的。妈，刚子说，让你明年也跟着去，去享福。”说完还挽着吴秀兰的手。 吴秀兰将手抽出来，“我手脚好好的，没断，自己的事情自己干。” 李红翻个白眼，没再跟她抬杠，继续跟那群妇女吹牛。 年后，李红就更夸张了，前三天，一天一套衣服的换着. 她过年回来的时候，给自己去燕归来买了好几套衣服，等的就是过年，可以炫耀。 初一那天，大家都换上了新衣服。 别人都穿着要么灰的，要么黑的棉大衣外面再套个有颜色的褂子，只有小孩，才换个红的粉的。 李红不，一个人穿这一件紫色的貂绒大衣，下面穿的是加厚的踩脚裤。穿着双高跟鞋，这一身打扮，在村里，那是头一份。 大家都这么穿，你也这么穿，没人说什么。 但别人都不这么穿，唯独你这么穿，那说的人就多了。 再加上李红那不可一世的样子，明明冻的要死，还不肯回去，还在外面溜达，哪里人多往哪里凑。 大过年的，没事干，不就赌博打牌么。李红就喜欢往那边凑。 那边大部分都是老爷们，看到李红这一身，眼珠子都恨得贴在她身上。 “都不知道她溜达什么。”一个妇女双手插在袖子里撇子道。 “这哪是溜达，人家是显摆呢。” “显摆啥啊，那么高的跟，也不怕摔死。”有嘴巴毒的这么道。 “我就是瞅着她啥时候感冒，你说这大冬天的。” “你看看，你看栓子的眼睛，就盯着她了，哎哟我的妈，咋不害臊呢。” “宋刚也不管？” “我看宋刚回来就忙着找人，说要过完年就带人北上，哪里有功夫管。” “真的，那我让我娘家侄子也跟着去闯一闯。” “回娘家的时候也帮着去问问，我看之前几个跟着刚子出去的，回来家里日子都好过了。” 吴秀兰挎着篮子去菜地，回来就听人说李红在那群老爷们跟前卖弄。 气的菜都不摘了，提着砍菜的破菜刀，气呼呼的就去了。 那群人赌博的地方，是以前大集体的时候留下的大会堂。以前开会批斗人都在这里。 后来没了，大集体也解散了。久而久之，这就就成了村里那些游手好闲的小年轻们聚众赌博的地。 吴秀兰拿着个破菜刀，菜刀上还有泥巴。 她一进来，就听到一个男的道：“这衣服就你穿好看，别人穿不好看。” 然后就听她李红问：“那你说，是我穿的好看，还是你媳妇穿的好看？” 那男的哈哈大笑，说肯定是你穿的好看，村里独一份的好看。 那轻佻的调子，把吴秀兰腻歪的不成。 吴秀兰推开围观的人，大吼一声：“李红……” 李红正在那嘚瑟呢，被吴秀兰这冷不丁的吼一声，给吓了一跳。 回头看见是吴秀兰，脸色变了变，随即笑着走过去要挽吴秀兰的胳膊。 吴秀兰避开了。 她也不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跟李红吵架的，那是不给儿子脸。 当下黑着脸：“都几点了还在外面溜达什么？也不知道回去把饭热热？刚子还等着回来吃呢。”说完狠狠的挖了他一眼，挤开人群走了。 李红脸一沉，但随即又笑了笑。 正要走，之前那男人喊：“哎，李红，你这么有钱，下午来两把啊。” 李红扭头，双眼自带风情：“就你那点身价，不配跟我赌。”说完扭着水蛇腰走了。 李红这话没错。 自从当了“阔太太”后，她跟人打麻将，从几分钱，到几毛钱，再到现在的几块钱。 有时候一天她就能赢好几百。 当然，也有输钱的时候，但她输的少，大部分都是赢的。 所以这些人的几毛钱，她是真的看不上。 吴秀兰找了个机会，跟宋刚说李红“放荡样”。 “这一年变的太多了，以前哪是这个样子，你是没看到她……”想到那是儿子的老婆。最后憋住了：“你也不管管。” 宋刚笑笑：“她都那么大的人了，我怎么管？我还能给她拴裤腰带上。” “刚子，你跟妈说，你们俩是不是……” “没有的事，妈你想啥呢。” “刚子，你别有了几个钱，就在外面乱来，要是让我知道了，我打断你的腿，你听到没？” “妈，你放心吧。”宋刚安抚了老娘，晚上跟李红在房间，关着门就大吵了起来。 吴秀兰要去劝架，被老头子拦住了，隐隐约约的，也就听到李红说了一句“要是没有我，你宋刚现在就是一个小包工头……” 后面的，含含糊糊，她也听不太懂。 第五百七十章：宋刚的冷漠 红枫村这边的习俗，是年初三回娘家的。 李红去年回娘家，因为滑胎的事情，回娘家家里人也没给她个好脸色。 今年不一样了，她有钱了，有钱腰杆子就能挺的直直的。当然要回去好好的炫耀炫耀。 回娘家的礼物，她之前特意去的一趟县城，都是在县城里买的。 因为跟宋刚吵架，昨天一整天，李红的脸都是阴着的。这会儿拎着不少东西，提着就回娘家去了。 吴秀兰一看，赶紧推了下儿子：“你不跟着去啊？” 宋刚嗯了一声：“我约了外村的人谈事情，回头要带他们上京的。明天我去接她回来的时候再去也是一样的。” “刚子，妈虽然对李红有点意见。但妈也不希望你们闹不愉快，以后妈不说了。” “妈……”宋刚放下手里的活儿，“没事，你是我妈，也是她妈，她做的不对，你该说还是得说。” 吴秀兰心里叹口气。虽然李红把宋刚管的死死的，但那才像是夫妻过日子的样子。 如今儿子对媳妇儿不管不问，媳妇儿对儿子也是冷冷淡淡。这个家，怕不是要出什么事。 初四，宋刚去了李红娘家，把人接回来。又在家住了几天，初八先回了京城，让张海宽过了正月十五，在带着他这次招揽的50人上京。 回到京城，宋刚也去了霍家一趟。 李红自然也跟着来了。 初三回娘家的时候，李红妈没看到宋刚，就问是怎么回事。 李红就大致的说了几句。 她妈一听就把李红骂了一顿。 说你是不是傻啊？以前他穷的时候，你跟他闹，跟他吵，他能忍你，现在他有钱了，还能忍你？ 男人有钱就变坏，你这个时候要跟你丈夫吵啊闹啊，把那点夫妻感情都吵完了闹没了，然后离婚？看着别的女人享受宋刚挣的钱，你自己再过苦巴巴的日子？ 李红一听，犹如醍醐灌顶。是啊，从去年五六月份开始，宋刚对她的态度忽然就陡转之下了。 李红心里一惊。 李红妈说完一看女儿的脸色，就知道她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 “你现在怎么地都要跟着宋刚。他的那些钱，你最好都让他给你。” “他钱都在我这里呢。”李红道。 “那就好，你握着他的钱，他就不敢对你不好。” 要不怎么说姜还是老的辣，李红妈一番话，让李红警醒了许多。 宋刚是不是在外面有女人了？ 他以前多稀罕自己啊，虽然知道了那件事，宋刚对自己冷淡了一些，但后来被她哄的，不又好了，又稀罕她了吗？ 这半年，宋刚经常一出门就是一个多月，自己不在，他上哪儿解决问题的？ 以前就顾着打麻将，跟那些太太们相互吹捧就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 宋刚这半年都不怎么在京城，每次回来都是后半夜了。第二天又匆匆的走。 李红忍了一段时间，还是没忍住，跟一个野男人勾勾搭搭的来过那么两次。 自己都忍不住找人，那宋刚是不是也找了人？ 一想到这里，李红决定，今年宋刚去哪里，她都跟着去，一定要把那狐狸精揪出来。 这狐狸精敢撬她的墙角，也不撒泡尿照照，她李红是好欺负的？ 从霍家出来，宋刚说他约了人谈生意，让她先回去。 李红双手抱着胳膊，神态倨傲口气很冲的质问：“大晚上的，你跟谁谈呢？” “胡老板。” “胡老板我也认识，我跟你一起去。” 宋刚闻言，盯着李红看了许久，只看的李红心里都发虚了后，宋刚才嗯了一声。 两人打车一起去了。 见到那些人后，李红觉得自己来的太对了。 这些人除了胡老板外，她都不认识。除了这些老板外，还有一些打扮的妖里妖气的小姑娘，干什么的？还用说？ 她现在得掌握宋刚的关系人脉，适当的参与一部分，这样他才没办法甩开她。 那些人看到宋刚带着个女的来，十分热情的喊嫂夫人，说嫂夫人真年轻，真漂亮，刚子你真有福气。 李红被捧的飘飘然，跟着那些人喝了不少的酒。 她本来性格就有些外放，酒一喝，比平时说话就更大胆了。 这群人，就喜欢李红这样的，一来二去的，酒喝了好几瓶。 宋刚坐在那，冷眼旁观，是时不时的喝一口酒，自斟自饮，任由李红跟那些男人打的火热，就跟那不是他媳妇儿而是陪酒女郎似的。 梁桐初八就上班了，后面几天是刘凤英一家三口忙活着，一直摆到初十，后面几天他们就不干了，庆红跟宋金枝，一直要忙到元宵节结束。 十一那天，宋语跟霍天提着礼物上门拜年。 宋文也还没走，他明天走。 眨眼之间，宋文马上就要毕业分配工作了。 这个问题，刘凤英早就跟宋文聊过，这会儿看到宋语跟霍天，让他们俩加入劝说大军。 宋文的意思是，组织给他分配到哪里，他就去哪里。 老两口的意思是，既然有办法留在京城，为什么不留下来，为什么要跑那么远？ “你们快帮我说说他。”刘凤英气急败坏的道。 “小文，京城不好吗？”宋语问。 宋文摇头：“不是不好，就是不想走关系。” 霍天抬头斜睨了他一眼，“别人想走都没的走，你还嫌弃上了？” “就是，你这孩子太不懂事了。”刘凤英说完赶紧找补：“小文没嫌弃的意思，他就是脑子犯轴，跟自己较劲儿呢。” 霍天道：“你以为回京城就是享福的？给你一个机关干部的身份，让你每天坐在办公室里喝着茶看着报纸？美的你。” “38集团军知道吗？”霍天问。 宋文点头。 “那是有名的野战军，觉得自己厉害，有能耐，你就去那里锤炼锤炼，三年下来，不脱层皮我跟你姓。” 宋文听了，眼睛一亮。 刘凤英听了，眉眼一耷拉：“那危险吧？” “妈，怕危险当什么军人，当老百姓好了啊。” 刘凤英抬手就锤了他一下，“你要是敢给我胡闹，我这就不让你去学校。” 她就这么一个孩子，经不起任何的意外了。 第五百七十一章：因为我喜欢你啊 “妈，放心，就是训练比别的地方苦一点，累一点，但也是真的能锻炼人。那里被称为将军的摇篮，我军很多高级将领，都在那里历练过。” “我去。”宋文赶紧道。 “你以为你是谁，你想去就能去？”霍天拿乔的道。 宋文一笑，走过去，“姐夫，之前是我不懂事，你就帮我这一次。” 霍天看着他，笑着踢了他一下。 这就是答应了的意思。 霍镇去打个招呼的事情。 也不是要给他开后门。38军，能留下的都是汉子，吃不消的，不用别人说，自己就走了，他只是帮他进去，至于能不能留下来，谁也说不好。 刘凤英一看，放心了，拉着宋语去了厨房。 宋语小声的问他们这几天挣了多少。 刘凤英比了了个五。 “五千啊。那也不少了。” “梁桐那边也分了三千多，不过这都是毛利。”这些年大家生活都好了，比他们刚来京城的时候，那可好太多了。 半个月就挣了八千多，这么好的生意，上哪儿找去啊。 “妈，要不，我给您弄个小门面，你就卖卖这些东西？比在我店里强点儿。” 以前刘凤英还不觉得，这次真的做生意，尤其是收钱时候的那乐趣，简直无法形容。 所以宋语一提，刘凤英顿时就心动了。 “我就怕干不好。” “你在庙会上怎么做的，开店也就怎么做，这样，回头咱去大学城附近，找个小一点的门面，一个人也能干。一个月多的不说，千把块能挣的吧。” “那你爸……” “爸那边要是愿意，跟您去干也行，就是得晚一点，我再招个可靠的采购，让他带一段时间。” “让你爸就留你那，我放心，你爸说了，采购里的猫腻多的很，不小心就能被坑，他老做这个，我放心，换别人，我怕他们害你。” 这也是宋语一直让宋和负责采购的原因。 她要的食材，绝对新鲜，拒绝任何滥竽充数，宋和也是个认真负责的人。 就怕换了个人，时间一长，被人收买什么的，那就容易出事。 “那我明儿个就让人帮着留意，门面咱要是能买，就买下来，不吃亏。”以后京城不管是住房还是上铺，那都是贵的要命。 “对了，听霍天说，五六月份就有商品房对外出售，到时候你跟我爸，也买一个，有钱就买个大点儿的，没钱就买个小一点的。” “成，听你的。”刘凤英笑的着。 虽然这两年年岁增长了，但刘凤英看起来不比以前年轻多了。 以前明明四十来岁的人，看着就像五六十岁那样。 如今五十二了，看着状态还好的很。 目前他们一家三口，还住在以前宋语租的那个房子里。 梁桐早就搬了出去，跟店里的小姑娘们合租的房子。 吃过晚饭，宋文送他们俩下来，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一个熟悉的人站在那，带着毛线帽子，穿着短款的羽绒服，裹着大毛巾。 头发跟后来的爆炸头有点相似，下面是皮裙，配一双靴子，还别说，看起来很潮，很时尚。 方小艾在看到宋语跟霍天的瞬间，掉头就走，没走两步，又掉头回来，直冲冲的走到三人跟前。 宋语跟霍天对视一眼后，全都看着宋文。 宋文不动如山，看着方小艾：“你怎么来了？” “宋文，你没良心。”方小艾气呼呼的道。 哟，这两人有故事啊。 于是宋语跟霍天十分默契的往旁边让了让。 “方小姐……” “吼，现在你就喊我方小姐，之前你可是喊人家小艾的……”方小艾噘着嘴。 旁边两看戏的，立刻将目光对准了宋文。 宋文在淡定，这会儿被宋语跟霍天看的也淡定不起来了。 “我什么时候喊你小艾了。”宋文皱眉。 “呐，你现在就喊了。你们也听到了吧。” 宋语跟霍天偷笑，宋文这是被方小艾套路了啊。 他一把抓住方小艾的手，扭头对宋语跟霍天道：“你们慢走，我就不送了。”说完拽着方小艾往另一边去了。 “去哪儿啊？”方小艾笑嘻嘻的问。 “闭嘴。”宋文凶巴巴的回。 “这两人，什么时候搅和在一块的？”宋语问。 霍天耸肩：“宋文话太少，配个话多不按牌理出牌的，也不错。” 宋语认真的想了想，还真是呢。 那边，宋文拽着方小艾来到角落。 方小艾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故意问：“你带我来这里想干嘛？意图不愧？”说着还给自己加戏双手护在胸口， 宋文一副脑壳疼的表情，“你够了啊。” “不够。”方小艾往前一步：“我给你写那么多信，你为什么都不回我？” “我为什么要回你？” “因为我喜欢你啊。” 宋文：“……” 两人对峙了许久后，方小艾十分委屈的道：“我一个月两封信的写，你居然一封都不回我。没良心。” 宋文双手叉腰，一脸严肃：“方小姐，我没时间跟你闹。” “谁跟你闹了？”方小艾十分认真的瞪着宋文：“我老爹给我们俩的八字配过，得出的结果是我俩就是天作之合。” “所以你说你喜欢我，不过就是因为八字合？” “才不是。”方小艾嘟着嘴：“是因为我先喜欢你，然后才没忍住想看看八字合不合的。” 宋文真是被她打败了，“所以我的八字跟学校的地址，你是从哪儿弄来的？” 方小艾表情愣了下，随即有些心虚的不敢跟她对视。 宋文上前一步，“说，哪儿来的？” “你这么凶干什么嘛。”方小艾后退一步。 宋文继续逼近。 方小艾小步往后退，最后，背抵在墙壁上了。 宋文站住，但是脸却继续凑近。 方小艾又紧张又有些期待，隐隐还有别的感觉，但她不知道怎么形容。 “你说不说。”宋文低声道。 “……”方小艾伸手推想推开他，但是发现推不动。 忽然，方小艾把手往上移了移，最后手掌贴在宋文的胸口处。 大小伙子，身上自带暖气。 他也就穿了刘凤英给买的羊毛衫，说那个暖和。外面罩着军大衣，这会儿军大衣也是敞开的。 第五百七十二章：谁套路谁 宋文要拍掉她的手，方小艾一脸严肃的虚了一声：“别闹，你最近没受伤吧？ 宋文被她这一本正经的样子给糊弄住了，也没拍掉她的手，半晌沉默的摇了摇头。 方小艾闻言更严肃了，不仅如此，还将耳朵也贴了过来。 宋文十分不自在的把头往后仰着。 方小艾挺高的，快一米六八了，在加上高跟鞋，这会儿站在宋文这一八二的人跟前，一点也不显矮。 她的脑袋，正好在宋文想下巴那，短绒毛躁的头发，随着她的动作，正一下又一下的搔着他的下巴。 宋文脸有些发红，但站着没动。 须臾后，方小艾后退一步，看着宋文：“刚才我发现你心跳不对劲，然后发现了一个问题。。” 宋文一听，沉声问：“发现什么问题了？” “……你……喜欢我了。”说完方小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偷亲了他的嘴唇一下后，掉头就跑。 宋文不敢置信的摸了摸自己的嘴唇，随即转身，看着蹦跶这往前的人：“……方……小……艾……” “哈哈哈……”方小艾得意的大笑。 宋文又好气又好笑，佯怒的道：“你别跑。” 结果方小艾跑的更快了。 方小艾一边跑一边回头看宋文有没有追上来，结果乌漆嘛黑也没看清楚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哎哟一声后，人就不见了。 宋文一看人忽然没了，也吓了一跳，赶紧跑过去。 就看到方小艾跌进一个有点深的坑里了。 这里之前应该有一棵树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挖走了，留下一个直径一米多半七八十公分深的大坑。 见她没有大碍，宋文也没下去，蹲在那问：“还作吗？” 方小艾半天才爬起来坐下，看着宋文幸灾乐祸的样子，忽然毫无预警的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这怎么还哭了呢，是你自己摔进去的，又不是我推你下去的。 方小艾越哭越觉得伤心。 “呜呜，你个没良心的，看到人家摔了也不拉一把，还在那笑，呜呜……我爸说我今天有血光之灾，不让我出门。我知道你明天就要去学校了，今天不来找你，我又要很久很久都见不着你。趁着我爸出门，我才翻墙偷偷跑出来的，结果你就这样对我。呜呜……”方小艾本来也没打算正哭，就是想哼唧几声的。 结果说着说着，把自己给说委屈了。 自从去年海城机场分别后，她回到京城，从倪虹那想法子套出了宋文的爹妈就是宋语的干爹干妈后，跑去老店连续吃了大半个月的洋快餐，这才算是把宋文的学校地址跟生辰八字都给摸清楚了。 生辰八字没花多大的功夫，刘凤英就给她了。 因为她给刘凤英免费算了一卦，把她的生平说的八九不离十，刘凤英就十分相信她。 方小艾再故意引导，刘凤英就把儿子的八字告诉了她。 时事后，方小艾十分严肃的警告刘凤英，以后不管是谁，再问他们的八字，都不要说。 八字这个东西，在懂行的人眼里，用处大的你都想不到。 一来二去的，刘凤英也十分喜欢她，在加上方小艾老夸宋文。说您这儿子将来了不起，有大将之材。 把刘凤英高兴的不行。没多久，宋文学校的地址，班级什么的，就这么被方小艾套走了。 于是她就开始给宋文写信。 结果半年写了八封信，这缺德玩意儿愣是一封都没给她回。 这会儿还害得她摔了，膝盖跟手掌心都可破了流血了。 她老爹说的太对了，可不是有血光之灾吗。 “呜呜……”方小艾越哭越伤心，眼泪流的太多，伸手一擦，结果手上还有泥巴，这一擦，一张脸愣是给她擦成了小花猫一样的。 宋文看着看着，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哇，你这个没良心的，还笑。”方小艾气的站起身来要打他。 宋文蹲在坑边，这高度正好。 宋文一把抓住她的手，看到她手破皮流血了。 宋文从口袋里掏出手帕，仔细的将周围的泥巴擦掉。 方小艾看着看着，忽然就不哭了，但还是一抽一抽的。 “另一只手。”宋文道。 方小艾乖乖的把另只手递给她。 也破了。 宋文又仔细的给另一只手也擦干净后，道：“对不起啊。” 别看方小艾咋咋呼呼直来直往，其实有时候……她也会害羞的。 这会儿被宋文这么仔细的擦着手，又是道歉的，方小艾脸腾的一下就热了起来。 宋文目光也有些不自在。 最后伸出手道：“我拉你上来。” 方小艾吸了吸鼻子，又看着面前的那张大手。嘴角一咧，终于笑了。 看到她笑了，宋文也松了一口气，把手抬了抬。 方小艾手伸过去，被宋文握住。 方小艾一脚踩在坑中间，宋文站起身拉她，刚一用力，方小艾膝盖一软，单腿跪在了坑岩，幸好手撑 了下，不然又跌倒了。 “嘶……”疼的她直抽气。 宋文赶紧跳下坑，扶着她坐下：“怎么了？” “膝盖好疼。”方小艾道。 这里太黑，也看不清到底怎么样了。 宋文站起身，忽然将方小艾打横抱起。 方小艾惊讶的嘴巴都张成了o形，瞪着眼睛看着他。 宋文低头撇了她一眼，没说话，抱着她从坑里上来了。 “坐车来的开车来的？” “开车。”方小艾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小声，但就是好害羞啊。 她有点不太敢看宋文的脸。 “停哪里了？” “就……就前面那路口。” 宋文抱着她，朝那路口走去。 一路上，两人都没说话。 方小艾感觉自己要掉下去了，没忍住动了下。 宋文站住，将她颠了颠。 “抓紧了，掉下去摔着我可不管。”宋文道，仔细听，能听出话里那淡淡的笑意。 方小艾哦了一声，抓着他的衣服领子。 见他没反对，又大着单子，双手缠上了他的脖子。 这次，宋文低头看了她一眼。 方小艾扭头不看敢看他。 所以也就错过了宋文嘴角蓄着的那淡淡的笑意。 第五百七十三章：塞看洒兰醉 在冰雪融化的二月尾，霍天说要带宋语去一个地方。 宋语问是哪儿，霍天神秘兮兮的不肯说。 只让她跟着他就行。 两人开车到了东城区，一路绕来绕去。 在车子进不去的一个胡同口，两人下了车。 “带我来看什么神秘高人？”宋语问。 霍天攥着她的手，笑而不语。 进了胡同口，能看到不少老人坐在门口晒太阳。 老人穿着颜色深沉且老旧棉袄，雷锋帽，手里再捧一个捂手的火捂子，看到他们走过去，小声的说着什么。 语速太快，宋语居然没听懂。 就听到霍天也快速的说了一句什么。 宋语扭头看着他，一脸懵逼。 等走出一段路，霍天才解释，这里以前居住的满人比较多，刚才那位婆婆说的是满语。 “你怎么也会？” “我姥姥也是满清贵族家庭出生，小时后她教过我，我也就会简单的几句。” 原来如此。 宋语一笑：“那要是放在以前，你不也是皇亲国戚？” “皇亲国戚谈不上，但依照爷爷的这个来算，怎么的也是官宦子弟。” 宋语点点头，“哎，那刚才那婆婆说什么？” “说这个姑娘真好看，是你媳妇儿不。我说是啊。” “没了？” “没了。” “骗人，你说的也挺长的……” 霍天看了她一眼，笑着道：“塞看洒兰醉……” “对对对，就是这个发音。”虽然不会说，但大致的发音还能记得一点。 “在满语里，塞看洒兰醉是美丽的姑娘的意思。我刚才说，这美丽的姑娘是我媳妇儿。”霍天故意使坏的往她耳边凑了凑。 宋语耳根子一红，嗔怪的白了他一下，随即往他身边靠了靠。 霍天笑着牵着她继续往前走。 走着走着，两人在一栋大屋跟前停了下来。 宋语看着眼前的四合院，视线顺着门口往上看，有两个四四方方的大石屯，再往上是三阶石阶，接着是一看就十分有沉重感的木门。木门上的漆早就斑驳了，看着十分潦倒。 宋语不敢置信的又看了一遍，转头瞪大眼睛看着霍天：“你买的……？”你有这么多钱？这句话宋语在心里说的。 霍天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钥匙，上前打开门锁，推开门。 深重的木门发出咿呀的声音，这是长时间无人居住的原因，门框下面的凹槽有灰尘或者别的东西在里面，卡主了，所以推开门才吃力，才会发出声音。 “进来……”霍天站在台阶上对她道。 宋语还是有点呆呆的迈着脚步上了台阶。 “看路……这屋子荒废了很久，进去后别失望啊。”霍天说着就带着宋语走了进去。 一进去也是一个照壁，石头的，上面刻着很多宋语看不懂的字，像是有人用工具将那些字都给毁坏了似的，应该是5人为破坏的。 “满文？”宋语问。 霍天嗯了一声：“我妈就是在这里出生的，半岁的时候，一家人就搬到太姥姥的乡下老家了，在后来，就被封了。姥姥去世之前，这里都还是被查封的状态。后来解封了，我妈是姥姥的唯一继承人，政府就还给我妈了。” 这里面自然也有霍镇的因素，很多因为动乱时期被查封的这种四合院，无人认领后大部分都是充公的。 “这上面的字，我妈也不知道写的是什么了，姥姥没说过。” 宋语伸手摸了摸上面的石头，那一刀一刀的痕迹，就是那个年代独有的疤痕。 “走吧。”这次是宋语牵着他的手。 两人走了进去。 这是一个古典的三进院子。 三进院子也就是比两进院子多了后罩房，是以前官宦人家或者有钱人家里的丫鬟嬷嬷住的地方，或者是杂物间。 两人绕着院子转了一圈。 “这么大，得有六七百平方吧。”光前后两个院子感觉都有好几百平方大了。 “应该有八九百个平方。”霍天估算了下道。 宋语的嘴巴张成o形。半天都合不拢。 妈呀，这这……发财了发财了。 霍天被她那一副小财迷的样子弄的十分好笑。 “霍太太，稳重点。” 宋语合拢下巴，眨巴了下眼睛问霍天：“霍先生，要不，你再跟我说说，你还有什么厉害的身份跟财产……” 霍天哑然失笑，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没了，这就是我最后的财产了。” “不过霍太太，我可没钱装修啊……” “包在我身上了。”宋语高兴的不行，这么大的房子啊，先不说以后涨价的问题，就现在买下来，也得五六百万吧？ 九十年代中期的五六百万，跟后来的五六百万那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我回去就打电话给我哥，让他带人来装修。” “这个不着急，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搬过来。”只要爷爷还在，他们肯定都会住在军区大院。 霍天的话让宋语瞬间就冷静了下来。 “那也不一定啊，这里空间大，爷爷能满院子溜达，那边虽然也有院子，可没这个大。我看爷爷把院子里的小菜地弄的很好，这边我们可以种菜，养花。爷爷就不无聊了。” 霍天笑了笑。 “我要是能尽快怀上，爷爷肯定高兴。”从去年到现在，他们俩也努力过，但都没能怀上。 后来又去找过方鲍老先生，老先生把脉后说身体没什么问题了。可能是压力大，让她放轻松。 也给霍天把脉，让霍天也喝点中药调理下。说霍天熬夜太多，身体也有不少毛病等等。 于是年后这段时间，是霍天在喝药。 “我们还年轻。” “可爷爷不年轻了啊。”宋语道。 霍天拍了拍她的肩膀：“顺其自然。” 两人绕着四合院逛了一圈，古代人真奢侈啊，这么大的房子住着，也是真的惬意。 两人逛完了这边，回去后宋语就给宋刚打电话。 接电话的是李红。 一听是李红，宋语也就没说这事，就说找宋刚。 “小语啊，你不打电话来，我也想打电话给你呢，最近我跟你哥接了个很大的项目，手头缺启动资金，你能借我们一点吗？” 第五百七十四章：膨胀的李红 宋语愣了下，李红忽然这么的跟她说生意上的事情，她还有点不习惯。 “我哥的意思？”宋语问。 “是我的意思。”李红在那头语气很好的道：“我们差的也不多，也就差二三十万。” 二三十万叫不多？ 是她李红膨胀了还是她宋语听错了，多听了个十？ “我们接的项目很大，只要能接下来，肯定能挣很多钱，你那二三十万，转头就能还给你。小语，这是个很难得的机会，要是没这笔钱，这生意就要被别人抢走了，小语啊，以前是嫂子不好，嫂子跟你道歉，这次是真的，我现在跟你哥一起做生意，才知道做生意的辛苦，你就帮帮我们吧……” 李红要是跟她叫嚣或者别的，宋语都能置之不理。 但这关系到宋刚的生意，宋语不能立刻答应，但也不能不闻不问。 “你在电话里说的不清不楚的，这样，你让我哥带着你们那个什么生意的计划书或者是详细的资料，来我店里找我吧。” “需要这么麻烦吗？不就是二三十万吗，对你来讲也就是一个月的收入而已。” 宋语顿时就来气了：“嫂子，你这口气让我觉得你身价都上千万了呢，花二三十万就跟二三十似的。” 说完宋语就把电话给挂了。 有宋刚之前说的那些话，宋语心里就觉得有些奇怪，现在李红突然张嘴问她借钱，折让宋语更警惕了起来。 李红说找个事情宋刚知道，但宋语猜，宋刚不知道这事。 宋语总觉得这样的李红让她一时间觉得有点陌生。 是什么让她忽然一改之前要当“阔太太享福”的人生目标变了？要跟她哥一起努力打拼事业了？ 要真是这样，她也会试着慢慢去改变对李红的态度的。 宋刚在第三天才来找宋语。 兄妹两一见面，宋刚又从包里掏出了三万块钱给她。 宋语看着眼前的三万块，在看她哥。 “你这样我很惶恐啊哥……” 宋语有些头疼的道，总觉得宋刚在憋什么大招。 “给你你就放着。”宋刚笑着道。 “李红不是说你们有什么生意还差钱吗？” “你别管她，我有办法。” 宋语瞪大眼睛，“哥，咱可不能干犯法的事情啊。” “一直也没跟你说，去年一年，我多多少少也挣了百来万，除掉给工人发的工资，开销，大概也还有七八十万。李红那边，大概有四十来万……剩下的，就是我给你的那些。” “那李红那边的钱呢？”宋语问。 “她不愿意拿出来。”宋刚笑。 “我记得去年她也来找我，说欠钱，说你们的钱她存在银行定期，拿不出来。” “嗯，这次她也是这么说的。” “李红在搞什么？” “我会弄清楚的，她在打电话问你借钱，你就找借口说没有，她要是催的烦了，你就说钱直接给我了。其他都别说。” “你到底要干什么啊哥，你要是觉得李红不对劲，咱就离婚，别把自己搭进去。”宋语看着一脸笑眯眯的宋刚，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心里不得劲。 “放心吧。我又不傻。”说着起身，“你就按照我说的做，她要是找你说别的，你都不用理会。” “哎哥……”宋语拉住他：“我找你还有别的事。” 宋语说着就把四合院的事情跟他说了。 除了霍天姥姥那个，还有就是年前她用宋有根的名字买的那个一进的小院子。 “可以，你做主就行，回头爸妈来了，直接能有房子住。好的很。” “装修的话，我帮你找找人。” “哥，我是觉得把，现在搞装修确实挣钱。京城这么多古建筑，肯定需要修缮或者别的，那些手工好的老木匠现在不多了，你要是有资源，就组建一个专门修缮古建筑这样的特殊装修队，搞不好也很有市场，还有家装这块，以后国家肯定不包分房子，老百香都得自己买，买房子总要装修吧。这个钱挣的不比你搞工程少，要不你看看换个思路？” 宋刚想了想道：“成，我把这事交给小姑父去做。” 宋语嗯了一声，“一定要手艺好的。可以多给工资，这些老手艺人，以后都难找了。” “知道了。”宋刚挥挥手走了。 宋语心里还是有些不太踏实。 但又说不出个一二三来。 三月初的海城已经杨柳挂绿，杏花飘红了。 倪虹都没回京城过年，一心都扑在海城的三家专卖店上。 这大半年，经过选址，商谈，装修，招人培训等等一系列的事情后，终于，海城三家专卖店的开张日期定在了三月十五号这天。 宋语带着柳眉跟梁桐，提前十天，三月五号就过去了。 一起过去的，还有白静云。 白静云从去年知道倪虹为了躲他（脑补的有点多）居然自愿去海城的时候，很是伤心了一段时间。 他开始真正的自我反思跟反省，反思； 两个月，跑去找倪虹，结果人根本不搭理她，去了三天，也就见了她一次。说了三分钟的话，她又忙去了。 他想，这可能不是个说私人感情的好时机。 年底，又去了，得知倪虹不回京城过年后，就要留下来陪她过年。 倪虹直接说，不需要，别回头你老娘又找上门，这次再开口，就不是八千，而是八万了。 白静云气的指着她鼻子问她是不是真不要他了。 倪虹看着他许久，一耸肩，说从来也没敢真要过，也要不起。 一句话把白静云气的扭头就回京城了。 回去后，跟着几个基友喝的烂醉。 好基友们那经验是相当丰富，问他白大律师，何苦就一棵树上吊死了？那么多森林呢。 白静云也不辩驳，就闷头喝酒。 最后一群人给出主意，要真喜欢的话就脸皮厚一点，烈女怕缠郎。 一久经风月的基友做了回知心哥哥，道：“你要是就是觉得不服气猜非要把人追到手的话，那就算了哥们，要是带有这样的心里，你追上人后你就发现你也没那么 第五百七十五章：海关了不起啊 白静云也搞不清自己现在是哪种心理了。 哥们见他确实苦恼，想了想问：“那我问你，你能看着她跟别的男人接吻吗？” 白静云一瞪眼一拍桌子：“我把那男的嘴给豁了。” 哥们拍了拍她肩膀：“要是不能看着她嫁给别人，跟别人浓情蜜意甚至为别人生儿育女，那就在去追。” 白静云白他一眼：“我没追吗？你说了等于没说。” 哥们摇头：“我说的追，是认真的，把她当未来不可或缺的心脏脾肺肾那样。” “说的有点恶心。” “就是那么个道理，不可或缺。” “我也是啊。” 哥们摇头，“那你跟我说说，你都是怎么追的。” 白静云就把经过跟对方说了说。 对方听完后，嗤笑一声：“我要是姑娘，我也不会答应。” “为什么啊？”白静云不解，“我都这样了。” “你哪样了？”哥们抢过他手里的酒杯，一口喝干了后：“我来猜猜，你有没有跟她说过你喜欢她？” “这还要说啊？我都表现的这么明显了。” “当初你们在一起，谁主动的。” “我……” “那分开呢？” “她……” “你主动的时候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啊，就自然而然的在一块。” 哥们对白静云投去活该的目光。 “看在哥们一场的份上，这样，你先这样……再这样……要还是不行，我赔你个媳妇儿。” “我才不要你赔的。” 白静云还是把那哥们的话听进去了。 但距离上次气呼呼放狠话才过去一个多月，再过去，白静云觉得脸上有点挂不住。 正好得知宋语要去海城的消息，这次主动请缨，说上次没保护好嫂子，这次坚决寸步不离的保护嫂子。 就这么的，也跟着去了。 到海城的时候，倪虹一个人已经把相关的事情都处理的差不多了。 她想到了宋语帮高志强打广告的点子，再跟宋语申请获得同意后，会在海城电视台提前三天循环播放开业广告。 也找了几条路线的公交车，用公交车的车身打广告。 还雇了很多的大学生，到时候开业前三天跟后三天，到处散发传单。 三管齐下，誓要做到一炮而红的程度。 宋语到的时候，正好从国外买的那些设备到了港口，要去提货。 倪虹正在联系人把这些装备拉过来。 那么大的集装箱，也没法子开到城区，还要找小货车，拆分开一样一样的运到哥哥店里。 不过得先去海关那边走程序。 放下电话，倪虹抓起包：“宋姐，你在这里，我去一下码头接货。” 白静云一看，连忙跟上。 为了让倪虹在这边工作方便，宋语给她买了一辆拉达，全部办好，花了九万多。拉达是俄产的，用现在的话来说，做代步车还是可以的。 车型小巧，适合城市里开。 刚改革开放的时候，国内采购了很大一批拉达轿车，作为城市的出租车。 倪虹刚坐进驾驶室，副驾驶的门就被打开了。 她一看，是白静云。 倪虹的惊讶不是假的：“你怎么在这里？” “……”感情他这么个大活人，她这会儿才看到？ “你下去，我现在没时间跟你闹。”倪虹看着他，用眼神驱赶他。 白静云看着她：“赶时间你就开车啊？要不我来开。” 倪虹看了他两秒钟，最后砰的一声关上门，点火发动，开走了。 从这里开到码头，需要一点时间。 倪虹一直认真的看路，哪怕就是红绿灯，也坚决不看旁边那人。虽然她知道旁边的人一直在看她。 开了快一个小时，两人才到达码头。 倪虹拿着货单去找人提货，结果被人像皮球一样踢来踢去的。 因为是进口货，提货的程序十分复杂。 先要找报关行，要是需要缴税的话，还要给钱给报关行，让他们帮着去海关那边缴税。 缴税完毕后，海关会去查验货物，有的开箱检查，有的就是走个程序。 要是货物没问题，海关就会放行。 会在单子上盖放行章，提货人拿着单子去指定区域提货就行了。 以前没这么严格，只要有关系，盖个章，管你里面是什么，有章就放行。 于是各种走私货盛行，严重危害了正规渠道的商品。也导致市场有一段时间是十分混乱的。 前两年因为国内的经济腾飞的很快，走私这种事情也非常的疯狂，尤其是走私车，利润大的可怕。 因为这些走私的货物，让国家损失了不少税收，也扰乱了正常的市场秩序，损害了他人的利益。上面发火后，这两年，尤其是今年，海关这边查的那就十分的严格。 倪虹拿着单子，忍着火气，终于来到放行这一块了。 检查的是一男一女两人。 倪虹到的时候，那两人正在检查别人的货，也就是看了看，并没有拆开看就放行了。 轮到倪虹这边的时候，对方要拆开检查。 “前面不是没拆开吗？”倪虹随口说了一句。 哪知道就是这一句话惹了事情。 那年轻的姑娘穿着制服，一脸严肃的批评教育倪虹：“海关有权选择随机抽查谁的货物，你这箱子里是什么？这么怕查啊？” 倪虹独子里也有火，但本着不惹事的院子，将单子递给对方。 那姑娘也就是扫了一眼，就对那男的道：“拆开。” 人家要拆开检查，倪虹也只能让拆。 她又不怕查，就是要耽误不少时间，等赶回去，估计就要晚上了。 倪虹不做声，拆就拆呗。 他们这一批进口设备都很大，所以都是集装箱。 集装箱被打开后，那女的上去了。 你检查就检查呗，你把东西踢的哐哐响干什么？ 倪虹听到里面的动静，有些心疼：“哎，你轻点儿，这些都是进口的设备。” 谁知道她不说还好，一说人家踢的就更响了。 之前的气，在加上这人莫名其妙的行为，倪虹也是忍不了了，当下大声道：“喂，你这人怎么回事啊？我都说了那是进口设备，我这边急着用呢，你要是给我弄坏了，我是要你陪还是怎么的？” 那姑娘走出来，一脸不平：“进口的了不起啊。我现在怀疑你这些货有夹带的嫌疑，你回去吧，等我们查清楚了你再来提货。”说着就要在那单子上敲不放行的章。 结果，一直手放在了那单子上，那女的章就盖在了那只手上。 就听白静云漫不经心的看着那女子，悠悠的道：“海关了不起啊。” 第五百七十六章：应该跟我女朋友道歉 倪虹上前要拉他，她不想让他为她跟人起冲突。 白静云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后，转头看着那姑娘：“你是海关，检查是你的职责，但是应该没有哪条上面写着你们检查的时候，可以故意破坏别人的东西。你说我们的货有夹带的嫌疑？那证据呢，你把证据拿出来，否则就算你是海关的工作人员，我也可以怀疑你挟私报复。” 说完，白静云从包里掏出自己的名片：“忘记介绍了，在下是一名伸张正义的律师。” 那姑娘本来还想呛声的，但一听白静云说自己是律师的时候，那姑娘想把话咽了回去，但又觉得一旦咽回去，那就说明自己怕他了。于是沉着脸，不动，只看着白静云。 白静云一脸淡定的也瞅着她。 这年头，他们最怕的就是跟律师扯皮，这些人仗着他们熟悉各种法律条规，钻法律的漏洞，干各种“坏事”。 那男同志一看，事情僵住了，赶紧上前当和事老：“抱歉，我同事说话冲了点，请你原谅。” 白静云这才收回视线，淡淡的看了那男的一眼：“你同事冲的是我女朋友，她应该跟我女朋友道歉。” 倪虹惊讶的看着白静云，这是他第一次在外人跟前说她是他女朋友。 她以前很想听他说这样的话，但现在…… 男同事拉扯了下那女的袖子。 那姑娘看着倪虹，胸口起伏的厉害。 最后还是不甘不愿的口气很不好的冲倪虹说了对不起三个字。 倪虹也不想跟这些人闹的不愉快，毕竟自己的货还在他们手里扣押着。 “也是我口气不好。”倪虹道。 见对方给台阶下了，那姑娘的脸色缓和了一些，看了她一眼后，拿出另外一个章，盖了放行后，把单子递给了倪虹。 倪虹接过单子，“谢谢。” 那姑娘哼了一声走了。 那男同志赶紧追上去，“我们只是小兵，上面说直接放行我们也没办法，你别生气了。” “那还要我们海关有什么用。当摆设啊。”姑娘怼了一句，走的更快了。 倪虹大概猜到那姑娘为什么那么生气了。 怀疑有夹带的，却不能查。 好不容易有个他们可以查的，结果自己多嘴了一句，那姑娘才会那么冲的。 倪虹都能想到，白静云能想不到。 他拍了拍她的肩膀。 “刚才谢谢你了。” “我是律师。”白静云看着她，忽然往前一凑：“虽然你不承认我这个追求者，但我也不能看着你在我面前被人怼。” 倪虹顿了顿，没接话，转身去提货区等着。 等下会有车把她的货拉过去， 她在找小车拉出去。 等他们把货拉回来，先一步到的技术人员已经在等着了。 等他们安装好，调试过没问题才离开，这会儿都已经快一点了。 三月的海城半夜还是有点冷的。 倪虹在这边租的是个小套间，宋语跟柳眉梁桐三人也不能都挤在她的出租屋里。 最后梁桐跟她挤一挤，宋语跟柳眉去住酒店，至于白静云，随便。 白静云很想赖在倪虹那的。 但想到哥们给出的注意，忍住了。 宋语开车倪虹的车带着他们俩走了。 就剩下她们俩的时候，倪虹问梁桐他怎么来了。 梁桐知道她说的他指的是白静云。 “他是我们公司的法律顾问啊。” 倪虹锤了她一下：“说正经的。” “这就是白律师告诉我们的话啊，至于为什么来，你要不亲自去问问。”说着笑着跑走了。 倪虹想到在码头的时候白静云说的那句话。 这句话要是三年前他跟她说，她肯定能高兴的哭给他看。 如今，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也开心，但开心之余，还有一种淡淡的，提不起兴致的感觉。 有了宋语，梁桐，柳眉的帮助，所有的事情都变得迎刃而解。 柳眉跟梁桐接替了员工的岗前培训。 梁桐主要培训的是如何操作这些设备，柳眉主要培训的是礼仪礼节。 宋语跟倪虹去广告公司，电视台那边来回的对接。 供货这一块，宋语不担心，还是由高志强那边供货。 上次她跟高志强聊过后，高志强就亲自来海城这边考察了。 这才宋语来海城，高志强说他已经在跟一家肉联厂在谈收购或者合作的事情了。 宋语的意思还是不要合作了，不全部是自己的，操作起来有局限性不说，对事物的新鲜上也不放心，毕竟不是每个当商人的都跟他们一样重视食材的新鲜。 高志强也是这个意思，但一时半会儿的，要拿下有点困难。 所以海城这边，还是高志强从京城供货。 不过倪虹已经提前租了当地的一个冷冻车间，高志强那边发来的货，都会暂时存放在那冷冻车间。 包括珍珠奶茶的珍珠。 之前都还是店里员工自己做，但后来来不及，成本也高。 宋语就把这个配方给了高志强。 机器做出来的，比人工自然快很多倍。 再说珍珠奶茶的原料商，宋语这一年的功夫进货的原材料，几乎是其他供货商的总和。 那么多人加起来，才抵得上宋语一家的进货量。 于是宋语一跃就成了对方的最大客户。 为了挽留宋语这个大客户，那边也给宋语适当的降价，与此同时，后期开发出来的新的口味，也都先显紧着宋语这边。 以前卖的都是原位的珍珠奶茶。 后来对方研发了香芋味和咖啡味的。也是今年才出来的。 宋语的几家店同时增加了两种口味的奶茶后，几乎是要卖断货。 西区步行街新开的两家店，生意也好的不行。 所以宋语相信，海城这边三家直营分店一开张，那也能席卷海城的。 霍天因为上学的缘故，没办法赶来海城参加开业。 白静云还带了相机，决定到时候把开业盛典，外面排队的人群，店里火热的场面等都拍了照片，回去洗一洗，可以挂在其他的分店。 瞧见没，我们家一口气就在海城开了三家分店，这就是实力啊。 倪虹前期的工作做得好，算是面面俱到了。 第五百七十七章：生意爆炸，买车 海城这边的消费能力比京城高，还讲究。 所以当初在装修的时候，宋语就跟倪虹提过，一点要抓住海城人小资的心里。 他们不会嫌东西贵，只要东西好吃，环境优雅，他们就能消费。 倪虹也是抓住了这点，亲自抓三家分店的装修细节，一点小地方都不放过。 宋语亲自教会那些师傅们如何调味的。 直到师傅们做出来的口味，大家吃了一只认为好吃后，宋语才停止教学。 所以这三家分店虽然是洋快餐，不论是口味，环境，还是员工的素质，在海城那都是数一数二的。 开业第一天，三家店的营业总额，就超过了京城开业第一天所有直营店跟分店的销售总额，算是刷新了记录。 倪虹高兴的不行，正个人都透着喜气洋洋的味道。 白静云一开始还拍场面，后来就变成了倪虹的特写。 倪虹穿着小碎花束腰的泡泡中袖长裙，系带子的平跟小皮鞋，头发是一根大辫子斜着编起来搁在胸前，头上戴着同款碎花的发箍，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的小资，也很小女人，十分符合海城人的穿搭。 倪虹还挺有语言天赋的，来这边半年了，海城话不但能听懂，简单的也能说一些。 白静云隔着照相机的镜头，看倪虹都看呆了，在他相机的镜头里，倪虹是发着光的。 倪虹毫无所觉，忙前忙后，一刻不停，连个一眼神都没分给白静云。 开业三天，真真是火爆全城。 他们也不能在这边长待。 前前后后待了半个月，最后商量了下，把梁桐留下，协助倪虹把这边店稳定，宋语跟柳眉，先回京城。 柳眉出来半个月，早就想家里的宝贝儿子了。 临走之前，宋语拉着白静云，陪着她去了一趟海城的汽贸城。 海城的汽贸城，比京城的规模大。 霍天送了那个大的一个礼物给她，她也想送霍天一个礼物。 白静云懂车，她不懂，所以才拉着白静云来看看。 白静云看了一圈，指着丰田皇冠，说现在人都喜欢这个。质量杠杠的。 一看价格，小五十万。 宋语有些咂舌，这个年代的车确实比后来的都贵，但也不是买不起。不过跟买房子比，买车还是亏的。 宋语转了转，在奥迪a6跟丰田皇冠之中犹豫不决。 “给我哥买的？” 宋语嗯了一声。 白静云一笑：“那你得回京城买啊。” “这里不行吗？” “要上牌，异地上牌手续很麻烦，再说，我哥没告诉你，他有个哥们就是倒腾这些车的？” 宋语想了想，好听听霍天说过一次，但她当时没太仔细听。 “再说你要送他这么大的礼物，却拉着我来？回头我就能被我哥扎针。” 宋语笑了笑，虽然白静云说的夸张，但道理是这个道理。 “成……”还是回去跟霍天一起买吧。 三人买了机票回到京城，霍天来接机的。 他不住校，每天都回来的。 四个人去吃了一点东西，霍天让白静云自己回去，又把柳眉送回了家，这才开车带着宋语回了家。 半个月不见，自然是小别胜新婚。 宋语昏昏沉沉之间问他喜欢奥迪还是丰田。 霍天一愣，咬着她耳朵问是不是要给他买车。 宋语勉强撑开眼皮，双手环着他脖子，声音含糊，还带着一丝慵懒的道：“嗯，包养也得有仪式感，车子，房子，票子，都得有。” 霍天低头咬了她一口：“霍太太说的对。” 于是周末，两人去了汽贸城，买车。 宋语不懂车，但也知道四个圈。 所以看来看去的，还是觉得四个圈好一点，现在有，那么多年过去了，也有，而且也算是中高端的轿车。 霍天其实更喜欢现在这样的车，空间大，质量也不错。 但这个车他也开了很多年了，确实也有不少的问题。 最后还是买了四个圈的a6。 付钱的时候，宋语眼睛都没眨一下。 她本来预定花一百五十万买个院子，结果人家拿乔不卖。霍天变魔术似的，给她弄了个三进四合院。 够了。 新车开回大院的时候，也引起不少人的驻足观看。 陈阿姨听到动静，赶紧将准备好的鞭炮拿出来点燃。 宋语捂着耳朵赶紧下车去解决下生理需求。 老爷子双手背在后面走出来看了看。 确实比之前的车要好。 这时候有一些老家伙也围了过来。 男人嘛，都喜欢车。 “小天买的？”一个老人家问。 “不是，孙媳妇买的。” “那个小丫头？” 霍镇白了对方一眼：“瞧不上？有本事让你孙媳妇买。” “呵呵，你孙媳妇能干，听说赚了不少钱。” “能干的人，干什么都挣钱。” “那还不是有你在背后撑腰。” 霍镇闻言呵呵一笑：“我这张老脸，有些地方管用，有些地方还真不管用，我能凭着我这张老脸让那些人都去她店里吃东西？” “我还就告诉你，这孩子的生意，还真没靠我。”说完老爷子也不废话，指使霍天开车出去带他兜兜风。 霍天笑着扶着他进去坐好，给系上安全带，跟陈阿姨说了一声，开车带老爷子出去兜风了。 开着开车，老爷子让霍天带他去方老爷子那。 霍天心里咯噔了一下，慢慢将车停下：“您那里不舒服？” 霍镇一瞪眼，“我好的很。” 自从霍天把那什么符给他后，老爷子一开始还不愿意带着，但后来一想，这也是孩子们的心意，就戴身上了，一天两天的还感觉不出来。但周围许多老伙计都察觉出来了，他身体跟起色，都比以前好。 今年的体检在总院做的，总院那边的医生也说他身体比去年好。 霍天看着老爷子的脸色，也觉得比以往要好些。 脸色挺红润的。 “那您这是……” “我去问问那老匹夫，开的什么医馆，屁用没有。小语跟你都吃了多少药了？他要是不行，就别瞎耽误功夫。我上次去总院检查身体，就听说那里有个妇科大夫很厉害，要不咱们去看看？” 霍天听了，没反对，“再等等，等下半年，要是还没有，我们俩都去医院检查下。” 第五百七十八章：土豪又又又买四合院了 霍镇看着霍天半天，最后也没强求，嗯了一声。 霍天道：“爷爷，我知道您着急，我跟小语也着急，但孩子这东西……” 老爷子啪的拍了孙子一下，“什么叫孩子这东西？” 那要怎么称呼？ “这个也要讲究缘分的，您说呢？” “我说个屁，开车开车。”老爷子脾气暴躁了。 霍天摸了摸鼻子，带着老爷子出去兜了半小时才回来。 回到家的时候，宋语已经将中饭做好了。 她现在难得做一次饭了。 老爷子吃着宋语做的饭菜，在看宋语的肚子。 霍天察觉道后，赶紧给老爷子夹菜。 老爷子白了他一眼，低头吃饭。 嗯，手艺还在，多吃了半碗。 四月底，一直拿乔的那家四合院的卖主委托房安给打电话，说对方同意145万的价格出售那房子。 宋语在电话里跟房安说，“你就跟对方说，抱歉，她爱人的外婆家给她爱人留了一套三进的四合院，900平的，所以不需要了。” 房安：“……” “宋总，我觉得吧，你要不再考虑考虑？” “对方遇上什么事了？”宋语反问。 “宋总脑子就是灵活，这都瞒不过您的火眼金睛。” 房安说见面聊，他来她店里找她。 宋语也没阻止。 这都过去小半年了，她的小金库又丰满了不少。尤其是海城那边已经能自给自足，不需要总部这边贴钱进去后，金库的存款金是直线上涨。 四合院能买到，也是可遇不可求的事情。 再早十年，买四合院的人很少，但随着经济的复苏，来京城的外地人，外国人都多了起来，四合院的需求，也慢慢的在上涨。 所以她还是想买一个的，以后翻几十倍的日子还在呢。绝对的保值。 房安马不停蹄的赶到宋语那边，说是老人家儿子那边的房子糟了自然灾害，国外的房子跟国内的不一样，大部分都是木头的，龙卷风一来，准完蛋。 所以他们现在需要钱重建家园。 宋语本来还想杀杀价的，一听说这个，算了。人家也不容易，而且这个价格，她也是占便宜的。 宋语说回去跟家里人商量下，回头给他答复。 这么说，房安心里就有底了。 说是跟家里人商量，但霍天一听她的口气就知道她还想买。 她挣的钱，想买什么都可以。 “那就买。”霍天揽着她的肩膀道。 “你不怪我乱花钱吗？” “这不是乱花，再说是你自己挣的钱，想怎么花都可以。” 宋语看着他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那我可真买了啊？” “哪天，我陪你一起。” 宋语抱着他的腰，嗯了一声，“那就周六吧。” 周六那天，霍天开着新车带着宋语去的。 房安已经在那边等着了。 看到崭新的四个圈，房安是有些羡慕的。 虽然他觉得自己混的也不错，但是跟宋语比，还是有些差距的。 车子说是买给霍天的，但大部分时间也是宋语开，霍天偶尔要开车的话，也是继续开之前那辆。 房安亲自帮宋语打开了车门。 “宋总……”说着看着下车的霍天。 这男人长的真有味道。 房安作为一个男人，也觉得眼前一亮，这男人身材高大，棱角分明，眼神锐利，看着就是成功人士。 “这是我爱人。姓霍。” “霍先生……”霍天点点头。 “霍太太，霍先生，里面看看。”房安对两人点点头带着两人进去了。 精致还是那么的精致。 宋语早就看过了，这会儿陪着霍天粗略的看了一遍后问：“对方怎么说？” “看倒也是不少人都看了，但那些人一下子拿不出来那么多钱，有的还价还的厉害。我知道宋总可以，所以就厚着脸皮找您了。”房安挺会说话的。 “你没告诉他，我们家已经有了一个是这个两三倍大的院子了吗？”霍天问。 “说了。” “对对对，宋总说了。”房安看了看宋语，难道他们家要霍先生说了算？ 宋语既然来了，也没打算为难人家。之前是挺不爽这一家的态度的，但人家遭了难，她也不是那种趁火打劫的人。 “他们人不回来，你可以代办手续？” “可以，他们人不在，但是房本相关证件都在我这，也有委托书。您看。”说着把委托书递给了霍天：“我哥哥是派出所的，我不是骗子。” 霍天仔细的看了看，就把委托书递给宋语看。 宋语倒是就扫了一眼，霍天都看了，他觉得没什么问题那肯定就没问题，“那就去办手续吧。” “……”房安一时都没反应过来，他以为宋语他们怎么的也要趁机压价。 毕竟宋语之前放出去的话是一百四十万。 “那价格……”房安觉得还是说清楚的好，万一宋总觉得是一百四十万呢？ “他们说最低多少？”宋语问。 “……”房安内心很挣扎，这次他们给的价格区间还是很大的。 他是诚心想帮这一家人把房子卖掉顺利拿到钱再重建家园。但他也不是白帮忙的。 对方让了告诉他的最低成交价不能低于一百四十二万，之前他跟宋语说的是一百四十五万。 房安的挣扎也就一秒中，但他们两人都看了出来。 宋语不反对中介挣钱，人家也是要吃喝的。 就看这人贪心不贪心，要是不贪心的话，能结交，宋语觉得可以送他一场“机缘”。嗯，说的挺仙风道骨的，那就是那意思。 房安咬了咬牙，道：“实不相瞒，对方给了我最低价格，但我也不能把这个价格全部透露给你们，这样，我做主，双方一人让一点，一百四十四万，您看成吗？” 别人给了他底线，也不能就直接让到底线。多少帮着争取一点。 宋语这么爽快，他也不能让宋语吃亏。所以就给少一万。 宋语看着霍天。 霍天也看了她一眼，“喜欢就买。” “你老实告诉我，他们的最低价是多少？” 房安有些为难。 “放心，就按照你说的一百四十四成交。不会少你一分钱的。” 房安闻言，觉得宋语这人还是可信的。 人家那么多的分店开这呢。 “一百四十二，但我也不能不给人家争取下，也不能不给您让一些，您说是吧。”房安讪笑着。 宋语点头，是这个道理。 第五百七十九章：送你一场造化 “那就去成交吧。坐我们的车。” 房安愣了下，随即一拍大腿：“哎，宋总就是爽快人，走走走，霍先生好福气啊。”一边说一边跟着他们出门，把门锁上了。 霍天点头：“嗯，确实是好福气。” 路上，霍天开车，房安在后面好奇的打听他们家的房子在哪里。 宋语没说，是霍天说的。 也在东城区，但是比这边的靠近内城。 房安吃这口饭的，一听位置就知道是那家啊。 “乖乖，那家之前听说是个满清八旗贵族的家宅，后来被贴了封条。都以为那是政府的了。” 那时候很多房子都被充公了。 “不得了，那个院子现在老值钱了，有钱都买不到的。” 宋语心想，在过几年，你刚脱手的那种四合院，也是有价无市了。 到了地方，双方顺利的办好的房本。 这次上面写的是宋语的名字了。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自己的名字写在户主那一栏，心里那种微妙的感觉，说不上来，但就觉得比之前更踏实了。 不是霍天不能给她安全感，大概是她从上辈子带来的那种不安全感吧。 宋语将房本放好，三人还要去银行，给对方转账。 对方有国内账户，宋语当着房安的面，将汇款单号填好交给了柜台人员。 等办好了，三人又开车回去，房安将之前给宋语看过的那个单子递给她：“这些刚才忘记了，您现在对照下，保证一个都没少。” 宋语接过单子，随意看了两眼，就收起来了。 “房先生对你现在干的这个事有什么规划吗？” 房安愣了下，不知道宋语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 宋语就把上辈子知道的房屋中介大致跟房安说了下，最后道：“你这样也就只能做做熟人的生意，对那些陌生人来讲，你这样的，没有可信度，可你要是成立了公司，在工厂局备案了，那就不一样了，老百姓就会相信你了，你觉得呢？” 房安之前也隐隐觉得自己这样不行，这一行，利润还是有的，又自由，就是陌生的人不相信你，太局限性了。 宋语这么一说，房安脑子里灵光一闪。 他一拍大腿，一把握住宋语的手，还没来得及说话呢，就被人抓着手腕给掰开了。 “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霍天眼神锐利的看着他。 房安被他那眼神吓到了，赶紧道歉：“对不起对不起，霍先生，我就是有点激动，宋总，唐突了唐突了。” 宋语摇摇头。 “我……我这就回去准备，您刚才说的话让我茅塞顿开。” “有帮助就好。” 房安等不住了，“那……你们先看着，我走了，我先走了。”说着挥手小跑着离开了。 等他一走，霍天笑着道：“你倒是好心。” 宋语上前，“就当是积德行善了。” 两人重新进屋。 霍天拿着那个小单子，开始一一对照。 宋语对这些不清楚，但霍天还是懂一些的。 小时候没少看这些。 清单上的东西都对的上号，其中有两样东西，一个是一个花瓶，一个是鼻烟壶，在那些瓷器中，看起来都很不起眼。 “这两个，估计值点钱。”霍天道。 “值点钱是值多少？” “这两年不行，再放放，估计能把那零头抹掉。” 宋语一听，乐了，也成。 过几年，这房子能翻十来倍啊。 买好了这个院子，宋语就觉得她干成了她自己人生规划中的一件大事。 之前跟霍天还没和好的时候，她就想有个自己的房子。教师宿舍那边霍天说给她 了，那时候也没给她房本什么的。 她知道霍天不是那种给她还会要回去的人，但没房本总觉得不是那个味道。 如今，是这个味道了。 嗯，那时候还想着要开个酱厂。 现在aiya这边基本都稳定了。 也要开始招一些市场人员，帮着去跑市场，不能什么都她来，她的嫡系也还不够用，得再培养培养。 五月底，京城除了早晚凉快点，大中午的也能热的人一身汗了。 霍宁马上就要考大学，霍家人也都紧张了起来。 霍宁还在住校，霍天就让陈阿姨每天辛苦一天，中午去给送饭，他嫌学校食堂里的饭菜不好吃，也不营养。 陈阿姨自然愿意，这几年在霍家，其实她真的没干什么事。老爷子的腿脚也就是阴天下雨天的时候回有些不太舒服，其他时候基本用不着她。 今年开始，老爷子的身子感觉比之前要好一点，尤其是精气神，有点老当益壮的意思。 所以陈阿姨在霍家这两年，反倒养的富态了不少呢。 五月中旬，霍天回来告诉她一个消息，商品房可以买卖了。 其实在g省，早就有商品房买卖了，但在京城这边，也就是这两年才明确了下来的。 1994年7月，国家做出《关于深化城镇住房制度改革的决定》，明确城镇住房制度改革的基本内容，其中包括把住房实物福利分配的方式改变为以按劳分配为主的货币工资分配方式、建立住房公积金制度等。 但那时还是试点。能不能推行下去，谁都不知道。 霍天也不知道宋语这么执着于买房子。 而且他们家也不缺房子住，除了爷爷的房子外，霍天单位也给他分了一个一室一厅一厨一卫一阳台的房子。那时候跟宋语闹矛盾的时候，他就是住在单位分的房子里的。所以也就没人提这事。 霍天不提，宋语也根本不知道。 从去年开始，买房子的人渐渐多的，《决定》推行的十分成功。 所以这次有楼盘，霍天才提出来。 不然依宋语的人脉跟关系，她是无法得知的。 要说挣钱，宋语没问题。但在小道消息上，霍天肯定知道的比宋语多的多。 “真的？”这是大事，宋语立刻就精神了。 霍天失笑，一手放她脑袋上：“你这么喜欢买房子？” 宋语见四下没人，抱着他的腰：“呐，你都知道我是怎么来的了吧？” 霍天嗯了一声，也抱住她的腰，两人难得腻歪一下。 第五百八十章：集体看房 宋语抱着他的腰，晃啊晃的，“以后，京城的发展我都没法跟你形容。但房价，你知道吗，后来涨的要几万十几万一个平方。” 说道到这里，又压低了声音：“就我们买的那四合院，以后翻十倍都不成问题。” 霍天眸子里一闪，瞬间懂了宋语为何执着买房子了。 做生意，可能会亏，但房子不会。只会涨。 “那还等什么，走，买去。” “哎哎……等下我打电话通知他们一下。” 宋语说的通知他们一下，指的是刘凤英，宋金枝还有庆红他们。 “他们能买嘛？” “能。这个没规定，只要给钱就能。” 宋语松了一口气，不像是后来，得是这里的户口才可以。 众人约好了明天上午一起去。 霍天想了想，也给白静云打了个电话。 他去年律所那边也分了一点钱，在凑一凑，应该能给霍宁买一套放着。 要是真的跟宋语说的那样值钱，那以后她嫁人了，房子就是他这个当哥的给她准备的嫁妆了。 第二天，得到消息去买房子的人很多。 但大部分都还在观望阶段。 对于那些有单位的人来说之前都是单位分房，现在自己花钱买，有些心理不平衡。 但对那些普通老百姓，没房可分的人来说，这就是个机会啊。 宋金枝，刘凤英，庆红妈三人挤在最前面。 一群人吵吵嚷嚷的，跟菜市场似的。 那时候房子都是造好了之后才对外售卖，也没有什么公摊。本子上写的是多少平方，那就是多少平方。一点不带含糊的。 对宋语来讲，眼前是一排排六层楼的老式砖房。跟后来十几层的，还不太一样。 但在其他人眼里，这就是楼房。 位置也很好，虽然出了三环了，但周围都还没有什么高楼大厦。 虽然出了三环，但也跟三环靠的很紧，在以后，那都是黄金地段。 在别人还在吵吵嚷嚷犹豫不决的时候，宋语一行人已经有工作人员带着去看房子了。 “小语啊，我们就挑一栋楼吧。”刘凤英道。 “可以啊。” “我也要跟你一栋楼。”庆红挤过来道。 “在不在一栋楼，不重要，只要在一块就行了。一栋楼，也就那么几个好一点的楼层，三楼四楼是最好的。当然，喜欢一楼有院子的，也可以。一楼就怕回潮。目前周围还没有高楼大厦，家里有老人家的，可以选择一楼。” 那工作人员听的频频看宋语，他们都觉得一楼卖不掉了。因为一楼就跟普通人住的房子也没啥区别。 他们的卖点，是楼房，楼房。大家也都是冲着楼房来的。 但听宋语这么一说，觉得一楼也还是有卖点的。 “对对对，家里有老人的，喜欢重点花遛鸟什么的，可以买一楼，价格比其他楼层都还便宜。” 宋语来之前，也给梁桐跟倪虹打电话了。 这两人赶不回来，但都是以后要在京城扎根的。 尤其是倪虹，宋语答应过她，一定会带着她一起发家致富的。就算她以后在海城扎根，但京城的房子买这又不亏。 海城三家新店，每一家，宋语都给了她百分之五的股份，工资也照发，一个月给一千五。 梁桐一个月涨到一千二。 买房子的钱要是不够，她能借，慢慢还。 至于梁桐，宋语也是让她自己先想想想办法，能不能借点钱，哪怕先买个小一点的。实在不行，她再借一点。 梁桐一个劲儿的感谢她。 梁桐能开口借钱的，也就是辰哥了。 她给辰哥打了电话。辰哥十分爽快，直接借给她十万块，让她别着急，慢慢还。 辰哥还给她支招，不行就先申请长期调到海城去。 海城那边一下子开三个门店，倪虹一个人是顾不过来的，这就是上升的最好时机。在海城管一个大店，比在京城老大眼皮底下管一个已经十分成熟的店有前途多了。 老店各方面都已经十分成熟，又是老大经手的第一个店。 在这样的情况下，你想做出非常好的成绩，那是不太可能的。只能求不出错，想要出彩，难。 但海城那边不一样。 一来倪虹一个人管不了三家店，就算她能管，但她也需要副手。 梁桐跟家里那边是彻底翻脸不来往的了，要是再不把握机会出头，以后就更难了。 梁桐在听完辰哥的话后，心里也有了打算。 她打算再看看，到时候找个合适的机会跟宋语说。 辰哥接给她的十万块，差不多能买一个三房了。 现在这边的均价在一千六多左右。 一千六百多还是三四层楼的价格。 一层，二层，五层跟六层，价格稍微便宜点，一千二到一千四左右。 刘凤英听了宋语说的话，有点想买一楼的了。 她跟宋和，还能干两年，等儿子毕业了，娶媳妇生了孙子，他们就在家带孙子，这一楼有院子，方便。还能种种菜什么的，也挺好。 再加上他们也没那么多的钱，一楼便宜点，就能少借点钱。 庙会的时候刘凤英跟梁桐一起摆摊子，发现摆摊挣钱也不少，宋语跟她提买个小点儿铺面的时候，他们还真的就留意上了，最后看中了一个二十五平房的孝的门面房。 对方要价三万五。 老两口又不舍得，最后是宋语买下送给了他们。 刘凤英跟宋和，以及宋有根和吴秀兰，对宋语来讲，都是她的父母。 前年给买的那一进的四合院，宋语也贴了一些钱，后来宋刚又送钱过来，但宋语没动，攥着留着装修的。 所以现在送个三万五的门面给他们，宋语觉得这没什么。 不过设备这些，宋语没在替他们花钱了。 不然这店搞得又跟她的似的。 有参与感跟付出，才有主人的感觉。 所以刘凤英跟宋和在装修以及买设备上，也花了小两万。 后来生意慢慢起来了，一个月除掉成本，也能挣三千来块。 刘凤英已经很满足了。陆陆续续的小半年，把之前买设备跟装修的钱挣回来了，又存了小两万了，加上之前法院判赔的钱，老两口村的，加上工资，宋语一年多多少少的补贴，他们口袋里也有六万多了。 第五百八十一章：买买买 一楼便宜点，他们也老了，适合老人家居住，以后媳妇儿要是不满意，他们还能挣钱，慢慢存着，到时候在买个高楼的。 宋和也是这么想的。 虽然大家都想住楼房，但他们是农村来的，住习惯了那种宽敞的院子，真要缩在那几十平的屋子里，还是觉得压抑。 刘凤英他们想买一楼的，庆红父母也想买一楼的。 庆红就想买三楼，楼层不高，阳光也可以。宋金枝看他们都买一楼，想想自己的这个板车，那得有地方存放啊。 虽然也想住楼房，但还是先买个一楼的吧。便宜，又方便，等挣大钱了，买个好点的。 倪虹跟梁桐都没回来，但两人的意思是宋语看着办，买什么样的都行。 于是商量最后的结果就是，刘凤英一家，庆红妈一家，宋金枝一家，他们三户，买的都是一楼的院子。 六层小楼，一排排的过去。 其他人还在考虑的时候，他们已经挑了东边最好的位置了。屋子前面种着一排排的的樟树，目前还小，不成气候。 往前一百米是别墅，就跟大院里那样的别墅，一栋一栋的。别墅过去，是公园的一部分，马路把公园一分为二了。 以后都不会有遮挡物。阳光也十分充裕，视线也开阔。 别墅也就宋语考虑，其他人是不考虑的，买不起。 霍天倒是有点心动，想给霍宁买一套。 这个他也跟宋语商量过了。 宋语完全赞同。 不说别的，霍家的家产，能分的，也就是门前大街的门面。 霍家现在住的房子，那是老爷子单位分的，只有老爷子那个级别的人，才有资格住。 说一句不好听的话，哪天老爷子走了，他们也就没资格住在那里。 门面给了宋语开店，以后肯定也是给霍天的，那霍宁呢？ 虽然小丫头以前对她挺不好的，但这些年误会解除，她也不是那种计较的人。 霍天给妹妹买房子，她支持。 还愿意赞助一些。 不过霍天之前跟宋语说的是买房子，而不是别墅，这会儿他想买别墅，还没跟宋语说。 房子也不急，晚上回去在商量。 于是宋语跟霍天陪着他们一起交钱办手续。 建筑面积跟户型都差不多的。 选择买一楼的三人，挑了一排顺数过去的。庆红妈挑的是中间的，刘凤英宋金枝跟在两头。 庆红自然选择了在她妈那一栋了，选了个三楼。 户型都一样，面积也一样。 庆红妈比刘凤英摆摊一年多，挣的钱也够买下房子了。 庆红就更不容说了。 宋金枝的也够，买了房子手里还有小五万块的盈余。 刘凤英不太够的，她手上现金也就六万多。但不能全部动用，店里周转也是需要钱的。 一楼单价是1180，一共是90个平方。一共是十万出头。 刘凤英问宋语借了六万，自己这边出了五万。店里还要周转。还要留着一些买家具电器什么的，总不能空荡荡的就这么住进来吧。 家具什么的，他们几乎都要买新的。 三楼的就要贵一些了。三楼一千七一个平方，一共是十五万三。 宋语想了想，在另一栋两居室的的楼层里，倪虹跟梁桐买了两个三楼的，一共是70个平房，要十一万九。梁桐那边，宋语先帮着贴了小两万块。 倪虹那边，是宋语帮着全款付的，之后从分红里扣就行了。 两居室也很敞亮了。 宋语也帮着倪虹跟梁桐买了下来。 六户人家，都买了。 房产证还要他们身份证跟户口本才能办理，所以这会儿也就是一人一份合同。 “买好了，走吧。”宋金枝特别高兴，儿子今年初三也念完了，考完试就把儿子接到京城来。她在京城买了房子，户口自然就能落在京城了。 到时候在花点钱，把儿子安排到京城的高中。 妈呀……日子不要太好了。 宋金枝想着想着，忽然拉着宋语：“你家有房子不买我知道，但你通知刚子买啊？” “我已经用我爸的身份证，买了一个一进的四合院了。”宋语偷偷小声的道。 宋金枝瞪大眼睛：“你买的？” 宋金枝那意思，是不是宋语花的钱。 宋刚让她这事别跟别人说，宋语想了想，点了点头，“他们这些年也不容易。” 宋金枝恍然大悟：“我还说你咋不跟刚子说呢。不过你买的，到时候二哥二嫂住可以，李红也要住，那……” 李红那什么德行，宋金枝知道的太清楚了。 李红之前还找过她问她借钱。 一张嘴就是五万。 要是身体除了什么毛病，急用，她肯定借。 但听李红说什么工程款什么的，宋金枝不懂，也不想借。 宋语之前就跟她打过招呼了，说了买房的事情。 她也想让儿子来京城读书，走动关系不要钱啊？ “不过看你们买，我也有点心动。我再去问问霍天。” “快去快去。”夫妻俩，有商有量的就很好嘛。 至于她买房子，也就跟张海宽说了一声。反正不需要他给钱，她想买就买。 宋金枝现在有钱了后，很是不把张海宽放在眼里了。 张海宽个子高，浓眉大眼，在村农还是很吃香的。 当年结婚的时候，很多人就说她宋金枝配不上张海宽， 宋金枝长的也不丑，但要跟张海宽比，还是差了点。 她自己也这么认为的，所以这些年在张家她也是任劳任怨。 刚结婚的时候，是真心喜欢张海宽，为了他，愿意忍别人的闲言碎语跟公婆的不喜。 后来生了儿子，中心慢慢就转移到儿子身上了。 为了儿子，她更愿意忍了。 自从宋语带她出来，她挣了钱，那腰莫名的就挺的很直。 当然，跟张海宽的感情也还是有的，但跟儿子还有生意比起来，张海宽要往后挪一挪。 之前宋语跟她打过招呼说过买房子的事情后，宋金枝就给张海宽打了个电话，结果张海宽有点不愿意，说离家太远了，不方便。 宋金枝当时就气笑了，离家远？ 咋的，还以为她以后还愿意窝在那小地方啊？ 第五百八十二章：宋金枝的脾气 宋金枝忍着要爆发的脾气，说那以后他们一家人都来京城来住不好吗？张海宽说那也行，把父母也接过来。 宋金枝直接说，行，你要接你父母，那你自己挣钱买房子的时候接他们来，她不反对。 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不是她不孝顺，是他们刚结婚的时候，老两口就说了，以后他们跟着老大一家过日子，所以房子东西，都要留给老大，他们要分出去单过。以后他们过的怎么样，老两口也绝不叨扰，只要每年给点孝敬钱就成了。 还不是因为大嫂是个好词公家饭的吗？所以老两口都巴结大嫂，瞧不起他们。 那时候他们真的是一穷二白。 厨房里的东西是娘家人一人凑一点凑起来的。 房子也是两个哥哥跟张海宽一起帮忙活泥巴做的房子。 两是白手起家一点点攒起来的。 后来她生了张鹏婆婆也不来帮忙，她自己妈去的早，还是两个嫂子轮流来给她照顾的月子。 宋金枝就想，对她不好都行，但对孙子总应该一碗水端平吧。 结果人家不，好的都给老大家的，老大家吃的不要的，才给张鹏，还是一副施舍的嘴脸。 她到现在都记得那一幕，大嫂娘家买了几个水果糖给老大孩子吃，张鹏也想吃，但婆婆没给，说那是老大媳妇儿娘家买的。 宋金枝也能理解，在八几年的时候，水果糖那时候也是稀罕物，她怕儿子哭闹，就把儿子拽走了。中午煮了一个蛋哄了儿子。 下午儿子又去那边玩，她也没在意。 等她从地里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婆婆弯腰从地上捡了个什么东西就塞她儿子嘴里了，还说“这个掉地上了，也还能吃，你也就配吃你哥哥剩下的，谁叫你父母没本事呢。” 那一幕以及婆婆说的话，宋金枝到现在都记得很清楚。 那是一种侮辱，对她儿子，对她的侮辱。 她跟男人说了，结果张海宽也就是自责自己挣不到大钱。 回到家，把这事跟两个嫂子说了，两个嫂子气归气，但她们的日子也不好过，也不能帮她什么。 所以后来，她在下地干活，都带着张鹏，再也没让公婆帮忙带过。 她来京城这么拼命的干活，很大的一部分原因就是想让他们张家的看看，她宋金枝也不是那没本事的。 老两口要是偶尔来住一段时间，她不反对，长期住，不好意思，她不愿意。 我吃苦的时候，你把我提老远，恨不能老死不相往来，我发达了，你想靠过来？门都没有，窗户也不给留。 你张海宽孝顺，那你自己挣钱买房子，你想让你父母住多久都成她不反对。 所以这次买房子，宋金枝在没问过张海宽，直接买了。爱住不住，不住她跟儿子俩住着更好。 反正男人是靠不住的，她就一心培养儿子就成了。 那边，宋语跑到霍天身边，小声问：“要不，我在这里也买一套？” 宋刚放她这里的钱，又能买一个了，四合院那边也还没装修，所以可以先投资，再装修。或者直接主这边。 四合院他们估计还要几年才搬过去，父母两人住在那，也不放心。他们不会说普通话，还不如住在这边，跟小姑有个伴。 宋语越想越觉得这么办挺好的。 不过买的话，还是要用她爸的户口。 听宋刚那意思，他的钱都在李红那。 这是宋刚的私房钱，虽然也算夫妻共同财产，但宋语又不是法官，她偏心宋家人，偏心她父母不很正常么？ 万一哪天宋刚跟李红过不下去了，这些也不用分给李红。她甚至相信，按照她哥的性子，也不会不给钱给李红，说不定意气用事还一份不要净身出户呢。 “要是真像你说的，是可以买的。”霍天道。 “那我们再买三间？我们一间，我用我爸名字再买一间，再用你的买一个，你不是说要给霍宁准备着吗？” 霍天犹豫了下，他是想给霍宁准备那个别墅的。 刚才他问了下，别墅房产证的面积是280平，单价是两千二，六十多万左右。 宋语见霍天一犹豫，就猜到他可能另有打算了。 “那这个我先付钱，用你的名字，以后就算是我送给她的结婚礼物。我们家那个门面，是我在用，按道理她也能分，霍宁不说，我这个嫂子也不能占她便宜。这个也算是她应得的。” 霍天看着宋语，眸子里有歉意。 以前霍宁那样对他，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因为他。 “对不起，那些年……” “提那些干嘛？”宋语打断他：“你把我救出来，就能抵消一切了。” 霍天看着她，最后将人抱住了。 宋金枝在一旁看着，虽然没听清楚他们说什么，但心里也高兴。 侄女跟侄女婿恩爱，她自然高兴，就是有些可惜，这么多年还没孩子。 跟庆红接触多了，庆红偶尔也会说一些他们两刚开始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 宋金枝都不相信，霍天以前会那么混蛋。 但以前都过去了，当下才是最重要的。 两人商量好了后，宋语又买了三户房子。 给父母选的，就是小姑隔壁的一楼，同一栋楼的二楼三楼，也都买了下来。 二楼的价格是一千四，一下子又花了四十万。 一楼打算写宋和的，二楼写着她跟霍天的名字，三楼给霍宁，按照宋语的意思，她要写霍天的，霍天不同意，说就写你的，到时候你亲手给霍宁。 至于专户，以后也不在乎那点钱了。 宋语知道霍天这是想让霍宁记住她的好。 宋语也就没反对了。还有个交了定金，她爸的户口本跟身份证忘记拿了，先定下里，明天来办理。 宋语等人一口气将东边六层楼的好户型挑了一半。 等他们走的时候，工作人员就拿出标签，将已经卖掉的都勾了，还故意大声嚷嚷让别人都知道，这些都卖了。 有人相信，有人不相信，觉得这是托儿。 相信的回去想着东拼西凑的先借点钱再说。不相信的就继续观望。 第五百八十三章：凑个十 等来拿房产证的时候，就能一块拿到钥匙了。 房子都是造好的再卖，所以房产证很快，刚才工作人员许诺他们一个月内保证能办好，把房子交付给他们。 “房子拿到手后，该装修的装修下，但装修好了，别急着住进去，先放一放，夏天正好晒一晒，等年前咱们在搬进去。” “对，我也是这么想的，年前搬进去，能过个好年。”庆红一家人特别高兴，尤其是庆红妈。 女儿女婿挣钱，也愿意帮儿子，他能不高兴吗？ 唯一不高兴的，就是庆军也二十七了，到现在也没个女朋友。 现在提倡自由恋爱，但你也要谈吧。 想到这里，庆红妈走到宋语跟前小声的问宋语身边有没有合适的姑娘，给庆军说一个。 庆红妈之前有想过梁桐的，后来梁桐那件事一闹，庆红妈心里就有些不舒服了。 虽然知道姑娘还是好的，但老人家心里那点保守的思想也是根深蒂固的。 你要说错，她也有她的道理。 “妈，庆军上班的店里那么多服务员，他要真想找，还能找不到？” “我……”庆红妈想让儿子找个好点的，不是她瞧不起服务员，就是觉得儿子长的标标治治的，又是当兵的退伍回来的，配个好点儿的姑娘也是可以的嘛。 庆红拽着她妈，“这事你交给我，你问宋语她哪里知道，她每天忙的哪有时间关注这些事情。” 宋语也跟着笑：“阿姨，我还真没时间关注这个，要不回头我帮你问问庆军，看他喜欢什么样的。” 庆军虽然比宋语大，但当年好歹也是喊了宋语一声师傅的。 想到满口香，宋语又想到罗斌，上次遇到后，又没了联系。让他帮打听的事情也不知道如何了。 还有她的第一个徒弟何力，听说回老家省城开菜馆了。 多的没有，宋语五成的厨艺何力还是学到手了的。 就这些手艺，多的不说，温饱是不成问题的。 一行人说说笑笑的走了。 难得今天没出摊，这都中午了，在去出摊也迟了。 几个人索性就约着去逛家具市场。 “我们一起买那么多，还能便宜点对吧。”宋金枝道。 “对对对，倒时候送也方便。”刘凤英也有些激动。 “那成，爸，妈，小姑，庆红，还有阿姨，你们先逛着，我跟霍天就先走了，小姑，看到合适的，帮我爸那边也订一套，回头我再给你算钱。” “放心吧，我知道二哥二嫂的喜好。”宋金枝打包票。 刘凤英跟宋和这么多年，都没见到宋语的亲身父母。 宋语对他们这么好，其实他们心里也是有些心虚的。 想着到时候她亲生父母来了，一定要买点什么聊表谢意。 庆红等人挥手：“你大忙人，走吧走吧。” 宋语笑了笑，拉着刘凤英小声问钱还够不够。 “够了够了，留了一些钱。你忙你的吧。”刘凤英笑着道。 房子买了，他们才是真的在京城安身立命了。 “哎对了，宋文那事……”刘凤英一忙生意，把儿子分配这么大的事情都给搞忘记了。 “妈，你放心吧，小文四月的时候，就已经去新单位报到了，就在京郊，但是太忙了，回不来。授的是少尉排长衔。”宋语道。 关于宋文跟方小艾的事情，宋语没大嘴巴的跟刘凤英说。 只要他们相互喜欢就行，到时候真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自然会跟刘凤英说的。 “哟，这臭小子也不跟我说一声。没时间回来，也打个电话啊。”刘凤英念叨归念叨，但也不舍得真的埋怨儿子的。 少尉排长……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带长的，肯定都厉害。 一行人分道扬镳。 第二天宋语是一个人来交钱的。 还是昨天帮他们办理手续的小姑娘，看到宋语，简直就是看到了财神爷。 一边帮她写合同，一边还问问她身边还有没有人要买。 然后偷偷的跟宋语说：“你们昨天一下子买了那么多，真的是帮了我们不少的忙，你们带头，后面也有人买了。” 宋语看小姑娘这么单纯，一笑：“那是不是得给我们优惠点啊。一口气买了九套呢。你去问问，说不定我就能凑个十呢。” 小姑娘：“……” 宋语见小姑娘笑的有些不自然，又不敢让她看出来，同时又想凑个十，那纠结挣扎的样子还挺可爱的，于是逗她：“要不你去问问你们领导？” 小姑娘看着宋语，也觉得这姐姐真的挺好，有钱，还没架子。 昨天下午，来了几个觉得自己很有钱的人，在那讨价还价的，就跟买菜似的，搞得后来也没买，但架势足的很。 “成，我这就帮你去问问。”小姑娘也是行动派的，放下笔就跑去找领导了。 领导一听说昨天买了九套的人来了，也是有些开心的。 这个也是试点，谁也不知道老百姓接受不接受，毕竟以前都是单位分房子，现在要自己掏钱买，价格也不便宜。 也听说了，昨天他们来看好了后，一点废话没有，非常爽快的就买了。 如今人家张嘴要一些优惠…… 领导想了想：“这样，你去跟她说，要是能凑个十，我给他们每一户送一个吊扇，在送一套桌椅。就是普通吃饭的桌子，可不是什么好的。也有个条件，我们可能要拿他们做宣传，问他们愿不愿意。” 这些价格大概在两三百的样子，领导也能做主。 有总比没有好。 小姑娘想了想，跑去告诉宋语了。 宋语笑道，“我要凑的十，可是别墅啊。不过你们这个吊扇，还真要给我之前买的九户一家送一个。” 这些东西虽然不值钱，但他们肯定开心。 小姑娘一听，抓了抓脑袋，又跑去跟领导请示了。 领导一听是别墅，向了想，一个平方给减少一百块。 小姑娘跑去告诉宋语。 对嘛，既然是让利，那就来点实际的。 想了想，直接排除了柳眉。他们家是职工家庭，家里都是有房子的，还不止一套。 于是宋语直接给高志强打，说高总，别墅要不要来一套。不然配不上你现在的身份啊。 第五百八十四章：嫂子好样的 高志强听了当然愿意。 老婆孩子跟着他吃苦吃了这么多年。他们一家住的房子，都还是他父母分的单位房。 之前就想着扩大厂子做生意，还真没想到住房这块。 问清楚了地址，说回头带媳妇跟孩子去看看。 宋语都挣钱了，高志强当然也挣钱了，不过他厂里消耗的也多。 “你叫什么名字？”宋语问她小姑娘。 “我叫付娜。”小姑娘道。 宋语对电话那头的高志强道：“那你来的时候，找一个叫付娜的，就说是我宋语介绍的，价格，你自己找他们谈。” 高志强接收到信息后，连连说一定一定。 付娜一定听真是要买别墅的，不管是真买还是假买，都高兴。 等合同弄好了，宋语付了剩下的钱，笑着走了。 后来高志强还真的买了一栋别墅。买了之后给宋语打电话，还让她也买一栋，就隔壁。要是钱不够，他可以先把分红的钱给她。 宋语也想买，但最近花钱太多了。 虽然挣的比花的多。但也还是有些心疼的。 缓一缓，今年房价应该都不会上涨。下半年在攒点钱，等年底再说。 只是宋语不知道，今年的下半年，有点不太好过。 七月，迎来了霍家人最紧张的时候，霍宁要高考了。 高考前两天，学校就放假了。 霍天开车把霍宁接回来。 霍宁看着比以前要稳重多了，两天在家也都是复习。 宋语没去店里，在家陪着。 其实也没多大作用，是霍天不放心，宋语为了让她放心，这才在家陪着的。 下午，霍宁说想出去一趟。 “买东西？那我陪你。”说着就拿着车钥匙起身。 “没有，同学约我出去逛逛，放松下心态。” 宋语有些不放心。 她也是经历过高考的，知道那种心情。 对成绩好，考试不慌的人来说，放松下是好的，但对霍宁这种成绩不好不坏的起起伏伏的，有时候一个放松，那就真的松了。 再说那些同学，宋语也不放心。 想出去，那她必须要陪着。 宋语想了想，“那你等我下，我打个电话。” 霍宁以为她要打电话给霍天，霍宁噘着嘴：“我还不能出去了啊？” 宋语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电话是打给辰哥的。 娱乐消费这块，问辰哥那是绝对没问题的。 宋语问辰哥，京城现在有没有唱歌的地方。 有啊，那必须有。就是一般都是晚上才开张。青天白日的，谁去唱歌啊。 “那你帮我订一个包厢。” “怎么的，要出去放松啊？” “是，安全吗？” “安全，不是那种声色场所，就是唱歌的地方。” “那行，你帮我定一个，把地址跟包厢号给我。” “没问题。” 辰哥爽快的帮宋语定了一个包厢，地址跟包厢号都发她bb机上了。 宋语收到信息后，对霍宁道：“这样，你打电话跟你的同学说一声，咱现在不去，晚上嫂子带你们去一个好地方。” 刚才宋语打电话，霍宁也听到了。 “你要带我们去唱歌？” “对啊。”既然是放松，与其让一群小屁孩瞎跑，还不如去唱歌的歌厅，揭斯里底，可以大吼大叫，这种释放压力的效果，还是挺明显的。 霍宁眼睛一亮。随即又收敛了，“我哥会答应吗？” “你哥听我的。” “嫂子好样的……我这就跟他们说。”霍宁上楼拿了一个小电话本下来，挨个打电话通知。 大家都同意。 他们也想去那样的地方那个看看，但主要还是担心不安全。 现在有大人陪着，那肯定不一样的。 晚上霍天放学回来，宋语把这事跟霍天说了说。 霍天自己也是这么过来的，闻言点头：“成，我也去。” 霍宁脸一垮，她哥在，她还能玩的开吗？ “你哥唱歌可好听了。”宋语笑着道。 “我知道，他高中的时候还用这招骗过小姑娘……” 霍天抬头瞪了她一眼，霍宁吐舌。 “就是几个人心血来潮玩了个乐队，结果半个学期就解散了。”霍天解释道。 宋语笑着嗯了一声。 现在的日子不好吗？她为什么要去纠结那些已经过去的事？ 霍天见她真的不生气，又有点不是滋味，不过也就那一下。 临出门的时候，老爷子交代了，别太晚回来。 霍天让他放心。 三人开车去了歌厅。 他们到的时候，其他几个同学也都到了。 宋语看着有几个眼熟，除了谢君山外，还有一男一女，宋语应该见过，但不知道叫什么。 霍天看到谢君山，脸色就有些不太好。 霍宁有些紧张。 宋语拍了拍她，小声道：“只要你这次考试考的好，你哥那边，我来说。” 霍宁眼睛一亮，看着宋语。 “但是，你要是为此分了心，考的十分糟糕，你哥可说了，送你去部队，那你跟……” “放心，你之前说的话我听进去了，我肯定努力好好考的。”霍宁道。 宋语拍了拍她的肩膀，走过去大声道：“人都来了吗？” 加上霍宁，一共是五个人，两女孩，三男孩。 “齐了。” “那走吧。”宋语挽着霍天的胳膊，拽着他先往里走。 霍天沉着脸，有点酷酷的。 那个女生挽着霍宁的胳膊：“你哥跟你嫂子感情真好，他们对你也好，还敢带你来这种地方，要是我家里人，肯定不会的。” 那两男孩猛点头。 霍宁眸子暗了暗，是啊，他们感情好，宋语这个嫂子，也好，以前是她被人蒙蔽了双眼，也是她自己蠢，做了很多对不起宋语的事情。 以后肯定不会了，要是有机会，她肯定会报答她的。 “走吧，”一行人跟着进去了。 宋语报了包厢号，立刻有工作人员带着他们往里面走。 这算是京城第一家“现代化”歌厅了。在别家还只有大厅的情况下，他们已经有包厢了。 包厢也都是需要“关系”才能定到的。 在大厅的话，一般是一个下午12块一个人，晚上的话，15块一个人。但是半小时你都轮不到唱一首，因为等的人太多，有时候一首歌被不同的人翻来覆去的唱。 包厢就不一样了，没人跟你争抢，但是价格是大厅的十来倍。 第五百八十五章：那就是我 所以包厢，也是有钱人才消费的起的，一般的普通人想过过唱歌瘾，都是在大厅里一等半小时一个小时，一杯菊花茶，等上面喊你的座位号，才轮得到你唱歌。 一行人进了包厢，工作人员告诉他们怎么操作后就走了。 不大一会儿，送来不少吃的喝的。 霍宁看着霍天的黑脸，有些隐隐不安。 谢君山反倒坦坦荡荡。 年少慕艾，这没错，他也并不觉得需要因为此事需要跟霍天说道歉。 看出霍宁的不安，谢君山对她笑了笑。 霍宁脸红红的。 霍天看见后，脸更沉了。 宋语走过去，小声道：“小宁长大了，你还真的能管她一辈子啊。” “……”霍天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虽然霍宁从小到大也调皮的很，算不得一颗上等白菜，但那也是白菜。 如今要被谢君山这头猪拱，霍天觉得心里就是不得劲。 “从我们发现，到现在，也一年多了，你一直黑着脸，谢君山并没有因此而远离霍宁，可见他也是有心的，喜欢霍宁也是真的。” “这就是有心了？” “比起那些家长一出面就各种恶形恶状的反对，大部分追求者都会被吓跑，谢君山没有，难道不比那些人优秀？” 霍天想了想，沉默不语。 宋语锤了她一下，“这次是带他们出来放松的，你一直黑着脸，反倒让他们更紧张了，到时候发挥不好，算谁的？” 闻言，霍天撇了宋语一眼，努力的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严肃。 这时候其他几个小朋友点了歌，把话筒递给宋语。 其实是想递给霍天的，但宋语看着比霍天要好接触点。 宋语笑着把话筒递还给那同学，“今晚是带你们放松的，把心中的压抑啊，郁结啊，统统用歌声喊出来，不用管好听不好听。” “谢谢嫂子。”那同学也不客气，拿着话筒就开始唱歌。 点了首冬天里的一把火。 这首歌节奏感强，有时候一些舞厅里就用这首歌做跳舞的曲子。 “……你就像那一把火，熊熊火焰温暖了我……” 这首歌基本都会长，有人开头唱，其他人也慢慢的放开不在拘束了。 霍宁跟那女同学唱的是歌声与微笑。 霍宁到也会一些流行歌，流行歌也就是情歌，但是她哥坐在那，她不敢唱。 于是一晚上，大家从《黄土高坡》，到《我的中国心》再到《万水千山总是情》，最后谢君山邀请霍宁一起唱《请跟我来》。 霍宁看着她哥。 宋语对她笑笑，“唱，唱完了好好考试。等考上大学，就是另一个段旅程，比现在有意思很多。” 霍宁重重的点头。 于是两人合唱完这首歌，还要唱的时候，霍天终于站了起来。对那边的小朋友道：“来一首海阔天空。” 小朋友立刻就给点了。 霍宁十分狗腿的把话筒递给她哥。 霍天接过，酷酷的单手插在口袋里，看着屏幕。 “今天寒夜里我看着雪飘过，怀着冷却的心飘远方……原谅我这一生不羁放纵爱自由，也会怕有一天会跌倒，背弃了理想谁人都可以，哪会怕有一天只你共我……” 霍天的粤语歌唱的很不错。发音很标准。 他嗓音低沉，适合唱这样的。 宋语听过他唱歌，她甚至觉得，霍天要是不去做医生的话，去当歌手，也是很不错的。 霍天唱歌时候的样子，跟他平时完全是两个样子的。 平时的霍天看着十分沉稳。 但唱歌时候的他，仿佛多了几分年轻人的朝气，宋语很喜欢。 于是看着看着，手跟着一下一下的打着拍子，她男人是真好看啊。 岁月这把杀猪刀，暂时还没有对他下手，反倒让他身上的男性魅力只增不减。 成熟稳重又帅气的男人，在后来是十分招惹小姑娘的。 等霍天一曲唱完，众人都忍不住鼓掌。 霍宁也没想到她哥唱歌会这么的好听。 霍天没放话筒，问宋语要唱什么。 宋语愣了下，“我……不会唱歌。” “一首都不会？” 宋语想了想，半天才道：“会一首。” “我给你点。”点歌的小朋友十分积极。 他们都唱了两个小时了。 “那就是我。” 点歌的小朋友立刻给点了这首。 这首歌前面是朗诵，宋语有点不太好意思，让霍宁帮她朗诵。 那时候的学生，基本都会声情并茂的朗诵。 霍宁也没矫情。 等朗诵完了后才交给的宋语。 “我思念故乡的小河，还有水边吱吱唱歌的水磨，噢妈妈，如果有一朵浪花向你微笑，那就是我，那就是我，那就是我……” 宋语的嗓音适合唱抒情歌。 一行人一直唱到十点多才从歌厅里出来。 几个小的，嗓子都有点哑了。 从歌厅出来后，霍天说要送他们回去。 “不用，我们能回去。” “后天就是考试，既然是小宁喊你们出来的，那我就有责任义务看着你们一个个的安全到家。去拦一辆车，几个坐我车，几个坐的车，我跟在后面。” 霍天是想让那小姑娘跟霍宁坐他的车，谢君山坐出租车的。 但那三人十人有默契的上了出租车。 霍天：“……” 算了。 霍宁跟谢君山坐霍天的车。 出租车开在前面，霍天跟在后面。 一直看着他们三个人安全到家后，霍天才问谢君山：“住哪儿。” “空军大院。” 霍天从后视镜看了谢君山一眼，谢君山也看着他。 “谢怀是你什么人？” “我哥。” 霍天没在说话，沉默的开车。 空军大院跟陆军大院，其实直线距离没多远，就是要绕一些路。 霍天将人送到空军大院后，对谢君山道：“下车。” 谢君山下了车。 “你们在车里等我一下。”霍天说着也下去了。 两个男人也没走远，在那边不知道说着什么。 霍宁有些紧张跟害臊，总有种见家长的错觉。 “他家也是军人世家啊？”宋语问。 霍宁小声的嗯了一声。 “那他不去考军校？” “要考的，他家里人希望他去当飞行员。之前就已经过了招飞体检了。” 飞行员，那真的是万里挑一，不但要学习成绩好，也要身体素质好。 “他要是考上的话，以后前途肯定不愁。” 第五百八十六章：霍宁高考 霍宁嗯了一声。 “那你……” “嫂子，你放心吧，我不会让我们之间的察差距越来越大的。真没考上，我就听我哥的，去部队。” 宋语看着她。 以前霍宁可是很抵触的。 “因为他？” “也不全是，反正要是没考上，一时间也不知道干什么，那就去部队历练历练，我的身体素质也不差的。” 语闻言，也没在多说什么，只要她心里有目标，那就行。 过了四五分钟，霍天回来了，什么都没说，把车开走了。 谢君山站在马路牙子上，对他们挥手。 霍宁扭头看着。 回到家后，也不知道是因为唱歌发泄过的缘故，还是他哥都知道了有种破罐子破摔的，反正霍宁挺淡定的。 洗澡，睡觉。 第二天起来温书。 吃过晚饭后，看了会儿电视，将明天考试需要带的东西准备好放在书包里。 “爷爷，哥，嫂子，我先去睡觉了。” “嗯，好好睡一觉，别担心，我明天喊你。”宋语道。 霍宁嗯了一声上楼去了。 霍镇见孙女一点不紧张，就问霍天。 “担心什么？真考不上还能揍她一顿？” “你怎么说话的呢？”宋语锤了他一下。 “爷爷，小宁说要真不行，她就去部队。”宋语道。 “这也是个路子，去部队，然后从部队考军校……”老爷子越想越觉得这是一条路子。 凭着他这张老脸，还能给孙女走后门弄个军校的名额的。 宋语：“……”您就这么不相信您孙女吗？ 第二天，霍家人都起的挺早。 宋语去敲霍宁门的时候，霍宁已经起来了。 等她下来的时候，陈阿姨也做好了早饭。 等吃完了后，一家人都去送她考试。 霍宁本来不想，但想了想又同意了。 来到考场的时候，不少家长也都来送孩子。 宋语将东西递给霍宁，拍了拍她的肩膀：“尽力而为。” “放心吧嫂子。”霍宁按拿着东西，走到副驾驶，打开车门：“爷爷，我想抱你一下。” “呵呵……”霍镇呵呵笑着：“怎么的，还跟爷爷撒娇？” “是沾点霍将军的霸气，等下在考场大杀四方。”霍宁笑着道。 老爷子哈哈笑着给孙女一个拥抱：“放心，有爷爷在呢。” 霍宁笑着转身进考场。 一家人也没走，就在那等着。 老爷子跟宋语说小时候的霍宁，他们听着，也不觉得枯燥。 夏天的京城是很热的，枝头蝉鸣，更平添几分焦躁。 其他家长大部分就是带一份报纸，往马路牙子上一放，然后摇着蒲扇，聊天，聊什么？聊孙子孙女呗，各种夸自家孩子。 考场里的学生们挥汗如雨的答题，考上外的家长们也相差无几，但没人愿意走，陪着自家的孩子。 最后一场结束的时候，霍宁回到家，睡了个天昏地暗。 考完了，几个要好的同学说要出去转转，看看祖国的大好河山。 宋语给了她五百块钱，让她一切以安全为第一。不过想来谢君山肯定也是跟着的，宋语到不担心安全，就担心这两人万一天雷勾动地火，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 于是拉着霍宁仔细的打预防针。 霍宁红着脸瞪着宋语，说不会发生在这种事的。 不会那自然是最好了。 送走霍宁，宋语又开始了日常忙碌的日子。 宋语给实习一个月的督导范华谈话。 梁桐申请常驻海城，宋语同意了。 老店那边升了高明做店长。 高明也是最早一批来她店里的人，也该升职了。 现在她的直营店在京城有四家，在海城有三家。 其他都是加盟店。 加盟店之前因为人手的缘故，管的不够仔细。 之前听说有人以次充好。 所以找一个厉害能干的督导，对宋语来讲，是迫在眉睫的事情。 范华是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小伙子，西北部人，退伍后是一个人来京城打拼的。 大概是因为当过兵又跑过市场的缘故，范华看着比实际年纪大，咋一看有三十多了，尤其是额头上那一道皱纹。 长的很精神，也挺稳重，挺可靠的样子，未婚。 人是柳眉招的，当时面试的时候，宋语看重的就是他的履历，高中毕业，当过兵，退伍看到写着未婚的时候，所以也就问他未婚的原因，毕竟这么大没结婚，在这个时候挺少的。 范华说的挺直接。 之前刚退伍做生意的时候，也有对象，后来生意失败了，对象也走了。自己也想通了，还是先干事业，有了本事，再找个有本事的姑娘做老婆，挺好。 宋语第一反应是这小伙子跟梁桐挺般配。 梁桐今年也二十五了，算是大龄女青年了。 范华来aiya也已经实习了一个半月了，宋语也观察过，是个耐得住性子，也不浮躁。 如今是骡子是马，是时候牵出来溜溜了。 “这一个多月跟柳经理学习的如何。” “都学会了。”范华十分自信的道。 自信是好事。 “既然如此，那我再带你下去走一趟，带你认识下他们，以后这些工作，就需要你接受了。海城那边的，就需要你自己去一趟。” 范华嗯了一声，“老板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那最好，你先下去吧，喊一下柳经理。” 范华下去了，喊来了柳眉。 宋语问柳眉范华的表现。 柳眉想了想，总结道：“是个有想法的，也是个有野心的。” 一个有想法的员工，那是好事。一个有想法又有野心的员工，也很好。 但是这个野心，是把双刃剑，做老板的要是用好了，那就是所向披靡，要是用不好，那就是背后捅一刀。 范华实习的一个多月里，柳眉对他尽心尽责，范华自己的态度也很不错，不懂就问。 跟柳眉聊了聊，第二天宋语带着他去每一家店都转了一圈，跟大家介绍范华，并且告诉他们，范华以后每个月都会来他们的店里抽查。 之前她人手不够，所以管理的也很松散，现在起，就要严格按照之前合同上的来执行了。 发现问题，解决问题，屡教不改的，不好意思，取消合作。 宋语的话说的很强势，也不怕他们自己另起炉灶。 有人想走，自然有人想进来。 第五百八十七章：新督导范华 京城在大，也不能集中在一处开加盟店。 经过这两年的发展跟经营，aiya这个品牌在京城老百姓的眼里，那真的是家喻户晓了。 就算炸鸡汉堡没吃过，他们家的奶茶也肯定喝过。 尤其是增加了好几种新口味后，生意就没有不好的。 私底下，他们也让亲戚另起炉灶，开小一点的奶茶店，但因为没有aiya这个商标，虽然生意也有，但并不是太好。 这个招牌还是很有用的。 所以之前有两个想自己找门路进货源，撇掉宋语的人，这会儿也不得不把心思拉回来。 宋语带着范华转了一圈后，就把工作交给他了。 他不但要负责督查现有的门店，还要负责还发新的客户。 京城那么大，直营加加盟一起，目前也才16家店，不算少，但也不多了。 当然，这个开发新客户，指的是往邻市扩展，比如，津市。 开发成功一个加盟商，奖励是一千元。这个奖励，在当时很不错了。 范华自己做过生意，虽然失败了，但失败也是一种经验。 宋语更是直白的跟他说，只要有能力，后面，他也可以做加盟商。或者，就跟倪虹一样，直营店给他管理。 让他把京城这边的店都监督到位了后，可以去海城那边学习两个月，跟倪虹取取经。自然，也是想给梁桐制造机会。 至于能不能在一起，宋语也操心补上。 但这个前提，宋语得看到他的本事跟忠心。 宋语给他的权力还挺大的，范华十分感激，决自然是要好好的大展拳脚，说不定这会是他人生的真正的第一桶金。 霍宁刚考完试，宋金枝就来找宋语，说她打算回去陪长儿子中考，考完了就接儿子张鹏来京城，问要不要把二哥二嫂一起带来。 宋语一时也说不好，决定打电话给宋刚。问问宋刚的意见。 宋刚已经配了个大哥大，宋语也想，但自己其实也还没那么需要大哥大，主要是太丑了，也就忍着没买了。 电话接通了，宋刚的意思是再等等，到时候他亲自回去接父母。 宋语一听这也行，宋刚回去一趟也是有必要的，家里的田地总要处理一下的。 这才阳历六月份中旬 ，农村双抢刚开始忙，估计她爸妈也不舍得这一季的粮食。 等农历十月底，都忙好了，到时候接他们来，应该也会愿意了。 京城房子都买好了，也没理由不来。 宋语把宋刚的意思跟宋金枝提了提。 宋金枝点头，她也是来拿霍天帮弄好的借读证的。 宋金枝买的房子在三环外，只有初中，目前还没有高中。所以是霍天给找了关系，答应接受张鹏的学籍，就是霍宁现在念的高中。 张鹏从老家来京城读书，不但要转学籍，还要借读。 宋金枝有跟宋语说，说天热了，生意比以前差了，不太好做了，问宋语怎么办。 宋语就想到了烧烤跟冷串。冷串就是把煮好的串串刷上辣酱，夏天吃起来也过瘾。 烧烤这东西晚上就更火了，一把烤串一把冷串陪啤酒，小日子别提多滋润了。 烧烤的生意还是能做的。 宋语倒是没做过这个，但是吃的东西吧，一通百通。同样是串，不过换了个吃法而已。 宋语当时就把这个跟宋金枝说了说。 还告诉她明年可能就要出台一些政策，说是为了迎接xg回归，明年在市容市貌这一块，肯定会有大动作。不让摆摊了。劝宋金枝攒点钱，买个门面做生意，才稳定。 宋金枝也知道。 今年摆摊明显就比去年难了，有时候街道办的那些人也会来驱赶他们。 宋金枝在走的时候，宋语给画了一个她看过的烧烤架的图，让宋金枝找铁匠给打一个试试。 炭这个时候不愁。乡下就有人专门做炭卖的。 宋金枝说等她回来就捣鼓试试。 宋语送她去了火车站。 宋金枝买了当天回去的火车票，什么也没带，就带了两千块钱。 至于张海宽那边，管他愿不愿意，儿子愿意就行。 张海宽当然是愿意的，儿子能来京城读书，那肯定是好的，就是父母那边顾虑有点多。 宋金枝才不管那么多。 在她眼里，谁都没她儿子重要。 宋金枝到家的时候是七月十二的早上。 张鹏他们是十四十五两天考试。 宋金枝回来的事情没跟老家这边说。 从县城坐车到家，正好是中午。 她进门的时候，就看到老大一家都在她们家吃饭。看到婆婆把碗里的红烧肉一个劲儿的往大孙子碗里夹，反倒是她儿子张鹏，默默的吃饭，碗里没有一块肉，那样子就跟是在别人家吃饭似的。 宋金枝店里顿时就有气了，她一进门，屋子里就暗了暗。 众人扭头。 “妈……”张鹏惊喜的喊了一声，搁下碗筷就奔过去了。 其他人看到宋金枝，有些意外，接着就是有些心虚。 宋金枝压着心头的火，先看儿子。 半年没见，张鹏高了，也瘦了不少。 “还没吃吧，我们也才刚吃。”大嫂夏荷起身笑的十分得体。 就是那口气，就跟这是她家似的。 宋金枝沉着脸没作声。 她每个月给家里邮寄三百块的伙食费，也叮嘱婆婆别省，给孩子补充身体，营养得跟上。 结果，呵呵，这钱，估计三分之二都进了老大一家的嘴了吧。 “这几天农忙，我跟你大伯就来妈这边吃口饭。”夏荷解释道。 “对，他们忙，我想着做一家的也是做，索性就多做点，大家一起吃。还省点柴火。” 是，柴火是省了，花的都是她的钱。 “小鹏，去给妈盛碗饭来。” 宋金枝一边吩咐儿子，一边坐下。张鹏立刻就去了。 宋金枝看着桌上的菜，一碗腊肉炒莴笋，一碗炒空心菜，一个韭菜蒸鸡蛋。还有一碗炒莴笋叶子。 油汪汪的，看着伙食确实不错。 “妈，给。”老妈回来了，张鹏自然高兴。 宋金枝坐下，拿着筷子不客气的将肉都扒拉进儿子跟自己的碗里，“吃，吃好了妈送你去学校。” 第五百八十八章：送礼走关系 张鹏高兴的嗯了一声。 其他人面面相觑。 张雄一看肉没了，看了二婶一眼，没说话，但明显脸色不快。 张雄今年高二了，在县城读书。 今天星期天，所以在家。 宋金枝低头吃饭，什么都没说。 老头老太，脸色有些难看。 老大张海山跟夏荷，有点尴尬。 “愣着干什么，吃啊？再不吃菜没了。”宋金枝说着，又舀了一勺蒸蛋放在儿子的碗里。 “对，赶紧吃。”老太太给大孙子夹菜，这已经成了她的习惯了。 其他人端着碗重新吃饭，只是眼光时不时的就要瞄宋金枝一眼。 宋金枝这次回来，没像过年那样炫耀。 不是她小人之心，她要把张鹏接走这件事，除了张海宽，谁也没说，也叮嘱张鹏不许说。 就怕到时候老两口或者大伯一家，想让她把张雄也带去。 不是她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知道她在京城买房，肯定想让她帮着把张雄的户口迁走，城里户口，尤其是京城的户口，多少人渴望？ 所以宋金枝决定做一回小人。 也三令五申张海宽，不许说。要是敢说，跟他没完。 至于以后知道了，那她不管了。只要人不在跟前，时候怎么说，她眼不见心不烦。有本事追来京城，只要他们舍得路费钱。 是以这次宋金枝回来穿的十分朴实，什么东西也没带，钱带够了就行。 “金枝啊，怎么忽然回来了，也不跟家里说一声。”婆婆问。 “这不是小鹏要考试了吗，不放心，所以想回来陪着他。”嘴里这么说，宋金枝心里骂上了。怎么地我回我自己家还要跟你们汇报？ 要是汇报了，还能看到这一幕？ 她让公婆照顾张鹏，他们俩吃她的喝她的花她的，那是应该的，她绝无二话，怎么的，老大一家也要她养着？ 宋金枝忍了，没说这话，吃都吃了，何必再说这话，里外不讨好？ 众人一听，也没疑心。 “今年生意还好吧。”大嫂夏荷问。 宋金枝去年年底回来的时候，可嘚瑟了，那是人忽然暴富都会干的事情，但今年她也沉稳了很多了，知道默默发财才不惹人眼热。 “今年差了点。京城开销又大，海宽都去我娘家侄子那边去干活了，摊子这边我一个人就可以了。” 夏荷一听，心里有点高兴。 去年宋金枝回来说二叔跟着一起去，说多挣钱的时候，她心里就不是滋味。 如今听到宋金枝说生意不太好了，她心里就有些高兴。 该，让你嘚瑟。 “你们俩都能挣钱就好，马上小鹏考上了还好，要是考不上，还得花钱复读，听说复读费就不得了。” 她儿子就是直接考上高中的，夏荷得意的想，她儿子是真聪明，这点随了她们老夏家的。 宋金枝脸沉的跟锅底似的，她儿子马上就要考试，她现在说考不上复读这种屁话，不是诅咒是什么？ 宋金枝想发火，但又劝自己忍。等他们一家去了京城，就不用看她这幅嘴脸了。以后有的是夏荷羡慕她的日子。 宋金枝没接话，大口吃饭。 吃完了后，也就从包里拿出一袋子水果跟糖，“回来的匆忙，县里买的，你们尝尝。” 夏荷撇撇嘴，这种两块钱一斤的水果糖也拿的出手？当是十年前呢？ 宋金枝才不管，等儿子吃饭的功夫，回屋将被褥拿出来晒晒。 这大太阳的，晒半小时也就够了。她在家也不多待，席子什么的，就算了。 等儿子吃好，宋金枝也忙好了。 她对婆婆道：“妈，那我先送小鹏去学校。” 再上下午半天，明天开始放假，十五号学生再去学校集合，到时候坐大巴车，统一去县里考试。 宋金枝得去问问老师张鹏转学籍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两人一出来，宋金枝就去了镇上的合作社，买了两条大前门，两条红梅香烟，四瓶好酒。提着就去学校了。 这个时候学生还没来学校，正是拉关系的好时候。 “小鹏，你大伯一家从什么时候开始来咱家一起吃饭的？” “插秧的时候，奶奶说大伯家忙，没时间做饭。” “给伙食费了吗？” “这我不知道。” “你傻啊，你奶花的钱都是妈的，桌上的菜，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干嘛不吃。” 张鹏有点委屈，“奶奶说不能吃独食。” 宋金枝在心里骂了两句，不能当孩子面骂长辈，这不好。 “那你这次好好考，妈带你去京城。你不是一天到晚嚷嚷要见小宁姐姐吗。” “那小宁姐姐这次考上大学了吗？” “还没出结果呢，不过等你考完去了京城，也就差不多了。” 娘俩一边说一边去了镇上的中学。 先去了校长室。进去之前，将两条红梅跟另外两瓶酒，放在角落里。只提着一个袋子进去了，让儿子别进去，在外面等着。 宋金枝说明来意后，将两条大前门跟两瓶好酒放在桌子底下。 校长客气两句，也没推辞。 能去京城安家，那都是有本事的。 “接收的学校找好了吗？”校长问。 “好了好了。”宋金枝把证明给他看了。 校长看了点点头，“申请表张鹏给我了，等他考完试，我就拿到县教育局盖章。到时候你们把表拿去给那边的教育局，学籍就算转过去了。” “哎，谢谢，谢谢您。”宋金枝连连点头。 校长也是看在那些烟酒的份上，不然不能这么快的。 宋金枝又掏出准备好的两个红包：“不瞒您说，我儿子这边考试结束，我就要走。那边有事情，走不开，所以还要麻烦您帮个忙，等县教育局那边盖章后，您帮我拿一下，再帮我邮寄一下，您看……”说着将一个红包递过去。 “你这是干什么，拿回去拿回去。”校长嘴里义正言辞，但坐在那没动。 宋金枝直接把那红包塞进他抽屉：“也不能让您花钱帮我们邮寄对吧。” 校长目测了下，最少有五百块，顿时也就没说话了。 “这个麻烦您帮我请客，感谢下领导的支持。” 这个红包里是八百块，至于校长要怎么用，宋金枝不管，只要事情办好就成了。 第五百八十九章：什么都没我儿子考试重要 校长见这位家长如此会来事，也确实高兴。 “你放心，等好了后，我一定给你邮寄过去，我去邮局发快邮。” 宋金枝要的就是这句话，“那感情好，这是地址，麻烦您了。” 宋金枝把写好的地址递给了校长。 校长接过，压在桌上的玻璃下面。 宋金枝又感谢了两句才出来。 提着剩下的，去找张鹏的班主任了。 班主任也收了，当着宋金枝的面夸了夸张鹏，说这两年来张鹏变化很大，不出意外的话，应该能考个好成绩。 宋金枝就喜欢别人夸自己儿子。 临走的时候，老师又给了张鹏三张试卷。 语数外的。 “明天就不来学校了，但也别松懈了，这两天在家把这几张试卷做一做，看那些不会的，再拿来问我，我这两天都在学校。” 这真的是意外之喜了，宋金枝连连感谢才带着儿子走了。 “妈，那我先回教室了。这卷子您帮我拿回去。” “成。”宋金枝拿着班主任给的一套试卷，心里高兴。 这肯定就是霍宁说的那什么押题。 回到家，婆婆厨屋子都已经收拾干净了。 “金枝啊……”张婆子凑过去解释：“这不是马上要抢收了吗，你大伯要忙田里的，你大嫂又在单位上班，没时间。所以这才在这里搭个伙……” 宋金枝心道你们吃都吃了，我再来做这个恶人，不是两头不讨好？ 比做人，谁不会啊？ “妈，您说啥呢，都是一家人，我在您眼里就那么小气，连这点事都要计较？” 张婆子一愣，随即摆手：“没有没有，我知道你现在日子好过了。你们两口子都不在家，我帮着带小鹏。你大伯那边就没时间管，他们来吃个饭，也正常……” 宋金枝不想跟她废话，说多了怕压不住火气。 “妈，我坐了两天火车呢，我先去睡会儿啊。” “……去吧去吧。” 宋金枝将被褥抱回去，铺了床，一倒头就睡着了。 傍晚，张鹏放学后宋金枝已经将晚饭准备的差不多了。 在京城摆摊这么久，宋金枝做饭手艺比以前好多了。 宋金枝在家，大伯一家不好再来蹭饭。 傍晚的时候，婆婆更是直接跟宋金枝说去帮老大家的做饭。 宋金枝没反对。 晚上煮的是米饭。 做了三个菜，一个鸡蛋炒辣椒，一个我村炒腊肉，一盘子水芹菜。野生的，香的不行。 正打算吃的时候，婆婆跟公公都来了。看到伙食，也没废话，拿着碗就盛饭。 幸亏宋金枝煮的多。 你都去做饭了，咋又回来吃了呢？ 宋金枝也就是在心里嘀咕。这几天在家，不管是什么事情，她都不会说。走都走了，不会留下不好听的话让老大一家嚼舌根的。 相反，她还要好好的表现。 十三十四两天，张鹏哪里都没去，就在家做卷子。 他妈说了，要是能考得好，到了京城，就给他买一辆自行车上下学。 张鹏高兴，要离开这里去京城，还能见到小宁姐姐，能不高兴吗。 宋金枝这两天，什么活儿都不干。 张婆子喊了她两次，让她帮着老大家的搭把手。 都被宋金枝怼回去了，说她回来就是要陪儿子中考的，所有的事情都没有她儿子中考重要。 说完这话，婆婆脸就黑了。 “妈，这两天我在家，饭我来做，要不您去大伯家帮忙做个饭？”说着还给了婆婆十块钱，让买点肉，给大伯一家，她是真的不能去帮忙，小鹏中考才是最重要的。 张婆子还能说啥？ 她黑着脸去老大家了，心里暗道你这样回来什么都不干的，等小鹏再上学，你看我愿不愿意照顾？到时候非要你求着我不可。 这两天，张鹏的小日子过的那叫一个滋润。 除了三餐，饭后还有水果跟牛奶。 眨眼到了15号，一大清早，宋金枝就起来了，给冲泡了一杯牛奶，吃了早饭，送儿子去了学校集合。 他们来的还算早，毕竟离家近。 班主任看到张鹏问：“那套卷子做的怎么样？” “有两题不太熟悉，不过您上课讲过，我又去翻了课堂笔记，现在会了。”张鹏老实的道。 班主任拍了拍他的肩膀：“嗯，考试的时候不要慌，时间都是来得及的，没把握的题目可以先放着，把会做的做了，剩下的有时间再慢慢想。数学题就算遇到不会的，也不要不写，解题步骤想到多少写多少，总能得一两分钟的……” 班主任絮絮叨叨的功夫，又来不了同班的同学。 学生们很快就把老师围住，听老师给他们上最后一堂课。 很快，老师组织孩子们蹬车去县城。 镇上的大巴车都被学校包车了。 宋金枝抓紧时间拉住儿子：“妈在县城订了个宾馆房间，等下也就过去，你考完出来别乱跑，就在考场门口等我。” “妈，你还真去啊。” “去，为啥不去，我等下跟你老师说，今天考完不用回来，等考结束在回来。”宋金枝道。 张鹏自然高兴。 等学生都上车了后，宋金枝找到班主任，说来回太耽误时间了，她在县城宾馆订了房间，张鹏就不回来了，利用这些时间，再多看看书，多一分两分那都是好的啊。 班主任没意见，张鹏家长肯定有钱，从送他的礼物就能看得出来。 学校车子出发后，宋金枝带着儿子的书包，里面是复习资料，不管用不用得上，带着也不累人。 等了会儿，碰到一个去县城拖砖的拖拉机，给了人师傅一包烟，顺利的到了县城。 先去了宾馆，把宾馆打扫了一遍，将自己带来的床单铺上后，去菜市场买了乳鸽，给了点钱，借用了老板家的厨房，炖上鸽子汤。 上午场快结束的时候，才去的门口等着。 考场外面不少家长都在等着。 十一点的时候，有学生陆陆续续的出来了。 看到张鹏后，宋金枝带着儿子回了宾馆，先把鸽子汤盛给张鹏，又利索的下了面。 吃好后，宋金枝让张鹏睡一觉，她一点喊他。 张鹏嗯了一声，吃的太饱，确实犯困。 宗金枝把碗筷收拾干净，借了蒲扇，就在床边给儿子打扇。 第五百九十章：劝兄嫂 一点的时候，喊张鹏起来，洗了把脸，宋金枝将温温的牛奶端给儿子喝。 下午考英语，张鹏拿出英语书，翻出英语段落开始背诵起来。 张鹏叽里呱啦的，宋金枝连个标点符号都听不懂，但是这一点也不妨碍她一脸崇拜的看着儿子。 她跟张海宽都不是读书的料，自然希望儿子能有出息。 以前家里条件差，想着能念完高中，考不上也真的是尽力了。 现在手里有钱，又在京城买了房，说什么也要把张鹏供成大学生的。 一点半，娘俩出发往学校去。 宋金枝看着儿子进的学校大门才折返。 回去又开始忙活起来。 宾馆老板娘看她忙里忙外，一脸羡慕。 “就这么一个儿子，之前我都在外地，也没时间照顾孩子，现在中考了，我又不能帮他去考，就让他吃好点。” “你这当妈的，也是没的说。” 宋金枝跟老板娘闲聊了两句，回去也歇了会儿。 下午四点就考完了，宋金枝三点半去考场门口等，还带了个苹果。 考完试后，学生要找到各自的学校老师，统一坐车回去。 张鹏不用。 宋金枝带着张鹏在县城逛了逛，给儿子买了一双凉鞋。 其他的等回到京城再买。 晚上吃过饭，张鹏又看卷子。 宋金枝就在旁边给他打扇。 “妈，我不热。你自己扇。”张鹏有点不好意思。 “妈就喜欢给你打扇。”宋金枝不停。 “小鹏，这一年多妈都没陪着你，你怨妈不？”宋金枝离开的时候，张鹏才初二，一眨眼，儿子也中考了。 “我干啥怨你啊。”张鹏放下手里的试卷：“妈，你别瞎想，我跟奶奶过没吃苦，二舅跟舅妈，放假的时候就让我去他们家，给我做好吃的。我好的很。奶奶偏心大哥，我知道，但我也不是傻子，一些小事我就不计较，但是奶奶要是过分了，我也会说两句的。” 宋金枝听了默默儿子的头：“我儿是个有主意的。” 张鹏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又问：“二舅跟二舅妈去京城吗？” “暂时不去，年底之前也会去，你姐把房子买在我们一块，以后就是隔壁邻居，方便的很。” 张鹏想着那画面就开心，“我姐真能干。” “可不是，没你姐，你妈可没那本事接你去京城，以后你出息了，也不能忘记你姐，要做你姐的靠山，让人不敢欺负她。” “我又不是忘恩负义的人。”张鹏小声嘀咕。 十点半，宋金枝就不许张鹏看书了。 第二天七点喊的张鹏，依然是一杯牛奶。霍天说牛奶不但能让张鹏长个子，还能让大脑更聪明。所以宋金枝十分的相信，就算人不回去，也打电话让宋有根帮着卖好一点的奶粉给儿子喝。 所以这一年多，张鹏的个子也是蹿高了不少，都比宋金枝高一个头了。 目测最少一米七了。 今天是最后一天，考完就解放了。 下午四点，考试结束，宋金枝收拾好东西，跟着学校的车一起回去的。 回到家的时候，门是锁的，跟她走的时候一模一样。 宋金枝也没说什么，开了门，让儿子歇歇，自己趁着天还没黑透，去菜地摘了一把青菜，简单的下了面，娘俩吃完就歇下了。 第二天一大早，两人就去了宋有根家。 宋有根都不知道妹妹回来了。 夫妻俩回来的时候，裤腿卷的老高，衣服上，脚上，都是泥巴，刚插秧在田里听到宋金枝的喊声才回来的。 等到家后，两人洗干净，这才开了吊扇。 宋金枝买了西瓜，把西瓜切了递给二哥二嫂，接着是张鹏。 吴秀兰也没客气，吃了一口后问张鹏，“这是考完了？” “考完了。” “觉得咋样？” 宋金枝都没问过张鹏考的怎么样。这会儿见二嫂问了，也目光热切的看着儿子。 “感觉还行，应该对得起我妈大老远跑回来看我。” 吴秀兰一听就哈哈笑，说那就行。 又怪宋金枝不早点说，早点说她也能捉一只鸡杀了，现在鸡都跑了，想逮也逮不住。 “整那些干啥，我是有正事跟你说的。”说着拉着吴秀兰去了厨房。 她早上来的时候称了二斤肉。 宋金枝跟吴秀兰说的都是京城发生的事情。 “小语跟我说，用二哥的名字买了两套房子，一套是个四合院，还有一个就是跟我那屋子买在一起的。隔壁一楼，有院子，还能种种鸡种种菜。” “你买房子啦？”吴秀兰惊讶的问。 宋金枝去京城才多久，就能在京城买房子了？ “买了。”宋金枝小声的说，“所以我让你跟我二哥去京城。乡下是好，可你在这田地里，一年到头，能存几千块？” 吴秀兰有些心动。 “再说小语跟刚子现在都这么有出息，还需要你们去干活？我听小语的意思，今年肯定是要孩子的，她那边也没个婆婆的，你不去照顾，指望霍天一个人？” 吴秀兰频频点头，“我也是担心这个。可你二哥不舍得家里这点东西。” “我等下去骂他，一家人在一起不好吗？天天见到儿子女儿，以后还有孙子外孙，多让人羡慕的事。” 吴秀兰被宋金枝说的心里火热。 “小语说了，让你们把稻谷收了，就别再插秧了，把田地给大哥大嫂种，回头帮你们把公粮交了就行。” “你二哥……” “嫂子，不是我说你，我二哥那脑子有时候一根筋，你该拿主意的时候，就得拿主意，都听我二哥的，黄花菜都凉了。” 宋金枝吐槽自己二哥一点也不嘴软。 是这个道理。 姑嫂俩一边干活一边说话，十点半的时候，让张鹏去宋有财家喊一声，别做饭了，来这边吃。 吃饭的时候，老大家的就问宋金枝京城那边咋样。 “不瞒你们，这次回来，就是给小鹏转学籍，以后就在京城那边念书，小天给找的关系。” 老大一家的有些震惊。 “去京城念书得有户口吧。你把小鹏户口落在霍家了？”大嫂问。 “我在京城买了房子。”宋金枝道。 “什么？”李如兰惊的筷子都掉了，“真买房了？” 第五百九十一章：回京 宋金枝在哥嫂面前也不隐瞒了。 “大嫂，我觉得你也可以去京城试一试。你跟大哥在家种田，一年累死累活才多少钱啊。” 宋有根不悦的看了妹妹一眼，每个人的活法不一样，别乱出注意，尤其是做生意，不是每个人做生意都能挣钱，前段时间他还听新闻里有人做生意赔了本，要死要活的。 李如兰吞了吞唾沫，转头看着老头子。 宋有财道：“宋晨在市里上班，谈了个市里的女朋友，我们这一走，要怎么办？” 宋金枝闻言，想了想，“大嫂要不你去市里摆摊儿。摆摊儿也不一定就要去京城。反正在乡下肯定是没啥出路的。” 李如兰动心了。 匆匆吃了一点饭，拉着宋金枝去屋后取经去了。 宋金枝就把自己这一年多积累下来的经验跟大嫂分享了下，而后道：“只要辣酱调的又香又辣，够味，绝对有人吃。” 李如兰用心的记下来。 宋金枝把话带到后，说不来了，过两天就走。 临走的时候又劝宋有根：“二哥你现在不一样了。你可是在京城有两套房的人，听人劝吃饱饭，你别犟了，把这一季的庄家收割后，田地都给大哥家吧。回头刚子说回来接你们去京城过年呢。” 吴秀兰心里火热的不行。要不是老头子犟，她恨不能现在就跟着小姑一起去京城。 宋有根听了，也做了决定了，等下就去找大哥，跟他说说田亩的事情。大哥跟大嫂，两人不可能同时去城里的。 宋金枝回家后，第二天买了不少好菜，做了一顿丰盛的饭菜，请老大一家还有公婆过来用饭。 没说什么，就是说难得回来，谢谢公婆，还有大嫂一家这段时间照顾儿子，她明天就带儿子去京城玩一段时间。 张雄听了十分的羡慕。 “二妈，我能去吗？我还没去过京城呢。” “我也没去过。” 宋金枝一笑，“你不读书了？” 中考的已经放假了，但高二的张雄，要7月18才放假呢。 “那二妈你就等等我，等我放假了再去。” 宋金枝一笑，“哟，那二妈可等不起，二妈还要工作呢。” 夏荷一听，一撇嘴。很想说等你放暑假了，妈带你去。 可口袋干瘪，这话夏荷还是忍住了没说。 “回头你好好念书，考上京城的大学不就能去了。”宋金枝道。 话虽如此，但张雄还是不开心。看着宋金枝，宋金枝假装没看见。 多大脸呢？让她不做生意在家歇着等他放假？ 别说没放假，就是放假了，宋金枝也不会带张雄去的，万一去了不肯走了怎么办？ 夏荷还要上班，吃完拍拍屁股拽着不高兴的儿子走了。 公公跟大伯也走了。 婆婆留下来了。 宋金枝从口袋里掏了五百块钱。 老太婆一看，眼睛顿时就亮了，哟，五百块啊，老太太把手在衣服上擦了擦，才接过。 “妈，这是我跟海宽孝敬您跟我爸的，您拿着，想吃什么就买一些。现在日子好了，不要总苛待自己。” 老婆子高兴坏了，连夸了儿媳妇几句。 “海宽也想儿子了，我带小鹏去京城，老房子这边，钥匙我给您，您要住这边或者大嫂那边都行。”宋金枝把钥匙给了婆婆。 “成，等你送小鹏回来念书的时候，我保证家里给你们收拾的干干净净的。” 宋金枝笑而不语。 等婆婆一走，宋金枝就让儿子把需要带的东西收拾收拾装书包里。 下午又去了一趟学校，怕校长把这事给忘记了。 “放心，张鹏家长，这事已经在办了，保证不耽误张鹏开学入校。张鹏，京城那边的教学条件比老家可要好多了，你得把握住机会啊。” “校长您放心，我一定好好学习，将来有出息了，我一定回来回馈母校，不忘记母校的栽培，更不忘记校长您的栽培。” 宋金枝在一旁都听呆了，妈呀，儿子什么时候学的这么会说话了？ 果然，校长听了笑眯了眼，又保证了一遍娘俩才离开。 第二天一大早，母子俩就起来了，简单的吃了点就锁门走了。 宋金枝拎着婆婆昨天送来的二十个鸡蛋，张鹏背着书包，书包里也就一身换洗衣服。其他的都没要了。 宋金枝说了，等到了京城，给儿子从头换到脚。 家里这些衣服虽然没坏，但穿去京城是不行的。 人家会叫你土老帽。 母子俩去了县里，买了上午九点多的去京城的火车。 宋金枝奢侈了一把，买了两卧铺。 不能累着儿子了。 张鹏第一次坐火车，出远门，看什么都稀奇。 到京城，已经是第三天的下午了。 宋金枝也没通知任何人，带着儿子坐了公交车，就回了教职工宿舍。 “妈，这就是我们的房子啊？”张鹏看着有些老旧的房子问。 宋金枝摇头：“这是你宋语姐姐的，妈现在住在这里，新房子你姐姐说最好晾晒晾晒，等年底了再搬过去。” 说着话，两人进了屋。 现在这屋子里，也就宋金枝一个人住了。 几天没住人，屋子里就落了一层灰。 等打扫干净，母子俩都洗了个澡换上干净衣服后，宋金枝才道：“走，带你去吃好吃的。” 张鹏高兴的不行，“能喊上小宁姐姐吗？” “你小宁姐姐估计估计在等通知，咱先不烦她。等通知下来了，我们请你姐姐姐夫一家吃饭庆祝庆祝。” 张鹏自然高兴。 其实他已经忘记小宁姐姐长什么样子了，脑子里模模糊糊的，但跟小宁姐姐给他吃好吃的，一起打架的事情，他还是记得的。 宋金枝带着张鹏去了宋语的店。 张鹏真的是刘姥姥进大观园，晕头转向外加羡慕。 宋金枝给他点了不少好吃的。 那人不认识宋金枝，照单收钱，宋金枝也没说什么，给了钱，端着吃的上一旁，让儿子吃完了。才带着他去见宋语。 宋语乍一看到张鹏，也是惊了下。 “这么快就回来了？我还以为你要待上一个星期呢。” “多待一天少赚好几百，我哪里舍得。”宋金枝笑着道。 “我让人给你们拿点吃的。”宋语起身要喊人。 “别，我们俩刚吃了过来的。” 第五百九十二章：有了眉目 宋语看了小姑一眼，“您这也要跟我分清楚啊。”说着让张鹏先在这里玩，等下请他吃牛排。 张鹏乐呵呵的答应了。 宋金枝跟她说家里的事，宋语听的很认真。 听大伯娘也动心想炸串，宋语表示支持。 后来的这个宋家妯娌姑嫂之间的关系都还不错，她也愿意拉她们一把。 “回头我给大伯娘打个电话，教她自己怎么配辣酱，能学到多少，全看她自己了。” 宋金枝听了也高兴。 他们家兄妹三人，二哥跟她日子都好过了，不能让大哥一家日子难过，可她本事有限。但小语不一样，小语要是开口，大哥一家的日子肯定也会好过很多的。 聊了许久，宋语让人下单，上了三份牛排，带着他们俩去了西餐厅那边。 张鹏第一次来西餐厅，安安静静的，仿佛脚步声大一些，都是一种罪过似的。 等牛排上来后，宋语又教他怎么使用刀叉。 张鹏学的很认真。 “你姐夫给安排的学校，就是你小宁姐之前念的那个学校，到时候等你小宁姐回来了，让她带你去看看。” 霍宁他们的成绩出来后，几个人又出去玩了，这次是完的心安理得。 “好……” 张鹏笑着露出俩浅浅的酒窝。 宋金枝也没叨扰太久，说明天带儿子去买衣服，再去张海宽那一趟，然后开始找门面。 贵的话，就租，便宜的话，就买。 宋语说明天陪她一起，先去买衣服，然后开车送他们去找姑父，她也要找宋刚说点事。 约定好了西餐也吃完了，宋金枝临走又给儿子买了一杯珍珠奶茶。冰的。 一口喝下去，把一身的闷热都给驱散了。 宋语回到办公室，将东西收拾下，也准备回去了。 她是要亲自去找一趟宋刚了。这段时间总觉得宋刚不对劲，视乎有什么事情瞒着她。而且这事估计还不小。 第二天宋语开车去了教师宿舍，接上宋金枝跟张鹏，带着他们去了西d，找罗斌买衣服。 罗斌家衣服齐全，款式也不错，最主要是潮。 罗斌正好在，看到宋语也意外了一下。 等宋金枝跟张鹏在挑衣服试衣服的时候，罗斌小声对宋语道：“你去年让我打听的事，有些眉目了。” 宋语半天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事，顿时就是一怔，拉着罗斌走到一旁：“打听出什么了？” “你说的那个老板，姓周，羊城人，是最早一批从公职单位下海的。” “在哪儿能找到他？” “下周一他要来京城，谈一笔生意。” “……跟谁谈，在哪里谈，我得想办法见一见这个人。” “跟我谈。”罗斌老神在在的道。 宋语一凝眉。 “他在京城那小作坊，我打算给吃下来。” 宋语这下是真的惊到了，继而点点头：“努力的人应该得到回报。” “这还得感谢你，你跟我提过后，每次去那边进货，也就打听着，嘿，还真给我打听到了。我就让一个合作伙伴组了个饭局，事后打麻将，吹牛逼……这个姓周的，好色，好赌。这次是因为被人骗到对岸赌钱，输了不少，就打算把京城这边的厂子脱手，我就打算接过来。” “那你们约哪里？” “就约你店里怎么样。” 这事她也不能当着人面问啊，还是要私底下问。 “成，就约店里，等他走的时候，我在想办法问问。” “要帮手吗？” “不用，你别管，免得回头怀疑到你头上。” 这是她的事情，她不能为此让罗斌难做。罗斌能帮她打听到这些，她已经很感激了。 “那你们可以装成找他要债的，这个小厂子跟我来回扯皮扯了四五回。” 宋语明白了罗斌的意思了，要是能再帮罗斌推力一把，她也很乐意。 那边，宋金枝也选好了衣服。 她给张鹏买了四套夏天的衣服，两双鞋子，其他秋冬装到时候再来选。 罗斌给打了八折，三人六只手都提了东西。 回到车上，宋语开车去了宋刚的工地。 开车开了一个半小时才道。 把车停放好，三人进去了。 有人拦着不给进，说是施工重地。 “我们来找张海宽。”宋金枝道。 那人一听，看他们的眼神有些奇怪，找出三安全帽给他们，“戴着，别乱跑，也别乱说话。” 三人照做。 只是还没进去呢，就听到那边在吵吵嚷嚷的，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动静挺大。 宋金枝一听就急了。 别看平时嘴里嫌弃张海宽，可真到关键时候，也是担心的。 张鹏一看他妈跑过去了，也要跑，被宋语拽住了。 “工地钢筋洋钉多，你小心点。” 张鹏着急，但也不敢跑了。 等他们赶到的时候，就看到李红跟张海宽被一群工人围在中间。 吵吵嚷嚷的，视乎是因为两月没发工钱了。 这是拖欠工资？ 宋语心里咯噔了一下。 不至于啊，宋刚的生意不是做的好的很嘛，怎么会拖欠工资呢。 “大家听我说，听我说，我保证，保证明天一定发工资。”李红一身洋气的打扮，差点让宋语没认出来。 “你昨天也是这么说的。”一个工人带头嚷嚷。 “对，我们不听你的，我们要见宋老板，我们要见宋刚，你这个女人谎话连篇。我们不相信。” “让宋刚出来，宋刚，你让你媳妇顶在前面算怎么回事？” “就是，宋刚，我们是相信你，但你不能把我们当傻子。” 她哥不可能拖欠这些人的工资的。 宋语心里一动，拉住张鹏，在她耳边说了几句后，走了。 她不能出现在这里。 不是她不想帮助她哥，而是她这个时候出现，肯定会被李红推倒风尖浪口，说那就是宋刚妹妹，说不定还让她帮着发工资。 要真是宋刚欠钱，她愿意帮。但心里隐隐感觉宋刚不会这么做。 宋语回到车上等着。 那边，李红大声道：“放心，这次是真的，我保证，明天要是没发给你们，你们就把我李红拖出去喂狗。” 张海宽也忙着解释：“真的是别人的欠的钱还没到，明天，明天肯定能到。你们放心。我也保证。” 第五百九十三章：脸多大？ 宋金枝在人群里听的恨不能上前一巴掌拍死张海宽，你就是个跑腿的，你能保证啥？ 刚才张鹏在她耳边说了宋语说的那些话，宋金枝觉得宋语说的对。 刚子不可能做这种事。而且她也听张海宽说过，宋刚这边也挣了不少钱的。 那钱呢？ 宋金枝自然也护短，不由的就看着李红。 宋金枝也搞不清是自己对李红有偏见的缘故还是别的，反正看着李红这一身气派的打扮，宋金枝就觉得怎么看都不顺眼。 说气派，也有，但总还有点别的味道，她说不上来。 要是宋金枝念书多的话，她一定有个词叫“东施效颦”。 李红就是，她可以模仿那些官太太们的打扮。 那些官太太，都是受过良好教育的。 俗话说，腹有诗书气自华。 李红想学，也只能在穿着打扮上模仿，形态举止上模仿，但骨子里的“气”却是模仿不来的。 那边，众人得到了李红的保证，情绪这才好点。 “都去干活了，中午加餐，放心，明天一定给你们结算。”李红插着腰道。 工人们走了，就剩下张海宽，李红，还有一直站在那的宋金枝跟张鹏。 张海宽抬手一抹，一脑门的汗。 一回头，乍一看见媳妇儿，又看见儿子，都愣在那了。 李红这会儿也看到了，也惊讶了下。 “小姑回去过了？” “嗯。”宋金枝努努嘴：“刚才这些人怎么回事？你们欠人钱了？刚子的工程队不是一直做的很好吗？” 李红脸上闪过一抹不自在。 “就是之前买了一些材料，资金没回笼。小姑，你怎么来了？” “这不小鹏来了，带他来看他爸。”宋金枝指着儿子道。 “爸……表嫂。”张鹏礼貌的喊人。 但李红连看都没看张鹏一眼，十分敷衍的嗯了一声。 张海宽那一团乱麻似的心在看到儿子的时候好了不少。 他抹了一头的汗，“金枝啊，你带儿子先等我会儿，我先把这事给处理了。” 宋金枝担心的问：“到底出什么事情了。” 张海宽看着李红，欲言又止。 “小姑，你那边有多少钱，先借给我两三万也可以。” 宋金枝一听，脑门就有点冒火。 两三万也可以？别说她现在自己也需要用钱，就算不急，就李红这口气她也是不肯借的。 宋金枝脸一拉，“侄媳妇，你这口气真大的很啊，张嘴就两三万，我上哪儿弄两三万给你。” 李红张嘴就把张海宽给卖了，“我听小姑父说你那小摊子生意也不错的，两三万都没有？是不想借吧？” “你这话可真有意思，两三万是有，但是你没看到？我想把小鹏搞到京城来读书，不要花钱啊？借读的话，一个学期学费就要好几千……” “小鹏上学还早，你先借我这边应应急。”李红理所当然的道 宋金枝被她给气笑了你脸多大啊？我不管我儿子管你？ 宋金枝说不来漂亮话，直接骂人了，“李红，来京城这么些年别的本事没看出来，大老板说话的口气倒是不小。是，你这边急，按道理我是应该借你。你要是跟我好好的说，我还真借了，可你现在一副理所当然的口气是怎么回事？我是宋刚的小姑，不是宋刚的妈，也不是你妈。对，就冲你说话这样，我还就不想借了。” 李红被宋金枝说了两句，脸色这会儿是彻底拉了下来，她白了宋金枝一眼，“刚子也是你看着长大的，你不借，行，等着我们夫妻俩被人逼死吧。”说着一扭身走了。 宋金枝脸指着她骂：“你什么态度，就这态度还借钱，老娘又不欠你的。”什么玩意儿，还敢诅咒刚子？要死你自己死去。 张海宽拉了宋金枝一下，“好了，你别跟着添乱……哎哟。” 张海宽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宋金枝踹了一脚，“你怎么什么话都跟别人说，嘴那么大，你咋不把咱家的底子都给她呢……” 张海宽挨了宋金枝一脚，又被踹了好几下。 “李红又不是别人……” 宋金枝更气了，“好好好，我是别人，你跟她是一家人，那你找她去……” 张海宽赶紧解释了两句，就是一次几个人一块喝酒吹牛逼，说出来的。 宋金枝也不想在儿子的面前太让张海宽下不来台，勉强接受了这个解释后，宋金枝才问：“到底怎么回事。” “刚子这个月没按时汇钱过来，我们就……” “刚子不在京城？” “刚子去津城那边，把这边的生意交给李红打理了。” 宋金枝一听，暗骂宋刚这个二百五，李红一个目光短浅的，能做什么事？这么大的生意，说给就给了？这是缺心眼吧？ “京城这边的就不挣钱？” 张海宽不知道怎么说。 宋金枝想到儿子传达的宋语的话，见男人支支吾吾，急脾气的又想动手。 “李红三个月前，把手里的积蓄一下子都投到一个什么金融项目上去了。那边本来说回本挺快的……” 宋金枝指着张海宽，“刚子都去津城了，你不去留在这干啥？” “那不是你在京城，儿子也来了么？”张海宽小声解释。 宋金枝白了他一眼，“儿子，你爸也看了，咱回家。” 再跟他说话，宋金枝怕自己要被气死。 张鹏毫不犹豫的跟着他妈走了。 张海宽一看，赶紧跟上。 出了工地，找到宋语的车，一家三口上了车。 张海宽一看侄女也在，脸色就更讪讪的了。 宋金枝才懒得管他，把刚才看到的还有李红说的话跟宋语说了一遍，嘲讽了李红两句后，才担心的问宋语：“小语啊，你说刚子那边会不会出什么事情了啊。” 宋语一时也判断不出来。 “小姑父，你说李红投资的什么金融项目，她投资了多少钱？什么项目？” 张海宽想了想：“前前后后投进去大概有五十多万，听说是上面一个领导牵头的，具体什么项目，李红没说。” 宋金枝一听五十万，抽了一口冷气。 “李红这是想干嘛？五十万？跟刚子商量了吗？对方什么人啊，怎么一开始就投这么大？” 不是这么大，恐怕是把手里的钱都砸了下去。 宋语又问：“那你看到那个投资人了吗？” 第五百九十四章：作死的前兆 “见过，从南边来的，穿的就是大老板的派头，出门都有小车，后面还跟着两保镖。我听李红说，还有不少人也都投资了，说是前面投多少，后面最少是三到十倍的奉还。” 宋语越听越觉得不对劲。 “五十万就是放在银行，一个月也有不少利息，这……” “这个月李红分到了一万五的利息。但给工人发工资还是不够的。”张海宽道。 “欠了多少工钱？” “大概八万多。” 宋语叹口气，李红这么作死，她感觉是被人骗了。 五十万一个月给一万的利息，是真的不少，可天底下真的有掉馅饼的事情吗？就算有，那也是抹了毒的。 等张海宽下去了后，宋金枝还一脸的担心。 宋语安慰：“您放心，我回去就给我哥打电话。” 宋金枝还是担心。 宋语把他们俩送到了教职工宿舍：“小姑，铺子的事情我已经让人帮着打听了，目标是步行街跟小吃街这种的，你自己也可以转转，等有消息了我来找你。” “小语啊，刚子的事情你得问问，他怎么能把京城的事情就这么丢给李红？不是我说李红的坏话，就她那点脑子，能干啥事啊。你看这次不就出事了，刚子以前那里会欠人工钱嘛。” “小姑，我知道了，放心吧，回头我让我哥来看你。” 宋金枝也只能嗯了一声，带着儿子下车走了。 “表姐再见。”张鹏对宋语挥手。 宋语也挥了挥手，把车开走了。 她没去店里了，直接回家的。 回家后打了宋刚的电话。 这次倒是很快就接了。 宋语把今天的事情跟宋刚说了说。 宋刚的声音听着有点嘶哑，“小语，哥也不知道跟你怎么说，但哥现在挺好的，至于京城那边的事情，我都交给李红了。” “你们俩闹矛盾了？” “她觉得她能耐，没有她我京城都站不住脚，那我就把那边的关系都给她，她折腾成什么样，都是她的本事。” “哥，你们这样跟离婚有啥区别？” “离婚的话，我要分她一半的家产，她不愿意，我也不愿意，先就这么滴吧，过几个月再说。” 宋刚匆匆说了两句，就把电话挂了。 宋语握着话筒发愣。 这是两人感情走到尽头了？ 宋语却不好再问了。 晚上等霍天回来的时候，宋语问他能不能给自己找几个比较像混混的人。 霍天听了就是一惊，“你要干什么？” 宋语就把罗斌打听到的消息跟霍天说了。 “查出来你能让你哥跟李红离婚？” 宋语想到宋刚今天说的话，要是李红当初是主动贴上去而不是想她说的那样是被人陷害的，那么离婚的话，李红绝对没资格平分宋刚名下的财产。 宋语有些犹豫，离婚对女人来说，不是什么好事情。 但李红可不是什么好女人。 宋语又把张海宽说李红的那些事情简单的跟霍天说了说。 “你说她是不是被人骗了？” “说不好，不是说一个月利息就给了一万吗？” 宋语已经习惯每天回来跟霍天“汇报”工作了，别看霍医生是拿手术刀的，但人脑子聪明，目光也锐利，更重要的是，他对事情有他独特的见解。 “但愿不是骗子吧。”她对金融这一块，那真的是一窍不懂，上辈子也接触不到这些。 说着又把话题扯回到找人的事情上。 “就是吓唬一下，保证不惹事。”宋语保证道。 霍天一笑：“行，我明天下午没课，帮你找两个人。” 宋语满意极了。 夫妻俩该喝的药都喝了，甚至还一起去医院做了检查。 宋语的身体比之前好了很多，体寒的毛病也得到了很大的改善，但还是一直没怀上。 霍天就安慰，说这是好事多磨，他还没到三十岁呢，宋语也才26，并用医学证明，28-32岁的男人精子才是最健康的，着什么急。 第二天晚上，罗斌真的带了一个秃顶啤酒肚的男人来宋语的西餐厅吃饭。 宋语没露面，只是远远的打量了两眼。 确实是个好色的，看那张就跟被水泡涨的脸，就是一副身体被掏空的样子。 两人找了一个偏僻的雅座，谈了很久。 宋语派了个服务员进去添茶水，顺便看看气氛怎么样。 服务员出来跟宋语笑声说气氛有点不好说，反正两个人看着都不像是愉快的样子。 宋语摆摆手，服务员走了。 快八点多的时候，罗斌出来结账了。 宋语没要钱，故意在那按计算器，然后小声问：“谈妥了。” 罗斌轻轻摇了一下头就走了。 走到那人身边，一边走一边拍着他的肩膀：“周老板回去再考虑下，这边我就不送了。” 姓周的还想再说，但罗斌一脸送客的样子，周老板也有点下不来台。 现在连这种三流的小角色都能给他脸色看了？ 等着，等他把这笔钱还了，就戒赌，然后好好的把生意整顿，到时候他周越又是一条好汉。 周越气呼呼的走了。 虽然生意没谈拢，但这家店的牛排跟红酒都很不错。周越贪杯的多喝了一点。 这里是步行街，车子进不来，他得走出去打车。 喝了红酒，又吃了不少水果，这会儿隐隐有点尿急。 周越看了看，那边有个胡同。 周越就进去了。 身后跟着的两个人，也跟着进去了。 就听见呜呜了两声后，然后一切归于平静。 胡同的另一端停着一辆车，两人拖着周越，将人塞进后座后也钻了进去。 一脚油门，车子很快就开走了。 周越像个鹌鹑似的，被一左一右夹在中间，屁都不敢放一个。 颠簸了许久，车子都没停，周越心里就慌了起来。 “大、大哥……哪条道上的，有话好好说。” 没人理他，周边只能听到车轮胎碾压里面的声音。 就这么颠簸了一个多小时，车子终于慢慢停了下来。 周越被人粗鲁的从车上拽了下来。 有人推搡着周越踉踉跄跄的往前走。 周越的脑袋上被罩了黑布，看不见路，脚下坑坑洼洼的，不像是市区平整的路面。 周越心里很慌，腿都发软。 第五百九十五章：老大，切哪根 “各位好汉，有话好说，想要钱我给，多少我都给……” “哪儿那么多废话……”终于有人说话了，周越心里一紧：“好汉……” 好汉又推了他一把，而后摘下了他脸上的面罩。 周越适应了一两秒，发现周围黑黢黢的，只有月光照的不清楚，隐隐能看到一个个鼓起的土包。 还有两个个子挺高的男人，只是他们戴着帽子跟口罩，看不清面容。 “接下来问你什么就说什么，不然，就把你变成这些坟包。”之前那好汉道。 一听是坟包，周越吓的腿一软就跌坐在地了。 “好汉，不知道哪里得罪了诸位好汉，有话好好说，好好说。” “问你什么你说什么，自然不会为难你。” “是是是，一定好好说，知无不言……” “欠了多少钱？”好汉问。 “……”周越心里一阵阵的害怕。“也就……八百多万……” 八百多万叫也就？ “哟，原来是一直大肥羊啊。”另一个一直没开口的声音戏谑道。 “知道别人出多少钱买你的命吗？” “别别别，你们要多少我都给你们，千万留着我这条命，我能赚钱，真的……”周越被吓的都抖了。 “听说你还玩了别人老婆，对方让我们从你身上拿走一东西，知道是什么吗？” 周越衣服早就被汗湿了，这会儿吹来一阵风，居然让周岳打了个寒颤。 他知道。 “都不反驳了，看来对方没说错。” “我……那都是她们自愿的。”周越硬着头皮道。 “她们……大哥，看来这小子玩了不少别人老婆啊。” 说完周越就挨了一脚。肥胖的身体倒在地上，半天都没爬起来。 紧接着，周越感觉自己的脸被人踩住了，一个带着几分沙哑又有几分低沉男女不分的声音道：“都有哪些，说出来，少了一个，废一根手指，不老实，就丢到挖好的坑里……” 对方话刚说完，就闻到了一股难闻的味道，立刻嫌弃的退后了好几步。 周越被吓尿了。 “我说，我都说……”周越也不敢起来了，就这样的倒在地上，哆哆嗦嗦的开始说他在京城的那些“艳遇”。 “捡重点，谁特么的要听你这么恶心的事情。”周越又被踹了两脚。 这下周越不敢再说“情史”了。捡重点的直说人名。 终于，宋语听到了“一个姓李的少妇”。 “这些人是你强迫的还是自愿的？” “好汉，好汉，我有钱，根本不需要强迫她们，都是她们主动的。”周越赶紧道。 “还敢撒谎……” 宋语可以压低了嗓子，她声音刚落，扮演好汉之一的霍天就抓住了对方的手指头，一个冰凉的物体贴在对方的手指头上，霍天问：“老大，切哪根……” “从左往右吧。”宋语淡淡的道。 “啊，别，别别，好汉饶命，我说的都是真的……” 霍天手上用力，周越就感觉到那锋利的刀口划破了皮肤的刺痛，让他的心里更慌更害怕了。 “我说的都是真的……她们都是知道我有钱，对情人也大方，所以都是主动来找我，事后我给钱就行了。”周越哭喊着道。 “那怎么有人跟我说，你都是把人灌醉，然后行禽兽之事的？” “没有，好汉，真的没有，那搞不好是要坐牢的，我有钱，不会惹这样的麻烦的，喝酒是有，本来都不熟悉，直接……也不太好，喝点酒，氛围就会好一些……” 听到这里，宋语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李红果然是撒谎了。 对方有一句话说的对，他有钱，根本不需要冒险。 宋语看着霍天。 霍天也觉得对方没撒谎，他轻轻对宋语点了点头。 “李红，你记得吗？” 周越不敢说不记得，但他是真的不记得。 “好汉，你、你提醒我一下……” 宋语狠狠的踢了对方一脚，“你在京城的那个服装厂的女工……” “我……女工有好几个。” 宋语气的又给了他一脚，还真是个禽兽。 “92年……” 具体什么时候，李红当时也没说。 周越在脑子里拼命的想，最后啊了一声：“那个……瘦瘦的有几分姿色……” “熬……”话还没说完，就被宋语踹了一下。 周越就知道，肯定是那小娘们的丈夫找的人了。 当时看那小娘们寒酸的样子，也不像是能找的起“杀手”的人啊。说不定是发达了，这年前挣钱也容易，往日里不起眼的小人物，再见说不定就是某某老板了。 周越不敢隐瞒，把自己能想到的，都一一说了。 李红怎么主动的，事后看中了他的bb机，他也就给了。 “一般这样的，我绝不会跟她们来第二次，可这个人……他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我的手机号，给我打电话，留言，说怀了我的孩子，让我给钱。我哪里肯，这样的人，谁知道那孩子是不是……哎哟哎哟，好汉，我错了我错了。我后来真没有再跟她纠缠，是她缠着我的，我后来给她转了五千块，就再也没联系了……” 宋语知道他说的差不多了，她踢了周越一脚走了。 霍天拿起一旁的袋子，套在他头上。 因为要问的是宋语家的隐私，另一个好汉白静云走到远处避嫌去了。看到宋语走了，赶紧走过去，帮着霍天一起，将周越拽起来。 “艹，尿了？”白静云有些嫌弃。 还好开的是霍天那辆212吉普。 三人将周越丢在城郊扬长而去。 周越等了许久，才敢拽下面罩。 看着周围有些荒凉的小村落，一时间都控制不住自己的颤抖。 他……他没事了。 周越每年都要来京城一两次，京城是首都，治安那绝对是没问题的。 他是被xg的那些人设圈套给坑了。 这次来京城，也是想躲一躲的，料想那些人不会追到京城来。 但没想到，京城这边也不安全。 刚才那些人虽然不是跟xg那些人一伙的，但也是给周越提了醒。 那些人真要弄死他，简直太容易了。 京城也不能带了。 走，他得走…… 第五百九十六章：试探李红 周越走了半个多小时，才终于找到一家有电话的小卖部。 当下也顾不得已经十点多了，拍门塞了十块钱，赶紧给服装厂的厂长打电话。 结果就是没人接。 周越气的咬死。 没办法，掏半天，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名片，是罗斌的。 想了想，咬着牙给打过去了。 没人来接他，他都不知道这里是哪里。 罗斌接到周越的电话的时候，也有点懵。 问半天，周越也不知道自己具体在哪里，就提了一处坟包，然后开了大概四十分钟，那些人就把他丢下车了。 罗斌想了想，现在还有坟包的，那肯定是京郊了。 “你问问打电话的，是哪儿。” 周越赶紧问。 “对方说这里是马道村……” “行，我知道了，你等着。” “那个……罗老板，能不能带一套衣服啊。”周越脸臊的不行。 自从发家后，他哪里吃过这样的亏受过这样的侮辱啊。 “行，对了周总，要不咱们报警吧。” “别别别……”他不是没想过，只是这事扯出来很不光彩，到时候再把他家的母老虎叫来，他就真的完蛋了。 罗斌是故意这么问的。 这肯定是宋语干的了，他还真怕周越事后报警呢。听周越这么说也是松了一口气， 罗斌挂了电话，回屋穿上衣服就要走。 “大半夜的你干啥去？” “去接一个生意上的老板，你接着睡吧。” 说着拿着车钥匙走了。 等罗斌把人接到市中心，周越不敢去他之前下榻的宾馆，非要跟着罗斌回去。 “周总，我爱人怀孕了，家里乱糟糟的，我是真的抽不出手来招待你。” “不，不用招待，你之前说的那个合同，我去你家，签了。你给我现金，再送我去机场……” “这么急……”罗斌皱眉问。 “不急，你的那个合同我都看了，没问题，可以立刻签，但我得要现金。” “这么多现金你带着也不好上飞机吧。” 周越都急糊涂了。 是的，提这么多现金上飞机，肯定要被查问的。 “那给我五万现金，我在给你一个账号，你转到那个账号上。” 罗斌不肯，“我跟你签的是公司合同，账也只能打到你公司账户。” 他又不是傻，打到他的私人账户弊端太多了。 周越道：“你放心，这个小厂子，是我之前搞的，我家里人不知道。你只管听我的。” 罗斌还是不肯。 周越现在是惊弓之鸟，恨不能拿着钱立刻走。 “老弟，罗老弟，你就当帮哥哥一个忙行不行。我保证这个厂子不会有人来找你，卖给你之后，你拿着合同只管去接管。没人敢说个不，我这就给厂子打电话。” 罗斌见这人一副快奔溃的样子，到底是让了一步，“先回去再说吧。” “哎哎哎，罗老弟爽快人。”说着先一步钻进车里换衣服了。 罗斌站在车外，抽了一根烟。 等烟抽完了，丢了，踩灭后才上了车。 宋语跟霍天一行人回到市区也十一点多了。 白静云一脸的兴奋，跟宋语的沉默一对比，就有点碍眼。 霍天提醒道：“白律师，控制下你的表情。” 白静云立刻收笑。 三人一起回的大院：“下次还有这么刺激的事情，记得找我。” 此话惹来宋语一记白眼。 白静云知道说错话了，赶紧找补：“嫂子，我过两天去海城，你要去吗？” “你去海城干什么？”这话是霍天问的。 “开分公司啊。我们现在律所生意蒸蒸日上，去了海城几次，发现那边的人民群众更需要我这样能力优秀的律师。” “这事为什么我不知道？”好歹他也是小股东啊。 “现在不就知道了，我现在已经有资格单独开律所了，要不你再来投资点？” 霍天：“把门关一下谢谢。” 白静云关上门，霍天一脚油门把车开走了。 回到家，夫妻俩洗漱好后，宋语问：“这个事情我要跟我哥说吗？” “我估计宋刚差不多也猜到了。”不然不会前后差别这么多。 他相信宋刚不是那种有了钱就飘的找不着北的男人，他是个重情重义的汉子。 当年戴绿帽都还要继续维持这段婚姻，如今却对李红不闻不问。 或许还发生了什么别的他们不知道的事情。 “过去就算了。”在揪出来扯皮，又有什么用？ 但宋语不这么想，这事她先不说，要是他哥真有一天要跟李红离婚，这对她哥来说，是有力的证据。 还是那句话，宋刚是她哥，李红出轨在前，她怎么的都站队她哥。 宋语担心的事情，在七月二十四那天终于发生了。 宋刚一进店，宋语差点没认出来。 这…… 宋语心里一慌，赶紧迎出来，拉着他走到一边，“哥，你这是怎么了？” 宋刚见妹妹担心，一笑，“我没事。” “就这还叫没事？”她拽了下宋刚的都快破成烂布一样的衣服。 宋语不知道宋刚遭遇了什么，五月份见面还好的很，怎么忽然之间就落魄的跟乞丐似的了。 见妹妹眼圈红了，宋刚赶紧拉着她走到一僻静的地方，小声的把缘由告诉了宋语。 宋语听完，直愣愣的看着宋刚，没想到她哥居然还有这样的城府。 “所以，你就是为了试探李红？” 宋刚脸上不见刚才的笑意了。 “我也不想这么做，好歹也是这么些年的夫妻。但我不这么做，她就不知道错，她现在认定对方没骗她，对方不过是暂时没分到红利给她。” 宋语心说这叫脑子有包，不相信自己的丈夫反倒相信一个外人。 “反正这几天，她要是来找你，你就说我跟你借钱了。借了二十万。你跟小姑那边也打个招呼。” “你想看看，李红能不能跟你同甘共苦？”宋语问。 宋刚看着妹妹，半天才道：“再给我们一个机会，她过了这关，以后我一定好吃好喝的供着她，可要是过不了……” 宋语点点头。 宋刚要试探李红，她不会插手。一切都看李红怎么做。 宋刚走了后，宋语去找了下宋金枝，说要是李红来找她，就说宋刚已经问他们借过钱了。其他的什么都不要说。 宋金枝本来也没心思管李红，听宋刚没事，侄女又这么交代后，满嘴答应，也不过问缘由。 第五百九十七章：这个店肯定值一百万 宋语刚回到店里，柳眉就说，李红来找她了。 宋语挑眉，这还来的真快啊。 宋语一回来，等在那多时的李红冲过来要拽她的手。 宋语手一抬，错开，淡淡的斜睨了她一眼。 李红满脸焦急，脸上已经看不到那天在工地看到那趾高气昂的样子了。 “小语，你哥出事了，出大事了。” 宋语心一跳。 但随即想到之前宋刚说的话，很快又稳住了：“你慢点说，我哥怎么了？” “刚子被人打了。” 宋语还是一惊，这倒是是安排好的还是？ 当下顾不得多下，拎着包就要走。“伤哪儿了？送医院去了吗？哪家医院？” 李红把人拽回来。 “没、没那么严重。就是挨揍了。” 宋语听说没那么严重，悬着的一颗心这才放下，当下故作不知蹙眉问，“为什么挨揍啊？你们干什么事了？” 李红看着宋语，哇的一声就要哭。 宋语眉头一皱，这是要唱哪出？ 李红又憋了回去。 “你哥做工程，亏钱了。” 宋语：“亏了多少？” “那工程是三百多万的，亏了后，承包工程的三家平摊，一家就亏损了一百多万。” 宋语蹙眉不做声。 “小语，你得帮帮你哥啊，这么多钱，我们要还到什么时候啊。今天打他的人还说了，要是不还钱，就剁手啊小语……” “我能怎么办？” “你帮你哥哥还钱，你这么有钱，你帮帮他，帮他把钱还了啊，小语……他是你亲哥啊。” “一百万？” 李红点头。 “我哥在接这个工程之前，问我借了二十万，你现在又让我在拿出来一百万来……” 宋语指了下自己的店：“你看看这店值一百万吗？” 李红居然还真仔细的看了看，然后点头：“值的，你这个店不是一天都好几万的进项吗？我也不知道找谁了，这个店卖了肯定值一百万。老宋家现在就你最出息了，小语，你帮帮我，帮帮我……” 也不是不知道李红的脸皮厚度的，就是没想到这么厚。 帮你还是帮我哥？ 想到之前张海宽说的李红投资的事，宋语就觉得这一百万的工程款，李红可能也不全是在撒谎。 宋语冷着脸，“对不起，我帮不了，我顶多也就当那二十万打了水票。你回去跟我哥说，我那二十万，他不用还了。” 说着宋语转身往里走。 李红一看，赶紧跟过去。 “小语，你难道就这么看着你哥被人打吗？”李红急红了双眼。 宋语扭头看她，李红一开始还敢跟她对视，但没两秒，就一脸心虚的挪开目光，不敢跟她对视。 果然，是有问题的。 于是宋语就把话说的特别无情，“下次再有人打，就报警。” 说完转身就走。 李红一把拉住她，不让她走。 宋语问：“你还要我怎么办？我那二十万，是我辛苦这么久才攒起来的，我哥要钱投资做生意，我给了，你现在说他亏了，我这钱，就当没挣，但你还要我拿出更多的钱来去替他还债，我做不到。我这么多的店，也需要资金流传，更何况，我现在是霍家人。” 宋语这番话说的在理又无情。 “你也别急，等我哥身体好了，再养养，他现在有门路跟关系，再辛苦一段时间，说不定就能挣到钱了。” 李红见宋语油盐不进，气红了双眼，她忽然大吼了一声：“宋语，你就非要看着你哥就这么被人打死吗？” 这一下把所有人都给惊的朝她看过来。 宋语蹙着眉头，不说话，眼神仔仔细细的在李红身上来回的看：“这里是京城，是法制社会，谁敢违法乱纪？” 李红被她看的莫名心虚，但这次没移开视线，“这次是真的，不还钱他们肯定要打死我跟你哥的。” “听你说的对方就跟黑涩会一样，要不，我们去报警吧。” 一听宋语说要报警，李红立刻摇头，最后更是放下狠话：“你哥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就是你害得。” 神经病。 等李红一走，宋语打电话给宋刚。 “我没事，放心吧，就是挨了几拳头。” “他们今天动手打你，后面会不会……” “这事跟我没关系，你放心吧。” 跟宋刚没关系，那就是跟李红有关系了？ 李红被人骗了？投资的事还是别的事？ 宋语想了想，打了个电话给霍天，问他有没有认识身手厉害的人。 霍天问她做什么，宋语简单的说了下。 霍天说他会安排的，让她不用操心。 能不操心吗？宋刚什么事情都不说，李红说的话肯定有假话，但都是假的吗？ 糟糕的上辈子，根本没给她多少处理这些事情的能力。现在想到的，也是这些年做生意累计的经验。 但她也是奉公守法的人，哪里认识厉害的人？ 也只能指望霍天了，等找到人安排过去，先找人保护她哥再说了。 七月二十号，霍宁回来了。 霍宁一回来，宋语就把张鹏送到霍家了。 宋金枝忙的时候，就让张鹏去宋语店里。 张鹏一开始还新鲜，带了一个星期，那点新鲜劲儿也就过去了。缠着宋语一个劲儿的问小宁姐姐什么时候回来。 所以霍宁一回来，宋语就给把带张鹏的任务交给了霍宁。 霍宁也愿意的，只是三年前看到的小孩，这会儿已经长成少年了。 霍宁听说张鹏开学后就会在她的母校念书，也很开心，带着张鹏就去了学校。 学校前两天已经放暑假了，学校里空空荡荡的。（九十年代的高考是7月的七八九三天，所以暑假也是从七月中旬到八月底左右结束，并不是现在的整整两个月） 学生们放假了，但守门的大爷还是在的。 看到霍宁，大爷也就觉得眼熟，具体的人名，喊不出来。 “孙爷爷，这是我表弟，马上开学后就是这里的学生了，我想带他进去看看。”霍宁道。 老头儿眯着眼睛打量了下张鹏，小伙子看着挺壮实的。 “闺女，大学考上了吗？”老头儿问。 霍宁笑了下：“考上了。” 老头点点头，霍宁带着张鹏进去了。 第五百九十八章：谢君山 京城的高中跟乡下的初中，那肯定不是一个等级的。 霍宁刚带着张鹏进校园，老远就看到有个熟悉的人影。 是谢君山。 想到谢君山要读的学校，估计是第一波的通知书到了。 想到这里，霍宁也没顾得上张鹏，让他等着自己就过去了。 谢君山正在跟班主任说话呢，这会儿看到霍宁，对她笑了下，继续说着话。 霍宁的脚步就变得慢了下来，最后在十步开外停下了。 班主任也看到霍宁了。朝她看过来。 霍宁立刻打招呼。 班主任没好气的翻个白眼，指着霍宁，“你就站那。” 霍宁一脸无辜：“我已经站这儿了啊。” 班主任满意的看了她一眼，继续跟谢君山说话。 隐隐听到一些，果然，他的通知书到了。 军校的录取比普通高校都早，基本是成绩一出来，只要达标，通知书就会先一步下去了。 等那边说完，班主任对霍宁勾了勾手指头。 等霍宁过来了，班主任作势要踢她，霍宁跟谢君山同时动作。 谢君山往前一站，护着霍宁，霍宁则是一侧身，躲开了。 “你当我真踢她啊？”班主任又冲谢君山翻个白眼。 谢君山笑着没说话。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俩那点小动作，我是看在谢君山你能不耽误自己的成绩，又帮着霍宁起来的份上，我才没喊家长。” 谢君山厚着脸皮：“那就多谢您高抬贵手了。” “你填的是京师范，有把握能录取吗？” “有七成。”霍宁道。 班主任也满意了，姑娘家念师范出来当老师也好。 霍宁刚上高中的时候，那成绩真的是有点惨不忍睹，这两年能快速的追上来，还能考上师范大学，班主任觉得已经可以了。 “以后你就是为国效力了，好好干。年轻人，有前途。”班主任说完，拍了拍谢君山的肩膀：“行了，以后你们俩要是能结婚，就喊我喝一顿喜酒。” “什么叫能结婚，是一定会结婚。”谢君山道。 霍宁的脸腾的一下热了起来。 班主任回头骂了句臭小子，背着手走了。 谢君山拉着霍宁也往外走。 张鹏站在那，看着一个个子很高，长的也很有威慑力的男人牵着他小宁姐，脸上顿时就有些不高兴了。 谢君山也看到张鹏了。 “忘记给你介绍了，这是我表弟，张鹏。这是……谢君山。”霍宁脸上的红晕还在。 张鹏鼓着脸看着谢君山，最后噘着嘴看着霍宁：“小宁姐……” 霍宁有点不好意思，见张鹏一脸委屈的样子，上前垫着脚揉了揉张鹏的脑袋：“要是不出意外，他以后就是我的另一半啦。” 谢君山挑眉：“能有什么意外？肯定没意外。”说着单手搂着霍宁的肩膀。 张鹏哼了一身，转身走了。 “这小子喜欢你？” 霍宁给了他一手拐子：“瞎说什么呢？几年前我跟我嫂子去了她老家，她是我嫂子小姑的儿子，挺好玩的，后来有人要抢我压岁钱，他那时候还没我现在高呢，还一副大人的样子保护我，让我快走。结果被那群人摁在地上揍，我能走？不能，于是我俩就两个人打对面四个人……” 谢君山听霍宁小声的说着，再看张鹏走在前面的别扭样子。 看在他替她保护他女人的份上，今天就带他好好的玩一玩。 于是上午还气呼呼不搭理他们的张鹏，到了晚上回去，就一口一个姐夫的喊着了。 谢君山十分得意，但还是教育他：“玩物丧志，那些游戏只是让人放松的，你要是沉迷其中，无心上进，回头你妈跟你姐知道了，我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张鹏虽然是农村出来的，但并不是那种心志不坚的人。 当年就因为霍宁的话，他回来跟他妈说要好好学习，就能好好学习，把成绩从吊车尾提高到班级前十名。 “放心，我来京城是为了念书，以后考大学，让我妈过上好日子的。” 张鹏也跟着宋金枝出过几次摊，张鹏懂事的心疼他妈。 宋金枝门面还没找好呢，也就只能继续推着摊子卖炸串。 好在晚上有时候生意也还好，她还弄了点啤酒，加了烤馒头年糕之类的比较顶饿的，有时候有些年轻人，也会点一些吃的喝一瓶啤酒。 张鹏跟了几次，自然能看到他妈的辛苦。 他能在霍宁的高中念书，还是要交一笔借读费的。 谢君山听他这么说，也就放心了。 等把张鹏送回家，两人也没坐车，就沿着马路牙子慢慢的走着。 白天张鹏在，霍宁也没问他去学校的情况。 这会儿没人，也就问了一句。 谢君山嗯了一声，“考上了，在大东北。” 一听那么远，霍宁没说话。 “那边有空军的最好院校。”谢君山解释。 “什么时候去。” “体检这些，我早就去过了，八月十号就要去报到。” 八月十号，霍宁估计还没收到录取通知单。 这时候还没有一本二本的区别。 但也会根据成绩的高低来发放录取通知书。 见霍宁情绪不高，谢君山站定，拉着霍宁的手：“我有空就会回来看你。” 霍宁皱了下鼻子：“我觉得我有空的时候会比你多。” 谢君山一笑，“那你来看我。” 霍宁哼了一声。 谢君山把人送到大院，就回去了。 刚回到家，就看到他娘周慧女士坐在沙发上，一脸三堂会审的样子看着他。 “妈，都几点了您怎么还没休息啊？” “等你。”周慧女士单刀直入。 “结果您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除了这个，你就没别的跟我说了？” “您想知道什么就问，我哪儿知道您想知道什么。”谢君山一边说一边换上家居鞋。 “霍……”周慧女士只说了一个字。 “您想问我霍宁的事？” 周慧站起身，走到儿子身边：“不是妈反对你们谈恋爱，现在年轻人都讲究恋爱自由，但你们还太年轻了。未来还有很多的路要走，很多的人要碰到，你怎么就知道你现在遇到的这个，就是你最喜欢的？” “那我怎么知道我错过了现在最 第五百九十九章：只要我姓霍就够了 周慧被噎了一下。 谢君山顶了他妈一句，态度立刻又软了下来，往他妈那边凑了凑，用很大人的口吻道：“妈……霍老爷子虽然退下来，但他们家也不是什么小门户的。” 周慧气的拍了下儿子，她是那么势利的人？ 最后没忍住道：“她虽然姓霍，身体里流的可不是霍家的血。” 谢君山一愣：“妈你什么意思？” 周慧索性也挑明了，“傻子，你喜欢的那个，并不是霍家千金。霍家这一辈，就只有霍天一个人。” 这也不是到什么大秘密，当年跟霍家住在一块的人，哪里能不知道霍家忽然多出个小女孩来？ 霍敏军跟他夫人，根本不是会在外面乱来的。 而且当年的小女孩面黄肌瘦的，一看就是家里日子过得不太好的。 谢君山一皱眉，沉默了半天才问：“她自己知道吗？” “你问我？”周敏看着儿子，最后叹口气，抓着儿子的手，“儿子，咱再考虑考虑？” 谢君山抽出手：“她是不是不重要，我看霍家人疼她是真的。最重要的是，我喜欢她。” “喜欢能当饭吃啊？”周敏气的锤了儿子一下。 “妈……”谢君山一脸无奈：“那您也不能拿您儿子的幸福去换我爸的前途吧。” 周慧一听，伸手就揪住了儿子的耳朵，“臭小子你瞎说啥呢？” 被扯着耳朵，谢君山还是道：“你最喜欢的那家西餐厅，是人家嫂子开的，我听说连锁店都开到海城去了，她哥虽然不在系统里了，但人家当医生，那也是当的风生水起，何况老爷子在呢，我之前看到过，老爷子身体比以前看着好多了，十年八年的肯定没问题，这些时间，够她哥往上升好几级了……” “我是嫌她家庭啊？”周慧狠狠的揪了一下才放开。 谢君山揉了揉耳朵，“那你是为什么？” “我是想……”周慧到底还是忍住了。 谢君山能不知道她妈的意思吗？ “妈。你儿子不是孬种，不需要未来的岳家给我什么帮助。你儿子天天跟一群男人混在一起，吃喝拉撒，只想找个心里惦记的，不然我怕我忍不住给您带一男媳妇儿回来。” 谢君山一说完，又惹的周慧对他“拳打脚踢”。打完了，周慧没敢在继续这个话题了。 她是真的怕…… 这种事情，她是真的听说过的。 虽然他们家已经有一个儿子了，但不代表她就能看着另一个给她带个男儿媳妇儿回来，丢不起这个人。 要是他真的喜欢霍家那姑娘…… “小兔崽子，那你出发之前，把人姑娘带来我看看。别那么正式，就是远远的看一眼就成。” 谢君山一听，他妈这是同意了。 谢君山起身，给了他妈一个大大的拥抱：“谢谢妈……”说完上楼去了。 周慧看着小儿子，深深的叹口气。 这孩子从小主意就正，一般他决定了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自己要是真的敢不同意，这小子也真的敢做一些出格的事情。 头疼。 这些，霍宁一无所知。 这天，霍宁从外面回来，刚要进去，从旁边忽然窜出个女人来，给霍宁吓了一大跳。 待看清楚了，才发现是大嫂的大嫂，李红。 李红看着眼前的霍宁，眼里闪过一丝挣扎跟狠戾后，变脸似的，眨眼之间面带微笑的对霍宁道：“我有话要跟你说，我们找个地方吧。” 霍宁看着李红，眼前的人跟之前在大嫂老家看到的完全是不一样。 几年没见，李红也变的十分的洋气了。 “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霍宁不为所动。 她又不是十岁小孩了，随便跟一个人走，就算这个人是大嫂的大嫂也不信行。 平时都不见面也没有什么联系的人，忽然间冒出来，那肯定是没好事的。 “关于你的身世，你确定要在这大门口说？” 我的身世？ 霍宁不解的看着李红，“你什么意思？” “字面的意思，你不想知道你真实的身世吗？想知道，那就跟我来。” 李红说完，转身就走了。 霍宁看着李红转身离开的样子，在看近在咫尺的大院，犹豫了下，转身走进大院。 李红脸上带着得意的笑，这不就跟来了？ 只是为什么脚步声越来越远？ 李红回头一看，霍宁居然进去了。 李红当即扭头追过来，“霍宁，你真的不想知道？” 霍宁站定：“知道了又怎么样？我只需要知道我姓霍就足够了。” “可如果你根本就不姓霍呢？”李红反问。 霍宁耸肩：“那又怎样？至少我现在姓霍，以前姓什么，又有什么关系？”说完走了进去。 李红还要追进来。 “她不是我们大院的，别让她进来。”霍宁对门口的小战士道。 于是李红就被拦在了外面。 “霍宁，你会后悔的。” “不劳你操心。”霍宁说完径直走了。 别看她怼李红的时候气定神闲，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是多么的不是滋味。 其实关于自己的身份，霍宁也曾经怀疑过。 因为她跟她父母甚至爷爷都不像。 以前安慰自己，说是女大十八变，自己还没长开，以后肯定会好的。 可她已经十八了，跟霍家人还是不像。 这会儿又听到李红的话，霍宁心里不淡定起来。 但她吃过偏听偏信的亏，当年杨静坑她可不轻。 她也懂得了一个道理，就算她真的不是霍家的孩子，但一家人对她的好，她都看在眼里，也断然没有不相信家里人而相信外人的道理。 就算她不是霍家人，那又怎么样？爷爷对她不好？哥哥对她不亲？还是嫂子对她恶语相向？ 都没有。 她在霍家过的很好。 她回来的时候，陈阿姨正在院子里摘菜，“哟，小宁回来了。” “阿姨，我爷爷呢……” “在楼上呢，最近买了个收音机，在听评书呢，比那会儿看小说还着迷。”陈阿姨笑着道。 霍宁去了楼上。 老爷子坐在躺椅里，旁边的收音机正在播放《白眉大侠》。 其中有个“王八驴球球的”话，给霍宁弄懵了。 第六百章：知足常乐 “爷爷，刚才那句话什么意思？” “哪一句？” “什么绿球球，那是什么球……” “哈哈……”霍镇笑着坐起来，对孙女招招手。 霍宁走过去。 “那时是白眉大侠徐良骂人的话。” 霍宁哦了一声，看着霍镇，有那么一瞬间她很想问他，自己到底是不是霍家的孩子。 霍宁正在纠结的时候，霍镇忽然想到什么，对她道：“去，把我床头柜抽屉里的小铁盒拿来。” 霍宁哦了一声，果然在抽屉里翻出一个小铁盒来，拿着递给了霍镇。 霍镇打开。 里面有好几张纸。 “这个给你，之前我就说了，你这次考上大学，爷爷给你一个大的奖励。”老爷子拿出一张纸递给她。 霍宁结果一看，是一张两千元的存单。 “爷爷，您这是……” “上大学了，就是大姑娘了，身边得有点钱，这个你放着，是爷爷给你的私房钱。” 说着低头又在里面翻找：“这些都是爷爷的私房钱，你哥成家了，跟你嫂子俩把日子过的挺好，你嫂子生意做的也好，钱这块不用爷爷操心，爷爷现在就担心你，以后这些，爷爷都给你留着。” 霍宁心里忽然就涨涨的。她伸手抓着霍镇的手，爷爷的手粗糙的跟老树皮一样，虽然粗糙的不像话，但是却很暖。 霍宁将眼眶里的泪意给逼了回去，她拉着霍镇的手，语气轻松的道：“爷爷，这些钱您留着买好吃的，我已经长大了，等我出来工作，挣钱了，全部孝敬您。” 霍镇哈哈大笑，“好好好，爷爷努力的活长一点，看你大学毕业，看你结婚生子。” 霍宁将头靠在霍镇的膝盖上，“会的，您一定能看到。” 霍镇还是呵呵的笑着。 从李红跟她说这话，到她进屋，她都一直在劝自己，但心里多少还是有些难受的。如今听到爷爷这番话，她还矫情什么? 是不是霍家亲生的又有什么关系呢？爷爷对她的好，哥哥嫂子对她的爱护，不但不差，反倒比很多亲生的都好。 人啊，要学会知足。她还记得奶奶以前说过一句话，“知足才能常乐。” 现在的日子，她觉得很好，很知足。 八月七号那天，谢君山打电话让她出来玩。 这几天程序也走的差不多了。剩下的时间多陪陪她，毕竟自己这一走，再见估计就是暑假了。还有周女士说要见霍宁这事，得先问问她的意见。 她要是觉得时机不成熟，那就往后挪。 “你有没有想去的地方，我陪你去。”谢君山在那头问。 “君山，我……想去歌舞厅。”听不少同学说那里很好玩，在那里可以尽情的蹦啊跳的，也不会有人觉得你不对劲。 霍宁觉得自己现在需要有个途径将心里的那些不好的东西疏散出来，这样她应该就不会难过了。 劝自己的话说了一箩筐，可心里还是有疙瘩，那是郁气，散了就好了。 谢君山听出了她情绪有点低落，“行，那我去你家门口接你。” 谢君山开的不知道是谁的车，霍宁上车后，看着谢君山欲言又止。 “怎么了。”谢君山一手开车，一手攥着她的。 霍宁咬着嘴唇，终于鼓起勇气问，“谢君山……我要是不姓霍，你还会喜欢我吗？” 谢君山心里就是咯噔一下，难道他妈找霍宁了？ 不可能，周女士不是这么不讲究的人。 谢君山一笑，“那我要是不姓谢，你难道就不喜欢我了？” 霍宁立刻道：“不是的。” “那不就好了，不管你姓什么，我喜欢是你这个人，你就是姓张姓王，只要你还是你，那我都喜欢。” 霍宁松了一口气。 谢军山不动声色的看了她一眼，她这是知道了吗？ “怎么忽然说这些奇奇怪怪的话？”谢君山问。 有些话不能问家人，但霍宁也需要倾诉，她犹豫了下，就把李红的话跟他说了，还有自己长的不像霍家的事。 “嗨，就为这事？那个什么人你觉得她是好人还是什么人？” “不知道，反正就是觉得，忽然来找我说这事，肯定没安什么好心。” “那肯定，她的目的或许就是想让你疑心，然后回去找你家里人吵闹什么的。” 谢君山这么一说，霍宁点了点头，“我觉得我嫂子，好像不太喜欢她大嫂。” “你嫂子我见过几次，是个和善的人，她要是不喜欢一个人，那肯定是那个人不是什么好人，咱也离她远一点，肯定没错。” 霍宁点头，是这个道理。 一路说着就到了目的地，等谢君山将车停靠好了后，拉着霍宁去了歌舞厅。 站在歌舞厅门口，就能听到里面的音乐声震耳欲聋。 那声音就跟踩着点敲在她的心脏上似的，霍宁觉得心脏有些不舒服。 不单单是震耳欲聋的音乐，还有里面传来的烟味。 霍家人都不吸烟，所以霍宁对烟挺敏感的。 “有些难闻，要不换个地方？去歌厅？”谢君山道。 “就这里，等你走了，我一个人也不会来这地方，今天就当是开开眼了。” “行，都听你的。”谢君山攥着她的手，护着她，防止被进出的人给挤着了。 歌舞厅分大厅跟雅座。 想要在大厅里玩的，买一张票就可以了。想要在雅座的，不用买票，但是有最底消费。 谢君山选了雅座。 舞厅那边什么人都有，很多第一次来的小姑娘，被一些人忽悠了两句就以为遇到“好人”了，最后被占了便宜都欲哭无泪。 歌舞厅是个很乱的地方。 “我们先看看，等下再陪你下去。”谢君山来过几次，知道这里也藏着不少不安分的人。 在这种地方，男孩子总是要比女孩子有优势的。 霍宁嗯了一声。 看着舞池里扭来扭去的人，霍宁有些不解，真的有那么开心吗？反正她没有感觉到。 谢君山给她开了一瓶饮料，不动声色的关注着她。 她嫂子的嫂子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来跟霍宁说这些？这么做对她有什么好处？ 她这相当于背后捅宋语的刀子。 谢君山垂眸，看来得去查查这个大嫂。 他得在离开之前，把她身边的不确定因素都给解决了。 第六百零一章：你到底是谁 霍宁坐在那发呆了半个小时，最终决定下去玩玩，不然不白来了。 谢君山闻言嗯了一声，放下酒瓶，陪着她一起去了。 他护着她挤进人群后，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大声的在她的耳边说着。 霍宁也大声的回应。 大概氛围太好，或许是音乐太嗨，更或者是霍宁需要一个方式来释放。 慢慢的，霍宁也放开了，随着音乐动，怎么舒服怎么来。到最后她也玩的挺开心的。 快十一点了，谢君山拍了拍她的肩膀，两人离开舞池。 “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霍宁喘着气点头。 “我先去下洗手间。” “跟你一起去。” 于是两人去了洗手间。 谢君山出来的时候，没看到霍宁，于是就在那等着。 忽然，他看到霍宁从外面进来，已经换了一身比较暴露的打扮，看到他也只是撇了一眼，然后推开一个小门进去了。 谢君山在张嘴要喊的一瞬间住嘴了。 那不霍宁，她看自己的眼神充满了陌生。可她又跟霍宁长的一模一样。 谢君山瞬间就意识到了什么，他刚准备跟过去看看的时候，这时候霍宁从女洗手间出来，“君山，你去哪儿……” 谢君山脚步一收，“没去哪 ，丢个垃圾，咱们走吧……” 霍宁嗯了一声，甩了甩手上的水，走到他跟前，面带疑惑，“你的脸色怎么怪怪的？” 谢君山搓了搓脸，“有吗？大概太累了，先出去吧。” 两人并肩往外走，刚走到那小门的时候，门被人从里面暴力的推开了。 那扇门直接就朝霍宁撞了过去。 “小心……”谢君山眼疾手快，一把将霍宁拉到了身后。 与此同时，从门里冲出一个女人来。一头撞在了谢君山的怀里，三个人顿时摔在一起。 谢君山骂了句艹。 撞他怀里的姑娘爬起来的时候看到霍宁的时候明显怔愣了下，随即说了一声对不起后，快速的爬起来，踉跄着跑了。 霍宁赶紧扶着他起来，看着已经跑走的人的背影骂了一句：“赶着投胎啊。” “算了。”谢君山拉着霍宁。 两人刚准备走，就见三个大汉冲小门里也跑了出来。 明明都从他们身边跑走了，结果又一个个的折返了回来，盯着霍宁看。 霍宁也就是在谢君山跟前才是个安静的姑娘，实则脾气也是有的。 刚才被一个神经病撞，现在又被三个人盯着看，脸色就更不好了。 谢君山将霍宁护在身后，昂着下巴看着那三人：“干什么？” 那三人对视一眼，要推开谢君山。 结果胳膊还没碰到他，就被谢君山一手制住了，“有话说话，要动手……也奉陪。” 那三人看谢君山长的挺斯文的，没想到说话还挺冲。 “黄颖，你以为躲在男人身后我们就不敢了？鸡哥的话还没说完，你跑什么跑？” 霍宁从谢君山身后走出来，“黄颖？谁？我？睁大你们的狗眼看清楚，本小姐是不是你们说的黄颖？” 那三人这会儿看仔细了，从气质上来讲，跟黄颖确实是不一样的，但这张脸真的是一模一样。 三人面面相觑。 “你是黄颖什么人？” “什么什么人？姑奶奶姓霍。” 霍宁那一口京片子以及穿着让三人有了一些忌惮。 谢君山拉着霍宁，“跟他们浪费口水干什么，让开。” 那三人再次对视一眼，终究是让开了。 谢君山拉着霍宁走了。 剩下那三人面面相觑：“怎么办？还追不追？” “追个锤子……走，回去跟鸡哥说。”三人扭身又进了那扇小门。 谢君山牵着霍宁出来后，径直朝停车的地方走了过去。 他们来的比较迟，附近好点的停车点都没有。所以停的比较远。 这会儿都已经十一点多了，周围除了这家歌舞厅周围有人出入外，马路上是静悄悄的。 两人走了一段路后，谢君山停下了。 霍宁不解的看着他。 就见谢君山扭身，冲身后道：“跟了一路了，还不出来？” 霍宁一愣，立刻警惕的朝身后看去。 没人。 她又看着谢君山，然后顺着谢君山的视线，也将实现落在了两栋房子之间的小胡同里。 哪里一片阴影。 大概过了四五秒，从里面走出一个人来。 是个姑娘。 她低着头，看不清容貌。 谢君山心里咯噔了一下。 那姑娘低着头，站在了霍宁跟前。 “黄颖？”谢君山试探着喊了一声。 那姑娘抬起了头。 霍宁惊讶的长大了嘴巴。 看了看黄颖，又看了看谢君山，最后将视线落在那姑娘的身上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黄颖也看着霍宁。 这就是她那个双胞胎的姐姐？ 养的可真好啊，那一身的气度，是她怎么学都学不来的。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跟我们走吧。”说着谢君山牵着霍宁，转身走了。 霍宁走了两步，频频往后看。 为什么这个叫黄颖的，会跟她长的一模一样？ 想到李红说的话，霍宁心里就跟那烧开的炉子似的，翻滚个不停。 她没想到，世界上居然还有个人跟她长的一模一样。 那一瞬间，心里说不出来的滋味。 三人上了谢君山的车。 谢君山将车开出很长一段路，才找了个地方停下，扭身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黄颖坐在后座，看着霍宁，“我也想知道，你们是谁。” 连声音都差不多，不过霍宁是一口京片子，而这个叫黄颖的，虽然说的也是京城普通话，但不太标准，本地人一听也就听出来了。 霍宁还是没说话，就看着黄颖。 黄颖也任由她打量。 当年她妈在她懂事的时候，就说她还有个姐姐，被京城一个老太太收养了，也不知道是死还是活。 黄颖就想，为什么被京城老太太收养的那个人不是她呢？为什么当年她娘为什么不把她丢给那老太太呢？ 如今看着这个姐姐，就可以推断出，这些年她肯定没吃什么苦，甚至日子过的十分滋润。 她又看了一眼谢君山。 这是她的男朋友？ 长的真好看。不但好看，还能开车，看来家里条件一定很好。 第六百零二章：我来处理 黄颖将心头的嫉妒压了下去。 “我被人追债，缺钱。”这话是对霍宁说的。 霍宁愣了下，下意识就要去掏钱。 谢君山一把握住霍宁的手制止了她的动作。 他看着黄颖问：“你现在是干什么的？为什么被人追债？” 黄颖往座椅上一倒，有些破罐子破摔的味道，嘴角带着嘲讽的道：“像你们出入都能坐车的少爷小姐们，哪里知道我们这些底层的人想要在京城待下去有多难。” 谢君山跟霍宁的眉头都蹙了一下。 谢君山哼了一声反问，“这不是你被人追债的理由，每天来京城讨生活的外地人数不胜数，难道他们都要被人追债？” 黄颖一笑，不理谢君山，往前凑了凑，看着霍宁道，“我的好姐姐，你妹妹欠了别人两千块，今天是最后的一天，我没钱还，他们就要抓我去卖……你可要救救我啊。” 谢君山眼里的厌恶一闪而过。 他从口袋里掏出钱包，将钱包里的钱给她看了一眼，往车外一丢：“就这么多，全给你。” 黄颖本来还笑着的脸，顿时变得难看了起来。 她知道谢君山不是好惹的，所以用语言攻击霍宁。 黄颖目光带着怒意的看着霍宁，“你的妹妹这么被人侮辱，你居然还无动于衷？” “我不姓黄。”霍宁终于说了一句话。 “呵呵，你本来就姓黄。你叫黄眉。” 霍宁皱眉，第一反应居然是这名字真难听。 “下车，不然我就直接把车开到刚才的歌舞厅门口。”谢君山冷酷无情的道。 黄颖闻言，有些害怕，知觉告诉她，眼前这个男人真的会这么做。 考虑了两秒钟后，她妥协了，点点头，“行，我走。但是我们以后，肯定还会再见面的。”说完黄颖打开车门下车，捡起地上的钱，往兜里一踹，走了。 谢君山重新点火，发动车子开走了。 他没有立刻将霍宁送到家，而是绕了一圈后才回到陆军大院，万一那个神经病跟上来了呢？ 将车子停在门口，谢君山看着一路上没说过话的霍宁。 他攒着她的手，喊，“小宁……” 霍宁转头，看着谢君山。 谢君山看到她木木的脸，心疼的不行。 这个打击对霍宁来说，肯定非常的大。 看到黄颖的那张脸，还需要问吗？她不是霍家的人，她跟霍家没有任何的关系。 “君山，她跟我长的是不是很像。” “不，一点都不像。”谢君山没有说谎，这两个人是长的一模一样，乍一看之下很难区分，但只要多看几眼，就知道她们谁是谁了。 霍宁哦了一声，抽出手打开车门下车。 谢君山赶紧打开门跟了下去，握着她的手道：“这件事我来跟你哥说。” 霍宁一听着急的摇头，“不，不要说，千万别说。”万一说了，她就再也没资格喊他们爷爷，哥哥跟嫂子了。 她有什么资格呢？她本来就不姓霍啊。 谢君山看着霍宁，她的目光带着哀求。 谢君山扪心自问，要是自己忽然知道自己的身世，还看到一个跟自己长的一模一样的人，内心的冲突肯定也很大很大。 霍宁现在很害怕，他知道。 本来想说跟他妈见面的事情，如今看来，也不用说了，她肯定不同意。 “好，不说，你回去好好的休息休息。我明天再来接你出去玩玩。” 霍宁摇头，“我明天就不出去了，等你走的时候，我去送你。” 谢君山担忧的看着她。 霍宁冲他笑了笑：“放心吧，我没事，给我几天时间缓缓，我会跟我哥他们说清楚的。” “还有我在呢，等我到了学校，第一时间给你打电话。”谢君山道。 霍宁嗯了一声，主动伸手抱住了他。 谢君山心疼的将人抱在怀里，轻拍着她的背：“放心吧，我们都在，一切都有我们来处理。”黄颖那个人，我不会再让她在你面前出现的。 谢君山一直将霍宁送到霍家大院门口才出来开车走了。 他没回家，开车绕了一圈后，带着两个人一起又回到了之前的那家歌舞厅。 现在快一点了，但歌舞厅里依旧灯火通明，不少年轻人还在那醉生梦死。 谢君山带着两个寸板头的年轻人径直拉开了之前那一扇小门。 刚进去没走两步，就被人拦住了。 其中有一个就是之前撞了他们的人。 “是你小子……”那人认出了谢君山，又看了一眼他身后的两个人，后面再说话，变得客气了许多：“你来做什么？” “见你们老板。” “老板不在。” “那就见你们这里能说得上话的。” 汉子见谢君山一句话没说，全是身后的人说的，那肯定也就是他的意思。 犹豫了下，“你等着。”说着进去通报了。 不一会儿，汉子出来道：“鸡哥让你们进去。” 谢君山只带着一个人进去了，另一个人就跟那汉子一样，站在门口。 谢君山带来的两个人都是大高个，不但个子高，看着也十分的难搞。 那汉子瞅着大高个，大高个冲他一瞪眼，十分凶狠的问：“瞅啥？” 一句瞅你咋的，被大高个凶狠的眼神给瞪了回去。 不看就不看，你以为你是美女啊？ 那汉子翻个白眼哼了一声，扭头不看了。 谢君山带着另一个人进去的。 小通道一直往前走，一扇木门。 谢君山推开后进去了。 就见里面有三个人，其中两个也是之前看到的。 “鸡哥？”谢君山问？ 鸡哥就是坐在中间的一个瘦的跟猴似的男子，大概三十多岁，目测身高不超过一米七。 小眼睛，嘴巴鼓鼓的，乍一看还真有点像鸡嘴。 “贵姓？”鸡哥翘着二郎腿抬着下巴问。 谢君山身后的年轻汉子拖过一旁的椅子放在谢君山的身后，谢君山老实不客气的坐下，也翘起了二郎腿。 大长腿翘着二郎腿，也挺赏心悦目的 谢君山漫不经心的道：“我来找你是想问问黄颖的事，她怎么欠你钱了？” 鸡哥打量了谢君山一眼，“你是黄颖的姘头？” “少他娘的恶心人，这个你不用管，我问话，你只要回答就行。” 鸡哥冲身后的两人笑着道：“艹，这小子是电影看多了，来我这里装大头蒜？” 第六百零三章：想吃金瓜子？ 身后两人配合的嘎嘎笑着，一个拽拽的道：“小子，这里是京城。” 另一个吊儿郎当的道“这是我们鸡哥，不是电影里的山鸡哥，大半夜的，睡醒了没？” 两个手下刚说完，谢君山身后的年轻人忽然发难。 就见他忽然越起，从谢君山身后越过中间一张办公桌后，直接站在了几个跟前，铁钳一般的手臂一把抓着鸡哥的衣服领子，将人拎了起来，口气不善的道，“这里是京城，不是xg。” 谢君山道嘴角还带着一丝笑意，慵懒的道：“二哥，别动手，好好说嘛。” 那年轻人看了谢君山一眼后，松开了鸡哥，还帮着他把衣服领子给抹平了，这才晃晃悠悠的往回走，结果面前有一条凳子。那年轻人抬脚一个高鞭腿下去，扎实的凳子瞬间就被四分五裂了。 这一下把那三人都下吓了一跳。 这可不是拍电影用的道具凳子，是货真价实的纯木啊。那一脚得多大的力道？ 鸡哥暗自吞了下口水，收起之前的傲慢跟无礼。 “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谢君山也没废话，“黄颖为什么欠你们钱。” “这个……”鸡哥搓着手。 谢君山喊二哥的那年轻人，上前一步。 “这小娘皮……额她问我们借钱，到了日期又没办法还钱，越借越多……” “呵，都她娘的什么年代了，你们还敢搞这种事？”谢君山都气笑了，他手比了个枪的手势，“我看你这脑袋瓜子是想吃个金瓜子。” 那时候明面上还没有人敢放高利贷，但一些不学无术或者以前就是混社会的人，从xg电影里学了一些不好的陋习，私底下开始偷偷的放贷。 鸡哥吓的一机灵，“没……没多少钱。” “没多少是多少？” “一千五。” 黄颖那姑娘好像跟他们说的是两千。 “本金多少？” “五、五百……” 谢君山从口袋里掏出五百往桌上一丢，“怎么能找到她？” 鸡哥看着那些钱，不说话。 谢君山又丢了五百，看着鸡哥笑了笑。 “我知道，我带你们去。”鸡哥身后的一个人道。 谢君山又丢了五百，这才站起身：“明天把人带到你们这里来，早上九点。”说完转身就走了。 一行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鸡哥看着桌上的一千五，气的只抽眼皮，他是缺一千五的人？ 只是谢君山看起来是个很斯文的人，但身后跟着一个身手不凡的寸头，那寸头的气质太强大了，让他不敢放肆。 “鸡哥……”手下弯着腰问他要怎么办。 “把人带来，别惹事。” “好。” 第二天早上九点， 谢君山带着昨晚上喊二哥的人再一次来到了歌舞厅。 偌大的歌舞厅安静的让人害怕。 等他们到的时候，黄颖已经被鸡哥的人带来了。 也不知道几个是不是昨晚上就把黄颖抓来了，这会儿黄颖看起来十分的憔悴。 在看到谢君山的时候，黄颖眸子里闪过错愕，随即怒骂：“王八蛋……” 谢君山看了看着黄颖的人一眼，那人立刻识趣的走了。 二哥也很识趣的离开关上门，守在外面。 谢君山拉着凳子坐下，“现在可以说了。” “说什么？” “说你想说的。” “跟你没什么想说的。” 谢君山一笑，耸肩，转身就走。 “哎……”见谢君山真的要走，黄颖也有些害怕。 从昨天晚上三点多被鸡哥的人找到并且抓到这里后，她的神经绷了一个晚上。 她没钱还，鸡哥真的会让她出来卖的。 虽然她之前就在鸡哥的歌舞厅里工作，但也就是被人摸摸手吃点豆腐，没真的被人怎样过。 但现在不一样了。 鸡哥真的会。 “我要见她。见了她我自然会说。” “看来你现在不了解你自己的处境，你没资格跟我谈条件。”谢君山看着黄颖道：“你说不说其实对我来讲都一样，至于她那里，我有的是一百种办法让你在京城消失。” 黄颖看着这个明明长的仪表堂堂的年轻人，可说出来的话却叫人大热天里陡然一凉。 黄颖这次是真的害怕了。 “我说……” 谢君山坐下，听她说。 “两年前，我妈没了后，继父喝醉了酒想非礼我，我害怕慌乱之中打晕了他跑了出来。最后跟一群一样居无定所的人一起爬火车，来到了京城。” “居无定所，没有户口，也找不到工作，只能去偷。后来，就在这家歌舞厅上班。认识了一个年轻有为的人。他对我很好，给我很好的生活条件，带我去高档的餐厅……等我们在一起后，慢慢的，他就不来了。最后我就在找不到他了。” 黄颖低着头慢慢的说，说到这里的时候，嗤笑了一声：“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傻？” 谢君山面无表情，“愚蠢贪婪的人总是要付出代价的。他给你钱财，你给他身体，挺公平。” 黄颖：“……” 卖惨？抱歉，他谢君山没有怜香惜玉的心。 谢君山道：“债我帮你还，我再给你一笔钱，你离开京城，随便去哪里。” “一笔钱是多少？” “三千。三千块，换个地方，只要老老实实的过日子，能让你的生活过的很好了。” 黄颖显然不满意，笑着问，“打发叫花子呢？” 谢君山冷飕飕的看了她一眼，“别侮辱叫花子，叫花子可没出卖身体。”他说完转身离去。 这就走了？黄颖错愕了下，赶紧喊道：“看来你也不是那么爱她？是她让你这么做的？” 谢君山顿了下，转头看着黄颖，眼里的鄙夷跟不屑看的黄颖心里刺痛，就听他说：“你这样的人，还不配她发号施令。” “站住……站住……”黄颖叫着：“我要见她，她肯定不会不管我的。我是她妹妹。” 谢君山丝毫不理会。 “好，三千，你给我三千，我立刻走。” “现在变成两千了。” “你混蛋……” “一千五……” 黄颖咬着牙看着谢君山：“三千，我立刻走，现在就走，走的远远的。你也不希望我顶着这张跟她一模一样的脸去做一个风尘女吧。” 第六百零四章：黄颖 谢君山头都没回，拉开门直接走了。 就在黄颖以为谈判失败的时候，之前那个谢君山称呼二哥的年轻人过来了，甩给她一个包，又上前解开了她身上的绳子。 二哥面无表情，“给你三十秒收拾自己。” “他呢？”她问的是谢君山。 二哥：“你还有二十五秒。” 黄颖咬牙，将身上的绳子挣脱开后，拿起二哥丢过来的包，拉开一看，厚厚的一包钱。 都是二十跟十块的，小钱花起来不引人注目。 二哥见状，转身往外走。 一路出来，黄颖都没看到谢君山。 二哥带着她走到一辆吉普车跟前，拉开车门，示意她上车。 黄颖站在那，举目四顾，没有看到谢君山。 最后不甘愿的上车了。 二哥开着车，一路将黄颖送到了火车站。 黄颖心里咯噔了一下，这是要直接送她离开京城了？ 不怕，等下进去后再出来。 结果二哥没给她这个机会，直接提着她进了车站，又送上了南下的火车。 “你还不走？”黄颖问。 二哥推搡着她往前走，等找到坐位后，将人推进去，自己坐在外面。 “你看上我了？”黄颖调笑的问。 二哥木头人一样。 眼看着火车就要开走了，黄颖知道，在不下车就没机会了。 忽然，黄颖张嘴喊：“救命啊，救命啊，这人是个人贩子，他要拐卖我？” 本来吵嚷的车厢里因为黄颖忽然喊救命而安静了下来，众人都朝这边看了过来。 二哥十分淡定的拿出一个本子在众人跟前一晃：“俺们俩是夫妻，她们家明明答应给三千块彩礼就能结婚，我给了彩礼领了结婚证，结果这臭娘们拿了我的钱跟奸夫跑了，我就追来了。”说着把黄颖抱在怀里的包拽了出来：“你们看，这就是彩礼钱。” 众人看到了结婚证，又看到了钱，顿时就相信了二哥的话。 “现在的一些姑娘啊，看着标志的很，心肠黑着呢，跟那锅底似的。” “看那眉眼，就不是个安分的。这位大哥，你把这不要脸的休了，我家还有个妹子……” 二哥看了那人一眼，那人讪讪的闭嘴了。 其他人虽然没再说话，但看着黄颖的眼神，一个个的都带着仇视。尤其是一些姑娘妇女。 真是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一个妇女带着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将女儿搂在怀里教育着：“晓敏啊，你以后可得好好读书，不好好读书的，就会变成坏女人。你要是变成坏女人，我就打断你的腿，听到没。” 小丫头子缩在妇女怀里，怯怯的说知道了。 但一双大眼睛却看着黄颖，从疑惑变成厌恶。 黄颖气的要死，但无可奈何。 她不敢再耍花样。她就不相信，这个人能一直不离开她。 不大一会儿，火车开动了。 随着窗外景色的倒退，黄颖觉得，大概离开京城有三百公里了。 她一路上都闭着眼睛，假装睡着了。 列车快到随州站的时候，二哥看了一眼还在那睡着的女人。 列车还有会儿才停车，想来应该没什么事。 他起身，去了一趟洗手间，可憋死他了。 等二哥走了断距离了，黄颖才一副刚醒的样子，抱着一袋子钱起身，小声的道：“哎，你等我下。”说着也起身离开了。 那样子就跟追着二哥去的一样。 车厢里的人已经换了一部分了，没几个知道之前车上发生的小插曲，所以她离开，谁也没注意。 等二哥进了洗手间，黄颖立刻顺着车厢往最后面走去。 等二哥回来，远远的一看空着的座位心头就是一拎。 眼神一扫，车厢里没有。 二哥问对面坐着的一个妇女，“婶儿，看到我媳妇儿没，就刚才坐在我身边那好看的姑娘。” 那妇女一脸茫然，“不是跟你一块去上厕所了吗？” 二哥来不及再问，转身往身后的车厢找了过去。 这是一趟长途列车，光车厢就有十八节，他们又是在第五节车厢。 还没等到二哥找到最后一节车厢，就已经到了随州站。看着涌出去的人群，二哥气的一脚揣在车门上。 有列车员经过正好看见了，当下一瞪眼，“哎，你这个同志怎么回事？” 二哥说了句对不起后，也赶紧下车。 人都丢了，还坐什么坐。 二哥出了火车站，找到公用电话给谢君山打了过去。 谢君山在那头听完了后，淡淡的说了句“那就回来吧”，就挂了电话。 二哥买了最快回去的一趟列车。 远处，黄颖已经换了一身装束，穿着花衬衫，背着一个彩色的蛇皮袋，远远的坠在二哥的身后，看着就跟乡村大妈没啥区别。 她胆子很大，也有点头脑，出站后跟一个大妈用十块钱买了大妈包里的一套衣服换上后，就没走。一直看到二哥出来，看到他去打电话，又看到他进了车站买票。 等二哥从售票厅出来检票进站后。黄颖才进了售票厅。 问了最快回京城的一趟列车是下午五点的。黄颖没等，先买了一趟途径衡水的，半个小时后发车。 上了列车，黄颖才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里的怨恨就更大了。 这些有钱人，真是恶心。以为这样她就束手无策了？真是太小看了她。 霍宁，还有那个男人，等着瞧吧。 黄颖回到京城是8号晚上的九点多。 她没回原来的住处，换了一身装扮，去了另一个舞厅，想找以前一起混的一个绰号顺风耳的。 她得知道霍宁现在住在哪里，还有那个要弄走自己的年轻男人又是谁。 她现在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不就一条小命么，有本事拿去啊。 就算是死，她也要拉一个垫背的。 不，一个不够。 隐在暗中的她，笑的让人头皮发麻。 晚上十点，正是歌舞厅最热闹的时候。 黄颖没找到那个同伴，又不敢久待，找了一圈，准备离开。 出门的时候，跟一个喝得有点多的女人撞在了一起。 黄颖不想惹事，赶紧道歉，“对不起。” 那女人踉跄了下，正要发火，在看到那张脸的时候，一怔，“霍宁……” 说着赶紧排开了那男人放在她腰上的手。 黄颖心里咯噔了一下。 第六百零五章：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她看着眼前的女人，穿的还算不错，身边站着一个西装的男人，一脸掐媚的站在李红身后，看着要比女人年纪小，但神态动作却很亲密。 这个人认识霍宁。她把自己当成霍宁了。 正好，她正好需要霍宁的相关消息呢。真是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 于是黄颖淡淡的点点头，没说话。 李红推开了男人，醉态让她步伐有些不稳。 她走到黄颖跟前，“你也来这样的地方啊？宋语知道不？” 黄颖笑而不答。 李红哼笑一声，“宋语肯定不知道，知道她不会让你来。你说我要是打电话跟她说你来这样的地方，她会怎么做？” 见“霍宁”还是不说话，李红脸上有些挂不住。 “我听说，前门大街那个门店，以后就都归你哥了，你说只要你姓霍就行了，霍家人要真的拿你当自己人，那老爷子怎么不把那么好的门面留给你？宋语的店一天挣好几万，她怎么不把那些钱分一些给你呢？” 黄颖快速的从眼前这个女人的话里搜索有用的信息。 眼前这个女人知道霍宁不是霍家血脉，宋语又是谁？霍宁的养母？ 门前大街的门面那可是很值钱的。 黄颖不动声色，从眼前这个女人的话里得出一个消息，那就是她跟霍宁的“养母”不对付。她在挑拨离间。 正好，她跟霍宁也不对付。 敌人的敌人，那就是朋友。 黄颖斟酌着回道：“他们这么做，肯定是有道理的，我又能怎么办。” 李红这两年也不是白混的，本来就有些心机，听到“霍宁”这话似乎软了不少，不在跟之前那么强硬，心里一松。 看来是回去跟霍家人吵架了，所以态度才转变的这么快。 当下故作亲密的上前要拉“霍宁”的手，黄颖没反对，任由她拉着。 李红一副过来人的口吻，“小宁啊，嫂子没想过要害你，有些话，你愿意听听嫂子的意见不？” 黄颖眨巴下眼睛，冲她一下，“这里可不是说话的地方。” 李红心头大喜，“走，去我家，去我家说去。”说着从包里掏出一把钱来，塞给那个穿西装的男人，“你走吧。” 那男人将钱揣进口袋，操着一口不太标准的普通话笑着道：“李姐，回头有需要了，记得再找我啊。”说玩还冲黄颖挥挥手才转身走了。 李红上前，一手捏在对方屁股上，那人回头看了李红一眼，挑逗的味道十足。 黄颖想，没想到眼前这个半老徐娘还真是厉害啊，比那些风尘女还放的开，真是看走眼了。 李红开着一辆小轿车，载着黄颖来到自己的住处。 这是她瞒着宋刚另外租的地方。 自从宋刚频繁出差不在京城，李红一开始还就是跟几个老娘们打打牌什么的，从一群太太那认识了那个从xg来的精英尤文理后，被对方迷的是一愣一愣的。 那一口港普夹杂着外语的的说话方式，让李红羡慕崇拜的不行。 瞧瞧人家，长得好看，带着金丝边眼镜，又懂礼貌，对她这种学问不高的人，也耐心的解释投资问题。 听的她都心动不已，想投资，可惜她手上没大钱。 人家一听说没钱，也没嫌弃她，只要她问，对方都耐心的解释。 那君子如玉般优雅的身姿跟谈吐，把李红迷的是茶饭不思。 这样的人要是她男人该多好啊。 后来，不聊投资了，聊当今的社会跟国外的有哪些差距。 尤先生是留学回来的，就跟他们说了国内外的差距，把一群女人听的是又害臊又羡慕，隐隐还有一些期待。 最后尤先生鼓励她们女性，要脱离男性的控制，做一个自由有个性的女人。 李红觉得这话太对了。 凭什么女的就要受男得管？凭什么经济大权要掌握在宋刚是手里？她不行？ 凭什么宋刚能做生意，她不行？ 被一番洗脑的李红觉得自己获得了“新生”。在宋刚回来后，强势而直白的表示，要参与宋刚的生意。 宋刚没怎么跟她争执，就答应了。 后来她也证明了她的手腕是厉害的，有用的。 有好几次，宋刚跟人合作，半途那些老板想给宋刚甩掉不带他干，都是她李红出的面，将那些老板拉回来的。 尤先生说了，身体是上帝赋予她们女人最厉害的武器。有这么厉害的武器，为什么不拿来使用获取最大的利益呢？ 李红觉得很对，凭什么男的可以在外面花天酒地，女的就不行？ 男的做生意就可以找一些漂亮姑娘陪着？女的就不行？ 她的身体，她想怎么使用，是自己的自由。 也是这两次李红的“利王狂澜”，让宋刚的生意做大了不少。 那次之后，尤先生忽然离开了京城。 李红本来还沾沾自喜想要去尤先生那得一两句夸赞，结果人家走了。 李红顿时就没了精神支柱，做啥都缺一股劲儿，没一个月，又开始跟一群老娘们打麻将唠家常混日子。宋刚那边的事情又懒得过问了。 本来就是想做给尤先生看，证明自己也是有能力的，结果人家都走了，她还操心干啥。 后来时间一场，实在是耐不住寂寞，偷偷摸摸的找过两回小白脸，都跟尤先生一个类型，穿着西装领带，带着眼镜，看着就是文化人。 每次李红都觉得从生理跟心理同时得到了满足。 再后来，从老家回来，被她妈说教了几句，李红再一次参与了宋刚的生意。 宋刚还是一如既往的好说话，直接把京城生意都交给她了，自己去了津成。 李红心中得意，宋刚现在在京城的生意，一年好好经营，一百来万是有的。 她撸起柚子要崛起。 倒也给她做出了点成绩，跟一群男人谈生意，让李红觉得特别的有成就感。 一来二去的，又想起了尤先生说的那些话，都解放了，女人的思想也该解解放了。 反正宋刚不在，她想做什么他也管不了。 于是胆子越来越大，手上又有了钱，索性就在外面另租了个房子。这里就成了李红跟人鬼混的地方。 第六百零六章：想做个体面人好难 有钱人的派头，她都尝试过了。 今年四月份，尤先生忽然又回来了。 李红听到消息高兴的不行。当天就要见尤先生。 但尤先生带了助理回来，助理说要见尤先生的人太多了，得排队。 于是李红就老老实实的排队，其他人都走了，就李红固执的继续排队，她想跟他说，她现在有钱了，可以投他的项目了，多她一个投资者，他就不用那么辛苦啦。 这一排就排到了晚上。 尤先生热情的接待了她，还亲手给她泡了咖啡。 虽然喝在嘴里苦的要死，但李红的心里是甜的，从来没有过的甜。 李红跟他说，她有钱了，可以投资他的项目了。 结果尤先生只是笑了笑，说不管什么投资，都是有风险的，搞不好钱就没了，她存点钱也不容易，多给自己买点吃的，穿的，买点护肤品，把自己打扮的美美的就够了。 李红在那一瞬间，是找不着北的。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温柔又英俊的男人呢。 最后尤先生又亲自开车把她送了回去，叮嘱她晚上睡觉记得盖被子，别感冒了等等。 直到尤先生把车开走了，李红站在那都没回过来神，感觉魂儿就跟着尤先生走了。 这样的男人，要是她的，该多好啊。 自那以后，李红就不再跟那些小白脸来往了。她要为尤先生“守身如玉”。 所以这个屋子，从那以后，李红自己也没来过。 她带着黄颖进来了。 黄颖打量了下这间屋子，东西一应俱全。 她现在还没有落脚点呢，这里倒是一个不错的去出。 黄颖在椅子上坐下，“说吧。” 李红这会儿酒也醒了几分，看着黄颖就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但有些迷糊的大脑，一时间又想不出来到底哪里不对劲。 她跟霍宁见面的次数也不太多，分不清也很正常。 黄颖跟霍宁的长相太相似了，不是了解的人看到她们，是真的分不清。 李红坐下，语重心长，一副“我都是为你好”的表情道：“小宁啊，不是我不帮着我们家宋语，是这两年我也做了点生意，太清楚人在屋檐下的难处了。” 黄颖没说话。 李红继续道：“不管那些东西，是你爷爷的，还是你哥的，或者是宋语的，都没有是你的好。自己的东西就该握在自己的手里。这样才放心，对吧。” 这一点黄颖十分认同，于是她点了点头。 李红见状，心里又有了一些把握，“你看不惯宋语，说实话，我也看不惯她。在外人面前一副好心肠，其实就她最坏。我跟你说这些，我也不怕你跟她说。你以前有多讨厌她，我现在的心情就跟你以前是一样一样的。她宋语有什么本事？不就是个小保姆么？仗着有几分姿色，臭不要脸爬上你哥的床。也就是你们霍家人心善，好说话，要搁在以前，她这种不要脸的，直接拖出去打死都不算犯法。” 黄颖心里咯噔了一下。所以宋语是霍宁的嫂子？她们以前还很不对付？那现在呢？ 黄颖为了获取更多的情报，假兮兮的说，“你别这么说……” 李红说着说着就来气了，想到当年在医院，宋语是怎么逼自己的，当下声音都大了几个分贝，“我说错了？她宋语就是不要脸的臭表子。” 黄颖不说话了。 李红又道：“她现在攀上了霍家，利用你爷爷跟你哥的关系，搞什么汉堡奶茶，连锁店京城都十几家，听说又去海城那边开了，一天得挣多少钱？这么多钱，她大把大把的往口袋你装，给过你一分钱没有？那门面，是你霍家的，他们要真的拿你当家人，那钱你就应该有一份，现在呢？” 黄颖再一次震惊了。 奶茶，汉堡，十几家连锁店，那不是aiya吗？ 他们家的汉堡奶茶，她吃过，是真的好吃。 原来霍宁的嫂子就是aiya的老板。 怪不得她能过那么好的日子。 黄颖内心的嫉妒都快压不住了。 凭什么这些人都能过上好日子？ 听这女人的话，之前宋语也就是个小保姆。 现在呢？身价肯定有百万了。 霍宁可真是好命啊。 当年明明生病生的奄奄一息，怎么就被人收养了呢？ 黄颖嫉妒啊，明明长的一样，流着一样的血，为什么霍宁就能有那么有钱的嫂子，还有那么帅气的男朋友。 而她呢，在他们的眼里，就跟那臭水沟里的孑孓一样，被人厌恶讨厌。 可她想这样吗？她想当臭水沟里的孑孓吗？她做不了自己的住啊。 她也想出生在优越的环境里，做一个被人呵护的姑娘，能念书，能健康的成长，她也想啊。 可条件不允许。 她从四岁开始，人都没有灶台高的时候就要做饭。 五岁的时候，不但要带弟弟，还要做家务，打猪草。 十岁，别的孩子都去念书了，她还只能在家干活。 一直到十二岁，才去念了小学。 那些人都嘲笑她，说她是笨蛋，都这么大了，才念一年级。 她一边羞愤，一边又告诉自己忍着。 只有念书了，她才能改变命运。 别的孩子十三岁都念初一了，她才念二年级。 但就是这样，她也觉得很好了。只要能念书，那些白眼跟谩骂，甚至继父的毒打，又算的了什么呢？ 她一直以为，只要自己够努力，一定能改变现在的状态的。 可老天爷不给她机会啊，不给她做一个体面人的机会啊。 五年级的第一学期，黄颖已经十六岁了。 那一年，身体一直很差的母亲得了肺痨。 那个酒鬼继父根本不管她妈。 没有办法，黄颖只能辍学，去镇上找活干。 镇上根本就没什么活是她能干的。 最后只能去隔壁村的砖窑厂搬石头。 一天搬一万块砖头，也只有十块钱。 黄颖才十六岁，一天能搬五六千块砖头已经算很好了。 她存了半个月，才存了一百块钱。 准备第二天去医院带她妈看病去。 结果一觉醒来，钱没了。 全被那酒鬼继父拿走了。 黄颖在那一颗，想杀了他的心都有。 因为没钱治病，等她再一次攒够五十块想带她妈去治病的时候，她妈已经不行了。 一口薄皮棺材，就这么成了她那苦命的妈最终的归宿。 第六百零七章：她如草芥她如宝 黄颖恨啊，为什么想做个人这么难呢？ 为什么那个畜生一样的继父没有喝酒摔死呢？ 黄颖心里生出反抗来，可她又不敢。 她还未成年，离开这个风雨飘摇的“家”，她又能去哪里？ 面对无知的未来，黄颖迷茫了。她不敢轻举妄动。 直到继父将罪恶的手伸向了她。 黄颖从小干农活，力气还是有的。 被惊醒后立刻做出反抗。 继父又喝的烂醉，她好不容易挣脱出一只手来，抓起床头的煤油灯，对着继父的脑袋就砸了下去。 死没死，她不知道，反正是不动了。 她揣着偷偷攒的二十块钱，又去继父房间搜了搜，找到一把刀，还有十几块钱，收拾了衣服，跑了出来。 至于弟弟，她管不了。反正是他亲生的，怎么地也不会比她差。 她没敢留在镇上，直接去了县城。 那点钱，根本不够她住旅社的。 就这么在县城流浪了几天，跟一群混混认识了。 黄颖虽然书念的不多，但从小没少受罪，没少看人眼色。能在那禽兽一样的继父眼皮子底下长这么大，也是有点心眼的。 一番交涉后，那些人也没为难她。 又在她的撺掇下，几个差不多算是无家可归的年轻人，一路扒火车北上。 没钱，就偷，就抢。 抢到了钱，买点吃的，继续北上。 就这么一路颠簸着来到了京城。 本以为可以重新做个人了，结果事与愿违。 她半推半就的，当了舞女。 又被人骗，就连最后的一次纯洁，都没了。 如今看到自己的亲姐姐，明明是一样的脸，却是两样的命？ 凭什么？凭什么她吃苦受累，尝尽心酸疾苦，她却能被人当宝一样呵护着？ 她就该命如草芥，她就该被人当宝？ 这不公平！ 老天爷怎么就这么偏心呢？她想好好活着，很难吗？ 这口气，她是再也忍不下去了。 欺负她的人，都该下地狱，一起下地狱吧。 李红看到她脸上忽然闪现的恨意，以为是自己说动了她，当下又道，“宋刚是她亲哥，被人追债，我去借钱，她理都不理我，一副不管她亲哥死活的嘴脸，你跟霍家毫无血缘关系，以后你要出事了，你以为她宋语会管你？她亲哥都不管能管你一个没血缘关系的？” “还是那句话，谁有，都不如自己有。是这个道理吧。” 黄颖看着李红，点点头。 “你需要我做什么？” 李红一怔，似是没想到这么简单就说服了她。 “不是我需要你做什么，是我们，我们都不喜欢宋语，都不想看着她好，对不？尤其是你，她抢了本该属于你的钱。” 黄颖心里嗤笑一声，这个女人，就这点脑子也想干大事？ 黄颖也不揭穿她想让她做出头鸟的把戏，“我跟她闹不愉快了，暂时不想回去，先在你这里借住一段时间，可以吗？” 李红想了想，点了点头。 霍宁既然都出来住了，说明啥？说明跟宋语闹的矛盾不小。只要把霍宁稳在手里，还怕拿不住宋语？ 当下爽快的从包里掏出这间屋子的钥匙。 黄颖接过道，“宋语不是那么好对付的，等我找到合适的机会，在想办法让她把属于我们的钱吐出来。” 李红点头。 黄颖又问，“你住哪里，等我找到机会了，我去找你，你不要来这里找我。” 李红掏出纸笔，将地址写给了她又说了几句，这才离开。 下了楼被风一吹，李红的脑子有片刻的清醒。 她站在原地，回头看看亮着的那扇窗户。 不是她主动找霍宁，想让霍宁把宋语带出来，然后问她“借”一笔钱应应急？怎么说了半天，变成霍宁要借住在她的屋子里了？ 管她的，只要能弄宋语，别说接住房子，就是再给霍宁一笔钱她也愿意。 她分析过了，就宋语现在的身价，那绝对有两百来万。 这些钱要是都属于她，她一定交给尤先生打理。 一想到心心念念的尤先生，李红觉得先不跟他说，等她搞到那么多钱了再说。 正说这话呢，包里的大哥大响了。 李红接了起来。 那头传来一个男人温柔又带着几分磁性的声音。 李红瞬间就跟打了鸡血似的，脸都涨红了，磕磕绊绊叫了一声尤先生。 那头的尤文理道：“红姐，你还没回家呢。” “没，我这就准备回去了。” “红姐，这个月基金又出了一些问题，答应你们的返利可能要推迟到十月了。” “啊……没、没关系，我不急着用钱。你那还有钱吗？要是手头紧，我这边还有二十万。” 那头的尤文理似是叹息了一声。 那一声叹息就跟敲在李红的心上似的，让她的心都不由的跟着一紧。 就听尤文理满含无奈的道：“红姐，你对我……真的是太好了。你的情，我都记在心里，钱就算了，我再去想别的办法，大不了就被大老板打骂几句，我都习惯了。” 李红一听，眉眼都立了起来。 那怎么行，她连看都看不够的人，凭什么要被人打骂？ “你都喊我红姐了，还要跟我这么客气吗？你睡了吗？我现在就回去取钱去你家找你，行吗？” 行吗都带着一丝颤抖。 那头的尤文理沉默了会儿，“那我去你家找你吧。方便吗？” 李红心头狂喜，“方便方便。不过我现在还在外面，回去大概要一个多小时，可以吗？” “好，我不急，你开车慢点。不然我会担心的。” 李红就感觉自己此刻就踩在云端，幸福的想飞起来。 就连大嗓门这会儿都不自觉的降低了一些，“好……” 那头尤文理挂断了电话，嘴角露出一丝了然的笑意来。 哎，大陆的女人都这么好骗的吗？一点挑战感都没有呢。 尤文理挂上电话，一旁的助理送上红酒。 他接过，一口喝干后放下，对助理道：“你说，我是不是得去找一些层次高的女人，这些没见识的妇女，玩起来一点都没成就感。” 助理立刻就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尤总，您放心，明天我就给您整体出这京城够味的女人来。” 尤文理笑了笑。 第六百零八章：温柔乡 那头，李红一路把车开的飞快。 自从她一个人负责京城这边的施工队后，就过上了她梦寐以求的好日子。 重新租了一套二居室，装修的十分洋气。 屋子里要啥有啥。 这里她也不经常住，毕竟还是要装样子的。至于宋刚，呵，脏兮兮的土包子样，不配住在这么好的地方。 之前跟宋刚一起租的那屋子她也会去住几天，一个星期，这边住三四天，那边住两三天的。 回到家，先把屋子收拾了下，又赶紧放了一浴缸的热水，给自己洗干净，换上睡衣后，开始等着尤文理的到来。 没多大会儿，外面就传来了敲门声。 李红高兴的魂儿都要飞起来了。 她对着镜子照了照，感觉没什么遗漏的地方后，掐着嗓子应道：“来了。” 等门一打开，尤文理抱着一束花站在门外，冲她笑。 李红脸立刻就红了，人仿佛都年轻了几岁。 她侧开身，尤文理走了进来，环顾四周，将花递给她。 李红关上门，一脸娇羞的接过，“这么破费干什么呀。” 尤文理低沉的嗓音在配上俊美的脸，就跟午夜勾魂的妖精似的，“鲜花配美人，怎么能说是浪费呢。” 一句话把李红哄的魂儿都跟着颤了颤。 大概是真的害羞了，李红看起来居然也有那么几分的姿色。 “可以参观下你的卧室吗？”尤文理问。 李红心跳的咚咚的，感觉这一刻，比她结婚那天还要让她激动跟兴奋。 “好、好……” 两人去了卧室，门被关上了，须臾后，里面传来压抑的声音。 这一刻，李红一点出轨的羞耻感都没有，有的只有身体跟心理的满足。 这样的男人，她一辈子都不想放手啊。 尤文理去了洗手间，出来后又是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 李红从包里摸出烟，点燃后吸了一口递给他。 尤文理接过，几口就吸掉了一半。 李红看着又是心疼又是开心。心疼他眼底的淤青，肯定是为了投资的事睡不好闹的 开心的是他不嫌弃她吸过。 “尤经理，你……” 尤文静斜睨了他一眼，笑的温和，“都这样了还喊我尤经理？以后就喊我阿文。” 李红心一颤，脸上的高兴根本就掩盖不住。 她颤着音喊了一声“阿文……” 尤文静笑了笑，忽然念道：“in me the tiger sniffs the rose。” 李红一愣，不解的看着他。 而后臊的满脸通红，“我……我听不懂。” 尤文理单手抚上她的脸，“这句话翻译一下就是心有猛虎细嗅蔷薇。” 李红还是听不懂，她难过的不敢看他。 尤文理：“没关系，这是一首诗的一段，你可以理解为我看到你后，被你的温柔和美丽折服，你热情如火的燃烧着我……”说完将她轻轻的抱在怀里，“说不定哪天就被你烧死了，但我甘之如饴。” 这句话李红听懂了，一时间高兴的浑身颤抖。 她紧紧的抱着尤文理，“阿文，不会的，我怎么舍得烧死你呢。” 尤文理嘴角露出一个讽刺的笑，没文化的女人，想煽情都煽不起来。 但语气却温柔的不行。他轻笑一声，站直了拍拍她的脸：“小傻子，我就是打个比方而已。” 李红害羞的冲他笑。 尤文理刮了下她的鼻子，“好了，时间不早了，我还得想办法去弄钱，你现在乖乖的去睡觉，听话。” 李红哪里享受过这般待遇，她跟宋刚是别人做媒认识的。 宋刚从来没跟她说着过些话，也从来没这么温柔的给她念诗。 听到他后半句的话，李红立刻就醒了神，“你等我下。” 说完转身去了卧室，不一会儿就拿出一个牛津袋来，递给尤文理。 尤文理明知故问，“这是什么？” 李红往他怀里递：“钱，这里是二十万。你先拿去救急。” 尤文理不肯接，“你怎么在家里放这么多钱？这些钱你是要等着用的吧。你给我了你用什么？” 李红心里感动的不行，越发要把这些钱给他。 她十分大放的道：“我那边在拖一拖没问题的，你这边不行，等你方便了在还我。” 尤文理一副感动的模样，终究是接过了。 他深情款款的看着李红，“小红，我怎么没有早一点遇见你，让你成了别人的夫人。” 李红被他撩的浑身都舒坦，“阿文，你要是不嫌弃的话，我……” “说什么傻话。小红，你等我，等这边的项目结束，我回xg的时候，带你一起，你愿意跟我一起走吗？” 李红不敢相信的看着他问：“真、真的吗？” 尤文理点头，“当然，我们都这样了，我自然要对你负责。” 李红上前一把抱住尤文理，埋首在他的怀里拼命的点头。 “只要有你这句话，你让我死我都愿意。” 尤文理拍拍她的背，“我不要你死，我只要你跟我待在一起。” 李红把他抱的更紧了。 尤文理叹口气。 李红抬头，“遇到什么麻烦的事情了吗？” “还是投资的事情，我们老总又在国外开发了一个新的投资项目，这个项目要是能成功运作起来，回报率比你现在投资的还要高。我在京城认识的人不多，一时之间也找不到什么人来投资。” 说到这里，似是随意的问，“你身边还有什么朋友身上有闲钱来投资吗？” 李红想了想，“我生意上倒是认识一些老板，你要是需要的话，我可以介绍你认识他们。” “那算了，他们做工程的，手头钱不能短了，最好是有闲钱的，跟你差不多的。” 男的可没女的好骗。 李红想到了宋语。 宋语绝对有闲钱。 但宋语跟她不对付。 “抱歉，让你为难了。没有没关系，我再去找找，是在不行，大不了就挨一顿骂。” 李红一听，将心里那些不舒服抛开，犹豫的道：“我倒是认识一个，我小姑子，就是aiya连锁店的老板，手上应该有些钱。就是我俩有些矛盾，你要是需要的话，我介绍她给你认识下。” 尤文理一听，摇了摇头，“既然是你小姑子又跟你有矛盾，我干嘛要带她一起挣钱，对吧？” 第六百零九章：被跟踪 听到尤文理这么说，李红吊着的心放了回去。 他还是在乎她的感受的。 她开心的点了点头。 尤文理拍了拍她的胳膊：“天快要亮了，我得走了，不然被人看到对你不好。” 李红这才依依不舍的放开了他。 尤文理走了，带走了李红准备发给工人的二十万工资。 而李红，还沉静在尤文理制造的温柔乡里不可自拔。 尤文理离开李红的住处，回到自己的住处。 等一觉醒来，让助理查下aiya连锁店还有宋语，他要尽快知道这个女人的一些消息。 助理了然的去办了。 宋语忙着自己的事业，不知道自己被人盯上了。 霍天给她找了三个退伍的士兵，身手都不错。 宋语看了下，这些人都能徒手劈开三块砖头，身手甚是了得。 她把两个派去了宋刚的身边，还有一个会开车的，留在她身边给她开车。 这还是霍天的意思，上次方小艾那事虽然是虚惊一场，但也给霍天提了个醒，既然都雇佣了，索性就多雇佣一个。 宋语也没拒绝他的关心。 给宋语开车的士兵姓夏，叫夏兵，绰号猴子。 别看人个子小巧，但身手灵活。尤其是登高爬树之类的，特别利索。 眨眼到了谢君山要离开京城去学校报到的日子了。 霍宁在家颓废了两天，在那天终于出门了。 特意换上一身收腰的连衣裙，问宋语借了司机跟车，让猴子送她到火车站。 谢君山没让他们家里人来送。 但是跟霍宁约好了在火车站等。 猴子将人送到车站，看到霍宁跟谢君山会面了，问霍宁需不需要等她。 霍宁摇了摇头，“你去我嫂子那吧，我回头自己坐公交车回去。” 猴子点了点头，把车开走了。 等人一走，谢君山拉着她的手，走到阴凉的地方。看着才两天没见，脸明显瘦了一圈的人，十分的心疼。 谢君山捧着她的脸，拇指在她脸上摩擦着，柔声道，“咱别多想，好好的，等我毕业我们就结婚，嗯？” 霍宁低着头，“我这两天睡不好，想的有点多，放心吧，我识好歹。她虽然是我的妹妹，能帮她的，我都帮，但要是损害我个人跟我们家的利益，我肯定就不愿意，我又不傻。” 谢君山拎了邻她的鼻子，“小傻子……” 霍宁拍掉他的手，“你才小傻子呢。” 谢君山把人抱在怀里，还有两个小时，他就要走了。 下次再回来，应该就是放寒假的时候了。 远处，一个身穿长袖碎花褂子，手里拿着一个蛇皮袋，一边捡垃圾一边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个人。 她不敢多看，怕被发现，捡完了一处垃圾桶内的垃圾后，就换了个地方，没有多做停留。 等谢君山进站后，霍宁一个人出了火车站，有些无精打采的，顺着人群往外走，最后站在公交车站那，等公交车。 在最外围，还是之前那个熟悉的身影，只是那女人已经换掉了之前那一身乡土气息的衣服，这回是一身上班族的打扮。 带着帽子和墨镜，背着单肩包，穿着一双塑料凉鞋，站在人群里一点都不打眼，就是看不到脸。 看到霍宁上了一辆公交车后，她也跟了上去。 就这么一直远远的坠在霍宁身后，不起眼。 那人一直看着霍宁回到了陆军大院，才停下脚步。 那里，她进不去。 没关系，来日方长。 从这天开始，黄颖就不动声色的跟着霍宁，观察她的动作，有时候凑的近一点，听她说话的声调。 霍宁说的是一口地道的京片子，说话嗓门有点大。一点都不淑女。 黄颖将她说话的细节，包括动作等等，都一一记了下来。 八月十五号，霍宁也收到了来自京城师范学院的录取通知书。 那天，霍家人都高兴的不行。 宋语带着他们去了餐厅，吃了一顿豪华西餐。 又给她买了不少新衣服。 上大学了，那就是大姑娘了，以前的一些衣服，不能穿了。 得学会打扮。 宋语托人给她买了一套适合她用的护肤品。 霍天给她买了个最近款的bb机。 霍镇最实在，直接给钱。 等开学后，霍宁是要住宿舍的，也就周末回来。孩子住在外面，干啥都要花钱。 霍宁都接了，这是家人对她的关爱。 谢君山到了学校后，给他来过电话，留给她一个电话号码。 她试着打那个电话，想告诉他这个好消息，但一直没人接。 估计都出去训练去了。 飞行员的训练要求很高，训练也很辛苦。 她联系不上他，等他有空了，肯定会给她打电话的。 通知书下来后，霍宁瞒着家里人，偷偷的去过之前的歌舞厅，但没有看到黄颖。 她也不敢问人。 再回来后，就去宋语的餐厅打工了。 说是体验生活。 宋语想了想也觉得有必要。 社会实践，能锻炼人。 八月一眨眼就过去了。 霍宁的学校是九月二号报到。 九月一号，宋语没让司机开车，她亲自开车带着霍宁一起，先去接了宋金枝跟张鹏，送他们到学校。 到了学校门口，霍宁临下车前对宋语跟宋金枝道：“嫂子，小姑，你们就在这里，我送小鹏进去，这里我熟悉。” 宋金枝下意识的看着宋语。 宋语一笑，“小宁对这里熟，让她去吧，有时候我们在场，反倒不好。” 宋金枝想了想，点点头，又对儿子道：“臭小子，你妈可是把所有希望都放在你身上了啊，你可别让你妈失望。” 张鹏一脸不高兴：“妈，这刚开始您就给我这么大压力，我很慌啊。” 霍宁给了一下，“学不好，我第一个不饶你。”说着拉着他走了。 霍宁一副大姐大的派头，单手搭在张鹏的肩膀上，跟他介绍学校里的一些规矩。 想要在学校立住脚，除了知道老师的规矩，还得知道学生之间的规矩。 每个学校，都有不良少年。 霍宁带着张鹏，直接找到学校里新一届“大佬”。 大佬也是陆军大院的，今年高二。 大佬的哥跟霍宁是同班同学，听说没考上，被家里人塞进部队锻炼了。 霍宁找到季海洋，季海洋正跟一群小跟班躲在后门口抽烟呢。 第六百一十章：更新错了内容已换 一看到霍宁，季海洋赶紧将烟给灭了。 冲霍宁不阴不阳的道：“哟，没考上回来复读呢？” 霍宁抬手要拍他，被季海洋躲过去了，“怎么说话呢？我来找你有事。” “啥事？” “这是我弟，今天来报到，高一新生，要是有人找我弟麻烦，你给照顾下。” 季海洋打量着张鹏。 张鹏从外表看，已经看不出是个乡下土包子了。 “叫啥？” 张鹏道：“张鹏。” “外地人？” 霍宁一脚踢过去，季海洋一躲，“外地人怎么了？你只要记住这是我弟。” 季海洋翻个白眼，“知道了知道了，麻溜的走你的。” 霍宁举手作势要打他。 季海洋不耐烦的躲过去了，“你这么凶，我真不明白谢君山看上你哪点了，怕不是眼瞎吧。” 霍宁气的追过去，“我看你怕不是皮痒吧。” 小弟们哈哈大笑，被季海洋一瞪眼，立刻闭嘴了。 “不急是罩着他吗，我知道了，没事了吧？没事赶紧走，别耽误哥抽烟。” “跟谁哥呢？你再哥一个试试？” 季海洋怂了。 霍宁笑着带着张鹏去报名，一路帮着他领了书，送他到高一的教室。 巧了，张鹏的班主任，就是霍宁以前的班主任。 现在的老师，基本都是从高一一直带到高三，然后从头来。 霍宁班主任看到霍宁，也愣了下，“怎么的？没考上，来复读？” 霍宁被班主任的话给气笑了，“我考没考上，您不知道啊？” 李老师哼笑一声。 霍宁收起起皮笑脸，一本正经的道：“这是我表弟，今年高一，正好分在您的班级了。您说这是不是缘分？” 李老师看了眼张鹏，张鹏有些紧张的冲李老师笑了笑。 “叫什么？” “张鹏。” 李老师拍了拍他的肩膀，“先进去吧，近视吗？” 张鹏不解，近视这个词对他来讲，还是有些陌生的。 霍宁赶紧解释：“你以前坐第几排，看黑板清楚吗？” 张鹏赶紧道：“倒数第三排，挺清楚的。” 李老师点点头，“那你就坐第四排。” 张鹏嗯了一声，跟霍宁挥了挥手，进去了。 李老师看着霍宁，“以后不出意外，你也是个人民教师了，好好干，老师的班等着你接。” “一定会的，谢谢李老师。”说完对李老师鞠了一躬。 李老师笑了笑，对她一摆手：“去吧。” 霍宁哎了一声，转身走了。 出了校门，上了车，跟宋金枝说明情况后，宋语把宋金枝送回去，又载着霍宁去了京城师范学院。 霍天已经在那边等着了。 两人一起，陪着霍宁去报名，领被褥，去宿舍。 等到了宿舍，发现已经来了三个人了。 那些女学生看到有人进来后，纷纷扭头去看，先是冲霍宁一笑，接着又看到霍宁身后跟进来两人。 霍宁赶紧道：“你们好，我叫霍宁，这是我的哥哥嫂嫂，他们等下就回去了。” 那三人乖巧的打招呼，“你好，哥哥好，嫂子好。” 宋语对他们笑了笑，霍天就酷酷的点点头。 一个宿舍八个人。四张高低床。 靠窗的位置已经没有了。 霍宁就选了一个中间最上面的。 霍天将被褥等东西放上去。 霍天一改之前的酷劲儿，变成祥林嫂唠叨着：“自己的床自己铺，周五放学后必须回家。我会顺路过来接你，别以为在学校就无法无天了，有时间要给爷爷打电话。” 霍宁瞪着她哥，佯怒道，“哥，我不要面子的啊。你好歹在同学面前给我丢脸面子啊。嫂子，你管管我哥。” 宋语笑着拽了霍天一下，“小宁现在是大人了，她该有自己的生活圈子。” 霍宁赶紧帮腔，“就是就是。” 老婆开口了，霍天也没就没唠叨，接过宋语手里拎着的开水壶脸盆等给她放好，“那我们就走了。” “我送你们下去。” “不用，你赶紧收拾你的床铺去。” 霍宁也没矫情，等他们俩一走，赶紧关山门，大喊一声：“解放啦……” 惹得三个室友偷笑。 靠窗那边的一个娇小的小女生，穿着嫩黄色连衣裙扎着两个小辫子，冲她笑着道，“你哥哥嫂嫂对你真好。” 霍宁冲她一笑。 那姑娘赶紧道，“我叫黄燕，来自海城。” 霍宁听到黄这个姓，心里一动。但面上不显，“你好啊小燕子。” 另一个个子高高，剪着齐肩短发，有点四方脸的女孩也笑着道，“我叫李玉娟，来自徽州。” “还有我，还有我，我叫汤琴。来自津城。” 汤琴一张嘴就是一口流利的津城话，也是个爽朗的姑娘，短发的她身上带着一股子酷酷的劲儿， “我叫霍宁，本地人。” 一通介绍，四个姑娘瞬间就拉近不少距离。 还有四个人没来，估计要晚一点到。 等霍宁把床铺铺好，找到公用电话后，又试着给谢君山打电话。 这次接通了，是个男的接的，听说找谢君山，让她五分钟后在打过来。 霍宁等了五分钟在拨打。 这次，是谢君山接的了。 听筒里传来的声音有些喘。 谢君山说他们训练还挺辛苦的，幸好他在家的时候他哥会逼着他锻炼，不然都吃不消。 又问霍宁，今天报道感觉如何。 霍宁叽叽喳喳的说了很多。 在旁人听来，那都是废话，可恋爱中的情侣就是这样，哪怕说的废话，那一头的人也觉得听不厌。 霍宁去上学了，家里一下子就空了起来。 宋语打电话给宋刚，说打算把父母接过来。 秋收早就结束了，这个天气来京城，正好不太热。 之前买的 那一进的小院子，简单的装修了下。七月份就装修好了。 宋语也就简单的布置了下。 他们几家人一起买的房子，现在也在装修了。 宋刚听了宋语的话，组建了一个室内家装的队伍。 宋刚装修的第一家，就是用宋有根名字买的那间。 装修好了后，其他家一看，觉得不错，都要求按照这个标准来装。 其实交付给他们的房子，就是简装的。 宋金枝跟庆红妈，还有刘凤英都是算小的人，不舍得花太多钱装修，除了厨房跟卧室需要装修下外，其他的基本没动。 所以装修的也快。 第六百一十一章：处理老家的东西 宋语打算先接父母去小院子那边住一段时间，等开春不冷了再搬过去跟小姑他们住一块。 宋刚人又去了津城，这边的活儿都是张海宽在盯着。 京城这边，他只管他重新组建的室内装修工程队，室外的那些工程，他都给了李红。 李红要怎么搞，他不管，不问。 张海宽自从被宋金枝骂了一顿后，没在跟着李红了，先去了津城，后来又回了京城帮宋刚盯着室内家装这块。 张海宽要走，李红不拦着。以前宋刚不经常回来的时候，她还有意见，现在巴不得他不回来。 张海宽就是宋刚放在她身边的“奸细。” 专门看着她的，走了最好，她就能安排自己人了。 宋刚自己，在那边跟人合伙，接了一个高中学校的室内装修工程，明年九月份要投入使用，忙的没时间。 李红的自己人，就是娘家兄弟，还有她嫂子的娘家兄弟。 这些人一来，李红让他们先跟着人大师傅学，学了两个月，感觉差不多了，就让他们来管事。 身边都是自己人，用起来才舒服。 所以他们俩，现在对对方都是不闻不问。 要接父母来这事，宋刚也懒得跟李红说。 本想在父母来之前，把他跟李红之间的事情了却了。但没来得及。 也好，不能因为这事耽误父母来京城。 宋刚让宋语别管了，到时候去车站接人就行。 宋语能不管吗？ 给家里打了电话，让他们把粮食家禽什么的处理下，其他什么都别带，只要把随身的衣服物件带上就行。 其他的能送人送人，不能送人就放在家里，让大伯母一家，有空的时候帮着翻晒翻晒。 宋有根跟吴秀兰早就等着儿女的电话了。 嘴上说不去，心里能不想？ 儿子女儿都在那边，都出息了，不指望家里那一亩三分地了，他们自然就想跟儿女住在一起。 于是宋有根和吴秀兰要去京城的事，很快就在红枫村传开了。 大伯母李如兰听了宋金枝的话后，心里也是蠢蠢欲动。 等双抢一结束，她就去了一趟省城，找儿子宋晨，把小姑宋金枝在京城干的活儿跟儿子说了说。 宋晨到底也是见过世面的。 他现在已经转正了，在政府单位上班。工作算是体面的了。 一听老娘要摆摊卖小吃，是有些犹豫的。 但小姑都能在京城买房子了，那说明这个肯定挣钱。 见儿子犹豫不决，李如兰问，“儿啊，你是不是怕妈给你丢人，咱凭手艺吃饭，没啥好丢人的。” 宋晨一听，赶紧道：“妈，您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您那手艺，我怕您亏本。” “你小语姐说愿意把那辣酱的配方告诉我，我只要照着做，应该不难吃，你要是答应，妈回去收拾收拾，就来试试看。” 听说宋语愿意给配方，宋晨当然愿意。 于是就这么的，李如兰去了省城，也学着卖炸串关东煮这些。 一开始没什么人吃，但渐渐的，买的人就多了。 李如兰忙不过来，宋晨下班也会帮忙。 这两月下来，生意也渐渐的稳定了下来，一天也能有好六七十来块的收入。 李如兰让宋有才也来，宋有财还是不肯，说家里不能没人。 他们住的是祖宅，不能空了。 李如兰也就没再说了。 宋有根要去京城这事，早就跟宋有财说了。 家里还有一头大肥猪，一头老母猪。老母猪卖了，肥猪便宜卖给宋有财了。宋有财想养着过年宰杀，现在卖划不来。 一些鸡鸭，吴秀兰早早抓去卖了，还剩下七只下蛋的老母鸡，吴秀兰不舍得卖。 她想着万一女儿今年怀孕了，鸡又来不及养大怎么办？ 他们别的东西不带，带几只鸡去，应该没啥问题吧。 听老婆子这么一说，宋有根觉得有理。 于是编了两个三十公分高，而是公分宽，大概五十公分长的竹篾鸡笼子，能装下七只鸡。底下用蛇皮袋带缝上，在垫一层干草，不让那些鸡屎什么的漏出来。 也就两天多的时间，忍一忍。 两家公用的耕牛，也都给老大家。 田地给了老大一些，还有一些给了邻居种，也不要粮食，帮着他们全家把公粮交了就行。 邻居自然很愿意。 宋语电话里反复说，不要带衣服，这边都能买到。 吴秀兰只留了一件上次宋语回来给她买的棉袄，其他的能送人的也都送人了。 没人嫌弃这些衣服是穿过的，大家高兴都还来不及的。 一个个的又是道谢，又是夸宋语跟宋刚能干。 又问吴秀兰，这次去，是照顾儿媳妇还是照顾女儿，媳妇儿怀上了没有。 吴秀兰本来高兴的脸顿时就拉了下来。 李红自从离开家，就没给他们来过一个电话。有时候宋刚打电话来，吴秀兰也不好直接问媳妇儿怀孕了没有。 但宋刚那口气一听就知道李红没怀上。 吴秀兰担心当年那孩子掉的时候，李红伤了身体，想怀就难了。 村里人跟她这么大，不管是孙子还是外孙子，都有五六岁了，她一个都没捞着。 吴秀兰勉强笑了笑，“那些都是孩子们的事，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们不管了，就是去享福的。” 老两口把能处理的东西都处理了，又去扫墓祭拜，跟祖宗说宋刚跟宋语出息了，他们要去享福了。 现在多给他们烧点纸钱，让他们在下面也享享儿孙福。 等接到宋刚电话的时候，老两口把家里的事情都处理好了，就等着电话来了。 宋刚找了人给他们买了两张卧铺的票，是九月十八下午三点的。 回头会有人送来，来人会送他们上火车，京城那头宋语去接他们。 让他们不要下车，不管谁说什么都不要下车。一直坐到终点再下车。 反复说了几遍，怕他们记不住。 直到两人重复了宋刚的话，宋刚才表示满意。 “爸，妈，我在外面忙，暂时回不去，等我忙好了，就去找你们。” 宋有根道，“你忙归忙，记得吃饭，身体不能垮。” 吴秀兰抢过话筒，捂着话筒小声问：“你先让你媳妇怀上在忙不行啊。” 第六百一十二章：蹬车 宋刚不知道怎么跟父母说，硬着头皮说知道知道了，让他们放心。 十八号那天老两口一大早就起来了，将家里里里外外又收拾了一遍，又把门前的空地扫了干干净净就的。 菜地里还有不少菜，也都施了一遍肥，都给老大家了。 剩下那七只老母鸡，拴着脚，喂了一点食物跟水，塞在鸡罩里。 十点多的时候，有一辆小轿车开到了门口。 从车上下来一中年人，叫阿福。 十分热情的冲他们喊叔叔阿姨。 他是第一批跟宋刚出去干的手艺人，去年回来了，带着一些不愿意或者不能离家太远的人，就在县城干，生意也还不错。 吴秀兰立刻就动手忙活着做午饭，让老头子去喊了宋有财中午来这边吃饭。 等午饭做好，众人吃好收拾好，已经十一点半了。阿福催着要送他们走了。 宋有财站起身，对他们来道：“放心吧，家里有我呢。” 吴秀兰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她在红枫村也住了小三十年了，一下子要离开，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心里无端的就有些惶恐。 宋有财也不舍得。这里是他的根。 阿福也没催，去外面抽烟了。 吴秀兰将厨房收拾好，转身对宋有财道：“大哥，钥匙给你，家里被子我都晒过了，塞在衣橱里，家里这些东西，你要用只管用。” 宋有财接过，“知道，到了那边记得给我打个电话。有孩子在，哪里都是家，只要平平安安的就行了。” 宋有根让吴秀兰去把鸡抓进做好的鸡笼子里去。 吴秀兰走了。 宋有根偷偷的塞给宋有财五百块。 宋有财一瞪眼，“你这是干什么？” “这次走，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爸妈那边的坟头，我都去了。过年清明冬至什么的，你拿这些钱，给他们买点纸钱，替我多烧烧。” 听二弟这么说，宋有财才接了过来。 “放心吧，家里有我呢。” 兄弟俩对视了两眼，宋有财拍了拍弟弟的肩膀，“黄土埋半截的人了，怎么还哭了呢，去京城多好，看看天安门，看看主席。” 宋有根点头。 对他们这一代人来说，天安门跟主席，在他们心里有着不可占据的分量。 宋刚说不让带东西不让带东西，可老两口收拾收拾，还是收出了三大蛇皮袋的东西。 一袋子里面塞的是两床被褥，垫被跟盖被，被子到哪里都是要的。 一袋子是衣服棉鞋，有之前宋语给他们俩买的袄子，都还是新的，不舍得送人，想着到京城没多久也就过冬了，就带着了。 夏天的衣服倒是都没带。 还有一袋子，是一些零碎的东西。 一家人的照片，宋有根用顺手的柴刀，两把大小不一的锯，几斤花生，黄豆，还有新收的大米。 另外还有一桶自己家打的菜籽油，大概二十斤的样子。 还给宋老爷子带了两塑料壶的散装酒，是他们当地酿的酒。老爷子之前回来的时候，就喜欢喝这个味道的。 阿福看到这些东西的时候，有些目瞪口呆。 但也没多说什么，他能理解他们的心情。 帮着一起将东西放上车后，就跟宋有财挥别了。 不少村民都知道他们今天要走，这会儿听到小车的声音，都站在门口跟他们道别。 “有根，秀兰，记得回来看看我们。” “替我们多看几眼主席。” “刚子过年还回来不，他那工地还要人吗？” “去享儿女的福，是高兴的，别哭了。” 吴秀兰红着眼圈，跟村里人挥手告别。 以前住在一块，经常为抢水资源，或者是你家的牛吃了我家田埂的黄豆，或者你家的鸡吃了我地里的油菜等等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起争执，红脸，吵架。 可生活，不就是一地鸡毛吗？ 真的离开了，反倒不舍了。 车子上了马路，吴秀兰叹口气。 宋有根瞪了她一眼：“多好的事啊，怎么被你整的这么不吉利呢。” 吴秀兰闻言抬手就打了他一下，“你闭嘴吧。等到了城里，话要想着说，别抢着说，省的给刚子跟小语丢人。” 宋有根的犟脾气上来了，不服的回嘴，“我就是一个大佬粗，不知道什么丢人不丢人。” 有外人在，吴秀兰不跟他一般见识。 车子一路往前开，开了三个小时，到了县城火车站。 这会儿已经两点了。 阿福把车停好，又帮着他们将东西送了进去。 阿福有认识的人，帮着他走了个后门，提前把东西送火车。 阿福给他们俩买的都是下铺。 他将鸡笼子塞在两人的铺位底下，油跟酒放在桌子底下，其他的行李都帮着放在行李架上了。 忙好这些，又从一旁提了个袋子递给他们。 “叔叔阿姨，这是我给你们买在路上吃的水果，后天早上就能到京城了，中途千万别下车。那边有人接。这是刚子跟宋总的电话你们留着以防万一。实在遇到事了，找乘警，火车上也有警察，就是公安。” 去年都还叫公安，从今年开始，都喊警察了。 宋有根接过写着儿子女儿号码的小纸条，妥善的放好后道，“好好好，这水果你带回去给孩子吃，我们两个老东西，哪里需要这些。” 阿福将东西放在床上，“给您您就拿着，我跟刚子是兄弟。” 说完又道，“我带你们去下洗手间，教你们怎么用。” 两人听了，真是觉得十分有必要。 他们一辈子都没出过远门，更别提坐火车了。 阿福教他们怎么使用火车上的洗手间，怎么装开水。 感觉该交代的都交代了后，阿福也下车了，临走之前还是不放心，“记住，谁跟你们搭讪，都别理，坏人多的很。” “知道知道。” “钱不露白，一定要放好。聊天就跟婶子聊，别人说什么你都别接话。婶子，你看着点我叔。” 吴秀兰点头，“放心，他要敢乱说，我给他舌头绞了。” 阿福一笑，这次是真的走了。 他找到之前帮忙那人，给人塞了两包烟，“我兄弟父母，到京城下，帮着照看着点。” 第六百一十三章：尤文理 那人将烟揣进口袋，“知道了，等下跟车上的兄弟打个招呼。” 阿福拍了拍他的胳膊，“谢了。” 那人挥挥手，走了。 这会儿已经两点四十多了。 没一会儿，就有人开始蹬车了。 两人有些紧张。吴秀兰更是起身坐到了宋有根身边。 等人上了差不多了，他们这边才来了两中年男人。 身材有些雄壮，都带着干活的家伙什。 应该是去出去做大工的。 现在农忙基本都结束了。距离过年还有三个多月呢，出去做大工，挣点钱回来过年，正好。 那两中年人一看已经有两个人了，对他们点点头，就爬了上去。 很快，车子发动了。 吴秀兰紧张的攥着老伴儿的手，听着火车鸣着笛，哐哧哐哧的开走了。 外面的景色一开始是慢慢的在他们眼前略过。后来火车快了起来，外面的房屋，树木飞速的消失在眼前。 对他们来讲，是飞速。 那时候都是慢车。 吴秀兰坐了会儿，也不紧张了，就回到了自己那边，撑着下巴看着外面，也不觉得无聊。 阿福出来就给宋刚打电话，半天没人接。 又给宋语的店里打电话，这电话也是宋刚给她的。 店员接的，很快喊了宋语过来。 宋语一听父母已经上车了后，连连道谢。 挂了电话，算了下时间，后天早上八点多到。 得去接车。 晚上回家，霍天跟霍镇听说此事后，都要去接。 宋语不让霍镇去，“爷爷您就别去了，我听送他们上车的人说带了不少东西，到时候也乱的很，回头等他们休息了，我接他们来见您。” 霍镇也没坚持，点点头。 因为父母要来，晚上宋语兴奋的有些睡不着觉。 霍天洗完澡出来一看，媳妇捧着一本经济类的书，再看内容，好家伙，还是他去洗澡的时候看的那一页。 他钻进被窝，将她的书拿掉放在床头，“看不进去就别看了。” 宋语一笑，动了下身体依偎在他的怀里，“以后爸妈也在京城，想见他们随时都能去。心里高兴。” “嗯，以后就方便了。也不用担心他们在老家多辛苦了。” “我听那个叫阿福的说，我爸妈还带了几只老母鸡来，说怕我要是怀了，没鸡吃。”说完手抚在肚子上，“你说我是不是以后都怀不上了。怎么这么久……” 霍天拍拍她的胳膊，“怀不上就再努力，我俩身体都没问题，就是孩子缘还没到呢。” 宋语也不知道是哪里出的问题了。 方小艾也来给她看过，说她现在身上已经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什么气了，就跟正常人一样了。 那为什么还是怀不上呢？ 霍天低头，揪住她的鼻尖，把人又往怀里揽了揽。 他也着急过一阵子，后来宋语在海城出事后，他就忽然想明白了。 有没有孩子已经不重要了，家里人平平安安的就行。 宋语脸贴着他的胸口，忽然想到柳眉今天跟她说的话，脸上有些发烫。 但还是想了想，直起身子，在霍天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霍天听完一笑，“你想试试？” 宋语捶了他一下，“你是医生，我问问你怎么了。” “道听途说，虽然没有什么科学依据，但是能增加夫妻感情。媳妇儿，试试？” 宋语推了他一下，也没拒绝。 霍天立刻把灯关了。 黑暗中就听宋语哎哟了一声，“你压到我的手了。” 就听霍天厚着脸皮道，“亲亲就不痛了。” 第二天宋语起来迟了。阿姨给她准备的白米粥还热在锅里，人已经出去买菜了。 老爷子也不知道上哪儿去了。 宋语吃完早饭，去找宋金枝了。 宋金枝上午没出摊子。 她的门面已经找到了，但还在装修中，暂时还没法使用。 街道现在对他们这些摆摊的人管的也严了。所以她就傍晚出去。夜里十一点多才回来。 宋语来的时候，她正买菜回来。 看到宋语，宋金枝也惊讶了下，“你怎么有空过来啊。” 宋语拽过一旁的凳子，高兴的道：“我爸妈已经上火车了，明天早上八点多就到京城。” 宋金枝手上的动作一顿，闻言脸上是掩不住的高兴，“真的啊，那感情好了，咱们又能在一块了。” “可不是么。” “就差大哥一家了。”宋金枝也是随口一提。 宋语没接话。 帮着宋金枝做了午饭，就在她这里随便吃了一点后，宋语去了公司。 刚坐下，柳眉就找了过来了。 “宋总，外面有个人找你。” “找我？谁啊，干什么的？” “听口音不像是内地人，说是什么投资人，想找你投资做生意。” 宋语点点头，“行，我这就过去。” 她起身，给自己抹了点口红，起身跟着柳眉过去了。 在西餐厅那边。 宋语走过去，就看到雅座上坐着一个穿着白色西装的男人。 二分头打着蜡，瘦长的脸型，戴着金丝边眼镜，整个人给人感觉斯斯文文的，挺帅气。 宋语在打量对方的时候，对方也在打量她。 宋语走过去。 那人站起身，伸出手，“宋总，久仰大名。” 宋语看了他的手一眼，手指修长，白皙，指甲修剪的很圆润。 她伸手握了下就放开了，坐下后问：“还没请教您是哪位。” 男人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她。 宋语接过，上面写着“齐瑞投资控股集团驻大陆总经理，尤文理。” “尤总……？”宋语也就看了一眼，将名片放在桌上，“不知道尤总找我，是为了什么事。” 尤文理看着宋语。 纤长的身材，得体的穿着，气质也不错。尤其是那双眼睛，十分清澈。 大陆人都喜欢喊某某老板，只有外面的人喜欢喊总。这个人一开口就喊他尤总，说明是见过世面的，这个人不好糊弄。 这是宋语给尤文理的第一感觉。 一个小保姆，在短短几年的时间，就创造出属于她自己的品牌，肯定不可能像李红那般好哄骗。 这样的人挑战度有点大。 可他这人，就 第六百一十四章：纸上谈兵 要是能把这样的女人玩弄于鼓掌之中的同时，还能得一大笔钱，那真是他人生最值得炫耀的资本之一了。 宋语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看着也就二十多岁。 虽然看起来像个有学问的人，但宋语对他的第一印象不太好。 因为他带着金丝边眼镜，她对戴金丝边眼镜的男人，有种生理反感。 这就要扯到宋语上辈子还在读高中的时候了。 她读高三第一学期的时候，他们学校来了个男老师，听说很厉害，还出过国。一来就带他们整个高三年级的英语。 男老师叫什么宋语已经记不得了，那时候宋语英语还挺好的，男老师代课没多久，就让她中午单独去他办公室，给她开小灶。 那时候不懂，就觉得这是值得炫耀的事情。 于是就没忍住炫耀了下，结果大家知道了，都要去。 本来是单独小灶，后来就变成了课堂。 她当时还挺生气的。 后来男老师就没找过她了。 她还失落了两天。 高三压力大，也就没心思想这些了。 再后来，在大家积极备考的时候，忽然有公安来学校把那男老师带走了。 听说那男老师诱骗了好几个女学生，听说有女同学都怀孕了。 怀孕这么大的事，自然是瞒不住家里人，一顿追问之下，就全说了。其中有个女同学家里还有些关系，直接找了几个受害者。家长也没来学校，直接去找的教育局跟公安局。 最后以流氓罪把那男老师带走了。 最后什么下场宋语不知道，反正从那以后，就没见过那男老师，有人说那男老师就是以给女学生补课为借口，骚扰诱拐女同学。 当时宋语听了后，背心都湿透了。 幸亏她当时炫耀了下，一群同学都去了。要是她一个人去的，后果肯定跟那些女同学差不多。 有人说被判刑了，也有人说被枪毙了。 从那后，宋语对戴金丝边眼镜的男人，直观上就没什么好感。 尤文理见宋语看着自己走了神，心里有些得意。 他对自己的长相，向来都是有些自信的。 他的脸瘦长了些，跟李天王，那也是有五分相似的。 就凭着这张脸，从小到大，说无往不利那是夸张了。但也没受过什么挫折。 宋语回神，很官方的笑了下，问：“不知道尤总找我，是想谈什么？” 尤文理端着身子，礼貌的朝她笑了笑，“实属冒昧，我来你的这家店吃过几次西餐，也观察过你们的服务人员，大致看到了你们的管理模式，哦，不，你们基本没什么管理模式，有种随心所欲的感觉。” 宋语往沙发上一靠，挑眉示意他继续说。 尤文理就从宋语店里的粗暴的管理方式，菜品的单一性，口味的一般性等等，深度分析了下她店里目前的优缺点。 总的来说就是，优点不太明显，缺点有点多，能生存下来，完全是因为京城的餐饮业整体都是这个样子。 尤文理看着宋语没有太大变化的脸，“宋总去过xg吗？” 宋语摇头。 尤文理一耸肩，“那真的非常可惜。那边有最完善的管理系统，要是有幸去那边学习几个月，回来您的企业肯定能比现在更好。” 宋语听了不以为然，这厮这腔调一听就是从xg回来的。提到xg的时候，那股子得意劲儿都藏不住。 得意个什么劲儿，没两年就回归祖国了。 尤文理看出宋语的不以为然了。 “宋总是不太赞同我以上的说法吗？” 尤文理决定来会会宋语的时候，除了从李红那了解到一部分外，也让助理查过。 得知她是从一个小保姆摇身一变成为现在一个拥有这么多分店的老板后，很是吃惊了下。 宋语的资产，就他算来，远远超过李红说的两百来万。 再翻三倍都绰绰有余。 这个身价，在现在的京城来说，没什么了不起的。早有人是千万富翁了。 但就他认识的圈子里，没有人是从一个小保姆摇身一变成为拥有这么多资产的老板的。 宋语笑了笑，“谈不上赞同不赞同，就是觉得尤总有些话说的有些过了。” “哦？比如呢？” “我没去过，没什么比如，尤先生说的话有道理，但也要分地方。这里是京城，不是xg，你说的那些，在ying国佬的地盘上可能很实用，但这里是大陆，是京城，我服务的都是大陆人，不是那些高鼻子凹眼睛的外国佬。就算那些外国佬来我这一亩三分地，那就得听我的。还有，你说的那些高端酒店的行事准则，以我目前的实力，我也搞不起来你说的那一套，所以以上你说的，都是纸上谈兵。” 尤文理笑了笑，“宋总口才不错。” 宋语也笑了笑，她站起身，一脸歉意，“等我有能力去盖你说的那种高端精品西餐厅的时候，再来找尤总合作。我还有事，就不奉陪了。” 说完走出雅座，对服务员道，“给尤总那桌打九八折。” 服务员点了点头。 尤文理保持着微笑，其实心里已经很不痛快了。 这个女人还真是有些难搞。 不过没关系，他还有后招。 宋语回到办公室，柳眉就过来了。 宋语把尤文理说的一些话简单的说给了柳眉听。 柳眉听了十分疑惑，“我觉得他有些地方说的没错。” 宋语点头，“我也没全盘否决。只是我们都清楚我们的定位，去其糟粕，留其精华，你看看哪些能用得上，就用吧。” 柳眉点点头，去一旁忙去了。 宋语给海城那边的倪虹打了个电话，问了一些情况。 海城那边的生意都十分红火，业绩跟京城这边比起来，一点也不差。 尤其是暑假这两月，业绩都超过京城这边的总店了。 范华上个月刚从海城回来，交给她的报告上面也写的很详细。 宋语口头表彰了下倪虹，说年底要是有时间的话，让她回京城开个会，要给她一个“最佳员工”奖章。 倪虹笑的不行，最后问宋语，“宋姐，我没让你失望吧。” “没有，你让姐觉得特别的有面子。” 倪虹咧着嘴笑。 第六百一十五章：接站 说完公事聊私事，“白静云还去你那不？” “有空就会来。” “你们俩……” “姐，我跟他说了，他要是能等我，就再给我两年的时间，要是不能等，那他爱谁谁。” 宋语隔着电话都听出了倪虹语气里的自信更骄傲，“牛皮……” “哈哈，还是你说的，自己有价值了，走到哪里都不怕。” 倪虹又跟宋语说了个八卦，“我发现范华对梁桐，好像有点意思。” “真的假的？” “我也不清楚，我就是看范华好像挺关心梁桐的，梁桐每次看到范督导来，都很开心。” “他们俩要真的能成，我肯定包他们一个大红包。” “嗯，我也就是八卦了下。您别真去问哈。” 宋语笑着挂了电话。 晚上回去的时候，发现霍宁回来了。 霍宁正在吃饭，听到动静，抬头一看，“嫂子……” 宋语在那换鞋，“你怎么这么晚才吃饭？” 霍宁控诉道，“我们才军训完啊，你没看到我都黑了一个色吗？” 宋语走到她跟前，仔细的看了看。 还真别说，真晒黑了不少。 宋语笑了笑，拿起杯子倒水，“不但黑了，还瘦了。” 霍宁一瘪嘴，“瘦了高兴，黑了难过。”说完大口的吃饭。 “那你早点休息，我先上去了。明天晚上我们出去吃。” 霍宁看着宋语，小声的道，“我明天有事。” 宋语想了想，也就没告诉她她父母要来的事。 喝了口水，宋语放下杯子道，“那你忙你的事。” 霍宁嗯了一声，松了一口气。 她明天想去找找黄颖。 这都一个多月了，也不知道她还在不在京城，之前她说还不上钱，就要被人拉去卖。 想到黄颖顶着跟她一模一样的脸去干那种事，霍宁就觉得心里膈应的慌。 得把她找出来。 正好爷爷之前给了她两千块，她想把这两千块给她，让她把欠别人的账还了。然后在给她点钱，让她离开京城。 但这事，她不敢让大哥跟大嫂知道。 第二天，宋语起的很早，霍天上午没课，也跟着她一起去了火车站接人。 他们查过了，宋有根和吴秀兰坐的那一趟火车，是早上八点二十进站的。 两人七点半就到了。 给了点钱，就能直接进去接站。 两人等在站台，宋语满心焦急。 她焦急，火车上的宋有根跟吴秀兰，也有些焦急。 一开始还觉得挺新鲜的，可卧铺就那么大的空间，都在上面待了两天一夜了，老两口也有些待不住。 在农村，到处都是地方，只要你有力气跑，随便溜达。 可这里转来转去，就巴掌大一块地儿，早就憋坏了。 还有就是他们带的鸡给惹了麻烦。 鸡是家禽，它听不懂人话，它想拉屎就拉屎，根本不管你什么场合不场合的。 前面一段路都还好，都是农村人，都闻习惯了，也没人说他们。 昨天晚上七点多，有个姑娘上来了。 穿着打扮很时髦，一进来就捏住鼻子，问怎么这么臭，谁在这里拉屎了。 一句话把一整个包厢的人都给得罪了，当然，大部分人都怪宋有根他们。 吴秀兰满脸通红的解释了两句。 结果那姑娘不依不饶的，非要他们俩在下一站把鸡丢出来，味道太冲人了。 吴秀兰说了不少好话，也撒了个慌，说女儿怀孕，这些鸡是带着去给女儿吃的，让姑娘通融下。 姑娘反问他们怎么不通融她。 人家姑娘说的也在理，错在他们，但这都还到了，更不舍得了。 老两口也只能厚着脸皮任由姑娘骂骂咧咧的，也不回嘴，但也坚决不把鸡给丢了。 后来还是乘务员来了，给那姑娘换了个卧铺，这事才作罢。事后吴秀兰也觉得十分抱歉，把阿福给的水果，让乘务员转交给那姑娘了。 天亮后，老两口就再也睡不着了，数着时间等着下车。 终于，听到广播在喊，列车即将进入京城站，是最后一站，让旅客们做好下车的准备。 老两口激动的不行，赶紧将行礼从货架上拿下来，又将床底下的两个鸡笼子，还有油，酒等拿出来。就等着下车了。 鸡笼子有味，好在没弄到人列车上。 阿福跟宋语说了他们在几号车厢，两人直接就根据地上写的指示牌，站在站台等。 终于，火车鸣着笛，呜呜叫唤着进了站。 宋语激动的不行。 霍天笑了笑：“看把你激动的，今晚允许你夜不归家。” 宋语锤了他一下，“还用你批准？我要陪爸妈在那边住几天，告诉他们有些东西怎么用。” 霍天嗯了一声。 说话的功夫，火车进站了。 等车子慢慢停下来后，宋语赶紧往前跑了两步，4号车厢在前面。 霍天赶紧跟上。 宋语挨着窗户一个个的看，终于在中间的窗户看到了吴秀兰。 她拍着半开的窗户，“妈，妈，爸……” 吴秀兰正准备把东西往身上抗呢，听到有人喊妈，下意识一回头，就看到女儿站在外面。 她惊喜的喊了一嗓子，“小语……” 喊完了又拽着宋有根的衣服指着窗外，“老头子，看，女儿在外面。” 宋语拍了拍窗户，大声喊，“把窗户往上推。东西从窗户递出来。” 吴秀兰激动的手都在抖，催着宋有根，“哎哎，老头子，按照丫头说的做。” 宋有根把窗户推上去，然后将东西往外递。 霍天喊了一声爸后，接过东西放在地上。 等地上都摆满了东西后，宋语有些头大，但这就是父母啊，永远觉得孩子缺东西的父母，永远想把他们最好的东西留给孩子的父母。 她去了车门那边等着他们下来。 吴秀兰跟宋有根从车上下来。 “爸，妈……” 吴秀兰看着女儿，激动的只抹眼泪。 宋语上前，轻轻的拥抱了下宋有根，然后又狠狠的抱住了吴秀兰。 “妈……” 吴秀兰也抱着女儿，母女俩很是腻歪了会儿才放开。 宋语吸了吸鼻子，一抹眼睛，拉着他们俩，“走，我们回家，家里我都收拾好了。” “哎，走，回家。” 第六百一十六章：入住 三人走到霍天跟前。 地上的东西，有些难办。 最后，宋有根肩膀上扛着装工具的蛇皮袋，手里拎着一壶油。 吴秀兰扛着装被子的，手里拎着一壶酒。 霍天抗剩下的那个袋子，手里拎着另外一壶酒。 剩下两个鸡笼子，归宋语了。 四人顺着人流出了站。 开的是霍天的车子，空间大。 车子就停在路边。 四人帮东西看到车边，霍天打开后备箱，将东西一点点的往里放。 等东西放好后，四人上车走了。 没注意一旁有人一直看着他们。 正是之前吵着让老两口把鸡扔了那姑娘。 她行李不多，老早就出来了，一直在等车。 结果就看到之前跟她争吵的两口子扛着东西，就跟难民似的。 她抱着看戏的心态，想看看老两口嘴里有出息的女儿女婿是个怎么有出息的法子。 结果就看到了高大帅气的霍天。 还有那辆车的车牌。 这可不是普通人能用的车牌。 没想到这两老东西还真没吹牛。 霍天一路上都开的不快，故意从天~安门绕了一圈。 老两口弓着腰伸着脑袋，看着城门上主席的头像。 车子都走远了，老两口还回头看着。 霍天笑着道，“爸妈，明天我们带你们来看升旗啊。” 宋有根问，“这能看吗？” “能啊。站远点看就可以。” “好好好，来看升旗，看升旗。” 乡下人第一次进城，看什么都新鲜。 等到了那一进院子后，霍天把车子停了下来。 宋语下车，先打开车门，又从包里掏出一串钥匙，将门打开了。 宋语转身，一手挽着一个，带着老两口进去了，“先进来参观参观。” 于是宋有根跟吴秀兰，被闺女拽着参观起来。 一进的院子跟二三进的比，肯定是不大的，但跟普通的房子比，那是相当大。 三排房间，看着特别的宽敞。 宋语掀开特意安装的纱布帘子，带着他们进了东厢房，“这里以后就是你们的屋子，进来看看。” 京城九月份的晚上，已经是凉飕飕的了。 老两口进来一看，屋子很大，地面是翻新过的，一些木质结构也都重新换过了。 靠近窗户旁，是一张炕，炕上还有一个矮脚桌。 四床崭新的被褥叠放的整整齐齐放在一旁。 旁边是一张八仙桌，桌子上放着茶杯跟茶壶。 还有一张大衣柜，里面放了宋语给他们添置的一些衣服。 屋子里窗明几亮，老两口高兴坏了。 “爸，妈，喜欢吗？” “喜欢喜欢……” 宋语献宝似的带他们看地炉子，跟他们说地炉子怎么用，冬天烧起来，真个屋子都暖烘烘的，一点都不冷。 参观完主卧，又带着他们去次卧，还有厨房，洗手间去看了看。 霍天也没打搅他们，出去将车上的东西都卸了下来。 等粗略的参观完了后，吴秀兰忽然问，“鸡舍呢？有鸡舍吗？” 宋语笑着道：“妈，我真没想到您还带鸡来，没给您准备鸡舍。” 宋有根大手一挥，“这算什么，这点活留给我，我会做。” 霍天将东西放下，开玩笑道，“爸，我看你这里面还有锯，您不会带着锯就是来做鸡舍的吧。” 众人哈哈大笑。 吴秀兰笑着道，“养鸡好啊，鸡下蛋，鸡蛋营养，以后小语怀上了，都需要。” 说着目光就朝闺女的肚皮看了过去。 宋语拿她没办法，拍了拍肚子，“没呢没呢，您别这么看成么。” 吴秀兰瞪了她一眼，讪讪的移开了视线，然后指着墙角一处道，“这里可以种菜，这个天能种点萝卜跟白菜。” “现在种还来得及，小语啊，附近又卖菜种子的吗？” 得咧，人还没休息就着急种菜了，但只要他们高兴就好。 宋语也知道，在家干活干习惯了，忽然没事做，会很难受的，给他们在院子里种点菜也好的很。 不远处那二进院子里，还有些花草，回头也搬过来，让他们给打理打理。 有事干就不用盯着她的肚子了。 “有有有，明天带你们把这周围都转转，看还缺少什么，咱都给添置上。” 等收拾好了后，宋语跟吴秀兰把被子拉出来晒晒，然后让霍天陪着宋有根，她陪着吴秀兰，去买菜了。 中午在这边做饭。 母女俩到了菜市场，买了一些鱼跟肉。又买了一些蔬菜。 吴秀兰一个劲儿的心疼，“少买点，这么贵。” 买菜的小贩不高兴了，“大婶，我这个价格可是最便宜了。” 吴秀兰蹲下身，把宋语往后拉，“让我来，你看着菜，叶子都黄了。”一边说一边将黄的叶子掰掉。 小贩忍着没说。 一眨眼，就见她把青叶子的也掰掉了，小贩不高兴了。 “婶，你这样可不行啊。” 吴秀兰：“怎么不行，你这菜多老啊，在我们家都是掰掉喂猪的。” 小贩：“……” 宋语站在身后好笑的看着。 小贩急眼了，一把抢过她手里的菜，“哎哎，不行，您要再这样我不卖了，都搁您这样的，我还卖不卖菜了？我不得亏死啊。” 吴秀兰又给抢回来了，“你不能坑人啊，我们花钱买菜，你不能把这种老梆子菜卖给我们。” 小贩无辜死了，“这才也是我收来的，婶儿，婶儿，我不卖了，不卖给您了成不，手下留情。哎哎……” 吴秀兰不挑了，“称下，就这些。” 小贩送了她好几个白眼。 宋语也不好说什么，又要了一些菜安慰了下菜贩子。付了钱拉着吴秀兰走了。 出了菜市场，宋语好笑的道，“妈，以后不能这样，会被人说的。” “城里生活太不容易了。就这点菜，家里菜地里到处都是，只要中间这点最嫩的，其他都喂猪。” 宋语笑着嗯了一声，“咱现在不是在京城么，回头等着您跟我爸，多种点菜，我们就不用买了。” “那得去买锄头铁锹，前面那店卖不，去看看。” 于是等娘俩一回来，不但买了菜，还买了一些菜种子。 萝卜，香菜，包心菜，小青菜。还买了一卷塑料薄膜。 第六百一十七章：游京城 京城气候跟他们家那边不一样。 这些菜，放在他们家那边，现在种植也不晚。但在京城就不行了，京城早晚温差有点大。塑料薄膜是用来保温的。 娘俩在厨房做饭，宋语教她妈怎么用煤气灶。 煤炉她会用。 宋语买了不少的煤球堆放在角落，还有一些是用来烧地炉的。 外面，宋有根带着霍天一起，挖地。 靠着墙角一圈，都用来种菜。 “爸。对面还有个二进的，是小语买的，您要闲不住，回头那边也去捯饬捯饬，种花，种菜，都行。” 宋有根停下手提的锹，“真的啊？那得多少钱啊？” “就在对面，要不我带您过去看看？” “成。” 两人说着就出了门。 一个胡同里的就斜对面一百来米。 霍天拿着钥匙，开了门。 这个院子，就比他们住的地方精致很多。 宋有根转了一圈，“这不便宜吧？” “小语赚的钱，她喜欢买房子，就买了。” 宋有根没说话，转了一圈。 本来有些小型的盆栽，因为没人打理，已经长变形了。 “这些空地，您都可以处理。” 宋有根点点头，这加起来也有好几分的地了，种菜够吃了。他还想重点花生什么的，不过看着这么精致的院子，不太好意思说出口。 两人看了一圈，将几个盆栽都搬了回去。 路上宋有根道：“等开春了，买几颗果树栽上，等你们的孩子长大了，就能吃了。” 霍天有些失笑。 吃过午饭，将床铺铺好后，让老两口休息下，她下午来接他们，晚上出去吃。 两人也确实有点累。 刚下车见到女儿的热乎劲儿，现在也散了，就觉得精神不济，得睡会儿。 临走的时候，吴秀兰拉着宋语，“你哥跟你嫂子呢？” “我哥在津城呢。至于李红……”宋语觉得照目前这情况，不是他哥在外面有问题，就是李红在外面有问题。 “妈，他们俩的事情你别管了。” 吴秀兰一听就着急了，“怎么能不管呢，我还想着抱大孙子呢。” “妈……”宋语无奈的拉着她妈的手，“反正他们俩关系现在不好，您的大孙子还得在等等。您也别操心，去休息休息，晚上我带小姑还有我之前认的干爸妈来见您。” 吴秀兰叹口气，其实从李红这么长时间都没给家里打一个电话开始，她多多少少的就猜到了。 听说镇上有个人，在外面打工挣了钱，回来就把农村媳妇给休了。 她儿子现在也算是有钱了。 吴秀兰担忧的问，“小语啊，你哥不能干对不起李红的事吧？” “妈，我哥什么人您还不清楚啊?行了，你赶紧睡，我先送霍天去学校，然后去公司。晚上来接您。” 吴秀兰也只好放女儿走了。 回到屋里，看着老头子背着手挺乐呵的，这事就没跟他说了。 宋语把霍天送到学校，把车子留给了霍天，让他放学后开车去接爷爷，还有她爸妈去东来顺，吃顺羊肉，还有烤鸭。 她自己打了个车回了公司，处理了一些事情，眼看着快四点多了，就开车去找人了。 先去找的宋金枝。 “二哥二嫂来了？” “来了，您晚上早点收摊，在东来顺，带小鹏一起。小姑父呢？” “他在新房子那边忙呢。” “那我顺道去跟他说一声。” 通知了张海宽，让他在这里等她，再到宋和跟刘秀芬店里，天也有些暗了。 正好，等过了学生放学的高峰期，宋语直接带着两人，去接了张海宽。 这时候的京城，车辆也多了起来，下班高峰期已经开始有些拥堵了。 等他们到的时候，霍天带着宋有根老两口，还有宋金枝带着张鹏都到了。 宋语领着宋和跟刘秀芬一进屋，所有的目光都集中了过来。 宋和看着那边比自己年纪稍微大一点的夫妻俩，这应该是小语的爸妈了。 他喊了一声老哥哥，老嫂子。 刘秀芬也赶紧跟上。 于是四个人在那亲热起来了。 霍镇在一旁笑呵呵的笑，说这就是缘分，五百年前也是一家人。 吴秀兰在没见到宋和两口子的时候，就听媳妇儿李红形容过，脑子里的印象是有些奸诈或者说有些心机的人。 但看到人，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夫妻俩看着就是一副老实样，跟李红形容的简直就是那什么南什么北的。 人都到齐了后，霍天让上菜。 一大桌子人，真是比以往任何时候都热闹。 这一顿吃的大家都开心。 席间宋有根跟霍镇说了，他跟吴秀兰下午把院子里的地翻了一边，晾晒几天，就能种点菜了。 还有二进院子那边，也打算翻翻土。 说的老爷子心动不已，也想去看看。 宋语顺着他的话道，“爷爷，您要喜欢，我们搬过去住怎么样？” 霍镇还真想了想，这边房子是单位的，等他没了，这房子也就要收回的。 “可以住人吗？” 霍天道，“东西都是好的，稍微收拾下就成，冬天冷，那边也有地炉，冬天少受罪，对您那膝盖有好处。” “那你收拾收拾，咱冬天就在那边过。” “成。” 宋有根高兴，“我还给您带了两壶散装酒，回头我陪您喝几杯。” 霍镇高兴的直点头。 吃了东来顺跟烤鸭，时间也不早了。 一行人出了门。 张海宽带着宋金枝跟张鹏做公交车先走了。 霍天带着霍镇，还有宋和夫妻俩。 宋语送她爸妈，“爷爷，我晚上在那边睡了，先陪他们几天。” “应该的应该的，开车慢点。” “哎。霍天，你也慢点。” 霍天掐了她的脸蛋一下，“知道了管家婆。” 宋语拍开他的手，一行人分道走了。 宋语一路在这宋有根夫妻俩，开在宽敞的马路上，看着街上亮如白昼。 老两口一路感慨。 宋有根叹口气，“以前哪里想过能过上这样的日子啊。” 吴秀兰也点点头，“是啊，那时候饭都吃不饱，想的最多的就是下一顿吃什么。” “也没想过能来京城。哎，就是没能亲眼见到主·席。” 宋语道，“您想去吗？主·席的水晶棺可以参观。” 第六百一十八章：搬到四合院 “能参观吗？” “能，您要是想去，明天我带您去。” “去去去，要去，得去。” “霍天说早上去看升旗。” “对对对，那赶紧回去睡觉，早起，去看升旗。” 一行人回到家，也九点多了。 以往在老家，这个点早就睡了。 吴秀兰去了厨房，将煤炉下面的塞子拔掉，烧水洗漱。 趁着这个功夫，把南边的厢房收拾了下，宋语晚上在这边睡。 收拾好了，母女俩说了些体己的话，那边宋有根就在喊水开了。 三人洗漱后，各自歇下了。 霍天天才微微亮就来了，到的时候，也才四点半。 本以为他来的算早的了，结果屋子里的灯火已经亮了。 他敲门。 宋有根开的门。 “小语起来了？” “没呢，在南边那屋，你妈在做面疙瘩，吃不？” “吃。”霍天一边说着，一边去了宋语的屋子。 屋子里黑黢黢的。他也没开灯，摸索着来到床边，将宋语给压住了。 宋语没醒。 霍天闹了会儿，宋语才不甘愿的睁开眼睛。 霍天不满的掐着她的脸蛋，嘀咕道，“小没良心的，我不在你就这么好睡？” 宋语嘀咕着道：“家里床太小了，这里床大，想怎么滚都行。”能不舒服么。 霍天都给她气笑了，“回头我让人做个两米的床，让你滚。” “嗯，两米的……” 吃过早饭，霍天开车。 到了广场，五点半，已经有不少市民一边运动一边等着看升旗了。 霍天带着他们过去，选了个好位置。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相机来。 宋语惊讶的看着相机，“你什么时候准备的？” “昨天跟我老师借的。” 霍天没什么艺术细胞，对摄影照相什么的，都不感兴趣，所以家里也没买相机。 不过看宋语拿着相机翻来覆去的看，他决定回头就送她一个。 国旗班升旗，月份不同，时间也不同。 远远的，听到门被推开的厚重声。 “来了。”霍天道。 果然，就听到整齐划一铿锵有力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老两口激动的不行，眼巴巴的看着金·水桥方向。 就见整齐的队伍，由远而近。 最后近在眼前。 看着他们笔直的身形，整洁的军装，宋有根激动的抓着老伴儿的手。 “爸要是还在，多好啊。” 宋有根的父亲宋兴荣，是一位老战士。 吴秀兰攥着老伴的手。 这时候，国歌想响了起来。 当五星红旗迎着朝阳缓缓升起的时候，老两口激动的直摸眼泪。 等战士们走了后，不少人都以国旗和天·安门为背景牌照留恋。 霍天也给他们照了不少。 又找人帮忙，帮他们四个人牌照。 拍完照，又逛了一圈，去看主席的水晶棺。 中午在什刹海那边吃的，有霍天带着，自然能吃到正宗的当地美味。 宋语在那边陪着住了三天，就回到了大院。 周围也都熟悉了，需要什么去哪儿买，都知道。 十月份，胡同这边的二进院子也收拾好了。 决定选一个好日子搬过去。 还没搬过去之前，家里的阿姨打电话给宋语的店，说要请假。 宋语问怎么了。 阿姨一脸着急，说家里老伴儿修补屋顶的时候从屋顶上摔了下来，骨头断了，她得回去照顾老伴儿。 一听这么严重，宋语赶紧让她别急，她这就回来。 回到家，阿姨东西已经收拾好了。 看到宋语又把事情说了一边。 宋语掏出三千块。 阿姨一看这么多，有些懵，不敢要。 “您在我家也待了这么久，总是有些感情的，这些钱，一些是你的工资，一些是给叔叔买点营养品，回去放心照顾叔叔，等好了要是还愿意，你就给我打电话。” 说着又把家里堆放的什么壮骨之类的补品给拿了几盒。 最后开车把阿姨送到汽车站。 阿姨千恩万谢的走了。 阿姨走了，家里没人给霍镇做饭，索性就决定提前搬过去。 周五，等霍宁回来的时候，宋语把这事跟她说了。 霍宁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小宁，你怎么了？发什么呆呢？” 霍宁回神，“啊，想作业呢。” “我之前买了个二进的院子，我父母也来了，住在我哥买的院子里，爷爷说想搬过去，我们商量了下都同意，你呢，是跟我们一起搬过去，还是在这边？” 霍宁想了想，“我在这边吧。反正我大部分时间都住学校。这边我住习惯了，还有好多书……” “你一个人行吗？” “有什么不行的，这大院里你还怕不安全啊。” 宋语想了想也是。 第二天，一行人收拾了一些冬天要穿的衣服被褥，两辆车拉着去了院子里。 霍宁也跟着去看了看。 院子里是吴秀兰跟宋有根收拾的。 房间多，随便选。 霍宁虽然说不搬过来，但也给自己选了一间。 等收拾好了，老爷子觉得还是这里舒服。宽敞。 虽然大院那边也有院子，可没这地方大。 墙根边上，也都被老两口翻过，种了菜。 十月的京城已经要穿棉袄了。 二进院子这边距离宋语的店，还有霍天上学，都方便很多。老爷子就由宋语父母帮着照顾，吃饭也在一起。 本以为老爷子会觉得无聊，结果一点也不。 每天跟着宋有根一起捣鼓菜地，在出去溜溜弯，然后又学会了养鸟。 买了只八哥回来天天训练让八哥讲话，别提多忙了。 转眼就到了冬天。 一场洋洋洒洒的大雪将京城装扮成了白色的世界。 宋语回大院拿东西，结果发现屋里的灰居然有厚厚的一层了。 霍宁没回来住？ 她将东西拿好，出了门，看到门口的小战士，想了想问，“同志，我是霍家的，我想问下，我们家霍宁最近有回来过吗？” 小战士看了眼身边的同伴，摇了摇头，“我没看到，你看到了吗？” “我也没，估计得有小一个月没看到她了。” 宋语心里就是咯噔了一下，别这孩子没人管就撒野了吧？想了想借了电弧，给霍宁她们学校打，她们宿舍楼那有电话的。 好不容易接通了，宋语问：“小宁，你多久没回来了？” 第六百一十九章：取而代之 那头霍宁的声音显得有些慌乱，“啊？哦，我晚上就回去，这几天作业有点多。” 宋语皱了皱眉问，“你嗓子怎么了？” “有些感冒。” 感冒啊，怪不得声音有些不太对劲儿。 “那你多喝点水，回头我跟你哥去看你。” “别，嫂子……”那头的霍宁连忙道：“我前两天不小心摔了一跤，把脸摔肿了，还没好呢，我就跟您说一声，您别让我哥知道了。” “严重吗？” “不严重，擦了药，快好了，那什么嫂子，我先不跟您说了，回头我在找您去。”说着就把电话挂断了。 宋语看着话筒，就觉得哪里不太对，但具体的又说不上来。 算了，姑娘家的大了，总是有些不想让家长知道的小心思，正好，顺道去学校看看她吧，都快一个多月没见了，正好接过去过周末。这大冷天的，四合院那边烧地炉，多舒服啊。 宋语出了门，直接去的京城师范学院。 霍宁的宿舍她上次来过，知道怎么走。 等到了宿舍楼底下，拦住一个女学生，让她帮忙去霍宁宿舍看看人在不在。 姑娘见宋语气质挺好，穿的衣服也挺好看的，就答应了。 结果下来的时候，姑娘脸色有些奇怪，跟宋语说霍宁不在学校里，出门了。 看来是真忙了。 “她室友有说她去哪儿了吗？” “我没问。” “好，谢谢。” 宋语捂着耳朵走了，忘记戴围巾了，冻耳朵。 回到车上准备走的时候，想到霍宁说脸摔青了，还有点感冒，这姑娘以前感冒就不爱吃药，给她买点药，让她室友代收下应该没问题。 等宋语找到药店买了药，再把车开回来停好，下了车，一脚都迈下去了，又回头把围巾给围上了。 就露出两眼睛。 手里提着袋子，正要进校门的时候，就看到霍宁从另一旁跑了出来。 相遇想愣了下，一个左一个右，这个大门也就三米多，她都没认出自己来？ 哦，围巾，她裹着围巾呢。 一愣神的功夫，霍宁已经到路边，然后上了一辆拉达轿车。 宋语停下脚步，看着那车子开走。 不对啊。不是说不在学校，怎么她一转身就看到她从学校出来了？ 宋语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丫头肯定干坏事了。 想了想，宋语赶紧回到车上，想跟上去看看。 结果一耽误的功夫，已经找不到那辆车了。 宋语有些挫败，这臭丫头不会学了什么不好的臭习惯吧？ 家里又不缺她钱的。 晚上回到家，宋语犹豫着说不说这事。 但她现在就是猜测，也没个证据的，万一误会了她，那丫头非要跟她闹不可。 等明天回大院看看吧。 第二天周六，霍天去医院忙去了，宋语去了公司。把要紧的事情处理好，就开车回大院了。 路过岗亭的时候，宋语降下车窗，问值班的人，“看到霍宁了吗？” “昨晚上十一点多回来的。” 宋语一皱眉，这么晚，干什么去了？ “谢谢啊。” 她把车开进去，一拐弯正好看到霍宁从那头走了过来。 霍宁看了眼她这边，但就跟没认出来她似的，收回视线继续往前走。 宋语一脚踩刹车，拉了手刹，打开车门喊，“霍宁……” 霍宁脚步一顿，扭头就看到有个女人下车朝她走过来。 她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慌，随即稳定了下来。 “嫂子，你怎么来了。刚才想事情，没注意看。” 宋语走到她跟前，看着她的脸上确实有淤青。 她刚抬手想碰，那知霍宁反应有些过激的一抬手，挡了她的手一下。 宋语的手就那么尴尬的停在那。 “嫂子，抱歉啊，我……其实这伤，是我跟人打架碰的。” “怎么跟人打架了？为什么啊？” “就我们学校一女的，特别讨厌，家里穷，买不起东西，就偷我们的，被我发现了，就说了几句，结果就动手了。” “你这孩子……” 霍宁冲宋语笑，“我没事，我多厉害啊。” 宋语将手插进口袋你，“那你现在打算去哪儿？” “昨天回学校，听同学说了你找我，现在正打算去看爷爷呢。” “嗯，去那边住一晚上，陪陪爷爷。” “好啊，走。”说着主动挽着宋语的胳膊。 宋语有些意外，霍宁很少跟她有这么亲密的接触。 “不回去拿衣服了啊？” “那边没给我准备吗？” “内衣没有，要不……” “那您等我下，我回去拿。”说完放开她，转身跑了。等进了屋后，霍宁捂着胸口，站在那半天没动。 好悬啊，差点就坏事了。 不过看刚才宋语的样子，应该是没看出来。 那说明，她“演”的很好。跟她很像。 那也不枉她跟踪了她这么久，学着她的习惯，学的差不多了，又主动示好，从她那套取了她所有想知道的消息了。 真是可笑啊，霍家就养出这么个白痴吗？她那看着彪悍，实则蠢笨如猪的姐姐，就这么轻易的被她搞定了。 她还以为，这个事情实施起来比较难，结果简单的让她失望。 霍宁，哦不，确切的来时，说黄颖。 黄颖上楼，从衣柜里挑选了一些东西，取了墙上的一个包，往里一踹，下了楼锁上门，走了。 等看到宋语后，她立刻冲宋语笑。 “嫂子，快走吧，好冷啊。” “让你住那边你不肯。冷也是你该的。” 黄颖笑了笑，“这边距离我学校近，您都不知道，每天早上起来多困难，我真是不想离开我的床。” 宋语笑了笑，问了她一些学校的情况，得知她交了不少好朋友。又问学习。 黄颖只念了小学，根本就看不懂课本上的内容。 “有点跟不上，嫂子您别跟我哥说啊。” “我不说你哥就不知道了？” “那也晚点说吧，让我少挨点骂。” 宋语摇头失笑，“谢君山不在，你就偷懒啊。” 黄颖听到谢君山的名字，心里就咯噔了一下。 办事抱怨的道，“他训练忙，哪里管得了我啊。” 宋语也没多说，将她送到四合院就又去忙了。 第六百二十章：风水总要轮流的 晚上霍天那边加班，没回来吃晚饭。 宋语提前回来的，做了一顿很久没做过的“瓦罐焖鱼。” 只把几个人吃的肚子都撑了。 “丫头，你这手艺真是这个，”吴秀兰竖着大拇指，“要不咱在开个饭店？” 宋语失笑，“妈，我哪里忙的过来啊。回头等我空了，再去弄个酱料厂，把这个酱料生产出来，所有的人买了这个酱料，就能做出好吃的瓦罐焖鱼。” “好哇，那你什么时候做？” “在等等看。” 宋语之前带他们俩把她现在京城的直营店都转了一圈，宋有根才知道自己的女儿生意到底做的有多大。 吃好了后，黄颖借口要写作写，回屋了。 宋语跟吴秀兰将碗筷收到厨房。 炉子上放了铜壶，这会儿水热了，吴秀兰提着铜壶，将热水倒进锅里。 宋语拿着抹布洗碗。 “小语啊，你哥什么时候回来，他这老不回来的，我心里没底啊。” 他们来京城也快两个月了，就跟宋刚打了几次电话，都还没见到儿子，连李红也没见着， 宋刚在电话里直接说了，李红见不见都一样。 老两口知道，肯定是出问题了。 “月底应该能回来了。正好小姑还有我干爸那边要进新房，那边的房子都装修的差不多了。” “那我们也搬过去住？” “冬天就算了，等天暖和了，您愿意搬过去就搬过去。” “你小姑那边也忙，回头在看吧。你爸跟老爷子把周围的人都处的挺好，还教人家种菜，你没看我们种的白菜萝卜，都个头大么。” “对啊，我今天还想问呢，一忙就忘记了。” “我跟你爸，带着老爷子，在上冻前就去了乡下，让人拉了一板车稻草回来。给菜都盖上稻草保暖，又在外面改了一层塑料薄膜，等出太阳了在打开晒晒。伺候的可用心了。” “你们真能折腾。” “不折腾能有菜吃？别人吃的都是地窖里的白菜，我们都是新鲜的，你爸捯饬这些能的很，周围的人都喜欢他。” 宋语一边洗碗，一边听吴秀兰唠唠叨叨的，一点也不嫌烦。 她爸妈凭自己的本事，来京城也能把日子过的美滋滋的，挺好，她也不干涉，只要他们自己快活就行。 各个屋都烧了地炉，两人收拾好厨房。宋语给老爷子端去了洗脸水，又拎了一壶水让他泡脚。 自从佩戴了方小艾给的那什么符后，老爷子身体真的好了不少，屋里有地炉，关节炎今年冬天都没发作过了。 等伺候好了老爷子，宋语拎着一壶水来到霍宁的房外面。 她敲了敲门，“小宁，开水给你放外面了。” “好，谢谢嫂子。” 宋语回到自己屋，洗漱好了，拎两壶热水回来屋，躺在床上。 看了下时间，都快九点了，霍天还没回来。 九点半，霍天才回来。 进屋后宋语还没睡，在看书。 “小宁来了？”他看到她房间灯亮了。 “嗯，大院那边冷冷清清的。” 宋语撑着坐起来，“水给你拎回来了。” “好。” “吃了吗？”宋语一边问一边就要起来。 霍天提起热水壶我那个脸盆里倒热水，余光瞥见后赶紧道，“我食堂吃过了，你躺着，别冻着了。” 宋语又躺了回去。 想了想还是跟霍天说了，不说明早上霍天看见也得问。 “小宁在学校跟同学起了争执，脸上有点淤青，让我别跟你说。你明早看到了，也别问。” “怎么就打架了。” “小摩擦的，不是大事。” 霍天嗯了一声，等泡了脚钻进被窝，暖呼呼的。 他舒服的直叹气，“以前怎么都不知道把那三进的四合院归置归置搬进来住呢？” “大概是你们都习惯了，觉得小洋楼才舒服。” “有可能。” 俩人聊了会儿也就歇息了。 早饭是去吴秀兰那边吃。 等宋语等人起床洗漱准备过去吃早饭，见霍宁还没出来。便去敲门。 结果半天没人应。 她犹豫了下推开门，发现屋子里空了。 桌上有纸条，“嫂子，哥，我先走了。” 宋语看了眼那字，觉得怎么书越念越多，这字怎么还越写越回去了？ 她也没多想，关上门出来了。 霍天问，“小宁还没起？” “起了，走了，也没说啥事，我估计是怕你看见脸上的伤，怕你骂她。” 霍天哼了一声，没说话。 “你还真打算骂啊？” “不骂留着她？姑娘家的，有什么不好说，要动手？” “姑娘家的不好说的事多了去了，小宁也是大人了，你少管她了。” 霍天哼了一声。 再说黄颖一大早就离开了。她还不敢跟霍天面对面。 她本来都没想要跟宋语面对面，这是宋语找上门，她当时根本没认出宋语的车子来。 电光火石之间脑子就懵了下，她没办法，硬着头皮应付的。还好宋语没怀疑。 但霍天，她不敢心存侥幸。 据她那傻姐姐说，霍天很聪明。 她怕他看出端倪来。 黄颖不敢赌。 离开四合院，黄颖告诫自己，要更加小心谨慎。 就目前霍家这日子来说，只要她能一直做“霍宁”，以后的好日子是少不了她的。 想到这里，她心里又有些得意。 前面十八年，都是你在过好日子，我在过苦日子。 往后更多个十八年，我替你过好日子吧。风水总要轮流转的。 越想越得意，黄颖有些忍不住想去看看她那个傻子姐姐了。 但又不敢大意，最后找了个公用电话亭，打了个电话。 电话接起来后，是个听着挺年轻的男人。 “怎么样了？” “还在死扛着呢。” “你们可别给人弄死了，好歹也是我姐姐。” “放心吧，我们就想过点好日子，不想背官司。” “黄毛，我可警告你啊，想要女人，我给你钱你去外面找，敢动她一下，我饶不了你们。” “不敢不敢，对了，兄弟没快没钱了。” “知道了，中午你去老地方等着，先给你们两百。” “两百哪里够？姐，我们可都听话着呢。” “我说你们也要为我考虑考虑，我这才多久，一张嘴要钱不就得露馅儿，一露馅，咱都玩完。” 那边没说话。 第六百二十一章：有点膨胀 “我昨天去见他们了，听说她嫂子给她在京城买了房子。回头等我弄到那房子，就送给你们，以后你们在京城也就算有个家了。” “真的，你舍得送我们？” “哼，以后跟着我，有我吃饭的日子，绝不让你们喝粥，但有一条，不许动她。不然一起吃牢饭吧。” “知道了，放心吧。” 黄颖挂了电话，哼着小曲儿去了老地方，掏出一块墙砖头，塞了两百块进去，就回了大院。 霍宁的私房钱，都在她手里。 昨天老爷子又给了她五百。 但也要省着点花。 她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谢君山。 快要放寒假了，谢君山之前打电话说寒假会回来的。 谢君山是见过她的，只要谢君山一回来，她露馅的机率就越大。 不行，得找个借口跟谢君山分手，这样就算他回来了，她也有借口不想见他。 学校里倒是有人喜欢她，不，是喜欢那傻子。 黄颖想了想，等回学校，先试着给点回应，然后再跟谢君山说这事。 进入腊月后，几家合计了下，决定在腊月初六那天搬进去。 俗话说，过了腊八就是年。 得在腊八之前住进去。 初五那天，众人就将各自的东西收拾好了。然后一过12点，就开始一点点的把东西往边边装。 宋语跟霍天都来帮忙了。 车子也不是货车，一次也装不了太多的东西。 跑了好几趟，才把东西都搬过去。 宋金枝跟庆红的摊子，都得自己拉过去，庆军跟张海宽，都陪着一起。 最后一趟，宋语跟霍天将剩下几个人都拉上，回到了新居。 这一带的房子早就全部卖掉了。 在宋语他们带头购买后，不少人也陆陆续续的买了。 高志强屋子也找的张海宽给装修的，他们十一月就搬进去了。之前一家子六口人就挤在六十多平方的屋子里，别提多不方便了。 所以一装修好，晾晒了一个多月，就搬进去了。 其他人也早就搬了，很多人就刷个白，或者地面抹平，水泥地面，也就这么住了。 他们是最早买的，也差不多算是最迟入住的了。 庆红妈不知道在哪儿弄了好多带着泥土的竹子，给几人家门口都放了两，寓意是以后节节高升，日子越过越美。 这日子，可不是越过越美吗？ 然后就开始放鞭炮，一家放了另一家接着放，很是热闹了一番。当然，也吵醒了不少人。 但大家都理解，他们也是半夜搬进来的，也是这么弄的。 宋语先帮着宋和跟刘秀英两人收拾屋子。 卫生早就搞好了，也就是帮着把东西归置归置。 他们的屋子也是三室的。 刘秀英推开一个房间，对宋语道：“这是给你留着的，虽然你在这也有房子，偶尔也来住一次。” 宋语鼻头一酸，“哎，今晚上就来住。” 刘秀英笑着点点头。 两人说着话的功夫，又去给宋文的房间铺床。 宋语帮着抻被角，问，“宋文过年回来吗？” “回不来，说是刚下基层，都没假。” 宋语点点头，“现在都需要一步步的往上熬，等熬上去了，就好了。” 刘秀英又问，“我听小文说，有喜欢的姑娘了，还是个研究什么的……研究生，学历比小文还高，他跟你说了吗？” 他跟方小艾的事没跟妈说啊？ 既然他不说，没道理她先透露啊。 宋语假装不知道，“回头我打电话给他在问问。” “嗯，你问，你的话他听，我问了他也说，就是说的话我听不太懂。” 宋和将外面都收拾好了。 来京城这么多年，终于重新有了个家了。 这两天都在想那个苦命的女儿，怎么就这么没福气呢。 “秀英，忙好了就赶紧下点面，整点菜，多下点，吃了还能休息会儿。” “哎……” 两人从宋文房间出来，宋语说帮忙。 “去你小姑那看看，等下让她们一家也来吃饭。” “好咧。” “庆红他们要喊吗？”刘凤英问宋语。 “她妈肯定准备好了，明儿个再说。” “成，听你的。” 宋语离开她妈家，去了小姑家。 霍天去四合院那边接丈人跟丈母娘了。 还没进屋呢，就听到宋金枝那大嗓门在念叨张海宽。 宋语有时候也觉得小姑自从口袋有钱了后，对小姑父的态度那是直线下降。 还记得那年第一次回去，在小姑家吃过一顿饭。 小姑父说什么，小姑都不反驳。 如今两人换了个。 她推门而入，就见宋金枝插着腰，在指挥张海宽钉钉子。 “歪了歪了，你眼神不好使咋的？” “那到底怎么是正的，你自己来。”说着张海宽就从凳子上下来了。 他这会儿也很生气，一张脸沉的跟水似的，一下来，看到宋语来了，立刻冲她笑了笑。 宋语都看的出来，小姑父的笑有些勉强。 “这大嗓门的，也不怕吵着邻居。以后可就没独居小院那么自在了。说话得注意点音量。” 现在能管得住宋金枝的人，也就是宋语了，财神爷的话，自然要听。 “知道了。小点声。” “挂什么呢？” “照片，还有从老家带来的一些。” 两人说话的功夫，张海宽又上去了。 “这回正了没？” 宋语看了眼，见小姑欲言又止，直接说，“正了。” 闻言张海宽又去搬东西去了。 宋语说正了，宋金枝就不说话了，拿着照片反过来面往大相框里放，然后再盖上硬纸壳子，在用铁片扣上，就行了。 这就是老式的相框，一个四四方方的木头框架，留着凹槽，凹槽里面安装玻璃，背面是硬纸壳子，里面一次性能放好多照片。 小姑父不在，宋语悄悄的跟宋金枝道，“小姑，我发现你有些膨胀。” “啥叫膨胀啊？” 宋语斜睨着她，“就是不把人放在眼里，尤其是不把小姑父放在眼里。” 宋金枝有些心虚，“有吗？” “把吗字去掉。” 宋金枝脸色讪讪的，“那我回头改改。” “你别跟我说啊，作为旁观者，我看着都觉得小姑父挺可怜的，小姑父自己怎么想？除非您想给我换个小姑父，不然，您这态度跟脾气，得改改。” 第六百二十二章：暖屋 宋金枝不以为然，“以前在老家，他干活儿比我多，挣得比我多，也是这么对我的。我这么对他，哪里不对了？都是跟他学的。” 宋语一听，赶紧改变策略，“呐，当初小姑父这么跟你说话，您什么心情。” “那肯定难受啊，但又不能说，只能自己憋着，谁让我不如他呢。” “小姑父现在肯定也是这种心情，您找个机会吗，跟小姑父好好唠唠。” 宋金枝没作声。 宋语又道：“您别嫌我多事，人要是压抑久了，万一哪一天爆发了，做出什么事来，是自己都预料不到的，小鹏读高中呢，你俩的关系直接决定他的成绩您信不。 还有啊，我之前听说一男的，以前在单位工作，他媳妇儿单位不景气，下岗了，在菜市场白菜，他觉得买菜不体面，对媳妇儿也有些不尊重，。 后来单位不景气，他也下岗了。需要买菜的妻子养活，那妻子也就跟你似的，那男的以前怎么对她，她现在就怎么对那男的。 结果有时间一长，男的心态就崩了。有一次为了收了十块钱假币的事，妻子就埋怨了他几句，结果那男的气的直接拿刀捅了那妻子。” 宋金枝听的就是一机灵。 她自我反思了下，问宋语，“我对你小姑父在你们眼里来看，真的很不好？” “也不是不好，就是男人要面子，您有外人在，包括小鹏在，您就给他点面子，小鹏正在树立三观的时候呢。 您对小姑父不尊敬，小鹏见的多了，能对小姑父尊敬？以后能孝顺？。您把小姑父管的跟憨猫似的，真有什么事，他能顶得住？有个词叫潜移默化，时间久了，肯定不太好，您要有气，等回到你们的房间在说。在外面给小姑父点面子。” 宋金枝想了想，好像确实有那么几次，她跟张海宽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时候，小鹏看她的眼神有些说不上来。 “成，我记住了，我改。” 宋语笑了，手搭在她肩膀上，“您别觉得我啰嗦就行，我说的就是我自己摸索出来的道理，您就听听，我说的也不一定对。” 宋金枝十分给面儿，“你是我们老宋家最聪明的人，你说的话都对。” 宋语哈哈笑，“对了，小鹏呢？” “在屋呢，你去看看，我给他准备的屋子，我这再收拾下就过去。” “好咧。” 宋语去了张鹏的屋。 嚯，好家伙，这么一面大书架啊。 看来小姑对小鹏给予厚望不光是嘴上说说。 张鹏听到动静，一看是宋语，小脸一垮，“姐，你说说我妈，你看她给我买的这些书……太欺负人了。” 宋语走进一看，要笑疯了。 宋金枝一心要好好培养儿子，给他打了个大书架，还去买了不少国内外名著。 国外的名著，全是原文的。国内的名著，全是文言文版的。 宋语毫不留情的哈哈哈大笑，“哈哈，这说明你妈希望你不但要学好老祖宗留下的文字，还要学好国外的文字。这些书要花不少钱呢。”尤其是原文版的名著。 估计是被人忽悠了，但买的是书，就值。 张鹏一脸的生无可恋，指着下面一排，“还有这些。” 宋语一看，居然是《大学·中庸》，《诗经》，《论语》，《春秋左氏传》，《尚书》等等，还夹杂着一本《孙子兵法》。 宋语都要笑抽了。随手拿起《孙子兵法》。 她念道：“计篇：兵者，诡道也，故能是指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继而优质，乱而取之，实而备之，强而避之，怒而挠之，卑而骄之，佚而劳之，亲而离之，攻其不备，出其不意，此兵家之胜，不可先传也。” 念完后，宋语忍着笑意，拍了拍张鹏的肩膀，“这说明什么？说明小姑想让你做个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优秀人才，少年，姐姐看好你哦。” 张鹏：“……” 正说笑着呢，外面传来引擎声，应该是霍天把她爸妈接来了。 她搁下书，出去了。 外面，宋有根跟吴美兰穿着大棉袄从车上下来。 这里他们还没来过呢。 宋金枝打开门迎接了出去。 等人进来后，宋金枝指着隔壁：“这就是你们家的。中间这道墙，就没砌了，就搞了个栅栏。” “妈，我带了钥匙，要进去看看吗？” “明天再看。” 一行人进了屋，张海宽陪着转了转。 那头，刘凤英在喊，“小语，小语，好了没，过来吃面条。” 宋语一拍脑门，差点忘记了，“爸妈，小姑，干妈煮了面条，让我们过去吃点。” “那走，忙到大半夜，吃点就睡了。” 一行人又去了刘凤英家。 刘凤英做了四个菜，等人坐下后，她跟宋语还有宋金枝一起去的厨房端面。 每个人的面上，都放了煎的黄橙橙的鸡蛋。 吃过后，宋语又去了宋金枝那边， 今晚她爸妈就歇在小姑家。 她跟霍天，去刘凤英家住。 等父母歇下后，两人回到刘凤英家歇下了。 第二天其他人十点多才起来，霍天跟张鹏七点多就起来了。 因为不是周末，也还没放寒假，他先送张鹏去了学校，又去接了老爷子过来。 等他们到的时候，几家人合在一块，在宋金枝跟宋语家的院子里摆上了三桌席面。 四家人打算好好的热闹热闹。 宋语是主厨，其他都是打下手的。 菜准备了很多，给屋前屋后，楼上楼下的都送了点，然后热热闹闹的吃了一顿“暖屋饭。” 等结束后，才回到四合院。 路上，宋有根道：“那边也挺好的，那是新屋子，我们就不去住了，等你哥跟你嫂子回来了，让他们去住吧。” 宋语没说话。 腊八一过，年味就足了很多。 一直没露面的宋刚，终于在腊月十一那天回来了。 回来先去了宋语的店，然后宋语开车送他回的四合院。 当吴秀兰看到儿子的时候，一直挂在嘴上的埋怨就变成了心疼。 儿子以前可是壮实的很，这才一年不见，感觉人都窄了一半了。 第六百二十三章：把话说清楚 吴秀兰一把拉着宋刚，眼神上下的看，一脸的心疼，“儿啊，你这是做的什么生意哦，怎么瘦成这样啊？” “没瘦，就是肥肉都变结实了，您捏捏看。”说着让吴秀兰捏他的肌肉。 吴秀兰抹了把泪，“快进屋，饿了吧，妈给你做糖溜蛋。” 带来的七只老母鸡，刚开始几天还有点水土不服，在歇了七八天后，又开始下蛋了，有时候一天四五个，有时候五六个。 家里人的鸡蛋是够吃的。 “没呢，我要吃四个。”宋刚道。 “哎，你快进屋，我这就去做。”吴秀兰去了厨房。 其他人去了吴秀兰他们屋。 宋有根先是问了他的近况，然后问起李红的状况，他们来京城都三个月了，李红连面都不露。 “你们俩到底是个什么路子？不想过就早点离。” 老头儿来京城这么久，思想也比以前开放了些。 宋刚没作声，宋有根就没再说了。 等老头儿出去后，宋语小声问，“哥，你到底是怎么样的，就跟爸说的那样，不想过就离，这么拖着，你要干嘛？” 宋刚看了眼妹子，含糊不清的道，“她给老子戴绿帽，就这么离婚？太便宜她了。” 宋语以为他说的还是几年前那事，“那你想干嘛？哥，为了她不值得，你可别犯浑。” “放心，我没犯浑，有人收拾她，我再等等，等时机差不多了，她会主动来找我离婚的。” 宋语不知道宋刚的脑子里到底打什么主意，再问他就跟锯了嘴的葫芦似的，不说话了。 宋刚就在这小四合院住下了。 腊月十五，李红给宋刚发的消息，宋刚看到后跟老两口说了一声，去街上给李红回电话去了。 他也买了大哥大，做生意方便些，但号码不想告诉李红。 电话接通，李红问他过年还回不回去了。 宋刚说不回去了，爸妈都接来京城了，还回去干啥。 李红这才知道老两口已经来京城了。 当下就十分的生气，“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我不知道？” 宋刚砸吧嘴：“你知道不知道也就那么回事。” “宋刚你什么意思？” “这话得我问你吧，李红，这两年你做的那些事，真当我不知道呢？我爸妈来京城，犯得着跟你说嘛，你还配当宋家儿媳妇吗？” “我干什么事了？宋刚你大爷的，你把话说清楚。” “杨老板，陈老板，还要我说吗？” “那是你没本事摆平。要么赔钱，要么睡你老婆，宋刚，你要有本事，别人敢睡你老婆吗？” 宋刚握着话筒，“是，我无能，但我瞧你也挺乐意啊， 你是不是从来没瞧得上我过。” “算你还有自知之明。” 宋刚深吸一口气，“过年我不回去了，你想去哪儿去哪，反正我也管不着你，挂了。” “等等……”那头李红呵止住了。 李红想到那边的尤文理还等着钱呢，口气放缓了不少，“爸妈来京城，我都不知道，这事是我做的不对，明天我去看看吧。房子租在哪儿了？” 宋刚不做声。 “刚子，咱们夫妻俩也好久没见了，你不想我吗？” 宋刚硬邦邦的怼了回去，“不想。” 李红张嘴就要骂，到底是忍住了，“那我想你了，你把爸妈安顿在哪儿了？” 那头的宋刚似乎是妥协了，“小语买的房子，爸妈住她房子里。” 又是宋语。 “那你告诉我在哪儿，我明儿个过去。” 宋刚把地址说了后，转身回了胡同。 李红搁下大哥大，不得了，宋语居然买了四合院。 她拿起大哥大，又给尤文理打了过去。 尤文理最近也有些头疼，马上要过年了，他跟宋语耗了一个多月了，那头愣是一点口都不松。 这女人太难搞了。 助理上了楼，“老板，红姐电话。” 尤文理不想接，“告诉她我为了钱的事愁的睡不着，刚歇下。” 助理照做了。 李红没听到尤文理的电话，心里有些不太舒服，“阿文还差多少钱啊？” “四百万。” 李红也被吓了一跳。 最近她手头也很紧。 现在工程不好做了，或者说，要求越来越高了，久光凭她的本事，接不到大的工程，也就只能靠这张脸跟以前的那点关系，跟在那些臭男人后面喝点汤了。 之前欠下的工钱，过年了，必须结算，不然那明年她的工地就没人肯来了。 但也没全发，扣了一个月的。 一百来号人，工资一发，李红的兜里现在连十万都拿不出来了。 这些钱她不敢动了，过完年还要打点呢。 阿文还差400万。要怎么帮她？ 李红再次想到了宋语。 四合院的价格可不便宜啊，上个月还听说一老板买了个小四合院就花了两百多万呢。 宋语有钱，怎么才能让她把钱拿出来呢？ 李红想到了霍宁。 之前这丫头还说要跟她一起扳倒宋语的。 于是李红拿着车钥匙出了门，去学校找霍宁。 一去才知道，学校的学生已经放假了。 李红扑了个空，又去了大院。 门口站岗的不让她进去。 她拿起电话给霍宁打了过去。 结果电话是霍镇接的。 李红撒谎说是霍宁高中同学，学校放假了，想约霍宁出来玩。 “小宁不在啊，她在大院那边呢，她也放假了吗？这孩子放假了怎么也不回来啊。” 李红听出来了，“您不住大院吗？” “我们现在住在干面胡同。” 李红一听，刚才宋刚跟她说的，是不是也是干面胡同？ 那房子得多大，才能住得下那么多人？ 李红挂了电话，在大院外面等了会儿，也没等到霍宁。 这小贱人，不会是忽悠她的吧。 殊不知她认为的霍宁此刻已经被折磨的快要崩溃了。 她不知道她自己在哪里，感觉像是地窖里。 从一开始绝食快要被饿死后，她想清楚了。 不能死，不能让那贱人得逞。 她想用她的身份，顶替她的名字活下去，不可能。 她不会让她得逞的。 想到爷爷，想到哥哥嫂子，想到谢君山，她不能就这么把自己饿死。 于是她吃，对方给什么她就吃什么。 那些人给她送来的吃的，就是煮熟的土豆，能吃到红薯都算好的。 一开始吃不下去，但饿肚子的滋味她不想在忍受了。 除了饿之外，还冷，还有无边无际的黑暗。 第六百二十四章：怪怪的 那才是最折磨人的。 这些人将她困在这里，不让她出去。也没有光亮，白天黑夜分不清。 一天两天还行，十天半个月的熬下来，人都要疯掉了。 霍宁精神都有些恍惚了。 今天是哪天？她被关在这里多久了？哥哥嫂子没发现她不见了吗？ 她现在无比的后悔，不应该轻易相信那个贱人的。 “贱人……黄颖，你不得好死……” 到现在，完全是对黄颖的恨支撑着她没有倒下去了。 她当初为什么觉得她可怜，为什么觉得她有义务帮她过上好日子，她为什么要这么蠢，为什么要相信她？ 霍宁后悔死了。 此刻黄颖就在外面。 他们租了郊区的一个小独门独户的院子。霍宁就被关在地窖里。 这些人在屋子里围着炉子嗑着瓜子说着话。 黄颖给他们三一人分了二百块。 “马上要过年了，你们也要把这屋子收拾的有个过年的样子，不然会惹人怀疑的。” “知道了。对了，地窖里的那女的，什么时候……” “再等等，等那边对我完全没怀疑了，留着她就没什么用了。”要是怀疑了，留着她还能让那个自己有个筹码。 黄颖拿起一个土豆，慢条斯理的剥着皮。 要不是她顶着跟她一样的脸，她还真想让霍宁尝尝被那些恶心的老男人抱着压着的感觉。 当初谢君山不是想把她送走么，她不会那么做，她会找个男人，让她娶了霍宁，看着一辈子别让她出来就行。 听说有个草原，那边很远。 放牧的人跟着牛羊一起迁徙。没有电话，也没有人烟，只有漫无边际的大草原。 黄颖越想越觉得这个办法好的很。 土豆剥了一半，她丢下拍了拍手，“这段时间都不要联系我。我先走了。” 三人将她送走了，又将剩下的土豆拿起给了霍宁。 听到动静，霍宁屏住呼吸。 很快，头顶上方的地窖木板被掀开了，那人从梯子上下来，手里端着一个搪瓷缸子，里面有水。 因为被关着的，霍宁吃喝拉撒都在这里，味道十分的不好闻。 那人捏着鼻子，“赶紧吃吧。” “等下。”霍宁喊住对方，“能不能帮我把桶拿出去。再把门开着通通风。” 那人不做声。 霍宁气的双眼通红，但没人看的见，她咬着后槽牙，“我要死了，你们也别想好过。” 那人没说话，提着桶上去了，门也没关，开着通通风。 凌冽的北风从口子里窜进来，冷的她只发抖。但这会儿冷她也能忍了，只要把这洞里的味道散散掉就成。 她起身，原地活动着。 外面除了呼呼的北风外，没有别的声音。 但霍宁知道，下雪了。 京城下雪了。 应该快过年了吧？ 哥，你来救我啊。 霍天学校放假要早，初十左右就放假了。 但他放假了也没的闲着，得去医院上班。 这天晚上回家吃饭的时候，霍天忽然道：“我怎们感觉我很久没看到霍宁了，她在干嘛？” 宋语给他夹了菜，“我也快一个月没看见了。”说完又问爷爷：“小宁给您打电话了吗？” 霍镇摇头，“哎，孩子长大了管不着了。今天接到她同学的电话，我才知道她放假了。” “那她在大院？” “小天啊，你明天去看看。” “嗯。” 第二天，霍天跟宋语一起回的大院。 他们有钥匙，直接开的门。 一进门，就看到了桌上堆放了一些零食袋子。 地上也有些不太干净。 霍天眉头立刻就蹙了起来。 搞什么鬼？ 他抬手看了一眼手表，都快十点了。 “你去楼上叫她。” 宋语放下包，上楼去敲门。 黄颖睡的正香呢，忽然就听到了敲门声。 她吓的从床上蹦了起来。 “谁？” 那声音都把宋语给惊道了。 她又敲了敲门，“小宁，是我啊，你怎么了？” 黄颖这才回神，揉了揉脸，“嫂子啊，等下，刚才睡懵了。”说着快速的起床穿衣。 等简单洗漱再出来的时候，看到一楼坐在沙发上的霍天的时候，黄颖的脚步就是一顿，站在楼梯口没敢动。 霍天也在。她的心噗噗跳着，不敢跟霍天对视。 霍天斜眼过去，看着站在那的“妹妹。” 黄颖被他看的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这样也不奇怪，霍宁向来都有些怕霍天的。 霍天对她招手。 黄颖硬着透头皮走了过去，站着没说话。 霍天指着地上的灰尘，桌上的零食袋：“我们不在家，你就这样？这是家啊还是狗窝啊？” 所以他生气是为了这事？ 黄颖松了一口气，“那个……昨天回来太晚了，没收拾，我这就收拾。” 说着赶紧去拿拖把抹布搞卫生。 宋语要帮忙，霍天没让。 黄颖干活还是很麻溜的，从小就得干，能不麻溜吗？ 只是她这么麻溜的干活，反倒让霍天想的比较多。 “学校过的怎么样？” “挺好的。” “是挺好的，以前什么事都不会，如今干家务活倒是像模像样了。” 黄颖心里咯噔一下，糟了。 霍宁不太干活，她都猜出来了，但她不知道，扫个地擦个桌子，都被霍天说一句像模像样。 那她以前是十指不沾阳春水？ 黄颖反应也快，笑着道，“嗯，住宿舍，大家轮流搞卫生，就学会了。” 等黄颖卫生搞好了后，三人一起回四合院。 路过那一进院子的时候，似乎听到了李红的说话声。 “霍天，停车，我下去看看。” 黄颖现在不想见李红，闻言赶紧道：“哥，那你也陪着嫂子过去吧，我先去找爷爷。” 霍天嗯了一声，车子靠边停好，黄颖下了车，赶紧走了。 霍天从车上下来，盯着快步走远的黄颖皱眉。 总觉得今天的“霍宁”不太对劲。 但具体是哪里不对劲，他又说不上来。 宋语已经去了小院子那边了。 一进门，就看到地上都是东西，被扔的到处都是。 宋语的脚步一顿，看着宋刚跟李红俩梗着脖子都在瞪对方，犹豫了下走到吴秀兰跟前，“怎么了这是？” 第六百二十五章：隐情 李红听到宋语声音，一抹眼泪，将地上的东西捡起来。 一边捡一边道，“是，你们有个有出息又厉害的女儿，还稀罕我这个儿媳妇干什么，我走。” 说着拎着东西就走。 “等会儿……” 宋语拽住她：“把话说明白。” 李红甩开她的手，“有什么好说的，你们把爸妈接来都三个多月了，连小姑跟小姑父都知道，唯独瞒着我？怎么的，合着就我一个外人是不？” 宋语看着她道，“没有谁故意要瞒着你，但凡你这三个月，打过一会电话回村，都能知道爸妈来京城了。李红，你多久没给爸妈打电话了？在你心里，他们是你爸妈吗？你多久给你父母打一次？” 李红被问的哑口无言。 今年从离开家，她就没给他们打过一个电话。倒是给她娘家打过不少，她现在的工程队，就是娘家人给管着呢。 李红不说话了。想到她这次来的目的。忍着心头的火。 等着吧，等阿文成为了大陆的总裁后，她的好日子就来了，到时候这些人在她眼里就什么都不是。 先帮着阿文过了这道关才是要紧的。 李红把脾气压下去，朝吴秀兰走过去。 老宋家一家人，也就吴秀兰心最软最好说话了。 她拉着吴秀兰的手，“妈，对不起，我就是太忙了，刚子把京城的生意交给我，我一个女的，得花更多的时间才能把生意稳住。” 宋刚脸上一片冷意。 所有人都不知道，宋刚在京城的生意做的好好的，是为什么忽然就把京城的生意交给了李红，自己跑到津城重头干的。 宋刚对谁都没说。 之所以不要京城的生意，就是觉得恶心。 前年，他因为错信别人，被忽悠的花了六十万进了一批不符合标准的钢材。 这些刚才不能在他这次的工地用。想要花钱重新进货，但他钱不够。 宋刚也想着跟宋语张嘴，但那时候宋语带第二家店刚开，手头也没多少钱。 宋刚急啊，两头耽误。 他就找了其他做工程的老板，想让他们帮帮忙，把他错买的刚才给消化掉。 这批刚才不是劣质品，就是不符合他现在做的工程，别的小一点的工程是可以用的。 几个老板平时称兄道弟的，今天吃着喝着，就是不给个准话。 愁的宋刚回去就跟李红说了说。 李红也害怕，那么多钱，不能打水漂了。 于是第二次请客的时候，李红也跟着去了。 有了李红的加入，席间几个老板都比之前开心很多，李红更是把几个老板逗的笑声不断，什么俏皮话她都敢说。 结束的时候，几个老板的态度比上次好多了。 后来又请了两次。 最后一次，宋刚没时间，就让李红去请客了，李红回来的时候告诉他，那些人终于答应了。 答应了后这些人的效率也快，很快就帮宋刚把这一批刚才给消化了。 有了钱，他立刻重新购买刚才，工程总算没耽误。 事后宋刚才知道，这些人之所以答应，是因为李红跟他们有了一腿。 当时他都气疯了，回去就质问李红。为什么要这么做。 李红当时就问他，是睡一觉解决问题的方便，还是要亏损六十万？继续拖下去，肯定不止亏损六十万。 钢筋不到位，很多活儿都没法继续。 要是在等下去，他就有可能因为钢筋供应不及时耽误工期被单位直接给踢出去。 那就不是六十万的事情了。 面对巨额损失，宋刚沉默了。 也就是从那时候起，李红在宋刚面前也不藏着掖着了，直接干预他的生意，因为她发现自己还挺喜欢做生意的感觉的。 本人捧着，喊一声李老板，被人奉承着，赞一句女英豪。尤其是她觉得，自己在处理人际关系这一块，比宋刚要有优势的多。 宋刚就是块榆木疙瘩，不知道变通。 钢筋危机解除，工程结束后，差不多挣了一百来万。 把工资发掉，还有五六十万，都存在李红的账户上。 李红跟他炫耀她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本事。 李红的原话是，“要是没有我李红，别说这五六十万，你宋刚连工人工资都发不出来。你就得从京城滚蛋，滚回乡下种地。” 一句话把宋刚说的无话反驳。 从那以后，宋刚就觉得不得劲，整个人都不得劲。 过年回家的时候，他妈问他为什么不管李红。 他拿什么官？李红说的对，他就是窝囊废。 过完年再回京城，那不得劲的滋味就更浓了，觉得自己再这么下去，得废。 最后一气之下，索性把京城的生意都给了李红，他没办法看着李红跟那些老板推杯换盏，他觉得恶心。 最后自己去了津城，从头打天下。 但又不甘心就这么让李红肆无忌惮下去。 离婚，但他又觉得这样太便宜李红了。 离婚她就更加乱搞男女关系了。 最后在饭局上，听一个阔太太无意中说起一个真人真事来。 说一女富豪的，仗着有钱，不把人放在眼里，连她男人在在她面前都没啥地位，说一不二的主，但她老公愿意顺着她，对她好，她就越觉得她老公没用，无能，外人都喊她老公吃软饭的。 结果不知道怎么的，女富豪认识了一个从xg来的公子哥。 长的就跟明星似的。 说是从小在国外长大的，现在回来做生意。 那女富豪被那公子哥三下两说的，就答应跟他合伙做生意了。 结果不到一年，生意没看到，钱倒是被骗光了。 之前阿谀奉承拍她马屁的人，都不见了。只有她老公留下来，跟以前一样用心的照顾她的生活。 女老板最后总结了一句：“钱是万恶的根，变坏的人想让他变好，得把根给断了。” 宋刚听的觉得很对，李红就是有钱作的。 要是她的钱没了，是不是还能变回以前的样子？ 那时候宋刚对李红还是有些感情的。想着只要她能变成以前那样，他们的日子还能过。 怎么才能让李红没钱？ 宋刚一时想不到办法。 他去津城一开始就是为了赌一口气。 李红觉得他没用，他就证明给他看。 第六百二十六章：闹翻 可随着见的世面多了，见的人多了，宋刚发现，钱虽然是万恶的根源，但不是每个有钱人都变成了李红那样的。 他见过很多有钱人，礼貌，谦逊，跟李红完全不同。 钱没错。那是谁的错？ 是人错了啊。 在津城待的越久，看的越多，对李红那点感情就越淡。 有一次他回去，在家里发现了男人的痕迹。 宋刚对李红是彻底死心了。 有些人，从来就不知道什么叫改过自新。 他又从小姑父张海宽那听说李红跟一个什么从国外回来的投资的人打的火热的时候，宋刚瞬间就觉得这事很是熟悉。他脑子里想到的就是那个女老板说的故事。 看，人太坏了，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派一个更坏的人来收拾她了。 宋刚没去调查张海宽嘴里那个什么外国先生，反正从小姑父那边听来都觉得那不是什么好人，李红却愿意听他的信他的，他干嘛要管？ 自作自受。 之前孩子没了那次，他就想弄死她，再陪着她一起去。 后来想明白了，不值当。 当对一个人连恨都恨不起来了，还管她死活？ 宋刚自问不是无情的人，可有些人，不配拥有。 所以他不问不问。 所以宋语问他，他也不回答。他就等着看她的下场，等着她主动提离婚。 可当李红拉着他妈手在那卖惨的时候，宋刚就觉得怎么特么的这么恶心呢？ 心里那股子恶心劲儿上来了，就再也忍不了了。 他上前一把将他妈拉倒身后，“李红，我们离婚吧，时间还早，回老家离婚去。” 所有人都被宋刚这句话给惊了。 宋语看着她哥，不是说要等李红提出来吗？ 宋有根看着儿子，不说话。 吴秀兰看看儿子又看看李红，最后看着女儿。 李红也没想到宋刚会忽然说离婚。 其实离婚这事，她早就想过了。所以在李红的心目中，宋刚早就不是她的丈夫了。 早上阿文给她回电话，得知她今天要来见宋家人，就说现在跟他们闹翻还不是时候，得在等等，等一个合适的时机。 阿文还说了，他还得继续去找宋语，宋语十分难缠，是个“守财奴”，没她大方，也没他温柔。 但宋语有钱，有很多很多钱，而他现在需要这些钱。 只要她愿意投资他的生意，他就能立刻当上大陆的总裁，到时候一定会好好的照顾她，带她出国度假，给她买钻石戒指，他们会在国外的教堂，在那些绅士的见证下结为夫妻的。 所以在没获得宋语信任之前，让她务必要忍辱负重。 李红膈应宋语，她恨不能把宋语踩在脚底下狠狠的碾压。可她没有宋语那么多钱，就必须忍着。 她不能坏了阿文的事。 李红忍着心头的怒火，努力的表现可怜的一面，“妈，你看刚子。” 吴秀兰看着儿子，她轻轻拽了下宋刚的袖子，“有话好好说。” 宋刚看了他妈一眼，“我这不就是在好好说吗。李红，你要是还想好聚好散，那咱就离婚吧。” 李红见卖惨没用，拉着脸道，“我不同意。” “你同意不同意，这婚我都要离。不行就走法院吧。” 一听走法院，吴秀兰又拉着儿子，“真过不下去了？” 李红见宋刚态度强烈，立刻倒打一耙：“宋刚，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好哇，我说你怎么就死在津城不想回来，是不是在那边找了个狐狸精？爸，妈，你们得给我做主。” “刚子，小红说的……” “妈……”宋语将吴秀兰拉到一边，“您别插嘴。”说完看了李红一眼，省的被李红当枪使，枪口还对着她哥。 吴秀兰见状，有些不安的看着他们，这是要闹什么嘛大过年的。有什么事不能等年过了再说？ 老一辈的思想，正好赶上腊月里快过年了，什么事都没过年大，往后拖拖再说。 “行，既然你不想好聚好散，那咱们就来掰扯掰扯。” 宋刚回屋，拿了个凳子来让霍天他们走坐下，今天他的脸就是丢在地上踩的一天，什么都顾不上了：“你们都坐。” 霍天没坐，他自己一屁股坐下了。 “咱们就从你滑胎那次说起。”宋刚一提这事，李红心里就咯噔了一下。 这几年好日子过的太舒心了，早就把这事给忘记了，再说这在她心里，也不叫事了。她自己的肚子，打的又不是你老宋家的孩子。 这都多久的事了，只要她不认账，还能把她怎么的？ “好哇，你说。”说着她也拉了个小凳子坐下了。 其他人见状，面面相觑。 宋刚也是豁出去了，绿帽子戴了这么多年，今天就彻底撕破脸了。 “妈，您一直念叨的大孙子，说可惜了什么的，不用可惜，那不是您大孙子，那就是个野种。是她李红不知道跟哪个狗男人弄的野种。” 闻言一直没说话的宋有根腾的站了起来，“你说啥？” “我说您二老一直惦记可惜的那孩子，不是您儿子我的，是她跟外面的野男人鬼混弄出来的。” 吴秀兰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李红。 李红早就过了遇事慌张的年纪。这几年的生意场也不是白混的。 “妈，您别听他胡说。” “我胡说，你敢说那孩子是我的？” “不是。” “呵……” “当初的苦衷我都说了，我也是受害者啊。当初你也原谅我了，现在拿出来翻来覆去的说，宋刚你还是不是男人？” “我不是男人，我要是男人的话，当初就应该直接休了你。” 两个人面对面的吵了起来。 李红还是那一个意思，那次她也是被陷害的，最可怜的就是她。还有就是宋刚没本事，他要是有本事的话，她也就不会被人陷害了。 还有宋语跟霍天，从来没把她当嫂子。 要真拿她当自己人，凭着霍家的关系，怎么不能给她找个好点的工作？让她在那小服装厂上班，一天十二个小时，多累啊？ 喷来喷去，全都是你们不对，我也不想的，是你们对我的不真诚才导致这些的。 宋语跟霍天听了都气笑了。 这是什么道理？王八道理？ 第六百二十七章：老宋家的窝囊废 怎么的？你以为你是太皇太后呐，所有人都要以你为中心？ 宋语见她到现在都还死不认账，还在那抹黑他人，心里那点对女性的同情彻底没了，就把周越的交代都说了。 最后她看着李红道：“你认不认跟我没关系。你之所以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跟谁都没关系，是因为你骨子里的贪婪造成的。” 李红的脸色顿时就变了。 吴秀兰跟宋有根这下都相信了。撒谎不能扯的这本有鼻子有眼睛啊。 吴秀兰看着李红，这个女人从嫁到他们家，她自问没有亏待过她。孩子没了，她在家做小月子，她就差喂她吃饭了，把她照顾的无微不至，就想着能再给刚子生个孩子。 可搞笑的事，那个她心心念念的大孙子，没来得及见一面的大孙子，就算没了，她也瞒着家里人偷偷去寺庙给那没缘见一面的孩子点了香烛，就喜欢那孩子别怪他们。 可结果呢？ 吴秀兰都气疯了。 李红也气疯了，她指着宋语就骂，“你胡说，你以为随便找个人来诬陷我我就认？老宋家就你最坏，从根子上就你最坏，小小年轻就不要脸的爬男人床，你以为……” 霍天上前一把拍掉她的手：“你嘴巴放干净点。” 李红以前还有点怵霍天，现在一点也不，她又指着霍天：“我怎么不干净了，我说的就是实话。你也是猪油蒙了心的二百五，她宋语是什么人？她能勾引你，就能勾引别人，说不定在你之前就已经勾搭更多的人了，也就你拿她当个宝。” 就听“啪”的一声。 一直没说话的吴秀兰上前狠狠了给了李红一个嘴巴子。 “我不许你侮辱我女儿跟女婿。” 老太太气的浑身发抖。 宋语担心把老太太给气个好歹，赶紧过去给吴秀兰顺背。 “妈，咱不跟她一般见识啊，把自己气着了犯不上。” 吴秀兰一把推开宋语，“你别管。” 说着看着李红，“你跟我儿子还没离婚，我就还是你婆婆。作为婆婆，我今天要替你娘老子教教你做人的道理。” 李红捂着脸，看着吴秀兰，“死老太婆。你又什么资格教训我？” 宋刚指着李红，“李红你嘴巴再敢乱说试试。” 李红看都不看他一眼。 “我还是你婆婆我就能。” “呸。” 李红狠狠的啐了口口水，她现在都气疯了，也顾不得早上尤文理跟她说的话了，她现在心里很不痛快，只想怎么痛快怎么说。 “天杀的宋刚，老娘嫁给你没过过一天好日子，老娘如今的日子是靠老娘自己挣来的，你他妈的算个什么男人？你裤裆里长的二两肉就是个装饰，媳妇儿被人睡了，你他妈的屁都不敢放一个。有本事把火往我身上撒，有本事你去干架啊，你去把睡你老婆的臭男人凑一顿啊……你个孬种，怂货。” 李红骂的声嘶力竭。 所有人都看着宋刚。 宋刚今天脸皮也是不要了，“是，我不是男人，任由老婆给我戴绿帽子，屁都不放一个。对，我就不是男人，你还有什么要说的，没有就滚。” “行行行，这就是老宋家的男人，你们看看，这就是老宋家的窝囊废。”李红冲宋刚啐了一口，“我李红是瞎了眼，跟了你这么个窝囊废。想离婚，行，财产分一半，离，这就离。” “京城这边的钱我一份不要。都给你。” “我呸，京城的钱跟你有什么关系？想要离婚，就把你账户上所有的钱都给我，不然打死我我也不离婚。我就顶着你老宋家媳妇的身份，就顶着你宋刚老婆的身份，我就勾搭汉子，我让你们姓宋的全部都抬不起头。” 吴秀兰气的上前要打她，李红一闪。老太太用力过猛，踉跄了下摔倒了。 “妈……” 宋语跟霍天都跑了过去。 宋刚一看，也不跟李红废话，上前就要动手。 李红一边闪躲一边喊，一点不害臊。反正她又不住在这里，出了这个胡同，谁知道她是谁啊。 最重要的是，她现在痛快，骂的痛快。 老宋家的可不一样。 李红扯着嗓子喊，“快来看啊，打人啦，杀人啦。姓宋的一家子欺负我一个弱女子啊。还有没有王法了，快来人啊……” 之前他们吵架的时候声音就不低，一些人也都听到 。 但都独门独院的，也没人真跑来看热闹。 但被李红这么扯着嗓子喊了几声，有些人就安耐不住想去看看了。 还有些人怕真出事，跑去找街道的人了。 街道的一听，这还得了，赶紧打了电话报警。自己这边再派几个人赶紧去宋家看看。 宋有根现在住的房子是干面胡同的靠前头的位置，距离街道也不远。 听到动静，不少人都围在门口看。 看到门口围着不少人，宋语气的不行。 你喊打人是吧，这名声不能白但了，今天姐姐就打你了。 她把吴秀兰交给霍天。 “你看着我妈。”说着脱下碍事的大衣，就要去找李红干架。 霍天一把拉住她，“你看着妈，我给她提溜过来。” “你不适合掺和，没看外面那些人探头探脑的吗，省的等下说你一个大男人打女人。我是女的，我不怕说。” 宋语也是打过好几次架的人，以前还在当厨师的时候，就碰到过捣乱的客人。 后来在小河庄，跟宋月也打过。 霍天不放心，见吴秀兰就是气着了，身体没大碍，就扶着她坐下，“我去帮小语，您小心点。” 吴秀兰气的都说不出来话了，挥挥手。 “哥，你后退，我来。” “没你的事，你退回去。” 李红占着身后人多，料定宋语不敢动手，“宋语你就是个贱人，你来啊，老娘抓花你的脸。” “来，你来抓。”说着朝李红走过去。 李红见宋语真的要动手，往后退。 宋语今天是豁出去了，说句心里话，她早就想打李红了，在她把肚子里的孩子折腾掉的时候就想打了。 因为她这样的人不配做母亲。 第六百二十八章：打上门 。宋语本来是走着的，然后忽然猛的冲过去。 李红吓的就从人群里挤了出去。 “宋刚，宋语，你等着，我不会放过你们的。”一边说一边跑了。 宋语有些泼辣的跑出门插着腰冲李红喊，“丫别跑啊。” 李红头也不回的跑了。她一个人，搞不过。等着。 宋语回神看那些看热闹的，“都看什么啊，热闹没了，散了散了。” 众人讪讪的笑了笑，散了。 等派出所的人来了解情况的时候，宋刚简单的说了下。 民警一看没事，也就走了。 好好一日子，闹的吴秀兰都吃不下饭。宋有根也在那吧嗒吧嗒的抽烟。气的吴秀兰一把将烟给拽掉扔地上了。 老头子也没吭声。 宋语让霍天先回去，她在这边陪着。 霍天答应了。 宋语做好了午饭，给霍镇他们送去了一些，又好歹哄着吴秀兰吃了点，刚把人哄着睡下，外面就听到拍门的声音。 她听到宋刚去开门的声音了。 结果就听宋刚嚷嚷，“你们谁啊，哎……” “打的就是你小子。你个瘪犊子，敢打我妹？你再、再打一个试试？” 宋语一听不对，赶紧出来，看到门口放着一把铁锹，拿着就冲出来了。 宋有根跟吴秀兰都躺着了。老年人早上醒的早，中午都要迷瞪会儿。 这一听，赶紧都穿上衣服也出来了。 等他们出来的时候，一群人已经混战在了一起。 李红带着她两个娘家兄弟打过来了，除了娘家兄弟，还有两个她娘家村子里的，都姓李，没出五服的。 “哎，你们放手……”老头子拿着放在门口的板凳就过去了。 吴秀兰左看右看，还是扫地的扫帚用的顺手。 “你放开我儿子。” 宋语跟李红两扭打在一起，宋刚被四个人围着打。被他们摁在地上锤，那些人一边锤一边骂骂咧咧。 宋有根举着板凳对着其中一个人的背就砸了过去。 把人砸的哎哟了一声。 “老东西，还敢动手。”说着就跟宋有根动起手来。吴秀兰一看，又赶紧帮老头子。手里的扫把冲着那人的头帘就是一顿抽。 虽然是五十多岁的人了，但干农活干的多，身体不差，劲儿也大。只抽的那人哎哟直叫唤。 那边一看，又分出一个来对付吴秀兰。 吴秀兰也泼辣的很，手里拿着的竹子做的扫把。 这又是夏天，竹枝扫在裸露的皮肤上，疼的很。 吴秀兰仗着手里的“兵器”，一时间也没被那人近身。 霍天过来准备跟宋语说一声就去医院上班，老远就听到院子里闹哄哄的，似乎听到宋刚的吼声。 霍天立刻跑了起来。 进院子一看，就看到李红骑在宋语的身上，两人面部狰狞，双手纠缠在一起。 现在也顾不得打不打女人了，打他老婆的，管你是男是女，都不行。 霍天上前，一把抓着李红的衣服领子，将人一把甩了出去。 宋语就觉得身上一轻。 霍天把她拉起来，“没事吧。” “没事，你去帮我爸。”宋语说着就冲李红扑了过去。 她的火气也被打上来了，今天不打一顿狠的不解气，“臭娘们，干抓我脸，老娘踹死你。” 霍天见她声音洪亮，看来是真没事。 转身就去帮岳丈跟岳母大人了。 霍天会点功夫。有他的加入，战况立刻扭转了过来。 霍天先是一把抓住要打吴秀兰的那汉子，手捏住对方的麻穴一摁，那人就哎哟哎哟了。 霍天在一脚，给人踹倒。 吴秀兰就跑过去，挥着扫把一顿没头没脸的抽。 没把人打伤，竹枝倒是把人家的脸扫的脸上左一道右一道的。 这家动静这么大，邻居早就听见了。 上午还雷声大雨点小，没成想下午就真打起来了。 有人拉架，有人报警。 拉架也就敢拉宋语跟李红的，那几个老爷们的，众人不敢上前。 李红跟宋语多少都挂了彩，但都不严重。 两人被拉开的时候，脚还想踢着，想蹬对方。 那些人喊，“都别打了，别打了……” 没人听，宋刚也被打出了火气，不管背后还有个人在对他拳打脚踢的，忍着痛把李红的弟弟李亮摁在地上打。 霍天解决了两个，赶紧过来帮忙，将李红的大哥李达给拽开了。 李红见自己家兄弟吃亏，挣扎着，“给老娘放开，你们他妈的是吃饱撑的？我哥要是有个好歹，我就上你们家吃上你们家住，让你们赔医药费。” 这么不要脸的话，把邻居给吓住了。 赶紧松开她。 李红立刻扑过去，一把将宋刚撞开。 宋刚被她撞的一个屁股蹲就坐地上了。 宋刚被撞的有点懵，之前头部被李达用手肘打了好几下，又被李红这么一撞，耳朵有点嗡嗡的，脑袋也有点发懵。 就在这个时候，李亮被李红拉着从地上爬起来。擦了把嘴角被打出来的血。从兜里掏出一把弹簧刀，“宋刚你大爷，老子弄死你。” 宋语看到了，“哥……他有刀。” 但宋刚就跟没听见似的。 宋语急了，挣开那些拉架的人就过去了。 那些人也就虚虚的拽着她，并没有用多大力气。 李亮见宋语过来，冲她那边就是一挥刀子。 “小语……”霍天一把将李达摔倒在地就朝宋语跑过去。 宋语一矮身，抓住了李亮的手。 李亮手朝下一翻转，刀口朝下，一刀割在了宋语的手背上。 疼的她赶紧松开了手。 这时候霍天赶到了，一脚踹在李亮的小肚子上。 这一脚一点力气没留，把李亮踹的蹬蹬退了两步，捂着肚子爬不起来，跪在那哼唧。 霍天看着宋语的手，皱眉，“没事吧，那么危险你冲上去干什么？” 宋语疼的没说话。 不是看宋刚被打懵逼了么，她怕那刀子真给宋刚捅出个好歹来。 “我没事，你先去帮我哥。” 霍天扶着她，把她交给了吴秀兰。 来的五个人，除了李红外，其他都躺在地上了。 “爸，拿跟绳子来。” 宋有根本来是拿长板凳护在老婆子跟宋语跟前的。闻言赶紧回去拿绳子去了。 霍天拿着绳子，要把这四个人都给拴起来。 还有人反抗，霍天不客气的再给一脚。 第六百二十九章：违和感 李红虚张声势的叫骂着，让霍天别管闲事，这是她跟宋刚的事。别“得罪不该得罪的人” 霍天哼了一声，“说不该得罪？你打我老婆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你是不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李红没想到带了四个人来都沾到便宜。 这时候外面传来了警笛的声音。 “快快快，警察来了，快走。”说着了李红去拽大哥李达。李达被霍天摔在墙边，听到警笛声也有点害怕。 他撑着墙壁站起来，转身就要跑。 “还有亮子。”李红喊。 李达也不管，捂着肚子就跑，另外两人见状，也跑了。 李红急得要死，见他们都跑了，自己留下也没用啊，她冲李亮喊，“我去找人，这就去找人。”说着也跑了。 宋刚爬起来就追，这娘们不能让她跑了。 李亮被霍天一脚踹的太狠了，半天缓不过来劲儿。 看到其他人都跑了，艹了一声。忍着痛爬起来也想跑。 霍天没拦着他们急几个人跑，但绝对不会让这小子跑了，谁让他敢动刀子，还敢弄伤了他老婆。 霍天上前给他脖子摁住了。 等警察来了后，霍天把李亮交给了警察。 等了会儿，宋刚把李红也追了回来。 两人路上肯定又打过了，宋刚的脸上脖子上都是挠痕。反倒是李红，脸上除了之前被宋语抓的挠的之外，没添新的痕迹。 警察了解了一番后，让他们一起去派出所录口供。 霍天看宋语的手得处理，跟对方商量道，“我先回去帮我爱人处理下手，随后自己开车过去行吗？” 警察也很好说话，把派出所地址告诉他们，带着宋刚还有李红跟李亮走了。 宋语捂着手上的伤口道，“爸妈，先去我们那边吧。万一我们走了，那几个人又回来了，屋里回头再收拾。” 吴秀兰嗯了一声。 霍天把门锁上，带着老两口一起去了那二进的院子。 敲门，是黄颖开门的。 一看到宋语手上有血，就是一愣，“怎么了这是？” 霍天没空说，“去把医药箱拿来。” 黄颖掉头就去。 等她把药箱拿来，才发现还多了两个人。 黄颖心里有些担心，这两个人是谁？霍宁认识吗？ 老爷子在睡觉，众人没打搅他。 霍天一边给宋语消毒，一边对黄颖道：“看什么，不怕了？一点眼力劲都没，去泡茶啊。” “啊？哦。”黄颖赶紧去泡茶了。 她一边泡茶，一边侧着耳朵听。 就听宋语道：“爸，妈我没事，你们放心吧。” 原来这两人是宋语的父母啊。 黄颖放心了。她将茶端着过去，放在他们身边，“叔叔，阿姨，喝茶。” “哎，……”吴秀兰没心思喝茶，问霍天，“小语的手不会有问题吧。” “没问题，就是这两天别碰生水。冬天好的慢。” “不碰不碰，这几天饭我做。” 霍天给宋语的手消毒后，给她抹了点药膏，拿出绷带给她缠了一圈。 “贴个创可贴就好了吧。” 吴秀兰立刻道，“你是医生还是小天是医生？听小天的。” 宋语不说话了。 霍天包扎好，用剪刀剪断纱布。搁下剪子把纱布头摁了进去。 宋有根这才问，“小天啊，刚子没事吧。” “没事。你们就在这待着，我先跟宋语过去下，放心，等下就把刚子领回来。” 听到女婿这么保证，吴秀兰跟宋有根都松了一口气。 两人动身去派出所。让“霍宁”照顾下他们。 然后吴秀兰就发现，“霍宁”看她的眼神很陌生。 也是，这都好几年没见了，人孩子也长大了。有陌生感也很正常。 黄颖不知道霍宁跟吴秀兰也算是有过亲密接触的，以为就是宋语的妈。 只要客客气气的就行。 吴秀兰见“霍宁”对她这么客气，也就把心里那点亲近给压了下去。 儿子还在派出所呢，她现在也没心情去哄这姑娘。 再说宋语跟霍天，到了派出所后，宋刚把经过也都说了一遍。 除了他们之外，还有几个邻居也跟着过来作证。 事情说清楚了。 家庭矛盾。 要就是家庭矛盾，派出所其实也就劝几句，但李亮动刀子了，这性质立刻就不一样了。 李亮一听自己要被拘役15天，立刻不干了，又骂又踢的。 结果被人摁着脑袋带走了。 至于李红，也要被拘留五天。 等他们从派出所出来，一起回到宋语家。 霍镇已经起来了，听说了这事。 看到三人一起回来了，又问了两句。 得知李红被拘留五日，她弟弟被拘留十五日后，黄颖心里就是一突。 这个蠢女人。 幸亏她后来没再跟她有太多的联系，不然早晚都要被她连累的。 宋语跟霍天说今晚要陪着吴秀兰，霍天答应了。一起送他们过去。 先把院子收拾了下，然后烧水。 在厨房烧水的时候，吴秀兰又小哭了会儿。 宋语道：“妈，你得这样想，等我哥跟李红离婚了，还能在找个，这次肯定能找个比李红好的，别的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人得孝顺，得心善，对吧。说不定明年您就能报上大孙子了。” 吴秀兰被宋语哄的终于笑了。 说着说着，吴秀兰道：“今天看到小宁，觉得变化真大。” 宋语嗯了一声，“变化是不小，您上次见她的时候，还是个别扭的小孩，现在都是大姑娘了。” 吴秀兰点点头，“可不是么，那时候还愿意跟我挤一个被窝，今天看到我，那客气的样子就跟第一次见一样。” 说着无心，听者有意。 宋语就觉得脑子里什么东西一闪，快的抓不住，也就随口附和道：“大概是长大了。” 吴秀兰也就没多说了。 晚上宋语躺在屋里，总觉得今天忽略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正好手背出隐隐有些疼，在被窝里又疼又痒，就拿出来了。 纱布上有点点血丝。 她也睡不着，就在脑子里一点点的捋。 吴秀兰说霍宁看到她就跟第一次见似的。 其实从上次她去大院找霍宁的时候，就觉得霍宁有些奇怪，可具体哪里她又想不出来。 非要说的话，就是有种——违和感。 对，违和。 哪里违和？宋语说不上来。 她蹙着眉，把霍宁从上大学后的事就一点点的想。 第六百三十章：她有什么问题 从什么时候开始觉得有违和感的？ 好像是上次她军训回来的时候就觉得她有点不太对劲。 哪里不对劲呢？宋语顺着时间点，一点点的往后捋。 当时自己说要请客吃饭，她说有事要去办。言辞就有些闪烁。 霍宁的性格是比较直的，言辞闪烁，就是有事不能跟她说。 因为她住在学校，宋语也想不出具体的，就是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自从军训后，她就没见到她了，只给她打过电话。 当时发现她嗓音有些不对，她说她感冒了。 再见就是去她学校找她。对了，说话还很客气，总是您啊您的，以前霍宁跟她都是直接你你你的。 当地人确实喜欢用您，但以前霍宁不是啊。 还有那次，她去学校找霍宁，让同学去问，结果同学下来说她不在。现在想来，那同学表情也有点奇怪。 难道是因为她在，然后骗自己说不在？为什么要骗她呢？有什么事情是需要瞒着她的？ 后来自己买了药，半路折回去，看到她上了一辆小汽车。拉达牌的，不是什么好的汽车，也就七八万左右的。 车上的人是谁？ 还有那天去大院，她居然没认出自己的车来。要不是她喊她，她相信她就直接走过去了。 自己下车的时候，她好像有点紧张，看到她脸上的淤青，她想碰下，被她挡开了，感觉有点排斥自己的触碰。 自从她跟霍宁关系缓解后，这种排斥感就没有了，那天在霍宁身上又有了那种感觉。 越想疑惑越多。 就这么过了半个小时，夜很深了。 夜深了，人的心容易静，思维的发散也跟广了。 忽然，宋语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想到哪里不对劲儿了。 今天她妈跟她说，霍宁看她的眼神就跟不认识她一样，客气疏离的很。 当初霍宁对她妈可是比对她要亲近啊。 真长大了就不认识她妈了？不好意思？不太可能！ 这是其一，其二就是霍宁晕血啊。 她那时候刚到霍家，因为手流血了，结果霍宁看到她的血，直接晕了。 她急的大冬天的背着她往医院跑。 路上碰到霍天，当时她跟霍天关系很僵硬，还被霍天训了一顿。 到了医院，她才知道霍宁晕血。才知道还有晕血这种毛病。 可今天自己手上那血糊糊的样子，比上次出血严重多了。 结果下午的霍宁一点晕血的迹象都没有啊。 晕血症是可以治愈的吗？ 宋语不知道。 她记得霍天说，霍宁晕血是因为父母出车祸的缘故，是一种心理疾病。心理疾病，是说好就能好的？ 越想线头越多，又缠裹在一起，乱糟糟的。 她又躺了回去。 这一晚上都没睡好，梦里走马观花似的。 一会儿是她背着霍宁往什么地方跑，一会儿又是霍宁跟杨静一起挤兑她。 画面一转，又是霍宁可怜巴巴的喊她嫂子，说她好冷。她说冷你就穿衣服啊，要嫂子给你买新衣服吗？ 梦里的霍宁就一直喊，“嫂子，我冷。” 那声音十分的幽静，像是在什么空旷的地方喊，一直喊一直喊，直把宋语喊的一个机灵，从床上坐了起来。 心咚咚咚的挑着，有种不安的情绪缠绕在她心头。 霍天正坐在那呢，见她忽然坐起来，也吓了一跳。 “怎么了？做噩梦了？” 宋语捂着脸想着刚才那杂乱乖张的梦。 说噩梦也谈不上，就是决绝的这个梦很奇怪，尤其是霍宁喊她的声音。让她心里空洞洞的，总有种不太好的感觉。 宋语忽然抬头，她问霍天，“有没有觉得小宁最近有些奇怪啊？” 霍天一怔，微微眯着眼睛似乎在回想着什么。 “你也察觉到了吗？” 宋语眼睛大睁，有些激动的问，“你也有这种感觉吗？” 霍天嗯了一声，“如果我们俩都有这种感觉，那就不是我们的问题。” “那是霍宁的问题？她有什么问题？” 霍天摇摇头。 宋语道，“那天我去学校找她，她同学告诉我她不在，一回头，我就看见她上了一辆拉达牌轿车，我想跟着的，没跟上。” “记得车牌吗？” 宋语摇头，“当时没想那么多。” 她又道：“你说是不是她在学校里认识了一些社会上的人。她是不是跟谢君山吵架了？” 所以才瞒着他们，才变得怪怪的，怕他们知道了责怪她？ 霍天皱眉，“换了个男朋友？” 宋语想点头的，但一想又道，“应该不会啊，她跟谢君山从初中就有点苗头，说句不中听的话，要没谢君山在前面吊着，小宁的成绩想上去都难。不应该这么快变心吧。初恋不是最难忘的吗？” 闻言霍天的表情有些讪讪的，他起身，“我去问问她。” 宋语也没阻拦，霍天是她哥，有什么事情直接问没毛病。 宋语忽然又想起来了什么，喊住了霍天。 霍天回身看她。 宋语问，“小宁的晕血症好了吗？” 霍天蹙眉，“怎么了？” “你忘记了，昨天我手血糊糊的，小宁看到，居然都没什么症状。几年前就被那一点血给吓晕了，现在居然不晕了。” 霍天脑子里顿时就是一懵。 晕血症是一种心理疾病。 一开始，他带着霍宁去看过，后面就放弃了。 那时候还没有心理医生这种时髦的词，看了医生，说是一种心病。 后来看了好几个都这么说，说对身体没什么大碍，他也就没继续了。 他自己当医生后，也关注过这一块。 心理疾病，是需要心理辅导跟心理干预的。 但霍宁都没有。 所以她的晕血症不可能就这么好了的。 那是哪里出了问题？ 难道就是忽然的，无缘无故的好了？ 这些念头一闪而过。 他回神，“可能是因为大了，不怕了吧。” 宋语听他这么说，点了点头，“那你快去吧。” 霍天一走出院子，脚步就变得沉重起来。 有种奇怪的念头，在他的脑子里一闪一闪的。 但就是闪不出来，就跟断片了似的。越想越乱，最后连之前那一闪而过就跟要抓住什么似的念头都没了，抓不住了。 第六百三十一章：这还是我妹妹吗 到了家门口，他收拾好情绪进屋了。 这段时间他们都在吴秀兰这边吃饭的。 霍天回去，见老爷子在给鸟儿喂食，喊了一声爷爷后问，“小宁还没起来呢？” “没呢，你去敲门，这丫头就喜欢赖床。” 霍天嗯了一声，去敲门。 里面传来黄颖的应答声。 听声音，像是早就醒了。 “起来洗漱，去那边吃早饭了。” “哥，我不想去吃早饭了。你们去吧。” 黄颖是不想多跟霍天待在一起，多待一起就多一分危险。 霍天转身走了，走了两步回头，又回头敲门。 “你开门，我有话问你。” 黄颖心立刻就快速的跳了起来。 到哪她不敢不听。于是她穿好衣服，开了门。 喊了一声哥。 霍天看着眼前的人，是他熟悉的妹妹没错啊。 仔细的看，又觉得有一些不太一样。 难道是女大十八变？ 霍宁上大学后，他还真的没见过几次。 在看，五官没变，就是感觉变了。 黄颖被霍天看的一阵阵的发虚，又不敢表现出来，只能强撑着看着霍天，“哥，怎么了您？我脸上有眼屎啊？”说着还扣了扣眼睛。 就听霍天忽然问，“谢君山什么时候放假啊？” 黄颖一怔，脸上闪过一丝错愕，随即立刻道：“他没跟我说。” “你们俩矛盾了？” 黄颖想着之前想好的借口，正愁找不到开口的机会呢，正好霍天问了，她就顺着他的话回：“也不算闹矛盾吧，他太忙了。” “他的职业特殊，你得理解他。” “哥，我以前也觉得我能理解他，但看到我们学校里的男朋友对女朋友都是嘘寒问暖，一个星期最不济也能见个面，吃个饭，我跟他，一个月电话都轮不到一次，觉得没意思透了。” 黄颖不知道有文化的人是怎么看待爱情的，这还是问了好几个女同学，大家都这么说的，所以她也这么跟霍天说。觉得大家都这么想，我这边说也肯定没错。 霍天的眉心几不可见的跳了下。 霍天顿了顿，沉声问，“你想好了吗？” 黄颖觉得谢君山这个“炸弹”比霍天更具有危险性。 旁人没见过她，不知道霍宁还有个长的一模一样的妹妹，所以根本不会往这一块想的。 但谢君山不一样，他见过自己。 自己只要跟他相处的时候，露出一丝丝的蛛丝马迹，谢君山就能察觉到。他那个人看着就挺聪明的。 黄颖心思转的飞快，当下决定顺着霍天的话。 她故作低落的嗯了一声，“不瞒您说，学校里也有男生喜欢我，一对比，落差就更大。哥……我……” 霍天心里那股子不对劲就更甚了。 他还记得当初他反对霍宁跟谢君山的时候，霍宁那股子拧巴劲儿。 怎么才半年多，不但不拧巴了，刚才自己问的时候，她似乎连纠结都没纠结下，就跟早就在心里想好了似的。 她想跟谢君山掰，这事她早就在心里想过了，所以才这么痛快的说这些话？ 霍天不动声色的将手背到身后，门把手那有个洋钉。 霍天的手背在身后，顺着门上摸索着，一边博索一边嗯了一声，“你自己的事，自己想清楚就行，早饭不吃了？要不等下给你带点回来？” 摸到了，他一用力，洋钉尖尖的头子扎破了他的手。 霍天立刻嘶了一声。 黄颖赶紧问，“怎么了？” 霍天扭身，佯装才看到那有根钉子，然后把手拿出来给黄颖看，“扎手了，你屋里有纱布吗？” 说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黄颖，想看她的反应。 结果黄颖一看霍天手出血了，在看那洋钉，眉头一蹙，“呀，哥，这钉子有锈，得把血挤出来。你别动，我来。” 说着近身，给霍天的手指头挤血。 霍天的心跳的乱极了。 霍宁不但不怕血了，还主动要给他挤血？ 这还是他妹妹吗？ 脑子里有什么东西再一次一闪而过，太快了，快的他有点抓不住。心里忽然一阵阵的发起慌来。 走着神呢，就听黄颖道，“哥，没事了，不出血了。” 霍天回神，将乱糟糟的思绪压了下去，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正常，他又问了一遍，“真不去吃了啊？” “我还有点困，想多睡会儿。”说完打了个哈切，一副困的要死的样子。 霍天也没在多说，“零食少吃点，小心长胖。那你就多睡会儿，门我就不锁了成吗？” “要不您锁上吧，我怕我等下睡死了。” “行。” 霍天转身带着霍老爷子走了。 等快吃好了，宋语才问他问了霍宁没。 霍宁没告诉宋语他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主要是太乱了，抓不住重点，也说不清个所以然。说出来也是让她平白担心罢了。 还是等他把事情搞清楚再跟她说吧。 于是就把霍宁对谢君山那段说给她听了。 他道，“听那意思，她是真的要跟谢君山掰了。” 宋语就是一皱眉，谢君山那小伙子多好啊？怎么说掰就掰了呢？ “你怎么说的？” “你不是让我少管着点她么，我就让她想清楚就行。” 宋语一听，抬手就打了他一下，“你这人……该管的不管，不该管的瞎管。” 霍天觉得宋语说的对。 他一直以为他把霍宁“管”的直溜溜的，没长歪。 可刚才霍宁的话，让他觉得妹妹似乎长歪了。 “不行，我得找她谈谈。喜欢她的那人就是那个开拉达的？说句不好听的，开个拉达的，早几年那还算有点底子，现在真不算。谢君山多好啊，长的精神，职业多高尚多体面？一个拉达，顶天了9万撑死。谢君山开的是什么？那是飞机，是战斗机，一个飞机轱辘就能买一拉达了吧？小宁眼界怎么还越过越回去了呢？” 霍天心想还能这么对比？但看着宋语有些愠怒的脸色，憋住没说。 “这孩子缺心眼呢？当初我们反对，她就跟吃了铁秤砣似的，结果让她自由发挥，她发挥过头还不想跟人好了。她跟谢君山说了这事没？” 霍天摇头，“没问。” 第六百三十二章：反正就是不喜欢了 他当时的思绪都被那怪异的感觉拉扯着走了，根本没想到这个。 “霍医生我算看出来了，你就在对待你的病人的时候，是心细如发一丝不苟的，其他地方，你就是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 霍天一听不乐意了，“中看不中用？说谁呢，你用少了？” 宋语愣了下反应过来，给了他一下，“说正经的呢。” “这事也挺正经的。”说着还往她跟前凑。 宋语推开她，“我去给她送点粥，我再问问。” 霍天哼一声，“晚上你给我等着。” 等宋语一走，霍天的脸色就沉了下去。他先回了医院，然后用医院的电话，打了一圈，问到了谢君山家的电话。 打了过去，问谢君山放假了没。 那边电话是保姆接的，说没，据说要腊月二十六才回来。 霍天搁下电话，看了眼日历，今天已经是腊月十六了。 还有十天。 他拿出笔，在腊月二十六的日期上圈了个圈。 然后又去看了下自己的排班表。 今天只有下午有个手术。 他起身，拿着车钥匙，和王红中说了一声，让他有事给他留言，就开着车子走了。 再说宋语那头，端着一碗稀饭，去敲黄颖的门了。 黄颖开了门。 看到宋语端着食物，一脸不好意思，“谢谢嫂子……” 她接过碗筷，站在门口看着宋语。 她不想让她进屋，这是宋语的第一感觉。 宋语道，“外面怪冷的，嫂子能进去吗？” 黄颖赶紧让开解释，“睡懵了，嫂子您别在意啊。” 宋语笑了笑，走进了屋子里。 这屋子是“霍宁”自己挑的，宋语还真没进来过。 她看了下。 感觉这屋子的风格跟之前的风格相差不大。 以前霍宁的屋子，乍一看根本看不出是姑娘家的房间。 她从小跟着霍镇比较多，所以风格也就有点偏男性化。 屋子里也收拾的井井有条，还会跌豆腐块被子呢。 眼前的房间，风格也差不多，就是觉得少了点什么。 对了，没以前房间整洁。 不是说现在的不整洁。 霍天有洁癖，虽然结婚多年，被她磨的也没剩下多少了。 但霍宁跟着他，洁癖没有，但有那么一丢丢的强迫症。 也不太明显，是宋语自己观察到的。 霍宁在大院那边的房间，东西永远都是由高到低，从左往右的摆放的。书架上的书，也都是永远朝着一个方向。 眼前这房间，桌上摆着她给买的护肤品，虽然放的也很整齐，但没有由高到低，从左往右。 书架上的书，也没有翻阅过的痕迹。 被子没折，像是刚从被窝里爬起来的样子。 “小宁啊，你在学校的时候，宿舍也这样吗？” 黄颖本来带笑的脸就是一愣，然后道，“宿舍人多，不能标新立异，得跟大家差不多才能融入进去。” 宋语一想，点点头，这倒也说得过去。 黄颖本来还吃了几口，被宋语这么一问，就有些吃不下了。 她打量着宋语，见她这里看看，那里碰碰的，担心自己会露馅。 霍宁在大院那边的房间她看过了，十分冷硬。 这边她也就跟那边的房间一样的用比较中性化的东西来装饰。 难道还有哪里漏了？ 黄颖不动声色的回想着。 一个人，你在外形跟神态上模仿的再像，一些生活习惯上也没办法模仿的一模一样，除非你跟这个人长期的生活在一起，除非你观察细微。 很显然，黄颖不具备这个条件。 她也知道自己不具备这个条件。 所以又加了一句，“嫂子，您别笑话我，我感觉上大学后我都变懒了。喜欢睡懒觉了。” 宋语笑，“是不是没高中那么紧张，就懒了。” 黄颖顺着她的话嗯了一声。 宋语道：“不能松懈哦，你现在学的知识，以后都要交给学生们的。” 黄颖点头，“嫂子放心，我都知晓的。” “哎，你期末考试多少分啊？” 黄颖一愣。 说倒这个她是真的没底。 期末考试的时候，黄颖知道自己肯定是考不了的，毕竟她自己肚子里多少墨水，她自己是知道的。 文言文什么的，文绉绉的，她根本看不动。 所以在考试之前，她把自己弄生病了。 重感冒，整个人烧的发烫。 她宿舍同学包括老师都知道。 所以就算开学后成绩出来，不理想，她也能找到借口。 想到这里，她心里有底，“没呢，大学跟以前不一样，考试成绩得开学后才知道。” 等年后，在这个借口，不读书了，一步步的来。 宋语点点头，嗯了一声。 怎么还不走？ 黄颖心里着急。 “嫂子，您找我是不是有事啊。” 宋语有点不知道怎么开口。见她问了，就嗯了一声。 “我早上听你哥说，你那意思是要跟谢君山分手啊。为什么啊？” 黄颖听她是为这事，反倒松了一口气。 “有一个流行词叫异地恋，就是说恋人不在一个地方。嫂子您也知道，他在部队，管的严格，我们又不能打电话，时间长了，就觉得有他没他都那样，还有您别说我啊，他那个职业，有些危险。。” 宋语听了心里就有些生气，你是军人家庭出身啊，怎么能这么想呢？ 但面上不显，“真是因为这个？还是因为有别的喜欢的人了？” 见宋语没生气，黄颖心道，谢君山这个人，必须得从霍宁的生活里提出出去。决不能留着。 “算是有喜欢的人了吧。他大四了，快毕业了，毕业就能上班了。” 宋语闻言，心里就有些不太舒服。 “是不是开个拉达轿车？” 黄颖心里一突。 她那一闪即逝惊慌的样子在宋语看来，就是猜对了。 黄颖脑子飞快的转着，宋语肯定是知道了什么，不然不会这么问的。但知道的肯定也不多，不然也不会只说车子不说人。 她盯着宋语，试探的道：“嫂子你看见了啊？那车子不是他的，是他家里人了，正好那天他开出来，说要带我去兜兜风。” 宋语听她这么说，叹口气，“我还是觉得谢君山那小伙子挺好的，怎么就不喜欢了？” 黄颖听了心里有些反感，但也不敢露出来，这要她怎么回答？索性任性的道，“反正就是不 第六百三十三章：真羡慕你 依黄颖的观察跟了解，霍宁应该也有些任性的啊。所以她偶尔也仍性一次，应该也是情理之中的吧。 宋语见她听不进去，也不劝了。 她拿着没吃完的粥，“不吃了啊？” 黄颖摇头。 “那你在家陪着爷爷，我去上班了。” “好。” 宋语回自己屋子，换了衣服后，拿着碗回到她妈那边放下，又想了想刚才“霍宁”有哪些地方跟之前不一样。 大概是天亮了，思绪也不能集中，好像她这样，也没什么问题。 大学跟高中还是不一样的，面对新的环境新的同学关系，有男生献殷情也很正常，谢君山又不在跟前，时间一久，感情就转移了，也说得过去。 宋语一时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她又单独去找宋刚。 昨天的事情太戏剧化了。 “哥，你这几天打算做什么？” “昨晚上想了一夜，等她出来，协商，能协商协商，她要还跟之前一样，那就去法院，打官司。” 宋语对婚姻法不了解，知道的也就是后来的年轻人经常说的什么婚前婚后财产，夫妻个人财产什么的。 他们俩没离婚，按道理，不管是宋刚的钱还是李红的钱，都要均分，不过李红出轨在前，法院这边可能会酌情处理吧，她也不太懂。 既然宋刚有打算，宋语也就没多嘴。 只庆幸当时买房子的时候，多长了个心眼，用的是她爸宋有根的。这些李红是没办法去分的。 “爷爷，爸，妈，我去上班了。” 宋语一走，霍宁收拾了下，发现霍镇还没回来。 她把门锁上，去了吴秀兰家。 跟霍镇说同学找她她出去一趟，又冲吴秀兰点点头，就走了。 从胡同出来，要走一段路才能坐公交车。 等了会儿，上了一辆公交车。 公交车刚走，一直停在后面的一辆车也跟上了。 是霍天的车。 他去看医院又回阿里了。 隔着两个车身跟在公交车后。 他想知道，霍宁平时都在干什么？为什么忽然变化这么多。 黄颖坐车到步行街这边下车的。 霍天赶紧找了个停车位停下，跟上。 没多久，就看到“霍宁”跟几个女孩子碰上了，一起说说笑笑的逛街了。 见同学，很正常。 霍天见状，心头的疑惑又淡了一些。 他没跟进去，而是回到了车上。 步行街这边能坐车的就刚才下车的地方。再往里面的，都是一些古建筑古街道，现在也有了保护的意识，不给行车的。 走到那头坐车，比这头更远，他赌“霍宁”还是要从这边走的。 他不干预她交朋友，就是想知道她交什么样的朋友，是不是学坏了。 黄颖也确实约了同学。 她要带同学去吃汉堡薯条。 这三同学，并不是霍宁的舍友，是黄颖替代霍宁后才认识的。 霍宁之前那几个室友，她感觉融入不进去，也怕自己露馅，所以减少接触。 她一高冷不跟人说话，那几个室友自然也不会上赶着要跟她说话。 有两个外地的，就觉得她是本地的，瞧不起她们。结果导致室友都跟她不近亲了。 这正是黄颖想要的结果。 新认识的三个人，很符合黄颖自己的交友标准。 aiya是她嫂子开的店，她早就跟人家说了。 还说她能带她们免费去吃。 但她不敢带她们去宋语在的店。 步行街这边的店只有店长。 店长对霍宁肯定也不熟悉，不怕露馅。 等进了店，黄颖表明了自己的身份，然后道，“你们放开了吃，算我的。” 店长自然知道霍宁，也只远远的见过，还是上次宋语在西餐那边宴请她们的时候见过。 再一看，好像是。 当下道：“那您先点餐，需要来点什么？” “店里好吃的来一份。根据我们的量来，不能浪费，不然嫂子要不高兴的。” 店长嗯了一声，“那您先坐，我这就安排。” 黄颖狐假虎威的带着三个同学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三人坐下后，都有些激动。 敞开了吃，那随便吃吃都要两三百吧？ 没想到认识才半个多月，“霍宁”对她们就这么大方。 邱淑霞狭长的丹凤眼打量着店里的环境，虽然不大，但装修的很精致，带着小资的氛围，很受年轻人的欢迎。 她是外地人，一说话就带着一些嗲嗲的味道，她问，“霍宁，你哥哥嫂子是不是特别的疼你啊。” 黄颖一脸骄傲，“是啊，我哥哥嫂子当然疼我了。” 郝琳符合道：“真羡慕你，你嫂子这么能干，以后你毕业了，肯定都不用上班。” 另一个叫张明明的，剪着短发，穿着夹克式外套，有点中性化的打扮，闻言不雅的翻个白眼，“切，上班，我们的成绩能毕业吗？”说完又冲黄颖道：“霍宁，你成绩怎样啊？” 黄颖一脸郁闷的道，“之前考试的时候重感冒，脑子昏昏沉沉的，我现在想想，都不知道自己写了啥。” “那你够倒霉的。” 黄颖又不以为意了，“也什么，我觉得也不一定就非要读大学才有出息啊，你们看我嫂子，小学文化，可人家现在管理这么大的公司，也好的很。” 那三人明显的不信，“你嫂子才小学文化？这么厉害吗？” 这是黄颖最羡慕的一点，她也小学文化，为什么就没宋语那么好的运道呢？这么大的公司，要是她的该多好啊。 “当然了，这我还能骗你们吗？” 三人闻言，一边感叹自己的“生不逢时”，一边又说那要不别也念书了，拿着那点学费去做点什么。 黄颖道：“真要没工作，到时候我跟我嫂子说一声，来她公司上班，绝对没问题的。” 这句话正好被来送餐的店长听到了。 因为是霍宁，所以她亲自送餐的。 听到“霍宁”这么说，店长心里有点瞧不上。 是，她们是服务员，但她们是aiya的服务员，可不是谁想来都能来的。 想来上班，得先过老板的面试，在过柳经理的培训，半个月后考核，合格的才能留下来呢。 她一边放食物，一边看那三人。 说不上来的感觉，尤其那个说话嗲嗲的，给她一种不太 第六百三十四章：谁魔怔了？ 黄颖见店长来了，正好也想表现下，她问，“哎，你是店长吧，你说，我要是让我嫂子给我同学安排个工作，我嫂子会答应吗？” 店长心道我怎么知道？ 但问话的是老板的小姑子，店长也不傻，心里瞧不上归瞧不上，脸上还是十分恭维的冲“霍宁”道：“您是老板小姑子，那肯定是一句话的事情。” 哄哄孩子罢了，也不少块肉。 店长礼貌的说了一句“请慢用，不够在喊我”就走了。 店长一走，三人看“霍宁”的目光就更不一样了。 原来“霍宁”这么有面儿啊，三个女同学羡慕坏了，一口一个夸赞，把黄颖捧的就跟她真的是霍宁似的。 但假货就是假货，就这种暴发户似的炫耀的做法，真的霍宁是不会这么干的。 更不会在别人面前说她嫂子只有小学毕业这种让人看轻了的话。 霍宁也护短的。 有些东西，比如教养，这东西看不见摸不着的，但又很重要，是一个人从小到大身边的人言传身教在加上环境慢慢养成的，是刻在骨子里的，不是说模仿就能模仿的。 黄颖请了这几个同学吃了一顿大餐后，说还有事，先走一步，让她们放心吃，绝对不用买单。 服务员点点头。 三个人才目送“霍宁”离开。 “霍宁”一走，三人立刻小声的讨论着。 “哎你说，这连锁店的老板真的是小学文化啊？她怎么就那么厉害呢？” “我听我爸说，八几年的时候碰上好时候了，好多现在的大老板，都是碰到好时候了，没啥学问的。” “可是人家有钱。” 三个人一边吃一边羡慕着霍宁有这么好的家庭背景。 “回头我可真找她帮忙安排下，我不想读书了。” “我也不想，我想早点上班，穿漂亮衣服。” “我就想早点上班买一辆机车。超酷的，我爸死活不肯给我买，气死我了。” 三个人叽叽喳喳的聊着天。 霍天等了四十来分钟，都没看到霍宁出来。 他下车，拿起电话给宋语打了个，问了下她步行街这边店的电话。 宋语也没问他什么事，报给他了。 霍天挂断电话，给步行街店打过去。 问霍宁还在不在店里。 店员把电话给店长，店长一听，说刚走。 霍天一听，赶紧问：“她是一个人走的吗？” 店长朝那边看了一眼，脸上露出几分鄙夷来。但也不好在霍天跟前说什么。犹豫了下道：“霍宁自己走的，她同学都还在。不过她们也打算要走了，让我给打包一点东西带走，我正拿不定注意呢。” 她正犹豫要不要拒绝呢，又怕得罪了霍宁，那毕竟是老板的小姑子，这点面子不能不给。但又觉得这些同学太不识相了。正好霍天来电话了。 霍天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疑惑又上来了。 霍宁以前的高中同学他见过几个，都是懂礼貌有教养的孩子。 这种吃东西不用给钱还想打包的，他觉得不应该在霍宁同学身上发生。 这是占小便宜啊。 不是他小气。 本来人家都免费请你吃了一次，正主都走了，怎么还好意思让人给你打包食物带走呢？ 不大气。 霍天想了想道：“可以给她们打包一份，但是需要她们把电话姓名留下来，最好还有家庭住址，就说给霍宁面子，下次来核对清楚再给她们免费一次。” 店长一听老板老公都这么说了，嗯了一声。 “然后你把她们姓名跟电话保管好，回头我来拿。” 店长答应了。 霍天挂了电话，回到车里。 没等多久，就看到“霍宁”出来了。 她走到公交站台，像是在看站牌。 看完后在那块溜溜达达的。 然后她做了一件让霍天极度惊讶的事情。 就见霍宁走到一个正在垃圾箱跟前翻找垃圾的拾荒人跟前，一把扯过对方那个手里的蛇皮袋，将蛇皮袋一脚踢飞。 隔着太远，听不到在说什么，就看到“霍宁”从包里拿出什么东西，霍天觉得是钱，往地上一丢，指着钱又说了一句什么。 然后那人就弯着腰捡起来钱，并没有要跟霍宁发火的迹象。 紧接着，“霍宁”又随地吐了一口痰，神情十分傲慢的再说这什么。一直到看到公交车来了，才双手插兜里上了车。 霍天直愣愣的看着车子开走。 到底是他魔怔了，还是他妹妹魔怔了？ 霍天发动车子，跟上。 然后绕了一圈，“霍宁”回去了。 霍天想了会儿，先开车去了步行街店，拿到了店长写下来的那三人的住址。 电话一看，应该也是公用电话。 他放心口袋里，直接开车回到了医院。 坐在办公桌前，想着霍宁为什么要那么做？拾荒人哪里招惹她了？ 这么没教养的举措，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百思不得其解。 一连几天，霍天要是上午没手术，就不去医院。但还是跟家里人说去上班了。 他就想继续跟着看看，看是不是还能发现妹妹一些不为人知的“习惯”。 等了两天，霍宁都没出门。 霍天想了想，拿出之前那张纸。 他一个个试过去。 借口都想好了，就说学校的，做家访，问问学生放假期间有没有好好看书。 前两个接通的都是公用电话，这套说辞也没用上。 直到打给那个叫张明明的，对方接起来，是个男人的声音，听着不像是公用电话。 “您好，请问是张明明家吗？” 那头一听是个男的，顿时就提着几分警惕，“请问你是？” “我是京师范办公室的，学生放假好几天了，我们做个回访，张明明同学有在家好好看书吗？” 那头似乎顿了下，口气更刚才完全不一样了：“原来是老师啊，有，有，我们家明明现在还在看书呢……明明……” “既然在看书那就好，也别打扰学生了。那这边就先挂了。”说完霍天就挂了电话。 电话是家里的，那这个同学的家庭应该不差的。 霍天觉得找机会去摸摸张明明的底也是可以的。 第二天，等了会儿，觉得霍宁可能又不出门了。 他开车去了张明明家。 还真巧，刚到路口等红灯，就看到张明明跟一群人十分嚣张的走在路上。 霍天眉头就是一蹙，这一看就是街头小混子啊。 第六百三十五章：跟踪 霍宁什么时候开始跟这样的人交朋友了？ 霍天隐约觉得可能发生了什么，导致霍宁的性格变的这么多，但具体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 只能继续看着。 快过年了，有些手艺人就会聚集在一起，摆个地摊挣点小钱什么的。 卖对联的，窗花的，稀稀拉拉的摆着。 有几个手欠的，看摆摊的手艺人，非要摆弄摆弄人家的东西。弄坏了也不给钱，嘻嘻哈哈的跑了。 这时候绿灯，霍天开过去，把车子靠边停后下了车，跟在他们几个身后。 一路跟过去，看到他们去了一家面馆。 他们也不认识自己，所以霍天并不担心被看到。 到饭点儿了，索性也就进去了。 这几个人一人点了一份猪排面。 霍天也点了一份，就坐在靠近门口的位置。 在等面上桌的功夫，几个人大声嘻嘻哈哈的。 其中一个人掏出一包烟来，给那几个人散烟。 然后又给了那个女生一根。 那女生十分熟练的在桌上敲了敲，然后把烟夹在手里。 这一看，就不是第一次抽烟的。 其他人都抽了，那女生倒是没点火。 大概是霍天看的太专注了，那女生忽然抬头朝霍天这个方向看了过来。 然后有些凶的冲霍天一瞪眼，“你他妈看什么看？” 其他人都斜睨了过来。 “明明，这大叔肯定是看你漂亮啊。” “就是，哎大叔，看咱明明姐这么靓，过来打个招呼啊。” 霍天扫了他们一眼，垂眸不理睬了。 那些人也就口头上戏谑一番，倒不敢真的对霍天做什么。 刚才霍天冷冷看着他们的眼神，让他们有些怵。 一根烟抽完，面条也上来了。 几个人继续呼噜，十分没吃相的吃完了。 霍天的面刚吃一半，这些人就吃完了。 那个女生的，倒是没怎么动。 起身，离开。 老板在后面喊，“哎，你们还没结账呢。” 其中一个人回头笑，“少爷们在你家吃面那是给你面子，懂不？” 老板开店的，不敢惹这些煞星。 等人走了，霍天喊老板结账，一边结账一边问，“这些人都这样吗？” 老板叹口气，“这就是这一代的小混子，不敢得罪，一旦得罪了，天天找你麻烦。” 霍天付了钱，远远的跟在后面。 几个人又去了地下黑电影院。放的都是走1私倒卖来的电影。 等这些人出来后，三三两两的散开了。 霍天只跟着张明明。 张明明快到家的时候，就听到身后有人喊，“喂，同学，等一下。” 张明明一回头，就见中午吃饭的时候见过的男人站在她身后几米远的地方。 心里一拎，戒备起来。 霍天往前走，她往后退。 “你什么人，干什么？别过来，我喊人了啊。” “你认识霍宁吗？”霍天问。 张明明一愣，打量着霍天。 “我是她哥。” 张明明闻言放下戒备，“你想干嘛？” “没想干嘛，之前霍宁请你们免费吃了汉堡那些洋快餐，跟我提过。” 听霍天这么说，张明明的戒备彻底放下了。 她还朝霍天走了两步，“你真是她哥啊？” 霍天嗯了一声。 张明明细细的打量着他，“你们兄妹长的不像啊。不说的话，根本看不出来，你挺好看的。” 霍天看着他，“你跟霍宁是同班同学吗？” 张明明摇摇头，“我今年大三了。” “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一个学校里接触多了就认识了。哎，哥，我回头能去你们家店里上班吗？” 霍天问：“不是还没毕业吗？” “不想念了。没意思。挣钱多好啊，我听霍宁说，你们家店可挣钱了。” 霍天没说话。 张明明又说，“对了，你老婆真的只有小学文化吗？她怎么这么厉害啊？” “谁告诉你的？” “霍宁啊。” “她胡说的。” 张明明一撇嘴，小声嘀咕这，“我就知道。” 霍天想要的答案已经有了。 “回去当心点，一个姑娘家的，别跟那些男孩子走的太近，对你不好。”说完转身走了。 “哎，哥，哥……我话还没说完呢，你别走啊。” 霍天头也不回的走了。 绕了一圈，回到车上，坐在车上好久都没说话。 他被他脑子里的大胆的猜测给吓住了。 说实话，这几天跟踪下来，他第一反应就是，霍宁是不是也跟之前他以为的宋语一样，出现了什么第二人格之类的事。 明面上看不出，但他跟着看到的一些，诧异还是很大的。 但又很快被他否决了，这种是罕见的精神疾病，不是随随便便就有的。 直到刚才，那姑娘一句“你们兄妹长的不像啊……”让霍天脑子里这几天一直闪啊闪的东西忽然有了实质性的存在了。 是啊，他们本来就不是亲兄妹，长的像才奇怪了。 可霍宁是有亲妹妹或者姐姐的啊。 之前宋语就跟他提过，说有人在一些场合看到霍宁，穿着打扮都有些大胆。那段时间霍宁刚住校，他还以为是她晚上跑出去玩儿，故意跟他们说在学校。 后来去看霍宁，她确实在学校。 难道真是看错了？ 一次能看错，二次三次还能看错？ 霍天压制着自己的想法，不敢往下想。 他也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直到bb机响了，才把他惊回了神。 是宋语发来的留言，问他什么时候回来，要不要给他留点饭菜。 霍天一看，才发现已经快十点了。 他当下发动车子，往干面胡同开。 回到家，正好十点半。在院子里站了会儿，才回了后院。 他们是两进的院子。前面一进，都装修成了客厅，厨房，客房，后面才是他们三人住的卧室。 他看了眼霍宁那屋子，灯已经关了。 霍天进屋了。 宋语正在拿着毛钱织着什么。 听到动静，一抬头，“回来了？吃了吗？” 霍天盯着她手里的毛线，“织毛衣？” “你太看得起我了，我就是练练手。” “媳妇儿，我想吃你做的炸酱面。” 宋语一愣，看着他，就觉得他的脸色有些不太好。 他心里有事。这是宋语的第一反应。 当下搁下手里的活儿，也没问什么，起身穿上衣服，“你等着，我这就给你做去。” “我跟你一起。” “行。” 第六百三十六章：追查 两人去了厨房。 厨房里面粉都是常备的。 宋语敲了个鸡蛋进去，和面。 霍天在旁边看着，要帮忙揉面。 宋语不让，“你等着就行。” 她洗了手，揉面。 等面揉好，放在那醒面。 宋语看了下厨房里，蔬菜就只剩下大白菜跟大葱了。 “炸酱来不及做，我妈之前做的蚕豆酱还有点，我给你做个辣子面吧……” “行，只要你做的都好吃，辣点就行。” 宋语嗯了一声，将白菜跟大葱洗了，切成丝。 起锅烧水。 然后开始擀面，切成丝状，放进沸腾的水里。 等面熟了，捞起来。再把白菜放进去焯水过生。 等白菜好了，放在面上，还有葱丝，加上蚕豆酱跟辣椒粉，再把油烧热，往面上一泼。 刺啦啦的声音混着个辣椒呛人的味道，闻着可香了。 满满一大碗，宋语端着放到他跟前。 “你要来点吗？”霍天问。 宋语看着这一大碗的，站起身拿了个小碗，“我陪你吃点。” “嗯。” 宋语慢慢的吃着，霍天吃的很快。 等吃完后，他问，“之前是不是有人跟你说看到一个跟霍宁长的很像的人出入一些不好的场合？谁说的啊？” 宋语问：“怎么忽然想起这事了？” 霍天现在没证据证明什么，也就没跟宋语说。 他道：“我今天在街上好像也看到个一个人长的像，但一晃眼就过去了。” “这事得问爷爷，是爷爷跟我说的，不过之前倪虹也跟我提到过一次，说是在什么酒吧看见的。那次跟辰哥他们一起，辰哥说是她哥们开的店，明天我问问她。” “成。”霍天起身，拿着两人的空碗去刷碗了。 第二天，宋语开车去了公司。 请回来的司机兼保镖，回去过年了。 来到公司，处理了一些事情后，宋语打电话给辰哥。 没说别的，就问上次他们几个人去的迪吧叫啥。在哪儿。 辰哥也没废话，直接告诉宋语了。 宋语写下，又寒暄了两句。 就听辰哥忽然说，“姐，我要订婚了。” “啥？” “订婚，我要订婚了。” “跟谁？” “你不认识，等过完年，我带他去去给你看看啊。” “没听说你谈，怎么就订婚了？别闪婚吧？” “也不算，打小就认识，后来他们一家人出国了，现在又回来了。” 一听是知根知底的，宋语嗯了一声，“成，来的时候说一声，我让他们准备下，得给你撑场面。” “行，谢谢姐。” 宋语挂了电话，又给霍天回了过去。 霍天记录下地址后，下班直接过去了。 迪厅里的音乐震耳欲聋，轰炸的让人觉得心脏都要跟着节奏加快跳动。 霍天看了下，来这里玩的，大部分都是年轻人，这是个年轻人的天堂。 他刚坐下，就有人来点酒水。 霍天看了眼点酒水那姑娘。 穿的超短裙跟白色的靴子，上身是t恤，印着某某啤酒。 头发扎的高高的，脸上画着他欣赏不来的妆。 那姑娘见霍天打量她，挺了挺胸，笑容可掬的问，“先生，您几位，要喝点什么？” “你卖什么酒？” “啤酒红酒都卖，您要都来点吗？” “来一瓶红酒。” 那姑娘一听，脸上的笑容就更深了。 “大哥，您一个人呐，要不我等下陪您喝点？” 霍天看着那了那姑娘，须臾后点了点头。 姑娘高兴的走了。 没想到遇到一凯子。 凯子是他们跟xg那边学的，意思就是冤大头。 姑娘让人拿一瓶三百块的红酒，是他们这里最高档的酒了。开这么一瓶，她能拿三十块呢。 酒保一听，哟了一声，“碰到凯子了？” 姑娘笑着道：“偶尔碰到一次，要是能天天遇到就好了。” 酒保笑了笑，转身拿了一瓶红酒，“直接打开？” 姑娘嗯了一声，“两个杯子哟，帮我看一下，客人说要跟我好好喝一杯。” 酒保笑着递给她两个杯子，“祝你顺利。” 他们这里卖酒的姑娘不少，换的也多，有的来两三个月，就能被有钱的大爷给包了。 前面好几个都是这么离开的，不过也有的过了几个月又回来了。也有顺利的脱离“苦海”的。 卖酒的姑娘咯咯地笑，低声对那酒保道：“别说，那位大叔长的还挺帅，就是……很儒雅的感觉，不像是来这种地方的人。” “那应该是第一次来，你好好把握。” “承你吉言。” 姑娘然后端着一瓶红酒，两个酒杯找霍天去了。 放下红酒，就要往霍天身边坐。 “别，你坐旁边。” 卖酒的姑娘一听，笑的更欢， 这肯定是第一次来的了。 闻言从善如流的在旁边坐下，拿起酒瓶给两人倒酒，一边倒酒一边看着霍天问，“大哥，您第一次来这里吧。” 霍天嗯了一声，“最近工作太累，来放松下。” “您是什么工作啊。” “医生。” “哟，这可是好工作啊，怪不得您看着就慈眉善目的，原来是救人的大夫啊。” 霍天忍着情绪顺着她的话道，“什么救人的大夫，就是一份工作而已。” “您这话就不对了，那医生是一般人呐？您看我这样的，想当医生都当不了呢？” 霍天打量了她一眼，问：“不到二十岁吧？” “您眼睛真毒，过完年十九。” “怎么不上学？” “能念的起书或者是个念书材料的，谁不想念书，出来就跟您一样，做个大夫，或者去好的单位上班。我就是念不进去又没钱念的，就只能来卖酒了。” 霍天点点头。 “那你卖酒，一个月多少收入？” 姑娘看着他，有些警惕。 “我就随口问问。”说着端起红酒喝了一口。 姑娘也打量着他。 这人长的好看，职业又好，家里肯定也不错。 “也不瞒您，要是每天都有您这样大方的，一个月也能有一千多。” 霍天点点头，“我们大夫的工资可能还没你高呢。” 姑娘显然不信。 霍天就跟她讲机制，熬资历，把姑娘说的一愣一愣的，不自觉的对霍天的防备心就降低了很多。 说的差不多了，就见霍天从怀里掏出一张照片，递给那姑娘问，“掌掌眼，在这里见过这位吗？” 第六百三十七章：追查（2） 卖酒姑娘一边听霍天“普及”一边喝酒，听着喝着，不自觉的就有点上头了。 她眯着眼睛弯着腰，仔细的看着。 须臾后问霍天，“这是你什么人啊？” “我妹妹。” “她怎么了？” “跟家长吵架，出走了，听说她来过这边，就来打听打听，你见过她吗？” 卖酒女孩一噘嘴，点着照片上的霍宁，“你有哥哥，真幸福。” 霍天也不说话，就看着她。 须臾后，那买酒姑娘道：“大叔，看在你今天点了一瓶这么贵的酒的份上，我帮你问问，我才来两个月，没见过她，我帮你问问别人。” 霍天点头，“谢谢你。”语气真诚了很多。 姑娘拿着照片起身，去找刚才那酒保了。 这种店里，主要就是酒水挣钱。所以管理酒水这块的，都是心腹。 待的时间自然也就很长了。 卖酒姑娘拿着照片找到对方，将照片往那一拍。 酒保回头。 “认识这个人吗？” 那酒保看了一眼，“谁让问的。” “就刚才那凯子，说这是他妹，离家出走了，听说来过这边，就来打听了。” 酒保往人群里看了一眼，太远，看不清楚，只能看出一个那个男人大概的轮廓。 “他说是找妹妹你就相信啊？” “我信……他看照片的目光，有疼惜……” “你喝多了。”酒保拿过照片，仔细的看了看后道：“见过。” “那你认识吗？” “应该算是你的前前前任吧。” “还有呢？” 酒保不肯说了，他的消息可不是白给的。 卖酒姑娘拿着照片回去找霍天了，把酒保的话告诉他了。 霍天将照片放起来，站起身，拿出钱包给她一百块小费。“酒你也拿回去喝吧。”说完起身，朝吧台走去。 酒保知道那男人肯定要来问自己的。 见他走来，礼貌的问他喝什么。 霍天直接掏出三百块，往他面前一放，“告诉我，她的信息。” “你什么人啊？” 霍天不说，又加了两百。 酒保看着面前五百块钱，十分心动。 出手就这么大方，他也不能辜负人家不是。 “这人是半年前在我们这里卖酒的，大概卖了两个多月，就跟一个男人走了。说是嫁人了。但是没过两个月，她又回来了。” “为什么？” “被人骗了呗。我们这里，很多出身不好的姑娘想钓个凯子做情人。也有那些凯子想找个姑娘玩玩，是人是鬼，就看运气了。” 霍天闻言心沉甸甸的往下坠，脚下也变得有些空，就跟站在棉花上似的，不着地。 “她在这边上班的时候，用的什么名字？” “黄颖。草字头的黄，脱颖而出的颖。” 霍天点点头，“谢谢。” 说完转身走了。 “等下……”那酒保又喊了他一声。 霍天扭头。 酒保招招手。 霍天走过去。 “我还有个消息，你看值多少钱。” 霍天爽快的嗯了一声。 “七八月份的时候，这姑娘欠了鸡哥一笔钱，还不上，听说被鸡哥的人抓起来，扬言要送她去卖，还钱。” “鸡哥是谁，在哪儿？” 酒保贪婪的一笑，“这就是第二个问题了。” 霍天看了下钱包，里面还剩下两百多块。 他都给他了，然后把钱包给他看。 但这个钱，显然不符合酒保的心里价位。 他就似笑非笑的看着霍天。 霍天道：“那这样，你先别走，我等下再来。” 酒保嗯了一声。 霍天转身离开。 至此，他脑子里那个大胆的想法基本已经成型了。 家里那个要是黄颖的话，那他的妹妹，霍宁在哪儿呢？ 是生，是死？ 出了酒吧，直接回去了。 宋语已经在家了。 他站在本该属于霍宁的房间前，看着里面的灯亮着光，恨不能进去直接将人揪出来。 但现在还不能，他的证据还不足，最主要的是，霍宁现在在哪儿？ 不敢动那个叫黄颖的，怕霍宁出事。 没有万全的把握，他决定暂时不动那个冒牌货，连宋语也不能说。 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分被对方察觉的危险。 他命令自己挪动脚步，回了自己屋。 一进屋就问，“媳妇儿，你那儿有钱吗，我有急用。” 霍天用钱，宋语从来不问，没必要。 她起身，将钱包里的钱都给她了。 一共是两千多。 “行，我还有急事要出去一趟。”说着要走。 “哎，什么事啊，这都十点多了。你喝酒了？” “喝了一点，一个朋友的事，这几天回来都迟，你别等我了，早点睡。”说完开门走了。 宋语怔愣在那，这是什么事啊这么急？ 霍天揣着钱，又回到了酒吧。 酒保果然没走。 看到霍天来了，心情大好，这就是财神爷来了啊。 霍天掏出五百递给他：“把你刚才说的那个鸡哥的地址给我，现在可以了吗？” 酒保爽快的把鸡哥的地址给了霍天。 霍天拿着地址，转身出去了。 酒保高兴坏了，今天一下子就挣了一千二，这是一笔横财啊。 想到此，酒保灵活的脑子转悠的很快，再收集一点关于黄颖的资料，说不定刚才那位凯子还来送钱呢。 哎呀，应该留下对方电话的，酒保后悔的拍大腿。 霍天开车兜了一圈，来到鸡哥开的迪厅的时候，已经快十二点了。 他进去了。 这里的气氛比刚才那个还要糟糕，到处都是乌烟瘴气的烟味跟说不上来的味道。 霍天捂着鼻子，好一会儿才适应。 也没废话，找了个工作人员，问鸡哥在不在。 对方打量着霍天，“你谁啊？” “有点事问问鸡哥。”说着拿出准备好的零钱，赛进对方的衬衣口袋里。 五十块。不算少了。 那人一看对方这么识相，变得好说话多了，“你等着，我进去给你问问。” 那人进去后，不一会儿就出来了。 “几个今天收账去了，不在，要不您明儿个来？” 霍天也没废话，但点头道谢后就走了。 再回到家，已经一点多了。 他洗漱好了躺在宋语身边，脑子里乱哄哄的。 什么时候霍宁变成黄颖的？ 他居然一点都不知道！ 该死，太该死了。 第六百三十八章：险恶的人心 这么大的事情，肯定不是她一个人操作的，背后还有什么人？ 知道霍宁多久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跟踪霍宁的？ 他们一开始都没察觉出来，说明这个黄颖跟踪霍宁不是一天两天了，把她的一些习惯性格都摸透了。 还有人也认的差不多了。 有些话有些事，外人是打听不出来的，肯定是霍宁跟她说的。 也就是说，霍宁知道有黄颖这个人的存在。 什么时候知道的？说明时候接触的相认的？为什么他一点都不在知道？ 怪不得她模霍宁模仿的如此惟妙惟肖。 霍宁别看着咋咋呼呼挺厉害的，其实人很单纯，一根筋是直的。不然也不会被这个长的一模一样的妹妹套了这么多信息都不自知，还没人顶替了。 霍天一时间有些后悔这些年把霍宁保护的这么好了，应该让她知道，这世界上有险恶的人心。 霍天深深的叹口气。想到霍宁现在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吃苦，或者正在遭遇危险，他根本就睡不着，恨不能天早点亮。 宋语迷迷瞪瞪的醒了，见他没睡，撑着胳膊问，“怎么了，还不睡？” “想点事情。” “什么事情啊？” “你说这世界上真的有长的一模一样的人吗？” 宋语嘟囔道，“肯定有。双胞胎就一模一样啊。” 霍天伸手揽住她，“睡吧。” 宋语：“你也睡。” “好。”说着躺下，将被子往上扯了扯，闭上了眼睛，明天还有工作呢。 第二天早上，霍天起来，一脸平静的去敲门，“起来吃早饭了。” 屋子里很快传来动静。 黄颖出来了。 “哥，我不想吃。” 霍宁看着这张跟霍宁一模一样的脸，表情几乎也一模一样，他压着想掐住她脖子的冲动，“不吃会把胃饿坏的。听话。等下一起去吃早饭。” 黄颖哦了一声，那小表情，如出一辙。 霍天怕再面对她会失控，转身走了。 黄颖松了一口气。 放假十来天了，她每天都战战兢兢的。就怕被霍天发现什么。 但这十来天她也仔细的观察过，霍天跟宋语都没有怀疑她。 刚才霍天对她说话的口气十分的宠溺。 让她脸都有些发红。 得干净把霍宁那边处理了，这样她就能做一辈子的霍宁了。 等在吴秀兰那边吃过早饭后，霍天全程低着头吃饭，吃完就先去上班了。 上午有手术。 等霍天一走，吴秀兰就跟宋语道：“后天就小年了，你小姑也不回去，喊她过来一起过小年吧。” “成，去我那边过，晚上就在那边歇下了。” “嗯。今年不在老家，感觉心里还空唠唠的。” “习惯就好了。” 母女俩说着话，黄颖吃了点就走了。 霍天今天在医院忙了一天。等终于抽出空给白静云打电话，都快到下班时间了。 年底事情多，白静云都在京城。 听说霍天要请他喝酒，白静云立刻就答应了。 霍天告诉他地址后，挂了电话，换了衣服。 临走的时候，将抽屉里的一把手术刀用手绢包好放在了口袋里。 地点是一家小酒店。 本地菜。 他才刚点好菜，白静云就来了。 看到霍天，喊了一声哥，“稀奇啊，你请我喝酒？怎么的，遇到什么事了。” “等下陪我去个地方，先吃饭。” 说着很少喝酒的霍天，让老板来一瓶二锅头。 这酒喝的带劲儿，男孩想证明自己长大了，除了偷着学大人抽烟，也偷着学大人喝酒。 他喝的第一口白酒，就是二锅头。 白静云更喜欢洋酒跟红酒。 但见霍天紧锁眉头，也就是陪他喝了。 等菜上来，两人吃着喝着。 霍天就是不说什么事。 白静云也没问。 等吃好喝好，霍天一看时间，七点了。 得，走吧。 他结账，然后将空酒瓶踹口袋里了。 白静云心里就是一跳。 上次天哥这般操作的时候，是初三跟高一那两年，跟张彪争地盘，酒瓶子就是最好的武器。 看来今晚天哥要惹事。 白静云没问。只开车一路跟着霍天。 半个多小时后，来到一家迪厅门口，霍天才把车子停下。 白静云把车停他车边。 下了车，走过来，看着闪着霓虹灯的迪厅，“来这干嘛？”说着瞟了一眼还揣在口袋里的酒瓶子。 “找个人，等下不管听到什么，都别吃惊，等证实了，出来我再跟你说。”说着就往里面走。 这里比昨天去的地方环境还要差。 昨天那里好歹还有雅座，还有红酒。 这里没有，只有一些啤酒跟饮料。当然，还有不为人知的东西。 霍天逆着人群挤进去。身后跟着白静云。 沿途惹来不少白眼，也有欣赏的目光。 霍天跟白静云穿的都是大衣。职业原因，两人穿的很“精英范儿”。 这种地方，能看到这样的男人，还是不多的。 毕竟来这里的，说句难听的，都不太上档次，就是没钱。有钱的都去环境好点的地方了。 霍天找了一圈，没找到昨天那个人。只能换个人问。 找了个人，熟练的塞了五十块小费，然后问鸡哥在不在，在的话，麻烦进去问问，有没有空聊一点私人问题。 那人一句废话没有，麻溜的去问了。 须臾后，那人回来了，“鸡哥问你什么事，不太重要的就算了，他很忙。” 霍天拿出霍宁的照片，“为这个人来的。” 那人认出了照片上的人，转身又去禀报了。 不一会儿，说请他进去。 白静云自然也跟着去了。 鸡哥正在屋里吃火锅呢，屋子里雾气缭绕的。 老铜锅，白水，旁边放着好几盘子牛羊肉，鸡哥一个人坐在那刷肉吃。 看到人进来了，也就掀了掀眼皮子，没搭理他们。 霍天也不恼，拉开凳子就坐下了，看着他吃。 鸡哥又吃了几口，终于放下筷子了。 拿纸擦了擦嘴后道：“怎么的，这小娘们又跟你勾搭上了？” 这句话信息量有点大。霍天分析了下道：“我找她有点事想问，找来找去，有人说她欠你不少钱，还说你要抓她去卖？” 白静云心里就是咯噔一下，刚才那明明是霍宁的照片啊，天哥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这老小子敢碰霍宁？ 第六百三十九章：问到关键人了 但霍天来之前就交代了，白静云只能安耐下情绪。 鸡哥道，“欠债还钱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霍天点头，“是，欠多少？还了吗？什么时候还的？” 鸡哥回头冲手下的人笑，“这世道，长的好看的小娘皮，都有人积极主动的替她还债，投胎还是投女人好，长的好看就行了。” 几个手下哈哈笑着。 白静云蓦的起身，猛的一拍桌子，眼神犀利的扫了他们一眼，“你他妈的废什么话？没听我哥问你话呢？喊你一声鸡哥，就真把自己当哥了？” 鸡哥吊儿郎当的斜睨着白静云，“你他娘的又是什么玩意儿？” 鸡哥身后两个汉子立刻上前，其中一个推了白静云一把。 白静云什么时候被人这么对付过，当下就要爆。 被霍天一把摁住了。 他冷眼看着鸡哥，一下子将独属于他们的权贵圈子的威压都释放出来了，瞬间就让鸡哥身后的两人收敛了几分。 霍天道，“来问你，是讲究礼数，我问什么，你说什么，大家都好。” “那要是我不说呢？”鸡哥说着，拿着筷子又开始涮羊肉，一点没把他放眼里。 这年头真是他娘的见鬼了，真以为他叫鸡哥，就真的是个弱鸡？谁都能来威胁他？还为同个娘们。 你说气人不气人。 霍天语气很淡的道，“不说，明天就让你这店永远没有再开张的机会，以后京城这块，也没什么鸡哥了。” 鸡哥满脸的不在乎，“当我吓大的呢？” 霍天也没废话，“从刚才进来，就看到有些人在鬼鬼祟祟的卖一些不干净的东西，就凭这个，我能让你被枪毙，你信吗？” 白静云加了一句，“张彪认识吗？看到我哥也得喊一声哥，你小子算哪疙瘩蹦出来的？还敢叫板？” 张彪就是当年跟霍天经常干架的，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没权没势，就敢靠不要命在这一代闯下属于他的名声，高中没读完，听说后来还进去劳教过，在出来就收拢了一些小弟，彻底成了个混子。 鸡哥听到张彪的名字，收敛了不少。 他这才重新打量霍天和白静云。 这两人的穿着用料都不错。 还有白静云那狂傲的姿态，很有点范儿。 坐着的那个，虽然一脸平静，但身上散发出来的冷峻气息，看着也不太好热惹。 得，又是个惹不起的主。 鸡哥慢慢放下筷子，擦了擦嘴，问，“你是这娘们什么人啊？” “说你知道的就行。” “艹……”鸡哥有点暴躁，但想了想，还是安奈了下去。 “那女的叫黄颖，是外乡过来的，大概是去年来的吧。从哪儿来，不知道。三个月前，跟我这借了五百，利滚利，后来欠了一千五。” “大概八月份吧，有个男的，带着一个叫二哥的人，让我把黄颖交给他。” “你交了？” “交了啊。”鸡哥现在想来还有点窝火。 霍天又问，“认识那年轻人吗？” 鸡哥看着霍天，不说话了。 霍天身上带了钱，也知道，鸡哥这样身份的，几百上千是看不上眼的。 好在他提前准备了。 直接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万块，往那一丢。 霍天问，“我不信你没查那年轻人的身份，他是谁？” 鸡哥掀了掀眼皮，看了看桌上那一万，又看着霍天。 就讨厌这些本地人，一副你得罪不起的臭逼样，拽给谁看呢？ 但就是这些本地佬，随便拉出来一个关系，他都惹不起。 鸡哥妥协了。 他告诉自己，不是自己怂，也不是一万块让他心动，而是这人懂他们这一行。 虽然有些话不太中听，但来问问题，给了钱，就算是花钱买的消息，他鸡哥面子也能保住几分。 和气生财，和气生财嘛。 鸡哥懒洋洋的道，“就知道姓谢。” 鸡哥自然是查过谢君山身份的，一查对方有背景后，也就没敢继续查了。 霍天一听姓谢，第一个反应那年轻人就是谢君山。 谢君山知道黄颖的存在。鸡哥说把黄颖交给谢君山了，那为什么黄颖现在还顶替了霍宁？ 难道是他们俩联合的？ 不对，黄颖说要跟谢君山分手，肯定是怕接触后谢君山回发现她不是霍宁。 想通这个关节，霍天腾的一下站了起来，二话没说，转身就走。 白静云一看，给了对方一个挑衅的眼神，手指又点了点刚才推他的那个人，“小子，今天是给我哥面子……” 说完跟在霍天身后出去了。 鸡哥努努嘴，“钱收起来，这两天让那些卖货的人都收敛点。” “是。”手下应了一声出去了。 白静云追上霍天，“哥，到底怎么回事。” 霍天不知道怎么跟白静云说，他想了想，换个方式，“小宁有个孪生双胞胎，她妹妹的事，我就帮打听打听。” 白静云一听，脸上闪过一丝错愕。随即明白过来，他点了点头。 “就这事啊？” “就这事。” “嗐，我还以为你带我来打架的呢。” 霍天一笑，“行，下次打架再喊上你，那我先回去了。” 白静云嗯了一声，两人分开，各自开车走了。 霍天回到家，不露声色。谁也没说。 他不想爷爷跟宋语跟他一起担心。 尤其是爷爷，要知道小宁被人替换了，准得出事。爷爷跟小宁，他谁也失去不起。 等他不动声色的把小宁找到，让她也别说，这一段就当是做了个梦。 鸡哥说谢君山把黄颖带走了，那为什么现在黄颖又出现在他家，霍宁在哪儿？ 他觉得霍宁应该还没出事，不然这个假货不敢这么有恃无恐。 这些他都还没搞清楚。 只有等谢君山回来了，好在，明天就是小年夜了。 京城的小年是腊月二十三。 今年宋金枝一家子也没回去。 自从张鹏没回去上学后，老家那边才知道宋金枝把张鹏弄京城上学去了。婆婆打电话骂过她，但她不痛不痒。 年前张海宽打电话回去说他们今年不回去了，说漏了嘴，老家那边知道他们在京城买了房子。 果不其然，老婆子就想把老大家的孩子张雄也接到京城来，说这样以后肯定能考个好大学，也算是她这个婶娘的贡献。 贡献个屁，她有钱为什么不贡献给自己儿子，要贴给别人？ 第六百四十章：烧脑的人物关系 宋金枝听着张海宽回来一说，肚子里的气就不打一出来。 喷了张海宽一顿，又跟他说，想要接你大哥家的孩子来，行，你自己挣钱买房子去。反正这房子是我挣钱买的，他想来，就不行。 张海宽里外为难。 宋金枝懒得搭理他，夫妻俩又冷战了。 宋语提前跟他们说，让他们一家还有刘凤英两口子，都来二进院子这边过小年。 等过大年就不喊他们了，都买了新房子，得在新房子里暖屋。两家人都同意了。 宋文过年没假期，得在单位过年了。 腊月二十三那天，一大早的，宋有根跟吴秀兰就去买菜了。 买了鸡鸭鱼肉，还有一些从南方运来的蔬菜，回家就着手准备了。 因为还有霍镇在，刘凤英跟宋和早早的就关了门也来了四合院。 学校一放假，生意就清淡很多。 他们的生意就跟陆姐家的一样，都靠着学生消费。 他们前脚到，后脚宋金枝一家也到了。 都带了礼物。 年底忙，宋语一家人也就这么搬了过来，也没整什么仪式。 所以刘凤英跟宋金枝都是第一次来四合院这边。宋金枝上次也就去了她哥那边，没来宋语家。 第一次上门，又是小年，自然要带东西上门。 四个女人在院子里一边摘菜一边说话，让张鹏去找霍宁玩儿。 霍镇跟宋和下棋去了，宋有根跟张海宽在旁边看着。宋刚上午出门到现在还没回来，不知道上哪儿去了。 天南海北的人，本来不认识，因为宋语，都联系在一起了。 张鹏逛了一圈，也就只能去找霍宁玩儿了。 他好久没看到小宁姐姐了。 张鹏敲了敲“霍宁”的房门，在外面喊小宁姐姐。 黄颖在屋里，没听出来这人是谁。 但对方喊她小宁姐姐，那肯定是跟霍宁关系还不错的。 顿时心里有些烦，时间太紧了，霍宁的很多过去，她没时间一点点的挖。霍宁没跟她提过还有这么一小孩，她也不知道这小孩跟霍家有什么关系。 不行，年前还得去一次，过年霍家肯定要来亲戚，得去问问霍宁，省的到时候露馅儿。 要是敢不说，那就别怪她给她来点狠的了。 张鹏没听见动静，又喊了一声。 黄颖调整了下情绪，“哎，来了。” 等打开门，就看到外面一个少年冲她笑的一脸憨厚。 她不知道怎么称呼眼前的少年，索性也就不喊名字了。 “来了。” “昂，我妈让我来找你玩儿。” 黄颖忍着心头的不舒服，道：“我屋子里也没啥好玩的，走，我们去帮大人干活吧。” 张鹏想了想道，“我妈说要在这边住两天，我带了作业来，小宁姐，要不你给我讲讲题目吧。我有些跟不上。” 黄颖哪里会？ “大过年的，先好好玩玩，作业回头在写。” 张鹏闻言，也就哦了一声。 黄颖赶紧把门关上，“我们走吧。” 张鹏跟在她身后。去了前院。 隔着老远，就听到他们说说笑笑的。 还夹杂着已将具有她听不太懂的方言。 黄颖脚步一顿，现在不能去，万一她认不出来人怎么办？ 于是她道，“我们去找爷爷玩吧。” 张鹏点点头，又折返回了后院。 几个人就在霍镇的房间里下棋呢。 屋子里烧了地炉，暖烘烘的。 掀开帘子一看，屋里还有两她不认识。 霍镇看到孙女来了，道，“小宁来了……哟，小鹏也来了啊，快进来。” 黄颖这才知道，这小孩叫小鹏，具体是谁，还不知道。 她喊了一声，“爷爷……”然后又冲他们几个笑了笑，没喊人。 张鹏倒是跟着喊，“爸，二舅，宋叔叔……” 宋和跟宋有根同时嗯了一声。 黄颖快速的根据张鹏的话来判断这三个人的身份。 宋叔叔？是指宋语她爸，那谁是小鹏的爸？谁是他二舅？ 她又仔细看了看，认出来了。 站在旁边那个高高的男人，跟小鹏有点相似，而且张鹏直接走到他身边站着的。 那剩下那个穿的还算可以的人，是张鹏二舅？ 张鹏跟霍家什么关系？他二舅跟霍家什么关系？ 霍宁不是说霍家没什么亲戚走动吗？ 黄颖不敢大意，就站在那看着他们下棋。 前面四个女人忙活着。 天刚擦黑，霍天就回来了。 在前院打过招呼后，来到了后院。 听到霍镇的屋子传来说话声，他掀开帘子进去了。 张鹏第一个看到霍天的，嘴甜的看了一声姐夫。 黄颖心一动，他喊霍天姐夫？ 又喊宋语她爸宋叔叔？ 这到底是什么关系？ 黄颖的脑子有点糊涂。她不确定的目光在宋有根跟宋和之间来回的转。 其他人也纷纷抬头。 霍天喊道：“爷爷，爸，小姑父……” 宋和跟宋有根又同时应了一声，两人相视一笑。 宋有根道，“来来来，快帮我看看……老爷子棋艺高超，我们三个都下不过他一个。” 霍镇笑呵呵的，得意的不行。 霍天不动声色的扫了黄颖一眼，“去，给我倒杯水。” 黄颖哎了一声去了。 霍天看了她一眼，这才坐下来。 眼前的棋局，只能用一句话形容。 乱七八糟。 一点讲究没有。 纯属是一个刚摸着边的老头带着三个刚搞清楚规则的门外汉在那闹着玩。 他笑了笑，拿起一粒棋子放了下去。 就听霍镇嚷嚷：“哎哎，赖皮啊，你们四个对抗我一个，不公平……” 其他人哈哈笑着。 黄颖背对着他们，恼的不行。 宋有根她自然认识了。霍天喊的爸肯定是宋有根，那小姑父喊的谁？张鹏她爸还是另一个瘦男人？ 黄颖脑子越想越乱，最后还是决定，不喊人。 她把茶杯递给霍天，霍天接过，看了一眼其他人，没有茶。 “有点眼力劲没？其他几位长辈都没茶呢，赶紧的，去泡点。” 黄颖只好又去了。 等茶泡好了，黄颖把茶杯放在几个人跟前。 霍天又道，“不知道喊人啊？” 黄颖看了那几人，犹豫了下，豁出去了，“叔叔喝茶……小姑父喝茶……” 她很聪明，把茶杯都放在一块，喊的时候也没看人。 听到她这么喊，也都应了一声。 见没人说她喊错人，黄颖松了一口气。 第六百四十一章：不然我为什么抓你 霍天面带笑意，“去帮你嫂子打打下手，好歹也学点厨艺，以后嫁人了，也能照顾一天三餐。” 黄颖听了霍天这口气，又看到“宠爱”的表情，这才放了心，刚才她还以为霍天发现了什么所以才故意找茬试探她呢。 当下也不想待在这里了，哦了一声赶紧走了。 霍镇道：“这丫头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看来是想嫁人了。” 霍天没说话。 黄颖一到外院，又看到两个没见过的女人的时候，脑袋有点大。 霍家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这么多亲戚的？霍宁不是说霍家没什么亲戚吗？ 黄颖想走的，结果宋语正好看见她了。 “小宁……你去胡同口买点饮料回来，早上我忘记了。” 黄颖一听，正好，哎了一声高兴的走了。 她一走，宋金枝就道：“到底是长大了，你说话她听了。” 刘凤英却道，“我怎么觉得这孩子变得比以前还认生了呢。” 宋语笑着道，“大概是很久没见了，晚上吃一顿饭就好了。” 黄颖出了门，松了一口气。 还是时间太紧迫了，不然就能把霍宁的包括霍家的关系网都弄清楚了。 还有一个事没办好，之前打电话给谢君山，那边说人不在。 谢君山后天就回来了，没来得及跟谢君山这边撇清关系，也是个隐患。 黄颖一边走一边想着事，刚拐出胡同口，就被人一把扯住捂住了嘴。 黄颖连喊都没来得及喊一声，被人一下敲在了后颈，暂时昏迷了。 等她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在车上了。 今天小年夜，外面已经有顽皮的孩童在放烟花了。 黄颖偷偷的睁开眼睛，看到是谁后，顿时就睁开了眼睛。 她问着开车的人，“李红，你疯了吗？想干嘛？” 李红一边开车一边道：“算你倒霉，我的人在外面都蹲一天了，就想着霍家宋家，不管谁出来，都要绑起来。正好你出来了。” “你疯了。” “是，被你嫂子还有你哥逼疯的。” 黄颖看了眼身边的男人，她不认识。 “你到底想干嘛？” “绑了你们中随便一个，问宋语要钱。” “这是犯法。” 李红哼笑了一声，“犯法不犯法的，我不管，拿到钱，老娘远走高飞。法律也奈何不了我。” 她都跟阿文说好了。 只要拿到钱，就跟着阿文去xg，那边归国外管，奈何不了她的。 “我哥跟我嫂子是不会给你钱的。” 旁边那男人一脸戾气的道，“那我就只能让你做个孤魂野鬼了。” 黄颖觉得李红不敢真的把自己怎么样，所以也就不是太害怕。 直到车子开到一处荒凉的工地，她跟一条死狗似的，被那男人毫不留情的拖拽着出来后，黄颖心里才开始害怕。 李红跟那男人，将黄颖拖到一处半封闭的工地的工人窝棚里。 窝棚里有股子说不出来的味道，只熏的黄颖一阵阵的恶心。 “李红，你忘了，我们的目标是一样的，都是为了弄宋语，你应该抓她的。” 李红站在她面前，“我不但想抓宋语，还想弄死她，你要是能把她给我带来，我也不是不能放你走的。” 黄颖脑子转的飞快，根据外面的天色来判断，也才过去半个多小时。 她要是太长时间没回去，霍天肯定会来找她的。 可万一他不来呢？ 刚才在霍镇的屋子里，霍天让她喊人的时候，她总觉得他是有目的的。 是不是他发现了什么？ 黄颖越想心跳的越快。 万一自己暴露了呢？回去霍天肯定也不会放过她。 可要是没暴露嗯？有什么办法把真的霍宁给李红，借李红的手弄死，那她就是真的霍宁了。 还是有风险。 她看着李红的状态，就跟疯了似的。 还有身边这个男人，总用恶心的眼神看着她。 既然李红是为了钱，她想替代霍宁，不过也就是想过上好的生活，也算是为了钱。只要有了钱，做不做霍宁又有什么区别？ 肯定是做自己最舒坦啊。 有了钱，换个地方，想过什么样的好日子没有？ 对！ 黄颖瞬间就想了个自认为的万全之策。 能不能先答应李红，把宋语弄出来，到时候拿到钱后，她在想办法带李红去关押霍宁的地方，到时候把这两人都给弄死。造成一个分赃不均窝里斗，结果双双殒命的局，她就金蝉脱壳带着钱远走高飞了。 反正她已经“死了”啊。 对，就这么办。 黄颖打定主意后，对李红道：“你这个办法风险太大，我有个好办法，但我只想跟你一个人说。” 李红看着“霍宁”，给那男人使了个眼色，又掏出一百块钱递给他：“去买点酒菜。” 男人走了。 黄颖这才道：“我有个更好的法子，我说完，你再决定要不要这么做。” 李红看着她被绑起来的双手，也不担心她会逃跑。 “你说说看。” “你放我回去，就这两天，我找个机会，把宋语约出来，你找好人，在路上，我们就把宋语给绑了。要多少钱，你决定。我不要钱，我只要你放了我。” “你会这么好心？” “我的命现在在你手里，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万一我放了你，你回去跟霍天一交代，在回头带着人来抓我，你说我冤不冤？” “我保证我不会告诉他们，也保证会把宋语带来。” 李红挑眉，“你拿什么保证？” “你不是早就知道，我不是霍家的人么？” 李红呵呵笑了两声，“我还是不能相信你会这么好心。” 黄颖无奈，有句话叫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 不把李红稳住，她是走不掉的。 那就告诉她，反正到时候连她一起弄死，也就没人知道这个秘密了。 黄颖打定主意，看着她道：“其实，我不是霍宁。” 李红看着她，半晌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黄颖蹙眉，不解的看着她，“你笑什么？” “我笑你还不蠢。” 黄颖一愣，反应过来，“你早就知道了？”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抓你呢？” 李红坐下，“你倒是挺能耐啊，能把霍宁那小丫头片子给弄住了。”说着，李红用手掐住她的下巴，抬起她的下巴左看右看，“啧啧，这张脸，简直就是一模一样啊。” 第六百四十二章：螳螂捕蝉 黄颖身子一僵，还在死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李红闻言，狠狠的推了她的脑袋一把，“不知道我说什么，嗯？” 黄颖狼狈的别过头。 “我说上次怎么会在那种地方碰到霍宁，还说要帮我搞宋语。真当我李红是白痴呢？” 李红绕着她走了一圈，“你他妈的还挺本事的啊，连我都敢算计？” 黄颖知道瞒不住了，很快稳定了情绪，“什么时候知道的？” 李红走到她跟前，毫不犹豫的扇了她一个嘴巴子。 黄颖被打的一懵，李红也没用多大力，但嘴角那块还是有点红。 “就你这样的，去骗宋语那种白痴可以，想骗老娘……” 别看李红说的牛逼哄哄的，要不是尤文理帮她，她也发现不了。 那天她打电话想找“霍宁”出来，结果得知霍家搬家后，又去学校去找。 就是宋语碰到霍宁上了一辆车的那天，那辆拉达轿车，就是李红的。 李红带着霍宁去了一西餐厅吃饭，明着就她们俩，其实后面还坐着一个尤文理。 李红想套“霍宁”的话，结果反倒被“霍宁”给套话了。 离开后，尤文理就告诉李红，这个“霍宁”远不是她说的那么简单的。 李红这才知道，这死丫头在套自己的话。 气的当场就要去找“霍宁”。 是尤文理给拦了下来。 说她现在不配合没关系，人都是有弱点的，也是贪婪的，只要找到“霍宁”的弱点就行了。 蛇有蛇路，鳖有鳖道。尤文理想查霍宁，还是很快的。 结果一查，对不上。 有人说霍宁是霍家的姑娘，但有人却说这是个歌舞厅里卖酒的促销小姐。 一个人不可能有两种身份。 尤文理顺着这个往下查，两个人的事都有目击证人，难道人还能有分身术？ 李红恍然大悟，说霍宁不是霍家亲生的，这是霍镇亲口说的。 在联系自己之前就是在舞厅里撞见其中一个的，她就以为是霍宁。 其实不是。 “那现在这个是霍宁，还是另一个是？” “试试不就知道了。” 所谓的试一试，就是李红把人抓来。 一诈，就诈出来了。 李红看着这姑娘，可惜了，要是早点遇上，再由阿文来策划，肯定是万无一失。 但现在，他们等不及了。 阿文那边等不及，她也等不及了。 这几天她被关在里面，一出来阿文就说他得走了，以后都不来京城了，问她愿不愿意跟他一起走。 她当然愿意啊。 不管去哪里，都要钱。 她手上那点钱根本不够，那就找宋语“借点儿”。 怎么脱身，阿文都想好了。 黄颖舔了下嘴角，“是，但我现在就是霍宁，你想要对我不利，看看霍天跟宋语答不答应。” 李红一把揪住她的头发，使劲往后一拉。 黄颖疼的闷哼一声，吊着白眼看着李红。 “等下放你回去，记得，把宋语给我弄出来。我拿钱，你继续当你的霍宁，要是不照办，霍天跟宋语知道了，第一个就是要弄死你。” 李红说完一把松开。 “我只要钱，至于你什么身份，我没兴趣。但你要是敢坏我的事，我饶不了你。明白了吗？” 黄颖点点头。 李红又一把揪住她的头发，黄颖疼的一皱眉。 李红恶声恶气的问，“哑巴了？” “知道了。” 李红放开她，给她解开绳子。 “回去怎么说知道吗？” “知道。” “怎么说？” “正好碰到同学了，说了点事，所以耽搁了。” “算你识相。” 李红解开黄颖的绳子，“给你两天时间，腊月二十五，我要是没看到宋语，你就等着被霍天弄死吧。” 说完拽着她站起来，推搡着：“老刘，送她回刚才的地方。” 说完李红就进了窝棚了。 老刘看着黄颖的目光，恶心又无耻。 黄颖不敢坐他的车。 “我自己能回去。” 老刘不说话，只看着她，然后打开了副驾驶的门。 黄颖想坐后面，结果被老刘一把揪住塞进了副驾驶，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黄颖不敢动。 老刘把车开出工地后，手就开始不老实，不是碰一碰她的胳膊，要么就是碰一碰她的腿。 还要碰她脸的时候，黄颖一把打过去。 老刘一瞪眼，“臭娘们信不信老子现在就办了你？” 黄颖忽然一手把住方向盘，不甘示弱的道，“你信不信在敢碰我一下，我俩同归于尽。” 老刘恶狠狠的看着她，但到底是没敢再动她了。 黄颖忍着一股恶气。 等到了干面胡同附近，黄颖要求下车。 老刘也没拦着。 一下车，黄颖先是走着，走着走着小跑了起来。 最后更是撒开了跑了起来。 好不容易回到胡同口，想起来要买饮料。 赶紧又买了一瓶饮料，快速的往回跑、 刚进胡同，就看到霍天神情带着一丝焦虑的找了出来。 看到她，霍天站住了。 霍天看到她，也松了一口气。 他担心黄颖是察觉到什么，跑了。 黄颖看着站在那的霍天，忽然的就生出一股子委屈来。 这要是她的哥哥该多好啊。 她努力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朝霍天走过去，然后喊了一声哥。 霍天看着她，压住心里的厌恶，带着担心的口吻道，“上哪儿去了这么半天，你嫂子都担心死了。” “刚好遇到一个同学，一边说一边就走远了。才想起来，这不，一路跑回来的。” 霍天看了她一眼，嗯了一声，“走吧……饭菜都做好了。”说完接过她手里的饮料，走在前面。 黄颖跟在后面。 她以前就羡慕霍宁运气好命好，能被霍家收养。 现在，她羡慕，霍家的人是真的把霍宁当亲人。 快到家门口的时候，霍天忽然转身，黄颖差点撞他山上，赶忙后退了一步。 霍天看着黄颖，压着心头的厌恶，他告诉自己，这么做都是为了麻痹黄颖，为了稳住她，让她以为他是关心爱护她的。 因为霍宁还在她手里呢。 霍天也是在赌，赌这个家假货还没有把霍宁怎么样。 毕竟是亲人。 还有就是，这个假货，在没有完全取得他们的认可的时候，还是需要霍宁的。 他问，“刚才看到慌里慌张的，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第六百四十三章：预谋 黄颖眼神有些闪躲，但也就那一下就正常了，她别了下头发道，“没，就是跟同学聊天忘记时间，怕您跟嫂子担心我。” 霍天抬手，指着她的脸，“这里怎么了？” “哦，走路没留意，跟一个挑着担子的大叔碰了下。没事……” 霍天闻言，点点头：“那赶快进屋吧。”说着推着她肩膀进去了。 黄颖心里说不出来的难受。 她本来想把这个梦做的长久一点，最好做一辈子的。 结果这个梦，做不长久了。 既然李红知道了，这个事情就肯定会有捅破的一天。 那就配合李红，先弄点钱，再想别的法子。 看到黄颖回来，宋语松了一口气。 黄颖把跟霍天的解释的话又说了一遍。 饭菜都做好了，众人上桌，热热闹闹的过了一个小年。 所有人都面带笑意，唯独霍天跟黄颖。 霍天担心的是真正的妹妹现在在哪里，黄颖想的是怎么把宋语骗出去。 吃过饭，宋金枝跟刘凤英两家人都在二进院子里歇下了。 第二天，霍天开车送他们回去的。 霍天一走，黄颖也找了个借口出去了。 她是去打电话的。 电话接通之后让那边帮忙喊人，等了五分钟，再次打过去。 是她的同伙接的。 “大毛，你跟二毛，把东西收拾收拾，咱们准备跑路。” 那头的大毛一听，顿时就不乐意了，“为什么啊？” “我的事有人知道了。” 那头的大毛不说话了。 “你现在带着霍宁，换个地方，然后打电话告诉我，我想法子弄一笔钱，我们三个人离开京城，也能过好日子。” 大毛一听，这才道：“你想什么法子弄钱啊。” “这个你别管，你先把霍宁带走，也不要走太远，然后把地窖清理出来，回头我有用。”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然后又去了卖农药的铺子。 黄颖双手拢在袖子里，“老板，药耗子的给我来点，过年家里存点年货都被这些畜生给祸害了。” 老板哎了一声，“年货要是被糟蹋了，那可是可惜了。” “谁说不是呢，这年头耗子都要吃好的，老板，你给我点耗子药，我妈会弄，不要那种稻壳拌过的，我们那耗子贼精贼精的，都不吃稻谷了。” 老板笑了一声，转身换了一包给她：“那你可得让你妈当心点，手别直接碰啊。” “哎，知道了，谢谢叔。”黄颖付了钱，将耗子药踹口袋里，转身回去了。 霍天把人送回去，回来一看黄颖在家。 这两天他都在等谢君山回来。 其实他都知道的差不多了，也可以直接把她抓起来质问了。 但霍天还是有点不敢贸然行动。 他还是觉得，黄颖她必定还有同伙，年前肯定会去找霍宁的。她既然敢来霍家，肯定是有所依仗的，霍宁就是她的依仗。 昨天他确实是故意让黄颖认人的，到后来，谁是谁，他估计黄颖都没搞清楚，想要继续扮演下去，这些亲戚，她肯定是要认全的。 问他们其中任何，都会暴露，所以她只能去问霍宁。 他就等，等黄颖再次去找霍宁的时候，再跟上去救出霍宁。 他下午跟明天都有手术。 没有人蹲守，又怕黄颖会在这两天去找霍宁。 最后想了想，只能找白静云帮忙了。 结果这货跑海城去了。 霍天想了想，那就今天累一点，把明天要做的手术移到下午来完成吧。 “小宁……” 听到霍天喊，屋子里的黄颖赶紧哎了一声。 “你今天就别出去了，多陪陪爷爷。” “好，知道了哥。” 听她这么说，霍天点点头：“那我去上班了，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好。” 霍天走了。 经过丈母娘家的时候，脚步顿了下，推门进去了。 吴秀兰一看女婿来了，赶紧招呼。 “妈，我跟小语最近忙，您帮我看着点，您要是看到小宁出去的话，打电话跟我说一声。别让她知道。” “哟，怎么了这是？” “怕她跟社会上的人接触。” 吴秀兰点头，“行，放心，我就在门口看着。” 得到丈母娘的保证，霍天去上班了。 得到女婿的嘱咐，吴秀兰中午特意过去喊他们过来吃饭。 结果霍镇说热点昨天的剩菜剩饭就行。 吴秀兰也只好随他们了。回去匆匆吃了个饭，又在门口坐着。 黄颖在家跟霍镇，将昨天剩下的饭菜热了热吃过后，趁着霍镇午睡的时间，将霍宁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收拾了起来。 现金有一千多。还有存折里的，一个玉手镯，两幅金耳环。 这些黄颖都带身上。 出了家门，老远看到宋语娘家门口坐了好几个人，像是在聊天。 黄颖心虚，怕宋语她妈问东问西的。 想了想，绕了个路，从胡同另一头出去了。 然后又给李红打了电话，说她会把宋语约到指定地点逛街，到时候借上厕所的借口，回让宋语单独一个人的，让他们提前准备好。 李红觉得这个办法可行，让她只管把宋语弄出来，她的人在门口接应。 黄颖又在心里把要做的事情要说的话想了一边，才去宋语公司找宋语。 年底是宋语最忙的时候。 今年西餐这边又接了好几次的西式年会。 举办的都还不错。 昨天是小年，今天稍微闲一点。 听到前面人说霍宁来找她了，宋语心想她可能是有什么事。 正好现在是中午，不忙。 看到宋语，黄颖道：“嫂子，您忙吗？” “现在还好，怎么了？” 黄颖主动挽着宋语的胳膊，“陪我去买衣服吧，今年还没买新衣服呢。我今年有钱了，想给爷爷，我哥，还有您，都买一个礼物，您帮我参考参考？” 宋语一听，点头，“是了，过年了，得买新衣服，正好，给全家都买上，你等我下，我去跟柳眉交代下。” 黄颖没组织，她要的就是她跟宋语同时被绑架。只有一起去逛街，才能一起被绑架啊。 只可惜她不知道霍天已经知道她的身份了。 宋语说着回了办公室，跟柳眉交代了下。 柳眉让她只管放心去。 宋语拿着包，开着车，带着黄颖直奔商贸大厦。 等到了地方，宋语把车停好。 两人直接去的燕归来。路上去aiya的加盟店买了两大杯奶茶，黄颖掏钱的。 说小钱她出，大钱嫂子出。 宋语笑着说她是铁公鸡。 第六百四十四章：被绑 到了燕归来，两人挑了会儿，但每次黄颖看衣服的眼光，都让宋语有些意外，这眼光，跟以前简直就是天差地别。 宋语无心随口道：“小宁，你这看衣服的眼光有点倒退啊。” 去年一起来买衣服的时候，她选的衣服都还挺适合当下审美的，可如今选的，就有点过时了。 不是说燕归来的衣服过时，就是她挑选的，好几个都跟去年的款差不多。 黄颖还没说啥呢，店员赶紧解释，“这是经典款，喜欢的人比较多。” 宋语点点头，挑中一款，“去，进去试试。” 黄颖不疑有他，拿着衣服就要去试衣间。 “包给我，你去试，我再挑两身看看。” 宋语一边说一边接过她手里的包。 黄颖犹豫了下，迎上宋语目光的时候，妥协了。 不能在这个时候让她起疑心。 黄颖笑着把包递出去，宋语笑着接过。 等黄颖进去后，宋语快速的拿了一件衣服进了旁边的更衣室，让后打开了黄颖的包。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霍宁”有些奇怪，心里没底。 快速的扫了一眼，看到了包里的那个手镯。 那是奶奶留给霍宁的。 她出来逛街带着手镯干什么？ 又看到了存折，打开看了一眼，存款有四千多。然后又原样的放了回去。 宋语压下心头的疑惑，将包扣上后快速的脱掉外套，换上随手拿的一件套上快速的出来了。 她刚打开门，黄颖那边也打开了门。 宋语冲她一笑，“我也试了了件，你看怎么样？” 黄颖看了一眼，“挺好的。” 宋语照了照镜子，走到她身边，打量着镜子里的“霍宁”，端详了几眼才道：“感觉少了点什么。” 黄颖怕自己的眼光又被宋语质疑，也就符合的嗯了一声。 “你觉得我这件怎样？” “好看啊。” 宋语一边照镜子，一边通过镜子不着痕迹的看着“霍宁”，十分随意的道，“但是我有一件这个颜色的了，去年我俩一起买的，你忘记了？” 黄颖一怔，随即啊了一声，“对，那就换个别的颜色的，这个款我觉得你穿好看。” 宋语笑了笑，“听你的，换个颜色的。” 说着走到衣架跟前，换了一个颜色的。进了更衣室，把自己跟她的包递给她：“你拿着。” 黄颖接过，她打开包看了一眼，没有翻动的痕迹。 宋语回到更衣室，脸色顿时就不好了。 她根本就没有这个颜色的衣服，刚才就是诈她的。 结果她居然信了。 宋语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大。 哪里出问题了？ 外面的“霍宁”跟营业员在说话，宋语听了几句，都没什么有用的信息。 她赶紧换好衣服出来。 黄颖扭头：“这个颜色比刚才的好看。” 宋语笑着问：“你的挑好了没，嫂子买单。” 没有哪个女孩不喜欢漂亮衣服。 黄颖也是。 心想都要跑路了，让宋语给买几件衣服正好带着走人。 想到这里，她不好意思的道，“要不，您帮我选？” 宋语佯装生气，“怎么，花嫂子的钱还不好意思啊。” 话虽如此，但还是给她挑了两套，让她进去试试。 黄颖满心眼都是新衣服，拿着宋语选的衣服，高兴的去了试衣间。 宋语也离开了，她是燕归来的大客户，借他们的电话给霍天办公室打电话，自然没问题。 响了两声，不是霍天接的。 问起霍天，对方说下午霍医生连着两场手术，估计结束的时候很晚了。对方问什么要紧事，要不等下跟霍医生说一声。 宋语闻言，不想让霍天分心，说了句没事，就挂了，回到更衣室这边。 这时候黄颖也出来了。 两个人说说笑笑的，这一逛，就逛了一个多小时。黄颖见时候也差不多了，就说要不改天再来，带阿姨们一起来。 宋语一听，觉得可以。 她还没带她妈来逛街呢。 回头再来一趟。 两人提着东西准备回去。 离开燕归来沿途又逛了两家店，出来的时候黄颖问，“嫂子，您要去洗手间吗？” 不说不觉得，黄颖这么一提，宋语还真有点想去的意思，都喝了一大没奶茶，回去还要开一段落，宋语觉得上个厕所也行。 于是两人调转方向，顺着提示去找洗手间。 商场的洗手间，肯定是建在比较角落的地方。 因为有洗手间在附近，周围的商铺都没什么人气。 今天也不是借节日，上班时间，来逛的人不多，等下班时间肯定就多起来了。 黄颖先去的，然后再是宋语进去。 那时候的洗手间，就是一个蹲坑一个蹲坑的，中间是用转头砌好的，贴上白色的瓷砖，外面的门就是用一块一米左右高度的木板隔着的。 人往下一蹲，外面看不见就行。 宋语看到其他几个门都是关的，只有一个门是微微敞开的。 她想也没想，下意识的就走了过去。 这门是往里推的，一推开刚好就挡住了角落。 宋语站上去转身关门的时候，余光就看到角落里有个什么东西黑乎乎的。 她心里一拎，刚要转身，就感觉那黑乎乎的东西忽然窜了起来。 宋语汗毛瞬间就竖了起来，刚要叫喊，就感觉后颈脖子一疼。 拿那一下，让她短暂的晕眩了下，但没把她击倒。 她踉跄了一下，撞在门上发出声响，“来人……” 她以为她大喊，其实声音很小。 紧接着又有什么东西快速的捂住了她的口鼻。 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 手胡乱的挥着，碰到门，又撞的一声响。 隔壁蹲坑传来声音问：“喂，你没事吧？” 宋语还挣扎着，就听到“霍宁”的声音喊，“嫂子，你怎么了。” 听到霍宁的声音，宋语身子一软，往后倒去。 黄颖一看没人出来，又佯装喊，“姐，快来帮我下，我嫂子不知道怎么了。” 然后推开门，将早就准备好的一瓶白酒倒在了宋语的身上部分。 她衣服颜色深，看不太出来。 做完这些，跟里面捂住宋语口鼻的人一起，将宋语搀扶了出来。 这时候隔壁的门也打开了，看到有人被搀着出去了，就问了一句怎么了。 黄颖回头：“我嫂子喝多了，我扶她出去。” 那人闻言，仔细闻了下，确实闻到了酒味。 都怪这厕所，味道太熏人了，她都没闻出来。 “那赶紧送回去，睡一觉就行了。” “哎。”黄颖应了一声，跟那个一头长发低着头的女人一起，将宋语扶着出了商场。 第六百四十五章：为什么这么做 宋语恢复意识的时候，听到耳边有小声的抽泣声。 她睁开眼睛，眼前黑漆漆的，看不见东西。她艰难的动了下自己的身体，后颈传来的屯疼让她不舒服的嘶了一声， “嫂子，嫂子……” “小宁？” 黄颖立刻哭着道：“是我，嫂子，嫂子你没事吧？” 宋语挣扎了下想坐起来，但因为双手被反绑在后面，挪动了半天都不行，也就放弃了。 她大口的喘着气，“小宁……怎么回事？” 黄颖哭唧唧的道：“我也不知道，我就听到你在洗手间发出声音，我就进去了，然后眼前一暗，在醒来就是这里了。” “这里是哪里？” “我也不知道，我也才刚醒。” 宋语喘着气，是谁要抓她的？她得罪谁了？ 宋语做生意一直都很讲究，自觉没得罪谁。 她命令自己冷静下来，然后脑子里快速的推演着。 那个人就蹲在角落里，就跟知道她要选择那个蹲坑似的。 肯定是提前预谋好的。 她跟霍宁出来逛街，是随机性的。 除非那些人一直在跟着她们，不然不可能这么巧。 可也不对，她跟霍宁来洗手间，也是临时起意啊。 这些人怎么知道她们要去洗手间并且提前埋伏好的？ 有一个答案呼之欲出。 宋语只觉得浑身发寒。比地上传来的冰凉更让他觉得寒冷. “嫂子，您怎么不说话，我害怕……” 宋语听着霍宁的声音，不知道是因为刚才冒出的骇人想法还是别的，仔细一听，根本听不出来她是真的害怕。 害怕的人说的话，不是这个声调的。 她这个声调，更像是装的。 宋语动了下，悠悠的叹口气，“小宁，嫂子有哪里对不起你吗？” 黄颖一愣。 就是这一愣，给了宋语更多的确定。 黄颖没作声。 其实她也没指望能瞒宋语多久，很多事情，是经不起推敲的。 宋语叹口气，“小宁，嫂子哪里做的不好，你要这么对我？” 黄颖没说话。 “是因为以前的事情吗？” “不是。” 黄颖也不装了，起身，“我就是讨厌比我过得好的人。”说完转身走了。 黄颖抹黑走到一处，宋语听到一阵铃铛响，很快，上面露出一片微弱的光来。 像是手电筒的光。那说明外面的天也黑了。 她们结束逛街的时候，是四点还不到。 天都黑了，那现在最少是有六七点多了。 家里人发现她不见了吗？ 霍宁为什么要这么做？这是宋语最想不通的地方。 因为霍宁没有绑架她的动机，也没有这个胆子跟必要。 不，霍宁不会这么对她的。到底是哪里出错了？ 宋语脑袋无力的靠在墙壁上。 能感觉到，是土墙，上面还坑坑洼洼的。 再说黄颖，从地窖上来后，走到屋子里。 除了大毛跟二毛外，还有李红跟一个黄颖没见过的男人。 穿着挺讲究的，一身黑色大衣。二分头，打着蜡，跟这个小屋子格格不入。 看到她进来，李红问：“怎么样？” “她知道是我干的了。” 李红哼笑一声，“我就说她肯定能识破，也就你，当她傻。” 黄颖不跟她计较，问：“谁来打电话？” 李红看了众人一眼，“我的声音霍天能听得出来。” 黄颖坐下道，“我的她也知道。” 那个穿西装的男人一张嘴，一口港普，“我的话太有针对性。” 于是三人将目光落在大毛跟二毛的身上。 大毛紧张的站起来，“我不知道要怎么说。” 说港普的男人道：“我写下来，你照着念。” 二毛担心的看着大毛：“那我们要是被认出来……” “京城像你们这样外来人员成千上万，拿到钱，我们分了，五湖四海随便去，他到哪里去找你？” 大毛点点头。 霍天从医院下班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快九点了。 下了车，看到门居然是锁的。 都没回来？ 打开门，开了灯后，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心里忽然就有些发紧。 难道在小院子那边？ 霍天重新锁了门，去了丈母娘家。 确实听到那边有人说话。 心里一松，敲了敲门。 是吴秀兰开门的。 看到女婿，吴秀兰就开心，“回来了。吃了吗” “在食堂吃了点，我来接我爷爷他们。” “快进来……” 吴秀兰侧身让开。 霍镇听到孙子说话的声音，起身从房里出来。 霍天看到霍镇出来了，“小语她们呢？” 霍镇下意识反问，“还没回来吗？” 说完又道，“傍晚我见她们都没回来，就打电话去店里了，说两个人逛街去了。 霍天脑子一懵，就觉得一直绷着的那根玄嗡的一声响。 他二话没说，转身就往回跑。 把三个老人家都给弄懵了，对视一眼后，宋有根道：“我跟去看看。” 说完扶着霍镇，两人快步往回走。 霍天打开门，直奔客厅，给宋语的大哥大打了过去。 没人接。 霍天就觉得自己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各种不好的念头在他脑海里闪过，最后又被他死死的压了下去。 他挂了电话，又给西餐厅那边打了个电话。 响了会儿，才被人接起来。 “喂，我是霍天，你们宋总在店里吗？” 那头的服务员似乎在喊柳眉，不一会儿，柳眉过来了。 就听那头传来柳眉的声音，“宋总中午跟小宁出去逛街，晚上就没过来了。” 霍天脑子再一次嗡了一声，“说去哪儿逛街了吗？” “一般宋总喜欢去燕归来。怎么了，宋总还没回来吗？” 霍天没回答她，直接挂了电话。 是黄颖。 该死，真的是该死…… 他为什么不跟宋语说一声呢？霍天后悔的心都跟着疼了起来，毫不犹豫狠狠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子。 报警，必须报警，霍天转身就走。 结果迎面碰上了宋有根跟霍镇。 见霍天急急忙忙的样子，霍镇一把拦住孙子：“怎么了？” 霍天本想着先稳住黄颖，再逼着她去见霍宁，他跟在后面，把霍宁救出来，这事谁也不提。省的他们跟着担心。 但现在显然是不行了。 霍天正要说，客厅的电话又响了起来。 霍天赶紧扭回头去接电话。 “喂……” “霍天？” 霍天一听是个陌生男人的声音，脑子瞬间就清醒了。 “我是，宋语在你那？” 第六百四十六章：筹钱 那头似乎噎了下。 对方没说话，霍天也没说话。 须臾后，那人并没有回答霍天的问题，自顾自的说着，与其说是说，更像是照着念，就听对方器械式的道：“你老婆跟妹妹都在我们手里，想要他们平安无事，那就准备六百万，给你半天时间准备。 不要报警，不然就等着给她们俩收尸。” 听到对方的诉求后，霍天问，“钱怎么给你们，我怎么确定我老婆跟妹妹是在你们手上，是否还活着？” 对方似乎又被问住了，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站在他身后的霍镇跟宋有根都愣住了。 “小天……” 霍天挂断电话，看着爷爷跟老丈人，将心里的担心跟害怕压下去，他现在不能乱。 “小语跟小宁被人绑架了。对方要六百万。” “天……”宋有根一听，脚步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霍天赶紧扶着他坐下，“爸，您别着急，我这就想办法” “对对对，报警，报警……”宋有根着急的道。 “对方不让报警。” “那怎么办？” “我先打电话，把钱凑够。” 霍镇比宋有根淡定一些，他挤开孙子，站到电话机跟前，拨通了一个特殊电话。 电话接通后，霍镇道：“你好，我是霍镇，麻烦帮我接侦查大队。” “请稍等。” 电话转接中，不大会儿，话筒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老领导，您怎么这么晚给我来电话？” “小林啊，家里出了点事，想麻烦你们一下。” “什么事您说。” 霍镇把电话交给了霍天。 霍天把绑匪说的话告诉了对面的人，虽然他不知道对面到底是谁。 对面的人听完后立刻道：“好，我这就连人带设备都过去。” “谢谢。” 霍天挂了电话，“爷爷……” “自己人，侦查大队大队长林振宇，以前是我的部下。我听老伙计说，他那里来了不少高科技设备。” 霍镇当了一辈子兵，更相信他们。 霍天点点头，对宋有根道：“爸，您放心，不会有事的。我先去准备钱。爷爷，我觉得还是要报警。” “那我给市局打电话。” 说完，霍镇又打了一个电话。 打完后，霍镇道：“等着，他们说立刻出发。” 霍天点头，拿起电话给柳眉打，让她算下账上有多少钱。 柳眉一听，心里有种不太好的感觉：“怎么了？” “小语跟小宁被人绑了，对方要六百万。” 柳眉简直不敢相信，心一下就慌了，“好，我……我这就联系下海城那边。其他分店那边，我去给他们打电话。” 霍天的声音嘶哑又压抑，“谢谢，这事别跟他们说。” “倪虹那边呢？” “你先看下账户里有多少钱，不够的话就让海城那边把钱带回来，够了的话就不要告诉他们了。” “好。” 柳眉放下电话，立刻给曹阿姨打电话。 她是主管会计，账户多少钱，她最清楚。 曹阿姨一听要动用大钱，直接告诉柳眉，公司账户上有四百二十八万。 柳眉让她明天一早跟出纳一起，去银行把这些钱都取出来。 “怎么了这是，取这么多钱得宋总签字啊。” “宋总现在出了点事，她爱人霍医生让这么做的，明天他会跟你们一起去。” 曹阿姨觉得，可能是出了点什么事。 确定公司账户有四百二十八万后，柳眉根据其他店每天的业绩算了下，大概能凑到460万。 还有一百四十万的缺口。 她打电话给霍天。 霍天道：“海城那边有多少？” “海城那边宋总让倪虹每个月的月头跟月中回款两次。月中刚打过款，这才十来天，加上备用金，应该能有六十万。” 那就是还差八十万。 霍天手上现钱不多。 他让柳眉辛苦点，给海城那边去个电话，让人明天把钱送回来。 然后打电话给高志强。 这点高志强都睡下了。接到霍天的电话也是十分意外。 当听说宋语被人绑了后，高志强从床上蹦起来。 “怎么回事？” “着了道，是我太大意了，你那边方便的话，能先帮我凑八十万吗？” “行，你等着，明天一大早我就给你送过去。这些本来也是要分红的。” “谢谢。” 霍天一圈电话打下来，揉了下疲惫的脸。 在他打电话的功夫，宋有根把老婆子跟儿子都喊来了。 三个人红着眼光眼巴巴的看着他。 “放心，钱有的，只要给了钱，他们就不会为难她们的。” “对对对，钱给他们，我只要她们平安回来，钱没了没关系的，真的……” “妈，你们别担心。” 正说着话呢，电话再一次的响了起来。 众人心里都是一拎。 正在这个时候，外面也传来了敲门声。 宋刚赶紧跑去开门。 市局的人来了。还带来了不少设备。 电话还在响。 霍天怕是绑匪的电话，赶紧接了起来。 “喂……” “哥，我嫂子跟小宁出事了？” 听到是白静云的声音，霍天松了一口气。“嗯，你明天回来再说。” “好，哥，放心，我这里还有一点，我都带回去。” “谢谢了兄弟。” 霍天挂断电话，市局的人正在跟霍镇说话。 “我孙子，霍天，这是市局的方队长。” 两人握手。 没有多余的客套，方队长一挥手，“赶紧，把设备装上。” 众人立刻行动了起来。 很快，监听跟定位系统全部安装好了。 霍天抬起手腕看了下手表。 他想，绑匪肯定还是要来电话的。 没过五分钟，电话响了。 众人立刻就位。 方队长比了个ok的手势后，霍天接起了电话。 “我是霍天。” “明天下午，将准备好的钱，放到火车站西门第三个垃圾桶里，分开装，一个四百万，一个两百万，不要耍花样。不然有的是办法让你一辈子找不到她们。” “钱没问题，但是我得先知道我老婆跟我妹妹确实在你们手里。” “我说在就在。” “好，那能让我跟她们说句话吗？” “不行。” “霍天，别耍花样，我们不想惹事，也别报警。” 说完立刻挂断了电话。 霍天立刻看着方队。 方队摇摇头。 第六百四十七章：分析 没追踪到。 霍天知道，现在着急没用，只会乱了分寸，错过最好的时机。 他想了想，把自己的分析说给方队听：“从绑匪给我打第一个电话的时候，我就有个奇怪的感觉，他像是照着别人写好的东西来念的。 他做不了主，所以我问的问题，他需要回去问主谋。 上一个电话到这个电话中间间隔了大概三十五分钟，这肯定是公用电话，而且，他们藏身的地方，应该很偏僻，附近五公里应该是没有电话的。” 方队听了连连点头，连忙叫人把公用电话号码抄下来，这时候安装电话还不普遍，但也不少，到时候在查一查。 霍天又把方队往旁边拉了拉，“还有个情况，要跟您说一下，之前就是顾虑，没跟家里人说，才会让家里人再次陷入危险的。” 方队一听，神情也严肃了几分，点头：“你说。” “我妹妹，霍宁，不是我们霍家的人，是当年我外婆捡的一个孩子。她应该有一个双胞胎的姐妹，跟我妹妹长的一模一样，以假乱真的那种。 我不知道她们俩什么时间见的，什么时候认识的，等我发觉的时候是放寒假，但实际肯定还要早一点，应该是用12月份开始，霍宁被她那个长的一样的双胞胎妹妹顶替了，她用霍宁的身份，出入我家。” 方队一听，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霍天。 草，这是什么发展？ 霍天捏了捏鼻梁，“我也不相信，但我最近一直在查，对方叫黄颖，从h省过来的，一开始是个卖酒的小姐，后来据说是跟了个男人，男人又甩了她，不知道怎么就跟我妹妹相认了。 应该是我妹妹太相信黄颖，她从我妹妹那套取了一些有用信息，又冒名顶替了她。刚才打电话的绑匪，也有h省的口音。” “我觉得我妹妹还在她的手里。小年夜那天，家里来了一些亲戚，关系比较复杂，我一时没忍住，就想逼她一下让她认人，不出我所料，她不知道谁是谁，如果她还想顶替下去的话，肯定会去找我妹妹问清楚。我本来想借这个机会跟踪她，找到我妹妹， 结果没有，我不知道是我哪里露出破绽让她发现我怀疑她了，还是别的。下午，她约了我老婆一起去逛街，两个人就一起被绑架了。” “你怀疑是这个叫黄颖策划的？” 霍天沉思了下，“我觉得不是，时间上来不及，但她肯定是参与者之一，中间应该是突然性发生了什么，让她不得不这么做。” 想到这里，霍天这会儿也是肠子都毁青了，他忍着心里的焦灼跟难过，“是我太自大了，没跟我爷爷还有我老婆说，我以为逼她去找我妹妹，我在跟上，带人把我妹妹救出来就行了，也省的他们俩操心。结果……” 方队闻言，点点头。“你的心情我能理解，男人嘛，都想将家里人护在自己的羽翼下，不让他们操心。但你这个这个信息量有点大，我捋一捋。” 霍天点点头。 这时候外面又传来敲门声。 霍天跑去开门。 门外站着五个一身精壮的男人，寸头，皮肤黝黑，浑身散发这不容小觑的存在感。 零头的人道，“我是林振宇。” 霍天伸手，两人握了握手，“我叫霍天，爷爷在里面。” 林振宇也就对他点了点头，直接走了进去。 后面跟着四个人，两两一起，手里带着一些东西，也冲霍天点点头，跟在林振宇身后进去了。 林振宇看到方队的时候，也意外了一下。 方队上前，两人握手。 方队道，“没想到老爷子把你也喊来了。” “老爷子这么多年都没跟我们开过口，难得张嘴，自然是要来的。” 霍镇也看到了，走了过来。 林振宇下意识的立正，冲霍镇行礼，“老首长。” 后面四个人也跟着行礼。 霍镇摆摆手，神情也有些憔悴，“我现在就是一个老头子，振宇啊，这事我可就全指望你们了。” 林振宇点头，“我把全队最好的人最好的设备都给你带来了。” “好。那也就不废话了，赶紧准备吧。” 方队拉着林振宇走到一旁，把霍天的分析还有家里的事，都跟林振宇说了。 “你是说他们是从燕归来出来被绑架的？” 方队摇头：“是不是出来被绑的不知道，但肯定是去了。” “等下，我去打个电话。” 林振宇说着，错开方队，进屋打电话了。 给他老婆赵海燕打电话。 赵海燕接起来，一听是林振宇的声音，也是有些错愕的。 “你说谁被绑了？” 林振宇又说了一遍：“现在，你让人在店里等着，把监控保留好，我这就派人过去取。” 赵海燕知道宋语，除了见过几次外，宋语也是他们店里的忠实客户。 只是没想到…… “好，我让人准备好，那边要是需要钱的话，让他们只管张嘴。” 林振宇嗯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见方队跟霍镇都疑惑的看着他，道，“燕归来是我媳妇儿名下的产业，店里生意好，但每个月都会丢东西，为了防止那些小偷小摸的行为，我媳妇儿就在店里安装了监控。我已经给她打电话了，方队，你们的身份好使，还要麻烦您派个人去拿。” 方队点头，转身喊了两个警员，让他们去取监控。 监控内容是否有用，还不知道。 林振宇又把媳妇儿的话告诉了霍天。 霍天表示了感谢，“钱凑一凑应该是够的。” 林振宇也就没多说了。 这时候，外面传来了高跟鞋的声音。 众人扭头看去。 霍天赶紧走过去，是柳眉。 柳眉慌张的跑来，“宋总怎么样？” “还在找，钱准备好了？” “直营店今天的营业额我让他们都送到了店里，都在这里，其他的，要您明天一早跟着财务出纳一起，去银行取。” 霍天点点头。 柳眉看了那些人一眼，知道应该是警察。 “这几天店里的事情要拜托你了。” “是我应该的，您放心，宋总肯定没事的。” 霍天嗯了一声，也没时间在招呼她。 第六百四十八章：惊魂12小时（1） 柳眉也没走，走到吴秀兰身边，安慰她去了。 吴秀兰现在整个人憔悴的就跟灵魂被抽离了似的。 十一点半，两个警员带着燕归来的监控录像回来了，一并带回来的，还有燕归来的电脑。 那时候的电脑还没有普及，能用上电脑的，也都是大户人家。 燕归来安装了监控，自然有电脑。 那时候没有所谓的移动硬盘，只有光盘。 电脑主机会带光驱，光盘放在光驱里，就可以播放了，并不需要网络。 众人立刻忙了起来。 当电脑运行起来后，霍天上前操作了一番。 医院里已经有电脑了，每个科室基本都会有一台。 所有人都围在电脑前。 视频开始快速的播放。终于，在下午两点多的时候，视频上出现了宋语跟霍宁，不，准确的说，是黄颖。 众人一眨不眨的看着画面。 画面是黑白的，在加上电脑显示屏的原因，看的并不正切。但能确定，她们一直在燕归来待到三点四十六分才离开的。 门口的摄像头还看到两人往左边去了。 林振宇站起身：“方队，您看这边能不能去找一趟商场那边，看看他们那边有没有监控。” 方队想说肯定没有，但张了张嘴，还是点了点头。 拿起霍天家的电话，先跟局里联系，再让局里那边出面。 绑架案是大案子，刑侦这边要调监控，只要手续有，还是可以的。 局长听说是aiya的老总被绑架，同时这人还是霍老的孙媳妇儿。 不管出于哪一方面，都答应了。 商场那边的总经理，大半夜从被窝里被打电话叫了起来。 等听说走廊那边有监控后，众人的精神都振奋了不少。 又是连夜去调监控。 因为有燕归来的监控，能看到她们走的是什么方向，就不用跟个没头苍蝇似的乱找了，也节省了不少的时间。 四点过两分的时候，终于在监控里看到了他们想看的画面。 监控里，就看到黄颖跟一个长头发的女人一起，将似乎昏迷的宋语扶着出了大门。 时间显示是下午四点十分。 也就是说，他们离开燕归来不到半小时的时间里，宋语被昏迷带走。 吴秀兰看到女儿被人带走，捂着嘴不敢哭出来，怕吵到大家。 霍镇也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画面，“小宁……她为什么？” 霍天捏了捏鼻梁，拉着他跟宋家三人走到一旁，把黄颖顶替霍宁的事情解释了一边。 四个人听了张大着最，不敢相信。 霍天难受的道：“是我的错，爸妈，对不起，你们放心，我一定会把小语带回来的。” 吴秀兰看着霍天，须臾后举起拳头捶打他。 霍天不动，任由她发泄。 宋刚赶紧上前抱住她：“妈，妹婿也是怕我们知道了担心，也怕我们知道了藏不住事，会被那个假的发现，到时候霍宁肯定就危险了。” 吴秀兰又如何不知道呢？可知道是一回事，理解又是另外一回事。 她抹了把眼泪，“所以中午出门的时候，你让我看着她？” 霍天点点头，“您没看见她出去吗？” 吴秀兰肯定的道：“我一下午就坐在门口，几个老姐们一起说说话，一直到做饭晚的时候我才回屋的。老爷子来这边吃晚饭，我还问了。老爷子说打电话了，她们俩出门逛街去了。谁知道她……这个天杀的……” 这边众人在伤心难过，霍天不敢。 他不许得把宋语救出来。 他走到林振宇跟方队那边，几个人反复把视屏看了许久。 林振宇忽然道：“暂停。” 画面立刻被暂停了。 林振宇指着画面中那个长头发的女人问：“有没有觉得这个女人那里不对劲儿？” 众人都盯着那个女人看。 女人的头发垂着，翟盖住了脸部，根本看不清。 霍天凑近仔细看了看，立刻道：“这是个男人。” 所有人都看着他。 “我是医生，男人跟女人的骨骼构造是不一样的。你们看这里，还有这里，明显跟女人是不一样的……” 林振宇点点头：“是了，我就觉得不协调，你这么一说，倒是都对上了。” “那现在要从哪里找这个男人？” “电话你们查出来了吗？” “电信局没上吧，要等明天才能查。” 方队问，“你们说，他们是用什么办法让宋语昏迷的？” 林振宇回，“迷药？” 方队又道，“宋语一点防备没有？四点多的时候，上场人肯定会多起来，为了不让人发现，要么楼梯间，要么就是洗手间，这两个地方，才不会有被发觉的危险。” 霍天接着道：“黄颖要带小语去楼梯间的可能性不大，因为没有好的借口。那就是洗手间，你们还记得，燕归来的视屏里，她们俩进店的时候，手里拿着奶茶。” 方队问，“你确定是奶茶？” 霍天点头，“我确定，那是我媳妇儿店里的。在商场附近，有一家加盟店。” 方队又问，“会不会是提前在奶茶里做了手脚？” 这次是林振宇否决了，“她们进店的时候三点还不到，在店里差不多待了一个小时。这么长的时间，什么迷药也发作了。我认同霍天的观点，这个叫黄颖的，会以去洗手间为借口，带着宋语去洗手间。” 方队想了想，点头，“因为喝过奶茶，去解决身体需求，符合逻辑，不会引起怀疑。” 方队说完又道，“洗手间里动手，符合隐蔽的条件，但洗手间里一个人没有？” 霍天趁着脸，眸子里待着怒火，声音也嘶哑了许多，“那就是提前做好了准备，里应外合。” 林振点点头，“天亮了去找搞卫生的问问，看看有没有什么异常的情况。” 霍天却坚持，“我想现在就去看看。” 他看了下手表，现在天快亮了。 方队道：“那这样，我跟你一起去一趟。” 霍天点点头。 去跟霍镇说了两句，跟着方队开车走了。 到了商场，门虽然是关着的，但是有保安。 两人费了点功夫才找到保安，方队出示证件后，两人从后门进去了。 这会儿天已经微微亮了。 第六百四十九章：惊魂12小时（2） 商场是早上八点开门的，保洁员一般都会在下班之前将卫生搞好。 所以这时候去，肯定是没什么很挤了。 但不来，霍天心里不安。 两人进去了一趟，什么都没发现，等到七点半左右，两人再次进去了。 现场没了，但还是要问问搞卫生的人，或许会有别的发现。 这次，直接找到了负责二楼的保洁员问话。 那保洁员一听是警察找她，脸色顿时就变了。 方队一看，脸一沉，“昨天下午四点以后，（上一章有个时间的bug，我已经修改了，）你去过二楼拐角那个卫生间吗？有什么不对劲或者异常的地方吗？” 保洁员脸色有些慌，在方队的威压下，点了点头。 “那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保洁员连连点头：“下午四点的时候，有个女士跟我说，有个人在洗手间喝醉了，发出了好大的动静，后来被一起来的朋友带走了，估计还吐了，让我去看看。省的被人看到太恶心了。” 两人对视一眼，十分确定保洁员说的喝醉了的人是宋语了。 “我进去后，确实有很重的酒味，但是没看呕吐物，我也就没多想，转身要走的时候，看到地上有一枚戒指。” 霍天赶紧问，“是不是黄金的，上面是z字型纹路？” 保洁员点点头：“同志，我不是故意不上交的。我看到戒指后我有追出去的，是他们不理我……” 方队问，“你怎么追？你看到对方了？” 保洁员有些愣，赶紧道：“之前的女顾客说对方喝醉了，还有人搀扶着，我追出的时候，就看到有符合的人，在门口似乎在等车。我喊了，问刚才厕所里的是不是他们，结果有个女娃娃很凶的让我滚……” 两人听到这里，心里都振奋了不少，“看清楚车牌号了吗？是什么车？” 保洁员摇头，“我不认识啊，就是小轿车，四个轮子的。对了是个红色的车子，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但这也给了两人很大的线索了。 霍天看了下时间，快八点了，他还要去取钱。 当下问那保洁员，“戒指在你身上吗？那是我爱人的。” 保洁员赶紧点头：“带了带了。就在我身上，领导，我昨天是想着昧下的，可我回去一晚上都没睡好，我带来了，还给你们，能不处理我吗？” 方队点头：“你提供了有用的信息，不会处理你的。” 保洁员高兴了，赶紧从工作服的裤子口袋里掏出一个手绢，戒指就包在手绢里。 她递给了霍天。 是宋语的。 霍天接过，又从口袋里掏出钱包，里面还有四五百块钱，他都递给了那保洁员。 保洁员不敢要，连连摆手跑了。 霍天也没时间去纠结这个，当下掏出车钥匙递给方队。 之前两人出来，开的是霍天的车。 “您先回去，我去银行，我估计对方还是要打电话的。” 对方只说了下午，但没说具体时间，所以肯定还是要打电话的。 方队点头。 两人分头办事。 这会儿，被黄颖困在地窖里的宋语，扯着嗓子喊人。 外面的天还蒙蒙亮，喊了半天也没见到人来。 宋语想了一晚上。 他们把她抓到这里来，肯定是为求财。 要是想弄死她，她活不到现在。 所以这会儿扯着嗓子喊人，也不怕他们生气要把她怎么样，挺多挨一顿打。 喊了半天，附近也没有个人声。 那说明，至少周围一千米是没有其他人烟的。不然就这么喊，能没有人听到？ 怪不得这些人有恃无恐。 喊了好一会儿，外面才传来脚步声。 就听一个人操着有点重的地方口音骂道，“喊喊喊，喊魂啊。” “我要上茅房。” “就地解决。” “不行，你去喊霍宁来，你们要是不让我出去上茅房，我就咬舌自尽，让你们所有的打算都落空。” 外面没动静，等了会儿才听到脚步离开的声音。 应该是去找人了。 又等了会儿，门从顶部被人打开了。 有个人打着手电筒进来了，正是黄颖。 宋语看着她。 黄颖走到她跟前蹲下：“你别这么看着我，想弄你的，真不是我。” “可你也是帮凶。” 黄颖耸肩，将她手脚上的绳子解开了，“别想着跑，这里荒无人烟的，我不打你，不代表他们不打你。” 宋语没作声。 等出了地窖，黄颖带着她到了一个简易茅坑旁，“进去吧。他们只要钱，等拿到钱，自然会放你走的，只要你别闹事。” 宋语不做声。 她是真的有身体需求。 等解决了后，黄颖带着她又往回走。 宋语知道自己是被关在地窖里了。 “我进去也可以，你们得给我点光亮，没光我难受，一难受我就想自杀，我死了，你们一毛钱都拿不到。你应该知道，你哥哥是不会放过你的，还有，老爷子虽然退下来了，但也不是吃素的，你们可以掂量掂量。” 黄颖看着宋语。 她仔细的盯着宋语，觉得她可能真的没发现自己是冒牌货。 那正好。到时候还能利用一下。 想到这里，黄颖也没废话，喊了个人拿了一盏煤油灯过来。 地窖里什么都没有，也不怕她拿煤油灯耍什么花样。 大毛拿了一盏点亮的煤油灯过来。 宋语看着黄颖继续道：“地窖留一点缝隙，不然里面点着灯，把空气烧没了，我会憋死的，绳子也不要了，你们只要守住这里，我想跑也跑不掉。” 说完又道：“我饿了，等下记得送早饭下来，肉包子就可以了。”说完也不用黄颖催，自己端着灯下去了。 大毛看着人下去，问黄颖：“这人怎么一点都不害怕啊。” 黄颖看了大毛一眼，让他把盖子盖上，转身走了。 “真要给她准备包子啊。” “嗯，我也要吃，你去买吧。” 说话声走远了。 宋语端着灯，走到昨天她醒来的地方。 昨晚上一晚上没怎么睡，脑子里翻来覆去的在想霍宁为什么要这么干。 百思不得其解。 后来靠着墙壁，后脑勺那地方有点膈人。也是没事干又睡不着，就好奇的摸了摸，这才发现这墙壁上好像有字。 所以才要灯的。 这会儿她走过去，凑近一看，就看到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好多字，有些是被覆盖了，乱七八糟看不清。 但最下面有一条很清楚，上面写着：“我是霍宁，谁来救救我。” 第六百五十章：惊魂12小时（3） 宋语心里咯噔一下。 她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转手把煤油灯挑到最大，人恨不能贴到墙壁上，仔细的去看。 可看来看去，那一句话始终都在。 宋语的手有些哆嗦。 她伸手，从第一个字开始，一个个的摸索过去。 脑子里乱的什么都没想，只呆呆的看着那一行字。 不知道过了多久，宋语一个激灵回神了。 她赶紧站起来，举着煤油灯，从最上面一点点的往下看。 有些字写的歪歪扭扭，根本认不出来。 有些被覆盖了。 有些只有部分。 这一块除了那一行字，没有完整的字了。 但宋语不死心，继续往旁边找。 终于在角落里，看到了阿拉伯数字。 从1到35. 也就是说，霍宁被关在这里，最少有三十五天了。 宋语捂着嘴，被这个结果给震惊的回不了神。 霍宁被关在这里三十五天，那那个跟她长的一样的人，天天出现在她面前的人是谁？ 宋语浑身的力气就像是被抽走了似的。 上辈子她浑浑噩噩跟疯子没啥区别，要不是后来为了找高月琴报仇，在社会摸爬滚打了三年，被社会洗礼了一遍，重获新生后估计也是玩不转的。 但这三年，社会这个学校只交给她一些常识跟生存技能，并没有让她忽然变的很聪明，变得很厉害。 这会儿发现身边的霍宁不是真的霍宁这事对她来说，有点超出想象。 可冷静下来一想，很多地方又有迹可循。 明明在学校却说不在，迎面碰上也认不出自己的车，忽然之间的尊称，还有对妈妈的疏离感…… 越想宋语越害怕，身子忍不住的小幅度抖了起来。 这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情来？ 所以，是双胞胎吗？ 她又想起，有人说看到一个跟霍宁长的一样的人出入一些不好的场合，所以，这个假霍宁，就是那个女人对吧。 宋语靠着墙壁慢慢坐下来。 霍宁现在还活着吗？既然她被之前关在这里，那现在被转移到什么地方了？ 他们已经把她怎么样了吗？ 宋语，你不能害怕，你得站起来，你还要救霍宁啊。 宋语拼命的跟自己重复说这句话。 忽然，外面传来声音。 应该是有人要下来。 宋语赶紧擦了擦眼泪，狠狠的搓揉了两把脸，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都很正常。 然后走到之前坐着的地方，将煤油灯放在地上，将光线调暗后，坐在那，一副悠哉悠哉的样子。 黄颖端着包子下来了。还有一杯水。 宋语将眼里的敌意掩盖了下去。 等黄颖靠近的时候，宋语才问：“小宁，嫂子到底是哪里没做好，你要这样？” 黄颖盘腿在她对面坐下，“你做的很好。” “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们才是一家人啊。” 黄颖看着宋语。 说实话，做了一个来月的“霍宁”，宋语这个嫂子，真的是没话说。 自己一句随口谎言说嗓子不舒服，她就能来学校送药。 接她回四合院，也是面面俱到。 昨天在燕归来买衣服，好几百的衣服那也是眨都不眨眼的。 她忽然低头，将包子往她跟前递了递，“吃吧。” 然后起身就要走。 “小宁……”宋语喊他。 黄颖站在那，但没回头。 “你把我绑了，以后你怎么办？爷爷跟你哥，是不会原谅你的。” 黄颖没说话。 “你有什么苦衷你说出来，嫂子跟你一起扛，你别这样行啊吗？” 黄颖忽然回头，冷淡的道，“我不姓霍……” 宋语心里头一惊，好在地窖里光线有限，黄颖也看不太真切。 宋语赶紧道：“是，你是不姓霍，可这些年，爷爷对你如何，你哥对你如何，你不知道吗？我们都拿你当一家人啊。” 黄颖转身，一言不发的走了。 “霍宁，霍宁……你不要被人利用了啊。” 黄颖关上盖子，走了。 外面，李红哼笑一声，“啧啧，怎么不敢跟她说你是个冒牌货呢。” 黄颖斜睨了她一眼，“要你管？” 李红哼了一声。 她现在还真想下去看看宋语那狼狈的样子。 不过为了不惹事，她忍。 等拿到了钱，明天这个时候，她应该就在国外了。 什么宋刚宋语霍家，统统见鬼去吧。 霍天开着宋语的车子来到总店附近的分行的时候，柳眉带着人已经在那等了。 霍天离开不久，柳眉安慰了吴秀兰几句，也赶紧回去了一趟，又匆匆赶来了。 众人看到霍天，都担忧的看着他。 “我没事，进去吧。” 财务跟出纳，都跟上了。 因为一下子要取太多的钱，还惊动了行长。 非要问取这么多钱干嘛？ 这可是他们银行的大客户，要是把钱都取走去别家存，他不得后悔死啊。 再说，以前都是宋语来，眼前这人说是宋总的丈夫，但他也不认识啊。 员工证明？证明什么？万一是一伙的呢？ 霍天想发脾气，强忍着不悦，只能打电话回家里，让方队跟行长说。 对方一听，不敢在阻拦了。 但这么多钱一下子都取出来，银行也有点吃不消。 每天的备用金只有那么多。 最后还是去别的分行调了部分来。 这么多钱，银行那边好心说派人护送。 霍天没让。把钱全部放进车里，直接开车回四合院了。 他回来的时候，高志强跟倪虹还有白静云都来了。 六百万，都凑齐了。 方队已经去查那辆可以车辆了，但目前还没有什么有效消息。 林振宇也带人出去不在这里。 对方既然说要在火车站交易，所以火车站周边的情况他们得摸索清楚。 几条路，几个出口等。 还有对方说的垃圾桶。 火车站周围所有的垃圾桶，现在都被他们盯梢了。 因为人手不够，林振宇又调了不少人来。 等布控的差不多后，林振宇带着两个人回来了。 看到六百万已经分别用两个帆布包装好了后，林振宇让人掏出两个东西来。 “这是什么？” “追踪器。” 说着，分别从两个包里的最底下掏出一沓钱，将追踪器塞在钱中间重新放进去。 “把仪器打开。” 队员照做。 “这两枚芯片，能追踪到这个钱的位置。如果到时候现场不能实施抓捕，我们也能根据追踪器找到他们的老巢。” 第六百五十一章：惊魂12小时（4） 听了林振宇这番话，在场的人都松了一口气。 方队带来的人还在忙着，他们一边查具体的位置，一边通过邮电部门，确定往霍家打电话的电话号码。 那时候电话没有来点显示。 只有通过邮电部门，也就是管理电话业务的部门，来确定电话号码。 昨天太晚，没法联系人家。今天早上联系了，但那边也不知道是个什么状况，迟迟没有给出答复来。 眼看着快十点了，方队气的不行，先给上面打了个电话，让上面的人去问。 就是这样，折腾了一番下来，也已经过去了二十分钟了。 那边回了个电话。 方队接的，半天后，方队挂了电话。 “怎么说？” “对方只查到昨天晚上往你们家打的电话是从石景山区那边打来的，第二个，也就是我们监听的那个，是从西城区打来的。” 众人心里一凉。 绑匪没有他们想的那么笨，他们也知道换着地方打电话。 这样根本没办法确定他们的落脚地大致在什么地方。 林振宇想了想：“我觉得石景山那个位置比较接近。原因有二，第一，那边是京郊，现在正在开发中，外地人多，情况复杂。第二，霍天也说了，对方带有外地口音，像是照着写好的念，这说明什么？说明绑匪打电话的就是个小角色，所以他回答不了霍天的问题，所以才会有第二个电话的具体答复。后面城西的那个电话，应该是他们混淆视听的结果。” 林振宇分析完了后，众人都没说话。 但看表情，也基本同意了林振宇的推断。 一筹莫展。 但不管是石景山那边的，还是西城区那边的，方队都派人去了。 不管是不是，先去问问具体情况再说。 眼看着快到中午了，霍天几个忙的早上也都没吃。 倪虹一筹莫展，也不敢过问太多，最后去帮吴秀兰做饭去了。 没心思做什么满汉全席，就是简单的饭菜。三个人一起端到了二进院子这边。 其他人结果埋头就吃，下午还要干活呢。 霍天吃不下。 老爷子也吃不下。 一边担心宋语，一边又担心孙女。 觉得自己越活越回去了。 一个假货在眼皮子底下，他居然都没发现。 人老了，不中用了。连家里人都保护不好了。 霍天不想待在屋子里，也不想被别人看到自己的情绪。 吴秀兰把饭递给众人后，没看到女婿。 心里也知道他的难受不比他们少。 最后拉着白静云，红着眼眶道：“你去劝劝他。他不吃身体垮了怎么办。我们小语还等着他去救呢。” 白静云嗯了一声，转身去了院子，就看到霍天在站在角落里。 他走过去，看到霍天胡子拉碴的样子，白静云道：“哥，你现在不能垮，我嫂子回来了肯定也担心啊。阿姨让我喊你去吃一点。” 霍天嗯了一声，道理都懂，就是吃不下，心里憋屈的慌。 有自责，有害怕。 但这害怕，他不能表现出来。 不然爷爷跟老丈人他们，就得崩溃了。 “有烟吗？” 白静云默不作声的掏出一根烟递给他。 霍天直接把一包烟都拿了，点了一根，也就抽了两口，其他都是燃烧掉的。 等一支烟烧完了，霍天起身，“走，吃饭。” 吃过饭，一直等到一点半，电话在突然响了起来。 众人立刻各就各位，屏住呼吸。 方队做了一个ok的收拾后，霍天才接起电话。 “我是霍天。” 一阵电流声后，就听到对方刻意压低嗓音问，“钱准备好了吗？” 霍天一听，立刻拿起纸笔在纸上写字，一边写一边道：“六百万按照你们的要求准备好了。你们让准备两个袋子，其中四百万一袋，很重，我一个人拿不动的，我可以让我兄弟一起吗？” 霍天故意慢慢的说，拖延时间，这样有利于方队他们的定位。然后把自己写的内容递了过去。 方队等人一看，霍天在纸上写：跟上次打电话不是同一个人。 众人继续监听。 那边听完霍天的话，没有很快出声。 霍天也不说话，时间拖得越久越好。 须臾后，那边的“钱重新放到一个袋子里。” “那我更拿不动了，我让我兄弟……” 话还没说完，就被对方打断了，“不能，就你一个人。” “可是我一个人拿不了那么多。” “我们会有人去拿的。” 霍天闻言不在坚持：“那钱什么时候给你们。还有，能不能让我听听我媳妇儿她们的声音，钱给你们之后，我去哪里接我她们。” “放心，我们求财，你老婆跟妹妹不会有事的，等拿到钱，自然会放了她们。” “怎么保证你们会放了她们？” “说放就一定放，没法保证，你现在出发，去火车站，会有人告诉你怎么做，不要耍花招，我们求财，不想搞出人命。拿到钱后，会有人告诉你地址，你们顺着地址去找人就行了。要是拿不到钱，或者你报警了，霍天，那你记住，害死你媳妇儿的，就是你自己。”说完挂了电话。 电话一挂，霍天立刻看着方队。 方队问了几句后道：“定位了，是从第一医院附近的公用电话打来的。” 闻言众人都沉默不语。 霍天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那是他工作的单位。 看来绑匪真的是怕他们查到，所以不停的变换位置。 所以定位，根本没什么用了。 他们不停的变化位置，就算定到了，等赶去，人也早就走了。 霍天沉声道，“刚才绑匪说让我现在去火车站，会有人告诉我把东西具体放哪里，他们可能临时改变了方式方法，他们要先拿到钱，再告诉我小语在什么地方。” “那既然如此，我们先不动手，他们拿到钱后，我们派人跟着，等确定了宋女士的安全，我们在行动。” 霍天想了想到，“我觉得这里面有些问题，三次打电话的人都不是同一个，但第一个跟第二个，口音相差不大，刚才那个，听着有点像是g省那边的口音，虽然他刻意压低了嗓子，但腔调还是能听得出来。 第二次打电话来的时候，对方说钱分两个袋子装。刚才，对方又说重新装一个袋子。为什么？” 第六百五十二章：惊魂12小时（5） 林振宇皱眉，“难道绑匪内部有矛盾了？之前人让分开装两个袋子，是不是原来打算一伙人一份的？现在要装一个袋子，一方想黑吃黑？” 霍天看着他。 方队站起身道：“如果你的感觉是对的，林队分析也是对的，那么我们可以认为，第一次跟第二次打电话来的，是一伙人，刚才打电话来的，又是一伙人。这是两伙人合伙一起策划的绑架案。” “一伙人是黄颖，那另一伙人呢？” 另一伙人是谁，他们到现在都查不出来。 “让查的那辆红色轿车有眉目了吗？” “商场门口没有监控，我们的人已经拿着现在市面上常见的各种红色车型去找那保洁员了，希望能提供一些线索。” 那也就是，还没线索。 被办法，霍天只能按照对方要求做。 又重新把钱放到一个袋子里。 不过装了追踪器的，并没有拿出来。 多一个追踪器，总是多一些安全的。 “你那边尽量拖延一些时间，我现在让人赶往石景山，在让那边的电话公司配合查一下这个号码。” “你开车在前，我们远远的跟着，到时候你周围会有最少三名以上我们自己的人。” 林振宇道，“方队，等下我带人跟着绑匪，你们的人去解救人质，我会派一名狙击手跟你们合作。我已经申请过了，必要的时候，我们的狙击手可以击毙敌人。” 方队点头。 他们这次来，也都配枪了。 但真动用了武器，要写的报告也不少。但军方就不一样了。 分配好任务后，众人开始行动起来。 白静云帮着一起把钱放进车里。 六百万，那是很多钱。拎在手里，大概六十多公斤。 帮着把钱放到后座后，白静云把自己的大哥大给他：“拿着，嫂子救出来后，给家里来个电话。” 霍天点头。 方队跟林振宇那边，都有军用无线电话，可以随时联系，确实方便不少。 钱都装上车后，众人正要走的时候，就见宋刚忽然跑了过来。 看到霍天，一把拉住他。 “我……我知道是谁……干的了。”他一边大喘气一边拉着霍天往屋里走。 众人一听，立刻跟了回去。 宋刚赶紧灌了一杯水，一抹嘴，目光带着杀气，“是李红干的。” 霍天一惊，“你怎么知道？” “早上你不在，方队回来吩咐他们去查一辆红色小轿车的时候，我听到了。李红就有一辆红色轿车。” 霍天忽然想起来宋语跟他说过，说黄颖当初上了一辆拉达轿车，但没说颜色。 “是拉达牌？” “对。” 他一把抓住方队的手：“宋语曾跟我说过，看到黄颖上了一辆拉达轿车。” 方队问宋刚：“为什么你会想到这个叫李红的？” 宋刚道：“她是我媳妇儿，但正闹离婚呢，前段时间来我们家闹过，跟我妹还打过架，对方动刀了，我们报警，她弟弟被拘役15天，自己也蹲了五天。之前你们说的时候，我也就是忽然想到的，后来我去看了，她在京城租了两个房子，一个是我们之间一起租的，还有一个人背着我租的，也不怕你们笑话，养汉子的。我回了我们一起租的那个房子，屋子里她的东西部分不在了。我还看到这个。” 说完递给他们。 众人一看，是办理出国签证的单子。 李红要出国？ “我们关系说起来复杂，就不说了。我打电话问过一些工友，放假前李红只发了他们两个月的工资，还有一个月没发，之前又问我要钱，说明她缺钱。你们在看这个单子上的日期，就是在跟我吵架前后的日子。” “没钱出去干什么？想出去，说明她有地方弄到钱。她工地上还欠账呢。” 宋刚这分析听起来有道理，可仔细分析，又没有跟本案必然的因果关系。 但这么一说，李红也就有了作案动机。 方队道，“这样，你先去火车站，尽量拖延下时间，我这就找人去查查这个李红的关系网还有资金流向。” 霍天点头。 要真是李红干的…… 霍天刚转身，宋刚又道：“她身边有个xg男人，你们也可以留意下。” 方队心道这人什么毛病，怎么说个话跟挤牙膏似的。 方队有些严肃的看着他，“你还有什么消息，不管有用没用，赶紧都说出来。” 宋刚点头：“我就知道李红喊他尤经理，具体叫什么不清楚。说是从xg那边过来搞投资的，具体搞什么投资，不清楚，但李红给了他不少钱，感觉像是骗钱的。” “这个李红，每次给钱是直接给现金，还是从银行走？” 宋刚摇摇头，“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 方队走到一旁打电话，让队里的人帮忙，立刻查一下李红的银行流水，重点关注有没有姓尤的。 这期间，林振宇已经带人分批从不同口子离开了。 他们也怕对方有人监视这里，怕他们知道这边已经报警了。 方队吩咐完了后，对霍天道：“我要去查这条线，你这这边有情况立刻打这个电话。”说着写了一个电话号码给霍天。 霍天点头，看了眼霍镇跟吴秀兰等人，“放心，我一定会把小语带回来的。”说完转很走了。 方队的人也分批离开了。只留下两个人继续监听电话。 最后，霍天开车宋语那辆奥迪，慢慢的往火车站开。 他一边开一边注意路况，没多久，就发现有一辆行踪可疑的出租车，远远的坠在他后面。 他怕是自己多心，所以多绕了几个路，对方始终远远的跟着他。 看不清车牌号。 前面本来是直行的。霍天直行了一半后，忽然右转弯。 好在这个点车子不多。但那一辆出租车没法拐过来了。 那一瞬间，霍天从后视镜看清楚了车牌号。 他赶紧打电话给方队，等那边接起来后，他道：“刚才有一辆出租车跟着我，车牌号是……你查一下看。” 方队一听，有些无奈的道，“那是我们的人。” 霍天：“……” 某高档公寓内，尤文理将东西都收拾好，手里拿着很多文件，正蹲在那，将手里的文件往冒着火苗的脸盆里进行一一销毁。 第六百五十三章：惊魂12小时（6） 助理这时候从楼下上来，看到他在焚烧文件，也没打扰，在一旁安静的等着。 尤文理将最后一张纸丢进窜着火苗的铁盆里后问，“怎么样了？” 助理回答道，“电话已经打过了。不过听霍天说，之前的人让他们把六百万分开装。是不是那边刷什么小心思？” “你怎么说的？” “重新让他装一起。现在应该出发前往火车站了。” “其他人安排好了？” “火车站那边都安排好了。” 尤文理起身，拍了拍手，“那就走吧。” 然后走到衣架旁，取下大衣，围巾跟礼帽后径直下楼去了。 身后的助理将一旁的一个大皮箱拎上，跟着他下了楼。 门口早就有一趟黑色轿车在等着了。 尤文理打开门，助理问，“那李姐怎么办？” 尤文理斜睨着他。 助理被看的垂下了头。 “票只有两张，要么你留下？” 助理立刻慌了。 尤文理看了他一眼，坐了进去，关上了门。 助理帮他把东西放到后备箱后，站在车门等他吩咐。 “我先去等你，拿到钱火速跟我汇合。” “是。” “开车。” 车子开走了，助理目送车子走远后，转身上楼。 正巧，电话响了。 助理过去接起来。 就听到李红的声音传了过来。 “阿文呢？” “尤总昨晚上熬夜了，这会儿正休息呢。” 李红那边一顿，“那你们什么时候过来接我？” “我这就过去。” 李红闻言，满意的挂断了电话。 助理将屋子又检查了一遍后，将电话线给扒了，转身提上另一个箱子，关上门走了。 李红挂断电话，将大哥大放下，看着黄颖问：“霍宁呢？” 黄颖看了她一眼，不说话。 “你给弄死了？” 黄颖还是不说话。 李红一笑，“放心，我不管你把她怎么样。”说完看着大毛，“去，把门打开，我要去见见她。” 大毛犹豫不决的看着李红。 黄颖问，“见她干什么？” “当然是羞辱了，等拿到钱，老娘就远走高飞，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她了。我跟她的仇怨大着呢，这会儿不教训教训，以后可就没机会了。” “我劝你就老老实实的待着，然后你走你的路。” “哟，叫了一个月的嫂子，还护上了？” 黄颖翻个白眼：“你不怕宋语认出来你来？” “我蒙面。” 黄颖听了连白眼都不想翻了，“蒙住脸就认不出来了？李红，你这么天真的吗？” 李红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知道就知道，反正我以后也不会回来了，她还能把我怎么样？” “你的人什么时候来接你？” “干嘛？” “准备了饺子，这大过年的，本来能好好的过年，现在不行了，得亡命天涯了，吃了之后，你们走你们的阳光道，我们过我们的独木桥。以后就算见了，也假装不认识。”李红听了，撇撇嘴，“刚才说立刻过来。” “几个人，不然少了不够吃。” “就一个人。” “你那什么阿文不来？” 李红眼睛一眯，瞪着霍宁宁，“劝你少动花花肠子。” 黄颖嗤笑一声，不说话了。 李红哼了一声，转身朝地窖那边走去。 都要走了，她不去宋语那羞辱她一番，这口气会憋死她的，谁拦着也没用。 大毛看着黄颖，用眼神问她该怎么办。 黄颖起身，“馅儿准备好了吗？” “好了。” 黄颖二话不说，去了厨房。 大毛二毛见状，也要跟去，被她阻止了，“你们俩去地窖门口守着，要是太过分了，就拉一下，不然不用管。” 大毛二毛转身走了。 黄颖去了厨房，看到调和好的饺子馅。 她拿出空盘子重新装了一部分放在旁边，而后掏出之前买好的药倒了一点点进去。 最后搅拌搅拌，开始包饺子。 那边，李红让大毛打开菜窖的门，走了进去。 煤油灯这会儿早就没有油了。 里面黑黢黢的。只有菜窖门口那传来的亮光。 看到光，宋语抬头，在看到李红的瞬间，其实一点都不惊讶。 霍宁都能变成假的，还有什么好惊讶的呢？ 李红想从她脸上看的诸如惊慌，害怕，哀求等表情，宋语一个都没。 她一步步走到宋语跟前，“你不怕？” 宋语看着她那一身，嗤笑了一声，“我怕你没等我出去就死了，那就不好了。” “宋语，你现在是阶下囚，搞清楚你的身份。” “我知道我的身份，倒是你，李红，我是真的搞不明白，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拿到了钱，你有命花吗？” 李红趾高气扬，“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 “就你这脑子，是干不出这事的，后面肯定还有人，是谁？” 看着宋语一点不害怕反倒还要审问她的架势，李红就更气了。 她想看宋语的狼狈样，可她看起来一点都不狼狈。 “宋语，你真是恶心透了。都这个时候了，你是不是还觉得你特牛掰？” 宋语没搭理她，“你不说，那我来猜一猜。” 从看到李红出现的瞬间，她的脑子里里就开始搜索跟李红有关的事情。 从她出轨，到自己做生意，然后欠工人钱是为了个尤经理的什么狗屁的投资，再到几次三番打着宋刚的名义来借钱，然后是来院子这边明着是认错但最后带人来闹事等等等，连在一起。 尤文理这个人她一开始没想到，之所以不投资，就是觉得这人满嘴跑火车，画大饼。没一句靠谱的。 最重要的还是当时厌恶他戴个金丝边眼镜，感觉那都不是个好人。 所以尽管这个人后来又来找过她，她都没见，直接让柳眉给拒绝了。 忽然想到尤文理跟李红有没有关系，是刚才灵光乍现，想起来上次送张鹏去见小姑父的时候，小姑父提到过一嘴，说李红投资一个从国外回来的人，投了不少钱。不知道全名，就听人喊尤经理。 虽然不知道具体的，但大概也能猜到一二，在诈一诈。 她走动了几步，“你缺钱，缺一大笔钱。按理说，年底了，你的账户应该很充裕才是，结果没钱。钱去哪儿了？是不是给小白脸了？” 第六百五十四章：策反失败 宋语看着李红的脸色变得很难看，继续道，“这个小白脸可能长的好看，仪表堂堂，风度翩翩，有很高的学识。很厉害的背景，简直就是完美情人。 你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有‘品味’的男人，跟我哥再一对比，心里的落差就更大了。这个男人简直就是你这辈子都触之不到的人，于是你很快就被他吸引了，随着接触越多，你越迷恋他，皆有有一天他居然说他喜欢你，没有你不行。你心花怒放，别说钱了，恨不能命都能给他，对吧？” 李红惊讶的看着她，她是怎么知道的？ 但这不重要，反正她等下就跟阿文一起走了，知道了又怎么样？ 李红冷哼一声，“老娘挣的钱，想给谁就给谁。” “嗯，那看来我推断的是对的。” 宋语继续道：“之前听说，你跟一个搞金融的人走的挺近，对方是不是告诉你，带你挣钱，挣一大笔钱。以后都不愁没钱花。” 李红不说话，那就是默认了。 宋语接着问，“你懂什么叫金融吗？为什么你把钱给他他就能给你更多的钱？那至今为止，对方给你多少钱了？你别急着发火，李红，爱情……嗯，我暂且认为你们是有爱情的。爱情会让你毫无保留的相信他，那你现在不妨理智的想一想，你在他身上花了多少钱，他回报了你多少。” 李红被宋语一大串的话给绕的有点晕，下意识的就跟着她的思路走了。 “你懂个屁，爱一个人就是无条件的为对方付出，为他好。” 宋语点点头，“那就是说，他给你的回报少的可怜。你难道就没想过，他是在利用你骗你？你给他的那些钱，最少都几十万了吧。这些钱，还了欠工人的，还有很多，给你爸妈造房子，让你家人过上好日子不行吗？为什么要给一个你根本就不了解的人？” “谁说我不了解？宋语你以为你多大本事，还对我说教？” 宋语摇摇头，“那你喜欢的那个人家里几口人？父母是干什么？他哪个学校毕业的？这些你知道吗？” 听着宋语一个一个问题的砸过来，李红的脸难看的都快跟地面一个颜色了。 “你看他连这些都不告诉你，他不是在骗你难道是爱你？你跟我哥搞对象的时候，我哥是不是把家里情况都跟你说了，刚结婚的时候，钱都是给你管的。这才叫一家人。你连对方的基本情况都不了解，你就这么相信他真的是爱你，而不是骗你？” 宋语这番话戳中了李红心里最深的恐惧。 她问过阿文，他们家的情况。去了xg后，他们要怎么过日子。 每次阿文都说不需要她操心这些，只要好好的当尤太太就行了。 对，她是要当尤太太的人，才不要听这个宋语在这里唧唧歪哇。 想到这里，李红脸上的表情又坚定了很多。 她看着宋语，“你说这么多，不就是想让我放了你？做梦。 宋语，要不是你，我跟你哥也走不到今天，要不是你不借钱给我，要不是你跟霍天把我跟我弟弟弄进去关了起来，我也不会绑架你。这些都是你自找的。” 宋语打的确实就是让李红动摇放了她的心思。 她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情况，与其被动的等着人来救，还不如自己先想想办法。可惜，李红被人洗脑洗的太成功了，这么漏洞百出的话她依然深信不疑。 “你们策划绑架了我，肯定是为了钱，拿到钱后怎么办？” 说到这个，李红就有点骄傲了。 “当然是离开，去一个你一辈子也去不了的地方。” 宋语一脸惋惜的看着她，那眼神让李红无端的就有些心理不安。 就听宋语道，“在国内犯法，除非不要命同归于尽，不然要么就是被抓住判刑枪毙，要么就是过一辈子人人喊打被通缉的日子。要么……就是想逃到国外？去哪里？xg？” 见李红脸上闪过错愕，宋语知道自己猜对了，“所以那个小白脸，是尤文理吧” “你……” 李红没想到，宋语连这个都能猜出来？真是猜的？她不相信，肯定是有人告诉她的。 这里能告诉宋语的，只有黄颖那个贱人。 “尤文理是不是答应带你去xg？还告诉你，那里不归我们管，警察也不能把你怎样。” “本……本来就不归国内管。” “那你难道不知道，有个词叫引渡，就是把在国内犯罪之后跑到国外的人，通过引渡再给抓回来。你就是跑到天涯海角，也能给你抓回来。” 李红脸上闪过一丝惊慌，但很快就镇定下来了，阿文不是这么说的。阿文说xg归约翰牛管，而且约翰牛很厉害，国内这些人说话人家根本不听的。 想到这里，李红一笑，“那就有本事抓到我再说。” xg那么大，谁能找到她？再说到时候她肯定更有钱了，还怕什么？ 宋语见她这么死猪不怕开水烫，一脸惋惜的摇摇头，又欲语还休的看着李红，只把李红看的心里直打鼓。 宋语噼里啪啦的说了这么多，李红能一点都不动摇？“少跟我耍心眼，有话就说。” 最后，宋语叹口气，“看在我哥娶了你的份上，李红，等下跟别人去拿钱的时候，多一个心眼，别被人骗了。到时候人家跑了，你留下来被通缉，可就哭都没地方哭了。” “你放屁。” 宋语耸肩，“那你就当我放屁好了。” 说完径直走到一旁坐下了。 李红看着宋语，本来是想打击她嘲讽她的，结果自己反倒被她气的不行，更难受的是宋语那些话，她居然听进去了。 但她觉不承认。冷哼一声，转身上去了。 李红一上来，就质问黄颖是不是跟宋语说了不该说的话。 黄颖正在包饺子，闻言掀了掀眼皮看了她一眼冷笑一声。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没脑子就别做动脑子的事，太难为你了。” 李红气的抬手就要抽她。 结果黄颖的动作比她快，直接拿起旁边的菜刀，“滚……” 李红恶狠狠的瞪着她，最后还是走了。 “白痴……” 骂完，继续包饺子。 第六百五十五章：被动牵着鼻子走 分两部分放好一个个饺子形状圆润可爱。 饺子刚包好，尤文理的助理就踩着点的开车来了。 他一进来，李红就一直看着他。 助理扫了李红一眼，一进屋，就闻到了饺子的香味。 助理一屁股坐下，冲屋子里喊，“饺子来一盘。” 然后从包里拿出一个本子递给李红。 李红接过，翻开看了看。 助理道，“这是尤经理花了不少钱才给你弄到的护照，你可要保管好，没这个，咱可出不去。” 李红心里顿时就彻底放心了。 刚才宋语说的那些话，在她心里很是起了一番作用。 她越想越怕，可又不愿意承认。 心里就跟拉锯似的来回拉扯。 看到护照，李红放心了。 她问，“阿文呢？怎么没来？” 助理接过大毛端来的一盘饺子，吃了一个才道：“尤经理是什么人？怎么能亲自来。等下拿到钱，我带你去找她。” 李红嗯了一声，喜滋滋的将护照贴身放好。 这时候黄颖又端了不少的饺子过来。 每人一大盘。 她将饺子一一分给众人后问那助理，“吃完这盘饺子，我们三个可以走了吗？” 助理看了她一眼，“尤总说了，拿到钱后，也要分给你们一人十万的。” 大毛跟二毛看着黄颖。 黄颖一笑，“钱我们就不要了。只要放我们走就行。” 助理呵呵一笑，“咱们都一条船上的人了，不要钱，你们也脱不了干系。” 黄颖看着他，“行，十万也能干很多事了。” 说完没在说什么，低头吃饺子。 五个人很快就把所有的饺子都吃完了。 黄颖满意的看着李红跟助理将饺子吃了个精光。 她之前买的老鼠药，毒性中等。她又只放了少量，这两个人吃下去，段时间内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反应。 等两个小时左右，饺子在胃里消化的差不多后，肯定会发作。 那时候才是她动手的时候。 至于地窖里的宋语，黄颖没想要她的命。 霍宁还要再等等，万一出了什么纰漏，那就是自己的替身。 一行人收拾妥当后，留下二毛看着宋语。 等众人都上车后，黄颖故意慢吞吞的留在后面 二毛就在旁边。 黄颖小声的道，“等我们走了后，你别管宋语了，去看着霍宁。” “为什么啊？” “拿了人家的钱，自然是要放人的，宋语肯定会有人来救她。” “那霍宁呢？” “你等着，等我去找你。要是三天之内我跟你哥都没去找你，你就偷偷的离开。” 二毛看着黄颖。 黄颖也看着他。 “这个事情，你全程都没参与，就别掺和进来了。三天之内我没联系你，说明我跟你哥肯定都出事了。你就走吧，留一条命，替我们活下去。” 说完又给了二毛一千块钱。 这是那天把宋语挟持之后，她路过银行去取的钱。 霍宁存着里的那点钱，都被她取了。 二毛拿着钱，不知所措的看着她。 黄颖拍了拍他的胳膊，转身上车走了。 助理开一辆车，黄颖坐在上面，李红也开一辆车，坐的是大毛。 两辆车前后离开这个小村子。 再说霍天，把跟踪他的出租车甩掉了才知道那是自己人。只能放慢速度等着车子再次跟上来后，这才朝火车站开过。 方队那边让他拖延时间，所以霍天只能慢慢的开。 年底正是各路人马回家过年的日子，火车站附近有点堵车。 等到了后，就看到火车站周围都是人。 霍天到了站前路，下了车，看着人头躜动的站前广场，心里有丝丝的凉意。 等了半个多小时都没什么动静。他不知道下一步要怎么做，只能被动的等着对方来找他。 宋语被绑快24小时了。（标题应该写24小时的，结果脑子一抽写了12小时。） 他心里的焦虑也快到顶了。 他站在车旁，掏出之前问白静云要的香烟，拿出一根点燃。 尼古丁的味道，让他焦躁的心渐渐的安定了下来。 这时候不能乱。 忽然，有个打扮很普通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他身边的，“大兄弟，借个火。” 霍天顿时警觉起来，他看着这人。 长相很普通。 额头上深深的褶皱，还有那黝黑的面庞，以及背后反背着一个大牛仔包，拉练都坏了，用针线缝这的。怎么看都像是一线劳动人民。 那汉子朝他憨厚的笑了笑，“借个火行吗？” 霍天拿出打火机点着了火。 那汉子低头，点了烟后深深的吸了一口，而后笑着递给他一个纸条，“刚才你家亲戚让俺把这个给你。” 霍天一愣，接过纸条，待看清楚内容后，立刻一把抓住那汉子：“什么我家亲戚，说清楚。” 汉子被他着凶狠的样子给吓到了，“我、我怎么知道，就说是你亲戚，急着赶车，让我把这个给你。” 霍天看着这个汉子，从他的神情里他得知，这个人没有撒谎。 “你看了纸条上写什么了？” “看了，但是俺不认识字，看了也不中啊。” “在哪里给你的？” “就……就在进站口子上。他给了俺五块钱。不然俺也不来找你。” “长什么样？” 汉子一愣，长啥样？他想了想，“就……就就人样子呗。围了个围巾，俺也么看清楚。” 霍天闻言，松开那汉子，汉子赶紧溜了。 他上了车，重新打开纸条，就见上面写着一行字，“到站西路。” 霍天现在所在的位置是站前路。 站西路距离火车站还有一公里左右的距离。那边正好公交底站，好几趟公交车都在那边交汇。 他用大哥大拨通了林振宇给他留的号码。 很快那边就接通了。 听完霍天说的话，林振宇立刻吩咐队员集合。 “我们的人一直在你周围，最后等人来拿钱的时候，你注意分析情况，适合抓捕，你就给我们手势。不然我们就放他走，路上在动手。” “好。” 霍天挂了电话，往站西路开了过去。林振宇那边的队员立刻分散开来往站西路聚集。 等到了站西路，霍天把车停在路口，没有往人多的地方去。 人多了，他就看不到是什么人给的信号了。 霍天站在那，等了十来分钟，都没有人来跟他接头。 他看了下时间，已经快三点了。 第六百五十六章：调虎离山 霍天猜，对方肯定也是想到了这点，所以迟迟没动。 他不敢在继续这样下去，怕对方看出来他在耍花样在对宋语跟霍宁不利。 霍天上车，把车子往公交底站那边滑动了点，但还是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 然后停车，下车。 继续拿出烟，点了一根。 烟点燃，刚烧了一半的时候，有三个结伴的小姑娘朝他这边走了过来。 霍天立刻警惕的看着那三个小姑娘。 三个小姑娘本来是说说笑笑的，结果被霍天这么盯着看，顿时就禁声了。 看他的眼神也变得很奇怪。 在快经过他身边的时候，一溜烟的跑了。 隐隐还听到三人的声音：“那个男的看我们干嘛，眼神好吓人啊，是不是坏人啊。” 霍天：“……” 他抹了把脸，让自己放松，结果一低头，就看到不远处有一张纸条。 霍天心里咯噔了一下，赶紧走过去捡起来。 就见纸条上写着：“上车牌号尾数是5的三路公交，东西放最后一排，下去，再去车牌号7的一路公交车最后一排，上面有你老婆的地址。” 霍天不敢不照办。 他打开后座，将满满一袋子的钱拿出来，拎在手上。 一百多斤重，就算他是成年男人拎的也十分吃力。 霍天吃力的拎着钱往3路公交车走去。 刚走到公交底站，就看到有人小跑着往外跑，一边跑一边回头看，脸上有焦虑之色。 霍天疑惑的站定着看过去，就见公交底站那边似乎有烟冒出来。 不少人站在那指指点点，忽然又听到什么东西爆炸发出砰的一声。 人群里也不知道谁喊了一句“炸死人了”。 本来还观望的人群立刻四散逃开。 人流像潮水一样，朝霍天这个方向涌过来。 本来在远处一直监控的林振宇等人在发现异像的时候，第一时间拉起了警报，一边派人去看看出了什么事，一边拿起望远镜，密切的看着霍天，注意他周围的情况。 但很快就看不到了，霍天被淹没在人群里。 霍天本来还想避开拥挤的人群再进去，但发现太多的人往外跑，他根本就挤不进去后，赶紧拎着包就往旁边靠，想让避开人流。 但人们跑的太快了。 再加上过年，人人都大包拎小包的，行动就更加笨拙了。推挤中撞在一起都算好的。 还有人被撞的倒地不起，后面的人根本看不到，只本能的往外跑，将倒地的人踩的啊啊乱叫。 看到惊慌的人群，林振宇只能分出部分人去维护治安。 虽然他们现在还有任务在身，但他们人份让他们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老百姓被踩踏不管。 林振宇没办法，打开呼叫器，“一队赶紧过去帮忙疏散群众，二队赶紧将受伤的人救出来，其他人密切关注周围的异动。” 众人领命，立刻从隐蔽的位置出来去疏散群众。 霍天被人挤得根本施展不开。 慌乱之间，也不知道是什么人的东西剐蹭了下他的眼睛。 霍天眼睛难受的不行，生理眼泪根本控制不住的往外涌。 他不得不抬手擦眼泪。 也就正在这个时候，就觉得拎着包的手忽然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 疼的他手一松，包掉在地上。 那一瞬间，他就知道不好。想要再抓，就抓了个空。再抬头，就看到两个围着围巾的男人抬着他装着六百万的包顺着人流往外跑。 霍天抬脚推开前面的人就要追。 这时候就听身边一个熟悉的声音道，“你老婆的地址就在一路公交车上。” 霍天一愣，回头再看。 可身边都是低头往外跑的人，根本找不到刚才那个说话的人。 一边是追人，一边是宋语被关的地址。 霍天掉头就往公交车站里挤。 他一边逆着人流往里面挤，一边掏出兜里的大哥大给林振宇打电话。 很快那边接了起来。 霍天吃力的拨开要撞过来的人大声的道，“包被两个带着黑色围巾的男人劫走了，对方说小语被绑的地址在1路公交车上，我得去拿地址。” 林振宇立刻让队员打开追踪系统。 “好，你去拿地址，其他交给我们。” 霍天挂了电话，奋力的推开人群，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走到了一路公交车的停车点。 又找到了那辆尾号是7的公交车，但车门已经被关上了，司机不在。 霍天急的不行，周围一个司机都没有。 挤进来才发现，车站里面的食堂着火了，工作人员都跑去救火了。远处看，只看到浓烟滚滚，不知道具体火势如何。 霍天知道，这是这些人的调虎离山之计。 只希望他们真的把宋语的地址放在公交车上了。 霍天转头看到一旁有块砖头，当下也顾不得许多了，拿起转头几下砸掉了公交车的车窗，在用砖头扫掉缝隙里的玻璃。 然后顺着车窗爬了进去。 车窗上边缘的碎玻璃将他的手扎了好几个小口子。 但这会儿也顾不得了。 窗口就那么点大，他一个成年男人想要钻出去，也是要费点功夫的。 好不容易爬进去的霍天，脖子也被扎了好几个口子。好在穿了衣服，阻挡了部分。这时候也顾不得这些皮外伤了，进来后径直朝最后一排走过去。 凳子上没有。 霍天弯下腰，终于看到在角落里，有一张纸条。 蹲着拿不到，他赶紧半跪，伸直了手半天才掏到那张纸条。 看到上面果然写着一串地址。 霍天按耐住激动的心情，又给林振宇打电话。 林振宇那边已经开车追上去了。 “我拿到了地址，但不知道是真是假。” “那你联系方队，速度赶过去，我这边在没确定宋语安全之前，不会打草惊蛇。” 歹徒们既然想到放火吸引走大批警察，估计也是猜到霍天报警了。 他怕对方还有什么后招，所以不敢轻举妄动。 霍天嗯了一声挂断电话立刻给方队打了过去，告诉方队地址后，掏出五十块钱放在司机的座位上，算是补偿车子玻璃的钱，做完这些，又从车窗钻了出来，开车直奔纸条上的地址。 第六百五十七章：逃走 被关在地窖里的宋语听到了车子开动的声音了。 人应该是走了？ 她没敢动。 大概过了几分钟，还是没动静。 宋语抹黑悄悄的往记忆中的出口走去。 摸索着，碰到了梯子。 心中大喜，慢慢的顺着梯子抹黑往上爬去。 到了顶端，她试着推了推。 能推动，但需要更大的力气。 她也就早上吃了点东西，中午也没人来给她送饭。 宋语坐在梯子的横杆上，咬着牙，猛的一使劲儿。 盖子是被掀开了，但是只能开三十公分的样子就打不开了。 应该是被什么东西压住了。 宋语不得不从梯子上下来。 之前端着煤油灯把地窖绕了一遍的时候发现角落里有个坏了的小板凳。 宋语凭着记忆摸索了过去。 中间还差点被凹凸不平的地面拌的摔倒。 好不容易找到那个小板凳，宋语拿在手里，又一点点的摸索着往菜窖口走。 重新摸索着上了梯子。 单手吃力的推开上面的木头露出一个缝隙后，将小板凳完好的蹬腿卡在口子跟盖子之间。 她试了下，正好一个头能伸出来。 这就够了。 只要头能出来，身子也就能。 宋语费了九牛二虎只力，才从地窖里爬了出来。 然后将小板凳抽掉，拽下坏的那条腿，拿在手里慢慢的朝不远处的小屋子靠近。 屋子的门已经上了锁。 她绕着屋子走了一圈，从还是纸糊的窗户往里看。 一个人都没有。 他们把霍宁关到哪里去了？ 宋语不知道对方还回不回来，所以当下是赶紧离开。 但一眼看去，附近都没个屋子。 她只能看着路面留下的车辙印子，顺着那印子往外走。 算没下雪没下雨，但寒风吹的人脸疼。 宋语露出来的脸被冻的不行。 走了不到半里地，就看到远处来了个人。 宋语一惊，掉头往后小跑了两步，赶紧躲到旁边的池塘埂下面。 这池塘的埂很高，只要她躲在田埂不动的话，上面路过的人应该不会发现她的。 宋语躲在那，一边想刚才那人。 虽然没看清楚容貌，但这周围就只有那一栋屋子。这个人看着也不像是来地里看庄稼的农民，这大冬天的，田地里也没啥好捯饬的。再说那人手里也没有农具。 那会不会是绑匪一伙儿的？ 宋语不敢动。 等那人走过去后。宋语正要离开，就看到池塘旁有一个洗衣的石头条子。 条子旁边还有个红红的东西，看着有点像番薯。 应该是人洗番薯的时候掉了不知道。 宋语赶紧走过去捡起来，重新洗了洗，几大口就给吃掉了。 肚子里有了点东西，感觉舒服了一些。 有人来这里洗东西，那附近肯定就有人家了。 这里树木有些茂密，都是常青树香樟这些农村比较常见的，冬天也是枝繁叶茂，再加上还有不少高高低低的小土包，看不清周围有没有人家。 之前霍宁就被关在自己的那个地窖里。 应该是他们要用那个地窖关自己，所以把霍宁给转移了。 这些人能把霍宁带到哪里去？ 这毕竟是犯法的事情。肯定不敢在人多的地方。 就像之前关自己的那个地方，看着就是没人长住的。 这些人是就近原则继续再找个地方关着，还是已经…… 宋语不敢想。 不敢再耽误下去，怕那人回去后发现自己不见了回寻着追出来。 赶紧上来，顺着刚才那男人来的路反方向跑了。 宋语走了十几分钟，沿途都是弯弯曲曲树木茂盛的小路后，心里有些害怕。 她想，在走一走，要还是没有看到人家，那她就掉头往回走。 又走了四五分钟，眼前豁然开朗。 就见不远处散落着一些小屋。 虽然就只有三四户，但对宋语来讲，也是福音。 她顾得许多朝那边的房子走去。 隔着十几米看到第一家的房子，是个茅草房子，土砖头，一共就三间茅草屋。屋顶的草看着倒是还挺新的，应该是过冬前刚换的。 这家太穷了，宋语不想给他们添麻烦。 宋语决定去第二家。 只是刚一动，就听到了狗叫声。 那是一条大黑狗，看着挺凶的，对她露出了锋利的牙齿。 那样子仿佛告诉她，再敢靠近就要你好看。 宋语不敢动了。 这时候屋子里走出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站在那看着宋语。 宋语犹豫了下放低声音道：“小朋友，你家里有大人吗？” 小孩不说话。 宋语又问了一遍。 这时候从屋子走出一个五十多岁的妇人。 妇人头上绑着包巾，看到宋语，疑惑的打量了两眼后问：“你是什么人。” 好在京城的方言她也能听得懂。 “大娘好，我跟朋友来这边走亲戚，结果跟朋友走散了。莫名其妙就走到你们这里了。请问你们这叫什么啊。哪里能打电话啊？” 大娘又看了宋语好几眼，确定她看着不像是什么坏人后才道：“这里是石磨村，没电话。打电话要去镇上。” “那到镇上多远？” “走路得一个多时辰。” 大娘说的是时辰，也就是说，得两个多小时。 宋语实在走不动了，而且路不熟，天也快黑了。 大概是他们的对话引起了其他人的关注，就看到后面几户人家也探出头来朝这边看。 宋语一眼看过后，决定就找这家求助了。 因为那边那几户人家都有男人。 不是她把人想的坏，而是警惕一点没坏处。 这家说了半天话，也没其他人出来，估计也就这两个人了。 一个小孩，一个五十多岁的妇女，宋语觉得危险性小一些。 想到这里，她上前一步。 之前的大黑狗立刻又冲她叫了两声。 “小黑……”那少年喊了一声。 小黑立刻变脸，冲小主人摇了摇尾巴。还伸出舌头去舔那少年的手。 “大娘，您能让我借宿一晚上吗？我给您钱。” 虽然她现在没钱，但她回去后，肯定会给大娘送钱来的。 大娘瞅着宋语，半天才点头，“那你来吧。” 说完小声嘀咕了一声，那少年蹲下身抱着小黑。 宋语慢慢的靠近，小黑倒也没在叫了。 顺利的进去了。 已经去，就觉得眼前一暗。 家徒四壁，也就是形容眼前的屋子了。 第六百五十八章：黄雀在后 一进屋就是一张破桌子，桌子上放了个煤油灯，旁边是两把粗糙的椅子。 在桌子后面，有个简陋的床铺，能看到下面露出来的稻草。 大娘把凳子一拉，“闺女，坐。” “哎，谢谢您。” 宋语坐下了。 大概是路走多了，又有些饿，宋语这会儿就觉得腰酸的厉害，小腹也有点坠坠的难受。 难道是要来大姨妈了？ 宋语算了下日子，前几天就应该来的。结果没来。 大概是太忙了。 大娘也跟着坐下，打量着宋语，问，：“姑娘你是哪里人？” “我是城里的，大娘这归哪儿管啊？” “归高头镇管。” 高头镇是哪里？宋语不知道，“那归哪个区管？” “门头沟管，这里离得远，倒是去石景山近一些。” 宋语知道了。 刚才走的时候她就辨别了下方向，这个方向是西边。 门头沟西边是跟石景山区接壤。 那会不是自己之前其实是在石景山那边？ 唠了会儿家常，天色渐渐的黑了下来。 大娘起身去做饭。 宋语跟着去了。 矮小简陋的厨房也十分的逼仄。 一个简易灶台，一口锅，旁边还有个大水缸。 晚饭就是稀饭配红薯，还有一点大娘腌制的咸菜。 大娘有些羞愧，只能拿这些招待人家。但宋语吃的很满意。 期间得知，大娘的儿子媳妇儿都生病没了，就她跟孙子相依为命。 晚上，大娘让宋语睡她里屋，她跟孙子挤一挤。 宋语睡着之前，想着等回去了，一定得帮这家人改善下生活条件。 她这边倒是睡下了，不知道外面已经团成一锅粥了。 李红等人拿到钱后，立刻驱车离开，打算等到了安全地在分赃。 黄颖看着副驾驶上的包，心里冷哼了一声。 本来之前让霍天放两个包，一个四百万，一个两百万。 这是当初第一次打电话给霍天的时候说好的，四百万是宋语的赎金，两百万是霍宁的赎金。 不过后来，黄颖就觉得这钱她怕是不那么好拿。 之前买的老鼠药，也就是防备用，没想到还真的用上了。 听着助理一直在那嗯来嗯去的。 黄颖等着对方发作。 开了半个多小时后，一行人已经远离闹市区了。 他把车靠边停了，转头对黄颖道：“你就在这里下吧。” 黄颖坐在那一动没动，反声问，“你们要离开这里？我猜，肯定是不带李红吧，那么蠢的女人，带在身边太麻烦了。” 助理皱眉，看着黄颖，打开副驾驶的包，掏出二十万，往她跟前一丢，那样子有点嚣张，“拿去，不该问的别问。” 黄颖将散落在后座的二十万捡起来，整齐的放在一旁的座位上，“当初计划的可是两百万呢。” 助理皱眉，目带不悦。 “宋语的四百万，我一分钱不要，但霍宁的两百万，你也必须一分钱不少的给我。” 助理没说话，起身打开车门，走到后面，打开门，看着黄颖：“黄小姐，你可能还不明白，这场戏谁是导演。” 黄颖下车，看着助理，忽然就笑了，也学着他的口吻道：“你有没有觉得你现在有些口渴，上腹还有灼热感？有没有一点恶心呢？” 助理一听身体就自然的去感应了下。 别说，是有点口渴，他以为是饺子太咸了的缘故。 灼热感还没有，但是确实有点恶心反胃。 看到助理的脸色都变了，黄颖就知道他肯定是有反应了，她笑，“这位没有姓名的助理先生，我觉得你现在可能不知道，你的小命掌握在谁的手上。” 助理脸色顿时就更难看了，他看着黄颖，“你什么意思？” 黄颖笑着绕过车头，走到副驾驶的位置，十分有耐心的把袋子里面的钱，十个一把的往后座上丢。 助理走过去，一把攥住她的手，“别逼我动手。” 黄颖一把挥开，“我觉得你还是不要阻拦我的好，毕竟等下毒发起来，你可能连开车去医院自救的时间都没有呢。” 说完继续往车子里丢钱：“我说的，两百万，一分不能少，我只拿我该拿的。” “你刚才那话，到底什么意思？” “饺子好吃吗？拌了老鼠药的饺子，是不是就更好吃了，呵呵……” 助理闻言脸色大变，眼里闪过的惊恐黄颖看的一清二楚，“别怕啊，我掌握好了量呢，估计也就半个多小时，这个时间你要是赶到医院，应该能救你一条狗命。” 正说话的时候，李红开的车子也来了。 她下车，看到黄颖的动作，立刻就愣住了。 随即跑过去一把揪住黄颖。 大毛也从李红的车上下来了，见状立刻过去阻拦李红。 李红被大毛推的踉跄了好几步，转头怒视黄颖，“小贱人，你想独吞？” “独吞的是这个没有姓名的助理，还有你那个心上人。蠢女人，真以为他们会带你走？梦该醒醒了。要是你有本事，这四百万，你拿走啊。” 四百万被她丢在车后座，她提着装着两百万的袋子，“大毛，我们走。” 大毛立刻跟上。 助理一个健步上前，拦住了她。 “钱留下还是命留下。” 黄颖之前虽然说的淡定，但还是紧张的，“怎么，不去医院救你这条狗命了？你可是吃了不少饺子呢。” 助理不说话。 李红看着两人，“什么饺子？饺子怎么了？” 黄颖道，“饺子里我放了老鼠药。” 李红脸色巨变，“你这个……贱人……” “你的那份没有。还有，这个男人，根本就没打算带你走，李红，你别傻了，拿着钱赶紧逃命去吧。” 说完这句，拎着钱就走。 助理再一次拦住，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刀来。 大毛立刻站在了前面。 李红这时候从后面冲上来，拉着助理的手问，“她说的是不是真的。是不是……” 助理不耐烦的一把挥开她。 正好这个时候，助理放在车里的大哥大响了。 李红冲过去就接了起来。 就听那头传来她熟悉的声音，“怎么还没来？我可只有两张票，你真要把票让给那女人？” 李红只觉得脑子里嗡嗡的响着。 第六百五十九章：女人狠起来没男人什么事 尤文理没听到助理回话，又问了一遍，“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他们要是真的闹起来，钱多给一点，赶紧打发了，别耽误正经事。你快点过来。明白没有。” 李红幽幽的喊了一声，“阿文……” 那头的人似乎瞬间连呼吸都屏住了。 “阿文，他们说你根本没想带我走，原来是真的……” 尤文理看着大哥大，满眼嫌弃，这个陶助理，真是没用。 在张嘴，语气又变成了李红熟悉的那个温柔的嗓音，“瞎说什么呢，刚才是我跟陶助理开玩笑呢，陶助理呢，叫他听电话。” 李红没动，“你在骗我对不对，你骗我……” “小红，我不是让他把护照给你了吗？你要是不相信，你现在就开车带着钱来机场。我保证带你走。” 尤文理又加了一句，“刚才就是开玩笑，我肯定要带你走啊，你帮了我这么多。你要真不相信，我也没办法，那另一张票，我就撕了。” 李红的心又开始动摇起来。 她爱惨了这个男人，哪怕是有一丝丝的可能。同时她也把宋家跟霍家得罪死了。就霍家在京城的人脉，查到她是早晚的事。 当时就是认为能跟着他走，她才走这一步的。所以无论如何，她都要跟他走。 想到他之前的话，李红道，“刚才黄颖拿走了两百万，她给陶助理吃了老鼠药，陶助理不行了。” 尤文理一听，握着大哥大的手都变紧了。 他一直以为黄颖就是个跳梁小丑，没想到她还有点本事。 尤文理深呼吸，“没关系，本来就没准备他的位置，你赶紧来吧。我等你。要快。” “好，” 李红挂了电话，二话不说把车门关上，开了车子就走。 助理还在跟黄颖对峙呢，一看李红把车开走了，立刻就追。他可是记得很清楚，尤经理那，可只有两张机票。 他跟李红，只能走一个。 “妈的……”陶处理也不管黄颖了，反正被拿走的两百万，他也落不到。当下毫不犹豫的转身就去开李红的车。 黄颖跟大毛抬着装了二百万的袋子，拔腿就往后面的住宅区跑。 陶助理愤愤不平，刚上李红的车，就感觉肚子传来一阵阵疼痛，不仅如此，感觉呼吸也变的有些难受了，妈的。 陶助理在去追李红跟尤文理走还是先去医院救自己的命之间犹豫了几秒钟。 那死丫头虽然说放了少，可身体已经开始有问题了，再下去，他怕自己这条小命要交代在这。 先救命吧…… 陶助理恨恨的锤了下方向盘，看着李红开着他的车消失在了拐弯处。 在看黄颖，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掏助理忍着疼痛，调转车头往市里开，找医院要紧。 冬天的天黑的早，虽然才四点多，但天已经暗沉了下来。 那边霍天根据地址一路找来，看到地窖但是没发现人后，差点急疯了。 方队带着人把屋子搜寻了一遍，都没发现，幸运的是，也没发现有什么血迹跟打斗的痕迹。 方队立刻打电话给林振宇。 目前这情况，不能在束手束脚了，得先把人控制住。 林振宇那边接到方队的消息后，立刻开始围住堵截。 “锥子，其他队员跟上来没有？” “跟上来了。” “报告下他们的位置。” 就听到技术人员一阵噼里啪啦的操作后忽然咿了一声，“老大，追踪器分开了，分别往两个方向，一个往机场方向，另一个还不知道，但感觉在往回走。” 林振宇沉吟片刻，“靠边停，等一队。” 车子靠边停了下来，两分钟后，另一辆车停在他们身后。 从车上下来一位器宇轩昂但也被风霜刻下痕迹的男人。 看到林振宇，男人行礼，“老大。” “老陆，你上我的车，去追机场那个，我上你的车去追不明方向的，保持频道畅通，有消息立刻告诉我。” 陆成功立正，“是。” 林振宇拍了拍他的胳膊，上了后面那辆车。 “掉头，往回开。” 司机立刻掉头。 开了一会儿，林振宇打开对讲机，调整到他们内部通话频道，“锥子，你得时刻给我指路。” 对讲机里先是一阵沙沙的声音，紧接着传来代号锥子技术员的声音，“老大，2号目标……照着这个轨迹看，有可能是去火车站了。” “收到，抄近路，去火车站。” 司机立刻加快速度，拐进小道抄近路去了。 那边，陆成功盯着仪器上那一闪一闪亮点，让司机加快速度。 等到了机场里面在开展追捕，会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司机嗯了一声，加大油门。 看着显示器上之间的距离越来越短后，陆成功开始布置，“简单粗暴点，等下车子跟嫌疑车辆并行的时候，注意观察车内有没有人质，没有的话，直接别他……” “这样好么？万一车翻了……” “只要没人质，翻就翻了，怎么的，你还担心把绑匪磕着碰着了？” 队员不做声了，你是一队队长，你老大，你说了算。 副驾驶的一个队员问，“看不清怎么办？” “你去找借口搭讪。找机会。” 该名队员：“……” 其他队员：“噗……” 他为什么要多这个嘴呢？ 司机嘴角也翘的多高，使劲儿将油门踩到底。 就这么追了十几分钟后，远远的，能看到一辆黑色的丰田皇冠。 锥子：“就是前面那辆。” 陆成功走到窗户前看着，“这么好的车给绑匪开，糟蹋了。” 众人呵呵笑。 也是辛亏这会儿开车的是李红，要换成陶助理，就他们这七人座的面包车，那是肯定追不上的。 等车子靠近后，陆成功让司机控制速度，跟嫌疑车辆保持平行。 副驾驶的队员被迫营业，他打开车窗，一张嘴，先喝了一口风。 妈的，等抓到这绑匪，非要狠狠的揍一顿不可。 “哎，兄弟……” 一声兄弟刚喊完，他扭身回头，“队长，好像是个女的，没定位错吧？” 陆成功一瞪眼，“女的狠起来没男人什么事。别贫嘴了，后面没人，别她。” 司机立刻一打方向盘，猛的朝那辆丰田皇冠别了过去。 第六百六十章：连恐带喝 在他们别过去的同时，李红的车子忽然加速。 一下没别到。 李红虽然不是老司机，但从后视镜看到有一辆面包车追上来后，她就警惕了起来。 尤其是刚才副驾探出个男人的脑袋，那存头，看着就跟劳改犯似的。 她车上还有四百万呢，当下加大油门，想快点甩掉他们。 “艹……”陆成功骂了一声，“追上去，别她。逼她靠边停……” 司机加大油门。 但正的比速度，面包车肯定追不上人家的丰田。 眼看着距离越来越远。 陆成功让副驾的人出来，他坐了过去。 然后掏出手枪，整个人的上半身都探出了窗外后，枪口瞄准丰田车的车胎。 翻车不翻车，不在他考虑之内了。 想像这种坏人，抓捕的时候只要没死就行，受伤那也是活该。 陆成功瞄准后轮，就听砰的一声响，那辆丰田皇冠车身一歪。 一阵侧耳的刹车声，以及车轮跟地面摩擦的刺耳声传来。 李红极力想控制住方向盘，但最后还是不能阻止丰田车像一头失控的野马，栽到一旁的地里。 路面跟下面的田地大概有一米多的高度，车子摔下去发出砰的一声。 面包车立刻靠边停下，众人迫不及待的从车里冲了下去。 “不许动……不许动……” 众人呵斥着扑了上去，发现车子是侧翻的，人被困在这车子里了。车窗碎了，车子周围，散落了一地的人民币。 队员们愣了一下。 陆成功吼了一声，“看p啊看……” 队员们脸色有些讪讪的，第一次看到这么多的现金。 陆成功有些粗鲁的将副驾驶的门拽开，将磕的头破血流的李红拎小鸡仔似的从里面拽了出来。 李红踉跄着从车里被拽了出来，这会儿只觉得眼前一阵阵的发黑。刚一挣扎，直接被人摁着膀子压着头往前走。 “你们什么……人……” “把你绳之以法的人。” 李红就知道，完了。 那边两名队员将李红押到面包车上，这边陆成功让队员们把车子里的钱拿出来。 车子是侧翻的，几个小伙子使劲将车子翻过来后，将钱收拢了起来。 但有一些都破了。 也没法子一分不少的弄回来。 陆成功见状，手一挥，上车，这里叫方队的人来处理吧。 众人脱下衣服，将四百万兜着往面包车上送。 “老子第一次见这么多钱。啥时候老子也有这么多。” 陆成功一个锅盖贴过去，“除非你小子脱下这身皮，不然，哼哼，等你的就是军事法庭。” “别介，我可以找个女富豪啊，听说有些女富豪，就喜欢身体强壮一点的，我这身腱子肉……” “别给自己贴金了，就你，女富豪是瞎了眼也不找。” “不找我找你，悄瞧瞧你那一身排骨，别被女富豪一屁股坐死了。” “为啥是一屁股坐死？” “因为女富豪吨位都不轻。” 刚说完，又被陆成功拍了一下，“你的意思是老大爱人很胖？” 想到林振宇的爱人赵海燕，那队员立刻闭嘴了，“队长，不带这么坑兄弟的，我错了，老大爱人那是独一份。” “别废话了，赶紧的。” 众人笑着上了面包车，司机问现在怎么办。 陆成功坐下，看着李红问：“去机场是逃跑？” 李红不说话。 “还是有同伙在机场？” 李红还是不说话。她是真的喜欢尤文理。她自己被抓了，不想他也被抓。 李红是想扛着的。 陆成功看着李红那表情就猜到了些许，“那人是男的？你姘头？” 李红瞪了他一眼，“说话放尊重点。” 陆成功一笑，“都做了还怕人说啊。” 陆成功道：“刑法第239条的规定:以勒索财物为目的绑架他人的，或者绑架他人作为人质的，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或者无期徒刑，并处罚金或者没收财产。当然，主谋跟从犯还是有区别的。你是主谋？那你觉得，你这罪是够判多少年？” 李红一哆嗦，还是死咬着嘴不肯说。 “我看最少得三十年。再出来，变成五六十岁的老太婆，没有一技之长，养不活自己，估计也就乞讨捡垃圾了。那时候，那什么姘头早就跟别的女人双宿双·飞了吧。” “我看应该是死刑了。毕竟勒索了这么多钱，罪行恶劣且严重，抓不到主谋，她就是主谋。” “哎我跟你们说，我之前就是武警，执行过被判决死刑的死刑犯。一般在被执行死刑的前一天，会问死刑犯想吃什么，尽量满足。为啥不是当天给死刑犯吃？因为人死后的一瞬间，屎尿都失禁，给死刑犯留点尊严，所以一般都是第二天一大清早就去提人，等武警把人带到刑场。有时候就给死刑蒙着黑色的头巾，有时候不蒙，反正都要反绑着双手跪在那。” “然后，瞄准，就这么瞄准脑子……然后，扣动扳机，砰，脑袋开花，脑浆都蹦出来了。” 李红听到后更害怕了。身体就跟控制不住似的，不停的发抖。那是一种来自心理最底层的恐惧，她不想死，不想死。 “这还不算啥，那次跟我一起执行任务的，是个新兵，第一次。结果一枪打扁了，犯人没死。于是就要开第二枪，结果就等咔哒一声，枪卡了。直到第三次，才把那犯人打死，啧啧，别提多受罪了……” 李红已经被队员们说的话给吓的脸色苍白了，队员说的话，就跟刻在她的脑子里似的，控制不住的一遍一遍的回放。 这下不用陆成功问，她抖着唇道：“我……我说……说了……能不能不死。” 对嘛，早说也就不用被惊吓了啊。 “那就看你交代的够不够达到坦白从宽的政策了。” 李红抖着身子道，“去机场，跟别人汇合，一起走……” “是谁？主谋？” 李红嗯了一声，“他……叫……尤文理，是外国人。” 一听是外国人，陆成功皱了皱眉。要真是外国人，还真不好弄。但抓肯定是要抓的。 “怎么联系？你们约好了在哪里碰面？” “电话联系，车上有大哥大。” 第六百六十一章：拔出萝卜带出泥 陆成功一个眼神，有队员跳下车去找大哥大了。 等人回来后，陆成功道，“开车，去机场。” 司机重新发动车子，载着众人往机场开。 火车站那边，林振宇已经让人把守住了火车站的两个出入口。 他自己坐在车子上，一边用卫星电话让锥子继续监控，人要是到了，就跟他说一声。 锥子应了一声。 李红听到后，只觉得一阵阵的后怕。 她还以为他们做的不说天衣无缝，但想查肯定也是需要一定的时间的，到时候她带着钱都已经远走高飞了，这些警察也抓不了她。 哪知道，这才24个小时，就被抓住了。 想到刚才那个人说的坦白从宽，李红舔舔干涩的嘴唇，“领导，我……我还要交代。” “说。” “那个……你们刚才说的，是不是黄颖？她，她不但绑架了宋语，还绑架了霍天的妹妹霍宁。” 陆成功看着她：“不是你们一起绑架的？” 李红惊慌的道，“不不不，我没有，霍宁的事情我是真的不知道。关宋语的那地方，就是之前关霍宁的。只是后来，霍宁被转移到哪里去了，我就不知道了。” “真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你们不是要抓住她了吧，霍宁没死，我看到她身边的人出去送饭。这算戴罪立功吗？” 陆成功哼了一声：“交代霍宁在什么地方，才算立功。” “可，我真的不知道啊。” 见陆成功不说话，李红道，“我……我还举报一个人。” “阿文……不，不是，尤文理的助理。本来跟我们一起，今天在火车站拿到钱的整个计划都是他做的，我们就是听他吩咐，他让干嘛就干嘛的，他是主谋。” “他人呢？” “我不知道，我……我开他的车子跑了。尤文理不打算带我走，他们两个都骗我……都骗我。” 队员们这会儿没说话了。这样的人，他们不知道该怎么说。可怜又可恨。 “黄颖说……说给他吃的饺子有老鼠药……他，他是不是去医院了。再多的我就不知道了。领导，我说了这么多，不会判我死刑吧。” “怎么定刑，是法官的事。你们是在哪里分开的？” 李红想了下，“我……我也不清楚。” “附近有什么标志性建筑物，或者有没有什么让你印象深刻的。” 李红努力的想啊想，“那时候就看到一辆火车开过去了，其他没了。” “叫什么，长什么样？” “就知道姓陶，长的……中等个，眯眯眼，说话是g省口音。” 陆成功让锥子联系林振宇，再让方队那边派人，以沿途的火车轨道为重点，搜索附近医院。抓捕嫌疑人。 锥子把情况汇报给了林振宇。最后告诉他，李红交代，霍宁应该也在宋语被关的那一带，具体位置李红也不知道。 林振宇了解后又联系了方队，让他尽快派人去抓捕另一名嫌疑人，尽快搜救霍宁。 方队将消息告诉了霍天。 霍天听说自己的妹妹还活着，一直吊着的心算是放下了一半。 可宋语呢，宋语不在这里。 方队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急，我们先在附近找一找，等林队他们抓到了人，审讯之后肯定有结果的。” 霍天只能安耐下心里的不安跟焦灼。 想到家里人肯定也还在担心，霍天拿起白静云的大哥大，给家里打了个电话。 几乎是秒接的。 “喂……” 一听是吴秀兰接的，她那声音里的恐慌让霍天到嘴边的话转了个弯儿，“妈，我们先在外面处理点事情，晚点再回去。” “你跟小语在一起？” “……嗯。” “她怎么样了。你让她接电话。” 霍天道：“还不行，警察这边需要她帮忙指认罪犯，我们大概……明天回去。” 吴秀兰一听宋语没事了，一直提着的心总算是放下来了。 “那就好那就好。” “放心吧，您跟我爷爷说一声，小宁也会没事的，抓到人，审问之后就带着小宁一起回来。” 吴秀兰得知后，再说话整个人都透着一股轻松，“哎，好，对了，有个姓谢的小伙子下午来找你。我说你不在，他就走了。” 那肯定是谢君山。 找他，肯定也是为了霍宁。 霍天嗯了一声，“等我回去再说吧。我先挂了。” 说完挂断电话。 方队已经打电话给队里，请求协助。立刻找一个去医院因为吃了老鼠药就诊的病人，g省口音。 “霍医生，既然对方说看到黄颖身边的人去送饭，但肯定距离不远，刚才队员们已经去侦查过了，附近也就三个小型的村庄，这样，我们分三队，各自去一个村里找找。” “要是惊扰了……” “但这样等下去也不是办法，既然关了您妹妹这么多天都没动她，对方肯定也是有所顾忌的。而且我们也不是行动。就是进行一次摸查。年底了，派出所摸查情况，都很正常。” 霍天点头，决定听方队的。 于是方队将队员分了三队后，众人散开，往各自的任务点走了。 以这里为点，方圆五公里是主要搜寻圈。 林振宇坐在车子里，耐心的等着二号出现。 须臾后，锥子那边拨了卫星电话过来，“头儿，现实二号目标停下来了，从位置看应该在西门那边停住了。” 林振宇挂了电话，打开通讯，“好。各小组注意，现在全部赶到西门，看到目标人物，直接抓捕。” “1号收到。” “2号收到。” 林振宇也下了车。 双手插在袋子里，往西门走去。 黄颖跟大毛抬着袋子下了车付了钱后，也没立刻进站。 而是先去了旁边的小摊位上买吃的。 这一带的小吃特别多。 但两人买了最能抗饿的，一笼包子，一笼馒头。 这是为了他们逃跑路上预备的。 大毛一边吃着包子一边问，“我弟弟怎么办？” 黄颖也吃了个，一边吃一边警惕的看着周围，“等我们安全了，到时候打电话给他，让他来跟我们集合。” 大毛一听，点点头也就没再纠结了。 黄颖吃完包子，周围所有的人都是行色匆匆根本没人多看他们一眼，应该没事吧。 第六百六十二章：落网 林振宇等人迟迟没看到目标人物，只能问锥子什么情况。 锥子看着显示的信号，道，“目标还在那一块，移动的范围很小。你们在仔细找找。” 林振宇无奈，重新回到车上，快速的将脸弄的脏脏的，然后拽出个破旧的牛仔旅行包垮在手里，再带上个雷锋帽，那样子跟农民工也没啥区别。 伪装好了后，开始在西门周边转悠。 其他人也是。 林振宇转了一圈，走到小吃摊的时候，看见了嫌疑人。 嫌疑人背对着他，没看到正脸，主要是认出来那个牛津包了。 应该就是了。 当下跟队员们打手势，队员们聚集，包抄过去。 林振宇不动声色的过去，操着一口外地音，跟老板买馒头。 黄颖侧目看了这人一眼，一身脏兮兮的，脸上也黢黑，在看那包，那衣服，应该就是个干力气活儿的。 她见大毛都吃完一笼了，张嘴又要了一笼包子，正低头掏钱准备付钱的时候，林振宇忽然上前，右手快如闪电一把锁住她的脖子，膝盖一顶她的腰部，黄颖瞬间就被放倒了。 大毛嘴里还咬着包子，一副反应不过来的样子。 林振宇在对黄颖发动攻势的瞬间，周围的人也一拥而上，将反应慢半拍的大毛给扣住了。 周围的老百姓吓的四散逃开，远远的围观着。 “警察办案，抓捕逃犯……” 周围老百姓一听，纷纷指指点点。 黄颖在被林振宇控制的瞬间，就不挣扎了，一副认命的样子。 林振宇将黄颖交给队员，众人押着两人，还有二百万的现金，回到了车上。 林振宇立刻联系了方队。 方队听说抓到嫌疑人黄颖后，决定立刻回局突审。 正好他这边搜索的村庄也没有外来的可疑人员。 方队跟霍天联系上了。 霍天不想走，他现在只想留在这里，这里肯定有他的爱人跟妹妹。 方队将队员留下，继续排查。自己则赶回去审讯，保持联系，他那边审出结果会立刻告诉他的。 机场那边，尤文理等的有些不耐烦了，频繁的看手表。 他心里有种不安的感觉。 又等了会儿，那种不安更大了。 他起身，决定不等了，钱也不要了，只想快点离开这里。 刚站起身，大哥大叫了起来。 尤文理的心一拎，顿了顿，才接起来。 是李红打来的。 “阿文，你在哪儿？” 尤文理没说话。 李红：“四百万太重了，我一个人拎不动，我现在就在停车场，你来帮我一下。” 尤文理听到这里，松了一口气，“好，我这就来。” 挂断电话，李红看着陆成功他们，“我这样……算立功吗？” 陆成功侧目看了她一眼，“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呢？” 李红眼泪滚了下来。 当初，早就回不到当初了。 人一旦有了贪心，欲望，就渴望更多更多的东西。 众人埋伏好，等着大鱼自动送上门。 尤文理刚到停车场，停在偏僻位置的车子里，李红就把他指认出来了。 陆成功留下一个队员看着李红，其他人下车，不动声色的朝尤文理靠拢了过去。 有人直接往出口走去，直接将尤文理的后路给封死了。 夜色早就黑了下来，停车场稀稀拉拉停着一些车。 尤文理一排排的看过去。 在看完第二排的时候，忽然站住不动了。 接着二话不说，掉头往回走。 这是警觉了，陆成功也顾不得掩饰了，立刻大吼，“上上上，包抄包抄……” 三个队员加上陆成功自己，快速朝尤文理包抄了过去。 听到脚步声跟喊声，尤文理也跑了起来。 “站住……” 尤文理跑的更快了。最后连手里一个黑色的包都给丢了。 看着朝自己跑来的人，尤文理大声喊道，“救命……help……有人打劫……” 有人张望，也有热心的人要过来帮他。 “警察办案……追击逃犯……让开……” 后面的陆成功一边喊一边掏出证件一晃。 隔老远，谁也看不清是警察在还是军官证。 尤文理跑的更快了。 陆成功咬着牙，憋着一口气，越来越近。 眼看着他就要进入机场了，到时候引起恐慌就不好了。 还是在这里解决是最好的。 陆成功一咬牙，猛的跳起来飞扑过去，将尤文理扑倒在地。 后面的队员追上来，一蜂窝的涌上去，摁住正要挣扎着爬起来的尤文理，直接掏出手铐给拷上了。 围观的老百姓一看到手铐，才真的相信了。 陆成功爬起来，一瘸一瘸的，膝盖磕破皮了。 队员将尤文理摁着脑袋来到陆成功跟前，陆成功一把揪住他那长长的头发，往后一使劲儿，迫使有问题抬起了。 他看着尤文理，“长的人模狗样，怎么尽做畜生都不如的事？” 尤文理看着眼前这个粗鲁的男人，挣扎着道，“你们没权利抓我，我是大ying帝国的人，你们没权利……我要找大使馆……” 陆成功没说话，从他的衣服口袋里搜出他的护照。 上面写着是xg的。 陆成功拿着护照，直接拍他脸上，“孙子，xg是我们的领土，迟早会收回来的，你现在脚踩的也是我们的领土，在废话，老子给你牙打掉。带走……” 队员们压着他往面包车那边走了。 尤文理看到坐在面包车里的李红，一双眼透出恶毒的光来。 该死的女人。 李红不敢跟他对视，心虚。 众人上车，往回开。 陆成功给林振宇打电话，说抓到两个人。 林振宇那边刚到市刑侦大队，闻言让陆成功直接把人带过来，他们这边也抓获了两条鱼。 陆成功朝司机道，“市刑侦大队……” 司机立刻启动，朝市刑侦大队开去。 方队匆匆赶到队里，黄颖跟大毛已经被分开关押了。 林振宇等他来了，双方做了个交接后，林振宇问，“找到人了吗？” 方队摇头，“已经派人去摸查了。但人手太少了，进度缓慢。” 林振宇想了想，霍老毕竟是他的老上级，人没找到，光抓到绑匪还不算完。 “这样，审讯的事情不是我们的强项，突击搜救的事情我们倒可以帮上忙。” “那就真的太感谢你们了。” “行，地址给我，我们这就去。” 方队把地址告诉了林振宇，林振宇带上队员们出发了。 第六百六十三章：听个故事吧 方队回去换了一身警服，回到审讯室开始对黄颖展开审问。 方队走到审讯室，看着眼前这个姑娘。 他之前就听到霍天说两人长的一模一样。但咋一看到，还是一惊。简直太像了，在他们外人来看，根本就没有区别。 这人居心叵测的，稍微模仿下霍宁的生活习惯，一时半会儿的，还真瞧不出真伪。 一起审讯记录的，是一个女警。 方队将文件夹往桌上一甩：“黄颖，都来这里了，就老实交代吧。” 黄颖看着方队。 她知道，跑不掉的。 “您想听一个故事吗？” 方队一愣，看着黄颖。 黄颖道：“我想喝水。” 方队点头。 女警出门，很快端了一杯水进来。 黄颖接过，道谢后捧在手里，也没喝水。 “先等我说完一个故事，等你们听完了这个故事，我会告诉你们，霍宁在哪里的。” 方队没办法，只好坐下。 黄颖看着手中的茶杯，缓缓道。 “他是第二批来我外婆他们村里插队的知情。长的没什么特别的，但胜在斯斯文文。村里好多姑娘从来没见过这么斯文的人。” “他很温柔，对谁都很和蔼。跟其他那些知青完全不一样。其他那些知情，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还整天爱做梦。看到村里的人，就跟那鹅似的，昂着头，一副高人一等的样子，十分的讨厌。” “所以他的不一样，就越发的惹人注意。” “那些人觉得他丢知情的脸，排挤他，辱骂他，有时候还故意不给他留饭。他的日子不太好过。” “有一天派给他们的活儿是下田插秧。他因为好几顿没吃饭，在干活的时候忽然眼前一黑，栽倒在泥巴田里了。” “这下把所有人都吓坏了。人们七手八脚的把他从田里背起来，送到他们知情的落脚点。” “其中有个特别不显眼的小丫头，看到他虚弱的样子，跑回去，将家里母鸡下的蛋用清水煮了，偷偷的塞给他。” “一来二往的，两人渐渐熟悉，生了好感。那小伙子跟她说，他要娶她。也真的娶了。” “两人结婚后，没地方住，只能住在一个破烂的牛棚里。但每天都很开心，很满足。哪怕吃不饱饭，只要看到对方，就高兴，就觉得幸福。” “后来，他们有了一对双胞胎的女儿。女人觉得对不起男人，没给他生个儿子。男人就说，女儿他也是一样喜欢的。” “孩子一岁多的时候，男人要回城了。” “他跟女人说，他先回去打点好，就来接他们娘三。” “他走的第一年，还经常来信，说关系不好走。户口不好上，让她们别着急，他一定会回去接她们的。” “走的第二年，就没了音讯了。” “女人又等了半年，听隔壁村的说很多男人回了城市，就再也不管乡下的老婆孩子了。他们会重新找城里的大姑娘。” “女人害怕，背着仅有的粮食，带着两个孩子，拿着男人写信的地址，一路乞讨上京城去找她男人。她们一路走一路停，餐风露宿，吃了很多很多的苦。刚到京城地界，大女儿就病倒了。发高烧……” “女人怕，怕女儿会死。最后鼓足勇气，把大女儿丢在了一个老师的家门口，前一天她去那家乞讨过，老太太是个好人，给她们的是热乎乎的食物，不是什么剩菜剩饭，走的时候听到邻居喊她老师。眼看着大女儿就要熬不下去了，她狠狠心，就想着丢给这样的人家，大女儿或许能活。” “她带着饿的瘦的就跟皮包骨头似的小女儿，躲在远处等着，看到那老师将大女儿抱回去，才带着小女儿走了。” “男人不找了，只想回家。” “可老天爷她就是不允许啊。半路上，这个老实巴交，一辈子没干过坏事的女人被人抢去做媳妇儿了。” “为了小女儿，女人没办法。心死了，跟谁过不是过呢？只要女儿能活着。” “后来，女人又生了个儿子。” “本以为好日子到了，结果她却病死了。死的时候，她还笑，说终于不用像个木偶一样的或者了。就是对不起我，可她嘴里说着对不起我，为什么不再坚持坚持呢？我都那么拼命的去挣钱了，我不想一个人，我不想的啊。” 说到这里，黄颖抬起头来，那张跟霍宁长的一模一样的脸上挂满泪痕。 方队沉默不许。 那个女警，倒是有些眼眶红红的。 方队看着她：“这些，不足以成为你犯罪的理由。” “呵呵……” 黄颖往后一靠，“那男人想对我动手动脚，我给他打晕，跑了。她离开老家后，就再也没回去过，我都不记得了的姥姥姥爷，还在不在，我不知道。我没地方去啊。我就想到，我还有个姐姐在京城，我可以去投靠她啊。” “可京城那么大，谁知道她在哪里呢。” “我从一个小姑娘，变成一个陪酒妹。有个人对我好，我就他掏心掏肺，憧憬着他能给我一个家。可男人都是骗子，是混蛋，是人渣……” 黄颖大吼了几声后，自己冷静了下来。 “我变成了我讨厌的人，就在这个时候，我碰到了我的姐姐了。” “她无忧无虑，有厉害的背景，能上大学。被没有血缘关系的亲人疼爱着，被帅气的男朋友呵护着。” “凭啥呢？谁能告诉我，凭啥呢？我跟妈妈在为明天吃什么发愁的时候，她可以吃很多我想都不敢想东西。巧克力，真他们奢侈。” 黄颖狠狠的垂着桌子，“这到底是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都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她凭什么就能被人当公主一样的呵护着，我就要跟草芥一样被人践踏？” “我也想过那样的日子啊，我也想啊。” “我跟她说，让我假装几天你吧，让我穿一穿好看的衣服，坐在大学的教室里听老师讲一次课吧。” “那个傻子，结果还真的同意了……呵呵呵……怎么会有这么蠢的人呢？你们说她怎么就这么蠢呢？” 黄颖一边说一边捂着脸。 第六百六十四章：谁的错？ 方队看着她道，“因为她是你姐姐。” 黄颖沉默了几秒钟，一抬头，把眼泪一擦：“是啊，所以我成了她后，没杀她。” “可我也不想让她再做回霍宁了。” “所以你现在把她关在哪里了？” “卖了。” “你……” 黄颖看着方队那惊怒的样子，哈哈大笑，“在你们的眼里，我就是坏人。我把霍宁怎么地你们都相信。” 方队沉着脸。 一直没说话的女警看着黄颖道：“因为她是你姐姐，所以哪怕你们中间很多年都不在一起。但就因为是一母同胞，所以她无条件的相信你。黄颖，你要还有一点良心，不想让你妈妈在天之灵都觉得不安宁，你就告诉我们，你把霍宁关在哪里了。” “妈妈……呵呵……” “你们是姐妹，你妈妈肯定是不想看到你们这个样子的。” 黄颖看着那女警，眼神有些空洞的问，“她根本不爱我，当初要是把我留在那老师家门口，那现在叫霍宁的，是不是就是我了？我会受很好的教育，谈很厉害的那朋友。” 女警道：“你妈妈是爱你的，当时她选择了你，放弃了你的姐姐。” 黄颖歪着脑袋，“不是的。” “是，她只能救活其中一个女儿，所以她选择了你，放弃了你的姐姐。” “可她明明过的很好。” “黄颖，当时那个情况，你妈妈也不能保证，把你姐姐丢给那个老师，她就一定能活。她还是有百分之五十的概率会死。也可能会过的很不好。这些都是她不知道的。她知道的，就是好好的保护你。你被她带在身边，肯定不会死。 她爱你，所以在她被别的男人抓住当媳妇儿的时候，为了你，她不反抗……她爱你。可你呢，你为了你的自私，把你的姐姐诱骗之后关起来。 你觉得你最可怜是吗？以前的日子，你不能做主，那不是你的错，可后来的日子，完全就是你咎由自取，是你自己找的。 你明明可以在找到你的姐姐后，有你姐姐的帮助，以后的日子肯定也会越来越好，找一个爱你的人，组建一个家庭，过上你羡慕的日子，可是你自私，你嫉妒，你嫉妒她拥有你不曾拥有的，你想毁了她。是吧。” 黄颖是被手铐铐住坐在椅子上的，这会儿听了女警的话，猛的站起来疯狂的大喊：“不是，不是，是他们逼我的，是他们先动手的。” 那疯狂的样子，有点吓人。女警一看，立刻上前摁住她。 方队打开门，又喊了两个女警进来。 黄颖被女警死死的摁在桌上，还在大声的喊着，“是她先对不起我的，是她……她让她男朋友逼我离开京城，让我一辈子都不许出现在她面前，凭什么？凭什么？他们不就以为我是一根杂草，谁都想踩一脚吗？那我就变成锋利的芒草，谁想碰我一下，我都要让他付出流血的代价。” 这时候外面的女警进来，三人合力才将黄颖制服。 黄颖反抗不动，终于不挣扎了。 女警看着方队。 “带下去，先关押起来，提审另一个。” “是。” 黄颖被带下去的时候，大声喊着：“她才是负心人，她是负心人……” 方队捏了捏鼻梁，没想到这中间还有这一段曲折。 很快，大毛被带了进来。 大毛在方队手里没挺过十分钟，就全部招供了。 得出霍宁被关押的地址，方队亲自带着一队人马赶往石景山跟门头沟的交界处。也在电话里通知了林振宇。 结果刚一出门，就碰到陆成功又押着两名嫌疑人进来了。 方队一看，审讯的工作也很重要。 当下让手下把人带走，把情况跟陆成功说了。 陆成功一听道：“方队，说一句吹牛的话，搜山这种活儿，你们还真不如我们。” 方队一笑：“是，你们都快跟山上的猴子一样了，那棵树上有鸟窝你们都一清二楚。” 陆成功一笑。 方队收敛笑意，“那陆同志，还需要再辛苦你们一趟。” “都是为人民服务。” 说完，二话不说，带着队员们赶往霍宁被关押的地点了。 霍天跟着几个警员一起摸排周围的村子。 这边的村子比较散落。三三两两的。 那边警员们在问最后一户人家。 霍天站在那听，听对方说没看到什么生人来后，心里的失望成倍成倍的增加，这里是他们找的最后一个村庄了。 不管是宋语，还是霍宁，至少先找到一个，他的心也能安一点。 “霍医生，走吧。” 霍天捏着鼻梁，“附近都找了吗？” 警员无奈的看着他：“真的都找了。” 然后转身对那户户主道：“那就打扰了。” 户主点点头，看着他们的表情，有些犹豫不决。 警员们已经率先走了，霍天站了会儿，满脸的无奈。 最后也只能失望的离开。 忽然，身后那人哎了一声。 霍天停下脚步，看着对方。 那人犹豫的道：“找人的话，我们村确实没有，大家都是熟人。我们这里叫石磨下村，还有个上村，距离这里有点远，山中腰。那里还有三四户人家，以前都是猎户，现在不是不让干了么，有些人搬下来啊了，有些年纪大的，不愿意下来，就还住在那边。要是藏人的话……” 霍天一听，瞬间就重燃了希望。 “谢谢，谢谢你。”说完掉头就跑，把这情况告诉前面带队的警员。 那警员有些犹豫不决。 霍天满脸疲惫：“虽然有点远，但万一她们在里呢？” 就在这个时候，霍天手里拿的大哥大响了起来。 他赶紧接了起来。 是林振宇打来的。 说黄颖的同伙交代了，霍宁就被关在门头沟跟石景山交汇处的一个半山腰上。 让他们这边立刻赶过去。 霍天一听，半山腰。 就知道肯定是刚才那个农户说的地方了。 警员们一听，本来疲惫的身体仿佛又被注入了新鲜的能量。 众人立刻赶了过去。 宋语睡的迷迷蒙蒙之间，听到狗叫声。 一声一声的，叫的特别厉害。 她一惊，立刻醒了过来。 第六百六十五章：救出霍宁 冬天的山里黑的早。 宋语跟着大娘婆孙俩简单吃过晚饭，天黑了就休息下了，睡了一觉，现在也不知道几点。 宋语摸索着刚坐起来，门就被人敲了下。 宋语一僵。 “姑娘……” 听到大娘的声音，宋语松了口气，回应了一声，“大娘……” 她小声问，“怎么了大娘，是村里来了小偷吗？” 其实她是害怕那些人来找她了。 大娘担忧的问，“姑娘，他们是不是来抓你的啊，我就听到很多脚步声，你别出声，躲起来。” 宋语说是跟朋友走散了，但这深山老林，又是大冬天的，谁来这里啊。 但大娘还是收留了宋语，因为这姑娘的面相看着不像是坏人。 宋语心里一慌，快速的穿上衣服，一时间大气都不敢出。 大娘不放心的又叮嘱了一声，“你就躲在屋里，别出来，要是来了，我去应付。” 宋语没在出声，而是穿好衣服，站在了窗户旁。 能看到一束束的光线从远处照射来。 宋语是真的慌了。 她摸索着拿起屋子里的小凳子。手里有个东西，就不那么害怕了。 霍天等人跟林振宇差不多是前后脚到的。 车子是开不上来了。众人都是徒步过来的。 到了上山的路口，林振宇对霍天道：“你要不就留在这里，我们上去。” 霍天摇头。 “那你跟在队员后面，别乱跑。” 霍天点头。 一行十来个人，匆匆过去了。 但刚一靠近，就传来狗叫声。 “你们俩，把守住出口，任何人不能放过。” “是。” “其他人跟我走。” 林振宇心想狗叫声肯定已经惊动了对方。也只能速战速决了。 一行人快速的冲到第三家。 狗叫声更激烈了。 这时候也就只能硬闯，争取时间了。 林振宇跟另一个人一起，同时使劲，直接把门踹开了，然后一行人冲进屋子里，分辨了下直接冲到了卧室，手电直接对准床上照了过去。 黑夜中忽然被强光直接照射眼睛，是有瞬间的眼盲现象的。 先是听到女人的惊叫声，接着听到一个男人的骂声。 那人裤子穿了一半，被抢光一照，一手挡着眼睛，嘴里骂骂咧咧，“谁啊，谁啊，那个不怕死的闯我家……” 另一只手就去摸床头边的东西。 一道光束照过去，赫然看到一把土制猎抢就搁在那。 林振宇飞起一脚，将枪踢掉。 其他人立刻扑上去，将人掀翻在被子上，压住了。 后面赶来的警察，掏出手铐将人铐住。 从破门，到控制，也就二十秒的事情。 男人被压在那哼哧哼哧：“你们谁啊，土匪啊，救……” 有人趁这个功夫，点亮了屋子里的煤油灯。 这里是山区，还就那么几户人家，电力部门也没办法照顾到他们。所以这里都没电。 “闭嘴，我们是警察。” “警察抓我干嘛啦，我犯什么发啦……” 有个队员嘀咕道，“这口音怎么这么奇怪？” 林振宇道，“穿上衣服，把人拽出来。”说完去了客厅。 只留下两个人看着。 先解开男子的一只手，让他穿上棉袄棉裤。 女人缩在被窝里，不敢出来。 队员直接把男人拎出来了。至于女人，就在被窝里别出来了。 等那男人出来后，一旁的队员掏出证件给对方看。 对方一看，还真是警察，一时间就禁声了。 “人呢？” “什么人？” “别人让你看管的人。” 那男人眼珠子滴溜溜的转，最后看清了现实问：“我问一下啊，这个女人是犯了什么罪吗？” 刚说完，脑袋就被人打了一下。 “犯罪的是你，老实交代，别人让你看着的女娃娃，在哪儿？” 男人犹犹豫豫。 霍天等不及，上前一把揪住对方的领子，“说，你们把我妹妹关哪里了？” 那领口勒的太紧，男人脖子又粗又短，差点给勒死。 “在……在山上的窝棚里。” 听到对方说了，霍天狠狠的放开他，“带我们去，立刻，马上。” 男人点点头。 所谓的山上的窝棚里，就是还要往上，大概20米的高度，还有个破旧的木头房子。 以前应该是猎户们进山临时修整的地方。 一行人走了十几分钟。山里路，夜又黑，不敢快。 等看到那小木屋后，霍天的心都揪在一起了。 他顾不得许多，立刻跑了过去。 门上有一把锁，霍天使劲儿踹了几脚。 都没踹开。 还是两个队员上前，对准一个地方，狠狠几脚，直接将木门踹烂了。 霍天冲了进去。 手电光线照了半天，才在一堆干枯的茅草堆里，看见了瘦的不成人形的霍宁。 她整个人都卷缩在一起。 霍天心头一疼，喉头一哽咽，大老爷们差点哭出来。 他动作都不敢大了，轻轻喊了一声，“小宁……” 霍宁一动都没动。让霍天的心瞬间就拎了起来。 他赶紧半跪下，探了下霍宁的脉搏。 还好，还好。 霍天脱下自己的衣服，给霍宁罩住，一把将人抱起来，转身就走。 一旁有人立刻在前面给他照亮。 霍天一边走一边喊着霍宁的名字。 霍宁迷迷糊糊的张开眼睛，觉得自己似乎看到了她哥霍天。 随即又闭上了眼睛，这样的梦，她最近经常做，每一次醒来又会绝望一分。 “小宁，小宁，别睡，看着我……” 耳边清清楚楚传来哥哥的声音，霍宁立刻睁开了眼睛。 霍天看着她，又喊了一声。 霍宁这才反应过来，是真的，她哥哥真的来救她了。 “哥……” 张了张嘴，什么都没喊出来。 但口型还是能看的出来的。 霍天红这眼睛道，“别说话，哥这就带你回家。” 霍天点头，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纤细的胳膊吃力的抬起来，紧紧的圈着霍天的脖子不放。生怕一放松，她哥哥又不见了，又只有她一个人。 宋语躲在那大娘的家里，不然大意。 那边很快传来很大的响声。 这动静，不像是来抓她的，难道是来抢东西的？ 闹了几分钟，声音又远去了，好像是山上了。 宋语疑惑不解。 这时候大娘又喊了她一声，“应该不是找你的，没事了，歇着吧。” 宋语哎了一声，重新回到床上，但这次只是和衣躺下。 第六百六十六章：成功汇合 外面安静了大概半个多小时，再一次传来脚步声。 在经过外面的时候，宋语隐隐听到什么医生，车子。似乎还有个男人一路喊冤枉什么的。 但被人呵斥了一声闭嘴了。 在听那些人的脚步声，还蛮急的，像是赶时间。 宋语不敢出声。 等脚步声渐渐小了后，她靠近窗户边，大着胆子推开了一天缝隙。 外面什么都没有，乌漆嘛黑一片。 宋语松了一口气。 应该没事了。 正准备脱衣服躺下，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她猛然站起来。 医生，车子，冤枉…… 是不是来找她或者……霍宁的？ 不然她实在想不明白，这么穷的地方，为什么会忽然来一群人，然后又忽然离开，还说什么医生。 不可能是这里的什么人生病了叫了医生来，因为这里没有电话。 哪怕不是，但肯定也不是抓她的人。 刚才那脚步声听着得有十几号的人，黄颖那些人是不敢这么明目张胆来找她的。 所以，就算不是来救她或者霍宁的，她也可以搭顺风车的。 宋语足足愣了两秒钟，然后猛的打开门。 她决定赌一把。 大娘刚躺下，看到宋语出来，忙问怎了了。 “大娘，刚才的人应该是来找我的，我我……我得追上去。” “不是，这人不是都走了吗？哎，姑娘……” 宋语也不知道怎么跟大娘解释，急忙的说了一句，“大娘，等我回来，我一定报答您。” 说完顺着路就追了下去。 山里黑，看不太清。 但适应了黑暗后，能看到白花花的一条小路蜿蜒而下。 大娘家的狗被宋语惊的又大叫了起来。 宋语不但不怕，反倒还希望它多叫几声。 宋语不知道他们走到哪里了，只能双手成喇叭状的大喊着，“霍宁……霍宁……有人吗？……霍宁……” 刚喊完，就觉得腹部传来一阵一阵的抽痛。 宋语单手掐着腰侧，有些着急。 但天太黑了，她不敢走太快，每一步都是踩解释了再挪第二步。 山路弯弯曲曲的，又是晚上，虽然霍天他们走了有十几分钟了，但其实直线距离并不远。 霍天抱着霍宁走在前面，听到喊声就是一愣。 大晚上，又是深山，声音听的特别的清晰。 这声音…… 是宋语的。 他一脸惊喜的扭头。 众人也听到了。 霍天把霍宁往身边的队员怀里一递：“麻烦抱一下我妹妹。” 队员赶紧接过。 霍天掉头走到后面的林振宇跟前，激动的道，“林队，那声音听着像是我爱人的，我得去看看。” 林振宇一听，立刻吩咐队员，“你们先送她下山，直接送医院，我们先回去看看。” “是。” 众人分头照做。 霍天转身就往上跑。 这会儿他的心跳跳的有点厉害，眼前也有些发花。 那一声一声的心跳声，他自己都能听得见。 霍天是医生，知道自己这是累的，但他不能停下。 得看到他牵挂的人无恙。 从昨天下午开始，霍天先是忙做了一场手术，回来又发现宋语不见了，连轴转的熬了一夜又一个白天，刚才又抱着霍宁走了一程，霍天的体能也到了极限了。 这会儿再听到宋语的声音，霍天只觉得自己浑身瞬间又充满了力气。 他跑在最前头，“小语……” 但声音并不大。他的喉头有些发硬，发不出声音来。 林振宇上前扶着他，“你没事吧？” 霍天摇头，站定，吸气，然后大喊了一声：“小语……” 宋语一愣，这是霍天的声音。 他来了，他也来了，果然是他们。 宋语顿时激动的就想哭，她抖着唇大声的回应着，“霍天……霍天，我在这儿，我在这儿。” “你别动。”霍天眼睛也有些糊了，他难受的擦了一把，“你等着，别乱动。” 说完更快速的往上跑。 霍天打着手电筒大步的跑过去，足足跑了十几分钟，累的气喘吁吁才看到那站了个人。 霍天小跑着过去，喘着气走过去，看着她满脸疲惫，但身上没有明显伤痕后，松了一口气。 他冲她一笑，走到她身边，一把将人紧紧的抱在怀里。 宋语也紧紧的抱着他，感受到他胸膛传来的震动后，那种劫后余生的感觉，让她有些忍不住的小声哭了起来，“呜呜……” 霍天喉头也有些发硬，鼻子酸酸的，一边抱着她，一边安抚：“别怕别怕，我来了，我们回家，回家了。” 林振宇等人站在那等。 忽然， 宋语的肚子又疼了一下，这一下让她没忍住嘶了一声。 霍天心一拎，赶紧问，“怎么了？哪里受伤了？” 宋语摇头，“没、没事，就是肚子有点坠胀的难受……” 霍天抬起她的手给她搭脉。 须臾后，他脸上闪过一丝惊喜，随即又是一沉。 他二话不说，立刻转身，弯下腰背对着她道，“上来，我背你。” 宋语摇头，“我可以走的。” 霍天软声哄着道：“听话，我背你，下山背着也不累。” 宋语现在也是急需要安全感的时候，见霍天坚持，乖乖的趴在他的背上。 霍天只觉得力气又足了很多，他将手里的手电递给了她，背起宋语，也不敢走太快，怕颠着她。 宋语给他照明。 “走，媳妇儿，回家。” 宋语嗯了一声，轻轻的贴在他的背上。 在路过林振宇众人身边的时候，他道：“这是爷爷请来的帮手，多亏了他们，绑架你的人是李红还有那个黄颖。他们都已经被抓了。” 宋语冲对方感激的笑了笑。 一行人匆匆往山下赶，途中霍天问她怎么会在这里的时候，宋语就说了自己逃出来的经过。 最后问，“你们是不是找到小宁了。” “嗯，刚找到了，坏人也都抓住了。” 这是林振宇告诉他的。 霍天一边走，一边把这一天的事情跟她说了说。 从得知她被假黄颖弄走，再到接到他们要钱的电话，最后几方合作，一路安排终于抓到了他们。 说完，霍天顿了顿：“对不起，没告诉你霍宁是假的，害得你陷入危险。” 第六百六十七章：有喜 她抱着他，脸蹭了蹭他的耳朵，小声道，“这不能怪你，你也是不想我跟爷爷担心，想保护我们的，谁也没想到他们这么丧心病狂，青天白日就敢绑架。” 霍天嗯了一声，但心里还是自责。 宋语听着霍天越来越粗的喘息声，担心的出声道：“放我下来吧，我没事了……” 霍天也知道自己的体力已经到达极限了，等下要是摔到宋语那就更不得了。 他慢慢蹲下，宋语从他背上下来。 身子一轻的同时，霍天身子一晃，超前踉跄了下。 “霍天……” 宋语及时拉了他一把，担心的看着他。 霍天双手撑地，差点摔倒，他晃了晃脑袋，甩掉了那瞬间的眩晕感，喘着气道，“我……没事……” 林振宇赶紧过去抓着他的胳膊搭在肩膀上，“我扶着你……” 霍天知道这会儿不是逞强的时候，点点头，“谢谢。” 宋语抓着他另一只胳膊，心疼的不行。 她被抓，他又自责又担心，身体情况可能比她还差呢。 霍天攥着她的手，时刻关注她脚下的路况，及时出声提醒。 好不容易下到山脚下，众人开车直接去了医院。 等他们到了医院，已经快十二点了。 一行人疲惫的下了车。 因为霍宁是被林振宇的队友送来的，他们直接给人送到了武j医院。 林振宇等人把他们送到也就走了。 警察们跟霍天说了两句，让他们明天先别走，到时候他们会有人过来录口供，然后把霍天的车钥匙给他了。 这里在安全不过的，也不需要他们留守了。 霍天点头。 等他们走了后，霍天跟宋语决定先去看霍宁。 找到值班点，打听了下霍宁的病房号，直接找了过去。 推开门，居然发现了谢君山。 他一手抓着霍宁没挂水的那只手，放在他的脸上紧紧的贴着。 听到动静，看了过来，见是霍天跟宋语，也是一愣。 谢君山起身，看到疲惫不堪的两人，起身让开了位置。 宋语走到跟前看着昏睡的霍宁，她脸色很差，都快瘦脱相了。 她抬头看着谢君山问，“医生怎么说？” 谢君山低沉的道：“严重影响不良……” “就这些？” 谢君山道，“可能后期需要心理疏导。” 霍天走过去，扶着宋语站着，看着妹妹那憔悴的脸色，冲谢君山道：“你先看着，我带宋语去做个检查。” 谢君山点头。 宋语不明所以，“我没事了，现在不难受了。” 霍天嗯了一声，“还是检查下我比较放心。” 宋语想了想，点点头。 要是检查能让他放心，她肯定愿意的，她实在不想看到他担心的样子了。 霍天扶着她小心的往外走，那小心翼翼的样子，让宋语有些疑惑，但也没问，以为是他被吓坏了。 这个点，只有急症那边有医生，也不忙，挂号就能直接问诊。 那医生简单的问了些问题，又检查了下，觉得宋语没什么大问题，可能就是有些惊吓引起的神经性痉挛。 霍天听了，攥着宋语的手看着医生道：“我也是医生，学过一些中医，之前给我爱人把脉的时候，感觉脉象……有点异样，我不能确定，能给抽个血吗？” 医生一皱眉，问，“哪方面的异常？” 宋语抬头看他，“我怎么了？” 霍天安抚的看了她一眼，“是好事……”说完贴在她低语了一句。 宋语一愣，有些不敢置信。 他们盼孩子盼的太久了，久到宋语都有点不抱希望了。她觉得是老天爷上辈子给她的惩罚。 结果刚才霍天说她可能怀孕了…… 那医生一看，就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当下笑着道：“既然你能把出异常来，那肯定就八九不离十了，稳妥点，抽个血吧，结果出来的快。”一边说一边快速的开单子。 一事不烦二主，医生亲自带着他们俩去了抽血处。 那边的医生也下班了，值班医生熟练的给宋语抽了半管血。 但因为这大半夜的，检验的医生也不在，结果要明天出了。 霍天忙说没事，想开个住院。 医生也知道宋语刚经历过绑架，情绪可能也有些不太稳，再加上也有床位，就给开了，跟霍宁在一个病房。 办好住院，霍天送宋语去了病房。 谢君山还在。 霍天走过去，扶着宋语小心的趟下，给她盖好被子：“别想太多，先休息。” 宋语之前在山里睡了几个小时后，其实精神头看着比霍天还要好。 反观霍天，赤红的瞳孔布满红血丝，眼底下的乌青，看着也有些吓人。 宋语拉着他的手，小声的道：“你也休息会儿吧。你这样我看着难受。” 霍天嗯了一声，“我打个电话给家里人说一声，你先睡。” 宋语点点头。 霍天拍了拍谢君山的肩膀，谢君山起身跟着出去了。 两个男人来到走廊，霍天搓了把脸，问：“你怎么找来的？” “打听到的。” 霍天也就没细问了。 谢君山一肚子问题要问，但看着霍天那一脸疲惫的样子，一时间又不知道该怎么问。 霍天道：“你先回去吧。” 谢君山不肯。 “你先回去，明天来替换我。” 听霍天这么说，谢君山才点点头，嗯了一声。 “开车来的？” 谢君山点点头。 “那就赶紧回去吧。” 谢君山嗯了一声，犹豫着转身走了。 等他一走，霍天回到车子里，找到白静云的大哥大，试着给家里打了个电话。 没响几声，就被接了起来。 是霍镇接的。 听到霍镇的声音，霍天喊了一声爷爷，而后问，“您怎么还没睡？” “睡不着。” 霍天之前含糊其辞的话，骗骗吴秀兰还行，想骗霍镇，还是有些不行的。 但他也没揭穿，还顺着孙子的话，把亲家一家都哄回去了。 “她们找到了吗？” “爷爷您放心，都没事了。小宁有些营养不良，在挂水呢。” “小语呢？” “她没事……不过也会在医院观察一晚上。您明天让小语妈给准备一只老母鸡炖汤，不要太油腻，送到武j医院，305号房。” 听完这些，霍镇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霍天听出了霍镇语气里的低落，为了让爷爷高兴，霍天道：“爷爷，不出意外的话，您要有重孙子了……” 第六百六十八章：出院 那头的霍镇愣了下，才明白孙子的话是什么意思。 再说话的时候，声音明显都高了一个分贝，“……呵，好小子，终于盼到了。这个时候来，肯定是个好孩子，你让小语在医院多住两天，明天我们就去看她。” “嗯，爷爷您早点睡。” 霍镇挂了电话，高兴的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忽然，双手捂着脸。 顿了顿，才哈哈笑了起来。 苦尽甘来，大吉！ 霍镇也睡不知道了，想着得回大院一趟，那边还有点东西，是老伴跟儿子儿媳留下来的东西，将来要传给霍家下一代的。 早上五点，霍镇就去敲吴秀兰家的门了。 宋有根开的们，听霍镇说宋语在医院，而且还检查出了身孕，别提多高兴了。 吴秀兰更夸张了，直接面朝他们老家的方向跪下来磕头，嘴里念叨着祖宗保佑。 然后忙不迭的去杀鸡炖汤去了。 九点多，一行人到了医院。 就霍宁在。 乍一看到孙女瘦成这个样子，一向情绪不外露的霍镇抖着唇半天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霍宁的情绪在早上醒来看到哥哥跟嫂子，又在七点多看到谢君山的时候，已经发泄过了。 这会儿看到爷爷，还是没忍住抱着霍镇哭了起来。 霍镇一下一下的拍着她的背：“好孩子，没事了，人生都有坎儿，这是个大坎儿，过去了，你也就真的长大了，以后都会顺遂的。” 霍宁点头。 吴秀兰赶紧拿出碗给她倒了一些鸡汤。 “阿姨，我吃过了。留着给嫂子吧。我哥跟嫂子去做检查了，应该快回来了。” 她早上吃的是谢君山提来的鸡汤粥。 身体这种事，不是一下子就能养好的。 吴秀兰道：“在吃一点。” 霍宁把那小半碗喝了。 他们都不敢问霍宁这段时间的情况，再问，就等于是掀开她的伤疤。 所以就捡一些趣事说，说了半天话，宋语跟霍天终于回来了。 一看到女儿，吴秀兰跟宋有根立刻就走了过去。 吴秀兰眼里都没女婿了，只有女儿，走过去直接把霍天给挤开了。 然后关心的问，“咋样，医生咋说？” 宋语现在的心情有点儿复杂，有高兴，还有点害羞，第一次当妈妈，有些紧张。 霍天自然也高兴，朗声道，“医生说有一个多月了，没啥问题，定期来检查就行了。” “呵呵，那就好那就好。这鸡汤老爷子天不亮去跟我说的时候我就炖上了，快尝尝。” 吴秀兰给倒了大半碗，又给霍天倒了一些。 霍天的脸色有点儿难看。 两人喝了点，众人说了会儿话，白静云带着倪虹等人也来了。 倪虹看到宋语平安无恙后，高兴的只抹眼泪。 又看到霍宁那枯瘦的样子，气的不行。 “那几个人呢？怎么判刑的？枪毙吗？” 宋语看着霍天，霍天摇头，“还没顾得上那边的事，等下估计会有警察来录口供，录完口供，我们就先回去。在医院不如回家养着。” 吴秀兰附和，“对对对，医院味道不好闻，在家，我给你们做好吃的。再说马上就要过年了。” 今天都腊月二十六了。 霍宁也想回家。 在被关在地窖的一个多月里，她做梦都想回家。说一句晦气的话，死都想死家里。 尤其是听说他们搬到四合院后，霍宁就更想去看一看了。 十点多一点的时候，警察过来给她们俩录口供了。 其他人都出去了。 一直没说话的谢君山走到一旁不说话。 从霍天那得知，霍宁是被黄颖关起来的后，谢君山也是懊悔的肠子都青了。 当初就应该心再狠一点的。 霍天很能明白他的心情，因为他们都犯了一样的错。 都想保护家人，不想他们跟着担心，结果反倒坏了事。 以后家里的事，还是要相互协商着来。 他拍了拍谢君山的胳膊，“去办出院手续吧。” 谢君山嗯了一声。 快中午的时候，霍宁跟宋语那边的口供都录好了。 警察起身要走的时候，霍宁忽然问，“黄颖会被判死刑吗？” 囚禁，绑架，勒索钱财，情节恶劣，金额巨大。黄颖等人很有可能是被判处死刑的。 警察看着那张一模一样的脸，“我们只是将证据呈交上去，具体判刑，是法院定的。” 霍宁点点头，“我还能见到她吗？” “应该可以，还是有探视权的。” 霍宁没在说话了。 宋语倒是没什么想问的。 不管是黄颖还是李红，她都不同情。 都是成年人了，不管做了什么事，都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警察出来，跟霍天说，那些钱可能要过一段时间才能还给他们。因为那些钱现在是证据。 最少得等这个案子结束了。 霍天表示理解。 送走警察，那边的出院手续也办理的差不多了。 众人收拾了下，准备回家了。 倪虹还要赶回海城。 宋语得知她把那边的钱都带回来，问她周转资金够不够。 倪虹让她放心，三个店都在盈利，钱肯定是够的。 倪虹今年肯定是又没办法回来过年了。 临走的时候，宋语让她自己看看，海城那边要是有中意的房子，就赶紧买一套。 现在大的经济形势都在好转，老百姓求的就是衣食住行。 衣食的问题基本都满足了，接下来就是住房问题了。 未来房子肯定会涨价，多买房子，至少在未来的三十年里都是正确的选择。 倪虹听进去了。 她有百分之十的股份，年底分红，还是能分不少的。 两人拥抱的时候，宋语小声道：“差不多就给他转正了。小心过犹不及。” 倪虹点头。 众人分道扬镳。 等他们一行人回到四合院的时候，已经十二点多了。 吴秀兰用早上剩下的鸡汤，下了点面条对付一顿后，就去买菜，准备晚上做大菜,让恋俩人吃好一点。 之前黄颖住的那个房间，霍天说以后那个是杂物间。 霍宁重新选了个房间。 吃过午饭，谢君山就带着她去了家具城，重新买了沙发，床，桌子，还有电视机等。 东西买好，又帮着布置完了后，霍宁坐在新床上，望着谢君山在给电视机盖上防尘的纱布，她道：“君山，我们分手吧。” 谢君山一愣，扭头看她，淡淡的道，“我不同意。” 第六百六十九章：恩恩怨怨 见霍宁的眼神十分坚定，谢君山走过去，在她面前蹲下，拉着她的手道：“给我个理由。” 霍宁看着谢君山。 分开的时候，他脸上还有一丝的稚气未脱，如今半年不见，那点稚嫩之气早就消失不见，取代的是精神，刚毅，以及被淬炼后越发坚定的阳刚，也更加的魅力十足。 而她呢？ 她看了眼自己骨瘦如柴的胳膊，她自己看着都觉得吓人，更不要说…… 霍宁叹口气，“我现在没办法……” 谢君山起身，站着将她抱在怀里，柔声道：“小宁，别急着做决定，未来还长呢，我们都会陪着你的。” “其实追根究底，这事是因为而起，那天我们离开后，我越想越不放心，觉得她不是一个好人，就想将她赶走，给她一笔钱让她离开京城，没想到她半路跑了。” 谢君山松开她，半蹲着身子，视线跟她齐平：“你受了这么多的委屈，有一半的原因，是因为我……所以，你就应该留在我身边，狠狠的折磨我，指使我，这样才解恨啊。” 霍宁本来有些暗淡的眸子，因为他的话，多了一些笑意。 谢君山心口一松的同时，鼻子有些酸，他将她的手贴在他的脸上，“小宁，别赶我走，好不好？” 霍宁一闭眼，眼泪滴落下来。 谢君山上前把抱住，眼睛也有了湿度。 腊月二十七，方队给霍天打电话，说黄颖要见霍宁，说有事要跟她说。让他问问霍宁愿不愿意见。 霍天转告霍宁，问她什么意思。 霍宁想了许久，问宋语，她该不该去见。 宋语道，“当然要去见，我还要赏她一巴掌呢，心思如此歹毒。” 霍宁看着霍天嗯了一声，“那去见一见吧，见了之后，就再也没关系了。” 霍天给方队回了电话。 下午，一行人坐车去了公安局。 一起的还有宋刚。 宋刚在白静云的帮助下，起草的了一份离婚协议。需要李红签字。 一行人到了刑侦大队后，分开行事。 宋刚带着协议去找李红，宋语陪着霍宁去见黄颖。 霍天不放心，也陪着一起。 当他们看到审讯室里的黄颖后，并没有流露出太多的感情来。 这个人固然可怜，但也可恨。 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不作不死。 黄颖看着骨瘦如柴的霍宁，心里居然也并没有觉得多痛快。 她看着霍宁道：“我要说，我从来没想过要害你，你相信吗？” 霍宁看着这个自己血缘上的妹妹。 从她跟自己接触开始，她内心是激动的。听到她说她的童年，她又是难过跟自责的，所以才想对她好，想把父母缺失的亲情给她。 可她是如何回报自己的？ 霍宁摇头：“从你利用我对你的感情，把我关起来那天开始，就是在谋杀我，一点一点的割我的肉……” 黄颖垂眸，“真希望没有遇到你。那样我就不会心里不平衡，不会有那么疯狂的想法了。” “你到现在还觉得是我的错？” 黄颖的执迷不悟，让霍宁更加的失望。 这是三观的问题。 一个人过的不好，固然有家庭社会的关系，可难道自己就没关系吗？不知道自省的人，永远是个不值得可怜的糊涂蛋。 霍宁不想跟她废话，直接问，“他们说你有东西要给我。” 她摇摇头，“没东西，我只是……想让你以后去给咱妈上香。” 霍宁沉默不语。 “你还有个同母异父的弟弟，要是可以的话……” “不可以。”霍宁快速的打断她的话，“我姓霍，除了霍家人，其他任何人都跟我没有关系。” 黄颖看着霍宁，须臾后点点头，“那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霍宁转身就走。 忽然又听黄颖道，“你不想知道你的亲生父亲是谁吗？” 霍宁没回头：“我爸叫霍敏军，是一名科学家。” 说完打开门，出去了。 宋语跟霍天对视一眼，霍天扶着宋语往外走。 “宋语……” 宋语扭头看黄颖。 说是说要打她一巴掌，但当着警察的面，还是算了。 反正法律一定会严惩她的。 “他叫黄博文。” 宋语收回视线，跟霍天一起离开了。 那边，宋刚等了会儿，才见到李红。 李红在看到宋刚的瞬间，就更疯子似的扑上去要打他。 “宋刚，你他妈的王八蛋，都是你害的我，都是你……” 宋刚看着苍老的犹如四十岁的李红，没还手，任由她打。 她变成今天这样，也确实有他的原因。 他不管，他放任，甚至主动避让，给了李红越来越嚣张，越来越放肆的资本。 一旁的女警将李红拖回去坐好。 宋刚在她对面坐下，把离婚协议递过去给她。 李红一看，本来就泛着红血丝的眼睛这会儿更红了，她一把将协议书挥掉，“我不签，我不会签的。” 宋刚一张一张的捡起来，重新放在她跟前，“你不签那我就申请法院判决离婚，到时候法院还是会判决我们离婚的。” 李红看着宋刚，还是那张脸，还是那个人…… 忽然，她双手捂着脸哇哇大哭，又去抓宋刚的手：“刚子，我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你再给给一次机会好不好，求求你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宋刚任由她握着，“我给过你机会，从你故意把那个不属于我的孩子弄死， 你就不再是我认识的李红了。我认识的李红，虽然有些有些强势，还有些势利眼，可她心不坏。” 李红哭的不能自己。 宋刚掏出水笔，递给她，“夫妻一场，我会给你父母一笔钱，再帮他们盖个房子，至于以后的日子他们过成什么样，我就无能为力了。你欠的那些工友的工资，我也会替你还上。” 李红看着眼前的协议书，在看那支笔，最后抖着手拿起笔。最后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宋刚将签好字的协议书放好，站起身，转身要走。 “宋刚……” 宋刚站住。 “你实话告诉我，你在外面，有没有别的女人。” “没有。” “我不信。你在津城，一待就好几个月，没有女人？我不相信……” 宋刚回头：“因为你让我觉得女人是个很恐怖的存在。我不想重蹈覆辙。” 第六百七十章：被排挤 宋刚说完，打开门，走了。 听着脚步声越走越远，李红嘶喊了一声，“刚子……” 宋刚没回头，也没停下脚步，只是眼眶红了红。 他想，当初他要是管了，事情还会变成这样吗？ 自从他开始做生意后，他也觉得，自己在好人这条路上，越走越远了。 都说商人重利，无利不起早。 他宋刚也不能免俗啊。 霍天将他们送回去之后，去了一趟医院。 之前家里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他也没来得及跟院里请假。 一回来，方红中就凑过来道：“你这两天注意点。” 霍天一边穿上白大褂，一边问，“怎么了？” “最近大家对你有点意见。” 霍天哦了一声，“家里出了点事，我先去跟主任说一声。” “你还要请假啊。” 霍天嗯了一声。 “年底了。你老请假，今年的先进你还想不想要了。” “我想要就能属于我啊。” 方红中看他那满不在乎的样子，十分难受。 “就讨厌你们这些人，别人打破脑袋想抢的东西，你们都不屑一顾。” 霍天站住，看着碎碎念的小朋友，“我不是不屑一顾，是我知道，我还没到拿到它的资格。” 方红中不以为然，“那个姓黄的……都可以，你凭什么不可以。” “自我要求不一样。”说完霍天不在跟他啰嗦，“我有事回头再说。” 等霍天去找院长的时候，院长不在。 他想请假的。 于是只能去找办公室主任。 主任不在，副主任在，就是黄世华的爱人。 霍天将自己的来意跟她说了。 黄世华爱人叫占漫春，以前是药剂师，后来生孩子，感觉记忆力不好，怕弄错药，再回来上班，就调到办公室了。 办公室的工作比较繁杂，占漫春干的也是头大。 占漫春一听，点头：“知道了霍医生，你就好好读书吧。” 霍天谢了一声，转身就走。 “哎霍医生……” 霍天回头看着她。 “你爱人……那边那个自助餐，今年怎么没有了啊。” 霍天道：“我……不太清楚，我爱人的事情我很少过问。” 占漫春一脸失望。 霍天走了。 又去看了下之前的几个病人。 有些需要他签字的文件，赶紧签字。 年前还有两个手术，到时候再提前来准备。 做完这些，霍天又走了。 他一走，同个办公室的同事半开玩笑的道：“还是霍医生舒服，一边考研一边上班，工资照拿，说不来就可以不来，上面也没人问，不像我们，早上迟到，都要被人事科的记在小本本上。” “要不你也姓霍？” “我可没那个命，听说他爱人，一年挣好几百万……要是我，我还当个什么医生啊，回家让老婆养多好，我也不在乎别人喊我小白脸，吃软饭……” “哈哈哈……”众人纷纷大笑。 忽然，门被人推开了。 众人看到霍天又进来了后，一个个闭嘴了，脸上尴尬的不行。 霍天扫了那几个碎嘴的人一眼。 有一半都不太熟悉。 都是新招的。 之前的老同事见状赶紧出声化解尴尬，虽然他没参与，但他也没阻止，就觉得有些心虚的很。 “霍医生……忙什么呢……这么匆忙。” 霍天走到自己的位置，从抽屉里拿出一样东西，往口袋里一踹。 “家里有点事，最近就不来了，你们辛苦了。”说完走了。 众人面面相觑，这次倒没再叽叽歪歪了。 霍天走出医院大楼，叹口气。 不管在哪里工作，环境都不纯粹。 霍天有点想自己开个诊所的想法了，想来就来，想不来，也没人叽叽歪歪。 当初他就应该是老师学中医的。 不过也就是一个想法而已。 回到家，看着大家都在，霍天走到宋语跟前，坐在她旁边看着她。 宋语本来在跟吴秀兰说话呢，本霍天这么盯着，顿时就觉得有些臊，她横了他一眼。 霍天起身，揉了揉她的头顶，“妈，这段时间要辛苦您了。” 吴秀兰高兴的道，“我为我自己闺女，再辛苦都愿意。” 宋语才怀孕一个多月，目前还没啥反应，能吃的很。 公司那边，宋语暂时都不打算去了，等过了三个月的安全期再说。现在也都是每天打电话给柳眉，问柳眉一些情况。 “等开春了，我再去捉三十只小鸡仔，等小语生的时候，正好是秋天，八个月大的母鸡，那时候吃刚好。” 宋语失笑，“我也吃不了这么多啊。” “那就留着下蛋，还有小宁也得好好补补。” 霍宁笑着到：“那我就先谢谢阿姨了。” “客气什么，都是一家人，放心，阿姨保证，不出三个月，保证给你养的白白胖胖的。” 霍宁呵呵一乐，“白白的可以，胖胖的就不要了吧，我好不容易瘦下来呢。” 霍天看着妹妹，他知道，她的笑，只是因为不想让他们担心而已。 宋语被绑了一天这事，除了几个知情的外，其他人只字未提。 年二十九，宋金枝带着一家人给她二哥二嫂送点年货。 结果敲门半天都没人应。 隔壁邻居说去女儿家了。 宋金枝一家三口，又来到宋语家。 一行人说说笑笑的进了屋，在看到霍宁的时候，宋金枝吓的半天不知道说什么。 张鹏更是，张着嘴看着霍宁，半天才喊了一声小宁姐姐。 霍宁冲他笑了笑，对他招招手。 张鹏走过去，小声的问，“小宁姐姐，你怎么了？” “病了……” 众人对外都说霍宁生了一场病，所以才瘦了。 “什么病啊，好了吗？” 霍宁伸手揉了揉张鹏的脑袋，“好了。放心吧。” 吴秀兰也道，“放心，二舅妈一定用最快的速度，给你小宁姐姐养的白白胖胖的。” 宋金枝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但也没打算现在就问，提着手里的东西，“这不是明天就过年了么，你新房子那边，我给你买了一些对联，到时候也给你贴上。” 吴秀兰高兴的道，“成，哦，对了，还没跟你说，小语怀上了，你那边我就不去了，回头你要是忙，就让小鹏住我们这边来……” “真的啊。”宋金枝走到宋语跟前，“几个月了？” 第六百七十一章：多大都是小孩儿 宋语笑着，指了指还干煸的肚子，“才一个月呢。” 宋金枝咧嘴高兴的不行，在她身边坐下，跟她小声咬耳朵，“说到这个，我才想起来，庆红也有了，比你早，两个多月了。” 宋语一听，也是真心高兴，庆红结婚也有一年多了，“真好，她都没跟我说。” 宋金枝心说这不是说了怕给你刺激了么。 大家都知道，宋语跟霍天想要孩子，两人结婚都这么久了，一直都没要成功。 宋金枝替她解释道，“这才两个月，她妈说不满三个月，不让她说，我这是进货的时候碰到她爱人才知道的。她都没出摊了，摊子是他爱人跟婆婆在打理。” 宋语惊讶到，“她婆婆来了？没闹什么矛盾吧。” 庆红婆婆是有点嫌弃她之前跟罗斌谈过，觉得庆红不是“黄花大闺女”，所以对庆红不咋地。 好在她爱人跟她是一条心的。 宋金枝道，“以前听她说不咋样，后来庆红不是挣钱了么，经济大权在握，房子又是她挣钱买的，她婆婆这才不敢多说。” 宋金枝又道：“庆红跟我说，她婆婆要是敢指手画脚，叽叽歪歪，她就离婚，有房子有事业，还有孩子，她不怕。现在怕的是她婆家。之前还想让她小媳妇趁着庆红怀孕这会儿，帮忙看摊子。” “那不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么。” “可不是。”宋金枝道，“庆红直接说了，等她找到店铺后，她可以把这个摊子转让给她婆婆还有妯娌。但是，利润得分她三成，要是不愿意，她就转卖给别人。亲兄弟明算账，先说好不扯皮，后期才能合作愉快。” 宋语点头，可不是这个道理么。 众人说聊会儿话，吴秀兰跟宋金枝就去做饭去了。 宋语有点犯困。 霍天让她去睡会儿。 “等会儿吧，我闻着香味睡不着。” 霍天笑，“变成小馋猫了？那看来肚子里的是个女儿。” 宋语一听，看着他，“你不喜欢女儿啊？” “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都是我们好不容易盼来的宝贝。。” 听到他这么说，宋语放心了。 但现在是计划生育，只准生一个。 霍天她到不担心，主要还是担心老爷子那头，毕竟是一代单传呢。 那头，霍宁带着张鹏去她屋子里，简单的跟张鹏说了说。 说完了后，只觉得心里舒服多了。 果然，人还是需要倾诉的。 张鹏憋着嘴，“小宁姐，对不起。” 霍宁看着这个都比她高的大男孩，“干嘛要说对不起啊。” “前几天来，我居然都没认出来那不是你，就是觉得跟以前的你不一样，我要是细心一点，你就不会多吃这么多苦了。” 霍宁心里有些感动的，她淡笑，“谁会想到会有这种惊世骇俗的事情发生呢。” 张鹏看着霍宁，“我决定了。” “你决定什么了？” 张鹏一挺胸脯，“我要考警校，把那些坏人统统抓起来。让他们再也没办法祸害人。” 霍宁点头：“很好，警察很厉害啊。那你要从现在开始，好好锻炼身体，看看你这肉……” 霍宁无情的揪了下他那还有点婴儿肥的脸蛋。 张鹏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 结结巴巴的道：“你、你不许揪我的脸。” “为什么？” “我……反正不许揪。我不是小孩子了。”说完拿着霍宁给的书跑走了。 吃过午饭，霍天陪着宋语去午休了。 宋金枝等人一边嗑瓜子一边闲聊，说今年还继续去庙会上摆摊子。 吴秀兰就听宋语提过，但没去看过。 “二哥，二嫂，你们到时候不忙的话，就来看看，可热闹了。人挤人。” 吴秀兰笑着道，“那让你二哥去帮忙，省的他一天到晚在家说没事干，骨头痒痒。” 宋金枝点头，“哥，你不白帮，我给你算工资。” 宋有根瞪她，这不是埋汰人么。 宋金枝解释，“我反正是要请人帮忙的啊。” “那你请你的，我就去帮帮忙。” 吴秀兰道：“金枝，你就让他去帮忙，要不是小语这走不开，我也想去帮忙，来这几个月，不干活，一身懒肉都养出来了。” 张海宽道：“二哥，你去可以，但要做好准备，你是不知道那一忙起来，乖乖，一天下来，嗓子都能哑了。” 越说宋有根还越想去。难道还比他们赶大集人挤人的多啊。 聊了会儿，一家三口起身回去了。 吴秀兰带着宋有根去采买明天要吃的菜。 年货都准备的差不多了。 今年是第一次在京城过年，意义不一样。得丰盛点。 宋语醒来的时候，已经三点多了。 想起来还没给老人们准备新年衣服。 之前买的衣服，也早不知道丢在哪儿了。 霍天见她精神头还不错，就说那等会儿就去挑。 宋语点头，也不能总在家待着。 问霍镇去不去，霍镇摇头，说他衣服够，不用。 霍宁也不想去，但宋语劝了劝，霍宁答应跟着他们一起去。 等宋有根夫妻俩采买回来后，五个人出发了。 老两口是第一次来这么大的百货商厦，看到那些琳琅满目的商品，真是眼睛都不够用。 买衣服，还是燕归来。 燕归来的服务员看到宋语，热情的迎接了过去，老顾客了。 宋语让她给推荐一些小姑娘还有老年人穿的衣服。 导购员立刻给他们介绍起来。 衣服是真好看，但吴秀兰一看到价格，就不舍得了。 宋语跟霍天劝，“爸，妈，你们第一次在京城过年，怎么也要买一身的。” 吴秀兰想了想，是这个道理。 别人来燕归来买衣服，那是挑了又挑，选了又选，毕竟衣服贵，买一件得穿好几年，得慎重。 但宋语等人不，就跟挑萝卜白菜似的，很快就选好了。 算价格，付账，拎着走人。 导购员们也喜欢这样爽快的客人。 回到家，吴秀兰就开始忙活起明天早上要吃的饭菜了。 宋语要帮忙，被吴秀兰给赶走了。 于是宋语第一次过年不用忙成狗，过起了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日子。 有亲妈在身边，多大你都是小孩儿。 第六百七十二章：有容乃大 有吴秀兰在，这个年，基本不用宋语动手，她只需要动动嘴就行了。 下午，老爷子特意去买的红纸，说今年的对联自己写。 众人也都乐意。只有霍天一个人要笑不笑的。但也乐意配合。 宋语作为家里的最重要的保护人员，自然是什么都不用干的。 老爷子御赐宝座，就在他身后，只要坐着就行。 吴秀兰跟宋有根在厨房忙着弄浆糊。 霍宁跟霍天，被指使的在一旁裁纸。 宋刚看了看，“那我干啥……” “研磨吧……” 宋刚看了看放在一旁的墨，拿起来蹭了蹭，“是这样？” 霍天走过去，给他示范了一遍。 等红纸裁好后，霍镇拿着毛笔问：“写什么好？”说完转头看着宋语，“小语，你来说第一个。” 正在嗑瓜子的宋语冷不丁被点到名字，脑子一时间居然一个都想不出来。 霍天见她那傻眼，笑着提醒，“马上就春天了……” 宋语眼睛一亮：“锦绣山河美，光辉大地春……” 霍镇的知识大部分都是后来在部队学的，一开始就是写的毛笔字，后来才改用的钢笔。 退休后，也跟着一群喜欢捣鼓的老家伙们一起练过一段时间，自认为在这群老家伙里面，写的不算差。 闻言笑着点点头，自信满满的道，“可以，就写这个。” 于是提笔就写。 霍镇架势十足，挥笔一蹴而就。但会是一回事，写的漂亮又是另外一回事。 “写好了……”说着示意霍宁将写好的上联拿到一旁晾干。 霍宁哎了一声。 宋语起身，“我还是第一次看爷爷写对联，肯定很不错……的吧。” 一旁霍天看到宋语那来不及变换的表情，实在没忍住，扭头抖着肩膀闷笑。 霍镇谦虚道：“还行吧，也就一般般。以前每年都写一些送人，现在老了，不整那些虚的。” 说话的功夫，下联又写好了。 霍镇放下毛笔，自己打量了几眼，还是很满意的。 一扭头，才发现了孙媳妇脸上那微妙的表情，笑着道：“是不是比你想象的要差很多啊。” 宋语一阵尴尬，不知道是该说实话还是恭维两句。 霍天跟霍宁看到后，纷纷哈哈大笑。 宋语横了霍天一眼。 霍镇也笑着道，“一把年纪才开始上学，手指头硬了，写不好了。” 宋语赶紧到：“我觉得写的挺好的，至少比我写的好。” “哦？你写个我看看。” 宋语：“……” 她那时候念书，毛笔字还是小学必学的课程呢，想要写的比爷爷难看，也是需要一点技术的。 宋语无辜的眨巴着眼睛，不明白怎么就变成自己写了。 霍天看不下去了。 他笑着走到宋语跟前，“给我研磨，我来写吧。” “你会写？” “不然你以为就爷爷写的这些，能贴的出去？” 也是哈。 霍镇哈哈大笑，“我写的对联，那时候还在老家的时候，都是被你们奶奶拿去贴猪圈、鸡舍这些地方。” 想起走了多年的老伴，霍镇又有些唏嘘。 最近老是容易伤怀。 霍宁笑着道，“爷爷，您给我写个福，我就贴在我房门口。” “不怕过年来人嘲笑啊？” “我不怕，我用来镇宅……” 霍镇愣了下，接着哈哈大笑，“好好好，镇宅好，我这字拿去镇宅，那些鬼魅魍魉也就不敢来了。” 说完还真就写了一张福。 宋有根跟吴秀兰已经熬好了浆糊，闻言笑着道：“老爷子，您也给我写一个。我那圆子还真有鸡舍。” 老爷子也不生气，又写了一个。 这才舍得把毛笔还给霍天。 霍天一口气写了三张对联。 宋语站在一旁，歪着脑袋看着。 一会儿看他写字，一会儿看他的脸。写毛笔字的霍天，看起来很有一股高人的味道，十分养眼。 霍天又写好一张，侧目看她，“怎么，我脸上有墨汁？” “没。”宋语看了下众人，都去贴对联了，那边几个人，一个负责糊，一个负责贴，还有三站在那看歪没歪。没人注意他们俩，一时间就想干点坏事。 心随所动，宋语踮起脚尖，对着霍天的脸就吧唧了一口。 霍天一愣，一滴墨汁就滴在了红纸上，瞬间晕染开来。 霍天瞥了那边一眼，这才看她，有些坏笑的看着她，而后猛的朝她凑了过来了。 宋语捂着脸，立刻准转移话题，“呀……毁了一张纸。” “没关系，还有备用的。”一边说一边还往她跟前凑。 看他往自己跟前凑，宋语一边心跳又点快，一边又有些期待的看着她，还得用余光看着背对着他们贴对联的人。 真是……又紧张又有那么一丢丢的刺激。 偶尔来一点小情趣，还是有必要的。就在两人嘴巴快要凑到一块的时候，忽然听到霍宁喊了一声嫂子，顿了下后问，“你们在干嘛？” 两人在霍宁嫂子喊出口的瞬间，无比的默契分开，霍天站直了，宋语抬手作势在霍天脸上擦着。 宋语笑的有些不自然，扭头道，“你哥脸上有墨汁。” 霍天嘴角蓄着笑意，一边笑刚才俩人跟偷晴似的举动，一边又笑宋语现在的反应。宋语见霍天没说话，用眼神示意他。 霍天清了清嗓子，“嗯，对，你嫂子给我擦墨汁呢。” 霍宁走了过来，看到那张被晕染的，啊了一声，“这张坏了。” “没坏，还能用。”说完霍天重新将毛笔在墨汁里蘸了蘸，就见他握着毛笔，一边写一年道，“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仞无欲则刚……” 霍宁：“……谁家春联用这个啊。” 宋语走过去，觉得这句话写的很好，“我们家啊。等下贴在书房的门上，读书人就要有这个气节的嘛。” 霍天冲她一笑，继而看着霍宁，“跟你嫂子学着点。” 一家人乐乐呵呵的贴了春天后就开始张罗年夜饭了。 之前要腌制的肉类，宋语调好了腌料，让吴秀兰腌制的。 吴秀兰也是手脚麻利的人，很快就整了一桌子的丰盛的年夜饭。 七个人，围着一张大圆桌坐在一起，乐乐呵呵的吃了一顿年夜饭。 第六百七十三章：女人真难做 期间霍镇给每一个人都准备了红包。就连吴秀兰跟宋有根都有。 两人激动的跟什么似的，不是为了钱，而是他们没想奥一把年纪了，还能被人当小辈疼一回。 于是席间祝福的话，说的得用箩筐装。 吃过晚饭，按照京城准备按习俗，还是要守岁包饺子的。 吴秀兰忙个不停，也按照他们那边的习俗，煮了鸡蛋。 等春晚开始后，一家人个忙个的，有的在和面粉，有的搅拌饺子馅儿，宋语跟霍宁俩，端着个陶瓷盆，盆里装满了鸡蛋，在那剥鸡蛋。 霍镇坐在那，端着茶杯喝着茶。 别提多惬意了。 鸡蛋剥好后，两人一人又吃了个。 接着，帮忙擀饺子皮，帮忙包饺子。 眼睛时不时的再看一眼电视里的节目，跟着哈哈大笑。 宋语等到九点多，就有些坐不住了。犯困。 吴秀兰见状道：“厨房里有热水，小天，你给弄点热水给她泡泡脚，去洗洗睡了。” “哎。” 霍天要扶着宋语，被宋语阻止了。哪里就用得着这么矫情了。 “那你回屋等着，我给你打热水去。” 宋语嗯了一声，回到卧室。 没等会儿，霍天拎着一塑料桶的热水进来了，另一只手里还拎着一个热水壶。 漱口杯子里倒了热水递给她，等宋语刷好牙，又将热毛巾拿给她擦脸。 接着是泡脚。 等宋语被伺候的舒舒服服的躺进被窝，霍天也快速的宋语洗过的水给自己洗漱干净陪着她一起躺下了。 宋语侧目：“我记得你以前不是有洁癖么。” 霍天伸手，将人揽在怀里道，“单身一个人，有洁癖那叫情调，都结婚一家人一起生活了，还挑三拣四的，那叫矫情。” “明年这个时候，咱们的床上就会多一个小家伙，呀呀呀的叫着，你跟他说笑的时候，他说不定就尿床了。那时候你还能说洁癖？就剩下屁了。” 宋语快要笑疯了，锤了他一下，虽然说的搞笑，但还蛮有道理的。 不过光想着那个画面，两人都觉得满胸腔的幸福感都要溢出来了。 宋语什么时候睡着的，她自己都不知道。再醒来的时候，身边的人已经起床了。 自从怀孕后，感觉自己特别能睡。 她翻个身，还有些困倦，但想到今天是初一，新年的第一天呢。 她刚起身，霍天就进来了。 等她穿好衣服，将被子叠好，又把窗户打开透透气，能闻到一些鞭炮屑的味道。 昨晚上放开门炮，她居然都没醒，真是能睡。 “妈过来这边做饭，快好了，洗洗正好吃。” “嗯。” 宋语去了洗手间刷牙洗脸。 等收拾好后，吴秀兰将一锅飘着黄色的浓郁的鸡汤端了过来。 还有一些其他的菜。 早上的主食有饺子跟面条。 霍镇跟宋有根已经坐下了，面前放的是饺子。 饺子是京城这边的习惯，面条是他们那边的习惯。 老家那边，初一早上，得吃挂面，老长老长的配着鸡蛋跟鸡汤。 吴秀兰见女儿醒了，问她吃饺子还是面条。 宋语闻着香味，只觉得肚子饿的厉害，“面条吧。” 吴秀兰给弄了一碗，又将鸡汤上面的油给撇开，弄了点清淡的鸡汤。 宋语接过。 闻着鸡汤的香味，宋语道：“妈，这个汤你熬了多久啊，老香了。” “小火熬了一晚上，骨头都化了，你尝尝……” 说着又问霍天吃什么。 “妈，您吃您的，我自己来就行。” 吴秀兰也没坚持。 众人坐下，一个个的都吃的很认真。 宋语一碗面条很快就吃完了，看着他们都在吃饺子，想着也吃几个饺子吧。 饺子是猪肉馅儿的。 宋语刚吃了一个，准备进攻第二个的时候，眉头一皱。 接着赶紧放下碗筷，捂着嘴往外面冲。 霍天一愣，反应过来立刻放下筷子就跟着出去了。 还没出去呢，就听到宋语在外面传来的呕吐声。 吴秀兰也赶紧放下筷子跟过去了。 宋语在洗手池那边，将刚吃下的一碗还没来得及消化的面条全吐出来了。 霍天在一旁一边给她顺背，一边无能为力。 这是孕吐，只有孕妇自己能扛着，其他人无能为力。 吴秀兰担忧的看着女儿。 宋语把刚吃下的都吐了后，舒服多了。 漱了漱口，她起身擦了擦因为呕吐难受溢出眼眶的眼泪水。 “妈，我没事，你们去吃吧。” 霍天问，“还难受吗？” 虽然吐出来舒服了写，但还是有些难受的，她不想他们担心，所以她摇了摇头。 霍天对吴秀兰道：“妈，您去吃饭，我陪着她在院子里走走。” “哎……”吴秀兰转身回屋吃饭，想着快点吃好了再出来陪着女儿，换女婿去吃。 她一回来，其他人立刻看着她。 老爷子担忧的问，“没事吧。” 吴秀兰坐下道，“没事，就是孕吐，女人都要经历这一遭的。” 霍宁闻言，脸色一变的问，看着吴秀兰问：“阿姨，那这个孕吐……多久？还是一直吐到生孩子啊？” 吴秀兰一笑，慈爱的看着她，“这个得看体质，有的女人怀孕了一点事没有，有的就遭罪了，从一个多月就快开始有反应，到快生了还在吐。” 霍宁的脸色就更差了。 吴秀兰笑着拍了拍她：“大部分女人大概都是孕吐一两个月就好了。” 霍宁这才松了一口气，“做女人真难。” 可不是么。 吴秀兰吃好了后，换她拍着宋语在圆子里溜达，让霍天去吃饭。 等霍天走了后，吴秀兰才道：“小语啊，妈怀你的时候，可是吐了四个多月呢。” 宋语闻言，脸色一变。 “你放心，妈在这呢，肯定给你伺候的好好的。” 宋语转身抱着吴秀兰，“妈，谢谢你，要辛苦你了。” “傻孩子，你是我女儿，我不为你们我还为谁啊。等下我在把那鸡汤的油腻去掉，你在试着吃一点，就是难受也要吃，吃了再吐，吐了再吃。大人遭罪点，但孩子营养能跟上。” 宋语嗯了一声。 霍天囫囵的吃了点就出来了。 吴秀兰回去收拾去了。 八点多的时候，老熟人们都来拜年了。 先来的还是霍镇那些老下属们。 第六百七十四章：审判 吴秀兰又给张罗了一桌，就出来陪女儿了，让霍天进去陪着再吃点。 霍天应了。 九点多的时候，张鹏一个人来。 他父母已经去庙会那边忙去了。还给宋和跟刘凤英也带了话。说晚点过来，他们今年也去在庙会弄了个小摊位。 不想多了，一天百八十块的，也行。 正说着话，又来人了。 这次来的是谢君山。 一进屋，就喊了宋语一声嫂子，然后给众人拜年。 宋语赶紧道，“小宁在屋子里呢，正好天气不错，你带她出去溜达溜达。” “嗯，那我先过去了。” 谢君山找到霍宁，说带她出去逛逛。 张鹏也在。 见霍宁有些不太想出门，张鹏道，“小宁姐，我们出去玩玩吧。你说要带我看看京城，之前没时间，我们现在去啊。” 谢君山走过去打开衣橱，拿出一件面包服跟围巾递给她，看着她道，“你这样只会让我更自责更放不下。霍宁，等你回复成以前的样子，如果你还想分手，我尊重你的意见。” 张鹏惊讶的看着二人。 霍宁起身，穿上衣服，冲张鹏道：“我带你去后海玩吧。” “……啊，好的……” 等霍宁出去了后，张鹏看着谢君山，一脸的不解。 谢君山揉了揉他的脑袋，“跟上……” 谢君山是开车来的，三人上了车，直奔后海。 等他们到的时候，后海那边已经有很多人在溜冰了。 张鹏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盛况。 他们老家那边到了冬天也结冰，但也就小时后一点点大，不懂事不害怕，在冰面上溜达过。 大一点的不敢去，因为冰面承受不住。 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人在冰面上玩耍的。 谢君山看了两人一眼，“我们也去？” 霍宁看着张鹏。 张鹏点点头，恨不能现在就下去。 “你们等我。”谢君山去租了三双溜冰鞋。 他跟霍宁都是在这里长大的，自然会，但张鹏不会。 他穿好了溜冰鞋，坐在那问霍宁：“小宁姐姐，我这么胖，等下摔一跤，会不会把冰摔裂啊……” “噗……哈哈……”霍宁被他给逗乐了。 谢君山也笑着道，“放心，你就是摔骨裂，它都不会裂。” 张鹏吞了吞口水。 霍宁跟谢君山扶着张鹏下去了。 看到不少人拿着小马扎坐在那，远处还有人一大片地方插着彩旗，似乎在玩游戏。 张鹏像是一个八十岁老公公，一小步一小步的慢慢挪，不敢快。 滑了一会儿，他明明差不多都会了，但还是不敢一个人最。后霍宁实在看不下去了，嘴里道：“对，保持平衡，慢慢往前走。” 说着话的同时，冲谢君山使眼色。 两人前后慢慢的放开了张鹏，张鹏紧张的都没发现，眼睛就看着眼前的地面。 渐渐的发现不对劲，左看右看，在扭身往后看。 一扭身，身子一侧歪，脚底打滑，摔了个屁股蹲。 两人赶紧走过去。 “没事吧。” 张鹏摇摇头，看着霍宁问，“刚才我一个人走的？” “对，起来，再试试……” 说着将人扶起来。 等他站稳，两人松开了。 谢君山跟在他身边，“就跟走路一样，对，目光看远处，不要看脚底下，只管往前滑……” 有谢君山在旁边，张鹏胆子渐渐大了。 又摔了一跤后，谢君山抓着他的袖子，带着他滑了一圈。 然后，张鹏新世界的大门就这么被打开了。 他很快就掌握了节奏，开始享受一种急速快感。 风刮的脸生疼，但他一点都不觉得冷。 滑了一圈，停在霍宁跟前，“小宁姐，我带你啊。我会了。” 霍宁道：“那我们来比赛。” “怎么比。” “谁先到对岸。输了的人上岸后请吃糖葫芦。” “可以。” 谢君山道：“那我当裁判。” “好。” 谢君山说是当裁判，但一直跟在霍宁身后。 滑到一半的时候，霍宁的体力就有点不支了。 谢君山也减速。 两人看着张鹏左闪右挪的在人群中穿梭。 “年轻真好。”霍宁道。 谢君山看着她：“我们都还年轻。” 霍宁不做声，慢慢的往旁边滑去。 谢君山跟上。 霍宁转身：“谢君山，你这样，我会觉得我是个废人。” 谢君山闻言只觉得心口像是被人锤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走到她身边。 “等开学，我让我哥给我去办理休学……” “你打算做什么？” “还不知道。谢君山，等我回来，我要是好了，我们就继续，当然，如果你喜欢上了别人，只管去喜欢，不用顾忌我。” 谢君山皱眉，“你要去哪里？” 霍宁摇头，“不知道，就是想到处走走。” 过了初八，霍天才回医院上班。 结果一直忙到十一点多才回来，宋语早就休息了。 第二天又早早的起来了。 宋语被他的动静吵醒，翻个身，看着外面还朦胧的天色，“这么早上班？” “嗯，最近有点忙，之前耽误下来的活儿。” 说着走到她跟前，亲了下她的额头，“我这几天要值夜班，晚上要是害怕，你喊妈跟你一起。” “我不怕。” “嗯。” 霍天掐了下她的脸蛋，起身走了。 一直忙到到开学，霍天忙的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宋语看的都有意见了。 开学那天，终于不用去医院了。 早上，一家人男难得聚齐了一起用餐，霍天道，“我已经帮霍宁跟学校请假，先休学一年。” 霍镇点点头，“那就先在家玩一段时间。” 霍宁嗯了一声。 过完了正月，李红，尤文理，黄颖等人策划的绑架勒索案终于开庭了。 方队问她们俩要不要去作证，两人都摇头拒绝了。 不想在看到那些人。 方队也没勉强。 最后只把审判的结果，通过电话告诉了宋语。 李红，涉嫌绑架罪，勒索罪。 尤文理，涉嫌绑架罪，勒索罪，诈骗罪。 黄颖，涉嫌绑架罪，勒索罪，非法囚禁罪。 大毛跟二毛，还有陶助理，涉嫌绑架罪，勒索罪。 其中，尤文理，黄颖，情节严重，性质特别恶劣，涉案金额巨大，判处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并没收所有个人财产。 李红，判处有期徒刑三十年，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第六百七十五章：希望小学 大毛，陶助理，判处有期徒刑十五年，剥夺政治权利十年。二毛，判处尤其徒刑十年，剥夺政治权利三年。 同时，方队还告诉她，尤文理根本不是什么xg人，就是g省的，在国外念了几年书，仗着一张脸，先是在国外华人圈子，骗了不少女富豪，后来臭名昭著，只能回国，继续行骗。 在国内，除了李红，被他同时欺骗的人高达到三十多个。 不过这些人不像李红那么傻，把全部家当都托付给了一个骗子。 李红在知道事情的真相后，气的喷出一口老血，大声咒骂尤文理不得好死。 好不好死不知道，反正不能痛快的活。 面对裁决，尤文理还要上诉。但最后结果如何，宋语并不想关注。 而黄颖，在入狱两个月后，托狱警给霍宁传话，想要见她。 彼时霍宁已经离开了京城了。 她回到了她妈妈的老家。 那是一个贫穷落后的山区。最近的镇子距离村子还有三十公里的山路。 霍宁背着行囊，一路坐汽车到最近的站点下了车，又坐驴车，最后历经千辛万苦，才算到了田井村。 等到了村子里，天都快黑了。 跟人一打听，被人指着来到了村长家，这才得知外公外婆早就没了。 他们这一支，只有她妈一个人。 她妈当年带着孩子追着那个男人走了后，再也没回来过。 最后村长问：“你是他们什么人？” 霍宁想了想道，“一个远方亲戚。” 她跟村长商量了，想将外公外婆那快要倒闭的破屋子修缮下，在这里住一段时间。 村长姓田，人送外号六只手，因为他的左手是六个手指头。 他见霍宁穿着跟谈吐都不像是普通人，也听闻了当年这家有个城里女婿，想着或许真是那便宜女婿找来了或者别的什么远房亲戚吧。 住了几天后，霍宁看到村子里的孩子居然都不上学，一问才知道，距离他们最近的小学，还有十五六公里的山路。孩子们想要上个学，太麻烦了。 有些人坚持，知道知识改变命运。这些人每天结伴一起，天不亮就起床，天都漆黑了才回来。 霍宁散漫了几天，觉得自己得做点什么。 最后找田村长商量了下，想着村里办一个小学堂，就教孩子们识字，简单的加减法。 田村长简直是喜出望外。 连连喊霍宁是女菩萨。 霍宁不敢担这个称呼。 她带的钱不多。 但买点书本材料还是够的。 第二天，田村长就跟全村上下五十三户人家说了。 老张家来了个远房亲戚，想在这里留下来教孩子们识字。 村民们一听，都沸腾了。 田村长扭头看着霍宁：“霍老师，您说，除了钱，其他的缺什么您说。” 霍宁哭笑不得，“我还不是老师，我等下要去镇上打电话，让我在京城的熟人采买一些书籍跟文具，在这个期间，我要建一个……最少能容纳二十个孩子的教室……” 田村长是明白人，“您放心，屋子交给我们。” 说完扭头对大伙儿道：“从今天开始，各家各户，农忙结束后，来我这里报道，挖石头的，砍树的，打地基的，咱们分工合作，争取在把学校建起来好不好……这样咱的娃娃们以后也不用窝在这穷山沟沟里了。” 村民们听了纷纷交头接耳。 “是真的不？收学费不？” 霍宁想了想，“不用，只要保证我饿不死就行了。但我也不能保证教孩子们太多的知识，我只能把我会的交给他们，至于以后的路……” “懂，懂，霍老师，你哪怕教他们写自己的名字，会算账，以后出门打工也不是睁眼瞎，不怕被人骗就行……” 霍宁点点头。 她也就只能做到这些了。 说干就干。 田村长当天就带着霍宁，赶着驴车，带着她去了县城。 霍宁给宋语打了个电话，把自己的想法跟她说了说。 彼时宋语已经挺了四个月的肚子了。 闻言十分支持她。还决定捐五万块，既然要搞，就搞好一点，像模像样点，别风一吹就倒了，不安全。希望小学她是知道的，很多都是建在贫困山区里的。 然后又把自己知道的给霍宁讲了讲，省的她走冤枉路。 霍宁听了后倒是真的茅塞顿开，“那就叫希望小学吧，给人带来希望，谢谢嫂子了。” “我这也是给孩子集福呢。事情可以干，但是安全第一位，明白没？” “明白。” “你在那边也别待太久，偶尔的也要给家里来个电话，不行的话，就写信，报个名安。” “知道了嫂子，等你生孩子的时候，我肯定赶回去。” 宋语闻言笑着说那必须赶回来。 一旁的田村长听霍宁就一个劲儿的扯家常，可把他心疼坏了，这每一句话都是要钱的啊。 霍宁受不了田村长那表情了，匆匆说了几句挂了电话。 其实在打电话之前，霍宁也还是没下定决心的，怎么做，也只有一个大概的框架，做到什么程度，心里也没底。 虽然宋语说的也是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但她脑子里渐渐的也有了个规划，有了方向。 挂了电话，霍宁跟田村长一起去了一趟县教育局。 县教育局得知霍宁想建个希望小学，自然是求之不得。 他们县是著名的贫困县。想要脱贫，首先就是要让孩子们读书。 可没钱，怎么读书？教育资金跟不上啊。 恶行循环。 众人说了许久，县教育局的人得知霍宁打算出资五万块的时候，更是激动的不行，一口承包下了所有要走流程的部分，让霍宁只管放手干。 不过学校的位置要换一个，换到中间一个村，这样就能辐射周边好几个村庄了。 田村长一听就急了。 霍宁想了想，觉得人家领导说的有道理啊。 既然是要建立小学，那就要多帮助一些孩子们。 霍宁拉着田村长出去说了说，田村长最后表示理解了。 这不在是他们一个村的人小打小闹了。 流程跟需要审批的材料，有县教育局牵头，霍宁就省心不少。 要办的事情还有很多，霍宁让田村长先回去，她要在县城逗留几天，把需要采购的东西都一次性定好，到时候一起送去。 第六百七十六章：齐心协力 田村长点头，决定先回去告诉众人这个好消息，顺便召集几个村的人，为了娃娃们的未来，出钱他们没有，但该出力那必须是要出的。 那一片山坳坳里，小一点的村子也还有十几个，但都零零散散，或者在更深的山里面。 就这一块的几个村子比较大，四个村子加在一起，有小两百户，人口大概在一千左右。 孩子也多，每家每户基本都有两个以上的孩子。 计划生育对他们来说形同虚设。在他们传下来的思想理念里，孩子多代表的是兴旺。 送走田村长，霍宁开始着手采购。 县教育局再穷，也是有招待所的，他们让霍宁就住在招待所里。每天霍宁要去联系什么人买什么材料，他们都派个人跟着。 有县教育局的人跟着，霍宁办事起来就方便多了。 不但如此，县教育局还出面联系了县里的砖窑厂帮忙砍价。 对方听说是要建小学，也只是算了成本价给他们。 霍宁谢了又谢。 一共逗留了五天，把要准备的材料基本都定好了。 她先付了一部分的定金，其他的，需要他们帮忙运回去再结算。 昨晚上一溜排的二十两拖拉机就已经提前装货完毕，在县教育局招待所集结，今天一早用过早饭后，连人带货，轰隆隆的往山里开去。 河沙，水泥，砖头，钢筋，瓦片，瓦匠、木匠师傅，还有县教育局赞助的一些课外阅读书。 校址就定在了三井村。田村长带着周围四个村的劳动力，扛着锄头铁锹铁镐等工具，也在三井村等着了，就等着人到材料到就动工。 路远，山路又不好走，要不是霍宁多给了半倍价格，他们是不愿意来这一趟的。拖拉机轰隆隆开了老半天才进了山。 有村民看到，这才相信之前田村长说的话，纷纷高兴的不行。尤其是孩子们，跟在拖拉机后面跑。 有些十六七岁的半大小子，手脚麻利的直接爬到了拖拉机上，霍宁怕摔着，扯着嗓子喊让他们不要这样。 但这些皮孩子们根本就不听。 其他的村民们笑呵呵的，根本不当一会儿事。 主要是拖拉机速度慢，孩子们皮惯了，根本不害怕。 十点半多才到地方。 等到了后，霍宁揉了揉都快要被颠散了的老腰从拖拉机上下来了。 田村长立刻上前，跟在她后面的，是三井村的村长，还有上河村跟下河村的一起。 众人来到霍宁跟前，看霍宁的眼神就跟看救世主似的。 “霍老师，我们已经让人做了饭了，要不您先去休息会儿，再吃一点东西？” “先安排人卸货吧。这些师傅还等着走呢。” “好好好。按照你之前说的，我们已经清理出一片适合做校址的地方了，我先带你过去看看把。” 一行人带着霍宁，往上走了一段路，其实垂直距离也就二三十米，有一个一亩半左右的大平台。 霍宁看了看，视野很好，能看到遥远的深山。 这边的村子都是依山而建，很多人家一部分的墙壁都是山体。 平地不多，村里的屋子大部分都是梯田式的，一级一级往上。 她看到了旁边有新土翻新的痕迹。 三井村的村长解释道，“这里之前是耕地，听说还要做操场，就想着整宽敞点，所以协商了之后，就把这边好几户村民家的用地给平了……” 在山里，耕地就是老百姓的命。 她看着跟在身后的众人：“谢谢你们……” “霍老师，是我们要感谢您，穷我们这代没关系，反正我们也习惯的，可我们的子孙后代，不想穷了啊……” 霍宁点点头：“是，一定不会再穷了。” 这么多拖拉机进来，四个村的村民带着草帽跟家伙就来干活。 卸砖的，卸水泥的，抬钢筋的，挑河沙的，各司其职，虽然顶着烈日，但没人抱怨一句，就连一些小孩，大点的搬两三块砖，小一点的，一次搬一块。 带来的师傅已经带着人去测绘了。 什么地方做什么用，地基要打多深这些霍宁不懂，但人家师傅懂。 这么多材料的采买，以及人工钱，霍宁估算了下，花掉了小两万了。 虽然宋语给了五万，但后续还要把学校运转起来，哪里都得花钱。 霍宁第一次感觉到了钱要省着花的道理。 学校初步打算建两排屋子。 一排五间，做教室，一年级到五年级都有。虽然他们一时半会儿的，肯定用不到全部，但以后肯定能用到的。 县教育局答应等开学，会给他们安排老师，不过老师的工资，得霍宁出。 霍宁没反对。要了两个名额，先从一二年纪开始。 另一排也是五间，作为老师办公室，宿舍等。 靠近山体那部分，是厨房。 操场到时候就用碎石块跟碎石子填补。 这些东西，山里不缺的。 四个村子的劳动力都来帮忙，地基很快就打好了。 接着就是专业人士的事情了。 但村民们也没闲着。砍树的，挖石头的。 造房子是需要树的，还要打桌椅门窗，还有宿舍里的床等等。 木材砍回来，一般会放在水里泡。 这是为了防腐，防虫，还能防开裂，反正好处很多。 然后在拿出来晾干，开始打家具。 等一座小学从无到有，历时两个月。 这算是比较快的了。 瓦匠门撤离了，剩下的是木工活儿了。 木工活儿比较繁杂，村里有些人看到后，就动了心思，让家里十七八岁的儿子去跟着人家学手艺。 这么大再念书也念不好，不如学点手艺，以后也饿不死。 老师傅自然愿意要，因为学徒期间，不用给工资，只要管饭就行。 一般最少都是三年。这三年就等于多了个人给你免费干活。 多了打杂的人，活儿干起来就更利索了。 这会儿已经是六月底了，门窗这些都已经打好了，就剩下一些桌椅板凳了。 她问了下师傅们，说是最慢八月头是肯定能全部完成的。 霍宁点点头，这才七月中，到九月开学，还有一个多学。 她算过了，等嫂子生孩子的时候，她是肯定赶不回去的，所以就想着提前回去一趟。 第六百七十七章：新的打算 得知她要走，田村长等人都有些担心，怕她走了就不回来了。 霍宁解释道：“学校刚建好，等开学还需要一段时间，我离开家也半年了，得回去看看。放心，我都花了这么多钱了，不会半途而废的。” 众人闻言这才放心。 霍宁又把剩下的木匠师傅的工资给了田村长，她写个收据，让田村长摁个手印。毕竟不是一笔小数目。等木匠师傅们完活儿后，把钱给他们，也让他们摁了手印。等她回来，把这个收据给她就行了。 田村长照做。 霍宁又单独拿出五百块给他，防止有些地方要花钱她不在不方便。 等做完这些，霍宁这才在田村长的护送下出了山，回到县城坐火车回京城。 京城那边，宋语七个月的肚子就跟要生似的。 在宋语四个月的时候，因为肚子太大，霍天不放心带着她去找了自己的老师，让老师给把脉。 然后老师就说了，有可能是双胞胎。 回家后把这个消息跟大家伙一说，所有人都高兴的不行。 尤其是霍镇。 吴秀兰看着女儿的大肚子，一个劲说是继承了他们家的优点了。 她娘家就有双胞胎。 于是宋语的防护等级又高了两个档次。 霍天又雇佣了保姆来照顾宋语。 在众人的细心照料下，宋语整个人都发福了。 但霍天，反倒消瘦了不少。 他们科室的老主任彻底退休不干了，副主任上了。 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总得做出点什么来证明下。 于是霍天这个还在攻读学位的人，也要经常回来上班了。 时间一长，精神压力大，能不瘦吗？ 宋语心疼的不行。 但霍天觉得这样还不错。有时候书本上学到的知识，转眼就会在工作中学以致用。 有时候工作中遇到的难题或者不太清楚的地方，又会在老师们的教学中找到了答案。 霍天就像是一块海绵，把实践跟知识充分的利用了起来，成长十分迅速。 医学的世界有无穷的奥妙，每当你觉得你搞懂了某一个未知的东西，就会发现更深一层的陌生世界在向你招手。 霍天甚至打算念博了。 因为学的多，懂的才更多。 霍宁上车回京城的时候，给家里打了电话。 宋语没办法去接她，只能让她自己坐车回来。 当霍宁回到家，看到宋语那超级大的肚子的时候，也是吓了一跳，就跟要生了似的。 “嫂子，你这肚子大的有点吓人……” 宋语一手撑在后腰上，怀双胞胎，对身体的各方面压力自然也要大的多。 尤其是腰部。 “你哥的老师说这里面有两个呢。” 霍宁把包一扔，走过去，想碰又不敢碰。 宋语拉着她的手让她摸了摸。 肚皮硬硬的，就跟石头似的。 霍宁手轻轻的碰了下她的肚子。然后摸了摸。 结果就听她哎哟了一声，吓的倒退一步。 宋语看着她，笑着问：“吓到了？” 霍宁点点头。 刚才感觉自己的手被人蹬了一脚。 宋语轻轻的拍着肚皮，“是知道你们的姑姑回来了，人家这是在跟姑姑打招呼呢，可惜你们姑姑胆子小。” 霍宁面带惊讶的走过去，再一次轻轻的碰了碰后小声道：“宝贝们，我是姑姑……”然后期待的看着宋语的肚皮，希望肚子里的宝贝们能给点反应。 结果什么反应都没有。 宋语笑着道：“刚才给点反应都很给面子了，你哥每天下班回来，想让他们给点反应他们俩都不肯。你才回来就跟你打招呼了，说出来你哥都要羡慕了。” “这么有个性？” 宋语笑而不语。 晚上霍天很晚才回来，霍宁等不及都去睡觉了。 宋语下午午睡睡到八点多才起来，这会儿也不困。一边看书一边等他。 等霍天洗漱好了上了床，两人聊了会，宋语正说着话呢，那边霍天已经睡着了。 她慢慢的把自己撑起来，看着霍天满脸的倦容，心疼的不行。 他之前跟她说还想继续念下去，宋语是支持的。 但看到他这么累，又有些心疼。 现在他就跟蜡烛一样，一头是工作，一头是学业，还要操心她。这样三头烧着，她怕他身体会负荷过重。 总要舍弃一样的。 不行医院这边的工作就先暂停吧。 有本事的人，什么时候都不愁工作的。 真不行，到时候看自己有没有本事，给他开个医院。 这时候不叫私人医院，叫民营医院。 民营已经有了，但还是凤毛菱角，不多。 后世那些私人医院遍地都是。 宋语越想越觉得可行。但具体的还是要霍天做决定的。 夫妻相处之道，最忌讳的就是一方不跟另一方商量，擅自决定对方的事情。 等抽空，跟霍天聊一聊。他想读博就读，想出国也行。 回来的时候要是找不到工作，就自己开。 开医院肯定也是想盈利的，又不是做慈善，但她能控制的是价格跟医疗水平。 不会找庸医，或者那些徒有虚名的人来滥竽充数。 越想宋语越精神。 反正也睡不着，索性起身，拿了纸笔开始写起了规划。 脑子里天马行空没个章程，也只是想到什么就写什么而已。 霍天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发现旁边的位置是空的，吓的立刻就清醒了。 他猛的坐起来，看到宋语从卫生间出来，赶紧过去扶着她。 “要上厕所就喊我，别单独一个人去……” 宋语跟了一声。 肚子大了本就压迫膀胱，更何况她肚子里还是两个。 霍天扶着她躺下道：“妈前几天跟我说，想晚上过来照顾你，当时我拒绝了。但这几天工作太累了，晚上睡得死，要不让妈过来陪夜吧。” 宋语也怕吴秀兰辛苦。 “我再招个保姆，专门做家务的，让妈空出手来照顾你。” 宋语想了想，点了点头。 她现在肚子大的都看不到脚面。有时候确实很不方面。 第二天，霍天早早起来，吃早饭的时候问了霍宁关于希望小学的事情。 霍宁一点点的跟她哥汇报。 霍天再提一些不太合理或者是能更完善的建议。 霍宁听了嚷嚷着要记下来。 吃过早饭，霍天要先去医院，学校那边下午才有课。 第六百七十八章：惊梦 看到她哥匆匆忙忙的就走了，霍宁想多说两句话都不行。 宋语叹口气。 在等等吧。 转眼学校开始放假了。霍天开始每天上下班的日子了。 这天晚上，轮到霍天值夜班。 看着时间八点半了，拿起电话给家里打了过去。 为了方便，家里电话接了个分机，就放在宋语的床头柜上。 是宋语接的。 这会儿吴秀兰正帮着她按摩双腿。 八个月的大肚子，让宋语每天都不堪负重。 但又不能不运动，不然生产的时候就是一道难关。 但一运动，每天晚上腿肚子都会抽筋。 只要是霍天在家，都是霍天帮着给她按摩。他不在，就是吴秀兰帮忙。按摩的手法也是霍天教的。 “疼吗？” “嘶……酸疼酸疼的。” 霍天的目光落在日历上，距离宋语生产，还有一个半月。“在辛苦一个四十天，等他们出来，打他们的小屁股……” “那不行，我这么辛苦才把他们生出来……” 忽然，外面传来急促的喊医生的声音。 霍天立刻对宋语道：“有急诊，我先去忙了。”说完挂断了电话，拿起桌上的听诊器就出了办公室。 等霍天冲出去的时候，护士推着手术车已经过去了。 就看到一个中年男子嘴里大喊着救命，怀里还抱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女子。 “快放上来……” 众人轻轻的将女子放在了手术车上往手术室推。 霍天一边跟着检查一边问：“什么情况……” “车祸……” 众人一言不发，将女子推进了手术室。 宋语搁下电话，对吴秀兰道：“妈，差不多了，休息吧……” 吴秀兰见女儿刚才还高兴的脸，这会儿怎么就沉下来了，“小天那边出了事？” “不知道，但听到有人喊医生……” “哎，当医生的就是这样。” 母女俩收拾了下，吴秀兰在她身边躺下。 半夜，宋语从梦中惊醒，一身大汗。 她喘着气，一时间只觉得口干舌燥。 吴秀兰被惊醒，赶紧开了灯，“怎么了？” 宋语连忙摇头，“就是口渴……” 吴秀兰下床给兑了点温水。 七月的京城热的不行，虽然家里有空调。但因为宋语怀孕，不敢长开。 喝了点热水，心里那说不出来的惊慌倒是好了不少。 吴秀兰拿着芭蕉扇给她扇风。 宋语不想让老娘担心，也没说话，呼吸很快就平稳了。 吴秀兰以为女儿睡着了。打着扇子，慢慢的也睡着了。 等吴秀兰睡着了后，宋语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迷迷瞪瞪的也睡着了，然后就感觉有人把自己叫醒了，一个劲儿的在她耳边喊她的名字，让她跟她走。 走到那里去，不知道。 但宋语心里就是知道，不能跟她走。 于是撅着腚使劲往后。 但对方使劲儿的拽她的右手。 迷迷糊糊之间，宋语感觉似乎认识对方，可又看不清容貌。眼看着自己要被她拖出房门了，宋语一急，就用左手去打了对方一下。 就感觉那人猛的松开了她，似乎惧怕她的左手似的。 这么一闹腾，宋语再一次醒来了。 是被吵醒的。 她揉着有些难受的大脑，脑袋里一片空白，只有心里隐隐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看这日头，应该快九十点钟了。 她趟了会儿才摇了摇床头的铃铛。 这也霍天给她准备的。 很快，吴秀兰跟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一起走了进来。 那时新请来的保姆。 宋语喊她刘姐。 “醒了？想吃什么，我给你坐做去。” 宋语摸了摸肚子，“没胃口。” “那也要吃一点，我做一点片儿汤你尝尝？” “嗯。妈，霍天回来了吗？” “回来了，在隔壁屋休息呢。” 宋语没在问了，等洗脸刷牙出了门，就听到外面似乎在放鞭炮。 等吴秀兰端着片儿汤过来的时候，宋语问，“妈，外面怎么了？” 吴秀兰脸色一变，愣了一两秒才道：“哪有时间管闲事，每天照顾你都忙不归来了，你赶紧吃一点……” 一边说一边拿着扇子在旁边给她扇风。 一大碗片儿汤都吃完了。 保姆把碗筷拿下去冲洗，吴秀兰陪着她在圆子里溜达。 没溜达会儿，就出了一身的汗。 孕妇温度本就比常人高。 走着走着，来到桃树下面。 这是开春的时候，宋有根从乡下挖的一颗野桃树，这会儿长的枝繁叶茂。 看着桃树，宋语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就随手折了一段枝丫拿在手里。 等回屋后，又随手放在了床头柜上。 霍天醒来的时候已经快12点了。为了等他吃饭，大家也都没吃。 见他醒来，吴秀兰才喊着让保姆可以上菜了。 吃过午饭，宋语见霍天的精神似乎还有些恹恹的，就让他在歇个午觉。 霍天摇头，陪着她说了会儿话。 他从不主动跟她说在医院里的事情。 宋语想了想道，“霍天，你之前不是说想继续深造吗？” 霍天看着她，笑着问：“怎么忽然提起这个。” “感觉你现在太辛苦了，要不就专心读书？” 霍天拉住她胖乎乎的小手，“嗯，有这个打算。” 听他说有这个打算，宋语也就没在多说了。 晚上，霍天还是要值夜班。 吃过晚饭，陪着她溜达一圈，就去上班了。 霍宁这几天也忙。 年前那事，除了之情的，他们对外谁也没受过。 就连宋和还有刘凤英，宋语也没跟他们提过。 所以在霍宁同学的眼里，她就是忽然过完年一声不吭的就休学了，把她的一些同学都惊到了。 然后又不声不吭的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再回来，就开始打秋风了。 大家得知她消失的这大半年跑到穷乡僻壤的地方建了个希望小学，一时间不知道该骂她一句脑子坏掉了，还是赞一句真乃神人也。 霍宁不管别人怎么想，从要好的同学开始，一个个的打秋风。 多了不嫌多，少了也不嫌少。 没钱的，捐剧本课外阅读或者一些文具都可以。 所有的人都找了，唯独就是不去找谢君山。 霍宁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就是忽然在他之前就有些自卑了。 第六百七十九章：装作不在乎 她自然是知道他的身份。 也知道，谢家的门是不好进的。 以前自己是霍宁，身份背景并不比他差，所以不管是交朋友还是后来的谈恋爱，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妥，水到渠成。 可她现在不是真的霍家人了。她跟他之间的鸿沟，又深了一丈。 因为身份的悬殊，她是看到她哥跟她嫂子这一路走来是多么的辛苦。 一开始，认识她哥的人，包括她，对她嫂子无一不是冷嘲热讽，就因为他们身份的不匹配。 但最后，她嫂子用自己的实力去证明了自己。 她也深知，自己没有那个本事跟毅力，能像她嫂子那样，用实力证明自己。 她有自知之明。 所以哪怕谢君山还喜欢她，但她也不想他在家族跟自己之间选择。 一旦有了选择，感情也就不纯粹了。 更何况…… 在被关押的一个半月里，经历了什么，她不会刻意去想，但也不曾遗忘。 她倒是宁愿她撞了脑子，失忆了，可事实是她记得很清楚。 她也奢望那只是她做的一个噩梦。 她已经配不上谢君山了。 一个姑娘，被关押一个半月…… 谢君山不提，不说，甚至问都不问，是他有风度，可她不能当做没发生。 所以心里就多了两道枷锁，压在她的心头，沉甸甸的，摆脱不了。也无法前进，只能将这个人锁在最深处，装作不在乎。 一圈秋风打下来，霍宁忙的差不多了，今天天气也有点阴，起风，不太热。 跟宋语还有吴秀兰一起，坐在院子里的凉亭里，看着吴秀兰穿针引线的在做宝宝穿的衣服袜子。 宋语的手颠勺行，拿阵线，是真不行。 两人看着吴秀兰在那表演。 等一个巴掌大的小袜子做好了后，霍宁拎起来左看右看，试着伸进去两手指头。 “脚这么小的吗？” 宋语笑，“不然你以为多大？” 霍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她看到过小婴儿，反正不算小。 但那么大的婴儿现在她嫂子肚子里装了两个，简直是……匪夷所思。 想到她嫂子生孩子的时候，自己肯定不在身边，就有些担心。 宋语笑着道：“放心吧，你哥问过妇产科的同事，他把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不用担心。” 吴秀兰用牙齿咬断线，呸掉嘴里的线头：“女人都要经历这么一遭的。熬过来也就没啥了。” 霍宁撇撇嘴，反正她是不敢想象的。 忽然，刘姐喊了一声霍宁，说外面有人找。 “谁啊……”霍宁一边起身一边问。 “是我……” 听到谢君山的声音，霍宁脚步一顿。 宋语看着她小声道：“你这样也不是办法，对你们都不好，怎么决定，就一次说清楚。” 霍宁嗯了一声，离开了凉亭。 谢君山的暑假比一般学校要迟不少，他也才回来不久。 见了一些朋友，忙了一些事情，然后就从同学那听到霍宁回来的消息。 还听说她好像搞了个什么学校，现在到处打秋风，拉人捐款捐物。 不管是钱还是物，他都有。 可她没来。 谢君山一时间也头疼的很。心里想见，但上一次见面的时候，霍宁说的话还言犹在耳。 他自认为自己不是那种死缠烂打的人，可第一次喜欢的姑娘，也不想就这么放弃。 在家坐了两天，还是决定来一趟。 两人看到彼此，都愣了愣。 霍宁以前是长发，回来后就把头发剪短了。一来凉快，二来也方便。 不但如此，也黑了不少，瘦还是瘦，只是跟之前那种不健康的瘦不一样，现在的她精神多了，仿佛跟之前没啥区别，但眼神到底还是不一样了。 谢君山也是又黑又瘦。 霍宁指着他问，“你这是从发非洲回来？” 谢君山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就显得他的脸更黑了。 “差不多吧。” 然后不知道说什么了。 再深厚的感情，长时间不见面不通信，关系也会慢慢疏远的。 见霍宁不说话，谢君山只好问：“听说你搞了个希望小学。怎么样？” “钱是我嫂子出的，我就跑跑腿。” 谢君山点点头，“进展如何。” “应该能准时开学。” 谢君山又点了点头，“那……我能做点什么？” 霍宁很想说不用了。想到宋语刚才说的话，她冲谢君山笑了笑问：“有时间吗，出去喝一杯？” 谢君山挑眉：“能喝了？” “也不算吧，就是在山里，老人们说喝点白酒，对关节有好处。” 山里湿气大，一般人都会调制一些药酒来抵抗。 谢君山点点头，“那走吧。” 霍宁点点头，转身冲后院喊，“嫂子，我晚上不回来吃了。” “好，注意安全……” 两人离开四合院，最后霍宁带着谢君山去了宋金枝开的烧烤店。 之前张鹏带她来过一次。 她觉得这地方，特别适合喝酒聊天，环境吵吵嚷嚷的，说一些事也不会觉得太尴尬。 宋金枝的店铺是今年三月份才找到的，装修后五月份开始结束了摆摊的生涯，专心经营自己的烧烤店。 店铺还挺大的。分大厅跟雅座。 所谓的雅座，也就是用砖头隔成一个小小的空间，既能感受到整个店里的氛围，又不会觉得太拥挤。所以一般雅座都需要提前预定才有。 营业时间是下午的五点半到晚上两点。 主要就是烧烤，不过之前的炸串什么的，也有。 一开始生意一般，但在经过一个六月后，生意忽然就好了起来。 来这里消费的大部分都是年轻人。 两人来的时候，宋金枝这边正在备料呢。 看到他们，愣了下。 “姑，我们两个人……” “哎……位置你们自己挑，吃什么？” “您看着给准备点。” “好咧，辣不辣？” 霍宁道：“少一点吧。” 谢君山不太能吃辣。 谢君山听出来了，赶紧道，“没关系，我现在能吃辣了。” 霍宁挑了挑眉，两人找了个雅座坐下。 宋金枝让服务员送了两瓶冰镇的汽水过去。 谢君山拿着汽水瓶，道：“口味在部队里被调整了过来。” “你们不是空勤灶吗？” 谢君山扯了扯嘴角：“也就是比一般的食堂要好一些。但口味也都差不多。” 霍宁点点头。一时间又没了话题，有些尴尬。 第六百八十章：你一定要幸福呀 谢君山喝了一口汽水，冰镇的汽水仿佛没去他胃里，而是去了他心里，就感觉那一块有些凉凉的，透着风。 他不知道如何在不二次伤害她的情况下，去把事情说开。 至少就她目前的样子，只要他提了，她就会离她更远，远的她都找不到，直到忘记他。 如果大山能让她宁静下来，他还是愿意给她时间的。 他低头隐去眼里的情绪，在抬头时冲她笑了笑，“跟我说说你在山里这几个月的事情吧。” 霍宁嗯了一声。 在霍宁不紧不慢的诉说声中，宋金枝也拿来了考好的肉串。 “来一瓶二锅头……” 宋金枝惊讶的看了霍宁一眼，转身拿来了一瓶半斤的。 霍宁拧开盖子，给自己和谢君山一人倒了一杯。 她端起杯子，冲谢君山道：“走一个？” 谢君山端着杯子跟她轻轻碰了下。 两人都小酌了一口。 “趁热吃，不然会有膻味。”她一边说一边拿着一根烤羊肉串递给了谢君山。 谢君山接过。 上面撒着一层孜然粉还有辣椒粉，闻着味道，就觉得口齿生津。 两人吃的满意，喝的也挺满意。 都没醉，但都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眼看时间不早，谢君山起身结账。 霍宁也没拦着。 等出了店门，两人沿着马路牙子往回走。谁也没说话。 不少空车在经过他们身边的时候都按了喇叭。 但两人谁也没理会。 一路走，一路不说话。 霍宁这会儿喝了点酒，理智就少了几分。 两人一路走到四合院的时候，都快十点了。 到了门口，霍宁站定，转身看着谢君山。 谢君山就站在那，任由她看着。 须臾后，霍宁张开双臂，“我想抱一抱你。” 谢君山上前，将人狠狠的抱在怀里。 他的下巴抵在她的头顶，能感觉到怀里人那隐忍的颤抖。 谢君山也红了眼眶，他喜欢上了一个骄傲又脆弱的姑娘，要怎么才能两全？ 交给时间吗？ 他在心里说，霍小宁，你真狠心。 霍宁紧紧的抱着他，又忽然松开，紧接着抓起他的手，一口咬在他的手腕上。 谢君山疼的嘶了一声，但也没阻止，看着她对他露出尖锐的牙齿。 霍宁到底是没敢咬破他的皮肤。 他以后是要翱翔在蓝天的男人。任何一个伤疤，都可能成为以后某个致命的原因。 她放开后又轻轻抱了抱他道：“谢君山，你可一定要过的幸福啊。”连我的幸福一起。 说完松开他，后退两步，看着他，然后冲他挥手。 谢君山就这么看着她，足足看了好几分钟，然后转身，离去。 霍宁依旧站在那，看着他一步两步走远，看着他渐渐隐身在黑暗里，最后转身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霍宁难受的不行，最后忍不住，坐在门槛上放声大哭。 她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就知道好难过，心口一阵阵的揪着疼，她知道，自己错过了谢君山，这辈子都不会在找到喜欢的人了。 想到这里，更难过了，难过的像是要死掉一般。 脑子里甚至蹦出一个可怕的念头，她要是在那场事件中死了，谢君山会念她一辈子吗？ 她哭了很久，哭的嗓子都哑了。然后擦掉眼泪。 刚要起身进屋，听到前面出传来脚步声。 她猛的一抬头，在看清来人后，眼里那一瞬间闪过的失望，让霍天有些懵逼。 “大半夜你在不回家蹲门口做什么？” 霍宁闷闷的喊了一声哥。 “怎么，谁欺负你了？” 霍宁摇头，起身推门进屋。 霍天看着妹妹的背影，没说话，快进屋的时候，扭头看了身后一眼。 回到房间，看到宋语已经躺下了，吴秀兰正在一旁给她打扇子。 吴秀兰也打瞌睡呢，听到动静一看是女婿回来了，忙小声问吃了没。 “吃过了，在食堂吃的。” 说完走过去，摸了摸宋语的额头。又轻轻的碰了碰她的肚子。 还有一个月。 霍天去了隔壁房间休息去了。 转眼就到了八月二十号了。霍宁得离开了。 自从那天之后，谢君山再也没来找过她了。 她知道，自己成功的把谢君山逼走了。 难受还是难受，她只能用忙碌来麻痹自己的心。 时间真是一个可怕的东西。 霍宁收拾了不少东西，除了书籍文具，还有她自己的衣服。 山里冬天冷。 吴秀兰给她赶制了两双棉鞋，两双毛线手套，围巾等。 霍天请了半天假，去送她。 帮着她把东西送上车，给了一包好烟，委托人家到站后帮帮忙，又担心的怕她一个人不安全。 “放心吧，我已经提前拍电报了，那头有人接我呢。” 霍天看着霍宁，“那你打算在那边待多久？” 一年也是一眨眼就过了的。 “等学校那边有人接手，我就不去了。” 霍天嗯了一声，把她送上了车，看着列车开走了，他才出来。 然后就看到了谢君山。 谢君山看到他也没避讳，还是喊了一声哥，“她走了？” 霍天点点头。 “我也来送个人。” 霍天嗯了一声， 霍宁哭的嗓子都哑了的那晚，他回来的时候看到了被靠着墙壁的谢君山了。 作为过来人，他知道霍宁以后肯定会后悔的。 但她心里的那关过不去，他们也没办法生拉硬拽的将她拽过来。 两人都没在说什么，霍天开车走了。 谢君山掏出一根烟，点燃，抽完一支烟，这才离开。 第三天中午，谢君山接到电话，对方在电话里道，“山子，我到了。” “好，麻烦二哥了。” “客气什么，上次也是怪我，是我粗心大意了，这次你放心，我保证不错眼的看着她。” “呵，那也不至于，只要她没事就行。” 说了几句，谢君山挂了电话，收拾行囊，也要回学校了。 霍宁提前拍电报给的县教育局那边的科长刘宝全。 就是之前跟着她帮她办事那人。 这次也是，霍宁让对方给她找一个安全可靠的车子，帮她把东西拉回到山里。 刘宝全给她找了个拖拉机。 没办法，县城里开四个轮子的太少了。 只能找到拖拉机了。 第六百八十一章：另类守护 二哥全名叫唐志成，家里行二，熟悉的人都喊他一声二哥。 他一路跟着霍宁到了县城。 看到她在门口等人，然后就走到一旁给谢君山打了个电话。 电话都打完了，又给这边对接的人打了个电话，对方说人已经过去了，让他在等等。 二哥犹豫了下，走过去搭讪，“同志，要帮忙不。” 霍宁扭头，有些警惕的看了他一眼。 二哥长的比较凶悍。 他赶紧解释，“别误会，我不是坏人，我是一名老师。”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介绍信给霍宁看。 看到介绍信上盖的公章，霍宁也没放松警惕。 “谢谢，不用了，我等的人马上就来了。” 二哥没在勉强，也就站在她旁边不远处等着。 霍宁看了他好几眼。 二哥怕霍宁觉得他是坏人，又解释道：“我也在等人。” 霍宁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等了好大一会儿，刘宝全才赶了过来。 他站在拖拉机的连接处，看到霍宁，拉远的就冲她招手。 等到了跟前跳下车来，一边擦汗一边解释：“霍老师，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没关系，我还要谢谢你帮忙呢。” “这么多东西啊，那赶紧装上，司机下午还要赶回来呢。” “哎。” 霍宁把包往车斗里一扔，开始搬东西。 二哥站了会儿，犹豫这问：“你是刘宝全同志吗？” 刘宝全看着二哥。 “你是？” “你好。我叫唐志成，是名老师，之前跟郝主任联系过。” “哦，你就是新来的老师啊。你好你好。” 两人握了握手。 二哥问：“这个是我们的书吗？” “不是，这个是霍老师给山里的希望小学准备的。” 二哥故作不知的问，“希望小学？” 于是刘宝全一边搬东西，一般就把霍宁的事迹跟二哥说了说。 把在旁边的霍宁都夸的不好意思了。 二哥也假装不在知道，也跟着饿一顿夸。 最后他道，“那山里条件挺苦的，女孩子不容易。霍老师，你厉害了。” 霍宁有些不太好意思的笑了笑。刚才自己还以为他是坏人呢。 刘宝全道：“可不是么，今年加上你，一共新调来五个老师。其中四个都是女的，希望小学里最少还要去一个……哎……” 刘宝全一边唉声叹气一边看看着二哥。 二哥能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 二哥故意挣扎了下：“那我们这些新老师，谁会去山里？” 刘宝全看着他，“现在还没定。” 二哥继续假装挣扎，最后才放弃挣扎的道：“刚才你说四个都是女的，山里面辛苦，我一个大男人，那就……我去吧。” 刘宝全等的就是他这句话。闻言上前抓着二哥的手：“唐同志，你真是个好人……不对，是个好老师。” 于是就这么的，刘宝全直接让二哥跟着霍宁的车先去，手续问题，等月底来拿新书的时候再办也不迟。 二哥答应了。 霍宁一开始是想来一个女老师的，女老师心细，有耐心，跟她一起也方便。 但她也知道，一般姑娘家的，可能不太愿意。 再说他们这个希望小学，也不是公立的，是私立的，人家就更不愿意了。 她估摸着这个叫唐志成的，可能不知道性质。 但是当着刘宝全的面，她也不好说，也怕说了之后把人吓走了，到时候学校里就她一个老师，那肯定是忙不过来的。 要不就先……这样吧。 有二哥在，刘宝全就没跟着一起去了。 霍宁看着他空着手，在路过百货商店的时候，又出钱买了一套被褥跟洗漱用品。 二哥也没客气，谢了又谢。 等霍宁坐的拖拉机一到下河村，立刻就被人看见了，一个个的喊着霍老师。 霍宁跟大家伙招手。 二哥不动声色的看着她。 看着不像是个能吃苦的，没想到还挺有仍性。 得知霍宁回来了的孩子们纷纷都围拢了过来。 其他村民也跟着拖拉机来到学校。帮着把车上的东西往下卸。 霍宁从一堆的货物里，拽出自己的背包，从背包里掏出一包大白兔奶糖。递给最大的一个孩子，让他拿去给其他人分了分。 那孩子拿着糖就跑。 “记得分给其他人，不然揍你哦。” 那孩子一边哈哈笑一边说知道了。 很快，得知霍宁回来的田村长也过来了。 “霍老师……” “哎，村长……” 田村长看着地上放的那些书，黝黑的脸上都笑出了褶子印。 “霍老师，你辛苦了，吃了吗？” “还没呢，先把东西搬进去，对了，书桌那些都好了吧。” 田村长点头：“都好了，剩下一些木头，做了一些书架，我想着你们读书人，不都有书么，得有书架。” 霍宁点点头，还别说，这次她还真的带了不少书来。 童话书也有。但大部分都是霍宁大一的课程。 教孩子们的同时，她也要自学。 田村长将之前霍宁写的纸条递给她：“师傅们账都算清楚了，给，这是剩下的一部分钱。” 霍宁接过。 这时候，二哥走了过来。 田村长看着二哥，又看了看霍宁。 霍宁赶紧解释：“这是县教育局给我们派来的老师，姓唐……” “唐老师好……” 二哥点点头，冲霍宁道：“统计过有多少学生吗？” 霍宁抓了抓头，转头问田村长：“您知道大概有多少学生吗？” 田村长哪里知道哦。 霍宁想了想，还是得安装几个喇叭。 在这里别说电话了，连电都没有。通讯基本靠吼。 多安装几个喇叭，一个一个的往下传达也方便。 霍宁想了想道，“那明天我们去四个村子里转一转，看有多少学生。都学到了什么程度，然后根据他们的程度来分班吧。” 二哥不太懂这些。 他又不是一个真的老师，来这里也只是受谢君山的委托保护霍宁。 但教一些一二年级孩子们识字的能力他还是有的。 二哥点头：“听你的。” 村民们帮着把东西都搬到了一个空的屋子里，这里暂时就做杂物间吧。 又把书跟书架搬到另一个空的教室，布置成图书馆。 等做完这些，霍宁才感觉自己的肚子饿的咕咕叫。 第六百八十二章：扰乱心神 方小艾道：“你就带着我下午给你的那个，然后把窗户跟门都插上桃树枝。再不放心，就带点金银器。那东西不成气候，它们大部分是靠影响孕妇的心情，让孕妇变得不安，心神不宁，抵抗力就差，最后走上不归路。” 宋语抬起自己的左手。 上面带着一个金戒指，是之前补买的婚戒。 她隐约记得第一次做梦有人拉自己的时候，好像拉的是右手，自己用左手去打，对方就放开了。 “好，我记住了。” “嗯，天黑了别出门，姐，你别多想，有我给你的那个东西，保证能平平安安的。” “是的，我下午睡觉的时候再醒来，都觉得神清气爽。” 方小艾又说等她临近生产的时候，她过来给她震场子。 宋语笑着说好，也没在多说，就挂了电话。 等她慢慢走到餐桌坐下，霍天给她夹了一筷子菜：“谁啊。” “方小艾……” “她怎么了？” “没事，就是今天来做客，落下个东西，让我替她收起来。” 霍天也就没再问了。 等吃过晚饭，霍天去洗澡，吴秀兰给她按摩已经水肿的不像样子的腿的时候，宋语没忍住问：“妈，我们这一片，这几天有人走吗？” 吴秀兰没明白：“走哪儿去？” “就是……因为生孩子难产走的……” 吴秀兰的手就是一顿，脸色也跟着变了变。 宋语就知道，那就是有了。 吴秀兰怕女儿多心，有心理负担，所以一直瞒着她。 这种不吉利的事情，谁也不会跟一个孕妇说的。 “那……” 吴秀兰不知道怎么开解女儿。 宋语笑了笑，“没事，我就是随口问问，放心吧，霍天医院床位都给我定好了呢。” 霍天正好进来，“怎么了？肚子疼？” 宋语摇头。 吴秀兰欲言又止的看了女婿一眼。 霍天疑惑的看着丈母娘。 吴秀兰对他使了个眼色后，等了会儿找借口出去了。 霍天安顿好宋语，“我去拎一壶水。” 宋语嗯了一声，在想事情。 她打开抽屉，拿出一个小盒子，里面也是一枚银戒指。 是她第一次回家的时候，吴秀兰给的，说是奶奶那辈留下来的。 看着自己空荡荡的右手，想到方小艾的话，果断的戴在了手上。 霍天一出来，就去找吴秀兰了。 吴秀兰把宋语问她的话跟他说了。然后担忧的道：“我怕她多想，她又是双身子……” 霍天听了也担心。 “这样，我明天上班的时候，先去请假，要是实在请不了，就先停薪留职吧。小语身边不能脱人，您辛苦点，跟紧点。” 吴秀兰连连点头。 霍天没敢耽搁，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屋。赶紧回去了。 一回来，就看到宋语坐在看着窗户发呆。 他上前，将窗帘拉上，走过去亲了亲她的额头：“要不我们提前住进去？” 宋语摇头。 如果按照方小艾的说法，医院里更多。 “我没事，放心吧。我好不容易才有了这两个宝贝，怎么地也要带他们出来，陪着他们长大的。” 霍天过去轻轻的抱着她，“嗯，我都在。” 宋语这会儿也想好了，决定把方小艾电话里的内容告诉他。 当霍天知道宋语做了好几次那种不太好的梦后，真是觉得后脊梁都在发凉。 一时间也不知道是怪她心大居然都不说，还是怪自己心大都没发现。 他起身，“你等着我。” 说完打开门，喊了吴秀兰进屋。 “妈，你陪着小语一会儿，我出去下。” 说着也不说干嘛。过了会儿，霍天拿着一大把桃树枝进屋，在窗户那插了一排。 宋语有些哭笑不得。 吴秀兰一脸懵逼的看着女婿。 宋语也就小声的告诉了吴秀兰。 “我天……”吴秀兰捂着心口看着女儿，眼眶都红了，想骂又不舍得骂，最后轻轻打了下她的手：“你这丫头……” 宋语歉意的看着她，就是怕她瞎担心。 霍天安抚了几句，送走了吴秀兰，两人重新躺下后，他道：“之前从方小艾那拿的符还剩下三个，都在爷爷那，我明天去要一张。” 本来是有四个，霍宁走的时候，他又给了霍宁一张。 “没必要。留着给爷爷吧。” “有必要。爷爷那边到时候需要，我再去求方老先生。” 宋语见他坚持，也就答应了。 大概是跟霍天说过了，再加上下午睡的挺好，宋语一直到十一点多才睡着。霍天看她睡着了，也没关灯，而是将灯光调暗了后，才躺下。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霍天就感觉宋语动了一下。 他几乎是瞬间就被惊醒，赶紧将灯光调大。 就见宋语一头的细汗，呼吸声也有些急促。 霍天凑过去，抓着她的手，轻轻的拍了拍她。 宋语一睁眼，醒了。 看到霍天，呼了一口气。 霍天担忧的看着她。 宋语冲她笑了笑，“没事。” 可她刚才的样子，可不像是没事。 “真没事，估计压着心脏了。” 霍天起身：“我去打点水给你擦擦。” 宋语嗯了一声。 等擦拭过后，霍天没敢再睡了，而是拿起一本书，一边看书一边看宋语。 空着的一只手也牢牢的抓着她的手。 天亮了后，霍天才迷瞪了一小会儿。 吃过早饭，霍天就从霍镇那要了一张符咒，用一个荷包装着，让宋语随身携带。 接着就开车去医院，请假。 果然，医院那边不同意。 主要还是他们科的主任不同意。 新主任姓袁，也就是原来的副主任上位，自然就要培养自己的势利。 不管是什么单位，什么工作环境，都会有拉帮结派的现象。 而霍天，是原来老主任的爱将。 袁主任之前当副主任的时候，就因为霍天得到老主任的偏颇对他有些意见。 如今当了主任，在加上霍天又在职攻读学位，让一些年轻人也蠢蠢欲动，心思都不在工作上，还怎么搞好工作？ 本末倒置。 想念书，那就别工作，去好好念，又想站着名额又想拿着工资还想不干活，你咋不上天呢。 所以霍天请假，那是必然不会同意的。 第六百八十三章：惊梦 袁主任看着霍天道：“霍医生，你担心你爱人的身体我能理解，但女人生孩子，多稀松平常的事情。没必要为此请这么长的假期吧。” 霍天解释道，“我爱人怀的是双胞胎，情况不一样，我……” 主任抬手打断了霍天的辩解，笑了笑，“要是按照你说的，怀双胞胎的女人丈夫都请假，一请就是十天半个月的，那这个社会还转不转了。你爱人也是太能折腾了吧，这多大点事啊，不就怀个孕，至于么，是女人都会怀孕都会生孩子，不是她一个。不用弄的这么特立独行，你是医院的骨干，这个坏习惯可不好带头……” 霍天听着听着，脸色就沉了下来，忍着不耐听他说完。 袁主任针对他，他又不是傻子看不出来。 忍着他的态度听他说完是不想让人觉得他孤傲。 但说他可以，他是医院的职工，拿着医院开的工资，袁主任说他无可厚非。说他老婆，不行。 宋语又不拿医院一分钱，凭什么要被他这么编排？ 就算折腾又怎样？他们家折腾的起，轮不到别人来指摘。 说句吃软饭的话，他们家里也不差他这点工资。 没有这个工资，甚至没有这个工作，他不会怎么样。 但要是宋语跟孩子出了一点点事，他都要肠子悔青。 这种感觉，他不想在体会一次。 想到这里，霍天面色冷淡的道，“别人的事情我不管，也没兴趣。但这个假，我是肯定要请的，您批不批，随意。” 说完转身就走。 袁主任一愣，随即一排桌子，“霍天……你回来，你什么态度。” 霍天扭身看着主任，“抱歉，我就这态度，您要是看不惯，那就把我辞退了。” 说完拉开门走了。 霍天沉着脸从主任办公室出来，大家都看到了，纷纷避让。 回到办公室，霍天拉开抽屉，把东西收了收。然后对一个同事道：“这几天我有点事，38床的病人还需要你帮我照看下，有什么问题给我打电话。” 对方嗯了一声。 霍天把38床的资料递给他，拍了拍他的肩膀，“回头请你吃饭。” 说完也不管其他人什么表情，拎着东西就走了。 他一走，立刻就有人跑去跟袁主任告状。 袁主任气的不请，一拍桌子怒道：“还真是反了天了，他霍天以为我们科室离开他就转不了了？耍什么大少爷脾气？” 说完，袁主任愤愤起身，去跟院长告状去了。 霍天在怼袁主任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不干的心理准备了。 正好，他硕士还有一年，一边读书一边陪孩子。 回到家，霍天里里外外的清洗了一遍才敢去找宋语。 一连几个晚上，宋语都没有在梦魇了。倒是她待在身上的护身符，边缘隐隐有点焦了的感觉。 宋语的预产期是八月底到九月初的样子。 眼看着就要到生产期了。刘凤英也空出手来，要来帮忙。 说是怕到时候手忙脚乱的，多个人也方便点。 她是宋语的干妈，多一个人疼爱女儿，吴秀兰自然也不会拦着的。 到了八月三十一号，全家人都没出去，都在家，怕宋语忽然发作。 结果没有。 一直到九月三号，宋语都还没发作。 那时候预产期确定的没有现在这么准确，前后相差一周也都很正常。 吴秀兰跟刘凤英两人隐隐有些担心。毕竟是双胞胎。 霍天道：“明天先去医院吧，现去住下来……” 吴秀兰也觉得这样好，她劝着道：“小语，咱明天去医院。你怀的是俩……” 宋语摸着应的跟石头似的肚皮，点了点头：“那明天先去吧。” 霍天拿起电话，给妇产科的同事打电话，让他帮忙留一个单间病房，他们明天过去。 同事应允。 单间一般都是有钱人家住的，所以床位不紧张。 都打好招呼后，一家人早早的吃过晚饭就各自歇下了。 吴秀兰跟刘凤英在收拾要带去医院的东西。 霍天在给宋语做按摩。 她水肿的厉害，霍天让她左侧躺着，一边慢慢的给她按摩。 虽然辛苦，但马上就要熬到头了，隐隐有种要解脱的感觉。 晚上，宋语是被尿憋醒的。 她想上厕所。 于是她抬手想去推霍天，结果推了个空。 大半夜他去哪儿了？ 宋语想拉灯。但不知道为什么，摸来摸去就是摸不到开关。 宋语心里隐隐又不安的感觉弥漫在心头。 “霍天……” 没有人应答。 “霍天，妈……” 还是没有人应答。 就仿佛忽然之间，偌大的一个四合院，就剩下她一个人了。 宋语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大。 她觉得胸口有点呼吸不顺畅。于是张着嘴呼吸。 “妈，妈……” “小语……” “妈……？” “小语，妈带你出去……” “好。” 宋语起身，吃力的坐起来，然后想穿鞋，但不太好穿。 “妈，你帮我穿下鞋……” “你自己穿，妈在这等里。” 宋语皱眉，脚在地上摸索着，终于塞到鞋子里，她起身，不知道灯什么时候又亮了，她看到“吴秀兰”，不对，是“刘凤英”站在门口，“小语，快，妈带你出去……” 宋语被尿憋的不行，走过去刚要开门，就感觉胸口被什么东西狠狠的烫了一下。 那感觉，就跟被香烟头猛的烫在了胸口似的。 宋语捂着胸口…… “快点，妈带你走……”“刘凤英”冲她伸手。 “呼……呼……”宋语喘着粗气，慢慢的把手递出去。 “宋语……” 忽然，一声炸雷般的喊声在她耳边炸响，吓的她手就缩了回来，她还没搞明白是怎么回事，就感觉自己被人腾空抱了起来。 就见霍天一脸担忧的看着她，抱着她轻轻的放在床上：“你怎么一个人起来了……怎么不喊我。” 宋语下意识的就道：“我喊了……但是你不在……我都喊了你好几声。” 霍天看了一眼门，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开了一条缝隙。但这会儿什么都没有。 他用身体挡住宋语的视线，“对不起，是我的错，我睡的太死了。想喝水还是想上厕所？” 宋语有点委屈的道：“想上厕所。” “我先去开灯。” 说着走到门口，顿了一秒钟，猛然打开门。 第六百八十四章：要生了 外面什么也没有。 霍天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才感觉自己后背有一层薄汗。 他睡着了，做了个梦，梦到宋语起身去开门，结果门口有一条大蛇。 他猛然惊醒，一捞床铺，空的。 心一拎的同时头皮发炸，立刻开灯，就看到宋语正往门口走。 他这才大喊了一声。 两人这边的动静，也把老爷子等人给惊醒了。 吴秀兰起身问怎么了？ “没事，小语要上厕所。” 霍天把家里的灯都打开了，回身去扶宋语，结果就听到宋语抖着嗓子喊了一声：“霍天，我尿裤子了……” 霍天赶紧走过去一看，这是羊水破了，转头冲外面喊：“妈，妈，小语羊水破了，准备东西，送她去医院……” 吴秀兰愣了下，然后才反应过来，“哎哎哎，收拾，收拾……”说是收拾，但人却往宋语卧室跑。 霍天立刻将两人的证件放好，然后对吴秀兰道：“妈，你去把需要的东西放到车上，我们开车去医院。” 吴秀兰手忙脚乱，“小语，小语你忍着点，马上去医院。” 那头刘凤英已经把提前准备好的东西拎出来了。 两个保姆也出来了，霍镇也打开了门。 但他没说话，怕自己一说话，他们又要应付自己。 霍天对两人道：“你们帮把小语扶到车上……我去开车。” 说着跑出去开车，刘凤英也拎着东西往外跑。 两个保姆加上吴秀兰一起，半扶半抱着带着宋语往走。 每走一步对宋语来说都是煎熬，但她还是没忘记方小艾说的话，“妈，你去掰一大截桃树枝带着……” 吴秀兰哎了一声，转头掰了一大截桃树枝带上。 霍天把车子发动了后，立刻折返，严肃的脸看起来十分的镇定，但说话的颤音还是暴露了此刻的紧张，抱起宋语对吴秀兰道：“妈，你先上车，等下抱着宋语，我开车。” “哎。” 吴秀兰小跑着先上了车，霍天小心翼翼的扶着宋语坐了进去。 她这会儿已经是疼满头大汗了。 吴秀兰拿着手帕擦着她的汗：“忍忍，忍忍，我们去医院。” “干妈，您坐前面。” 刘凤英坐上了副驾驶。 霍天对两个保姆快速的道：“明早记得去送饭，照顾好爷爷。” 说完上车，开车直奔医院。 宋语躺在吴秀兰的怀里，嘴里忍不住的哼哼着。 刘凤英扭身冲宋语道：“小语啊，不怕啊，生孩子都这样。” 他们那一辈的人生孩子完全都是靠自己熬下来的。也没什么预产期，也没什么提前准备。 都是稀里糊涂的就生完了。 霍天死死的握着方向盘，偶尔通过中央后视镜看宋语，眼里的担忧很浓，但又不敢分神。 大半夜的路上也没车子，一路畅通无阻的飙到了医院。 车子刚停稳，霍天就下来，走到后面拉开车门，见宋语脸白的不行，急促的道：“我抱你进去。妈，你去喊医生。” 刘凤英闻言就冲进去喊一声了。 霍天又对吴秀兰道：“妈，你把东西拿进来。” “哎。” 霍天说话的功夫，已经将宋语抱了出来，不敢走太快，一边走一边道：“放心，没事的，没事的，我在呢……” 抱着宋语的霍天也有些吃力。 尤其上台阶的时候。 宋语现在的体重有一百四五左右。 上台阶的时候，霍天咬着后槽牙，一步一步往上走。 好在刘凤英已经带着护着推着手术车过来了。 众人帮忙一起将宋语放上去。 “二十五分钟前破的羊水……”霍天喘着气道。 今晚值班的医生他不认识。 因为提前打过照顾，单间已经空出来了，众人直接把宋语推倒了单间里。 一声检查了一番告诉他们，才开两指，还早。 等安顿好了后，宋语在那疼的一阵一阵的哼唧。 霍天抹去她额上的汗水，焦急的道，“我打电话给李主任。” 李主任是妇产科的一把手，她不在，霍天心里总是没底。 “妈，您看好了。” 刘凤英点点头。 霍天去问了下李主任的电话，然后给打了过去。 大半夜的，李主任听了霍天的描述，安抚道：“没事，羊水才破，才开两指，还早的很。这样，我天亮后早点赶过去，你也别太担心了，回去跟你爱人说说，相近一切办法谁，养精蓄锐，现在别把力气用掉了，得留着生孩子用，两个，可是大工程呢。” 霍天是医生，虽然不是妇产科的，但也知道李主任说的都对。 他嗯了一声，说了一声麻烦了后，挂了电话回到病房。 这时候吴秀兰也已经把东西都拿进来了。 看到那一大串桃树枝，霍天又想到了自己那个似梦非梦梦。 他将桃树枝插在了窗口跟门口。然后走到宋语跟前，抓着她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亲后，对吴秀兰跟刘凤英道：“妈，那边有陪护床跟沙发，你们先睡会儿。” “哪里睡得着……” 宋语现在的疼痛还是一阵一阵的，她喘着粗气，“妈……你们……得休息，不然等我……生了，就没力气照顾我了。” 刘凤英道：“小语说的对，吴姐，你去床上睡，我在沙发上对付一晚上。” 吴秀兰也知道女儿说的对。 怕女儿还要操心自己，到底是听话的躺上去了。 可根本睡不着。 这才四点多。 霍天也不知道要怎么让宋语忘记疼痛，只能在她哼哼的时候，不停的在她耳边小声说说话安抚她。 “要是困了你就睡，李主任说了，得留着力气生呢。” 宋语嗯了一声。 这么一折腾，现在确实困的很。 等不太痛了后，她就迷瞪了过去。 似乎刚睡着，又被疼醒了。 就这么反复的折磨着。 天终于亮了。 才刚七点，保姆就来送早饭了。 霍天正在伺候宋语洗头。 她平躺在床上，吴秀兰端着脸盆，霍天给她洗头。 已经被阵痛折磨的习惯的了宋语只想先洗头洗澡。 洗澡是不行了，洗头的话有人伺候倒也行。 洗好头，吴秀兰倒出鸡汤放在一旁晾着，拿着包子喂宋语。 霍天则给她擦头发，然后吹干。 等宋语吃饱了，吴秀兰等人才匆匆吃了一些。 有三个人伺候着，宋语除了疼外，其他感觉都还好。 第六百八十五章：儿女双全 见保姆在等着，霍天让她回去。 保姆点头，临走的时候吴秀兰吩咐，“中午送来的饭菜把油撇掉，面条跟饺子都行。” 保姆刚走，李主任就来了。 看到这么多人，哟了一声。 霍天赶紧喊了一声李主任。 李主任今年五十多岁了。别看个子不高，看着也和善，但人家厉害的很。 她冲宋语一笑，“感觉怎么样？” 宋语也笑了笑：“就是疼……” “我看看……” 李主任一边说一边给宋语检查。 一会儿按压这里，一会儿按压哪里。 吴秀兰担心的问，“大夫，我女儿大概什么时候能生啊……这羊水都破这么久了……” 李主任检查了一番后道：“小天，你注意看着，等下开到了八指，就来喊我。” 霍天点头，李主任笑着对吴秀兰道：“别担心，情况都还正常。” 听到大夫的话，吴秀兰放心了不少。 霍天时刻关注着宋语的情况。 快八点半的时候，宋语开了八指了。 刘凤英立刻去喊李主任。 不一会儿，李主任就来了，跟着一起来的，还有助产医生跟护士。 众人把宋语抬到手术车上推走了。 宋语心里一慌，“霍天……” “哎，我在，我在……” 宋语有些紧张的道：“我害怕……” 霍天也急的不行，他跟在旁边问李主任，“李主任，我能进去吗？” 李主任看着霍天额头那一层薄汗：“你去要一套手术服……” 霍天点头，对宋语道：“别怕，我马上进去陪你。” 宋语这才点头松开了他的手。 霍天立刻去要了一套手术服，消毒手进去了。 宋语已经被抬到手术室上了。 一直心慌的她在看到霍天全副武装进来的瞬间，还是认出来了他。 霍天走过去，紧紧的拽着她的手：“别怕，我在……” 宋语一边点头一边哭。 也不全是因为疼，也有害怕。 尤其是那些她叫不上来的机器，在她身边陈列着的时候，那种从心底投出来的害怕，是无法掩盖的。 霍天一边跟她解释这些仪器是干嘛的，一边安抚她的情绪。 李主任冲她比了个手势，意思是他做的很好，继续转移孕妇的注意力。 霍天照做。在她耳边小声说着自己第一次给别人做手术的囧事。 宋语听着听着，就觉得心安了不少。 “啊……”忽然，宋语惨叫了一声。 霍天被她叫的心一拎。 “没事没事，是孩子等不及要出来了，先别用力，我让你用力你再用力。” 宋语咬着唇点头。 如此喊了二十多分钟，都还没生出来。 霍天一个劲的安抚宋语，忽然就感觉衣角被人轻轻拽了下。 是李主任。 霍天心里有些不安。 “顺产难度有点大，建议剖腹产。” 霍天扭身看着宋语。 李主任继续小声的道：“你爱人盆骨有些窄。考虑到肚子里还有一个，不能耽搁太长时间，不然第二个出来的，会有危险。” 霍天一颗心都揪成一团了。 他看了看宋语，又看了看她的大肚子。 “好，剖腹产……” 李主任嗯了一声。 刚要走，霍天一把拉住她：“如果……有危险，我要保大人……” 那时候剖腹产的成功率不高。也就百分之二三十。 不像现代，这项技术已经十分成熟了。 李主任点点头。 霍天走到宋语跟前，小声在她耳边道：“小语，我们剖腹产，别害怕……” 宋语不害怕，听到剖腹产还松了一口气。 剖腹产她知道，就是在肚子上开个口子，把孩子拿出来。 感觉比自己生好少受罪。 但她不知道的是在这个时候，剖腹产的人不多，很多人都觉得要是在肚子上开个口子，人就没了。 所以很多人拒绝。 两人都同意，副手很快就将东西准备好了。 宋语打的是半麻醉。 那时候的技术跟现在是没的比，也没有那么多的选项供你选择。 渐渐的，那种说不上来的疼痛就感觉不到了。 她嘴角甚至露出了一丝舒服的笑意。 霍天一直抓着她的手。继续小声的跟她说话。 因为感觉不到疼痛了，疲惫感一阵一阵的袭来，听着霍天在耳边的轻声细语，很快，宋语绷紧了一晚上的神经就放松了，最后睡着了。 看到宋语睡着了，李主任等人开始手术。 霍天自己是外科大夫，这些也算看到不少场面了，按理说应该一点都不害怕的。 但现在不，他害怕，害怕的腿肚子都有点发软。 看着手术刀轻轻的划开那挺的老高的肚皮他就觉得头皮发麻后脊背发凉。 不敢看，不敢听。 霍天紧紧的抓着宋语的手，然后亲吻她的手背，心里喊着她的名字。 李主任不亏是妇科一把手，很快，第一个孩子就从肚皮里去了出来。 是个男儿儿。 当霍天听到一声小小的啼哭声后，整个人身子一僵。 等到那小小的啼哭声变声哇哇大哭后，他这才僵硬的抬起头来。 看到那小小的孩子，被护士接过去轻轻的擦掉血水。 旁边有人打趣，“霍医生，是个儿子……恭喜。” 霍天说不上来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感觉。 有轻松，有喜悦，但不敢放松。 毕竟还有一个呢。 于是他没动，继续守着宋语。 很快，第二个孩子也被提了出来。 但一直没哭。 霍天的心一拎。 李主任十分老道的倒提着孩子，然后在她那乌青乌青的小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小孩蹬了蹬腿。 李主任又拍了一下。 “哇……哇哇……”声音明显没有第一个洪亮，但到底是哭了。 “是个千金，恭喜霍医生，儿女双全……” 霍天就觉得脸上凉凉的，他摸了一把脸，满手的泪，“谢谢，谢谢你们。” 护士抱着两个孩子去处理了。李主任快速的给宋语做缝合。 等全部处理好后，宋语还没醒来。 李主任道：“估计还要二十分钟。” “谢谢……”霍天道：“我在这里陪着她，孩子麻烦帮我交给我妈……” 李主任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两个孩子都很健康。” 霍天连连点头。 守在外面的吴秀兰跟刘凤英等了好半天，才看到护士抱着小宝宝出来。 第六百八十六章：三个宝贝 之前出来的两个，都不是他们家的。 这会儿看到护士对她们笑，就知道肯定是了。 两个人赶紧迎上去。 护士扯着身子，露出孩子皱巴巴有点红的脸蛋：“这个是哥哥，四斤六两，后面的是妹妹，四斤一两……” 吴秀兰跟刘凤英一听，都笑了。笑着笑着，就有些想哭。 “我……我女儿呢？” “还没醒，霍医生在陪着呢。孩子我们先抱走，等下送回来。”说着两个护士抱着孩子走了。 刘凤英跟在后面就要过去，被吴秀兰拉住了。 刘凤英道：“我得跟过去，万一她们把孩子掉了包……” 吴秀兰哭笑不得。 刘凤英十分认真的道：“现在人都想生儿子，万一她们给调换了……不行不行，我得盯着去。” 吴秀兰觉得有道理，看了眼手术室，女儿估计还出不来，再说还有女婿陪着，她先去看看外孙跟外孙女。 两个人趴在外面 ，看着里面有七八个小孩。 吴秀兰一脸懵，问刘凤英：“哪个是小语的孩子？” 刘凤英就指着里面的俩：“就那俩，你看那小手，多会动，还有蹬腿，看着有劲儿。” 宋语做了一个梦。 她梦到自己又回到了上辈子，梦到自己穿着绿化工人的衣服，将高月琴压在地上狠狠的打，打一拳问一声为什么。只把高月琴打的满脸是血。 画面一转，她看到自己躺在手术台上，有个带着口罩的医生在给她做手术。 她哀求对方，让对方帮她跟政府求情，把她葬回到父母身边。 对方答应了。 看着那个背影，她就觉得莫名的熟悉。 忽然，听到一旁的仪器传来滴滴滴的声音。 她看到自己“死”在了手术台上，看到那个医生对着她的尸体说对不起。 然后，摘下口罩，露出一张有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脸。 然后又看到这个人，开车来到小河庄，把自己葬在了父母的身边。 宋语心里又难过又高兴。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霍天见已经过了半个多小时了，宋语还不醒，就有些担心跟害怕。他起身，让人去喊了李主任。 很快，李主任就过来了。 给宋语检查了一番道：“没事，就是睡着了。” 但宋语不醒 霍天这口气就不敢松。 终于，看到宋语的睫毛颤了颤。 霍天轻声在她耳边喊，“小语，小语……” 宋语慢慢的睁开眼睛，第一眼就看到了霍天那略显得憔悴跟疲惫的脸。 不期然的，她又想到了刚才做的那个诡异的梦。 她冲他一笑，抬起手，想碰他的脸。 霍天赶紧抓着她的手紧紧的贴在自己的脸上。 她声音很轻的道：“谢谢你，霍天……” 谢谢你，谢谢你上辈子成全了我最后一个心愿。 霍天亲吻这她的额头：“是我要跟你说谢谢，辛苦了，小语，谢谢你……谢谢你赐给我两个宝贝，不，是三个宝贝。” 宋语一愣，才反应过来自己是来生孩子的。 “孩子，我的孩子呢？”说着就要起身。 结果牵扯到伤口，疼的她嘶嘶的倒抽凉气。 “别动别动，孩子们很好，我们这就出去看他们。”说完喊了护士进来。 很快，护士过来处理。 等处理好了，宋语才被送回病房。 刚躺下就问，“孩子呢？” “别急，等下就抱过来了。” 正说这话，就听到吴秀兰跟刘凤英的声音一路传了过来。 门一开，两人一人抱着一个。 看到女儿出来了，吴秀兰赶紧抱着手里的孩子凑过去，她侧歪着身子：“快看，这是我外孙女……” “这个是我外孙……” 霍天眼巴巴的看着两个孩子，想抱，但又不敢，也轮不上。 宋语目不转睛的看着两个小家伙。 两个小家伙大概是闻到了妈妈的味道，刚才还小声哼唧，这会儿忽然就张嘴哭了。 “肯定是饿了……”吴秀兰对霍天道：“你把小语往旁边挪一挪，给孩子喂奶……” 霍天轻轻抱着宋语的上半身往旁边挪了些位置。 吴秀兰把小家伙放到身边。 宋语有些不太好意思。 吴秀兰看了霍天一眼，“你去给老爷子打个电话通知一声，家里肯定都在等着……再让他们中午弄一份鲫鱼汤，熬浓稠点……” 霍天依依不舍的看了那娘三一眼，去打电话通知去了。 霍天走了，宋语这才道：“妈，我疼，你帮我把衣服解开。” 看着女儿苍白的脸，吴秀兰也心疼。 她帮着解开衣服，看着女儿笨拙的喂奶，心里又高兴又难受。 一个吃着，另一个开始哇哇的哭。 宋语现在也不能坐起身，就只能先喂一个。另一个先忍忍。 喂了几分钟姑娘，儿子的哭声把宋语听的难受的不行，就让刘凤英抱着儿子吃另一边的。 好在吴秀兰把她伺候的很好，奶水目前来看应该是够的。 一时间，屋子里只有两个小家伙吧唧嘴喝奶的声音。 宋语一边疼的额头冒汗，但嘴角缺翘的老高。 霍天也就通知了几个人就回来了。 一进屋，就看到两个孩子在那喝奶。 那一刻，霍天忽然就泪目了。 那种说不上来的情绪，让他又退了出去，背靠着墙壁狠狠的搓了几把脸后才重新进去。 看到霍天来，宋语有些不太好意思。 但也没动。 第一次的奶水不多，两个小家伙很快就喝完了。但很明显，肚子还饿着的。 霍天又开始手忙脚乱笨拙的冲泡奶粉。 奶瓶是白静云让人送国外带回来的，奶粉也是。 吴秀兰跟刘凤英都不会，只能自己来。 照着说明，霍天冲泡了好了，轻轻的递到因为没喝饱正在哼唧的小女儿嘴边。 就看到她伸出粉嫩的小舌头，碰了一下后，别开脸，不肯喝，继续哼哧。 霍天又把奶瓶凑过去。 小家伙这次直接往另一边扭头，就是不肯喝。 霍天看着宋语道，“她不喝……” 宋语笑着伸手碰了碰小家伙的脸，眼神宠溺又无奈。 吴秀兰笑着道：“给小子试试，姑娘娇气，可能不喜欢。” 于是霍天将奶瓶凑到儿子嘴边。 就见他先是舔了舔，撇开头，然后又扭过来，小嘴撅着，伸出小舌头又舔了舔，就开始喝了。 霍天看着小家伙拼命喝奶的样子，嘴角翘得老高，眼眶不自觉就湿了。 第六百八十七章：新手爸妈 就在和情景来看，以后基本就是女儿喝奶，儿子就只能喝奶粉了。 中午的时候，不少人纷纷来医院看望宋语跟孩子们，不过娘三都睡着了。 柳眉跟几个店长都过来了，但见宋语睡着了，恭喜恭喜就只能跟霍天等人说了，说完也没多逗留。 霍天将买好的牛奶糖一人塞了一大把，说等孩子满月的时候再请她们来。这段时间宋语要坐月子，就辛苦他们了。 柳眉说这是应该的，临走的时候每人根据自己的能力，又给两个小宝贝一人塞了个红包，这才离开。 霍天收了，这是人家的心意，跟多少无关。 她们刚走没多久，老爷子跟宋有根也来了，看到睡着的小娃娃，高兴的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就反反复复的在两个孩子之间反复的看。 怎么都看不够。 吴秀兰笑着道：“老爷子，高兴不？” “高兴，高兴……得感谢小语，她是大功臣。” 吴秀兰笑着道：“什么功臣不功臣的，这是她该做的。” 话虽如此，但是吴秀兰脸上的骄傲就甭提了。 老爷子道：“那不一样，她是个好孩子，好儿媳妇，也是个好孙媳妇……” 说着话呢，小孩子醒了。 一醒就哇哇的哭。 两人刚来的时候，两孩子在睡觉，这会儿终于听到孩子的哭声了，赶紧走过去。 一个哭了，另一个也跟着哭，刚才还安静的病房里，立刻就热闹了起来。 霍镇想抱，但是看到那孩子，又无从下手。宋有根就更是了，觉得自己手粗糙，万一给孩子弄疼了多不好。 吴秀兰跟刘凤英两个忙着去抱孩子，哄着想让他们别吵，给宋语多睡会儿，霍天则忙着去冲奶粉。 宋语到底是被两个孩子的哭声给吵醒了。 刚生完孩子，身体那是相当的虚弱，睡觉才能恢复力气。 她看着三个大人为了两个孩子忙的团团转，吃力地想动但是动不了，肚子上的伤口疼的她一阵阵的冒冷汗。 霍天听到动静，赶紧将奶瓶递给吴秀兰，让她先喂儿子，自己走到她身边，躬着腰问她:“还疼吗” 宋语想摇头的，但是真的好疼。于是她点了点头。 霍天附身亲了她的额头，“我问了李主任，伤口估计还要疼个两天，麻醉不能打多了，对身体不好……” 说着说着，抓着她的手放在唇边，另一只手顺着她的头发：“咱们一起克服下，疼狠了你就咬我，以后都不生了。” 宋语点了点头。 这时候霍镇也过来了，看着宋语道：“小语，辛苦你了。你是我们霍家的大功臣。” “爷爷……”宋语有些不好意思，想起来，但是一动就疼。 霍镇赶紧道，“你躺着，有什么需要就喊霍天，她是你丈夫，这个时候不指使他要他有什么用。” 宋语扯了扯嘴角。 宋语身体疼的难受，但周围亲人的呵护，让她心里暖烘烘的，倒是抵消了一点疼痛感。 宋有根看着女儿，也是一副老怀欣慰的样子。 刚来的时候还担心姑娘在霍家会受委屈，但这一年多来，姑娘把日子过的别提多舒服了，现在又一口气给霍家添了两口人，以后只要不是她自己作，这日子，是稳稳的了。 女儿幸福了，想到整天忙着不着家的儿子，宋有根又有点挫败。 但儿子都这么大了，他也做不了他的主，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这会儿小姑娘哭的惨兮兮的，宋语不忍，让刘凤英抱过来，她要喂奶。 霍镇闻言，对他们道：“我跟亲家先出去转转，等下再来。”说着出去了，宋有根立刻跟上。 霍天将她扶着侧身躺着，刘凤英把小姑娘抱过来，霍天帮她把衣服撩上去，让小姑娘能顺利的喝奶。 喝着喝着，宋语疼的一脑门汗。 霍天一看，赶紧问：“很疼？” 宋语点点头。疼的她想拽出来了。 但看着小姑娘喝地也出汗地样子，宋语又不忍。 霍天看到她眼睛里都有雾气了，把女儿抱开。小姑娘没得吃，立刻哼唧上了，转身忍着不舍交给吴秀兰。 他撩开衣服仔细的看了看，眉头皱的老深。 “我去问问李主任。”说完将她衣服盖好。 小姑娘没喝好，哼哼唧唧变成哇哇大哭了。 儿子那边还好，奶粉喝的还比较顺利。 霍天看了眼娇气的小女儿，转身去找李主任了。 很快，李主任就过来了。 她先给宋语检查了下，接着在她胸部周围摁了摁。 一碰，宋语就疼地嘶嘶抽气。 李主任收手，对他们道：“晚上等孩子睡了，想办法把郁结的奶水都挤出来，这是奶水太多，堵住了。” 吴秀兰跟刘凤英面面相觑。 她们当年生孩子，孩子都没奶水，也不知道奶水过多会怎么办。 李主任看了一眼就明白了，对宋语道：“都要疼两天，忍一忍。” 宋语红着脸点点头。 李主任离开的时候，看了霍天一眼。 霍天识趣的跟着一起离开。 在病房门口，李主任道：“孩子还小，力气不够，吸不出来，你晚上帮帮你爱人，再多揉几下……” 看到霍天有些窘迫的眼神，李主任严肃的道：“跟你说正事呢，你爱人胸部有硬块，要是不及时疏通，后期会引发乳腺炎，到时候大人受罪不说，孩子也没奶喝，涨几天就回奶了。” 霍天立刻严肃的点头，“谢谢李主任。” 李主任点点头，拍拍他的肩膀道：“你的事我听说了，是金子在哪里都能发光，作为一个过来人，我的意见是，能学习的时候，就抓紧时间多学习，基础打扎实了，百丈高楼才不会歪。” 霍天懂了李主任的意思，感激的看着她。 李主任忙的很，交代了这几天的饮食要清淡点，发的东西先别吃，等几天。 霍天点头。 等李主任一走，霍天回屋。 这会儿两个孩子又安静的睡着了。 他握着宋语的手，把李主任说的话小声的跟她说了。 宋语红着脸点点头。 等了会儿，宋有根陪着霍镇回来了。 看到两个孩子又睡着了，老爷子有点遗憾，但看着孩子们睡着了还吧唧嘴的样子，也是十分的疼爱。 第六百八十八章：霸气取名 宋语忽然想起来一个事情，她对霍镇道，“对了，孩子还没取名字呢，爷爷，您给想一想吧。” 霍天也看着老爷子：“爷爷，您给取个名字。” 老爷子没客气，从外衣的口袋里掏出一沓写好的小纸条递给他们俩：“你们是孩子的父母，我写了几个，仅供参考，具体叫什么，你们自己选。” 霍天接过，递给宋语。 宋语看着这么多字，一时间也不知道选什么好。 老爷子道：“霍天取名字的时候，没按照族谱来，他那一辈分是秀字辈，轮到他儿子，那就是华字辈。” 宋语看着老爷子选的字，忽然笑了起来。 “笑什么？” “爷爷说华字辈，我忽然就想到了华东华北……哈哈……” 吴秀兰等人不懂，但霍镇跟霍天必须懂。 闻言两人也是一笑。 老爷子摸了摸光秃秃地下巴，“这个好，华东，华北……” 他们看军事地图，经常会看到地图上有这些字。朗朗上口，听多了也觉得蛮好听的，不但好听，还觉得很亲切，大气。 老爷子道：“华东可以，华北就有点男孩子气，不如叫华楠，楠木的楠……” 宋语哭笑不得，她就是随口一提啊。 霍天也觉得行，看着宋语，那意思最后两孩子叫什么，还是要她确定的。 霍镇直接道：“你是孩子的妈，还怎么辛苦把他们生下来，名字你来定。” 吴秀兰跟刘凤英也在旁边点头，让她定。 见状，宋语只好硬着头皮道：“那就叫华东跟华楠吧。” 老爷子笑呵呵点头：“这名字霸气……” 可不么，祖国那么大，家里就占了华东跟华楠了。 于是两个小宝贝的名字就这么定了下来。 吴秀兰看着睡在一旁的两个小孩，指着老二道：“小丫头有名字了，华楠，楠楠……” “那你就是东东了……” 眼看着三点多，宋有根带着老爷子回去了。霍天叮嘱先做一些清淡的。 他们走了不久，宋金枝跟宋和前后脚的带着不少礼物来了。 一进来就把东西往吴秀兰手里一塞，直接去看宋语跟孩子了。 当看到两个小家伙睡着的样子，宋金枝吸了吸鼻子，走到宋语跟前，摸了摸她的脑袋：“我们家小语真能干，辛苦了……” 宋语拉着宋金枝的手笑。 宋金枝一抹眼睛，“听说是剖的，疼吧。” 宋语也没瞒着，点头，“疼……” “现在医疗发达，我生张鹏的时候，疼的叫了一晚上……” 那边姑侄说着话，这边宋和双手背在伸手，挨个去看两个小家伙。 刘凤英告诉他，“这个是霍华东，小名东东，这个叫霍华楠，小名楠楠。” 宋和一听，哈哈笑着道，“嚯，这名字厉害了。” 众人也都纷纷笑了。 刘凤英店里请了一个人，但也不能老在这边。 等宋和走的时候，宋语让刘凤英也跟着一起走了。 刘凤英不太放心。 霍天道：“您放心吧，家里有两个保姆呢。等下我打电话回去让过来一个。” 刘凤英嗯了一声，对吴秀兰道：“吴姐，要是忙不过来，你跟我说一声。” 吴秀兰嗯了一声，送他们出去了。 紧接着，辰哥，陆姐，庆军，还有高志强带着夫人，都来了。 之所以来这么晚，大家都有工作，有些是下了班来，有些是趁着不忙来的。 他们来的时候，宋语刚忍痛喂好奶，两个孩子喝的饱饱的，倒是没睡觉，眼睛滴溜溜的转着，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辰哥去年就跟发小定了婚，但一直没结婚，这次也是带着未婚夫一起来的。 她未婚夫叫齐亮。 一行人热闹的进来后，恭喜不断，慰问了下宋语，都跑去看两个小家伙了。 看到两个皱巴巴的小家伙，辰哥秀气的鼻子皱了皱。 宋语笑：“怎么，觉得我儿子跟闺女丑？” 辰哥嘿嘿一笑，坐在她的床头，亲昵的虚虚靠着她：“丑不至于，就是皮肤有点黄。” 霍天道：“有点轻微黄疸，所以才黄。” 高志强夫人道：“那可得注意点，不能太暖了，黄疸就怕捂……” 霍天点头。 这都九月，京城的九月白天热，早晚凉，两个孩子也就穿了一件单衣。 众人逗留了会儿，轮流抱了抱两个孩子，临走的时候，一人给了两个大红包。 高志强给的最多，厚厚的，最少得一千块。 庆军自己给了两份，又替他姐姐庆红给了两份。 “我姐这段时间有点忙，孩子身体老不舒服，她操心，没时间，等孩子满月了再过来。” “没事，你让你姐在家好好歇着，回头我再去看她。” 庆军嗯了一声，走了。 等他们都走了后，两个小家伙拉了，霍天跟吴秀兰手忙脚乱的给两孩子洗干净，又换了新的尿布后，把小家伙哄着睡着了，霍天拎着空水壶去打热水了。 不一会儿，门被推开了，是家里的保姆来了，还带了一床薄被子过来。 看到霍天不在，将手里的保温桶搁在桌子上。还别说，宋语这会儿真的有些饿。 问她带的是什么。 “霍医生说不让太油腻的跟发的，我就下了清汤鸡蛋面。” 一边说着一边给宋语拿了过去。 宋语接过，慢慢的吃了起来。 忽然，外面传来敲门声。 保姆过去开门，是方小艾。 宋语一看她进来，立刻放下手里的碗，“来了。” “嗯，来晚了。恭喜小语姐，喜得两个大宝贝。” 宋语笑。 “大宝贝呢，睡着了？” 吴秀兰道，“嗯，刚拉了，这会儿睡着了。” 方小艾走过去，弓着腰看了看。 啧啧了两声道：“这面相，将来是都是大富大贵的面相呢。” 吴秀兰听了嘴角都裂到耳朵根了。 方小语从包里掏出两个锦囊，一个孩子塞了一个，对她们道：“用针别在衣服上……” 吴秀兰已经听宋语说过方小艾的业余职业了，再想到女儿之前的情况，赶紧听话的把两个锦囊放在两个孩子的身边，又摁了摁才放心。 明天让保姆带回形针来再别。 第六百八十九章：发烧 方小艾又走到宋语跟前，仔细的端详了会儿，小声道：“姐，月子里心情得好点，这个你拿着，每天吃两粒，是养血补阴的。我从我老头子那要来的，好东西。你刚生了孩子，元气大伤，各方面的抵抗力都低，这个能补补……” 宋语接过，摇了摇，里面哗啦啦的响。 她收起来，真心的对方小艾道：“谢谢你啊。” 方小艾坐下，“客气什么，这是我应该的。” 她现在跟宋文的感情十分稳定。也从宋文那听到宋语对他们家的贡献。 要是没有宋语，也没有现在的宋文跟宋家。 老两口那个小奶茶店，多的不说，一年一两万还是有的。 一两万呢，比一些单位上班的工资高多了。 要没有宋语帮忙，能挣这么多？ 不是她势利眼，而是现在物价上涨的厉害，老两口有自力更生的能力，她跟宋文的压力就会轻不少。 霍天回来，看到方小艾打了声招呼。 聊了会儿天，天色不早，方小艾也走了。 吴秀兰也跟着忙了一天，这会儿一安静下来，就要打瞌睡。 霍天在护士站那边要了个陪护床，铺好后让吴秀兰先去休息。 吴秀兰也没硬抗，到底是上了岁数的人了，几乎是一躺下就睡着了。 说了这么会儿，面已经凉了，宋语不想吃了。 保姆起身：“我去问问食堂，看能不能给热一热。” 宋语摇头，不太想吃。 霍天掏出自己的饭卡，“你去打点稀饭还有馒头来吧。” 阿姨接过，点头出去了。 等人一走，霍天把门关上，“李主任说我得给你揉揉，挤出来，不然可能要发炎。” 宋语红着脸点点头。 霍天去洗干净手，又倒了热水，用热毛巾敷了会儿后，开始帮她疏通。 本来还有点不好意思，但没一会儿，宋语就疼的满头大汗。 霍天不敢使劲儿，可不使劲，出不来。 最后宋语疼的脸色发白。 霍天下不去手了。 宋语喘着气，拿着毛巾咬住：“继续吧。” 折腾了好久，挤不出来才作罢。 这时候保姆也回来了，在敲门。 霍天起身去开门。 保姆一进来，看到宋语满头大汗，有些惊讶。 霍天转身，拿着毛巾帮她擦拭。 等收拾好了，喂她吃一点稀饭跟馒头。 “等疏通了，再吃好点的。” 不然奶水一多，她就更难受了。 吃好了后，霍天又给她另一边疏通。 保姆看的都觉得疼，一边帮宋语擦汗，一边道：“女人生孩子是真遭罪。” 霍天不做声，只能控制好力道帮她。 好不容易挤不出来了，这才帮她用温水擦了擦身体。 快九点多的时候，护士来给宋语换药。 换好了药，保姆让霍天先去睡，她还不困。 宋语怕他不肯，“你去休息吧。我现在感觉还行。” 霍天也是陪着熬了一天一夜了。 他嗯了一声，叮嘱保姆看着点，有事立刻喊他。 保姆应允。 霍天看了眼两个小家伙，又把窗户关严实后，一趟到沙发上就睡着了。 吴秀兰那边睡熟了后，又轻微的鼾声。 宋语歪着头看两个孩子，见他们睡的十分香甜，也闭上眼睛抓紧休息。 只是胸部跟肚子上的刀口都一阵一阵的疼，根本没法入睡。 十点多的时候，两个小孩开始哼唧。 保姆赶紧过去，轻轻的晃着。 吴秀兰跟霍天都太累了，没醒。 宋语睁开眼睛，嗓子有些哑的道：“是饿了还是尿了。” 保姆看了下，尿片是干净的，那肯定就是饿了。 宋语碰了碰胸口，已经有些涨了。 她让保姆把孩子抱过来，自己吃力的侧身，开始喂奶。 小家伙一碰到就咬着不放，宋语一边疼的嘶嘶抽气，一边忍着继续喂。 等女儿终于不吃了后。换了一边，喂儿子。 东东今天一整天就没怎么吃母乳，这会儿一吃上，也是使出了吃奶的劲儿。 宋语都疼哭了。 保姆在一旁看的没办法，问需不需要喊霍天。 宋语摇头，带着哭音道：“让他睡会儿，跟着一天没合眼了。” 保姆不说话了，一边抱着楠楠哄着。 好不容易两个孩子都吃饱了，又睡着了，宋语才松了一口气。 保姆安置好两个孩子，又给宋语擦身体。 “体温有点高，我去喊医生。” “没事，就是刚才疼的。” 保姆见她坚持，也就没多想。 快1点多的时候，保姆也有些守不住了。 她起身打算去喝点水醒醒神，就听到宋语不知道在说什么。 她走到跟前，“小语，饿了还是渴了？” 结果宋语也不回答，继续说着她听不懂的话。 保姆皱眉，伸手碰了碰她，结果发现宋语体温高的吓人。 这下保姆不敢大意，赶紧去把霍天喊醒。 霍天猛的从沙发上坐起来，脑袋还有点懵。 保姆又说了一边，霍天才听清楚。赶紧掀开被子，“ 你去喊医生。” 保姆开门出去了。 霍天跑到宋语跟前，摸了摸她的额头，果然，在发烧。 难道是伤口发炎引起的？ “小语……你说什么？” “不走……” 霍天看她说胡话，就有些心惊，赶紧把人摇醒，“小语，小语……” 宋语皱着眉哼了一声才醒。 看着霍天一脸担忧的样子，她皱了皱眉。 “你发烧了……” 宋语一点没觉得自己在发烧。 这时候保姆把医生带来了。 医生给检查了下道：“这两天别喂奶了，孩子给喝点奶粉。” “不是伤口发炎引起的高烧吗？” 那妇科大夫摇摇头，“乳腺炎征兆……先用点药……” 大夫给开了退烧药跟消炎药，送走了大夫，霍天不敢再睡了。 不一会儿，护士拿着药水过来给宋语挂上了。 霍天让保姆去休息，他陪着。 霍天也没做别的，就抓着宋语的手，哄她睡觉。 宋语刚睡着没多久，两个孩子又开始哭闹起来。 吴秀兰也被吵醒了。 安静的病房里顿时热闹了起来。 因为宋语不能喂奶，只能给他们喝奶粉。 东东还好，楠楠就很娇气了，哼哼唧唧的就是不喝奶粉，只喝母乳。 第六百九十章：出院 宋语让吴秀兰把楠楠抱到自己身边，她侧身睡着，把奶瓶放在胸部，假装是母乳拿来喂楠楠。 也不知道是不是闻到了母亲的味道，楠楠动着小嘴咬着，大概是感觉不太对劲，又吐出来，宋语冻着奶嘴再喂，楠楠再吐，如此重复了好几次，楠楠妥协了，含着喝了几口。 如此反复着，又睡着了。 吴秀兰拿开奶瓶，要抱走楠楠。 “妈，就让她趟这个吧。” “那你不好睡。” “没事，不动。” 霍天过去，抱着她让她轻轻的躺好。 “妈，你在去休息会儿。” “我不困，你去吧，我守着。” 霍天的眼睛里都是红血丝，不放心的看了娘三一眼。 宋语也是心疼，她不想自己生个孩子把霍天拖垮。 “我没事，你去睡吧。” 听宋语这么说，他嗯了一声，将陪护床拖到她身边，就在那躺下了。 基本也是没睡好的。孩子间隔一两个小时就哼唧，大人也跟着团团转。 宋语身心皆疲，胸口的肿块在挂了药后才好了些。 这几天，得知宋语生孩子的人纷纷来医院探望。就连之前大院的一些不太熟悉的邻居都过来看了两眼。 眼看着就要出院了，吴秀兰抱着哼唧的楠楠，眼里有火的道：“你这个哥哥，现在也是不得了，妹妹生孩子他添外甥跟外甥女，这么大的事都不露个脸，真是……” 想骂，但想到那好歹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想了想又憋回去了。 “妈，哥在外地赶不回来呢。” 宋有根也有意见，哼了一声，“这么大的事，飞也要飞回来。” 第二天，就是一周了。 上午，李主任过来查房，检查了下宋语的伤口，可以安排拆线了。 等拆线结束后，又休息了一天，确定伤口没有问题后，霍天才办理出院。 医院里大部分都认识霍天，这几天走到哪儿都有人跟他说恭喜恭喜。 霍天还特意买了不少好的牛奶糖，见到同事就发。 正办理着呢，方红中来了。 看到霍天，先是说了一声恭喜，然后小声的道，“这段时间你不在，我们科室差点炸了。” 霍天瞥了他一眼，“怎么回事？” “一半跟你有关。” 霍天眉头一皱。 “袁主任下令了，我们科室不许在职申请深造。说要深造，那就离开，想怎么读就怎么读，想读多久就读多久，没人拦着” 霍天眉眼冷了冷，但没说话。 “还有就是，袁主任挖了两个人回来。” “我认识？” “其中是个外国佬。” 方红中小声的道：“听说本事不小，直接是副教授级别。” 霍天没作声。 “天哥，你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什么怎么打算？” “他们都说你要辞职。” 霍天没作声。 “天啊，你不会真的走吧。” 这时候缴费完毕，霍天将东西收拢起来，对方红中道：“这事你别操心了，你好好干。”说完转身往住院部走。 方红中跟上，“天哥，你都不在，我还努力什么啊。” 霍天停下脚步，有些好笑的道：“怎么，你当医生是为了我？还是这医院是我的？” 方红中一笑，“这医院要是你的就好了。我肯定跟着你干。” 霍天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回去吧，回头来吃满月酒。” 方红中只好嗯了一声。 霍天办好出院手续回到病房，东西都收拾了的差不多了。 宋有根将收拾好的东西拎着上车，后面，吴秀兰抱着楠楠，保姆抱着东东，霍天抱着包裹的严实的宋语上了车。 吴秀兰为了不让宋语吹风，拿了条冬天的大围巾直接给她罩上了。 一行人离开医院，终于回家了。 不过没回四合院，而是回的大院。 四合院太大了，他们那么几个人住在里面没法让它变得有生气，大院这边人气旺，这段时间天气还不冷，打算在这边待天冷再搬过去。 孩子还小，拉了尿了都很正常，那边有火炕，换衣服什么的，也不怕冻着了。 家里保姆早就来这边打扫过了。 等霍天开车把一车子人装回来后，周围的老邻居们纷纷前来道贺。 霍天还想抱着宋语进屋，但宋语看到外面那么多人，没让抱，她是被霍天扶着出来的。 保姆跟吴秀兰抱着两个孩子也下来了。 “哟，看看，长的像小天……” “这个是姑娘吧……” “宋语跟之前比，养好了不少。” 宋语就露出俩眼睛，听着这些不太熟悉的人一个个的说着话，不管谁说什么，或是用什么样的眼神打量她，只要眼神对上她都是朝对方微微笑的。 霍镇朗声对众人道：“进屋进屋，孩子跟大人都不能吹风，家里准备了瓜子糖果，进来说……” 宋语跟吴秀兰还有保姆抱着两个孩子进了屋。 一些邻居们跟着走了进来。 霍天小声的问宋语要不要上去休息下。 宋语想了想道：“先陪他们坐坐吧。” 霍天没反对，扶着她小心翼翼的坐下。然后拿了个靠枕给她。 一旁一个有些眼熟，但不知道是谁的人看了宋语半天，见霍天忙前忙后的伺候着，忽然开口问，“小语这是怎么了？” 宋语冲她笑了笑，“伤口有些疼。” “哟，这是怎么了？” 霍天给她递了一杯热水才道：“两个，不太好生，剖宫产的。” “哟，这可遭大罪了。” 宋语扯了扯嘴角。 那边，吴秀兰跟保姆抱着两个孩子被人围着，宋语看到那些人这个摸一下孩子的脸，那个捏一下的，眉头不自觉的就蹙了起来。 她放下杯子，要起身。 霍天赶紧扶着她站起来。 她道，“妈，你们把孩子报上去，回来这一路，估计饿了。” “哎。”吴秀兰也有些不太喜欢这些人对她宝贝外孙跟外孙女动手动脚的。但她第一次来这边，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些人，之前就听家里的保姆说，这边住的都是官太太。 她一个小老百姓，骨子里对官还是有些害怕的。 听到女儿这么说，赶紧护着怀里的外孙女，挤过众人的包围道：“孩子到喂奶时间了，我们就先上去了，回头得空在来看。” 这番话也不算得罪人。 第六百九十一章：不见客 保姆也跟着她上去了。 霍天扶着宋语上去，另一个保姆跟霍镇在楼下招待这些邻居。 宋有根看了一眼这些人，自觉插不上嘴，又不好跟着上楼上去，就出了院子，看到菜地荒废在那，找了一圈，找到铁锹，干活。 铁锹在手，呸了扣口水在手上搓了搓，干活最自在。 屋里，有人见宋有根也识相的离开了，这才对霍镇道：“这下你们霍家人口多了，以后不孤单了。” 霍镇高兴的直点头，“是是是，以后热闹了。” “你们一家搬走后，这一代冷清了不少。这次搬回来就不走了吧。” 霍镇笑着道，“这个得看他们。” 有人开玩笑，“怎么？这权力就下放了啊。” 霍镇呵呵笑，“什么下放不下放的，一家人商量这来，肯定是以孩子为重。” “你孙媳妇是有出息，但还是要照顾你的感受吧。你在这里住了这么多年，大家都熟悉。忽然换个地方，有人陪你唠嗑不。之前你们一家子说搬走就搬走，也没打个招呼，怪唐突的。” 霍镇看了对方一眼，虽然上了年纪，但那么些年上位者的威严还是在的，他瞥了对方一眼，“唐突什么？” 对方看到老爷子这个眼神，也是愣了下，随即讪笑：“没什么没什么。” 霍镇本来高兴的心情瞬间就下降了不少，把糖给众人分了分：“今天孩子们刚回来，可能还有些不太适应，等我孙媳妇月子做好了，再邀请大家来玩。” 这就是送客的意思了。 众人也没逗留。 等他们一走，霍镇吩咐保姆，“把门关上，再有人来就说等做完月子在招待，这几天就抱歉了。” 保姆应了一声。 老爷子有些不高兴了。 他慢慢上了楼，站在门口没进去，问了声孩子们睡了没。 霍天过来开门，“没呢，刚喝完，这会儿精神的很。” 老爷子背着手，笑呵呵的走了进来。 两个小家伙躺在宽大的床上，咿咿呀呀的。 霍镇看的只觉得心都要化了，恨不能就这么看着他们，一下子就能长大，喊他一声太爷爷。 但也知道，宋语累的很。 他出去了，临走的时候道：“这段时间你就好好坐月子，除了亲戚，其他人都不要见了，好好的把身体养好。” “知道了爷爷。” 有霍镇这一句话，宋语可以不用应酬不想应酬的人了。 老爷子下去了，跟在外面翻地的宋有根作伴去了。 霍天一回来就忙的没停下过，这会儿又张罗着吴秀兰住的问题。 暂定就是吴秀兰住在霍宁的房间，宋有根还要回去的，毕竟家里还有鸡要照料。 两个保姆就在楼下挤挤。 回到家，人也彻底放松了下来。 宋语躺在那，看着两个孩子咿咿呀呀，很快就睡着了。 他们还小，一天估计要睡20多个小时。 见孩子们睡着了，吴秀兰对霍天道：“你去洗洗，也睡一觉，我看着。” 霍天也没推辞。 拿了换洗衣服去了外面的浴室洗了个澡在进屋，宋语已经睡着了。 吴秀兰小声的道：“你也歇会儿，晚上再看，不行我就在旁边打地铺。” “妈，没事的……” 吴秀兰嗯了一声，然后放轻脚步出去了。 好在这张床大，但霍天躺下后，也是一动不敢动的。 他现在就是，眼睛很困，酸涩，想闭上，但脑子里有些亢奋，在加上鼻尖的奶香味，他睡不着。 悄悄的侧躺着，看着被夹在中间的两个小宝贝。 看着看着，嘴角翘的老高。 而立之年填了两个孩子，也算是满足了。想着想着，不知不觉也睡着了。 宋刚是在宋语生完孩子的第十天，才风尘仆仆的赶了回来。 然后开着车，带着一堆的礼物，把宋有根也带来了。 吴秀兰看到儿子，很是骂了几句，不解气，还掐了他一顿。 宋刚一身笔挺的西装，很有范儿，也不躲，让老娘掐。 “现在可以去看孩子们了么？” “去吧，刚才我下来还在睡。” 宋刚赶紧上楼了。 宋有根拎着两只老母鸡，还有一些新鲜的鸡蛋。 “我估摸着前天送的鸡也吃完了，又抓了两只来，大人也跟着辛苦了，这只你们吃。” 宋语的胸部终于不疼了后，吴秀兰就开始给她各种补，就怕饿着她的两个大宝贝。 但就这样，还是不够吃，东东还是要喝奶粉。 喝奶粉跟喝母乳的对比就出来了，之前明显是东东大一点，这才十来天，就感觉楠楠快跟东东差不多大了，皮肤也比东东的看着好。 吴秀兰这几天也是累，这种累跟干农活的累还不一样。她也说不上来，决定把两只都杀了，中午吃一只，还有一只炖汤，大人也需要补补。 宋刚上楼敲了敲门，是霍天开的。 看到宋刚，霍天也惊讶了下。 宋刚不客气的推开了霍天，朝屋子里看了看，“醒了吗？” 几乎是宋刚刚说完，楠楠就开始哼唧了。 霍天立刻折返，轻轻的拍着女儿的小肚肚。 这十来天下来，他已经从最初的手忙脚乱到现在的处事不惊了。 宋刚跟进跟着进去了。 楠楠一哭，东东也开始哼唧。 宋语几乎是秒醒。看到宋刚，惊讶的一挑眉，“回来了？” “昂，回来了……”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两个很厚很厚的大红包。红包被塞的满满当当。 他躬身将两个红包轻轻的放在两个孩子的跟前，小声的道：“小宝贝们，对不起啊，舅舅才回来看你们……” 两个小孩咿咿呀呀的，就好像在跟宋刚说话似的。 宋语笑着翻译，“孩子说谢谢舅舅的大红包呢。” 一句话把宋刚哄的别提多舒服了。 宋语吃力的起身，霍天在抱孩子，没空，宋刚赶紧过去，将妹妹扶着坐起来，靠在床头。 宋语气色还行，有方小艾给的那个药，感觉精气神比之前要好不少。 但宋刚还是宋刚拍了拍她的脑门，“辛苦了……” 宋语冲他扯了扯嘴角，心头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这次回来待多久？” “不走了。” 夫妻俩闻言都看着他。 第六百九十二章：流言蜚语 宋刚道：“这半年把津城的工程都结算了，剩下一部分交给一个我信得过的兄弟打理，以后我主要就在这边发展，那边偶尔过去一趟。” 宋语点点头：“京城现在的空间也很大。” 宋刚道：“之前李红留下来的烂摊子，总要有人收拾，也是因为我们而起的。那些工人的身后都有一家子要养，我跟李红的事，没道理让他们受损失。” 霍天点点头。 宋刚又道：“再说我现在跟以前也不一样了。”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小纸片。 宋语惊讶的接过，“名片？哥，你成立公司了啊，哟，还分公司呢。” 宋刚嗯了一声，“之前就是因为这事耽误了。现在做事不能跟以前一样了，得讲规矩跟正规化，还得装，越会来事别人就越相信你。” 霍天没作声。 “哥，装门面没关系，质量科不能开玩笑。” “我知道，我们老宋家就不出缺德的人。” 三人笑了笑。心里有底就好。宋语也没多过问，人的一生都是在摸索中度过的，多吃苦，没错。 吴秀兰这时候上来了，看着孩子醒了，就要抱。 霍天避开了，“妈，您让保姆上来，您休息休息。” “我抱我大外孙不累。”说着将东东抱了起来。 东东被人抱着，冲吴秀兰咿咿呀呀。 吴秀兰高兴的眼睛都笑眯了缝。 宋刚在一旁看的眼热的不行。 吴秀兰不客气的给了儿子一手拐子，“你看看东东多可爱……”说完对他翻个白眼。 宋刚假装看不见，抖着小家伙，“小名叫东东？” “是，你外甥女小名叫楠楠，楠木的楠。大名一个叫霍华东，一个叫霍华楠。” 宋刚一听，竖着大拇指道：“嚯，这名字厉害了。” 宋语笑，可不是么。 “妈，你把孩子抱过来，我看看。” 吴秀兰把孩子抱过去给宋语看。 月子里，尽量不让她抱孩子。吴秀兰那时候生老大的时候，就是因为抱的太多，现在胳膊难受的不行，尤其是手腕，需要用力的托着小孩，一时半会的不觉得，老了就受不了。 所以宋语还真的没怎么抱过俩孩子。 逗弄了会儿，老爷子跟宋有根也上来了。 基本是孩子醒了他们就上来，孩子睡着了他们就下去。 用霍镇的话说，他是看一眼就少一眼的人了。 老爷子的身体这两年恢复的还不错，但说到底也是年事已高的人了。 宋刚在这待到晚上吃了晚饭才回去的。 宋有根问老婆子，后天送鸡来行不行。 “成，你隔天送一个。” 宋有根走了。 眼看着终于熬过去半个月，宋语浑身痒的不行了。感觉自己身上都有一股馊味。 疯狂的想洗澡洗头。 但是吴秀兰不让，说对身体不好。 连霍天说情都不行。 吴秀兰教训他，“你别什么都顺着她，这个我是过来人，我知道厉害。再忍忍。” “妈，我这样对孩子也不好啊，不卫生。” “你喂孩子之前我给你擦。” 宋语退而求其次，“那我不洗，用温水擦澡行吗？” 吴秀兰是想拒绝的，但看到女儿的样子，最后道：“那你等着，我去烧水，等水温了再洗，不能加凉水。” 宋语感激涕零。 等水好了，霍天让吴秀兰帮着看着孩子，他抱着宋语去了里面的浴室。 等宋语换了一套衣服出来，整个人都清爽了不少。 因为老爷子说了，月子期间家里不见外人，所以宋语这个月子做的还算舒服，除了不能洗澡外。 眼看着就要出月子了，宋语迫不及待的想出来走动走动，吴秀兰不让。 说她生的是两个，在多做十来天。在这个事情上，霍医生也没发言权。 霍镇也赞同，说孩子还小，在等等，说是说满月酒，但也没规定就必须满一个月就办，也有满两个月半的。 老爷子都发话了，全家人也就照做。 宋语不出门这一个月，大院里也算是很热闹了。 有些人上门被保姆拦着后，一些不好听的话就传了出来。 有些人说霍镇这老糊涂，也太不应该了，喜添丁怎么还不让人探望呢。 就有人说是宋语不让。 “你是没看到那天回来那嘚瑟的样子，插着个腰，就跟那皇太后似的，小天在一旁被指挥的滴溜溜的转，啧啧啧，没眼看。” “是吗？” “可不是，这是回来炫耀呢，一下子给霍家添了两口人，可不是大功臣么。” “我看没有吧。” “什么没有，我那天刚碰那孩子一下，她就嚷嚷着要给孩子喂奶。让她那个妈那把孩子抱走了。真当我多稀罕呢。”那人说着说着翻了个白眼。 其他人跟着笑了笑，“也没听说坐月子不见人的，这也太夸张了。” “人家现在是今时不认同往日呢。” 这些四五十岁的人，其实很多一部分并没有太高的文化。思想跟眼界也远远不太够，业余活动也不多，喜欢说别人是非。 于是这些话，传来传去就变了味道。 变成宋语仗着给霍家一下子生了两孩子，母凭子贵，现在可拿乔了，回来了都不让邻居们去看孩子，别提多矫情了。 保姆出门买菜，听到一些闲言碎语，但没敢跟他们说。 倒是跟老爷子说了两句。 老爷子哼了两声。 让保姆不要说，他自会处理的。 霍天正好下楼，听到这句，下意识的问：“处理什么？” 保姆看着老爷子，不知道该不该说。 老爷子摆摆手，保姆下去了。 霍镇道：“一些喜欢搬弄是非的，都是你长辈，你别管，交给我。” 霍天眸子一冷，猜到了些许。 他又不是宋语，足不出户的。 他嗯了一声。 老爷子又问：“医院那边你什么打算？” “过几天去一趟，把手续办了。” 这就是不干的意思了。 老爷子虽然不赞同，但也没表态，“你自己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就行。” “我想继续念书，正好陪陪孩子。” 提到两个孩子，老爷子脸上的表情都缓和了几分。 他年轻的时候就是太忙，没时间跟孩子相处，后来他快退休了，结果儿子儿媳都出事了。 要说心里说没有遗憾，那是骗人的。 多陪陪孩子，挺好。 第六百九十三章：稀客上门 霍天学校这边也就十天的假期，早就到期了，九月中旬开始，就每天学校家里两头跑。至于医院那边，他没去。 每天学校，家里，两头跑不但不觉得累，还一身劲儿。 转眼就到了月底，回来看到吴秀兰跟宋语忙着给孩子换尿布，一旁保姆在拖地，小家伙拉到地上了。 霍天赶紧行前帮忙，完事后说想再招个保姆。 吴秀兰赶紧阻止：“够了够了……在找保姆外面的人又要……” 吴秀兰收了话没继续说了。 宋语闻言道：“再等等吧，等我去上班了，家里还是要再请个人的。” 家里俩保姆，但有一个得照顾老爷子。 这次吴秀兰没说话了。 宋语的店在她坐月子期间，都没怎么过问过。这是相信柳眉，也相信倪虹。 但老板长期不出面，也是不行的。宋语打算是等孩子满两个月后，就去上班了。 每天上午过去转一圈就行了。 等到十月中旬，宋语终于被允许出月子了。出月子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洗头。 恨不能在水里泡一天。等一身清爽出来后，感觉又是另一种新生。 两个孩子也有四十多天了，之前还有些发黄的皮肤，这会儿已经白嫩嫩了，就是小脸还没有长开。 孩子的满月酒，定在十一月四号，正好，在这边吃了满月酒就打算回四合院去，天已经有些冷了。 老爷子现在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趁着两个小家伙醒来的时候，逗他们，哪怕他们咿咿呀呀，有时候甚至尿在他身上，老爷子也不生意，反倒更高兴了。 这年纪了，最想看到的就是一家人围在一起。 霍家的门一开，周围的人看到后，就知道宋语出月子了，于是三五成群的来探望。 有的盯着宋语看，有的盯着孩子看。 “小语，你这月子没做好啊，人瘦了不少。” 宋语笑着道：“我其实还好，主要是妈跟霍天都帮我搭把手。” “有福气，小天那么个大男人，天天帮你带孩子。” “阿姨你这话说的，那孩子也是他的啊。” 宋语把那些酸溜溜的话都一一带过去了。 热闹了几天，差不多没人来了。 霍天上午有一节课，帮着孩子换好尿片后，才匆匆赶去学校。 他一偶组，宋语抱着楠楠，吴秀兰抱着东东，保姆在后面拎着尿片还有奶粉，三人慢慢的下了楼。 外面阳光挺好的，多晒晒太阳，给孩子们补补钙。 这段时间也确实是把宋语给憋坏了。 两人坐在屋檐下，阳光没那么烈，抱着孩子逗他们。 两个孩子就咿咿呀呀，偶尔对你一龇，露出没有牙齿的牙床，口水就下来了。 这小模样，把两个人逗的不行，一边给擦口水一边继续咿咿呀呀跟他们说话。 忽然，大门被推开了，霍镇脸色不太好的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两个人。一男一女。 女的宋语见过，是很久没见的霍敏君，霍镇的女儿，霍天的小姑。 霍镇没说话，径直进屋，往沙发上一坐。 一行人都跟着进了屋。 吴秀兰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一时间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宋语见状，只能起身面带微笑地道：“小姑，您来了，快进屋。” 霍敏君瞥了宋语一眼，没应声，对身后的年轻男人说了一句什么，那男人冲霍镇喊了一声外姥爷。 霍镇看对方的眼神倒是带了点温度，嗯了一声，算是应了。 宋语也没恼，转身让保姆去泡茶。 期间，霍敏君斜睨着吴秀兰。 吴秀兰被霍敏君态度弄的有点不太舒服，但也没放在心上，主动的冲对方笑了笑。结果霍敏君直接无视了她。 吴秀兰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 要不爱碍于女儿，她也想翻个白眼，什么玩意儿。 暂且忍你。 她拍了拍怀里的东东，对宋语道：“我先带孩子上去。”说完抱着东东就要走。 宋语点点头。 “慢着。”霍敏君喊了一声。 吴秀兰站住，回头看着她。 霍敏君吊着眼睛看着吴秀兰，“好歹我也是孩子的姑妈，我都没看就抱走，你这是什么意思？不欢迎？” 宋语脸也沉了下来，她不知道霍敏君来干嘛。 她来她没意见，但一副吃了玻璃渣看谁都想撒火的毛病，她不惯着。 当下宋语笑了一声。 霍敏君看着她，眼神再问你笑什么？ 宋语起身，“小姑妈，忘记跟您介绍了，那是我妈。” 霍敏君一副那又怎样的表情。 宋语扭头对吴秀兰道：“妈，你上去吧。” 吴秀兰嗯了一声，抱着孩子上去了。 霍敏君脸一沉，“宋语你什么意思？” 宋语看着她，“你什么意思，我就什么意思。” 霍敏君心道你一个小保姆出身的，还敢摆脸色给她看？忍不住就拉着脸想说道几句，结果霍镇把手里的茶杯狠狠的往桌上一放，“你要是回来吵架的，那就出去，我们家不欢迎。” 一直没说话的那男人拽了下霍敏君的袖子，喊了一声妈。 霍敏君忍着气，愤愤坐下。 宋语本来也想上去的，但看霍敏君那样，她还就不走了。 俗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这个好几年不出现的人忽然冒出来，肯定是有事。 于是宋语坐下，翘着二郎腿，吃着瓜子，看着电视，就是不看霍敏君。 霍敏君这次来，也确实是有事相求。 但多年跟霍镇僵着的关系，让她根本或者说不想好好说话。 霍敏君将心头的气压了下去，对霍镇道，“之前是我态度不好，现在我知道为人父母的不容易，之前是我错了。” 宋语闻言，斜睨了霍敏君一眼，那一眼意味深长，但她没说话。 霍镇看着霍敏君，又看了一眼林凯。 林凯赶紧道：“姥爷，我妈年初的时候做了个很大的手术，差点就……修养了大半年，这才稍微好点。” 闻言霍镇心里也是咯噔了一下，到底是自己唯一的孩子。 在看霍敏君，果然，她的气色看起来确实不太好。 老爷子的脸色缓和了几分。 都这个年纪了，求的也不过是个儿女环绕，子孙平安。 他儿子早就没了，就这么个女儿，跟他就跟仇人似的，这些年，有跟没有也没什么区别。 第六百九十四章：折腾 如今她能主动上门，霍镇心里也是一声叹息。 霍敏君瞪了儿子一眼，呵斥道，“你提这个做什么？” “妈……”林凯看着他妈，一脸无奈，“您这又是何必呢？您做手术的时候，嘴里喊的都是我姥姥跟姥爷……” 说完转头对霍镇道：“我妈就是这脾气，死鸭子嘴硬。” 霍敏君作势要打他，林凯才闭嘴。 宋语继续嗑瓜子，这双簧唱的。 老爷子爱看，她何必打断呢。 老爷子叹口气，起身吩咐保姆：“中午多做两个人的饭，炖点汤。” 保姆哎了一声。 宋语见状，将瓜子放下，起身，“我先上去看看孩子。姑妈您随意。” 说完也不管霍敏君，上楼去了。 她一上来，吴秀兰就问，“那人谁啊。” 宋语简单的一语带过，“老爷子的女儿。” 吴秀兰就没问了。 两个小家伙也没睡，咿咿呀呀的，看到宋语来了，双手双脚可劲儿的倒腾。 宋语先抱着儿子亲了两口。 楠楠在一旁见了，似乎生气，大声的哼唧着。 吴秀兰笑着道：“瞧瞧，屁大点的小人，就知道争风吃醋了。” 宋语逗着女儿，心思却转开了。 多年不联系，更是扬言老死不相往来的霍敏君，忽然出现在大院，还跟儿子唱双簧诉苦。 这是要作什么妖？ 不过不管她作什么妖，只要不涉及到他们一家人的安全，她也不过问。 她是老爷子的女儿，老爷子的财产分不分，她不管。 但是要把手伸到她这里来，那就来一个，斩一个。 宋语发现自己自从当妈后，脾气比以前要硬气很多，就有种不怕事的感觉。 中午，霍天回来，一看坐在沙发上的人，也是愣了下。 林凯赶紧起身，“哥……” 抱歉，没认出来。 直到看到霍敏君从厨房里端着盘子出来，他才反应过来。 “小姑……？” 霍敏君一改之前的扑克脸，将菜放到桌上，对霍天一笑，“小天回来了，快，洗洗手，吃饭了。” 霍天反应很快，冲林凯点点头，笑了笑，“你坐……” 说完上楼去了。 霍敏君又出来了，喊了一声小天。 霍天不得不下来，“怎么了？” “我听爸说，你现在又去攻读学位了啊。” 霍天嗯了一声。 “那你那生意，都是你媳妇儿管？” 霍天看着霍敏君，纠正道，“那是小语的生意。” 霍敏君没说话，点了点头。 霍天也没逗留，上楼去了。 上楼一看，媳妇儿跟丈母娘，一人抱着一个再哄呢。 霍天走到宋语跟前，看着楠楠闭着小眼睛就知道哇哇的哭，伸手轻轻掐了下小脸蛋，“干嚎没眼泪啊……” 宋语躲开，瞪了他一眼，“手没洗就碰她……” 霍天笑了笑，去洗手了。 出来的时候问宋语，“她怎么来了。” 宋语摇头：“不知道。” 霍天也没再问，紧接着保姆上楼，喊吃饭去。 吴秀兰不想看到霍敏君，她对宋语道：“你先下去吃，我跟小刘看孩子。” 宋语也不想去，但霍敏君第一次来吃饭，她要是不下去，爷爷肯定心里有疙瘩的。 所以也没纠结，将楠楠交给保姆，洗了个手跟霍天一起下去了。 阿姨把饭菜都摆放好了。 看到宋语跟霍天下来，林凯嘴甜的喊了一声哥，嫂子。 两人应了一声。 霍天拉开凳子，等宋语坐下她才坐的。 老爷子坐在首位，右手这边是霍敏君，左手这边是霍天。 “亲家怎么没下来？”霍镇问。 宋语看着霍镇道，“孩子醒着，没睡呢。” 霍敏君插嘴，“那让阿姨去抱啊。” 宋语没说话。 霍天道：“没事，我吃快点，等下去换妈。” 霍敏君还要说什么，被林凯拉了下，到底是闭嘴了。 霍天想吃快点，去换吴秀兰。 结果宋语在桌底下碰了他一下。 两人眼神交流，“你陪着小姑妈，我等下上去换妈。” 霍天想了想，嗯了一声。 宋语吃好后，起身：“爷爷，小姑妈，表弟，你们慢吃。我吃饱了。” 霍明君看着她问，“就吃这么点啊，吃这么点孩子奶水够吗？” 宋语笑了笑：“少吃多餐。饿了等下再吃。” “现在人条件是好了，我们小时候，就没吃饱过。我生我们家林凯的时候，那真遭老大罪了。” 宋语笑着道：“嗯，那姑妈您多吃点。” 说完也不废话的走了。 等上了楼，楠楠跟东东已经睡着了。 两个孩子不是那种动不动就大哭不听话的孩子。 有时候就饿了，或者不舒服了，才哼哼。 醒着的大部分时候，都是睁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好奇的看着周围。 “妈，您赶紧下午吃饭吧。” 吴秀兰也不想被人说上不得台面，嗯了一声，下去了。 等她入席的时候，霍敏君亲自舀了一碗汤递给她，“亲家，上午不知道你是小语的妈，对不起啊。” 霍敏君冷不丁的道歉，让吴秀兰愣了下，才赶紧接过碗道：“说这话就见外了，都是一家人，谢谢啊……” 霍敏君冲她笑了笑。 霍镇看着这一幕，脸色又好了一些，“一家人，不说那么生分的话，赶紧吃啊，不然菜凉了。” 吴秀兰一边吃饭一边暗自打量了霍敏君两眼。 见对方跟老爷子他们说说笑笑的，蹙了蹙眉头。 这个什么小姑的，不会是回来抢家产的吧。 吴秀兰揣着一颗不安的心，匆匆吃好，借口不放心孩子，上去了。 她一走，霍敏君就道：“天儿，你媳妇跟你丈母娘，都挺疼孩子的啊。俩孩子有福气了。” 霍天嗯了一声，“家里没个女性长辈，也是多亏妈来了，从小语怀孕一直照顾到现在。” 霍敏君道：“以后这些事，你可以问我，我不是你长辈么。” 霍天点点头。 吃过午饭，霍敏君一直待到三点多才走。 等她一走，霍镇把霍天喊到一边，把霍敏君这次的来意说清楚了。 霍天也是惊讶了下，“小姑离婚了？” 霍镇点点头。 霍天明白了爷爷的意思。 小姑是他唯一的孩子了，如今这么大年纪，还离婚。 真是，够折腾的。 第六百九十五章：满月宴（1） 霍天当下表态道，“小姑愿意跟我们重新来往，这很好。” 至于霍镇说霍敏君想搬来跟他们一起生活这事，霍天没表态。 这个得回去跟宋语商量。 霍镇见孙子没反对，心里也是有些开心的。 晚上，夫妻俩把孩子哄睡了后，霍天把霍镇跟他说的话跟宋语说了。 “爷爷说小姑那意思，是要搬来一起住。” 宋语反问，“你怎么想的？” 霍天看着宋语，一笑，“我是不愿意的。” 宋语心里踏实了，她肯定也不愿意啊。 “先不说别的，这么多年都不怎么来往，忽然住在一起，别扭不别扭的先不说，目前家里也住不下啊。” “这里是爷爷的房子，小姑来住，无可厚非。但以我对小姑的了解，她不是个好相处的人，你以后照顾孩子上班就挺累了，她要是在没事找事，这日子多难受啊。” 宋语也是这个意思。 “那你说怎么办？” 霍天想了想道：“她要真的没地方住，等我们搬到四合院，这里就给她住呗。爷爷是要跟我们住，还是要在这里跟小姑住，都行。” 见霍天心里已经有了主意，宋语嗯了一声，“那就听你的。” 就这样，霍敏君保持着一个星期来这边两趟的频率，在霍家大院刷自己的存在感。 宋语也没发现霍敏君有什么别样的心思，也就没在管她。 她每次来，老爷子明显都很高兴。心情也比往常要舒畅一些。 说句不孝的话，老爷子也这么大的岁数了，只要是能让他高兴的事，宋语支持都来不及，更别说阻拦了。 霍敏君除了第一次来的时候，表现的不太让老爷子满意，后面几次，都把老爷子哄的挺开心的。 十月二十来号，霍家就开始为楠楠跟东东的满月酒操办了起来。 霍天整理了下宾客名单。 双方都没什么亲戚，主要都是朋友。 宋语这边也就他们一家，加上小姑宋金枝一家。霍天这边，嗯，多了一个霍敏君一家。 其他的，都是朋友了。 宋语这么些年，交的朋友也不多。 刘凤英跟宋和，方小艾，庆红一家，柳眉一家人，高志强一家人，辰哥那边，还有陆姐。 白静云跟倪虹也说要赶回来。之前宋语生的时候，他们没来。 白静云从年初开始，就常驻海城了，那边的分公司也办的有模有样。 京城这边的律所，基本都是李昭在掌舵。 说实话，李昭这么些年，关系跟圈子，早就成熟了，白静云想超过他，不太可能。 索性就去海城那边发展分部去了。 之前宋语也跟倪虹电话交流过。 两人现在，谁也没说在一起，但已经过上了同居的日子。 在京城，风气还没这么开放，但在海城，似乎已经不算什么大事了。 除了他们俩的，老爷子那些常年还往来的下属们，也是要喊的。 还有陈主任，沈局长等。 这些年逢年过节，双方都还走动。 粗略算了下来，大概有十来桌人。 找半天，也选不好在哪里吃。 最后索性就定在了宋语的西餐厅。主要是安全。毕竟老爷子的有些朋友，来头有点硬，一般地方，不放心。 于是就通知下去，空出4号那天中午的时间。 宋语提前给柳眉打电话，让她安排，出个告示。省的到时候顾客白跑一趟。 柳眉一一照做。 请帖是霍天去送的。 为了隆重点，宋语特意花钱找裁缝，给他们一家定制了外套。 宋语的是冬款旗袍，霍天的是中山装。 两个孩子的，是唐装。 因为数量不多，又要的着急，价格自然是不便宜的。 这点小钱，宋语没放在心上。 2号就拿到了衣服。 都是量身定做的，自然是合身的。 虽然都是旗袍，但都不一样。 宋语跟霍天还有两个孩子的，一看就是一家人。 宋语给老爷子，吴秀兰，宋有根还有宋刚也都准备了新衣服。 第二天一早，一家人起床，吃过早饭喂过奶，在准备尿片跟奶粉，东搞搞西搞搞就九点多了，可以出发前去西餐厅了。 给他们的帖子上写的开席时间是十点58分。 这是方小艾给算的，好日子，好时辰。 等他们感到西餐厅，还没到十点。 还没人来。 柳眉一直在张罗着，看到他们来了后，赶紧放下手里的活，交代着领班们多注意点后，小跑着来到宋语跟前，看到她怀里那白嫩嫩的小人，稀罕的不行。 “快，给我抱抱。” 宋语把楠楠递过去。 柳眉一边接过一边问，“不认生吧？” 宋语笑着道：“抱一会儿行，长了还是认生的。” 柳眉抱着楠楠，小丫头今天带着个帽子，穿着红色的唐装，衬着那皮肤，白嫩嫩的，就跟鸡蛋羹似的。 “楠楠，楠楠，喊姨，快喊一声姨……” 楠楠第一次见柳眉，一双乌溜溜地眼睛，严肃着小表情 直勾勾地看着柳眉。 柳眉的心都要被小家伙看化的了，举着她动了动：“老板，我的妈呀，你这女儿，太好看了吧。” 宋语笑着道：“儿子也好看，像他们的爸爸。” 爸爸霍天抱着东东站在一旁，“也像妈妈的。” 柳眉见楠楠还是不对她笑，一手举着一手托着楠楠晃了几下。 小家伙毫无预警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笑了笑了，原来是想跟人疯啊……”柳眉一边说一边带着楠楠晃。 小丫头笑的口水都下来了。 没几下，柳眉就受不住了。 “小丫头敦实的很，我抱不动了。” 宋语赶紧接过。 柳眉又去逗东东。 东东比楠楠爱笑，只要人跟他“说话”，他就能配个你咿咿呀呀。 闹了会儿，也有一些员工过来远远的看着。 宋语趁机一人塞了一包包装好的满月礼过去。 十点多一点，宋刚开车带着宋有根还有宋金枝一家人来了。 宋金枝也忙得很，也就上次在医院看了一回，后来又去了一回，就没在见过了。 小孩子几乎是一天一个样。 宋金枝迫不及待的要抱，结果看俩孩子几乎一模一样，有点懵，“哪个是哥哥，哪个是妹妹？” 宋语也调皮了一挥，“您猜。” 第六百九十六章：满月宴（2） 宋金枝笑着走到楠楠跟前，小丫头脸肉乎乎的。 “肯定是你，东东出生的时候重一点。来吧，东东，让姑奶奶抱一抱。” 这会儿是吴秀兰抱着东东，她举着东东的小手：“东东在这里呢。” 宋金枝不相信，最后扒开尿片才不相信地问，“东东脸上的小肉肉，怎么看着还没楠楠多呢？” 宋语一手扶额，无奈的道：“丫头耍赖皮呢，不喝奶粉，只喝母乳。有时候不够喝，东东就得喝奶粉了。” 宋金枝嘎嘎笑，然后轻轻碰了下楠楠的小胖脸蛋，“机灵的小丫头。” 这时候，不少客人都来了。 高志强一家，庆红一家三口，陆姐是自己来的。 来的人，都要去看看两个一模一样的小家伙。 后来，辰哥也来了。 辰哥跟她未婚夫一起来的。 她手里还拿着一个相机。 在逗完两小孩后，大家伙轮流抱着两个小孩，拍照。 热热闹闹的。 很快，沈局长跟陈主任他们也带着家人来了，紧接着老爷子曾经的一些下属也断断续续地来的。 大家正说着笑着，忽然进来一群人，一个个看着都挺精神的。目光在人群里扫来扫去，有些人一边走一边看，还要看看桌子底下。 柳眉上前要问话，结果被宋语拉住了。 “别管……” 她猜到是什么人了。老爷子的朋友里，不乏一些电视机上才能看到的大人物。 这些人应该是他们的警卫，这也就是例行检查。 不然这些人，轻易请不动，这次能来，也算是给老爷子面子了。 霍天也看到了，立刻走了过去。 一番交谈后，这些人检查了一番就出去了，站在门口。 不一会儿，老爷子带头，并肩有两个人跟他说着话，后面还呼啦啦的跟了好几个。 这个阵仗，把庆红宋金枝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给吓的不敢说话了。 众人都有些始料未及，吴秀兰也有点愣。 他们一行人坐在雅座那边，之前来检查的人，不动声色的站成了一个圈子，将雅座跟大厅区分开来。 宋语拽着她们，“别看了，是老爷子的朋友。” 众人点点头，走到大厅这边继续说着话。 吴秀兰心道，平日里看老爷子和和气气的，就跟那些遛鸟闲逛的小老头没啥区别，没想到还认识这么厉害。 不一会儿，有个人过来找宋语，语气十分恭敬的道：“您好，老爷子那边让您把两个孩子抱过去给首长们看看。” 宋语点头，“妈，您跟我去。” 吴秀兰有些怂。 喊人的那个小伙子一笑：“您别怕，我们首长很好的。” 吴秀兰尴尬的冲他笑了笑。然后抱着东东，跟在女儿身后走了过去。 两个人走过去，人墙自动分开一个口子。 宋语抱着楠楠走在前面。 霍天看到后，立刻要接过楠楠，结果吴秀兰喊了他一声。 霍天走过来：“妈……” 吴秀兰把东东往霍天跟前一递：“你、你抱着东东，我我先回去。” 说完不等霍天说话，赶紧一扭身走了。 妈呀，她一靠近，就有种无形的压迫感，让她紧张的手脚发软，怕等下摔了东东。 宋语抱着楠楠走过去，“爷爷……” 霍镇伸手，要抱楠楠。 宋语将孩子递过去。 霍镇对身边一个老人道：“这是孙女，小名楠楠，楠木的楠，大名，霍华楠。” “……哈哈，你这个名字取的有意思啊。”那老者一边说，一边伸手逗楠楠。 霍镇笑着道：“孙媳妇给娶的。” 那老者看了宋语一眼，宋语冲他微笑。 霍天这时候走了过来，“这位是刘爷爷，喊刘老就行。刘老，这是我爱人，宋语。这家餐厅，就是她捣鼓的。” 刘爷爷点点头，环顾一周，“不错，外面是热闹的前门大街，一进来，里面却安安静静的，动静皆宜，不错，不错……” 宋语笑着道：“也就是闹着玩的。糊糊口。” “谦虚了，我听说aiya是你的公司。” 宋语嗯了一声。 “这个我知道，我家的小孙女，天天嚷着要吃。听说生意火的很，每次去都要排队。” 宋语一笑：“您孙女爱吃就好，回头我给您一些劵，每次去吃，凭劵能优惠。” 他们这些人肯定不缺钱，免费什么的，搞得就跟人家要占便宜似的，但给券，就很适合了。 刘爷爷乐呵地点头：“好啊好啊……小丫头肯定高兴坏了。” 宋语没再说话了，乖巧的站在一旁。 刘老看着霍天怀里的东东，“这个是儿子了吧。” “是，小名东东。东南的东。” “大名莫不是叫霍华东吧？” “您猜对了。” “啊哈哈哈……”刘老笑的直拍桌子，“老霍啊，你这两重孙子的名字真有意思。” 霍镇也笑。 其他人纷纷附和。 “霍老退休的时候，我们都还在扼腕，如今，霍老这是在培养接班人啊，一个华东，一个华楠……地图占一半，不服不行。” 宋语跟霍天也跟着笑。 老爷子伸手要抱东东。 霍天把人递过去。 刘老抱着东东，东东虚虚的站在刘老的腿上，歪着小脑袋打量着刘老的同时，一双小短腿蹦跶的厉害。 刘老冲霍镇道：“小家伙力气不小哎。” 霍镇点点头，“是的，有劲的很。” 刘老朝东东努努嘴，“小家伙，长大了记得接你太爷爷的班。” 东东看着刘老，一笑，露出粉粉的小牙床，“咿哦*……” “看，看，他在跟我说话呢。”刘老高兴的又道：“你这是答应了吧。长大了可不许耍赖啊。” 东东又是一阵鸟语的回复。 一老一少，说的挺有劲的。 周围的人都面带微笑的看着。 那边，霍敏君带着林凯来了。 这两人几乎是踩着点来的。 她一来，先看了一圈，没发现宋语跟老爷。 但是听到了老爷子的说话声，找了下，发现了后直接朝那边走去。 还没接近，就没人拦下来了。 勤务兵不认识霍敏君，以为是宋语宴请的客人，礼貌的道：“女士，这边在谈事，不太方便。” 第六百九十七章：老爷子的打算 霍敏君一愣，从这些人的外形也看出他们的不寻常来，她也没说什么，只是透过缝隙往那边扫了一眼。 霍敏君看到了一个在只在电视机里才能看到的人，顿时内心就激动起来。 果然，这条路走对了。 她掩下心头的激动，拽了拽儿子林凯，踮着脚尖朝里面喊了一声爸。 这一声爸，把这些老家伙们喊的不说话了，一个面面相觑，喊谁啊？不认识啊？ 这一声也把这些警卫兵给喊愣住了。 老爷子正在跟老朋友说着话呢。 闻言扭头一看，是霍敏君。 “你来了……” 警卫兵一看，赶紧让开，让霍敏君过去了。 霍敏君面带微笑，走到跟前。 五十多岁的人了，也不是真的没脑子，真要钻营起来，那些道道儿，比宋语要懂得多。 但懂是一回事，能不能运用好，又是另外一回事。 她冲霍镇又喊了一声爸，然后冲其他人笑了笑，最后走到霍镇跟前，弯着腰状态亲密的拍拍手，要接过他手里的楠楠。 嘴里还念叨着，“楠楠，有没有想姑奶奶啊，姑奶奶抱……” 结果楠楠很不给面子，看了她一眼后直接一扭头，抱着老爷子的脖子不撒手了。 老爷子一边被她这小样子逗地笑的合不拢嘴，但也有意让楠楠跟霍敏君亲近，到底是一家人嘛，这么想着，于是主动将楠楠递了过去。 但楠楠还是不愿意，扭着小屁股抗议。 霍敏君也不管那么多，直接将楠楠从霍镇的怀里拖拽了出来。 宋语压着心里的火，不想在外人面前丢脸，只心疼的看着女儿。 结果楠楠生气了，一到霍敏君的怀里，刚才还咯咯笑地小家伙立刻张嘴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憋着小嘴，委屈的不行的冲宋语张手，嘴里还咿咿呀呀的。 宋语心疼的不行，这下子也不管那些了，直接过去把女儿抱在了怀里。 楠楠像小狗一样，埋着小脑袋，委屈的不行的朝宋语怀里拱。一边拱一边哭，可伤心了。 听到楠楠的哭声，吴秀兰着急了，赶紧从那边走了过来，但也没过来，就站在警卫兵组成的人墙外面着急的看着楠楠，一脸心疼坏了的样子。 楠楠一哭，东东愣了两秒，看着楠楠，小嘴一憋，也跟着哭了起来。 好嘛，刚才还其乐融融的场面，顿时就变得尴尬了起来。 霍敏君最尴尬，她不甘心佯装开玩笑的道：“小丫头片子没良心，这才几天，就忘记姑奶奶了啊。亏得姑奶奶还给你买吃的。”说着还要去点楠楠的小脸。 宋语再好的脾气这会儿也有点绷不住了。 她一侧身，躲开了，也不看霍敏君那难看的脸色，脸上还带着笑意，冲霍镇还有其他人道：“小丫头估计要睡了，吵睡呢，我先去哄哄她，爷爷，刘老，今天是自助餐，我特意让大厨准备了适合你们吃的，喜欢待会儿就多吃点。” 霍镇点点头，“知道了，这边不用你招呼了，你去忙吧。” 宋语朝众人点头，走了。 霍天见状，走过去将东东交给了吴秀兰，然后拉了下宋语的手。 宋语看了她一眼，抱着孩子走了。 霍天心里也知道媳妇儿是生气了。 “小天……” 霍镇在那喊。 霍天只能转身回去。 爷爷的意思，他很明白。 霍家现在还能依靠爷爷的威望，没人敢对他们怎样，但爷爷已经老了，年岁也大了，能活多久，能罩他们多久？谁也不知道。 那天他跟爷爷说不想在医院工作，想继续攻读学位的时候，第二天爷爷就表达了他的想法。 想让他从政。 他现在的人脉都还在，想要让霍天从政，也是能说的上一两句话的。 等他一蹬脚，人没了，那可就真的是人走茶凉了。 得为霍家以后的发展考虑了。 再说，宋语的生意越做越大，他也有了两个孩子，他得担负起这个责任来。 但霍天不太想从政。 两个人没说通。 老爷子估计是想借助这个机会，让他选择。 霍镇看了眼霍敏君跟林凯，道：“这边也没你们的事了，去跟他们说说话去吧。” 这意思就很明显了 霍敏君哎了一声，冲林凯道：“你不是说想你姥爷么，你就跟你天哥一起，陪陪你姥爷。” 林凯哎了一声。 于是霍敏君走了，林凯留下来了。 老爷子也没再说什么。 霍家这一代人丁还是单薄的，天儿要是从政，有林凯在一旁帮忙，也是会轻松许多的。 这也是他没让林凯走的原因。 孩子们一走，刘老等人也就开始唠家常了。 很多事情，都是从家常聊起来的。 刘老问霍天学习的情况，得知他现在在主攻外科，辅修中医后，点点头，“老祖宗的东西，能学一点是一点。” 霍天点头。 “小天，有没有想过换个地方当医生？” 霍天不解的看着刘老。 “现在我们也在面临改·革，急需高学历人才，野战医院很辛苦，但能让你体会别样的热血。” 这意味就很明显了。 霍天看了老爷子一眼，见老爷子没看他，他想了想道：“当年转校，说实话，一直是我心里最懊悔的一件事。” 刘老看着他。 他继续道：“可后来成了家，又有了孩子，心就比之前软很多，想多陪他们。” 刘老道，“守护大家，也是守护小家。” 霍天点点头，也没把话说死，“不瞒您说，我还想继续往下读。” 刘老也是一时兴起，点点头：“多读书总是好的。要是需要的话，等你学业有成了，再进入系统走一圈，对你的前途来讲，会好很多。” 林凯坐在一旁，表情淡定，但脑子里早就转了起来，但他没插话，只安静的听着。 霍天点头：“您说的是，我会认真考虑的。” 众人聊了一会儿，外面的自助餐就开始上菜了。 霍天起身，“店里的牛排都是空运来的，还有一些易消化的食物，我去给你们拿一点。” 霍镇跟刘老都点了点头。 “几位叔伯，走吧，这种自助餐的模式，就是敞开肚皮吃，吃多少拿多少。” “哈哈哈，走走走，就怕等下把你媳妇给吃穷了。” “那您可得使劲儿吃……哈哈……” 一群人说说笑笑的去取餐了。 第六百九十八章：新的契机 林凯最后才站起来，“姥爷，刘老，我去给你们端点热牛奶吧。这天气，喝热的好一些。” 霍镇点点头，转头对刘老道：“这是我外甥，你知道的，当年……孩子既然来了，我肯定得照拂一二。” 刘老点点头，打量着林凯，半天后问：“现在做什么事？” 林凯神情腼腆，抓了抓脑袋，“实不相瞒，因为笨，读书迟，今年才刚大学毕业。” 刘老笑着点点头：“大学毕业好啊，国家急需人才，好好干，以后做个对社会有用的人。” 林凯看了霍镇一眼，不知道刘老的话是什么意思。他才毕业，还没上班呢。 现在大学毕业已经不包分配了，想进系统，找个好点的铁饭碗，已经不容易了。 之前他妈托人找关系，最后给他找了个街道的工作，他嫌太繁杂了，这样一级一级的熬，得什么时候才能升上去？ 他姥爷多厉害的人啊，放着这么好的关系不用，还弄的水火不容，这不是脑子被门挤了么。 林凯一方面是想靠霍镇的关系，进入这个圈子，另一方面，也是真心想帮着他妈跟他姥爷修复关系。 霍镇冲林凯点点头：“去拿热牛奶吧。” 林凯看了两人一眼，哎了一声后走了。 等他走后，霍镇看着刘老，叹口气的道：“也是孽缘，让老伙计看笑话了。” 刘老拍了拍他的手，“跟我还说这么见外的话？当年要不是你，我早就是一捧黄土了，你伤退也是因为当年的伤势，不然现在我的位置，就是你的。” 霍镇摇摇头：“这是你自己的功劳，跟我可没关系。” 刘老哈哈笑，最后又拍了拍他的手：“我知道你的意思，大事不敢保证，小事还是能说的上话的。” 霍镇看着老伙计，神情也是十分的动容：“我这黄土都埋到脖子了，也不知道哪天睡下就起不来了。真要有那么一天，霍家，还都指望你帮我照看一二。” 刘老没在说话，只抓着老伙计的手攥住没放。 他们这一代人，看惯了生死，哪一天真走了，还能睡八·宝山。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子孙后代了。 他懂老伙计的顾忌。 宋语抱着楠楠，没再去那边了。跟一群朋友吃着喝着，聊着天。 高志强说最近有块地皮，想吃下来，但又不知道干什么，一时间犹豫不决。 宋语听了十分心动。 让高志强帮忙打听下，多少钱。 高志强问：“你有打算？” 暂时没打算，但是地皮在以后，肯定是非常吃香的，尤其是京城的地皮，买一块肯定是赚一块的。 宋语也没点明，含糊其辞说了两句。 高志强也降低了声音，小声的道：“那正好，大后天，有个拍卖，咱们去看看？” 宋语没去过拍卖会。 “都是一些地皮拍卖，是一些国营单位的产权，有些经营不下去了，得卖了，还有技术拍卖的。买不买两说，可以去看看。” 宋语有些心动，“成，那到时候去看看。” 高志强本来就是随口一说的，但见宋语那神情，也跟着心动。 不说肉联厂，就说去年，宋语让他买房子。 当是还觉得花这么多钱买个房子有点亏，要是投入到生意里，肯定能翻番。但如今在看，房价已经比去年涨了不少了。 宋语肯定是财神爷家的亲戚，她看中的东西，肯定都能挣钱。 这边聊的差不多了，不少人下午还要去上班呢。 霍天这时候走了过来，让她抱着孩子去送送刘老。 宋语赶紧擦嘴起身，转头吩咐柳眉，将空运来还剩下的牛排统统打包好拿来。 柳眉照做。 宋语这才将跟几个小朋友咿咿呀呀吵个不停的兄妹俩抱着去送人了。 刘老众人还站在门口。 宋语抱着东东，霍天抱着楠楠。 刘老看到他们来了后，从口袋里掏出两个红包，亲昵的塞到他们的小口袋里，然后拉着东东的小手，“来，曾爷爷给你们的，好好长大，报效国家。” 楠楠跟东东都是刚跟一群小孩子疯过的，虽然不能走，不会说，但看着别的小孩跑来跑去，也激动的咿咿呀呀，。 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到这么多小孩，新鲜的不得了，所以这会儿根本就不困。小脸到现在都还红扑扑的，可爱的紧。 东东咿咿呀呀两句后，蓦的攥紧了刘老的手，冲刘老笑的露出牙床，还使劲的晃了两晃。 刘老也高兴，“哟，这孩子在跟我打招呼呢。” 宋语举起东东的两一只手，学着小孩的声音道：“东东说谢谢曾爷爷……” 刘老又逗了逗楠楠，然后跟霍镇还有霍天打了个招呼，就要走了。 宋语赶紧道：“刘老您稍等，我让厨房给您准备了点东西。” 这时候柳眉也提着包装好的牛排跑了过来。 空运过来的时候就是包装好的，还剩下一箱，没拆分，柳眉直接拎来了。 宋语将孩子递给一旁的吴秀兰，接过柳眉手里的包装箱，不大，也就五十公分，四四方方的。 “您孙女肯定也爱吃，作料也给您准备了一份，回去把里面的黄油放在烧锅里热融化，再放牛排就可以了。” 刘老看着这一箱子牛排，点了点头：“你有心了。” 立刻就有人过来接过宋语手里的东西。 刘老又朝霍镇道：“行了，我还有事，年底不是有个疗养么，你也去吧，我俩再聚。” 霍镇点点头。 刘老转身走了，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门后，有人打开车门，刘老坐了进去。 其他人也纷纷上车，坐上军车，呼啸而去。 刘老一走，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那种气场，无形的压着众人不敢大声喘气。 霍镇看了宋语一眼，“你做的很好。” 宋语笑了笑：“我也是听他们说，就牛排你们吃的多一点，好消化，又不像猪肉这些脂肪多的，多吃点无妨的。” 霍镇点了点头，转身进去了。 到了一点半左右，所有的人基本都走了。 宋语给的回礼也十分的浓重，每个里面有包装精美的西式蛋糕八个，鸡蛋十个，蛋糕跟鸡蛋上面，都点了红点点。 代表圆满跟喜庆。 第六百九十九章：谈话 除了这些，还准备了面条两把，牛奶糖二十个，还有一张西餐厅价值100元的免费劵，和快餐厅那边100元的免费劵。 基本是回礼远超过赠礼了。 中午是大家伙儿一起热闹，晚上，就是一家人回家热闹了。 一行人回了家，早就请好的理发师也上门了。 要给两个孩子剃头。 本来是满月的时候剃的。但因为是两个月才办的满月酒，所以剃头也就放在今天一起了。 剃头师傅背着一个小木箱，里面放着工具。 回来的路上，楠楠跟东东都睡着了。 这会儿两人抱着小家伙，让剃头师傅给剃头。 先给哥哥东东剃头。 这时候没有电动剃须刀，都是手动的。一点点慢慢的推。 很快就剃成了个小光头。 吴秀兰指使宋有根，把胎毛留着，要做胎毛笔，以后抓周的时候，要用到的。 宋有根乐呵呵的收集头发。 东东帝剃好了后，轮到楠楠了。 小家伙比较敏感，皱着眉头撅着小嘴，时不时的动一下。 理发师也是小心又小心，就怕不小心给孩子头皮蹭破了。 心惊胆战，给小祖宗剃好头，那边，霍天已经准备了一个大大的红包了，也给了一份回礼。 剃头师傅拿着红包，回礼就推辞说不要了。 宋语道：“拿着吧，准备的有的多。” 剃头师傅这才拿了，谢了又谢，说了一箩筐的吉祥话，这才离开。 等剃头师傅一走，宋语跟吴秀兰抱着两个小家伙上楼睡觉去了。 霍天则拿着糖果跟红鸡蛋，给周围的邻居送去。 讨个吉利。 楼上，母女俩把孩子安顿好，吴秀兰看着女儿有些疲倦的脸，“还早，你也睡会儿，晚上多少人来吃饭？我去买菜。” 宋语算了算，“就小姑一家，干妈中午没来，晚上要来的，霍天小姑来不来就不清楚了，也准备着吧。” 吴秀兰点点头。 “今天，我看女婿那小姑子，会来事的很，一个劲的跟服务员打听你店里生意咋样。” “嗯，让她打听，就是打听出个花来，也跟她没一毛钱关系。” 吴秀兰道：“我也不是挑拨，就是觉得，看着一脸算计的样子，你别吃亏就行了。” “好，我知道了妈，我也睡会儿。” 孩子才两个月大，经常半夜起来要喂奶，东东喝奶粉还好点，楠楠那是必须要亲自喂的。 有时候楠楠喝着喝着，她就睡着了。 有一次差点给楠楠呛着，要不是吴秀兰发现了，那就真危险了。 自那以后，她再也不敢大意了，所以现在最缺的就是觉了。 吴秀兰轻手轻脚的走了，跟看电视的老爷子说了一声，也没让保姆跟着，就跟老头子俩去晃荡着买菜去了。 霍天把邻居的鸡蛋跟糖果都送完了后，回到家，就看到霍镇坐在客厅，似乎是在等他。 霍天知道，肯定是有事要说。 他走过去，喊了一声爷爷。 霍镇看着霍天，指了指一旁的沙发，“坐。” 霍天坐下。 “今天聊了这么多，有什么想法吗？” 霍天看着爷爷，爷爷有些浑浊的眼睛，正十分坚定的看着他。 霍镇收回视线，叹口气：“你也是三十的人了，也是丈夫也是爸爸，该明白有些事情，不是想做不想做，而是必须得做。” 霍天点头，“爷爷，明天，明天我一定给您一个答复，成吗？” 霍天闻言，也猜到他是要跟宋语商量。 “就说一句不好听的，我要是死了，就小语现在的生意，你觉得有没有人会眼红？眼红了怎么办？你能护她周全？孩子，咱不能等到那天再去想这些，得未雨绸缪。” “你爸妈走的突然，说实话，确实把我吓到了，不让你去军校，怕你以后有什么不测。我得给霍家留一条根。” 霍天点点头。 “这次不一样，从·政，只要心思正，不会伤及性命。还有半年你也就毕业了，凭着这个文凭，你可以干的事情很多，这个年纪，也是个能稳重的年纪，从头开始不怕，怕的是不敢努力拼搏一把。你想想吧。不说为了霍家，就为了你的妻儿。” 霍镇说完这些，起身：“我去找老白下棋去了。” 霍天站起身，“我送您。” “不用，你也忙了一天了，去歇着吧。” 老爷子走了。 霍天看着霍镇的背影，早就有些驼背了，如今虽然看着起色还不错，但到底是老了。 他扭头看了眼楼上，然后拾阶而上。 轻轻推开门，发现娘三都睡着了。 霍天轻轻关门，走到床边，目光挨个在三个人身上来回的巡视着。 爷爷说的对。 这些年他太散漫了。把重担都压在年迈的爷爷跟宋语身上。 爷爷能罩着家里，宋语能挣钱，他就专心的做他的“仁医”。 如今，也是时候承担起家庭的重任了。 想到这里，他又轻轻地离开了。 五点的时候，霍天去接的宋和还有刘凤英，两人中午有事没赶上，一来就塞了两个大红包，又给买了不少的东西，然后就要抱小家伙。 东东还算给面子。但楠楠还是不行。 宋语看着眼眶有些发热，但心里高兴，这么些年，也不执着是不是亲生的了，这两个爸爸，两个妈妈，都是她最亲的人。 宋金枝那边是在太忙，走不开。最后只有张鹏跟张海宽蹭宋刚的车一起来的。宋刚会京城这么久，住四合院那边不方便，有时候应酬，回来都很迟了，怕打扰宋有根休息，又怕被念叨。 反倒是之前跟宋金枝他们一起买的屋子很方便，三环边上。 现在新的高楼大厦，都是从这边开始建的，工作方便，又不用被念叨。 这屋子之前张海宽也给一起简单装修过，所以也就在那边住下了。 霍敏君跟林凯，倒是都来了。还买了不少的东西。 进屋就跟老爷子说话去了。 宋语也没管。 她下午起来后，亲自调了一大碗酱料，把吴秀兰买的鱼和鸡腌制了一番，很久没吃瓦罐鱼跟小公鸡了，还怪想吃的。 正好天也冷了，这两个菜，能保温。 掌勺的事，就交给了吴秀兰。 第七百章：打听 十一月的天，五点就黑了。 晚饭人不多，都是一家人。六点，准时开席。 开席后，两个保姆去看孩子，换刘凤英下来吃饭。 霍天开了一瓶红酒，每个人都倒上了一点。 老爷子端着杯子，坐在那笑呵呵的道：“今天是楠楠跟东东的满月宴，两个孩子眨眼都两个月了，时间过的快，都是一家人，不说那些虚的，我啊，也老了，就希望你们以后能和和气气，相互扶持。” “爸……”霍敏君第一个表态，“您放心，我是长辈，我肯定会照顾他们的。” 吴秀兰看了她一眼，心说你说这话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么？ 霍敏君离婚这事，她自然也知道的。 吴秀兰的思想还是很传统的。 虽然来京城这么久，也算是见了世面。 但你霍敏君不是那小年轻啊。 都一把年纪了，还能闹离婚，这人，肯定是不好相处的，不然谁愿意一把年纪离婚被人笑话啊。 这段时间霍敏君也经常来，话里话外总感觉有刺。 就跟吃鲫鱼似的，一个不小心，就能被软刺刺一下，还不能说，说了就是你多心，你计较，你无事生非。 霍天道，“小姑是长辈，是我们该孝敬您。” 霍敏君笑着点头，“相互照顾。” 大家举杯，喝了第一口酒。 霍敏君跟林凯，是第一次吃瓦罐焖鱼跟小公鸡煲的。 霍敏君本来还想说话的，结果一吃就停不下来了。 张海宽跟张鹏，也是第一次吃这两个菜。 “呜……”张鹏将鸡肉吞下去，“妈呀，二舅妈，你做的菜也太好吃了吧。” 吴秀兰也好久没吃了，一边被辣的吸嘴，一边笑着道：“这个我不敢占功劳，是你姐腌制的。” 张鹏冲宋语比了个大拇指，“姐，你这手艺，不去当厨子都可惜了。” 宋语因为要喂奶，不敢吃太多，只挑一些清淡的吃。闻言笑着道：“我还真当过厨子呢。” 说这话的时候，斜睨了身边的霍天一眼。 霍天没说话，只将手放到桌子底下，攥着她的手，“媳妇儿，往事不堪回首，饶了我吧。” 霍天不说还好，一说众人都好奇的看着他们俩。 林凯更是笑着道：“这话听着有故事啊。” 老爷子也乐呵呵的看着他们，没有要打断的意思。 霍天见状，叹口气道：“简单来说，就是几年前，我被猪油蒙了眼，没发现小语的好，让她吃了不少的苦头。” 宋语斜睨他，“你那是被猪友蒙了眼？你那是被狗屎糊了心。” 霍敏君一皱眉：“吃饭呢，说这么恶心的话题做什么。还让不让人吃了。” 宋语瞥了她一眼，淡笑道：“是我的错，小姑您多吃点，之前不是说小时候吃不饱么，这个菜不是我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吃过的都想在吃。酱料还剩下点，回头我给你腌制好，您带回去自己做，简单的很。” 霍敏君有些意外的看着宋语，闻言也笑着道：“行，那我就厚着脸皮要了。” 霍镇淡声道，“一家人，说什么厚脸皮不厚脸皮的。” 宋语附和，“就是，小姑你也太见外了。”说完还给霍敏君夹了一块鸡肉，冲她笑的十分热络。 霍敏君也没说话了，一顿饭吃的算是热热闹闹的。 吃过后，时间还早，林凯想了想，说要不打打牌吧。 正好人手也够。 闻言众人都看着霍天，霍天则看着宋语。 宋语也道：“行啊，好久没热闹了。” 宋语发话了，众人把桌子清理出来。 霍天，张海宽，宋刚，林凯，四个人玩。 其他人在旁边站着。 打升级。 宋语不太懂这些，但也知道，这个得算牌。 看了会儿，小家伙吵着要睡觉了。宋语跟吴秀兰上楼哄孩子去了。临走的时候，让霍天等下记得把人送回去。 霍天应声。 老爷子的作息也很正常，九点半一到，就准时上楼休息。 剩下几个人还在那观看。 输赢都有，也不太大。 但林凯输的最多。 霍敏君在一旁转悠，看其他人的牌，然后又站在林凯身后，让他出什么。 林凯皱眉，将牌一盖：“妈，没事您看电视剧，打牌呢，你这样不好。” 其他人没说什么。 霍敏君闻言，脸上有点不太好看，但也没跟儿子争执，去看电视了。 那边，刘凤英也在看电视。 霍敏君第一次见刘凤英。 刚才吃饭的时候，听霍天喊干妈，估计就是认的干亲。 于是就跟刘凤英聊了起来。 刘凤英就知道霍敏君是霍天小姑，老爷子的小女儿，其他一概不知。 人家跟她聊，她当然也热络的跟人聊天。 刘凤英老实巴交的人，又不知道霍敏君是个什么人，这么一聊天，很快，家里情况就被人摸的一清二楚了。 得知她儿子在部队，现在开的小店，是加盟宋语的品牌的，一天收入还不错，顿时就有些眼红了。 这些乡巴佬，居然挣的钱比她还多。 霍敏君心里有了想法。 十点半的时候，牌局那边停下来了。 林凯输的最多，但结束的时候，霍天把钱都还给他了。 林凯不要，一脸窘迫：“哥，你这是笑话我呢。” 霍天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只是你还没工作，存点钱不容易，我们就是打着玩玩的。拿着吧。” 林凯不要，把钱往桌上一丢：“一码归一码。” 见他坚持，霍天也没说什么了。 霍天道，“那行，我送你们回去吧。”这里房间不够，要是在四合院，都能住下。 商量了下，宋刚送宋有根、张海宽跟张鹏回去的时候，正好顺带着把刘凤英还有宋和送回去，挤一挤，也坐得下。 而他，去送霍敏君跟林凯。 宋刚点头应允。 刘凤英走的时候，还拉着霍敏君的手，让她有时间去她店里玩。 霍敏君说一定去一定去，一个多小时的唠嗑，关系看起来瞬间就熟了不少。 宋刚带着他们先走的，霍天又从家里拿了一些东西给霍敏君，这才开车送他们走。 “我上去跟你媳妇儿打个招呼吧。”霍敏君道。 霍天拒绝了，“她跟孩子肯定都睡了，一家人，这么客气干什么。” 第七百零一章：相互试探 霍敏君也没坚持。 霍天没去过霍敏君在京城的落脚点。 等绕了大半个京城，把人送到的时候，霍敏君非让霍天上去坐坐，喝杯水。 霍天也就跟着他们上去了。 外面的环境看着就不太好，破旧，杂乱。 这种一看就是以前单位宿舍。楼梯是架在墙外面的，有些木头看着都腐朽了，有种一脚踩下去就会掉的感觉。 上了二楼，霍敏君开了灯。 霍天在看到他们的居住环境，也是有点感慨的。 就一个单间，大概四五十个平房，被隔成三个区域。 一个厨房，两个房间，看起来简陋又寒酸。 霍敏君忙着给霍天倒水，一边倒水一边状似无意的诉苦：“忘记屋子没收拾了，下午我走的匆忙。幸好还有热水，你趁热喝，不喝的话，暖暖手也可以。” “谢谢小姑……” 霍天接过，捧在手里。 霍敏君环顾一周，叹口气道：“当时来京城来的匆忙，没想到京城物价涨得这般厉害，房子也不好租。旅社住不起，所以也就仓乱的租了这个地方。好在附近生活很方便。” 霍天嗯了一声。 见他没什么表示，霍敏君又道：“我性格不好，我也知道，我跟你姑父离婚，什么都没要，就带着儿子走了。” 说完看着霍天。 霍天点点头，霍敏君都把话说的这么直白了，他要是再不说点什么，也过不去。 于是他点头：“您是爷爷的女儿，有些东西，你应该得的。” 霍敏君等的就是这句话。 霍天索性也趁着这个机会，把那天跟宋语说的话给霍敏君透个底，省得老被这人惦记着，被人惦记的感觉很不好。 “我跟宋语过一段时间就搬到小语买的四合院里去住，那边有炕，孩子住着舒服，不遭罪。到时候大院这边空着，您问问爷爷，行的话，你们就搬过去住。” 霍敏君也有些意外，她没想到霍天会说的这么直白，还以为要费点功夫呢。 霍天也懒得跟她虚以为蛇，声音低沉，“小姑，虽然我对您没什么亲情，但您是爷爷的女儿，只要不做错什么事，我们都还是亲戚。” 这话，也算是给霍敏君交个底。 只要不作妖，什么都能商量。反之，你自己玩去吧。 霍敏君也听出来了，松口气的同时，脸上到底还是有些挂不住的。 林凯这时候哎了一声，“哥，你别误会，我没想着要跟你抢姥爷的财产，真的，我就是……就是想让姥爷帮个忙，找个体面点的工作，等我工作了，我就有能力养活我妈了。” 林凯这话，大部分也算是真话了。 霍天点点头：“嗯，我知道。时间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什么事情，你们跟爷爷商量着来就行。” 说完搁下茶杯，转身出去了。 霍天一走，林凯赶紧追上，愣是把霍天送到了车上。 他道：“哥，我知道我妈以前干了很多愚蠢的事情，我也不为他狡辩。那时候做主的是我爸，还有我那个大舅。但现在，只有我跟我妈了，我还是能做我妈的主的。我回慢慢引导我妈的，你要是能相信我，我保证，我林凯以后就是你的左膀右臂。” 霍天看着林凯，才二十二岁的年轻人，脸上还有一些稚嫩。 他拍了拍他的肩膀：“行，这话我听进去了，回去吧。” “哎。”林凯也没墨迹，“哥您开车小心点。”说完转身就回去了。 霍天打开大灯，给他照明。 等他拐弯走了，这才倒车出来，往家开去。 不管霍敏君还是林凯的话是真是假，还是那句话，他们要爷爷的财产，那是他们应得的，只要爷爷愿意给他不会阻止，但别的，不行。 霍天回到家，都快十二点了。 全家人都休息了，保姆听到动静，起来给他烧水烫脚。 等霍天收拾好回了房间，宋语正在给两个孩子喂奶，吴秀兰也在一旁帮忙。 霍天赶紧接过吴秀兰手上的奶瓶，“妈，您去歇着吧，剩下的我来。” 吴秀兰也没多话，把奶瓶给了霍天，回到房间了。 等两个孩子睡着了后，霍天把他看到的，以及霍敏君还有林凯说的话，跟宋语说了说。 宋语问：“你信吗？” “一半的一半吧。” 紧接着又把下午霍镇跟他说的话，跟宋语说了两句后，道：“这么大的事，总是要跟你商量下的。” 霍镇说的话很对，宋语靠在床头，瞥了他一眼问：“你想从·政吗？” 霍镇想了想道：“说实话，当年从军校改读医学院，现在又要搁下医术，去从·政，我……不适应，但是为了你跟孩子，为了霍家，这一步我必须得走。” “好，那就走。” 宋语说着靠过去，挽着他的胳膊：“我跟孩子们，都会是你坚强的后盾。” 霍天转头亲了下她的额角：“只是又要辛苦你了。” 宋语一笑：“我劳碌命。别想了，睡觉吧。” 霍天嗯了一声，将灯调暗后，也躺下了。 第二天，霍天早早就起了去了学校，回来的时候告诉霍镇，他听他的安排。 霍镇有些浑浊的眸子里，夹杂了些许喜意。 他嗯了一声，“那你先好好毕业，我先安排着。” 霍天真诚的对霍镇说了一声辛苦了。 霍镇一笑，“臭小子……” 霍天笑了下，要上去看儿子女儿，又被霍镇给叫住了。 霍天扭头看他。 “你弟弟林凯那边……” 霍天想到林凯昨晚上跟他说的那些话，他道：“我昨天送小姑回去，看到他们居住的地方确实不太好。这几天也冷了，正打算跟您商议哪天搬回四合院呢，有炕，孩子们舒服。” 霍镇点点头。 霍天继续道：“到时候您跟我们回四合院，这边要是允许的话，就让小姑他们暂时住吧。” 霍镇看着霍天。 霍天一笑，“您这么看我做什么。” 霍镇拍了拍孙子的肩膀：“你能这么想，我很欣慰。” 老爷子不是没这么想过，但又怕霍天跟宋语有想法。 女儿是女儿，但还是孙子跟重孙子才是霍家的人。 这一点，老头子是无比的坚定且清晰的。 霍天道，“都是一家人。” 这句话霍镇爱听。 第七百零二章：我不要的你随意 他想了想道：“我打算先给小凯安排个工作，让他先进系统，到时候等你进来了，他在帮你，你也没个兄弟，你这一辈，也就他能帮你了，先培养他，让他成为你的左膀右臂。” 霍天道：“不是我不愿意，就是觉得，他有他的人生方向，不需要为了我舍弃自己。” 老爷子闻言眉毛一竖，一瞪眼：“那是他该做的，想要什么，就先要付出什么。” 霍天不说话了。 老爷子决定了的事情，是很少会改变的。 那就随意吧。 不过爷爷有句话说的对，想要什么，就要先付出什么，天底下哪里有免费的午餐吃？ 既然已经决定了，那就要先去医院，正式的把那边的工作结束了。 下午霍天没课。 等娘三睡下后，他才开车去的医院。 这次，没去他们科，而是直接去的人事科。 管人事的主任一听霍天要辞职，也是愣了下。 霍天是他们院里这些年轻大夫中的佼佼者。 不然医院也不会答应他在职去读研。 人事主任看着他：“霍医生，别意气用事嘛，之前你跟袁主任那事，我们也听说了。袁主任就是嘴巴说话不好听了点，你要请假照顾爱人，院里最后不也同意了嘛，对吧。” 霍天点点头：“我知道，袁主任是我们科室最厉害的人，他的为人我很清楚。我离职不是因为袁主任，我打算继续读书。” 人事主任见霍天似乎主意以定，还是劝了劝，“我跟你透个底，院里本来是打算等你拿到学位证书后，给你升为副主任医师的。你今天才三十岁，这个年纪，就成为副主任医师，那是很多人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啊。霍医生，可要想清楚了。” 霍天点头，“谢谢院里的抬爱。” 人事主任见他去意已决，只好在意见那一栏写了同意，但最后还是对他道：“最好还是要院长那边签个字。” 霍天接过，嗯了一声后拿着辞职报告去找院长了。 院长正好在。听见敲门声，让他进来。 看到霍天，院长也是意外了下。 然后笑呵呵的道，“你爱人那边没什么大事了吧。” 霍天嗯了一声，“谢您关心，没事了。” “那什么时候恢复在职啊，停薪留职久了，也不太好。” “今天来就是跟您说这事的，我打算辞职了，占个名额，确实不太好。” 院长一愣，“怎么，谁说难听的话了？” “没有……”霍天赶紧否认。 院长跟他老师，那都是关系不错的人。刚才跟人事主任说的话，那是借口。 但跟院长，霍天选择了实话实说。 听说家里要他准备从·政，院长也不好再说什么。 霍家老爷子的身份在那里，想要孙子从·政，还是能办到的。 闻言也就不劝了，毕竟那也是大事。 院长利落的签名同意了。 霍天道谢，然后拿出提前准备好的奶糖，还有西餐厅四张免费券，“给您的，这些年，多谢您的关照了。” 院长也没客气的收下了。 院长都签字了，人事主任那边自然也没什么可说的了。 很快，霍天的离职手续就办妥了。 真辞职了，心里多少也是有些遗憾的。 但想到家里人，他又将这些遗憾压在了心底。 他回到办公室。 不少人看到他后，纷纷打招呼，问他是不是回来上班了。 霍天没说，都是一笑带过，然后将准备好的喜糖，一人分一些。 等到了办公室，就看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一个歪果人。 想起来了，之前方红中说的，是袁主任挖过来的人才。 办公室里还有几个人在，这会儿看到霍天，都愣了下。 然后高兴的打招呼。 说实在的，他们这些新来的，霍天跟他们关系都一般。 在医院，他一直是个不苟言笑的人，不管是同事，还是以前带的实习的医生，好像都有些怕他。 一来二去的，跟他能说的上话的，也就没几个了。 一个老同事站起来，“霍医生，来上班啦？” 霍天笑了笑，问：“我之前的东西呢？” “哦哦，在，都在，给你收拾好了。”那同事一边说，一边从角落的拿出个小纸箱子，霍天的私人物品，都在里面了。 虽然知道人走茶凉，但看到这些，霍天心里还是被刺了一下。 说不在意，那是假话。 但他也没表现出来。 他接过东西。 那同事看了看道：“没听说你要回来，位置，位置……” 霍天冲他淡笑，“不用了，我已经正式辞职了，今天是来办手续的。”说完，把剩下的那点糖放到桌上，“我儿子女儿的满月喜糖，请你们的。” 说完朝众人颔首，转身就走。 “霍……” 一声不太标准清晰的普通话传来。 霍天回头，就见他之前位置上坐着的老外起身朝他走来。 “你是霍医生……” 霍天嗯了一声。 对方打量了他几眼，眼神带着一股挑衅，“不好意思，坐了你的位置。” 霍天敏锐的察觉到了，于是维持风度，也是一笑，“没关系，我不要的，你随便坐。” 那人脸色有些不太好看，“马，马潇潇……” 霍天皱眉看着他。 “什么意思？” “马潇潇，我……女朋友。” 怪不得对自己有一股敌意呢，原来是这个原因。 霍天心无波澜，脑子里都想不起来马潇潇长啥样了。 当年提出分手的，是她，他问心无愧。 他嘴角依旧是那一抹淡笑，“没关系，我不要的，你随意。”说完冲众人点了点头，走了。 他端着东西，刚走出大楼，闻讯赶来的几个人给他围住了。 内科的小赵，他们科室的方红中，还有护士廖欣等人都过来了。 “霍医生，您要走啊。” “我听他们说您辞职了，真的假的。” “你真不干了啊。”最后一句是方红中说的。 霍天看着这些人。 能说得上话的，也就这几个了。 他嗯了一声，也没隐瞒的道：“辞职了。” “为什么啊。”廖欣是个姑娘，容易感情用事。一听说霍天真的辞职了，顿时就有点泪意，说话都有些哽咽。 “还因为什么？霍医生还没走，人就挖了什么歪果仁来，吹的牛逼的不行，真动手术，不也就那样。”方红中愤愤不平的道。 第七百零三章：这就是现实 霍天抬手，轻轻拍了他的肩膀：“没证据的话，不要乱说，我是走了，但你还要在这里工作，没必要。” 方红中知道霍天这话是为了他好，当下也没在犟，垂着脑袋。 “好了，我走跟那些流言蜚语都没关系，是我自己要继续念书。不好再占着名额。对了，等哪天你们轮休，给我来个电话，我请你们吃饭。” 说完这句，霍天又不好意思的加了一句，“儿子女儿的喜糖，刚才都放在办公室了，回头另外给你们补。” 昨天没喊他们，也是有原因的。 一来不想他们破费，他们都是拿工资的人，辛苦钱。二来，也是因为没时间，还不如等他们轮休的时候，单独约出来呢。 几个人点点头。 霍天将几个的表情尽收眼里，最后道：“好了，我走了，都在京城，又不是见不着面了，说不定以后，又当同事了呢。” “走了。”说完，也没墨迹，下了台阶，一步一步走出医院大门。 众人看着他消失在大门口，怅然若失。 小赵看了众人一眼，“霍医生都走了……” “我们还是要努力工作，毕竟，咱可没霍医生那么能干，娶了个好老婆。” 叹气归叹气，活儿还是要干的。 离开了谁，医院都还是会照常运作的。 可他们离开了医院，不一定就能找到比这更好的工作了，这就是现实。 感慨一番，还是要回到各自的工作岗位的。 霍天回到家，将这些东西小心的放好。 宋语得知他辞职了，让吴秀兰跟保姆把孩子带出去，留下他们两人。 她拉着他的手，使劲儿的攥着：“以后霍医生就是我跟东东还有楠楠的了。”说完靠在他身上。 霍天就感觉肩膀一沉，看着靠过来的人，胳膊一伸，揽住道：“嗯，以后我也就只有你们了。” “霍医生，难受的话，你可以跟我说说的，我是个很好的倾听对象哦。” 霍天十分认真的想了想，“难受没有，失落倒是有几分。” 宋语将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因为坐月子养的有点肉的脸，看着还是十分有弹性的，她眨巴着眼睛问，“那怎么样才能不失落？” 霍天捏住她的下巴，抬高：“今晚我们回四合院，就我们俩。” 宋语脸蛋一红，霍天这话的意思，她听出来了。自从她怀孕后期到现在，两人都没在一起过。 “我不放心两个孩子。” 霍天故意一叹气，“我就知道，有了孩子，我在你心里的地位，那是直线下滑。我知道的。” 说完松开她，看着地面。 侧脸看，眸子垂着，一脸的失落。 宋语有些心疼，她伸手将他的脸掰过来，红着脸小声的道：“我们……等下我把他们喂饱了，我们就去，然后……再回来，成么？” 霍天一笑，附身亲了她一口，成。 宋语也知道，夫妻相处，还是要有些私密时间的，她确实冷落霍天太久太久了。 三点半左右，终于把两个小家伙给哄睡着了。 宋语特意跟吴秀兰说了一声，说她要跟霍天出去一趟，晚饭左右回来。 吴秀兰也没问干嘛去，就让她放心。 两人开车，直接去了四合院。 四合院也有两个多月没人住了，门一推开，还有点空气不流通的味道。 但两人也顾不得许多了。 一番云雨后，宋语躺在被子上，觉得比熬几个大夜还难受。 果然是身子差了不少，尤其是腰，感觉要断了。 霍天截然相反，就觉得这段时间憋着的感觉都释放了。 两人稍微趟了会儿，也不敢再耽搁。匆匆收拾了下，开始往回赶。 路上，霍天说明天让保姆抽空过来打扫下，找个时间搬过来。 北方的十一月，已经很冷了。 宋语靠在那，昏昏欲睡。 闻言也就是下意识的嗯了一声。 霍天不在打扰他，趁着等红绿灯的间隙，将自己的大衣脱下给她盖上。 宋语都浑然不觉。 等回到家，也是将人抱回来的。 吴秀兰正陪着两孩子玩，一看女儿是被女婿抱进来的，差点没吓得叫出声音来。 霍天赶紧道：“妈，没事，就是累了，睡着了，我先送她上去休息。” “哎哎，去吧。” 霍天将宋语放到床上，大概是闻到了熟悉的味道，宋语艰难的睁开眉头，“到家了？孩子们呢？” 霍天抚摸着她的头发，轻声道：“在下面玩呢，你再睡会儿，晚饭我让保姆给你准备好。” 宋语是真困，“那你看着孩子，饿了就送上来。” “嗯，放心吧。” 宋语很快就又睡了过去。 霍天将被子给她盖好，轻手轻脚的出了门下了楼。 吴秀兰见女婿下来，赶紧问，“小语没事吧？” 霍天有点后悔，到底是孟浪了下，把人折腾的够呛。 被吴秀兰这么一问，就觉得脸上有些发烧。 他不自在的道：“没事，就是累了。” 吴秀兰也没再问。 楠楠看到爸爸，短小的四肢拼命的划拉着，要到霍天身边去。 看到女儿，霍天心头一软，赶紧伸手抱过，狠狠的亲了一口。 小丫头被亲的咯咯发笑。 霍天见她笑的开心，于是有用嘴轻轻的碰着她的小胸脯，来回晃。 “咯咯咯……”楠楠笑的就跟小母鸡下蛋似的，停不下来。 惹的周围的人看着都在发笑。 东东见状，挣扎着也要过去。 霍天一手抱一个，逗逗这个，又逗逗那个。 两个小孩就跟比赛谁笑的更持久似的，一直笑个不停。 吴秀兰笑着阻止，“可别笑了，在笑就要笑傻了。” 霍天闻言也就歇下了。 结果两个小的还不高兴了。 哼哼唧唧的，楠楠更是虎着一张笑脸，冲霍天啊了好几声。 霍天惊讶的看着他，然后迷惑的问吴秀兰，“妈，她这是骂我？” 吴秀兰笑的不行，张开手将楠楠抱走，“楠楠乖，咱不骂人哈，骂人不是好孩子。” 楠楠又冲着霍天严肃这小脸啊了好几声。 谁也不知道她说什么，但那表情，把都人逗的不要不要的。 宋语这一觉睡的舒服，在醒来的时候，就发现两个孩子跟霍天都躺在她身边睡着了。 也不知道几点了。 第七百零四章：有缘人 宋语是被饿醒的，不然还是要继续睡的。 一边还有困意，一边又想继续睡。 最后还是饥饿战胜了睡眠。 她饿没关系，但不能把她儿子跟闺女饿着了。 想到这里，她轻手轻脚的起身，下楼，去了厨房。 厨房里有给她留的晚饭。 鸡汤，还有米饭。 大概是刚睡醒的缘故，她不想吃米饭。 看到那已经接了一层鸡油的鸡汤，她也不想吃。 忽然想吃炸酱面。 不能想，越想越想吃。 好久没吃辣了。为了喂奶，她整个月子里口味都保持清淡。出了月子，也没敢放开吃口味重的。 可这会儿，就是压制不住。 偶尔吃一顿，没关系吧？ 心里还在纠结着，但脚已经有自主意识的走到冰箱跟前，开始翻翻看有什么吃的。 然后就翻出来吴秀兰用盐腌制的鸡胗跟鸡肝。 还有昨天剩下的酱料。 半颗大白菜。 宋语的脑子里已经有了食谱了。 她将鸡胗跟鸡肝都拿了出来，有掰了几个大白菜的叶子，然后拿出吴秀兰做的剁椒。 刚准备开火，就听到客厅的灯被人打开的声音。 是保姆起来了。 “小语，饿了吧？我来做吧。” 宋语赶紧道：“不用不用，我就下点面条，你去睡吧。” 保姆见状，也没坚持，客厅的灯也没关了。 宋语洗洗切切，听到敲门声。 一回头，是霍天。 她惊讶地问：“你怎么下来了？” “饿了？” 宋语点头，“打算做个炸酱面。你要来点吗？” “好，我也饿了。我先上去看孩子。” 宋语嗯了一声，开始忙活了起来。 不到二十分钟，两碗热气腾腾的炸酱面就做好了。 宋语端出来放在桌子上，又上去喊霍天。 霍天见两个孩子都睡的安稳，赶紧下楼。 两人跟做贼似的，快速的将两碗面吃完。 宋语要洗碗，霍天道：“你上去吧。我来，水凉。” 宋语嗯了一声，上楼了。 等霍天把厨房收拾好再上来，宋语道：“明天打算跟老高去看一个拍卖会。” “拍卖会，拍卖什么？” “土地。” “你买土地干什么？” “还记得我之前说要做个酱厂吧。” 霍天嗯了一声。 宋语道：“先拍下来总是不亏的，到时候做不做再说。” “你有打算就成。” 夫妻俩正说着呢，两小的醒了。 楠楠哼唧着，就要喝奶。 宋语刚吃了辣椒，有点不太敢喂楠楠。 但楠楠逼着眼睛哭，没办法，只好喂她。 第二天，宋语早早的就起来了。 拍卖会是九点半，在一个区政府用来招待的酒店举办的。 高志强八点就打电话过来了，说等下来接她还是她自己过去。 宋语说不用了，她自己开车去。 两人约好在酒店门口碰头。 宋语挂了电话，感觉也要买个大哥大了。她不知道小巧的手机是哪年出来的，因为她上辈子的那段时间，都是一片空白的。 算了，还是买个大哥大吧。 等孩子们三个月后，她肯定是要适当的去公司转转的，没电话不方便。 一边想一边匆匆吃了早饭，又喂了一遍奶，叮嘱了一些事情，这才稍微描眉，抹了点口红，然后换上大衣跟平跟的皮鞋，拎着包，开着车出门了。 等宋语到的时候，高志强已经到了。 她停好车，走了过去。 高志强道：“听说这次来的人不少，大家都来抢地皮。” 两人一边往里走，宋语笑声道：“一共拍卖几块地皮？” “具体不知道，等下有资料。” 两人没在说话，进去后，登记，然后有人给他们号码牌。 两人看了一眼。 举牌分项目，专利知识产权这些，举一次牌就是两万块。房屋，一次十万，地皮，一次十五万。 对这个时候的人来讲，这个数额，还是有点大的。 高志强下意识的就蹙了下眉头。 宋语没参加过拍卖会，也没看到过，所以就仔细的阅读规则。 看完了后，她侧头问高志强：“你准备了多少现金？” 高志强一噎，“五……一百万。” 本来想说五十万的，但看到宋语那严肃的样子，他赶紧开口。 宋语指着一块一百多亩的地皮，“这块，我觉得位置不错。” 那是块空地。 高志强看下资料，“这个太远了吧。买了也没啥用啊。” 宋语点点头，暗道，所有人都跟你想法一样，所以我才能拍下来啊。 一共要拍卖的地皮有十块。 老城区的，有五块，面积虽然不大，但因为是在老城区，抢的人肯定多，价格也都不低。这个基本都是一些倒闭的国营单位的地皮。 还有三块，在新城区，靠近三环。 而她看中的那块，是最偏僻的。估算下，大概是后来的四环的边缘地带了。 现在是不咋地，以后可说不好呢。 正说这话，听到有人喊赵总。 宋语下意识的抬头一看，发现了一个不算太熟，但见过两次的人。 赵海燕。 有名的女富豪。 她也来了？那估计很多人都要空手而归了。 赵海燕在众人的簇拥下，坐在了最前排的位置。 也不知道是不是宋语的眼神太炙热了，交谈中的赵海燕忽然扭头，两人的视线撞上了。 宋语一愣，随即冲她笑了笑。 上次救她，她爱人出了不少力气。 赵海燕也冲她点了点头，又收回了视线，跟两边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很快，起身朝宋语走了过来。 宋语赶紧站起来。 礼貌的喊了一声赵总。 赵海燕冲她笑了笑，“你也来了，看中哪块了？” 宋语也没隐瞒，直接指给她看。 赵海燕挑眉，赞许的点了点头。 周围的人都看着赵海燕跟一个他们不认识的女人打招呼，看那样子，似乎还挺热络的。 于是看着宋语的眼神，也纷纷的带了几许善意。 赵海燕也没多说，寥寥几句后，就回到了座位上。 她现在很肯定了，这位aiya的创始人，应该是跟她从同一个地方来的。 缘分，还真的是很奇妙呢。 这么大的地方，也能遇到有缘人，心情好了不少。 九点半，拍卖正式开始。 第七百零五章：上头 主持的是政·府官员，听说还有一些大官也来了。 宋语的座位比较靠后，但也不妨碍她把主持人的话听的清清楚楚。 一开始拍卖的是一些专利。 这些除了相关行业的人参与外，其他人都没举牌。 再说一句不好听的，也不许别人参与，都是被垄断的行业。 有些被人拍走了，有些就流拍了。 等这些开胃菜结束后，就开始了大餐。 之前没举牌的人，都在等着这一刻呢。 首先拍卖的是中心城区的一栋四百平的四合院。据说是前朝的什么商贾家的老宅，起拍价是三百万。 一喊开始后，举牌的人还是很多的。 价格被炒到350时候，宋语举牌了。 她的号码牌是是39号。 “39号出价360万，还有更高的吗？” 没人动。 宋语踢了高志强一下。 高志强立刻举牌。 他是40号。 “四十号出价370万，还有比这个价格更高的吗？” 没人说话，高志强心虚，“万一没人要，我拍下了咋办？” “370万绝对值，放心吧。” 有了宋语这句话，高志强放心了。 主持人在问第二次的时候，终于，11号举牌了，“400万。” 直接跳到四百万了。 主持人继续喊。 宋语又踢了高志强一脚。然后小声道，“你喊420万……” 高志强不知道什么原因，但他还是比较听宋语的话。 于是他举牌了。 “420万。” “40号420万，还有比40号更高的吗？420万第一次，420万第二次……” 高志强心都拎着了，虽然他拿的出来，但420万买个古老的房子，他觉得不划算。 忽然，坐在中间一直没开口的赵海燕举牌了，“520万……” 一听五百二十万，直接吓住了一批人。 宋语见赵海燕举牌了，也就不举牌了。 这时候宋志强小声的道：“你家都有两个四合院了，你还要干啥？” “我没要。” “那你还出价。” “我这叫哄抬。”她将声音压的更低了，“这么便宜被他们买走，太舒服了，得让他们出点血，等下就不要跟我抢地皮了。” 高志强一愣，还可以这样？ 不过她说的很有道理。 赵海燕五百二十万喊了第二次的时候，之前那11号似乎不死心，还要举手，但被身边的人给摁住了。 “恭喜5号，以五百万二十拍下这座四合院。” 赵海燕起身，冲众人点头，众人也鼓掌表示庆贺。 四合院这两年的价格上涨的厉害，但在现在的人眼里，花五百二十万买四百多平的四合院，还是不愿意的。 也就钱多闲得慌的人买。 房子有两个，还有一个，小一点的，被8号以500万的价格拍走了。 相对来讲，他拍下的这个，没赵海燕的划算。 但赵海燕那是第一个，有些人都不太知道规则，也不敢瞎举牌。 但第二个就不同了，有了上一轮，大家都摸到了点路子，也不一定就是自己看上的，自己不要，给别人制造混乱还是可以的嘛。 两处房产拍完了后，就开始是地皮了。 市里面的地皮，宋语想都没想要过，但不妨碍她举牌。 赵海燕也频频举牌，但她举牌很有讲究，每次都是在关键时候举一下，就是故意抬价。 最后，老城区的地皮，都被人拍走了，价格都不低。 没办法。真心想要的，就算超出心里预期了，也只能硬着头皮往下喊。因为老城区的地皮太难能可贵的，错过这次，下一次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大家都想要，炒来炒去的，价格自然就上去了。 宋语看的很舒服。心里美滋滋：你们现在多花点钱，等下就没钱跟我挣剩下的了。 三环的三块地皮，也被拍走了，拍下的价格，跟这些人心里预期的价格，整整翻了两倍有余。 有人被价格吓唬，退缩了。 有人硬着头皮买下了。 这些人都是人精，知道拍下了，肯定是不会亏本的。 终于，轮到宋语看中的那一百多亩的地皮了。 用这个时候的眼光来说，那里就是偏远的乡下。而且那地皮的中间，还有个不大不小的小山头。 以前附近的村民，家里有人离世，基本都在那一块挖坟。 以至于那个小山头，一大半都是坟头。 这个牵扯的问题就多。所以一般人都不喜欢这一块。 就算拍下来了，后面扯皮的事情也多的很。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起拍价是280万。算下来，一亩也就两万多。 现在来讲，有点贵，但对于后来的房价来说，简直不要太便宜了。当然，这是起拍价。最终成交价，谁也不知道。 宋语没先举牌。 等价格被喊到450的时候，主持人第二次喊价的时候，她才举牌。 “39号，出价465万。还有比这个价格高的吗？” 又有两人举牌，价格又被拉到了490万。 宋语再次举牌。她账户能动的钱，大概有一千万。 六百万是之前方队帮他们取出来的赎金。 这大半年下来，又进账不少。 她觉得，七百万能拿下，都可以。 当然，也不能按照后来的市场来定义。 毕竟七百多万，也不是一笔小数字， 土地价格具体什么时候上涨，她也不太清楚。 在没上涨或者涨幅不大的时候，这七百万投资出去做别的，也是一笔不小的回报。 这时候，坐在宋语一排的一个36号举牌了，“550万……” 这人一口气就将价格提到550万，宋语心里郁闷极了，看来也有人看中了，要用价格来压一批人，跟她挣一挣呢。 主持人二次喊价的时候，一直坐在那没动的赵海燕忽然举牌了。 “六百万……” 宋语心一凉，要是赵海燕跟自己争的话，她那肯定争不过。 这时候主持人在那喊，“5号600万一次,600万两次……” 36号继续举牌，但已经能看到对方的犹豫不决了，最终，他喊，“630万……” 宋语见赵海燕没动，心里犹豫但面上不显，利落举牌。 既然都是要买的，索性一次将价格喊到位：“700万……” 要是还有人争……那她就继续挣吧。 啧啧，这拍卖喊的，有点上头。 第七百零六章：捡漏 坐在第一排的赵海燕听到宋语喊七百万，蹙了蹙眉，跟身边的人不知道交谈了什么，就看到她轻微摇头，还听到了笑声。 然后主持人在喊700万第二次的时候，众人都看着赵海燕，希望她举牌。 但结果，赵海燕没再举牌了，看样子是放弃了。 众人有看宋语的，也有看赵海燕的。 他们都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个眼生的“女富豪”，有人犹豫，有人怕他举了宋语不举了。700万买下一个有问题的短期内还不一定能有回报的土地，他们不愿意。 这么多钱就算存银行，那利息也是很丰厚的。但砸到这块段时间看不到回报率的土地上，不太划算。 他们都是商人，不会头脑发热。 虽然可惜，但相比较利弊，还是放弃了。 于是有好几秒，都没人举牌了。 这个价格，早就超出保底价了，所以主持人喊了三次后，一锤定音，宋语捡漏成功。 “恭喜39号，以700万的价格成交这块土地。” 那一锤子就像是敲在了她的心上，让她瞬间心跳加速。 宋语淡定起身致谢后坐下。 这会儿之所以没人跟她挣了，除了之前说的原因外，还有一个就是这么多轮下来， 有钱的刚才也都花的差不多了。 剩下的，有不甘心花七百万拍一个偏远地皮，还是个有坟茔的，以后问题多的牵扯不清回报不明的地皮。 再说，还有一块大蛋糕呢。一起挣这个不被看好的，还不如留着实力挣下一个。虽然下一个是个抢手货，不一定能挣的到。 那就凑个热闹呗。 宋语气定神闲的坐下，知道有人打量她，但她就是保持微笑，一动不动，虽然心脏那如擂鼓般的声音震的她有点耳鸣，但一点也不耽误她装逼。 别人都觉得她是傻子，但在她的眼里，这些人才是傻子，700万，110亩，哪怕那小山头她不开发，能开发的也将近八九十亩。 这八九十亩，在以后的价格，她都不敢想。 她还记得，上辈子报纸有报到地王，一亩地都好几百万。 有人打量这她，然后低声交谈，问是谁，以前没见过这号人物啊？ 高志强也看着宋语，那眼神半天没收回来。 他跟那些人的想法一样，花七百多万拍下这么个地方，简直是脑子被驴踢了啊。 宋语很少在这种场合露面，也没有所谓的商人社交圈子，她就是关起门来小打小闹，所以没几个人知道她。 轮到最后一块地皮了。 这块地皮，比宋语那块还要大，位置也要好一些。 宋语有种直觉，之前已经拍下一块地皮的赵海燕，肯定会要这一块。 这个知觉从何而来，她也说不清楚，大概是她身上那种无形中的那种自信，一种势在必得的自信，劲劲儿的，叫她心头没有来的涌起一股热血来。 这块地皮是一百五十亩，位置很不错，就在三环边上，有消息说最迟明年年底，就要开发到那一块了，也没什么牵扯不清的问题，绝对是这次参与竞拍的人最满意的一块了。 这块地皮，起拍价是一千五百万。 听到这个价格，直接就被劝退了百分之八十的人。 剩下的百分十，之前都拍了一些东西，这会儿估计也是囊中羞涩。 还剩下百分之十，都有些势在必得，摩拳擦掌。 5号的赵海燕，之前的11号，还有一个19号。 三个人全程淡定的举牌。 谁也没喊高价，都是按照要求来举牌的。 墨迹了半天，11号先沉不住气，直接喊到了两千三百万。 到后来，举一次牌就是一百万了。 三千万的时候，11号撤退了。 赵海燕跟19号继续跟。 价格很快就接近三千五百万了。 高志强咂舌。 “这个赵总是什么来头，身家这么厚的？” 宋语了解的不太多。但她去燕归来去的多啊。 燕归来每年换季的时候，都会出一本册子，册子上有燕归来的创建史。 “听说是80年代中期就做服装发家，燕归来的女老总。算是全国有名的富豪吧。” 高志强砸吧砸吧嘴。 怎么现在的女人都这么厉害了？要是女人都这么厉害，还有他们男人什么事？ 两人交谈的功夫，那边已经喊到了三千八百万了。 宋语悄悄的打量了这两个人，她看不到赵海燕的表情，但从她还比较放松的坐姿来看，应该是能承受的起的。 在看那个19号，中年男人，从宋语这个位置来看，能看到男人的侧脸，隐隐有些情绪了。 价格还在继续，终于，四千万了。 赵海燕还是全程淡定，在主持人喊了第二遍的时候，她还转身冲那人看了一眼，似乎示意他可以继续，反正她奉陪到底。 那男人被她浑身散发出来的霸气给震慑到了。 四千万，早就超过他最低最低的底线了。他的底线，是三千万。超过这个价格，就算他拿到了地皮，后期的开发，资金也跟不上。 他不甘心，最后，他咬咬牙，再一次举牌。 赵海燕直接喊价：“四千五百万。” 那人被赵海燕逼狠了，这个价格早就超出他的承受额能力了。但赵海燕的样子，淡定的嚣张，让他受不了这个气。 于是手比脑子快，举牌。等反应过来，就等到主持人喊：“19号出价4600万，还有比这个价格高的吗？”说着看着赵海燕。 赵海燕嘴角蓄着一抹笑，看着19号。 主持人连问了两遍，赵海燕都没举手。 19号心里慌了。 赵海燕要是不喊了，那他就得以4600万的价格拍下这块地皮，不然就要付违约金，百分之五的违约金。 也就是说，他不但拿不到这块地，（因为没不够），还要再付两百多万的违约金。 一想到这个，19号一口气憋在胸口差点把自己给憋死了。 主持人喊完第三次又等了几秒，见赵海燕还是不举牌。于是举起锤子就要敲下去。 19后倒吸一口气，一副要昏倒的样子。 赵海燕淡定的欣赏完了19号的全部表情后，轻蔑一笑，手里的牌子终于举了起来。 就听她道：“4615.1万……” 第七百零七章：有钱任性 赵海燕喊完后，看着19号。 她的表情告诉对方，你丫要是再敢多喊一毛，老娘就不举牌了，你自己兜着吧。 19号自然也听出来了，最后那个点一万，是这娘们对他的羞辱。 赵海燕也是恼火的，哪里来的憨逼？ 这块土地确实好，但以目前的市场价格跟行前，3500万已经算是最高价了。 结果这个憨逼，愣是逼的她多出了一千多万。 心里能不滴血？能不讨厌？ 所以最后那个点一，确实就是羞辱他的。要是受点屈辱，就能换回那一千多万，她也愿意。 她不高兴了，出血了，他就必须受着点羞辱。 要么拿钱砸她，要么，憋着。 19号被他这眼神看的，又不甘又怂。 不甘就这么把肥肉放了，怂的是万一赵海燕正不举牌了，就得他兜着。他拿不出钱，赔偿事小，就怕政·府那边以后没好脸色给他看，这种信誉度不佳的，以后都很难从政府那边拿到资源了。 最后，权衡一番，19号垂下了昂着一晚上就跟斗鸡似的脑袋，不得不放弃。 赵海燕哼了一声，转身坐好。 这时候主持人连喊三声后，一锤定音：“恭喜五号，以4615.1万拍下这块地。” 赵海燕起身，接受众人的掌声恭喜声。 因为这是最后一个，所以结束后，正常拍卖会就结束了。 有些人起身离开，有些认识的，相互恭喜。 宋语这边无人问津，但她也不在意。 本想跟赵海燕打个招呼的，就发现赵海燕身边围拢了不少人。 一百五十亩的地皮，能做的事情太多了。 吃不下大的，也可以啃一个小的嘛，比如联合开发。 见状，宋语也就没过去凑热闹了。 她还惦记家里的孩子，拿起东西去登记办手续了。 手续全部办好后，最迟五天后资金就要到位。 宋语保证一定会按时将资金给到位后，转身就要走。 忽然，被人喊住了。 她扭头一看。 不认识的。 看穿着打扮，应该也是之前一起参与拍卖的人。 看着三十多岁，装着打扮都十分的精英，一身三件套马甲西装，看的很有派头。整体长相还行，就是眼睛不大，眯眯眼，笑起来给人一种不太舒服的感觉。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窗户没长好，其他地方都黯然失色很多。 对方冲宋语道，“宋女士，您好。” 对方这么礼貌，宋语也就礼貌的问候。 “我是荣华地产的负责人，李明。”说着掏出一张名片递给她。 宋语接过来一看，嚯，又是董事长又是总裁，头衔一大串。 宋语不太懂这些，她歉意的冲对方道：“抱歉，我没有名片。” 黎明点头表示理解，“宋女士拍下的那块地皮，有打算要做什么吗？” “没有。”宋语回答的很直接。 李明愣住了。 他觉得是宋语在骗她，或者不想跟他合作。 但宋语的表情又告诉她，她没有撒谎。 所以，连打算用来做什么都没想好，就这么拍下来了？ 这么任性的吗？ 李明的嘴角忍不住有些抽了抽。 但他还是稳住了情绪。 没打算也有没打算的好处。 于是李明把自己的打算跟宋语说了半天。 宋语站在那听了五六分钟，不得不打算对方的话：“抱歉，您请直接说重点，我很赶时间。” 宋语在陈述事实，但因为没把握好语气跟神情，就被李明误会是“自傲自满目中无人”了，顿时脸色也不太好看了。 他本事好意想帮她消化消化，既然这么“自傲”，看来也不需要别人的帮忙。 行，看你折腾出什么个花样来。 李明憋着一口气，脸沉了沉道：“没事了。你忙” 宋语讶然的看着他，没事你喊我哔哔半天没说到个重点？毛病吧？ 李明也被宋语那一眼瞥的有点难堪。 宋语冲他点点头，转身走了。 高志强赶紧跟上。 等宋语一走，有人朝李明走了过来。 “李总，聊得如何？” 李明哼了一声，看着远去的两人，只给了四个字，“不识抬举。” 那就是没谈拢了。 啧，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这个“女强人”？ 宋语跟高志强走出酒店，高志强问，“小语啊，那么大的地，你打算用来干啥？” 宋语摇头，“真没想好。” 高志强站定，声音陡然拔高，“没想好你就拍？700万存在银行，那么多的利息是咬你还是咋地？” 宋语扭头，冲他一笑：“是不是觉得我傻？” “没有觉得，就是傻。” 宋语笑了笑，指着车子，两人上了宋语的车。 宋语笑着道，“高大哥，你我也认识这么多年，合作这么多年，我什么性格你应该知道。” 高志强点头。 “那块地，我是真的没想好。暂时就先放着吧，你要是有什么打算，也可以跟我说，先用着。” 高志强看着她，见宋语一脸认真的样子，忽然凑过去一脸谨慎的小声问：“这地底下有什么宝藏？” 宋语一愣，被高志强那表情给逗的噗嗤一声笑出来。 高志强也知道自己闹了个大笑话，有些讪讪的。 “没宝藏，没打算，你花七百万买这么一块地，真的是前多烧得慌。” 宋语也没办法跟他解释以后地皮升值的问题，但也没打算糊弄他。 毕竟俩人合作这么久以来，一直合作的都很舒适。 高志强每年年终年底给她的分红，一分不少。这么愉快的合伙人，自然是要珍惜做一辈子合伙人的。 “高大哥，这么跟你说吧。以后要是还有这样的拍卖会，你可以参加，看自己的实力，也去拍一块地皮。甭管大小，也别管现在来讲位置有多偏僻，你拍下来，都稳赚的，以后的升值空间，会让你瞠目结舌。” 高志强咂摸了下宋语这话里话外的意思。 “是不是就跟房子一样？今年比去年，一平方涨了好几百。” 宋语点头，点到即止，也不能说太多，以免扰乱秩序。 高志强心里有数了。 “行，我知道了。” 他下车，“开车慢点。” 宋语嗯了一声，等他走开，发动车子往回开。 本来以为11点就能结束，现在都快12点了。 她想家里的两个小宝贝了。 第七百零八章：情绪 等宋语回到家的时候，车子刚停稳，就听到俩孩子的哇哇哭声了。 宋语心疼的不行，关上车门拎着包就往回跑。 “宝贝不哭，妈妈回来了。” 一边喊着一边蹬蹬蹬的上楼。 两个孩子第一次这么长时间没见着妈妈，那委屈的小模样就别提了。 霍天下课回来哄都不行。 就连一向听话的东东，这次也不喝奶粉了，就跟着楠楠一起哭。 宋语脱下外套，去洗了个手，搓热了后，这才接过楠楠。 东东一看，从霍天身上扭着屁股，朝宋语张手要抱。 两孩子的嗓子都哭哑了，宋语被这两宝贝弄的也想哭了。 她赶紧坐下，单手抱着楠楠，另一只手伸出去，“给我吧。” 霍天将东东递过去，然后在她身边坐下，护着，怕她等下抱不动。 两个孩子闻到了妈妈的味道，一个劲的在她身上拱来拱去的，要喝奶。 宋语没得办法，只能让吴秀兰帮忙了。 等楠楠被抱着喝奶的时候，宋语看到了她脸上起了一圈的小红点点，心里咯噔一下，“妈，楠楠脸上的红点点是怎么回事？”早上她走的时候还没发现啊。 吴秀兰解释道：“不知道怎么回事，你走后他们就睡了，醒来的时候我就看到了。大概是火气疙瘩。” 霍天肯定的道：“就是火气疙瘩。” 宋语想到自己前天晚上贪嘴，吃了炸酱面，肯定是的，不然女儿怎么回忽然上火的。 在看东东，也有一点，但是没有楠楠的多。 心里顿时懊悔的不行。 她低声道：“宝贝，对不起啊，妈妈贪嘴，害得你上火了。”说着说着，情绪忽然就有些控制不住的，跟着哭了起来。 霍天一看，也是有点傻眼。儿子女儿好不容易不哭了，换老婆哭了。真是…… 有点头大。 吴秀兰拍了她一下：“这有什么好哭的，小孩上火，不很正常么，好了，别哭了。” 宋语吸了吸鼻子，到底是忍住了。 两个孩子哭了这么久，喝着奶也就睡着了。 等睡着后，吴秀兰帮着她一起，将两小的放在床上，盖上被子，然后就出去了，把空间留给女儿跟女婿。 吴秀兰一走，霍天拉着她的手，拍了拍：“好了，小孩子本来就火气旺，跟你吃辣的关系，不是那么大。” “也就是有关系对不对？” 霍天看着她，想摇头的，但最后还是轻轻嗯了一声。 “没事，你在吃点凉性的，很快就能下去了。” 宋语闷闷的点点头。 很快，保姆在楼下喊开饭了。 宋语不想下去。 霍天道：“去吧，孩子们睡着了没事。” 这时候门被推开了，保姆进来了。“霍医生，小语，你们快去吃吧，我看着孩子。” 霍天将她拽起来，对保姆道：“刚喝了奶睡着了，您看着点，防止吐奶了。” 保姆点点头。 两人下去的时候，霍镇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两个小孩差不多哭了一个多小时，嗓子都哭哑了。 老爷子心疼的不行。 所以这会儿，脸色就不好看了。 宋语本来打算说买了地皮的事情，但看到老爷子的脸色，想了想。没说。 一顿饭吃的有点沉闷。 吃到一半的时候，霍天道：“天气越来越冷了，爷爷，我们什么时候搬到四合院去啊？” “下午让保姆过去打扫下吧。这两天就搬。” 霍天嗯了一声。 “到时候让我们家老头子，把被褥都拿出来晒晒，多晒晒，去湿气。” 老爷子嗯了一声。就吃了大半碗饭就没吃了。 “我出去溜溜。” 说完就走了。 霍镇一走，宋语也搁下筷子。 吴秀兰一看，“不吃了？” 宋语有些恹恹的，“吃不下。” 吴秀兰不惯着她，夹了一大块清真鱼，放到她面前的碟子里：“吃不下也得吃，你不吃两个孩子哪里有奶水。快吃吧。”说着又给夹了别的菜。 要是平时，吴秀兰这么说，宋语也不会往心里去。 可今天不一样，先是两个孩子哭的嗓子都哑了，接着又是因为自己贪吃，两孩子脸上都出现了火气疙瘩。还有老爷子的脸色，她知道，老爷子是怪她的，只是碍于面子，没说她而已。 自己妈又说这样 这一连串的事情加在一起，宋语的内心深处就有种 这才是她今天离开一上午，以后要是上班，两个孩子怎么办？ 忽然就有点慌，要是平衡不好孩子，家庭，工作，她要怎么取舍？ 一想就走神了。 霍天将她碟子里的鱼拿出来，将几根刺挑了后，重新放到她跟前，“吃吧，爷爷也就是心疼两个孩子，并不是怪你。两个孩子哭闹着要找你，谁哄都不行。” 吴秀兰看了女儿一眼，也顺着霍天的话道：“是啊是啊，平时看着多听话的孩子啊，结果你一走，还就不行呢，你这个妈妈，没白疼他们，没你就是不行。” 听了两人开导的话，宋语心里多少是舒服了一些。 她拿起筷子慢慢的吃着。 忽然心就是一拎，自己怎么忽然变得这么多愁伤感变的这么矫情了？ 以前她不这样啊！ 吴秀兰见女儿又走神了，“发什么呆，快点吃。吃完了也去睡一觉。” 宋语低头，将碗里的饭菜都吃了。然后上楼去了。 霍天对吴秀兰道：“妈，小语也是心疼孩子。我们得体谅她。” 吴秀兰叹口气，“我是她妈，我不心疼她？有些话你们不好说，我说。都是为了孩子。没有对错。” 霍天不说话了。 下午，霍敏君又来了。 还带了点香蕉过来。 宋语正抱着孩子在客厅里呢。 霍敏君放下东西，洗了洗手过来要抱孩子。 宋语拒绝了，主要是霍敏君刚进屋，身上还凉飕飕的，于是她道，“没事，我不累。” 霍敏君也没坚持，走到一旁跟东东玩。 东东性格比楠楠要活泼点，有人逗他他就能乐呵呵的笑，“长大了就是个帅小伙儿，是吧东东，东东是个帅小伙儿。” “哦……呀……” “你看你看，说你帅你就高兴了。” 霍敏君逗了东东会儿，问：“老爷子呢？保姆呢，怎么就你们俩？” 第七百零九章：发飙 吴秀兰赶紧道，“老爷子去白家了，天儿送保姆去四合院那边打扫去了，天冷了，打算搬过去。” 霍敏君闻言，眼珠子转了转。 “听天儿说那边的房子大的很，以后人再多，也不怕住不下了。” 吴秀兰没接话，看了女儿一眼。 宋语嗯了一声，“房间多，小姑偶尔去住一晚上，我们肯定欢迎的。” 霍敏君也听出了她的话外之音。 只要老爷子这边给她住，她才不想住什么四合院呢。 这里多安全啊，来往的都是当官的，别人想住都没资格住进来，傻子才要搬走。 她儿子今年二十三了，长的一表人才，就是还没个女朋友。 她得帮她儿子在这里找个对象。 四合院那边是宽敞，但住的都是平头百姓。 转眼就到了五点半了，保姆还没回来。 吴秀兰起身，对霍敏君道：“她姑，我得去做饭，你帮着照顾下东东成么。” “当然行。”说着就接过东东。 吴秀兰起身去做饭了。 昨儿个老头子来的时候，摘了不少自己种的大白菜还有萝卜。 目前他们家蔬菜是够自己吃的了。 为了保暖，老头子还买了塑料薄膜，白天晒太阳，下午四点多就该盖上。 一部分已经收到地窖里，一部分晒了萝卜干，还留下半拢地的萝卜，一拢地的白菜，要吃就摘。 京城这边天气比他们在老家的那边要冷的多，到月底，也是放不住，必须得收入菜窖了。 吴秀兰想了想，做个醋溜大白菜，萝卜的话，还有点肉，来个萝卜烧肉，在炒个土豆，中午鸡汤还有点，热热…… 她在厨房里忙着，外面，宋语跟霍敏君陪着孩子。 没一会儿，老爷子回来了。 霍敏君抱着东东起身，“老爷子回来了。” 霍镇看了她一眼，“你来了。” 然后坐下，问，“小凯的工作怎么样了？” “特别好，谢谢你您。” 霍镇满意的点点头，“虽然进去了，但你回去告诉他，也要好好的工作，走后门进去的，就更要努力工作好好表现了。” “是，这些小凯都知道，他也跟我说了，一定会好好上班，做出好的成绩来报答您。” 霍镇脸上带着笑意，“我要他报答我做什么，好好工作就行了。” 霍敏君连连应声，“是是是。” 老爷子等身上不凉了后，让她把东东给他。 老爷子到底还是喜欢曾孙子多一些的。 东东被老爷子抱过去，就是一龇牙，小手挥啊挥的，在他脸上来回的碰着。 老爷子一脸慈爱。 看到东东脸上的火气疙瘩还没消掉后，问宋语：“孩子脸上那疙瘩，要不要送去医院看看？” 宋语赶紧道：“霍天说是火气疙瘩，没关系的。” 老爷子脸一沉，“他是外科大夫，又不是儿科大夫。” 宋语一窒，不知道怎么回答。 霍敏君走过来，这才看到东东脸上的火气疙瘩，“天啊，这是怎么了这是，哎哟我的小乖乖，你怎么了这是……”一边说一边还看了宋语好几眼。 她说话的腔调还有表情，宋语不喜欢听不喜欢看。 这是我的孩子，你在这做出一副孩子被我虐待的样子给谁看呢？ 心里无端的就冒出了一些火气来。 但她压住了。 “是火气疙瘩……” 霍敏君立刻道，“孩子怎么会长火气疙瘩，是不是你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啊。” 还没等宋语回答呢，她又带着一副说教的口吻，“小语啊，你婆婆走的早，也没个正经长辈教你。那些农村土方子，你比信，你就听我的，我跟你说啊奶孩子期间，也是很讲究的，你要是吃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孩子喝到的也就是那些乱七八糟的，你得为孩子考虑考虑，对吧，孩子还小，不会说话，难受了也不知道说，就知道哭，一哭多伤身体啊。轻的，呐，就是长这些火气疙瘩，严重的，就会生病。你以后可得注意注意，万一哪天吃错了东西，把奶给断了，我可跟你说，我第一个就不答应。” 宋语越听越觉得那点火气压不住了。说她吃乱七八糟的东西这点她认，是她贪嘴，该骂。 但什么叫没正经长辈教她？什么叫农村土方子？这就是直接说她妈没用？她妈妈从她怀孕就开始照顾，一句话就把她妈妈的功劳给抹杀了？ 还听你的，凭什么听你的？你算老几？ 宋语这火来的也快，刚要发火，就看到门外走来一人，把她张嘴要说的话给打断了。 霍天扫了霍敏君一眼，“小姑，你说话声音也小点，这么大嗓门做什么？不知情的还以为你在跟谁吵架呢。” 霍敏君看了霍天一眼，“没吵架，就是说话呢。” 霍天搓了搓手，从宋语手里接过楠楠的时候，给了她一个眼神，然后才道：“小凯也上班了，您多关心关心他，我们家的事情，我们会处理的。” 霍敏君脸色顿时就不好看了。 她没忍住，腾的一下站起来，“小天，你这话什么意思？” 霍天看着她，“没什么意思，小姑操心你自己家里的事情就行了。” 霍敏君看着老爷子，见老爷子不发话，她点点头，“行，你们是一家人，我是外人，我走。” 说着越过众人就走了。 保姆要拦，但霍镇跟霍天都没说话，保姆又不敢拦。 于是霍敏君就这么走了。 走出大门，就后悔了。 一生气就把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 忘记问老爷子她什么时候能搬来住了。 可要折身回去，她又拉不下这个脸。 最后一跺脚，走了。 宋语抱着楠楠，让保姆抱着东东，上楼去了。 等他们一走，霍镇看着霍天。眼里的责怪味道十分明显。 之所以没说话，是给孙子面子，毕竟以后这个家，得他来当。他的话，得有威信。 霍天累了一天，这会儿心里也有点火，他也站起身，道：“刚才那话，我一进门就听到了。虽然她是我小姑，但我媳妇儿，我自己都不舍的说，也轮不到小姑说。真 第七百一十章：搬家 霍天说完，也上楼去了。 厨房里的吴秀兰听到这话后，轻轻擦了擦眼睛。 这个女婿，她没白疼。 老爷子一言不发，但脸沉的能滴水。 上了楼，宋语在喂孩子。 霍天接过奶瓶，让保姆出去。 等保姆一走，他道：“以后怼人这事，你做不合适，我来。”宋语看着他。 霍天又小声道，“老爷子现在正新鲜着呢，我们也是父母，应该能体谅老爷子的心情。” “这么些年，他想弥补遗憾，有时候想的就少了。你别跟他们正面起争执，有事跟我说。” 宋语心里还有火，但看到霍天的眼睛，她又心疼，最后将心里的不适压了下去。 最终还是嗯了一声。知道他为难，一边是霍家人，一边枕边人，他都想护着。 怼了霍敏君一次后，一直到他们搬家那天，霍敏君都没再来大院了。 事后宋语又觉得自己那天做的不对。 其实事后在想，霍敏君那话虽然不中听，但有些是没有说错的。但是自己不知道为什么就怒火中烧失去理智。 眨眼又过了几天，宋语问霍天什么时候搬过去。 这天越来越冷了，两个孩子经常尿湿衣服，怕他们感冒。 霍天道：“那边有些地方，我请人稍微改造下，就这几天的事情了。再等等。” 闻言宋语没在说什么。 四合院那边都打扫过了，被褥都洗晒过，也都通风了，一点味道都没有。 但霍天还不放心，亲自去请了方小艾的老爹来看了看。 宋语生产那天晚上，那个几乎真实的梦，是吓到他了。 方志高来了，看了一圈后道，“没有东西。但这个屋子的风水一般。有几个地方，需要改变下。我等下给你标记号，你按照我标记好的来做。” 霍天点头。 首先要动的，就是她跟宋语的卧室。 方志高让他把他们卧室窗前的那棵桂花树移走，挡住阳光了，屋子里就没有阳气。 “这地方可以载点花……春天开花的时候，能吸引蜜蜂，要的就是个热闹。” 接着，照壁直接被打掉了。 方志高的意思是，当初在建这个屋子的时候，这家人肯定没请人看过，照葫芦画瓢，别人怎么干他就怎么干的。 因为这个照壁的位置不好，不但阻挡了外面流进来的气，也阻挡了屋子里排出去的污浊之气。 方志高建议换成了一个拱门，这样气就是通的了，不会到门口就被照壁挡了回去。 “回头这个地方，你放个水缸，养一株睡莲。” 霍天一一记下了。 大动静就这俩，其他的都是一些小地方，比如屋子里家具的摆放等等。 能换的，基本都换了个位置，没法换的，就只能做一些调整。 他们卧室，因为炕是没法移动的，窗户就对着床，最后就只能在床头上挂了一个小巧的镜子。 霍天也不问原因，方志高让怎么做，他就怎么做。 全部按照方志高的要求换了后，也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老房子带来的压抑感淡了不少，再看一圈，就觉得整个老房子似乎都明亮了起来。 同时，霍天打算把他外组家留下来的那一套房子，找宋刚给装修好，到时候让方志高给看看怎么调整，一步到位。 不出意外的话，那里以后就是霍家的祖宅了。 方志高有一句，霍天听进去了。 这房子造的时候，是照葫芦画瓢。 估计是按照别人家的风格，照搬来的。 但因为地理位置的原因，整体都不太好。 这种不太好，是风水上面的。 当然，不讲究的人，是无所谓的。 先住着，那边等年后，让宋刚找人先装修着。 他入股白静云那律所，这些年下来，也分了一些钱。 他的钱宋语都没动。 给她她就说让他自己放着。 正好，这些钱，就用来把那三进的院子给翻新翻新吧。 不够的话……在让媳妇儿出点吧。反正软饭吃了这么多年了。 四合院规整好了后，定在了十一月二十号搬过去。 搬家东西就多了。 主要是两个孩子的东西。 车子拉了好几趟。 之前有些东西不带走的，但这里既然以后要给霍敏君住，那属于他们一家四口的东西，就都得搬走了。 以后肯定是不回来住了。但老爷子要是住这里的话，肯定还是要回来探望的。 老爷子不管是在哪儿住，都行。要是留在这边的话，保姆就给留下一个。 至于霍宁的房间，霍天也给腾空了。 霍宁肯定不会跟霍敏君住一个屋檐下的。 忙碌了一天，东西都搬走了。 老爷子也跟着过去了。 搬过去的第一天，喊了宋刚回来吃饭。 热热闹闹的吃了一顿后，霍天把自己要装修三进院子的事跟宋刚说了说，让他上点心，年后就能动手。 宋刚点头，“放心吧，之前小语就提醒过我，我手里一些老工匠还是有的，专门接这些老四合院的修复工作。这活儿讲究的很，这两年，买四合院的人越来越多了。” 霍天点点头，“那行，有事直接跟我联系。” 宋刚这晚就住在了一进院子那边。 睡在暖火火的抗伤，确实舒服。 众人一夜好眠，第二天起来，发现外面已经是白茫茫一片了。 下雪了。 入冬后的第一场雪。 一家人都起来后，宋语跟吴秀兰，抱着穿着棉袄裹得跟球似的两孩子，看着院子一片白，鹅毛大的雪花洋洋洒洒的，还在下。 霍天搓着手：“幸亏昨天搬家了，要是今天，得遭罪。” 众人连连符合。 老爷子心事重重。 等他们都走了后，老爷子道：“你抽空去找你姑姑一趟，让他们搬过去吧。那边好歹比他们租的地方暖和点。” 霍天点点头。 “你那车……” 霍天想了想，“行，我回头给小凯，他会开吗？” “会的。” 霍天点点头，没在说什么。 下午上完课，霍天开车去了霍敏君租住的地方。 敲了半天门都没人开。 他只好下车，在车里等了许久。 天快擦黑的时候，霍镇看到霍敏君跟一个男人并肩往这边走。 待看清楚那男人的样貌后，霍天一愣。 这不是小姑父么？ 第七百一十一章：母子争吵 虽然是五十多岁的人了，穿着一件黑色的大衣，围着一条深色的围巾，在配上眼镜，还是有些儒者的气质的。 不是说离婚了么？可两人并肩行走的样子，也不像是在闹矛盾啊。 两人不知道说着什么，霍敏君笑的还挺开心。 等走进的时候，霍敏君看到霍天的车了。 乍一看，心一紧，再一看，心一拎。 还真是霍天的车，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林文瀚见霍敏君忽然不走了，脚步一顿，问：“怎么了？” 见霍敏君看着一旁的车，他也看了看。 霍天打开车门，从车上下来。 看到霍天，林文瀚也是一愣。 霍天目光如炬的看着两人，一言不发。 霍敏君支支吾吾了两句，最后只尴尬的道：“他……他来给我送冬衣。” 霍天瞥了她一眼，“小姑，我不是爷爷。” 没那么关心则乱，也没那么好骗。 霍敏君顿时羞愧的不敢抬头。 林文瀚见状，将霍敏君拽到自己身后，“有什么事，你冲我来。” 霍天冷哼了一声，看着霍敏君，“真离婚还是假离婚，我不管，我还是那句话，小姑，你也别仗着爷爷心里的那点愧疚，就骗取他的同情心。有什么需求，你可以大大方方的跟我们说，没必要耍这些手段。” 霍敏君望着霍天，又看了一眼林文瀚，“小天，姑姑没骗你，我们是……真的离婚了。” 霍天看着林文瀚。 林文瀚面露尴尬。 霍敏君脸上有愧疚，“这些事，我不想跟你们说，我跟他离婚，是因为……” 林文瀚道：“是我，是我对不起你小姑，当时……一冲动，就离婚了，现在，我后悔了，正在求你小姑的原谅。” 霍天扫了两人一眼，不在说话了。 正巧这个时候，林凯也下班回来了。 看到站在那的三个人，就是一愣。 随即看着林文瀚，口气有些不好的问，“你来做什么？” 态度冷淡，一副不想多说的样子。 霍天本来还有些怀疑的，这么一看，难道他们俩说的是真的？ 林凯没在看林文瀚，而是冲霍天道：“表哥，你来了，上去坐坐吧。” 霍天摇头，从口袋里掏出大院的钥匙，“爷爷让我交给你的。天冷了，他担心你们住在出租屋不保暖。” “那姥爷呢？” “他跟我们搬到四合院了。” 闻言，林凯接过钥匙，“表哥，谢谢你们，尤其感谢姥爷不计前嫌。” 霍天拍了拍他的肩膀，“周末来家里吃饭。” 林凯点点头。 霍天又说了一句，“那是爷爷的房子，周围住的都是体面的人，不要随便带人回去，对你以后的仕途，不好。” 林文瀚刚才那几句，霍天就听出来。 林文瀚是中学老师。 就他那样子，很是能招年轻小姑娘的喜欢，所谓的问题，估计就是作风问题。 霍天这几句话，不轻不重的敲在林凯的心头，让他有些难堪。 表哥这话虽然让他心里有些不舒服，但他也知道轻重。 他抿着唇，“放心吧，我不会让他踏入那地方的。” 他也是要脸面的人。 “我妈那边，我回处理的，哥，以后我回看好我妈的。” 有他这句话，霍天心里放心不少，总算有个拎得清的了，“老爷子让我把车给你，今天晚了，我先开回去，周末你来吃饭再开走。‘ “不不不，我不要，我不要，我走路上班，好得很。” “也不是什么好车，家里还有一辆，我目前也不工作，够用了。” 林凯闻言，这才没多说什么。 霍天开车走了。 等他一走，林凯看着林文瀚跟霍敏君，脸沉如水。 林文瀚不负之前的谈笑风生，神色尴尬。 “小凯……” 林凯不搭理他，只拽着霍敏君往回走。 霍敏君扭头看着林文瀚。 到底是没敢在让林文瀚上去了。 等回到家，林凯狠狠的将木门摔上，看着霍敏君，“妈，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霍敏君犹犹豫豫。 “是连我也要瞒着是吗？” 霍敏君看到隐含怒火的儿子，不敢说话。 林凯将霍天给的钥匙，往桌上一丢，“不说是吧，那行，我明天就跟姥爷说，那个单位我不去了，咱们回老家。省的在京城给姥爷还有表哥表嫂他们丢人。” 说着就要去收拾行李。 这一下把霍敏君给吓住了。 她赶紧拉住儿子，“小凯，小凯，不能回去，不能啊……” 林凯一把挥开她的手，继续收拾。 霍敏君被挥的趔趄了两步，看着儿子的背影，眼泪下来了。 “好，好……我说……”最终，还是妥协了。 自古以来，都是父母犟不过孩子的。 林凯手上的动作一顿，回头看她。 霍敏君走到床边坐下，“我跟你爸……是假离婚。” 林凯的表情足矣用震惊来形容。 霍敏君道：“这不是……之前跟你姥爷闹的太厉害了吗，我要是就这么回来找他，他肯定不愿意见我们的。” “你毕业了，咱们那个小地方。工作也不如意……” “所以，你就联合他一起骗姥爷？” 霍敏君不敢看他的目光。 林凯简直都要不认识他妈了，他平时就觉得他妈性子直接，不知道收敛，也不会拐弯抹角，现在觉得，他妈真是……蠢，愚蠢。 他走霍敏君跟前，抓着她的胳膊：“妈，那是你爸啊，换位思考下，如果我以后联合媳妇儿算计你，你什么感想？” 霍敏君表情一怔，随即一把抓住儿子的胳膊，“不行的，你是妈的命，你怎么可以跟外人一起算计我？” 林凯拽掉她的手：“妈，你现在，就联合外人，算计你的父亲。”虽然那个外人，是他父亲。 霍敏君面如死灰。 “你这样是不对的。” 林凯蹲在霍敏君跟前，“妈，你为什么对姥爷……这么残忍呢？” 霍敏君看着儿子，看着看着，忽然一把推开他。 林凯本来就是蹲着的，被她这么一推，顿时就往后跌倒。 他错愕的看着霍敏君。 霍敏君站起来，“我心狠？那你怎么不说他当年多心狠？” 关于姥爷如何对他姥姥的，他听她妈说过好几遍。 当然，他妈的说法都是站在她的观点来说的。 第七百一十二章：让我觉得恶心 他以前从来没见过他姥爷，所以他妈说的话，他都觉得是真的。 可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他发现姥爷不是他妈形容的那种人。 霍敏君指着儿子：“才给你介绍工作，你就胳膊肘往外拐，觉得他好了是吧。” 林凯的自尊心，被她妈这么一刺，顿时也受不了了。 他猛的从地上站起来，看着他妈，仿佛不认识了一般。 他看着霍敏君，“妈，做人得凭良心。是你要我巴结姥爷，让姥爷给我解决工作问题。现在工作解决了，您又指责我胳膊肘往外拐，就是好话孬话，都是你说了算，是吧？” 霍敏君不说话。 林凯又道：“我是大人了，我有自己的眼睛，能看，能分析。妈，您自己想一想，姥爷对姥姥，真的那么十恶不赦吗？如果是，好，我林凯既然是您的儿子，那就骨气到底，不理他，断绝来往，回小县城，肯定能找到工作，要是不行，我去搬砖，去工地抗包，我保证给您养老，我吃干饭，绝不让您喝稀粥。” “您觉得他是十恶不赦吗？” 霍敏君不敢点头，她怕一点头，林凯真的把好不容易得到的工作给丢了。 老爷子一出手，就直接给他安排到区政府上班。 多体面的工作啊。 林凯看出霍敏君的犹豫。 他嗤笑一声，无限讽刺的道：“怎么着，您是天上的仙女？所有人都要无条件的为你服务？一边想要姥爷带来的好处，一边又厌恶姥爷，妈，您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妈吗？您让我觉得……恶心。” 说完这句，林凯抓起钥匙，转身出去了。 霍敏君只觉得一盆凉水，从头浇到脚，让她从里到外，透彻心绯。 她的儿子，她辛苦养大的儿子，居然觉得她……恶心。 霍敏君身子一软，跌坐在地。 这是报应吗？是报应吧。 以前她也是这么对霍镇的，甚至还说过比林凯说的更过分的话。 当时，他的心也跟她现在这样，心如刀割吗？ 霍敏君捂着嘴，无声的哭泣着。 林凯揣着大院的钥匙，也没打车，就这么步行往大院走。 快11点半，才走到大院门口。 他没立刻进去，而是站在街对面，看着站在风雪中挺拔如松的小战士们。 看着他们一动不动的，任由雪花吹打着他们裸露在外的肌肤。 最后，缓缓的走了过去。 之前登记过信息，所以警卫让他进去了。 林凯一步一步走到霍镇的房子，看着屋子里一点灯光都没有，最后才打开院子进去。 一直到进屋。 开灯。 咔哒一声，屋子里顿时亮如白昼。 屋子里的陈设都还在，依旧那么有家的感觉， 林凯拍了拍身上的雪花。 肚子早就饿的咕噜噜叫了。 他去了厨房，看了下。 别的都没了，还剩下点米。 想了想，洗了两把米放锅里开始熬稀饭。 又翻了翻，找到两瓶咸菜。 正好，对付一顿吧。 等熬米粥的功夫，他上楼去了。 想了想，先推开老爷子的房门。 老爷子的大部分东西都还在。 他没进去。 关灯，关门，然后推开了之前霍天住的屋子。 屋子里看着有些空荡荡的。 但收拾的很干净。 床单被套，被褥这些，全部都是崭新的。 应该是给他们用的。 他走了进去。 最后打开衣柜，柜子里居然还有衣服。 难道是表哥忘记拿走的？ 但看衣服大小，显然不是。 他犹豫的将衣服拿出来，一看，是自己的号，还都是上班穿的款式。 林凯的鼻子忽然就有些酸。 肯定是姥爷让准备的。 他也看出来了，表哥跟表嫂，对他妈有意见。 要是没有姥爷的吩咐，表哥跟表嫂估计也就给准备被褥就算不错了。 这个林凯没想错，衣服是老爷子准备的。但不是老爷子吩咐霍天或者宋语买的，而是他自己去买的。 林凯将衣服重新挂了进去，又看了下书桌。 书桌上放的书，也都是有则重点的，但从书名来看，对他现在的工作是有些帮助的。 于是林凯坐下，翻开书本看了起来。 也不知道看了多久，忽然被留下高压锅的尖叫声给惊回了神。 他赶紧放下书，下楼去了。 一顿白米粥，炒了把咸菜，全吃了。 然后洗漱，躺下。 这么好的日子，他不懂他妈还要折腾什么？怎么折腾？非要折腾的姥爷跟她彻底翻脸，才能老实？ 带着这些疑惑，林凯睡着了。 对霍敏君来说，这一晚，是个不眠之夜。 她一直等到三四点，林凯都没回来。 开始担心了。这大冷天的，能上哪儿？ 去哪儿找？ 霍敏君焦虑了一碗上，天一亮，就赶紧往大院那边去。 等到了后，看见门是关着的。她敲了敲门，没人回应。 只能站在那等。 有邻居经过，见她站在霍家门口，好心的道：“你找霍家人啊？他们一家人搬到四合院去了。不住在这里了。前天搬走的。” 霍敏君点了点头，没说话。 那邻居也就没管她，跟另一个人道：“霍家那孙媳妇，这些年挣了不少钱。听说那四合院是两进的院子，十几个房间呢。” “要不是老爷子的关系在，她也没这么有出息。” “瞧你说的，你家关系也在，你儿媳妇儿出息不？” “我儿媳妇那是正儿八经的单位，是这个……”说话的人比了个大拇指。“我家儿媳妇要是这么抛头露面的，我就让我儿子休了她。” “老李，这都什么年代了，你这思想怎么还这么固执呢，现在有钱的才是大爷。” 两个人说话的声音渐渐远去。 霍敏君在门口等了许久，手脚都冻僵了，只能原地不停的活动着。快七点半的时候，林凯终于匆匆的出来了。 一开门，就看到了门口的霍敏君。 他愣了下。 “妈……你怎么……？”话没说话，赶紧拉着霍敏君进屋。 霍敏君手脚僵硬，冻的哆哆嗦嗦。 林凯赶紧去厨房。倒了开水递给她。 “您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不喊我。” 霍敏君抱着水杯，冷的唇色都发乌。 林凯真的吓坏了，跑去楼上，将自己昨晚睡的被子抱了下来，把霍敏君按着坐在沙发上，然后将被子给她裹住。 第七百一十三章：生病 霍敏君喝了几口热水，这才回暖了一些。 “妈……” 霍敏君没应，就看着儿子。 然后，眼泪下来了。 林凯赶紧抬手给她擦脸，愧疚的道，“好了好了，别哭了啊，昨晚上儿子说话过分了。跟您道歉。” 霍敏君被儿子这么一哄，就更难受了。 “我含辛茹苦把你养这么大，你居然这么对我。” 霍敏君抽抽噎噎的。 林凯一个头两个大，他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掏出钥匙给她，“妈，您上楼睡会儿，我上班快迟到了，等我晚上回来，您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对了，您睡醒了，回去收拾下那边，把东西搬过来吧。” 匆匆吩咐了两句，林凯也不啰嗦，围着围巾走了。 这里距离他上班的单位有点路。 霍敏君看着儿子走了后，许久，才收回目光，放肆的打量着这个屋子。 她还小的时候，也住过部队大院的。 不过那时候，霍镇的职位还不是太高，也就是个团长。 住的是团部家属院，平房。 她还记得，每天早上，她妈是全家起的最早的一个，然后开始准备早餐。 等他们起床的时候，爸爸……已经训练回来，坐在那准备吃饭了。 霍镇在霍敏君小时后的记忆里，是严肃的。 很少看到他笑。 别的小孩都可以骑大马，他们家不行，或者说不敢。 所以有时候，看到别的小孩跟父亲那么亲近，她也羡慕，然后就假装肚子疼，要趴在爸爸的膝盖上，让他给锤一锤。 也只有那个时候，她才能肆无忌惮的跟父亲近亲，撒娇，哼唧。 记忆一打开，就如潮水一般涌现而来。 一晚上没怎么睡，又被冻了大半天的霍敏君，在沙发上睡着了。 林凯不放心他妈，早上走的时候，他妈的状态有些不太好。 中午匆匆坐车回来了。 回来一看，院门跟早上走的时候一样。 他心一拎，赶紧进屋，就看到霍敏君还在沙发上睡着。 林凯小声喊了一声妈，但霍敏君没理会他。 林凯看她脸色不太对，伸手一碰，心一凉，糟了，发烧了。 “妈，妈，您醒醒，我送您去医院。” 连喊带慌的，霍敏君才醒了过来。 头疼的厉害，看到儿子，有些意外，“这就晚上了？” 一张嘴，那声音就跟被人撕裂了一样。 林凯先上去，拿了一件姥爷给他买的黑色大衣，下来后往霍敏君的身上一披，抓起桌上的钥匙，“妈，您别说话，上来，我送您去医院。” 说完抓着霍敏君的手，将她背上，一脚把大门勾着关上，院门也不管了，背着霍敏君就往外走。 有人看见了，但因为不认识，也就看了几眼，没说话。 一直背到岗亭那边，小战士一看，赶紧过去帮忙。 林凯累的出汗了，“麻烦帮我喊一辆车，我妈病了，我得送她去医院。” “您哪一户的？” “我姥爷是霍镇。” “原来是霍老爷子的家属，您稍等，我给您安排车。” 说完就去打电话了。 不大会儿，一辆吉普车开了过来。 小战士帮着林凯一起，将霍敏君放到了车上。送往医院。 霍镇早就跟警卫班的人打过招呼了，说女儿跟外孙可能要在这边住一段时间。 这会儿，霍敏君生病被送到医院，那班长想了想，打通了霍镇留给他的电话号码。 彼时，四合院那边，一家人正在吃午饭呢。 电话响了，霍天去接的。 一听是大院警卫班打来的，忙问怎么了。 对方把事情跟他说了说，“老爷子当初交代过，要是有事，跟他说一声的。”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你。” “不客气，应该的。那我先挂电话了。” 对方挂断了电话。 霍天搁下电话，走到餐桌，看着老爷子，道：“爷爷，刚才大院那边打来电话，说小姑病了，被送到了医院。应该是送到陆军医院了。” 老爷子一顿，皱眉：“病了？什么病？” 霍天摇摇头，“他们没说，就说是林凯回来发现的。” 老爷子点头，“好吃了你有时间的话，去看看吧。” 霍天嗯了一声。 老爷子勉强吃了两口，不吃了。搁下筷子回屋去了。 宋语看着霍天。 霍天道：“在老爷子的心里，对小姑还是有所亏欠的。没事，等下我去看看。” “雪天，路滑，小心点开车。” 霍天嗯了一声。 等霍天开车赶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快一点多了。 打听了下，知道病房后，霍天过去了。 霍敏君就睡在一进门的那个床位，没看到林凯。 他将买的水果，还有从家里带出来的麦片放在了桌子上。 看着了会儿，正准备走的时候，林凯进来了。手上还拎着水壶。 看到霍天，放低声音道，“哥，你怎么来了？。” 霍天道，“大院那边给家里打电话了。” 林凯一愣。 “爷爷交代的，太不放心你们俩住在那边。” 闻言，林凯脸上闪过一丝愧疚。 “替我谢谢姥爷。” 霍天拍了拍他的肩膀，“回头你自己跟他说。” “哎……” “小姑怎么了？” 林凯想了想，到底是没敢说真话，只说昨天晚上，娘俩气了点争执，他一气之下，就去了大院那边住了。 结果霍敏君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找来的，在外面冻了半天。 林凯道：“是我太冲动了。” “医生怎么说？” “风寒，我妈上半年动手术，身体底子比以前差了不少。到底是五十来岁的人了。” “那好好养一养。” 林凯嗯了一声。 “吃过了吗？” 林凯摇头，他刚给单位打了电话，请了半天的假期。 霍天把麦片拆开，“泡一杯喝吧。” 林凯也没客气，小伙子，本来就不经饿的。 霍敏君睡着了，霍天也没多待，寒暄了两句，索性把车子丢给他了。 “上班的地方有点远，有车方便，你开吧。” 林凯没再推辞。 霍天走了。 回到家，老爷子跟宋语都在客厅里，似乎在等着他的消息。 霍天省略铺垫，“就是风寒，感冒了。” 霍镇皱眉，“多大的人了，还这么不小心。” 宋语问霍天：“医生怎么说啊。” 第七百一十四章：霍敏君的心结 “风寒还能怎么说，就挂水，吃药……” 话还没说完，就惹来老爷子的一记不悦的眼神。 “她到底是你姑姑，以后我没了，她就是霍家唯一的长辈了。” 霍天闭嘴了，坐在那没说话。 宋语逗着两个孩子，看了那爷孙俩一眼，赶紧道：“爷爷，您怎么老提这些不吉利的话，您现在精神倍棒，吃嘛嘛香，肯定能再活五百年。” 霍镇有点绷不住，嘴角到底是缓和了不少，“那我不成老妖精了？” 宋语笑了几声，“老妖精我们也喜欢。” 气氛到底是被她糊弄过去了。 老爷子得知霍敏君没大碍后，也就没在客厅待着了，回屋听评书去了。 等老爷子一走，宋语踢了他一脚。 霍天看着她。 “爷爷正担心呢，你说这话，爷爷心里肯定不舒服的。” “我心里还不舒服呢。” 宋语移过去，小声的问，“这么不舒服了？” 霍天瞥了她一眼，“你心里没点数？” 宋语摇头。 霍天惩罚的掐着她的下巴抬起，快速的啄了一口，松开，哼唧道，“反正你心里就是孩子孩子。” 宋语一乐，“还有你。” 霍天又斜睨了她一眼，不说话了。 宋语将儿子递过去，“抱一会儿，我手都酸了。” 霍天接过，亲了儿子一口。 这才发现，女儿不在。 “楠楠呢？” “被她外婆抱回去了。” 这个回去，指的是那边一进院子。 “干嘛了？” “说是带她去看看小鸡长什么样子。” 霍天一乐。 “走，咱也抱着儿子去看看小鸡长什么样。” 宋语也想出去走走，外面的雪停了，就这么一段路，裹上包被，不怕冻着。 她上楼拿着包被下来，给儿子东东裹上后，夫妻俩抱着孩子去了吴秀兰家。 沿途碰到一些邻居，看到夫妻俩一起出来，纷纷打招呼。 他们大前天才搬过来，这两天也没怎么出门，所以这附近的邻居，有些还不知道她们一家已经搬回来了。 “唷，小语回来了，生了？儿子还是女儿，我看看。”那熟人一边说着一边就走了过去。 宋语把东东的小脸蛋露出来，给对方看。 “东东，喊奶奶。” 东东哪里会说话哦，只好奇的看了那邻居一眼，一扭头，缩回去了。 邻居奶奶哈哈笑了两声，忽然神情一变，“不对啊，我之前不是看到你妈抱着你的孩子回去了么，这怎么……真是双胞胎啊？” 宋语一乐，点了点头。 那邻居一拍大腿，“有福气，霍医生霍太太有福气啊。” 霍天笑着道：“有空去家里坐坐。” “哎，喜糖还是要吃两颗的。快去吧，天冷，别冻着孩子。” “哎，走了。” 终于，到了娘家。 就见宋有根从后面抱着小丫头的咯吱窝，在雪地里踩着厚厚的积雪，咯吱咯吱的追着一只老母鸡跑。 那老母鸡被追的无奈，最后一头扎进鸡窝里了，把小丫头乐的咯咯笑。 宋语一看，喊了一声爸。 宋有根看过来。 宋语道：“爸，孩子还小，不能长时间看着雪……” 宋有根一听，“还有这说法？” 霍天道，“长时间看雪，视网膜会受到强光刺激，有时候会引起短暂失明。” 宋有根一听失明，吓的不行。 “走走走，赶紧回家，回家回家。”说着进了屋。 吴秀兰在热炕上，手上也没停歇的在纳鞋底。 马上又是一年过去了，得给家里人做新鞋。 看到女儿女婿来了，她赶紧放下手里的活儿，“你们怎么来了。” “出来晃晃。” 说着将东东搁在炕上。 两个多月的孩子，比以前好动多了。 躺在那，也没个停歇的，小手挥着，小脚蹬着。 四个大人看的，高兴的不行。 转眼，就到了周末。 林凯开着车，带着霍敏君来到了四合院。 这是他们第一次来。 车上，林凯跟霍敏君交代了一边又一边。 “你别在表嫂面前事儿事儿的，说好听点，你是她姑妈，但咱也得自己有分寸，别什么东西你都要插一手。” 霍敏君心里知道儿子说的是对的，但这么些年性格早就养成了，想改也难。 于是她道：“我是她姑妈，她没婆婆。我说她还不能说了？” “人家亲爹亲妈都在，轮得到你说了？” 霍敏君脸一沉。 林凯赶紧又道：“我是您儿子，要是我被表嫂的妈说，您什么想法？” “我儿子，轮得到她说？” “这不就是，人家的女儿，轮得到您说？” “这不一样。” 霍敏君较真了，“我是她丈夫的小姑，是霍家人，我怎么就不能管她了？” 林凯一脚刹车，将车子停下，“妈，咱讲讲道理行吗？您要是等下也这样，那我现在就掉头回去，省的等下丢人。” “嫌我给你丢人了？” “妈……我不是那个意思，您干吗非要跟表嫂过不去，她又不是您媳妇儿。” “那你倒是给我领个媳妇儿回来啊。” “呵呵，就您这性子，我真领一个回来，您天天给人摆脸色，就跟封建家庭似的，是不是还要给人立规矩呢？我敢领人姑娘回来吗？” 霍敏君被儿子这一顿怼，感觉刚好了点的身体，顿时又难受了起来。 她捂着胸口，“你这臭小子，就知道说我。” 林凯看她捂着胸口，到底是不敢再怼她了，“您没事吧，要不我们先回去吧。” 说着就要重新点火。 霍敏君一把拦住，“都跟你姥爷说好了，不去不好。” 然后又加了一句，“我没事。” 林凯叹口气，到底是自己亲妈。 他身后给她整理了下厚实的围巾，然后看着她道：“霍敏君同志，请您认真的回答我的问题。” 霍敏君看着他。 “霍同志，你为什么这么不喜欢表嫂啊？” 霍敏君道，“我喜欢她干嘛又不是我媳妇儿。” 林凯看着她。 霍敏君面色讪讪的，“她又不吃我的不喝我的，我干嘛不喜欢她。” 见儿子还是不说话，霍敏君也豁出去了，“行，我告诉你，我还真就不喜欢她。” “到底为什么啊？” “她现在那个总店，前门大街那个，那门面是霍家的。” 第七百一十五章：丫头娇气 林凯看着她，“然后呢？” “我也是霍家的人，我凭什么没有分到一份？我都打听了，那两家店，一年上百万的收入，上百万啊。我回来这么久，她跟我提都没提过一次。” 林凯认真的看着她妈，原来是为这事啊。 “妈，还是那句话，咱讲点道理，那个店，跟你有啥关系？” 霍敏君急了，“怎么就跟我没关系了？我也打听过了，女儿也是有继承父母财产的权力的。” “你也说继承了，可现在，姥爷还活得好好的，他想给谁就给谁，只要他指明给了谁，你再有继承权，也没有用。” 霍敏君眨巴眨巴眼睛，还能这样？ 林凯很肯定的冲她点点头。 “所以，妈，您别闹，乖乖的，姥爷真走了那天，说不定您还能分一点，就算分不到，以我对我表哥跟表嫂的了解，他们以后也不会不帮我们的。可您要在听信那些人的话，得罪死了表嫂，那就是得罪了整个霍家，表哥这一代，他们孩子这一代，都得罪的死死的。” “姥爷让我进单位，也是为了以后能跟表哥抱团，不为别人，您就为了您儿子我，收敛收敛您的脾气，成么。” 别的话她听不进去，但最后这句，她听进去了。 半天，霍敏君才不甘愿的点了点头。 见终于说通了，林凯也是狠狠的送了一口气。 这才重新启动车子，慢慢的顺着胡同开了进去。 这个地方虽然第一次来，但霍天跟他说的很清楚，还是很好找的。 临下车的时候，林凯又交代了一句，“妈，乖乖的哦。” 霍敏君白了儿子一眼，到底是没在说什么了。 两人下车，拎着水果，按门铃。 因为太远了，所以安装了门铃。 不一会儿，保姆小跑着来开门，看到是霍敏君跟林凯，冲他们点点头，“老爷子刚才还在念叨着你们了，说都这个点了，也该来了。” 林凯笑着道：“化雪，路滑。耽误了点时间。” 一路往里走，霍敏君压下去的那股子酸劲儿又上来了。 这么大的四合院啊，放在古代，那也是不得了的吧。 这得多少钱？这些钱，还不都是因为老爷子那门面的位置好么。 林凯太知道他妈了，见霍敏君到处看，林凯拽了下她的手。 霍敏君不悦的抿着嘴。 “姥爷，表哥，表嫂……吴阿姨……” 林凯礼貌的一一打招呼。 众人都应了。 宋语见林凯这么礼貌，也礼貌的喊了一声小姑。 霍敏君嗯了一声。 似乎觉得这嗯有点冷淡，想起儿子的叮嘱，她从装水果的袋子里拿了个苹果递给她：“吃吧。水分足足的。” 宋语有些意外，她笑着接过，“谢谢姑妈。” 林凯松了一口气。 霍敏君又给老爷子递过去一个。 老爷子摆摆手，“太凉了。” 保姆赶紧道：“给我吧，我用开水烫一烫。” 霍敏君把苹果递给她，“安人头，都给烫一烫。”说着看着宋语，“刚才是我考虑不周，你的也拿去烫烫吧。” 宋语从善如流，将苹果递给保姆，“好。” 和谐的气氛，让众人都觉得愉悦不少。 霍敏君今天很听话，表现的也十分不错。 吃过午饭后，老爷子把林凯跟霍镇叫到了书房，说话去了。 宋语看着哈切连天的孩子，对霍敏君道：“小姑，您先坐着，我去哄孩子睡觉。” 霍敏君起身，“我能去看看吗？” 宋语心里一愣，但面上不显，她立刻道：“当然可以了。” 于是，三个人去了宋语的卧室。 四合院的房间，面积自然是大的。 之前宋刚送了两个摇床过来，两边安装了护栏，就放在炕旁边。等天热了，就可以用上了。 他们房间的炕一直是热的，一进来，立刻就觉得暖和不少。 宋语跟吴秀兰，利落的将两小孩的棉袄脱了。 没了棉袄的束缚，两个小家伙更活泼了，手舞足蹈的。 吴秀兰一边给东东换尿片，一边要被他紧紧攥着的小拳头打脸。 “哎哟，小祖宗，别闹腾，换尿片呢。” 结果东东小手挥的更带劲儿了。 霍敏君见状，走了过去，用手轻轻碰了下东东的小手。 东东看着她，咿咿呀呀的。 霍敏君看的也是心头发软，手指头往他手里塞。 结果就被小家伙一把攥住了。 她冲两人道，“哟，劲儿还不小。” 宋语不知道霍敏君怎么会忽然改变了态度。 她又不是神经病，霍敏君都改变态度了，她还剑拔弩张？ 于是也跟着放缓声音道：“是呢，劲儿大的很。” “楠楠呢？” “小姑娘劲儿小一些。” “你把两个孩子养的很好，很健康。” 宋语一愣，看着霍敏君，霍敏君也看着她。 她笑，“那是自然，这俩就是我的命根子呢。” 等换好尿片，吴秀兰麻溜的冲好了奶粉。 东东喝了两月奶粉，也早就习惯了。 大概是闻到了奶香味，或者是奶瘾上头了，手舞足蹈啊啊的叫着。 她把奶瓶放在一旁，抱着东东躺好，盖上被子，这才拿着奶粉凑过去。 东东迫不及待的张嘴，然后大口的吞咽。 宋语揭开上衣，准备喂楠楠。 霍敏君看着道：“别人都是心疼儿子，奶水都先给儿子喝，你倒是疼女儿。” 宋语笑，“我都疼。” 然后语气宠溺的点了点楠楠的小鼻尖。 楠楠感觉有东西到了嘴边，张嘴就要咬。 宋语躲开，开始喂她。 等楠楠喝上了，她才道：“丫头娇气点，最多也就是七岁之前，能天天在一块，以后上学，也是早出晚归的人了，小学，初中，高中，这时候见的还多一些，等上了大学，跟我相处的时间就会越来越少，紧接着工作，直到她成家，也当了妈妈……满打满算，能有18年吗？一辈子最少六七十年，我只能跟她在一起18年……” 宋语然后又看了东东一眼，“小子嘛，不出意外，以后我们肯定是跟他过的，相比之下，时间就多的多了。” 吴秀兰跟霍敏君都被她说的一愣。 第七百一十六章：探望 宋语继续道，“女人在这个社会，本来就不容易。我是她妈妈，自然得多宠她一点。我还要给她我能给的最好的条件跟生活，让她知道咖啡的优雅，也要知道粮食来之不易，德智体美，全面发展，这样长大后，才能做一个优秀的人。” 宋语说完自己也怔愣了下，原来自己已经想的这么长远了。 吴秀兰不知道为什么，忽然鼻子就有点酸酸的，她擦了把眼睛，“是，女人不易。东东，长大后，你得多照顾点妹妹，妹妹要是被人欺负了，你可得保护她啊。” 东东睁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吴秀兰。 霍敏君沉默不言，眼神有些失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很快，回过神来，也没打招呼，直接出去了。 这时候两个小的都睡着了，吴秀兰对宋语道：“你也跟着睡会儿，我去替你招呼她。” “辛苦妈了。” “辛苦啥啊，这能比在农村干活辛苦啊。” “那不一样。” “都一样，你赶紧睡吧。”说着拿着喝完了的奶瓶出门了。 宋语也没矫情，将楠楠安顿好落后，也脱衣睡下了。 书房里，老爷子也是问林凯的工作情况，适应不适应，然后又问他对这个岗位的理解等等。 林凯一开始还就跟回答老师问题的小学生似的，慢慢的，就自然流畅了很多。 老爷子一边听一边点头。 等林凯说完了后，老爷子才道：“看问题还是太片面了。你得站在更高一层去看问题。” 林凯不解的看着老爷子。 “你刚才说的，都是你这个岗位的所见所想，真想要在这个圈子里生存，想上位，那你就得想的更多，你要把你自己代入你领导的位置，你要是领导，你希望下属在怎么做，那你就怎么做，同时，还不能挡了领导光芒。” 林凯似懂非懂。 老爷子也没想让他一口吃成大胖子，能有这个觉悟，算好的了。 三人聊了会儿，就换了话题。 林凯也没多待，三点多就带着霍敏君走了。 一路上，霍敏君异常的沉默。 林凯看了她好几眼，忍着没问。 冬天白天短，晚上长。 两个小家伙，睡的好，吃的好，身体长的很快。 转眼，到了12月底。 老爷子要去南边疗养了。 那边天气暖和，对他们这些老家伙来说，简直不要太舒服。 宋语给他收拾了一些春秋时候的穿的衣服，又带了一件大衣，以防变天。 老爷子出发那天，有专人开车来接的。 是上次的刘老爷子。 也没下车，隔着窗户，跟霍天等人打了招呼后就走了。 老爷子一走，家里就跟少了些什么似的。 月头的时候，以前照顾老爷子的陈阿姨给宋语的店打了电话。 她去过大院，才知道他们搬走了。 于是就去店里找人。 才得知宋语生了双胞胎，大部分时间还在家。 要了号码，给家里打了过去。 她家老伴儿之前摔了腿，好不容易养好了后，儿媳妇也生了。 于是也就没出来，照顾孙女。 现在孙女满一岁多了，会走路会说话，家里开销也越来越多，日子过的有些拮据，她就想着能不能再回来照顾老爷子。 宋语听清楚陈阿姨的来意后，当下表示欢迎她回来。 她开年肯定要去上班了，家里保姆还要留一个照顾老爷子。 就吴秀兰跟一个保姆带孩子，也有点累。 再说陈阿姨也是知根知底的，她又有带孩子的经验，照顾小孩，比两个年轻点的保姆，更有经验。 陈阿姨千恩万谢，说年后就来上班。 宋语让她到时候直接过来就行了。 挂了电话，宋语看着外面阴沉沉的天气，忽然想到了去年年前，帮助过她的那一对爷孙俩。 当时她脱险后，又得知自己怀孕，手忙脚乱的，隔了好几天才想起来，就把这事交给了宋刚。让宋刚给他们三千块钱以示感谢。 后续怎么样，她孕吐的厉害，也就忘记过问了。 如今忽然想起来。 不行，得去看看。 正好，这几天天气还不错。 天气预报说下一波冷空气即将席卷京城，寒流马上就要来了。比之前要冷的多。到时候最冷的地方，将达到零下12°。 那屋子四面漏风的，也不知道翻修没有。 因惦记这件事，第二天，宋语带着吴秀兰跟一个保姆，两人抱着孩子，她开车，就出了门去采购了。 御寒的衣服，两床崭新的棉被。棉鞋，棉袜，帽子手套围巾，还有两袋大米跟一代面粉，蔬菜，肉。 一买买了一个后备箱。 买好东西，宋语赶回家，喂了孩子后，就要去看看那祖孙俩。 霍天不太放心，“明天下午去吧，我开车。” 宋语想了想，点了点头。 第二天下去，吃了个早午饭，喂饱了两孩子，两人将东西搬上车，驱车前往。 开了一个多小时，终于来到山脚下。 东西太多，也没法全部搬上去。 霍天扛了一袋大米，宋语拎着鞋子帽子这些轻的东西，锁上车，两人往上爬。 爬了老半天，宋语气喘吁吁。 终于能看到那婆孙俩的家了。 走到跟前，那条狗还趴在那，看到生人，那狗立刻立起两条前腿，冲两人发出威胁的呜呜声。 俩人没动了。 宋语冲屋子里喊，“大娘，大娘……” 半天，屋子门才打开。 大娘站在门口，冲宋语看了半天，没认出来是谁。 宋语看到大娘是身上那薄薄的棉袄，就知道，他们依旧过的不好。 宋语蹙眉，难道宋刚没来送钱？ “大娘，您还记得我吗？去年，我迷路路过您家，是您收留了我，还记得吗？” 经过宋语这么一提醒，大娘想起来了。 “是你啊闺女，你咋过来了。” 宋语道：“大娘，对不起，去年那事之后，我才发现自己怀孕了，这一年都在家没出门，这才抽出空来探望您。” 大娘一听，脸上露出了笑意，“当妈啦？哟，那可是好事，好事，快进屋，快进屋。” 说完把两人让进屋了。一进屋，霍天就将米放下。 一进屋，就觉得眼前瞬间暗了下去。 宋语打量着眼前的小屋，跟去年几乎没啥区别。 第七百一十七章：送医 等眼睛适应了下，她才看到躺在床上的少年。 当下心就是一拎，赶紧走过去。 就见去年还偏瘦的少年，这会儿脸肿的眼睛都快看不见了。 少年也看着他，眼睛眨啊眨的，然后冲她一笑，喊了一声姐姐。 声音嘶哑，还透着一股子虚弱。 宋语一惊，回身看了霍天一眼。 霍天会意。 他走过去，冲那少年道：“我是医生……我先给你摸摸脉象。” 这里也没听诊器，也没检查工具，只能先摸摸脉象了。 大娘有些激动的看着霍天，然后又看着宋语。 宋语拉着她的手，两人都等着霍天给结果。 半天，霍天才将少年的手塞进被窝里，冲她们道：“尽快安排住院，做个详细的检查吧。初步怀疑，是肾炎……” 大娘一听，着急的问，“那大夫，能治好吗？严重吗？” 霍天不敢把话说的太满，斟酌了下道，“严不严重我现在还不好说，得立刻住院，然后做个肾活检，再来判断病理性类型的严重程度。” 肾炎要是没有及时发现，后期严重了，就会导致肾衰竭，很大可能就会变成尿毒症。 “大娘，您孙子是什么时候出现异常的？” 大娘摸了摸眼泪，“也就在这几天，忽然就胖了一圈。昨儿个早上跟我说，他尿血。”说着大娘就哭了起来。 “您别着急。”宋语安抚的抓着大娘的手，转头对霍天道：“我们现在就带他们回去，能安排住院吗？” 霍天点点头，虽然离职了，但找个人给弄个床位，还是可以的。 宋语对大娘道：“大娘，您先去收拾东西，我们这就带您去医院。” 大娘点点头，“好，好。” 说着回屋，一阵收拾后，用花布包装了一包衣服出来。 霍天已经帮着少年穿好了衣服。 “来，我背你。” 少年没动，“哥哥，姐姐，我……我没钱治病。” 宋语心口一疼，“放心，姐姐有钱。” 少年还是不动，看着她，“那钱是姐姐的，不是我的。” 这孩子怎么这么轴呢？ 宋语想了想，“那等你病好了，你再慢慢还我，行不？” 少年犹豫了下，点点头，“那你给我写个欠条，记得把利息也算上去。” 宋语嗯了一声。 少年道：“姐姐，我叫安山。” 宋语顺着她的话道，“好，我记住了，安山，我叫宋语。快走吧，别耽误了，等下天黑，路不好走。” 一旁的安大娘，早就无声的擦了擦眼泪。 霍天背着少年，大娘锁好门，附送扶着她，四人匆匆下山。 等上了车后，霍天开车，直奔医院。 宋语这才扭身问：“安山，你身体什么时候出现不适的？” 安山想了想，“不太清楚，就是这里酸。”说话的时候，他用手指了自己侧腰。 “然后就发现我好像长胖了。昨天早上，开始尿血。” 说到这里，他还不好意思的垂着脑袋。 宋语这些话是替霍天问的。 根据安山的描叙，他的判断，应该是急性肾炎。 不幸中的万幸。 路上，安山很快就昏昏欲睡，大娘轻轻的将孙子扶着躺在自己的腿上，目光慈爱的看着孙子。 然后才道：“他爸走的早，半夜喝多了酒，从山上摔下来的，残废了，躺了半年多，趁着我们不在家，喝药了。他妈在他七岁那年，半夜，偷偷走的。不知道去哪儿了。就剩下我这个老婆子，带着他。” 宋语看着安大娘，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安慰这个可怜的老人。 安大娘擦了擦眼泪，“老婆子没用，供不了他念书，就念了二年级，就辍学了。去年你托人送来的三千块钱，我没敢乱花，托了人，重新给他办理入学手续，今年才三年级。” 宋语点头。 “他都十四岁了，跟他一般大小的孩子，都快要上初中了。是我连累了他。” “大娘……您别这么说。” 安大娘稳了稳情绪，“宋姑娘，我谢谢你，你跟你爱人，都是好人。” 车子一路飞驰，终于在七点多的时候，停在了医院大门口。 霍天直接来到了他以前的单位。 停车，熄火，然后对他们道：“我先进去办手续，等下出来接你们。” 说完下车进去了。 霍天没找别人，就找了王红中。他要是没记错的话，今天他晚班。 果不其然，王红中在岗。 霍天把情况跟他说了说。 王红中二话不说，立刻给开住院单子。 霍天拍了拍他的肩膀，拿着单子去办理住院，然后去把人接了进来。 等安顿好婆孙俩，已经八点半了。 宋语担心家里的孩子，借用医院的电话给家里打了个电话。 果不其然，听到了两个孩子的哭声。 宋语匆匆挂了电话，又给买了些吃的，说明天再来看他们。 王红中道：“嫂子您放心，这边有我呢。” 宋语表示感谢。 两人这才匆匆赶了回去。 等他们来到家，都快九点半了。 老爷子不在家，家里就吴秀兰跟保姆。 一进屋，家里静悄悄的。 宋语担忧的喊了一声妈。 保姆出来，道：“在你卧室呢，俩孩子哭累了，刚睡着。” 宋语心疼的不行，赶紧跑去卧室。 就见吴秀兰两只手轻轻的拍打着他们，嘴里哼着不知名的摇篮曲。 宋语眼睛一酸，小声的喊了一声妈。 吴秀兰看了她一眼，面带责怪。 但他们是在帮助人，也不好多说什么。 宋语快速的洗了个手跟脸，这才脱掉鞋子上了炕，然后附身亲了亲两个宝贝。 霍天也跟着进来来。 宋语看着两个孩子道：“下次妈妈再也不离开这么长时间了，宝贝，对不起啊。” 霍天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 “都还没吃吧，我去给你们下点面。” 说着穿鞋下炕，走了。 两人没说话，就看着两个孩子。 楠楠的眼睫毛上，还沾着点眼泪呢。 为了缓解气氛，霍天道，“偶尔哭一哭也好，增强肺活量。” 结果惹来宋语的一记白眼。 吴秀兰下了鸡汤面，宋语怀着愧疚感，硬是一口气吃了两碗面。 多吃点，这样奶水就会多一些的。 第七百一十八章：好人做到底 十一点多的时候，两个孩子就醒了，宋语坚持要给两个人都喂母乳。 等两个小家伙再一次睡着后，宋语才躺下。 这种母子连心的感觉，她太了解了。 想到还躺在医院的安山，这个孩子这么苦，希望好运能眷顾他。 第二天，安山被安排做检查，但结果最快要明天出来。 上午，吴秀兰熬了鸡汤，下了面条，霍天开车，俩人一起去的医院。 宋语现在不想离开两个孩子，也不放心带他们到医院，所以就让霍天跟她妈一起去看望那对祖孙俩。 安大娘见到霍天，高兴的朝他笑，“霍医生，太感谢你了，上午有个叫什么主任的人，亲自过来给我孙子检查。” 主任？ 难道是袁主任？ “您太客气了。”说着走到安山跟前，“感觉怎么样？” “比昨天好多了。我现在眼睛感觉比昨天大了。能看的更多一点了。” 昨晚上王红中就给他吊水，今天消肿了一些。 霍天摸摸他的脑袋，“嗯，那就好。” 吴秀兰将保温瓶里的鸡汤倒出来，“我给你炖的，家里自己养的鸡，就是天儿说你不能吃盐，我没放，你咬咬牙，多喝一点。” 安大娘看着吴秀兰，“您是霍医生的妈妈吧，谢谢你，劳烦你了。” 吴秀兰摆手，“伸伸手的事，这个里面有盐，您吃这个吧。” 安大娘点点头，拿起鸡汤，先递给了安山。 安山接过听话的一口一口慢慢的喝着。 喝了几口，冲吴秀兰一笑，“真好喝，谢谢阿姨。” 吴秀兰点点头。 俩人待了会儿，也就出来了。 明天出检查结果，那就明天再来吧。 上了车，吴秀兰叹口气，“那孩子看着太懂事了。” 霍天嗯了一声。 “天儿，他那个病，不会出什么事情吧？”不然也太可怜了。 霍天没看到病理报告，也不敢随便下结论，“您放心吧，他们肯定会尽力的。” 吴秀兰点点头，也没再问。 第二天结果出来后，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是急性肾炎。 不幸中的万幸。 病理结果出来，后面的治疗就顺当了。 一个星期后，安山的情况好多了。 可以出院了，只要定期来挂水就行了。 但是出了院，他们就没地方住，回去后，吊水又不方便。 最后，霍天把人带回去了。 家里那么多空房子。既然帮了他们，索性就帮到底，也不缺他们那口吃的了。 再说多亏他们收留宋语，不然还不知道事情最后会走向哪里。 霍天做决定之前，给宋语打电话了。 宋语自然是愿意的。 挂了电话，就让人收拾出两间屋子来。 在前院。 后院基本都有人住了。 前院客房还是有的。 下午两点多，霍天把人接回来了。 老天太看着眼前的四合院，有点不敢迈腿。 “这……”她看了霍天一眼，“不怕你们笑话，这一辈子，没见过这么好的屋子。” 吴秀兰已经接了出来，挽着安大娘的胳膊，“那您就住着看看，也不怕您笑话，以前呐，我也没见过，更不敢想。哈哈……” 吴秀兰这一下打岔，倒是让安大娘放松了不少。 宋语跟保姆，抱着两个孩子，在他们房间门口候着。 看到人来了，宋语喊了一声大娘，又喊了一声小山。 安山腼腆的红了脸，然后喊了一声姐姐。 宋语冲他招招手，“快来看看，我给你安排的房间，喜欢吗？” 被褥是买好了打算送给他们的，结果当时一着急，很多东西又原封不动的拉了回来，正好，这次都用上了。 安大娘一看，连忙摆手：“使不得使不得，我跟我孙子住一个屋就行了。” “房间多，没事的。” “一个屋，一个屋就行，我正好照顾他。” 闻言宋语也没坚持，几个人又把另一个房间的床，被褥搬过来。 安大娘看着宋语，“姑娘，我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了，还有你的家人。” “嘿，谢什么，当初要不是您收留我，我还不知道要往哪儿走，说不定就跟我先生走散了，现在什么样，不好说。” 霍天点头，“是的，大娘，您放心住吧。” 安大娘也不墨迹了。 安山忽然道：“姐姐，你欠条写好吗，我签字，以后这钱，我会慢慢还给你的。” 宋语一笑，“写好了。等下给你。你先休息。” 安山点点头。 然后看着宋语怀里的楠楠，还有一旁在保姆怀里的东东。 “弟弟妹妹真好看。” 宋语噗嗤一了，“这辈分乱的，你喊我姐姐，又喊我儿子女儿弟弟妹妹……” 安山脸一红，抓了抓脑袋，不知道要怎么喊。 “这个是我女儿，楠楠，那个是我儿子，东东，你喊他们的名字就行了。” 安山嗯了一声，但还是不敢碰他们，“楠楠，楠楠。” “东东，东东……” 两小家伙谁也没理他。 安山有些失落。 宋语笑道：“他们还小，等再大点，你再喊他们，他们就能回应你了。” 一行人说会儿话，宋语怕他们在，这祖孙俩会不自在。 于是一行人离开了。 等他们一走，安大娘看着布置的十分温馨的屋子。 好不夸张的说，她活了一把年纪，真的是第一次住在这么好的屋子里。 她拍了拍衣服，这才坐下，被褥软松，十分暖和。 “小山，以后这个情，你可得一定要还。” 安山点了点头，“嬷嬷。您放心，我一定还的。” 就这样祖孙俩在四合院住了下来。 等水挂完了，祖孙俩要回去了，也要准备准备过年了。宋语还是想多留留他们的，山里那小破屋子，能暖和吗？但再破，那也是他们的家。 霍天还有些不放心，肾炎这个东西，稍微不注意，后期复发的很多。 他把自己的担忧跟安大娘说了说。 “这样，我带安山去见见我老师，他老人家是中医。” 一听是中医，安大娘连连点头，其实她的骨子里，还是相信中医的。 于是霍天带着安山去见他老师了。 老爷子先看了下医院给的判断以及用药，最后又给安山把脉，半天后摸了摸胡子，写了个配方，“按照这个抓药，熬着喝，西药指标，中药治本。相辅相成。” 第七百一十九章：买办公室 霍天接过，看着上面一连串的中草药名字，打心眼里佩服，“谢谢老师。” 安山也冲老爷子一鞠躬，“谢谢爷爷。” 老爷子摆摆手，对霍天道，“营养也得跟上，底子太虚了。” 霍天一一应下。 去药店给抓了一个月的剂量，带着安山回去了。 把怎么煎，跟安大娘说清楚了。 安大娘连连道谢。 最后，霍天又给采买了一些事食物，营养品，牛奶，肉类，之前他们睡的被子，穿的衣服，米面油盐等等，买了不少，给祖孙俩送了回去。 安大娘拉着霍天的手，连喊着好人，一家子好人。 霍天也没多留。 第二天，宋刚就排了几个伙计，拉着一车的瓦片，帮着给他们房顶的茅草屋顶换成了瓦片。 又帮着把漏风的地方修补一番，这才离开。 安大娘都不知道要怎么感谢这一家人了。 安山一边喝着苦的不行的中药，一边道：“奶奶，您放心，长大了我肯定会报答他们的。” 安大娘摸了摸孙子的脑袋，感慨万千。 转眼到了十二月了。 今年的年很迟，要到明年的二月份才过农历新年。 老爷子去南边疗养了大半个月终于也回来了。 整个人的精气神都十分的不错。 宋语就想着，要不回头去那边也买一套？等冬天的时候，一家人去那边修养也是不错的。 不过也就是想一想。 那块地皮买来好几个月了，都没去看过。 她早就想去，但孩子还太小，那地方又远，要去的话，就得把孩子带上。 宋语再一次感受到人手的不足。 这天，她抽空去了店里。 找了下柳眉，让她在贴个招聘广告，得招人。 这次不是招什么服务员了。 而是按照公司的模式，把经理副经理主管这些人都配起来。 之前范华代替她巡视跟开发，但明显是不够用的。 柳眉点点头，说她尽快着手去办理。 宋语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觉得在这里搞个办公室，开始有种小作坊的感觉。 得去办公楼租赁或者买个办公室。 这样看起来才正规。 上次拍卖会上，赵海燕的一举一动都给了她很多的启发。 那样的人，才是真正的女强人。 在她眼里，她还是小打小闹，小孩子办家家酒呢。 晚上吃饭的时候，一家人在饭桌上就说起了这事。 霍天道：“你看着办，有必要的话，就宜早不宜迟。” 宋语嗯了一声。 吴秀兰想了想道：“前几天我回去的时候，你爸好像说刚子现在就在给人装修什么办公大楼，你要不要问问他？” 宋语一听，那必须是要打扰亲哥的。 打了个电话，让他抽空来吃饭。 第二天宋刚就抽出空来了。 宋语就问起他办公楼的事情。 宋刚问：“买还是租？” “买吧。”手上还有点钱，都换成不动产还是好一些的。 宋刚道：“那你抽个空，跟我一起去，我也打算买几件办公室。” 宋语点点头：“可以啊。” 宋刚得意的不行，“现在我们公司，已经有好几个部门了。” 眉眼之间，那得意劲儿就别提了。 宋语示意他继续说。 宋刚道：“我们公司现在主要分三个部门，一个我亲自带领，主要还是搞工程这一块，现在全国发展都非常迅速，我打算开春之后，回一趟老家的省会，那边现在也开始发展了。京城这边工程竞争难度大起来了。” “第二个，就是家装。我让小姑父管理。也找了几个大学生，帮着出稿纸，画什么样，就装什么样。” “第三个，就是你跟我说的，古建筑维修。都是一些老手艺人，我之前还招进来一个真正懂这些古建筑的老人，听说是历史老师，懂的特别多，我就给聘回来了，专门做指导的。” 宋语看着她哥，真是士别三日要刮目相看。 一个环境里待久了，很多东西想的都比她这个未来人要全面的多。 得到妹妹赞许眼神的鼓励，宋刚浑身是劲儿。 “你别这么看我，怪不好意思的。” 宋语锤了他一下，画风一转，“那……你个人问题？什么时候再考虑下？” 宋刚脸色一变，“再等等吧。” 宋语看着他，没说话。 吴秀兰跟宋有根不在宋刚跟前说，但总是在她耳边念叨，担心。 宋刚今年都三十二了，还没个孩子。 这让老两口十分的不安。 宋刚直言不讳的道：“李红这事，真给我整出心里阴影来了。我得再缓缓。” 宋语闻言，也就不再过问了。 心里的坎儿，就得你自己迈过去，别人拉你，拽你，出来的也就是个躯壳，非要你自己想通了，走出来，那才是真的放下了。 月中，两人约着，去工地了。 这是一动高楼，正在做外墙的粉刷。 宋刚压低声音道：“这个是以后的金融大厦，我听之前来视察的人说，要把这栋楼打造成什么金融中心，所以这里，以后肯定繁华。” 上辈子宋语没来过京城，也不知道所谓的金融中心在哪儿。但繁华程度肯定是毋庸置疑的。 “那现在能买到？” 宋刚继续一副小道消息的样子道：“别人来买，肯定没有，我带你来，那必然就有。” 宋语挽着他的胳膊：“我哥就是厉害。” 宋刚哈哈大笑，两人顺着一条路进去了。 七绕八绕的，终于，来到一个临时的办公室。 还没进屋，就闻到一阵阵烟味。 宋刚带着她进门，一看，一屋子人，都在吞云吐雾， 看到宋刚来，有人起身打招呼，有人看着他带来的宋语。 一个比较熟悉的人拍着宋刚的胳膊，“哟，这是带嫂子出来认人？” 宋刚给了他一脚，“放什么屁呢，这我亲妹妹。” 那人呵呵一笑，赶紧道歉。 宋刚走到一个坐在那的人跟前，“刘主任，我妹妹想买两间办公室。” 那人扫了他们俩一眼，将烟夹在手里。 “行啊，要哪一层？” 宋刚看着宋语。 宋语道：“我能看看图纸吗？” 那人斜睨了宋语一眼，“没有图纸，现在这栋楼已经被买的差不多了，目前，7楼，13楼，17楼还剩下一些，随便挑一个保证你不亏的。” 第七百二十章：假合同 宋语下意识皱眉，这是什么情况？买商铺还不给看图纸的？ “没有图纸，我怎么知道格局什么样呢？” “哪儿那么麻烦，你就随便选两个不就行了。” 宋语一听，也没继续，“抱歉哈，这样我选不了。” 然后看了宋刚一眼，率先出去了。 宋刚一愣。 那人哎了一声，“你妹妹？这么事儿事儿的？” 宋刚有些尴尬。 “从我这里买。就这样，要买就买，不买赶紧走别当误我发财。” 宋刚脸色也不好看了。转身出去了。 那相熟的人也跟着出去了。 宋语站在外面等宋刚。 看到人出来，宋语道：“这人是正儿八经的开发商吗？” 宋刚有些犹豫不决：“不是，但他有路子能拿到优惠价格，我认识的好几个都从他那买的。” 这下宋语眉头蹙的更深了。 这时候，那相熟的人走了过来，看着兄妹俩，然后对宋语解释道：“宋妹妹，你可能不太了解情况。” 说着他示意两人跟他过来。 兄妹俩对视一眼，跟他过去了。 三人来到一个角落里，那人道：“刚说话那人，是这栋楼总开发商的小舅子，他说这栋楼，好位置早就被有钱人给买了，剩下差点的位置，才轮得到我们这些没权势的人挑选。” 宋语没说话。 那人继续道：“而且，给的价格，也比较便宜。我跟你哥，在这边都有点小工程，知道这边的用料，那都是很好的。” 宋刚点头，“这家开发商，据说是xg那边来的，我们这些小工程队，没资格沾边。我手里接的活儿，也是一层一层外包之后才轮到我们的。” 宋语嗯了一声。 感觉这就跟后来的皮包公司似的。这些人占着有关系，能拿到一些工程，然后转手外包给别人做，自己就赚中间的差价，还不用累死累活。 活儿轻松，来钱快。 但这种人，出事也是跑的最快的一个。 宋语问：“他开的价格是多少？” “5800一个平方。” 五千八？在现在来讲，已经很贵了。这时候京城的房价，平均也还在三千多左右，几乎是房价的两倍了。 当然，好地段也已经四千多逼近五千了。 “那如果是正经渠道买呢？” 宋刚摇摇头，“买不到的。第一层到三层，是给银行，再往上，听说是什么证券……基本都被内部消化了。” 宋语沉默了。这种情况下，有人要是能拿到资源，确实是比较受追捧的。 “话虽如此，可你们确定，这个人可靠吗？他卖给我们的商铺，开发商那边承认吗？” 俩人似乎没想过这个问题。 宋语道：“他说是总开发商的小舅子，你们又说，总开发商是xg人，对方怎么会有一个说着……北方话的小舅子？” 俩人对视一眼。 宋刚看着那人，“大刘，谁看到他跟那个总开发商一起出入过没？” 被称作大刘的男人嘿了一声，“那能让我们看见？” “你买了？”宋语看着大刘问。 大刘点头，“我买了两间。” “合同有吗？” 大刘有些犹豫。 宋语道：“不管他是不是真的是总开发商的小舅子，但合同还是能看出一些问题的，我认识的朋友有律师，您要是方便，要是相信的话，可以把合同复印一份给我，名字什么的，你都可以遮掉，我拿去给人看看，要是正规购买合同，那不是正好么，要是不是……” 大刘腾的一下站起来，“不可能不是。” 宋语也站了起来，“那随便你吧。”说完看着宋刚，“哥，这个我们不能买。” 宋刚本来是打算今天俩人一起买的。 闻言看了看妹妹，又看看大刘。 最后，一跺脚，“行，不买，别的楼也有，咱不做金融的，没必要在这里扎堆。” 说完对大刘道：“这事你别外传，就这样算了。”说完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走了。” 兄妹俩离开了。大刘站在那半天，没动。 然后小跑着走了。 回到家的大刘拿出合同看了又看。 三张纸，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应该没问题……吧。 心里被种下怀疑的种子，这人就变得有些疑神疑鬼了。 三天后，大刘还是没忍住，找到宋刚，将偷偷复印好的合同塞给他：“你帮着拿给你妹妹看看。别说是我给的。” 说完就走了。 宋刚也没耽搁，拿着合同去找宋语了。 宋语又不是专业的。 只能找霍天。 霍天在李绍的律所，还有股份呢。 下午，两人就带着这个合同去律所了。 白静云不在，别的律师他们也不放心，就只能找李绍了。 李绍很忙，俩人等了会儿，才见到他。 李绍让人给倒了热水，然后才看着俩人笑着问：“什么风把你们给刮过来了。” 然后看着霍天：“除了当年开业，你来过，后来都没来过了吧。” 霍天笑了笑，“隔行如隔山，我一个外行，来了也没用。” “你倒是对自己的定位十分的清楚。” 霍天笑了笑，“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天来，是有事要请教你的。” 说着，把那份复印合同递给了李绍。 李绍接过，看了起来。 没用几分钟，就看完了。 他将合同放在桌上，“你们的？” 宋语摇摇头：“我们想买，但看到这个合同，有点不放心，所以来问问。” 李绍笑了笑，弯腰从抽屉里拿出一份合同来。 “不瞒你们说，你们说的那栋楼，我也买了。但我的购房合同，跟你们的，差异太多。” 一句话，宋语就知道，这合同有问题。 李绍也没说明，“这份合同我就不还给你们了，我有用。你回去告诉你身边的朋友，千万别买，买了的，赶紧想办法找人退去。这个合同，是个假合同。” 具体的，李绍也没再说了。 宋语估计可能会涉及道什么，也没问。 两人起身，“谢谢，我们知道了。” 说着就要走。 “等等……” 李绍喊了一声，“你们要是还想买那栋写字楼的话，半个月后，再来找我。” “好。” 两人离开了。 他们一走，李绍立刻拿起电话拨打了出去，“赵总，我这边有个情况，要跟您反应一下。” 第七百二十一章：希望小学 李绍为什么让他们半个月后再来找他们，宋语也没问，但这合同有问题，肯定是板上钉钉的了。 回到家，宋语就把这结果告诉了宋刚。 宋刚跟大刘一说，大刘都快哭了。 “艹，老子一百来万呢，找他娘的算账去。” 宋刚一把拉住他，“兄弟，丑话说在前面，你怎么找他们，我管不着，但不要把我们抖出来，就算你抖出来了，对方找上门，我也是一口拒绝，不会承认的。” 大刘看着宋刚。 宋刚眼神坚定，虽然他现在有点钱了，但他知道，有些人有些事，不要沾，不要惹。 大刘走了，宋刚想了想，吩咐下去，让手下人赶紧把手上的活儿干完结束。 三天后，这边的活儿就结束了。 宋刚拿着条子去结算了工钱，带着人马离开了这个工地。 一月底，宋语都快把这事忘记的时候，李绍往家里打电话了。 保姆转交给了宋语。 李绍在电话里让他们明天去律所一趟。 第二天，两人去了律所。 除了李绍外，还有一个女人。 是赵海燕。 宋语有些惊讶。 赵海燕站起身，冲她一笑，“又见面了。” 宋语点头：“赵总好。” 赵海燕一挥手，“什么赵总不赵总的，不嫌弃的话，喊一声赵姐。” “赵姐。” 李绍道：“你们上次拿来的那份合同，那栋楼，是赵总跟别人联合开发的。” 宋语挑眉，“不是说是xg那边的公司吗？” 李绍解释，“另一个合作商是那边的。” 赵海燕也没解释那么多，“抱歉，是我们这边管理不严格，才出了这个纰漏，辛亏你来找李绍了，不然等后期结尾的时候再发现，我们的处理起来更麻烦。” 赵海燕早年间被安德烈坑了一把，接手了当时的g省国际大酒店。在老胡的帮助下，好歹是顺利竣工了。 所以当年金融大厦在招标的时候，她就在参与了招标。 当年对外的国际大酒店，还是很有分量的，于是她就中标了。 但这么大的蛋糕，一个人吃不下，自然就要联合开发了。 宋语没具体再问了。 赵海燕就说起了宋语七百万买的那个地皮，打算用来做什么。 宋语摇头：“没想好呢。” 赵海燕也是一愣。 不过随即就能理解。 宋语的aiya连锁店，这一年发展的不太快，但也算是有实力的。 赵海燕道：“到时候要是有需要，我们可以合作。” “谢谢赵姐，要是有需要，一定找您。” 赵海燕大忙人，这么会儿的功夫，大哥大就叫个不停。 赵海燕只能起身，“那我先走了。这个你们拿着。” 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一份合同来。 宋语一看，是认购合同。 “价格我已经写好了，买多少，你们自己决定。” 宋语翻看了下，每平方的价格是3500，比之前那个五千八，整整便宜了两千三一个平方。 宋语也没矫情，“那谢谢赵姐了。” 赵海燕：“不客气，我先走了。” 说完拿着包离开了。 等她一走，宋语才问李绍：“要是想正常途径买的话，从哪里买？” “在等等，等竣工了后，就会有售楼部。直接去买就可以了。” 宋语道谢。 有些炒作，不过是为了坐地起价罢了。 两人离开后，霍天才道：“这个赵总，看起来不一般。” 宋语嗯了一声，“确实厉害，那么高的楼她都能搞得定，对了，上次我去拍卖会，也碰到她了，当时她那个气场……就跟女皇似的。” 宋语想了赵海燕穿上女皇的衣服，噗嗤一乐。 上了车，霍天道：“不出意外的话，我五月份，就要重新上班了。” 宋语不解的看着他。 “手里有要买的东西，可以提前买。以免以后有什么牵扯说不清。” 宋语一顿，就明白了。 看来老爷子给霍天安排的岗位应该是有些重要的。 她点头：“我明白了。” 回去的半路，天上飘下了鹅毛大雪。 “小宁在那边，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霍天道：“之前给我打过一个电话。” “我怎么不知道啊？” “你那天在睡觉，我就没喊你，她在那边挺好的，放心吧。” 宋语嗯了一声。 其实霍宁过的并不是太好。 主要还是生活条件太辛苦了。 她也算是蜜罐里长大的人了，从她有记忆后，就没吃过这么多的苦了。 山里的冬天总是格外的难熬。 一入冬，霍宁跟二哥就开始游说，让父母们同意孩子住在学校的宿舍里，主要是为了孩子们的安全。 住宿免费，但吃喝，得孩子们自己解决。 有的人不愿意，但大部分的人还是同意的。 说是说吃喝自己解决，但每天看着孩子们就是红薯，土豆，或者是咸菜的，看的霍宁心里也不是滋味的。 半个月，总是要出点钱，给孩子吃一顿荤腥的。 于是她那点钱，哗啦啦的往里贴。 二哥看在眼里，也不说。 有颗善心，总是好的。 按照谢君山的指示，只要霍宁没什么安全隐患，他都不用插手的。 这天，霍宁早早的就醒了。 抹黑拿起手电筒看了下手表，六点半了。 但窗外的天色，还是黢黑黢黑的。 山里的天，亮的迟，黑的早。 所以上课时间是早上的九点，到下午的三点半，中间午饭时间是一个小时。 三点半之后，山里的天色就会暗淡下去，学校里也没有电，全靠煤油灯跟蜡烛。 霍宁怕孩子们的眼睛给熬坏了，所以才定的三点半放学。 目前一共有43名学生，分成两个班级。 一个是一年级，一个是二年级。 还有几个已经在外面读四五年级的，霍宁给的建议是别过来了。 因为不合适。 在别的学校都念四五年级了再来这里念，她总不能为几个孩子再开一个班级吧。 四十三个学生，有二三十个，都是不识字，或者念过一年级半学期，一学期就没念的。 二年级里也有三年级的几个学生。 因为路远，这些孩子一半的时间都耽误在路上了，所以成绩也都一般，权当复习了。 就两门课，语文跟数学。 二哥代一年级的数学，还有两个年级的体育。 体育是二哥在入冬后强烈要求加入的。 第七百二十二章：求我保护你 三点半放学后，等孩子们的作业做完了，也才四点多。 学习不合适，但锻炼身体还是可以的。 二哥也不做别的，就带着这些孩子们做军体操。 那一招一式的，有点武术的样子，孩子们都愿意学。 霍宁有时候也跟着比划两下。 后来周围的一些大人们没事到了这个时间点，也过来在操场排排站，跟着二哥学习。 还别说，练了一通后，在吃个饭，热乎乎的往被窝里一趟，别提多舒服了。 转眼，就要期末考试了。 大学封山，霍宁得去县城拿考试卷。 还有寒假作业。 周六下午，霍宁就给学生们放假了。 上午十点多，霍宁拿着喇叭，站在山顶山喊，让学生家长来接孩子回去。省的路滑危险。 下面的人听到了，拿着喇叭用当地土话喊一遍。 等到了放学时间，门口就有人来接了。 不是家家户户都来，而是每个村来两三个人就行了，大家轮流来。 等孩子们一走，霍宁把学校大门一锁，跟着二哥，背着干粮，也下山了。 他们得步行到山下。 然后再赶到镇上，再坐车去县城。 二哥是退伍的，走之前就用绑绳将裤腿扎的紧紧的，往山下走。 两人闷头赶路。 霍宁在这半年时间里，身体素质直线上升不少。 从十一点，一直走到天黑，俩人才艰难的出了山。 下了山在赶路，就快多了。 有二哥在，霍宁倒也不害怕。 这么久她要还是看不出点名堂来，这双眼睛也算是白长了。 等两人赶到镇上的时候，已经九点多了。 找了个小招待所，两人赶紧泡了个热水脚，歇下不提。 第二天，又早起，赶上去县城的车。 等到教育局，也才九点半。 不啰嗦的将东西准备好后，两人又往回赶。 山下，积雪都花的差不多了。但一进山，还是一脚下去，雪多厚。 他们进山的时候，天就黑了，但因为大雪，倒是能看得见路。走到后来，霍宁实在走不动了。 二哥只能让她拉着背包绳，拽着她走 走到半路的时候，忽然，远处传来狼的叫声，霍宁吓的就是一抖。 二哥道：“别怕，听声音，隔着好几个山头呢。” 话虽如此，两人还是加快了脚步。 结果走了不到两里路，狼叫声再次响起。 二哥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距离最近的村子，最少还有两里路。 二哥也顾不得许多，直接拉着霍宁的手，拽着她走。 那叫声，一声比一声进。 雪地本来就难走，一脚下去，要拔起来再走，太耽误时间。 最后，两人在距离最近村子一里多地的时候，被两头狼，一前一后给拦住了。 霍宁吓的整个人都僵硬了。 二哥身体也是明显的一僵硬。 他拽着霍宁的手，将她往靠近山体那边推了推，“别怕，有我呢。” 说着取下身上的包，递给霍宁。 霍宁赶紧接过背上。 二哥从腰间，掏出一木仓来。 霍宁看着他，没问他为什么会有木仓。 二哥也没时间解释，小声道：“别怕，用手电筒对准它们的眼睛，狼怕光。” 之前为了解约，两人都没开手电筒。反正到处都是雪，靠着山体走，也不怕看不见。 霍宁照做。 二哥牵着她，两人贴着山壁，慢慢的往前走。 二哥一边看前面那只狼，一边又要注意后面的这只。 被狼注视着，霍宁腿肚子都发软，一脚差点踩空，整个人跪在了雪地上。 二哥伸手就要去拉她，结果后面那是狼猛的往前一冲。 二哥手里的木仓，几乎是瞬间就转了方向。 “砰……”的一声，把那只要扑上来的狼吓的嗷呜一嗓子蹦多远。 闻到硝烟味，两只狼有了顾虑。 趁着这个机会，二哥将人扶了起来。 “没事吧。” “没事。” 霍宁说话嗓音都是抖的。 “别怕，继续走。” 霍宁嗯了一声，继续用手电筒对着前狼的眼睛。 那狼不敢直接对着强光，又怕木仓，最后慢慢让出了前路。 两人在经过的时候，二哥放开霍宁，“你往前走。” “你呢。” “我没事。你走，我跟着。” 霍宁嗯了一声，大步超前走。 二哥慢慢的后退，手里的枪口对准那两只龇牙的畜生。 一直等霍宁走出一百来米，二哥才加快速度。 但还是时刻警惕着。 又走出几十米后，在回头看，那两只狼不见了。 二哥不敢大意，快速追上霍宁。 两人赶到最近那个村子后，不敢再走了，上前去敲门。 老乡一看，是他们俩，赶紧让了进来。 “碰着狼了。不敢再走了。” “刚才那木仓声你们开的吧……” 二哥嗯了一声，“就是吓唬吓唬那畜生。” 老乡家里条件也不太好，并没有多余的房间。 一家人都挤在一张炕上。 没办法，两人合衣，在炕上挤了挤。 那一家人很快又睡着了。山里人，不爱洗澡，味道……有些难闻。在加上呼噜声，不自在等等因素，霍宁睡不着，从炕上下来了。 她刚一下炕，二哥也跟着起来了。 两人有默契的来了外屋。 虽然有些冷，但空气闻起来舒服多了。 霍宁找了个角落坐下，忽然问，“二哥，是他让你来的吗？” 之前还只是怀疑，但看到二哥掏出木仓的时候，霍宁就确定了。 二哥见状，也没再隐瞒，嗯了一声。 然后道：“小宁，这段时间相处下来，我知道你是个勇敢的姑娘，你为什么不勇敢的去爱他呢。” 霍宁没作声。 不是她不想爱，是没资格爱他了。 “黄颖……那件事，我有责任。” 于是二哥把当年谢君山想要把黄颖送走的事跟她说了。 霍宁惊讶的看着他。 二哥道：“你出事后，他自责的不行，说当初要是不插手，不那么自我的将黄颖送走，说不定也就没后来这事了。她是报复。” 霍宁道：“不怪他，是我自己傻。”相信那个所谓的亲妹妹。 二哥道：“君山性子是有些自我，但他是真的把你当心头宝一样疼。那天，他忽然找到我，让我陪他去喝酒。” “我俩找了个地方，一人要了一斤二锅头。” “菜几乎没动，酒全喝完了。” “他抓着我的手，求我去保护你。” 霍宁双手捂着脸。 第七百二十三章：谢君山来了 二哥声音悠悠：“小宁，再爱他一次吧。我听他说过，你们从上学的时候就相互喜欢，但说句老实话，喜欢这东西，有时候太虚无缥缈了。不够实质。我大老粗，说不出来你们那种感觉。” “我就觉得，喜欢这个人，我就想跟她一辈子，甭管什么其他乱七八糟的理由。” 霍宁垂眸，看着地面，“二哥，你认为，什么是喜欢？” 二哥想了想，“粗鲁的说，就是想睡她，睡一辈子的那种。以后我孩子的娘，就只能是她，别人不行。” 霍宁一懵。 二哥道：“喜欢，是绝对的自私的，我喜欢她，我就要睡她一辈子，别的男人多看她一眼，我心里都会不舒服。这就是我认为的喜欢。” “可……如果你已经没资格喜欢她了呢？” “没资格？” 二哥显然是不太懂这个“没资格”是什么意思。 见霍宁没解释，二哥道：“哪有什么有资格没资格的，只要老子……我还活着，我就有资格喜欢这个人，喜欢谁是我自己的事情，不需要别人允许，也谈不上资格不资格的。” 霍宁被二哥这霸气无比的论调给说的有点懵。 是……这样的吗？ 聊了会儿，二哥也没搞明白，霍宁这个所谓的没资格，到底是为什么。 但也搞明白了一点，不是她不喜欢谢君山，而是有心结。 哎，年轻人，就是爱胡思乱想。 要他说，哪儿那么多资格不资格的，喜欢了就上，除非对方不喜欢他。 不然有什么能阻止两个相互喜欢的人在一起？ 如果有，那就是还不够爱。 幸好他就是小老百姓，也没啥身份需要“资格”的。 这个天，就没聊下去了。 天微微亮的时候，两个人离开了老乡下，带着背回来的试卷还有寒假作业，又继续赶路。 等他们回到学校，不少孩子已经站在门口等着了。 霍宁困的要死，但没办法，只能强打精神，开门，让孩子们先去早读。然后回到宿舍，烧水，泡脚，洗脸。 然后继续去上课。 二哥有些担心霍宁，但看她精神头似乎还不错，也就没在多说什么了。 等孩子们下课后，霍宁匆匆吃了点东西，让二哥晚上检查下安全后，就回屋睡觉了。 这一觉霍宁是睡的天昏地暗。 第二天，二哥见都八点了，霍宁还没起来，只能去敲门。 结果敲半天，没人应。 “小宁……” 还是没人应。 二哥心一拎，转身回屋找来菜刀，直接把门给劈了个洞，手伸进去打开里面的插栓。 “小宁……” 被子里一个鼓包，但没人应答。 二哥这个时候也顾不得许多了，走过去掀开被子。 一打眼，二哥心就是一沉。 霍宁一头的汗，刘海都被打湿了，黏答答的贴在她的额头。 “刘明，刘明……” 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跑了过来。 “快，你喊你爸，让他带人上来，就说霍老师病的严重，得送到山下去。” 刘明转身就跑。 二哥又喊来一个女生，帮他一起，给霍宁穿上棉袄。 最后直接将门板卸下来一块。四边用绳子绑上，做成了一个简易的担架。 等刘明喊来他爸，他爸又带着几个男人上来后，二哥已经将霍宁放上铺好的担架上的同时，收拾好了霍宁的私人物品。 简易担架上垫了一床棉被，又给她盖了一床。 看到人来，二哥道：“快，抬上，送山下去。” 众人也不废话。抬着霍宁就走。 山路狭窄，不能两人并排走，就只能两人一前一后。 绳子套在脖子上，担着担架往山下走。 “刘明，这两天你们照顾下学生。别让他们乱跑，我们就回来。” 二哥说完跟着往上下走。 路过第一个村庄的时候，有村民看到，吓一跳。 “哟，这是怎么了，霍老师，霍老师，我的天……”那妇人喊着就要扑过来。 正好，二哥一把拉住她，将钥匙交给对方，“山上都是一群孩子，劳烦您喊几个大娘，上去照顾下。” “哎哎，你快去快去。” 四个男人，一路轮流换。 但就是这样，到山脚下的时候，也已经累的不行了。 二哥一边走一边试探霍宁的温度，还是烫的吓人。 这还是他沿途用冰疙瘩给她退温的结果，不然还不知道会咋样。 二哥心里害怕了。 他怕他交给谢君山的，是个烧坏脑子的媳妇儿。 好在下了山后，终于碰到一辆空拖拉机回县城。 拖拉机这种车，完全不怕路滑。 拉上他们，直接往县城奔去了。 等到了县医院，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 等霍宁被送到急救室的时候，二哥才发现自己腿有点软。 他抹了把一脑门的汗，去护士台借电话了。 电话转接了一道又一道，最后，终于听到了谢君山的声音。 “喂？二哥？” “君山……” 在电话那头的谢君山，心忽然就是一拎。 “君山，你来一趟吧。” “二哥……”谢君山二哥两个字喊出来的时候，都有些发抖。 “她高烧，不知道从什么时候烧起来的，我早上发现后，就带着人往山下送了，但大雪封山，我们赶到医院花了一天的时间，医生说高烧引起了一些其他疾病……” 后面的话，二哥不敢说。 谢君山那头立刻将电话挂断，直接跑去找教员请假去了。 第二天下午三点，谢君山出现在县医院。 一番问询，终于找到了。 二哥看到谢君山的时候，道：“抱歉，我没照顾好她。” 谢君山不耐烦听到这些，一边大步的往前走一边问：“她现在怎么样了？” “急性呼吸功能障碍，幸好控制住了，但这边的医疗设备有限……” 说完这些，看了谢君山一眼，“最好是送到省城。” 谢君山抿着唇，径直推开了病房。 只一眼，谢君山脚步就是一顿。 霍宁脸色蜡黄，睡在那，鼻子上还插了管子，还有一些他叫不上来的仪器。 谢君山扭头看二哥。 那目光，刮的二哥脸上火辣辣的。 谢君山收回目光，一言不发，转身离开病房。 第七百二十四章：转院 二哥犹豫了一下，赶紧跟上。 “去跟医院说，我们转院。” 说完跑到护士台，借电话了。 一顿电话打完了后，二哥那边也差不多了。 谢君山租了一辆救护车，众人坐车，直奔省城。 县城到省城，光开车就要六七个小时。 好在车上也带了医生跟设备，时刻关注着霍宁的情况。 谢君山全程一言不发，就拉着霍宁没插管的那只手。 二哥从来没这么窘迫过。 想了想，他还是道：“我们下山去县城拿试卷，路太难走，半夜，碰上了两匹狼。” “我开木仓了。” “后来不敢再走，就在老乡家里借宿了一晚上。” “她没睡，问我，要是没资格喜欢一个人要怎么办。” 谢君山听到这里，才动了下，他看着二哥，“你怎么回答她的。” “我说，哪有什么有资格没资格的，只要我还活着，我就有资格喜欢这个人，喜欢谁是我自己的事情，不需要别人允许，也谈不上资格不资格的。” 谢军山没在言语。 “她肯定有心结，等她醒了，你们好好聊聊吧。” 当天晚上十点半，才感到省城医院。 那边早就有人等着了。 等谢君山等人把霍宁送进去检查后，依旧一言不发的站在外面等结果。 大概等了半个多小时，门被推开了。 一个五十多岁的女大夫走了出来。 “陈阿姨……” 陈医生看着谢君山，摘下眼镜道：“高烧引发了肺炎，最后又出现了急性呼吸功能障碍，这姑娘身体亏的厉害，年纪轻轻的，各项指标都不正常。” 谢君山一来惭愧，“是我没照顾好她。” 陈阿姨也不问谢君山跟里面的姑娘是什么关系，只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放心吧，没有什么大问题了，等她醒来，我再来过来检查。” “谢谢。” 陈阿姨带着人走了。 不大会儿，护士推着霍宁出来了。 “家属去录入下信息。” 二哥立刻去办了。 谢君山跟着护士一起，将人推倒病房。 护士道：“晚上守夜的时候注意一下，要是温度上来了，记得喊我们。” 谢君山点头。 “等下去弄点水，给她喂点水，就在唇上沾一沾就行了。” 谢君山再次点头 护士将管子重新插好后，这才出去了。 谢君山拉过一旁的凳子，在霍宁跟前坐下。 抓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 二哥办好手续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这这一幕，最后也没进去，就在走廊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须臾后，谢君山出去，看到二哥，也没客气，指使他去买日用品。 二哥脸一垮：“我倒是愿意，可这都几点了，人家也不开门了啊。” 谢君山这才反应过来，这都大半夜了。 于是也只能去护士站，跟护士借了个杯子。 洗了又洗后，倒了点热水。 天冷，不一会儿就变成了温水。 谢君山不厌其烦，用棉签一点一点的把水沾在她的唇上。 霍宁半夜才醒的。 她刚一动，抓着她的谢君山就醒了。 他赶紧站起来，躬身看着她。 霍宁刚醒来，也就是下意识的动了动，其实脑子里意识还是模糊的。 “怎么样，哪里还难受吗？” 听到声音，霍宁下意识的喊了声二哥。 一声二哥喊的谢君山心里一凉。 有些难受，但他安奈了下去，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温度没有上升。 霍宁这会儿眼睛才睁开了些许，看着眼前有个人晃来晃去的。但因为灯光的原因，她很快有闭上了。 她虚弱的道：“二哥……我是不是烧傻了，我看到君山了……” 谢君山低头，双手捧着她的脸，声音发酸的道：“霍宁，你睁开眼睛，看着我……” 霍宁听话的睁开眼睛。 看清楚眼前的人后，她脸上的表情是一篇茫然。 只眼睛眨巴了几下。 谢君山微微用力，霍宁回神。 “君山？” “还好，没烧傻，还认得我。”说着附身，狠狠的一下亲在她光洁的额头上。 霍宁觉得脑子有点不够用。 “我病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也说你病了，我不放心，就来了。” 霍宁看了看，偌大的病房，只有她一个人。 “二哥呢？” 此话一处，谢君山的脸以明显可见的速度黑了下去。 他放开霍宁，“从醒来，你喊了他三次，只喊了我两次，还都是不确定的情况下。” 霍宁愣了愣，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谢君山深呼吸，才将胸口那股子难受的要死的情绪给压下去，他沉声道：“小宁，我们……重新开始吧。” 霍宁蓦的瞪大眼睛，看着他。 她刚要摇头，脑袋就被谢君山固定住了。 “傻子，你是在为那件事自责吗？” 霍宁看着他。 “如果是为这事，霍宁，我谢君山不是那种小气的男人。” 霍宁扁了扁嘴，骗子，刚才还在为她喊了二哥三次只喊他两次生气呢。 谢君山似乎也想到自己刚才说的话了，一时间脸上有些窘迫。 怕霍宁不信，他道：“小宁，我跟你说实话吧。那天你说要分手，我第二天就去看守所了。我要让他们知道，动了我的女人，不是做了几年牢出来就能解决的事情的。” 霍宁心一拎，“你做了什么？你别干傻事。” “我没干傻事，为你报仇，不是傻事。” 霍宁鼻子上还插了管子，急的就要坐起来，结果又难受的跌回去了。 谢君山一看，赶紧安抚：“你别激动，别激动。等下掉下来又要遭罪。” 霍宁急的眼泪都快出来了，她死死的抓着她的手，“君山，你别……” 他的身份太敏感了，不能犯一丝一毫的错。 谢君山连连点头，“我知道，我都知道。你听我说，听我说。” 霍宁这才安静的躺好了。 “我就是打了他们一顿，然后其中一个人交代，他们没有动你，就是黄颖为了报复你，故意让他们揭开衣服，但是没有动你，真的，你相信我。” “如果这就是你的心结的话，小宁，不存在，没有这个结，只是他们吓唬你的。你相信我好不好，真的，你要是不信，等你身体好了，我带你去跟他们对峙，好不好。” 第七百二十五章：生死面前其他都是小事 霍宁听到那句没有动你后就觉得脑子嗡嗡嗡的，看到谢君山的嘴巴一张一合的，神情焦急，但却听不太清楚他说什么。 “小宁……小宁……” 霍宁猛然回神，看着谢君山，抖着纯问：“是……是真的吗？” 谢君山抓着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真的，是真的……” 霍宁看着她，一眨眼睛，眼泪就滚了下来。 忽然，她又笑了，笑着笑着，冲谢君山张来双臂。 因为一只手还在打着吊水，谢君山轻轻的靠近，让她挂吊水的手搭在自己的脖子上，然后附身，脸贴着她的脸，“傻子，又哭又笑……” 霍宁笑着笑着，埋首在他的颈项，小声的呜咽着。 谢君山疼的也鼻子发酸眼眶发红。 他是去了看守所，打了他们一顿，要不是那天有人拦着，他就真的犯错了。其他的，都是他胡诌的。 在生死面前，这些都是可以忽略不计的小事。但如果他的姑娘在意，他不介意撒谎，只要她能敞开心扉。 两人抱了好久，谢君山才放开她，结果就看到管子里回血了。 吓的他赶紧喊护士。 霍宁这才疼的嘶了一声。 护士很快就过来了，给霍宁检查了一下，正好，要换水了。 等护士拿着新的药进来准备给她挂的时候，霍宁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护士姐姐，麻烦你……我想去洗手间。” 护士笑着放下手里的药，帮着她拔下鼻子上的插管。 霍宁难受的皱了眉头。 等霍宁解决生理需求在躺好后，护士重新给她插管。 鼻子里有异物，总是难受的，霍宁皱着眉头。 谢君山看着也跟着难受，鼻子里插一根氧气管，总有种不太好的既视感。 他问，“能不插这个了吗？” 护士犹豫了下，问霍宁：“你现在呼吸感觉如何？” 霍宁没急着回答，而是呼吸了几下，点点头：“还行。” “有喘不上来气的感觉吗？” 霍宁犹豫了下，点了点头。 “那在插一晚上，明天等陈主任来了再说。” 闻言，谢君山立刻闭嘴了。 等护士处理好这些，病房里又恢复了安静。 这是干部专用的病房，谢君山打电话就是托关系，给弄了这么一间。 护士一走，霍宁看着谢君山，就有些尴尬。 谢君山看出来了，不但一个劲儿闹腾她。最后厚着脸皮，非要跟她分床。 霍宁被闹的没办法，分了半边床给她。 谢君山侧躺着，抓着她的手，“好了，夜深了，谢太太，快睡觉。” 霍宁嘴角翘着，但眼神确实相当的嫌弃，“谁是谢太太了？” “霍宁是谢太太。” “我才不是。” “你就是。” “不是。” “反正在我心里，你就是。” 姑娘的脸皮到底是厚不过男同志的。 等霍宁睡着后了，谢君山叹口气。 他刚才真怕她不让他闹她，怕的就是一种无形的隔阂感。 只要还愿意他闹她，就代表，一切都会慢慢好转的。 谢君山，你可别太着急了。 第二天陈主任来检查的时候，表示霍宁恢复的还不错。 但还是给霍宁做了个全身的检查。 检查结果出来后，谢君山看的整个人都阴沉沉的。 血糖偏低，营养不良，各项指标，就没有一个正常的。 谢君山将检查报告递给霍宁，让她自己看。 霍宁看完后，也有些心虚。 她看着谢君山，但谢君山不搭理他。 谢宁只好伸出手，轻轻的勾着他的小手指，然后晃了晃。 谢君山垂眸看她一眼，看着眼巴巴的人，到底是心软了。 给了个等下在跟你算账的表情后，转身出去了。 等他一走，霍宁看着一直没说话的二哥，“二哥，他是不是生气了。” “大概吧。” 霍宁低着头。 然后又抬头看着二哥，“我这边没事了，学校那边……” “我买了下午回去的火车票，那边我先顶着把，不是也要放寒假了吗？” “那怎么行，两个班级呢，我明后天应该就能出院了，到时候我就……” “到时候你还想上山？” 听到这话，霍宁整个人都愣住了，然后扭头，看着站在门口一脸寒霜的她大哥。 “哥……” 霍天阴沉着脸，走到她跟前。 霍宁心虚的不行。 霍天二话不说，直接抢过她手里的检查报告。 快速扫了一边，冷哼一声，“挺能耐啊，是不是非要把自己折腾成一个浑身疾病的人你才消停？” 霍天的口气太严厉的了，霍宁被他说的，顿时就红了眼眶。 正好谢君山进来了，一看这样，就猜到结果了。 他走过去，拍了拍霍宁的肩膀，“好了，大哥就是担心你，我们所有人都担心你。”说着揉了揉她的脑袋。 霍宁搂着他的腰，脸贴在他的腹部，到底是没好意思哭。 霍天也难受。 昨天半夜接到电话，他都快吓死了。 家里人谁也没敢说，今天早上一大早就飞过来了。 看到她好好的，悬着的心是放下了，但一张嘴，还是没忍住说了几句。 霍宁吸了吸鼻子，看着霍天，“哥，对不起，害得你担心了。” 霍天这才嗯了一声。 霍天来了，霍宁就知道，自己回学校的可能性不大了。 谢君山请假时间不能太长，他下午也要走，明天早上必须要出现在训练场。 所以昨晚上才给霍天打的电话。 中午，三个人出去吃饭的功夫，谢君山对霍天道：“大哥，我们和好了。” 霍天嗯了一声，没发表意见。 “我下午五点的飞机。” 霍天抬手看了下手表，“还有三个半小时。”飞机要提前买票候机，不像火车，能踩着点。 “霍宁这段时间就拜托你照顾了。” 霍天瞥了他一眼，“那是我亲妹妹。” 谢君山点头，“是，以后是我老婆。” 霍天气的作势要用筷子丢他。 谢君山笑了笑，“我还有两年，等毕业了，不出意外，就会调回来的。虽然平时不能在一起，但每个月应该能回家一次的。” 霍天没说话，沉默的吃菜。 “房子我也让我哥给我留意了。大院里住的不舒服，听说京城现在都流行买房子，小高楼。我这些年也有些积蓄，长辈给的，哥们做生意，也投了点钱，不多，买个房子还是够的。” 第七百二十六章：回家 霍天终于拿正眼看他了。 “这些你跟我说干嘛，你娶的又不是我。” 一旁沉默吃饭的二哥差点把嘴里的饭菜给喷出来。没想到霍医生也会说冷笑话。 谢君山一愣，随即嘴角翘的老高。随即瞪了二哥一眼，道，“是，我得跟她说的。” 吃过午饭，霍天没进去。 二哥进去跟霍宁匆匆打了个招呼，就走了，赶火车呢。 霍天把剩下的两个半小时留给这对“苦命鸳鸯”。 霍宁得知谢君山要走，心里自然也是舍不得的。 但他的单位特殊，说什么时候归队，那就必须什么时候归队。 谢君山恨不能一眨眼就毕业了。 但也就是想想。 他又厚着脸皮，蹭了她的病床，道：“你休学长了也不太好，正好回去，复习下，过完年，就回学校吧。” 学校人多。多接触一些人，总是好的。 霍宁嗯了一声。 教了半年书，越发觉得，当老师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是要回去，好好的巩固下基础知识了。 两人说着说着，谢君山眼皮只打架。 但想着马上就要分别，又不舍得浪费在睡觉上。 霍宁心疼得很，“你睡十分钟，十分钟后我喊你。” 从接到二哥电话到喊来，这几天，谢君山都没正儿八经的休息过。 闻言嗯了一声。 几乎是眼睛刚闭上，人就睡着了。 十分钟后，霍宁也没舍得喊醒他。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的睡眼，然后偷偷的亲了他的眉眼。 谢君山，这辈子一定不会再任性的和你分开了。 二点四十分，霍天准时进来催人。 一开门，就看到床上那俩人了。 几乎是霍天一开门的瞬间，谢君山就醒了。 醒来的瞬间，眼前一片清明。 他看了眼睡着的霍宁，也没避讳，直接亲了她一下，才从床上下来。 霍天白了他一眼。 谢君山来到走廊，“哥，那我就先走了。麻烦你带她回去。” 霍天忍着没嗞他。 谢君山来的匆忙，也没什么行李。 进了病房，又看了霍宁两眼，这才轻轻带上门。 出来的时候，冲霍天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后，一转身，大刀阔斧的走了。 等霍宁醒来的时候，谢君山早就走了。 霍宁也没问。 晚上，霍天给家里打了个电话，说在霍宁这边，明天带她回去。 宋语一听，心就拎了，一声不响的跑去霍宁那，肯定是小宁那边出了什么事情。 “没事了，就是发了个高烧。你也别跟爷爷说了，让爸明天送只鸡过来炖了，她现在瘦的就剩下骨头了。” 宋语让他放心。 霍天打包了一些清淡的食物回去给霍宁。 等吃好了，霍宁才想起来问她两个小宝贝的事情。 说到儿子跟女儿，霍天就来劲儿了。 捡一些可爱的地方说，只把霍宁勾的恨不能立刻飞回去。 第二天，陈主任那边批准了霍宁出院，临走的时候语重心长的道：“孩子，别仗着年轻就不把身体当回事，年轻的时候你亏了身体，年老的时候，身体也会反馈回来给你的，遭罪的还是你自己。” “谢谢陈主任。” 办好出院，霍天带着霍宁，直奔机场，一刻没耽误。 等到家，正好晚上十点。 一家人都没休息，都在等着。 霍宁房间的被子，衣服，白天全部拿出来晒了晒，房间的窗帘被单，也都换了明亮的色调。 两个孩子五点多就睡了，这会儿还没醒呢。 听到门铃响了后，保姆赶紧去开门，老爷子跟宋语都站在门口等着。 等霍天跟霍宁走进来后，众人看到霍宁瘦的那样，心里都不是滋味。 老爷子虎着脸，“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大饥荒里走出来的。” 霍宁讪笑，走过去挽着老爷子的胳膊，撒娇，“爷爷……我这不是回来了嘛。” 说完，冲宋语道：“嫂子，我侄子跟侄女呢？” “上面睡觉呢。” “我能去看看吧。” “当然可以。” “不行。”这话是霍天说的，“风尘仆仆的，赶紧去洗头洗澡。” 霍宁撅着嘴哦了一声。但还是听话的去洗澡了。 自己刚从医院回来，就去看两个小宝贝，确实不太好。 等她把自己打理干净今，吴秀兰端了一碗鸡汤面出来。 “小宁，饿了吧，快过来吃面。这鸡汤熬了一天了，面条也软软的，小天说你不能吃太油腻的，鸡汤上面的油，我都给你撇掉了。” 霍宁看着吴秀兰，鼻子一算酸，走过去，“谢谢吴阿姨。” “一家人，客气什么，快趁热吃，两个小家伙醒了，你嫂子再喂奶呢，吃好了你去看看他们，别提多可爱了。” 一百多天了，比之前硬实了很多。 闻言霍宁心都被他们说的痒痒的，低下头开始吃面条。 快要吃好的时候，电话响了。 吴秀兰接的，说了两句后喊：“小宁，找你的。” 霍宁一愣，反应过来，赶紧跑过去接电话。 结果，不是谢君山。 是二哥。 他上午到的县城，正准备直接坐车回镇上的时候，刘宝全给他堵在客运站了。 说上面知道了霍老师的事情，十分感动，也十分惭愧。 正好，有个从山里毕业的姑娘，愿意回去执教。所以就麻烦唐同志，帮着把新老师带回去。让他在等等，明天跟人家新来的老师一起回上里。 二哥知道，这肯定是谢君山干的。 不让霍宁再回来了。 二哥想了想，“刘同志，实不相瞒，我……要回去结婚了，这边的工作也干不久，您在受受累，找个人接替下，你放心，工资跟物资什么的，霍老师那边还是会继续管的。” 刘宝全隐约也知道，霍宁来历不简单。 “我会跟上面反映的。” 于是二哥就多逗留了一晚上，想着霍宁这会儿估计也到家了，正好问问，有哪些东西需要帮她带回来的。 霍宁知道县教育局对学校有安排后，也放心不少。 “其实也没什么可以带回来的，那些衣服，你看新老师能不能穿，不能穿，就送给村民们吧。对了，在我床头低下，有一本存折，里面的钱，你交给新老师吧。” 第七百二十七章：有钱人 二哥犹豫了下道：“这怕是不太好，新老师咱也不知道啥人品。万一……” 霍宁一想，也是，“那这样吧，你跟他们说，工资我会每个月定期汇给他们的，学校额外给他们补贴生活费，每个月一共三百块，我也会支付。让他们别担心。好好教育孩子。” “成，那我知道了，你自己照顾好自己。”说完挂断了电话。 霍宁回到方桌，面条都有些凉了。 快速的吃完了后，一抹嘴，来到宋语房门口，轻轻的推开门。 宋语跟霍天正在陪两个小家伙们玩闹。 霍宁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俩孩子。 宋语听到动静，抱着楠楠面朝她，举着楠楠的小爪子对她招手，故意学小孩子讲话，“姑姑，小姑姑，你快来看看我呀。” 霍宁捂着嘴，“妈呀……” 她走的时候，这俩孩子还在嫂子的肚子里，现在都已经这么大了。 她走过来，站在床前，“楠楠，楠楠……” 楠楠没看过霍宁，好奇的看着她。 霍宁一会儿看看楠楠，一会儿又看着东东，眼神在俩人之间来回转。 “想不想抱？”宋语问。 霍宁使劲儿点头。 宋语将楠楠递过去。 霍宁想接，但是又不太敢。 “没事，抱吧，摔不着。” 霍宁大着胆子抱着楠楠。 因为抱着的姿势不对，楠楠整个人都贴在她身上，挣扎了会儿，睁着乌溜溜的眼睛，昂着小脸往后倒的看着她。 “楠楠……” “哦……咿呀……” “嫂子嫂子，她在跟我说说话。” 霍天道：“她一定在说，这么丑的人是谁啊。” 霍宁白了霍天一眼，“你讨厌不讨厌啊。” 楠楠不干了，扭着身子哼唧。 宋语赶紧接过。 霍宁又要去抱东东。 霍天没好气的道，“你抱着的是小孩，又不是木头，你得这样，这样……”全然忘记自己当初的窘样了。 霍天手把手教霍宁抱小孩的正确姿势。 霍宁照做，果然，比刚才好多了。 东东也看着她，呜呜压压的，是不是还吐个泡泡。 霍宁的心软成一片。 原来小孩是这么好玩的。 玩闹了会儿，霍天赶人了。 霍宁也有些疲乏。 回到自己的屋子，躺下，闻着棉被里属于阳光的味道。 她悄悄的流了眼泪。 家就是不管你走多远，不管你多久没回来，只要回来了，一定有热茶热饭，还有带着阳光味道的被褥。 霍宁回来后，除了每天逗逗两个孩子，也开始认真看书复习了。 等再开学，她就要去上学了。 正好一年。 谢君山那边，只要有时间，隔三差五的给她电话。 老爷子知道后，也没多说什么。 孩子都大了。 霍敏君知道霍宁回来后，也来了一次。 看到她，霍宁愣了半天。 宋语拽了她一下，招呼着霍敏君。 霍敏君最近也老实了很多，该说的说一两句，不该说的，也不说了。 吃了午饭走了后，霍宁才问宋语，这是咋回事。 宋语就把自己知道的跟她说了说。 霍宁没说话了。 以前她能理直气壮地的怼霍敏君，现在不行了。 虽然她千不好，万不好，可她姓霍。 于是霍宁敏感的也没去挑刺。 转眼，就是1997年了。 元旦那天，一家子人难得出来逛逛街，感受着新年新气氛。 同时，街头巷尾的，也都在讨论xg回归的事情。 老百姓的脸上都是喜庆色。 霍天提前一天预留了座位，带着一家人去听京剧去了。 全场座无虚席。 还没开场，大家都闹闹哄哄的。 进来之前，宋语才在车子里喂了了两孩子。 这会儿小家伙喝的饱饱的，也不闹事。 睁着大眼睛，四处的打探，满脸好奇。 第一次出来逛街，可不是新鲜的很么。 他们这一场，唱的是《文昭关》，讲的是伍子胥的故事。 等了会儿，有人出来清场。 这就是要开始了。 小孩子们被大人拽着，摁着坐在腿上，看着台上的工作人员将道具台上。 须臾后，一个穿着京剧服装的男人走了出来，迈着八字步，在台前走了走，开腔：“门外青山绿（lu）水，黄花百（be）草任风吹(唱)……” “昔年周游列国，胸中颇有才学，红尘世间看破，隐居山林安乐。老汉东皋公，昔年曾拜扁鹊门下为徒……” 宋语本以为自己会听不懂，但是还好，还能听的懂。 老爷子一边听，一边跟着打牌子。 宋语一边听，一边看看两个孩子。 两个孩子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一会儿看台上那人，似乎在想这人怎么这么奇怪，一会儿又看看周围，没个停歇。 宋语也随他们，只要不闹就行了。 这一场下来，将近一个小时。 听完后出来，还有些意犹未尽。 吴秀兰跟在女婿身后，“这个听的真有味道。” 霍天抱着东东，“回头再带您跟爸来听。” 车子坐不下，宋有根没出来。 吴秀兰摆手，“那太麻烦了。回头我买个收音机听。” “成，买个收音机在家里听也行。” 一两个小时不睡觉，已经是两孩子的极限了。 一出来一坐上车，一晃荡，俩孩子就在吴秀兰跟宋语的怀里睡着了。 众人赶回家。 霍宁觉得这样的日子安稳的有点让人恍惚。 在山里，每天有操心不完的事情，除了学习外，还得抽空自己种菜，砍柴。 如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到了年底，宋语去公司的频率高了起来。 高志强那边的分红也到了。 两个厂，在加上海城的一个运转中心，可谓是赚的盆满钵满。 但实体行业，消耗也是显而易见的。 宋语分到手是两百八十多万。 海城那边三家直营店，撇开人工工资，食材成本以及一些耗材，大概也有八百来万。 钱都是定期汇款回来的。 在加上京城其他店的收入。 当宋语看到公司账户上数字，愣是没敢相信的数了好几遍。 这，这也太疯狂了吧。 一千五百多万。 还不算她已经在支付出去的七百万。 她这才有种，自己也算是有钱人的觉悟。 当然，跟那些大佬们比起来，还是相差甚远的。 之前赵海燕给的优惠，她还没选呢。 正好，有了钱，就得花一花。 第七百二十八章：低头娶媳妇儿 从宋刚那得知可以买了后，两人又去了一趟。 上次那个临时办公室，早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十分正规的售楼部。 穿着统一着装的工作人员热情的招待了他们。 宋语想了想，这也是一种投资。 目前店她还没扩张。因为人手不足。 所以得先解决办公问题，人手问题，然后再开始全国范围的铺展开来。 宋刚的工程也做的如火如荼。手里也有一些闲钱。 宋语看过了，第五层那边，大概有两千五百个平方，外面有一个大概三四百平露天的平台。 咨询了下，这个露天平台是公用的。 宋语又问，她要是把这一层都买下来，那这个公用的，是不是就她可以用，别人不可以？ 售楼人员闻言有点惊讶，但还是点了点头。但表示，只有使用权，没有所有权， 宋语表示知道。 这么大的一栋写字楼，以后周围肯定都是精英人士，在这一层要是在开个西餐店跟咖啡店，应该还不错。 在加上这里的视野也挺好，一眼看去，能看到远处的老京城胡同。更不用担心以后周围高楼阻挡视线，因为对面那些胡同，基本不会拆的。 正好她刚拿到一笔钱，就有些心动。 宋刚没这么多闲钱。他的工程是很压钱的。 很多时候都是提前往里面垫钱，有时候工程完工了，也不一定能及时拿到钱。 手上能活动的钱，也就三百多万。 两人计算了下，现在对外报的价格是四千五一平，比赵海燕给她的价格，足足贵了一千。 宋语本来就用赵海燕给的优惠意思意思买几个，但如今一对比价格，顿时就有些摇摆不定了。 一平少一千，两千五百多平，那就是足足两百多万呢。 宋语一时间天人交战。 最后，还是没选择全部，用赵海燕的优惠合同，买了一千五百平，这里面包括宋刚的五百平，剩下的一千平，是用售楼部的价格。 合在一起，一千万还欠一点。 一下子就花掉了一千多万，宋语还有点恍惚。 钱还没焐热，又没了。 不过还能挣。 两人办好手续出来的时候，宋刚道：“过完年，我回老家一趟。” “去省城做生意？” “回去看看，听晨儿说，家里现在发展的也不错。” 宋语点头，现在各大省市都在快速发展，回去说不定比在京城发展的更好。 “钱不够跟我说。” “还真要跟你张嘴，我还想注册个公司，到时候用京城的公司接工程，用新公司干活。” 宋语不太懂这么门路，点头。 “新公司要不你入个股？” 宋语看他。 “亲兄弟明算账，我拿着你的钱挣钱还不待你分，那我成什么人了？” “这么肯定能挣钱？” 宋刚自信的一笑，“这么些年，该摔的跟头也摔了，该见过的肮脏一面也见过了，我宋刚自问，没什么能在让我摔跟头了。不贪心，不冒进，也不占便宜，不做黑心生意，中规中矩，就是我的宗旨。” “没道理我这样的，挣不到钱。” 宋语道：“该圆滑的时候，也是要圆滑的。” 宋刚撇她一眼，“真当你哥是个傻子呢？” 宋语笑，“成，回头跟我说一声就成。” 两人分开各自回家。 办完这件大事，宋语就静等着过年了。 一月底，很久没见面的宋文休假回来了。 得知宋文回来后，宋语想去看他的，但两个孩子走不开，只能等着宋语上门了。 宋文也没耽搁，第二天就带着方小艾来了。 在看到两个宝贝后，宋文眼里的光都要把方小艾看嫉妒了。 她抱怨，“姐，他都没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是不是很过分。” 抱着东东的宋文闻言张嘴道：“你又不是小孩子了。” 方小艾噘嘴，抬脚踢他：“说一句哄我的话会怎样啊？” 宋文一副“你看你又闹”的表情，但到底是软和了一些，抱着东东来到她跟前，“你看东东像不像我？” 方小艾翻个白眼，“人家姓霍。” “外甥像舅。”说完一脸你不懂的表情，抱着东东来到宋语跟前，看着楠楠，半天后道：“怎么感觉东东像你，楠楠像姐夫呢？” 吴秀兰正好端着水果进来，递给方小艾一截甘蔗后道：“儿子像妈，女儿像爸爸。” 两个小家伙没让宋文抱太久，就哼哧着不干了。 等宋语接过楠楠后，宋文道：“姐，我要跟小艾结婚了。” 宋语一点也不意外。 方小艾一脸害羞，先瞪了宋文一眼，这才对宋语道：“他们单位结婚太麻烦了，还要打报告，不然我早就拉着他去民政局了。” 宋文笑，眼神是另一种的宠溺。 方小艾受用的不行，下巴抬的高高的。 “日子定了吗？” “我这次回来，把婚假一起请假了。大概有五十天。” 宋语不太懂这些。 宋文刚下基层的第一年，都没休假。 “日子还没定，不过约了小艾家的长辈，想后天在你餐厅里聊具体的事宜。” 宋语爽快的应道，“成啊，我给你安排。” “爸妈的意思，是想让你也去。他们不太懂这边的礼节，怕怠慢了。” 主要是方小艾家条件不错，刘秀英跟宋和这两年也攒了点钱，给他娶媳妇是够了。 但还是觉得，身份有点不太够，就想着要宋语去给撑腰。 宋语自然是一百个乐意。 不说大包大揽。宋文也是她哥，这个面子，她肯定是要给宋文撑的足足的。 方小艾道：“其实，我家里人都挺好说话的，你们也别……太那什么了。” 方小艾是真喜欢宋文，那种精气神，特别的让她迷恋。 看着有些不苟言笑，有点大男子主义，但相处起来，还是很细心的。 她怕宋家人觉得她太事儿了。 其实她爸都还好，就是她妈。 一直不太同意。 但宋文的八字，跟她的很契合，两人是能相互旺彼此的。 所以她妈虽然不同意，但没用。 估计到时候要为难宋家。 “抬头嫁女儿，低头娶媳妇，这是应该的，这事你别管了，我们会安排，你啊，就安安安心心的在家等着做新嫁娘吧。” 第七百二十九章：亲家见面 宋语一句话，把方小艾说的满脸羞臊。 中午二人在这边用过饭又玩了会儿才离开。 等宋文一走，宋语抱着孩子有些失神。 还记得当年她从京城找回去的时候，看到宋文又高又瘦，就像是一根被晒的干瘪瘪的萝卜。 如今，也要结婚生子了。 时间真快，一眨眼，都七年了。 方家跟宋家家长见面那天，宋语也去了。 两孩子没办法丢，只能安排在办公室了。 本来身材纤细的宋语，这会儿坐下来也不由得频频拽大衣。 没办法，生完孩子后，胸部二次发育的效果也是很明显，总觉得不太雅观，想用衣服遮挡一二的。 柳眉看见后捂着嘴偷笑，“老板，别拽了，再拽也盖不住。” 宋语无奈，“等开春了就断奶。”断奶后就能减肥了。 柳眉抱着东东，“家里愿意？” 宋语皱了下眉头，“不愿意也没办法，开春天暖和了，也半岁了，可以断奶了。” 柳眉嗯了一声，“现在市场竞争激烈起来，你在家这大半年，已经有人开始模仿我们的模式了，打的是低端消费，整体食品比我们家便宜。” 宋语嗯了一声，“过完年……” 金融大厦那边的办公区域，就等着开年后找小姑父装修了。 现在的房子比后来的要好，都是做好了之后才开始卖，不像后来，地基才在打，就已经开始卖了。 金融大厦那边基础建设都已经好了，这段时间，各大公司都在抓紧时间装修。 都等着农历新年后开干。 十点半，宋文带着宋和跟刘凤英来了。 吴秀兰逛了一圈过来告诉宋语。 宋语把楠楠递给她，对吴秀兰道：“妈，你们就在这，我去去就来。” 柳眉也把东东还给保姆，两人一起出去了。 看到宋语，紧张了一路的刘凤英松了一口气。 “小语啊，你看我这一身咋样？” 刘凤英穿的是一件黑色长款大衣，长头发简单的在后脑勺盘了一个髻，简单的插着一根玉簪。 玉簪看着成色，应该是真的，但贵不贵，她看不出来。 宋语看到眼前就是一亮。 这一年多来，刘凤英的变化很大，倒不是说相貌上的，就是精气神各方面。 现在站在那，挺直腰杆，身上也没有了以前那种唯唯诺诺的气息了。 宋语拉着她的手，转了一圈，“太漂亮了，爸，你要有危机感了。” 刘凤英佯装生气瞪她一眼，“说什么瞎话呢。” 宋和这两年变化也大。 今天的宋和穿着跟刘凤英的同款黑色大衣，里面是一件低领的羊绒衫，露出衬衫领子，再加上鬓边早就染了白发，猛一看，倒有点文字工作者的气息。 宋文一身笔挺的军装，大盖帽，把人衬托的笔挺笔挺的。 宋语走过去，挽着他的胳膊，“真好……” 宋文知道她这句话的意思，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是的，真好。” 四人落座。 宋语给留的是包厢。宽敞，私密性都挺好的。 十一点不到点，服务员领着三个人进来了。 方小艾挽着一位风情万种的女人走在前面，后面跟着方志高。 看到来人，他们四人站了起来。 宋文走过去，帮着他们拉开座椅，“方叔叔，张阿姨……” 方志高对宋文点了点头，张雯狭长的丹凤眼只瞥了宋文一眼，然后嗯了一声，姿态十足的坐了下来。 方小艾轻轻的拽了下她妈的衣服，在她妈看过来的时候，瞪她。 然后在宋文旁边站好，十分礼貌的喊，“宋叔叔，刘阿姨，小语姐……” “哎，快坐，快坐。”刘凤英激动又局促。 张雯穿着的是旗袍，一身湛蓝色的旗袍，配着白色的大衣，微微烫卷的头发，以及精致的妆容，无一不显示这她是个过的十分精致的女人。 刘凤英今天的头发，还是宋金枝给她捣鼓的。 就是觉得她身上有那种女人的温婉，她在电影海报上看到这个造型，就觉得适合刘凤英。 当时捣鼓好了后，刘凤英也觉得今天的自己，比当年结婚的时候还要体面。 可在看到方小艾的妈妈后，顿时又被比下去了。 忽然就有点自卑。 宋语就站在她身边，托着她的胳膊往上一抬，小声道，“抬头挺胸……别给小文丢排场。” 想到儿子，刘凤英将已经有些驼的背又直了起来。 等他们落座后，宋文才在最外面坐下。 宋语抬手，服务员过来了。 “张阿姨，您要喝点什么……” 张雯是典型的小资派，“咖啡……” “最近店里来了一批进口咖啡，我现在在喂孩子，也没喝味道怎么样，等下您尝了后给点意见吧。” 张雯笑了笑，点了点头。 宋语又问方志高，“茶。” 宋和跟刘凤英也要了茶。 宋语问他们小两口。 方小艾想了想，“我也来杯茶吧。”她想的是，她要是点咖啡的话，未来公公婆婆会不会觉得格格不入？ 宋文的手在桌子底下攥住她的，“我今天忽然想喝姐姐店里进口的咖啡，你陪我一起喝一点？” 方小艾想抽出手来。 宋和道：“年轻人就喝点年轻人喜欢的，不错的。” 方小艾这才点头。 服务员都记下来了后，宋语道，“给我白开水就行了。” “好的宋总。”说完拿着单子走了。 点完东西，场面就有点尴尬了。 宋语见宋和跟刘凤英不知道说什么，只能硬着头皮找话题。 这个话题，一来要让大家有参与感，二来，还要让人觉得不尴尬。 宋语绞尽脑汁，忽然，就听刘凤英对张雯道：“小艾妈妈看着真年轻，小艾挽着您手进来的时候，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姐姐呢。” 宋语跟宋文都惊讶了下，不动声色的瞥看一眼刘凤英。 宋语的手拍了拍她的大腿，带着鼓励的意思。 刘凤英暗自挺了挺背，开口说了第一句，后面的话就自然多了。 她道：“小艾是个好孩子，小文常年在单位，我们老两口每天瞎忙，这孩子有心，还经常来看望我们，可以看出，你们的家教非常好。” 谁都喜欢听恭维的话，张雯也不例外。 她没见过宋文，自然也没见过他们家里人。 听女儿说是农村人，她就不同意了。 第七百三十章：两姓之好 但后来听说早就来京城，买了房子，并且户口也落到京城这边后，张雯反对的又没那么坚定了。 后来听说，老俩口在干女儿的帮助下，开了个奶茶店，生意还不错。 张雯的反对又淡了一些。 她之所以还犹豫，就是宋文的工作性质。 常年不着家，现在没孩子，觉得什么都能接受，等以后生了孩子，他能陪着多久？还不都是要靠她女儿一个人。 所以张雯对宋家人的态度，有些不太友好。 但听到刘凤英后，张雯还是有所改变的。 她家老方干什么的，她耳濡目染后，自然也能看出一些门道。 就刘凤英的面相来看，是个软和温柔的女人。 至少女儿以后不用面对一个恶婆婆。 再加上她又说了这么几句话，张雯的脸色就有点摆不下去了。 于是只能缓和了几分后道：“你儿子也不错，这一身衣服衬的，特别有精神。” 宋文也不谦虚，“谢谢阿姨。” 张雯看了他一眼。 这时候服务员把他们点的喝的送了上来。 等张雯浅尝了一口后，宋语笑着问：“味道怎么样？” 张雯慢慢的将咖啡杯放到白色的骨碟里，然后才嗯了一声，“是进口的。” 宋语一笑，“那就好，听小艾说您喜欢，在家都是自己磨咖啡豆自己住，回头给你拿一包咖啡豆。” 张雯也没推辞，微笑道谢。 宋语跟宋家的关系，张雯略知一二。 aiya在京城开了这么多分店，足矣证明这是个能干的女人。 她背后有霍家。 女儿能跟她交好，张雯自然是乐见其成的。 寒暄之后，直奔主题了。 算日子这种事情，自然是方志高拿手的。 他给他们俩算过八字，正月初十，是个好日子。 结婚的日子，就定在那天。 至于陪嫁，彩礼这些，大人们也没什么忌讳，都摊开了说。 刘凤英代表他们家人表态，“这些年在小语的帮助下，我们来也存了点钱，到时候给小艾的彩礼，五万八千八，小艾，你别嫌弃啊。” 五万八千八，放在这个时候，真不少了。 宋文都是一愣。 宋和道：“我们家条件很一般，也没什么好遮掩的，我们商量了下，虽然条件一般，但也不能让你们姑娘受委屈，我们能有多大本事，就给多大的场面。” 方志高道：“宋兄弟，以后都是一家人，也不说两家话，孩子们没必要惯着，让他们自己闯一闯，吃点苦头才知道大人挣钱不容易。” 双方笑了笑。 宋文心里惭愧急了，这五万八千八，应该是父母这些年的所有积蓄了。 他工作一年多来，环境早就适应了，还适应的非常不错，但说工资多高，真没有。 刘凤英又道：“小文工作特殊，小两口一年也见不上几次，等以后可以随军了，小艾就可以去小文那边，两边都住着，我们现在还干的动，等他们有孩子了，也不用担心，我们都能帮忙。” 张雯见人家诚意表现的这么足，心里最后那点疙瘩也没有了。 结两姓之好，除了门庭外，一个家里的女主人很重要。 女主人的性情决定了这个家的和谐程度。 刘凤英这么软和的人，以后女儿不怕受苦了。 她在心里叹口气，“瞧你说的，结婚了，小艾自然是要留下照顾你们了。” 刘凤英赶紧摆手，“我们还不用照顾，只要他们俩好好的，就比什么都好。” 说了半天，宋语见没自己什么事，起身去安排午饭去了。 牛排，鹅肝，浓汤…… 等安排好了后，也没进去，而是去看自己的儿子跟女儿。 楠楠跟东东这会儿正在睡觉呢。 吴秀兰看到她进来，连忙问情况如何。 “应该没问题的。” 吴秀兰点头：“那就好。” 说完又是一声叹息，“就剩下你哥了，我又不敢说他。” “妈……”宋语也是有些无奈，“我哥都是结过一次婚的人了，这个教训咱还没吃够呢？结婚是能随便的事么？那不得先要相互喜欢，再者人品家庭各方面都没问题，这才能谈婚论嫁。但这些东西，没个时间相处，能了解？” 吴秀兰被堵的没话说了。 当年给宋刚介绍李红的时候，也就是匆匆见了两次面，然后就开始下定结婚。 前后没超过半年。 结果呢…… 见吴秀兰不说话，宋语又安慰了两句。 很快，服务员出来说那边的食材准备好了。 宋语对吴秀兰道，“我给咱也叫了几分，今天带你吃西餐。” 说完先出去了。 等服务员把牛排上上来后，宋语道：“我就不陪着你们了，有什么需要，跟服务员说就行。” “要不一起吃？” 宋语摆手，“你们吃就行。我妈跟孩子还在那边，孩子等下就要醒了。” “小语姐，等下楠楠跟东东醒了，你喊我，我要看看他们。” “行。” 宋语又让人上了红酒，这才退出去。 回到办公室，服务员也上了牛排过来。 宋语帮吴秀兰切成一块一块的，然后喂她吃。 她手里抱着孩子呢。 一会儿喂吴秀兰一口，一会儿喂保姆以后。 保姆乐呵呵的道：“我这个保姆干的体面，老总喂我吃牛排，哈哈……” 三个人都笑了笑。 包间里，等食物撤退后，两边继续谈婚礼的细节问题。 等谈的差不多了，服务员过来提醒宋语。 宋语正好在喂奶，强制结束后，楠楠很不高兴的打了她一下。 宋语揪住她的小鼻子：“丫头，敢打你妈了啊？” 吴秀兰要抱楠楠，宋语阻止了，“正好，抱过去看看。” 于是吴秀兰从保姆手上接过东东，俩人抱着孩子进了包厢。 方小艾在看到两个孩子后，立刻起身蹦过去要抱抱。结果俩孩子都没搭理她。 刘凤英跟宋和也是很久没看到俩孩子了，这会儿看到了，也是高兴的不行。 张雯见他们俩这么喜欢孩子，心里也放心了不少。 这一家人虽然条件一般般，但他们凭借自己的努力，把最好的都给了孩子，也算是很了不起了。 第七百三十一章：谢君山回 寒暄几句后，方小艾不想走，想多陪陪俩孩子。 但张雯还是给她拉走了。 她一步三回头的样子，就跟被人拆散了的小情侣似的。 宋语调侃道：“别急，说不定明年这个时候，你也抱上孩子了。” 方小艾一跺脚，羞的不行，这下不用张雯拉着她，自己一溜烟跑了，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方志高站在两个孩子跟前，打量了一眼，“养的真好，长大了肯定有出息。” 宋语就等着这句话呢，闻言高兴的不行。 方志高又寒暄了两句，跟宋和还有宋文握了握手，冲刘凤英点点头，这才走了。 等人一走，刘凤英哎哟了一声。 “怎么了妈？”宋文赶紧扶着她。 刘凤英垂着腰，“老了，不行了，怕给你丢脸，我一直挺着腰呢，老腰要断了。” 宋文笑着给她捏了捏。 刘凤英坐下，朝吴秀兰道：“吴姐，把东东给我抱一会儿。” 吴秀兰把东东递过去。 刘凤英抱着他，见他左看右看的，喜欢的不行。 “刚才小语说的对，说不定明年这个时候，你也抱上孙子了。” 刘凤英呵呵笑，“承你吉言。” 宋文脸皮厚的接话，“那我要努努力了。” “臭小子。” 宋文试着抱楠楠，楠楠没动，就看着宋文。 宋语道：“姑娘比较认生。” 话刚说话，楠楠就朝宋文张开了手。 宋文一把抱过，将人高举过头。 小丫头一开始还眼珠子乱转如此两次后，忽然咯咯咯的笑开了。 两只小脚丫，都要蹬道宋文的嘴里了。 宋文陪着疯了会儿，眼看时间不早了，刘凤英跟宋和起身告辞。 宋语把孩子交给吴秀兰，自己送他们。 刘凤英拉着宋语的手，小声道：“刚才商量了，我们这边给聘礼是五万八千八。不瞒你，这个钱给了，我们老两口手里差不多还有两万。还要买三金，这些我也不懂，回头你帮我参考参考。” 宋语嗯了一声，“钱够吗？” “应该是够了。” 本来说去饭店吃的，但方志高说，听说他们家是一楼，有院子，就在院子里办几桌就行了。 张雯当时也就蹙了蹙眉头，到底是没反对。 都已经谈婚论嫁了，还是省点钱吧。 至于宋家给的那钱，自然也是一分不动的给女儿带回去的。 送走宋和三人，宋语也收拾了下，带着吴秀兰跟保姆回家了。 一回到家，霍宁就嚷嚷着想两个小宝贝想的不行不行的。 这段时间的相处，楠楠总算是给她这个姑姑一点面子了，能被她抱个十来分钟。 “嫂子，我哥回来了，不知道在跟爷爷说什么，半天都没出来。” 宋语嗯了一声。 霍宁问：“听说……我哥医院工作辞了？” 宋语瞥她一眼，“听谁说的？” 霍宁没说。 宋语坐下道：“爷爷有一句说的对，他老了，霍家未来的担子，是要交给你哥哥的。” 霍宁嗯了一声。 “放心吧，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好好的把学业完成，然后替你哥分担。” “嫂子你放心，我一定会的。” 正说着呢，就看到霍镇跟霍天从书房出来了。 老爷子走过去，逗了逗两个孩子，这才看着霍宁，“一定会什么？” “一定会好好孝顺爷爷的。”霍宁嘴甜的道。 老爷子呵呵了几声，忽然问，“谢家那小子，什么时候放假？” 霍宁一愣，随即面色有些讪讪的，“他说，要过年前后。” 老爷子道：“回头让他没事，过来做客。” “哎。”霍宁应了一声，看了眼霍天，眼里隐隐有些不安。 霍天看了他一眼，走过去揉了揉她的脑袋，“胡思乱想什么呢。” 霍天一颗心咚的一声回归原位了。 年前最后一个星期，霍天忽然忙了起来。 每天忙的也看不见人，有时候还带着一股子烟味儿。 不过每次都是洗漱了之后才回屋的。 宋语也没多问。 腊月二十七那天，霍宁正在家里逗小侄女呢，外面有人摁门铃。 保姆去开门。 谢君山风尘仆仆的站在门外。 保姆惊讶的看了他一眼，回头喊霍宁。 霍宁哎了一声，在院子里跟谢君山撞上了。 霍宁脚步一顿，看着谢君山。 谢君山也看着她，须臾后嘴角一勾，冲她一笑。 然后几大步走过去，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最后一使劲儿，把人抱在了怀里。 “嗯，脸上终于有点肉了。” 霍宁被他嗯在怀里，闻着属于他的味道，一时间又高兴又想哭。 最后吸了吸鼻子，“什么时候回来的？” 谢君山一转身，露出他身后的包，“刚下火车，就直接奔这里来了。” 霍宁拉着他往屋子里走，“你肯定还没吃吧，我让阿姨给你下点面。” “成……” 霍宁带着谢君山去跟宋语打了声招呼。 宋语出来了。 “嫂子。” 宋语应了一声，“累了吧，吃完了歇会儿。” “不累。”他看了看，没看到老爷子跟霍天，“老爷子跟天哥呢？” “老爷子出去溜达了，这几天天气好，你天哥不知道干啥去了，反正不着家。” 谢君山点点头，然后从包里拿出两个东西递给宋语。 “哟，这个好漂亮啊。” 这是用子弹壳做的一把手枪，还有一个口琴。 霍宁噘嘴，她都没有。 谢君山从包里掏出一个用子弹壳做的玫瑰花，“给，永不凋谢。” 霍宁甜滋滋的接过。 宋语笑了笑，也没留下当电灯泡。 霍宁有些不好意思，等宋语一走，谢君山不客气的拉着她，“去你房间。” 霍宁红着脸。 谢君山微微勾着身体，看着她忽然烧起来的脸，揶揄道：“我包得放你房间，你想什么呢脸红成这样？” 霍宁被他调侃的脸更红了，抬脚不客气的踢了他一下，折身回自己的屋子。 谢君山提着包跟上。 等一进门，霍宁刚要转身，就觉得眼前一暗的同时，门也被关上了。 她下意识后退一步，结果被谢君山抓着胳膊，一个翻转，人靠着墙壁，随即那张英俊黢黑的脸就朝她压了过来。 他说，“媳妇儿，想死我了，让我亲一口。” 说完也不等霍宁说什么，直接霸道的不让人说话了。 霍宁睁大眼睛，忽然就看到他的鬓角，居然有一丝丝银白色。 心里顿时酸了起来。 她闭上眼睛，双手抱着她的脖子，垫着脚尖，热情的回应他。 一时间有些难舍难分。 第七百三十二章：我妈是个大美人 谢君山说完也不等霍宁说什么，直接霸道的不让人说话了。 霍宁睁大眼睛，忽然就看到他的鬓角，居然有一丝丝银白色。 心里顿时难受了起来。 她闭上眼睛，双手抱着她的脖子，垫着脚尖，热情的回应他。 一时间有些难舍难分。 直到外面传来阿姨喊面条好了，俩人才不舍的分开。 谢君山看她的眼神，让霍宁又羞又愤，最后举起拳头，锤了他一家。 谢君山不要脸的做吐血状，声音磕磕巴巴的道：“你打伤我了，内伤，需要一辈子才能养好的那种。” 霍宁推了他一下，“没个正经，快点，去吃面了。” 谢君山也没再闹腾，两人出去了。 整整一大碗面，面条上面还有两个金灿灿的煎鸡蛋。 还贴心的放了一帖子小菜。 谢君山走过去，不客气的拿着筷子就吃。 霍宁被他的吃相给吓到了。 不是没一起吃过饭，以前的谢君山吃相谈不上多斯文，但也不是现在这么的狼吞虎咽。 一大口面条吃到嘴里，就跟不需要咀嚼似的，直接就吞下去了。 霍宁看的都觉得难受，“你慢一点，没人跟你抢。” 谢君山手一顿，冲她一笑，“习惯了，学校里吃饭也就跟打架似的。” 霍宁将小菜往他跟前推了推，“这是吴阿姨，就是我嫂子的妈做的，脆萝卜丁，用辣椒面腌制的，味道不错。” 谢君山拿着筷子吃了几个，嘎嘣脆。 虽然霍宁让他慢一点，但谢君山还是很快就将一碗面条全部吃下去了，汤汁都喝完了。 保姆也就是去宋语屋里转一圈的功夫，出来一看，那么一大碗面都吃完了，愣是被吓到了。 她犹豫的问，“吃饱了吗？” “饱了，很好吃。”说着拿着玩就要去厨房洗。 保姆赶紧接过碗，“我来我来。” 谢君山也没跟她客气。 这会儿，宋语跟吴秀兰抱着孩子出来了。 谢君山看着长的一模一样的俩孩子，眼神一暖，“真好看。” “那是，我嫂子跟我哥长的好看，他们的孩子肯定也好看。” “那以后我们的孩子也好看。”谢君山忽然道。 霍宁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想到这里还有长辈在，这人嘴里就没个把门的，气的推搡了他好几下。 谢君山乐呵呵的，“怕什么，我早就跟天哥说好了。” 霍宁气鼓鼓的道，“你跟我哥说好，那你娶我哥去啊。” 谢君山一愣，随即哈哈大笑，“上次我跟天哥说的时候，天哥说，‘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你娶的又不是我’，你们兄妹俩，真有意思。” 宋语笑着坐下，接他的话，“我可不答应，我们楠楠跟东东都不答应。” 逗的几人都跟着笑了起来。 谢君山逗留了会儿，见老爷子还没回来，也就起身告辞了，说明天再来正是拜访。 宋语看天色还早，“小宁，你去送送君山吧。晚上给你留门。” 霍宁红着脸，见谢君山一脸期待的看着她，到底是抵挡不住某人直勾勾的眼神。 “谢谢嫂子。”说完回屋，换了一身羽绒服出来，才跟着谢君山一起走了。 宋语故作感慨，“女大不中留了。” 然后摇晃着楠楠，“楠楠，你别怪妈啊，以后你不许早恋。不许跟你小姑似的，上学就谈恋爱。” 吴秀兰笑着瞪她一眼，“都是当妈的人了，还这么没个正行。” 宋语噘嘴，“反正我是舍不得。” “楠楠才一岁不到，你操的哪门子心嘛。” “姑娘就是要操心啊，儿子我不操心。只要满了18周岁，哪怕他给我带回来个儿媳妇，或者是孙子孙女，我都接受。” 吴秀兰抬手打了她一下，笑骂着，“越说越没个正形。” 再说霍宁，跟着谢君山一步一步往回走。 两人也没坐车，就手牵着手压马路。 路上有不少半大孩子，看着他们手牵手，哄笑着走过去。 霍宁有些不好意思，谢君山却把她的手攥的紧紧的，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道：“我牵我媳妇儿手，谁有意见？” 霍宁瞪他。 谢君山叹口气，“我恨不能达到法定年龄就结婚。” 霍宁看他。 谢君山叹口气，“我们单位有规定，要达到二五八团才能打结婚证。” 虽然这是抗战时候定的规定，但有些单位还是沿袭这个风格。 “什么意思啊？” “满二十五周岁，或者是八年dang龄或者军龄，或者是团级以上干部，至少要达成一个条件。才可以打结婚报告。” 霍宁咋舌，“我嫂子的干弟，就是宋文，听说结婚报告打了。” “什么职务？” “副连了吧。” “那肯定是满了25岁了。” 霍宁看他耷拉着美艳的样子，凑过去垫起脚尖，小声的道：“放心，我等你。” 谢军山手臂一伸，将人拽到跟前：“敢不等我。” 俩人笑笑闹闹的，仿佛回到了高中时代。 等到了谢君山家的空军大院后，谢君山让霍宁进去，霍宁不肯。 “怕我妈啊？” 霍宁红着脸，“不太好，你先回去，我在这里等你。” “哪里不好了，我都去你家好几趟了，哥哥嫂子我也喊了，对吧。” 霍宁不为所动。 谢君山一个一米八二的大男人，就跟小孩子似的，晃着她的手，“走嘛，走嘛，我妈又不是母老虎。” 这时候，一个穿着灰色大衣的女人，拎着一个包，从他们跟前身边走过。 在听到谢君山的话后，脚步一顿，往后后退了两步，盯着谢君山端详。正是谢君山的妈妈，周慧女士。 谢君山毫无所觉恰好说那句“我妈又不是母老虎。” 霍宁发现了，但她不认识谢君山的妈妈。 谢君山正说这话呢，忽然就觉得耳朵一疼。 “谁啊我……”一个艹字，在看到他妈那张脸的时候，立刻憋了回去。 周慧先是冲霍宁笑了笑，然后扯着谢君山的耳朵，“嗯？我字后面你想说什么？” 谢君山没脸没皮，“我……妈是个大美人。” 周慧绷着的一张脸，也因为他这一句话，有点绷不住了。 霍宁本来还有些紧张的，结果被谢君山这话弄的，差点没笑出来。 周慧放开他，狠狠的点了下他的额头。 第七百三十三章：就她了 谢君山揉着耳朵，开始批斗：“周慧女士您也太……”独断专横在舌头尖一转，变成了“太威风凛凛了吧，打的小谢我是心服口服。” 周慧瞪了儿子一眼，这才对霍宁笑着道：“你是霍宁吧？” “是，周阿姨好。” “臭小子跟我贫习惯了，让你见笑了。” 霍宁赶紧摆手，“没有没有，我很……羡慕。” 周慧想到她的身世，点点头，“既然来了，去家里坐坐吧。” 周慧都这么说了，霍宁自然答应。 周慧走在前面，谢君山跟霍宁并排走在后面。 这个点，本来就是下班的时间。 路上难免会碰到熟人，纷纷打招呼。 “周主任下班啦。” “哎，下班了。你这菜挺新鲜的。” “哟，小山放假了。” “王阿姨好。” 王阿姨看着站在谢君山身边的霍宁，只是用打趣的眼神看着谢君山。 谢君山厚着脸皮一一接了。 一开始还很含蓄，到后来，有人就直接问了，“小山，可以啊，女朋友都找好了。” “我们这一行的工作性质您又不是不知道，碰到好的就得早点下手，不然悔之晚矣。” “是是是，有道理，回头喜酒别忘记喊我们一声。” “忘不了。放心吧。” 周慧当着外人在，只能是笑呵呵的看着谢君山在那吹牛逼。 霍宁被他弄的满脸羞臊，趁着没人，狠狠的掐了他一下。 谢君山疼的抽气，“放开放开，不然被你婆婆我妈看到了多不好。” 正好这时候周慧回头，吓的霍宁赶紧松开她。 周慧问霍宁，“听小山说你搞了个希望小学，怎么样了？” 说到这个，霍宁就有些惭愧。 “不瞒您说，有些虎头蛇尾。”她简单的把中间遇到的挫折讲了讲。 还没说完，到谢家了。 谢家的格局，跟霍家的大院也差不多。 就是房子要新不少。 进屋后，周慧拿出一双新拖鞋递给霍宁，又张罗了一些水果出来后，指着沙发让她坐，接着问，“那后来呢？” 有个话题说，霍宁也不那么紧张了。 都是自己参与过的事情，说起来自然是滔滔不绝。 最后她道：“那里的大人孩子，生活都很辛苦。我能力有限，只能一个月下山弄点肉，或者鱼，给孩子们解解馋。” 周慧听的也是十分的动容，“国家虽然这两年飞速发展，但毕竟顾及不到所有的地方。放心吧，以后这些孩子们，肯定都会有好日子的。” 霍宁点头。 他们说话的功夫，家里的保姆已经把晚饭做好了。这会儿过来喊他们吃饭。 霍宁没想到不知道不觉天就黑了，赶紧要告辞。 谢君山按住不让，“都吃饭的点了，还走什么啊。我在你家吃了那么多顿，你吃我一顿怎么了？” 周慧站起身，“混小子说的对，都这个点了，先吃晚饭，等下让他再送你回去。” 霍宁只好嗯了一声。 周慧领着她往饭桌走，一边走一边道：“你谢叔叔去部队慰问了，回不来，小山大哥今年也是不回来了，每年我们家，就这么几个人还要分散了过年。” 霍宁嗯了一声，“我还记得我爷爷还在位的时候，也很少回家过年，我爸妈他们忙起来，也顾不上过年不过年，我跟我哥，都是跟着爷爷在部队过的。” 周慧看着她，“嗯，老爷子身体还好吧。” 霍宁点头。说起老爷子的爱好，现在就是跟着嫂子的爸爸种菜。 一顿饭，吃的还算热络，霍宁没感觉自己被怠慢了。 吃过晚饭，略作休息，看完新闻联播，周慧让谢君山送霍宁回去。 谢君山去警卫排那边借了车，送霍宁回四合院。 “怎么样，我妈人挺好的吧。” 霍宁脸上到现在还在发烫，她嗯了一声，“我以为阿姨会很严肃，没想到很和蔼。” 谢君山笑，“周慧女士还是很严肃的，不过呢，她是个讲道理的人。” 不管什么脾气，只要讲道理的，都不会差到哪里去。 一路上叨叨絮絮，终于到了四合院。 谢君山把车停在巷子口，陪着她走进去的。 等到了门口，他没进去了，仗着天黑，抱着人一顿亲，这才放开。 霍宁捂着脸，一溜烟跑进去了，他听到了拴门的声音。 家里人都已经睡下了，霍宁轻手轻脚的洗漱后，躺在床上，还觉得有点恍惚。 这应该算是……迈出顺利的第一步吧。 等谢君山回到家里后，发现周慧女士还没休息。 他走过去，“妈，您还没睡呢？” “等你。” 谢君山一愣，坐下，“怎么了？” “真的就非霍宁不可了？” 谢君山一皱眉，脸上露出不耐的模样，“周慧女士，您这又怎么了？她哪里不好了！？” 周慧抬手要揍他。 谢君山一躲，也不贫嘴了，正儿八经的道：“妈，我就选她了，这辈子就她，谁也不要。” “你才多大，这辈子还长的很呢。” “我们分手过，上次她为了下山去给孩子们背考试卷，背寒假作业，大雪封山，就这么硬走下去的，回来都下半夜了，碰到了狼。” 周慧心跟着一拎。 “好在跟同事一起，俩人有惊无险，走到最近的老乡家里，没敢再走。寒冷，惊吓，加上没睡好，她高烧，被发现已经是第二天了，被村民抬着下山，然后……” 说到这里，谢君山嗓子有点发硬，顿了顿才道，“我知道了，赶去的路上，妈，不瞒您说，您儿子第一次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坐卧不安，就怕我去晚了，发生什么不可逆转的事。” 周慧看着他，没说话。 “看到她插着呼吸管，整个人瘦脱相，真的，我当时……”谢君山搓了把脸，不想再去回忆了。 “妈，这么好的姑娘，您到底看不上人家哪点？您儿子什么德行您还不清楚吗？我愿意被她管，别人我管我一个试试？” 周慧还是没说话，谢君山心里更没底了。 他起身，“反正您看着办吧，要么，您在多一个儿媳妇，要么，您直接少个儿子。” 说完转身就走。 第七百三十四章：闲聊 周慧气的脱下鞋子就对他砸了过去，“臭小子，滚。” 谢君山脸色好了点，他妈只要开口说话就表示愿意讲道理了。 他麻溜的道：“哎，这就滚，您也早点休息。” 周慧看着儿子那样，头疼的捏了捏鼻梁。 臭小子，就是来讨债的。 第二天，周慧上班去的时候，谢君山的房门还是关着的。 大概还没起来。 周慧让保姆留了早饭，拎着包上班去了。 一路上，不少人跟她打招呼。 还有人跑过来小声的问，“周主任，昨儿个跟君山走在一起的那姑娘，是君山女朋友？” 周慧淡淡的笑着，也没把话说死，“现在孩子们都讲究恋爱自由，做父母的，哪里管得着啊。” 这些人都是人精，立刻就懂了周慧的意思了。 匆匆摆脱了这些三姑六婆，周慧叹了一口气。 等到了办公室，周慧想了又想，拿起电话，打了出去。 被认为还在睡懒觉的谢君山，这会儿已经做在宋家的四合院里，跟众人一起吃早饭了。 霍天上午有事，匆匆吃过早饭就走了。 “你慢点，明天就过年了，这么着急忙慌的做什么？” 霍天人都走到院子里了，“中午不回来吃饭了。” 等他走了后，宋语的脸色有点不太好。 霍天这种早出晚归不知道干嘛去的状态都持续了一个星期了。 她不问，这人也不说，真是…… 但有外人在，宋语也不想给人脸色，对两人道：“这几天外面热闹，你们去逛逛，小年轻的，多约会。” 霍宁被说的不好意思。 谢君山厚着脸皮，“再去看个电影。” 吴秀兰笑着道：“现在的日子真是好的让人不敢想呢。” 谢君山问，“阿姨，您跟叔叔结婚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 霍宁也有点好奇的看着她。 吴秀兰一笑，“我们那时候，半袋高粱就能娶个媳妇儿。” “真的啊？” “这还算好的，再可怜点的，就是换，你家女儿来我家做媳妇儿，我家女儿去你家做媳妇儿。一分彩礼没有。” 众人沉默着，不知道该说什么。 “哎，那个年代，能活下来都算好了，哪里还想那么多。”吴秀兰感慨一句后，又笑着道：“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人生活条件好了，自然是要讲究的。” 于是又聊起农村人娶媳妇嫁女儿的热闹场景来。 等霍宁送谢君山出来的时候，谢君山道：“放心吧，我从现在开始攒聘礼，一年攒一点，等到咱俩结婚的时候，肯定有很多了。” 霍宁踢他，“谁说要嫁你了。” “你还想嫁谁？”谢君山拽着她的手，“谁敢来我就揍谁。” 霍宁瞥他一眼，“看你表现吧。”说完挣开他的手往前跑。 一旁的巷子里几个小孩正拿着鞭炮，其中一个手里拿着香，听到脚步声后，几个小孩一脸兴奋。 其中最大的那个，将鞭炮一头长长的引子凑上那香头，点燃后丢了出去。 霍宁毫无所觉，一边跑着一边回头看谢君山。 谢君山的余光就看到一只小胖手忽然出来又缩回去，在看地上冒着烟的鞭炮就在霍宁的脚边，“霍宁……” 霍宁一愣，谢君山一个飞步过去，正好一脚将还在冒烟的鞭炮给踩灭了。 然后一把揽着谢宁的肩头：“走，逛街去。” 路过那巷子口的时候，谢君山手指着那些小孩，目带警告。 几个孩子不但不害怕，还哈哈大笑，其中有个孩子嚷嚷着，“羞羞羞，男孩女孩手牵手，要生宝宝的……” 谢君山一乐：“嗯，所以你们不要随便牵女孩子的手。” “牵手真的会生小宝宝吗？”刚才丢鞭炮的孩子一脸求知若渴的问。 谢君山点头。霍宁踩看她一脚 结果那孩子一脸犹豫，然后忽然拉着一个扎着两个小辫子的姑娘，“林之夏，我拉你手了。” 被喊林之夏的小姑娘一脸懵懂的看着那小孩。 几个小孩立刻起哄，拍着手，围着林之夏转圈，“哦哦哦，许睦州不要脸，拉林之夏的手，林之夏你要生宝宝了。” 林之夏闻言腾的一下站起来，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再看看许睦州，忽然哇的一声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往家里跑，“我不要生小宝宝……妈，妈……” 被称作许睦州的小子闻言脸一拉，“我哪里不好了啊。” 谢君山看的没心没肺的笑，霍宁瞪了他一眼，“你别乱教小孩。” 谢君山不以为然，拉着霍宁往外走，“这么点大就知道告白了，长大了还得了？就得治治他。” 霍宁服了他这歪理，再回头看，那群孩子都跟着跑了。 霍天忙碌一天，终于在晚饭前赶回了家，手里还拿着一个很长的卷轴。 宋语见了，瞥他一眼，语气带着调侃，“霍医生今天回来挺早啊。” 霍天走过去，亲女儿的同时也快速的在她光洁的额头上亲了一口。 宋语微窘，打了他一下。 霍天笑着回到书房，将几个卷轴放好后，洗了手出来吃饭。 没看到霍镇。 “爷爷呢？” “去姑姑那了。林凯开车来接的，说今晚在那边，明早回来。” 霍天嗯了一声，坐下开始吃饭。 等把两孩子哄着睡着了后，霍天拉着宋语，来到书房。 宋语看到桌子上摆着三张卷轴，问他，“这是什么呀？” “你打开看看。” 宋语看着他脸上的表情，一边说一边走过去：“什么东西还搞的神神秘秘的，我看看……” 霍天上前，帮着她按住一边的卷轴。 等宋语将卷轴徐徐摊开后，看到上面的图案后，愣了一下，低头凑近仔细了看。 然后又打开剩下的两幅。 等看到其中一幅上画着的门上写着“霍宅”二字的时候，一愣。 “这是……你外组祖上的那个宅子？” 霍天点头。 宋语又仔细的看了起来。 这是一幅设计图。 很详细的设计图。 设计这个院子的人，画工也很了得，将每一个房间里的陈设都画的很清楚。 就跟后来的电脑设计图似的。一目了然，清晰可见。 第七百三十五章：左膀右臂 宋语看完后，感慨道：“这谁画的啊，也太牛了。” “找了个美院的学生实地考察，量尺寸，然后商讨之后画的。” 宋语脑子里灵光一闪，“所以你这段时间不着家都去那边宅子了？” 霍天嗯了一声。 他从身后劝着宋语的腰：“那天爷爷跟我说，我大概二三月份就要去报到。” “什么工作？” “从基层干起。” “多远？” “隔壁省。” 宋语一听，心里就一沉，那就是要离开京城了。 霍天将人又圈紧了些，“本来还想着能陪着你们多一段时间的。抱歉……” 宋语转身，抱着他，脸贴着他的胸口，“这么快的吗？” 霍天下巴抵在她的头顶，道：“嗯。” 宋语也知道，真的去上班后，他就是“公门中人”，以后说话做事，就没这么方便了。 “欠你的婚礼，也没法补给你。小语，我欠你……太多太多了。” 宋语圈着他，使劲儿往他怀里拱了拱。 “我们现在居住的这个，方先生说风水一般，我外组家祖宅那个，风水很好，屋子里东西的摆放，也是请教过他的。我已经跟刚子说好了，年后就让人过去装修，钱我已经给了，不够的话，还要你再添加。” “嗯。” “律所那边的股份，我也让他们拟了合同，转到你的名下。房子也是。” 闻言宋语从他怀里退出来看着他。 “你这什么眼神？” “你这些话，让我不安。” “傻子……”霍天又把人摁在怀里，“我的名下不能有太多的东西，不然以后说不清楚。” 闻言宋语这才松了一口气。 夫妻俩在书房说了会儿话，霍天将一应的东西都交给她保管。 最后一笑：“以后你就霍家的一把手了。” 过年那天，四合院这边热闹非凡。 除了霍天等人，林凯跟霍敏君，宋有根家三口，宋金枝家三口，宋和一家三口。加上两个小不点，总共十七人。 去年没一起过，今年是无论如何都要一起过个年的。 保姆们早上都回去了，硬菜是宋语腌制准备的，后来她就跟刘凤英负责带孩子，下厨的是吴秀兰跟宋金枝。 几个老爷们在外面说事，霍宁跟张鹏陪着宋语逗孩子。 今年的年夜饭热闹，隆重。 老爷子给每个人都发了红包。 一大屋子人，晚上都没走，这边房间足够。也是第一次，几乎把房间都睡满了。 因为要守岁，众人吃过年夜饭，放了烟花，又开始和面包饺子。 家里电话就没个停歇的。 霍宁霸占了电话，跟谢君山一打就是半天。 张鹏噘着嘴，“小心电话给打爆了。” 霍宁瞪他，骂他乌鸦嘴。 吵吵闹闹，很有过年的气氛。 老爷子看的很满意。 年初一，众人在霍家吃过早饭，就各回各家了。 霍敏君跟林凯，留了下来。 等该来拜年的人都来了后，众人帮着一起收拾，看看时间还早，出门逛街去了。 这是俩孩子的第一个新年，一个被霍天抱着，一个被宋刚抱着，走在前面，两眼珠子转来转去，没个停歇。 冬天衣服太厚，宋语跟吴秀兰抱不了一会儿，手就酸的厉害。 霍天想到自己年后就要离开，全程也不让别人抱，除非孩子哼唧找妈妈，不然都是他抱着。 偶尔在跟宋刚换一个抱抱。 霍敏君看着两个活泼的小家伙，有些羡慕。 再看儿子，扶着老爷子的胳膊，一边走一边说话，气氛也十分融洽。 以前的人生里，她没想到，她还能跟老爷子这么平和的相处。 眨眼年就过完了。 以前的陈阿姨初八那天就来报到了。 宋语让她主要负责采买跟做饭。 年后她必须要每天去店里了。 倪虹是过完年之后，跟梁桐一起，回了京城。 宋语在办公室看到她们俩的时候，简直不敢认。 倪虹还好一点，孩子办满月酒的时候，还见过。 梁桐的变化大的有点吓人。 本来有些发黄的皮肤，这两年好好保养之后，变得白皙起来。 一头齐肩的小卷发，穿着碎花裙子，一双浅跟到脚踝的黑色尖头皮鞋，一件黄色大衣，乍一看，还以为是电影里走出来的女明星。 看到宋语，梁桐迈着小碎步跑了过去，挽着她的胳膊：“宋姐……我好想你啊。” 宋语抱了抱她，“我也想你。” 梁桐抱着她腻歪着。 宋语看着怀里的姑娘，谁能想到。仅仅两年多，这丫头的变化就这么大呢。 在看倪虹，也是成熟了很多，穿衣偏向御姐型。一身黑色大衣，紧身牛仔裤加小皮靴，透着一股干练。 宋语拍了拍梁桐，等她坐下后，才问：“这次回来待多久？” 梁桐道：“大概一个星期，主要是回来跟你汇报下情况，然后还有一些想法交流下。” 宋语点头，“那你们先回去休息下，下午去我家，我现在只能上午来一会儿，下午走不开，得陪着两个小祖宗。” “好呀好呀，我都还没看过小宝宝呢，上次看了倪虹姐拍的照片，可羡慕了。” 梁桐跟倪虹在京城的房子，宋语也帮她们装修好了，就是简单装修，钥匙也早就让倪虹转交给她了。 倪虹在海城的分店有股份，所以这个钱，早就还完了。 梁桐没有，但宋语给她一个月三千多工资，在当时，也算是很高了。 她管着一个店，能活动的地方还是有的。 比如跟一些厂家合作，厂家给的一些好处。 这事倪虹跟她汇报过。 水至清则无鱼，只要不是做假账，合法的一些额外收入，宋语允许他们自行处理。 所以这两年下来，梁桐欠的钱，也还的差不多了。 等宋语忙到十点半，就赶紧回去了。 吃过午饭，稍微睡了会儿，倪虹跟梁桐就来了。 两人看到两个小不点，自然是爱不释手。 玩了会儿，霍天跟吴秀兰进来把孩子抱走了。 三人在客厅里开始说工作。 倪虹跟她汇报了这半年来海城三个分店的情况。 以及跟去年每个月的财务报表的对比。 都做成了一目了然的表格，让宋语这个外行，也能一眼就能看明白。 第七百三十六章：汇报 等看完这些后，宋语道，“我买了几间办公室，等装修好了，我准备再次扩招人员，开始全国性质的开分店跟加盟店。” 梁桐眼睛一亮，“宋姐，我跟倪虹姐正想跟你说开分店的事情呢。” 倪虹点头：“海城现在的经济发展的十分迅速，人均消费水平上涨的很快，所以店里的营业额也是快速分发展，于是很多人都开始模仿我们的模式。” “家乡鸡这两年发展的很快速，全国据说快一百家了。海城年前，又开了两家跟我们差不多规模的西式快餐店。其他围绕大学开设的一些小店如雨后春笋一般冒出来了，我们人手不够，也统计不过来。” 宋语闻言点了点头，“后期我会在海城设立分公司，帮你们了解市场行情。” 三人聊了很久，期间，保姆过来送过一次水果。 三人放缓了速度，一边吃着水果一边聊全国目前的行情。 “杭城那边一直没开起来，是我心头的一大遗憾。” 范华在津城那边开了一家加盟店后，后期的事情算是又搁浅下来了。 本来还以为他跟梁桐能有点什么，结果去年中秋后，范华电话里跟她沟通过后，宋语就答应让他在津城开加盟店了。 梁桐一听，心里砰砰跳。 倪虹轻轻踢了她一下。 梁桐鼓起勇气，“宋姐，我……我想去杭城帮你打江山。” 宋语看着梁桐，“有想法？” 梁桐涨红了脸，鼓起勇气点头，“我在海城有管理分店经验的，也知根知底，对你绝对忠心，所以我想去试试。” 宋语没立刻表态。 梁桐有些急，“宋姐，我……请给我一个锻炼自己的机会，我也想跟你还有倪虹姐一样，那么厉害。” “哦？倪虹姐怎么厉害了？” 说到这个，梁桐来劲儿了，“你都不知道，倪虹姐在我们那圈子里，多受追捧。白律师现在的情敌可多了呢。” 倪虹闻言，打了她一下，“你说这个干吗？” 梁桐一躲。 梁桐接着道：“倪虹姐现在成了我们圈子里争相追捧的大姐大，我形容不来，反正每次店里推出新的甜品跟饮品，都会找一些圈子里的人来品尝，然后在出一个小报，配上一些图片，做成杂志，好多人都争相购买。” 宋语有些诧异的看着倪虹。 倪虹道：“我觉得这个办法不错，京城准备按可以考虑一下。我主要是跟一些比较小资的文学杂志或者时尚杂志合作，我们店定位就是这些消费群里，所以就得在这个圈子里扩大影响力跟号召力……” 倪虹侃侃而谈，那气质跟谈吐，任谁也想不到她曾经只是个说话都害羞的结巴的小保姆。 宋语听完后，点头，“做的很好，想的比我好，我这一年就是怀孕生孩子照顾孩子，都快要被这个圈子给踢出来了。” 宋语说的是真话。 生完孩子后，明显感觉智力大不如前了。 倪虹的话，仿佛给她敲响了警钟。 买了地皮跟办公室后，她真的是有些不思进取在吃老本了。 “倪虹姐厉害吧，所以，宋姐……” 宋语看着梁桐，她确实是她首选之人，但到底还是有些不放心。 “那这样，杭城那边，你先去找合适的店面，回头我给你派遣一个助理。” 梁桐点头。 “你回头问问你倪虹姐当年是怎么做的，给我一份详细的计划书。” 梁桐腾的一下站起来，“好，宋姐，保证完成任务。” 谈不完的公事，等楠楠哼唧着找妈妈要喝奶的时候，宋语只能去伺候大小姐了。 等楠楠喝上的时候，宋语对霍天道：“我想给孩子们断奶了。” 霍天嗯了一声。 宋语看了他一眼。 “爷爷那边，我来说。” 宋语嗯了一声，“今天听她们说了半天，我有种我好落后的感觉。” “哪里落后了，想太多了。” 宋语摇头：“没想多，就是有种被人超越了感觉，作为aiya的创始人，我要是跟不上节奏，不能起到领头作用，那么aiya的发展前景，就会被限制。” “所以，我必须得工作了。” 霍天嗯了一声，“放心吧，爷爷那边，不会反对的。” 但愿如此吧。 晚上，留着两人吃了晚饭，才让她们回去。 等两人回到各自的家里后，梁桐洗了个澡，抱着零食去找倪虹了。 倪虹正在打电话。 作为海城的负责人，倪虹大哥大早就买了。 公司出了一大半的钱，她自己也出了部分。 打开门后看到梁桐，示意她先坐。 聊了几句，挂了电话，倪虹问：“还有什么不懂的？” 在倪虹看来，梁桐去开发杭城的市场，经验绝对是够够的。 梁红犹犹豫豫的道：“倪虹姐，我想把京城的房子卖了。” 倪虹一愣，“为什么啊？” “我……贪心，我想拿着这个钱去入股。我也想过开个小店，但我又不习惯小店的逼仄，我觉得我们现在的店，这么大，刚刚好，可我开不起，所以……” 倪虹想了想，点点头。 “你说，宋姐会答应吗？” 倪虹不敢保证宋语会不会答应让梁桐入股，但她觉得，宋语肯定会愿意拉她一把的，就像当年她拉自己一样。 “你先做计划，回头再说这些。” 梁桐嗯了一声，回去写计划书去了。 宋语这一晚上也没睡好。 她们俩下午的话，给了她很多的启发。 越想越睡不着，最后见两个孩子睡的好好的，于是悄悄起身，穿上衣服去了书房。 她得理一理aiya今年的发展规划跟目标的计划书了。 霍天半夜起来，发现床边空荡荡的，心就是一拎。 赶紧披着衣服起来，才发现书房那边有灯光。 他轻声走过去，敲了敲门。 宋语抬头，又低头。 “大半夜不睡觉，你在写什么？” 等他走到跟前，发现她写的东西后，“这么有紧迫感？” 宋语嗯了一声，放下笔，揉了揉有些酸疼的手腕，“我得送楠楠跟东东上国内最好的学校，这些都需要钱，我得挣钱。” “那我呢？” “你是我们的坚强后盾。” 第七百三十七章：等金婚 虽然他挣钱没她多，可他们的职责不一样。 他是霍家的大树，只有他在，他们才能安心的工作，生活，成长。 “好了，别写了，身体重要。” 说着将她从椅子上拽了起来。 宋语也没坚持，随着他往卧室走。 重新躺下后，宋语很快就睡着了。 霍天反倒睁着眼睛。 看来他得更加努力了，不能让妻子承担太多的压力。 梁桐的计划书，在第三天的时候，交给宋语的。 宋语十分认真的看了一遍。 有倪虹的提点，梁桐的计划书写的十分详细。 一些后续的工作跟保障，都写了出来。 宋语看了后，对一直等着的梁桐道：“这份计划书，我只替一个要求。” 梁桐站直了身体，“宋总，您说。” 这一刻，她是宋总。 “我要求不高，只要你能按照这个上面要求来，完成度达到百分之七十，我就满意了。” 梁桐皱眉，“宋总，您不相信我？” 宋语摇头，“不，我相信你，但杭城现在的实际情况，我们并不了解，这份计划书，也不过是一张大饼，画的再好，终究是纸上谈兵。” 梁桐的脸红了红，是的，她还没去杭城，没有实地考察过，那么这份所谓的计划书，就存在很多不确定因素。 是她太想当然了。 梁桐坚定神色，“宋姐，我决定回海城交代一番后，立刻就去杭城。” 宋语点头，“也不急在这一时，你先帮着倪虹，把海城的分公司成立起来。这个经验，我也不多，所以大家相互学习吧。求稳，求扎实，其他都是虚的。” 梁桐点头。 倪虹和梁桐跟着柳眉，看了她招聘人员时候的流程跟后，风风火火赶回海城了。 宋语让他们尽快找个新开发的写字楼，买下最少四百平的办公地。 海城的分公司，以后将作为仅次于京城的第二分公司，将辐射整个华东地区。 初六那天，宋语把孩子交给吴秀兰，霍天开车，带着宋文，方小艾去买三金。 这时候金价已经涨了不少了。 一百多块钱一克。 四个人一起，在一家老字号银楼，挑选了三金。 金戒指，金耳环，金手镯。 戒指跟耳环，都不太贵。一起也就一千多块。 手镯最少也要20多克的，这就花掉了两千多。 等全部卖好，一共花了小五千块。 霍天也看中了一款简单大方的金手镯。 看了下价格，将近2800。 之前为了装修他们家那个三进的四合院，他年前从律所那边结算了红利，再加上也知道今天是出来买东西的，所以身上带了钱。 等宋语跟方小艾去洗手间的时候，霍天买下了这个金手镯。 宋文见了道，“我姐肯定喜欢。” “你先别说，我回头在给她。” 宋文嗯了一声。 买完这些，宋文又给放小艾买了一个女士机械表。 那个时候的女人，也时兴带手表。 将两人送回去后，约好了初九那天过去帮忙。初十那天，要借用他们的车子当婚车。 这个时候，一些时髦的人，已经流行坐小轿车出嫁了。 宋文一共借了四辆车子。 宋语的一辆，宋刚的一辆，还有霍天给林凯开的那一辆，剩下一辆是找的带斗的货车，要装方小艾的陪嫁东西。 宋语也是看到过后来那些人结婚的样子的，也让宋文照着做，绑一点花，总是喜气洋洋的。 初九那天，两人带着两个孩子跟吴秀兰，去宋家帮忙了。 采买这一块，宋和都是有经验的，不需要操心。 宋语忙进忙出的，霍天看着她脸上的笑意，愧疚的很。 之前就说补她一场婚礼，结果事情赶着事情，到现在都不得空。 晚上，一家人就歇在了这边的楼房里。 到现在，他们都没来住过一回。 好在宋刚跟宋金枝都住在这边，屋子里也是经常透风的，不存在什么霉味。 等把孩子哄着睡着了后，霍天掏出之前买的那个金手镯。 宋语有些意外，但很快就高兴的接过，想了想，又还给了他。 “怎么，不喜欢吗？”霍天问。 宋语摇头：“你给我带上。” 霍天点头，掏出手镯，小心的给她带上了，然后捏着她的手，“我们的婚礼……” 宋语笑道：“孩子都这么大了，还什么婚礼不婚礼的。” 霍天叹口气，抱着她：“到底是我欠你的。” 宋语从他的怀里抬起头，“那就等我们都老了，在举办个金婚的婚礼。” “金婚？” “就是结婚五十周年。” 霍天想了想，那时候他都七十多了，还在不在都两说。 但闻言还是点头，“成，等金婚。” 第二天一大早，霍天就起来了，要装饰车子。 宋语起来的也早。 他们三家的院子都是连在一起的，平时中间只用了木头栅栏隔着，今天全给拿掉了。正好，三家的院子里，一流排的，摆了六桌。 庆军被请来当掌勺的。 宋语跟宋金枝，帮着配菜。 其他来帮忙的人，洗菜洗碗搬桌子的，忙的不亦乐乎。 吴秀兰要照顾两个孩子，走不开。 吃过早饭，等车子到了后，去接新娘子了。 霍宁打车，带着老爷子也来了。 宋和亲自来接。 老爷子看到这热闹的场面，心情不错。 “忙你们的去，甭管我，我溜达溜达。” 众人也是在忙的很，老爷子溜达一圈，回小屋子里陪自己的宝贝曾孙子跟曾孙女了。 中午，男方这边就开了两桌席面。 基本都是来帮忙的人吃的。 宋和一家，在京城，也就宋语这个一个正儿八经的亲戚。 其他都在老家，这些年早就断绝来往了。 自从刘凤英的母亲去世后，她们就搬来了京城，这些年也没回去过。 就是后来，刘凤英自己开店，挣了钱，偶尔逢年过节，给家里汇几百块钱，让他们买点吃的。聊表心意。 宋文结婚，他们也不会来，毕竟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呢。 等到了两点多，去结亲的队伍终于回来了。 张海宽早早就在小区门口等着了，看到车子进来，赶紧跑过来喊“新娘子来了新娘子来了……” 一边喊着，一边走到早就放好的鞭炮跟前，狠狠吸了几口，就等着车子进来就点火。 第七百三十八章：宋文大喜 车子缓缓的开了进来，小区里没事的人也都围观这么时髦的结婚场面。 等车子停下，张海宽点燃了鞭炮。 宋语跟吴秀兰他们，赶紧捂着两个小宝贝的耳朵。 楠楠害怕的钻进母亲的怀里，东东大着胆子看着，也不知道看到什么了，兴奋的在宋语怀里一蹦一跳的。 小劲儿大的差点都抱不住。 等鞭炮停了后，宋文一身军装从车子里下来，然后将一身加棉红色旗袍的方小艾牵了下来。 方小艾垂着头，任由宋文牵着往屋子里走。宋语跟吴秀兰抱着俩孩子，跟着刘凤英还有宋和，往新房走。 方小艾挺紧张的，看到宋语抱着楠楠后，被吸引了注意力。 等到了新房，方小艾坐在铺着大红喜被的床上。 刘凤英赶紧给她倒了一杯热水，“冷吧，快喝点热水。” “谢谢……妈……”方小艾红着脸喊。 刘凤英高兴的不行，赶紧掏出提前准备好的改口费，递给方小艾。 方小艾接过。 宋语看楠楠打量着方小艾，索性将女儿往方小艾怀里一递。 方小艾接住。 “来，东东给你……你们俩争取也生个双胞胎，一次搞定……” 宋文接过东东：“我巴不得。” 这时候有一些邻居过来要看新娘子，屋子里人都挤不过来了。 宋语转身，从抽屉里拿出准备好的喜糖跟瓜子，花生这些散给前来看新娘子的邻居们。 拿了喜糖的众人，吉祥话不带重样的往外蹦。 外面霍天宋刚等人，则将方小艾的陪嫁物品从车上搬下来。 方家陪嫁的也不少，彩电，冰箱，缝纫机，自行车，还有一些大衣柜，四个木箱子，木盆，棉被等。 宋金枝等几个女的，也过来帮忙。 重的拿不了，棉被脸盆洗脸架子这些，当然可以。 周围看热闹的人围了不少，看到新娘子这么多陪嫁的，纷纷说老宋家捡到一个好媳妇儿了。 等众人将东西往新房里搬后，闲杂人等都出来了。 宋刚跟霍天，抬着29寸的大彩电被人堵在门口，宋刚扯着嗓子喊让一让。 这时候有电视机或者买彩电已经不算稀奇了。 但这么大的，少。 大部分都是19寸的。 方小艾赶紧道：“电视机放客厅里吧。” 当初装修这个房子的时候，两人就没买什么家具，一是因为没钱，二来也是觉得没什么必要。 “那像什么话，放你们新房里。”刘凤英道。 “妈，放客厅，大家都能看。” 邻居们听了纷纷夸方小艾懂事，“媳妇儿让你放客厅你就放呗……” 宋文也道：“妈，就放客厅吧。” 刘凤英瞪了儿子一眼，到底还是答应了。 霍天帮着接天线等，宋刚等人继续将家具往屋子里搬。 本来挤在新房里的人，因为客厅在安装电视机，都纷纷移到客厅。 等陪嫁的东西都搬到新房后，之前还空空荡荡的新房子里，顿时就满了。 宋语跟刘凤英帮着收拾屋子。 东东跟楠楠就趴在被子上，试图翻身。 奈何被褥太软了，总是失败。 方小艾逗着他们俩，心里也暗自期待。 等忙活完落后，请来的照相馆的师傅，给他们拍了一张合照，留作纪念。 冬天天冷，四点就开席了。一共开了三桌，还有一桌是等下帮忙的人吃的。 庆军的手艺还是不错的。 宋文跟方小艾端着酒杯，一桌一桌的敬酒。 都是熟悉的人，也没人闹腾。吃过后帮忙的自觉帮忙去了，回去的也回去了，剩下一些人去了屋子里看电视。 庆军吃完了后，找到了宋语。 庆军也老大不小了，一直还没解决单身问题，可把他妈给极坏了。 看到庆军，宋语将孩子递给霍天，两人在厨房里说话。 庆军想开店，这个宋语是知道的。 她店里现在主要是西餐，快餐那些，大家都会做了，庆军中餐的手艺，在店里也确实用处不大了。 再说跟宋语一起闯荡的人，几乎都独当一面了，庆军觉得自己也是时候闯一闯了。 这些年宋语没亏待他，他也存了一点钱，大的门面没有，但小门面，应该是可以的。 听庆军说完了来意后，宋语问：“开哪里？想好了吗？” 庆军摇头。 宋语想到自己之前买下的一层写字楼。 她想把靠近马路也就是阳台那边，改成西餐跟中餐店。之前问过开发商跟物业了，可以开餐厅，但是卫生跟气味这块，必须保证不能影响其他人，不然他们就收回使用权。 这个宋语还是能保证的，这是做餐饮的最基本的要求啊。 宋语把自己的打算跟庆军说了下后道：“你要真的想开店，那我俩合伙，怎么样？” 庆军有些犹豫。 “你那点钱，单干想干出成绩花费时间太长，合伙的话，我也不会让你吃亏……” “这个我知道，我这些手艺都还是你教的。”庆军抓了抓脑袋，“我就是怕……我让你亏本。” “放心，真要亏本，那也是我的问题，你只管把食物做的好吃就行。” 宋语听到楠楠的哭声，她站起身，“这事你可以回去问问家里人，回头再跟我说，真要单干钱不够的话，我也能支持你。” “好，谢谢小语姐。” 宋语点点头，赶紧进屋了。 等人都走了后，屋里就剩下宋和一家，宋语他们一家。 今天他们得回老宅了。 跟宋文等人告别，又叮嘱一些私话，一家人开两辆车离去。 劳累了两日，众人都累了，狠狠的歇了一日，想到昨日宋家拍的大合照，向来他们也还没拍过大合照呢。 第二天全家人去照相馆，照了一张大合照。 除了合照，还有单人照。 宋语跟吴秀兰抱着两个孩子的。 霍天的单人照。 还有吴秀兰跟宋有根的照片。老爷子的，霍宁的。 说好的是一个星期后来拿。 正直正月里，虽然已经上班了，但京城的新年气氛还是十分浓厚的。 正月十三那天，发生了一件大事。 伟大的领袖，改革的总设计师，因病与世长辞了。 第七百三十九章：霍天上任 消息随着电波，传遍了神州大地，举国上下，一片哀恸。 弥留之际，老人留下遗言，不设灵堂，将眼角膜捐献，解剖遗体，骨灰撒入大海。老人走了，披着世纪的风云，携着历史的烟尘走了，走得那么安详，走得那样从容。 从那天后，老爷子都没怎么出门，他就坐在书房里，翻看着以前的老照片，一张一张，仔细的摸索。 没人敢上前打扰。 就连两个孩子，都安静了许多，似乎怕吵到曾爷爷。 三月底，霍天接到通知，需要提前上任了。 宋语什么都没说，将一些东西收拾好，一大早起来，亲自和面包饺子。 都说出门饺子进门面，她得给他准备好。 吃完了饺子，她不放心，又检查他携带的行李。 其实该收拾的，早就收拾了。 只不过她不放心，打开行李箱，又一遍遍的检查。 最后，霍天实在看不下去了，摁住她的手，将人拽起来，“小语……” 宋语看着他，自己确实有点焦灼了。 她别了下头发，故作轻松，“嗯，检查好了，真要缺什么，就买吧。” 霍天上前，轻轻的抱住她，“嗯，我知道，家里又要交给给你了。” 宋语也抱着他，“当然交给我了，不然你还想交给谁？”然后又加了一句，“放心吧，有我呢，我会照顾好家里的。” 整个二月三月都变得沉默的老爷子看着孙子道：“过去了，就沉下心，好好干。” “知道的爷爷。” 老爷子也没再废话，等吃好了后，老爷子道：“我就不送你了，干不出个样子来，你也别说是我霍镇的孙子。” 霍天笑着道：“肯定的。” 宋语抱着楠楠，霍天抱着东东，吴秀兰跟霍宁帮他提着行礼上了车。 宋语开车送他去车站。 宋语开车，霍宁坐前面，霍天跟吴秀兰坐在后面，怀里抱着女儿，又不停的去逗逗儿子。 两个小家伙半岁了，虽然是龙凤胎，但渐渐的，能区分开来了。 真的应了那句话，儿子像妈，女儿像爸。 楠楠的眉眼，更像霍天一些。 而东东的嘴巴，则是跟宋语一模一样。 两个小家伙咯咯咯的笑着，是时不时还蹦出一个单音节来。 很快，到了火车站。 宋语把车子停放好。从一旁拿出一个盒子，递给霍天。 “这是什么？” 一边说一边将孩子递给宋语，然后打开。 “大哥大？你买这个干吗，多浪费啊。” “给你用，怎么能是浪费？” 霍天知道她是为自己好，他将大哥大放在一旁，看着她道：“我是给人去当秘书的，领导都没有大哥大，我拿个大哥大，像什么样子啊？” 宋语皱眉。 霍天摇了摇之前的bb机，“就这个，好的很。” 宋语有点不高兴。 霍天抬手，摸了摸她的脸，“放心吧，办公室里有电话的。这个大哥大，你带着，我有空就会给你们打的。” 宋语也只能嗯了一声，确实是她考虑不周。 分别总是伤感的，除了爱人，还有两个他割舍不下的小崽子呢。 他又分别抱着两个孩子，狠狠的亲了好几口。 然后将孩子还给她们，拎着包，“别送了，我自己进去。” 三人还是下了车，送他到车站。 霍天对霍宁道：“周末早点回去，帮你嫂子照顾孩子，还有爷爷，你也要多陪陪他。” “我知道的，哥，你也要保重身体，别熬夜。” 霍天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姑娘长大了，有事多问问你嫂子，跟你嫂子商量着来，一切有大人呢。” 霍宁点头。 霍天又看着宋语，最后上前将她连孩子一起抱住。 “我走了，家里就交给你了。” 宋语本来不想搞得泪眼连连的，可就是忍不住，鼻子一酸，“嗯，你也是，凡事请以你自己为重，想想孩子，想想我，想想我们一大家子人。” 霍天放开她，亲了下两个孩子，最后又在她光洁的额头上重重的亲了一口。 “好了，我走了。” 说完拎着包，转身进站了。 这时候的火车站，人挤人，很快，就看不到他的身影了。 “嫂子，我们回去吧。” 宋语嗯了一声。 回到家，众人都有些恹恹的。 老爷子看到他们回来了，从书房出来，“上车走了？” “嗯。”霍宁道：“爷爷，为什么不给我哥在京城某个职务啊。” 霍镇扫了她一眼，“说了你也不懂，你就好好的念书。” 霍宁吐了吐舌头。 前几天二哥过来了一趟，得知二哥也不去了后，霍宁也没多说什么。 二哥告诉她学校那边又派了一个老师过去。 刘宝全给他打来电话说新学期的书本也都送上去了。 让她放心。 霍宁不放心又能怎么样，反正每个月她都会定期给那边汇款的。看在高工资的份上，相信那些老师也会用心教孩子的。 霍天一走，宋语就开始给孩子们断奶了。 但断奶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东东还好说点，楠楠简直就是恶霸。 渐渐的露出不讲理小霸王的一面了。 整个断奶的过程，也把宋语折磨的不行。 东东在连续断奶一个星期后，已经接受了不喝母乳的事实。 反正他一直以来，喝的都不多。 但楠楠不行。 宋语上班的时候还好一点，一回到家，就粘着宋语，别人碰都不让碰一下。 被宋语抱着，两只小手就不安分的搓她的衣服，一副奶瘾上头的样子。 宋语哭笑不得，硬着心肠不给喝。 楠楠就哭，就闹。 嗓子都哭哑了。 折腾的一家人都跟着难受。 最后还是吴秀兰想了个办法。 在上面抹辣椒糊。 这天下班，刚回来，楠楠听到是妈妈的脚步声，就伸着手，咿咿呀呀的让外婆抱着她去门口等妈妈。 而东东，则安静的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木头玩具，扔来扔去。 宋语提着包，听到女儿的哭声就头疼。 看到妈妈，楠楠咿咿呀呀的更厉害了，见外婆不抱她过去，小手用力的拍了下吴秀兰的胳膊，然后凶巴巴的说了一连串别人听不懂的话。 吴秀兰好气又好笑。 第七百四十章：奶水有毒 宋语躲到厨房，弄了辣椒酱抹上后，这才接过女儿回了房间。 楠楠又是一副奶瘾上头的模样，脑袋拱着她的胸口。 宋语掀开衣服，楠楠迫不及待的就冲上去了。 然后…… “哇哇哇……” 屋子里传来楠楠扯着嗓子的哭嚎声。 吴秀兰进去，被宋语赶出去了。 宋语狠狠心，逼着楠楠喝。 楠楠又不傻，被辣的小脸通红，一个劲儿的躲避。 最后更是从她身上爬走，一副逃跑的样子。 宋语哭笑不得，将人拽回来。 楠楠哭的更大声了，小腿还十分有力气的蹬着她。 宋语这才作罢，喊吴秀兰进来。 吴秀兰一进来，楠楠就看到了。 她憋着小嘴，爬起来坐好，冲吴秀兰一边哭一边双手在嘴上扒拉，眼神看着她， 委屈极了。 吴秀兰一边我的心肝的喊着，一边将楠楠抱着。 楠楠胖乎乎的小手，死死的抱着吴秀兰的胳膊，小脸在她颈上蹭来蹭去的。 “妈，你把楠楠再给我。” 吴秀兰照做，将楠楠递过去。 楠楠哇呜一声，扭头不肯过去，双手抱着吴秀兰的脖子，两条小短腿也用上了力气，就是不肯下去。 逗的两个人忍着笑。 最后，到底是把人抱走了。 到了晚上，楠楠睡梦之中，又习惯性的去找宋语。 宋语醒了，床头的小碟子里就放着辣椒糊，她赶紧给抹上，也不管，任由楠楠自己在那费力的倒腾。 刚碰上，楠楠被辣的一个机灵，醒过来了。 又开始哭。 如此折腾了三四天，把一家人折腾的都有点精神衰弱了，楠楠才终于放弃抵抗了。 老老实实的接受了妈妈的奶水有毒的现实。 甚至那段时间，宋语下班回来要抱她，她都不愿意，脖子一扭，死死抱着吴秀兰不放。 晚上睡觉也是，不肯跟宋语睡。 宋语在给霍天打电话的时候，口气还有些酸溜溜的，“你家那小丫头片子，可记仇了。这都过去一个星期了，还不肯跟我睡。” 霍天在那头听的是又心酸又好笑，“看来长大了是个爱记仇的。” “可不是，现在不喝奶了，喝奶粉，但一直喝不习惯，妈每天给她做糊糊，倒也吃了不少，就是比喝奶的时候瘦了一些，回头我拍几张照片，给你寄过去。” “嗯。行，” 说完了家里的琐碎事，宋语问他工作如何了。 “还行，我就是个秘书，大事不用我做主，小事轮不到我做主，就是个传声筒。” 宋语听了，放心了。 当官是要熬资历的，慢慢熬着吧。 霍天说的简单，但其实根本不容易。 秘书也是智囊，更是心腹。 领导跟他一样，也是空降过来的。 空降兵想要降服地头蛇，那是需要魄力跟手腕的。 好在领导的脾性，跟霍天还挺合得来的。 对方也是京城里世家公子哥。不过进入仕途的时间，比霍天早的很。 也是从给领导当秘书，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 不出意料，这里三年期满后，这位就是要调回京城的。 所以霍天学的很认真。 不认真不行。 他的身后，是他们霍家一大家子人呢。 五月份，京城的天已经热了起来。 宋语又招聘了一些员工，为开新店做准备。 因为她买的办公楼还要一段时间，才能搬进去办公，这段时间，宋语将人员撒在各个店里，让他们熟悉店里的流程，算是实习。 实习期一个月。 实习期满，还让柳眉考核他们。 一两天答不上来，或者回答不满意的，留下观察。 但是超过三题答不上来或者错误的，直接不要。 等实习期满，原本招聘的二十人，最后只留下了一半。 宋语还是不太满意，把目光放到了大学校园里。 从去年开始，国家就已经定点实行取消大学包分配工作这事了。 去年还只是部分省份试点取消，今年又多了不少。 虽然只是部分，但这也足矣让这些天之骄子们有了危机感。 一批人，还是顺利的分到了工作，一批人，不上不下的吊着。 要么觉得工资太低，要么觉得岗位不配自己大学生的身份。 反正这一年，很多大学生都焦虑了。 宋语就是抓住这个机会，去了几次校园。 听说她招人，来问的人很多，但一听说她是个个体户，纷纷拒绝了。 京城嘛，大学生还是很吃香的。 正好，自己也有一段时间没见着霍天了，宋语想了想，安排了一下后，给远在杭城的梁桐打了个电话，让她后天后去h省h市招待所等她。 没说原因，梁桐听了表示知道了。 现在两个孩子已经习惯了他们的妈妈白天见不着面了。 自从楠楠断奶，不愿意跟她睡后，宋语也就没强求。 楠楠跟她妈睡，东东跟她睡。 两个孩子一开始还不太习惯，半夜总是吵夜。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宋语发现，只要两个孩子一起，吵夜的次数就会少一些。 于是试了几天，发现两个在一起，就算醒了，哼唧几声，只要给喝点奶，很快又能睡着。 后来一段时间，吴秀兰见她忙的脚不沾地，就让宋语把两个孩子都放她房间，宋有根晚上也会过来一起照料。 三个保姆，白天都会帮着带，晚上基本都是吴秀兰跟宋有根带。 用吴秀兰的话说，可不想孩子跟外人这么亲近。再说晚上他们也不放心，怕保姆睡的太死了。 宋语一开始怕他们累着，结果吴秀兰道：“累什么累，我们乐意。” 所以这段时间，两个孩子，都跟着她爸妈睡。 有时候在他们这边，有时候两人带着孩子就住在一进院子那边。 反正宋语的存在感，在两个孩子面前，降低了很多。 安排好孩子们这边后，宋语揣着大哥大，带上自己亲手做的一些小菜，开车去h市了。 从京城开车过去，大概要五六个小时。 主要是开车方便一点。 等宋语赶到的时候，一看时间，也快十一点了。 她将车停在霍天单位外面，给他办公室座机打电话。 “你好，柿秘书室……” 是个女的接的。 “你好，我想找霍天。” “霍秘书啊，你找他有什么事吗？霍秘书跟领导开会去了，不在。” 第七百四十一章：探亲 宋语来夜市临时起意，所以没跟霍天说。 “我是他爱人，过来探亲。” “嫂子啊，那我去门口接你。” 电话挂断了。 宋语想了想，将车停好，下车。 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一个穿着一身银灰色套装的姑娘站在那。 见到她后，径直朝她走来：“你就是霍秘书的爱人吧。” “我是。你怎么称呼啊？” “叫我小赵就行了，你比照片上要好看。” “照片？” “昂，霍秘书的办公桌上，放着您一家四口的照片呢，可羡慕坏我们了。” 小赵姑娘很热情，也挺会说话的。 将宋语带到办公室后，指着霍天的位置，“你就在这等吧。他们出去开会了，估计等会儿也就回来了。” “哎，谢谢啊。” “客气什么。我就先忙了。” “你忙你忙……” 小赵姑娘转身就去忙了。 霍天的办公室是单独一间的，虽然不大，但收拾的干干净净。 一排柜子里都是各种文件，上了锁，桌子上干干净净，就一些空白的纸，一瓶英雄牌黑墨水，笔筒里插着几只钢笔跟一只铅笔。 笔筒旁边，是一个相框，是他们一家四口的全家福。 宋语拿起照片，看着上面的人，手指轻轻抚过。 哎，想两个小崽子了。 等到快12点的时候，门忽然被人推开。 宋语一回头，看到霍天。 她站了起来。 霍天一脸惊喜，“媳妇儿……”说完没看到俩孩子，“你一个人来的啊？” 宋语故意绷着脸，“怎么的？不待见啊，那我就走了。” “别别别……我就是想你们了。还以为你把孩子也带来了。” 说完将公文包挂在衣帽架上，转身关上门，一把将人抱住了。 宋语也抱着他。 两人也没敢做什么，抱了下就放开了。 “饿了吧，我带你去食堂。” “去外面吃吧。”食堂的饭菜肯定都不太好。 霍天瘦了，她坐月子的时候他长的那点肉，这会儿也都瘦回去了。 “领导听小赵说你来了，想请你吃饭呢。” 一听他领导要请自己吃饭，宋语自然是要去的。 等霍天带着她去了食堂，就听到一道爽朗的声音喊：“霍秘书，这边……” 霍天牵着宋语往那边走去。 宋语看到对方了。 长的挺书卷气息的。 大概四五十岁，精神干练的寸板头，一身老干部的衣着打扮。 “小语，这是我领导，钱副柿长……” 宋语冲他点头，“钱副柿长您好，我是宋语，霍天爱人……” 两人礼貌性的握了握手。 “听说你来了，正好，我们也还没吃饭，就让食堂炒了两个菜，尝尝看。” “谢谢……” “别客气，吃吧。” 宋语点点头。 “我跟小霍开了一上午的会，饿的不行了。”说完拿起碗筷，大口的吃了起来。 吃饭的架势，跟宋文有的一拼。 宋文吃饭，就跟秋风扫落叶似的。 钱副柿长叫钱文忠。 一碗饭很快就吃饭，再添第二碗的时候道，“被我吃饭的样子吓到了吧。” 宋语笑了笑，“那倒没有，我弟弟吃饭跟您差不多，秋风扫落叶似的……” 大概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形容，钱文忠愣了下，继而哈哈大笑。 “这个形容的好，秋风扫落叶……嗯……挺贴切的。” 霍天给宋语夹了点菜，“副市长是部队出身的……” 宋语恍然大悟，怪不得呢。 吃过午饭，钱文忠就回宿舍休息了。 他们这些外派来的人，基本都有宿舍。 级别不同，宿舍也不同。 钱文忠分到的是两室的房子。霍天分的，就是单间。 不过挺大的，五脏俱全。 霍天自己改装了下，用窗帘将卧室隔离了出来，看着倒也挺舒服的。 两人回到宿舍，久别胜新婚，夫妻俩很是腻了会儿。 等结束后，霍天抱着她问：“两个孩子怎么样了？” 宋语动了下，腰不舒服。 霍天手放到她腰上，给她揉着。 “包里有照片，来的时候才照的。” 霍天闻言，就要下去看照片，被宋语拉住了。 “赶紧睡会儿，不然下午没精神。” 也确实。 来这边后，生活习惯养成了。 早上六点半七点左右起来，绕着宿舍楼跑几圈，回来冲个凉，然后去上班，中午再回来午睡会儿。 刚才又消耗了一番体力，确实有些困。 没睡上半个小时，得起来了。 霍天洗了把脸，看到了照片。 两个小家伙长大了不少。 霍天看的都不舍得放。 但上班时间就快到了。 “钥匙给你，我先去上班了。” “等下。”宋语走到他跟前，“我第一次来，也不太清楚，需要请你那些同事们吃个饭什么的吗？” 霍天想了想，“也行。这边单身汉多，出去吃怕被人说，要不就在宿舍里做几个菜？” 工作单位不同，环境自然也不同。 作为他们这些领导身边的人，得勤俭节约。 宋语点头，“行，那我准备七八个人的？够吗？” 霍天点点头，快速亲了她一口，“辛苦媳妇儿了，我去上班了。” 等霍天一走，宋语又回去躺了会儿，早上起的太早，又开了五六个小时的车子，还战斗了一场，得补充下睡眠。 等再醒来，已经快四点了。 起身醒醒神，拿着钥匙出去了。 一路打听，找到了菜市场，开车去买了一些东西。 回来后，快五点半了，一趟拎不完。 正想着再跑一趟呢，之前见过的小赵喊了一声嫂子。 宋语扭头。 “嫂子，我帮你吧。” “……谢谢啊。” 宋语也不知道霍天有没有邀请这个小姑娘。 “呀，买了这么多菜啊，霍秘书说嫂子的手艺可好了，晚上我们有口福了。” 这就是请了。 宋语笑着道：“都是一些家常菜，你们别嫌弃就好。” “怎么会呢……” 两人聊着天回到了霍天的宿舍。 宋语将买的水果拿出来，“你先吃着，我去摘菜。” “我帮你一起。” 小赵一边走过去一边道：“霍秘书下班要迟一点，下午又跟领导出去了。我们这些坐办公室的，没什么事一般都准时下班。” 第七百四十二章：请教 “他很忙吗？” “领导忙秘书就忙。” 宋语点点头，也没在聊工作，毕竟有些敏感。 等他们准备好了后，外面传来脚步声。 “肯定是他们来了，我去开门。” 小赵说着就跑去了。 果然，门一开，外面站着好几个年轻人，都二十四五岁的样子，充满朝气。 宋语赶紧出来。 看到宋语，众人纷纷喊嫂子。 宋语客气的回应着。 “小赵，霍天还没回来，你帮我照应一下成么？” “嫂子放心吧，交给我。” 于是宋语端着洗好的菜，去走廊炒菜去了。 长长的走廊上，几乎每个门前，都放着一个小桌子，桌子上放着煤气灶跟锅。 等宋语手脚麻利的将大菜做好后，终于听到了霍天说话的声音。 她一看，一起来的，居然还有钱副柿长。 钱文忠主动道：“听霍秘书说你手艺不错，我就来蹭饭了，不介意吧。” “您能来，我欢迎还来不及呢。”宋语的手在围裙上擦了擦，“您先进去坐，这边马上就好。” 钱文忠点点头。 进去后，里面又是一阵热闹，似乎没想到钱文忠会来，这些平时看到他远远打招呼的人，都有些激动。 等了会儿，霍天出来了。 “还要做什么，我来帮你。” “把桌椅摆好吧。这边快好了。” 霍天嗯了一声，吆喝了一声。 “椅子不够，我去我宿舍搬。”有人说着就跑去搬椅子了。 不大会儿，桌椅摆放好。 宋语准备的菜也被霍天端了过去。 红烧鱼，红烧肉，红烧小公鸡，麻婆豆腐，时令蔬菜两道，在加上一个汤，还有三盘子凉菜。 十个菜，将桌子摆的满满的。 “哇，嫂子的手艺也太好了吧，霍秘书真是有福气。” “早知道我刚才就应该去跟嫂子学两招了。” “光动嘴，你倒是动手啊……” 热热闹闹的。 宋语听了礼貌的微笑，“哪有你们说的那么好，都快点坐下吃吧。” 宋语一边揭开围裙，一边在霍天身边坐下，也没人喝酒。 下班时间，没有职务的压力，说话之间也活泼了不少。 等这些人吃好了纷纷告辞后，钱文忠还没走。 “小宋啊，我听霍秘书说你经商能力不错。是个人才。” 宋语看了霍天一眼，不太明白他为什么会忽然跟自己提这个。 钱文忠道：“其实今天来，还有个事情，想请你帮帮忙。” 宋语不露声色，“您请说，我要是能帮得上，肯定帮。” 钱文忠道：“我是管经济这一块的，招商引资，你应该知道吧。” 宋语点点头。 “我们h市，是农业城市，土地肥沃，种的粮食都很不错。但是没什么特色，没有特色，就吸引不到商人来投资。你是商人，我想请教你一下，作为你们商人，怎样的条件或者政策，才能吸引你们来投资呢？” 这个问题，让宋语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经商，那完全是误打误撞的，说好听，叫运气，说不好听，那完全是沾重生的光了，要是没这一遭，也折腾不起来的。 “我也是病急乱投医了，不管有什么，你想到什么就可以说什么。无须顾忌。” 宋语认真的想了想，看了霍天一眼，然后道：“其实我不太了解h市，但刚才您说了，这里是农业城市，土地肥沃，又距离京城不太远……” 宋语顿顿，“下午吃去买菜的时候，发现这边的蔬菜真的很丰盛，新鲜，很多菜我在京城都买不到。” 两人不太明白她怎么就忽然话题转的这么快，又说到买菜上去了。 “夏天跟秋天都还好，基本蔬菜都不缺的，但冬春两季，在京城，就很难吃到新鲜的蔬菜。” “所谓商人，就是把别人稀缺的、需要的东西从多的不缺的运送过去，赚取差价。” “我不知道您对大棚种植这个项目，了解不了解。”宋语问。 钱文忠想了想，摇摇头，一脸难为情的道，“实不相瞒，我……不太懂。你说的买菜什么的，我爱人做什么我就吃什么，不挑。” 宋语笑了笑，“他也不知道，你们男人都这样，从来不关注这些问题。都以为是小问题。但自古以来，衣食住行，吃排在第二，可见它的重要性，这里面的利润跟商机，大着呢。” 钱文忠连连点头，眼睛都亮了几分，“那还请宋总解说解说。” “别喊什么总了，说的我都不好意思。”宋语将一缕头发别在耳后，然后道：“您不是说了么，既然这里是农业城市，那就做跟农业相关的。土地肥沃阳光充足，就是特色，我说的大棚种植就是……” 宋语将上辈子见过的大棚种植简单的说了一下。 她就知道有这么个技术，但具体的，就不太清楚了。 等说完后，宋语道：“我是从g省那边朋友的口中听到过，他也就简单的跟我说了说。技术层面的，我就不太懂了，这个可能就需要您去找专业的人去问一问了。” 钱文忠连连点头，“不错不错，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 他站起来，拍了下大腿，“宋总，果然是经商的，眼光犀利看问题的角度刁钻。” 宋语被夸的不好意思，“我也就是提供一个思路，具体操作，我也不懂的。” “提供一个思路就很不错了。我会慎重考虑的，行，时间不早了，我也不打扰你们夫妻重聚了，就先走了。” 霍天拿出手电筒，“我送你。” 两人下了楼，往钱文忠的宿舍走去。 领导的宿舍，都是在后面的。 路上，钱文忠对霍天说，“你这个爱人，不简单。” 霍天笑着道：“脑瓜子是挺聪明的，她现在做的项目，都是她自己努力得来的。” “一个女人，还是这么年轻的女人，能到她这样的，不少，但也不多，是个人才。霍秘书，可得好好珍惜啊。”说着呵呵笑了两声。 霍天点头，“嗯，不瞒您说，我在家就是吃软饭的。哈哈哈……” 钱文忠也哈哈笑了起来：“吃软饭的都是有福气的，哈哈……” 第七百四十三章：投资意向 等把人送到家，霍天小跑着回来了。 宋语已经将屋子里收拾过了。 两人洗漱之后，休息了。 宋语本以为昨天那些话，钱文忠也就是处于礼貌听了听。 结果没想到，正在走访市场的宋语，接到了霍天打来的电话，让她来他单位一趟。 电话里霍天似乎不太方便说什么，就说是昨天晚上的事情。宋语也没问，匆匆上了车，去了霍天单位。 等到了后，小赵已经在门口等着了，直接将她接了进去。 这么慎重的样子，倒让宋语有了一些不太好的感觉。 小赵直接带着宋语去了会议室。 她到的时候，会议室里除了钱文忠跟霍天外，还有两个年纪四十左右的男人，看打扮，有点像农民，以及一个五六十岁的老者，带着眼睛，穿着一件灰色的衬衫，有点学者的气息。 霍天起身去接她，然后介绍道：“这两位是我们市有名的农业能手，何建国，何建东，兄弟俩，这是我们市农业局的专家，张老先生。” 宋语：“你们好，张老先生好。” “这是宋语，宋总，从京城来的。” 宋语点头坐下。 钱文忠这才道：“我这人性子直，也就不拐弯抹角了。” 宋语点头：“您请说。” 钱文忠道：“昨天吃饭你说的事情，昨晚上我回去想了很多，今天上午，就找了我们市有名的种植户跟农业局的专家一起过来，想麻烦宋总你在说说。” 宋语看着其他人，“其实这就是我看别人弄过，具体成没成功，我也并不清楚。” 张老点点头：“钱柿长上午跟我说了一些，我觉得有些理论是完全可以试试的，我们这里的地理位置跟环境，十分适合种植农副产品，要是按照你昨天说的思路来做，还需要宋总提供一些建议……” 整个会议，霍天基本没说话，只不停的记录会议内容。 听那些农业能手，农业专家，还有宋语在不停的交流，讨论。他跟钱副柿长反倒成了听众。 连午饭都没时间去吃，还是小赵用饭盒打了饭端过来的。 众人就一边吃一边讨论。 后来霍天一个人根本来不及记录，又找了两个人进来记录。 等会议结束，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 钱副柿长站起身，“谢谢你们，回头我们在聊。” 那三人走了。 宋语也站了起来。 钱文忠看着宋语，“宋总，还有个事，还希望您能帮我想想，我该怎么做。” “钱副柿长，您太抬举我了，我不过就是一个做小买卖的。” 钱文忠笑了笑，“当柿长也就跟做买卖一样，宋总，请坐。” 于是第二轮的讨论又开始了。 等会议结束，天也黑了。 宋语跟霍天一起从会议室出来。 “等我下，我收拾下也就下班了。” 宋语嗯了一声。 “晚上我们出去吃。带你吃吃当地的特色。” 宋语又嗯了一声。 霍天回到办公室收拾了一下出来后，带着宋语离开了单位。 上了车，霍天开车，宋语坐在副驾，车子开出去了他才道：“第二个会议的内容，你不要有压力，也不用管我的立场，你就以你商人的眼光来看，要是合适，就投资，要是不合适，你就直接决绝。” 宋语斜睨了他一眼，“说的轻巧，人副柿长都开口了，我能拒绝？” “能。” “那你这个秘书还想不想干了？” “这两件事不冲突，没道理要你赔钱给我铺路。你挣钱也辛苦。” 宋语揉了揉眉心，“要是实行的好的话，还是挣钱的。” “我没想到钱副柿长会开这个口。我们都是空降过来的，时间太短，本地一些商人并不了解我们，自然投资这块也就难了点。” “我知道。”宋语看着窗外的行人，“我上午看了下，h市的基础建设还算可以。” 宋语又问，“如果我来这边投资，以后……会不会说你我官商勾结？” 每个城市都需要投资，如果项目好，宋语自然是愿意的。 这年头，虽然跟政府做生意存在亏的风险，但后面也是有回报的。 “如果农副产品的生意真的做起来了，能辐射周围甚至京城，那绝对是有利可图的。” “还记得我以前说想做个酱料厂吗？”宋语问。 霍天点头。 “其实刚才在跟那两个人讨论的时候，我就在考虑了，要是时机合适，我可以在这边投资建厂。” 霍天看着她，又一次强调，“你挣钱辛苦，别因为我才投资这里，我不懂经商的门道。”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听她这么说，霍天放心了。 两人找了一个街边的小摊子，吃了一些当地的特色。 第二天，宋语睡到九点多才起来，然后将昨天的一些想法写下来后，开车出去了。 h市有个经贸学院，她来h市，是来招人的。 梁桐是一点多到的，宋语去车站接的她。 等接到人，在市府招待所开了一个房间后，两人随便吃了点，开车去了经贸学院。 h市也不包分配了，当然，有关系的另当别论。 眼看着就是毕业季，很多毕业了的大学生，一时间像是无头苍蝇似的，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飞。 两人到了后，也没乱跑，经人指点，找到了学校的办公室。 接待他们的是以为五十多岁的女人，穿着打扮，十分的严肃。 姓闫，闫红梅。 宋语将来意跟对方说了说。 闫红梅打量着宋语，“你能来我们学校招人，我自然是感激的，但是我们毕竟是大学，不是专科。” 宋语点头：“所以我才亲自来。” 闫红梅觉得这位年轻的女老总似乎没听懂她的话，她道，“我们是给国家培养人才的，这点宋总应该知道。” 宋语继续面带微笑的点头：“当然，可……这跟我来这里招人有冲突吗？” 闫红梅扶了扶眼镜，“我们现在还没有跟私人公司合作过，所以……不太好。” 宋语明白了，这是人家看不上她，或者说，都是摸石头过河，不敢开这个口子。 这玩意儿也就跟谈恋爱一样，得合眼缘。 既然如此，宋语起身，“好，闫主任的意思，我明白了。那就不打扰了。” 第七百四十四章：人才 说完起身走了，梁桐赶紧跟上。 出了办公室，梁桐撇了撇嘴，学着闫红梅的口吻，“我们是给国家培养人才的……切，整的就跟国家的人才都是从他们学校出去似的。” 宋语看了她一眼。 梁桐吐了吐舌，挽着她的胳膊，“宋姐，那我们就这么走了啊。” “当然不。” 梁桐眼睛一亮，看着她，“那接下来怎么办？” 一副一起做坏事的小表情惹得宋语失笑。 她没说，而是在校园里逛了起来。 逛着逛着，就逛到了公告栏那一块。 宋语站在那，仔细的看了看后，转身出了校园。 回到招待所，借了纸笔，将自己要招聘的人才要求，还有自己的联系方式以及住址都写在上面。 写了好几张，然后开车又回到学校，在公告栏那边开始贴小广告。 有人看到后，就驻足观望。 宋语贴好，有人就在那念：“现招聘高端金融，会计，管理等人才，男女不限，工作地点：京城，资信待遇：实习期每月三百，转合同工后每月五百以上，多劳多得，联系人……” “五百一个月？” “开玩笑的吧。” 好几个学生看着宋语。 宋语将最后一张贴好，转身对身后站着的好几个学生道：“不开玩笑，我是来招人才的，不过只要应届毕业生，当然，已经毕业了的优秀人才，我们也欢迎。有意愿的，打这个电话，或者去市府招待所找我们。” 说完就要走。 “哎，那个姐姐，姐姐……”有人喊。 宋语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们，“一个个解答太难了。你们要是想知道具体的，明天上午九点，去市府招待所找我，到时候我都会一一给大家解答的。你们不用担心我是坏人，我就住在市府招待所，要是坏人的话，谁敢住那里，对吧。” 说完也不在逗留，冲他们挥了挥手，直接走了。 开玩笑，现在就讲了，回头还拿什么吸引人啊。 回到招待所，找招待所的人要了明天上午的会议室。 招待所会议室只要政府这边没会议，是可以对外租的。 价格不菲就是了。 租好会议室，宋语又跟梁桐商量了下明天两人的分工情况。 正说着呢，大哥大叫了。 她接了起来。 那边是个怯生生的女声，问她是不是下午来学校贴招聘告示的人。 宋语说是的。 对方又问了一些问题，比如地址信誉度这些，宋语解答了下，其他的问题，全部说明天会给大家答复。 态度也很真诚，真心希望他们来。 一群刚毕业的大学生见宋语的态度这般的亲和，地址又是在市招待所，还怕什么呢？表示明天一定会去的。 挂了电话，宋语给霍天去了个电话，说晚上就在招待所这边休息了。 霍天一听，才知道知道宋语来这里也是为了人才来的，并不是全部来看他的。 心里颇不是滋味，局的自己的地位是越来越低了。 不过下班后，他还是去了招待所找人去了。 开门的是梁桐，看到霍天，十分惊讶，赶紧喊了一声霍医生：“霍医生您怎么来了啊。” “我在这里工作，现在已经不是医生了。” 霍天一边说一边走进去，兜子里放的是桃子。 梁桐接过，洗了洗后拿了过去。 宋语放下手里的笔，甩了甩写酸了的手，接过桃子吃了起来。 “嗯，有点酸。”但酸味很纯正。 现在的桃子，大部分都是那种一掰就两半，桃核跟桃肉分离，酸甜酸甜的那种。水蜜~桃很少。 三人吃了桃子，霍天说请她们出去吃饭。 吃饭的时候，得知她们俩明天要在这里开招聘会，霍天就有些上心了。 问了宋语不少问题。宋语都耐着性子解答了。 霍天脑子转的飞快。 “那，要不明天我来看看你们举办的招聘会？” “嗯？想偷师啊？”宋语笑着问。 霍天点点头。 “国家现在不包分配工作了，大学生毕业就面临着更多的择业问题，这也是我们要解决的，但一直找不到好的切入点……” 本来是不打算回霍天的宿舍了，但说着说着额，梁桐十分有眼力劲儿的先走了，还让她放心，会议室那边的准备工作她都会准备好的。 让她跟霍医生……哦不，是霍秘书，多多交流交流。 这臭丫头，都调侃起他们来的了。 第二天，两人各忙各的。 宋语早早就到了会议室，还让梁桐去附近的小卖部买了好几箱瓶装的汽水放在会议室。 八点半的时候，有一批人忐忑的来了。 梁桐看到后，热情的上前询问，是不是来招聘会的。 几个大学生看着梁桐，羡慕的同时，又有点不安。 梁桐今天是一身银灰色的西装，白色的衬衫，黑色的皮鞋，头发扎成马尾，画了淡妆，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的干练，是他们心目中“成功人士”的打扮。 “你们好，我叫梁桐，我们宋总已经在会议室等你们了。”梁桐说完，做了个请的手势。 “昨天……接电话的是你吗？”其中有个女孩不太好意思的问。 “不是我，是我们宋总，进去吧，天太热了。”说完再次请他们进去。 众人相互的对视一眼，进去了。 会议室给安排的是二十个人的位置。 宋语也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来，多了怕真没人，到时候不太好看。 听到脚步声，宋语扭头。 看到人来了，她站起身。 等这些人进来后，宋语微笑着道：“欢迎你们，请坐吧。” 几个人对她点点头，然后找位置坐下了。 梁桐将准备好的饮料一人发了一瓶。 “就只有你们吗？”宋语问。 “不不，还有人，应该等下就来了。” “好。” 宋语今天也是一身干练的打扮，不过她穿的是一步裙，配着她的气质，确实有种xg电影里那些女强人的味道。 几个人偷偷的打量着宋语，宋语也假装不知道，任由他们打量。 不大会儿，梁桐又领着三个人进来了。 本来还有些紧张的表情，在看到其他人后，顿时松了，高兴的打招呼。 第七百四十五章：面对面 梁桐再次送上饮料。 陆陆续续的，来了十二三个人。 宋语想着，这可能也差不多了。 但她还是想再等一等的，距离九点，还有一会儿。 忽然，外面传来杂乱的脚步声跟说话声。 不一会儿，一群人出现在会议室门口。 梁桐从后面一过来，冲宋语眨了眨眼睛。 宋语冲站在门口的人点点头：“进来坐吧。” 又吩咐梁桐，“看还差多少椅子，让服务员送过来。” 本来就二十把椅子，结果呼啦啦来了有小六十人。 等众人全部坐下后，宋语也没坐下，而是随意的在会议室走动，一边走一边笑着问：“没想到你们会来这么多人，心理预期，大概会有二三十人，现在超出一半。” “那个……宋总，那，来这么多人，你会全部要吗？”有个男孩问。 宋语看着他，“人才择优录取，如果你们都是人才，那我就全部要。” 听到她这句话，众人都露出舒了一口气的感觉。 “昨天你们有很多问题要问我，既然来了，那我们就畅所欲言，谁来第一个提问？”宋语目光环视众人。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 还是之前那个男孩举手。 “你问。” 男孩站起来，“宋总，我们想知道，您的公司叫什么，做什么的？” “我的公司叫aiya，就是哎呀的拼音，主要做的是西式快餐和西餐，未来会涉及更多休闲食品的开发……” 宋语将aiya如何从一个一百多平米的小快餐店，发展到如今光直营店就有十家，加盟店十四家的规模。 有个女孩听了，举手，宋语冲她点头，“那……我们去您的公司，是去做服务生吗？” 一听说是去做服务生，大家脸上立刻露出不愉快的表情。 在他们的理解中，服务员是那些没什么本事的人干的工作。 宋语也没打断他们的讨论，任由他们叽叽喳喳的说了半天。等他们不说了后，她才问：“你们知道京城的家乡鸡吗？” 有人点头，有人摇头。 宋语继续道：“他们是87年就开了。当时想去家乡鸡当服务生的人很多很多，但家乡鸡招聘人员的条件也很苛刻，得高中文化，会说流利的英语，因为家乡鸡开店的最终宗旨，就是为了让那些在海城工作的老外们能吃到家乡的美食，没想到在我们国内，这么，这么受欢迎。” 众人不太明白的看着她。 宋语接着道：“要是我说，87年的高中生，比现在的大学生金贵，这句话，你们认同吗？” 众人面面相觑。 “87年，他们在国内开了第一家，92年，是十家，如今，你们知道，他们在全国各地，有多少分店吗？” 众人摇头。 “保守估计，快接近上百家了。h城这边有吗？” 众人摇头。 有个女生道：“我知道省城有两家，我去年去过一次，排队排半天，东西很贵，每一口吃下去，就跟吃钱似的，很心疼。” 有人哈哈笑。 宋语点头，“这个价格，一般的工薪阶层，一个月能去消费一次，也是咬咬牙狠狠心的，可就是这么贵的食物，还能在短短不到十年的时间，开了这么多家分店，这说明什么？” 众人再一次面面相觑。 “市场……有需求就有市场……” 宋语滔滔不绝说了很多。 其实她说的话题，跟她的店没有多大的关系，但她需要让这些人知道，现在的市场供求，再也不是他们记忆里需要拿票去换的年代了。 也不是你学历高，别人就得给你好工作的年代了。 外面，霍天陪着钱文忠，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走廊的，他们也没惊扰里面的人，就站在那边听着。 “市场最需要的，你们觉得是什么？” “供需……” “顾客……” “货源……” 说什么的都有。 宋语笑着问，“那我今天来是干什么的？” “招人啊……” “还记得我开场说的那句话吧，只要你们是人才，那我就可以全部要。市场最需要的，是人才。” “那谁知道，人才这个词，处于自哪里吗？”宋语又问。 有个小姑娘站起来道：“出子《易经》的三才之道，有天道焉，有人道焉，有地道焉。兼三才而两次，故六，六者非它也，三才之道也。” 宋语带头鼓掌。 其他人也跟着鼓掌。 弄的小姑娘脸蛋红彤彤，低着头不好意思的坐下了。 宋语道：“由此可见，人才自古以来就很重要。所以我又要说一句，职业不分高低贵贱，大家都是凭本事吃饭的，你们凭什么瞧不起服务员这个职业呢？你们是大学生，让你们去做服务员的工作，你们就能确定你们能做的很好？” 有人脸色不太好，小声的交头接耳。说真要做服务员的话，他们就走了，不听了。 宋语听到了，点点头：“要走的，我不挽留。” 那几个小声说话的人一听，这不是在说她们么？对视一眼后，拿起自己的东西，立刻了。 有人带头走，又有一些人起身跟着走了。 一下子功夫，走了七八个。 等他们走了后，宋语才问，“知道我为什么没挽留吗？” 不等众人说，她就道：“刚才我说了，我的公司在京城，海城，以及杭城。我要是招服务员，需要大老远跑你们h市，去你们学校招人？那我不是舍近求远么。” 众人点头，是这个道理。 “可见我之前说的话，他们没有认真听。我不评论他们的好坏，我只知道，要成为我的员工，那就要把上级的吩咐当命令来听，而不是左耳进右耳出。” 外面的钱文忠朝霍天小声道：“你这个爱人，很有点意思。” 霍天道：“都是她吃苦摸索出来的。” 钱文忠点点头，继续听。 “好了，说了这么多，你们也等不及了，现在我给你们一些东西，你们相互传阅。” 梁桐将昨天宋语写了好半天的岗位职能，职责跟相关待遇的纸张发了下去。 “首先一点，来我的公司，你们可能需要离乡背井。” 众人接过纸，相互的看着。 第七百四十六章：不摔几个跟头不叫人生 宋语给了点时间，等他们都看完了后，宋语又道：“觉得自己不合适我所列的职务的，或者不想离开家，或者别的种种原因不能胜任的，现在也可以离开了。” 有人不想离开家，有人还是觉得想进铁饭碗单位。于是又走了几个。 “谢谢你们能来，祝你们早日找到心仪的工作。”宋语真心的道。 走的那几个都是姑娘，也冲宋语点点头。 刚才是五六十人的屋子，现在一下子就空荡了不少。 走的主要都是姑娘，这也在宋语的意料之中。 毕竟她提供的岗位，说句真心话，大部分更适合男孩子。当然，敢于挑战自己的姑娘，她自然也是欢迎的。 宋语又提了一些条件，或者是一些问题。或者是告诉他们这份工作将要面临什么样的困难跟困苦。 陆陆续续，又走了二十多人，最后就剩下十八个人还坐在那，其中有五个姑娘。 看着眼前这十八个人，宋语整体还是比较满意的，她从他们的眼里里，看到了渴望跟想人上人的欲望。 “留下的你们，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们愿意来我的公司，服从我的安排，认真的完成我交给你们的任务？” 十八个人看了看后，点头。 宋语也跟着点头，“那好，愿意的，等下就可以签下合同，这是实习合同，合同上写的内容，你们仔细看，要是觉得没什么问题，可以签字，那你们就是我的员工，我会给你们一个星期的时间，处理学校跟家里的事情，然后，希望你们去京城报到。” 梁桐将准备好的实习合同发给了他们。 众人看了看。 有几个人很爽快的签字。 “你们不看吗？” 有个阳光型的男孩道：“反正我们也不懂，不过既然你有这么多的店，又敢住在市府招待所，想来也没必要骗我们这群穷人。” 宋语失笑，“万一我就是骗子呢？” “那……那就算我倒霉。人生路上不摔几个跟头，还叫什么人生啊。” “说的好。”忽然，外面传来男生的声音。 大家都看了过去。 宋语见是钱文忠，赶紧走过去，“钱副柿长，您怎么来了。” 众人一听，哈？副柿长啊？ “听霍秘书说你要搞什么招聘会，我也就想跟着学一学。” 宋语闻言瞪了霍天一眼，“就是瞎搞的，不太好，您别开我的玩笑了。” 钱文忠道：“我觉得很好嘛。值得我们借鉴，学习。” 钱文忠说完，冲那些学生道：“同学们，你们放心，她不是骗子。我给你们打包票。” 有人认出了钱文忠的身份，赶紧跟同学科普这位今年才调到他们h市的副市长。 钱文忠来了，让那些本来还有些担忧的同学们彻底的相信了宋语。 在加上她开的那些优厚的条件，真的是比公家单位都要好了。 宋语吩咐了梁桐几句后，剩下的事情，交给梁桐就行了。而后带着钱文忠去了隔壁的会议室。 “钱副柿长，您是不是还有什么话要说的啊？” 钱副柿长哈哈一笑，“被你看出来了啊？早上问霍秘书的时候，他说你来这边搞什么招聘会，实不相瞒，现在我们也在为大学生就业的问题头疼。 之前国家包分配，去年还是有些地方取消，有些地方继续包分配，今年，我们h市毕业的大学生，是历年来最多的一次。不瞒你说，这么多需求，光靠我们解决，是吃不消的。所以就想从你这里借鉴一些理念。” 宋语点点头。 确实，这几年老百姓的生活条件好了，读书的孩子就多了，一般家里只要孩子真心想读书，都会供他们念大学的。 所以这几年，大学生跟之前相比，那简直不知道翻了多少倍了。 宋语也没什么好办法，也只能给一些建议。 她给的建议就是让政府扶持当地经济的同时，可以找一些单位聊一聊的。 “只要钱副柿长开口，他们肯定愿意帮忙的。” 钱文忠点了点头。 然后非要请宋语吃饭。 宋语推辞不掉，只能去吃了。 跟梁桐说了一声，让她将个人信息那个表给他们，让他们填写，一定要写清楚联系方式以及她的联系方式，交待清楚这才离开。 吃过午饭，宋语还有事要忙，直接去了招待所。 又将那十八个人的信息看了一遍后，宋语又将她观察到的跟他们自己写的相互结合。 最后松了一口气。 这次来，应该算是大丰收吧。 第二天，宋语就要赶回京城了。家里的孩子已经好几天没见到她了，昨晚上打电话的时候，还在电话里哭呢。 霍天给她后备箱里准备了一些当地的特色，然后道：“等孩子周岁，我回去一趟。” “嗯，等他们稍微大一点，我带他们来见你，不然等你再回去，估计都忘记你是谁了。” 霍天笑了笑，笑的有些心酸。 为了孩子，为了她，也为了这个家，这三年，他是无论如何也要做出业绩，交一份满意的答卷的。 宋语走了，梁桐也直接从h市赶到杭城。 那边的店还在装修阶段，也离不开她。 宋语也承诺她，等杭城的店开张营业后，她最少给她派遣三个人过去帮她，以后也归她指挥了。 宋语赶到家，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 也没去公司，就给柳眉打了个电话，让她抽空，找几个房子，能当宿舍的那种，一定要干净整洁。 柳眉一一应下。 宋语回到四合院，将车停好，摁了门铃。 不一会儿，陈阿姨开的们。 看到宋语，第一句话就是：“您可算回来了，两个小祖宗都要翻天了。” 宋语又心疼又愧疚。 回到卧室看了一眼，两个小的睡着了。赶紧去洗了个澡。 等她出来的时候，吴秀兰已经给准备了一份青菜鸡蛋面了。 “谢谢妈。”宋语也确实饿了，开了五六个小时的车，就随意吃了一点饼干。 等吃好了后，宋语才问，“妈，孩子们都没什么吧。” “除了哭就是哭，你爸说你再不回来，就要亲自去抓你了。” 宋语赶紧起身去了卧室。 第七百四十七章：迎接准备 两个孩子瘦了。 她都能想象的到，楠楠找她找不见的时候那模样。 俯身，在两人的小脸蛋上狠狠的亲了两口，然后在他们俩身边睡下了。 三点多，两个孩子终于醒了。 在看到一旁睡着的宋语的时候，似乎都有点懵，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就见楠楠挥舞着小胖手，蹬着小短腿，终于让自己翻了个身，然后爬到宋语跟前，咿咿呀呀半天，见妈妈不理自己，生气的一屁股坐下，正好一脚丫子蹬在宋语的脸上。 宋语被踹醒了，一睁开眼睛，就是亲闺女的小脚丫子。 见她醒了，楠楠冲她咿咿呀呀，神情十分激动，连口水都下来了。 吴秀兰听到动静，走到卧室门口看着，也不过去。 东东也爬了过来，然后看着宋语。 宋语刚要起身，东东一头就扎进她怀里了。 楠楠见哥哥这么干，也欢快的一头扎进妈妈的怀里。 宋语怕两人撞在一起，赶紧一手抱着一个。 分开四五天，又看到妈妈，两个小家伙十分的粘她。 不管干什么，都要宋语在视线内，一不在，就咿咿呀呀，或者嘴巴一瘪就哼唧，一副被抛弃了的小可怜样。 当天晚上，也不肯跟姥姥姥爷睡了，就非要跟妈妈一起。 弄的宋语第二天想去公司交代一些事情，都必须带着两个小家伙。 宋语去了公司一趟后，又去了写字楼。 这栋楼据说前年就基本全部卖掉了，过完年后，就如火如荼的开始装修了。 一时间装修公司就跟雨后春笋似的冒了出来。 宋刚过完年后就回了老家省城一趟，要在那边待好几个月呢。 宋语这边的室内装修，全部交给了张海宽以及宋刚新招的一个负责人林科。 他们自己的办公室跟她在一层，所以装修的时候，认真，活儿干的又好。 宋语这两千平，不可能都拿来自己做办公室跟开餐店，也等着简单装修之后，对外挂着出租出去。 西餐厅这边，她留了五百平，在加上外面那个大平台，使用面积大概在六百五左右。 算是很大的店了。 之前宋文结婚的时候，庆军说想自己开店，当时宋语就说想跟他一起合伙开个店。 庆军这些年，把她之前的那些手艺也算是琢磨透了，在味道这一块，一点也不担心。 之所以想跟庆军合作，也是想拉她一把。 她日子好过了，也想最早认识的那些人，都能把日子过的火辣辣的。 但因为这边装修的缘故，不可能马上就能开的起来。 庆军跟家里人商量后，决定要跟她合作。 现在就等着她这边的店开起来呢。 最迟，九十月肯定是能开张的了。 宋语绕了一圈，基本装修都已经装修的差不多了。虽然还乱糟糟的，但刷过白的墙壁，铺了地板砖的走道，隔成一间一间办公了安装了玻璃，工人们正在安装吊扇。 负责这边工地的一个工头看到宋语，赶紧打招呼。 “王工，大概什么时候能竣工啊。” “五月底差不多了。” 现在已经是五月头了。 “其他楼层进度怎么样您知道吗？” “这个就不好说了，现在装修公司很吃香啊，林经理脑瓜子灵活，在外面挂了我们公司的牌子，那些找不到工人装修的好多家，都来找我们，正好，我们装修的这些办公室，就成了现成的活招牌了。看了都说我们手艺好，都想让我们去呢。” “四月底，宋总又给我们招了五六十的工人，都是手艺人，说是先来这边熟悉，回头要调一部分回去。小宋总您放心……” 宋语点点头，告别王工，在五层转悠了一番，觉得等整个大厦全部竣工不太可能，但只要大部分人搬进来办公，她的餐厅就可以开起来了。 刚才上来的时候也注意了下，楼下的银行已经装修好了，还有银监会，证券公司等也都差不多了。 就以这几家公司作为风向标吧。 等他们搬进来正式营业后，她也就搬进来。 回到车上，两个小朋友早就忍不住了，看到妈妈一个个张开手要抱抱。 宋语只能先安抚了两个崽子，然后开车回家。 第二天，柳眉给她打电话，说宿舍比较合适的就找到两家，缺点是就只有一间房间，没有独立卫生间，也没有客厅什么的，做饭就是外面的走廊，优点是钢铁厂宿舍楼，安全，还比较干净，让宋语决定。 想想也是，这时候的人基本都只有一套住房，能有多余住房往外出租的，也都是有点本事的人，大部分群众的日子也才刚刚改善而已。 一共十八个人，姑娘们是五个。 宋语想了想，让她把那两个租下来，至于姑娘们，就让他们居住到她买的楼房里。 那边也装修过的，他们也就宋文结婚的时候去住了一个晚上，正好，给那几个姑娘居住，也很安全。那边住着宋和跟宋金枝他们，真有什么事情，也有个照应。 柳眉应下，很快就签好了合同。 带着几个服务员去打扫一番，又买了上下铺那种的木头床。 一个房间里四张床，一个住七个人，一个住八个人。 被褥这些，他们自带。但其他的生活用品，比如脸盆水壶这些，宋语让柳眉派人买好走公司账。 等这些都准备好了后，宋语也接到他们当中一人刘培明的电话。 说他们已经订好了火车票，后天晚上六点的，到京城，大概是第二天早上8点多，慢车，便宜。 宋语表示到时候会去火车站接的。 宋语这边在忙的时候，钱副柿长决定去学校里走走。 宋语之前跟钱文忠说的那些话，钱文忠还是听进去了一点。 说实话，他是从部队转业的，回到地方，干的也是大事。这些琐碎的事，他真不知道。 你问他米多少钱一斤他都不知道，所以从接到调职那天起，他就开始发愁。 一个不知道柴米油盐的人，要如何带领全市人民把经济搞上去？ 再说了，gdp现在基本成了一个官员升迁考核的重要标准之一。 他都五十出头了，想更上一层楼，那在这三年，他必须要做出巨大的贡献。 第七百四十八章：钱副柿长下基层（1） 虽然不太懂，但钱文忠虚心好学，私下也经常看金融类的书。也会去请教一些懂的人。 但俗话说的好，看书不如实践。 实践出真章。 所以得知霍天的爱人是做生意的，他才会主动接触，想听听所谓的商人的意见。 宋语说的那些，有些对他来说没用，但有些，又给了他一些启发。 埋头在办公室写了好几天的计划后，让霍天去召集人来开会。 眼前最要紧的，就是大学生就业的问题。 其实这个问题，不在于企业，不在于没有岗位，而在于这些所谓的天之骄子大学生们。 口口相传，眼见为实，以前的学长学姐毕业都进了国营大厂，或者公家单位，但现在他们却进不去，私企他们又看不上。 这就导致，国企或者公家单位，一个岗位出来，有十几个人等着。 而私企却面临找不到真正懂的人才的尴尬局面。 钱文忠那天听到宋语跟那些学生们的对话，觉得也是时候，去大学里走一走，问问大学生们的意见。 钱文忠让霍天去跟经济学院对接下，跟学生们聊聊天，听听学生们的意见。 副柿长要来“听取意见”，学校自然十分重视。 约好了周五下午，在学校大礼堂，来个“见面会。” 两人吃过午饭，就开车过去了。 副柿长级别，自然有配车。霍天会开车，所以也就没请司机了。 两人在单位吃过午饭，回去略做休息后，就开车前往经济学院了。 等他们到的时候，礼堂里已经坐满了学生了。 不但有大四毕业的，也有一些还没毕业的，大家都听说副柿长要来，还是带着帮助大家解决就业问题的，一半是来瞧新鲜的，一半是来真的想解决就业问题的。 其中就有上次在市府招待所见过钱文忠的几个学生。 台子上就放了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一个话筒，一个白瓷茶杯。 钱文忠到的时候，校长副校长主任等都出来迎接了。 周校长十分拘谨的跟他介绍学校的情况。 钱文忠也没打断，一边走一边听。 等周校长说完了后，众人已经走到礼堂门口了，他十分随意的摆摆手，“我就跟学生随便聊一些，你们该忙的就去忙吧。” 众人面面相觑。 校长跟副校长面面相觑，不约而同的看着主任闫红梅，“既然如此，我们就先忙了，让我们闫主任陪着，有什么需要您只管说。” 钱文忠点点头。 校长看闫红梅一眼后，跟副校长俩人走了。 闫红梅笑的有些不太自然，喊了一声钱副柿长。 钱文忠冲她点点头后，走进了大礼堂。 本来还闹哄哄的大礼堂，在他们进去的瞬间就安静下来了。 钱文忠走路带着军人独有的步伐，步子很大，走起路来感觉都带着风。 他走到礼堂的正中间，习惯性的并膝，目光在偌大的礼堂里巡视了一圈后，才道：“同学们好。我姓钱，你们可以喊我一声老钱。” 话虽如此，但怎么可能真的喊一个副柿长老钱呢。 于是同学们稀稀拉拉的喊钱柿长，有的胆子大的，就真的喊老钱。 钱文忠摆摆手，“我是副的。”他纠正。 说完后，走到唯一的那张凳子上坐下来。 闫红梅有眼力劲儿的，给霍天也准备了一把凳子。 霍天道谢后，坐下来打开笔记本开始记录。 钱文忠不想把这个“见面会”办成批斗会，只想跟大家唠唠嗑，了解当代的年轻人，拥有高等学历的大学生们，对如今的社会发展，是如何看待的。 他开了个头，让大家畅所欲言。 一开始大家都不敢说真话，各种恭维的话听的钱文忠不由的皱了眉。 他神情比刚开始严肃了些，他道：“同学们呐，我要是想听这些，我需要大老远跑到你们学校吗？不需要，我只需要坐在办公室，吹着电风扇喝着茶，自然有人跟我汇报，那这样，还有意思吗？” 一席话把众人问的都不说话了。 “我是来听真心话，听你们的意见甚至批评的。”他道。 众人再次面面相觑。 “所以，畅所欲言吧。” 偌大的礼堂安静了十来秒，才有个胆子大的同学站起来道，“您好，钱副柿长，我是大四毕业生李浩。” 钱文忠对他点点头。 “我想问的是，为什么忽然取消大学生毕业包分配。我们辛苦读书，为了就是学本事，报答国家，可现在国家一下子不给我们工作了，那我们要干什么？回去种田吗？学了这么多的本事，最后回家种田，那又何必学呢。” 钱文忠面带笑意的点点头，对他道：“你提的这个问题很好，我想知道，你们心里是不是都有这方面的疑惑？是的话，请举个手让我看看。” 几乎所有人都举手了。 那些来凑热闹的大一大二的新生们，也感觉到了浓浓的压力。 看到这么多人都举手，钱文忠哟了一声，有些意外。 经济学院除了跟金融相关的，也有别的专业，比如，工商管理学，国际贸易学，会计学，还有外国语跟法学。 但他们面临的都是“毕业就失业”的难题。 钱文忠点点头，“同学们，包分配制度是指在计划经济下，根据国家下发的计划指标统一安排，毕业分配一律服从国家。 这个制度，不在乎你们的爱好，特长，能力，甚至将你们一身所学都埋没了。说一句不太好听的，就跟古代结婚一样。 新娘子跟新郎官，经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将两个陌生的人凑到一块，根本不管这两个人相互喜不喜欢，合适不适合，只要能传宗接代，就可以了。我这么打比方，你们认同吗？” 众人纷纷点头。 “我也不跟你们说大道理，说浅显一点的，你们觉得，为什么解放后，包办婚姻从城市到农村，越来越被人抗拒，大家更崇尚自由恋爱呢？” 话题转变的太快，让学生们一下子有些反应不太过来。 但大家都懂他话里的意思，一时间也都没有说话。 第七百四十九章：钱副柿长下基层（2） “包办婚姻，大部分都是不幸福的，十对里面，能有三对幸福美满就算不错了，剩下的七对，要么就是无所谓的态度，反正跟谁过不是过呢？只要能活着。这些人，对自己跟对别人要求都不高，所以也能相安无事一辈子平平淡淡的过下去。” “他们对生活质量的要求不高，因为那时候大家都这样，没有对比为了活下去。后来，生活条件好了，渐渐的，大家对生活的质量除了吃饱饭以外，有了别的要求。” “比如吃好吃的，有营养的，穿的保暖的，好看的，接着，就是思想上的要求，得你说的东西，对方能懂，这就是对婚姻质量无形之间的要求。” “纵观那些婚姻幸福美满的，他们的三观，基本都是在一条线上的。” 钱文忠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放下后，笑着道：“话题扯远了。我之所以要说这个，就是想告诉你们，包分配就跟以前的包办婚姻一样，你们都是有学识的，是大学生，如果回去让你们找一个没读过书的，或者只读过小学，初中，这样的人作为配偶，你们愿意吗？” 有人摇头，有人说不愿意。 “我是不愿意的。”钱文忠道。 “我不愿意，并不是瞧不起他们的工作。人就一辈子，谁知道来世怎么样，伴侣是比你们的父母、孩子陪伴你们更久的人，是你生病了会贴心照顾你的人，是你遇到挫折的时候，鼓励你不放弃的人。所以也是更应该让我们需要认真对待的人，毕竟是一辈子呢……” 钱文忠点头，又问，“你们都想要分配工作，可你学的是会计学，我让你去钢铁厂烧煤，去纺织厂纺织，这也是分配的工作，你们愿意吗？” 有人不做声，有人摇头。 “也不得不说一点，因为这个制度，很多该发光发热的人，很厉害的人，并没有在他合适的位置上创造出可观的效益来，有些人干着跟他专业截然相反的事情，最后‘泯然众人矣’，郁郁寡欢。这些不可谓不可惜，是你们自身的损失，也是国家的损失。” “现在国家取消这个，就是让你们凭自己的本事去找合适你们的岗位，在岗位上发光发热，创造属于你们自己的神话。” 钱文忠目光扫射整个礼堂，最后用脸激将法也用上了：“还是说，你们对自己没信心？觉得怎么多年所学的知识，都是白学了？离开了这些，你们都不知道怎么转了？” “当然不是……” “我对我们学的专业很有信心。” “就是，我们一定会把我们所学的用到工作当中，发光发热……” 钱文忠点点头，看着众人，点头肯定：“是，我也相信你们，相信你们能给这个社会带来不一样的改变，这也是我今天想要到这里，来跟你们聊一聊的原因，大家可以畅所欲言。” 说完，钱文忠收起之前谈心的笑脸，十分严肃的说，“这个改革，也是我们进步的必然趋势，接收者，勇往直前创造属于你们的天地，接受不了的，那注定是要被淹没在历史的洪流里。” 霍天一边快速的纪录着一边忍不住暗道，钱副柿长不亏是军人出身，提高士气的话那真是一套一套的。 等钱文忠从大礼堂出来的时候，周围围着一大群同学。 所有的人都一声一声的喊钱副柿长。 霍天一边不能让人真的把钱副柿长挤着了，一边还要让钱副柿长“亲民”，也是有点累的。 闫红梅下午也跟着听了一下午，也算是受益匪浅。 但到底是老人，思想比较固守，想一下子全部改过来，还是有些不太可能的。 把围着钱文忠的学生们哄走后，闫红梅道：“都这个点了，不如钱副柿长今天就在食堂里用餐？” 要说去外面吃，钱文忠肯定是不同意的，但对方说在学校的食堂吃，钱文忠就没拒绝了。正好也是饭点了。 一行人到了食堂后，那边早就准备好了一桌子的小炒。 周校长跟副校长走在。 一行人握握手后入座。 霍天也陪着一起坐下了。 周校长道：“刚才您在演讲的时候，我去听了听，完全没有稿子就说的这么好，真是让我佩服的很啊。” 钱文忠笑了笑，“好不好谈不上，但确实是我真心想跟同学们说的话。” 众人看着他点头。 “实不相瞒，这也是别人给我的启发。如今的社会，大学生以后肯定会越来越多，不让他们尽快接受这项政策，不但耽误工作，也耽误发展，他们都是高知分子，不应该就这么被埋没。” 众人再次点头。 席间，钱文忠又道：“下个月底，就是毕业季了，到时候我先召集一部分私企，还有大学生们，让他们来个面对面的交流。争取做到，让大学生们找到满意的工作，让私企们找到满意的人才。” 周校长点头：“确实，这也是我们学校的责任，说来也惭愧，我们没能想着帮学生解决一部分的问题，还劳烦钱副柿长。” 钱文忠摆摆手：“这是我的分内事，应该的应该的。” 等两人从学校出来的时候，霍天开车，两人回宿舍。 钱文忠半天没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 霍天也没打扰，安静的开车。 忽然，钱文忠道：“替我谢谢你爱人。” 霍天看了他一眼。 “她给了我一些启发。” “好。” 等霍天把钱文忠送到家后，去了办公室给家里打电话。 电话是陈阿姨接的。 听说找宋语，陈阿姨说小语还没回来呢。 霍天一皱眉，都几点了？ “孩子们呢？” “他们在玩呢，你稍等啊。“说着搁下电话，去喊吴秀兰了。 吴秀兰跟保姆一人抱着一个。 霍天就听到那头刺啦啦响了响后，听到孩子咿咿呀呀的声音。 顿时心里一软，在那头喊楠楠东东。 楠楠跟东东对别人喊自己的名字早就有反应了，这会儿听到声音，立刻东张西望。但似乎都没看到那个人。 “东东，喊爸爸……” 霍天一听，心一动，问，“他们会喊了吗？” 第七百五十章：霍秘书的醋意 吴秀兰笑着道，“不会，就是有时候发音abaaba的……” 霍天有些失望，但很快就释然了。 孩子们也才八九个月大，不会喊人很正常。 不过听到他们在那边咿咿呀呀的软语声，霍天还是挺高兴的。 等孩子们不耐烦了被保姆抱走后，霍天才问其他人。 “老爷子去你小姑那了，小宁住学校呢。小语听说跟高志强高总在谈之前买的地皮的事情，有应酬。” 霍天叹口气，揉了揉眉心，“辛苦你了妈。” 吴秀兰嗐一声，“辛苦啥辛苦，现在你不让我带他们俩我还不乐意呢。天儿啊，你一个人在外面，也得好好照顾自己。吃喝不能将就啊，这还有一大家子人要靠你呢。” 听着岳母的谆谆叮嘱，霍天嗯了一声。 挂了电话后，回到宿舍，拿着一家四口的全家福看了又看。 从宋语怀孕，到孩子们四五个月大的时间，他都一直陪在身边。这里一离开，都快四个月了，能不想吗？ 想，想的心里疼。 他拿起书本开始看书。 等快十点半的时候，霍天捏了捏眉心，出去又给宋语的大哥大打电话。 电话响了好几声，才终于有人接听。 是个男的声音。 霍天听出来了，是高志强。 “高哥？” “小天啊……你等着啊，宋总去洗手间了，我听电话一直响，就接起来，怕是家里孩子有啥事。” 霍天嗯了一声，“你们还在饭店？” 高志强嗐了一声，说了一声稍等后，离开座位。 霍天听到开门关门的声音，须臾后，周围安静了下来。 这才听他道，“我们在ktv呢，你放心，宋总就是送他们过来，等下就走，我保证。” 霍天没说话。 高志强怕他不高兴，赶紧道：“这次就是谈上次宋总买的那个地皮的事情，双方就一起吃了个饭，京城这边现在不是流行吃饭之后来唱歌什么的吗。宋总就是上来露个脸，有我在，绝对不会让宋总为难的，哎我看到宋总了，小天你稍等啊。” 霍天就听到脚步声，很快，就听到熟悉的声音喂了一声。 高志强把电话给了她，自己就回包厢去了。 宋语拿着大哥大，走到一旁，“担心我了？” “嗯。这么晚了。” 宋语看了下手表，“嗯，刚给他们送到，其他的交给高大哥了，我等下就回去了。” “那你别挂电话，进去跟他们说一声就走吧。” 宋语哪里还听不出来这家伙心里不高兴了？ “好，那你先别说话啊。”说着宋语拿着大哥大就回了包厢。 顿时，电话那端就吵了起来。 宋语拿起包，说家里来电话了，孩子们哭着闹着非要她回去不可呢。 霍天听着就觉得脸上火辣辣的，感觉宋语这是在说他呢。 合作人一听，赶紧让她回去，注意安全什么的。 宋语交代高志强好好陪着，转身走了。 离开包厢，宋语才拿起大哥大，喂了一声。 霍天在那头郁闷的嗯了一声。 宋语轻笑。 知道他为什么郁闷。 “我又没说错。” 霍天哼了一声，“是，没说错，你也可以不会去的。” 宋语继续笑，“霍秘书的话，还是要听的。” 霍天那点小醋，顿时就消散了。 然后跟她说今天钱文忠去学校的事情，以及他让他转告地她的谢意。 “我厉害吧。副柿长都要感谢我呢。” “厉害厉害，我老婆最厉害了。” 宋语一边笑一边走到车旁，“我要开车了。” “嗯。” 就一句嗯？ 宋语打开车门，上车，点火，一气呵成。 “那我挂了啊。”她道。 “你是不是忘记什么了？”霍天提醒。 “忘记什么了？” “你都没喊我。” “我不是喊了霍秘书吗？” “我是人钱副柿长的秘书，又不是你的秘书。” 今晚的霍小天格外的缠人。 “嗯，那我要开车了，老公拜拜。wuma……”还附送了一个响亮的亲嘴声。 霍秘书心里舒畅了，“那你开车小心点，下次应酬别这么晚了，一个人不安全。” “你是担心我不安全还是别的？” “都担心，我老婆那么能干，又漂亮，我又不在你身边……”说着说着就带着一点委屈了。 宋语：“……” 没听见宋语的说话声，霍天还以为她不高兴了，赶紧解释：“我就是怕那些不长眼的人还以为你未婚缠着你呢。” 上次见她的时候，宋语就瘦了下来。 因为生了孩子的缘故，眼神比以前更加温柔了。就站在那，什么都不做，就这么温柔的看着你，也让人觉得韵味十足。 “我带着婚戒呢。” “嗯，那我不缠着你了，你快点回去吧。” 宋语嗯了一声，挂了电话。 将电话放进包里，想了想，原来霍天也有缺乏安全感的时候啊。 哎，他这才刚离开大半年呢，什么时候能调回来？ 两年半是最少的了。没在多想，赶紧开车回去。 之前买的那块土地，一直放着也不是个事儿。 她自己确实没想好要做什么。但是有人想租了她的地皮想办厂。 租的不多，也就二十来亩地。 今晚就是为了这个事情的。 人是高志强介绍的，宋语没把话说死，因为她自己现在也还不知道用来干什么。 回头再想想吧。 回到家，陈阿姨一直等着在的，见她回来，赶紧把霍天打电话的事情跟她说了。 “行我知道了，陈阿姨你也早点去休息吧。”陈阿姨嗯了一声，回到了前院。 宋语洗漱后回到卧室，两个小宝贝已经在吴秀兰的卧室里睡着了。 虽然很累，但躺下后脑子里乱七八糟转的飞快，有种要想到什么，但就是死活想不起来的感觉。 烦躁。 翻个身，还是不行。 就这么一直快一点的时候，宋语猛然坐了起来。 摸出床头的手电筒，穿着拖鞋就去了书房。 开灯，拿出笔记本跟笔，开始奋笔疾书。 她想到要用那块地干什么了。 等她洋洋洒洒写了好多，越写越兴奋，越写越觉得可行性很高。 等她写完，揉了揉酸疼的脖子，才发现外面已经微微亮了。 早起的鸟儿已经叽叽喳喳了。 她愣了愣，揉了揉脸，将笔记本放好，起身，关灯，正准备回卧室呢，就看到她妈那屋的门打开了。 吴秀兰年纪大了，本来也就睡不着。 早上一般四五点也就起来了，没别的事，就在院子里溜达溜达，跟陈阿姨一起，做做操健健身。 忽然看到女儿从书房出来，还愣了下。 “你这是……一晚上没睡？” 宋语嗯了一声，满脸憔悴，“昨晚上有事，写着写着就晚了。我先去补个眠。” 说着打着哈欠回了卧室。 所以到了七点多，她也没喊宋语。 第七百五十一章：大学生抵京城 吴秀兰是真的心疼女儿，但也明白，这么多人靠她吃饭，她不累也不可能。一边喂两个小的吃饭，一边让他们小点声，不要吵到妈妈睡觉。 忽然，电话响了起来。 陈阿姨走过去接了起来。 听了几句后冲吴秀兰道：“是柳经理打来的，找小语呢。” 吴秀兰皱了皱眉，“什么事啊？不是什么大事就回头再说吧，小语四五点才睡呢。” 陈阿姨把话转告给了柳眉。 柳眉听了听，“那成，等宋总起来了你让她给我回个电话。” 陈阿姨应了。 柳眉挂断电话，赶紧打车赶到火车站。 今天是那十八个学生到京城的日子呢。 本来宋语说是要亲自去接的，结果…… 算了，自己先去吧。 柳眉匆匆赶到火车站。 她又不认识那些人，只能举个牌子。 牌子上写着“aiya总部接十八位大学生。” 这么个牌子举着，还是很扎眼的。 柳眉等了会儿，快八点半的时候，火车进站了。 一大批人从出站口蜂拥而出。 柳眉张望着，只要一群看着比较多的年轻人路过，她都会多看几眼。 这会儿，刘培明等人正东张西望，一边感叹京城火车站居然这么大，人这么多，一边也在找宋语。 但貌似没看到。 忽然，有个女生拽了拽刘培明等人的衣服，指着前面的柳眉，“你看那人纸壳板子上写的，是不是来接我们的啊。” 众人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顿时一乐。 肯定是啊。 他们快步朝柳眉走来。 柳眉看到这么多人过来，也猜到了，赶紧放下牌子，“请问你们是从h市过来的大学生吗？“ 众人点头。 “我们就是。” “你好，我是柳眉，宋总有点事，赶不过来，让我来接你们。” 听说宋语不来了，众人都有点失望。 他们当中有人就是h市本地的，听说钱副柿长要去学校。昨天也就赶过去了。 听完了钱副柿长的发言，他们对来京城这件事就更充满了幻想跟激情。恨不能立刻见到宋语，然后跟她谈谈他们的感想。 柳眉也怕这些大学生以为宋语是那种言而无信的人，赶紧解释：“宋总忙到今天早上四五点才睡，实在是很辛苦。所以……” 众人一听，那点不舒服短时就消散了，纷纷点头表示理解了。 柳眉：“那成，你们行李都带着了吧，我先送你们回宿舍，宋总回来之后，就让我给你们找了房子当宿舍，我一手包办的。” 听柳眉这么一说，十几个人心里又高兴了几分。 人太多了，柳眉一共拦了四辆小黄车，才将他们连人带行礼都给塞上车了。 先带着男同学去了他们的宿舍。 等到了后，众人下车，柳眉拎着他们上去了。 两个宿舍挨在一起的。 柳眉带着他们上了楼，打开门，让男生们自己选宿舍。 很快，十三个男生就选好了宿舍。 这个宿舍，可比他们在学校的宿舍要宽敞多了。 女同学们站在那，一脸羡慕。 住下后，才感觉有了根基。 男生都比较活泼，初来京城的新鲜感正浓着呢。 柳眉开玩笑的道：“屋子你们住进来的时候，可是干干净净的哈，我希望你们也能保持这份干净，别等没几天功夫，这里就被你们几个皮猴弄成了狗窝，那我可不答应。” 众人哈哈大笑。 柳眉端正了下神情道：“这里是钢铁厂宿舍，周围住了不少的居民，大部分都是老人家，比较爱干净的。” “放心，我们都是爱干净的人。” 柳眉点点头：“这是钥匙，我给你们每个人都配了一把，别弄丢了。” 众人纷纷接过。 “好了，外面是厨房，煤气罐煤气灶你们会用吧？” 众人再次点头。 “那行，我买了面条还有一些鸡蛋，你们自己解决下，我先带着女同学们去找她们的宿舍。” “女生们住哪里啊。” “跟你们隔着点路呢。赶紧休息吧。”说着冲那五个人招招手。 五个姑娘跟着她下了楼，“柳经理，我们的宿舍也是这样的吗？” 柳眉摇了摇头。 “你们的宿舍是宋总的房子，她担心你们几个姑娘不安全，就给你们安排住在她家的空房子里了。周围住的都是她的邻居，也有个照应。” 姑娘们听到宋语这般贴心的安排，心里也是十分高兴的。 又打了一辆小黄车，去了宋语买的楼房那边。 房子宋刚装修的，三室一厅一厨一卫。 里面不是那种架子床，而是一米二的单人床。 主卧比较大，放了三张床，次卧两张，都是后来柳眉买的。 另外一个稍微小一点的，当初装修的时候是按照书房装修的。 女同学们刚才还羡慕男同学的宿舍，这会儿看到自己的宿舍后，一个个的惊讶的半天都说不出来话。 比她们预想的好了太多太多了。 柳眉让她们自己决定怎么分房间。 很快，五个姑娘就做好了选择。 其中一个看着稍微大一点的姑娘对柳眉道：“这个房子宋总给我们住了，那他们家人住哪里啊？” 柳眉一笑，“这个房子是宋总名下的，他们现在自然是住在她老公家啊。” 那姑娘感觉自己问了一个傻问题，有些不好意思，腼腆的笑了笑。 柳眉道：“这边是书房，你们可以在里面阅读。” 五个姑娘在门口探头看了看，一排靠墙的书架上，摆放了不少的书。 “柳经理，我们也带了书，可以放上去吗？” “可以，区分开来就行了。” 接着，她又带他们一一熟悉厨房跟卫生间。 卫生间里安装了蹲便器跟花洒。 这些她们在家，都没有享受过。 简单参观一圈，眼看着一上午也就要过去了，柳眉道：“厨房里我也给你们准备了一些面条跟鸡蛋。吃完了，就得你们自己买了。” “我们知道的，我们自己也带了一点菜。” “对对对，我带了两大瓶咸菜呢。” “我也是我也是，我妈还把过年留下舍不得吃的咸肉跟腌鱼都给我了。” 柳眉：“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 她看着五个姑娘，想着她们还没有独立生活过，来北京，家里给的零用钱，肯定也不多的。 第七百五十二章：接风宴2更 “你们既然要一起生活，那就要协商好怎么均摊生活费，不要因为这些闹的不愉快。” “好的，谢谢柳经理提醒。” 柳眉嗯嗯点头，“今天就先好好休息吧，我就先回去上班了。” “柳经理再见。对了，我叫李玉娟。” “我叫苏红。” “我叫陈梅子……” “我是余佳。” “我是邓琳。” 柳眉仔细的辨认了下她们后，点点头，走了。 等柳眉一走，几个姑娘关上门，面面相觑后都笑了起来。 “我觉得我来的太对了。” “是的是的，我也这么觉得，京城太漂亮了，我爱京城。” “这个房间我太喜欢了，住在这样的房间里，真幸福。” 年纪稍微大一点的李玉娟也高兴，但她很快就从这份高兴里抽离了出来，她道：“你们俩帮着赶紧铺床，你们俩先去洗澡，我去下面条。坐了一晚上的火车，你们不累我累了，吃完就睡觉。” “玉娟姐，谢谢你啊。” 李玉娟摆摆手，找到了柳眉说的面条跟鸡蛋。去了厨房开始做饭。 苏红跟邓琳给大家伙儿铺床，收拾行李，陈梅子跟余佳去洗漱了。 很快，一锅鸡蛋面就下好了。 几个姑娘将家里带来的菜分享的吃了一顿，又排队匆匆洗漱，躺在床上，一个个的进入了梦乡。 等宋语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 她慢腾腾的坐起来，心里隐隐有点不安，感觉自己像是忘记了什么事情。 穿好衣服出来，陈阿姨问她要不要吃一点，她去给下点面条。 宋语摇头拒绝了，洗漱后吃了点水果。 陈阿姨忽然道：“对了，早上柳经理给你打电话了，说让你醒来给她回一个。” 宋语嗯了一声，拿起电话给总店那边打了过去。 副经理接的，说柳经理去火车站接人还没回来。 宋语这才恍然大悟，今天是那十八个大学生要来的日子呢，她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 真是……猪脑子啊。 果然生了孩子记忆力就退化了。 她放下电话，就想赶过去看看。 但想了想，又停下了。 柳眉的能力她还是相信的，肯定都已经安排的妥妥当当的了。 再说这个点，估计他们也在补眠呢。 于是宋语又坐下了。 因为宋语早饭没吃的缘故，吴秀兰怕给闺女饿着了，早早的就让陈阿姨做饭。 等吃好了，哄着两个孩子入睡，宋语也跟着补眠了会儿。 三点多，她起来后，跟吴秀兰说了几句，开车出去了。 先去了姑娘们的宿舍。 等她到的时候，都快四点了，想来也该休息好了。 她上前，敲了敲门。 里面传来清脆的声音问：“谁啊。” “是我，宋语……” 大家一听老总来了，赶紧打开门。 门一开，宋语面带微笑的站在门口。 几个姑娘看着她一身得体好看的装扮，在看她们自己的，总觉得土的掉渣，一个个的都不敢站在她身边。 宋语进屋，看了一眼，姑娘们就是手巧，屋子布置的十分温馨。 “都睡好了吧？” “睡好了睡好了。” “那就好。”宋语点点头，抱歉的道：“昨晚上熬夜了，今天把去接你们的大事给搞忘记了，实在是抱歉的很。” “柳经理跟我们说了，说您忙到四五点才睡。您真厉害。” “熬夜有什么厉害的。”宋语打趣。 苏红摇头，“不是的不是的，是您都这么厉害了，工作还这么认真。” 跟小姑娘们聊天，宋语有种被她们仰视的感觉。仿佛身上都多了一些青春活力。 交谈了一番后，宋语道：“晚上我定了两桌，给你们接风洗尘，走吧。” “现在就过去吗？” 宋语看了下时间，快五点了。 “京城现在下班高峰期就有点堵车，我先送你们过去，等下再去接他们。” 几个姑娘赶紧回去收拾了下。 可再怎么收拾，都觉得土里土气的。 好在几个姑娘都不胖，后排挤四个姑娘完全可以。 宋语将她们送到饭店后，去接那几个小子了。 等宋语将那十几个小子也接来的时候，已经快六点了。 开始点菜，宋语让他们想吃什么就点什么。 但他们都不太好意思。 最后宋语只能自己点。 她们都还是在长身体的阶段，需要营养。 于是她就多点了一些鸡肉，猪肉，鱼这些荤菜。 素菜点的很少。 又叫了好几瓶的饮料。 菜还没上桌的时候，柳眉也到了。 众人又纷纷打招呼。 等菜上桌，姑娘们还不太好意思，小子们看着那些红烧肉，眼睛都直了。 “别看着了，都吃，全部吃完。” “好咧，保证完成任务。” 于是众人都不客气了，筷子朝自己最想吃的那道菜伸了过去。 宋语跟柳眉，面带笑意的看着他们吃，还负责给他们转转盘。 有些菜很快一扫而空，宋语又喊了服务员，再上一份。 等吃了一轮，众人的动作才满了下来。 宋语举杯：“欢迎你们来京城，感谢你们相信我。我们就以饮料带酒，干了这一杯。” 众人起身，“干杯……” 等他们一个个吃饱再也塞不下一筷头的菜后才停手。 看着桌上剩下的，这一顿的油水，太足了。 宋语好笑的看着他们，又让服务员给剩下的打包，再做三份红烧肉打包，算是为她的失言道歉。 很快，打包的饭菜都拿过来了。 宋语没急着结账，而是跟他们说了说之后的安排。 “明天大家辛苦一下，都去前门大街的总店报到，让柳经理给你们办理实习生证。到时候怎么安排，明天在跟你们说。” 柳眉给他们两张小纸条，“这是公交路线，姑娘们可能要早起了。坐车要四十来分钟呢。” 姑娘们点头。 宋语起身，“那行，我们就先回去。”说完看着柳眉，“你叫车送他们，正好顺路，我开车给几个姑娘送回去。” 柳眉点头。 众人除了饭店门。 打车还要等一会儿呢。 宋语带着姑娘们先上车了，“那我们走了，明早八点半要到，回去都早点休息。” “宋总再见。” 众人纷纷挥手告别。 第七百五十三章：入职安排（3更） 宋语将姑娘送到了后，去找了下刘凤英。 刘凤英看到宋语，也吓了一跳，这大晚上的，怎么忽然过来了？ 赶紧给她拉进屋，问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宋语一笑，“没有的事，我们那间屋子，住进去几个姑娘，都是大学生，是我招来的人，回头要是有什么事情，还想您给照顾照顾呢。” 闻言刘凤英才松了一口气。 “哎，小艾呢？” “探亲去了，去了小文单位呢。老头子在洗澡呢，等下就出来了，你坐会儿。”说着赶紧给宋语倒水。 宋语也很久没见着他们了。 自从他们自己单干后，基本一个月也难得见一次面。 宋语看着刘凤英，还好，这几年下来，她看起来比以前好很多。 她的那点执念，也消散了很多。 她做到了对他们的承诺。让他们在京城安居乐业了。 等宋和出来，又简单说了两句，到底是不放心家里的小崽子，宋语起身离开了。 回到家，宋语将明天要做的事情理了理思路写在笔记本上，怕自己一转身就给忘记了。 等洗漱回来后，两个小崽子还没睡，在床上爬来爬起，咿咿呀呀，吴秀兰在旁边看着呢。 宋语走过去，先是轻轻的拍了下楠楠的小屁股，然后又亲了儿子一口，习惯性的道：“好儿子，喊妈妈……妈~妈……” 东东被亲的一脸茫然，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宋语，忽然朝她一笑。 然后在宋语惊讶的目光中，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宋语跟吴秀兰都惊讶的看着他。 谁也没打断，但早就伸出手护着防止他摔倒了。 东东站起来后，走一步晃一晃，倒腾这小腿，往前走了三四步，然后一歪，要摔。 宋语赶紧一把护住他。 东东一屁股跌坐在妈妈胳膊上，表情又是一愣，然后忽然咧嘴笑了起来，露出上牙床上两个白色的小米粒儿，笑完了后，又冲宋语咿咿呀呀说着听不懂的话。 就跟在问她他厉不厉害似的。 宋语高兴的不行，捧着儿子的脸蛋就是狠狠的亲了一哭，“厉害，我儿子厉害的很。” 楠楠感觉到自己被冷落了，也想站起来，可试了两次，屁股刚离开床就跌坐了获取。 如此几次后，楠楠不高兴了，小胖手狠狠的拍在床上，咿咿呀呀的，表情别提多严肃了，就跟在责怪宋语不关注她似的。 吴秀兰见了笑的不信，拉着宋语，“你快看你女儿那眼神，还学会瞪人了呢。” 宋语扭头去看，果然，她女儿还继续对她“横眉冷对”呢。 宋语也笑的不行，放开儿子，逗着女儿，她拍了怕巴掌，“楠楠，来，到妈妈这里来。” 楠楠看看妈妈，又看看姥姥，最后对着东东叽里咕噜。 东东也冲她啊了好几声，两人就跟在对骂似的。 两个大人也不打算制止他们，任由他们自由发挥。 宋语又冲楠楠拍巴掌，示意她过来。 但楠楠试了好几次都不行，每次屁股撅的比头高，想站起来，可就是站不起来，还差点一头栽倒。 宋语赶紧护住。 楠楠坐下，表情委屈的看着她，小嘴瘪着，有点要哭不哭的看着她。 这时候东东不声不响的又一次站了起来，摇摇晃晃的走了两步，走到宋语跟前，然后往她胳膊上一扑。 “咯咯咯……”东东高兴的笑着，抱着妈妈的胳膊不放。 楠楠看着东东，伸手要打人，还冲东东嚷嚷。 东东就抱着宋语的手，就冲她笑。 宋语的心都要被儿子的笑容给笑化了。 她附身，亲了儿子一口。 结果闯祸了。 刚亲完，楠楠忽然放声大哭，那嗓子嚎的，就跟谁掐了她似的，甭提多响亮了。 “怎么了怎么了？”宋语赶紧抱起女儿，将女儿拖到怀里。 楠楠一边哭，一边伸手推东东。 宋语抓着她的手：“你不可以，你怎么可以推哥哥呢。” 东东被推的也很委屈，瘪着嘴也要往宋语怀里蹭。 结果楠楠哭的更大声了，也推的更用力了。 “楠楠不会是在吃醋吧。”吴秀兰忽然道。 宋语一听，看了看女儿那吃独食的劲儿，难道真的是因为她亲了儿子没亲她所以她不高兴了？ 于是宋语也亲了楠楠一下。 楠楠还是哭。 宋语又亲了她两下。 好了，还真不哭了。 宋语哭笑不得，轻轻掐着女儿的小鼻子，“小醋坛子，以后还得了啊？” 玩闹了会儿，两个孩子都打哈欠，困了。 “妈，今晚让他们跟我睡吧。” 吴秀兰嗯了一声，出去冲牛奶给两个孩子拿了回来。 两个孩子看到牛奶的时候那急切的样子让宋语哭笑不得。 她将两人抱着躺好，接过吴秀兰递过来的奶瓶一人嘴里塞一个。 两个小家伙双手抱着奶瓶，大口的喝着。 楠楠喝奶都不老实，两只脚翘的比头高，一边喝一边哼哼唧唧的，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第二天宋语起来，喂他们俩吃了菜汤拌的白粥后，开车匆匆赶去公司。 等她到的时候，那几个人也都到了。 柳眉正带着他们在店里参观呢。 这个时候还没客人，正合适。 宋语回到办公室，整理了下思路。 很快，人被柳眉带进来了。 十八个人，将小小的办公室挤的满满当当的。 宋语主要说的还是对他们的安排。 “公司有办公室，但还在装修，估计要到七月左右才能搬进去。” 听说那栋楼十几层高，听说里面都是一些牛逼轰轰的单位，十八个人心里热乎乎的，恨不能现在就撸起子子干。 宋语：“之前也跟你们说了，试用期是一个月，这一个月，我会安排一些专业的人士对你们进行培训。能不能如愿以偿的跟我一起搬到大厦里办公，就看你们这一个月的表现了。” 一句话，将众人有些热的心思，顿时浇灭了一些。 宋语又道：“不合格的，我会买回去的车票给你们。” 热情又被浇灭了一些。 “当你们经过了我的考核，成为正式员工后，我也跟你们保证，薪资待遇，绝对是比你们心心念念的国企单位金饭碗要好的多的多。只要好好努力的干，我相信，未来你们也能在京城这座繁华的城市，拥有属于你们的房子，车子甚至是未来的家庭。” 众人热情又开始上涨了。 第七百五十四章：高总的自我反省（4更） 交代了一番后，将他们打乱，分配到四个直营店，还有辰哥跟陆姐那边的加盟店。 其他的加盟店没排人。 主要是怕他们多心，还以为总部要干涉他们。 等人分配好了后，宋语又看了看最近的账目。 这批人当中，也有会计专业的。 正好，之前是曹阿姨兼职了会计跟出纳。 现在有专业的人了，以后也需要正规化了。 等柳眉将这些人都分配到各个分店后，回到办公室跟宋语报告情况。 宋语嗯了一声。 柳眉出去忙活了。 不打会儿，宋语的大哥大又响了起来。 她接起来。 是高志强打来的，问之前地皮的事情。 宋语想到自己前天晚上写的计划，对他道：“可能要对不起那几位了，地皮租给他们，要是等到我要用的时候，再让他们搬走，也不太厚道，所以就拒了吧。” 高志强听她这么说，心里也了然了。 正要挂电话的时候，忽然有想到了什么似的问道：“那地皮你是不是有打算要做什么了？” 宋语嗯了一声。 没听她继续往下说，高志强还以为宋语不愿意对他说，心里有些失落，但也没继续问。 挂了电话后，高志强摸着下巴。 财神爷这是不打算带他玩了？ 难道是因为前天饭桌上喝了酒又去了ktv的事情？觉得他老高不正经？不是好伙伴了？还是霍秘书不高兴吹了枕头风？所以才…… 越想高志强越觉得有道理。 “啧，那几个人也是的，哪里学的这种风俗，谈个生意怎么就喜欢往那地方跑呢？”高志强骂骂咧咧了两句，拿起电话给对方回复。 直接说不合作了，别想了。 对方还要让他帮忙说说，高志强不客气的道：“再帮你说清，我自己就要失宠了。算了算了，跟你也说不清楚，以后少给我打电话了。”说完吧嗒挂了电话。 这一天的，高志强心里都有些不太高兴，身边几个管理层来汇报工作，看老大黑着个脸，一个个的都不敢散漫，汇报工作的事情连语气都不敢错的。 好不容易等下班了后，高志强开车回到自己的别墅里。 他爱人已经做好饭碗了，儿子正在书房写作业。 高志强爱人姓牛，叫牛大琴，个子不高，这些年有些发福，矮胖矮胖的。 高志强自己这两年也发福了，所以夫妻俩往那一站，特别的有夫妻相。 “怎么了这是，愁眉不展的。”牛大琴问。 高志强其实挺爱说的，但自从生意起来了后，他有所克制，不在外面随便叭叭，有时候忍不住想说什么，都是回来跟他爱人唠叨。 想了想，高志强把那天晚上的情景跟牛大琴说了说。 牛大琴听了，脸一虎，举起小胖手，对着高志强的膀子就是好几下：“你要死你要死啊，你自己去那种地方，还敢带宋总去？我要是霍医生，知道你带我老婆去那地方，哼哼，还合作，合作个屁。” 说完气呼呼的坐下来，龇牙咧嘴的指着高志强，“你就作死吧。宋总不带你玩，你就是个屁。” 这话高志强不爱听了。 是，宋语对他确实有提携之恩，但是这些年，自己没功劳还没苦劳？ 他沉着脸看着牛大琴，“你才知道个屁。”说完打了自己一嘴巴子，“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开饭开饭……” “还想吃饭，喝水吧你。”说完牛大琴去了厨房。 高志强气的瞪着她，“怎么的，饭还没得吃了？” “你不是喜欢去ktv么，找那些小姑娘给你饭吃去，老娘这里没有。” 感情闹半天，是为这个啊？ 看到老妻那胖乎乎的身子一扭一扭的去了厨房，高志强砸吧砸吧嘴，又捏了捏下巴。 再听老妻在厨房里把锅铲倒腾的只叫唤，那刺耳的声音让他有些难受。 再想到那些年，自己一意孤行，掏空了家底，跟那几个人一起非要把那个肉联厂给盘下来。 当时他父母还在世，带头反对。 尤其是他妈。 怕他把她那点棺材本都给折腾没了，当时母子俩的关系闹的那叫一个僵啊。 是他老妻，一边帮他安抚他妈，一边又替他尽孝。 他妈生病那几年，也是她在身边端屎端尿的伺候着。 他妈没熬过去，没看到她如今的模样。他老子也在前几年去了，如今亲人也就是剩下老伴儿跟儿子了。 如今这么大的别墅，卫生都是她一个人包办，他说请个保姆回来，她还不愿意，说钱也不是大水淌来的…… 其实就是心疼他，不舍得乱花钱…… 都是穷过来的…… 想到这里，高志强心里有了愧意。 确实不该去那种地方的，随随便便就花了那么多的钱。 这些钱是那些普通工人两三个月的工资呢。 那几个糟老头子提议的时候，他就该坚决的反对的。 哎……确实是自己的错哈。 他起身，走到厨房门口，喊了一声：“大牛啊……“ 牛大琴回头瞪他。 “大琴啊，要不今晚咱出去吃？” 牛大琴不理他。 “去宋总餐厅吃西餐？” 牛大琴还是不说话。 “顺道的，你在帮我跟宋总探探口风，你们都是女的，她一直以来也挺敬重你的……” 牛大琴看着他，看着还有点生气。 但脸色已经比刚才好看多了。 “花那个钱干啥？要真的不放心，我明天厚着脸皮，去宋总家里一趟。” 听到老妻这么说，高志强心搁到肚子里了。 “那行，那咱还是出去吃吧，都没带你去过，走吧……”说着去拉牛大琴的手。 牛大琴一挥，“去什么去，晚饭都做好了。” 被一顿的高志强摸了摸鼻子，“行吧，那就明天晚上去。” 牛大琴没在说话，喊他端菜上桌。 高志强的儿子高飞，今年已经念高三了，眼看着也是要上大学的人了。 牛大琴喊了半天，高飞才出来。 高飞继承了牛大琴的白皙，高志强的大眼，再加上小伙子自己会打扮，看着也挺帅气的。 饭桌上，高志强频繁给牛大琴夹菜，高飞看了问：“妈，我爸今天吃错药了？”以往可没见这么勤快啊。 高志强瞪了儿子一眼，“去去去，吃你的饭，饭都堵不住你的嘴。” 第七百五十五章：上门探口风（五更） 高飞笑嘻嘻的，埋头吃饭。 吃了两口，又偷偷去看高志强。 在高志强头来的询问视线后，低头吃饭。 一家三口吃好了，等牛大琴去厨房洗碗的时候，高飞蹭到高志强的身边，“爸……” “怎么的？又没钱了？”说着就要去套钱包。 高飞也没阻止。 高志强给了他五十块，“最少得花一个星期。” 高飞点头，接过，将钱踹到口袋里后，这才道：“爸，您现在虽然有钱了，可您不能做那些犯错误的事啊。” 高志强不高兴了，皱眉不耐烦的看着儿子：“我做什么犯错误的事了？” “刚才您跟我妈说的话，我都听到了一些，您别不承认。” “大人的事小孩别乱听。” 高飞不以为然：“我都快上大学了。” 高志强推搡儿子，“知道了，管家婆啊你。” 被高志强退着走的高飞继续道：“反正您要是敢在外面胡来，我就跟我妈一起，不要您。” 说完不等高志强发飙，赶紧开溜。 “臭小子，把钱还给我。” “不，您已经给我那就是我的了。”高飞蹦跳着走了。 “臭小子……”他骂了一声。 第二天上去，牛大琴先给宋语家里打了个电话，得知她下午在家后，将自己做的一些小菜装了一些，知道她家里有孩子，又买了一些孩子喜欢吃的水果跟零食，去了霍家。 等赶到霍家的时候，宋语也刚到家没多久。 回来就听她妈说了，还挺诧异的。 她跟高志强的夫人来往并不多，但听高志强说过，知道她是个朴实的人。 等看到牛大琴后，宋语赶紧笑着迎接了上去。 “宋总……” 宋语拉着她的手：“嫂子，你这么喊就见外了啊。就喊我小语。” 牛大琴喊了一声小语，将东西递过去。 宋语接了，转交给保姆。 牛大琴是个直来直往的脾气，不会拐弯抹角。 寒暄的时候，屁股上就跟长了刺似的，心里有事，坐不住。 宋语也知道她忽然来找自己，肯定是有事的，带着她去了自己的书房。 “嫂子，有什么事您就直说，我跟高大哥的关系，不需要那些虚的。” 牛大琴点头，“哎，那我就直说了。” 于是把高志强昨天回去跟他说的事情换了个说法告诉了宋语。 没说高志强怀疑她不带他玩了，就说高志强吃饭闲聊，说带宋语去了ktv。 “当时我一听就发火了，那是什么地方，怎么能带你去呢？”牛大琴说着说着脸色就沉了下去，“哼，我看他就是这些年口袋里有了几个钱，就飘的不知道东南西北了，还ktv，可把他牛坏了。” 宋语笑了笑，替高志强说了两句，“也不是高大哥提的。” “我不是气他去，而是气他居然带你去了。那种地方姑娘家的能去吗？” 宋语笑了笑，“我送他们去了后就走了，没怎么样。” 牛大琴这才不唠叨，“小语啊，你高大哥那人，有时候就是太讲义气了。这些年在你的帮扶下，生意做的还不错。以前那些不来往的牛鬼蛇神，都冒出来了。这个让帮点忙，那个让帮点忙，他就是抹不开面子，其实跟那些人关系真的很一般的，你相信我。” 看着她急于解释的样子，宋语赶紧安抚：“我理解，我也知道高大哥的为人。” “今天来，还是有个事情要问问你的。” “你说。” “那个地皮的事情……” 宋语没明白，想了点：“你有人要用地皮？” “不是不是……”牛大琴赶紧摆手，“我一个家庭妇女，哪里认识那些人哦。我就是想说，你这边要是有什么需要，就跟我们家老高说，这么多年都合作惯了，你也知道他的为人，绝不会偷奸耍滑的……” 宋语明白了。 不由得有些想笑。 说牛大琴是直脾气，直来直往的。 居然也会绕着弯儿来打听这事了。 想到昨天高志强在电话里问自己，当时因为有事，也没跟他多说。 脑子一转，就知道牛大琴是为什么来的了。 宋语笑着道：“嫂子，你放心，今天就是你不来，回头我也要找高大哥商量这个事情的。我有个想法，具体的还不太成熟，前期投资也很多，可能两三年都看不到回报，但是后期，绝对能挣钱的。” 牛大琴听她这么说，顿时就放心了不少。 只要还愿意跟高志强合作就行。 “成成成，你千万别跟他客气，有什么事你就让他去办。” 宋语点头。 聊完了正事，外面传来两个孩子咿咿呀呀的声音。 “哟，两个小的醒了……” 牛大琴赶紧站起来，“我好久没看到他们俩了，我得去看看，这龙凤胎现在长的如何了。” 俩人离开书房，到了客厅里。 自从那天东东自己爬起来后，仿佛开启了新技能，这几天不让别人抱，就要自己下来走，一开始吴秀兰跟两个保姆轮流扶着他两胳膊。 结果人东东还不高兴了，小胖手直挥的，不要别人扶，就要自己走。 最后自己走了没两步，摔了个大跟头。 摔老实了，趴窝了两天后，现在让别人拎着他一直胳膊慢慢的走。 也算是半个会走路了。 这把楠楠看的急的不行，也要走。 但她就是没有东东利索，小腿倒腾两步就打架。 这会儿东东被保姆拎着他的小胳膊，一脸兴冲冲的往前走，就跟前面有金子等着他捡似的。 后面的楠楠，还需要吴秀兰钳着两个胳膊慢慢的走。 嘴里咿咿呀呀的，就跟喊东东等等她似的。 东东头都不回，直接往前奔。 楠楠一看不看了，啊了好几声，一扭头扎进吴秀兰的怀里，委屈的哭了。那小模样可伤心了。 吴秀兰将楠楠抱起来，喊东东：“东东，你是哥哥，你得等等妹妹，要照顾妹妹……” 东东直摇头，嘴里念念有词。 两人都还不太会说话。 宋语也经常教他们。 她不在家，老爷子也会教，但两孩子就跟锯了嘴的葫芦似的，除了那些听不懂的发音外，就是不肯说话。 也正常，还没一岁呢， 第七百五十六章：老实人发飙（一更） 东东现在就能走两步，已经算是比较早的了。 牛大琴看到东东走的还挺顺的，也十分惊讶。 “这孩子都会走路了啊。” 宋语笑着道：“还不行，还要别人扶，等自己能走，最少还要两三个月，满一周岁。” “楠楠还不会走，两人明明一样大，她小时喝的奶比哥哥还多。” 牛大琴道：“我听老一辈的说，男孩子走路要比女孩子早，女孩子说话要比男孩子早。你回头注意看看。” 宋语点点头。 聊了会儿，眼看着快四点半了，牛大琴起身告辞。 “晚上在这吃吧。”宋语客气的道。 “不不不，今天你高大哥说要请我去你店里吃牛排，就上次你家姑娘公子满月的时候我去吃过一回。” 宋语见状，嗐了一声，转身回去拿劵，“这个给你，直接去就成了。” 牛大琴一看。连忙摆手，不肯要。 宋语硬塞给她：“今晚你就别用了，让高大哥请，回头哪天，你自己懒得做饭，就去吃，或者跟朋友去。” 牛大琴想了想，收下了。 等牛大琴回到家，都快五点半了，高志强要下班了。 她赶紧翻出一件高腰裙子。 这还是去年跟她妹妹俩逛街买的。 她衣柜里的新衣服不多。 等换上裙子跟高跟鞋，又梳了梳头，就等着高志强回来了。 结果一直等到快七点，高志强才回来。 一进屋，没闻到饭菜香。 他喊：“大琴啊，咋没做饭啊？” 一边说一边去了厨房，厨房里冷冰冰的。 “这人上哪儿去了？”他嘀咕着。 于是回到客厅，将包挂在衣架上，走到卧室，一推开门，就看到了老伴儿正坐在那，一双眼睛虎视眈眈的盯着他。 高志强一愣，“嗐，你在家啊，在家怎么没做饭啊？” 很习惯很平常的一句话。 结果却点燃了牛大琴的火。 她腾的一下站起来，“谁规定我就一定要给你做饭？你脸咋那么大呢。” 高志强被怼的有点莫名其妙，他摸了摸自己的大脸：“我脸一直就挺大啊。” 牛大琴见他还嬉皮笑脸的，一副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发火的样子，就更气了。 她也没说话，径直往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还狠狠的一屁股给人撞到门上。 门被高志强撞的轰的一声。只疼的他龇牙咧嘴。 刚要发火呢，就看见老伴儿已经打开大门出门了。 “哎，你上哪儿去啊？”高志强喊。 “关你屁事，老娘爱上哪儿上哪儿。”牛大琴说完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高志强还是有一些莫名其妙，脑子里回忆自己从今家门到老伴儿离开的整个不足两分钟的经过，自己哪句话得罪她了？ 简直就是莫名其妙嘛。 老婆子最近火气有点旺哦。 他想了想，撸起袖子，去厨房打算下面条。 既然老婆子今晚火气大，那就他下厨吧，他的厨艺那不咋地，但下个面还可以的。 高飞背着书包，正往家走呢，就看到个胖乎乎的异常熟悉的身影蹬蹬蹬的往前走，那用力的样子，就跟要把地面踩个坑的。 谁惹他妈了啊？ “妈~妈……”高飞喊了好几声，牛大琴才听到，然后站在那不动。 高飞跑了过去，端详了下他妈的脸色，“哟，谁又惹我们家牛女士不高兴了？” 牛大琴瞥了儿子一眼，“除了你那个白痴的老爸，还有谁？” 高飞撇撇嘴，“我爸又怎么惹您了？” “别说他，听到他的名字就烦躁，你今天作业多吗？” 高飞犹豫了下，“不多，在学校写了一点。” “成，儿子，走，牛女士今天请你吃西餐。” 高飞一听，伸手摸了摸她妈的脑袋。 被牛女士不客气的拍下来了。 “妈，您是我妈吗？吃西餐，我没听错吧？” 牛大琴气的瞪着儿子，“爱吃不吃。”说完就走。 “哎妈妈妈，吃吃吃，我吃，不吃的是傻子。” 高飞一边追上牛大琴，一边挽着她的胳膊，“走，吃西餐，不带老高。” 娘俩出了小区走了一段路后打了一个小黄车，就直奔宋语的西餐厅了。 高志强下好了面，等了会儿也不见老婆子回来，眼看着都七点半了，儿子也没回来。 不等了，自己先吃。 可等他吃好刷好碗，这两人还是没回来。 高志强有点坐不住了。 牛大琴他不担心，那么大的吨位摆在那呢，没人惦记。 但他担心儿子。 十五六的大小伙儿，可不正是让人操心的年纪么，怕他干坏事，也怕坏人惦记他们。 这么想着，高志强揣上钥匙出了门。 跟门口的保安打听了下。 都是这里的老住户了，谁是谁家的，早就弄清了。 保安想了想，“好像看到跟你爱人一起走了。” 闻言高志强放心了，虽然有一丢丢说不上来的感觉，但还是掉头回了家。 再说牛大琴，带着儿子去了宋语的西餐厅。 牛大气生气，气高志强那个说话不算话的，明明说今天带她来吃西餐，结果呢？ 想到他昨天可能就是随口打发自己的，而自己还真信了，跟个傻子似的，一路跑着回来，就怕错过了他下班。回到家巴巴的换了衣服就等着他了。 结果呢？ 你高志强要是不说，我也没真要你做什么，可你说了，却做不到。 气，很气，非常气。 平时做牛做马的伺候你，你去ktv快活，结果说带我吃西餐都是骗人的。 到了餐厅，牛大琴一口气点了两份上等牛排，又点了鹅肝跟浓汤，最后还点了一杯红酒。 高飞看着他妈这举动，有些害怕了。 等牛排跟红酒上来后，牛大琴也不说话，埋头就吃，吃完了一口气喝完了红酒，那牛饮的方式，让高飞有点无措。 喝完，一抹嘴，让服务员直接拿一瓶过来。 服务员问要什么样子的。 “最好的拿。” “好的。”服务员刚要走，被高飞喊住了，“别别别，别听我妈的，你就拿……我妈刚才喝的那个。” 服务员点点头，转身走了。 等服务员一走，高飞喊：“妈，妈，您到底怎么了嘛，您跟我说啊。” 第七百五十七章：醉了（二更） 牛大琴不说：“吃你的。” 牛排吃完，又上了鹅肝。 高飞见他妈这样，哪里还有心情吃哦。 但东西做的又确实太美味了。 于是几大口吃完了。 这时候服务员送来了打开的红酒。 牛大琴一倒就一大杯，又是牛饮一般的喝完。 高飞知道他妈心里有事，也不敢劝了。 喝吧喝吧，喝完了心里舒服点也行。 于是牛大琴一口气就喝了大半瓶。 等浓汤上来后，她也不怎么喝浓汤了，就一个劲的喝酒。 她把浓汤往儿子那边一递：“你吃吧，够吗？不够再叫。” 高飞接过，“够了够了，妈，您少喝点。” 牛大琴不搭理他。 柳眉在店里巡视呢，忽然看到一个有些熟悉的人。 好像是高总的爱人，上次宋语两孩子满月宴上，她看到过。 再看，没看到高总，倒是看到一个半大小伙儿，应该是高总儿子。 在看到桌上的红酒，以及牛大琴那豪饮的方式。 她先去找了服务员，得知对方叫了一瓶红酒后，柳眉让厨房先上一份水果，然后亲自端着过去了。 她放下水果。 高飞下意识的说谢谢。 “不谢，你们是……高总的家人吧？” 高飞一听，赶紧点头，“对对对，阿姨，你认识我爸爸吗？” 柳眉点头。 高飞看着柳眉，“那阿姨，您帮我看着点我妈，我借用下您店里的电话，给我爸打个电话行吗？” “行，你去吧。” 高飞赶紧离开，去了吧台那边打电话了。 柳眉在高飞的位置坐下，“姐，你这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吗？” 牛大琴不认识柳眉。但见柳眉长的秀里秀气的，那一双眼睛就跟会说话似的，在看身材跟气质，也都很好。 高志强怎么会认识人家？ 越想牛大琴心里越不舒服。 她不吭声，就喝酒。 柳眉见状，也就没在说什么了。 等高飞回来后，柳眉就离开了，不大会儿，有服务员送来一杯浓茶。 “柳经理吩咐的。”服务员道。 “谢谢。” 服务员走了后，高飞也不劝他妈了。 反正等下他爸就来了。 高志强接到儿子的电话，匆匆赶来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后的事情了。 他找了下，没找到人。 还是柳眉发现了他，带着他过去的。 他赶过去的时候，就看到牛大琴已经趴在桌上醉倒了。 高志强喊了一声高飞，赶紧过去。 “怎么了这是，怎么就忽然跑来喝酒了。”在看一旁的一个空红酒瓶子，“都她喝的啊？” 高飞点头。 “老婆子，老婆子？”高志强一边喊一边摇晃，牛大琴一点反应都没有。 高志强无奈急了，转头对柳眉道：“多少钱，我先结账。” “不多，您先送你爱人回去吧，这个回头来结也一样。” “成，那回头我再来结。”说完，高志强抓着牛大琴的胳膊，往肩膀上一绕，就要将人拽起来。 结果反倒被牛大琴带的跌坐回了沙发上。 高志强：“……” “臭小子还不来帮忙？” 高飞赶紧起身，仗着腿长，从他妈身后绕过去，拽着他妈的另一只手。 爷俩一起用力，才将醉的不省人事的牛大琴扶起来。 “不好意思了哈，柳经理，回头再来。” “您赶紧回去吧，您爱人肯定是心里有事，您在好好的问问。” “哎哎，回见回见。”说着爷俩一起，搀扶着牛大琴出了门，上了门口停着的车子。 高志强买的是桑塔纳。 等爷俩将牛大琴放倒在后座，已经累出了一身的汗了。 高志强一抹脑门，甩了甩手上的汗，“儿子，你妈怎么了这是？” “我还想问您呢，我一到小区，就看见我妈气呼呼的往外走，说生您的气，您怎么了我妈？” 高志强一头雾水。 爷俩也不掰扯了，开车回到家，又一起将人扶回家。 “行了，赶紧去洗个澡再去写作业。” “那您照顾好我妈。”高飞也是累的一身汗，赶紧回自己屋了。 高志强先去卧室，拿着盆装了些凉水，又倒了点开水，回到房间给牛大琴擦汗。 一边擦一边啧啧啧，“能耐了你，还学会喝酒了。一喝就喝的烂醉如泥，咋没看出来你还有酒鬼的潜质呢。” 回答他的是牛大琴的打鼾声。 高志强彻底没了脾气。 第二天宋语去公司的时候，柳眉把这事说给她听了。 宋语一愣，“我大概知道嫂子为什么喝醉了。” 说完拿起电话，给高志强打了过去。 高志强早上上班的时候，又跟牛大琴吵了一架，这会儿到了公司，心情正不好呢，听到电话铃响，声音很粗的吼了一嗓子：“喂……哪位？” “高大哥，是我。” 一听是宋语的声音，高志强赶紧捂着话筒，咳咳了几声，缓和了下声调，“宋总，啥事啊？” 宋语哭笑不得，“嫂子昨天来，我想留她晚饭的，结果嫂子说不行，说你跟她说了，晚上要请她吃西餐。” 高志强皱皱眉，啥时候说了？ 忽然，脑子里什么东西一闪。 他拍了下自己的额头…… 宋语知道他肯定是想起来了，“你也是的，都答应嫂子了，结果还不兑现。我也就只能提醒你一声了，其他的爱莫能助。”说完挂断了电话。 话筒里的嘟嘟声让高志强回了神。 他挂了电话，坐下，这会儿才想起来，昨天回去的时候，老伴儿好像穿的是裙子哈？ 她平时很少穿裙子的。 越想越愧疚，他狠狠打了自己的嘴几下，“该，让你说话不算话。”怪不得昨天回去她脸就很臭，然后摔门而出。 高志强想打电话回去的，但又怕老伴儿气还没消，好不容易熬了一上午，一到下班时间，立刻开车往回赶。 想了想，绕了点路。 附近好像有个花店，买一束花吧，这么些年，也没给她买过花。反正儿子不在，被老婆子笑话就笑话吧。 等买了花，高志强这才有些心虚的往家走。 到了门口，开门进屋。 听到了厨房里有动静。 还好，还好。 “大琴啊……” 牛大琴听到开门声了，懒得搭理他。 自顾自的炒菜。 高志强也没敢打搅，就站在门口。 直到牛大琴做好了饭，端着菜去了饭厅。 嗯？ 第七百五十八章：考核（3更） “怎么就一个菜啊？”高志强没忍住问。 牛大琴继续不理他。 高志强知道，老婆子的气还没消呢。 他拦住她的去路，从身后拿出一束花，往她跟前一递。“呐，给你的。” 牛大琴像看神经病一样看了他一眼，“干什么？” “赔礼道歉。” 牛大琴猜到他想起来了，哼了一声。 “我错了，我昨天忙忘记了，是我的错，今天晚上补上行么？” “晚了，走开，别耽误我吃饭。老娘不稀罕。”说完错开他，去了厨房，给自己盛了一碗饭，走到餐桌吃了起来。 高志强见这花没效果，往桌上一丢，“那我吃什么啊？” “你爱吃啥吃啥。” 高志强也有点生气，但看着老伴儿那黑脸。 忍忍吧，这么些年，都是她惯着自己，难得跟他闹一次。 高志强委屈巴巴的去了厨房，将昨天晚上剩下的面条热了热后端了出来，在她对面坐下，估计吸溜的很大声。 “吃个饭吧唧嘴，你是猪啊？” “那你就是母猪。” 牛大琴眼一瞪，筷子就要砸过去。 “哎哎，我错了错了，你是牛，大牛。” 牛大琴哼一声，“是，老黄牛，为你高家做牛做马这么多年，结果在人心里，连个屁都不是。” 高志强怂了，“大琴啊，我真知道错了。” 牛大琴看他一眼，不说话，快速将饭吃了，端着菜就要走。 “哎哎，这大热天的，剩下多不好，我吃，我吃，保证吃完。” 牛大琴哼一声：“不会剩，我拿去喂狗。” 高志强：“……”在他老伴儿眼里，狗都比他重要了呗？ 等高志强去上班了后，牛大琴才将那一束花插了起来。 “有点钱就飘，这花有什么用？不能吃不能穿的……”语气虽然是埋汰的，但脸色比中午那会儿，要好多了。 高志强回到公司，想了想，还是给宋语打电话了。 他身边也没什么女性，也不能给小姨子打电话，怕他们担心。 电话接通，高志强问：“宋总，你们女人一般都喜欢什么啊？” 宋语一笑：“没哄好啊？” “不是不是，她不敢跟我生气的。”高志强嘴硬，“就是这事吧，确实是我错了，男人嘛，错了就得认，那就得表示表示，对吧。” “那就买衣服，护肤品，或者金子。这些女人都喜欢。” 高志强点点头。 想起宋语手腕上带着的那个金手镯了。 得，给老婆子也来一套，当年结婚的时候，穷的要死，啥东西都没有。 后来发达了，也没给她补上。 宋语挂了电话，摇头失笑，没在关注这两口子了。 转眼那十八个来实习的大学生们一个月的试用期就到了。 这天，柳眉提前告诉各个分店，让他们转告里下来的那十三个人，明天来总部。 十三人有些战战兢兢的到了。 这一个月里，他们从最基础的洗碗工，服务员，端菜员，再到前台的收银等等都做了一遍。 每个岗位三天，轮换下来，算是彻底熟悉了一边。 其中有五个男生，在实习一个星期后，都放弃了。有的嫌弃太累了，有的觉得没有自己当初想的那么好，跟自己想的不一样，还有的觉得这个工作不匹配他们大学生的身份了。 他们平时就在一块玩的比较好，也是一个寝室的。 所以一个受不了，吐槽，第二个也就动摇了，第三个紧跟着，第四第五为了兄弟情义，那就一起走吧。 走的那五个人，宋语也按照她说的，给他们买了回城的火车票。 五个姑娘倒都是坚持了下来。 姑娘们再怎么念书，在家也都是要干活的。 除了一开始有些不太习惯，坚持了几天，也慢慢的都习惯了。 其实与其说是习惯，不如说是接受了。 她们都爱上了京城这座古老的城市，想在这里有所建树。 等十三个人被柳眉带到一旁后，一人一张桌子坐下来了。 这点，还没客人，正好，适合他们考试。 宋语之前就说了，考试就真的是考试。 考的也不是书本上的问题，除了一些业务上的专业知识外，还涉及到一些随机应变的题目。 剩下的就是根据他们各自的专业的一些问题了。 有经贸的，有会计的，还有管理学等。 这些都是宋语找霍宁帮忙，让霍宁学校的老师帮忙出的题目。 柳眉将试卷分发下去后，宋语也正好过来了。 答案就在她手里。 “都来了，那也就别废话了，开始吧。” 十三个人有些紧张，又有那么一丝熟悉感，就像是当年坐在高考的考场一样，那场考试，决定他们能不能上大学。 现在这个考试，决定他们能不能留在京城这座充满传奇色彩的城市。 时间就半个小时。 除了笔试外，还有实际操作。 题目是随机抽取，抽到什么岗位的，那就做什么岗位该做的事。 实际操作，那就得有评委。 几个店里的领班也都过来了。看他们操作，然后根据他们的操作来打分。 试卷分是40分，操作分是60分。 及格分是70。 70分以下的，抱歉，不录用。 所以众人答题的时候，操作的时候，都十分的认证。 宋语看着没说话，也不发表意见。 等一个人实际操作结束后，六个领班才开始打分。 去掉最高分和最低分，取平均值，反之作弊。 最后一个操作的是苏红。 她抽到的是服务员摆盘的操作。 西餐摆盘也是有讲究的，盘子怎么放，刀叉怎么放，餐巾怎么叠成好看的花样，以及桌布的怎么铺，都是有讲究的。 等苏红将餐巾叠成的“孔雀开屏”摆的端端正正后，又检查了一遍，确定自己没有遗漏什么后，才退到一旁，举手：“完成……” 六个领班上前，一边检查一边记录，然后打分。 十三个人的评分都没有公布，所以大家都不知道自己之前到底是多少分。 等苏红的分数统计好了后，柳眉将所有人的得分情况都送到了宋语的跟前。 宋语这边卷子的得分也出来了。 第七百五十九章：分配（四更） 她拿到手里，跟柳眉两个人一起将十三个人的分数加了出来。 这十三个人，他们操作的时候那小心谨慎，做完后又检查一遍的样子，她都看在眼里。 她也相信，这些人坚持了一个月，是真的想做事的人。 “现在我宣布，淘汰的人有……” 一听到淘汰两个字，十三个人面面相觑。 余佳跟陈梅子的心理素质一般，听到这句话，俩人对视一眼，都觉得那个淘汰的人就是她们。 因为就她们俩实际操作的时候，出了一点小的瑕疵。 宋语目光扫过众人，有人跟她目光对视，有人在她目光扫过来的时候，就率先低下头了。 到底还是一群孩子。 宋语不忍心在跟他们开玩笑了。 “淘汰的人是零。” 众人：“……？？？”琳？第一反应都是去看邓琳。 邓琳本来没听到自己的名字，但因为大家都看着她，她一时间也有点懵，还以为自己真的被淘汰了。 身子一僵，眼睛一红，看着众人。 李玉娟忽然笑了一声，她捂着嘴巴，眉眼都是欣喜。 她看了众人一眼，然后道：“没有人淘汰，宋总说的是零蛋的零。“ 邓琳松了一口气，她看着宋语：“宋总，不是我对不对？” 宋语点头。 邓琳先是一笑，接着又哭了，“宋总，你太讨厌了，都吓死我们了。” “就是……” “好，我的错。” 没人淘汰，大家自然都很高兴。 接下来就是开始分配工作了。 宋语让他们先挑选自己喜欢的工作岗位。 李玉娟是会计专业毕业的。 后面的几天，宋语已经让她跟着曹阿姨后面熟悉公司的财务这块了。 所以她的岗位，基本就定了的。 苏红性格比较外向，她学的是经贸，“我想去杭城。” 之前也听老人们说了，杭城那边在准备开分店的事情，估计也就在八九月左右开张了。 去那边的人，那以后就是元老级别的。 “我们俩也想去杭城。”何建东跟董刚道。 宋语嗯了一声。 张浩想去海城，他们家在海城有亲戚。 宋语也答应了。 刘培明等人，就留在京城了。 京城这边也组建渠道部。 最后决定就出来了。 苏红跟何建东还有董刚去杭城，帮助梁桐，快速的打开杭城的市场。 李玉娟留在财务部门。 剩下的人加上之前剩下的五个人，一起编入渠道部。 渠道部宋语先带着，等他们成长起来后，会在他们当中提拔一个人当渠道部的老大。 众人听了，都有些热血沸腾。 工作定好了后，三个人就要去杭城了。 宋语打电话给梁桐，让她做好准备工作，住宿问题首先要解决。 梁桐表示让他们尽快来，房子她已经租好了。 现在她太忙了，正需要人手。 被她这么一说，宋语也觉得那边的时间紧迫。让他们回去收拾行李，自己一边就开车去火车站买了三张火车票。 买的卧铺。 正好，买到了下午一点的火车，到海城是明天下午三点。 等买好车票，一看已经十一点多了。 宋语在车站门口随便买了两个包子对付一顿后，开车就去接他们三人。 先去接苏红，然后去接董刚他们。 接上人，又买了一些零食跟水果，将三人送到火车站。 正好十二点半。 还有半个小时。 宋语长话短说，“我希望你们去了杭城，能帮梁经理一起将杭城的市场打开。多的我也不废话，我只说一句，你们的付出我都看在眼里，我会给你们双倍的回报，同样，如果被发现不适合这个工作，我也是会开除你们的，明白吗？” 三个人点点头。 “平时我挺好说话的，但工作上的事情，我从来不开玩笑。” 苏红道：“宋总，您放心，我们从h市，辗转到京城，又要赶赴杭城，我们来，就是想闯一闯，想做事业的。” 宋语拍了拍苏红的肩膀，“对，这两三年努力奋斗，会为你们的人生打下结实的基础，以后在这个基础上，不管你们想盖高楼大厦还是独栋别墅，都是没问题的。” “哈哈，宋总，我跟玉娟姐她们奋斗的目标就是像你一样，成为一个独立自信的女性。” 宋语嗯了一声，“好，说不定若干年后，我也要喊你一声苏总。董总，何总。” 三人闻言，脸上都兴奋的红了。 宋语掏出钱来，“这是你们一个月的实习工资，一人三百五。收好。” 三人看着宋语递出来的信封，有些激动的接过。 “好了，财不露白，小心放好，防止扒手，你们两个男生，多照顾下女生，上厕所的时候，不要害羞，让他们俩其中一个陪你去。”后面这句话是对苏红说的。 苏红点点头。 “陌生人给的东西不许要，不管是什么。吃的喝的，袋子里都给你们准备了。现在居心叵测的人太多了。”她怕这几个大学生念书念的以为世界上都是好人，所以不厌其烦的多交代了两遍。 接着又从车子里拎了个袋子出来，交给的董刚，他个子大，长的也壮实。 “宋总，那我们进去了，拜拜。” “拜拜。” 三人对她挥手，转身往检票口走去。 等进去后，三人回头，看到宋语还站在那，又挥了挥手，这才继续往里走。 “感觉宋总真好。”苏红道。 董刚看了她一眼，笑了笑，“也没什么好不好的，她需要我们的知识，我们需要她提供工作。叫唤而已。” 苏红不满瞪他一眼，然后问何建东，“你觉得呢？” “嗯，我也觉得挺好。在宋总手底下好好干，肯定有前途。”积累了一定经验后，以后在哪里干活就不清楚了，谁也预料不到以后的事情。 “哎，你们说走的那五个人，等我们都闯出一番名堂衣锦还乡的时候，他们会不会后悔？” “有什么好后悔的，路是自己选的。说不定等我们衣锦还乡，人家也已经成了某个单位的小头头了呢。” 苏红白了董刚一眼，觉得这人真是，说话太讨厌了。 她气呼呼的往前走。 宋语将三人送走后，开车去了一趟工地。 第七百六十章：求职会五更 整个五层，已经完工了。 何工带着人，去给别人装修办公室去了。 房子上个月就装修好了，但宋语打算在晾晒一段时间。 虽然这个时候材料都很环保，但新屋子，都是要散散气味的。 她绕了一圈，在这么大的空间里，一点声响都听的很清楚。 预留给他们自己的办公区域用玻璃隔离出来，除了一个大的工作室外，预留了一间财务室，一间管理层综合办公室。 然后就是她自己的了。 大概600平左右。 宋刚那边跟她的是隔开的，门对门，格局也差不多。 剩下的都隔成了80——100不等的单间，到时候对外出租。 餐厅的位置就在那个露天阳台那边，目前市内装修也都完毕了。厨房油烟设备是从国外订购的。预计八月份能到。 桌椅板凳厨具这些，也需要在这段时间采购好。 办公室这边，七月左右搬进来。餐厅那边，要再等等。 估计要九十月再开张。 那时候，整栋大楼里的人，基本应该都搬进来了。 她也早就从赵海燕那里打听过了，这一栋高楼，都售罄了。入驻率能达到百分之八十左右。 再加上周围大厦也都在慢慢竣工，对面还有一家大型的购物中心正在建设，预计年底就能完工。 人气这一块，是不担心的。 她转了一圈后，离开大厦，回家了。 回到家也没闲着，开始写要采购的东西。 这次他们要采买的东西挺多的，宋语决定找宋和帮忙。 宋和一直还忙着她几个店采购的事情，到时候让他放出风声，让商家自动上门来跟她谈。 远在h市的霍天最近是忙成狗。钱文忠带着他走访了很多企业，有规模不大的个体户，也有规模不小的私企。 走访结束后，他跟霍天道：“这些年耽误了多少人才啊。” 霍天嗯了一声。 钱文忠又道，“以前是没办法，私企没办法跟国家抢人才。如今可以了，自然是要抢一抢的。结果那些大学生们还不愿意。” “哪有什么不愿意的，就是条件没开到位罢了。”霍天一句话总结。 钱文忠一愣，点点头：“有道理。” 走访结束后，钱文忠上报，上面同意召开“求职招聘会”，此次会议有两个明确的目标。 第一，解决企业招不到人才的困难。 第二，解决大学生就业问题。 其实这是一个连串的问题。 六月底，正是大学生们的毕业季。 有本事的，有后路的，早都已经解决了工作了。 剩下的都是没关系的。 听说市府出面，召集了当地的企业跟毕业大学生来一次开诚布公的面对面的人才招聘会。 这让心里焦虑的大学生们终于看到了一些希望。 现在也管不了是不是国企，是不是政府单位了。 只要能提供工作，能让他们不张嘴问家里拿钱，能养活自己就已经满意了。 六月二十八，天公不作美，早上起来，就感觉天气有些阴沉沉的，一丝风都没有。 霍天吃过早饭，急匆匆的往办公室赶。 刚进办公室，一个炸雷忽然就响了。 胆子小的女生，冷不丁被吓一抖。 霍天到的时候，钱副柿长还没来，他去打水，然后给钱文忠泡茶。 做完这些正准备回自己的办公室，忽然听到有人喊，“下雨了下雨了……” 霍天快步走到窗口，就看到黄豆点大的雨滴砸在地上，地面被晕染成一个个的一块钱大小的印子。 很快，雨忽然哗啦啦的下了起来。 天色也黑了下来，稍微远一点的，都看不见人影。 霍天的眉心蹙了蹙。 会议定的是八点四十。 这么大的雨，那些人还会准时来吗？ 这是他跟钱副柿长来这边后，干的最大的一件事。要是解决了这个麻烦，他们俩算是在h市站稳脚跟了。 不仅如此，下半年的经济，肯定也有所带动的。 正愣神，听到有人喊他。 一回头，真是钱文忠。 钱文忠将伞收起来，刷了刷上面的水。 霍天迎上去。 两人去了办公室。 “这么大的雨，希望没有拦住他们。”钱文忠道。 霍天道：“想成功的人，这点雨肯定拦不住。” 钱文忠点点头，确实如此。 这么点雨就放弃了的人，不来也罢。 八点，办公室那边负责招待的服务员已经将会议室布置好了。 霍天不太放心，跟钱文忠打了个招呼就过去了。 其实是想等着，看到底来多少人，又有多少人不来。 没到八点半，就看到有人朝这边走来。 霍天也知道，那些企业老板，肯定都会来的，毕竟这是政府会议。而钱副柿长又是抓管经济这一块的。 就算不为这次的会议，也会为了在钱副柿长面前刷一刷存在感，这些老总们也会来的。 他担心的是那些大学生们。 那些企业老总在看到霍天后，纷纷打招呼，一声声霍秘书喊的，那叫一个亲热。 能不亲热吗？钱副柿长的心腹，又是他的第一秘书，听说来头也不小，也是京城的。 霍天礼貌又不失分寸的跟众人寒暄着。 这半年来，他也学会了虚以为蛇。 让他们进去按照名牌坐，霍天继续在门口等着。 不大会儿，终于看到一群年轻人结伴过来了。 看到有人在，怯怯的问是不是人才大会。 霍天点头，让他们进去找位置坐下来，又让服务员给他们倒热水。 八点四十，钱文忠准时过来了。 这时候会议室的人才坐了三分之二。 企业老总基本都来了，但预计的学生，却少了一半。 钱文忠脸上有些难看。 虽然已经是副柿长了。但想要把前面那个副字去掉，变成正的，那就要有建树。 h市今年是第一年取消包分配制度的，搞好了，那也是他分内的事。但要是没搞好，那就是他无能了。 “估计是大雨耽搁了，您也别太担心了。“ 钱文忠点点头，“会议延迟到九点整吧。” 他顶多在给这些孩子们二十分钟的时间，真要赶不上，那也只能拒之门外了。 好在八点五十左右，又来了一大批的人。 来的这一批人，相当的狼狈，有些人衣服都湿透了。 第七百六十一章：效果不错 钱文忠一看，赶紧掏出手绢递给其中一人，让他擦擦脸上的水。 那年轻人结果，十分受用，“我们住的远，早早就出门了，没想到会下大雨。一路躲雨，跟人拼伞，但还是来迟了，对不起钱副柿长。” “谁也没想到会下雨，快快快，进屋进屋。”转头让霍天去找服务员，给他们拿毛巾来。 去政府招待所取。 霍天转身去办。 不大会儿，服务员们抱着一大推的毛巾来了，一人一条发过去。 后面跟着一个服务员，手里拿着茶杯，里面是霍天让人熬的姜茶。 等这群孩子们喝了姜茶擦干头发跟衣服后，钱文忠才开始主持会议。 会议分四个部分。 第一部分是企业的自我介绍，第二部分是来的学生们简单的介绍自己的专业跟获得的成绩，没有可以不说。 第三部分，就是相互提问。企业提出自己对岗位跟人才的要求。 绝对自己合适的学生，可以对该企业跟该岗位，投递自己的简历。 第四部分，那就是现场签约。 双方都满意的，直接签约。 前面两个部分，都很简单。 第三个部分开始后，现场就有些乱了。 有的岗位无人问津，有的岗位面前排了好多人。 钱文忠问霍天：“这可怎么办？有些冷门的岗位，就是找不到人。” 所谓的冷门岗位，一般都是比较辛苦，工作不太体面的。 霍天想了想，“是在没办法，也只能去跟他们企业商量下。看能不能稍微提高下待遇。让人心里平衡点。” 钱文忠嗯了一声，“到时候在年终汇报上，点名表扬下。” 点名表扬，对那些私企来说，那时可遇不可求的。 政府都点名表扬了，那说明他们干的好啊。还愁没业务没人才？ 一番拉扯下来，已经快12点了。 钱文忠觉得也差不多了。剩下还没找到合适的岗位或者没找到合适人才的，可以留下联系方式，回头在聊聊嘛。 钱文忠说了几句后，众人分开。 “现场有双方都很满意决定要签约的吗？” “有，有……” “有，我们也有……” 众人纷纷响应。 闻言钱文忠还是挺高兴的。 “有多少，来来来，整理下，报个数让我知道知道。” 底下的各个企业开始忙碌起来。 三四分钟后，统计的数据就到了霍天手里。 霍天递给了钱文忠。 钱文忠看到后，也十分的惊讶。 “居然有二十五个啊。” 因为会议室人数的限制，企业就来了十五家，给学生们预留的座位是70人左右。 结果差不多有三分之一的人通过这个简单的会议交流，当场就签订了工作合同。 “不错不错，说明还是有效果的。” “有，太有效果了，钱副柿长这个办法好啊，我们能跟人才正面的面对面交流，能顺利的满足我们对人才的需求，真是太方便了。” “是是是啊，多亏了钱副柿长。” “钱副柿长好样的。” “我们也很感谢您，让我们找到工作……” 众人纷纷挂赞。 钱文忠自然是高兴的。 “好好好，有效果就好，那这样……”钱文忠扭头跟霍天小声说了什么，霍天出去办理了。 “那今天的会议就先这样。剩下的没找到人才的单位，没找到工作的大学生们，也不要气馁，等下去那边做个登记，回头我准备在举办一场更大更多人参与的人才交流会，希望你们回去跟身边的老总们，同学们分享分享，能来参加。” “谢谢钱副柿长……”众人纷纷道谢。 很快，小赵带着几个工作人员过来了。 “企业单位的，来我这边登记。” “没找到工作的同学们，来我这边登记。” 很快，两拨人分开分别登记。 钱文忠身边围着几个老总在谈话。 霍天站在远处，没打扰。 等众人都散了后，几个人才匆匆赶到食堂。 食堂的大锅饭自然没了。 但副柿长没的吃，那必须得做啊。 几个人蹭了一顿小灶。 吃完回宿舍的路上，钱文忠对霍天道：“这几天你就忙这个事情，我要……” 7月1号是大日子，香港回归的大日子。 作为他们，也需要做一些活动来表示庆贺的。 虽然不归钱文忠管，但肯定也是忙的。 “7月10号左右，我要再举办一场盛大的人才招聘会，我要你想方设发的，将全市所有企业都通知到，也要让我们市，甚至隔壁市隔壁省学校里的学生都知道，我们这里有人才招聘会，吸引他们过来。” “是。保证完成。”霍天道。 钱文忠点点头，走了。 霍天回到宿舍，调整了闹钟睡了半个小时，就开始起来写方案跟计划。 他才涉足这些不久，很多东西都想不到。 他将一写不太明白的地方，写在本子上，决定等下回到办公室后，给宋总打电话问问，听听宋总的意见。 上班后，霍天正给宋语打电话了。 宋语听了后，一笑,“这还不简单么。” 霍天一听，简单嘛？全市这么多企业，也没个联系方式的，要一家家跑，别说十天，一个月也不够啊。 还有隔壁市的学生。过去一趟，想每个学校都通知到，也够呛，而且还怕当地政府对他们有意见呢。 这不是明目张胆的挖墙脚么。 “那请霍夫人指点迷津，为夫真的是一筹莫展了。” 宋语笑，“你这叫一叶障目。” “愿闻其详。”霍天跟她拽文。 “多简单的事啊，你们是市政府，直接给当地电视台打个电话，让他们播放一条人才招聘会的广告啊。还有十几天，每天早中晚循环播放，不知道的，家里肯定没电视机的，要么就是深山老林，这种不知道的，也没办法了。” 霍天一听，狠狠的拍了下自己的脑袋瓜子。 还真是一叶障目。 这么简单直接效率又高的法子，他怎么就没想到呢？ 该死该死…… “霍先生，怎么样，这个办法如何。” “很好很好，夫人又帮了我一个大忙。” “有奖励吗？” 霍天想了想，“有，等着。” 说完挂断了电话。 等了会儿，钱文忠来了，霍天把这些跟钱文忠一说，钱文忠一拍大腿，“这法子好，好，很好，我刚才还想跟你说，时间要是不够的话，我再往后挪一挪。” 第七百六十二章：祖国不强大，谁买你的账 “小天啊，你这脑子，好，年轻人的脑子，转得快。” 私底下钱文忠也喊他小天。 霍天没敢抢功劳，直接说是求助了他爱人，他爱人告诉他的。 钱文忠啊哈哈大笑，“贤妻，贤妻啊……尤其如此，夫复何求……哈哈……” 霍天厚着脸皮点头，“那个，我想等这个人才照片大会结束后，周末回去一趟。” 钱文忠想了想，拿出一旁的日历翻了翻，“这样，7月23号，是我们家老爷子的生日，我也是要赶回去的，到时候你跟我一起吧。开车回去。” 霍天点头，转身出去做事了。 这几天老百姓交谈的最多的，就是xg回归这件大事。 电视台每天也都在播放这些内容。 有些年纪大的人，看着看着就能哭出来。 6月30号那天晚上，电视台都在直播回归的盛典。 当交接仪式开始的时候，看着我们的三军仪仗队踩着坚定整齐的步伐踏上升降台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一眨不眨的看着电视屏幕。 我们的三军仪仗队捧着我们的国旗来到旗杆跟前，当看到国外的国旗降下瞬间，我们的国旗跟区旗冉冉升起、 区旗高度低于国旗。 听着我们的国歌响彻在这个被侵占了九十九年历史的土地上，响彻每一个角落的时候，都激动的红了眼眶。老百姓们高兴的叫着，跳着，欢呼着。 民间组织了很多庆祝活动，舞狮子，舞龙灯，扭秧歌的，热闹的程度不亚于过年。 笑着，闹着，恍恍惚惚的，才觉得祖国真的强大了，比以前强大太多太多倍了。强大到把之前屈辱割让出去的土地都收了回来。 百年屈辱，今朝雪耻。 祖国不强大，谁买你的账？ 一时间老百姓们就跟打了鸡血似的，觉得干什么都一身劲儿。 宋语在家里，一家人围坐在客厅，也观看了这一场盛大的庆典。 甚至在镜头从后面的一群人身上扫过的时候，宋语还看到了熟悉的人。 她看了老爷子一眼。 老爷子全神贯注的看着电视机。 当看到国旗升起，听到国歌声的时候，老人家立正站好，一边轻声的唱着，一边对着电视机行礼。 一屋子的人都看着老爷子。 楠楠跟东东也没敢说话，安静的看着他们的曾爷爷。 吴秀兰跟宋有根抹了抹眼泪，不容易啊，太不容易了。 等国歌结束后，老爷子也坐下，叹了一口气，半天才道：“为了这一天，多少人流血牺牲啊……” 他忽然之间，就很想他的那些老伙计，想那些早就牺牲了的英灵。 那时候他们就经常谈论，什么时候收复宝岛。 这是他们当代军人心里的一根刺。 前辈们完成了解放战争，完成了属于他们的义务，剩下的，要交给他们。 可他们没有将那根刺拔出来。 如今xg通过谈判，回到了祖国的怀抱。另一个澳门，想来也不是什么难事，只剩下一个宝岛，有生之年，他还能看到回归吗？ 怕是看不到了。 当年他还在位的时候，是主张战的，但没有打起来。对岸的那些人，什么秉性，老爷子心里很清楚。 就应该迎头痛击。 可主张谈的，也是有道理的。 一打战，就要死人，就要生灵涂炭。 老百姓好不容易才有的安定日子，又要提心吊胆，这是他们不愿意看到的。 他们是军人，死在战场没什么，可那些老百姓呢？ 霍镇起身，“明天我去大院住一段时间。” “好。我让陈阿姨跟你过去照顾您。”宋语道。 老爷子点点头，住着拐杖回到房间。 刚过梅雨季节，老爷子的腿伤旧疾又复发了。 也吃了一些药，但治标不治本。 老爷子走了后，其他人也散了。 宋语抱着楠楠，低着她的额头，“太爷爷不高兴了。你要是能喊一声太爷爷，太爷爷肯定高兴。” 楠楠看着妈妈，小嘴叽里咕噜的。 “太~爷~爷……”宋语放慢动作教她。 楠楠歪着小脑袋，半天居然喊出了一个太的音。 宋语一乐，喊了一声妈。想让吴秀兰过来一起听听的。 结果楠楠又跟着她发了个“mua……”的音。 宋语一呆，看着众人，在看看女儿，“妈，刚才楠楠是喊了妈吧？” “喊了喊了。我的心肝就是聪明。”吴秀兰扑过去就要抱楠楠。 宋语没给，晃着女儿，“楠楠，在喊一声妈妈，妈……妈……” 楠楠又喊了一声，不过这一声没之前清晰，但也足够宋语高兴半天了。 她把女儿交给她妈，又把扶着沙发转圈的小子拎过来。 东东冲她乐。 “儿子，妹妹都会喊妈妈了，你会不会喊啊？你喊爸爸？爸……爸……” “*……”东东很配合，只是说的话让人听不懂。 宋语又教了好几遍，东东都不想理会她了。小手扒拉着她，自己要下去继续走。 宋语无奈，只好放下儿子。 就见东东走两步，一晃，怕死的赶紧扶着沙发，等了会儿，又继续往前走。 “看来高大哥的爱人说的挺对的，女孩子说话早，男孩子走路早……” 吴秀兰没回应她，抱着小心肝在那教她喊“外婆……” 楠楠不配合。 “那你喊姥姥，姥……姥……” 吴秀兰重复了好几遍，楠楠终于配合了，喊了一个类似于姥的发音。 这可怕吴秀兰给高兴坏了，哈哈大笑，一边笑一边感慨没白疼她。 其实就是巧合，他们还太小了。 宋语这会儿去打电话给霍天留言去了 今晚他们肯定要一起看直播的，肯定没睡。 霍天他们确实在看直播，所以没听到bb机的声音。 一直等结束后回到房间准备休息的时候，才看到有一条未读信息。 打开一看是宋语发来的，说楠楠喊妈妈跟姥姥了。 霍天一边高兴，一边羡慕又嫉妒。 哎，等他回去的时候，儿子女儿要是能喊爸爸就好了。 他看了下日历，还有23天……期待又煎熬呢， 这么晚，也没法回信息了。 第二天中午，霍天打电话回去，是家里保姆接的。 保姆喊来吴秀兰，吴秀兰在电话里一顿吹嘘，说楠楠都会喊姥姥了。 然后哄着楠楠喊爸爸。 虽然没有喊爸爸，但两个孩子牙牙学语的声音，听的霍天心里还是很软的，总算是安抚了他想家的心。 第七百六十三章：人才招聘会（1） 越发要赶紧把工作安排好，到时候也好跟着钱副柿长一起回去，不然的话，还真的没脸。 下午开会，几个领导一起商量了下去电视台打广告的可行性。 虽然不是一致通过的，但钱文忠的性格，也不是那种轻易妥协或者轻易改变想法的人。 最后还是同意了。 这边一个电话打到电视台，电视台那边表示会权力配合的。 等霍天写好软文，亲自跑了一趟电视台。 有之前帮宋语去找沈局长的经验，在加上他现在的身份，应付起来还是挺简单的。 虽然不用收费，但电视台这边表示，时间也不好太长。 霍天表示理解。 最后就选择了发布公告的模式。 但霍天想了想，觉得广告的效果可能达不到预期。 不是每个人都愿意停下来看那么多字的。 于是又让让几个比较火的电台在白天晚上轮流都播报下。 这个时候，老百姓家里就算没有电视机，收音机也总是有的。既然不喜欢看，那就听吧。 当那些充满磁性的电台主持人用蛊惑人心的声音读完这一则消息的时候，不说所有人，至少三分之一的人都知道了。 知道的人普遍还都是有些知识的。 家里没有毕业的大学生，但身边总是有的，既然听到了，那就赶紧告知一声。 而且上面还说了，要举办两场呢。 一场是专门为大学生大专生这些高知分子准备的，为期三天，第二场是给那些有手艺的，或者想找工作的但是没啥文化的，算是为手艺类和普工举办的，一共两天。 一时间，那些没工作的，想换工作的，或者刚从农村出来想见见世面的，都十分期待这次的招聘会。 还有一些等不及的人，跑到市政府来问，电台里听到的消息是不是真的。 得知是真的后，欢天喜地的走了。 一些企业听到这个消息，需要招聘的也都纷纷来这边登记。 霍天提前吩咐了工作人员，让他们在企业来登记的时候，顺便的留下他们的电话，地址以及相关负责人等相关信息，为后续做准备。 本来要举办这个招聘会的时候，不少人是持反对意见的，有些人保持中立，不反对，但也看好。 如今见势头似乎还不错，一把手还在会议上点名表扬了钱文忠“突破旧思想，敢闯新世界”的精神。 散会后，一些人又纷纷到钱文忠这边来打探。问需不需要人手等等。 但钱文忠是什么人？一边表示真需要人手的话，到时候会跟他们说的，一边又让他们帮个忙，相关需要审批的条子，也帮忙审批下。 这是h市第一次举办这样的人才招聘会，自然是不会收钱的。 场地就算了，市政府一句话的事情。 人员也算了，自己人上。 桌椅板凳啥的，全部是从招待所拉过去。 反正是没让学生跟企业掏一分钱，需要掏钱的，全部是钱文忠签字，再拿去给一把手签字。 一把手也想搞好工作，也知道这位不会在这边就留的，也乐意卖他一个面子，统统都签字了。 眼看着就要开始了，霍天带着办公室几个小年轻就忙活开了。 招聘会就悬在了市政府空旷的广场上。 在霍天的提醒下，各招聘单位，也把自己公司的简介以及这次需要的岗位挂出来了。 这样的话来看的人一目了然。 一共摆放了五十个桌子，每个桌子代表一家企业。 有大有小，甚至还有一些国企单位。 国企单位表示自己也很难啊，需要的岗位招不到满意的人才，总是被人霸占名额。 本来也不打算挣扎了。但听说新来的管经济的这位副柿长要搞个人才招聘会。 国企的也心动了，那就去报个名，参加一下看看，要是能找到合适的人才，那就把之前占名额的挪开，全当是养个闲人了。 不仅如此，就连市政府也挂了个名额。 这是一把手给的名额，有点抛砖引玉的意思。一个是司机，一个是办公室文员。 以往这两个名额，只要一空出来，早就被人捷足先登了。 但这次一把手发话了，不许他们插手，就从这次两场招聘会里选择。 一把手都带头了，其他的一些单位，像国土资源，财政，社会保障等有名的好单位，也纷纷意思意思给了一个名额。 有了这些单位的加入，钱文忠眼角的褶子都笑的堆起来了。 有这些单位做噱头，还怕吸引不来人才？ 于是钱文忠又让让霍天把参与的一些大的单位名称，学生们毕业的院校，都通过电台播报出去让大家知道，来参与的，可都是有名气的，这就是噱头。 果然，效果十分的不错。 十号早上七点多，太阳已经高高的升起了，今天应该是个大晴天。 早早的，就有人等不及的赶到市府广场了。 没到时间，现场就一些用人单位在挂他们制作的简介。 不大会儿，着急的学生们也三三俩俩赶来了。 因为用人单位都还没来齐，所以挂上去的简介也不太多。 但一点也不妨碍学生们好奇的绕着偌大的广场走走看看。 有些比较外向的，每一家都要去问问，聊的格外欢快。 八点整，企业们都到了。 最后来的那几个人也匆匆将简介按照市府要求挂好。 八点半，之前还空旷的广场这会儿已经人挤人了。 不少不明所以的大爷大娘们也凑热闹。 然后在那“指点江山”，帮着企业的说话。 热闹的不行。 赶来的大学生大专生们，看到一些仰慕已久的单位居然都在，还有公家单位后，纷纷激动的不行。 有些学生空手来的，有些学生心思比较活跃点，将自己什么时候读的什么学校，在学校又获得过什么奖写在一张纸上。然后绕着摊位一个个的看。 俗话说，机会是留给那些有准备的人的。 消息早就出去了，有人就能做好各种准备，有人还是懵懵懂懂闯会场。 钱文忠跟霍天也是一身便装的在人群里绕来绕去的。 看到大家都相聊甚欢，钱文忠十分高兴。 第七百六十四章：人才招聘会（2） “这次要是能成，得给你媳妇儿记头功。”钱文忠笑着道。 霍天笑道：“夫妻一体，您把这头功啊给我也行。” 钱文忠哈哈大笑，“好，那你说说，想要什么？” 霍天一边躲避学生们，一边道：“九月份的时候多给我批准两天假。” 钱文忠扭头看他：“什么日子？” “儿子女儿一周岁。”说到两个孩子，霍天的脸上都变得柔和了许多。 “那必须准。” 两人看了一圈也就离开了。 上午下午都有。 中午的时候还有不少人一边啃着馒头，一边把那些企业单位的简介跟招聘要求一点点仔细的看，有的人甚至拿着纸笔再抄写，也不管这大太阳的。 到了晚上结束，霍天过去问效果如何。 之前就交代了，企业要是顺利签约了，来工作人员这边报备下。 来登记的企业挺多的，每一场五十家。要是招聘满了，那就撤掉，换下一家上。 要是一直没招到人，那也顶多只能参加两天的。 自己选择。 根据单位提供的数据，他们这三天，应该能解决最少300人的工作岗位问题。 普工那边就更多了。只要你愿意吃苦，不孬不傻，基本都能找到工作。 工作人员将统计到的数据交给了霍天。 霍天回去就告诉了钱文忠。 看到数据的时候，钱文忠看不出高兴不高兴。 大家基本都盯着那些好单位去了。 普通的一半的单位，无人问津的多。 “别急，今天他们还能挑一挑，明后天，眼看着招聘会都结束了，这些人自然会降低要求跟门槛的。”霍天分析道。 钱文忠点头。 第一天大家自然都抢好单位。但好单位也不是那么好抢的。 “看明后天的吧。”钱文忠将纸条塞进抽屉里了。 第二天，又是如火如荼的一天。 既然是那么多人，但工作岗位经过昨天一整天的激烈角逐，已经少了不少了。 有人看到昨天钟意的单位已经不再了后，忙问什么情况。 “人家人招满了，自然就不来了，哎小伙子你什么专业的，看看我们家有没有适合你的。” 小伙子一脸郁闷，最后还真朝旁边的摊位看了过去。 又是一天结束。 第三天，人依旧还是那么多。 一点没少。 但岗位又少了一半了。 还高不成低不就的毕业生们着急了。 今天可是最后一天啊，在不行，就得明天来跟一群工人，农民挣那些更累更脏工资更少的活儿了。 不行，不想，不可以。 于是还在观望或者自视甚高的人，不得不开始重新给自己定位了。 到了晚上，霍天再把数据交给钱文忠的时候，钱文忠的脸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 有些人，不到最后关头，都不知道机会是多么的难能可贵。 今天这一场人才招聘结束后，明后天就换一些普通技工跟劳动力的招聘岗位了。 其中劳动力的缺口很大。 只要是有力气的，来这里绝对都能找到活儿干。 第二天一大早，广场还是那么热闹，但明显的，换了一群人了。 这些人一个个穿的不甚体面，有的脸上甚至还有一些迷茫。 有些不识字的，拉着同伴，一边问上面写什么，一边问要不要试试。 这些人比那些毕业生们好说话多了。 有些需要劳动力的单位，一口气就能解决上百人的用人问题。 其中，东晨建筑有限公司的负责人是一个二十六七岁的年轻人，带着眼镜，穿着西装，斯斯文文的。 身后写着公司的简介。 简单几句话，就是干建筑队的，需要大量的劳动力。 京城，以及隔壁的s省的，都需要大量的劳动力跟技术工，各种手艺人。 瓦匠，木匠，大工小工，男人女人，都要。 还格外招几个会做饭的，要手艺好，主要就是给建筑队的工人做饭。 包吃包住。 最吸引人的一条上面写着，每个大工每个月不低于四百五十元，小工不低于三百五十元。 要知道，在发达的城市，那些公家单位，国企单位，一个月平均工资也差不多才四百块。 更别说他们这些不太富裕的城市了。 一些工人一个月也才三百出头。 而他们这些大字认不得几个的人，一个月能拿三四百块，能不乐意？ 于是一时间，东晨的摊位跟前人都排了好几排，其他单位则寥寥几人。 于是自然就让一些同行单位觉得对方就是欺骗，骗老实人。 “乡亲们，乡亲们，这是骗人的，这人是骗子，你们千万别相信。” 本来一个个都要来登记的人一听，纷纷驻足。 “你们想想，这么好的事情能轮到你们？这个工资标准，可是比给昨天那些大学生们开的还要高啊，你们能比大学生厉害？” 排队等着的人面面相觑。 这话，好像是有那么一些道理的。 但是…… 东晨那个小伙子也不乐意了。 他站出来反驳：“之所以有这么高的工资，那是要完成相对应的工作的，不是你去了随便干点活就能拿到的。乡亲们，现在全国都在发展，是需要很多大学生那些优秀人才，但也更需要像我们这样的朴实的基层劳动者。需要我们用勤劳的双手，去造高楼大厦，去将那些土马路变成柏油马路，需要我们架桥，修建铁路。” “这些确实需要一些有本事的人带着。可只需要几个有本事的就行了，需要更多的，还是我们这些卖力气的人啊。” “我保证，只要你们能完成规定的工作，就一定能拿到这么多钱。” 几个当地的建筑公司闻言不乐意了。 “你的意思是白天黑夜没休息的干呗。那我们也能给这么高的工资。” “你这是剥削，是压榨。我要告诉那边的工作人员，让他们来评断。” 这边的吵闹声，终于吸引了人过来。 来人正是霍天。 有人认识霍天，大老远就喊：“霍秘书，霍秘书，您快来看看，这里有个骗子，故意捣乱呢。” “你说谁故意捣乱呢，捣乱的明明是你啊。” 霍天挤开人群，“让一让……” 人群闻言都分开了。 霍天走到跟前，问：“怎么了？有事出去说，不要耽误正事。” 第七百六十五章：偶遇宋晨五更 之前喊霍秘书那人赶紧道：“霍秘书您看，您看这个东晨建筑公司的，明目张胆的骗人。大工最低不少于四百五，小工不少于三百五，那那些大师傅呢？得多少？七百八百？这不是骗人是什么？您快惩罚他，就这，就这小四眼……” 小四眼看着霍天半天，忽然摘下眼镜，跑了过去，“姐夫？是姐夫吗？” 啥？姐夫？姐啥夫啊？ 霍天也愣了下，看着眼前这人。 有些眼熟，但是脑子里就是想不起来…… “姐夫，我是宋晨啊，宋刚宋语的堂弟，宋晨……” 霍天恍然大悟。 “你怎么也来了？”说完他四处看了看：“宋刚呢？” “大哥回京城了。姐夫你快过来……” 刚才告状的人傻眼了，本来想揭穿下骗子给自己拉点人气的，结果骗子居然是霍秘书的“小舅子”？ 这倒霉催的…… 宋晨拉着霍天走到傍边，将事情跟霍天解释了一下。 原来宋刚回到他们s省后就组建了一个建筑队。 他只带了一个小队人回到s省，其他的准备再找。 但是因为他们省也是劳动力输出的大省，也就勉强凑了一个百人的建筑队。 但宋刚现在的业务很多，工程也多，人手不够。 正好一次无意间听电台里说这边举办人才招聘，想着也不太远，就是隔壁省，就让宋晨过来看看。 主要还是招那些手艺人，瓦匠，木工，油漆工这些…… 宋晨道：“姐夫，我们没有骗人，只要每天完成多少活，就能拿到这么多钱。我大哥的人品你还不相信吗？” 霍天自然是相信的。 他点点头，转身走到摊位跟前。 还在等着下文的众人看到两人出来，一个个眼巴巴的看着霍天。 应该不是骗子吧，这都喊领导姐夫了。 霍天看了眼宋晨，“这家公司的老板我认识，不过工作地点不在本市，你们要是愿意出省打工的，也可以。刚才我也问了下工资待遇问题，包两餐，每天工作10-12个小时，所以工资要稍微高一些。能吃苦的，可以试试看。” 说完，霍天就站到一旁了。 宋晨：“你们放心，来我们公司的，可以签保证书，要是你们认真干活了，却拿不到说好的工资的，你们可以回来，找霍秘书，跟霍秘书告状。不相信我，还能不相信霍秘书吗？” 霍天闻言皱了皱眉。但也没在说什么。 有这个保证，排队来的人就更多了。 但宋晨也不是什么人都要的。 之前是来者不拒，招满为止。 但现在，主要挑身强力壮的。拉帮结派的也不要，这样的容易抱团，到时候搞事情就难办了。 其他急缺劳动力的人一看，一边暗骂宋晨这个不厚道的，一边又不敢得罪。 没办法，他们写着的工资都是280-320，远远赶不上人家。 为了招到劳动力，也就只能把工资改成300-350了。 他们大部分都是皮包公司。 招了人，在输送到那些大城市的建筑队里去，而他们按照人头抽提成，一个人一个月最少要抽20块钱。 就等于只要给某个建筑队送一百个人，每个月他们不用干活，就能白得两千块钱。 输送的人越多，钱越多。 这次本来是个很好的机会，结果被半途杀出个程咬金给搅和了。 其实外面给这些劳动力开的价格不低的，只是因为这些皮包公司从中作祟，抽取利润，所以工人们的工资才那么低。 为了招到人，不得不把价格往上抬抬，少赚点总还是赚，不然一分都没有。 很快，宋晨这边就招满了一百五十人。 男的沾大多数。 女的一般都是去做小工的。 最后，又找了三个会做饭的妇女，年纪都不大，二三十岁。 约好了，后天在市府招待所集合，带上身份证跟行李，到时候有车拉他们走。 见他们开始收拾了，有人还问：“还要人吗，我力气大，能干活。” 宋晨笑着道：“满了满了。您赶紧去别的地方看看，说不定还有名额。” 等收拾好了后，他找了下，没找到霍天。 也就没耽搁，带着跟他一起来的一个中年男人，走了。 反正霍姐夫也知道他住在招待所了。 霍天离开这边后，就跟钱文忠说了这个事情。 本来他们是想给自己市里的企业解决人才紧缺的问题，没成想外地来的，开的条件比他们好，人都被他们拉走了。 钱文忠听了后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他们要是有抱怨，让他们来找我。人家给的工资高，不跟人家走难道还去干钱少的？” “再说了，建筑队嘛，大部分都是去了外地，我们本地的虽然一直在喊发展，但各方面的原因，想真的发展起来，也需要时间，更需要投资商。” 他家老爷子的生日，钱文忠回去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拉投资。 霍天把自己跟宋晨的关系也说了说。 钱文忠拍着他的肩膀；“放心吧，就算是你告诉他的也没什么，还要感谢你那位小舅子，这么多人排队等着跟他干，说明我们初步的效果是达到了的。” 他也是刚才知道，一把手找了电视台的人，给他们这一次的人才招聘会做了一个简短的报道。 火爆的场面，也是能说明一些问题的。 h市需要发展，各方面都要跟上时代的步伐。但没有人投资，拿什么发展？人才有输出，必然也有输入的。 投资商，人才，都是他现阶段需要解决的问题。 两人很快就聊起别的话题了。 等霍天下班后，径直去了招待所去找宋晨。 宋晨也一直在等他。 看到霍天，宋晨赶紧起身喊了一声姐夫。 霍天拍拍他的肩膀，“走吧，难得见面，我请你吃饭。” “哪能让姐夫破费啊，我请你。” 霍天笑了笑，两人往外走。 “之前不知道姐夫在这里，不然怎么要要去拜访你的。” “除了家里人，其他人都不知道我在这里。” “姐夫，你不是医生吗，怎么……” “以前家里内有你姐找担着，外面老爷子还能有几分面子，而我就只管两耳一闭，安心做我的医生。想来这些年也是有些惭愧的。” 宋晨没接话。 第七百六十六章：三进院（一更） 霍天又道，“老爷子年纪大了，你姐都辛苦这么多年了，也是时候我出来替他们遮风挡雨了。” 宋晨点头，“是是是，不过姐夫以前也不是偷懒啊，做治病救人的大夫，也是很值得尊敬的……” “不说这些了，走吧……” 霍天也没走远，就在附近找了一个小菜馆，点了几个菜，四瓶啤酒，两个人一边吃一边聊。 聊他们家的情况，聊宋刚这半年在s省的情况。 此刻宋刚，正抱着大半年不见的外甥跟外甥女不放手。 两个孩子跟他玩闹了一上午，也愿意跟他玩了。 尤其是东东，就喜欢粘着他。 吴秀兰跟宋语道：“东东这是把刚子当成爸爸了啊。” 宋语心里一酸。 是啊，他们这个年纪，正是需要父母陪伴的时候。 “小天这一走，这么久也不回来。” “等孩子们满周岁，肯定是要回来的。” 吴秀兰叹口气，不好在说什么。 等两个孩子睡着了后，宋语才跟宋刚一起去了新的办公室。 两人开的宋语的车子，等上去后，宋刚转了一圈。 “挺好的，何工的眼光还是不错的。” 宋语嗯了一声。 “对了，你那几件办公室租出去了吗？” “租出去一半了。” 本来以为租的人不多，但没想到，挂出去没几天，就有人来看了。 宋语也不是斤斤计较的人，只要不是皮包公司，或者骗人的那种，谈好价格她都租。 “我找小艾的爸爸看过了，说这个月的28号，宜搬迁。到时候我们两家公司一起搬吧。” 宋刚点头。 本来桌椅板凳这些都可以自己打，但因为这段时间需要装修的地方太多了，所以宋刚也选择买采买，方便省事。 “东西大概20号左右搬进来。你这次在京城待多久？” “八月头就走。” “哥，我有个事得跟你商量下。” 当下把自己买了个地皮，打算做物流园跟建材城的计划跟宋刚说了说。 “主要都是仓库，工程量还可以，交给别人我也不放心。你要是有时间就接了，要是没时间……” “必须接。”宋刚道：“自己妹妹的活儿都不干，我还算个人么。” 宋语笑而不语。 “都你一个人投资啊？” “先看，我这不得请你们那些专业的人给我算算，前期成本需要多少，你也知道，买下这一层，老本都掏光了。” “行，回头我找个厉害的，跟你跑一趟，再做预算，出来后你在决定。” 宋语点头。 兄妹俩转了一圈打算回去了。 结果宋刚道：“霍家那三进的大院子，你还没去看吧？” “没呢，之前一直忙，想着要是弄好了肯定会跟我说的。再说都是你的人在干，活儿我放心的很。” 宋刚点头：“那你必须得放心啊，我的人，手艺好，心细，我还有专门这块的老专家呢，不敢说修复的跟以前一模一样，至少得有个七八分啊。” “那去看看？” “走走走。” 宋语跟霍天来过一次，都不记得路了。 但宋刚记得。 两人开了快一个小时才到。 外面还堆放着一些建筑材料，看起来乱糟糟的。 兄妹俩往里走。 首先看到的就是之前那个被画花了的照壁。 照壁还在，只是那些划痕，被人巧妙的处理了下，变成了一副山水画。 隐隐约约的山峦一角，垂下的瀑布，看着十分大气。 跟那些带着历时沉重感的字比起来，一点也不显得突兀。 宋语很是满意。 两人继续往里走。 一路走过去，工人不多。但看到的，都是在认认真真的描绘的人。 宋刚带着她绕了绕，最后在一个人跟前站定。 那人头上带着用报纸折的纸帽子，穿着灰色的衣服，手里端着说不清是什么的颜料，手里拿着一支笔，跨坐在梯子上，小心的将那些被风雨吹打的有些失色的雕梁画栋补充上本该属于它们的原来本色。 两人都没说话，就看着那人一点点仔细的描摹着。 宋刚放低声音解释：“之前妹夫跟我说了后，我就带着我们那位历时老专家来看过。 人专家就说了，这屋子不能按照现代的风格装修，不然就是暴殄天物。得按照这个宅子它本来的样子，一点点的，慢慢的修复。 人还说了，让你们好好保养，以后这肯定是历时建筑了，说不定以后还有人来参观呢，到时候让楠楠跟东东就站门口，卖票，就跟那些王府似的。” 宋语扭头看着他，还真相信了，一脸那怎么办的问，“那我们一家还能住吗？” 宋刚被问的一愣，这还真不知道呢。 两人说话的声音惊动了那些认真描画的师傅。 回头看到两人，搁下手里的颜料，从梯子上下来。 宋刚赶紧过去扶他。 等人下来后，宋语才看到，这是一位老人家。 她赶紧上前。 宋刚扶着人，对宋语道：“这就是我跟你说那位专家。” 专家瞪了宋刚一眼，“你小子胡咧咧啥。我算个什么专家。” “我说您是您就是。” 宋语冲对方笑了笑：“您好，我是宋语。” 老头子看了宋语一眼，“这么久才来，你还真放心把这么大的房子给我折腾啊。” 宋语看了宋刚一眼，才道：“我哥信任你，我信任我哥。” 老头子点点头，冲宋刚道：“你有个好妹妹啊。” 一边说一边往廊下走。 俩人跟上。 等走到廊下，老头子指着木头上被他修复好了的彩画道：“原本的工艺早就流传了，我这个叫沥青画。就是用沥青调和颜色，一点点上色，让它们有凹凸感。” 宋语不懂这些，就跟着点头。 “我也不知道是毁了它们，还是让他们获得新生。” 主要是被虫蛀的厉害，不修复，都是虫眼。还有斑驳的痕迹，这肯定是不行的。 修补，没了以前的手艺，他这个也是捣鼓了许多材料后在跟几个老伙计一起想的。 既能让颜色鲜亮，又能保持这些画本来的神韵，还不怕再次被虫蛀。 沥青画是用沥青混合各种油漆调制的。 宋语嗯了一声：“挺好看的。” 结果惹来老头子的一记白眼。 宋语一笑，“我不懂，说不来那些词，好看就行了。” 第七百六十七章：：楠楠闯祸（2更） 老爷子摇摇头，拿起材料，爬上梯子，“反正也是你的家，你说好看就行。” 见他工作，两人对视一眼，离开了。 大半年的时间，只修复了前面的两进，后面一进，也就是所谓的后宅，门窗，木质的雕花等还没完全修复好。 三进院子是真的大，怪不得那些电视里演的时候，那些所谓的大户人家，家里都会准备软轿。 古代女人大部分都裹小脚，走这么老半天，那确实累得慌。 “哥，你老实跟我说，钱够吗？” 这些工程这么细，需要的木材肯定都不便宜。 宋刚：“等全部搞好了在结算吧。” 宋语十分坚持，她拽着宋刚的胳膊，“你现在自己也有好多地方要垫资。我有钱，不需要你垫的。” 宋刚看了妹妹一眼，“那你就打个十万块过来。” 宋语也没问够不够，直接点头，说明天就给他。 其实修复这些，主要的钱都花在了木材的上了。 再就是人工费了。 俩人离开三进院子，回去了。 回家的时候，两个小宝贝已经醒了。 楠楠看到宋语，张开双手阿妈阿妈的发音。 宋语放下包，接过女儿。 东东的步伐不稳的朝舅舅扑过去，小手抱着宋刚的腿，仰着头看着他。 宋刚心里喜欢的不行。 想到曾经那段往事。 当年那个孩子要是他的，现在也都能打酱油了。 可惜啊…… 他抱起东东，直接给人举到脖子上了。然后带着东东疯。 东东笑的咯咯的笑。 楠楠看了眼红，指着宋刚冲宋语咿咿呀呀。 “你真是小霸王啊。” 见宋语不动，楠楠在她怀里晃，指着宋刚叫的更大声了。 宋刚驮着东东过来，逗外甥女：“你喊舅舅，喊舅舅就背你。” “舅……舅……”宋刚放慢语调。 楠楠才不管了，用力往宋刚跟前凑。 宋语没办法，只好走过去。 结果楠楠先是拽着宋刚的手，见他还在那叽叽歪歪，直接把宋刚的手往下拽，自己揪住他衣服，另一只手要去拽东东，想把东东拽下来。 但她够不着，生气。 一生气小胖手就拍了宋语好几下，然后指着东东。 宋语皱眉。 虽然说女儿该宠，但也不能宠的没底线。 她耐心解释，“哥哥先去的，让哥哥跟舅舅先玩好不好。” 说着往后退了两步。 结果楠楠气的大声尖叫，还猛的一下往前一扑。 “艾玛……”一旁的保姆吓一跳，伸手就要护着。 宋语反应也快，一把将人抓住了。要不是她反应快，这会儿就一头栽下去了。 宋语见她这般胡闹，虎着脸，对着她的小手就打了一下，“危险知不知道？” 楠楠哪里知道哦，见妈妈打自己，自己又没能把哥哥弄下来。再看看自己的被打的小手，憋着小嘴，委屈的不行，东张西望找姥姥。 看到吴秀兰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吴秀兰赶紧就要抱她。 宋语躲开，“妈，你别管。” 说着将楠楠放到沙发上，抓着她的小手又打了好几下。 楠楠刚才还是假哭，这会儿是真哭了。眼泪水往下滚。 吴秀兰狠狠的打了女儿一下，“你干什么打她。”说着又要去抱楠楠。 楠楠看到姥姥，一边哭一边委屈的朝她伸手。 宋语拦住了。 “妈，今天你别管。这小丫头现在简直是翻了天了。刚才那一下，要不是我手快，就一下栽下去了。根本不知道怕的。” 吴秀兰护着外孙女，“那还不是你没抱好嘛。” 宋语看了她妈一眼，“妈，孩子宠也得有个度。你看她一哭你就顺着她的意思，以后她要是想要什么，不给她就哭，哭了就给，那以后什么都用哭来解决，还能有个好？” 吴秀兰还想争辩，宋刚已经把东东放下来了。 他道：“妈，我觉得小语说的有道理。你看，上午买的玩具，她跟东东一人一份，结果她自己的不玩，还要抢东东的。这习惯不好。” “你看，哥才来半天都看出来了。” 吴秀兰撇撇嘴，“她还小嘛。” “坏习惯就是从小养成的，等养成了。想改就改不掉了。” 楠楠还在哭，见没人理她，哭的更响亮了。 保姆也不敢过去红，吴秀兰又被宋语拦着了，宋刚站在宋语那边的。 楠楠哭的鼻涕都出来了，最后还是东东，扶着沙发走过去，抓着楠楠的小脚，一下一下的拍着，像是安慰她。 结果楠楠一蹬腿，东东本来就还站不太稳，被她这么一瞪，身子一晃，一屁股坐地上了。 宋刚赶紧将东东抱起来，摸了摸他的小屁股，还好，沙发周围都铺上了地摊，就是防止两个孩子摔跤的。 东东没摔疼，爬起来还想过去。 “哥，你把东东抱走。”宋语也心疼儿子，今天是一定要收拾收拾女儿了。 宋刚也觉得小外甥女有点霸道的过头了。在他的观念里，小孩子嘛，有坏习惯就要纠正，纠正不过就打，该打还是要打的，疼了才长记性。 “你也别下手太重，毕竟还小呢。” 宋语虎着脸没说话。 宋刚走了，把吴秀兰也拽走了。吴秀兰不肯走。 “妈，小语在教育两个孩子的时候，您别插嘴，也别说话。” 吴秀兰心疼的眼睛都红了。狠狠的打了下儿子，“你个心狠的。” 宋刚也懒得解释，拉着吴秀兰走了，几个保姆也都走了。 老爷子不在家，去了大院那边还没回来，正好，让小丫头长长见识，这个家到底谁说了算。 楠楠还在哭，但声音也不自觉的变小了。抽噎的看着她妈。 宋语见她还在哭，狠心抓起她的手，在手心打了几下。 楠楠使劲儿的将手往回缩，宋语不放，又打了两下才松手，“知道为什么挨打？” 楠楠哪里管那么多，哇哇大哭，疼的，也委屈的。 宋语虎着脸，“还哭……”说着举起手作势又要揍她。 楠楠张大嘴巴，望着宋语眼泪只滚的哭，不管不顾的哭。 宋语折身，去了院子里折了一根很小的树枝。 回来后一下子抽在沙发上，发出的声响吓的楠楠一抖。 看到女儿表情的瞬间，宋语心里也是难受的。 第七百六十八章：教育女儿 这孩子不怕她，更不怕其他人，就连老爷子，她也不太怕。 必须得有个她怕的人，不然无法无天。 “棍子就专门打不听话的孩子，楠楠听话吗？” 宋语知道，楠楠有些话已经听得懂了。 楠楠伸手去抓她手里的棍子，宋语躲开。 楠楠继续去抓，一边抓一边哭，还大声的叫着。 宋语见状，狠狠心，轻轻的在她的手背上打了一下。 这下闯祸了。 楠楠尖叫一嗓子都破音了。 只把外面的吴秀兰下一跳，还以为女儿把楠楠怎么了。 一边跑进来一边骂宋语。 然后要去抱楠楠。 楠楠只管哭，谁也不要。 吴秀兰狠狠的瞪了宋语一眼，还不解气，又狠狠打了宋语好几下。 “你这么小的时候我这么打你过？”说着说着眼泪就下来了。还要去抱楠楠，楠楠不让任何人碰，甚至对吴秀兰动手。 那小手乱挥，一拳头就打在了吴秀兰的眼睛上。 吴秀兰哎哟一声。 小孩力气也不小了，那一下又是攒着力气的，吴秀兰左边的眼睛瞬间就睁不开，眼泪水直滚。 宋语这会儿也是又气又难受，血直往脑子里冲，一手抓着楠楠的小胖手，手里的小棍子狠狠的打了楠楠好几下。 楠楠疼的手指往后缩。 吴秀兰一手捂着眼睛一手拉女儿，宋语在气头上，“妈你让开……” “你要死啊，非要把孩子打个好歹？” 骂完女儿又不好骂那几个不上来帮忙的保姆，就骂宋刚：“你还站着干什么？还不来帮忙。” 宋刚怀里的东东死死的抱着他的脖子，也被吓着了。 “谁都别拉我。”宋语挥开她妈的手，看着女儿。 宋语吼完，自己也难受的红了眼睛。 她从来没对女儿动手过。 后来因为上班，经常没时间陪着他们，觉得对他们有所亏欠，所以一般一些小的毛病，她也都没当回事。 结果好嘛，女儿直接就成了个小霸王。 这才不到一岁，等长大了还行。 宋语狠狠的抹了一把眼泪，“谁都不许管她。让她哭……都走……”一边说一边把人都轰走了。 她自己用了多大的劲儿自己清楚。这丫头之所以这么哭嚎，就是仗着大家伙平时疼爱她惯着她。 宋刚抱着东东走了。吴秀兰被宋语推走了，“出来我看看您眼睛……” 两个保姆见状，也不敢留下。 偌大的客厅里，一时间就只有楠楠一个人在那哭。 哭着哭着，一个观众都没了。楠楠的声音不自觉的也小了起来。 左看右看，还是没人，委屈的又哭了几嗓子。 还没有人来。 楠楠的小胖手狠狠的揉了揉眼睛跟鼻子，鼻涕沾在手上，她胡乱的在身上擦了擦，又扯着嗓子干哭几声。 这么折腾了小二十分钟，都没人理会。 这会儿是真哭了。一边哭一边手脚并用的想从沙发上下来。 吴秀兰的眼睛流了会儿眼泪也就好了。这会儿偷偷的站在窗户那，看着外孙女要下来。 “万一从沙发上摔下来怎么办？我去看看。” 宋语一把拉住她，“放心吧，小丫头怕死的很。” 宋语早就发现了，小丫头不仅脾气不好，还怕死的很。 东东都能小跑两步了，她还不行就是因为怕。 吴秀兰狠狠的掐了宋语一下。 宋语忍着疼，看着女儿。 就见小丫头屁股往前挪了挪后，又缩了回来。而后往沙发上一靠。双手狠狠的揉着眼睛。 “要睡觉了。” 吃过午饭闹到现在，也确实困了。 又等了会儿，楠楠在沙发上睡着了。 宋语这才轻手轻脚的走进去，将女儿抱了起来。 吴秀兰跟在她后面，看到外孙女手上有几条小小的细痕的时候，没忍住又给了宋语一下。 宋语今天挨她妈的打，一点也不比女儿少。 她看着那几道细小的痕迹，心里也是疼的不行，低头轻轻的吻着，“以后再敢闹脾气，妈妈还得狠狠心揍你，知道不知道。”说完轻轻的点了下女儿的小鼻子。 吴秀兰看在眼里，起身出去，把空间让给母女俩了。 宋语就这么抱着楠楠，让她在自己的怀里睡。 外面，东东也在宋刚的怀里睡着了。 吴秀兰将东东接过，抱到自己的床上。然后出来了。 “妈……” 吴秀兰横了他一眼，没给他好脸色看。 “孩子得有个怕的人，都不怕，无法无天的，以后谁还管得了她。” 吴秀兰继续瞪他。 “这是为了他们两个小家伙好。就楠楠那霸道的性格，长大了也这样啊？到时候是你能天天跟在她身边护着，还是我妹能天天跟着她？” “你懂个屁。”吴秀兰啐了儿子一口，“她还这么小，你讲这些有什么用，等她两三岁了，听得懂了，再慢慢跟她讲道理不行吗？” “两三岁的时候一些坏脾气已经养成了，想改都来不及了。” 吴秀兰打了儿子一下。 今天的老妈有点暴躁。 她道：“你自己说的头头是道，你倒是给我找个媳妇儿生个孙子啊？到时候你怎么管孩子我保证不过问，你想打就打想骂就骂。我绝无二话。” 宋刚看着他妈，都要被老太太的机机智给逗笑了。 “妈，原来您在这儿等着我呢。” 吴秀兰恼怒的看着儿子，“你多大了啊？一眨眼一年又过去了，马上就是三十三的人了。你还要拖到什么时候？等我眼睛一闭你再找？” 宋刚皱眉，“你说这些干嘛？” “不说这些你能着急？我跟你爸还能活几年？” 宋刚被老娘怼的不说话了。 “走走走，看见你就烦。”吴秀兰将儿子撵走了。 “哎，妈，妈……您别这样啊。” 宋刚被他妈推出去，门啪的一声关上了。 “别来了，不找个媳妇家你也别回了，省的我见到你就来气。”吴秀兰隔着门对儿子吼。 宋刚无奈的摇摇头，走了。去找老头儿说理去，你这媳妇儿还管不管了？ 等她回屋的时候，宋语已经抱着楠楠回到卧室了。 她轻手轻脚的过去。见宋语站在床边看着孩子，叹口气，把门关上了。 大概是这一顿给了楠楠一点教训，这几天乖的很。 第七百六十九章：夜归人（4更） 就是不太粘着宋语了。或者发脾气的时候，看到宋语沉着脸，就下意识的不敢胡闹了。 孩子在怕她。 宋语心里虽然难受，但绷着没松。 怕就怕，知道怕才不敢肆意妄为，这也是她那天狠心揍她的原因。 这个情况一直持续到7月22那天。 霍天跟钱文忠两人22号那天下了班后，吃了一点，就连夜开车往回赶。 两人都会开车，轮班开。 六点钟出发，到京城已经十一点多了。 霍天还要把钱文忠送回去。 等把钱文忠送到家，钱文忠拿着行李对他道：“明天你要是没事的话，让你爱人，带着俩孩子一起来，请帖我就不给你单独发了，你家老爷子那肯定也有请帖。” “快回去吧。” 霍天嗯了一声，开车掉头走了。 等霍天到家，已经十二点多了。 睡在前院的保姆听到门铃声，一开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懵了半天才听到是真的有人在摁门铃。 保姆拿着手电筒来到门口，问，“谁啊？” “是我，霍天。” 呀，霍天回来了。 保姆赶紧上前开门。 霍天侧身进去了。 “吃了吗？怎么现在才回来？我给你下点面吧。” “不用，晚上吃过了，你去睡吧。” 保姆点点头，转身拴上门。 霍天轻手轻脚的进了后院，也没去卧室，先去了洗手间，简单的冲了个澡才进了卧室。 门被轻轻推来，屋子里有橘黄色的光。 他走了进去。发现两个孩子一个都不在。 哪儿去了？ 跟孩子姥姥睡了？ 霍天转身，又出了门，去了吴秀兰的卧室，门是半敞开的。 他探头看了一眼，俩孩子果然在姥姥的床上。 霍天轻轻的把门带上，回了卧室。 正好……可以跟媳妇儿亲热下了。 宋语被人一把抱住的时候吓一跳，下意识就用手拐子去打。被霍天一把拦住，“是我……” “霍天……？”宋语赶紧扭头一看，不是霍天是谁 ？ “你怎么回来了？” 霍天埋首在她颈间，深深的吸了一口，“想你们就回来了。”一边说一边跟小狗似的往她怀里拱，跟个孩子似的。 第二天等他们俩起来的时候，俩孩子已经坐在专门的儿童座椅上，一个吴秀兰，一个保姆，一人一碗菜汤伴着白粥在喂。 “爷爷早，妈早……”霍天说完，走到两个孩子跟前，先是捧着女儿的脸狠狠的亲了一口。 结果楠楠一脸嫌弃的撇开，小手要推他的脸，不让亲。 霍天笑着就不如她的意，又亲了一口。 楠楠的小胖手快速的在被霍天亲的地方擦着，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霍天自己也有些哭笑不得。笑骂一句小没良心的，然后走过去要亲儿子。 东东仰着小脑袋看着霍天，在霍天凑过来的时候，忽然冲他一笑。 霍天心一软，半蹲在儿子跟前：“儿子，还记得我吗？” 东东看着霍天，指着自己的碗，又指了指桌上的饭菜。 “这是让你吃饭的意思。”宋语在线翻译。 霍天心都软化了，还是亲了儿子一口，才坐下去吃早饭。 霍天回来了，一家人都高兴得很。 吃过早饭，霍天就被老爷子喊走了。 临走之前，霍天问宋语：“今天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公司的事情都重要。” “钱副柿长家的老爷子，今天80大寿，昨晚上我跟他一起回来的，他让我带你跟孩子们也过去。” 老爷子嗯了一声，“之前他老子跟我说了，本以为小天不回来，所以也就没跟你说，既然如此，那就一起去。” 宋语一听，赶紧道：“八十岁大寿，那肯定是很隆重的，我们准备点什么礼物？” 霍镇道，“礼物我这边准备好了，你给俩孩子换身衣服，等下我们出来了就过去。” 宋语哎了一声。 霍天拍了拍她的肩膀，跟着老爷子去了书房。 吴秀兰也吃好了。 “正好，之前不是做了新衣服没穿吗？就穿那个，好看。” 宋语嗯了一声，重新给两个吃稀饭吃的一脸都是的孩子洗脸，摸香香，然后把屎把尿，顺便又洗了个澡，扑上痱子粉后，这才给俩人换上新衣服。 新衣服是小唐装。 上衣是没袖子的，下面是小短裤。 楠楠那一身是粉色的，东东那一身是天蓝色的。 吴秀兰又给楠楠扎了两个小一咎咎。别上两个可爱的发卡，可爱极了。 东东的简单。 等打理好两个孩子，宋语自己也去捯饬了一下。 换上了燕归来最新的夏装，穿上平底的小皮鞋，给自己画了个淡妆，口红也是淡淡的，然后拎着包就出来。 吴秀兰又给收拾了一个小包，里面装着奶粉跟奶瓶，还有白开水以及尿片跟纸。 带小孩子出门，就是这么麻烦。 吴秀兰看着女儿：“万一两孩子同时拉了，你忙的过来吗？” “忙不过来也没办法，不过他们家应该也有保姆吧。再说我们就去一下吃了午饭就回来，没事的，放心吧妈。” 吴秀兰才不管那些呢，主要是怕委屈了她两个小宝贝。 十点钟的时候，两人终于出来了。 霍天回屋换衣服去了。 老爷子也换了一声淡色系的中式休闲服，脚上穿的是布鞋，一手戳着拐棍，一头雪白的头发往后梳着，露出饱满的天庭，很是威严。 霍天穿的是西装。 出来后，带着几个人开车走了。 等到钱家的时候，也快十一点了。 要不是有老爷子在，他们这个点来，就是有些失礼了。 但因为霍镇在，他们这个时候来，刚刚好。 既不显得巴结，又不会给人傲慢的感觉。 钱家老爷子比霍镇要大两岁，退休的级别也比霍镇高一级。 在位的时候，两人也是多有接触，关系也不错。 钱文忠看到霍镇，赶紧过来了。 除了钱文忠，还有钱文亮，是钱老的大儿子。 两人走过来，先是问好。 霍镇也没倚老卖老，将礼物奉上后道：“那些老家伙们呢？在哪儿，带我过去。” “都在等您了，您随我来。”钱文亮引着老爷子过去了。 等他们一走，钱文忠对宋语道：“宋总，好久不见。” 宋语失笑，“钱副柿长您这是埋汰我呢。” 第七百七十章：贺寿（五更） 钱文忠哈哈笑，然后看着两人怀里的小家伙们。 “早就看到小天桌上的照片了，长的真可爱，来爷爷抱抱……” 钱文忠的年纪虽然才五十岁左右。但辈分在那，跟霍天父亲是一个辈分的，自称爷爷，也不算错。 楠楠在霍天怀里，见状一扭身，不让抱。 “孩子有点认人。”霍天笑着道，“早上我亲她她还一脸嫌弃呢。” 钱文忠哈哈笑，又朝东东伸手。 东东看着宋语。 宋语鼓励的看着他，“这个是钱爷爷，爷爷喜欢你才想抱你的呀。” 东东又看看钱文忠，最后有些不好意思的张开了双手。 “哎哟，还是你听话。”一边说一边接过东东，“叫什么？” “霍华东，女儿叫霍华楠。” “哟，这名字霸气。华东华楠，不得了不得了，哈哈哈……” 他们几个人在这边待的有点久，其他人也就朝这边看了过来。 “走，带你们去见见小妹妹。”说完抱着东东往里走，一边走一边道：“我外孙女，才半岁。” 宋语心想完了，第一次见人孩子，没准备红包呢。 等钱文忠抱着东东走到屋子里后，众人都看了过来。 见他怀里抱着一个俊俏的奶娃娃，都问这是谁家孩子，怎么跟年画上下来似的。 钱文忠介绍一番。 有人冲他们俩点头。 这时候一个保养的相当不错的女人走过来，对宋语道：“那边孩子多，走，咱们带着孩子去那边。” 宋语哎了一声。 “这是我夫人。” “钱夫人好……”宋语道。 “什么夫人不夫人的，你要不见外，喊我一声方姨。” “方姨……” 方梅要抱楠楠，楠楠不肯，抱着霍天的脖子不撒手。 宋语去抱楠楠，楠楠也不肯。 这小姑娘，还挺记仇的。 宋语笑着解释：“小丫头前几天闹腾，我给打了一顿，这几天就一直不太要我抱。” 方梅一听哈哈笑。 霍天则看了宋语一眼，有话好好说，动手干嘛呀。 宋语看他一眼，接过东东跟着方梅走了。 霍天对钱文忠点点头，跟上了。 于是一众妇女逗孩子说家庭的时候，霍天怵在那，别提多不自在了。 最后还是方梅找来一个木头坐椅，类似于后来的学步车，让宋语把孩子放进去。 宋语犹豫了下，将东东放了进去。 然后强制性的抱着楠楠，让霍天去忙他的。 钱文忠让霍天来，不是要他带孩子的。 今天来钱家祝寿的人很多，霍天作为钱文忠的心腹秘书，又是霍镇的亲孙子，自然是需要多方见见的。 楠楠起初还不高兴，但后来被那么多小孩吸引了注意力，也就忘了这事了。 她咿咿呀呀，要跟人家玩。 宋语哪里走的开，儿子还坐在那呢。 “你要是放心的话，我给你看着，保证你儿子不少块肉。”方梅道。 能来这里的，那都是有身份的，宋语倒不怕孩子被欺负，主要是怕儿子等下看不着她哭闹。 但女儿那不讲理的小脾气又来了。 大概是知道靠山（霍天）回来了，见宋语沉着脸，小丫头还敢叽叽歪歪。 没办法，宋语不想在人前教训孩子，也不想孩子在人前哭，那样显得十分的没有教养。 见状只能对方梅道：“那麻烦方姨了，我等会就来。” 方梅点点头。 宋语抱着楠楠去追那些三四岁的小朋友去了。 东东见妈妈抱着妹妹走了，啊了两声，见妈妈没理会自己，又扭头去找爸爸。 但是没看到爸爸。 眼神就跟方梅对上了。 方梅看着东东，小家伙眼珠子溜溜的转，胖乎乎的小脸。 这会儿也不哭也不闹的，就这么看着方梅。 把方梅心都看化了。 “你叫什么啊？”虽然知道孩子还不会说话，但就是想逗逗他。 东东不做声，低着头，一直小手就要往自己的嘴里塞。 “哎呀，不行不行，咱们先洗个手啊。”说完方梅喊了声家里的保姆，打来水，帮着东东洗了洗手。手洗干净后，再吃小手，她就没阻止了。 没一会儿，她女儿钱秀丽抱着半岁的女儿过来了。 “哟，这谁家孩子啊，这么好看。”说着也在东东身边坐了下来。 “霍家的。” “那个霍家？” “你爸秘书。” 闻言钱秀丽热情减少了不少。 当初要不是忽然冒出个霍家孙子辈，她爸秘书那个位置，就是她爱人小叔子的。 那才是自己人。 方梅瞪了女儿一眼，小声道：“把你那点小心思给我收起来，我跟你说过了，就算不是霍天，也轮不到你家那个小叔子。” “我没那个意思。” “有也给我憋着。” 方梅说完又逗东东。 钱秀丽被老娘无缘无故的教训了一顿。再看东东，就一点也不觉得这孩子可爱了。 她把女儿往方梅怀里一塞：“妈你帮我抱下，我手都抱酸了。” “不才刚睡醒起来就抱酸了？” 钱秀丽不管，直接把孩子塞过去了。 方梅只好接住。 钱秀丽坐了会儿，走了。 方梅看着女儿，叹口气。 都怪她，当初没把孩子教好，养成了个眼皮子浅想当然的坏习惯。 东东看着对面的小妹妹，也不吃手了，就好奇的看着小妹妹。 方梅一笑：“这是妹妹，妹妹……” 一边说一边放慢速度。 她不知道东东会不会说话，但看着也像是一岁左右的孩子了，逗逗还是可以的。 东东看着小妹妹，看的十分认真。 方梅又说了几次妹妹，结果就听到东东忽然说了一个单音：“妹……妹……*……”后面又是一串听不懂的音符了。 方梅一愣，“我滴乖乖，你还真会说啊，那再说一次，妹~妹……” 东东还真给面子，又发了一个类似于妹的音。 方梅高兴的不行。 正好钱秀丽又回来了。 “什么事这么高兴。” “刚这孩子喊妹妹了呢。” 钱秀丽撇嘴，“这么小的孩子哪里会说话，不过是刚好发了个类似的音而已。” 方梅撇了女儿一眼，懒得跟她计较。 正好这时候保姆喊方梅，说那边需要她过去下。 方梅将外孙女交给女儿，“你帮我看着下这孩子。我等下就回来。” 第七百七十一章：无赖一更 钱秀丽接过自己女儿，再看坐在那的东东，发现这小孩还真的在看着她女儿呢。 为了确定这小孩是不是真的看她女儿，她抱着女儿，故意一会儿往左，一会儿往右的。 东东的眼睛也跟着对方转。 钱秀丽不高兴了，凑近东东，小声的道，“你爸是个不要脸的，抢别人工作，你也跟你爸一样，这么点大就知道看漂亮小女孩，羞不羞？ 东东哪里听得懂这么一大串的话，还以为钱文丽跟之前的人一样就是跟他说话呢。 高兴的猛的站了起来，双手挥舞着，还跳了好几下。 钱秀丽被吓一跳，差点往后仰倒。 气的她抬手就打了东东的手一下，啪的一声，十分响亮。 东东一愣，睁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看着钱秀丽。 钱秀丽被东东看的有些心虚，“谁让你忽然吓我的，不然我也不会打你。” 东东憋着小嘴，要哭。 钱秀丽一手指着东东，威胁道，“不许哭啊，再哭我还打你。” 但东东哪里听的懂，他把小手朝钱秀丽伸过去，憋着小嘴。 钱秀丽不懂，一把会开他的手，“哭什么哭，哭什么哭，不许哭。” 东东委屈极了，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钱秀丽极了，怕东东哭了等下她妈又要骂他，伸手就去捂东东的嘴。 东东一边摆头一边哭。 宋语抱着楠楠往回走，隐隐听到儿子的哭声。 心里顿时就急了，赶紧往回走。 一进屋，就看到一个不认识的女人单手捂着她儿子的嘴，东东的小脸都别红了。 “你干什么？”说完伸手一把拽住钱秀丽的衣服领子，狠狠的将人往后一拽。 钱秀丽被宋语吓的下意识就送了手，又被她这么一拽，从小板凳上一屁股跌坐在地。 宋语一脚就要朝钱秀丽踹过去，在看到她怀里的小宝宝的时候，及时收住了脚。 然后走到东东跟前，半抱着他。 东东看到妈妈，嘴一憋，就哭了，伸着手要妈妈抱，那委屈的样子，让宋语难受的不行，恨不能在给这个死女人一脚。 她要是来的晚点，她要把她儿子怎么样？ 宋语不敢想自己要是来迟一步会发生什么，她心疼的不行，轻声哄着儿子，“儿子乖，不哭哈，妈妈在这呢。” 闻着妈妈熟悉的味道，东东哭的更委屈了，一边哭一边喊“妹……妹……”还把自己的手举到妈妈的跟前让妈妈看。 宋语就看到儿子白皙的小手上，有一片红彤彤的。 宋语气的发抖，狠狠的瞪着钱秀丽。 宋语一手一个护着自己的两个孩子，冷声质问着，“你是谁？我儿子做错什么了你这样对待他？” 钱秀丽那一下摔的不重，就是有点摔懵的感觉。她抬眼看看宋语，又看了看东东跟楠楠。 知道这是哪个霍秘书的爱人，钱秀丽尴尬的不行，想解释的。 但张了张嘴，又不好解释。 宋语一边拍儿子的背，一边瞪钱文丽，“你最好说清楚为什么打我儿子，不然今天这事我一定会跟讨个说法的，不管你是谁。” 管她什么身份，打了他儿子就不行。 钱秀丽先是心虚，但被宋语这么阴恻恻的盯着，顿时也来气了。她这些年仗着家里的权势，也没真的怕过谁。 “你儿子用手戳我女儿，我打他怎么了？”钱秀丽撒谎道。 宋语一听，更气了。 东东从来不招惹别人，比楠楠听话多了。 要说楠楠戳人小姑娘，她还相信，她说东东动手，宋语不相信。 她在撒谎。 但她没有证据，孩子不会说话，自然没法拆穿大人的谎言。 钱秀丽撒了谎后就觉得这个办法可行，当下更加的理直气壮了，她从地上坐起来，继续坐在那小马扎上，对宋语嘚啵嘚，“你儿子打我女儿，我不能打回来？我女儿才半岁不到，你儿子就这么狠心的要打她，你自己当妈的不好好看着自己的孩子让他乱打人，你还有理了？” 说着说着钱秀丽自己都相信了。 对，就是这样，刚才那小崽子手就是差点打到她女儿了。 宋语气的不行，有种也要打她孩子的冲动，让她知道那种心疼的感觉。 但看着她怀里的小糯米团子，终究是将这个想法按了下去。 孩子是无辜的，可恶的永远是大人。 钱秀丽猜到宋语不能拿她怎么样。 反正两个孩子不会说话，她说她儿子打她女儿，那就是打了，有本事你让孩子自己说啊！ 宋语看穿了钱秀丽无赖的本质，可她却拿无赖没办法。 但是……恶心一下还是可以的。 刚才楠楠在外面拉了点臭臭了，辛亏她带了干净的尿布。 脏的尿布她也不好到处丢，对折了下放在口袋里打算等下找个地方丢掉的，现在她想到要怎么用了。 宋语趁抱楠楠的时候，将口袋里的尿布拽出来，就抱着楠楠，牵着东东。 从钱秀丽身边经过的时候，故意晃了下，那尿布就恰好掉在了钱秀丽的头上，又从她头上掉到地上了。 钱秀丽被砸了下下意识扭头，就看到地上的尿布，在看到上面可以的黄色，气的腾的一下站起来，瞪着宋语：“你居然敢……” 宋语不甘示弱的看着她，“不好意思啊，没放好。谁让你恰好就坐着呢。” 耍无赖谁不会？ 说完将尿布收起来，又道，“今天这事我会记住的，不过你最好别让我知道你是谁，也别犯在我手里。” 说完一手抱着楠楠，然后牵着东东往外走。 钱秀丽气的一脚将之前东东坐的椅子踹翻了。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刚才也不知道有没有掉自己头上…… 越想越气，越想越恶心，钱秀丽很想上前跟宋语打一架。 但今天是她爷爷的大寿，她要是敢跟客人打架，她妈就敢让她以后都别回钱家。 钱秀丽只能认了，然后冲着宋语的背影狠狠的啐了一口。 走着瞧。 宋语来到外面，正好看到方梅过来了。 方梅一看，赶紧过去，“怎么了这是，我来抱。” “不用了方阿姨，我去找霍天。” 第七百七十二章：猪脑子（2更） 方梅见宋语脸色不好，语气也有点生硬，再看东东的小脸蛋上还挂着泪痕，心里咯噔一下，就知道肯定是发生什么事了。 当下撇了一眼屋子的方向，心里猜到了几分。 她笑着点点头，“这里人多，你这样太危险了，霍秘书刚才跟我家那位出去了，这样，我送你去老爷子那吧。他们几个老人家在那边说闲话倒是没什么事。” 宋语跟了一声。 方梅抱着东东，带着宋语找到霍镇。 霍镇真跟几个老家伙说话呢，聊当年他们的事。 结果就看到孙媳妇抱着两孩子来了。 老爷子赶紧张手。 宋语把楠楠递过去，然后接过方梅怀里的东东。 楠楠在曾爷爷跟前，还能安静会儿的。 宋语抱着东东，亲了他一口。 小子今天受委屈了。 霍镇也没注意孙媳妇跟重孙子，就逗着小姑娘，给几个老伙计介绍自己的两个小宝贝。 方梅在一旁尴尬的陪着。 自然，两人的名字，又是让几个老家伙们调侃了半天，说他太贪心了，一家子就包揽了华东跟华楠，贪心，贪心的很。 老爷子哈哈笑，不服气你们也可以嘛。 然后才发现，东东似乎哭过了。 “东东怎么了？” 方梅也想知道。 宋语故意玩笑道：“大概是欺负人小孩被人家长给凑了。” 方梅的脸色顿时难看了许多。 霍镇呵呵笑，“男孩子，会淘气了。” “爷爷，您看着楠楠会儿，我去车子里拿奶粉。” 霍镇点点头。 宋语抱着东东往外走。 方梅借机也出来了，然后直接去找女儿去了。 钱秀丽这会儿没事人一样，她看了下，头发上没有脏东西，于是就跟几个女人在那边说笑。 方梅看的是一脑门的火。 “秀丽……” 钱秀丽听到她妈的声音，就有些心虚，也不过去。 “你来下。” “妈啥事啊，在这说不行啊。” 方梅给了她一个眼神，转身走了。 钱秀丽还是怕她妈的，以前不怕，但自从她非要嫁给王辉后，她妈对她的态度就差了好多。 王辉也说了，让她别跟她妈置气，顺着点。 钱秀丽不高兴的抱着女儿进了她妈的屋。 一进屋，方梅直接把外孙女抱着，递给一旁的保姆，“你带孩子出去。” 保姆抱着孩子走了。 方梅砰的一声把门关上。 那一声响，吓的钱秀丽心一抖。 方梅看着女儿那心虚的样子，就知道肯定是这死丫头打人孩子被人家孩子妈看到了。 “你是不是猪脑子？啊？今天什么日子？来的都是什么人？你是要丢你爷爷的脸还是丢我们钱家的脸？啊？你怎么想的？多大人了，去打人家不满一岁的奶娃娃？你多出息？” “她跟您告状了？”钱秀丽撇撇嘴。继续撒谎，“是她儿子先戳您宝贝外孙女的，我这才打了他一下，又没用多大力气。再说，她还故意把孩子的屎尿布丢我脑袋上。” 方梅气的恨不能一巴掌拍在女儿的脑袋上：“那是你自找的。” 钱秀丽不高兴了，“到底我是不是你亲生的啊？你这么向着外人？” 方梅看着女儿，本来就不聪明的脑子，生完孩子后就更笨了。 “先不说人孩子是不是戳你女儿了，你打一个不满一岁的孩子，还有理了？” 钱秀丽噘嘴。 方梅气的叉腰，“钱秀丽我告诉你，你现在嫁人了，当妈了，是别人家的媳妇儿了。钱家是你娘家没错，可你真要闯了什么祸，你看你爷爷保不保你。” 老一辈的思想，还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既然嫁人了，该管你的，是夫家，娘家保了你二十多年，仁至义尽了。 小打小闹撑腰没问题，但是要涉及到钱家的利益，就两说了。 钱秀丽不以为意，撇撇嘴，“至于么，您至于这么跟我大小声么？不就一孩子么。大不了我去道歉。” 说完转身就要去开门。 方梅一个没忍住，一把抓住钱秀丽，打了她一下。 钱秀丽一愣，看着她妈。 方梅恨铁不成钢，“你继续作死吧，你在外面，顶着王家媳妇儿的名头，想怎么做都行，但你记住，别来钱家丢人，我们钱家，已经被你丢过一次人了。” 说完摔门出去了。 钱秀丽委屈极了。 难道嫁给心爱的人也错了？嫁给心爱的人就是丢人？ 至于吗？这都过去一年了，还这么不待见她么？ 钱秀丽心里也很委屈。 方梅出来后，脸色又恢复如常了。 11点58分准时开席。 钱家也是一个三进的四合院，几桌酒席，还是能摆得下的。 等午饭结束后，有人要走了。 他们得回礼。 夫妻俩回到自己的卧室，方梅才把这事告诉了钱文忠。 钱文忠中午喝酒了，闻言除了生气还有点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女儿那么大的人呢，打人家小孩干嘛？ “这不是胡闹么？” “你不是一直宠着么。”方梅翻个白眼。 钱文忠很宠孩子。他年轻的时候，常年在部队。几乎没有参与女儿的各种重要时候。 所以就对女儿亏欠良多。 等他回到地方的时候，钱秀丽已经读高三了。 没考上大学，也就不念书了。 方梅是非要她念的，不然要打断她腿的。 但钱文忠最后心软了，说既然不是读书的料，逼她也没用。 与其浪费光阴，不如让她想干嘛就干嘛去。 有了钱文忠的支持，于是钱秀丽就这么的没念书了。 她读书的时候，就仗着身份跟一群人天天混，不念书了，就更会玩了。 她本性不坏，就是有点缺心眼。 不念书后，也自己做过生意，亏了。又给找关系，去上班，没干满一个月嫌太无聊，不自由，辞了。 然后就跟一群大院孩子到处混，别人干什么她也跟着干。什么流行就玩什么。 然后，就给整了个未婚先孕的丑闻。 方梅气的直接晕厥了过去。 她最气的，不是女儿未婚先孕，而是肚子里的那个种居然是王家的。方梅一直瞧不上的王家。 不是瞧不上他们家不如钱家，是瞧不上王家人的做派。 第七百七十三章：pa还是ba（三更） 见到比自己家厉害的，就低眉顺眼。 在普通人跟前，又牛逼轰轰。 但女儿眼瞎，就是看上了王家那个小子。 醒来后的方梅直接拖着女儿就要去医院，她宁愿丢这个人，也不要女儿肚子里的孩子。 丢人跟所托非人比起来，根本没什么可怕的。 她宁愿女儿恨她，宁愿被邻居说她没教好女儿，宁愿大嫂一辈子拿这个事情笑话她，她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女儿往火坑里跳。 结果王家动作很快，就跟计算过了似的，直接上门闹到老爷子那里去了。 王辉又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跪下，声泪俱下的保证王家以后一定会好好照顾秀丽，保证当亲女儿宠。他也一定会照顾钱秀丽，爱她一辈子。 钱家两个儿子，钱文亮仕途走的没钱文忠顺利。所以钱家两家也一直较着劲儿呢。 钱文亮的媳妇田娥也知道，二弟妹瞧不上王家。 尤其是方梅，是大学教授，而她不过就是个小部门主任，职位没有方梅高，学历也没有方梅高，就有种长期被方梅压着的感觉。 二弟一家不快活，她就快活。 于是帮着王家说话。说女儿家的名声重要，王家又是真心来求娶的，不如就同意了。 不同意怎么办？毕竟钱秀丽已经怀孕了，难道要闹开让钱家在整个圈子里都一起丢人？她儿子跟女儿都还没对象呢。这要传出去，以后谁敢跟钱家做亲家。 有块遮羞布就不错了，赶紧接着吧。 因为钱秀丽，钱家不得不跟王家做了儿女亲家。方梅也在大嫂田娥跟前狠狠的丢了回人。 但这些跟女儿的幸福比起来，都不重要。 她甚至跟钱秀丽说，只要她不同意，她保证给她找个比王辉好千百倍的男人。 可她那个没脑子的闺女，被王辉哄的找不着北，死活非他不嫁。 为这事，方梅就不搭理女儿，结婚了让她也别回来。 一直到老爷子这次办大寿，钱秀丽才带着孩子跟丈夫回来了。 结果一回来，就给她捅了个这么个篓子。 钱文忠听完，也是恼的很。 “回头再说，先去送客人。” 夫妻俩回到前院，跟着钱老爷子还有老大家的一起，送客人。 宋语他们也是第一批走的，两个孩子这会儿已经开始打瞌睡了。 霍天怀里抱着楠楠，宋语怀里抱着楠楠，两人都昏昏欲睡的样子。 霍老爷子跟钱老爷子寒暄了两句，转身带着他们走了。 道歉的话，不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 钱文忠赶紧对他爸道：“我替您送送霍老。” 钱老爷子点点头。 于是钱文忠一路把他们送到了车旁。 宋语对钱文忠点点头，然后打开车门抱着东东进去了。 东东今天被人欺负了，宋语很自责，也很心疼，所以一直抱着东东。 霍镇也坐进了副驾驶。 霍天抱着楠楠，跟钱文忠告别。 钱文忠面带歉意的跟霍天道：“今天对不住了，没照顾好你们。” 霍天以为是说人多，没照顾到他们。 “您太客气了。” 钱文忠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就在家多待两天吧。放你两天假，再回去。” 霍天一愣。 随即摇头：“不用了，能回来一趟就够了。” 钱文忠也没勉强他，点点头。 霍天跟他告辞，抱着楠楠走到副驾，交给老爷子。 然后一家人开车回去了。 这事宋语也没跟霍天提，一来她也不知道那女的就是钱文忠的女儿，还以为是别的来参加宴会的客人。 二来，这事对方真刷无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不过把楠楠的尿布丢她头上，也算是恶心她一下了。 只还是心疼儿子。 下午，霍天哪里都没去，宋语也没去公司，两人歇了午觉起来后，见孩子还没醒，去了一趟老宅子。 上次来的时候，门头还没挂上去。 今天来，门头上挂着两个正楷大字，“霍宅”。 以后这就是他们的家了。 之前的，都是零时落脚地。 两人进去后，没看到上次那个老者。转了一圈后，霍天道：“八九月份应该就能全部弄好。年前应该就能搬进来。” “这应该是最后一次搬家了。”他道。 宋语嗯了一声。 是的，最后一次搬家了。 两人担心家里的孩子，霍天也想多陪陪孩子，所以转了一圈也就回去了。 回去后，果然，两个小家伙已经醒了。 看到爸爸妈妈，东东迈着腿就要过来。楠楠急的啊啊啊的叫着。 霍天先是将儿子抱起来，往上一抛，然后准确的又接住了。 这一下把吴秀兰跟宋语都吓一跳，但东东一点也不害怕，还咯咯咯的笑。 宋语抬手就给了他一下，“你让他高兴了，回头我们谁能把他抛起来。” 霍天一想也是。 他亲了下儿子，走到沙发跟前，放下儿子，又去抱闺女。 楠楠主动搂着他的脖子，一条小短腿就往他身上踩。嘴里咿咿呀呀。 “怎么了宝贝？” “她也要抛。你给东东玩了，没陪她玩。”宋语解释。 霍天亲了楠楠一口，“对，是爸爸不对，怎么能不陪我的小宝贝玩儿呢。” 于是他抱起楠楠，也跟刚才一样，将小家伙抛起来，又接住。 如此重复了两遍。 楠楠龇着牙笑，露出上面三颗小小的牙齿，口水都滴到霍天身上了。 霍天的洁癖，在两个孩子跟前，早就荡然无存。 东东看到后，坐在沙发上哈哈笑，嘴里忽然喊着：“妹……妹……” 所有的人都愣了下。 霍天赶紧抱着女儿，来到儿子身边，“喊爸爸，喊一声爸爸……” 东东嘴里还在妹妹妹妹个不停。 吴秀兰高兴的不行，“终于会说话了。” 楠楠一个多月前就能发一些单音节的字了，但东东不行，如今瞬间逆袭，可把吴秀兰极坏了。 楠楠听到后，两只小手回屋着，忽然说了一个“pa”音。 霍天一愣，转头看其他人，“楠楠刚才是不是喊爸爸了？” 宋语跟吴秀兰都点头，哄着他：“是是是，喊了，pa跟ba也差不多。” 霍天高兴的狠狠的亲了女儿一口，觉得不够，又亲了儿子一口。 第七百七十四章：大棚种植 钱家晚上家里人一起，又热热闹闹的吃了一场家宴。 等八点半左右，钱老爷子累了，才让众人各回各家。 人都走了后，钱文忠将女儿钱秀丽喊到了书房。 他是军人出身，对着自己的女儿，就更不会拐弯抹角了，直接问她是不是打了霍天的儿子。 钱秀丽一听是为了这事，心里那点高兴劲儿顿时烟消云散。 “我妈跟你说的？” “甭管谁说的，我就问你是不是。” 钱秀丽臭着脸，“是他儿子先吓了冉冉的。” 钱文忠看着女儿。 钱秀丽坚持自己的说辞，“他吓到冉冉了，我也是一着急才轻轻的打了他一下。” 钱文忠无奈的看着女儿，“你啊你……” 见父亲态度软和了一些，钱秀丽笑着上前，挽着钱文忠的胳膊，“爸，那王辉弟弟的工作，您看是不是给安……”排字还没说完，就被钱文忠打断了。 “你是嫁出去的女儿，家里的事少插手。” “嫁出去的女儿就不是您女儿就不是钱家人了？”钱秀丽不服的嚷嚷。 钱文忠皱眉，“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既然是王家的媳妇，钱家的事，你少指手画脚的。有本事回王家指挥去。” 钱秀丽哼一声，“都什么年代了，你们还这么老思想，怎么，以后你跟我妈百年之后，家里的东西还没我的份儿啊？我可是你们唯一的孩子。” 钱文忠一口气堵在胸口，看着女儿那理所当然的样子，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该怎么跟女儿沟通了。 最后也只能无奈的让她出去了。 钱秀丽不高兴的走了。 今晚是留宿在钱家的。 自从她跟王辉结婚后，她妈方梅就一直不待见她。 这次要不是看在老爷子过大寿，看在外孙女儿的份上，方梅还是不愿意让钱秀丽回来。 既然这么非王辉不可，那就跟王辉在王家好好过日子，回来干嘛？ 晚上，喂饱了女儿冉冉，哄她睡着了后，王辉拖着她去了洗手间，两人匆匆完事后躺下，王辉问她他弟弟的工作岳父有没有什么说法。 钱秀丽之前信誓旦旦的跟王永保证一定帮他解决工作的问题，结果这都过去小半年了，还是没着落。 此刻听王辉又问，在父母那受的火气，这会儿也控制不住的全朝王辉发泄了出来。 “工作工作工作……是不是在你们王家人的眼里，我就是帮你们安排工作的人？” 王辉被她一顿喷后，脸色顿时就沉了下去。 是，他当年是看中了钱秀丽的身份才死皮赖脸追她，将人哄到手，也是想好好跟她过日子的。 两人结婚后，也甜蜜了一阵子。 可自从她开始孕反后，脾气就越来越大。 以前他还能忍忍，但最近有点忍不了。 结婚这一年半时间，钱秀丽已经将王辉那本来就不太好的脾气消磨的差不多了。 这要不是在钱家老宅，他肯定掉头就走。 最后，王辉还是忍住了。 钱秀丽一点也没察觉到王辉的心里变化，还在那喋喋不休。 王辉背过身去，懒得搭理她。 钱秀丽这才后知后觉的知道王辉再生气。 当下也哼了一声，背过身去。 有本事一直不理她啊。 第二天，霍天在家吃完午饭，又带着宋语给他做的炸酱，以及吴秀兰做的咸菜，开着公用车去钱家接钱文忠了。 他到了后没多久，钱文忠就出来了。 一起出来的，还有方梅。 方梅帮钱文忠的领口正了正，夫妻俩说了几句话，钱文忠就上了车。 “回去吧。有时间我再回来。” 方梅嗯了一声。然后朝霍天挥挥手。 霍天冲她点点头，把车开走了。 一路上两人聊着工作上的事情，以及接下来的打算。 快到h市的时候，钱文忠犹豫了几次，到底没把昨天发生的不愉快的事情说出来。 算了，就算是他欠他家孩子的，以后工作上，多多提拔他就是了。 回到h市后两人忙了起来。 之前宋语说的大棚种植，钱文忠跟省里的几个农业专家也商讨过。 专家们在反复试验，反复论证的情况下，终于获得了一手数据。 钱文忠拿到一手数据后，又找了几个种植大户，商讨这个方案的可行性。 最后确定下来，今年先试产，要是可以，明年在大规模种植。 试产的亩数也达到了三十亩，主要种植的比较容易存活的蔬菜，比如小青菜，莴笋，水芹，还有不是应季蔬菜的黄瓜，四季豆，西红柿等这些老百姓们比较喜爱的家常蔬菜。 到时候种子也是省农业局的专家们提供，都是精心培育的，具有耐寒性耐虫性。 商讨好了后，钱文忠对几个种植大户道：“今年就先辛苦你们了，要是这项技术能成熟，一定会成为我们h市的主要经济来源之一。我们这里距离京城不算太远，勤快点的话，半夜起来采摘新鲜蔬菜，第二天早上就能到达京城老百姓的手里。成为他们餐桌上的一道美食，想想都觉得自豪。” 几个人被他说的也是信心百倍，“放心吧钱副柿长，我们一定想照顾孩子一样，好好照顾这些祖宗的。” “你们干事，我放心的很。前期大棚投入，我会想办法帮你们拉一些资金的，后期的销售，我也会亲自帮你们去跑。” 这次趁着老爷子过寿的机会，钱文忠也是拉了几个投资。 虽然只是口头打成协议，后期还是需要慢慢详谈的。 交情是交情，生意是生意。 要想把二者很好的融合在一起，也是需要一定的手腕的。 有了钱文忠的话，几个人更是把胸脯拍的震天响，保证一定不辜负钱副柿长的嘱托的。 钱文忠也觉得心里热乎乎的，又有了一种当年跟战友们一起并肩奋斗的感觉。 这个事情得抓紧了。 h市冬天最低气温也有零下左右。大棚的保暖性是首先要考虑的。 一行人在这边忙活着，为大棚蔬菜忙碌，那边，宋语也开始准备搬公司了。 这是大事。 公司里面的办公桌椅，已经提前放进去了。 时辰也是找的放小艾的爸爸给算的，他还在公司门口布了一个小小的聚财阵。 第七百七十五章：搬入新办公室（五更） 七月二十八这天，宋语，宋刚，以及她租出去的五个办公室，都决定一起搬迁。 那五个小公司，本来也是想着随便什么时候搬进来。但得知宋语是二十八那天搬后，决定跟着一起。 搬新公司这天，远在海城的倪虹还有杭城的梁桐都回来了。 宋语公司目前的员工数量，已经超过了一百人。 不过大部分都是在门店上班。 需要来公司上班的，除了财务跟管理层，再就是渠道部了。 之前散出去锻炼的人，也都回到了公司。 刘培明等着这段时间被锻炼的也十分有模有样了。 虽然他学的是金融，但不管做什么，都需要掌握销售的技巧。 这段时间，他实习最多的岗位，就是跟顾客接触的一切岗位。 卖奶茶的窗口，他待的最多。 本来人家就是买个中杯的，被他一顿说之后，会改买大杯，有的说着说着，又顺带买了薯条鸡翅这些。 他还不是一个藏私的人。 自己学到一些经验，也会分享给其他人。 自从回去五个，三个又去了杭城，留在京城的，就剩下十个人了。 之前租的两件宿舍，也都够用了。 四个姑娘也挺懂事，觉得住在老总家里不太好，虽然那个家里看着很温馨环境很舒适。但毕竟是老总家。 最后跟宋语提了，就搬到男生们旁边的宿舍，那边距离上班的地方近一些，还能相互照应。主要是十个人一起做饭，能节省不少钱。 宋语也答应了。 所以十个人经常是女生们买菜做饭，男生们洗碗搞卫生，弄好了后，一起学习，一起探讨今天学了什么。 学到好的，一起分享。犯了错或者觉得做得不对的，引以为戒。十个小团体融入的很好。 所以这十个人，这段时间，成长的飞速。 等他们看到崭新的办公室后，一个个眼里都放着光。 一边暗自庆幸他们坚持了下来，一边又为离开的同学惋惜。 最后又被宋语说的，对未来的憧憬弄的热血沸腾。 李玉娟被分派到了财务办公室，跟曹阿姨两个人用一个办公室。 陈梅子学的是管理类的，宋语让她跟着自己，做她的秘书。 刘培明陈林王飞等人，也被安排进了渠道部。 邓琳性格泼赖，粗中有细，脑子反应也快，宋语对她另有安排，但暂时，也让她进了渠道部，余佳很爽朗，接人待物很有一套，暂时让她管理办公室。 所谓的办公室，就是全公司的后勤部。 采购部继续让宋和帮着管理。 所有部门都安排好了后，宋语插着腰。 前前后后，奋斗了差不多六年，终于有个像模像样的办公室了。 既然要走正规化，所有的流程，管理制度，也都要正规化。 余佳跟陈梅子负责整理出公司的规章制度，然后交给宋语，大家再一起开会讨论。 有了参与感，这些人的心就更热乎了。 宋语还托人花了高价买了两台台式机。 一台放在财务室。 李玉娟是大学生，在学校也接触过电脑，会用电脑做表格，比手写的要方便快捷多了。 一台放在她的办公室。 单独放在一张办公桌上，链接打印机。主要是陈梅子跟办公室日常用。 宋刚那边没有这些高端人才，很多东西也都是照葫芦画瓢。见宋语买了电脑，也跟着买了。 还让宋语的财务兼职做她的财务。 宋语没答应，宋刚以后的公司，肯定也不是小打小闹的，必须得有自己独立的办公人员，不然搬来这么豪华的大厦跟挤在工地有啥区别？ 宋刚现在的公司核心人员除了姑父张海宽外，还有一个林科。 林科是学美术出身的，就是之前被霍天拉着给三进院子画图的那个。 绝对的高材生。 再加上他在老家那边的宋晨，专门负责古建筑维修这块历史老师出身的章工。 本来以为自己人才也挺多的，但来到宋语这里一看，高低立见。 “这些人你都是从哪里找的？”他指着按部就班已经像模像样展开工作的渠道部问。 “学校里挖来的。” 宋刚羡慕的不行，这个桌子跟前转转，那个本子上瞅瞅。 宋语将渠道部按照后来的华东华南华北华西来区分，划分成四个区域。 每个区域分了6个人。 前期还是没办法去出差谈加盟，先让他们做规划，然后宋语给他们一个月的时间，24个人都出去，具体分工，把每个城市的情况了解清楚。 主要了解的就是当地的消费水平，有没有家乡鸡，有的话，大概营业额是多少。其他的竞争者情况如何。 我们的产品如果在该地区入驻的话，消费档次该如何定位等等。 这一个多月的培训跟实际操作，刘培明等人早就没了刚出学校的那股子傲气了。 还发现了销售的乐趣。 男孩子们性格本来就开朗，在加上等他们计划做好，宋语批准的话，就会去到很多城市，所谓的出差。 想想都觉得美。 一边工作，一边能走遍祖国的大好河山。能不美么。 宋刚看了一圈，羡慕的不行。最后无赖的拉着宋语，说别的不行，那让她也帮自己公司搞个规章制度，他可以给那些小姑娘小伙子们另外算钱的。 宋语答应了。 钱是要给，干活了就该有报酬。 等这些都弄好，两家公司正规化起来后，八月已经过去一半了。 杭城那边的专卖店，确定在九月十号开张。 宋语跟梁桐通电话，八月二十号，柳眉带着两个领班，过去帮她培训新员工。 九月头就要开始前期的宣传了。 倪虹也过去帮忙了。但前期宣传这块还是十分的缺人手。 宋语想了想，让刘培明余佳带着其他八个人过去帮忙做前期的宣传，去了那边，不懂的就问梁桐跟柳眉，她九月五号再过去。 两个孩子的周岁是九月4号，等过完周岁生日，她打算带吴秀兰跟宋有根一起过去，就当带他们出去玩一玩了。 经过大半年的筹划，杭城直营店的选址、装修、厨房用具的采购，以及专业人员的培训等都已经准备好了，就等着宣传到位后，看能不能一炮而红站稳脚跟了。 第七百七十六章：地皮 杭城的事情，她暂且放下。 她买下的那一百多亩的地也要开始规划了。 年前买的地，愣是放了大半年，别人拿了地搞开发房地产的，地基都打好了，她这里还是一片空地呢。 是长了庄稼的空地。 有些附近的居民间这么一大块的地都空在那里，也没人过问，纷纷拿起锄头铁锹，挖菜地的挖菜地，种庄稼的种庄稼。 宋语终于空闲了一些，自己开车过去看了一圈，好么，还有人在那上面放羊呢。 她特意去看了那个小山头。 不高，也就二十多米高的小土丘，大树基本没有，基本都是一些杂草。稍微高点的小树，基本都们附近村里的人砍去当柴烧了。 这边基本就是城乡结合部，一边人已经过上了城镇生活，一部分还在过农村劳作的生活。 不过大部分都是年纪大的带着小孩留守，年轻人都去城里打工了。 山头不搞，确实有不少坟头。 宋语路过，看到一个老奶奶在掰玉米。 “奶奶，这玉米甜吗？”宋语站在田埂上问。 老人家一看是个长的挺标志的姑娘，露出没几个牙齿的牙床，“甜，甜的很，农家肥浇的。”一边说一边指着旁边的粪桶。 她刚挑来浇菜呢。 说着还热情的掰开一个递给宋语，“生的也能吃。” 宋语接过，一边拨玉米皮一边问，“奶奶，听说这边土地政府已经卖给私人了，你们还在这里种地，不怕别人找你们麻烦吗？” “卖了？”老奶奶一脸正经，“我不晓得，我就看别人都种，我也就来种了。” “这么大的一片地，空着多可惜啊，能长不少粮食咧。” 宋语点头，掐了一个玉米放进嘴里，确实很甜。 “我听说这块地的主人，马上就要开发这片了，到时候肯定不让你们种地了，那你们怎么办啊？” 老奶奶一笑，“不种就不种呗，这本来就是别人的地，种了这么久，也算是赚了。” 宋语点点头，指着旁边的两拢菜地问：“这个也是您家的吗？” 地里种了黄瓜，空心菜，还有几颗辣椒。一垄刚翻新的菜地，应该是刚撒了种子。 老奶奶点头，“儿子跟媳妇儿去城里打工了，我跟老伴在家带孙女，陪她上学，这点菜，我们吃够了，不用去买了。有时候吃不掉，也摘一些，去那边的小区门口卖。马路对面都是上班的，就没时间去菜市场，你看，这边好多种菜的，都去马路对面的小区卖菜。” 说完，迈着小脚走过去，十分双利的摘了一根绿油油的黄瓜，“闺女，吃吗？” 宋语接过。 “正好，我现在回去也来不及买菜了，您那黄瓜跟辣椒，卖一点给吧。还有这玉米，很甜，家里的孩子喜欢吃。” 老奶奶点头，很爽利的掰了五六根玉米，又去找了几根黄瓜，拽了一些辣椒给她。 也没袋子，就用衣服兜着。 “来闺女，都给你。” 宋语看了看，也没东西装啊。 最后老奶奶放下东西，走到一旁，找了几根蛤蟆草，绕了绕后，将这些用东西绑起来，递给她。 宋语接过，掏出十块钱给对方。 “不要不要……”老奶奶摆手。 “那不行，这是您的劳动果实。” “闺女，我真不要，你是这块地主人家派来的吧。”老奶奶说着，一脸我早就看穿了的表情看着宋语。 宋语一噎，失笑的问，“您从哪儿看出来的？” “闺女你一看就不是一般人，我说不上来，但肯定不是没事跑这么老远，还问我地儿的事儿。” 宋语暗道，这老奶奶看着朴实的很，心思也挺多的哈。 她点点头，“是的，这块地要开发了，您要是认识，让大家伙赶紧把这一季的农作物收了，不然到时候直接开挖土机挖掉，就什么都没了。” 老奶奶虽然有些心疼，但也能理解。 他们卖土地，政府也是给了钱的。 老奶奶哎了一声。 宋语点点头，拎着东西走了。 第二天，她打电话给高志强，问他有没有时间，要是有的话，来她的公司，见面聊。 财神爷召唤，那必须有时间啊。 等两人见了面，宋语把她昨天去看的情况跟高志强说了说。 “你打算干什么？自己干？” 是不是自己干，宋语还不知道。 但就算不是自己干，宋语也是要绝对的话语权的。 “我打算搞个物流园，一个建材城。” 现在京城的建材也很多，但大部分都还比较散乱，有些小规模的建材城，也都是在一些老城区里。 店面小，也没什么装修，更甚至连大一点的车子都开不进去，整体来都，环境都十分的不太好。 “物流园？”开建材城倒是能理解，可这个物流园，搞什么的？有必要？ “现在国内的经济是越来越发达了，京城作为全国的经济中心，货物来往运输，以后会越来越多，每天进出京城的货车得多少？” “这几年，京城大街小巷，明显看到私家车多了很多，要不了多久，京城这边肯定是私家车泛滥。” “到时候为了解决交通压力，肯定会限制大货车进入主要城区。” 高志强听着她一点点的分析，不由的点点头。 “那么主城区的生活物资要怎么解决？大货车来了京城，总的有个落脚点，或者说卸货点吧。” “目前还没听说谁搞物流园。” “我先简单的搞一个。这个简单，就是围一个院墙，造些仓库，放货就行。当然，也还要建几个冰库。按天出租，这些都是商机。” 高志强点点头。“这倒是好办法，有些东西必须要冰库，像我们那些食材，没冰库就玩完了。” 宋语点头。 “找你来，主要就是问你，要不要一起干，物流园我自己干，建材城这边，找人合伙。” “干，我入伙。”高志强想也不想的道。 “不跟嫂子商量下啊。”宋语揶揄的问。 高志强笑了笑，“男主外，女主内。” “那成，你在帮我问问，有没有靠谱的，人品好的，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愿意入伙，但有一条，钱必须是干净的。” 高志强点头，“这些年也认识一些人，这样，我回去捋一捋，回头给你答复？” “成。” 第七百七十七章：怀疑出轨 “对了，4号我儿子周岁，也没打算怎么搞，就是在家里热闹热闹，你看有没有空，跟嫂子一起来。” 4号不是周末，高志强儿子肯定是要读书的。 高志强点点头。 聊完正事，宋语带着他逛了下自己的办公室。 高志强除了羡慕还是羡慕。 他的是厂房，也没办法搬到这么豪华的办公楼里来。只能羡慕了。 从宋语的公司出来，高志强啧啧嘴巴。 本以为自己几个厂房也挺赚钱的了，但跟宋语比起来，似乎还差了点。 不行，他也得再努力努力。 霍家这几天为了两个小宝贝的周岁生日，那也是好好的准备了。 吴秀兰提前两天，就将那天要用的一些东西准备好了。 也没请什么人。 除了家里的亲戚外，就是老爷子在大院那边的几个比较好的老伙计。这还是老爷子要要请的。 3号晚上，霍天开车风尘仆仆的回来了。 他回来，小家伙们都睡着了。 第二天起来，看到一个陌生又有些熟悉的叔叔，有点懵逼。 东东看着霍天，有点想过去，但被霍天看着又十分的害羞，一头扎进姥姥的怀里。看着姥姥。 吴秀兰笑的不行，“那是爸爸啊，你不是天天喊着要找爸爸吗。那是爸爸啊。” 喊找爸爸是夸张了，但东东会冷不丁的喊“papa”。 这会儿真的看到“papa”，东东还是有些害羞。 宋语也过来，对儿子道：“还记得爸爸给你飞高高么？” 霍天看着儿子，上前摊开手：“爸爸给你飞高高好不好。” 东东看看妈妈，又看看姥姥，最后朝霍天走去。 东东已经会走路了，不用人扶了。 你看着他歪歪斜斜就跟要摔倒似的，但就是不倒。 楠楠现在还只能靠别人扶着走。 霍天哪里等得及，一个大跨步上前，一把抱起儿子，猛的举起来老高。 “啊……咯咯咯……”东东笑的开心极了。 自从上次教训了楠楠一次后，楠楠现在虽然依旧霸道，但不敢像以前那样，一点不如意就大哭大叫的了。 此刻看着哥哥飞那么高，她一手牵着宋语，一手指着霍天，屁股撅老后的，拉着宋语要她过去。 宋语牵着她走过去。 她一手抓着霍天的裤腿，用力的扯着。 “别给你爸裤子扯下来了。”吴秀兰笑着道。 霍天低头看了眼女儿，在看看儿子，又给儿子飞了一下后，放下儿子，“爸爸给妹妹飞好不好？” 东东没说话，自己朝妈妈走过去。 宋语牵着他，走到一旁。 东东性格没楠楠那么张扬。看到妹妹在玩，也不会像楠楠那样非要怎么样。 为了让霍天跟俩孩子培养下感情，今天早饭都是他喂的。 两个孩子也很新鲜。很自觉的坐在小马扎上，排排坐。 霍天坐在他们对面，手里端着浓稠的稀饭，里面是水煮蛋，一人喂一口。 吴秀兰还在旁边鼓劲儿，“哎哟，东东真棒，吃的真快。我们楠楠要加油，对对对，快点吃……” 于是楠楠的小嘴快速的动着。 有时候为了抢姥姥的表扬，白粥就直接吞了，然后张开嘴巴等着投喂，把众人逗的不行。 吃过早饭，霍天带着他们在院子里玩，吴秀兰跟宋语带着保姆们在厨房忙碌着。 今天应该有三桌人。 摆在后院。 三张八仙桌都摆好了，上面放着水果瓜子花生等零嘴。 宋语在厨房备菜。 九点多一点，宋金枝跟刘凤英方小艾三个人坐方小艾的车来了。 拎了不少的东西。 霍宁接待的。 又是泡茶又是拿水果的。 “你别管我们了，忙你的去。”宋金枝大大咧咧的道。 霍宁笑：“人还没来，不忙，我哥跟爷爷带着两个小的出去遛弯了，等下就回来。” 宋金枝嗯了一声，“那我找小语去。” “我也去。”方小艾跟着一起。 这时候宋语正好从厨房出来。 一边擦手一边笑着道：“找我做什么啊。” 宋语在看到宋金枝的瞬间，心一拎。 小姑的神色不太对劲，憔悴了很多。 宋金枝看到宋语，就跟见到了自己的主心骨似的。 她笑着上前拉着宋语的胳膊，对方小艾道，“排队排队，我先说的。走走走。”说着拉着宋语往前院走。 宋语对霍宁道：“你陪着你小艾姐。” 宋金枝拉着宋语去了前面的院子，找了个角落。 刚放下宋语的手，宋金枝眼睛就红了。 随即擦了擦，“瞧我，今天是孩子们周岁，我……”可越说，眼泪越控制不住的往下淌。 宋语赶紧掏出手绢给她，“先别哭，你说说怎么回事？” 宋金枝擦了擦眼泪，“你小姑父在外面有人了。” 一句话把宋语惊的半天说不出来话。 “他也忙，我也忙。他白天上班，我白天睡觉，等我回家，他早就睡了。” 宋金枝吸了吸鼻子，“后来他就说我吵他休息。说他在工地干活，得睡眠好，不然容易出事。” “我当时也没多想，工地干活，确实危险。” “我就去了客房睡。” 宋语沉着脸，“什么时候开始的？” “大概是今年四月份的时候。” 也就是说，快小半年了。 宋语拉着宋金枝的手，“那你怎么发现他……” 有人诉说，情绪发泄出来就好了很多。 宋金枝的情绪稳定了不少，她道：“我也不确定，就是有人跟我说，看到你姑父跟个年轻的女的一起吃饭，样子特别殷勤。那女的……看着就不是好东西。” “谁跟你说的？” “我店里一个服务员，有一次休假，跟朋友出去吃饭，然后看见的。你姑父去过我店里几次，所以服务员认识他。” “你问小姑父了？” 宋金枝摇头。 宋语自己跟霍天当年也出现过感情危机的。 她懂宋金枝的心情。 “那……如果是真的，你要怎么做？” 宋金枝狠狠的一擦眼泪，露出一丝狠戾的神色，“要是真的，我让他从我的家滚蛋，一分钱也别想拿。” “别说气话。” 宋金枝眼神坚定，她看着宋语，“我今天来跟你说这个，就是想跟你透个底，要是哪天我真跟他离了，你得站在我这边。” 第七百七十八章：抓周 778： 宋语失笑，“你是我小姑，我当然站你这边。” “刚子那边……” “要真的是小姑父对不起你，我会跟我哥说的。”说到底宋金枝才是老宋家的人。 宋金枝点点头。 “走吧，待太久不好。” “那他今天来吗？” “来的吧应该。” 宋语没再问。 没多大会儿，霍天很老爷子带着两个孩子回来了，宋金枝也刨开那些烦心事，跟一群人一起逗两个孩子玩儿去了。 九点多的时候，宋刚开车，跟张海宽一起来了。 宋刚难得穿了一身西装，打了领带，就连长期跟野人似的头发，也做了个发型。 还别说，好好捯饬过后的宋刚，居然帅气的很。 他还是胖一点好看，之前因为李红那事，瘦的都要脱相了。 如今富态了点，看起来也是帅哥一枚。 众人看到他后，纷纷调侃，问他怎么忽然就就去剪头发了。之前那头发长的，让吴秀兰看到恨不能拿着扫把追几条街。 不男不女的，象什么话。 宋刚一笑，“什么就想明白了，我外甥外甥女一周岁，我这个做舅舅的，总不能邋里邋遢的吧。” 吴秀兰看着儿子的改变，心里舒服了一点。 宋有根哼一声，“你也知道你外甥跟外甥女一周岁了啊？那你咋还不找个？” “爸……”宋刚无语的看了宋有根一眼。 快十点的时候，高志强才来，带着媳妇儿牛大琴来了。 紧接着，老爷子那边的几个朋友也来了。 周凯跟霍敏君最后来的。 老爷子后来给她在图书馆找了个图书管理员的工作。 没啥事，就是有人去借书的时候，登个记，在把还的书分门别类的放好就行。 工作轻松，工资也不高，但够她用了。 眼看人都差不多到齐了，正准备去抓周。 结果保姆说又来人了，自称姓方。 宋语顿了顿，方？她想不出来是谁。 随手两儿子递给宋刚，宋语去接。 等看到来人后，宋语赶紧小跑着过去了。 “方姨，您怎么来了。” 来人正是方梅，钱文忠的夫人。 方梅手里拎着礼物。 宋语赶紧接过方梅手里的东西。 俩人边走边说。 方梅笑着道：“知道你家两个小的今天周岁。老钱那边没时间，我就过来凑凑热闹，不请自来了。” “是我的错，想着就家里人聚聚，所以也就……”宋语礼貌的解释。 她根本没想到方梅会来。 等霍天看到方梅的时候，也有点惊讶。赶紧迎接了过去。 方梅先跟几位老爷子打了招呼，这才对他们夫妻二人道：“说来也是惭愧，上次我家老爷子生日，我答应要照顾东东的，结果因为我的疏忽，还把小家伙给惹哭了。” 霍天看着宋语，没听媳妇儿说啊。 方梅自然不会在这件事上多做坠叙，微笑着道：“正好，昨天老钱给我打电话，提了我才知道。这不是，赶着下班过来的，你们家两个孩子是真好，上次我们家老爷子看了还说呢，说霍老家的那俩重孙子，看着就是人中龙凤。” 别人夸奖自己儿子，那必须高兴。 “您快里面请。”霍天道。 方梅点点头，走进去，看到两个孩子已经在准备抓周了。 众人看到方梅，不认识，也都礼貌的点点头。 方梅也一一回应。 而后，开始抓周了。 东西是吴秀兰准备的，早就被准好了。 一块红色的毯子上，摆放着吴秀兰准备的东西。 一个算盘，一根钢笔，一个口风琴，一本小人书，一串铜钱，一个相机，还有一个玩具小青蛙，最不起眼的，就是老爷子的印章了。 众人将东西放好，抱着两个小的坐在摊子上。 宋语蹲在那，对俩小的说：“东东跟楠楠喜欢哪个？” 霍宁拿着算盘，冲两人摇晃，“选这个选这个。” 算盘哗啦啦的声音，吸引两个孩子去看，但来人也只是看，没去拿。 众人也不干扰了。 东东先看到了那个小青蛙，他趴着伸手去够，但够不着。 霍天见儿子吃力的样子，伸手将小青蛙往他跟前挪了挪。 结果东东瞥了一眼，又不要了。那小眼神，还嫌弃的很。 众人哈哈大笑。 东东不要，倒是吸引了楠楠的目光。 她起身，爬过去，抓住了小青蛙。 似乎不理解小青蛙怎么不动，她拿在手里晃了晃，还是不动，最后一生气，给丢了。 “哟，楠楠的脾气不小啊。”宋金枝笑着道。 “可不，之前她妈还狠狠收拾了她一顿。” “孩子还小……” 吴秀兰刚要接话，结果就看到东东一手拿着老爷子的私章，一手重新拿起之前被丢弃的算盘。 算盘有点重，他拿起来晃了两下就放下了，随后对着小小的私章看了起来。 霍镇很高兴。 大家见东东选好了，又去看楠楠，楠楠在那爬来爬去的，先是翻翻小人书，紧接着又丢了小人书，改拿一旁的口风琴。 拿着口风琴摇了摇，又丢了，最后拿起照相机。 似乎没看过照相机，她拿着照相机仔仔细细的看。 “我怎么感觉以后楠楠是个小花心的啊。”霍宁小声嘀咕着。 刚说完，就被她哥敲了下脑袋，“有你这么做姑姑的么？” 霍宁噘嘴。 刚要声讨，结果就听楠楠一抬头，冲她喊，“猪猪……” 两个嘴唇还因为这个发音震动了几下。 霍宁一愣，看着宋语：“你女儿是在喊我姑姑吗？” 宋语有些吃味，斜睨了霍宁一眼，“你就知足吧，到现在还没准确的喊我一声妈呢。” 霍宁忽然站起来，扭着小蛮腰，“楠楠喊我姑姑了，楠楠喊我姑姑了，哎呀我才有做姑姑的感觉。” 众人哈哈大笑。 抓周完毕后，宋语带着三个保姆去了厨房准备开火了。剩下的女人们跟孩子玩，说话，聊天。 男人们一起说工作上的事。 宋金枝看着张海宽跟宋刚站在一起，不知道说什么。 她似乎才发现，这个曾经穿着朴素，一看就是个农民样的丈夫，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也穿起了西装跟皮鞋，打起来领带跟发蜡。 她想，如果这段感情真的走到终点，那也不全是张海宽的错，她也有。 第七百七十九章：天上飞 家里有保姆，剩下的事情倒也不需要宋语亲力亲为了。 饭后，她一边带着孩子跟刘凤英宋和说话，一边听方小艾说她之前去驻地看宋文的事。 “他现在的级别还不够家属随军呢。”方小艾道。 “每次过去，顶多也就待十来天，再多，别人就要说闲话了。” 刘凤英一脸惊讶，“你们是夫妻，他们说什么闲话啊。” 方小艾有些苦恼，宋文上司的爱人们，似乎学历都不高，家里农村的居多。 有些不太好的习惯。其中就有一条，嘴碎，喜欢说人是非，还喜欢占小便宜。 一开始她把这些嫂子们当亲人似的，对她们不说掏心掏肺，也是有求必应。 让她帮忙带点东西，几毛钱快把钱的事情，她也就带了。 结果带回来了，东西拿走了，钱不给她送来。 她是年轻媳妇，脸皮薄，哪里会主动找他们要钱。 可她不好意思，那几个嫂子十分好意思。就跟忘记了似的，不但不提，还继续让她帮忙带东西，然后说，回头一起算。 方小艾能说什么？ 一来不想把这些告诉宋文，也就几块钱的小事情，不想伤了和气，毕竟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二来也怕宋文到时候跑去要钱，弄得人尴尬。万一在被几个嫂子吹枕头风，在工作上刁难他就不好了。 所以方小艾一直就没提这事。 结果那几个嫂子得寸进尺。 有一次方小艾无意中听到其中一个嫂子说她看着就是家里条件好的，那几块钱对她来讲，还不够吃一顿饭的。有啥大不了了。 方小艾气的不行，她有钱跟她们有什么关系啊？ 但她怕伤和气，本来打算住半个月的，最后就住了十天就回来了。 宋语等人听了，也是有些意外的。 “以前大家读书不多，见的世面也不多，所以就养成了一些不好的习惯，你又是新媳妇，脸皮薄，怕得罪人，这些标签，就給了她们一个信号，你是个冤大头。” 方小艾噘嘴，“那小语姐，我以后要怎么面对这几个人。” 宋语一笑，“你以前那股子霸气呢？你跟小文那是正儿八经的夫妻，又不是偷·情，怕什么？就直接拒绝。” “那要是她们吹枕头风……” “你把部队当什么了？那些领导要是随便被枕边人说几句，就为难自己的下属，对得起他们那一身衣服么？” 刘凤英点头：“对对对，小语说的对。”她看着儿媳妇儿，“你别怕，你就直接拒绝了，多拒绝几次，她们就改知道你的态度了，真不行，我去，我这老太婆不怕，看我骂不骂他们。” 婆婆帮自己说话，方小艾心里还是舒服的。 “说来我们也没去过小文的驻地，回头有时间，妈，我带你去看看？”她这声妈是冲刘凤英喊的。 刘凤英也想去，“等你空了……对了，你明天要去杭城吧？” 宋语点头。 跟他们简单说了下杭城直营店的情况。 方小艾羡慕的很。 她研究生念的是管理，“小语姐，你们公司还缺人吗？” 宋语看着她：“你想来啊？” 方小艾点头：“我可是研究生毕业呢。” “你那是公家单位啊。” 方小艾噘嘴，“什么公家单位，养老单位还差不多。” “我这私企，可没公家待遇好，假期也不多。” “我就是不想跟那群四五十岁的大妈们待在一个办公室，看到她们，我仿佛看到了四十多岁的我，那感觉，太可怕了。” “只要你想清楚，我这边自然可以的。”宋语道。 方小艾看着刘凤英。 刘凤英一笑，“我自然是支持的，只要你爸妈那边不反对。” 方小艾亲昵的挽着刘凤英的胳膊，“我都嫁人了，他们管不到我了。” 刘凤英拍了拍儿媳妇儿的手，一定程度上，方小艾弥补了她心里对女儿的愧疚。 等众人离去后，宋语带着吴秀兰，开始收拾行李。 两个孩子的，她自己的，还有吴秀兰跟宋有根的。 东西多，宋语打算坐飞机过去。 开车要十几个小时，就她一个人开，太危险了。 火车的话，时间也不短。 这时候也没有高铁，两个孩子一开始还能新鲜，时间一长肯定是不愿意的。 所以还是飞机比较快。 霍天明天也要走。 决定下午走，吃过午饭，先送他们去机场，然后他再开车回单位。 晚上，吴秀兰跟老伴躺在那，睡不着。 明天就要坐飞机了呢，紧张。 但隐隐又有一些期待。 吴秀兰拐了老伴儿一下，“哎，你不紧张啊。” 宋有根翻个身，“紧张啥？” “飞机呢，坐飞机呢，这辈子都没想过能在天上飞。”吴秀兰小声的道。 宋有根在黑暗之中翻了个白眼，“有本事你天上飞去啊。” 吴秀兰气的打他一下，“我坐在飞机上，飞机飞，不就等于我在飞吗？” 这个等于等的有点厉害。 “睡觉睡觉，不然明天哪里有力气飞。”说完再次翻个身，背对着老伴儿。 吴秀兰觉得这话有道理，不睡好怎么飞？ 可心里很激动，就是睡不着。 迷迷瞪瞪，感觉刚合上眼，怎么就天亮了呢。 保姆起来做早饭，老爷子也起来了，手里还揣着一个收音机，一边听新闻一边在院子里溜达。 很快，霍天也起来了。 霍天睡到吃早饭才起来。 一上午，一家人哪里也没去，就宅在家陪着两个孩子。 吃了个早午饭，十一点差不多要出发了。 宋语让人给订的是下午一点的飞机，到杭城差不多三点半左右。 众人将东西搬上车，霍天叮嘱霍宁，这几天多回来陪陪爷爷。 老爷子手一挥，“不用管我，我好的很。” 他还能活几年，不看孙子到那个位置，他死不瞑目啊。 宋语叮嘱陈阿姨好好照顾老爷子，一家人这才上车， 看着哥哥嫂子都走了，霍宁忽然就很想谢君山。 要是她忽然出现在谢君山跟前，他会不会很惊喜？ 霍宁美滋滋的计划着。 霍天开车送他们到机场，又帮着取票，把行礼托运后，告诉宋语要怎么取行礼等等。 等忙好这次，差不多要到登机时间了，三个大人两个孩子，得检票进去了。 第七百八十章：杭城集合 霍天站在外面，亲亲儿子女儿，又摸了摸宋语的头。 “好好照顾自己，照顾孩子，也要照顾好爸妈。” “知道了。” 宋语让儿子女儿再喊一声爸爸，但两个小家伙这会儿不给面子，被许多人给吸引了。 “快进去吧。到了后给我来个信息。” “嗯。”宋语点头，抱着东东，吴秀兰抱着楠楠，宋有根手里拿着一个小包，里面放的是他们需要用到的一些证件跟零钱，还有两个孩子的尿布跟奶粉。 霍天看着他们进去后，才出了机场。 上了车，正好天上有一架飞机飞过。 这两地分居的日子，得尽快结束了。不然再回来，儿子女儿就真不认识他了。 宋语上飞机之前，拿大哥大给倪虹打电话了。 说了下自己大概到的时间。 海城距离杭城不远，倪虹是开车来的杭城。 闻言告诉宋语，她到时候去机场接他们。 酒店也定好了。 飞机上，吴秀兰看着周围的人，在看看路过的空姐，表情有些懵。 宋语安顿好两个孩子，回头见吴秀兰这个表情，就问她怎么了。 宋有根没好气的说，“你妈还以为坐飞机需要她使劲儿呢，昨晚上兴奋一晚上没睡着。” “噗嗤……” 周围的人听了，都发出友善的笑意来。 吴秀兰老脸一红，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她不要面子的啊？ “那您系好安全带，等下睡一觉，睡醒了就到了。” 吴秀兰点点头。 宋语把儿子交给宋有根抱着。 等飞机起飞，那瞬间的失重感让吴秀兰心一拎，双手不自觉的就死死的着扶手。 宋语一手护着女儿，一手圈着儿子。在看宋有根，表情还算正常。 等飞机稳稳飞在天空的时候，吴秀兰将挡板推上去，往下看。 地面的房子都变成小黑点，还能看到云在窗户外面。 这辈子能看到这些，她也是满足了。 等他们到了，老两口抱着孩子，宋语去取的行礼，然后出站。 倪虹早就在那等着了，看到他们出来，赶紧挥手。 众人汇合。 吴秀兰还有些晕晕乎乎。 倪虹嘴甜的喊着叔叔阿姨。 众人打了招呼后，出站。 倪虹的车子就停在停车场。 等到达酒店的时候，宋语也没急着去现场。 “晚上喊他们一起，你定个地方，一起吃一顿。”宋语吩咐道。 倪虹哎了一声。 来出差的十个人，除了余佳在苏红的房间挤一挤，其他男的，能在宿舍挤一挤的，都挤一挤了。实在挤不下的，住的也是十块钱一个晚上的那种小旅馆。 也就是晚上睡觉的地方，男孩子们也不太在乎。 宋语先喂两个孩子喝奶，看了下时间，霍天估计还没到。 酒店的电话可以打寻呼。 给霍天留言后，时候也不早了。 简单的洗了个澡，又带着老两口在附近转了转，倪虹的电话就来了。 宋语接起。 倪虹说饭店定好了，这就回来接他们。 宋语嗯了一声，挂断电话，“走，吃饭去。” 等他们到的时候，其他人都到了。 看到宋语来了，众人纷纷起身喊宋总。 宋语一一点头。 看到苏红的时候，一愣。 “漂亮多了” 苏红有些脸红，但还是大大方方的嗯了一声：“我都是跟梁经理学的。” 梁桐笑，“我可不敢贪功。这都是她跟那些时尚杂志学的。” 众人哈哈笑着，很快，上菜，开始大快朵颐。 倪虹挑选的不是本地菜馆，就是怕他们吃不惯本地的甜口。 她在海城待了那么多年，早都习惯了。 倪虹选的饭店，让众人吃的很满意。 柳眉也在这边待了小半个月了。 留下两个领班继续培训，她明天就要回京城了。 她跟宋语，得有个人在京城坐镇。 吃过晚饭后，宋语让大家都早点回去休息。 众人都回去了。 剩下几个女老总。 倪虹挽着宋语的胳膊，笑着道：“难得出来一次，我们也难得聚一次，等下我带你们去一个地方放松放松？” 柳眉笑着问：“什么地方？” “好地方，现在不说，宋姐……”说着眼神看了看两个孩子。 宋语本来想拒绝的，但她也确实想跟她们多聊会儿。 “那你们先去，我先把孩子哄睡了。” 众人点头。 倪虹让梁桐带着柳眉找个地方坐坐，等下她们就来。 她先把宋语一家人都送回了酒店，然后让宋语下来的时候，稍微打扮下，抹个口红什么的。 宋语看着她。 倪虹冲她笑的狡黠。 她失笑的摇摇头，抱着孩子上去了。 一回到房间，就忙着给俩孩子洗澡，等孩子们睡着了后，跟吴秀兰交代了一番后，想了想，换上自己带来的长裙，跟倪虹一起离开了。 外面，梁桐跟柳眉也在等着了。 四个女人上了车。 “去哪儿啊，之前神神秘秘的，现在可以说了吗？” “酒吧……” 柳眉捂住嘴，“天呐，你居然去酒吧。” 倪虹一边开车一边笑，“酒吧怎么不能去了。不是你想的那种吵死人的酒吧，是静吧，很安静的那种，喝喝酒，听那些驻场歌手唱歌，很享受的。” 梁桐也点头，“之前也有人带我去过静吧，环境确实不错。去那边的人，一般都是中高层收入的。如果说酒吧是小混混们的场所，那静吧算是小资们的聚集地。” 宋语跟柳眉都是已婚人士，听到两位未婚人士的分析后，这才放心了一些。 晚上街上没什么人。四个女人说说笑笑的到了目的地。 这是在杭城老街上的一家静吧，名字也十分的有意思，叫“曲巷”。 等倪虹把车停好，四个女人下了车，彼此看了对方一眼后，忽然一笑，两两挽着胳膊往前走。 倪虹挽着宋语的胳膊，在前面带路。 柳眉跟梁桐在后面。 柳眉小声的道：“我没来过这种地方，有点紧张。” 梁桐挽着她的胳膊，安抚道，“柳姐，其实静吧真的很好玩的，没你想的那么恐怖的。就是喝喝酒，不喝酒你就随便点一点带一点点酒精的饮料，或者就是喝汽水，然后听别人唱唱歌……聊聊天。” 第七百八十一章：静吧 柳眉嗯了一声，又小声的道：“其实我还蛮期待的，我们上学那会儿，都没有这些，只有歌舞厅。但歌舞厅里去的都是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我们又不敢去……” 说话之间，已经到了门口。 服务生拉开玻璃门，对她们道：“欢迎光临。” 倪虹跟宋语表现的还算可以。 柳眉的样子，一看就是第一次来。 有服务生带着四个人往里面走。 四人选了个小圆桌坐下。 还不到八点半，静吧里人不多。 倪虹问她们喝什么。 柳眉跟宋语在她的推荐下，点了一杯带点酒精的饮料。 她跟梁桐。都点了啤酒。 还有一点小吃。 等东西上来后，四个人举着杯子，轻轻的碰了一下。 “美好的夜晚，现在才开始。”倪虹放下杯子小声道。 柳眉东张西望，看着不远处的其他客人。 大部分都是一对男女，偶尔三五个人。 大家说话都很小声，偌大的空间里，只有纯音乐流转的声音，一点噪音都没有。 环境果然好，是小资们的聚集地。 柳眉问倪虹：“你怎么知道这里的？” “是我几个朋友合伙开的，他在海城那边也有店。之前知道我来杭城后，就给我打电话了。” 宋语挑眉，“男的女的？” 倪虹笑着道：“男女都有。” “你跟白律师……” 倪虹在海城待的这一年多，真的算是从里到外都被改变了。 外形，观念，可以说比宋语都要开放的多。 闻言她垂着眸，笑着道：“我跟他，怎么说呢，分不开，但是似乎又少了些什么。” 柳眉微微皱眉，她是传统的女人思想。 她想说这样不好，但又觉得这是他们自己的事情，自己也没资格插手过问。 宋语也是这个意思。 虽然她觉得两人要是最后分开了，会有些可惜。但是感情这个东西，真的是强求不来的。 这个话题，就这么被带过去了。 快九点的时候，本来还在放的纯音乐忽然停了，有人往不大的台子上搬东西。 倪虹小声的道：“应该是驻场歌手来了。” 众人都好奇的看着舞台上。 不大会儿，一个长相一般，披着齐肩长发，看不出表情，勉强算是那种忧郁型男生。 他坐下，调整了下麦克风的高度，然后轻轻拨了下手里的吉他，嘶哑的嗓音唱道。 “离开你的第一天，我彻夜失眠，没有你的啰嗦，我像个失了魂的陀螺。转呀转呀转呀，转过我们走过的每一个角落……转呀转呀转呀，失魂的陀螺……” 倪虹一边听，一边轻轻的打着拍子。 然后跟她们解释，“这个歌手叫阿曾，听说是音乐学院的学生。这是他自己写的歌，《失魂的陀螺》……” 阿曾那沙哑里又夹杂这几分忧伤的嗓音在无限的重复“转呀转呀转呀……” 众人很安静，都看着他。 然后，有人上台，给他送花。 柳眉问：“还送花啊？” 倪虹笑着道，“这是打赏。一枝玫瑰花十块钱，客人要是觉得这个歌手唱的歌很满意，就会买一束玫瑰花送给歌手。歌手能分五块钱。他们就是靠这样的方式来挣钱的，要是一场下来，没有人送花，那他今天就白忙了。” 三个人听她这么说，纷纷要钱要买花。 被倪虹拦着了。 “别啊，你们别看到人唱歌你们就送，一晚上大概有三四个歌手来呢，要是都送，也太大方了吧。” 柳眉跟梁桐下意识的去看宋语。 “那就……送两朵吧。我觉得挺好听的。” 众人点头。宋语说着招手，很快，服务员过来了。 宋语给了对方二十块钱，让她代替她们两两朵花上去。 服务员道谢。 很快，服务员送上了两朵玫瑰花，还指了指宋语她们这边。 阿曾朝她们看了过来，搁着点距离，冲她们点点头。 四个人也点了点头。 很快，又有服务生上台。 阿曾调整了下麦克风：“感谢七号桌的客人，一首《爱如潮水》送给你们。祝你们幸福。” 说完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吉他，轻轻的弹唱。 “……我再也不愿见你在深夜里买醉，不愿别的男人见识你的妩媚，你可知道这样会让我心碎。答应我你从此不在深夜里徘徊，不要轻易尝试放纵的滋味，你可知道这样会让我心碎。既然爱了就无怨无悔，再多的苦我也愿意背，我的爱如潮水，爱如潮水将我向你推，紧紧跟随……” 阿曾的嗓音可塑性很强，四个人都听入了迷。 等阿曾起身离开，四人才意犹未尽的端起面前的饮料或者啤酒喝了一口，十来秒都车默默不语着。 须臾后，梁桐道：“真好听。” 倪虹点点头，“听说是很厉害，之前差点就签约了什么公司，但因为他性格原因，后来就沦为酒吧的驻场歌手了。” 阿曾下去后，又上来一个女歌手。 女歌手穿的很性感，低胸的t恤，能隐隐看到雪白的肌肤。 脸上的妆容也很浓，头发高高的扎着，一身朋克装，酷酷的感觉。 她往那一坐，也是自弹自唱一首歌。 紧接着不少客人都点歌了。 宋语发现，大部分都是男客人多的桌点歌的。 她们没再点歌，也没在送花了。 眨眼就快十一点了，她们也得回去了。 众人起身，宋语要结账，被倪虹阻止了。 “今晚是我要带你们出来放松放松的，当然是我买单了。”说着喊来服务员，结账买单。 走出门口，四个人站在门口吐了一口气。 虽然是静吧，但抽烟的人也是挡不住的，空气还是有点不太好闻。 外面的空气就舒服多了。 “走吧，我先送宋姐回去，再送小桐。” 她跟柳眉住在一个双人标间。 四人没走出两步远，迎面碰上三个男人。 步伐漂浮，像是喝多了。 四个人下意识的就往旁边让了让。 结果跟那三个人都擦肩而过了，忽然，三人其中的一个人扭头，冲她们喊：“靓妹，这么晚了，哥哥请你们喝酒啊。” 四人对视一眼。 倪虹小声道：“不用管他们，我们走我们的。” 四人继续走。 第七百八十二章：女人打扮是为了取悦自己 忽然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还挺急促的。 宋语扭头一看，就见三个人居然追过来了。 宋语立刻拉着离她最近的柳眉：“快跑……” 其他三人下意识的就跑。 她们一跑，后面三个男的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跟着就追。 “啊……”梁桐吓的尖叫了一声。 柳眉心里也有点慌张。 倪虹一边跑，一边掏车钥匙。 那时候的车钥匙都需要开锁的，不是遥控的。 她跑的飞快，摸到车钥匙，赶紧跑过去开门。 等她车门打开，喊她们上车的时候，三个男的也追上来了。 宋语、梁桐跟柳眉忽然停下来，动作一致，回头就将自己手里的包朝紧追不舍的三个男人轮了过去。 其中一个跑的最快的，很不辛被宋语跟梁桐的砸中倒地了。 后面另外两个男人隔着两三米的距离，一愣。 “快上车。” 梁桐距离车子最近，赶紧上车了。 宋语也上了车。 柳眉慢一步，见倒下的那个人快要站起来，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飞起一脚踢在那人的胳膊上。 那人哀嚎一声，再次倒在地。 “快快快……” 倪虹的车子已经发动了。 柳眉赶紧钻上车。车门都没来得及关上，倪虹已经一脚油门，将车子开了出去。 车轮擦着那个倒地的男人过去，对方还以为她们要开车撞她，那一瞬间，吓尿了。 终于有些清醒了。看着车子绝尘而去。 等看不到那三个人了，四个人的心跳才慢慢恢复，几个人对视一眼，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这种经历，虽然有点危险，但也蛮好玩的。 宋语扭头看着柳眉：“没想到你胆子居然这么大。” 柳眉一只手还捂着心口呢，“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踢他一脚，现在让我再来一遍，我肯定不敢了。” “我刚才好害怕，可是现在觉得好刺激啊。”梁桐笑着道。 “我也是，居然有种回到年轻时候的感觉。”柳眉放松自己的身体，靠在座椅上：“还是要跟你们这些年轻的未婚小姑娘一起，有意思。” 说完又坐起身，问开车的倪虹：“你平时下班都做什么啊？” 倪虹想了想道：“有时候跟白律师一起，去吃饭，吃完饭逛逛街。有时候跟几个朋友一起吃饭。或者回家，自己煮一碗面条，吃完洗个澡，放个录像带看电影。” 柳眉羡慕的道：“现在的小姑娘，日子真舒服，我做姑娘那会儿，哪里有这些。每天就是上班，上班，偶尔单位里有一场露天大电影，大家端着板凳去看……人挤人，远了就看到人影晃动……” 宋语也觉得，倪虹现在的日子，过得还真的挺舒服的。 不过未婚有未婚的自由，已婚也有已婚的安定。 等把宋语送到酒店，倪虹道：“明天早上我来接你。” 宋语嗯了一声，叮嘱她们注意安全。 柳眉的火车票是明天下午三点多的，到京城正好是后天上午。 她又对柳眉说，“你明天就好好休息休息，店里那边有我们呢，到家后，也给自己放个假。” 柳眉点点头。 宋语挥挥手，进去了。 再把梁桐送到家后，两人才回到酒店。 她们俩的大酒店，比起宋语的，又要差一些，但比起其他人的，也算是很好的了。 洗完澡，两人还毫无睡意。 倪虹跟柳眉说了很多她在海城的事情。 最后道：“其实你也不用觉得，结过婚了，下班就得回家，也可以约几个要好的同事，或者好朋友，出去逛逛街，吃吃饭。再打扮打扮自己……女人不管什么年纪，都不要忘记给自己投资。打扮自己，不是为了取悦谁，而是为了取悦自己。” 柳眉这会儿的八卦心都被倪虹调了起来。 “哎，你跟白律师……不打算进一步吗？” 倪虹看了她一眼，“他提过结婚，我没答应。” “为什么啊？” “因为他妈。”倪虹叹口气，“我们认识都十几年了，这份感情，我有时候都分不清是爱情还是亲情。我想过跟他生儿育女，但一想到他妈，生儿育女这事，似乎又不那么急切了。” 柳眉点点头。 “我是过来人，虽然说婆婆什么样子，确实很重要。但日子毕竟是你跟白律师一起过。” “他妈妈是个很强势的女人。”倪虹解释。 柳眉点点头。 “你年纪也不小了……” 倪虹嗯了一声，在过年，她就27了。这个年纪，是真的不小了。 很多女人27，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柳眉又说了些女人婚后的一些问题。失去自我，围绕家庭转。 已婚的女人似乎越来越贬值，但已婚的男人似乎越来越优秀。 第二天，倪虹早在的就起来了，依旧打扮了一番，然后开车去接宋语。 宋语早就起来了，喂了两个孩子吃东西，然后带着父母在附近的公园转圈。 等倪虹打电话过来的时候，宋语带着他们往回走。 “妈，中午饭我回来跟你们一起吃，上午你们就带他们在房间看看电视，要是无聊，就去我带你们去的小区逛逛，记住，孩子不能离手，谁夸咱孩子漂亮要抱，都不行，知道吗？” 吴秀兰跟宋有根连连点头。 宋语又把自己的大哥大给了他们，“这个你们拿着，我回头用倪虹的电话跟你们联系。” 吴秀兰嗯嗯了几声。 叮嘱完毕，宋语这才跟着倪虹去了杭城的新店。 新店坐落于西湖区，靠近老城区的古街，距离著名的西湖景区，也不算太远。 当时选址在这里，就是想着那些来游玩的人玩累了，过来歇歇脚。 距景区越近，租金价格越高。 这边算是不太远的，能辐射到一部分来景区游玩的人，也能辐射到景区外面的居民。而且附近有停车场，人流这块，不担心的。 店面一工分上下两层。 下面主要是奶茶窗口，西式快餐窗口，洗手间，储物间，厨房，加上部分座位。楼上一层，都是座位。 靠窗的位置，能看到远处的西湖，也算是赏景的一个好位置。 宋语看了下，装修风格，走的是年轻时尚的路线。 整体已经全部装修好了。 她们来的时候，来帮忙的人，都已经出去帮忙宣传发传单去了。 剩下一些服务员，在店里背诵每个产品的代码。 第七百八十三章：好险 现在点餐，跟之前都不一样了。 之前全靠人工一个个的计算。 现在是每个产品都有自己的代码，点餐的时候只要在电脑上敲出来，就出现对应产品的代码跟价格，然后有个清单打印出来。 既方便结算，又不会出错。 宋语一圈看下来，没提什么意见，觉得都挺不错的。 不过最后，还是提了一个小小的要求。 让梁桐把靠近角落那边的位置撤掉一个，改成母婴室。 就是给母亲带着孩子喝奶的孩子游玩的提供一个安全隐私的哺乳环境。 梁桐跟倪虹都未婚，想不到这点。 柳眉孩子都上学了，也考虑不到。 但宋语俩孩子断奶也才几个月，十分清楚有时候孩子闹起来想喝奶，却没个安全的独立的地方给孩子喂奶的难处。 所以她那段时间都很少出门。当然，她本身也不是多喜欢闲逛的人。 梁桐闻言自然照做。 让来人将桌子搬走。 因为基础装修早就结束了，也不可能再搬石头来上面砌个小母婴室。 最后还是倪虹建议的，在顶层上面安装一个滑轮，安装上不透光的窗帘，外面用纱状的。 既好看，又不会影响店面的整体风格，还不用大动干戈。 宋语觉得挺好的。 下午，梁桐就找了窗帘店的人来量尺安装。 空出的面积有两个平方米，喂奶也是够用的了。 紧接着，众人开始商讨开张那天的主要安排。 不知不觉，两天就过去了。 9月8号了，距离开张，只剩下一天了。 倪虹7号走的。海城那边还需要她，再说宋语都亲自过来了，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这天，宋语早早的回了酒店，准备早点吃晚饭，然后多陪陪孩子。这两天都忙店里的事情，都没顾上跟孩子交流。 等她回到酒店，发现他们不在。 估计去附近的公园了。 宋语锁上门，去公园找人。 找了一圈，都没看到。 大概是错过了。 她打算去找个公用电话，给她妈打电话问问在哪儿。 刚转身走不多远，就听到她妈的大嗓门了。 宋语赶紧走过去。 老远就看到吴秀兰抱着楠楠，宋有根抱着东东跟两个女人在拉扯着。 公园都是九曲十八弯的，看得到，但走过去还有点路，要点时间。 远远看着，那两个女人，一个年纪看着有五十多岁，一个看着才二十出头的样子。 五十多岁的那个看着就有些泼辣，二十多岁的，倒是有点唯唯诺诺的样子。 说什么，听不太清楚。 宋语赶紧跑过去。 那边，那妇女缠着吴秀兰跟宋有根：“你们就行行好吧，让我媳妇儿抱抱你们的孩子，说不定我儿媳妇抱过之后，她就能怀孕了呢。可怜可怜我们吧。我儿子跟儿媳妇结婚四年了，都没怀上，求求你们了。” 一旁那个年轻的女人也是可怜兮兮的道：“叔叔阿姨，你们就可怜下我，让我抱抱，我真的是太喜欢你们的孩子了，我就抱抱，抱一下就给你们。让我沾点你们孩子的福气，求求你们了。” 周围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还有人就劝吴秀兰：“你们就给人家抱抱，说不定人家就真的能怀孕了呢。” “就是，抱一下又不少一块肉。” “这两孩子看着就像是观世音座下的金童玉女，给人抱一下，说不定真能怀孕。” 宋语已经跑了一段路，能听清楚对话了。 这一听，那个气啊。 这他妈的都是什么狗屁言论？ 她喊了一声，吴秀兰没听见。 那头吴秀兰犹犹豫豫的看着老伴儿，“要不就抱一下？她确实也怪可怜的。” 宋语一看她妈的表情，就知道她在跟她爸说什么，赶紧又大喊了一声，“妈……” 听到女儿的喊声，吴秀兰看过来。 看到忽然冲过来个女人，之前那对婆媳快速的对视了一眼。 看到女儿过来了，吴秀兰刚要喊她，宋语一把接过她手里的楠楠，冲她道：“妈，您忘记我跟你说的话了？不管是谁要抱孩子，都不给。” 那妇女一听，似乎还有些不高兴，随即又舔着脸道：“你是孩子妈啊，你别误会，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沾你孩子光，让我媳妇儿也能怀个崽。” 宋语一笑：“你这话可真有意思，你媳妇儿怀不上关我们什么事？按照你这逻辑，那我去抱一下世界首富，就能立刻变得有钱？那我抱一下百岁老人，我就能长命百岁？” 妇女被她怼的脸色讪讪的，“不愿意就不愿意，你这么凶做什么？” 宋语哼笑一声，“谁知道你们是不是人贩子？我可是看到你一路都缠着我父母要抱孩子，一般人要抱孩子，被人拒绝了，就走了，可你们一路都跟着，还煽动别人一起对付我爸妈？安的什么心？我父母是老实人，我不是，我告诉你，赶紧走，以后也不许在这个公园出现，不然我看到一次就举报你们一次，还要把你们的样貌告诉警察……” 一听宋语这么说，那俩人脸色一变，一句废话都没有。更是赶紧遮挡住自己的脸，转身就跑了。 吴秀兰脸瞬间白了下去，这就跑了？ “真是人贩子啊？”她看着女儿问。 宋语看了周围的人一眼，看到人群中还有个一对在中年男女也悄悄的走了。 她大声的道：“虽然不确定是不是人贩子，但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人。好人能一路缠着你们非要抱孩子？孩子一交到他们手上，他们就不会再给你了，你要是抢，他们反倒要倒打一耙说你们才是人贩子。到时候拉拉扯扯的，谁知道出什么情况。你们也都主义者点，别同情心泛滥，孩子要真出了什么事情，到时候可怜的就是我们这些父母了。” 周围的人一听，瞬间议论纷纷。 “你这么一说，刚才那对婆媳看着确实有问题。” 宋语抱着女儿，又看了看儿子，两人的小脸都晒的红扑扑的，“走了，以后这公园别来了。” 宋有根跟吴秀兰的脸色都不太好。 尤其是吴秀兰，她刚才差点就被那小媳妇儿可怜兮兮的样子给说动摇了。 要是，要是…… 吴秀兰不敢想，狠狠的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子。 两人听到动静，一回头就看到吴秀兰脸上红红的。 第七百八十四章：杭城开业 “妈……你这是干嘛啊。”她没责怪父母，毕竟他们根本没接触过。 以前在乡下，大家都很淳朴。 后来到京城，那些京城大爷大妈的，也都是爽利的热心肠。 所以他们根本不知道人贩子是多么的丧心病狂，也不知道这个社会正在慢慢变得可怕。 吴秀兰依然自责：“我……你明明都跟我说了，我刚才还差点把楠楠交给对方抱……我该死。”说着又要抽自己。 宋语一把拽着，“妈，咱回去再说。”说完单手抱着楠楠，一手拽着吴秀兰往酒店走。 宋有根没说话，只是抱着外孙的手收的更紧了。 东东不舒服的哼唧了两声，他才松了点。 回到酒店，宋语将两个孩子放下，让他们自己在床上爬来爬去。 然后走到吴秀兰身边，“妈，今天这事不怪你，你只是没想到现在的人这么会骗人。今天长教训了，以后咱就知道了。对吧。” 吴秀兰点点头，“我就是……害怕，想到我差点亲手把楠楠交给人贩子，我这手……到现在都抖。” 宋语看着她妈的手，果然在轻微的颤抖。 宋语也害怕。 “好了，没事了没事了，这几天咱不去那公园了。” 吴秀兰点点头。 晚上没出门，叫酒店送餐的。 第二天宋语没去店里，一直到吃过午饭，宋语带着孩子们出去玩了一圈回来，然后趁他们睡觉的功夫，去了店里。 明天就是开张的日子了。 当地的电视台，一些小报，都邀请了。 还搭了舞台，请了一些酒吧驻场歌手来唱歌，还有舞狮表演，以及模特走秀等。每一个节目结束，都会送一波优惠券跟小礼物。 小礼物就是aiya的吉祥物，一直萌萌哒公鸡仔。 这个设计宋语早就有计划了，就是一直没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来推广。 正好借着杭城开张的日子，正式给aiya出祥物。 萌萌哒鸡公仔。 正好杭城那边的服装小作坊也挺多的，提前一个月预定了一千个，到时候会发给现场的小孩子们作为礼物。 宋语过去的时候，舞台早就搭建好了。请来的是当地小有名气的电台主持人，正在跟梁桐对程序呢。 不知道在说什么，两人情绪有点激动。 宋语走了过去。 梁桐看到她，喊了一声宋总。 “怎么了？” “就是有个流程，我们产生了点分歧。” “那就听主持人的，他经验丰富。”宋语一锤定音。 不是自己擅长的领域，听专业人士的，肯定错不了。 梁桐愣了愣，然后点头，冲那主持人道，“那就按您说的来。” 主持人冲宋语点头，又对梁桐保证，“你放心，我保证效果会更好。” 梁桐嗯了一声。 晚上，宋语请几个表演的人吃饭。然后看到了那个叫阿曾的歌手。 她问梁桐，咋回事。 梁桐说就是那姓周的主持人带来的，说是之前的有个不来了，他就换人了。 “想到他那天唱歌挺好听的，我就同意了。” 宋语嗯了一声，简单交代两句后就走了。她让大家伙也都早点回去休息，为明天的开业做好准备。 该做的宣传也做了，该走的流程也差不多了。尽人事，听天命。 早上六点，宋语就起来了。 然后吃过早饭，带着他们一起去了店里。 她今天肯定没时间回去陪着他们的，但是把孩子关在房间一整天，不切实际。吴秀兰又不敢再带他们出去，最后就只能一起去了。 反正今天人多，让他们就坐在楼上不乱跑就行了。 东东跟楠楠看到那么多人，也不会无聊的。 等到了店里，有人已经来了。 所有东西都准备就绪，厨房已经动了起来。 这边环境不错，来晨练的人挺多的。 服务员们已经穿着统一的制服，将之前剩下的宣传单页拿去继续散。 有些人看到舞台，早早的就占据了有利的位置在那等着了。 八点左右，第一波试吃也开始了。 当人们闻着香味，又试吃了一波后，纷纷夸赞。 在看宣传单页的内容的时候，倒是比之前认真多了。 九点左右，台下已经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人。 那个姓周的主持人一身时髦的服装走上台，嘴皮子利索的用当地话跟围观的老百姓们开玩笑，互动。 然后将准备好的礼物发给积极参与的人。 不少小孩子看到萌萌哒鸡公仔的时候，都纷纷表示想要。 主持人借助机会，周主持又请了不少的小朋友上台，让孩子们自我介绍，给他们表现自己的机会，有的木呆呆不说一句话，有几个调皮的上前抢话筒。 周主持都笑呵呵的，带着孩子们玩闹。 最后每个人都发了一直公鸡仔和价值3元5元面值的优惠券不等。 没参与的小孩一看真的发玩具，纷纷都想要。 周主持又说今天消费满50，就送一只鸡公仔。 一轮游戏结束，服务员们端来一些薯条请大家免费品尝，孩子们都很高兴，家长们也很满意。 现场十分热闹。 活动不是马上都表演完的，不然还怎么留住顾客呢。 半个小时后，主持人引着大家去店里面坐坐，“不买也没关系，太阳这么大，大家也都站累了，里面有免费的凉茶，歇歇脚也是可以的嘛。” 有人真去了，有人离开了。 但又有新的人聚拢过来。 进店的，有消费的，有观望的。 不管买不买，服务员们的态度都十分的诚恳。有什么需要，只要不是太过分，都满足了。 宋语抱着楠楠，就跟普通客人一样，点一些食物坐在那慢慢的吃。 吴秀兰抱着东东，喂他们吃一点土豆泥。 别的小朋友看见了，眼馋的不行，吵着让家长买。 有的闹不过孩子，就买了些，有点就直接把哇哇哭的孩子给拎出去了。 歇息了半个小时，外面的活动又继续。 是阿曾在唱歌。 歌声嘶哑低沉，传的很远。 再加上今天又正好是礼拜天，来这附近转转的人还是蛮多的。 有人循着歌声过来，得知是一家西式跨餐店开业，有留下看的，有离开的。 人流量，是不用愁的。 阿曾唱完了后，鞠躬离场。 第七百八十五章：回京 阿曾下场，周主持又上来了，自然是要宣传aiya的，全国多少连锁店，加盟店，总部在京城，价格公道实惠，童叟无欺。 开张第一天，今天直接是五折，错过今天明天是八折。 要是错过了明天，那你就吃原价的吧，谁让你有钱呢。 台下的人哈哈大笑。 他的语言风趣幽默，引导观众消费但又不让人反感。 等活动结束后，宋语让梁桐给周主持还有阿曾，多送了几张免费券。 周主持晃了晃手里的券表示感谢。 这是现场带来的效果。 可谓是火爆异常。 到了晚上，营业结束后，宋语，梁桐，还有之前来实习的几个人都留下了。 大家在开第一天的总结会议。 今天虽然效果不错，但要跟当年海城开业的现场做对比的话，有些不尽如人意。 今天日营业额是五万多一点。这是对折后的金额，如果不对折的话，今天日营业额超过十万。 而且，很多人今天是冲五折优惠来的。等后面优惠没有了的话，还能有今天这个营业额吗？ 大家都不在知道。 海城跟aiya这种规模差不多的本土西式快餐，目前有四家，在加上老乡鸡，一共有六家。 遍布在杭城的每个区。 众人畅所欲言，将今天这一天，自己观察到的，或者听到的顾客反馈都一一上报。 一直快10点了，宋语放下笔，“明天再辛苦一天，现在散会。” 众人起身，忙碌了一天，又开会到现在，浑身上下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累。 宋语也累，等她回到酒店，吴秀兰已经带着孩子们睡下了。 她轻手轻脚的洗漱后，在沙发上躺了下来。 虽然整体效果没有当年海城开张的时候震撼跟火爆，但这些年，大家的生活条件都好了，消费水平也就跟着提高。 客源这块，只要保证味道跟质量，肯定是不愁的。 第二天，又是忙碌的一天。 经历了昨天的手忙脚乱，今天大家表现的都不错，宣传也还在继续做。 刘培明苏红带着自制的卡通人物头像，在景区周围做宣传，吸引不少小朋友要来跟他们合影。 他们也都配合，等照好了后，又顺嘴打个广告。 第二次开会的时候，大家总结的内容比昨天的丰富多了，问题的深度也有了。 宋语一一解答，最后道：“前面两天是我们销售的高峰期，昨天是五万二，今天四万二，相比昨天来说，人流量也还可以。具体能不能稳住，就要看未来一个月的销售额了。” “刘培明你们明天在来一天，后天放你们一天假，在杭城玩玩，然后就要回去了。” 刘培明等人点头。 宋语又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又让梁桐多问问倪虹那边有什么好借鉴的点子来促进销售额。 梁桐点头。 “先散会吧。” 众人纷纷离去，只梁桐流了下来。 等人都走完了，梁桐道：“宋总，这次多谢总部的帮忙了。” 宋语看着她，身子微微放松：“未来的一个月，你要继续辛苦了。” “是我应该做的。你放心，杭城总店一定给s省分公司打好结实的基础跟榜样。” 宋语点头：“我相信你。” “我后天也回去了，那边还有不少事情。” 梁桐嗯了一声，“你能来这么多天，我已经很高兴了。” “这个店，你有15%的股份。这边投入也挺大的，能回本后算分红估计要明年了。你京城的房子已经卖掉了，这边拿到钱后，先给自己在杭城买一个房子。” 未来杭城的房价，升值空间也是十分可观的。 梁桐点头。 宋语起身，“行，那我就先走了。” 梁桐目送宋语离去。 房子，是的，有房子，才有属于自己的家。 她跟梁家屯的人，早就彻底断绝了关系。 就连她妹妹上大学，她也没有直接出面，而是以匿名的方式，给梁梅资助大学费用。 他们应该也不知道她来杭城了。 当初决定来杭城，也是想跟京城那边的人断干净。 她想重新生活，不想某一天忽然被他们找上门。 她也知道自己的弱点，到时候他们要真的过的不好，她肯定会心软，但她不想心软。 上学名额被顶替，没卖给傻子，这些她都记得。 虽然流着相同的血脉，但早就不是亲人了。 以后，杭城应该是她新的起点了。 第三天，宋语睡了个懒觉，醒来的时候已经八点半了。 屋子里静悄悄的。 她起身，一边洗漱。然后拿酒店里的电话给吴秀兰打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了。 吴秀兰就在楼下，没敢走远。 宋语拿了个苹果，一边吃一边下楼。 找到父母跟儿女后，打车带着他们去了古城那边游玩。 古城里面全都是古色古香的建筑，里面的人也都穿着古代的服装。 就连两边摆摊摆东西的商贩，也都十分配合的穿着古代的服装，看到顾客，直接喊客官。 吴秀兰跟宋有根好奇的不行，一边走一边观看。 这一天，宋语带着老两口游玩了古城，下午又去了著名的雷峰塔，紧接着又去了灵隐寺，最后，绕到新店吃了一顿西式快餐。 明天就要打道回府了。 梁桐下班后，买了一些当地的特产送到宋语的酒店。 宋语也没客气，接了。 第二天，宋语早早的就去了机场，买了机票，又带着两人飞回京城。 一行人走出机场的时候，吴秀兰深深的叹口气，回到京城，才感觉整个人放松了下来。 这几天把老两口也累坏了。 宋语让吴秀兰跟宋有根在家休息几天，俩孩子交给保姆带几天。 自从那天差点被人贩子哄了后，吴秀兰这几天的精神一直都是紧绷的状态，闻言不舍的看了两个孩子一眼后，最后还是决定在家里好好休息几天。 把他们送回去后，吴秀兰收拾了下，跟着老伴儿回到自己一进的小院子。 一回到家，躺在炕上不动了。 宋有根也累够呛。 他平时在这边养养鸡，种种菜，过去女儿那边也就是待几个小时就回来。 这几天全程跟着俩孩子，才知道老伴儿的辛苦。 真累，感觉比种地都累。 宋有根麻溜的杀了两只鸡，一只自己炖上，一只给女儿送了过去。 第七百八十六章：出差计划（更错后台已改） 他去的时候，宋语跟俩孩子都已经洗漱躺下了。 陈阿姨帮着炖了鸡，又把宋语拿回来的特产拆开，看到有笋干，浸泡了一下后放入鸡汤里一起屯。 等宋语起来后，闻到的就是浓浓的鸡汤味。 喂两个孩子吃饭的时候，两个孩子东张西望。 “姥……姥……”东东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 宋语这几天忙得很，都没时间跟两孩子交流，如今忽然听到儿子口齿这般清晰的喊姥姥，一惊。 “东东是在找姥姥吗？” 东东继续喊姥姥。 结果楠楠也跟着喊了一声姥。 霍镇闻言，放下手里的筷子，冲两个小宝贝道：“楠楠，东东，喊一声太爷爷……” 宋语也哄着他们，“太^爷^爷……” 东东张嘴：“太……太……” 霍镇一愣，脸有点黑，“不是太太，是太爷爷……” 楠楠：“太……太……” 宋语包括几个保姆，想笑的，但看着老爷子的黑脸，又不好意思笑。 霍镇看着两个小家伙，无奈的摇头，“太太就太太吧。” “太太太太太……” 东东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忽然兴奋了起来，双手挥舞的同时，小嘴就跟开了机关枪似的，“太太”个不停。 这下，宋语没忍住，哈哈笑了起来。 老爷子摇头失笑，“臭小子，皮的很。” 吴秀兰在家歇了三天，才缓了过来。也确实想两个小宝贝，又不辞辛苦的来了。 宋语又继续新一轮的忙碌。 她去杭城的这段时间，大厦里的餐店所有的设备都已经安装上了。 店里的一个经理，是从别的西餐店高价挖来的。 服务员之前都去了总店西餐店那边实习了一个多月。领班也是从总店那边服务员中提升的。 之前的一个领班，提成副经理。 这边的餐店，名字取的也很随意，就简单两个字，宋记。 主要是中餐，但是西餐也做。 开张的日子，定在了9月20号那天。 宋语没打算大操大办。 餐厅里的事情全权交给挖来的唐经理，让老店调来的副经理薛婷婷辅助。 厨房里的事情，就交给了庆军。 她要忙的是刘培明等人下市场的大事。 宋语回来的那天，刘培明等人也回来了。 来上班后，宋语让他们每人交一份杭城这段时间学习的感悟。 什么都可以写，可以写自己学习到的，也可以写这次活动中的不足之处。 众人都写了。宋语拿来仔细的看了看。 然后在会议室召开了渠道部的第一次会议。 “你们写的我都看了，接下来，需要你们再写一个出差计划，为期半个月，你们给你们这半个月的出差做个计划。” 她说完，陈梅子就将提前准备好的表发了下去。 众人拿着表格看了看。 “散会后，按照要求填好表，下班之前给我。我会尽快给你们审核，过的了，可以去办公室那边支差旅费。” 差率费都是有标准的 众人有了之前去杭城帮忙的经验，又问了早早就过去的苏红等人，觉得大概琢磨出了一套模式。 行不行，不知道，反正心里现在火热的很，就想找机会试一试。 到了下午，大家的差旅申请表基本上都已经填写清楚了。 宋语制定的出差补贴中，按照每个地方繁华程度的不等，制定了住宿跟吃饭的费用。 这一块，基本都是按照标准填写的。 她只匆匆过了一遍。 着重看的，还是他们的一些目标跟计划。 出差，你得有目标性跟计划性，你得知道你这次过去，主要是干什么的。 宋语一张一张的看下去，有的扫了一眼就放在一旁，有的仔细的看了看，然后拿着笔写着什么。 渠道部的众人在外面焦急的等着。 刘培明有点心急，央求陈梅子帮忙看看，看看宋总看好了没有。 陈梅子的办公桌，就在宋语的办公室外面。 陈梅子偷偷的看了一眼，出来跟他们道：“宋总还在看。下班之前肯定会给答复的。” 众人焦虑难耐。 终于，宋语喊了一声陈梅子。 陈梅子进去了。 众人的心都拎着了。 陈梅子出来后，喊了几个人进去。 被喊进去的人，十分忐忑。 没被喊进去的人，也跟着忐忑。 不大会儿，这些人出来了，表情一个个的，有点丧。 “怎么样了怎么样了？”刘培明拉着一个人问。 对方看了他一眼，“宋总让你们剩下的人进去。” 也没说其他。 刘培明张浩等人继续忐忑着进去了。 听见动静，宋语放下手里的笔，喊道：“刘培明，你过来，把这些发下去。” 刘培明上前，接过宋语手里的表格。 第一张就是他自己的，上面用红色的笔圈改了一些。 他也没细看，先将其他的发给众人。 等他们拿到手，才仔细的看起来。 宋语等了会儿才道：“我给你们的计划表上添加了一些东西，你们看完有什么想法？” 众人面面相觑。 “是我们考虑的不周到，您说的很对，竞争对手，消费群体以及当地的工资，我们都要全面的了解。” 宋语看了发言的人一眼，身子动了动，“喊你们进来，除了上面写的这些外，还有一点，一定要注意安全。不要贪图便宜，去住不安全的旅店。我给你们的差旅费是保证你们能住在安全的旅店的。” “万事以安全为第一，明白了吗？”宋语问。 五个人面面相觑，“明白了宋总。” “好，那你们回去收拾下，陈梅子会给你们定好火车票，希望你们能不辜负我的期望，让我看看你们这些新一代的大学生们的本事。” 几个人一脸严肃的出了宋语的办公室。 等出来后，对视一眼，激动的无声尖叫原地跳脚。 宋总批准了他们的差旅计划了。 陈梅子也替他们高兴：“火车票我是按照路途远近来准备的。超过12个小时的，定的都是卧铺，其他的都是硬座。” 众人一一点头。 第二天，五人背着背包，带着差旅费，踏上了他们独自的，第一次的出差旅程。 等宋语忙好这些后，才有空去看了看宋记。 宋记已经开张好几天了。 生意还行。 但要说多好，没有。 宋语也不着急。 这种中西结合的餐厅，跟那些快餐不一样。 快餐是你几块钱几十块钱，都能进去的地方。 但中餐厅不是。 第七百八十七章：地皮规划（更错了内容已） 慢慢来吧，她养得起。 紧接着，宋语又开始忙起那一百多亩的地皮的事情了。 她之前让高志强帮忙问问，别说，还真的有人来问了。 但是对方问高志强，她地皮的使用年限是多久。 高志强也不太清楚，想了想打电话问宋语。 宋语回去翻看了下合同，才知道地皮也是分很多种的，商业用地跟居住用地的使用年限也是不一样的。 而她手里的这一份是城镇混合住宅用地。 宋语不懂这是什么意思，想了想，决定去16楼找李浩问问。 等了会儿李浩才有空见她。 宋语将来意以及合同递给李浩。 李绍接过看了看后道：“就是城镇居民以居住为主的住宅与工业或商业等混合用地。” “那是不是我既可以建房子，又可以用来建一些商业建筑？” “理论上是可以的。” 宋语一笑，“李律师，您别跟我说理论，我不懂啊，您就说行不行。” 作为律师，说话从来都是给自己留后路的。 但赵总貌似对这个宋语很是照顾。 李绍点头：“可以。” 宋语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告别李绍，宋语回到办公室，又将自己之前的计划给推翻了。 居民用地的土地使用年限是70年，要是做商业用地的话，就是50年。白白少了二十年，不划算。 再者，物流园占地肯定要多，不然根本不叫园。 建材城倒是可以多建几层。 宋语脑子里快速的规划着。 135亩地，说起来大，其实真的用起来，也不是很大。 看来还是要请专业的人帮忙规划一下。 宋语想到了她哥说的那个很厉害的林科。 好在都在一层办公。 宋语离开办公室，去了宋刚的建筑公司。 他的建筑公司人很少，除了财务之外，基本看不到什么人。 因为这些人的工作地点，基本都在工地。 她进屋，走到经历办公室，敲了敲门。 没人应。 财务办公室出来个人。 一看是宋语，喊了一声宋总。 “你们林经理呢？” “林经理不在，去工地了。您有事？” “那麻烦等林经理回来后，让他有时间来我办公室一趟，谢谢啊。”说完宋语点点头走了。 第二天，林科一大早就来她办公室等着了。 宋语见到人后，寒暄了一番后，将自己找他的用意说了说。 “这个我也不是太懂，不过我有认识专业设计的，您要是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联系下。” 宋语点头。 林科拿起他桌上的电话，拨通了。 好长一会儿，那头才传来一身慵懒的喂。 “陆老师，我这边有个事想找你帮个忙……” 然后林科就在那嗯嗯嗯的。 半天，他挂了电话，冲宋语一笑，“陆老师是我美院的老师，他后来也离职了，做了个自由职业者。” 宋语有点不太懂自由职业。 “他的设计很厉害，在设计院那边都是挂号的，但他太自由散漫了，不受约束，后来索性就离职了。有活儿就接活，没活儿就到处采风。” 怎么听着感觉这么熟悉呢？ 宋语道：“那约好了吗？” 林科道：“陆老师说得下周二了。这一周都没时间了，要是愿意的话，下周一提前跟他联系。” “可以，到时候麻烦你了，对了，你就请他来宋记，我请他吃饭。你也一起，一边吃一边聊。” 林科点头。 有人帮忙，宋语心里舒服了些。 果然是隔行如隔山。 还是交给专业人士吧。 等宋语看到专业人士的时候，是在宋记。 她特意吩咐的，留了个比较靠里面的座位。 等她看到坐在那的陆杰，愣了愣。 “陆老师……” 宋语惊讶的看着陆杰。 陆杰倒是很淡定，因为他已经从林科那边知道对方是宋语了。 宋语拉出椅子坐下，“多久没见了？四年还是五年了？” 陆杰笑了笑，“你还跟当初差不多。” 宋语摇头，“我孩子都满一周岁了。”说完问陆杰，“对了，你……等到那个人了吗？” 当初陆杰在她第一家店的墙面上写了不少仓央嘉措的诗。她还记得那一副少女看着僧人远去的画。 当时陆姐跟她提过一两句。 如今想起来，希望能听到有情人终成眷属的话。 陆杰一笑，“我不等人，擦肩而过的人，注定无缘，又何必浪费时间。” 宋语的笑在脸上僵了僵，知道是自己唐突了。 这时候领班看到宋语，过来打招呼。 “上菜吧。” 领班应声后去吩咐了。 很快，一道道精美的菜肴被端上桌。 宋记主打的就是大杂烩。 要说特色的话，就是来她店里，什么地方的口味都能尝一尝。 杭帮菜，徽菜，鲁菜，豫菜，川菜都有。 吃饭的时间，三人埋头吃饭，宋语也没再说话。 忽然，陆杰问：“你呢，这些年跟霍天还好？” 宋语一愣，拿起餐巾纸擦了擦嘴，“挺好。” 陆杰嗯了一声，“走狗屎运了。” 也不知道在说谁。 宋语没追问。 等用餐完毕，回到宋语的办公室，三人开始聊工作。 宋语大概说了下自己需求。 陆杰听后，蹙眉：“既想造房子，又想做商业……要从舒适性来讲，我觉得不合适。” 主要还是地皮太小。 宋语也知道，可她还是不想放掉建材城这么大的商机。 她太贪心，这么大点的地方，又想干这个，又想干那个。 舍弃哪个的，都觉得是把财神爷往外推。 但建造房子，现在卖，价格顶多也就是卖到六千左右，在往上是不可能的。 京城房价大爆，她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最近国外金融危机……”陆杰忽然说。 宋语一愣，“那我们国内……” “暂时没什么影响，但是亚洲四小龙都有影响，尤其是xg，肯定会有一波地震……” 宋语看着陆杰，这是什么意思？ 陆杰摇头，“虽然我们的影响不大。从去年开始，京城的房价受外界影响上涨的厉害，高于全国均价三千多。最新数据是，京城目前房子的均价是5400左右，但这一波之后，房价肯定会下跌，太高了。政府也不会让房价继续上涨了，至于跌多少，那就不清楚了。” 第七百八十八章：地皮出事 宋语琢磨了下陆杰的意思。 这是不赞成她造房子了？ 也是，这边要是放在后来。也是四环外了。 房价要是像后来那样忽然暴涨，估计也是要等个四五年甚至七八年。 但那个时候，房子肯定都卖掉了，也不在她手上了。涨不涨价，跟她也没多大关系了。 再加上最近建楼的人太多了…… “我回去商量下行吗？”宋语问。 陆杰点头：“你的东西，当然行。” 陆杰跟林科走了后，宋语看了下，下午三点。 霍天不知道在不在办公室。 她拿起电话，拨打了霍天办公桌的电话。 响了许久，终于接通了。 “喂……”那一声喂还带着点气喘吁吁。 “是我……”宋语道：“干嘛了这么喘？” “刚回来，上楼听到电话响。” “那你现在还忙吗？” 宋语听到那边传来喝水的声音，紧接着是拉椅子的声音。 “你说，有十分钟的时间。” 宋语一听，乐了，“看来现在跟霍秘书说话都要计时了。” “你还有九分三十秒……”霍天冷酷无情的道。 宋语咬咬牙，没再浪费时间在嘴皮子上，把自己的打算以及陆杰的分析跟他简单的说了说后问：“你觉得呢？” 霍天手指轻轻的敲打在桌上，“我觉得陆杰说的有道理，先不说建房子前期的投入，就说现在房价这么贵，老百姓也买不起。你建个房子放在那一放好几年，多浪费啊。” 宋语想说只要房子造出来，就不会卖不掉。 但是她又不敢这般笃定。 房子不愁卖不是现在，还要等几年的。 但这个时间，她也等不起。 “这样，我先了解下，明天在告诉你。”最后霍天道。 宋语嗯了一声。 回到家，看到两孩子在院子里跌得装装跑的欢实，宋语心里也在想，要不就不折腾了，挣点钱，跟家里人一起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企业越大，要承担的社会责任也就越大，相对的各方面的压力也很大。 宋语知道自己是仗着重生的优势，这就是在吃老本。这个老本，能吃多久，她心里都是真的没底。 第二天上午，霍天给她打电话了。 “就目前来看，京城的房子在这两三年之间增长的幅度十分吓人，别看现在没多少新房子，但就今年一年，就批了不少地皮用来建房子。等明年建造好，那京城的房子基本已经处于饱和状态。” 宋语嗯了一声。 这个时候来京城北漂的人应该还不多。 霍天这么说，她就懂了。 “那这样，我就建个三四栋十来层的小高楼，这里偏僻，总要给来这边工作的人一个歇脚的地方不是。” 霍天想了想说，“你既然有想法了，那就按照你自己说的来做吧。” 挂断了电话，宋语忽然有点怅然若失。 他们现在打电话，好像除了说说孩子，说说工作，很少说自己了。 更别提什么情话了。 是生活磨灭了激情，还是激情的最终都要回归于平淡？ 那头的霍天放下电话后，也有点不是滋味。 媳妇儿自从有了两个孩子后，精力被分散，俩人也很久没说过什么知心话了。 是两地分居的原因吗？ 他看了下桌上的日历，希望这三年，不，还有两年多的时间能快点过去。 宋语跟陆杰说了自己的打算。 最外围的，就是有坟头那一块，建一个40亩将近两万四千平方的仓库。在配置一个10亩地作为停车场，或者说货物中转站，物流园这块，就只能舍弃了。 还有60亩，用来做建材城，既然是城，那肯定就得好几个楼层连在一起。 三万六千多平方，按照一个独立楼层两千平方来算，再扣除走道公共设施等占地面积，可以建八九栋独栋楼，一栋楼她预计做五到六层。 这个规模，目前来看，不算小了。 还剩下二十三亩，宋语也没贪心，打算建八栋六层楼。 等建材城起来后，这边人气肯定也会起来。她也没打算全部卖。 能卖的掉的就卖，卖不掉的，就留着租嘛，以后做个包租婆，也是很可以的嘛。 还给自己剩下了两亩地，她打算留着，给自己建个别墅。 虽然有四合院了，但谁还嫌房子多啊。 陆杰听到她的规划后，没说什么。反正付钱的是大爷，大爷想怎么做，那就怎么做吧。 他只负责出规划图。 在等陆杰规划图的时间里，宋语找人，先去附近村里通知了，地里的庄稼赶紧收收，这边要动工了。 有人讲理，有人蛮不讲理。 种庄稼的都好解决，在处理小山头上坟包的时候，出事了。 这个坟头，政府在收购的时候，就已经跟各家各户说过了。要大家赶紧移坟，省的多生事端。 有人移走了，有人见这里迟迟没人来开发，也就耍无赖的把政府的话当耳旁风了。 这次来清理的时候，那上面最少还有五六家的坟头没有迁走。 宋语也给了他们时间，让那些外出不在家的，都赶紧回来迁坟。 规定时间内，迁走了三家，还有两家，说移坟是对他们家祖宗的不尊重。打扰了祖宗，不配合。 让宋语补偿他们移坟的钱，还要再给一笔钱，算是给他们的祖宗道歉。 这就是讹人了。 宋语能答应？肯定不能。 开了这个口子，对不起之前听话的人。 但眼看着就要十月了，不在冬天之前将这块给圈起来，一耽误，又是一年了。 这都是钱啊。 之前想不好做什么，慢悠悠的，也没觉得多心疼。 可这会儿一规划好了，宋语就着急了。感觉每天都有钱从她的口袋里溜走。 她没时间天天盯着这一块，再加上那几个耍无赖的，宋语无奈之下，在高志强的介绍下，找了一波人当地人帮忙催他们移坟。 宋语知道这些人肯定不会好言好语的去劝，但有句话叫恶人自有恶人磨。 结果就出事了。 电话是高志强打给她的，宋语在接到电话的时候得知出事后，是愧疚的。 在雇佣那群人的时候，宋语心里就已经做好了要出事的准备了。 可真的出了事，心里还是止不住的慌乱，很不是滋味。 第七百八十九章：医院探视 高志强的意思是让宋语先别出面，他过去。 但宋语心里有愧，只要能救的回来，怎么地，她都是要救的。 时间就是生命，她等不起。 当然 ，她也不会傻乎乎的送过去给人打。 来医院的路上，她就联系了李绍。 李绍这边赶不过来，但答应会派个律师过来。 她是对这些人有愧疚，该承担的责任她也承担，但……还是不会纵容这些人的。 等她赶到医院的时候，抢救室外面站着一群人。 她都不认识。 好几个男人一身农民的打扮，围着两个男人。那两个男人这会儿抱着脑袋，低着头。 还有一个四十来岁的妇女，软坐在地上，眼巴巴的看着手术室。 他们身上都有血，也不知道是谁的。 看到宋语来了，其中一个男人看了她好几眼，确定不是走错的后，走到她跟前，“你是宋总？” 宋语点头。 那人一声不吭，举着手就要打她。 宋语一闪，看着对方，眼神冷冽，语气严肃，气势十足，“不想里面的人死，你就打一个试试。” 对方一愣，高举的手不敢落下了。 宋语看了对方一眼，走过去拽着那个软坐在地上的女人的胳膊，把她往起拽。 女人双目无神，直勾勾的看着宋语。 忽然一把抓住宋语的手，狠狠的咬在她的手腕上，与此同时，眼神恶狠狠的看着她。 宋语疼的直抽气，但她没有动，只咬着牙仍有她咬。 女人咬的许久，才松开她。 宋语看了一眼手腕上的伤口，不夸张的说，真的肉都要给咬下来了。 她问：“里面的是你什么人？” 一边说，一边从口袋里掏出手帕，将被咬的地方遮盖住。 “是我儿子。”女人说着说着就嘤嘤嘤的哭了起来。 “我让他不要去不要去，他非不听。说他爸的坟，不能动……呜呜，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了啊。” 宋语心里一抽，她以为是她的男人，没想到…… 宋语起身，走到被围着的两个男人跟前。 她质问，“到底怎么发生的？” 其中一个年级稍微大点的男人道，“就是让他们迁坟，就是不肯，我们就自己动手了。他们一群人过来阻拦，拉扯的功夫，也不知道谁的铁锹砸那小伙子脑袋上了。” 宋语的心一沉，要是伤了别的地方，都还好说，可脑袋…… “要是虎子没得救，我就要你们三陪葬。”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赤红着双眼道。 宋语看了他一眼，不与他争辩。起身就走。 那中年男人一把抓住她：“想跑，没门。” 宋语扭头，眼神犀利。 “放开。” “不放，放了你跑了，我们上哪儿找你去。” “我要是跑，干嘛还主动来？”宋语安奈下心头的烦躁，“这个医院我有认识的人，我去找权威的医生来。” 第一医院，以前霍天的老单位。 那中年男人一听，犹豫了下，这才让开路。 宋语捂着疼的不行的手腕，转身去找人去了。 她先找王红中。 很高兴的是，方红中在岗。 看到宋语，也是一愣。 宋语把事情简单的说了下，问：“你能帮我找下你们袁主任吗？” 王红中摇头：“袁主任去交流学习了，不在科室。” 宋语的心一沉，“那……现在谁最厉害？” 王红中撇撇嘴，“最厉害的，就是那个杰瑞了。” “那他……” 王红中努努嘴，“那位……” 宋语顺着他指着的方向看过去，就看到一个个子高大的外国人，穿着白大褂，从手术室里走出来。 宋语毫不犹豫的上前，用还记得的一些蹩脚英语打招呼。 杰瑞面带微笑，“我听得懂汉语……” 虽然发音有些奇怪，但交流无障碍。 宋语赶紧把情况跟他说了说，请他过去帮忙看下。 杰瑞点点头，在宋语的带领下，去了另一个手术室。 那些人见宋语还真带了个大夫过来，居然是个洋大夫。 “这个洋鬼子行不行啊。”有人小声嘀咕。 杰瑞也没计较这些人言语上的不敬，按了手术室外面的开关进去了。 王红中也跟着过来了。 他刚才听宋语说了点。怕她吃亏，所以跟了过来。 刚才也没注意，这会儿在看的时候，才发现宋语额角有汗，左手捂着右手的手腕。 他低头，才发现她手腕上有血迹。 “嫂子，你这是……” 宋语拿开手绢看了一下，“在哪里可以消毒？” 王红中看到她的手，倒吸一口凉气。 “嫂子，你跟我来。” 宋语点点头。 “哎，你别趁机跑了啊。”有人喊她。 王红中回头，盯着说话那人。 那人在王红中的眼神下，有些不自在。 王红中拿出医生的架势，“这里是医院，都给我老实点。” 说完带着宋语过去做消毒跟包扎。 得知是被牙齿咬的后，王红中道：“那也要消毒，口水里也是有毒的。” 宋语嗯了一声。 伤口碰到酒精那酸爽感，疼的宋语只抽气。 正包扎呢，高志强来了。 王红中赶紧喊了一声小姨夫。 高志强嗯了一声，站在宋语身边，伸着脖子看了看她受伤的伤口。 “你怎么不等等我。”高志强道：“你就这么来，不合适。” 宋语知道他是怕自己被人揍。 “在医院，他们不敢动手的。” “那你这手。” 宋语笑了笑。 高志强也没再啰嗦，“给包扎好点啊。” 王红中嗯一声，“必须的，霍医生虽然不当医生了，但好歹也是我哥。” 这辈分乱的。宋语喊高志强高大哥，王红中喊高志强小姨夫。然后又喊宋语嫂子…… 高志强没计较。 等包扎好了后，高志强跟宋语一块过去了。 路上也跟她说了下进展。 这一家就是仗着老子没了，然后讹钱呢。 结果失了手，也搞不清躺着的那个，是被他们派去的人打伤的，还是被他们自己人打伤的。 反正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等他们俩重新回到手术室的时候，李绍派的律师也来了。 看到宋语，上前自我介绍。 那几个人一听是律师，心里都有点打鼓。 这已经不是之前法盲遍地的社会了。 这些年国家在发展，法律法规也是一直在宣传的。 那几个人知道，他们不占理。 宋语对那张律师点点头，“先不说这些。”只要人没事，什么都好说。 张律师点点头。 第七百九十章：抢救 众人在手术室外又等了半个多小时，终于，手术室的门从里面打开了。 那妇女赶紧冲了上去。 杰瑞跟几个大夫一起出来的。 “大夫，大夫，我儿子怎么样了，他没事吧大夫。” 主刀的大夫被那女人拽着，有点不高兴。 一旁的护士赶紧将人扯开。 “家属你冷静点，你这样让医生怎么说话。” 女人往后退了退，满含期待的看着那大夫。 “人暂时没事了，先送到重症病房观察两天吧。”说完大夫就走了。 剩下的有其他医生交代。 杰瑞看了宋语一眼。 宋语走过去，“谢谢你医生。” 杰瑞点点头，“不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 “那孩子……” “目前来看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但还需要在重症监护室观察两日，要是明天能醒来，没什么并发症，那就没什么问题了。” 宋语感激的道谢。 杰瑞点点头，转身就走。 走了两步后回头看宋语：“你是……霍的爱人？” 宋语一愣，霍是指霍天？ 于是她点了点头。 杰瑞重新打量了她几眼，然后走了。 宋语也没多想，转身那孩子已经被送到重症监护室了。 宋语跟着张律师还有高志强一起过。 宋语低头对男孩的母亲道：“刚才大夫说了，在重症监护室先观察两天，要是没事，就可以转到普通病房了。” “你就祈祷佛祖保佑我们家孩子没事，不然跟你没完。”一个男人道。 那女人看着宋语。 “我也是个妈妈，知道你现在的心情。”宋语说完，又道：“出现这样的事情，我很抱歉。我不会推卸责任，但我的团队早就有人通知你们不止一次两次了。如果你们早早按照要求迁走，不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吗？” “你这人还讲不讲道理了？虎子她爸都埋在那多少年了？你让迁坟就迁坟啊？还有没有个先来后到了？” 宋语看了对方一眼目光冷峻。 要是没有这些人的煽风点火，事情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张律师上前一步，“这位先生，据我了解，政府在出售这块土地的时候，已经就迁坟给过你们补偿了，你们是签字同意并且拿了补偿款的。当时也让你们赶紧迁坟。可你们在一年多的时间里都没有迁。 事后我的当事人又给了你们时间让你们迁坟，可你们还是不迁，闹事再要补偿……因为你们的不配合，甚至是故意闹事的行为。不但给我的当事人造成巨额损失，最终也导致你们的亲人躺在那。这就是你们想要的结果吗？” 这个结果，大家都不想要。 要是回到几天前，宋语一定不会再这么做，她一定会选择给钱了事。 这么想并不是因为现在要出更多的医药费，而是不希望一个孩子因此生命垂危。 但后悔已经晚了。 正好，这个时候，护士拿着账单过来了，“陈虎家属……” 那女人赶紧过去，“我是他妈？” “手续费以及后期的住院，用药等费用，你们去缴纳下。” 那女人结果单子，她不识字，看着单子问护士，“多少钱啊？” “先预交五千。不够的话再交。” 五千？还不够？ 虎子妈一听五千块，手就是一抖。 别说五千，她连五百都拿不出来。 虎子妈看着账单，不知所措。 护士蹙眉：“之前情况紧急，所以先给你们做了手术，这些钱必须交，不然陈虎的后续用药跟不上，出了什么事情，我们医院可不负责啊。”说完转身走了。 虎子妈看着身后的几个人，“他大爷，您看这钱……” 那大爷往后一缩，“我们家什么情况你也知道的，这个钱……我顶多帮你给三百。” 虎子妈再看其他人，其他人纷纷避让她的目光。 刚才还对宋语凶巴巴一副要打抱不平的众人，这会儿面对一张五千块的住院清单，都不说话了。 虎子妈看着众人，再看看手里的账单。 忽然一屁股往地上一坐，拍着大腿一抹鼻涕眼泪就开始哭，“我可怜的虎子啊。当初不让我们迁坟的是你们，说要让人家给点钱才迁坟。我们娘俩答应了。结果出事了，我虎子还躺在那不知道咋个样，你们又不管我们娘俩了。你们这些狠心的，就是欺负我们孤儿寡母……” 虎子妈哭着哭着，擤了个鼻涕。 这一下把张律师恶心的不行，对她的同情顿时化为乌有，往后缩了好几步。 虎子妈继续哭，“陈老二你个没用的货，你拍拍屁股走了，留下我们娘俩被你族人欺负啊，你这些兄弟都不管我们娘俩的死活了啊，你把我们一起带走吧……” 那个大爷被虎子妈哭的脸都黑了，“嚎什么嚎，你虎子是被他们打的，你得找他们负责。” “对，找他们，是他们打的。”其中一个矮个子男人上前，恶狠狠的指着宋语：“就得你们负责，人是你们打的。” 张律师上前就要用法律法规来说话。 宋语一抬手，“钱我可以出，但是你们必须马上把坟迁走。” 这钱她本来就打算出的。 就算他们不说，这个钱，她肯定也会出的。她只想心平气和的做生意，不想惹上什么血债。 说一句不太好听的，这些人要是不贪心，也不会这样。 可她要是让一步，也不会这样。 他们都有责任。 一听宋语愿意出钱，几个人立刻得意了。 “本来就该你出，你们打伤了人，肯定要负责。” 虎子妈从地上爬起来，用袖子胡乱的擦了下眼泪跟鼻涕，冲宋语道：“姑娘，好心的姑娘，你救救我儿子。”一边说一边将账单递给宋语看。 宋语接过，“我会跟医院说的。但我也希望，你们能遵守约定，把坟迁走。不然你应该知道我怎么做的。” 好事可以做，但也不能让人觉得她很好说话。 虎子妈点头，虎子现在就是她全部的希望了。她连连点头，“迁，迁，迁，立刻就迁走。” “还有其他人的，那麻烦你们也跟他们说说，要是再不迁，我就要去起诉他们了。” 第七百九十一章：人命更重要 张律师上前一步，“根据相关的法律法规，你们这是属于非法占有用地，我的当事人可以起……” 宋语看了张律师一眼，示意他别说了。 宋语拉着虎子妈的手，“我们都希望虎子没事，对吧。” 虎子妈点头。 “你记住一点，谁要是再教唆你们不迁坟，想要用你男人的坟来做文章，谁就是想害虎子，害你男人断后的人。” 虎子妈立刻扭头看着身后几个男人。 这话太对了，她当初跟虎子都觉得拿了钱那就迁，就是大伯跟三叔一家，撺掇他们别迁的，还说只要闹一闹，这些有钱人肯定会再给他们钱的。 没有千把块，绝对不答应。 他们当时脑子一糊涂，就答应了。 结果却把她儿子给搭进去了。 有人提点，虎子妈再看伸手那几个“亲戚”的眼神就变了味道了。 几个男人被她看的有些不自在。 虎子妈道：“老板，你放心，这次不管谁在说什么，我都不会听的。我就听你的，你能救我儿子的命……”说着又想哭了。 宋语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先去缴费。” 说完转身走了。 “老板，刚才对不起啊，我不该咬你的。” 宋语没回头，也没说话。 到了缴费处，先把五千块交了。 张律师跟在后面，犹豫的道：“万一他们又反悔了呢？你应该先让他们把坟迁走，在来缴费。” 宋语没说话，等护士把相关收据给她后，她才道：“不管是什么东西，都没有人命重要。” 钱没了，可以再挣，东西没了，可以再买。 可人要是没了，那就是真的什么都没了。 高志强拍拍那律师，“辛苦你了小伙子，先回去吧。” 张律师也没说什么，走了。 等人走了，高志强才道：“人律师说的没错。” “我没说他错。就是觉得，凡事得有个先后。先救人，他们要真的反悔不迁坟，我再动用官方，到时候我也问心无愧了。这次是我太激进了。” 高志强看着宋语，暗自摇头。 虽然财神爷很厉害，但到底是个女人。 女人就是心软。 要是照他的性格，早就直接把坟给挖了。 宋语处理好医院的事情，带着王红中给她开的一些药，回去了。 回到家，吴秀兰问她怎么才回来，两孩子从后院走到前院，来来回回都走了好几趟了，一点动静都觉得是妈妈，要去等妈妈。 宋语没作声。 吴秀兰看着闺女，脸色不太好。 看来是工作上的问题了。 宋语放下包，“妈，有吃的吗？” “给你留了，我去热热。” 陈阿姨赶紧道，“我去吧，我去……” 很快，陈阿姨端着饭菜跟碗筷出来了。 宋语看了筷子一眼，“帮我换个勺子吧。”右手手腕虽然没之前那么疼了，但是只要一动，还是很疼的。 陈阿姨也没多想，拿了勺子过来。 等宋语用左手拿着勺子吃饭后，吴秀兰就注意上了。 她先看了女儿几眼，然后忽然一把握住她的右手。 宋语疼的下意识嘶了一声，吴秀兰赶紧放手。 “怎么了这是？”一边说，一边抓着她的胳膊，将袖子撸起来，就看到她手腕上包扎了一圈绷带。 陈阿姨也看到了，惊的赶紧凑过来，“哟，这是怎么了？” 宋语不想说，怕她们担心。 “没事，就是不消息扭到手腕了。”为了让她们相信，宋语还动了动手腕，结果就看到那绷带出现了点点血红。 吴秀兰哎哟一声，抬手想打女儿，但想到女儿受伤了她又忍住了。 “都出血了还扭伤？你能耐扭一个我看看？” 宋语被亲娘怼的一点脾气没有。 “陈嫂子，家里医药箱有纱布吗？” “我包里就有。”宋语道。 王红中给她开了消炎的，还有纱布。 陈阿姨拿过她的包，找出药跟纱布。 两个老太太小心翼翼的帮着她把手腕上的绷带解开。 当看到手腕上那清晰的压印后，吴秀兰气的不清，“这谁啊，属狗的啊？” 宋语怕老太太后面骂的难听，解释了两句。 老太太不说话了，但沉着脸，明显还在生气。 等宋语的手腕重新包扎好了后，一边将饭吃完，就要去洗澡。 “你一只手行不行啊，要不我帮你啊？”吴秀兰说着就要跟进去。 宋语大囧，单手将老娘推出去，“我可以。您放心。” 可以是可以，就是比平时花的时间多的多。 等宋语把自己打理干净出来，就发现俩孩子都不在她床上。 “妈……” “我给孩子抱到我那边了，怕他们晚上睡觉给你手碰到了。” “谢谢妈。”宋语单手环着老娘的肩膀道。 吴秀兰想说她几句，但看着她受伤的份上，忍了。 手腕受伤，也没法开车，所以车还停在医院。 宋语打车去的公司，一上午都在处理公司的事情。 快吃午饭的时候，陈梅子敲门进来。 “宋总，有人说想要见你。” “谁？” “她说她是虎子妈妈。” 宋语一愣，她怎么来了。 她放下笔，“让她进来。” 陈梅子出去，很快，带着虎子妈进来了。 虎子妈明显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她看到宋语，表情比昨天局促多了。 主要是这办公室太大了，太好看了。 她从来没看过这么好看的办公楼。 看到宋语，虎子妈连连鞠躬赔罪。 宋语手疼，单手还扶不了她。 陈梅子干净帮忙。 “你先坐。” 陈梅子带着虎子妈往一旁的沙发过去。 虎子妈看着那沙发，在看自己的衣服，摇头：“坐脏了。” “脏了就擦擦，沙发就是给人坐的。”宋语说着，左手摁着虎子妈的肩膀，让她坐下。 虎子妈忐忑不安的坐下了。 宋语也坐下了，给了陈梅子一个眼色。陈梅子出去泡茶了。 宋语问，“虎子醒了吗，怎么样了？” 虎子妈连连点头，“醒了醒了，昨儿个后半夜就醒了。大夫说明天就能转到普通病房了。” 宋语点头，醒了就好。 “我上午回去了一趟，给孩儿他爸重新选择了一个墓地，等虎子出院了，我们就去给他爸迁坟。” 宋语点头，都等这么多天了。也不急着这一时半会儿的了，可以先干别的活儿。 “行，等虎子好了再移。” 第七百九十二章：上门道歉 虎子妈双手不安的扯着衣角，“那个，宋总，我……我还想有个事求你。” 宋语看着她，点点头，“你说说看。” 虎子妈咬着唇，像是在做什么激烈的斗争。 忽然，虎子妈猛的给宋语跪了下去。 宋语吓一跳，赶紧站起来扶她。 “你……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宋语左手拽不动她。 正好陈梅子端了茶进来。 “梅子，快，扶她起来。” 陈梅子放下茶杯，赶紧上前拽虎子妈。 但虎子妈这会儿十分执拗，跪在那，“宋总，我知道您是个好人，是个大大的好人。这次这事，是我们娘俩被人利用了，给您添麻烦了。” 说完还要磕下去。 宋语赶紧用手托住了她的头不让她磕下去。 但下意识的用的就是右手，结果疼的她撕了一声。 虎子妈一愣，握着她的手，“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昨天……我该死……”说着还要打自己耳光。 宋语太难了，她拦不住，也给了自己一下。 虎子妈跟陈梅子都愣住了。 宋语道：“婶子，您别这样，有话怎么好好说，你这样我也就只能陪着你了。” 虎子妈看着宋语，眼泪水往下滚。 她重重的点了点头，然后站起来。 “好，不这样，我们好好说。” 早这样多好啊。 两人重新坐下，陈梅子把茶递给了虎子妈。 虎子妈接过。 “我家小子脾气冲，是个犟种，随他爸。”说到这里，虎子妈脸上露出一丝笑。但很快就不见了。 “这次是他大伯跟三叔忽悠我们，那边除了虎子爸的坟，还有老爷子跟老太太的。” 宋语点点头。 “他们就说我们是孤儿寡母，你们不敢欺负，所以才……” 虎子妈歉意的看着她，“之前虎子是跟着他大伯进城做工的，现在，我既然答应了你，肯定就要把坟迁走，那就得罪了他大伯。就算不得罪，我以后也不想让虎子跟着他干了。” 说半天没说到重点，但宋语也不催促她。 “我想……你们那边做房子的话，不是需要人么？我想……我想我们俩去你的工地做工，成不？” “我力气大的很，干的动。” 宋语点头，“回头要是你们愿意，自然可以。村里要是有人愿意，也可以。多了不说，干个年吧应该是行的。不过施工这块，我到时候会承包给我哥，我哥就是干工程这块的，他们有自己的规矩，你们得按照规矩来。” “规矩规矩，我们规矩的很……”虎子妈连连点头。 “就这事啊？我答应了，还有别的没？”宋语问。 虎子妈站起身，“主要还是来给你道歉的。”说完朝宋语鞠了一躬。 这次宋语没拦着。 虎子妈直起身又道，“我是问了昨天跟你一起的那个大夫，他告诉我的您公司在这里的。” 说着，转身要出去。 宋语起身看着她。 不一会儿，虎子妈拿了个蛇皮袋进来，“这里都是我自己种的一些菜，我们家……也没啥给你的，就这点菜，你别嫌弃。” 宋语接过，“正好省的我去买菜了。” 见她接了，虎子妈脸上的表情终于放松了一些。 宋语道，“那这事我就先答应了，等虎子转到普通病房，你好好只顾他，好了就可以干活挣钱了。” 虎子妈又连连道谢，然后陈梅子送她出去了。 宋语看着那一蛇皮袋的蔬菜，放到门口。 也不知道霍天那边的蔬菜大棚搞的怎么样，要是可以的话，今年京城的蔬菜应该会多一些的。 远在h市的霍天跟钱文忠，已经将大棚种植的框架弄出来了。 他们做了两个示范大棚基地，一个二十亩，一个四十亩。 用的是坚韧的青竹作为框架，青竹的直径跟宽度都是有要求的。 还要在两边打孔，用钢钎打30-40厘米深的孔，将青竹基部逐一插入孔中，要保持高度一致。 用青竹的好处就是取材方便，花钱少。 缺点就是抗压不行，要是来一场大雪，估计就给压垮了。 风吹日晒的，还容易腐烂。 就简单的用青竹作为主要材料，一亩地的成本也将近七八百，这还不算人工成本。 一共六十亩，在加上种子，肥料等消耗，初期投入了五万多元。 主要种植的就是莴笋，黄瓜，豆角这些比较容易打理的蔬菜。 大棚建造期间，霍天天天跑下乡，九月的日头还是有些晒人的，等大棚建造好了，霍天也被晒黑了好几个色号。 回到单位，小赵等人看到霍天，愣是没认出来。 反应过来后纷纷哈哈大笑。 霍天也知道自己晒黑了不少。长这么大，也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跟农活近距离接触。 专家们说得在九月头都种下去。再冷下去，就更难成功了。 整个九十月，霍天频繁的来回奔波。 整个人又可见的瘦了下去。 等这一批种植下去的蔬菜长的十分茂盛的时候，已经是十月了。 这段时间也忙的没空给家里打电话。 这天好不容易正常下班了，霍天现实给宋语打电话，但没人接。 紧接着就给家里打了个电话。 吴秀兰接起来后，让保姆抱着俩孩子过来，让他们喊爸爸。 东东被楠楠带歪了，喊的是“papa”。 但就算喊“papa”，霍天也是高兴的不行。 两孩子说了几句就待不住，要出去玩。 吴秀兰让他们把孩子带走，自己在跟女婿唠唠叨叨。 然后就扯到宋语被人咬了的事。 霍天一听，心里就有些担心。 “妈，您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吴秀兰也不太清楚，“就说是有人闹事，故意要讹诈小语，有个孩子还住院了，就是那孩子妈咬的……” 吴秀兰说的不清不楚的，反倒让霍天更加的担心了。 跟吴秀兰这边通话结束后，霍天又给宋语打电话。 但那边一直没人接。 霍天有些担心。 想来想去的，也不知道要去问谁。 宋语这会儿，正在跟高志强介绍的几个人在谈事情。 就在她公司里。 迁坟的事情决绝了后，林科先派了一些人过去将整个地用砖头给圈了一层围墙。 陆杰那边的设计图，也出来了。 第七百九十三章：想你 宋语之前提过想做物流园，但因为地皮的缘故，现实打算要放弃的。 高志强是听到她提过物流园未来的发展，也知道她很看好的。 得知她又不搞了后，有点可惜。 之前宋语也让他帮忙找合伙人，他也就留意上了。 还别说，还真找到了。 这不，约了时间，就在宋语的公司谈了起来。 宋语去喊了林科跟陆杰，因为涉及到一些成本和设计上的问题。 在会议室开会的，她大哥大放在办公室里。 等会议结束后，已经快七点了。 宋语起身，“我让旁边餐厅准备了一桌便饭，先过去吃个饭吧。” 众人晚饭都还没有吃，这会儿也确实额了。 宋语起身，让高志强跟陈梅子先带人过去，她回了一趟办公室。 回到办公室，宋语坐在自己的老板椅上陷入沉思。 这次谈合作的，有三个人。 两个人是想资金注入她建材城的投资。 还有一个，是想搞物流园。 就在她隔壁，对方有个五十亩的商业用地。 物流中转，是未来的趋势。 这一点，宋语很笃定。 别说全国了，就偌大个京城，这些物流运转费用加起来，那也是不得了了。 后来的快递，物流等，哪个不是好的商机。 之前谈的时候，她没有往这方便引。 一来不太熟悉，也不知道对方的底细，肯定不会跟他们交底。 二来，宋语也是有私心的。 她想技术入股。 就是她提供可行性方案，然后以这方案入股。 不要多了，但多少要一点。 正愣神呢，听到大哥大叫了起来。 赶紧拿起来接听。 那时候大哥大是没有来电显示的。 接起来才知道是霍天。 听到那头宋语的说话声，霍天松了一口气。 “你终于接电话了。” 宋语怔了怔，“打了好几个啊？” “嗯，妈说你被人咬了，工地那边还出了事，我担心。” 宋语心里暖了暖，“已经解决了。” 听到她轻快的语气，霍天有些难受。 说是说要承担压力，但貌似一直都是她在承担。 “我不能帮你……”他的声音有点低落。 宋语没说话，听着他的呼吸声，须臾后才道，“说什么傻话呢，我等着你回京城。到时候我们一家人就可以在一起，天天见面了。” 霍天嗯了一声。 然后跟她说起了蔬菜大棚的事情。 得知大棚已经实施了下去，宋语也有些期待。 忽然，外面传来敲门声。 陈梅子见宋语半天没来，过来喊她了。 霍天也听到了。 “你还在公司啊？” 宋语嗯了一声，“下午高大哥介绍了几个生意伙伴，聊到现在，让他们先去餐厅那边吃饭。” 一边说一边表示自己知道了，等下就过去。 陈梅子也猜到估计是宋总爱人的电话，识相的把门关上后走了。 “你还没吃，那赶紧去吃，别把胃饿坏了。” 宋语嗯了一声，“霍秘书……” “嗯？” “我想你了……” 霍天在那头顿了顿，半天没说话。 宋语就是有点累了，想找个人靠一靠。 没听到霍天说话，宋语松口气，“那我先去跟他们吃饭了。” 霍天嗯了一声。 “注意安全。” “知道了。” 宋语挂断电话后起身去了餐厅。 霍天搁下电话，看着办公桌上的一家四口的合照。 其实，他也可以每个星期回去一趟的。 来回五六个小时，也不是那么难的事情。 该考虑买个车子了。 不过他的钱，也就这点工资了。 之前在律所的股份都转到了宋语的名下。 他看了下时间，才七点四十。 明天是礼拜六。 95年国家就实行了双休制，虽然很多单位都没跟上潮流，但想他们这样的单位，基本都可以双休了。 之前他跟钱文忠刚来这边，各种忙。 钱文忠不回京城，他作为秘书，老回去，感觉不太好。 但…… 次数不多，一个月回去一次，应该是可以的吧。 想到这里，霍天有点坐不住了。锁上办公室的门，回到宿舍，简单的收拾了两件换洗衣服，又去找了下钱文忠，跟他说了一声自己周末回家这事，怕他到时候找自己找不到。 “要不你开车回去？”钱文忠道。 霍天摇头，“不太好，不是公干，我这是回家呢。” 钱文忠同意了。 霍天出了政府宿舍小区，打车去了火车站。 等到了火车站，才发现直达的车没了，直达京城的，最迟一班车是七点半的，错过了。 那就转车。 先买到省会的，在从省会转车。 宋语不知道自己三个字，就让霍天大半夜转车要回家。 跟着几个老总一边吃一边继续聊。 等结束，餐厅也要打烊了。 众人起身离去。 宋语送到门口就折回了。 总有种心里不太踏实的感觉。 不是她不相信高志强，而是这些人，感觉是那种利字当头的人。 一开始什么都好说，就怕后期意见向左。从谈话中就能听出一二来。 宋语怕跟他们处理不好合作关系。 之前陆杰也跟她提过一个人，也见面聊过一次。 非要选择合作的话，她可能选陆杰介绍的那个。 那人看着就有种讲义气的感觉。 但具体的她也不太清楚，合作是大事，还是需要慎重的。 她叹口气，回去锁上门，将陈梅子稍一段路带到地铁口口她才往家开。 压力还是有的。 工地那边已经在动工了。 宋刚这边调拨了不少人过来。 那几栋住宅跟建材城，也都开始打地基了。 光靠宋刚的建筑队，那肯定是来不及的。 宋刚跟她说过，把部分环节对外承包。 宋语要赶时间，自然是答应的。 建筑材料这边都是宋刚这边统一采购，她不用担心。 唯一要担心的，就是后续资金的事情。 造房子，钱花的跟流水一样。 买了地皮之后，这大半年虽然又存了五六百万，但还是感觉不够花。 宋语想到了后期的认筹。 建材城的认筹。 等刘培明他们回来后，宋语得让他们抽一部分人手到建材城这边来。 建材城预计明年五六月份就能交付使用。 剩下的大半年里，她得让人来认筹。 就跟后来买房子一样，刚打地基，就开始卖房子了。 这样资金回笼的会快一点，她又能把这些资金再投入进去。 第七百九十四章：突袭 想着想着，不自觉就走神了。 等她一机灵回顾来身，才发现自己顺着路，早不知道开到哪里去了。 宋语心里有些后怕。 这也是因为晚上车子跟行人都不多，不然肯定要出事的。 宋语不敢再走神，找到一个地方掉头往回开。 回到家，已经快十一点了。 霍天到省会已经12点了，又买了半夜两点多到京城的火车票。到京城，早上五点多。 正好，赶得回去吃个早饭。 霍天揣着车票，坐在候车室等着。 等到京城，正好五点十分。 霍天下车，顺着人流出来后，发现大街上的人明显多了很多。 京城作为全国的首都所在地，随着时代的发展，引来不少青年才俊和打工一族来这里发展。 他走出车站，半天才打到一辆小黄车，也就是面的。 不过小黄车因为排放超标的缘故，已经慢慢被奥拓取代了。 霍天到家，正好六点。 院子里还很安静。 他摁门铃。 很快，有人来开门了。 看到霍天，陈阿姨惊讶的看着她。 “小语跟孩子们起来了吗？” 陈阿姨看着他有些血红的眼睛，猜到他肯定是熬夜了。 “孩子们已经醒了，他们姥姥带着。小语还没起来，昨晚上估计又熬夜了，我半夜起来看到书房那边还有亮光。”陈阿姨一边说一边跟在霍天身后。 霍天嗯了一声。 没走两步，就看到两个小家伙在追着两只鸡跑。 吴秀兰跟保姆在一旁看着。老爷子坐在躺椅上，听着收音机，膝盖上还搭着个毛毯。 “爷爷……”霍天喊了一声。 老爷子嗯了一声，打量了孙子一眼，黑了不少。 但感觉沉稳多了。 “怎么回来了？” “想你们了。”霍天说着，就看着两个孩子。 老爷子点点头，没在说什么。 霍天看着两个小家伙，正跑的欢快的很，你看着歪歪倒倒就跟要摔跤似的，可人家就是不倒。 “楠楠，东东，快看谁回来了？”吴秀兰喊他们。 两个人现在对自己的名字特别的敏感。 也知道自己叫什么。 听到姥姥喊他们，都停下脚步，扭头看。 霍天走到他们跟前，张开手，“楠楠，东东，认识爸爸吗？” 楠楠看了眼姥姥，又看着哥哥。 然后默默的往东东身后挪了挪。 东东看着霍天，歪着脑袋打量。 这次才间隔了一个多月，有点印象的。 “这是爸爸，你们不是要找爸爸吗？”吴秀兰在旁边道。 “papa”东东口齿不清的道。 “是爸……爸……ba……ba。”霍天纠正。 “巴巴……” “哎，儿子……”霍天蹲着往前挪了几步。 东东小嘴忽然就跟开了机关似的，“叭叭叭叭叭……”个不停。 然后朝霍天跑了过去。 霍天一把将儿子抱住，狠狠地亲了口脸蛋。 楠楠见哥哥过去没危险后，也学着哥哥的喊“叭叭爸爸……”然后歪歪扭扭的朝霍天跑过去。 楠楠说话比东东厉害。东东走路比楠楠厉害。 楠楠跑着跑着，小脚一歪，一屁股跌坐在地。 一脸懵逼的看着姥姥，又看着霍天。 霍天要去抱，被吴秀兰阻止了。 “小语说孩子跌倒了，得让他们自己爬起来。不能惯着。” 见姥姥不扶自己，楠楠瘪了瘪嘴。 “楠楠自己爬起来，你看看哥哥，多厉害，我们楠楠也很厉害，对，加油，自己起来……” 吴秀兰引导着。 楠楠看了眼东东跟霍天，撅着屁股，想站起来，好几次屁股翘的比头都高。 霍天看的心惊胆战，生怕她一头栽下去。 事实证明，楠楠小公举是最棒哒。终于站起来了，还拍了拍手，摇摇晃晃再次朝霍天跑来。 霍天上前一步，将女儿搂在怀里，来了个响亮的么么哒。 跟两孩子亲密完了后，霍天去了浴室匆匆洗了个澡。 回到卧室，宋语还在睡。 他刚靠近，床上的宋语动了动，她听到动静了，还以为是吴秀兰。 “妈……”宋语翻个身，但眼睛还是闭着的，“他们俩起了吧。” 霍天没回答她，而是单膝跪在床上，身子往前一倾，将人压住了。 宋语被压的闷哼了一声，睁开眼看到是霍天。 她有些不太相信的揉了揉眼睛，伸手，搓了搓他的脸，“嗯？” 霍天也没说话，任由她搓着。 “触感这么真实啊……”宋语嘀咕一声，撒手，眼睛一闭，就要继续睡。 结果猛的睁开，盯着霍天，“你回来了？” 霍天低头，捧着她的脸狠狠的亲了一口，“有真实的感觉吗？” 宋语摇头。 霍天低头，再一次亲了下去。 宋语闭上眼睛，双手环着他的脖子，一使劲，两人叠在一起…… 东东跟楠楠转了一圈，想找爸爸。 两人现在跑的可利索了。小短腿来回倒腾着。 吴秀兰知道女婿难得回来一趟，两口子感情在好，老这么不在一块也不行。 女婿进了卧室没出来，吴秀兰自然不想让两个孩子去打扰他们。 所以跟保姆俩，一人拦一个。 东东跟楠楠还以为姥姥在跟他们玩游戏，咯咯咯的笑着，躲的可起劲儿了。 很快就把找爸爸的事情给忘记了。 陈阿姨做好早饭，霍天跟宋语还没出来。 老爷子将今天的报纸放下，“先吃吧。” 吴秀兰自然没意见。 先喂两个孩子。 等孩子们吃好后，宋语跟霍天也出来了。 霍天坐下，陈阿姨给他盛了白粥。 他拿起，大口的吃着。 坐了一晚上的火车，刚才又交战一番，这会儿肚子早就饿了。 宋语洗漱完毕后也坐了下来。 全程低着头，谁也不看。 还是东东，吃好了后，迈着小短腿走到宋语的身后，就要爬上她坐的椅子。 宋语赶紧伸手从后面护着，但也不阻止他。 小孩子好动，那是自然地。 霍天见状，也伸手在那托举了儿子一把。 东东爬上凳子，双手举着，趴在宋语的后背，“妈……妈……” 宋语哎了一声。 东东又喊了一声。 宋语扭头，对着儿子的脸亲了一口。 东东高兴的埋首在她背后，咯咯咯的笑。 这儿子，以后肯定是个暖男。 第七百九十五章：发小 楠楠见哥哥跑到妈妈那，不想吃饭了，也想去。 吴秀兰不肯，她一碗白粥还没吃完呢。 楠楠哼唧。 吴秀兰转身就从花瓶里抽出一根竹枝，往桌子那一放，“不听话就要打屁屁……” 楠楠瘪嘴，但到底是没哭，张着嘴继续吃。 之前楠楠不吃饭，又闹了好久。 最后还是挨了一顿打。 再后面不吃饭，只要拿出小棍子吓唬她，立刻就老实了。 吃过早饭，宋语要去公司。 “你在家休息，我下午就回来。” 霍天嗯了一声。 宋语开车走了，霍天带着两个小的在院子里玩闹。 吴秀兰坐在一旁，看着他们父子三人玩闹，嘴角蓄着笑。 这时候，宋有根拎着蔬菜，晃晃悠悠的来了。 他不在这边歇息，早上吃好了摘一些蔬菜过来。中午跟晚上都在这边吃。 一进院子看到霍天，“小天回来了啊。” “爸。”霍天起身。 宋有根一扭头，“我在回去抓只鸡。” “爸，不用了。” “要的要的，给你炖个鸡汤。” 就是这么朴实的人，女婿回来必须吃个鸡补补。 霍天陪着孩子们玩了一个上午。 宋语也早早的回来了，下午不打算去了。 霍天难得回来，得陪陪他。 俩人歇了午觉。 下午，霍天让她把地皮的事情跟她说说。 宋语捡一些说了说。 “那人出院了吗？” “出了，但还得静养一段时间。” “那边在围墙，我让他妈过去上班，每天干点体力活，也有点钱，够他们开销了。” 本来她是想把虎子妈安排到公司搞保洁的，但是虎子妈不同意。 在她的眼里，这个大厦里进进出出的都是高等人。她一个农村人，不适合不适合。 还是工地干活自在。 所以宋语也就随她了。 不过跟工头打了招呼，给的活都不重。 “设计图呢？” “本来陆杰画好了，但因为有人跟我说想跟我合作，所以图暂时又没出。” “合作建材城？” “不是，物流园，就在我们那块地皮的附近，对方有及时亩，想合作。” “几十多亩都做物流园？” 宋语摇摇头又点点头。 “对方是陆杰介绍的，什么来路我也不太清楚。” 霍天手指在桌上敲了敲。 “叫什么？” “秦川。不是本地人，听说东省那边过来的，也有点背景。” 霍天点点头，忽然，他站起身，“我出去一趟。” “干嘛去。” “打听点消息。” 宋语把车钥匙给他了。 霍天拿着车钥匙，先打了几 个电话，然后冲宋语道，“我晚上可能不回来吃了。” “成，那你要是喝酒了的话，打电话给我，我去接你，不许醉驾。” 虽然现在没有规定不许醉驾，但宋语不放心。 霍天嗯了一声，拿着车钥匙走了。 其实要说起来，霍天也是有自己的圈子。 从小在京城长大，大院里的那些子弟，都是有些路子的。 不过是因为后来职业不同，他们有的进了部队，有的进了科研所，有的经商，只有他学医。 各自成家的时候，大家还都联系。后来有了自己的家庭或者圈子，就慢慢的断了联系了。 不过因为霍天打算接替老爷子的班，之前又跟去了钱文忠家里，倒是碰上了两个发小。 当时还留了号码。 霍天去找的，就是其中的一个，小名豆子，大名赵德凯。 赵德凯现在混的挺牛逼的，仗着家里的关系，公司开了好几个。 这群发小，做生意的也很多，但大家都比较低调。就这个赵德凯，十分高调。用他的话来说，他生下来的那天，据说天上就是几个炸雷，生来不凡，低调不了。 那就高调呗。 赵德凯现在主要做的是城建这块。 一直都是跟公家单位合作。 接到任务，他找人做。 有些他做不了的，再二次承包出去给别人施工，他就挣个介绍费。 人不坏，还仗义，因此人脉还挺广的。 霍天那个电话，就是打给他的。 霍天开车，找到了赵德凯的公司。 霍天站在一栋老式居民楼跟前，有点不太相信这是赵德凯的公司。 赵爷这么高调的人，居然在这种低调的地方办公，有点不符合常理啊。 只是当霍天站在赵德凯那骚包的不行的办公室里的时候，决定收回自己刚才的言论。 这货也是个人才。 外面墙皮掉渣，他的办公室里居然全是红木家具。 简直了。 赵德凯哈哈大笑，“让你失望了吧。” 霍天不客气的坐下，翘着二郎腿，“失望谈不上，就是以为你失心疯了。” “哈哈哈……”赵德凯手里夹着烟，在他对面坐下，拿起茶具，给他倒茶。 “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霍秘书。”赵德凯笑着将一杯茶递给霍天。 霍天接过，放下腿坐好，“来找你打听点事。” 赵德凯喝了一口茶，放下，双手撑在膝盖上，“你问。” 他平时跟政府打交道的多，小道消息肯定也多。 “东郊那片，最近有什么动静吗？” 赵德凯看着他，“你有想法？” “我媳妇儿在那买了一百多亩的地，想做点生意。” “艹，一百多亩？牛逼。” 霍天道：“做什么，她想好了，我就想问问，那片大概什么时候能开发？” 赵德凯坐直身体，往红木沙发上一靠：“你都是体制内的人，还问我啊。” 霍天看着他，“说不说吧。” 说完又十分不诚心的补充了一句，“真为难，就当我没问，这就走。” 赵德凯哈哈笑，“臭脾气是一点都没改。” 霍天笑：“兄弟们多担待点了。” 赵德凯拿起杯子喝了口：“要说开发的话，我也没太多消息，但那边听说最迟明年下半年就会有所动作，如果你老婆在那边有地的话，不愁的。” 霍天点点头，“她的生意我很少过问，就是最近有人找她想跟她合作，叫秦川，是东省那边过来的，你认识吗？” 赵德凯愣了下，点点头，“嗯，我还真认识。” 霍天看着他。 赵德凯道：“这位也是个爷，老子跟你家老爷子是一样的，但早些年牺牲了，最早的时候干的就是国际倒爷。往对岸倒腾，很是挣了不少钱。” 第七百九十六章：谁年轻的时候没瞎过 “男人有钱就有点飘，这位爷也不例外，身边美女也挺多，但最上心的还是个青梅竹马。他来回倒腾的时候，那女的受不住寂寞，跟人睡了。” “好家伙，他知道后，直接杀了回来，把人脑袋上开瓢了。” “也是家里有关系，才蹲了三年。出来后倒爷都不吃香了。” “但人不慌，晃晃悠悠半年，开始干保镖走货。” 见霍天面露疑惑，赵德凯解释，“人脑瓜子灵活，打通了京城到东省，京城到海城，到g省等多个陆路线路。“ “你也知道，咱们现在跑货的，动不动就被人劫。穷山恶水出刁民可不是盖的，有时候一趟活下来，得用一半的钱打点这些关系。” 霍天点点头，这个他听说过。 “这位爷，用了两年多的时间，把目前最难打发的几条线路都给打通关系了，只要是他的车压的货，走这几条线，没人敢打主意。” 霍天点点头，那确实有点本事。 “他想跟你老婆合作做什么？” “物流园。” 赵德凯周玫，“什么叫物流园？” 霍天想了想解释道，“大概就是集中放货或者中转的这么个地方吧。” 赵德凯点头，“那就是了，听说他现在还在打通别的路子，确实需要这么个地方。” “人怎么样？” “这要怎么说，人不坏，还挺讲义气，但是也是真的狠。” 霍天又问：“你跟他熟吗？” “见过两次，但要说熟的话，老二跟他挺熟的。” 老二指的是陆铭。 “老二不是搞研究的吗？” “说来也是八竿子的亲戚，陆铭他小姨，跟秦川他妈认识。” 赵德凯说了半天，嘴巴都渴了。 重新给两人杯子里蓄水。 最后道：“你媳妇儿要是跟他做生意的话，有一点放心，他不会坑人，但要是别人先坑他，那他不会手软的。” 霍天点头。 “哎，喊你爱人一起出来，当年你忽然结婚，我们都不知道，还以为你要跟那位死磕呢。” 霍天白了他一眼。 “得得得，不提不提。”赵德凯以为他还放不下呢。 “谁年少的时候，还没瞎过一次啊。我现在儿女双全，还真要感谢当初她离开我。” 赵德凯点点头。 “那给你媳妇儿打个电话，我再让老二约下秦川，你特意跑来我这打听，感觉要是不让你见见你也不放心的。” 霍天笑了笑，也不否认。 他拿起电话给宋语打过去。电话占线，于是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保姆喊了宋语，等宋语接听了后，霍天告诉她地址让她先过来这边。 喊她来，也是想把这些他觉得人品还行的哥们介绍给她认识，不说别的，要是生意上能相互照顾，那自然是好的。 挂了电话，赵德凯才问：“当年听说你跟你媳妇儿闹的也挺大啊，那个老杨家的闺女，因为你被她老子赶到海城了啊。” 霍天叹口气，“非要说这些啊？” “你老婆又不在，聊聊呗，特好奇。你这人我知道什么狗脾气，要不是你自己打心眼里认同的，你能为你媳妇儿跑我这来打听秦川？” “觉得合适就结婚了，慢慢的也就喜欢了。” “我怎么听说是你媳妇儿给你下……” 霍天白了他一眼，“老爷们怎么这么八卦，正主的话不信信谣言？” “哈哈，是是是，我就说吗，你霍天要是不愿意，拿把木仓抵你脑袋上你也不肯啊。” 赵德凯也不八卦了，拿起大哥大。给陆老二打电话。 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就听赵德凯道：“人霍秘书现在是大忙人，你麻溜的，带上你小情人，赶紧的。” 宋语接到霍天电话的时候，正在接刘培明的电话。 让他把公用号码报了过来，等着她等下回过去。 等接完了霍天的后，宋语认真的想了想刘培明的话。 他们这些人就跟撒出去的种子似的，能不能开花结果，宋语自己也没把握。 隔得太远，也不像有手机的年代能时时通消息。 所以宋语给他们的规定就是每两天打电话给她汇报一次进展。 听完刘培明的回报，宋语有点担忧。 看来是自己方向上错了。 她不该急功近利的。她的资金现在可不是太充裕。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能在部分省会城市开一家已经算是好的了。 宋语再次拨通了刘培明的电话。 刘培明一直在那边等着，听到电话想，赶紧接了起来。 就听宋语道：“现在这样，你回到省会城市，主要了解省会城市的一些基本情况，我们改变下策略，不要盲目的去撒网了，就专攻各个省会城市。竞技发达的城市，我们尽量开直营店，经济落后的省会城市，就找加盟商。 ” 刘培明嗯了一声。 “我们的目的是占领市场，是要能自给自足，就不算亏本。” 只要跨入千禧年，老百姓的生活，那真的是质的飞越。 还有两年多的时间。 两人说了会儿，宋语让他要是有办法通知其他人，那就通知，要是没办法就算了，等他们给她汇报的时候，她在通知他们。 刘培明点头应允。 挂了电话，宋语这才回屋。 霍天说是带她见几个朋友。 她大概也猜到，他是想给她找一些生意上的伙伴。 以前还不觉得，自己单打独斗，也能把日子过好。 但现在经济在飞速的发展，各种科技都开始冲击市场，宋语渐渐有点感觉吃力了。 虽然沾了重生的光，但她接触高科技的机会，真的不多。 好在她不算笨，这些年也自己琢磨出了一些道理来。 一边走神，一边打扮了下后，出来找吴秀兰跟来孩子。 没看到吴秀兰，倒是看到了霍镇。 “爷爷……” “小天出去了？” “嗯，说是要介绍几个朋友给我认识。” “嗯，但也要有点心眼，别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 “知道了爷爷。” 霍镇点点头，就要回屋。 “对了爷爷，霍宅那边您去看了吗？” “看了，这几天跟你爸没什么事，就慢悠悠的晃过去。” “入冬前差不多能搬进去吧。” “应该可以。你们想搬到那边？” “嗯。” “成，你们做主就行，我哪里都可以。” “好的爷爷，那我先走了。” “去吧，叮嘱小天一声，让他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宋语点点头。 第七百九十七章：发小 宋语在前院没看到她妈跟俩孩子，猜测可能是带着孩子回她自己家了。 宋语走了过去。 还没到呢，就听到儿子跟女儿尖叫的声音。 “鸭鸭，鸭鸭……” 然后是鸭子嘎嘎嘎惊慌的叫声，以及鸡拍打翅膀咯咯咯的叫着。 俩孩子会走路后，对小动物特别的喜欢。 宋语走进去，喊了一声爸妈。 两人抬头看她。 俩孩子听到妈妈的声音，也很明暗，朝她看过来。 东东更是一掉头，就哒哒哒的朝她跑了过来，然后一把抱住她的腿，蹭着喊“妈……妈……” 楠楠也不甘示弱，冲了过来。 两个人一人一边抱着妈妈的腿，嘴里叽里呱啦的说着。 “哦，小鸭子不乖不跟你玩啊，那让姥姥姥爷把小鸭子炖了喝汤行吗？” “不……”东东两只手摆着。 楠楠也跟着喊不。 “好好好，那你们再去跟小鸭子玩。” 两人又哒哒哒跑去找鸭子了。 等来人一走，宋语冲吴秀兰道：“妈，我跟霍天出去一趟，晚上不回来吃了。晚上您辛苦点。” “知道了，去吧。” 宋语走了。打车去了霍天说的地址。 等她赶到的时候，陆铭跟秦川都到了。 宋语看到秦川的时候还愣了下，“秦总？” 秦川已经知道宋语的爱人是霍天了。 他起身，伸手。 宋语赶紧握了一下。 霍天走到她跟前，指着这些人给她介绍，“这些都是我发小，这个是当年一起穿开裆裤交情的赵德凯，小号豆子。这个是陆铭，这个是豆子爱人，文姐。这个，秦川，你认识的。” 众人纷纷点头微笑。 赵德凯啐了霍天一口，“谁跟你穿开裆裤的交情，明明是……” “明明是情敌的交情。当年这俩臭不要脸的，才上小学呢，就给我们大院的一枝花写情书了。啧啧啧……” 陆铭吐槽完两人，看着赵德凯媳妇跟宋语，不嫌弃事大的挑拨：“这俩臭不要脸的当时就打起来了。” “后来呢？”宋语笑着问。 “对，后来呢？那一枝花成了谁老婆？”文姐也打趣的问。 “后来嘛……”赵德凯说着抬起一脚虚虚的踢了陆铭一脚，“被这臭不要脸的挖了墙角。” “哈哈哈……”宋语跟文姐都笑了起来。 陆铭不赞同：“什么叫臭不要脸，这是因为我最帅，魅力最大。” 霍天也加入揭短队伍，“拿我俩的情书照抄一遍改下称呼然后塞给一枝花，还说不是脸皮厚。” “哈哈哈……” 众人哈哈大笑。 秦川虽然插不上话，但也面带微笑。 众人在赵德凯这里坐了会儿，就决定去吃饭了。 “既然决定不好，那就去我店里吧，想吃什么菜系都有。” “你还开店？不是搞房地产？”赵德凯问。 秦川笑着道，“那你就小看宋总了，aiya知道吧，宋总的。” 这下不但赵德凯惊讶，就连陆铭跟文姐都有些惊讶。 “aiya我知道啊，他们家西餐定的牛排很正宗，价格还比别的店要便宜些。”说完看着宋语，上上下下的打量：“原来是你开的啊。” “你这么厉害的啊。” 文姐夸赞的十分诚心，说到这里，表情有些讪讪的，“不像我，有了孩子后，单位工作也辞了，就全职在家带孩子，变成黄脸婆。” 赵德凯嗐了一声，“那也是最幸福的黄脸婆。” “去你的，我才不要坐黄脸婆。” 宋语笑着道，“做什么只要自己觉得值得就行，没必要非要跟别人一样的。” 霍天拉着她的手，牵着她一边走一边道，“别管这两口气，就爱演，电影学院没录取他们，都是损失。” “就是，电影届没了我赵德凯，那损失大了去了。”赵德凯不以为耻方以为荣。 一群臭贫的除了小区。 众人各自上车，去了宋语的宋记。 宋语上车就给店里打电话，让留一个雅座，要安静点的。 老板亲自打电话，那必须把最好的留给老板啊。 等他们到的时候，领班亲自领着他们过去。 “不急，先去看看你的办公室。”赵德凯羡慕的道：“早知道当初我也买个几间办公室就好了。” “行，那就去看看。”说完宋语对领班道：“你让庆军给安排下。都是北方人口味。” “知道了宋总。” 宋语领着他们去了公司。 这点，员工都下班了。 她掏出钥匙开了门，将灯打开。 几个人鱼贯而入。 霍天也还没来过装修好的办公室呢。 宋语一边带着他们绕了一圈一边介绍各个区域的功能。 “我后悔了，当初哥们让我买的时候，我买就好了。” 赵德凯看着宋语办公室里的电脑，手指摸了摸，“这得不少钱吧？” “钱多也值得。” 陆铭走过去看了下，“确实，有了这东西，工作起来方便很多。” 他是搞研究的，以前的数据都要人工来，现在有了电脑计算机，处理起来方便很多。 出来的时候，宋语对赵德凯道：“你要真想买，我帮你问问还有没有。不少大公司都在这边办公。” 赵德凯点点头。 “不然我这一层还空着几个办公室，也可以租给你。” 赵德凯顿了顿，“你没事买这么多铺子干什么啊？” “自己用，出租都行啊。” 赵德凯看着宋语几眼，然后走到霍天跟前，“你这媳妇不简单啊，眼光长远的很。” “那是必须的。” “了不起了宋总，哈哈……” 宋语一边锁门一边道：“期待早日做你的房东哈……” 众人又哈哈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去了宋记。 他们刚到，庆军那边就收到消息，然后开始准备上菜了。 六碟凉菜先上，一瓶红酒。 领班拿着红酒，给他们倒。 “文姐会喝酒吗？” “会一点。” “那我就陪文姐喝一点，我酒量不太行。”宋语道。 几个老爷们也没阻止，但觉得喝红酒太娘了，还是烧刀子来劲儿。 霍天以前是医生，不太喝酒。 但现在已经不干医生了，跟着钱文忠之后，多多少少也有些应酬，半斤酒不在话下。 第七百九十八章：聚会 在宋记还没开张筹备的那段时间里，庆军也没闲着，特意拜师学了半年川菜，虽然半年并不能学到什么，但他本身就有基础。 所谓一通百通，本身就有底子，再学起来也比旁人容易一些。 精髓差点，但火候也掌握的差不多。 他们都是北方人，口味重，川菜也能吃的习惯。 等菜上来后，几个老爷们一边吃着一边喝着。 宋语坐在霍天旁边，右手边就是秦川。 秦川另一边是赵德凯。 宋语趁着机会，问了秦川一些问题。 秦川之前回答也是模棱两可，但因为有了这一层关系在，有些话再说，就不用避讳那么多了。 秦川也没说太多，主要的到时候双方确定合作后再交流也来得及。 一群许久不见的人，见了自然是要聊个开心的。 于是除了文姐跟宋语，那四个男人，都有点多。 出来的时候，宋语扶着霍天。 文姐扶着赵德凯，陆铭跟秦川相互搀扶。 他们这样，宋语不敢让他们开车，正好，赵德凯家跟他们俩在同个方向。于是那俩人都上了赵德明的车。 赵德明也是一辆奥迪车。 文姐开。 等上了车，文姐降下车窗，问宋语：“回头我可以来找你吗？” “当然可以。”宋语道：“你可以来我公司。不出差我基本都在。” “行，谢谢招待，我们走了。” 那三醉猫还没忘记冲他们俩挥手。 等他们走了后，宋语才扶着摇摇晃晃的霍天上了车。 霍天今晚喝的有点多。 “赵德凯那孙子跟陆铭俩，合伙灌我。”他嘟囔道。 宋语一边将他摁在副驾驶，一边给他系上安全带。 等系好安全带，宋语刚要起身，就被霍天一把抱住了腰。 她整个人没防备，然后跌进霍天怀里。 霍天身上的酒味扑鼻而来。 霍天闭着眼睛，脸蹭着她的，“媳妇儿……” 宋语一只脚在地上，一只脚踩在车辕上，闻言嗯了一声。 “媳妇儿……”霍天就喊她，也不说事。 宋语又轻轻嗯了一声。然后手放到他的肩膀上，“我在呢。” 终于，霍天他的说，“我难受……” 霍天很少露出这样的一面，上次还是两人刚从外地回京城的时候，他重感冒那次。 “难受啊？” “嗯。” “哪里难受？” “浑身都难受。” 宋语微微起身，看着霍天潮红的脸。 确实喝的有点多。 赵德凯跟陆铭俩人敬她的酒，几乎都被他给挡了，俩人看出来后，就拼命的给她敬酒，结果都是霍天给喝了。 宋语知道，他是怕自己喝多了难受，所以也没阻止。 有时候，要给男人一个表现的机会，哪怕知道他是在逞强。 她微微抬头，捧着他的脸亲了一口，“那你放开，我开车，回去给你熬醒酒汤。” 霍天哼唧了两声，蹭了蹭，这才放开她。 宋语又亲了他一口。 霍天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眼后，又闭上了。 宋语给他系上安全带，轻轻的关上副驾驶的门，绕到驾驶室后，一路开车回家。 到家都已经11点多了。 宋语扶着霍天进了主卧。 床上空荡荡的，吴秀兰把两孩子都抱她那边睡去了。 女婿难得回来一次，可不能被两个小捣蛋给坏了事。 虽然两人孩子都这么大了，但她是过来人，也知道女儿跟女婿的不容易。 宋语扶着霍天躺下，然后去了浴室开始放温水。 等水放好了，霍天都已经睡着了。 宋语只能狠狠心把人喊起来。 这么一身的酒味，实在不行。 霍天哼唧着起身。 宋语怕他摔跤，扶着他去了浴室。 刚想离开的时候，腰身一紧，人就跌入了带着酒气的胸膛。 霍天从后抱着她，“媳妇儿，你帮我洗。” 宋语失笑，“你小孩子呢。” “不管，我喝多了。手不听使唤。” 这不条理挺清晰地么？ 但男人难得跟她“撒娇”，宋语自然是顺着他了。 第二天，两个人都睡过头了。 两孩子老早就起来要去喊妈妈，都被吴秀兰给拦住了。 两人一直睡到九十点才起来。 起来后宋语也没去公司，今天的时间是给家里人的。 霍天陪着两个孩子玩了父亲才能跟他们玩的游戏。 早早吃过了午饭，霍天得往回赶了。 吃过午饭，老爷子又给了他一些书，让他好好看看，要学以致用。 霍天嗯了一声。 下午一点，宋语开车送霍天去火车站了。 等火车将人带走，宋语回到家，有些怅然若失。 还有两年多，真难熬啊。 有了霍天的牵线搭桥，赵德凯跟秦川跟宋语的联系也多了起来。 宋语空出时间约秦川来公司谈具体的。 秦川入如约而至。 以前不知道秦川是“自己人”所以宋语的很多适合物流园的“生意”也都没透露给秦川。 如今，自然是毫无保留。 秦川听了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的眼光真的十分毒辣。 有些东西，他只想到了一个表层，而她已经想到了最深层了。 比如物流园的定位。 他建物流园，说实话，就是因为自己需要。 正好手上的地皮不太大，又是商业用地，建别的，他也是个外行，之前偶然听到陆杰提了一嘴物流园，当时就觉得这个称呼十分合他的胃口。 “京城现在的物资周转这块，你肯定比我清楚，最迟两三年，京城每天的物流吞吐量会是现在的十几倍甚至数十倍。 京城作为首都城市，外来人口会越来越多，需求也会跟着上涨，不说别的，就说整个京城老百姓们的日常市场消耗，就是一笔不小的数字。” “现在部分农产品京郊还能解决一些，等以后，京郊都会被规划到城市，那时候……” 宋语说的虽然笼统，但秦川是什么人？举一反三四五的主。 宋语一说，他就明白了。 “最好是建几个冷冻库，像一些水果蔬菜冷冻品中转，都需要保鲜。老百姓的日子越来越好，对生活质量的要求自然也是越来越高……” 秦川点头。 两人谈了一天，秦川受益匪浅。 最后初步谈定，宋语说的这些点子，秦川可以转换成8%的股份。宋语也不贪心，答应了。 第七百九十九章：股份安排 秦川这边，宋语的建材城，他也想出资。 宋语的建材城，她自己也做过预算。 全靠自己，也是不切实际的。 所以她打算拿出30%股份用来招标。 秦川透露出这方面的意思，她自然是没意见的。 紧接着，赵德凯跟秦川一起来找她。 他们俩想把宋语让出来的30%都给吃了。 宋语一听，哭笑不得的道：“这个可能不太行。” “怎么，你不相信我们？”赵德凯这段时间对宋语投资的一些项目也做了了解，发现这位发小爱人，眼光十分独到，做什么赚什么。 自己开西式快餐，以及跟别人合伙肉联厂，德胜牌火腿肠，现在更是家喻户晓。 所以赵德凯觉得，这个女人想弄建材城，那肯定是能发财的。 跟，必须跟。 宋语赶紧解释，“你们是我爱人的发小，我自然是信你们的。只是在你们之前，我已经有一个固定的合作伙伴，我们合作多年了，就是德胜的高志强。” 赵德凯点点头，之前调查的时候就知道了。 德胜这几年，没少挣钱，所以他更要跟了。 宋语继续道，“我是先答应他的，我现在打电话给他，具体这30%，你们根据自己的能力来，要怎么分，都可以。” 赵德凯点点头，“行。” 宋语让他们先去宋记吃饭，她喊高志强过来。 高志强一听有人要跟他抢股份，二话不说开车就来了。 四个人一起吃了一顿午饭。 回到宋语办公室后，三人都想占多一点。 建材城的未来，他们都十分的看好。 最后谁也说服不了谁，都不差钱的主。 最后，一人10%，公平的不能在公平了。 宋语直接带着他们去了十六楼，让李绍帮忙起草合同。 李绍听了后，又补充了一些漏洞，最后将合同打印出来给他们看。 四个人都十分认真的看了看，不太明白的地方立刻就问。 等四人表示都没问题后，签字，合同生效。 宋语的70%里面，还给她哥宋刚留了5%，宋金枝留了2%，这俩人都想投资点。 尤其是宋金枝，这些年也挣了一些钱，尤其是开了烧烤店后，那生意更是天天晚上爆红。 虽然那一条街不少人都模仿了起来，但也丝毫撼动不了宋金枝在小吃一条街的地位。好多人就认准了宋金枝那胖乎乎的样子。 再加上她之前跟她说姑父张海宽的事。 这2%，是宋金枝投资的。说是以后留给张鹏的。 张鹏以后肯定不会接她的摊子，她也不舍得儿子这么辛苦。 之前听宋语说了后，就让宋语给留点股份，她有钱。 但先不要给她。她已经开始在防着张海宽了。 宋金枝还把手上空闲的五十万给了宋语。让她帮忙投资。 自己手上的现金，只留周转的。 长辈的事，她不好参与，但她还是站她姑姑这边的。所以也都照搬了。 那五十万，她决定放到房产上，倒是建造好了，给她姑姑两套房子，以后肯定升职的。 而刘凤英夫妻俩，她给了2%，毕竟是她上辈子的父母。 宋文的工作，以后能不能干到老还是未知数，这算是她孝敬父母的。她现在也不太好跟之前一样事事都替他们考虑的清清楚楚，毕竟宋文也成家了，她一个“外人”掺和太多也不行，就只能以这样的方式来报答他们的养育之恩了。 霍宁，她也准备了1%，是给她当嫁妆的。 以前霍宁没少难为她，但她也知道一来她是很“原主”背叛她，二来是年轻，被人挑拨又不自知。 后来又吃了那么大的苦，差点命丧亲妹之手。 这些年来，也算是彻头彻尾的换了个人。 以后要真的跟谢君山成了，这1%，就是给她的嫁妆。 等赵德凯他们走了后，宋语又让李绍帮着重新打印了三份合同。 等李绍打印好了合同后宋语拿着合同就要走。 “等等宋总……” 宋语扭头看他。 “要是在这一块遇到什么东西的话，可以咨询下赵总。” “赵总？” 李绍点头。 宋语不知道李绍为什么会主动提赵海燕。但既然他这么说了，宋语也赶紧表态，“好的，要是遇到不懂的地方，肯定会麻烦赵总的。” 等宋语离开16楼回到自己的五楼后，想赵海燕这位传奇女人。 这个人在他们的商人圈子里，就跟神话似的。 小小年纪就敢闯毛子国，又在敏感时期，接手国际大酒店并顺利完成。 直到现在，g省的国际大酒店，那都是不少建筑行业津津乐道的对象呢。 她好几次都对自己表现出了善意。 但宋语知道，自己跟她其实没什么交流的，那善意从何而来？ 百思不得其解。 算了，就当是自己积累的好人缘吧。 合同确定下来后，陆杰的图纸也以最快的速度画了出来。 图纸确定下来已经是十一月了。 工人们热火朝天的干着。 宋语这边派出去的业务人员，也带回来了第一手的反馈。 果然不出所料，他们走访的十个省，大致情况都不太好。 除了浙省发展的不错外，其他省，目前优势都不太明显。 刘培明等人回来后，整整开了三天的会。 最后确定在浙省的w市，以及江省的南市找合伙人开加盟店，但总部要占51的%股份。算是合伙。 直营店暂时不开了，开销太大，她得把这些钱投入到建材城跟房地产这块。 宋语让刘培明带两个人主要负责w市跟南市的招商，其他人，开始为建材城的招商做准备。 听说老板又开展了新的业务，几个人心里也热乎乎的。 多元化的发展，从目前来看，他们还是认同的。 但也要管理者能把握好方向，不然也容易翻车。 这个事情安排好了后，宋语终于找到机会，将给刘凤英他们的股份给送了过去。 虽然还没建成，但以后肯能有不少钱，宋语十分自信这点。 等她去了之后才知道，方小艾怀孕了。 方小艾怕宋语多心以为自己不告诉她，赶紧解释，“我妈说的，不让我说，说是非得出三个月才肯说，姐，你别生气啊。” 宋语不生气，高兴都来不及呢。 第八百章：喜事 这时候刘凤英端着一盘橘子过来，先递给宋语一个，然后拿了一个剥了皮递给儿媳妇。 “还差几天就三个月了。你要是不来，我们也打算等满了三个月后告诉你。” 方小艾已经有些反应了，只能靠酸的压。 宋语吃了一瓣橘子就受不了那酸味，全给方小艾了。 方小艾一点感觉没有，就跟吃甜橘子似的。 宋语看的口水有点控制不住。 不过方小艾在，宋语倒不太方便把那份合同拿出来了。 不是防着方小艾，就是觉得有点不太好。 怕方小艾多心。 不过很快，方小艾就瞌睡了。 孕妇前期都是嗜睡的。 等方小艾睡觉去了后，宋语拿出那个合同。 写的是宋和的名字。 刘凤英性子软，写她名字怕到时候被人骗。 她爸宋和不一样，这些年帮她采购，很是见识了不少世面，一般人骗不了他。 刘凤英拿着那合同，怎么也不肯要。 宋语抓着她的手，“妈，这些年我忙着生意，后来有了楠楠跟东东，我就更少来这边了。这个就是我的一份孝心。” 刘凤英不敢要。 “妈，您就收下吧，只要我还喊您一声妈，您还拿我当闺女，您就收下。” 刘凤英吸了吸鼻子，“小语，你这……” 她抓着宋语的手，叹口气，“要是没有你，我们家早不知道在哪儿了，哪里还有这些好日子过啊。这个你拿回去，那个奶茶店，已经够我们夫妻俩生活了。小艾怀了孩子，我们老两口再帮着他们把孩子带大，也就知足了。这辈子，也就不枉来一趟人世间。” “这个，我真不能要。” “妈……”宋语道：“我也给了我爸妈，放心吧，你们都有的，这就是我当女儿的一份孝心，您要是觉得不合适，除非打心眼里没把我当女儿。” “没有没有，你这……”刘凤英为难的看着她，最后，到底是宋语厉害点，刘凤英收下了。 又待了会儿，宋语才离开。 回到家，宋语把这事跟吴秀兰说了。 吴秀兰点头：“既然认了干亲，就她也是你妈，你照顾他们，妈不会有意见，这说明我女儿是这个。”吴秀兰笑着比了个大拇指。 吴秀兰出来的这几年，眼界也是开阔了不少。 不过宋语说的是1%。一百块钱分他们一块钱，所以吴秀兰也觉得没啥关系。 宋语抱着她的脖子撒了个娇。 真好，她的两个妈妈都好。 转眼，又入冬了。 宋语打算搬家了。 跟老爷子商量了，也打电话跟霍天商量。 搬到霍宅的话，宋语是希望宋有根也过去的。 那边那么空，三个院子，够他养养鸡鸭了。 吴秀兰自然是要跟着去的。 宋有根有点不太愿意。 他是老一辈思想，觉得老住在女儿家，丢人。 也不自在。 吴秀兰狠狠的打了他一下，“住自己女儿家，怎么就不自在了？我自在的很。” 宋有根撇了老婆子一眼，“你是自在，除了老爷子，谁陪我说话，我天天跟你们一群女人身后？我才不干。” “那你真一个人住这里？” “我就住这里，好得很。隔三差五的去看看你们。” 吴秀兰知道劝不动这老头子，最后也放弃了。 她知道，对老头子来说，这个才是家，女儿的家，到底不是他们老宋家的。 宋语见老娘都劝不动，最后也只能作罢。 搬家的日子定在了腊月初一。 家具这些，都是新打的。 二进院子这边的家具，宋语都不带走。 房子暂时也不卖，定期让保姆回来打扫，平时就让他爸帮忙照看一二，过去开开门窗透透风就行了。 搬家这么大的事，霍天自然要回来的。 初一这天一大早，一家人就轻车简从的搬到霍宅了。 衣服这些，都提前收拾好了拉过去了。 霍宅是三进，树也不少，都被打理过，每棵树上还挂了两个灯笼。 古韵味中又带着一些现代化的气息。 这边宅子更大了，就显得人也更少了。 霍宁也请假回来的，看到新房子，咂舌，“嫂子，我不想奋斗了，毕业后我就回家混吃等死了。” 宋语笑着掐了她一把，“有点出息没有。” “没有，看到你这样，我觉得我想要超过你太难了，超不过你，都不算有出息，所以我不打算有出息了。”说完看着霍镇，“爷爷，好不好嘛。” 霍镇哼一声：“没出息。” “哈哈。”霍宁挽着爷爷的胳膊，“我哥哥嫂子这么厉害，我需要什么出息啊。”说完冲东东喊，“东东……” 东东跟楠楠有保姆照顾着，正跑的欢的很。 听到姑姑喊，东东停下脚步，犹豫了下，哒哒哒的跑了过来。 冬天穿的衣服多，就显得东东的小短腿更短了，摇摇摆摆的样子，可爱的紧。 霍宁想抱他的，结果因为穿的太多，愣是一下没抱起来。 “东东，姑姑以后不上班，就陪你们玩好不好呀。” 东东看着妈妈，又看着姑姑，最后重重的点头，奶声奶气的说：“好。” 霍宁狠狠的亲了侄子一口。 楠楠见状，赶紧跑过来，伸手就要抱霍宁的脖子。 但因为衣服多，小短手只能虚虚的搭在霍宁的肩膀上，“猪猪，亲，亲……” 一边说一边侧着自己的脸。 “哎呀，亲一个，必须的……” 得到姑姑的亲吻，楠楠高兴的说着他们听不懂的话。 搬家这天，众人也都前来道贺。 方小艾的肚子，因为穿了冬衣的缘故，一点也不显眼。 但大家也都知道了，没人靠近她。 就连楠楠跟东东，都被勒令离舅妈远一点。 宋刚有事，没赶回来。 张海宽也没来。 宋金枝倒是来了。 宋语找了个机会，把股份的事跟她说了。 “你就写张鹏的名字，也别告诉他，就放你那。” 对于这个侄女，宋金枝是百分之一百的信任，没有侄女，也就没有她宋金枝今天的好日子。 宋语点头。 她想问张海宽的事，正犹豫着要不要开口呢，宋金枝倒先说了。 “我想了很久，也跟小鹏说了，我决定跟他离婚。” 第八百零一章：感情都是屁 宋语神情一凝，“你发现什么了？” 宋金枝摇头，“我没时间，也不想去发现了，他要是外面有人，正好，我腾位置。” 宋语拉住宋金枝的手，“小姑，你别说气话。” “我没说气话，真的。”宋金枝道：“你是不知道，这两年发达了，他就一直想把他爹妈接来。为此我俩也吵过很多次。 后来生活条件好了，我就想，真接来，我不反对只要他们不来烦我就行。结果你猜怎么着，他老大一家，也要过来。人家口气大的很，牛逼的不行，直接答应了。” “都来了？”宋语惊讶的问，这事她还真不知道。 “来了，十月份就来了。赡养父母是我们的责任，可还养他大哥一家算怎么回事？他大哥的孩子今年考大学，正好考的京城的一个师范大学。然后那一家子人就都来了。” 宋语惊讶的合不拢嘴，居然一点都没听说。 “你姑父早就买了一套房子了。人家直接搬过去住了，根本也没跟我商量。”说道这里，宋金枝眼里流露出复杂的情绪来。 “这两月，他回来的少，一问就是在他妈那。” “我没时间去查，既然他不愿意回来，我现在对他也没什么感情，那就离婚吧，省的相互膈应。” 宋语看着宋金枝的表情，不像是气话，倒像是真的想清楚了。 她问，“想好了？” “想好了。到了我这年纪，真的，最重要的就是孩子，其他都不重要了，什么情啊爱啊的，本来也不多。说了也不怕你笑话，我们那个年代，就是凑活过日子的。有口饭吃饿不死就行了，谁管你爱不爱的。 如今这日子凑活不下去了，那就离婚，财产这块，不管是平分，还是各拿各的，我都愿意。” 以前那些都是气话，真想通透了后，也就不计较这些了。早点结束才是最好的。 宋金枝说的这般清楚，那就是真的想好了要离婚了。 “我之前还打算瞒着儿子。可小鹏那天忽然跟我说……” 宋金枝忽然就哽咽了下，之前说那么多，她都没有哽咽，一说到儿子，情绪反倒有些控制不住了。 “他跟我说，要是真的……过不下去，就不要……委屈自己。他知道我辛苦，养他不容易，他跟我。” 宋金枝说着捂着嘴，须臾后擦了擦眼睛，“这些年我也看透了，我有儿子就行了。” 宋语拍了拍她的肩膀，“反正我站在你这边，小姑你放心。” 姑侄俩说了会儿话，前头有人在喊她们。 两人收敛了情绪，过去了。 搬家也没请客，就是家宴。 很久不见的林凯带着一个姑娘一起来的。 说是处的对象，带来给姥爷看看。 也就是要在家里人跟前过个明路的意思了。 老爷子看了几眼，说是个好姑娘，让林凯对人家好点。 然后爷三就去了书房了。 霍敏君从来的时候就没歇过，从前院到后院，那是里里外外仔仔细细的看。 带来的姑娘姓李，叫李娟，是个老师。 个子不高，脸上有点肉，戴这个眼睛，听说是大学毕业的，刚分配工作。 因为跟她们都不太熟悉，这会儿也就跟着霍敏君后面一起逛院子。 霍敏君对这个未来准儿媳也是比较满意的。 大学文化，父母都是公职单位上班的，自己又是老师，职业她很满意。 家里还有个弟弟。教养什么的，都挺好的。 她带着李娟看了一圈后，心里酸的不行。 这么大的霍宅，她应该也能分一份的吧。 老爷子这一年对他们母子俩确实挺照顾的，大院住的舒服，但那房子到底是不能留给他们的。 等老爷子百年后，大院的房子是要被收回去的。 而且，霍家有这么大的宅子，她居然连听都没听说过，瞒着她？ 李娟就看到未来婆婆的脸就跟川剧变脸似的，一会儿红一会儿黑，一会儿又气鼓鼓的。 她对霍敏君的印象不太好。 这位看着有点强势，还不听人劝，总觉得自己是对的，别人都是错的。 但她挺喜欢林凯的，父母也劝她，以后日子也是她跟林凯过，所以李娟也就忍着。 霍敏君碰了李娟一下，“娟子，你说我们要是搬来住咋样。等你跟小凯结婚了，就搬到这边来住，这么大的院子，还有保姆伺候，多好啊。” 李娟也挺喜欢这个院子的。但是吧…… “不太好吧，这是表哥表嫂的家。” “这是霍家。”霍敏君撇撇嘴，“这是我爸的家，我是他女儿，你是他外孙媳妇，怎么不能来住了。” 李娟笑的有点尴尬，也没多说。 霍敏君越想越觉得挺合理的。 她不要这房子，总有来住的资格吧。 宋语的父母不都住在这边么。 想到这里，霍敏君决定等下找机会跟老爷子说说。 一大家子人一起吃过了午饭，霍宁去了学校。宋有根担心自己家里的鸡鸭，也回去了。 宋金枝去跟吴秀兰说话去了。 方小艾是孕妇，吃完了就犯困。宋语带她去客房休息去了，刘凤英也跟着去了。 霍天陪着两个孩子在院子里玩耍。 霍敏君见碍眼的都走了，给霍镇的茶杯里冲了热水，递给老爷子。 老爷子接过，抿了一口。 “爸，我想跟你说个事……” 霍镇捧着茶杯，看了女儿一眼，“说说看。” 霍敏君见老爷子嘴角有点笑意，还是没忍住心里的不服跟贪恋，“爸，我这年纪也不小了，小凯现在也有对象了，我一个人在家有时候也挺无聊的，我想搬到这边来住，这样相互有个照应，我也能经常看到您，伺候你。” 霍镇看着她，喝了一口茶道，“那你得问问小天跟小语。他们俩要是没意见就行。” 霍敏君不高兴的撇撇嘴，“这是霍宅，您是咱家的顶梁柱，您同意了就行，我问两个小辈干什么啊。” “这房子是他们的。” “爸……”霍敏君脸上有点挂不住了，“说到这个，我也有心里话要说。” 她看着霍镇，“小天是您孙子，什么东西您都想着他，这点我理解。我也知道，您也 第八百零二章：人心不足 霍敏君说到这里，看了眼老爷子的脸色，然后接着道：“之前前门大街那么好的门面，您给了小语做生意，我也不说什么了，如今怎么大的三进宅子……”她顿了顿，心头忽然一亮，“要不然……他们那二进的院子我觉得也挺不错的，不如我去那边住吧。” 霍镇看着霍敏君，表情看不出喜怒的问，“你觉得那二进的院子怎么样？” 霍敏君点头：“我非常喜欢，多宽敞啊，京城现在没几家能住这么宽敞的地方，体面，等小凯结婚，再添个孩子，多好啊。放着不也是放着么，我们去住……” 老爷子将茶杯砰的一声重重的搁在桌子上，他站起来看着霍敏君，“做人要知足。” 霍敏君脸色顿时就难看了起来。 以前压在心里的不服不忿这会儿因为老爷子一句话，一时间只觉得所有的血液都往脑子里冲，瞬间就失去了理智，以往的委屈，不甘心等等情绪，将她占据。 霍敏君也腾的一下站了起来，赤红着双眼质问：“知足？我也想知足啊，可你什么时候让我足过？” 霍敏君看着老爷子，眼里的怨恨又出现了。 “从小你就抛弃我跟妈妈，从小我就被人喊没爸的野种，从小我都是捡霍敏军剩下的，你什么时候给我足过？既然给不了，你为什么要把我带到这个世界，为什么要跟我妈妈结婚，为什么？你对得起她吗？” 俩人大声说话的声音，外面其他人都听到了。 林凯反应很快，赶紧往屋子里走。 霍天让保姆带着孩子们去前院，自己也跟着过去了。 宋语安置好了方小艾后，就跟她妈一起在屋子里跟宋金枝说话。 这会儿听到外面忽然大声喧哗，对视一眼。 “妈，我先出去看看。”说完小跑着出去了。 宋金枝将眼泪擦擦：“怎么回事啊二嫂。” “不清楚，我们先别出去。” 听声音是老爷子跟霍敏君的。 霍天的那个小姑子，真是……吴秀兰就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 好在这大半年都没怎么来了。 如今听到争吵声，那是霍家的事，她这个丈母娘，她不方便出去。 但她不放心女儿，走到门口开了个门缝，没出去，但听着呢。 宋语跑过去的时候，就看到林凯拉着他妈。 霍天黑着脸站在老爷子身边。 宋语脚步顿了顿，看着他们。 就听老爷子道：“我都替你害臊。霍敏君啊霍敏君，我给你取这个名字，就是想让你像个君子一样，洁而雅。可你呢？” 霍敏君这会儿也不想装了，“洁而雅？你不是为了缅怀你那短命的儿子吗？现在说的好听，从你给我取这个名字开始，就注定我洁不了。” “妈……”林凯真想捂住他妈的嘴。 “你闭嘴。”霍敏君冲儿子吼了一声，“我知道你现在跟你姥爷是一条路的，嫌我碍眼挡着升官发财了，我……” “住嘴。”老爷子气的指着霍敏君，“走，给我走。” 霍敏君不服，“走也行，这个宅子姓霍，我也姓霍，就该有我一部分，走之前，你把属于我的给我，以后你请我我都不来。” 老爷子被她那无耻又不要脸的话气的整个人都不好了，捂着心口缓缓的坐下了。 “爷爷……”宋语跟霍天同时喊了一声。 霍天立刻扶着老爷子坐下，然后给老爷子把脉。 宋语赶紧跑去给老爷子拿药。 林凯拉着他妈，脸上有无奈还有无地自容的羞愧，他揉了揉眉心，“妈，你要干嘛啊？非要跟姥爷闹的不可开交你才舒服是吗？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想让他把属于我的欠我的还给我。”霍敏君冲儿子大吼。 宋语拿着药回来递给霍天，听到这话实在是忍不住了，她走到霍敏君跟前，“你是不是觉得全世界的人都欠你的？你有什么资格在这个大喊大叫？作为女儿，你对自己的亲生父亲动则冷言冷语讽刺，或者就跟个疯子是的大吼大叫，你觉得这样的你很光辉？” 霍敏君一把甩开林凯，“你以为你很高尚？我轮得到你一个小保姆来教育我？你算什么东西？” 宋语冷哼一声，“小保姆怎么了？小保姆自力更生，挣钱买你住都没资格住的二进大院子，拥有你想也不敢想的资产，你呢？你有什么？你有的不过是霍镇女儿的这个身份，没有这个身份，你现在住的地方，工作的单位，谁要你？没有这个身份你狗屁都不是，。” 宋语说完，一脸挑衅的看着霍敏君。 是，她是委屈，但在她公爹霍敏军回来之前，老爷子的父爱都给了她。就算离婚了，她被她妈妈带走，她从小的生活费，教育，就是后来毕业的工作，哪一点不是老爷子安排的？ 是，老爷子选择了原配，但改进的义务，他也没少，这不能成为她伤害老爷子的借口。 尤其是她嘴里各种嫌弃，恨不得撇的干干净净，可一遇事，一碰到利益分割的时候，又把自己的姓挂在嘴上，动不动就是该得的。 世界上哪里有这么多的应该？ 霍家不欠她霍敏君的。 宋语也是气的不清，所以说话很是不客气。 “再告诉你，你惦记的二进院子，包括这个三进院子，你就是打官司去告，你也得不到一砖一瓦。气不气？” “呵，你唬我呢？你还真唬不到我，我都问过了，也咨询过了……你别拉我，我今天就要说个够……” 霍敏君想甩开儿子，但林凯死死的拉住她。 李娟站在那，上也不是，走也不是。 一旁保姆早就听见这边的争吵声了，赶紧将两个孩子抱到前院去。 老爷子缓过来了，有气无力的开口，“让她说，一次说个够。” 他坐在沙发，捂着心口，满脸失望：“小凯，你别拦她，让她说……” “说就说。”霍敏君就跟得了失心疯似的。 “我问过了，遗产继承，我是第一顺序继承人，老头子的东西，我就有资格继承。” 听到他妈的话，林凯捂着脸，蹲在地上。 他不管了。 第八百零三章：发疯 老爷子亲耳听到女儿连遗嘱这些都看好了，这是盼着他死好分家产呢。 以往对她的愧疚以及照顾，在这一刻都化为乌有。 他有错，所以他一直在弥补，可有些人，就会白眼狼。 你给她的，她认为是天经地义的。 一旦你不给了，各种情绪就会铺天盖地的砸了过来。 老爷子冷声道：“那你怕是没看清楚第一条。” 霍敏君一愣，什么第一条？ 老爷子彻底死心，“你说的，是在没有遗嘱的情况下，顺位继承，可要是有遗嘱，那一切都得按照遗嘱来。”老爷子说完，看着孙子，“去找个律师来，我这就立遗嘱。” 霍敏君眨巴眨巴眼睛，忽然有种清醒的感觉。 霍天没动。 他看着霍敏君，“你惦记的二进院子，那是我媳妇儿挣钱买的，是属于我们夫妻的财产，跟你没有什么关系。你现在看到的这个三进院子，那是我姥姥姥爷的遗产，跟你同样没有一分钱的关系。” “你放屁，大门上写着霍宅，你当我不识字？”霍敏君大喊。 霍天点头，“是，这里是霍宅，但这个霍宅，跟你没有任何关系，这里以后也不欢迎你。你走吧。” 林凯站起身来，红着眼眶上前去拉霍敏君。 “跟我走。” “我不走。”霍敏君拉扯着不肯走。 忽然，林凯朝她大吼了一声，“你还嫌不够丢人吗？还要丢人丢到什么时候？” 霍敏君看着儿子，“我丢人？我丢人你也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说完看着霍天：“你说是你姥姥的就是你姥姥的啊？我还说是我姥姥的呢。” 一直没说话的李娟终于忍不住了，“阿姨，这个都是可以查的。” “你闭嘴。”霍敏君看着李娟，“他们欺负我，你们俩一个要拉我走，一个冷眼旁观，这样的儿媳妇，我要你何用？” 李娟瞬间就红了眼眶，此刻只想找个地洞把自己藏起来。她长这么大，都没这么丢人过。 她冲着霍镇鞠了一躬：“对不起，爷爷我先走了。”说完捂着嘴泡了 “娟子……”林凯喊了一声，李娟跑的更快了。 林凯这会儿也是气疯了，他看着她妈：“好，作，你使劲儿作，这个家被你作的四分五裂，你高兴了，你满意了吧。”最后两句都是用吼的。 吼完后，狠狠的瞪了霍敏君一眼，转身也跑了。 霍敏君看着儿子，再看老爷子，最后哈哈大笑。那疯癫的样子，让霍天心里忽然有一种不太好的感觉。 霍敏君笑够了，朝霍镇走去。 霍天立刻警惕的看着她。 宋语也有些防备的看着她。 “霍镇，要是当年你知道你老婆跟儿子没死，你还会娶我妈吗？” 偷听的吴秀兰跟宋金枝对视一眼，这不是废话吗？老婆儿子没死，还娶你妈干啥？ 莫不是真的脑子不清楚？ 宋金枝轻声跟吴秀兰道：“找个小姑子，就是日子过的太顺心没吃过苦，让她去乡下种田耕地，每天累的跟牛一样，看她还能不能琢磨东琢磨西的，就是闲的。” 吴秀兰也很认同。 她一直说自己可怜，可再可怜，也没受过饿也没挨过冻，更没有干活农活，这叫可怜？ 那天底下比她可怜的人太多太多了。也没见谁跟她一样。 “就是有病。”宋金枝下了个结论：“全天下的人都得对她好，不对她好就是负心，这不是有病是什么？” 外面，霍敏君还陷在自编自导的悲情剧里不可自拔，“我妈真可怜，不过是你的一个慰藉品，我也可怜，我也是个替代品。”霍敏君说完转身，那样子是要往外走。 没人拦她。 走到茶几跟前的时候，霍敏君忽然一把抓起桌上老爷子的茶杯，往桌角一磕，抓着碎片就往自己的手腕上割。 那动作太快了，众人都反应不及。 等反应过来冲上去要阻止的时候，霍敏君已经给自己的手腕割破了个口子了。 宋语距离霍敏君最近，所以她是第一个冲到霍敏君跟前的人。 “你干什么……”她上前抓着霍敏君的手腕。 霍敏君死不死，对宋语来说，真的没啥区别。 但这是他们的新家，她不允许这个女人给这个新家添堵。 “你放开我，滚……”霍敏君狠狠的推了宋语一把。 宋语被推的踉跄了下，跌坐在地。 感觉有东西扎进手心里，她疼的一哆嗦。 这时候霍天也过来了，一把将她半抱往身后一拉，上前去拦霍敏君。 吴秀兰跟宋金枝见状，赶紧冲了出来。 吴秀兰直接奔着女儿去了。 宋金枝上去帮霍天。 她力气也不小。 但霍敏君就跟疯了似的，谁靠近扎谁。 这种状态下想制服她，不太可能。 最后两人费了不少劲儿才把半疯癫状态下的霍敏君给弄晕了过去。 老爷子就在那看着，一语不发，也不阻止。 霍天跟宋金枝一起，将昏过去的霍敏君扶着放倒在沙发上。 霍天转身朝宋语走去，“扎哪里了，我看看。” 宋语摇头：“没有，就手划破了。” 霍天抓着她的手看下，大拇指肉最多的那个地方，被划拉了一条口子。 霍天拉着她要走。 结果宋语就嘶了一声。 他扭头，看着她。 然后走到她身后。 宋语有点囧，还很疼。 她看着霍天。 霍天明白了。 他一把将宋语抱起来，冲吴秀兰道：“妈，你帮我把医疗箱拿过来，小姑，麻烦你给医院打个电话。” “哎……” 两人应了一声赶紧去办。 霍天抱着宋语回到两人的卧室。 到了卧室，将她放下：“你趴着，我来看看。” 宋语有些不太好意思，但那一扎真的扎到臀部了。 牵扯一下都疼。 很快，吴秀兰提着医疗箱过来了。 霍天虽然不干医生了，但是家里都会准备一些简单的器械。 镊子手术刀这种，都有。 但其他人基本不会动这些东西。 吴秀兰提着他的箱子过来了。 霍天接过打开。 他也没问宋语，直接拿着剪刀将她的裤子给剪掉了。 听到剪东西的声音，宋语扭头：“哎你……我可以脱下来的。” 霍天不说话。 吴秀兰在旁边站着，看了女婿一眼，再看女儿，道：“还不是担心脱下来会让你更疼？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识好歹呢。” 第八百零四章：真“疯”了 宋语被亲娘怼的没说话了。 霍天哼了一声：“她这是心疼裤子呢。” 说话的功夫，裤子已经被他剪开了。 他放下剪刀，轻轻的将布料掀开，就见宋语左边臀部被扎了个口子。这会儿还在淌血呢。 吴秀兰哎哟了一声，心跟着一紧。 霍天拿着镊子，夹着酒精棉，轻轻的擦掉血迹。 宋语疼的嘶了一声。 霍天抬头看她一眼，继续止血。 幸好是冬天，衣服多。 这要是夏天，能直接扎进肉里。 等霍天小心的将宋语臀部伤口处理好后，又给她手上的口子消毒上药。 这时候宋金枝过来了。 “天儿，我看她好像要醒了。” 霍天嗯了一声，将东西收拾好，拎着去了外面。 吴秀兰冲宋语道：“你老实趴着，我去看看俩孩子。” 宋语嗯了一声。 霍天跟宋金枝来到客厅，霍敏君还在沙发上躺着，眉头蹙的死死的，一脸痛苦的样子。 霍镇一直坐在那，就这么看着霍敏君，脸色很差。 霍天拿起助听器，先给老爷子检查了下。 然后摘下助听器，“爷爷，您等下跟我一起去医院检查下吧。” 老爷子扫了孙子一眼：“很严重？” “不是，就……” “死不了就不去。”说完努努嘴，“给她检查检查，看看是不是疯了。” 霍天：“……” 又等了会儿，医院的救护车来了。 霍天等人将霍敏君抬上去后，到底还是跟了过去。 在救护车上大夫要给她处理手上伤口的时候，霍敏君醒了过来。 情绪还是很激动，根本不让医生靠近，那疯癫的样子让霍天心跟着一突。 爷爷不会一语成截吧。 最后霍天不得不再次摁住她的穴位。 霍敏君又慢慢的安静下来，最后睡了过去。 等到了医院，霍天让人给拍了脑部ct跟脑电图，心电图等。 具体的检查结果要明天才能出来。 霍天打电话回去，让家里派个保姆过来，今晚上先在医院照顾霍敏君一晚上。 等保姆带着吃的过来后，霍天叮嘱道：“她要是忽然发脾气不能控制，你就喊医生。” 保姆点头。 等回到家，霍天把情况跟老爷子说了说，就开车去大院找林凯。 但林凯没回来。 霍天只好折返。 到了晚上，他打了医院的电话，问了一下。 护士告诉他，霍敏君醒来一次，情绪还是十分激动，不但辱骂医护人员，还想动手，最后不得已用了镇定剂。 挂了电话的霍天，心里忽然就有些不是滋味。 第二天，他去了医院。 等了会儿，才拿到片子。 当看到脑部ct后，霍天的心往下沉了沉。 他拿着ct跟脑电图的报告，去了神经外科。 主任把手里的事情忙活完了后，简单给霍天分析了下。 就是说，霍敏君的脑子里有个东西，那东西“躲”的还挺巧的，想要手术，有点难。 而且据他分析，这个东西，在霍敏君的脑子里，应该有一段时间了。 霍天一愣，“这是什么意思？” “估计得有七八年甚至更长的时间。之所以会出现这么大的变化，也跟脑子里的东西有关系。再加上受到刺激，大脑充血，导致她的情绪起伏变化很大。” 霍天沉默着。 简单来说，那个东西，短时间内应该不会要她的命，但是会让她的神经系统高度敏感，就跟紧绷的发条似的。易怒易狂躁。 须臾后，霍天从神经外科主任的办公室出来。 他先去看了下霍敏君，这会儿不知道是睡着，还是昏迷。 霍天拿着报告在外面看了会儿，去外面给林凯打电话。 今天他应该在单位上班的。 林凯很快就赶来了。 看到霍天，喊了一声哥。 霍天将ct跟脑电图报告交给林凯。 林凯看不懂，也没耐心看，“哥，你就跟我说，我妈她……” 霍天将外科主任跟他说的话用更简单易懂的方式说给林凯听。 林凯听完，直愣愣的后退了好几步，眼神在那一瞬间，是有些空的。 他低头看着手里的ct，大片大片的阴影，他根本看不懂。 他试图去找那个所谓的“东西”。 霍天走过去，指给他看。 在脑不ct里，那东西大概也就两个米粒大小，不动的人都找不到。 “那我妈……会有生命危险吗？” 霍天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脑子是最复杂的构造，谁也不敢下结论。但目前的情况来看，只要这个东西不长，你妈暂时不会有事，只会情绪变得易怒，狂暴……” “……”想到她妈昨天就跟疯子似的那样，林凯的心哇凉一片。 “先住院观察一段时间吧。”霍天建议。 林凯直愣愣的点头。 “我已经跟脑外科的主任说过了，他会亲自跟你妈这个病例。” “谢谢。” 霍天没说话，拍了拍他的胳膊：“我不在京城，也帮不上什么忙，也就这点能帮了。” 林凯抹了把脸，“昨天真是……太对不起了。” “我们也不好，要是早知道她这种情况，也不会刺激她了。好了这事过去了，保姆我留下照顾你妈，我先回去跟爷爷说一声。” “别，哥……”林凯拦住，“姥爷年纪也大了，这事……别让他知道了。” 霍天有些犹豫。 林凯道，“昨天我妈说的那些话太难听了，我……姥爷也这么大年纪了，我不想姥爷在操心她了。再说，她现在是我的责任，不是姥爷的。” 霍天见他态度坚定，顿了顿，点点头：“需要用钱，就跟我们说。” 林凯嗯了一声后去了病房。 霍天站了几秒，也转身走了。 说实话，对霍敏君这个人，他真的没有太多的感情。 之所以做这些，也完全是看在爷爷的面子上。 回到家，霍镇居然一句都没问。 吃过午饭，霍天就要回单位了。 “你迟一点走，小语，你不是有认识的律师吗，问问人家这会儿有空没空。” “爷爷，您这是要……” “立遗嘱，省的有人老惦记，我这还没死呢……” 霍天给了宋语一个眼神，让她去打电话。 宋语只好给李绍打电话。 她出去的时候，爷孙俩不知道聊了什么。 李绍没时间来，但也给她派了个靠谱的律师过来。 第八百零五章：宋刚屋里的女人 老爷子不顾霍天的劝说，执意要立遗嘱。 他的东西他谁也不给，直接要留给两孩子。 “小凯那孩子，以后你们能帮就帮一把，不能帮也就算了，我以后也看不见了，也就不操心了。” “爷爷……”宋语抓着老爷子的手，“您别这么说，您不得看着您的重孙跟重孙女成才啊。” 老爷子呵呵笑：“尽量争取看一看。” 等遗嘱立好，老爷子签字。 律师拿着东西走了。 霍天也要去赶火车了。 宋语没法开车，就只能他自己打车去。 霍天这一走，在回来，估计就是过年了。 老爷子不过问霍敏君，宋语也不会上前“嘘寒问暖”。整个人实在是太败坏路人缘了。 经过大半个与的治疗，霍敏君在药物的治疗下，情绪稳定了一些，但整个人变得十分的具有攻击性。 林凯还要上班，医院这边是在腾不出时间来。 再加上她身体没什么问题，脑子里那个东西观察了半个月，也没有明显增长的情况。 最后一声介意接回家，定期服药。 林凯只能将霍敏君接回去。 霍敏君图书馆的工作是没法再干了。 林凯找了个保姆，帮忙看着霍敏君，在做个饭就行。 林凯不敢跟她说她脑子里有东西，也不敢让她知道，她吃的药是精神类药物，只跟她说她身体有些不太好，得吃点药疗养一段时间。 霍敏君没起疑心，林凯这才松口气。 进入12月，宋语他们那些建材城跟物流园等，只能先停下来了。 北方天气太冷，上冻后的土地根本没法作业。 倒是室内装修这块，还在继续作业。 所以工地的工人们，也早早的就放假让他们回去过年了。 一年下来，也就这一个月他们轻松点。 出去出差的人也回来了。 在做一些总结跟计划。 宋语终于轻松了一些。 十二月中旬，老爷子照例跟着一群老伙计，去南方暖和的城市疗养去了。 在回来估计就是过年的时候了。 进入腊月的时候，小半年没回来的宋刚，忽然回来了。 还不是一个人回来的。 他还带了个女人回来。但没去四合院，而是回了当初买的楼房住下了。 这还是宋金枝跟吴秀兰说的，说好像看到刚子了，还带了个女人。她当时急着去店里，也就没顾得上说话。 就是打电话给吴秀兰，让她高兴高兴。 这可把吴秀兰高兴坏了。 当下就忍不住要回去看看那姑娘。 宋语听了也有些好奇，再被她妈一撺掇，于是收拾了下东西，带着两小的跟吴秀兰一起，开车去了楼房那边。 停好车，宋语牵着楠楠，吴秀兰牵着东东。 来到门口，敲门。 里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吴秀兰面带笑意，对宋语道：“臭小子可算是出息了，知道带姑娘回来了。” 宋语笑道：“我就说肯定不用担心找不到嫂子，这不，就直接给您带回来一个了。” 娘俩说笑着的功夫，门被打开了。 俩人眼前出现一个女人。 吴秀兰脸上的表情收了收。 看着不像是年轻的。 但她儿子也是二婚的，真要找个二婚的，只要人品好，她也是能接受的。 那女人看着她们俩，“你们找谁？” “找宋刚。”吴秀兰道。 女人目光在她们脸上转了转，刚测过身子要请他们进去，结果就听到屋子里传来一个小男孩喊妈。 吴秀兰的脸顿时就愣住了。 她看着宋语，那意思是再问宋语，我没听错吧。 宋语也有点懵。 还没等来人反应过来呢，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哒哒哒的跑了过来。 他看了一眼门外的几个人，然后怯怯的抱着女人的腿，又喊了一声妈。 那一声脆响的妈，吴秀兰听的清清楚楚。 她看着那小男孩，瞧着三四岁了，难道是儿子早就在外面有人然后偷偷生的？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吴秀兰就有些心虚。 再在仔细看那孩子的脸，想在他的脸上找到儿子的一丝丝印记。 但最后，让她失望了。 松一口气的同时，吴秀兰又有些生气。 她想到了李红当初弄掉的那个孩子。 女人将孩子抱了起来，“你们进来坐吧，刚子有事出去了，应该很快就回来了。” 宋语看着吴秀兰，征询她的意见。 吴秀兰绷着脸，二话没说，掉头就走了。 “哎妈……”宋语喊了一声，赶紧牵着两个小的跟上。 “儿子，快喊姥姥等等我。” 东东立刻奶声奶气的喊：“姥姥，等等额……” 听到外孙的喊声，吴秀兰到底是停了下来，折回身一把将外孙抱了起来，继续掉头就走。 宋语也赶紧抱着楠楠追了上去。 还没走到车子呢，就看到远处宋刚走了过来。 他似乎在跟人打电话。 眼神一瞟，似乎看到老娘跟老妹了。 宋刚心里卧槽了一声，赶紧道：“那个，刘总，我这边出了点意外，我得先处理下，回头联系您。”说完不等对方说话，就把电话给挂断了。 这时候宋语已经拉开驾驶室的门了。 “小妹……”宋刚喊了一声，大步跑了过去。 听到哥哥的声音，宋语扭身回头。 还真是他。 宋刚几大步跑过来，先看了她一眼，然后打开车门，就看到吴秀兰绷着脸坐在车里。 他嘿嘿一笑，“妈……您怎么来了。” 吴秀兰看着儿子，半天没说话。但那生气的样子，十分明显。 宋刚刚要说话，吴秀兰忽然伸手，狠狠的打了他胳膊好几下。 宋刚没敢躲，任由老娘发泄。 打了几下，吴秀兰瞪着眼睛问他：“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 “什么怎么回事啊。”宋刚嬉皮笑脸的问。 吴秀兰更气了，“家里那个女的，跟你什么关系？” “我媳妇儿啊。” “你……你这是要气死我哦。”说话的同时，又狠狠的掐了他一下。 宋刚嘶了一声，“您真是，比老佛爷还难伺候啊？不找的时候，您催催催，找了，您又不满意。到底是您过日子还是我过日子啊。” 一句话让吴秀兰炸了。 “我管不了是吧？得得得，我不管，你喜欢给人当便宜爹你就去当，小语……”吴秀兰喊了一声，“开车，回家。” “姥姥……”东东忽然喊了一声，一只手拍着自己的小胸脯：“姥姥，吓银……” 第八百零六章：当便宜爹上瘾咋的 楠楠重重的点了点头：“吓银……不怕不怕。”给自己拍了几下还伸手要给哥哥拍拍。 这是吴秀兰教他们的，有时候被吓一跳，就会拍着胸口说不怕不怕。 吴秀兰一肚子火，就外孙一句话给弄的，有点上不去了。 宋刚舔着脸笑道：“您来都来了，我带您认识下？” 吴秀兰横了儿子一眼，冲宋语道：“回家。” 这次没大声了。 宋语看了宋刚一眼，给了他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宋语上了车，发动车子。 宋刚一看，赶紧拉出车门：“别啊妈，妈您下来，我们好好说。” 吴秀兰绷着脸将人推开，关上了门。 车子慢慢滚动了起来。 “妈，那我过几天带她去看你们啊。”宋刚大声的喊着。 吴秀兰不回应。 宋语从后视镜里看着老娘的脸色，没敢开口。 快到家的时候，宋语才试探性的道：“其实只要人品好就行了吧。” 吴秀兰横了她一眼。 “当初李红那肚子里的孩子，你们瞒着我，我以为是我的大孙子，天天好吃好喝的伺候着，结果呢？他给人当爹他还挺乐意？一次没够，再来第二次？这玩意儿上瘾咋的？” 宋语被老娘这话逗的有点想笑，最后还是没敢，憋的有点辛苦。 “我也没跟你们说过，知道那个无缘的孩子不是你哥的时候，我跟你爸……”吴秀兰忍了忍情绪，“我跟你爸整宿整宿的睡不着。” 宋语沉默了。 “那姑娘要是二婚的，我一点不嫌弃，可她还带个孩子，还是个男孩……小语啊，你说妈自私也好，说我不通情理也好，这一关，我心里就过不去，膈应。用你们年轻人的话，就是心里有了影子。” “心里阴影？” “对。”吴秀兰重重的点了点头。 宋语不在劝说了。 “你再把我送到你爸那，正好家里鸡蛋快吃完了，你带点回去，我这几天就先不过去了。” 宋语嗯了一声。 那头，宋刚在外面抽了好几根烟，这才往回走。 大概是听到动静，屋子里的女人快速的跑过来开门了。 看到宋刚，她着急的道：“刚才有两个女人带着两个小孩说来找你，然后……然后就走了。” 说完这话，她低着脑袋。 宋刚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没事。” 说完关上门，进了去。 女人赶紧拿来棉鞋，放在他脚旁帮他穿上。 等穿好鞋，女人抬头望着她，眼睛有点红，“她们是不是你妈跟你妹妹啊？” 宋刚看着女人，弯腰将人拉起来。 然后嗯了一声。 “你妈……不喜欢我。” “没有的事。” “我知道的，她看到我的时候，还是笑着的，再看到涛涛的时候，脸色就变了。” 宋刚又揉了揉女人的头发，让后将人半抱在怀里，“是我要娶你，又不是我妈。” 女人没说话。 “肖琴，你不要想那么多，我是你男人，这些问题，是我需要解决的，你也别糟心，好好的带涛涛，在好好的养肚子里这个。” 肖琴乖乖的依偎在他怀里，须臾后嗯了一声。 “涛涛呢？” “在屋子里画画呢。” “我儿子就是聪明，走，去看看。”一边说一边揽着女人的腰，进了次卧。 宋语把吴秀兰送到家后，也没急着走，直接打电话回去说晚上在这边吃饭了。 霍宁还没放假，老爷子也去疗养了，家里没主子，保姆们就随便吃点了。 吴秀兰把宋刚找了个带着孩子的媳妇儿这事跟老头子说了。 宋有根也是一愣。 “我是催着她找媳妇儿，可我没让他找这样的啊？” “妈……”宋语不谈同的道：“我们就看了人一眼，对人家也不了解，您这样说，不好。” 吴秀兰瞪了女儿一眼，“你站哪头的？” 宋语不说话了。 “要是那女的没孩子，我绝不阻拦，我高兴。可她有孩子，你哥要给人当免费爹，你能同意？” 宋语能理解她妈的心情。 “我是不会同意的。”吴秀兰表态。 见老头子一半天蹦不出一个屁来，吴秀兰气的推了他一下，“你哑巴啦，倒是说话啊。” “我说的话你又不想听。”宋有根道。 “你……”吴秀兰被老伴儿噎的更气了。“好好好，你们父子俩都能耐了，都不需要我这个老婆子了，我走，我走。” 吴秀兰腾的站起来，“小语，走。” 宋有根瞥了老婆子一眼，“你也不在家我需要的着么？” 吴秀兰气的走也不是，留下也不是。 宋语听了这话，心里一颤。 是啊，她妈来京城两年了，自从她怀孕后，就一直住在他们家，跟她爸都没时间相处。 老来伴老来伴，自己硬生生的把父母这对老伴。 “爸，妈……” 宋语一手拉着一个，“楠楠跟东东虚岁也两岁了，现在他们能跑会跳的，家里两个保姆带他们，差不多了。您就在家，跟我爸多住些日子，正好也要过年了，今年又是这样的情况……” 吴秀兰看着老头子，又看着女儿，“我不放心楠楠跟东东啊。” “家里有人带，您担心什么啊。您要是想他们了，您就给我来个电话，我来接您。” 吴秀兰也只能嗯了一声。 但今天还是得跟宋语回去，不然两个孩子她没法开车。 等回到霍宅，吴秀兰也没心思逗两个孩子。 两孩子见姥姥不高兴，也都没吵她。 晚上打电话的时候，宋语把宋刚的事跟霍天提了一嘴。 霍天也是有些意外。 霍天在电话那头道，“这个事情你就别管了，妈那边你多劝着点。刚子都那么大的人了，既然他把人带回来，肯定是已经想的很清楚了。” 宋语嗯了一声，“我也是这么猜的，而且今天我看那姑娘的肚子……” 霍天瞬间明白了。 “那你早点跟妈说，别她到时候一生气出了什么意外。” 宋语嗯了好几声，又问他那边大棚蔬菜怎么样了？什么时候能卖。 “钱副柿长的意思是等到过年的时候再拿出来卖。现在拿出来，买的人少。等到了过年的时候，哪怕价格稍微上浮，老百姓们也会咬咬牙买一点的。” “但也不能太贵。”宋语道。 第八百零七章：肖琴 霍天应答，“这是自然的，这些菜主要就送到省会跟京城，其他地方也供应不上，到时候可能要麻烦你那边的物流中转站帮忙。” “这都是小问题……” 两人聊了会儿，宋语挂了电话想去找吴秀兰聊聊。结果发现她妈房间的灯都关掉了。 算了，等明天吧。 第二天早上，宋语让吴秀兰收拾下，她等下上班正好顺道把她送回去。 吃好后，吴秀兰拎着包。 俩孩子一看，很自觉的就跟上了。 “楠楠跟东东在家里，妈妈带姥姥出去有事。” 两个保姆闻言过来要把两小的抱走。 “不要不要……”楠楠挥着手不让保姆碰，绕开保姆，哒哒哒的跑到吴秀兰跟前。 “姥姥抱……” 看着楠楠那满是依赖的眼神，吴秀兰不舍得走。 但儿子那边…… “楠楠乖乖的，姥姥去给楠楠买糖，等下就回来。” 楠楠这才放开她。 宋语拎着吴秀兰的行礼，两人往外走，没走两步，一回头发现东东鬼机灵似的跟在后面。 “东东，回去，妈妈等下就回来。” “姥姥……”东东走到吴秀兰跟前，“我也要吃糖。” 吴秀兰摸摸东东的小脑袋，“好好好，姥姥也给东东买。” 东东这才一笑。 陈阿姨过来，把东东带回去了。 上了车，吴秀兰道：“我是真的不舍得他们。” “别说什么舍得不舍得了。回头等您有了孙子，肯定就更喜欢孙子了。” 吴秀兰瞪了女儿一眼，“小没良心的。” 宋语哈哈笑。 把吴秀兰送到家，她刚开出胡同，就看到宋刚的车子开了过来。 两人在胡同口碰上了。 宋语熄火，探出脑袋。 宋刚把车靠边，然后下车。 他打开副驾驶的门，昨天见过的女个女人也下来了。 宋刚牵着她走到宋语跟前。 宋语看了肖琴一眼。 宋刚敲了下她的车门，“你怎么来了？” “这话说的，我怎么就不能来。” 兄妹俩的对话，让肖琴有些紧张。 她不安的看着宋刚。 宋刚扭头：“没事，这是我妹妹。这是肖琴，你嫂子。” 宋语看了肖琴一眼，倒也没刁难，痛快的喊了一声嫂子。 当年霍宁为难她的事情她那种感觉她还记得，所以不想做讨人厌的小姑子。 “嫂子。” 肖琴反倒有点受宠若惊。 “妈我刚送过去，需要我给你打援助吗？”宋语问。 宋刚摇头，“你在还不如你儿子女儿在有用。”俩小的一撒娇，他爸妈还要哄一哄的。 宋语：“……”太气人。 她挥手，示意两人让开。 两人让开了。 “我还没时间援助你呢。”说完一脚油门，把车开走了。 肖琴看着绝尘而去的车子，“你那样说你妹妹会生气的。” “她不会，还有，她也是你的妹妹。” 肖琴脸上露出一丝放不开的羞臊。 宋刚想起自己刚见到肖琴的时候，她一个人挑很重的菜，走的十分吃力。 明明那么小的一个人，一担子菜将扁担都压弯了，却没能压弯她的背。 这是一个看着小巧懦弱但骨子里就很坚强的女人。 那也就是匆匆一瞥，并不能让宋刚对她有多么深的感情。 肖琴是他公司招聘到工地给工友们做饭的三个女工之一。 那段时间，宋刚基本都待在工地上，跟着工人们同住同吃。 肖琴长的小巧玲珑，脸也好看，皮肤怎么晒都晒不黑，在加上弱弱的外貌，总给人一种她很好欺负的样子。 这些工人们，五大三粗的，很多都是没文化一身蛮力的人。 出门在外，老婆不在身边，有些人就在嘴上耍流氓占便宜。 有一次一个工友晚上喝多了，差点把肖琴给强了。 宋刚听到工头汇报，真是气的脑门充血。 等他赶到的时候，那个工友还醉的跟死猪似的，躺在那一动不动的。 肖琴缩在床上发抖。 宋刚把人呵斥了出去，上前问肖琴。 她要是想报警处理，那他就替她报警。 肖琴当时害怕急了，也没说话。 宋刚也不催她，一直等她情绪平稳了。 等她情绪稳定后了她说她不想报警， 报警的话，那个人等工作肯定也保不住，还有她，也没脸再待下去。 这里的公子不错，老板也不是那种苛刻的人，她需要钱养孩子。 宋刚能理解。 最后把那工人给开除了，工头也被罚款两百，作为补偿金补偿给肖琴。 工地有明文规定，上班时候不许喝酒过量。 工头不能约束好自己手下的人，那就是错。还严厉警告，都管好各自的手下，再犯错，整个队伍都清理出去。 为了保住工作，大家伙都会自觉的相互监督。顿时再也没人敢喝酒闹事了。 从那之后，两人的接触才多了起来。 肖琴这才知道宋刚是老总。 然后每次都会给宋刚开小灶。 一来二去的，就有不太好的传言。 宋刚也没理会，有些事情你越解释人家越觉得你有事。 虽然没理会，但也从这些人的嘴里了解了一些，肖琴这个人，也是个苦命的女子。 丈夫是工程兵，挖隧道的那种。 一次塌方，人没了，就剩下她跟孩子。 孩子还是个遗腹子。 公婆也就那么一个儿子，儿子没了，公婆的精神支柱也都塌了。 虽然有了孙子，可到底是不一样的。 本来身体就不太好的老两口，三年间断断续续撒手人寰，就剩下孤儿寡母。 为了多挣钱，她就来工地上班。 不忙的时候，帮着做点小工，工头们也另外给她算钱。 得知她的身世，宋刚每次发工资的时候，都让宋晨叮嘱会计一声，给肖琴多发一百。 肖琴也感激他。 再加上她做的饭菜好吃，俩人不知不觉的，就有了微妙的变化。 真正在一起的时候，是宋刚出去应酬，被人灌的醉醺醺的，踉踉跄跄的回到工地往宿舍走，结果碰到抹黑洗衣服的肖琴。 肖琴怕他摔了，就扶了他一把。 宋刚酒意上脑，在加上也确实很久没跟女人在一起，酒喝的有点多。俩人也不知道怎么就再一起了。 既然在一起了，宋刚也就没打算不负责。 他让肖琴别做饭了，就帮着他洗洗衣服，真要做饭，就做他一个人的。 肖琴一开始不肯。 但宋刚弄的阵仗挺大，直接跟工地上的人说了，肖琴以后是他宋刚的女人，谁也不许再胡言乱语不礼貌。 老板娘谁还敢惦记。 就这么的，肖琴搬到宋刚的宿舍。 最后还把放在娘家的儿子涛涛接过来了。 几天前，肖琴检查出怀孕了两个月了。 宋刚高兴的不行，直接把人带回来，要给人个名分的。 这会儿看到肖琴这样，他道：“放心吧，我们家人都很好是说话的。”说完牵着她上车，开了进去。 吴秀兰正在跟老伴儿抱怨，想让他站在自己的阵营。 奈何宋有根就是不肯。 “那还是不是你儿子了？你就看着他给别人当野爹？” 宋有根撇了老婆子一眼，“这话说的太难听了，刚子是知道人家闺女有孩子还把人带回来，我估计啊……哼哼。” 宋有根哼哼两声。 吴秀兰不明白，老头子又不说，急的她就要动手。 正在这个时候，有人敲门。 “谁啊……” “爸，是我。” 老头子看了老太婆一眼，努努嘴，示意她去开门。 吴秀兰不肯，起身鼓着嘴回屋了。 宋有根只能去开门。 门一打开，就看到站在外面的儿子跟一个眼生的姑娘。 “爸。” 宋有根嗯了一声。 宋刚指着肖琴道：“这是肖琴，我对象。” 肖琴冲宋有根鞠躬，“叔叔好。” “进来吧，进来。” 等俩人进去，宋有根将门关上了。 外面冷，家里烧地龙，暖和的很。 “我妈呢？”他小声问。 宋有根朝里面努努嘴。 宋刚带着肖琴，走了进去。 他掀开帘子，探头里面看了一眼。 “妈……” 吴秀兰不理她，换了个坐姿，背朝外面。 宋刚无奈的笑着，小老太太是年纪越大越跟小孩似的啊。 第八百零八章：接纳 他牵着肖琴要进去，肖琴有点害怕。 宋刚故意当着吴秀兰的面道，“没事，我们家老太太就是个通情达理最最善良的老太太。他现在这是怪我先斩后奏呢，跟你没关系哈，进来。” 一边说还一边看着他妈。 吴秀兰被儿子这么一说，撇了撇嘴，再想拉着个脸，就有点拉不下来了。但还是背对着他们。 一家人进了屋子后，宋刚走到吴秀兰身后，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脸凑过去喊：“妈……” 吴秀兰撇到另一边。 宋刚跟着凑过去。 吴秀兰再换，宋刚再凑。 俩人就跟三岁小孩似的。 终于，吴秀兰绷不住了，一把将宋刚推开：“滚滚滚滚滚，不想看到你。” “真不想看到我啊。”宋刚厚着脸皮，“真不想，那我可真走了啊。” “走走走走……赶紧走。” 宋刚牵着肖琴，就往门口走，“那我可真走了啊。” 吴秀兰不说话。 宋刚牵着肖琴就走了。 听到开门关门的声音，吴秀兰一愣。 赶紧爬上炕，从窗户那往外看。 就看到宋刚牵着那姑娘，还真的走了。 “哎你这个死老头子，你咋不拦着啊。”吴秀兰一边小声的责怪宋有根一边穿鞋就要下去追。 宋有根全程很淡定。 吴秀兰追出门一看，胡同空荡荡的，哪里还有人。 “小崽子真是……”吴秀兰刚骂一句，转身要回头，一扭头，就看到儿子贴着墙根站在门左边呢。 “妈，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走。”宋刚厚着脸皮道。 吴秀兰这下老脸也有点挂不住了，一言不发扭身就回去了。 宋刚一笑，牵着肖琴再一次进了院子，随手将门关上。 “你妈妈不生气了吗？” “不气了。” 等回到房间，就看到吴秀兰跟宋有根盘腿坐在炕上，看着他们。 宋刚走进来，这次不敢在嬉皮笑脸了。 “爸，妈……给你们介绍下，这是我对象，肖琴。” 肖琴十分拘谨，“叔叔阿姨好。” 宋有根嗯了一声，吴秀兰虽然还拉着个脸，但也应了。 “坐吧。”宋有根道。 宋刚带着肖琴坐下。 “爸，妈，这次带她回来，就是想跟你们商量下我跟肖琴结婚的事。” 虽然早就猜到肯定是要结婚的，但吴秀兰乍一听，还是不太能接受。 “你可想清楚了？” “想清楚了。妈，我希望您能祝福我们。” 吴秀兰不说话。 肖琴看着他们，忽然站起身，朝吴秀兰鞠躬。 然后站在那道：“阿姨，我知道我配不上刚子哥，可我是真的喜欢他，您放心，我一定会把刚子哥当我的天，我的一切，我会好好照顾他，我没钱，我只想尽我所能的对他好。我要让他回来的时候有口热饭吃，每天穿的衣服都是干净的。” 肖琴的话很质朴，也很接地气，没有那么多的花里胡哨跟山盟海誓。 宋刚看着肖琴，是的，他知道，肖琴一定会是个好老婆。 以前他跟李红结婚，婚后相处的过程，都是李红管着他。凡事也都是宋刚伺候李红。 那时候他也不觉得有什么，自己的女人管自己，自己宠着没问题。 可后来才知道，男人一味的宠，或者说不对等的宠，有时候也是一种放纵。 他经历过，跌倒过。 他们都是二婚，更明白夫妻相处之道，也更能懂得珍惜。 吴秀兰这才认真的看着肖琴。 看着倒是那种乖巧听话不作妖的闺女。 要是没孩子的话，该多好啊。 宋刚就跟有读心术似的，“妈，肖琴跟我一样，都是苦命的人。” 吴秀兰一愣。 宋刚道：“她是烈士家属，她之前的爱人，是工程兵，修隧道的时候，没了，那时候他们结婚才半年多。肚子里还有个遗腹子，就是你昨天看到的那个小男孩，他叫涛涛。不说别的，就他是烈士的遗腹子，我觉得我就有义务把涛涛养大，对他好。” 吴秀兰听完，下意识的看了肖琴一眼，肖琴冲她咧了咧嘴，只是那笑比哭还难看。 “她是我工地招来做饭的，做的饭很好吃，我喜欢吃，她很温柔，对我也很好。” “我也不是什么大小伙子，我俩都一样，谁也不嫌弃谁，谁也不挑谁。爸，妈，我觉得这样的日子，一定能好好过下去的。” 宋有根撇了老婆子一眼，没说话。 他不说，有些话得让老婆子自己说，不然以后要是有个什么风吹草动的，就怪他当初怎么地怎么地。 老婆子的性格，他摸的透透的。 吴秀兰听着听着，下意识的就点了点头。 “是这样的啊……”说完才觉得自己刚才态度实在是太不好了。 但也不能这么快就同意，显得她立场也太不坚定了。 她有些尴尬。看着老头子一眼，希望老头子给个台阶让她下来。 结果宋有根稳的不行，看都没看她一眼。 吴秀兰伸手掐了老头子一把，“都是你。” 宋有根一脸懵，什么就都是他了？ 吴秀兰根本不给老头子说话的机会，推搡着他，“还不去泡茶，我去拿点瓜子花生。” 宋有根叹口气，这个老婆子，越来越不像话了。 但到底是乖乖的去了。 等茶水跟零嘴都摆好了，吴秀兰开始问肖琴一些问题了。 家里都还有谁，几口人，兄弟姐妹怎么样等等等。 得知她前夫家一个都没了，就剩下一个遗腹子后，吴秀兰难过的眼睛都红了。 吴秀兰拉着肖琴的手，叹声道，“是阿姨不好，闺女，你别怪我啊，我就是心里面有个影子。” 宋刚一愣，“什么影子？” 吴秀兰不想在这个未来媳妇跟前提起李红，白了儿子一眼。 最后起身，“你们坐着，我去做饭。” “阿姨我帮您。” “好啊。”吴秀兰也想看看肖琴到底是不是跟儿子说的那样，干家务活很利落。 以前李红就是懒的要死，什么都不干。 呸，怎么又想起她了。 结果就听儿子道，“你坐着，我去。” “没事，这点活我可以的。”肖琴也想在未来婆婆跟前多表现表现。 虽然老人家这会儿似乎是接纳她了，但她还是想多表现。 第八百零九章：小吃一条街 她别的也不会，也就爱干活这个优点了。 “你走开，我跟肖琴多说说话。”吴秀兰赶儿子。 肖琴给他使眼色，小声道：“我保证不干重活。” 她之前不让宋刚说她怀孕的事，怕未来婆婆觉得她不检点。 “那你注意点。” 肖琴嗯了一声。 “臭小子也没见你跟你妈这么轻声细语。”吴秀兰笑骂道。 “您让我爸跟您轻声细语去。” 老两口闻言，同时看了彼此一眼，又同时哼了一声。 宋刚跟肖琴差点没忍住笑了起来。 中午饭做的很简单。 杀了一只鸡，用自己种的萝卜红烧鸡块，一个蒸鸡蛋，一盘子青菜，一碟胡萝卜。 冬天菜不多，也就这些花样了。 都是肖琴做的，吴秀兰给她打下手。 还别说，手艺真不赖。 “你们来这了，那涛涛呢？”吴秀兰问。 “我让小姑帮我看着呢，她上班后，就让小艾给看着。”宋刚道。 吴秀兰撅了噘嘴，“下次来，把那孩子一起带过来。” “哎。”宋刚应了一声，然后给吴秀兰夹菜，“谢谢妈。” 吴秀兰的心情好了不少。 宋有根哼了一声。 宋刚反应过来，赶紧给他也夹了一块，“爸，您也辛苦了，吃块鸡肉。” 最后又给肖琴夹了菜。 吃过饭后，肖琴有些犯困。 但她忍着不敢睡。 倒不是老两口不让她睡，就是担心给他们留下不好的印象。 宋刚也知道她现在的月份还浅，嗜睡。 在加上把涛涛放在别人家，也确实不太合适。 略微坐了会儿，宋刚起身：“爸，妈，我们先回那边，明天再来看你们。” 吴秀兰有些不舍得，但也知道，人姑娘可能还不太适应。 抓了一只鸡，将剩下的鸡蛋，都给他们拎走了。 等宋刚走了后，宋有根才道：“准备好当奶奶吧。” 吴秀兰点点头，“那孩子也是个可怜的，真要喊我奶奶，我也就应了。以后也会对他好的。” 宋有根看着吴秀兰，就觉得这老妻老了老了，脑子是真笨了。 那闺女虽然还不显怀，但儿子那动作，还有一些话，只要留心都能听得出来的。 “傻子，我说的你亲孙子。”宋有根说完，转身回屋了。 吴秀兰一愣，什么亲孙子？ 她看看门口，在看看房门，蓦的反应过来，进屋，问宋有根，“你的意思是，那闺女怀了刚子的孩子了？” 宋有根给了她一个你自己体会的眼神。 吴秀兰愣愣的，然后一拍大腿，“哎哟你这个死老头子你怎么不早说？” 说完转身就要去追。 胡同里早就没了他们的影子了。 她回到屋子，收拾了几件衣服，“不行，我得去照顾去，刚子那粗手粗脚的，他懂什么啊。” “你消停会儿吧。”宋有根道：“人闺女不说，肯定是有不说的理由，你这么莽撞的跑去，像什么话嘛。” “可她肚子里是我孙子啊……” “那还是人家孩子呢。放心吧，过几天，等刚子他们说了，你再去。或者让他们住到这边来，这边暖和。我睡会儿，你把厢房收拾收拾，给他们一家子住。” 说完往炕上一倒，歇午觉。 吴秀兰睡不着。把屋子收拾了下，就去收拾那边的厢房了。 铺上铺盖，在把窗户擦擦。最后忍不住，跑出去给宋语打电话。 宋语已经回到霍宅了。 这段时间不忙，吴秀兰又回去了，她还是有些不放心的。 听吴秀兰说了那个肖琴以前的遭遇，宋语也只能叹口气。 “这样最好了，他们都是有经历的人，相处起来，更会心心相惜的。” “我也就是这么想的，所以接纳了那姑娘。”她说完，左看右看，“对了，听你爸那意思，那姑娘是怀了。” “真的啊。”昨天有就察觉了一些。虽然不显怀，但那孕像还是挺明显的。 她妈昨天看到那孩子就被分了神，所以才没发觉的。 “开春我得多孵蛋，多养一些小鸡仔。等她坐月子的时候，正好赶上吃。” 宋语嗯嗯的，听着她妈唠叨。 老太太唠叨够了，也想外孙跟外孙女了。 宋语把俩孩子喊来，让他们冲电话里喊姥姥。 楠楠先开口，“姥姥……骗……没糖。” “坏姥姥。”东东喊。 “不、不跟你好。坏蛋姥姥。” 吴秀兰在那头骂那俩跟他们妈一样，小没良心的。 说了两句，小的跑远了。 吴秀兰想给小姑子打电话，但又不知道她店里的电话，就问宋语。 宋语也担心小姑，这都过去小一个月了，也没问她跟小姑父的事到底怎么样。 “妈，晚上你别做饭了，我带上俩孩子，带你跟我爸去小姑那吃。” “行，我也想俩小宝了。” 约好了后，宋语哄着两个孩子睡觉。 下午四点多，天就有点黑了。 宋语带着陈阿姨，在车上照顾两个小的，开车去找她爹妈去了。 接上老两口，带着他们去了小吃一条街。 那地方本来就是一条安静的老街道，没啥名气，但地上铺的都还是以前的青石板，被磨的发光。 宋金枝在那边找到门面开了店，后来发现生意还不错，就花了钱把铺面买了下来。 现在生意很好。 庆红后来也就在那附近找了个门面。生意依旧很好。 后来等她们俩回神，就发现这一条小街，忽然就变成了小吃一条街了。 之前还有杂货铺，副食品铺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全部变成了吃的，各种各样的吃的。 但就宋金枝跟庆红的生意最好，来这边的，基本都是奔着她们俩的店铺来的。 等他们到的时候，已经五点多了。 冬天店里的人也不少。 宋金枝的烧烤店人多，生意火爆，经常都来不及，有些人等不及就走了。 她心疼的不行。 后来忽然灵光一闪，歇业了三天。 再开业，店里部分位置就变成了自己动手烧烤的了。 想吃什么，自己点，点完后，自己动手烤。 也挺有意思的。 所以她现在店里分两种，自己动手和吃现成的。 有人愿意吃现成的，有人愿意自己动手。 第八百一十章：三个女人一台戏 等他们去的时候，店里已经忙上了。 宋金枝看到二哥二嫂跟侄女，还有两个小豆丁，高兴的不行。 “走走走，快去里面坐。来迟了都没位置了。” 宋金枝带着他们挑了个靠里面的位置，因为有孩子，这样就安全一些。 等众人入座后，宋金枝问：“二哥，嫂子，你们想吃什么？” 吴秀兰也来过一次，宋有根没来过。 “小姑，你看着来点，都行。” “那他们俩吃什么？” “方便就给炒个蛋炒饭。” “行，等着。”宋金枝让人给他们端来热茶，又拿了两瓶牛奶去热一热，等下给俩孩子。 宋金枝看着店里，空位置几乎都没有了，生意应该是很好了。 “小妹这生意做的还算可以。” “是，小姑这里生意还是不错的，带动了这一块，以前就是杂乱的小街道，现在都变成卖吃的了。” “她胆子大，脑瓜子也灵活，当年就敢自己来闯。”吴秀兰不无感慨道。 众人一边等着上菜，一边说着这些年各自的转变，一时间还是很唏嘘的。 正等着上菜呢，忽然外面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 隐约听到宋金枝在跟一个女人吵架。 宋语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她起身，“妈，你跟陈阿姨看着两个小的，爸你跟我一起去看看。” 宋有根起身。 俩人快速走到外面，就看到宋金枝跟一个婆子在拉扯什么。 一旁有人劝架。还有个妇女在跟围观的人说着什么，太吵了，听不清楚。 等走进了，才听到那妇女在那叫喊，“……宋金枝你别以为你来京城多待了两年，就能欺负我们家海宽。你老实交代，想跟我们家海宽离婚，是不是外面有了别的汉子，想把我们家海宽给踹了，你个不要脸……” 宋有根正好听到这一句，当下就怒了。 上前一把两那婆子抓住，往旁边一推，“你放什么屁呢？” 那婆子被推的踉跄了下，本来蛮横的脸，在看到宋有根的时候，神色一闪。 但也就那么一下，随即就开始哭诉：“好哇，我就知道你们老宋家的欺负人，你以为你哥给你撑腰我就怕了你了？我就不……你个不要脸的，在外面养汉子，想把我们家海宽踹了，门都没有……” 宋金枝气的不行，一边隐忍着泪意一边就要过去：“我撕了你的嘴，让你满嘴喷粪。” 宋语一把抱住宋金枝。 她婆婆都六十多岁的人了，你碰一下她就能浑身毛病，到时候更说不清楚了。 宋金枝被宋语拽住，气的眼泪直滚，“你们一家来打秋风，还恶人先告状？这口气我宋金枝不服，说到哪里都不服。” 宋语一边抱着宋金枝，“小姑，咱不跟他们吵，听我的。” 宋金枝喘着气，情绪渐渐平定下来。 宋语站出去，看着仅有一面之缘的张家婆婆跟那位她叫不上名字的大嫂。 她转头对宋有根：“爸，你帮我把大哥大拿来，我这就打电话问问小姑父，这是不是他的意思，要是他的意思，那正好，两家人坐下来，这事不掰扯个对错，我们宋家也忍不下这口气。” 宋有根狠狠瞪了那俩人一眼，转身回去拿大哥大。 宋语扫了宋金枝婆婆一眼，再看那个年轻的女人。 张家大嫂夏荷被宋语打量的有些紧张。 宋语这么些年下来，沉着脸的样子，也是十分有威严的。 “你是张家大嫂？”宋语问。 夏荷看着宋语，再看看宋金枝，有点怵宋语。 宋语跟宋刚的本事她都从二叔那听说了。二叔张海宽也十分明确的跟他们说过，让他们别惹宋家这两个人。 她们今天之所以来这里，就是听张海宽说了宋金枝要跟他离婚的事。 具体的张海宽也没说。 这俩人就有些坐不住了。 离婚？ 那宋金枝现在多少钱？听说一个月就十几万的收入，要是离婚了，这钱还能分给老张家？ 所以就想来看看，看能不能劝一劝，或者看看这个宋金枝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两人也没跟谁商量，猪油闷了心，就这么一路找到了这里，想劝劝宋金枝的。 结果宋金枝看到她们就没个好脸，三人几句话就闹翻了，这才有前面吵起来的事情。 这会儿被宋语文化，夏荷没敢随便回答。 宋语看着她：“刚才你说的那些话，这些人都听到了。你说的那些话，有证据吗？有的话，请拿出来，要是没有，你刚才说的那些话就是捏造，是诽谤，我们就可以起诉你诬陷诽谤伤害别人名誉罪。” 具体什么罪名，宋语也搞不明白，就隐约记得有这么一条。 不可能真告，就是吓唬吓唬她们。 夏荷被问懵了，什么证据？什么诽谤？凭什么起诉她们？ 农村吵架，不都是这么吵的吗？ 见夏荷不说话，宋语正要说话，宋有根拿着大哥大来了。 宋语接过，想也没想的，当着众人的面给她哥宋刚打电话。 等待的过程中，宋语一直斜睨着那俩人。 张家婆婆跟夏荷就有些心虚，俩人对视一眼，想走。 宋语快速过去，拦住她们。 “别急着走啊，刚才不是骂的挺得劲么，我们把当事人叫来，锣对锣鼓对鼓的说清楚。” 宋金枝：“对，都不许走。还有你们，也别走，帮我做个见证，今晚你们吃饭，我给你们打五折。” “好，老板娘仗义。” “正好没事，我们就留下来当个见证。” “老板娘还拉板车摆摊子的时候，我就认识她了，可吃苦了。你们说的那些话，有证据吗？没证据就满嘴喷粪？良心也太坏了吧。” 围观群众七嘴八舌的。 那俩人就更加紧张了。 这时候电话终于接通了。 宋刚喂了一声。 “哥，是我。”宋语转个身问：“小姑父在你那边吗？” 那头的宋刚一愣，“在啊。” “我们现在在小姑的店里，小姑父的妈妈跟大嫂跑到小姑店里辱骂造谣，侮辱小姑的人格。正好我带着爸妈来吃饭恰好撞见了。爸爸现在很生气，你能来一趟吗？” 第八百一十一章：宋金枝的控诉 宋刚听到妹妹说完这些，腾的一下站起来，“好，你们别动，我们这就过来。” 宋刚挂了电话，看着张海宽，脸色很不好。 张海宽没听清楚是什么事情，但知道这事跟他有关。 “刚子，发生什么事了？”他问。 宋刚抓着车钥匙，“跟我走一趟，你妈跟你嫂子去我小姑那闹事，被我爸妈还有我妹撞见了，那边就差点要打起来了。” 张海宽一听，心就是一紧。 当下二话不说，赶紧跟着宋刚一起走了。 宋刚一路开的飞快，等他们赶到的时候，宋金枝烧烤店门口空无一人。 俩人愣了愣，在看，才发现人都在店里，门口还挂着个暂停营业的牌子。 俩人推门想进去，发现推不开。 两人心里咚咚跳着，就怕发生了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 “让让，让一让……”宋刚好不容易把门推开一条缝隙，一边挤过去一边喊：“小语，爸，小姑，你们没事吧。” 张海宽也跟着喊，“妈，妈……大嫂……” 听到俩人的喊声，群众让出一条路来。 宋语等人看向他们。 宋刚进进来一看，愣了愣，然后快速走到宋语跟宋金枝跟前，“你们没事吧。” 那头，紧跟着的张海宽第一反应是去看他老娘跟大嫂，见她们都没事后，这才看向宋金枝。 宋金枝正好也在看着他。 两人目光对上，张海宽十分心虚。 他上前，问：“你没事吧？” 宋金枝冷哼一声，“死不了。” 张海宽眉头一皱，脸色有些难看。 见主角到了，宋语问宋金枝，“小姑，你想好了？” 宋金枝站出来一步，声音不大不小，但十分干脆，她道：“想好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宋金枝的身上。 宋金枝将目光调转，对着张海宽：“我俩结婚18年了，儿子今年都上高二了。我自问我宋金枝不管是做你老婆，还是做你们张家的儿媳妇，都是合格的。” 张海宽不说话，夏荷撇着嘴，似乎有意见，但也没说话。 “以前日子不好过，你是家里的劳动力，有点好的，我都给你吃了。你吃白米饭，我啃山芋，你吃粘稠的稀饭，我喝米汤……你跟大哥出门打短工，家里的活都是我包了。大嫂动不动就加班，不回来，你妈就说，你大嫂那是拿工资的人，我这种泥巴田里的讨生活，没资格计较，也别计较太多。” “生完小鹏，没几天我就下地干活，回来还要伺候一大家子吃喝拉撒，落下一身毛病，谁问过我一句了？” “小鹏两岁多一点的时候，你跟你大哥出门做工，家里活儿都是我一个人扛着。我不知道……我又怀上了，结果干活太累，孩子没了我都不知道……在家躺了两天，你妈就开始各种摔东西……这事我连我娘家人都没说，没脸说。” 她用手遮住眼睛，等哽咽过去了，才接着道，“结果到了过年，你买回来的麦乳精，我连什么味道都没尝过，你全拿去孝敬你妈了，还反过来问我怎么做事要死不活的，你说我为什么？” 宋金枝喉咙再次哽咽的说不出来话，她深吸几口气，将那股子委屈跟难受压下去，继续说：“逢年过节，你大嫂动动嘴就行了，家里来人，哪一顿不是我做的？你们吃好了，一抹嘴，回家的回家，上班的上班，剩下汤汤水水，谁想到要给我留一份，哪怕是一小块肉。” “这些我从来没跟你说过，你也从来没问我一句累不累，辛苦不辛苦，在你眼里在，这些都是我该做的，因为我文化没大嫂好，也不会说好话，更没有一个月十几块钱的工资。” “在你们家，我就是一头老黄牛。” 众人听着宋金枝一点一点的说着过往。 张海宽脸色也青红交替，十分精彩。 他妈妈倒是好几次想张嘴打断宋金枝的话，都被张海宽制止了。 宋金枝简单的说了下这些年的一些过往后，摸了摸眼泪接着道，“我是不想让你父母来，但每个月我也没少给他们打钱。一个月三百块，在农村，不说顿顿大鱼大肉，那日子也是好的很了吧？” “三百块生活费，在京城也能吃的很好了啊。” “就是，我们一家人一个月也才这么些生活费啊。” “已经很仗义了，一年小四千块呢。” 听着众人的议论，张海宽他妈想解释，但发现没法解释，因为宋金枝说的都是真的。 “我为什么不想让你父母来？为什么不让你大哥一家来？你从来没问过我原因，就觉得我宋金枝挣了几个钱，膨胀了，看不起你乡下的父母了，可谁不是从乡下出来的？” 宋金枝一抹眼睛，指着夏荷跟她婆婆：“她们怎么对我，我都能忍，可你问问你妈，儿子小的时候，她是怎么对待的？你侄子不吃的，掉地上不能吃的，她捡起来给我儿子吃。你大嫂一口一个贱命的骂小鹏，还说让他别跟他哥比，没什么好比的，因为他父母就是没本事的。” “海宽呐，你别听她乱说，我没有啊。” “对，我也没说过。” “没有？呵呵，这一幕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小鹏说想吃糖，你说那是大嫂娘家人给买的，想吃让我娘家人去买，别惦记别人的东西。” 宋金枝一擦眼泪，“是我没本事，没钱给儿子买水果糖，所以我不怪你这么说。” “可我下午回来的时候，就看到您从地上捡起您大孙子吐掉的水果糖我往我儿子嘴里塞，还说别浪费了……妈，那也是您孙子啊……” 见宋金枝说的这么清楚，张海宽他妈不说话了。张海宽也诧异的看着他妈。 宋金枝说完又看着夏荷，“你对小鹏说，说你是公家单位上班的，以后你儿子再不济也能接你的班，但小鹏不能，父母都是种田的，以后就回家种田，读什么书。这话是不是你说的。” 夏荷没的反驳。她说过这样的话。 周围的人看她们的眼神也变了。 第八百一十二章：想的挺美 张老太太跟夏荷在众人的注视下，只觉得脸皮发烫。 就听宋金枝接着说，“我来京城干活，就是不想让我儿子以后都被人说只配种田。哪怕我在京城累死，我都得给我儿子挣钱念书。我得让他成为对社会有用的人。 我出来打工，自己舍不得花钱，但我都留着足够的生活费给你们，就是想让他们保证我儿子的营养，结果呢，你大哥一家人，全都吃着我留给我儿子的生活费跟营养费。” 夏荷听到这里不干了，大声反驳。“你少乱说，我什么时候吃你的了。粮食是我们种的，蔬菜是地里长的，怎么就成吃你的了。” “那次你回家看到我们在你家吃饭，那是因为农忙，平时我们个是各吃各的。” “对对对，你不能就看到一次就这么说啊。”张海宽他妈附和大儿媳妇的话。 宋金枝一脸愤愤不平，“没有？那你问问妈，花着我的钱买的肉，得你儿子先吃？凭什么？” 说着又看着她婆婆，“大嫂家条件好，工作体面，娘家也好，您向着他们，无可厚非。可我也有心，这些年，你们怎么对我的，我都记着呢。” 她一边说一边戳着自己的心口又道，“我小心眼，这些年你们对我说的话，做的事，我都记着，不敢忘记。我就想着，我宋金枝就是累死了，也得给我儿子一个好的生活条件。让他以后不用跟我一样，被人嘲笑没本事，只能种田。” “我要感谢我侄子跟侄女，他们日子好过了，也没忘记我这个穷姑姑，愿意带我来京城打工。” 宋语这会儿也很是为姑姑不平，她走过去，抓着宋金枝的手。 她拉着宋金枝的手，“我们都是一家人。” 宋金枝点头。 “同甘共苦的才是一家人。你落魄的时候，他们踩你，看不起你，你日子好过了，他们就想沾光。这还是一家人吗？”这话是宋金枝问张海宽的。 “你大哥大嫂来了两个多月了，干过一天活儿吗？他们要是老实本分干活，我会这么大的反应？” 张海宽还没说话呢，夏荷赶紧解释：“那不是没找到好的工作嘛，又不是我们不想干活。” “好工作？”宋金枝冷哼一声，“你什么学历？什么工作经验？有什么了不得的本事？” 夏荷说不出来。 她也就是个初中文化。 之所以能在邮政局上班，也是因为刚好有关系。 本以为凭着她的本事，来京城肯定也很容易找工作。 结果被现实狠狠的打脸了。 宋金枝还就觉得不够，“你觉得好工作凭什么轮得到你？” 她嗤笑一声，“本事一般，想的倒挺美。” “你……”夏荷也憋不住了。 她呛声道：“你以为你多了不起？我们花你一分钱了？那些瓯都二叔的钱。你凭啥这么大意见？你瞧不起我们这些穷亲戚，还不许海宽照顾我们，你什么歹毒的心思？二叔要接爸妈来京城，你左反对右反对，看着爸妈在农村累死你才满意是不是？有你这样做儿媳妇的？” 面对夏荷的倒打一耙，宋金枝比之前淡定多了。 “我没什么了不起的，但我挣的每一分钱，里面都流淌着我的血汗。你二叔的钱？你二叔是我男人，他的钱，那也是夫妻的共同财产，我用得，小鹏用得，爸妈也用得，可你们一家人，凭什么用？” 夏荷词穷，转移话题，“哼，别说那些没用的，你想离婚，不就是觉得二叔挣钱没你多，你嫌弃了，想找个更好的了。我告诉你宋金枝，就你这模样，倒贴……” 夏荷气的口不择言，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声“住嘴……”给吓停住了。 是宋有根。 他气的鼻翼一鼓一鼓的。 他大步上前，唬的夏荷不自觉就后退了好几不，怕他动手。 宋有根狠狠的剜了她一眼。转头看着张海宽。 “张海宽，我就问你一句，我妹妹刚才说的，可有哪一句话你不认同？” 张海宽看着大舅哥，摇了摇头。 宋有根点点头，“之前金枝跟我说想离婚的时候，我还觉得是她不对，不能日子好过了，就闹离婚。可我看到你们这一家人，我才知道我妹子这些年都遭受了什么样的委屈。” 宋有根刚说完，宋金枝再也忍不住了，捂着嘴哽咽出声。 宋有根走到妹妹跟前，像小时候那样，摸了摸宋金枝的脑袋：“爸妈不在了，大哥又在老家。那二哥就替你做主，这个婚，你想离，那就离，以后到了那边，我跟爸妈解释，有什么事，我扛着，他们不会怪你的。” 宋金枝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扑在宋有根怀里大哭了起来。 以前娘家日子也不好过，她在婆家受的委屈，也只能忍着，谁都没说。 后来日子渐渐好了，婆婆倒是没那么过分了。 但这些事情，她一直没忘，也不敢忘。 人可以穷，但志不能短 宋语也上前，从后面轻轻的抱着小姑。 宋刚脸色铁青的看着张海宽，一言不发。 张海宽动了动嘴唇，想说什么，但最终只化作一句：“金枝，你说的这些，我真的不知道。是我没当好一个丈夫，我不够格。这些年，你委屈了。离婚，我愿意，财产你说怎么分就怎么分，都听你的。” “不行……”夏荷闻言，出声阻止，然后拽着婆婆的胳膊，“妈，你快劝劝二叔，让他别犯糊涂。”说道这里又压低声音到：“宋金枝肯定要把钱跟房子都要走的，咱们就没地儿落脚了。” 张海宽他妈闻言赶紧拉着儿子：“海宽呐，你别说胡话啊，我们都这么老了，干不动了啊。” 张海宽看了他妈一眼，“我能有现在的日子，确实是拖刚子的照料，不然我也就是种田的，妈，你放心，你儿子再没本事，也不会让您在回去种田的，都别说了。”说完看着宋金枝，冲她一鞠躬，“对不起。” 说完拽着他妈，转身挤过人群，出去了。 夏荷一看，急的不行，看看张海宽，又看着宋金枝，最后在众人的嘲讽的眼神里，也跟着走了。 第八百一十三章：家人的担忧 他们一走，宋金枝擦了擦眼泪，“对不住大家，耽误大家时间了，今晚你们不管吃什么，都五折，一桌再送一瓶白酒，不是啥好的，别嫌弃啊。” “不嫌弃，老板娘今晚上我们可得多吃点了。” “就是，平时来不舍得吃。今晚得吃撑出门……” “就是就是……” “放心，今晚你们不管吃多少我都打五折，老娘今天高兴……吃……”宋金枝大手一挥，喊员工开火营业。 众人自觉的去找座位。有些不认识的，也不介意，相互搭伙坐一起，等下吃多少在均摊。 等客人落座，员工忙起来后，宋金枝才走到他们那一桌。 吴秀兰跟保姆陈阿姨一直抱着两孩子没撒手，宋金枝他们那番对话，她都听到了。 这会儿也是红着眼眶。 看到宋金枝过来，吴秀兰吸了吸鼻子，拉着她的手，“这些年苦了你了。” 宋金枝看着二嫂，“不苦，那些年我经常回去打秋风，你跟大嫂也都没嫌弃我。” 吴秀兰拍着她的手，“说这些做什么，你二哥说的对，我们都支持你的决定。” 宋金枝重重的点点头，一手拉着吴秀兰的，一手拉着宋有根的：“有你们在，我不苦……” 因为这个事情，大家再吃的时候，心情都不太好。 宋刚十分苦恼。 张海宽不仅是小姑父，还是他现在公司的主要工头之一。 宋语看出宋刚的顾虑。 她拍着她哥的肩膀道，“工作是工作，家庭是家庭……你别想那么多，该怎么对待就怎么对待。” 宋金枝闻言也是嗯了一声：“对，这是我跟他的事情，你跟他怎么相处，我不过问。” 宋刚嗯了一声。 宋金枝待了会儿就忙去了。 等她走后，吴秀兰这才叹息一声，一脸愁苦：“以后可怎么办哦。” 宋语拍了拍她妈的肩膀：“您就别担心了，小姑五十不到，现在有这么一份家业，以后也不愁吃喝。” 吴秀兰白了女儿一眼，“这年头，只要不懒的，都不愁吃喝。那能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离开谁还不能活了啊。” 吴秀兰没忍住，抬手打了她一下。 “你说的轻巧，你小姑才五十不到，以后二三十年，都一个人过，想想都难受。” 吴秀兰是老一辈思想，她支持小姑子离婚，但也还是担忧的。 “妈……”宋刚道：“您就放心吧，小鹏就快上大学了，以后要结婚生子，也是一眨眼的事……” 说到这个，吴秀兰就来气，她白了儿子一眼，“我都快六十了，还没抱上孙子。” 宋刚舔着脸道：“快了，快了。” 宋语看着被数落的哥哥，默默喂两个孩子吃蛋炒饭。 他们要走的时候，宋金枝给他们送出门。 宋语道：“后面再有什么事，就跟我们说。” “对，跟我说，二哥给你做主。”宋有根坚定的道：“我正好没事，每天没事就过来溜达，我看她们还敢来撒泼……” “放心吧，后天小鹏不上学，到时候我们商量着来，他们那边，到底也是小鹏的亲人，我看在儿子的份上，不会做的太难看的。” 面对宋金枝的理智，宋语也是有些敬佩的。 要是霍天在外面有可疑的异性，她就带着全部家产跟两个孩子离开。 不过他名下空荡荡，可怜的很。 “我没事，你们放心吧，啊，早点回去。”说完又逗两个小孩，“姑奶奶过几天再去看你们啊。” 宋语抱着女儿，颠了颠她：“跟姑奶奶说拜拜……” “白白……”楠楠挥着小手奶声奶气的道。 东东也说了一句。 “我现在就等着我们家小鹏成家立业，等着给他带孩子了……” 众人又说了几句，这才开车离开。 看着二哥一家子走了，宋金枝心里十分羡慕。 不由的就想起当年那个孩子。 也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 她当时要是多上点心，那孩子也就不会没了。 这都是命。 宋金枝回到店里，又是一副笑脸。 车上，宋语一边开车，一边对她妈道：“你们也别担心了，这不是那个年代了。女人提出离婚，也正常的很。” 吴秀兰叹口气，“你不懂。” 宋语也没跟她犟嘴。 “老伴老伴，老了得有个人作伴。你们都大了，都离开了，就老伴留在身边陪着你说话，哪怕是吵架，那也有个人不是。” “像您跟我爸这样的，那才叫老伴，换成姑姑家那种情况，我还是孤独终老吧。” 刚说完就挨打了。 吴秀兰呵斥她，“好好开车。你小姑这事，你没少插手。” “我冤枉。”宋语喊冤，“我都忙的屁打脚后跟。我要真插手了，还能让我小姑受这委屈？” “那也有你的原因。”吴秀兰轻轻拍了拍怀里的外孙女，“就是有你跟刚子，能给你姑姑做靠山，你姑才敢离婚。” 得咧，老太太怎么说怎么有理。 一直没开口的陈阿姨忽然道：“我倒是觉得，分开了也是一种好事。” 闻言吴秀兰扭头看她。 “老姐姐，这话怎么说？” “往后余生，最少还得二十多年，天天看着当年践踏自己的人在自己面前摆长辈的谱，时间长了，肯定也会吵架，说不定还得动手。动手就要被人说不尊重长辈，不尊敬嫂嫂。可不吵架，自己又憋气，有火。在换个说法，天天看到讨厌的人，感觉都要少活几年。” 陈阿姨说完，有些不好意思，“我也就是瞎说的。” 宋语拍了下放下方向盘，“阿姨你说的对，天天看到自己不喜欢的人，可不得生气么。肝主气，你一生气，肝脏就受损，时间长了，可不得少活么。” 陈阿姨笑了笑，吴秀兰也没再说话了。 另一辆车上，宋刚载着宋有根，往家开。 父子俩一路沉默。 宋刚偷偷看了眼他爸。 犹豫了下开口问：“爸，你说这事，我以后跟小姑父怎么处？” 宋有根撇了他一眼，“该怎么处怎么处。” “小姑父现在主要负责我手里古建筑修复还有是室内装修这块……” “刚子……” “哎……” “今天这事摊开在明面上，说是说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但到底是不一样了。” 宋刚眨巴眨巴眼睛。 “以我对他的了解，你不用纠结这些。等他找好了退路，自己就走了。” 宋刚其实也猜到了。 第八百一十四章：我要离婚了 宋刚的施工队里，也有不少张开海宽的人。 他到时候自己拉个施工队，想接一些活，凭着这两年累计的关系跟人脉，还是很轻松的。 行吧，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走到岔路口，就自然散了。 宋刚也想开了。 再说张海宽，回到家后虎着脸一直没说话。 他新买的房子，距离宋金枝买的房子也不太远。 他是今年年头买的，当时房价已经涨到四千三了。 当时也是为了跟宋金枝赌气，手上的钱，正好够买一套，所以也就买了。 拿到证后，没忍住跟父母说了。 五月份的时候，他妈就打电话给他，说侄子张雄打算考京城的大学。他们也想来京城看看，见见世面。 老都老了，都不知道首都长什么样，话里话外的，都想来京城。 张海宽也是想让他们来的。 媳妇儿娘家人都来了。日子也是越过越红火，而自己的父母兄嫂，都还在农村里。 他也想张家能多处几个能忍。 他就一个儿子张鹏。侄子张雄要是出息了，兄弟俩以后不也是能相互照应的么。 于是他就答应了。 他也知道，宋金枝肯定不愿意，也就没跟她说。 等人到了，就直接给他们安排到自己买的那栋房子里了，已经住了小半年了，大哥夫妻俩也一直没找到工作，都是他养着在。 他就额觉得一家人，没必要计较这么多。 今天听到宋金枝说的那些话，张海宽内心这会儿翻腾的厉害。 门嘎达一声响，他妈跟大嫂走了进来。 看到他，俩人表情有些讪讪的。 张海宽抹了把脸，“妈，金枝说的那些，都是真的吗？” 张海宽以前也是典型的大男子主义，觉得他在外面忙，媳妇照顾家那是天经地义的。 但听到今天宋金枝说的那些话，张海宽要说一点都不动容，那他就是畜生了。 他看着他妈，“我给您的钱也不少，以前打工回来，拿到钱哪一次不是先给您？小鹏吃个水果糖都不行？您不给就不给，怎么能把掉地上的捡起来给他吃呢？” 张家老太太脸色有些讪讪的，但还是狡辩道：“你别听她瞎说，小鹏也是我孙子，我怎么可能那么对她，她就是要挑拨我们母子的感情，儿子啊，你可别信她啊。那女人坏的很。” “对，她这会儿发达了，提出来离婚，摆明了就是不想跟你分她的家产。”夏荷在旁边扇风点火，“别看着老实巴交的，心里坏的滴水。” “够了。”张海宽大喝一声，一脚将放在沙发前的茶几给踹出半米多远。把他妈跟夏荷吓得缩了缩。 他看着夏荷，夏荷往婆婆身后缩了缩。 “你们来京城，我也给你们找了一些工作，你们嫌东嫌西的，我也没说什么。现在你也看到了，我自己的生活都一团乱，我养爸妈，那是天经地义，至于你跟大哥，暂时住在这里可以，工作你们自己解决吧，真找不到，那就回老家，正好也要过年了。” 夏荷脸上的表情是十分精彩，变了几变，最后嗯了一声。 张海宽看了他妈一眼，最后什么都没说，抓着钥匙出了门。 他一走，夏荷拉着婆婆的手，“妈，你看看，二叔这就是被姓宋的挑拨的。之前他可不是这么对我们的。” 张老太太阴沉着脸，哼了一声，“当初海宽要娶她我就不愿意……” “说当初有什么用，妈，我在老家上班可舒服了啊，来京城，总不能让我再去干那些脏活累活儿吧。还有这房子……” 京城的房子现在四五千一个平方，她哪里买的起？这么些年下来，手里的积蓄也有两万多点，可这也不够啊。 “放心，只要妈住在这里一天，不会让你跟老大没地方住的。”张婆子保证道。 闻言夏荷放心了。 只要公公婆婆向着他们，二叔就赶不走他们。 张海宽出了门，走在冰冷的大街上。 来京城也好几年了，可他还是不太适应京城的冷。往人骨头缝里钻。 走着走着，不自觉的就走到一条老胡同口。 他犹豫了下，敲门。 里面传来一个女人问是谁的声音。 “是我。” 里面很快传来脚步声，门被打开了。 对方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很瘦，躺着微卷的头发，花棉袄披在肩头，侧身看着他，女人味很足。 看到张海宽，女人惊讶了下，又朝外面看了看，这才将人拉了进来。 “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不要联系了吗？” 女人问着的同时，脸上委屈的不行。眼睛斜睨着张海宽，那欲说还羞的样子，让张海宽心里火热的不行。 当下二话不说，上前将女人打横抱起来，往屋子里走去。 “别去那屋，琳琳在写作业。”说这话的同时，女人指了指一旁的房间。 张海宽抱着女人，用脚顶开了门，也不开灯，直接将女人甩到床上，压了上去。 男女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 张海宽压下身子，被女人双手拦住。 她道：“你不是说不联系吗，怎么又来找我了。” 院子里有灯光，张海宽借着外面的光亮看着女人的眉眼。 他想起了宋金枝。 她跟年轻时候的宋金枝有几分相似。 但宋金枝的脾气比这个女人暴烈多了，她要是能这么温柔的跟他说话该多好啊。 眼前的女人，眼神会勾人，她的眼睛就跟刷子似的，每眨一下，就像是在他的心里挠了一下，让他欲罢不能。 张海宽没回答，只想低头发泄。 女人十分坚持，拦着不让。 俩人推搡之间，女人忽然嘤嘤嘤的哭了起来。 听到哭声，张海宽一愣，停止了动作，他放开她，盘腿坐下。 女人小声的哭着，那哭声抑扬顿挫的，只把张海宽哭的束手无策。 哭声让他烦躁，他挠了挠头发，语气说不出是难受还是解脱，他说：“我要离婚了。” 女人的哭声一顿，一骨碌爬起来，看着他。 “她跟我提出来离婚了。”说完这句，张海宽看着她：“你满意了吗？” 女人有些尴尬，伸手打了他一下，“又不是我让你离婚的。” 张海宽点头，“是，不是你，可是你先勾搭的我。” 第八百一十五章：正式离婚 女人词穷。 俩人陷入沉默。 须臾后，女人主动依偎上去，手圈着张海宽的胳膊，胸脯有意无意的蹭着他，“那我给你做老婆，好不好？” 张海宽垂眼看了她一眼，伸手抬起她的下巴。 女人被抬着下巴，不但不恼，眼神反倒更加的放肆起来。 张海宽到底是抵挡不住，一个翻身重新将女人压住了，“那先尽老婆的义务吧。” 很快，屋子里传来男女混合双打的声音。 宋金枝没跟哥哥说，张海宽可能外面有人这事。就宋语知道。 一来她没证据，二来也只想快点离婚。 宋有根出面，宋金枝要跟张海宽离婚的速度就更快了。 宋有根这边还给远在老家的大哥打了个电话。 宋晨跟着宋刚干活，也挣了钱。在老家安装了个电话。 宋有财在老家，就种两亩田地，养一些鸡鸭，一头猪。 因为家里安装了电话的缘故，村里其他人有个什么事，都来他这边接电话。 于是顺便的，宋晨就给他开了个小店，买一些日用品，一些吃的，一天也有几块钱进项。 日子倒也不无聊。 接到弟弟来的电话，宋有根也是吓的不轻。 但听弟弟说了张海宽家里人那些嘴脸后，宋有财又气的不行。 在电话里冲宋有根吼，说宋家虽然没什么本事，但也不能让嫁出去的姑娘受了委屈。 让宋金枝只管照着自己的心意做，想离婚，那就离婚，还有两个哥哥，这么多侄子侄女在，不用怕。 张家要是敢比比叨，他就亲自过去，非要狠狠抽张海宽几个大耳光子不可。 宋有财把这些话都转告给了宋金枝。 宋金枝红着眼睛说有哥哥们跟侄子侄女们，她不怕。她还有儿子呢。 腊八节那天，宋金枝将拟好的离婚合同签字后委托宋刚递给了张海宽。 离婚协议是宋金枝咨询过白静云后写的。 因为张鹏已经十七岁了，他选择跟宋金枝。 双方的财产分配，宋金枝写的也很清楚。 张海宽账户多少钱，她不要，儿子的赡养费，也不需要他给。自然，她账户里的钱，也不会给张家一分。 只有一条，那就是张海宽名下这套房产，不管以后发生什么变动，唯一继承人只能是她儿子张鹏。 张海宽接过宋刚送过来的离婚协议书后，认真的看了一边，对宋金枝的要求表示接受。 这套房子留给张鹏他没有意见。 双方签好字后，约定明天就去签字离婚。 第二天，张鹏特意从学校请了半天的假，瞒着俩人也去了民政局。 他们家里人的户口都已经移到京城这边了。居住地离婚也是可以的。 等他们出来后，看到站在门口的张鹏，俩人都惊讶了下。 张鹏这两年个子抽了不少，现在也是个高高大大的小伙子了。 他走到宋金枝跟前，上前抱了他妈一下，“妈，你还有我。” 一句话让宋金枝瞬间就红了眼睛。 张海宽心里也不太好受，“小鹏……” 张鹏扭头看着他。 眼睛里没什么感情，但也没有恨。 “爸……”他喊了一声后道：“我妈跟你离婚，我支持。在老家那些年，我妈受的委屈，我都知道。我现在长大了，也是个男子汉了，我妈以后由我来保护，谁敢欺负她，我都不答应，包括您以及您的家人。”说完牵着宋金枝的手，“走，回家，今天中午儿子给您做饭。” 宋金枝抹了把眼泪，笑着点头，“走，我今天享受我儿子给我做饭。” 母子俩对视一眼，笑着走了，把张海宽留在原地。 张海宽看着最亲的两个人，就这么从他的视线里消失，以后也会在他的生活中彻底消失。 后悔吗？张海宽问自己。 他说不清心里这种难受的，堵的慌的感觉，是不是后悔。 等他回到家，他妈上前就指责：“你怎么能把小鹏让给那个女人，小鹏是张家的孙子，他姓张。” “妈，够了，我很累，您就别说了。” 张海宽推开卧室门走了进去把门关上，谁也不想见。 他妈在外面想敲门又不敢。 自从张海宽说找不到工作就让他们回家后，夏荷跟张海林终于出去上班了。 张海林就在工地上做工，夏荷找来找去，最后去了一家服装厂，做线头工。 做衣服怎么用缝纫机她不会，只能做个剪线头的。多劳多得，一天十几个小时下来，大概也就十几块钱块钱，还累的不轻。 但这些都跟宋金枝没什么关系了。 小二十年的夫妻，离婚了多少都会难受的。 但对于未来，她更充满了期待。 老天爷从来不会辜负勤劳的人，只要她勤劳，日子只会越来越好。 儿子很快也要上大学了，在忙几年，她就学侄女宋语，也找人帮她看店，自己享享福。 宋金枝离婚这事，在宋家就这么风平浪静的过去了。 很快，就放寒假了。 霍宁考试结束后，回家一趟，然后偷偷找到宋语，跟她说自己想去一趟东北。 去找谢君山。 宋语有些不放心。 “嫂子……”她抓着宋语的手撒娇。 自从上次搬家闹出那事后，老爷子的身体差了不少。 早早就去疗养了，这次还说年都不回来过了。 宋语跟霍天都很放心。 他们这些老干部的疗养所里，都有非常好的中西医医生24小时守着。而且跟他的那些战友一起，老爷子心情都好很多。 老爷子去那边，他们是最放心的。 所以家里能做住的，就宋语了。 宋语说得跟霍天商量。 霍宁只好答应了。 等到了晚上，宋语跟霍天说了这事。 霍天听了问，“谢君山那边知道吗？” “应该知道的吧。”这点她还真的没问霍宁。 “要是谢君山知道，确定那头有人接的话，就可以去。” 得到霍天的回答，宋语表示知道了。 接着两人又说了说蔬菜大棚的事情。 这次的蔬菜大棚，实打实的让当地的农民尝到了甜头。 他们采摘了部分蔬菜运到省城试探性销售，价格是之前的两倍，都一售而空。 生意太好，让他们没忍住卖了一部分，最后还是霍天喊停了。 距离过年还有一段时间呢。 第八百一十六章：探亲 宋语听了他说的经过后，沉吟片刻道：“一些比较能放的蔬菜，你们可以提前几天运送过来，我这边也会让我爸跟那些熟悉的采购打个招呼，到时候能给那些采购最好，你们拿去零售，一来太耽误时间，二来也不切实际。” 霍天嗯了一声，他也是这么想的。 第二天，宋语就给宋和打了电话，让他帮忙问问那些大型采购，对新鲜蔬菜这块需求大不大。 霍天他们打算在小年前一天，运送几车过来。 剩下的，在大年前在运送过来。 冬天蔬菜都能放一放的。 宋和也不敢一口答应，说问好了给她回答。 宋语又跟霍宁说了霍天的意思。 霍宁有些心虚，她本来是想给谢君山一个惊喜的。 宋语一看她那表情，就知道她肯定没跟谢君山说。 宋语脸一板：“除非他到车站去接你，不然的话，不许去。” 看到嫂子生气了，霍宁表示等晚上就跟谢君山说。 谢君山得知霍宁要过来的时候，有些犹豫。 霍宁有些生气，隔着电话问他什么意思。 “我放假比较迟。” 霍宁的打算是过去看看谢君山，陪他一起过个小年，然后等他放寒假之后一起回来。 霍宁噘着嘴，不高兴了。 谢君山也是想见她的。 最后想了想折中了下道：“那这样，你在迟两天，腊月20你过来，我大概要腊月才25放假。” 霍宁到底是答应了。 剩下的时间，她就在家陪着侄子侄女，教两个孩子背古诗。 宋语太忙了，都没时间教他们。 吴秀兰跟几个保姆也不会这些。 正好霍宁没事，就教两人背古诗。 为了提高俩孩子的积极性，她想了各种各样的办法。 谁背的又快又好，就奖励一块“唐曾肉”，其实就是晒干的苹果皮加入一些话梅做的。酸酸甜甜的，孩子们很喜欢。 为了得到奖励，两个孩子进步的速度，那是杠杠的。 转眼就到了腊月二十。 宋语亲自把霍宁送到火车上，叮嘱一番后又给谢君山那边打电话说霍宁出发了。 但谢君山不在，对方表示会转告谢君山的。 霍宁是下午四点多到的。 冬天四点的天也已经沉了下来。 霍宁背着双肩包从火车上下来后，顺着人流往外走。 一出站，就有人在外面拉客。 霍宁躲开一个又一个男男女女的搭讪，但始终没看到谢君山。 长的不错，下车东张西望，还会躲开一些搭讪，一看就是第一次来这边。 不少拉客的人都盯着霍宁。 霍宁想起嫂子交代的，要是没看到熟悉人，谁也不能跟着走。 真没办法了，就去找火车站的工作人员。 “阿妹，等人呢？人来了吗？”一个个头一米八左右的中年男人上前询问。 霍宁看了对方一眼，不说话，往旁边挪了挪。 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但对方又贴了过来，“阿妹，你看着天都要黑了。要不你先找个地方住下来。” “不用，我等我哥。” 见霍宁开口了，对方笑的十分憨厚，“那没事，我陪你一起等，你看你一个姑娘家的，一个人在这站着，危险的很。” 霍宁看了对方一眼，心道你站在我这里我更危险。 这时候跟她同一批下来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没拉到客人的几个人都围拢了过来。 有人笑嘻嘻的冲那中年男人道：“这是你家什么人啊。” 中年男人呵呵笑，“远方亲戚。” “亲戚？哪方面的亲戚啊，你长的歪瓜裂枣的，人姑娘可水灵了，是吧姑娘。” 面对这些人的调侃，霍宁生气的沉下了脸来：“你们走开，我哥马上就来了，再不走让我哥把你们抓起来。” “哟。你哥还是警察呢？” “我们又没犯法，做什么抓我们。小姑娘出门在外，别那么凶嘛。” “去去去，没你们什么事。”之前那中年男人驱赶那几个无聊的闲汉，转头又对霍宁道：“你别生气，我们没恶意，就是开开玩笑。” 霍宁撇了对方一眼，又走回出站口。 那里有武警站岗。 见状，那几个人倒没再跟过去。 眼看着天已经黑了，霍宁是又着急又担心。 着急的是谢君山怎么还不来。担心的是他会不会出了什么事。 就在这么焦急煎熬中又等了二十来分钟，霍宁有些吃不准了。 宋语说了，让她下车跟谢君山汇合后，就给家里来个电话。 她这都想下车四十多分钟了。再不给家里去电话，嫂子肯定要担心了。 她四处看了看，就看到远处的有个牌子挂着公用电话几个字。 霍宁朝那边走过去。 她刚走没多远，大老远有两个穿着空军作训服的大个子跑了过来。 两人一口气跑到出站口，其中一人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一边大步走着一边道：“完了完了，人都走光了。” “都怪你，让你出门检查下车子的，你非说没问题，这下好了吧。”其中一人说着说着，抬手就给了对方一个脑瓜崩。 被崩的人也不敢有意见，两人东张西望的。一眼看去，没有一个跟照片上的人相似的。 之前跟霍宁搭讪的那个中年男人看着两个大男孩拿着照片转悠，想了想走过去，“哎，小兄弟，你们是不是找人呢。” 那俩人一愣，对视一眼后走过去，行礼，然后道：“老乡你好，想问下，你有看到照片上这个姑娘吗？” 一边说一边把照片递给那中年男人看。 中年男人一看，可不就是之前那姑娘么。 虽然照片上的姑娘穿着一身碎花裙，十分的漂亮。 “刚才还一直在说这等她哥哥呢，这会儿走了。你们在找找看。” 那两人一听，连连道谢后又开始找了起来。 但广场这么大。 “这样，我俩分头找，十分钟后在这里集合，一边找一边喊名字吧。” 对方也同意了。 两个倒霉蛋子分开找，一边找一边喊霍宁。 霍宁正在商店里给宋语打电话呢。 不敢让嫂子知道谢君山到现在都还没来接自己，而是说自己已经住下了，所以这会儿才给她打电话。 宋语又看不见，霍宁报了平安就行。 第八百一十七章：探亲2 姑嫂俩又寒暄了两句，那头两个小的叽里咕噜的说个不停，一声声的喊猪猪。 “猪猪”霍宁听的也很高兴，逗着两孩子说话，一点也不心疼这长途话费。 正说着，隐约好像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 怕自己听错了，霍宁捂着话筒又仔细的听了听。 还真有人喊她。 霍宁猜可能是谢君山来了。 “嫂子我先不说了，君山在喊我了。” 宋语嗯了一声，让她注意安全。 霍宁挂断电话，匆匆付了电话费后，背着包从商店里冲了出来。 出来的一瞬间，差点撞到人。 还好那人反应快，一个侧身避开了。 “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 两人同时道歉。 霍宁抬头，看到对方身上衣服的时候，愣了下。 但也就一下。 “对不起啊。”霍宁说完，十分焦急的就要走。 忽然胳膊被人拉住了。 她扭头，是刚才那人。 对方拉着她试探性的问，“您是……霍宁？” 霍宁没说话，打量着对方。 虽然穿的是作训服，但她不认识。 对方断定这就是霍宁了。 立刻站好，行礼。 “霍同志你好，我叫方军，是谢君山的室友，他还有事，赶不过来，让我们来接你。”说到这里，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我们车子半路上出了点问题，所以来迟了，对不起啊。” 霍宁问，“你认识谢君山？” 方军点头。 “那你说说谢君山的两个习惯，生日什么时候今年多大？” 方军一愣，随即失笑，但还是配合的道：“谢君山吃饭不喜欢喝汤，还有轻微洁癖，他生日我还真不知道，今年21……” 霍宁这才相信对方是谢君山的同学。 方军领着霍宁往约定好的地方走去。 等了会儿，另一个人也回来了。 看到站在方军身边的霍宁，顿时松了一口气。 三人汇合后，终于出了广场，上了一辆军车。 上车后，方军介绍道：“这位叫郝俊杰……” 霍宁一听这名字，差点没乐出来。 郝俊杰都习以为常了。 “从这里到我们基地，还得开一个多小时，有点冷，你忍一忍。” 霍宁嗯了一声。 开到半途的时候，天空忽然就飘起了雪花。 洋洋洒洒，很快就把地面染上一层白。 方军跟郝俊杰都有些担心。 他们出来的时候，谢君山那边还在训练呢。 他们在进行恶劣条件下的飞行训练任务。 车子一路颠簸，快八点的时候，才到学校。 谢君山早就在门口等着了、 终于看到车子后，立刻跑上前。 霍宁已经冻的手脚冰凉，下车的时候腿脚都有些不利索了。 京城冷，但这里比京城更冷。 谢君山上前，伸手接过她身上的背包，双手抓着她的。 入手是一片冰凉。 方军跟郝俊杰知道是自己的错，赶紧解释了一番。 谢君山抬脚要踹那俩货。 俩人笑嘻嘻的溜上车，去还车去了。 谢君山搓了搓霍宁的脸，“冷坏了吧。”说着解开自己的军大衣，往霍宁身上披。 “我不要，你穿。” “听话，穿上。”一边说一边给她穿上，然后牵着她的手，“走，我先带你去招待所。” 两人踩着一层积雪，往招待所走去。 招待所那边，谢君山早就打好招呼了。 等到了招待所，拿到钥匙后，谢君山又要了一壶开水，一手拎开水，一手牵着霍宁去了房间。 打开门，谢君山放下她的背包，将热水壶里的热水倒入盆里，又稍微加了一些凉水后，喊霍宁：“过来泡个脚。” 霍宁的脚冻的就跟马啃的似的，一点知觉都没有了。 但这会儿，她还有更着急的事情。 房间里没有卫生间。 霍宁有些害羞，但是在憋不住了，“那个，我先去个洗手间。” 谢君山一愣，赶紧道：“走，我带你去。” 谢君山带着霍宁往洗手间走。其实在上车的时候就有点想去了。当时太想见到他了。 等霍宁从洗手间出来再回到房间，水温正好。 她先把手放了进去，等手暖和了一些后，这才坐下。 刚把鞋子脱掉，谢君山就抓着她的脚，帮她把袜子脱了。 霍宁有些不好意思，挣了挣。 “别动。”谢君山抓紧了她的脚，看了她一眼，“你脚冻的没知觉，直接放进去等下会难受的，我先帮你搓一搓。”说着将袜子脱掉后，把霍宁的脚搁在自己的膝盖上，双手认真的给她搓脚。 霍宁的脚冰的吓人，谢君山一边搓，一边心疼的道：“这边天气就是这样，之前不让你来，就是怕你遭罪。” 霍宁红着脸，看着谢君山认真的样子，心里甜滋滋的。 就算再冷，在这一刻，都觉得值得。 “我不怕冷。” 谢君山一笑，晃了下她的脚，“不冷？那这刺骨的脚是谁的。” 霍宁笑笑不说话。 搓揉了会儿，谢君山问：“好些没？” 霍宁嗯了一声。 谢君山把她的脚慢慢的往热水里放，“先沾点热水。” 霍宁沾了点热水就拿起来，如此重复。 谢君山又帮她把另一只脚给搓热乎了后，这才跟着她一起泡了个脚。 其实他也没好到哪里去。 他也就比霍宁早十几分钟回来。 这会儿浑身也都是凉的。 两个人就跟小孩子似的，在那么点点大的瓷盆里玩着水，最后弄的一地都是。 俩人擦了擦脚，霍宁穿好鞋袜的功夫，谢君山已经将水倒掉了。 回来的时候，他一边从一旁的袋子里掏出桶装泡面，一边道，“吃饭时间已经过了，我给你买了泡面，今晚先凑合着，明天我带你出去吃。” 他明天的训练任务不重，上午完成后，下午就能陪她出去逛逛。 霍宁嗯了一声。 谢君山给自己也泡了一碗。 等泡面好了后，俩人面对面的吸溜着。 谢君山吃饭很快，一碗泡面，几大口就吃完了。 最后连汤都给喝掉了。 顿时浑身上下都热乎乎的，舒服的不行。 霍宁没他快。小口的吃着面，小口的喝着汤。 谢君山就这么看着她。 被他看的，霍宁都不好意思了。 她抬头，“看什么看。” “看我媳妇儿，好看。” 第八百一十八章：粒粒皆辛苦 霍宁嘴角抑制不住的要往上翘，但又不像让谢君山发现，只能生生的往下压。 “高兴你就笑，别控制自己，人啊，有时候感情也是需要释放下的。”谢君山贫嘴道。 霍宁横了他一眼，又吃了一口，就有些吃不下了。 “不吃了？” 霍宁嗯了一声。 谢君山一看，还有一半呢。 他拿过叉子，叉了一些面条，端着桶递到她嘴边：“乖，在吃一口。” 那哄小孩似的语气，让霍宁觉得特别的羞耻，但心里又十分的高兴。 于是低头吃了一口。 谢君山自己也吃了一口。 就这样，俩人你一口我一口的，也将剩下的泡面都消灭了。 放下桶，霍宁满足的不行，浑身热乎乎的。 谢君山九点之前得回到宿舍，这会儿已经快八点半了。 他对霍宁招招手，“过来。” 霍宁有些紧张，“干嘛。” “你嘴上有汤汁，我给你擦。” 闻言霍宁抬手就要自己擦，结果被谢君山一把揽住，“没镜子，你看不见，我帮你。”说完将人拽了过来。然后一使劲儿，将人摁在自己腿上了。 俩人对视着彼此，都看到对方眼睛里的火了。 谢君山喉头滚动了两下，慢慢的逼近。 霍宁微微往后退了退后，没动。 但她很紧张，手指紧紧的攥着谢君山的外套。 谢君山附身，轻轻的吻了她一下。蜻蜓点水一般。 霍宁就觉得唇上一热，就没了。 她看着谢君山。 谢君山嘴角一勾，低头，将着大半年来的相似，都倾泻在这个吻里。 一个法式长吻，俩人都有些气喘。 谢君山艰难的从她唇上离开，哑着嗓子解释道：“我九点之前就得回寝室。” 霍宁还有些气息不匀，闻言轻轻的嗯了一声。 那一声就如同小奶猫似的呢喃，让谢君山又想亲她了。 最后还是克制住了。 “我得走了，晚上把门锁好，上厕所的话，床底下有痰盂，早饭我明天早上给你送过来。虽然说这里是招待所，很安全，但我走之后，你也不要出门了。” 霍宁又嗯了一声。 谢君山颠了她一下，看着她问，“就没什么想跟我说的？” 霍宁脸红彤彤的，闻言咬着唇，看着他，“我……我会等你的。” 谢君山失笑，将人抱在怀里揉了揉。 起身。 霍宁站好。 “我走了。” 霍宁拉着他的手，要送他。 “不用，你别出来，把门关好。”说完，谢君山出了房门。 两人一个门里面，一个门外面，对视了几秒后，谢君山猛的转身，大步流星的走了。 看到他下了楼梯消失在拐角处，霍宁这才把门关上。 然后背靠着门，一手摸着嘴唇，笑的像个小傻子似的。 谢君山离开招待所，大步流星的往宿舍跑。 八点五十，顺利赶回宿舍。 其他室友这会儿都已经收拾好了。 谢君山将衣服一脱，端着脸盆去冲了个战斗澡。 五分钟后，谢君山冻的哆哆嗦嗦的回来了。 方军调侃道：“这大冷天的，刚见到女朋友，还没消火还需要冲冷水澡呢？” “肯定是做了什么少儿不宜的事。”另一个室友接话。 谢君山擦了擦头发，将毛巾缠在手上，啪的一声甩出去又拉回来。 “闭嘴。你们这群小菜鸡懂什么。” “哟哟哟，说的就跟你不是菜鸡似的。” “不会吧，这前后也才半个小时啊，这就完事了？”说完目光扫了一眼谢君山，“你行不行啊。” 谢君山啐了他们一口，“闭嘴，还想不想训练的时候首尾相助了？” 三人瞬间闭嘴。 没办法，睡觉谢君山是他们这一届的学霸呢，有时间教官说的一些问题，他们还没搞明白，人家都能上手了。 “得咧，不瞎咧咧，睡觉，希望周公在梦里赐给我一个女朋友，也不需要像嫂子长的那么标志，有嫂子一半标志就行了。” “哎老大，嫂子还有什么姐姐妹妹没有，有的话给我介绍介绍啊。”方军问。 谢君山脑子里闪过跟霍宁长的一模一样但心思歹毒的黄颖。 “没有，她还有个哥哥……” “哎，真可惜，这么好看的小仙女，怎么就轮不到我呢。” “因为你不是小王子啊。”郝俊杰无情吐槽。 “你得像老大那样，身家，颜值，成绩，各项都很优异，别说小仙女了，天上的嫦娥看到你，都要下来为你跳舞……” 正说着呢，熄灯号响了。 四人不在说话，纷纷躺下。 再说霍宁，洗漱后躺下，听着远处传来的熄灯号，心里十分安稳。 最后闭上眼睛，坠入梦乡。 谢君山第二天早上八点才来敲她的门。 霍宁刚起来没多久。 谢君山手里拿着两个铝制的饭盒，一个里面是半饭盒白粥，一个里面是一个馒头一个包子，还有几根酱瓜。 “过来吃一点。” 霍宁走过去，将肉包子递给他，“你吃。” “我吃过了。” “我这些就够了。” 谢君山接过包子，两口就给吃掉了。 霍宁吃饭的功夫，谢君山道：“我等下就要去训练了，你要是无聊的话，就在周围转转。我要中午才有时间来找你。” 霍宁嗯了一声，“你忙你的，我周围看看，不行就再睡个回笼觉。” 她还真没睡好，起床号六点半就响了，紧接着就是各种早操喊口号的声音，根本睡不着。 谢君山点头，“那也行，外面冷，也没啥好逛的。” 看着霍宁吃了会儿，他起身，“我得走了。” 霍宁嗯了一声，刚一抬头，就觉得眼前一暗，唇上有什么东西快速的扫了过去。 霍宁瞪他。 “你唇上站了米粒，粒粒皆辛苦，不能浪费。”说完一溜烟的跑了。 霍宁失笑。 吃完后，霍宁拿着一本书看了起来，看着看着，还真有点困，歪在床上睡着了。 她是被敲门声吵醒的，还以为是谢君山。 她一骨碌爬起来，将凌乱的头发整理了下，然后打开门。 结果外面站着的，并不是谢君山，而是一个她根本不认识的女人。 对方也穿着一身空军常服，外面套着一件军大衣。 看到霍宁，那女学员打量了她好几眼，然后问，“你是霍宁吗？” 出于女人的知觉，霍宁觉得这姑娘有点来者不善。 她嗯了一声，“请问你是？” 第八百一十九章：找上门 “你好，我叫常菲菲，是谢君山的同学。” 霍宁看着眼前这位算的上是小家碧玉的女同学。 一眼就能看的出来区别。 她猜，这位大概是江南长大的吧，那眉眼之间，都带着一股子温婉。 但是…… 霍宁冲这位常菲菲同学点点头嗯了一声，然后疏离又不失礼貌的道，“你找我男朋友有什么事吗？他现在不在我这里。” 常菲菲：“……” 常菲菲没想到对方会这么说，一时间居然不知道怎么接话。 看着霍宁，常菲菲淡笑，“我不找他，我找你，我想跟你谈谈。” “呵……”霍宁一笑，“你以什么身份来跟我谈？谈什么？我今天第一次见到你，连熟悉都谈不上，我实在想不明白我俩有什么好谈的。” 常菲菲刚张嘴，就被霍宁打断了。 “你如果是暗恋我男朋友，想跟我谈我男朋友的话，抱歉，我觉得这没什么好谈的。” 常菲菲被她一阵抢白，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她确实是暗恋谢君山。 她今年大二，比谢君山低一年级。 “你不要有敌意，我就是……” “敌意？小姑娘，这是你对我的吧？我俩素未蒙面，你不但知道我叫什么，还知道我住在招待所的哪个房间，可见是对我很关注啊。” 常菲菲脸红了红。 “我男朋友很优秀我知道，很多人喜欢他我也知道。但是，你们喜欢他，去跟他说去，他要是答应，我打断他的腿，他要是不答应，从我这，你们也得不到什么答案。” 说完，霍宁就要关门。 常菲菲哎了一声，伸手拦住。 “姐姐你听我说，我是真的喜欢他。他以后是要飞的，我是学天气的，我们的工作就非常契合，而且家世也相当……” 霍宁不客气的反问，“按照你这个逻辑，跟他‘非常适合’的人多了去了，为什么就要轮到你呢？” 常菲菲：“……” “你要真不依不饶的想谈，我这就去喊谢军山，我们三坐下来谈谈？”说完霍宁作势就要出门去喊谢君山。 常菲菲一愣，随即连忙摆手：“不用不用……”说完赶紧掉头跑了。 霍宁站在门口，听着咚咚咚的脚步声远去。 真是…… 现在的小姑娘都是怎么想的？ 霍宁砰的一声关上门，气死了。 虽然知道谢君山不会跟这姑娘有什么，但还是有些生气。 谢君山上午的训练结束后，跟教员请假后，换上衣服就匆匆赶到招待所找霍宁。 霍宁打开门，见是他后，噘着嘴，到底是把常菲菲来找她的事压下去了。 肯定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不然常菲菲也不会单独来找她更不会在她说要三个人坐下来说的时候，落荒而逃。 谢君山将人抱了个满怀后，脸颊蹭着她的，俩人就跟树袋熊似的，进了屋关上门后，谢君山问，“想吃什么？” 霍宁摇头：“什么好吃你就带我去吃什么。” 谢君山想了想，转身将她放在床上的羽绒服拿起来递给她，还有帽子围巾手套这些，一样没少。 “穿上，外面太冷了。” 霍宁乖乖的穿上了。 等穿戴好，谢君山牵着她的手，两人出了招待所。 学校附近就有不少小饭店。 等出了招待所，才发现门口还站着三个人。 那三人看到霍宁出来，立正行礼，整齐划一的喊，“嫂子好……” 忽然的大声问候，把霍宁吓一跳。 随即又有些哭笑不得看着三人点头，“你们好，你们好，叫我霍宁就行了。” 谢君山道：“我们的传统，家属都得喊嫂子。” 霍宁看了他一眼。 方军跟郝俊杰昨天都见过了，还有个高高瘦瘦带着眼镜的男孩子，没见过。 谢君山介绍道，“这是李平。” 李平冲她点头。霍宁也点了点头。 介绍完毕后，谢君山道：“来这边就要吃小鸡炖蘑菇，我们学校那边就有一家非常出名的本地菜，走吧，去尝尝。” 霍宁嗯了一声。 这会儿大家穿的都是便服。 所以谢君山牵着霍宁的手，走在最前面。 其他三人跟在后面。 方军两只手都搭在两兄弟的肩膀上，口气无不羡慕的道：“你说我怎么就那么傻呢，同样上高中，我怎么就不知道给自己找一女朋友。” 郝俊杰斜睨了他一眼，“大白天的，做什么梦呢？” “怎么就做梦了？”方军不服。 李平也加入到吐槽的行列里：“看看你脸上那雨打沙滩万点坑的样子，我觉得在高中找女朋友的机率，比你考上军校都难。” 方军气的松开俩人，“雨打沙滩万点坑怎么了？这说明我青春，看看你那脸。你想要还没有呢。” “你想要就多长点，反正我们是不想要。” 三人在后面不大不小的吐槽声，都被走在前面的谢君山跟霍宁听到了。 谢君山小声道：“这三货就是碎嘴，平时就跟说相声似的，今天还是有所收敛呢。” 霍宁挽着他的胳膊，看着他问，“你在学校是不是挺受欢迎的啊。” “那是，男女老少通杀……” 霍宁噘着嘴。 谢君山还想继续哈牛逼的，结果一看霍宁这神情有些不对劲，怕她多想，立刻举两跟手指头保证，“我可没招惹不该招惹的啊。” 后面三人一看，什么情况啊，纷纷哟哟了起来。 霍宁脸一红，将他的手拿下里，“我相信你，快走。” 太丢人了。 这边也就外面冷，真到了屋子里，还是挺暖和的。 五个人坐下点菜，全程方军跟郝俊杰负责搞笑。李平时不时蹦出两句金句子，谢君山就负责跟她解释一些话是什么意思。 五个人说说笑笑的，好不热闹。 等菜上来，五个人也不客气，纷纷举筷就吃。 正吃着呢，就听到谢君山三个字。 霍宁跟谢君山本人都比较敏感，听到这三个字后，顺着声音就看了过去。 看到常菲菲的时候，霍宁就是一皱眉。 但也没说什么，只扫了她一眼，低头继续吃自己的。 第一次吃一锅炖，味道还不错。 谢君山看到常菲菲后，脸色也有点不太好。 第八百二十章：给脸不要脸 他看了一眼霍宁，见她低头吃饭，也就没说什么了。 常菲菲也是跟两个室友一起来的。 她们才大二，这两天正陆陆续续的放假。 石头看到唯一的异性霍宁，碰了常菲菲一下，“这就是早上把你说的都快哭的那女的？” 说着的同时，又仔细的打量了霍宁两眼，“也不怎么样啊。比起你差远了。” 常菲菲咬着唇，看着谢君山。 这边的低语声，都被谢君山听到了。 他不悦的皱眉，转头问霍宁：“早上有人去找你了？” 霍宁见瞒不住了，就嗯了一声，随意的道：“小姑娘脑子发热，我没当回事。” 谢君山一听，生气了。 度覅那个凭什么去骚扰他女朋友？真当他谢君山是君子？ 抱歉，他的君子气度，从来不会用在一些听不懂人话的人身上。 他然后放下筷子，起身。 “你干嘛去？”霍宁问。 谢君山绷着脸：“她凭什么去找你啊？这不是打扰你休息么，我去问问。” 霍宁将他摁下，“吃你的饭，嘴长在别人身上，你管她怎么说。” “我不管她就要走到你面前说了。”说完躬身问霍宁，像个孩子似的委屈的问：“你一点都不生气？” 霍宁看着他：“我气，但是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优秀的人走到哪里都会被异性关注的。” 这句话把谢君山哄得舒服了。他媳妇儿说的太对了。 “那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不找那些没眼力劲儿的麻烦了。”谢君山说完，瞥了常菲菲那边一眼，“但是……下次再有不三不四的人找你聊天，你只管洗脚水泼过去，有事我顶着，家里人没教育好，惯得一身毛病。” “你……”常菲菲知道这话是说给她听的，顿时就气红了眼睛。 谢君山回视她：“我说的不对吗？我说过多少次我有女朋友了，一些人还是喜欢传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没说，是想给对方留个脸面，既然这脸她不想要，我还留什么留。” 说完坐下，给霍宁夹菜。 霍宁听的是舒服，她看着谢君山，“你不怕你们学校的女同学以后都孤立你啊。” “爱孤立就孤立呗。我又不是女的，还为这个哭鼻子啊。” 霍宁失笑，这位也是个大男子主义的。 在他在乎的人跟前，可以做小伏低，他不在乎的人，在他眼里那就是路人甲。 常菲菲再也听不下去了，捂着嘴丢下同学转身跑了。 那同学哎了一声，扭头瞪了谢君山他们，结果发现都没人看着这边，反倒是其他人一副看好戏的样子，顿时也是羞愤的很，一跺脚，转身追常菲菲去了。 这一插曲，谢君山根本就没放在心上，几个人该吃吃，该喝喝，该侃大山的继续侃大山。 吃过午饭，方军他们十分识相的走了。 谢君山带着霍宁，在冷死人的街头散步。 谢君山走几步，就扭头看霍宁的反应。 如此几次后，热的霍宁白了他一眼：“有话你就说。” 谢君山打量着她的神情，不像是生气的样子。 于是主动交代道：“刚才那个姑娘，叫常菲菲。” 霍宁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我知道。” 谢君山上前一步，拉这霍宁的手，“那姑娘就是去年在一次晚会上，跟我一起主持了一台晚会，不然我都不认识他。” 霍宁看着他，挑挑眉。 谢君山继续道：“后来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有人传那个常菲菲……喜欢我……但是，我早就跟她说得很清楚，我有女朋友了，刚才你也看到了，我真不喜欢她……” 霍宁再次挑眉，十分凶悍的掐了他手背一下，“你敢喜欢她我让我哥给你腿打断。” 谢君山故意一龇牙，“嘶……你哥真不一定能打得过我……好好好，大舅哥教育我，我保证不还手。” 霍宁给了个算你识相的眼神，“继续交代，还有哪些我不知道的女同学惦记你？” 谢君山肩膀一垮，“冤枉啊媳妇儿，我每天忙的要死，哪里有时间搭理女同学，后来这传的越来越过分，我就跟人说了，我有女朋友，我女朋友温柔大方，美丽善良，未来是教育祖国花骨朵的园丁，我谢君山这辈子的家属栏里，就只能写我们家霍老师的名字，其他人都不配……” 霍宁听着他满嘴跑马车，前面说的还挺正儿八经的，后面就变了味道了。 但她的嘴角还是忍不住的翘了起来。 她知道常菲菲跟谢君山没什么的，一开始就知道。 要真有什么，那姑娘也不会突兀的跑去招待所找她了。 谢君山一番马屁拍完后，看着霍宁：“媳妇儿，我说的都是真的。” “谁你媳妇儿啊。”霍宁斜睨了他一眼，绕开他继续往前走。 “你啊，当然是你了。”谢君山跑到她前面，往他跟前一蹲：“媳妇儿，上来，我背你。” “干嘛啊，我不要你背。” “快点儿的，听话，给你男朋友一个表现表现的机会。”说着啪啪啪的拍了自己屁股好几下：“人形马车，你让往左往左，你让往右往右，听话的很，真不体会下啊？” 有人朝这边看了过来，霍宁很不好意思。最后只能上前，趴在谢军上的背上。 “起……”谢君山吆喝声，把霍宁往上颠了颠：“猪八戒被媳妇儿了，背媳妇儿干什么，回家洞房……” 霍宁羞愧的不行，赶紧伸手捂住他的嘴。 “闭嘴啊你。”她拍了下他的肩膀。 谢君山嘿嘿嘿笑，倒也没再说，只是嘴里哼着猪八戒背媳妇儿的调子，还很中二的垫着她扭着大秧歌。 霍宁：“……”这傻缺。 常菲菲的出现，并没有让霍宁对谢君山产生什么误解。 他们经历了这么多，要还是被被人随便几句模棱两可的话就给挑拨了，也对不起谢君山这些年来对她的默默守护。 小年两人跟谢君山的几个室友一起，在招待所过的。 几个人买了一些菜，又买了一个电饭锅，在招待所里，用泡面的调味料，来了个大杂烩。 第八百二十一章：未来婆媳关系 腊月二十五，两人才回到京城。 谢君山让霍宁去他家吃晚饭，吃完晚饭在送她回去。 霍宁犹豫了下，答应了。 两人直接打车回的谢君山家。 家里没人，保姆应该放假了，周女士还没下班。 他老爹跟大哥，比他还不着家呢。 俩人就窝在谢君山的房间，看着谢君山从小到大的照片。 等听到脚步声的时候，霍宁赶紧出来了。 虽然他们在房间里什么都没做，但没长辈看到，到底是不太好的。 周慧看到门口放的鞋子，就知道儿子回来了。 在看儿子鞋子旁边，放着一双女人的鞋子。 她心里也就了然了。 所以故意弄出了点动静来。 等她换好鞋子，将包挂上一旁的木架上后，谢君山跟霍宁从房间出来了。 “妈……” “阿姨……” 周敏嗯了一声，冲霍宁笑了笑：“小宁来了啊。” “嗯，来的匆忙，也没给您带礼物。” “来就行了，还带什么礼物，快坐。” 谢君山道，“妈，小宁这次特意去看我，陪着我过了小年的。不然你儿子又要一个人过小年了。” 周慧有些意外。 她冲霍宁点点头：“君山学校放假迟，那边又冷，你还大老远跑去，也不怕冻着。” 霍宁看了谢君山一眼，“不怕。” 周慧笑了笑，没在说什么。 “妈，晚上吃什么啊？” “阿姨回家了，我还真不知道吃什么，我看看家里有什么。”说着来到厨房。 厨房的菜篮子里，堆放着几个萝卜，还有大白菜。 周慧又打开冰箱，里面有肉。 “妈，我带回来的酸菜，不然我们晚上包饺子吃吧，我想吃酸菜猪肉饺子。” 周慧看着霍宁，“小宁，饺子你吃吗？” “吃的阿姨。” 周慧点点头，“行，那就吃饺子吧。” 说着从柜子里拿出面粉来。 “阿姨我来帮您……”霍宁说着就撸起袖子过来帮忙。 “不用，我一个人就行了，你跟君山出去看看电视，好了我喊你们。” “电视有什么好看的，再说了，君山常年在学校，回来的时候，就应该多陪陪您。” 这话说到周慧心坎里了，她不由的多看霍宁一眼。 关于小儿子跟霍宁谈恋爱的事，周慧也跟丈夫说过。 她家老谢的意思是让她别管。 她答应不管，但当时还是有些不太满意。 霍家老爷子位高权重，但到底是退了，俗话说，人走茶凉，老爷子在的时候，还有几分面子。 哪天老爷子走了，都没个接班人，后代发展的如何，也是一件让人担忧的事。 结果过年后就听到霍天弃医从政的消息了。 她心里那点不满意，这才散了。 她承认自己有点势利，但他们这样的人家，就得找差不多的，守望相助。 谢君山赶紧接话，“对，妈，我多陪陪您。” 周慧白了儿子一眼，“家里就你一个男子汉，还不快去把菜洗了。” 谢君山看了霍宁一眼，不正经的行了个礼：“……得咧，老娘发话，小的这就去。” 周慧笑了笑：“这小子，以前还没这么贫，自从念了大学，这嘴就没得歇。” 霍宁将那点紧张跟局促都压下去，试着用轻松的语调道：“这次去君山学校，才发现当地人都贫。您都不知道，他们正儿八经的说话，我听着都觉得很搞笑……” 霍宁把谢君山学校的一些事情说给周慧听，周慧也听的津津有味。 不自觉之间，感觉关系拉近了不少。 霍宁松了一口气。 她嫂子宋语说了，婆媳关系，要是能相处好，那自然最好，要是感觉融不到一块，那就把该做的礼仪跟尊敬给到位就行。 只要不是不讲理的人，面子上都会过得去的。 霍宁觉得还挺对的，她多帮忙多尊重周阿姨，她应该不会刁难自己的。 她看了一眼那边哼着不知道什么歌的谢君山，为了他，她什么都愿意做的。 等谢君山将菜洗好，切碎，又去剁肉。 忙活了两个多小时，等热乎的饺子吃进嘴里，已经快七点了。 吃晚饭，周慧就让谢君山送霍宁回去，又让霍宁有空就来玩儿。 霍宁应答着。 谢君山打车送霍宁回去。 看到他们的新家后，谢君山啧啧嘴：“看来嫂子是挣大钱了，这四合院，一座又一座的买……” 霍宁摇头：“这个四合院，是姥姥家的。” 谢君山一愣。 “当年房子被查了，姥姥虽然平反了，但上面也没说要还给当事人。” “再后来，我妈出事，姥姥这边的亲人，就剩下我哥了。” “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还的，等嫂子他们装修好了，我才知道。” 谢君山点点头又：“以前不稀奇，但这些年，四合院十分紧俏。” 说着单手搭在霍宁的肩膀上：“以后跟着我，可没这么好的房子住。” 霍宁也搂着他的腰：“跟着你，住平房我也乐意。” 谢君山偷袭的亲了她脸颊一口，“我这大宝贝，觉悟就是高。” “又臭贫。”两人打打闹闹的往前走。 把霍宁送到门口谢君山就走了。 他没带东西，就这么来，不太好。 看到霍宁回来，好久没见到姑姑的两个小可爱困意顿消，一个比一个嘴甜的喊着“猪猪猪猪……”，然后哒哒哒的朝霍宁跑过去。 霍宁放下包，蹲下身。 就被两个小可爱撞了个满怀。 甚至都没稳住身子，一屁股坐在地上了。 陈阿姨笑着上前来拉她。 “东东，楠楠，想姑姑没。” “想~~”那拖长调的小奶音，让霍宁心软的不行。 要是她跟谢君山以后的孩子，也这么可爱就好了。 宋语听到动静也出来了。 “嫂子……”霍宁抱着楠楠喊。 “回来了？君山也回来了吗？” “回来了，在他家吃的饺子回来的。” 说着还有点不太好意思。 宋语点点头，伸手将儿子抱起来，“姑姑很累，要睡觉觉了，我们的小宝贝也要睡觉了。” “不碎不碎……”楠楠挥着手，不要睡觉。 “不睡觉的孩子不乖，还长不高。你们看姑姑就不喜欢睡觉，所以姑姑比妈妈矮。”宋语说着站到霍宁跟前。 霍宁才一米六，而宋语，一米六八。在加上她腿长，就更显高了。 不睡觉长不高的姑姑霍宁：“……” 第八百二十二章：运送蔬菜（一更） 楠楠看着妈妈，又看了看姑姑。 最后乖乖的嗯了一声。 他们现在已经能听懂很多话懂很多东西了，吴秀兰说着俩小的是机灵鬼投胎。 两人抱着两孩子，回到宋语的卧室。 吴秀兰现在回到自己家，照顾怀孕的肖琴去了。 中间间隔个两天在过来，两头跑的。 宋语让她就在家安心照顾肖琴，这大冷天的，路滑，不安全。 吴秀兰这才不两头跑。 所以俩孩子现在跟宋语睡。 等把两个小的哄睡了后，霍宁才回自己屋。 第二天，霍宁看到饭桌上这么多蔬菜后，简直惊呆了。 “嫂子，这黄瓜，四季豆，这季节怎么还有啊？” 宋语一边喂俩孩子吃饭，一边道：“这是你哥他们那边的大棚基地种出来的，之前托人往家里捎了一些。” 霍宁：“我哥也太厉害了吧。天呐……这要是以后一年四季都能吃到想吃的菜，这日子得多美啊。” 宋语淡笑：“放心吧，好日子都在后头呢。” 上午，谢君山提着东西来了。 中午饭是宋语下的厨房。 看到谢君山瘦成那个样子，怪心疼的，就亲自下厨做了两个硬菜。 谢君山直接吃撑了。 “嫂子，你们家这蔬菜哪儿来的，这个时候还能吃上四季豆跟黄瓜。” 宋语给儿子喂了一口四季豆，“是霍天他们在外面捣鼓了蔬菜大棚，种出了一些蔬菜，尝着味道怎么样？” “好吃。” “喜欢的话，等下带一些回去，给你家里人也尝尝。” 谢君山不可以的嗯了一声。 等谢君山走的时候，宋语让陈阿姨给他装了两兜子蔬菜。 另外两个阿姨都是外地的，家里有点远，都放假了，就剩下陈阿姨在家。 一兜子是四季豆跟黄瓜，还有一兜子是番茄和辣椒。 等谢君山拎着这些蔬菜回到家的时候，周慧看到惊讶了一下。 她看着儿子问：“你去买菜了？” “没有，是小宁嫂子给的。” “你这孩子……”周慧不赞同的瞪了儿子一眼：“家里就缺你这点吃的？” “人家一番好意啊。这时候哪里吃的上这些，我就拿了。” 周慧道：“小年前倒是看到菜市场有卖，我觉得太贵，没买。这几天倒是没看见了。” “听小宁嫂子说，这是她哥在当地种植的。” 周慧就是一愣，赶紧问，“她哥不是给人当秘书去了吗？怎么？跑去种田了？” 谢君山一听他妈这口气，心里就不太舒服，“人家那是实打实下基层干事的，具体不清楚，反正听说种植了好几十亩，带着当地老百姓很是挣了一笔。” 周慧没说话了。 眨眼就要过年了。 霍天穿着军大衣，跟当地的农民一起采摘新鲜蔬菜。 他们要将这几十亩蔬菜基地里最近成熟的一批蔬菜，全部都采摘完毕，然后装车，趁着京城早市开启之前，将这些蔬菜拉到京城。 快的话，还能上京城老百姓的早餐桌。 “霍秘书……”远处传来何建东的喊声。 霍天用肩膀蹭了下脸上也不知道是汗还是露水。 “那边车队师傅说第一批现在就得出发了，得您再受点累。”何建东一边说着一边给霍天递烟。 霍天接过，熟练的往耳朵上一别，“剩下的你们行吗？” 何建东保证着，“行行行，剩下这些天黑前肯定能打包运上车。” 霍天点头，从大棚里走了出去。 一出大棚，就看到土马路上停着的都是大卡车。 一流排看过去，十几辆已经装满了货物。 霍天往前走着。 “霍秘书，您辛苦了。” “霍秘书，我们老百姓感谢您。” “霍秘书，这是我给您泡的茶，您车上暖手。” “这是俺娘烙的饼，您拿着。” 霍天一一道谢，“谢谢，谢谢乡亲们。” 说话间，霍天的怀里被塞了不少的东西。 “霍秘书，今年我们都能过了丰收年，要不是您，我们哪里能吃的上大鱼大肉。” “您别这么说，国家现在全力支持咱老百姓发展农耕业，今年因为是试种，没有大面积普及，等开春，咱就可以大面积种植了，到时候，咱争取家家户户盖小楼，好不好啊。” “好……”整天响的叫好声，让人都变得热血了起来。 前头的车在按喇叭了。 霍天赶紧道：“我们得出发了，得在天亮之前把它们送到京城。” “您忙，您忙……” 霍天转身，小跑着朝头车跑去。 上了头车，司机发动车子，十辆装着新鲜蔬菜的大卡轰轰烈烈的朝京城驶去。 他们上车的时候天才擦黑，等到京城，估计是凌晨两点半左右。 卡车不能跟轿车比，轿车五六个小时的路程，卡车得跑七八个小时，在加上还要装卸，时间很紧能赶上早市。 快八点的时候，霍天掏出钱副柿长给他准备的大哥大，给他老婆宋语打电话。 电话一接通，霍天就问：“那边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我已经跟秦川说了，你们就在那边卸货。这边也跟需要货的老板们说好了，都能准时开车自提。” 听到宋语这么说，霍天就放心不少。 宋语挂了电话，就给宋和打过去再一次做确认。 宋和说已经跟几个采购商都说好了。 这批货在宋和跟他们说的时候，就被这些人给提前预购一空了。 有些是大的蔬菜贩子，有些就是一些酒楼的采购们。 小年夜他们这些蔬菜，都被抢购一空。 炒成菜的，价格比平时贵了一半。菜市场里零售的价格更是比平时贵得多。 可就是这也是供不应求。 挂了宋和的电话，宋语放心了。 这第二批货，也是不能出问题的。 等霍天他们一路开到京城的时候，就看到入口处等着一辆车。 那车在看到他们后，打了双闪，然后从车上下来一人。 霍天一眼就认出来，那是他媳妇儿宋语。 霍天摇下车窗，探出半个身子。 宋语手比划着，然后上了车。 车子发动后，霍天对司机道：“跟上前面的小车。” “怎么是个女的啊。”司机玩笑的道，“这大晚上的，可够辛苦的。” 第八百二十三章：分派（二更） “那是我媳妇儿。”霍天看着前面打着双闪的车子，就觉得眼睛有点湿润。 这事对她来讲，没有一分钱的利益。 那些摊贩，也都会她找人联系的。 就是这停车的地儿，也是她帮忙联系秦川临时借给他们使用的。 她为什么这么做？还不是想帮他把这次的事情办的圆满办的漂亮。 这样他的履历也能跟着圆满跟着漂亮。 “哟，那您爱人可真够辛苦的。” “是，这些年她一直都很辛苦。” 司机一脸羡慕，“我家那懒婆娘要是有您爱人一半勤劳，我们家这日子也能好过不好。” 霍天没接话，就看着前面的小车。 这会儿已经是半夜两点十五分了。 为了赶上早市，一路上霍天把时间都卡的很死，没怎么耽误。 宋语在前面带路，一路带着十辆大卡车在秦川的物流园停了下来。 车子还没靠近，就看到物流园外面聚拢了不少人。 有人穿着军大衣缩着脖子，有人看到车子来了后，开始指挥。 宋语挥手，让他们听指挥把车停进去。 领头的司机将跟着指挥的人，把车子驶进物流园。 十辆大卡车中间都预留了卸货空地，一流排的停好了。 车子刚停好，宋语就穿着军大衣，手里还提着一个喇叭过来了。 霍天从车上下来，看到媳妇儿后，直接迎了上去。 两人隔着喧闹的人群对视着，向彼此靠近。 周围嘈杂的声音在这一刻仿佛都消失了。 等靠近，霍天伸手。 宋语将手递了出去。 霍天拉着她的手，将人带进怀里，紧紧的抱着。 “辛苦了老婆。” 宋语下巴搁在霍天的肩膀上，闻言笑着道：“霍先生才辛苦了。” 两人抱着摇晃了几下。 忽然，那边传来喊声：“霍秘书，霍秘书……这咋弄啊这……” 霍天放开宋语，“你去车上等我，我把这边安排好就回去。” “我跟你一起。” 霍天看着她坚持的样子，没说什么，将她手里的喇叭拿在手里，牵着她往头车那边走。 “来来，让一下让一下，不要耽误时间……” 众批发商听到声音后，赶紧让开了。 霍天牵着宋语一路畅行来到头车车旁。 他松开宋语，一手抓着车把上，站在了车厢后面的踏板上。 “来说一下，都按照秩序来，按照你们之前预定的数量跟品种来，不要乱。” 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之前准备好的软面抄，上面按照需求每一辆车什么品种，多少斤哪些人分都写好了。 “我念到名字的，站出来，大家别乱，也别抢，这些都是下午才采摘的，都很嫩。坏了损失了都心疼。” 众人听着他说。 “第一辆车，林大力，王洋，宋二狗，黄信……你们的东西都在这辆车上，跟我们的……哎，小林，过来。” 人群里走出一个小伙子，十分憨厚。 霍天刺啦一下将这一页撕下来，递给小林，“按照这个给他们分货，别乱了啊。” “是，霍秘书。” 后面的车子，都是这样分配的。 分好了货，大家去过称然后付钱。 门口有人守着，开车出去，都有付钱的收据，不然不给出去。 收钱的人是霍天带来的三个会计。 这些钱，回头还要带回去，按照比例分发给农民们。 来的三个会计坐在那，一人负责记录，一人负责过称，一人负责算账。 不乱，井然有序。 前面几辆车，基本都是批发给那些菜贩子的。 他们还要拉回去，分发给那些摆摊的摊主们。 至于一些饭店采购的，因为量不太多，都往后排。 等所有的小车子都离开物流园后，天已经亮了。 宋语让虎子妈提前给准备了30个人的早饭，按照市面上的价格给她算钱。 虎子现在身体恢复的还不错，但是以后估计都不能干重活。 虎子妈跟虎子一起，骑了个三轮车，将准备好的稀饭，小菜还有馒头拉了过来。 虎子给他们发碗筷，虎子妈给他们盛稀饭。 司机们开了一晚上的车，这会儿是真的又累又饿。 喝着滚烫的稀饭，众人终于舒坦了不少。 宋语跟霍天也吃了一些。 宋语看着在那边忙的虎子跟虎子妈，对霍天道：“我打算让虎子妈还有安山奶奶一起，让他们卖点菜，挣点钱。” 霍天咬了一口馒头，点点头：“这倒是一个好主意。” “安山下半年也出来念书了，安奶奶跟着一起照顾他们，平时奶奶就检点破烂，一天也就两三块钱的收入，我给他们钱，他们肯定不要，不如让他们摆摊卖菜。至少自己能吃的好点。” “这事你做主就行。” “那不得你霍秘书点头啊，这菜可就指望你供应了。” 霍天将最后一口稀饭吃下去，掏出手绢擦了擦嘴，“行，他们那点量我还是能做的。” 正说着话呢，虎子妈过来了。 “宋总……” “别这么喊，就喊我小宋就行。‘ “使不得使不得……”虎子妈看到霍天在一旁有些拘谨。 “这是我爱人，这次的蔬菜就是他们县搞的试验田，拉过来的。” 虎子妈立刻敬佩的看着霍天。 “对了虎子妈，我在前头的东城菜市场给你们租了个摊位，回头你就跟虎子在那边卖卖菜吧。” “啊……这这这……” 宋语站起身喊：“虎子……” 虎子正在跟司机们说话，闻言哎了一声，走了过来。 宋语把自己的打算跟他们娘俩都说了一边。 “马上就过年了，你们拉一车菜回去卖。多的没有，几百块过年费肯定是能挣的出来的。” 虎子妈紧张的看着儿子。 虎子大名就叫陈虎，他想了想，“成，那就谢谢宋总。” “这是我应该做的。不过要在等等，下一批才还要等……”话还没说完呢，就听到外面传来轰鸣的声音。 第二批菜也到了。 霍天起身，过去指挥。 这一批菜要在之前准备好的库房里放一两天。 今早拉出去的货，今天应该都能消化得掉，这一批货，是给大年那天预备的。 虎子跟虎子妈站在旁边，看着那些庞然大物轰隆隆的开了进来。 第八百二十四章：香馍馍蔬菜（三更） 宋语拍了拍虎子的肩膀，“虎子，你去村里找十来个老爷们来帮忙卸货，记住，得老实的，信得过的。卸完货，一人给十块钱。” 虎子哎了一声，转身回去了。 虎子妈也要去帮忙，被宋语拉住了。 “嫂子您就别凑热闹了，等下拉一三轮车的菜去叫卖。肯定能挣钱。” 虎子妈看着那些新鲜的还带着露水的蔬菜，心里火热的不行。 “这这，……本钱……” “本钱我先给你垫着，回头你卖完了，来拉货的时候，把本钱给我就行了。” 虎子妈听了都不知道要怎么感谢她了。 宋语十分真诚的道：“我也想让虎子过好一点的日子，能帮的我就帮，但你们也要争气。” “是是是，宋总，谢谢您，谢谢您。我……我去给他们盛稀饭。”说着忙不跌的过去了。 司机们下了车，虎子妈热情的招呼他们过来吃饭。 虽然馒头已经凉了，但稀饭还是热乎的。 等他们吃好了，虎子也带着十个老乡过来了。 宋语把卸货地点跟他们说了。 “大家要轻拿轻放，这些蔬菜都娇嫩的很，别弄坏了。” “行行行，保证不给弄坏了。” “虎子，你帮忙监督下，要是不小心弄坏就算了，要是故意弄坏的，老乡们，对不起，我得扣钱。” 丑话先说，这是宋语的做事风格。 老乡们面面相觑。 但想想那十块……众人都答应了。 于是大家开始卸货。 前头卸完货的车子，慢慢的开出物流园，走了，回家过年了。 蔬菜怕压，所以送来的这些蔬菜，都是用竹子在外面打了个框架。 然后用稻草编织物在外面裹一层装着。 等这些蔬菜整整齐齐的码放好，已经十点多了。 虎子妈已经走了。 宋语让她拉着一车蔬菜，去那些小区门口叫卖。 给了她四个品种，辣椒，西红柿，黄瓜跟莴笋。 这些都是大家比较爱吃的菜，好卖。 辣椒平时也就一毛多一斤，但现在光批发价，都要六毛一斤了。 西红柿，黄瓜，莴笋这些，放在当季，那也是便宜的很。 可这会儿是冬天，价格自然是上涨的。 霍天这边，因为长途运输，在加上前期投入的成本，核算了一下后，这四个品种的菜定价都是统一批发价六毛。 结果那些菜贩子就很疯狂了，他们拉过去的一批新鲜蔬菜，直接批发价一块一斤。 也就是说，他们什么都没干，直接一斤挣四毛钱。 金价都要一块，买菜的也只能网上加。 辣椒跟四季豆，一块六。 莴笋和西红柿一块五。这两个东西重，压秤。 早起的大爷大妈们一看居然有这些夏天才看到的菜，纷纷惊奇。 再问价格，我滴孩咧，都一块多一斤。 有人买吗？ 有人转身就走，有些家里还算富裕的，觉得新奇，多了吃不起，一两斤也是可以的。于是也就买了。 大家的想法都很统一。 这是过年啊。 要是平时自己吃那肯定也就算了，但过年不一样，必须得有点花样。 这也不像是七八十年代吃不饱的时候了。 现在只要不懒，一个月都能吃上一顿肉，更别说过年了。 现在过年，桌上有肉都不稀奇了，但要是桌上摆上一碗平时都看不到的菜，那绝对是有面子的事情。 霍天从h市拉来的二十车蔬菜，成功的在这个冬天，成为众人关注的话题。 有的人消息比较滞后，赶到菜市场去看，早就销售一空了。 之前预定的菜贩子们，本来都比较保守的拿了一些。 结果一上午就兜售一空。 这些人赶紧联系宋和，想要多要点。 宋和给的同意答案就是：之前定多少，现在就只供应多少，多一斤都没有。 于是这些摊贩们就把目光定在了下一次供货时间上。 下一批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在初四五里能供应上。 话题制造者霍天，按照之前安排好的，开车将这些蔬菜一一送到那些投资过的人家里。 当方梅看到那一款自鲜嫩欲滴的黄瓜跟辣椒的时候，高兴的跟什么似的。 “哎哟，我上午还在懊恼，早上没早点去菜市场，没买到这些，你就给我送来了。” 霍天将那一筐子蔬菜搬下车，“这不就给您送来了。” 方梅拿起一根黄瓜，看了又看，“这就是你跟老钱捣鼓的那个蔬菜大棚啊？” “是的，这一批最多，后面的话供应就有些吃力了，等开春了，我们打算在扩大规模。” “好好好，当初老钱捣鼓这些的时候，很多人都说他疯了，一个管经济的副市长，居然去搞农耕了。” “只有带动当地老百姓一起挣钱，整个h市的经济才能整体上升，一部分人生活条件好起来，不能代表整体的现象。” “对对对，是这个道理。” 霍天帮着方梅将这些蔬菜搬回家，“那方阿姨再见，我还得去送别家的。” “哎好好好，有时间来家里做客。” “好的。” 霍天又去送别家的。 中午，方梅女儿钱秀丽抱着女儿王芬来娘家。 她跟王辉又吵架了。 这大半年来，钱秀丽的日子也不太好过。 之前答应帮王辉弟弟安排工作的事被截胡，让她在王家的地位有所下降。 在娘家又跟王辉吵了一架后，王辉对她的态度，又冷淡了一些。 在后来王辉弟弟跟人合伙下海做生意，还挣了点钱。 这不，前几天回来，还带了个大学生女朋友。娇滴滴的样子，把钱秀丽气的不行。 婆婆为了哄小儿媳，什么事情都让钱秀丽做。 钱秀丽从小的脾气，那也不是吃素的。 这不，中午吃饭的时候，跟婆婆呛了两句，结果王辉就对她动手了。 钱秀丽受得了这个气？当下就抱着女儿回娘家了。她想让她爸给她做主。 方梅得知这个经过，一边叹气一边又忍不住担心。 还能真的不帮她啊？ “你爸还没回来，大概要大年三十那天回来了。” 钱秀丽憋着嘴。 晚上吃饭的时候，看到桌上新鲜的蔬菜，就问了一句。 得知这就是她爸在h市搞的后，钱秀丽瞬间就觉得自豪无比。 她有个当副柿长的爸，往回这次不跪下来求她回去，她都不回去，大不了这日子就不过了。 第八百二十五章：儿女债 钱秀丽在娘家一直住到大年那天。 上午十点多的时候，钱文忠才回来。 看到女儿也是愣了下。 钱秀丽看到她爸就是一顿告状。 钱文忠听了也是一口气叹多深。 一步错步步错。 当时他就是心太软，没让女儿继续求学。 她现在这样，他爷要负很大的责任。 钱文忠一个忙的不可开交的人，还要教女儿，也是累的很。 方梅在一旁听的好几次想骂女儿，但好几次又都忍了下来。 她也有错，在女儿嫁人的时候，她选择了不闻不问。 女儿如今跟丈夫家人相处不好，她也有责任。 哎，儿女债啊儿女债。 到了下午，王辉来接钱秀丽了。 有爸爸给撑腰，钱秀丽的摇杆就更硬了，没给王辉脸。 王辉也知道老丈人回来了，不敢把钱秀丽怎么样，俩人僵持着，弄的王芬哭个不停。 钱文忠把王辉喊到书房。 女儿有错，是他们没教育好。 可夫妻俩吵架，丈夫动手打妻子，就不行。 钱文忠看着这个女婿道：“秀丽的脾气，我知道，不是个好相处的，你的委屈，我也知道，但动手就是不对。” “先不说你们是夫妻关系，你是男人，跟女人动手，算什么呢？” 王辉被岳父教训，自然是不敢回嘴的。 但脸上的不平，钱文忠也看的很清楚。 做父亲的，还是不能一碗水端平，总是要心疼自己的孩子的。 “这次我让秀丽跟你回去，要是秀丽做的不好，你可以打电话给我们，要是觉得过不下去，想离婚，我们也没意见。可如果你再动手打人，我钱家的门，你就不要来了。” 钱文忠这句话就很重了。 王辉的脸色瞬间就惨白了起来。 “去吧。” 往回出去了。 方梅已经按照丈夫的叮嘱，给准备了一些好烟酒，还有一些补品，又把那些蔬菜一样分出两斤，让钱秀丽带回去。 钱秀丽看着王辉从她爸的书房出来，垂头丧气的样子，心里顿时就痛快多了。 方梅看着女婿那样，也知道丈夫说过他了。 虽然她瞧不上王家，也瞧不上王辉。但这人已经是她女婿了，还能怎么办？怎么不能盼着女儿离婚吧。 虽然现在离婚已经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了，但方梅还是不想看到那一天的。 方梅看着王辉出来，当着王辉的面，也教育了钱秀丽几句。 钱秀丽不高兴，想争辩。被方梅狠狠的瞪了回去。 王辉笑的有些不自然，“妈，又给你们添麻烦了，我们这就回去了。” “去吧。” 保姆将准备好的东西，放到王辉开来的车上。 钱秀丽回到王家，趾高气昂的不行。 她婆婆也不敢在说什么了。 晚上，年夜饭是她婆婆做的。钱秀丽什么都没干。 等年夜饭上桌后，王辉的弟弟王军在看到那些蔬菜后，就问了一句。 这几天京城这些蔬菜，那可是卖的断货。 “这些哪里买的？” 钱秀丽摇头晃脑，“我们家还需要买？这些菜就是我爸在h市倒腾出来的，家里多的是，这几天我在家都吃腻歪了。” 一旁一个看着二十出头，打扮的十分新潮的女人闻言剜了钱秀丽一眼。 吃腻歪了？刚才吃的最多的就是她。 王军听到钱秀丽这么说，眼珠子一转。 “大嫂，这些真是你爸种的啊？” 钱秀丽那得意的样子就甭提了，“我爸堂堂副柿长，还需要亲自种么？这些只是我爸牵头搞的项目之一。” 王军听了，心思活跃了不少。 等吃完了饭，王军找机会跟钱秀丽说话。 “大嫂，之前的事情，是丽梅不对，我已经说她了，您大人不计小人过。”说着拽着张丽梅要她给钱秀丽道歉。 想到男人之前说的那些话，张丽梅忍着不爽，还是给钱秀丽道歉了。 钱秀丽也见好就收。 “大嫂，我有个发财的生意，想找你合伙，你先听听再说愿不愿意。” 钱秀丽一听，点点头，老佛爷似的道：“那你说说看。” “就你拿回来的那些蔬菜，你知道现在菜市场卖多少钱吗？” “多少？” “上午，西红柿买到了一块八一斤，黄瓜跟辣椒卖到了两块二。” 钱秀丽听了，一脸不相信。 这些平时都是一两毛一斤的蔬菜，居然卖这么贵？ 她看到这些蔬菜，第一反应是新奇，还真没问价格。 “贵吗？贵，但买的人还是很多。菜市场都供不应求。我听人说了，下次供货，要等到初三四里。” 钱秀丽看着王军。 “既然这个项目是你爸的，嫂子，你去跟他老人家说说，这些菜拉过来后，咱都给吃了，然后在给那些卖菜的。中间一斤挣个两三毛，那也是不得了的一笔收入。” 钱秀丽脑子里在转，一斤挣两三毛，十斤两三块，一百斤二三十，一千斤两三百，一万斤……两三千…… 爸爸那边，几万斤肯定是有的，那就是……一万块？ 钱秀丽心动了。 王军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心动了。 于是他再接再厉，“嫂子，这个生意，那可是一本万利的啊。咱们合伙，你六，我四。” “你四？”钱秀丽回神，看着王军，语气都是讽刺跟看不起，“你凭啥四？” 王军也不生气，他坐直身体，笑着道：“第一，一本万利，那也要有本金，嫂子您有那么多钱一口气吃这么多吗？还是说你爸能直接给你不要本钱？” 钱秀丽的表情僵了僵。 她拿不出来这么多钱，她爸也不会这么做，只要她敢提，他爸就能揍她。 “第二，嫂子您是副柿长的千金，怎么能屈尊降贵的去跟那些菜贩子们讨价还加呢？那必然得小弟我去啊，中间的开销拉扯……” “最重要的，就是这第三……”王军竖着三根手指头。 “第三是什么？” 王军放下手，在大腿上拍了拍，“第三，这生意，可不是一锤子买卖。是要长久做的。咱们的目的，是把京城的市场握在手里，嫂子要是觉得自己有这个本事可以自己干的话，那刚才说的这些电子，就算是弟弟我送给嫂子的挣钱路子。” 第八百二十六章：争抢经营权 钱秀丽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她没这个本事，当下撇了撇嘴。 王军笑了笑，“那嫂子还觉得，我拿四，多了吗？” 钱秀丽不说话了。 王军趁热打铁，“嫂子，这事宜早不宜迟，我听说初三就有新鲜蔬菜供应了。您这边要不明儿个回去跟老爷子说说？” 钱秀丽也觉得，这个事情不能拖。 按照京城的习俗，嫁出去的女儿年初二才回娘家的。 但钱秀丽等不及了。 大年初一，丢下女儿，一个人就回娘家了。 方梅跟钱文忠去给长辈同僚拜年还没回来。 保姆看到钱秀丽回来了，挺吃惊的，但还是赶紧招待。 钱秀丽见父母不在，先去给爷爷还有大伯一家拜年。 钱文亮一家看到钱秀丽回来，也是惊讶了下。 田娥看到钱秀丽，心思就一动。大年初一回娘家，这是就透着诡异。 等钱秀丽走了后，田娥跟丈夫钱文亮道：“我觉得小丽这么迫不及待的回来，估计是跟我们想到一起了。” 昨晚上钱家两家子人一起过的年，桌上那些新鲜蔬菜，田娥自然也看到了。 再加上钱文忠在桌上，跟老爷子随口提了两句大棚的事情，田娥就心动了。 钱文亮一听，问媳妇儿，“那要怎么办？” “人家是亲闺女，真要抢，咱们也抢不过，不如就俩个人一起干，好歹能喝口汤。” 钱文亮点点头。 等钱文忠跟方梅回来后，一看到女儿，心就是一拎。 还以为昨天回去又打架了，但看她那神情，又不太像。 钱秀丽赶紧给父母拜年。 方梅将围巾挂在衣架上问：“怎么今天回来了？芬芬呢？” “她吵死了，没带她回来。” “那是你女儿，你怎么能说她吵？” “可她真的吵啊，现在动不动就哭……” 看到方梅的脸色沉了下去，钱秀丽闭嘴了。 话题一转，对钱文忠道：“爸，这次回来，我是有事要跟您说的。” 钱文忠看了女儿一眼，走到沙发上坐下，“什么事你说。” 钱秀丽就把王军说的那些话，删减了一些跟她爸说了。 “您都不知道，这些菜贩子太可恶了，价格上涨的厉害，老百姓哪里能买的起。您要是把这个生意给我做的话，不经过菜贩子的手，直接给那些卖菜的摊主，我就意思意思挣个两三毛一斤，比那些菜贩子直接翻好几倍要好多了啊。” 方梅看了女儿一眼，这话倒是真的。 之前她买过一回，说实话，这些菜是真的贵。 他们这样的家庭都觉得贵，一般老百姓不跟吃不起吗？ “老钱啊，我觉得丽丽的话还是有点道理的。你们弄这个蔬菜大棚，不就是想惠利老百姓吗？可不能让一个地方的老百姓挣钱了，又让另一个地方的老百姓吃不起啊。是这个道理吧。” 钱秀丽获得她妈的赞同，连连点头：“对对对，就是妈说的这个道理，这不是把另一个地方老百姓的钱装到另一个地方老百姓的口袋么。” 钱文忠看着女儿，又看了一眼老伴儿，似乎有点不敢相信，“真卖到两块多？” 方梅点头，“听说昨天上午卖到两块多都供不应求。之前最贵也就一块五。” 钱文忠半天没说话。 这些菜他们辛辛苦苦种出来，又辛辛苦苦采摘，接着是大老远的拉到京城，也只敢定了六毛钱的批发价。 去掉材料肥料人工以及运输的成本，一斤也就挣不到两毛钱的利润。 可这些菜贩子，一转手，挣得钱就是他们两倍。 再卖给老百姓，整个菜价都翻了四五倍。 他们这个源头，反倒是挣的最少的。 这不是钱文忠想看到的结果。 钱文忠起身，“这事回头再说。” 钱秀丽一听赶紧拦着她爸：“不行，爸，您今天就得给我一个答案，到底答应不答应嘛。” 钱文忠看着女儿。 “您不是一直说我不务正业么，我现在好不容易想做点生意，您还不支持我。这些钱给我挣，我就挣个两三毛，你给那些菜贩子，他们要挣五六毛……您想想，到底是给谁合适？” 方梅这会儿倒是站在女儿这边。 要是给女儿做这个生意，一来她也挣了点钱，二来，也能把这个菜价往下压一压，倒也是一桩好事。 于是方梅道：“老钱，我觉得这事可以商量商量的。” 钱文忠道：“早上大哥也跟我提这个事情了。说是想让钱辰来试试。” 钱辰是钱文亮的小儿子。 “爸……”钱秀丽一听急了，“你宁愿给你侄子挣钱也不想看你女儿挣钱吗？到底谁跟您更亲？” 钱文忠皱了皱眉，“我这不是没答应么？你急什么？” 钱秀丽不说话了。 “我得跟霍秘书商量商量。”说完去了书房打电话去了。 霍天一家子正在院子里更两个孩子玩游戏。 霍天扮演老母鸡，宋语扮演老鹰。 小鸡崽子就是两个萌娃跟姑姑霍宁。 两个小孩这会儿跑的已经很溜了。一个躲在爸爸的身后，一个躲在姑姑的身后，笑的就没停下来过。 全程高能尖叫。 宋语故意追不上他们，逗的两个孩子愣是在这大冷天的额头都跑出了汗。 一边跑还一边喊妈妈。 这样一家人玩闹的场面基本没有过。 宋语跑着跑着忽然停下来，蹲下身来，双手捂着脸：“我好饿，吃不到小鸡，老鹰要饿死了。” 刚才还咯咯笑的两个萌娃，这会儿站在爸爸跟姑姑的身后，看着蹲在那的妈妈，东东憋不住的问爸爸：“爸爸，妈妈怎么了？” “妈妈饿了。” “那怎么样才不饿。” “妈妈是老鹰，老鹰要吃小鸡。吃了小鸡就不饿了。” 东东看着妈妈，又问：“那要是吃不到小鸡，妈妈会死吗？” 霍天犹豫了下，点点头，“老鹰没有食物，就会饿死。” 宋语趁机往地上一坐，然后喊了一句“老鹰要饿死了”后往地上一躺一动不动。 楠楠躲在姑姑的身后，看着妈妈躺在地上，本来还笑着的脸，慢慢的就收了起来。她的眼里闪过一丝迷茫，然后昂着头抓着霍宁的手喊姑姑。 第八百二十七章：妈妈别死 东东见妈妈不动了，小嘴动了动，然后一把撒开霍天的手，就跑了过去。 霍天赶紧拦住，“你是小鸡，过去就要被老鹰吃了。” “可是……可是……”东东着急的指着宋语：“我不想、不想妈妈死……” 说完又甩开了霍天的手，哒哒哒的跑到宋语跟前，趴在宋语身上：“妈妈、妈妈，小鸡给你吃，你别死……” 楠楠一看，也哒哒哒的跑过去，“妈妈别死……” 宋语本来是逗两个孩子的，结果被两个孩子给感动的不行。 她吸了吸鼻子，坐起来，一手抱一个。又一人亲了一下。 “妈妈不会死，刚才是玩游戏。” 东东抱着宋语的脖子不撒手，楠楠亲了宋语一口。 霍天看的是又嫉妒又高兴。 两小的没白疼。 霍宁也是，两小的平时淘气是淘气了点，但这会儿也真的很暖心啊。 正感动着呢，屋子里电话响了。 霍天起身去接电话。 一听是钱文忠，赶紧说了句新年好。 钱文忠直奔主题，把目前市场上的情况，以及钱秀丽的想法，跟霍天说了说，问他知不知道。 霍天一听昨天上午这些菜都卖到两块了，心里也是咯噔一下。 他们种植这些蔬菜的目的是想解决农民的贫富差距，之所以放在过年卖，也确实是因为这些菜的成本不低，平时老百姓消费不起，也就过年的时候能买点。 但批发价六毛的蔬菜，转了几道手就翻了四倍多，这不是他们想看到的。 之所以批发价六毛，也是因为这是他们第一次搞这个大棚，技术方便还很不成熟，所以无形之中就浪费了很多的成本。 霍天想过，可能会卖到一块二三左右，但一下子卖到两块多，这就危险了。 哄抬物价，严重的话，是要吃瓜落的。 “钱小姐说的这事咱们先不论，只是之前那些菜贩子已经跟我们预定好了下一批的并且付了定金的，按照合约精神，这个怕是……” 钱文忠嗯了一声，“那你怎么说？” “这一批还是给那些菜贩子，也不限制他们价格，一批咱就不给了。到时候不供应的理由就是他们哄抬价格太厉害了。这样我们也能及时抽身。您看这个主意怎么样？” 钱文忠想了想，觉得可以。 “之前咱们考虑欠缺，没想到这一块。之后要是有人想接这个生意，可以，但是咱得规定下市场价格，最多不能超过三倍，不然的话，咱们就直接在京城设立专门的点，直接给老百姓供货，这样，咱们大棚种植户们能多挣钱，京城老百姓们少花钱，您觉得呢？” 其实霍天是不想让钱文丽插手的。这东西，家属一插手，很多事情就牵扯不清了。 对钱文忠的仕途，说不定也有影响。 但钱文忠是他的领导，有些话他不能说。 至于钱文忠能不能体会的到他的良苦用心，霍天也管不了了。 钱文忠听了后，道：“那这事就回头再说。行了，先好好过年吧。” 霍天嗯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在出来的时候，宋语他们的游戏已经结束了。 她给两个孩子擦了擦，休息会儿，吃点水果。 三个阿姨都回去了，老爷子疗养没回来，听说今年还组织他们去了当地的驻军部队慰问去了。 所以这几天就霍天他们。 看他过来，宋语问，“有事啊？” 霍天想了想，把这是跟宋语说了说。 “价格涨幅这么大？” 霍天沉沉的嗯了一声。 这个价格，不是他们的初衷。 “那你们打算怎么办？” “初三那批货答应了那些菜贩子，人家也付了定金，还是要给的。估计初九还能采摘一批。” 霍天眉心蹙着，“初九这一批货，钱小姐估计想要。” 宋语一愣，“哪个钱小姐？” “就是钱副柿长的女儿，叫什么我不知道。” “我知道，叫钱秀丽。”宋语想到这个女人就没什么好印象。 霍天看着她。 “去年他们家老爷子过寿，就那女的，还动手打了东东。” 霍天一愣，还有这事？ “不过我没亲眼看见，我到的时候，你儿子正瘪嘴要哭，小手上红着呢。” “那这个钱小姐还真的是……” “交给她做，我不赞成。” 霍天也不赞成。 “见微知著，她都能伸手打小孩，可见这个人她就是有问题的。” 这个道理霍天也懂，但对方是钱副柿长的女儿，这事他就不太好说了。 宋语也知道事业单位的一些规则。 “钱副柿长也没把话说死，看下一批怎么样吧。” 初二，宋语带着两孩子去了娘家。霍宁则跟着谢君山出去玩儿去了。 老爷子没回来，霍敏君那情况林凯也不让她出门，大年晚上就在电话里说了，过年就不来了。 回头等霍敏君情况稳定点再说。 霍天也没说什么，只让他要是有什么地方需要帮助的，就开口。 林凯嗯了一声，他还有什么脸去开口。 霍敏君脑子那个东西，确定是个瘤子。 林凯把她接回去，劝说了一段时间，霍敏君同意做手术，做了切片检查结果出来，瘤子是良性的，但因为脑部组织太复杂，瘤子也没切除干净。 以后会不会继续长，医生也不敢下决定，住院了一段时间后就出院了，只让她定期来医院检查。 回家后的霍敏君性格变得格外的孤僻，门都不出了。 造成如今的结果，林凯也不怨别人，要怨就怨自己，不够努力。 等宋语到了娘家发现宋金枝带着张鹏也来了。 这里也是她的娘家。 宋刚跟肖琴还有那个小男孩儿涛涛，一起都住在一进院子那边。 比楼房那边要暖和。 中午吃饭的时候，桌上自然也少不了这些新鲜的蔬菜。 吴秀兰就说了，“过年这些菜涨的简直太离谱了，一斤黄瓜一块五，两根就一斤多，平摊下来，差不多一根黄瓜就要一块钱了，这钱现在这么不值钱了吗？” “嫂子你还买到了，我三十那天去买都没买到。” “小姑，那等下您带点回去，这是我们县农民种植的。” 宋金枝一听是霍天他们捣鼓出来，奇怪的不行，“啊？冬天怎么能种出夏天的蔬菜？” 第八百二十八章：走访菜市场 “现在发展这么快，不稀奇了。”霍天说着就给他们简单科普了下大棚蔬菜的原理。 最后又补充一句，“虽然是一样的菜，但大棚里种出来的，跟夏天吃的，味道还是差一些的。” 宋刚夹了一片黄瓜，翻来覆去的看着，嘴里道，“你还别说，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这黄瓜……好像差了点味。” “那你别吃。”宋语将宋刚筷子上的黄瓜抢过来：“有的吃还挑。” “没挑，这不是妹婿说起来我才跟着说……得得不说不说……” 宋刚被宋语蹬的一点辙都没有，只能闭嘴。 宋刚闭嘴了，宋语问吴秀兰，“妈，别的菜涨价了吗？” “都涨了。肉也涨了不少，哎，感觉钱不是钱了……” 宋刚没忍住又插嘴道，“这说明老百姓的日子好过了嘛。” “好过啥啊。”吴秀兰白了儿子一眼，“吃不饱饭的大有人在，你看大街小巷，穿破烂的到处都是。” “咱们有饭吃就行。” “你这叫什么话，臭小子，别有了几个钱就忘本，你也是穷人家的孩子，一步步走过来的……” 这不是走过来了么…… 宋刚想了想，没敢顶嘴。 吃过午饭，一家人出去庙会逛了逛。 宋刚陪着肖琴在家。吴秀兰带着涛涛出了门。 涛涛刚到宋家的时候，整个人都束手束脚的。 这一个来月相处下来，再加上肖琴跟他说的话，宋有根跟吴秀兰对他也是真的疼爱，涛涛已经活泼了不少。 这会儿走在胡同口那，一手牵着东东一手牵着楠楠，三个小朋友说着只有他们自己能懂的话。 几个大人跟在后面。 玩了一圈在吴秀兰那边吃过晚饭后，霍天开车带着他们娘三回到家。 俩孩子今天疯玩了一天，宋语给他们洗了个澡后哄着他们睡了。 等俩孩子睡着后，宋语起身，去书房找霍天了。 霍天正在埋头写着什么。 宋语看了一眼，没打扰他。 等洗漱好了后，宋语再次来到书房。 霍天抬头看了她一眼，低下头继续写，一边写一边道：“怎么没去休息。” “看你写什么。”说完又问了一句：“能看吗？” “能。” 霍天放下笔，“我在想要怎么压低成本，我们的成本太高，也是这些菜卖的高的一部分原因。” 宋语看他写的密密麻麻几页纸。 “那有什么办法了吗？” 霍天捏了捏鼻梁，“我也不是专业的，我只能通过我这段时间的了解，提出一些参考意见，具体可操作性怎么样，还得问问懂的人。” 宋语点头。 “我觉得要不你们就在每个菜市场设立一定的摊位，直营，这样就能更好的控制市场价格了。” 霍天知道，宋语提的这个办法是最好的。 但人情世故这个东西，它很玄妙。 “这事还是让钱副柿长决定吧。”他毕竟也只是个秘书。 宋语嗯了一声，这也不是她能操控的事情，尽力而为吧。 明天到的一批货，他们都不需要过去了。 还是上次送货的卡车司机跟会计等人，按照上次的规矩来。 但也跟他们说了，不接受下一次订货。 那些菜贩子要是问起来，统一口径就是近期没菜，要再等一段时间，具体时间不清楚，所以不接受预定。 初三一大早，霍天吃好早饭就出去了。 哪儿也没去，就去了菜市场。 因为大年三十这些菜都卖断货了。 所以今天早上这些菜，价格比之前又贵了不少。 辣椒卖到两块五了。 四季豆跟黄瓜番茄这些，也是两块一二。 霍天假装买菜的，在有卖他们菜的摊位逗留。 问价，然后问菜从哪儿来的，最后再说这么贵，老百姓买的起码？ 有人不理睬他，有人驱赶他，有人说明码标价，买的起的买，买不起的就走开，捣什么乱啊。 霍天一连问了好几个摊位，才听到一个大婶跟一个老奶奶小声说着，“这些菜听说送到我们这来就很贵，一块多一斤，在加上一些费用，我们卖您两块五，也就挣了个两毛钱辛苦费。” 老奶奶手里拿着一个红番茄，“你们就挣两毛钱啊？” “可不是么，这么一个番茄，我们也就挣一毛钱。所以啊，您真别怪我们，要怪啊，就怪那些菜贩子，还有种植户。黑心呐。” “哟，那可真是黑心了。” “可不是，听说几大车子几大车子往京城拉，您想想，那些种植户得挣多少钱呐。” 霍天听不下去了，“婶子，可我听说，他们这些菜送来并不贵啊。” 那大婶的话被人打断，很不满意。 她瞅了霍天一眼。 “一看你就是不经常买菜的，我的可是一手消息，你的消息又是从哪儿来的？” 霍天：“……” 他转向那老太太：“奶奶，其实农户挣的钱也很少，他们要成本，要人工，还有坏果，最后还要从大老远的地方拉过来，您想想，这些都需要成本。” 老奶奶看着霍天，又看看那买菜的大婶。 大婶虎着脸，拿着一个莴笋隔着摊位驱赶霍天：“去，哪里来的你？捣什么乱呢？” 霍天一本正经道：“我没捣乱，因为发货现场我在，那些人起早贪黑的，一斤菜也就挣两毛钱……” 霍天不想他们辛辛苦苦劳动，把这些菜大老远送来，钱没挣几个，反倒还要背黑锅。 老奶奶问，“小伙子你说的是真的吗？那他们卖多少钱一斤啊？” 霍天也知道不能说价格，一说肯定会乱套。 他没说话了。 大婶一看，赶紧拉了下老奶奶：“您别听他瞎说，您看他那样儿，像是来菜市场的人吗？肯定是别有用心。我跟您说，现在坏人比以前多，您可别谁都相信。来，再送您一根大葱，快回去快回去……” 老奶奶拎着菜篮子，又扭头打量了霍天两眼，摇摇头走了。 等老奶奶一走，霍天也转身走了。 他回到家的时候，丈人跟丈母娘，还有小姑宋金枝跟宋刚，方小艾一家都来了。 这会儿正围在一起说话呢。 第八百二十九章：奇葩儿子 方小艾跟肖琴都是孕妇，两个人年岁也相差不太大。 方小艾的肚子已经很明显了，肖琴穿着个棉衣，还不太明显。 这会儿俩孕妇有话题聊。 吴秀兰宋金枝还有刘凤英三个人在一块说她们的话题。 宋金枝离婚后，没太大的变化。 宋有根跟宋和还有宋刚以及来找霍宁的谢君山四个人围在一起打升级。 霍宁帮着宋和，他不太会。 宋语帮着宋有根。 宋刚跟谢君山对家，把俩老宋打的毫无还手之力，请的外援也都不行。 东东跟楠楠则跟着涛涛在院子里跑来跑去的。 张鹏帮忙盯着。 不出门，大人也放心的他们在圆子里跑来跑去的躲猫猫。 霍天一回来，就看到东东半蹲在门口，撅着屁股，屁股翘的比头高。 霍天不太明白儿子这是在干么。 他走过去蹲下，看了看地上，什么都没有啊。 “儿子，你在干嘛呢？” 东东赶紧站起来，用力过猛还晃了晃，吓得霍天赶紧一把扶住 。 “找……哥哥找我……” 霍天没听懂。 东东说完也不搭理他爸，换个地方继续刚才的姿势。 霍天一头雾水。 看向那边在打牌的人，他走了过去。 宋语一看，赶紧让他过来给宋有根支招。 霍天把满腹愁绪压了下去，站在宋语让出来的位置上。 正好，宋刚在洗牌。 宋有根看着女婿，“小天，你来你来，我不行。” 说着就要起来。 霍天把老丈人摁着坐下，“自己家里人娱乐娱乐，图个热闹。”说完冲宋刚跟谢君山道：“年轻人一点也不懂尊老爱幼，这可不行啊。” 宋刚笑的嘎嘎的，“得咧，妹婿发话，这把我放水。” 宋有根啐了儿子一口：“谁要你放水了。” 宋刚笑，快速切牌。 这功夫，霍天问宋语：“刚才看到东东撅着屁股，在干嘛呢？” 宋语答曰：“躲猫猫。” 霍天一副你在框我的表情。 宋语笑着道：“你儿子特奇葩，有种掩耳盗铃的感觉。躲猫猫，他就那姿势，以为自己看不见，别人也就看不见他……” 霍天：“……”这么蠢的儿子真是他的？ 见霍天不相信，宋语道：“你等着。” 说完离开，去找儿子。 喊了几声，东东哒哒哒的跑过来了。 宋语走到跟前，给他擦了擦汗，“跟哥哥在躲猫猫呢？” 东东用力的点头，小脸红彤彤的。 “那跟妈妈躲猫猫好不好呀。” “好~！~” “那你躲起来，妈妈找。” 东东高兴的不行，转身就跑。 就见他跑到一旁放着的凳子后面，撅着屁股，还喊：“好了~妈妈……” 霍天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看着儿子在那撅着屁股，半天才问：“……谁教他的。” “动画片里学的。” “什么动画片这么侮辱人智商？以后不能给俩孩子看了。” 宋语忍着笑，过去一把抓着东东：“哎呀，妈妈找到东东了。” 东东躲在妈妈怀里笑的咯咯咯的。 这个时候楠楠跟涛涛也过来了。 楠楠松开涛涛哥哥，一头扎进妈妈怀里。 宋语被两个孩子缠着，吴秀兰跟宋金枝还有吴秀英承担起做饭的任务。 那边几个老爷们还在打牌。 吃过午饭，霍宁跟谢君山出去玩了。 临走的时候，霍宁还问张鹏去不去。 张鹏说不去，他要温书。 要说宋金枝跟张海宽离婚，变化最大的就是张鹏。 张鹏以前还挺爱笑的，现在也爱。但你只要仔细的观察，就能发现这孩子比之前沉稳多了。 “好好读书。”霍宁拍了拍他的肩膀，跟谢君山出去玩儿去了。 路上，谢君山跟霍宁说张鹏在问他一些简单的提高身体素质的训练方法。 张鹏刚来京城那一年，宋金枝各种好吃的都给儿子吃，愣是把张鹏吃成了个小胖子。 如今一米七五的身高，都快160十斤了。 张鹏这学期就要考大学了，他想靠警察大学。 在那之前，他得把这一身肉减下来。 霍宁问：“那你教他没？” “交给他一套军体拳，能不能学会，看他自己了。” “这玩意儿你打一遍就他就能会啊？” “你们在厨房做饭那会儿，我打了好几遍呢，再学不会，我也没办法。我初十就得走了。” 他也快要毕业了，他还是很期待的。 他们现在飞的飞机都是教练机，等到了单位，飞的就是战斗机了。 霍宁一听这话，想了想道：“那回头你分到哪儿，我就去哪儿教书。离你近点儿。” “你在京城就行。” “我不，我就要离你近点儿。” 谢君山一乐：“行，给你拴裤腰带上。” 两人勾肩搭背的走远了。 众人吃过晚饭都没回去，反正这边的房间多，再来这么多人也睡得下。 吃过晚饭，众人在霍宅歇息下来。 霍天把今天在菜市场听到的话打电话跟钱文忠说了说。 钱文忠让他明天来他家一趟，面谈。 霍天答应了。 第二天，他开着车就去了。 钱文忠亲在站在门口等着他。 看到霍天车子后，走到车跟前。 霍天刚要下车，被他阻止了。 “走，天儿，我俩一起去菜市场转转。” “行，那您上车。” 霍天开车，带着钱文忠来到一个他家附近的菜市场。 跟昨天比起来，今天卖这些新鲜蔬菜的少了一些。 但有些摊位上还是有的，价格比昨天霍天问的又涨了两毛。 又是物以稀为贵的时候了。 偌大的菜市场，几十个摊位，买这些菜的，也就四五家，比昨天霍天看到的要少的多。 这几家价格两人分开问了问。 然后在门口集合。 霍天先出来，等了会儿，钱文忠才出来。 看到钱文忠的脸色，霍天大概也猜到了一二。 “走，回我家再说。” 于是霍天开车又把两人载回去了。 来到钱家，钱文忠领着人直接去了书房。 方梅给俩人端了茶进来就出去了。 俩人在书房谈了一个多小时，霍天才出来。 也快到饭点了。方梅留他吃饭，霍天拒绝了。 “老丈人跟丈母娘都在家呢。” 钱文忠跟方梅一听也就放行了。 等霍天赶到家洗了把脸，吴秀兰的饭菜也做好了。 一大桌子人，其乐融融。 第八百三十章：难成大事 吃过午饭，宋金枝跟宋和一家三口都回去了。 其他人继续住着。 张鹏也住在这边。 这边比家里那楼房暖和，适合他学习。 宋语就让他以后放假就来住。 四合院，基本都是冬暖夏凉的。 张鹏不客气的答应了。 吃过午饭，各自午睡去了。 夫妻俩回到卧室，霍天把上午跟钱文忠走访还有在书房聊天的事跟宋语说了说。 “那钱副柿长的意思是把这个生意交给他女儿做了？” 霍天嗯了一声，“虽然我们不相信他女儿的人品，但钱副柿长都开口了，我也就没多说什么。我也相信他会严格要求他女儿的。” 宋语闻言，也只能嗯一声。 这事她也说不上话。 “对了。这个年之后，别的地方估计也会搞什么蔬菜大棚了。你们想过吗？” “今天跟钱副柿长也说到这块了。回去后我们就打算开发更多面积，加大品类，冬天卖夏天的菜，夏天也能吃上冬天的菜啊。” 宋语嗯了嗯，“另外，我觉得，你们也别光扩大蔬菜的种植，可以做水果，比如草莓，这个一年就结果的，种植那种冬天吃的品种，具体的你可以问下专家。争取在也是过年边上吃，到时候别人卖蔬菜，咱蔬菜跟草莓一起卖。” 霍天眼睛一亮。 他怎么没想到。 他猛的起身，捧着宋语的脸亲了一口：“媳妇儿，你这脑瓜子太灵活了。” 宋语轻轻打了他一下。 草莓这东西，还是能卖的上价格。 刚才就是脑子里灵光一闪，让霍天他们弄。 可这会儿她在咂摸咂摸，觉得自己也可以在京郊租赁一些农用地，来种植草莓啊。 京郊要是没地的话，可以在远一点，再远也没霍天他们那边远。 就是…… 她要是也搞的话，会不会跟霍天他们抢生意啊？ 但她转念又一想，这么大的市场，霍天他们也没办法全吃下去。 再说不是她宋语跟他抢占市场份额，也会是张语赵语的。 不过现在是来不及了，得等到下半年，到时候种植几十亩草莓，过年的时候应该能挣点钱的。 政府单位，初七就得上班了。 初六上午，钱文忠把钱秀丽喊了回来，一起的还有大哥的儿子钱辰。 钱秀丽接到她爸的电话，就觉得这事估计能成。 她高高兴兴的回来，在她爸书房里看到了钱辰后，瞬间就不乐意了。 钱辰规规矩矩的喊了一声堂姐。 钱秀丽嗯了一声，坐下。 钱文忠端着茶杯进来，冲钱辰道：“坐吧。” 钱辰嗯了一声也坐下了。 “喊你们来，就是那批蔬菜的事情。” 钱文丽一听，赶紧坐直了。 “菜这边，大概初九十里要运送一批来，我可以给你们做，但价格，必须给我控制住了。你们给摊主的批发价不得超过一块，你们也得跟那些摊主说，卖价不得高于一块五，不然就不要供货给他们。” 钱文忠算了下，他们跟摊主都挣的比菜农多，应该要满足的。这个价格，他觉得合理。 钱秀丽为了做这个生意，初三那天菜出来的时候，她也是去菜市场问过的。 那天最少都买两块，现在她爸让她不得超过一块五？ 一斤少少五六毛的利润，那一万斤就少五六千块？ 钱秀丽觉得自己的心口疼。 钱文忠看着女儿跟侄子。 钱辰很快表态：“二叔说的是对的，菜价太高，会引起一些慌乱跟不必要的麻烦的。” 钱文忠赞同的点点头。再把目光投向女儿。 钱秀丽听到堂弟这么说，冲他翻个白眼。 从小就知道讨巧卖乖，烦死了。 “爸，这事……这老百姓之前买的时候两块多，忽然降到一块五，人不得找你算账啊。” 钱文忠叹口气。 一点就透的东西，她就是看不明白，目光短浅。 “一句话，答应，这生意你六，辰儿四，不答应，我就全给……” “答应，答应还不行吗？但是我要七。”钱秀丽看了一眼钱辰，“我是您亲闺女，我还得给芬芬买好多东西呢，辰儿又没结婚，不需要养家……” 不等钱秀丽说完，钱辰就表态，“三也是可以的，这个事情本来就是沾了二叔的光。” 钱辰的通透讲理跟钱秀丽的目光短浅又蛮狠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钱文忠心里无端的冒出许多的遗憾来。 他当时就应该把女儿带在身边留在部队，让她多见识见识，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了。 但世上没有后悔药。 “怎么接货，我初八打电话告诉你们，现在出去吧。” 钱秀丽起身离开，钱辰又说了几句让钱文忠注意身体的话，这才离开。 钱文忠叹口气。 侄子都知道让他注意身体，自己的女儿除了生意外，全程脸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 钱文忠的脑子里忽然就跳出一份不安来，把这个生意交给女儿，也不知道是不是正确的。 钱秀丽等在外面，等钱辰一出来，钱秀丽拦住了他。 “堂姐……”钱辰倒是很有礼貌。 钱秀丽翻个白眼：“我爸不在这，你也别装了。” 钱辰闻言笑嘻嘻的，“堂姐有话就直接说吧。” “给那些摊主一块一一斤，你不得低于这个价格。” “可二叔说不能高于一块。” “我说的，你要是敢低于这个价格或者跟我爸说，哼……” 说完，钱秀丽转身走了。 钱辰继续面带笑意，跟在她后面走了一段路后，转到他们家的方向了。 钱家也是个四合院。 三进的。 钱老爷子住在最后一进，清净。 钱文亮住在第一进，钱文忠住在第二进。 虽然住在一起，但关上门，也是独门独院，各过各的日子。 一走进自己家地盘，钱辰脸上的笑意就变成了嘲讽。 钱秀丽也就仗着二叔，没二叔给她撑腰，她就是个屁。 目光短浅心胸狭隘，难成大事。 钱秀丽离开娘家，马不停蹄的就赶了回去。 王军等人早就等着她了。 钱秀丽把结果跟王军说了说。 而后道：“钱辰是我大伯的儿子，到底是钱家人，我爸肯定得给钱家人留一份的。” 第八百三十一章：要么遵守要么退出 王军一边听钱秀丽说一边注意观察她的表情，“嫂子，你才是你爸的亲女儿啊，他怎么还向着侄子了？以后也是你给他养老。” 钱秀丽心里本来就不舒服了，被王军刺了几下，更不痛快了。 “嫁出去的女儿，还想怎么样？” 王军笑了笑，没在继续。 “这个七，我们四六分。给摊贩子的价格最高一块一，他们卖的价格，最高不能高于一块五，这是我爸定的。你回头联系的时候，得把这个价格跟他们说清楚，要是发现高于这个价格的，下次就不给他们进货了。” 王军应答的特别干脆，“放心，我都懂，你爸真是个为民着想的好官。” 钱秀丽哼了一声，走了，剩下的事都交给王军了，总不能让他那个四拿的这么舒坦。 这边敲定下来，王军立刻就忙碌起来。 其实这事让钱秀丽去跟她爸说的时候，王军有六成把握是没问题的。 他不可能真的一个个去找那些小摊主去联系。 在这之前，就通过别人介绍，认识了几个菜贩子。 现在这事敲定了下来了，王军把这个消息放了出去。 一个下午，王军的电话都快被这些菜贩子给打爆了。 一个个的全都是要货的。 王军把这些人约到了一个地方，当面谈。 等他到了后，这些人都到了。 王军把价格说了，从他这边拿货，一块一起步，市场零售价，不得超过一块五。 菜贩子们一听不干了。 本来一斤菜他们最少能挣五毛，最多的时候，也能挣钱七八毛，可现在呢？瞬间利润就少了三四倍。 “王老板，您这就不厚道了吧，进价我们可都是知道的，六毛，您一口气就吃了五毛，我们跟摊主们一起才分四毛，这这……” 王军斜睨这说话那位，“觉得我黑心？” 那汉子黑着脸，能不黑心么？ 王军哼笑一声：“觉得我黑心，那你们就走吧。都走，找你们，我就是图个省事，你们都是大老板，瞧不上这两毛，那我就直接给那些摊主们，这两毛，给他们挣。多好。” 说完，王军起身就走。 七八个菜贩子一看傻眼了。 彼此对视一眼后，一个看起来挺沉稳的人上前拦住了王军。 “王老板，有话咱就慢慢说嘛，都别生气，和气生财，和气生财。” 王军不给对方面子，“现在我是制定规则的一方，你们，要么遵守，要么就退出。” 七八个人再次面面相觑。 其中有个人站起身，“既然如此，那就不奉陪了。”说完冲剩下的几个人一抱拳，走了。 见真有人走，王军心里还是咯噔了一下的。 他就是凭着这些菜只有他手里有，所以才这么硬气的。 “王老板，你看啊。这年都快过完了，这些菜这么贵，买的人肯定就少了……” 王军是个精明的人，也是个做过市场调查的人，一两句话是哄不住他的。 “我供货的量也不多。刚才走的那位，他的份额，我就分给那些酒楼饭店，照样挣钱。” 见这人油盐不进，菜贩子们再一次面面相觑。 “看来是没诚意了，那算了，我走了。” 王军二次抬脚离开。 “等等，王老板，王老板，我愿意，我原愿意跟您做生意。” 有人带头，其他人想了想，转个手一斤就挣二毛钱，几万斤下来，也是几千块，酸酸也还可以了。又不费什么劲儿。 “行吧，那就按照王老板的意思来。” 这场博弈，王军赢了。 等王军一走，那几个菜贩子面面相觑。 “要不找宋和问问？这事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别提了，我前几天就找过老宋，他说了，对方说不给咱供货，就是因为这两次价格卖的太高了，上面有意见了。” 说到这个，众人也是有些心虚的。 他们从那边拿货就六毛，一开始批发出去的时候也就八毛一块。 但后来一看这么火热，在批发出去的时候，就喊到了一块三四。 结果那些摊主们，也不是省油的灯，居然卖到两块多。 这要是平时，都能赶上半斤猪肉的钱了。 众人叹息一声，现在也有点后悔之前的贪心了。 好了吧，人家不供货了，七八毛的利润，瞬间变成了两毛。这损失，心头滴血。 钱文忠交代完这个事，就开始收拾东西，他跟霍天下午就得赶回去，明天就得上班了。 霍天在家也没闲着，主动把家里清扫一遍。 宋语跟吴秀兰在给他准备腊肉香肠咸鱼咸鸭这些，都是宋有根跟吴秀兰在腊月里倒腾的，晒得干干的，香喷喷的，味道十分不错。 都是做好的，回去后拿出来热热就行了，这个天不怕坏，吃了三四天都行。 不仅如此，宋语还给他做了两大罐子的虾酱。 也够他吃一阵子了。 吃过午饭，宋语开车送霍天去钱文忠那。 钱文忠的配车就停在他家。之前过年，也是那边派人开车给他送回来的，司机坐车回去了。车留在这边了。 把人送到了后宋语跟方梅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钱文忠出来，两人开车往h市赶。 等到h市的政府宿舍后，已经七八点了。 霍天拿着自己的咸货，“要不去我那凑活下，下点面条，我丈母娘给准备的咸货，我媳妇儿给做的虾酱。” “虾酱？辣不辣？好东西啊？” “确实是好东西，等下您带点回去。” “那我就不客气了。” “成，您先把东西拿回去，等下来我这。” 钱文忠嗯了一声。 霍天回到宿舍，赶紧开窗通风。 几天没住人，屋子里就有股味道了。 开窗通风后，霍天洗刷灶具开始下面条。 面条刚下好，钱文忠来了。 还带了一瓶酒。 看到酒，霍天一笑。 钱文忠道：“好酒，今晚还没上班，咱喝点，喝完了倒头就睡，明天起床接着干。” “行，听您的。” 两人一人一碗面条，桌上一碟子腊肠，小半碗虾酱。 两人吃一口面条喝一杯酒，也挺好。 没敢多喝，一人也就一两多。 喝完后，钱文忠走了。 霍天收拾了下，烫个脚也就入睡了。 一上班，就各种忙碌。 第八百三十二章：大枫镇视察 霍天是钱文忠的秘书，自然是他上哪儿他就都跟到那儿。 前几天在会上，钱文忠汇报了大棚基地取得的成果，一双数据下来，让市里的领导高度关注。 一把手在会上直接批准，在扩建五百亩，争取把市郊区的大枫镇打造成大棚蔬菜基地。 霍天事后跟钱文忠反应了下，说了说宋语说的那个水果事情。 钱文忠一听，觉得十分靠谱。 当下就批准了一百亩给霍天，让他只管带着人捣鼓。 他这边也会争取省城专家下来亲自指导。 初十这天，霍天开车去找何建国他们。除了要跟村民们说扩建的事情外，还得挑选适合种植草莓的土壤。 之前去省里开会的时候，他找机会去了一趟农科院，问了那些老专家们。 专家们的意思是，草莓得在保水保肥还要光线充裕的土壤种植，这样种出来的草莓才个头大，水分足，还甜。 种水果就比种蔬菜要精细了。 在加上年前两批蔬菜，除去各种成本，以及投资人的回报外，村民们分到手，差不多又一千多块。 这个效果，他们还是很满意的。 霍天来，他们自然很高兴，听霍天说市领导要扩建他们的蔬菜基地，就连省里都听说他们这事了，几个人更是笑的合不拢嘴。 “霍秘书您放心，去年就有人来问我们了，初几那几天，来问的村民就更多了，很多人都表示也想试试种植。回头我就把这个消息散出去，保证很快给您答案。” “行，那好了您给我打个电话。另外你再帮我挑一些肥沃阳光好的地……” 几个人说着说着一上午时间就过去了。 何建国满口答应，也对霍天说的种植水果充满信心。 “水果这个，暂时不对外公开，我们还要研究下培植。” “哎，成，您看也到了饭点了，上我家，让婆娘做几个菜。咱喝几杯。” 霍天摆手，“酒就不喝了，饭可以吃，我等下还要开车回去。” 宋语再三跟他强调，开车坚决不许喝酒，要是被她知道他开车喝酒，这事就没完。 所以霍天记得很牢。 “成，那就吃饭。” 何建国赶紧回去，让婆娘跟女儿赶紧做饭，家里要来客人。 何建军则陪着霍天，在大棚基地视察。 “黄瓜跟四季豆，感觉在结个把月，就结束了，到时候我们换什么好？” “先让土地休息休息，换个种。具体种什么，咱过几天等省里的农业专家来了，咱在问问。” “那行。” 一圈视察下来，何建国来喊吃饭了。 “走走走，吃饭吃饭，我大嫂手艺不错的。” 霍天开车，把两人带了回去。 何建国家已经建了楼房了。 二层小楼，还很新。 车子一停，何建国就接了出来。 三人进屋，就见堂屋里的圆桌上。已经摆了满满一桌的菜。 菜品十分分省。 这时候一个见着二分头的姑娘穿着夹克衫端着最后一个菜出来了。 看到霍天的时候，愣了愣。然后冲他笑了笑。 霍天也礼貌的点了点头。 “快坐坐坐……”何建国招呼着。 众人落座。 不大会儿，那姑娘又出来了，端着托盘，上面放着碗筷跟酒杯。 “霍秘书不喝酒，咱就喝点汽水。” 霍天点了点头。 雪碧一人倒了一大杯，这大冷天的，一口喝下去，也很酸爽。 霍天喝饮料，那俩兄弟一人搞了一杯酒。 霍天没看到其他人，转头问何建国，“嫂子呢，让嫂子也来吃吧。” “我们先吃，她们等会儿。” 霍天道：“嫂子忙活了一上午，没道理吃饭不等嫂子。” 见霍天坚持，何建国这才把他婆娘跟女儿喊了出来。 何建国婆娘叫潘翠，女儿叫何冬梅。 看到霍天在，潘翠都不太敢坐。 小老百姓，看到当官的就自觉矮一头。 霍天道：“嫂子，你们坐下一起吃吧。” “坐吧坐吧，人霍秘书都让你们坐了。” 潘翠拉着女儿，十分谨慎的坐了下来。 霍天也就没再管了。 跟几个老爷们一边吃着饭一边说着规划。 他下午还要上班。 吃完了饭说了两句，霍天表示要走。 何建国一边送霍天一边让潘翠赶紧把关着的鸡拎过来。 霍天走到车子跟前就要上车走，被何建国给拉住了。 “霍秘书，你等等啊，你嫂子去拎鸡去了，这是两三年的老母鸡，我们家自己养的，您回去杀了炖汤，味道好极了。” 霍天连忙摆手：“不用不用，我平时吃食堂，自己很少做饭，我也不会。”说完将何建国的手拉开，赶紧上车关上门发动车子。 何建国敲门，“霍秘书，这鸡就是我们家自己的，您就带着。” “不要，老何你这不是让我犯错误吗。” “一个鸡就犯错误了？” “不拿群众一针一线……好了好了，我走了。”霍天看到潘翠拎着鸡出来了，赶紧一脚油门把车开走了。 潘翠哎了好几声，霍天也没停。 何建国埋怨的看了妻子一眼：“让你干点事就磨磨唧唧，磨磨唧唧，人霍秘书都走了。” 潘翠瞪了何建国一眼：“你咋不把人拉住？” “你快点我不就拉住了。” “你多拉住会儿我不就来了。” 何冬梅：“……好了你俩别吵了，不就是一只鸡吗。刚才霍秘书说他不会做，这样，妈，你晚上给炖上，我明天给霍秘书送过去吧。” 何建国看了老婆子一眼，觉得这个办法还不错。 “成，那让你妈给炖上，我去地里了。” 潘翠拎着老母鸡，回去处理了。 第二天霍天被通知说有人找他的时候，看到站在门口的何冬梅，还愣了下。 何冬梅瞬间脸一红，有些拘谨的道，“霍……大哥好，我是何冬梅。” 霍天点点头：“你好，是你爸人让你来找我的？” 何冬梅点点头，也算是吧。 她把手里用碎花布包裹着的瓦罐递给他，里面是熬煮了一晚上的老母鸡汤。 霍天疑惑的很，上前结果才发现还挺有分量的。 “这什么啊？”隐隐有种香味。 “你打开就知道了。” 霍天满腹疑惑的打开了。 一看，鸡汤已经被冻的上了一层白花花的油。 第八百三十三章：送鸡汤 “这……这是我爸让我给你送来的。” 霍天摇头苦笑，“这老何啊，那行，替我谢谢你爸。” 何冬梅哎了一声。 霍天跟何冬梅也不熟，也不知道说什么。 但这会儿正好到了吃午饭的时间，人小姑娘大老远跑来给他送东西，估计也还没吃饭呢。 霍天想了想道：“饭点了，要不……我请你吃饭？” 何冬梅咬了咬唇，嗯了一声。 “那走吧。”说着霍天端着那一锅鸡汤，转身进了单位。 何冬梅紧张的手扣着衣角，紧紧跟在霍天身后。 霍天带着何冬梅去了厨房。 把那一锅鸡汤交给厨房做饭的师傅，让帮忙热一热。 然后找了个位置。 “你坐，我炒两小菜，你吃什么啊？” “我……都行。” “好，那你等着。” 霍天说着就去点菜了。 食堂里有大锅饭，也有小灶。 人大老远给送鸡汤来，不能让人吃大锅饭。 于是霍天点了三个菜，汤的话，等下就鸡汤了。 等菜的过程中，霍天就一直跟食堂师傅说话。 没多大会儿，其他人也陆陆续续的来到食堂了。 看到小赵他们，霍天赶紧喊了一声。 “赵啊，那边来了个客人，你帮我陪会儿，正好等下一起吃了。” 小赵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一看，是个姑娘。 “哟，这谁啊？长的挺标志。” “老何闺女，说感谢我们这次帮了他们这么大的忙，让他老伴儿给熬了鸡汤，这不，我让师傅热着呢，等下一起喝。” 一听说有鸡汤，几个小年轻都高兴得很。 “快去吧，我在加个菜。” “哎。” 小赵带着几个办公室的同事都坐了过去。 何冬梅看到这么多人，心里有些紧张，心里隐隐还有些失落。 她低着头，也不言语。 小赵“奉命”陪客，所以十分热情。 不大功夫，就把何冬梅的基本情况摸清楚了。 去年刚毕业，没赶上包分配工作，有点高不成低不就的，工作还没解决。 聊天的功夫，那边炒菜也炒好了。 众人起身去打饭。 霍天给何冬梅一份饭，就生下他们俩，他道：“快吃吧，老何让你大老远的端鸡汤来，肯定是为了感谢，这事我就是个牵头的，我们办公室其他人也都参与了，正好，这鸡汤大家就一起喝了。” 何冬梅一听，着急的道：“可这是给你的。” 霍天一笑，“既然是给我的，那我就请大家伙一起喝。” 何冬梅不高兴。 霍天也没继续这个话题，小赵他们来了后，跟小赵他们聊天。 小赵吃着饭喝着汤，人生在这一刻十分圆满。 “这鸡汤是真好喝，这骨头都炖化了。冬梅，这汤的熬了一晚上了吧。” 何冬梅看了霍天一眼，“嗯，我妈熬了一晚上。” 小赵闻言赶紧又喝了一口。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咱食堂师傅炒菜手艺一般。霍老大，我还记得咱嫂子上次来看你的时候，我们蹭饭那次，那味道，绝了。” 何冬梅听了，眼皮就是一跳。 她其实想到了，霍秘书这么帅气，工作又这么好，肯定是有女朋友的，结果没想到他已经结婚了。 何冬梅掀了掀眼皮，瞅着霍天。 霍秘书看起来，也才二十多岁啊，怎么就结婚了呢？ 听他们提到宋语，霍天的表情不自觉就柔软了一些，他道，“你嫂子的手艺，当年可是开过饭店的。” “真的啊。那怪不得了。” 何冬梅看着他们说说笑笑的样子，心里又些堵的慌。低着头一边想着自己的心思一边默默的吃饭。 等她吃好了一抬头才发现一桌子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都走了，霍天也不在了。 就剩下那个叫小赵的女孩。 小赵见她吃好了，赶紧道：“吃饱了吧？霍秘书下午还有工作，提前走了，嘱咐我送你到车站。走吧，我骑车带你去。” 何冬梅心里那失落劲儿就别提了。 “不用，我认识路，我自己走。”说完何冬梅起身就要走。 “哎等下，还有这个。”小赵将洗干净的瓦罐放进布袋里，递给何冬梅。 何冬梅顿了顿，接过。 小赵笑着道：“霍秘书说了，让你跟你爸说一声，以后不要这样，影响不好。” 何冬梅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 当下话也不说了，转身就走了。 等人走了后，小赵才转身回到办公室。 霍天正坐在那喝茶看报纸。 看到小赵进来，“这么快把人送走了？” “人自己走，她大学就在市里读的，认识路，走不丢。” 霍天嗯了一声，没再问了。 小赵十分八卦的手撑在他桌上：“哎，我看那姑娘是不是对你有想法啊？” 霍天一皱眉，手里的报纸卷了卷，拍了她一下，“乱说什么，这话要是让你嫂子听见了，我可就遭罪了。” “哈哈，开玩笑开玩笑。不过我刚才擅自做主，让他们以后别送了，影响不好，你不乖我吧。” “不怪，，你这么做很对。回头把你嫂子做的虾酱分你一点，奖励你的。” 这话他不好直接说，所以才避开的。没想到小赵办事还挺靠谱。 “赚了赚了。”小赵笑哈哈的走了。 日子继续过，大家都在忙。 宋语一忙起来，孩子们那边也就照顾不太上了。 吴秀兰为了两头兼顾，就带着小艾住到了宋语家。 宋刚今年没离开京城。 张海宽初十的时候就来跟宋刚说他不干了，想出去单干。 宋刚也没劝，让他把该交接的交接给林经理。 等张海宽交接清楚，宋刚请宋语那边专业的财务核算过他经手的项目没问题后，宋刚把他的工资结算了，还多给了他一万块。 算是这些年的辛苦费了。 宋刚脸上云淡风轻觉得没啥，但他也知道 张海宽一走，肯定会带走一拨人的。 他现在手上好几个工地在做，都缺人。 于是他给霍天打电话，问他们之前举办的那个什么人才招聘会，还办不办了。 霍天给他的回答是办，自然要办。 政府现在已经在准备了，他要是有意向的话，就给他加上去。 宋刚满口道谢，表示自己会亲自过去一趟的。 招聘会就定在元宵节那天。 这天天公作美，太阳晒的人暖洋洋的。 第八百三十四章：财大气粗大舅子 人民广场上，各方企业带着自己的公司招聘信息赶了过来。 闻讯赶来的人也多。 大部分都是农民。 广场周围的路上，也摆起了很多小摊贩，卖各种各样的小吃。 宋刚是昨天下午开车过来的。 昨晚上就在霍天宿舍挤了挤。 今儿个一大早，霍天就带着他来招聘会了。 宋刚胃口很大，一口气要招五百个工人。 看到招聘信息上写的这个人数，霍天吓一跳。 五百人，光工资一天就得多少钱了？ 他这个大舅哥现在这么膨胀了吗？ 宋刚道：“小姑父走了，等工人来上班，肯定要走一批人。再加上小语的两个工程，我自己接的好几个工程，都需要人手。有些活儿我不放心外包给别人。累一点操心一点，但是我睡得踏实。” 霍天点点头。 “放心吧，别说五百个，再多我现在都能吃的下。” 看着大舅哥自信满满的样子，霍天点点头。 他还记得第一次看见宋刚时候的样子。 老实巴交的，手拢在袖子里，看他的时候，眼神都不敢跟他直视。 如今，人已经是宋总了。 瞧瞧那一身黑色的大衣，咯吱窝里夹着皮包，手里拿着大哥大，头发跟皮鞋都是油光锃亮的，一看就是大老板。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霍天给走了个关系，把宋刚的位置安排的很靠前。 宋刚不但要招聘各种技工跟劳动力，还要招聘专业的财务跟秘书，以及土木工程这块的办公室技术类岗位。 这次他可是有备而来的。 招聘会开了三天，宋刚招聘到的人，整整拉了十二辆大巴车。 那时候也不存在超载不超载的问题。 十二辆大巴车，差不多拉了小六百人。 宋刚可谓是满载而归。 技术类和办公室岗位，宋刚一共招聘了二十个。 终于把他那空荡荡的公司给坐满了。 剩下的人，他暂时安置在秦川的物流园里。 那边已经建好了好几个仓库，暂时都没搁置东西，正好让他的工人在这里歇歇脚。 而后他打电话让各工地的工头来领人。 工头们一来，就告诉他说张海宽带走了差不多五十个人。 还有几个都是老师傅了。 宋刚这会儿有人，气不虚。 “走就走了，拿着这个，去领人。你那边走了多少个。” 工头算了算，“差不多十二三个。” “没事，翻倍给你补上。” 一个砖瓦匠身后，都要跟着两三个大小工。 晒沙，搅拌，运送，搬砖头等，都需要人。 等那工头恍恍惚惚领着一车子人走的时候，还有点不相信。 宋总是真的财大气粗啊。 等宋刚将这批工人都安排到各自的工地并且这些人都是适应了后，正月也差不多过完了。 宋语的建材城进度也很快。 她手下那些小伙子们，也没闲着。 之前受挫，也不气馁，继续拜访。 宋总都说了，伸手不打笑脸人。 再加上宋语找陆杰给画了精美的鸟瞰图，拿着这些图去找那些人谈，比之前干巴巴的说要好多了。 但效果也不太明显，来认筹商铺的人，还不到二十分之一。 这样不行，还得想办法。 资金投入太多了，再不想办法，她估计就要去贷款了。 凭借她现在的实力跟资产，贷款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但宋语还是老思想，能不欠债的，尽量不欠债，哪怕是欠银行的钱。 结果没几天，她楼下银行的副行长，亲自来到她办公室，来给她“送钱”。 副行长把自己的来历跟宋语一说，宋语有些哭笑不得。 副行长道：“您跟我们银行贷款。你手上的生意继续做，快点做好，就快点挣钱，挣的这个钱，跟给我们银行的利息一比，那简直就是九牛一毛啊。” 宋语点头，道理她都是懂的。 既然人副行长都亲自上门了，那就贷款吧。 最后，宋语跟楼下银行一口气贷款了五百万。 一下子有了五百万的流动资金，宋语手头立刻就宽裕了不少。 一边让宋刚多给她弄点人加快建材城的速度，一边又让人帮着打听，附近的郊区，哪里能租到百八十亩的土地。 高志强听说宋语贷款了，忙不迭给她打电话，问了下贷款的流程。 他现在厂房也想扩建，还要买更多现代化高科技设备。 虽然这两年也挣钱了。 但要是扩建跟买设备，那就是一下子把一年的利润全部投进去了。 宋语把高志强介绍给了那位副行长。 副行长高兴的不行。 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 以前国家穷，银行也就穷。 但随着改革开放这十来年的发展，国家已经是另一番模样，老百姓们的口袋里终于有余钱了，相应的，银行也就富裕了起来。 这么多钱对方在保险库里，那多浪费啊？ 钱只有流动起来，才叫钱，不然跟废纸有什么区别。 高志强那也是优质客户啊。 高志强没敢贷那么多，最后贷款了三百万。 一听说宋语想要租地，瞬间就闻到了一丝要发财的味道。 钱嘛，谁还嫌多啊。 他就是钱不够才跟银行贷款的，他要是钱够，那就是他借钱给银行了。 宋语摇头。 “高大哥，不是我不跟你说，是因为这个事情，第一年可能挣不了钱。” 高志强听了想了想：“那前期投入大概多少？” “得二十来万吧。” 高志强在脑子里转了转，“我觉得二十多万，我亏的起。要不，你再带我一道干？” “你都不知道我要干什么你就跟我干呐？” 高志强想也不想的道，“我相信你。” 人都这么说了，宋语还能说什么？ “成，那我让人帮你整二十亩？” “成。听你的。你决定。” 高志强那语气，就跟砸下去的是二十块似的，让宋语有些哭笑不得。 宋语把人送走后，去了一趟建材城。 转了一圈看了下进度后，她找到了陈虎。 虽然把这些菜的生意都给了钱秀丽他们做。但每次车子送过来的货，都会留下一小部分，够虎子妈跟安山奶奶两个人卖个两三天的。 这几个月来，两家靠着买菜，居然也挣了一千多块。 第八百三十五章：探口风 陈虎见宋语来找自己，赶紧招呼，还要去喊他妈回来。 她妈现在是上午卖菜，下午就在工地干点活儿。 “你别忙。我找你，不找你妈。” 一听是找自己的，陈虎也愣了愣。 宋语直接问他，“这边现在也在开发了，这一代附近，还有没有农耕地？” 陈虎不太明白她问这个干吗，但还是回答道：“咱这一片都差不多，年轻人都不种地出来打工了。不过在走远点，大概三四十里地，翻过山，山那边，都还保持着农耕。” “你熟悉吗？” 陈虎嗯了一声，“我姥姥他们家就在那边。” “好，虎子，那你明天辛苦下，去你姥姥那边找当地的村长问问，我要是想租他们那边的土地行不行。” “您要租地？搞房子啊？” 宋语摇头，“那是农用地，自然是要种东西了。你先帮我问问，能不能租，多少钱租，要是能租的话，合同最少十年起步，当然，要是国家征收土地，这合同就自然解约，双方谁也不用负责任。” 虎子听的似懂非懂。 宋语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就去问，还有一句话，我租这个地，给的钱绝对比他们自己种粮食卖的钱多。” 这句话陈虎理解了。当下就答应了。 宋语掏出五十块钱给他：“来回路费，剩下的给村长买两斤肉，两斤糖。在给你姥姥家也买两斤肉，最好让他们出面帮你问。” 虎子点头。 宋语没做逗留，交代完就离开了。 因为有了银行那边的贷款，她哥现在人手也充裕，宋语决定等土地解冻后，把房地产那边也给启动了。 她算过账。就是杭城那边的专卖店，过年那个月的账单也出来了。算是把前期投入的部分都挣回来了，从这个月开始就是完完全全的盈利后，她的压力顿时就轻松了很多。 再有了银行的五百万，在加上她几个店里的营业额，不怕资金周转不过来了。 陈虎那边得到宋语的吩咐后，不敢耽搁，第二天就坐车去他姥姥家。 虎子妈将她卖的几样蔬菜一样给称了两斤，让虎子给带过去。 这也是最近价格降了下来，不然她还真心疼。 到了镇上按照宋语的要求买好东西后，提着去他姥姥家了。 这边虽然距离京城不远，但是因为这边都是山，路还没修通，不太好开发，费用太高。 所以这边的人日子过的还是比较清贫的。 当陈虎的两个舅舅听说了他的话后，都不相信。 “你说一个老总要租地？干啥呢，造房子？” 陈虎摇头，“不是。人家就说种东西。” 大舅孙进财哼一声，觉得这个外甥脑子被打了没好利索，在说胡话，“我看是钱多烧的，跑这山疙瘩种东西，这土地能种出啥来？” 孙进财妈周萍打了男人一下，外甥还提着肉来了，不会好好说话啊。 “虎子，你别听你大舅的，甭管人家老板要种什么，咱把事情给人打听清楚了，人家怎么决定的，人家自己会盘算，娘，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众人都朝坐在那抽旱烟的老太太看了过去。 老太太还穿着棉袄，棉袄外面套着一件暗红色花纹褂子，穿着黑色的老棉鞋，头上还绑着一个抹额。 看着年岁挺大，应该有七十多岁了。 听到大媳妇儿这么问，老太太吧嗒了一口旱烟，“虎子，过来。” 陈虎走了过去。 “你妈还好吧？” “好的很，就是刚才说的那个宋总，给我妈找了活儿，我俩一个月也有点进项，比在工地干活好一些。” “啥活儿啊？” “就是卖菜。” 老太太嗯了一声，“能挣钱就行。刚才你说的事，让你大舅跟宝旺陪你一起去。” 说着冲大儿子跟小儿子道：“你们去给问问。” 老娘发话，两人还是听的。 三人一起，提着东西去了村长家。 陈虎把宋语说的话用自己的方式表达清楚后道：“宋总说这个地租给她，保证比咱农民在地里刨食挣的多。” 一听这话，两舅舅转头看着外甥，刚才这话怎么没说？ 陈虎继续道：“那位宋总在京城很有钱，我们家附近的地皮。就是人家买去的，现在在开发什么房子，还有什么建材城的。一天光工人都好几百，有钱，值得相信的。” 村长拿起旱烟吧嗒了几口：“说租地干啥了吗？” “也是种东西，但种什么，宋总没说。” 村长不说话了。 “宋总说了，您这边要是同意的话，说下价格，能租多少亩，让我回去告诉她。宋总还说了，她租的话，最少起租十年。这十年期间，要是国家征收土地，这个合同就自动取消，谁也不用负责。” 村长也是出去打工又回来的人，知道京城这两年发展的很快。 以前那么远的地方，说开发就开发了。 他们这里，三五年内不可能，但十几二十年后呢？ “那我得跟几位村干部商量商量。这样，下午我召集各家户主来开个会，到时候告诉你结果。” “成，那我等您信儿。”说着将孙宝旺手里拎着的礼物递给村长。 “这是孝敬您的，你受累帮忙问问。” 村长嗯了一声，接了。 见他接了，陈虎觉得这事还是有希望的。 回去的路上，大舅问陈虎，“那个宋总真说租给他挣的钱比咱种地挣的多啊？” 陈虎点头。 “大舅，我觉得在田地里扒食，真的挣不了钱。要不等宋总来租地后，您把地租给她，然后去京城打工？现在京城打工，一个月三五百不成问题的。” 大舅没说话。 他不是不想挣钱，就是不舍得离开家。 在这里生活了大半辈子，伺弄了土地大半辈子，不想走。 再说了，给别人打工，那你就得听别人的。 他在家除了听老娘跟媳妇儿的，其他没人管他，多自由自在啊。 “这事再说吧。” 陈虎也没在说什么。 三人回到家，大舅妈已经用陈虎带来的菜做了一桌丰盛的午饭了。 两家十口人都在老屋这边吃饭。 吃的是满嘴流油。 第八百三十六章：人才 老太太牙口不太好，黄瓜烧的软和一点，她吃得很开心。 陈虎吃着吃着，忽然道：“你们吃的这个蔬菜，也是宋总搞得，她会不会也要来咱这里搞大棚蔬菜啊？” “啥是大棚蔬菜？” “你们吃的辣椒，黄瓜，四季豆，都不是这个季节的，是在大棚里种植出来的，你们是不知道，今年过年的时候，这些菜都卖疯了。一斤平时两三毛的菜，过年那段时间卖到两块多。” 一听这一斤菜要卖两块多，吓的孙进财筷子上刚夹的四季豆啪嗒掉地上了。 周萍抬手就给了他一下。 “浪费，贵的很咧。” 孙进财看了自家娘们一眼，弯腰捡了起来，将上面的灰擦了擦，丢进嘴里吃了。 这下不浪费了吧。 听到这菜卖的这么贵，老太太问：“那他要是来种菜，咱们这是不是也能脱贫了啊？” 孙宝旺也动了心思，“虎子，你可弄清楚，真是来种菜的？” 陈虎也就是那么一说，没想到两个舅舅跟姥姥都这般反应。 他想了想，给了个保守的回答：“反正我看宋总做什么都不会亏本的。” 有了外甥这一句话，孙进财跟孙宝旺俩对视一眼。 “娘，要是真是这样，那我跟我哥就把这消息放出去，村长不是说下午要开会么，让大家会儿都支持。” “别啊大舅。” 陈虎赶紧阻拦：“我说的这些没有根据，我就是跟你们说说，你一说出去，万一不是，那咱们不就两头不讨好么？” 老太太嗯了一声，白了大儿子一眼，“这么大人，越活越回去了。” 孙进财被他娘埋汰，也不生气。 她看着外孙：“虎子，那回头有准确的消息，你给我们来个电话。” “好咧姥姥。” 下午，孙进财跟孙宝旺都去开会了。 村长把陈虎跟他说的消息，跟大家伙儿说了说。 “听说是个大老板，一亩地租金具体多少钱，那边没说，就说肯定比咱种地挣的多。对方租地，要十年起租。有意向的，来我这边统计好，也好给人回个话。” 村民们都是常年种地的。 有人就问：“那地租出去了，我们干啥呢？” “就是，我们这些老家伙，就会种地，别的也不会啊。” “不种地，粮食咋解决？” “每年还要交公粮咧。” 村民们七嘴八舌的。 孙进财站起来，“也没让你全租出去啊。租出去一点，留一点种地，管自己吃肯定够了。” “孙老大，听说就是你外甥帮忙来问啊？有没有什么准确的消息啊？” 孙进财笑：“我外甥跟我说的，就跟村长说的一样一样儿的。” “我看不是吧，你态度这么积极。” “我当然积极啊，我外甥说了，人家要是来帮助咱脱贫致富，我自然是双手赞成的。谁不想日子过的好，天天大鱼大肉，家家冰箱彩电啊。” 孙进财这话说到大家的心坎里了。 村长也点点头：“我们村的状况，大家都知道，路不通，粮食运送出去也困难，成本高，人家愿意来，我是赞同的。” 村民们见村长都这么说了，村民们面面相觑。 村长道：“当然了，这还是前期的一个意向，具体的我们都不知道，得人家来考察考察。你们要是愿意，我就做个代表，邀请人家来我们村考察。” 说完，看着下面的村民们。 “乡亲们，我觉得可以试试，万一对方真的愿意，帮咱做点什么事，那不是比咱们在田里刨食吃强啊。” 一群老爷们商量了半天，决定听村长的。 开会结束后，村长把意思跟孙进财说了，让他转告称呼在转告给对方。 孙进财回到家后把这是跟外甥说了。 陈虎大概明白了。 第二天一大早，就起来走了。 回到京城，又马不停蹄的赶到了宋语的办公室。 宋语不在。 陈梅子让虎子在这边等等。 虎子有些拘谨的坐在那等着宋语。 宋语开车去跟秦川还有高志强以及赵德凯三人去了建材城。 她想打广告。 就像当初帮高志强的厂子打广告一样。 她手下的那群小年轻，这段时间频繁的去跑老的建材聚集地，得到的一些消息汇总下，，这些人不愿意搬走的原因也就那么三个。 第一，搬了地方怕一些顾客想找他们，找不到， 担心客源。 第二，新市场，未来怎么样，很难说，不太敢赌。 第三，新市场太远了。 那要是她有办法解决这些事情呢？ 这个地方目前来讲是有点偏僻。 但以后也是四环边边上。这个位置在发展几年，那绝对是好地方啊。 宋语把自己想打广告的意愿跟三人说了说。 广告费用，自然也是要根据股份来的。 高志强第一个表示赞成，他碰了碰秦川：“德胜当年为什么这么火，那就是广告效益。” 赵德凯跟秦川也没意见。 现在唯一有问题的地方，就是效果图。 陆杰手绘的效果图拿出来打广告还是不行的，太干煸，她想要立体的。 宋语想找专业的制作团队。得结合当下的一些时髦元素，在加上建材城的优势，做成一个短片。得做电脑特效。 秦川闻言想了想，“我最近倒是接触了一些电影学院的青年大学生们，他们好像是在拍什么东西的，我把你的要求说给他们听，看他们能不能帮你搞一个短片。要不我去试试？” 宋语一听问：“是拍电影的吗？” 秦川摇了摇头，“好像是搞什么动画片的。” 宋语闻言脑子飞速的转了起来。 动画片的话……是不是呈现出来的更让人接受一点。 光呈现一个跟建材城有关的短片，在这个时候，没什么噱头，就不容易引起别人的关注跟兴趣。 “我觉得动画这个主意很好，这样秦川，你看能不能约个时间，我想跟你说的那几个人当面谈谈。一次广告投入都得不少钱，咱得慎重慎重。” 赵德凯一直没说话，就看着宋语。 等这个事情敲定下来后，赵德凯觉得，霍天这媳妇是真的不得了。 这脑子转的也太灵活了。 你给她一个关键点，她马上能给你把片面都给补起了。 人才，人才。 第八百三十七章：走访 敲定好这个事情，宋语回到公司的时候，已经快到吃午饭的时间了。 看到办公室里的陈虎，宋语有点惊讶。 这么快就问好了？ “没吃吧，走，带你吃饭去。”宋语一边说一边往外走。 陈虎追上来：“宋总，不用，我就跟你说一声，回去吃就行。” “这个餐厅是我的，我们去吃饭，不要钱，走吧。” 说着径直走了。 陈虎犹豫了一下跟上。 看到老板来了，薛经理赶紧上前招待。 宋语道，“随便找个角落，炒两个菜就行了。” 霍天那边蔬菜大棚里蔬菜的供应对宋语的餐厅那是没有断过的。 很快，简单的炒菜就上来了。 “两碗米饭，一个大碗的。” 服务员很快端着米饭上来了。 宋语将大碗的递给陈虎。 陈虎红着脸接过。 这样的餐厅，他是第一次来。 有点拘束。 宋语道：“一边吃一边说。”这样他就不紧张了。 陈虎嗯了一声。 而后把村里的情况以及村长说的都跟宋语说了。 他们村现在一亩地一年除去肥料这些，农作物买的钱，一亩地也就一百多一点。 这都还算好的了。 “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村长的意思还是想跟您当面谈一谈的。” 宋语没种过地。 但她爸妈种过。宋语决定回去问问她爸妈。 “成，过段时间我有时间就开车过去看看，对了，村里春耕是什么时候啊？” “田里都是小麦，收麦得等到端午节前后。其他空地现在地还冻着在，怎么的也等到开春解冻，得三月了。” 宋语点点头，把菜往他那边推：“你多吃点。” 陈虎本就是二十多岁的小伙子，食量惊人。 等吃好了后，宋语道：“辛苦你了，我现在这边还有些事情要解决，等解决好了，我就过去看看。保证在春耕前把这事定下来，不耽误大家伙儿春耕。你回我公司，给你姥那边打个电话说一声，省的他们担心。” 陈虎哎了一声。 宋语吃过后，又马不停蹄的带着刘培明他们几个去了一趟老城区的买五金装修材料的地方。 每个城区基本都有这样的地方，但也都停杂乱的。 拥挤，乱，车子也开不进去，拉货都得是板车。 到了地方，宋语跟刘培明他们分开。 宋语假装顾客，家里要装修，来买东西。 她先去看门。 老式的雕花原木门，玻璃门，还有贴皮的门。 这种铁皮的门好看，带有一点欧式的样子。但质量很一般。里面就是一个门的框架，外面裹着一层薄薄的木皮。 店家看宋语这一身不像是普通人，赶紧上前接待。 “这位顾客，你要买点什么？” 宋语看了一眼对方，指着一宽原木门问：“这个门怎么卖的？” “哟，您眼光可真好，这是我们店里卖的最好一款，您看这门芯位置，雕刻的五个蝙蝠，寓意是五福临门。” 那店主说完，又指着框架道：“您再看着边框，全部是整根木头裁的，不是用拼接的木头，这门，我夸张点说，三十年，绝对用不坏。” 宋语一边看一遍摸，没说话。 接着走到玻璃门那边。 那店主又道，“家里厨房跟卫生间得用玻璃的，木头怕水……” 宋语点点头，然后指着那边的欧式门问：“那边的门多少钱？” 老板一看，十分意外的打量了宋语一眼。 “实不相瞒，这个门，就好看，家里用，我不推荐，这一般就是酒店或者家庭条件不太好的用，便宜，用料也不讲究。我看您……不像是用这门的人。” 宋语嗯了一声，“就是酒店用。” 对方一听酒店用，那就是大批量啊。 顿时精神一震，“您要多少？” “怎么的也得五六十扇门吧。” 哟，这可是大生意。 那店主眼珠子一转，指着一旁的桌子，“您坐，我给您泡茶。” “不用不用。”宋语拦着，走了几步道：“就是你们这路啊，让人头疼，站在外面一看这里面乱七八糟的，就不想进来，你们怎么不改改呢？” 店主一脸谁说不是呢的表情：“老市场就这样，没办法，我们也想改，但这些都是老房子，拆又不能拆。这些占地盘的，说也说不动。” “这太影响购买欲了。换个地方开不行吗，整的赶紧点，市民也愿意多来啊。” “没人牵头，再说，老百姓都熟悉这里了，走了让人上哪儿找去。” 宋语摇摇头，“你说的不对。” 老板一愣，问：“哪里不对？” “现在的市场，还是卖方的市场。” 老板：“……”说的啥玩意儿呢？ “简单来说，就是你们卖东西的人卖什么，我们这些买东西的人，就会买什么。” 老板：“……” 宋语一笑，“这么说吧，打比方我买门，我刚才走了一圈，也就两三家买这种原木门的，我要是家里装修，想要装的好点，那我肯定就只能在您家里买，这意思明白吧？” 老板点点头。 “这就是卖方市场，您卖什么，我们就买什么，因为竞争不多，我们选择的余地也就不多，明白了吗？” 老板：“这位顾客……您到底是不是买门的，怎么说的一套一套的呢？” 宋语一笑：“抱歉，东西是真要买，但不是现在，这么大的量，我总得对比对比吧。” 老板一副你不买你逗我半天的表情看着宋语。 宋语从包里掏出自己的名片递给她。 老板结果一看，哟，来头不小。 但这是……几个意思呢？ “实不相瞒，我现在正在建一家大型的建材中心，想必您是听过的。” 老板看着宋语，点点头：“之前老有几个小伙子来跟我们说这事，就您家的啊？” “对，我家的。”宋语指着他的店：“您看您这店里，陈列的十分杂乱，一眼看去，没有重点，也没有美观。做生意的，门面就是脸面……” 老板有些脸红：“就这么大点地方，想摆的东西又多。” 宋语顺他的话道，“所以，这里不适合了，已经被市场淘汰了。” 老板不高兴了，自己一个月也能挣不少钱呢，怎么就被淘汰了呢。 第八百三十八章：多变的市场 宋语见状跟他解释，“现在老百姓都流行住楼房不住老平房了，不是老平房不好，是老平房已经跟不上我们时代潮流了。” 她又指着店面，“一样，不是这里不好，是这里已经跟不上买方需求了。” 老板一副你还是在逗我的表情，“刚才你还说是什么什么卖方市场，怎么又变成买方市场了？” 宋语指了指一旁的凳子：“不建议我坐吧。” “请坐。”老板一边说一边拿出茶叶泡茶，倒要看看她能说出什么花来，反正这大中午的，刚吃饱饭正犯困呢，有人唠嗑也挺好。 宋语坐下，接过老板泡的茶：“我之所以说是卖方市场，是因为老百姓确实没的挑选，就一二三那么几个，有需求就总得选一个。” 老板：“对啊。” “可操作不好，那就是买方市场。” 宋语坐在那，简单普及了供应需求的变化。 市场这东西，从来都不是一成不变的。 哪一方占据优势，就是哪一方的市场。 “您看，我的建材城规划了很多方面，会把整个装修需要的东西都集中在一起。老百姓现在有点钱的，都想买房，买房就要装修。在你家买了门的，可能会在他家买地砖，在他家买了马桶水龙头，就有可能在你家买玻璃门。” “你们这边，大部分都是卖腻子粉，水泥河沙，像你这样的在这里，是能占据几分生意，但等我那边的建材城一开，你这边还会有人来吗？当然，这有个过渡，一开始可能不知道，但我们会宣传，会招商，到时候顾客都会去东西多挑选余地大的地方，这老地方，谁还来？” 老板要打断她的话，宋语抬抬手，“有一家一站式家装建材馆能让老百姓跑一趟就能满足他们所有的需求的，你会去吗？那地方环境优美，冬暖夏凉，买的东西直接帮您送上门，一个地方……如此逼仄，走个路都怕要撞到，送货的还是拉板车这种模式，您会选择哪里？” 老板：“……” 宋语起身，指着桌上的名片：“您放好，有什么想法，可以给我打电话。” 说完宋语放下杯子，走了。 她又继续逛了几家。 东西的质量都一半。 品种也不是那么齐全。 等逛完一圈回来后，宋语带着几个人回到公司，召开会议。 会议开了一个多小时。 刘培明他们又开始写出差计划。 这次出差，是去招商的。 宋语一下午转下来，也聊了几个，但后面几家态度都比较恶劣。 一副你就是来推销你们那铺子的，鸟不拉屎的地方，谁爱去谁去。 宋语有那么一丢丢的不高兴。 既然请着不来，那就别怪她直接跳过他们去跟厂家合作了。 这次刘培明他们出差的任务就是去找一些厂家。 木门厂，卫浴厂，瓷砖，木板，床，桌子椅子办公用品等等。 还有钢材，水泥，腻子粉，龙骨，隔离板等等等等。 宋语让刘培明他们先打听看看，哪里有这些厂家，然后再去谈谈。 别的不说，等开业的时候，最少得入住百分之六十的商户吧。 有些东西，国内还没有，都是xg那边设立的大陆经销商。 宋语把这些列出来，到时候她亲自走一趟，或者让秦川他们去也行。 现在就是虾有虾路，鳖有鳖路，能完成目标任务的，就是好路。 一月一忙碌，一眨眼就过去了。 二月二龙抬头，宋语跟吴秀兰带着两个孩子去理发。 东东跟楠楠现在说话口齿清晰的不行。 尤其是楠楠，小嘴嘚啵嘚的，吴秀兰都要说不过她了。 理发的时候，楠楠就是不肯让理发师碰她的头发。 趁着大人不注意，直接躲到人家壁橱的缝隙里了。 小孩进得去，大人进不去。 宋语哭笑不得，“楠楠，你看哥哥都理发了。” “哥哥是男孩纸，我是女孩纸，女孩纸就要炸头发。” “不是炸头发……是扎头发。” “楠楠乖乖，就稍微减一丢丢好不好，等下妈妈给你买好看的发夹。” 楠楠就是不肯出来。 那边东东都已经理好发了。 理发师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卷卷的头发，还蛮好看的。 他走到那壁橱前，蹲下身，变戏法似的变成一个糖来：“楠楠这个给你。” 楠楠一扭头：“不要。” 宋语牵着东东冲女儿道，“那你不出来，我们走了。” 楠楠看着姥姥。 宋语给吴秀兰使眼色，吴秀兰道：“姥姥也要走了。” 说着转身要走。 楠楠憋着嘴，眼圈里有泪：“不要不要……” 这时候，那理发师忽然上前，一把抱住楠楠的咯吱窝，将人直接拖出来了。 楠楠啊了一声手脚并用哭喊着，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听啪的一声，楠楠给了理发师叔叔一个响亮的耳光。 理发师赶紧后仰躲开继续挥舞的下小手，一边将楠楠递给吴秀兰：“你这孙女不得了，小辣椒。” 楠楠哭闹着。 宋语没法办，只好上前抱着她哄，不剪就不剪吧。 楠楠的大哭大闹，终究是保住了自己的头发，还让妈妈给买了两个漂亮的蝴蝶发夹。 龙凤胎本来就长的不是太像。 随着他们俩年纪的增长，能看的出来，东东还是像霍天多一点，楠楠像宋语多一点。 鼻子还有点像宋刚的。 楠楠闹的这处，让宋语觉得楠楠太不听话，想把两人送到幼儿园去。 被吴秀兰骂了一顿，说她“丧心病狂”。 “孩子还这么小，你就让他们去上学，你这个妈妈太狠心了。” 宋语无语，不过也确实太小了，幼儿园现在收的最小的孩子，也都是五六岁的那种。 再等等吧。 没过两天，秦川那边给她打电话，说那几个大学生的事情忙好了，有时间，问她什么时候有时间见面聊。 “我明天就有时间，那就在我办公室见吧。” 秦川答应了。 第二天，宋语刚到公司没多久，秦川就带着三个年轻人进来了。 他们穿的很前卫。 有个人头发还染的五颜六色的。 陈梅子把他们带到会议室后，出来泡茶。 宋语准备进去。 “宋总，这些都是什么人啊？怎么看着不太像……好人呢。” “去，别以貌取人。” 宋语推门而入。 三个年轻人看了她一眼，纷纷点头。 第八百三十九章：宣传片 宋语走到主位，看了秦川一眼。 秦川立刻道：“这位是aiya的创始人宋语，宋总，这一位是g大来这边交流的学生，大卫。这是张莉莉和范琪，他们学的主要是影视制作这块。” 宋语：“很厉害。” 三人腼腆的笑了笑。 宋语也没在寒暄，直接道：“这次是想麻烦你们一个事情，我先说说我的想法，你们用你们的专业来看看能不能完成。” 三人点头。 “我想制作一款老少皆宜的动画片，动画片的主要人物，可以是一家三口，背景是我们建材城，事情嘛，就是来建材城购物的这么一个桥段……” 会议室里的五个人说了很久。 宋语把她要表达的意思说出来的同时，张莉莉跟范琪就拿出一个白色的速写本，开始动手画了起来，时不时的还交流了两句。 等宋语说的差不多后，就发现张莉莉的速写本上已经出现一家三口的简单速写了。 等宋语说的差不多了，她那边也停笔了。 宋语问：“我的意思，三位明白吗？” 张莉莉嗯了一声：“宋总是想用这样一个小短片，想要引起大家的共鸣是吗？” 宋语点头，“这只是其一，还要让大家都知道，我的建材城，方便，快捷，东西应有尽有，要突出一站式采购。这才是重点。” 张莉莉点点头，三人凑在一块小声的说着什么。 最后，张莉莉道：“宋总的意思我明白了，不过这边还需要您提供一点你们建材城的资料，让我们有个参考。” “资料会给你们准备好的，还需要什么？” “暂时就这些，我们回去尽快给您出第一版的，您看了之后我们在详谈。” “好。” 宋语起身，“谢谢你们。” “不客气，您能把这样的事情交给我们来做，我们也很感激您。” “现在的年轻人身上有灵气，我相信你们。” 三人一一跟宋语握手。 “你们先出去等我下，我跟宋总说点事。” 三人点头。出去等他了。 秦川道：“我也就开门见山了，之前霍天搞的那个蔬菜大棚，我听说好多人都眼红，也想搞。” 宋语一听，看着他：“你也想搞？” 秦川没否认，“不是我，也是别人，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 宋语很清楚，“你想搞的话就搞，这个东西，也没规定谁不能做。” “这不是还得跟你说一声吗？” 宋语嗯了一声。“全国这么大的市场，霍天他们也吃不掉。整个京城，包括津城有多大的吞吐量，你比我了解。” 秦川点点头，就是这个意思。 市场太大，很多地方还是空白。霍天那边也忙不过来更无法达到供需要求。 更不可能因为他做这个生意别人就不能做了。 “不过我听说最近价格下降了不少。” “嗯，霍天那边要求控制价格，太高了，容易出事。” 秦川点点头在，准备回去就找人找地方。 宋语想到自己的打算，“我打算在京郊附近找一个生态比较好的村子，打造一个绿色果蔬基地。秦总要不要一起去考察考察。” 已经是98年了，大家的日子都越来越好。 跨入千禧年之后，国内老百姓的日子那真的是日新月异。 秦川一听果蔬基地，就猜到大概的内容了。 “感兴趣啊，我那么大的物流园建起来，必然是要物尽其用的。” 宋语也就是看中了秦川的物流园，在加上他自己主动提的，所以她才提这一茬。 人多总是力量大的嘛。 宋语问，“你有合适的地方吗？” “看过几个，但是我怕那边没几年就要拆迁。你也知道，京城现在的变化太大，谁也不知道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这点宋语也想过，所以想找远一点。但又能半日抵达京城的地方。 宋语回去翻过地图，陈虎的姥姥家那个位置正合适。 因为有山区，所以那地方虽然也发展了，但也是作为旅游休闲来发展的。 在那边发展果蔬基地，应该是可以的。 “我知道个地方，”宋语看着秦川，“要是有兴趣，回头一起去实地考察考察。” “行啊。”秦川满口答应。 两人又说了几句后各自忙去了。 五天后，那三个大学生把自己做的东西拿来给宋语看。 他们用电脑放给宋语看的。 一个30秒的短片把宋语要求的元素都包含了进去，故事也十分完整。 还没建成的家具城，被三个大学生用动画形式来表达，既有趣又生动诙谐。 宋语看过之后，大部分都还满意。 但有些细微的地方还是要修改的。 几个人说了半天，三个大学生回去修改后在给宋语看二次版本的。 等到了二月中旬，这个短片终于敲定了下来，宋语让全公司的人都跟着看看，然后说一说第一感觉。 短篇看完后，大家都觉得不错，不但新颖，表达的也很准确，最重要的是，他们还没建成的家具城，被这么一凸显，让他们也充满期待。 最后在短篇后面家了一条广告语。 广告语就是：“新城家具建材广场，给您一个五星级的家。” 这话虽然俗套，但在98年的人来说，还是很脱俗的。 短片定了下来，宋语领头，带着赵德凯俩人一起去找陈大鹏。 赵德凯本地混的，真要扯关系，跟陈大鹏也能搭得上话。 再加上他本就会说，还有宋语家的关系，双重保险，这事肯定是稳得了。 不过当年的陈主任，现在已经是陈副台长了。 陈大鹏接待了他们。 听说了宋语的情况后，十分乐意。 人家给钱，又不是不给钱。 当下打了内线，喊来赵主任。 “这位就是我们负责业务这块的赵新发主任，这两位都是京城有名的大商人，赵主任，你给挑个时间，他们想打广告。” 有副台长帮腔，这事肯定是稳得了。 等谈的长不多了，也到了饭店。 陈大鹏说要去食堂请他们吃饭。 两人也都答应了。 等到了食堂，陈大鹏点了几个小炒。 在等待的过程中，三人也是一边说话一边聊天的。 忽然，陈大鹏起身，“你们等我下。”说完起身离开。 第八百四十章：有点眼熟 宋语顺着他走的方向看过去，就见他朝一个穿着黑色的夹克衫的中年男人走过去。 两鬓斑白，看着像是六十来岁了。 身边还跟着一个年轻人毕恭毕敬的，应该是秘书之类的。 胡大鹏走过去后，两人站在那说着什么。 宋语看着那个中年男人，觉得有那么一丝丝的眼熟，可她应该没见过那个人。 陈大鹏说了会儿，就回来了。 等他坐下后，宋语问：“陈叔叔，那位是谁啊？” 陈大鹏小声道，“那是去年九月份，我们电视台新调来的黄台长。” 宋语又多看了对方两眼，“那原来是在哪里？” “从杭城调来的。怎么，你认识啊？” 宋语摇摇头，“那应该不认识，可能看错了。” 这件小插曲，宋语也没放在心上。 在电视台用过午饭，两人出来后赵德凯道：“宋总，你不厚道啊。” 宋语斜睨着他，“我干什么了就不厚道了。” 赵德凯阴阳怪气的哼唧，“发财都不带着哥哥我。我跟天儿好歹那也是发小啊。” 宋语有些哭笑不得：“我发什么财不带你了啊？” “你那果蔬基地的事，你提都没跟我提，却跟秦川那小子说了，还不是偏心？他长得帅我长的丑？小心我告诉天儿去。” 宋语闻言不客气的就给了他一脚。 被踢的赵德凯也不生气，揉着腿：“你在家肯定也是这么对天儿的，哎哟喂，我可怜的天儿啊……” 宋语作势还要踹他，赵德凯这才不作妖了。 “哎，就你那果蔬基地，我也要去，我也要参一股。” “去去去，你爱去就去呗，八字还没一撇的事，看把你急的。” “反正宋语同志，以后你有什么想法什么点子，你也跟哥哥我说一声，哥哥除了长的没秦川那厮好看，论关系跟钱，哥哥不差他。” 宋语要被赵德凯给气死了。 她指着赵德凯，“再敢胡咧咧，我就跟嫂子说你又偷偷出去玩儿，还调·戏人卖酒的小姑娘。” 赵德凯赶紧用手轻轻打了自己的嘴一下，“瞧我这张嘴，弟媳你别气哈，我走了走了。” 走了两步回头解释：“我就是嘴上花花，身体绝对纯洁。狗头拜~~” 赵德凯麻溜的走了。 宋语都要被他气笑了。 回到家，宋语很是休息了会儿。 才发现孩子们不在家。 就连肖琴跟涛涛都不在。 她问了陈阿姨。 陈阿姨说是去小院子那边捡鸡蛋去了。 三进院子这边有些地方也被吴秀兰跟宋有根开发成了菜地。 前面都是各种果树，中间种的是蔬菜，后面一进院子种花花草草。 熊孩子不在，她能好好休息休息了。 宋语起身，去歇午觉去了。 周二的时候，电视台这边，陈大鹏给宋语打电话，让她来电视台一趟。 宋语忙不迭的就过去了。 等到了陈大鹏的办公室，发现没人。 旁边办公室出来一小姑娘，给她泡茶，“宋总。您先坐，陈副台长很快就回来了。” 宋语闻言也没在陈大鹏的办公室等，而是随着那小姑娘去了她的办公室。 聊聊天，拉拉关系也是可以的嘛。 过了十来分钟，走廊上传来陈大鹏说话的声音。 宋语赶紧从办公室出来。 结果就看到了上次远远见过一面的黄台长。 她就站在门口，陈大鹏跟那黄台长从她身边走过去。 宋语看到那黄台长的真容后，心里就是咯噔了一下。 姓黄…… 宋语也没上前，也没跟陈大鹏找招呼。 陈大鹏看了她一眼，给了她一个眼神，领着台长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宋语等人关了门后，问旁边那小姑娘，“你们那个黄台长看着好严肃哦。” 小姑娘嗯了一声，然后小声道：“我们都不敢跟台长说话。” “是吧，我第一次见，就感觉有点怵。” 小姑娘笑了笑，给了一个你也这样的眼神，宋语回了一个。 小姑娘瞬间就觉得宋语是“自己人”了。 她顿了顿，有点掩盖不住八卦的内心，跟宋语小声道：“听说台长没孩子，所以才这么严肃的。家里要是有孩子，这么严肃，还真的会吓哭小孩的。” 宋语听了，心里翻转了起来。 她有意无意的还想在打听点什么。 小姑娘大概也是无聊，就跟宋语说了起来。 “这个黄台长，去年九月份调过来的，据说是从杭城调来的。” 这个之前听陈大鹏说过。 “不会吧，我看着长的倒像是北方人啊，南方人……你懂得。” 北方人一般都比较壮实，个儿高。南方人相对的，就要瘦小一些。 当然，不是完全绝对的，但普遍的南方人身高在北方人跟前，确实不占优势。 小姑娘道：“应该是北方人，听说老家是东省的，也是经历过动乱年代的人。” 宋语又问，“你刚才说没孩子，难道他没结婚啊？” “结了吧，好像老婆孩子都没了，他就没再结婚了。” 宋语心里那种念头越来越甚了。 小姑娘又说了一些关于黄台长的八卦。 什么刻薄，不近人情，黑面包公等等。 说完，小姑娘才反应过来，有些讪讪的看着宋语：“宋姐，这可不是我说的，是别人说的，你可别……” 之前还喊宋总，这会儿就是宋姐了。 宋语也很仗义：“那肯定是别人传的啊，流言这东西啊，就是传的快。” “对对对……” 两人说了小二十分钟，才听到外面传来开门跟脚步声。 宋语没出去，等了会儿走廊安静了下来，她才去敲了敲陈大鹏的门。 “进来。” 宋语推门而入。 “陈副台长……” 在单位，还是要喊职务的好。 陈大鹏点点头，指着一旁的位置：“你先坐。” 宋语坐下了。 陈大鹏手里快速的写着什么。 几分钟后，他喊了一声:“小芳……” 刚才那姑娘进来了。 “把这个复印下，发下去。” 小芳拿着文件走了。 陈大鹏将钢笔帽子戴上，插到笔筒里，然后道：“那个广告啊，我让审核部门的看了。他们觉得这个技术很好，想问问你这边在哪儿找的人。” 没想到是这个事情，还以为是广告出问题了呢。 第八百四十一章：故人健在 宋语赶紧把找人的事情跟陈大鹏说了说。 陈大鹏听了后，点头：“现在的大学生是厉害，我们台里一些技术，还都是老技术，是时候推陈出新了，一代新人换旧人呐。” 宋语没接话。 陈大鹏让宋语帮忙引荐，宋语自然是满口答应的。 那几个学生眼看着也要毕业了，要是能得到电视台的赏识，以后在电视台工作，应该也是一份不错的工作。 敲定了这个事情，宋语没忍住，还是问了问关于黄台长的事情。 陈大鹏疑惑，“怎么忽然问起他了？” 陈大鹏也是能相信的人。 跟霍家的渊源，也挺深，但宋语还是没说。 宋语道：“就是觉得他像我认识的一个人，所以问问。” 陈大鹏蹙眉：“黄台长爱人去世的很早，组织上也想让他重新组建家庭，但他都给拒绝了。” “那您知道他爱人什么时候去世的吗？孩子呢？” “具体不清楚，不过听说他爱人以前是他下放的时候认识的，后来他被调回城，爱人跟孩子就留在了乡下。等他在回去找的时候，他爱人跟孩子都没了。” 宋语越听越觉得这人可能就是霍宁的父亲。 “那也怪惨的。不过他回城后为什么不把家人接过去啊？” 陈大鹏摇头：“这个就不知道了。” 宋语没再问。 问了陈大鹏什么时间段有时间后，宋语就告辞了。 出了电视台走到停车场准备开车的时候，又看到了那个黄台长。 对方也正准备上车。 宋语脑子里浮现的都是黄颖对这个男人的控诉。 他真的是那个负心汉吗？ 要真的是的话，为什么他现在又是单身一个人。陈大鹏的话，她还是相信的。 看着那车子开走了，宋语鬼使神差的开车跟上去了。 车子驶出电视台，一路往西。 宋语跟着。 她从来没有跟过人的经验，所以没走多远，就被前面的车子发现了。 那车子停下后，宋语犹豫了下，也停下了车。 很快，那司机从车上走了下来。 来到宋语跟前，礼貌的敲了敲窗户。 宋语将车窗降了下来。 对方看是是个女人后，也愣了下。然后礼貌的问，“这位女士，您从出电视台就跟着我们了，是有什么事情吗？” 宋语看了一眼前面的车，扭头看着那司机，“你帮我问一下车子里的人，知不知道田井村张家。” 司机一愣。 见宋语不在开口，他犹豫了下，回到车上，在后车窗那，躬着身子说了什么。 须臾后，就见那司机又走了回来。 “这位女士，我们领导有请。” 宋语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但她不打算见那个黄台长。 他该见的，不是自己。 “我就不去了，麻烦你跟你们领导说一声，当年的故人，还健在。” 说完，宋语摇上车窗，打着方向把车开走了。 那司机赶紧回去，把宋语的话告诉给了黄珏。 黄珏坐在车里，半天都没动。 过了两三分钟，他才对司机道：“开车吧。” 司机把车开走了。 宋语把车开走后，找了个地方停了下来。 最后想了想，觉得这事还是先了解清楚了在跟霍宁说。 她都这么说了，对方要是想找她，那肯定也是能找到她的。 宋语拿起大哥大，给赵德凯打电话。 赵德凯关系比较广，让他帮忙打听，肯定是没问题的。 赵德凯听到她的要求，有点疑惑。 “怎么，你认识啊？” “你先帮我打听打听，成吗？不成我再找别人。” “行行行，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吗？不过你别催我，我得先探探。” 这些人的履历都写的清清楚楚，他只要想办法弄一份履历出来就行了。 宋语等了一天，赵德凯就把黄珏的资料给送来了。 赵德凯道：“这些都是明面上的资料，具体的我可没有。乱打听，不好。” “谢了。” 赵德凯八卦的问：“你打听这个黄珏干嘛啊？人家可是电视台的台长，那是正厅级的。” 宋语还真不知道台长是正厅级干部。 “乱打听，不好。这事我谢谢你，记着了。” 赵德凯撇了她一眼：“你这卸磨杀驴的……” 赵德驴哼了一声，走了。 宋语知道他那德行。 等赵德凯一走，宋语拿起那份履历表。 她粗略的扫了一眼。发现他离开的时间，跟之前黄颖说的，能对的上。 这种履历，是不会写家里几口人这种的。 但宋语觉得，这事，大九不离十了。 宋语将档案袋拿好，去找霍宁了。 霍宁因为休学了一年，所以才大二。 宋语把车停好，去霍宁宿舍找她。 这个点应该是在宿舍的。 等宋语到了霍宁宿舍敲了敲门。 “谁啊？没带钥匙啊？” 不是霍宁的声音。 宋语道：“同学你好，我是霍宁家长，找她有点事。” 里面顿了顿，传来鞋子的踢踏声。 门打开了，一个穿着厚厚棉服的姑娘看着宋语，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 “霍宁出去了，不在。” 宋语一愣，“那你知道她去哪儿了吗？” “不知道，中午吃饭也没回来。” 宋语道谢后离开。 有了前车之鉴，她忍不住就往坏处想。 刚下了楼，老远就看到霍宁跟一个男生并肩而走。 仔细一看，居然是张鹏。 张鹏比她过年那段时间见到的时候瘦的太多太多了。 也长高了很多，刚才一晃眼差点没认出来，还以为霍宁…… 宋语停下，等着那俩人走到自己跟前。 两人说着什么，霍宁指手画脚的，张鹏垂着脑袋，不吭声。 等霍宁看到宋语后，一愣，接着跑过去，“嫂子，你怎么来了。” 张鹏一听，也快步走了过去，喊了一声表姐。 “你们俩怎么在一起出现？” 张鹏闻言脸都涨红了。 霍宁嗨了一声，指着张鹏道：“这小子不是马上要考高了吗，他跟我说想考警察学校，但是他妈妈那意思，想让他考经管学院。这小子来找我商量的。” 长胖来这边，同龄的熟人不多，同辈分的他又不敢去找，同学们也不知道他家的情况，想来想去来找霍宁吐槽。 适当吐槽，有利身心健康。 宋语看着张鹏，有问霍宁，“那你们商量出一个结果来了吗？” 第八百四十二章：你知道她们的绝望吗 张鹏的头垂的更低了。他看了霍宁一眼。 霍宁瞪了他一眼道：“我的意思是让他直接跟他妈妈说，他又担心说了后他妈同意了但是心里难受。” 宋语问张鹏，“你为什么想当警察啊。” 张鹏道：“就是喜欢啊。” “可警察很危险，也很累，出事了都要冲在最前面。” “我知道。” “知道还想去？” “嗯。” 宋语看着张鹏。 其实当警察也挺好的。 多么崇高的职业啊。 “那……要不我帮你跟你妈妈说说？” 闻言张鹏猛的抬起头来，看着宋语，眼里都发光。 “姐，真的啊，那……那我可就指望你了啊。” 宋语点点头，“我尽量，我相信小姑是个通情达理的人。” 最后拍了拍他的肩膀：“那现在需要我送你回去吗？” “不用，我自己坐车走。”说完兴冲冲的冲两人摆摆手，走了。 等张鹏一走，宋语看着霍宁，“有话要跟你说，去我车上吧。” 霍宁被宋语这么严肃的表情弄的有点紧张：“嫂子，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算是吧，别急，先上车。”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校园，上了宋语停在路边的车。 上车后，宋语侧身，对霍宁道：“接下来我要跟你说一个消息，这个消息，我目前没有确切的证据，但我估摸着，八九不离十，跟你有关的。” 霍宁问：“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好坏各半。” “嫂子你这说了等于没说啊。” “小宁，这事……” 霍宁见宋语为难的样子，挺了挺直腰身坐好，“我做好准备了，你说吧。” 宋语知道，霍宁其实一直有找过家人。 她去她妈妈老家开希望小学，就是因为想去打听那个人的消息。 如今…… “你有想过，你的亲人……我的意思是，血缘亲人……” 亲人两个字让霍宁没有一皱，她看着宋语问，“是不是里面那个女人又跟你说什么了？” 里面那个女人，指的是黄颖。 这些年霍宁没去看望过一次。 全当没有这么一个亲人。那女人曾经让她嫂子给她带话，说想见她。 她不会去见的，死了也不会去见。 “不是她，是……”宋语组织了下语言，“我今天去电视台，看到一个黄台长，长得跟你……有几分相似。” 霍宁身子一僵。 “我跟熟人打听了下，这个黄台长是从杭城调过去的，但听说以前被下放到你妈妈老家那边……” 霍宁一把抓住宋语的胳膊：“嫂子，你确定吗？” 宋语：“光看长相，你们有五六分相似，就算不是你的爸爸，我觉得有可能是你爸爸那边的亲人。” 听到宋语这么说，霍宁的神色又压了下去，她小声嘀咕，“我可没这样的亲人。” 宋语也没接她这话，接着道，“……他身边没人。也没孩子。对外说是爱人跟孩子都没了。” “你的意思是，他现在还是一个人？” “他写给组织的材料，是这么写的。” 霍宁没吭声。 半天才问：“那他知道……我妈没了吗？” “我还没跟他说，就是前两天突然遇到了，我一冲动，就问他还记不记得田井村。他让司机请我过去，我没过去。” 霍宁再一次不说话了。 宋语抓着她的手：“你别怪嫂子多事，我们都是你的亲人。我知道你心里还是有遗憾的。君山也快毕业的了，你们以后结婚……” 挽着她手出嫁的，她肯定还是希望是她的亲爸爸。 “嫂子，我不怪你，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霍宁叹息一声，“就是……我现在脑子有些乱。” 宋语握着她的手，“你自己决定。” 霍宁犹豫许久，道：“那……找时间你带我去看看他吧，我想问问他，当年为什么一走就没了音讯。” “好。” 这也是她妈妈想知道的答案，当年为什么走了没回来，现在又单身一个人？ “别急，等找到机会我告诉你。” 霍宁嗯了一声。 “那我先回学校了。这事……先别告诉我哥跟爷爷。” “好。” 霍宁走了。 宋语坐在那，扭头看着从后视镜看着走远的霍宁。 她这么做，是对是错？ 宋语没知道机会带霍宁去见黄珏，反倒是黄珏先来了他的餐厅吃饭。 一起的，还有陈大鹏。 陈大鹏让餐厅经理去喊的宋语。 黄珏想要调查宋语的身份，还是很简单的。 这一查，就知道了宋语来电视台，是找陈大鹏的。 当下就让陈大鹏带他来见见宋语。 陈大鹏没问他为什么要见宋语，很是爽快的就把人带来了。 宋语听到薛经理的话，还以为是陈大鹏带人来吃饭，赶紧过去了。 等看到坐在那的黄珏的时候，宋语一愣。 但很快就走了过去。 “陈叔叔。”她喊了一声。 陈大鹏站起来，指着黄珏给宋语介绍，“这是我们电视台的黄台长，这是这家店的老板，宋语。” 黄珏眼神十分犀利的看着宋语。 眼里的神情也十分的复杂。 那些复杂的情绪，最后都转化声一句淡淡的“你好。” 宋语冲他点点头：“您好。” 陈大鹏知道黄珏让约宋语，肯定是私事。 等菜上了后，他简单吃了两口，起身冲两人道：“黄台长，我下午还有个比较紧急的会议需要我参与，那我就先回去忙了。” “去吧。” 宋语赶紧道：“那陈叔叔什么时候有时间，带阿里来这里尝尝，刚上了一些新菜，味道都还不错。” “好咧，替我问老爷子好。” 宋语点点头。 陈大鹏拿着包走了。 等陈大鹏走了后，黄珏看着宋语直接问：“你说的故人，指的是谁？” 一开始他以为是她。可后来发现年纪对不上。 对方说这个叫宋语的，很年轻。 他又以为是他们的孩子，可刚才见到宋语后，他再一次的失望了。 黄珏这两天心里一直跟油烹的似的煎熬。 “你想是谁？” “宋女士……大家的时间都很宝贵，希望你知道什么，就直接说。你能明白……我等了二十多年的心情吗？” 宋语并没有因为这句话而动容，她反问，“那你知道，她们这么多年来那种不安跟求救无门的绝望吗？” 第八百四十三章：来听听你的故事 宋语一句话，让黄珏的脸色瞬间白了起来。六十来岁的人，像是一个孩子一样无措的看着她。 宋语心里一揪，莫名的难受席卷心头。 她看着眼前这人，之前看还觉得是六十来岁，可这短短几天不见，就感觉这人又老了一些。 他的履历中写着他今年五十五岁，可就这样子，说他六十二三，都没人怀疑。 黄珏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那你想听一个故事吗？” 宋语摇头：“该听故事的观众，不在这里。” 她曾经听过方警官跟她转述的黄颖说的故事。 看着黄珏那难受的样子，宋语觉得他不是装的。 她起身，“我要去打个电话。” 黄珏连连点头，“好，我等着。” 等宋语一走，黄珏从口袋里拿出手帕，轻轻试了试眼角。 他是激动的。 盼了二十多年，终于找到了，他不能着急，对，不能着急。 宋语是给霍宁的宿舍打电话的。 学生宿舍有电话，在宿管那，找谁，宿管帮忙喊。 宋语听到宿管扯着嗓子在那喊霍宁的名字。 很快，就听到啪嗒啪嗒的脚步声传来。 然后是霍宁微微喘着气的声调，“喂……” “是我，小宁。” “嫂子？”她还以为是谢君山呢。 “小宁……” 霍宁听着宋语在那头说了什么后，脸色也慢慢的沉了下来。 就听她道：“好，我在学校门口等你。” 她也想听听他那个等了20年的故事。 宋语得到霍宁的同意后，回到餐厅，让黄珏去自己的会议室等着。 黄珏同意了。 宋语带着他回到会议室，让陈梅子泡茶其他不用管，而后开车去接霍宁了。 等她接到霍宁，二人回到她公司，站在公司门口，霍宁踌躇了。 宋语没催促她。 其实这一路，霍宁都在想一个问题，二十年多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实在想不明白，当年他既然不管她们了，为何这些年又独身一人？ “小宁，先不要想太多，咱们先了解下他当年为何失联，其他的，再说。不管你以后姓什么，我们都是你的亲人，这一点无须担心。” 霍宁嗯了一声，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 宋语带着她来到会议室，敲了敲门。 黄珏一直焦急的等待了一个多小时，这会儿听到敲门声，他立刻紧张的站了起来。 宋语推门而入，后面跟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姑娘。 在看到小姑娘的瞬间，黄珏就知道，这是他跟桂枝的孩子，可……怎么只有一个？ 还有一个呢？ 或许是因为什么事情赶不过来？或许，是在别的地方。 黄珏压下心头的激动，他走到霍宁跟前。 宋语看了他们俩一眼，悄悄的离开并把门给关上了。 这里是她的公司，量他也不敢对小宁怎么样。 黄珏站在霍宁跟前，久久没说话。 霍宁也看着眼前这个苍老的老人。 是的，老人。 她以为他顶多才五十左右，可没想到，他看起来居然这般的苍老。 在黄颖说的故事里，他是个精神小伙…… 但在她的记忆里，早就没有了关于眼前这个人的记忆，一点都没有了。 “你……”黄珏指了指凳子，“你坐。” 霍宁没动，就看着他。 “我……是你的爸爸，黄珏，王玉的那个珏，你……是小靓还是小颖？” 小靓？是她的名字？ 霍宁看着他，“我叫霍宁。” 黄珏一愣，脸上一瞬间闪过诸多表情，最后错愕的看着她。 不……不是吗？ 可她长的，分明跟他有五分相似啊。 眼睛长的就很像桂枝。 霍宁走到一旁坐下，抬头望着黄珏。 黄珏赶紧在她身边坐下。 霍宁问，“不是说有个故事要说吗？我来听听。” 黄珏哎了一声，点点头。娓娓道来。 当年他因为一些原因，被下放到十分偏远的山区劳动。 所有人都避他如蛇蝎，村里的一些年轻人，对他很不友善。 别说吃饱饭了，一天能吃上一顿都算不错了。 有一次下田插秧，因为太饿，又晒又累之下，他晕倒了。 是她，回去偷偷煮鸡蛋塞给他就跑了。 他后来才知道她叫张桂芝。 也因为把鸡蛋偷偷给他吃了，回去被她爸妈狠狠打了一顿。 第二天他看到她的时候，小姑娘背着篓正在捡牛粪，走路还一瘸一瘸的。 他下放的时候，已经二十七了，比她大十岁，当时根本不敢也不会往男女之情上去想。 只有感激以及感恩。 后来闲暇之余，他就教她识字。 没有纸笔，就以地当纸，以树枝当笔。 张桂芝很聪明，没几个月，就认识了一些简单的字了，就是写的不好看。 他教她识字，她会偷偷替他把衣服洗干净。 收拾干净后的黄觉，斯斯文文的，跟村里那些男人有很大的不同。 在加上有学识，闲暇之余，也会教村里的孩子们识字。 这一待，就是三年。他表现良好，村民们也渐渐的接纳了他。 村干部还说要给他找对象，毕竟都三十好几的男人了，以后差不多就要在这里落户了，他也觉得回城是没指望了，村长跟他说的时候，他就同意了，碰到合适的，也该陈家了。 总不能一辈子打光棍。 他还是没往张桂芝身上想。那时候，他三十了，而她才二十，正是最好的年华，他想都不敢想，想就是一种亵渎，是犯罪。 村里没有合适他的。 只有一个因为没生孩子被男人赶回家的一个女人，二十五岁。 大队想让他娶那个女人，凑活把日子过下去。 他不想娶，不是嫌弃，就是觉得，跟他一起过日子的人，不是那个女人。 他要找对象的事情被人传开了。 张桂芝，那个胆小又坚毅的姑娘红着眼睛来找他，问他愿不愿意娶她。 黄珏都惊呆了。他从来没敢有过非分之想。 可当张桂芝用那水汪汪的眼睛看他的时候，黄珏就觉得自己的心都变活了，从不敢想的事情，就这么让他天天想。 要是……他能跟小姑娘一起生活，那未来应该是充满希望的。 第八百四十四章：心中的小姑娘 张桂芝父母不同意，大队也不同意。 是小姑娘绝食，应逼着父母同意。 他心里十分愧疚的同时，也做了决定。二老就小姑娘一个孩子，以后他会给他们养老送终的。 最后，他们顺利结婚了。 私下里，他喊她小姑娘。每次这么喊，小姑娘都秀红了一张脸。 他觉得他的小姑娘真美。 半年后，小姑娘怀孕了。 肚子特别大，大家都说可能是双生子。 小姑娘特别高兴。 他更高兴。 他从来没想过他都三十好几的人了，还能娶到心爱的小姑娘。 看着她替他生儿育女，黄珏浑身干劲。暗自发誓，一定要给他们一个好的生活。 孩子生下来是一对双胞胎女儿。 小姑娘怕他不高兴，又用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满脸歉意。 其实他很高兴，不管是儿子还是女儿，对他来讲，都是珍宝一样的。 两个女儿，他给取名，大姐叫黄靓，小妹叫黄颖。 他本以为，以后的日子就是陪着他们母子三人，在给二老养老送终，他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可在女儿一岁多的时候，他接到了回城通知。 当时他高兴坏了。 终于可以回城了，回城后他就能恢复工作，就能给她们娘三还有二老好日子了。 黄珏把自己的打算跟他们说了说。 自己先回去，落实户口跟工作关系后，再来接他们。 张家人也很高兴。 他走的时候，张家给他凑了三十块钱。 黄珏看着朴实的二老以及妻女，心里无限不舍又充满无限憧憬，他仿佛看到好日子在向他们招手。 回到城里，他先回了家。 家里人得知他已经结婚并且有了两个女儿后，也没说什么。 但黄珏知道，他们不满意他选择的妻子。 可生活是他在过，那段苦日子，是他们陪着他过，家里人满不满意，其实对三十三岁的黄珏来说影响不大。 回到单位后，黄珏想快速落实户口跟工作关系。 但不知道为什么，户口迟迟没法落实，说有些情况还腰核实，黄珏只能耐着性子等。 户口不落实，他就没有粮食，没有粮食，就没办法养活她们。 拿到第一个月的工资后，他一分没留，全部夹在信封里，给她们邮寄了回去。 并且告诉他们，别着急，等他再疏通疏通关系。 他的工作关系，一直拖了快一年，才落实了下来。 落实好户口跟工作关系，黄珏决定请假去接他们。 结果这时候，他父亲出事了。 胃癌。 黄珏不得不暂缓去接妻儿的打算，跟大姐一起，轮流照顾病重的父亲。 这边一忙，给妻儿写信的次数就少了。 他父亲的病拖了小半年，还是走了。 临终的时候，说给他安排了新工作，让他别让他失望，黄家就他一个儿子，黄家的重担以后就交到他手上了。 黄珏面对骨瘦如柴的父亲，点头答应，一定好好工作。 父亲走了，黄珏守丧结束，回到新单位报到。 这次工作关系很快就弄好了。 他刚要请假去接孩子们，结果领导让他跟着一起乡下调研，为期三个月。 去接妻女的事情，第二次被打断。 他不得不写信给小姑娘，让她再等等，等他调研回来，就直接去接她们，随着信一起过去的，还有一百五十块钱。 他都安排好了，这才跟着领导去调研。 结果这一调研，就调研个没完没了。 他是开春去的，等他回来的时候，已经入冬了。 回到家里，他跟母亲说，要去接妻儿，再不去接，孩子都要忘记他了。 母亲答应了。 黄珏高高兴兴的去接妻女，想着两孩子都三岁多了，应该是能说会跑的年纪了。 跟小姑娘分开一年半，他快想死她们了。 本以为以后一家四口就能团聚了，结果却扑了个空。 问了二老才知道，小姑娘居然不顾二老阻拦，带着两个孩子按照他寄信的地址去找他了。 黄珏只觉得天雷轰轰，劈的他脚步虚浮大脑空白。 他只能匆匆丢下一百块钱给二老，转身回去找妻女，回头再来结他们。 等他赶回京城，去单位询问，单位说他调研的这段时间，根本就没人人来找他。 难道是老单位？ 黄珏又去了原来的单位。 原单位说好像是有这么个人来找过，但都过去太久了，不记得了。 黄珏心都凉了。 他不信邪，将所有能托的关系都托了，都没找到他最在乎的三个人。 都怪他，是他不够果决，他应该一来京城就去接她们的，自己没时间，就请人去接。 黄珏找了好几个月，都没有找到她们娘三。 大年初七，绝望的他又回到田井村。 二老在看到他的时候，就问找没找到她们娘三。 看着两鬓斑白的两位老人，黄珏没敢跟他们说没找到，只硬着头皮说找到了。 说这次来，就是接他们进城享福。 结果二老不肯，说根在这里，不想走。 他留下陪着他们过完了元宵节。在离开的时候，除了车费钱，其他钱都留给了他们。 每个月，也会定期给他们汇款。 一直到三年后，二老同一年病逝。 二老一走，黄珏就觉得他跟小姑娘唯一的联系也彻底的断了。 黄珏虽然不愿意承认，可他知道，他再也找不到他的小姑娘，还有两个娇嫩嫩的女儿了。 说到这里，黄珏捂着脸没忍住哽咽的哭了起来。 霍宁早就泪流满面了。 黄珏哭了会儿，擦了擦眼泪，“你是……靓靓还是小颖？抱歉，爸爸……爸爸都认不出你们了。你们的妈妈呢？这些年你们是怎么过来的？你刚才说你叫霍宁？是因为，你妈妈改嫁了吗？那她现在还好吗？新爸爸对她好吗？对你们好吗？” 面对黄珏这一连串的询问，霍宁的心揪着疼，眼泪更是止不住的往下掉。 那个小姑娘啊……她早就死了啊。 霍宁摇头，“她……我不清楚，我很小就跟她们分开了。” 黄珏一惊。一瞬间脑子里闪过很多念头，是养不活她们，所以送人了吗？ 都是他的错，是他的错啊。 第八百四十五章：她死了 霍宁不记得黄珏嘴里的小姑娘长什么样子。 但黄颖跟方警官说的那些话，方警告告诉宋语了，宋语后来又转告给了她。 黄珏抹了把眼睛，抖着嘴唇道，“对不起，对不起，都是爸爸的错，都是我的错啊……” 霍宁稳定了下情绪，继续道，“我就知道，大概两岁半的时候，我被丢弃在姥姥家门口，姥姥是一位人民教师。 她给我取名宁字，希望我能一辈子安宁。但是她病了，活不长了。姥姥走后，是现在的妈妈一家人收留了我。 妈妈说，姥姥收留我的时候，我病的很重，差点没活过来，是姥姥带着我去医院，找医生，我才捡回来一条命。后来，爸爸跟妈妈出了车祸，我是跟着爷爷跟哥哥长大的……” 听到霍宁这话，黄珏的脸瞬间就白了下去。 为什么是丢弃？因为生病被丢弃吗？ 不，不是的，小姑娘不会这么做的。 他腾的一下站了起来。 “那她呢……她呢？” “……死了。” 霍宁这一句话，无疑就是一把锥子，在黄珏充满希望的心上，狠狠的一刺。 “噗”的一声，本就千疮百孔的心，因为这两个字，瞬间碎裂。 黄珏身子一晃，脸瞬间又白了几分。虽然这个念头在他的脑海里闪过无数次，可每一次都被他否决了。 小姑娘那么善良，好人是有好报的。她应该在某个他找不到的角落里，活成了一个善良慈祥的老太太。 可她说小姑娘……死了…… 不，不，不是这样的…… 黄珏只觉得心脏骤然疼痛起来。他眼前一黑，身子往前一栽，瞬间失去意识。 霍宁一看想扶他已然来不及了。 好在旁边就是桌子，黄珏一头栽倒在桌子上，身体顺着桌面滑了下来。 “嫂子，嫂子……”霍宁过去拉扯黄珏的同时大声的喊着。 宋语跟陈梅子冲了进来。 一看黄珏居然倒在地上，一愣。 “嫂子，快，他晕倒了。” 宋语立刻转身，“来几个男的，快……” 很快跑来是三个男员工。 “你们三扶着他下来，我开车，送医院。” 宋语冲到办公室拿手机跟钱包，霍宁将黄珏的包带上。三个员工有人背着有人扶着黄珏，将人弄到宋语车子。 “留下两个。”不然等下她跟霍宁没办法。 五个人，飞奔着去了医院。 一路上宋语连闯了好几个红灯，惹来众人的怒骂。 宋语也顾不得了。 车子一路飞驰到了医院。 道医院刚停下，霍宁打开车门就去喊医生了。 很快，黄珏被医护人员送进了手术室。 宋语赶紧给陈大鹏打电话。 等陈大鹏赶来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后的事情了。 陈大鹏现在也是有点懵的，“到底出什么事情了？怎么好好的就进手术室了？” 宋语看着霍宁。 自从黄珏被送到手术室，霍宁就一直呆呆的站在门口看着手术室的大门。 跟陈大鹏一起来的，还有黄珏的司机兼生活秘书。叫李旦。 李旦这会儿急的不行，不停的抱怨宋语。 他不敢抱怨陈大鹏，就只能把怒气撒在宋语身上了。 宋语只能默默受着。 李旦还在喋喋不休的时候，霍宁猛得回头，盯着李旦。 李旦不认识她，但被霍宁这么盯着，李旦莫名的就觉得有点气短。 李旦闭嘴了。 谁都没说话。 又等了四十来分钟，手术室的门打开了。 众人一拥而上。霍宁被李旦挤到一旁 李旦焦急的问，“医生，我们领导怎么样了？” “病人家属呢？我们找病人家属。” “我们领导没家属，我是他的生活秘……” “我是他家属。” 一句话惊的李旦猛的一扭头。 就听到之前瞪他的小姑娘又重复了一遍，“我是病人家属。” 医生斜睨了李旦一眼，这人什么情况啊？ “你是病人的？” “我是他的女儿。” 李旦跟陈大鹏再一次石化。 “好，那你过来，我跟你说说……” 霍宁走了过去。 两人在一旁说着什么。 李旦指着霍宁，冲陈大鹏小声道：“什么意思？领导女儿？我跟了我们领导十几年，怎么不知道他有女儿？” 陈大鹏看着宋语。 宋语冲他点了点头。 陈大鹏的疑惑顿时都解开了。 怪不得宋语会问黄台长的事情，也怪不得黄台长会让他帮忙约宋语。 原来是这个原因。 霍宁他自然是认识的，也知道霍宁不是霍家亲生的，但从小养在身边，谁也不会刻意去提这件事情。 原来，霍宁是黄台长的女儿吗？ 世间的事情真是如此巧妙。 他不由的多看霍宁几眼。 还别说，还真有几分相似，他怎么没早发现呢？ 那边，医生交代了两句后，霍宁走到众人跟前，跟着护士一起，将黄珏推到了病房。 黄珏是干部，有专门的干部病房，单间，条件很是不错。 黄珏还没醒，医生说黄珏有高血压，刚才就是急火攻心，一口气没上来。 还好送来的快，不然就算醒了，脑子也会有所损伤的。 李旦在，自然不需要宋语去跑前跑后了。 宋语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心吧，他找到了你，肯定不放心你，怎么地他也要好起来的。” 霍宁看着那苍白的老头，“嫂子，我从来没想过，他……会是这样的……” 毕竟从黄颖的叙述中，他就是一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可她看着眼前这人，觉得黄颖说的那些话不对，反倒是他之前说的，她深信不疑。 他的言辞之间，是那么爱他的小姑娘，又怎么舍得不要她们呢？ 她找不到他撒谎的理由跟动机。 黄珏说的那些话，这会儿已经成了画面出现在霍宁的脑海里。 跟黄颖说的那段过往融合在一起，她仿佛看到了他们那段艰难又难熬的岁月。 泪水无意识的堆积在眼眶中，最后滴答滴答的掉落下来。 霍宁伸手，握着老人那干瘦的手，只觉得心如刀割。 老天爷为什么要这么捉弄他们呢？ 她要是告诉他，他的小姑娘在回家的路上，被人强掠去做老婆，最后死的时候，只有一口薄皮棺材，他会不会伤心到吐血？ 第八百四十六章：我喊了二十多年 宋语安慰了她一会儿就离开了，他们需要独处的时间。 霍宁坐在病床前就这么看着黄珏。 李旦作为黄珏的亲信，跑完一圈后回到病房，看着那姑娘坐在那，还是觉得十分的梦幻。 他跟着领导快十五年了，知道他孤家寡人，更没听他提过家人，怎么就忽然冒出这么大的女儿来？ 可那姑娘眉眼之间跟他的领导又有那么几分相似。 李旦将单子放在那，退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了。 谁都没说话。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了。 黄珏终于醒了。 他一动，霍宁就松开了他的手。 黄珏悠悠醒来，在看到霍宁的一瞬间，所有的记忆都涌上心头。 心还是痛，但这次，他挺住了。 他的小姑娘已经不在了，他得守护好他们的女儿。 “领导……您醒了，我去喊医生。” 李旦出去了，把空间留给他们。 黄珏动了下手，发现身子还有些发麻。 他问：“你是靓靓还是小颖？” “我是……老大。” “靓靓……” 霍宁没应。 “那小颖呢？她在哪儿？” 霍宁看着黄珏，她要是告诉他，他的小颖差点害死她，这会儿正在蹲大牢，他会怎么样？ 望着黄珏那希冀的目光，霍宁垂眸：“她……听说出国了，我也联系不上她，这也是听别人说的。” 闻言，黄珏莫名的松了一口气，他怕再听到噩耗。 虽然心还是痛，但他还是想知道，他的小姑娘是怎么死的。 霍宁不敢说。 看出她的犹豫，黄珏对染虚弱但语气十分坚定的道：“放心，我能挺住，我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了你，我还想多活几年，看着你成家。靓靓，爸爸不会有事的。” 霍宁没纠正他这么喊她。 “据说，当年我生病了，为了让我活下去，她把我放在好心的姥姥家门口，自己带着妹妹准备回老家。 后来因为生活所迫，改嫁了。他们有一个孩子，男孩。再后来，她积劳过度，就死了。” 霍宁没敢说小姑娘是被人抢回去的，也没敢说是肺痨死的。 就让他的小姑娘，在他的心里留下一个美好的印象吧。 黄珏听完，泪水顺着眼角打湿了枕巾。 门外，李旦跟医生对视一眼。 “医生，那我等会儿再去喊您？” 医生点点头，走了。 李旦靠在墙上，就觉得心里莫名的难受。 原来他这个看着严肃不近人情的的领导还有这么一段悲惨的过往。 病房里，黄珏默默的流泪许久，这才擦了擦眼泪，“她葬在哪儿？” 这个霍宁还真不知道，得去问黄颖。 可她不想见黄颖。 看着黄珏，霍宁不知道该如何跟黄珏说。 “我……不太清楚。” 黄珏心里的痛楚更甚。 “走……多久了？” 霍宁算了算，从黄颖出来到进去坐牢，怎么的也有五六年了。 “大概……五六年了。” 黄珏点点头在，这次没哭。 “那你现在……住在哪里？” “我还在念大三。平时住学校，周末回家。” “念大学好，念大学好啊。” 说完这话，两人又没了话题。 黄珏喊了一声李旦。 李旦很快进来。 “替我送靓靓回学校。” “好的领导。” “您……还是叫我霍宁吧。我更习惯这个名字。” 黄珏神情一顿，“可靓靓这个名字，我在心里……喊了二十多年啊。” 一瞬间，霍宁的眼睛就红了，情绪有点绷不住。 她深吸一口气，狠狠咬了一口口腔内壁，才忍住要哭出的声音，“那……您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您。” 一听说她还要来看自己，黄珏顿时又高兴了几分。 “好，那我等着你。” 霍宁嗯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李旦把门带上，送霍宁回去。 “送我回霍宅。” 霍宁将地址告诉了李旦。 等李旦开到霍家门前，看到那气派的三进院子，也是愣了下。 霍宁没跟他说什么，打开车门，就要下车。 “哎……那个……我明早来接你？”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今晚……就麻烦你了。” 李旦：“照顾领导是我分内的事。” 霍宁冲他点了点头，进去了。 李旦又看了一眼霍宅，然后把车开回医院，又去食堂给黄珏打了一碗鸡汤面。 回到病房黄珏坐起身问：“安全送到学校了？” “……她没回学校，回霍宅了。” “霍宅？哪个霍宅？” 李旦摇头，“就看到门上写着霍宅二字。” 黄台长在脑海里搜索了一遍，好像没有什么印象。 “三进大院子，她……应该过的很好。” 黄珏心里一边难受一边庆幸。 难受自己的女儿，却在别人家长到这么大。庆幸的是，这个人家条件不错，把他的靓靓救回来照顾的很好，他应该心存感激。 “去调查下，具体是谁家，等我出院后，一定登门感谢。” “是。” 晚上医院有专人照顾，也不需要李旦守夜。 等黄珏吃好躺下，李旦就回去了。 再说霍宁，回到家后，宋语还没下班。 楠楠跟东东缠着她，她也提不起精神来。 老爷子前段时间才回来。 这一次出去的时间是最久的，期间还去了他以前任职的部队，在部队里又住了一段时间，看着朝气蓬勃的战士们以及很多新式武器，顿时觉得他心里的郁结之气都没了，老爷子只觉得自己还能再活几年。 为了那些白眼狼把自己身体气坏了，不值当。 他还得多活几年，看看祖国逐渐强壮。 见到孙女回来满腹心事，老爷子就喊了她一声。 霍宁看到霍镇，心里一软，万般情绪再也忍不住，带着哭音喊了一声爷爷。 霍镇就是一愣。 “这是怎么了？” “爷爷……”霍宁走到老爷子跟前，抱着老爷子，“爷爷，我……我遇到事情了。” 霍镇拍了拍孙女的脑袋：“那就跟爷爷说说。” 霍宁擦了擦眼泪，把今天碰到黄珏，以及黄珏跟她说的那些话，简短的告诉了霍镇。 老爷子一听，也十分意外。 “那他真是你爸爸？” 霍宁拿着纸巾擦眼泪，“八九不离十。” 第八百四十七章：调查 霍镇嗯了一声：“找到你的亲爸爸，也很好，这些年你也没享受到来自爸爸的关爱。” 霍宁眼巴巴的看着老爷子。 霍镇摸了摸孙女的脑袋，虽然不是亲孙女，但这么多年，他们相互陪伴，这份感情，也是毋庸置疑的。 他安抚道，“那这样，这个事情，交给爷爷，爷爷去查一查，看他说的是不是真的，要是真的，那这个爸爸，爷爷觉得可以认。要是假的，那咱就当没找到，好不好？” 霍宁嗯了一声。 把心里的事跟老爷子吐吐后，霍宁心里舒服多了。 没多大会儿，宋语也回来了。 看到霍宁，也一惊，随即看了老爷子一眼。 “嫂子，我已经跟爷爷说了。”这些年，霍镇是陪着她最多的人，虽然这么大了，也有了自己的生活圈子，但心里最依赖的人，还是爷爷。 宋语嗯了一声，“那……现在怎么样了？” “医生说没事了，在留院观察观察，嫂子，我想……去吴阿姨那买一只老母鸡给他炖鸡汤……” “去吧，你自己跟我妈打电话说。” 霍宁哎了一声，就给吴秀兰打电话了。 等霍宁一走，霍镇又问宋语。 宋语把她知道的，跟老爷子说了说。 “行，回头我再找人问问。” “有您出马，一个顶俩。” 老爷子笑了笑，招呼重孙子跟重孙女。 两个小家伙这么久不见太爷爷，除了刚回来那几天有点认生外，这几天就跟太爷爷后面的小小跟屁虫似的。 老爷子也是玩心大气，把两小家伙当兵训练。 两小家伙也十分感兴趣，这几天跟着太爷爷，天天在院子里喊一二一。 有人陪着，宋语回了书房。 晚饭后，霍宁再次敲响了宋语的书房门。 宋语放下手里的笔。 “快进来。” 霍宁走了进去。 “嫂子，我还有个事情，得麻烦你。” “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你直接说。” “你知道……她埋在哪里吗？” 宋语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她说的她，应该是指她妈妈。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当年黄颖也没具体说。不过回头我去问问方警官。再不行，我去一趟女子监狱。” 她知道霍宁还不想见黄颖。 “谢谢嫂子，我跟他说……另一个出国了，没联系了。我这么做……对吗？” 这个宋语还真不好下定论。 不过在那个情况下，要是在跟黄珏说，他的小女孩陷害大女儿，甚至想弄死大女儿来个李代桃僵，他可能会直接吐血的。 “那就这么说吧，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得到宋语的支持，霍宁松了一口气。 第二天早上，宋语开车带着霍宁直接去了她妈那。 昨天吴秀兰听霍宁说要一只老母鸡炖汤后，直接就去鸡笼子里抓了一只宰了炖上，让她早上直接来拿就行了。 等两人在吴秀兰那取了她准备好的鸡汤跟面后，提着去了医院。 黄珏已经醒来，靠在床上正在看报纸。 看到霍宁来了后，黄珏立刻放下手里的报纸，“靓靓来了……快坐。宋总……你也坐。” 宋语没坐，“我还要上班，就不坐了。小宁，黄台长，那我就先走了。” 霍宁嗯了一声：“嫂子你开车慢点。” “知道了，有事给我打电话。” 霍宁点头。宋语冲黄珏点点头，走了。 等宋语一走，黄珏道：“他们对你都很好。” 霍宁嗯了一声。 然后提着手里的保温桶：“我……嫂子妈妈做的鸡汤面，您尝尝吧。” “好好好，我就喜欢吃面。” 黄珏吃着女儿提来的鸡汤面，一边吃一边难受，但又不想让女儿看出来，所以忍的十分辛苦。 霍宁看着他把面跟鸡汤都喝了，脸上也有些高兴。 “我上午还有课，我就先走了，……下午我再来看您。” “哎，好好，这么早，李旦还没来，你打车，爸爸给你钱。” 说着就要去勾桌上的黑色皮包。 “不用，我有钱。”说完又看了黄珏一眼，这才走了。 黄珏看着女儿走了后，再也忍不住了，精气神瞬间又散了不少。 他捂着涨的有些难受的胃。 也是当年留下的一些毛病，年轻的时候还不觉得，一老，各种毛病就出来了。 现在的他一次不能吃太多东西，胃承担不了，但那是女儿第一次给他端的面，他必须得全部吃下去。 黄珏难受的不行，掀开被子自己去了卫生间催吐了。 等吐完，他就撑在那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哭了起来。 呜呜声不大，但压抑的不行。 昨晚上他一晚上都没睡，都在想他的小姑娘。 虽然二十多年不见，可小姑娘的样子还鲜活的存在他的脑海里。 桂枝啊桂枝，你比我年轻那么多，怎么忍心先走我一步了呢？ 桂枝啊…… 快到吃午饭的时间，李旦来了。 除了给他送饭，还把他一上午打听的事情给黄珏汇报汇报。 黄珏慢慢的吃着午饭，李旦汇报着。 “霍宅就是霍镇霍老爷子的家。他儿子儿媳，在十几年前一场事故中意外丧生。孙子霍天，孙媳妇就是您见过的宋总。霍宁一直跟他们一起。” 原来是那个霍家啊。 黄珏不认识老爷子，但是听过。 他见过霍敏军。 当年他还去过他们单位采访过那些年轻的科研工作者。 可谁曾想到，自己苦苦寻找的女儿，居然就在他家里呢？ 黄珏放下筷子，陷入沉思。 李旦犹豫了下，还是决定说。 “领导，我这次打听的时候，还意外听说了一件事……我觉得我得告诉您。” 黄珏抬头看着他，“你说。” 于是李旦就把自己打听到的三年前一桩不为人知但涉案金额高达六百万的绑架案跟黄珏说了。 当年知道这件事的人不多。除了特战旅的林振宇等人外，再就是方警官那些老警察知道了。 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不认识霍家的人，就算知道了这件事情，也不会往霍家联想。 可认识霍家的人，听到这事，就知道是霍家。 这次李旦找人查霍宅是谁家的，这么一查，就把这事给查出来了。 黄珏听了喉头一甜。 他咬着后槽牙，将涌上喉头的腥味给压了下去。 第八百四十八章：黄颖自杀 十几秒后，他才点头：“好，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李旦见领导脸色没变，一时间也揣摩不到他的意思，也就下去了。 等李旦一走。 黄珏猛的咳嗽了起来。 他捂着嘴，很是一顿咳嗽。 在松开手的时候，手心有血迹。 黄珏不慌不忙，喊来了护士。 护士一看，也吓到了。 黄珏安慰道，“没事，老毛病了，胃有点不舒服。别担心。” 护士看着眼前的老人，能住在这样的干部病房，都不是普通人，她放心不了。 当下也不管那些，喊来医生，给黄珏做检查。 黄珏以前不太愿意检查，他的身体他自己清楚，他一度决定到了六十岁就退休的。 可现在找到女儿了，他得好好爱惜身体。 等检查好了后，黄珏让护士给宋语打电话，他想见她。 宋语正从女子监狱出来。 正好要到清明节了，找黄颖问张桂芝的墓地所在，理由绝对不会让她怀疑的。 等宋语见到黄颖的时候，也是吓的不轻。 黄颖的头发居然白了一大半，咋一看，就跟三四十岁的妇女似的。 黄颖看到宋语，目光一点波动没有，告诉她地址后，她道：“以后祭拜让她去勤点，别让我妈坟头长草了。” 宋语没说话，黄颖站起身，看着宋语，忽然冲她一笑，她说：“好歹也喊了你几声嫂子，你能帮我最后一个忙吗？” 宋语看着她，没答应，但也没拒绝。 “我妈说，我们是从山里出来的，我还想回到山里，你能帮我吗？” 宋语没说话，狱警带着黄颖走了。 宋语离开监狱没多久，就接到了医院打来的电话，说黄珏想见她。 宋语答应了。 等她赶到医院，已经是下午了。 黄珏一直在等着她。 看到宋语来了，黄珏也没多铺垫，直接问了三年前的案子。 宋语没想到黄珏会问这个。 他问了，就代表该知道的，他都知道了。 宋语觉得还是说吧。 于是就将当年的事情，告诉了黄珏。 黄觉的脸色很差，但什么个态度看不太出来。 黄珏回神，冲宋语点头：“好，我知道了。谢谢你。” “这是我应该做的，那我……就先走了。” 黄珏点点头。 等宋语一走，黄珏再次捂住了心脏。 这几天连续的打击，让黄珏有种自己要熬不过去的感觉。 可想到他的靓靓，他又不舍得。 妈妈没了，妹妹那样对她。好不容易他们联系上了，他要是在走了，那他的靓靓就真的只有她自己了。 他不舍得啊。 他还想好好看看他的靓靓…… 还不是时候，桂枝啊，我再多陪陪我们的女儿，在过几年，过几年我去找你。 黄珏知道当年绑架这事，宋语告诉了霍宁。 霍宁听了后，也没说什么。 黄珏这一病，折腾了小半个月才出院。 出院后，黄珏让李旦开车去一趟京郊的女子监狱。 李旦想到那个传闻，没敢多问，只把车子开了过去。 在等待的过程中，黄珏脑子里一片空白，但似乎又想了很多。 不大会儿，他见到了他的小女儿黄颖。 当看到黄颖的时候，黄珏心口再一次被重重的打击了一次。 黄颖不认识黄珏，但这人长的跟她有几分相似。 黄珏愧疚的不行，要不是当年他能早点去接她们，也不会造成他们现在一家四口的阴阳相隔，铁窗相望。 都是他的错啊…… 他本来有一个善良的小姑娘，一对双胞胎女儿。 这是多么幸福的日子啊，居然被他弄成这般局面。 “小颖……我是……爸爸。” 面无表情的黄颖脸上终于闪现过一丝错愕，随即要有：“不，你不是。” 黄珏红着眼眶：“我，我是爸爸，当年……” 黄珏把当年的事情简单说了说，“不是爸爸不要你们，是爸爸错过了你们，爸爸回去找你们，已经找不到你们了……” 黄颖听完后，忽然一笑：“呵呵，以为找个长的相似的人来跟我编一个故事，我就相信你了？骗子，骗子，你们都是骗子……”说着黄颖就把电话给砸了。 一旁的狱警赶紧上前制止黄颖。 看着两个女狱警将黄颖死死的摁着最后押出去，黄珏心如刀割。 离开女子监狱，一路上黄珏都精神不振。 李旦也不敢多问。 小女儿伤害大女儿，被关在监狱里。 他想救都没法救。 救了小女儿，那就是对大女儿的伤害。 可看着小女儿那一头花白的头发以及苍老的样子，黄珏又做不到不闻不问。 就在黄珏探望黄颖的当天晚上，黄颖趁着洗澡的时候，用湿衣服把自己挂在了淋浴的铁杆子上。 等狱警发现并送去就医，已经来不及了。 女子监狱那边最先通知的就是方警官。 黄颖的联系人一栏里，填写的就是方警官的联系方式。 方警官又连夜通知了宋语。 宋语大半夜被电话吵醒，再一听到这消息，也是错愕的半天都回不了神。 黄颖居然自杀了，原因不明。 等天亮，她开车去霍宁学校，去接了霍宁，然后又给了黄珏打了电话。 她跟黄珏，前后脚到的医院。 当看到僵硬着躺在那的黄颖，黄珏身子一晃。 霍宁心里更是说不上来的难受。 恨，还是恨的，可心里，痛，也是很痛的。 她踉跄着走到黄颖的遗体跟前。 看着跟她长的一模一样，但却像是三四十岁的她，霍宁的眼泪无意识的往外流。 为什么会这样？怎么就这样了呢？ 黄颖因为是犯人，骨灰统一火化。 当黄珏跟霍宁捧着黄颖的骨灰盒离开女子监狱的时候，两人对视一眼，谁都没说话。 李旦开车，两人上了车。 须臾后，黄珏苍哑着声音道：“靓靓，跟爸爸去接你妈妈，好吗？” 霍宁鼻子一酸，眼泪水又下来了，她捂着嘴，无声的点头。 黄珏动作很快，回去后就请了五天假。 然后让李旦开车，带着霍宁一起，去接他的小姑娘了。 黄颖给的地址不难找。 开了大半天的车，就到地方了。 这也是一个相对封闭又落后的村子，在两省交界处，是个三不管地带。 第八百四十九章：开棺移坟 两人终于在天黑之前，打听到了董华的家。 董华家是打听到了，可同时，村民还告诉他们。董华也死了。 董华死了有两年多了。 留下一个孩子，被董华大哥收养着，日子也很不好过。 得知这个消息，黄珏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来之前，他也曾想好号收拾一顿这个毁了他一家子幸福的人，甚至想让他坐牢。 可他死了。 黄珏就觉得攒了一肚子的气，像是锤在了棉花上，难受又委屈。 他不能替他的小姑娘讨个公道了。 最后，三人在村长家里借宿了一晚。 第二天一早，黄珏敲了敲霍宁的房门，喊她吃早饭。 霍宁打开门，看着他。 她也是两眼乌青，显然，这一晚，不是黄珏一个人没睡好。 吃过早饭，黄珏给了村长五百块钱，让他帮忙做一桌贡品，再找几个人，他要移坟。 村民们听说是来移张桂芝的坟，对方又是开着小车子的，才知道当年张桂枝说的话不是疯话。 当年张桂芝被董华抢回来后，她跑过几次，但每次都被董华抓了回来一顿毒打。被打的哀嚎的时候，她就说她有丈夫，丈夫在京城当干部，他一定会来找她的。 大家都说她被董华打疯了，才会说胡话。 再后来张桂芝不敢跑了，因为董华说她要是再敢跑一次，他就把她女儿弄死。 为了女儿，张桂芝留了下来。 过来十来年，大概是真的觉得离开这里无望了，这才跟董华生了个儿子。 后来，积劳成疾，得了肺痨，死了。 如今看到这轿车，还有一旁站着跟张桂芝有几分相似的女孩，村民们议论纷纷。 那些议论，都一字不差的落到两人的耳里。 黄珏跟霍宁木着一张脸，其实心里早就滴血了。 张桂芝遭遇的那些，光听着，就让亲近的人肝肠寸断。 等他们在村民的带领下看到张桂芝坟茔的时候，黄珏跟霍宁情绪都绷不住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又没人来扫墓，张桂芝的坟茔，就只剩下一个小鼓包了。 连个碑都没有，只有一块木板，还剩下半截，隐约还能看到一个枝字。 黄珏抖着手，从口袋里掏出降压药。 霍宁眼前一片模糊，但还是帮着黄珏将口袋里的降压药喂他吃下了。 黄珏又掏出手帕，将那个枝字里的泥土一点点的擦干净。 他目光盯着那个枝字，眼前浮现小姑娘娇俏的容颜以及悦耳般的小声。 黄珏的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这时候，村长家的婆娘将做好的贡品拿来了。 霍宁接过。 里面连鞭炮还有黄表纸，纸元宝，冥币等，都准备好了。 黄珏擦掉眼泪，接过黄表纸，拿着火柴想点燃黄表纸，可颤抖的手根本无法点燃。 霍宁将贡品摆放好，走到黄珏跟前，握着他的手。 黄珏看了霍宁一眼，哽咽的说不出话来：“靓靓，你妈妈她……”好苦啊。 霍宁一边将祭品往火里扔一边道，“她走了也是一种解脱。” 黄珏心一哽塞，含泪点点头。 最后两人一起，将那些东西烧给她。 黄珏在心里默念：桂枝啊，小颖去找你了，那孩子走了歪路，是我们没教育好，你在那边，好好照顾她，等我百年后，再去找你们。 霍宁脑子一片空白，有很多想说的话，可在这一刻，都不知道怎么说，大脑乱七八糟的。 烧完了祭品，又点了鞭炮，就开始移坟了。 黄珏在霍宁的搀扶下，抖着声音道：“开棺，移坟……” 村民们动作很利落。 当年张桂芝入殓的时候，就是一口薄皮棺材，这些年早就腐烂了。 等挖开坟茔，就剩下白骨一堆。 霍宁看到这里。 胸口涨的再也承受不住了，她膝盖一软，跪倒在那，嘶哑着嗓子喊了一声：“妈，我来接您了……” 这一天，是压抑又难受的。 想要把张桂芝带回京城，那就必须再火化一次。 黄珏用一个黑色的布袋装着这些尸骨，在村部开了一张证明，再到派出所那边开个死亡证明，最后到县城的殡仪馆火化。 在村长家匆匆吃了午饭，三人就要返程。 村里人聚集在村口，围着那辆黑色的小轿车。 黄珏跟村长握手，转身要上车的时候，眼神在人群里搜索着。 他也不知道自己想看什么。 一眼扫过去，他失望的收回目光。 霍宁也上了车。 李旦启动，车子缓缓的开出了村庄。 因为土路，坑洼不平，小轿车底盘也低，根本开不快。 开车跟开船似的，晃悠的不行。 那个落后的村子，慢慢的消失在后视镜里。 出了村子，快要上马路的时候，忽然，李旦道：“领导，后面好像有个小孩在追我们……” 黄珏一回头，就看到一个十二三岁的小男孩，在后面跑着。 黄珏似乎想到了什么，他道：“你停车。” 李旦把车子慢慢停了下来。 后面的小孩还继续跑着。 等他跑到车子跟前后，二话不说，笔直的跪了下去。 这把李旦吓了老大一跳。 黄珏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霍宁犹豫了下，也跟了下去。 黄珏走到那孩子跟前，看着那张黑黢黢分辨不出样貌的脸：“孩子，你这是……” 那孩子二话不说，直接冲黄珏磕头。 黄珏蹲下身子，赶紧扶他：“你先起来。” 小孩不肯，倔强的挣开黄珏的手，又继续磕头。 他也不说话，就一直磕头，固执的磕着，额头很快就红肿了起来。 黄珏看了霍宁一眼。 他们都猜到了这个孩子是谁。 黄珏蹲下身，用手垫在那孩子磕头的地面上。 孩子一个用力的磕下去，发现不对后，这才抬头看着黄珏。 他还是一句话不说，只是这次，豆大的眼泪水流下，在脸上留下两道痕迹。 “孩子，你先起来说话。”黄珏说着，拎着他的胳膊将人拽了起来。 他太瘦了。 又黑又瘦，脑袋大，看着就十分的奇怪。 小孩站了起来，冲黄珏跟霍宁哭着道：“叔叔，姐姐……你们……帮帮我……” 黄珏看着霍宁。 霍宁的难过，跟黄珏是不一样的。 第八百五十章：改名 她的记忆里，没有张桂芝。 听别人说，跟刻在自己的脑子里，那是两回事。 难过也就是那一会儿。离开了那个氛围，她的心情也不像之前那么压抑了。 但黄珏不是，他一直很难过。 心就跟空了似的。 仿佛剩下的，只是一个壳子。 黄珏掏出手帕，轻轻擦拭孩子的脸，看着那张黑黢黢不但神似就连眼睛跟鼻子都桂枝一模一样的男孩，他做不到无动于衷。 看着黄珏颤抖的手，霍宁知道黄珏的意思。 黄珏看着小男孩：“你叫什么名字？” “董彪。” “多大了？” “十五岁。” 十五岁？看着挺多才十来岁啊。 董彪见黄珏不说话了，抽噎着问，“叔叔，他们说……你是我妈妈的家人，你能救救我吗？” 黄珏看着眼前的小男孩，哑着嗓子问，“救你？” 那男孩噗通一声又重新跪下，一边磕头一边道：“我想离开这儿，我想读书，我想做个有用的人，我不想留在这里，你们带走了我妈妈……” “看在我妈妈的份上，请你们帮帮我。”说完一磕到底，趴在那不起来了。 黄珏看了眼霍宁。 霍宁则看着董彪。 她问：“你想我们怎么救你？带你离开？可是你的父亲，害死了我们最在乎的人，我们凭什么帮你？” 董彪直起身体看着他们道：“是，他也害死了我最爱的人。我恨他。他是坏人，他喜欢喝酒，喝醉了就打我们。妈妈护着我们，经常被打……” 黄珏一手捂着心口。 “后来妈妈死了，姐姐也走了。那个人就更生气了。一生气就打人，没人在护着我了。两年前的夏天，那人去犁田，我去送水。老远我看到他一头栽到泥巴田里了。 他死了，我一点都不难过，就觉得解脱了，以后我就再也不用担心有人在我半夜睡着的时候，冲上来劈头盖脸的打我了……” 说到这里，董彪抬起头，看着霍宁，“我有个姐姐，跟你长的一模一样，我算是她带大的，你知道，她现在在哪里吗？” 霍宁心口一窒。 “你是我另一个姐姐，对吗？” 霍宁不说话。 董彪道：“我们都恨那个人，可我身体有一半是他的血，我的父亲是谁，我无法选择，可我有权利选择我的余生。 姐姐，叔叔，你们带我走吧。我现在还没本事，说报答你们肯定不信。但我对我妈妈发誓，我长大了学了本事，我一定会报答你们的。所以求求你们带我走吧。” 看着这么小的人说着这样的话，黄珏心里十分纠结。 他也是桂枝的孩子，长的也像桂枝。 要是没见到，他也就当不知道。 可这孩子求到自己跟前了，黄珏又做不到不闻不问。 “靓靓……” 他是想带他走的，不为其他，只因为他的身体里，留着他深爱的小姑娘一半的血。 他不忍看到这个带着他心爱的小姑娘一半血液的孩子低到尘埃里。也不想余生去恨谁，只想用余生去赎罪。 他欠桂枝的，所以他得替桂枝好好她所有的孩子。 黄珏活了大半辈子，明白一个道理，只有爱能战胜恨。 他老了，没有那个精力去恨谁，自然不会像年轻人一样那样充满攻击性。只想好好保护小姑娘留下来的两个孩子。 他不觉得自己伟大，只是因为他的余生很短了，恨不起了。 霍宁想的也很明白。 她明白黄珏这么做是因为他太爱他的小姑娘了。更何况这个孩子，长的跟他爱的人十分相似，又怎么会置之不理呢。 更何况，她已经成年，以后会嫁人，会有自己的家。 到时候，谁来陪着他？ 该死的人已经死了，他们不会也不该去为难一个孩子，他也是受害者之一。 黄珏走过去，将董彪扶起来。 “彪字给人感觉不够沉稳，我给你换个名字可好？” 董彪看着黄珏，昂着大脑袋点头，然后问，“我想姓张，可以吗？” 自然是可以的，去派出所改一下就行了。 这时候户籍管理还没这么严格，再加上黄珏的身份，去派出所改个名字，还是可以的在，正好要去派出所开死亡证明。 他点头，“那你就叫张思博，思九州之博大兮。” 也思你的妈妈。 董彪，不，应该说张思博立刻就要跪下。 黄珏拉住他，“张思博，你是现在跟我们走，还是要回去一趟。” “我出来的时候，已经给大伯跟大伯母磕头了，要是没他们，我早就饿死了。” “好孩子，那既然这样，就先跟我们走，等你成才了，再来报答他们。” 张思博重重的点头，“嗯。” 一行人上车，重新出发。 在黄珏跟霍宁来这边的时候，京城那头，宋语找到陈虎，让他跟他姥姥那边说一声，她决定这周六带人去考察。 陈虎忙不迭的通知了他姥姥那边的村长。 村长得知要来考察的人有好几个，还都是大老板，高兴的不行。 先不管能不能成，人家是大老板，既然决定来，那肯定是看中他们这个地方的某个优点了。 虽然作为本地人，他自己也不知道这穷乡僻壤的地方，有啥优点。 大概也就是山青点，水绿点，交通不发达了点，原始风貌保持的还不错。 但这一点也不影响他的发挥。 村长立刻打开村里歇了好久的大喇叭：“咳咳，全村都注意了啊，本周六，也就是后天，有几个京城来的大老板要到我们村来实地考察。现在，家家户户出两个劳动力来村部报到，重复一遍……” 这才农历二月中，土地才渐渐开冻，虽然还没到春耕的时候，但已经有勤快的村民们将修整了一个冬天的田地翻了个个。 这会儿听到广播的内容后，隔着田埂扯着嗓子就喊：“哎，老三家的，村长这是啥意思啊？” “我也不晓得啊，不过听村长那语气，挺高兴的，应该是好事。” “张伯伯，应该是那些有钱人要来，只要他们相中了，肯定就要投资，他们挣钱的同时，咱也能致富咧。” “那……咱去看看……” “走走走……” 几个人相互吆喝着往回赶。 第八百五十一章：考察准备 孙宝旺也听到广播了，赶紧跑回来喊他娘。 “娘，娘……” 孙老太太住着拐杖出来了，看着毛毛躁躁的小儿子，白眼一翻一脸嫌弃：“叫魂呐？” 孙宝旺被老娘怼习惯了，一点脾气没有。 “娘，你听到广播说的了么，那些大老板真的要来了，娘……” “来就来呗，又不是来看你，看把你激动的。” 孙宝旺觉得他娘不能理解他现在激动的心情，不跟老太太掰扯，掉头跑去地里找老大去了。 孙进财听到广播的时候，正扛着锄头在疏淤呢。 听到消息跟着几个老爷们直接来到村部了。 等他们赶到的时候，村部已经围了好几个人了。 都在打听消息。 村长粗鲁的将人赶出去，“家里来人了没，人来齐的站左边，没来齐的，赶紧，挣钱都不积极，活该穷死。” 没来齐的一听挣钱，掉头跑回去喊人了。 不大会儿，不但一家两口的劳动力来了，就连一些没事干的大娘小媳妇儿们的也来了。 村长见人来齐了，用大喇叭道：“之前有人想来承包土地的事情，我也跟你们说过了。现在，人家大老板真要来了。 为了给那些大老板们留下一个好的印象，我决定，现在每家每户，出两个劳动力。男的，跟着村主任去把路修一修。 你们去山上拉石头，把那些坑坑洼洼的地方修修补补。老娘们也别闲着，把你们家的猪圈牛圈收拾干净，别整那熏死人的味道给大老板熏走了。 还有马路边的牛粪猪粪，也给我打扫干净了。大老板能不能来我们村投资，就看你们这两天了。投资了，大家伙一起发财，要是因为一些外在原因不投资，哼哼，那就活该咱穷死。” “这活儿也不白干，干活的，这两天村里出钱，午饭跟晚饭，来村部吃，保证有鱼有肉。” 说完这些，村长端起大茶缸子喝了一口，转头问村主任：“您老还有什么要补充的？” 村主任年纪比较大，这么些年，村长换了一茬又一茬，村主任都是他老人家，在村里还是有威望的。 他拿过大喇叭道：“我没有什么要补充的，只有一点，谁要是拖了咱全村的后退，别怪我老李头艹他八辈祖宗。” 底下的人哄的一声大笑起来。 李主任绷着脸，“玩归玩，闹归闹，咱正经事不能开玩笑。也别两个劳动力了，家里的男的，都出来，跟我去拉石子修路。除了管饭外，谁出的力对多，回头大老板投资定下来，优先考虑谁家的土地。” “我们家都闲着，愿意干。” “我们也愿意。” “对，这时候谁拖后腿，谁就是我们村的敌人。” 看着村民们性质高昂，村主任扭头喊：“二蛋，二蛋……” 人群里走出一个黝黑的汉子，双手拢在袖子里，“叔，您喊俺……” “你以前是爆破兵吧？” “是咧，俺这手指头，就是这么炸没的。”说着二蛋伸出一只左手，那手没了小拇指跟食指。 “我去申请点炸药，做个炸药包，给我把西头的山炸了，用那些石头子，把路铺铺……” 二蛋一听，连忙摆手：“叔，叔，俺不行，不行咧。” “老子说你行就行，不行也得给老子行，就这么说定了，其他人，赶紧回去抄家伙，干起来。” 说完村主任转身回去，给派出所那边打电话。 现在也有私用炸药的，但咱是守法的好公民，得报备。 派出所那边同意后，村主任让人骑车去取了。 等大家伙吃完午饭，取炸药的人回来了。 雷管什么的，都是分开放的，不然一路颠着回来，早出事了。 吃过午饭，村主任带着二蛋去了西山。 二蛋在村主任威慑又充满期待的眼神中，还是十分熟练的做好一个简易的炸1药包。 村主任看着炸药包问二蛋：“这行不？” 二蛋这会儿反倒变得沉稳了，他抿唇，擦了擦汗，“没问题。” 村主任拍了拍二蛋的肩膀：“二蛋，那就看你了。” 说完挥手让人退后。 二蛋将炸药埋好，慢慢的放引线。 一直放到安全距离后，二蛋回头看着站在那的众人：“都躲远点。” 看热闹的人又往后退了好几丈远。 二蛋才点燃引线。 就听呲呲呲的声音，一路火化带闪电的。 众人自觉的又往后退。 二蛋躲到之前挖的坑里。 三十秒后，就听一阵震天巨响，众人感觉脚下的土地视乎都颤抖了起来。 巨响之后，众人就要上前。 二蛋一看，从坑里伸出脑袋吼，“都给我退回去，不要命了。” 众人被吼的又不敢动了。 山下的石头咕噜噜的还在往下滚，一直滚了好久。 二蛋还不让众人动。 一直等了十几分钟，确定没有石头往下掉了后，这才站起身。 村民们一看，也都凑了过来。 “我再去检查下，你们别过来。” 这种情况最怕的就是哪里炸松动了但是一时半会儿的又掉不下来。 所以二蛋得先检查下。 等二蛋排除了安全隐患后才让众人上前。 村里人都听到那一声巨响了，巨响过后，大家伙自发的带着家里的扁担，铁镐，锤子，粪箕板车等工具往西山这边赶。 等二蛋排除了安全隐患后，这些人也赶到了。 村主任转身道：“同志们，咱废话也不多说，加油干，干的越起劲，好日子就越早来，来，是爷们的，上咯……” 一群老爷们将棉袄一脱，拿着各自的工具，嗷嗷叫的冲了上去。 底下的都是一些碎石头，众人分工合作。 有在这边拉的，还有在那边填的，干劲十足。 老娘们也没闲着，在村长的带领下，将各家的猪圈牛圈收拾干净。 这还不算，村长又找了几个写毛笔字厉害的老人，拿着石灰粉，把村里靠近道路两边的房屋院墙都粉刷了一边，覆盖之前的标语。 之前的标语都是关于计划生育的。 什么“该流不流，扒房牵牛。” “一胎十天内必须上环，二胎九十天内必须结扎。” “新婚夫妇入洞房，计划生育不能忘。” 第八百五十二章：欢迎考察 村长之所以要把这些覆盖掉，就是觉得有些“不雅”“不合适”，怕这些京城来的大老板们觉得他们村家家户户都是一些不听话的“愚民”，就知道生孩子生孩子。 等墙壁粉刷好了后，村长挑选了几个新的标语。 “热烈欢迎各位老板来村考察”这条写在进村的地方。 “想致富，先修路!” “书中自有黄金屋，学会读书好致富。” “谁脱贫，谁光荣，谁贫穷，谁无能。” 做完这些，村长看的很满意，对嘛，他们现在就是要让京城来的老板看看他们脱贫致富的样子跟决心。 等这些做完，妇女们又帮着去修马路。 村里唯一通向外面的是两公里的土马路，坑坑洼洼，一下雨就成了“胡辣汤”。 从昨天开始，全村人几乎都参与修建马路。 挑土填沟的，拉石子铺面的，硬生生把马路拓宽了一半。 村民们忙着脚不沾地，宋语他们自然是不知道的。 周五那天，几个打算要去的人在宋语的办公室碰头，简单的商量了下这趟“出差”的目的。 第一，自然就是考察当地的环境以及土壤情况。这个自然就要带上专家了。 专家是赵德凯请的。能让专家周六不休息帮忙跑腿的，那必然是要关系的。 第二，要土壤合格，他们主要种植什么，要承包多少比较合理。 主要就是这两个了，其他自由发挥。 都已经到这一步了，宋语自然是要把自己的全盘打算告诉大家的。 随着新世纪即将到来，全国人民的日子，那也是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从吃不饱饭，到土地承包制，到改革开放，发展经济到如今老百姓口袋里有钱，粮仓里有粮，这就是最大的安全感。 基础民生解决了，一部分先富起来的人，就开始追求生活质量了。 “先是种植水果，以后我想把那地方发展成一个旅游胜地，可以摘菜，摘水果，钓鱼。要是愿意，还可以自己动手做一顿饭，不愿意，就在老乡家里用餐……打造成一个悠闲舒适胜地，周末用这样的方式度过，在未来，应该是一种趋势。 从京城到那边，现在要两个多小时，但等路修好，开车顶多一个小时就到了。这个距离，是非常适合家庭成员或者三五好友出来一日游的理想处。” “先发展农产业，在发展旅游业，到时候两相结合，把那地方打造成休闲胜地，是我最终的目的。” 赵德凯听着觉得挺有意思的，但是…… “你说的一个多小时，怕是不行吧。” 宋语嗯了一声，“现在是不行，别的地方不说，就咱京城，就立交桥，这些年多了多少？我相信用不了多久，郊区也都是柏油马路，村村通公交。从这里到那边，一个多小时，足够了。” 说到这个，赵德凯不得不点头。 当年第一座立交桥建成的时候，那是花了多少人力物力？ 在看现在，技术成熟了，就这二十年，从第一座立交桥到现在的一百多座立交桥，这速度，快的让人不敢相信。 这么一分析，赵德凯觉得宋语说的还真挺靠谱。 别人不说，就说他几个哥们。 平时忙的跟狗似的，年轻的时候，周末还喜欢去一些热闹的地方蹦跶。 现在早就过了而立之年，马上就要到不惑之年了，不喜欢闹腾了。 要真有那么一个可以摘瓜果又能钓鱼的地方，他肯定愿意去。 “行了宋总，你的眼光我是真的服气，他们我不知道跟不跟，你这个项目，我是跟定了。” 高志强不悦的看了赵德凯一眼，“我当然要跟了。” 秦川也点点头：“你说的这个地方，我是挺看好的，我也跟。” 得到三人的支持，宋语也很高兴。 这个项目别看说来轻松，但前期投入也是不少的。 这是个烧钱的项目。 “现在说这些还早，咱先把主要精力放在蔬菜水果上。” 三人点头，分工合作。 第二天就是周末，宋语本来想带老爷子他们去看看的，但想到第一次去，带老人跟孩子，可能会显得不那么重视。 果断放弃了。 后面要是能合作再去也不迟的。 周六，早上七点半，赵德凯去接上农业局的两个专家，宋语带上陈梅子一起去接陈虎，需要他带路，高志强秦川开一趟车。 七人汇合后，宋语的车子在前面带路，其他车子紧随其后。 京城这边的路都修的差不多了，很好开。 开了一个多小时后，画风一变。 之前还是平原，这会儿渐渐能看到一些山脉了。 随着车子往前开，平坦的马路，先是变成了石子路，接着石子路又变成了土马路，车子开过去，尘土飞扬不说，还坑坑洼洼，把陈梅子颠簸的脸色发白，想吐。 陈虎已经习惯了。 陈虎看着难受的陈梅子道，“这些山脉，都属于大别山山脉，我姥姥他们村在北边，就在百花峰下不远，叫卅铺，那边山多，相对比较封闭，所以路不太好走。” 宋语嗯了一声。 “我查了地图，还有不少水流吧。” 陈虎嗯了一声，“拒马河距离我姥姥他们村不远。都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以前日子还算不错，现在就不行了，水路没了优势，年轻人都出去了，村里大部分都是老人跟孩子。” 有山有水，好地方。 宋语看过地图。 虽然她不知道后来这边是不是旅游胜地，但就这个地理位置，肯定跑不偏的。 在这个地方打造农家乐，她很看好。 之所以现在不动手，一来是老百姓的生活还没达到这个层级，操作起来有风险，二来，她在等一个时机。 众人是早上八点出发的，等赶到卅铺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 村主任早早就派人骑车去前面看着了。 十点整的时候，把守的人踩着自行车往回冲。一边冲一边喊，“来了来了。” 村主任听到后，让人准备好鞭炮。 四个小年轻，一边两个，手里举着竹竿子，竹竿子上面缠着鞭炮。就等一声令下就放鞭炮了。 为了表现出他们村的热情，村长亲自上阵，带着村里过年扭秧歌的秧歌队跟锣鼓队，在村口迎接。 三浦的入口处，三辆轿车，鱼贯而入。 村主任手一挥，旁边的人立刻点燃了鞭炮。 忽然的噼里啪啦声，把三个因为晕车晕的面如菜色的两个专家跟陈梅子吓的一激灵，纷纷朝外看去，看到老百姓脸上的欢喜跟朴实的笑容，瞬间精神了不少。 鞭炮放完了后，秧歌队跟锣鼓队就上去了。 村民们高兴的围着三辆轿车扭秧歌，敲锣鼓。 陈虎在车里道：“这是村子里最高的欢迎仪式了。” 第八百五十三章：土壤采集 宋语看着他们穿着喜庆的衣服扭着秧歌，心道这以后就是一大特色，得保留下来。 前面有人引路，车子停在了村里的晒谷场上。 陈梅子跟两个农业专家，被颠簸的面色蜡黄，这会儿下了车，还有点踩在云端的感觉。 陈虎率先下来，走到村主任跟村长跟前，为他们引荐。 村主任跟村长跟在陈虎身后，走到众人跟前。 宋语是牵头人，自然是先介绍宋语了。 “这位是宋总，这位是赵总，高总，还有秦总，这两位是省农业局的专家，这位是宋总的秘书……” “这位是卅铺村的李主任，这位是村长……” 众人一一握手。 “诸位，先跟我们进村吧。”村长招呼道。 众人点头。 村长走在前面，陈虎跟村主任走在队伍的两边。后面呼啦啦的跟着一群看热闹的村民跟小孩。 村主任看着这几个，一个个看着十分有涵养。 但为首的怎么是个女的呢？ 村主任还是老思想，觉得女人都是在家带孩子的。 第一次看到一个女老总，让他忍不住就多看了宋语几眼。 宋语察觉到老主任的眼神了，但她没管。 看着明显粉刷过的墙面跟铺过的马路，宋语心里还是挺高兴的。 知道做这些，说明他们也很重视这次的考察。 一行人直接去了村部。 几个稍微体面点的小媳妇或者大闺女的，早早就在村部那边等着了。 看到人来，赶紧泡茶，端瓜子花生。 村主任招呼众人坐下。 众人一一入座。 先是村主任代表全村村民对他们的到来表示热烈欢迎。 外面听着的村民们自发的呱呱鼓掌。 老百姓朴实纯真的一面，表现的十分到位。 客套话之后，宋语道：“主任，您看，现在时间还早，我们也还不累，不如去田间地头看看？” 村主任看着其他人。 两位农业专家点头：“正好去看看，采一些土壤样品回去化验化验。” 村主任不知道啥是样品，为啥化验，但人家都这么说了，那必然是要答应的。 于是众人起身，离开村部，往田间地头走。 孙宝旺跟孙进财混在人群里往前挤。 “孙老大你挤什么挤，退后退后。” 孙进财指着跟在宋语身边的陈虎，“那是我外甥，你们让开，我要跟我外甥说句话。” “哟，你外甥这么大能耐呢？吹牛吧~~” “别屁话，我外甥你不认识？让开，让开……” 村民们嘻嘻哈哈的就不让他过去。 孙进财急了，跳脚喊：“虎子，虎子……” 陈虎隐约听到有人喊，但又不确定。 见陈虎不理自己，孙进财觉得脸上火辣辣的臊得慌。 村民们听不到大人物们在说什么，纷纷打趣孙进财。 “你外甥都不理你，看来你这个舅舅，也没什么分量。” “就是，要是我外甥不理我，我一个鞋底帮子就抽过去。” 这些人看热闹不嫌事大。 孙进财急了，跳起来大吼一声：“陈虎……” 这下不但陈虎听到了，就连宋语他们也听到了，纷纷扭头。 村长跟村主任自然也是听到了，不但听到了，还听出来这一嗓子是谁嚎的。 村主任一扭头，在人群中准确的找到孙进财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孙进财一缩脖子。 宋语收回视线问陈虎，“是你舅舅？” 陈虎点头。 “那让他过来吧。” 陈虎哎了一声，找到孙进财，把人带了过来。 孙进财这会儿又得意起来，同时也有些忐忑。 等站到宋语等人的跟前，孙进财憋红了脸。 陈虎拽了他舅舅一下，刚才他就让陈虎把人带到他们家田地里去看。 陈虎哪里敢做主，但又觉得宋总人还挺好的，让他自己跟宋语说。 结果这会儿他又一棍子打不出个屁来了。 急的陈虎就拽了他一下。 孙进财被主任跟村长盯的头皮发麻，被外甥这么一拉扯，大着胆子道：“几位老板，要不，去我家地里看看吧。麦子长的可喜庆了。” 宋语看着两位专家。 这些她不懂。 两位专家对视一眼，其中一位道：“也可以，我们主要采集一些土壤标本，其中耕作层土壤样品的采集十分重要，本来就要多采集。” 听到专家这么说，宋语点头，“那就劳烦您前面带路。” 孙进财没想到事情进行的这么顺利。 陈虎拽了他一下：“大舅您愣着干嘛，还不带路啊。” 孙进财回神，得意的看了一眼村民们，然后小跑着上前带路。 众人跟在他后面，往地头走。 农历二月份，小麦经历过一个冬天的休眠，正是长的时候。 一眼看去，到处都是绿油油的小麦。 两专家走着走着就蹲下身来。 其中一个用手指弄了点土，两手指搓了搓，一边看一边指点，“这块地墒情还不错。” 另一个点头。 旁边的村长问：“要追肥吗？” 专家问：“年前施过肥吧。” 村长点头。 专家嗯了一声，“那就暂时不需要了，等抽穗的时候在追肥。” 语音刚落，指着老远一处的地问：“那是谁家的？” 被指的那一片的小麦明显“精神不济”。 后面有人站了出来，“我，我家的。” 专家道：“那你可以适当追肥，这就跟人一样，正是发育期，明显营养不良，你不给吃，可不就长不高长不壮嘛。” 那村民不好意思的道：“没……没钱。” 专家闻言，摇摇头不在说话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专家不在看了，而是分开，随机性取了不少的样品。好的坏的都取了。 宋语跟陈梅子跟在两个专家后面，不大会儿，两人背着的书包里，就装了很多样品， “这是在干嘛啊？”孙进财问。 陈虎也不太清楚，“大概就是取一些回去化验，看适不适合种东西。” 孙进财一听，急了，张嘴嚷嚷，“这……这咋不适合嘛，你看我这小麦长的这么好，咋不适合嘛。” 他一咋呼，别人都看了过来。 陈虎想捂大舅的嘴，又不敢，只好拉着他走到一旁。 “您嚷嚷什么啊？” 孙进财急啊：“万一说我地不合适咋办？” 第八百五十四章：恩怨分明 陈虎很无奈：“我怎么知道啊，咱听专家的，您在这么咋呼，万一让那几个老板不高兴，人家不要你的地了。” 孙进财顿时就闭嘴了。 除了两个专家从这里走到哪里，又从坡上走到坡下，其他人都是在看着。 赵德凯看着这周围的风景。 这个村子有点意思。 周围都是山，这村子就跟一个倒扣的碗似的，村子就是那碗底下的平坦地，四周的山，就是那碗边。 中间形成了一大片平原。 “我觉着这地方风景不错。” 秦川点头：“风水也不错。” “你还懂风水呢？” 秦川白了他一眼，“熟悉历史的都知道，旧石器时代的重要遗址之一，距离这边应该不远。” 赵德凯念书从来都是倒数的，他当然不知道。 “再说了，有山有水的地方，是活的，流动的，自然风水就好了。” 赵德凯点头。 高志强凑过来，“那这地方，是不是有很多古代高官们的墓啊？” 赵德凯一笑，斜睨着他开玩笑的问：“怎么的，高总厂子不搞，想盗墓啊？” 高志强白他一眼，“那种缺德带冒烟的事情，我才不干呢，我的意思是，那要真好，等我百年之后，买块地我要埋这里。” 这下连秦川都没忍住笑了起来，“高总考虑的还真长远。” 高志强呵呵一乐。 赵德凯补刀：“等咱们百年，都是一把骨灰了，你还想土葬？做梦呢。” 高志强瞬间就不想笑了。 在国人的眼里，死后入土，才是正确的结束方式。 但现在推行火葬，让很多老一辈人的思想人接受不了。 “哎，发展是好，可有些东西流传了上千年的东西，咱也得遵守不是。” 秦川道：“火化也挺好，不占地方，最重要的是左邻右舍的人多，热闹。” 赵德凯立刻站远一点，“秦总你思想很危险啊，人多还是归？还热闹？” 秦川笑了笑：“那时候我也是鬼了，怕啥？再说这人呐，有时候比鬼还可怕。” 话题忽然变得这么严肃，赵德凯跟高志强对视一眼，不在继续这个话题了。 一直忙碌到十二点半，两位专家才起身离开。 专家们一动身往回走，村主任立刻让人去通知，给客人们的饭菜赶紧烧起来。 有人小跑着回去了。 等宋语他们赶回去后，饭菜正好热腾腾的端上桌。 村主任跟村长作陪。正好十个人坐了一桌。 陈虎也在这边吃了。 等吃好饭，宋语让陈虎自由活动。 陈虎哎了一声就要去姥姥接，结果被被人群中的孙老太太给撅了回来。 “我在这呢，看完了赶紧回去陪着领导，看我我也没钱给你。” 陈虎看着姥姥，他姥姥嘴上从来不饶人。 见姥姥精气神十足，陈虎嘿嘿一笑，又陪在宋语身边了。 他知道姥姥这是担心他一走，没招呼好领导，下回人家就不找他了。 庄专家们下午又换了几个地方采集样品。 等采集的差不多了，众人这才起身告辞。 村长跟村主任急了。 这就来弄点土回去？不说说别的了？ 他们又不好直接问宋语，于是村长趁机将陈虎拽了出来问问这到底是个啥情况。 陈虎道：“我之前听宋总说，得等专家们把这些样品的检测报告弄出来了，再下决定。” 村长眉头一皱：“那要是不行……” 陈虎也不敢说了。 宋语跟众人说好要走，一转身没看到陈虎，就看到陈虎跟村长在那边嘀嘀咕咕的。也猜到了些什么。 她跟村主任道：“这一茬麦子还是要收的，你让乡亲们放心。这边我会尽快给出一个答复的，不会耽误大家耕种。” 有宋语这句话，村主任这才放了心。 等他们走的时候，村主任人让人给他们准备了一些礼物。 宋语他们肯定不要。 “放心，没花钱，都是咱们这里的特产。这是高山茶叶，明前茶，这几天才采摘的，就这么多，你们留着尝尝。” 听村主任这么说，宋语等人就接了。 回去的路上，陈虎问：“宋总，你们还来开发投资吗？” 宋语从后车镜看了他一眼：“村长让你问的。” 陈虎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 虽然土壤检测结果还没出来，但宋语感觉，应该是合格的。 这里环境这么好，就算不适合种草莓，肯定也适合种别的，大棚蔬菜就很合适。 反正是不会放弃这块的。 “放心吧，都来看了，肯定是要来投资的。” 得到宋语的保证，陈虎就跟吃了定心丸似的。 到京城后，众人分道扬镳，赵德凯将两位专家送回家。 专家下车的时候，赵德凯一人给了一个红包：“我们这个事情有点急，劳烦您二位给加个班，早点给我们出个报告。” 两专家对视一眼，“赵总放心，我们一定不耽误你们的事，也不耽误那些农民的春耕。” 赵德凯感激万分。 宋语陪着两孩子在家过了个周末。 周二，霍宁回来了。 整个人的情绪看起来还行。 宋语没敢问。 倒是晚上，霍宁跑到宋语房间，挤在她床上，跟她说了这几天的经过。 他们先去县城火葬场火化张桂芝的尸骨。 接着黄珏又买了不少东西，又回去了一趟，顺便将董彪改成张思博。 霍宁枕着宋语的大腿，悠悠的道：“他说，他要替妈妈把他养大，算是他补偿妈妈的。” 宋语的手顺着她的头发，闻言道：“该死的人都死了，孩子是无辜的。” 以前不能理解，可自己做了母亲，宋语就能理解黄珏的做法了。 父母再坏，可只要这个孩子没有犯罪，没有犯错，就没有理由去背负那么多沉重的包袱跟枷锁。 负债子还这个道理，适应于过去的社会，在如今的法治社会是行不通的。 再说…… 要是张桂芝泉下有知，肯定也是希望他们能照顾好她留下的孩子的。 她看了霍宁一眼。 “你怎么看？” “我跟君山迟早是要结婚的，以后说不定还要跟君山随军，谁来陪他？他也那么大年纪了，除了我，应该还有别的寄托。” “嫂子，你是没看到，洗干净后的张思博，比我……更像妈妈。” 她跟黄颖，像黄珏比较多。 而张思博，则更像张桂芝多一点。 第八百五十五章：承包 张思博手里还有一张五寸的黑白照片。 是张思博一周岁的时候照的，也是张桂芝留下的唯一遗照。 照片里，张桂芝抱着一岁的张思博，十二岁的黄颖矮瘦矮瘦的站在张桂芝的身后，看着跟八九岁的小姑娘似的。 其实那时候她都十二岁了。 但从照片来看，十二岁的黄颖瘦小的有点过分了。 那张照片，最后被黄珏塑封后珍藏了起来。 这样也好。 “他收他当干儿子，却又让他喊叔叔。” 是的，恩怨分明。 霍宁叨叨絮絮的说了很多，最后道：“他说想来拜访您跟爷爷。” “那你跟爷爷说。看爷爷什么时候有时间，我都能配合。” “好。” 霍宁说着说着，声音就小了下去，最后就躺在宋语床上睡着了。 宋语看着她眼底的乌青。 这几天，她肯定没睡好。 宋语轻轻的将腿抽出来，给霍宁盖上被子，而后去了书房，给霍天打电话。 好几天没联系了。 之前霍宁不让说，现在事情基本已经尘埃落定了，宋语还是想跟霍天唠唠嗑的。 都老夫老妻了，再说甜言蜜语的，不合适也说不出口了，更多就是唠嗑，聊家常。 霍天这段时间也是忙的不可开交。 大枫镇被上面批准作为大棚蔬菜定点示范镇后，不少村民都搞起了大棚种植。 霍天忙的跟陀螺一样。 接到宋语的电话，他强打精神。 宋语把霍宁的事情跟霍天说了。 霍天顿时不瞌睡了。 “这么大的事怎么都不跟我提前说一声？” 宋语道：“之前小宁不让，估计怕是空欢喜一场。不过她说黄台长想来拜访，我觉得你得在家。” 霍天嗯了一声，“尽量约在周六，我周五晚上回去。” “你也别太累了。不行就等放长假。” 霍天嗯了一声，“为了你们，我不觉得累。” 最后宋语问到他明年调度的问题，问能不能回京城。 这个霍天不敢保证了。 宋语见他不说，也知道这事他是做不了主的。 “这边打算跟赵德凯秦川做大棚蔬菜，你们那边怎么样？” “我们这边不少人也在种植。京城那么大的缺口，我们也无法满足。你们种就种吧。再说我们也可以开发别的市场。” 听霍天这么说，宋语嗯了一声，“草莓那个，你可以提前准备起来了。” “放心吧，已经在培育种子了。” 宋语一听，来劲儿了：“你们已经开始培育种子了吗？” “是，专家给介绍的一个农学院的项目，他们从附近国家引进了一些品种，还在培育阶段，我听说了后就去联系他们了。他们答应，等培育出来，可以在我们的示范园区种植。” 宋语一听，立刻道：“都有哪些品种？” “主要是丰香，早熟，果大而香，还是抗寒抗旱，适合北方。” 宋语已经掏出小本本了，“那这个丰香也适合京城这边的环境啊。” 霍天嗯了一声：“我特意问过了，专家说可以。” “还有呢还有呢……” 霍天把自己那点知识都告诉宋语了。 听到宋语在电话里那满满的求知欲以及夸张他的口气，霍天心里还是蛮爽的。 夫妻俩说了半个多小时才挂断电话。 宋语合上本子，既然霍天那边已经有成熟的草莓种子在培育了，到时候就直接引进好了。 转眼就到了三月三。 三月三，田里青蛙叫呱呱。 三月三，春耕也要开始了。 京城这边两个专家的检测结果终于出来了。 因为土壤的不均一性，尤其是耕作型土壤差异很大，所以专家们化验也是费了点时间的。 这种检测完样品后，最后结果还是要取混合型土壤的数据。 专家们给出的数据是，是宜种植水果蔬菜。 尤其是靠近河边那一带的地跟田，营养成分比别的地方要好。 但是也要防止梅雨季节河水暴涨淹没周围的地。 得到专家们的建议跟指点后，宋语召开了“紧急会议”。 现在就是，要承包多少了。 秦川胃口很大：“不行就都承包了。不然弄一部分，不弄一部分，不利于后期发展。这个项目我是很看好的，不关是能挣钱，还能让我觉得舒服。” 秦川说的舒服，应该就是那种田园生活的恬静了。 他从小也是没吃过苦的，所以对这种田园生活充满了不切实际的幻想。 只想到了“种豆南山下”和“带月荷锄归”的“浪漫”，没体会到“草盛豆苗稀”跟“晨兴理荒秽”的艰辛。 秦总想的很简单，反正也不需要他真的去种地，偶尔去散散心还是不错的。 高志强是从小吃过苦的，所以体会不到秦川的心情，“我没意见。” 赵德凯跟秦川一个调调，但是他比秦川实际：“万一亏了咋办？” 秦川白他一眼：“那你就少占点。” “那不行。”赵德凯看着宋语，“弟媳妇儿，你什么个意思？” 秦川说全部承包下来，宋语是不赞同的。 因为凡事都有不确定因素。 你不知道会忽然发生什么。 他们现在是有钱，可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花也要花在刀刃上。 再说现在其他项目都是用钱的时候，不能乱花。 于是宋语道：“要不先承包一般，再说了，村里的地一半在河西边，是土地，河东边的，还有一些水田……” 宋语把卅铺的情况说了说：“咱们先承包一半，剩下的跟村长签个有限承包权，明年行情要是好，咱再包下来？” “我赞同。”高志强举手。 秦川闻言，虽然有些遗憾，但也知道，这个法子是最妥帖的。 商定好了后，最后决定请于跟秦川作为代表，后天三卅铺去签承包合同。 他们按照京郊每亩田地收成的最高价格跟他们算。 一亩田地，一年是两百块。 纯利润两百块在现在不算少的了。 就是现在，农村里田地承包出去，一年也就三百来块。 两百块，基本是一亩田（地）卖掉的农作物，除掉各项花费后的利润了。 土地承包出去，一年也有一两千的纯收入。家里的劳动力同时也解放出来了，可以进城做工。 现在做工，一天工资平均在15-20块。一个月下来，也有四五百块。 第八百五十六章：长得丑想的美 田地承包出去的固定收入，在加上解放劳动力后打工挣的钱，除去开销，一年也有四五千块存款了。 如今城镇居民年平均工资也就六七千块。 所以这个价格，十分合理。 商定了价格后，宋语打电话给村长说了说。 村长的意思是他要跟村主任以及村民们商量，商量好了后，给他答复。 宋语自然应允。 卅铺村的大喇叭在歇了几天后，再次响了起来。 “说个事啊，城里几个大老板决定要租我们村的部分土地，每亩田地一年租金是200块，15年起租。要是愿意呢，家里户主，就带着你们的户口本，来村部登记下。重复一边……” 孙宝旺跟孙进财一听，活儿也不干了，赶紧回家。 他们家人口多，早些年分田到户的时候就占便宜了。 孙进财一家五口，孙宝旺家是六口。 超生游击队，最小的儿子，是黑户，没田。 但他爹去世后，村里要收回他爹的田亩，孙家不答应了。 他们家还有个黑户呢，他爹这田亩，自然就要给他儿子了。 村里没办法，也就没出他们家的天，给了小儿子。 所以他们家一共十二口人，田地加起来，得有十五亩。 两亩水田，十三亩旱地。 这十五亩要是都承包出去，一年光收入就是三千…… 孙宝旺早就想进城打工了。 一个月四五百块钱拿着，还不用累的要死，多舒服啊？ 他跟他媳妇儿，都能去做工。 老大老二都是姑娘，两人初中毕业就出去打工了，学的是裁缝，如今都在服装厂打工，一个月能往回邮六百块呢。 老三今年高三，马上就要上大学，也是一笔开销。 老小才年初二…… 这俩都是儿子，都是烧钱的主。 老三要是考不上，不就得说亲事，找媳妇儿结婚啊。 孙宝旺越想心里越火热。 孙进财心里也火热，但他不想进城打工。 他这人念家。 这些大老板承包这么多地，不可能自己种，得雇人。 把地租给别人种，自己干着地里的活儿还能拿工资，多好啊。 两人回到家，拿着各自的户口本就走了。 等到了村部，早就有村民围在那边了。 众人七嘴八舌的发表着自己的意见。 村长都听进去了。 “都憋说话了，听主任说。” 村民们都安静了下来。 老主任披着棉衣，看着村民们道：“我们村干部的意见是觉得这个事不错，先不说承包的钱，就说这地承包出去了，那些大老板不还得找我们种？让我们给种，就得发工资对吧。” 村民们点头：“对对对，那些老板哪里会种庄稼。” “不管收成好坏，我们都有工资拿，这么好的事，上哪儿找去。” 村主任嗯了一声，“再说了，那些大老板脑子可比我们灵活，这事他们挣钱，我们也挣钱，不好吗？” “好，我们听您的。” “但是人家老板现在只要一部分，不是全部要，具体要哪里，人家没说。我丑话说在前面，承包了谁家的，不承包谁家的，我们没权利做主。全看人家老板的意思。没承包到的，也不要说那些阴阳怪气的话，破坏咱们村的气氛。” 这话一出，本来吵嚷的村民瞬间安静了会儿。 那万一要是不承包他们家的，不是白高兴一场了吗？ “愿意的，都来登个记。排队排队，不要乱……” 村民争前恐后的去登记，都想排在前面。 排在前面机会大啊。 村主任看着这些人差点把他桌上的大茶壶给挤翻了，脸一沉，一排桌子：“都给老子排队，谁在挤，直接取消名额。” 村民们一听，瞬间老实了。 孙进财跟孙金宝登记好了后，挤出人群。 兄弟俩对视一眼，就要回去。 那边树底下，有几个老爷们站在那，看到他们俩出来了后，冲他们招手：“哎，孙老大孙老二……来来来……” 孙老二扭头看到那人招手的姿势，梗着脖子回，“你唤狗呢？” 孙老大瞪了弟弟一眼，不会说话就憋说话，能憋死啊？ 大树底下的几个老爷们哄堂大笑：“孙老二，我可没这意思，是你自己这么说的。” 孙老二骂道：“去你娘的，要说你们就自己过来。”说完往那一叉腰，不动了。 孙老大也不动了，他能猜到这些人找他们是为了什么事情。 那几个老爷们对视一眼，到底是走了过来。 一靠近，就压低身影道：“老大老二，你们外甥不是跟着那几个大老板做事吗，你给问问，能不能把我们的地都承包出去。” “对对对，还有我家的，我早就想出去打工了，一直不舍得那些地。承包出去了，心里头也就没了念想，咱得进城看看不是。” 孙老二看着大哥。 孙老大哼了一声：“长的丑想的倒挺美。” “啧，你这人怎么这么说话啊。” 孙老大看了对方一眼，“那我要怎么说？我外孙凭啥要帮你们说，凭啥，凭你脸大？还是凭你脑袋大脖子粗？” 闻言那两人作势要踢他。 孙老大一躲：“要说走后门，那也得我们家先走啊。” 孙老二点头，“是这个道理没错。” 那几个人赶紧符合：“道理是这个道理，你们走的时候，顺便帮我们家走走。” 孙老大不言语。 他知道外甥就是替那几个大老板跑跑腿，说话并没有什么分量。 唯一那点分量或者说交情，也只够让人老板把他们家的田地都包了。 要是在加上别人，那这分量就变成“不识相”了。 “你看我们是那走后门的人么？”说完拽着弟弟走了。 等他们来走远了，其中一人冲着他们的背影呸了一口。 “什么东西，牛逼轰轰的给谁看呢？” “算了算了，再想别的办法。散了……” 孙老大兄弟俩回到家，把这是跟他们的娘说了说。 老太太嗯了一声：“是不能答应，就是你们，也不许去找虎子。” 孙老二一听，急了，“娘，为啥啊，虎子认识，帮我们说说情，田地承包出去不好吗？” 第八百五十七章：请协助调查 老太太拿起一旁的拐杖就要打小儿子：“虎子在老板身边干活容易啊？你得为你姐姐跟外甥想想。他们没了依靠，就孤儿寡母的，好不用意有贵人帮着，再为了这事，惹得贵人不高兴，不给虎子活儿干，你养你姐姐啊？你愿意还是你愿意？你们不愿意，凭啥让虎子得罪人老板替你们走后门？” 孙老二还要说什么，一看老娘一瞪眼，不敢在言语了。 老太太看着老大，“你怎么想的？” “我不走，就在家，老二你要是想进城的话，也行，没承包出去的田地，忙的时候，你回来一起栽种，忙过去你就进城打工，平时里打药除草，我帮你照看着。” 孙老二看着大哥：“那多不好意思啊。” 他们早就分家了，但因为老娘还在，习惯性的凡事一起商量。 “你要真想进城，又不好意思你大哥替你干活，那你大哥给你打药除草，用了几天你按照多少钱跟你大哥算。亲兄弟，明算账。” 孙老二的媳妇儿有点不高兴。但是婆婆说的话，她又不敢反驳。 周萍道：“娘说的在理。” 虽然是兄弟，一次两次帮忙无所谓，但长期照顾田地，不给钱，她第一个不答应。 孙老二见大哥不说话，那就是也赞同老娘这个意思了。 他点头：“成。那就听娘跟大哥的。” 宋语没想到她合同还没签约呢，这边村民们都开始商量往后的打算了。 等她接到村长的回复说大部分村民都同意后，宋语告诉他们，他们明天早上就过去。 早点把这事敲定也好，她建材城这边还有很多事等着她呢。 第二天，宋语跟秦川作为代表，开车去了卅铺。 这次没带陈虎。 秦川走一次就认识路了。 这次来虽然没有村民在村口迎接，但有村长在那等着他们。 一路把车子开到村部。 村主任告诉宋语，他们三浦村一共有两三千亩的田地。 问她具体要多少。 宋语他们之前商定过了，大概有个五六百亩，小部分种植草莓，大部分种植蔬菜。 先小试牛刀，要是可以，明年在承包个五六百亩，慢慢来，一口不但吃不成胖子，还容易噎着。 听说要五六百，村主任心里放心不少。 就怕他们只要几十亩，那他就不好跟村民们交代了。 毕竟这个承包搞下来，不少人都动了心思。 以前还能在家种田，现在都想着出去打工。 说什么种田种了一辈子，又累又辛苦。 余下的日子想尝尝不用种田的滋味。 这些人就是忘记六几年树皮都坑光了是什么滋味。 不种田？都不种田吃什么？张嘴喝西北风呢？ 村主任把村民登记的表格拿出来给他们看。 宋语道：“老主任，我们就要上次去看的靠近河两岸的田地，其他的暂时忙不过来，明年要是收益好，我们可以再多承包点。” 村主任一听，“那我就带你们去走走，你定一个我在本子上给你勾出来。” 村里的田地，哪块是谁家的，村主任都记在脑子里了。 村民们看到宋语出来后，纷纷跟在后面。 宋语指一家，村主任勾一家。 被勾中的村民立刻欢呼一声，“有我家的，有我家的。” 其中也有漏掉的没勾的。 等勾完了后，为了整齐好打理，宋语把那些麦子长的不好的地也只能包下来。 不然那么一大片，就那一两块田地不包下来，突兀不说，还怕别人作妖呢，谁都不方便。 等选定好后一算，一共是六百二十五亩。 宋语点头，对村长道：“这一茬麦子让村民们收了，等麦收结束后，我派人过来整理。这些地我都给平成一大块，方便管理，您算好谁家多少亩，根据这个来给钱。” “成，宋总您放心，我保证六百二十五亩，不会少您一分地的。” 宋语也客气的道：“您一看就是老革命出身，我相信您。 “你还真说对了，老主任以前可是童子军出身，打过鬼子呢。” “那我就跟相信您了。回头我派人来这边跟您对接，有什么事，您跟他说，他整理后回跟我说的。” “好咧。” “那我们就不打扰了。走了走了。” 老主任把他们送到村口。 回去的路上，秦川开车，他问：“六百多亩，光承包费用一年就是十几万，再加上人工费，搭建大棚的费用，我估摸这得小三十万。” 这一年物价上涨的厉害，光成本这一项，就得投入不少钱。 宋语嗯了一声：“第一年也不想着回本，不亏就是挣钱了。” 秦川点点头。 果蔬基地这事确定下来后，一转眼，日子就到了四月了。 北方来说，四月也还是青黄不接的时候。 一些蔬菜，都才刚种下去，想要收成，得等到五六月份。 所以霍天他们那边的蔬菜大棚种出来的蔬菜，已经十分畅销，供不应求。 钱文忠跟霍天以为把价格控制住了，就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结果钱文忠跟霍天去省委开会，散会后，钱文忠就直接被省纪委的人拦住了，让他配合调查。 两人都愣住了，霍天礼貌的问：“请问要配合调查什么？” 别人不知道，霍天作为钱文忠的秘书，还能不知道？ 钱副柿长为了发展h市的经济，那真是废寝忘食。 纪委的人道，“您也不要有心理负担，就是有点事需要您协助调查。” 霍天还要再说什么，被钱文忠制止了。 他来h市，要说以权谋私，那就是把这边菜交给钱秀丽卖这一件事，其他他没有任何违法乱纪的行为。 钱文忠对霍天道：“你先回去吧，回头来接我。” “不好意思，霍秘书您也要协助调查。” 霍天一皱眉，“行。” 纪委要调查谁，不行也得行。 就这样，钱文忠跟霍天分别被纪委的人带走了。 他们被带走的第一天，没人知道。 第二天，钱家的人就知道了。 方梅心里都要急死了，赶紧找老爷子想办法。 钱老爷子道：“你去跟霍家透个消息，霍老在这方便人脉比我广。” 第八百五十八章：前因后果 方梅哎了一声，想要给宋语打电话，但没她电话，只能跑了一趟霍宅。 老爷子正好在家，听说霍天被纪委带走了，老爷子也是一愣：“知道是为了什么吗？” 方梅心里隐约猜到什么，但她觉得不能够。 卖菜这事，还是他家老钱给拉的赞助。 老钱没拿一分钱回扣，怎么会出事？ 方梅愁眉苦脸，“具体的我还不清楚，所以这不找您老商量吗？” 霍镇嗯了一声，“我先打听，回头在联系。” 方梅闻言，只好先回去了。 一离开霍家，方梅本来是要直接回去的，可最终她还是去了女儿家。 找女儿钱秀丽跟王昆 老爷子没给任何人打电话。 他知道孙子的性格，贪污，或者以权谋私这事，他不能干。 他肯定是被连累的。 只要他没干违法乱纪的事情，就不怕纪委查。有他在，也没人敢让他孙子抗雷。 至于钱家小子…… 老爷子哼了一声。 帮个忙可以，说个情也行，但钱老头子想让他当这个出头鸟，那是找错了人了。 钱文忠被纪委请带走后，十分客气。霍天这边就不一样了。 因为身份的原因，对方询问的时候，语气跟态度都让霍天十分不爽。 那种审犯人的样子，让霍宁产生了抵触情绪。 纪委的人黑着脸：“霍秘书，请注意你的态度。” 霍天也来气了，“你也知道态度？虽然你们是纪委的，但说话也要讲究证据，如果有证据证明我违法乱纪，那你们怎么对待我都是应该的。可你们说是例行询问，结果语气把我当犯人？我霍天犯了什么法？” 其中一个人听完后，脸色有些讪讪的。 另一个一拍桌子就要发飙，被另一个人摁住了。 人家说的没说，没犯法，例行询问而已，没必要跟审犯人似的。 脾气暴躁的那位，眼神不善的看了霍天一眼。 霍天不甘示弱的回视。 他确实有义务跟责任配合纪委工作，但不能因为你们是纪委，就能让别人受委屈跟屈辱吧。 “霍秘书，抱歉，我同事刚从别的审讯室过来，口气不好，我替他道歉。” 口气不好那位，白了自己同事一眼，但到底没在说什么。 对方态度软化了些，霍天自然就顺坡下驴。 霍天道，“大家都是为了工作，都不容易，相互理解吧。” “是是是，相互理解，那么现在请你把你们h市牵头搞大棚种植的事情，仔细的跟我们说一遍。” 这事没什么好隐瞒的，霍天从头到尾的说了一遍。 等说到过年运送到京城的蔬菜全部被一抢而空后，纪委的人问：“你刚才说你们批发价格是多少？” “六毛。”霍天回答：“这个菜成本就将近四毛了。这个统一定价，也是我们商讨后的结果。” “不是吧。”脾气不好的那位斜睨着霍天：“我们接到群众举报，你们的批发价是一块二三，一个成本四毛的蔬菜，你们愣是翻了三倍多，这不是吸群众的血汗钱吗？” 霍天好不容易下去的火气，又被这位给拱起来了。 “这位同志，你贵姓？” “李。” “李同志，既然你是在问我，我告诉你了，你又不相信，你不相信，你可以去调查。这个定价，大枫村的所有参与的村民都知道。我撒谎有意义吗？吸群众的血汗钱？呵呵……这帽子太高，我戴不住。我们在一线帮助农民脱贫致富，到了你嘴里，就变成了吸血鬼？” “你……” 李同志被霍天怼的哑口无言。 霍天懒得跟这种人多费唇舌。 也不知道这种人是怎么做到这个重要位置的，就这样的，得制造多少冤假错案？ 霍天看着另一个人，“我说的话，你们都可以去核实去调查。要是我说谎了，我接受组织对我的处分。” 人家都这么说了，还能说什么？ “好，这事我们会再调查的，不过这段时间，你得暂停你手里的工作。” “没问题，那我可以回家吗？” “暂时不行。” 霍天点点头。 钱文忠那边，审讯人员虽然语气跟态度不错，但说的话，也没客气。 “根据群众反映，您牵头的大棚蔬菜，在过年期间，更是卖出了逆天的高价。还有反映，这个中间商，就是您女儿。对此，您有什么要解释的？” 钱文忠道：“是我女儿没错。这么多蔬菜，我们不可能交给一次只能批发几十斤的小摊贩，需要有个中间商来帮助我们。” “不过我有跟我女儿说，批发给小摊贩们的价格，不能超过一块。他们找车子运送，也是要成本的，除去各项成本，我算了下，大概能挣两毛钱。” 纪委的人对视一眼：“可据我们所知，菜市场的摊贩们批发的蔬菜价格是一块三。” “这不可能，我跟她说了，批发价不得高于一块，把市场零售价控制在一块五以内。” “那您现在知道黄瓜跟辣椒卖多少钱吗？” 钱文忠摇头。 “两块五。” 钱文忠一愣，“这更不可能了。” “我们接到市民举报，也去买过，这些蔬菜，全部在两块二到两块五之间。不仅如此，其他菜的价格也纷纷跟着上涨。老百姓们现在的情况就是吃不起菜，钱副柿长，这些，您知道吗？” 钱文忠不知道。 但他知道，纪委的人没必要跟他说谎。 那就是说，出事的原因是在他女儿钱秀丽的身上了。 方梅赶到钱秀丽家里，才发现我女儿钱秀丽不在家。 看着王家人，方梅没个好脸色，直接问：“秀丽呢？” 王家人一看到方梅，立刻哭了起来：“昨天晚上他们就没回来，我们也没当回事，上午我们才接到消息，他们被纪委的人带走了，亲家母，你可得帮帮我们家啊。” 方梅一听女儿也被带走了，心里一沉。 方梅二话不说，掉头就走，任由王家人在后面喊也不回头。 再说钱秀丽跟王军，被京城这边的纪委带走后，钱秀丽也是一脸的懵逼。 等被纪委的人一审问，才知道出了事。 原来钱文忠给他们定了价格后，为了多挣点钱，这两人又私自调整了价格。 那些菜贩子们，一开始被货源限制，只能答应这个条件。 第八百五十九章：导火索 一斤菜才挣几毛钱，跟之前过年相比，不管是菜贩子还是王军，都觉得这钱挣的不爽。 听话了几天，王军胆子慢慢变大，找了几个听话的，暗示价格可以适当上涨。 今天涨五分，明天涨一毛。 价格不知不觉就这么涨上去了，还苛刻真正卖菜的小摊贩们。 于是就有人不愿意卖。 可老百姓们就喜欢吃这些新鲜的。 摊主们不卖还不行。 后来就变成用这个菜当“引子”，来吸引老百姓来自家摊位买菜。 一开始也没出什么问题，一个菜市场的，都这个价格，摊主也没办法。 可钱辰那边，是按照钱文忠要求在做的。 也没再找中间商，直接就找了个人，每天给摊主们送菜，他定时给人发工资就行。 摊主们进价一块一，零售价一块五，有四毛的利润，已经算好的了。 一开始这些差异这些摊主们并不知道。 结果也不知道是谁先知道的，一晚上就在这些摊贩之间传开了。 人家进价一块一，他们都快要一块八了，这中间差距不是一星半点。 大家都要去钱辰那边进货。 但钱辰那边的货都是定好的，没多余的在给其他闻讯而来的摊主们。 进不到货，有些摊主们就生气了，说这些人也太不是东西了。 骂着骂着，就有人要要去举报这些没良心的。 这也就是开玩笑说说的，谁也不会真的去举报。 结果还真有一个愣头青，当了真，去举报了。 过年那段时间，菜价高的离谱，上面自然也是关注到了。有关部门就去了市场调查了一圈，发现不但这些新鲜蔬菜贵，就连其他的菜，也被带动起来，都比去年同期高不少。好在不多，所以后期也就没管了。 后来，亚洲金融风暴越演越烈，席卷亚洲四小龙，尤其是xg。间接导致国内的金融市场也有些人心惶惶。 国内虽然没有波及到，但看着邻国货币大幅贬值，工厂倒闭，经济萧条，国内高层还是高度关注的。 正好这个时候接到举报，上面为了防止有人“哄抬物价”，或者故意制造混乱，所以高度重视这事。 这一查，就查到了钱秀丽跟方军的身上，接着就查到钱文忠了。 在结合年前那一拨高价菜，有关部门觉得钱家“以权谋私”，所以才有了钱文忠跟霍天被调查这事。 方梅回到家就去找老爷子了。 老爷子早就知道内幕了，他道：“放心吧，文忠没拿一个字儿，上面会调查清楚的。” 方梅松了一口气。“那秀丽那边……” 老爷子神情一严厉，“她哄抬物价，上面肯定是要严肃处理的。” 老爷子看了二儿媳妇一眼，“你们啊，也得好好管管，出嫁了就不闻不问了？只要她姓钱，一举一动，就跟前家挂钩。” 方梅被公爹教训了两句，一时间羞愧的无地自容，同时又担心女儿。再说了，这事也不是就她家秀丽在做啊，老大那边的钱辰，不是也参与了吗？ 老爷子仿佛看出了方梅的内心想什么。 “钱辰规规矩矩按照文忠说的做，可你们家秀丽呢？把价格哄抬到了两块多……你们没把孩子教育好啊……” 方梅再一次无地自容。 “好了，这事你不要管了，她也该吃点苦头了。既然想背靠钱家，那就要起点作用。你出去吧。” 方梅出来后，只觉得浑身都透着一股凉意。 钱家不但不管她女儿，还要女儿来给这件事做个交代？ 方梅是又气又恨。 气自己当时没狠下心肠拉着她直接去堕胎，恨的是女儿烂泥扶不上墙…… 都怪她自己……哎。 霍天第三天就回到了h市，但钱文忠没回来。 他听说，上面让钱文忠回去一趟，也不知道为了什么事。 霍天觉得这件事情也不复杂，很好调查。 钱文忠自己没拿钱，但也算是“以权谋私”了。 五天后，调查结果公布了。 钱秀丽跟方军，哄抬物价，扰乱市场秩序，从中谋取暴利，制造民众恐慌等，情节严重，没收全部非法所得，并处以三个月的管教。 钱文忠“以权谋私”，dang内警告一次。 dang内警告，一年内不得在党内提升职务和向党外组织推荐担任高于其原任职务的党外职务。 也就是说，明年的交叉任职，泡汤了。 这还是从轻处罚了。 对于这个处理，钱文忠心服口服。 他当时也知道这么做不太好，但心存侥幸立场不坚定，想着给别人做也是做，给自己的女儿做也是做。 她正好没事干，有点事情给她做，也就不用天天吵架了。 没成想，酿成这次的错误。 对钱秀丽来说，这也是一次灭顶的打击，同时觉得很冤枉。 纪委在问话的时候，她一听差点气炸了。 她明明跟方军传达了她爸爸的意思，结果方军居然背着她搞小动作。 但方军不承认，说这些都是钱秀丽让他这么干的。 一开始他们还遵守原则，但后来钱秀丽嫌钱太少了，所以才提高价格的。 并且她拿六成，他才四成。 更何况，他也没有一个当柿长的爸爸，怎么敢？ 钱秀丽一听，肺都压气炸了。 这个不要脸的王军，不但偷偷涨价贪污了这么多钱，现在还倒打一耙？ 简直太不要脸了。 但因为两人都是口头约定没有直接证据，几位去问了王军说的那几个贩子，这些人都跟王军穿一条裤子，统一口径都是“一个姓钱的女人指使的”。 在加上钱文丽又占了六成，她拒不承认也不行，所以要为此次事件负主要责任。 钱文丽还要缴纳非法所得的双倍罚款。 这两个月，王军一共给了她八千块。 也就是说，她要交一万六的罚款 别说一万六，她现在就是六千也拿不出来。 钱到手基本都被她花掉了。 国内刚出了一款小巧的手机，比那笨重的大哥大好看多了，要一万多一部。 她狠狠心，就买了。 剩下的钱，杂七杂八的，也不知道花到哪里去了。 钱秀丽离开纪委，回到家就把王家给砸了。 一边砸一边骂。 第八百六十章：意外之死 王家老婆子跟张丽梅也早看她不顺眼了，正好，三个女人话赶话，骂着骂着就打在一起。 钱秀丽一个人，自然是打不过两个人的。 不但被打的鼻青脸肿，房间的东西还被砸了个稀巴烂。 最后被赶来的王辉给拉开了。 钱秀丽虽然鼻青脸肿，但王婆子跟张丽梅也没好到哪里去。两人脸上，脖子上，身上，都留下钱秀丽战斗的痕迹。 钱秀丽辍学那几年，打架什么的，也没少打。 张丽梅恨她“连累”了王军，指着她鼻子骂：“钱秀丽我告诉你，你就是一头猪，不，猪都比你聪明，要不是你姓钱，你以为王家会要你？” 钱秀丽婆婆这会儿把这些年憋在心里的话也一股脑吐出来，“干啥啥不会，吃啥啥不剩，就你这样的媳妇儿，倒贴我老王家都不稀罕。” 王家婆子捋了捋被抓的跟鸡窝似的头发，指着钱秀丽继续大骂：“扫把星，你一来我们王家，我们老王家就不顺，倒霉，现在因为你，我小儿子也被关起来了，这事传出去了，以后谁还找他做事，都是你……王辉，这种女人，我们老王家不要，离婚，必须离婚。” 王辉被夹在三个女人之间，沉默不语。 钱秀丽起的满脸通红，她转头看着王辉，上前就是一个巴掌。 眼泪往下滚的同时大声质问着，“你看着她们俩打我都不帮我？我才是你老婆。” 王辉被那一巴掌打偏了脑袋。 他用拇指擦了下被打破了的嘴角，转头看着钱秀丽，眼神阴厉。 结婚这些年钱秀丽动不动就高人一等的辱骂以及那些戳心窝子的话，让王辉这会儿所有的理智都消失了，反手给了她一个巴掌。 钱秀丽没想到王辉居然敢打她，根本就没有任何防备。 王辉又是气急之下的一个耳光，力道毫无保留。 毫无防备的钱秀丽被他一巴掌拍在耳门上，顿时脑袋就嗡了一声，眼前直冒金星，身子晃了两晃一个倒栽葱栽倒在地。脑袋正好磕在了之前打破的花瓶上。 花瓶尖锐的口子，直接插进了她的头部。 她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顿时血流如注…… 方梅刚回道家，就听到电话响了。 她叹口气，起身去接。 等听到电话内容后，方梅的手一抖，浑身瞬间冰凉。 她电话一摔，转身就往外冲。 钱辰正好回来，在门口看到慌张的方梅。 “二婶，怎么了？” 方梅根本就看不见钱辰，眼泪往下掉。 钱辰不喜欢钱秀丽，但对二叔跟二婶印象还是不错的。 见状赶紧一把拉住方梅，声音透着几分担心：“二婶，发生什么事情了？” 方梅被他一拽，才回了神。 她抖着唇，“刚才……王家打电话来说……说……呜呜……说秀丽在医院，快不行了……哇……我的秀丽啊……” 方梅说着的同时，双腿无力就要跌倒。 钱辰赶紧半抱住她。虽然不喜欢钱秀丽，但也没想让她死。 再说，钱秀丽还姓钱呢。 “二婶你别慌，我开车送你去，哪个医院？” “第一医院。” 钱辰搀扶着方梅往医院赶的同时，给老爷子打电话，让他找找人。 钱老爷子接到小孙子的电话，也是十分的惊愕。 “你先跟你二婶过去，我这就派人去了解请情况。” 老爷子放下电话，立刻给院长打电话。 虽然是孙女，但到底是姓钱的。 等钱文忠赶到家里，发现一家子人都不在。 他进了屋，找了一圈，才看到老爷子那边的保姆。 “你方阿姨呢？” 保姆一听钱文忠回来了，立刻道：“您快去第一医院，之前来电话，说秀丽出事了，在医院抢救。” 正在换鞋的钱文忠一听就是一愣，随即套上鞋子转身就往外跑。 等他赶到的时候，就听到妻子方梅忽然放声痛哭。 钱文忠身子一僵…… “秀丽……秀丽，你睁开眼睛看看妈啊……” “家属请节哀，病人已经去了。” “不……不，秀丽……” 方梅一边捶打王辉一边咒骂，“王辉，我要你死，你赔我女儿，赔我女儿，我要你陪葬……” 钱文忠的脚步就跟被人钉在那了似的，半天挪动不了。 直到一声惊呼，“二婶……” 钱文忠回神，立刻跑了过去。 现场一团乱，一旁的手术车就在手术室门口，上面躺着一个人，盖着白布。 一旁妻子软绵绵的倒在侄子的怀里。 而旁边，那个喊了他三年爸爸的男人，垂着脑袋站在那。 钱文忠在这一刻，什么都顾不得了。 他猛然上前，在众人都反应不及中，冲上去一把揪住王辉的衣服领子，二话不说就是一拳。 王辉被一拳打的撞在墙上。 钱文忠喷着怒火的双眼里都是仇恨。 他一个活生生的女儿，为什么就盖上白布了？ 是，她不优秀，不完美，甚至还有各种毛病。 可那也是他的女儿啊…… 钱文忠又是一脚踹过去，直接把王辉踹的跪趴在地，半天发不出声音来。 钱辰赶紧将方梅放在一旁的凳子上，就去拉钱文忠。 “二叔，二叔……你冷静点。” “我冷静不了。”钱文忠一把将侄子甩开，上前揪住王辉的领子：“说，我女儿怎么死的，说啊……” 那一声吼，吓的医护人员都不敢过去。 这时候，外面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王家的人也赶了过来。 看到一旁用白布盖着一个人的时候，王家人也害怕了。 在看被钱文忠揪住的儿子，王家人第一反应是后退。 钱文忠扭头，看到王家人。 他转身，朝王家人走去。 然后将王家婆子抱着的外孙女接了过来。 王芬乖乖的张开手让他抱。 看着外孙女，钱文忠的心如刀割。 他走回来，将孩子递给妻子，对侄子道：“给老爷子打电话，让他老人家带警卫兵过来。” 钱辰犹豫了一秒钟，拿起大哥大打电话了。 今天来的王家人，有一个算一个，谁也别想就这么离开。 钱老爷子速度很快，没半个小时，他亲自来了。 身后跟着几个警卫兵。 在看到这些人后，王家人更害怕了。 但他们不敢走。 钱老爷子走到钱秀丽的遗体钱，掀开白布，看着孙女脸上鼻青脸肿的样子，侧头看着王家的人。 王家人往角落里缩了缩。 老爷子将白布盖上，“他们涉嫌暴力伤害我的孙女，小刘，报警，在警察来之前，谁也不许离开。” 第八百六十一章：谁的责任 众警卫兵：“是……” 几个警卫兵将王家人围住了。 王辉一直跪在那，这会儿抬起头，对老爷子道：“跟他们无关，是我的错，你们要抓就抓我吧……” 老爷子走到王辉跟前：“是你的错还是你们王家的错，警察会还原公道的。我的孙女，也不能枉死。” 钱文忠这会儿已经安静下来了，他半抱着妻子，眼神呆滞无神。 他自责。 王辉有错，他的错更大。 他太溺爱孩子，才导致今天的一切，都是他的错…… 警察很快就来了。 看到那些警卫兵，来的警察也有些无奈。 这四九城里，大人物太多了。 他们这些当警察的，有时候也很难做。 为首的经警察走到钱老爷子跟前，“您节哀顺变。” 老爷子脸色阴沉，指着还躺在那没被动过的钱秀丽的遗体，“我孙女……走的冤枉，你们看看……” 警察走过去，拍照取证。 有人去跟主治医生录口供。 为首的警察又走到钱文忠跟方梅跟前，“节哀……” 方梅看着那警察，忽然站起来，声嘶力竭的喊：“是他害死我女儿的，我要他偿命。” 警察顺着她的手看到半边脸都肿着的王辉。 “我打的。”钱文忠道。 “放心，我们会调查的，如果真是他杀，我们一定会秉公处理。” “谢谢。” 钱文忠看着女儿的遗体，不在说话。 等宋语知道这事，这件事案子都结了。 王辉供认不讳，承认是她失手打了钱秀丽，致使她撞到破裂的瓷器上导致身亡。 他愿意认罪，跟王家其他人没关系。 方梅不愿意，她女儿鼻青脸肿的，不可能都是王辉一个人动手的。 警察也从钱秀丽的指甲里提取到王家婆子跟张丽梅的dna。 证明这两人也参与了殴打。 王婆子喊冤，说是钱秀丽先动手的。 可任平她们怎么辩解都没用，因为死人了。 就算是钱秀丽先动手，她们也是防卫过当。 更何况现在钱秀丽死了，死无对证，他们的口供基本不被采信。 最后，王辉失手致人死亡，被判处有期徒刑二十年。 王家婆子跟张丽梅，一个被判三年，一个被判两年。 方梅对这个审判不满意，他们想要王辉偿命。 方梅要申诉。 最后被钱文忠拦住了。 “就这样吧。造成今天的局面，我们俩，也有很大的责任。” 一个溺爱，一个在对女儿失望后不闻不问。 女儿的死，他们要负一部分的责任。 最后，钱文忠跟方梅，申请成为外孙女王芬的法定监护人。 妈妈死了，爸爸坐牢，王家两个人也要坐牢，剩下的王家人不会善待她的。 法院酌情考虑后，同意了，把王芬判给了他们。 方梅抱着外孙女，欲哭无泪。 等这事结束，钱文忠再回到h市，已经快四月了。 霍天也已经得知了此事。 看到钱文忠后，他也只能说一句节哀顺变。 钱文忠看着霍天，叹息道：“当初你不同意是对的，我悔不当初。” 可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因为出了这事，钱文忠的仕途也受到了影响。 按照钱家给他规划的路子来说，他干完今年，明年就能调回京城交叉任职，到时候在去外地，再回来后，基本就不用离开京城了。 可现在因为dang内警告，他一年都不能挪窝。 他抱歉的看了一眼霍天，霍天是他的秘书，按理说，是他上哪儿他跟着上哪儿的。 但他也知道，霍家让霍天跟着自己，也不过是为了学习，并不是真的要给他当秘书的。 那剩下的时间，自己就把能交的都交给他吧。 钱文忠心里有了这个打算后，很多事都事直接交给霍天去做的。 转眼天气就热了起来，眨眼就快要端午节了。 方梅带着外孙女王芬……不，现在应该叫钱静来到h市，决定陪着钱文忠。 钱文丽出事后，钱文忠跟方梅成为王芬的监护人，最后直接给王芬改名钱静了。 方梅一直精神不好，一边还要照顾外甥女，就顾不上工作。 最后就申请了提前退休，来到h市来找钱文忠，以后就住在这里了。 方梅看到霍天的时候，拉着他的手，红着眼睛。 霍天看到方梅那白了一半的头发后，也十分唏嘘。 谁也没想到，钱秀丽会那么寸，就栽倒那破裂的花瓶上了。 “阿姨，您别伤心了，还要照顾钱副柿长，还要照顾宝宝。” 钱静也两岁多了，会走会说了，但性格内向，不太爱说话。 钱秀丽在的时候，就不怎么带她。 王家嫌弃是个孙女，也不怎么上心。小孩会走路会说话后，大部分也就自己一个人呆着。 钱静一开始还找妈妈跟爸爸，过了半个月后，就不再问了。 她似乎懂得了什么，似乎又什么都不懂，把爸爸妈妈忘记了。 看着这个比自己孩子小不了多少的小姑娘，霍天心里也难受。 “是，以前我们俩为了工作，没教育好她妈妈，现在我们得好好教育她，不想她成才，只要好好的活着就行。” 一场意外事故，让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这中间的痛，只有体会过的人才明白。 端午节，霍天要回京城。 方梅来了，霍天才放心离开。 钱副柿长这段时间的变化他也是看在眼里的。 等霍天回到家后，看着在院子里嬉笑打闹的俩孩子。 想到钱静，霍天站在那喊了一声：“霍华楠。” 楠楠一愣，扭头看到站在那的爸爸。 张开小手，哒哒哒的就跑过去了：“爸爸爸爸……” 东东跟在后面，也朝霍天冲过去。 霍天蹲下身，一手抱一个，抱着两个宝贝疙瘩进屋了。 宋语还没下班。 吴秀兰跟肖琴坐在那织毛衣。 肖琴的肚子很大了，预产期是7月，也快了。 看到霍天回来，肖琴有些羞涩的冲他笑了笑。 霍天放下俩孩子，“妈，嫂子……” “知道你今天回来，你爸一大早就杀了两只鸡，一只炖汤明天早上吃，一只晚上等你媳妇儿回来红烧，让她烧，馋她那手艺了。” 霍天一笑：“您是她妈，想吃吩咐一声就行了。” 第八百六十二章：暖心小宝贝 吴秀兰故意埋汰闺女：“哎，人家现在是宋总，忙的屁打脚后跟，也就是沾你的光。” 吴秀兰说的让肖琴跟着笑起来。 这个婆婆对他们娘俩都很好，平日里对涛涛也是嘘寒问暖，让肖琴只觉得往后余生都是幸福的。 霍天也知道，宋语跟秦川赵德凯他们倒腾的那个项目。 前期直接租了六百亩地，宋总干什么都是大手笔。 “爷爷呢？” “在书房。” 霍天拍了拍女儿的头，“跟着姥姥。别调皮。” “我不调皮，姥姥说我马上就要做姐姐了，要有个做姐姐的样子。” “我也要做哥哥了。” 肖琴摸着他们俩的小脑袋道，“已经是哥哥跟姐姐了，忘记了，半个月前，妈妈是不是带你们去看了小宝宝啊？” 两人一副忘记了的模样。 霍天问：“是方小艾生了吗？” “生了，生了个闺女。” 霍天点点头，他跟宋语最近都忙，宋语不说，他还真不知道这事。 随礼这块，宋语肯定都处理好了，不用他操心。 霍天洗了个澡后，去找老爷子说话去了。 钱文忠这段时间来对他的安排，霍天是看在眼里的。 所以他更加用心去做好每一件事情。 为了霍家，为了爷爷跟宋语，也为了两个孩子以及所有的亲人。 宋总又是忙得披星戴月回来。 这段时间简直是忙的不行。 建材城这边因为投入的人力物力都很多，所以基础建设已经在收尾阶段了。 派出去找厂家合作的小伙子们，也收获颇丰，好几个厂家都答应入住他们的建材城。毕竟地理位置在那摆着。 端午节后，就会安排第一批来他们建材城考察的厂家们。 再就是承包卅铺村的土地这事。 三浦那边，她从公司调了个人过去。让陈虎协助。 不用他干啥，只要把她的意思准确传达，在监督下村民们的执行了就行。 前几天，麦子基本都收割结束了。 接下来，就是翻地，让土地修身养息几个月。 耕种了麦子的土地，是从麦收结束后签订合同。 一些水田等着春播的，宋语都是在春播前签订的合同。 那些田，宋语是打算用来种植草莓的。 从签订合同那天起，宋语就雇佣了三十多个村名，让陈虎的大舅子当了个小组长，带着村民往里面倒牛粪猪粪渥肥田。 这些肥料，按斤算钱，干的一斤五毛，湿的一斤五分。 这几个月下来，水田已经变成了干田。 端午节后，就要陆陆续续的搭建大棚了。 宋语现在手里有钱，搭建大盆，就不是用竹子了，而是用钢筋。 正好，她建建材城的时候，买的钢筋都是直接从厂里拉的，价格都还算公道。 一些列的事情堆积在一起，宋语真是忙成狗。 等她回到家，霍天看到她都吓了一跳。 以前生孩子，身材有些丰盈的宋语，这会儿那腰身，他双手都能掐的过来。 看到霍天，宋语一乐。 “霍秘书，你现在就跟那农民一样一样了。” 霍天指着她：“咱俩半斤八俩。” 宋语坐到沙发声，东东拎着拖鞋，哒哒哒的跑过来，“妈妈换鞋……” 宋语一边换鞋一边夸奖：“东东真棒。” 楠楠爬上沙发，挤到宋语跟沙发之间：“妈妈我给你捶背。” 一边说两只手胡乱的在宋语背上敲打着。 宋语乐的不行。 霍天醋味十足，“楠楠，你都不给爸爸捶背。爸爸生气了。” 楠楠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看着爸爸：“可是……可是楠楠只有两只手啊。” 霍天坐到宋语身边，逗女儿道：“一个爸爸，一个妈妈，正好一人一只手啊。” 楠楠被绕进去了，看着姥姥。 吴秀兰笑，“爸爸也累了，楠楠一只手给爸爸锤，一只手给妈妈锤好不好。” “好吧~~。” 小人儿挪了挪，站在爸爸妈妈中间，一手给爸爸锤，一手给妈妈锤，那分量，还没蚊子咬的重，但两人乐此不疲。 享受着女儿的伺候，霍天高兴的不行。 他紧紧的攥着宋语的手。 宋语扭头看他，两人相视而笑。 休息了会儿，宋总变成宋厨子，做了一锅小公鸡炖土豆。 吃饭的时候，霍天道：“小宁说后天黄叔叔要来，你也见见。” 之前黄珏就来过，跟老爷子聊了聊，说什么，宋语不清楚。 “嗯，是要见一见的。对了，小宁没放假？” “放假了，去那边了。” 黄珏是台长，分的房子是三室一厅的精装修，里面装修的很好，空间也很大。 黄珏以前一个人住的时候，一间是自己的卧室，一间是书房，一间做客房。 现在收养了张思博，客房就给张思博了。 书房那边有阳台，黄珏让人稍微改动了下隔了一块出来，霍宁偶尔过去，就住在那边。 霍天嗯了一声。 这么多年，他早就把霍宁当成了自己的亲妹妹了。 不过她能找到她的血缘亲人，他也是很为他高兴的。 这时候还没有端午节放假一说。 端午节正好是礼拜一。 霍天是请了假的。第二天是周日，宋语也给自己放了一天假。 然后带着两个孩子跟霍天，去了宋和家。 方小艾生产，宋文申请了年休假，才回来没几天。 等到了宋家，就看到宋文端着一个塑料盆，蹲在院子里洗尿片。 霍天看到这熟悉的一幕，顿时就笑了。 宋文听到动静，抬头一看，“姐，姐夫……” 这么些年，宋文也习惯喊宋语姐了。 “舅舅，舅舅……” 两个小家伙撒开爸妈的手，就冲着宋文跑了过去。 宋文赶紧甩了甩手上的水，一手抱一个，在一边亲一口。 刘凤英听到动静，出来一探头。 “干姥姥……” 两个小家伙又朝刘凤英跑了过去。 刘凤英赶紧牵着两个人来到客厅。 方小艾还没出月子，这才二十多天。 夏天坐月子，简直是受罪。 方小艾都快捂嗖了。 她要洗澡，洗头，要吹风。 但不管是她妈，还是婆婆，都不许她任性。 方小艾在屋子里就听见动静了。 扯着嗓子喊姐。 宋语起身，“我去看看。” 第八百六十三章：这孩子像极了小语 两个小的也想进去，宋语不肯。 霍天拍手：“到爸爸这里来，爸爸带你们去看姥姥菜园里的菜好不好。” 两个人立刻就要去。 刘凤英哈哈笑，“正好，姥姥去摘豇豆。” 一边说一边带着他们去了旁边的小菜园。 当初他们买房子的时候就特意选的一楼。 一楼不但有院子，刘凤英还给旁边规划做绿化的地皮也给种菜了。 那时候也没什么所谓的物业，没人管，谁先种了算谁的。 所以，刘凤英的菜园子还不小。 东一拢，西一拢的。 方小艾怀孕后，他们又在靠近墙壁那边，用砖头搭建了一个两平米左右的砖头鸡舍。 养了二十多只鸡。鸡粪晒干用来给菜施肥，处理的干净基本没味道。 为了给方小艾坐月子，鸡已经杀的七七八八，还剩下七八只。 刘凤英一边摘豇豆一边道：“这些年多亏了小语，不是她，我们这一家，还到处抓瞎。” “妈，这都是我们应该的。” 刘凤英道：“你还没看到小文的孩子吧。”说到这里，刘凤英声音一哽咽：“像极了小语小时候。都说侄女像姑……” 霍天愣了下才反应过来，她说的小语，指的是那个早就去世了跟他老婆名字一样的小姑娘。 刘凤英接着道：“我跟他爸都觉得，这就是那孩子来投胎的。” “妈……”霍天将手里楠楠跟东东摘很嫩的豇豆拿在手里放到篮子里才道：“妈，孩子就是孩子，您别想那么多。” 刘凤英连连点头：“是是是，不管是不是，都是我们的孙女，我们都喜欢。” 霍天嗯了一声。 这时候霍天看到楠楠又要嚯嚯豇豆花，赶紧拍了她的手给制止了。 屋子里，宋语看着躺在床上睡着的小姑娘，心里也是感慨万分。 确实像她自己小时候。 “嫂子，早知道这样，我也应该挑个不热的时候坐月子的。” “你这还算好的了，还不是很热。在过一个月，那才叫热。”说着想起肖琴，“等我嫂子坐月子，真是最热的时候。” 肖琴比方小艾也就迟一个多月，也就这十几天的事了。 人都这样，觉得自己苦的时候，看到有人比自己还苦，就不好意思再叫苦了。 房间里因为不通风，确实有股奶馊掉的味道。 宋语道：“可以让妈用开水泡艾草，放温了后在洗澡洗头。不但能杀菌，还能美白呢。” 方小艾一听，眼睛都瞪大了。 “真的吗？” 宋语点头。 “这是南方的习俗。” 方小艾一听，就张嘴喊：“妈，妈……” 宋语拍了她一下，“得是晒干的艾草，湿的可不行。这几天太阳大，晒两天就行了，你再忍两天。” 刘凤英没进来，倒是把宋文喊了进来。 方小艾一看宋文进来了，立刻用毛巾包住自己的脸，一边挥手：“谁让你进来的，你出去，出去……” 宋语看着他们俩，“吵架了？小文这可不行……” 宋文委屈极了：“什么吵架啊？我哪里舍得。姐你说说她，非不让我进来，说她现在的样子太丑了，不想让我看到。” 宋语一听，觉得好笑又能理解她的心情。 她道：“那可不行，小艾我跟你说，你就得让小文看见，让他知道，你为了替他生儿育女，都经历了什么。不然他们男的还以为，女人生孩子就跟下蛋一样轻松。” 方小艾闻言放下毛巾，看着宋语。 宋语点头：“不但要让他看见，还得让他参与。你就喂孩子，晚上起来换尿片什么的，就让他去做。他顶多就是睡眠不足，女人就不一样了。月子很重要的，得休息好，你看我……” 说着宋语站起身，原地转了一圈，“我妈在月子里，什么都没让我干，我就是个奶牛，光喂奶就行了。” 方小艾看着宋文，犹豫不决。 宋文扯掉他手里的毛巾，“就是，你不让我参与，我哪里来的参与感哪里来的感同身受，这也是为女儿对不对。好了好了，你在我心里，永远都是好看的。” 一句甜言蜜语，立刻让方小艾喜笑颜开。 小两口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的。 宋语识相的出来了。 宋文常年不在家，方小艾又是那种会来事的女生，他们俩，谁哄谁还不一定呢。 宋语出来后，在院子的葡萄树下，跟众人一起择菜。 院子里的葡萄树，正好三年。 宋和给搭建的葡萄架子，夏天在下面乘凉刚好。 快十点半的时候，宋和回来了。 宋和现在还负责宋语那些快餐店的采购。 有他把关，他们的店里至今都没出现产品质量问题。 看到他们来了，宋和也高兴。 吃过午饭，奶孩子终于醒了。 刘凤英将孙女抱到客厅，给老头子还有霍天看。 东东跟楠楠也凑热闹的挤过去要看。 刘凤英只能放低。 霍天看了眼那孩子，他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像不像的，也可能是因为他看到那个姑娘的时候，她已经被折磨的不成样子了。 刘凤英越看越喜欢，她问东东跟楠楠：“妹妹好看吗？” 楠楠点头。 东东摇头：“好丑，我妹妹好看。”说着想搂楠楠的肩膀。 但因为胳膊太短，只能放在楠楠的背上，样子十分滑稽可爱。 刘凤英道：“你生下来的时候，也跟妹妹一样啊，等妹妹长大，就好看了。” 东东一副我很无奈的样子扫了刘凤英一眼：“好吧。那就等妹妹长大变好看吧。” 众人哈哈大笑。 在东家待了会儿，宋语又去看了下庆红。 她们也很久没见了。 庆红夫妻俩忙着店里的生意，孩子现在是她婆婆在带着。 庆红生的是儿子，比东东还大几个月。 小家伙虎头虎脑的，看到宋语也不认生。 庆红婆婆自然还认识宋语。 庆红不在，宋语寒暄了两句也就起身告辞。 正要走的时候，庆红婆婆忽然喊住宋语：“那个，姑娘，你买的房子，一直空着没人住，那你……你卖不卖啊？” 宋语一愣，笑道：“暂时不打算卖。” 现在卖干什么？她现在又不缺那几个钱。 第八百六十四章：端午度假 庆红婆婆一脸惋惜。 “您家里人要买房子啊？” 庆红婆婆点头，一脸希冀的看着她，“我女儿女婿也想住在这边。” 一听是她女儿，宋语立刻惋惜的道：“您在问问别人吧。” “那你……租不租啊？” 宋语听庆红吐槽过她那个大姑姐。 真是霸道的一笔，不但霸道，还双标，不讲理。 庆红的东西，只要到了那大姑姐手里不及时要回来，时间一长，就变成她的了。 庆红再要，人家就一句：你这么久没要我以为你送给我的，所以用完了。 这样的人也是奇葩。 这样的人，宋语怕把房子租给她，住时间长了就变成她自己的了。 “阿姨我们不租哦，我们家也不差那几个钱。”说完笑笑就走了。 回到家，宋语跟老爷子还有霍天商量。 明天就是端午节了，想去卅铺看看。 京城里这几天也热，那边有山有水的。 进村的路，宋语出拨款让村长带领村民给修缮了。 就是让人拉了几车水泥，混合着山上炸的石头，修了个石头路，比之前宽了不少，这是为了给以后运输车修的路。 所以不但路不颠簸了，下雨天也不会弄得一身泥巴了。 老爷子点头：“可以，去看看也不错，趁着还走得动，到处走走。” 老爷子今年都七十三了。 不过因为是军人出身，背也只有一点点弯曲，就是头发，已经算白了。 这些年困扰他的腿疾在方家的帮助下，好了很多。 霍天也想去看看宋语他们倒腾的基地，所以也没意见。 宋语又给黄珏家里打电话说出去过端午的事。 黄珏也同意了。 约定大家明天在出城的地方集合。 第二天，宋语开车，老爷子坐在前面，霍天带着两个孩子坐在后面。 吴秀兰不放心媳妇儿，没去，在家。 等到了出城的地方，黄珏的车子已经在等了。 他开车，霍宁坐在后面，张思博坐在副驾。 黄珏下车，过来跟霍镇打招呼。 霍宁也下来了。 霍天紧跟着下了车。 黄珏看着霍天，冲他点点头。 “叔叔好……” “霍天你好，这些年我感激你们。” 霍天看着站在身边的霍宁，虽然有点不太满意黄珏这话里隐含的那点小意思 他拍了拍她的肩膀，“小宁永远都是我妹妹，这一点不会改变的。” 霍宁往他身边靠了靠，一脸幸福的道：“有爷爷，哥哥，嫂子，还有……你。”这个你指的是黄珏，“侄子侄女，我觉得很幸福。” 霍宁还没开口喊爸爸，黄珏也不催她。 宋语看着霍天那架势，摁了下喇叭：“好了，走了，早点去凉快。” 黄珏点点头，上车。 霍宁想看看侄子跟侄女，但又不放心黄珏。 宋语冲她努努嘴。 霍宁点头，依旧回到黄珏的车上。 宋语在前面带路。 因为有老人跟孩子，车速不快。 他们出发的早，所以到了卅铺，也才九点多一点。 之前为了方便，宋语还让村长在大棚基地做了两排的平房。 主要是为了防患于未然，关键时候，肯定还要派专家们过来帮忙，来回赶也不是个事。他们偶尔也要过来看看，也有个歇脚的地。 做好之后她还没来看过，这会儿看着眼前的白墙灰瓦，屋前一大片空地，都铺了小石头子。看这十分有生活气息。 宋语派过来的人叫王超，是后来进公司的。目前就住在这里。 只要就是传达下宋语的意思，以及汇报这边的情况。 看到老总一家人来了，王超赶紧迎接出去。 宋语下车，冲王超道：“不用拘束，今天端午节，放假，你想干什么干什么去。” 话虽如此，王超哪里会真的不管他们。 紧接着，霍镇霍天，东东跟楠楠都下来了。 东东跟楠楠第一次来农村，看到远处排队路过的大白鹅，好奇的跑了过去。 宋语赶紧给人拽回来。 鹅这种生物，那是农村一霸，招惹不得。 黄珏等人也下来了。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他也很多年没回农村了。 看着这里风景秀丽，黄珏看的目不暇接。 霍宁跟张思博没这么大反应。 但这里的空气，确实比京城那边好。 这时候村长听到消息，跟村主任都过来了。 孙进财也过来了。 宋语哭笑不得。 李主任看到霍镇跟黄珏，这两人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宋语介绍，“这是我爷爷，这位是叔叔。” 又指着李主任道：“这是这里的村主任，李主任，这位是刘村长。” 两人赶紧握手。 霍镇道：“我们就是来散散心，你们去忙你们的。我们随便走走。” “好好好，我们这里虽然闭塞了点，但空气没得说，还有水也很好。” 李主任陪着霍镇他们寒暄，村长悄悄问宋语：“中午在村部吃？” “别介，我们就在这里吃，不过可能要上您家菜园子里摘点菜。” “没问题没问题，我这就带你过去。” 宋语点头，转身让霍宁照顾好两个孩子，她去摘菜。 霍宁满口答应。 一旁的孙进财找机会道：“宋总，我家里还有鸡蛋，我给您拿几个鸡蛋来，蒸蛋好吃的。” “好，那就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 孙进财一溜烟的跑了。 他跟弟弟孙宝旺家的田地，都承包出去了。 孙宝旺跟二弟媳也出去打工了。 他不想离开这里，对这里有感情，也放心不下老娘。 他老娘今年都65了，他想多陪陪老娘。往后的日子都是过一天少一天的。 宋语招聘工人帮忙打理那些地，他踊跃报名，还当了组长。 这些都是按照工时算的。 他一天比别人多五块钱呢。 回到家，跟老娘说了宋总一家来了。 老娘道：“去，抓一只鸡送过去。” 孙进财有点不舍得。 结果就被他娘给了一拐杖，“眼光放长远点，你跟宋总把关系处理好，人家手指缝里露一点，也够我们家吃饱饭了。一只鸡算什么？” 孙进财一听，还是老娘想的透彻。 当家拿着鸡罩就去抓老母鸡了。 一阵咯咯哒后，孙进财一手提着鸡，一手拿着鸡蛋就要走。 结果被媳妇儿喊住了。 “给杀了弄好你才拿过去，人老总，说不定不会处理。” 孙进财一听，媳妇儿说的也在理。 第八百六十五章：欢乐时光 于是等他媳妇儿把鸡宰了肚子里的东西都掏出来洗干净后，才提着鸡跟鸡蛋去找宋语了。 宋语已经在村长家的菜地里摘了一大把苋菜，韭菜，一些缸豆，茄子，还有辣椒。 农村里的菜已经上市了，大棚蔬菜在这个时候，是没有竞争力的。 所以霍天他们的大棚，这段时间也是在修生养息中。一些菜都拔掉禾杆，土地也在翻新修整状态，就等着下一波的蓄力了。下一波耕种，要等到中秋节前后了。 今天过节，村里卖猪肉的那边还有猪肉。 宋语又称了三斤排骨和一大块瘦肉。 结果孙进财又提了一只老母鸡来，鸡都杀了洗干净了，不要不太好，宋语只能接过道谢。 孙进财看着宋语高兴的样子，觉得还是他娘跟媳妇儿有眼光。 瞧瞧，宋总多高兴啊。 听娘跟媳妇儿的，一准没错。 孙进财还算识相，没多逗留就走了。 宋语忙着厨房的事情。 那边，霍镇跟黄珏，沿着田埂，一边走一边说只有他们才经历过那个动乱又充满希望的年代。 霍宁跟霍天，带着两个孩子在玩耍。 等差不多后，霍天把俩孩子交给霍宁照看，自己回到厨房，就看到宋语已经准备做饭了。 “我帮你打下手。” 宋语扭头冲他一笑，“你会做什么？” “刀工还是可以的。” 毕竟干了那么多年的医生。 宋语让开位置，将菜刀递给他：“呐，这个切成块，做红烧肉，这个切成丝，等下炒菜用。” 霍天接过菜刀，端详了那块五花肉跟瘦肉。 霍天用左手跟她行礼，“宋总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宋语一笑，抬手要锤他。 那手半路就被霍天给抓住了，他拉着宋语的手，低头看着她：“我们得找个机会，就我俩出去玩。” 宋语被他这么看着，也不知道是太久没在一起还是别的，心里居然有种他们当复合和时候的那种甜甜的感觉。 她道：“那我……回头去你那边看你啊。” “好，带你去周边转转。” 宋语嗯了一声。 “嗯什么嗯，要说好。” “好。” “好后面要加老公两个字。” 宋语睨着他，“还有什么要求，一次说出来，我尽量满足。” “这些就够了。” 宋语上前一步，轻轻垫着脚尖，对着他的唇亲了一下，“好的亲爱的老公。” 霍天一乐，还了她一个亲吻。 “谢谢亲爱的夫人。” 两人相视一眼，做了真肉麻的表情。 偶尔说一句还行，天天说，那不得齁死啊？ 霍天切肉，宋语在一旁择豆角。 等菜准备好，宋语淘米，用铁锅煮饭。 霍天帮着在下面添火，两口锅都烧了起来。 一边煮饭一边烧菜。 十来分钟左右，空气中就弥漫着大米饭的香味和肉香味了。 等饭菜飘香后，霍宁等人也进来了。 看着满满一大桌子的菜，霍宁忍不住想偷吃，被宋语发现后挨打了。 “俩孩子在呢，做姑姑的怎么能起坏榜样？” 霍宁吐舌。 “饭菜快好了，去喊爷爷他们回来吃饭吧。” 霍宁哎了一声。 东东跟楠楠好奇的看着爸爸。 霍天坐在灶下，冲儿子跟女儿招手。 两个小家伙越过旁边堆积的各种干柴，走到爸爸跟前，一人一边，依偎在他怀里。 他们俩还没看过这种土灶。 看着灶里跳跃的火苗，有点害怕的往霍天怀里缩了缩。 霍天道：“这个叫灶台。没见过吧。” 两人摇摇头。 “爸爸，灶台是干什么的呀。” “灶台是用来煮饭的。” “可是……可是……”楠楠可是了半天，手舞足蹈的，“姥姥做饭，不是这样的。” “这个是农村里的灶台。” “什么叫农村里的啊。” “就是这里。” 两个孩子还是不明白。 宋语道：“农村地大物博，家家户户屋子比较大，可以用这样的土灶台，我们城里空间小，就只能用小一点的灶台了。” 东东哦了一声“那还是农村里就好了？” 宋语点头：“当然，多舒服啊。” 东东又似懂非懂的看了他爸一眼。 很快，霍宁跟霍镇等人回来了。 “开饭了。” 宋语喊了一声，王超跟张思博一起，将桌子抬出来。 一张八仙桌，四条长板凳。 霍天跟霍宁把饭菜端上去。 宋语从米饭里端出蒸鸡蛋，用小碗给两个孩子弄了点米饭拌一拌。 而后端了一张大椅子，配着两个小椅子，将米饭放在上面喊：“东东，楠楠，过来吃饭了。” 两个小家伙跑过来后，东东喊，“妈妈我要吃鸡大腿。” “我也要。” 霍镇笑道：“来，鸡腿给他们俩。” 宋语只好拿着碗把鸡腿夹了给他们俩一人一只。 两个小家伙手拿着鸡腿就啃了起来。 疯玩了一天，这会儿是真饿了。 其他人也落座，开始用餐。 都是农村的菜，又是土灶烧的，也不知道是心里作用还是别的，就觉得比平时的好吃。 一顿饭众人吃的十分满意。 饭后王超主动洗锅刷碗。 宋语也没拦着。 这会儿外面太阳大，不适合出去。 两个孩子吃过饭后，就有点犯困了。 宋语哄着两个孩子睡觉，自己也迷瞪了过去。 等醒来，已经是两点了。 她起身看了看，没看到霍天。 见两个孩子睡的挺香，也没喊他们，轻轻关上门出来了。 院子里，霍宁跟王超坐在葡萄树下面闲聊。 “小宁，爷爷跟你哥呢？” “去看大棚去了。” “好，那我也过去看看。” 王超一听，立刻跟上。 “两孩子在睡觉，小宁你帮着看着点。” “哎。” 王超这会儿已经回去拿了两顶草帽了。 王超在前面带路，引着宋语去看那些大棚框架。 等他们到的时候，才发现大棚那边围了不少的村民。 没看到霍天他们，应该是被围在中间了。 还没走进，就听霍天道：“……这个间隙很重要，不能过于密集，追肥也是有讲究的……” 众人都在认真的听着。 宋语也没打搅她男人发挥。 村长跟村主任一边听一边连连点头。 第八百六十六章：经验总结 霍天这会儿也说的差不多了，他道：“咱们的蔬菜供应主要是冬天跟初春这个青黄不接的时候，这时候气温偏低，浇水的时间就要安排在中午前后，上午十点，下午三点之间，这个时间段最好。因为温度比较高。副作用小。” “再者，虽然都是大棚里，但每个地方的温度不一样，到时候最好在大棚里准备两三个温度计。靠近烟道等热源的地方，浇水量可以适当大一些。” “还有个问题，就是光照不足。光照不足的话，作物的茎秆就会细软，叶薄，色浅，严重的是落花落果。所以在种植的时候，适当的就要加大株行距，减少遮光。保持棚膜清洁也是一个办法……” 霍天一说又停不下来了。 因为大棚种植，讲究的也很多。 他们之前就失败过，现在吸取了教训，就想分享给他们，省的走冤枉路。 等霍天分享了一些关键的，又答应回头可以派人跟来他们交流后，才被热情的李主任跟村长放行。 彼时，宋语已经带着老爷子跟黄台长，在王超的带领下，把承包的土地转了个大半。 现在钢架还在搭建中，全部弄好，估计也还要小两月。 到时候也要开始忙起来了。 眼看着天色不早了，宋语等人往回走，准备回去了。 结果就看到不少村民在他们车边等着。 看到宋语过来，村民们挤上去，“老板，这是我们家的土鸡蛋，你带着。” “这是地里种的土豆，新鲜的，刚挖的，给你们。” “还有咸鸭蛋。” “这是我们自己做的鸡蛋糕……” 宋语的怀里很快就被塞满了各种各样的农产品。 霍天跟王超一边护着宋语一边帮忙接东西。 东东跟楠楠乖巧的在葡萄架子下跟姑姑玩耍，一起玩耍的，还有几个村里的小孩。 一对比，就看到差距了。 东东跟楠楠穿的整洁，脸上白净的很。 村里小孩，要么穿着打着补丁的衣服，要么就穿个裤衩，脸上黑乎乎的，有的鼻涕都结壳了。 霍宁拿出一些零食，让东东跟楠楠拿过去跟他们分享。 东东跟楠楠也愿意分享。 吃了东西后，几个小孩乖乖的蹲在葡萄树底下，听着霍宁说故事。 忽然，东东就听到妈妈跟爸爸的说话声，他站起身就要跑过去迎接。 结果一眨眼，爸爸妈妈就被人围住了。 他们也不懂什么热情，就知道爸爸妈妈忽然“不见”了，看不到了。 “妈妈……” 东东跑了几步，忽然哇的一声哭出来了。 宋语听到儿子哭，焦急的道：“乡亲们，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这些东西，真的不要。你们留着吃，我儿子哭了，麻烦让让……” 乡亲们也听到有小孩哭，赶紧让开路。 东东重新看到妈妈后，哒哒哒的跑过去抱着宋语的腿。 宋语弯腰将他抱起来，“东东，说谢谢叔叔阿姨大伯大娘。” 东东看着那些村民，脸上有些害羞。 宋语又鼓励了他几句，东东这才道：“谢谢叔叔阿姨，大伯，大娘……” 村民们看着这白白净净帅气的小伙子，又是一顿夸。 这时候楠楠也跑过来了。 “哟，这是龙凤胎啊。” 宋语笑着说是。 村民又夸他们好福气。 有寒暄一番村民们这才离去。 回到屋子里，已经快四点了。 宋语用中午煨在灶里鸡汤下面条。 那鸡汤的香味美味的不行，连东东跟楠楠都吃了一大碗。 众人简单的收拾了下，把村名给特产跟农产品分了一些给黄珏后，分开上了两辆车离开了。 回到霍宅，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 宋语又把孩子洗澡哄着睡着后，去了小书房。 家里两个书房，大的老爷子在用，小的宋语用。 霍天正在写着什么。 宋语凑过去一看，“大棚种植的技巧以及注意事项……给我们准备的？” 霍天停笔，嗯了一声。 “这些经验分享给他们，也省的走弯路。” 宋语点头：“那你可以多总结一些，然后……出本书。” 霍天望着媳妇儿：“出书？算了，我只想把经验跟大家分享。” “只有出了书，分享的才更多更广啊。” 霍天道：“再说吧，回去后我在问问那些村民，大家总结总结。” 宋语坐下，看着他。 霍天写着写着，扭头看她。 “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啊。” “钱副柿长明年肯定调不回来了。你呢？” 霍天放下笔，“这个我也不清楚，只能看组织安排了。”说完，他转身，抓着宋语的手：“要是回不来……” “真回不来，那周末我就带着孩子找你去。或者，给自己放个假，去你那边住。今天发现，住在农村里也挺好，空气好，生活也不用这么紧张，迫切。你都不知道，我现在一天天的，就觉得时间不够用，事情这么多……” 霍天安静的听着她诉说。 她的压力他知道。 那么多的人要靠她吃饭，那么大的工程还在筹建中。 宋语吐槽半天往他身上一靠：“有时候觉得累，但是想到你们，觉得累又很值得。” “是我还不够厉害，不能替你遮风挡雨。” 宋语直起身体，认真且严肃的看着他。 “霍天，咱可说好了，宁愿一步一个脚印走的踏踏实实，也不许你犯错。” 看着妻子那认真的神情，霍天拧了下她的鼻子，“你想什么呢？你还不了解我吗？” “我就是……你看钱副柿长……” 钱秀丽的忽然离世，也让宋语吃了一大惊。 人的命真的是太脆弱了。 可同时宋语又觉得，那个只见过一次的女人，走到今天这步，她自身也是有很大原因的。 算了，人死如灯灭，再说也无益。 “我回来的时候，方阿姨带着外孙女，打算以后就住在h市了。” 宋语闻言点点头，“也好，好歹还有个孩子转移他们的注意力，不至于沉浸在悲伤里。” 谁说不是呢。 夫妻俩说着说着，头抵在一块。 霍天小声问：“他们俩睡了吗？” “睡了。” “那……就在这里……” 宋语没拒绝。 等两人一身汗离开书房回到浴室洗漱，再回到卧室，已经快十二点了。 明天，霍天又要离开了。 第八百六十七章：没这个命 第二天，霍天吃过午饭就要离开了。 宋语看着老妈又给霍天装各种瓶瓶罐罐后，想到昨晚上说的话。 在忙，也没有枕边人重要。 她挣钱就是为了有时间陪家人。 现在好像有点本末倒置了。 “妈，我想带着孩子去霍天那边住几天。” 吴秀兰一愣：“那感情好啊，我也觉得你得去陪陪小天。哪有正常夫妻分开这么久的，时间一长，正常也变得不正常了。” 女儿跟女婿都才三十来岁，分开太久不好。 宋语嗯了一声。 东东跟楠楠知道能出远门，还要去爸爸工作的地方，都十分高兴。 吴秀兰笑道：“正好，你嫂子也就这几天要发动了，我正好专心照顾她。” 宋语故意道：“嫂子，你看见没，我妈现在的掌心宝可就是你跟肚子里的孩子了。” 肖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涛涛看着欢快的东东跟楠楠，也想去。 但是宋语没办法带她去。 暂不说霍天那边就一个房间住宿条件一般，就说她自己，也没这么多精力照顾三个孩子。 霍天从大书房出来，闻言也高兴，抱着儿子女儿一顿亲。 宋语道：“我这次去也不白去，还要带几个人过去，去那边学习学习。” 霍天嗯了一声，“你让他们只管过来，我都给安排好。” 宋语起身给王超打电话。 让他明天，带上孙进财跟几个组长来h市，去大枫村的大棚种植基地学习一个月。 这一个月，工资照发，包吃包住。 王超闻言，那是相当激动。 他是大专生，比不上公司里的那些大学生。 后来被“下放”到卅铺，想过辞职，但心里又不甘心。 这次，机会来了。 王超在电话那头满口答应。 宋语打算要在那边住个把星期的。 她东西不多，俩孩子的就有点多。 吴秀兰一边收拾一边道：“你不在，我跟你嫂子就搬回去住了。” 宋语没劝。 “涛涛那边，暂时让你爸看着也行。要我说啊，这钱，就没有挣的完的，够花就行了。 但这夫妻啊，不能离心，一离心，再多的钱给你花，那日子也不是原滋原味的。” 吴秀兰现在教育起女儿来，那是一套一套的。 “我过几天就回来，应该能赶得上。” “你忙你的，这边不用你操心，去了就多住几天。我可听说了，现在的姑娘，跟我们那时候不一样，可开放了。你看那大街上，这里……” 吴秀兰比了个胸口，“这里都露出来给人看，没个正经的。” 宋语哭笑不得，“他们单位肯定没有。” “有没有你也去那边露露面，你上次去还是去年……也别什么事都让男的主动，你也得主动主动。” “知道了妈……” 吴秀兰念叨够了，把女儿一家子要的东西收拾好，又给媳妇儿的东西收拾收拾，让宋语给送回去了。 再回来，一家人吃了午饭。宋语把工作安排以电话方式告诉了陈梅子。 陈梅子现在就是宋语的左膀右臂。 她不在，一些日常都是陈梅子在安排。 交代完毕后，霍天开车，带着老婆儿子女儿，一家人往h市赶。 到了h市，已经是晚上了。 等车子停在楼下，霍天一手牵着儿子，一手提着一个大包。 宋语牵着女儿，手里提着自己的包。 两个小家伙，一人背一个书包，书包里面是他们的牛奶粉跟奶瓶。 有吃好下来遛弯的同时一看，都忍不住停下来打招呼。 “霍秘书，这就是您家里那俩大宝贝啊。都这么大了啊。” “是啊，调皮的很了，快，喊叔叔阿姨好。” 东东犹豫了下，给面子喊了叔叔阿姨。 大家围观了一会儿，就散开了。 正要上楼，就听到有人喊了一声，“霍秘书，小宋……” 两人同时扭头，就看到钱文忠跟方梅也在散步，还牵着一个小孩。 正是改了名字的王芬，现在叫钱静。 “钱副柿长，方阿姨……” 钱文忠跟防备走到两人跟前。 方梅看了宋语一眼，在看她牵着的孩子，柔声道：“你家这两孩子，养的可真好啊。” 宋语低头，晃了晃牵着的女儿：“楠楠，喊爷爷奶奶。” 楠楠一扭头，抱着宋语的腿不肯。 钱文忠笑了笑，“孩子认生。宋总既然来了，就多住几天，也给我们这里，出出主意。” 宋语一听，这帽子戴的太高了。 赶紧道：“您这话就折煞我了，我就是瞎捣鼓。” “瞎捣鼓可捣鼓不出来这么大的事业，我听说你在城郊那边，要搞个什么建材城。” 宋语嗯了一声：“是的，已经在建设中了。” 方梅叹口气，“哎，真好啊。女孩子有这么大的能耐，是你父母教的好。” 这话宋语忽然就不敢接了。 钱文忠看了老伴儿一眼，对霍天二人道：“你们开了这么久的车，早点回去吧，你方阿姨以后都住在这边，宋总有什么事，就找你方阿姨。” “钱副柿长，您别宋总了，您就喊我小宋，或者小语都行。” “那就喊你小语，不嫌弃的话，就喊我钱叔叔。” “好的钱叔叔。” 霍天动了动东东的手：“儿子，跟爷爷奶奶拜拜。” 东东没反应。 一看，正盯着人小姑娘看呢。 “霍华东……” 东东回神，看着爸爸。 “跟爷爷奶奶拜拜。” “爷爷白白，奶奶白白……”说完又加上一句：“小妹妹白白……” “哟，你这儿子真懂事。”方梅高兴的蹲下身子，“静静，跟叔叔阿姨，哥哥姐姐拜拜。” 钱静以前性子就不活络，自从跟了姥姥姥爷后，性格就更内向了。 听话倒还听话，闻言冲他们挥了挥手，也没说话。 钱文忠道：“快上去吧，时间不早了。” 霍天跟宋语没在矫情，也确实累了，一行人上楼去了。 等他们一家四口走了后，钱文忠跟方梅带着钱静也往回走。 走着走着，方梅忽然道：“秀丽要是有人家小宋一半能干，也不至于这样。” 钱文忠脚步一顿，看了外孙女一眼后，声音小但语气很严厉的对方梅道：“以后不要在孩子面前说这些。” 方梅点点头。 她也是刚才看到宋语，忽然有感而发。 这都是命，只能说，他们家秀丽，没这个命啊。 第八百六十八章：照看孩子 霍天带着老婆孩子回到自己的小屋子里后，赶紧烧水。 宋语则拿出家里带来的一些蔬菜，清洗后，快速地下了几碗面，又煎了四个鸡蛋，一人一个。 “这里今年建了个浴室，你带着楠楠，我带着东东，咱去浴室洗澡。” 行啊。” 说着宋把给四人的换洗衣服拿出来，一人牵着一个，去员工浴室了。 不少人看到霍天牵着个孩子，纷纷打招呼。 到了浴室门口，霍天道：“我们等下在外面等你。” “成。” 说完，牵着女儿进去了。 楠楠是第一次来这样的地方洗澡。 看到里面还有小孩子，一个个的都光溜溜的，十分好玩。 宋语进去后发现居然还有一个小男孩。 看着比东东还要大一岁的样子。 见状，宋语有点无语。 虽然说孩子不算大，但这么大的孩子，也应该跟着爸爸去男浴室那边吧。 再看其他人，似乎都习以为常了。 宋语不行，心里总觉得别扭。 她也没脱衣服，也没给楠楠脱，只先给楠楠洗头。 那小男孩应该是洗好了的，这会儿满浴室跑。 然后就停在楠楠跟前。 “阿姨，小妹妹怎么不脱衣服啊。”小男孩歪着脑袋问。 宋语看了那小孩一眼，没理会。 小男孩锲而不舍地又问了一句。 宋语抬头看着他道：“因为这里有你啊，你是小男生，应该去男生那边。” 男孩不动懂这些，“可……可我妈妈在这边啊。” “妈妈也是女生，你应该跟着爸爸。” “我不，我就要跟着妈妈。” 宋语就懒得说了。 楠楠头发少，很快就洗好了。 小男孩不走，宋语就在给楠楠擦头发。 这时候，那孩子妈光着身子走了过来，把男孩往回拽。 小男孩一边走一边道：“妈妈，小妹妹为什么不脱衣服啊。” 女人被儿子问得的脸一红，“小孩子问什么问，好了，走了。” 小男孩还在扭头回看。 终于，那女人穿好衣服带着儿子走了。 宋语这才给女儿跟自己洗了个澡。 等她们出来的时候，霍天早就带着儿子在外面等了。 “这么久啊？” “别提了。”宋语一边用毛巾擦着湿头发滴下来的水一边小声道：“也不知道谁家的，把个小男孩带进去了，看着比咱儿子还大，一点不顾及。” 霍天皱了皱眉，比儿子还大，那应该是要避嫌了。 但他也知道，h市就是个很小的市，在这些事情上，一点都不敏感。 甚至有些孩子七八岁了，还跟妈妈睡。 “那明天不来了，回头我给水烧好，委屈你们下。” “不用，我们错开他们就行了。” 夫妻俩一边走一边回去。 等躺下，已经快十一点了。 第二天，宋语起来忙着做饭。 霍天给俩孩子洗脸刷牙。 有些手忙脚乱，但又让他觉得，这样的日子，挺让他怀念的。 还记得儿子女儿刚出生那会儿，他也是。手忙脚乱，但是那种幸福感，无法用言语来表达。 等霍天上班了后，宋语就带着两孩子在家。 先是教他们背诵古诗，然后玩带来的玩具。 等十点后，宋语拿着布袋，牵着两个孩子去买菜，而后回来做饭。 宋语嗯了一声，“这不是想着我在，给你吃好点，补补嘛。” “嗯，就是这天太热了。” 一家四口吃完饭，午休的时候，宋语道：“王超带的几个人下午就要到了，我得去接他们，再安排下。” “我上午跟大枫村的几个师傅说过了，让他们给安排了个住处。明天上午过去就行。” 宋语点点头，“那孩子下午我送你那，你给看会儿？” “成。” 霍天是两点半上班的。 正好，宋语也要去接人了。 霍天直接带着两个孩子去了办公室。 小赵等人一看一对小可人，顿时嘤嘤嘤的母爱泛滥。 “老大，你家儿子女儿怎么这么可爱啊……小宝，喊姐姐。” 东东站在楠楠跟前，看着小赵，“阿姨……” 小赵：“……？” 哼，生气了。 “叫姐姐啊。” “阿姨。” 好吧，阿姨就阿姨。 霍天笑着揉了揉儿子的小脑袋，“他们的妈妈去接人了，要在这里待会儿。打扰大家了。” 霍天的小办公室，在大办公室里面。 但那办公室太小了。孩子肯定要往外跑的。 “没事没事，老大你要是放心，就放在我们外面。” “我先带进去。” 众人点头。 霍天领着两个孩子进去了。 而后搬来凳子，又把带来的玩具摊开，让他们来玩儿。 没多久，电话响了。 通知霍天去开会。 霍天挂了电话，出来喊了一声小赵。 小赵哎了一声。 “我得去大办公室开个会，麻烦你帮我看着他们俩。” “行，老大你放心吧。” 霍天又跟儿子女儿交代了下，让他们有事找小赵阿姨。 小赵：“喊姐姐给你们糖吃哦。’ 东东跟楠楠撇了小赵一眼，不言语，低头玩游戏。 小赵：“……”为什么从东东的眼神里看到了嫌弃的味道？ 霍天拿着本子匆匆开会去了。 他走了没多大会儿，小赵被别的办公室同事喊着去帮忙。 小赵看着屋子里两个小可爱，想了想，进屋：“东东楠楠，姐姐要出去工作，你们待在这里好不好？” 两个孩子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小赵还是有点不放心。 “那姐姐带你们一起去好不好？”说着要带两个孩子走。 两个人不肯走。 “妈妈说了，不能跟别人走。” 小赵：“……” 正好这时候，方梅不知道怎么来了。 是来找霍天的。 没看到霍天，倒是看到他的两个孩子。 “咿，东东跟楠楠怎么在这里啊？” “霍秘书说他们妈妈去接人了，他又被叫去开会了。我这会儿也有事。” 方梅想了想：“那交给我吧。我看着他们。” 小赵一听，大喜过望。 东东看了一眼站在那的钱静，再看看手上的玩具，犹犹豫豫地道：“妹妹……给你玩儿。” 方梅一看，低头看着外孙女。 她也知道外孙女太内向了。 来这边这么久，也没跟别的小孩玩在一起。 钱静看着东东，又看了看方梅。 方梅鼓励的推了推外孙女。“去，跟哥哥姐姐玩吧。” 钱静犹犹豫豫的走上前。 东东立刻把手里的玩具跟她分享。 楠楠一开始还有点排斥这个安静的妹妹，但在哥哥的带领下，很快也和小妹妹打成一片了。 第八百六十九章：三个孩子一台戏 方梅看着外孙女脸上终于露出属于孩子的童真笑容后，也是松了一口气。 说实话，要是外孙女还是这样，她都打算带外孙女回去看医生了。 幸好幸好啊…… 三个孩子很快就玩熟了。 办公室太小，孩子们在第三次把桌上的东西碰下来后。方梅决定带他们去她家。 她家是个三居室，客厅很大，够他们玩了。 想到此，方梅蹲下身子跟东东平视道：“东东，楠楠，去奶奶家玩好不好。” 说第一遍，三个孩子玩的太投入，没人回应她。 再说的时候，东东终于看了她一眼，他摇摇头：“我们要等爸爸。” 方梅就觉得霍家把这两个孩子教育的真好。 “这里太小了，去奶奶家，奶奶家大，家里还有很多玩具。我再跟你爸爸说一声。好不好呀。” 东东看了眼钱静，还是摇头。 妈妈说他们要是敢随便跟人走，就要揍他们。 方梅耐着性子道：“你看，昨天我们是不是跟你爸爸妈妈见过啊，你还记得吗？” 东东点头。 “我认识你爸爸妈妈，不是坏人对不对。” 东东又点头。 “奶奶请你们去做客。” 钱静也小声的道，“哥哥，姐姐，去做客。” 东东看着妹妹楠楠。 楠楠没东东心细，有点大咧咧的性格。 “妹妹家里有冰棍吗？哥哥，我想吃冰棍。” “有的有的。” “那我们去奶奶家吧。” 东东犹豫了下后，终于点了点头。 于是方梅把他们的玩具收拾好，一手牵着外孙女，一手牵着楠楠。 “东东牵着妹妹好不好。” 东东走到钱静跟前，要牵她的手。 楠楠一看，不干了。 “哥哥，到我这里来。” 东东没应她。 楠楠又喊了一声。 方梅笑着道：“把哥哥借给妹妹一天好不好。” “不好。”楠楠气呼呼的就要甩开方梅的手，“我不，我不借哥哥。” 眼看着楠楠要闹脾气，东东只好松开钱静的手，走到楠楠跟前，牵着她的手。 方梅本想跟办公室里的人说一声的，结果办公室里一个人都没有。 算了。小赵应该知道的。 等霍天开会结束，回来一看儿子女儿都不在。 他心里就是咯噔一下。 出来找小赵，小赵也不知道上哪儿去了。 霍天倒是不担心安全，主要是担心小家伙们乱跑，捣蛋。 没多大会儿，小赵也回来了。 霍天听到动静出来一看，没看到俩孩子。 “赵，我儿子女儿呢？” 小赵一愣，“他们不在办公室吗？” 霍天脸色一变。 小赵一想：“可能是方阿姨带走了，我去问问。” “方阿姨？” “对，钱副柿长的爱人。正好我有事，她来了，说帮忙看一下。对不起啊老大，我这就去找。” “算了，我去吧。” 霍天出门，去了钱副柿长家。 他们家在一楼，带个小院子。 霍天还没靠近，就听到儿子女儿的笑声。 他松了一口气，然后敲门。 方梅出来一看，见是霍天，赶紧让开：“进来进来。” “不了，我来接俩孩子，太打扰您了。” “不打扰，你这两孩子养的可真好，家里难得热闹。”方梅看了下时间，“还没下班吧？就让他们在这里玩，你下班了再来接他们。” “那多不好啊。” “没什么，我愿意，他们都大了，不需要我带，我就看着别磕了碰了就成。去吧，下班来接人。” 霍天想了想，孩子们在办公室也确实不太好。 “那就太感谢您了。” “去吧去吧。” 霍天走了。 回到办公室，小赵一看孩子没回来。 脸色也变了。 她抖着声音问，“老大，两宝贝呢？” “在方阿姨家。” 小赵一边拍胸口一边道：“幸好，吓死我了。” “先工作吧。这个报告你整理下等下给我。” “好咧。” 再说宋语，三点多接到四个人后，又带着他们在车站旁边开了两个房间。 孙进财第一次住旅馆，东张西望，什么都想碰，又不敢碰，怕碰坏了。 宋语就站在门口门口，没进去。 她对王超道：“先休息休息，等下带他们去吃个饭，需要什么，就跟店里的人说。明天我再来接你们去大枫镇。” “好的宋总。” 宋语又冲孙进财等人道：“先休息休息，活儿明天再干。” “哎，谢谢宋总。” 小宋语冲他们笑了笑：“我还有孩子在家，我就先走了。” “您忙，您忙。” 宋语给了王超一个眼神。 王超跟着出来了。 宋语掏出三百块钱，“房钱，吃饭钱。” 王超道：“两百块就够了。” 一个房间是三十块，剩下一百二，怎么用也够了。 “先拿着吧。万一有什么事。” “知道了宋总。” 宋语走了。 回到霍天单位去接人，结果霍天不在。 小赵在。 “两宝贝在方阿姨家，你认识吗？” 宋语摇头。 也快到下班时间了，“那我带你去。“ 宋语道谢。 小赵把宋语送到门口就赶回去了。 敲门后，方梅来开门了。 看到宋语，方梅笑着道：“三个孩子玩得真高兴正高兴呢。” 宋语：“太麻烦您了，我那俩孩子，皮得很，我妈现在都带不下来了。” “快进来。”方梅侧身让宋语进了院子后道：“在我这还怪听话的。” 说着话，宋语就看到三个孩子坐在客厅的地板上，在玩玩具。 她也没喊。 方梅看着三个孩子，脸上带着笑意，但是眼睛却红了。 她道：“不瞒你说，我之所以把孩子带到这里边来，就是觉得京城是我的伤心地。” 宋语不太会劝慰人。 闻言只好道：“来这边也好，您老两口在一起，钱叔叔也就不用去吃食堂了。我这次看您跟钱叔叔都比之前瘦了不少。” 方梅叹口气，“我要强了一辈子，结果……” 宋语手搭在她肩膀上：“您也别太自责了，咱得往前看。孩子还这么小，以后都要靠你们了。不为别的，为了她，您也得把心放宽。” 方梅抹了把眼泪，嗯了一声。 宋语扭身，拍了拍手。 “东东。楠楠……” 两个孩子一下午都没看到妈妈，这会儿看到妈妈，立刻冲了过来。 第八百七十章：我妈妈呢 一人抱住一个大腿，妈妈妈妈的喊着。 宋语揉了揉两个小家伙的脑袋。 “跟奶奶还有妹妹拜拜。” 楠楠很爽快的就拜拜了。 东东犹豫了下问：“妈妈，我以后还能跟妹妹玩儿吗？” 宋语低头看着儿子红扑扑的小脸蛋：“东东喜欢跟妹妹玩儿吗？” 东东可劲儿点头。 宋语揉了揉儿子的头发，“那你要问方奶奶了。” 方梅一笑道：“当然可以，我们随时欢迎你们来玩儿。” “那快谢谢奶奶。” “谢谢奶奶。” 宋语拍了拍儿子的小脑瓜，“那方阿姨，我们就回去了。跟妹妹再见。” 东东和楠楠都跟钱静挥手。 钱静慢半拍的也挥了挥手，似乎知道她的两个小伙伴要走了，脸上都是不舍的神情。 宋语带着两个孩子走了。 刚才还热闹的屋子，顿时就安静了下来。 方梅蹲在那，开始收拾玩具。 “姥姥……” “嗯？” “我妈妈呢？” 方梅愣了下，只觉得心口一阵锥疼，眼睛瞬间就红了。 钱静又问了一句：“我妈妈呢？” 方梅抖着唇，说不出话来，她不知道要怎么跟外孙女解释。 钱静轻轻的往前迈了一步，抬起小手帮方梅擦了擦眼泪，“姥姥，不哭……” 方梅看着外孙女那张恬静的小脸，一个没忍住捂着嘴哭了出来，同时也将钱静狠狠的搂在怀里，仿若要镶入骨髓里。 钱静被姥姥抱着，脸上的神情有些木呆呆的。 明明方梅才是大人，可在这个时候，她更像是一个需要安慰的小孩。 钱静伸出稚嫩的小手，轻轻的拍着方梅的背，用大人的口吻道：“姥姥……不哭……静静不找妈妈了。” 方梅哭的更大声了。 钱文忠正好下班回来，听到方梅的哭声吓一跳，几步冲回家里，就看到方梅抱着钱静在那哭。 他确定两人都没有受伤后，半蹲着看着老婆子问：“怎么了这是。你哭什么啊？” 钱静看了姥爷一眼，又看了姥姥一眼，小声道：“静静惹姥姥伤心了。” 方梅一抹眼泪，“不是，是姥姥不懂事，姥姥不懂事，我们静静没有惹姥姥伤心。” 钱静看着姥姥，轻轻的嗯了一声。 方梅站起身，“静静跟姥爷去玩，姥姥给静静做饭。” 钱静乖巧的点头。 方梅起身去了厨房，钱文忠牵着外孙女来到沙发跟前问：“姥姥为什么哭呀？” 钱静看着钱文忠：“我……我问了姥姥我妈妈在哪里？” 钱文忠一听，也只觉得胸口一阵锥疼。 他摸了摸钱静的脑袋：“妈妈睡着了。” “睡着了吗？在哪里？”一边说一边东张西望。 钱文忠梗着嗓子道：“在土里睡着了。妈妈要睡很久很久。” 钱静似懂非懂的看着他：“就跟种子一样吗？种子宝宝要先睡在土里，等春天到了，然后长大……那春天我就能见到妈妈了是吗？” 钱文忠看着孩子期待的眼神，只能嗯了一声。 钱静睁着大眼鼓掌，一边跳着：“太好了，那我很快就能见到妈妈了，我喜欢春天。” 看着欢快的外孙女，钱文忠心头就跟坠着一块石头似的，沉甸甸的难受。 他叹口气，收起低落的情绪，开始教外孙女背唐诗。 方梅听着客厅里不甚清晰但却乖巧的声音，眼前模糊一片。 她在心里念着：秀丽，你个不听话的，你要是有静静懂事，你妈我也不用白发人送黑发人。 晚上，一家四口吃过晚饭，东东又吵着要找妹妹玩。 楠楠在一边拉着他，十分认真的告诉东东：妹妹在这里。 东东不想理她。 宋语只好带着儿子女儿去了钱文忠家。 正好，方梅要带着外孙女出门。 两个走在后面，三个孩子走在前面。 楠楠很活泼，看到什么都想去凑上去。 东东拉着仿佛是脱缰野马的楠楠。 钱静很安静，就跟在他们俩后面，偶尔会折返回来，跟她说话。 宋语看着三个孩子的互动，对方梅道：“得让静静多交朋友。孩子太安静了也不好，性格该强的时候得强一点。” 方梅点头，“不瞒你说，我现在又怕，怕她太强势，跟她妈妈一样。” 钱秀丽就是太强势了。 钱文忠就她一个女儿，老大家却两个儿子，钱秀丽从小就好强，也正是这份好强，让她早早的走了。 “阿姨……”宋语看了眼那边的三个孩子。 这是市政府宿舍，不怕有坏人。 她道：“我个人觉得，性格强跟好强不一样。有的人，看着柔柔弱弱的，但她从骨子里就透出一种坚韧不拔刚强的性格，就跟那竹子似的，弯了它还能慢慢的站直，这样的人，不管遇到多大的困难，她都能挺过去。” 方梅叹口气：“我教育失败……” 宋语见状，不好在说什么，岔开了话题。 等回去的时候，三个孩子依依不舍的分别。 回去的路上，宋语问东东：“你很喜欢妹妹吗？” 东东重重的点头。 楠楠自作多情的凑过来，“我也喜欢哥哥。” 说完还要去拉哥哥的手。 但是哥哥却不想跟她拉手。 东东绕到另一边，看着宋语问：“妈妈，我能跟静静妹妹多玩儿几天吗？” 宋语道：“可以，妈妈明天早上送你去静静家。但是你要听方奶奶的话。” “好，我一定听话……”说完还指着楠楠道：“管好妹妹。” 宋语嗯了一声。 她明天要送王超孙进财他们去大枫村，估计得下午才回来。 刚才跟方梅说了，早上把孩子送到她那边去帮忙照看下，方梅很乐意。 第二天，宋语喂完两个孩子就走了。 霍天送他们俩去钱家。 东东背着一个小书包，里面装着玩具和零食。 霍天把人送到，又叮嘱了几句。 最后对方梅道：“他们俩要是不听话，您就揍几下。” “哈哈，不会不会，东东跟楠楠这么乖巧呢。” 正好钱文忠也出来了，“放心吧，孩子们跟孩子玩才好呢。” “对对对，你跟小语要是有事，就把孩子交给我，我一个也是看，三个也是看。” “麻烦您了，中午我来接他们。” 霍天说完，跟钱文忠一起上班去了。 第八百七十一章：大枫村考察 两人往外走着，钱文忠问，“你媳妇儿那边送人去大枫村了？” 霍天点头。 钱文忠若有所思，“对了之前那个培育的草莓怎么样了？” “前几天跟他们联系过了，说是培育的第一批已经开始结果，他们测算出，只要根系温度不低于五度，草莓就会生长。” “五度……” “是的，您放心，今年还打算引进一批新的设备，光合作用会更好。” 钱文忠听了后连连点头。 再说宋语，一辆车坐了五个人，直接往大枫镇开了过去。 霍天提前就打好招呼了。 他今天有重要会议要开，不能陪宋语过去，但一上班的时候，就跟老何说过了，让他们派人在路口等着。 等宋语赶到大枫村的时候已经九点半了。 路口看到一个姑娘在那翘首等着。 等车子滑行到姑娘身边，宋语降下车窗看着那姑娘：“你好，我是宋语，请问是大枫村的吗？” 何冬梅看着这个叫宋语的女强人。 从她爸嘴里，何冬梅知道霍秘书有个漂亮又能干的媳妇儿。 宋语见那姑娘直勾勾的看着她，又不说话，耐着性子问了一遍。 何冬梅嗯了一声，情绪不太高的道：“跟我来吧。” 说着走到一旁，那里停放着一辆女士自行车。 何冬梅走上前，骑上车，速度不快，在前面带路。 宋语只好也把车速降了下来。 王超坐在副驾驶，看着前面慢悠悠的跟出门春游似的何冬梅，有点急躁。 “这人怎么这么慢啊，也不骑快点。” 宋语目视前方：“你坐车，人家骑车，肯定不一样的。” 王超觉得不是这样的，就是小孩骑车也比她快啊。 但也没在说什么。 等进入庄稼地的时候，就能看到两边不少农民正在搭建大棚。 用的还是竹子。 孙进财等人趴在窗户那看。 “宋总，他们怎么不用钢筋啊。” 宋语解释道：“钢筋成本高，毛竹只要去山上砍就行了。” 另一个村民问，“那我们怎么不用毛竹啊，山上就有啊。” “这边冬天雪不会太大，但京城不行，有时候雪太大，会把大棚压塌的。到时候就功亏一篑了。” 原来如此。 宋语见何冬梅还慢悠悠的，再看两边劳作的农民。 她问：“要不我们下来看看？” “好好好。”后面三个人连连应声。 宋语嗯了下喇叭，想跟何冬梅说一声的。 结果那姑娘就跟没听见似的，还是那副慢悠悠的样子继续往前骑。 宋语把车停下，又摁了两下。还喊了她一声。 但人家一点反应没有。 “这姑娘耳朵里塞棉花了？”王超有点疑惑，这么大声都听不见吗？ 宋语这两年当老总，性格也没之前那么温软了。 听不见就算了，不行等下问村民怎么去大枫村。 她下车，“走吧。” 其他人赶紧下车。 孙进财更是迫不及待的走到那边正在忙活的农民跟前，一边递上一根烟：“哎，兄弟……” 很快就跟人聊了起来。 宋语也过去看了会儿。 一行人蹲在地头，一边交谈一边说着话。 何冬梅挺直脊背继续慢悠悠的骑着。 有风吹过，掀起她的长发。 何冬梅觉得心里很舒服。 刚才那个叫宋语的摁喇叭，她自然是听见了。 肯定是催她骑快点。 她就不。 她今天穿的可是新裙子，刘海还背着她妈用温热的火钳子卷了卷，同村的小玲说很好看。 哼，她就是要好看。 那个女人她刚才看到了。虽然比她有钱，但她没有她年轻。 何冬梅在心里把自己跟宋语做对比，不如宋语的地方，统统用年轻来抵。 大概过了四五分钟，何冬梅觉得差不多了。 快到村口了。 她扬起脸做了个十分得体的微笑，然后回头。 “……” 车呢？没看到车子过去啊。 何冬梅脸色变了变，赶紧从自行车上下来。 难道是刚才拐弯没跟上？ 怎么这么笨啊？ 何冬梅气的不行。 正在这个时候，她爸开着拖拉机突突突的迎面来了。 看到女儿站在那，但是没看到宋总的车。 何建国把拖拉机停好，问女儿：“宋总他们呢？” 何冬梅一脸窘迫，不知道要怎么跟她爸解释。 见女儿不说话，何建国脸一沉：“我问你话呢，聋了？” 这边人普遍重男轻女。 虽然何冬梅念了大学，但在何建国的心目中，还是“轻女”的。 何建国冷不丁的一声吼，把何冬梅吓了一跳。 “我……我也不知道，刚才还在，我就在前面骑车，让他们跟着的。我骑的很慢的，就怕他们跟不上。” 何建国瞪了女儿一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他一言不发，下车重新将拖拉机摇了好几下。 拖拉机突突突的又发动了。 他上去坐好，冲何冬梅道：“还站着干什么？还不回去帮你妈洗菜做饭，中午人老总要吃饭的。” 何冬梅鼓着嘴，骑车就走。 何建国开着拖拉机，没开多远，就看到那边停了一辆奥迪。 肯定是宋总了，他们这小县城，没这么好的车。 何建国将拖拉机跟奥迪面对面停好后，就看到有几个穿着不一样的人在地里帮忙。 何建国双手成喇叭状：“宋总，宋总哎……” 宋语跟孙进财等人在在看村民们如何操作的。 忽然听到有人喊自己。 宋语扭头。 就看大一个高黑壮的中年男人朝这边走来。 应该就是霍天给联系的人了。 宋语起身，拍了拍手上的土。 两人在田埂会师。 “您好，我是宋语。”说着宋语伸出手。 何建国下意识就伸手，结果看到手上两道黑黢黢的印子，赶紧把手缩回来在衣服上蹭了蹭，这才跟宋语轻轻的握了下就放开。 他道：“宋总好，我叫何建国。是大枫村最早棚种植的带头人。也是村长。” 宋语收回手，礼貌的问“您好，这边这些都是属于大枫村吗。” 何建国摇头：“这里是今年霍秘书给我们这边申请的示范镇，都是今年才开始的。” 宋语点点头。 何建国往旁边让了让：“先去我们村看看吧。” 虽然都是大枫镇，但是大枫镇有很多村。 宋总这样的人物，得先去他们大枫村。 第八百七十二章：漂亮和能干 宋语点头，转身招呼了王超一声。 王超赶紧又招呼孙进财等人。 一行人从地头上来。 何建国跟他们一一握手，相互介绍。 “时候不早了，先上车，跟我走。” 说着何建国小跑着去开拖拉机。 拖拉机点火，是得用个z形的铁棍一顿摇才能发动。 等拖拉机掉头后，宋语轻点油门，跟上了。 也没多远，五六分钟就到了。 车子就停在了何家的大门口。 农村里地多，车子可以随便停。 宋语等人一下车，潘翠跟何冬梅也出来了。 潘翠围着一个围裙，看到宋语等人，有些腼腆的冲他们点点头。 “嫂子好。” “哎，好好好，我、我给你们泡茶。”说着扭身回去了。 何冬梅站在那没动。 宋语眼光从她身上略过，礼貌的点点头。 见何冬梅没什么反应，宋语也不以为意的收回了目光。 何建国走过来冲宋语道：“走，我带你们去看看给你们安排的住的地方。可能要委屈几位老哥了。” “不委屈，我们就是来学习的。” 孙进财第一次对学习这么用功。 一行人说笑着来到了何家的后门口。 他指着后面同一排土胚屋子道：“这是以前的老宅，建了楼房后，老宅也不舍得拆，之前就放放农具。接到霍秘书的电话后，我们就开始收拾了。进来看看。” 一行人进了老宅子。 老宅子都是土坯墙。 不过何家人显然是花了心思的。 屋子里一点味道都没有，干干净净的。 最中间一个是堂屋，两边的是卧室。 “这两边的卧室，正好一个房间住两个，乡下蚊子多，蚊帐也给你们挂上了。吃饭的话，这一个月，就跟我们家一起吃。” 蚊帐是用四根竹棍子穿着支撑起来的。 床头还贴了一些油画，看起来干净清爽。 孙进财他们睡炕谁习惯了。 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床。 h市位于南北交界，基本都习惯睡床。 何建国安排的很妥帖，宋语很放心。 看完住宿的地方，潘翠端着一些水果过来了。 这个时候，农村水果，也就是桃子跟李子了。 潘翠手里端着一个竹子编的小筐，里面放着几个大桃子。 “快来尝尝，我在水井里放了会儿，这会儿正好吃。”潘翠说着递给宋语一个又大又红的桃子。 桃子尖上，红的滴血的感觉。 “谢谢嫂子。” 潘翠冲她腼腆的笑了笑，继续给其他人分大。 宋语正要下嘴咬的时候，何建国道：“宋总，您这样……” 说着一用力，那桃子一分两半。 桃核干干净净，桃肉最里面纹理清晰。 桃汁留下来，真的很血一样。 宋语也用力掰开。 一股纯粹的桃香味扑鼻而来。 宋语咬了一口…… 甜中带酸。 一种十分正宗的酸味，甜跟酸的比例刚刚好，甜多一分显腻，酸多一分人就不爱吃了。 再加上井水冰镇过，宋语一口气吃了两。 “可不能多吃，不然等下吃饭牙齿收不了。” 宋语觉得自己确实有点贪嘴了。 一行人回到前面的楼房，围着八仙桌坐下来，开始聊正事。 潘翠带着何冬梅，在厨房忙活着。 何冬梅坐在灶下添火，潘翠在上面炒菜。 “妈……” 潘翠忙的很，随意嗯了一声。 “你觉得那个宋总……漂亮吗？” 潘翠道：“什么漂亮不漂亮的，人家那是老总，能干。” 何冬梅把火钳子一放，声音大了点：“我问你她漂亮不漂亮，不是问能干不能干。” 潘翠走到橱柜，拿了一个高脚盘，将炒好藕丝盛在盘子里，舀了一瓢水倒进锅里，用老丝瓜囊擦洗后，再用一旁舀脏水的葫芦瓢将水舀出来倒在一旁的馊水桶里，要用来喂猪的。 “妈……”何冬梅又喊了一声。 潘翠没理她，将锅用抹布擦了擦后，倒入香油，“火呢，给我大点火。” 何冬梅无奈，坐回灶台继续添火。 这时候就听潘翠道：“一个女人别人夸她漂亮，那么这个女人可能是除了漂亮之外就没有别的能力了。这样的女人，要是碰到一个好男人，她一辈子也能过的很好，要是碰到不好的，就是红颜薄命。” “要是一个女人别人说她能干，那她一定是很有本事的。有本事的女人，好看不好看不太重要，外表对她来讲，不过是可有可无的，能干才是她的靠山。” 说完，意味深长的看了女儿一眼。 何冬梅似懂非懂。 潘翠将撕好的辣椒往热油里一倒，锅立刻就冒烟了，紧接着传来一阵刺鼻的辣呛味。 潘翠往后躲了躲，又道：“你说你不想出去打工，在家帮你爸管账，这没问题，但是冬梅，霍秘书已经结婚了，宋总你也看到了。他们还有两个非常可爱的孩子。” 何冬梅听她妈这么一说，顿时又羞愤又心虚：“妈你胡说什么呢？” 潘翠头都没抬：“好好好，我胡说，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 何冬梅坐下，没再问她妈问题了。 很快，潘翠就把一桌饭菜整出来了。 山粉圆子烧小公鸡，红烧鲤鱼，红烧豆腐，芹菜香干，炒藕丝，辣椒炒豇豆，炒瓠子，西红柿鸡蛋汤。 七菜一汤，将不大的八仙桌摆的满满的。 宋语看着这一桌家常菜，食欲大开。 几个老爷们一起，将饭菜一扫而空。 吃饱喝足，稍作休息，何建国一人给了他们一顶草帽，带他们下地去了。 宋语也去了。 她也就旁观了会儿，然后把王超喊到一边。 而后递给王超一千块钱。 “这钱你拿着，应急以及你们坐车的花费，伙食费我等下直接给潘嫂子。” 王超接过。 “这一个月你辛苦下，多跟他们出去，把一些重要的东西记成笔记，这都是我们后期宝贵的资料。我对你们的要求就是：不懂就问，多问，多走，多参与。” 王超面容严肃：“宋总您放心，我一定带领他们三好好学习，不辜负您的期望。” “好，我也相信你们。” 宋语说完，看了一眼孙进财他们。 “我就不打招呼了，先走了，有什么事情就给我打电话。” “好，我送您。” “不用，你忙去吧。帮我跟何村长说一声。” 王超点头。 “好好干。”说完这话，宋语扭身往回走。 第八百七十三章：跟孩子玩闹 等她回到何家，喊了一声嫂子。 潘翠从屋子里出来。 “嫂子，我就先走了，那四个人的伙食就麻烦您了。” 潘翠这会儿已经不腼腆了，客气的道：“应该的应该的。” 宋语从包里又掏出一千块：“这是给您的，是他们四个这一个月的伙食费，住宿费我就不给您了。” 伙食费潘翠都不要。 两个人拉扯了半天，宋语拉不过潘翠。 她无奈的道：“嫂子，别拉扯了，这要是孩子们来这，我不跟您拉。但四个老爷们，能吃，你们家的钱跟粮食，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该给的就一定要给，住宿费你看我就不跟您拉，这钱您拿着。您要是不拿，就是看不起我。” 听到宋语这么说，潘翠十分为难。 “我家老何说了，不能收一分钱。” 宋语学着她的口吻道：“我们家霍秘书还说了，不能拿群众一针一线。” 潘翠：“……” 宋语噗嗤一乐，“好了嫂子，我还得赶回去，就不跟您拉扯了。这段时间要麻烦您了，我走了。” 说着宋语打开车门上了车。 “哎你等一下。” 潘翠拦着她：“我给你摘点桃子，你带回去吃。” 一听是桃子，宋语点头：“成，这个我就厚着脸皮要了。” “什么厚脸皮你不厚脸皮的，都是自己家树上长的，你等等啊。千万别走啊。” 潘翠一步三回头，生怕宋语一脚油门跑了。 “不走，等着您的桃子。” 等了十来分钟，就看见潘翠拎着一个蛇皮袋，里面鼓鼓囊囊的。 宋语赶紧下车去接。 一拎上就乖乖了一声。 “这得十几二十斤吧。” “放心吃吧，家里桃树四五棵，结的可多了。” 两人一起，将桃子放在了后备箱。 “这桃能放四五天。” “好咧，谢谢嫂子。” 这次宋语在上车，潘翠没拦着她了。 等她掉头上了马路，冲潘翠挥了挥手，这才把车开走。 潘翠目送她消失在路口，看着手里的钱，哎，等下老何肯定要说她了。 宋语紧赶慢赶，回到市区也快四点半了。 宋语先回的家，给自己简单的擦了擦后，将桃子分出一小部分来，用袋子拎着去了方梅家。 等到了方梅家，老远就听到女儿的尖叫声。 都快要喊破音了。 宋语无奈的摇摇头，这俩孩子估计玩疯了。 等她走进，就看到方梅坐在院子里，跟三个孩子一起在那活泥巴。 宋语看的就是一愣。 倒不是觉得孩子玩泥巴不好，而是觉得方梅这样的大学老师，是不会玩这些东西的。 三个孩子身上的衣服早就看不出来原来模样了，头发上，脸上都是。 虽然浑身脏兮兮的，但三个孩子都十分的高兴。 这会儿楠楠跟钱静两手都是泥巴，要往彼此脸上抹。 东东就被夹在两个妹妹之间，一会儿帮这个，一会儿忙那个，结果自己被涂了一身。 方梅就坐在小板凳上，手里捏着泥巴：“炮弹做好了，快来。” 三个孩子尖叫着笑着朝她跑过去。 宋语就这么站在小院子外面看着。 直到方梅发现了她。 “哎呀，东东楠楠，快看看谁来了。” 楠楠还在执著的跟钱静俩互相伤害，东东扭头，看到是宋语，眼前一亮，哒哒哒的就要跑过去。 “哎你站住……”宋语指着儿子。 东东急刹车，一愣。 “你那泥巴不许弄到我身上啊。” 听到妈妈这么说，东东咧嘴一笑，小炮弹似的朝宋语砸了过去。 宋语故意转身就跑。 东东一边哈哈笑一边在后面追：“妈妈别跑，别跑。” 楠楠一听，停下动作，扭头看向那边。 见哥哥跟妈妈都在那跑，楠楠又是一声尖叫，也朝外面的宋语追去。 钱静还在绕圈呢，一回神，小伙伴都跑了。 刚才还挂着笑脸的脸蛋上，顿时就收敛了起来，目带羡慕的看着他们。 方梅看了外孙女一眼，也没说什么。 宋语带着俩孩子追逐了一圈，跑到小院子门口就开始喊：“静静救命啊，快来帮帮阿姨。” 钱静精神一怔，但还是站在那没动。 方梅轻轻的推了外孙女一下。 这时候宋语又喊了一声，一边喊一边朝钱静跑过去。 钱静终于尖叫着笑着参与到四人的混战中。 方梅心里感激的不行。 就见宋语故意躲在钱静身后，逗着两个孩子。 钱静十分努力的护着宋语，就跟护着老母鸡的小鸡仔似的。 等玩闹够了后，宋语一把抱住钱静，在她还算干净的额头亲了下，“今天多亏了静静保护了阿姨。” 钱静喘着气看着宋语，眼神带着一种让人难受又鼻酸的渴望。 “妈妈，我也要保护你。” 宋语捏了捏儿子的小鼻子，“你是个小坏蛋，就知道往妈妈的身上涂泥巴。” 楠楠凑过去，把身上的泥巴顺利蹭到她身上了。 宋语又捏了捏女儿的：“你也是小坏蛋。” 两个孩子被骂小坏蛋，还笑的高兴的不行。 宋语扭头，又亲了钱静一下：“还是静静乖巧。” 钱静又高兴，又有点羞涩。 方梅看在眼里，心中十分感激。 这么一玩闹，霍天跟钱文忠都下班了。 一看院子里五个大人孩子，都是一身泥巴，有点哭笑不得。 看到爸爸来了，东东跟楠楠鬼机灵的又去祸害爸爸了。 钱静不敢，但最后她也鼓起勇气哒哒哒的跑到姥爷跟前了。 两个男人也没阻止，任由三个小孩把他们身上也沾上泥巴。 楠楠顺利在爸爸身上画图后，插着腰特别骄傲的道：“这样你们就跟我们一样啦。” 东东跟钱静重重的点头嗯了一声。 宋语看这会儿，家家户户都在做饭，浴室那边应该没人，她起身道：“好了，不闹了，趁着没人，妈妈带你们去洗澡。” “好呀好呀。”楠楠高兴的跟，然后叽里咕噜的跟钱静说着什么。 钱静就眼巴巴的看着宋语，然后看着方梅。 方梅道：“小语，要不你帮我带她去洗个澡，我来做饭，等下你们一家过来吃。” “成，那您把静静的衣服给我。” “哎。”方梅回屋洗手，把钱静的粉色衣服和毛巾等用袋子装着递给宋语。 宋语一手牵着一个，霍天在后面带着东东，一行人走远了。 第八百七十四章：想认干亲 等他们走了，方梅才看到院子里放着的袋子，打开一看，是桃子。 方梅拿起一个闻了闻，“这桃儿看着新鲜。” 钱文忠嗯了一声。 两人往回走。 方梅：“老钱，我想说个事。” 钱文忠把公文包挂在架子上问：“什么事啊？” 方梅犹豫道：“我想……想让静静认宋语跟霍天当干爸干妈。” 钱文忠一愣，扭身看着方梅。 方梅道：“静静渴望母亲，我娘家那边，也没什么人，钱家就更没了。大伯家的老大媳妇儿，也不是个好相处的。我想来想去，就宋语合适。” 钱文忠走到桌边倒水，没发表意见。 方梅接着道：“她有两孩子，跟静静差不多大，知道小孩子的特点。我刚才看到她亲静静的时候，静静眼里流露出来的高兴，是真高兴……静静也喜欢她的。” 说着说着，方梅声音就哽咽了。 钱文忠叹口气：“这事再说吧。” 方梅一听，着急的问：“怎么就再说啊，哪里不合适？门当户对的。我看了她那两个孩子，只要教育好，以后一定有出息。” “王家是指望不上的，以后就希望东东跟楠楠，能看在一起长大的份上，以后多照顾照顾静静。她到底不是钱家的孩子，等我们俩没了，钱家怕是也不会太照顾她。” 钱文忠叹口气，钱家都不会照顾她，又怎么去指望一个外姓人呢。 方梅不放过这个机会：“你说我功利我也认，宋语年轻有为，身价以后更定是翻几倍的，霍天以后也肯定有所作为，我也不指望他们对我的静静对好，就想着……就想着哪一天我要是不在了，还有人能在我的静静遇到危险跟困难的时候，顾忌他们的身份，不敢太欺负我的静静，你……明白吗？” 看着老妻要掉眼泪，钱文忠终于开口了。 “这事你别说，我来说。我回头先问问霍秘书。咱得人心甘情愿的认可静静，咱不能拿身份去要求人家。” 方梅擦了擦眼泪：“是是是，那肯定是要他们两口子愿意的，我就是今天看到静静跟他们的两个孩子玩的很好，我就……” “好了，你去把饭煮了，我去食堂炒几个菜。”说着钱文忠起身离开了。 那边，宋语回到家，让楠楠带着钱静在客厅里等着，自己进屋，将一家四口的衣服都拿了出来。 “霍天……” “怎么了？” “等下给你儿子的指甲缝隙里都洗干净了。“ “知道了。” 宋语快速将东西收拾好，一行五人往浴室那边走。 这个点，家家户户都在做饭，浴室人肯定不多。 钱静十分好奇，她一般都是在家。这种跟哥哥姐姐一起行动的“项目”，她还没体会过。 所以这会儿有些小兴奋。 到了浴室门口，他们要分开了。 东东有些不愿意，“我要跟妈妈和妹妹一起。” 宋语蹲下身自看着儿子：“不可以哦，你是男子汉，男子汉要跟男子汉一起，我们是小仙女，小仙女跟小仙女一起。” “可是我想跟妈妈一起。” 楠楠十分不耐烦，“因为你是男孩纸，我们是女孩纸，妈妈说男孩纸不能看光溜溜的女孩纸。” 宋语想捂住女儿的嘴。 “女孩子也不能看光溜溜的男孩子，会羞羞哦，好了，去跟爸爸，等下等妈妈跟妹妹。” 东东虽然还不理解什么男孩子女孩子，但见妈妈似乎不同意，也只好听话的被霍天牵着，一步三回头。 等他们俩进去后，宋语一手牵着一个。 到了浴室，没人。 挺好。 她先给两孩子洗头。 楠楠是个小话痨，等她洗好宋语再给钱静洗的时候，她就在那问：“妈妈，为什么没人啊。” “因为她们都去做饭了啊。” “妈妈，男孩子为什么不能看女孩子洗澡啊。” “因为羞羞啊。” 宋语一边给钱静冲头上的泡沫，一边道：“你们俩记住，除了爸爸跟爷爷还有姥爷外，要是有别的男孩子抱你们亲你们，你们都要狠狠的推开，知道吗？” 她小声问：“哥哥也不行吗？” 宋语：“……” “亲哥哥可以，其他都不可以。” 钱静似懂非懂的点头。 宋语看着女儿：“你听明白了吗？” “可是……可是……？” 宋语看着女儿。 “可是要是我喜欢那个男孩子呢？” 宋语一愣，她女儿这么早熟的吗？这虚岁才四岁啊。 “你喜欢哪个男孩子？” 楠楠张了张嘴：“就是就是……” 就是半天也没说个清楚。 宋语无奈的把两个孩子抱在怀里，一边给她们洗澡一边说男女之别。 也不指望她们现在就能听懂，就是给她们灌输一个概念。 尤其是一些变态，就喜欢小孩子。得让她们知道防备。 等三人洗干净出来，东东早就等的不耐烦了。 看到人后，他小跑着走过去，然后伸手要去牵钱静的手。 结果钱静把小手往后一别，看着东东：“姨说不能跟男孩子牵手。” 东东有点茫然的看着他妈：“……” 宋语无奈的一笑：“跟哥哥弟弟可以手牵手。” 钱静慢半拍的点点头，然后主动去拉东东的手。 刚才还一脸茫然的东东立刻笑眯了眼。 他拉着钱静就走，都把自己亲妹妹忘记了。 楠楠一看，跑过去，强硬的把两只拉着的小手分开，然后自己一人牵一个，笑的像个女王。 宋语看的好笑有觉得有点无奈。 儿子这么喜欢钱家姑娘，这到底是不是早熟啊？ 霍天接过宋语手里的东西，也牵着她的手：“真想在生个女儿。多可爱啊。” 宋语斜睨了他一眼：“要生你生，你们男的嘴皮子一碰，播个种就完事，女的得十月怀胎，苗条的身材慢慢地变得肥胖。干净的脸上又添了很多雀斑……” 霍天顿时头大，“好好好，咱不生，不生。政策也不允许啊，我就是说说，说说而已。” 宋语哼唧一声，“你可知足吧，咱家已经有两个了。” “是，知足，老婆我现在特别知足。”他集中特别两个字。 第八百七十五章：求认干亲 回到家略微休息后，一行人又去了方梅家。正好，饭菜刚端上桌。 在这边吃过晚饭，吃好后又在院子里聊了聊。 直到三个孩子哈切连天，他们这才起身告辞。 一家四口，住在单间里面，挤得慌。 尤其是霍天那张床也不大。 一米五的床，要挤四个人，确实不舒服。 方梅忽然很突兀的道：“要不小语你带着孩子在这边睡，我们家客房我天天搞卫生，干净的很。” 宋语不习惯睡别人家:“太麻烦了，我们挤挤就好了。” 宁愿回家挤一挤的。 她下午从大枫镇回来的时候又买了一个座扇。 方梅见状也没再说什么，微笑着送他们到门口。 转身钱文忠已经抱着钱静回屋了。 方梅也关上院子门，回屋了。 霍天夫妻俩一人抱着一个孩子往回走，宋语道：“我怎么觉得方阿姨刚才看我的眼神有点过于热情了啊。” 霍天一笑：“想多了吧你。” 难道真是自己想多了？ 第二天，宋语也没闲着。开车带着儿女以及方梅跟钱静出门玩儿去了。 h市下面有个县城，有古城墙，她们决定去走走转转。 这是东东跟楠楠能走能跑一来的第一次“旅游”，还有小伙伴跟着一起，别提多欢快了。 全程三个孩子特别争气，没让人抱一步。 爬楼梯上城墙的时候，更是比两个大人跑的都快。 方梅看着在前面相互拼比的孩子，在看看一脸笑意的宋语。 方梅一边垂着腰，缓声道：“哎，我老了，爬这么点高都腰酸背疼。” 宋语收回视线，走到她跟前，一手扶着她道：“哪里就老了。您跟叔叔都是正当年呢，就算以后老了，咱也不能服。” 方梅拍了拍她的手：“你是个好孩子。” 宋语看着那边三个孩子，十分随意的道：“您这是夸我呢，那我得厚脸皮认了。” 方梅嗯了两声。 正好，钱静落后兄妹俩好多步，宋语大声喊儿子：“东东，你牵着妹妹。” 东东听到妈妈的话，停下脚步回头。然后乖巧的一步一步走到钱静跟前，伸手牵着钱静。 楠楠见状也走了下来，拉着钱静的另一只手，三个孩子并排一步一步的往上爬。 方梅停下脚步。 宋语也跟着停下，两人都看着三个孩子满脸欣慰。 方梅想说的话，在喉咙里滚了几滚。 昨天老头子说他要先问问霍天。 但方梅处出于女人的直觉，她知道这个事情，估计得宋语点头才算。 方梅的内心从今天出来游玩的时候就开始纠结要不要说了。 宋语扭头，扫了方梅一眼，而后问：“方阿姨，您是有什么心事吗？” 方梅见宋语主动问起，鼓足勇气，“小语，阿姨想求你一件事。” 一听连求字都用上了，宋语也认真了起来。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先上去再说。” “哎。” 宋语扶着方梅往上爬。 三个孩子已经上去了，站在那一边喊妈妈一边喊姥姥，让她们快点。 等两人也上去了后，宋语打开背包，从里面拿出洗干净的桃子，对他们道：“我们去前面的凉亭坐着歇会儿吧。” 方红拿着手绢给三个孩子擦汗，起身牵着他们：“好，走吧。” 现在天热，本地人不怎么来，外地人来的少。所以凉亭里的人也不多。 等他们坐下后，宋语将桃子递给他们。 三个孩子抱着大桃子啃，不一会儿衣服上就滴了不少桃汁。 宋语一看，赶紧掏出手绢给他们当围兜垫着。 方梅也照做。 三个孩子一边吃桃子一边绕着凉亭继续玩闹。 宋语递给方梅一个。 方梅接过，没吃。 她看着宋语：“小语，方阿姨要求你一件事。” 宋语赶紧道：“您别说求，我能帮的，尽量帮。” 方梅的目光落在钱静身上。 她声音缓慢的道：“我跟你钱叔叔，都是黄土埋到胸口的人了，没多少年了，可静静还小。” 宋语的目光也随着她这句话，转向正在跟儿子女儿玩闹的钱静身上。 方梅继续道：“我娘家人都不在这里，也指望不上。王家那边就更不要说了，钱家这边，我跟你钱叔叔还在的话，还能说得上话，等我们走了，静静在钱家，就是个外人。” 宋语大概猜到方梅的意思了。 “我知道你是个有能力的人。也是个善良有爱心的人，小语……阿姨想求你，能认我们家静静当干女儿吗？” 这话说完，方梅怕宋语不答应，立刻又道：“你放心，我跟你钱叔叔虽然钱不多，但够静静长大成人也够了，我的意思是等我们老俩口都走了，我们静静要是有什么事情，你能给她出出主意，给她撑撑腰……行吗小语？” 宋语拉着方梅的手：“方阿姨，就是我没认静静当干闺女，以后她有事需要我帮忙，我肯定也会帮她的。” 方梅闻言心里一沉，这就是不同意了。 宋语见方梅脸色变了变，一时间也不好说自己顾虑。 她是觉得东东好像格外喜欢跟钱静玩耍，就怕这孩子这么点点大就惦记人家钱静好说不好听。 以后长大了，要真起了别的心思，这哥哥跟妹妹，总不太好说。 这话也就是她自己心里想想，断不会跟任何人提的。 “我知道，你肯定会帮，可……可是……” 可就算是干妈跟干闺女，那也比现在的关系亲啊。 宋语见状，“方阿姨，您放心，在我心里，静静就是我的干女儿。” 方梅的眉头还是皱着。 宋语也是真的喜欢钱静。 这姑娘也着实可怜了点。 “好，好……” 方梅不好再说什么，不过后面的游玩，她始终没笑过。 一直玩到下午三点多，才开车往回赶。 三个孩子都在车上睡着了。 宋语先送她们俩回家，而后在开车回到自己家。 两个孩子都醒了。 宋语决定今晚不做饭了，出去吃。 明天她也该回去了。 京城那边的事情也多的很。 等霍天下班后，一家四口出去吃饭了。 回来又是一顿忙活，等俩孩子睡着了，宋语把方梅下午说的话跟霍天提了提。 霍天翻个身，面对着她道：“钱副柿长今天也问过我了。” “那你怎么想？” 第八百七十六章：桃子要被摘了 霍天顿了下道：“他们的顾虑我能理解，我跟钱副柿长说的意思是，在等等。” “等什么？” “我们跟钱家认干亲，是好处大于坏处的，但我也不想被人说是靠钱副柿长的关系。等等再说。” “我的意思也是在等等。” 霍天看着宋语：“你怎么想的？” 这话跟枕边人说倒是没什么大问题。 她伸手摸了摸东东额头，没什么汗。 这才道：“还不是你儿子，我发现这小子格外喜欢钱家姑娘。连妹妹都不要了。” 霍天一愣，才明白媳妇儿这话是什么一地。 他无奈的道：“你是不是想的太多了？” 宋语自顾自的道：“其实也没什么不好。这姑娘也算是我们看着长大，我在多盯着点，也长不歪，从小玩到大的，家里也差不多，知根知底，做媳妇儿我还是觉得不错的，当然，主要还是看你儿子。……” 见媳妇儿越说越过分，霍天哎哎了两声：“你儿子还尿炕呢，你就惦记给他找媳妇儿了是不是太着急了？” “找媳妇儿得趁早。” 他们这一代，生活条件太好，讲究自由，平等。 但有些坏人，就是利用他们这种心理，哄骗这些不谐世音的年轻人。 所以，打小就定下来，宠着，护着，多好啊。 “再说了，我也就是这么一说，又没说一定要他们怎么样，等他们上学，懂事了，那时候再说也不迟。” 霍天闻言也只能嗯了一声。 隔着中间两孩子，半天才抓到媳妇儿手：“明天我要去省城开会，你呢，回去了？” “去看下草莓基地在回去，建材城那边有厂家来视察，我得陪着。” “嗯，正事要紧，我……” 宋语打断他的话，“你跟家人也要紧。” “以后我回每个月都抽空带孩子们来看你。”为了你跟孩子，我也要争取早点调回去，回不去也行，离家近点也可以。 霍天嗯了一声，“我也会抽空回去的。” “不早了，睡吧。” 第二天，宋语收拾好两个孩子，霍天已经去开会了。 这大热天的，也没法做饭，带着俩孩子在食堂吃了点。 而后开车把两孩子送到方梅那，让她帮忙照看下。 接着去了商场，给霍天买了个冰箱。 冰箱拆开放好，她又去了趟超市，买了不少东西回来后，插上电，将冰箱里塞的满满的。 最后收拾一番，去接俩孩子，准备去省城。 方梅得知他们要走了，十分不舍。 钱静眼泪汪汪的看着哥哥跟姐姐，憋着小嘴，一脸委屈。 东东也不想走，拉着钱静的手：“妈妈我可以带上妹妹吗？” “不可以哦。这里是妹妹的家。” “那……那我要是想妹妹了怎么办。” 宋语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被女儿给抢答了。 “想妹妹你就看我啊。” 东东瘪瘪嘴，不是太想看到这个妹妹呢~~ 他眼巴巴的看着钱静。 宋语揉了揉东东的小脑袋：“想妹妹的话，那我们就来看妹妹好不好。” 东东想了想，这才点点头。 方梅从屋子里拿了一些零食出来，“不等吃午饭了？” “不等了，霍天早上去省里开会了，等下赶过去吃个午饭，慢慢往回开。” 方梅点头，“那行，带着两个孩子，就早点吧。” 宋语把两个孩子安排在后座，给他们系上安全带后，将零食跟水放在中间的座位上。 这才跟方梅钱静告别。 钱静笑脸早就不见了，站在路口一直看着车子消失，一脸失落，也不愿意回去。 方梅叹口气，蹲下身跟外孙女平视：“静静，哥哥跟姐姐对你好吗？” 静静点头。 “那等哥哥姐姐到家后，我们给他们打电话好不好。” “姥姥，我以后还能见到哥哥跟姐姐吗？” “当然能，你刚才没听到宋妈妈说以后还要带哥哥跟姐姐来玩儿吗，等过年了，我们回去，也能见到哥哥跟姐姐。” 闻言钱静这才有了点笑意。 宋语开车回京城，是要经过省会的。 她今天还要在省会这边逗留一天的。 下午她得去看看省农业专家捣鼓的草莓怎么样了。 那边，霍天早就在开会的地方等着他们娘三了。 等他们到的时候，已经十二点多了。 一家人在一起吃了一顿饭，霍天道：“刚才开会，上面透露出一个消息。” 霍天一边给楠楠喂了一口汤一边问：“什么消息。” “钱副柿长可能要平调。” 宋语一愣，“不是说……” dang内记过，不能升级，但降级跟平调还是可以的。 “那地方是个县级市，其实是降级。” 宋语的心沉了沉：“这个时候调走，那你们蔬菜大棚的功劳就要归新来的了？” 霍天没言语。 宋语心里明白了，来人肯定来头比钱文忠还厉害。 这是要摘现成的劳动果实呢。 钱文忠辛辛苦苦打下的业绩，就因为一个错误，不但搭上了女儿，就连功劳也要被抹杀。 “那你呢？” “还不知道，应该也跟着过去吧。” 宋语有点生气，凭什么啊？ 来的这位属猴的，这么喜欢摘桃？ “在哪儿？” “中部的一个城市。” “这么远？” 霍天点点头。 中部城市，不管是霍家还是钱家，都照顾不太到了。 “不过我个人觉得，这次降级，是为了下一次的高升。钱副柿长毕竟是军队出来的，还有军功在身呢。” 宋语嗯了一声，“那就听安排吧。反正不管在哪里都是为人民服务。” 宋语又在心里加了一句，你真要被调那么远，我就跟着去给你们投资。 她能带动一个蔬菜大棚，就能带动其他的产业。 没那个能力，但她见的多，交给有能力的人去做就行。 霍天一笑，赞同道：“我老婆就是觉悟高。” 吃过饭，霍天带着他们去了开会的招待所，要了个房间。 吃过午饭，两个小家伙也累了，没多大会儿就睡着了。 宋语把电视调到放动画片的台，又将声音调小后，确定没什么问题后，这才将门关上，跟霍天俩人匆匆离开，争取在孩子们还没醒的时候赶回来。 第八百七十七章：宋盼盼 省农科院距离这边不算太远，再加上霍天提前跟农科院对接的专家打过招呼。 所以等他们到的时候，那边的人已经上班了。 宋语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参观了下他们实验室里的草莓。 品种有好多。 国外进口的，还有他们研发的杂交品种等。 最后，宋语挑选了三四个品种。 都是适合北方地区种植的，且结果期能相互连接上。 其中章姬是杂交品种，据说在东北那边都能种植的很好。 其实草莓早就有了，但以为草莓是春末夏初的水果，这个时候，冬天基本上吃不到草莓的。 但以后就可以了。 对方问了宋语种植地的特点跟湿度等问题，宋语知道的就说知道，不知道的就说不知道。 了解到他们第一次投资就是上百亩，专家也有点意外。 “那到时候护送苗过去的时候，我们派人过去一趟，看护一段时间，也方便我们提取一些实验数据。” 他们也需要手机数据，然后大力推广。 “完全可以，这是我们求都求不得了，我刚才挑选的品种，您帮我决定每个品种多少，回头就按照这个比例来种植。” 专家见她这么相信自己，自然是高兴的。 定下每个品种的比例后，宋语预付了定金，就匆匆赶了回去。 第二天，霍天陪着他们吃完早饭后，亲自抱着他们上了车，给他们系上安全带，有亲自给宋语系上安全带，抬手揉了揉她的头：“辛苦你了。下次我回去看你们。” “嗯，那我们走了，霍先生要好好照顾自己哦。” 霍天一笑，“霍夫人也要照顾好自己。” 后座的两个孩子一听，也掺和进来。 东东喊：“爸爸爸爸，我也是霍先生对不对。” 楠楠急不可耐的问：“那我呢我呢，我是霍夫人吗？” 两个孩子正是跟人学话的年纪，调皮的不行。 东东扭头看着妹妹：“不对不对……” 楠楠气鼓鼓的看着哥哥，双手叉腰的朝他吼：“对，就对……” 眼看着两个人就要吵起来了，霍天走过去亲了女儿一下，“你是霍小姐啊。” 楠楠高兴的点头：“嗯，对，我是霍小姐。” 霍天又亲了两个孩子一下，这才把门关上。 “跟爸爸说再见。” “爸爸再见，爸爸再见。” 霍天往后退了一步，冲他们挥手。 宋语嗯了下喇叭，开车走了。 霍天一直目送他们消失在视线里才回去。 宋语车上准备了不少吃的，两个孩子一路上也很乖。 中途休息了一次，赶到京城，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 有孩子在车上，也不敢开那么快。 等到家。保姆打开后门一看，两个孩子都在后座睡着了，一脸心疼。 老爷子也来了，看到两孩子睡的晕乎乎的，又心疼又欣慰。 宋语也泪累狠了，但还是跟老爷子说了说霍天说钱文忠可能要调动的事。 老爷子嗯了一声，说知道了。 宋语也就没再问了。 回到家，洗个澡，倒头睡了一个多小时，就被俩孩子吵醒了。 晚上保姆做了一桌子的好菜。 宋语刚吃了两口，家里电话响了。 保姆接起来，然后朝宋语喊：“小语，你妈妈打电话来，说你大嫂生了，生了个女儿。” “真的啊……”宋语赶紧放下筷子，跑过去接电话。 是宋刚打来的。 听那口气，没有不高兴生的是女儿。 宋语说自己过去，宋刚没让：“你先休息吧，明天在来，我跟妈都在这边呢，你明天正好顺道把爸爸接来。” “成，那我收拾一些楠楠的旧衣服带过去。” “行，你看着办，我先挂电话了。” 宋语挂断电话。 “娘家添丁了？”老爷子问。 “是，添了个女儿。” “女儿好啊，你哥哥不走仕途，还能再要个，两个孩子热闹。” 宋语也是这么觉得的。 要是头胎是儿子，第二胎就不能再生了。 “妈妈，我们又多了一个妹妹是吗？” “是的，妈妈明天带你们去看。现在跟阿姨玩儿，妈妈有事哈。” 说着宋语饭都不吃了，回到卧室，开始收拾楠楠穿过的旧衣服。 不是买不起，而是一种约定成俗的习俗。 再说，旧衣服穿的都软和了。新生儿太小，穿软和的旧衣服比新衣服好。 第二天一大早，宋语就带着两孩子跟一些旧衣服鞋子等，提着去接她爸。 这才发现，涛涛也在家。 涛涛的情绪不太高，看到她还躲了起来。 宋语让两个孩子去跟涛涛玩儿。 “爸，涛涛怎么了？” 宋有根摇头：“小孩子敏感，大概觉得妈妈有了别的孩子就不喜欢他了吧。” “谁跟他说的这些？您？” 宋有根给了女儿一个我又不是老糊涂的眼神，“嘴巴长在别人身上，咱也管不住啊。” 宋语心中了然。 宋刚条件不错，就是找个二十来岁的小姑娘，也有的是人愿意。 之前这边就有人说要给宋刚介绍，对方还是个老师，没跟过人。 当时她妈是答应了，她哥没答应。 再后来宋刚把肖琴带来，自然就有些难听话传来传去。 这人啊，日子好过了后，就喜欢东家长西家短的。 等宋有根将熬了一晚上的鸡汤还有大清早就去买来炖好的野鲫鱼炖的汤弄好后，开车带着一大家子人去医院了。 他们到的时候，肖琴跟孩子都还在睡觉。 吴秀兰已经醒了，正在洗尿片。 听到动静扭头一看，是女儿一家人来了。 东东跟楠楠一看到姥姥，就要扑过去。 “不要吵。”宋语进来之前就警告了两个孩子。 两个孩子理解的不要吵，也就是不大喊大叫，但看到姥姥后，还是很高兴。 哒哒哒的脚步声，还是把肖琴给吵醒了。 宋语上前，歉意的看着她：“把你吵醒了。” 肖琴一笑，虽然有些憔悴，但看的出来心情还不错，“也该醒了。” 说完看了一眼睡在自己身边的小豆丁。 皱巴巴的，红扑扑的，脸上还有点小疙瘩。 宋语一边看着小孩，一边问：“取名字了吗？” “取了，刚子给取的，大名叫宋盼盼。” 意思是这是他盼来的宋家第一个孩子。 “好听。” 肖琴也觉得好听。 “小名儿也就叫盼盼，好记。” 第八百七十八章：妈妈会一直爱你们 盼盼这个名字，注定了这个女娃娃是要在众人的呵护下长大成人的。 宋语跟肖琴说话的功夫， 宋有根已经将鸡汤跟鱼汤倒在碗里，只有涛涛一个人站在门口，一脸拘谨。 宋语看了一眼在跟她妈玩闹的儿子和女儿，在看涛涛，就觉得心里闪过一丝说不清的难受。 她赶紧走过去，“涛涛，来看看妈妈跟妹妹。” 肖琴这才发现儿子，心里有些愧疚，同时眼眶也有些发热，她立刻冲儿子招手。“涛涛，过来呀。” 涛涛忽然就跟要哭似的。 宋语掏出手绢给他擦了擦脸，“大小伙子咱得高高兴兴的，快来看看妈妈跟妹妹。” 说着领着涛涛来到肖琴跟前。 肖琴拉着儿子的手，让他过来。 涛涛不肯动。 肖琴一个用力，想要把儿子抱到床上，结果拉扯到伤口，疼干的嘶了一声。 涛涛立刻紧张的看着她。 肖琴拍了拍儿子的脸，“涛涛，你不喜欢妈妈了吗？” 涛涛看着妈妈，一闭眼，眼泪掉了下来。 “我喜欢妈妈……” “那让妈妈抱抱。” 涛涛紧紧的抱着妈妈，闻着属于妈妈的味道。 “妈妈，你别不要我好不好。” 肖琴心一疼，两儿子抱的更紧了。她吸了吸鼻子：“傻孩子，你是妈妈的孩子，妈妈怎么会不要你呢。妈妈一辈子都会好好照顾你的。” 听到妈妈这些话，涛涛这才止住了眼泪。 那些婆婆都是坏银。 昨天中午，肖琴肚子忽然发作。 当时宋刚不在家。就她跟二老还有涛涛在。 羊水破的突然，公爹赶紧跑去打电话，婆婆就抱着她，涛涛大概吓到了，哇哇大哭。 后来宋刚赶回来，带着她跟婆婆，他们三去的医院。 当时没人管涛涛，涛涛肯定吓坏了。 肖琴摁着儿子的头，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一边拍着涛涛的后背：“放心啊，妈妈没事，就是小妹妹要出来了。你看，小妹妹，以后涛涛就有妹妹了。” 涛涛吸了吸鼻子，看了一眼睡在妈妈身边的小东西。 他道：“那妈妈以后还喜欢我吗？” 肖琴一愣，立刻道:“当然喜欢了。你是妈妈生的，妈妈不喜欢你还喜欢谁？” 说着忽然想起什么：“你跟妹妹都是妈妈的孩子，妈妈永远爱你们。” 涛涛情绪这才好一点。 吴秀兰已经将鱼汤端过来了。 她拍了拍涛涛：“你妈妈会一直爱你的，我们也爱你，以后妹妹长大了，也会爱涛涛的。” 涛涛见奶奶还跟以前一样对他笑，一直绷着的小人儿，这才露出一丝笑脸来。 “来，把鱼汤喝了。” 涛涛让开，宋语扶着肖琴靠在床头，她将一碗鱼汤喝完后，又喝了鸡汤，吃了面条。 吴秀兰也吃了些，剩下的都是儿子的了。 东东跟楠楠就趴在那，看着皱巴巴的小妹妹。 忽然，宋语想起来什么问：“妈，小艾孩子是不是明天满月啊？” “是的吧，我都忙忘记了。” 宋语算了下，还真是明天，她差点也给搞忘记了。 正说着，宋刚推门进来了。 一看到妹妹跟外甥外甥女还有儿子都来了。高兴的不行。 他一把将涛涛抱起来，亲了一口：“儿子，看到你妹妹了吗？” 涛涛搂着宋刚的脖子，有些害羞。他点点头。 “嗯，以后有妹妹了，咱们是家里的男子汉，要保护好妈妈跟妹妹对不对？” 涛涛重重的点了点头。 “好了，快吃饭，吃完了我得回去准备下。” 生孩子的人家，得准备红鸡蛋还有包子，包子上面点个一点红，给亲朋好友家里送，这叫报喜。 宋刚将儿子放下，看到剩下的鸡汤还有面，也不讲究，将面倒进去，三两口就吃完了。 “包子跟鸡蛋我都定好了，咱们宋家在这边就这几门亲戚，我一会儿就跑完了，您就在这照顾着吧。” 吴秀兰听儿子这么说，也就没在说什么。 宋刚不舍的看了眼女儿后，去拿定好的包子鸡蛋报喜去了。 宋语待了会儿，也要去公司了。 她把三个孩子留在这边，将宋有根送了回去，中午还要去接他，来送饭。 其实她是想让宋记那边炖点汤她直接待过来，她爸不肯，说家里炖的才是好的。 宋语也没跟她争辩。 等她将宋有根送到家，这才回到公司。 离开这几天，公司依然没出什么事，但有些需要她的工作，多少还是有些耽搁了。 刘培明现在已经是渠道部的组长了。 现在主要负责的是建材城的招商。 宋语刚到公司，陈梅子将这几天的一些事情跟她汇报完后，刘培明就敲门进来了。 “坐。” 宋语头也不抬的在一些文件上签字。 他们现在公司的运转已经完全走上正轨。 公司的制度也都完善了。 刘培明坐下后。 宋语道：“你先说。” 刘培明立刻打开笔记本，将他们渠道部这段时间的主要进程都一一汇报，而后道：“我们建材城现在已经在全面收尾过程，预计七月就能竣工交付给各商户，我觉得这这一天邀请厂家来考察，是比较合适的时机。” 宋语将最后一份文件签字后放在一旁，将钢笔盖子套上后问：“你是什么打算？” “自然是同一天最好。” “理由。” 刘培明道：“我们这个建材城也算是在区领导那边挂号的，到时候不但是我们邀请的记者媒体要来，官媒估计也会报到的。” 宋语点头，区长这边已经跟她说过了，到时候肯定会来剪彩的。 “目前我们商户的签约率才百分之六十八，正好借助这个机会，再推进一波，开张定在九月份，剩下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这个机会必须抓住，要把剩下的商户合作都搞定。” 宋语点点头：“那你想过没有，商户会不会担心厂价直接入住，会让他们觉得没有太多利润可言。毕竟他们是中间商，厂价是源头价格。” “这个我想过了，不管什么地方什么行业，竞争都在所难免的，一个商场，如果没有竞争，那就跟一潭死水一样。这不是我们创建这个建材城的目的。合理竞争，才能促进消费。” 第八百七十九章：剪彩 宋语点点头。 有人的地方就有竞争，只要不是恶性的，有竞争才是好事。 “你尽快拟定一个良性竞争的条款，签合同的时候，也要把这一条带上，不允许在伤害客户利益的情况下相互低价竞争。” “我已经准备好了，您看看。” 说着，刘培明抽出一张纸递给宋语让她过目。 宋语看了下。 不由的点点头。 《关于禁止不正当竞争若干补充意见》。 意见上写的十分详细，不当坚定了建材城的立场，也能维护商户们的和老百姓的共同利益。 宋语十分认真的看完并且给予认可，“很好，就按照你写的这个去办。” 不亏是念过大学的，脑子就是比她要活泛。 像这种专业人才，还是要尽快招揽。 以后她只需要把握住大致方向，其他都交给这些有智慧有能力的年轻人就行啦。 想到霍天霍他可能要远调，到时候公司个方面都运营正常后，她就能做个甩手掌柜了。 她不是一个特别喜欢表现自己的人。 幕后大boss这人人设，才更适合她。 这些年被迫打拼，也是实属无奈。 马上就要到不惑之年，也该放慢脚步好好享受了。 刘培明不知道自己一个《意见》，就让自己家大女老总萌生了退居二线的想法。 刘培明的意见通过后，宋语签字生效。 第二天就是方小艾孩子的满月酒，宋语带着两个孩子去了。 两个孩子再看妹妹，不但不觉得丑，还觉得好玩的很。 之前孩子一直没取名字，这次宋文也给取了。 大名叫宋词，词语的词。 小名儿就教阿词。 宋语伸手去碰小阿词的手，结果手指头被孩子攥的紧紧的。 “阿词，阿词……” 小宋词看着她，张开嘴打了个哈切，可爱的不行。 宋语没多待，留下厚厚的红包，又叮嘱了几句，就带着孩子走了。 最近忙的不行。 建材城之前签订了合同的商户，同志他们来补充签订协议。 一开始一些人不愿意，以为是什么强加合同。 口气跟态度都很不友好。 但看到《意见》的内容后，这些人纷纷签字表示支持。 谁也不想自己努力营造的环境到时候被一些恶意竞争给破坏。 这份补充协议，技能维护他们应得的利益，也能维护消费者的权益，自然是要支持的。 转眼又是一年最热的时候，新城家居广场终于全部落成竣工了。 剪彩这天，区领导能来的都来了。 这么大的一个建材城，能带动他们区整个gdp的上升，那必须全力支持啊。 不仅如此，宋语还请了舞狮队伍。 新城家具广场的预留的泊车空地，围了好多人。 有看热闹的百姓，有关心行情的一些商户，还有一些观望的人。 宋语，赵德凯，秦川等人，跟区领导一起，围着整个建材城参观。 高志强跟刘培明则带着十几家厂家代表，紧随其后。 一些商户代表跟老百姓们，也被邀请参观。 一圈全部走下来，得要不少时候。 等参观完毕，区长十分高兴。 “宋总为我们区的工作提供了很大的帮助，这么大一个建材城，能解决我们几千人的工作问题，我很感谢啊。” 宋语态度也十分谦逊：“这是我们该做的。” 区领导也不能待太久，在区电视台的记者拍了几张大合照后，领导们就走了。 大领导走了，宋语等人主要还是陪厂家跟商户代表转了转，解答了一些问题后，大客车拉着他们去了预定好的酒店用餐。 宋记太小了，容纳不下这么多人。 那些提前离开的区领导们午餐也会过来的。 宋语到的时候，霍老爷子以及赵德凯媳妇儿等人都来了。 霍宁跟陈阿姨带着两个孩子坐在那。文姐故意逗楠楠，说她家里还有个小哥哥，长得特别好看，问楠楠愿不愿意上门做媳妇儿。 楠楠玩着手里的玩具，不太感兴趣的问：“什么是媳妇儿啊。” 文姐想了想，“就是做老婆的意思。” 楠楠摇摇头。 文姐好笑的问：“为什么啊，我家里那个小哥哥比你哥哥还厉害，以后能保护你唷。” 楠楠还是摇头：“妈妈说了，我还小。” 文姐要被楠楠逗的乐的不行，跟其他人道：“瞧见没，骗不走的。” 其他人也笑。 文姐又问楠楠：“那等你长大就给小哥哥做媳妇儿好不好啊。” 楠楠还是摇头。 “那你要怎么才答应呢？阿姨可喜欢可喜欢你了。” 楠楠歪着小脑袋，然后看着霍镇：“爷爷，我可以让漂亮小哥哥来我们家吗？” 霍镇笑着问：“你让小哥哥来我们家做什么？” “让小哥哥给我做媳妇儿啊。” 众人：“……” 然后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文姐没想到楠楠居然是这样的楠楠。 她忍着眼角的笑出来的泪意：“为什么要小哥哥给你做媳妇儿啊。” 楠楠用软糯的童音说道：“我们家有钱啊，谁有钱谁说了算。我们家就是我妈妈说了算。” 众人：“……” 宋语正好走进来，听到这句也苦哭笑不得。 “宋语你可以啊，你以后你女儿绝对比你厉害。” “文姐你就别笑话我了，我别的不想，就想孩子们健健康康长大，没长歪就行，出息什么的，全看天分。” 说笑的时候，霍天一身风尘的赶来了。 今天周末，他起了个大早就赶回来。 “笑什么呢，这么开心。” 文姐指着楠楠道：“笑你女儿，以后不得了，都想着要小哥哥回去给她做媳妇儿了。” 霍天愣了愣，看女儿那洋洋得意的样子，也是无奈的很。 然后护犊子的道：“只要我女儿愿意，招个上门女婿也是可以的。” 众人再次大笑袭来，楠楠刨开玩具，糯糯的喊着爸爸抱抱。 霍天立刻把女儿抱起来狠狠亲了一口。 十一点半的时候，陈梅子过来喊宋语，说领导们快来了。 宋语看着霍天：“你是跟我一起还是？” “我在这边吧，有事你喊我。” 宋语嗯了一声，跟着陈梅子走了。 他们在酒店门口迎接。 第八百八十章：斗酒 结果二把手没来，来的是三把手和二把手身边的秘书以及一些工作人员来了。 宋语等人也没说什么，迎着众人一起进了酒店。 大厅里一共摆了十桌，宋语等几个领导坐了一桌，她公司的业务人员坐了一桌。剩下的三桌是厂家代表，五桌都是商户代表、记者以及那些舞狮子的人和工作人员。 宋语赵德凯秦川等作为合伙人，坐在首位，陪着三把手跟二把手的秘书，以及一些其他人员。 高志强跟刘培明陪着厂家跟商户代表。 席间推杯换盏那是必不可少的。 宋语不善喝酒，但有领导跟厂家代表在，她多少还是要陪着喝两杯的。 赵德凯很能喝，见状帮着挡了几杯酒，而后狠狠的灌对方。 不大会儿，几个人都有了点醉意。 二把手的那位秘书姓王，具体叫什么不知道，就听二把手上午喊小王。 这位小王个子大概一米七二左右，戴着个眼睛，平头，微微有点发胖。 小王已经喝的有点多了，这会儿非要替二把手给宋语敬酒。 宋语还不能不喝。 秦川等人也没法替。 酒桌上的文化，就这个样儿。 宋语没办法，只能站起来，给小酒盅里倒了一杯，喝了。 这小王大概是喝的有点找不着北了，觉得不行，非要连喝三杯。 宋语就不太愿意了。 小王将酒杯倒满酒，递到宋语跟前，“宋总这是不给面子吗？不就三杯酒吗，眼睛一闭喝就完事儿了。” 宋语没动，她看着三把手。 但三把手上午不在，二把手临时找他来的。 不然就他的秘书去，感觉不太合适。 所以三把手对宋语的背景也不太清楚。 常年酒桌环境熏陶下来，觉得不就是喝个酒吗，做生意的，哪儿能不喝酒？ 三把手不但没替她说话，反倒还劝她：“既然是这样，你就喝吧。” 听三把手都这么说了，小王就更有点飘了。他有些大舌头的道：“有些酒该喝还是要喝的。” 宋语再不愿意，也不能不给领导面子。今天是他们建材城竣工的日子，以后少不得还要跟这些人打交道，这要是把人给得罪了，后面可就不好说了。 她无奈的端起第二杯酒的时候，心里更加笃定，等公司稳定后，她就退居二线。 在背后掌舵就行，这些应酬什么的，全部交给别人。 她端起酒正要喝的时候，被人拦住了。 扭身一看，是霍天。 她问：“你怎么来了？” 霍天没说话，直接拿过她手里的酒，对小王道：“这酒我替她喝成吗。” 小王没见过霍天，他摇头，大着舌头问：“你谁啊。” “我是宋总爱人。我爱人不太能喝酒，喝多了就过敏，浑身起疹子，这杯酒，我替爱人喝。” “宋总，你这是瞧不起我啊……” 宋语顺着霍天的话道：“王秘书，我老公说的没错，我确实不太能喝……”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那小王打断了。 就见他将酒杯狠狠的往桌上一放，表情十分不悦的，“宋总不懂规矩吗？这酒别人代不了，你爱人也不行。” 宋语的脸沉了下来。 霍天不动声色的拉了他一下，也没生气，转头看着王秘书道：“王秘书是吧，正好，我俩职务差不多，我也是秘书。” 王秘书听他这么说，顺嘴问了一句：“你也是秘书？哪个单位？” “h市市政府。” 钱文忠是在h市，算是三把手。 小王一听，脸上的不悦收敛了几分。 h市是个地级市，跟他们区也算是平级。 但是吧，自己这可是首都。 就大个比方，古代的地方官跟京官，都是四品，但京官就是比地方官高一些的感觉。 小王现在也是这种感觉。 就算都是秘书，他也是京官的秘书，能一样？ 小王端起酒杯递给霍天：“那就咱俩喝，都是干秘书的，看谁能喝。” 霍天点头，酒杯跟小王的一碰，两人都干了。 第二杯也是。 小王不坐下，霍天也不坐，他倒酒，霍天也倒酒。两人杠上了。 眨眼之间，两人已经喝了七八杯了。 宋语没阻止，只看了陈梅子一眼。 陈梅子立刻起身，让酒店那边准备点醒酒的。 小王确实能喝。 他能做到今天这位置，除了会办事，还有个就是能喝酒。 这样的秘书带在身边，出门领导都喜欢。 一眨眼，新打开的一瓶白酒下去了。 还都是52°的烈酒。 小王之前被赵德凯等人灌过，这会儿又一口气跟霍天一起干了。再能喝这会儿也有点受不了了。 霍天也有点多了，但还能坚持。 看到对方摇摇晃晃的，霍天也摇晃了下。 宋语一直在看着他，见状赶紧扶了他一把。 小王见状，赶紧道：“看来你不行了，那今天就到这？” 霍天点头：“没想到王秘书这么能喝，甘拜下风。” 小王想要笑的，但就感觉调动不了脸上的肌肉。 感觉脸都木了。 赵德凯赶紧道：“对对对，王秘书酒量不错，今天就这样，改天咱们在组局在喝，服务员，在上几个热菜。” 王秘书没说什么，站起身想去洗手间，立刻有两个同事陪着一起去了。 等他一走，宋语才扶着霍天坐下，她小声问：“没事吧？” “……还行。” 三把手看了两人一眼，笑眯眯的问：“宋总爱人贵姓？” 霍天看着对方道：“免贵姓霍。” 三把手点点头，“年纪轻轻就能给市长当秘书，不错不错，有前途。” 霍天跟三把手客气了两句后小声对宋语道：“我在隔壁，有事喊我。” 宋语点头，碍于这些人还在，也不好跟过去看看。 等饭局结束，小王都没回来。 宋语将三把手等人送到酒店门口，三把手站在那说着客气话。 忽然，他看到一个老人走了出来。 跟在他身边的，正是宋总的爱人。 三把手表情顿了顿。 东东跟楠楠牵着姑姑的手出来看到妈妈在那，哒哒哒的就跑过去了。 两人一人抱着宋语一条腿，然后告状：“妈妈，妈妈，太爷爷刚才骂爸爸了。” 宋语低头：“太爷爷为什么骂爸爸啊？” “我知道。”楠楠举手强答，一边松开宋语，模仿霍镇的口吻跟手势道：“太爷爷说‘就这点酒量还出去丢人’。” 第八百八十一章：撞到人了 众人都被楠楠给逗笑了。 霍镇老远就笑骂道：“鬼机灵，都会告状了。” 楠楠做了个鬼脸，躲在妈妈身后。 三把手扭头问宋语：“这位是……” 宋语赶紧替他介绍道：“这是我爷爷，这位是区里领导。” 霍镇看了三把手一眼，伸出手来。 三把手一哆嗦，不自觉的弯腰，恭敬的握着霍镇的手：“原来是老首长，您好您好，没想到……真是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您。” 霍镇松开手道：“你认识我？” 他怎么没印象？ 三把手赶紧道：“前几年还在部队的时候，您去慰问，我当时是负责后勤管理的，远远的见过您一面。” 老爷子点点头，那就怪不得了。 “都退休了，不是什么老首长了，你们聊。”说完对楠楠跟东东道：“你们妈妈还有事，跟太爷爷回去吧。” 宋语默默两孩子脑袋：“妈妈还有事，爸爸喝醉了，你们替妈妈照顾爸爸好不好呀。” “好~~妈妈拜拜~~” 两个小家伙十分给面子的挥手走了。 霍天冲三把手点点头，又给了媳妇儿一个眼神后，也走了。 等他们走了后，三把手才一脸歉意的道：“不知道您是老首长的孙媳妇，真是……” 宋语笑了笑：“我们老爷子不喜欢我们拿他说事。” “是是是，老首长高风亮节。” 寒暄几句，三把手等人终于走了。 等他们走了后，宋语等人又让刘培明安排车将厂家代表送回酒店。 他们几个人则赶回到公司。 为了方便工作，赵德凯跟秦川，都租赁了她空着的那几间办公室。 搞得高志强有些闷闷不乐。 都离财神爷这么近，就显得他太远了。 可他的厂子又不能搬过来。 难受。 建材城竣工，今天一圈看下来，也还是有一些细小的问题的。 众人开会，将问题落实到各部门负责人后，宋语告假回去了。 赵德凯道：“我也得回去了，今天喝了不少，我得让我家文儿亲自给我熬煮醒酒汤。” 高志强也跟着走了。 就身下秦川。 他还是光棍一条。 他跟霍天差不多大，身边喜欢他的女人也很多，但他对谁都不动心。 天天一副莫挨老子的冷酷样，被赵德凯嘲笑是个和尚命。 大佬们都走了，陈梅子将桌上的文件收拾好，一抬头就看到秦川捏着眉心。 “秦总……” 秦川抬头。 陈梅子心一拎，这个秦总的眼神太让人害怕了。 “秦总，我给您泡一杯浓茶醒醒酒吧。” 秦川摇头，“不用了，我这就走了。” 说完拎着黑色的手包，起身就走。 他从陈梅子身边经过的时候，陈梅子吓的都屏住了呼吸。 等他走过去，才松一口气。 秦总气势太强大了，吓人。 秦川下楼，走到自己车旁，打开车门，将皮包甩到副驾驶，点火开走。 没开多远，是个红绿灯。 秦川将车停下。 他捏了捏鼻梁，感觉眼前有点模糊。 中午他陪着那些厂家跟商户代表，也喝了不少。 忽然，他好像听到喇叭的催促声。 他看了一眼，好像是绿灯了。 于是一系列的动作比脑子快，踩离合踩油门换挡，车子窜了出去。 结果就听到哎呀一声。 处于身体的本能反应，秦川一脚将刹车刹的死死的。 抬头就看到前面有个自行车的轱辘在那转啊转的。 秦川脑子一瞬间脑子空白一片，似乎想了很多，又似乎什么都没想。 他死死的盯着那红灯……他不但闯红灯还撞人了！ 周围有人围拢了过来。 秦川脑子瞬间清醒了过来。 他赶紧下车跑到前面一看。 就见地上坐着一位女士，自行车还压在对方身上。 秦川赶紧将自行车搬开，蹲下身问：“你没事吧。” 刚问完，脸上就挨了一巴掌。 围观群众里有两人立刻捂着自己的脸，就跟那一巴掌打在他们脸上似的。 那一巴掌十分清脆。 秦川都被打懵逼了。 他捂着脸看着那女士。“你打我？” “我打你怎么了？你眼瞎啊，红灯没看到？你撞我一下，结果还问我有事没事？我打你一巴掌看你有事没事？” 秦川被姑娘冲的哑口无言，他看了对方一眼，因为她穿着裙子，这会儿正好盖住了她的脚，没看到什么明显的伤痕。 自己撞人是不对的，害得人姑娘摔倒，挨一巴掌也不冤枉。 这时候又是一个绿灯了，围观的人见出没什么大事，也都走了。 秦川的车子占据的是车道，有车子在摁喇叭。 他对那姑娘道：“你先等着，我把车子挪开。” 说完转身要上车，接着又想起什么，二话不说先把那姑娘抱起来。 “哎你……”姑娘下的赶紧揪住他衣服。 秦川将人抱着放到一旁的盲道上，跑回来将车子挪到一旁，又跑到姑娘跟前问：“你能站起来吗？” 姑娘气呼呼的瞪了他一眼，然后抬起手看着他。 秦川：“……”几个意思这是？ 就听姑娘凶巴巴的吼：“木头雕的啊？扶我一把啊。” 算了，谁让自己撞了人，错在前。 他拉着姑娘的手，将人扶了起来。 姑娘刚站起来，就哎哟一身，身子一歪，往秦川怀里跌去。 秦川一把将人扶住的同时暗道：老子怀疑你这是看我帅想占我便宜，故意的。 结果刚这么想，就见一姑娘一脸嫌弃的将他推开的同时，单脚挑着拉开距离：“你身上怎么这么臭？” 秦川的脸瞬间沉了下去：“……” 刚才抱你的时候也没说我臭啊？ 老子是个有涵养的老爷们儿。 他刚朝那姑娘走过去，姑娘又往后跳了一步，指着他道：“你别过来，臭死了。” 秦川：“……” 老爷们也是有脾气的。 秦川冷着脸，“这是我名片，你那个腿，自己去看看，多少钱，你给我打电话，我付。” 姑娘用指甲掐着名片，就跟那时什么毒物似的：“当然得你付了。谁让你眼瞎往我身上撞，错的是你。” 说完指着自行车，“帮我把车推过来。” 秦川照做，将车子推到她身边。 姑娘瞪了他一眼：“喝酒就别开车，害人害己。”说完跛着脚一跳一跳的来到自行车跟前。 第八百八十二章：相亲 那样子像是还要骑车走。 秦川皱眉，看了她的脚一眼，没说话。 就见她跨坐到车子上，好的那只脚撑着地，受伤的那只脚刚一碰自行车的脚踏，疼的她就嘶了一声。 秦川酒这会儿早就醒了。 他看着那姑娘一副非要把车子骑走的倔强模样。 他叹口气，没错，可不是喝酒害人害己么。 他忽然上线一步弯着腰掀开裙子，露出脚踝，就看到脚踝那地方的红肿了起来。 姑娘一愣，随手就去打他的手：“干嘛呢？还想耍流氓？” 秦川觉得自己这几年攒下来的好脾气都用在今天了。 要是以往有人这样跟他说话，早就被他收拾了。 他指着她的脚：“你这样没法骑车。” 说着蹲下，抓着她的脚踝。 姑娘一使劲儿，疼的就是嘶了一声。 “别动。”秦川说完仔细看了下，就肿了，还蹭破点皮，没发现其他外伤。 他放开她的脚，站起身，“我送你到医院去看看吧。” “我还有事，就崴了下，回去我用冰敷一下就行。” “有什么事比你自己的脚还重要。万一医治不及时，算你的还是算我的？” 这话有道理。 姑娘想了想，又见秦川不像是那种不负责任的人，没自己吼了好几句还没发脾气，可见还算是有担当的。 她口气缓和了几分道：“我跟人约好了两点钟见面，赶时间，回头再去医院。” 秦川抬起手腕看了下手表上的时间，现在才一点半。 他一把将姑娘抱起来，一边走一边道：“我先送你去跟人见面，等下再去医院。” 姑娘傻呆呆的看了他一眼。 算了，看在他诚心的份上，不说他臭了。 秦川将人跟车都放到车上后，在姑娘的指引下，来到一家咖啡厅。 正好，他现在有点精神不济，顺便喝杯咖啡醒醒神吧。 等他将姑娘扶进咖啡店坐下刚要走，那姑娘哎了一声。 秦川扭头。 “刚才对不起啊。我口气太冲。” 秦川本来都忘记的，被她这么一说，就感觉嘴角那似乎还有点火辣辣的。 确实挺冲，估计属炮仗的。 他舌头舔了下嘴角道：“是我活该……” 说完他坐到姑娘身后的位置，也叫了一杯咖啡。 两点差一分的时候，有个男人进来了。 他先是东张西望了会儿，然后朝那姑娘走了过来。 “你好，请问是金子萱老师吗？” 金子萱扭头，见到来人她双手撑着桌子站了起来，“我是。” “我是林飞。” 林飞一边说一边伸手跟金子萱握手。 金子萱只能调整了下姿势，单脚站立后两人握手坐下。 金子萱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林先生要喝点什么？” “咖啡吧。” 金子萱喊来服务员，叫了一杯咖啡。 在等咖啡的过程中，林飞问：“金老师是在哪个学校教学的？” “城西二中。” “教的什么？” “语文。” 林飞点点头：“老师这个职业很好，很适合女孩子。” 金子萱点点头。 林飞又道：“我是开公司的，公司正在起步阶段，人不多，也就二三十人。” 金子萱礼貌的道：“那已经很厉害了。” 得到夸赞的林飞坐直身体，面带骄傲：“这不算什么，跟我同期毕业的同学，公司规模都已经是我的好几倍了。我在他们中间，算是起步最晚的一个了。不过我有信心，能超过他们。” 金子萱不失礼貌的点点头。 这时候咖啡送了上来。 林飞拿起咖啡勺搅拌了几下，面带职业微笑的道：“以后我的生意肯定会越做越大，我很喜欢金老师这个职业，以后我们结婚的话，孩子的教育不用我担心了。” 金子萱：“……” “金老师以后会辞职的吧？” 金子萱一愣，“为什么要辞职？” “我们要是结婚的话，我肯定全身心都扑在事业上，会照顾不到家庭这块，我父母年纪大了，我打算明年就把他们接过来享福，到时候家里总要有个人照顾他们。” 金子萱：“……” 她的情绪快控制不住了。 对方见金子萱的脸色有些不太好，他又道：“我们家以前生活条件很辛苦。但我现在的公司一年盈利也还算不错，能让金老师过上比人羡慕的日子。 但不能我们享福，也要让父母一起享福。我父母把我抚养长大，供我念书，我现在出息了，照顾他们是应该的。难道金老师不是这么认为的吗？” 金子萱的涵养到这里已经忍不住了。 她笑着点头：“是的，你的父母很不容易，把你拉扯大，你确实应该好好孝敬他们。” 林飞点头：“金老师能认同我很高兴，那我们就这么说定了，到时候你辞职在家做全职太太，一边照顾我父母一边照顾家。” “那你呢？” “我什么？” “我照顾你父母照顾家，你干什么？” 林飞一脸的理所当然：“我当然是顾着外面的生意了。” 金子萱端起咖啡抿了一口放下：“抱歉林先生，我觉得你可能不需要一个妻子，更需要一个全职保姆。” 坐在她身后的秦川正端着杯子喝咖啡，那俩人的对话，也不可避免的传到他的耳朵里。 听到金子萱这么说的时候，一个没忍住，一口咖啡喷了出来。 他赶紧擦了擦。 林飞听金子萱这么说，脸色也有点垮。 “金老师这是不愿意？那你还来相亲干什么？” 金子萱也严肃了起来：“介绍人让我来相亲的，可没跟我说让我来应聘全职保姆的。” “你……这怎么叫全职保姆？金老师的理解能力真是让人难以置信。自古以来，女子相夫教子持家不是应该的吗？我们的父母那一辈，不都这么过来的？” “那你父母那一杯还吃糠咽菜呢，你要去吃糠咽菜吗？” 林飞被怼的脸色很不好，金子萱脸色也很不好。 介绍她来相亲的是他们年级组的组长，说是什么有为青年，为人谦逊。 有不有为她不清楚，这种女人只配在家的观念，就跟她金子萱这么多年收到的教育跟观念严重犯冲。 第八百八十三章：去你妹的自古以来 “林先生对你未来妻子的定位有点奇怪，这马上都要千禧年了，林先生还觉得女人的就配在家照顾老人带孩子？那我年这么头悬梁锥刺股的读书为了什么？直接去考保姆证多好。” 林飞见金子萱的情绪有些冲动，声音也大了起来，周围已经有人朝他们这边看了过来，当下放低声音道：“金老师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顺便照顾家里……再说别的女人都是这样做的啊。” 金子萱充耳不闻，她眼神带着一丝嘲讽，“也就是说，你未来的妻子不但要工作，还要照顾你的父母照顾孩子，你只管外面的事情就行了？” 林飞推了推眼镜：“这么说……也可以。” 金子萱又问：“林先生，那不知道你打算一个月给家里的花销是多少钱呢？” 林飞闻言暗道，说了这么多，不就是想问我一个月给多少家用么？ 想到这里，他心里刚才那股子奇怪的感觉都没了，又露出那副高高在上的神情：“一个月最少五百，要是有什么事情，金老师你也可以出一点，毕竟这个家是我们一起的，对吧。” 金子萱呵呵一声，这个时候回说家是一起的了。 林飞也冲她呵呵笑，又加了一句：“很多人家里一个月也就百把块钱的开销，用掉的也就算了，用不掉的，不也就是你们女人拿着了么。” 金子萱点点头，冲林飞一笑，扶着桌子站了起来。 林飞抬头看着她。 “不如这样，我一个月给林先生六百块，林先生在家照顾你的父母做家务活，未来要是有孩子的话，不用林先生操心，我来教。六百块家用肯定也用不掉，剩下的算是林先生的私房钱，这个条件，比你开的要优厚一些，林先生考虑考虑。” 金子萱说这话的时候，一点也没压低声音，周围的人都听到了。 有人捂着嘴偷笑，有人一脸探究的看着他们。 林飞神情一愣，听到那些嗤笑后扫了众人一眼，满脸不满的蹙眉：“金老师这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既然林先生觉得你开的条件挺好的，那我就在你开的条件基础上，在加一百块，林先生应该高高兴兴的答应，为什么要……生气呢？你现在这个表情，是生气吧。” 林飞看着金子萱，半天憋出一句：“这怎么能一样呢？” 金子萱丝毫不退步，“哪里不一样？林先生大学毕业，我也是大学毕业。林先生有你的事业，我也有我的事业，你给五百，我给六百，照顾的还是你自己的父母，你还有哪里不满意？” 金子萱那一副“你还有什么不满意还要闹什么”的样子看的林飞火大。 “不可理喻，简直莫名其妙。” 金子萱冷哼一声：“你开的条件我反过来让你接受，你都觉得不可理喻莫名其妙，又哪里来的脸这么要求你未来的另一半？” “两个人从单独的个体结合成一个家庭，家庭就是一个单位，夫妻都是这个家庭的成员。想要家庭和谐美满，是需要夫妻双方共同维护。而林先生的意思是要女方牺牲掉自己的事业，爱好，甚至交际圈子，就为了你一个月五百块生活费剩下的那点私房钱？” 林飞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就觉得她说的话不对，可一时间又不知道要如何去反驳。 金子萱继续道：“在我看来，一对男女愿意组成家庭共同生活，是因为他们有共同的爱好，或者共同的价值观等，是在双方平等互爱的基础上组建一个新的家庭。而不是某一方的付出，就因为你工资高，你未来另一半就活该为你牺牲？那我工资也不低，林先生为什么不愿意在家呢。” 站了这么会儿，金子萱的腿已经疼的她快忍不住了。 “林先生，我觉得我们俩的价值观和爱情观以及未来规划不对等，所以抱歉了，你不适合我。” “不是……你是不是弄错了什么？你要是找个条件一般养不起你的人，你肯定是要工作的，但我能养得起你，你完全可以过上别人羡慕的全职太太生活，为什么不乐意？全职太太，什么都不用干，别人想要还没呢。” “呵呵，全职太太？什么都不用干？你管搞卫生，照顾父母，照顾孩子，做一日三餐这些叫什么都不用干？这样的人叫全职太太？” 林飞也不高兴了，念了几年书嘴皮子倒是利索。这种女人以后怕不是要翻天。 他也站起来呛声道：“自古以来女人主内，都不都这样吗？怎么到你这就这么多问题了？” “自古以来？好，那我就跟你说说这个自古以来。按照林先生念完大学来算，在古代怎么也算是个进士吧。进士可以当官。就假设你是个七品官。 男人在外，将内宅交给女人的同时，家里的财务也都交给女人。女人依靠男人，是因为男人能给她们挣诰命。林先生能官至几品？内宅的女人有奴婢环绕，出门坐轿子，进门有人丫鬟奴婢伺候捶背……就算是妻妾成群，那些妾在妻子跟前，也就是个下人，任由妻子发落。林先生能做到以上几点？你要是能做到自古以来的男人，我就能做那个自古以来的女人。” 金子萱刚说完，忽然听到有人喊了一声：“好，说的好。” 她撇了一眼，正是那个撞她的人，叫什么来着？ 哦，对了，叫秦川。 秦川带头叫好，咖啡店里的一些女人也跟着鼓掌叫好。 “说的对，凭什么处处要求我们女的牺牲？给点生活费就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就跟那些钱他没花是的。有本事你在家照顾老人跟孩子，我们出去上班啊。” “就是。” “自己做不到，还要求别人。哪里来的脸。” 林飞听着周围的议论声，只觉得脑子里嗡嗡的。 这个女人有病，绝对有病。 金子萱见林飞的脸色都要开染坊了，问：“林先生还要自古以来吗？” 林飞终于绷不住了，“神经病吧你，就你这样的还教书，纯属误人子弟。” 第八百八十四章：就医 说完林飞拿起桌上的包就走。 金子萱一拍桌子，大喝一声：“回来。” 林飞脚步一顿，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听话的停下。 金子萱单脚挑着出来，指着他喝的那杯咖啡：“不用买单的啊？你自己喝的麻烦自己买单。” 林飞的脸色更差了，他像是那种不买单的人吗？ 不就是一杯咖啡的钱吗？ 他出的起。 林飞气呼呼的掏出钱包，在一百块跟五十块之间犹豫了下，然后掏出五十块，往桌上一丢，转身就走。 金子萱又喊：“站住。” 林飞气恼的不行：“你到底想干什么？让我替你的也买了？行，我连你的那杯一起买……”他一边说一边继续掏钱。 金子萱冷声打断：“我的我自己会买，我想告诉你，五十块不够，一杯咖啡八十八。” 林飞下意识脱口而出：“这么贵？” 什么破咖啡，就那么点也好意思要八十八？ 他话刚落音就听到周围传来嗤笑声。 “不是说公司老板么，八十八都嫌贵？” “我看是打众脸充胖子吧。” 林飞又气又囧，又掏了四十块钱出来，往桌上一丢，转身就走。 这次金子萱没喊他了。 她喊来服务员，掏出九十块连同林飞的九十块一起递给她：“打扰大家了，不用找了。” 服务员冲她点点头。 秦川也招手结账。 要是他没记错的话，这是霍天媳妇开的咖啡店。 回头要个打折卡，八十八，是真贵。 结账完毕，他走到金子萱跟前：“金老师，走吧，送你去医院。” 金子萱瞅了他一眼，不做声，一跳一跳的往外蹦。 忽然，她身子一晃。 秦川下意识伸手一扶。 金子萱抓着他的胳膊稳住了身子。 “没事吧？”秦川问。 金子萱低头，就看到脚下有水渍。 服务员也看到了，过来看到水渍后，立刻道歉。 金子萱摇摇头：“没事。” 她放开秦川的手，没想到这个男人还挺有力气的，那胳膊硬的跟铁是的。 秦川道：“要不你吃点亏再扶着我点，在摔倒可就要坐轮椅了。” 狗嘴里吐不象牙来。 金子萱白了他一眼，不客气扶着这根人性拐杖出了门。 秦川扶着她上了车手，自己坐上驾驶室，发动车子朝医院开。 两人都没说话，气氛有点怪怪的。 前方红灯，秦川慢慢刹车停下拉了手刹。 金子萱看着外面的人行道，脸上的神情有些落寞。 秦川看了她一眼，尝试着开口：“你姓金啊。听说这个姓，放在以前，都是皇亲国戚。” 辛亥革命后，这些所谓的八旗子弟都纷纷改成汉人的姓。 有的是用原来姓氏里的字，比如那拉氏改姓那。瓜尔佳氏改姓关。 爱新觉罗氏就改姓金。 因为爱新在满语中是黄金的意思。 金子萱闻言扭头看了他一眼，淡淡的嗯了一声。 秦川也就是随口一说，没想到眼前这位还真的是皇族后裔啊。 不过这都解放多少年了，也没什么所谓的皇族后裔了。大家都是一样的普通公民。 见她兴趣不高，红灯还有要一会儿，秦川又道：“这要搁在古代，你就是公主郡主什么的，刚才那个，撑死也就是个六七品官，配不上你，你别难过了。” 金子萱再次看了这个男人一眼，“谁跟你说我在为这事难过？” “不是最好，我看你好像不太高兴的样子……” “我当然不高兴了，被迫相亲计算了，被你装了下我这脚踝肿的跟馒头似的，结果又碰到一个奇葩相亲男，我能高兴得起来吗？这时候的男人这么都这个德行。真是……” 秦川也没觉得这话哪里不对，闻言顿时一脸尴尬：“抱歉啊，今天喝多了，没看到。” “喝酒不开车，开车不喝酒，道路千万条，安全第一条，这点道理都不知道啊？” 秦川摸了摸鼻子，被骂的不敢回嘴，这姑娘这张嘴多厉害，刚才在咖啡厅算是看出来了。 正好绿灯了。 他也不废话也不敢唠嗑了，立刻开车。 这一路，没在招惹旁边的人形炮仗。 到了医院后，秦川扶着金子萱去挂了骨科。 等大夫看完，说没伤到骨头，就是肿了，买瓶红花油给推推就行，淤血推开就好了，不然到明天就会肿的更厉害。 家属要是不舍得下不了手，医生可以代劳，也就是收个五块钱的事。 金子萱答应了，她觉得这医院考虑的真周到。 反正她自己是下不了手的。 很快，一个实习医生过来了。 实习生带着一瓶红花油，扶着金子萱在一旁坐好，将她的腿放在自己大腿上，对她道：“等下会很疼，你忍着点。” 金子萱点点头。 秦川站在旁边，犹豫了下道：“要不我给你拿包？” 金子萱想了想，把包递给秦川。 那实习医生道：“家属最好去买个毛巾给患者咬着，等下会有点疼，女孩子娇气点，可能会疼的受不了。” “他不是我……” “好，谢谢提醒，那麻烦你等下，我这就去买。” 说完秦川将包还给金子萱，“等下啊，马上就来。” 说着就跑了出去。 实习医生一副你家属还挺关心你的眼神看着金子萱。 金子萱只能尴尬的笑了笑，无力解释。 秦川跑到医院门后，在小店买了毛巾。 正好有个小孩买袋装的汽水，冻成了个冰疙瘩。 秦川想了想，买了四袋，提着又冲回了骨科。 看到他回来，手上还有冰冻的汽水，实习医生道：“家属考虑的真周到，等下我退散淤血后，可以用这个冰镇缓解疼痛。” 秦川点头，将毛巾递给她：“我已经用自来水清洗过了，你咬着吧。” 金子萱接过，说了一声谢谢。 秦川没作声，主动拿过她的包，在旁边等着。 实习医生道：“那我开始了啊。” 金子萱咬着毛巾，冲医生点头。 医生将红花油倒在手心，搓热后往她脚踝上一敷，金子萱疼的下意识就要把脚抽回来，好在实习医生似乎早就猜到她的反应，摁着她的腿：“别动别动。”一边说手上就开始用上劲儿了。 第八百八十五章：金家姐弟 金子萱也不想动，但是真的太疼了。 没两下，眼圈就红了。 实习医生就跟话痨似的一边推一边道：“这个就是推的时候疼，但是你要不推开，你这只脚就得个把星期才能走路，多耽误事儿啊……” 实习医生唠唠叨叨也没转移她的注意力，金子萱的眼泪终于没忍住掉了下来。 她吸了吸鼻子，不要意思的擦了擦眼泪，见医生温和的冲她笑，她十分不好意思：“我平时不哭的，这个真的太疼了。” 医生十分善解人意：“是的，快好了，忍一忍啊，忍一忍。” 金子萱不但咬着毛巾腮帮子用力，就连双手也死死的握成拳头。 秦川见状，走到她跟前蹲下，把包往旁边一放。 把胳膊递给她：“来抓我胳膊，我胳膊硬。” 金子萱看了他一眼，不动。 秦川一把抓着她的手，往自己胳膊上一放：“是我撞的你，害得你受罪，你抓着我胳膊也算是我偿还你的，来吧，不用客气。” 金子萱看着他，然后一把抓住他的胳膊。 女孩子多少都有点指甲的。 她疼的用力，那指甲就扎在秦川的胳膊肉上。 但他面无表情，就跟没事人一样，问着医生后面的注意事项。 医生一边推拿一边跟他说。 说完这些，医生道：“来帮忙摁着腿。” 秦川犹豫了下，摁住金子萱的小腿。 医生忽然发力，快速的推着。 “啊……”金子萱疼的受不了，喊叫了出来。 “好了好了，还有一点。” 实习医生就跟哄小孩似的，终于推好了。 他笑着将金子萱的脚放下，对秦川道：“最好睡觉前在用红花油推拿一遍，现在可以用冰敷。” “谢谢医生。” 实习生起身，“没事，这是我的工作。”说完将红花油放在一旁，转身走了。 秦川看着已经哭的眼泪鼻涕都出来的金子萱，默默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 “擦擦。” 金子萱低着头，不好意思的一把抓过手绢，胡乱的擦了下眼泪。 然后翁声嗡气的道：“谢了。” 秦川拿过她之前咬着的毛巾，转身去外面将毛巾搓洗了下，再回来，将还十分硬的汽水冰块包裹在毛巾上，贴在她火辣辣的脚踝处。 顿时，一阵舒服的感觉传来，让金子萱没忍住哼唧了一声。 秦川看了她一眼。 金子萱脸一热，真是…… 等脚上的感觉不是那么疼后，秦川起身：“我送你回去吧。” 金子萱嗯了一声。 秦川将冰块用塑料袋装着，问她：“能走吗？” 金子萱点头：“可以。” “那我扶着你。” 金子萱嗯了一声。 他刚把金子萱扶起来要走，之前给她看摸骨的医生看见了，赶紧道：“哎等下，你这脚踝虽然没骨裂，但也不能现在就下地走路。这样会造成二次伤害的。最好这两天都别落地，家属怎么一点不知道心疼人？赶紧去护士站问问，借个轮椅去。” 秦川一听，赶紧道谢。 “你先坐着，我去借个轮椅。” 金子萱点点头。 很快，秦川借了个轮椅来，扶着金子萱坐上轮椅后，推着她出去了。 到了他车旁，又扶着她坐在后排，将受伤的那只脚搁在后面的座椅上。 “你等我下。” 说着他又跑到一旁的小店，重新买了两个冻的很硬的汽水。回到车上后，在冰汽水跟她脚踝之间用毛巾隔开。 “先这么的，要是感觉冰的难受，你就稍微移开点。” 金子萱点点头：“谢谢啊。” “是我撞的你，这都是我该做的，对了，你家在哪儿，我送你回去。” 金子萱报了自己家的地址。 在西区。 “跟我家一个方向，正好。” 说完他关上车门，朝西区开去。 最后，车子停在条胡同口。 秦川下车，走到后面打开车门，弯腰扶着金子萱下来。 金子萱下来后，拿过自己的包跟红花油，对秦川道：“谢谢啊。” “是我不好意思，那个，你家远吗，这样跳着进去不方便吧。我……” 送字还没说完，就被金子萱打断了。 “不远，没几步路，今天谢谢你了。” 这就是拒绝了。 秦川心里就觉得有些不得劲儿。 忽然，他想起什么，走到后备箱，“你这还有自行车呢，你走路不方便，我帮你把车推进去吧。” “你就放在这，我等下让我弟弟出来推就行了。” 秦川闻言也没在坚持了。 “要是疼的厉害，你就打我电话，我们再去医院看看。” “好。慢走。” 秦川冲她挥了挥手，转身上车走了。 金子萱等他走了后，才龇牙咧嘴靠了一声。 她蹦跳了几步后，站在一处围墙，单手叉腰气沉丹田的吼了一声：“金小明，金小明……” 喊了好几声后，就听到院子里传来摔门的声音。 “叫魂啊叫。” “出来帮我推车。” “你自己没长手啊。” 抱怨归抱怨，但踢踏的脚步声没停。 不大会儿，从另一边走过来一个年轻人。 穿着白色背心，一条灰色大裤衩，脚上踏了双布鞋，大拇指那还破了个洞。 年轻人有点不满的走到金子萱跟前，看到她单脚站着，哼笑一声：“怎么的，不教书了，该行要去天骄卖艺表演金鸡独立？” 金子萱不跟他贫，指着那辆飞鸽自行车：“推着。” 说完一手扶着墙，单脚往回蹦跶。 金子明一看，车子也不推了，上前一把抓着她的手问：“你这脚怎么了？” 还不等金子萱回答，他蹲下身，一把抓住她的脚踝。 “嘶，你轻点，疼死我了。” 金子明放开她的脚，站起身，“哪个丧尽天良的这么为民除害呢？” 气的金子萱想踢他。 “滚滚滚，小心我一掌拍死你。”说完继续往回跳。 金子明走到她前面，半蹲下：“看在你这么惨的份上，今天你金爷就做一回雷锋，快点，错过这村……” 还没说完，就感觉背上一沉，他差点往前栽了过去。 “不用说，今天相亲肯定黄了。”说完将金子萱往上颠了颠，背着人往回走。 金子萱趴在弟弟背上，闻言接了一句：“这你都知道？算的？” “这还要算？你重的更猪一样，哪个男的瞎眼看上你？” 第八百八十六章：果蔬大棚基地 话刚说完，头上就挨了一巴掌。 “金小明你想死就直接说，姐姐我很乐意送你一程。” 金子明闭嘴了。 快到家的时候，忍不住又话痨道：“有我这么愿意背着你的弟弟，你就偷着乐吧。等以后嫁了人，可没人背你了。” 金子萱哼唧：“不愿意背我的男人，肯定不是我的好老公。” “这就脚上老公了，也不害臊。” 刚说完，又挨了一下：“闭嘴，你这种母胎单身狗是体会不来男女之爱的。” 金子明闭嘴了。 说来也奇怪，自从十年前她姐摔了一跤醒来，这嘴皮子利索的吵架他就没赢过。 宋语赶回家中的时候，霍天正在院子里挖坑。 宋语走过去，端详半天也没闹明白他想干嘛。 “你这是打算种树？” 这大热天的，种树可不是好主意。 霍天直起身擦了擦汗：“我看杂物间里还堆放着不少之前返修剩下的木材，打算给两小的做一个秋千。” 宋语挑眉，这倒是一个不错的注意。 “我不在家，也不能陪着他们，就做个秋千，至少他们玩的时候，能想起来这是爸爸给他们做的。” 宋语皱眉，她低声问：“确定要调到哪里去了？” “没有这么快，最快也是年底才知道。” 宋语点点头，回去换了一声衣服，跟霍天一起帮两孩子做秋千。 等俩孩子醒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做好了一个了。 东东跟楠楠高兴的围着他们转，嘴里爸爸妈妈的喊着。 等全部做好，两个孩子坐在上面，他跟宋语一人扶着一个轻轻的推着他们，听着他们欢快笑脸，这一刻霍天觉得在累都是值得的。 建材城竣工，商户们开始纷纷入驻，按照各自的的风格开始装修。 宋文的装修队，再一次忙的飞起。 不得不再次让宋晨那边输送一些技术型人才过来。 aiya那边已经成熟了，京城就放权给了柳眉，海城的倪虹，杭城的梁桐，都做的非常好。 她只需要每个月查看报表，专员定期去各地视察，在隔三差五的跟几个专卖店的店长通话，了解下行情就行。 只要财务表表上没出现异常，宋语是绝对放权的。 所以她大部分的经历，都放在了建材城跟果蔬基地。 建材城招商情况也在电视台的大力宣传下，商铺的租售也达到了他们的预期。 刘培明带着几个人，现在基本就在建材城那边办公，商户的问题，厂家的问题都能很快得到解决。 忙好了建材城，宋语也开启了她的招聘计划。 这次招聘，主要是为了那六百亩的果蔬基地做准备。人还没招到的同时，又出资修建了四栋二层小楼，也是为了给未来招聘到的农业专家们当宿舍以及实验基地。 其中一栋是别墅构造，这是秦川赵德凯等人强烈要求的，说这个地方以后他们肯定常来的，得有个落脚地。 几个人投票，三个老爷们都觉得造吧，也不差那点钱了。于是少数服从多数，施工队都来了，那就一起干。 开工那天，全村人几乎都来帮忙了。进度快的出乎宋语意料。 村民们也看出来他们投资了很多钱，所以也是诚心来帮忙，帮忙不要钱，只管三顿饭急性。 宋语既感动又觉得这些人很可爱。 果蔬基地现在对宋语来讲，十分重要。前期就光大棚建造，已经搭进去小百万了。 他们当初估算的价格，根本不够。 为了让大棚的温度达到植物的生长温度，又花钱进口了一些设备。 这次，更是决定去农学院招聘一些优秀专业人才。 她给的条件优厚，不到一个星期，就扩招了十个农学院毕业的优秀学生，还高新挖了两个优秀的老技术人才，就驻扎在卅铺。 卅铺那边的屋子还没造好，他们暂时就只能跟王超挤一挤，挤不下，就去村民家借宿。。 好在都是年轻人，很快就打成一片。 转眼时间就来到了八月，实验室优先修建好了，实验室里面也按照专家的要求，采购了一大批实验设备。 等实验室全部准备好，他们采集了第一批土壤数据分析出来都是合格的后，卅铺那边的大棚种植基地，要开始育苗了。 现在技术还不是那么的稳定，大棚内的温度也无法自动恒温，所以要提前育苗。 番茄，黄瓜，四季豆，茄子，辣椒，丝瓜，这些都是老百姓餐桌上常见的菜，也是他们要种植的重点蔬菜。这些都要提前育苗。 育苗盖膜那天，全村的人都在期待着。 这些高新挖来的优秀农业专家们，每天穿着衬衫，黄球鞋，带着草帽，看着锄头，身后在跟着一些村民，在田间地头来回的忙碌着。 最后育苗情况十分理想，发芽率达到了90%以上。 这个发芽率，专家觉得是合格的。 九月初，这些在大棚里长成了一尺多长的菜秧子开始分株移植。 移植之前，专家们给来帮工的来百姓们怎么培训怎么栽不伤苗的根系，成活率就会大大提高，以及怎么浇水，施肥等问题。 半个小时的讲解，让老百姓懂得了很多。 四百多亩的蔬菜基地，全村人都跟着忙活了小半个月，才全部栽种完毕。 九月下旬，宋语定的草莓秧子也连夜分批运送到了。 一百多亩的草莓种植，又让全村人跟着忙活起来。 等六百多亩的大棚果蔬全部种植下去后，已经迎来了金秋十月。 今年九月，国家通过了国庆节放假七天的决定，让全国上下的人都为之欢呼。 霍天他们这些公家单位，自然是放假了的。 宋语公司也放假，不过是让不在本市的人放假七天，在本市的，或者自愿留下加班的，三倍工资。 这政策一出来，不少人就不愿意回去了。 三倍工资呢。 最后还是让陈梅子高了个加班表，该回家的还是回家，有加班必要的才留下来。 国庆那天，老爷子受邀去观看大阅兵，宋语跟霍天带着一家人去了卅铺。 他们的别墅跟两栋宿舍楼，也在九月初就全部装修完毕了。 当宿舍的那两栋，装修好晾晒了十来天那些专家们就搬进去了。 第八百八十七章：国庆 现在的装修，基本就是刮大白墙，贴地砖等，没那么多讲究，装修的材料也没有那么多的添加，真材实料朴实的很。 得知别墅装修好了后，赵德凯就迫不及待先去看了，回来跟几个人说那别墅他十分满意，以后他的夏天就在卅铺度过了。 还找了个德高望重的书法家，嘚瑟的写了避暑山庄四个字。 又让人刻在木头上，下次去的时候一起带过去挂起来。 赵德凯那嘚瑟的小样，搞得高志强宋语秦川等人，也迫不及待的想去看看。 正好，国庆放假，可以去看看了。 谢君山已经毕业了，被分配到某空军基地，距离京城有点远。 霍宁决定利用国庆长假，去看他。 今年也真好是建国的整周年，大阅兵十分隆重。 赵家跟霍家，都获得了可以去现场看阅兵的资格。 还有钱家。 钱文忠带着方梅还有钱静也回来了。 他们都在观众席，但人太多，根本看不到彼此。 霍家跟钱家两位老爷子的位置比他们好多了，正儿八经的老首长。 东东跟楠楠没见过的这样的哥哥姐姐，高兴的不行。 宋语就教他们，让他们喊哥哥姐姐加油。 结果两人就一直喊，也不管有没有人回应。要不是宋语跟霍天拉着拽着，两人都能冲过去。 搞得周围不少人频频看他们这边。 大概是两人哥哥姐姐加油喊的太响亮了，摄像头还扫到他们这边一秒钟。 宋语赶紧给俩人拖回来，完了，丢人丢到全国人民跟前了。 阅兵结束后，老爷子们有他们的活动。 宋语跟霍天带着两孩子排队出来的时候，看到了钱文忠夫妻俩。 东东看到钱静后，又蹦又跳的喊妹妹。 楠楠一看，也跟着喊。 钱静听到后，一边跳着跟他们挥手一边喊哥哥姐姐。 三个小家伙，隔着中间的人群，喊的声嘶力竭。 等顺利出来后，三个小家伙待在一块不想走了。 宋语看了下时间，犹豫了下问他们：“叔叔阿姨，我们等下要带着孩子们去乡下待几天，你们要一起去吗？” 钱文忠道：“我就不去了。要不你带着静静跟着去玩玩？”最后一句话是跟方梅说的。 方梅看着宋语：“不会太麻烦吧？” “不会，就在郊区，开车一个多小时，我跟几个人合伙在那边也搞了个大棚基地，那边风景不错，正好去度度假。” 闻言方梅点头：“那就麻烦了，我们先回去收拾下，等下来找你们？” “行。” 大人分开的时候，三个孩子不愿意。 宋语又道：“方阿姨，要不我先带静静回去，您回去收拾东西。” 这样也行。 于是钱静就跟着他们一起回来了。 回到家，宋语开始收拾这几天要用的东西。 三个孩子在院子里玩耍。 一个多小时后，方梅过来了。宋语也收拾的差不多了，一行人出发了。 霍天开车，宋语抱着楠楠在前面，东东跟方梅还有钱静坐在后面。 一路上三个小家伙叽叽喳喳的，大部分时间是鸡同鸭讲，但依旧聊的热火朝天，尖叫声都能穿破耳膜了。 宋语也不是纯来玩的，一来，霍天想去看看那边的大棚情况，趁着他没调走之前，在帮着大枫村那边把大棚种植技术稳定下来。 大枫村没宋语这么有钱，能直接请专家来坐镇。需要操心的地方也就更多了。 二来，就是一家人出去放松放松，让孩子们体验下农村生活，知道知道粒粒皆辛苦的道理。 宋语他们刚到，赵德凯他们也到了。车上除了他爱人文姐外，还有他儿子赵亮，今年六岁了。虎头虎脑的，跟赵德凯很像。 秦川也从赵德凯的车上下来了。 几个发小见面后，相互打了个招呼，拎着东西就往别墅里走。 赵德凯自然是认识方梅的，钱秀丽出事这是，大家都知道。 这会儿看倒跟东东楠楠玩在一起的王芬……不对，现在叫钱静，也是有些唏嘘的。 还好，孩子年纪小，对妈妈的记忆不多，也就不会那么伤心了。 一行人沿着碎石铺的路往里走。 别墅采用的是中式和西式一起的混搭风格。 还圈了个大院子，刷着大白墙，墙体还留着板棂窗，一个板棂窗后面接一副水墨画，让本来有些突兀的造型在这农村深山中又给人一种舒服宁静之感。 院子门是木头的，推门进去，里面移植了一些月桂，正是丹桂飘香的时候，空气中的桂花香，让人不由的就放松心情。 大人们还在看着，赵亮已经成功的跟东东他们接上头了，他带着三个小不点，探险去了。 周围没有水，也没有密林，也不怕他们怕丢。 文姐不放心，对儿子喊：“亮亮，不许带弟弟妹妹跑太远，不然揍你啊。” 赵亮也扯着嗓子回：“知道了。” 文姐笑着对宋语道：“还是你们家两个孩子好玩，我儿子现在是人烦狗厌的年纪，皮的不行。” 宋语笑：“我家两个也快了。” 方梅道：“孩子文静点好。” 想到她的遭遇，文静道：“是的，文静乖巧听话。” 方梅冲她扯了个笑。 几个男人已经提着东西先进去了，三个女人在后面慢吞吞的。 高志强一家已经来了。 高飞也是大学生了，正好放假，就跟着一起来玩玩。 牛大琴这么些年，几乎没离开过家。 这还是第一次一家人一起出来玩，虽然就是来郊区，但也值得他们高兴的了。 他们先来，选了个房间把东西放下，两爷们就去田间地头溜达去了。 牛大琴是闲不住的人，想着这么多人，中午的饭菜肯定得不少。 早早就跟村长打好招呼，要去他们的菜园子里摘菜了。 村长当然是没问题的，还送了两只老母鸡来，还有几斤排骨。 牛大琴非要给钱，村长说这些都是宋语提前交代的，钱也给过了。 牛大琴这才作罢。 宋语他们来的时候，牛大琴正在烧水泡鸡去毛呢。 听到动静，赶紧洗洗手出来了。 “宋总……东东，楠楠……” “哎，大琴姐……” 牛大琴一边说一边要帮她拿手里的东西。 在这里最少要住几天的，从家里带来的东西有点多。 牛大琴接过东西。冲文姐笑了笑。 第八百八十八章：老光棍 宋语介绍：“这位是方阿姨，这个是我合伙人高志强的爱人牛大琴。” 牛大琴跟方梅也就差十几岁，但还是跟着宋语喊一声方阿姨。 方梅冲她笑了笑。 宋语又对牛大琴道：“这个是赵总的爱人，文静。” “大琴姐。”文静主动地打招呼。 牛大琴虽然是普通妇女，但看着就是很面善的那种。 牛大琴性格也挺爽朗：“那我就喊你一声文静妹子了。” “可以可以。” 几个女人笑着走进屋，就看到几个男人将东西放在那，已经坐在木头沙发上等他们了。 赵德凯看到文静来了，迫不及待就道：“老婆，我们选三楼吧。三楼能俯瞰整个卅铺，视野特别好。” 别墅一共三层，有十几个房间，够他们住了。 文静没说话，看着宋语。 宋语为了带孩子，自然选择一楼。 方梅也选了一楼。 牛大琴也选的一楼。 一楼一共三个房间，一个大客厅，厨房以及洗手间。 这样，一楼就满了。 霍天见媳妇儿选好了房间，提着东西进屋。临走还拍了拍秦川的肩膀。 赵德凯也跟着文静去三楼了，临走前也拍了拍秦川的肩膀。 不一会儿工夫，客厅里就剩下秦川一个人坐在那，满脸阴霾。 他拿起新买的手机，一脸犹豫，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宋语将房间收拾好，出去跟牛大琴一起将重物要吃的菜准备好。 两人将鸡跟肉都处理了下，提着篮子准备去老乡家的菜地里弄点菜。 这时候就剩下黄瓜，豇豆以及辣椒了。 文静也要帮忙，被宋语赶着去看着四个孩子了。 她过去的时候，方梅已经在了。 “方阿姨。” 方梅应了一声，看着一个大孩子带着三个小的，疯疯癫癫的跑来跑去。 村里的鸡鸭看到他们都躲的远远地。 文静也不是那种喜欢主动跟人说话的人。 见方梅不说话，也就没说，远远的跟着孩子们。 方梅忽然道：“你跟我家秀丽，还是小学同学吧。” 文静顿了顿道：“是的，后来我升初中，她五年级留了一年。” 方梅点点头：“是的，那时候我跟她爸的事业都是最关键的时候，就忽略了她，小时候的她也很聪明，脾气也很好的。” 文静没说话。 其实上小学的时候，钱秀丽的脾气就不太好了，总是喜欢欺负一些家庭普通的学生。 “一步错了，后面就步步错。所以我得看着静静，不能让她错。” 文静看着那个小女孩，犹豫了下道：“孩子快快乐乐的成长是最重要的。” 方梅摇头：“成长重要，也不能犯错。” 文静闻言点头，觉得方梅的话有些偏执。但也没再跟她争辩什么。 不大会儿，宋语在那边喊他们回来吃饭。 文静喊：“亮亮，带着弟弟妹妹快点回来，吃饭了。” 连喊了好几声，四个孩子才不舍的往回走。 回到家，一身汗。 宋语实在看不过眼，要给他们洗澡。 于是四个孩子眨眼就被各自领走去洗澡了。 每一层都有洗手间。也够用。 洗过澡后，宋语端出给孩子们准备的饭菜，没放辣椒。 大人们的菜口味比较重。 大概是上午疯玩了，四个孩子相互攀比着，就把一大碗饭吃完了。 文静高兴的道：“我家崽儿要是每天吃饭都这样，我就满意了。” 宋语道：“不吃说明不饿，零食控制住，饿了就吃了。” 她妈之前在的时候，生怕两宝贝饿着，零食也是不缺的，后来俩孩子就吃零食不吃主食。 自从她妈回去照顾肖琴，这三个月来，宋语不许保姆给他们太多的零食。 每天早上出门，一天的零食量她都准备好，吃完了就没有，也不许保姆给他们拿。 一开始两孩子还不乐意，饿了就哭。 但保姆不给他们，姥姥又不在，最后饿很了，也就只能吃主食。 于是这个毛病就改过来了。 文静斜睨了赵德凯一眼，“我前脚骂一句，他妈后脚就心肝宝贝的哄着 。” 一桌人都笑了起来。 几个老友难得聚在一起，中午一人都搞了一杯酒。 女人们吃好后，坐在那边说话唠嗑，男人们还在吃吃喝喝。 赵德凯端起酒杯，跟秦川的杯子碰了下：“怎么的这是，一上午就看你一副被抛弃的样子，咋的？动了凡心了？” 秦川端起酒杯，跟赵德凯的碰了下，不耐烦的道：“老子有心吗？动个p。” “得得得，没动最好，省的一把年纪了还玩什么情情爱爱，怪恶心的，来喝酒。” 秦川瞪他：“几个意思？老子不配有人爱呗？” 看这位就跟吃了炸药似的，赵德凯一拍额头：“我说错话了，我自罚一杯。”说完喝了。 高志强道：“秦总，你要真不想结婚，那无所谓。可你心里要还有一点想法，那就趁早。你看你跟霍秘书赵总都差不多年纪，人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秦川脸色很臭的看了高志强一眼。 高志强啧了一声：“我这是过来人真心劝你。是吧，霍秘书。” 被点名的霍天看了秦川一眼：“结不结婚无所谓，但心里得有牵挂的人，这样日子才有点色彩。” 秦川不自觉的就想起了金子萱。 他跟金子萱后来也见过几次，但每次金子萱的态度都不太友好。 而他就跟有受虐倾向似的，金子萱对他越不好，他就越觉得人家不图他什么。 也确实不用图他什么，毕竟人那么大个四合院，还要担心他是不是图谋不轨。 霍天又道：“要说这找对象，还得门当户对。这个不仅仅是指家庭，还指两个人的学历，社会阅历，性格等等，都要在一个水平线上，不能差距太大。” 那边坐着的几个女人听到后，都很感兴趣。 文静更是十分直白的道：“要不我你介绍介绍？我们单位的小姑娘，家里都是本地的，条件不算很好，但也不差。” “谢谢。不用。”秦川一口拒绝。 “德行，活该打光棍。” 被喷的秦川心里翻涌着，总觉得被什么东西缠住了，想挣脱出来，可又舍不得。 舍不得？这种感觉，他已经很多年不曾有了。 第八百八十九章：幼稚老爷们 下午，午休过后，高志强颠颠的跑到村长家取了渔网，说要去捕鱼。 他上午溜达的时候在村长家看到挂在屋檐下的渔网，就有点心动，问哪里能捕鱼。 村里有条河横贯他们村。河水被引灌到下游的一些水塘里，为了方便灌溉农田以及人畜用水。 当然，这些水塘里也会放一些育苗。 平时村里人不许随便捕捞，只是在每年年底捕捞一次。 高志强问了，村长自然说可以去捕捞，反正他们也不会捕多少，只要玩的开心就行。 他们玩的开心，这样就会多来玩儿，多来投资，他们村的日子肯定会越来越好。 听高志强说要去捕鱼，歇过午觉的老爷们觉得可以去看看。 宋语把几个孩子叫起来，也想带他们去看看玩玩。 现在城里孩子的童年真的是少的可怜，这样的童趣偶尔来一次也是可以的。 一行人兴致高昂的出发了。 人太多，渔网就一张，不够用，于是，又找孙进财家借了一张渔网。 男的扛着渔网拎着塑料桶走在前面，小孩子们东张西望叽叽喳喳走在中间，看什么都新鲜，几个女人慢悠悠的走在后面，这一刻他们就跟村民没啥区别。 这个渔网，跟海边的那种渔网不同，属于小范围捕鱼用的。 渔网底部有个半弧形的网兜，网兜的底部有很多小铁块坠着，能保证网沉底。 上面套着一根竹竿，竹竿的两头拴着绳子，方便人拉绳。 一行人来到一个水塘跟前。 高志强道：“我上午来的时候问过村长了，这几个塘里咱都可以撒网试试。” 听他这么说，众人也就放心了。 高志强会撒网，小时候玩过。 赵德凯是个安静不住的人，光捕鱼多没意思啊。 他吆喝了一嗓子道：“哎，爷们，咱来比个赛，看谁拉的多，咱来站队咋样。” 众人看着他。 赵德凯将裤腿卷的老高，一边帮他儿子卷裤腿一边道：“我跟老高一家，天儿，你跟秦川一家，咱们就比赛比赛，鱼少的那队，晚上给咱表演个什么节目，咋样。” 霍天也在帮儿子将裤腿卷起来，闻言漫不经心的道：“可以啊，不过光表演节目不行，再加点料。” “什么料啊。” 霍天想了想：“赢的人让输的人做三件事，保证合法的，输的人必须做，不得反悔。” “哟，霍秘书现在会玩儿这种了？行，答应你答应你。” 两边分队，一个从东往西，一个从西往东。 东东跟楠楠被宋语一手牵着一个，正大眼睛看着爸爸和叔叔伯伯们在那忙活着。 楠楠见霍天扛着渔网往前走，抬头问宋语：“妈妈，爸爸在干什么呀？” “爸爸在捕鱼，捕鱼给我们吃。” “爸爸好棒。” 宋语弯腰：“那你们俩一起喊爸爸加油爸爸最棒好不好呀。” 东东跟楠楠点头。 “妈妈数一二三，你们再喊。” 两个人点头，一脸兴奋。 钱静有点羡慕的看着他们。 宋语察觉到后，问钱静：“静静喊叔叔加油好不好呀？” 钱静看了方梅一眼，然后用力的点点头。 “一，二，三……” “爸爸加油~爸爸最棒……” “叔叔加油~叔叔最棒……” 霍天正准备撒网，听到儿子女儿还有钱静的喊声，高兴的冲他们挥手。 秦川见状，酸的不行：“不就捕个鱼么，这就最棒了，切~~” 霍天看他一眼，这人今天一天都阴阳怪气的。 “在我儿子女儿眼里，我是最棒的，这个你嫉妒不来。” “谁嫉妒你了？” “好好好，没嫉妒，没嫉妒。” 说完霍天抓着竹竿那头，用力将渔网甩了下去。 渔网哗啦一声落入水里。 霍天抓着绳子的最末端，沿着岸边一点点的放绳子，等绳子放完了后，就开始拉着渔网走了。 高志强那边顺着另一边岸边走。 赵亮觉得很新奇，没玩过这样的，非要拉着绳子跟在后面。 搞得高志强快了就把赵亮带的踉跄，慢了又怕鱼跑了。 “赵总，赶紧的，您家这小少爷太耽误事儿了，抱走，抱走。” 赵德凯过去，将儿子单手抱着，一手拉着绳子不用力，开口唱：“妹妹你坐船头啊，哥哥我岸上走，恩恩爱爱纤绳荡悠悠……” 文静哭笑不得。 赵德凯隔着水塘朝霍天喊：“天儿妹妹，来，跟哥哥对个歌。” 霍天今天也很放松，闻言一边慢悠悠的拉绳一边道：“你长的太丑了，谁要跟你个臭老爷们对歌。” 赵德凯哈哈大笑：“那你要跟谁对，你点名儿。” “那肯定是要跟我媳妇儿对。” “宋总，宋总哎，听到没，天儿妹妹要跟你对歌呢。” 宋语笑道：“我们夫妻俩对歌，那也得回去对，谁要对给你听。” 赵德凯哈哈大笑：“听见没，夫妻俩回去对歌，对嘴还差不多。” 高志强笑骂他流氓。 赵德凯觉得调侃这些已婚的没意思，已婚的脸皮厚。 转头喊秦川：“川妹儿……” 秦川心里正无端的憋着火呢。 就觉得赵德凯那厮今天格外的讨人厌，没眼力劲儿的玩意儿。川爷不高兴看不出来吗？ 不就有娃有老婆么，嘚瑟什么啊，整的就跟别人没有似的…… 秦川一顿，这两样他还真他妈没有。 所以就更讨厌赵德凯这厮了。 结果赵德凯还往他枪口上撞。 撞一次秦川憋着火没理会，再喊的时候，秦川有点兜不住火儿，指着赵德凯喊：“再比比信不信老子干翻你。” 赵德凯一愣，继而哈哈大笑，他扭着屁股对秦川摇摆，而后道：“瞧见没，连我他都想染指了，简直就是饥不择食，回头我给你找个……” 文静打断他的话，“我看是你想找个吧。” 赵德凯顿时熄火了：“没，真是给川找的。” 秦川这会儿高兴了，哈哈笑了两声啐他：“老子不需要，你丫别拿老子挡枪子。嫂子，干他。” 赵德凯不敢还嘴了。 高志强哈哈笑：“活该，让你不好好拉绳儿。” 嘻哈吵闹的功夫，他们的渔网也快到岸了。 第八百九十章：喜欢谁 宋语牵着两个小的，方梅牵着钱静，提着塑料桶，赶紧小跑到塘边，等着渔网出水。 拉到后来，霍天一个人拉还真的挺吃力。 秦川黑着脸上前，两人合伙，一点点的收绳子。 等绳子全部收完，露出最上面的竹竿。 霍天跟秦川一人一头，放低，竹竿几乎是平行，等看到渔网的底部后，在猛的将渔网给提起来。 渔网里出了鱼，大部分都是泥巴，枯树叶，小虾米等。 两人一人抬着一边，将渔网在水里来回摆着洗掉泥巴。 泥巴清洗掉部分，就能看到网兜里有没有鱼了。 那头，已经喊了起来。 赵亮大声的喊着：“爸爸，爸爸，好多小鱼啊。” 这边东东一脸焦急的看着爸爸手里的渔网，一边看那边的赵亮哥哥，急的直蹦。 霍天笑着清洗渔网，渐渐的，露出了渔网里乱碰乱跳的鲫鱼。 东东高兴的嗷了一嗓子，指着渔网大喊：“有鱼，妈妈，那里面有鱼。” 楠楠跟钱静俩，就跟应声虫似的，大喊着有鱼有鱼。 等渔网洗干净，两人将渔网提到岸边放下。 两条一尺来长的鲫鱼蹦来蹦去的跳着，还有两只巴掌大的小鲫鱼，剩下的都是一些小拇指长短的小杂鱼。 一些河虾。 还有一只河蚌。 看到这些东西，孩子们高兴的不行，围着桶转来转去。 宋语抓着了一条小鱼，用鱼嘴去碰三个孩子。 三个孩子吓的连连后退，一副想看但是又不敢上前的样子。 宋语抓了一条小鱼窝在手心里递给东东：“儿子，你碰一碰，不咬人的。” 东东还有点犹豫，楠楠就直接伸手去抓，结果用力太大，直接给那小鱼掐死了。 楠楠看着妈妈，瘪了瘪嘴。 宋语赶紧道：“没事没事，小鱼太小了。咱们换个大点的。” “妈妈，它死了吗？” 宋语嗯了一声。 “妈妈，呜呜……我不是故意的，它能不能不要死啊。” 宋语呃了一声，还真不知道要怎么跟孩子解释这个问题。 说没关系吧，怕他们以后随便乱欺负小动物，说有问题吧，看女儿自责的样子，她又不忍心。 霍天走过来蹲下，快速抓了另外一条小鱼，从宋语手里蹭了下再打开自己的手：“楠楠你看，刚才那条小鱼没死，它就是累了，想休息下，所以派它的姐姐来跟你玩。” 楠楠胡乱的擦了下鼻子，“爸爸，这是它的姐姐吗？” “是的，鱼儿离不开水，我们放在桶里看着它们游来游去好不好。” “好。” 霍天将桶放到一边，三个孩子就围着桶看着。 霍天起身，将网里面的石头树枝树叶都倒了，洒下第二网。 高志强那边收获的也不错。 来回拉了两趟，见够晚上吃了，众人也就没继续。 回去的时候，经过一片藕塘，高志强没忍住，带着赵德凯下去挖藕了。 “这个挖藕，是个技术活儿。你得先用脚去探，探一探这藕多长，然后顺着它的长度，将周围的泥巴挖开……” 高志强一边说一边嗯啊嗯的用力。 很快，一根小孩手臂长短的藕被他从淤泥里挖了出来。 赵德凯连续弄断两根后，兴趣缺缺的上了岸。 高志强蹚水过去，将断掉的藕挖出来。 已经断了的藕不挖出来，也会腐烂掉。 等挖好出来，又顺手摘了几个荷叶给四个孩子。 四个孩子高兴的不行，一路上追追打打的跑走了。 大人们回到别墅，宋语让文静带着孩子们去洗手，她跟牛大琴方梅拿着鱼跟藕去了厨房。 几个男人一身泥巴，去洗澡了。 “宋总，这个鱼我来弄，你去刮藕皮。” “大琴姐，你别喊我宋总了，就喊我宋语或者小语。” “那小语，我来弄这个。” “好。” 宋语从厨房拿了一个铁勺子，用勺子挂着藕皮。 方梅在旁边择菜。 刚回来路上，村名送了一把秋豇豆。 等处理好这些，三个女人去厨房准备晚餐。 最大的两条鲫鱼，红烧。 剩下的鲫鱼，宋语全部用面粉裹了一层放入油锅里炸。 炸好后捞出沥油，挑出稍微大的放在一旁，剩下的小拇指大小的鱼，她撒了一层细盐，拌了拌后拿到客厅给孩子们当零嘴吃。 喷香的炸小鱼，孩子们很喜欢。 “小语真能干。”一旁看着的方梅道。 “方阿姨，您不知道吧，我以前干过厨子呢。” 方梅一愣，“你还干过厨子啊？” “是呢，那时候跟霍天关系不好。我就赌气，出去找活儿干……”宋语一边说那时候自己干厨子的事，一边回忆。 那时候就想着离婚离开京城，结果兜兜转转，俩人孩子都这么大了。 晚上，饭菜十分丰盛。 红烧鲫鱼，小杂鱼锅仔，白灼河虾， 腊肉河蚌豆腐汤，小炒藕条，糖拌藕片等。 看着这么丰盛的菜品，几个老爷们不由的就多喝了几杯。 赵德凯一喝酒，就变话痨。 他问秦川：“你小子今天干啥就跟被女人甩了似的。” 秦川瞪了他一眼，不言语。 “卧槽。你小子真被女人甩了？我滴个娘哎，哪个小仙女这么厉害，连我们秦爷都看不上啊？” “闭嘴死胖子。” 赵德凯哪里肯闭嘴，“快快快，跟娘家人说说，谁家姑娘，干嘛的，怎么看不上你了，是不是你小子对人家姑娘耍流氓了？” “你烦不烦？”秦川说完又喝了一口。 赵德凯看着众人，“瞧见没，不要我劝酒就自己喝了，肯定是憋着了。” 说完拍着秦川的背，一副过来人的口气：“兄弟，跟我说，是谁，哥们帮你搞定。” 霍天也道：“这姑娘干嘛的？你要真喜欢，就好好追追，别犯浑。” 秦川心里郁闷的很，这会儿喝了点酒，也就想一吐为快。 “是人民教师。” “这职业好啊。”赵德凯道：“以后孩子教育上学问题不用考虑了。” 秦川白了他一眼：“我喜欢人家又不是图这个。” 赵德凯一副你完了的表情：“兄弟们，姐妹们，瞧见没，我们川居然说喜欢，他喜欢人家老师。” “闭嘴，还想不想听了？” 赵德凯闭嘴：“你说你说。” 第八百九十一章：起哄架秧子 秦川白了他一眼道：“就是上次咱那建材城竣工那天，我酒喝的有点多，不小心碰了她了。” 赵德凯没忍住：“那你完犊子了，要是谁喝多了酒撞我，我非骂的他妈都不认识他。还喜欢，喜欢个屁。” 秦川脸黑的跟锅底一样，气的猛地站起来，一手抱住赵德凯的头，另一手端着酒杯就要往他嘴里灌。 赵德凯秒怂：“秦爷，秦爷，我错了，我错了，真错了，酒我自己喝，不劳您动手。” 秦川放开他，赵德凯乖乖的喝了那杯酒。 喝完一抹嘴：“您继续。” “她那天正好相亲，脚肿了，没法去，我就开车送她去了，然后看到她将那个男的怼的满头包……” “卧槽，母老虎……没有，你继续。”赵德凯及时闭嘴。 秦川想了想：“也没啥了，后来又意外遇到过几次，都没给我好脸色。但是我这个脑子吧，就觉得她骂人的时候那泼辣样子，特别性感。” “噗……” 赵德凯没忍住笑了出来。 这次没等秦川动手，文静就打了他一下：“喝多了你就睡觉去，话这么多。” 赵德凯委屈巴巴的看着媳妇。 “但人家不喜欢我。”说完这句，秦川端着酒杯，又喝了一口。 大家都没说话。 这种郎有情妹无意的事情，还真不好说。 赵德凯见大家都不吭声，想说话，于是举了举手，表示自己有话说。 秦川踢了他一下，“说说说，别给你憋死了。” 赵德凯一笑，“兄弟，我要是你，我现在就抄起手机给她打电话，大胆的表白，我敢肯定，你没表白过吧。你都没表白过，怎么知道人姑娘不喜欢你？” 一把年纪了就知道躲在角落里瞎想。 当然，这句话他是不敢说的。 秦川摇头。每次金子萱看到他都十分的不耐烦，想说的话，哪里还说的出口。 “俗话说，这烈女怕缠郎。你告诉哥哥，你喜不喜欢她。” 秦川想了想，点点头。 “喜欢你就给她打电话表白。” 秦川不做声。 赵德凯道：“那你这就是不是真心喜欢。估计也就看人家老师长的好看了。” “不是。”秦川反驳。 他没说的是，有一次他恰好碰到金子萱跟一个姑娘一起逛街。他就跟魔怔了似的，居然像个变态一样，跟着她们转了一下午。 不管是她笑也好，还是毫无顾忌的跟闺蜜打闹，还是碰到不讲理的，霸气的像个老母鸡一样护着闺蜜的样子，他都觉得好看。 不单单是人好看，就觉得哪儿哪儿都恰到好处。 那种感觉他形容不出来，就仿佛这么多年他对任何女人都觉得无所谓没什么区别提不起兴趣，都是为了等着她降临一样。 赵德凯见秦川黑着脸，继续道：“那你要么现在给她打电话表白，要么，你就看着她再去相亲，然后看到比你好的男人，嫁给对方，结婚生子，相夫教子。” 闻言秦川猛的瞪了他一眼。 赵德凯往后一缩，“我这不是为你着想么。” 说完，赵德凯冲霍天使眼色。 霍天想到他跟宋语曾经也是因为没有是沟通，或者说沟通的不够多，造成两人当年差点离婚，他差点失去她。 他看着秦川道：“我觉得老赵说的没错，你要真喜欢那个老师，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 就打个电话，电话里要是拒绝你了，你再厚着脸皮当面表白一次。两次都搞不定，那就说明人姑娘确实不喜欢你。” 霍天这话说的他有点心动了。 再被赵德凯这么一起哄，秦川掏出新买的手机，拿起来，拨通了金子萱家的座机。 众人都没说话，几个孩子去一旁看电视去了。 电话响了好久，都没人接。 秦川鼓起的勇气，一点点的在泄气。 忽然，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喂，找谁？” 声音很大，坐在他旁边的赵德凯也听到了。 “卧槽男的。”他用嘴型传达。 秦川道：“我想找金子萱老师。” “找我姐的？等下，我姐有事，你谁啊，有什么事，我让她等下回你。” 秦川：“……” “那我等下再打吧。” 秦川刚要挂断电话，忽然听到那头传来轰的一声，就听到那男声喊了一声;“卧槽，姐……” 然后电话就嘟嘟嘟的一片忙音了。 “喂，喂，喂……”秦川喂了好几声，那边始终忙音。 他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拉开凳子对赵德凯道：“胖子，车子接我，我要回去一趟。” “出事了吗？” “不知道，那边忽然一声响，我担心，快点，车子借我。” 赵德凯将车钥匙掏出来：“你喝酒了，开车慢点啊。” 秦川不说话，抓着钥匙就走。 “哎，你为了你喜欢的老师你也要开慢点，不然你出了事，人家就更看不上你啊。” “闭嘴死胖子。”秦川头也不回的骂了一句，连夜开车走了。 秦川一走，赵德凯也不贫嘴了。 众人吃好一起收拾收拾后，搬出躺椅跟竹床，点了一盘蚊香放在那边，在院子里纳凉。 听着虫子的叫声，看着天空璀璨的星星，明天应该又是一个晴朗的天。 再说赵德凯，一开上公路后，车子就开的飞快。 他知道金子萱的家在哪里。 一边开车，一边打电话。 但电话一直都是忙音。 秦川担心的不行。 终于，看到京城繁华的灯光了。 秦川又打了一次电话，但还是没接通。 等秦川赶到金子萱家门的胡同口的时候，有点懵逼了。 就知道在这一代，但具体在哪里不知道。 秦川原地转了一圈，只能拿起电话准备再打的时候，忽然就看到了金子萱。 她胳膊上绑着绷带吊在脖子上，旁边一个男人手里提着东西，唠唠叨叨的在说什么。 秦川的目光落在金子萱的手上。 金子萱听着弟弟唠唠叨叨的烦的不行，最后没忍住，抬起手敲了他一个栗子：“闭嘴吧，我没摔死都要被你给念叨死了。” “你那么大个人，洗澡都能踩到肥皂摔倒，还好意思打我？” 第八百九十二章：顺利留宿 “闭嘴。”金子萱真是，想把弟弟的嘴巴缝起来。 想到刚才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她弟弟说她洗澡踩着肥皂滑到的时候，那几个医生包括起来病患那一副想笑又憋着笑的样子。 简直是丢脸的不行。 她的一世英名，就这么毁掉了。 姐弟俩斗着嘴往家走。 走到胡同口，就看到那里站了个男人。正“不怀好意”的看着他们。 金子明立刻走到前面，挺起胸脯警惕的看着秦川。 金子萱认出来是秦川。 她走上前，疑惑的问：“你怎么在这里？” 金子明的眼神在俩人之间来来回回的看着，十分八卦。 秦川道：“给你家里打电话，电话说到一半就忙音了，电话再打就一直打不通，不放心，就赶过来看看。” 金子明：“哦，那个打电话的人是你啊。” 秦川看了他一眼，又看着金子萱，指了指她的手：“怎么样？严重吗？医生怎么说？” 金子萱就觉得老脸有点挂不住。 “没什么大碍。”她道。 “这还没什么大碍啊，医生说你都骨裂了，真是，洗个澡把自己摔骨裂……” 金子明的话还没说话，就被金子萱踹了一脚：“闭嘴吧你。” 她今年本命年，所以感觉有些水逆。 金子明被踹的委屈巴巴 秦川看她这么“活力四射”，放心了。 他道：“既然你没事，我就放心了。那我就……先走了。” 说着经过她身边，慢吞吞的往车边走。 金子萱闻到空气中有一股子浓烈的酒味。 她皱眉：“喂，你是不是又喝酒开车了？” 秦川扭身，点了点头：“跟几个哥们去了卅铺那边聚会，他们都是拖家带口的，就我一个人，就想着给你打电话，结果听到你这边好像出了事，不放心，就赶回来看看。” “哦~~~”金子明三八的哦着，在金子萱看过来的时候，他又立刻望着天。 金子萱看着秦川：“不是说过了吗，喝酒不开车，开车不喝酒，道路千万条，安全第一条，你们这些人怎么总是记不住。” 被她念叨，秦川一点不耐烦的神色都没有，反倒有种被人管着的……幸福感。 被人管是幸福吗？ 秦川疑惑了下，随即在心里肯定：对，被人管是幸福，没人管的才是可怜鬼。 秦川老老实实的哦了一声：“下次不会了。” 金子萱白了他一眼：“什么下次，你上次也说下次，你们男人嘴里的下次，永远都用不完。” 秦川看着她道：“他们都还在郊区，我还得赶回去。不然今晚没地方住。” 金子萱看了眼旁边停着的奥迪。 这个时候开奥迪的，那真是老板了。 喝酒还开夜车，太危险了，简直是在拿小命开玩笑。 她吸了吸鼻子，空气中的酒味还十分浓。 “你晚上喝了多少？” 秦川犹豫了下道：“也没多少，大概半斤七八两吧。” 卧槽半斤七八两多还叫没多少？ “你是不想活了吗？喝这么多还想开夜车回去，你有九条命？” 秦川摇头。 “真是，一个个的让人省心。” 金子萱：“你开车过来因为我，要是赶回去出了点什么事，我也逃脱不了干系，内心也会自责的，这样吧，先委屈你在我们家住一晚上，明早再走吧。” “姐你一个单身女人居然邀请男人回家住……” “你不是人啊。” 金子明委屈巴巴的。 “这样……会不会不太好。”秦川说完，又怕金子萱反悔，立刻道：“我不委屈的，主要是怕你被别人说闲话。” 金子萱看了他一眼，哼道：“你看我是那种怕别人说闲话的人吗？” 秦川老实摇头。 “行了，走吧，我都困死了。”说完率先往里走。 秦川立刻过去把车子锁上，然后快步跟上。 他掏出手机，嘚瑟的给赵德凯发了条信息：“哥们今晚不回去了。” 然后将手机揣兜里了。 没十来秒，口袋里的手机就传来震动声。 他拿出来一看，赵德凯就回了四个字：卧槽，牛逼。 秦川的嘴角勾的特别明显。 金子明看到他的手机了，卧槽了一声：“居然是个拥有手机的人，这个得一万多吧。” 秦川道：“为了方便，就买了。” 金子明望着他，目带羡慕。 金子萱道：“在过几年，手机就是人手一部了，没啥好羡慕的。” 那不是还得在等几年么。 三人绕了到正大门，金子明拿出钥匙，站在那开门。 秦川看着一路走来的围墙，再看那边延伸过去的围墙，最后看着眼前这个大门，“这是……你们的家？” 金子萱嗯了一声。 门打开后，金子萱走了进去。 秦川立刻跟上。 金子明在身后，将门栓栓上。 秦川看着这个三进的院子，打理的干干净净，整整齐齐。 金子萱带着他一直往里走：“前面都空着，平时也没人住，我们家没亲戚，所以也没客房， 你就跟我弟弟挤一晚上把。” “我才不要跟个大老爷们睡呢。”金子明抗议。 金子萱瞪了他一眼。 秦川想说，他也不想跟大老爷们睡。但他怕说完这句话，他就要被赶出去了。 “你们家真大。” “这算什么，我们家以前更大。不过现在成了旅游景点了。”金子明道。 金子萱嗤了一声：“说的就跟你住过似的。” “那爸妈住过也算啊。” 秦川听着两人斗嘴，忍不住的想：这俩人不会真是阿哥格格什么的吧。 仿佛看出了秦川的想法，金子明嘚瑟的道：“这要在往前一百年，你看到我们，就得跪下磕头。” 刚说完，脑袋就被金子萱打了一下：“一天天的少琢磨那些有的没的。” “我说的是事实啊。” “事实个p，现在的生活，才是事实。” 金子明哼了一声，走到房间，碰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金子萱对秦川道：“别听他胡咧咧，祖上是祖上的事，我们现在就是平头老百姓。不过这房子，确实是祖上留下来的。” 其他的，都被当成旅游景点了。 就这套房子，还是看在他们父母为国家教育事业做出了贡献的份上，后来还给他们的。 第八百九十三章：你喜欢我姐 只可惜，父母没过上几年好日子，也没了。更下她跟金子明相依为命。 有了这套房子，金子萱变得格外的没上进心。 她近期正在琢磨。将前面两进院子稍微装修下，开个民宿客栈什么的，挣点钱。 毕竟马上就千禧年了，老百姓日子越来越好，相对的，来旅游的人也会跟着多起来。 秦川点头：“还是这种四合院住着舒服。” 金子萱指着茶杯：“你自己倒水。” 秦川确实渴了，拿起茶杯倒了一杯，几大口喝了下去。 金子萱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目测三十多岁，身材高大健壮，看起来像是个干苦力的。 长的吧，用后来的审美标准来说，不算帅。 但在她眼里，算是挺帅的。 看起来阳刚，硬气，男人味十足。 秦川被金子萱盯的莫名的就觉得老脸有些发烫。 但这个时候坚决不能转开视线，不然就显得他怂了。 于是两人就这么对视了四五秒后，金子萱收回视线：“今晚委屈你要在沙发上对付一宿了。” 秦川暗自松了一口气。 他跟着站起身，站在她身后：“没事，谢谢你收留我一晚。” 金子萱转身，冲他道：“也是因为我你才喝酒开车的。你等着，我去给你拿新的牙膏。” 说着回了房间。 门一关上后，金子萱轻轻拍着胸口。 麻蛋……这个男人喜欢她？ 不然她想不清楚是什么理由让他驱车从郊区跑回来。 可他们接触不多啊。 除了那一次“碰瓷”事件之后，后面还遇到过几次，但也就是点头之交，并没有什么交集。 金子萱坐到梳妆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杏眼，圆脸，看着有点娃娃脸。 好像也不是那么倾国倾城啊，一撞见真情？ 她抖了抖，这种玛丽苏的自信要不得。 金子明听到动静。从房间出来，看到坐在沙发上的秦川，哼唧了一声。 这人还真的挺自来熟哈。 他走过去坐下：“嘿，哥们……” 秦川看着他。 金子明朝他姐的房间方向抬了抬下巴：“你喜欢我姐？” 秦川一愣，也看了眼房间方向，然后看着金子明，嗯了一声。 金子明眼神有些复杂，像是看一个傻子一样看着他。 他道：“你知道我姐什么身份么你就敢喜欢她？她可是一只母老虎，你不怕死啊？” 秦川皱眉，不悦的看着金子明：“你这么说你姐姐是不是不太好？” 金子明：“……”完了完了，这人中他姐的毒了，他说真话对方都听不进去了。 金子明站起身，走到一旁：“我姐……” 刚要比划什么，金子萱的门忽然打开了。 金子萱看了金子明一眼：“大晚上不睡觉，瞎比划什么呢？” 金子明伸出去的手顿时就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没，这不是正准备睡觉么，那什么，姐我睡了哈，晚安。” 说完扭身往自己房间走，进入房间后，立刻把门关上，鸡贼的留了一条缝隙，趴在那往客厅看。 刚趴好，一只鞋子就凌空飞了过来，准确的砸在了门框上，吓得金子明一个屁股蹲跌坐在地。 金子萱的声音从客厅传来：“要睡就老老实实的去睡，要么出来聊聊。” 金子明老老实实的回去睡觉了。 秦川看着这一幕，觉得有些新奇的同时，又觉得蛮有意思的。 这一对姐弟的相处方式，跟他看到过的姐弟都不一样。 金子萱手里拿着新毛巾和牙刷，还有男士内裤。 在看到男士内裤的时候，秦川的脸黑了下来。 为什么她的房间里有男士内裤？ 难道她已经有对象了？ 不可能…… “这些都是新的，你先凑合吧。” 说完转身就要回房间。 “等等……”秦川喊住了她。 金子萱扭头看他。 秦川的目光落在那男士内裤上，这个问题不搞清楚，他今晚肯定是睡不着的。 金子萱的目光顺着他的，落在那男士内裤上。 然后目光往下，落在他那不可描述的位置上，虽然隔着衣服，但是…… 秦川老脸一红，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脸上烫的吓人，耳朵似乎还有点耳鸣，嗡嗡嗡的，他想说点什么，但嘴巴张了张，什么都没说出来。 金子萱看出秦川有点尴尬了，她赶紧收回目光，尴尬的解释道：“这是我弟弟的，全新的，我新买的才洗过，他没穿过。那要不你就……” 该死，照顾金子明那个生活废物照顾习惯了，全然忘记这种内裤是个人隐私的问题，她似乎不该这么做。 金子萱尴尬的站在那，总有种越说越尴尬的感觉。 一听说是金子明的，秦川赶紧摆手：“谢谢。” 金子萱点点头，转身回了卧室。 门一关上，她舒了一口气。 没受伤的那只手，拍了拍自己的脸。 她闭上眼睛，脑海里自动出现刚才看到的那一幕。 真是，大概上辈子死的太突然，都没来得及享受生活享受爱情，这辈子碰到个硬汉类型似乎对她又有点意思的人，居然有点心跳加速。 真是……老脸一热呢~ 秦川去了洗手间。看了眼那个内裤，忽然轻笑了声，这个他穿太小了，会勒地难受的。 但是……她刚才说才洗过。 是不是她亲手洗的？ 从她房间拿出来的，那肯定就是了。 秦川感觉自己像个老变态…… 麻蛋，这么多年过的跟和尚一样，今晚居然有点控制不住自己奔放的心。 稳住，别浪。 金子萱听着外面的动静没多大会儿就消失了后，想来他是睡着了。 其实留宿一个不太熟悉的男人，尤其这个男人长的十分魁梧高大，是不明智也是很危险的。 但她不怕。 她可是金老师，体育老师哦。 她带的学生，可是拿过京城中小学武术冠军哦。 金子萱迷迷瞪瞪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是在一阵锅碗瓢盆的打击乐中醒来的。 她还有点迷瞪，翻了个身，脑子在想：金小明这个生活废物居然敢动她的厨房，别等下给厨房炸了。 厨房……炸了…… 瞌睡虫瞬间被赶跑，金子萱猛的单手一撑床铺，从床上跳下来，连鞋子都没来得及穿，直接奔厨房去了。 第八百九十四章：田螺先生（1） 就见厨房里，昨晚留宿的男人系着她的碎花围裙，正在炒菜。 她吸了吸鼻子，好香。 再往锅里看了一眼，是韭菜炒鸡蛋。 听到动静，秦川扭头，发现是她后，立刻一笑，“醒了？我再炒个菜早饭就好了。赶紧去洗漱下，等下就吃早饭了。” 金子萱愣愣的点头，但是没动。 秦川熟练的将鸡蛋翻了个面，转头见金子萱还站在那。 放下手里锅跟铲字。将她推出了厨房：“油烟味大，快去洗脸刷牙。你眼睛上有眼屎。” 金子萱愣了愣，下意识的就去扣眼屎。 卧槽，好大…… 金子萱脸皮一紧，脑子终于清醒了。 二话不说赶紧冲回房间，吃力的将胳膊上的绷带取下，换上一件宽松的衣服，这才洗脸刷牙。 她出来的时候，秦川已经将饭菜端到客厅的餐桌上了。 看到她出来，秦川道：“可以吃饭了。” 金子萱想到自己刚才顶着两眼屎被他看到的样子，这会儿还有点尴尬。 “我去喊我弟。”说完折身去喊金子明了。 金子明的房间里还毫无动静。 她站在门口敲门：“小明，金小明，快点起床了。” 连续喊了两声，金子明在房间里哼唧：“今天又不上班，我要睡到自然醒。” “好啊，那韭菜炒鸡蛋，小炒藕，金灿灿的小麦饼和熬得香浓的白粥就不给你留了哈。” 韭菜炒鸡蛋？小麦饼…… 金子明的肚子传来咕噜噜的叫声。 他想吃饭。 可是他也很想睡觉啊。 纠结的金子明在床上翻个身，双脚在床上蹬了几下。 好讨厌啊，为什么要做选择啊，就不能给他留一点吗？ 好吧，起床…… 金子明盯着鸡窝头去了洗手间，随便捣鼓几下就算是刷牙洗脸了。 坐到餐桌的时候，眼睛都还睁不开。 金子萱看了弟弟一眼，端着粥吸溜了一口。 秦川用公筷给她夹了点炒鸡蛋。 “谢谢。”金子萱道。 秦川拿起金灿灿的小麦饼，吃了一口，微笑着道：“不客气，你昨晚上让我留宿，我做一顿早饭回报，应该的。” 这粥熬的太香了。 金子萱道：“那也是你有心了。我从十五岁照顾某个生活低能儿到现在，也没见他给我做过一顿饭。” 某个正端着稀饭要吃的生活低能儿：“……” 吃饭就吃饭，怎么还人身攻击了呢？ 他看了秦川一眼，在看他姐。 他姐头都快埋进碗里了。 对面那位，眼睛也快黏在他姐身上了。 看来是真喜欢他姐啊。 如果她姐嫁出去了，自己是不是就自由了啊。 想到这里，金子明放下碗筷，一抹嘴问：“对了秦先生，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啊？” 听到未来小舅子发问，秦川认真的回到道：“自己开了个小公司，跟几个朋友也投资了一点别的项目。” 哦，这算是事业有成了。 “您家哪里的？” “东边的。” “家里都有谁啊？” “我父母，还有一个弟弟。” “那……您今年贵庚？” 本来回答流利的秦川顿时就卡壳了。 他看了金子萱一眼，见她还是低头吃饭，一副食物很好吃对其他都不感兴趣的样子。 他看了眼自己做的菜。 都是他的错，把饭菜做的太好吃了，以至于让她都顾不上分心。 “秦先生？”金子明又喊了他一声。 秦川道：“今年……三十五。” 闻言立刻偷偷的撇了金子萱一眼。 他发现金子萱夹菜的手跟着一顿，继而没事人一样快速夹了一块炒鸡蛋。 秦川心里一沉，完了，她肯定是嫌他年纪大了。 金子明也没想到，这位看着也就三十出头的秦先生，居然有三十五了。 还真看不出来啊。 她姐才二十五，找个三十五的，是不是太大了？ 三十五岁认识，怎么地都要三十六结婚了，生孩子就三十七了，孩子上完高中，这位都是奔六十的人了。 金子明收回有点奔放的思绪，不敢再想再问了，老实巴交的吃饭吧。 气氛顿时就有些尴尬了。 秦川吃了两口，心里有点堵。 他很想直接问金子萱，对他有没有点意思。哪怕还没有喜欢。 但只要觉得他不讨厌，不反对他追她，他都不介意的。 一把年纪了，难得遇到一个人，让他有冲动的做一些跟他身份不符合的事。 他撇了一眼一旁的金子明。 秦川慢慢的吃着。 感觉金子明吃的差不多了后，秦川掏出手机，调出手机里的俄罗斯方块。 他的是目前最新款的手机，上面有个小游戏。 秦川将手机递给金子明：“金小弟，这手机上有个游戏不错，我分数挺高的，你看你能不能破我的记录。” 金子明眼睛一亮。 但随即又警惕的看着他。 秦川冲金子萱努努嘴，把手机又往他跟前递了递。 金子明在手机跟他姐之间犹豫了下。 他是那种不顾姐姐的人么？ 那必然是选择……手机的。 金子明拿起手机，十分有眼力劲儿的道：“我吃饱了。” 电灯泡走了。 金子萱忽然就有些紧张。 她几口将稀饭吃完，抬头问：“你吃好了吗？” 秦川嗯了一声：“吃好了。” “那行吧，那你早点走吧。” 秦川：“……”这就赶人了？ 她果然是不喜欢他的。 秦川的心又往下沉了沉。 可想到昨晚上霍天他们说的话，秦川又不甘心就这么走。 是男人的话，就表白，失败了也没话说。 但就这样怂兮兮的走了，他不甘心。 看到金子萱在收拾碗筷，秦川敛神，“不急，我先帮你收拾下。” 见金子萱没反对，秦川忙着一起收拾碗筷。 两人一前一后端着空碗来到厨房。 秦川看着金子萱单手拿着抹布在那擦来擦去的道：“你单手不好洗碗，我来吧。” 金子萱再一次拒绝了：“我习惯了，没问题。” 说着熟练的给池子里放水，熟练的单手拿着抹布洗碗。 秦川看着她动作干脆利落，那水跟碗在池子里都被她搅出个小漩涡了。 他上前，一把抓着她正在刷完的手，不由分说的将人拖到一边：“伤患就不要逞强了。我来吧。” 金子萱顿时就不服了：“谁伤患啊，我就是蹭裂了骨头而已。” 第八百九十五章：田螺先生（2） “是是是，你就是蹭了下，好了，剩下的交给我。” 秦川将锅碗瓢盆都洗刷干净，又将操作台收拾好，东西一一摆放在原位。 金子萱就靠在厨房门口，看着这个不太熟悉的男人，却奇迹般的给她一种想要靠的感觉。 金子萱脑子里天人交战。 一个小天使在那跳着脚的喊：醒醒小撒比，这是生活，不是玛丽苏小说，刷个碗就把你感动的以身相去，你咋不去拍戏写小说呢。 另一个穿黑衣服的小天使叉腰喊：生活多一点幻想不好吗？再说这个男人都表现出喜欢小萱萱的意思了，怎么就不能幻想了。 再说了，这种成熟的，有事业基础的，还做得一手好饭菜又不大男人的男人，简直有毒，谁能拒绝的了。 金子萱猛点头，小黑说的对，这种男人太戳她的点了，她就是喜欢眼前这款的。 秦川擦了擦手，一转身就看到金子萱在那点头。 “你怎么了？”他走上前十分自然的问。 金子萱回神，发现两人之间的距离太近，赶紧扭身往外走。 结果门口不知道时候滴了菜汤在那，她一脚踩上去，脚一滑，身子往后一倒。 秦川眼疾手快，一手就扶住她的肩膀。 金子萱反应也快，在秦川从后面扶住她肩膀的一瞬间，没受伤的那只手迅速抓住了秦川的手，身子微蹲，胯一顶，腰股一起发力，瞬间将秦川来了个过肩摔。 秦川就觉得眼前一花，再反应过来，人已经躺在地上了，后背摔的老疼了。他没忍住嘶了一声。 金子萱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手，再看一眼地上的秦川，小嘴张成了o形。 她的脑子是抽了个什么无敌大傻叉的疯？ 听到秦川抽气，金子萱慌张的蹲下，想拉他，“对不起对不起，我脑子抽风了，你没……” 事还没说完，就被秦川猛的一拽，一跪，身子跌趴在他身上了。 金子萱有点懵，眨巴了下眼睛，而后看着秦川，两人维持这个姿势对视着。 听到动静的金子明从房间出来，一打开门就看到厨房两人这姿势，顿了顿，又默默的把门给关上了。 重新拿起手机玩游戏，就看到界面显示游戏结束了。 金子明忽然就有点玩不下去了。 他姐，不会真的要嫁人了吧？ 心里忽然有点酸溜溜的是怎么回事啊？ 厨房门口那两人对视了十来秒后，还是秦川主动起身。 金子萱赶紧爬起来。 两人起身，整理了下衣服，谁都没说刚才这事。 秦川又帮着她把卫生搞了搞，这才从金子明那拿回手机，对他们道：“那我先走了。” 金子萱挤出一个笑：“好的。” 秦川看着她，见她似乎没话再说，点了点头，转身去开门。 金子萱看着他在转身那瞬间，脸上一闪而过的落寞神情，心里就有点不忍心。 就在秦川打开门的瞬间，金子萱喊了一声：“等等……” 秦川立刻将门关上，脚也缩了回来，冲她笑：“我在呢，没走呢。” 看着他的笑，金子萱嘴角也露出一丝真挚的笑。 “麻烦帮我把垃圾带出去行吗？” 秦川：“……” 你喊我就为了这事？ 在你眼里我连你家的垃圾都不如吗？ 见他不说话，金子萱赶紧道：“不愿意啊，那我等下……” “愿意，为你做什么都愿意的。” 说完秦川走到厨房，看着还不多的垃圾，心里莫名的又有点乐。 她是故意喊他的吧，肯定是。 小姑娘这是跟他迂回呢。 没直接拒绝就行，他还能厚着脸皮再来。 秦川提着垃圾高高兴兴的走了。 金子明摸了摸脑子，大概是刚才那一下把这个秦先生摔傻了吧？怎么他姐让他丢垃圾都能让他这么高兴？ 秦川开车离开后直接奔着卅铺去了。 路上买了一只鸡，五斤排骨，又买了几瓶好酒，决定今天中午大显身手，做一桌好菜，再跟兄弟们好好唠一唠嗑，喝一喝小酒。 等他赶回来的时候，发现大家都出门了。 正好，做一次田螺先生。 宋语霍天赵德凯高志强等人，在王超以及专家的带领下，去查看大棚果蔬的成活率去了。 孩子们则交给方梅还有文静以及牛大琴带着玩儿去了。 宋语等人在技术人员的带领下，随机性的抽查几块果蔬田地。 跟王超以及技术人员报告上写的大差不差。 尤其是草莓。 在之前的报告上技术人员告诉她，成活率可能只有百分之七十。 大概是因为今年国庆的阳光格外的好，有些已经烂了的草莓，根部又再一次发育了。 成活率达到了百分之八十二。 宋语已经很满意了。 蔬菜成活率高达百分之九十。 这些蔬菜只要阳光跟温度跟得上，就会快速的生长。 宋语进口的那一批设备没白瞎，在这个时候就体现出了好处了。 霍天看过后十分眼热。 大枫村要是有这些设备跟技术人员，今年的常年还能突破不少。 一行人视察出来后，宋语道：“你明年不是要换地方了吗？我觉得这个大棚蔬菜，这两年，不管到哪里都能搞一搞，回头你调走了，我这边起来后，就去支援你去。” 霍天很少在人前跟宋语亲昵。 这会儿看着媳妇儿认真的神情，霍天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把人往怀里带了带：“你的钱也是钱，我不要你用钱来给我做政绩。” 宋语抓着他的手，头稍微歪了歪，索性整个人都靠在他身上。 “我又不是瞎砸钱，砸下去的钱，肯定是有回报的。” 赵德凯等人在后面见那俩亲亲蜜蜜的样子，他道：“昨儿个川给我发信息了，那意思似乎在人家里留宿了，也不知道咋样。” “秦总出马，那必定是马到功成。”高志强拍马屁的道。 赵德凯点头：“我这老兄弟啊，也是吃了不少苦，就怕人姑娘嫌弃他。” “真喜欢咱秦总的，不在乎那点过往的。” 一行人说着回到别墅，隔着老远就闻到香味了。 进屋一看，乖乖，一桌豪华午饭已经摆上桌了，还冒着热气。 赵德凯洗了手偷吃了一块排骨，味道棒极了，他调侃着道：“乡下就是好啊，太方便田螺姑娘都上岸了。” 第八百九十六章：秦川往事 正巧，秦川这时候端着最后一道丝瓜汤出来。 听到赵德凯的话，哼笑一声：“闭嘴吧，听到你说话，我就不想做饭了。” 赵德凯笑：“别，川哥，我错了，明明是田螺先生。” 方梅他们早就带着孩子们回来了，这会儿在那边已经吃饭了。 孩子们在一起，比赛谁先吃完，吃饭就一点不操心了。 文静感慨：“我这儿子，在家吃饭也这样就好了。” 方梅笑道：“你慢慢培养他。” 文静嗯了一声。 几个女的在一边吃饭一边照看孩子们，桌上几个老爷们吃着饭喝着酒聊着天，惬意的不行。 高志强吃的满嘴都是油：“秦总，你这手艺简直了啊，您这样的家庭，还需要从小做饭啊？这手艺，没个几年，练不下来。” 秦川十分傥荡的道：“监狱里学的手艺。” 高志强筷子一顿，这个事他是真不知道，不然也不会傻乎乎的问出来了。 秦川见他表情变了变，一笑，十分坦然：“也没什么不可说的。以前年少气盛，老爷子又正好在位，就特别狂。做事也从不考虑后果。 喜欢了一个姑娘，方式有点极端，结果那姑娘在我出差的时候，跟别人跑了。我这脾气必然是忍不了，就给人开了瓢。 事后我也觉得那时候的自己特别可怕。我觉得我找不到我自己了，我是谁？我为什么而活？我存在的意义是什么？所以我没让老爷子保我，就去坐牢了，感觉那里会让我想明白这些。我在狱中表现还不错，减刑了，三年半就出来了。” 高志强听了，翘了个大拇指。 牛逼，敢坐敢当敢承担后果，出来依旧混的风生水起，是个爷们儿。 “不过多少肯定是享了老爷子的福，别人都是给工厂干活，或者给服装钉扣子，或者做毛刷，那些我都没干过，我就跟着监狱里的厨师，给犯人们做饭。 那大师傅人也好，见我真心想学，什么都不藏着，都交给我了。” 说完这些，秦川一笑：“吃了我的饭，你们都是我的饭人了。” 赵德凯端起酒杯，两人碰了一个：“成了你的饭人，我要天天蹭，可以吗，小川川。” 说着恶搞的就要把脑袋往秦川肩膀上去靠。 秦川无情的推开他：“走走走，我这肩膀，就只能给我们家金老师靠。” 宋语正好来夹菜，闻言也八卦的坐了下来：“成了？” 秦川摇头。 “那怎么就成了你家金老师了？” 秦川臭不要脸的指着自己的胸口：“在这里，她就是我家的。” 牛大琴啧啧了两声：“不得了不得了，现在人谈恋爱真的是太能说了，我们那会儿，根本就没什么谈恋爱之说，就人介绍，就跟看牲口似的，拉出来看看，对眼了是吧，成，大队开个证明就行，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文静也过来了，闻言哈哈笑着：“大琴姐，你这形容的也太夸张了吧。这不是把自己给骂进去了吗？” 牛大琴指着高志强：“你们不信问他，那时候他爸就是厂里杀猪的，我妈是清洗工，两人聊天聊了知道家里都有孩子没对象。我妈跟我提都没提，就带着我去赶集，他爸带着他在街上等着。我就这么被相了。没过几天，他们家上门来提亲，我都不知道真那么回事。” “哈哈……” 高志强也想起来了，他道：“那时候哪里敢仔细看，远远的看一眼，没缺胳膊没少腿，在那个年代，能吃的胖乎乎，那说明家里条件好啊，这样的，有福气，我爸问我咋样，我就说可以。然后我俩就结婚了。从见面到结婚，没超过三个月。” 牛大琴白了他一眼：“感情你连我长啥样都没看清楚是吧？” 高志强：“……”怎么扯着扯着，就引火烧身了呢？ 他求助的看着宋语等人。 宋语收到，表示理解，然后接着问秦川：“听说你昨晚上在金老师家留宿了？” 秦川皱眉，十分严肃的道：“你们不能坏我们家金老师的名声，她弟弟也在家呢，我就睡了一晚上沙发，给她做了一顿早饭，然后被她……” “被她怎么样？”赵德凯问。 “被她来了个过肩摔，还是单手的哦。” “我草，这么厉害的么？练过啊？不是老师么？”老师在人的印象里，都是柔柔弱弱的话。 秦川点头：“对，是老师，体育老师。” 众人：“……” “我还看到他们家有奖状，好像是她率领的中小学武术比赛什么的，获奖了。” 众人：“厉害啊……” 除了厉害，还能说啥。 秦川滔滔不绝：“我们家金老师，姓金，你们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什么意思？ “有钱？”牛大琴问。 秦川想了想，一套三进四合院，也值好几百万了。也算没说错。 他点头：“不止。” “喜欢金子？”宋语问。 秦川白了宋语一眼。 霍天想了想道：“是皇族后代吧。” 秦川大了个响指，指着霍天：“还是天儿聪明，见多识广的。” 众人看着霍天。 霍天慢慢道：“据说当年清朝灭亡后，八期子弟一部分回到了塞外，还有一部分留了下来，为了跟汉人融在一起，他们就改姓。据说，爱新觉罗这个姓氏，当年就改成金姓了。” 霍天也算是半个四分之一的满族人。 他外组家就是当年的八旗子弟，她那四合院，就是继承外祖父跟外祖母的。 赵德凯一巴掌拍在秦川的肩膀上：“川你牛逼啊，这要是往前数一百年，你不就是驸马了吗？是这么叫的吧，秦驸马……” 秦川哼了一声：“你看老子像是入赘的人吗？” 赵德凯点头：“像。” “去你的。” “那你表白了吗？”宋语又问。 秦川摇头，随即又道：“不过我感觉，她应该不讨厌我，回头我在去试试，多增加点好感在表白，稳妥点。” 众人点头。 赵德凯馊主意太多，给他出各种各样的花式追女法则。 文静听他说了半天，忽然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耳朵，咬牙切齿的道：“你说的这些法子，那年追我一个都没用，说，现在这些法子，你都用谁身上了？” 第八百九十七：催生 秦川十分不客气煽风点火的道：“嫂子，他说的这些，就适合在外面玩玩的花招，你好好审审他从哪儿学的。这些不好的东西我不学，我不能这么对我们家金老师。” 文静点头：“对，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也就那些不正经人家的姑娘喜欢。”说完又扯着赵德凯的耳朵：“你给我老实交代，都用在谁身上了。” 赵德凯冤枉的不行：“没，真没有。” 得，又是一个说着说着，就引火烧身的主。 众人在卅铺这边又玩了一天，三号下午吃过午饭，将别墅打扫干净，把钥匙给了王超后，众人才开车离去。 在家休整了一天，一家人又去看望了下肖琴，把村里人晒的豇豆干分了一点给他们。 肖琴的孩子已经快三个月了，长的十分可爱。 小脸蛋也嫩嫩的，冲你笑的时候，一边小脸蛋露出一个浅浅的酒窝。 宋语稀罕的不行。 吴秀兰见女儿还喜欢，在看东东跟楠楠都这么大了，小声道：“喜欢你就再生个。又不是养不起。” 宋语无奈的看了她妈一眼：“计划生育呢。” “不就交点罚款吗，你也交得起，孩子多好啊，以后长大了都能相互照应。” “妈，霍天现在是干部身份，干部得带头遵守计划生育，不然就是犯法。”宋语吓唬她妈。 干部带头超生，那还得了？ 吴秀兰一听，闭嘴不言语了。 又问：“那你哥跟你嫂子呢，还能生吗？” “我哥跟嫂子能，头胎生女儿，可以再要一胎，第二胎不管男女，都不能再生了。再生也就是犯法了。” 吴秀兰看着儿媳妇儿。 肖琴也知道，这一胎生的是女儿，公婆跟丈夫都很高兴，但还是希望再生一个的。 她自己也想在生一个，还希望是个儿子。 公婆跟丈夫包括小姑子，对她都好。她也想让宋家能数传宗接代。 一家人在这边又玩到天黑才回去。 一眨眼，假期就快要结束了。 宋语重新买了个手机，把自己的大哥大给了霍天。 好歹晚上打电话，不用跑到办公室了。 用旧的霍天也没意见，一个小秘书，有大哥大用就不错了。 十月过去了，十一月中旬，迎来了京城的第一场雪。 宋语早上起来一看，惊了惊。 她开车到公司，立刻就给卅铺那边打电话了。 为了工作服方便，那边也安装了电话。 王超说技术人员还在排查，结果出来再说。 宋语挂了电话，有点担心。 这场雪应该是半夜下的。 就怕压塌了大棚或者薄膜。 她又想起大枫镇。看了下时间，这个点，霍天应该正在忙。 到了十一点左右，宋语才打通霍天的电话。 霍天喂了一声。 宋语赶紧问：“你们那边下雪了吗？” “没呢，不过这几天也很冷，都没什么太阳，蔬菜跟草莓的长势都不太好。” “那就给大棚里加温度，多买一些灯，灯光也是光，也能促进植物的光合作用。” “靠谱吗？” “你就相信我吧，京城之前也是，阴沉了小半个月，我们就是这么做的。” 听到宋语这么说，霍天几下了。 俩人又说了两句，宋语办公室的电话响了起来。 “我来电话了，先挂了，要是需要设备，你就说一声。” “不用，真要采购，也是我们政府或者大枫镇的事情，你没义务往里面贴钱。” “好的，那我知道了，你注意保暖，别感冒了。” 霍天嗯了一声，等宋语那头挂断电话。 宋语赶紧接起办公室电话，是王超那边打来的。 昨晚上忽然下大雪。 这是他们大棚果蔬基地迎来的第一次强降雪。 虽然用的是钢材，但薄膜也不能承压。 “宋总，情况统计出来了，我们的大棚，因为下了冰雹，一共有五十个大棚的薄膜不同程度被砸破了，不过问题都不打，能修补好，两个大棚有点变形。其他都完好无损，我们已经带着村民一起，给薄膜上加盖了一层干草。” “这都要归功于孙进财组长，是他早上五点多发现下大雪后，就带着他爱人，喊了全村民的群名一起，帮着除雪了。不然等到我们起来，那肯定坏的更多了。” 宋语听到这个数字，心里还是松了一口气。 薄膜被冰雹砸坏，那没办法。 看来还得提前跟气象局的人沟通好。 “好，后面的事情，你再多费点心，经费还够吧，你去买一整头猪，找几个大娘帮帮忙，做一顿饭，感谢感谢村民们，等过年的时候，我在表示表示。” “好咧，我这就去办。” 挂了电话，宋总手指敲打着桌面。 一头猪不算什么，孙进财及时发现下雪，并且喊人帮忙除雪，最起码替他们减免了好几万的损失。 宋语把这些情况，跟赵德凯他们三个人都说了说。 三人对宋语的决定也都没有异议。 秦川下午溜达到宋语的办公室。 “宋总，建材城那边，你不去看看？” 建材城在九月份正式开张的。 各大厂家，经销商，都陆陆续续入住。 有了区政府的支持，建材城很快就被人所熟悉。 现在不管是他们这个区的人来采购，有些别的区的，甚至县城里的，都要开车来这边对比对比，多看看。 自从开业以来，生意也是好的很。 宋语把建材城主要就交给了刘培明去负责。建材城设立了单独办事处，除了刘培明外，秦川跟赵德凯也都派人在办事处办事。 刘培明现在是建材城的经理。 听到秦川这么说，宋语问：“建材城出事了？” “那倒没有。就是你老不露面的，搞得那些商家都不知道谁才是老板了。” 这是话里有话啊。 宋语心里有数了。 “那成，我明天就去看看，你们一起吧。” 秦川点头。 这才对嘛，不能真的当甩手掌柜，老不出现的，可不就是猴子称霸王了吗？ 秦川暗指的就是最近听到有商户以及自己派过去的人说，哟润为了拿到显眼的广告位，给刘培明送礼。 这可不是一个好的风气，一旦开了口，可就扎不住了。 第八百九十八章：查账 每年的冬季，京城这边的户外施工都会停止。 因为外面土地都冻的硬实，不太好户外作业。 但室内的装修还是可以做的。 尤其这近一年，买房的人越来越多。 这段时间，就是装修的黄金时间，建材城每天进进出出的客户也很多。 为了多卖货，广告位就格外的重要了。 宋语喊了声陈梅子。 陈梅子进来了。 当初第一批招聘来的大学生，在她身边的，也只有四个了。 陈梅子，刘培明，余佳，还有李玉娟。 苏红他们已经决定在杭城发展了。 这四个人，宋语是想好好培养的成为自己公司的中流砥柱的。 “梅子，你最近跟刘培明聊的多吗？” 陈梅子闻言想了想：“不多，我们都一个多月没见过了。他建材生那边很忙。回来都很晚了。” 宋语点点头：“你把让玉娟把建材城这一个月的支出和进项都整理出来。对了，广告费用单独列出来，我下午下班之前交给我。” 这么急啊。 陈梅子应了一声，立刻去通知李玉娟了。 好在李玉娟是个十分细致的人。 之前带她的曹阿姨已经彻底退休了。 她从曹阿姨身上学到了一点就是细。 不但要把工作做细致，还要把老板没想到的跟财务挂钩的问题都想到。 每一项的收入都要明确，哪怕一分钱对不上，都要查找原因。 所以陈梅子在通知李玉娟后，李玉娟在下午上班的时候，就把宋语要的明细拿给她了。 “这么快？”宋语自己都有些惊讶。 李玉建笑的有点腼腆：“之前就整理好了，您说要，我再核对了一遍没问题就拿过来了。” 宋语赞赏的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 “你先坐会儿，我看看再说。” “好。” 李玉娟十分老实的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宋语第一批带回来的人，大部分都改变了，就李玉娟变的很少。 这个变，是指外形和性格。 大概是跟她职业有关，天天都坐在办公室里，也不出去。 李玉娟的报表做的十分清爽，她一个外行人也能看的十分清楚。 整体看来，资金流水这块，没什么问题。 她又看广告费这块。 广告费这块，做的就更细致了。 哪个位置，什么价位，哪一个商户租赁，租赁期是多少都很清晰。 然后宋语就看到一个叫“新百木业”的公司，频频出现在这个账单上。 而且相当的财大气粗，一口气租了三个比较显眼的广告位。 现在的商户，已经知道广告位是多么的重要了。 建材城里的广告位置本来就是有限的，尤其是好的广告位。 能拿下一个都算不错了，这家却能一口气拿下三个。 先不管是不是钱多，就这一口气三个都是他们家的，就有点有失公允了。 做生意的，都不差这点广告费。 再想到秦川说的话，宋语心里隐隐有点猜测了。 “好的，这个你先拿回去锁起来，明早跟我一起去一趟建材城。” 李玉娟一愣，随即点了点头。 “好的宋总。” “玉娟，你来京城也好几年了，我都没顾得上问你，谈朋友了吗？” 李玉娟脸一红，摇了摇头。 宋语道：“是我忽视了，等年底，我来组一个相亲会，着急一些跟你们差不多年纪差不多工作的人，在一起说说，聊聊，增加一下交际圈。你很优秀，我是希望你们都能跟着我一起走下去的。” 李玉娟被宋语说的心里滚烫的不行。 “宋总，公司在一天，我就肯定在。” 宋语冲她笑了笑：“好，有你这句话，我很高兴，先去忙吧。” 李玉娟脚踩着棉花一般就出去了。 经过陈梅子办公室的时候，陈梅子看了她一眼。 李玉娟扭头，见老板低头在忙，她赶紧道：“我被宋总夸了。” 陈梅子也为好友高兴。 他们时常出现在宋总跟前，露脸的机会很多。 唯独李玉娟，缩在办公室里，没个存在感的。 这会儿听她说老板要带她一起出去，陈梅子是真心高兴。 第二天，宋语来到公司，喊上陈梅子跟李玉娟，让李玉娟带上昨天她看的报表，跟秦川一起，来到建材城。 他们到的时候，刘培明不在办公室。 办公室其他人看到他们来了，有的站起身喊宋总，秦总。有的一脸茫然。 建材城招聘的客服，培训什么的，都是在建材城这边，没去过总部，所以都不认识宋语。 秦川倒是看到过。 “刘经理呢？”宋语问。 有人回答：“刘经理带人去市场巡查了，还没回来。” 宋语点点头，又问：“最近有签什么广告协议吗？拿过来给我看看。” 有个年轻人犹豫了下道：“这些协议一般都是刘经理处理的，我们也不知道放哪儿了。” 宋语点点头，没在说什么：“行，你们忙吧。梅子，你在这等着，刘经理回来让他把签订的协议原封不动的准备好我等会儿要看。” 陈梅子看着宋语，见宋语也看着她。 她顿时明白了原封不动的含义。 “好的宋总。” 宋语得到满意的答复，对秦川等人道：“难得来一次，咱们逛逛。” “成，那我就陪宋总逛逛。” 一行人出了门，宋语道：“川，咱分开逛逛，就扮演一回顾客，看看这些商户是怎么推销他们的产品的。” 秦川觉得这是个好主意。 “玉娟，你跟着秦总，就假装是要买新房子的。” 李玉娟脸一红，看着高大帅气的秦川，不敢过去。 秦川道：“别，买新婚这些东西，我等着跟我家金老师一起。” 宋语拍了拍脑瓜子：“瞧我这记性，把金老师给忘记了。怎么样，金老师答应做你女朋友了吗？” “总会答应的。”秦川说完这句，转身走了。 宋语对李玉娟道：“那咱们就假装姐妹，我妹妹要出嫁了，得给婚房买点家具。” 李玉娟被她调侃的脸都红了。 宋语道：“你知道我在咱建材城后面建房子吧。” 李玉娟当然知道，每一笔账干什么的，她都经手的。 第八百九十九章：你还记得你是谁吗 宋语道：“好好干，公司未来的发展肯定是越来越好的，我后面那几栋房子你知道的吧。有一栋我就是留着当员工福利的。奖励给优秀员工的，等你干满五年，又被评选为优秀员工，就能以成本价购买一套房子了。” “真的啊？”李玉娟看着宋语：“宋总，要是真的，那我可就太开心了。” “自然是真的，我宋语不说假话。” “还有三年，我肯定好好干的。” 宋语拍了拍她的脑袋：“成，我等着你做我的财务总监。” 李玉娟激动地小脸通红。高高兴兴的陪着宋语逛店铺去了。 刘培明带着一群人巡店回来的时候，看到坐在他位置上的陈梅子愣了下。随即冲身后的人挥了挥手，那些人才散开。 他走到陈梅子跟前，面上带着笑意：“你怎么来了？” 陈梅子站起身，把位置让出来。 “我怎么就不能来了啊？” 刘培明坐到自己的位置上，身子有些慵懒的靠在真皮沙发椅子上。 “你是大总管，大总管当然能来。” 陈梅子看着刘培明。 一身精致的银灰色西装，外面套着一件黑色的大衣。 将他的身材修饰的十分挺拔。 最后她的目光落在他坐的椅子上。 那个真皮转椅，比宋总办公室里的还要上档次。 刘培明察觉到她的目光，赶紧解释道：“这个椅子是别人送的。” 陈梅子收回目光，对他一笑道：“宋总让我取咱们建材城这段时间的广告合同。给我吧。”说完朝他伸出手。 刘培明脸上的笑意不减，一边拿协议一边问：“宋总怎么忽然想起要看广告协议了。” 陈梅子盯着他的手，回答道：“这就不太清楚了，不过宋总做事，我们做下属的，只要遵从就行，也没资格过问，不是么？” 刘培明的动作一顿。 他弯着要，想要将其中几份合同抽出来。 陈梅子见状道：“刘培明，宋总的原话是，合同协议要原封不动的拿给她，你别让我为难。” 刘培明的脸色变了变，而后直起身问：“什么意思啊？” 陈梅子耸肩：“我只是传达宋总的话。” 刘培明正要说话，忽然一个女员工走了进来，“刘经理，这个月的……” “出去。”刘培明大声打断那女员工的话。 那女员工吓了一跳，后退两步看着屋子里的两个人，最后红着眼眶离开了办公室。 刘培明将领带松了下后，将合同往桌上一丢：“拿去吧，都在这里。” 陈梅子伸手就要拿。 刘培明一把压住：“梅子，咱们是校友，你还记得吗？” 陈梅子眨巴了下眼睛：“记得，我还记得，要是没有宋总，我们可能都还在老家做着一份一个月几百块的工作。目前我很知足，你知足吗？” 刘培明看着陈梅子，陈梅子也看着他。 她又道：“我记得我的身份，你呢，还记得你是谁吗？” 刘培明松开了手，合同被陈梅子拿走抱在怀里。 他问：“宋总呢？” “不知道，大概是出去闲逛了。” 说完，陈梅子抱着合同来到外面的大办公室。 办公室里的氛围有点奇怪。 本来交头接耳的，在看到陈梅子出来后，这些人迅速的分开，低头不语。 陈梅子也没管，就走到门口坐下等着宋语他们来。 等了大概一个多小时，快十点多的时候，宋语跟李玉娟晃晃悠悠的走了过来。 两人胳膊挽着胳膊，十分亲密的样子。宛若一对姐妹花。 看到宋语进来，陈梅子赶紧站起来。 宋语笑着走进来，冲她道：“回来了？” 刚说完，就看到刘培明从里面走了出来。 隔着老远就喊了一声：“宋总。” 宋语放开李玉娟的胳膊，绕着刘培明转了一圈：“可以啊，小伙子变帅了啊。” 刘培明笑的有点不达眼底。 宋语看到他大衣的牌子是燕归来的后，笑道：“唷，这外套不错啊，我之前更给我爱人买了一件，小千把块呢。” 这大冬天的，刘培明觉得自己的汗都快出来了。 “不好看我也不买啊，前几天我妈说要给我介绍一个女朋友。我也老大不小了，也是时候找女朋友了。这不，攒了几个月的工资，咬咬牙，就买了一件。” 刘培明说完，看着宋语的神情。 宋语依旧是那副样子。 她顺着刘培明的话道：“嗯，确实不小了，24还是25了？” “过年就25了。” “那是该谈朋友了，回头女朋友确定下来，记得说一声，我也想看看什么优秀的姑娘配得上我们刘经理。” 刘培明听了宋语的话，一时间心里七上八下，摸不准。 他笑道：“那成，回头带给宋总看看，您要是觉得不合适，我就换个。” “这可不行。你这种思想要不得，对不对玉娟。” 刘培明似乎这才看到站在门口的李玉娟。 她总是这样，在人群里很是不显眼，很容易让人忽略。 李玉娟看着刘培明一眼，继而冲宋语道：“对，你这种思想，听着像个耍流氓的。” “我没有。我这不是开玩笑么。” 宋语走到陈梅子跟前，将她手里的合同拿了过来，分成三份对她们俩道：“来，看看，看完咱就去吃午饭，今天中午我请客啊。” “好咧。” 陈梅子应了一声，找了个位置坐下就开始看了起来。 李玉娟也是。 宋语拿着剩下的一点，对刘培明道：“走，一起看。” 刘培明跟着她一起去了自己的办公室。 宋语让他坐他的位置。 刘培明不敢。 他拉开椅子，让宋语坐。 宋语也没客气。 等宋语坐下后，刘培明道：“宋总，觉得这个椅子怎么样，舒服吗？” 宋语转了转，“还不错。” “这是咱们建材城卖办公家具的老板送的，说是有瑕疵，也不好卖给顾客，降价卖又心疼，所以最后就送给我们办公室了，您要是喜欢，回头我让商户送一把过去，我付钱，算是感谢您的。” 宋语点头，“嗯，这个老板挺会做事的。不过椅子就算了，人上了年纪，就喜欢坐硬一点的椅子。” 刘培明尴尬了下，干巴巴的嗯了一声，没在打扰宋语。 第九百章：补充协议 宋语快速的翻看合同。 其实她心里也清楚，真要是做手脚的话，合同上是不会体现出来的，很多交易，都是暗箱操作的。 很快，她手里的几份合同就看完了。 没什么太大的问题。 她问刘培明：“已经是销售旺季了，咱们这里一天都有多少客户来你知道吗？” 刘培明立刻回答：“我们之前做了个统计，来建材城的，每人发了个小钥匙扣，根据钥匙扣的消耗来看，每天来咱们建材城的大概有两三千多人。也统计过每家店的成交量，大概成交量跟人数的比率是百分之30%左右。” “那你觉得，这30%，如何？” “偏低了。我们总共商户就有两三百家，也就是说，平均一天下来，也就一两单左右。”刘培明回答。 “那你可想过什么对策？”宋语又问。 刘培明一直站在那的。 宋语起身，拖过一旁的凳子道：“坐啊，站着干嘛。” 刘培明坐下。 “这个我还真想过，这几天正准备写策划，到时候还请宋总帮忙把把关……” 里面聊的挺好，外面，陈梅子跟李玉娟的合同也看完了。 两人对视了一眼。 陈梅子摇了摇头。 但李玉娟却点了点头。 她将那么有问题的合同拿出来，“把你的再给我看一遍。” 做财会的，都心思缜密，对数字也十分敏感。 陈梅子将她手里的合同递给李玉娟，又拿过李玉娟的看了起来。 很遗憾的是，她依旧没看出什么问题来。 但看李玉娟那副认真的样子，陈梅子走过去看着她。 李玉娟看的很快，等看完了后拿着合同起身道：“我们去找宋总吧。” 陈梅子小声道：“为什么我没看出来问题，你却看出来了？我比你笨？” 李玉娟一笑：“你当然看不出来了。” 陈梅子郁闷的不行。 两人走到刘培明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 里面的交谈中止。 宋语道：“进来吧。” 李玉娟把陈梅子推进去后她才进去，然后将办公室的门关上了。 一看到李玉娟这个动作，宋语心里就有底了。 陈梅子没发现问题，所以老老实实的站在一旁，什么话都没说。 李玉娟走到跟前，看了刘培明一眼，而后对宋语道：“宋总，这些合同，都有问题。” 刘培明脸色一变。 宋语脸色不变，她伸出手：“拿来我看看。” 李玉娟走过去，将合同翻开，递给宋语看。 “宋总您看这里……” 李玉娟指着合同上对广告费这块的规定。 合同上写着，一旦签订了广告位，广告费要在十天内全部付清。 李玉娟道：“但是我们公司收到的广告费用，全部都超过了一个月。” 宋语看着刘培明。 刘培明解释道：“这个怪我，商城里的这些商户们签订广告合同后，到了十天，我都会让其他人去催。可这些老板们总是拖来拖去的……商户们挣钱也不容易。” 一直没变脸的宋语这会儿变脸了：“那你的意思是，我们挣钱很容易？” 刘培明赶紧道：“不是，宋总我不是这个意思，是我工作没做到位。” 宋语看着李玉娟：“商户们有时候广告费用不及时，你针对这个，有什么好的办法吗？” 李玉娟道：“我们也不是那种不讲理的，真碰到资金周转困难的，当然可以通融，但通融时间不宜过长，最好三到五天。” “另外，wield防止有些人恶意拖欠广告费，我们可以在合同上增加一条附加款，严明在双方规定的时间内括号，（包括商场给的五天缓和期）。如果在这个缓和期内，对方还是没有把广告费付清，那有两个办法，第一，对方申明不超过半个月内一定给的，那我们可以象征性的收取滞纳金。可延期至一个月。” “第二，对于那些言而无信的人，一个月过去后还不肯结算的，我们商场有权利将所在广告位的广告拆除，可以再次面对其他商户售卖这个广告位，对方无权过问。并且面对这些言而无信之人，我们还可以规定，失信一次以上者，广告位的竞争，在同等情况下，不享有竞争权。” 李玉娟一口气说了很多。 她说完后，看着宋语。 宋语十分惊讶于李玉娟这条理清晰的思路。 她鼓掌。 而后道：“玉娟啊，我没想到你既然真有办法，而且这个办法我觉得挺好。”说完看着另外两人，“你们觉得呢？” 陈梅子道：“我也觉得挺好的，有进有退。” 刘培明有些不是滋味：“商户是我们服务的对象，如果我们太强硬的话，会有损建材城的声誉。” 李玉娟没说话，看着宋语。 宋语道：“你说的也没错，商户确实是我们服务的对象，但这里的购物环境，购物氛围以及购物场地，都是我们提供的，我们应该是平等关系，不存在我们凌驾于商户之上，但也不用把商户捧成随意散漫的性子。” “我觉得玉娟那个说的很对，条款是约束双方的。在加一条，要是我们违反了合约，我们就赔付商户赔偿金。无规矩不成方圆，我们是规矩的制定者，但也会遵守我们制定的规矩。” “大家都遵守规矩，那么这个商城就会蒸蒸日上。不守规矩的人，咱就给他踢了，不带他玩儿。” 说这句话的时候，宋语是看着刘培明的。 刘培明心里懊悔的不行。 不少商户都签了他们家的广告位，尤其是一些比较显眼的广告位，十分紧俏。 为了争夺最紧俏的广告位，这些商户们开始跟他拉关系。 再接着，就是慢慢的送一些小东西。 基本都是烟酒。 然后，他就把广告位置给了那些比较会来事的人，毕竟价格都一样，给谁不是给呢。 签好合同，他们的广告都出现在广告位置上了，也给商户带来了顾客跟利润。 结果十天过去了，该给的广告钱还没结算。 他就去催，这些人就开始卖惨，说客户那边也还没结算，就是交了点定金什么的。 他也不能真的逼着人家给钱。 一拖二，二拖三的，大部分都拖到了一个多月以后。 第九百零一章：图什么 再后来，他们就会送他一些东西，比如他坐的那个椅子，再比如他身上这件衣服，作为延迟的赔礼。 也有人送过钱，但他没敢要。 开业三个多月一来，陆陆续续的，也瘦了不少东西。 他自己的工资，更是一分钱没用，每次吃饭都有人请。 时间一长，心里那一关过了后，也就觉得没什么所谓了。 如今被宋语点皮，刘培明只觉得臊的不行，恨不能挖个地洞钻进去。 宋语紧接着又挑出那个旺季同一家店霸占三个广告位的事情。 “销售旺季，这种情况不应该出现，这种风气更应该扼杀，旱的旱死，涝的涝死，商户们怎么评价我们？这明显就是偏袒某一家，这个建材城的客服中心，是为某一个商户服务的？” 刘培明脸色红的能滴血。 从他跟宋语干一来，这是第一次被她当众这么说。 一时间，他心里后悔又难受。 “这次广告合同到期后，这家木业，一年内不再给他们广告位了，这是一个警告。” 是对那破坏规则的商户的警告，也是对刘培明警告。 “是宋总。” 宋语见刘培明又懊悔之意，也没再继续说什么了。 他的犯的错没到她不能容忍的地步，作为她亲自招来的第一批大学生，她还是愿意给他一个机会的。 所以也愿意给他留一丝体面。 宋语站起身，对刘培明道：“合同你按照李玉娟说的重新草拟一份，对了，还有刚才我们说的提高顾客下单率的，会年底了，咱们也得抓紧这机会。” 刘培明道：“好的，宋总，我会尽快做好的。” 宋语的胳膊搭在他的肩膀上重重的拍了两下：“好好干，别让我失望。” 说完，对陈梅子跟李玉娟道：“走，带你们吃火锅去。” 说完，三人离开了。 陈梅子道：“咱不管秦总了吗？” “不用管他，他已经去做田螺先生了。” 陈梅子跟李玉娟都不懂这是什么意思，但也没问。 刘培明坐下后，看着那份合同。 然后喊了一声：“小张……” 有个年轻男人走了进来。 “你拿着这几分合同，将到期没缴清广告费的，都去催一遍，三天内不缴纳的，明年广告位都不考虑他们。” 小张看着脸色不太好的刘培明，“那经理，他们要是还不给的话……” 刘培明脸色绷的很差：“不给你就去要啊，这么点事都要我交你们，那公司每个月花那么多钱养你们算干嘛的？” 小张被吼的也很委屈，“我的意思是，跟你关系好的那些商户。” 刘培明仿佛被人戳中了心脏，他死死的看着小张，咬着后槽牙道：“我跟谁的关系都一样，以后再有人说跟我关系好的，都是造谣，一律一视同仁，按照合同办事。” 小张点了点头，转身出去了。 宋语回到办公室，给其他三个合伙人打了个电话，将修改的广告合同添加的内容告诉了他们。 赵德凯的意见是：很好。很完美。 高志强的回复是：宋财神定的方案，就没有不好的。 秦川直接回复三个字：没意见。 宋语挂断电话，这群老爷们，真是甩手掌柜当习惯了啊。 三天后，刘培明回到总部，将促销方案递给宋语看。 宋语看了一眼，就给否决了。 她道：“我这几天也想了个方案，我跟你说个大概，你回去在添加一些细节。” 刘培明本来在宋语拒绝他方案的时候，心里有点难受。但听宋语愿意将新的方案交给他的时候，心里又好受了些。 “大概就是，从即日起到明年大年二十九之前，凡是来我们建材城消费金额达到五千块，就可以参与一次抽奖机会。五千到九千九百九十九是一次，五千到一万，就是两次，以此类推，明白吗？” 刘培明点头。 “这个消费金额，包括定金，比如有人先交了两千块的定金，后续尾款只要在正月的最后一天结束之前交付了，都算，两个单子带过来，你们核实后，也有抽奖机会。” 刘培明手里快速的记录着宋语的话。 宋语撇了他写的内容一眼，顿了顿道：“设置特等奖，一辆桑塔纳轿车。” 刘培明正写着，笔一顿，抬头问宋语：“宋总你刚说什么？” 宋语重复一遍道：“特等奖，桑坦纳轿车一辆，一个名额。” 刘培明瞪大眼睛看着她。 宋语继续道：“一等奖，名牌摩托车一辆，五个名额。” “二等奖，19寸彩电一台，十个名额。” “三等奖，自行车一辆，二十个名额。” “四等奖，电话一部，名额，五十个。” “五等奖，价值100抵购券一张，名额，一百个。” “优秀奖，洗衣粉或肥皂一块，名额，一千个。” 刘培明快速的记下来后道：“这得多少钱投入啊？”光一辆轿车就要十四五万了。 以前更贵。现在还便宜了点。 还有摩托车，一辆摩托车，就要三四千了。 电视机也要一两千，这些算下来，三十来万了。 宋语道：“你先按照我说的去制定抽奖规则，我先跟其他几个老总开会，碰个头，有结果后告诉你。” 刘培明听宋语这么说，基本就知道，这个方案是肯定要实施的了。 他点头：“年底的话，那……” “你排个值班表，跟十一一样，从腊月二十六到腊月二十九都算加班，三倍工资。但也要记住，合理利用，不需要加班的时候，就不要排。” “知道了宋总。” 刘培明站起身来出去了。 宋语又给那几个人发消息，让他们抽空来一趟，要召开紧急会议。 等三人赶来后，宋语将自己这个办法跟他们说了说。 赵德凯道：“那万一一开始就把车抽走了，那还玩个p啊。” 也对。 宋语道：“如果一开始就有幸运儿把车子抽走了，那就再加一辆。并且要电视台配合，将这个事情提前报到出去，我们要的就是大家要装修的人，都来购物。” 高志强问：“投入这么多，收入和利润也都是那些商家的，对我们建材城来说并没有那么大的利润可言。我们图什么？” 第九百零二章：碰头会 “你说到点子上了。”宋语道：“这个合作方案，你们通过后，我会让他们去征集下愿意参与这次活动的商家，并且会在咱们广场的显眼位置上做一块很大的广告位置，包括同期的电视台广告也会跟上的。” 说道这里，宋语喝了口热茶接着道：“到时候会把这些商家的名字打出来。愿意参加的，活动成本我们商城出3，他们出7。不愿意参加的，这次活动抽奖就跟他们店铺无关，就算客户买了他们家的东西，这个金额对我们抽奖来说是无效的。” 高志强心里卧槽了一声，这么狠，那哪个商户敢不参加？ 不参加就等于这次的活动跟他们一毛钱关系都没有，眼睁睁的看着别人挣钱，自己连喝汤的机会都没有，谁肯？ 在加上这么多商户，成本均摊下，其实也不多。 就佩服宋财神，让你拿钱你还拿的心甘情愿积极向上。 宋语道：“我们还有些商铺没有租售出去，也要趁着这个机会把这些空的铺子租售出去。这也是一次吸引人气的绝佳好机会，人气起来了，我们商城才能吸引更多的客户和商户，人气是我们商城的立足之根本。” 众人点点头。 宋语看着他们：“有意见就现在提出来。” 赵德凯摇头：“我觉得金额这块可能设定的有些高了。太高，顾客的参与感就会降低。毕竟五千块的东西，不少了。最好降低下标准，一千怎么样？” 宋语闻言，仔细想了想，五千块的消费在现在来讲，确实有点高了，是她当时考虑不周了。 “那成，就调整到一千块，就算家里简单的装修，都要花这么多的。把优秀奖调整到一千个名额，奖品就脸盆吧，然后把洗衣服跟肥皂调成安慰奖，保证每个人都能抽奖，每个人都能中奖，不能让他们不会空手而归。” 高志强道：“可以。” 其他人点头。 “那就是没意见了是吗？” “我有个。”高志强举手。 “你说。” “那如果客户在一家买不到一千块的话，可以两家合在一起吗？” 宋语想了想，看着其他两人。 秦川道：“可以的，累积起来，我们算整体的金额，总金额多少决定抽奖次数，这样客户的参与感会更高一些。” “川这个解决方案挺好。” 宋语也觉得这样比价人性化一点。 至于谁家卖的多，谁家卖的少，就看各自的本事了。 她能提供方案把人引进来，能不能留住客户，就要看这些商户了。 她道：“那我再补充一点，活动结束后，如果有商品没有被客户抽走，那么这些产品，我们就奖励给销售前十名的商户。也算是奖励他们了。” 三人点头，都觉得这个注意不错。 宋语：“那就这么定了，陈梅子，你把我们的会议内容整理好发给刘经理。” “好的宋总。” 赵德凯道：“电视台这块就交给我了，我去跑。” 高志强看了看举手：“那广告这块交给我吧，我厂里长期都有合作的广告商，成本这块能稍微便宜点，能省点就省点吧。” 众人看着秦川，秦川道：“那什么，奖品采购这块，我亲自跟。” 宋语点头：“我正有此意，接下来大棚蔬菜那边我要花功夫跟进。” 秦川：“好，那大棚那边就暂时你跟进下，有什么需求你只管说。” 宋语道：“我打算在每个菜市场找一个好一点的门面，设立我们蔬菜的专门售卖点。之前霍天他们那边价格出了点事情，你们也应该知道了，我们有自己的专卖店，用来控制价格，就不怕那些菜贩子们乱涨价了，他们乱涨价，就会把顾客往我们店里逼，他们也不傻的。布今要做优质蔬菜，还要做平价蔬菜。做老百姓的菜篮子。” 三人对此都毫无意见。 “那我们的商铺就叫菜篮子怎么样？”高志强问。 “我同意。”赵德凯道。 秦川点头：“我也觉得挺好。” 宋语道：“那行，那就叫菜篮子，不过前面还得加个什么前缀。光叫什么菜篮子，好像少了点朗朗上口的感觉。” 四个人面面相觑。 最后秦川道，“要不就叫宋氏菜篮子？” 宋语摇头：“这个生意是我们四个人的，不能这么叫。” 高志强道：“要不就叫什么阳光菜篮子，绿色菜篮子，新鲜菜篮子……” “那就新鲜菜篮子？”赵德凯问。 宋语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名称来。 “我同意。” 秦川点头：“我也同意。” 宋语点头，“那就这么定了，不过这个找商铺的事情也要交给秦总了。每个菜市场最好两个铺子，人员雇佣也要赶紧留意起来。培训的话，可以交给陈梅子，装修的话，主要是朴实，刷大白，做一些木头柜子就行了。” 秦川点头：“铺子我争取两三天搞定，你让你哥给留几个人，装修咱们得快，留给咱们的时间也不多了。” 宋语点头。 会议结束后，宋语打电话给王超，问了下大棚里的情况。 王超道：“根据几个技术员的说法，咱们这一批蔬菜最快成熟期是半个月之后。” “大批量吗？” “青菜辣椒豆角这些，基本都可以了。” “好，我知道了。” 宋语挂断电话，立刻给宋刚打电话，让她给她留足够的装修人手。 宋刚一口答应。 会议通过的内容，宋语让陈梅子制定一份合作协议，然后发给了刘培明，让他按照这个内容去跟商户们谈谈。 刘培明看到合同后，不得不佩服宋语的长远目光。 这一次活动要是成功，不但能给建材城带来极大的人气，也能让商户们在年前大挣一笔。 刘培明拿到合作协议去找商户们。 他先去之前跟他还比较熟悉的商户店里找找感觉。 老板看到刘培明过来，立刻热情的迎接。 刘培明寒暄两句后，把这次的活动内容告诉对方，问他愿不愿意参加。 那商户想了想问：“那我们需要出多少钱？” 没挣钱就先出钱，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第九百零三章：分析利弊 “这个核算还没出来，不管多少钱，我们商城出三，所有参加这次活动的商户们出七。” “这不太好吧。”老板讪笑着看着刘培明：“既然是你们发起的活动，不应该你们出大头吗？” 刘培明道：“活动是我们发起的，但实际受利的是你们。” “那要是活动失败了，我们卖的钱还没有给出去的多，那多划不来啊。” 刘培明尤总解释不明白的感觉，被气的。 他语气变得严肃起来：“我们也不是随随便便提出这个方案的，我们宋总，这么大的建材城，地皮说买就买下了，建材生说建也就建了，后面的住宅楼，你们也看到了，都快完成一半了。我们宋总是什么人？要是没把握，她会浪费时间在这个上面？你瞧不起谁呢？” 老板闻言讪笑道：“我也就开业的时候，远远的看过宋总一眼，真不清楚宋总的能耐。” “我们宋总说要搞，那这次的活动绝对会空前的强大，电视里的宣传也都会到位，你们店铺的名字也会出现在电视上。你考虑下，明天去找我们，要是没找，那就是火魔你不愿意，这次活动跟你无关，不会收你一分钱，以后建材城的活动，也都跟你没关系了。” 说完刘培明转身就走。 那老板赶紧拉住他：“哎刘经理你别走啊……” 刘培明道：“我很忙，你先考虑再说。” 说完刘培明就离开了。 没在去下一家，而是回到办公室，让其他人去通知所有的商户，明天上午每个店派个人来办公室这边，他会把这次活动相关跟大家讲清楚的。 众人闻言赶紧照办。 第二天，刘培明早就让人把办公区域清理出来了。 他手里有一份来的人的名单，他看着名单上打√的人，来的大概占了百分之九十。 还行吧。 至于那些没来的，不等了。 发财的机会都递到嘴边了还如此的不积极，也活该发不了才。 “大家想必昨天都听说了一些，现在，我来做个官方的回答。” 刘培明手里拿着一个微型小喇叭，能将他的声音扩散出去。 “活动内容跟你们听到的差不多，现在我要告诉你们的是，为了这次活动，我们建材城做了哪些准备跟努力。” “第一，我们设置的奖项，那是空前绝后的。特等奖，两名，两辆桑塔纳轿车，只要满足条件就能参与抽奖，你手气好，就能把轿车带回家。” “疯了吧，轿车得多少钱啊？还两辆，这就得三十来万了吧。” “就是，我们出七成，那也有二十来万了，不要自己出钱不心疼是吧。” “别吵吵了，听刘经理说。” 刘培明看着底下跟菜市场一样嗡嗡嗡的，他道：“不愿意的或者不想往下听的，现在就可以走了。” 众人面面相觑，没有一个人离开。 他们又不傻，来都来了这个时候离开，那不是明摆着要跟建材城对着干吗。 刘培明道：“既然你们选择留下来了，那就听我说，说完了，我有的是时间给你们提问。” 众人没在说话了。 刘培明接着道：“除了汽车，还有摩托车，彩电，自行车，电话等等这些，你们觉得贵，但你们想想，抽奖条件是一千块钱才能抽奖一次。顾客在你们的店铺里，累计消费一千块，就能参与抽奖，每个人都有奖，最差的都有洗衣粉肥皂这些。一千块的货款，挣不回这些钱？” “你们要跟我们一条心，大力宣传这次的活动，客户买的越多，参与抽奖的次数也就越多，你们的利润越大，如果连这一点都看不明白的，现在也可以出去了。” 众人面面相觑。 要真是这样的话，确实可以搞搞的哈。 “这些活动策划，我们来做，到时候活动内容，也会印成单页发给每家商户，等你们拿到这些宣传单页的时候，就要跟每个来店里的客人宣传，知道的人越多，我们的活动也就越成功。” 刘培明将大致情况说清楚了后道：“有意见的，可以举手，咱们一个个来，不要跟菜市场大叔大娘似的，七嘴八舌没个主题。” 商户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小声的讨论着。 刘培明眼神看着那些商户，看到有人举手了。 “那个举手的大哥，你说。” 被点到名字的商户有些结巴，“那、那我们宣传了后，那些本来马上就要买的客人，都要等到那天再买怎么办？本来会在我们家买，结果等活动开始的时候，可能就会去别人家买了。” “对对对，老张的这个说到点子上了。” 刘培明道：“这个我们总部也给出了解决方案，在活动还没开始之前，会给你们店里印刷，一百，五十，二十不同金额的优惠券。当你们确定这个客户会买又担心客户流失，你们可以拿这个优惠券，根据客户购买能力来决定给她多少的优惠券，等活动开始后，他们就可以拿着这个优惠券来抵扣相应金额了。” 他补充道：“当然，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们交押金，这个押金，我们可以算在抽奖活动中。” 听到刘培明这么说，商户们点点头，觉得这个方案还可以。 刘培明又道：“抵扣券的话，我们商场承担百分之二十。每个商铺只有一千块的抵扣券，所以你们要认真对待，要给那些真正的潜在客户，力气要使在刀刃上。” 刘培明说完，没在说话了，把时间交给那些商户们，任由他们小声的讨论着。 大概半个多小时后，他觉得该讨论的也讨论的差不多了。起身道：“愿意参加这次活动的，在今天内来我们这里登记。没登记的商铺，我们视为他弃权，不参与这次活动。那么就算在活动期间，去他店里消费的客户金额达到了抽奖金额，我们也不给该店铺的客人抽奖，至于怎么跟客户解释，你们自己想办法。” 众人闻言，都觉得这条有点狠了。 不过仔细想来，都是参加比不参加好。利大于弊。再说了，要不这么狠，对不起参与了的客户。 第九百零四章：前期投入 这就好像自己辛苦种的果子最后要跟别人分一样。 人气他们吸引过来了，钱也出了，结果让没出钱的分享他们的战利品，谁也不愿意。 刘培明继续道：“还有一个，我们老总说了，如果到活动结束后，有大的奖品没有被抽走，那么剩下的奖品，会奖励给参与的商户销售前十名的店铺。” “那要是轿车没被抽走，也奖励给我们？” “是，奖励给你们。” 闻言众人顿时就兴奋了起来，开始讨论要是没被抽走会怎么样。 刘培明笑眯眯的看着他们讨论，等了会儿道：“也希望你们给没来的商户通知下，不懂的随时来我们这里咨询。” “好了，要商量的都赶紧回去商量吧。要登记的，也排队去小杨那边登记。”说完这些，刘培明就离开了。 小杨站起身招呼：“各位老板，来登记的道我这边来。” 刘培明在办公室里看着不少人都自觉的去排队登记了，也是舒了一口气。 之前自己糊涂，有点小成就小权利就飘飘然。 宋总这一棒子，不轻不重，但也让他知道了自己再不及时止步，未来就有可能走向犯罪的道路了。 小时偷针，长大偷金的道理他从小就听父母说过，可还是不知不觉就犯了错。 那天陈梅子也问他，问他还记不记得自己是什么身份。 宋总把这么大的商城交给他管理，是信任他，但他却让宋总失望了。 这个活动，他必须搞好，不然对不起宋总再给他一次机会。 活动策划敲定了，定下来的活动是时间是从12月31号到1月14号，一共半个月的时间。 宋语让刘培明直接找另外三个老总对接。 自己就一心扑在大棚果蔬地基上，整个流程都要尽快的敲定下来。 三天后，秦川打电话告诉她，菜市场的铺面他都租好了，可以让宋刚的装修队过来装修了。 宋语立刻联系了宋刚。 宋刚现在的工程队扩展的也十分迅速，不仅如此，在老家省会那边开的分公司交给了宋晨在运营，太大的单子没有，但依靠京城这边的关系，老家那边也不缺活儿做。 更因为现在进城买房的人多了起来，宋刚把这边的大部队都拉到京城了，让宋晨将主要业务放在室内家装上。 这样垫资不会太多，风险也会降低很多。 宋晨照办了。 刚子哥在京城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听他的没错。 再说工地也确实不安全，一开工他就跟着提心吊胆的。 搞搞室内的装修，不用风吹雨晒的，也挺好，他妈也觉得挺好。 妹妹有事找，那必须尽快办妥。 正好外面的工地也没法干活了。有些手艺人还能转做室内装修，但有一些技术一般的或者学徒工，就没啥活儿干了。 宋语也说了，她的这个专卖店要求不高，就是刷大白墙，打一些柜子，在把地面铺上水泥刷一刷就好了，不贴瓷砖的。 这活简单。 宋刚就选了挑选了几个老师傅一人带着一班新手过去了。 如此同时，每一家点的店招也都要统一。这块还是交给高志强去做了。 人员这边，宋语交给了方小艾。 方小艾是不打算继承她爹的“鸿鹄之志”了。 之前就提出来要去宋语的公司上班。那时候她自己的工作还没辞掉，后来紧接着就死怀孕生孩子。 如今孩子都半岁了，她也想出来上班了。 正好这个专卖店，就卖卖菜，人际简单，时间也不用太长，重要的是，到时候她还能带着孩子过去上班。 宋语就把这块交给方小艾负责。 除了店铺的日常，还要负责招聘店员，年纪18到50岁都可以，只要人勤快听话就行。 方小艾摩拳擦掌的，每天早上给孩子喂奶就把孩子留给婆婆刘凤英了。 中午有时候她回去，有时候是刘凤英把孩子抱过去。 自从有了孙女后，刘凤英就很少去她的奶茶店了。 店里每个月的账单跟盘点，都交给了方小艾看。 赵德凯也没闲着，跟电视台那边说好后，从12月头开始，广告在每天中午的十二点，晚上的七点四十，在几个地方台轮流轰炸。 秦川也没时间去金老师那边做田螺先生了。 他找了些关系，在加上一顿游说，买的大件奖品骑车摩托车彩电这些，拿到的基本都是内部价了。 广告以及其他消费还没统计要多少，但采购这些奖品，就花了35万了，这还是秦川找关系拿到的内部价格。 高志强那边联系的广告做喷绘，宣传单页，以及抽奖舞台的搭建等，够呛也要三四万。 电视台那边的价格就更不要说了，赵德凯一口气就定了一个半月的轰炸模式。 如此同时，宋语觉得还不太够，想到后来那种车载喇叭到处喊的方式。 她问赵德凯，这样会不会扰民。 赵德凯道：“咱不大中午或者半夜叫唤，都不算扰民。” 这时候还是允许拉条幅的。 为了这次活动积攒人气，把建材城打造成京城数一数二的家居城，宋语也是狠得下心砸成本的。 人气是决定于他们家居城能不能顺利站住脚的关键点。 开业典礼也搞了，但成效没有达到宋语的预期。 正好这次，把上次开业典礼上遗漏的部分都补上，争取以后让京城的老百姓家里一需要装修，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们新城家具广场。 家具广场又分了三个场馆，建材馆，家具馆，家装馆。 这一统计下来，这次的活动最少要砸个小百万下去。 这么大的金额，宋语还是要把控好的，她又从果蔬基地那边脱身，带着陈梅子，将活动前期准备又添加了很多。 比如公交车车身广告的喷绘，比如将喷绘好的关于这次活动的喷布蒙在车身上做成宣称车，再比如，在一些新的楼盘，小区附近拉横幅等。 宋语把她后来看到的那些销售技巧广告宣传方式，把能用的都用上了。 就不信这样还不能成功。 眨眼，就进入了12月，再过一个月，就是千禧年，跨入另一个世纪了。 短短的一百年，我们经历了太多太多，再过不久，就要跟充满动荡，屈辱，苦难，奋斗，倔强，峰回路转重新站起来的19世纪告别了。 第九百零五章：再见二十世纪（1） 之所以把活动定在这个时候，也是为了迎接千禧年的到来。 相较于新城家具广场活动铺天盖地的轰炸了大半个月，新鲜菜篮子一口气开了30家专卖店，开的悄无声息。 菜篮子专卖店每一家店配置三名员工，上班时间暂定是每天早上的七点，才卖完就下班，下午的四点，也是卖完就下班。 按照宋语制定的流程，每天凌晨四点半，卅铺村的村民们就要根据下单的多少判断时间去大棚里面采摘定量的新鲜蔬菜，再有八辆配送车根据各自分配的店数，再根据每家专卖店的订单来运送。 专卖店在早上七点开门，将新鲜的蔬菜摆放在货架上，供大爷大妈们挑选。 12月15号这天，再来买菜的大爷大妈们就发现菜市场两边同时多了两家叫新鲜菜篮子的店铺。 店铺里收拾的干干净净，那些蔬菜看起来都很新鲜。 这些菜，看起来也很眼熟，是去年风靡一时的新鲜菜，但价格高的离谱。 今年从11月开始，就看到有几家在卖，价格比去年还要高。 除了一开始尝新鲜的人买了一批，后来买的就少了。 等店铺收拾干净后，方小艾穿着自己的衣服，围着统一发放的围裙，将一块小黑板拿到店铺挂好。 今天是30家专卖店开张的第一天，她一定要好好干。 几个人好奇，凑过去看了看。 有个识字的老者掏出老花镜后念道：“本店今日供应新鲜黄瓜：1.2一斤，新鲜青菜：一块一把，新鲜缸豆：1.2一斤，新鲜辣椒，1.5一斤，新鲜西红柿，1.3一斤，新鲜莴笋，1元一斤。 促销：凡一次性在本店后买蔬菜满十元，送鸡蛋一个，以此类推。” 当那老者念完后，转身看着其他老伙伴：“这价格比菜摊上的要便宜不少啊。” 那些蔬菜最便宜都是一块五起步。 “便宜的是不是有问题啊。”另一位大娘不放心的道。 正好，方小艾听到了，她站出来道：“老人家，你们放心，我们家蔬菜之所以便宜，是因为我们的蔬菜是直接从我们家的大棚蔬菜基地运出来的，早上三四点们村民采购之后直接装上车，六点半左右就到了我们店里，我们再将这些蔬菜摆在货架上供你们挑选。” “你们还有基地呢？” “对啊。”方小艾随手拿起一本a4纸大小的精装的相册翻开，指给他们看：“你们看，这就是我们果蔬基地，你们看，一眼看过去，都是我们的基地……” 几个老人家凑在一块，翻看着那厚厚一本的的大相册。 “唷，这地可真大啊。” “是啊，这么多大棚……” “看着周围的环境也还不错啊……” “对，我们的大棚基地位置非常好，周围都是山清水秀的。在看，这些蔬菜，多新鲜啊……” “嗯，看着确实不错，咱进去看看。” “走走走……” 方小艾把这些大爷大娘们请进去后，很快这些人就开始挑选起来。 “哎哟这青菜不错，我得来一把……” “这黄瓜翠绿翠绿的，看着就不错。”那大娘说着说着就拿起一根黄瓜，在衣服上蹭了蹭，咔嚓咬了一口。 方小艾：“……大娘，这没洗呢。” “没事，你们没打药吧？” “没有没有。” 大娘一笑：“那就没事，等下称好了我拿一根出来。正好早饭没吃。”说完又是咔嚓一口。一边吃一边跟周围的老伙计推荐：“这黄瓜真不错。水分很足，跟吃水果似的。” “那我也来一根。” “给我也来一根，我也没吃早饭呢。” 就看到几个进来的大爷大娘们一人拿了跟根黄瓜，一边挑选蔬菜一边咔嚓的吃着手里的黄瓜。 几个店员看着方小艾，这到底要不要阻止啊。 方小艾微微摇头。 算了，不管了，只要他们开心就好了。 不大会儿，几个大爷大娘们都选好了要买的蔬菜，来到一旁过称，等称好了后，都主动拿掉一根黄瓜。 新店开张，本来就有一些人在外面观望，还有人在那看黑板上的活动，正在这个时候，一群老头老太一手拎着刚买的菜，一手拿着一根黄瓜。 一边说笑一边咔嚓咔嚓的吃黄瓜。 这个画面有点让人忍不住一趟究竟。 “老赵，这黄瓜好吃不？” “好吃好吃，来，你尝尝。”说着将另一头掰断递给对方。 对方吃了一口：“哎还很不错，就这家买的？” “对对对，可新鲜了，说是今天早上三四点才采摘的。” “那我也赶紧去买点。” “去吧去吧。” 两拨人彼此点头，一进一出。 到了七八点钟，菜市场里所有的人都知道了，那家不显眼的新鲜菜篮子里的菜，又新鲜又便宜，店铺里还干净。 传来传去，不到九点，店铺里的菜都被买光了。 方小艾看着空荡荡的架子，拿起电话给卅铺那边的负责人王超打电话，预定好下午的量后，跟着两个服务员一起，将店铺打扫干净后，关上门。 旁边继续挂着一块牌子，写着：下午营业时间：16:00-18：00。 刚要走，有几个人过来：“哎，你们怎么就关门了，我还想买菜呢。” “婶儿，我们的菜卖完了，您去对面铺子看看。” “哎怎么就卖完了呢。别人都没卖完呢。” “我们的菜都是定量从大棚采摘来的，或者您下午过来。” 大婶见状，还好走了。 方小艾让其他两人先走，自己去了对面店铺看了看。 “小艾姐，你们卖完了啊，我们也快了。” “反应怎么样？” “都说很新鲜，价格也公道，老百姓吃的起。” 听到这样的反馈，方小艾点点头：“那你们先忙着，我先走了。” “小艾姐慢走。” 方小艾开车将其他的专卖店都跑了一遍，把情况统计在小本子上后，等着明天跟宋语汇报。 新鲜菜篮子没有引起世面上多大的反响，毕竟去年这些菜出来的时候轰动有点大，现在这些轰动，在老百姓眼里已经不算什么了。 但他们买蔬菜都会下意识的去菜篮子里去挑选，新鲜，便宜。 这让之前的菜贩子们苦不堪言。 第九百零六章：再见二十世纪（2） 今年夏天的时候，之前的几个菜贩子就联系他们，说从人家大棚蔬菜那订了货，要是愿意的话，就交定金，先到先得。 为了能抢到足够的货源，他们早早就给了定金。结果种出来的菜看着就跟被霜打过似的。 钱都给了，这菜也没法还给别人啊。 只能咬着牙拿出来售卖。 结果因为价格跟卖相的问题，卖的并不好。 本来就不多的客户群体，因为开了个什么菜篮子，把他们不多的客户都抢走了。 而他们的菜，只能放到发蔫，最后不舍得坏掉，就只能自己吃了。 这种情况维系了一个多星期后，菜市场的商贩们终于忍不住了，派出几个比较能言善辩的人做代表，要去跟菜篮子的老板谈谈。 当方小艾店里的菜都卖完准备下班的时候，就看到门前站了四五个人。 方小艾一愣：“几位，我们家的菜都卖完了。想买您几位下午在过过来吧。” 一个中年妇女道：“姑娘，我们不买菜，我们想找你们老板聊聊。” 方小艾看着她。 中年妇女道：“我们都是菜市场的卖菜的，想问问你们家的菜，能不能批发给我们一些。” 本以为对方肯定会一口拒绝，没想到方小艾道：“可以的，我先回去跟我们老板说说，回头给你们答复，可以吗？” “可以可以，谢谢啊姑娘。” “没事。举手之劳。” 方小艾下午回到店里上班的时候，打电话把菜市场的事情跟她说了说。 宋语笑道：“终于来找我们了，成啊，她们想谈什么，你可以代表我去谈，价格跟咱们专卖店一样。我们开专卖店，也不是为了抢他们的生意，我们那么多的菜，专门靠专卖店的销量也是消耗不掉的。” 方小艾见宋语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她，顿时拍着胸脯保证道：“好，放心，我一定把这件事办好。” 第二天上午，方小艾这边的店人刚一走，在外面等着的几个人就进来了。 那架势就跟要找茬似的，把正在搞卫生的两个服务员吓的下意识就举起了手里的拖把和扫把当武器。 “几位进来说吧。你们俩先下班吧。” 听到方小艾这说，那俩服务员顿了顿，放下工具，打了声招呼后走了。 方小艾对他们说：“我问过我们宋总了，宋总说，只要你们按照我们的规矩来，就可以给你们配货。” “什么规矩？” “所有售价都要跟我们店里的的一样。坏掉的菜，也不许售卖出去。从我们家拿货后，也不许从别的地方进货来冒充我们家的。我们的蔬菜基地，全部都是请了农业专家每天24小时照看的，不是我们家的货，我们一眼就能看的出来。一旦发现或者有顾客举报，我们就取消资格。” 一个大叔道：“一定一定，我们也希望市场能维持一个良好的竞争关系，你看去年，你买一块八，我卖两块的，搞得我们家经常来买的一些老客都不愿意来了。” “对对对，方老板，你放心，我们绝对按照你们的要求来。” “喊我方店长就行。” “好好好，方店长。” “第一次合作，为了保证彼此的信誉，每个人需要交一千块钱的押金。这个押金等你们不跟我们合作或者合作满一年后就还给你们。” “啊，怎么还要交钱啊？不是，以前也没说要交钱啊。”他们很怕就跟之前一样交了押金给的是不好的菜。 “放心，我们是要签合同的，保证押金不合作的时候原封不动奉还。你看我们光这 边专卖店就有两家，有问题你们可随时找我们。做生意嘛，丑话说在前头，要是觉得不合适，可以不用勉强的。”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虽然他们专卖店的菜不能囊括菜摊上所有的菜，但是没了这几个菜，菜摊子都不丰盛了，很多一些买菜的大爷大娘都不来了。 再者，每天看到他们两家店门口都是人，在看自己的摊子上冷冷清清的，也怪难受的。 “那我们商量下，下午告诉你。” “好的。” 方小艾废话没说，关上门走了。 几个人面面相觑。 “你们怎么说？” “他们家的店就在这里，跑不掉的，对吧。之前我们也是被那些菜贩子给忽悠了。” “要不试试吧。” “他们不是说签什么合同吗，也有好处，他们要是敢拿着咱们钱跑了，咱们能去派出所告他们吧？” “对对对，那合同咱找人给看看。没问题咱就给了，马上就是过年了，可是咱们最畅销的时候。” “那就……试试？” “好好好。” 当天下午，愿意交押金的，都迫不及待的来交押金了。 忙的都差点延误接货。 下午来交押金的，一共有24位，并且定了明天的送货的量。 方小艾将这些都处理好后，累的腰酸背痛，但心里却充实的不得了。 新鲜菜篮子，就这么润物细无声的，成了老百姓来菜市场买菜的首选商铺。 蔬菜可以让摊主们分销，但水果宋语今年不打算给他们分销的。 第一年，草莓的结果率并不太高。 自己30家店卖卖就够了。 眨眼，新城家具广场的活动已经轰炸了一个月了。 所有要装修的人活着即将要装修的人，都在等着这天。 12.30号那天，家具广场外面已经搭建起了舞台，一切准备就绪，就等着明天的的一炮而红了。 31号那天，宋语赵德凯秦川高志强等人都来了。 这么大的活动，仪式总是有的。 刘培明跟陈梅子作为主持人，在上面侃侃而谈，将活动的规则以及时间都说了一边。 “下面，有请我们新城家具广场宋总为我们特等奖揭牌。” 随着陈梅子的声音，宋语走上台，在司仪的带领下，走到轿车跟前，将盖在轿车上的大红布掀开，露出一红一黑两辆轿车。 “轿车就摆在这里，让我们共同期待，是哪一位幸运儿，在千禧年到来之际，收获到这样的幸运。” 第九百零七章：活动现场 底下不少围观群众，看到真轿车后，不少人还是纷纷叫好的，本来抱着观望心态的老百姓，心里踏实了不少。 “现在有请我们赵总为一等奖揭牌。” 赵德凯掀开了摩托车上的红绸。 又是一个大物件。 “下面有请秦总为我们二等奖揭牌。” 秦川一身西装笔挺，大长腿走出了模特步的既视感。 他揭开的是电视机上面的红绸。 底下一看，电视机在那边都对放成了小山，再一次欢呼起来。 高志强揭的是自行车电话等其他产品上的红布。 最后刘培明拿着大红箱子道：“这里面每一张券都有奖，至于能不能将那台上的轿车摩托车电视机带回去，就看你们的手气了。” 底下有人立刻附和道：“好，我出门特意拜了财神爷，肯定能抽中的。” “我等下让我儿子来抽，小孩子手气好。” 底下人众说纷纭。 揭奖结束后，刘培明道：“今年是1999年12月31日，也是20世纪的最后一天，明天就是千禧年，迈入二十一世纪，我们新城家居购物广场辞旧迎新活动，正式开幕。” 随着刘培明跟陈梅子一起喊出这句话，一旁的舞狮队伍咚咚锵的上来了。 有的人留下看节目，也有人迫不及待的进去选购，然后再出来抽奖。 宋语他们露了个面就走了。 赵德凯陪着电视台的记者。 电视台的记者按照之前说好的，要是有人抽中大奖，他们就会上去采访，第二天就能登上地区电视台。 赵德凯看着拥挤的人群，这些人进去后，瞬间就分散了。 这一次活动花了六七十万了，要是没什么成果，那可真的就太操蛋了。 赵德凯看着抽奖区那零零散散的人，觉得脸有点疼。 当初邀请电视台人来的时候，他可是用了“人山人海”来形容的。 刚才看节目起哄的，确实是人山人海，可这会儿抽奖去也就是小猫两三只。 抽走的最高奖项，就是一部电话机。 赵德凯看了下手时间，快十点了。 再过半小时，这些人就会陆陆续续离开了，毕竟还要赶回去吃饭呢。 赵德凯想抽烟，他对那记者道：“你们坐坐，我出去抽根烟。” 电视台的记者也觉得有些尴尬，他们可都是收了赵德凯额外红包的，也想给他们好好的采访给足够的爆点，但抽奖那边人太少，去拍了也没法用。 赵德凯走到广场外面，看着路边停放了一排的自行车。 他想，宋财神这次估计要势利了。 真要亏了他倒也没那么难受。 大棚蔬菜那边肯定是能回本的。 就这半个月，听说就有小五六百的摊位从他们的大棚基地进货了。 为了能将蔬菜准时送到他们的手里，公司又另外购买了五辆大型送货车。 卅铺那边采购的菜农也多了好多。 每天忙的不行。 现在的三浦跟半年前相比，简直是两个样子。 这边亏欠，那边挣钱，也可以的。 忽然，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吸引了赵德凯的注意力，他嘴里的烟才抽了一半，就这么傻愣愣看着身后的方向，随即卧槽了一声，将烟一丢，转身大步往抽奖太那边跑去。 他们不会手气这么牛逼吧，好几千张奖券里就把轿车抽走了？ 等赵德凯跑回去，就看到一个男的站在摩托车跟前，高兴的跟记者说着什么。 赵德凯脚步放缓，抽走一辆摩托车也还可以。 等那边采访结束后，那男子当场就在众人羡慕的目光中，把摩托车骑走了。 “抽中了就真的能骑走啊。” “别不是拖儿吧。” “应该不是吧，你没看电视台都在这里采访吗？” “走走走，回家吃饭，顺便看看家里缺什么，也凑个一千块来抽抽奖。” 中午，赵德凯带着几个电视台的人去吃饭，而后带着他们回到现场。 在办公室里等着。 外面太冷了。 等了会儿，有人跑进来找赵德凯。 “赵总，刘经理让您带着电视台的同志们出去看看，咱们抽奖区排成两条长龙了。” 赵德凯闻言，赶紧带着电视台的工作人员赶了过去。 就见抽奖区的人排的老长，不仅如此，还有不少人陆陆续续的过来。 “拍，拍，快拍。” 记者小姐姐立刻整理了下妆容，走到那保持标准微笑。 摄像立刻将摄像机加起来，调整好后开始拍摄。 “观众朋友，大家下午好，我是xx台记者钟阳，我们现在位于新城家具一站式购物广场的现场，在我身后，是等着抽奖的群众，我们现在过去采访下他们。” 记者小姐姐朝人群走去，摄像机跟上。 那记者找了找，选了个看起来十分朴实的中年男子，“您好，我们是电视台的记者，想问下您是怎么知道新城家具购物广场在这边搞活动的。” 男子有些懵，一脸茫然的看了看摄像机又看了眼那个女急着，紧接着脸上闪过一抹不好意思的神情：“那……不是你们电视上播的吗，正好房子开年就打算装修，也是要买家具的。” “那您今天花了多少钱？” “三千多左右。” “东西买齐全了吗？” “差不多了。” “那您觉得您等下能抽中台上的轿车或者电视机吗？” 男子憨厚的一笑：“我想抽个电视机，所以这次都没买电视机。” 记者也不失礼貌的道：“那祝您好运。” 记者又换了几个人采访，有几个说看见上午有人抽走了一辆摩托车，所以也就来试试。 随着记者采访，那边有人抽走了一辆自行车和电话机。 急着让摄像将这些画面录了下来。 配上上午开业典礼亮相的那些大奖，以及抽走摩托车那位的采访，配合在一起，就能凑成一个短片了。 也算是完成任务了。 下午三点，宋语没忍住给赵德凯打电话询问那边的情况。 半天之后，赵德凯才接电话。 宋语能听到他微微喘气的声音。 “赵总，你干嘛去了？” 赵德凯从人群里往外挤：“宋总，我被拉壮丁了。” 宋语：“……” 拉壮丁用在这里合适么赵总？ 第九百零八章：新的时代 赵德凯的声音从话筒那边传来：“现场爆了，下午又有人抽走了一台彩电，然后周边的居民，开车的，骑自行车的，坐公交的，打车的，都赶来了。抽奖组那边实在忙不过来，我就过去帮忙了。对了，你把你公司空着的人都调给我几天吧。我估计明后天人更多。” “可以，我明天让李玉娟带人过去帮你们，那家居城那边就交给你了。” “放心吧，咱今年，又能过个肥年了。” 挂了电话，宋语嘴角扯了个大笑。 不是她不关心建材城那边的情况，而是不想让赵德凯秦川他们以为她掌控欲那么强，什么都要过问。 他们也是家居城的股东，操点心也是应该的。 她相信赵德凯跟秦川。 晚上有喜千禧年的文艺晚会，他们家又占了老爷子的光，一家人去看元旦汇演了。 “告别1999，喜迎2000，我们书写新的时代……” “这一百年，我们痛苦过，挣扎过，也失败过，但最后我们站起来了，我们洗刷了百年屈辱，我们让祖国版权更加完成，我们的祖国以后会更加繁荣富强……” 宋语抱着楠楠，听着主持人动情的说着。 她看了眼身边的两个孩子，伸手摸了摸儿子的小脑袋。 东东看了她一眼，喊了一声妈妈。 宋语低头亲了他一下。 再见了，1999，所有不好的都将被你带走。 你好，2000，以后请多多关照。 元旦那天正好是礼拜六，新城家具广场的人直接翻了好几倍。 那么大的广场，不怕什么，就怕抽奖派对的时候，会出现什么问题。 秦川怕出现安全危机，将自己的手下都调过来维持秩序。 当天，十一点多，一对小夫妻排了小二十分钟的队伍终于轮到他们了。 年轻男子道：“你来抽。” 女子道：“你是一家之主，你来抽。” 男子又道：“那我们一起抽吧。” 小夫妻对视一笑，脸上洋溢着微笑。 丈夫抓着妻子的手，妻子把手伸进去，一顿搅和后，拿了一张出来交给抽奖人员。 正好，秦川也在这边，顺手就接过了。 他打开一看，神情一顿，转身跟身边的人说了什么。 那人立刻拿起对讲机，将电视台记者给喊来了。 昨天隔空喊话太累，晚上回去嗓子差点哑了。 今天早上赵德凯就给一些人配上了对讲机，方便多了。 排队的人一看这个阵仗，就知道肯定是有人抽到大奖了。 “抽到什么了？快说啊。” “看样子，最少都是一台彩电。” 闻言那一对小夫妻脸上也闪过一抹惊喜，男子问秦川：“真的是大奖吗？” 秦川肯定的点点头。 电视台的人来了。周围的人主动的让开出一条路来。 等摄像机将镜头对准那一对小夫妻后，秦川将奖票伸到镜头跟前，慢慢的打开。 就见上面写着特等奖三个字。 女子一看，呆呆的问：“特等奖是什么？” 附近的人看到后，转身就对身后的人大喊，“轿车，轿车，有人抽中轿车了。” 后面的人听到前面的人这么喊，立刻沸腾起来，都要往前抢着要来抽奖。 小夫妻俩被人挤得差点撞到桌子上。 男子一把护住妻子，转身朝身后的人后大吼：“挤什么挤，我老婆怀孕了，撞到了你们负责的起吗？” 秦川一听，赶紧道：“都别挤了，别挤了。” 摄像也被挤得扭扭歪歪的。 秦川见状，一抬腿，站在了桌上，大声的吼：“都别挤了，谁在他妈的往前挤，老子取消他抽奖资格。” “你谁啊。” “我没挤，是后面的人在推我。” 秦川见这些人根本不听，一弯腰，将摄像大哥的摄像机一把抢了过来，抗在肩上，对还在推挤的人大声喊道：“我在拍着呢，谁挤得最厉害，把人伤着了，或者损害了公共用品，都记在在里了，回头让警察一个个的去找你们要钱。” 前面的人率先停下来，看着那个摄像机，一个个的不敢露脸。 后面的人反应慢一些，听到秦川的话，也慢慢的不敢再挤了。 他大喊：“都给我退回去排队，不排队的，一律不给抽奖。” 其他工作人员也赶紧过来，将人赶了赶，又歪歪扭扭的排起了队伍。 见人都老实下来后，秦川将摄像机还给那摄像，然后从桌上跳下来，对抽奖的工作人员道：“谁要是再挤，取消资格，有问题让他直接来找我。” 说完，对那对小年轻道：“二位请跟我来。” 两人懵逼的随着秦川走到一旁。 然后从工作人员手里接过一个很大的车钥匙，真的钥匙就卡在那中间。 “祝贺两位，你们抽中了我们的特等奖，这是钥匙，请二位拿好。” 男的看了眼妻子，不太看接。 他问秦川：“这……这真的送给我们？” 秦川点头：“不需要花钱就能开走？” 秦川想老乡道：“钱还是要花的。” 那一对小夫妻闻言脸色一变。 就听秦川继续道：“你们得去办理牌照，要不了多少钱。” 男子看着妻子。 妻子问：“那……我们就这么开走了？” “等下工作人员会给你们油箱加油，你们要是会开车，就自己开走，不会开车，我回让会开车的工作人员帮你们开回去。” 夫妻俩这才相信这是真的。 “谢谢，谢谢，太感谢了。” 摄像一直对准他们，将这一幕都拍了下来。 记者又事实采访了几个问题。 这对小夫妻还挺能说，现实把家具广场一顿夸，产品齐全，质量过硬，品种繁多，真的是来一个地方就能把全家需要的东西购买其全了。 方便，快捷，又能抽走轿车，简直是天将惊喜。 才烦完毕后，男子对女子道：“老婆，你在这等我，我去买一些糖来。” 说完转身就跑。 不到十分钟，男子提着一大包糖回来了。 看到人就发糖。 大家伙也高高兴兴的沾他的喜气。 糖发完后，众人去提车。 提车是要放鞭炮的。 一串鞭炮声响起，里面购物的人就知道，外面又抽走大奖了。 “哎，抽什么走了？”有人问店家。 第九百零九章：铁血手腕（1） 紧接着就听到有人大声的喊，“第一辆轿车被抽走了，第一辆轿车被抽走了…… “卧槽，真有轿车啊，我还以为就是摆摆样子的。” “我也是。太羡慕了，这是什么手气啊。” 店铺的人这时候就特别高兴了：“我早就跟你们说了，上面写着的那些奖品，都是真的，能不能抽走，就看你们的运气了。您看您这单子磨了半天，要是早买，说不定那辆轿车就是你们的了。” 几个犹豫不决的人面面相觑，然后一脸心痛的看着对方。 男的看着女的，埋怨的道：“就是你，我说付了付了，你非要还在看看，看吧，车子都没了。” 女的不服气会怼：“就你那踩狗屎的手气，洗衣粉你都抽不到。” 话虽如此，但还是麻溜的付了钱然后去抽奖去了。 最后，外面那对小夫妻让工作人员帮他们把车子开回去。 刘培明将准备好的大红绸子给车子戴上，那对小夫妻坐在车子里，一边朝围观的人挥手喊着让他们赶紧抽，一边迎接众人羡慕的目光，慢慢离开了。 “他们买了多少东西啊，怎么就抽中了？” “不知道，不过多买点几率总会大一点的。” “哎问一下，还有多少奖品啊……” 现场问什么的都有，但没有人再推挤了。 工作人员耐心的跟他们解释，在里面买东西拿到票据的人急急忙忙的跑过来排队抽奖。 有的人就想着往前挤，立刻被人警告：“别挤，再挤要取消抽奖机会了。” 对方瞬间就乖巧了下来。 秦川嘴角一翘，这才听话嘛。 元旦第一天，新城家具广场就爆出了特等奖，这一消息，不胫而走。 在加上电视台连夜做的剪辑，把昨天的一些场面加进去后。做了个两分钟的采访小短片，一经播出，立刻又进来不少人。 公司里的人几乎凑抽调过来帮忙了。 不仅如此，店家那边家里能来帮忙的，也基本都来了。 第二天大家从八点就开始忙，忙的吃午饭才消停下来。 李玉娟正在对上午的单子忽然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主要是有那么几个店的金额跟单数出现的太平凡了。生意真的这么好？ 她要没记错的话，加一起都有两万多了。 李玉娟出来，找到秦川，把情况跟秦川说了说。 秦川立刻找来自己手下的人，让他去那家店看看。 他手下人没来过这边，商家不认识。 十几分钟后，手下找到秦川，跟秦川说了几句。 秦川脸顿时就黑了。 他走到一旁，给宋语打电话。 宋语一听，顿时就来气了。 “好，我知道了，你们用喇叭喊一声，已经在排队抽奖的，继续排队，后面的暂时不抽奖了，等下午。再让刘培明去通知参加活动的商家们，来办公室开会。” 说完宋语挂了电话，开车直奔家居城。 秦川按照宋语说的，跟大家说了，说还没抽奖的，等下午再来，奖券抽完了，他们要把剩下的奖券加进去。 “那是不是抽中大奖的几率就会更好了。” 秦川笑而不语。 但国人最喜欢揣摩了，一看秦川那笑，就觉得自己猜对了。 “那我也不抽了，下午再来抽。” “对，我也下午。” 一人带头，其他人就跟风，临近中午本来就不太多的人不大会儿就走的差不多了，刚才还排着老长队伍的抽奖区，瞬间就空了。 刘培明让三个人负责一个区域，尽快去通知他们来开会，每家最少来一个，不来的要是漏掉什么消息，后果自己负责。 这几天大家都挣了不少钱。一听商场让去开会，以为又有什么心的政策，也高兴的配合着。 等人来齐后没多久，宋语手里拿个李玉娟跳出来的单子，走了进来。 活动开始第一天，大家都见过宋语。 这会儿见大老板来了，纷纷交头接耳。 宋语的头发也顺应潮流，剪短后烫了个微卷，显得人成熟又充满职业气质。 她里面穿着白色的高领羊毛衫，外面套着一身黑色的西装，外面是齐膝的长款羽绒服。一双黑色高跟靴子，踩在地板上发出的声音，显得铿锵有力。 在加上绷着一张脸，冷酷女总裁范儿十足。 她走到最前面，站定后扫了众人一眼道：“我是宋语，想必大家都认识我了。大家都忙，长话短说，之所以在你们最忙的时候，把你们召集起来，是因为我们这里，有人破坏了规则。” 众人面板面相觑，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宋语摇了摇手里的单子：“这个你们都眼熟吧，是您们店里收到款后开出的单子，客户凭着这个单子来抽奖去核对无误后抽奖。” 有人点头，有人不明所以的看着她，也有人眼神闪躲的不敢抬头。 宋语眼神犀利的在人群里扫射着，“我们发现有人弄虚作假，为了获得抽奖机会，就故意多开小票前来抽奖。” “我草，谁啊这么不要脸。” “这不是捣乱吗，这什么人啊。” 人群里有人大声的喊着：“就是，宋总，你说说是哪个孙子干的？说出来，我们不想跟这样的人在一起做生意，太坏了。” 宋语目光在人群里扫了一遍道：“谁干了这种事，心里清楚，我就不点名了，你们自己上来吧。” “我草，还不止一个啊。这也太无耻了。” “是谁啊，赶紧自己站出来，是不是爷们。” “就是，孙子（zei），赶紧站出来。” 随着大家高声喊叫，那些人就更不敢出来了。 宋语也没催，等了会儿见没人上来，她示意大家安静。 “既然这样，那抱歉，接下来的活动，我们必须修改方案了。” 宋语道：“从下午起，所有的店，不允许收钱。我们会在抽奖区傍边设立一个收银区，你们卖出去的东西，由商场统一来收钱。你们只需要开票就行，让客户拿着票来收银台付账。” “这怎么行，我们卖的东西，钱不给我们，凭什么给你们啊？” “对啊，这不行，不行。” “这不合道理啊。” 众人愤愤反对。 宋语不为所动。 第九百一十章：震慑住了 宋语道：“我们是一体的，钱也不是给我们的，这个钱，我们只是暂时代为保管。为了这次的活动，我们商城也付出了几十万的成本，我不允许有人破坏大家的心血。这两天的单子，我们也会尽快核实，但凡发现有人作弊，那么商场会做出相应惩罚，也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至于收款这个事情，我们几个人已经决定好了，不愿意让商场收钱的，接下来的活动也就不必参加了。你们店里开了多少单子卖了多少钱，你们都有存根，这个我们商城也做不了假。在活动结束单子全部核实无误后，每家每户，多少钱，都会一分不少的返还给大家的。” 宋语这番话说的有些强硬。 众人还是不愿意。 宋语口气缓和了下道：“我们都是为了家居城好，想让它成为京城不可替代的。可有人就是为了那点奖品，就钻空子，损人不利己，损害了彼此之间的信任，也伤害了我们的一片心。这两天，你们挣了多少钱，你们心里清楚。我们付出了多少，你们也应该清楚。” 说着说着，看底下人的表情，宋语的表情也随之严肃起来。 “这个事情不容商榷，要是大家都不同意，那我宋语就豁出去亏他个几十万，立刻把这活动叫停，这点钱，我还是亏的起的。” “愿意的，下午请你们主动告诉客户，让他们直接来收银台，不放心的，也可以让你们的店员带着来。会有回执单盖章给到你们，你们可以保留存档，到时候来跟我们对账。” “执意私自收钱的，顾客也不能参与抽奖，怎么跟客户解释，你们自己想办法。人无信不立，这个事情开了一个很恶劣的头，我不得不提出如此强硬要求，更不会眼珠子让它继续滋生下去而不管，我的态度摆在这里了，你们好好想想。” 说完这些，宋语冷着脸走了。那气势十足，所到之处，众人都自觉的让出了一条路来。 等宋语一走，商家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有人开始骂娘。 “到底是他妈谁啊，瞅瞅你丫干的这缺德事。” “哪个孙子，站出来，看老子抽不死你丫的。” “这孙子太损了，别让我知道你是谁，不然非给你家门前泼粪不可。” 众人这一顿骂，那几个造假的更不敢出来了，有的被人问你怎么不骂啊，于是不得已，自己还得骂自己几句。 刘培明跟秦川任由他们骂骂咧咧发泄了一桶。 最后秦川站出来道：“我们为了搞这个活动，投入多大，你们也从来这里的人流量就能看的出来，如今，你们当中的某些人，让我们宋总寒了心，为了这次的活动，电视台的广告，车载广告这些，没跟你们要一分钱，都是我们家居城出的。可回报我们的，就是弄虚作假。刘经理，你回头在条例上再加一条，凡是收到客户投诉质量问题的，我们查验属实，超过三次，直接劝退或者走法律途径。” 商户们一听，简直是雪上加霜。 这两天的活动挣的钱是之前差不多一个月的量。 全京城现在应该都知道这个家具建材广场了吧？ 做生意，固定地址很重要啊。 这要真的因为这些原因不能在这里经营，他们前期的投入也都是白搭。 合同上也写了，到期后双方都有续签或者拒签的权力。 “我相信宋总，她这么大的家具城，后面还有那么多的房子，也看不上我店里那千把块的营业额，我愿意让家具城来收货款，我也相信，宋总他们会一分不少的还给我们的。” “对，我也相信，一辆轿车说抽就抽走了。宋总是大格局的人。我愿意相信她。” “宋总说的对，我们大家都是想好好做生意的，这是个很不好的事情，今天敢开假单子去抽奖，明天就能以好充次，到时候臭的不仅仅是他自己，而是连累我们一起都要跟着臭。” “对，你们想过没有，要是他们用假的单子抽走了大奖，对我们这些认认真真卖货，对我们积极参与的客户来讲，都是不公平的。” “刘经理，我们愿意，你跟宋总说一声，让她别生气，我们会好好跟着她干的。” 底下的商户们大声的喊着。 听到他们的喊话的内容，刘培明松了一口气。 刚才宋总的那些话，让他狠狠的担了一把心。 宋总霸气十足，到底是把这些人给震慑住了。 商户们大多数都同意，一小不部分人被逼无奈，也只能随大流。 到了下午，商户们来付定金或者余款的时候，店主们都会让店里的人带着他们去抽奖区傍边的收银区等待付款。 并且告诉他们，活动期间，都是要去收银台那边统一付款的。 客户们也是第一次体验这种感觉，看到这么多人排队付钱，总觉得有点自豪感。 瞧见没，姐们（兄弟）我花钱了。 有的排队无聊的很，就问，你家买了多少钱？你家买了什么东西。 哎你这个东西不错，再哪儿买的，我也买一个。 就这么闲唠嗑，就有人急匆匆跑去加单了。 于是又出现了一个景象，排队付钱的人比排队抽奖的人多。 电视台的将这个画面也剪辑了进去。 再播放的时候，让那些没来新兴家具城的老百姓们心里痒痒的。 附近的人就利用中午的时间，赶紧来看看。 远一点的，就周末一家人来看。 活动快结束的时候，金子萱带着金子明，也来到了新兴家具城。 金子明看着那拍着长队的人道：“姐，你是不是想秦姐夫了？” 金子萱白了他一眼，“我才26，还没想结婚。” 金子明瞪大眼睛：“没想结婚你把人家秦老板这样又那样，那样完了又这样……”有些话他都不好意思说出来，西能用两只手来回的倒腾的表示。 他在金子萱警告的眼神中闭嘴了。 金子明小声嘟囔着：“姐，你可不能这么流氓的，你都把秦姐夫吃干抹净了，怎么能不负责呢。” 第九百一十一章：金子萱辞职 金子萱转头看着他：“……你到底是谁的弟弟？” 金子明哼唧：“我帮理不帮亲。” 金子萱淡定点头：“那行，这个月的生活费你也别想要了。” 还在考研的金子明瞬间秒怂，“不是，我偶尔还是帮亲的，你看，这么冷的天，我们来买家具，来给他冲业绩，他居然都不来迎接，这态度太差了，我觉得你可以考虑给我换个姐夫人选的。” 金子萱斜睨着弟弟。 弟弟一脸讨好的冲她笑。 开玩笑，他这种还在读书还需要姐姐养着的小废柴，必要时候那必然是能跟姐姐卑躬屈膝的。 姐弟一路斗嘴的进去了。 “哎姐，你真要把咱家改成旅馆啊，你说你这么不孝，咱爹妈半夜会来找你唠嗑不。” 金子萱一巴掌罩着在金子明的后脑勺上：“放心，爸妈要真来找我唠嗑，我会跟他们说你很想他们，想的天天以泪洗面，让他们多跟你唠唠嗑，开导开导你，比如这么大了，居然一个女朋友都没交过，我们老金家这一脉，可能就要在你这终止了。” 金子明：“……” 最毒妇人心，这个诅咒，太狠了。 前段时间金子萱因为看不惯一个男老师天天哔哔“女子无才就是德”，还什么“讨老婆就是找个做饭的”理论，憋了一肚子又被地方撒。 特么的你自己怎么样别人管不着，可天天在办公室里洗脑就烦人了。 没过两天，金子萱来大姨妈，脾气有点暴躁。 那男老师作死的又拉着几个女老师在那哔哔，他对一个五十来岁的女老师道：“以后你儿子找老婆，千万不能找个有才的，天天跟你儿子抬杠，你儿子说一她说二，你儿子让她往东她要往西，天天领导你儿子，你看的过去？这不是给自己找事吗？就得跟我一样，找个没什么文化的，老实的，听你儿子和你的，多好。” 金子萱就觉得脑仁疼，她拼命告诉自己别管当他放屁。 可那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就是忍不住，跟那男老师呛了几句。 那男老师被她呛的下不来台，结果就拿她举列子说：“你看，金老师，长的这么可爱，之所以28岁还嫁不出去，相亲次次都失败，就是因为她懂得多，见的多，男人掌控不了。这种女人谁敢要啊。” 说完还不过瘾，还嘴贱的自以为开玩笑的道：“金老师，要不我委屈点，离婚后找你？听说你家有房子，正好……” 正好什么都没说完，就被金子萱一把抓着胳膊，一个过肩摔将人摔啪在地，“老娘周岁才二十六。” 说完这句又一脚踩在那老师的手一下，目带讽刺满脸嫌弃：“就你这种恶心人的玩意儿，还配当老师？简直有辱老师的品格。你这种货色，给老娘提尿桶老娘都觉得你不配。跟你这种人待在一个学校，空气都是脏的。” 说完拿出信封写了一封辞职信丢在桌上，将自己东西收拾收拾走了。 那男老师也不敢拦着，金子萱的武力值，在学校那是出了名的。 当天下午，她就接到学校的通知，说要殴打老师，出口无状，心智恶劣，要停薪留职。 她直接拒绝了：“我不干了。跟那种人在一起教学，是对我的侮辱，以后我也不会让我的孩子上聘用这种老师的学校的。” 狠话撩完，是解气了，舒爽了。 可人还是要生活的啊。 想到之前说要把前面两个院子改成民宿这事。 金子萱查了下账户，之前父母遗留下来的，还有之前父母生病，拿着家里一些小玩意卖了几个钱。 治病话了一部分，现在还剩下小五万多块。 想要把屋子修缮一番，在买一些床啊被子啊这些东西，估计这点钱也才勉强够。 正好这边搞活动，想着来买点东西，顺便的抽个奖什么的。 也顺便算是给秦川凑个业绩吧。 秦川说他这几天都被抽调到这里帮忙了。 金子萱拿出在家写好的采购清单开始挑选。 他们家是三进院子。 前面两进房间加在一块，能有个20来间。 在把几个厅改造下，还能增加几个。 平时这些房间都空着，就是每年腊八节前后，她就要跟金子明两人化身成为勤劳的小蜜蜂，一间一间的打扫，累的够呛，可看着这么大的房子，又心满意足。 这边什么东西都有。 大到木材，钢才，水泥，腻子粉这些，小到凳子筷子茶杯这些，都能在这里买到。 姐弟俩逛了一圈，将要采购的东西在收银台教了定金后，拿着单子到隔壁抽奖了。 两人排队，排着排着，金子明忽然指着抽奖台子一个人道：“那是不是秦姐夫？” 金子萱看了过去，就见秦川在那边忙碌着。 他身边站了个看着挺大气的姑娘，两人共同看着一个本子，挨的还挺近的。 金子萱撇撇嘴，不置一词。 但金子明就是知道，他姐生气了。 金子明目光带着同情，他看着秦川，希望这次秦姐夫能看清楚他姐的真面目，不然可真的就要落入他姐的虎口了。 秦川正在跟陈梅子核对数据，忽然一抬头，朝人群里看了过去。 然后就看到站在那的金子萱了。 两人眼神对上后，金子萱一扭头，不看他。 反倒是金子明，冲他笑的意味不明。 陈梅子说了半天没听到秦川的回答，不由的问：“秦总，您这边还有什么疑问？” “没了。”秦川将本子合上，往陈梅子怀里一递。 然后小声问：“咱们什么时候换抽奖券？” 陈梅子道：“等下就要换了。” “那这一批放几个大奖？” “按照要求，应该是要放一辆摩托车和一台电视机还有其他的券。” 这一批顾客收起不咋地，都没抽到大奖，最大的也就是抽走了一辆自行车和三个电话，其他的都是安慰奖。 还有那辆轿车的券，也是早就放进去混合在里面了。 但这么多天一来，都没人抽到。 抽奖区那一地都是奖券。 秦川道：“你给我去拿一张一等奖的券，这事我回头亲自跟宋总说的。” 陈梅子犹豫了下就同意了。 转身拿了一张一等奖的券，悄悄的塞到秦川的手里。 第九百一十二章：第二个特等奖 这一幕恰巧又被金子萱看到了，老远看着就跟两人的手飞快的拉了一下又松开了似的。 金子萱依旧不说话，但脸上呵呵两个字，很明显。 很快轮到金子萱了。 秦川走过去，打算等下金子萱给他递奖券的时候，他来个神不知鬼不觉的调换，换个一等奖给她开开心。 金子萱就跟没看到秦川的笑脸似的，将小票递给一旁的工作人员。 一旁的工作人员核对后道：“女士，你可以抽十张。” 她预定了一万多一点的东西，正好能抽十张。 金子萱臭着脸在箱子里随便扒拉了一张递了出去。 那工作人员刚想接过，就被秦川给截胡了。 秦川用硬币一刮，是个安慰奖，再说第一张也不好调换。 第二张还是个安慰奖。 秦川决定最后一张再换，这样才能凸显出大奖都是压轴的劲爆效果。 连抽了五张，全部是安慰奖后，金子萱的脸有点难看。 她将金子明往前一拽：“你来抽。” 金子明也不废话，手伸进去就是一顿搅和，一把抓了三张出来。 金子明手气稍微好点，抽了一个安慰奖，两个热水壶。 等他还要在抓的时候，金子萱又将他推开了。 “剩下的我来。我还就不信邪我连个热水壶都抽不到。” “行行行，你来。” 金子萱抽了一张递给秦川。 秦川打开，还是安慰奖。 看着女朋友的嘴嘟的都能挂酱油了，秦川暗自给自己的先见之明点赞，就女朋友这手气，没有他的安排，今天是不可能抽中大奖的。 就这一张，他要换牌了。 结果金子萱抽出来后，不递给他了。 秦川急了。 “你的手太臭了，我要自己打开。” 说着一点点的刮奖。 秦川：“……”你这么干，我还怎么给你调换大奖？ 算了，回头自己买个电视机给她吧。 他伸着脖子看着金子萱刮奖。 金子萱看了她一眼，小眼神十分犀利。 秦川往后缩了缩。 金子萱已经刮出了后面两个字，是等和奖。 金子萱深呼吸，想到电视里演的，那些大佬们看关键一张牌的时候，都喜欢吹一口气。 于是她也吹了一口，然后用指甲一刮。 嗯？怎么笔画这么多？ 金子萱快速的刮开奖面，等看清楚上面写着什么的时候，一愣。 她将券递给秦川。 秦川一看，“特等奖？” 其他人一听，纷纷围拢了过来。 “真是特等奖啊，哎哎给我，递给我看看。” 傻子才给递给你看。 见有人要抢，秦川往后一退，然后冲金子萱道：“到我这儿来。” 金子萱单手撑着桌面一跳就过去了。 金子明也很想像姐姐那样帅气的跳过去，但实力不允许。 “去喊电视台的记者来。两个特等奖都被抽走了。” “好的秦总。” 工作人员小跑着去找电视台的记者了。 秦川看着金子萱，晃了晃手里的特等奖：“厉害了啊。” 金子萱也高兴。 特等奖，一辆轿车呢。 要是能换成钱就好了，这样她就能把前面的院子都修缮一遍了。 不过车子也很好，她很喜欢。 抽奖那边闹哄哄的。 “我还以为就一辆，第二辆就是个噱头，假的，没想到还真有。” “我怎么就抽不到呢。” “虽然没抽到，但看到别人抽走了，说明这家居城不是搞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人家是货真价实的，说几个就有几个。有诚信。” “哎谁知道摩托车抽走几个了。后天就结束了，剩下的大奖可都在里面了啊。” “我得再去买点。我再问问亲戚谁家要买东西，这大奖还剩下不少呢。” 看着众人议论纷纷，秦川道：“嗯，是我手气不好，我开的都是安慰奖，你自己开的就是特等奖，很厉害。” 说着就要凑过来。 结果金子萱往后一退：“离我远点。” 秦川委屈的看着她：“怎么了这是？” “我这可是凭本事抽的，我可不想别人说我是走关系的。” 秦川摸了摸鼻子，手里的那一张券被他捏的皱巴巴的。 很快，记者扛着摄像机来了。 记者先是采访，采访结束后，秦川将车钥匙交给她。 “你会开车吗？” “当然会。” 金子萱说着，接过钥匙，打开车门就上车了。 车子在被抽走的时候，就有人来给车子加了油。 金子明也高兴的不行，乐颠颠的就坐上了副驾驶。 慢了一步的秦川：“……”其实我也想跟着你回去的。 金子萱冲他挥挥手，熟练的启动车子。 一瞬间，鞭炮声响了起来。 在鞭炮声中，金子萱开车绕着空地转了一圈后，方向盘一打，把车开走了。 女朋友十八般武艺什么都会，让他这个男朋友显得有点无用武之地。 唯一的用武之地，好像就是做饭了。 他抬起腕表看了看，快四点了，嗯，等下就可以去买菜去她家做饭了。 第二辆轿车被抽走这消息很快又促使了一批一直在犹犹豫豫的人前来购买。 虽然没轿车了，但还有摩托车，彩电这些啊。 那么大的轿车都还在里面，说明其他的奖券也都在，全靠运气，拼了。 最后两天正好是周末，家居城的人可谓是人山人海。 一些买小吃的摊子找到商机，这半个月在这边卖炸串关东煮的，都发了一笔横财。 一月十五，活动正式结束。 等最后一个人抽奖完毕离开家居城后，所有的工作人员都松了一口气。 搬东西的搬东西，打扫的打扫。 李玉娟带着陈梅子跟余佳，将这几天的单子档子两个大纸盒里，回去核对清楚后，就要把这几天收的钱还给商户。 一开始还是他们在收钱。 后来钱太多了，还有人收到假钱。 宋语就喊了公司楼下的银行，派了两个专业柜员去收钱，这些钱暂时也就存放在他们银行。 楼下分行行长当然愿意了。 这么多钱，放出去一天利息都不少呢。 银行的人，都是专业玩钱的，真钱假钱，一抹就知道了。 这会儿，银行的人打电话给运钞车来运钞。 这几天都是如此。 只有少部分是是付定金的，大部分人都是付全款的。 等运钞车走了后，其他人也纷纷离开。 半个月的活动，终于结束了，所有人都感觉累的脱了层皮，但是很充实，学到了很多东西。 第九百一十三章：草莓产量 一个星期后，家居城的商户们收到通知，让他们分区带着各自的单据来办公室领取属于他们的营业额。 这些商户们早就在等的着急了，有些小人之心的，就怕商场不给他们这些钱。 所以他们早早就把单据准备好了，就等着商场通知就能去领钱。 有了这笔钱，今年就能过个好年了。 第二天一大早，办公室外面都挤满了人。 家居城一共三个区，一个区都有一两百号商户。 这还不算一些没卖出去或者没租出去的铺子。 这些钱花了五天时间，才全部返还给了商户们。 每个人拿着跟自己算的一模一样的钱，心是彻底放下去了。 对商场的用户率，也更高了。 这一次活动下来，整个家具广场商户们的营业额超过了五千两百多万人民币。 目前家居城将近六百多户，平均下来，每户都卖了九万多块。 这个数据办公室这边直接张贴了告示告诉了所有商户们的。 在加上之前活动的广告轰炸的人都印象深刻，活动结束了，也还是有人陆陆续续来买东西。 人气一点都不比活动时候的差。 这就让家居城剩下的商铺，顿时就成了香馍馍。 年前，办公室的人又忙了一波，买商铺的，租商铺的，络绎不绝。 眨眼，就腊月都过了一半了。 腊月十五，宋语亲自去了一趟卅铺，看着大棚里那些鲜红的草莓，大的有中等土鸡蛋大小。 在草莓开采之前，宋语就让王超跟村长说一声，让村里闲着没事的村民们多编织一些藤条做的篮子。 一个篮子大概要装三四斤水果，她用一块钱收购。 这种藤条，山上到处都是。结实又软，不怕把草莓扎破。 一时间藤条都被人搜罗光了。编织好的藤条篮子都堆放在宋语他们那栋别墅里。 反正没住人，一楼院子那么大，可以堆放的。 几个技术人员一起计算过了，今天的几百亩草莓，亩产大概能达到2000斤之间。 这其中，优质大果大概在大概能占比三分之一。 中等果大概能占剩下比例的三分之二，小果跟坏果占剩下的三分之一。 这也跟气候、土壤以及技术有关。 气候暖和的时候，结果率也会大大的提高的。 一行人进了大棚后，宋语看着每一株草莓上挂的果并不多，还有的都是拇指大小。 一眼看去，红的少的可怜。 技术一脸歉意的道：“宋总，今年的亩产情况不是太好，我们有责任，在抗寒抗灾这块的工作没有做到位。” 之前被大雪侵扰了两拨，第一波因为是半夜，突发情况，不少大棚都被冰雹砸破了，虽然及时做了修补，但还是让正在结果的草莓冻死了不少。 这一波损失不小。 因为受冻，有些果子长到大拇指大小的时候，就掉了。有些正好在破的地方的，整株草莓都死了。 宋语看着那几个技术，几个人都是一脸愧疚的样子。 对技术来说，可能是不合格的，但对宋语来说，第一年，能有这样的产量已经很满意了。 “第一年，我们都缺少经验，今年就算是交学费了，咱们也不用气馁，至少咱不亏本，不亏本就是一个好的开端嘛。” 面对宋语的安慰，几个技术更愧疚了。 宋总跟几个老总，请他们来这里真的是把他们照顾的很好了。 高端的技术设备只要他们说，他们都尽量的弄过来。 这里虽然离家有些远，但吃的住的包括工资待遇开的，那都是无话可说的。 可他们工作还是没有做到位。 宋语拍了拍手，“好了，收拾下情绪，先摘一批，我拿去送人。咱们得把销路打开。” 亩产两千斤左右，两百多亩的草莓，那也得四五十万斤。 这也是不少的，不把销路提前打开，那损失更大。 几个人也打起精神，将一些熟了的早果采摘下来。 一亩草莓大棚，也就摘了十来斤大果。 不过看天气预报说，今年的正月都是大晴天，气温会升高。 只要气温上升了，草莓熟起来也是很快的。 他们一共采摘了三十箱，一箱大概三斤。 太多的话，会把下面的草莓给压坏的。 为了防止草莓被挤压坏了，篮子里都放了一些软和的草垫在下面。 其实纸盒子更好一些，不过是因为没来得及提前预定，一时找不到好的合作厂家，所以就让村民们编织藤条篮子了，这种送礼看着也挺上档次的。 不过她让人倒是定做了一批商标。 她不仅要把这里打造成果蔬基地，还要把卅铺的的商标注册也打出去。商标早就提前注册好了。 商标就贴在每个篮子的正面。 纸上是山水小竹排，右上角一个山的造型，风景画下面是卅铺两个字的拼音。 众人帮着宋语将二十箱的草莓放到她车上。 因为太少，价格定的还蛮高的，几个人就是在大棚里一人尝了一个，不舍得多唱。 现在宋语也没办法送给村民们尝，毕竟太少了。 离开的时候，宋语对王超道：“在开园采摘之前，你的把那些采摘工召集起来，让技术们给培训下怎么采摘才不伤草莓。还有，丑话说在前面，进去采摘的，不允许偷吃。在一个，等草莓上市后，估计会有人心怀不轨，你得多组织村民晚上巡逻勤快点。晚上巡逻的，钱不要吝啬了。回头我让陈梅子跟你说。” “知道了宋总，我也会跟村长商量下的。” “嗯，现在咱们跟卅铺是一体的，村长出面比我们更合适，也是最好的。” 说完这些，宋语就开车往回赶了。 这些草莓，她还得送出去呢。 宋语赶到京城直接回的家。 二十箱草莓，十箱子要留给老爷子。 至于老爷子要送给谁，宋语不太清楚。 前几天老爷子就跟她打招呼了。所以这次草莓一采摘回来，宋语就直接回家了。 看到妈妈回来，两个孩子欢快的跑过来。 第九百一十四章：新路子 楠楠缠着妈妈：“妈妈，我今天跟太爷爷学会了一首诗，我背给你听。” 宋语一边走一边道：“好啊，那楠楠背给我听听。” 两个孩子一些常说的话，基本都能说清楚，但是背诵诗词，有些字还是说不清楚的。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chu），谁知（zi）盘中餐(chan)，粒粒皆辛苦。” 宋语扶额，就第一句和最后一句全对，中间字发音都错了。 忙过这阵子，开年后得送他们去幼儿园了。 宋语一手提着一箱子草莓。东东鼻子使劲抽了抽。 “妈妈，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呀，好香。” “给我看看，给我看看。”楠楠说着就拉着宋语的手要看看篮子里是什么东西。 宋语使劲抬手，看到陈阿姨后，她将手里的一箱子草莓递给陈阿姨：“阿姨，您拿去洗干净，再送一份去书房给老爷子。他们俩一人五个，吃完了不许给。” “好咧。”陈阿姨接过。 东东跟楠楠一看，跟着陈阿姨就跑走了。 宋语拎着另一箱，去找老爷子了。 老爷子正在练习毛笔字。 这两年老爷子身体也差了一些，手上的皮肤全部是老年斑了。 以前走路也偶尔拄着拐，现在是离不开拐杖了。 “爷爷，这是大棚基地收获的第一批草莓，我拿来给您看看。” 老爷子摘下老花镜，将毛笔放在笔架上，拿过靠在一旁的拐杖，走了出来。 宋语赶紧过去扶他。 “不用，我自己能走。” 老爷子还不太乐意让人扶着。 宋语只好嘘嘘的伸着手在一旁护着。 老爷子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宋语将藤条做的篮子打开。 这篮子做的也很巧妙，就跟古代人家的食盒一样。 看着就挺精致的。 箱子一打开，一股子草莓味就迷漫在室内了。 老子也拿起一个看了看：“能收多少今年？” “一亩大概有两千来斤，像这么大个的，大概五六百斤。” 老爷子点点头：“今年是千禧年，比较特殊，上面要接待五湖四海的朋友。我一个老战友，这次正好负责接待任务，你下午跟我一起，提着这些东西，去看看。对了，还有那些蔬菜，你也让人准备一份，现在还来得及吧？” 老爷子这么一说，宋语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来得及，我这就让人现摘，也用篮子装好送来。” 正好这个时候，陈阿姨拿着洗好的草莓走了过来。 宋语拿了一个递给老爷子。 老爷子已经戴假牙套了。 他吃了一个，点点头：“还是不错的。” 宋语递了一个给陈阿姨。 陈阿姨摇头。 “吃吧。” 陈阿姨这才接过。 宋语拿出手机，给王超打电话。 “喂宋总。” “王超，你现在立刻组织人手，将我们大棚里的蔬菜所有品种，一样采一箩筐，让送货的司机送到我家，在下午两点之前。来得及吗？” 王超一看墙上的挂钟。 现在才十二点。 从卅铺赶到城里，需要一小时四十分钟。也就是说，采摘时间，只有二十分钟。 “保证完成，宋总您放心。” 王超挂了电话，立刻朝采摘去跑了过去。 孙进财带着采摘队伍刚进大棚，准备采摘下午的蔬菜，就看到王超着急忙慌的过来了。 “老孙。”王超喊了一声。 “哎王经理。怎么了这是。” “你现在带人，把咱们大棚蔬菜里所有的品种，一样摘一箩筐，挑几个新的框子，宋总那边急着要。我们只有二十分钟的时间。” 孙进财一听，立刻对身后的人道：“你去摘辣椒，挑个头大的好看的，你去，摘西红柿，你去摘豇豆，你去摘茄子喝黄瓜，还有你，青菜，大个的青菜跟小嫩青菜，各采摘一份。你去挖芹菜，要连根一起，还要洗好。你去挖莴笋，快快快。” 被点名的人立刻散开，去了不同的大棚里。 没用二十分钟，十来个人提着箩筐出来了。 王超一一检查了下，品相都还不错。 提着回到仓库，他想了想，拿出商标，在框子外面都贴了个卅铺的商标，然后让司机然后把这些货送到宋总家。 小货车开着车子就走了。 王超继续安排下午的采摘任务。 现在卅铺村的村民每天都有活儿干。 每天摘菜，一天也能挣个十几块，勤快的一天有二十多块钱。 不用种田，就在家门口，一天还能挣个十几二十块的，小日子是真的不错了。 下午两点多，司机终于赶到了宋语家。 宋语将车上的菜放到自己的小轿车里，在老爷子的带领下，去了一个守卫森严的地方。 宋语没问那是什么地方。 被门卫拦住后，老爷子下了车：“我用你们的电话给里面的人打电话。” 那警卫员看着老爷子穿的裤子是军裤，立刻立正行礼，礼毕后，带着老爷子进了传达室。 电话打通后，老爷子出来，上了车。 小同志也放行了。 宋语开车，在老爷子的口令下，七拐八拐的，终于在一处铁大门跟前停下了。 她熄火下车，扶着老爷子下来了。 两人刚下车，就看到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小跑着出来后，冲老爷子行礼。 “老首长，我们首长在上面等您。” 霍镇指着宋语道：“这是我孙媳妇，现在在种植大棚蔬菜和水果，我就给你们带了一点，你喊几个人，把东西拿进去。” “是。”中年人习惯性答是了。 他喊了一声，来了几个小战士。 “小语啊，这是赵部长，你跟赵部长介绍介绍你重的这些蔬菜瓜果的，我上去找老伙计聊聊天。” 宋语点头：“那爷爷您慢点。” “我没事，多走走。你把那草莓，给我一箱，我亲自送给老伙计。” 宋语赶紧提了一箱草莓给老爷子，霍镇拄着拐杖，慢慢的往里走。 “赵部长您好，我叫宋语。” “你好。”赵部长跟宋语握了握手。 这时候，几个小战士已经将瓜果蔬菜都拿了出来。 赵部长看到那些水灵灵的瓜果蔬菜，也十分高兴。 一到冬天，他们这些单位的蔬菜就变得很贫瘠。 白菜萝卜土豆，天天吃，再好吃也会腻的。 第九百一十五章：供货 赵部长看着战士们拎出来的各种各样只有在夏天才看到的蔬菜，眼前也是一亮。 去年他们后勤部门就跟他们反应过这些蔬菜。 但是当时价格太贵了，所以就直接否定了。 他问：“这都是你种出来的？” 宋语回答：“是我们的研究人员一起培育出来的。” 赵部长点点头：“我们去我办公室聊聊。” 宋语嗯了一声，拎了两箱草莓跟着赵部长。 “小王，你让人把这些东西搬进去放好，怎么处理等下我会说的。” “是。” 赵部长看着宋语：“跟我来。” 宋语跟在赵部长身后，进了那大铁门，绕了几绕，进了一间办公室。 办公室很大，里面的桌椅看着也都很高端。 “坐，我给你泡茶。”赵部长道。 “这是今年新培育的草莓，个头大，香甜，这两箱您留着吃。”宋语将两箱草莓靠墙壁放好。 “成，那我就贪个嘴。” 赵部长将泡好的茶递给宋语。 宋语接过。 “坐。”赵部长指着一旁的红木沙发道。 宋语坐下。 赵部长拿着自己的茶杯，喝了一口茶道：“按照阳历来讲，已经是千禧年了，意义重大，会议和应酬都很多。还有不少国外的单位，之前我还在发愁，要怎么招待这些人。正好，你这些菜送的很及时。不知道价格……” 宋语知道，这要是能定下来，那就是特供蔬菜了。 霍镇中午跟她说的时候，宋语就快速的做了一份表格出来。 她当下从包里拿出一张纸，递给了赵部长。 赵部长看着表格上上面分门别类的写好了价格，看着十分满意。 这个价格，不贵。 他也做了调查。 这些蔬菜在外面卖都是一块多一斤，老百姓们都供不应求了。 人家不缺销路。 能七八毛一斤给他们，也算很好了。 赵部长将纸放下：“那这样，明天你在来一趟，我们签核合作协议，开会的这段时间，蔬菜你们提供。但是有一点，我要跟你提前说清楚。你也知道，这些蔬菜都是要给什么人吃的，不能出任何差错，你明白吗？” “赵部长您放心，我们的蔬菜都是有机蔬菜，为了防止虫害，我们在这些蔬菜的周围会种植一些鱼腥草，薄荷等害虫不喜欢的味道来驱逐它们。在种植之前，土壤也都是经过暴晒的，其目的就是杀死土壤中的虫卵，甚至还用硫磺石灰粉这些来杀虫。这些蔬菜，我们都是请农科院的专家细心照料的，在安全方便，您放一百二十个心。” 听到宋语这么说，赵部长点点头。 “我知道你们很用心，但我话也要说在前面，出了问题，那就是大问题，我们所有人都得被问责。” “是，我知道，我保证蔬菜再送到您手里的时候，是绝对安全的。” 在那之后，是谁的责任，可就不好说了。 赵部长自然也听出宋语话里的意思了，他点点头。 闲聊了两句，互留了号码。有人来找赵部长，宋语就借机告辞了。 出来后发现老爷子还没出来。 宋语上了车，给霍天打电话。 电话响了许久，霍天才接起来。 “喂，怎么了？” “没怎么就不能给你打电话啊。” 霍天无奈一笑：“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宋语也没跟他纠缠：“你们那边今年的蔬菜市场怎么样？” “还成，我们往省会跟周边的城市都送了一些，因为路近，成本也省了一些，价格也便宜了，销量还不错。” “那就好。”宋语想了想道：“爷爷带我来后勤部了。有一位姓赵的部长，让我明天来找他签一个供货协议，马上就是千禧年了，这边活动多，还大，所以……” 霍天脑子转的飞快，“爷爷还说什么了？” “那到没有，不过赵部长说了，让我绝对保证安全，不然的话大家都得倒霉。” 霍天嗯了一声，“爷爷应该是想让你借用给这次会议供货的机会跟他们熟悉袭来，想让你来给他以前的老单位供货。” 别的地方不敢说，霍镇想要宋语给他以前的老单位供应蔬菜，这个面子他的单位还是会给的。 宋语嗯了一声：“我也猜到了。” 不仅如此，他们也猜到霍镇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夫妻俩又说了两句，然后看到老爷子下来，她赶紧道：“我看到爷爷下来了，我先挂了，晚上再跟你说。” “好，开车慢点。” 宋语嗯了一声，挂了电话下车去扶老爷子。 老爷子这次没阻止她。 宋语扶着他坐进车子里，帮他把安全带寄好后，发动车子，开出了这边，上了马路，宋语才问：“上面怎么说。” “我出马，自然没问题。” 宋语点点头：“还是老爷子厉害。” 老爷子喊了她一声道：“以前你做快餐生意的时候，我没帮你什么，都是你一个人闯荡的，后来你买了一块地皮，跟天儿几个伙伴一起做建材家居生意，做的也很红火，你是个能干的。” 宋语笑道：“都是运气。” 老爷子呵呵了一声：“那这运气也是好的让人羡慕啊。” 两个人都笑了。 “这次你搞蔬菜大棚，我知道，你们那些蔬菜，光搞的那些专卖店也够卖了。但我想啊，以后搞大棚蔬菜的人肯定越来越多，很快就会冲击市场，咱得多想条路子。我觉得，给部队供货这个路子，就很不错。有他们做靠山，以后也没人敢排挤你们。” “是，爷爷您说的对。” “别的单位我没办法，但我以前的老单位，还是能卖我一个面子的。我能帮你的，也就是帮你把这个桥搭上，至于以后，能维持多久，就要看你们自己的本事了。” “您帮我们搭桥，就已经很好了。其他的我们来做。” “爷爷以前守着所谓的名声，不肯出面帮你们，现在不这么想了，就觉得能帮你们一点，就帮一点，其他的，等我两眼一闭，想帮也帮不上了。” “爷爷，您又说这话。” 霍镇翘了翘嘴角：“呵呵，人都有一死，我都快八十岁的人了，还有什么看不开的。” 第九百一十六章：棒打鸳鸯 宋语一边注意观察路况一边道：“小宁还没结婚，东东跟楠楠也还没上学，还有小凯，这些还都需要您操心呢，您不得看着这些小辈们一个个的成家立业啊。” 老爷子笑呵呵的道：“能看我自然是要看的，就怕阎王爷觉得我这个老不死的，活的太长了。” 宋语觉得这个话题特别的不吉利，再说，他们这一辈的老战士，每年都有最高明的医生给他们检查身体，他们经历的那些实战经验，还需要传授给大家呢。 她转移话题道：“小宁明年就毕业了，我看谢君山那意思，是想小宁一毕业俩人就结婚。” “结婚就结婚，早点有个自己的家，比什么都好。”老爷子说完叹口气：“就是这一结婚，就离我们更远了。” “小宁不是想随军吧。” “随军也好。当兵的都辛苦，都累，顾不上家的。”老爷子想起自己当年，“她去了驻地，好歹一个月能跟君山见几面，挺好。” 谢君山今年毕业后，被分配到了a省的空军某战略师。正是成为一名搏击长空的飞行员。 宋语听说过那地方，是有名的贫困省。 不过老爷子说的对，夫妻俩异地时间太长，也不好。 她今年之所以这么拼命的想把建材城跟大棚蔬菜都引上轨道，就是为了明年霍天调任的时候，她能跟过去住个个把月，人到中年，感情这块，也不能放松。 等回到家，宋语略作休息，开车去了咖啡馆。 自从手里的项目越来越多后，快餐这边的生意，基本都交给柳眉在打理。 好在柳眉一直干的都很出色，是个值得信任的伙伴。 宋语很久没来，忽然出现，柳眉赶紧接了出来。 两人手挽着手回到办公室。 以前是宋语的，现在就是柳眉的办公室了。 柳眉把宋语摁着坐在位置上，自己就坐在桌上，调侃道：“今天什么风把大老板吹来了，简直不得了。” 宋语瞪了她一眼：“我是很久没来了，正好路过来看看。” 柳眉问：“吃了吗？没吃让人给你上一份牛排，真好我也有话要跟你说。” 宋语点头，中午在家没吃两口。 柳眉起身去安排。 这点人不多，咖啡厅里就坐了几桌谈事情的人。 两人找了个角落坐下，服务员送来两倍上等咖啡。 宋语端起来，喝了一口。 柳眉道：“倪虹最近有跟你联系吗？” 宋语摇头，最近她太忙了，她跟倪虹上一次联系，还是建材城做活动的时候，她要抽调资金回来，就让她提前把营业额汇到公司账户上。 “倪虹那边出什么事了？” 柳眉道：“她跟白律师，彻底分了。” 宋语一愣,白静云为了她，都亲自飞到上海创建分公司了，这怎么还能掰呢？ 这两人纠纠缠缠也还怎么多年了。 倪虹也快30岁的人了。 在这个时候，三十岁没结婚，那真是少见的很。 “他们俩出了什么事？” 柳眉有些头疼的单手撑着额头，压低声音道：“白律师的妈，生病了，挺严重的那种。说那啥之前，没看到小儿子结婚，眼睛都闭不上。” “那就结婚啊。”宋语说完，脸色一沉：“他妈还是不允许他跟倪虹一块儿？” 柳眉点头。 “白律师的妈看中的是她好朋友的女儿，据说也是出国留学回来的，也学的是法律，跟白律师那就是门当户对般配的不行。” “白律师不答应，他妈就气的不肯吃药……你说这事闹的。” 宋语没见过白静云的母亲，但听说过，是个很强势的女人。 “倪虹说她压力太大了，他妈妈现在不肯吃药，病情就会一天天的恶化。她相信白静云是真的爱她，可这份爱要是多了他妈的一条命，这还叫爱情吗？她以后能在白家生存吗？” 宋语叹口气，这还真是个棘手的问题。 两人感情再好，也抵不上一条命夹在其中。 “那现在是什么情况？” “白律师在京城，天天在医院里照顾他妈。” “那倪虹呢？” “在上海，前几天还跟我说，等年过完后，她攒几天假期，想出国散散心。” 这时候，牛排送上来了。 宋语接过，没什么要吃的心情了。 “回头我跟她聊一聊。” 柳眉嗯了一声。 “这两人在一起都多少年了，我觉得他们俩也是心大。既然都在一个城市了，索性就别管三七二十一，把证领了再说。可他们俩在一起这么多年，也没说领个证。如今这局面……” 柳眉思想还是比较传统也是比较现实的。 反正要是换成她的话，她是不会无名无分的跟一个男人在一起同居这么久的。 宋语道：“这个就不说了，每个人生活的方式不一样。” 白静云是倪虹在那段鲁多尘埃里的日子里，那一点亮光。不是说舍就真的能舍的。 柳眉点点头。 这个话题抛开后，柳眉又跟她汇报了一些店里的情况。 范华走后，宋语让余佳开始接手巡店的工作。 余佳之前也单独跑过市场，是个利索能干的人。 “我以前就觉得，分店开的越多，我挣的钱就越多。现在才知道，挣的钱越多，操的心也越多。哎，实不相瞒，我现在就想着东东跟楠楠快点长大，我跟我们家霍天就可以退休了，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当老百姓，挺好……” 柳眉哼笑一声：“真让你当一个天天为生活操心的老百姓，看你还觉不觉得很好。” 宋语呵呵一笑：“那倒是，年轻的时候多么努力，都是为了老了后能享福。” 宋语在这边待了会儿，忽然就想去看看以前的老朋友。 辰哥那边，她都好久没去了，这几年辰哥不但结婚了，还又开了四家分店。 其中两家在京城，还有一家在是他爱人的老家省会，还有一家，是她姐姐在开，都经营的有声有色。 g省的田娟也开了分店了，还发展了分销商。这两人这应该是她所有分销商里分店开的最多的。 宋语想到这里，方向盘一转，去了辰哥的老店。 辰哥的老店依旧生意火爆。 第九百一十七章：鬼机灵 宋语排队，等轮到她后，她随意点了一份奶茶，然后问：“你们老板程辰在吗？” 那收银员看了她一眼，然后冲里面的喊：“经理，经理，有人找老板。” 那经理出来一看，“宋总，您怎么来了。” 说着就拉着宋语往旁边走。 旁边有个员工休息室。 这经理是辰哥店里最早的一个服务员，这两年干的不错，被提升成了经理。 她见过宋语，所以开记得。 “宋总，您坐。” 宋语笑着摆摆手：“我就是路过，来看看，辰哥最近怎么样，店里生意还好吧。” “生意好的很，这又是到年底了，来逛街逛累的人，都想在店里坐坐。” 宋语点点头。 那经理又道：“辰哥怀孕了，这都半年多没来店里了。” 宋语一喜，拍了下自己的脑门：“我这一年忙的不行，都没怎么跟她通话了。” 那经理道：“我们辰哥结婚后，那简直就变了个人，他们结婚也有一年了，一直没怀孕，好不容易怀上，不管是辰哥妈妈，还是她婆婆，都不许她操心生意上的事，她现在是他们家的掌心宝呢。” 辰哥的爱人宋语见过两次，一次是辰哥带他来给她把把关，第二次就是结婚的时候。 “他们现在住哪里，你把辰哥电话给我一个。” 经理找来纸笔，把地址和号码写给宋语。 宋语道谢后也没逗留就走了。 回到家，正好开饭。 两个小家伙下午把那么多草莓都吃掉了，这会儿连晚饭都不想吃了。 宋语一听，脸就冷了下来。 草莓吃多了，也容易拉肚子的。 两个小家伙也觉得自己理亏，站在那乖乖的。 “妈妈走的时候怎么跟你们说的？吃多了要肚子痛，肚子痛就要打针，是不是想打针了。” 一听说要打针，楠楠立刻捂着自己的小胳膊，摇头：“不要不要……” 宋语转身摘了一个小树枝，沉着脸进来了：“手伸出来，犯错了，就要受到惩罚。” 东东乖乖的把手伸出来，宋语抽了他一下。 有些疼。 东东瘪了瘪嘴，想哭的，但看到宋语的神情，又憋了回去。 宋语没管，看着楠楠，“轮到你了。” 楠楠比东东要作怪些。 她往东东身后一多躲，然后把哥哥往外推。 宋语都要被这个女儿给气笑了。 这鬼机灵的脑子，到底是遗传的谁？ 宋语道：“哥哥刚刚挨打过了，现在轮到你了。” 楠楠努力的把自己胖乎乎的身体往哥哥身后缩，不肯出来。 宋语耐着性子道：“东东，你愿意替妹妹挨打吗？” 东东想到刚才的疼痛感，脸上的表情十分纠结。 “楠楠，你看，哥哥不愿意替你挨打。所以你快出来，不要让妈妈在说一遍。” 楠楠要哭不哭的道：“妈妈我错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你上次吃葡萄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你的下次在妈妈这里已经不管用了。” 楠楠抽了抽气，看着霍镇那边，可怜兮兮的喊：“太爷爷……” 老爷子摘下老花镜，看了眼孙媳妇跟俩重孙子，他一乐：“找太爷爷没用，咱们霍家的孩子，就得一个唾沫一个钉。” 虽然不知道太爷爷这话是什么意思，但楠楠知道，太爷爷这是不管她了。 在看妈妈的脸，楠楠十分委屈的从哥哥身后走出来，还不忘打了哥哥一下。 走到宋语跟前，楠楠眼睛里已经有泪花了。 “妈妈，我真的知道错了，你轻一点打。” “轻一点打你下次能记住吗？” 楠楠点头如捣蒜：“我肯定会记住的。” 宋语都要被她女儿这能屈能伸的样子给逗笑了。 真是个人精。 宋语抓着楠楠的手，还没打，她就一个劲儿的往回缩。 宋语一拽，她哇的一声哭了：“妈妈我疼。” “你妈我还没动手呢。怎么就疼了。” “害怕也是疼……呜呜……” 东东一脸纠结的看着妹妹，见妹妹都哭了，终于鼓起勇气道：“妈妈，我替妹妹挨打吧。” 宋语一听，乐了，问儿子：“你不怕疼啊。” “怕。”东东点点头：“但是妹妹是女孩子，爸爸说，我是男子汉，要保护女孩子。” 宋语听的心里是真高兴。 她拉着东东的手：“好，那你就替妹妹挨打吧。” 说着又轻轻打了儿子一下。 东东小手一缩，憋着眼泪，有些委屈但没哭。 楠楠看到后，脸上终于露出愧疚的神色了，她走过去抓着东东的手：“吹吹，吹吹就不疼了。” 东东站在那没动，任由妹妹给他吹吹。 宋语也没管，“下次再不听话，妈妈还是要打你们的。” “知道了。”东东闷声道。 宋语看着兄妹俩相亲相爱，走过去吃饭。 到了晚上，宋语给霍天打电话，把这事跟他说了。 霍天乐的不行道：“东东有做哥哥的样子了。” “我主要想说的是你女儿，鬼机灵一个，你说她到底像谁啊。” “自然是像我了。”霍天笑着道：“我小时候也是很机灵的呢。” 两人说了会儿话，宋语就把手机给两个孩子了，让他们去跟爸爸聊天。 自己则回到小书房，用书房里的电话，给倪虹的手机打了过去。 手机响了好一会儿，才接起来。 “喂……” “倪虹……” “宋姐……”倪虹喊了她一声，笑着问：“你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 “我就不能给你打电话啊，”宋语道：“白静云回来了。你怎么想的？” “我觉得海城挺好。” 这意思就很明确了。 别人的感情，宋语也不好干预。 “想清楚就好。” “嗯，想清楚了。他今年三十岁了，千禧年那天，他跟我说，我们俩得有个结果了，跟我求婚了，我答应了。第二天就找关系，找了一家大影楼，预约了结婚照的拍摄。本来想着今年年底结婚的。在他妈叫他回去之前，我俩婚纱照都拍好了。你看，就是这么巧，老天爷都觉得我们不合适在一起。” 一听俩人婚纱照都拍好了，宋语心里就是一抖，那种感觉，她能理会的。 第九百一十八章：特供菜 两人沉默了几秒，宋语听到电话那边有很大的风声，似乎还听到船鸣笛的声音。 “你在哪儿啊？” “我在黄浦江边，宋姐，这江边的景色可真美啊。” 可宋语听着，总觉得提心吊胆的，“这么冷的天，你别吹感冒了，也晚了，赶紧回去吧。” “好，等下就回去。对了，年后我想跟你请个假，出去玩几天。” “成，你把工作跟副店长交接下，我再让余佳过去帮忙盯着。” “谢谢宋姐。”倪虹的声音从那头传来，有些虚无缥缈：“宋姐。你是我这辈子遇到的最好的一个人。我会记住你一辈子的，感恩你一辈子的。我先挂电话了，拜拜。” 听到那头传来的嘟嘟声，宋语就觉得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恐慌感。 但愿是自己多心了。 第二天，宋语就接到了赵部长的电话，让她过去签个协议。 宋语打电话给秦川，想让他陪自己一起去。 秦川一听道：“你去找赵德凯，我在帮我们家金老师装修房子呢。” 得，见色忘友的。 宋语只能找赵德凯了。 赵德凯跟高层打交道的能力还是不错的，也十分熟练，游刃有余。 宋语的车昨天登记过，所以她去接的赵德凯，两人一起去的。 在门口两人下车登记。 等到了那大铁门旁，就有个军官在那等着他们。 看到宋语跟赵德凯，那人看着宋语道：“您是宋总吧。” 宋语点头，指着赵德凯介绍：“这是我的合伙人，赵德凯赵先生。” 赵德凯跟人握了握手。 “上去吧，赵部长现在有空的。” 两人赶紧上去了。 赵部长看到宋语后，笑呵呵的道：“快坐快坐。你们那个草莓，不错，昨天下午的会议结束后，我让人上了些草莓，大家都喜欢。” 宋语坐下，顺着话道：“你们喜欢就好，我们这么多科研人员花的时间跟金钱，就值得了。” 赵部长点点头，看着赵德凯。 赵德凯立刻道：“赵部长好，我是赵德凯。” “唷，还是本家呢。”赵部长伸手，两人握了握。 “实不相瞒，我爷爷是赵一民。我是他那不成器的小孙子。” “原来是赵老爷子的孙子啊，果然，你们都是好样的，坐坐坐。” 有赵德凯在，气氛比昨天宋语跟赵部长聊的愉快多了。 宋语也就不怎么插话，只偶尔说上两句，基本都是赵德凯在发挥。 一番交流后，赵部长让宋语每天上午八点，送五百斤草莓过来，都要大的，新鲜的。 又给了个蔬菜单子给他们：“蔬菜品类跟分量，按照这上面的来。账的话，我们月结，可以吗？” 宋语有些犹豫。 但也就犹豫了几秒钟。 “好，一切都听您的，我会按照您的要求备货。” “嗯。还是那句话，货送过来，我们都会检查，要是有问题，我们都不好交代。” “您放心，您这边的供货，我会交给专人负责，不会让别人插手。从采摘一直到送到你们手里，这期间，最多只有司机跟采摘还有技术人员，在加我一个，其他人绝不经手。” 赵部长点头：“你们都是老爷子们精心培育的下一代，我信得过你们。” “这样，赵部长，我们有一辆封闭式的厢式货车，每天货上车后，我就让人把车子锁起来，两把钥匙，您这边收货的保管一把，我那边上货的保管一把，这样你看成吗？” 赵部长点点头：“这也是个不错的注意。”说完赵部长喊了一声：“左秘书。” 之前见过的那军官走了进来。 赵部长道：“你去领一把好一些的锁来，钥匙留一把，另一把跟锁一起，交给宋总。” “是。” 左秘书走了。 签完合同两人出来后，左秘书在楼下等他们。 “宋总，这是我们军工用的锁，除了钥匙能开锁，要是用外力强行破坏锁孔，这锁就自动锁死，打不开的。” 这还是高科技啊。 宋语接过：“谢谢了。” 左秘书冲他们一笑，转身上去了。 等人走了后，赵德凯作势一抹汗：“这些老爷子们可真讲究。” “没办法，这些都是大人物，任何环节都马虎不得，我们给他们供货，那必须得谨慎。我现在回去收拾东西，去一趟卅铺，圈出几个最好的大棚来，作为给他们专供的大棚，以后管理跟采摘，都要专人负责，其他人就不要进去了。” “我跟你一起。” “成。” 宋语把赵德凯送到家，收拾好东西，两人分批出发去了卅铺。 等到了卅铺后，宋语找来最好的一个技术人员，叫王涛的。 宋语找到王涛，单独跟他谈了半个多小时，又签了一个保密协议。 这份协议主要就是让王涛对这次事情的保密，一旦泄露造成不可逆的后果，那是要负法律责任的，甚至要坐牢。 王涛得知他经手的蔬菜可能会成为特供菜，顿时荣誉感爆棚。 “宋总您放心，我早年就是因为身体不合格，没上军校，其实我也有一颗保家卫国的心的。” 宋语笑了笑，又叮嘱：“这事包括你家里人，都不要告诉。” “是，保证完成任务。” 技术人员谈妥了后，宋语又找到孙进财夫妇。 这两口子她也接触观察了许久，都是老实可靠值得相信的。 宋语也没说别的，就说以后别的不让他们俩管，每天只管按照她给的单子，在王涛指定的大棚里采摘果蔬，然后运输到车上，再把车门锁上，钥匙管好就成了。 别人要是问起来，就说是给城里大老板专门采摘的。 孙进财一听，心里激动的不行，这是宋总重视他们两口子啊。 宋语又交给他一把钥匙，神情严肃的道：“这钥匙，你保管，也不要给其他人碰，包括你的家里人，能做到吗？” “宋总你放心，我保证做到。” “好，每天的货，你们夫妻俩负责采摘放到车上，货齐了后，锁上门就行了。你手上之前负责的事情，不用管了，我已经跟王超说好了。” “好好好。” 第二天，孙进财跟他爱人周萍，三点多就起来开始采摘了。 第九百一十九章：白静云 早上五点，第一批特工蔬菜，就悄没声息的运送出去了。 第一趟，是宋语陪着一起的。 她开车在前面带路，司机跟在后面。 等到了门口，宋语下车，将批条给了门口的警卫。 警卫核对后放行。 车子开到卸货区域，左秘书等在那边。 看到宋语亲自来送货，冲她点点头。 然后拿着钥匙开了车，指挥着一班小战士，将上面的蔬菜都搬了下来。 宋语从车子里单独拎了三箱子草莓给左秘书：“两箱子是给赵部长的，这一箱子是给您的，这段时间，就辛苦你了。” “那就谢谢宋总了。”左秘书收下了。 等货卸载完毕，左秘书拿了一个通行过来递给宋语：“明天你们家司机过来的时候，出示通行证就可以了。” “好，谢谢左秘书。” 宋语跟司机出了门后，将通行证给了司机。 司机今年五十来岁了，是个有三十多年驾龄的老司机了。 之所以选这个年纪的人，是因为他们都是经历过苦日子的，骨子里对军队就有种崇拥护跟敬仰之情。 把事情交给这样的人来做，宋语放心。 果然，司机结果通行证，高兴的不行：“我七十年代的时候跑货，有一次车子就被地方部队征用，开的是军车，帮忙往边境那边拉货。没想到老了老了，还能帮部队干事。” “我就知道，这事交给您，放心。” “宋总您放心，我以前那也是干过民兵的，这点觉悟是有的。” “好，那这段时间就麻烦您了。我就不回去了，您开车注意安全。” 司机挥挥手，掉头开走了。 这边供应了几天草莓后，菜篮子专卖店，也悄没声息的上了草莓。 一开始每个店都不多，也就二十来斤。 还不是每天都有的。 来买菜的大爷大娘们一看那红艳艳的草莓，一个个的都惊讶的不行。 这个时候能吃到草莓，那真的是不得了。 立刻就问多少钱一斤。 草莓的产量少，价格自然就不便宜。 “每个店就二十斤草莓，一件斤五块八。” 这些人一听，这么贵。 有些顿时就歇了心思了。 但也有退休了家里不差那几块钱的，就想着买点尝尝鲜。 你一斤我半斤的，二十斤草莓，也很快就能卖完。 等后面的人听说有草莓的想来买点的，基本就买不到了。 都被来的早的预定走了。 顾客们纷纷抱怨，就二十斤，也太少了。 方小艾耐着性子解释：“草莓才刚上市，所以不多，再等等，最近天气好，草莓熟的会快一些，回头量就多了。” 所谓的量多了，其实就是中果跟小果也成熟了。 大果还是五块八一斤，中等的四块二一斤，小个头的，三块一斤。 每天加在一块，也就百把斤的量。 但也很快就抢售一空。 菜市场本来也出现了一些大棚蔬菜，在跟菜篮子打价格战，抢占市场，也确实有一些人被吸引走了。 这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这块市场，以后做的人只会越来越多，谁也没办法一家独大的。 这些人也抢去了一些客户，正沾沾自喜呢，结果就收到消息，菜篮子又冒出个什么草莓来。 这大冬天的哪里来的草莓？ 本来这些人还不相信，等他们亲眼看到那红彤彤的草莓后，心里就升起一股子无望的感觉来。 总感觉这个菜篮子的幕后老板，做什么都抢先一步。 这几个人手里也有点钱，顺着草莓篮子上贴的商标，这些人摸到了卅铺。 当他们看到卅铺那一眼看去都看不到尽头的大棚蔬菜，又得知不但有农科院的技术人才在打理这些大棚，就连气象局那边也有人在这边，专门预测天气后，这些人怂了。 这得砸多少钱啊？ 真是想不开要跟人家争高低，老老实实的捡漏不香么。 宋语不知道自己无形之中吓退了不少竞争者，每天都在忙着。 这天，宋语的办公室来了个意外的人。 白静云。 宋语看到白静云的时候，着实吓了一大跳。 在她的印象里，白静云是绅士干净阳光又带点雅痞味道的男人。 可眼前这个白静云，眼窝深陷，脸颊凸起，胡子拉碴，衣服皱巴巴的也不知道几天没洗了。 看到宋语错愕的表情，白静云无奈一笑，喊了一声嫂子。 宋语赶紧出来，跟他一起坐在沙发上。 一靠近，就闻到了医院里的消毒水味道。 “刚从医院来？” 白静云点了点头。 “你都知道了？” 宋语嗯了一声。 “伯母的情况如何了？” “发现的太迟了。治疗效果不太明显。” 宋语也不知道怎么说了。 “我打算带我妈出国去治疗看看，国外的技术比我们这边要先进一些。” 听到白静云这么说，宋语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白静云哭笑不得：“嫂子，你别用这个眼神看我，我……会受不了的。”说着忽然就哽咽了。 宋语拍了拍他的背。 “我上辈子也不知道造了什么孽。这辈子就这么不顺。” “你要按照你妈说的来？” 白静云摇头。 “我先哄着她出国治疗，一切都往后拖，我现在，也就只有一个拖字诀了。” “嫂子。”他又喊了宋语一声：“倪虹那边，我实在没脸让她再等我了，我……”白静云哽咽的有些说不出话来。 他也曾试图跟倪虹桥归桥路归路，可事实证明，分开那两年，他过的一点都不愉快。 后来去了海城，两人每天各忙各的，回到家后，相拥着看电视，他教倪虹英语，倪虹教他煲汤，两人的日子过的别提多自在了。 自在惯了，以后的日子，都不想改变。 可如今…… 宋语问：“你让我跟倪虹说让她等你？” 白静云没说话。 “静云，我开不了这个口。”宋语道：“她很小就去你们家做保姆，我还记得她跟我说，你给她过生日那次，从那个时候，你在他心里的地位，就是不一样的。一晃，也过了十来年，她差不多也等了你这么多年。静云，一个女人，能有几个十年呢？她把最美好的十年，最干净的自己，都给你了啊。” 白静云忽然用双手捂着脸哽咽出声。 第九百二十章：变态的控制欲 宋语顿了顿，继续道：“如果爱，那就请深爱，要是做不到，放手是对你们最好的选择。” 白静云摇头：“放不了了，她就是我最亲的人了。” 宋语沉默了。 “我妈那边，我会继续游说的，至于她，我也不给她压力。等我解决好我妈这边的事情，如果她还在等我，我就拉着她去民政局，如果她身边有了人……那我就不回来了。” 说着，白静云交给宋语一个信封：“如果我不回来的，你帮我把这个交给她。” 宋语看着那信封，犹豫着不知道要不要接。 “嫂子，帮帮我。” 宋语看着白静云眼眶通红的样子。最后还是接过了那封信。 “静云，我希望这封信，我没有送出去的机会。” 白静云点头：“只要有一丝希望，我都会争取的。我这个年纪的人，清楚的知道自己要什么。嫂子，谢谢你。我不想回去，能在你这睡会儿吗？” 宋语无奈一笑：“你们公司，就在楼上。” 白静云道：“我刚从上面下来，海城那边不能没负责人，让总公司这边调一个过去，我放心。” 宋语点头。 “那你就在这里睡吧。” 说着起身让开。 白静云是真的累。 从知道他妈生病赶回来后，一边要跑医院，一边还要应付他妈使性子，还要跟那个什么茹的演戏。 今天他妈的病情好不容易稳定了一些，他才空出时间出来。 把压在心里最大的事说出来后，白静云就觉得自己脑子昏沉沉的，眼皮子重千斤。 刚一躺下，就睡着了，不到一分钟就开始打呼噜了。 陈梅子进来一看，都愣住了。 宋语问：“咱们这里有被子吗？” 陈梅子点头，“有，前段时间核算建材城那边的单子，财务室跟我们都有加班，我就带了一床被子过来，昨天才晒过，想着今天带回去呢。” “正好，拿过来给他盖着，天冷，别感冒了。” 陈梅子应了一声，将被子抱过来。 宋语接过，给白静云盖上后，拿着东西去会议室了。 到了中午的时候，白静云还没醒来，宋语给霍天打电话。 把这事跟霍天说了说后，霍天道：“静云他妈，是个十分强势的人，这次静云估计犟不过他妈了。” 一边是重病的母亲，一边是深爱的女人。 这是个送命题。 白静云一直睡到快四点才醒来。 看到他动了，宋语打了个内部电话，让陈梅子去一趟宋记餐厅，炒两个菜来。 陈梅子立刻去办了。 不大会儿，端着两菜一汤还有两碗米饭回来了。 宋语喊他去会议室吃饭。 白静云这几天也就跟游魂差不多，根本就没正儿八经的吃过饭。 这会儿闻着饭菜的香味，才察觉到肚子饿的厉害。 一顿狼吞虎咽，几乎把这些饭菜都吃完了。他才满意的放下筷子。 “这菜真好吃，有点嫂子当年做菜的味道。” 宋语一笑：“我徒弟做的。” 白静云也跟着笑了笑。 “好了，吃饱了也睡好了，你要去哪儿，我送你。” “我要回医院。” 宋语就猜到他肯定会回医院。 “你等下。” 说着又喊了声陈梅子，让她去找庆军去拿汤。 中午的时候，宋语就跟庆军说了，让他煲一份适合病人喝的汤。 这都煲了四个多小时了，也差不多了。 不大会儿，陈梅子就提着个保温桶过来了。 宋语道：“拿着吧，我就不去了。需要钱的话，只管开口。” 要是在国内治疗的话，白家不缺钱，但要是去国外，那就不一定了。所以宋语才这么说的。 白静云点头，接过保温桶：“谢谢嫂子。” 白静云提着宋语给的保温桶打车回到医院。 还没靠近呢，就听到病房里传来她妈砸东西跟呵斥的声音。 “这都一天了，他上哪儿了？给他打电话，快……” 白静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他妈病了之后，对他的控制欲，简直到了变态的地步。 家里人都受不了她的脾气，就派了保姆过来。 听着保姆被骂，白静云推开了门。 在看到白静云后，三十多岁的保姆羞愤的满脸通红。 “白先生，这个活儿，我干不了了，你还是换一个人吧。”说完保姆捂着嘴哭着出去了。 “滚，都滚，一群白眼狼，都给我滚。” 病床上，一个五十多岁，头发稀疏的女人满脸怒容，将枕头朝门口丢了过去。 白静云单手接住。 “王姐，对不起啊，你先回去，我回头再找你。” 被称作王姐的保姆摇头：“白先生，你们家这个活儿，我是真干不了。这都什么年代了？还这么高高在上？我来你们家打工，你们给钱我干活，但干活不包括挨骂。谁受得了你家老太太这么折腾啊。” “对不起，我会让家里多给你两个月工资的。” 王姐点点头，转身走了。 “不许给，一分钱都不许给她。” 女人还在喊着。 白静云没理她，将汤放在桌上，然后倒出来。 “我让你不许给她工资，你听见没，不就是一个臭保姆吗，我给钱，骂她几句怎么了。” “杨慧敏女士。”白静云转身一脸严肃的看着他妈：“根据我国《刑法》和《侵权责任法》的相关规定，辱骂他人情节严重的，将涉嫌侮辱、诽谤罪，情节轻微的，属于侵犯他人名誉权的侵权行为。如果情节严重构成侮辱、诽谤罪，将被判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剥夺政治权利。如果情节轻微，没有构成犯罪，对方有权要求行为人停止侵权、恢复名誉、消除影响、赔礼道歉或赔偿损失。” 多给的两个月，不过就是给她的精神损失补偿的。人家来上班的，又不是来挨骂的。 “所以，杨慧敏女士，你还要继续骂人吗？” 杨慧敏看着儿子：“那你去告我啊，反正我也是要死的人了，我怕什么。” “是，你什么都不怕。你就是个女战士，天不怕地不怕的。”白静云将汤递给她：“好了，勇敢的女战士，来喝点汤。” 杨慧敏看着小儿子，眼里闪过愧疚，但也就一闪而过。 第九百二十一章：进退两难 杨慧敏问：“你今天去哪里了要这么久？” “给你煲汤了，快喝一点。”说着端着汤走到床边坐下，要亲手喂她。 听到儿子这么说，杨慧敏这才张嘴。 长了一口后，杨慧敏道：“这汤不错。” 闻言，白静云笑了笑：“那就多喝点。” 杨慧敏喝了两碗汤。 可喝下去不到半个小时，这些汤，又都被吐了出来。 白静云一边帮她擦嘴，一边拍背。 这就是他无法跟他妈说重话的原因。 看到这样的妈妈，谁还能说得了那些话呢。 白静云说要带他妈出国治疗，不是开玩笑的。 她妈是子宫癌。 并且已经噪声肾盂积水了。这种情况继续恶化下去，除了尿血外，还会引发尿毒症。 其实白静云自己知道，他妈这个情况，想要治愈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也就是拖时间的问题了。 作为子女的角度来说，多拖延一个一年半载，那都是要拖的。 他托之前在国外留学时候的朋友帮忙打听了一下，他妈现在这个情况，去国外治疗，不说能治好，但是拖几年还是可以的。 等照顾杨慧敏躺下后，白静云道：“妈，我打算带您出国治疗。” 刚吐过的杨慧敏这会儿脸色苍白，整个人都透着一股衰败感。 “不去，我可不想死在国外。” 白静云皱了皱眉：“您别老想着死啊死的，您得想着活。” “我活着你又不娶媳妇儿不给我生胖孙子，我活着有什么意思，还不如死了，眼不见为净。” 白静云顿时头大。 “这结婚生孩子最快也得一年，您不好好活着，我娶了媳妇生了胖孙子，您也看不见啊，到时候您不觉得遗憾啊。” 杨慧敏一听，精神一怔：“你这是答应了？” 白静云叹口气：“你跟我去国外治疗，我就答应。” 一听这话，杨慧敏疑惑的看着看着：“你小子不会是骗我的吧。” “您都这样了，我还骗您那我还算个人吗？” 听到儿子这么说，杨慧敏点点头：“那行，我的身体我清楚，怎么的还能撑个一年半载的，那你先跟孙茹登记结婚，然后我再跟你出国。” 听到他妈这个要求，白静云脸色白了白，没说话。 杨慧敏立刻冷哼一声：“小子，想跟你妈玩花样，还早得很。” 白静云无奈叹气：“好，我答应你，不过结婚领证这事，也不是我说行就行的，我先问问孙茹的意见。” 一听儿子这么说，杨慧敏立刻就笑了：“你放心，孙茹肯定会同意的，她跟我说她可喜欢你了。” 白静云也冲他妈笑了笑，只是那笑，充满着无奈跟妥协。 杨慧敏仿佛看不到儿子那无奈的笑容似的，催促道：“那你这就去给孙茹打电话，快去快去。” “这大晚上的我去什么去啊。操心操了一辈子，生病都不老实点，快睡吧，我保证明天就去找孙茹商量这事。” 得到儿子的保证，杨慧敏心情好了不少，就觉得身体的疼痛都不那么明显了。 白静云服侍着杨慧敏躺下。 不大会儿，杨慧敏就陷入昏睡中。 白静云看着他妈，心里酸涩的不行。 一辈子强势惯了，一辈子都争强好胜惯了，没想到快到晚年了，却突然垮下了。 比起身体的折磨，心里上的打击对他妈来说，也不算小。 半夜，杨慧敏还要换药。 都是白静云掐着点去叫护士的。 天亮后，白静云去买了些白粥。 他爸跟他妈的关系，早就形同陌路。也就一开始露过面，后来都是他爸的秘书来。 来了也是惹他妈生气，索性就不让他来了。 至于老爷子，这两年身体也不太好了。 白静云喂了杨慧敏吃了半碗米粥，杨慧敏就吃不下了，肚子胀的厉害。 “我这不用你管，你快去找孙茹。”杨慧敏催促道。 白静云自己几大口将保温桶里剩下的粥都给吃了，一边吃一边道：“我给你重新找了个保姆，等她来了我就走。” “好，这次我保证不骂人家了，你都答应我跟孙茹结婚了，我肯定好好的。”杨慧敏保证道。 白静云点点头没说什么。 等新的保姆来后，白静云交代了两句，让她什么时间段做什么事。 都吩咐好了后，白静云这才离开。 他约了孙茹在宋语的西餐厅见面。 等他到的时候，西餐厅里一个客人都没有。 他先去找的柳眉，也不知道两人说了什么。等出来后，白静云坐在卡座上看着咖啡发呆。 孙茹穿着一件鲜红色的大衣，脚踩着皮靴，烫着最时髦的发型走了进来。 一眼就看到坐在那的白静云。 孙茹一愣，在她的记忆里，白静云是意气风发是风流倜傥是温文尔雅的，他可以是任何状态，但不该是她看到的这样。 颓废的气息隔着老远都能感受到。 孙茹顿了顿，还是朝他走了过去。 等看到正脸，孙茹的眉头微不可查的蹙了下。 胡子拉碴，眼窝深陷，精神不济。 看到孙茹，白静云站起身，冲她点了点头，伸手示意她入座。 孙茹坐下。 白静云喊来服务员，给她点了一杯最贵的咖啡。 “孙小姐，这次给你打电话，实属冒昧，希望没打扰到你。” 孙茹挑挑眉，姿态优雅的看着他，继而一笑：“打扰倒是没有，就是你这样……”她手指上下指着白静云：“这幅样子，让我有些意外。” 白静云轻轻扯了下嘴角：“刚从医院出来。” “阿姨身体好些了吗，年底了，事情比较忙，也没抽空去看阿姨。” “我打算带我妈出国治疗。”白静云看着孙茹。 孙茹点头：“国外的医疗，确实比国内先进一些，这倒是个好办法。” “可是我妈不肯去。”白静云看着她，忽然起身，走到外面，对着她深深的鞠了一躬。标准的九十度。 孙茹吓一跳，赶紧起身扶他，“白律你这是做什么？” 白静云没动，看着孙茹：“我知道我接下来说的话你会觉得我很无耻，但我也是没办法了，希望你能帮帮我。” 说完又是一个九十度鞠躬。 第九百二十二章：出国 孙茹看着白静云，脸色变了几变，也不言语。 她不说话，白静云就保持着这个姿势不起来。 孙茹想到她刚回到京城不久，在总部第一次看到白静云的时候。 那次是开高级合伙人会议。 事后又得知他也是在国外留学回来的，对白静云的好感就跟甚了。 但几次接触下来，她也知道，别看白静云看着对谁都笑眯眯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但他骨子里傲的很。 嘴里称兄道弟，但没几个人能真的成为他的朋友。 这么傲气的一人，就跟对她鞠躬。 一旁的柳眉看着这一幕，轻轻一摆手，服务员端着咖啡过去了。 白静云赶着吃午饭的时间，回到了医院。 杨慧敏早就在等着了，一看到儿子进来，立刻就问：“孙茹怎么说啊。” 白静云将手里拎着的水果跟饭菜放到桌上，“如您所愿，她答应了。” 听到儿子这么做，杨慧敏立刻就笑了。 “我就说嘛，小茹是个好孩子，懂事，知进退，又跟你是门当户对，还都是律师。这么好的姑娘，你要是错过了，上哪儿找去。” 见白静云不说话，杨慧敏想到什么，脸色讪讪的道：“你也别怪妈，那个小保姆，玩玩还行，做咱们白家的媳妇，是真不行。说出去，人家不得笑话死咱老白家啊。” “你不就是瞧不上她曾经在咱家当过保姆么。我都听您的了，你用得着还这么埋汰她？”白静云没忍住说了一句。 看到儿子还替那个小保姆说话，杨慧敏反倒还放心了。 儿子要是这么快就把那小保姆放下了，她还要奇怪一二的。 “我是瞧不起她做过保姆。但更瞧不起她还是保姆的时候，就惦记你，从小就没安好心，这样的人，怎么能相处一辈子。” 白静云刚要张嘴，就被杨慧敏打断了。 “你也别拿霍家孙媳妇打比方。人家宋语凭借自己的能力，弄出了这么大的产业，她行吗？” 白静云忍不住为倪虹辩解道：“宋语在海城的店，都是她在管。而且海城的贵妇们，都很喜欢她。” “别跟我说海城，一股子风尘味。” 见老妈又要生气，白静云不在争辩了。 他岔开话题道：“我跟孙茹说好了，下周三就去领证。领证后等你身体好了，回来在办酒。” “那怎么成，好歹也要两家人一起吃个饭啊。” 白静云叹息一声：“妈，你也稍微体谅下您儿子我行吗，您身体这个样子，我哪里有心情有心思去讨好孙家人？您就不怕我表现不好，回头惹了未来岳父母的不高兴啊。” 杨慧敏看着儿子沉着的脸，没在继续这个话题。 医院这边有保姆照顾，白静云开始办理出国手续。 有关系，什么都是加急的。 用了五天时间，白静云将所有的出国手续都办好了。 一起的，还有保姆的证件。 他毕竟是儿子，他妈又是这个病，照顾起来多少有些不方便。 周一下午，白静云带着孙茹出现在杨慧敏的病房里。 杨慧敏看到孙茹，高兴的不行，拉着她的手就不放。 “证领了？我看看。” 孙茹一笑：“证在静云那。” 白静云掏出两个红本本，递给她妈看。 杨慧敏拿着两个红本本，看的爱不释手。 她仔细翻看了一遍，确定没什么问题后，这才对孙茹道：“小茹啊，委屈你了。” 孙茹一笑拉着杨慧敏的手：“妈，都是一家人，说这些做什么。就是我的工作没办法请长假，不然该我去照顾您的。” 这一声妈喊的杨慧敏通体舒畅，比吃了灵丹妙药还要舒服。 “你忙你的，静云跟着我去就行了。”说完将结婚证往她手里一塞，又跟儿子道：“我这里没什么事情了，你带小茹去吃个饭，然后回家休息休息，今晚别过来了。” 孙茹低着头，一脸羞涩。 杨慧敏看的更高兴了。 “那行，我们就先走了，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最后一句话是冲保姆说的。 保姆点头。 两人寒暄了两句，孙茹主动牵着白静云的手，俩人一起离开了病房。 杨慧敏满脸笑意的目送两人走了，而后冲保姆道：“我儿子跟媳妇看着般配吧。” “般配。”保姆挺会来事的，“一看就是一对佳偶。” 杨慧敏笑的很是开心。 出了医院大门，白静云松开了手。 孙茹看着他。 “谢谢了。”白静云道。 孙茹没说什么，抬脚就走。 “等等，你上哪儿，我送你吧。”白静云追上道。 孙茹回头看着他：“白律，你再这样，我可就要反悔了。” 白静云一顿。 孙茹自嘲的笑了下，转身走了。 白静云没再追过去。 他扭身看着身后的住院部，看着人来人往的医院，再看看头顶昏暗的天。 这个困局，还要多久才能解开？ 农历腊月二十三是京城这边的小年。 白静云带着杨慧敏回了大院，一家人一起过了个小年。 虽然是一家人，但这年依旧是冷冷淡淡的。 吃过小年饭，白刚的秘书就送白静云三人去了机场。 他们今晚上飞米国的飞机。 在飞机平稳飞行后，杨慧敏打开挡光板，贪恋的看着脚下的霓虹，一直到看不见为止。 这一走，还不知道能不能再次看到京城这万家灯火的样子。 小年一过，有些公司也开始放假了。 建材城和家具城到了腊月二十，只接订单，除了现货外，已经不发货了。 人物流公司也要放假的。 办公室里留下值班人员后，就开始放假了。 菜篮子这边则不然，是最忙的时候。 现在这几天每天供货量是之前的三倍，但都能售卖一空。 说一句不妥当的话，就这几天，感觉狗屎包装下都能卖得掉。 菜还好点，基本都能管够，草莓就不行了，草莓刚下车就被排队的人抢购一空。 这些大爷大妈们也没觉，起的早。 知道送货车子早上六点半就来了后，这些人就等在那。 等草莓从车上一卸下来，就被这些人瓜分了。 不仅仅是京城这边的草莓被抢购，就连大枫村那边的草莓，也是供不应求。 老百姓的日子都好过了，冬天的草莓，多新鲜啊。几块钱的草莓，过年的时候，还是舍得次把两次的。 第九百二十三章：上门提亲 霍天是腊月二十九才放假的，还是跟去年一样，是开钱文忠的公车带着他们家三口一起回来的。 今年是千禧年的第一个年，这个年就显得格外的浓重。 京城的大街小巷，早早的就装扮上了。 霍天回到家，最高兴的就是两个孩子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年纪的孩子都开始粘着爸爸还是怎么的，这几天，两孩子恨不能上厕所都跟在霍天身后。 这让霍天过了一把爸爸瘾。 初一这天，等来拜年的都走了后，一家人也没什么事，带着老爷子一起，跟着市民们去庙会转悠。 庙会热闹的不行。 表演的有舞龙舞狮的，还要唱戏的。 吃的就更多了。玩的就是猜灯谜，写书法等等。 霍天跟宋语一人牵着一个，霍宁扶着老爷子。 宋语正逛着街呢，就感觉到包里的手机叫个不停。 她将楠楠交给霍天，自己接电话。 电话是倪虹打来的。 “小语姐，新年快乐。” 听着倪虹的拜年声，宋语也道：“新年快乐，你现在在哪里啊？” “我在机场呢。”倪虹道：“本来想着过完年在出来，但海城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店里清冷了很多。不过你放心吧，几家点我都安排好了。值班的人都有。” “嗯。我相信你的，既然出去，那就好好的玩玩，店里你别着急，等过完年余佳来上班了，我就让她先去海城那边。” “好，小语姐，这次我想在外面呆久一点。” 宋语一怔愣，“你这个久，是要多久？” 倪虹看着大屏幕上显示飞往东京的飞机快要检票了，她咬着唇将所有的情绪都压了下去后道：“最少半年左右吧。” 宋语听了半天没说话。 倪虹抿了抿唇：“你放心，我没事，我就是想出来看看。怕以后没机会。” 怎么会没机会呢？ 宋语心一紧，她怕倪虹会想不开，赶紧问：“倪虹。你那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啊，你别瞒着我。” 倪虹一边笑一边眼泪就滚了下来。 “小语姐，我就是心里难受，想出来散散心。你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我还得跟你一起，做个女强人呢。” 听到倪虹这么跟她保证，宋语嗯了一声：“你在海城忙了这么久，一直全年无休的。正好这段时间，你就在国外好好的玩一玩，店里的事情你别着急。不过你得跟我保证，每个星期，给我打个电话保平安。住的地方也要告诉我地址。” 倪虹嗯了一声，伸手将眼泪擦掉，“好，我保证给你打电话。” “嗯。”倪虹道：“姐，飞机在检票了，我就先挂电话了，等到了那边，我再给你打国际长途。” “好的，一路平安，我们都在京城等你呢。” “谢谢小语姐。” 倪虹挂断电话后，另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而后拿着护照，朝检票口走了过去。 宋语听着那边传来的嘟嘟声，叹息一声，去找霍天他们了。 晚上，夫妻俩躺着，宋语问霍天：“白静云真跟那个孙茹领结婚证了啊？” 这事还是今天霍天跟几个老同学碰着了后聊天得知的。 “他们说是的。具体的我也不清楚。” 白静云出国的时候，也没跟他们谁说一声，悄没声息的就带着他妈走了。 宋语翻了个身，抱着霍天的手道：“可我怎么觉得，他们俩还不算完呢？” 霍天也翻了个身，两人面对面：“都领证了，还不算完啊？” 宋语想到白静云那天跟她说的话，说放不了，说倪虹是他最亲的人。 可一转眼，他就跟别人领了证了。 男人的话，到底是不可信的。 初四那天，谢君山父母代表谢君山，来霍家提亲了。 这也是谢家人第一次来霍家。 周慧自认为他们谢家就算不错了，但看到霍家这气派的三进大院子后，心里还是有些惊讶的。 她知道霍宁嫂子是商人，做生意的。 但没想到，霍家居然能买下这么大的三进院子。 这得多少钱？得好几百万了吧。 买的早也得两三百万吧。 谢君山因为有任务，没办法赶回来。 这才委托自己的父母来提亲的。 除了霍家人外，黄珏也在的。 毕竟是霍宁的亲爸爸。 谢红军看到老首长，立正行礼。 霍镇冲他摆手，“坐吧。” “是。” 谢红军一板一眼的坐下后，看了看霍镇，黄珏，霍天和宋语，这才道：“我家那小子今年赶不回来，这才委托我们做父母的上门来提亲，希望你们别见怪。” 黄珏看着老爷子。 霍镇道：“都是军人，能理解。” 谢红军看着黄珏。 黄珏道：“特事特办，也是没办法的。” 谢红军笑道：“我们也就是过来提前跟您家里说一声，回头等那臭小子回来，再来正式定亲，你们看如何？” 老爷子看着黄珏：“你做主吧。” 黄珏闻言，还是有些激动的。 宋语见没自己什么事，起身去厨房了。 保姆放假都还没回来。 不过初三开始，她小姑宋金枝就带着张鹏住了过来。正好能帮她忙。 姑侄两人在厨房一边择菜，宋金枝感慨的道：“还记得那年你回老家带着霍宁一起，那小丫头还一副别别扭扭到处找茬的样子，一眨眼，也要嫁人了。” “可不是么。”宋语笑着道：“老实说，我也是一只忍着，按照现在这脾气，早揍她了。” 霍宁正好进来，“嫂子你要揍谁啊。” “你。”宋语笑着道：“那时候你多气人啊，整天没个好脸子给我看的。如今你也要嫁人了，时间过的真快。” 霍宁被宋语一句话臊的脸红又不好意思。 “那不是年轻不懂事，脑子进了水了么。”说着伸出手：“呐，给你打几下出出气。” 宋语手里是一把芹菜，见状拿着芹菜就在她手心抽了一下。 霍宁作怪的喊着哎哟喂，好疼好疼。 两个孩子哒哒哒的跑过来，楠楠直接往霍宁背上一趴，霍宁被重撞的往前一栽，赶紧伸手撑住。 楠楠咯咯咯的笑着。 霍宁转身就挠她痒痒，转眼间三个人就玩在了一起。 第九百二十四章：走马上任 宋语起身，洗了一盘子草莓：“小宁，你给端过去吧。” 霍宁哎了一声。 两孩子看到草莓，立刻喊着：“姑姑姑姑，给我一个。” “那是给爷爷他们的，来我这。”宋语把两孩子叫了回来，一人洗了两个给他们：“吃完不许吃了啊。” 两孩子点头如捣蒜。 反正等下再去找爸爸要。 爸爸最好了，才不像妈妈这么凶呢。 谢家两口子在霍家用了午饭，就要回去了。 商量了一上午，定亲就定在了四月。 正好谢君山四月能休长假。 至于结婚，黄珏的意思是，霍宁还小。他们父女相认也没多久，这么快把女儿嫁出去，他不舍得。 谢红军表示赞同。 周慧也表了态度，他们家没女儿，霍宁嫁过去，以后就是她亲闺女。 其实这一趟来霍家，还是让周慧心里起了不小的变动。 说一句实际的话，之前她得知霍宁冒出个亲生父亲是电视台台长的时候，对霍宁要成为她儿媳妇的排斥感，才稍微小一些。 她承认自己很现实，但她并不打算改。 她的交际圈子，就是如此。 从小比孩子长的好看不好看，上学后比上什么学校。 毕业后，就比分配到什么单位，孩子大了，就比找的对象如何。 霍宁虽然姓霍，但到底不是霍家的孩子。所以周慧心里就有个疙瘩。 如今她找到亲生父亲了，还是个台长，那说出去，就不一样了。 不过这次看到霍家这么大的院子的时候，周慧那小骄傲，彻底被打没了。 回去的车上，周慧酸溜溜的道：“以前觉得配不上咱儿子的小丫头，一转眼就翻身了。” 谢红军斜睨了她一眼：“你们女人就是心眼子多。” 周慧撇撇嘴：“是是是，你们老爷们都是一根筋。” 谢红军也不跟她起争执。 “他们结婚后，你少插手他们事，做婆婆的，就要有做婆婆的样子。” 周慧不高兴了，“我怎么没样子了？” “刚才那些话，那些表情，你都少表露出来。别把别人当傻子。” 周慧气的捶了他一下：“你当我缺心眼啊。” 谢红军扫了她一眼，不以为然。 周慧气结，想了想道：“放心吧，只要是对儿子好的事情，我都不会管的。” 一眨眼，年假就结束了。 霍天在临走的前一天，收到通知，让他暂时别去h省，在家等着吧。 宋语知道，这是调令要来了。 初八那天，组织上约霍天面谈。 这一谈就谈了一整天。 等霍天回来后，一家人都在等消息。 霍天把大衣脱下，逗弄了下一对儿女，这才道：“好消息。” 宋语听到这话，心里瞬间就松了一口气。 “让你上哪儿啊？” “就京郊，干个镇长。” 镇长官不算大，也就是个正科级。 他之前给钱文忠当秘书的时候，是副科级。 但是现在在京郊当镇长，就另当别论了。 “哪个镇？” 霍天看着她一笑：“正好管你的。” 宋语愣了愣，“白山镇？” 卅铺正好归白山镇管。 霍天点点头。 宋语顿时就乐了。 妈呀，这简直了。 霍天看着她道：“这还得归功于你。” 宋语懵逼的看着他。 “你在卅铺搞的那个蔬菜大棚，上面很重视。上面有意打造京郊生活文化圈子。我之前在大枫镇那边也相关经验。上面的意思是让我把白山乡的农民带动起来，脱贫致富。” 白山镇位置偏远，距离市中心小百公里，在京城所有的镇里面，算是比较穷的一个镇了。 当然了，这些都是次要的，最最重要的，还是老爷子运作了。 不然霍天还真不能一来就干一把手的。 毕竟他之前就是一个地级市副市长身边的小小的秘书。 对捏人来讲，这里不好处政绩。 但对霍天来讲，这就是个机遇。 干好了，他或许还能跳级升。 第二天，霍天收拾收拾，就要去报到了。 白山镇的镇政府就在镇伤唯一的那条街上。距离卅铺，半小时的车程。 宋语的公司定的是初十才上班，现在还没上班，正好带着一家人，可以去乡下转转。 但一辆车坐不下。 宋语想了想，觉得家里可能要换个七人座的车子了。 霍宁想了想道：“嫂子，你带着我哥爷爷还有孩子们先去，我跟张鹏坐车去。” 宋语看着张鹏。 在警校历练了半个学期，张鹏早就变成了结实的大小伙子了。 “成，我们坐车去。” “那成，有车到卅铺村门口，到了后你们沿着马路走进来就是了。” 两人应答的干脆。 宋语也就没管，带着其他人先走了。 霍天开的车，他要先去报道。 到了镇政府，霍天下车道：“你们去玩儿吧。我晚上下班再赶过去。” “成。”宋语也下车走到驾驶位：“东东楠楠，跟爸爸再见。” 将孩子小手挥舞着。 霍天冲他们挥手，等他们走了后，霍天这才踏进乡政府。 霍天刚进去，就有个小伙子站在门口等着了。 看到霍天后，那人立刻迎了上去，“请问是霍镇长吗？” 霍天点点头。 小年轻立刻道：“霍镇长您好，同志们已经在会议室等着您了。” 霍天点点头，端正步伐走了进去。 宋语等人赶到卅铺，已经快九点了。 车子刚进村，村长他们就知道了。 孙进财也很快知道了。 老太太让孙进财赶紧提一只鸡带着几个鸡蛋还有一些咸货送过去。 孙进财立刻照做。 孙宝旺看着大哥那乐颠颠的样子，有些后悔了。 当初田地被承包出去后，他带着媳妇儿进城打工了。 两个人干了大半年，除掉吃喝，也挣了两三千快钱回来。 本以为这算不错的了，但回到家，听说大哥跟大嫂在村里也挣了不少钱。 不但是大哥大嫂，村里其他人，这一年都挣钱了。 既能在家，又能挣钱，夫妻俩心动了。 城里虽然花样多，但花钱的地方也多。 两人就想留下来，在村里找个活儿干。 但跟大哥说了半天，大哥就一句话，得人王经理同意。 孙宝旺心里就不舒服了，这个年自己跟自己置气，过的憋屈的不行。 孙老太太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虽然她也疼小儿子，但这事她拎得清。 第九百二十五章：跟着老婆混 孙大妈看着小儿子，“你想回来找工作，你跟你哥说不着，这活儿又不是你哥的。人家宋总找人干活，就一个条件，得老实。” 孙宝旺要哭不哭的看着他娘：“我不老实啊？” 老太太摇头：“你小子从小花花肠子多。” 孙宝旺：这还是亲妈吗？ 老太太道：“村里的活儿不适合你。” 孙宝旺气的蹲在大门口，不理他娘了。 老太太走过去，给了幺儿一脚：“回头你去问问宋总，能不能找点别的活儿干，你心思活泛，适合跑腿儿跟人打交道。” 孙宝旺看着他娘，这是什么意思啊？ 老太太气的又给了他一脚：“你就是个棒槌。” 说完老太太拄着拐杖走了。 孙宝旺看着他媳妇儿。 他媳妇儿王翠想了想道：“咱妈的意思，是不是让你跟在宋总身边干点什么事啊？” 孙宝旺立刻站了起来，对啊，他性子有些急躁，干采摘的工作，还真不太行。 但他机灵啊，还会看脸色，为人处世还算圆滑。 对，去宋总那问问看，不行也不掉块肉。 宋语一来，就被热情的村民们给围住了。 送菜的，送鸡蛋送肉的，络绎不绝。 这大半年来，他们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些变化，都离不开这位宋总。 宋语的怀里已经被塞满了各种糕点，她只能冲村民们无奈的道：“你们的心意，我都收到了，谢谢，谢谢你们，我就是带家人过来玩两天，你们都回去吧。” “宋总，村里还有的田你要承包吗，你承包了吧。” “对，我们都想给你承包。” 村长也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她。 宋语道：“这个事情不急，等王经理休假回来了，我会跟他说的，到时候他会传达给你们，成吗？” 听到宋语这话，村长放心了。 他也道：“乡亲们，都先回去吧，让宋总休息休息。” 村民们这才散开。 孙进财没跟这些人掺和，等他们都走了后，孙进财这才提着东西上前。 “宋总，这些你收下，我老娘让我送过来的，您要是不要，回去她得打断我的腿。” 宋语笑着道：“进来吧。” 孙进财心里乐开了花。 宋语进屋后，将东西放下道：“回去替我谢谢大娘。” 孙进财道：“这都是应该的，要是没有您，我们村人今年也不能过上这么丰盛的年。” “我们互利互惠。” 孙进财连连点头。 “那个，宋总，我……我还想问您一个事。” “你说吧。” “我吧，还有个弟弟，之前田地承包给您后，他就进城打工了，今年回来，发现咱村的日子也好过的很，他也想回来，您看……” 孙宝旺一进门，就听到他哥在给他说清。 心里顿时愧疚起来，他这两天可没在心里少埋怨他哥。 宋语不记得孙宝旺了。 “等王经理回来，你问问他，看安排到什么位置合适。” 得到宋语这话，孙进财连连点头，寒暄两句，出来了。 一出门，就看到他弟弟蹲在门口。 “大哥……” 孙进财看了他一眼：“你来干啥。你那事我跟宋总提了提，人说了，回头等王经理来了再说。” 孙宝旺点头。 再说霍宁，跟张鹏两人搭车，一路颠簸着终于到了。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村。 快到的时候，张鹏问：“姐，你毕业正要去君山哥那边啊。” 霍宁点头：“当然了，他已经忙我联系好了，再过两月我就过去，那边的学校正好缺老师，我过去就能上班。” 张鹏顿了顿道：“可那也太远了吧。你想回来都得转车。” 霍宁一笑，“可是他在那里啊。”说完一拍张鹏的肩膀：“现在你还小，不懂。等你长大后你就会知道牵挂是什么滋味。你牵挂的人在哪里，那里才是你的归处。” 张鹏看了霍宁的侧颜，看着她嘴角带着的浅笑。 他抬头看了下手腕的手表。 千禧年正月初八，上午十点十八分，他张鹏，正式失恋了。 以后，霍宁在他心里，就是亲姐姐了。 等他们俩到的时候，两个小家伙一人拉着一个，就要带他们出去玩儿。 到底谁带谁，也说不清。 下午，宋语接到霍天电话，让她来镇政府接他。 宋语将孩子们交给霍宁跟张鹏后，开车去接霍天了。 刚到门口，就看到霍天站在门口，看到她车子过来，走过去上了车。 “霍镇长，第一天上班感觉如何。” “还行。”霍天想了想又加了一句：“至少今天感觉这些人都还算是干事的。” 宋语一笑：“这就看出来了。” 霍天也跟着笑了笑：“那大概就是我自己想干事，所以看谁都像干事的。” “霍镇长这是要大展拳脚了啊。” 霍天不置可否的道：“今天开了一天会，区领导也给了任务。” 说着看着宋语。 宋语挑眉，“不会是让我扩大大棚规模吧。” “我夫人就是聪明。” 宋语想到今天村长以及村民们说的那些话，她单手握着方向盘：“成，放心吧，我带你飞。” “行，那我就跟着老婆混了。” “哈哈哈……对，你就等着躺赢吧。” 两天假期结束，宋语回到公司，立刻召开中高层开始开会，布置年度任务。 计划她早就写好了，也跟另外三人通过气了。 她将计划书交给陈梅子，陈梅子分发给众人。 “今年的目标跟计划都写在计划书上了，大家先看看，有不理解的地方，可以提问。” 底下传来哗啦啦翻页的声音。 建材城和家居城这块，刘培明看的特别清楚。 看到计划任务后，刘培明觉得没什么太大的问题。 年前那一拨，基本确定了他们在新城区这一块的地位了。 王超对于大棚这块，看的也很仔细。 当看到新的计划后，王超抬头目光带着仰慕的看着宋语。 宋总这脑子，真的是太厉害了。 大家都是一样吃大米喝淡水呼吸着有点糟糕的空气，可为什么宋总的脑子，就是这么灵光呢。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跟着宋总干，吃香又喝辣。 第九百二十六章：各项计划 柳眉看到属于她那份计划书后，觉得这计划做的十分稳。 稳扎稳打，不冒进。 aiya这几年在京城以及附近城市的发展中，已经能跟家乡鸡那些外来快餐品牌对立了。 只要他们继续把握好质量关和卫生关，紧跟当下人的时尚潮流，就能立于不败之地。 当然，这是在京城和海城杭城这三个地方，其他地方，还是干不过这些外来品牌的。 不过，她现在担心的反倒是海城那边。 只是现在开会，她也不好提这些。 宋语给了大家半个小时时间看他们各自的计划书。 等时间到了后，宋语问：“有什么不明白或者觉得不合理的地方，可以提出来。” 柳眉道：“我这边负责的这块，应该没问题。不过我觉得去年一年，我们开的分店，都是在已有分店的基础上来的。陌生市场开拓这块，是不是也要加快进度了？根据我们去年一年的总营业额来看，咱们老百姓们的日子是越来越好，对孩子们的花费也对来越多了……” 柳眉阐述了自己的观点最后总结道：“我觉得我们今年可以适当的在南方一些省会城市开分店了。” 宋语点头：“这个会后我俩再讨论。” aiya完全都是她的，没有别人的股份。 柳眉点头。 宋语看向其他人。 刘培明道：“计划书我看了，关于您说的去商铺库存率这块，我觉得问题不大。” 宋语点头：“不仅是去库存率，人气这块我们已经稳了，今年你们的任务就是要在现有的基础上，再把我们家居建材生这块往上提升一些，不进则退。你针对我们的计划，再写几个具体方案给我，回头我会跟几位老总商讨的。” 刘培明点头。 其他人又说了一些各自的意见，宋语一边听一边记录着。 事情说的差不多后，宋语对他们几个道：“王超跟三位老总留下，其他人先出去吧。中午在宋记备了工作餐，到时间只管过去就行。” 各位中层起身离开。 宋语看着陈梅子。 陈梅子重新拿出一份计划书分发给剩下的四个人。 宋语道：“霍天调到白山镇当镇长，区里面的意思是，让我们配合上面一起，把白山镇打造成京城的菜篮子。这是上面的文件，你们看看。” 秦川赵德凯等人开始翻看文件。 宋语喝了一口水道：“如果都要我们来投资的话，一来，不切实际，二来投资太大，成本不好把控，三嘛，管理起来也很费劲。” “所以我打算跟他们商量下。大棚蔬菜可以搞，但我们不在搞承包了，而是分散开来，每家每户根据自己的能力自己搞大棚，我们可以提供一切的相关技术以及育苗等。等这些果蔬成熟后，我们可以收购他们手里的果蔬。” “也就是说，我们带头，成立一个合作社，村民们种植，我们负责收购。” 秦川将计划书合上，点点头，给了两字评价：“挺好。” 宋语看着赵德凯。 赵德凯道：“可以啊，这个省事的很，中间环节我们不用管，省钱省力，后面我们负责帮他们销售掉。这注意不错。” 众人一致看向高志强。 高志强想了想道：“可要是市场不景气，我们都收过来，那压力是不是也很大啊。” 宋语点头，“你们再翻到最后一页。” 几个人将计划书重新打开，翻到最后一页。 秦川是第一个看完的，还是两个字：“挺好。” 宋语白了他一眼。 赵德凯笑道：“你连后路都想好了，我觉得我没什么意见可发表的了。” 高志强挺高兴：“办厂我熟啊，你要的这些设备，我都能给你弄来。” 宋语点头：“这个果蔬加工厂，除了将加工过的果蔬真空包装运往更远的地方，还会将这些果蔬才制作成口感不错的饼干零食罐头之类的。还有一种，就是做成拆开即食的凉拌菜，想来肯定也是有市场的。” “绝对有。”高志强道：“我觉得我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事，就是跟了宋总这位财神爷，这财神爷叫的，名不虚传。” 众人哈哈大笑。 宋语道：“既然你们都没意见，那后续的我们可就要开始了。初期投入预估计两百万左右。” 建厂花不了多少钱，主要就是机器设备以及排污设备贵。 秦川道：“我没问题，按照我们的持股比例，钱我会尽快打到公司账户的。” “我也没问题。” “我就更没问题了。” 宋语点点头，冲王超道：“下午你先回去，跟村长说办厂的事情，让他找一块适合办厂的地皮出来，合同你来拟。” 王超激动的点头：“好，我这就回去。” “不急于这一时，吃了再回去。” 王超点头。 当王超回到卅铺村，把这事跟村长说了后，村长激动的不行。 王超看着村长激动的样子，压低声音道：“您先别激动，等宋总来了后，好事还在后头。” 村长第一反应，就是剩下的田地估计也要被承包出去了。 “好好好，宋总什么时候来？” “估计要明后天了，您也知道，宋总大忙人。” 村长连连点头。 宋语确实忙。 现在快餐店，建材家居城，大棚蔬菜这些都上了轨道了。 唯一还没完结的，也就是建材城后面的楼盘了。 她找了时间，跟她哥对接了下口盘的进度，把需要的资金打给宋刚后，又忙不迭的把余佳派到海城。 余佳挺乐意的。 暂代店长之职，能学到很多东西呢。 他们这一批留下来的大学生，一个个发展都挺好的。当然，最好的就是刘培明了。 已经是独当一面了。 将这些事情都处理好了后，宋语跟霍镇长约了个时间，一起去基层调研了。 跟卅铺相连的几个村，早就对卅铺的大棚眼热的不行了。 得知新来的镇长要来调研，可能会扩大大棚基地的面积，这些人都高兴的很，一个个的，就跟能捡钱似的。 正月十三那天，霍天带着镇政府的相关人员，宋语这边带着秦川王超，还有几个技术人员一起，对附近几个相连的村土地展开调研。 第九百二十七章：组合拳 老远的，就看到几十个人站在田间地头说着话，隔着老远，老百姓们远远的围观着。 有一些路过的人看到后就停下问：“这是干嘛呢？出什么事了？” “去去去，不懂别瞎说，这是我们新镇长带着人来调研，我们都要发财了。” 发财不发财，暂时不知道。 一共调研了三天，霍天带着手下的人，将这一代的村子都转了个遍。 然后回去就开始开会，总结方案，一边等技术那边的数据。 宋语带着人全程参与。 制定方案以及方案中涉及到的相关数据都出来后，霍天带着方案去了区政府开会。 霍天的这个方案，是一套“组合拳”，一环扣一环的。 区政府这边看到霍天的方案后，觉得这个方案超过他们的预期值了，激动的拿着方案找市领导了。 于是没过几天，霍天被市经济发展局召唤了过去。 发展局找霍天，主要是因为霍天定制的一些列方案，是非常宏大的，且是可持续发展的。 这个方案只要实行成功，未来的若干年里，能给他们带来的经济效益是非常可观且可怕的。 这么个计划，真要搞起来，钱是肯定要不少的，但还得各方面相互配合，如此这般，必须是要问清楚的。 这边的问询结束后，上面还派了更多的专家来考察，调研相关数据。 王超看了只翻白眼，怎么的，这是不相信他们请的技术人员了？ 上面没批准，村子里也不好随便动工。 这把卅铺村的人急的不行。 这些老爷们真的是不知道时间紧急。他们拖一拖，开个会，耽误个一天两天的，他们就要少挣一两天的钱，正是急死个人。 按照这些老爷们的尿性，估计得到农历二月底了。 村民们还真没猜错，上面一系列的开会总结调研后，终于在春播之前，给了回复了。 霍天把各个村的村长召集起来，把上面的文件下放给他们看，再让他们回去动员村民们。 计划一共分三个部分。 先做第一部分，第一部分要是完成的很好，那再继续第二跟第三部分。 所谓的第一部分，就是号召村民们自己动手建造大棚基地。 当村民们听说要自己掏钱建造大棚的时候，有些人就开始抵触了。 “之前不是都不用掏钱么，怎么现在轮到我们就还要掏钱了呢？” 碰到这混不吝的，立刻就有人一巴掌拍过去教他做人。 “格老子的，人家出钱搞的大棚基地，我们就只能给他们打工，那点辛苦钱能够干嘛的，咱们自己搞的大棚，种的菜挣的钱，那可都是属于你们自己的。” “就是，我都后悔把地承包出去了，谁不愿意自己干的，辛苦是辛苦，但挣的钱也是真的多啊，来来来，把地承包给我。我要干。” 有人不愿意干，就有人抢着干。 吵吵闹闹了一个星期后，这事也算是落定了。 有的人有钱，有的人有地。或者合作，或者再次承包给私人，都是办法。 宋语也是说到做到，只要愿意干的，她都会派技术人员过去帮忙。 大地才刚回春，这些村民们就一身干劲了。 一眨眼，又是阳春三月了。 宋语接到倪虹报平安的电话。 “小语姐，我现在在东京街头，这边天气已经暖和起来了，我穿着一件大衣在街上也不太冷，空气很好，城市也很干净，要不是语言交流不方便，我都想在这里定居下来了。” “你可千万别。”宋语劝道：“外面再好，都不如在家亲切。” 倪虹嗯了一声，她也就是说说而已，真要住下来，还是不习惯的。 “这边打国际长途不太方便，我后面就给你邮明星片吧。” “好，那你方便的时候，还是要给我打个电话的。省的我担心。” “好。” 跟宋语的通话结束后，倪虹付钱，又拿出一叠写好的明星片，跟那个店主说着什么，最后付了对方一些钱。道谢离开。 她招了一辆的士，拉着箱子上了车。 那司机见她行动不便，赶紧下车帮她将行礼放到车厢，又扶着她做坐好。 倪虹道谢。 对方指着她的肚子，笑着说是应该的。 “去机场。” 在外面玩了两个多月，也是时候回国了。 这次出来，拍摄了不少的dv，还有照片，到时候等孩子出生了，就可以放给他看的。 回到海城，她暂时也不去上班。 听说海城的乡下挺不错的，到时候她可能会去乡下租个房子住一段时间。 为了肚子里孩子的健康着想，她刻意不去想那些糟心的事。 白静云选择了他亲妈，她不怪他。 如果换成是她，她也会跟他一样的选择。 生养之恩，是没法对等的。 之前她们就相互不对付。不过是不想他夹在中间不好做，所以她才一直不跟杨慧敏起冲突。 但这次不行了。 杨慧敏宁愿自己病死，都要逼着白静云离开她，可见她们俩的恩怨，是消除不掉的。就算白静云扛着白家的压力娶了她，她也不愿意嫁了。 得知自己怀孕的时候，倪虹也曾动过念头，想要把这个孩子给打了。 可最后她还是决定出国，把孩子生下来。 她自己跟老家的那些人，早就断了往来，原生家庭带给她的，全部都是不好的回忆。 以后，她也不打算再找谁了，有个孩子相伴，日子会没那么难过。 她也不会刻意隐瞒什么，白家要是知道了，她也会让他们来探望。除此之外，其他的想都别想。 倪虹回到海城，海城的三月还有点阴雨绵绵的味道。 出了机场，她打车回到自己房子里，将一些简单的东西收拾好，第二天，坐车去海城乡下找人。 倪虹找的，是之前在店里搞卫生的一个阿姨李秀，在她店里干了一年多，所以知道她家的住址。 去年，她老公在工地出了事，虽然命保住了，但以后都不能干重活了。 所以那位阿姨就辞职回老家照顾她爱人了。 倪虹手里拿着一些水果，找到李阿姨家，敲开了门。 李秀开门，看到倪虹的时候，愣了下。 最后目光落在她的肚子上。 第九百二十八章：住下 “呀，倪经理，你这是……恭喜恭喜啊。”李秀当时在海城总店的时候，经常看到白静云来接倪虹下班，所以以为两人早结婚了。 她说着伸手扶着倪虹进了屋子。 倪虹冲她笑了笑，两人进了屋寒暄了几句后，倪虹就让她帮忙在这边找个房子，她想在这里待产。 李秀不解的看着她。 倪虹大大方方的道：“以后就是我跟孩子相依为命，跟其他人没关系。” 李秀愣了下，她想起之前那些人说过，好像说白律师的母亲不喜欢倪经理，所以一直反对两人在一起。 再看倪虹的肚子，以及她现在的态度，李秀顿时就明白了，这是离婚了。 都是女人，知道怀孕的辛苦。 她点头：“好，我帮你。” 倪虹知道她误会了，也没解释。这一晚就在李秀家暂住的。 李秀有个儿子，今年年高一了，住在学校，也就周末的时候回来，其他时候基本都是在学校的。 倪虹在这边住了三天，李秀才打听到有个老房子。 但人家不愿意出租，只想着卖掉。 无奈之下，李秀就找人把儿子房间装修了下，然后就让倪虹住在她儿子的房间里。 “倪经理，你这样住在外面，我也不放心，既然你来找我了，我就得负责您的安全不是么，对外我就说您是我娘家那头的侄女，您只管住着。” 倪虹现在的肚子已经是四个月了，也确实不太方便独自一个人居住了。 倪虹给他们家买了冰箱和空调，又每个月给李秀五百块钱买菜的钱，再给她一千块钱的工资。 李秀不要那工资。 “您给的五百块营养费，每天买的大鱼大肉，我们两口子跟着蹭一点就够了。” 倪虹坚决要给：“李阿姨，您收着，您拿了钱，我才住的踏实。” 听倪虹这么说，李秀要了。 倪虹这一住，就住到了夏天。 她七个月的肚子大的吓人。 李秀每天都不敢离开太久。 阳历七月份正是最热的时候，不仅如此，也是农村里忙着收割的季节。 海城这边乡下种的是双季稻。 俗话说，小暑割不得，大暑来不及割，正是抢收的时候。 李秀家里四亩多田，都是她一个人操弄。 家里男人不能干重活，也就只能在家里做做饭喂喂猪。 李秀的儿子倒是放暑假了，但也是看不到人的。 李秀每天早上三点多就起来，借着月亮的光，抹黑就下田割稻子。 等别人五点多来割的时候，她往往都割了好几分田了。 李秀身上养的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下掉。 倪虹怕她累出毛病来。 趁着李秀出门，她给了李秀男人周雄一千块钱：“周叔叔，这个钱，你拿去喊人来帮忙吧，不然我怕李阿姨要累坏了。” 周雄也心疼自己家老娘们，但也不好拿倪虹这些钱。 倪虹硬要给他。 “要是李阿姨累坏了，等我生产的时候，谁来照顾我啊。” 听到倪虹这么说，周雄这才收下钱。 当天上午，就找了周围几乎人家，给了钱，让他们帮忙收割插秧。 双季稻不但要在大暑后全部割完，还要在立秋之前把晚稻的秧苗栽下去。 抢收抢插，俗称双抢。 有了钱，李秀家的四亩多水稻一天多就割完了。 接着又是捆绑，拉回来脱粒的同时，有人给梨田。 五天不到，李秀家所有的稻子都收割完了，晚稻也插下去了。 家里的晒谷场都堆满了还没来得及脱粒的稻谷。 李秀跟周雄两人忙着脱粒，倪虹就坐在那帮忙烧点热水，或者切个西瓜，赶个鸡什么的。 她老家在北边，小时后的记忆都是种麦子。 七月忙过后，八月就更热了。 倪虹肚子大的都不能自己穿鞋了。 李秀算了下，生产期就在九月头了。 她有些担心。 农村里有些老太太会看，就有人说她这肚子，看着不太好生产。 周雄听了后，晚上也跟李秀说，问倪虹在海城还有没有亲戚什么的。 总要来个人，就算到时候遇到什么事情，在医院里签字，那也得是直系亲属啊。 他们跟倪虹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就怕到时候出了什么事，他们束手无策。 “可我联系不上倪经理的家人啊。” 周雄看着老伴儿，一脸无奈。 忽然，李秀猛的坐起来：“我明天去一趟海城，我问问店里的人，他们应该知道总部的电话，我听说，我们最大的老总跟倪经理关系不错，她应该能联系上倪经理的家人。” “对对对，你去问问。” 商量好了这个事，夫妻俩才踏实的睡下了。 远在京城的宋语，已经连续一个月没收到倪虹报平安的明星片了。 打她之前的电话，显示是空号。 她把自己的手机号给注销掉了。 宋语总有些不太好的感觉，但她太忙了，事情扎堆在一块，就让她把这事给忘到脑子后面了。 霍天当镇长这半年来，白山镇周围几个适合种植大棚蔬菜的村子里，都在宋语的技术支持下，把大棚都搭建了起来。 有些村里土地不多，山多，这些山区的土壤，宋语也让人做了实验，看土壤中富含什么微量元素，在针对性的种植果蔬。 卅铺这边也有些山头的，在村长的支持下，全部种植了水蜜·桃。 不仅如此，果蔬厂也造好了。 已经成功的研发了果蔬饼干。 这种饼干，特别好消化，主要针对的就是那些挑食不喜欢吃蔬菜的孩子们。 做成饼干零食，孩子们吃下去后，也能补充人体对蔬菜所需要的营养成分。 因此五月份一推出来，各大超市十分爽快的订货了。 孙宝旺在果树厂上班，美其名曰办公室主任，其实就是搞后勤的。 但他干的也不亦乐乎。 一眨眼，秋天就到了。 建材城后面的小区，已经基本建成。 等基础设施都齐全后，明年应该就能售卖了。 正带着人视察现场的宋语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她拿起来一看，还海城那边的固话打来的。 宋语犹豫了下，接了起来。 “喂……” 第九百二十九章：接人 李秀在听到声音后，嗓子眼有点发紧。 “您、您好……是、是宋总吗？” 这个声音宋语很陌生，她顿了顿，走到一旁：“我是宋语，您哪位。” “宋总，我、我是海城以前的员工。” 听出对方声音发抖，宋语慢慢的道：“您先别紧张，慢慢说，我听着呢，深呼吸……” 宋语以为是海城那边的店出事了。 李秀下意识就照着宋语说的深呼吸。 等情绪终于平静下来后，李秀道：“宋总您好，我想跟您说说倪经理的事。” 一听跟倪虹有关，在加上她都一个月没这丫头的消息了，宋语的心就是一紧。 “好，你说，我听着呢。” 李秀在电话里，简单的说了下情况。 最后道：“我看预产期就在九月份，不瞒您说，我是真害怕，没事自然是万事大吉，就怕到时候有点什么事，我们都不知道上哪儿找人。” 宋语听完李秀的话，只觉得脑子闹哄哄的。 她怀孕了居然还瞒着所有的人，所以旅游什么的，就是幌子。 “好，李阿姨，您把您家里的地址报给我，我这就安排时间过去。”宋语一边说一边拽了下陈梅子，示意她掏出纸笔来。 陈梅子立刻拿出纸笔。 听到宋语这么说，李秀松了一口气，当下将自己家的地址告诉了宋语，最后道：“宋总，我之前试探过倪经理的意思，她似乎不太想别人知道。您看这事……” “您放心，我知道怎么做，不会让您难做的。”说着宋语又把地址重复了一遍。 陈梅子记录下来。 等电话挂断后，宋语拿过本子，看着上面的地址。 这个臭丫头，到底是怎么想的？以为未婚生子是闹着玩的吗？ 凭什么自己一个人默默承受怀孕带来的不适和各种辛苦，为什么要默默的承受这一切呢？ 宋语一时间就觉得心里堵的难受。 陈梅子见状问：“宋总，您没事吧。” 宋语用力捏了捏眉心。 “这几天有什么重要会议吗？” 宋语现在也算是知名企业家了，时不时就要去市里开会露个脸什么的。 陈梅子掏出她的行程记录本。 “明天市政府那边有个招商会，您需要出席一下。” “几点结束？” “五点半，结束后还有晚宴。” “晚宴就不参加了。”宋语转身道：“我现在就回去，需要批示的工作最好下午或者明天上午给我，另外，帮我跟柳眉经理订机票，明天下午会议结束后，我就要飞海城。” 陈梅子什么都没问，只点头应好。 宋语匆匆参观了一遍后就开车往公司赶。 在回公司的路上，宋语给柳眉打电话，把倪虹这事跟她说了说。 柳眉听了也是又气又心疼。 “你说这傻子是怎么想的？” 这个问题，宋语也不好回答。 “你明天跟我一起去一趟吧。”比起劝人，柳眉更擅长。 “好。我跟你一起去。” 陈梅子通知了几个老总和经理，有紧急的事情最好下午和明天上午处理，后面几天宋总要出差，不在总部。 正好要发工资了，李玉娟赶紧拿着工资条来给宋语批示。 宋语看了下，没什么问题后，签了字，又问了一句：“你跟王超的婚礼准备什么时候办？” 一句话让李玉娟脸腾的一下就红了。 “我们……我们打算十一放假的时候回他老家办。” 宋语嗯了一声，“回头我要是有空的话，就过去看看。” “您要是能来，我们可就太高兴了。” 王超就是本地人，不过老家在通州区那边。 王超还没调到卅铺之前虽然在公司，但跟李玉娟接触的很少。 后来他调到卅铺那边，俩人就跟没什么接触了。 直到今年，那边办厂，开支什么的都多了起来，两人打交道也就多了。 一来二去的，也就对上眼了。 “好，我去蹭蹭喜气。” 李玉娟也知道宋语很忙，没多耽搁就出去了。 又有几个中层来找宋语签字，等忙完后，宋语到家都快九点了。 东东跟楠楠都不在京城。 自从霍天调到白山镇上班后，老爷子带着保姆和孩子，就去了卅铺的别墅住着了。 说农村里空气好，到处都是农田，能到处溜达。 霍天就买了一辆摩托车，每天骑车二十来分钟上下班，也挺方便的。 霍宅这边，就留了个保姆日常打扫，宋语一个月，能在这边住二十天，剩下的也都住在卅铺那边。 霍宁也去了谢君山的驻地当老师了，家里一下子就空了很多。 第二天，宋语开完会后，陈梅子开车送她跟柳眉去机场。 晚上八点的飞机。 到海城要两个多小时。 两人到下飞机再打车到市区，已经快十点了。 找了个酒店住下后，第二天一早，两人去了海城总店，从余佳那拿到公司的车钥匙后，开车就去找倪虹了。 她们到的时候，快九点了。 两人没直接下去。 而是打电话让李秀出来的。 李秀家里也安装了电话。 李秀接到宋语电话，找借口去村口小店买酱油，就出来了。 看到人后，宋语跟柳眉下车， 仔细的问询后，柳眉道：“她这样我太不放心了，要不我们接她回京城吧。” 让她一个人在这边，宋语也很不放心。 她想了想，觉得这法子不错。 于是两人跟着李秀一起，去了她家。 倪虹最近身体浮肿的厉害。 脸上也多了不少的雀斑。 看到宋语，倪虹惊讶的张着嘴。 再看到柳眉后，忽然又笑了起来。 笑着笑着，眼圈也红了。 她张开双手，朝两人走了过去。 两人也朝她走去，然后将她抱在怀里。 三个人就这么静静的抱了会儿。 倪虹吸了吸鼻子：“就知道瞒不住你。” 宋语替她擦掉眼泪：“知道瞒不住就好，我们来接你回去，你一个人在这里，太危险了。” 看到宋语出现，倪虹就知道她抵不住她的劝说的。 “好，我跟你们走。” 倪虹听话的让宋语跟柳眉准备的一肚子话都没排上用场。 在李秀家吃了一顿午饭后，柳眉帮着倪虹收拾了一些东西，三人就离开了。 回到海城，在酒店休息了一晚，宋语买了火车卧铺。 倪虹这情况，没法坐车。 开车她也不放心。 订的是下午的火车票，卧铺，等到京城，差不多是上午十点多。 就这样，离开京城许久的倪虹，就这么被宋语接了回来。 第九百三十章：不是东西 宋语直接把人接到霍家了。宋语扶着她，柳眉拎着东西，三人从出租车上下来了。 这里房子多，地方大，倪虹不用出门，也不用担心被人指指点点的。每天在院子里溜溜达达的，也能满足她临产前的活动量了。 宋语扶着倪虹，把人安排在了霍宁的房间旁边。 这边的房子，一般都是给家里人住的，屋子经常都透风的。 她扶着人进去后道：“你先就在我这里住下，有什么事，也方便照顾。” 坐了一天的火车，倪虹累的小脸都惨白惨白的。 “谢谢小语姐。” “你还知道我是你姐啊。”宋语绷着脸，“这么大的事情，你说瞒着就瞒着了。” 倪虹抓着宋语的手，又拉着柳眉的手：“我知道你们都很关心我，我也不是故意瞒着你们的。我本来是想着去一趟国外，散散心，回来就把这孩子给打了的。” 宋语跟柳眉听的心都是一紧。 “我住的那个地方，很安静，每天吃过早饭，就在在马路上散步，我就经常碰到一个女子，她挺着肚子，慢慢的散步，一边散步，一边放音乐给肚子里的孩子听，还跟他对话。我听着，就觉得……不舍得了。” “我也想有个孩子，以后我跟他说话，跟他说睡前故事，看着他蹒跚学步，听他喊我妈妈……” 倪虹说着说着，眼泪就下来了。 “小语姐，我也快三十岁了，你之前说过，在什么年纪，就做什么事，我这个年纪，不正好是当妈妈的年纪吗？” 宋语上前，摁着她的脑袋贴在自己怀里，她半搂着她道：“是的，你放心吧，孩子一定能平安长大的。” 柳眉道：“对，我们都会帮着你一起，把这个孩子带大的。” 三个人说了会儿话，又扶着倪虹躺下后，两人才出来。 宋语下午不打算去公司了。 她打电话给她妈，让吴秀兰送几只老母鸡过来。 又简单说了下倪虹怀孕了，快生了。 吴秀兰是个热心肠的，一听就赶紧让宋有根拎着一只老母鸡过来了。 宋有根提着鸡交给女儿道：“白天不好抓，等明天我们在抓两只送过来。” “好。” 宋语又问了下小侄女的情况，一听到乖孙女，宋有根就笑了：“小丫头倔强的很，走路走不过人家，就站在那哭，非要你走到她跟前，牵着她的手慢慢走，超过她她就哭。” 宋语忙的很久没去见小侄女了。 她掏了五百块钱给宋有根：“我这段时间也没时间去看你跟妈还有大嫂他们，这个钱你拿着，买点水果。” 宋有根不要：“我现在不差钱，真的，你哥哥每个月给的零花钱都用不掉，我们都攒着在呢。这要拿出来，也是老厚的，这点钱，你自己留着吧。”说完宋有根双手背在后面，慢悠悠的晃走了。 宋语：“……” 有种老头子在炫富同时又瞧不上她这五百块钱的感觉。 宋语哭笑不得。 得咧，回头给送点新鲜蔬菜吧。 倪虹在霍家住在这事，宋语还是要跟霍天说一说的。 他们都没敢跟倪虹说，白静云已经结婚了的事。 怕刺激她。 霍天在电话里叹息一声：“这事闹的……” “你那边有白静云的消息吗？”宋语问。 “之前他给我打过一个电话，也是问倪虹的消息，估计是不敢问你，从我这侧面打听呢。” 宋语听了冷哼一声：“他都跟别的女的领证了，还来打听倪虹做什么？” “他没说，就说打电话去海城那边，那边人跟他说倪虹已经很久没来了。估计是担心吧。毕竟这么多年的感情摆在那，不是说能结束就结束的。” “那你怎么说的？” 听着宋语那声音有点不太妙，霍天赶紧先把自己摘出来，就怕老婆脾气不顺，连他也怼上了。 “我能怎么说，像他这种吃着锅里还看着碗里的，我能对他说什么啊，我先骂了他一顿，他还哭了呢。” 宋语冷哼一声。 霍天十分认真的道：“他是真难受了，据说他妈的情况，不容乐观，他妈说想回国，不想在外面。” 宋语在这一瞬间有种阴暗的想法。 这老太太的病情不容乐观，就是因为太作了。 “你还跟他说什么了？” “真没有。越洋电话呢，贵的很，没扯。” 宋语也不会真的跟霍天因为白静云吵起来。 她道：“我让她住在我们家生产，爷爷会不会有什么想法？” 老一辈人的思想就是别的女子在自己家生产，不吉利。 “爷爷认识倪虹，还骂了白家人不是东西呢。” 宋语点头，老爷子骂的好，白家人可不就是不是东西么。 挂断电话后，霍天松了一口气。 白静云是在半个月前辗转给他办公室打了个电话的。 说是给海城那边打电话，那边的人都说倪虹辞职离开了。 所有人都联系不上她。 他又不敢问宋语，这才来他这里探口风的。 霍天不知道倪虹去了哪里，但是知道，宋语跟倪虹是有联系的，倪虹应该是安全的。 倪虹发作的时候，是九月29号那天。 上午正在院子里散步里，忽然就感觉裤子湿了。 她心里就是一慌，但很快就正定下来，喊来照顾她的保姆。 两个阿姨，一个扶着她往门口走，另一个立刻给宋语打电话。 宋语正在公司，她让保姆立刻打电话叫救护车，然后收拾东西，在家等救护车就行了。她会立刻赶回去的。 保姆们照做。叫了救护车后，又麻利的将东西收拾好了后，扶着倪虹慢慢的走到外面等车。 宋语将公司的事情交代了一下后，就开车往回赶。 九月底的白天，天气还是有点热的，倪虹又因为阵痛，出了一身的汗。 保姆找了一张纸，给她扇风。 倪虹发作的挺快，她站的地方，都湿了地面。 倪虹疼的站不住，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往地上赖。 两个保姆心里慌的不行，一个人扶着倪虹，让她靠在自己身上，一个去看看救护车到哪儿了。 又等了五分钟，终于听到乌拉乌拉的声音了。 第九百三十一章：车祸 “来了来了，倪小姐，救护车来了。” 倪虹这会儿是满头大汗。 救护车刚停下，车门打开，医生跟护士从车上抬着担架就冲了下来。 倪虹很快被送上救护车，一个保姆跟上去，车子乌拉乌拉的往医院去了。 宋语刚要拐弯回家，就看到前面有一辆救护车乌拉乌拉的叫着离开。 她猜测可能是来接倪虹的那辆。 当下一打方向，就跟了上去。 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回事，路况特别的拥挤。 救护车没法开的太快。 乌拉乌拉的声音也不能让前面的车子让开。 救护车里，护士看到显示器上，倪虹的血压在下降。 “张医生，病人血压下降了。” 医生赶紧查看，然后冲驾驶室的师傅问：“能不能快点，在这样孕妇肚子里的孩子就危险了。” 司机也很无奈，“车子不走，我能有什么办法啊。” 张医生看着脸色惨白的倪虹。 今天是他当妇产科医生以来，第一次出外勤。 “鸣笛，闯红灯吧。在拖下去，就是一尸两命了。” 司机听了探出身体，朝外面喊：“大家都让一让，麻烦让一让，车上拉着孕妇呢。” 宋语也着急，看到司机出来喊什么。她把车子往旁边靠了靠后，熄火下车跑过去。 听到司机在喊什么后，宋语急的不行，一个个的去拍车窗。 “麻烦您让一让，让一让，救护车上的是我妹妹，求求你们让一条生路吧。” 有的人慢慢的往旁边移动。 “谢谢，感谢感谢。” 宋语就这样，一个个的去怕车窗，让人让开。 司机们终于让出一条路了。 救护车司机一看，绿灯还有2秒，也不管了，鸣着警报就冲了过去。 刚到马路中间，从右边冲出来一辆金杯面包车，朝着救护车就冲了过来。 宋语听到了刺耳的刹车声。 她刚一扭头，就看到救护车的车身被金杯顶的往左边滑行了好几米，然后一个侧翻在地。 宋语只觉得脑子一阵眩晕，也顾不得许多，赶紧跑了过去。 其他人也纷纷从车子里下来跑过去帮忙。 宋语冲到跟前，就看到救护车的另一边都被撞瘪了。 “倪虹……倪虹……来人啊，来人啊，救命……” 宋语拍打着车门。 这时候有司机冲过来，手里拿着工具。 “快让开……” 宋语让开，那人拿着工具，将窗户上的玻璃敲碎了。 就看到救护车里，几个人摔倒在一块，不知死活。 “倪虹，倪虹……医生，医生……”宋语眼前一片模糊。 “让开，我有工具。”又有人喊了一声。 那人不知道从哪里找了一把老大的铁钳子，夹住被撞破的救护车扯皮，开始撕扯。 一时间，所有人都赶来救援。 正好附近有记者在采访，得知消息后，记者带着摄像赶紧跑了过去。 等记者赶到的时候，现场已经有警察和消防在切割车体了。一旁也有医护人员在等着。 看到这个画面，记者立刻跟台里联系了。 那边立刻就插播了这条重大交通事故的新闻，让车辆避让。 记者让摄像将这一幕拍下，自己在那边解说。 镜头里，就看到一个年纪很大的女人满脸是血的被抬了出来。 紧接着是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和护士。 最后，才是大着肚子的孕妇。 “据悉，这位孕妇临产在即，救护车为了赶时间，闯了黄灯，结果被右边开过来的一辆金杯面包车撞上了……出来了，孕妇被救出来了。” 画面一阵晃动，就看到孕妇被消防员抬了出来，医护人员赶紧冲了上去。 “倪虹，倪虹……你不要吓我啊……”宋语身上手上都是血，看着倪虹紧闭的双眼，以及已经发白的嘴唇，她吓得整个人都混乱了。 宋语跟着医护人员往救护车那边冲。 结果就感觉有什么东西挡着自己的路了。 她一看，就看到旁边的摄像跟记者。 尤其是那摄像，为了拍摄清晰，都挡住担架车了。 宋语火不打一处来，她上前一把将那摄像和记者推开：“拍尼玛啊拍，没看到人都危在旦夕了，你们还在这里拦路，都给我滚。” 因为是在直播，所以宋语的话，一字不漏的都被电视机前的人看到了。 白静云拎着一兜子苹果进了高干病房，看到她妈正在看新闻，也就瞥了一眼。 好像是发生车祸了。 他拿了个苹果准备削皮，忽然听到了倪虹两个字。 白静云动作一顿，立刻扭头看向电视。 正好，镜头正对着倪虹的脸，将她那惨白的脸拍的一清二楚。 白静云手里的苹果掉在地上。 然后他就看到宋语骂那摄像和记者。 白静云脑子里嗡嗡嗡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转身就跑。 结果又因为地面太滑，踉跄了几步差点摔倒。 刚才摄像也拍到了救护车，上面写着是第一人民医院。 白静云跑出医院，打车直奔第一人民医院。 “师傅，麻烦你快点。快点。” 司机很不耐烦，“我也想快啊，可别人不走啊。” “师傅，你再快点，我老婆要生了，送医院的路上出了车祸，麻烦您了，求求您在快点。” 的哥一听，精神一怔。 “好，小伙子，我知道条近路，我带你走。” “好好好，谢谢师傅。” 的哥绕到一条小路，左拐右拐的也不知道拐了多久，白静云急的恨不能自己跑了。 忽然，车子一个拐弯，他看到了第一人民医院的标志。 白静云赶紧掏出钱夹，拿了一百块钱往座位上一放。 车子都还没挺稳，他就打开车门，疯了似的跑了进去。 倪虹，你可千万别出事，求求你千万别出事啊。 白静云一路跑到医院，他不知道是去急救科问还是去妇产科问。 正在这个时候，就听到有人道：“刚才救护车送来一个孕妇，好惨，听说肚子都撞破了。” “我的天，那孩子呢，孩子呢……” “还不知道呢。” 白静云就觉得脑瓜子嗡嗡的，他一把揪住那人的衣服：“你说的那个孕妇，被送到哪里了？” 第九百三十二章：假结婚 那人看白静云的神情，第一反应这人可能是家属。 他赶紧指着急救大厅的方向道：“急救在那边。” 白静云掉头就往急救科跑了过去。 等白静云赶到急救科的时候，就看到宋语身上沾了不少血的站在急救室门口，神情呆滞。 白静云忽然不敢上前了。 但也就是一顿，他快速的跑了过去：“嫂子……” 宋语没有反应。 白静云又喊了一声。 宋语这才回神，在看到白静云的时候，目光依旧没什么变化。 白静云的心都快要从喉咙里飞出来了。 眼睛难受，心脏难受，浑身哪里都难受。 “嫂子……倪虹她……” “闭嘴。”宋语忽然呵斥了一声，“你不配提她的名字。” 白静云难受的要死，他点点头：“我就想知道，她怎么样了。” 宋语看了他一眼，不说话，只盯着手术室的大门。 白静云双手握的死死的，一言不发，转身走了。 他走到外面，掏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李奶奶，我能求您一件事吗？您能来一趟人民医院吗？求求您了。” 那头不在知道说了什么，白静云握着眼睛，连连道谢。 等他回到手术室门口的时候，就看到宋语已经在一旁坐下了。 他走过去：“我求了301医院的李奶奶过来，她是这方面的专家。她肯定会没事的。” 宋语一动不动。 里面的抢救还在继续着。 过来几分钟，宋语动了下，她的包都丢在车子里了。 “手机给我。”宋语道。 白静云赶紧将是手机递给她。 宋语一边拨号，一边问：“什么时候回来的。” “回来半个多月了。”白静云回答。 宋语打通了陈梅子的电话。 “梅子……” “宋总，我看到新闻了，你们在哪里，我这就赶过来。” “在第一医院，多带点钱过来，我包丢在车里了。” “好好好，我这就过来。” 宋语挂断电话，将手机往白静云的手里一丢。 “这个钱我来出。”白静云道。 宋语扭头看着他。 白静云难受的不行，“嫂子，你别这样看我。我没结婚，那都是……为了应付我妈的。” 宋语哼笑了一声。 “真的，我没欺骗你，我……我跟孙茹的结婚证，是假的，为了哄我妈去国外治疗。我这辈子，要娶也只会娶她的。” 白静云难受的哽咽着：“我就想着，先稳一稳我妈，等她病情好转了，我再跟她说这事。” 宋语道：“你到现在都不明白吗？你妈是不会让倪虹进白家，而倪虹，现在也根本不想跟你有瓜葛。” 听到这话，白静云难受的仿佛要死掉一般。 “嫂子，我不奢求她能原谅我，我就想着，她能平平安安的出来就成了。” 宋语闭上眼睛，靠在墙上。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走廊传来脚步声。 看到来人后，白静云立刻跑了过去。扶着那位老人。 “奶奶……” “好了，都三十好几的人了，还哭鼻子。” 李奶奶慈祥的拍了拍她的手。 白静云点头：“奶奶，我只能求您了。” “放心吧，我一定帮你把她抢回来的。” 跟在李奶奶身后的，是医院的其他医生。 一行人走到手术室门口，手术室的门被打开了，李奶奶等人走了进去。 白静云想看一眼的，结果被护士给推了出来。 “家属外面等。” 门再一次被关上了。 走廊再一次陷入寂静中。 霍天从看到新闻上的报到后，立刻开着单位的桑塔纳直奔第一人民医院。 陈梅子从财务那领了十万块钱，让公司司机开车送她来了。 等她赶到的时候，看到宋语那一身血迹，吓的话都说不清了。 “宋总，您去洗手间擦擦。衣服是我从您办公室拿的。”说着从包里拿出一件赶紧的衬衣来，又递给宋语一块手帕。 宋语接过，“谢谢。”说完拿着衣服跟手帕，去了洗手间。 陈梅子见过白静云，见他失魂落魄的样子，也没多说什么。 这个时候，柳眉跟辰哥也赶了过来。 两人都是看到了新闻报道，看到白静云，同时问道：“倪虹呢，宋总呢。” “宋总去洗手间了，马上就出来了。”陈梅子道。 辰哥自从生了孩子后，脾气虽然比以前好多了，但不代表她看到白静云还能淡定。 她上前一把将白静云推开：“你来干什么？” 白静云被她推得踉跄了一下，不说话。 “惺惺作态。”辰哥啐了一声。 柳眉拉了她一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辰哥看着柳眉：“你到底是那一头的？” 柳眉叹口气，正要说什么，就看到宋语过来了。 两人走了过去。 “你没事吧？” 宋语摇头。 “那倪虹呢？” 宋语还是摇头。 大家都叹了一口气。 距离倪虹被送进去，已经快一个小时了。 柳眉看着孤零零站在那的白静云，她拉了下宋语道：“白静云跟孙茹结婚，是假的。” 宋语看着她。 柳眉被看的有些不自在。 “那天，他约了孙茹去了咱们店里。” 柳眉把当天发生的事情跟宋语等人娓娓道来。 那天，在咖啡厅里，白静云找到柳眉，跟他说了自己的计划，并且让她给自己做个证。 “到时候倪虹肯定不会原谅我，也不会相信我，柳眉姐，所以我来找你了。” 柳眉本不打算掺和到这种事情里面来。但到底是没抵挡住白静云的苦苦哀求。 柳眉的思想还是很传统的，总觉得这女人啊，还是原配的好。等他妈没了，说不定这事还就有的缓解。 等孙茹到了后，白静云站起来，给孙茹鞠躬。 “孙小姐，这次请你过来，是有个不情之请。” “我认识倪虹的时候，她才十三岁不到，还是个小丫头片子。那年她来我们家做保姆。” 白静云把他跟倪虹纠纠缠缠的这十几年的事情，都跟孙茹简单的说了一遍。 而后道：“我妈很喜欢您，但现在早就不是父母之命的年代了，你肯定也希望，未来的另一半对你视若珍宝。你也是在国外接受过教育的，知道这样的婚姻，是没有灵魂也是没有未来可言的。” “我跟倪虹的关系，牵扯的太深太深了，我们俩的根根须须早就长在一块，无法分开了。” 第九百三十三章：保大人保孩子 “强行分开，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枯萎死亡。” “我妈的病，你也知道，我不想在这个时候，跟她发生冲突，我知道我这么做，很自私，但是我没办法了，所以孙小姐，你……能帮我演一出戏吗？” 最后，孙茹答应了白静云，跟他一起演戏。 她说：“我之所以帮你，不是你的这一番言论。在我眼里，要么就是爱，爱到死也不放手，要么就是断，断的彻彻底底明明白白，你这样解决方式，我不能苟同，但是……我会帮你。我帮你，不是因为你，我只是不想让一个姑娘这十几年的青春，最后喂了狗。你们白家，要是辜负了她，那可真就不是个东西了。” 白静云被骂，也不还嘴，还是冲她鞠躬：“谢谢你。” 柳眉说完这些，看着宋语：“我没跟你和倪虹说，也是怕他那边到时候再出什么事情，又让人平添烦恼。” 宋语看着白静云。 白静云冲柳眉点点头：“谢谢你。” 转头又看着宋语等人，郑重的承诺：“你们放心，除非是她亲口原谅我，不然我不会逼她做她不情愿的事情的。我只希望她能平安的从里面出来。” 没有人理他。 白静云就站在那，也不动。 忽然，走廊又有了动静。 众人看了过去。 白静云也看了过去，在看到来人是他妈后，白静云脸色一变，本来就苍白的脸，瞬间又白了几分。 他跑过去，从保姆的手里，接过轮椅的把手，推着他妈走到手术室跟前。 宋语以前见过杨慧敏，但生病后的杨慧敏，她是第一次见。 杨慧敏整个人都瘦脱了形。穿着一件灰色的大衣，头上带着帽子，脸颊深陷，脸色蜡黄蜡黄的，有些可怕。 杨慧敏看了宋语一眼，转头问儿子：“人怎么样了？” 白静云摇头。 “那她肚子里的孩子呢。” 白静云还是摇头。 “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吗？” 白静云露出苦笑来：“妈，我送你回去。” 杨慧敏不肯走，直直的看着儿子。 白静云也来气了，口气十分强硬：“妈，我现在只求她平安就行，孩子不孩子的，我不在乎。” “可我在乎。”杨慧敏低吼了一声，然后剧烈的咳嗽起来。 白静云死死咬着后槽牙，看着她妈咳嗽的样子，最终还是软化下来，给她顺背。 杨慧敏喘息了会儿：“我知道你跟孙茹没领证。” 白静云身子一僵，指关节握了松开，松开又再次握住。 “既然如此，你就娶了她吧。” 说完，杨慧敏深深的叹息了一声。一副妥协的样子。 那施舍的口气，让辰哥听的十分不爽。 她也不管那么多，冷哼一声道：“搞的就跟谁稀罕做你们白家媳妇儿似的。我们倪虹有我们，不需要别人施舍。” 杨慧敏扫了辰哥一眼，没说话。 这时候，手术室的门再一次被打开了，护士快速的问着：“病人家属呢，产妇情况危急，是保大人还是保孩子。” “保大人……”众人齐声说着。 结果就听到杨慧敏喊保孩子，显得突兀又惹人厌烦。 护士一瞪眼，“到底保哪个。” 宋语狠狠的瞪了杨慧敏一眼，“我是她姐姐，听我的，保大人。” “对，保大人。求求你们了，保大人。”白静云也加了一句。 护士嗯了一声，转身关门又进去了。 宋语扭头看着杨慧云。 “杨阿姨，你身体不舒服，我也不想说一些让你难堪的话，你走吧。倪虹是不会嫁到你们白家的，我们不会，也不允许倪虹嫁到你们白家遭罪。” 杨慧敏盯着宋语，声音尖锐，“我都要死了，临死之前，我想要个孙子，你们都不满足我吗？”说完最后看向白静云。 “妈……”白静云直接给他妈跪下了：“妈，儿子不孝，满足不了您这个要求。上次在您和她之间，选择了您，辜负了她，导致在她最需要我的时间里，我都不在她身边，现在，我只想选择她，我只想她平安出来，其他的我都不在乎。” 杨慧敏嘴唇抖了都，气的浑身哆嗦。“所以哪怕我死你也不能答应了是吗？” 辰哥终于忍不住了，“搞得就跟谁欠你似的，你是死是货都是你们老白家的事情，别扯我们倪虹姐。倪虹跟你们白家没任何关系，你也没权力决定她的死活，我们更不想跟你有一毛钱的关系，你少在这里指手画脚。” 白静云只觉得，这会儿躺在里面的人，要是他就好了。 白静云声音嘶哑的道：“我送您回去。” “我不回去。”杨慧敏固执的道：“我等他们出来。” 白静云不管那么多，转身强制性的推着轮椅就走。 结果没走两步，安静的走廊里忽然传来一声婴儿的啼哭声。 所有的人都愣了下。 白静云机械般的转头，就看到护士抱着一个孩子出来喊：“家属呢，家属在哪儿，是个女孩。” 白静云耳边放大的就是护士那句保大人还是孩子的话。 现在孩子出来了，那大人呢？ 白静云只觉得心脏一阵屯疼，四肢百骸一瞬间都失去知觉，最后眼前一黑，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杨慧敏本来在听到孩子的哭声的时候心里还挺高兴。结果看到儿子一口鲜血喷出来人就倒了下来。 她下意识的伸手去拉，但她哪里有劲，只能被儿子的体重带的一起往前摔倒。 杨慧敏栽趴在儿子身上，近距离看着儿子苍白的脸色，深陷的燕窝，一时间吓的魂不附体：“静云，静云……你别吓妈啊，来人，医生，救命啊……” 走廊里顿时乱成了一团。 白静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脑子还有点迷糊，等他看清楚头顶的白，闻着刺鼻的消毒水味道后，所有的记忆都融入脑子里，那一阵锥心的疼痛感也蔓延全身。 眼睛一下子就红了。 过去多久了？ 他不敢想后果，只想赶紧爬起来。 他踉跄着走出病房，就看到柳眉怀里报着个孩子。 柳眉看到他醒了，抱着孩子就迎了上去，刚要张嘴，就被白静云一把推开。 “倪虹呢，我老婆呢……她在哪儿？”最后一句，是吼的。 本来睡着的孩子，被这一声吼声惊的顿时哇哇大哭起来。 第九百三十四章 白静云就跟没听见似的，抓着柳眉：“她呢？她在哪里？” 柳眉看着白静云苍白的脸，干裂的唇正不规则的抖动着。 见柳眉沉默着，白静云的心就跟坠了一块青石板似的，往下沉，深不见底。 “她呢。我问你她人呢？” 孩子被他这两句吼的哭的更大声了。 “不许哭，你不许哭……” 可小孩子根本听不懂。 白静云就觉得这哭声太不吉祥了。 他转身就走。 柳眉喊了他一声：“你醒来的时候，都没看看你旁边病床吗？” 白静云晃悠着走了两步，大脑才接受到柳眉话里的信息。 他僵硬的转过身子，看着柳眉。 柳眉冲病房里努努嘴。 白静云转身就往病房里跑，等跑到病床的边上的看到躺在那的人的时候，双腿一软，跪在了病床前，头抵在床上，大口的喘着气。 他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白静云慢慢的抬头，看着倪虹的手上还连接着各种仪器，想碰又不敢碰。 柳眉抱着还在啼哭的孩子：“她早上出的加护病房，一声说已经转危为安了。所以就把你们俩安排在一个病房了。” “早上……”白静云呢喃了一句。 “对，这已经是第二天了。”说着，柳眉将还在小声哼唧的孩子往他跟前递了递：“是个女儿。” 白静云这才睁眼看这个皱巴巴的小婴儿。 小婴儿的皮肤有好多凸起的小点点，眼睛那里，还有点黄，长的不像他们俩。 柳眉道：“医生说，出车祸的时候，担架床被撞的侧翻，正好替他们娘俩挡了一下伤害。福大命大。” 白静云想站起来，但还十分的腿软，索性就坐在了地上，伸手。 柳眉轻轻的将孩子交给他手里。 “宋总等下会过来送早饭的。你要做个心理准备。” “我知道。”白静云看着孩子道：“不管她们提出什么要求，我都会照做的。” 柳眉顿了顿，还是道：“你妈那边……” 白静云动作一顿，似乎这才想起他妈来。 “昨天你昏倒后，你妈妈也昏迷了过去。你还是先去看看她吧。” “好。”白静云将孩子轻轻的捧到跟前，轻轻的吻了下她的额头。 然后将孩子交给柳眉。 “谢谢你，我让保姆过来。” “不必了。”宋语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白静云扶着病床站起身，“嫂子……” 宋语看着他道：“这里交给我们，你……赶紧去看看你妈妈吧。” 宋语这话，仿佛是一把锤子，又在白静云的心上狠狠的锤了一下。 他麻木的点点头：“好，我这就去，这边就麻烦你们了。”说完他转身，看了眼还在昏睡的倪虹，最后弯腰，轻轻的在她额头吻了下。 这才转身离开。 等他走后，柳眉问：“那边什么情况？” “说是下了病危通知书了。” 柳眉十分唏嘘。 “要是她能少管东管西的，是不是还能多活几年？” 宋语没作声，将手里的保温桶放下：“孩子给我，你先吃一点。” 柳眉将孩子递给宋语。 宋语看着小孩子眼珠子没焦距的转着，问：“什么时候喂得奶粉？” “刚喂没多久。” 宋语抱着孩子晃了晃。 不大会儿，小家伙打了个秀气的哈气，吧唧了几下嘴，闭上眼睛了。 等她睡沉了后，宋语才将她小心翼翼的放在旁边的婴儿床上。 “我带着保姆来了，你等下先回去洗洗吧，我跟保姆在这边。” “嗯，我晚上再来换你。” “不用，你回去吧，这边有我就行了。” “倪虹也是我的小妹妹。”柳眉道：“说实话，我还是希望他们俩能有个好结局的。” 宋语顿了顿：“我们都是外人，做不了主，但是我会尊重她的选择的。” “白家那老太太要是真的没了，倪虹嫁过去，也就没人为难她了吧。” 当天晚上，杨慧敏就因为癌细胞转移到呼吸道，引起呼吸衰竭，没抢救过来，走了。 白家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家，杨慧敏今年也才五十六岁，也算是“早逝”的了。 丧事在殡仪馆举行的，白静云披麻戴孝。 白家人提出让白静云把刚出世没几天的女儿抱来送别，被白静云拒绝了。 孩子还那么小，他不想她出现在这样场合里。 等杨慧敏的丧事处理完毕，已经是半个月后的事情了。 当白静云再一次来到医院的时候，柳眉正好在，第一眼差点都没敢认他。 半个月下来，白静云整个人都瘦了一圈。胡子拉碴的，那里还有曾经的精英范儿。 白静云盯着靠坐在床上的倪虹。 倪虹身上的伤口还没有回复好，正好也就当在医院里坐月子了。 看到白静云，她也是错愕了下，最后低下头，红了眼眶。 白静云走过去，站在她病床前，伸手要摸她的头。 倪虹一偏脑袋。 白静云的手就这么僵硬在半空中。 “身体还痛吧。”他道。 倪虹轻轻的嗯了一声。 白静云将喉咙里的酸楚往下压了压，这才问：“你……什么时候出院，我来照顾你吧。” 倪虹抬头看着他，“不用了，我已经让小语姐帮我找好了房子和保姆，等出院后，我就搬过去。” 白静云心痛了下。 “好，那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倪虹看着孩子：“她还没取名字，你是她的爸爸，给她取个名字吧。” 幸福来的太突然，白静云有点反应不过来。 “啊，好……名字，我这几天还真琢磨了好几个。” 白静云道：“白冰，白玉洁，冰清玉洁，白馨宁，‘有椒其馨，胡考之宁’……白菲菲，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倪虹道：“那就叫白菲菲吧。” “好，菲菲好，就叫菲菲。” 话题一结束，顿时气氛又陷入到尴尬中。 柳眉是有意撮合两人的，还是那句话，换来换去，都没有原配的好。 之前那些幺蛾子，也都是那已经故去的老太太弄的，白静云夹在中间也难做。 “既然你来了，就在这里照顾下，我店里还有急事。” 白静云乐意之至，“好，谢谢柳眉姐，这里交给我吧。” 第九百三十五章：男保姆 “孩子现在睡着了，等下醒了后，要给她喂奶粉，还要换尿不湿。奶粉的话，里面的勺子，要放三勺子奶粉，两百毫升温水。给孩子喝的时候，你要先试试温度。” “尿布都洗干净放在这个布包里，等下孩子醒来要是哭了，不是饿了就是尿了，要是尿了，就给换尿布，换下来的尿布要赶紧洗干净挂起来晾晒。” 柳眉一口气说了好多，白静云都耐心的听着。 “好了，有什么事情就给我们打电话。”说完，柳眉看着倪虹。 倪虹明白她的意思：“这几天麻烦你了，你放心吧，我现在情绪很好。” “有什么事就敞开了说，说出来才能想办法解决，不管是夫妻还是朋友，遇到事情不说藏在心里，没事都会变成有事的，倪虹，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们都会支持你的。” “嗯，我知道，有你们正好。” 柳眉看了白静云一眼，出去了。 等柳眉走后，白静云将凳子搬了过来：“柳眉姐说的对，有什么事情，我们敞开了说吧。” 倪虹嗯了一声。 “上次离开，我很愧疚。”白静云声音比较低沉嘶哑。“这几天给我妈守灵的时候，我也想过，当初我要是不顾她的反对，执意把证领了会怎么样。” “那我就成了气死你妈妈的罪人了。”倪虹声音很轻：“这么大的压力，我受不了。” “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 “换成我，我也会那么做的，毕竟那是妈妈，不是什么旁的人。” 倪虹刚说完，白静云就抓住她的手道：“你也不是旁的人，以后，你跟菲菲，都是我最亲最亲的人。” 倪虹试图将手抽出来，但被白静云攥住了：“我知道我没资格求你原谅。菲菲还小，你现在身体还还没恢复，很需要我这个劳动力，我……我就是想着照顾你们，可以吗？” 他一说完倪虹刚张嘴，就被他打断了。 “你、你要是实在不愿意，你就把我当成你家里的男保姆，把这些当做对我的考验，你只管指挥我，不管干什么都行，我白静云绝对没个不字的，直到你……原谅了我。或者……或者你厌烦了我，等真的到了那个时候，我……” “菲菲也是你的女儿，你本来就有照顾他的责任，你以为我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你吗？” 白静云一喜：“好好好，求你别放过我，不管让我做什么都行，只要让我留在你们母女身边。” “静云，因为你是菲菲的爸爸，我不会阻止你看孩子，也会让孩子喊你爸爸，但是……我觉得我们不太适合在一起生活了。经历了这么多，我觉得，我们……或许更适合做朋友。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我们俩之间，夹了很多事情。” “因为我妈妈吗？”白静云问。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妈临终的时候有片刻的清醒，看到我后，她跟我说她错了，她这辈子，都在争强好胜，可最终，也争不过死神。” 倪虹抿了抿唇。 “我妈说，让我把她名下的财产，都交给你。” 倪虹有些不相信。 “真的，当时除了我，还有我们家其他人。他们都能作证的。”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妈让我替她跟你说一声对不起，她不该执着于那些形式，更不该在乎别人的看法胜过孩子们的幸福。” 这句话是白静云编的。 但杨慧敏清醒的时候，确实说了，她后悔了，要是没有这一出，她说不定还能看到孙女长大喊她一声奶奶，那时候再死，她就心满意足了。 当然，杨慧敏最后的时候，也表示想见见那个孩子。 但被白静云拒绝了。 他就趴在她耳边，给她形容孩子的模样。 杨慧敏就笑，说是的是的，你小时候也是这个样子的。 说完这句，她就面带微笑的走了。 “我妈头七过了后，我就搬出白家了。以后除非必要，不然我也不会回去了。我们去海城，以后就在海城定居，好不好。” 正在这个时候，睡着的菲菲忽然扭动了几下，然后张嘴哇哇大哭起来。 “孩子醒了。” 白静云赶紧起身，走过去想要抱，但又觉得孩子的身体太软了，无从下手。 “怎么办？要怎么抱？” “你一手从她脖子那穿过去，托着她的头，另一只手从屁股那穿过去。” 白静云照做，试了好几把，才成功的将软绵绵的小婴儿抱了起来。 “来，递给我。”倪虹道。 白静云手动都不敢动，僵硬的将孩子递给倪虹。 因为倪虹还要吃药输液，有些成分对孩子不利，所以她就没有母乳喂养了。 孩子哭的挺大声的，两人一看，是拉粑粑了。 两个人废了半天劲，才把尿布和衣服给换了，又给孩子冲了奶粉。 等倪虹抱着孩子喂奶的时候，白静云拿着脏的尿布和衣服去卫生间清洗去了。 看着衣服上的黄色粑粑，白静云居然看了老半天。 是实话，别说几年前，就是一个月前，如果有人告诉他，他有一天会站在充斥着各种味道的卫生间里搓着沾了小孩粑粑的衣服和尿片。 他不但不会相信，还会觉得那个人疯了，最后再把那沾了粑粑的衣服丢到那人的脸上。 如今…… 白静云轻笑一声，用水将粑粑冲掉后，打了些香皂，开始清洗起来。 倪虹在医院一直住了二十天才出院。 出院那天，白静云跟宋语都来了。 他先把东西都放到车子后备箱，然后宋语抱着孩子，她抱着倪虹，倪虹身上裹着毯子，密不透风。 等将人抱上车， 白静云这才开车带着倪虹去了宋语的老房子。 就是之前倪虹也买了后来又卖掉的小区。 那屋子一直都空着，也没租出去。 就是宋金枝或者宋和他们偶尔去开开门窗透透风。 那房子是三室的，除了保姆外，白静云把剩下那一间给赖下来了。 倪虹也没说什么，都随他。 她经历生死才把孩子生下来，作为孩子的爸爸，他自然有义务跟责任照顾她月子。 至于以后，那就以后再说，先把人使唤了再说吧。 第九百三十六章：渣女潜质 倪虹这边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宋语算是松了一口气。 马上又是十一了，全国放假七天。 新城家具建材城那边为了这个国庆七天假，早就策划好了各种各样的活动来吸引消费者。 建材城后面的小区，也颇受关注。 以前的在老京城人的眼里，这一片就是郊区，是农村。 但随着这些年的发展，这里不知不觉的也繁华了不少。 有人来这边上班，自然也就带动了周围的经济。 这两年来京城打工的求学的工作的人都特别多。 但是因为之前一波亚洲金融危机的缘故，房价又悄悄的下跌了不少。 目前，也就是在三字头转。 其实京城房价未来几年，都是稳定上升的，直到08年奥运会之后，房价才忽然长起来的。 宋语之前的计划就是，卖一部分，租赁一部分。在剩下一些，作为员工福利。 照目前的进度，小区应该能在12月左右竣工。到时候就可以售卖了。 李玉娟跟王超结婚，这两人都是好的，现在也都是她的左膀右臂，到时候就挑一个大的奖励给他们，作为员工福利。 因为李玉娟还要先回老家一趟，到时候王超去她老家接人。 所以李玉娟早早的就将自己的工作都做好了。 提前两天请假回老家备嫁。 她的请假条，得宋语批准。 宋语拿着她的婚假条，“你们这一批人，你是最早结婚的。” 李玉娟嗯了一声。 宋语道：“你们来公司都不算短了。尤其是你。你来我公司也有四年了，一年给你三天的带薪年休假，在多批准你一天，这二十天，让王超带你出去玩玩，算是蜜月旅行了。” 一听说有二十天的假期，李玉娟高兴的不行。 宋语将胶条递给她。 李玉娟双手接过：“谢谢宋总。” “这是你应得了。还有，这个你拿着。”说着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红包来，递给李玉娟：“你们两结婚，都是我的左膀右臂，我也不能小气了，这是给你们的新婚贺礼。本来说要去参加你们的婚礼，但是我们家国庆有别的安排，我脱不开身。” 李玉娟哪里肯要。 “不用了，宋总，你给我们这么多的假期，我已经很满意了。” “拿着吧。” 陈梅子在一旁道：“要是我，我就乐呵呵的拿着，多好啊。” 李玉娟看了陈梅子一眼，最后结果红包，“多谢宋总。” “你看玉娟不声不响的，就把婚姻大事给解决了，你呢？” 陈梅子笑着道：“我不一样。我的志向是要做一个跟您一样能干的人，您是女总裁，那我就要做女总裁身边最得力的女秘书。” 宋语跟李玉娟闻言哈哈一笑。 “行，那女秘书，给我泡杯茶吧。” “得咧，您稍等。” 等陈梅子出去后，宋语道：“今年后面那小区也开发的差不多了。我之前答应你的事你还记得吧，到时候去挑一套看上眼的房子，只要成本价就行。” “嗯，谢谢宋总，太谢谢您了。”李玉娟一边说还鞠了一躬。 “去忙去吧。” 李玉娟出去了。 宋语刚要看文件，手机响了。 她拿起来一看，是秦川的。 “秦总，最近不是忙着做田螺先生吗？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了。” 金子萱那个民宿改的还挺成功的，每个月挣的钱多了没有，但是比他们之前上班那可多了不少。 秦川在那头啧了一声，“我们家金老师说，想请你们国庆来她的民宿吃烧烤。” “成啊？哪天？” “就先知会你一声，我看看小德子什么时候有空。咱再合计合计。” “没问题。” 宋语挂断电话，想起她五月份第一次见金子萱的时候。 根据她的观察，这个金子萱，怕不是跟她是差不多类型的“魂穿者”。 不过她并没有“认亲”，这种事情，她自己知道就好。省的多生事端。 放假前的最后一天，霍天还在各村镇巡查。 他很清楚的知道，自己这三年要是能待的稳稳的，做出业绩来，以后的仕途就会顺利很多。 这不仅是上面给的机会，也是他证明自己的机会。 他从宋语那边学到了一些经验，霍天把他辖区所有的荒山，都种上了果树。 农民们没钱的，他以镇镇府的名义，跟银行贷款了一笔钱，再把这笔钱贷款给农民。 农民们拿到钱买了果树，将以前的荒山都种上了果蔬。 现在那些果树，基本都已经成活了。 等开春后，霍天还打算让村民们在果园里养一些鸡鸭等家禽。 一来，这些家禽的粪便能给山上的果树提供营养，二来，京城农村现在也慢慢减少，但人们对鸡鸭的消耗越来越多，果树结果还要一段时间，但这些鸡基本当年就能下蛋，也算是缓解下农民们的压力。 老爷子上午已经带着两孩子回去了，两孩子在乡下都快玩疯了。 俩孩子虚岁都五岁了，也是时候上幼儿园了。 本来九月份就要上幼儿园了，但因为老爷子军区大院那边的幼儿园扩张，要增添不少设备什么的，所以推迟到十月份国庆假期结束后再正式开学。 等宋语忙碌一天回到家，就看到两个黢黑的小孩朝她飞奔而来。 宋语看着两个晒得一身健康色的两孩子，差点没认出来。她头疼的捂着脑袋。 这俩人往那一站，跟农村小孩没什么区别啊。 “妈妈，妈妈，我好想你啊。”楠楠抱着妈妈的腿撒娇。 东东也是，抱着她妈的腿：“妈妈，爷爷说放假了静静妹妹就能回来了，我能去静静妹妹家吗？” “不许去。你是我哥哥。”楠楠朝哥哥大吼。 “我非要去。”东东哼了一声。 楠楠抱着宋语的腿告状：“妈妈，哥哥跟虎子他们玩过家家，哥哥非要我给虎子哥当新娘，我不肯他们就不带我玩儿。” 宋语好笑的问：“那你想当谁的新娘？” “我、我、我想同时嫁给虎子哥还有哥哥还有大伟哥哥。” 宋语一愣：“为什么啊？” “因为那样我就能有很多哥哥，他们的好吃的都必须要给我啊。” 宋语：“……” 渣女潜质暴露了。 第九百三十七章：民宿 霍宁月底那天回来的，谢君山没假期。 一般这种重大节假日，他们都是备战状态。 霍宁回来，主要是拿一些冬天的御寒衣服过去。 2号那天，黄珏带着霍宁还有干儿子张思博去祭拜张桂芝了。 老爷子这几天比以前活跃多了，一些什么了老干部活动，他都参加。 十一就跟着几个老伙计，去原单位溜达去了。 家里就剩下宋语一家四口，她索性就给保姆也放了假。 反正去金子萱那烧烤，是五号。所以宋语这段时间就在自己家跟两家来回转悠。 4号那天晚上，秦川开车带着金子萱去买菜。 买好菜回来，秦川亲自动手，开始腌肉。 金子萱在一旁择菜，一边问：“那个宋总，你什么时候认识的啊。” 秦川想了想道：“有三年了吧。” “那……你对她了解吗？” 正在剁肉的秦川拿着菜刀扭身看着金子萱。 “她是我哥们的媳妇儿，我需要要对她了解吗？” 金子萱：“……” 见金子萱不说话，秦川放下菜刀，将手洗了洗，都到金子萱跟前，伸手将金子萱的下巴给抬起来。 “金老师，你这么打听宋语干嘛？” 金子萱有些心虚，眼神闪躲。 秦川脸色严肃起来，再一次将金子萱的脸掰正。 “看着我，金老师。” 秦川逼近她：“为什么打听宋语？” “我对她好奇就打听了啊。” “你一个女的，对另一个女的好奇，还跟你未来老公打听，你怎么想的？金子萱我可跟你说了，你都睡了我多少次了，想退货可不行。再说，你们俩女的，能那什么那什么么？” 金子萱：“……” 这个男人的脑洞怎么比她还要大？还这么臭不要脸。 金子萱一巴掌拍开他的手：“你有病啊。”说完冲他翻个白眼：“我就是觉得宋语有些熟悉感，就感觉在哪里见到过一样。” 秦川松了一口气。 他嬉皮笑脸的伸手想抱金子萱，结果被金子萱一巴掌拍开：“离我远点。” “我不。”秦川像是一只八爪鱼从后面抱着她的腰：“谁让你这么受欢迎，你以为我不知道，住在5号房间那姑娘，天天在你面前晃悠来晃悠去的，还有1号那小姑娘，说什么来这里采风，这里有什么好采的，我看就是来采花的。” 金子萱听着秦川越说越不像话，气的给了他一拐子：“5号那姑娘是因为我救了她，她感激我，所以就喜欢跟我说话。至于1号那位，人家就是来采风的，有些不太熟悉的地方来问问我，不是很正常吗？ “倒是你，那你们公司那个什么财务林小姐，还有那个实习生，还有那个据说是你妈给你安排的未来媳妇儿叫什么花的，天天川哥川哥的喊着，我说什么了？” 臭男人还敢跟她翻旧账啊。 秦川听了不但没不高兴，还龇着牙笑：“这才对嘛，作为我秦川的媳妇儿，我身边围着那么多莺莺燕燕你早就该吃醋了，然后在行驶你正派女友的权力，让她们都滚远点。” “滚你大爷的。”金子萱挣开他的拥抱：“我才没吃醋，我只是提醒你，我这个人比较霸道，我睡过的男人要是碰了别的女人，就是再好，老娘也不稀罕。” 秦川再次厚脸皮贴上去：“我秦川也有个规矩，老子的女人，这辈子就只能老子睡。” 说完一把将金子萱往肩膀上一抗，一脚将门踢开后扛着人进屋了。 第二天，宋语带着一家四口来了金子萱的民宿。 金子萱的民宿叫“公主府”。 这不要脸的名字是金子明取得。 本来就是吗，倒退一百年，他们就是皇家公主嘛。 这边车子不好停，只能停在外面，然后步行走进去。 宋语牵着两个孩子，霍天手里拎着从大棚基地采摘的新鲜蔬菜。 这玩意儿带上门送礼不仅不寒碜，还挺实惠。 送礼首选啊。 对，回去跟宋语商量下，整个送礼的菜篮子出来，增加小路，说说蔬菜就不能当成送礼的礼品了？ 思想不能太狭隘。 两个孩子一踏进民宿，就放开了妈妈的手，撒丫子跑着玩去了。 金子萱听到动静从里面走出来，看到两个撒欢的孩子，“东东。楠楠……” 东东见到陌生人，立刻站住不动，还将楠楠给拉住了。 等宋走过来，东东抱着宋语的大腿，看着她。 宋语默默儿子的小脑瓜：“喊金阿姨……” “金阿姨好。” “东东你好。” 宋语拍了下女儿，“你怎么不喊呢。” 楠楠忽然冲金子萱哼了一声。 宋语揉了揉女儿的脑袋：“哼什么，没礼貌。喊金阿姨……” “不要。” “为什么？” “她比我漂亮。我讨厌比我漂亮的女生……”说完还一头扎进宋语的怀里，“我不要玩了，我要回家，我要找妞妞和大丫。她们是我的丫鬟，我是公举。” 宋语无奈的看了金子萱一眼。 金子萱笑呵呵的蹲下身，拍了拍楠楠的肩膀：“那是因为阿姨长大了啊，等我们楠楠长大后，肯定比阿姨还好看。” 楠楠还是哼了一声。 金子萱继续哄她：“你看，阿姨现在是不是没刚才漂亮了。”她一边说一边将头发扎了起来。 楠楠闻言这才回头看她一眼，然后慢慢的正面对着她：“嗯，你现在好丑。” 金子萱：“……” “谁说我媳妇儿丑？”秦川从屋子里走出来。 看到秦川，楠楠理科放开妈妈，撒欢的跑过去：“川子叔叔，川子叔叔……” 秦川扎了个马步，等楠楠冲到她跟前的时候，一把将小丫头抱了起来。楠楠抱着秦川的脖子，笑的咯咯咯的。 “嘿，好家伙，重了不少啊。”秦川单手抱着楠楠垫了垫，走到他们跟前。 霍天笑着道：“乡下伙食不错，又能四处撒谎，每天满满一碗饭，都不需要人喂的就自己吃下去了。吃的好玩得好睡得好，能不长肉吗？” 楠楠已经能听懂这些话了。 她冲霍天皱了皱鼻子：“坏爸爸，坏爸爸……” “对，爸爸坏，那叔叔呢？叔叔好不好。” “好。”楠楠拉长声调说完还吧唧亲了秦川一口。 第九百三十八章：求婚 秦川捂着脸惊讶的看着楠楠，然后冲宋语两口子道：“我可没让她这么干啊。” 霍天白了他一眼，一副你拐我女儿的哀怨样子。 金子萱看着秦川抱着楠楠不愿意撒手的样子，笑了笑道：“都别站在这里，进屋去。” 一行人进了屋，楠楠就跟长在秦川身上似的，就是不肯下来。 不大会儿，赵德凯一家也来了。 楠楠在看到赵亮的时候，直接从秦川身上滑下去，跑着去迎接那三人了。 还没靠近呢，就听楠楠喊：“小哥哥，小哥哥……” 文静看着扎个小马尾的楠楠，笑着对赵德凯道：“你说我们要是跟宋语两口子说等楠楠长大了，给咱做儿媳妇儿，他们答应不答应？” 赵德凯看着楠楠拉着儿子的手往屋子里拽的样子，摸了摸下巴道：“肥水不流外人田，我看可以。” 高志强一家带着儿子出去旅游了，所以今天就他们几个人聚餐。 至于金子明，昨晚上值夜班，这会儿还在睡觉呢。 其他人在客厅里看电视的时候，金子萱跟秦川在厨房里准备水果。 金子萱看着秦川嘴角带着笑意，还哼着小曲，将霍天带来的水果洗好装盘，还将几个西红柿雕成花的形状。 最后撒上白糖。 这是给孩子们吃的。 “你很喜欢小孩啊。”金子萱问。 秦川嗯了一声：“小孩多好玩啊。” 说完他才意识到什么，扭头看着金子萱：“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觉得东东和楠楠他们挺可爱的。” 之前有一次他求婚，金子萱不答应，他就赵德凯吐槽，说给她弄怀孕了，到时候肚子里揣着小的，就是不想嫁给他也不成。 结果被金子萱听到了，气的一个月没这么搭理他。 所以秦川才解释了一句。 金子萱没说什么，端着托盘出去了。 “来，喝茶，菊花茶……” 文静跟宋语接过后问：“你这里也没请人帮忙啊？” “请了，都是周围的邻居，早上来这边打扫下卫生就回去了。按小时计算，这样他们回去还能再干点家务活，我也不用支付那么多的工资。” 金子萱的民宿收入目前也就是比上班好一点，养活他们姐弟俩，是没问题的。 这样就行了。 坐拥这么大的四合院，金子萱已经很满意了。 人嘛，不能太贪心，她也没有那一展“宏图霸业”的心，就做个普通小老百姓，泯然众人也挺好。 这么想着，她看了宋语一眼。 正巧宋语也看着她。 金子萱冲她一笑。 宋语也笑了笑。 众人晚上要在这边留宿的。 下午，秦川跟霍天还有赵德凯开车出去了。 金子萱问他出去干嘛，他就说跟哥几个出去晃晃。 金子萱也没再问了。 等到了晚上，众人在院子里将烧烤架子摆开，炭引着了后，秦川端着腌制了一晚上绝对入味的各种肉出来了。 下午就串好竹签了，这会儿烤正合适。 之前他们就烤过几次，所以秦川动作十分娴熟。 等众人吃饱喝足坐，几个老爷们搬出躺椅跟摊子给三个女人，让她们坐在院子里盖着毯子聊天，几个老爷们再次悄悄的离开了。 顺带着把三个孩子也带走了。 本来聊着天的三个女人，忽然就觉得气氛有点不对劲。 忽然见好安静。 “咿，东东跟楠楠呢？” “亮亮？”文静喊。 正喊着呢，院子里的大灯忽然熄灭了，周围之前布置的小灯泡亮了起来。 音乐也随之响起，前奏一锅，就听到秦川用低沉的嗓音唱着：“为你钟情 倾我至诚 请你珍藏 这份情 从未对人 倾诉秘密 一生首次 尽吐心声 望你应承 给我证明 此际心弦 有共鸣 然后对人 公开心情 用那金指环做证 对我讲一声终于肯接受 以后同用我的姓 对我讲一声i do i do 愿意一世让我高兴……” 随着他的歌声，就看到有烛光从屋子里出来，最前面的是楠楠，她手里端着一个小碟子，里面放着一根蜡烛。 后面紧跟着东东，赵亮。 还有店里的几个房客，每个人都笑着出来。 最后是赵德凯和霍天。 赵德凯手里拿着的一束花，霍天手里捧着的，是水晶皇冠和权杖。 金子明站在最后面，手里拿着闪着金光的披风。 等众人都走过去后，金子明捧着披风，走到姐姐金子萱跟前，将披风披在她的肩膀上。 最后拿过霍天手里的皇冠，替她戴上，紧接着将属于权杖也递给她，还肉麻兮兮的来了个绅士礼，喊道：“给公主殿下请安……” 金子萱被这几个人给整的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感觉好low好傻啊。 可又有种想哭的冲动。 最后，秦川嘴里唱着那几句歌词：“……然后百年，终你一生，用那真心痴爱来作证。” 唱完这句后，他将话筒往霍天怀里一塞，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绒面的盒子。单膝跪在金子萱跟前道：“金老师，我30岁以前的人生，只能用混账来形容，三十而立这个道理，是我出狱后才明白的，所以醒悟后的我一手创建属于我的公司。” “承蒙金老师不嫌弃我那混账的人生，还愿意跟我交往。今天，当着亲朋好友的面，我秦川想金子萱女士保证，这辈子，只爱金子萱一个人，金子萱喜欢的，我喜欢，金子萱不喜欢的，我秦川就不喜欢。” 金子萱看着半跪在他跟前的秦川，在听他说那些肉麻兮兮的话，只觉得浑身都别扭。 “秦川你先起来。”说着金子萱去拉他。 秦川抓着她的手，“金子萱，这辈子只有你能睡我。” 一旁观看的众人一听这话，实在没忍住噗嗤噗嗤的笑了起来。 这求婚词，也算是够不要脸的了。 赵德凯吐槽：“也就秦川这厮能把这么不要脸的话说的肉麻兮兮的。” 霍天点头：“这要搁在十年前，这小子能被人当流氓罪抓起来。” 宋语斜睨了他一眼：“我倒觉得这话挺不错的。文静姐，你觉得呢。” 文静也看了一眼自己家的那口子，“我也觉得挺好。” 第九百三十九章：童言无忌 那边，秦川将戒指拿出来：“金子萱，求你嫁给我。我愿意为你做一辈子的饭，洗一辈子的碗……” 金子萱举手：“做饭洗碗，请个保姆就可以了啊，不用我用婚姻来换吧。” 秦川：“……”嗯？说好的感动呢？怎么不按套路来？ 金子萱一指头定在秦川的脑门上道：“我嫁的是老公，不是男佣。” 秦川重整旗鼓：“金子萱，请你嫁给我，你就是我的天，我的地，我的星辰和空气，没有你我就不能呼吸……” 金子萱听的尴尬的不行，在看秦川一个劲的盯着他自己的手，金子萱探头一看。 好嘛，求个婚还要带小抄。 金子萱佯装生气，掉头就要走。 秦川也不管那些没读完的肉麻话了，一个健步上前，从后面一把抱住金子萱：“金老师，那些话太肉麻，我记不住，但是爱你的心是真的。” 说着将金子萱转过来，摁着她的脸贴在他的胸口处：“听到它为你跳动了吗？” 金子萱被秦川摁着，被迫听着他那擂鼓一般的心跳声。 噗通，噗通，噗通…… 远处，宋语霍天等人站在那看着。 孩子们手里的蜡烛，也被大人接过去了。 秦川捧着金子萱的脸，狠狠的亲了她额头一下：“金子萱，嫁给我吧。” 金子萱眨巴了下眼睛，而后推开他。 秦川心一沉。 就见金子萱伸出手，其他手指头都弯下去，唯独无名指伸着。 秦川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打开盒子，拿出一个金戒指，就往金子萱手上一套。 大小刚刚合适。 戒指终于套在了金老师的手上，秦川一把将人扛起来，朝他们走过去。 金子萱：“秦川，你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你现在是我媳妇儿了。” 赵德凯让开路，“也没人说不是啊，搞得就跟我们没娶过媳妇儿似的。” 霍天：“……” 他偷偷看着宋语，正好看到宋语在看他们，那神情，带着羡慕。 霍天心里有愧疚，也有心疼。 他抬手揽住宋语的肩膀，唇落在她的发际线上：“欠你一个婚礼，说还的，还到现在都没还上，要不我们也……” “打住……”宋语抬头看着他：“都老夫老妻了，我可不想在穿婚纱什么的。多丢人啊。” 霍天认真的看着她，见她的神色不似故意这么说，有些失落。 他想看到她穿婚纱的样子。 “送入洞房……”赵德凯忽然喊了一声。 “得咧……”秦川臭不要脸的应了一声。 众人笑着坐下，添炭的添炭火，烤肉的烤肉，大灯重新两亮了起来，几个长期房客也加入了烧烤的队伍中，笑笑闹闹，好不热闹。 第二天，一行人打算吃过午饭就各回各家了。 等他们收拾好后，发现三孩子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文静跟宋语喊了一遍，都没听到回答，不由的有点着急。 宋语也担心，但还是安慰文静道：“别担心，估计钻哪个房间了，我们再找找。” 两个人去了前面院子找。 刚走过去，就听到赵亮道：“楠楠妹妹，等我长大后，我也给你做饭，给你洗碗，还挣钱给你花，你做我老婆可不可以啊。” 宋语跟文静两个人都是一顿，两人对视了一眼，继而哭笑不得。 就听楠楠奶声奶气的道：“我不要，我妈妈会做饭，还会挣钱，我想找我妈妈那样的人当老婆。” “错了错了。”东东在一旁喊：“妈妈是女的，你也是女的。你不可以找老婆的。” 楠楠还不太明白，“可是，可是我就想找妈妈那样的啊。” 东东道：“你可以找爸爸那样的。” “可是爸爸都不陪我们玩儿。” “妈妈还打手心呢。”东东提醒道。 楠楠纠结的看了眼哥哥，又看着赵亮：“那好吧，不过我还是想跟大伟哥他们一起玩，要不你也加入进来，跟我们一起吧。” “大伟是谁啊？” “他们是我在爸爸那边认识的朋友，我们玩过家家，他们都要我做他们的老婆。”说着话的时候，楠楠昂着下巴，神情得意的很。 赵亮蹙眉：“不行，我妈妈说，只能嫁一次人……你跟我玩就不能跟他们玩。” 楠楠看了看哥哥十分纠结。 “可是……可是我也想跟他们玩啊，他们人多，可热闹了。” 赵亮噘着嘴，重重的哼了一声：“霍华楠，我以后不跟你玩了。”说完转身跑了。 穿过圆形拱门，就看到站在那的宋语和文静。 赵亮觉得自己好委屈，走到他妈跟前，抱着他妈的腰，哼唧道：“妈妈，我想回家了。” 文静好笑的揉了揉儿子的脑袋，看着宋语笑声道：“我们家亮亮在学校还是挺受小姑娘喜欢的呢。” 宋语失笑：“回去我就教训那野丫头去。” “别啊，我觉得女孩子性子外向好，不会被人欺负。”说完拍了拍儿子的脑袋：“走了，回去收拾东西就回家啊。” 等他们母子俩走，宋语喊了一声：“东东。楠楠……” 两个人赶紧哒哒哒的跑了过来。 宋语无奈的看着女儿。 她想说那些都是不对的，可看到女儿天真无邪的样子，她又不忍教训她。 小孩子并不知道这些是什么意思，不过是听着大人说，就跟着大人学罢了。 “楠楠，咱以后少跟那些大哥哥们玩，多跟大姐姐玩好不好？跳皮筋，跳绳，多好玩啊。” “我不喜欢。”楠楠撅着嘴。 “为什么啊？” “她们输了就喜欢哭，我最讨厌人哭了。” 宋语：“……” “我就喜欢跟大哥哥他们玩，他们不哭，还能带我爬树，掏蜜蜂……多好玩啊。” 看来她女儿不仅有渣女潜质，还是个女汉子。 得咧，再让你浪两天，假期过了，就得老老实实背着书包上学堂了。 八号那天，宋语开车，送两孩子去上学。 大院那边有个非常不错的小学，叫育英小学。 它除了小学外，还有初高中，师资力量都是不错的。 幼儿园也是这两年才办的，以前就是学前班。 没想到今年报名的人这么多，所以临时又加了几个班，弄的开学迟了一个月。 第九百四十章：入学 之所以把两个孩子送到这里来上幼儿园，是因为幼儿园也实行部队里那种封闭式的管理训练，能锻炼孩子们的动手能力。 现在人们的生活条件好了，好多父母对孩子溺爱的很。 将自己小时候没享受到的都一股脑的倾注在孩子们的身上，结果就导致这些孩子一个个的都变成了小公举小王子的，没一个听话的。 父母们这才觉得事情大条了。 可再想管，管不住了。 这些小公举小王子们，一不如意就哇哇大哭。 在加上有长辈护着，就更无法无天了。 这家幼儿园的教育方式，让这些爸爸妈妈们看到了希望。 有点关系的，都想把孩子弄进来。 老爷子觉得，孙子和孙女，从小就在部队里跟着他摔打过。 现在他卸任了，两个重孙子没去部队里磨练过不行。 所以就让宋语他们把孩子送来。 他们在大院这边有房子，想让孩子上学，都不用找关系。 不过大院的房子现在是林凯在住着。 自从霍敏君被送到精神病医院后，林凯每个月固定去探望。 与其说霍敏君是精神病，不如说她有狂躁症。 只要不发脾气，就跟正常人一样。 一旦发起火来，理智全失，逮谁骂谁，有时候还咬人。 林凯没办法，指只能把她从精神病院接出来，换到一家条件还不错的疗养院。 自从他妈病了后，他那个好面子的爸爸，就没出现过了。 这几年，都是林凯一边工作一边照顾他妈。 之前的女朋友，也吹了。 后来就没谈了。 宋语将两孩子送到小班的教室走廊，蹲下身帮他们整理了下衣服和书包：“要听老师的话，有什么问题，要先举手再说话。” 东东点头。 楠楠已经被教室里叽叽喳喳的小朋友吸引了目光，根本没耐心听妈妈说话。 宋语只能叮嘱儿子：“你是哥哥，多看着妹妹。” “知道了妈妈。你快回去吧。” “背一遍妈妈的手机号码。” 东东重复了一边。 “我儿子真乖。”宋语亲了东东一口。 楠楠看到了：“妈妈，我也要。” 宋语笑着亲了他们一口，然后拍了拍两人的脑袋。 “进去吧。” 门口站着老师，老师早就注意到这兄妹两了。 龙凤胎呢。 “宋女士您放心吧，我们会照顾好小朋友的。” “谢谢王老师。” “您客气了，霍华东，霍华楠，来跟妈妈再见。” 两人刚要再见，就听到一旁忽然传来哭嚎声，“我不要上幼儿园，妈妈我想回家，我要跟妹妹玩。” 一群小萝卜头，有一个哭的，很快就被传染的哭了一大片。 楠楠不解的看着他们，然后问宋语：“妈妈，他们为什么哭啊，好丢人哦。”说完还掏了掏脸。 宋语拍了她脑袋一下，这都是在乡下时候跟那些骂街的大婶们学的动作。 她道：“赶紧进去吧。” 楠楠转身就走，东东被那些孩子影响的，看着宋语，眼神带着眷恋。 “放心吧，再过……再过三个小时，妈妈就来接你们了。” 这个时候的幼儿园，还不管饭的。 终于让陈阿姨每天到大院这边做饭，正好林凯下班也要吃的。 她来得及就亲自来接孩子，来不及就让陈阿姨接。 晚上再回四合院那边。 听到妈妈这么说，东东这才撅着小嘴：“妈妈再见。” “儿子再见。” 东东跟着老师进来教室。被老师安排坐在中间的位置，跟楠楠同桌。 宋语没立刻走，躲在一旁看了看。 儿子双手撑着下巴，眼睛四处看着，但坐在那不动。 楠楠东张西望跃跃欲试，那是随时都能跟人呼朋唤友的状态。 明明女儿该安静点，儿子该活泼点，结果两人反了个。 老师看到她，出来道：“小朋友第一天离开家人，都会有些认生，熟悉了就好了。” 宋语嗯了一声，“王老师，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 “好的宋女士，您忙去吧。” 宋语这才转身离开，还不舍得看了儿子跟女儿一眼。 回到公司，放了个长假的众人都有些松懈。 宋语让陈梅子通知中高层开会，汇报各自工作进展。 按照去年定的计划，目标完成多少，还剩下多少，没完成的话，有什么计划，都得说一说，提一提。 人没有紧迫感，就会产生懈怠。 霍宁初七就买好了火车票，到站的时候，谢君山来接的。 这边的经济跟京城自然是比不了的。 谢君山开的是部队的车子，把人接回家，两人正准备好好亲热一番呢，结果隐约听到警报在嗷呜嗷呜的叫着。 谢君山条件反射从床上蹦起来：“二级警报，我先回单位了。”说完旋风般的冲出家门。 霍宁从床上爬起来，趴在窗户一看，就看到谢君山已经从楼梯口出来，撑着车门直接跳进去的。 他们在三楼啊，这人是直接两步下楼梯么？ 就见谢君山点火踩油门，车子猛的窜了出去，掀起一片灰尘。 他们现在住在家属院。 距离谢君山的单位不远。 白天还好点，她在镇上的学校教书，飞机起飞降落的噪音还好一些。 要是碰到有夜训科目，那就遭罪了，一晚上都睡不好。塞海绵都不行。 不过她现在已经习惯了。 霍宁叹口气。 来之前，她就知道随军苦。 身体上的苦，她都能克服。 就是随军了，两人一个月也就能见到次把两次，相似的苦，让她有点煎熬。 为了跟上她的时间，谢君山休假，一般也都选在寒暑假。 今年他还没休过年假呢，打算在寒假的时候休假，到时候两人回家把婚礼给办了。 黄珏虽然说不舍得嫁女儿，但霍宁都跟到部队了，两个小年轻也都在一起了，早点结婚也好，省的到时候先生孩子后结婚。 这次回家，双方父母都见过面了，也商量好了，两人的婚期定在腊月二十那天。 以前她听到警报，就心惊肉跳，总觉得有大事发生。 后来听习惯了，就觉得也没什么好紧张的了。 霍宁起身，将弄乱的床铺整体好，又将从京城带回来的东西一一归置。 等她准备洗澡的时候，就听到有战机从头顶飞过。 这是出任务了。 第九百四十一章：失联 霍宁没多放在心上，烧水洗澡，下了点面吃饱就睡下了。 第二天，霍宁照常上班。 七天假期，让一些孩子们的心都野了。 霍宁好几次都敲着戒尺，发了火，这些皮猴子们才消停了一些。 他们这所学校里，有好几个都是家属。 中午，几个军家属凑在一起吃饭。 一边吃饭一边抱怨丈夫不归家。 “我们家老秦，我都懒得说他了，说一句不好听的，我要是哪天出了事在家臭了他都不知道。” “嫂子瞧你说的。”另一个军家属道：“竟说不吉利的话。” “哎，我这不是打比方吗？”说完那家属看着霍宁：“我家那口子不回来，我看君山倒是经常回去。” 另一个家属一笑：“人家小年轻，能跟咱这些老夫老妻一样么。” 霍宁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他就是个开飞机的，有任务就出，没任务就能回来，跟您家里的不一样，您那位是大领导，事情多。” 那家属笑了笑：“这倒是，我们家老周事情确实多一些，我家那口子，文章写的也不错。有时候还得被领导抓去写报告。” 霍宁又捧了对方几句，这才各自回到办公室休息。 其实什么团体都一样的，都是一个小社会。 如此过了七八天了，谢君山都没回来。不仅如此，连个电话都没有。 霍宁有些担心。 这天周五，想着回到他周末能不能回来。 霍宁下班后，特意绕到谢君山的单位，跟门口的人打听。 但人家不回答她。 没有谢君山领着，她进不去。 刚要走，就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 霍宁喊了一声：“黄军，黄军……” 黄军听到有人喊，一转身，见是霍宁，赶紧小跑了出来喊了声嫂子。 “君山他回来了吗？” 黄军一听，道：“最近任务重，谢队前天回来的，但没法跟您联系，今天一早，又出任务了。” 在霍宁的潜意识里，所谓的出任务，就是一些训练。 闻言她点点头，既然谢君山回来过，那就行了。 霍宁转身就回去了。 晚上做饭的时候，莫名的就有些心神不宁，一走神，就不小心把手切了块皮，她赶紧放下菜刀，找到创可贴贴住了。 这么一打岔，就有点不想做饭了。正好明天是周末。 她将厨房收拾了一下后，回到客厅，拿了个苹果，一边吃一边看电视。 迷迷糊糊不知不觉就在沙发上睡着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听到外面有人猛烈砸门的声音。 霍宁猛然坐起来，有些头晕晕的。 就听到外面有人喊嫂子。 霍宁听清楚后，心莫名的就是一沉，仿佛坠入了深海里，探不到底。 她掀开毯子，连鞋子都来不及穿，就急匆匆的跑去开门。 也没开灯，不小心撞到客厅的凳子，霍宁趔趄了下，差点摔倒。 扑到门口开了灯，正要开门的时候，忽然有点不太敢开门了。 噗通，噗通…… 她听到自己的心脏跳动的声音。 “嫂子……” 霍宁一个激灵了神，赶紧打开了门。 来人正是下午看到的黄军。 黄军一脸急色：“嫂子，快，穿上衣服跟我走，谢队长那边出了点事情。” 霍宁闻言膝盖一软。 黄军一把扶住她：“嫂子，你先别乱，先跟我走。” 霍宁点头，慌忙中回到卧室，套上外套穿上鞋子就出来了。 车子就停在楼下。 黄军将霍宁接到了总部。 下了车，黄军带着霍宁直接去了总部的会议室。 她一进去，正在说话的众人都停了下来，纷纷看向她。 霍宁的心已经沉入深渊了。 “这位就是谢君山的爱人，霍宁。” 说完冲霍宁道：“这是我们领导。” 一路上，霍宁都没问出了什么事情。 她不敢问，怕听到不好的消息。 可这会儿站在领导的面前，霍宁再也忍不住了。 刚一张嘴，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往下掉。 “他……”霍宁的嘴唇抖着，都说不出来一句完整的话来。 一旁一位女同志走过来，半抱住霍宁。 霍宁倒在那女同志的怀里，呜呜的哭着。 “你先别哭。”领导道道：“现在就一个情况，他开的飞机坠毁在一片山林里。我们知道的是，他人成功的从飞机里弹了出来，只是不知道在哪里，我们正在找沿途寻找。” 闻言霍宁哭的更大声了。 “他……他什么时候出事的？” “两个小时前。” 霍宁的心一紧。 两个小时了…… 领导没敢跟霍宁说的是，不幸中的万幸是他飞行的是山区。 飞机坠毁的地方也是一片深山，没有造成人员伤亡。 但也是不幸，山区地里位置复杂，他降落的地方就更难寻找了。 “之所以通知你，是让你做好准备，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全力搜救的。” 说完，领导看了眼那女下属：“你先带霍宁同志下去休息，有消息我们会第一时间通知的。” “是。”女同志应了一声，拍了拍霍宁：“跟我来吧。” 霍宁被女同志搀扶着到一旁休息去了。 霍宁好几次，都想给京城那边打电话。 但又怕虚惊一场，害得家里人担心。 可要是有个万一…… 霍宁刚要拿起手机给家里打电话，她的电话反倒先响了起来。 一看来电显示，是谢君山的爸爸打来的。 霍宁颤抖着手，嗯了接听。 既然来电话了，肯定就是知道了。 “小宁……” “呜呜……谢叔叔……”霍宁哭着喊了一声。 谢红军听到霍宁的哭声，声音也发紧。 “你别哭，那边具体什么情况。” “我……我也不知道，他们就说是两个小时前发生的事情。呜呜……” 谢红军道：“好，我知道了，我现在跟他妈就赶过去，你也要保重好自己。” “嗯……” 挂断电话后，霍宁给她嫂子打电话了。 今天是周末，霍天也回来了。夫妻俩哄了孩子，早早的就回房歇下了，这会儿正是睡意正浓的时候，宋语就听道手机嗡嗡嗡的叫着。 “喂……” “嫂子……”霍宁哭着道：“君山的飞机坠机了，他虽然弹跳了出来，但是人还没找到……呜呜，我现在要怎么办啊？” 第九百四十二章：事故缘由 宋语的瞌睡虫瞬间就没了，猛的爬起来问：“什么时候的事情？” “呜呜……两个多小时前。” 霍天也醒了，虽然没听清楚在说什么，但从妻子的神情里也感觉到事情可能不太妙。 他坐起来打开灯看着妻子。 宋语看着霍天，听着霍宁哭诉完了后道：“好，我知道，你先别哭，我们这就赶过去。” 她挂断电话掀开被子下床道：“小宁说君山训练的时候出了事，飞机没了，他人弹出来了，但因为是山区地形复杂，降落的地方还没找到。” 霍天脸色一紧，赶紧下床跟着穿衣。 “我去找爷爷。” “别……”宋语阻止了他。 “隔着这么远，爷爷也帮不上什么，也别让他老人家担心了。小宁说谢家给她打电话说要赶过去。咱们这边不能没人去，你工作走不开，就我过去吧，你留在家里，车子你开，记得每天亲自把两孩子送到幼儿园，中午让陈阿姨接，晚上你去大院那边接。” 宋语说着的同时麻溜的开始收拾衣服。 霍天看着妻子，转身去了厨房。 等宋语东西收拾好了后，霍天已经给她下了一碗鸡蛋面：“先吃点面，我送你去跟谢家人汇合。” “嗯？”宋语看着霍天：“你打电话了？” “嗯，他们也还没走，约好了在高速路口汇合。” 宋语看了下时间，现在快十一点了。 她赶紧坐下，大口的吃着面。 霍天又给收拾了一些水果和饼干，将她的保温杯冲了一杯开水。 做好这些，宋语也吃好了。 他提着行李道：“走吧。” 宋语忍住要去看俩孩子冲动，转身跟在霍天身后走了。 夜晚的大街寂静的很，霍天开着车子，宋语看着窗外。 两人都没说话。 失联了两个多小时，又是这样的季节，山里温度低，谢君山能生还的机会，会随着时间的流失而流失的。 等宋语他们赶到的时候，谢家的车子还没到。 霍天将车熄火，抓着宋语的手道：“谁都不想发生这样的事情，但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就要理智对待，这个时候更要保证大脑绝对的清醒，你看着点小宁，万一……我怕她会做傻事。” “我明白。”宋语道：“我会看好小宁，我相信他们一定会没事的。” “是的，那小子还没来我们家下聘礼呢，敢就这么的把小宁丢下，老子跟他没完。” 宋语攥着他的手：“你在家也别担心，有情况我会跟你们说的。” “嗯。” 外面传来了汽车喇叭声，应该是谢家的人来了。 宋语见状，拿着包就要下车。 结果被霍天拉了回来，他紧紧的抱了下宋语：“你也要注意安全。” “放心吧，照顾好孩子们跟爷爷。”说着宋语打开车门下车了。 霍天也下了车，将她的行李提着。 那边，谢红军跟周慧都下来了。 周慧的眼睛红彤彤的，显然是刚哭过。 宋语上前，抓着她的手：“阿姨您放宽心，君山他们每天训练那么辛苦，这种情况训练中肯定也会模拟过的，他那么优秀，一定能随机应变保护好自己的，他肯定没事的，只是我们还没找到他而已，他肯定能坚持到我们发现他的。” 宋语这一番话，让周慧心里舒服多了，她拉着宋语的手，不停的拍打，但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谢红军对霍天颔首道：“那我们就先走了。” “好。” 夫妻俩走到后座，宋语坐到副驾驶，司机立刻开车走了。 从京城开车到谢君山的单位，沿途几个人轮流开，最快也要明天上午八点多到了。 霍天看着车子消失在高速路上，这才转身开车回家。 他回到家的时候，发现老爷子坐在客厅里等他。 “爷爷，您怎么起来了。” “出了什么事了。” 老年人觉少，一点动静也就醒了。 “是君山那边出了点事，训练飞机坠机了，他被弹了出来，因为是山区，目前还没找到人。” 老爷子闻言点点头，垂着眼皮不知道在想什么。须臾后，他撑着膝盖站起来。 霍天赶紧扶着他。 “你去睡吧。” 说完推开孙子，慢慢的往自己的卧室走去。 霍天发现爷爷一直挺直的背已经变得佝偻了，以前利落的脚步，也变得蹒跚起来。 霍天站在那，攥紧了手。 他还是太慢了，他成长的速度赶不上爷爷衰老的速度。 他一天没成长起来，成为独当一面，成为霍家的顶梁柱，爷爷都不会真的放下心来的。 霍天转身去了两个孩子的房间，看见他们睡的安稳后，这才关上门回到卧室。 某山区，凌晨一点。 搜救工作还在继续，林间晃着各种灯光，交织成一片灯光网。 除了人的呼喊声，还夹着着狗的叫声。 夜间能见度很低，这又是十月中旬了，山区昼夜温差很大，到了凌晨的光景，居然起了一层薄雾。 这对搜救工作明显是不利的。 于是他们向警犬大队申请调了搜救犬过来。 每个队伍配备一条搜救犬，沿着谢君山可能会降落的轨迹一点点的搜寻着。 时间倒退到晚上的十点。 谢君山跟往常一样，驾驶着j教七带着他的僚机进行夜训。 j教七是高级双人教练机。 说是训练任务，但在谢君山的眼里，每次训练，那都是一次实战，不容出现一丝失误。 因为失误，就是意味着死亡。尤其是他们这种高危险职业。 他们从七点半开始，一直要训练到晚上十一点半。 夜间训练除了考验驾驶技术，更是考验胆量。 当然，也更危险。 忽然，谢君山感觉到飞机明显的一抖。 他低头看表盘。表盘一阵混乱。 “塔台塔台，我是j07,……” “这里是塔台，j07请讲。” “我撞鸟了。发动机即将停车，初步估计是叶片坏了……” 塔台那边一正安静后，随即听到一个雄厚的声音问：“能不能迫降？” “没有迫降条件。”谢君山的声音十分冷静，看不出丝毫的惊慌。 他话音刚落，飞机一阵颠簸，随即一阵刺啦啦的声音后，他们跟塔台失去了联系。 第九百四十三章：搜救行动 “谢队，谢队……”后面的僚机沈凌声音有些慌张：“现在怎么办？” 他能感觉到飞机在急速下坠。 谢君山看了眼现在的高度，目前他们的高度是1200米。 时间宝贵，不允许他在多做思考。 “准备跳伞……”他大喊一声。 后座的沈凌在谢君山喊出跳的瞬间，就打开机舱，把自己给弹射出去。 谢君山控制着飞机，还想挽救。 但发动机熄火，没法重启，仪表盘也已经失灵，在耽误下去就是机毁人亡。 他还不想死，也不能死。 现在无法判断高度，谢君山只能孤注一掷，果断的抛弃飞机，将自己弹射了出去。 在被弹飞出去的一瞬间，谢君山脑子有那么一瞬间是空白的。 等他回神，就发现自己被降落伞带着，在空中飘着，往下坠落。 太黑了，看不清楚哪里是哪里。 谢君山只能凭着方向感操作降落伞。 好不容易看到一处平摊的地面，谢君山造作着往那边落去。 正在他脚快要着地的时候，忽然，一阵山风吹来。快要着陆的谢君山，被身上的降落伞拖的一滚。 他伸手胡乱的抓着，但什么都抓不住。 降落伞拖拽着他往后退着，他往回拽着，另一只手去掏伞刀，结果摸空了，伞刀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 忽然，他就感觉身子一空，失落感紧跟而来。 “啊……”只来得及喊叫一声，谢君山就感觉自己被拽的快速的往下坠落。 身子撞在岩石上的疼痛让他惨叫一声。 左边胳膊被降落伞绳缠着没法活动自如。 谢君山一瞬间惊出一身冷汗。 耳边，忽然想起他听过的旋律：“小时候我有个蓝色的梦，梦里我是搏击长空的雏鹰，爸爸告诉我，长大后我就能变成雄鹰。长大后，我终于穿上了蓝色的梦，翱翔于一千四百三十万平方千米的领空……” 忽然，身体再一次跟山岩撞击在一起，他听到自己胳膊骨裂的声音。 他被撞的飞出去一米多远后，又被拽了回来，就挂在那，来回的飘荡着。 “呼，呼……”谢君山能听到自己粗重的喘息声。 他疼的满头大汗，脚下虽然乌黑看不清楚，但他能感觉到，山风从他的脚下穿过，呼啸着带走他身上的温度。 不能死，不能死…… 谢君山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对自己说。 “有人吗？”他大声喊着。 他的喊声，回荡在山谷里。 要保存力气，保存体力，等待救援。 谢君山也不敢动。 现在应该是降落伞被什么东西勾住了。 他不敢动，怕一动，降落伞被撕裂，那等待他的，必然是死亡。 搜救行动还在继续，警犬带着搜救队员满山窜。 这会儿，已经是凌晨两点了。 忽然，一阵狗叫声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 就听到有人喊：“发现了发现了，在这里。” 所有人都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 灯光一阵乱晃，等众人赶到后，就看到一个破裂的降落伞，斜斜的挂在树干上。 上面没人。 “大家赶紧找，分散开来，赶紧找。” 所有人分散开，开始寻找。 又找了十几分钟，再次听到有人喊：“发现人了发现人了。” 所有人再一次赶过去，医疗救助队拿着担架第一时间跑过去。 等他们赶到后，所有人都愣在那了。 医生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担架，快……” 众人回神，将人小心翼翼的抬上担架。 等台上担架后，一行人抬着人就往下冲。 路过一些人跟前的时候，他们发现，担架上的人腿部成奇怪的扭曲姿势，不仅如此，还露出一截骨头。 “快，赶紧找，还有一个，就在这范围内，找……时间就是生命，快快快……” 搜救人员再一次动了起来。 天渐渐的亮了。 霍宁看着东方的鱼肚白一点点升起来的时候，内心充满了绝望。 另一个人都找到了，为什么他还没有被找到？ 他还活着吗？是不是在哪里喊这她的名字？ 霍宁觉得自己都出现幻听了，她听到谢君山虚弱的一声又一声的喊她的名字。 “我想跟着救援队一起去找他，你们为什么非要拦着我啊，为什么……呜呜……” 霍宁双手掩面，哭的不能自己。 都不知道自己这是第几次提出要求被驳回了。 之前那位女同志安抚道：“我们已经派遣了最好的搜救队去找人了。” “可最好的搜救队，还是没找到他。” 那女同志张了张嘴。 霍宁深吸一口气，哽咽着道：“对不起，我脾气不好。” 女同志十分能理解她。 “你放心，他一定会没事的，每次训练，他都是前三名，他还有着丰富的野外救生能力。他肯定没事的。” 这样空白无力的保证，霍宁已经听的太多太多了。 正在这时候，她手机响了。 霍宁掏出手机，打开翻盖接听。 “嫂子……” 宋语等人还要三个多小时才能到，“怎么样，有什么消息了吗？” “呜呜……还没找到。不过找到了另外一个人，是他的僚机，腿摔断了。我现在就盼着他只要活着就行，其他我都不在乎了。嫂子……呜呜，我好怕……” “不怕不怕，你看另一个人都没事，他经验更丰富，肯定也没事的。” 差不多内容的话，从不同的人嘴里说出来，效果也不一样。 听到宋语那笃定的语气，霍宁就觉得谢君山肯定没事。 “你也别哭了，一晚上没休息吧，去吃点热乎的东西，在睡一会儿，不然等回头找到了君山，你都没精力照顾他。” “可我睡不着。” “你就想着。等你一觉睡醒，君山已经平安回来了。” 霍宁被宋语劝慰了几句后，心里踏实多了。 挂断电话，就在桌子上趴着，一边祈祷，等她在睁眼，谢君山就真的平安回来了。 霍宁轻轻的闭上眼睛，泪珠顺着眼角低落下来，一滴一滴连在一起，在桌上晕染成了一个小小的水坑。 谢君山是被太阳光给刺醒的。 他皱了皱眉，吃力的睁开眼睛，就看到耀眼的圆盘正从山的另一端，努力的往外钻。 天亮了。 第九百四十四章：折翼 谢君山那只被缠住的又被撞了下的手臂已经没感觉了。 他抬头往上看，上面大概有五六十米的高度。 此刻，他的降落伞将崖间长出来的一株成年男人小腿粗细的松树全部罩住了。 也全凭着这棵树的支撑，不然往下差不多还有一百多米，伞根本来不及兜风，他就被摔死了。 确定了降落伞不会裂开后，谢君山脚蹬在崖壁上。另一只手去够降落伞的伞绳。 废了九牛二虎只力，才将自己那只没感觉的手解救下来，等血液循环了会儿后，一动就疼的要死。 虽然疼的咬死，但他嘴角却翘了起来，有感觉了，就说明他这条胳膊，还能抢救下的。 谢君山调整了下状态他喊了一句，“有人吗？” 喊完了才发现声音小的很，别人根本听不到。 谢君山那条胳膊，无力的锤着。 他感觉自己很热。 该死的，他应该是在发烧了。 应该是胳膊上的伤口发炎了。 谢君山没敢在浪费力气，安静的等待救援。 也不知道过了多就，迷迷糊糊之前隐约听到一些声响。 “这边有拖拽的痕迹……” “快，来人……” 附近的人都朝这边靠拢过来。 为首的是他们单位的领导。 方志强小心的趴在悬崖下往下看，后面的人小心的抓着他的衣服，生怕他被山风给吹了下去。 他一点一点的往前蹭着。 身子探出去一半，终于看到了坠在那的降落伞了。 “谢君山，谢队长……” 谢君山就觉得浑身一个激灵。 他舔了下已经皴裂的嘴唇：“我……我在这里……” 声若蚊蝇。 但是山风太大，他的声音被风声掩盖。 “快快快，来人，绳降，快……” 随着声音落下，几个绳子刷刷刷的被丢下去。 不大会儿，四个人顺着四根绳子，慢慢的往下下降。 等几个人下降到一定高度后，其中一个喊：“发现谢队长了，人还活着。” 上面趴着的方志强在听到这句话后，提了一个晚上的心，终于落到肚子里了，转身立刻让人跟单位联系，找到人了并且还活着。 谢君山还有意识，就是没什么劲儿呢。 等看到搜救队员，他道：“谢了，兄弟们。”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你别说话了，保存体力。” 谢君山没说话了，等医疗兵过来的时候他才道：“我胳膊应该是骨裂了，没法使劲儿。” 那医疗兵在队友的帮助下，固定住身子后，掏出绷带跟夹板，先给谢君山的胳膊固定上。 等固定好了后，又掏出一小袋子葡萄糖：“喝下去。”说完将袋子咬破，递到谢君山的嘴边，用手往他嘴里挤。 谢君山大口的吸着，葡萄糖滋润了他还要冒烟的嗓子。 另一边，又垂下来一根绳索，搜救队员麻利的将绳索扣在谢君山的腰上后，两个队员来到谢君山身边，一人腾出一只手，帮他固定身子，也是保护他。 做完这些，他们抖了下绳子。 另一个队员冲上面喊了一声：“开始拉。” 上面的人早就准备就绪，得到回应后，一行人喊着口号，慢慢的往上拉。 谢君山被一点一点的往上拽。 在他的下方，另一面队员也护在那，防止他坠落。 说起来简单，但架绳索这些，也花费了不少时间。 等谢君山被拉上来后，已经是一个小时后的事情了。 他一上来，医疗队就冲了过去，快速的给他检查。 谢君山还有些意识，将自己的状况跟检查的医生说了一遍后，这才放心的昏了过去。 宋语一行人终于在九点钟赶到了h市。 刚要往单位赶呢，宋语的手机就响了。 是霍宁的。 车里的人心都跟着一拎，怕听到不好的消息。 宋语回身看了谢家两口子一眼。 谢红军坐在那，身子绷的直直的，在听到这一阵铃声后，终于有些支撑不住了。 他往后座依靠，声音透着无力跟心死，“接吧。” 宋语这才接听了电话。 “嫂子呜呜……” 众人听到霍宁的哭声，心再一次的沉了下去。 周慧忍不住，往谢红军的怀里一扑，就捂着嘴跟着哭了起来。 “嫂子，君山找到了，找到他了，他还活着……呜呜，现在已经在送往医院的路上了，你们直接敢到湖市武警医院。我这边也要赶过去。” “好好好，人找到就好，我们这就过去。”宋语说着说着，也不自觉的激动的流下了眼泪来。 她挂断电话冲二老道：“君山找到了，找到他的时候，他的意识还是清醒了，放心吧，他没事了。” 周慧听到儿子没事的消息后，哭的更大声了。 “呜呜……这个小崽子啊，吓死他老娘了。”周慧一边哭一边捶打谢红军：“我不管，这次事情过了后，我就要他退役，我不要他去闯去飞，我只要他好好的安全的待在我身边，你就是用绑的，都得给我将他绑回来……呜呜……” 周慧哭的是眼泪鼻涕都下来了。 谢红军一边拍着老妻的背，一边道：“这话你得跟他说。” 周慧就一个劲儿的哭。 从这边赶到湖市，还要两个半小时。 等宋语等人辗转赶到武警第一医院的时候，谢君山还在手术室里。 霍宁等在手术室门口。 听到急促的脚步声，她转头。 在看到嫂子跟谢家父母的时候，霍宁朝他们跑了过去。 然后一头扑在宋语的怀里，死死的抱着她，无声的哭着。 宋语将人搂在怀里，小声的安抚：“好了好了，人没事就好了。” “呜呜……”霍宁哭了一会儿，这才不好意思的站好，擦了擦眼泪，对谢家父母道：“医生说，他的胳膊，可能恢复不到以前的灵敏度了。他……以后可能做不了飞行员了。” 周慧一听，“做不了就做不了，我只希望他平平安安的。” 霍宁闻言，憋着嘴流泪不说话。 飞行员是他从小就有的梦想，为了这个梦想，他吃了多少苦啊。 他还这么年轻，正是飞行员的黄兴时期。 才刚展翅，就要折翼。 这个打击，她怕他承受不了。 第九百四十五章：截肢 手术一直进行到下午，谢君山才被推出手术室。 一群人呼啦啦的围了上去。 “病人手臂骨裂，虽然我们已经给接上了，但毕竟是受伤了，以后……”主治大夫看着谢君山单位的大领导：“可能飞不了了。” 飞行员身上不能有伤口，就是因为在绝对的高度下，气压对身体的伤害那是不可估量的。更别说骨裂了。 大领导闻言，沉痛的点了点头。 这个结果，在谢君山被找到的时候，他就猜到了。 大领导怕家属受不了，转身出言安慰谢红军跟周慧等人：“只要人活着，就比什么都重要，飞不了，还能干别的嘛。我们的工种很多嘛，你们放心，组织上一定会给他最好治疗和修养的。” 周慧摆了摆手：“我跟您一样，人活着，比什么都重要，其他的我都不求了，只求他以后都平平安安的。” 大领导点点头，为有如此通情达理的家属而感到高兴。 他看着谢红军：“您也请放心，我们一定不会让这样的人才就这么消沉下去的。” 谢红军自己也是空军。 他嗯了意思：“我相信你们。” 那边，几个人跟在护士身后，将谢君山送到了干部病房。 等安顿好了后，霍宁跟周慧在那边照顾谢君山，宋语出来给霍天打电话报平安。 霍天得知谢君山没事后，也是松了一口气。 宋语又道：“我打算坐今天晚上的火车回去。这边君山没事了，我在这里也就多余了。周阿姨说她会留下来在这边照顾的。” “那小宁呢？”霍天问。 “小宁也留下照顾，我听谢叔叔的意思，是等君山稍微好一点后，带他会京城疗养。” “那小宁呢？她工作不是在那边吗？” “小宁刚才也说了，回头就辞职。跟着一起回来。” 听到宋语这么说，霍天才放了心：“家里也不缺她那点工资，早点回来也好。” 夫妻俩说了几句题外话，就挂了电话。 中午，谢君山单位的领导要请他们吃饭，周慧跟霍宁都不想去，宋语就更不想去了。 最后就是谢红军跟着儿子单位领导一起吃饭去了。 人一走，宋语道：“阿姨，您在这等着，我跟小宁出去买饭。” “好。” 宋语跟霍宁出去了。 出了医院，霍宁对宋语道：“嫂子，这次又麻烦你大老远的跑了一趟。” 宋语拍了拍她：“说这些干什么，对了，你工作那边，好辞职吗？” “好的。”霍宁道：“学校的老师名额本来就超标，我走了更好。” 宋语嗯了一声。 点菜的时候，宋语问：“周阿姨有什么忌口的吗？” “不吃葱姜，其他好像还行。” 南边的菜普遍都不辣，分量也不多。 看到那菜量，宋语又加了两菜。 一路上提心吊胆的，大家都没怎么吃过。 现在没事了，自然放心吃一顿饱饭了。 两人提着五个菜往回走。 “我在建材城那边不是搞了个房地产吗，前面的小区已经竣工了，后面空出来的地方，我是打算做别墅的。” “我今天听周阿姨的意思，以后就把谢君山留在京城了，谢君山还有个哥哥，家里什么的，估计都是给老大的吧。周阿姨那性子，看着好像很好说话，其实也有点不太好说话。有句话叫远香近臭。偶尔见一面还行，天天在一块，肯定得有摩擦。” 霍宁看着宋语，不言而喻。 周慧对她什么态度，其实她一直都知道。 之前那么客气，就是觉得她跟谢君山不般配，客气就代表生份。 后来的客气，是因为她家里人给她撑腰。 反正都是客气，不够亲密，更不像一家人，也就是维持着表面的和谐吧。 “当年我们在三环那边买房子的时候，你哥就想给你买个别墅，放着以后给你当嫁妆，后来需要用钱，又没买。” “那边的别墅区，大概明年开春动工，一共也就22栋，到时候嫂子给你留一栋。” “天呐嫂子，你……这也太贵重了吧。” 她听说现在房价都三四千了，别墅自然就更贵了。 那得多少钱啊。 “这就是我们家人给你的嫁妆。你只管收着就行。女子出嫁，嫁妆硬，在婆家说话就能挺直腰。” “不瞒你说，当年我……当年我在里面加，真的是受够了。” 霍宁脸上涨红一片：“对不起嫂子，都是我。太缺心眼了。” “也不仅仅是你，其实更多的是对你哥的怨。” 霍宁小心翼翼的问：“那现在……” “早过去了，不然我肯给他生孩子？美的他。” 两人一笑，揭过这个话题。 霍宁知道，宋语既然这么说，那肯定就是真的，并不是说着玩玩的。 “好，那我就收了。” “收了才是对的。” 姑嫂两相视一笑，回到医院。 谢君山身体太虚弱了，还在昏睡中。 手上的那只胳膊打了石膏，另一只手上扎了针，在吊水。 脸上，身体上，都有不少的擦伤。 但总体来说，就是胳膊骨裂跟过度虚弱。 其他没有什么大碍。 三个人坐在那，正吃着饭呢，忽然外面走廊传来一阵嚎哭声。 隐约听到什么截肢的话。 三人一怔，面面相觑。 宋语放下筷子，走到门口。 “呜呜，我们儿子今年才毕业分配到单位，你跟我说他要截肢，我受不了，我受不不了啊……” “医生，我弟弟的腿真的没办法保住了吗……呜呜，他还这么年轻。” 那医生也是惋惜的很，飞行员那都是万里挑一的。 还这么年轻，就要截肢，以后的前程似锦，都没了。 他无奈的道：“现在就是，截肢，命绝对能保住，可要是不截肢，因为后续的股骨头坏死，后果就更不堪设想了。” 女两个女人一听，对视一眼，抱头大哭。 宋语看的心中不忍，将门关上了。 “是君山那个僚机？”周慧问。 “应该是。”宋语看着眼前的饭菜，有点没食欲了。 霍宁道：“听说是在飞机失事后第一时间，君山就让他跳了。君山还坚持了几秒钟才跳的。” 周慧也跟着叹息一声。 谁家的孩子，都是心头肉。 可这在那种情况下，谁都知道是先跳活命机会大，后跳的更加危险。 可偏偏现在先跳的，要截肢，以后就是个废人了。 第九百四十六章：给钱 饭后，宋语出去了一趟。 她去了银行，取了三万块钱。 分两个信封放好后，回到医院。 宋语一进门，就听霍宁喊：“嫂子……君山醒了。” “嫂子……”谢君山看到宋语，就要起身。 “你躺着。”宋语走过去：“怎么样？” 谢君山露出苦笑：“还好，就是以后怕是没的飞了。” 众人都沉默了下。 谢君山随即又一笑：“比起差点丢了命，不能飞对我来讲，已经没什么了。” 看着谢君山豁达的样子，众人都知道，他不过是在宽慰她们罢了，从天之骄子到以后都不能飞，这个落差，不是一时半会儿能缓冲的过来的。 既然醒了，她等下就先回去了。 毕竟公司那么大，她也不太放心。 “既然你醒了，我们也就放心了，那我等下，就先回去了。” 霍宁一惊，想说什么，随即想到她嫂子现在的身份，就没挽留了。 “嗯，你公司那么多事情等着你做呢。就是辛苦你了。” 宋语一笑，看着谢君山：“你好好康复。”说完又看着周慧：“那周阿姨，我就先走了。” 周慧点点头，“这次是太麻烦你了，让你跟着跑了一趟。” “都是一家人，就不说这些了。” 周慧笑而不语。 宋语看了眼谢君山：“好好养伤，别想太多，活着就是希望，就比什么都好。” “是，我知道的嫂子。” 宋语看了霍宁一眼，跟他们挥挥手。 “我送我嫂子。” “你们慢点。”周慧叮嘱。 姑嫂两人出了病房。 走到走廊那头后，宋语站住，对她道：“就别送了。我自己打个车就去了。” “嫂子，那你小心点，到家给我打电话。” “嗯。”她说着，从包里掏出两个信封：“这里的一万块，你拿着放在身边用，这养伤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 “我不要。嫂子，君山的治疗费用，他单位都会承担的。” “我知道，你放在身上，再买点补品炖汤给他调养。还有周阿姨，年纪也大了，你就辛苦点。” 她既然能看出周慧不好相处，自然也是希望通过这个机会，霍宁能表现下，给周慧留下个好的印象，以后也好相处一些。 霍宁眼圈红着，看着宋语，吸了吸鼻子：“嫂子，我都不知道要怎么谢你才好了。” “傻丫头。”宋语揉了揉她的脑袋：“我跟你哥还有爷爷，对你就一个要求，要好好的幸福就够了。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不要害怕惊慌，因为我们全家，肯定都会站在你这边的。” “嫂子……”霍宁上前一把抱住了宋语。 宋语拍了拍她的背。 “好了好了。” 霍宁松开她。 宋语又拿出一个信封：“这里面是两万，你给谢君山那个同事。我看那俩女人的穿着，估计家里条件也不是特别的好。这些钱让他回去做个小生意，比如找个人流量高的地方，开个小超市什么的，发财不敢说，但养活自己应该也够了。有了钱，日子总会好过的。人也就不会那么绝望了。” 霍宁接过，点头：“嫂子，你真好。” “每个人都有遇到困难的时候，能帮就帮一下。”当年她从那山里逃出来，要是没有好心人帮忙，她也不能找回老家再找高月琴报仇雪恨，后期也不会来到这里，遇到霍天，生下两个可爱的儿女。 以前没钱，现在有钱了，那就力所能及的多做点善事吧。 因果循环，她是相信的。 交代完这些，宋语拍了拍她的小脸：“好了，我就先走了。” “嗯。” 霍宁看着宋语下了楼，这才转回到病房。 谢君山见她回来问：“嫂子走了？” “嗯，她的公司越来越大，事情也很多。得回去。” “嗯，让她跑一趟，也是辛苦。” 霍宁将那个信封递到他跟前。 谢君山看了一眼问：“这是什么？” “我嫂子让我转交给你那同事的，两万块。医药费这些，你们单位肯定会出，她说这点钱，让他做个小本生意，有了奔头和希望，日子也就不那么难熬了。” 谢君山看着那个信封，久久都没说话。 “沈凌他……现在怎么样？” “据说要截肢。” 谢君山的脸抽了下。 截肢…… “好了，不说这些了。”周慧看了霍宁一眼。 怎么这个时候跟儿子说这个啊，真是每个眼力劲儿。 霍宁嗯了一声：“我现在送去给他们吧。” 谢君山点头：“妈，你那还有多少，我们也加一点。” “我这也就万把块。” “那就给五千。” 周慧有点不愿意。 他们家又不是做生意的，哪能出手这么大方？这五千块也是她好几个月的工资呢。 霍宁一看，立刻道：“这五千我来出。阿姨那些钱，得留着。” 谢君山看着她。 霍宁冲他一笑，“你的工资都在我手里呢，我出就等于你出。” 谢君山点点头：“我们有多少？” “大概有两万多吧。” 谢君山工资可以，但霍宁干个老师，一个月也就千把块。 “那就给一……” “不行。”周慧一听一字头，立刻打断道：“你也受伤了，你以后也没法开飞机了。这些钱你给了别人，那你呢。你怎么办？最多给五千。”说完又偷偷白了霍宁一眼。 霍宁指到，谢君山想给钱，是因为心里那股子愧疚。 虽然这事跟他没有关系，但毕竟当时驾驶飞机的人是他。 两个人前后从飞机上跳下来，他四肢完好，他却要被截肢。 “阿姨说的对，这样，我们就听话，给五千，好不好。” 霍宁说着的同时，抓着谢君山的手，在他的手背上划了一竖。 谢君山接受到她的信息后，顺着她的话：“行，那就听妈的，给五千。” 周慧一听，心里舒服了些。 “这钱还是我来出吧。”周慧说着就要掏钱。 “不用，我们出。妈，这事你别管了，我出了钱我这心里才能踏实一些。” 周慧见状，也就没坚持了。 “那我现在去取钱。”霍宁只好这么说。 周慧点点头。 霍宁拍了拍谢君山的手就出去了。 第九百四十七章：新的打算 嫂子给的那一万块还在呢，先把这一万给了吧。 她去那边看了下沈凌。 沈凌的妈妈跟姐姐，哭的眼睛肿多大。 霍宁看的心里难受的不行。 想了想，又转身去了银行。 她自己还有点私房钱，再加一点吧。 这几千块对她来说，省一点花就行。 对沈凌家来说，能管好几个月的生活花销。 霍宁又取了五千块。 回到病房，周慧在陪护病床上睡着了。 霍宁悄悄的走到谢君山的床边，见他也睡着了后，也没打扰他，就坐在那，默默的看着他。 看着看着，霍宁眼眶也涩的厉害，最后没忍住，就趴在他的床边，睡着了。 谢红军跟谢君山单位的领导吃过饭后商讨了下后续的事情后，跟着大领导一起回到病房。 大领导先去看沈凌，说等下再来看谢君山。 谢红军点点头，回了儿子病房。 谢红军一身酒味。 他一进门，谢君山就挣开了眼睛。 谢红军见儿子醒了，张嘴就要说话。 “嘘……”谢君山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又指了指他妈跟霍宁。 谢红军立刻放低声音，脚后跟着地，慢慢的走过来。 “什么时候醒的？”他轻声问。 “一点多那会儿醒的。” “身体怎么样？” “没事，就是胳膊这块，以后都不能开飞机了。” 谢红军看着儿子打着石膏的胳膊。 他叹口气，小声道：“中午跟你们领导商量了下。你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既然开不了飞机，那去军校当老师，教别人开飞机。” 谢君山瞪大眼睛：“我当老师？您开什么玩笑呢。” “你不愿意？” 谢君山抿着唇，其实醒来后，他就在想他以后要怎么办。 “我打算重新考研，考北航。北航的电子作战，我挺感兴趣的。以后都是信息化作战了，不是以前你打我一枪，我轰你一炮的。” 听到这话，谢红军松了一口气。 “那也行，那你就考研，再好好进修下，学历高总是好的。” 这时候，周慧醒了。 看到老头子，就问了下情况。 “单位说了，君山的住院疗养费用，都由他们来负责，直到他康复，以后就留在单位做别的工作。我知道我儿子，要么就开飞机，看到飞机不能开，他还能高兴的起来？” 说着斜睨了谢君山一眼。 谢君山一笑：“是，光看不能摸，那得多难受。” “刚才儿子说了，打算在读书，考研，靠北航。” 周慧一听眼睛一亮。 那可以啊，北航就在京城，别的先不说，未来这几年，儿子肯定就在身边。 “成。那就考研。” “妈你小点声。”谢君山道：“小宁睡着呢。” “她这么睡着也不舒服，你给她喊起来，去床上睡去。” 谢君山一想，也是。 刚要去摇晃霍宁，就听霍宁忽然小声切急切的喊着：“君山，君山……” 谢君山看着她睡着了都蹙着的眉头，知道自己昨晚上的事吓坏她了。 谢君山伸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然后道：“爸，你带我妈出去走走吧，我没事，等下水挂完了我就自己喊一声。” 周慧白了儿子一眼，拉着谢红军走了。 谢红军出来后，看着周慧。 “瞧瞧你那个脸，拉的跟驴脸似的。” 周慧一听，气的抬脚给了他一下。 谢红军没躲。 “儿子心疼自己老婆，不是应该的吗？你真是，越老越拎不清。” 周慧也知道自己这心态不对。 “他们两以后才是一起到老的人，他们两相互照顾，那才是好事呢。你再这么拎不清，小心以后关系越来越不好。既然儿子考研，那就得在这个时间，解决结婚生子问题，等他再分配工作的时候孩子好几岁了，到时候都能上幼儿园了。小宁也少受点罪，你走过的路受过的苦，就别让儿媳妇再受了。” 周慧想到她嫁给谢红军，生俩孩子的时候，他都不在身边，都是她一把屎一把尿拉扯的， 想到这里，她叹口气，得咧，那就听老头子的。 晚上，等谢红军跟周慧回到宾馆后，谢君山在霍宁的搀扶下，拿着三万五千块，去找沈凌。 两万块是宋语给的，一万块是谢君山的，五千是霍宁从自己的私房钱里取出来的。 他跟沈凌在同一个楼层。 霍宁敲了敲门。 不大会儿，一个脸色憔悴的女人打开了门。 “你们是……” 谢君山站直了，冲她敬礼。 “我叫谢君山，是沈凌的……” “队长……”沈凌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女人让开了位置，霍宁扶着谢君山走了进去。 沈凌还不能动。 看到谢君山后，沈凌的目光落在他打了石膏的手上。 “队长，你的手没事吧。” “没事了，但以后也不能开飞机了。”谢君山神情故作轻松，“你小子呢。” 沈凌指着腿：“医生说要锯掉，我不愿意。好好的腿，怎么就要锯掉呢，哪怕以后走路一瘸一拐，也比锯掉好啊……” 沈凌说着说着就哽咽了。 谢君山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沈凌擦了下眼泪。 “医生说，不锯掉，可能会股骨头坏死引起其他骨头病变，我不相信，我想在试试。队长，我以后都不能开飞机，不能在天上飞了，还不能让我在地上走不能奔跑吗？呜呜……” 沈凌说着说着，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 谢君山单手搂着他的脖子，往自己怀里一带。 沈凌搂着谢君山的腰，哭的像个孩子。 三个女人眼睛也红了，跟着掉泪。 谢君山拍了拍他的头，“听话，不能跑没什么，但咱还得活着，是不是，活着才有希望。” 沈凌吸了吸鼻子：“能有什么希望？从膝盖截跟从大腿根截，有什么区别？” “队长，我想赌一赌。真要到了那天，我就从这给锯掉。”说着沈凌从大腿根那划拉了一下。 谢君山闻言，不忍在说什么：“行，你心里有数就行。” 沈凌吸了吸鼻子，“谢谢队长。” “傻小子。” 说着谢君山看了霍宁一眼。 霍宁走过去，将信封递给他。 第九百四十八章：鼓励 “这是我跟我家里人的一点心意，你拿着。等腿伤好了，要是愿意继续在单位干，那就继续，要是不愿意了，拿着这点钱当个本钱，做点小生意。咱们以前天天训练辛苦，以后就不用啦。” 沈凌看着那么厚厚的信封，哪里肯要。 “拿着，你也知道我家里的情况，我打算继续考研，你要是愿意的话，也可以考研，继续读书，咱不能开飞机了，还能干别的，对不对。” “对。”沈凌道，“那我就去学气象专业，咱不能飞了，但还是能研究天气，给兄弟们提供便利。” “对，好小子，那就这么说定了，你好好恢复，回头我俩一倒考研去，以前我是你队长，说不定以后咱俩就是同届校友了。” “哈哈，是的，那我肯定要跟你做校友的。” 看着谢君山两句话就让儿子笑了起来，角落里的妇人偷偷抹泪。 只要儿子喜欢，干什么她都支持。 沈凌最后还是接受了这一笔好意。 心里再怎么不承认，再怎么希望能出现奇迹保住他的腿，可还是得向现实低头。 宋语是第二天的早上九点多才到京城的。 她买的是卧铺，一觉睡醒，到了。 她出站的时候，霍天已经在外面等她了。 看到老婆出现，霍天上前接过她手里的包，“辛苦了。” 宋语看了他一眼，不说话。 “怎么了这是？”霍天伸手拉住了她的。 宋语要挣开。 “哎你是不是不愿意在人前跟我拉手啊？”霍天攥紧了问。 “老夫老妻的，有什么好拉手的。快松开。” 霍天一听，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他想到那天秦川为了求婚，跟金子萱做的那些事情。 他们俩的一开始是不美好的。 虽然后来经历了一些事情，最终又走到了一起。 他看着宋语。 宋语走了两步，斜睨了他一眼问：“这么看着我干嘛？” “老婆。” “嗯？” “你是不是……” 宋语正听着呢，见霍天半天又没了下文，看着他问：“是不是什么？” “你是不是累了。来之前，我把俩孩子还有爷爷送到了妈那，咱也好久没去了，等下就过去吧。” 他要是问她是不是没之前那么爱他了，似乎显得很矫情。 “成，那就去吧，还怪想的。” 霍天开着车，两人去了宋家那一进宅院里。 房子现在他们是不缺的，但还是住一起，热闹。 等两人到的时候，就听到院子里热闹的不行。 东东跟楠楠都在喊妹妹。 霍天从车上下来，“两孩子可喜欢妹妹了。” “喜欢我也不生了。” “我也没说再生啊。” “你的眼神说了。” “真没有。” 两人说着进了屋。 “真没有什么啊？”吴秀兰正好听见就问了一句。 “没什么。妈……东东，楠楠。”宋语挨个喊，喊完了发现没见爷爷跟她爸。 “爷爷呢，我爸呢？”宋语问。 “你爸带着老爷子跟人下棋去了。”吴秀兰一边择菜一边回答。 宋语将包递给霍天，霍天拎着东西进了屋。 两孩子扑过来，一人抱着一条腿。 东东问：“妈妈，你去哪里了啊。” “我去看姑姑了啊。” 楠楠接话：“那我姑姑呢？” “姑姑过几天就回来了。去，陪妹妹玩去。” 两人哒哒哒的就跑走了。 霍天把东西放好后出来，还没玩一会儿呢，以前宋语淘汰下来的大哥大就叫了起来。 霍天接了起来。 嗯嗯了几句后他走过来对宋语道：“单位有事，我得回去处理下，车子我就开走了，回头你跟孩子打车回去的时候小心带你。” 说着霍天又冲吴秀兰道：“妈，我走了啊。” 吴秀兰赶紧站起来，“哎，什么事这么着急，这不是周末吗？” “有急事，下周再来。”说完身后揉了下宋语的头发：“回去好好休息。” 然后走了。 “你开车慢点。”宋语喊。 “知道了。” 等霍天一走，吴秀兰看了女儿一眼。 想起女婿的身份，也不能在要一个了。 她忽然压低声音道：“你嫂子又怀上了。”说完脸眉眼都带着得意。 “真的？什么时候的事情啊？我怎么都不知道。” 宋语扭头，“怪不得没看到嫂子，她人呢？” “在屋子里。之前不是没过三个月，我也不敢说么。”说完，吴秀兰又叹口气：“这一台怀像不好，肚子里那个能作，把她妈折腾的哦。” 宋语点头：“那确实受罪。” “哎，其实我跟你爸，确实也想让她在生一个。但是你哥不肯，说生孩子辛苦。” 宋语看了她妈一眼：“你就是想让我嫂子再给你生个孙子。” 吴秀兰也不否认：“我们老辈的思想，就是儿子传宗接代嘛。也不能让咱们老宋家的香火就这么断了。刚子前面那个……当时那孩子……都快成我跟你爸的心病了。” 听她妈提林红，宋语道：“这事就别提了。” “不提不提。你放心，这一胎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我都不要她生了。” “以前那么穷，我都生了你们三……”想起早走的那个孩子，吴秀兰声音一顿：“其实儿子女儿都一样，身上都流着一样的血。” “知道您还……” “那你可冤枉我们俩了啊，你哥说不生，以后拿涛涛当亲儿子。我跟你爸一开始转不过来弯儿，后来不也接受了么，是你嫂子自己，非要生的。” 宋语也能理解肖琴的想法。 涛涛是英雄之后，是不可能改姓的。 两人都是二婚，她哥宋刚现在又混的这么好，现在社会风气也变的有点不是味了，外面什么狐狸精都有，肖琴心里难免会多想。 生了个女儿，心里还是觉得对不起她哥，所以还想生个儿子。 这样不管是她，还是涛涛，以后在宋家，都能挺直腰杆子了。 这时候的人，根深蒂固的还是非要儿子的。 宋语嗯了一声，就没说了。 吴秀兰问：“听说小宁的对象出事了，没事了吧。” “嗯。没事了。就是以后不能再飞了。” “唷，那可惜了。” “要我说是幸运。能保住一条命，比什么不强。” “那倒也是。” 命只有一条，没了什么都是空。 第九百四十九章：见红 中午，宋语替她妈给肖琴送饭。 肖琴因为怀像不好，吃什么吐什么，这段时间都躺在床上。 “嫂子，来吃点儿。” 肖琴一问道饭菜味，就难受的不行。 “小语，我真……不想……吃，呕……” 说着就开始干呕了。 宋语赶紧放下手里的碗筷，给肖琴拍背：“你这样可不行，去医院检查了吗？” 肖琴干呕了半天，才缓过来一口气。 “检查了，就说是妊娠反应。” “那孩子呢？” 肖琴看着，不太懂。 “你这样营养跟不上的，孩子发育也会发育不好的。要不，咱去医院住一段时间。或者找中医，给调理调理。” “那就要吃药吧。我听人说怀孕不能乱吃药。” 宋语嗯了一声：“咱先去看看吧，你这样……我有些担心。” 肖琴整个人都瘦脱了相。 “应该没事的，回头等你哥回来再说吧。” 见肖琴这么说，宋语也没在说什么了。 吃过午饭，四个孩子都睡觉去了。 宋语跟吴秀兰在翻院子里的小菜地。 吴秀兰忽然神秘兮兮的道：“我那天去你小姑店里，发现你小姑身边多了个男的。” 宋语一听，眼睛都瞪大了。 “真的？长什么样子，干嘛的？” “听你小姑说，叫徐海潮，是山西的，开面馆的。店铺就在你小姑对面。因为女儿大学考到了京城，他不放心，就跟着来京城开面馆了。” “那挺好啊。” 至少经济上没有什么大问题。 “我也觉得挺好。前头的老婆是病死的，他家里就一个女儿，这么多年，也没再找人了。现在女儿上大学了，就他一个人。” “我小姑什么意思？” “你小姑说不想结婚了，都一把年纪了，两人反正就这么处着，心里有个寄托，结婚什么的不整那些。麻烦。” 嘿，小姑的思想是越来越潮了啊。 不过说的也对，经历过张海宽之后，想让她小姑再结婚，够呛。 宋语在她妈这里混了一下午又接着混晚饭。 晚上，宋刚回来了。 宋语对他道：“我觉着要不送嫂子去医院住一段时间，她这么吃不下去的，营养不够，去医院挂一点营养液吧。” 吴秀兰不懂这些。 “这事医院还管呢？”她还以为就生病了或者生孩子才去医院。 “带嫂子去检查下，要是营养够，那自然就不用了。在去中医那调理下看，别孩子生了，她落一身麻烦。” 吴秀兰点头，对这事顿时就重视了起来。 宋刚嗯了一声：“明天就送她去检查看看。” 晚上，宋刚开车送他们回去。 宋刚为了做生意方便，早就换上了大奔了。 老爷子坐在前面，笑着道：“我还记得当年你给我带老家的烧酒，一转眼，当年的小伙子，都变成身价上亿的老总了。” 宋刚呵呵乐：“您别听我爸瞎吹，什么上亿，我还没我小语挣的多呢。” 宋语怀里抱着楠楠，腿上枕着儿子，闻言道：“那我要不比你多一点，我还是你妹妹么。” “哈哈，是是是，妹妹厉害，要不是你，我也没今天。” 一路上笑呵呵的，等到了霍宅，宋语要喊醒东东。宋刚没让。 “我抱听进去，好小子，好久没抱了。” 说着打开副驾驶，先扶着老爷子下来后，这才去后面抱东东。 将外甥放在床上，宋刚才开车走了。 老爷子回家洗洗就睡了。 宋语给俩孩子擦了擦，回到书房忙工作。 晚上十一点多的时候，宋语的电话忽然响了。 她拿起来一看，是她妈那边的电话。 “妈，您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啊。” 宋语说完，就听到宋有根在那边着急的喊：“小语啊，你嫂子晚上起来上厕所，忽然摔了一跤，见红了。你哥跟你妈刚开车送她去医院，我在家照顾两孩子走不开，你快去看看吧。” 宋语一听，心里也是一紧：“好好好，爸你先别急，我这就去，这就去，有消息通知你。” 说着挂断了电话。 宋语把陈阿姨喊了起来。 “阿姨，我家里那边有点事，我得赶过去，要是我明早没回来，您就送他们俩去学校。” “好好好，我照看着呢，你放心吧。” 宋语出了门，才想起来车子被霍天开走了。 家里就他的那辆摩托车。 这么晚也不好打车。 宋语看着那摩托车，她也不会骑摩托车。 没办法，这边距离最近的，也就是秦川了。 宋语给秦川打电话。 秦川自从求婚成功后，就赖在金子萱家里了。 俩人是打算年底的时候，回一趟秦川的老家举办婚礼，然后再回京城再办一个。 秦川看到宋语来电，从金子萱身上起来。 “这宋总真是的，大半夜打电话。” 金子萱将被子拢了拢：“估计有急事，你快接。” 秦川接了电话。 “秦川，你能来我家一趟吗？我家里出了点事，我得赶去医院，我车子被霍天开走了。” 宋语声音挺大的，金子萱也听到了。 “好，我这就来。”秦川赶紧穿衣。 金子萱见状，也起来了。 “你起来干嘛？外面冷，赶紧睡觉。” “我跟你一起去吧。” “你可别，这么大冷天的。我听宋总那口气，挺急的，估计要借我车子，等下我还得走回来。” 闻言，金子萱没再坚持了。 秦川赶到霍家的时候，宋语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她将摩托车钥匙给他：“你先开我们家霍天的摩托车，车子先借我。”说完急的直接就将秦川拽出了驾驶室。 “哎我说你堂堂宋总，你那辆奥迪也好换了，都多少年了。” “回头就换。” 说完坐上驾驶室，一脚油门车子就开走了。 秦川看着手里的摩托车钥匙，挺好，没让他走回去。 等宋语赶到医院的时候，肖琴已经安顿在病房里了。 看到宋语来了，吴秀兰上前小声问：“你怎么来了。” “爸给我打电话了，怎样，嫂子没事吧。” “万幸，这孩子虽然折腾了点，但还挺坚强的，医生说，得亏孩子厉害，不然就……这次估计得多住一段时间了。” 宋语拍了拍她妈，“行，我先去看看嫂子。” 第九百五十章：琐事 宋语走到病床前，看着肖琴脸色苍白的很。 肖琴是醒着的，见到宋语，她勉强的笑了笑，就要起身。 被宋语摁回去了。 “你来了啊，放心吧，我没事了，医生说孩子也没事。坚强着呢。”肖琴一边说，一边摸了摸肚子。 虽然已经从她妈那里听到答案了，但是听到肖琴亲口说，宋语还是松了口气。 “怎么会摔跤的呢？” 肖琴道：“我这个状态，有点差。你哥在外面辛苦，晚上回来，我又不想麻烦他，结果……” 宋刚在旁边道：“不麻烦我，结果这下好了吧。一家子跟着转。” 宋刚这话一说，肖琴脸色顿时就是一变。 宋语蹬了他哥一眼。 她知道她哥这话没什么意思，但这个时候，女人都是敏感的。 “你别理我哥，这话我以前跟小艾也说过。女人怀孕，丈夫伺候是天经地义的。你就可劲儿使唤他。他在外面人家一口一个宋总的喊，但是在家里，她就是你丈夫，不是什么宋总。孩子也喊他爸爸的。” 肖琴感激的看了她一眼。 “对，你就使唤我。”宋刚刚想说他以前照顾林红可用心了。 话到嘴边，才反应过来这话不能说。 “哥，要不家里也请个保姆吧。现在嫂子在医院，家里还有两孩子，你又忙。不请人是不行的。” “是，你提醒我了。”宋刚抓着肖琴的手：“回头我找个能干的人来伺候你。” 肖琴心里高兴，但还是觉得不太好。 “孩子跟你才是最重要的。你就别想那么多了……” 在宋刚的注视下，肖琴最后同意了。 折腾到大半夜，宋语才回到家。 第二天，先开车送两孩子去了学校，又给秦川去还车。 秦川哼唧：“宋总，买车去啊？” “买。”她那辆奥迪也开了很多年了，还是老款的。 “要不你帮我挑？”挑车她真不太在行，上一辆车子还是白静云帮她选的。 “成啊，走。回头过年把你那新车借我开回去。” “秦总还需要我借车给你装门面啊？” “这不是在你那定了套别墅，又要结婚，手里有点紧嘛。” 宋语后面22栋别墅，亲朋好友之间都定的七七八八了。 赵德凯家，高志强家，秦川的，她自己的，她哥哥家的，还给霍宁留了一栋。 至于宋文，宋语也悄悄的给他们留了一栋稍微小一点的。 就是还没找到合适的机会给他们。 那毕竟也是她的家人。 回头估计白静云还得要一套。嗯，她小姑现在手上也有不少钱。 她觉得这样挺好的，大家都在一起，温馨的很。 秦川陪着宋语去挑车。 最后选了一辆大奔。 车子空间大，安全系数高。自然，价格也很高。 新车有货，宋语走完合同付了钱就开走了。 公司今年年初定的目标，也完成的七七八八了。 建材家居城，已经成了这一附近人买家具装修房子的首选之地了，周围县城村镇的人，也会来这里挑选。 连带着，秦川的物流园，生意也很好。 在加上京城开始管制大车进入城区。 很多集装箱和挂车，都会在秦川的物流园这边进行二次装卸。 宋语很满意现在的生活。 家人平安，事业顺遂，朋友环绕。 眨眼又到了十一月了。 大棚蔬菜和水果，又到了销售旺季了。 今年的草莓比去年好，技术成熟，结果率就高了很多。 霍天带头搞的一批实验园，也到了验收的时候。 自从上次被紧急召走了后，霍天就没回来了。 天天都盯着这一批大棚蔬菜。 因为技术成熟，成本降低，以前还吃不起的蔬菜，在这个冬季，悄悄地成了老百姓们日常餐桌上的家常菜了。 以此同时，剩下一部分蔬菜，被宋语的加工厂加成成了各种零嘴和饼干。 这一部分又挣了不少钱。 卅铺村包括白山镇，都进入了最忙的阶段。 也是在这个时候，在那边养伤了大半个月的谢君山，办理好了相关手续，跟着霍宁一起回到了京城。 两人毕竟还没结婚，霍宁也不好住在谢家。 谢君山回来的第二天，就来霍家了。 老爷子看着他精神面貌还不错，问他以后打算。 “我打算考研，现在不管是哪个军种，都在发展信息战跟电子战，未来这才是主要的。海湾战争是机械化向信息化转变的一个重要转折口。我们目前大部分都还是机械化，落后就要挨打。” “嗯，年轻人有想法。”霍镇十分赞许的看着他：“你们这一代人，学的知识多，方位广，比我们那个时候瞎子摸象摸水过河要好很多。” 谢君山连连点头：“也是你们，给我们创造了条件，我虽然……飞不了了，但还没打算脱下这身皮。” “好好干。” “是，爷爷您放心。” 说着谢君山站起身，给老爷子行了一个礼。 霍镇也站起来，慎重的回了他一个。 新老两代军人，成功的做了个交接。 谈完了情怀，就要谈生活了。 谢君山这次来，还是来说说他跟霍宁的婚事的。 “之前我拖托朋友在三环那边买了一套二居室，等结婚后，我打算搬到那边居住。不住家里。” 霍镇点头：“年轻人思想比较活跃，想法也不一样，搬出去住也挺好。偶尔也来这边住几天，家里大的很。” “一定。” 因为霍天跟谢红军都有事没来，谢君山此次来，就是来探探口风的，想在年前结婚。 一老一少，最后把婚期定在了农历的腊月十二。 是个黄道吉日。 婚期一定下来，要买的东西就很多了。 谢君山之前买的房子也就是简单装修，现在想再好好装修，也来不了。 两人找了时间，去新房那边看了下。 这时候房子的面积都是没公摊的，两居室也很宽敞。 看着就刷了白简单装修的房子，谢君山有些遗憾的道：“时间还是太紧了，不然我还能做的更好一些的。” 霍宁道：“房子是过度的，就这样吧。” “什么过度？” 霍宁看着她，稍微有那么一点不好意思：“我哥嫂打算送我一套别墅当嫁妆。” 谢君山：“……” 第九百五十一章：结婚（1） 草，他也有哥哥，嫂子有没有还不知道，怎么他哥就不送他一套房子当娶媳妇儿的聘礼呢？ 没房子，车子也行啊。 他也想要这样的哥哥嫂嫂…… “你……不喜欢啊？”霍宁问。 不喜欢倒不至于，那是她哥哥嫂嫂送她的嫁妆，就是觉得以后家庭地位堪忧。 他抬手揉了揉霍宁的头发：“没有不喜欢，就是感觉我瞬间从一个大好青年，变成了要跟着老婆混的小白脸了。” 霍宁娇憨的往他怀里一依偎：“那跟着你老婆混不好吗？” 谢君山掐了下她的鼻尖。 “好啊。以后要靠谢太太养着了。” 霍宁抱着他的腰，两个人晃啊晃的。 “不过那房子最早还要等两年呢，咱们住在这里也挺好的。” “嗯，明天去挑家具。” “就买一些普通的，回头搬到那边，咱肯定要换的。” “是，一切都听老婆的。” 年轻人，行动力就是强。 第二天两人开车去了家居城。 有关系那必然是要用起来的。 知道霍宁是老板的小姑子，她看中的一些商品，那几家老板都表示，成本价提供。 霍宁不敢应，打电话给宋语。 宋语一听道：“说是成本价，他们肯定也有的挣的，就是少挣一点的事。这优惠你就拿着吧。” “好我知道了嫂子。” 知道宋语忙，她也没多说什么。 腊八节那天，新房子里所有的家具都到位了。 好多家具上，已经贴好喜字了。 霍宁娘家这边也没女性长辈，吴秀兰抽空带着宋金枝跟刘凤英一起去那边看了看。 把一些按照风俗来讲不允许出现或者不合理的地方改了改。 初十那天，宋语带着儿子跟女儿来给新房暖床。 “东东，去，床上滚一滚。”宋语道。 东东看着那床，摇头：“那是姑姑的新床。” “所以才要你去滚一滚啊。” 东东想了想，脱掉鞋子在床上翻滚。 床下垫着三床新被褥，别提多软了。东东滚的可高兴了。 楠楠见哥哥那样子好好玩，看着宋语：“妈妈，我也想去滚一滚。” “去吧。”说着把女儿的鞋子脱了把人报上去。 两个孩子在床上滚的都不舍得下来了。 这边的新床，是东东滚的。 谢家大院那边的新床，是周慧娘家小辈滚的。 周慧的姑妈看着这一屋子满满当当的东西：“老大没结婚，老二先结婚了。” “现在不讲究那些。”周慧道：“君山这次死里逃生，我希望他哪里都不去，就在家待着。有了媳妇儿，心里有了牵挂，做事也就不敢像以前那么猛了。” “那老大呢，找女朋友了没有？” 提到老大谢青山，周慧就一毛脑门子汗。 “之前谈了个吐鲁番那边的一个跳舞的，那大鼻子凹眼睛的，看着就难受，职业也不好。” “跳舞的那不是挺好的么。” “好什么啊。”周慧道：“这种职业，她就安分不下来。有演出就到处跑，那我儿子谁照顾？我就希望找个听话的，能照顾他的。” 周慧她妈闻言打了女儿一下，“你都多大人了，还管这么多。你这是找媳妇儿还是找保姆啊？” “妈，那不一样，我是为他好。” “为谁好啊？” 三人扭头，就看到一个长的跟谢君山有几分相似，但看着比他要高要装的男人走了进来。 “外婆，姑妈，妈……” 来人正是谢青山。 他也是空军，是伞兵。 从上千米高空跳下来的那种。 亲弟弟结婚，他自然是要回来的。 “你小子还知道回来啊。”周慧伸手掐儿子，才发现那一身腱子肉，根本掐不动。 谢青山笑了笑：“不欢迎啊，那我走了。”说着转身就走。 周慧还以为他还玩笑的，结果见这小子真走了，赶紧追到楼梯口：“你个混小子你给我站住。” 谢青山甩了甩手里的帽子：“晚上在回来。” 等谢青山一走，她妈看着女儿：“让你管，现在好了吧，生份了吧。” 谢青山是他们的第一个孩子，那时候大家都很严肃，所以对儿子的要求也高。 周慧叹口气，这一个个的，都不是省心的。 转眼就到了腊月十二这天。 霍天跟宋语都提前一天回来了。 一大早，霍家大宅子里，能挂红灯笼或者贴喜字的地方，都贴上了。 几个院子里，也都用鲜花装扮上了。 宋记歇业一天，桌椅板凳，都拉到这边来了。 庆军带着酒店的人接管了霍宁的婚宴。 女方这边一般吃上午席面，男方那边吃晚上的。 共同的亲友，晚上还要去男方那边。 一大早，化妆师就来了家里，开始给霍宁化妆。 等八点多开始，霍家的亲戚都陆陆续续的来了。 霍家亲戚不多，主要还是老爷子的战友，霍天的发小，还有宋语这边的亲戚，以及黄珏那边的同事。 黄珏跟老爷子一样，穿了一身崭新的中上装。 他们这个年纪的人，更喜欢中山装。 霍天穿了西装，外面套着大衣。 宋语没特意打扮，就跟霍天穿了个同款的大衣。 霍天的暗红色的，她的是枣红色的。 东东跟楠楠，早就被打扮成了两个小花童。 红毯更是一直从大门口延伸到霍宁的房间门口。 宋语还让他们扎了两个鲜花拱门。 两边也放了很多盛开的鲜花。 整个现场都透着一股子花香。 肖琴身体还是不舒服，没来， 在家里由保姆照顾， 其他人都来了。 吴秀兰跟宋金枝在霍宁的房间里，看着画了装穿着大红色新娘服的霍宁。 京城这个天，穿婚纱，简直就是找不痛快。 霍宁的新娘衣服，是宋语找的传统老裁缝给做的。 是那种正儿八经古时候大小姐穿的新粮服。 该宽松的地方宽松，该收的地方收。 最主要的是里面能穿保暖衣。 吴秀兰打量着霍宁：“我都不敢认了。这就是古时候的大小姐吧。等下君山看了，估计都要认不出来了。” 霍宁被吴秀兰打趣的脸都红了。 宋金枝跟着道：“可不是么，第一次见，小丫头才到我肩膀呢，一眨眼，都要嫁人了。” 第九百五十二章：习俗 吴秀兰作为全幅妇人，等下要意思意思给霍宁梳头的。 她虽然是乡下老太太，但现在定居京城，儿女双全都有出息，都是身价几千万的老总了，家庭和和美美。 一个女人的一辈子，活成这样，知足了。 因为嫁衣是古装造型，所以化妆师给她梳的发髻也是。 等化妆师忙好后，吴秀兰拿起桌上的木梳，轻轻的帮她压了压发髻。 “以后就是别人家媳妇儿了，就没有在娘家自在了，凡事都别吃轰动，也别怕，你嫂子哥哥都会给你撑腰的，我看小谢那孩子，也是个好的，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霍宁本来还没觉得怎么样，随着吴秀兰的唠唠叨叨的话，忽然间就鼻子泛酸。 她想起她妈了。 要是她妈还在的话，这些话应该是她妈妈跟她唠叨的。 这时候，宋语端了一碗桂圆糖溜蛋过来。 寓意圆圆满满。 见霍宁红着眼睛，在看她妈，也是这样。 她一乐：“大喜的日子，好了好了。这一碗桂圆糖溜蛋，按照我们老家的习俗，得是妈妈亲手喂女儿吃，呐，妈，您老再劳累下，喂小宁吃。” 吴秀兰就想起宋语结婚的时候，家里人都不知道，别说桂圆糖溜蛋了，她连送女儿出嫁的滋味都没体会到。 今天倒是在霍宁这里体会了一把。 她接过碗，白瓷勺子舀起一个桂圆，递到霍宁嘴边。 霍宁张嘴吃了。 吴秀兰道喂着霍宁吃，眼睛却看着宋语，那哀怨的小眼神， 把宋语都看乐了。 “我看时间快到了。小宁你鞋子藏好没，你哥还特意让张鹏带着他几个同学去守门，看样子不太想放谢君山进来。” 宋金枝一笑：“妹妹嫁人了，当哥哥的心里不痛快也正常。” 霍宁俏皮的道：“嗯，鞋子藏好了，你告诉我哥，绝不能轻易放谢君山进来。” 一屋子的人哈哈大笑。 一旁有个妇女道：“就是，这新娘子越难娶，以后他才能对你越上心。” 十点零八分，谢君山穿着一身红色袍子从轿车上下来了。 他的新郎服也是宋语找人定做的，跟霍宁的那一身是一对儿。 谢君山穿着红色新郎服，开始敲门。 张鹏拦在那，非要谢君山做俯卧撑二十个。 谢君山点头，就要照做。 结果被他哥谢青山给拦住了。 “我弟手伤没好，我来做。” 张鹏看着谢青山那鼓起来的肱二头肌，还有那寸板，一身硬气迎面扑来。 “哥哥做也行，得五十个，还要背个人。”张鹏说着就朝身后看，最后抓了个一个较小的女生，“小颖，你来。” 徐颖就是宋金枝对象的女儿。 霍宁这边要好的同学也不多，有的要么就结婚了，要么联系不上人。 伴娘人数不够。 宋金枝就想到了徐颖，就问了徐颖愿不愿意帮个忙。 徐颖是历史系的学生，听说霍家是大院，就特别想去看看。 于是就一口答应了。 伴娘衣服都是清一色水红色大衣，小面是小皮靴配牛仔裤，是宋语在燕归来按照几个人身形买的。 这次嫁小姑子，就跟嫁女儿似的。 徐颖在这群伴娘里面，是最好看也是最小笑的。 虽然她老家是西北那边的人，但她妈妈是南方人。 徐颖就完全照着她妈长的。 她被张鹏这么一拉，在看到谢青山那壮硕的肌肉，有点害怕。 谢青山看了她一眼，二话不说，脱掉外套往谢君山怀里一递，露出里面里面一件白衬衫。 这么大冷天，这货居然就穿这么点？ 血气方刚啊。 谢青山将白衬衫的袖子往胳膊上卷了卷，露出古铜色个肌肤。他看着徐颖道：“来吧。”说着就趴下去，一个标准的俯卧撑姿势。 周围起哄的人都哈哈笑着看着徐颖。 张鹏也道：“小颖姐，上，别怕。” 徐颖看了这边众人一眼，鼓足勇气，侧着坐上去。就感觉屁股底下这哪里是肌肉，感觉就是一块铁板啊。 谢青山扭头看了她一眼道：“你这样等下会掉，跨坐。” 周围的人发出善意的哄笑声。 徐颖脸顿时就红了，觉得那样坐会十分难看，也会让她难堪。 见徐颖不动，谢青山道：“赶紧的，别耽误大家的时间。” 一句话，让徐颖更加难堪了。 这什么人啊？ 坐是吧，姑奶奶压死你。 徐颖起身，跨坐在谢青山的背上，双脚微微抬起来。 刚想喊人扶着她点，谢青山就猛的往下。 徐颖差点栽下去，赶紧伸手撑在他背上。 就感觉他背部的肌肉，都鼓了起来。 谢青山动作很快，起起伏伏，就跟背上背着一个纸片人似的。 徐颖那点分量，还不够他负重背的重呢。 一转眼功夫，五十个俯卧撑完成了。 徐颖都有点懵，就听谢青山道：“还不下来。” 那口气，气的徐颖在下来的时候，故意用指甲狠狠的挂了他一下。 反正他肉硬。 谢青山就感觉背后被人挠了一下，肌肉瞬间就紧了紧。 接着就背上一轻，眼前走过一双黑色小皮鞋，嘎达嘎达，还怪好听的。 谢青山起身。 拍了拍手上的尘土。 谢君山把外套递给他哥。 谢青山一摆手，看着张鹏，十分嚣张：“还有什么招儿，都拿出来。” 张鹏带来的同学，都是警校生，那也不是吃素的。 刚才谢青山那一手，确实震撼了他们，可骚年们不服输的劲儿，足足的。 “打弹弓。”张鹏说着一挥手。 身后立刻有人拿来一把弹弓，还有十张红纸。 最上面的红纸上画了一个圈。 都用弹弓穿过画的圈儿，再把十张红纸都穿透，才能进去。 谢青山哼笑一声：“就这？小儿科。” 说着拿过张鹏手里的弹弓自己转了一圈，捡了一个小拇指大小的石头，举起弹弓，瞄准二十米远的红纸。 拱起的肌肉，再一次让一干骚年们自叹不如。 谢青山似乎连瞄准都没瞄准，直接打了过去。 就听一声“啪”，红纸抖动了好几下。 有人跑过去，取下红纸跑过来交给张鹏。 张鹏一张一张的看过去，看一张脸黑一分。 等看到最后一张，整个人都不好了。 第九百五十三章：过关斩“将” 谢青山翘着嘴角：“还来不来。 张鹏让开了。第一道门就这么被打开了。 张鹏输人不输阵，嘴硬道：“别急，后面的想过可没那么容易。” 谢青山翘了翘嘴角，“只管放马过来。” 众人意气风发，簇拥着新郎官进去了。 谢青山走了几步，忽然回头。 徐颖有些不安的撇开视线。 这什么人啊，背后长眼睛了？ 谢青山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转身走了。徐颖捂着胸口，碰碰跳，这男人好危险啊。 一行人来到二进院子的门。 在这里守着的，是东东跟楠楠。 看到两个小家伙，谢君山一乐，蹲下身。 “东东，楠楠，让小姑父过去，姑父给你们吃糖。” 东东看着他，目光带着警惕。 楠楠就更直接了，拿出她的“金箍棒”，嘿嘿哈嘿的就挥舞了起来。 乱七八糟的，还差点把自己还绊到了。 吓得谢君山赶紧伸手扶了她一把。 楠楠站稳后，翻脸不认人。 一手叉腰一手举着塑料金箍棒，哼了一声：“你是坏人，你走。” 谢君山哭笑不得。他怎么就成了坏人了呢。 “他们说你要带我姑姑走，以后我就见不到我姑姑了，你走，你走，不许带走我姑姑。”楠楠一边说一边要推薛君山。 “妹妹回来。”东东喊了一声。 楠楠这才不情愿的住手，又冲谢君山哼了一声，那模样可爱极了。 谢君山弯着腰问东东：“那我要怎么才能进去？” 东东比楠楠理智多了，也比楠楠成熟。 他想了想之前姥姥还有干姥姥她们说的问题。 他想了下问：“以后……谁干家务。” 谢君山一愣。 “那必须是我做饭。” “姥姥说，男人的钱得、得给女人管。你的钱呢？”说着还伸出手来。 谢君山掏出一大把红包，塞给东东。 “姑父的钱，在你小姑那呢，不信你回去问问她。” 东东转身就走。 走了两步反应过来什么，拉着楠楠走到圆形拱门中间，“妹妹，不许他过去。” “好，哥哥你放心。”楠楠奶声奶气的点头，举着金箍棒。气势很足。 “则，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也不知道谁说了一句。 众人哈哈大笑。 楠楠不懂他们笑什么。见他们都看着自己笑，气的小脸通红。 将塑料金箍棒狠狠的往地上一怵：“不许笑。” 结果太用力了，金箍棒从中间折了。 看着自己心爱的金箍棒就这么坏了，楠楠憋着嘴，看着众人，忽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见楠楠哭了，谢君山赶紧上前。 “好好好，不哭了不哭了，回头小姑父给你多买几个好不好？” 楠楠眼泪还挂在脸上，闻言立刻不哭了，“真的吗？” “站的？” “那我要三个，还要一个猪八戒的钉耙？” “为什么要钉耙” “送给二蛋。” 谢君山也不知道二蛋是谁，一口答应。 楠楠一擦鼻子，转身就跑了。 谢君山：“……” 这是不是能进去了？ 谢青山看了他一眼，不进去还磨蹭什么呢？ 谢君山赶紧进去，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往第三道门走去。 “这也太容易了吧。”谢青山带来的两个战友道。“你还说是什么龙潭虎穴，就这？根本都不需要我们俩出手啊。” 张鹏等人在后面听了气的牙根痒痒。 “收敛点，别太嚣张。”谢青山道。 那俩战友哈哈笑着，没当一回事。 东东问完小姑姑后，才出来，就看到妹妹哒哒哒的跑过来：“小姑父说要给我买金箍棒，还买钉耙。” 东东看着妹妹，在看着妹妹身后走进来的人，沉着小脸。 他不该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妹妹的，霍华楠就没靠谱过。 东东转身就跑，搬救兵去了。 等谢君山一行人来到第三道门的时候，就看到老爷子穿着一身崭新的军装。 虽然没有军衔，但他坐在那，谢青山等人立刻就收敛了刚才的散漫之气，瞬间立正站好。 就连谢君山也是如此。 霍镇看着他们：“哪几个是当兵的？” 谢君山等人立刻站了出来。 老爷子道：“打一套军体拳给我看看，好久没看了。” 谢君山看了一眼哥哥。 “好。”谢青山应了一声，转头看了眼其他人。 看热闹的人立刻散开，空出场地给他们。 谢青山跟谢君山站在最前面，后面是他们的战友，一共六个人。 张鹏等人一看，对视一眼，也站到了他们后面。保家卫国也有他们的份儿。 军体拳他们也学过。 就听谢青山喊了一声“杀……” 十来个人立刻操练了起来。 他们动作整齐划一，气势雄伟，喊声连新房里的霍宁都听到了。 “外面在干嘛？”她问。 宋金枝跑出去看了下，又跑回来道：“老爷子让他们打军体拳呢。估计要进来了。” 霍宁紧张起来了。 东东这个时候跑进来告状，十分委屈的爬上床，抱着霍宁的胳膊：“妹妹笨蛋，放他们进来了。” “我不是笨蛋，哥哥才是笨蛋。”楠楠反驳。 “你放他们进来，他们就要带走小姑。你就是笨蛋。” “我不是我不是……” 眼看两个孩子就要吵起来了，吴秀兰将楠楠拉开。 “好了好了，咱出去看看。”说着带着楠楠出去了。 东东委屈的不行。 霍宁摸了摸他的小脸。 “怎么了啊。姑姑出嫁你不高兴啊？” 东东哼唧了一声：“他们说以后你就是别人家的了，不是我们家的了。” “不管我是谁家的，我都是你小姑姑啊。” “真的吗？” “真的。以后姑姑经常回来陪你玩儿好不好？” “好。拉钩……”说着伸出小手指。 霍宁心里软成一片，轻轻的勾着小侄子的小手指：“拉钩，不许变。” 外面，众人的军体拳表演完了。 老爷子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 “干咱们这一行的，不容易。干咱们这一行，娶媳妇儿，媳妇儿也不容易。以后希望你能跟小宁好好的过日子，遇到事情相互商量着来。” “爷爷能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小宁的。” “去吧。”霍镇点点头，让开了。 众人没想到这么容易。 谢君山冲他敬礼，谢青山等人也跟着给老爷子行礼。 老爷子放下拐杖，抻了下衣服，站直身体，回了一个。 第九百五十四章：迎娶 两代军人相互行礼。 老爷子放下手，他们才放下。 霍镇让开：“进去吧孩子们。” 谢君山带着人进去了，一个个安静如鸡，没了刚才的喧闹。 等走出老爷子视线了，谢青山等人才敢大声喘气。 一个战友道：“这一看是上过战场的啊。” 另一个道：“哎，羡慕那些上过战场的，我们这一代，没赶上好时候啊，要是现在有战争，我保证……” 谢青山闻言，扭头盯着那俩人。 那俩察觉到谢青山的目光，顿时闭嘴了。 “下次在让我听到你俩放这样的屁……” 其中一人立刻道：“队长，保证没下次了。” 谢青山这才转身往前走。 两个人推推搡搡的跟在后面。 那头，谢君山一来到霍宁的房间跟前，就看不少人围在那。 霍家亲戚不算多，来的大部分是霍镇跟霍天的朋友。 有些谢君山认识，有些不认识。 钱家人没来。 钱文忠调走了，方梅带着钱静也跟着走了，每年也就国庆节和过年的时候回来。 他们的日子是过一天少一天，所以更想待在一起，教会钱静更多的东西。 谢君山看着站在门前的霍天。 大概是当官了，虽然官儿不大，但霍天身上的气质还是变了很多。 他看着谢君山，谢君山张嘴喊了一声哥：“我来接小宁了。” 霍天看了跟在后面的张鹏一眼。 张鹏十分心虚，垂下了脑袋。 他们预计要在第一道门拦他们十分钟的，结果五分钟就被他们闯过去了。 第二道门也是，第三道门就更不用说了。 霍天只能自己来守第四道了。 想要把他妹妹娶走，没那么容易。 “前面考的是武，我这边就来文的。” 说天对张思博招了招手。 这几年，张思博在黄珏的身边成长的十分不错。 个子窜高了不少，已经有小男子汉的味道了。 “思博，小宁也是你姐姐，给你一个机会来考考你未来的姐夫。” 谢君山是第一次看到张思博。 张思博落落大方：“好的。” 他上前一步，看着他们道：“出太难的，估计你们也不会，那就……” 谢青山脸一黑，“瞧不起谁呢，好歹我们也是大学毕业好吗小孩。” 张思博看了他一眼：“那既然如此，我不出一点难的，你们会认为我瞧不起你们。” 说着他想了想，摇头晃脑张嘴道：“‘正月上日，受终于文祖，在璇玑玉衡’。这段话写的是谁跟谁，干什么。” 谢君山：“……” 这是什么鬼东西？为什么他脑子里一点印象都没有？上学学过这一段？ 谢君山悄悄的看向他哥。 谢青山很直接：“老子都没听懂。” 围观的亲戚朋友，瞬间哄堂大笑。 “你这也太难了吧，有没有提示啊。”迎亲队伍里有人问。 张思博道：“这个其实很简单，在场肯定有人知道，要是有人帮你们回答，也可以算你们过。” 见状，谢君山跟谢青山几乎是同时朝两边人走过去。 “谁会，大哥大姐叔叔婶婶弟弟妹妹们，帮帮忙，娶媳妇儿呢。” 被问到的人，都哈哈大笑往后退。 谢青山走到徐颖跟前：“你会不会。” 徐颖往后退，不说话。 “问你呢，会不会？” 徐颖被他那气势唬的往后退了一步，小声道：“我、我干嘛要帮你，我是娘家人。” “呵呵，娘家人才更应该帮忙，不然耽误了吉时不吉利是不是。” 徐颖看着他。 谢青山翘着嘴角笑：“那这样，你帮我这次，我请你吃饭。” “我、我干嘛要你请我吃饭。我自己可以吃。” “这不是你帮我我感谢你吗。” 谢青山说完这句，也不问徐颖了，直接一把拉着她的手往前走。 “哎……你干嘛，你放开我，你野蛮人啊。” 徐颖一边撅着臀往后，一边伸手掰谢青山的手，嘴里还在喊着松开。 可谢青山那手就跟大铁钳似的，她撼动不了分毫。 “她知道。”谢青山拖着徐颖走到张思博跟前才松开她的手，指着徐颖：“她知道。” 徐颖被这么多人看着，脸早就涨红了。 徐颖小声道：“我、我知道，但是我没答应要帮你，是你拖着我过来的。” “你这也不是在帮我，也帮你娘家人啊。快快快，要耽误时间了。” 徐颖为难的看着张思博。 张思博冲她点头：“姐姐知道就请说吧。” 徐颖摇了摇嘴唇，言简意赅的道：“说的是尧在太庙禅位给舜。” 张思博点了点头。 谢青山见她回答对了，立刻鼓掌。 迎亲的人群也跟着二鼓掌。 徐颖羞愤的转身就要走，结果被谢青山一把给拽住了。 “别走啊，等下可能还需要你帮忙呢。” 徐颖气的不行，“你松手。” 谢青山不说话，但也不放手。 见徐颖都要急哭了，谢青山这才放手：“对不起啊，跟你开个玩笑。” 徐颖不想在大喜的日子里闹矛盾，瞪了谢青山一眼，转身跑到一旁了。 霍天扫了谢青山一眼：“我也不为难你们，背一背内务管理条例吧。背完了，就进去。” 卧槽，这也太狠了吧。 “不是哥，等我们背完了，得几点了啊。” 霍天一笑，“那行，你背诵第三章的第一节。” 谢君山想了想，立正站好：“一：服从命令，听从指挥，英勇顽强，坚决完成任务。” “二：刻苦训练……” 谢君山一字不差的背诵了下来。 霍天也没为难他们。让开了。 谢君山擦了擦汗，这娶媳妇儿还真不容易，真真儿是过五关斩六将啊。 伴娘们早就进屋了，这会儿都守在门口，要红包，讨采头。 谢君山将前面没撒出去的红包，都给了屋子里的人。 这才顺利进屋。 就见霍宁穿着一身古代嫁衣，头上盖着一层帘状的盖头，挡住了部分视线，但还是能看得见。 众人哄哄闹闹的，这会儿都停了下来。 谢君山盯着霍宁看了好久，霍宁瞪了他一眼，他这才笑嘻嘻的走到谢宁跟前，然后单膝跪下：“霍宁，我谢君山来迎娶你了。” 说着将花递过去。 第九百五十五章：姑姑别走 霍宁伸手将花接过。 这时候有人说了一句：“亲一个，快亲一个。” 谢君山起身，跪在床上，捧着霍宁的脸就亲了一口，然后就要抱着霍宁离开。 结果被宋语给拦住了。 “着什么急啊，新娘子要出门，得先找到新娘子的鞋子，没发现我们小宁没穿鞋啊。” 谢君山只能将霍宁放了下来。 “兄弟们，找鞋子。” 几个人顿时就在屋子里翻找了起来。 结果连床底下都被搜了一遍了，红色绣花鞋，还是没找到。 谢君山急出了一脑门的汗。 这谁藏的啊，还真能藏。 谢青山观察了一圈，最后不知道在谢君山耳边说了什么。 谢君山转身看着霍宁。 然后掀开她铺满床铺的裙摆，手一顿乱摸，最后将一双红色绣花鞋给摸出来了。 霍宁囧的满脸通红。 谢君山拿着鞋子，亲手帮她穿上。又偷亲了一口。 这才抱着人，转身往外走。 京城这边的习俗，跟宋语老家那边不一样。 他们那边，女方是要在家里吃过午饭的。 京城这边不是。 女方拜别父母后，就直接被男方接走了。 谢君山抱着霍宁出了门，才放她下来。 然后牵着她的手，朝正屋走去。 那边，霍镇跟黄珏，已经坐好等着他们了。 谢君山牵着霍宁，沿着红毯，一步步走过去。 等到了正屋，两人走到霍镇跟黄珏跟前，掀开衣服跪下。 谢宁看着霍镇跟黄珏，眼睛顿时就红了。 她先冲霍镇道：“爷爷，这么多年来，谢谢您的养育之恩。姥姥捡了我，爸妈还有您跟哥哥，给了我一个家。让我健康成长。再后来，是您撑起了我跟哥哥头顶的一片天。小宁以前不懂事，给您还有哥哥嫂子添了很多麻烦，你们都不跟我计较。” 霍宁眼泪滴下来，眼前一片模糊。 一旁有人递给她手绢。 霍宁接过，擦了擦眼泪。 “小宁长大了，要嫁人了，离开爷爷跟哥哥嫂子的呵护，以后我也会成为别人的大伞，保护他们。爷爷。小宁给您磕头了。” 说着跪下给霍镇磕三头。 谢君山也照做。 老爷子看着他们俩：“好孩子，爷爷就希望你能开开心心，健健康康的。” “嗯，爷爷放心，我一定会的。” 老爷子点点头。 霍宁吸了吸鼻子，移了下，冲黄珏道：“爸，长大后，就没想过，我有一天还能喊这个称呼。” 一句话就让黄珏红了眼眶。 “爸，这些年我过的很好，您不用自责。女儿今天就出嫁了。以后我会经常回去看您的。” “好，好孩子……我跟你爷爷一样，就希望你们开心，健康，日子美满。”黄珏哽咽着道。 霍宁眼泪掉下来，跪下来磕头。 谢君山磕完头道：“爷爷，爸，你们放心，我跟小宁一定会好好过日子的。不让你们操心。” “好孩子，你们都是好孩子啊。” 眼看着吉时块到了，谢青山轻咳一声提醒弟弟。 谢君山扶着霍宁起身，两人又冲站在一旁的霍天跟宋语鞠躬。 宋语也有点难受。但忍着没哭。 谢君山扶着霍宁，转身，顺着红毯，一步一步往外走。 每走一步，就离家远一步。 霍天跟宋语跟在后面。 东东跟楠楠也在后面送小姑。 当霍宁迈出霍宅大门，一脚都放到车子上的时候，东东忽然冲了过去，一把抱住霍宁的腿，仰头看着她道：“姑姑，不要走。” 众人一愣。 楠楠有样学样，也搂住霍宁的大腿。 “姑姑不要走。” 霍宁本来就忍着哭忍的很辛苦，被两个小家伙一说，眼泪顿时就收不住了。 “那你跟姑姑一起走好不好。” “不要，姑姑你不要走。”东东说着就哭了，回头冲宋语喊：“妈妈，你别让姑姑走。” 宋语擦了下眼泪，走过去要抱儿子。 东东不肯，扭着躲开。 霍天一看，要耽误吉时了。 “霍华东，霍华楠，给我回来。” 被霍天这么一吼，东东哇哇的哭了起来。 “姑姑你别走，我长大了养你，姑姑……” 霍宁没忍住，哭了出来。 她抱着东东亲了一口，转身又去亲楠楠。 霍天走过去，一把将东东抱了起来。 宋语也赶紧抱着楠楠。 “快走，别耽误吉时了。” 这个吉时，是方小艾爸爸算的，不能耽误了。 霍宁哽咽着钻进了轿车。谢君山看了众人一眼，跟了进去。 张思博跟张鹏还有林凯送亲，徐颖手里拎着一个痰盂，已经坐在了后面的车子里了。 痰盂里面有钱，屎中有财，谐音就是“始终有才”。 徐颖看这东东哭喊着，都跟着哭了，正抽抽搭搭的时候，车门被人打开了。 就感觉座位往下一塌，谢青山坐了进来。 “你怎么上来了？” “这话问的，我来的时候就是坐这辆车的。” 徐颖一听，扭身开门就要下去。结果就感觉手腕被人拽住了。 谢青山将人摁住，“别闹，走了。” 那边，新娘子一上车，司机立刻就发动车子了。 车子缓缓离开。 东东哭的更大声了，甚至手要去追：“姑姑，姑姑，爸爸，你快去把姑姑追回来……” 霍天眼睛也红了，他抱着儿子，狠狠亲了他一口：“姑姑嫁人了，姑姑回她的家了。” “不要，我不要姑姑走。”说着挣扎着从霍天身上下来。 霍天没办法，只好将他放了下来。 东东撒腿就追着车子跑。 霍宁在从后视镜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顿时就哭成了个泪人。 谢君山心里也不好受。 他将霍宁抱在怀里，脸贴着她的，小声安慰：“没事没事，别哭啊，咱们就是走个过程，你还是他们的姑姑啊，三天后就回门了。乖……” 霍宁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东东追到了胡同口，看着车子走了。 霍天走过去，蹲下身对东东道：“姑姑长大了，要嫁人，要组建自己的家庭，然后生跟你和妹妹一样可爱的小宝宝。” “可是他们说，姑姑嫁人了，以后就不是我们家人了。就是别人家的了，爸爸，我不想让姑姑成为别人家的。” “姑姑为什么要嫁人？她不喜欢我们了吗？所以要做别人家的姑姑了吗？” 霍天暗恼是谁跟他儿子说的这些混账话。 第九百五十六章：屎中有财 他上前抱起东东：“因为女孩子长大了，都要嫁人的啊，就跟妈妈长大了，嫁给爸爸一样，。我们组建一个家庭，然后生了你们两个宝贝。姑姑嫁给姑父，也会组建一个家庭，以后还会生个弟弟或者妹妹跟你们玩。姑姑虽然有自己的家庭了，但她永远是你姑姑，姑姑过几天就会回来的。” 东东似懂非懂，抽抽噎噎：“那妹妹长大了也要嫁人吗？” 霍天擦了擦儿子的眼泪，轻声道：“嗯，妹妹也要嫁人。” 本来情绪稍微被安抚到的东东在听到这句话后，立刻又崩溃的大喊：“我不要，我不要妹妹嫁人……哇哇我要妹妹跟我在一起……妈妈，我不要妹妹嫁人。” 说着从霍天身上挣扎了下来，朝宋语跑了过去，一边跑一边哭，委屈的不行。 周围的人看着东东在那哭，再听他说的那些话，真是想笑的同时，眼睛也不觉的湿润了。 楠楠神经比较大条，姑姑嫁人对她来讲，好像没什么反应。之前那番操作，也都是跟着哥哥学的。 这会儿听到哥哥喊不要她嫁人。 她赶紧跑过去，点击脚尖，学着父母的样子，轻轻的拍着哥哥的脑袋，轻声安抚：“哥哥不哭，我不嫁人，不嫁人。” 东东眼里含着两泡泪，看着楠楠那样，撅着小嘴，“你骗人，爸爸说你长大了就要嫁人。” 霍天：“……” 他这儿子老是抓不住重点可还行？ 楠楠举起两根小胖手：“哥哥你放心，我保证不嫁人。” 宋语上前一把将儿子抱起来，擦了擦他的眼泪：“好了，小姑后天就回来了。到时候你跟小姑去她家玩儿好不好啊。” 东东这才抽抽噎噎的点了点头。 他低头看着妹妹，反正，反正以后谁要是敢娶他妹妹，他就……他就咬谁。 这么想着，他抱着妈妈的脖子，不哭了。 霍天赶紧招呼大家进屋，准备开席了。 那边，霍宁被谢君山一路抱着进了谢家。 谢家聚集了不少人。 大部分也都是谢红军和周慧的同事，亲戚只占了少部分。 霍宁跟谢君山都穿着这么一身古代大红喜服，惹得一些女性们都好奇的多看几眼。 现在都流行穿婚纱了。 很少看到这么纯正的婚服了。 谢红军是军人，也不好搞那一套，所以谢家这边，没什么太讲究，新娘子被抱进新房后就不出来了。 这会儿，大家伙都围在新房子里看新娘子。 剩下的人，招呼送嫁的未来“舅老爷”们。 陪嫁的大件东西，前一天都送到他们两口子的房子里了。 剩下一些被褥什么的，谢青山等人正在往屋子里搬。 被子里面，都会放煮熟的鸡蛋，桂圆，莲子，还有钱。 这是给搬东西人的喜钱。 谢青山这些愣头青，根本不知道被褥里面还藏了钱。 将东西放下就走。 那些老娘们看到被褥后，一个个的伸手去里面摸东西。 不管摸到什么东西，都会喊一声。 大家伙热热闹闹，喜庆的不行。 “哎，怎么没看见痰盂啊，那里面前可多了。”有个老娘们大声说。 谢宁一听，找了一圈，没看到徐颖。 她看着谢君山。 谢君山刚要说话，谢青山拍了拍弟弟的肩膀，“我去看看。” 谢君山点头。 虽然这些妇女们话多，噪舌，但结婚就这么一次，要的就是这个喜庆的氛围。 那边，徐颖看着眼前的痰盂，始终不好意思下车。 这也太……尴尬了吧。 而且宋阿姨还说，要她把这个痰盂抱怀里，里面的钱也不能被人抢走，必须得留给霍宁。 刚才她是准备下车的，但看到外面那么多人虎视眈眈的，她又吓的缩了回去。 现在倒是没人了，她又不敢下去了。 谢青山嘴里叼着烟，扫了一眼后狠狠抽了两口，将烟蒂踩灭。 他走到车旁，敲了敲车窗。 徐颖半天才打开门。 小脸皱着，一脸不情愿。 谢青山看的好笑，“怎么的？你打算抱着个痰盂今晚就住车里了？拉撒倒是能可解决，那吃喝呢？” 徐颖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等明白了谢青山那句话的意思后，气的从车上下来就要踢他。 谢青山怎么可能被她踢中。 轻巧的就躲开了。 看着徐颖气鼓鼓的样子，谢青山笑着道：“好了，不逗你了，赶紧进去把，都等着你那‘屎中有财’呢。” 徐颖白了他一眼，看着谢家的大门，鼓足勇气，决定偷偷溜进去。 谢青山站在原地，看着她怀里抱着个痰盂，弓着腰，还垫着脚尖，那样子就跟进去做贼似的，把他逗的不行。 这小姑娘怎么这么二呢，真有趣。 谢君山双手插在口袋里，跟上。 徐颖看了一进屋，一楼的人都看着她。 一楼就是谢家的一些男性亲戚们在招呼张思博他们。 见到徐颖，也就点点头没什么好说的。 张鹏见状，站起身：“你怎么还没上去？” “我这不是怕被抢吗？你妈那意思是，痰盂在，我在，痰盂没了，我也可以不用回去了。” 张鹏：“……” 虽然有点悲壮，但是好像笑怎么办？ 谢青山听了忍着笑意，哎了一声：“要不你出钱雇我。” 张鹏跟徐颖都看着他，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谢君山指着她怀里的痰盂：“我护送你安全上去。” 张鹏将徐颖往自己的身后拽了拽，“不需要，走，我送你上去。” 徐颖嗯了一声，乖巧的跟在张鹏的后面。 谢青山看了眼张鹏，这小子真特么碍眼。 话虽如此，谢青山还是跟了上去。 两人悄悄的上了楼，打算笑眯眯的进去把痰盂交给霍宁就功成身退。 结果也不知道那个大妈这么眼尖，一眼就看到了徐颖怀里那红彤彤的痰盂。 “哎呀，在这呢，‘屎中有财’。” 其他人一听，也不管新娘子了，出了屋子纷纷要来抢。 里面也没多少钱，就是图这个吉利。 徐颖一看，吓的往张鹏身后一缩，张鹏则上前拦住那些凶残的大妈们。 张鹏哪里拦得住所有人啊。 有人越过张鹏，就来抢她怀里痰盂的钱。 哪怕抢一块钱也是个好彩头啊。 徐颖尖叫一声。死死护着怀里的痰盂：“不能抢……啊，你们不能抢。” 第九百五十七章：做儿媳妇难 谢青山就站在台阶那靠着墙壁，看着徐颖的惨状，也不上前帮忙。 徐颖东躲西藏，也没办法摆脱大妈们的攻击。 眼看着就要保不住了，徐颖转身就想往楼下跑。 结果自己左脚绊右脚，一个趔趄，连人带着痰盂，朝楼梯栽了过去。 谢青山吓的心一抖，下意识的就伸手去接徐颖。 徐颖死死护着怀里的痰盂不撒手，这要是一撒手，钱财可就没了。 众人也吓了一大跳。 徐颖已经做好滚下去的准备了，结果感觉就感觉自己肚子那里被什么东西杠了一下，疼的她差点把早饭给吐出来。 谢青山那硬的跟铁似的双手，死死的抱住她的腰，铁钳似的双手正贴在她肚子上。 耳边一句炸雷：“你想死啊？这个时候这破东西还不丢掉？” 谢青山没忍住，骂了一句。 徐颖听到骂声，这才睁开眼睛。 张鹏挤过人群，就要拉徐颖。 被谢青山一个眼神瞪的，没种的站在那不敢动了。 霍宁听到外面的动静，就要跑出来看看。 “你这衣服等下被人踩一下就摔了，在这等我，我去看看。” 谢君山挤出来一看，就看见她哥怀里抱着个小姑娘，小姑娘委屈极了，眼睛红彤彤的，怀里还抱着痰盂。 这个画面…… 有点喜感。 “徐颖，有哪里受伤吗？”谢君山问。 徐颖看着谢青山，委屈的不行。 眼睛都不自觉的红了，一张嘴，声音就带着哭腔的道：“阿姨说，这个一定要给霍宁姐姐，不能让任何人抢走。这代表着你们俩以后的财运，我不能摔了。” 谢青山：“……” 怎么会有这么蠢的人？ 他松开人：“下次遇到这种事情，第一是要保护自己的安全，知道没？” 徐颖看着他，眸子里带着倔强。 谢青山没忍住，抬手敲了她的脑袋一下：“读书读傻了吧你。” “你才傻。”徐颖反驳了一句。 谢青山被她那奶凶的样子给逗笑了：“对我凶？揍你信不信？” 徐颖梗着脖子，凶巴巴的看着他。 谢君山赶紧打圆场，“好了好了，来来来，跟我走。”说着拽着徐颖的袖子。 徐颖冲谢青山哼了一声，乖巧的跟在谢君山身后。 这么闹了一处，大婶们也不敢再抢了。 “下去了下去了。” “走了，要开饭了。” 一群人瞬间就都下去了。 周慧听到别人说了，赶紧上来。 一进新房，就看到媳妇儿在安慰一个小姑娘。 周慧脸上有点烫。 “徐颖是吧。” 徐颖赶紧站起来，“阿姨好，我是徐颖。” “刚才对不起啊，她们没恶意的，就是闹着玩。结婚嘛，就是要喜庆。” 徐颖点点头。 “妈……” 周慧看着小儿子。 谢君山脸色也不太好，刚才带头那几个，还都是他几个舅舅家的亲戚。 他道：“我知道大家都图个喜庆，刚才要真出事，还能喜的起来吗？” 周慧的脸色变了变，看了一眼霍宁。 霍宁假装没发现。 刚才她们在房间里被周慧妈还有几个亲戚围着说话，所以没听到外面的动静。 这辛亏是没事，不然那她怎么跟宋金枝阿姨交代？ 周慧见媳妇没回应她，有点生气。 她将那点气压下去：“小宁，那你说怎么办？” 霍宁这才看着婆婆：“妈，今天来的都是长辈，我是新媳妇儿，还有些面生。” 一句话让周慧哑口无言。 谢君山道：“晚上在酒店办酒，你让她们别太闹腾就行了。” 周慧看着小儿子跟媳妇儿，点头：“好，我跟他们说。” 这时候下面有人喊开席了。 周慧道：“走吧，下去吃饭了。” 霍宁嗯了一声：“我换身衣服就来。” 周慧先下去了。 霍宁对谢君山道：“你先下去吧，颖颖，帮我换下衣服。” “好的。” 谢君山本来是想说两句的，但有外人在：“我也换下这一身。” 说着从衣柜里拿出一件崭新的大衣出去了，顺手把门给关上了。 霍宁拉着徐颖的手：“对不起啊，今天让你委屈了。” 徐颖连忙摆手：“是我没做好。” 霍宁笑道：“你做的很好了。” 这姑娘乖巧的样子，让她都觉得可爱，想疼她。 “小宁姐，结婚是什么感觉啊？” 徐颖一边说，一边帮霍宁将繁琐的婚服脱下。 霍宁道：“其实我脑子里到现在都是空白的，感觉特别的不真实，唯一记得住的，就是东东哭着追我婚车，当时真想从车上下去，不嫁了。” 徐颖一听，震惊的眼睛都瞪圆了。 霍宁怕吓着她，后面的话也就没说了。 婆婆刚才问她怎么办。她一个新媳妇儿，不管说对说错，都不合适。 哎…… 霍宁在心里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做人儿媳妇，是真不容易。 她这才做一天呢…… 等徐颖帮着霍宁换下了大红喜服，霍宁身穿红色大衣，羊毛呢的齐膝短裙，配着穿着一双红色的高跟靴子出来了。 霍宁打开门就是一顿，谢君山穿着跟她一样的是同款大衣，靠在门口等她。 “不是让你先下去了吗？”霍宁道。 “等你。” 徐颖从后面出来，一看谢君山那样子，就是有话要跟霍宁说的。 她也不是那么没眼力劲儿的，“小宁姐，君山哥，我、我先下去了。” “去吧，慢点。”霍宁叮嘱。 徐颖应了一声，转身下楼去了。 刚走到拐角，就看到谢青山像个没骨头的大青虫一样，靠在那，懒洋洋的。 徐颖斜睨了他一眼。 这人，那会儿在霍家打军体拳的时候，站的笔直笔直，跟旗杆似的，现在又这样。 表里不一，野蛮，看着还挺凶。 徐颖收回视线径直下去。 结果就感觉手腕子一紧，被人抓住了。 徐颖一惊，瞪大眼睛看着谢青山。 她小声问：“你干嘛，松开。” 谢青山站直了身体，压低声音回：“我刚才是不是救了你一命？” 徐颖一抖，这神经病下一句不会来个要她以身相许的话吧？ 他要真敢说，她就、她就…… 她就用高跟鞋狠狠的踩下去。 第九百五十八章：所以你喜欢我 这么想着，略微安心了些。 徐颖看着他问：“是，那刚才谢谢你啊。” 说着她挣了挣，谢青山没松。 就听那人戏谑的道：“救你一命就一句谢谢啊，你的命就值一句谢谢？” 徐颖蹙眉：“那你要怎么样？给你钱？” 谢青山一听就乐了，小声问：“你看爷像是缺钱的人吗？” 徐颖怒了，她小声道：“神经病啊，你快放开我。” “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松开你。” 徐颖警惕的看着他。 谢青山嘴角轻扯：“保证不是犯法的事。” 听他这么说，徐颖道：“你先说什么事。” 谢青山摸了摸鼻子：“就是……就是吃个饭。” 徐颖怔愣了下，随即恍然大悟状的看着谢青山：“所以你喜欢我？” 谢青山一愣，随即嗤笑，抬手给了徐颖一下，“小孩脑子里想什么呢？你多大我多大？吃饭是顺便的，吃饭的时候，顺便帮个忙。呐，我可救你一命啊，别小气。” 徐颖听他这么说，放下戒心了。 “成，什么时候？” “明天晚上，你家在哪儿？我去接你。” “小吃一条街，那边有个山西面馆，就是我爸开的，我寒假在那帮忙。” 谢青山点点头，“成，明晚去接你，穿的……就跟今天一样就成。” 徐颖点头，抖了下手：“还不松开。” 谢青山立刻松开了。 徐颖这才下楼。 张鹏看到她，赶紧挥手。 在他们那桌给她留位置了。 徐颖坐过去，有张鹏在，感觉好了一些。 楼上，谢君山搂着霍宁的腰：“在这边咱们就住一个礼拜，然后就搬到新房子里。” “这么快吗？我还以为要住满一个月。” “快吗？不快，我都想等你回门后咱就搬走。” 谢君山剐了下她的鼻子：“我妈就那样，几十年都这样，咱惹不起她，就委屈我媳妇儿躲开她一点了。” 霍宁看着他道：“我会尊重她的。” “我知道。但我不舍得看你受委屈，所以咱就躲开她，不招惹她。每个月回来次把两次一起吃饭就行。” 霍宁点头：“那就听你的。” “好，下去吃饭。”说着牵着霍宁下去了。 新娘子一下来，众人立刻就开始起哄。 主桌那边给他们留了位置。 两人坐过去吃了一点，就开始意思意思的一桌敬了一杯酒。 到了下午，发型师重新给霍宁梳妆，换上了白色的婚纱。 酒店里有空调暖气。 谢君山则换上了军装。 徐颖在旁边看的心花怒放。 她好不吝啬的夸赞：“姐夫穿军装真好看。” 霍宁斜睨了她一眼，笑着道：“那要不让你姐夫给你介绍一个穿军装的？” “好呀好呀。”徐颖小声道：“我是学考古的，以后一出门也是很久不回来，听说他们也是，一年就能回来一次，正好，我们职业虽然不同，但性质都差不多，都不着家的那种，谁也别嫌弃谁。” 霍宁听得是哭笑不得：“所以你是因为这个？” “也不全是，他们穿制服，确实挺帅的嘛。” 霍宁点头：“那回头让他留意留意。” “谢谢小宁姐。”徐颖美滋滋的。 虽然她现在还小，但是吧，对象这种东西，还是要早早定下来的。 不然以后可能就没机会骗……不是，是没机会接触了。 用他爸爸的话说，她这种历史系考古专业的，上学的时候不定下来，以后天天跟“死人”打交道，就更找不到了。 徐颖觉得爸爸的话挺有远见的。 她才大一，还有三年，抓紧找个人稳定感情。以后就可以美滋滋的跟着师兄师姐们“闯荡江湖”了。 收拾好了后，一行人坐上车子去了酒店。 天气太冷，一行人到了酒店就不出来了。 晚上20桌。有些中午不方便来的人，晚上都拖家带口的来了。 客人陆陆续续的来，霍宁这才穿着婚纱披着大衣跟谢君山站在门口迎客。 霍宁正跟谢家亲戚在寒暄呢，就听到尖叫声：“姑姑，姑姑，姑姑……” 霍宁转头，就见东东跟小炮弹似的，朝她砸了过来。 谢君山怕她被撞摔倒，赶紧上前一步去拦着东东。 东东一看，小身子一扭，减速绕了一圈，还是一头冲向了霍宁。 霍宁被冲的往后退了两步。 刚要说话，楠楠也模仿哥哥那样冲了过来。 谢君山单手一把将楠楠给捞了起来。 楠楠咯咯咯的大笑，双脚直蹬的。 谢君山将她放下来，她扑到霍宁怀里。 霍宁一手抱着一个。 往后面看，没看到宋语跟她哥。 “你们爸妈呢？” “在家里。” “那你们跟谁来的？” “舅舅。” 东东抱着霍宁不撒手。 说着话，就看到宋刚带着吴秀兰跟宋有根还有两个孩子进来了。 “叔叔，阿姨。”霍宁打招呼。 “这一身也漂亮。”吴秀兰说着看了一眼儿子，“等肖琴这胎生了，你也得给人家一个这样的婚礼。女人多不容易啊。” “知道了妈。” 宋刚把人送来就回去，肖琴现在肚子大了，他不放心。 “对了我爷爷他们怎么还没过来。” 吴秀兰脸色变了下才道：“这不是你嫁人了吗，你爷爷心里肯定有些难受……” 霍宁脸色一变：“我爷爷没事吧。” “没事没事，医生看过了，就说是情绪起伏过快。导致的心率有点乱，你哥哥嫂子在家陪着呢，等下就过来。” 霍宁听了压下心里的担心：“那你们先进去吧。” “好。东东楠楠，跟姥姥走。” 东东不愿意，抱着霍宁不撒手。 “你姑姑还要迎客人呢，咱等下再来找姑姑。” 吴秀兰一顿哄，才把东东哄走。 他们一走，霍宁拿出电话就给家里打了过去。 家里响半天，保姆接的。 “老爷子跟宋总他们已经出发去酒店了。没事没事，你放心。” 霍宁听到家里保姆这么说，才挂断电话。 谢君山拍了拍她的背：“别担心了。” “怎么可能不担心。”霍宁道：“我爷爷都快八十岁了。” “爷爷就是希望我们好好的，我们好好的，爷爷才会高兴。所以等下爷爷来了，你得高兴，嗯？” 谢宁嗯了一声。 第九百五十九章：婚礼 没多大会儿，宋语跟霍天，一人一边，扶着老爷子来了。 霍宁提着裙摆迎了过去。 谢君山跟上。 “爷爷……” 老爷子看着孙女穿着婚纱，点点头：“好看，好看的很。” 说着看了孙子一眼。 霍天脸上有点火辣辣的，他看着宋语。 宋语看着霍宁这一身，也觉得很好看。 她自己不觉得，但看在霍天眼里，那目光就带着羡慕跟憧憬了。 霍天看的心里一阵阵的难受。看来得加快速度了。 “好了，都别站在这里说话了。先进去吧。” 一行人进了宴客厅。 宋语跟霍宁扶着老爷子在主桌坐下。 宋语道：“你跟君山先去忙，这里有我们呢。” 霍宁嗯了一声。 “去吧，我没事。”老爷子摆摆手。 两人这才离开。 霍镇刚坐下没多久，谢红军跟周慧就过来了。 “老爷子……”谢红军在他身边坐下。 周慧则跟宋语聊了起来。 六点的时候，婚礼正是开始了。 这时候的婚庆还是懵懵懂懂的，没有流行起来。 宋语看着看着，觉得还可以在搞一家婚庆公司。 她上辈子在酒店搞卫生的时候，看过不少场婚礼。 也知道前期的婚庆公司，还是挺能挣钱的。 事业就要多样化嘛。 而且，今天这场婚礼的流程，就是她找酒店，跟酒店沟通的。 嗯，看来开春，公司又要招聘一批人才了。 当音乐响起的时候，霍宁挽着或霍镇的手，从那头走过来，然后将霍宁的手交给了谢君山。 霍宁在那一瞬间，就哭成了泪人。 张鹏全程拿着一个dv在那拍摄着。 透过镜头看到霍宁在哭，不由的就定格了。 谢君山扭头看了一眼dv，不动神色的用胳膊挡了一下。 张鹏这才回神，将镜头对准了老爷子。 老爷子说了一番舍不得话，话里夹枪带棒的。 谢君山连连点头，然后单膝跪下，将截止套在霍宁的手上，亲吻她的手背。 好多人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婚礼现场。 不少姑娘都跟着红了眼睛。 方小艾抱着宋盼盼，对刘凤英道：“我那时候结婚，怎么没想到这些啊。” 刘凤英笑：“也就这两年才流行起来的。” “回头我得跟宋文重拍一套婚纱照。” 刘凤英给孙女喂饭：“行，盼盼交给我，你去他单位看看他。” 秦川拉着金子萱的手，低声在她耳边道：“宋总牛掰吧，这些都是她策划的，你说她这脑子，怎么长的？” 金子萱在看到婚礼现场的时候，在心里就确定了，宋语跟她是一样的。 心里莫名的高兴，又有些激动。 “等咱们结婚，咱也这么搞，好不好。到时候请宋总，给咱们策划策划。” “不用。”金子萱道：“这些，我也懂？” 秦川大感意外：“你也懂？” 金子萱白了她一眼。 “嘿嘿嘿，那就咱自己来，我媳妇儿就是牛掰。” 婚礼结束，大家开始吃饭。 不大会儿，霍宁又换了一身加棉的旗袍，外面披着一件貂皮大衣。 大概是头发被梳起来了，整个人脱去了少女的稚嫩，有几分小妇人的雍容华贵。 婚宴结束后，金子萱找了个机会，来到宋语跟前。 “金老师，今晚吃的还行吧？” 金子萱点头。 她看着宋语。 宋语被她盯的有点奇怪。 “小语姐……‘ “怎么了？” “你知道08年的大地震吗？” 宋语一愣。 08年，她还被关在大山里。但是后来每年到那一天，都会有相关报到，所以她知道。 她惊讶的看着金子萱。 金子萱伸出手：“老乡，你好。” 宋语愣了下，反应过来，握住她的手。 金子萱松开：“我有个生意，想要跟你谈一谈，你现在有空吗？” “好，跟我来吧。” 宋语跟着金子萱往一旁的一个空包间走了过去。 吴秀兰跟宋金枝抬着一大箱的回礼，挨着桌子一桌一桌的发过去。 霍天跟老爷子，也在陪着谢家人寒暄。 霍宁跟谢君山还在那边敬酒。 谢君山还有谢青山的几个兄弟坐一桌，台特么能闹腾，折腾出各种花样来为难这一对新人。 徐颖乖巧的拎着酒瓶在后面看着。 林凯跟张鹏已经被那几个人给喝倒了。 谢君山舌头也大了。 霍宁脸颊也泛着红。 他们这一边，差不多全军覆没了。 不对，还有个谢青山在硬撑着。 谢青山脱了外套，里面就穿着一个单位发的背心，在那跟几个战友继续战斗，在灯光下，徐颖居然发现他身上还有点汗津津的。 啧，这人体内得多少火啊？ 对方也被谢青山干趴下好几个。 目前的局势是，三打一。 对面三个，喝谢青山一个。 这一桌周围的地上，白酒瓶子到处都是。 桌上一边放了六个碗，碗里面都是白酒。是真的白酒，不是白开水。 对面一小年轻端起一碗白酒，“今天高兴，职务不分大小是你说的啊哥，咱别秋后算账。” 谢青山嗤笑一声：“赶紧喝，娘们唧唧废话多。” 小年轻一样脖子，咕咚咕咚一碗酒就下去了。 然后将碗口朝下，一滴不剩后，将碗往桌上一扣，接着喝第二碗，两碗喝完，小年轻抵不住了，往椅子上一坐，半天眼珠子都没动，喝懵逼了。 谢青山见状，一句废话没有，端起一碗就喝了。 一抹嘴，接着干第二碗。 一群小崽子们，不给你们喝趴下，老子跟你们姓。 两碗喝完，谢青山气都不带多喘一下的，微抬下巴看着他们：“继续……” 对面两人看谢青山那嚣张样，撸起袖子：“今天喝不死你。” “来啊，看谁喝死谁。” 对面再出一人，又是两碗干了。 比第一位好点，这位还能哼一声，坐下，挑衅的看着谢青山。 谢青山一副神挡杀神的模样，接着干了两碗。 谢君山真怕他哥在他的婚宴上喝出事，站起身道：“不喝了。不能喝了，咱散了吧。” 谢青山脑子还是清醒的，闻言扭头看着这对新人，大手一挥，就跟赶苍蝇似的：“胜负没分，散什么散，搂你媳妇儿回去，这没你们的事了。” 第九百六十章：真他娘的可爱 谢君山瞪着他哥，这到底是谁的结婚现场啊？ 他看着霍宁。 霍宁轻轻摇头，冲他招了招手。 于是新婚夫妻俩就坐在那边，看着这群人在那边斗酒。 第三位站出来，又喝了两碗。 谢青山硬着头皮灌下后，感觉已经到自己的临界点了。 他知道再喝，自己就得多了。 这时候，第一位缓过来神了，“我、我还能再喝一碗。” “我也是。” “我也是。” 谢青山嘴不怂：“是个屁，有种继续。” 于是四个人接着下一轮。 谢青山用一碗酒干掉了第一个，小年轻一碗下去，直接钻桌子底下了。 第二位上。 谢青山端起第二碗酒，到了嘴边，喝不下去了，准确的说，是吞不下去了。 谢君山站起身，想要替大哥再喝一轮。 他刚站起身，就见有人动作比他快。 全场唯一滴酒没沾的徐颖站了出来。 她一把抢过谢青山手里的碗，“是不是喝到一方全部倒下，咱就能回去睡觉了？” 众人：“……” “没错。”对面的人道。 “行吧，那就速战速决，我都困死了。”徐颖说完，端起那只碗，咕咚咕咚的喝了起来。 众人傻眼了。 谢青山的眸子微微眯着，看着徐颖秀气的小口小口的喝着。 娘们就是娘们，这一碗，他只要三大口，她都不知道用了多少口了。 徐颖喝完，一抹嘴。 谢青山看着她那红艳艳的唇，这小嘴可真小啊。 徐颖见谢青山色眯眯的看着自己，抬手一巴掌照他脸上：“一边儿坐着，剩下的我来喝。” 谢青山被她一巴掌脸都推歪到一边跌坐在椅子上。 什么玩意儿？她来喝？ 她来喝！~ 等谢青山在看的时候，徐颖已经端起第二碗开始喝了。 虽然还是小口小口的，但她不停歇，一口气喝完。 等放下第二碗，她看着对面剩下那一人，语气有些不耐烦：“快点喝，喝完了我要回家睡觉了。” 对面那人尴尬了下，看了谢青山一眼，“队长……” “队什么长……”谢青山笑的像是一只偷了一直小嫩鸡的老狐狸：“赶紧喝，喝完了我还要回家睡觉呢。” 徐颖斜睨了他一眼，总觉得刚才这话有点不对劲。 谢青山冲她笑的露出大门牙。 徐颖嫌弃的收回视线。 对方正拿着瓶往碗里倒。 徐颖道：“别往碗里倒了。” 说着她伸手拿起还剩下二分之一的酒：“就用瓶吧。赶紧的。” 说着拿起瓶，对着瓶口就小口的喝了起来。 那样子就跟喝白开水似的，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对面那队员看了吞了吞口水，“哎哎，等下……” 徐颖拿开瓶，看着他。 “你那里面是酒吗？我怎么看着你跟喝开水似的。” 徐颖还没发话呢，谢青山不乐意了，一脚将旁边的椅子踹开：“你小子几个意思啊？” 小年轻被吓的醒了点酒，“我……我没意思，我喝。” “你闻闻是不是酒。”徐颖说着走过去，将酒瓶递到小年轻跟前。 一股子冲鼻子的酒味迎面扑来。 “我错了，我错了。”小年轻道歉。 徐颖哼唧一声：“喝吧。” 说着再次咕咚咕咚喝着。 谢青山整个人就跟没骨头似的，葛优躺，看着徐颖喝酒。 啧，这小丫头这么能喝？ 看着一副乖宝宝的样子，居然这么能喝。 有意思，有意思。 徐颖一口气将酒瓶里的酒喝完了。 霍宁跟谢君山都看傻眼了。 这会儿回神了，赶紧走过去，“小颖，没事吧？” “我没事。”说着徐颖凑到她耳边小声道：“我对酒精有抗体，喝酒就跟喝水似的。” 霍宁正大眼睛看着她，她俏皮的眨了眨眼睛。 谢青山耳朵好使，都听到了。 怪不得么~~狡猾的小狐狸。 对面那位，瓶里还剩下一半，喝不完了。 主要是徐颖喝的太轻松了，气势上喝心理上已经压了他们一头了。 “认输，认输，我们认输了。”说着将酒瓶搁下。 “真不喝了吗？”徐颖问。 “不喝了不喝了。” 这姑娘感觉还能喝一瓶，傻子还喝。 谢青山站起身：“那就散了。” 一听说散了，徐颖转身就要走。 谢青山一把拉住她：“上哪儿去啊。” “洗手间。” “酒精不是对你无效吗？” 徐颖一甩手，居然挣开了他。 “酒精对我无效，但是水对我的肾还是很有冲击力的。” 说完小碎步的跑走了。 什么意思？ 谢青山大脑反应有些慢半拍，这才反应过来，这小妮子是被涨着了。 哈哈哈……真他娘的可爱。 客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剩下一些亲戚在搬酒水。 霍天扶着老爷子起身准备走了，才发现宋语不见了。 秦川跟赵德凯那边侃大山侃完了后，一转身发现他们家金老师也不见了。 找了一圈，没看到人。 “哎，谁看见我们家金老师了？”难道走了？ 霍天也在找宋语，听到秦川的喊声走过去道：“我们家宋总也不见了。” 两人对视一眼，然后继续寻找。 包厢里，宋语和金子萱两人说了很多。 隐约听到外面有人喊，宋语站起身：“时间不早了，回头有空，来我办公室继续说。” “好。我今天真高兴。”金子萱看着宋语。 宋语抓着她的手：“我也高兴。不过这事，就我们知道就行了，你说呢。” “当然了，那些臭男人一点都不靠谱。” 金子萱的刚说完，门就被人推开了。 秦川虎视眈眈的看着两人紧紧拉着的手。 赶紧一步将金子萱拖到自己怀里。 霍天紧随其后，见状瞪了秦川一眼：“你小子怎么看我老婆的，信不信我给你弄瞎啊。” “我怀疑你老婆抢我老婆。” 宋语：“……” 金子萱抬手打了秦川一眼：“你晚上喝了多少？” “我还怀疑你老婆窥窃我们家宋总呢。”霍天半抱着宋语：“走，咱不跟他们玩儿。” 宋语跟着霍天出去，做了个打电话的收拾。 金子萱比了个ok。 完了，他老婆不会真的喜欢上宋总了吧，瞧这黏黏糊糊的样子。 秦川脸沉的能滴水了。 第九百六十一章：疯子 金子萱一把揪住他的腮帮子：“你干什么啊，我就是跟宋总讨论下怎么办婚礼，你还想不想结婚了。” 一句话瞬间就抚平了秦川躁动的心。 他一把将金子萱抗了起来，也不管别人异样的眼光：“结，老子今晚要先洞房。” 秦川一路将金子萱抗走了。 霍天有些哀怨的看着宋语。 宋语笑：“人家小年轻，我们都老夫老妻了，是吧。” 霍天表示不服。 但夫妻之间的事情，自然是关起门两个人说，谁像秦川那臭不要脸的，弄的众人皆知的。 谢君山跟霍宁，站在门口送人。 霍天跟宋语扶着老爷子。 东东跟楠楠乖乖的跟在后面。 “爷爷，我后天就回来看您。” “嗯，你跟君山好好过日子，爷爷有人照顾，你放心吧。” “爸……”谢宁看着黄珏。 黄珏：“先回你爷爷家，在回我那。” “好。” 两人将他们送了出来。 宋刚正好来接人。 吴秀兰跟宋金枝等人上了宋刚的车。 “哎，小鹏呢，还有小颖。”宋金枝找儿子跟徐颖。 谢君山道：“他们还在聊天呢，等下我会安排人送他们回去的。” 听到谢君山这么说，宋金枝放心的上车走了。 宋语把车子开过来，霍天扶着老爷子坐进去，又扶着两孩子上车，最后看着霍宁道：“有什么事跟哥哥嫂子说。” “知道了哥，你好好照顾爷爷他们。” 霍天点头，看了谢君山一眼，这才上车。 宋语冲他们挥了挥手，把车开走了。 路上，霍天问：“金子萱跟你说什么了，俩人还神神秘秘的。” 宋语看了他一眼，没说。 她越这样，霍天越想知道。 但碍于车上老爷子还在，也没继续问。 回到家帮两孩子洗了洗哄着睡着了后，霍天将人堵在洗手间里了。 他将宋语抵在墙壁上：“跟金子萱说什么呢？” 宋语将手里的毛巾挂在架子上：“就是生意上的事。” “生意上的事为什么要躲开我们，你们俩偷偷的说。” 宋语看着他，“那你觉得我跟金老师两个女的，在说什么呢？” 一边说一边用力拉了下他的领带，将霍天拽到自己跟前。 宋语生完孩子后就很少化妆了。 但今天为了不给霍宁跌份儿。她也让化妆师给她化了个日常妆。 在加上一身高质感的衣服，整个人显得特别的御姐。在加上成熟女人的韵味，让霍天看的眸子都着了火。 霍天垂着眸子，忽然捧着她的脸狠狠的吻了一口，然后抱着她道：“小语，我们也举办一场婚礼吧。” 等到了金婚的时候再说金婚的话。 宋语被他抱在怀里，问：“为什么？” 霍天松开她，认真的看着她：“你不想吗？我欠你一场婚礼。” “以前想过，后来太忙了，就没空想了。” 是没空想，不是不想。 “交给我。” 宋语嗯了一声。 霍天搂着她，两人往卧室去了。 再说酒店那边，徐颖扶着醉倒的张鹏出来，霍宁跟谢君山正在门口送人。 看到他们俩，赶紧道：“等会儿，我喊个人送你们回去。” 徐颖点点头。 不大会儿，一辆黑色的轿车一个急刹，停在了大门口。 徐颖也没多想。拉开车门将张鹏塞进去，自己坐进去，关上门：“师傅，去三环的家园小区。” 司机一脚油门，车子猛的窜出去，徐颖一头撞在前面座椅的椅背上。 “我嘶……”徐颖揉着脑袋，“师傅你开……我靠怎么是你啊？” 谢青山通过后视镜，对她一龇牙：“坐好了啊。” “喂喂喂，你别乱来啊，你今晚喝了那么多的酒，你还开车。”徐颖一边说一边慌乱的找安全带。 给自己系上后，又慌乱的给歪在那睡着的张鹏系上。 谢青山道：“放心，就这点酒，别说开车，坦克我照样能开。” 疯了疯了疯了。 徐颖一手抓着张鹏，一手抓着上面的把手，双腿死死的抵着前面的座椅。 谢青山见小姑娘是真的害怕，玩笑的道：“大晚上没车子，你不用这么害怕。” 徐颖啐了他一口：“看路看路，你看路啊。” 她越这么说，谢青山越是吊儿郎当的。 徐颖要气死了。 真想把这种人拖下去打一顿啊，混蛋啊。 但通过今天一天的了解，她知道这种人刚愎自用，听不进去劝的。 于是徐颖偷偷掐了自己一下：“叔叔，你好好开车好不好，我才19岁，我还不想死，呜呜呜……”说着说着，就抽抽搭搭起来了。 谢青山被她一身叔叔喊的一脚油门把车给刹住了。 要不是安全带给她拽回来，她又要撞到椅背上了。 敢怒不敢言。 谢青山扭头：“你喊我什么玩意儿？” “叔叔……” 谢青山气的咬着后槽牙。 “你喊我弟弟哥，喊我弟媳姐，你喊我叔？这是什么辈分？” 徐颖硬着头皮道：“谁……谁让你长的跟三十多岁似的，我喊叔……” 谢青山那凶狠的样子看的徐颖闭嘴了。 她怕她再喊一声叔，这人会下车打她。 “那个，哥，我错了，开车开车。” 谢青山见她这么识时务，“喊一声青山哥。” 徐颖在心里骂他老不要脸的，还是嘴怂的喊了一声青山哥。 谢青山这才满意的重新发动车子：“老子今年才二十七，别给我喊老了。” 徐颖连连点头：“是是是。” 识时务者为俊杰，在他车上，他说了算。 等谢君山将张鹏送到家园小区，喊张鹏怎么都喊不醒。 张鹏迷迷瞪瞪的。 徐颖为了不在车上多待一分钟，狠了狠心，给了张鹏一个嘴巴子。 张鹏被打醒了，捂着脸一脸懵逼的看着徐颖：“怎么了？” “到你家了，快下车了。” 张鹏哦了一声，在徐颖的搀扶下，两人下了车。 “青山哥，谢谢，你走吧。” 说着扶着张鹏就走。 谢青山不动，熄火，在车上点燃一根烟。 徐颖将张鹏送到家，宋金枝留她，她不肯。 出了小区，得走一段路才能打到车。 徐颖没走多远，就感觉后面有一辆车跟着她。 徐颖猛的一回头，看到熟悉的车子后，拔腿就跑。 她不想跟疯子待一起啊啊啊啊…… 第九百六十二章：社会教做人 谢青山加速，追上她跟她平行：“你跑什么啊，上来，我送你回去。” “不用不用，我家不远的。”说完徐颖跑的更快了。 谢青山闻言，干净利落一脚油门车子跑老远了。 看着后视镜里还在跑着的小姑娘，他哼了一声。 大晚上多运动运动也不错，有助于睡眠。 这大晚上能等到车他跟她姓。 且等着瞧吧，不被社会摧残几次，她都不知道什么叫现实。 徐颖见谢青山开车走了后，松了一口气。 这大叔给她就一种感觉：危险，危险。 太危险了。 看着有点凶，一身腱子肉，那短短的硬茬头发，都在叫嚣着他的不好惹。 上午跟谢宁说也想找个君人的小花痴，都在晚上那疯子喝酒开车后化成肥皂泡沫，消散在恐惧里了。 这种人惹不得。 还是得找个普通人，顺顺利利谈恋爱，毕业就结婚，然后…… 大不了她就少出去挖骨头呗。 平安才是永恒的。 徐颖一边开导自己，一边在北风中被冻得瑟瑟发抖。 这会儿估计有十点了。 这还不是后来一到晚上就热闹的不行的帝都。 这个点，大部分人还是老老实实在家睡觉的。 徐颖就还怎么在寒风中等了十几分钟，都没等到计程车。 她死心了。 从这里回到她家，其实也不算太远，走路的话，也就四十分钟。 四十分钟啊？ 今天为了好看，她还穿了高跟鞋。 脑子里就两个字，要完。 徐颖心里又隐隐有些后悔，刚才不那么矫情就好了。 但随即又把这股子后悔给压下去了。 比起走路四十分钟，坐上谢青山那疯子的车，才更不安全吧。 她才十九岁，还想活到九十九呢。 徐颖一边想东想西，一边沿着道路往前走。 谢青山的车子停到前面一处拐弯的地方。 他都不知道抽了几根烟了，才看到那小丫头抱着膀子勾着腰，恨不能把脑袋都缩进去的样子，出现在他后视镜里。 看吧，社会教她做人了。 谢青山手里夹着烟，搭在窗户上，中指快速的弹了下烟灰。 他的目光牢牢锁定在徐颖身上，他自己都没发觉，这样的眼神，一般只出现在他猎首猎物的时候。 徐颖走着走着，就有种被偷窥的感觉。 她四下看了看。 一路都没人，连个车子都没。 这也幸好这几年城市规划做的不错，路上都有路灯，不然她还真的害怕。 穿着高跟鞋，她走不快。 前面有个小饭店，里面还有动静。 徐颖心里安定了不少。 有人就挺好的。 路过那小饭店，她好奇的看了一眼。 好像是几个人在那喝酒，推推搡搡的。 徐颖一看，加快脚步。 最怕的就是醉鬼了。 谢青山看着她迈的那小碎步。 作孽哦…… 蚂蚁招是惹谁了啊，都要被她踩死光了。 这一晚上得残害多少幼小的生命啊？ 忽然，手指一疼， 烟被风一吹，烧的特别的快，烫到他了。 他重新掏出一根烟，对准后狠狠吸了一口，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 脑子里想着等她走过来的时候，他忽然开门，对她说：“喊声哥哥，我就送你回去。” 谢青山想象着她极度不愿意但又屈服的样子，就觉得好玩。 睁开眼，吸了一口烟，下意识的就朝后视镜看了过去。 这一看，谢青山脸上的吊儿郎当立刻不见了。 他将烟叼在嘴里，打开车门，大步流星的朝徐颖走了过去。 徐颖快哭了。 她感觉身后跟了那几个酒鬼。 虽然他们没对她做什么，但她能听到他们的对话。 隐隐约约的听到小姑娘，好看，一个人什么的。 徐颖不由得加快脚步。 她一加快脚步，就感觉到身后的脚步声也急促了不少。 前面就是红路灯，那边似乎还有一个店是亮着灯的。 那灯瞬间就成了徐颖的希望。 她深呼吸后，猛的拔腿就跑。 身后的三个人还嘻嘻哈哈的，看到徐颖拔腿就跑，三人立刻追了上去。 “别跑啊，这大晚上的，我们送你……” 徐颖跑的更快了。 她不敢回头，也不敢停顿，只一个念头，跑，跑，跑…… 忽然，徐颖一头撞到什么铁硬的东西，给她撞懵逼了一秒钟。 一股子刺鼻的烟味传到鼻尖后，徐颖瞬间绝望的开始挣扎。 “是我……”谢青山铁钳般的大手一般揽住她的腰，将人往怀里一带。 另一只手罩着她的后脑勺，将人摁在怀里。 徐颖的身高，正好到谢青山胸口位置。 徐颖在听出谢青山声音的瞬间，停止挣扎。 在谢青山把她摁在怀里的时候，她甚至主动配合的往他怀里钻了钻。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徐颖有些发抖。 她自己也搞不清楚是害怕还是冻的，只想靠着整个人，吸取他身上的温度。 谢青山察觉到她在抖后，将大衣一扯一掀，罩住徐颖。然后挑衅的看着后面停步的三人。 他一脸硬茬子味。 还是那句话，头发丝都透着不好惹。 那三人一看到他，瞬间就怂了。 一米八的大高个，在加上那寸板头和一脸挑衅的神情，那三人对视一眼，往后退了几步后，转身走了。 谢青山啐了一口口水，骂道：“什么玩意儿。” 三人听到了，回头看着他。 谢青山浑身都写着：不服来干啊。 三人到底是不敢，拉扯着走了。 见三人走了，谢青山才拍了拍怀里的小脑袋：“人走了，你安全了。” 说完将徐颖从怀里扯出来。 徐颖死死抱着他不放，她还是害怕，经历过刚才的事情，剩下的路她不敢一个人走了。 谢青山嘴角一翘：“老子还是黄花大闺男呢，你这么占我便宜，几个意思啊？” 徐颖被他这话臊了，也没法撞死了。 她终于抬头，瞪了他一眼。 到底是慢慢的松开他了。 谢青山乐了，“哎，你这搂也搂了，抱也抱了，怎么还对救命恩人这个态度？” 徐颖被他这么一说，又不好意思起来：“谢谢你啊。” “行了，天太晚了，你的谢意我收到了。拜拜了您咧。”说着谢青山转身就走。 徐颖：“……” 第九百六十三章：老子又不叫喂 几个意思这是？ “喂……”徐颖喊了他一声。 老子又不叫喂。 谢青山走的更快了。 徐颖看了眼身后，在看谢青山。 疯子虽然可怕，但好歹对她没有歹念。 徐颖咬着嘴唇，豁出去了：“青山哥，你等等我啊。”一边说一边小碎步的朝谢青山追了过去。 那一声青山哥，喊的谢青山通体舒畅。 小样儿，还治不了你了。 一声才捞回本呢，不得加点利息啊？ 见谢青山丝毫不带停顿的大步走着，徐颖真急了。 自己那会儿态度不好，这会儿被他这样对待，她也没脸哭鼻子，更没资格抱怨。 只能紧紧追上去，于是她两条腿倒腾的更快了。 谢青山听着身后小姑娘急促的脚步声还有点喘息声，心里有些不忍，但利息还没那拿到呢。 他在心里道：还真犟啊，在喊一声他不就停下来了么。 结果就听身后传来一声惊呼，像是摔倒了。 谢青山立刻转身，就看到徐颖摔了个大马趴。 他赶紧掉头跑回去，一把将人扶了起来。 徐颖看着他，眼泪挂在眼睑，要掉不掉的。 谢青山扫了她一眼，在看她手，被小石子蹭的破皮了。 “能站起来吗？”他小声问。 徐颖憋着嘴，委屈巴巴的看着他。 谢青山就觉得那心啊，被小丫头一把抓住了，又狠狠的捏了一把，有点疼，但又挺酸爽的。 “我扶你起来。”谢青山的语气，都不自觉的轻了不少。 徐颖一撅一拐的站好了。 “能走吗？” 徐颖不说话，松开他的手，慢慢的走一步。结果就哎哟了一声。 幸亏是谢青山反应的快，一把扶住他了，不然又得摔。 谢青山等她站稳后，蹲下身捏了下她的脚踝。 徐颖嘶了一声。 “估计扭伤了。”说完这句话，谢青山站起身，一把将徐颖打横抱了起来。 徐颖一脸惊慌的看着他，发生了什么？ 谢青山看了她一眼，挑眉。 虽然他什么都没说，但徐颖就是看懂了他挑眉的那个意思了。 那意思就是：老子都抱着你了，你还这么多意见？在废话自己待着吧。 解读了他眼神的意思，徐颖立刻闭嘴了。 为了不掉下去，一只手牢牢的抓着他的领口。 瞧瞧着慢慢的求生欲呢。 谢青山抱着她往车子那边走。 到了车跟前，他一脚踩在车轮胎上，把徐颖搁在他腿上，单手打开驾驶室后面的车门，将人抱起来，往里一塞，徐颖狼狈的倒在了后座。 谢青山抓着她好的那只脚踝往车子里一塞。 就跟塞行李似的粗鲁样子，让本来有些羞臊还有感动的徐颖，瞬间在心里骂了他一句。 这个男人，就是有本事让她上一秒感动，下一秒又恨的牙痒痒，恨不能咬他一口才解气。 谢青山打开驾驶室的门，找出香烟又关上门。 点燃，狠狠地吸了一口，平复有点躁动的心。 今天他的心，躁动的像个十七八岁没见过世面没见过女人的毛头小伙子。 徐颖坐在后面。 夜本来就黑，隔着玻璃，根本看不见谢君山，只能看到外面有个红点点，一亮一亮的。 一根烟抽完，谢青山重新打开驾驶室的门，坐进去，发动车子。 徐颖就感觉夜风卷着香烟味窜进她的鼻腔。 烟草味不知道是不是被风吹淡了的缘故，她居然觉得这丝丝烟味，也不是那么讨人厌。 “住哪里？”谢青山问。 “小吃一条街那边。”徐颖回。 谢青山一路上没再说话，将人送到门口，下车打开后车门，扶着她下来了。 “谢谢。”徐颖小声道谢。 谢青山嗯了一声，扶着她上了阶梯。 面馆已经打烊了，但是里面的灯是亮着的。 徐颖上前，敲门。 不大会儿，一个中等个子的男人走了出来。 看到女儿，眼睛就是一亮。 “怎么才回来，你宋阿姨说你早就离开她家了。” 徐颖不敢告诉老爸实际情况，一时间也不知道要怎么撒谎。 谢青山喊了一声叔叔。 徐怀中这才发现旁边还站着个人。 他看着谢青山，就听他道：“我是新郎的哥哥，我叫谢青山，今天要送的人比较多，徐颖帮忙扶一个喝醉的阿姨的的时候，不小心把脚扭了下，所以回来晚了，害得您担心了，抱歉啊。” 徐怀中一听赶紧看着闺女。 徐颖连忙摆手：“没事，就扭了下，这会儿已经不疼了。” 有外人在，徐怀中也不好说什么。 徐怀中冲他点点头：“那真是太麻烦你了。” “不麻烦，徐颖也是为了帮忙，还害得她受了伤。我送她回来，也是应该的。” 徐怀中看他那一身气质，“小伙子当兵的吧。” “是的。” “当兵好啊，仗义，可靠。” “多谢夸赞。” “这么晚，饿了没？” 谢青山是真饿了。 晚上的婚宴他就顾着喝酒了，菜都没吃几口。 那会儿为了送徐颖回去，他又去卫生间催吐过。肚子里真是一点粮食都没了。 “您还别说，真饿了。” 他肚子也十分应景的咕噜叫了两声。 徐怀中一乐：“那行，我给你下碗面。快进来进来。” 说着又扶着女儿迈过门槛。 “小心点，这高跟鞋啊，少穿。” “以后不穿了爸。” 得到女儿的保证，徐怀中高兴了。 “坐坐坐，我去下面。” 徐颖这一晚上折腾的，也饿了。 “爸，我也要吃。” 徐怀中应了一声就进去了。 等徐怀中走了，他才问：“你家有跌打酒吗？” “有，在那边柜子的第二个抽屉里。”徐颖指着收银台的柜子道。 谢青山走过去，打开抽屉，果然发现一瓶跌打酒，还有一些其他的烫伤药。 他拿着跌打酒走过去坐下，一把将徐颖的腿拿起来搁在他腿上，粗鲁的脱掉了她的高跟鞋，然后打量了两眼，慢慢的嫌弃：“这走路能稳当吗？”说着撇了徐颖一眼。 徐颖不说话。 谢青山将高跟鞋往旁边一丢，轻轻的掀起她的裤脚一看。 脚踝没肿。 他用力点力气捏了下。 “啊嘶……” “估计是脚抻到了。我给你推推，把里面的气推出来，明天就能走路了。” 徐颖嗯了一声。 第九百六十四章：猪蹄VS熊掌 谢青山说着拿起一旁的跌打酒，倒在手心里，然后使劲儿的搓了搓，等手掌心发热后，他才将掌心贴在她的脚踝上。 就感觉到一股热热的暖流从被他贴着的地方，输入到她的体内。 “忍着点。”谢青山说完，开始使劲儿推拿起来。 徐颖皱着眉，咬着唇，不吭声。 谢青山推拿了几下，见她那小样儿，一笑。 徐颖瞪他一眼。 “今天我可是救了你两次啊。”谢青山提醒她：“你可不能做忘恩负义过河拆桥的小坏蛋啊。” 徐颖皱了皱鼻子：“知道了，你少在那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谢青山一笑，知道还嘴了。 在自己的地盘儿，果然口气都硬气了不少。还知道变着法的骂他小人。 谢青山故意加了点力道，疼的徐颖只抽气。 这摩擦果然是起热的。 她都感觉她的脚踝要在谢青山的手心里着火了。 也不知道等下会不会变成烤猪蹄。 呸呸呸，应该是烤熊掌。 对，这人个子高，又壮，肌肉就更别说了。 熊掌没形容错。 徐颖自己一个人在那脑补走神，乐的嘴角都翘的老高。 谢青山一边推拿一边撇了她几眼。 自己能把自己逗乐，也是服气的。 推拿了好几分钟，感觉差不多了后，谢青山停手问：“怎么样，你感觉下。” “啊？哦。好！” 徐颖将脚从他大腿上拿下来，先轻微的晃了晃，感觉不到疼痛感，这才踩在地上。 就在她的脚刚要落地的时候，一直脚垫在了她的脚下面。 “没穿鞋，凉，踩这儿。” 徐颖看了眼那大脚，再抬头看谢青山。 谢青山也看着她，那眼神带着一股子侵略的味道。 徐颖心一慌，赶紧收回视线。 意思意思的在他脚上踩了一下就道：“不疼了，没事了，谢谢你啊。” 谢青山臭不要脸的说了句不客气。 这会儿，徐怀中端着两碗面过来了。 一股香味扑鼻而来。 谢青山一闻，顿时就来精神了。 “等久了吧，来来来，吃面吃面。” 说着将那碗加了辣椒的面端给谢青山：“我猜你能吃辣。” “是的，我能吃。”说这谢青山双手接过。 “谢谢徐叔。” “客气什么，快点吃。” 说着又将一旁的鸡汤面端给女儿。 “爸，我的怎么没辣椒？” “你刚扭伤，还吃什么辣。再说晚上吃辣不好。”说完才想起来，给谢青山碗里加了辣椒。 一时间有些尴尬。 谢青山一笑：“我是无辣不欢的。” 闻言徐怀中点头：“臊子面就得吃辣的。” “还得臊子汤好。您这汤，真宗……” “哟，你还懂这个啊。” “必须懂啊。”谢青山很给面子的吃了一大口。 徐怀中就喜欢看人大口吃他做的面，特别的有成就感。 “你们慢慢吃，我去厨房收拾下。” 徐怀中一走，大厅里就是一阵吸溜面的声音。 谢青山是真的饿狠了。 徐颖才吃几口，他一碗面就干掉了半碗了。 徐颖看的瞠目结舌。 这人吃面都不用咀嚼的吗？怎么感觉就是直接吞下去的？ 谢青山的单位是野战单位，辛苦。吃饭就跟打仗似的，尤其是特训的时候，慢几秒肚子都吃不饱。 能塞的都塞进去，直接吞。 不到两分钟，一大碗面，他全吃下去了，连汤料都喝下去了。 这还是放慢了速度的。 他一抹嘴，看着墙上的钟。起身拿着碗筷对徐颖道：“你慢点吃。” 说着走到厨房，将碗筷搁下。 “徐叔，时候不早，我就先走了。谢谢您的面。” “啊，这么快啊，吃饱了吗？”徐忠怀手里拿着抹布问。 “饱了饱了，特别好吃，我连汤都喝了，很正宗。” 自己做的美食被人夸赞，徐怀中十分高兴。 “喜欢你就常来。” “一定，那我先走了徐叔。” 徐怀中要送他，被他拦住了。 “您忙，我就先走了。回见。” “开车慢点。” “知道了。” 谢青山来到客厅，见徐颖还在小口的吃面。那脑袋都快埋到那大碗里了。 一时间手欠，摁着她的脑袋一使劲儿。 徐颖一个不察，脸蹭了不少汤。 “谢青山，你神经病啊。”她气呼呼的骂。 谢青山用手指点了点她，“过河拆桥。” “还想不想我明天帮忙了？”徐颖问。 想到明天的事，谢青山一皱眉。 真烦。 “小孩儿，我走了。” 说着大步流星离开。 你才小孩，你全家都小孩。 她成年了好么。 听到外面传来汽车发动的声音，徐颖莫名的松了一口大气。 徐怀中将厨房收拾好，出来就看到女儿看着门口发呆。 “小谢走了啊。” “啊？嗯，走了。”徐颖低头继续吃面。 徐怀中在女儿对面坐下，看着她。 徐颖眼神有些发虚，知道她爸在看她但是不敢抬头。 “小颖，你跟爸说实话，你跟这个小谢，到底是怎么回事？” 徐颖心里一慌，但很快就镇定下来了。 “什么怎么回事啊？” “爸是过来人。” “什么过来人，爸，我没骗你。我们真的是今天才见面。”就是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 徐怀中看着女儿，点点头：“行行行，你也是大姑娘了，你的事情，爸不过问。但是有一条你得记住，女孩子，得自重。不管什么情况下，都不能犯糊涂。” 徐颖没搞明白她爸这个犯糊涂是什么意思，但自重她还是明白的。 嗯，等明天帮他还了救命之恩后，离这人远点。 谢青山回到家，都过了12点了。 家里人早就休息了。 他在客厅坐了会儿，靠在沙发上，一手搁在肚子上，眉心微微蹙着，似乎有些不太舒服。 楼上忽然传来脚步声。 谢君山下来了。 谢青山睁开眼睛看着弟弟，嗤笑道：“洞房花烛夜，这才几点就下来了？行不行啊你？” 谢君山白了哥哥一眼。 他们哥俩差两岁，小时候也是经常干架的。 “你没事吧？”谢君山看他那样，说着就要摸他额头。 结果手刚伸过来，就被谢青山一把给拍掉了，疼的谢君山嘶了一声。 第九百六十五章：怼天怼地 算了，看在他今天辛苦的份上，不跟他计较。 谢君山岔开话题，“今天多谢你了，人都送回去了吧？” 谢青山有点冲的回：“不送回去我还能拐卖人家不成？” 兄弟俩从小就不怎么对付。 谢君山哼笑一声：“我看距拐卖也差不多了。不过你的事我也管不着。我就说一点，大家都是拐着弯的亲戚，你不是认真的，就别招惹人姑娘。” 谢青山一听，火气就上来了，眼神带着警告的看着弟弟。 谢君山也警告的看着他：“别以为我没看到你在楼梯拐角那堵人家小姑娘。哥我不是反对你跟她，就是那姑娘还小，涉世未深，你也知道你自己什么性格，我希望你想清楚了再行动，不要伤……” 谢青山不耐烦的站起来，看着谢君山：“老子需要你来教？” 谢君山脸色顿时就不好看了。 兄弟俩瞬间就有些剑拔弩张。 谢君山也不想跟他吵架。 他点点头：“行，你知道就行。”说着转身上楼了。 等谢君山一走，谢青山气的一脚踢翻旁边的垃圾桶。 怎么的，结婚了了不起啊，都到他面前装大人教训他了？ “看把你能的。” 谢青山看着地上侧翻的垃圾桶，认命的又给扶了起来。 一弯腰，胃部又难受的厉害。 今天一天忙里忙外，又喝了那么多酒，接着又是催吐。饿的时候，一碗臊子面吃下去，确实通体舒畅，但嘴巴舒畅了，胃就难受了。 他重新跌回沙发里，拿起一旁的靠枕，往沙发上一靠，没多大会儿就鼾声如雷了。 谢君山上楼后，霍宁问了一句：“怎么样？大哥没事吧？喝了那么多酒，我是真担心。” “没事，人都送回去了，放心吧，我们也该歇息了。” 听到人都送回家了，霍宁嗯了一声，夫妻俩这才躺下休息。 一场婚礼下来，他们虽然没做什么事情，但就是感觉累。 霍宁往谢君山的怀里钻了钻：“咱们以后得好好过日子。” “嗯，别想了。咱在家这边住几天就搬走。你再忍忍。” “一个星期好吗？要不多住几天，省的到时候有人说闲话。” 他们真要一个星期就搬走了，到时候邻居亲戚说也是说她霍宁撺掇的，不会说谢君山。 这就是做人儿媳妇儿的难处。 谢君山嗯了一声：“交给我，放心吧，我不会让人说咱们的。” 听到谢君山这么说，霍宁没在说什么了。 早上，霍宁还是按照老风俗，早早的起来给一家人准备早餐。 一下楼，就看到谢青山歪在沙发上。 霍宁上楼，去喊谢君山下来看看大哥。 谢君山也起来了，早起跑步，除了住院那段时间，其他时候雷打不动的。 等谢君山再下楼，沙发上已经没人了。 他走到他哥房间，敲了敲门。 谢青山没好气的问：“什么事？” “哥，你还好吧。” “老子好的不行。没事别烦我。” 谢君山继续敲：“走了，跑步去了。” “不跑。” “呵呵，堂堂谢大队，居然不晨跑。别休息几天回去，被你的兵反超啊。”说着不管他了，转身出去跑步了。 谢青山听到脚步声远去，烦躁的就跟来大姨妈的小姑娘似的，也不知道自己在闹个什么劲儿。 他也不知道他烦躁什么，就是感觉一股子无名之火在他腹腔里窜来窜去，烧的浑身上下，哪哪儿都不自在。 在床上躺了两分钟，到底是躺不住了，起床跑步去了。 新婚第一天，霍宁也没做太难的早餐难为自己。 一锅稀饭，一人两个荷包蛋，简单的炒了三个菜。 就这些了。 等谢红军下来后，霍宁喊了一声：“爸。” 谢红军见她在厨房忙，道：“不是有保姆吗？这些事不需要你干的。” 霍宁一笑，俏皮的道：“平时我也是不做的，今天不一样，在你们跟前表现表现。。” 谢红军笑了笑。 他坐下后，霍宁给他盛了一碗饭，端来两个热的荷包蛋。 “谢谢。” “爸你尝尝看味道，第一次做，也不知道怎么样。” 谢红军点头，拿起筷子尝了一口点头，“不错。” 霍宁松了一口气的表情。 看到周慧过来，她赶紧喊了一声妈。 周慧嗯了一声，看到餐桌上的早饭，有些惊讶。 霍家家里光保姆就三个，霍宁从来不需要动手做饭这事，她是知道的。 没想到今天还能吃上儿媳妇儿做的早饭，周慧心里还是有些满意的。 “这些活儿有保姆做就行了，哪儿需要你自己动手的。” 霍宁笑着又说了一遍：“这不是第一天当儿媳妇儿么，总要做一顿饭感激您二老的。” 周慧听出这话有两层意思。 第一天，就是表示下，第二，后面没有了。 周慧的笑意顿时就收敛了些许，“你有心了。君山呢？” “刚跑步回来，上去洗澡了。等下就下来了。” 谢红军年底是最忙的时候，司机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他吃好搁下碗筷，“小宁啊，以后就是一家人了，有什么不习惯的地方就说，不用顾忌那么多。大家都相互磨合下，以后就好了。” “知道了爸。”霍宁笑着点头。 谢红军点点头，拿起一旁的军大衣，看了老伴儿一眼，这才转身走了。 谢青山也洗了个澡。头上还有水渍，就这么出来 。 “大哥……”霍宁喊了一身。 谢青山嗯了一声，没了早上懒洋洋的模样。 霍宁要给他盛，他走过去，“我自己来。” 霍宁让开位置。 等谢君山下来，他们俩才坐下吃早饭。 周慧吃好后搁下碗筷：“这些以后交给保姆就行了，你们俩出去逛逛，中午还有几个亲戚要过来。” “好。”霍宁嗯了一声。 交代完那俩个，周慧看着大儿子，“你有几天假？” “明天就走。” “这么快？” “他结婚又不是我结婚。” 一句话怼的周慧心口疼。 “你也知道弟弟都结婚了，你不想想你自己吗？多大人了？不结婚女朋友总要有吧。” 谢青山斜睨了她一眼：“你不是不满意么？分了你又找我要女朋友？妈，咱讲点理行吗？” 第九百六十六章：乖女儿 周慧的脸顿时就拉了下来。 要不是谢君山两口子还在，她就要开骂了。 霍宁快速将碗里的食物吃完，擦了擦嘴，“我想起来我有个箱子要放起来，搬不动，你帮我一下。” 谢君山起身。 “妈，我们先上去了。” 周慧没好气的嗯了一声。 等他们俩一走，周慧稳了下情绪看着大儿子：“以前是妈不对，可你自己也知道，那样的姑娘她不属于你。你一个月才挣多少钱，够她买一套衣服还是够她吃一顿的？儿子，咱们家虽然条件不差，但也养不了那样的媳妇儿。” 谢青山不言语，直接放下碗筷，“我走了。” “你上哪儿去啊？” 谢青山不搭理她。 周慧气的恨不能将碗给砸了。 一旁保姆不敢出声。 “都收拾了吧。”周慧说着，气呼呼的回自己房间了。 谢青山出了家门，狠狠的撸了把寸板，双手插在皮夹克的口袋里，往外晃。 以前就盼着假期，哪怕是半天，他都能从郊区赶回来，就为了见一面。 后来…… 他训练越来越多，她出国越来越频繁，围在她身边的，都是那些小开。 两人的差距越来越大，大到一说话就争吵，永无休止的争吵消磨了他们还不太稳定的感情基础。 就这样，谁也没说分手，但就是达成了共识，谁也没再联系谁。 他妈说的也对，他那点工资，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还不够人家买一个名牌包包，或者吃几顿西餐的。 谢青山撸了把短的扎手的头发。 他看了下手表，距离晚上约好的时间，还有八个小时。 怎么打发这八个小时，是个问题。 正走神呢，就听到身后有熟人喊他的名字。 谢青山就觉得眼熟，但记不住名字。 这么些年，他一年也就回来一次，早把那些邻居忘记的一干二净了。 不过喊阿姨准没错。 “青山啊，你弟弟都结婚了，啥时候阿姨能喝你的喜酒啊。” 谢青山痞痞的一笑：“回头结婚了喊您。” “成，那阿姨可就等着你的喜酒了啊。” “没问题。” 阿姨牵着孙女，“喊叔叔。” 小孩儿调皮的很，冲他做了个鬼脸，就是不喊。 “啧，你这孩子，快喊叔叔。” 小孩就是不喊。 谢青山伸手拉了下她的小辫子。 小姑娘往后一躲。 那阿姨看着两人互动了会儿，笑着道：“还要送她去上舞蹈班，我们就先走了。” 谢青山挥挥手。 看着小姑娘走远了还回头冲他做鬼脸，谢青山忽然就知道自己要去哪儿了。 徐颖因为昨天闹腾的太厉害了，所以今天早上直接赖床了。 等她起床的时候，已经快九点了。 徐怀中去菜市场买菜，还没回来，店里静悄悄的。 这个店面有二楼的。二楼被徐怀中隔出两房间，父女俩一人一间。 她睡眼惺忪，踩着棉拖鞋懒洋洋的开门。 一阵冷冽的空气涌入进来。 徐颖被冻的一哆嗦，困，还是没睡好，昨晚上竟做梦了。 内容一睁眼就忘记了，反正就记得逃跑，拼命的逃跑。 她一边转身准备进屋，一边打哈切。 眼前忽然一花，猛地多了个人，吓得她一个哈切被迫中止的同时，被自己给呛到了。 “咳咳咳……” 徐颖被呛的咳嗽不止。 谢青山一脸嫌弃的看着她道：“多大人了，打个哈切都能呛到，你也是人才。” 徐颖推开她，进了屋。 谢青山厚着脸皮跟进去。 徐颖喝了几口水，这才好了。 她看着谢青山：“你怎么来了。” “来吃面。”谢青山往那一坐，手指在桌上敲着：“客人来了你也不倒杯茶，什么态度啊？” 徐颖冲他翻了个白眼，但还是去拿茶壶泡茶去了。 不大会儿，端着茶壶过来，给他倒了一杯水，放下就要上楼。 “哎哎……”谢青山喊她：“你就这么走了？” “不然呢？”徐颖反问。 “我是来吃面的。” “现在没面，要么等，要么走。”说完徐颖上楼去了。 谢青山：“……” 这在自己的地盘果然就是不一样哈，说话都比昨天硬气了不少。 谢青山在那坐了不到半分钟，就坐不住了。 徐怀中买菜还没回来，店里卫生还没打扫。 徐怀中一般九点左右买菜就回来了，然后洗洗切切，再搞搞卫生，差不多也就十一点， 这时候才有客人来。 今天为了买土鸡，跑的有点远。所以还没回来。 谢青山看着桌子上似乎还有油渍，椅子也是乱七八糟的摆着，有点坐不住了。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对吧。 徐颖在楼上洗漱好下来，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 大厅里很安静，没看到谢青山，就连给倒茶的那个玻璃杯也不见了。 人呢？走了？ 走了最好。 徐颖不自虐的就松了一口气。 谢青山的存在感太强，给她一种十分危险的既视感。 听到厨房里有动静，应该是她爸回来了。 徐颖一边卷袖子一边喊：“爸，你买了什么菜？我来给你洗菜。” “哎，女儿真乖，洗菜不用了，帮我擦擦汗。” 徐颖：“……” “你在我爸厨房干什么？” 谢青山手里拿着抹布，指着那边道：“有点油渍，我擦擦。” 徐颖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乖女儿，我手脏的，来帮我擦擦汗。” “不要脸你。”徐颖骂了一句，“我爸的厨房你别乱动。” “我没乱动，快帮我擦汗……” 徐颖不理他。 “乖女儿，乖女儿……” “闭嘴，你烦不烦啊。” “女儿啊……” “闭嘴啊。” 徐怀中拎着菜站在门口被呵斥的一愣。 徐颖慢半拍才反应最后一声真是她爸喊的。 徐颖囧的不行，瞪了谢青山一眼后走到她爸跟前接过他手里的东西。 徐怀中看到谢青山又是一愣，小伙子来的是不是频繁了点？ 谢青山主动喊了一声徐叔叔。 徐怀中点点头：“小谢来了啊。” “昨晚上吃了您做的面，真是回味无穷，还想吃，一大早就等不及的赶过来了。” 徐怀中一听，顿时高兴的不行，“汤已经在熬了，等我收拾好，就给你做一碗。” 第九百六十七章：蹭吃蹭喝 “好咧，那什么，我闲着，就给厨房擦了擦。“ “搁在那，我等下自己来，今天买了一直老母鸡，等下炖汤，你也喝一点。” 谢青山不客气的哎了一声，又主动去择菜。 徐颖嫌弃的不行，让他走远点。 谢青山小声道：“你爸都邀请我喝鸡汤了，还是老母鸡汤，大补的，傻子才走。” 徐颖往旁边挪了两步，拉开跟他的距离。 谢青山跟着挪过去。 徐颖小声问道：“你到底想干嘛？” “来吃面啊。” 徐颖看着他，一副你是不是觉得我傻的表情看着他。 谢青山一乐：“跟我妈吵架了，没地儿去，中午饭也没地儿吃，就来你们家蹭饭了。” 一听是跟他妈妈吵架，徐颖也不好在说什么了。 两人沉默的择菜。 徐怀中买的香菜就是附近农民自己种植的那种，矮株的，这种香菜特别香。但枯黄的叶子跟杂草也有，得一点点的把里面的杂草挑出来。 “其实，能跟妈妈吵架也是一种幸福。” 谢青山的动作一顿。 徐颖轻声道：“我妈妈离开已经十年了。要不是照片，我都要快忘记她长什么样子了。” 谢青山看着她。 徐颖慢慢的将香菜上的枯叶摘掉：“这十年，我连做梦都没梦见过她。 ” 谢青山心一紧。 徐颖吸了下鼻子：“所以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谢青山切了一声，但也没反驳。 等到了中午，徐怀中给他做了一碗臊子面。 谢青山吃的辣出一身汗，一边嘶嘶，一边喊爽。 徐怀中高兴的道：“要不要在来一点？” 谢青山摆摆手，“有点辣，我得缓缓。” 这时候店里来了不少客人，徐怀中跟徐颖开始忙了起来。 谢青山见状，自觉的去帮忙了。 好一顿忙活。 等客人都走了，面馆打烊后，徐怀中看着他道：“累了吧，鸡汤好了，在给你来一碗鸡汤面？” “可以……” 徐颖翻个白眼，还真赖上他们家了啊。 一碗鸡汤面，把谢青山隐隐作疼的胃收拾的服服帖帖。 只是面吃完后，谢青山感觉自己好像有点发烧。 他摸了摸脑门，嗯，有点。 徐怀中瞧见了，问：“怎么了这是？” “大概是昨晚着凉了，有点发烧。” “哎哟，我摸摸。” 徐怀中伸手一摸，果然，有点烫？ “我这有感冒药，你吞一粒。” 说着徐怀中就从一旁的抽屉里拿出感冒药给他。 “谢谢徐叔叔。”以往感冒，都是抗一抗就过去了。 吞了感冒药，谢青山眼皮子就有点沉，犯困。 他起身，“记得啊，四点半我来接你。” 说着谢青山跟徐怀中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徐颖从窗户那看着他钻进一辆黑色的轿车里，半天轿车都没动。 徐颖把抹布放下，走到那轿车跟前，挡着光往里看。 就见谢青山放倒了驾驶位，侧卧着卷缩成一团，似乎在睡觉。 徐怀中在屋子里瞧见了，走过去问她看什么。 “他好像在车子里睡觉。” 徐怀中一听，“那不行，本来就感冒了，在车上睡等下更要加重了。” 说着就去拍车门。 谢青山头有点重，昏沉沉的，勾着上身一看是徐怀中，赶紧爬起来。 “徐叔叔……” “别在这里睡了，上楼，去我床上躺会儿。感冒不注意，等下加重了就有你受的了。” 谢青山呆呆的看着他，听着他的唠唠叨叨。 “你这孩子，发什么呆啊，快走快走。”徐怀中一边说一边就将谢青山拖下了车。 “去我房间睡。” 就这么的，等谢青山上了楼被徐怀中摁坐在他床上的时候，才说了一句：“谢谢叔叔。” “别客气了，赶紧睡吧，我那感冒药吃了就犯困，睡一觉就好了。” “嗯。” 徐怀中退出房间了。 谢青山看着这个只有五六个平方大小的房间，在看折叠的整齐的被褥。 他脱掉外衣，躺下，扯过被子，将自己牢牢的包裹住。 谢红军是个铁血汉子，对孩子的教育就是棍棒式教育。 从小兄弟俩都没少挨打。 他以为父亲就都他爸那样的，严厉，不苟言笑的。 刚才被徐怀中拉着唠唠叨叨的时候，谢青山就有种从未有过的体验，原来，父爱也可以是这种平淡又温馨的。 身体放松，很快就坠入黑暗之中。 徐颖悄悄的上楼，见床上的人睡的很沉。 看着他睡着了都还蹙着的眉峰，徐颖想伸手碰一碰，最后还是缩了回来。 然后出来，下楼。 徐怀中正在拖地。 “你也许休息下。”徐怀中对女儿道。 “我不困，您去我房间休息吧。” 徐怀中早上起来的早，又累一天的。 徐怀中嗯了一声，等地拖好，上楼了。 徐颖一个人坐在大厅里看电视。 可看了半天，也不知道电视里放的是什么。 徐怀中三点钟起来的，泡了一壶绿茶，歇息了会儿，又开始忙了。 谢青山一觉睡到4点，感觉把这几天欠的所有的觉都补起来了。 他感觉了下，好像不发烧了，头脑也清楚的很，就是嗓子有点干。 他起身，将被褥折叠好，这才下楼。 帮着干了点活，一看时间差不多了，他喊徐颖。 徐颖看他。 “上去打扮打扮，陪我去个地方。” 徐颖不动。 “你昨天可是答应好了啊。” “去什么地方还要打扮啊？” “你们女的出门不都是要打扮半小时么，快点的。” 徐颖放下手里的活儿，上去了。 谢青山接着干。 等徐颖下来后，谢青山扫了她一眼，很满意。 “徐叔叔，我带徐颖去个地方，晚上九点钟之前保证送她回来。” 徐怀中头都没回：“去吧，开车注意安全。” “知道了。” 谢青山说着双手插兜离开面馆，走到轿车跟前，打开驾驶室后座的门。 徐颖看了他一眼，坐了上去。 谢青山关上门，上车后发动车子，离开面馆。 “你要带我去哪儿？” “等到了就知道了。” 谢青山一路没在说话，车子穿梭在城区，越过一条条马路，最后停在一家古色古香的大院跟前。 第九百六十八章：同学聚会 谢青山下车，打开车门。 徐颖跟着下车。 看到眼前的建筑，她扭身看着谢青山：“饭店？” “同学聚会，要带家属，你帮忙冒充下家属。” 徐颖：“……” “你这人，家属是能随便冒充的啊？”徐颖简直无语了，转身就要打开车门上车。 谢青山一把摁住车门，“救你两次呢，帮个忙。” 徐颖后退一步，距离这人太近，仿佛他的呼吸都带着攻击性，让她不舒服。 徐颖看着他，严肃的道：“谢青山，你要我帮你洗衣服刷鞋子干脏活儿都行，唯独这个不行。” 谢青山看着她，不言语。 徐颖就觉得这人不说话，比说话的时候气势更强。 见他不让开，徐颖转身就走。 谢青山上前一把拉住她的手腕。 徐颖回身怒视他。 “我常年在单位，认识的女性加上我妈她们，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 所以呢？ “今天是同学聚会，我前女友也在。” 徐颖心里咯噔一下。 “听说她带男朋友来了，我要是光棍一个人来，就觉得输了，你知道的，我这个人要强，死要面子，所以……” 徐颖心里更抗拒了。 “你还喜欢你前女友？” 谢青山摇头。 “那你这么在乎她的想法？” “男人就那点胜负欲。不是在乎，就是死要面子。” 徐颖有点理解那种感觉，但她还是不能苟同。 “今天你带我来冒充你的家属，未来你要是遇到了喜欢的人，别人问起来，你怎么说？这对你未来的女朋友不公平。” “没想那么多，未来几年，我都没打算谈对象。” 徐颖看着她，目光带着一丝他说不上来的味道。 虽然说不上来，但他不喜欢她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 “我明天就回单位了，下次回来，估计要明年甚至后年了。徐颖，来都来了，就帮我这一次，嗯？” 两人眼神对视着，较量着。 忽然，身后传来一道女声：“青山……” 谢青山身子一僵，小声冲徐颖说了句抱歉后，转身的同时，十分自然的将手搭在徐颖的肩头，把人往怀里一带。 徐颖撞在她结实胸肌上，皱了皱眉头，但到底是给了他几分面子，没动。 她打量着来人。 那女人穿的十分精致，这么冷的天，穿了一条齐膝短裙，长筒黑皮靴，外面套着一件貂皮大衣，一头波浪长发随着她的走动动来动去，女人味十足。 来人正是谢青山前任，林菲菲。 林菲菲看了眼小鸟依人的徐颖，冲谢青山努努嘴：“女朋友？” “家属。” 林菲菲太知道家属两个字代表的含义了。 她点点头：“外面冷，我先进去了。”说着只给了徐颖一个余光，就进去了。 谢青山看了下周围，没发现符合她审美的男人出现。 等人走出几米远，徐颖才道：“没想到你这样的糙汉，前女友居然这么精致。” “跳舞的，气质好。”不然当时也不能吸引他的注意力 徐颖听了，心里莫名的酸酸的，她抖了下肩膀：“还不放开。” “做戏做全套，人来人往的，进去吧。” 徐颖的白眼快翻出天际了，一点没给他留面子，也没给自己留：“你俩确实不合适。” 谢青山嗯了一声：“那一身貂皮大衣看见没，抵我两月工资，估计都不止。” 徐颖咂舌，“那不得抵我一年学费啊？” “嗯哼。” 两人说着进去了。 等到了包厢，人已经来的差不多了。 这是高中的同学聚会，一共两张桌子，都坐的差不多了。 有同学看到谢青山带着一个小妹妹过来，顿时打趣的道：“谢青山，你是把你妹妹带来充数的吗？” 谢青山笑呵呵的拉开椅子，让徐颖先坐下，他自己在她身边坐下，摸了摸脸：“这么明显吗？我有这么老？” “哈哈，你还以为你多年轻啊？大兄弟，咱们都要奔三的人了。” 谢青山呵呵一笑，把这个话题带过。 高中是每个人年轻时候最叛逆也最肆意的年纪，大家在一块回忆，等酒菜上桌，一个个的更是忘乎所以。 喊班长的，喊副班长的，喊课代表的，或者老王，老张等等，就是没人喊名字。 仿佛这样喊，就显得格外社会。 徐颖安静的坐在那，谢青山被几个班干部拉着一起去另一桌敬酒了。 林菲菲就在那边。 谢青山目光从她身上扫过也没多做停留，就跟看着其他同学一样。 班长是个有点发胖的男人，他一手拉着谢青山，对众人道：“每年聚会，我们谢班副都不在。今年难得参加了，来吧，咱们敬班副一杯。” “不是，往年我们林大美女也不在啊。” 林菲菲以前是帮里的文娱课代表。 所有人都看着林菲菲，再看谢青山，脸上的表情都十分玩味。 只有几个要好的，知道他们俩谈过，到什么程度，就不太清楚了。 不知道的就打趣：“我看呐，这两人是商量好的吧。不来都不来，一来都来，是来参加同学会，还是来看某些人的啊。” 林菲菲起身，看着谢青山一眼，转向其他人：“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我是来看大家的。” “林大美女，我记得之前听谁说，你们俩谈过啊，怎么现在这是……” “你喝多了就别说话。”知情的人将那同学给摁住，拿过酒杯往他嘴里塞：“喝酒吧你。” 谢青山笑道：“是，以前追过，后来发现太难追了，就放弃了。” 大家闻言都是一顿，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林菲菲也是一愣。 谢青山这话也不算错。 “美女嘛，要是这么好追，不是人人都能追？”另一个同学打岔道。 林菲菲笑了笑：“我太忙了，经常要出国表演，留在国内的时间不多。他比我更忙。不过以后留在国内的时间就多了。”说着话的时候，她看了谢青山一眼。 林菲菲这话就特么的有意思了。 众人眼神在两人之间转悠着。 林菲菲这是给他台阶下了啊。 只要谢青山顺着下，两人说不定还有戏。 谢青山忽然就觉得没意思透顶了。 第九百六十九章：小丫头再见了 他觉得自己那点犯贱较劲儿的情绪，在这一瞬间，都烟消云散了。 原来也不过就这样，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谢青山从来没想过挽回，今天来，并没有什么龌龊的想法，就是想在心里，自己跟自己告个别，毕竟是二十七年的人生里，第一段感情。 可听到林菲菲那些话，谢青山觉得自己就是个混蛋二百五。 徐颖说的没做，他这么做，是挺对不起未来的女朋友的。 谢青山没接话：“喝酒喝酒，跟你们喝了这一顿，下一顿估计就得明年了。” “这么忙啊？没周末吗？” 谢青山一笑：“老子这么忙，还不是为了保护你们这群瘪犊子在这吃喝玩乐。” 几个还不错的好友听到他这么说，就知道他这是放下，并不打算挽回了。 顿时大笑：“你职业高尚，崇高，我们敬你敬你……敬我们可爱的谢青山同志。” 众人十分配合笑着闹着。 这一轮喝完后，谢青山道：“诸位，我就先走了。” “这么早就走了啊。我们还没喝够呢。” “明天还得赶回单位，你们知道的。” “当兵的是辛苦，理解理解。” 谢青山拿起椅子上的外套，拍了拍徐颖的脑袋：“走了。回家了。” 徐颖乖巧的嗯了一声。 谢青山牵着徐颖的手，跟众人道别，走出了包间。 他感觉到有一道目光一直落在他的身上。 他知道，但是他没回头，而是将徐颖往怀里一拽，两人依偎着走了。 “哎，那位真是青山的女朋友啊？” “他刚才说是家属，也不知道是妹妹还是女朋友。” 林菲菲的手放在腿上，有桌布做掩盖，她双手狠狠的掐着手心。 她还是爱谢青山的，这种男人味十足的男人，谁能抗拒得了呢？但她更明白，谢青山不过是个穷当兵的。 跟着他，可能会得到一份美好的爱情，但这份爱情，会随着时间，随着柴米油盐酱醋茶，随着孩子的到来，变的一文不值。 她不想做一个只能围着家庭转的女人。 她想过好日子，想过有人伺候的日子。 她现在的男朋友就很有钱。 但不能带出来。 要是谢青山愿意的话，她还是想跟他谈恋爱，跟别人谈钱。 可谢青山没给她这个机会。 林菲菲坐了会儿，也起身走了。 同学们也见怪不怪了。 谢青山不到八点，就把徐颖送回来了。 徐怀中店里正好忙的告一段落。 见他们这么早回来了，就问吃了没。 徐颖是真饿。 “爸，我们去宋阿姨那吃烧烤吧。我好饿。” 说着十分哀怨的看了谢青山一眼。 “走，我请客，正好我也饿了，徐叔叔，一起。” 徐怀中还真想去看看宋金枝。 “那行吧，你们先去，你宋阿姨店里生意好，去排个队，我锁上门就过去。” 徐颖应了一声，就往对面的烧烤店去了。 冬天的烧烤店生意也很火爆。 整条街，都弥漫着孜然跟羊肉串的香味。 徐颖想到那烤的流油的羊肉串上撒着孜然跟辣椒面，整个人都开心的不行。 一进店里，转了一圈，没空位置了。 生意太好了。 结果刚感叹完，就看到有一桌人起身离开。 徐颖快速过去，霸占了位置。 服务员都认识她。 “小颖来了，等下哈，我收拾收拾。你先点菜。” “好咧。”徐颖熟练的拿着菜单开始勾勾画画。 谢青山在她对面坐下。 服务员好奇的看了他一眼，也没多言语，将桌子擦干净就走了。 等到了吧台，看到宋金枝的时候，就多嘴了一句：“老板，你看，小颖带了个男人过来。” 宋金枝一听，赶紧抬头看过去。 咿，这不是谢君山大哥么？叫什么她还真不知道。 这两人什么时候凑一块的？ 宋金枝放下手里的账单，朝徐颖那边走去。 徐颖将勾选好的菜单给谢青山：“你看看要吃什么吧。” 谢青山拿着笔，在上面勾了不少肉。 正好，徐怀中也来了。 “叔叔，您看你还要吃点什么。” “够了，我吃的不多。” “服务员……”谢青山喊。 宋金枝走过去，接过菜单。 徐颖看到她，嘴甜的喊了一声宋姨。 谢青山冲她笑了笑，跟着谢君山那边喊了一声小姑。 宋金枝坐下，看了一下菜单，转身交给路过的服务员：“快点上。” 服务员拿着菜单走了。 宋金枝也不好当面问：“这么晚了，你们怎么才来啊。” 徐颖看了谢青山一眼，不想说话。 “跟几个同学聚餐，没吃饱。”谢青山道。 宋金枝一笑：“那行，那多吃点。小颖，你来一下，我这里有新进来的饮料，你拿一瓶过去。” “哎，好。” 徐颖跟着宋金枝走了。 等到了吧台那边，宋金枝拿出盒装的酸奶，递给她两盒，小声问：“你怎么跟谢家人掺和一起了？” 徐颖她挺喜欢的，还想着近水楼台先得月，凑合两小的呢。 徐颖下意识的就撒了个小谎：“昨天小宁姐结婚，好多人抢那个什么屎中有财的，他帮了我，今天正好需要我帮忙，我就帮了他一次。扯平了。” 听到徐颖这么说，宋金枝暗道是自己想多了。 “放寒假了，回头让小鹏带你出去玩玩，别整天跟老年人似的，待在家里，年轻人，就要出去玩。” “好的宋姨。”徐颖晃了晃手里的两盒酸奶，回到了坐位。 等了十来分钟，一些烤串陆陆续续的上来了。 谢青山吃了一口，味道确实不错，怪不得这店里这么多人呢。 徐怀中略微坐了会儿，就去找宋金枝了。 谢青山看了看，小声问徐颖：“你爸跟宋小姑……处对象？” 徐颖翻个白眼：“宋姨离异好两年了，我妈也去了十来年了。他们都是单身，怎么不能处对象？” 谢青山想说我不是那个意思，但看徐颖昂着下巴，一副你敢狡辩我就怼死你的泼辣样子，闭嘴了。 吃烤串不香吗，他为什么要多嘴？ 等他们俩吃完烤串，徐怀中已经回去了。 谢青山把徐颖送到他们家面馆门口：“好了，这一天谢谢你了，我明天就回单位了，以后你就不用看到我就烦的翻白眼 。小丫头，再见了。” 说着谢青山挥挥手，转身上车，开走了。 第九百七十章：说开 徐颖就这么看着他消失了。 哎…… 莫名的就想叹口气。 这个人，以后应该也是见不到的了。 心里蔓延上来的失落感，让徐颖看起来有些无精打采。 谢青山一路开回家。 周慧看了下时间，都快十点了。 她就是为了等他，等到现在。 谢青山一看到周慧，心里莫名的就有些烦躁，不想说话。 因为一说话，肯定就是争吵。 他现在一点都不想跟她起争执。 周慧见他换好了鞋子才道：“这么晚，又去哪儿了。” “同学聚会。” 周慧倒了一杯水给儿子。 谢青山接过，意思意思的喝了两口。 “明天就走？” “嗯。” “下次休假什么时候？” “不知道。” “你们不是有年休假吗？你今年的还没休。” “单位太忙了。” “谢青山……” 周慧压着心头的火：“你这辈子就打算这么跟我说话了？” 谢青山放下杯子：“妈，我不想跟你吵架。” “你以为我想？”周慧委屈的眼睛都红了。“这么些年，我好好跟你说话，你呢？不是用话堵我，就是用话扎我。我上辈子欠你的？” “是我欠你的行了吗？”谢青山说着转身就要走。 周慧被他那态度还有语气气的一口气没上来，眼前发黑，身子一晃。 她下意识伸手就要扶着桌子，一不小心打饭了桌上的玻璃杯。 杯子掉在地上，砸的粉碎。 周慧身体也软倒了下去。 谢青山听到声音回头一看，吓的魂都要飞了。 他一把接住他妈。 “妈，妈……” 楼上还没休息的谢君山跟霍宁，听到动静也是吓一跳，赶紧披上衣服下来。 就看到周慧软倒在谢青山的怀里。 “妈……”谢君山三两步下了楼梯跑了过去，一把将扶住周慧，另一只手推开谢青山。 “妈……” 周慧靠在儿子怀里，等着那股子眩晕过去。 “我打电话叫救护车。”霍宁赶紧道。 “别……”周慧现在就是脑袋还有点发晕，但意识是清醒的。 “让张医生来……来家里。”周慧小声道。 谢君山看了谢青山一眼。 谢青山起身，去给张医生打电话了。 他们这样的家庭，能享受一些平常人享受不到的优待。 比如最好的家庭医生，这些医生的医术那都是顶尖的。 不说随叫随到，但一般也会立刻赶来的。 霍宁也走了过来，跟谢君山一起，将周慧扶到一旁坐下。 霍宁给她倒了被温水，递到她手里，“妈，你喝点水。” 周慧的手还有点抖，握不住杯子。 谢君山扶着她的手，两杯子放到她嘴边。 周慧勉强喝了一口，就拒绝了。 “妈，您怎么了这是？” 周慧没说话。 好大一会儿，她才睁开眼睛。 谢青山还跟小时后那样，站在她面前，一副等着打骂的表情。 周慧气息不稳的道：“就是血压高。” 等周慧情绪平稳了后，周慧看着大儿子道：“你要真喜欢她，妈这脸豁出去不要看，再给你去把她找回来。妈说话不好听，可都是为了你好。” “不用。”谢青山道：“过去了就是过去了。” 周慧看着他。 “我没谈对象，是真的因为我忙，妈，感情这东西，就随缘吧，我先休息了。” 说着谢青山回到了自己房间。 周慧难过的不行。 以前儿子也轴，但也没这么轴啊。 周慧看着小儿子跟小儿媳。 “我是不是错了？” 霍宁没说话。 谢君山道：“妈，我们都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您再为我们好，那也得我们愿意对不对。强扭的挂瓜不甜，我哥不是那拎不清的人，他知道的。等他遇到喜欢的，您别再反对就行了。” 周慧一手撑着额头，摆摆手：“你们去休息吧。” 霍宁担心的看着她。 谢君山轻轻的推了她一下。 两人上楼去了。 等楼下恢复安静后，周慧起身，敲了敲儿子的门。 谢青山打开了门。 周慧看着他：“当年你要跟她，我劝说你不听，我就打算去找她，结果我亲眼看见她跟别的男人搂抱亲吻，然后上车走了。” 谢青山看着她。 “我不跟你说，怕你难受到时候一冲动做出傻事来，所以我哪怕让你怨恨我，我也不能让你跟她在一起。儿子，她这样的真不是一个好姑娘啊。” “妈，我知道了。放心吧，我这辈子都不会在跟她有任何可能的。” 听到儿子这话，周慧嗓子有些发硬道：“妈以前是有点势利眼，觉得找个姑娘，得配得上咱们家。现在不了，妈就希望你快点找个人，在你身边，能照顾你……” “我又不是三岁小孩，需要别人照顾。妈，现在不是您跟我爸那个年代了，讲究的是双方相互付出。人家养大的闺女，凭什么嫁人了就要照顾我？好了。您别操心了。今天我态度不好，您去休息吧。” 周慧看着大儿子，最后还是无奈的转身走了。 第二天一大早，谢青山就起来收拾了。 今天也是霍宁回门的日子，起来的也早。 保姆早早的就做好了早饭。 谢青山吃好搁下碗筷：“妈，我走了。” 谢红军单位有任务，没回来。 周慧看着他，欲言又止。 谢青山看着谢君山道：“既然你以后考研，那就在家多住些日子。我走了。”说着回到房间，拎着包就走了。 谢君山：“……” 周慧叹口气，转身道：“回门的东西给你们都收拾好了，快去吧，家里人估计都等着了。” 霍宁嗯了一声，上楼换了身衣服，拎着周慧准备好的礼物，回门了。 今天是周二，霍天请了半天假期，宋语也没去公司。 八点的时候，黄珏也来了。 他怕女儿在婆家受委屈了，等不到他们明天回他那边。 八点半，谢君山开车带着霍宁来了。 霍宁一路小跑着进屋，看到爷爷跟爸爸都在，霍宁眼睛就有点泛红。 “爷爷，爸……大哥……” 一转眼没看到宋语：“我嫂子呢？两小的呢？” 霍天上前，看了下妹子。 还好，精神头还不错。 他道：“你嫂子去她妈家捉鸡去了，说抓只老母鸡顿顿，给你补补。俩小的跟着一起去了。” 第九百七十一章：番外金川CP（1） 霍宁笑道：“还是嫂子好。” 霍天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你回来我特意请假，我不好？” “好，但还是嫂子最好。” “一进门就听到你夸我，这么些年没白疼你。”宋语提着宰杀好的老母鸡进来了。 身后跟着两个孩子，每个人手里都捧着个鸡蛋。 看到霍宁，喊了一声姑姑后，又继续等着鸡蛋。就仿佛那是个宝贝疙瘩似的。 霍宁走到两人跟前，伸手就要拿。 “姑姑别动。”东东捧着鸡蛋一躲。 “怎么了这是？”霍宁问宋语。 “我妈跟他们说鸡蛋里能孵出小鸡来，两人就这样了。” 闻言几个大人都笑了起来。 一番寒暄后，霍宁跟着宋语去了厨房说悄悄话去了。谢君山被几个人留着说话。 未来的打算，以后的安排等等等等。 时间很快，一眨眼，新年又快到了。 远在东省的秦川跟金子萱，即将面临人生的一大考验——见家长。 “其实你不用紧张，那些人要是不给你脸，你也不用给他们。” 金子萱坐在副驾驶，白了他一眼。 “我说真的。”秦川一边看着路况一边道。 “我爸官不大，我妈官太太的瘾倒是不小，你不喜欢的那些毛病，她都有。到时候她说话要是阴阳怪气的，你就摆出你的身份来。” 金子萱问：“我什么身份？” “格格的身份啊。” 金子萱被他逗的哭笑不得，气的给了他一下。 闹腾了会儿，秦川笑着道：“不紧张了吧。” 金子萱道：“我没紧张。” “好好好，是我错了，你没紧张。反正他们要是比比歪歪，咱们俩掉头就回京城。” 金子萱斜睨着他 “我说真的。自从我进去后，这么些年，我就回去过一次。我找媳妇儿了，带来给他们看一看，是我做儿子该做的。至于其他，没人管的了我。” 金子萱嗯了一声。 秦川为她付出的，她都看在眼里。 她也不想让他在家人面前为难。 他们真要瞧不上她的话，她就……她就带着他们的儿子转身就走，让秦川的户口落在她的户口本上，到时候看谁厉害。 想着想着，金子萱给自己逗乐了。 秦川瞥见她嘴角的笑意，终于松了一口气。 到了加油站加油的时候，秦川去洗手间的功夫偷偷给妹妹发消息：“你哥年纪一大把，又是有案底的人，讨个老婆不容易，你跟家里人说说，他们要指指点点比比歪歪，我就把户口落在老金家。成为皇亲国戚，看谁敢动我。” 秦川的妹妹秦璐看到这条信息后，当着秦家众人的面，把消息读给他们听。 读完后，秦璐道：“我哥这话是话糙理不糙。他都三十好几的人了，骗了个二十多的知识分子回来，你们就知足吧。” 秦妈妈撇了一眼女儿：“谁不知足了？谁比比歪歪了，就他自己在那比比歪歪。” 秦璐把她妈的话原封不动的传达给了秦川。 秦川抹了把脸，行吧，他比比歪歪行了吧。 等他们赶到家，天已经黑了。 两人是擦着黑到的家。 车子刚一停下，秦家众人呼啦啦都出来了。 金子萱看到眼前这阵仗，吓得差点就喊秦川原地掉头回去了。 秦川拍了拍她的手：“记住我的话，你是格格，拿出爱新觉罗的气势来，咱不怕他们。” 金子萱抬手打了她一下。 这时候秦璐走到副驾，打开车门，冲金子萱喊了一声嫂子。 一声嫂子把金子萱的紧张喊没了。 她看着笑眯眯的秦璐，又看了一眼秦川。 感觉……他们家人好像没他形容的那么难相处吧。 “你好……”金子萱走下车：“我叫金子萱。” “我叫秦璐。” 秦川绕过车头，走到金子萱跟前，单手搁在她的腰上，带着她往前走了两步后站定：“这是我爸，秦大明同志，这是我妈，廖锦华女士。秦璐，我妹，那位是我妹夫李军。那是我外甥女，李维维。” 身后还有七大姑八大姨的，秦川一句话介绍：“他们就是传说中的七大姑八大姨。我大姑，小姑，我大舅妈，小姨……剩下的就是表弟表妹，堂弟堂妹，一下子介绍太多你也记不住。” 不配拥有姓名的弟弟妹妹们：“……” 金子萱冲他们点头：“你们好，我叫金子萱。” “外面冷，快别站着了，回家回家。”廖锦华女士主动拉着金子萱的手回屋。 秦大明看了儿子一眼，那一眼意味深长。 全家人都没吃饭，一直等着他们呢。 回到屋子，廖锦华拉着金子萱入席，又让其他人也走在坐下，转身吩咐保姆赶紧上菜。 秦家人多。 一大家子人围着一个大圆桌坐下。 这还是人没来整齐，要是来齐了，坐都坐不下。 饭桌上，根本就没出现秦川说的任何一种情况。 什么他妈妈刁难人的时候词句都不带重复的。什么他爸一个眼神都能给他外甥女吓哭。 什么她妹就是个作精等等等。 “我们就跟着小川喊你萱萱吧。”廖锦华道。 “可以的。” “小川的事你也都知道了，我们也没什么好瞒着的，这孩子从小就不听话，主意大大。以前我就说，要找个能管的了他的媳妇儿，他自己还不乐意，脖子一梗，说谁敢管他。” 廖锦华说到这里，横了一眼儿子：“现在谁管你？你再梗脖子我看看？” 秦川：“……” 秦璐也道：“嫂子，你都不知道我哥以前多嚣张一人，见到他在你面前乖乖的样子，我都以为我哥被人调换了。” 金子萱：“……” 秦家除了秦大明外，其他人都轮流调侃秦川。 秦川那厚脸皮，都被说的发烫了。 “够了啊你们，说这么多，要是把我媳妇儿给吓跑了，你们谁赔我一个这么好的媳妇儿。”说着给金子萱夹菜：“媳妇儿，多吃点。” 廖锦华一副牙疼没眼看的表情。 “这叫什么，这就叫一物降一物。” “嫂子，我哥说你还会功夫，是真的吗？” “我会的是那种表演比赛形式的功夫。”金子萱谦虚的道。 “哥，那我嫂子对你武装镇压的时候，你是反抗还是投降？” 秦川选择性耳聋，没听见就是没听见。 第九百七十二章：番外金川CP 晚上，等秦家的那些亲戚们都散了后，一家人才坐下来聊婚事。 “婚礼你们打算在哪里办？”廖锦华问。 金子萱看着秦川。 “在家里办，亲戚们都在这边，回头京城那边，我们俩在办一场室外party。” “室外趴地？”廖锦华错愕的看着儿子。 “噗……”秦璐一个没忍住笑出了鹅叫声。 金子萱忍笑忍的很辛苦。 秦川捂脸，“妈，那叫party，翻译过来就是派对的意思，不是趴地。” 廖锦华闹了个大红脸，瞪着儿子：“说话洋不洋土不土的谁听得懂。” 秦川挨了白眼也只能受着。 廖锦华拉着金子萱的手：“你家这边，就只有你跟你弟弟，到时候肯定忙不过来，那个什么派对举行的时候，我们再提前过去，帮你们打打下手。” “好的。谢谢伯母。” “这个时候还叫伯母啊。”秦璐笑着道：“妈，你还不把改口费给我嫂子。” 廖锦华笑嘻嘻的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大红包，还有一个红色巴掌大小的小袋子。 她将红包递给金子萱。 还真有改口费。 金子萱看着秦川。 “拿着。” 金子萱这才接过来，憋了憋后喊了一声妈。 廖锦华乐的眼角的皱纹都加深了。 她又打开那个红色的小袋子：“小川说你们家以前是皇亲国戚，那个什么罗？” “爱新觉罗，正宗皇族。”秦璐道：“咱们这以前不也有个王府吗？那都是旁支了，嫂子这才是正宗的。” 金子萱道：“什么正宗不正宗的，这都是二十一世纪了，大清早都亡了。那都是老黄历了。” 廖锦华道：“这是我婆婆给我的，让我交给你。” 说着拿出一个红宝石的戒指。 金子萱一看，这也太贵重了吧。 下意识就拒收。 “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傻孩子，这本来就是要交给秦家媳妇的，从我婆婆那，传到我这里，现在我传给你，将来你在传给下一代。一代一代传下去。这就是传家宝。” 金子萱道：“妈，太贵重了，我这人有点大大咧咧的，您就先保管着，等以后在给我。” 秦川附和道：“妈，就先放您那。” 廖锦华见金子萱不是客气客气推脱，是真的不太想保管后，叹口气道：“那行吧，我先给你们保管。” 廖锦华还要说，被秦大明打断了。 “什么话留着明天再说，不早了，他们开了一天的车，累了。让他们早点休息。” 廖锦华一拍大腿：“高兴糊涂了。”说着冲金子萱道：“他心狠，这么多年，都没回来过一次。我高兴糊涂了。” 廖锦华虽然是笑着的，但说着说着声音就哽咽了。 金子萱看着廖锦华的眼圈红了，连忙安慰道：“他也不是故意不回来的，这不是想混个人样子在衣锦还乡吗？” 秦川看了眼金子川，还是媳妇儿懂他。 廖锦华横了儿子一眼，那意思是说：看在媳妇儿的面子上，今天不跟你计较。 “房间我都安排好了，就在楼上，璐璐，你带你嫂子上去。” “那么麻烦干什么，我们俩一个房间就好了啊。”秦川嚷嚷着。 金子萱回头看了他一眼。 秦川不说话了。 这一幕都落在了廖锦华的眼里。 等金子萱上去了后，廖锦华脱下鞋，对着儿子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抽打。 秦川只能被动闪躲。 “妈你干嘛……” “你还知道我是你妈啊，你这一走，多少年多少天，你数过吗？”说着廖锦华眼泪憋不住下来了。 “以前每次我去探监，你还拒绝见我们，你怎么就这么狠心就这么狠心……” 一边说一边继续抽打。 秦大明在一旁坐着不说话。 “爸，爸，你还不管管我妈。” “在家都是你妈管我，我哪里敢管她。”秦大明悠悠的道。 秦川只能绕着沙发转圈。 “我那不是不想让您操心吗？在里面又出不来，见一次您就难过一次。你难过我又不在身边，不能替您擦眼泪，何苦呢这是……” 一听秦川的解释，廖锦华更想抽他了。 两人绕着沙发在那转圈。 金子萱下楼来拿行李，看到这一步后，怔愣在楼梯口。 秦川发现后，一把将廖锦华手里的鞋夺过来往地上一扔，单手揽住他妈的肩膀：“晚上吃太多，跟妈跑圈圈，运动运动。” 金子萱看着他说，“那我觉得你去外面跑，外面空气好。” 秦川松开他妈：“运动好了，你要拿行李，待着，我出去拿。” 说着冲他妈挤眉弄眼后，打开门出去拿车子上的行礼了。 廖建华也有点老脸挂不住：“房间怎么样，还喜欢吧。” “挺好的，我很喜欢。” “我听小川说你们家的四合院你给改成什么民宿了？” “对，家里空房间多。那些老房子，也需要人气养着的。家里就我跟弟弟，每年的维护费用，也要不少钱。改成民宿，一来挣钱维护老房子，二来也是图个热闹。” “谁说不是呢，回头我也去看看，住一次古代大官的宅邸。” “好，到时候我一定给您安排好。” 说话功夫，秦川拎着行礼回来了，对他们道：“爸，妈，你们也早点休息，我们先上去了。” 说着牵着金子萱的手，赶紧上了楼。 到了楼上，秦川直接拽着金子萱的手回了他以前的房间。 虽然这么多年都没回来，但屋子他妈一直给他保留着。还是他当年离开的样子。 有些东西看到后，恍如隔世。 一些东西，秦川胡乱的给塞抽屉里了。 秦川将她的东西放在柜子里道：“你就住我房间。” “第一次来你们家，我俩睡一起不合规矩。” 秦川忽然起身，捧着金子萱的脸，低头就是一个热吻。 结束后他才道：“想什么呢你，我的意思是，你睡我的房间，我去睡客房。” 金子萱气的抬手打了他一下，拿着衣服去洗漱了。 晚上，金子萱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就感觉身边窸窸窣窣的。 她抬脚就要踹。 秦川一把攥住她的脚，往被窝里一滚：“媳妇，是我。” “踹的就是你。”金子萱嘟囔道：“你赶紧回你房间。” 第九百七十三章：番外金川CP（3） 秦川小声道：“这就是我房间啊。” 秦川一边说一边粗鲁的找她的唇。 金子萱一把罩住他的脸，将人推开，还要揍他。 秦川将人压住，讨好的道：“我保证明天天亮之前滚到隔壁，媳妇儿，让我亲一口……” 两人小声打闹着，很快滚到一块儿了。 第二天，秦川带着金子萱开始见亲戚了。 他们的婚礼定在了来年的正月初六。 到时候金子明也会赶过来的。 秦家的亲戚，大部分都在体制内上班。 一连两天，除了早上，一顿换一家吃，吃的金子萱怕自己到时候穿不下婚纱。 好不容易见完了亲戚后，秦川终于有时间带她去见他以前的那些狐朋狗友……不是，是发小了。 发小们几乎都是一个大院的。 这些年，也早就成家了。 一个个的，也成了各自单位的中流砥柱了。 大家约好了晚上在一家名字叫辉煌ktv里聚会。 两人在家吃过晚饭才出的门。 秦川的两个姑姑都是做生意的，一人送了金子萱一件貂皮大衣。 说在这疙瘩，衣柜里没两件貂，你都不好意思出门，更不好意思说你是这疙瘩的。 所以入乡随俗，出门得穿貂。 这里晚上就更冷了，零下十几度。 棉袄真的不抗冻，风呼呼的往里吹。 金子萱穿着貂皮大衣，带着帽子，上面的狐狸毛将她的小脸都给遮挡住了，特别暖和。 两人开车来到那家辉煌ktv，报了包厢号，一路上去了。 秦川牵着金子萱的手，对她道：“这群小崽子以前都是跟我混的，后来那什么，我不是进去了么，被当成典型在大院成了反派案例。这些人现在人某狗样的，都是我的功劳。” 金子萱踢了他一脚：“能要点脸吗？“ 秦川把脸伸过去，拍了拍：“这不在这呢么。” 金子萱发现最开始跟秦川接触的时候，这人还有点霸总的意思。 如今熟悉了，才知道这人就是个逗比。 秦川牵着她，推门而入。 已经来了几个人了，听到动静一看。 “川哥……” “川哥……” 来的人基本都站起来喊一声川哥。 秦川点点头，一副老大的样子，将金子萱往怀里一搂，“喊大嫂。” 一声令下，在坐的有一个算一个，都站起来，恭恭敬敬的冲金子萱喊了一声“大嫂。” 金子萱：“……” 为什么有一种她男人是大哥大的感觉？ 金子萱斜睨着他。 秦川勾着嘴角，拉着她不客气的在最中间的沙发坐下，翘着二郎腿道：“在坐的有一个算一个，很多第一次，都是我带着他们去的。” 金子萱：“比如呢？” “第一次泡妞，第一次给妞写情书……”也不知道想起来什么，忽而凑到金子萱耳边，小声说了一句。 金子萱气的抬手就捶他。 能要点脸吗？带着别人看动作片居然还觉得挺光荣。 秦川夸张的哦了一声：“老婆，我被你打成内伤了。” 金子萱：“我要是一开始知道你这么不着调，我就不……” 后面几个字，在秦川的眼神下被吞下去了。 秦川不敢再闹了。 一抬头，才发现那些人都还在等着他的下一步指示。 “唱啊，看着我干嘛，我脸上写着歌词啊。” 众人这才闹腾开了。 “川哥，来，喝一个。” 秦川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闹腾了会儿后，众人才渐渐的放开，找到了当年一起闯荡的感觉。 三杯酒下肚，原形毕露，开始相互抖落当年的糗事。 金子萱听的津津有味。 没办法啊，这疙瘩的人说话仿佛就自带搞笑属性。 明明一句很正常的话，被他们一演绎出来，绝对能让你开怀大笑。 金子萱这一晚上，笑的腮帮子都疼了。 那几个人对金子萱挺好奇的，但不太敢问，就负责逗笑金子萱，在大嫂那留个好印象。 后来，又来了两拨人。 一来就是川哥，大嫂的喊着。 “都几点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出来吃宵夜呢，赶紧的，罚酒罚酒。” 新一论的热闹开始了。 快十点的时候，有些人在老婆的夺命连环call之下，告辞走了。 秦川跟金子萱也准备散场了。 忽然，门被人打开。 一个穿着紫色貂皮大衣的女人，挽着一个男人走了进来。 那风情万种的样子，连金子萱都看愣了下。 要怎么形容呢？嗯，有点像低配版的李嘉欣。 本来还热闹的包间里，因为这两人的到来，瞬间诡异的安静下来了。 秦川在看到来人后，眸子一眯。 虽然看起来还是吊儿郎当，当是搁在沙发背上的手，不自觉的握成了拳。 那女人扫了金子萱一眼，一副没入眼的样子，继而眼神直勾勾的看着秦川，踩着猫步，走到秦川身边，将坐在他旁边的一个人拽起来，往那一坐。 秦川斜睨着她。 女人手放在沙发背上。 秦川手缩回来了。 那女人轻笑一声，将下巴搁在自己手臂上，问他：“什么时候出来的？” 秦川不搭理她。 “那位是你女人？” 秦川：“有话说有屁放，老子没时间跟你墨迹。” “这么急做什么？怕又一次爱上我？”女人说完，坐直，看着金子萱：“你好，自我介绍下，我叫陆婷婷，秦川的前女友。他坐牢，就是因为我。” 那骄傲的语气，不知晓的还以为是什么光荣的大事。 金子萱看着伸出的手，保养的很好，一看就是宠爱着长大的。 金子萱往秦川怀里一靠，嘴角带着三份讥讽七分嘲弄：“哦，你就是那个远近闻名，耐不住寂寞偷人偷到他兄弟身上的前前前女友啊。” 秦川斜睨了金子萱一眼，老子什么时候多了两个前前女友了？ 陆婷婷一听，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 但很快就是一笑，冲秦川道：“你这风格变的可真大，这样的也能入眼啊？长的一半，嘴还挺厉害。” 秦川将金子萱搂在怀里，昂着下巴看着陆婷婷：“我们金老师贤良淑德，人美心更没，多好啊。难不成我脑子进水，还要找你这种没男人就发·骚的，那我一天戴一顶绿帽子怕都不够。” 第九百七十四章：番外金川CP（4） 金子萱：“……” 连自己一起损，厉害了老铁。 众人：“……” 我草，川哥这嘴，还是那个抹了毒的嘴啊。 陆婷婷的脸再也挂不住了。 她看着秦川，忽而风格一边，顿时就成了梨花带雨的林妹妹，她道：“你到底是记恨上我了。” 秦川用屁股拱了下金子萱，示意她过去一点。 还用众人都能听清楚的悄悄话姿态对金子萱道：“这几年估计受刺激了，感觉脑子有点不好，咱离她远点，真要犯病讹上咱，有嘴都说不清。” 金子萱：“……” 她默默的挪动了到了沙发的另一端。 秦川紧跟着，一副陆婷婷是瘟疫的表情。 陆婷婷：“……” 看戏的众人心里紧张的很，同时也激动的很。 年末巨献，大戏，那必须得看个够。 陆婷婷腾的一下站起来，看着秦川，“看来你是不想要你之前的公司了，之前的事情确实是我错了，可你难道就没错，你一走就是半年，电话都没一个，我是个女的，我一个人不害怕吗？是你让你兄弟照顾我的，他当时那么体贴入微，你告诉我怎么我才能不心动？秦川，我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是全身心的爱着你的……” 秦川一晚上的好脾气，在这一刻到头了。 他一脚将前面的玻璃桌踹多远。 桌上的酒瓶倒在桌上，滚落地下，叮叮当当的，碎了一地。 秦川站起身，看着陆婷婷：“这么说，你给老子戴绿帽子还是老子的错了？” 陆婷婷憋着嘴，眼泪汪汪。 “我们……我们都有错。” 秦川点点头：“是，是老子的错，老子她妈的当年眼睛被屎糊住了。那破公司老子从来就没稀罕过。陆婷婷，我秦川不打女人，但是你要再在老子跟前叽叽歪歪，恶心老子，那我秦川可以破这个例。” 陆婷婷就是仗着秦川从不打女人这条，今晚才敢出现在这里了。 当年被秦川捉奸再床，他将他兄弟江明脑子都打破了差点没抢救过来，都没动过她一根手指头。 “那要是我打，你会拦着我吗？”金子萱忽然问。 所有人都看着金子萱。 金子萱将手指捏的咯嘣响：“我这暴脾气，太受不了这种婊里婊气的女人了，简直分分钟刷新我的三观。” 她将秦川一把扯到身后：“这是女人的事，你别管了。” 说着将手搭在陆婷婷的肩膀上，半强迫性的搂着她的脖子，要带她出去。 陆婷婷有点慌，推搡着抗拒着。 但是在金子萱的钳制下，她挣脱不掉。 只能求助的看着秦川，“秦川，秦川……” 秦川双手插兜：“你不是特想了解我么？我媳妇儿最了解我，你去跟她聊聊，挺好。” 陆婷婷就这么被金子萱拖到门外了。 对面包厢正好是空着的。 金子萱推开门，一个使劲儿，将陆婷婷砸到沙发上。 陆婷婷狼狈的跌坐在沙发上，警惕的看着金子萱，“你想干嘛？” 金子萱一脚踩在沙发前的桌子上，看着陆婷婷：“这句话该是我问你的吧。” 她直接在那桌子上坐下，抬了抬下巴问：“你想干嘛？” 陆婷婷见金子萱在没有什么过激行为了，顿时又嚣张起来。 她整理了衣服，自认为端庄的坐在那，撂了下头发，“你知道我跟秦川一起多少年吗？我们从十六岁就谈恋爱，到二十六岁，整整十年。我们是彼此的初恋。” 金子萱问：“炫耀你们情比金坚？” 陆婷婷看着她，带着自信的微笑：“我在他的心里，不可磨灭。” “你所谓的十年感情抵不过半年分别，你在他出差半年的时间，跟他兄弟滚在了一起。这种事，一般人确实做不出来，这就是你所谓的情比金坚？拜托，别恶心情这个字。” 陆婷婷：“……” “要说不可磨灭，也确实有可能，毕竟也没人像你这么恶心了。以后他为什么想起你，估计就是跟人感慨下那十年喂了狗的二逼时代，才会想起你这么个奇葩玩意儿。” “金子萱是吧。”陆婷婷看着她：“不管你怎么说，秦川最美好的十年给了我，是我教他如何成为一个男人的，也是我给了他难忘的第一次。” “你现在，不过是捡了我不要的东西……” 陆婷婷话还没说完，就被金子萱一把揪住衣服领子，甩手给她一巴掌。 陆婷婷尖叫一声，捂着脸跌在沙发里。 “给你脸了是吧。”太特么的恶心人了，不打一巴掌都对不起她自己。 金子萱一脚踩在沙发上，揪住她的领子将人拽起来：“忘记告诉你了，姑奶奶我在京城，那也是不好惹的。你知道我叫金子萱，可能不知道我还有个姓氏，爱新觉罗……搁在一百年前，你这种货色，连跟我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金子萱松开她，陆婷婷跌在沙发里，捂着脸害怕的看着她。 她没想到金子萱居然真的敢打她：“秦川，我要告诉秦川。” 金子萱看傻逼一样看着她，再次将手捏的嘎巴响的道：“秦川不跟你计较，是因为他是个男人。我不是，我是个小女人。你怎么恶心我，我就怎么揍你。你恶心我一次，我就凑你一次，不行你就看看，你这张动过刀子的脸，能经得住我甩几巴掌？我打你，你看秦川帮谁？阿姨，年纪大了，就要服老，别老黄瓜刷绿漆，装嫩，还以为自己十七八呢。” 陆婷婷：“……” 金子萱白了她一眼：“做人识相点，少嘚瑟低调，能活的久一点。以后哪怕是路上遇到秦川，你都给我绕开了走，要是被我知道，我就把你那漂亮的脸蛋打的你妈都不认识你。不信你就试试看。” 金子川开门要走，正好一个服务生端着一托盘的啤酒经过。 金子萱拿了一瓶，站在门口，将那酒瓶高高抛起。 随即凌空一脚，将那一瓶酒踢的在半空中炸裂开来，酒瓶碎片跟液体撒了一地。 陆婷婷吓的捂着心口，这特么哪里来的女混子？ 金子萱警告的看了她：“老娘一点也不好惹，懂？” 说完一回头，就看到走廊站着好多人。 第九百七十五章：番外金川CP（5） 金子萱：“……” 完了，形象不保。 她偷偷瞥了眼秦川，见他脸上看不出是什么表情，顿时也不管那么多了，往秦川怀里一钻，撒娇道：“我脚好疼啊。咱回家吧。” 众人：“……” 还是那个酒瓶子比较疼吧，都四分五裂五马分尸只剩下渣渣了。 秦川一笑，看着身后一个人，“把单买了，算我头上，我媳妇儿脚疼，我得抱她回去了。” 说着一把将金子萱打横抱起来，在众人日了狗的眼神中走了。 “大嫂这么厉害？”有人问。 “听说教出来的学生，都是拿冠军的。” “这么厉害？” “那是，不然我们川哥也看不上啊。 “我草，那我川哥在家还有地位？” “估计地位不保。” 众人嘻嘻哈哈的说着，喊来服务生把地上的玻璃渣子大嫂下，该陪多少赔多少。 忽然有个人小声的问着，“嫂子教出了什么冠军？” “好像是无武术冠军。” 众人：”……“ 还好没得罪大嫂。不然肋骨都不够断的。 众人默默安了一眼陆婷婷。 陆婷婷走出来，走到跟她一起来的那男人跟前，抬手给了他一巴掌：“废物。” 说完转身就走。 其他人看了眼对方问：“小杰你也是心大，带她来做什么？是觉得川哥不会揍你是吧。还好大嫂不跟你计较，不然碎了一地的，可能是你的脑花子” 小杰看了一眼地上的玻璃渣渣，就觉得脊背发凉。“大嫂……没那么暴力吧。” 众人哼了一声，转身走了。 小杰尴尬的摸摸鼻子，他也左右为难啊。一边是川哥，一个是婷婷姐，都是一起长大的伙伴，他帮谁不帮谁，都里外不是人。 哎，以后坚决不参与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情里了。 就刚才嫂子那一脚，要是踹他身上，肋骨估计得断两根。 小杰摸了摸自己的肋骨，感觉有点疼。 秦川抱着金子萱从楼梯上一步一步往下下。 金子萱扭了扭身子：“放我下来。” 秦川要笑不小的看了她一眼，揶揄的问：“不是说脚疼？” 金子萱老脸一红：“现在又不疼了。” 秦川没放开她，一边走一边道：“那一脚下去，脚肯定疼，你不疼我心疼。” 金子萱受不了的翻个白眼，然后搂着她的脖子，亲了他嘴角一下。 秦川笑嘻嘻的，抱着她一直到车旁，才放她下来。 到了车上，秦川才道：“我不知道她会来。” “来就来呗。”金子萱不以为意，“你越不想见她，她还越来劲儿，以为你对他念念不忘。毕竟是十年的感情，又是初恋……” 她一边说一边斜睨着秦川。 秦川：“……” “谁还每个年少轻狂眼睛被屎护住的年纪啊。’ “我就没有。” 秦川：“……” “哎媳妇儿，今天你那一脚，太威猛了。要不是当时场合不行，我都要给你鼓掌了。帅……” 说着还给她比了个大拇指。 金子萱一巴掌拍过去，“好好开车，我今天打了她一巴掌，还警告她了，她以后要是再敢出现在我们面前还叽叽歪歪婊里婊气的恶心人，我就把她那动过的脸给打花了，看她还拿什么勾引人。” 秦川：“……打的好。” 这一茬，算是过去了。 大年三十那天，金子明才坐最后一班车赶到这边。 秦川跟金子萱开车去接。 金子明一下车就感觉自己要被冻死了。 冷，太特么冷了。 看着哆哆嗦嗦的弟弟，金子萱将围巾给他围上。 金子明拒绝，挺直了因为冷不自觉佝了的腰板：“就这点冷，我没问题的。” 说着一溜烟钻到车子里了瑟瑟发抖。 初四那天，金子萱跟金子明搬到当地最豪华的一家酒店。 她将从这里出嫁。 初六晚上的婚礼酒席，也定在了这家酒店。 宋语等人没来，反正他们到时候还要回京城在办一次的。 初六那天，金子萱早早就起来了，泡了个香喷喷的玫瑰浴，而后在造型师的巧手下，变得格外的明艳动人。 金子明不是空手来的。 他找了家里那些拐七拐八的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根据着他们老一辈的描述，定做了两套晚晴时期的皇亲国戚结婚的婚服。 他之所以来的晚，就是为了等这两套婚服。 金子萱一开始不知道，都是金子明自己背着她搞的。 等她知道后，是抗拒的。 还是那句话，大清都亡国多少年了，还搞这一套，太滑稽了吧。 但金子明非要坚持，说不是因为他们特殊的身份，而是这大红喜服穿着才喜庆，寓意才吉祥。 洋人那一套，咱看看就行，还是得按照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办事。 金子明是她唯一的亲人了，既然他坚持，那就听他的吧 之前霍宁结婚，穿的也是大红喜服，感觉还不错。 等金子萱换上那套按照老一辈人回忆做的大红喜服后，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仿佛一瞬间就回到了那个年代。 她很喜欢，真的很喜欢。 秦川请了他大姑给金子萱意思意思的梳头。 大姑这辈子，都过的挺顺当的，是个有福气的。 等大姑给金子萱梳好头后，金子明亲自将红盖头给她盖上。 “姐，今天你出嫁了，爸妈他们一定很高兴。” 金子明说着说着，眼睛就红了。 金子萱也忍着泪意，抓着弟弟的手。 大姑擦了擦眼泪，“好了，今天这大喜的日子，咱都高兴点，萱萱，你放心，你既然嫁到了秦家，那以后就是秦家的媳妇儿，我们整个秦家，都是你的亲人。” “谢谢大姑。”金子萱鼻音有点重的道。 吉时一到，秦川穿着一身高档定制的西装，手里捧着鲜花，在众人的簇拥下来到了金子萱跟前。 看着她已经被红盖头蒙住了，还是单膝跪下，走完了求婚那一套流程。 最后，将戒指套在了她的手上。 而后在众人祝福的眼神中，一把将她抱起来，一步一步的走出酒店，抱上轿车。 轿车在城里绕了一圈后，这才往大院开过去。 秦家直系亲戚早就在那等着了。 第九百七十六章：正文 美滋滋 等婚车一到，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就响彻了整个大院。 一旁秦家的女眷们，拿着各样的喜糖，给围观的众人散发喜糖，还有红包。 里面有一块五块不等，就是图个喜庆，热闹热闹下气氛。 一把红包甩出去，众人立刻哄抢着。 等秦川抱着一身大红喜服的金子萱下来后。有人递给他们一根红绸子。 秦川牵着金子萱的手，然后将那红绸子绑在两个人的手上，牵着他顺着红毯，一步一步往家里走去。 以后，他们就是一家人了。 中午秦家直系亲属，就在大院这边吃了一顿，其他的，晚上直接去酒店。 宋语跟霍天等人虽然都没来，但都打了电话。 秦川一边接电话一边臭屁的道：“这边没赶上不要紧，等我们京城那边的派对，借你儿子跟女儿当花童就行了。” 霍天：“这都好说，只要红包够大就行。” 秦川：“……行，金老师说了，红包绝对塞得满满的。” 这边跟霍天的通话刚结束，那边赵德凯的又打进来了。 秦川跟赵德凯哈牛皮能哈半小时，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给哪个狐狸精打电话，眉飞色舞手舞足蹈的。 下午，金子萱重新换上一套礼物，出现在婚礼现场。 金子明很高兴，觉得自己太有先见之明了。 准备了两套衣服，姐姐现在身上这一套，贵气十足的披肩，技能体现身份，还有抗冻的效果。 金子萱觉得穿这一身站在那很沙雕，总觉得不伦不类，感觉这也不是以前女人结婚穿的衣服，倒有点电视剧里古代什么诰命夫人的礼服。 也不知道他问的谁，做出这套礼服。 算了，只要他高兴就好。 于是金子萱站在那跟来的客人寒暄。 婚礼结束，金子萱才换下那一身沙雕衣服。 这次穿的，是秦家姑姑给买的貂皮大衣。 一共三十来桌，大部分都是秦大明跟廖锦华的亲戚还有同事。 还有大院里的一些老邻居们。 等婚礼结束，大家都撤了。 这么冷的天，只适合在家窝着唠嗑。 两人婚礼结束，初九那天就开车回了京城。 正好是三天回门的日子。 等他们到了京城，京城正在下大雪。 秦川在京城也有一套房子，不过当时因为做生意，资金不太充裕，是个老式的二居室。 新房他已经在宋语那定好了，是别墅。 所以他以后就要“倒插门”的居住在金家了。 宋语等人接到秦川的通知，已经提前来帮他们布置过了。 屋子里贴了好多喜字。 还有贴着喜字的大红灯笼，从进门，一直挂到他们的新房门口。 因为金子萱结婚这事，年前客栈都没做生意。 金子明将秦家送的一些特产搬出来，很有眼力劲儿的直接回了房间。 秦川道：“这里的氛围，更适合你那天的衣服。” 金子萱看了一眼，很认同的嗯了一声。 “媳妇儿，你再穿上那身给我看看？” 金子萱白他一眼。 最后耐不住秦三岁的软磨硬泡，在半推半就之下，到底是换上了那一身衣服。 结果秦川直接将人压倒了：“那天我就想让你换上这衣服让我来脱的。” “……” 等两人酣战一番，躺在床上饿的肚子咕噜噜叫才想起来没吃饭。 “我们来有情饮水饱，小舅子估计饿晕在房间了，作为姐夫，我得表现表现。”秦川一边说着一边穿上衣服去整晚饭了。 此刻金子明抱着零食，一边打游戏一边吃。 不然就隔壁那动静，他都以为是在闹地震。 哎，赶明儿得换个房间，真是太不替他这个单身狗考虑了。 秦川下了面条喊他出来吃饭。 宋语下午来的时候，给他们带来一锅炖好的老母鸡汤。 秦川将面条刚盛到碗里，金子明过来了。 看到秦川筷子上夹了个鸡腿，赶紧道：“谢谢姐夫……” “给你姐姐的。。 金子明：“……” “不是还有个？” “刚才我太饿了，就啃了。” 金子明：“……” “呐，这还有两个鸡爪子，都给你。”秦川一边说一边将两只鸡爪子夹到他碗里。 金子明：“……” 所以单身狗只配啃鸡爪？ 宋语公司还是初十上班。 那天上午，她就去了下，给每个员工发了新年红包，就又回去了。 爷爷年底的时候，染了风寒，到现在都还是有点不太好。 爷爷老了，大家都知道，每一次的小病，都在消耗着他的精气神。 因为身体不太舒服，今年的疗养都没去。 霍天初八就去上班了，开着宋语淘汰下来的奥迪车。 因为爷爷身体不太舒服，他每天晚上都会赶回来，早上再赶过去。 老爷子也知道自己这样，会让家里人担心。 他也想好起来，但身体不允许。 他感觉估计是到了大限了。 人生七十古来稀。他都八十多了，知足了。 虽然精气神还是不太好，但老爷子每天努力的让自己多吃一点，省的家里人担心。 两个小的接了宋语的任务，每天都要陪着太爷爷说话，逗太爷爷高兴。 谁能把太爷爷逗笑了，就奖励他们零食。 两孩子也愿意陪太爷爷，陪着太爷爷的同时还能得到零食，就更高兴了。 几天下来，东东已经积攒了不少的零食。 这天，等太爷爷睡着后，他将自己的零食用阿姨买菜的小篮子装好，提着出了门。 他拿出宋语给他的哨子，轻轻吹了两声。 不大会儿，弄堂里就来了十几个小孩。 大家都围着东东。 东东将篮子里的零食拿出来，摆在那，“这个五毛，这个一块，这个最好吃，要一块五。” 就见一群孩子们从口袋里掏出压岁钱。 “我要这个，还有这个。” “这俩一块五。” 小孩递给他两块。 “我没带钱出来，这个再给你一包成不。” 那小孩犹豫了下，点点头，抱着三包零食跑了。 其他孩子也都差不多。 不到五分钟，他那一篮子零食都卖光了。 数了下，一共卖了七块钱。 东东将七块钱踹在口袋里，美滋滋的回家了。 第九百七十七章：持证上岗 躲在门口将一切都目睹了的楠楠，在东东进门的换件，目标准确，伸手就去掏他的兜。 东东反应也很快，身子一扭，就躲过去了。 楠楠哼了一声：“我要告诉妈妈。” 东东看着妹妹，犹豫了下，从口袋里掏出两块钱：“这个给你，你把你不喜欢吃的零食拿来，我帮你卖掉换成钱，然后跟你分。” 楠楠爽快的答应了。她接过钱，美滋滋的踹口袋里了，抬脚就要走。 东东知道楠楠什么性格，当下一把拉住她：“不许跟爸爸妈妈说，这事就是我俩的秘密，不然我就把你在幼儿园打架的事情告诉妈妈。” 楠楠：“……” “我不说。但是以后我要是被罚搞卫生，你得帮我。” 两个小家伙还是谈判。 东东犹豫了会儿，点了点头。 他们是大院幼儿园，孩子从小就要培养他们独立完成家务活的习惯。 这才一个学期，两个人已经是独自穿衣服，叠被子，自己擦自己的小桌子了。 “成吧。” 兄妹俩达成了协议。 等宋语发现两个孩子零食消化的特别快的时候，就叮嘱保姆不许俩孩子吃零食，不然饭都不吃了。 保姆也很奇怪，说平时在家，没看到他们吃啊。 某天，宋语就问儿子。 东东是这么回答他妈的。 “零食有一些我分给小伙伴了，还有一些带到幼儿园了，妈妈，你不是说要做个会分享的好孩子么，我把姑姑还有倪虹阿姨还有您买的零食，都跟小伙伴分享了。” 宋语老怀欣慰。 她捏了捏儿子的脸，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我儿子真棒，要继续保持下去。” “嗯。”东东也笑着看着他妈妈，这一声回答的特别响亮。 以后他就是“持证上岗”的人了。 有了宋语的“支持”，东东的小金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长起来了。 等到开学的时候，他的小金库已经有六十多块了。 这还不算被楠楠强行要去的钱。 因为爷爷身体的原因，在加上宋语公司规模扩大很多，她自己也忙。 跟金子萱合作的婚庆公司，也正在筹备中。 如此等等这些事情加在一块，就没时间去接送俩孩子了。 俩孩子十分听话，主动说了不需要爸爸妈妈去接，中午都不需要保姆去接，俩孩子手拉手直接回到大院这边吃饭。 开玩笑，爸妈要是去了不就知道他们俩的小秘密了吗。 面对这么“听话懂事”的孩子，宋语心里自责又欣慰。 从大院回去没车不行，她不放心。 所以年后开学之前，她就给家里又添了一辆家用小轿车，有雇佣了俩司机，一个专门给她开车，还有个开着桑塔纳每天送保姆去接送孩子。 买个普通的轿车，接送孩子不扎眼，平时家里保姆买买菜什么的，都能用得上。 之前她有空去接孩子们的时候，她那大奔每次过去，都感觉要被那些人的目光盯出一个窟窿来。 而且这俩司机都是老爷子从以前的单位找的。 看着十分敦厚，丢在人群里都看不见的那种，但是身手极其厉害。 用老爷子的话说，打十来个普通成年人，一点问题没有。 现在城市比以前繁华多了，相对的不确定因素也比之前高了很多。 人心变得浮躁，复杂了很多。 多一个人接送孩子，多一份安全，宋语心里还是放心的。 转眼到了三月份，京城的天气还算舒适。 老爷子因为年初那场风寒的原因，整体身体状况比以前差了不少。 以前还能自己溜溜达达的出去转悠一圈，现在走不到几步路，就会大喘气。 霍天找方志高想再要一些那种神奇的符咒，多少钱都行。 结果方志高说没有了，还说让他顺应命数，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了。 霍天当时心就空了下。 这话什么意思，他太清楚了。 方志高说的很隐晦，但意思很明确。 老爷子已经到了顺应天命的时候了。 霍天只跟宋语说了。 宋语心里也难受的不行。 而后她就把怀孕的霍宁接了回来，说谢君山考研，也没时间照顾她，不如回来住，家里有保姆，还能陪着爷爷说说话什么的。 谢君山跟霍宁都没意见，夫妻俩收拾东西，直接住过来了。 有了孙女的陪伴，在加上两小家伙，霍镇的精神头好了一些。 清明节前夕，早就去了海城的倪虹白静云回来了。 今年是白静云妈妈去世的第一个清明节。 白静云肯定是要回来祭拜的。 倪虹没去，白静云就抱着女儿去了。 等回来后，倪虹就带着孩子来他们家窜门，还带回了不少海城的特产。 倪虹在孩子满了三个月后，就带着孩子去了海城。 白静云将家里的事情处理了下，也跟着去了海城。 后来两人什么情况，宋语忙的都没时间关注。 不过依照白静云现在的性格，就算倪虹真的不原谅他，他也会跟这对母女俩死磕到老的。 倪虹带来的零食，宋语拿了一些给儿子女儿，然后就让他们去玩儿了。 倪虹孩子还不到一岁，但已经开始吵闹了，倪虹想跟宋语说几句话，就让宋语家保姆帮着抱着孩子出去找哥哥姐姐玩儿了。 等人走了后，倪虹拉着宋语的手，说起了心里话。 白静云跟去海城后，就在那边买了一套小别墅，名字写的是倪虹的。 倪虹不要，但他死缠烂打的以孩子成长很重要，不能缺少母爱，也不能缺少父爱，成长的环境都要在充满爱的环境里为由，把她哄得心软，两人领了证。 婚礼没办，要等他妈妈过了三年的孝期。 这些年他做律师，也挣了不少钱，还有每年的分红。 他妈走了后，她妈的所有财产，都留给了他。就连他爸，都一个钢镚都没得到。 不过他爸也不在乎就是了。 这些钱让他买一栋别墅，还是没什么压力的。 说完这些，倪虹叹了口气，神情纠结，也不知道是不是怀孕了脑子都变得笨了，有时候很简单的为题自己都要纠结半天。 她在公事上都很拎得清，可一碰到白静云，大脑就自动降智。 第九百七十八章：劝慰 她有些无奈，语气还有点自我嫌弃：“小语姐，我是不是挺没骨气的，这么容易就原谅了他。” “周围的人都说，轻易原谅他，以后他还是会犯错的，不长记性。不会懂得珍惜的。” 宋语拍了拍他的手：“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有些原则性错误是不能原谅的，有些可以随着时间的推移还有这个人认错态度来决定要不要原谅。这个世界，不是非白即黑的。白静云这次有错，但也不是不可原谅的错。” “不要在意别人说什么，日子是你们一家三口过的。那些让你不要原谅的说的头头是道人，因为他们没经历过你们之间那些事，是站在盘观者的角度来看问题。” “说句不好听的，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反正他们就是动动嘴，产生的什么后果也不需要他们承担，所以他们说的话，只要解气就行，可解气之后呢？他们不会管你的日子是不是因为他们的观念，变得乱七八糟，因为那不是他们的日子。 “当年我跟霍天的事，你也知道。当时我是想好了要离婚的，因为日子过不下去。” “可后来，我在外地遇到困难的时候，就是那么巧的碰到了他。要不是那场意外，我们也就没今天了。我就觉得，那是老天想在给我们一次机会。” “还有上次，我俩去海城找铺面的时候，他把我从那里面带出来，我又看到了一些被我忽略的事情。当时我就很庆幸，庆幸当时跟他回来了，不然我肯定会后悔一辈子。” 在那个幻境里，重演了她上辈子被关押的恐怖日子。 然后他进来，救走了她，解开了她多年被压在心里的阴影，后来更是知道，他就是当年帮她做手术，送她骨灰回到家乡的人，是对她有一捧黄土之恩的恩人。 说起这事，倪虹感慨也很深，当年就只有霍天跟宋文进去了那个屋子里。 那种诡异又玄幻的场面，她到现在还是记忆深刻的。 宋语又道：“要用现在那些小姑娘向往自由平等等等的思想来定义，霍天就是不合格的丈夫，不值得我回心转意。毕竟我现在身价这么多，她们肯定会觉得霍天配不上我。” 想到霍天经常自嘲自己是吃软饭的，宋语笑着道：“虽然看着我挣钱多，这个家也一直是我在付出，可要没有他，我可能早就死了，更别说其他了。” “我对我做的选择不后悔。我们有了两个这么可爱的宝贝，就能抵消以往的种种。日子是我在过，个中滋味，我自己是最有发言权的。” “所以啊，有些论调，你听听就算了，千万别放在心上。一旦认真了，你就输了。” “当然了，我说的这些论调，也是站在我自己的角度出发来考虑的。很多问题，没有对错，就看你自己怎么选。” “我能说的就是，爱能战胜一切。只要你们心里还有彼此，为什么不一起过下去呢？下一个人，真的就比现在的好吗？这是一个赌徒的心里。” “我们都是凡人，还是接地气一些的好，你的那些小说啊，看过一笑了之就行了，千万别被小说里的观点左右，生活跟小说，是两码事。小说里你失去的人，只要作者高兴，笔锋一转，一句若干年后，或者就能相遇。 可现实不是，有些人一旦错过了，真的是拼了命的想靠近都无能为力了。” 倪虹一笑，她是挺爱看那些小说的，当时也确实被小说里的一些观念影响了。 “白静云因为错过你，所以他现在拼了命的想靠近你们，你是了解他的，他多么自负跟高傲的人啊，现在也学会了低头，学会了妥协，因为他有了软肋，你跟孩子，就是他的软肋。” “生活是一个万能老师，它给了我们很多启示，磨平了我们的棱角，也给了很多教训，有些人吸取教训，日子越过越好的人，因为他们在这些教训中揣摩出了生活对我们的希望。那些日子越过越糟糕的人，就是没明白生活这位老师教的道理，背道而驰，生活也就是一地鸡毛了。” “但凡那些站在顶端的人，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质，那就是宽容跟爱。” “一个人如果没有这两个特质，那他会过的很辛苦，这些痛苦，来源于他自己跟他周围的人。你想一下，如果某一天，大家都不会宽容不会爱了，大家都变得斤斤计较，变得没了人情味，要是活在这样的社会里，得多么的可怕……” “现在你是妈妈了，你要相信自己，做的每一个决定，都是为了你们一家三口的美好未来就行了。” 宋语这些话，是说给倪虹听的，也是说给自己听的。 人生有得是，不可能什么好事都被你一个人占了，除非你是天道的宠儿。 聊了两个多小时，宋语送倪虹出门的时候，就看到远处以她儿子跟女儿为中心围成了一个圈。 就听她儿子道：“这个两块，我是阿姨刚从海城带回来，京城你们都吃不到。” “要买就赶快了，就剩下两个了。”这是楠楠的声音。 倪虹疑惑的看着宋语，宋语冲她虚了一声，她悄悄靠近。 “你们得跟人小胖学，想吃就果断买，小胖，看你爽快，我再送你一个牛皮糖，可好吃了。” “谢谢东东。”小胖开始急了。 “楠楠，收钱。” “好咧，哪，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倪虹终于反应过来了，看了宋语一眼捂着嘴偷笑的同时，比了个大拇指。 这不得了，从小就懂这些，以后肯定是个合格的继承人。 忽然，有人拽了东东耳朵一下。 东东头也不回，不耐烦的一手拍掉：“别闹，我正在卖货呢。” 楠楠下意识回头一看，就看到她妈了。 楠楠倒吸一口凉气，拽了下她哥：“哥……妈……” “妈什么妈，妈在跟阿姨聊……” 东东忽然回头，就看到她妈宋语女士，正一脸宠溺的冲他笑。 两股战战，瑟瑟发抖ing…… 第九百七十九章：是她输了 “妈~~~” 宋语皮笑肉不小，嗯哼了一声。 东东面不改色一本正经的开始胡扯：“是他们非要给我钱的，他们的爸爸妈妈说他们老是吃我的零食，不太好，所以就让他们给我钱了。对吧瑞瑞，小胖。” 两人懵的。 东东使劲儿扯了下他们俩的袖子两人才回神。 他们向来以霍华东马首是瞻，所以东东说什么，那就是什么。 瑞瑞也是个小机灵鬼，“对对，阿姨，是我们非要给东东钱的。谢谢东东给我们这么多好吃的零食，阿姨再见。”说完瑞瑞抱着零食转身就跑。 小胖一看，也冲宋语道：“阿姨再见。” 两个人带头跑了，其他跟宋语不熟的人就跑的更快了。 不大会儿功夫就剩下他们几个了。 倪虹看着宋语的脸，忍着笑，她微微弯腰：“下次阿姨还给你们带海城的额零食哈。”说着从保姆手里接过女儿，跟他们里挥手：“白宝姝，来跟哥哥姐姐再见。” 一边说一边举着女儿的笑胖手，跟他们拜拜。 方才白静云来了电话，说快到了，让她们先出来。 现在车子很普及了，胡同就那么大，一旦车子进来，就很不好出去，倪虹就没让他进来，耽误事儿。 宋语看了东东跟楠楠一眼：“回去老实等着我。” 说着转身结果白宝姝，送她们俩出去了。 一直把倪虹送上白静云的车，又约了明天的晚饭，宋语这才跟他们一家人告别，回到家里。 一回来，保姆就跟她小声说：“可乖巧了，在写作业呢，我声音大了，还被训了，说我耽误他们学习。” 保姆忍俊不禁。 宋语也是哭笑不得，让保姆先避一避。 她教训孩子的时候，都是没人的时候，小孩子也是有自尊的。 宋语随手从香樟树上折了一小节树枝进了屋。 两人一听到宋语的脚步声十分有默契的对视一眼。 “哥哥你扛。” “凭什么啊，钱你也分了。” “不管，你是哥哥，要我是姐姐我也替你扛。” 东东：“……” 宋语在外面等了会儿，等两人商量好了后，她才走了进来。 眼神在儿子跟女儿脸上转了一圈，什么都没说，在沙发上坐下，将手里刚才折的树枝往两人写作业的说上一丢。 两个小孩同时往后一缩。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就在东东要开口说话的时候，楠楠忽然站起来道：“妈妈，我要举报哥哥。” 宋语：“……” 女儿这算什么？检举哥哥？ 东东：“……” 就知道女生都不可靠，哼。 楠楠才不管呢，将东东从什么时候开始卖零食，又给她钱封她嘴等等，都说了。 东东：“……” 宋语看着妹妹：“都是哥哥的错？” “对，都是哥哥的错。” “你错没错？” 楠楠歪着脑袋想了想，垂下眸子，声音都低了一个分贝。 “我也错了。” “错在哪里了？” “没有提前告诉妈妈。” “还有呢？” 楠楠疑惑不解，还有什么错？ 宋语不喜欢女儿这种遇事就推卸责任的样子。 虽然也知道小孩子可能就是一时兴起。 可要在出错的时候不管，那她就以为这样做没错，以后就更会这么做了。 宋语拿起树枝，敲了楠楠一下。 楠楠吓的一抖。 “他是你什么人？” “哥哥。” “那是妈妈教你的，还是爸爸教你的，还是太爷爷，或者是老师教你的，遇到事情就推卸责任给别人？” 宋语说的太多了，楠楠有些不太明白，懵懂的看着她。 宋语有些头疼，她换了个说法。 “如果哥哥说这件事是你带头的呢？” “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 “因为我是妹妹啊，哥哥得无条件保护妹妹。” 宋语：“……” 她错了，她不该跟孩子讲道理的。 她不耐烦的一挥手，“走……” 回头让霍天教吧，她实在没耐心了。 楠楠抱着课本，哒哒哒的跑了。 宋语看着儿子：“你怎么说。” “妈妈……”东东走到宋语跟前，主动的伸出手，掌心朝上。 “别以为这样我就不惩罚你了。” 宋语说着，拿过树枝轻轻的敲打了下儿子。 “说说你怎么想的。” 东东见妈妈打的一点都不痛，就知道妈妈并没有真的生气。 “那些零食我跟妹妹都不爱吃，放在那过期坏掉，不就浪费了嘛。” “所以你就想到把零食卖了？你不是说都跟小伙伴们分享了吗？” 东东脸上闪过一丝愧疚，“妈妈我不是故意骗你的。” 宋语不说话。 “妈妈……” 东东撒娇，抱着宋语额胳膊：“零食偶尔分享一次就可以了，经常分享，也不好的。” 宋语看着儿子，“怎么不好了。” “会让他们养成不好的习惯，时间长了，他们就习以为常，我要是再不给他们，他们还会怪我的。” 宋语：“……” 她都怀疑他儿子是个胎穿了，不然怎么懂这么多？ 是她输了！ 第九百八十章：豁出老脸 她决定等霍天回来后，好他好好的聊一聊。 这一年多以来，霍镇这个镇长当的还不错。 只要适合种植大棚蔬菜的村子，基本都种了些。 一些土地，改种了桃树。 如今市面上卖的桃子，都是酸酸甜甜的那种。 很多人不喜欢，吃了倒牙。 霍天就从农科院那边引进了一批蜜~桃跟苹果梨。 如今都种植了下去，明天春天，这里估计就是一片桃花梨花争相开放了。 等这些果树都开花后，他还要把这里打造成一个周末两日游的“世外桃源”。 先吸引一些艺术爱好者们来这么拍照，等有了名气后，再把这里打造成休闲度假山村。 城里的上班族们周末来这里放松，可以采摘锅果子，可以垂钓，也可以参与一些亲手劳作的亲子活动。 现在人消费水平都上来了，稍微好点的家庭，基本都有车了。 生活条件越来越好，精神就相对匮乏了很多。 这种地方，能唤起很多人小时后的记忆。 宋语说，这叫“农家乐”。 一个忆苦思甜寻找童真接近自然的地方。 这些都是跟宋语商量后做的计划。 不过现在果园里的果树还没起来，这些计划也只能往后搁置。 五一放假的前一天，霍天回来了。宋语把这事跟霍天说了。 霍天低声发笑：“儿子以后像你。” 宋语也觉得，这么小就能赚钱，以后长大了，可以接他的班了。 “对了，你得抽空教育你女儿一下，在这样下去就要长歪了。” 她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处理了公司的事情后在面对女儿的不讲理，她有点忍不住火儿。 大概是更年期吧。 霍天看着媳妇儿有些憔悴的脸：“交给我。” 说着拍了拍宋语的肩膀：“最近太累了，五一假期咱们去乡村那边，带着爷爷一起。过几天乡村生活。” “好。”宋语应了一声，但还是担心女儿，“也不知道是不是从小让东东让着她，所以这丫头越来越霸道了，再不改正过来，以后就是个混世魔王。” “放心吧，咱们不会让她歪的。” 到了晚上，宋语在书房办公的时候，霍天来到女儿的房间。 自从上个学期楠楠终于在知道男女有别后，就开始嚷嚷着要自己一个人睡。 家里房间多，很快就给她收拾出了一个房间。 是小孩子们都喜欢的亮色系的。 房间里堆满了各种娃娃。 霍天敲了敲门。 “进来。”楠楠放下笔，一看是爸爸，就朝霍天扑过去。 霍天一把将女儿抱起来，对着她的额头亲了一口。 楠楠高兴的咯咯咯笑，也亲了下霍天的脸。 然后捂着嘴，还呸呸了好几声：“嗯，爸爸你好臭。” 霍天以前做医生的时候，还有点轻微洁癖。 自从到了乡下后，什么洁癖都被治好了。 他放下女儿，“爸爸很臭吗？” 楠楠十分认真的点头。 霍天故意凑近女儿，闻了闻：“嗯。你也臭。” “我不臭。”楠楠大声反驳，然后闻了闻自己：“我香香的。” “可是我闻的是臭臭的。” 楠楠生气了，忽然抬手打了霍天一下。 霍天也是豁出去老脸了，被打后往地上一坐，捂着脸开始假哭。 楠楠怔愣了下看着爸爸。 爸爸从来没有哭过。 楠楠一时间有点不敢靠近霍天。 霍天也是脸颊发烫，今天为了纠正女儿的一些观点，也是豁出去老脸了。 他还在那呜呜的假哭。 楠楠见爸爸哭了半天，终于走上前，要扯开霍天的手。 霍天不松开。 “爸爸……”楠楠喊他。 霍天一边假哭一边嗯了一声。 “爸爸你为什么哭啊。” 霍天还伤心的抽了抽：“因为你嫌弃爸爸臭，你还打爸爸，所以爸爸很伤心，很难过，难过的人就会哭。” 楠楠似懂非懂。 “那我不说你臭了，也不打你了，给你吹吹。爸爸不臭，爸爸你别哭了。” 霍天继续假哭。 楠楠被霍天哭的有点无措，最后哒哒哒跑出去找妈妈去了。 霍天赶紧掏出眼药水，往自己的眼睛里滴了两滴。 等楠楠把宋语拽过来后，霍天继续表演。 宋语看着霍天那么大个人坐在地上假哭，一时间有点脑壳疼。 这就是他说的要教女儿改正缺点的法子？ 一时间get不到霍天这么做的用意。 楠楠拽着宋语的手：“妈妈，你快看爸爸……” “爸爸为什么哭啊。” 楠楠见爸爸还在那哭，也有些难过，眼圈泛红，憋着嘴：“我说……我说爸爸臭，我还打了爸爸，爸爸就伤心的哭了。” 宋语：“……” 霍天松开手指，给宋语递了个眼神，意思是让她配合。 楠楠拽了拽宋语的袖子：“妈妈，你快让爸爸别哭了。” “那你得给爸爸道歉。不然爸爸肯定还会哭。” 楠楠走过去，抱着霍天的胳膊：“爸爸对不起。” 霍天终于放开手了。 楠楠见爸爸真的有眼泪，更难受了，拉开他的手就要往霍天的怀里钻。 霍天故意推开她。 楠楠看着他，委屈的喊了一声“爸爸……” 那样子也快要哭了。 霍天问：“你跟爸爸道歉，是因为你知道错了，还是因为你妈妈让你道歉你才道歉的。” 楠楠不知道这两者有什么区别，只能看着他们。 “那要是爸爸打你，说你臭，你高兴吗？” 楠楠摇头，憋着嘴，眼泪挂在那，快要哭了。 “为什么不高兴，为什么要哭。” 霍天一边说一边掏出手帕替女儿擦了下挂在那的眼泪。 楠楠吸了吸鼻子，上前抱着霍天的脖子。 “爸爸……你是我爸爸啊。”说着小声哼唧着。 霍天狠狠心，再一次将她推开。 楠楠张嘴就要哭。 “不许哭。”霍天擦了下她的俩道：“因为我是爸爸，我打你，说你臭，你会哭对不对？” 楠楠点头。 “那如果是哥哥说你臭，要打你呢？” “哥哥不会那么做的。” “为什么？” “因为他是哥哥啊。” “对啊，他是哥哥，你是妹妹。哥哥什么事都护着你，你一有事就出卖哥哥，你觉得这样好吗？” “什么是出卖啊？”楠楠天真的问。 第九百八十一章：改正 宋语：“……” 觉得现在的孩子太难教育了。 讲道理，不动粗。 他们小时候哪有这么多耐心解释，不听话就是挨揍。 “上次你们卖零食被妈妈发现，妈妈一生气，你就把哥哥做的事都告诉妈妈了，还说都是哥哥做的，这就是出卖。” 楠楠闻言，脸上有一丢丢的愧疚了。 霍天赶紧趁热打铁。 “你说那些都是哥哥做的，但是你也参与了对不对？” “嗯。” “那你怎么能让哥哥一个人挨妈妈的打呢？好兄妹得有福同享有难同担，你看，哥哥有好东西，都会跟你分享，可是你遇到事情，就全部推到哥哥身上。你这样会让哥哥伤心。 那下一次再做了惹爸爸跟妈妈不高兴的事情，哥哥说是你做的，我们就打你，你会不会难受？” 楠楠想了想，点点头。 “那你这样说哥哥，哥哥肯定也会很难受，也会哭的，还很伤心。” “这次是哥哥，下次要是别人，你这么做，别人就不会理你，也不会跟你玩儿了。” “哥哥哭了吗？”她看着宋语问。 宋语蹲下身：“哥哥可难过了，说别人的妹妹都会保护哥哥，他的妹妹一点都不爱他，不喜欢他，哥哥还说以后只要静静妹妹了。” 楠楠一皱眉，“不行，他是我哥哥。” “可是你都不爱哥哥，什么事都说是哥哥做的。妈妈每次都责怪哥哥，时间长了，哥哥当然就不喜欢你了，妈妈跟爸爸也不喜欢撒谎的小孩，任何人都不喜欢这样的小孩的。” 楠楠似懂非懂，但是隐约知道，自己上次的事情做错了，惹哥哥伤心了。这几天哥哥好像是不太爱搭理她了。 楠楠低着头，“妈妈……那我去跟哥哥道歉，哥哥会原谅我吗？” “嗯，你去跟哥哥道歉，然后再抱一抱哥哥，跟哥哥说，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哥哥肯定就原谅你了。” 楠楠看着爸爸妈妈，然后哒哒哒跑去了东东的房间。 她使劲儿敲门。 东东打开门，不让她进去，“什么事。” 楠楠觉得哥哥真的生气了，对她的态度都好冷淡啊。 “哥哥，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东东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妹妹霸道惯了，从来没跟他说过对不起。 见哥哥不说话，楠楠又喊了一声，“哥哥，对不起。” 东东现在已经比楠楠高一些了。 “你原谅我吧哥哥，不要给静静当哥哥，你得给我当哥哥。我以后再也不出卖你了。” “哼，你以后不听话，我就不当你哥哥。” “哥哥我听话，我保证听你的话。” 东东这才让开：“那你进来吧，我给你看个好东西。” 兄妹俩进了屋，不知道在搞什么，很快就传来笑声。 听到笑声，宋语踢了霍天一脚：“这就是你的主意啊？” 霍天搓了搓脸：“老脸都豁出去了，楠楠应该懂了吧。” 宋语笑了，“要是女儿能改正，记你一功。” “有什么奖励没？” “你要什么奖励。” 霍天想了想：“今晚给我来一套夫人牌按摩吧。” 宋语哼笑一声：“成啊。” 当天晚上，两人的卧室里，霍天时不时嗷一嗓子，那声音可吓人了。 “嘶……老婆老婆，轻点，疼疼疼……” 就见霍天趴在床上，宋语骑在他背上，胳膊肘在他肩颈周围按压着。 “疼就对了，不通就疼。疼完了就舒服了。” 这一晚，霍天被夫人牌按摩伺候的水深火热。 第二天，一家人早早起来，吃过饭，又去把吴秀兰跟宋和接上，在带上涛涛跟盼盼。 肖琴自从生了二宝宋北后，身子就不太舒服。 北北也还小，不适合出门。 吴秀兰本来想留在照顾的，但肖琴让她带着公公出去转转。 来京城这么多年，老两口都没怎么出过远门。 家里现在也有两个保姆照顾她，让老两口只管多玩两天，回头在到小姑家住几天都可以的。 吴秀兰也好久没看到外孙跟外孙女了。 犹豫了下也就答应了。 一起的还有霍宁跟谢君山，秦川跟金子萱。 赵德凯一家人出国玩儿了。 高志强最近不知道在忙什么。 他的德胜公司目前规模扩大了很多，订单都来不及做，生产线是扩大又扩大。 去年在西北边又投资了一家工厂。 光德胜每年给宋语的分红都是大七位数了。 他们现在，都不缺钱了。 做生意已经从最初挣钱解决温饱的目的，变成了一种爱好了。 挣钱的爱好，扩张公司的爱好。 等人到齐后，众人开了两辆车子去了卅铺。 卅铺这两年的发展跟当初简直提个天换一个地。 村外面的路是柏油马路，村里的路，是水泥路。 以前一下雨，路就变得泥泞不堪，现在下雨，路面被冲刷的干干净净。 今年年初，卅铺真还入选了京城十大优秀乡村 全村人都高兴，走出去说自己是卅铺的都扬眉吐气。别人知道你是卅铺的，更是满脸羡慕。 村长一开始更是打算整体修建一下村里的住宅，修建统一的房子。 被宋语打断了。 有些地方，原汁原味才更好。 要修建的话，也不要拆了老房子。 这里很多老房子，还是以前那种木头构造的。 有些人家的平房，也保持了一些民国初期的元素在里面，现在拆了，以后要发展旅游的时候，就会少了一些特色元素。 村长自然是听宋语的了。 一行人到了村子里，四个孩子就撒欢了。 村里家家户户都养鸡养鸭。 盼盼就见过鸡，没见过鸭。 看到鸭子，高兴的不行。 四个孩子追着几只大麻鸭撒欢开了。 其他人选好空房间后，也出来散步。 五月份的京城郊区，比市区温度要舒爽一点。 阳光不是那么烈，还带着一点凉悠悠的风，吹的人很舒适。 金子萱的肚子正好四个来月了。 霍宁的跟她差不多。 两个人独资都还不太明显。 秦川扶着她压马路，一边跟肚子里的孩子说这是什么那是什么。 孩子现在还没反应，金子萱看着他犯傻，也不阻止，还配合着说两句。 第九百八十二章：舍不得 霍宁跟谢君山扶着霍镇慢悠悠的转着。 霍宁在三个月做b超检查的时候，就查出来了，是个双胞胎。 当时众人都高兴的不行，简直太惊喜了。 周慧更是一度要辞职去照顾霍宁。 霍宁吓坏了。 她本来还没啥，要是婆婆来照顾她，难免都会有摩擦跟意见不合的时候，到时候顺着婆婆，她不开心，不顺着，婆婆不开心。 正在为难的时候，宋语打电话让她回家陪着爷爷。 霍宁忙不迭的就答应了。 还让婆婆千万别退休。 嫂子家里就有三个保姆，能照顾得过来。 谢君山也表示不用他妈辞职。 谢红军也说了，不要围着孩子转，得有点自己的事干，省的一天到晚的眼神就定在孩子身上了。 还说这样会让霍宁压力大，她现在是孕妇，还怀了个双，不能刺激她。 周慧这才没辞职。 这会儿，霍宁四个多月的肚子比金子萱明显大了不少。 两人扶着霍镇，慢慢的走着，心情极度舒适。 谢君山胳膊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三月份的时候，去了原来的单位办理了一些相关手续，回到京城后，就开始看书。 他以前是开飞机的，现在要转头学电子信息，也差不多是从头再来。 这段时间，人也瘦了些。 正好出来放松放松。 有人陪着，在看着这些植物，霍镇觉得自己心情舒畅不少。 也不是说在家呆着就心情不舒畅。 怎么说呢，就是闻着泥土的味道，觉得心里特别特别的踏实。 那边，宋语跟吴秀兰去大棚里采摘蔬菜。 草莓这个时间也还有，但是已经不能吃了。 现在的草莓，都被采摘下来做成草莓酱。 蔬菜加工厂也扩大了两条生产线。 村里之前出去打工的人，现在都回到村里了。 有的帮着打理蔬菜大棚，有的就去厂里打工。有些有想法的，就自己搞，蔬菜直接卖给宋语他们统一销售。到了年底一算账，工资一点也不比城市里的上班族差。 大家伙都感谢宋语。 看到她来了，一个个的打招呼。 还有人回到自己家，抓鸡杀鱼，全部洗干净送过来，就怕活的宋语不要。 等宋语回到家，就看到家里已经放了三只老母鸡了。 听霍天跟宋和形容，应该是孙家送来的。 宋语哭笑不得。 再有人送，一律拒绝了，吃不了。 当天中午，一只老母鸡炖汤，两只红烧。 鸡腿四个孩子，一人一个。 还有两个，分给了俩孕妇。 午饭结束后，吴秀兰跟宋语把碗筷洗了。 而后众人都去歇息午觉了。 等在起来后，几个人准备去钓鱼。 村里以前的池塘，有几个被人承包做鱼塘了。 霍天打过招呼，几个人准备去垂钓。 老爷子没钓过鱼。 跟着孙子一起钓了一下午，一下子就喜欢上这个运动了，每天一到时间，主动提出可以去钓鱼了。 秦川跟金子萱在这边住了两天就先回去了。 他们的客栈五一是最忙的时候。 也就出来待几天可以，时间长了不行的。 到第五天的时候，宋语也要赶回去了。 老爷子对儿子跟媳妇儿道：“你们回去吧，我在这边多住几天。这里空气好，我每天钓钓鱼，散散步。” 老爷子之前就曾在这边住了一个多月。 宋有根也不想走。 他骨子里就是农民，这些年在京城好吃好喝的大鱼大肉的，就院子里那么一小块的地种植一点都不得劲儿，心里空唠唠的。 每次给大哥打电话，他都想回去种地。 但又怕俩孩子听了伤心，一直忍着没说。 如今看到这里大片的土地，宋有根动了心思。 “我陪老爷子住一段时间。你看这么大的院子，荒废了多可以，回头借锄头把草除了，种点辣椒苋菜，挺好。” 霍宁闻言也道：“我也觉得这里的空气不错，到处都有人劳动，还有鸟叫声，有利于胎教，我也留下来陪着爷爷。” 谢君山一笑：“反正我复习，在哪儿都行，这里安静，挺好的。” 吴秀兰也想住这里，但是家里还有媳妇儿跟孙子，她放心不下。 宋语看着他们一个个的，哭笑不得。 “那行，爷爷我回头让司机送一个保姆过来，照顾您。” “成。” 老爷子没拒绝，做饭他们都不在行。 再说还有他孙女呢。 孙女怀了俩孩子，营养得跟上。 于是，这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不过谢君山还是先跟他们回去了一趟。 他的书都留在了家里，还有衣服，也要带几件过来。 四个孩子不想走，但是必须得走。 回去收收心，毕竟还是要上学的。 回到京城，宋语第二天就让司机带着保姆以及她给爷爷收拾的一些东西。 主要是爷爷平时吃的各种补药，在接上谢君山，去了卅铺村。 一行人住下，就不想走了。 霍宁每次产检的时候，会提前跟霍天说，霍天晚上就把车子开过去，第二天让谢君山开车送霍宁回去产检。 每次回京城产检再回去的时候，霍宁都问谢君山习不习惯。 谢君山以前的单位，比这边还闭塞，所以他还挺习惯的。 转眼就是炎热的夏天，天气热，宋语怕给他们热着了，还买了是三台空调送了过来。 期间宋有根回来去过，回去没几天，还是想念那地方，辣椒都能吃了，苋菜也得施肥，不然就老了，不好吃。 一直挨到孩子们放暑假了，宋有根给宋语打电话，表示还想去。 宋语索性直接一趟车，把她爸妈还有四个孩子都拉过去了。 让他们暑假在那边好好的玩一玩。 一直到暑假结束，山里已经凉了下来了，众人才回到京城。 霍宁的预产期是十月低。 周慧早就担心的一直打电话催促了。 这可是她的第一个孙子孙女，不能有任何闪失。 十月，霍宁差不多39周了。 最后一次产检。 周慧跟谢君山一起陪着。 39周的胎儿，已经是个成熟的宝宝了。 主要检查的就是宫颈，以及胎儿是否能顺产。 等检查结果都挺好的时候，霍宁趁着婆婆周慧去洗手间的功夫，拉着谢君山的手道：“老公，两个孩子，我想让其中一个人爸爸姓黄。” 第九百八十三章：姓氏 黄珏这么多年都没娶妻。 虽然收养了张博文当儿子一样养着，但跟他是没有血缘关系的。 霍宁以为谢君山不会答应，或者说需要考虑考虑，再跟谢家人商量商量。 结果就听谢君山道：“你不说我也打算这么做。爸爸这么些年不容易，他跟你妈妈是时代造成的悲剧。怨不得他，他为了自我惩罚，这么些年也够了。” 谁说不是呢。 “一个姓氏而已，孩子还是我们的孩子，也会养在身边，这没什么好不同意的。” 霍宁心里挺感动的，她抓着谢君山的手：“两个儿子或者两个女儿，那就先出来的姓谢，后出来的姓黄，要是一男一女，就女孩跟我爸爸姓。” “都依你。” “那爸妈那边……” “放心吧，我爸还是很开明的，至于我妈那边，只要我爸出马，她也就是心里纠结一段时间，以后也就好了。交给我，你别烦神，最后这段时间，咱们也要坚持天天运动。医生说了，双生子生产会很累，咱得锻炼身体。” 霍宁紧紧抓着谢君山的手。 其实她心里是很惶恐的。 她不敢问宋语，怕宋语担心。 但是私底下小艾姐，她虽然说没什么好怕的，就跟拉粑粑似的，用力就行了。 但她知道倪虹姐生孩子的时候，差点就出了意外。还有肖琴，生孩子的时候也是遭了不少罪，最后还是剖腹产的。 谢君山也察觉到霍宁的情绪浮动。 他也不多说，怕说的多了霍宁心里压力更大。 回家后，每天会抽出更多的时间陪陪她散步，陪她说话。 晚上给她按摩浮肿的四肢。 尤其是腿。 她怀的是双生子，身体负荷比一般孕妇都要艰难的多，不但腿负重了，就连脚也是，穿的都是他的鞋子，她自己的穿不进去。 不过这些年医疗条件好了很多，也不用像之前那样担心了。 东东跟楠楠都被勒令不许在家里玩耍大闹，尤其是姑姑在的时候，一律老老实实走路。 两个孩子现在也懂事了不少，知道姑姑也要生小宝宝了，以后会多连个小宝宝跟他们玩耍，期待的不行。 每天放学回来，都会趴在霍宁身边，轻轻的摸着她硬的跟石头似的肚子，然后小声说：“里面的弟弟和妹妹你们要乖乖听话，早点出来跟他哥哥姐姐玩儿。” “你们放心，出来后姐姐会保护你们，不会让坏人欺负你们的。” 自从楠楠被霍天教育了几次后，楠楠就觉得保护哥哥是她的义务。 她现在就是一心想保护哥哥，经常挂在嘴边的话就是不许欺负我哥哥。 那架势，有点要往女汉子的方向发展。 家里请的俩司机，每天早上都要打拳。 楠楠有一次看到了，就喜欢上了。 嚷嚷着要学。 两个司机认为她就是学的玩儿的，也愿意教她。 宋语一看，索性就正式教吧。 以她现在的身价，还真不知道会不会被人惦记上。 两孩子要是能有点功夫傍身，也挺好。 于是从暑假开始，两孩子就开始正式跟着家里两司机学功夫了。 这两人都是野战部队出身的，那一身硬功夫，也不是开玩笑的。 凡事有利有弊。 自从跟着两个叔叔学功夫，楠楠就觉得自己能上天入地了。 别说被人欺负了，不欺负别人就阿弥陀佛了。 也因此，这个学期才开始不到两个月，宋语已经被老师叫去开三次家长会。 一次是楠楠把大班的孩子打哭了，还有一次是楠楠自己太调皮摔到了额头，上次就是一个星期前，东东值日，楠楠等他太无聊了，就在幼儿园玩耍。 结果看到了有个小朋友被另外两个小朋友欺负的直哭。 当下一个没忍住，她当了回女侠，见义勇为。 她当场就胖揍了那俩欺负人的。还让那个小哭包也过来打几下，说打过了下次就敢反抗了。 小哭包是楠楠给对方娶的绰号，人家本名叫莫云琛，比她还大一岁，在大二班。 然后还哄着小哭包，喊她姐姐，说以后罩着他。 小哭包是江南人，跟着父亲调职来这边的，就是九月份开学才转学过来的。 小哭包单纯的很，楠楠让他喊姐姐说罩着他，他就乖乖的喊了姐姐。 于是我们楠楠姐的名号，就在幼儿园里传开了。 如此几次，宋语终于发现女儿的性格大变样了。 她觉得女孩子还是要有个女孩子的样子，就给楠楠买了不少公主裙跟洋娃娃，结果楠楠姐看都不看，说送给宋盼盼，宋盼盼喜欢这些。 她长大了是要当超人的人。宋语哭笑不得。 她打电话跟霍天说了，霍天的笑声里透着无奈，他说目前这个性格挺好的。 女孩子，也不一定就要娇滴滴的。 在家娇滴滴的行，在外面娇滴滴的，那就是要被人欺负的。 给宋语愁的不行。 结果老爷子特乐呵呵的表示这样挺好，小孩子皮实点好。 做家长的，该护着的时候护着，该放手的时候放手。 只要她不长歪，任由她发展。 不要扼杀了孩子的天性。 宋语没办法一想也是，算了，只要孩子没长歪，性格什么的，就不管了。管也关不了，比那些一言不合的小祖宗们强多了，也只能这样了。 霍宁到预产期的前两天，宋语每天就去一下公司，交代一些事情，需要签字的文件都留着第二天来，紧急文件都是陈梅子给送到家里来。 这些年，陈梅子已经是宋语的特助了。 另外招了两秘书负责一些日常的琐碎事件。 宋语第一批找来的大学生，留在公司的也就陈梅子还没对象。 宋语也问过，还说要把她的工作分散一些，让她有精力去谈恋爱。 结果陈梅子来一句，遇到的男人，她都看不上。 等她遇到了能降服她的人的时候，自然就会谈恋爱结婚。 宋语也就没多说了。 每个人的婚姻到来的时间都不一样。 与其乱点鸳鸯谱，还不如多给她点钱来的实在。 女孩子不管什么年纪，只要经济独立了，在任何时候任何年龄，都是有话语权的。 第九百八十四章：霍宁生产（1） 去年年底的公司年终大会上，陈梅子也得到了优秀员工的奖励，只要出成本价购买公司开发的房子的机会。 陈梅子这几天跟着宋语，表现突出，所以薪酬也很可观。 多年存款，在加上家里人支援了两三万，不仅买了一个三室的房子，还给自己买了一辆桑塔纳，在京城也算是有车有房的白领了，羡煞旁人。 霍宁准确的预产期是十月三十一号。 结果三十那天晚上吃过晚饭没多久，霍宁站起来在客厅转圈消食，忽然啊哟了一嗓子，然后低头傻呆呆的扭头看着谢君山等人。 谢君山赶紧放下碗筷过来一看，她裤子湿了。 宋语也看到了地上的水。 她立刻起身去拿车钥匙，一边说一边道：“小宁羊水破了，我去开车，谢君山你扶着霍宁出来，阿姨你去把之前准备好的要用到的东西拎车上。” 谢君山现在没法抱霍宁，她肚子太大了，只能跟另一个保姆一起，扶着霍宁一步步的往外走。 医院里的床铺早就找关系预定好了。 是周慧的关系。 她有个老同学，是妇幼的妇产科医生。 等上车后，宋语开车就往妇幼赶，同时给医院值班室打电话做好迎接产妇的准备。 霍宁已经开始阵痛，靠在谢君山身上疼的只哼哼。 谢君山一边安抚一边给他妈打电话。 电话响半天没人接。 谢君山急的想发脾气。 “你别急，这个点已经不堵车了，我们能顺利赶到医院，你再给阿姨打一个。” 听到宋语不慌不忙的声音，谢君山很快就安定下来，重新给他妈打电话。 终于，电话接通了。是保姆接的。 “王阿姨，你跟我妈说一声，小宁羊水破了，我们现在正在往妇幼赶，让她赶紧过来。” 保姆往阿姨一听，赶紧挂了电话通知周慧去了。 周慧吃过晚饭跟几个老邻居在外面晃荡消失呢。 王阿姨跑的气喘吁吁的，看到周慧赶紧喊：“周姐，快，小宁要生了，君山打电话来了，让你赶紧过去。” 周慧一听，一拍大腿喊了一声我的祖宗哎就往家里跑。 还让保姆去通知值班室开车送她去。 保姆赶紧去了。 等周慧赶到医院的时候，就看到儿子扶着霍宁走廊上来回的晃荡。 周慧赶紧跑过去。 “怎么样怎么样？” 宋语上前扶着她：“您别急，先坐会儿。” 周慧坐下了，但表情还是挺着急的。 宋语道：“没事，医生给看过了，说现在宫口开的还不行，让她在运动运动。” 当初知道是双胞胎的时候，宋语就没让霍宁吃的太补。 只要正常的营养就够了。 小宁是双胎，跟单胎不一样，太补的话，孩子太大，对产妇的身体会造成很大的负荷，生产的时候还会对孕妇跟孩子都有风险。 她是过来人，也是双生胎，她的意见有参考意义。 但周慧他们老一辈人不是那么觉得的，觉得产妇多吃点，孩子就能更健康。她们那时候想吃都没得吃呢。 最后双方僵持不下，还是问了周慧那位妇产科的老同学。 对方的观念跟宋语差不多。 营养够了就行，吃太多孩子太大，生产的时候会有危险。 周慧一听，也不敢乱指挥了。 她也是好心，并不是为了要害媳妇儿什么的。 结果出来后，谢君山让他妈跟人要了孕妇每天该吃什么的清单，每天严格执行。 就怕到时候生产出现危险。 周慧又问：“自己生还是剖腹产啊？” “刚才您那位同学亲自给小宁检查的，说俩孩子现在的胎位都很正，等下看情况，要是不行，就剖腹产。” 周慧起身，走到霍宁跟前。 霍宁因为疼痛，额上一层密密麻麻的汗，打湿了她的头发，紧紧贴在她的皮肤上。 等走到周慧跟前的时候，霍宁喊了一声“妈……” “怎么样？” “还能忍。” “走走就歇会儿，留着力气等下用。” “嗯。” “同知亲家了吗？” 这个亲家指的是黄珏。 “小宁不让，说等生了再说，省的他老人家担心。” 周慧点点头，也是。 亲家来了也帮不上什么忙。 不如让他好好睡一觉，明天早上再来。 宋语已经让家里的保姆快速的送一些人参鸡汤过来了。 这两天就是预产期，家里这些汤都是常备着的。 霍宁每天也就喝一些，剩下的也都是家里人分分了。 就这么折腾到晚上九点，终于，霍宁达到了顺产的条件，在喝了保姆送来的鸡汤后，被推入了产房。 霍天接到宋语电话的时候人还在山上。 马上就要入冬，果树防寒防虫工作他得亲自盯着，就怕有些人糊弄出了问题。 明年是关键的一年，不能马虎大意。 接到宋语电话后，抹黑下了山，开车在赶回来。 他赶到的时候，霍宁已经被推进去了。 他是一路跑进来的，看到宋语后直接问：“怎么样？” “刚进去没多久，还不知道。” 宋语看他风尘仆仆的样子，让他先去洗洗。 霍天嗯了一声去了。 再回来的时候，宋语将保姆送来的鸡汤倒了一碗给他。 霍天摆手：“留着给小宁，我现在不饿。” “这里还有，小宁也喝不了这么多，阿姨回去熬鲫鱼汤了，等下小宁生完出来，就要喝鲫鱼汤。” 听宋语这么说，霍天接过那一碗几大口就喝下去了。 谢君山跟周慧就站在产房门口。 焦急的等了一个多小时，霍宁还没出来。 谢君山有点着急了，心里惴惴不安。 忽然，产房的门打开了。 “霍宁家属……” “哎，在这在这呢……” 四个人赶紧过去。 “哪位是霍宁嫂子，病人有些害怕，希望你进去陪着。” 宋语立刻道：“好好，我这就去。” “跟我来，换身衣服。” 宋语脱下外套往霍天手里一塞。 “护士，我是她丈夫，我可以进去吗？” “在外等着。”护士说完就带着宋语进去了。 谢君山有些失落。 霍天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嫂子有生双胞胎的经验。” 谢君山也懂得这个道理。 他也担心霍宁，想进去看看她。 第九百八十五章：顺利产子 霍天又道：“我以前是医生你知道的，做过不少手术，我觉得没有什么手术比女人生孩子的场面带给我震撼还要大了。” 特别是顺产的女人。 “一般人都看不了。你是小宁爱的人，她肯定不愿意你看到她那狼狈又无助的一面，她希望她在你心里，永远都是漂漂亮亮的。” “哥，我懂。”谢君山看着产房门口：“我只希望他们都平平安安的。” 期间产房里传来好几次婴儿啼哭的声音。 每一次听到婴儿啼哭声，等在外面的所有产妇家属都激动的围过去，眼巴巴的看着门口。 等护士出来喊谁谁谁家属。 被喊到名字的男人，有的很镇定的哎了一声，有的激动的直接就哭了。 还有个大老爷们听护士说老婆生了个儿子后，直接晕了，也不知道是高兴的还是紧张的。 宋语进去一个多小时后，产房里再次传来一声婴儿的啼哭声。 谢君山有感应，这次肯定是他们了。 没多大会儿，门被打开，护士喊：“霍宁家属……” 三个人腾的站起来立刻冲了过去。 周慧落在后面，不甘心的扒拉着儿子，挤到护士跟前。 “恭喜，母子平安。两个大胖小子。孩子马上出来。” 听到是俩胖小子，周慧高兴的一边阿弥陀佛一边掉眼泪。 又等了两三分钟，宋语跟另一个护士一起，抱着两个皱巴巴的孩子出来了。 谢君山立刻围过去。 看着两个孩子在包被里动来动去，还有个张着小嘴打了个小小的哈切，看的谢君山心都要化掉了。 “护士，我媳妇儿呢？” “产妇麻醉还没过，要等会儿出来。” 谢君山这才重新去看俩孩子。 他想接过护士手里那个，但是又不敢。 周慧一把扯开儿子，笑呵呵的接过护士手里的婴儿，然后递给儿子看。 护士道：“这个是大哥，那个是弟弟。哥哥五斤二两，弟弟五斤，身体都很健康。” 闻言众人都高兴的不行。 在门口抱了会儿，护士就让她们俩抱着孩子跟着她去给孩子做进一步的检查。 谢君山要跟过去。 霍天一把拉住他：“赶紧给家里打电话报喜。你给黄叔叔打，我给爷爷打。” 谢君山这才反应过来。 这会儿已经十点四十三了。 老爷子一直在家等电话。 保姆把两个孩子哄睡了后，就催着老爷子去休息。 霍镇说自己不困，去了书房。 保姆也没敢打搅了。 眼看着都十点半了，老爷子坐不住了，喊司机送他去医院。 保姆赶紧劝：“您过去也帮不上什么忙，既然小语没打电话回来，肯定是一切顺利。女人生孩子，有时候生个一天一夜都很正常，您呐把心放回肚子里吧。” 保姆好一顿劝，老爷子这才耐下性子坐在客厅等。 电话铃叮铃铃响起来的时候，所有人都一阵紧张。 保姆接了电话，转身递给老爷子。 “爷爷……”霍天在那头喊了一声：“小宁生了，两个大胖小子，一个五斤二两，一个五斤，母子三人都很平安。” 老爷子一直提着的心，总算是放进肚子里了。 “对了，让司机送阿姨过来，把鱼汤带上。” 霍镇嗯了一声，挂了电话，让阿姨盛鱼汤去医院，自己这才颤颤巍巍的回了屋。 黄珏在接到女婿的电话后，那还睡得着。 不管谢君山怎么说，他都要来医院。 谢君山犟不过他，只能让他多穿点衣服，别冻着了，不然小宁要担心。 她现在是产妇，不能伤神什么的。 只有这样说，黄珏才会听话。 谢君山又分别给谢红军跟他大哥谢青山打了电话。 谢红军在单位，最快赶回去也要明天了。 谢青山就更联系不上了。 霍宁在里面待了十几分钟后，才被护士推出来。 谢君山跟霍天立刻跟过去，一左一右一路推着她到了产房。 宋语有钱，谢家也有门路，直接要的就是干部病房。 就一个床位。 安静，不怕别人吵他们，也不怕俩孩子到时候吵到别人。 霍宁回到房间不多久，两个孩子就被抱了回来。 霍宁靠在那，脸色苍白嘴唇没有血色。 宋语抱着孩子给她看：“这是弟弟。” 霍宁摸了摸孩子。 周慧将另一个抱过去：“这是哥哥。” 霍宁看着两个孩子，眼泪就滚落下来。 谢君山上前，将她抱在怀里。 “老公……”霍宁哽咽着喊他。 谢君山眼睛也红了。 两个这么大的孩子生下来，得吃多少苦头啊。 他轻轻的拍打着霍宁的肩膀：“好了，你是我们家的大功臣。” “对，大功臣。”周慧高兴坏了，“不能哭的小宁，坐月子的女人要是哭多了，会影响视力的。” 谢君山赶紧给她擦眼泪。 两个孩子这会儿都有点饿了。 霍宁要给孩子第一次喂奶。 霍天出去了。 谢君山要留下来，也被霍宁给赶出去了。 两个过来人在里面，教霍宁第一次喂奶。 谢君山趴在门口侧耳听。 别的都没听到，就听到了他媳妇儿嘶嘶的抽气声。 肯定很疼。 他转身问霍天，毕竟霍天是过来人。 “哥，喂奶都这么疼吗？” “前面几次疼，后面就好了，不过等孩子长牙后，孩子会不自觉的去咬，还得再疼一段时间。” 这么一听，谢君山心疼坏了。 “那回头长牙就给断奶。东东跟楠楠什么时候断的？” “半岁左右。其实母乳吃半岁就差不多了，后面的也没太多营养了。” 谢君山点点头，决定也给俩孩子半岁断奶。 十一点一刻，霍家的保姆就带着鲫鱼汤来了。 霍宁刚给俩孩子一人喝了一点奶，疼出了一身汗。 两孩子这会儿都在旁边的小床上睡着了。 等保姆把鱼汤端进来后，霍宁忍着那寡淡的味道，为了孩子，也是饿了，一大碗鱼汤吃的干干净净。 刚吃好，黄珏来了。 看到女儿，黄珏在门口站着，有些失神。 “爸……” 一声爸把黄珏喊回了神。 “小宁……” “爸……” 黄珏走到女儿跟前，见她虽然看着有点憔悴，精气神还不错，这才放心。 绕到另一边去看孩子。 在看到两个孩子的一瞬间，黄珏的眼前模糊一片，那些被他刻意尘封的过往，一下子都朝他撞击过来。 第九百八十六章：遗嘱 所有人都看着他。 黄珏伸手碰了下两个孩子，软软的，暖暖的。 他赶紧缩回手，转身又看着女儿。 大概是因为人多，他没说太多话，只问：“哪天能出院，爸爸来接你。” “三天后就可以了。” 霍宁是顺产的。 黄珏点点头，看着周慧跟宋语：“月子在哪里做。” 宋语没说话，看着周慧。 周慧想了想道：“看小宁愿意，要是想再多陪陪老爷子，我也是没意见的。我就叨扰你们几天，也跟着过去照料照料。” 周慧在看到霍宁生了俩大胖孙子后，暂时是什么不满都没了。 而且刚才在产房里，她害怕的时候第一个喊的就是她嫂子宋语。 在她的心里，就真的是长嫂如母了。 霍宁这会儿也不管周慧是故意说反话还是真的这么想的，她看这宋语跟霍天：“嫂子，哥……” 霍天双手插兜，脸上的线条十分柔和，他道：“那也是你家，想住你就住，有你陪着爷爷，爷爷的身体会更快好起来的。” 宋语也嗯了一声：“正好东东跟楠楠小时后睡的婴儿床，还是我哥给打的，当时他生儿子的时候，嫌重，没搬走，都还放在家里呢。” 这就事定下来了。 “我让你秦姑姑过来伺候你月子。” 黄珏说的秦姑，是黄珏的一个堂妹。 也是个苦命人，结婚后一直没生育，后来一直被婆家跟丈夫虐待。 黄珏当年回老家的时候，看到她可怜，就把她带到京城照顾自己的生活起居了。 “不用，家里保姆够了。” “小宁，这是叔叔的一片心。” “姑妈来照顾我，那您呢？” “我就在食堂吃几顿不碍事，我们食堂师傅饭菜也是不错的。” 说了会儿，霍宁就有些困了。 众人也不能都留在这里。 周慧道：“这样，今晚我在这里守着，明天你们再过来。” 霍天点头：“有什么事打电话。” 谢君山嗯了一声，把老丈人送到了车上。 霍天还想赶回去，被宋语骂了两句。 “这大晚上的，疲劳驾驶跟酒驾是一样的危险。” “车子停在这里，我开车回去，明早送你过来，你再回单位。” 霍天也确实累了，又累又饿。 两人回到家后都快夜里一点了。 宋语也饿了，当时晚饭吃一半霍宁就发作了。 “你先去洗澡，我下面，葱油面可以吗？” “可以，太久没吃你做的葱油面了。” 说着低头亲了她一下。 夜里没人，俩人这次分别又快半个月，亲着亲着就有点要擦枪走火。 宋语一把推开他，“快去洗澡。” 霍天又低头亲了她一口，这才转身去洗澡。 等他出来，桌上已经放了两碗葱油面了。 但是没看到宋语。 霍天一边擦头发一边看了看，终于发现宋语在外面讲电话。 这么晚了，谁啊？ “好，那先恭喜你，明早我让保姆多做一份带过去。” 宋语说着挂了电话。 走到餐厅，搁下手机对霍天道：“你说神奇不神奇，金老师刚才也被送到产房了。” “是吗？什么时候，怎么没遇上？” “大概是在小宁生完回病房后。刚才秦川给我打电话，那货在电话那头说着就哭了。” 霍天笑了两声，“快点吃。他们生的，以后都得叫咱儿子女儿哥哥姐姐。” 之前他们俩打算等天暖了后在举办个户外排队。 结果回来金子萱就被检查出怀孕了。 婚礼也就一直拖了下去。 “她婆婆来了吗？” “本来打算提前三五天过天，结果谁想到她预产期提前这么多。秦川妈接到电话，本来想连夜赶过来，被秦川制止了，等他们到，估计要明天下午了。” “那没赶来之前，孕妇的饭菜就让阿姨一道做了。” 宋语嗯了一声。 两人吃好，霍天去洗碗，宋语去洗澡。 回到房间，两人沾枕头就睡着了。 等宋语在醒来，身边人早就走了。 她摸出手机一看，已经快七点半了。 当下腾的坐起来。 她出来的时候，老爷子正在看报纸。 “起来了，慢慢吃，不急，孩子保姆送去了，你的车另一个司机开着去医院送鱼汤了。” “昨晚睡迟了。” 霍镇嗯了一声要起来，宋语赶紧要扶他。 “不用，你吃你的。” 说着老爷子慢慢走到了书房。 不大会儿，拿着个文件袋出来了。 他等宋语吃好后，将手里的袋子递给了她。 宋语一边擦嘴一边接过。 等看到遗嘱两个字的时候，宋语一怔愣。 她看着霍镇。 老爷子笑呵呵的道：“别看到这俩字就觉得惊讶。迟早的事情。” 宋语打开看了起来。 等看到老爷子把前门大街的那个商铺给她的时候，宋语更惊讶了。 霍镇解释道：“小天当官的，财产多了也是原罪，都给你，你以后再给孩子们，一样的。” 霍镇接着道：“霍敏君那边，你手头钱够的话，就给缴点医疗费，其他的不管她说什么你都别管。小凯那孩子，我本来是想让他给小天当左手右臂的。现在发现，他的能力也不错。那就任其发展。一个家族想兴荣，也是需要多方发展，还要记得一个词，舍得。什么时候舍，什么时候得，你这个掌舵人要保持头脑清醒。” 宋语认真聆听。 老爷子交代了很多，宋语十分认真的听着。 外面传来司机的脚步声。 老爷子道：“差不多就这样了。这是先别跟他们俩说，你是个好孩子，撑得起咱们家，暂时替爷爷保密。” 宋语嗯了一声。 老爷子摆摆手，让她忙去吧。 她还要去上班。 从医院绕了一圈，去看了下霍宁。 周慧不在，霍宁的脸色有点不太好看。 宋语察觉出什么，也没直接问。 正好看到霍宁吊的消炎药快没了，让谢君山去喊护士来。 谢君山赶紧去喊护士了。 宋语走过去，摸了摸她的脑袋：“怎么了？” “婆婆知道我要把小宝跟爸爸姓，有些不高兴。” 宋语疑惑不解，这事不是之前都说好了吗，现在再来不高兴，是几个意思？ 第九百八十七章：回乡祭祖 霍宁也是无语的很，“是沟通好了，公爹也是答应的。婆婆也不是没答应，就是不太高兴。” 宋语叹了一口气，这东西她也不好掺和太多。 “行了，犯不着为这事伤身，不管跟谁姓，不都是在你们身边养着么。”宋语说着压低声音道：“我发现啊，你那个婆婆，别人一给好脸色她就想开染坊。你也不要怵她，我跟你哥还有爷爷给你撑腰呢，她真要月子里给你不愉快，我们这边也不是那么好说话的。” 霍宁往宋语那边贴了贴，“嫂子你真好。” 宋语又看了下俩孩子。 外面传来脚步声，是周慧。 脸有点垮，看到宋语在，有点尴尬，然后冲送笑了笑：“没去上班啊。” 宋语笑着道：“小宁跟孩子比上班重要。” 周慧的表情差点没挂住。 等谢君山来了后，宋语才寒暄两句走了。 接着又去看了下金子萱。 金子萱生的也是个女儿。 昨晚上她睡觉前写了个条子放在厨房，阿姨也做了金子萱的那份催奶汤。 宋语敲了敲门。 “进来。” 秦川的声音听着高昂的不行。 宋语推开门，就看到秦川两只手托着女儿。 “你这样不累么？”她一边问一边看了眼孩子，太小，她是看不出来像谁，都皱巴巴的。 看了会儿，她走到金子萱身边，附身问：“身体感觉这么样？” 金子萱是剖腹产的。 因为预产期提前了，胎位又不正，在疼了两个多小时后，秦川怕出现问题，强烈要求剖腹产。 所以她这会儿还不太能动弹，一动就疼。 金子萱哭唧唧的看着宋语。 宋语拍了拍她：“我打电话让家里保姆送点萝卜鱼汤过来，吃萝卜通气。” 金子萱点点头。 “大川，你妈什么时候到。中午饭要一起帮你们准备一份吗？” 他妈昨晚上激动的一晚上都没睡着，早上五点就出发了，估计十点多就能到。 “那我就太谢谢了。” 宋语逗留了会儿就离开了。 霍宁是自己生的，第三天检查一番恢复的还不错，医生就准许出院了。 她头上带着帽子，慢慢的踱步来到金子萱的病房。 金子萱看到她都能走路了，一边羡慕一边哭唧唧。 霍宁好笑的道：“好了，我算是明白了，女人生产，不管是顺产还是剖腹产，都受罪，不过是受罪的部位不同而已。” 金子萱深有同感。 那边，谢君山手续都办理好了，宋语跟周慧以及黄珏一起来接霍宁出院。 金子萱让她记得把坐月子的妙招告诉她。 廖锦华女士道：“坐月子你就得听话，忍一忍熬一熬，这个天气不冷不热的，姑娘，你出门让你男人给你裹起来，京城这风看着也不小，千万别吹风了。” 霍宁嗯了一声道谢离开了病房。 出门的时候，宋语抱着一个，周慧抱着一个，黄珏手里拎着东西，谢君山直接用衣服将霍宁罩住，抱上车。 家里坐月子的房间已经准备好了。 向阳，通风。 今年端午节的时候，宋语就让保姆多晒了一些艾草准备回来给霍宁用的。 在霍宁回来之前，已经用艾草在屋子里熏过了。 所以霍宁一进门，就闻到了淡淡的艾草香味。 屋子里，一旁摆好了两个小床。 两人将孩子放到小床上，俩孩子路上睡着了，一下车就醒了，这会儿圆溜溜的大眼睛四处张望着。 那样子看的众人都心软的不行。 老爷子在保姆的搀扶下，也过来了。 等看到两个重孙后，霍老爷子觉得自己终于有脸下去跟老婆子交代了。 霍宁在这边做完月子后，京城下了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 挺早的。 因为下雪，霍宁也就没搬回去了。 这边孩子习惯了，怕换个地方孩子吵夜，也怕路上给孩子冻着了。 这么一拖，就拖到了年底。 三个月大的孩子正是难带的时候。 月子里，俩孩子一天睡觉都要二十来个小时。 现在好了，睡会儿就醒了。 醒来后还要人抱着。 谢君山跟霍宁虽然有保姆在跟前帮着照料，但俩人还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瘦了下来。 入冬是宋语最担心的时候。 怕老爷子再次生病。 好在老爷子熬了过来。 整个人又清瘦了不少，看起来就跟皮包骨头似的。 年前就请过专家来给老爷子看过。 专家说的比较含蓄。 身体没毛病，就是到了年纪了。 衰老跟死亡，都是不可避免的。 开春后，霍天之前发动农民种植的桃树梨树，其中一些早熟的品种，陆陆续续开始开花了。 看到漫山遍野的花苞，霍天心里看的是激动又有种自豪感。 再等几天，漫山遍野都是桃花，这场面是何等的壮观啊。 老爷子身体好了些后，霍天开车带他来看桃花，来钓鱼。 老爷子精神看起来好了不少。 等回去后，老爷子道：“清明节的时候，陪我回一趟老家吧。在给你奶奶上柱香。” 霍天喉咙瞬间就哽咽了。 清明节前几天，霍天跟单位请了几天假期。 宋有根跟吴秀兰，也很多年没回去了。 这次听说老爷子要回去，那索性大家就一起回去一趟祭祖吧。 而且盼盼跟北北，出生都没回去过。 是时候认祖归宗上族谱了。 宋语立刻让秘书订票。 机票定好后，让宋刚给宋晨打电话，到时候弄辆中巴车过来，要舒适一点的。 宋刚立刻吩咐宋晨去做。 宋家老大得知老二跟小姑都要回来，高兴的跟什么似的。 第二天就回到老家，将两家的门窗都透透风，又请邻居帮忙打扫。 这么多年没住人，家里肯定是不能住的。 村里人得知宋老二一家要衣锦还乡，一个个的都翘期盼着。 四月三号，宋语霍天带着一大家子人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飞机是上午十点在省会机场降落的。 宋晨带着他爸妈在机场等着。 不用找，看到浩浩荡荡一帮人，那绝对就是了。 霍宁知道这是老爷子来的最后一趟了。 所以爷爷跟来了。 她提前狠狠心，给俩孩子端了奶。 来回最少要三天，不断奶不行。 第九百八十八章：她是恨我的 周慧虽有微词，但也知道轻重，没在霍宁面前说什么。 一行人见面后，宋老大看着几年前差不多的弟弟跟弟媳，有点意外。 心道还是京城的水土养人啊。 在看老爷子，是真的老了。 宋老大寒暄了两句，众人上车往回赶。 老爷子晕车，霍天给他吃了安眠药，小剂量的，睡一觉就到了。 一心人先去了宋老大家。 宋老大早就请了村子里手艺好的人来帮忙做饭。 不仅如此，今天在宋老大家，一共摆了十桌饭，这一块的几个老邻居，都请了。 等他们开回家，也已经快到下午一点了。 老爷子睡了一觉，精神头好了一些。 车子一进村，就有小孩跑去告诉大人了，有些小孩就跟在车子后面跑。 到了宋老大家门口，看到有人想放鞭炮，他们赶紧把五个孩子的耳朵给捂住了。 霍天先下车，然后跟宋语一起，一左一右扶着老爷子下车。 一旁宋刚赶紧将轮椅放下来，扶着老爷子坐上去。 老爷子已经没办法站立太长时间了。 霍天推着轮椅，宋语牵着两孩子。 东东跟楠楠还有盼盼，都好奇的东张希望。 宋北还小，被吴秀兰抱着。 吴秀兰出去这几天，没怎么干活，样子都没怎么变。 知道要回来，还提前去染了下黑头发。 看着比当年走的时候还年轻。 早些年的邻居一个个的都不太敢认，那种距离感，一时间特别明显。 还是宋有根，拿出香烟，给以前的几个老伙计散烟，距离感这才慢慢减少。 肖琴接过婆婆怀里的宋北。 吴秀兰拿着带回来的零食，也给那些人去发。 邻居们恭维着，说笑着。 听着熟悉的乡音，吴秀兰是真高兴，高兴的眼眶都发红了。 人都到了后，也就开席了。 众人坐下，不大会儿开始上菜。 久违的乡音跟家乡的菜肴，让好几天没怎么吃东西的老爷子，吃了点菜，还用了小半碗饭。 霍天高兴极了，又舀了小半碗的肉汤，老爷子也喝下去了。 怕老爷子来回折腾太麻烦，晚上霍天跟宋刚还有宋有根留在在大伯家住。 其他人去镇上的宾馆住宿。 这两年他们这小镇里也有宾馆了。 第二天赶到宋有财家，霍天宋语带着霍家里人，这才赶往老爷子的老家。 他们没去找别人，祭品是宋有财让人早上就准备好了的。 轮椅在村里的小路上，没法走。 老爷子要自己走。 走不到百米，走不动了。 霍天弯腰背着他，霍宁在旁边扶着。 宋语提着祭品，手里还拿着一把柴刀。 两个孩子也安静的跟在后面。第一次来这样的农村，很好奇，东张西望的。 等到了程奶奶的墓前，已经快九点了。 霍天将老爷子放下，拿着祭品摆放好，开始烧纸钱跟黄表纸。 老爷子在霍宁的搀扶下，颤颤巍巍的走到墓碑跟前，一点一点的将墓碑周围杂草都拔掉了。 等众人祭祀完毕后，霍天将自己的衣服脱下来，放在墓碑前的台阶上，让老爷子坐着。 老爷子坐下，嘴里小声念念叨叨的，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霍天拿着柴刀，将墓碑周围的杂草跟小树苗都砍掉了。 老爷子在那说了半个多小时，还不想走。 当年老婆子是恨他的，死后非要葬在老家。 他这辈子是没法子陪着她了。 这次见面，再见无期了。 十点钟的太阳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霍镇拄着拐杖，要起来。 霍天跟霍宁赶紧去扶，老爷子摆手，不让。 他一手扶着拐杖，一手扶着墓碑，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后，附身，亲在了墓碑上。 然后站直身体，冲墓碑敬了个军礼。 礼毕后他道：“老婆子，这辈子不能竖着来看你了，到了下面，我再给你赔罪。” 霍宁捂着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众人又鞠了一躬后，这才带着东西离开。 回到村子里，才发现一个熟悉的人都不在。 老一辈的都走的差不多了。 年轻一辈的，有些走了，有些不在家。 剩下的，都不太知道老爷子了。 于是众人也没逗留，直接上车走了。 回到宋家，吃过午饭，老爷子就吵着要回去了。 霍天没有违抗他的话，也没说天色太晚什么的。 “那就回去。” 宋语赶紧让秘书订票，又跟她爸妈说，让他们多逗留几天，他们就先回去了。 吴秀兰拉着女儿小声道：“老爷子要是身体不适，一定要跟我们说。” 宋语点头。 众人当天下午六点就赶到了机场。 到京城，是晚上的九点。 到家，已经是十一点了。 霍天伺候着老爷子擦了擦身体，扶着他躺下了。 等老爷子睡着后，霍天搬出钢丝床，在老爷子旁边躺下了。 他睡不踏实，心里总有种不太好的感觉。 半夜忽然惊醒，起来碰碰老爷子。 如此担心的度过了第一夜。 他跟单位是从周四请到周一的。正好今天周六，不上班。 第二天一早，老爷子精神特别好。 早上还吃了一小碗粥。 中午还让霍天给林凯打电话，让他来吃饭，很久没见过了。 林凯带着老婆一起来的。 林凯媳妇是他们单位的同事叫蔡萍。负责后勤保障的，长的一般，但人踏实能干。 所有人都说她配不上林凯。 但林凯觉得，是他配不上人姑娘。他家里还有精神时好时坏的妈。 在这边用过午饭，老爷子拿出一个文件夹给了林凯。 林凯接过打开一看。 是一本房产证。 “外公，您这是……” “给你的。你就收着。” 林凯去看宋语跟霍天。 这个房子，还是老爷子让宋语帮忙给买的。 前门大街那边的店铺，宋语每年还分一点分工给老爷子。 这么些年下来，给林凯买套房子的钱还是有的。 在三环边上，大三居室。 霍天拍拍林凯，“爷爷的一片心意，你就拿着吧。” 林凯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大院那边，等我走了，你们就没法子住了，这几天去看看房子，怎么装修你们自己商量着来。” 林凯心里特别慌：“外公，您别说这话。” 第九百八十九章：去世 老爷子笑笑：“我这辈子，少年时吃苦受罪。成年后受尽别离之苦，中年丧子，老年丧妻。我这日子啊，都以为要从头苦到尾了，临了到了最后，我还盼到了四世同堂。老天爷也算是待我不薄了，看到你们，我霍镇这辈子，是满足的。” 他这感觉像是在交代遗言，让众人难过的没法接话。 霍天转身出去打电话了，让霍宁过来。 霍宁正在吃饭，听到她哥让她过去，不解的道：“什么事这么急。” 霍天就觉得喉头梗着一个铁块，“爷爷……爷爷现在的状态我觉得不太好，你快过来吧。” 霍宁当下饭也不吃了，“君山，我们赶紧上去给俩孩子穿衣服，咱回去一趟。” 霍宁不在家这两天，谢君山把孩子抱回大院了。 这才没两天，就又要回去，周慧不高兴。 “什么事这么急啊，孩子出生到现在，才在家住两个晚上就又要走，孩子才熟悉家里的气味呢。” 霍宁眼前模糊一片，哥哥那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谢君山也道：“不着急，俩孩子刚睡着了，你先吃饭，饭吃好了我开车送你回去。” 霍宁听不得他那轻描淡写的口吻，一下子压不住火，朝谢君山吼了一句：“聋了，没听到我的话啊。” 周慧的脸唰的一下变得难看极了。 谢君山被她吼懵了，但看到霍宁眼睛里的泪，谢君山赶紧放下碗筷朝她走去。 霍宁瞪了他一眼，转身上楼抱孩子去了。 谢君山赶紧跟上。 两人回到房间里，霍宁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 拿着棉衣掀开被子开始给大宝穿衣服，结果半天穿不上。 两孩子在被窝里睡的正香甜呢，被打搅后十分不快活，哇哇的哭着。 谢君山猜到了，他将霍宁推坐在一旁，转身快速给给俩孩子穿衣。 穿好后从床头抽了一张纸，给霍宁擦了擦：“好了，别耽误了，咱们走吧。” 说着两人抱着孩子下来了。 谢君山没看到周慧，喊了一声妈。 “老爷子身体有些不好了，大哥打来电话让我们赶紧回去一趟。” 周慧正在屋子里伤心难过呢，听到儿子这话，心里咯噔一下，赶紧擦了下眼泪出来了。 两人已经走到门口了。 “你们抱着孩子还要开车不行，我跟你们一起去。” 霍宁没作声。 谢君山将大宝交给他妈，赶紧去开车了。 婆媳俩一人抱着一个坐在后面。 霍宁难过的根本顾不上周慧，一个劲儿的掉眼泪。 霍宅那边。老爷子说完那些话后，看着霍天问了一句：“小宁呢，小宁哪儿去了？” “小宁出去了，马上就回来。“ 老爷子点点头眼神在众人脸上略过：“照相机呢，咱来合影吧。” 霍天点头，去书房把照相机拿了出来。 让保姆帮忙，给他们拍了家长照片。 每个人都单独跟老爷子合照了一张。 老爷子拍完照，又等了会儿，霍宁还没来，他感觉自己有些困了，想去休息。 正好这时候，霍宁抱着两孩子来了。 “爷爷……” 看到霍宁，老爷子冲他们淡淡的笑了笑。“来啦。” 霍宁要哭，被霍天一瞪又憋回去了。 “来跟爷爷合影吧。”霍天对霍宁道。 霍宁点头。 老爷子坐在前面，霍宁跟谢君山一人抱着一个站在他身后拍了一张。 紧接着，霍宁将孩子交给嫂子，她挽着老爷子的手，亲昵的靠在她的肩膀上，又拍了一张。 接着是她亲吻老爷子的面颊，也拍了一张。 霍宁想把她跟爷爷的每一刻都留下来。 老爷子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了，爷爷困了，先去休息会儿。” 霍天放下相机，扶着老爷子回了房间。亲自扶着他躺下。 看着老爷子闭上眼睛，霍天真心怕他再也睁不开眼睛了。 出来的时候，给老爷子的家庭医生打了个电话，让他来一趟。 很快唐医生就来了。 检查了一下后对霍天小声道：“也就这两天的时间了，身边最好不要缺人，做好准备吧。” 霍天的心一下子坠的都捞不起来。 医生也没走，宋语让保姆收拾个房间让医生暂时住在这边。 霍天每间隔半个小时，就要进去看看。 生怕老爷子就这么无声无息的走了。 好在老爷子躺了一个多小时，醒了。 起来后，精神格外不错。 还逗了霍宁家的两个宝贝，更是和东东楠楠玩闹了一会儿。 吃过晚饭，老爷子准时看新闻联播。 一家人移到大厅。 只要他们在家，这点，全家都整整齐齐的坐在电视机前收看新闻。 等那熟悉的旋律结束后，就听主持人道：“观众朋友们大家好，今天是4月6号，农历二月二十七……” 所有人都听着新闻联播。 霍天时不时回头看一眼老爷子，见他靠在椅子上，嘴角带着笑意。 他也不看电视了，就一直盯着老爷子看。 忽然，老爷子的头一歪，放在扶手上的手垂了下来。 霍天的心咯噔一下，他赶紧两步来到老爷子跟前蹲下，抓着他的手，然后去试探他的鼻息，声音颤抖的喊了一声：“爷爷……” 众人回头，看到这一幕，心瞬间凉了。 唐医生走过来，检查一番后道：“节哀顺变……” “爷爷……”霍宁一句爷爷喊出口，人就软倒了下去。 谢君山一把接住她。 霍天弯腰，将老爷子抱起来。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一直是他靠山的爷爷，居然变得这么轻飘飘的。 老爷子的讣告第二天就出来了。 以他的级别，是可以盖军旗的。 殡仪馆里，东东跟楠楠被父母勒令乖乖站好，不许乱动。 “妈妈，太爷爷不是在哪儿睡着么，太爷爷没走啊，姑姑怎么说太爷爷走了呢。” “太爷爷走了，睡在那的，是太爷爷的躯壳，他的灵魂被老天爷召唤走了，去保护别人。” 东东：“就跟孙悟空一样，他的魂儿被玉帝召走一样吗？” “对。” 闻言东东放心了，“那太爷爷什么时候回来？明天能回来吗？” 宋语说不出来。 第九百九十章：建设新农村 她不知道要如何跟两个孩子具体化的解释什么是死亡。 就听楠楠道：“太白金星说天上一天，人间一年，太爷爷要在那待几天啊？” 宋语深吸一口气，拍了拍女儿的小脸蛋：“太爷爷去疗养了，估计要一个多月。” 楠楠：“那我就放心了。” 反正太爷爷之前也经常去疗养的。 安抚好了两个孩子，时间也差不多了，很多人前来吊唁。 宋有根吴秀兰一大家子在接到女儿电话的时候，也连夜开车赶了回来。 殡仪馆里哀乐四起，霍家人一身黑色服饰，臂缠黑纱的对前来吊唁的人鞠躬。 霍宁根本站不住，由谢君山搀扶着。 她的两个孩子，被保姆抱着站在一旁。 林凯也在，但霍敏君不在。 吊唁结束后，老爷子遗体被火化，安葬在宝山公墓。 老爷子走了，家里一下子就空了的感觉。 以往每次他们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但家里始终都有个人在等着他们回来。 如今，他们一走，家里就变得空荡荡的了。 宋语的感觉尤其的明显。 有时候回来下意识就喊一声爷爷。 可空当当的屋子里，没有人回应了。 爷爷走了，一直照顾爷爷的陈阿姨也老了。 孙子也大了，她想回家去了。 宋语自然是愿意的，多给了陈阿姨半年的工资，让她好好的保养身体。 陈阿姨走了后，家里就剩下两个保姆跟两个司机了。 以前一心想买大宅子。 如今就觉得这宅子太大了，大的有点空。 老爷子的去世，对霍天跟霍宁的打击，也很大。 尤其是霍天。 他父母早亡，都是爷爷一手拉扯大的。 如今爷爷一走，他的世界感觉就倒塌了一半。 耳边以后都没爷爷的谆谆教诲，也没有人在喊他臭小子了。 但同时，霍天也快速的成长着。 他将悲痛化为力量，全身心的投入到乡村建设中。 七月，霍天就让各村上报可以开客栈的户数。 这个开客栈的钱，各家各户自己出，镇上没扶持政策，而且第一年可能挣不到什么钱。 但镇长保证了，也不会让他们亏钱的。 有大胆的愿意跟着试一试，保守型的决定在观望观望。 前期白山镇一共开了十二家客栈。 大概能解决一百人的住宿。 这个规模，是远远不够的。 宋语得知后，决定在不同的村子里投资五家客栈跟餐饮店。 三浦村的村民一看，宋总都投资了，那咱们也干。 宋语得知后，理性的说了一番话。 她道：“白山镇的镇长是我爱人，你们都知道，我这么做，是支持他的工作，说实话，能不能挣钱，我不知道，但是我能亏得起，你们就不一定了，所以一定不要盲目的开，要做好第一年亏钱的准备。如果做好了这个准备也能承担这个损失的话，可以一试。” 众人一听要亏钱，又犹豫了。 孙宝旺两兄弟，那是绝对不犹豫的。 回去就决定干。 两人找村长批了个块地造了个北方常见的农家院子。 四四方方带个院子的那种。 除了他们，也还有两家一起造了客栈。 他们想法比较简单，有人来，当客栈，没人来，自己家人搬过去住。 反正他们现在的房子也挺老旧的了。 于是，白山镇的客栈待客量达到了四百人。 主要还是宋语投资的酒店大。 她五家店，两家是宾馆加酒店，规模赶得上三星级了。 还有三家，都是具有特色的农家宅院。 这些都在年底前全部竣工了，就等着来年大干一场。 转眼第二年的春天如约而至，大家看着满山的桃花梨花杏花花苞挂满枝头的时候，一个个高兴的不行。 刚过完年，由市政府前头，白山镇跟市里的摄影协会主办的“共建美好乡村”的有奖摄影比赛正式开启。 诚邀全国各地的摄影家，作家朋友们来白山镇摄影写生，也欢迎京城市民前来寻找新的“桃花源”。 为了配合桃花源这个意境，还真在那山脚下挖了一个不算小的潭，潭水是活水，水质十分清澈。 潭中间还建造了一个小凉亭，铺着一个小拱桥，供人通行，还移植了一些荷花进去，岸边是垂柳。 一起的还有一条vcr的短片。这是去年花开的时候霍天找专人拍的，在配上垂柳，荷花，凉亭，几尾戏耍的鱼儿，也算的上是小桥流水人家了，整体十分有感觉。 当然，vcr里面必然有红艳艳的的草莓。 但凡来参加活动的人们，都可以免费参观草莓基地跟大棚蔬菜基地，幸运游客还能免费品尝草莓，一探草莓基地 后面也有专门的采摘彩草莓亲子互动等。 整体方案呈现动静皆宜，十分不错。 这个活动方案是市里一致决定通过的。 市里也希望白山镇能起个好头，打好新农村建设的的第一枪。 十六大以来，上面就提出“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的口号。 霍镇跟宋语这两年的建设，都跟建设新农村的口号不谋而合。 这也是为什么霍天的当年的方案提交上去后能那么快被召见，又很快的被实施下去的原因之一了。 因为他的方案未雨绸缪，正中下怀。 市政府为其保驾护航。 京城市政府，跟普通市政府那不是一个概念。 所以这个活动一出来，立刻受到了广大摄影爱好者以及文学爱好者的欢迎。 不少市民也决定自驾游过去看看。 对于他们大人来说，看风景重要，但对于孩子来说，摘草莓才是重头戏。 因为京城气候的原因，活动定的时间是三月的中下旬到四月的上旬。 不过从三月中旬开始，一些摄影爱好者就陆陆续续的来了。 为了做好接待工作，霍天特意派出四辆中巴车，在车站那边接人。 一个小时一班。 于此同时，所有客栈都做好了迎接客人的准备。 三月18日，第一批来的是各市的摄影家协会的成员，他们迫不及待想要一睹芳容了。 这些人的住宿安排都是统一的。 霍天也没有厚此薄彼，从二十家客栈里挑选了三家能接待大规模客人的客栈，让他们自己抽签决定。 第九百九十一章：开幕式 霍天让人写了三张纸，一张写着摄影，一张写着写作，还有一张是空白的。 谁抽到哪个，那就全看运气了。 王超代表宋语旗下的客栈去抽的。 为了彰显他们没作弊，另外两家先抽，剩下的那个才是王超。 结果运气还不错，剩下的一张上面写着写作。 那就是他们负责接待文艺爱好者了。 等第一批的的摄影协会的人到了后，看着含苞待放的桃花，呼吸着带着泥土芬芳和小草清香的空气，都说这地方太舒服了，应该每年都来这里住一住的。 22号，作家协会们的老师们也来了。 王超代表宋语全权接待他们。 活动开幕式，定在了23号，在宋语的心语大酒店，与此同时，还有不少记者也会参与其中。 而宋语作为主要投资人以及三浦蔬菜基地的发起人，又是本市的知名企业家，得在那天发言。 而霍天作为白山镇的镇上，也是要上去发言的。 22号，宋语打电话给她妈吴秀兰，让她回来住几天，她要去一趟白山镇。 吴秀兰收拾收拾，带着涛涛跟盼盼俩，住到了霍宅。 宋语驱车赶到白山镇，直接主在了酒店里，没去那栋小别墅了。 晚上，霍天也赶了过来。 “老婆，你那演讲稿写了吗？” “我让陈梅子帮我写了。” “给我看看，我来给你把把关。” 宋语拿出演讲稿递给他。 这几年天基层不是白干的，现在说话也都是一套一套的。 后天看了下宋语的稿子，给她修改了一些后，两人躺下歇息了。 第二天一大早，酒店就忙碌了起来。 一些扛着摄像器材的人佩戴着工作证件来来往往的。 忽然一个熟悉且很久不见的人，出现在宋语的视线里。 是消失了很多年的杨静。 她挽着一个中年男人的胳膊，那男人脖子上挂着相机，两人举止十分亲昵。 宋语收回视线，没再关注了。 等入场的人都差不多来了后，相关领导们才入场。 宋语还没资格坐在上面的，她坐在下面的第一排。 等主持这场会议的领导说了开场白，接着就是介绍参与本次会议的领导以及各单位了。 介绍完毕，大领导第一个发言。 宋语静静的听着。 大领导发言完毕又有几个领导发言，霍天作为白山镇的镇长，最后一个上台发言。 自我介绍后，霍天说了自己为什么要搞这样的新农村。 最后总结道：“在这里我得感谢我的妻子，是他给了我动力跟鼓励，也是她在关键时候基于我支持。我也感谢白山镇的百姓们对我霍天的信任。在自己并不富裕的情况下，选择相信我。我也必不会辜负他们对我的信任……” 霍天后面这一段是自己加的。 他当时目光正好对准了在台下的宋语，觉得自己得表示点什么。 霍天发言完毕后，才轮到企业代表。 宋语作为企业代表，第一个发言。 在掌声中，宋语站起来，冲众人微微点头后，一步一步走到讲台上。 “各位领导，各位同仁，各位艺术家们，大家好，我是宋语……” 宋语的开场白中规中矩。 她说了下自己的创业经过，以及发展蔬菜大棚的初衷。 最后道：“我们国家是农业大国，新农村建设的提出，一改我们脑海里对农民对农村的认知。以往我们觉得农民都是脏兮兮的，农村都是充斥着各种味道的。那是旧时的农村，现在的农村，会在我们共同的建设下，变成新时代的独特风景。 城市的快节奏，让人变得急躁，压力也会很大，白山镇就致力于打造一个休闲放松的“世外桃源”。 在这里春天你们可以看到‘碧绿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也还可以捧一本书‘春光懒困倚微风’，夏天可以享受‘荷风送香气，竹露滴清响’‘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的惬意，秋天则是‘秋风起兮白云飞，草木黄落兮雁南归’，冬天那自然少不了关起门来‘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了。古人写的诗词场景，在这里，只要你有一颗发现美的心，你都能感受到，白山镇，是值得你们来的地方……” 宋语一边说一边暗道陈梅子给她当助理可惜了，这文采，完全可以去当作家嘛。 宋语说完，在一片掌声中鞠躬后下来了。 接着是艺术家代表发言。 所有发言完毕，主持人说了一遍比赛的流程。 最后邀请各行各业的带表上来剪彩。 剪彩完毕，开幕式结束，活动正式开始了。 霍天跟宋语都还要陪着领导们意思意思的去转一圈。 走着走着，忽然听到有人喊她。 宋语扭头，发现是杨静。 她一停下，王超也停下了。 宋语对他道：“带着大家去转转。” “好的宋总。” 王超走了。 杨静走到她跟前站定，仔细的打量着她：“多年不见，没想到你没什么变化。” 宋语保持礼貌的微笑：“家事业有成，家庭美满不操劳，就能保持的很好看，倒是你，你变化倒是挺大的。” 杨静比以前丰盈多了。 “没办法，刚生完二胎。” 她第一胎是女儿，两人都不是干部，是可以再生第二胎的。 宋语点点头，没说话。 杨静隔着距离跟人群，看着霍天跟在领导们的身后。 “去年在电视上看到了老爷子的讣告，当是不在京城，就没赶过来了。” “没关系。”无关紧要的人来不来，爷爷也不会在乎。 “他……什么时候弃医从政的。” “挺早的了。” “刚才看他发言，那些说辞一套一套的，我都快忘记他曾经也是个医生了。” “说说你吧。”宋语不喜欢话题总是围绕霍天，“你先生我看着年纪不算小。” “对，他二婚。”杨静毫不避讳的道：“我看中他的钱跟地位，他看中我的年轻跟貌美，大家各取所需。” “挺好。”宋语点点头，这种目标明确的人在一起过日子，都解决多少别人的麻烦啊。 杨静一笑，“小宁呢，怎么样？” “结婚生子了，过的很幸福。” “那就好。” 唯一有交际的两个人都说完了，也就没什么好聊的了。 第九百九十二章：春游 宋语并不想跟她多说什么。 “我还忙，就不奉陪了。你住哪个房间，回头我让前台多给你们预留两天的房间，这里空气不错，好好玩玩儿。” 杨静顿了顿，“酒店你开的。” “嗯，所以不收你钱。” “不用了，这点钱我们还是付得起的。” “那行。你们可以多玩两天，再过段时间，油菜花开了后，这里也很美的。” 说完宋语冲她笑了笑，转身走了。 身边有人看到她，纷纷打招呼。 “宋总……” “宋总，您最近有什么项目，带我一个，我就投资，不插话。” “对对对，高志强老说你是财神爷，投资什么什么挣钱。” “谬赞了，是老高开玩笑的。” “宋总您太谦虚了。回头有好的项目，一定要联系我啊，这是我的名片……”大家说着，纷纷拿出名片递给宋语。 宋语一一接过，被人簇拥着走了。 杨静看着这一幕，当年的小保姆，摇身一变成了著名的企业家，呵呵，真讽刺。 这个社会啊，有钱的是大爷，没钱的时候，你装孙子人家都不稀得搭理。 杨静问自己，要是回到当年，她还会这么排斥这个小保姆吗？ 答案还是会的。 因为她的身份跟地位，不配。 她能成功，能有今天的成就，还是跟她赖上霍家有关系的。 她悔就悔，当初自命清高，没早点把霍天给拿下。 宋语才不管杨静怎么想她。 她的时间太宝贵了，一秒钟都不想浪费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 这次的活动一直持续到四月上旬。 白山镇从来没这么热闹过。 这些摄影家们将拍摄的照片，一一导入电脑，在通过电脑传到qq上。 网络给这个社会带来了太多便捷了。 于是这片美丽的小山村，就在摄影家协会的qq上传开了。再由他们，传给圈外人。 看到那么美丽的风景，不少人纷纷表示周末就去看看。 周末，宋语特意回去把家里人都带了出来，连带着宋刚一家子，算是春游了。 霍宁跟谢君山带着两孩子，还有黄珏跟张思博，也出来了。 谢君山去年年底顺利考上了研究生，如今才研一。 大家没去住酒店，就去住的别墅。 到了后，吴秀兰熟门熟路的带着肖琴参观。 肖琴没来过。 老爷子还在世的时候，他们倒是跟着老爷子在这边住了不少的时间。 霍宁有些睹物思人。 谢君山牵着大儿子，张思博牵着弟弟。 平时也就大宝小宝的喊着。 大宝大名叫谢怀景，小宝叫黄景浩。 黄珏很喜欢两个孩子。 两个孩子一岁半了。 黄珏就已经开始给俩孩子念古诗词了，说要培养他们的气质。 两孩子有时候能冷不丁的蹦出来一句，有时候哄半天都不说。 不过整体来说，都挺乖巧的。 跟他们相比，宋北就显得有些调皮了。 三个小一点的孩子，就喜欢跟在涛涛跟东东他们身后。 孩子多，就显得特别的热闹。 肖琴在婆婆的带领下，在村子里转了一圈道：“以前想离开农村，到城里生活。在城里生活久了，冷不丁的来到农村，居然觉得特别的亲切。” “可不是么。”吴秀兰去年回去的时候，就在家待了两天，因为老爷子的骤然离世，又匆匆赶了回来。 “肖琴，我觉得这里挺好的，孩子们老待在城里，都不知道这些食物多辛苦才种出来的，要不我带着盼盼在这边多住些日子。” “您不说我也想说呢，我想带着盼盼跟小北都留下来。盼盼现在还小，幼儿园还能请个假什么的，等上小学就不行了。小北现在正是学习能力强的时候，天天跟那些孩子玩什么玩具，一个新玩具，十几块，一眨眼就能给他摔了，回头又要刚子买，就跟钱不是钱似的。让他在这里，玩泥巴吧。” “你舍得啊？” “我是吃苦长大的，虽然也希望孩子们不要吃苦，可现在的孩子太幸福了，幸福的让他们觉得什么东西得来都特别的容易。你看我们隔壁的几户人家，宠孩子宠的无法无天。我觉得这样下去，孩子迟早得歪。” “现在小北就有些不好的毛病了。我得给他掰过来。” 吴秀兰听到儿媳妇儿这番话，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她知道这么想，就代表她还没被孩子带跑偏了。 都说娶妻娶贤，就她这觉悟，以后不愁孩子养歪了。 晚上霍天也过来了。 一大家子围坐一起，难得的是个放松的晚上。 等俩孩子睡着后，两人也歇下了。 宋语靠在他肩头：“这几天怎么样？” “不错，我让人去统计了下，因为周末，客栈基本都住满了。” 宋语点头：“我听王超说，最近的草莓采摘活动，也十分受欢迎。” “一边采摘一边吃，自然受欢迎了。你这样不亏本吗？” 宋语笑：“我是奸商，可不会做亏本买卖。”她给霍天解释：“草莓以前在菜篮子店铺里，卖五六块一斤。在这里采摘的，也就八块一斤，其实这些草莓，大部分已经不能运输了。只要轻微一挤压，基本就不能看了。老百姓们来采摘就不一样了，看到的都是最新鲜的。成年人吃一斤草莓也就顶了天了。他们要是不来采摘，这些草莓也只能被制成草莓酱了。所以整体来说，我不仅不会亏，还会挣更多的钱。” 霍天瞬间就懂了，捏了下她的鼻子，笑骂一句小奸商。 宋语：“对了，我前几天我看到杨静了。” 霍天愣了愣，那一瞬间的茫然不是作假，他最近忙的不行，真一时没在脑子里给杨静对上号。 就连她哥哥杨波，这些年因为他调到外省，在那边成家后，往来都少了很多，也就偶尔打个电话什么的。 半天才哦了一声，将人往怀里带了带：“她又来招惹你了？” “那倒没有，不过我看到她先生了，挺胖的，她说是二婚。” “每个人的选择不一样，既然她愿意选择一个二婚的，那肯定是这个男人身上有什么东西是她需要的。” 宋语故意吃醋：“你还挺了解她啊。” 第九百九十三章：不要白不要 霍天一使劲，将宋语整个都抱在了怀里：“我不是了解她，是了解了这个社会，无利不起早，放在婚姻里，也是一样的，如果对方没她所图的，谁那么傻。” “啧还挺有道理的，当年我图你什么啊？” 霍天低头望着她：“大概是图我帅……”说着将人压住，嬉闹在一起。 到了四月底，摄影大赛的结果出来后，还上了报纸跟市电视新闻。 又把白山镇宣扬了一波，于是白山镇没到周末，城里不少的人都赶来这边放松休闲。 一时间，这里成了“网红打卡”地。 这事结束后，霍天被几个周围乡镇都邀请去传授经验。 霍天这一波操作，让大家看到了新农村的魅力。 这是个十分成功的案例。 这个案例，被整理成报告，往周边的乡村推广。 眨眼，他在白山镇已经三年了。 要是不出意外的话，年底，他是可以往上升一升的。 至于怎么升，霍天也不好揣着，每天踏踏实实做事。 六月又是一年毕业季。 张鹏终于毕业了。 他一心想去刑侦部门去发光发热，结果被分配到了基层派出所。 成了一个片儿警。 张鹏郁闷的不行。 宋金枝就觉得挺好的。 这个片儿警，每天就跟老百姓打打交道，查查户口什么的，安全，还能定时上下班。 张鹏毕业这天，宋金枝做东，把几家人都喊到了一块，在她店里撸串。 她现在又把隔壁的店给盘了下来，加盟了一家火锅店，从中午到晚上到夜宵，生意都好的不得了。 经常要凌晨两三点才关门。 宋家在这边的人不算少了，都来，得坐两桌。 也确实坐了两桌。 大人一桌，几个小年轻一桌。 霍宁带着两孩子，跟方小艾肖琴张鹏张思博以及徐颖一桌。 其他人都坐在另一桌。 宋金枝见大家都到了，她道：“这次，主要是庆祝小鹏毕业，以后啊，他也就是大人了。我这个做妈的，把他拉扯到如今这样，我为我自己骄傲。” “我得喝一口。”说着不用人劝，宋金枝就喝了。 徐怀中看着她直摇头，别等下还没正式开始，她就给自己喝醉了。 宋金枝道：“这么些年，我要感谢我二哥二嫂一家，尤其是我侄女小语，没她领着，我走不到今天。” 宋语拍了拍她的手：“小姑，大家都饿了，长话短说，你这火锅太香了。” 众人哈哈大笑。 “行，咱们感情深，就一口闷了。来来来，举杯举杯。” 众人起身，纷纷举杯。 就连霍宁家的两个小宝贝，也端着酒杯，冲着宋金枝那边的方向，吐字不清的说干杯。 方小艾看着两孩子，稀罕的不行。 宋文的身份，让她没法再生一个。 众人吃吃喝喝，等吃喝的差不多了，宋金枝又丢出一个炸弹。 “等十月，我就跟老徐领证，回头我也穿一回婚纱，小语，这个就交给你们那什么婚庆公司了。” “没问题。” 吴秀兰看着小姑子：“你都多大了还穿婚纱，臊不臊哦。” “有什么好害臊的。”宋语看着她妈：“要我说啊，你跟我爸，还有干妈干爸，你们都可以举办一场老年婚礼啊。” 宋语本来是随口一说，说着说着，忽然道：“对啊，回头我免费给你们举办一场老年婚礼，你们那个年代都没经历过，也没享受过，我们做儿女的，这些年日子好了，得给你们补上。” 宋语这话一出，得到了所有小辈的赞同。 宋金枝拉着吴秀兰：“二嫂，刘姐，你们都跟我一起，我们老宋家再来一场大的。好不好。” 吴秀兰浑身不自在：“不行 不行。” 刘秀英也说不行。 方小艾道：“妈，要我说，我姐这个提议就挺好的。现在生活条件好了，咱们也不是没条件享受这个。姐，你搞，多少钱我们一起出，虽然你有钱，但不能什么都你出钱。” 霍天哀怨的看着他们，他本来是想十月偷偷给宋语搞个婚礼的。 这事都已经跟几个哥们在商量中了。 甚至金子萱那边流程都走一半了，就是为了瞒着宋语，没跟她说而已。 这下……谁给谁让路呢？ 看宋语那一身劲说要怎么搞的样子，霍天想了想，算了让路。 就在她刚才说的时候，他忽然想到一个好地方。 那就是桃花源。 他要在那里给她一张婚礼。 于是话题就从庆祝张鹏毕业，变成了老年集体婚礼了。 “到时候咱在征集几对，凑个十全十美，怎么样。” “可以可以，小姑你现在是越来越时尚了。两位妈，没事你们要多跟小姑学习学习啊。” 宋金枝一脸得意。 正吃着呢，忽然有人上来了。 为了庆祝张鹏毕业，宋金枝跟服务员说了，二楼今天不对外营业，就招呼他们自己家里人，等他们走了，夜宵还是要开的。 宋金枝看了一眼，脸顿时拉下来了。 来人正是她的前夫张海宽。 穿的还算人模狗样。 张鹏也看到他爸了，担心的看了他妈一样，然后走过去：“你怎么来了。” 张海宽看了眼宋金枝。 宋金枝这一年多在徐怀中的带领下，也走起了锻炼身体的路子。 以前是忙，没时间，现在她的店都有专门的人打理。 所有的财务流水，也都有专门的会计公司监督，不怕有人搞小动作，所以她现在就是个吉祥物。 有的是时间跟着徐怀中每天锻炼了。 人心情好，又经常锻炼，那自然就是越活越年轻了。 别看宋金枝已经五十出头了，这两年好的护肤品也没少用，脸蛋看着比年轻的时候还要好的多。 张海宽看着张鹏。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他：“你毕业了，上班了，这是爸爸给你的礼物。” 宋刚走过去。 这里要说谁还跟张海宽有联系的话，那就是宋刚了。 张海宽当年离开后，也自己拉了一些人，组建了一个小的装修队，专门做室内装修的。这两年也挣了一些钱。 张鹏拒绝：“不用，留着给你另外一个儿子吧。” 第九百九十四章：敲定 “小鹏，你也是我儿子。” “爸，我还喊你爸，是因为你确实养了我，但不代表我会接受你的东西。您现在也有儿子了，以后我们还是少来往，省的两边的女人都不高兴。” 张海宽看着宋金枝：“金枝，我怎么的也是小鹏的爸爸。” 宋金枝起身，走过去，看了下他手里的盒子：“唷，好东西啊，傻儿子，这是你爸给你的，为什么不要，你不要他不也好了别人了，要，以后你爸给你什么，你都收着，这爸也不能白喊。” 张海宽给帐篷的是一款名牌手表。 手表代表着男人的面子。这块手表，小六位数呢。 张海宽脸色有些尴尬。 “好了，礼物儿子收了，你可以走了。” 郑海宽看了宋有根一眼，转身下楼了。 “真扫兴。”他听到宋金枝这么说。 “好了，都过去的了，为了旁人给自己气坏了，没必要。”这是另一个男人的声音。 方才就坐在宋金枝身边。 张海宽上了车，给宋刚发了个短信，问宋金枝身边的男的是谁。 宋刚打开手机一看短信内容，起身：“我去个洗手间。”说着拿着手机走了。 到了洗手间，宋刚给张海宽打了个电话。 张海宽秒接。 宋刚道：“你问的那个人，是我小姑的黄昏恋，他们感情很好，我们双方的全家包括小鹏都支持。我们刚才就在商量，到十月份的时候，给他们举办婚礼。” 张海宽没说话。 “今天最后喊你一声小姑父，以后我得喊别人了，我小姑这边，你最好还是别管了，我爸妈要是知道我私底下跟你还有来往，要打断我的腿的。就这样吧。” 说着宋刚就要挂电话。 “哎刚子……”张海宽道：“她结婚那天，你帮我给她一百万，算是我补偿她的，以后除了小鹏，我跟她真没关系了。” “你们早没关系了。”宋刚说完，摁断了电话。 一百万到时候张海宽要是真给，那他必然替小姑守着啊。张海宽这些年，也没少挣钱，是他该欠小姑的。 一转头，发现妹夫进来了。 霍天看着他：“跟张海宽打电话呢？” 宋刚将手机揣进口袋，走到霍天隔壁，一起解决需求。 然后转身去洗手。 “最后一次，你别跟小语说。” 霍天笑了笑，没说什么。 大人们继续聊着集体婚礼，方小艾肖琴跟霍宁，都参与了进去，觉得又烂漫又有意义。 只有徐颖跟张鹏坐在那，陪着几个孩子玩儿。 张鹏叹息一声，“你那个大叔，给你回信了吗？” “没有，早断了。” “怎么断了？你不是说你喜欢他吗？” 张鹏嘴里的大叔，就是谢青山。 谢青山回部队后，给她写了封信。 一开始就是寒暄，各种感谢什么的。 徐颖也就意思意思的回了封信。 大概是写跟说不一样，能心平气和的聊天，说着说着，就感觉他们有不少相似之处或者说共同的爱好。 持续通信了一年多，虽然他们都没说破，但都能感觉到对方喜欢自己。 谢青山今年三月份回来过一次，不过时间短暂，就请她吃了顿饭又匆匆走了。 再后来，两人忽然就断了联系。 她给他写的信，在没收到回信。 距离上次收到他的来信，已经过去三个月了。 “所以我们俩谁也没捅破这层窗户纸，断了也好，省的我成天幻想，都不想接受别的男生的追求了。” 主要是他们学校的男生，有点拿不出手。 一个个跟白宰鸡似的。 张鹏听完道：“大叔不靠谱，要不咱俩凑活凑活？” 徐颖嫌弃的摆手：“我爸跟你妈结婚，我家就是兄妹，我俩……想什么呢，光想我就觉得好恶心啊。” 张鹏想了想，也打了个寒颤，点头：“确实有点，哎你有什么闺蜜什么的，给介绍介绍啊。咱内部消化消化。” “那你有什么哥们的，也给我介绍介绍，我明年就毕业了，再不拐个人，我怕我以后就要找不到对象，你就得养我一辈子了。” 张鹏拍了拍她的肩膀，“成，明天，明天我喊上我哥们，你喊上你姐们，咱去溜冰，争取一次全部内部消化了。” “成。” 两人击掌定下来了。 一直玩闹到八点多，几个孩子也有点瞌睡了，众人才起身离开。 第二天，宋语就去找金子萱策划集体婚礼了。 两人聊了一上午。 宋语最后道：“这个活动，咱们一定要办大，办好，把我们婚庆公司的名头打出去。” “好，我尽快出方案给你看。” 婚庆公司是宋语跟金子萱两人的。 宋语不差钱，所以这婚庆公司一开始办，就朝最大最好定位高端的人群去的。 至于金子萱为什么要跟宋语合作，一来，就是两人都是“老乡”，二来，她觉得这个是她个人事业，不想秦川参与。 女人不管是结婚还是没结婚，都要有自己独立的事业，这一点她十分坚持。 至于民宿，以后还是要留给她那念书念傻了的弟弟。 她女儿都能跑了，她那傻子弟弟还是个单身狗。 说完了正事，金子萱问宋语：“你们公司小姑娘多，有没有合适我弟弟的。” 宋语冷不丁的一怔愣：“你弟？什么性格？喜欢什么样的？” “有点逗比，性格挺好，没有那些臭男人的臭习惯，他现在还在读博，你知道的，书念都傻了，有时候有点一根筋。” “读博好啊。”宋语将公司符合的人从脑子里过了一遍，跟她道：“我以前的助理，现在是我公司的副总，叫陈梅子，小姑娘是h市人，大学一毕业，就被我招到公司了，一直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绝对是个好姑娘。” 金子萱见过陈梅子，有时候一些方案，都是由她代替宋语传达的。 “陈副总还没对象啊，她这么优秀，我还以为她早就有了。” “怪我。”宋语道：“这么些年跟着我，没白天没黑夜的。这姑娘能干，用心，所以我才升她为副总。” 陈梅子确实挺好，长的不错，还能干，但是吧。 金子萱道：“我怕就是怕她瞧不上我弟弟。” 陈梅子那样的，肯定都 第九百九十五章：溜冰 “咱们俩也别管这些了，正好，过段时间有个公司开发布会，我让陈副总去，你让你弟弟去。座位安排一起，先让他们见见，回头我再问问。” “好。就这么定了。” 两个人就这么把那俩单身狗的相亲给敲定下来了。 与此同时，张鹏带着他的三个室友，徐颖带着她的三个室友，在溜冰场见面了。 张鹏来之前就说过了，只要看对眼了，只管追。 警校跟和尚庙也没啥差别了。 一些好看的小姐姐，也已经被好看的小哥哥预定了，什么时候，长的好看的都是有一定优势的。 像他们这种平淡无奇的人，是没资格得到小姐姐们的垂青的。 这会儿看到四个软妹子，一个个的高兴的说话都不利索了。 “咱们先进去，票我们已经买后了。”张鹏挥了挥手里的票。 其他三个姑娘看着徐颖。 “那是我哥，花他的钱就是花我的钱，走。” 四个女生雄赳赳气昂昂的进去了。 后面四人对视一眼，大军一把搂住张鹏的脖子，小声道：“大舅哥，我看上你妹了。” “滚犊子，那也得我妹能看上你你才有资格喊我大舅子。” “所以你要给我创造机会。你们不许跟我抢。” “走走走……” 一群人进了溜冰场。 溜冰场里是什么人都有，大部分都是那些“坏孩子”。 张鹏看到徐颖她们站在门口，“怎么没进去？” 其实她们进去了。只是她们刚进去，里面的男的就对着他们吹口哨，喊妹妹，给她们吓出来了。 徐颖不说话。 张鹏眼神扫了一眼，就知道是因为什么了。 “跟着我。”说着他率先进去。 张鹏等人进去后，目光冲场子里扫了一圈。 其他三个人，也展示了下自己的肌肉。 有些人继续挑衅的看着他们，有些人则收回了目光。 张鹏把票给工作人员，拿到八个更衣室的柜子。 他给了她们四个：“换好鞋子在门口我喊你们你们再出来。” “好。”徐颖乖巧的拿着钥匙进去了。 等徐颖走后，大军一脸花痴：“你这个妹妹好温柔啊。” 张鹏：那是你没看到她彪悍的时候。 等八人都换好溜冰鞋后，张鹏等人身后一人跟了个小尾巴。 还不太好意思拉手，就拉着对方的衣服，然后慢慢的蹭到了溜冰场里。 张鹏他们四个都会溜冰，技术还不错的那种。 徐颖宿舍里的，大部分也都是乖乖女。 没来过这样的场合。 主要是听说这里很多有很多不好的坏孩子，抽烟，调戏女孩什么的。所以她们没人带着不敢来。 一进场，四个光赶紧扶着扶手，感觉着脚下的不受控制。 “小颖……”是有王盼有些紧张。 徐颖也没来玩过，也紧张。 “你想跟谁学？”徐颖小声问。 王盼看着张鹏。 张鹏不是四个人里最出色的那个，但是就是能让她看对眼。 至少这四个人里，她印象最好的是张鹏。 徐颖又问其他两室友。 那是有说了另外两人。 正好。 徐颖冲张鹏招招手。 张鹏哧溜一下就过来了。就感觉要跟她迎面撞上似的。 徐颖下意识就是一个闪躲，正好撞到一旁的大军。 大军下意识伸手扶了她一下。 徐颖望着他：“谢谢啊。” 纯情的大军脸顿时就红了。 “不，不用谢。” 徐颖冲他笑笑，大军立刻回了一个更灿烂的笑。 这说明啥？说明徐颖对他印象也是很不错的。 徐颖对张鹏说了她们的安排。 大家伙都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张鹏看了王盼一眼，小姑娘个子大概一米六，脸蛋有点肉肉的，眼睛挺好看。 郑鹏咳嗽一声，冲兄弟们使了个颜色，个人各自归位。 而后带着菇凉们进了溜冰场，全场精心保护，不然那些小青年来骚扰她们，也不让姑娘们摔倒，真要摔了，那必须是人肉垫在下面。 一场下来，四队男女都很高兴，很开心。 出了溜冰场，张鹏等人又请他们去吃饭。 四个姑娘不肯，说他们花钱买了票，那就她们花钱请吃饭。 于是八个人找了个面馆，一人一碗面。 男生们没吃饱，但第一次见面，也不好这么意思说没吃饱。 吃过后，徐颖对张鹏道：“我们先去逛街了。” 张鹏点头：“早点回学校。” “知道了。” 四个女生转身走了。 大军：“大鹏，快约，约下周末的。” “对对对，趁热打铁。” 张鹏觉得也对。 “小颖……” 徐颖回头。 “那什么，下周再来啊，学溜冰就得练，不练肯定学不会的。” 徐颖知道这意思，转身看她们。 那三个姑娘都红了红脸。 徐颖见状，冲张鹏比了个ok，挥挥手跟姑娘们走了。 几个姑娘们去逛街了。 几个姑娘相互挽着胳膊，说起刚才溜冰时候的小故事。 说着说着，就开始打听了。 “小颖，他们今年都毕业了吗？” 徐颖有些心不在焉，闻言嗯了一声。 “都什么单位啊？”其中一个室友问。 徐颖想了想：“那我倒是没问，不过我哥就是个片儿警。” 那俩室友又问了一些情况，徐颖都不清楚。 “都不清楚，那万一要是家里不太好，那怎么办？” 王盼道：“什么怎么办，就是普通朋友一起玩啊，怎么你们交朋友还要看人家家里啊。” 徐颖没跟任何人提过张鹏的家里条件。 对外说的就是张鹏是自己的表哥。 另外两个室友道：“我们也不是那么随便的人，既然要交朋友，肯定要问清楚啊。” “有什么好问的，要是不愿意，就别去啊。” “王盼你什么意思。” “你们俩什么意思啊，小颖也是好心，你们问那么多，感觉就跟小颖在拉皮条似的。” “我们可没有这个意思，我们不过是问问，你一副质问的口气，怎么，这么急不可耐的要做小颖的嫂子？” “你……你们……” 徐颖看着她们三，有种身心都很累的感觉。 “你们会学校吧，我先回去了。”说着徐颖也懒得管她们了。 爱吵就吵去吧。 第九百九十六章：听说你要翻墙 三个人面面相觑。 王盼瞪了她们俩一眼，追上徐颖。 她确实挺喜欢张鹏的，张鹏长的是那四个人中最不起眼的，但张鹏心细。 她喜欢心细的男生。 “小颖，你别生气啊。” “我没生气，我没事，你回去吧。 ” 见徐颖又说了一遍，王盼嗯了一声。 刚才他们溜冰的时候，都留下了彼此的呼叫号。 王盼给张鹏留言了，说徐颖心情不太好，让他陪陪她。 张鹏收到信息的时候，哥四个正换了个地方吃东西了。 刚才姑娘们在，不太好意思吃太多。 看到留言后，他一抹嘴，把账结了：“我有事，先回去了，回头约。” “哎不是说去打游戏吗，大棚你丫说话不算话。” 大棚挥挥手，匆匆走了。 出来后，他给徐颖留言。 徐颖很快就回了，说她没事，就是散散心，不回去了，回头直接去学校。 张鹏也只能作罢。 后来得个空，给徐颖寝室打电话，问他对大军有没有什么想法。 徐颖脑子里出现一个跟山一样高大的身影，但是对方的五官，她居然一点都记不太起来。 嗯，不管五官了，至少那高大的身影，还挺能给人安全感的。 在加上张鹏对大军是知根知底的，她也放心。 徐颖的思想也还是挺传统的。没觉得相亲不好。 虽然现在提倡自由恋爱，但那也得能认识到男孩子。 他们学校的男生，说现实点，一个个的都是书呆子型的。 校园里一眼扫去，基本看不到不戴眼镜的。 而且这些男生，一个个的都是古墓派的，断情绝爱，眼里只有古墓，姑娘在他们眼里，还没一个破陶瓷来的有吸引力。 你给他一块陶瓷，他能给你引经据典分析三个小时不代重复的。 你要给他一姑娘，除了跟专业有关的话题，说话超过十句话，算她输。 她之前也高年级的学姐给她牵线搭桥过。 当时她刚跟谢青山通信，还属于寒暄阶段。 所以当时也就去了。 结果那位学长，就跟她说了五句话，姓名，年龄，籍贯，专业，在加一句，你呢。 然后就开始聊专业了。 然后那位学长，现在是他们长期合作小队的副队长。 他们做项目，一般都会找相互熟悉专业能互补的。 后来跟谢青山渐渐暧昧起来后，她就没在去过这样的场合了，但室友们经历过，也都差不多情况。 大军跟他们这么一比，还算挺能给她安全感的，仅此而已。 至于好感，还是得多接触，慢慢培养，一见钟情，那是通话故事。 还真以为她徐颖除了那个糟老头子，就找不到对象了？ 要是还算聊得来，她就敢毕业就领证，然后就背着包跟着师兄师姐们加入古墓派。 至于谢青山那个糟老头子，让他自己玩泥巴去吧。 她一个青春美少女都没嫌弃他了，他还敢跟她玩失踪这种渣男的剧情。 第二个周末，张鹏开着宋金枝的奥迪车去接徐颖。 这次她就带了王盼。 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怎么的，张鹏这边，也就只有大军来了。 那俩要加班，被居委会拉去做人口普查去了。 王盼主动坐到了副驾驶，冲张鹏一笑，递给他一份早餐：“我想着你们可能没来得及吃，就给你们准备了一份。” 张鹏还真没吃，主要是昨晚上跟大军俩去打游戏了，今早起晚了。 大军眼巴巴的看着徐颖。 结果徐颖根本没看她，她问王盼：“我也没吃早饭，你怎么没给我带一份啊。” 王盼脸一红，自动变成了个聋哑人。 徐颖故意调侃：“这心里就没了我这个室友了。” 张鹏接过早餐，说了一句谢谢后道：“呐，给你们十分钟去吃早饭。过时不够，自己跑步过去。” 徐颖假装生气，往后一靠，“算了，我不吃了。” 大军赶紧道：“别啊，你等着，我去给你买。”说着打开车门就下去了。 校门口卖早点的一直到九点多都有。 大军一下去，王盼扭身调侃她：“瞧见没，你一句话，人家马上就给你买了。” 徐颖哼唧了一声，转头看向窗外。 大军身材高大，在人群中很扎眼。 他排在那，不骄不躁，快轮到他的时候，正好一个老人家来插队。 他也就让了，并没有说什么。 嗯，接触看看吧。 总比那些不露面的糟老头子靠谱多了。 不大会儿，大军拿着杂粮饼回来了。 “不知道你口味，不过看你昨天吃面放了辣子，我也让老板加了点。” “谢谢，我能吃辣。” 说着徐颖不客气的吃了起来，吃相不算优雅。 一个人看到你最糟糕的一面还愿意跟你接触的，说明那份喜欢，至少是走了心的。 三人吃好后，张鹏开车又去了上次去的溜冰场。 这才上午，人不多，溜冰场显得有些空旷。 场中间那个铁做的坡，被人从上面滑过，噪音有点大。 四人换好溜冰鞋出来后，张鹏冲大军使了个眼色，就主动带着王盼在旁边学习。 大军收到未来大舅子的眼神提示，将徐颖照顾的好好的。 他双手护在徐颖周围。 “你要是害怕，就扶着我胳膊。” 徐颖嗯了一声。 其实很多人带女孩子来溜冰场，就跟带女孩子去看鬼片是一个道理的。 溜冰场能让男女找到正当借口，有肢体接触。 哪怕是拉个手，也挺美滋滋的。 大军将徐颖照顾的很好。每次在她摇晃的时候，都能及时的将胳膊递过去。并没有借此机会去拉徐颖的手。 嗯，还算君子。 对大军的赞赏又多了一点。 半个多小时后，徐颖能自己慢慢的走一圈了。 正走着呢，徐颖忽然感觉到一股子特别强烈的被人盯着的感觉。 她停下脚步，回身朝后看。 就见一个野人站在溜冰场的入口出，对上她的视线后，对方一只脚用力一瞪。 就感觉他是在飞一样，一下子就来到她身边。 徐颖一慌，赶紧扶住扶手。 对方到了他身边，一个刹停后，双手扶着栏杆将她圈在他的怀里。 “我才消失三个月，你就要翻墙？” 第九百九十七章：一个糟老头子 徐颖一时反应不过来，直愣愣的看着谢青山。 谢青山也看着她。 半天，她才憋出一句：“你这是被野人抓去了？” 不然这一身就跟野人的造型是为哪般？难道是今年流行的时尚？ 谢青山不答反问：“听说有人想要挖我的墙角，是谁？说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他。” 徐颖皱眉，一脸嫌弃：“你留胡子的样子，更像个糟老头子了。” 谢青山伸手摸了下自己的胡子，回来太急，没来得及收拾自己。 他直起身，一把攥住她的手：“跟我走。” 徐颖一把甩开他：“你谁啊就跟你走。” 谢青山看着她。 徐颖梗着脖子不甘示弱的跟他对视。 说消失不见就消失不见，没空写信，还没空打个电话？ 这又不是古代，也不是以前，打个电话要转来转去的，现在都是直接拨，接通了说句话就挂也行啊。 “别闹，先跟我走。”说着谢青山在一起去拉徐颖的手。 “谁跟你闹了，你谁啊？” 张鹏正在带着王盼呢，王盼学的很慢，根本不敢放开他的手。 忽然听到了徐颖的声音，他扭头，就看到徐颖跟一个十分高大的男人对峙着。 那男人不是大军。 “你别动。”张鹏说完，直接朝徐颖过去了，一边喊：“你是啊，你想干嘛？” 谢青山循声看了过去。 张鹏认出来是谁后，脚下一晃，差点摔倒。扑腾了好几下才勉强稳住。 虽然这位他惹不起，但也不能看着他妹子被欺负啊。 好不容易有个妹妹呢。 张鹏走过去，看着谢青山道：“那什么，你有事？” 谢青山站直身体，看着张鹏：“我跟我女朋友有话说，你躲开点。” “谁是你女朋友。”徐颖气的质问。 “不是我女朋友你给我写信？让我注意身体，别感冒，天冷记得加衣服……” 谢青山还要说，徐颖急的就要去捂他的嘴。 谢青山一手搂着她防止她摔倒，一手抓着她的手。 大军刚才去洗手间了，一出来就看到徐颖跟一个男的在纠缠，一旁张鹏居然敢看着不动手。 “放开她，你丫干嘛地啊，张鹏，你小子就看着小颖被欺负啊……” 张鹏：这看着更像是打情骂俏，他不好插手啊。 大军说着连溜冰鞋都不穿了，直接跑了进来。 谢青山停下动作，占有欲十分明显的将徐颖往怀里一搂，任由徐颖挣扎不松开。 那大手就跟老虎钳子似的，徐颖挣不开。 谢青山看着大军，面色不善，眼神更是带着十足十的威慑力。 “就是你小子趁着我不在挖我墙角的？” 大军一愣，看着谢青山搂着徐颖腰的手，在看一旁的张鹏。 “你是谁？” 谢青山手一使劲儿，问徐颖：“告诉他我是谁。” “一个糟老头子。”徐颖回。 谢青山：“……” 大军似乎明白了什么，但还是道：“这里是公众场合，你这样对小颖很不尊重。你先放开她。” “就是，你放开我，你野蛮人啊。” 谢青山看了她一眼，放开她。 徐颖赶紧退到一旁。 谢青山捏了捏鼻梁：“我有话跟你说。” “我们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徐颖嘴硬的道。 之前她想着他要是有一天忽然就出现在她的面前，只要说清楚这几个月为什么音讯全无，那她就原谅她。 可等他真的出现了后，徐颖就觉得自己满腔的委屈，不发泄出来，她得憋死。 “这是你的真心话？”谢青山问。 徐颖梗着脖子，看着他，目光里闪着泪光。 谢青山一肚子的不爽跟火气，在看到她眼里的泪花后，深呼吸几次，终究是将所有的情绪都给压了下去。 他上前伸手要给她擦眼泪。 徐颖别开头，不愿意。 谢青山还想上前，徐颖气的双手用力推了他一下。 谢青山穿的是溜冰鞋呢。 徐颖自己也是。 一使劲儿后，不但把谢青山推的往后滑，自己也因为站不稳往前扑。 张鹏跟大军一看伸手一把扶住了她。 谢青山就没这么好运了，虽然反应很快，扑腾了几下，但最后还是摔倒在地。 就听到他发出好大一声抽气声。 徐颖觉得他在装，没动。 谢青山伸出手：“拉我一把，我受伤了。” 徐颖哼一声：“受伤活该。” 谢青山看了她一眼，只好自己撑着手起来。 而后单手捂着腰侧：“那你先玩，我去外面等你。”说着朝出口走去。 徐颖见他走的时候，还是一个手捂着腰侧，有些担心。 但她又怕这是他的苦肉计，故意让自己心软内疚。 谢青山出去了，头也没回。 徐颖心里难过，又担心，整个心思都写在脸上了。 大军看着她，知道徐颖喜欢的是谢青山了。 心里有点堵得慌。 他真的觉得徐颖挺好的。 但人家心里有人，自己再掺和，就不地道了。 他犹豫了下道：“他应该是真的受伤了，我好像看到他手上有血迹。” 徐颖一听，顿时慌了，扶着栏杆就追了出去。 大军怕她摔着，在旁边保护着。 徐颖换上自己的鞋子，跟大军说了一声对不起后，就追了出去。 张鹏走到大军身边吗，拍了拍他：“兄弟，对不起了，我妹妹说他们都好几个月没联系了，所以才……” “没事……”大军看着门口，问：“那男的看着气势挺足的啊。” 当年谢君山结婚，张鹏带同学来助阵的时候，大军不在，回老家过年了。所以不认识谢青山。 “干这个的。”张鹏比了个手势：“野战军。” 大军点头，“怪不得那一身气势唬人的很。” 输给这样的男人，他也不算太冤枉，因为对方确实恨优秀。 徐颖出来后找了下，最后发现谢青山正靠在路边一辆车子上抽烟。 看到她过来后，也没掐灭，而是夹在手上，看着她。 徐颖走过去，就要去撩他的衣服。 被谢青山一把攥住：“光天化日，大庭广众，你就要对我动手动脚，不好吧。” 徐颖气的踢了他一脚，没用力。 谢青山还是一副疼的不行的只抽气：“好好好，给你看就是了，这么凶巴巴的干吗呀。” 第九百九十八章：确认关系 徐颖瞪他：“快点儿的。” 谢青山痞痞的冲她一笑：“我就喜欢凶巴巴的小娘们。” 徐颖气的又给了他一下。 谢青山道又换了个表情，一脸小媳妇儿样的道：“我的肉1体不能让别人看见，上车，给你看。” 说着打开车门。 徐颖都要被他气吐血了，瞪了他一下，钻了进去。 谢青山走到驾驶室开门上车。 “真要看啊。” “你废话真多。”徐颖说着就要动手。 谢青山攥着她的手，“那我们可先说好了啊，我这肉·体可不是白看的，黄花大闺男的，你看了就得负责人。” 徐颖气的都不想说话了，只用眼神告诉他，在哔哔一句，她就要走人了。 “得得得，看看看，这就看。”谢青山衣服掀开一半又盖了回去。 徐颖真的要发火了。 “说正经的，看了你可不许哭鼻子啊。” 说完迅速的掀开了衣服。 就见谢青山腰侧那一块，有一条一尺多长的伤口。 还能看到缝合的线。 这会儿，那伤口上还有一些血迹。 徐颖捂着嘴，看着他。 谢青山一脸的不在乎，随后一抹，“没事，就是出点血，你亲我一下我就能补回来了。” 徐颖的眼前模糊一片，她伸手想去碰，可又不敢，手抖着。 “怎、怎么弄的？” “演习，被弹片划伤的。” 其实是给第一次参加演习的一个兵蛋子挡了一下，不然那士兵估计就没了。 自己腰侧一道疤，换一条人命，怎么都是划算的，这疼挨的值。 徐颖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掉：“所以……你这三个月都是……” “接到演·习命令，我们就开始封闭式训练了，因为我所在的单位是蓝军，专门找红1军茬儿的那种，所以……” 历来演习，红·蓝·方面军对抗，基本都是红·方面军胜。 但这种情况久了后，就有点皮了，大家都不太认真了，演·习就跟走过场似的。 这次，上面老大发话了，必须拿出全部的真实的实力，谁赢谁输，全看本事，不允许有任何的不认真行为。 所以这次，谢青山所在的单位，是真的拿出全部的实力来打这场演习。 很累，但也很兴奋，终于有种身在战场的感觉了。 徐颖吸了吸鼻子。 第一次这么直观又直面的体会到军人的不易。 这得多疼啊。 她平时手被划了个口子，都能疼的眼睛模糊。 他身上这么大个口子…… “疼吗？”徐颖鼻音很重的问。 “你亲一下就不疼了。”谢青山臭不要脸的道。 徐颖看着他，须臾后真的低头要去亲他的伤口。 谢青山赶紧捂着伤口告饶，“诶诶诶，姑奶奶，我错了我错了，我逗你的呢。不疼了，这点疼算个啥啊。” 徐颖起身，看着谢青山嘚啵嘚的，忽然凑过去，亲了他的嘴一下，又迅速的坐好。 快的让谢青山感觉刚才那蜻蜓点水的一下，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他摸摸自己的唇，又看了眼徐颖：“你刚亲我了？” 徐颖脸红的不行，打开车门就要下车。 谢青山往前一扑，拉着她的手。 “我是从医院偷跑出来的……嘶，刚才又拉到伤口了，这会儿又疼了。” 徐颖扭身看他。 “真的……我现在就得赶回去呢，你陪我回去吧。” 徐颖把脚缩了回来，关上门。 谢青山放心了，高兴的咧嘴一笑，发动车子往陆军医院开去。 等到了医院，谢青山把车子挺停好：“你……在陪我上去坐坐？” 徐颖嗯了一声。 谢青山下了车，就要拉徐颖的手。 徐颖一缩。 “干嘛呀，我俩都处对象了，还不能拉个手啊。” “谁……谁跟你处对象了。” “你刚才还看了我的肉·体，一转眼就不认账……” “那你的战友，给你缝针的医生护士比我还早看到你的肉·体呢……” 谢青山被堵了下，又道：“那你刚才还偷亲我了，我的初吻呢。”他臭不要脸的胡咧咧。 徐颖面红耳赤，她那才是初吻好不好。 “你出现幻觉了。” “反正不管，你就是我对象。” 徐颖不说话。 谢青山不在胡闹了，一本正经的看着她道：“徐颖，做军·嫂很累，我们可能一年所有见面的还时间加在一块儿，都没有别人一个月多。365天里，你可能360天都联系不上我。在你遇到困难的时候，我也不能立刻赶到你身边，甚至跟这次一样，忽然就杳无音讯好几个月……” 谢青山一口气说了很多，“徐颖，请你郑重的思考下，然后给我一个答案，行吗？” 徐颖看着她。 虽然这人胡子拉碴的，虽然他比她大8岁，虽然他有时候看着很凶，虽然他一消失就很久。 “你知道我是学什么的吧？”徐颖问他。 “研究历史的。” “准确的说，是考古的。” 谢青山挑眉看着她。 “我可能一进入项目的话，也会很长时间没法跟你见面，跟死人古墓打交道的时间，肯定比跟你还多，有时候下了古墓，根本没信号你也联系不上我……” “打住打住……”谢青山打断了她的话。 徐颖看着他。 “你的意思是，你比我还忙，我想见你一面，也很困难？” 徐颖想了想，老实的点了点头。 “那咱俩就是半斤对八两，谁也不嫌弃谁对不？” “对。” “那就成了，徐颖，你愿意跟我处对象吗，结婚的那种。” 徐颖看着他，有点嫌弃的道：“你现在这样，让我答应的有点不是太那么心甘情愿，要不，你捯饬一下，换身衣服，最好是你的职业装，然后再问我一次？” 说最后两句话的时候，徐颖眼睛都亮了。 每个女孩子都有那一身橄榄绿的情节。 谢青山都要被她给气笑了，他拎了下徐颖的鼻子：“这么小的愿望，必须满足你。上去。” 说着拉着徐颖的手往医院里走。 等到了他住院的那一层后，一个护士看到她后，立刻喊道：“谢青山，你怎么可以偷偷出院？我要跟王大夫告状。” 虽然说是告状，但女孩的表情，一点也不像是要告状的样子。 等她看到谢青山牵着徐颖的手后，表情一怔。 谢青山道：“我没偷偷出院，我这是下去接我对象呢。”说完拉着徐颖，进了旁边的病房。 第九百九十九章：申请处对象 这是双人干部病房。 旁边的床位是空着的，略等于单人病房了。 徐颖把门关上，转身问谢青山：“你跟那护士很熟？” “不熟，见过几次，应该是给我打针的。” 他们一般有什么问题，都来陆军医院。 说完谢青山一转身：“你吃醋了？” “谁吃醋啊。”徐颖还是挺高兴谢青山刚才那么介绍她的。 现在想想还有点不太好意思呢。 她转移话题：“快脱衣服换衣服。” 谢青山捂着衣服：“啧，矜持点，一进门就脱衣服，我会想歪的。” 徐颖抬脚要踹他。 谢青山一躲，“这么暴力？之前看你挺温和的啊。” “我们古墓派的，不会点拳脚不行啊。” “怎么的，你们古墓派的干活之前还要去跟僵尸打一架？跟僵尸打架不是道士的活儿吗？你们抢人道爷的生意，人道爷喝西北风啊。” 徐颖被他说的是想笑又生气。 谢青山上前，揉了揉她的脑袋：“好了，不跟你开玩笑了，我去换衣服。”说着拿着衣服去了对面，将中间的帘子给拉上了。 “怎么还拉帘子啊？” “怕你馋我的肉·体。”谢青山臭不要脸的露出另一边的腰侧：“瞧见没，八块腹肌哦。” 说着又迅速用遮挡住。 那炫耀的样子就跟个幼稚鬼似的，徐颖翻个白眼。 她以前觉得自己还挺淑女的，感觉一跟谢青山在一块，自己的淑女形象就分分钟碎裂，拼都拼不起来的那种。 就听到那边窸窸窣窣的，徐颖有点心痒痒。 刚才惊鸿一瞥，谢青山那腹肌，是真的挺厉害的。 女人喜欢看腹肌就跟男人喜欢看胸一个道理，都是本性。 徐颖想偷偷的看一眼。 谢军上正背对着她。 等徐颖看到他身上纵横交错的伤痕的时候，表情一凝。 谢青山拿起一旁的衬衫正准备穿的时候，忽然动作一顿，扭头，就看到了徐颖凝滞的表情。 他套上衬衫，转身走到他跟前：“吓着了。” 谢青山胸前也有不少陈旧的疤痕。 徐颖伸手，摸了摸右边胸口下面的一指长的伤疤：“这个是……” “这个是前几年训练，被树枝划拉的。” “那这里呢？”一个像铜钱一样的疤痕。 “这个是边境抓毒贩，被跳弹咬了一口。” 所谓的跳弹，就是当子弹以一定倾斜角度击中光滑的硬物时，被弹开击中其他物体。 谢青山就是那个“其他物体”。 徐颖听他那轻描淡写的话，只觉得心头一抽一抽的疼。 “你喜欢这份工作吗？”她望着他问。 “喜欢。”谢青山的回答十分肯定。 “哪怕它这么危险？” “哪怕我有一天会倒下。” 徐颖看着他，走过去，伸手，轻轻的抱着他：“那我就跟你一起。” “傻子……”谢青山拍了拍她的后脑勺，“好了，我换好衣服了，我在问你一遍。” “你就这样问。我想在抱一会儿，谢青山，我感觉我好喜欢就这样抱着你哦，不说话，就这么抱着。”徐颖抱着他不放。 谢青山轻笑了几声，他很喜欢这种被她需要的感觉，也喜欢她能这么坦诚的告诉他。 徐颖轻轻掐了他一下。 谢青山配合的嘶了一声。 而后一本正经的道：“徐颖同志，谢青山同志申请跟你处对象，请批准。” 徐颖的脸蹭了蹭他的胸膛，嘴角翘的老高。 他们的职业谁也别嫌弃谁，至于年龄，她觉得大八岁也没什么不好的。 “同意，批准啦。” “谢谢。”谢青山将人抱紧了些。 刚确定关系，俩人的心情都有点幸福，抱在一块不想松开。 忽然，病房的门被人推开了。 徐颖吓一跳，就要推开他，但想起她的伤，徐颖的手又顿住了。 谢青山慢慢放开她，单手揽着她的肩膀，看向来人。 虽然没说话，但王璇被他看着，莫名就有些心虚。 王璇冲他一笑：“谢青山，要挂水了。之前来找你几趟都不在。” 谢青山冲徐颖道：“那边有水果，你去吃水果吧。” 徐颖站着没动。 谢青山走到床上，躺下。然后冲徐颖招手。 徐颖走到他跟前。 王璇看着俩人手拉着手，心里膈应的不行。 她走到左边，“换个手挂吧，老挂一只手也难受的。” 谢青山冲徐颖努嘴，“那你就给我捂右手。” 徐颖乖巧的嗯了一声，走到另一边。 王璇心里不痛快，所以扎针的时候，连续扎了两次都没找到血管。 “抱歉……”王璇不好意思的道。 徐颖看着都心疼：“行不行啊，不行我去护士台喊个人，换个来吧。你一句道歉，我男朋友可疼着呢。” 其实这点疼在谢青山眼里，顶多也就是跟被蚂蚁咬了一口似的，不痛不痒的。 但徐颖那句我男朋友四个字对谢青山来说，受用极了，心里就根被电熨斗烫过似的，巴适的不行。 于是他也就矫情了一把，看着王璇：“要不换个人来吧。” 王璇的脸一下子就涨红了。 她看了徐颖一眼：“我工作的时候，不太习惯有不相干的人在场，所以有点是水准了。我再……” 再什么还没说完，谢青山就把手收回来了。 他不高兴了。 自己不行怪他对象？这是什么道理？ 他对象他都不舍得说，轮得到她一个外人说？ 到底谁是不相干的人？ “作为一个护士，因为有外人在场你就失水准，那每天得有多少人因为你的失水准被平白多扎几针？你是不是护校毕业的啊？专业靠谱吗？” 王璇被谢青山这一句话说的瞬间眼泪就出来了。 她眼眶含泪，就这么看着谢青山。 徐颖看着她看着谢青山的表情，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姑娘绝对喜欢谢青山啊。 “对不起……”王璇忽然冲谢青山鞠了个大躬：“我的错，我道歉，但是你不能侮辱我的职业跟人格。”说完放下东西，转身就走了。 “诶……我这个白扎的还没发脾气呢。怎么就侮辱你职业跟人格了？”谢青山看着人走了，转身问徐颖：“我刚才冤枉她了？” 徐颖走到他身边，将皮管子拽掉：“她喜欢你……” 谢青山看着她两秒，脸上露出一阵尴尬：“我没招惹她。” “我知道。”徐颖摸着他手上被扎的两个针孔：“是你太帅，太优秀，所以那姑娘暗恋你。” 谢青山美滋滋的笑着。 外面传来敲门声。 “进来……” 那一个护士走进来，看到徐颖后冲她笑了笑，这才对谢青山道：“对不起啊，王璇今天身体有点不太舒服，我来替她的工作。” “有劳了。”谢青山点点头。 护士走过去，重新绑上皮管，快准狠的将针头扎了进去。 等她调整好速度后，冲谢青山道：“这是你对象啊，真漂亮。” “谢谢，我也这么认为。” 护士又冲徐颖笑了笑，“挂完了记得摁铃或者喊一声。” 徐颖嗯了一声。 护士出去后，关上了门。 徐颖坐下，看着那吊瓶。 “无聊吗？”谢青山问。 “不无聊。” “我想吃你爸做的面了。” 徐颖看着他。 “帮我带一份你爸爸做的鸡汤面来，好嘛？” 徐颖站起身：“好，那我这就去。”说完转身就走。 走了两步停下，转身回来附身亲了他的额头一下：“不许招惹小护士，不然…… 哼。” 第一千章：相互隐瞒 徐颖那一声哼，威胁的意味十足。 谢青山直觉得可爱的很，他举起两手指头：“在我眼里，她们都没你好看。” 徐颖给了他一个算你识相的表情后，转身出去了。 谢青山等了一会儿，这才摁了铃。 不一会儿，之前那个护士进来了。 “抱歉，我伤口好像裂开了。”谢青山这才面露一丝痛苦的表情来。 之前换衣服的时候，他就发现了，伤口开裂的严重了，应该是之前跌倒那一下加上后来开车颠了几次的缘故。 护士一听，赶紧过来检查。 血流了很多，衣服都湿透了。 好在他的衣服颜色深，不注意看，看不出来，所以徐颖才没发现。 “稍等。”护士说完转身跑开了。 不大会儿，一个值班医生过来了。 他检查了下后道：“收到外力撞击，可能要重新缝合几针。” 谢青山点点头：“好，尽量快点。”他不想被徐颖看到，免得她自责。 医生嗯了一声，消毒后开始二次缝合。 徐颖站在门口，看着医生弯着腰。 看不见谢青山的表情，也听不到其他声音。 徐颖的眼前有些模糊。 都是她，是她推了他一下，他的伤口才裂开的。 他也不是想吃她爸爸做的面，而是想支开她好让护士缝合伤口。 她居然粗心的都没发现。明明之前伤口就涔出血了啊。 徐颖一只手放在心口，第一次除了亲情外，感受到那种心绞痛似的疼。 她默默的退了出来。 既然他不想她知道，那她就假装不知道。 徐颖在外面等了一会儿，医生跟护士才出来。 徐颖一看，是后来给谢青山扎针的礼貌护士。 “姐姐……”徐颖嘴甜的喊了一声：“他……伤口裂开的严重吗？” 护士一看徐颖，一笑：“没什么事，又缝了三针。” “是我害的，我不知道他受伤了。”徐颖哽咽的说。 护士拍了拍她的肩膀：“他不会怪你的，还让我们不要跟你说。” “我知道，所以你也不要跟他说我知道了哦，谢谢啊。” 护士点点头，转身走了。 徐颖擦了擦眼泪，这才离开。 回到面馆，徐怀中一看到她就问：“青山去找你了吗？” “您跟他说我在哪儿的？” “嗯，早上看到张鹏了，他说的，后来他来找你，以为你在家。” 徐颖点点头：“爸，有鸡汤吗？” “有，你要吃啊，我这就给你做。” “不是我，是谢青山，他受伤了，在医院。” 徐怀中一愣，急了：“怎么就上医院了？伤到哪里了？” “他是演习的时候受伤了，在这里，这么长的一道口子。”徐颖连说带比划的。 “哎哟我天，这得多疼啊。” 是啊，得多疼啊，她还推他，他跟她说他受伤了，要她拉他的还是，她还以为他在假装，博取她的同情。 现在想想，自己真实该打。 徐颖狠狠的拍了下自己的两只手。 徐怀中错愕的看着她。 “爸，我想做鸡丝面。您帮我揉面行吗？” “行啊。” 徐怀中说着就帮女儿揉面了。 徐颖一点点的拉，将面条拉的又细又长。 最后，将下好的面捞起来单独放在一个饭盒里，而后将加热后的鸡汤放入一个保温桶里，一起拎着出门了。 等女儿走了，徐怀中才后知后觉，女儿给谢青山送面，是不是有点太热情了。 徐颖怕谢青山饿着了，打的直接去的医院。 到了医院，正好十二点。 徐颖敲门，里面没动静。 她推开门进去了。 就发现谢青山躺在床上睡着了。 徐颖看着他那睡相，心疼的不行。 吊的水应该换过了，还剩下一小半。 徐颖没喊他，坐下，就这么看着他。 谢青山是真的太累了。 他是昨天晚上“突袭”对方大本营的时候受的伤。 演习场有野战医院，但因为野战医院还做不到无菌消毒，谢青山的伤口又很大，天气炎热怕感染，所以这才给送到医院去了。 不然他这会儿还在那山沟沟里猫着呢。 为了能突袭掉对方大本营，他们科室接连好几天睡觉都没超过三个小时的。 昨晚上睡了会儿，天亮后就去找徐颖了，结果得知自己差点被挖墙脚。 之前还因为没参与最后的大作战觉得可惜。 现在又无比的庆幸，辛亏受了伤。 要不然等演习结束，在开各种各样的会议，等他空闲下回来，估计又是一个月以后了。 一个月以后，那个男孩子能不能顺利挖了他的墙角，他还真不敢那么自信。 一个月，黄花菜都凉了。 这会儿解决了被挖墙脚的危机，又顺利确定关系后，谢青山整个人都放松下来，躺在那睡的天昏地暗。 徐颖就坐在那，看着他。 等水快完了后，徐颖出去喊人了。 护士进来，刚给谢青山的针头拔掉，谢青山就醒了。 他一扭头，看到了徐颖。 冲她一笑，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什么时候来的？” “有一会儿了。” “怎么不喊醒我？” “看你睡觉也挺好的啊。” 有外人在，谢青山说话没那么放肆。 等护士走了后，谢青山坐起来，压低声音小声道：“下次分半个床位给你。” 本以为徐颖会不好意思，结果听徐颖脆生生的答：“好呀。” 谢青山一愣，忽然轻笑，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徐颖脸一红，拿掉脑袋上的手，看着他：“我都21岁了，当然知道了。” 谢青山点点头，笑着道：“21岁， 我们家徐颖21岁，我已经29了。” 徐颖抓着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我觉得30岁很好啊，性格基本定型了，人也变得稳重了，年轻时候的不确定因素都没有了，我很庆幸我遇到的是现在的你，要是我俩年龄相仿，你肯定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你。” “为什么这么说。”谢青山问。 “你要是跟我差不多年纪，肯定就跟张鹏他们一样，喜欢打游戏，聊女人或者相关话题，我不喜欢这样的。” “或者我要是跟你一样快30岁了，那我也是个沉稳的成熟的女性，你也不喜欢这样的。” “为什么？”谢青山好奇的问。 “因为这个年纪的姑娘还是单身的话，那肯定经历了很多人和事，她们一般不会轻易动心动情，而且，她们考虑问题的角度也比较实际,你不喜欢世故的姑娘。” “你喜欢单纯的姑娘。” “可听你这么说，你一点也不单纯啊。” “谁说的，人家可单纯了呢。”说着徐颖双手托腮，冲她灿烂一笑。 谢青山被她逗的呵呵笑，牵扯到伤口了。 “厉害了，你连这些都看的出来啊。” 徐颖骄傲的昂着头，“当然了，别看我小，我懂的可多了。” 谢青山忍着笑，“其实我们无聊的时候，也会打牌，甚至说荤段子。” “那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反正就是不一样，我不 第一千零一章：有趣的灵魂 徐颖看着谢青山，眼里的有钦慕之情，谢青山看的清清楚楚。 不得不说，徐颖的话让谢青山心里真的是特别舒服。 他骨子里还是有点大男子的，徐颖直白的眼神，让他十分受用，在这之前，他是没体会过这种感觉的。 他谈的第一个女朋友就是林菲菲，林菲菲跳舞出生，性格本身就比较高傲。 也是从不低头服输的性格。 他当初就是被林菲菲的清高自傲吸引，就想着征服这样的姑娘。 结果现实教他做人，告诉他征服跟事情，不是一回事的。 两人经常因为一句话不合就相互不理睬。 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冷战。 紧接着发现三观也不一样。 其实周慧不阻拦，他跟林菲菲也走不到一起的。 徐颖跟林菲菲完全不同的性格，这让谢青山有种第一次谈恋爱的感觉，一种脚踩在云端，飘飘然的，浑身舒爽。 两人对忘着，气氛很好。 谢青山心中悸动不已，他微微低头，看着越来越近的人…… 忽然，徐颖一把推开他：“哎哟我的面……” 谢青山保持着低头的姿势，僵了下，这就尴尬了。 徐颖：“这个面是我爸爸揉的，我亲自动手拉成的，亲手为你做的哦，你尝尝看。” 一边说一边将装了鸡汤的保温桶打开，一阵热气腾腾后，室内迷漫着一股鸡汤的香味。 徐颖将面条拌了拌，将鸡汤到进入。 本来凉了的面条，在鸡汤的浸泡下，变得热乎起来。 徐颖端到他跟前：“你还有伤口，不能吃辣，就没放辣椒了。就这么吃吧。给。” 谢青山接过，吃了一大口。 “好吃，真香。”谢青山也是真的饿了，早上也没吃，几大口下去，胃舒服的让他享受的闭上了眼睛。 忽然，徐颖的肚子也咕噜噜的叫了一声。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谢青山。 谢青山也看着她：“你没吃啊？” 徐颖：“我忘记我没吃了。” 谢青山真是服了她了。 自己吃没吃都不知道啊。 徐颖是真忘记了。 回去的时候一心就惦记着他了。做好面就走了。 看她傻乎乎的样子，谢青山捞起面条，吹了吹递到她嘴边：“来，喂你。” 徐颖有些不好意思，躲开：“你先吃，等下留一点给我就行。” “不，我要喂你。”谢青山坚持。 “那我自己来。” 谢青山躲开。 要是放在以前，谁跟他说谢青山你有朝一日会矫情的给一个女人喂食的时候，他一定会嗤之以鼻。 怎么可能。 他怎么会做那么幼稚的事情。 但现在，他不但做了，而且发现还挺好玩的。 徐颖红着脸，张开小嘴，吃了一口。 看到她吃下去，谢青山就体会到谢君山说的，给孩子喂饭的感觉了，看着她大口的吃着，居然有种成就感。 等徐颖吃完后，他还故意的咬着筷子看着她。 徐颖一开始没get到他这么做的用意，等明白了后，举手要打他。 手都举起来了，也没舍得打下去。 他现在是她对象，不能打，打了会心疼的。 两人你一口我一口的，将面都吃完了。 最后汤都给了谢青山。 俩人都没吃饱。 谢青山拿了个苹果，削皮后递给她。 徐颖吃了一口，又递给他。 谢青山一愣，呵呵一笑，张嘴咬了老大一口。 分食的游戏，他们玩的不亦乐乎，一点也不觉得无聊幼稚。 徐颖在医院陪他到下午点多。 不早了。 “我送你回去。”谢青山道。 “不用，你好好的在这里休息，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徐颖将洗干净的保温桶拎着就要走。 结果走了两步，才发现自己的衣角被人拽住了。 徐颖扭头，就见谢青山一脸哀怨的看着她。 谢青山问;“第一天上任，你就要剥夺我的权力吗？” 徐颖懵，什么权力？ “男朋友送女朋友回家的权力。” 徐颖有点不好意思，最后小声问：“你真要送我回去呢？” “当然了。”他还想过明路呢。 “那……走吧。” 谢青山一笑：“你得掩护我出去。” 掩护？赶脚好刺激的样子哦。 看着徐颖一脸兴奋的样子，谢青山心道这丫头看着是个乖巧的，一听说要干坏事就来劲，也是个表里不一的。 不过这种表里不一，他很受用。 人本来就是多面性的。 有趣的灵魂很重要。 “你先走，没看到护士，就给我比个ok。” 徐颖慎重的点点头，拍着胸脯：“放心，我保护你。”说着垫着脚走到门口，还要垫着脚出门，才发现自己的这个姿势有点诡异，不想引起关注都难。 她咳嗽一声，手背在后面，比了个ok后，抬头挺胸的走了出去。 谢青山失笑，赶紧跟着出门，随手关上了门。 走廊里空的，这点护士们也去吃饭了，没什么人。 两人顺利的出了住院部后，就跟干坏事的小孩似的，对视一眼，拉着手笑着跑了出去。 两人都觉得有种说不清的情愫在心头萦绕，让你觉得所有的美好，抵不过和心上人相视而笑，她眼中有你，你眼中有她。 两人出了医院，谢青山开车送徐颖。 一路上车子开的非常慢。 一边开，谢青山一边跟他说自己这段时间来多辛苦多累，东拉西扯一大段，谢青山道：“我想吃叔叔做的面了。中午没吃饱呢。” “好，让我爸给我们做担担面。” 谢青山看着徐颖，徐颖笑的真诚，谢青山的笑容里，还夹杂这一丝狡黠。 到了面馆，面馆还在忙着。 店里只有一个服务员，四十多岁，看到徐颖回来了，喊了一声徐颖：“快帮我点餐，我都来不及了。” 徐颖哎了一声，赶紧去点餐了。 谢青山看了下，自觉的帮忙收拾起空的碗碟。 服务员连忙过去：“客人，我自己来，谢谢谢谢。” 现在的客人素质是真高了呢。 “我不是客人。”谢青山道。 服务员：“……” “我是小颖的对象。” 那服务员愣了下，这才了然的哦了一声。“你好你好，谢谢谢谢。” “没事，应该的。” 服务员没忍住又偷看了两眼，这才收回目光。 等蹭到徐颖身边的时候，服务员小声道：“小颖，你男朋友真帅。” 第一千零二章：过明路 徐颖：“……你怎么知道的？” “诶……不，他不是吗？他自己说是你对象啊。” 徐颖捂脸，瞥了眼那边忙碌的人，有些不好意思的嗯了一声。 服务员笑呵呵的端着餐盘进了厨房，然后在徐怀中耳边嘀咕了几句。 徐怀中一愣，扭头看着外面。 就看见谢青山正在帮忙摆放凌乱的桌椅。 他怎么有种引狼入室的感觉呢。 有了徐颖跟谢青山的帮忙，这一波高峰期算是顺利的度过了。 徐怀中这才空下来，他出来故意在徐颖跟前转了一圈。 结果这丫头就跟没看见他似的。 徐怀中又转了一圈。 徐颖终于看到他了，喊了一声爸。 徐怀中立刻看着她。 “爸，我跟谢青山中午都没吃饱呢，您看什么时候咱能吃晚饭啊。” 徐画中：“……” 所以除了吃，这丫头就没别话要跟他说是吗？ 在徐颖期待的目光中，徐怀中忍着要问的话，转身进了厨房。 谢青山看着徐怀中一脸有话要说的样子，再看徐颖不太在状态的样子，谢青山也有点小小的哀怨。 怎么都不重新介绍一下他呢。 不过谢青山也知道，徐颖还小，也不知道谈恋爱的步骤，是个新手。 他勉强算是个老手，那就由他来主导吧。 谢青山收拾了下，拿着抹布进了厨房。 他蹭到徐怀中身边，喊了一声徐叔。 徐怀中斜睨了他一眼，半天才嗯了一声。 谢青山有点不知道怎么说。 毕竟他比徐颖大八岁呢。 徐怀中等了半天，没等到谢青山的后续，心里不高兴。 谢青山鼓足勇气，“徐叔，那个……我在追小颖。” 徐怀中：哼，都追上了还撒谎，以为我不知道？ 徐怀中斜睨了他一眼：“你不是他对象？” 谢青山尴尬了下：“是，我是她对象，我俩今天才确定关系，所以想着要来跟您说一声的。” “你俩都确定了还跟我说什么呀。” 谢青山一听这口吻，心里有点打怵。 未来老丈人，好像有点不高兴啊。 不过也是，要是他养大了的闺女，被一个比大闺女八岁的男人给拱了，他也不舒服。 “您是小颖的父亲，我俩说归说，您这也还是要说一声的。我是认真的。所以得跟您说一声。” 徐怀中哼了一声。 谢青山绞尽脑汁想着要怎么讨好徐怀中。 好在徐怀中为难了他一下，也就算了。 毕竟女儿不能跟自己过一辈子，迟早都是要嫁人的。 这个谢青山，他之前就见过几次，看着还是挺靠谱的，就是年纪这块有点不太合他的意。 “你去外面等着吧。”徐怀中道。 谢青山嗯了一声，放下早就被他搓洗的泛白的抹布，出去了。 服务员蹭到徐怀中身边小声到：“大八岁也还好，我看着他挺成熟稳重的，又愿意直接来跟你说，应该是认真处对象，以后要结婚的那种。” 徐怀中揉着面，没接话。 “现在的小年轻跟我们那时候的可不一样了，可开放了。早上我来上班的时候，还看到一个小黄毛，大庭广众的，就搂着一姑娘亲。哎哟我的妈呀，真是没眼看。” 徐怀中揉面的动作一顿：“真的？” “真的，现在的孩子太开放了，那小姑娘，看着跟小颖差不多年纪，一看就乖巧的那种，那小黄毛，一看就是小混混，不务正业。” “老板，男孩子本来就比女孩子成熟的晚，现在的小年轻，跟我们那时候可没的比，小颖这孩子从小懂事，习惯为别人考虑，到时候要真找个跟她差不多的，说不定处处都还要小颖照顾，你说那咱小颖得多累啊，是不是这个道理。“ 徐怀中没表态，但服务员知道，这话他是听进去了。 “小颖老实，要是男的跟我今天碰到的小黄毛似的，大街上就要动手动脚，小颖都不知道反抗，你说那得多丢人啊。” 徐怀中：“……” “所以啊，这大八岁的，才靠谱呢。他比小颖大，那就是他照顾小颖啊，什么事情都想在前面，咱小颖不需要想那么多，被人照顾的感觉，多好啊。而且他懂得多，不会不顾及的，肯定面面俱到。” 服务员说着，扭头看大厅一眼，就看到谢青山正在替徐颖擦汗。 服务员碰了徐怀中一下：“老板你快看。” 徐怀中扭头。 他看到谢青山仔细的给徐颖擦额头的汗，动作很温柔。 自己家的丫头站在那，看着对方，笑的跟个二傻子似的。 徐怀中很久没看到丫头这么高兴了。 这几个月她回来，好像都是闷闷不乐的样子。 “看我们小颖笑的多开心啊。什么东西都没开心重要，只要开心，那日子就能过的美满。”那服务员加了一句。 徐怀中收回目光，是的，只要女儿开心，他又何必计较那么多呢。 二十多分钟后，徐怀中做好了四碗面。 服务员端着自己那一份，很识相的在旁边的桌子上。 他们三人坐在一块。 徐颖看到徐怀中，这会儿有点心虚。 刚才谢青山跟她说了。 徐颖见她爸脸色沉沉的，不像是高兴，但是也不想是生气。 “把，这个鸡蛋给你。”说着徐颖将自己碗里鸡蛋夹给了徐怀中。 “给我你吃什么？”徐怀中问。 “我的给小颖。”谢青山立刻将自己碗里的煎鸡蛋夹给了徐颖。 徐颖一看，立刻给他夹回去：“你身上还有伤，得多吃点，多补补。” 谢青山又要给徐颖夹回去：“你今天也累，多吃点。” 徐怀中：“够了。”不过就是一个煎鸡蛋，怎么搞的跟人参似的，还推让起来了。 他把自己那个夹给了徐颖，又把徐颖给他的那个夹给了谢青山。 徐颖跟谢青山俩人对视一眼。 “赶紧吃吧。”徐怀中说完低头吃面。 徐颖冲谢青山努努嘴，然后将自己的鸡蛋一份为二：“爸，给你，我俩分啊。” 徐怀中看着碗里的半个鸡蛋，心里高兴，吃了。 徐颖也高兴。 忽然，她的碗里多了半个鸡蛋。 谢青山无声的道：“我分你的。” 徐颖也无声的说了声谢谢。 两人相视而笑。 第一千零三章：撞破 忽然徐怀中一抬头。 两人立刻低头。 徐颖赶紧将碗里那半个来不及吃的鸡蛋往面里面塞。谢青山则将面条捞起来，大口吃的同时还不忘拍马屁：“这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面。” 徐怀中斜睨了他一眼，不予置评。 吃过晚饭，谢青山还要帮忙搞卫生，徐怀中道：“听小颖说你受伤了，别干了，坐着吧。” 谢青山诶了一声，但还是继续忙着。 服务员收拾好后跟徐怀中打了声招呼就走了。走到门口，又返回来冲谢青山道：“小伙子，我看你跟小颖很配，加油哦。” 谢青山莞尔：“谢谢。” 服务员挥挥手，走了。 等徐怀中从厨房出来，招呼他俩坐下的时候，谢青山脸上露出明显的紧张感来。 这就是他弟谢君山扎的三堂会审吧。 虽然目前就徐怀中一人，但谢青山还是紧张。 徐怀中将茶往那一放：“随便聊聊。” 虽然说是随便聊聊，但谢青山还是不敢随便聊聊的。 关于谢家，谢青山一一交代了。 关于自己的工作，谢青山道：“野战单位，比较辛苦，不过我的年纪跟资历也熬够了，下次应该能往上升一升，到时候就不会这么辛苦了，也有时间照顾徐颖。” 徐怀中点点头，说的的还算中肯。 而且他也从宋金枝那知道一些谢家的情况，谢青山能这么说，他还是相信他能尽量做到的。 “伤哪里了。” 谢青山一愣，没想到话题转的这么快，他回答：“腰。” “怎么伤的？” “弹片擦伤。” “跟我说说你们演习？有保密的吧？有就算了。” 谢青山道：“没啥好保密的。”说着开始跟徐怀中说他们演习的时候碰到的趣事。 徐颖在旁边单手撑着下巴，听的津津有味，眼里还有不加掩饰的崇拜。 谢青山时不时的看她一眼，就觉得那崇拜的小眼神比领导讲话时候的鼓励要有用多了。 他说的内容需要保密吗？当然需要了，谢青山跟他们说的，都是一些不痛不痒的日常，或者是已经过了保密期的小事。 但这些小事，就能让徐怀中跟徐颖听的津津有味。 一个演讲，两个听众，三个人的故事。 看着他们认真听他说话的样子，谢青山一瞬间明白了一个道理。 在那些真正在乎你关心你的人眼里，哪怕说的事跟他们没一分钱关系，但因为有他的参与，所以他们也会会关心，会听的津津有味。 因为他们知道，这是跟他们在乎的人息息相关的。只要跟他相关的，哪怕枯燥无味，他们也愿意倾听。 而那些不耐烦听的人，也不是他说的不好听或者说的不够精彩，只是因为他们并不在乎他而已。 转眼到九点了。 徐怀中有些不舍得打断，但他每天要早起，这点洗漱下，就要去休息了。 谢青山也站起身来了。 “叔叔，小颖，你们早点休息，我先回医院了。” “怎么回？” “我开车来的。” “行，你慢点，明早我让小颖给你送早饭。” 谢青山听到这句话，知道自己这一晚上的努力初见效果了，徐怀中这态度，应该是不反对他追徐颖了。 “好，谢谢叔。” “小颖，你去送送青山。”说着徐怀中起身，去了楼上，把空间留给他们。 谁不是从年轻走过来的，那种恨不能分分钟黏在一块的感觉，特也有。 徐颖也开心，拉着谢青山的手走了出去。 送他到车边，谢青山道：“那我回去了。” 徐颖特别乖巧的嗯了一声：“明早我给你送早餐哦。” 看着徐颖的乖巧样子，谢青山就恨不能时时刻刻跟她在一起，看不够，她的每一面，他都觉得好看，可爱。 谢青山打开车门上了车，坐上驾驶室，将车窗降下来后，忽然冲徐颖招招手。 徐颖靠近一步，下意识弯腰将脸贴近窗户那问：“怎么了？” “过来点，我有话要跟你说句话。” 徐颖听话的又靠近了点，不仅如此，还将双手搭在窗户上：“什么呀？” 谢青山忽然探出脑袋，亲了下她光秃秃的脑门。 徐颖愣愣的看着他。 谢青山伸手，弹了下她的脑门，声音愉悦的道：“晚安。” 徐颖捂着脑袋，傻兮兮的跟他说了一声晚安。 谢青山这才冲她挥挥手，开车走了。 徐颖站在原地，目送他车子走远，这才捂着额头，傻笑着回了面馆。 转身将门栓上，将楼下的灯熄灭，回到楼上的房间，徐颖躺在床上，想着想着，忽然笑出声音来。 似乎还不够，她又在床上滚了几滚。 徐怀中听到笑声，站在门口看到这一幕后，又默默退了回去。 只要女儿高兴就好，其他的，并不重要。 在说那谢青山，也算是知根知底的，他相信今晚他说的话，都是发自肺腑的。 且观察观察吧。 嗯，还有一年小颖也就要毕业了，是时候准备一些东西了，省的到时候来不及。 周慧是在谢青山快要出院的时候，才知道儿子住了院。 当下风风火火赶到医院，找到病房，直接推门而入。 就看到儿子跟个姑娘抱在一块。 周慧哎哟了一声，赶紧捂着脸退了出来。 徐颖慌张的不行，从谢青山怀里退出来也不敢走，因为周慧肯定就在门口。 谢青山拉着她的手安抚道：“没事，有我呢。” 说着帮她将碎发别在脑后，“等下我来说，准备好了吗？” 谢青山的话让徐颖心里安定了一些。 她深呼吸，冲他点点头。 谢青山的拇指在她的手被上摩擦了下后才冲外面喊：“妈，进来吧。” 周慧在门口已经做好了心里建设，儿子眼看着就要三十了，她现在对未来大儿媳的要求，只有一条：只要是个女的就行了。 听到儿子的喊声，周慧也深吸一口气，推门走了进来。 看到徐颖，周慧就是一愣。 这姑娘看着有些面熟。 徐颖十分紧张，看着周慧，冲她点头：“阿姨好。” “诶你好你好。”周慧一时没想起来徐颖是谁，只好看着儿子道：“不给你妈引荐下？” 第一千零四章：KISS 谢青山看着徐颖，用鼓励的眼神看了她一眼，这才对他妈道：“妈，这是我女朋友，徐颖。” 徐颖？ 周慧就觉得这名字跟人都熟悉，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到过。 徐颖冲周慧微微弓腰道：“阿姨您好。” “诶你好你好，小颖啊，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谢君山结婚都两年多了，孩子都能走路了，她当然记不起来当年送亲队伍中的徐颖了。 徐颖嗯了一声：“见过，我去过您家，当年小宁姐姐结婚，我是抱着那个……马桶的姑娘。” 马桶姑娘四个字瞬间就让周慧将眼前的人对上号了。 “诶是你啊……哎哟我这记性……”说完话一顿，看着徐颖，在看看儿子。 这两人相差的是不是有点多？ “妈……”谢青山看着他妈：“您怎么来了。” 周慧一听儿子这话，撇了他一眼，“你住院都不跟家里人说，还当我是你妈？” 说着冲徐颖一笑：“这几天肯定是你在照顾青山吧，真是麻烦你了。” 谢青山蹙眉。 徐颖微笑着道：“他是我男朋友，我照顾他是应该的。” 谢青山一愣，没想到这个姑娘居然这么勇敢。 周慧也是一愣。 她重新打量了徐颖几眼。 小丫头看着娇嫩嫩的，乖巧的很，但这话说的，还是挺有意思的。 不过这样挺好。 周慧笑了笑，“你今年多大了啊？做什么的？跟我们家青山是什么时候……” “妈……”谢青山不耐的打断她的话，“我好的差不多了，明后天就能出院了，您回去带孙子去吧，别在这里耽误我谈恋爱了。” 徐颖脸一红。 周慧看着儿子，当着徐颖的面，也不好说什么。 “您儿子都一把年纪了，假期有限，不抓紧时间谈恋爱，回头回到单位，那就是牛郎跟织女，想要有结果，还不知道哪个猴年马月……” 周慧一听，瞬间什么想法都没了，她点点头：“行，那我不耽误你们，你什么时候回单位？” “后天。” “这么急？”这话是徐颖说的。 谢青山歉意的看着她。 这还是他死乞白赖的在医院多赖了几天。 那边开会，有些会还是需要他参加的。 谢青山歉意的道：“要开会，开完会后，应该能休一个月。” 闻言周慧道：“那行吧，我就走了，小颖啊，这两天就麻烦你了。” 说着又叮嘱谢青山：“等你休假回来，带小颖回来玩儿。” 说着周慧将手里的东西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挥挥手走了。 这两年周慧真的是被谢青山搞的没办法。 不管是她隐晦的还是直接的催婚，谢青山都是选择性耳聋，也不回来，她根本拿他没办法。 虽然觉得徐颖年纪可能太小了，但也不敢有意见。深怕儿子真恼了起来，一辈子不结婚了。 她安慰自己，儿子都要奔三了，还能找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是儿子占便宜了。 周慧一走，谢青山重新抱住她：“我妈让我带你回去呢。要不明晚你跟我回家一趟？” 这就是要正式见父母了。 徐颖有些慌，她摇头：“我……我还没毕业呢。” 谢青山嘟囔一句：“就是去我家吃顿饭，又不是马上领证结婚。” 徐颖选择性耳聋。 晚上，谢青山再一次偷偷离开医院，去了徐家面馆，吃了徐怀中亲手做的面。 徐怀中已经把他当未来女婿看了，又因为他生病，鸡汤里加了不少大补的东西。 赖到打烊，依旧是徐颖送他。 谢青山以外面太热，车子里打空调为借口，让她上了车，想跟她多待会儿。 谢青山觉得今晚的自己，格外的敏感。 被小丫头看着，就觉得心头火热的很。 徐颖说着说着，就感觉谢青山看她的眼神特别的不一样。 就跟……就跟要吃了她似的。 徐颖打开车门，“那你开车慢一点，我先走了。”说着徐颖一只脚都迈下屁股都抬起来了，就感觉腰身一紧。 一声惊呼来不及出口，就被谢青山往后一拽，紧紧的抱在怀里。 徐颖靠在谢青山怀里，胸口起伏不定。 谢青山脸贴着她的，声音暗哑：“你爸的鸡汤太补了。” 徐颖：“……” “那我让我爸明天不放了。” “来不及了。” 徐颖不知道来不及是什么意思，就感觉脸被他扭到一旁，他的吻铺天盖地的压了下来。 两人确定关系也好几天了，俩人还没kiss过。 徐颖没跟人这般过，被谢青山强势的撬开贝齿，有些慌张，手抵在他的心口，微微抗拒。 谢青山感觉到她的抗拒后，霸道的吻变得温柔起来。 轻轻啄一下，放开，再啄一下，温柔又充满挑逗。 徐颖的抗拒慢慢降低，最后似乎沉浸在这追逐的游戏里，跟谢青山吻的难舍难分。 谢青山一边亲吻着一边燃烧着自己。 车子里很安静，只剩下两人的喘息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徐颖都感受不到唇瓣的感受了，只觉得木木的。 谢青山终于放开了她，将人紧紧的勒在怀里。 今天也是情况特殊。 上午他妈看见了，俩人在他父母这边，也算是过了明路。 在加上今天徐怀中的鸡汤真的是太补了，谢青山明显感觉到自己气血上涌。 徐颖被他抱着，背抵在他心口上，感觉到他胸口起伏的厉害。 徐颖脸红红的，发烫。 都大三了，室友们偶尔躲在被窝里，也会聊一些女孩子之间的话题。 徐颖大概知道，但又模模糊糊，是那种似懂非懂的状态。 谢青山鼻间都是徐颖的气息。 他得赶紧回去。 谢青山意志力跟欲望厮杀了一番后，松开她，“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天几点下课？” “下午没课。” “那你午休会儿，我两点去你们学校门口接你？” “好。” 徐颖有些不舍，就是很喜欢被他拥抱在怀里的感觉，特别的有安全感。 她转身，伸手抱住他的腰。 谢青山热情的抱住她。 “不舍得我？” 徐颖嗯了一声。 想到他明天就要走，徐颖就觉得不舍得。 谢青山没说话，只是将她又抱紧了几分。 第一千零五章：占有欲 两人静静的抱了会儿，谢青山拍了拍她的背：“回去吧，省的叔叔担心。” 徐颖嗯了一声，放开他后，下车。 她站在副驾旁，冲他挥手。 谢青山也朝她挥手。 忽然，徐颖嘟着唇冲他做了个飞吻后，扭身拔腿就跑。 谢青山：“……” 撩了就跑，跟谁学的？ 第二天，徐颖就一直期待着下午。 中午在食堂里，王盼看着徐颖那心不在焉的样子，打趣道：“怎么？等着白马王子呢。” 徐颖脸一红，嗯了一声。 王盼夹菜的手一顿，“恋爱了？是上次那个大叔？” 上次在溜冰场，徐颖追出去后，他们就没在聚会了。 之后张鹏也没约她，王盼期间主动用呼机给张鹏留言说请他吃饭。但张鹏回复说自己忙，下次再约。 自那以后，王盼就不好意思再给张鹏发消息了。 徐颖点点头。 “之前不是说他忽然不理你了吗？” 徐颖小声道：“他是突然去演习了，他职业特殊，说走就走，说消失就消失。” “那多没安全感。” 徐颖摇头：“我觉得很有安全感。往大了说，有他们这些人在，我们才能在学校里念书，人们才能安居乐业。往小了说，跟他在一起，就光站在他身边，就能有满满的安全感，我很肯定，我俩一起要是有什么突发事件，他肯定会冲上来保护我。” 王盼被她说的心里酸溜溜的又有些羡慕。 “你这么肯定？” “当然。”徐颖笃定的道：“他虽然看起来有些凶巴巴的，但他的责任感很强。” 王盼点点头。 有的人是小受到家庭的熏陶，充满责任感，有的人是步入社会后慢慢形成的。 这一部分人，他们一开始可能不是那种思想境界十分崇高的人。 但他们选择了一份特殊的职业，这份职业授予他们崇高的思想境界。在职业跟环境的熏陶下，他们的心境也就慢慢产生了变化，自然而然，就变成了一个充满责任感的人。 其中又有一些人，一旦离开那个环境或者换了个身份，又慢慢的变成了一个普通人。 谢青山是第一种。徐颖十分笃定，有朝一日计算他离开那个系统，也不会改变。 吃过午饭，徐颖回到寝室略作休息。 一点四十，她起床，特意穿上一件白色的连衣裙，还花了个淡妆，然后下楼了。 跟谢青山约定的是两点整。 这个时候气候正热，徐颖站在树荫下面，等着谢青山。 谢青山是十分守时的人，一点五十分的时候，车子停在了徐颖大学门口。 刚到，就看到了门口站着的徐颖。 他赶紧下车，喊了徐颖一声。 徐颖小跑着过来。 一进来，清凉的冷气扑面而来。 “等多久了？”谢青山一边问一边拿过一瓶水递给她。 “没多久。” 谢青山见他脸蛋红扑扑的，但是没什么汗渍。 “想去哪儿，今天下午陪你。” 徐颖没回，将水放到一旁，抬手就去掀他的衣服。 谢青山一把攥住她的手，面带揶揄：“诶诶，虽然我们在处对象，但你也不能耍流氓。” 徐颖看着他：“我就看看，看一眼。” “亲一口给看一眼。” 徐颖看着他，看的谢青山觉得自己这话可能有些孟浪了，正犹豫着要不要改口的时候，徐颖忽然凑过来，啾啾亲了他两口。 谢青山：“……” 有种被小鸡啄了两下的感觉。 “我要看两眼。”徐颖道。 谢青山好笑的掀开衣服，“看看看……” 就见他原本伤口的地方，已经愈合了。但是还是留下了难看的疤痕。 伤口的新肉带着淡淡的粉，跟周围黢黑的肌肤形成鲜明的对比。 徐颖伸手，轻轻的摸了两下。 谢青山身体瞬间绷紧。 “还疼吗？” “不疼了。”其实摁一下，还是疼的。 回去后，也无法做训练。 徐颖将他衣服放下：“你想去哪里？” “问你呢。” “我不知道。”徐颖是真不知道去哪儿。 谢青山看了一眼她的裙子：“那我安排了？” “好，听你的。” 谢青山揉了揉她的头发，发动车子走了。 车子一路朝电影城开了过去。 等到了电影城，已经快三点了。 两人下车，就跟普通情侣一样，手拉着手。 最后选择了三点一刻的一部爱情片。 他把票递给徐颖后，去那边排队买爆米花跟可乐。 徐颖坐在那边，人群里谢青山总是那么的显眼。 别的人排队买东西的时候，站没站相，或东张西望，或交头接耳。 谢青山不，他站在那，像一棵青松，别人一看，就知道他是干什么的，扎眼的很。 谢青山长的不是那种一眼的帅哥，但绝对是越看越爷们的长相。 就这么会儿的功夫，徐颖就看到有几个小姑娘在那指着谢青山交头接耳。 其中一个小姑娘被其他同伴怂恿着推出来。 虽然听不清她们在说什么，但是徐颖大概猜到她们要那姑娘干什么。 被推出来的那姑娘，有些不好意思，但最后鼓起勇气，朝谢青山那边走了过去。 徐颖立刻起身朝谢青山小跑着过去，中途还故意碰了那姑娘一下。 “对不起，对不起，没碰疼你吧。”徐颖立刻道歉。 那姑娘摇头：“没事。” 谢青山正在排队，似乎听到了徐颖道歉的声音。 他一扭头，就看到身后不远处的徐颖。 当即朝她走了过来。 那姑娘看到谢青山走过来，顿时紧张又期待的看着他。 徐颖也看着他。 谢青山走过来：“没事吧。” “没事。” “没事。” 徐颖跟那姑娘同时说了一句。 谢青山扫了那姑娘一眼，拉着徐颖，冲那姑娘道：“对不起啊。” 那姑娘看着俩人拉着的手，一瞬间又尴尬又失望，还有一丝莫名的心虚，瞬间脸涨的通红。 好可惜啊，好不容易碰到一个有眼缘的，居然已经有对象了。 那姑娘冲他们笑了笑，转身往同伴那边走去。 徐颖看了那姑娘一眼，心里说了一声抱歉了，因为他是我的，不许别人惦记后，这才挽着谢青山的胳膊：“我陪你一起排队啊。” “好。”谢青山牵着她，两人走过去重新排队。 第一千零六章：意难平 电影开场后，两人入场，在等待正片的过程中，谢青山一手拿着爆米花，一手捧着可乐。 徐颖抓着爆米花往嘴里塞几口，谢青山就将手里的可乐吸管递到她嘴边。 徐颖喝几口，继续吃爆米花，偶尔在转头喂谢青山吃几颗。 这要换成以前，谢青山是想也不会想的，因为太幼稚，或者说太肉麻了。可这会儿，他做的无比顺畅，这种可爱又亲密的互动，他乐意极了。 以前跟林菲菲也看过一次电影。 入场后，两人全程零互动。 他也没想过要做这些，因为觉得跟他们的身份不合适。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个严肃又内敛的人。 其实不是，他也可以是个风趣又带着几分孩子气的老男孩。 电影结束的时候，男女主角在喧闹的街头相遇。 他们中间，隔着一个人行道。 两人的视线都落在彼此的身上。 最后，绿灯亮了起来。 两人顿了下，抬脚朝对方走过去。 徐颖的心都揪住在一块了，嘴里小声念叨着：“拉住她，拉住她，她是爱你的。” 结果男女主在人行横道碰面后，女主冲她点了点头，然后两人擦肩而过，男主也没拉住女主。 在那一刻，徐颖没忍住，捂着嘴哭出了声音。 镜头慢慢拉高，女主回头，看着男主大步走过去的背影，眼泪滴了下来，眼里有眷恋又不舍。 她抬手一擦，举步往左走。 就在她举步离开的瞬间，男主也回头看着她，目送她汇入人群，渐渐寻找不见，最后往右走了。 徐颖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这是什么狗屁导演啊，为什么要这样子啊，在一起不好吗？” 谢青山揽着她的肩膀，小声哄着：“电影也是源自于生活的，人的一生，哪里有那么多圆满的事情，人跟人之间，都是要分开的，只有分开了，才会有下一次的重逢啊。” 徐颖撇了他一眼，不说话。 电影散场，谢青山牵着她往外走。 徐颖始终沉浸在剧情里，意难平。 谢青山牵着她的手，小声道：“这是电影，你别当真。” “电影源自于生活，你说的。” 谢青山：“……” 他刚才为什么要多嘴呢？ “所以现实生活中，也是会有很多这样的遗憾。” 比如他们。 要是谢青山这次没回来，他们肯定就错过了。 徐颖想想就受不了，忽然抬头看着谢青山：“以后我们俩要是吵架了，不管我说什么怎么无理取闹，你都必须拉着我，不让我走，听到没。” 谢青山顿了下，点头：“我会死死的抱着你，不让你走。” 徐颖这才满意，挽着谢青山的胳膊，两人往外走，嘴里又念叨：“刚才那个男主角，在他们擦肩的时候，要是能拉住女主角的手，他们肯定就能在一起了。” 谢青山想说那可不一定，男人最后的目光清澈，显然已经有了取舍。 但张了张嘴，还是把话别回去了。 少说少错，不说不错。 没听到谢青山的回应，徐颖拽了他一下：“你觉得呢……” 谢青山：“……” “……我觉得你说的对。” 徐颖高兴了。 出了电影院，已经五点多了。 谢青山要在晚上十点之前回单位报到。 “走，带你去吃牛排。” 徐颖还没吃过牛排呢。 当下又期待又有些小紧张。 去的是宋语的店。 柳眉认出了谢青山，结账的时候，给他打了折扣。 又送了一张优惠券给徐颖。 两人出来后，谢青山将她送到学校。 分别在即，徐颖不舍得，抱着他的膀子不撒手。 谢青山心里也沉甸甸的。抱着她，下巴抵在她的头顶。 “等我休假回来，我带你去见我爸妈好嘛？” 徐颖没说话，只是往他的怀里钻了钻。 须臾后才道：“谢青山，你想好了吗？” “嗯？”谢青山一时没反应过来。 徐颖望着她：“我暑假可能就要跟着师兄师姐他们去干活了，一年到头，也可能没几天在家里。” 谢青山刮了下她的鼻子，“这样不是挺好，我也不在家，你一个人在家，肯定也无聊。做你喜欢的事情，等你不忙的时候，我再申请休假，带你出去旅游，看祖国的大好河山，都说小别胜新婚，我俩这频率，到了六七十岁，还能保持恋爱的新鲜度。” “那你家人……” “放心吧，他们儿子都不在家，有什么道理要求媳妇儿天天在家。” 徐颖：“……” “那等你回来，我跟你回去。”说着趴在他胳膊上，脸颊蹭着他手臂。 谢青山将人提起来，捧着她的脸，唇舌纠缠着，难舍难分。 再不走，就赶不到单位了。 谢青山放开她，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白金戒指，往她的手上一套。 徐颖吓一跳，以为是求婚戒指，下意识就要把手缩回来。这速度也太快了，她一点心里准备都没有呢。 谢青山看到她的慌乱，柔声道：“不是求婚戒指，我得套住你，别人看到这个戒指，就不会再不识趣了。你以后是我的人了，戴着，不许摘。” 说着又轻啄了两下，揉了揉她的头发：“我有空就给你打电话。” 徐颖整个人都被幸福感包围，她看着谢青山，“我都没准备戒指。没东西套着你，万一你跟别的女人跑了怎么办。” “我们单位没女的。” “男的也不行。” 谢青山一愣，反应过来，掐了下她的脸蛋，“调皮。” 徐颖一笑，双手搂着他的脖子：“我能给你打电话吗？” “能啊，号码我写给你。” 说着从车子里找出纸跟笔，将自己办公室的座机电话写给了她。 “周末不出意外的话，我都在。” 平时训练可能不在。 徐颖记住了，又请亲了下他的嘴角，这才打开车门下车。 关上车门，又弯腰对他道：“要是有事，一定要告诉我，不许再跟之前一样了。” “遵命领导。” 徐颖眉眼弯弯，站直身体，冲他挥手。 谢青山也跟她挥挥手，开车走了。 徐颖站在那，看着车尾灯，恋恋不舍。 第一千零七章：离开 忽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徐颖吓一跳，回头看是王盼。 王盼看着车子消失的方向，揶揄道：“大叔走了？” “嗯，回单位了。” 说着两人转身往学校走。 “确定关系了？” “嗯，等他回来，我们就去见他爸妈。” 王盼惊讶的看了她一眼：“那你会毕业就结婚吗？” 徐颖愣了愣，她没想过这个问题。 “你明年也才22，他得30了吧，他这个年纪，结婚肯定就要孩子了，生了孩子，就有了更多的牵绊，到时候你还能出去考古吗？” 徐颖看着王盼，眼里有些迷茫。 她没想过这些问题。 王盼见她那样，也没在多说。 谢青山说是半个月后能休假，结果一拖再拖，拖到了徐颖放暑假了。 眼看着暑假都要过一半了，谢青山实在忍不住了，敲了他们老大的办公室。 他们老大当他是空气，继续批改文件。 谢青山站在那，一动不动，也不言语。 终于，老大放下了笔，看着他道：“能不能往后压一压。” 谢青山头疼的捏了捏鼻梁：“老大，你也可怜可怜我，我都快三十了，好不容易哄了个媳妇儿，这感情还不稳定呢，就指着这一个月好好的处处了，您要是不批准，得，我又成了光棍了。” 老大一听，精神一怔：“有对象了？？？” “昂，您这个假要是批准了，估计十个月后我就能当爸爸了。” 老大被他这不要脸的调调给气笑了。 从一旁的文件里找到他的申请，签字批准了。 谢青山高兴的给他行礼后，颠颠的就要走。 “回来。” 谢青山扭头，看着老大道：“您可不能言而无信。” “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啊？”老大脸色变得正经起来，他道：“休假回来，你的凋令估计也要下来了，真的想好了？” “想好了。”谢青山走回来道：“过完年我就三十了，最旺盛的八年献给了野战部队，我很荣幸。” “你可以申请做政工干部。” “不了。”谢青山道：“您也知道我这狗脾气，我不是干政工的料我还是喜欢带兵。您可得紧着点神，别回头我带出来的兵，把您的兵给抓了，那到时候我可是要叉腰大笑的。” “要点脸行不行。”老大赶他走。 谢青山笑嘻嘻走了。 一出办公室，谢青山的表情就收敛了起来。 这里是他待了八年的地方，大学毕业，他从一个一毛二的小小排长，干到现在的二毛二，都是他用命拼回来的。 他人生最辉煌的一段历史，都是在这里发生的。 身上所有的伤疤，也都是在这里留下的。 军功章里的汗水，都洒在了这偏土地上。 不舍得，但他也知道，随着年纪的增长，他不在适合强度这么大的单位了。 他老了。他得把他宝贵的经验，分享给更多年轻的士兵们。 谢青山花了五天时间，把手里的工作交接完毕后，提着自己的东西，离开了单位。 他先回家，跟他爸交代了下后，带着简单的行礼，开车去找徐颖了。 徐颖正在面馆里帮忙择菜。 看到谢青山进来后，她怔愣的了下，继而将手里的菜一丢，朝他跑了过去。 谢青山张开双手迎接她。 徐颖猛的往上一蹿。 谢青山一把抱住她，两人转了两圈后，谢青山急切的找寻着她的唇，深情的拥吻在一起。 徐怀中听到动静出来一看，看到这一幕后老脸一红，又安静缩回了厨房。 现在的小年轻，真是胆大妄为。 谢青山拍了拍徐颖的背，示意她下来。 徐颖不肯，赖在他身上。 “你爸……” 徐颖脑子瞬间清醒，从他身上下来。 谢青山道：“我有一个月的时间，我们开车去旅游好不好？” 徐颖瞬间心动：“去哪儿？” “带你走一趟川藏线。” 徐颖踮起脚尖，捧着他的脸狠狠的亲了一口：“真的吗？” 她早就听人说过川藏线上的风景。 心里羡慕，想去，可又怂，不敢。 谢青山认真的看着她道：“真的，你去跟叔叔说一声，我们中午就出发。” 徐颖见他不是开玩笑的，呆愣了下后转身就跑去找徐怀中了。 谢青山也跟在她身后。 徐怀中不知道什么川藏线不川藏线的，就问危险不危险。 谢青山道：“还是有一定的危险性的，怕高反，不过在入藏之前，我会评估小颖的身体状况，要是不合适，我们就不进去。” 徐怀中一听有危险，有点不太愿意。 徐颖想去：“做什么事都有危险，还有人在家坐着好好的，祸从天降呢。爸，我想去，谢青山会保护我的，他是干什么的您不知道吗？有他在您还不放心啊。” 谢青山道：“我以前去那边训练过，对那边的情况还比较了解。” 听他这么说，徐怀中犹豫了会儿这才点了点头：“那行。”说着解开围裙，“我给你拿点钱，出门在外的。” “叔叔不用，我这些年攒了不少。单位里没花钱的地方，工资都攒着呢。” “你的是你的。”说着徐怀中还是上楼去了。 须臾后，拿着一个信封，里面厚厚的，他递给徐颖：“穷家富路，带着。” 徐颖不想接。 徐怀中塞给她，对谢青山道：“你们上去收拾下，我来给你们下点面条，吃了再走。”说着转身去了厨房。 徐颖看着怀里的钱，又看着谢青山。 谢青山拍了拍他的脑袋，在她耳边说了两句。 徐颖眼睛一亮，上楼收拾行李去了。 谢青山去厨房帮忙。 吃过饭，徐颖背着行李，抱了抱徐怀中：“爸爸，我们顶多二十天就回来了。” 徐怀中也抱了抱女儿：“路上要听青山的，他懂的多。出门在外，你别耍性子。”继而又对谢青山道：“我把小颖交给你了，你得把她安全的带回来，不然我跟你没完。” 谢青山立正保证道：“叔叔您放心，小颖也是我的命。” 徐怀中摆摆手。 徐颖见老爹不太开心的样子，俏皮的捏了下徐怀中的脸蛋儿：“爸爸，笑一个。” 徐怀中笑着举手作势要打她，徐颖一躲，缩在谢青山的怀里。 见他笑了，两人这才离开。 第一千零八章：夜宿 徐颖是第一处出来旅行，又是跟谢青山一起，整个人都处在亢奋的状态里。 前两天每天都叽叽喳喳的，问不完的问题，谢青山感觉自己带了本十万个为什么出门了。 好奇心就维持了三天，徐颖恹了，看啥都一样了，有点无聊。 谢青山开的是猎豹，这车是他找他们单位的老师傅改装过的，性能各方面都是部队配置，安全系数相当高。 这次出来，车子里面带了不少野炊的东西。 见她不说话，谢青山道：“今晚我们可能要露宿野外。” 本来还是可以赶到市区的，但看她恹恹的神情，谢青山就想着先带她体验下野炊跟露营。 这才走了几天呢，精神头得调动起来。 果然，一听要露宿，徐颖精神一怔。 她侧身看着谢青山，小眼睛扑闪扑闪的，“真的啊？” “真的。怕不怕？” “有你在我不怕。”徐颖说着不知道想到什么，忽然脸一红。 这几天晚上两人都是开两个房间，各睡各的。 可要是露营的话…… “你带了几个帐篷？”她问。 “一个。” 徐颖：“……” 谢青山撇了她一眼，将她的小表情都尽收眼底。 他笑道：“我睡帐篷，你睡车里。” 徐颖听了，心里居然有那么一丢丢的小遗憾。 她暗骂了自己一句，想什么黄色废料呢。 夏天天热，谢青山将窗户打开。 户外的风带着一阵阵的热气灌进来。 六点多的时候，天边的火烧云将天色衬的妖娆美丽，这是大自然赠与的。 徐颖拿着谢青山的相机，对着天空咔嚓。 她也不管什么那些聚焦不聚焦，反正就觉得好看，换着角度一个劲儿的咔嚓。 谢青山一天也就开六个多小时，绝对不疲劳驾驶，保证自己的精神状态一直处于巅峰时期 “明天应该就要入川了。”谢青山道。 徐颖望着他：“那高反会死人吗？” 谢青山看了她一眼，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放心，我不会让你出事的。” 徐颖点点头，她知道的。 车子往前行驶了十几分钟后，谢青山找了一个适合扎营的地方，将车子停了下来。 接着开始搭帐篷，等帐篷搭建好了后，又陆陆续续的从车上将炊具以及食材拿下来。 徐颖在旁边找了一些枯草跟树枝，等下生火用。 他们带的瓦斯不多，能用树枝枯草之类的，就先用。 “不要走远。”谢青山一边用工兵铲挖灶一边对她道。 徐颖应了一声。 不大会儿，捡了一些树枝回来，手里还摘了一些叫不上名字的花儿。 谢青山找来一个矿泉水瓶子，让她把花放进去。 徐颖十分高兴。 “晚上我给你做叫花鸡。”谢青山一边活泥巴一边道。 徐颖看着他，一脸惊讶：“你还会做这个呢。” “挺简单的。”谢青山道：“就是腌制下，糊上泥巴，搁土里。” 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 鸡是之前路过集镇的时候跟老乡买的，让他们帮忙处理了下。 谢青山将鸡裹上好几层荷叶，用草捆扎好后，糊上厚厚的泥巴，塞到挖好的坑里。 又在上面添加找来的木柴。 最后找了几个石头垒了个灶，将工兵铲放在上面后，在一个铁壶里灌满了矿泉水，开始烧水。 等水开了，谢青山给两人倒了一杯水后，又烧了一壶水。 “这里没法洗澡，你进去简单擦洗下吧。” 徐颖听的是脸一红，她嗯了一声，从背包里找来换洗的衣服，去帐篷里简单的清理了下自己。 等她出来的时候，就看到谢青山坐在猎豹的车头，手里拿着一个口琴，在那吹着。 曲调悠扬，配合着西坠的夕阳，以及远处的群山，有种说不来的美感。 她又回到帐篷里，将相机拿出来，对着谢青山咔嚓了好几张。 听到动静，谢青山扭头看她。 而后看着她，继续吹着口琴。 徐颖走过去，看着他吹。 听着听着，终于听出了他吹的是什么了。 于是跟着哼唱：“聪明的孩子提着易碎的灯笼，潇洒的你将心事化进尘缘中……我听到传来的谁的声音，像那梦里呜咽的小河，我看到远去的谁的步伐，遮住告别是哀伤的眼神……” 两人一个吹，一个唱。 虽然徐颖的声音，不太适合这首歌，当在这群山环绕中，没有合适不合适，只有开心不开心。 一曲罢，谢青山将人抱住，俩人拥吻着，感受着那种心灵被洗涤的畅快感。 一吻毕，谢青山将她抱着放到引擎盖上，他去给火堆里添了点火后，跳上引擎盖。 徐颖倒在他怀里，一起看着夕阳西下，群星升起。 等空气中传来一阵香味后，谢青山放开她，将火红的炭火移开，用工兵铲将下面的叫花鸡挖了出来。 徐颖被馋的流口水。 鸡肚子里还塞了土豆跟豇豆，一打开，香气扑鼻。 谢青山掏出军刀，将鸡拆分开来后，撕了一个鸡腿递给她。 徐颖接过，吹了吹后，撕下一小块放入嘴里，瞬间幸福的眯着眼睛。 谢青山见她满足的小表情，也十分受用。 两人将一只鸡解决的干干净净。 徐颖吃饱了，但是还意犹未尽。 谢青山食量大，又烤了两个馒头吃了，这才刷牙洗漱。 等天完全黑下来后，谢青山将车子后座放平，让徐颖去睡觉。 虽然车门都关上，他也就在旁边，肯定没什么危险，但徐颖还是害怕，她看着外面到处都是黑漆漆的，寂静的让人害怕，她拉着他的手不让他走。 谢青山将被褥抱了出来，牵着她的手，锁上车门，带着她进了帐篷里。 等床铺好后，他拍了拍：“过来。” 徐颖脸红红的，犹豫了下后走了过去。 谢青山捏了下她的脸蛋，而后躺下了。 徐颖犹豫了下，在他身边躺下了。 谢青山双手枕在脑后，透过帐篷顶部透明部位看着夜空里闪烁的星辰：“等你毕业，我们就结婚，好不好。” 徐颖本来就有些心跳加速，听到他这话后，心跳就更快了。 “我……我没想好。” 谢青山扭头看她。 忽然侧身，对她道：“怕吗？” 徐颖摇头，“有你在，不怕。” 谢青山忽然失笑。 徐颖被他笑的莫名其妙。 谢青山往她那边凑了凑：“我是问你怕不怕我。” 第一千零九章：胆儿大 谢青山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脸红，让她一瞬间大脑有些懵。 徐颖忽然明白了谢青山话里的意思，俏脸一红，拉过一旁的被子将他的脸挡住了。 谢青山在被子里笑的发抖。 徐颖气的捶了他两下。 两人笑闹了会儿，谢青山将人扯到怀里：“放心，我保证不动手动脚，快点睡觉吧。” 徐颖听到他的保证，嗯了一声，缩在他的怀里。 那是一种特别安心的感觉。 两人进入川藏线后，徐颖一路上都处在亢奋的状态里。 明显感觉到高原气候的变化无常。 有时候一段路上，这头在下雨，那头万里无云。 徐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自然景象，高兴的像个三岁小孩。 有时候路上会碰到跟他们一样自驾的旅行者，他们会结伴通行一段路。 这天，两人开着车，老远就看到有人在招手。 徐颖道：“前面又有人需要帮忙。” 谢青山看见了，是一对年轻的男女。 之前他路上也遇到过需要帮忙的旅人。 车子在那一对年轻的男女跟前停下。 徐颖将车窗摇了下来。 那姑娘上前，看着徐颖，脸上洋溢着热情的微笑。 她先看了一眼驾驶室里的谢青山一眼，顿时眼前一亮。 这个男人，看着有点不太好惹的感觉。 谢青山的目光朝那姑娘看了过来，姑娘脸上的笑容更加动人了。 徐颖见状，主动道：“需要帮忙吗？” 姑娘这才看着徐颖，“是的，我们想去鲁朗。” 正好他们也要去。 徐颖刚想说说话，就听谢青山问：“你们是怎么到这里的。” 站在一旁的年轻人朝他微微点头后道：“我们就是一路搭顺风车到这里的。上一个伙伴他们有一个同伴高反严重，折返回去了。我们想继续前行，所以他们就把我们留在这里了。” 谢青山看了那年轻人一眼，最后一摆头：“上来吧。” 听到他这句话，那俩人明显松了一口气。 两人上车，连连感谢。 女的感谢谢青山，男的则感谢徐颖。气氛看似热情，但实则又透着一股诡异之处。 重新出发，又开了几个小时，空气也变得有一丝丝凉意了。 到鲁朗，还要明天，也就是说，今晚他们得在野外露营。 七点多，谢青山找了个适合扎营的地方把车停了下来。 谢青山开始搭建帐篷，另一对男女也开始搭建帐篷。 搭了顺风车，没搭理再让他们蹭吃蹭喝，在这里，谁的食物都是比较宝贵的。 徐颖在傍边给谢青山递工具，见差不多好了好，她道：“我去找点东西生火，今天吃什么啊？” “吃野菜饺子。” 徐颖瞪大眼睛。 “天热，面粉比较好保存。” 徐颖点头：“那我先去找柴火，你和面，等下回来我擀饺子皮。” 谢青山叮嘱，“注意安全，不要跑远了。” 徐颖嗯了一声，去一旁捡柴火去了。 之前那个姑娘一看，跟同伴说了一句什么。 男的朝谢青山看了一眼，然后朝徐颖走去。 谢青山正在挖灶，就感觉眼前一暗。 他抬头，是之前搭车那个姑娘。 谢青山撇了他一眼，没说话，低头继续干自己的。 姑娘在他旁边蹲下，“大哥，我看你们车牌是京，从京城来的啊。” 谢青山半天才嗯了一声。 姑娘语气带着羡慕的道：“我长这么大还没去过京城呢。京城什么样儿的，好玩吗？” “就跟电视里一样。” 姑娘见谢青山态度冷淡，没在说什么，正好旁边还放着一个小锄头，她指着锄头道：“我来帮你吧。” 说着就要去拿锄头。 谢青山手快，一把将锄头拿了过来：“这是给我女朋友玩的，你别动。”说完瞥了一眼远处，徐颖正跟那男的一起捡柴火，似乎有说有笑。 谢青山嘴角蓄着一层淡笑：“这么乐于助人？你们露营的东西都准备好了？” 不知道为什么，谢青山那一抹淡笑，让姑娘心里有点踹踹不安。 “没呢，我们这不是想着先帮你们，回头在让你们帮我们一下。” 谢青山又笑了笑，没再说话了。 姑娘也没说话，就蹲在旁边，自说自话的说着自己。 姑娘说她是交大的，今年大三，正好趁着暑假跟朋友出来玩玩，沿途看到这么多风景，觉得祖国太大了。就应该趁着年轻的时候，到处看看，到处玩儿玩，问谢青山这一路走来什么感觉。 谢青山没说。 接下来就是姑娘说个四五句，谢青山才嗯一声。 那边，徐颖听那小伙子说他们去了很多危险的地方，有时候还在野外了露宿，还有一次，他们在一处坟头扎营了。 男生烘托了下夜晚坟头的恐怖感，一边说一边看着徐颖。 结果就听徐颖道：“这有什么好害怕的。” 男生：“……” 难道是出来玩的女生胆子都特别的大？ 男生不死心，再接再厉：“要是光秃秃的坟确实没什么害怕的，可当时周围都荒无人烟，而且树林里还有奇怪的叫声，那坟旁边，还有个脸盆大的洞口。风一吹，树叶哗啦啦的，可吓人了。” “我跟你说个更吓人的。”徐颖道：“去年暑假，我师兄他们找我给他们打下手，我们一行人从京城出发，去了云贵山区。我们要去的地方，是一个宋朝的古墓。当时我们几个点着蜡烛往里进，就在快要进到主墓的时候，手里的蜡烛忽然晃动起来，我第一次下古墓，害怕，下意识的就死死抓着我师兄的胳膊不放。我师兄被我这么一拽，手一抖，蜡烛更晃了。就在这个时候，我感觉有人在我耳边吹了一口气……” 男人吞咽了下口水，不确定的问：“那什么……你们是……盗墓的？” 徐颖没正面回答，接着道：“我吓的尖叫了一声，我师兄手一抖，蜡烛掉在地上，火灭了。我吓的蹲下来，就在这个时候，我感觉有什么东西搭在我肩膀上，我不敢动……” 男生不自觉的抖了下。 徐颖诡异的冲那男生笑，直把那男生笑的毛骨悚然。 “你知道是什么搭在我肩膀上吗？” 男生看着她，表情有些害怕的摇了摇头。 “一只早就化成了白骨的手。” 第一千零一十章：小坏蛋 男子明显一抖，他看着徐颖的表情也变了很多。 徐颖轻笑一声，朝谢青山那边努努嘴，“知道我跟我师兄这次去那边干什么吗？” 男子下意识的回头炒谢青山跟他同伴的方向看了一眼。 最后扭头看着徐颖。 就在他要说什么的时候，徐颖朝他嘘了一声，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千万别说哦，不然要是被我师兄知道了，那你们俩可就……” 说着徐颖冲他一挑眉，什么都不说，转身随便抓了一些干枯的野草，回去了。 男生站在原地，看着徐颖的背影，最后慢慢的跟着回去了。 徐颖走进，就看到那姑娘蹲在谢青山跟前，眼睛恨不能都粘在他身上的时候，故意将柴火往那一丢。 谢青山看了她一眼。 徐颖走过去，蹲下，忽然道：“师兄，你知道尸蜡要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才能形成吗？” 谢青山看着她，表情动都没动一下，虽然不明白她怎么会忽然问这个问题。但他还是十分捧场的问了一句：“怎么形成的？” 徐颖看了一眼那姑娘，正好这个时候，那男的也过来了。 徐颖用舒缓的声音道：“尸蜡是一种特殊的尸体现象，肥胖的尸体长期埋在水中或者埋在不通风的潮湿的地方，腐败进展缓慢，一般3-6个月，尸体的皮下组织分解成脂肪酸跟甘油，脂肪酸和蛋白质中分解的氨结合，形成脂肪酸铵，再和水中的钙、镁形成白色蜡状物，使部分或者全部尸体得意保存，这就叫尸蜡。好的尸蜡，收藏价值极高。” 谢青山听的津津有味：“原来如此。” 徐颖：“每次看到老师收藏的尸蜡，我都羡慕得很，师兄，咱们这次也弄一个吧。”说着目光朝对面那俩人瞟过去。 他老师收藏的，都是动物的尸蜡。不过这点，没必要跟他们说。 男的顿时就怔愣住了。 女的听的是一脸恶心的表情。她不明白这个小姑娘为何忽然说起了尸蜡这么恶心又让人害怕的东西。 谢青山终于明白了。 他笑了笑，趁着转身的功夫，露出裤腰带后面的一节物体。 男的看到后，就觉得整个人瞬间如同坠入了冰窖里。 他眼珠子下意识的看了徐颖一眼，徐颖正在冲他笑，那笑，不怀好意。 男的腾的一下站起来。 把旁边的女同伴给吓一跳。 “你怎么了？” 男的慌乱的道：“我……我有点难受，可能是高反，抱歉哈，我可能不能跟你们去鲁朗了，我得掉头回去。哎呀我头疼死了。”说着抬脚就走。 女的一愣，赶紧追了上去。 “你搞什么？”女的小声质问。 男的脚步匆匆：“那俩是盗墓贼。” 女的一愣，想回头看一眼在确认下，被男的一把拽住：“不想活了啊，我刚才看到那男的要后面别着一把手木仓。” “你是不是看错了？” “没错。你爱信不信，反正我是要走的。”男的说着，快速走过去开始收拾东西。 女的心里有些挣扎，她跟这男的也是路上认识的，发现彼此都是来路上找情况的，于是就搭伙一起。 找不到别人的时候，两人就在一起，找到了“猎物”，他们就各自玩儿各自的。 谢青山太对她的胃口了，她不舍得走。 男的见她不走，也不管了，将东西都塞好，对她道：“别怪我没提醒你，跟他们一路的话，别什么时候成为那尸蜡你都不知道。” 男的一句话瞬间将女的给点醒了。 怪不得之前那女的忽然说什么尸蜡尸蜡的。 女的一把拉住男的：“等我下。”说着也快速的将东西塞进包里。 两人连个招呼都没打，就要走。 “喂，你们就这么走了啊，这么晚没车了。”徐颖在后面喊。 两人不敢回头，小跑着走了。 目送两人走出一段距离后，徐颖在谢青山身边坐下，忽然笑了起来，笑着笑着，整个人都倒在了谢青山的怀里，笑的开怀。 谢青山捏了下她的鼻子：“好好的吓唬人做什么？小坏蛋。” “看他们不爽。”徐颖道。 谢青山淡笑：“不是你要载他们的吗？” “我以为他们跟我们一样，是一对小情侣，结果根本不是。” “怎么发现不是的？” “谁会让自己男朋友去找别的姑娘说话，话里话外的还一堆暗示。”她又不是傻的。 说到这里，徐颖坐好问他：“那女的是不是也暗示你了？” 谢青山笑：“你都听出来了，我还能上当？” 徐颖哼了一声。 “你是不是早就看出来了”她问。 “嗯。” “那你还带他们？”徐颖气鼓鼓的问。 “不是你开口的么，你都说了，我怎么好驳你的面子。” 徐颖一听，心情好了一些。 “这么做还是想跟你说一个道理，出门在外，遇到的人都是形形色色的，我们不知道他们是什么底细。路上不管是遇到年轻男女，还是年纪大的老人，在确定他们是真的需要帮助的时候，或者随性人很多的情况下，再去帮忙，不然不要贸然上前。” “你这么说，是让我以后不要助人为乐？” “不，我的意思是，不管做什么，都有一个前提，首先是要确保自己的安全。”谢青山说着揽着她的肩头见人带入怀里，下巴蹭着她的头顶：“以后你肯定要跟着他们去考古，去的地方都是偏僻的地方。我知道你心底善良，遇到事情，肯定会帮忙。” “我支持你助人为乐，但你一定要记得量力而行，审时度势。不要盲目上前，你可以选择报警，可以去喊人来，这都是帮助，但一定不要一个人就过去帮忙。” 因为你不知道，背后有什么东西在等着你。 谢青山去过很多地方，也经历过很多的因为善良而发生的惨事。 他们以前在边境帮助武警缉毒的时候，有一个村子里男的都是卖白面的。 老人孩子妇女都会给那些人通风报信。 他有个搞情报的战友，就是一时心软，帮助了一个大肚子的孕妇，结果那孕妇让他送她回去。 回去后，就再也没能出来了。 第一千零一十一章：谢家做客 所以不是所有看着无害的人，就真的那么善良。 有时候你的一次心善，就可能让你失去非常重要的东西。 任何以身犯险的救助，都是没有意义的。 徐颖点点头，跟他保证道：“我一定不会犯傻的。” 谢青山揉了揉她的头发：“我在的时候，你可以大胆的犯傻，我给你兜着。” 徐颖朝他一笑，靠在他的肩头。 这一趟旅游，他们慢悠悠的，花了小二十天的时间才回到京城。 出去的时候，一黑一白。 回来的时候，变成了俩黑炭。 徐怀中看到是又心疼有高兴。 两人回来休息了两天后，谢青山过来邀请他们去他家做客。 徐怀中看着徐颖，只要女儿愿意，他是没意见的。 徐颖有些紧张，“我……我能喊宋阿姨跟张鹏一起去吗？”不然就她跟她爸爸两个人，感觉人太少了，心里不踏实的感觉。 谢青山当然是愿意的。 “明天晚上我来接你们，我爸爸也回来的。” 徐颖点头。 第二天一大早，徐颖就去找宋金枝，让她陪着自己去买衣服。 宋金枝自然是愿意的。 她很高兴徐颖能在这么重要的日子跟场合里想到自己。 虽然她跟徐怀中现在在处对象，但是他们这个年纪的处对象跟小年轻的处对象还是不一样的。 能得到双方孩子的接受并喜欢，是宋金枝坚持这段感情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两人来到商场，开始选衣服。 这一趟下来，徐颖瘦了很多，但是相对的，肤色也变成了小麦色。 有些衣服她穿起来，就显得有点柴了。 一连试穿了好几件，徐颖都不太满意。 她十分懊恼。 宋金枝拍了拍她的肩膀，“那咱就穿黑色的。” “都是黑的，到时候能认得出来我么.” 宋金枝打了她一下：“哪里就这么夸张了。” 徐颖哭笑不得，“算了，我还是穿白的吧。” 试了白色的，胳膊上被晒出来的黑印子就更加的明显了，一点都不好看。 最后一旁的导购拿出一套衣服来：“您可以试试这一套。” 徐颖看了下，上面是一件酒红色的一字肩衬衫，下面是一条黑色的长裙。 中间有两粒纽扣，看起来挺适合她这个年纪的人穿的。 徐颖想了想，接过衣服去换了。 不大会儿，徐颖打开门，朝外面的宋金枝喊了一声：“宋姨……” 宋金枝看过来，眼前一亮。 “这套不错。”说着将徐颖拽了出来。 徐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酒红色的一字肩衬衫，正好将她晒黑的手臂遮盖了一些，露出还有些白的锁骨，性感又不失稳重。 下面的长裙，正好遮到小腿那里，右面有个开叉。 就是头发有点不太合适。 徐颖都是清汤挂面的造型。 宋金枝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问导购：“这套衣服要搭配什么鞋子？” 导购道：“要是穿不惯高跟鞋的话，我们家新出来的一款平跟细带凉鞋，大概只有三四公分高，穿着不会累脚，很好搭配。” “拿一双37的。”宋金枝道。 很快，导购拿了一双黑色的细带凉鞋。 徐颖换上后，整个人的味道立刻就变了。 徐颖的脚很白，细长形的。她几乎不怎么穿凉鞋，夏天也都穿运动鞋或者球鞋。 这会儿穿上细带凉鞋，好看的让宋金枝都找不到夸奖的词语来。 “就这双了，就这双，我看电视里说古代的男人喜欢女人的脚，我是真不能理解，不过看到你的脚，我能理解了。” 徐颖被她说的脸通红。掏出钱包要付钱。 宋金枝一把推开她的手：“今天的衣服算阿姨的。”说着掏出钱付账。 徐颖也没跟她客气。 接着，宋金枝又给她买了一个包，中等品牌，五百多块。 她自己也选了一套连衣裙，能把她腰上肥肉遮一遮就行了。 反正自己今天也不是主角，就是陪同的。 两人选了一身衣服，简单吃了个饭后，又去做了个头发。 徐颖想做个大波浪。 这次跟谢青山一起出去，很多人都觉得他们俩是兄妹。 就因为谢青山常年户外训练，看起来比实际年纪要大一些。 而她自己，还在读书，平时打扮什么的，也都比较偏年轻。 今天是第一次去谢家，她不想让别人再说她小什么的。 宋金枝觉得可以，大波浪显得女人味十足，这样看起来，两人在外形上能更加搭一点。 等两人发型做好，回到面馆的时候，谢青山已经来了。 看到徐颖一身精致打扮车里出来后，谢青山眼里的惊讶跟惊喜都十分明显。 徐颖心里开心，走路都感觉轻飘飘的。 她走到谢青山的跟前，原地转了一个圈，“怎么样，跟你搭不搭。” 谢青山点头，眼里都是毫不掩盖的满意：“很好看，谢谢。” 谢谢她愿意为了他这么细心的装扮。谢谢她为了配合自己的年纪，刻意将自己往成熟里装扮。 四个人等了会儿，张鹏也来了。 宋金枝将新衣服递给他，让他去换一下。 等张鹏跟徐怀中换上新衣服，五个人分开两辆车，去了谢家。 周慧跟霍宁今天决定亲自下厨。 谢红军也是踩着点到家的。 他到家刚换下常服，那边车子就进来了。 周慧跟谢红军俩人走到门口迎接。 之所以这么高“规格”，实在是因为他们太感激徐颖了。 眼看着谢青山都要奔三了，周围认识的人话里话外都在说他们当时不该拦住谢青山谈恋爱，现在好了吧。 儿子要砸手里了。 他们都做好了谢青山要打光棍的准备了，结果这个小姑娘出现，拯救了他们家的傻儿子。 能不感激么？ 看到周慧跟谢红军都等在门口。徐怀中有点局促。 他下意识的看了宋金枝一眼。 宋金枝轻咳一声，挺起胸膛。 谢红军对徐怀中等人道：“欢迎你们来我们家做客，天热，快进去凉快凉快。” 周慧冲霍宁使了个颜色，自己则挽着宋金枝的胳膊，热情的拉着她。 霍宁冲徐颖眨巴了下眼睛。 徐颖羞臊的不行。 谢青山看了徐颖一眼，想等她的。 霍宁冲他道：“大哥，你先进去，我跟嫂子有话说。” 嫂子两个字，把徐颖羞臊的满脸通红。 第一千零一十二章：炫耀 谢青山点点头：“那带你嫂子转转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霍宁俏皮的比了个ok的手势。 “谢青山……”徐颖小声喊他，不许他走。 霍宁一把搂住她的脖子：“走走走，咱们妯娌俩好好转转。”当下不由分说的带着徐颖走了。 其实也就是在院子里说一点悄悄话。 跟霍宁交谈过后，徐颖的紧张感消失了不少。 两人这才回到客厅。 客厅里，徐怀中跟谢红军正在聊他们穷苦的少年时候，宋金枝则跟周慧说当奶奶的幸福生活，一个劲儿撺掇张鹏早点结婚。 生个胖娃娃，宋金枝还能帮忙带一带。 看到徐颖进来后，众人都看了她一眼。 周慧起身，走到徐颖跟前：“小颖今天是真漂亮。” 徐颖羞涩的笑了笑：“阿姨您今天穿的也很时髦。” 周慧开心的笑了笑，“我都一把年纪了，还时什么髦啊。” 寒暄之后，周慧跟霍宁亲自下厨去了。 菜保姆都洗好了放在那边。 谢怀景跟黄景浩俩人在爸爸谢君山的陪同下，在沙发上疯玩。 宋金枝走过去，拍了拍巴掌：“小景，小浩，到姑奶奶这里来。” 两个人哒哒哒的跑过去，嘴甜的喊着姑奶奶。 宋金枝看着这两胖小子，心里是真的羡慕。 张鹏也走了过来，故意捂着半边脸逗了逗两孩子问：“我是谁啊。” 谢怀景：“揍揍……”（舅舅） 黄景浩：“坏揍揍……” 张鹏放下手，轻轻掐了两孩子的脸蛋：“来，跟我念，jui舅，舅舅。” “jui揍……揍揍……” 张鹏：“……” 两孩子一边喊着揍揍一边抱着他，要他给举高高。 张鹏不肯，谢怀景爬到沙发上，从张鹏的背后突袭他，趴在他的背上，抓着他的头发往上爬。 黄景浩见哥哥这么厉害，当下也爬上沙发，往张鹏身上爬。 张鹏感觉自己的头发都被薅了一大把下来。 最后张鹏只能一人给举了两次，累的他对谢君山道：“今晚我要多吃两碗饭。” 谢青山哼了一声：“每天晚饭，别人举铁我举儿子。锻炼了身体强健了体魄我还享受了父子的天伦之乐。” 张鹏：“……” 悄悄那嘚瑟的恶臭样儿。 他看了眼两个小坏蛋，心里痒痒的。 看来早点结婚，也不是坏事。 你看，谢青山马上就奔三了，才刚谈女朋友，女朋友还没大学毕业。 就算大学毕业就结婚，两人多少得享受个一年半载的二人世界吧。 就算不享受，结婚后就生孩子。最快也是两年后的事情了。 那时候他都三十二了。 你再看谢君山，就比谢青山小两岁，人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这么一对比，张鹏觉得，自己也确实可以考虑下处对象的事情了。 一顿晚餐下来，谢家人对徐颖都十分满意。 周慧更是让徐颖周末多来玩玩。 徐颖笑着应了。 一行人出来后，张鹏对他妈道：“妈，你车子借我开，我有事。” 宋金枝问：“大晚上的还有啥事，一天到晚的不见人。” “给您找媳妇儿去。”张鹏不害臊的回答。 宋金枝一听，麻溜的将车钥匙给他的同时，又将钱包里的现金都给他：“跟女孩子约会，别扣扣搜搜的。” 张鹏：“……” 他什么时候抠搜了？ “谢谢妈？”张鹏没客气，拿着钱跟钥匙，挥挥手走了。 在吃饭之前，他给王盼发了消息，约她看晚上八点的电影。 王盼今年暑假没回去，她留在京城打暑期工。 在快餐店里做服务员。 正好七点半下班。 看到张鹏的消息后，心里高兴的很，欣然应约。 看着张鹏走了，谢青山道看着徐颖，不想这么早送她回去，尤其是她今天这一身，特别戳他点，想跟她多待会儿。 宋金枝眼睛滴溜溜一转，对谢青山跟徐颖道：“还早，你们俩也出去转转，你把我们带出去，我们俩也转转，学学你们年轻人，约个会什么的。” 谢青山立刻就答应了。 出了大院，两人将他们在路口放下。 徐颖对他们道：“爸，宋姨，你们注意安全。” “知道了。去吧，好好玩。”刚才他们都讨论过了，介于谢青山年纪不小了，想等徐颖大学毕业就结婚。 双方都没意见的。 徐颖想到那天王盼说的话。 早点生孩子早点省事，因为这是个逃避不掉的事情。 早点生了，她还能早点工作。别等到工作高峰的时候，被喊回家生孩子。 所以她觉得下半年就可以领证的，反正谢青山也答应她，不会结婚后立刻就要孩子的，要过个一两年的二人世界。 那这一两年，完全可以算她大四那一年啊。 上学的时候有寒暑假，她还能多跟他聚聚。 等上班了，还真没什么时间。 反正她现在已经是达到了法定结婚年龄了。 两人去看电影。 不过来的不凑巧，错过了八点四十五那一场，要等到九点二十。 电影是一个半小时的，正好能赶在12点送她回去。 两人买好票，在一旁坐下等着。 徐颖将自己的想法委婉的跟他说了说。 谢青山看着她：“你是想早点跟我在一起，还是考虑我年纪的问题？” “反正你的工作特殊，也不是天天在家，我……我放假了，还能去看你，上班以后可能就……” 徐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谢青山捧着脸狠狠的亲了一口：“等我回去我就打报告。” 徐颖红着脸嗯了一声。 “你坐会儿，我去给你买零食。”说着谢青山揉了下她的头发。 徐颖拍他的手：“别动，别乱了我的发型，我跟你一起去。” 说着跑过去拉着谢青山的手，两人手拉手去了超市。 旁边就有个大超市。 两人进去后，开始挑选了一些零食。 徐颖看到零食，这个也想吃，那个也想吃。 “不着急，还有时间， 慢慢选。”谢青山就负责在后面拎着篮子。 不大一会儿，篮子里就塞了不少的食物。都是小姑娘爱吃的，膨化食品多。 结账排队的人有点多。 谢青山道：“你去外面等我。” 徐颖嗯了一声，绕到一旁出去了。 等了好大会儿，才轮到谢青山。 他将东西一一摆放在收银台上。 忽然，后面传来一道女声。 “找了个小女朋友，就得哄孩子似的哄着，你也很累吧。” 第一千零一十三章：千金难买我愿意 谢青山一回头，就看到了林菲菲。 林菲菲带着一个大黑墨镜，将她半个脸都遮住了。 谢青山扭头，没说话。接着将购物篮子里的食物往外放。 林菲菲看着他的侧颜，继续道：“你说你也是的，想要找女朋友我没意见，你也得找个差不多的，怎么会想不开的要找个没断奶的小朋友？” 正好谢青山拿了两版牛奶出来。 谢青山搁下牛奶：“我找女朋友，你有什么资格有意见？” 林菲菲顿时有些恼怒。 她语重心长的道：“谢青山，我们分手都这么多年了，你年纪是不小了，但是也别自暴自弃啊，以你的条件，找个跟我这种差不多的好姑娘过日子不好嘛？那种小朋友能照顾你给你一个安定的家？她还反过来需要你照顾她，你哪里来的时间。你们不合适！” “呵呵……”谢青山听了她这番话都给气笑了。 他单手叉腰，表情有些不耐：“林菲菲，我这人脾气不好你是知道的。在我这里，我们俩早就翻篇了，以后我的事情，你少指手画脚的，我不乐意听这些。对了，你也别往你脸上贴金，我这辈子就是打光棍，也不会找跟你差不多的。至于我那小女朋友，我愿意为她买这些，我愿意哄着她，你管得着吗？千金难买老子乐意。” 说完这句，谢青山转身，问看戏的收银员：“多少钱？” “一百二十一块五毛。” 谢青山掏出一百二，又找出两钢镚给他。 最后一手拎着袋子，一首拿着五毛钱，走了。 林菲菲的脸都气黑了。 收银员看着这个在室内还带着大墨镜的女人，撇撇嘴。 骂的好，人家给女朋友买东西，你一个前女友比比歪歪的干什么？又没花你的钱，这不是上赶着找骂吗。 谢青山在门口看到徐颖，正在偷吃冰淇淋。 虽然穿着成熟的衣服，但也掩盖不了她内心其实就是个小女孩儿的事实。 谢青山大步走过去，一把抢过她手里的冰淇淋，咬了一大口。 徐颖呆呆的看着上面整个球都没了：“……” 谢青山见她不说话，有点心虚，刚才那一口似乎有点大。 他走过去，将冰淇淋递给她：“呐……” 徐颖看着他，不接，忽然跳起来照着他的脑袋就给了他一下。 谢青山都被打懵了。 除了小时候被他老子敲过头外，长这么大，没人敢敲他脑袋。 谢青山的脸色有点不太好看。 徐颖哼唧：“谁让你吃我的冰淇淋。”说着将他手里的冰淇淋全部塞进他嘴里，故意糊了他一嘴。 谢青山：“……” 林菲菲从超市出口出来，正好看到这一幕。 她看着徐颖作死的糊了谢青山一脸的冰淇淋。 照谢青山那脾气，打女人倒不会，但绝对会甩袖子就走。 林菲菲等着看好戏。 谢青山脸臭的不行。 徐颖玩闹之后，看着他那臭脸，感觉自己是不是有点玩过头了。 她拽了拽谢青山的衣摆，可怜巴巴的看着他：“我错了……” 谢青山：“……” 他还什么都没说呢。 见她那小模样，谢青山放下手里的零食袋子，单手罩着她的后脑勺固定住不许她动，然后倾身压下，将自己嘴巴上的冰淇淋糊了她一嘴。 徐颖在谢青山怀里闪躲着尖叫着笑闹着，两人在门口闹作一团。 有路过的行人看见了，也没人说什么，反倒冲两人投去羡慕跟揶揄的目光。 徐颖不好意思了，掏出面巾纸胡乱的给俩人的嘴巴擦了下后，拉着他两人忙不迭的跑了。 林菲菲：“……” 她不敢置信，刚才自己看到的，肯定是个假的谢青山吧？ 她还记得他们刚在一起的时候，有一次她他们出去玩，她的水喝完了，于是就喝了他的。 虽然他没说什么，但后来再也没碰过她喝的那瓶水了。 呵呵…… 谢青山…… 她还以为这个男人多爱自己，看来也不过如此。 男人啊，最是薄幸。 谢青山假期结束，回到新的单位后就打了结婚报告申请。 上头一看，哟呵，万年光棍终于有人要了，当下用最快的速度给他批准了，然后徐颖那边的政审也非常快。 十二月，谢青山请了半的假期，回来了，两人火速领证。 徐颖口袋里拽着还没焐热的结婚证，就要送谢青山走了。 谢青山十分歉意。 徐颖放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放寒假了就去看他。 于是放寒假，就成了谢青山最期待的事情了。 ******** 一到年底，宋语跟霍天能忙的二十四小时不着家。 老爷子走了后，家里就留了一个保姆跟司机。 俩孩子跟保姆相处的时间，比跟爸爸妈妈都多。 吴秀兰看不过去，有时候也会过去陪陪俩孩子。 快放寒假的时候，吴秀兰找到女儿，“东东跟楠楠都上小学了，现在孩子比你们那时候聪明，你们俩老这样忙也不是个事，别回头钱挣到了，跟孩子的感情反倒没了。” 宋语也知道。 “也就今年忙了，公司里我请了不少人帮忙打理，以后保证周末能在家跟孩子们相处。” “你可得说到做到，你是不知道，每次我去学校接他们的时候，两孩子多激动，你要是去了，他们会更激动的。”平时都是保姆跟司机去接。 宋语嗯了一声。 吴秀兰也没再说了。 为了孩子上学，他们还住在四合院，那边的校区很不错。 等上初中了，在搬到别墅那边去。 别墅那边今年夏天也都竣工交付了。 有些人已经装修好了搬进去了。 比如霍宁。 霍宁之前那个房子太小了，搬到那边，孩子们活动的空间也大一些。谢君山上学也近一点。 东东跟楠楠期末考试的时候，宋语开车去学校接他们。 东东跟楠楠没在一个班，隔壁班级。 东东先出来的，然后在外面等妹妹。 等妹妹出来后，兄妹俩这才手拉着手往外走。 走到门口，下意思的去找保姆跟司机，结果没看到，估计还没来。 东东从书包里掏出一个糖给楠楠。 楠楠正要吃的时候，忽然眼尖的看见了宋语。 “妈妈……”楠楠拔腿就跑。 第一千零一十四章：惊喜 东东一看，也跑了过去。 两人在宋语跟前站着不动了。 楠楠哼了一声：“妈妈你太讨厌了，都这么久不来接我们放学，我跟哥哥都快要不认识你了。” 宋语掐了下女儿的小脸蛋：“考完了吗？” 这句话是问东东的。 东东嗯了一声。 宋语打开车门：“上车，送你去你们爸爸哪儿。” 一听说能去乡下，两人高兴的不行，一边往车上爬一边问：“姥姥他们去吗？” “他们已经去了，就等着你们了。” 两孩子闻言在车里里一顿蹦跳，欢呼的喊着妈妈英明。 今年他们打算在乡下过年。 主要是在城里过年已经找不到那个年味儿了。 在乡下年味还是很浓郁的。 不仅是吴秀兰跟宋有根俩人，肖琴带着三个孩子也过来了。 宋金枝那边说等到过年那几天在过来。 霍宁得回谢家团圆，不过也说了，等初二在过来。 就当是回娘家了。 老爷子走后，生前经常来拜年的部下们也不来了，老爷子不在了，他们就是长辈，没有长辈来给他们小辈拜年的道理。自然是霍天去给他们拜年。 宋语把两孩子送到乡下后，就去视察大棚蔬菜基地。 这两年农村发展的很快，蔬菜大棚的技术也越来越高。 不仅是他们，全国每个省几乎都有蔬菜大棚种植基地了。 京城周边几乎被她垄断了。 不是她刻意去垄断这个行业，而是别人也搞过，但因为市场竞争，最后资金链搞不过她，最后都让她给收购了。 她要是不收购，那老百姓损失的会更大。 有时候人站到那个位置后，觉得累了，想停下了。 但根本就停不下来。 你会被行业，被职工，被市场推着，让你不断的往前走，往上走，直到站在最顶尖的浪潮上。 身不由己。 宋语现在就是这样的的感觉。 当初自己开店，只是不想仰仗霍家，只是想让自己在京城落脚，给家里人一个好的生活条件。 开了个头后，后面的很多事情，都是你站在那个位置后所窥探到的商机。 她也是个俗人，有挣钱的机会不把握，那是傻。 挣了钱，没了时间陪孩子。 她也是快奔四的人了。 财富，也够了。 公司可以找更多优秀的职业经理人帮忙打理。 晚上，霍天也回到这边。 许久没看到儿子跟女儿，就觉得这俩人长的好快。 尤其是霍华东，比楠楠高了半个头了。 霍天看着在忙碌的宋语，心里愧疚的很。 当年说等孩子两三岁的时候，给她一个婚礼。 结果俩孩子都上小学了，这个婚礼还没补上。 他明年必须得补上。 这个事情，他已经跟金子萱还有秦川他们设计好了，就等着来年花开了。 眨眼，阳春三月，如期而至。 白山区拟定在农历三月三那天，在这里举办桃花节了。 不仅如此，还要再现古时候春闱状元游街的场景，他今年是最后一年在白山任职了。 白山就跟是他第三个孩子一样，他得在离开之前，将白山打造成一个有特色有文化有内涵的新时代小镇。 一系列的广告打出去后，眨眼，到了农历三月初二了。 霍天给宋语打电话，请她来给桃花节剪彩。 宋语笑：“那么多人想去剪彩，轮不到我。” “我给你留着位置呢。你不来这桃花节也开不成的。” 宋语看了下行程，明天正好周六。 “那行……” “对了，我让金老师带人明天一大早去给你化妆。” “化妆？怎么了？” “这不是想搞一些特色么，参加的人都会穿古装，你也打扮上。” 宋语失笑：“我扮谁啊。” “扮古代小姐啊。就这么说定了啊，我这边还有点细节要确定，先不说了。”霍天匆匆挂了电话后，才发现手心冒了汗，居然有一点小小的紧张。 宋语看着电话失笑。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这个面子还是要给的。 第二天，宋语还在家睡觉呢，就感觉有人来敲门了。 她爬起来，看了下时间，才五点半。 “真是……”她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打开门，金子萱已经穿上了汉服了。 看到金子萱这一身，宋语愣了下。 金子萱也不给她发愣的时间：“快去，洗脸刷牙，出来化妆。” “不是……你们这是搞什么，这么一大早的。” “反正你都答应你们家霍天了，就别管了那么多了。保证把你捯饬的漂漂亮亮的。” 宋语无语，只好去洗脸刷牙。 等好了后，金子萱带着化妆师就进去了。 先给她换上了汉服，接着就是造型设计。 中间保姆进来送了早饭。 房间里都没镜子，宋语就觉得头上的东西是越来越重了。但她看不见自己被捯饬成什么样子了。 就在她耐心快要失去的时候，终于听到造型师说了一声好了。 宋语松了一口气，“镜子呢，给我看看。” 金子萱不肯。 “等到了那边在看，我保证你今天一定是最美的大小姐。” 宋语无奈起身，不看就不看吧。 反正等下玻璃啊橱窗什么，肯定能看到。 结果金子萱可狠了，带她上车全程都用手蒙着她的眼睛。 到了车上，直接给她一眼罩，美其名曰没睡好，补个觉。 宋语被气的都没话说了。 然后才想起来：“我儿子跟女儿呢？” “放心吧，在后面的车上呢。” 闻言宋语也真的带上眼罩闭上眼睛睡觉了。 到了白山，已经九点多了。 宋语刚要下车，就被金子萱拉住了。 宋语看她：“……” 金子萱道：“急什么，你这么盛装打扮，不得等霍天亲自来迎接你啊。” 宋语：“……我要他迎接我干嘛，我又不是不认识路。”说着就要再次打开车门。 金子萱不让：“你都听话一路了，这会儿不能再听话一次啊。” 宋语看着金子萱，不说话。 金子萱被他看的忽然就有点心虚。 因为金子萱穿的也是一身红色的汉服，霍天又说扮演的是古代小姐，所以给她穿的跟新娘子似的，她也没多想，还以为这是统一定做的衣服呢。 但这会儿，她不得不多想了。 “你们是不是背着我在搞事情？” 第一千零一十五章：抛绣球 金子萱：“……”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 “哎呀你别管这些了，反正你就等着你们家霍天来接你就行了。”金子萱摁着宋语不让走。 宋语现在心里隐隐猜到一些什么。 她也不废话了，转身多金子萱道：“那你让化妆师赶紧过来再给我收拾下，刚才又事捂我嘴又是蒙住我眼睛的，妆肯定都花了。” 金子萱：“……” 金子萱拿出手机给化妆师打电话，让人过来给宋语补妆。 等宋语化好妆后，就听到远处传来吹吹打打的声音。 “什么动静？”宋语问。 “状元游街……”金子萱解释道：“你们家霍天说得打造个有特色的小镇……” 宋语听了，心里隐隐有些失望。 她还以为霍天有什么惊喜等着她呢。 说话间，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过来了。 走在最前面的，还有人举着牌子，宋语从车子里看，就只能看到牌子上写着回避二字。 再往后看，就看到一人骑在马上，被一群人簇拥着往这边走来。 宋语仔细的看了看，马上的人，不是霍天，也没看出来是谁。 她有些不耐的问金子萱：“你们到底在搞什么。不知道宋总的时间很金贵吗？” 金子萱也有点着急，这群人在搞什么呢？ 正腹诽着呢，手机响了，是短信。 金子萱偷偷看了下，是秦川发来的。 她快速的瞄了一眼后，对司机道：“走走走，去擂台。” 宋语一愣：“怎么不等霍天了，怎么还去擂台了？” “咱们先去擂台，可好玩儿了。” 司机将车子开到擂台那边，就看到那边搭建了一个台子，周围用红色的布围着，显得十分的喜庆. 金子萱等人一下来，一群人忽然乌拉拉的围了过来。 另一边扮演家仆的人迅速的上前阻拦。 人群里听到有人喊：“那个就是宋家大小姐，听说宋家所有的生意，都是这位大小姐在打理。” “这个女人这么厉害？” “那可不，谁要是娶了宋家大小姐，那真是上辈子上上被子修来的福分了。” 宋语：“……” 她扭头看了金子萱一眼。 金子萱讪笑：“我们这是来客串下这个剧情，就是古代的抛绣球比武招亲什么的，不是缺演员么，就让我们来客串下。” 宋语：“……演员请不起？多少钱我出。” 金子萱：“……知道你有钱，这不是闲着也是闲着么，走走走，宋家大小姐，咱们去抛绣球去。” 说完拉着宋语不由分说的将人给拖走了。 她们从后面上了高台，将下面的人看的清清楚楚的。 好多人都很眼熟，应该都是村子里的村民们扮演的。 她居然在擂台的右边看到了她父母扮演的人。 俩人就坐在一旁的台子上，看那一身打扮，像是员外爷那类型的。 宋语看着噗嗤一乐，问金子萱：“你们是怎么说服我爸妈穿那一身的。” 看着不伦不类的，让人发笑。 金子萱不说话，转身用手机快速的给秦川发消息，让他们快点。 宋语现在已经不期待了，转身听下面的人叽叽喳喳说什么。 隐约听到有人说怎么还不抛绣球，这都中午了。 宋语看着天上的太阳，应该快十点半了。 她刚要喊金子萱，忽然听到远处再一次传来锣鼓喧天的声音。 人群里有人喊：“状元来了，状元游街啦……” 刚才还稀稀拉拉的人，瞬间都聚拢了过来。 “还有探花，榜眼，哎哟，你们快看那探花郎……” 不少姑娘朝探花丢花。 宋语一看，这探花不是秦川吗？ 宋语轻轻拐了金子萱一下：“哎，你们家探花郎，看，多受人欢迎啊。” 金子萱看过去，就见秦川坐在马背上，双手抱拳朝周围的人示意，还真有点意思。 紧接着是榜眼也走过来了，宋语一看，呵，还是老熟人，赵德凯。 赵德凯这两年有点发胖，将那一身古装撑的鼓鼓囊囊的。 宋语没心思看他，她垫着脚朝后面看，因为她猜测状元应该是霍天扮演的。 果不其然，队伍的最后面，扮演状元郎的霍天骑着一匹白马，悠悠哉哉的走了过来。 霍天似乎有所察觉，朝擂台这边看过来，两人的眼神隔着五十来米远的距离，遥遥地对上了。 金子萱也看到了，赶紧拉着宋语：“快快快，准备抛绣球了，要是砸中了状元郎，那你可就是状元夫人了。” 宋语：“……” 她早就是他夫人了好吧。 见宋语那不配合的样子，金子萱看着她直白的道：“看在那几个直男想了大半年的份上，宋总你就配合一下子啊，又不掉块肉，多好玩啊。” 宋语一想也是，来都来了，扮都扮上了，还扭捏抗拒作甚？敞开了玩儿吧。 当下随着金子萱过去了。 两人来到零时搭建的楼上，看着游行的人们从下面经过。 秦川经过的时候，还故意朝上面喊：“宋大小姐，你的绣球丢给我呗。” 宋语回：“我怕丢给你之后，探花郎晚上回去得跪搓衣板。” 围观的群众纷纷大笑，金子萱也看了秦川一眼。 秦川顿时不在作妖了。 赵德凯更简单，走过来的时候道：“本榜眼虽然长的玉树临风英俊潇洒，奈何我已经家有娇妻如胶似漆，就不凑着热闹了。倒是我身后的状元郎，跟宋小姐很合适呢，宋小姐要好好把握哟~~”那个哟字，配着他的表情，别提多骚气了。 这时候霍天走了过来，看着宋语道：“鄙人霍天，金科状元，听闻宋家小姐贤良淑德，秀外慧中，早已慕名许久，今日是霍某登科之日，特来求取宋家小姐，还望小姐垂青。” 说着冲上面的宋语一抱拳。 宋语：“……” “既然状元郎对小女子慕名已久，不如赋诗一首，来夸夸我啊。” 霍天：“……” 其他人看着霍天，幸灾乐祸。 宋刚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了，对霍天道：“此乃我宋家比武招亲的擂台，状元郎也可以以文会友，要是我小妹愿意，那这门亲事，自然就应允了。” 霍天看着秦川，冲秦川挤眼睛。 秦川在袖笼里掏啊掏的，掏了半天，也没掏出个东西来，爱莫能助的冲霍天耸肩。 就知道这货靠不住，还好他有准备。 第一千零一十六章：百年好合（正文大结局） 霍天顿了顿，将过长的袖子捋了捋，继而朗声道：“远而望，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查之，灼若芙蕖出绿波……” 这是曹植的《洛神赋》里的诗句。 宋语但笑不语。 宋刚道：“看来我妹妹不是太满意，状元郎还有要夸的吗？” 霍天：“媚眼随羞合 ，丹唇逐笑开，风卷葡萄带，日照石榴裙……” “清水出芙蓉，天壤去雕饰……” “娴静如娇花似水，行动如弱柳扶风……” “人道海水深，不抵相思半，海水尚有涯，相思渺无畔……” 金子萱见霍天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宋语还是没有要抛绣球的意思，当下嘴唇不动的道：“你够了啊，这里不少都是你们家霍天的下属呢，真的要让你们家霍天在下属面前磕磕巴巴呢。” 宋语一想也是，正要将手里的绣球丢下去的时候，就听霍天又道：“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金子萱看着宋语又去看着霍天。 虽然觉得这几个直男捣鼓出来的东西有点搞笑。 但是在这样的场景下，霍天念了这几句诗词，还真的让她有一种很感动的感觉。 宋语也是，她迈步上前，朝霍天一笑：“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好……” 人群里也不知道是谁带头鼓掌的一时间所有的人都给他们鼓掌。 宋语说完，将手里的红绣球朝霍天抛了过去。 有人故意哄抢绣球。 秦川跟赵德凯翻身下马，去给哥们抢绣球去了。 霍天也从马上下来，挤进去：“是我的，那是我老婆给我的……” 霍天的下属也挤进来，跟一群看热闹还故意使坏的游客抢了起来。 村民们都知道，这是霍天给他夫人宋语准备的异常婚礼所以没人去抢。 但是游客们不知道啊，还以为这就是为了增加游客的互动而设置的游戏呢。 “哎你们别抢，这是状元郎的……” “谁抢到归谁……”有游客呛声道。 “你小子……”秦川挤过人群，指着那小子道：“这是我们设计的婚礼，你小子赶紧的。把绣球丢过来。” 那小伙子笑嘻嘻的就不肯，冲霍天不怀好意的道：“想要就来抢，不然这宋家大小姐，可就是我的了……哈哈……” 霍天将衣摆卷起来塞在腰上，撸起袖子去抢绣球了，小王八蛋，还收拾不了你了。 其他人都让开，看着他们几个人在那抢作一团。 围观的群众笑的不行。 更有女乘客说等他们结婚的时候，也要来这里搞一场这种别样的婚礼。 金子萱站得高，听的也很清楚，当下提着裙摆下楼。 “哎你干嘛去。”宋语问。 “抢生意去。”金子萱蹬蹬蹬的跑下楼，从包里掏出自己的名片，给围观的看戏的所有女性都发了一张名片：“你们好，我是婚礼策划师，这就是我们策划的一常婚礼，婚礼的主人是一对结婚了十几年都没办婚礼的一对佳偶。你们要是对我们这种形式的婚礼感兴趣，就打上面的电话联系我。” 金子萱瞬间化身推销员，带来的名片全部散出去后，霍天终于抢到了绣球，冲着站在上面的宋语挥手：“我抢到了，我抢到了。” 宋语冲他比了个大拇指。 抢到绣球后，就在擂台上，当着宋有根跟吴秀兰的面，两人拜了天地。 等一些礼节结束后，东东跟楠楠打扮成的少爷小姐，从人群里钻出来，冲宋语跟霍天喊娘跟爹。 有个群众开玩笑道：“这么快儿子女儿都这么大了啊……” “还别说，哪里找来的小演员，跟这两人长的还挺像的。” “人家本来就是一家四口。” 叽叽喳喳中，霍天一把抱起宋语，一路走到台下，走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准备的大红花轿跟前。 宋金枝扮演的媒婆，立刻掀开轿帘子。 霍天将宋语放进去。 宋金枝大喊一声：“新娘起轿咯……” 顿时鞭炮声，锣鼓声，敲敲打打的，八人大轿抬着宋语往回走。 “哎，你们要抬着我去哪儿？” 宋金枝扭着腰，笑裂了嘴：“当然是状元郎的家了。” 宋金枝还演上瘾了。 他们抬着宋语去了霍天的宿舍。 那边到处都贴着大红喜字。 宋语有点无语了。 霍天的宿舍离这边比较近，不能真让人八抬大轿给宋语抬好几公里路。 霍天骑着大白马，在后面跟着，一边冲看热闹的人抱拳致意。 后面肖琴跟霍宁跟着，箩筐里都是喜糖，看到人群，就朝他们抛洒喜糖。 有不少小孩哄抢糖果。 有来的迟的，没看到前面的，还以为这是景区里的表演节目呢。还嚷嚷着能不能让他们骑马坐轿子。 等花轿将宋语送到家后，霍天也进来了。 宋语被宋金枝盖了盖头。 听到声音，她问：“霍天。” 霍天嗯了一声，走到一旁先喝了一口水。 然后走到她跟前，拉着她的手拍了拍：“今天辛苦你了。” “这就是你让我来的目的？” “嗯。一直说要给你个婚礼，但是一直都没实现，正好今年，我们这里到处都是桃花，特别美丽，就想着在这里给你举办个不一样的婚礼。” “那现在结束了吗？我头上带着好多东西，好累人的。” “那我先掀盖头。”说着霍天上前，掀开了盖头。 宋语抬眼看他。 霍天忽然一笑。 宋语有点囧，都老夫老妻了，刚才他看着自己笑的时候，居然还有点不好意思。 霍天拉着她的手，“来，喝交杯酒。” 两人端起酒杯，饮下交杯酒。 宋语以为就这么结束了。 结果到了下午刚午睡起来，金子萱跟宋金枝带着一群人进来。 “又做什么？” “晚上还有西式婚礼呢。” 宋语：“……” 一顿折腾后，宋语换上了婚纱，被车子拉着到了山脚下。 等她从车上下来，就看到红毯一直从这里，铺到那边的山嗷嗷里。 周围到处都是桃花，杏花，梨花。 她的亲人，朋友，熟悉的村民们，都站在红毯的两边看着她，她的爱人，在红毯那一头等她。 所有的人都面带微笑，送上祝福。 “祝宋语跟霍天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第一千零一十七章:番外 晚上九点，京城有名的酒吧一条街才彻底的热闹开来。 不少的豪车，美女靓仔们都聚集在这里，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一家名叫夜殇的酒吧里，正在进行一场秘密交易。 根据可靠情报现实，今晚十一点整，在夜殇酒吧里，有人非法交易一种新型迷·药w。 这种戴好w的药，是专门针对一些年轻男女的，他们被人下药后，会被人拍一些不雅照片或者是视频，以此为把柄，诱惑或逼迫这些年轻人成为他们的挣钱工具。 这个叫w的药，是迷·药跟白面混合而成的，不但具有迷药的致幻性，还带有白面的亢奋性，能让人在两秒钟就失去知觉。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 最可怕的是，当事人醒来后，头脑会慢慢清醒，但是四肢不听使唤，而且会身不由心，仿佛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目前警方已经接到多起报警，受害人声称自己遭受了侵害，但是又没有直接证据。 警方接到报警后，把这个案子移交给了扫黄组，经过扫黄大队的多方查询，最后将目标锁定在这家叫夜殇的酒吧。 这家酒吧，在酒吧一条街，也是赫赫有名的。 只因为这家酒吧里经常有一些富二代或者霸总出入，引的不少小姐姐们都想来这里遇贵人钓凯子。 这家酒吧是会员制的，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来的。 一次性在这家酒吧消费五万块以上，才可以成为酒吧的会员。 这还是初级会员。 初级会员一个月只能来酒吧两次，还不能进入二楼雅座。 累计消费十五万是中级会员，一个月可以来四次，也不可以进入二楼雅座，只能在一楼嗨皮。 当然，要是由二楼及以上的客人带着，还是可以去的。 消费满五十万元，是高级会员，进出不受限制，可以进入二楼雅座，但是不能进三楼包间。 消费满一百万及以上的，是至尊会员，可以自由出入酒吧任何地方且不受次数限定。 最最重要的，至尊会员每半年有一次至尊会员特权，可以让酒吧为其清场一次。 要知道，清场一次损失的钱就几十万起步了。所以能成为夜殇酒吧的至尊会员，都是让人羡慕的对象。 总而言之，这是一家彻头彻尾的有钱人才来的地方。 现在当警察也挺难的，要是影响了人家的生意，还得被人举报。 而且也不敢跟这家酒吧的老板联系。 对方敢在这样的酒吧里交易，肯定就是酒吧里的会员，跟背后的老板是什么关系，谁也不敢断定。 想来想去，扫黄大队的何队，决定去刑侦单位借人。 借谁呢？ 借霍华楠。 谁让霍华楠是个富二代呢。 至于怎么个富二代，众人都不得而知，反正就知道她是富二代，人家上班开的车，都是bmw五系。 霍华楠一听，绝对答应啊，但是有个要求，她也要参与这次的任务。 刑侦队长陈启明不敢擅自做主，去请示了副局长张鹏。 张鹏一听，那必然是不能同意啊。 开玩笑，她要是掉根头发丝儿，先不说他表姐宋语会不会撕了他，就说那个宠妹狂魔霍华东，也会给他脸色看的。 他语重心长的道：“楠楠，不是舅舅不答应你，这实在是不合适。” “怎么不合适了？”霍华楠委屈极了。 自从跟着妈妈的保镖学武后，她发现自己非常有习武天分。 要不是少林寺不收女的，她都想去少林寺了。 后来妈妈见她感兴趣，就给她找了几个武术师傅。 她学的也是有模有样。 从初中到高中，都是学校里的大姐大。 考大学的时候，她说想报考军校。 他们全家人都反对。 最后退而求其次，念了警校。 毕业后，就被她表舅张鹏给要到了刑侦队。 她激动的不行，终于能放开身手大干一场了。 结果报到那天才知道，是刑侦队里的物证管理员。 霍华楠为此缠着张鹏好久，让他把她调到一线，张鹏都不同意。 霍华楠气的不行，不管有人没人，都坚决喊他副局长，不喊舅舅。 这次见张鹏还要阻拦自己，霍华楠愤而指责道：“危险的你不让我上，我能理解。可为什么扫黄打非也不让我上？我当警察，是为了整张正义除暴安良。” “舅舅，我要是图安稳的话，我在家当我的大小姐不好吗？我学那些名媛天天去什么高级聚会，天天做spa然后花钱买买买不好吗？我为什么要在这里呢，为什么要穿这身衣服呢？” 一番质问，把张鹏问的哑口无言。 “舅舅，姑奶奶当年也没阻止您去冲锋陷阵啊。大家都穿一样的衣服，就没有人能搞特殊，我也不想搞特殊。您就让我去吧。“ 张鹏想了想，楠楠说的也对。 但他还是悄悄的给他表姐宋语发了个消息。 那边很快回复了，只有两个字：收到。 这特么收到到底是让去还是不让去啊？ 张鹏想了想，跟霍华楠约法三章：“第一，听从指挥，第二，听从指挥，第三，听从指挥。” 霍华楠：“……” 她又不是三岁小孩。 “是。”霍华楠敬了个礼后，出去了。 出来后，霍华楠给哥哥霍华东打电话，让他借自己夜殇的至尊卡。 霍华东小学跟初中都跳级了，比妹妹霍华楠早四年大学毕业，大学念的是金融和管理专业。 毕业后，就到国外继续留学深造。 妹妹大学毕业，他研究生也毕业了。 去年，学成归来，正式来妈妈宋语的公司当执行总裁。 宋语的公司在十年前上市的。 公司名字做了调整，叫中天集团。 算是京城圈子里最年轻的总裁之一了。 他上大学的时候，就跟在宋语身后处理公司的相关事宜了。 如今他正式接手后，宋语可以偶尔离开京城，去照顾远调的霍天。 霍天如今任职的地方，正好是她老家那边。 宋语自从父母相继故去后，就没回过老家了。 如今跟着霍天去了那边，清明冬至，都能回去给父母扫墓了。 霍华东接到妹妹的电话，听到妹妹的诉求后，答应了，但是他也有要求，那就是必须得保证她自己的安全，不然以后让他帮什么忙都是免谈的。 霍华楠满口答应了。 第一千零一十八章：老佛爷驾到 夜殇的至尊会员可以带朋友来，想带多少带多少。 当楠楠带着扫黄组的四个人进去的时候，那边早就有人等着迎接他们了。霍华东的名头，在京城还算很好用的。 霍华东定了夜殇的至尊会员，本人是一次都没来过。 这次经理还以为是霍华东亲临。亲自在门口迎接。 结果发现，霍华东没来，来的是个女人。 霍华楠一身高级名媛打扮，后面跟着的四个人，一身黑衣打扮，手里提着黑皮箱，搞得就跟社会人接头似的。 经理也见怪不怪了，很多名媛，想来夜店玩儿，但是家里人又担心，找几个保镖跟着，合情合理。 服务生领着他们直接去了三楼的包厢。 因为三楼的私密性，这里没有任何摄像头，服务生没有客人摁铃，也不许上来。说以那些嫌疑人想在这里交易，或者说想在这里干点什么事，那必然是包厢的安全性和遮蔽性最高。 他们来的早，三楼还没客人。 最后选了靠近楼梯口的包厢。 他们选的这个位置，不管是上三楼，还是要离开三楼，都必须从他们包厢门前经过。除非他们长了翅膀想飞出去。 他们也不敢装监听设备。 一般这些人，到一个地方，都会先搜查的。 楠楠有些紧张，不停的抠手指头。 何队上前，轻轻敲了下，示意她放轻松点。 霍华楠无声问：“很明显吗？” 何队点头。 霍华楠低头，心里迅速做调整。 这个空档，已经有人陆陆续续上来了。 没发现嫌疑人。 等了一个多小时，已经快十点了，外面监视的同事传来了消息，嫌疑人来了。 霍华楠顿时来了精神。 她撩了下头发，摁铃后喊服务生，而后点了一瓶六位数的红酒。 至尊卡一般都是直接冲了百万在里面的，谁还真的等消费百万啊。 反正用的是霍华东的卡，她一点也不肉痛。 何队等人看的只咂舌。 一瓶红酒比他们几个人加起来的一个月工资还要多的多。 有钱人的世界，真是充满了恶臭。 霍华楠无声道：“回头等这个案子破了，这酒我拿回去，咱当庆功酒。” 四人闻言顿时没意见了，都说这主意不错。 等服务生把红酒拿上来的时候，正好嫌疑人也上来了。 当头一人瞄了一眼那一瓶红酒。 六位数的红酒，很奢侈也很打眼。 他下意识的朝就门里看了一眼。 就看到一个身穿紧身裙的大波浪美女，妖娆且慵懒的坐在沙发上。 霍华楠看到对方看过来，大红唇轻启，故意冲对方魅惑的一笑。 那带头的人看着年纪不大，二十八九岁的样子。 他见霍华楠这样，心中了然，脚步顿了下冲霍华楠挑眉。 两人心照不宣的笑了笑。 同事扮做保镖的站在门口，看着嫌疑人进了他们隔壁的隔壁包厢，回来告诉他们了。 霍华楠看着何队：“现在怎么办？” 何队问：“先先观其变。” 半个多小时后，外面传来扮演保镖的小a的声音，冷酷无情的道：“在这等着，我去问问我们小姐。” 说着闪身进来，关上了门。 小a压低声音道：“他们想邀请你过去坐坐。” 霍华楠看着何队。 何队问她：“你什么想法？” “我当然是想去啊，到时候我找机会把监听给安装上。” 他们进包厢的时候搜查过，一半中途不会在搜查的。 “行，但是不能多待。”何队一边说，一边拿出监听设备。 有两个。 一个是一个精致的耳环，这个霍华楠拿起来戴在耳朵上，在用波浪长发遮盖了下，完美。 一个是黑色的纽扣状的，只要找机会别再沙发靠背后面就行了。 试音结束，一切正常。 霍华楠深吸一口气，昂首挺胸往外走。 刚走两步，被何队拉住了。 “你走队列呢？女人味一点啊。” 霍华楠眨巴了下，看着何队。 何队无奈，特闷扫黄组的，经常看到的就是那些失足女了。 妖娆的也有。 何队想了想，学着那步伐，走了两步。 所有人都想笑，但是怕被喷，只能忍着。 “学会了没？” 霍华楠嗯了一声，照着何队这个样子走，那才要出事呢。 她想了下那些名媛都是怎么走路的。 而后学着那样，迈着步伐，踩着十寸恨天高，带着小a过去了。 对方见霍华楠带着保镖，刚要说话，霍华楠冷冷的撇了他一眼：“怎么，有意见？要是本小姐磕了碰了，找谁算账？找你？你那工资还不够本小姐做一次spa的。” 对方低头不说话了，这话太扎心了。 小a瞥了霍华楠一眼，还好她平时在单位不这样，不然分分钟想打爆她的狗头。 霍华楠扶着保镖的手，一步一步的走出了老佛爷巡视民间的气势。 霍华楠敢不走稳吗？她是真搞不懂女人，是有受虐倾向吗？ 为什么要穿这么高的高跟鞋来折磨自己？ 还好，她没老老实实在家做名媛，不然估计脚都废了好几双了。 到了包厢门口，霍华楠不动了，冲那人一努嘴：“谁邀请我来的，让他出来接我。” 对方看着霍华楠那做作的样子，又想到她那包厢能点六位数的红酒，在这一身衣服，也是富豪级别的。 有钱人的穷讲究。 “稍等。”对方说完，推门进去了。 不大会儿，之前看到的那个年轻人出来了。 他走到霍华楠跟前，两人来了个法式见面礼。 “还不知道小姐芳名？” 霍华楠态度傲慢，一副拿下巴看人的样子：“你贵姓？” “鄙人李茂。” “宋。” 李茂点头，侧身：“宋小姐，请。” 保镖小a跟着要进去，被李茂给拦住了。 霍华楠不悦的看着他。 “我们这是私人聚会，保镖带进去，不太好。” “你的手下不也在里面吗？”霍华楠不退让的道：“我可是跟我哥哥保证了，保镖不离身的。” 李茂还想说什么，结果霍华楠转身就走。 李茂看着霍华楠，最后妥协道：“行行行，但是让他不要说话。” “我的保镖素质那绝对是一流的。”说完，霍华楠举起手。 小a立刻过去，扶着她。 李茂：“……” 还真把自己当老佛爷了？ 第一千零一十九章：立人设 李茂转念一想，也就这样的人好哄，看着一副精明样子，其实最没脑子了。只要想办法拿到她的果照或者视频，还怕对方不花钱买回去？ 就算她不花钱，那她的家里人，也绝对会花钱的。 在有钱人的世界里，只要钱能解决的事情，那都不是事。 李茂十分满意。 进了包厢，一股子烟味冲的人难受的很。 霍华楠站住，一言不发从包里掏出一瓶香水，一边喷一边抱怨：“真是臭死了，这样的环境怎么能待人。” 一群老爷们被她喷的香水味刺激的捏住了鼻子。 纷纷看向李茂。 李茂打了个手势，那意思是这是条大鱼。 众人看懂了后，也就不再抱怨了，一个个冲霍华楠礼貌的点头示意。 李茂介绍道：“宋小姐，这些都是我的朋友兄弟，你别看我的兄弟们挺年轻的，但他们可都是青年才俊。这是ab公司的小少爷，这位是cd公司的执行总裁……” 李茂一一介绍过去，霍华楠就嗯了一声，也不说话。 其中一人看着霍华楠：“不知道宋小姐在哪里高就啊？” 霍华楠将香水塞到包里，趁机将监听器别再手指缝隙里。 她走到一旁的双人沙发坐下，手十分自然的搭在沙发背上，整个人就跟没长骨头似的。 小a保持着一脸严肃状，站在了霍华楠的侧面，帮助她挡住手部的视线。 霍华楠将监听器别再沙发背上后，这才道：“我不用上班，我妈妈跟哥哥给的黑卡随便我用，我干嘛还辛辛苦苦去上班，脑壳坏掉了。” 众人：“……” 霍华楠将一个无脑富二代演绎的淋漓尽致。 众人一边在心里编排她的无脑，一边又期待着。 须臾后，李茂拿出一个小香水瓶，放到霍华楠跟前：“刚才见你喷的香水挺好闻的，你闻闻看我这个香水味道怎么样。” 霍华楠跟小a都警惕上了。 霍华楠碰都没碰。 “我妈跟我哥说了，不要随便拿别人的东西。喜欢什么，他们会给我买的，要是买不到，那就想办法把那公司买下来。” 众人：“……” 求求你吹牛逼的时候考虑下别人的心情好吗？ 霍华楠道：“我刚才用的，就是我哥送给我十八岁的生日礼物，这家公司在法国的一个小镇上，他们采的都是天刚亮的时候，玫瑰花瓣上的露水，一年不超一百瓶，其中我个人就要用个十来瓶。你要是喜欢的话，回头我送你两瓶啊。” 反正吹牛逼，这些人又不会真的去查，她想怎么吹就怎么吹。 李茂等人对视一眼，尴尬的笑了笑。 理解，富二代吗，不吹牛逼还能叫富二代吗？ “那你哥哥对你还真的很好。” “那当然了，我跟我哥哥是龙凤胎。”霍华楠一副与有荣焉的道：“我哥哥从小就是学霸，跳级，我磕磕巴巴大学毕业，我哥都已经在国外研究生毕业了。” 霍华楠主动提到家人，李茂心里高兴，立刻顺着她的话往下问。 得摸清楚这个傻妞家里到底是什么级别的富豪。 霍华楠一顿胡扯后，也没真傻白甜的透露出太多的有用消息。 李茂等人却觉得够用了。 霍华楠觉得时间差不多了。 她起身，拿起之前没用的香水问：“我得回去了，我答应我哥得12点之前到家。这个香水，送我吧，我让我哥研究研究。” 说着就要把那香水往包里放。 结果被李茂一把摁住。 还故意在她手背上蹭了下。 霍华楠的手背看着还是很那么回事的，白嫩细腻。但是手掌就不行了，手掌上太多老茧了。 “这个也是独一无二的，可没法送你呢。” 霍华楠故意道：“这么小气？” “宋小姐，这不是小气的问题。而是这是样品，成品还没出来呢，我们得留着。” 霍华楠想了想，“那我喷点在手上吧。我哥的鼻子可灵敏了，只要闻过，就能分别出里面的成分。” 说着快速的将那香水抓在手上。 他手快，李茂的手更快，一把攥住她的手腕。 小a一看，扶着沙发直接跳过去，一把抓住李茂的手：“放手。” 其他人见状，也纷纷站了起来。 李茂示意他们坐下，然后轻轻的将那瓶没有任何标签的香水从霍华楠的手里扣了出来。 而后解释道：“这个香水，得直接对着脸喷。不然没什么香味的。”说着那香水就对准了霍华楠：“要来点？” 霍华楠一把挥开，翻个白眼，愤慨的道：“不就一瓶破香水呢，还真以为本小姐稀罕呢？走了。”说完伸手。 小a已经习惯了，立刻伸手扶着她。 两人晃荡出了包厢。 “宋小姐，留个联系方式，下次一起玩儿。” 霍华楠没理会，傲娇的走出了包厢。 两人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直到回到包厢后，才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紧绷了一晚上，快累死了。 他们的对话，何队在这边基本都听到了。 冲他们比了个手势后，他示意霍华楠先走，他们还要留下来继续监听。 霍华楠说了要12点回去的，要是没走，怕李茂他们怀疑。 “我去车上等你们。” 何队点了点头。 霍华楠带着小a，又考佛爷出巡的走了。 下来的时候，碰到了服务生，霍华楠道：“我那个包厢还有几个朋友在谈事情，你们不要进去打搅。” 服务生点头应是。 霍华楠往外走。 忽然，她被什么东西绊了下，小a一个没拉住，霍华楠超前踉跄了一下。 十寸高跟鞋影响她发挥，直接跪趴摔在地上了，那样子就跟给人提前拜年似的。 方朝晖：“……” 他在犹豫，要不要伸手去扶，或者，赶紧报个红包？ 小a赶紧过去将她扶起来，歉意的道：“没事吧？” 霍华楠俏脸爆红，有气的还有臊的。 她想起一句话，只要自己不尴尬，那尴尬的就是别人。 于是霍华楠站起身，拍了拍不存在的灰尘，看了眼方朝辉。 朝他微微点头后，霍华楠伸手。 小a立刻扶着她。 霍华楠昂着下巴老佛爷出巡的走出了夜殇酒吧。 第一千零二十章：绰号 方朝晖“……” 实在没忍住，嘴角不自觉的勾了下。 一旁跟着的男人见状，笑道：“不容易不容易，我们方总终于笑了，这可是半个月来第一次笑呢。” 方朝晖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他刚想走，忽然看到地上有个耳环。 他捡起来，肯定是刚才那个姑娘的。 细看，忽然发现了这个耳环的背面居然另有乾坤。 身边的男子见他盯着一个耳环看，当下嬉笑道：“这就看上了？要不我出去给你要那姑娘的联系方式？” 方朝晖将耳环握在手，“聒噪。” 说完，拾阶而上。 何队等在在这边一直监听到12点多，听到的都是这群人在吹嘘这个叫w的药物。 不过始终没听到跟接头有关的话题。 一旁的队员问何队，要不要现在进去。只要拿到那一瓶香水，也能抓他们。 何队摇头，抓到又能在那么样？只要他们一口咬定自己是买的，他们挺多也就是关他们一段时间，起不到任何作用还打草惊蛇。 快12点的时候，一群漂亮的姑娘跟在一个男人身后，去了李茂那个房间。 “头儿，他们进去了。” 何队嗯了一声，继续监听。 监听到的都是这些人如何吹牛逼，惹得那些女孩子一个个娇滴滴的喊哥哥好厉害什么的。 何队捏了捏鼻梁，现在的小姑娘都是怎么了？ 这种一看就不怀好意充满陷阱的话，为什么还相信呢？ 很快，这些人离开了包厢，出去了。 李茂在经过门口包厢的时候，忽然推开门。 就见几个老爷们坐在那里，手里端着红酒。 见他忽然开门，其中一个面色不快的问：“你哪位？” 李茂没看到霍华楠，歉意的道：“我还以为宋小姐没走，抱歉，打搅了。” 说着退了出来。 何队等人赶紧看着倒出来的酒。 喝吧，违反纪律。不喝吧，就这么点，估计都要好几千，肉痛。 最后还是狠了狠心，没喝。 剩下的让服务员寄存后，匆匆离开了。 李茂等人出来后，一人带着一个姑娘走了。 他们只有两辆车，没法都跟。 最后选择了跟踪李茂跟另一个男子。 霍华楠跟小a一组，跟踪李茂，何队带着另外的人一组跟着另一个男子。 一晚上下来，再没什么收获。 何队在频道里喊了收队后，霍华楠对小a道：“要不去我家休息吧，我没法送你回去了，太累了。” “我自己打车，你快点回去休息。”小a说着下车了。 霍华楠没在管他，掉头往回开。 遇到红灯的时候，霍华楠踩着刹车，手下意识的搁在车窗上没规律的敲打着。 忽然听到有人喂了一声。 霍华楠扭头看去，声音是从旁边一辆大奔后排传来的。 “这个是你的吧。” 霍华楠一看那耳环，心里一惊。 什么时候掉的她居然都没发现。 正好这时候绿灯亮了。 霍华楠指了指旁边的马路牙子，启动车车子过了红灯后，在旁边靠边停车。 那辆大奔也跟在她身后靠边停了。 霍华楠下车，朝黑大奔走了过去。 方朝晖将车窗降下，摊开手，耳环就躺在他手心里。 霍华楠伸手要拿，结果方朝晖手一缩：“这是监听器吧。” 霍华楠脸色一变，看着对方，等着他的下文。 结果对方并没有什么下文，再次将耳环递给她。 霍华楠接过，“谢了。”说完转身走了。 她刚上车，那俩黑色大奔就从她身边咻的一下开走了。 霍华楠记住了车牌号，回头查一查。 第二天，霍华楠到了扫黄大队。 然后她就发现，从停车场往扫黄组走的这一路，很多人看到她都会莫名其妙的笑，隐约还听到有人喊了一声老佛爷。 霍华楠没多想，径直去了扫黄组办公室。 何队等人已经到了。 看到她，何队道：“这几天你还回你原来的岗位吧，等李茂跟你联系后，你再跟我们联系。” 霍华楠哼唧：“过河拆桥你们玩儿的很溜啊。” 小a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道：“老佛爷，您可别折腾我们了。” 昨天霍华楠硬生生把自己演成了个老佛爷。 小a早上跟几个人吃早饭的时候，大嘴巴说了她昨天摔倒的事，惹得几个人哈哈大笑。 结果有人戏称一句，“我觉得老佛爷这个称呼，很适合我们楠哥。” 于是老佛爷这个绰号，一个上午就在警局不胫而走了。 “所以老佛爷是喊我？”霍华楠脸色不悦的看着小a。 小a见她不高兴了，看了众人一眼，小声道歉道：“对不起啊，主要是昨晚你让我扶着你的架势，真的太老佛爷了，我都感觉我就是那小李子。” “成啊，那我以后喊你小李子。我就不生气。”说完霍华楠不理他了，转头对何队道：“您别啊，我好不容易从那五指山出来，您不得带我溜溜啊。” 何队好笑的道：“你又不是小猫小狗，溜什么溜。” “我可以帮你们抓失足女啊，还可以给你们去卧底。不是我说你们扫黄组的啊，三女的加一块都超过一百岁了，想去卧底都不合适了。” 这话刚说完，霍华楠就被人勒住了脖子：“姐姐不适合做卧底，但是做打手么的问题的，你哪根骨头松了，我给你紧紧？” “别，小姐姐我错了。”霍华楠告饶。 林晓放开她，转身对何队道：“正好，我有个案子需要她帮忙。” “什么案子？怎么帮忙？”霍华楠眼冒金光的问。 “借你。”林晓说完对何队道：“这个案子之前是经侦管的，跟网贷平台有关。经侦队顺藤摸瓜，找大鱼去了，这些小鱼小虾臭虾米的，就交给我们扫黄组了。” 一提网贷，何队明白了。 现在很多非法网贷公司房贷的时候，都会要贷款人拍什么果照。而这些贷款主力军，都以女性居多，其中大学生又占据了一大半的比例。 甚至现在很多高中生也开始网贷了。 有的人实在还不上，就会被这些人带着去接客，最后就成了失足女。 第一千零二十一章：回炉重造 这些问题是屡禁不止的。 国家跟政府这两年也加大力度打击这种非法网贷平台，也投入了很多的人力物力财力到处宣传这种黑网贷的风险跟害处。 可总有人心存侥幸，觉得就是周转一下，有钱就马上还。 他们挣钱的能力是永远赶不上还钱速度的。 这就像是一个大口子，越来越大。最后重债缠身，不能自拔。 他们当警察的，也不能一个个的去劝导，更没法未卜先知。 只能被动的等着受害人报案后他们才会展开调查。 有人要说了，这样的话，对得起警察两个字吗？ 可我们国家所有的警察加一块（包含协警），有一千多万人，咋还一看，很多。 可我们的总人口已经到14亿了。 这就是140:1的比例。 只能说，很多东西还在完善中吧。 霍华楠一听，没鱼虾也好啊，当下表示没问题啊，不仅车子可以外接，需要的装逼设备她也可以提供的啊。 只要不让她回到物证室做个摆设，当司机她也很乐意的。 林晓拍了拍她的肩膀：“那你就跟我来吧。” 林晓带着霍华楠出去了。 一圈后在回来，两人都变了样子。 林晓成了女大佬，霍华楠成了清纯高中生，只是她表情有点丧。 小a拍了拍她的肩膀：“十七八岁小学妹，挺好。” 霍华楠冲她翻了个白眼。 林晓瞪了小a一眼：“你别刺激她了。”说着从自己抽屉里掏出一个身份信息给了霍华楠。 霍华楠接过，上面是一个学校的进出牌子，写着她叫宋丹。 宋丹？怂蛋？ 霍华楠更丧了。 她将证件搁在办公桌上，“要不我还是回去做我的物证管理员吧。”做摆设比做怂蛋强。更不用去学校扮演个高中生，想想都low的不行。 林晓不同意，“这可是你自己撞上来的，我已经跟张副局长说过了。张副局长也同意了。” 霍华楠：“……” “可是你们不觉得这就跟那韩剧《校园卧底》很像吗？” “那是电影，这个是真的，你可别掉以轻心。” 霍华楠撇撇嘴。 林晓跟她科普这个叫宋丹的身份。 “宋丹，18岁，高三复读生，成绩不咋地，父宋怀明，母郭荣香。是一家中等规模公司的老总，俩人常年出差在外，没人管她，所以性格有点野，成绩也不行。” “就读的是一家外国语学校，属于私人高中。这里的学生们，都是有钱人。” “有钱人还要去借贷？”小a不解的问。 “这你就错了，一定几率来说，穷人家的孩子从小手里没零花钱，他们知道没钱的滋味，所以他们长大了，也不会乱花钱，大部分都还有存钱的习惯。 当然，也有人穷狠了，然后花钱大手大脚的享受生活，但这个比例不高。从小锦衣玉食不知人间疾苦的小公主小王子们，才觉得钱来的容易，花起来没个节制，尤其是这个年龄段的孩子，父母以为他们还是孩子，可他们已经学会了大人社交的手段，还喜欢攀比。” “你以为那些学生借贷是因为没的吃没的喝？不，他们大部分人是为了买奢侈品。” 霍华楠反驳：“我们有钱人家的孩子，也不都是这样啊，我不是来为人民服务了嘛。” 林晓拍了拍她的脑袋：“所以你是富二代里最具有正义感的警官啊。” 局里人都知道霍华楠家有钱，但是具体是哪家的大小姐，没人知道，她的资料，时有浏览查阅权限的，就那么几个，这些人也不会说出去的。 也有人根据她的姓氏去查霍姓富商，但对比下来，都不太像。 谁能想到，霍华楠的富二代身份不是随她爸，而是随她妈呢。 交代完毕后，林晓就开车要送她学校了。 “那你是我什么人？” “我是你表姐。” 霍华楠撇嘴。 两人开着她的大奔，去了外国语学校。 霍华楠穿着一身学生服，坐在副驾驶。 林晓看了她一眼道：“这次要是表现突出，我找张副局长申请，调你来我们扫黄组怎么样。” 他们扫黄组跟刑侦比起来，还是安全很多的。 霍华楠摇头。 “不比你待在证物室好？” “那我也是刑侦。” 林晓切了一声还冲她翻个白眼：“瞧不起我们扫黄组？” 霍华楠摇头：“我要去扫黄组了，我哥可能就要让我脱掉这层皮了。” 林晓想了想也是，没再多言。 开了一个多小时，才到那所学校。 是寄宿制的。 林晓带着她去了校长室，很快，汤校长又把班主任找来了。 班主任是个女的，很漂亮。 “你好，我是你的班主任，我叫孙云霞。” 见霍华楠不做声，林晓推了她一下，而后歉意的道：“孙老师不好意思啊，这孩子有点叛逆。” 霍华楠怼了一句：“我这叫个性好不好，你才叛逆。” 林晓一副你看，就这死样子的表情：“她爸妈都不在京城，我也不好管的太严了，以后我们宋丹就麻烦老师了。” 孙云霞态度很好：“这是我们做老师的责任。” 寒暄过后，林晓就告辞了。 孙云霞送她出去，看到她开的是大奔，笑道：“还是你们创业的挣钱多。” “哪里，你们当老师的也很稳定啊，每年都有寒暑假，我们是一天工作12个小时的。” 孙云霞道：“也就剩下稳定了，不过现在的学生跟我们小时候不一样了，一个个自尊心特别强，也不好管。” 林晓立刻笑着从包里拿出一个东西，拉着孙云霞的手往她手心里一塞：“我们家丹丹就麻烦老师了。” 孙云霞表情丝毫不变，就跟林晓没往她手里塞东西似的。 “放心吧，我回好好看着她的。” 林晓冲她挥手，上车走了。 等孙云霞再回到校长办公室，就领着霍华楠去办手续了。 上面早就有电话打过来了，一切手续办理的都很顺利。 手续办完了后，孙云霞领着霍华楠在校园里转了转。一边给她介绍一些公共设施在哪里。 最后带着她来到她的宿舍。 这种封闭式高级私人学校，宿舍都是双人间。 里面除了没厨房，其他一应俱全。 能来这里上学的，父母基本都是开公司的。 不然负担不起学校里的开销。 参观完毕后，孙云霞道：“走吧，我带你去我们教室。” 霍华楠看了一眼宿舍，将东西放下后，拿着书包去了。 看着校园，霍华楠有一种自己被回炉重造的感觉。 当年高三毕业，别的学生在成绩出来后，都会回母校怀念高中生活。 她一次都没回去，考试结束那天，就把所有的书都给撕了，扬言就算最后没考好，她也绝对不会复读的。 果然，做人不能太铁齿。 不信抬头看，参天绕过谁。 第一千零二十二章：汉子婊 学校里来了一个挺个性的转校生这件事，不到两天的功夫，就在整个学校里传开来了。 单单来个转校生，其实是没什么好传的，主要是个性。 怎么个个性法子呢？ 据说这个转校生上课第一天，就敢公然在班主任的课上睡觉。 吃饭还吃的特别多，就跟饿死鬼似的，最最重要的，还是因为这个挺个性的转校生，打篮球非常厉害。 这年头也有不少女生会打篮球，但是要说有多厉害，几乎不多。 但那个新来的转校生，不仅篮球打的不错，还把高三（1）班徐鹤的球给盖了。 结果徐鹤不但没生气，还跟那转校生称兄道弟。 “我看啊，这个新来的，一看就是个心机婊。” “我看更像是汉子婊。“ “对，我觉得也是。” 不到两天，新来的宋丹是个汉子婊这件事，大家都知道了。 霍华楠不知道什么叫汉子婊，也没人当着她面说过。 来了两天，把该搞清楚的事情都搞清楚了。 她感觉这是林晓在故意报复她，因为她说她年纪大了。 期间，李茂也偶尔出来跟她撩骚。 每次霍华楠一边给自己做心里建设一边回复他的信息，两人也算是打的火热。 在这里煎熬了三天，终于到了周末。 一到周五下午，学校门口豪车云集。 霍华楠背着书包，在等林晓来接她。 正在发消息呢，忽然手里的手机被人抢了过去。 霍华楠一看，是徐鹤。 当下脸一沉：“喂，你有病啊，手机还我。” 徐鹤占着身高，故意举着手机不给：“给谁发消息呢，是不是给你男朋友发？我喊你好几声你都不回我。” 这种小屁孩儿的招数霍华楠很反感。 “给我，别让我发火儿。” 徐鹤不但不给他，还笑着道，“那你发一个我看看。” 霍华楠一把抓住他的大拇指用力一掰。 徐鹤的脸顿时就疼的变色了。 霍华楠看着他，伸出手：“还我。” 徐鹤也面露不快。 将手机还给了她。 霍华楠接过手机，松开他。 “宋丹，我跟你玩，那是给你面子。” 霍华楠头也不抬的道：“正好，这句话也是我想跟你说的。” 徐鹤：“……” 周围不少人都围观了这一句。 不少爱慕徐鹤的女生纷纷指责她道：“切，才来我们学校几天啊，真狂啊。” “都说不是个简单角色了，有些人还非当个宝……” “养不熟的白眼狼。”徐鹤的兄弟们也有点生气。 霍华楠不想跟一群小屁孩吵架，这样显得特别的low，还降智。 这时候，她手机响了。 霍华楠一看是林晓的电话，当下接了起来。 等听完林晓说他们在出任务，赶不过来，让她自己打车回来的时候，霍华楠是真的生气了。 当下挂了电话，走到外面，黑着脸去招出租车了。 她回去就跟林晓说，这个任务她干不来。 目送她走了后，徐鹤身边的一个长发女生道：“徐少，看见了没，你以为的白富美，不过就是个汉子婊而已。” 徐鹤看了对方一眼，神情不爽。 霍华楠打车直接回的别墅区。 四合院在市中心，回去太远，出来太麻烦。 刚到家，就接到了李茂给她发来的信息，邀请她往上去夜殇。 霍华楠立刻给何队打电话。 何队这段时间根据当初监听到的录音，判断分析出，夜殇酒吧，跟李茂他们的交易没什么关系。 李茂也确实是个小开，家里有点底子，爱玩儿。 身边的朋友都跟他差不多的。 但是何队有一点想不明白，想李茂他们这样的人，就算不用w，也会有大把女生我那个他们身上扑，为什么还要剑走偏锋自己作死？ 这个药，他是找谁拿的？ 他们判断，之所以选择夜殇，一来单纯的因为这里的会员制，让李茂等人觉得安全性能更高而已。二来，来这里的女生，资源比起一般的地方，要好很多。 说一句不好听的话，来这里的姑娘，家里都有点闲钱。 酒吧的嫌疑被排除后，他们立刻约谈了酒吧的老板，表示以后可能需要警民合作了。 接到霍华楠的电话，何队立刻带人去酒吧那边布控了。 九点多，小a开车霍华楠的大奔，去接她了。 这次的霍华楠没那么老佛爷了。 大概是这几天在学校里看了一群年轻小女孩，再看她妈以前给她准备的那些比较可爱的衣服，居然没那么抗拒了。 或许打扮的少女一点，李茂他们才会更容易上钩。 所以等小a看到一身少女系打扮的霍华楠的时候，差点没笑出声。 “楠哥，你这也太夸张了吧。” 霍华楠忍住想踹他屁股的冲动，笑的“天真无邪”，原地转了个圈：“不好看吗？” 小a摇头，“好看是好看，但是就很奇怪，有种违和感。” 霍华楠冲他翻个白眼，秒变老佛爷。 小a扶着她上了车，“这才是我习惯的楠哥。” “所以你活该没女朋友。” “说的就跟你有男朋友似的。” 霍华楠：“……” 车里的林晓补刀：“两只单身狗，谁也别嫌弃谁了。” 两人：“……” “单身狗也是有区别的，我就是藏獒级的单身狗，而你……”霍华楠顿了顿，“撑死也就是一只斗牛犬。” 两人一路斗嘴斗到了酒吧。 李茂已经给她发消息了，说已经到了，在门口等她。 林晓在拐弯的地方下车了。 小a开车带着霍华楠过去了。 等车挺好，两人一起下来的。 小a要跟着她一起进去。 李茂笑着对霍华楠道：“宋小姐，今天还约了一些朋友，没带哪些杂七杂八的人，所以你看你这个保镖……” 霍华楠对小a道：“那你就在车子里等我吧。” “不行小姐……”小a面无表情的拒绝：“少爷说了，您不能离开我的视线范围内。” “我们俩到底谁听谁的？”霍华楠一脸不高兴：“既然你这么听我哥的，那你去找我哥好了，我明天就让我哥把你给换了。” 霍华楠把不讲理演绎的十分到位。 小a也是全力配合，欲言又止。 第一千零二十三章：试探 李茂道：“忠诚是好的，但是你也要记住你自己的身份，就在这里等着吧。”说完拍了拍霍华楠的肩膀：“宋小姐，我们进去吧。” “小姐……”小a上前要拦。 霍华楠故意往李茂身后一躲。 李茂出手拦他。 霍华楠趁机跑了进去。 李茂赶紧跟上。 等李茂追上来后，霍华楠才故意吐槽道：“真是烦死了，我哥天天看着我，就怕我被坏人拐去了，我都二十了，又不是小孩子。” 李茂笑着道：“那是你哥哥爱护你才这样的，现在的社会，坏人太多了，谨慎一点也是好的。” 霍华楠故意坏坏的看着他：“那你是好人还是坏人，嗯？” 李茂被她那眼神电了下，“你喜欢好人还是坏人？” 霍华楠抓着他的领带，往自己跟前一拉：“我就喜欢你这样的。” 两人深情对望着。。 霍华楠另一只手在拼命的掐自己，努力把眼前这个人想象成她的爱豆。 李茂身体前倾，嘴唇就要凑过来。 霍华楠松开他，一把推开，冲他笑了笑，转身就走。 李茂拉了下领带，这个女人，他得睡到手。 还是上次那个包厢，李茂带着她进去的时候，里面已经有三男三女了。 并且都十分亲密的做在一起。 看到她后，男的打招呼，女的看着她不说话。 李茂也没介绍。 他们这种富二代出门带女伴，那都是经常换的。没介绍的必要。 至于霍华楠，李茂特意调查过了。 但是没找到她的相关信息。 这就有两种可能。 一种，那就是对方家里很有钱，他们把孩子保护的很好，网络上查不到相关信息。 第二种，那就是刚来京城不久的。 李茂更倾向于她是第二种情况。 虽然她的口音带一点京城味道，但又不太一样。 “宋小姐老家哪儿的。”李茂问。 霍华楠说的是她妈宋语的老家。 小时候她跟她哥经常都是姥姥带，姥姥那一口方言，他们也学的很溜。上学的时候，她有个室友就是她妈老家那边的，时间长了，口音也就被带偏了点。 李茂点点头。 “我不想来京城的，我哥非让我来，在这边都没什么朋友。”说着单手托着下巴，一副无奈又烦躁的样子。 一行人一边聊天，一边喝红酒。 那边三个女的，都依偎在男人的怀里，就跟没骨头似的。 李茂往霍华楠身边靠了靠，低声道：“你之前说你哥也做香水生意？” “是的，我哥生意比较广。” “上次你问我要的那个样品，当时真不是不舍得，是因为样品，就那么一点。现在有看，你要不要闻一闻。” 霍华楠毫不犹豫的道，“当然可以。不过你这个香水什么牌子的？” “我们自己做的。” 霍华楠心里一动，顺着这个话题往下聊：“这么厉害吗？我跟我哥去看过一次香水的制作过程，整个过程可麻烦了，那些瓶瓶罐罐，我看着就头疼。你们公司一定有很厉害香水师吧。你也很厉害。” 李茂被她夸的高兴的很，“我为什么厉害？” “我们家我哥很厉害，我很废柴，你看着跟我哥差不多，都是一股子精英范儿，你们这样的人，都很厉害。” 李茂笑而不语。 “你们的香水师是国外的请回来的吗？” “算是吧。” “什么意思啊？”她天真无邪的问。 “他家也是京城的，不过他从小就在国外学习，我们这些东西都是他研发的，很厉害。” 霍华楠崇拜的看着李茂：“回头能引荐下吗？” 李茂挑眉：“为什么想见？” 霍华楠嘿嘿笑：“要是厉害，我就挖到我哥公司啊。”继而有小声问：“帅不帅啊？你们俩谁帅？” 李茂也笑了笑：“当着我的面就想爬墙，你胆子可真不小。” “我胆子本来就大，只是被我哥他们管着。你都不知道……”说到这里，霍华楠故意压低声音：“我特别想去做一些疯狂的事情，还有那种人热闹的酒吧，我都没去过，但是我哥派人24小时跟着我，我都找不到机会。哎……”说完一脸的不高兴。 李茂看她这样，笑了笑，没接话。 霍华楠也没在继续这话题，又问：“你们打算用这个香水创业吗？”说着，她十分自然的接过李茂手里的香水看了下，任何标志都没有，就是一个pvc塑料瓶装着的。 “你这个没包装吗？这样可不行，想要创业，广告一定得做，这是我哥说的，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说完她俏皮一笑。 李茂轻笑一声：“你哥叫什么？” “我不能告诉你。”霍华楠一副我猜到你要干什么的表情，坏坏的戳了下他的脸：“你是不是想让我把你们这个香水推荐给我哥？” 李茂顺着她的话，嗯了一声。 “不行，你要是去找我哥，我哥肯定查你八辈祖宗，说不定就不许我跟你聊天来往了。” 李茂笑了笑，没在说什么。 霍华楠趁机拿着香水，在自己的手腕上喷了下。 举着手腕还没放到鼻尖的时候，她就是一皱眉：“怎么味道这么奇怪哦，怪怪的味道。”一边说一边掏出手绢擦了擦。 “这个香水味道不行，我们女孩子可不喜欢。不过现在好像又有点淡淡的甜了。”说着还嗅了嗅。 “我再喷一点看看。”说着再次去拿那瓶子。 李茂一把抢过。 霍华楠不解的看着他，继而脸一黑。 “你什么意思啊？不舍得哦？” “不是，我拿错了，这个是男士香水，回头给你女士的。” 霍华楠没在说什么。 快12点的时候，霍华楠起身告辞,既然立了人设，那就得遵从，剩下的就交给何队他们了。 李茂将她送到门口。 “这几天我要出差，等我回来，我给你带礼物。” “什么礼物，太廉价的，我可看不上。” “那必须配得上你宋大小姐的身份。” “这还差不多，我先走了，不然我哥又要夺命催魂了。”说着俏皮的冲他一笑，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蹦蹦跳跳上了自己的车。 第一千零二十四章：方朝晖 李茂目送她走了后，上楼。 其他三个女人也不见了。 其中一人问李茂，“今晚怎么没下手？” 在他拿出药水的时候，他们都以为他要喷了。 “觉得挺好玩的，一下子就吃到嘴里，也就没什么意思了，好的东西，得慢慢享受。猫吃老鼠，多有意思。”李茂说着，拿着红酒喝了一口，“阿森那边你们盯着点，最近出货量有点多，要控制下，也不要什么人都给，更不要引起警方的怀疑。” “放心吧，我们心里有数。” 说完这话，四个人开始闲扯，都是跟女人有关，内容恶心又变态。 何队等人听到这番话，终于松了一口气了。 没白费这几天的功夫。 之前还不敢确定他们就是源头，但有了刚才的话，他们就可以去跟局里申请更多的资源来调查了。 霍华楠一上车，小a就把车子开走了。 等红灯的时候，一辆黑色的suv在她旁边停下。 两人车窗同时降下来。 霍华楠将之前擦了香水的手绢丢了过去，林晓接过，升起车窗，在绿灯亮起的时候，两辆车子一左一右，分开而行。 小a绕了一圈，正要送霍华楠回去的时候，就听到后面传来霍华楠不舒服的声音。 小a从后视镜看到霍华楠蜷缩在后排，立刻问到：“楠哥，怎么了楠哥？” 霍华楠说不出自己是难受还是欢愉。 之前她为了得到这个药水的成分，虽然只是喷在了手腕上作势闻了下后立刻就擦掉了。 但后来身体就一直有种处在痛苦跟欢愉之间的说不上来的感觉，不上不下的，很难受。 她一直隐忍着，自己掐自己，这会儿是真忍不住了。 小a见她那样，也不废话，直接开车把人送到了医院。 何队他们收工后听说霍华楠被送到了医院，一个个也都要赶过去。 何队让他们回去休息，他自己过去就行了。 其他队员这才纷纷离开。 等何队赶到医院，都已经是快一点了。 霍华楠正躺在那挂水。 何队走过去，没看到小a。 “怎么样？”他问。“ 霍华楠挂了水清醒多了。 “没事了。”说完又道：“那药也能通过皮肤渗透到人体体内。”幸好她当时擦的及时。 何队得知这个消息后，整个人的脸色都沉了不少。 霍华楠道：“你回去吧，我挂完水也就回去了。” 何队问：“小a呢？” “我让他把我尿检报告送去给林晓姐了。” 何队闻言，没在说什么，看了眼还剩下半瓶药水，起身：“明天在家休息吧。” 霍华楠嗯了一声。 何队离开后，霍华楠闭上眼睛想睡觉。 结果外面传来动静，有点吵。 她睁开眼睛，就看到一个男人在另一个男人的搀扶下走了过来。 输液大厅里这个点了，还是有不少人的。 她对面坐了几个老年人，右手边坐了一家三口，爸爸把孩子抱在怀里，孩子不舒服的哼唧着，女人在一旁哄着，很温馨的画面。 而她自己这边，就她一个人。 那男人环顾一下后扶着同伴在霍华楠身边坐下了。 霍华楠瞥了一眼，这不是上次捡到她耳环那人么。 方朝晖现在整个胃部火烧火燎的难受。 他胃有点不好，今晚有个很重要的应酬，不喝酒说不过去。 喝了半斤多的白酒，又去了酒吧。 再后来，他胃疼的实在受不了，才被同伴送到医院。 这家医院是距离夜殇酒吧最近的一个三甲医院了。 两人刚坐下，值班护士就拿着药瓶等东西进来了。 女护士喊：“方朝晖……” “在这里。”同伴举手示意。 护士走过来，给方朝晖扎针，输液。 操作完毕，护士道：“挂完这瓶喊我。” 同伴应了一声。 霍华楠收回视线，闭目养神。 耳边窸窸窣窣的声音还在，时不时还夹杂着几声男人难受的哼唧声。 霍华楠睁开眼睛，看了下自己的药水，快要换了，还剩下三分之一。 正在这个时候，忽然传来手机的铃声，都是原始音。 霍华楠以为是自己的，拿起来一看，不是。又放回去了。 这时候身边传来一个男人的喂声。 霍华楠闭上眼睛。 须臾后，她感觉有人碰了下自己。 她睁眼。 是方朝晖的同伴。 对方歉意的看着他道：“冒昧打扰下，我刚才看您醒着。那什么，我这边有点急事，要离开半个小时左右，我老板喝多了，等下能不能帮忙叫下护士，我保证事情办好立刻就回来。” 霍华楠撇了一眼睡在那还蹙着眉一脸难受样的方朝晖。 看在那天她帮他捡到监听器的份上。 她点了点头。 男子感激一番后，急匆匆的走了。 十月的京城已经有丝丝凉意了。 霍华楠有点冷。 其实她朋友不太多的。 也就小时候玩的那些比较好的，还有就是舅舅跟几个叔叔家的孩子。 从小性格就比较野，所以也不喜欢跟那些娇滴滴的名媛们玩儿。 至今为止，上中学后，霍华楠从没出现过在她妈的社交圈子里。 所以不熟悉的人都知道，宋总有个女儿，霍小总有个胞妹，但长什么样子，没人知道。 霍华楠在她妈妈跟爸爸的圈子里，除了几个熟人外，极其低调，低调到只知道有她这么个女儿的存在。 但在她哥霍华东的圈子里，那时及其高调。高调到大家都知道霍华东有个母老虎妹妹，当然了，也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 也就只有极个别要好的人，知道他妹妹叫霍华楠。 霍华楠疼的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在看隔壁挂水的男人居然看出了神。 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水挂完了，这会儿都在回血了。 霍华楠赶紧摁了呼叫器。 不大会儿，护士拿着药瓶过来，给她换上。 “挂完喊我，别再回血了。”护士吩咐。 霍华楠点头说了声好。 等护士一走，霍华楠扭头看向方朝晖。 刚才看的太认真了，她忽然记起来，她认识这个方朝晖。 她要是没记错的话，她是哥哥的研究生同宿舍同学。 哥哥去国外念研究生那年，她跟着一起去了。 当时就见过这个人，还一起吃过一顿饭。 第一千零二十五章：霍怼怼 不过那时候，他带了个眼镜，整个人看起来有点书呆子气。 现在即使闭着眼睛，浑身也散发着一股子让人不容小觑的存在感来。 等方朝晖药水快吊完的时候，霍华楠起身，挂水的那只手保持不动，侧身伸手去勾他的那个呼叫器。 手短了点，就是够不着。 说到这里，不得不吐槽下她爸妈的偏心。 明明是同时出生的，为什么哥哥就是长手长脚的，而她长到一六八就不长了。 霍华楠看了眼自己挂水的手，手短了，腿还可以。 于是霍华楠伸腿，用脚去勾对方的那根绳子，在用手去勾。 大概是太冷的关系，总觉得右脚有些僵硬。 努力了会儿，终于勾到了。 霍华楠一笑，正要夸自己一句的时候，就看到旁边那男人已经醒了，这会儿那双眼睛，可有精神的看着她伸过去的脚了。 霍华楠：“……” 她默默的把腿收回来，有些尴尬的道：“你的同伴有事走了，让我在你的药水快完的时候帮你喊一下护士。” 男人看着她，还是不说话，只一双眸子，在有些昏暗的大厅，显得格外的黑。 “我这不是勾不着嘛……”霍华楠还想解释，就听对方忽然道：“谢谢。” 说完，他抬手摁了下身边的呼叫器。 不大会儿，护士来了。 帮他换了药水，又检查了下其他人的，这才离开。 霍华楠看了下自己的药水，还剩下一半。 既然他都醒了，霍华楠也没在管，困，但是手掌的冰凉让她这会儿又没有睡意。 于是拿起手机。 点开qq，就看到她混进去的那所高中班级群里这会儿还十分活跃。 貌似还有人艾特她。 霍华楠单手点开，消息99+。 她点了下，消息回到最上面， 一点点往下看，脸色也越来越臭。 原来是她今天在夜殇门口跟李茂站在一块的照片被人拍了，并且传到群里。 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她是个交际花。 霍华楠没兴趣再看。 正要关掉手机的时候，忽然qq响了。 她点开一看，是一个叫徐家少爷的人发来的私聊。 “丹丹，照片上的人是你妈。” 吗字打成妈了。 霍华楠本来不想理会的，一看到那个妈字，她回复：“照片上的人确实不是你妈。” 等了半天，对方没在回消息了。 霍华楠关闭手机，看了下药水，快完了。 她摁铃。 很快，护士过来了。 给她拔了针头，将酒精棉摁在上面，叮嘱道：“你摁会儿在丢。” 霍华楠嗯了一声。 等不出血了后，她丢掉酒精棉，起身就走了。 方朝晖睁开眼睛，看着霍华楠穿着那一身可爱少女风的衣服离开了。 须臾后，他掏出电话，给助理打电话。 助理已接到他的电话，赶紧汇报了工作的进度。 方朝晖连续嗯了好几声，挂了电话。 霍华楠出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了，在这里打车是真不好打。 也不知道哪根筋错了，她也不想叫车。 就沿着宽阔的马路，一点点的往前挪。 她打算回老宅那边了。 老宅那边也有管家跟保姆住着的。不然那种古屋，没人打理的话，会很快衰败的。 走着走着有点冷，霍华楠想着最近都没怎么跑步了，索性慢跑了起来。 大概跑了两公里左右，后面传来汽车摁喇叭的声音。 她往旁边让了让，这么宽的马路还不够您跑的，还得摁喇叭？ 嫌窄开飞机去啊，天上宽阔。 结果她都让到马路牙子旁了，那车子还在摁喇叭。 霍华楠慢慢停下来，转身看过去。 就见一辆路虎揽胜正慢慢的跟在她后面。 霍华楠插着腰，看着那辆车。 车子慢慢停下来，副驾驶的车窗降下来，司机探头喊：“姑娘，上哪儿，我们送你。” 霍华楠听出来了，应该是方朝晖的助理或者下属什么的。 “不用了。”霍华楠道。 “姑娘你放心，我们不是坏人，刚才你帮了我们，现在我们帮你，大家相互帮忙嘛。” 霍华楠还是不动。 后排的车窗忽然降了下来，方朝晖看着她道：“上车。” 他的脸色并不太好看，还有点苍白。 “不用了。”霍华楠还是那句话，说完转身就要走。 “要我给你哥打电话？”后面传来他清冷的声音。 霍华楠脚步一顿，扭头看他。 方朝晖也看着他，两人隔着几米远的距离对视着。 几秒钟后，方朝晖拿出手机，声音不带起伏的道：“189xxxx8888是你哥的电话吧。” 霍华楠什么都没说，转身走了过来，就要打开后座的车门。 结果没拽开。 “坐前面去。”他道。 霍华楠翻个白眼，松开把手转身上了副驾驶。 司机冲她一笑：“我们真是好人。” “你是。”霍华楠道。 另一层意思就是后面那位不是。 李助理朝后面看了一眼，惹来方朝晖一记警告的眼神。 李助理笑了笑，发动车子：“去哪儿？” 霍华楠没报老宅的地址了，抱了别墅那边的。 “正好不远。”李助理说完，开车走了。 李助理问霍华楠怎么一个人在医院，霍华楠说感冒了。 李助理聪明的没继续这个话题，两人说着话，倒也还有的聊。 前面两人聊的挺嗨，后面的方朝晖闭目养神。 车子开了快40分钟，才到小区门口。 霍华楠下车，跟李助理道谢后，转身插兜走了。 李助理再送方朝晖回去。 第二天，霍华楠是被电话声音吵醒的。 是林晓打来的。 昨晚她给林晓的手绢上，顺利检测出了他们想要的物质。 她的尿检倒是没什么大问题，但有几项数值偏高。 同时告诉她，这个案子，交给缉毒队继续跟了 霍华楠挂了电话，简单洗漱下，开了他哥的车去了单位。 到了扫黄组，直接进了何队的办公室。 何队看了她一眼：“不是说让你今天休息吗？” “案子都被抢了，还休什么息啊。”说着双手撑在桌沿，看着他问：“我们之前的努力就白费了啊。” “怎么叫白费，资料都转给缉毒队了。” “你知道我什么意思。” 第一千零二十六章：自己恶心自己 何队看着她道：“这个案子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简单，已经超过我们扫黄组的范围了，你回去你们刑侦队吧。” 霍华楠看着他，恨铁不成钢的道：“这是我们花了一个多星期的时间才找到的线索，你就不争取一下？” 何队看着她：“争取什么，各司其职，我们就负责扫黄，如今这个案子已经超过扫黄的范围了，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情，这才是对的。 这句话很对，霍华楠无法反驳，是她狭隘了。她点点头，转身就走。 “诶等下，”何队喊她：“后面可能还需要你协助下，你别有情绪啊。” “放心吧，我也是个合格的警察。”霍华楠说完这句，转身走出了何队的办公室。 缉毒队没给她打电话，霍华楠也就没去打搅。 等他们需要的时候，自然会跟她联系的。 一眨眼，就到了周末下午。 作为一个伪高中生，她得苦逼的去学校报到。 霍华楠拿起电话，想给张鹏打电话。 都快拨出去了，最后还是摁灭了屏幕。 做人得有始有终。 霍华楠收拾东西，打车去了学校。 刚到宿舍，室友看她的眼神就有些闪躲。 霍华楠知道是因为什么，但她并不想提。走到一旁，拿起手机准备玩游戏。 正玩着呢，室友徐婷喊了她一声：“宋丹……” 霍华楠正在推对方高地塔呢，闻言快速的看了她一眼，嗯了一声：“什么事。” “你作业做完了吗？我有一题不会，能不能……” 霍华楠：“……” 抱歉，她完全忘记还有作业这回事。 正好游戏结束，霍华楠不耻下问：“都有哪些作业？” 徐婷：“……” “你的借我抄抄。” 徐婷：“…… 这，不太好吧。” 霍华楠看着她，“你吃了吗？” 话题转的太快，徐婷不知道怎么接话，但还是老老实实的道：“没呢。” 霍华楠点点头，没再说话，只是拿起手机一顿操作。 徐婷见状，也没说什么，默默的继续跟那倒不会的题目较劲儿。 大概半个多小时后，霍华楠的电话响了。 她一边接电话一边出去了。 不大会儿，霍华楠提着一袋子的吃的回来了。 kfc的全家桶，香味太诱人了。 霍华楠将全家桶放在徐婷跟前。 徐婷看着她。 “请你吃的。” 徐婷看着全家桶，眼里的挣扎太明显了。 “我、我妈不让我吃。”徐婷有些婴儿肥，骨架也有点大，整体感觉就有点胖。 “明早带你去跑步。” 徐婷抗拒：“我……我不想跑。” 霍华楠二话不说，掀起衣服，露出自己清晰的马甲线跟平摊的腹肌。 徐婷：“……哇……好羡慕啊，宋丹，你好厉害啊。” “只要每天坚持，你也可以的。胖子不是吃的瘦子不是饿的。”说完拿起一只鸡翅，不客气的啃了起来，吃的特别香，一边吃一边继续安利徐婷。 徐婷已经很久没吃kfc了，一来是因为自己的体型偏胖，十七八的女生，正是最在乎外形的时候。 二来是她妈不许她吃这些“垃圾食品”。 这会儿看霍华楠吃的这么香，终于忍不住伸出了罪恶的魔爪…… 全家桶里的东西越来越少，垃圾桶里的骨头越来越多。 还剩下最后一块鸡腿的时候，两人的手同时伸进盒子里。 徐婷不好意思的收回手，尴尬的笑了笑。 霍华楠把全家桶往她跟前一推：“你吃。” 徐婷舔舔嘴唇，不客气的吃了。 刚吃一口，霍华楠道：“作业给我抄抄。” 徐婷：“……” 她看了眼垃圾桶里的骨头，再看自己手上的鸡腿，纠结半天：“可我的答案，也不一定都是对的。” “没关系，填满就行了。” 徐婷：“……” 这、这么随便的吗？ 最后霍华楠将所有作业都抄完，也已经快11点了。 她累的捏了捏脖子，再次体会到写作业写的中指变扁的滋味。 正在捏脖子的时候，微信来了消息。 她打开一看，是李茂给她发的，邀请她去夜殇喝一杯。 霍华楠答应了。同时给何队发了消息。 她快速的起身，冲了个澡，换了一套衣服。 徐颖推了推眼镜，一脸惊讶的看着她：“你要出去？” 霍华楠嗯了一声。 “可学校已经禁止外出了。宿舍楼的门也锁了。” 她们的宿舍楼在三楼。 霍华楠冲她嘘了一声后，将包甩在身后，爬上窗台。 徐颖赶紧跑过去，抓着她的胳膊，小声道：“宋丹你干嘛，你别做傻事啊。” “你窗户别关哈，我还要回来。”说完就在徐颖傻眼的注视中，手脚利落抓着铁栏杆一晃，人消失不见了。 “啊……”徐婷差点叫出声音，怕把人给引来了，又赶紧捂住自己的嘴。 她赶紧冲过去趴在那一看，就见霍华楠已经安全着陆，然后抬头，冲她比了个ok的手势后，猫着腰快速冲北边院墙去了。 这点墙的高度，自然是拦不住霍华楠的。 她顺利的翻出了院墙，朝路口跑了去。 等她赶到夜殇的时候，李茂已经在门口等着她了。 霍华楠冲他一笑，故作娇羞：“又约我啊。” 李茂也很上道，“嗯，想你就约你了。” 霍华楠故作得意继而又有些小傲娇看着他，笑而不语。 李茂又问：“怎么耽误这么久？” “这么点时间都等不了？男生等女生不是很应该么？” 李茂失笑：“走吧，今天就我们俩。” 霍华楠点头，率先朝酒吧里走了进去。 走到楼梯口的时候，跟一名服务生迎面碰上：“晚上好。”服务生冲她颔首。 两人错身的同时，服务生快速往她手里塞了个什么东西。 楼梯口灯光昏暗，后面的李茂并没有看见。 霍华楠面不改色，扭头冲李茂一笑，抬脚往三楼走去。 她走的有点快，在楼梯转角的时候，将那个发卡戴在了头上。 等李茂上来的时候，她转了个身问：“好看吗？” 李茂看了一眼，目光落在她的发卡上：“刚才不是没戴么。” 霍华楠有些不高兴：“现在戴不行啊。”说完冲他翻个白眼，还哼了一声。 哼完扭过身，妈的，她快自己把自己恶心死了。 第一千零二十七章：以身为饵 霍华楠暗自发誓，今晚一定要把李茂犯罪的把柄拿到手，因为她再也不想跟他演戏了。 李茂刚打开包厢们的时候，隔壁包厢的门打开了。 方朝晖余光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他下意识的看了过去，就看到霍华楠跟一个男人有说有笑的进了包厢，如此同时，那个男人的手还搭在她的肩头而她并没有拒绝。 他皱了皱眉。 那个男人他认识，准确的说，他认识他爸。当时他是投资者的身份，而他们的家族企业是需要融资的对象。 融资的话，自然是做尽调的。 尽调的结果他是不太满意的，后来那个案子，自然就没继续的必要了。 只是没想到，她会跟这个人一起出现。 电话那头的人察觉到他的走神，喂，方朝晖，你丫看见天仙丢了魂？半天不吭声？” 方朝晖下意识想说我看到你妹了，但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嗯……” 方朝晖在外面的电话打了十几分钟，那个包厢的门始终没有再打开过。 方朝晖收起手机，进包厢坐下后，对其他几个人道：“我刚才好像看到了李守财的儿子了。” 好友荣坤笑道：“看到他怎么了？” “我记得他们家的公司都快要因为没新的资金注入快要倒闭了，他怎么还在这里泡妞？” “你这个是老消息了。”另一个好友任千羽道：“他们家好像在上个月找到投资人了。公司一时半会儿倒不了的。” 方朝晖哦了一声，没在言语。 一般他放弃的案子，后续如何，李助理不会再跟他说的。 隔壁包厢里，李茂一顿花言巧语后，拿出了香水。 “这个是我特意让人加了玫瑰花的香味，你们姑娘肯定喜欢，你闻闻看。”说着拿着香水，对着霍华楠喷了过去。 霍华楠被喷了个正着。 紧接着眼皮子一软，整个人往沙发上倒去。 正巧她倒过去的是别着发卡的那一面，发卡撞击在沙发上。 李茂看着倒在沙发上的霍华楠，笑了笑，手顺着她脸部的轮廓来回了两下后，笑道：“你说我要是把你的果照发给你的家人，得值多少钱。” 倒在那的霍华楠毫无反应。 李茂转身打开门，去敲了右手边那个包厢门。 很快，之前经常跟李茂一起的两个男人提着一个黑色的大包走了进来。 那两人快速的打开黑色的包，从里面拿出一些拍摄的设备，将这些设备架设好了后，冲李茂示意。 李茂拽了下领带，走到霍华楠跟前，单膝跪在沙发上，弯腰伸手要去去解她的衣服。 一旁一个人拿着数码相机跟在李茂身后，将这一切都拍了下来。 镜头一直对着霍华楠的脸，只露出李茂的一双手，再无其他。 另一人拿着一个架子，走到沙发后面，多角度拍摄。 霍华楠还是之前那样倒再那，一动不动，眼睫毛都不带动一下的，但只是要仔细看的话，会发现她的脚，轻微的动了下。 霍华楠扣子被解开一粒后，外面忽然传来敲门声。 李茂神情一顿，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盖在霍华楠的身上。 “谁啊？”一边扬声问一边冲那两人摆手。 那两人收起设备快速躲到窗帘后面。 “是我。”方朝晖在外面说了一声。 李茂一时间就觉得这个声音很耳熟，但是想不起来具体是谁。 好事被打断，李茂有些不悦，口气十分不善，但他也知道能来三层的人，都不是一般人：“你到底是谁？” “方朝晖。” 李茂再听到方朝晖名字的时候，意外的皱了下眉头。 如此同时，躺在沙发上的霍华楠睫毛也抖了一下。 方朝晖站在那，身后跟着李助理，李助理的手上拿了一瓶红酒。 李茂重重的咳嗽了一声后，这才前去开门。 但门只开了一个缝隙，然后他自己走了出来关上门。 “方董……”李茂看了眼李特助手里的红酒，冲方朝晖笑道：“方董这是什么意思。” 方朝晖刚才故意自报家门，就是想告诉里面的霍华楠，自己知道她在里面。 要不是她是霍华东的妹妹，他才懒得管这事呢。 大晚上，又是酒吧，还穿的那么卡哇伊，跟一个男人在包厢里待了快半个小时都不出来，这要是让霍华东知道，不得顺着电话就爬回来给她一顿好看？ 虽然俩人一样大，但是心智还是存在差异的，姑娘就是姑娘，好骗。 “之前投资的事情，不知道你们家还想不想聊一聊。” 李茂一顿。 “你要投资我们家公司？” “也不是不可。”他转身接过李特助手里的红酒，冲他扬了扬：“我们可以进去聊聊。” 说着伸手就去推门。 李茂一个没注意，门被方朝晖推开了一个缝隙。 李茂的身体立刻挡了过去，歉意的冲方朝晖道：“抱歉啊，今天跟女朋友一起来的，我女朋友比较害羞，不喜欢见生人，方董要是方便的话，明天我去您公司找您。” 刚才李茂遮挡的太快，他没看清楚里面是什么情况。还以为是霍华楠知道是他，有意躲着自己。 方朝晖朗声道：“原来是李总的女朋友啊。刚才你们上来的时候，我看到了背影，穿的也很可爱，还以为是你妹妹呢。” 李茂笑而不语。 “女朋友这么小，这么晚了，家里人不担心吗？能早点回去，还是早点回去的好。” 外面方朝晖的话一字不漏的传到了霍华楠的耳朵里。 她现在恨不能跳起来把这个男人从三楼甩到一楼去。 她都以身做饵，想引诱李茂对自己犯罪好抓个正着。 而且缉毒队的人都在外面埋伏好了，她暗号也发送出去了，就等着关键时候他们冲进来破门收网了。 结果，半路杀出这么个程咬金来。 一直没听到霍华楠的回答，方朝晖有点进退两难。 不管吧，可要是霍华东知道他知道他妹妹跟别的男人在酒保包厢里喝醉了自己也没出手，回头就能顺着信号爬过来给他一顿。 可要是管吧，人都说了，是男女朋友关系。 之前两人有说有笑的场景，他也是看到过的。 而且自己已经给了这么多暗示了，霍华楠还不出来。 那就说明，她不想见自己，且愿意跟李茂独处。 方朝晖点头，“要谈就今天，明天我就要出国，什么时候空，可就不好说了，我在隔壁包厢，李总要是有时间的话，可以过来找我。”说着他看了下手表，“十二点之前找我，都有效。” 说完他冲李茂点点头，转身走了。 第一千零二十八章：方董出马（1） 李茂看着方朝晖转身离去的身影，总觉得今晚的事情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感来。 他又侧目了一眼，这才转身回到包厢。 那两个藏在窗帘后面的人立刻走了出来。 其中一人压低声音问：“姓方的说什么了。” 李茂撇了他一眼，“之前有个项目想跟他合作，他拒绝了，刚才说让我去找他聊聊这个项目。” 闻言两人对视一眼，没说话。 须臾后，另一人问：“那今天还拍吗？” 李茂的眸子里闪过犹豫跟挣扎。 不拍吧，他已经把这个女人给弄晕了，等下药效发作，谁来解决？他观察过了，这绝对是个处，他不想被人捷足先登。 可要是拍，那方朝晖向来是说一不二的人，自己今晚不去，那以后也就没去的必要了。 他忽然看了一眼躺在那的霍华楠：“是不是药效不够，这女人怎么没什么反应。” “阿森说了，这个新配方因人而异，体质好的，反应要慢一些。” 躺在沙发上装晕的霍华楠在心里默数了六十下后，开始“适当”的出现一些不适现象。 之前何队就给她看过那些被昏迷的女子被拍的vcr。 里面的那些女人似愉悦似痛苦的样子，她还揣摩过。 想要以身为饵，那就要饵充满诱惑力。 霍华楠豁出去了。 之所以能豁出去，她就是想跟别人证明，她霍华楠完全具备一线办案人员的素质跟素养。 她不是关系户。 听到霍华楠那边传来一些动静，李茂快速起身：“想办法把人带到那边去，让阿森用药先压制下，我这边尽快处理后就过去。” 李茂整理了下领带，重新穿上西装，开门去了隔壁的包厢。 包厢里其他人都撤退了，只剩下方朝晖。 李助理也不在。 方朝晖瞥了李茂一眼，拿起红酒，给他倒了一杯后道：“李总的小女朋友，看来很粘人啊。” 这是怪他让他等了这么久。 李茂自然听出了弦外之音，拿起红酒冲他扬了扬，“抱歉，她还年轻，又很爱我，难免就缠人了点。女人嘛……”说完吊着眼眉看着他，喝了杯子里的红酒。 方朝晖笑了笑。 李茂来这里，也不是为了看他笑的。 当下拿出手机，从邮箱里调出之前的资料，递给方朝晖：“方董你看看……” “不用。” 闻言李茂脸色一凝。 “我看过的资料，都在我这里。”方朝晖说着，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李茂一愣，继而笑道：“那方董还真是个记忆天才。” “嗯哼……”方朝晖接受了他的赞美，并且不客气的加了一句：“所以这就是我跟李总的区别。” 两人差不多的年纪，李茂甚至比方朝晖还要大上一岁。 可方朝晖已经是董了，而李茂，还是个总。 个种区别，自然是一目了然。 李茂被刺的心里有些不痛快，但实力摆在那，他的不高兴，在方朝晖跟前，不痛不痒，甚至他都没资格在他跟前表现他的不快。 李茂恭维了几句。 反常的是，今晚的方朝晖一改之前给人冷清不喜言辞的形象，变得十分健谈。 项目聊的还算可以，并且方朝晖还给了他们修改的方向。 李茂心里装了事情，再跟方朝晖敲定了下次拜访的时间后，李茂提出告辞。 理由也很充分，时间不早了。 方朝晖看了下手表，已经超过十二点了。 方朝晖点头。 李茂起身告辞，步履比平时急躁了几分。 等李茂一走，方朝晖立刻给李助理打电话。 “boss，我现在在郊外的一处别墅外面，定位我立刻发给你，不过……”李助理欲言又止。 方朝晖扯了扯领带，“说。” “霍小姐好像神志不清，与此同时，我发现还有两部车也在跟着他们，那两辆车里的人应该也发现了我，所以我没再跟着。之前在做尽调的时候，我知道李家在这边有一处房产所以过来看看，结果发现了他们的车子就停在外面。” “你没跟进去？”方朝晖声音高了几个分贝，他站了起来：“那霍……” 话还没说完，电话里一阵沉默，紧接着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方先生你好，我们是市公安局的，正在办案，请你的人立刻离开这里。” 方朝晖灵活的大脑在那一瞬间似乎有那么一秒钟是宕机状态的。 但随即回神，他又恢复了冷静道：“是吗，你们办不办案我不管，但我怀疑我的人被对方钳制了。” “方先生，我现在是通知你，而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请您配合，不然后果自负。” “我想知道霍……” “boss……”那头传来李助理的声音：“那我现在……” “你退到安全距离等着，我尽快过来。” 李助理只好嗯了一声。 那边，缉毒队张文年带着队员们就守在这栋别墅下面。 他们在等霍华楠给他们发行动信号。 从夜殇酒吧一路跟过来，他们几次都忍不住想冲过去把人拦下来。 但又怕坏了霍华楠的打算。 一直隐忍到现在，可不想被这些莫名其妙的人给搅黄了。 要不是在看到车牌之后就让人查了下是方朝晖公司名下的，他们早就抓人了。 要是换成别人，他都不知道，但方朝晖他还是知道的。 先进个人，纳税大户。 一直等到快1点钟，又一辆黑色奔驰缓缓靠近别墅。 从车上走下来的，是李茂。 李茂一下车就开始脱西装外套，几个健步就窜到了别墅里，看不见了。 张文年的心提了起来。 之前李茂没回来，他们觉得霍华楠一时半会儿的，肯定没太大的危险。 可这会儿李茂回来了，后面的事情，他们不敢大意了。 但没有霍华楠的信号，他们又怕打草惊蛇。 只希望霍华楠能早点给他们发信号。 但霍华楠这会儿没法发信号，霍华楠被那两人带回李茂的别墅后没多久，就被人打了一针。 她没法反抗，因为她现在是“昏迷、神志不清”的状态，只要一反抗，就功亏一篑。 大概是她演的太像，对方也没怀疑，给打了一针后就离开了。 霍华楠在真的昏迷的那一刻，只希望这一针真的是镇静剂。 几乎是李茂前脚进去，后脚方朝晖终于跟李助理汇合了。 第一千零二十九章：方董出马（2） 因为李助理被驱赶的太远，并不知道这边的情况。 他下车上了方朝晖的车子。 看到他，方朝晖问：“到底怎么回事？” 李助理有些无奈的道：“我刚才查了下，霍小姐……好像是一名警察。” “所以呢……” 李助理看着boss不太爽的脸，硬着头皮继续道：“所以……霍小姐，应该会没事的。” 毕竟人家是专业的，他们在这里起不到什么作用。 方朝晖黑着脸没说话。 要是霍华楠真的是警察的话，那就能解释她上次那个带着窃听功能的耳环是怎么回事了。 方朝晖没说话，李助理也不敢开口。 正在这个时候，保镖提醒他，来人了。 方朝晖看过去。 李助理道：“是之前那位警官。” 张文年敲了敲车窗。 方朝晖将车窗降下，看着他。 张文年看着眼前这年轻人。 看着比他小的多，但那气势一点也不弱。 他十分诚恳道：“方先生，我们想请你帮个忙。” 方朝晖打开车门，“进来说。” 与此同时，他车上的助理司机跟保镖都下车了。 张文年上车，直接开门见山道：“之前你在夜殇，在门口跟李茂年说的话，我们都听见了，你跟楠哥是什么关系？” 楠哥？霍华楠？ “他是我至交好友的妹妹。” 张文年点点头：“我们现在在办案，具体内容我不能跟你说，但是两分钟前，李茂进去了。我们试图跟霍华楠联系，发现怎么都联系不上她。” “上一次联系是什么时候。” “她从夜殇被带出来的时候，她让我们别轻举妄动。” 方朝晖脸色一变：“也就是说，这都过去一个多小时了，你们都没再联系？这就是你们警察的警惕心？你知道一个小时会发生什么？” 张文年被他说的脸色一沉：“多联系一次，就会给我们的卧底人员多带来一次危险，所以……” “所以就看着卧底以身犯险？” 张文年：“……” 方朝晖怼了两句后没再说话。 或许是他不知道他们的纪律。 他拿出手机问他：“你要我说什么？” “随意发挥，只要别让李茂怀疑或者想方设法把李茂调出来，只要他不在，楠哥就是安全的。” 见方朝晖那表情，张文年也不解释。 在霍华楠申请做卧底之前，他们就已经预测过最坏结果。 最坏的结果就是霍华楠被拍了不雅视频，然后被勒索，以此为线索扯开这个犯罪集团的面纱。 但这不是他们缉毒队想要的。 他们想要的，是关于w。 通过之前扫黄组的监听以及手上的证据，他们完全相信市面上的w，应该跟李茂嘴里那个阿森有关。 这些，跟方朝晖没法解释。 方朝晖不再言语，拿起电话给李茂打了过去。 电话响了许久，每一声都敲打在两人心头。 就在方朝晖要挂的时候，电话终于被接起来了。 “方董，这么晚了您有什么事？” “我明早要坐最早的飞机出国离开一段时间，归期不定。” 李茂：“……所以您……” “方便的话让你带着你的人连夜加个班，把方案修改下。我要在一个小时后看到新的方案。” 李茂心里暗骂了一声草。 他看着已经摆好的设备，撸了把头发。 没听到李茂的回答，方朝晖轻呵一声：“看来李总还是性情中人，为了哄女朋友，这么大的案子都能犹豫不决。我倒是越发的好奇，李总的小女朋友是什么倾城倾国之姿，让李总要美人不要江山，既然如此，那这个方案就此打……” “好，只是一个小时可能不行，我现在赶到公司就要一个小时了，能在天亮之前将方案发给您吗？” 那头的方朝晖半天没说话。 “方董……” “我要在四点之前看到，不然也没再谈的必要了。” “好。方董，冒昧问一句，之前这个方案您的助理已经说不合作了，如今为何……” “创业不易，你们家有如今的规模，也不易，能有人拉你们一把，一定得好好把握机会。”说完这句，方朝晖没在言语，挂了电话。 张文年看着他。 方朝晖也看着他：“我不问李茂犯了什么事，我只想知道，要是最坏的打算，霍华楠会遇到什么危险。” 张文年想了想：“被拍果照或者不雅视频。” 方朝晖眸子眯了眯。 “李茂应该会快速召集手下人开会，如果她在我打电话过去之前，没有被侵犯的话，那之后应该是安全的。” 反之…… 张文年保证道：“从我们之前的监听来看，李茂是打算自己亲自动手。他不在，他的手下不敢动楠哥。” 方朝晖嘲讽的一笑：“但愿如此，你可以下车了。” 张文年点头：“谢谢了。”说完下车走了。 回到自己车上，队员们立刻问怎么样了。 “方先生将李茂调开了，他应该没时间去做什么。” “那楠哥呢？” 张文年道：“我相信她，继续等消息。” 众人没在言语。 不大会儿，李茂换了一身衣服，一起走的，还有其中一个男人。 看到李茂走了后，众人松了一口气。 张文年指挥一辆车子跟上他们，同时，他自己要潜入进去看看霍华楠到底如何了。 刚打开车门，就听到消失了许久的音频传来轻微的扣扣两声，要不是车子里太安静了，他们都要错过这。 张文年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看了同事们，眼神带着不确定。 见他们眼里都亮了起来，张文年终于松了一口气。 他抹了把额头。 要是这个祖宗出了事，不说张副局长那不好交代，就这祖宗爸那也不好交代啊。 诶，别家的富二代都想着怎么败家或者怎么挣钱或者真么显摆，他就认识一个富二代，还特么这么苗正根红积极向上勇往直前。 不是一句蛋疼能诉说他的忧伤的。 李茂走了，张文华也走了，但这个地方，也已经被监控了起来。 方朝晖坐在车子里，没动。 一直等到五点，李茂给他打电话，说信息发到他邮箱了。 方朝晖将文件点开，又转发给了李助理，还有一行字：“精益求精。” 李助理秒懂，这就是不许李茂有空的意思。这个简单。 第一千零三十章：这么天真吗 李茂在公司等方朝晖那边信息的时候，没想到先等到了霍华楠的电话。 手机显示现在是四点五十分。 外面的天还是漆黑一片。 他拿起手机接听。 听筒里传来“宋丹”刚睡醒的声音，刚睡醒的声音带着一丝小女孩的憨甜。 “我怎么在你家啊？你人呢？你没对我做什么吧。” 李茂面不改色心不跳：“昨晚上你喝多了，我问你家在哪儿你也没反应，无奈之下我就把你带回去了。不过我后来公司有事，就来公司处理事情了？你睡的还好吗？” 霍华楠故作难受的道：“不怎么样，头疼的厉害，就跟失忆了似的，昨晚上我怎么喝醉你怎么带我离开我一点记忆都没有。” 李茂轻笑：“我等下就回去，要不一起去吃早餐？” “再说吧，我昨天好不容易才说服我哥不带保镖出来的，结果我一晚上没回去，我得想好怎么跟我哥说，不然我哥以后都不会让我出来了。” “要不我跟你去见你哥。” “千万别……你是不是想害死我啊。” 那个啊字拉的长长的，带着一股撒娇的味道。 李茂的嘴角不自觉的翘了翘：“你哥真的这么厉害啊。” “那当然了，我哥不仅厉害，智商还高，我只要一撒谎，他就能知道。” “哦，还不知道你哥叫什么呢。”李茂开始套话。 他查过了，之前怀疑她是外地人，但查了一圈，都对不上号。 反倒是京城的有钱大佬，符合“宋丹”形容的，还真有个姓宋的大房地产商人。 叫宋刚。 不过这个宋刚为人很低调，家里的孩子也很少在圈子里出现，所以之前把这个人给漏掉了。 他怀疑，这个宋丹，就是宋刚的女儿，年纪什么的，也能对的上。 而且，宋刚的大儿子，听说就是收养的。 从宋丹的话里话外的意思，他觉得她这个哥哥对她感情很不一般。 一般哥哥，谁这么天天盯着亲妹妹的，那架势就跟盯女朋友似的。 以宋刚的财力，他要是能拍到他女儿的果照，那可就发了。 这些有钱人的德行他都清楚的很，死要面子。 几百万上千万在他们眼里，不过就是九牛一毛的小钱，他们不会为了这点小钱，让女儿身败名裂的。 更不会为了这点小钱，让家丑外扬。 “不能告诉你。”霍华楠嘻嘻一笑，一副丝毫没察觉的样子，“诶我不跟你说了，我先回去了，我得趁我哥还没起床的时候，早点回去。 说着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后的霍华楠就跟个傻白甜似的，跟那个自称是管家的人打了个招呼，走出了那栋别墅。 那个管家一直站在窗口，看着她消失在视线里。 霍华楠一直等到转了弯，这才加快脚步离开。 她刚走没多久，一辆svu无声的跟上了。 只是开出去后没发现霍华楠。 人呢？ 霍华楠这会儿正在方朝晖的车子里。 她刚才刚一转弯，就被方朝晖的保镖带到他车上了。 他们也在这盯了一宿了，这会儿是又累又困。 霍华楠看着方朝晖，揉了揉把脸：“你为什么在这里？” “我为什么在这里？呵……那要去问你们张大队长……” 正说着呢，张文年的电话进来了。 霍华楠接听。 “楠哥你人呢？” “在方朝晖车里。” 张文年闻言松了口气。 “今天就这样了，先收工，这几天我们会对这几个人进行密切监控，你暂时不要再跟李茂见面了。” “理由呢？” “理由就是你彻夜不归，你哥哥把你软禁了。” 霍华楠：“……可是我还要去上学啊。《校园卧底》，你忘记了？” 张文年：“……楠哥挺忙的哈。” “还行，要不你去跟何队说，《校园卧底》今天杀青。” 张文年没接话，“好好休息，我们走了。” 说完切断了电话。 霍华楠烦躁的把手机揣进包里。 既然方朝晖都提到了张队长，说明他差不多知道她现在在干嘛了。 “昨天要不是你忽然跑去敲李茂的门，说不定这个案子我们现在已经破了。” 方朝晖反击：“要不是我打电话把李茂调走，你的果照说不定已经在网上到处都是了。” 霍华楠切了一声：“昨天他们机器都摆好了，只要他们敢动手拍，我们就能抓他们。” “然后呢？” “然后就能把他们一举歼灭。” 方朝晖嗤笑了一声，“当警察的都这么天真吗？” 霍华楠脸一沉：“别以为你是我哥朋友，我就不敢动手啊。” “你不敢。”方朝晖道。 霍华楠一把揪住他的领子，举着手作势要揍他。 方朝晖一点都不怕，手摁下窗户，朝外面道：“警察打人了……” 外面，几个保镖就跟没听到似的，站在那一动不动。 霍华楠松开他的领子：“行，是我异想天开了。没工夫跟你啰嗦，我得回去了。” 说着打开车门就要下车。 方朝晖一把将人拉回来：“校园卧底？什么时候接的剧本？” “管你什么事，方先生，现在是警察办案，该问的我不一定回答，不该问的，千万别瞎问。” 说完她打开车门下了车。 没走几步，被冻的一哆嗦，又回到车上了。 方朝晖斜睨着她，那表情仿佛再说：有种就硬气到底啊。 霍华楠摸摸鼻子：“给你个警民合作的机会，送我一程。” 方朝晖撇了她一眼，喊了一声。 司机跟保镖上了车。 霍华楠报了私立高中的地址。 车子在北边的墙下停了下来，这边离她们的宿舍楼不远。 她看了下时间，也才五点半不到。 学校里还静悄悄的。 霍华楠道：“我就先走了，这事不要跟我哥说。”说着下车，熟练无比的翻墙而过。 方朝晖：“……走吧，直接去公司。” 司机开车走了。 路上，方朝晖接到李助理的电话。 “项目按照您说的，给他们打回去了，这几天李茂应该会把精力放在项目上。” “嗯。” 李助理等半天没等到方朝晖的吩咐，他犹豫了下问：“那现在……” “项目继续精益求精，其他的不用管。” “好的boss。” 方朝晖回到集团大楼位于18层的董事长办公室。 他的办公室里，有一间休息室，里面也会放几件换洗衣服。 他拿着换洗衣服，去了浴室。 冲了个澡后，将闹钟定在七点半。 还能迷瞪一个半小时。 方朝晖几乎是秒睡。 第一千零三十一章：引蛇出洞 徐婷被闹钟吵醒，迷迷糊糊爬起来准备上厕所。 结果刚打开房间门，就看到一个人从窗户外面跳了进来。 等她脑子清醒反应过来准备大叫的时候，嘴巴被人捂住了。 徐婷认出她后，松了一口气。 霍华楠放开她：“你要干嘛？” “上厕所。” “那去吧。”说着让开了位置。 徐婷哦了一声，去上厕所了。 走了两步在回头，她那神出鬼没的同学已经回屋关上门了。 霍华楠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徐婷见早读时间快到了，房间里都没动静，想了想，主动去敲她的房门。 但是屋子里毫无动静。 徐婷无奈，只能自己去教室了。 霍华楠这一觉睡到一点才起来，被饿醒的。 等她起来洗漱吃了点零食后，又到了下午的上课时间了。 她拿着书本去了教室。 同学们见她出现后，一个个的都跟看猴子似的。 霍华楠目不斜视，在座位坐下，拿出书本。 第一堂课就是班主任孙云霞的。 已经高三了，基本都是复习之前的内容。 孙云霞看到霍华楠，走过去问：“生病好了吗？” 生病？ 徐婷坐在她前面，扭身冲她挤眉弄眼。 她上午没来，孙老师问她，她一紧张，就说徐丹同学昨晚写作业写到很迟，趴在桌上睡着了，早上就有点感冒了。 “谢谢老师，我好的差不多了。” 孙云霞点点头：“有什么不懂得，就来问我。” “好。” 孙云霞走了后，其他同学看宋丹的眼神就很玩味了。 霍华楠不予回应。继续特立独行。 接下来的时间里，李茂只约过她一次，她以撒谎被哥哥拆穿为由出不去拒绝了他的邀请。 结果李茂就跟失踪了似的，没再约她了。 霍华楠抽空回了一趟单位，找张文年。 张文年道：“这段时间，李茂又换了个新的目标，我们一直在暗中观察，等待时机。” “所以我这个卧底就不用了是吗？” “也不是这么说。”张文年解释道：“你现在把经历放在老何他们那个案子上就行。” 霍华楠看着张文年，不说话。 “我服从安排。”说完霍华楠就离开了。 不用跟李茂虚以为蛇，也挺好的。 至于《校园卧底》，她也得加快速度了。 重新回到学校的霍华楠一改之前的独行侠特性，通过徐婷，开始用美食来打通跟同学们的关系。 没有什么隔阂是美食解决不了，一顿不行，那就n+1顿。 霍华楠花钱大手大脚的，很快就被一群女同学接纳了。 从每天的宵夜，到周末偶尔的ktv聚会，豪华自助餐等，都是她掏钱的。 一些不喜欢她的女生，现在都围着她转了。 爱占便宜，是人的劣根性。 如此过了半个月，这天，霍华楠带着几个算是跟她比较“铁”的同学去吃豪华自助餐。 豪华自助都是要先买单再用餐的。 霍华楠带着几个小姑娘，把卡递给收银员，十分豪爽的道：“十个人，豪华自助。” “一人1888，请问确定是十个人吗？”收银员问。 霍华楠点头：“只管刷。” 收银员面带微笑：“好的。” 她结果卡，刷了几下后面带微笑：“抱歉顾客，您卡余额不足。” 说着把卡递给霍华楠。 霍华楠接过卡，换了第二张。 同样的，还是余额不足。 一连换了三张，收银员依旧态度良好：“要么您下次在来？” 霍华楠满脸窘迫，转身出去了。 那九个同学跟在后面呼啦啊的跑出来了。 徐婷看了看道：“要不我们请宋丹吧，之前都是她花的钱，今天我们……” 徐婷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许珊珊打断了。 “我想起来我还有作业没写，要不我们就不吃了，下次吧。” “对，下次吧。” 有人带头，其他人立刻符合。 于是一时间，大家伙三三俩俩的都走了，就剩下徐婷跟另一个叫方敏的姑娘。 徐婷有些生气：“她们就是习惯性占便宜了，之前都跟你说了，让你别这么傻乎乎的。” “可我想跟她们丛朋友。”霍华楠很傻白甜的回答。 “刚才那收银员说你卡里就两千块了，你接下来怎么办？” 根据这半个月的观察，徐颖算是知道了，她这个同学花钱太大手大脚了。 在学校里，她都能一天花一千多。 那些占了便宜的同学背地里一边沾她的便宜一边还说她人傻钱多。 可这话她又不好跟她说，怕她知道了伤心难过。 “这些钱你省着点用吧，等你父母给你零花钱。” 方敏也道：“省着点花，这些钱还是能花很久的。” 霍华楠一脸不耐烦：“这点钱还不够我一天花的，我这就打电话给他们。他们让我在同学面前出丑了，这次必须多给我十万块。”说完拿着电话去那边打电话了。 说什么，徐婷跟方敏不知道，但从霍华楠那大声呵斥的语气里能听的出来，跟父母吵架了。 果然，在听霍华楠说：“我再也不回去了”后，挂断电话，走到她们跟前，眼睛红红的，一脸倔强：“我跟他们分道扬镳了。” 这么沙雕的台词，霍华楠自己吐槽自己。 “你……那你以后怎么办啊。”徐婷着急道。 “再说吧，我请你们吃火锅去啊。”说着不管两人怎么劝，非拉着她们去吃海底捞，又是六百多没了。 回到宿舍，徐婷拿出自己的卡：“这里是我的私房钱，大概有一万多，要不你先拿着吧。” 霍华楠听了就是一怔。 她这么做都是为了引蛇出洞啊，没想到她这个室友还真是善良的很。 “不用，我有钱。” “你哪里有钱？” “这你别管。”霍华楠说着，低头玩手机。 没过两天，霍华楠那两千多，就所剩无几了。 她不得不去吃食堂。 食堂里的饭菜味道很一般，霍华楠嫌弃的很。 “可你现在的零花钱，就只能吃食堂。” 霍华楠瘪嘴：“要是天上能掉钱就好了。” 等徐婷走了后，方敏道：“宋丹，你真的缺钱啊。” “却啊，我不会跟我爸妈道歉的，没他们我也不会饿死。” 方敏看了看，压低声音道：“我知道一个app，能借钱。你要不要试试。” 霍华楠不动声色的看着她，终于，蛇上钩了，不枉她当了快一个月的冤大头。 第一千零三十二章：诱导 见霍华楠不说话，方敏又道：“我看咱们学校不少同学都在那上面借钱，反正你们家有钱，回头等你爸妈气消了，给你零花钱，你给还上就行了。” 霍华楠做思考状：“那……我要怎么借钱，我看我爸妈跟银行贷款，都是拿东西抵押的，我没东西抵押。” 方敏道：“人家也知道我们是学生，没什么东西抵押，可以用照片。” “照片？照片能值钱？” 方敏起身，拉着她：“你跟我来。”说着带着霍华楠去了她的宿舍。 她的宿舍跟她们是同一层，就在霍华楠宿舍的斜对面。 宿舍里这会儿没人，方敏掏出手机，打开相册，给她看。 相册里，有一张方敏果着上半身的照片。 霍华楠惊讶的看着她。 方敏一副没所谓的样子道：“放心吧，人家是要钱，这个照片，只是为了防止我们不还钱。我之前就是用这个照片，借贷了五千块。后来我爸谈了个大单子，给了我一万，我就把那钱还了，我刚还上，那边就把照片给彻底删除了。安全的很。” “真的吗？”霍华楠道：“万一他们把照片乱发出去怎么办？” “这你就想多了，人家借贷，就是想挣利息钱，又不是那些惹事的，你看，这个app在手机商城里都有，这说明人家是合法的，不然能有吗？” 霍华楠手指在下巴上划拉着，闻言点点头：“那我想借十万，可以吗？” 方敏心一跳。 她欠了钱，还不上，也不敢跟家里说，不然她爸肯定要打死她。 对方说了，只要她介绍同学来借贷，只要贷款放了，她能抽百分之五的提成。 十万块，那就是五千块的提成。 这笔钱正好能还她下个月的钱。还有的剩余。 想到这里，方敏安利的更加仔细了。 说着说着，索性就拿着霍华楠的手机，就直接给下载，然后注册。 霍华楠仿若一个没主见的二货，任由方敏操作。 只是在上传照片的时候，霍华楠假模假样的挣扎了下。 “这不太好，我爸妈要是知道了，肯定要打死我的。” “你只要在到期之前，跟你爸妈道歉，拿到你的零花钱还上就行了。神不知鬼不觉的。” 霍华楠一脸纠结，将一个中二期叛逆的姑娘演的十分入味。 “你想啊，你要是不这样，就你这花钱大手大脚的样子，明天你就得喝西北风，或者你现在给你父母打电话，说你错了，让他们给你钱。我估计你父母现在也还在气头上在，这会儿服软，以后你在你爸妈那都硬气不起来了。” 霍华楠沉思许久，一拍桌子：“对，他们的钱以后都是我的，我想花就花。”说完就开始脱衣服。 然后让方敏帮着拍了一张上半身果照。 这个她倒是不担心，到时候这个组织被抓后，她的照片自然会全部销毁的。 提交后，不到十分钟，钱就到账了。 当然，不可能是十万块。 只有五万。 说是五万，但是到她手里，也就三万八。 “不是说五万吗？怎么只有三万八？是不是搞错了。”霍华楠一副懵懂无知的样子问。 方敏道：“那一万二是利息，人家直接把利息扣除了，你用三万八，得还五万。” “这么高的利息？” “也还好吧，毕竟我们空手套白狼，人家也需要承担一定的风险是不是。” “那我不要了。” “你不要也要还那一万二啊。” 霍华楠脸色沉了沉，一脸不高兴。 方敏想了想，哄道：“这钱你可以给你爸妈买个好一点的礼物，然后他们一高兴，肯定就给你更多的私房钱了。” 霍华楠一想也是，就不生气了：“先用着吧，不行找我舅舅借钱。” 有钱了，霍华楠立刻又开心了，放学后就带着几个“狐朋狗友”出去吃饭。 “你们想吃什么尽管点，不用跟我客气，我爸妈一个月都要给我十来万零花钱的。他们的钱都是我的，我不努力花，他们挣钱也没意思，是不是啊。” 那几个同学纷纷附和。 有嘴巴甜的，立刻就喊起丹姐来。 于是，高三新来的那个转校生，花钱大手大脚，十分阔绰，听说家里巨有钱。 一时间想沾小便宜的人都贴了上来。 霍华楠来者不拒，只要肯跟她做朋友就行。 五万块钱，没够她造半个月，就没了。 霍华楠找到方敏，表示还想继续贷款。 方敏表示，想继续贷款，就得先把之前的还上。 或者先还一部分也行。 “我还没打算原谅我爸妈。”这种中二脑残的台词霍华楠信手拈来。 方敏一边在心里吐槽这位宋丹同学蠢钝如猪，一边又给她推荐了一款app。 还是老套路。 这次霍华楠自己操作。 不过这次就只借到了3万块，利息就干掉了9千块。 到手只有两万一。 这两万一，一半都是用来还之前的app的。 霍华楠跟方敏抱怨，这个利息真的太高了。 方敏继续鼓动她借钱，“这次你借了，就别花了，把之前的还上吧。” 霍华楠嘴上答应了，第三次借贷，就只能借到一万块了，到手只有七千。 还了第二次app上的钱，手里还剩下一千块。 等她第三次花完了钱，不用方敏招呼，自己就开始下载app借钱了。 结果自然是借不到了。 霍华楠找方敏，问她还有什么办法借到钱。 前前后后，霍华楠已经在这些接借贷的app上，花了九万块了。 真正拿到手，也就六万六。 也就是说，九万块钱，利息高达两万四。 怪不得那些女孩子要去出卖自己。 换成谁也受不了啊。 方敏无奈的说她的信誉太低，所以现在借不到钱。 “要不你回去找你爸妈和好吧。” 霍华楠噘着嘴，最后道：“其实我上次跟我爸妈要钱的时候，他们没给，是因为我们家生意最近遇到点困难，资金周转不开。” “他们现在肯定也没钱给我，我知道你们都不喜欢我，排斥我，所以我就用钱砸，让她们对我好，喊我姐，这样我觉得特别的有成就感，才觉得人生有乐趣。” 方敏：“……” 第一千零三十三章：尿遁 “你有什么办法让我快速挣钱吗？反正我成绩也很差，不想读书了。” 方敏看着霍华楠那小麦色的皮肤。 她虽然不白，但是身材很好，浓眉大眼的，看着有几分野性。 可惜长了一颗愚蠢的心。 “这个我不太清楚了，你要不先回去跟你父母说吧，几万块钱，他们应该拿的出来。”方敏道。 霍华楠没在说话，转身走了。 从那天开始，丹姐忽然变小气了，不仅如此，自己穿的也朴素起来了，平时背的名牌包包听说也卖掉了。 于是，围绕在丹姐身边的人，呼啦啦少了一半。 丹姐很惆怅。 丹姐很郁结。 丹姐表示快要吃土了！ 丹姐的穷困潦倒都被人看在眼里。 这天，穷困潦倒的丹姐正在打电话的时候，被一群忽然冲出来的陌生人，请到了一辆房车里。 丹姐表示很还害怕，瑟瑟发抖。 霍华楠缩在角落里，眼泪鼻涕都快下来了。 她一边让这些人宽恕她几天，她回去就拿钱，一边在心里暗搓搓的腹诽，要是这里混不下去了，她真的要去改行当演员了。 这两个案子大大的磨练了她的演技。 还都是傻白甜的人设，演起来没什么压力，怎么蠢怎么来就行了。 不过下次她想演个大姐大的角色。 之前被同学前呼后拥的，让她想起了自己初高中时光，差不多就是这样的。 那时候好不威风，她现在可怀念那时候的威风了。 为首的人穿的十分精英。 精英男听烦了这种“我一定还钱”的调调，不耐烦的道：“能还你早还上了，到现在还不上，那就是没能力了。” 霍华楠不说话，像个鹌鹑似的，在那继续发抖。 精英男不耐烦了，一脚踢过去。 霍华楠卡点卡的非常到位，尖叫声也透露出她的恐慌。 精英男一顿恐吓最后道：“再给你一天时间，不还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说完将霍华楠丢出来，车子扬长而去。 霍华楠跌在地上，手被蹭了下，有点疼。 她哆哆嗦嗦的爬起来，确定那伙人真的走了后，这才麻溜的拿出手机，给林晓汇报情况。 正说着话呢，一辆黑色奔驰在她跟前停了下来。 她走了几步，看了下车牌号，很眼熟。 当下也不客气，打开车门上了车。 方朝晖脸黑黑的，咳嗽了一声。 司机立刻将挡板升了起来，隔出一方小小的空间。 方朝晖这才道：“被人从车上丢下来？霍警官好厉害。” 要是听不出来他那揶揄的口气，她也不用混了。 霍华楠嗯嗯了好几声后，挂断了电话，问方朝晖：“吃晚饭了吗？” “没。” “那我请客。” 方朝晖犹豫了下，嗯了一声。 “地点你选，上次还没感激你呢。” 方朝晖也没跟她客气，当下报了个他经常去的饭店。 车子朝那边开去。 因为是下班高峰期，路上有点堵，车子开不快。 霍华楠这几天为了演一个憔悴的人，愣是大半夜逼的自己不睡觉，这会儿两个大大的黑眼圈，肤色暗淡，看起来可惨了。 这会儿车子里暖和的很，她本来是想闭眼假寐一下的，结果假的变成真的了。 方朝晖看了一眼歪倒在那睡着的人，捏了捏鼻梁。 其实他一直想不明白，以她的条件，她完全可以做一个游手好闲的小公举，有爸爸妈妈哥哥舅舅疼着就行了。 他们家的财富，这辈子她也是花不完的。 就算想做点什么，也完全可以做点轻松的。 有必要当警察风里来雨里去的吗？ 虽然现在讲究职业平等，但在有些职业面前，男女是永远没法平等的。 方朝晖没说话，拿起手机开始回复工作上的信息。 等车子停下后，霍华楠立刻就挣开了眼睛。 方朝晖也放下手里的文件，哼笑一声：“你醒的可真及时。” 霍华楠下意识的抹了把嘴，这才道：“那是，我好几天没吃一顿像样的饭菜了。” 为了表示“丹姐很穷”，“丹姐很闹心”，霍华楠这几天都没怎么吃饭。 方朝晖没说什么，径自下车。 霍华楠也跟着下车，一看那家店，心里卧槽了一声。 她说请客，这货就这么宰她啊？ 两人朝里面走去。 这家店方朝晖有金卡，金卡拥有者，不需要等位置。 两人很快坐下。 方朝晖斜睨了霍华楠一眼：“有忌口的没？” “没有。” 方朝晖没在问，开始点菜。 等他点好后，将菜单递给她。 霍华楠一看，都这么多菜了，两个人也吃不完。 她合上菜单：“够了。” 方朝晖看了她一眼，接过菜单又点了两个招牌菜。 霍华楠还记得刚才看的价格，这三个菜，价格就要四无数了 。 真是…… 等菜上来后，霍华楠看着那那么大的盘子里那么一丢丢的菜，忍不住问：“请问它们为什么这么值钱？” 怪不得他点了这么多，就这点量，还不够她几口的。 “因为好吃。”方朝晖一边说，一边拿起筷子不客气的吃了起来。 霍华楠估计，这分量也就够他们俩伸个四五次就没了。 当下也不废话了，赶紧夹了一筷子。 入嘴后，霍华楠眉毛都要飞起来了。 看来贵确实有贵的道理。 接下来每上一道菜，霍华楠吃的都很满意。 三下五除二，吃的差不多了后，霍华楠一抹嘴起身道：“我去上个洗手间，顺便结账。” 方朝晖嗯了一声。 霍华楠背着包出去了。 先去了洗手间，等从洗手间出来后，没去收银台，直接往大门外走去了。 她本来是想请客的，但这一顿饭太贵了。少说也要三千多。 两个人吃三千多，好吃归好吃，但是太贵了。 她现在不过是个小小基层警员，吃不起，付不起。 方老板就不一样了，人有钱。 这么一顿自我安慰后，霍华楠大摇大摆一点心里负担都没的走了。 方朝晖等了五分钟后，喊服务员：“买单。” 等买单完毕后，方朝晖出了门。 就猜到她要尿遁。真是越来越出息了。 先记着，下次一起收账。 第一千零三十四章：小没良心的 如此同时，远在大洋彼岸的霍华东正在吩咐助理给他订票。 这边的一个合作项目，终于收尾了，也到年底了，也该回去了。 他拿起手机，给他妈宋语打了个电话。 宋语早些年为了创业，身体也落下一些病根。 儿子能独当一面后，就渐渐的退居幕后。 如今除了挂了个董事长的头衔外，其他事情都交给儿子处理，自己则陪着老伴儿霍天居住在政府大院里，养花种菜。要是发现了感兴趣的项目，也会投资一些。 中年生活过的算是比较滋润惬意的。 接到儿子的电话，宋语照例询问有没有给她找个外国媳妇儿。 霍华东无语的掐着鼻梁，“我要跟您说的是楠楠，楠楠最近跟您联系了吗？” “没联系啊，怎么了？” 面对亲妈的回答，霍华东像是操碎心的老父亲一般：“您女儿您不管呐？” “你是我儿子我也没管你啊，为什么要去管女儿？你们都大了，该交给你们的礼义廉耻也都教了，只要不干伤天害理的事儿，我都不管。” “那您女儿要去冲锋陷阵呢？” “那是她的职责，干什么职业负什么责。他们是警察，冲锋陷阵不是应该的吗？没道理我女儿穿上那衣服就金贵，别人就活该冲前面。” 霍华东：“……妈……” “嗯。” “我跟楠楠是您垃圾桶里捡来的吧。” “胡说，明明是路边捡的。” 霍华东：“……” 他发现他妈年纪越大，说话越有童趣了呢。 发现跟亲妈没有共同话题，霍华东问：“我爸呢？” “你爸在开会。” “那过年是您回来，还是我们过去。” “回去吧，你小姑年纪也大了，见一次少一次的。” 如今他们宋家的长辈，也就剩下一个小姑宋金枝了。 她父母，包括大伯大伯娘，也都相继去世了。岁月不饶人啊。 聊着聊着，霍华东要挂电话的时候，他妈宋语又把话题拉扯回来了。她问：“我儿子这么优秀，国外的那些美女都不扑你吗？” 霍华东：“……” 这个问题他拒绝回答。 “妈还是很开明的，不管你找的是蓝眼睛还是金头发的，妈都不反对，只要你们相互喜欢……” “相互喜欢个鬼啊……”霍华东脑子里闪过一个模糊的身影，但也就一闪而过。 他没忍住怼了老娘一句：“妈，这个话题您可以多问问您女儿，您儿子这么优秀，真不需要您操心婚姻大事的问题。倒是您女儿，已经在女汉子的路上越走越远，到时候看谁敢要。” “那我就把一半的股票给我女儿，我找个赘婿，保证有人愿意，排长队要娶我女儿。” 霍华东：“……妈，是不是只有我是垃圾堆里捡的。” “差不多吧。” 这天没法聊了。 霍华东哼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霍华东从小就被父母教育要照顾妹妹，这么些年都照顾出毛病来了。 两人从小一起上幼儿园，一起上小学，念初中。 自从他开始跳级后，两人才分开。 虽然分开了，但后期妹妹的作业辅导，甚至学校开家长会，都是他替父母去的。 妈妈太忙，爸爸抽不开身，只能他上了。 霍华东觉得，以后他要是有女儿的话，估计对女儿都没对妹妹这么操心。 操心是种病，得治，还得趁早治。 他翻开手机看了下，霍华楠那个小没良心的，已经半个月没跟他通话了。微信上一次聊天记录，还是她问他要夜殇的至尊卡的时候。 这都多久过去了？ 霍华东把手机放下，转身去收拾自己的私人行李。 等收拾好了后，想了想还是拿起手机，给霍华楠打了过去。 结果电话被秒挂。 霍华东：“……” 紧接着，微信响了下，他点开，是那小没良心的发来的信息，说她在上课。 上课……呵呵，骗鬼呢？她要是这么爱学习，也不会混成现在这个样子。 霍华楠的职业在霍华东眼里，用一个字形容，那就是糙。要给这个糙加个等级的话，那就是非常糙。 整天跟一群老爷们混在一起，身上本就少的可怜的淑女气息，更是荡然无存了。 相信她在上课，不如相信母猪会上树。 这丫头是毕业就丢书，从小到大都是这样，从幼儿园到大学，书本上写着霍华楠名字的教科书，在家里找不到一本。 没失踪就好，霍华东没回信息，拿着证件，转身出了酒店。 再说霍华楠，再欠下巨额债务又无力偿还后，终于被那精英男逼着开始接业务了。 霍华楠自然是不肯的，哭哭啼啼。 那精英男一副我很好说话的样子道：“既然不肯，那就拍几套写真也是可以的。” 霍华楠泪眼婆娑：“什、什么写真……”一边说一边还打了个哭嗝，我见犹怜的。 “当然是清凉写真了。”说完，精英男脸色一变：“到底拍不拍。真不拍，兄弟们可动手了啊。” “拍拍拍……”霍华楠点头如捣蒜，“我……我可不可以回去换一套衣服，这个衣服……太丑了。” 这个话很符合她无脑人设。 精英男哼一声：“校服很好，不用换，走吧。” 说着车子就开走了。 霍华楠缩在角落里，偷偷打开了自己身上的定位器，除了定位外，还悄悄的打开了录音笔。 她这边定位器一开，林晓那边立刻就接收到了信号。 当下立刻带着人追着信号去了。 车子东绕西绕，开了一个多小时，最后在一片废弃的居民小区跟前停下。 从外观上来看，这里应该是要被拆迁的地方，外面的一些墙体已经被拆掉了一半。 往里走，最后面的几栋楼还是好好的，但肯定也是不能住人的了。 精英男吩咐道：“等下好好配合，免得遭罪。” 说着拽着她的后领子下了车。 霍华楠一副害怕的样子，东张西望，缩着肩膀问：“这……这里是哪里啊。” “问那么多做什么，等下拍好照片，自然就放你走了。” 霍华楠撅着屁股往后，哭唧唧的道：“我回去拿钱，这就拿钱还你们行不行，我保证……” 第一千零三十五章：深入 “晚了。”精英男不耐烦的道。 “我……你们放开我，我要报警，你们是坏人，来人啊，救……” 话还没说完，嘴巴就被精英男捂住了。 他将人抵在墙上，一手捂着她的嘴，一手指着她警告道：“再敢嚷嚷，信不信老子把你扒光了丢外面。” 霍华楠一抖，脸上都是害怕。 精英男十分满意。 “你敢去报警，老子就把你那果照发给你手机通讯录里所有的联系人。让你的朋友亲人看看你光着是什么样子的。” 精英男说的同时，脸上露出猥琐的神情：“不仅如此，还能给你发到一些网站，你知道有多少男人会对着你的照片撸……” 这句话成功恶心到霍华楠了。 妈的，今天不给他们人赃并获，她这一个半月的苦算是白吃了。 霍华楠闻言，一副懵懂无知害怕又倔强的道：“警察……警察叔叔会把你们抓起来的。” “草……”精英男扭头冲身后的手下笑：“哪里找来这么白痴的，说的老子都好想笑。” 两个手下无情的笑着。 “老大，这也不能算是白痴，就是被保护的太好了，什么都指望警察，警察要是有用，咱们不都得饿死。” “就是，小姑娘，老老实实的配合，早点拍完早点回家。” “我不要。”霍华楠哭着道：“你们不敢的，我爸妈他们一定会找你算账的。” “甭废话，赶紧的，在不走，信不信老子弄死你。” 霍华楠哭唧唧的被推着走。 来到最后一栋楼跟前，霍华楠被精英男推着上了二楼。 这之前应该是居家，面积还挺大。 现在里面空荡荡的，摆了一些脏兮兮的沙发，办公桌，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一面墙上，挂着拍照用的内景图。 一个带着帽子跟口罩的男人，在看到他们后，抬眼看了他们一眼也没说什么，自顾自的摆弄自己的照相机。 精英男主动上前：“人带来了，这次我觉得可以拍个野性一点的。” “你教我？”男人冷淡的反问。 精英男摇头：“不敢，您想怎么拍就怎么拍。” 男人这才起身，走到霍华楠跟前，围着她转了一圈。 “有点意思。”他道：“去，屋子里衣服准备好，去选一套你最喜欢的。” 霍华楠站在那不动，精英男上前推搡她。 “赶紧的，别惹老大发火。” 霍华楠抱着膀子，半推半就的去了房间。 她要关门的时候，精英男不允许。 “反正等下老子都要看的。” 霍华楠这下子不哭了，倔强着小脸豁出去的道：“那你等下拍一具尸体好了，更刺激。” 精英男脸一沉，“小娘们，别惹事。” 霍华楠倔强着脸：“我也不想惹事，但你们也别欺人太甚。” 精英男阴沉着脸，让步了。 他们可不想惹出人命官司。 霍华楠进屋后，开始打量起来。 很快，她就发现了两个隐蔽的摄像头。 真他妈的变态。 霍华楠心里咒骂，面上不显，还是那副有些慌乱的神情。 她在屋子里乱看的时候，外面的人通过监视器在看她。 “这个妞怎么样。”精英男问那摄影师。 “还不错。” “那必须的，听说以前家里挺有钱的，娇生惯养，养的脑子有点不太好，等下您在哄一哄，晚上就能带回去了，不就随便您玩儿了吗。” 摄影师撇了对方一眼，精英男闭嘴了。 屋子里，霍华楠选了一套海魂衫。 也就这衣服不是那么暴露了。 在换衣服的时候，她走到衣架子的另一边，然后侧身对着摄像头。 只能看到她的侧身，看不到全貌。 等换好衣服，她打开包，从里面拿出化妆品，给自己化妆。 外面的人见状笑着道：“这小姑娘就是爱美，都什么时候了，还要打扮。”这要换成大人，吓都吓死了。 也就这些无知又无谓的小姑娘们能这么快接受。 也不知道该说她们是心大，还是无知。 被嘲笑无知的霍华楠化好妆，掏出那个发卡窃听器，夹在头发上，看起来多了一丝调皮味。 须臾后，她出来了。 精英男冲她吹了个口哨。 霍华楠翻个白眼，走到那摄影师跟前：“你叫什么，拍过什么牛叉的人吗？” 摄影师抬头看她。 眼神犀利，充满攻击性。 霍华楠下意识的一缩脖子，脸上闪过一丝害怕。 这才是少女该有的表情。 摄影师没说话，转身去调背景布。 精英男推着霍华楠过去。 霍华楠腿长，穿的是一双英伦靴，加上海魂衫跟超短裙，有点美少女战士的既视感。 摄影师调好背景后，拿着单反，示意霍华楠摆个姿势先。 霍华楠这回儿不扭捏了，一边摆姿势一边问：“要是买的人多，我能出道吗？” 没人回答她这个问题。 她也不气馁，继续问：“不是很多女明星都是从写真开始，然后被人注意到，最后出道的吗？三·级·片她们也拍过的。我要是愿意拍，你们能让我出道吗。” 这个问题真是愚蠢又好笑。 精英男这会儿对她已经彻底放下戒心了，这就是一个爱慕虚荣又喜欢幻想的无脑女。 闻言抱着膀子问：“想出道？” 霍华楠一边换姿势一边道：“想。” “为什么？” 霍华楠翻个白眼：“当然是为了钱了。” 精英男眼珠子转了转，“只要给钱，你什么都肯干？” 霍华楠纠结了好一会儿，看着精英男：“实话告诉你们，我爸妈的公司可能要破产了，我从小到大，花钱大手大脚的习惯了。这几天是我长这么大以来过的最穷的日子，我不想过这样的日子。” 精英男饶有兴趣的看着她。 霍华楠继续道：“我年轻，长的还不赖，也能豁的出去。”说这句的时候，她挺了挺胸的同时轻轻咬了下贝齿，脸上还带着一股难言的臊意。 一时间就见摄影师不停的换角度，摁快门的声音在室内响个不停。 清纯又带着一股子魅意。 但最后还是抬头看着他们：“我们合作吧，你们给我拍写真，我给你们挣钱。” 第一千零三十六章：帮助 那一副认真的样子，让精英男再一次笑了起来。 这女的怕是脑子有坑哦。 精英男斜睨了一眼摄影师。 摄影师并不接话，指挥她：“摆个性感一点的。” 霍华楠摆了半天，摄影师都不满意。 摄影师：“就这？” 霍华楠理直气壮：“我又没学过。” 随即又道：“你可以教我啊，我学东西很快的。”霍华楠说着，走到摄影师跟前，手抬起来的时候，停顿了下，继而还是鼓足勇气搭在他的肩膀上：“我很好学的。” 她的表情青涩又带着一股豁出去的大胆，让她看起来特别的真实又可笑。 如此同时，她手快速的将一粒不起眼的定位器别再了摄影师那有些厚重的领子上。 精英男快笑死了，第一次碰到个不需要他们花心思就主动勾搭的女人。 但不得不说，她这会儿的样子，还是挺让人心动的。 摄影师挥开她的手，抬起她的下巴，“那先拍个果照我看看。” 霍华楠：“……” “不拍，我已经知道你们的套路了，之前说好的不会把果照发出去，结果刚才这个人就威胁我说会发出去。” 精英男哼笑，没说话。 “我做别的行吗，只要不拍照。” 摄影师看着精英男。 精英男戏谑道：“陪睡。” “先陪聊可以吗？”霍华楠讨价还价。 见他们都不说话，她道：“那不得一步步来啊，总要给我适应的机会吧。” 精英男点点头：“我看你现在就适应的挺好。周末，我去学校口接你，到时候要是不行，可就别怪我们了。” 霍华楠点头。 于是写真也没继续拍了。 等精英男将她送走的时候，对她道：“别耍花样，你们家什么情况我们都知道，敢耍花样后果，你承担不起。” “我只想挣钱。”霍华楠道。 精英男哼了一声，上车走了。 等他一走，林晓的电话就打进来了。 “怎么样？”她问。 “给那摄影师安上了，不过全程没看到他的全貌，眼神挺冷的。” “行，这些交给我们了。” “那边的怎么样了。” 霍华楠问的那边，是指李茂那边。 “他们无色了一个更适合的角色去接触李茂，你就不用跟了。” 霍华楠嗯了一声，“那我就尽快把这边的结束了。对了，那个方敏，你们也要找人调查下。” “已经在调查了，你注意安全。” 霍华楠嗯了一声，挂断电话。 电话刚挂断，又响了，她一看，是她哥霍华东。 霍华楠没由来的就觉得屁股沟一紧，有种要倒霉的赶脚。 她点开接听键。 就听到她哥问：“在哪儿？” “上班啊。还能在哪儿。” “上班？” “嗯哼。” “那你下来，我回来了，给你带了个礼物。” 霍华楠：“……那什么，我不在单位。” “你不是上班。” “对啊，但我不在单位，这不冲突。” “你一个管理档案的，不在单位，怎么的，改寻街了？” “……” 霍华楠啧了一声：“在外面呢，你先回去吧，我晚上就回去。”说完挂断了电话。 霍华东：“……” 还真是长脾气了哈。 霍华东挂了电话，让司机开车回去。 司机照做。 路过一个红路灯路口的时候，霍华东看到对面绿化带有个有个孕妇似乎不太舒服，一直在拦出租车，但是没车子停下。 他看了眼红灯，还有50秒。 那个孕妇艰难的往前走了一段，一一手托着肚子继续拦车。 私家车纷纷绕开。 还有10秒。 那孕妇撑不住了，一手往下，慢慢的坐在地上。 霍华东：“开过去。” 司机：“……啊” “开到那孕妇身边，送她去医院。” “好。”司机说完，等绿灯一亮后，立刻把车开了过去。 霍华东打开车门跑了下去。 “这位女士……”霍华东蹲在她身边扶着她：“你自己使点劲儿，我送你去医院。” 那女的疼的皱着眉只哼唧，“我肚子……医院……” “起来……”霍华东跟司机两人把那女士搀扶起来，扶着她坐到后面。 “开车，送医院。” 霍华东在后面拿出一瓶水给拧开给她：“喝口水，别紧张，深呼吸，我们这就送你去医院。” “谢谢……”女子接过，勉强喝了一口。 但这点大街上车子也有不少。 司机一路超车，最后堵在了红绿灯口。 “霍总……”司机听着那女士在后面疼的哼唧，也有些着急。 霍华东掏出手机，打110求助。 电话接通，说明情况后，110报警台那边说会立刻派附近执勤交警过去支援。 车子还在那堵着，缓慢前行。 忽然，他们听到了鸣笛声从后面过来了。 “霍总，交警过来了。”司机从后视镜里看到一交警骑着摩托车过来了。 与此同时，就听到交警喊话：“前方京axxxx车主，接到110指挥中心通报，我前来为你们开路，会护送你们到最近医院，医院那边也已经在准备好床位，不要害怕，相信我们。” 是个女交警。 “所有车主请帮忙让出一条生命通道，前面车子里有孕妇要生孩子，需要尽快赶到医院，请大家帮帮忙。” 在女交警的喊话声中，私家车开始慢慢的让出道路来。 女交警的车子在霍华东的车子旁停下。 霍华东将车窗降下来看着对方道：“谢谢，我们会跟紧你的。” 女交警带着墨镜，在看到车子里的人后，明显的怔愣了下，紧接着目光落在他怀里的孕妇身上。 女交警回神，将头盔的面罩扣了下来：“跟上。”说完打开警报器，车子窜了出去。 “跟上。”霍华东吩咐司机。 司机立刻跟上。 警车一路呼啸着在前面开路。 遇到红灯的时候，路口早早就有别的交警在指挥交通，等他们过去后才放行。 有些不明所以的人在看到交警给一辆黑色的s级的大奔开路后，纷纷发表言论。 一路人吊儿郎当的，拿着手机拍视频：“有钱人就是厉害，警车给开道。谁这么牛逼啊。我得拍下来发视频。” “也许是有事呢。” “有钱人能有什么事，等老子有钱了，也让警车给我开道。” “我看你不用等有钱。你他妈的在瞎几把胡咧咧，回头就能坐警车走了，还免费提供7到15日饭菜。” 路人：“……” 第一千零三十七章：警车开道 钱静一边开道一边联系指挥中心，得知最近的第一人民医院已经有医护人员在急症门口等着后，加快了车速。 司机：“这女交警车子都要开飞起来了。” 霍华东看着因为疼痛倒在自己身上的女士，也无可奈何：“跟不上？” 司机一笑：“那不能，就是第一次把您这车子在市区里开的这么快。还有警车给开道，感觉特别爽。” 这倒是一句大实话。 平时在市区，能开到四五十码都不错了。 忽然，就听司机卧槽一声，脚下急忙踩刹车，打方向盘。 霍华东护着那孕妇的同时抬头看去。 前面是红灯，那女交警一点不带刹车的鸣着笛冲红灯。 一辆大货车右拐弯，等发现冲过来的警车已经来不及了，只能打死方向盘避开。 所有人的心都拎了起来。 就见那交警反应也很快，一个急刹后恋人带车往左边倒下去。 那女交警滚出去一米多，就在他们车头前。 司机：“卧槽……” 司机给吓出了一身冷汗，半天不敢动。 霍华东也看到了，从他这个角度来看，就跟那女交警钻到他车子底下似的。 就在司机要下去看情况的时候，就见车头爬起来一个人。 女交警头头发都乱了，她弯腰捡起头盔带上，走路有点瘸，走到自己的摩托车跟前，将车子扶起来，重新发动，鸣笛后冲他们招手，一脚油门踩下去，警车飞驰而过。 周围的车子都没动，让出了很大的开阔路。 “快点开车。”霍华东道。 司机回神，立刻点火发动跟上。 这一路开的都很平稳。 司机叹口气：“现在的小姑娘也不容易，年纪轻轻的，也很敢拼。您是没看见，刚才那一滚，我真怕我把她给撞了……” 霍华东没说话。 倒在她怀里的孕妇疼的满头大汗，车垫上有水。 “快点，孕妇羊水破了。追上那交警，让她跟医院那边联系。” “好。”司机说完，加大油门，几秒钟后就跟那女交警并排了。 女交警发现后，扭头看了过来。 霍华东将车窗降下，大声喊道：“她羊水破了，你跟医院那边说下。”他重复了两遍。 就见女交警冲他比了个ok的手势后，用对讲机说了什么他没听清楚。 而后，女交警靠了过来，“医院那边准备好了，就在前面拐弯就到，你们快点过去吧。” 奔驰肯定要比她的摩托车跑的快的多。 霍华东也没废话，让司机加快。 很快，司机就将女交警甩在了后面。 但女交警一直鸣笛在后面跟着。 终于到了医院。 医护人员已经在那边等着了。 车子一停下，手术车就推了过来。 霍华东打开车门下车，让出位置。 医护人员将孕妇搀扶出来，抬上手术车后推着冲去了急诊科。 司机看着霍华东：“我们怎么办？” “走吧。” 他刚要走，一旁的护士拦住他：“先生，您还不能走，得跟我们一起进去。” 霍华东：“……” 算了，送佛送到西吧。 于是他跟着进去了。 等他们进去后，钱静骑着摩托车才进来，看着霍华东护在那手术车后面。 她一直盯着他的背影，直到他们进了急诊科。 钱静没在耽搁，把车骑走了。 她的任务完成了。 跟队长汇报了下后，钱静把车开到了他们的公安医院。 一般他们系统内有个头疼脑热或者生病什么的，都来公安医院，方便报销。 钱静把车停在停车区，摘下头套往里走。 走廊上，遇到了个熟人。 “静静，你怎么来了。”一个男医生站在那问。 钱静脱下身上的防护服，一边走一边道：“摔了一跤，正好你帮我处理下。” 男医生一听她摔跤了，赶紧过来扶着她去了自己工作台。 男医生帮着她将外套脱了下来。 露出里面的衬衫，手肘那地方破了好大一块，衣服都被血浸透了。 “我的妈呀……你……”男医生也不废话了，赶紧帮他清理伤口。 钱静疼的死死咬着腮帮子。 “让你换工作你还不乐意，天天骑车在大马路上转悠，多危险啊。” “什么工作不危险？你们干医生的，不也有病患找茬吗？” 男医生被怼的冲她翻个白眼。 “静静，你让你堂叔帮你调到文职那边去啊。” “不想麻烦他们，我现在的工作也挺好的。” 男医生不说话了。 说话的功夫，男医生帮她伤口处理好了，然后裹上纱布。 “我给你开个证明，你去请假，你这手得养几天，不然留下疤痕，夏天穿短袖可就丑死了。” “好。” 男医生疑惑的看了她一眼，以前让她请假她都说没事，这次居然同意了。 “还有腿。”说着钱静将腿抬起来。 “你可得悠着点，我可不想看到你缺胳膊少腿。” “沈家明你不会说话我不拿你当哑巴……” 两人打打闹闹间，伤口都处理好了。 “帮我把车子还到我们单位，我打车过去请假。” “行。” 钱静说着掏出钥匙递给沈家明。 “我这个能请几天假啊。” “你想请几天？” “十天八天吧。” “最多五天。” 五天也行，她还有年假，正好一起休了吧。 说着钱静瘸着腿往外走，冲他挥手。 除了医院，打了个的士回单位了。 而后拿着沈家明给开的证明，去找领导请假了。 领导那边已经知道了，看到证明后道：“这几天你就在家好好休息吧。” “谢谢领导，我还有五天的年休假，想一起休了。” 领导顿了顿：“行，不养好了我也不放心你上街巡逻。这样，我再给你五天假期，半个月够了吧。” 意外获得五天假期，钱静十分满意，调皮的冲他行了个礼：“谢谢领导，那我收拾下就走了。” “去吧。” 钱静离开领导办公室，收拾了下，背着双肩包离开了单位。 她不想回老宅。 自从太爷爷以及她姥姥姥爷相继去世后，她就很少回老宅了，对他们来说，她是外人。 一般就初一十五，钱家人聚会的时候，她露个面。 现在她住在姥姥给她留下的一间三居室里。 跟同龄人相比，她虽然没有直系亲人了，但有房有车，还有一份收入不高但待遇还不错的工作，她很满意了，没什么课可怨天尤人的。 第一千零三十八章：好久不见 钱静有一辆十几万的大众车开着上下班的，并不扎眼。 不过今天车子是不想开了。 但也不想回家。 三室一厅的房子，一百一十个平房，以京城现在的房价来说，也挺值钱的了。 可它很空。 她也不喜欢养宠物，更没时间照顾。进进出出这个屋子，始终是有她一个人，回去也没什么意思。 况且她觉得她现在，不适合回家。 钱静背着包，站在地铁口走神。 被人碰了下，随着人流进了站。 真好有一辆地铁停靠，正在上客。 这点，人不是太多，钱静随着人流，进了地铁。 也不知道坐了多远，随着人流，又出了地铁。 一出来，就看到那边有一家糖果ktv的招牌特别的显眼。 钱静站在那看了一分钟左右，迈腿朝那家ktv走了过去。 服务生很热情的接待了她。 “小姐姐几个人？” “两个……你们这里能包夜吗？” “能的。请跟我来。” 钱静跟着服务生往里走，昏暗的灯光她很满意，能将脸上的落寞跟难过遮盖的模糊不清。 服务生带着她来了个小包间，“小姐姐这个可以吗？” 钱静看着他笑的甜甜的，“可以，麻烦送一打啤酒，花生也来一包。”说着将钱包里所有的现金都塞给他。 “够吗？” “够了。” “那行，去吧，剩下的当小费。” “谢谢漂亮的小姐姐，请稍等。”说着帮她将设备都打开了。 等服务生出去后，钱静放下包，做在那，看着屏幕发呆。 等服务生拎了12瓶啤酒跟花生进来后，又递给她一枝花。 钱静看着他。 服务生一笑：“今天双十一，祝您早日脱单。” 钱静接过花：“谢谢。” “玩的愉快，有事您喊我。”说着服务生退出了包厢。 等人一走，钱静开了一瓶啤酒，喝了一口后，将花直接插在那酒瓶里了。 接着掏出一个巴掌大小的绒娃娃，看起来已经很久很久了。 她将那绒娃娃靠在酒瓶上。 又开了一瓶，跟那一瓶轻轻的碰了下，冲那娃娃道：“节日快乐。” 一声清脆声后，钱静咕噜咕噜喝了一瓶后，才觉得心里那说不上来的狂躁感稍微好了一丢丢。 正好这个时候，大屏幕传来歌声，是陈奕迅的那首《好久不见》 “你会不会忽然的出现/在街角的咖啡店/我会带着笑脸/挥手寒暄/和你坐着聊聊天/我多么想和你见一面/聊聊最近改变/不在去说从前/只是寒暄/对你说一句/只是说一句/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东哥！” 钱静轻轻的说着这一句。 是啊，很久没见，多久了？ 有十年了吧。 她上小学的时候，姥姥带着她回了京城，在京城上小学，那时候一年总还能见一两次。 她小学毕业那年，姥爷身体不太好，姥姥不放心姥爷，可把她留在京城，姥姥更不放心。 最后，她就转学到了姥爷所在的城市，跟京城这边渐渐失去了联系。 高二那年，姥爷身体彻底不行了，退休了。 于是三人又回到了京城。 那时候，听说他已经大学毕业出国读研究生了。 自从她姥爷调走，霍叔叔不在担任她姥爷的秘书后，两家的联系也慢慢少了。 那时姥姥让她认宋阿姨当干妈。 她不愿意。 姥爷也觉得不好。 后来虽然两家逢年过节，也还走动。 但后来姥爷不经常回京城后，两家的联系就更少了。 姥爷跟姥爷去世的时候，她见过宋阿姨跟霍叔叔。 不过没见到楠楠姐，宋阿姨说她在集训，没法请假出来。 而他，那时候已经远在国外了。 他从小就很聪明，这点她是清楚的。所以这些年她转来转去，在学习上从不敢松懈。 心里就是有一个执念，要是变差了，似乎连跟他站一起的资格都没有。 最后念的公安大学，犯罪心理学，但最后却做了个女交警。 她是个很没趣的很，害怕主动，什么事情都是被动接受。 她在心里想，这样也挺好，或许，哪一天，在路上就遇见了呢。 在路上遇见，是她那时候看的言情小说里幻想的段子，分开许久的男女主会在某一天，在街角，在路上，在天桥，或者在车上遇见。 他们俩也确实如她想的那样，他们在马路上遇见了。 只是遇见的有点晚。 他已经名草有主，连孩子都有了。 不知不觉思绪飘的很远，她也想了很多。 等回过神来，大屏幕上又在唱那首歌了。 “我多么想和你见一面/聊聊最近改变……” 她如今，连见面的资格都没有了。 那就，相忘于江湖吧。 这天，钱静一个人沉浸在多年暗恋无疾而终的伤痛里，把自己喝的跟个二傻子似的了在沙发上睡了一觉，还是被服务生喊醒的。 她买单离开后，已经一点半了。 一个人背着包，慢慢的往回走。 这里距离她住的地方，不远不近。 走着走着，身后传来重机车的声音。 钱静往路边移了移。 “美女，上哪儿，送你回去啊。” 钱静并不理会，也不回头去看，继续往人行道里走。 钱静听到引擎熄火的声音。 就见两辆重机车上下来三个男人，朝她走了过来。 钱静不动声色的从包里摸出一只钢笔模样的物件。 这三个人看着年纪大概在二十二三岁，穿着都不算差，一身名牌。 走在最前头那个，拦住她：“小姐姐，我们送你回去啊。” “谢谢，我家就在前面，不用了。” “别介啊，保证就是送你回家，我哥们那车子后面正好少个人。” “就是，小姐姐，给个面子呗。” 三个人笑嘻嘻的，也并不动手动脚，除了不让她走之外，目前没其他举动。 钱静看了一眼，三个小孩都瘦高瘦高的。 她又看了眼那辆重机车。 然后打开自己的背包，掏出酒精测试仪跟自己的证件。 “喝酒了吗？来测个，没醉驾的话，小姐姐亲自送你们回家。” 那三个人瞪大眼睛看着她手里的证件以及酒精测试仪。 见是真的后，瞬间对视一眼。 “小姐姐打扰打扰了……”三个人掉头就要跑。 “回来。”钱静轻喝一声。 那三个小子对视一眼，怂哒哒的扭头，排排站站在她跟前。 第一千零三十九章：交警姐姐送你们回家 他们也没想到，就是想撩个小姐姐，结果踢到铁板了啊。 现在道歉还来得及吗？ 钱静拿着酒精测试仪走到他们跟前。 三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个讨饶的道：“姐姐我们错了，真的错了。别测行不行。” 钱静拿着测试仪，先自己哈了一口气。 她是差不多下午2点多到的ktv，说是一打啤酒，结果一瓶养花了，自己那酒量，喝了两瓶也就睡了过去，剩下的都还在那摆着。 这都晚上两点了，12个小时过去，上个厕所，啥也不剩了。 挺好，没超标。 接着她将测试仪对准他们。 那三一个苦哈哈的张嘴哈气。 第一个，超标的厉害。 钱静拿着测试仪，眼神阴恻恻的看着他。 小奶狗被她看的两股战战，就怕一张罚单贴过来的同时还要拘留。 钱静哼了一声。 第二个。 还行，有，但是构不成醉驾。 第三个也差不多。 “姐姐，我们俩就是喝了带酒精的饮料，真的没醉驾，您高抬贵手。” 钱静嗯了一声，将测试仪收了起来，又将外套的拉链拉上。 接着走到一辆重机车跟前，拍了拍座位，指着那个超标的小朋友，冲他勾勾手：“来吧，交警姐姐送你回家。” 那小孩一听吓的脸色都变了。 “姐姐，我们真知道错了，刚才我坐车，没开车，真的，您相信我一次。” “对对对，他刚才是坐在我车子后面的。” 钱静看着这三人，摘下上面的头盔给自己带上，有点大。 “有小一点的吗？”她问。 其中一人苦哈哈的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女士头盔。 “哟，还真有啊。” “昂，就是想把妹……不是，我就是有随身携带的习惯。” 钱静哼了一声，拿着头盔，长腿一迈，跨上机车后，带上头盔，对那奶狗道：“上车。” 小奶狗一副我能不坐吗的表情看着她。 “瞧不起交警小姐姐的技术？” “不敢。”小奶狗最后还上车了，当初为了泡妞，他买的这款机车后面也没扶手。 这会儿也不敢去搂交警小姐姐的腰，就只能抓着自己的大腿。 “你们赶紧的。”钱静冲那两人道：“大冷天的，早点回去休息。” 那两人对视一眼，也赶紧上了车。 “前面带路。” 两人戴上头盔，老老实实的开着四十码在前面领路。 钱静加速，车子很快超过那两人的。 坐在钱静后面的小奶狗双腿紧紧夹着车身，双手死死的抓着自己的大腿。 风呼啸着在耳边飞过，他的感觉自己的手再不抓着点什么，可能要被甩出去了。 小姐姐骑摩托车，简直太她妈不要命了啊。 “超速了超速了。”小奶狗靠近她耳边大喊着。 但是头盔隔绝了他的声音。 钱静不但没减速，还加速了。 空旷的马路上，重机车引擎的轰鸣声，格外的清晰且让人无法忽略。 霍华东下午从医院出来的时候都快五点半了。 医院那边说没有病人家属在，他暂时还不能走。 没办法，只好让司机去了一趟公司，把他要批阅的文件拿过来。 还好，五点多的时候，那个孕妇终于生了。 生了个姑娘。 等她出来的时候，对霍华东是千恩万谢。 拉着霍华东的手哭哭啼啼，说她是未婚先孕，家里人不同意，她就搬出来了。 年噶几恨铁不成钢，跟她断了联系，结果男朋友还劈腿了。 她里外不是人。 最后一咬牙，就打算把孩子生下来，以后就母女俩相依为命了。 今天要不是遇见他，她们母女俩估计就要出事了。 最后哭着道：“你就是我们母女的恩人，恩人，你叫什么，我一定要报答你。” “报答就不用了，你好好照顾孩子吧，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那姑娘一个劲儿的喊他恩人。 霍华东去了洗手间，洗个了手出来后，让司机去帮忙缴纳了七天的住院费。 如此，也是算自己尽力了。 回到公司，处理了一些重要事情，到了十点多，又跟国外分部开了个视频会议，这一开再结束，都一点半了。 这会儿，司机正送他回去。 司机见他睡着了，所以开的也不快。 他给老板当司机也挺长时间了，以前就看到这些人风光的一面，如今给老板开车，才知道风光的背后是无数个风雨无阻和常年无休换来的。 这样的人，就该过好日子。 那些没钱的抱怨生活的不如意，真要天天早上五点晚上九点的工作，保证日子会蒸蒸日上。 忽然，他听到一阵阵重机车呼啸的声音。 从后视镜里看过去，就看到两辆重机车呼啸而来。 司机蹙了蹙眉头，这些年轻人真的是不怕死。 路上也不是只有他们一辆车，那俩机车随意穿梭超车。 在后面迷瞪的霍华东睁开了眼睛朝窗外看去。 正好那机车呼啸着过去，其中一个车手似乎还回头看了他一眼，准确的说，是看了他车子一眼，然后更加快速的离开了。 司机见他醒了，开口道：“这些年轻人真的是无法无天。” 霍华东没说话。 等他到家的时候，已经两点多了。 司机也住下了。 别墅里有保姆跟司机的住处。 霍华东进屋，家里乌漆嘛黑的。 他一边脱下外套一边上楼。 首先去的就是妹妹霍华楠的房间。 他打开灯。 霍华楠睡在那，大概是灯光太刺眼了，她勾起脖子，眯着眼睛，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 “哥，你怎么才回来。”说着又倒回去逼着眼睛睡觉。 霍华东：“开会，你先睡，明早有事找你。” “明早不行，我得早点出门。要不就等我晚上回来。” “什么时候看档案都这么起早贪黑了？” 霍华楠：“瞧不起人咋的。反正我明早不在家。”说着将被子拽起来包住头，不理他。 霍华东将她的灯关了，关上门走了。 等着脚步声越来越远，又听到一声关门声后，霍华楠立刻从被窝里跳起来。 就见她身上穿着校服。 她三下五除二脱掉校服，露出里面的一件女仆装。 第一千零四十章：丢了 放学的时候她刚偷溜出学校，就接到那精英男的电话，让她出来接活儿。 好在今晚碰到的人，还比较好说话。那几个是江南人，来京城谈生意的。 看到一群穿着女仆装的小姑娘进来后，还有些放不太开。 这些都落在霍华楠的眼里，霍华楠决定走逗比路线，一顿神侃后，已经跟那几个人称兄道弟了。 旁边自然有小姑娘劝酒，等结束后，那几个人已经喝得酩酊大醉。 霍华楠再次尿遁，好不容易脱身出来的时候，一看时间快一点半了。 本以为自己这次死定，结果回到家才发现她哥还没回来。 又以为逃过一劫，刚想喘口气，就听到她哥开门的脚步的声音了。 她也只来得及将脸上的厚妆给卸掉。 衣服根本来不及换，只能往被窝里一钻来掩盖。 好在今天的霍华东貌似有点心不在焉，让她逃过一劫。 霍华楠重新钻进被窝，又给自己定了个四点半的闹钟，最后才安然入睡。 再说钱静，一路风驰电掣将人送到小区门口后，她下车，摘下头盔，递给身后的小奶狗。 小奶狗快冻成傻狗了。 “下次喝酒了就不要骑车，不然被我碰到，可就没今天这么好说话了。” 三个人点头如捣蒜。 大概见钱静还挺好说话的，其中一个人大着胆子问：“姐姐，你有男朋友吗？” 钱静斜睨着他：“怎么，你对姐姐有想法。” 旁边那小奶狗一听，立刻从车上下来，“现在不是流行姐弟恋吗，你看我行吗？” 钱静后退半步，将小奶狗打量了半天，“就你这一头杂毛，还有这朋克风格，姐姐喜欢不来。好了，姐姐得谁家了。” 说着的同时，她动了下自己的胳膊，有点疼。 “我叫梁秋，姐姐你叫什么啊。” “钱静。” “静姐，我送你回去啊。” 钱静头也不回的摆摆手。 这里距离她家，还真不远。 走了十来分钟，钱静到家后，将家里的灯都打开了，“小度小度……” “在呢……” “我想听陈奕迅的《好久不见》。”钱静一边说一边开空调，脱掉外套。 “已为您搜到陈奕迅的《好久不见》……我来到你的城市/……” 今天在ktv听了一整天还觉得不够，就觉得这首歌唱到了自己的心底。 她不会唱，但是听了一下午，也能跟着哼哼几句。 她靠在沙发上，想着刚才在路上遇到的那辆车。 好像是他的，她记得车牌号。 他老婆应该生了，也不知道生的是儿子还是女儿。 没听到消息说霍家有喜事，那应该就是未婚先孕了。 不管是哪样，对她来讲都，都只有一个结果。 以后她连默默想他的资格都没有了。 听着听着，钱静猛然坐起来，她拿出自己的背包，翻找了许久，没看到那个破旧的娃娃。 她站起来，重新穿上衣服拿上钥匙出了门。 叫车后，直奔那家糖果ktv。 她到的时候，那家ktv都快打烊了。 “女士抱歉，我们要打烊了，您可以白天再来。” “我不是来唱歌的，我是之前来这里的客人，我有个东西丢在包厢里了。” 服务生一听她说东西丢了，连忙一顿问询，然后带着她找到负责那个包厢的服务生。 服务生看到钱静，立刻道：“您是来找那个娃娃的吧，我给您放工作台上了，我这就给您拿。” 闻言钱静松了一口大气。 她跟着那服务生走到他的工作台。 “咿，我上面的娃娃呢？我明明放在这上面的。”服务生一边说着一边找，但是没有找到。 失而复得的喜悦还没来得及消化，又重新尝到了失去的滋味，苦涩顺着心脏，蔓延到四肢。 钱静怔愣在那儿。 服务生见他那样，心里知道，那个破旧的娃娃，对这个小姐姐来说，是不一样的存在。 他一脸愧疚：“对不起啊，我没保管好。” 钱静回神，冲他一笑，笑的有些心酸。 看，老天爷都不允许她继续保留他送的东西了。 “没事，也是到了该丢的时候，只是我不舍得，老天爷帮了我一个大忙。谢谢啊。”说完钱静转身往外走。 服务生看着她的背影，莫名就给人一种孤独的感觉。 “小姐姐……” 钱静扭头。 “你会遇到更好的。加油。” 钱静看着这个男生，“谢谢。” 虽然遇到了不好的事，但也遇到了温暖的人，呼，向前看吧。 凌晨四点半，外面还是黑乎乎的，霍华楠的闹钟准时叫了起来。 她烦躁的翻个身，将闹钟摁掉，又赖了五分钟床后，掀开被子，任命的起身。 她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好好的富二代不当，要跑去受这个罪？ 快速的将自己打理好，将昨晚上的衣服全部塞进书包里，也不走门，直接打开窗户，顺着窗户就下去了。 刚一落地，一道光束就照了过来。 “是我。”霍华楠一边当着光一边压低声音道。 她哥一回来，家里的安保也比平时上升了一个档次。 保镖熄灯，走了过去。 “小姐……” “我有事先走，不许跟我哥说……”说完猫着腰快速的出了门。 走到大街上，叫车叫半天，才有车子过来，而后打的，直奔学校。 到学校这边，已经快五点半了。 天已经有一丢丢的亮了。 霍华楠再次熟练的翻墙，爬窗，回到宿舍。 重新躺在床上后，她只想问一句：这样蛋疼的日子，到底什么时候结束。 徐婷昨晚入睡的时候，室友没回来，结果早上起来的时候，看到室友在写作业。 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呢。 “丹丹，你昨晚什么时候回来的啊。” “十二点多。”霍华楠胡扯。 昨天晚自习后她就不见了，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等徐婷洗漱好，又读了会儿英语，她喊霍华楠：“丹丹，我请你吃早饭吧。” 现在全学校的人都知道丹姐很穷。 “好，那就谢谢了，你真是个小可爱。” 徐婷：“……” 两人在食堂吃早饭的时候，不少同学都看到了霍华楠，但就跟从来不认识似的，没人上前打招呼。 以前蹭吃蹭喝最多的那几个，都是眼观鼻鼻观心，不乱看。 “这些人真是白眼狼。”徐婷气的用筷子戳包子。 霍华楠倒是很淡定：“包子多无辜啊，不吃给我。” 第一千零四十一章：优等生 徐婷：“丹丹，你不生气啊。” “生气，但是我肚子饿，没力气生气。” 徐婷：“……” 她这个室友转校过来也有一个多月了，她从来就没看懂过她。 方敏这个时候端着一个餐盘过来了，坐在霍华楠身边，压低声音问：“昨晚怎么样？” “还行，还比较规矩。” “谁问你这个了，我是问你，小费怎么样。” 霍华楠想了想：“还行。” “还行是多少？” “一两千吧，没数，这要是放在以前，我都不带看的。” 方敏撇嘴，还真是死鸭子嘴硬。 但她也只有羡慕的份儿，因为她长的不好看，想挣这个钱都够不上门槛。 “想赚外快吗？” “想啊。你知道的，我现在缺钱。” “那你就看看身边谁需要钱，介绍他们去下载app，借钱就行了。” 霍华楠看着她：“所以你才找的我……” 方敏并没有愧疚以及心虚，她十分坦荡的道：“你需要钱，我跟你说哪里能借到钱，这不是挺好的吗？” 霍华楠点点头：“我也觉得挺好的，谢谢你哈。” 方敏：“……” 这个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啊。 方敏端着餐盘走了。 高三的课对霍华楠来说，真的是折磨。 她只希望这个事情快点结束。 就在霍华楠想快点结束这个任务的时候，平地一声雷，她听到有同学喊，那边有人要跳楼。 不止是她听到了，身边其他的同学都听到了。 大家纷纷看过去。 就见对面六层楼的图书馆顶层，有个人站在那。 “卧槽……”霍华楠立刻拿出手机报警的同时，朝图书馆跑去。 与此同时，老师们也冲了过去，顿时乱作一团。 霍华楠一口气冲到六楼，与此同时，那女孩的班主任也冲了上来。 老师撑着膝盖大喘气：“孙薇薇，你别做傻事，有什么情况，你跟老师说，老师会帮你解决的。” 孙薇薇扭头，看着老师：“你没办法帮我解决的。” “怎么会没办法呢，我不行，校长也可以的啊，我们一起想办法好不好，薇薇，你还这么年轻，就这么结束生命，多可惜啊，你还没看到长城，没看到天安门……你想想你奶奶，还有你弟弟……” 不提奶奶跟弟弟还好，一提，孙薇薇的眼泪掉的更凶了。 她蹲下身，双手捂着脸：“我没脸见他们，呜呜……我害了他们……” 老师趁机往前挪动，霍华楠也跟上。 “别过来……”孙薇薇站起来，冲他们道：“老师，我后悔，我当初不应该来这里，我后悔啊。” “孙薇薇……” 这家私人高中，虽然是出了名的贵，但每年高考成绩，也很一般。 为了学校的名声跟名气，校长每年都会花重金去挖一些学习好的苗子来学校。 不仅免学费，还给奖学金。 有些家里条件不好的孩子，最后基本都答应来这里读书。 但这些好学生，会在某一期的考试中，就变成了中等生。 当然也有意志坚定的，只埋头读书，两耳不闻窗外事，高考的时候，成绩也还不错。 孙薇薇就是属于没坚守住本心的学生。 他们家庭困难的，父母车祸早早没了，留下姐弟俩，跟奶奶一起困难度日。 虽然街道每年也会送一些慰问品，奶奶也有退休金，父母车祸留下来的抚恤金，也够他们日常生活。 但在三年前，奶奶生了一场大病，把家里的继续都花的差不多，才救回一条命。 同时，他们家的日子也更难过了。 所以初三结束，校长来挖她去私立高中的时候，孙薇薇一口答应了。 不仅免学费，一年还给一万块的补贴，这对孙薇薇来说，诱惑太大了。 一开始的时候，她跟学校格格不入。 这里的学生花钱大手大脚，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 她也没觉得有什么，她只要好好学习就行了。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周围的人都吃好的穿好的，就只有她吃的是最差的，穿的是地摊货。 心里渐渐就不平衡起来。 她成绩这么好，却过的这么苦，这些人成绩这么烂，却吃好的穿好的。 到了高三，就更甚了。 为了考上好大学，孙薇薇埋头学习。 而周围的学生并不太在乎，因为他们当中，很多人都是出国念书的，不需要参加高考。 “出国念书镀个金回来，就去我爸的公司上班。” “我也是，我爸说了，回头让我去我姑姑的小公司先练练手。” “我妈说了，等我回来，先给我几百万，让我去折腾，学点经验，再接管我爸的公司。” “念书有什么用，只要有人脉就能挣钱。” “哈哈，到时候，那些好学生也就是给我们打工的份儿。喜欢就用着，不喜欢就换一个。老板说了算。” 是啊，念书有什么用呢？ 她起早贪黑的读书，就算考上名牌大学又怎么样，还不是要给这些学渣打工。 孙薇薇每天都在自我否定，自我怀疑，最后还要重新拿起课本，写作业，看书，整个人更瘦了。 两个月前，有个同学过生日，要请全班的人都去。 孙薇薇想去，因为她喜欢那个男生，但是又不敢去，因为她没好看的衣服。 结果那男同学就送给了她一套她连看都不敢看的小礼服以及一双水晶鞋。 孙薇薇百般推辞，说太贵重了。 男同学则笑着道：“这点钱算什么，你去参加我的生日派对，自然是我准备衣服了。”说完冲她一笑。 孙薇薇满脸尴尬，又觉得十分甜蜜。 最后，还是穿上了衣服跟鞋子。 她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好看过，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 其实，她长的也不丑啊。 其实，她也可以很耀眼的啊。 那天，她第一次听到别人夸她，不是因为成绩，而是因为她好看。 虚荣心就像是魔鬼，被禁锢了这么多年后，一旦释放出来，就再也关不住了。 为了得到更多的赞美跟关注，孙薇薇通过一些app，借钱买名牌衣服，包，鞋子，口红，护肤品来打扮自己。 打扮过后的孙薇薇，也是耀眼的。 她暗恋的那个男同学平时不太她说话的，如今也会主动跟她说话，还会给她带零食。 这些变化，都让孙薇薇沉浸在一种“被尊敬”的欢喜里。 第一千零四十二章：我替你还 她喜欢且沉迷在被大家接受被认同被当成一份子的喜悦里。 享受暗恋的男生每天冲她笑，大家一起吃饭，一起聊天的感觉，那种被他们接受跟认同的感觉，很美好，她觉得是她这么些年最放松的日子。 与此同时，到了还款日了。 她像是过了12点被打回原形的灰姑娘。 她哪里有钱还。 没钱怎么办？ 只好再次借钱，可手机app上已经借不到了。 在同学的好心帮助下，找了个民间借贷，又借了一些钱，拆东墙补西墙。 墙补上了，手里还有余钱，本想着留着还款的，但被同学一撺掇，又跟着一起出去享受了。 于是债务就像雪球，越滚越大，最后一发不可收拾。 等她回过神来，看到债务上那快十万的账单，才彻底慌了。 她都不知道自己在这短短两个月的时间里是怎么花掉了这十几万。 她毫无办法。 那些人一开始就是打电话催账，见她还不上，又威胁她再不还，就给她奶奶老师同学打电话。 可她没钱，怎么还？只能不接电话，电话关系。 那些人就来学校堵她。人家说了，真还不上也行，出来接活儿，也可以抵债。 她在虚荣，也不肯出卖自己，走投无路之下，只能以死求解脱。 霍华楠听到这里，一点也不同情她了。但人还是要救的。 她之前也不是白请那些同学吃吃喝喝的，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每个跟着她吃吃喝喝的同学，基本情况也都摸清楚了。 这些人当中，基本每个人都不同程度的借贷了。 其中大部分人都是借了钱，等有钱还上了，后面又继续借。 其中拥有两个及以上app上借钱的人占据一半。 她也问过了，为什么会借钱，零花钱不够吗？ 要知道，这种私立高中，父母给的零花钱，能抵普通白领一个月的工资。 钱怎么化掉的？ 除了买买买，吃吃吃，大部分都是奉献给爱豆了。 这些孩子，大部分都追星。 爱豆的专辑发行了，不单单买，还要买双份。 爱豆专辑的数据不好看，怎么办？大家凑钱买多少张。 爱豆要开演唱会了，必须要去买票支援。去不了的，也要给钱给后援会，制作应援物等。 这些钱，他们也知道不能让父母知道。 那怎么办？ 在网络上借钱。 孙薇薇还在那哭，老师一个劲儿的劝着，下面不少老师从寝室拿了被子过来，跟一些同学一起，几个人拉着被子，在消防队还没过来的时候，在下面接着，希望能起到一点作用。 “孙薇薇。”霍华楠喊她：“你一共欠了多少钱。” “九万七。”孙薇薇回答。 “你觉得你的命就值这九万七吗？你未来就值这九万七吗？” 孙薇薇哭道：“没有这九万七，我连明天都活不起去还有什么未来。” “如果我替你还了这九万七，你能下来吗？”她问。 孙薇薇看着霍华楠，这个转校生，她知道。 “你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你有什么钱来替我还债。” 霍华楠啧了一声：“之前那是我哥没回来，现在我哥回来了，你下来，我帮你还。” 霍华楠并不觉得，用这个办法把她哄下来有什么不对。 九万七买一条人命，太值得了。 孙薇薇神情有些动容。 “可是我没钱还你。” “那你就好好读书，考上大学，大学毕业后，来给我打工抵债。或者每个月工资还我一部分。直到还清为止。” 这时候老师也在旁边道：“孙薇薇同学，你先下来，这个钱老师也愿意帮你一起想办法的。你才17岁，还很年轻，未来还会遇到比现在严峻的多的挫折跟困难。 是人都会犯错，但不能因为犯错就想着死，你这是逃避。你死了，你让那些要债的去找你奶奶跟弟弟要债吗？你忍心吗？ 孙薇薇，你是个好学生，老师知道的，还有半年多，高三就结束了，上了大学，你就轻松了，好日子马上就要来了。等你上班了，你就有钱了，再也不用过苦哈哈的日子了对不对，你先下来，老师帮你出面好不好。” 孙薇薇看着霍华楠：“你真的会帮我还钱吗？” “不信是吧，我现在就给你转钱。” 做戏得做全套，她来的时候，用的手机绑定的手机号以及银行卡的开户名儿都是宋丹，宋丹现在没钱，卡里自然也没有了。 霍华楠掏出手机，拨通了她哥的电话。 那边半天没人接。 霍华楠没等，又给方朝晖打了过去。她没方朝晖的电话，只有他助理的。 那天她不厚道的尿遁后，也没敢在联系了。 至于其他同事，不是她瞧不起他们，能一次性给她转十万块的，还真不多。动用经费，还得申请，等统一了，黄花菜都凉了。 她的那些同事，不是上有老下有小就是月光族。 电话接通后，李助理刚要说话，霍华楠抢先道：“我找我方哥。” 李助理看着坐在后排的方朝晖。方董什么时候成她哥了？ 方朝晖抬头看着他。 助理捂着话筒，小声道：“是霍华楠的电话，说要找你。还喊你方哥。”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一脸的揶揄。 方朝晖顿了顿，才伸出手。 李助理把电话递给他。 “什么事。” “哥，我现在手头不方便，你给我转十万块钱，回头我还你。” 方朝晖一怔愣，看了下电话号码。轻轻踢了前面的座椅一下。 李助理回头。 就听他问：“确定不是骗子？” 李助理：“……” 那头的霍华楠：“……” “我为什么要给你十万块。”方朝晖问。 “哥，我真的要急用，救人一命，没跟你开玩笑。” 方朝晖在电话里听到一个男的说什么别跳，不值当什么的。 “我没你微信，怎么给你转。” “1896666xxxx是我微信号，你加我，马上转给我，我急用呢。”说着挂掉了电话。 “脸真大。”方朝晖将手机递给李助理，掏出自己的手机号，加了好友。 那边几乎是秒通过好友。 方朝晖没犹豫，分批给她转账了十万块。 霍华楠发了感谢两个字后，就没音讯了。 第一千零四十三章：脸真大 霍华楠举着手机，打开零钱页面：“看见没，这里一共十万块，你下来，我把这些钱转给你，你把账还了。” 孙薇薇满脸泪痕的看着她。 老师：“人家同学都这么说了，孙薇薇你还想要怎么样。快下来。” 孙薇薇抽了抽鼻子，抬脚准备下来。 结果就在这个时候，后面的门被人猛的推开。 孙薇薇吓的脚一缩，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可后面已经退无可退。 她一脚踩空，啊了一声双手来回挥舞着想平衡身体。 但也就是一两秒的功夫，整个人控制不住，表情绝望的往后倒去。 也就这一两秒的功夫，让离她只有一米远得霍华楠在千钧一发之际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老师反应也快，冲上来抓着霍华楠的衣服。 冒冒失失冲上来的副校长跟教导主任等人一看自己闯祸了，也不敢废话，立刻上前，大家一起用力，将孙薇薇给拽了上来。 被拽上来的孙薇薇整个人都在发抖。 她害怕。 她站上去的时候，她以为自己是视死如归的。 可刚才真的在掉下去的那一瞬间，心里蔓延上来的恐慌让她根本不能用言语形容。 所以当霍华楠抓住她的时候，她两只手死死的抓着霍华楠的，满脸恐惧，不敢放，怕死。 是真的怕死。 这会儿被拉上来后，她双手抱着自己，蹲在那瑟瑟发抖。 霍华楠感觉自己胳膊脱臼了，手腕也有点不太对劲。 不仅如此，手背上还有被孙薇薇指甲抓出来的挠痕。 副校长跟主任围着孙薇薇，让女老师赶紧把人带到学校的医疗室去看看。 回头看着霍华楠：“宋同学，刚才辛亏你反应快。忽然后果不堪设想啊。” “老师，我胳膊好像脱臼了。”胳膊一动就疼。 主任一听，立刻小心扶着她：“那赶紧的，也送你去看看，不行咱上医院。” 经过校医的检测，霍华楠的手确实脱臼了，校医给她接上了，又说她手腕肌腱有轻微拉上。为了稳妥点，还是建议她去医院看看。 至于孙媛媛，反倒没什么大事，就是情绪有些不稳定。 副校长闻言，立刻要安排车送霍华楠去医院。 霍华楠起身要走。 “等下。”孙薇薇喊她：“你刚才……说帮我，可是真的。” 霍华楠点头：“自然是真的，不过这个钱，得由我亲手交给那些催债的人。我不相信你，万一你又给花了怎么办，你不用急着解释。他们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告诉我，我跟你一起去，把钱还给他们，省的你再被他们给套路了。” 一旁的老师也道：“对对对，你不能再单独见他们。” “可他们不许我跟老师说。”孙薇薇小声道。 “那老师们就不去，我陪着你去。” 几个老师面面相觑。 霍华楠道：“老师们请放心，我哥哥学金融的，我到时候找他一起，保证不会上当受骗。再纠缠不清，我们就报警。” 听她这么说，老师们也就同意了。 “不过这事，我们还是得跟你奶奶说一声。” 孙薇薇眼睛一红：“老师，您能别告诉我奶奶吗，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犯了。真的，我奶奶年纪大了……” “这事回头再说，宋同学，你先去医院看看，手腕受伤了可不是小事。” “好，那我先走了。不过我的手，可能要养几天，这几天……” “回头我让你们老师把作业什么的发给你，你先在家温习，不用来学校了。” “诶，谢谢老师。”说着霍华楠麻溜的走了。 外面一辆黑色大众车在那等着她。 等霍华楠被送到医院后，霍华楠对司机道：“我已经给我家里人发消息了，他们等会儿就来，现在我一个人可以的，你先回去吧。” 司机闻言点点头也就走了。 等司机一走，霍华楠立刻给林晓打电话，把这事跟林晓说了说。 林晓这边一听，道：“看来这些人分工很明确啊，线上线下，同时操作。知道是谁给孙薇薇介绍的线下借贷吗？” “现在还不知道，不过我会问的，林姐，我感觉我那个班主任，有点问题。” “怎么说。” “我之前不是带着同学大吃大喝么，其中有好几个同学，都提到了班主任孙云霞。而且我也打听了，孙云霞的家境并不是很好，但她穿的衣服，背的包，平时的花销，看着跟她的家境并不对等。” “也许人家有个有钱的男朋友呢。” “她男朋友是我们学校的体育老师尚文，长的还不错。我也听说了，体育老师家境也只是小康，而且孙云霞比体育老师大两岁，尚文家里人并不是太同意。她背的包，可都是五位数的呢。” “行，我让经侦那边查下她的账户往来。” “嗯，我手受伤了，这几天你们尽快把那个摄影师给查清楚了，我哥回来了，我可不想被我哥抓。” “知道了。” 两人切断了电话，霍华楠这才排队挂号。 虽然胳膊的脱臼被校医给接上了，但还是要拍个照看看的。 排队等拍片子的功夫，手机震动了下。 霍华楠点开一看，是方朝晖。 方朝晖：“不会拿了我十万块钱就跑路了吧。” 霍华楠哼唧一声，“当然没，后面在加四五个零我再考虑下。” 那边没反应，等了会儿，方朝晖才发了一句过来：“脸真大，我的私房钱差不多也就这些，你觉得有可能？” 霍华楠正要回，轮到她的号了。 她挂的是急症，比普通的要快一些。 方朝晖放下文件拿起手机，半天没等到那边的回复。 难道是生气了？ 他也没说什么啊。难道是因为自己说她脸大？ 方朝晖想了想，姑娘大概很在意别人说她的脸吧，人称楠哥的霍华楠也不意外。 于是他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我说你脸大不是真的指你脸大。” 霍华楠拍完片子出来，看到这条留言，差点没乐出声。 这个方董，还挺有意思的。 刚才检查后，医生说校医那边没接好，又重新接了一次，不上以后是要长歪了可就麻烦了。 第一千零四十四章：回忆过往 重新接骨就意味着要重新给弄脱臼。 医生是个五十来岁的老头儿，看着挺和蔼的，个子矮矮的，大肚子，说话带着点江南那边的口音。 医生让她坐在椅子上，他就站在旁边，一手放在她的肩膀上，另一只手抓着她的胳膊晃啊晃的。 霍华楠微微蹙眉，果然是没接好，这会儿这么晃着，就觉得胳膊不太能往后。 一往后就有点儿疼。 那医生大概看她还穿着校服，一个劲儿的叨叨絮絮。 “小姑娘多大了，这手怎么弄脱臼的，家里也没个人来陪着啊，学校里的老师呢。” 一连串的问题都给霍华楠砸晕了。 她还在想着要不要回答的时候，说时迟那时快，那医生摁着她的胳膊一拉一拽，接着又往回一推送。 霍华楠：“啊……嘶……啊呃……” 啊是那医生一拉的时候发出的，嘶是拽的时候，啊呃是往回推送后发出的。 医生笑呵呵的走到桌子后面：“你在动动。” 那种痛感还在。 霍华楠动了下胳膊，真的是一点不痛了，她还把胳膊抡圆了来了一圈。 “虽然好了，但为了保险起见，还是要吊几天的。”说着又拿着她的片子道：“还有你那手腕，拉伤有些明显，稳妥起见，就一起做个固定吧。” 手腕处，医生给弄了支架固定，让她一个星期后再来复查。 还给也开了一些消炎药。 所以她现在是个单手怪。 看到方朝晖的信息，霍华楠想了想拍了张自己的石膏手给他发了过去。 那边，手机铃声一响，方朝晖立刻拿起手机。 看到一张被支架固定住的手后，眉头一蹙。 就见霍华楠又发了一句：“见义勇为的奖励勋章。”后面跟着一个旺柴。 “哪家医院？” “第一医院。诶你别跟我哥说啊。” 方朝晖放下手机，找李助理拿了自己的车钥匙。 “我出去一趟下班前应该不回来了。你不用跟着，有事打我电话。”说着急匆匆走了。 李助理：“……” 从来没翘过班的大老板居然要翘班，还不让他跟着，这是要搞事情啊。 方朝晖一路疾驰到了停车场后点火把车开了一百米远后，又猛的一脚油门给刹停下来了。 她受伤了，他为什么要去？ 方朝晖就这么停在那，蹙着眉。 喜欢？谈不上。 就是觉得那丫头挺有意思的。 其实他早就见过她。 在她见他之前。 他们一起吃饭那一次，算一算的话，是第三次见面。 第一次，是在他高中的时候。 那时候他跟霍华东也是高中同学，同班同学的那种。 那一年秋季运动会。 他们班算是学习尖子班，男生还好点，下课打打球什么的，女生就不一样了，下课时间基本是埋头苦读。 这就导致运动会的时候，他们班女生项目凑不齐。 其中还有男女混合400米的接力赛，千辛万苦才凑齐人数。 到了比赛那天，其中一个女同学也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没休息好，整个人浑身乏力，盗汗。 马上就要轮到他们班的接力赛了。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于是霍华东就把在观众席加油的妹妹给拉了过来，换上那女同学想校服，两人身高体型都差不多。 那一棒，正好是他俩做的交接。 班里女生本就体力不行，之前又跑了一百米跟四百米，这会儿就更没劲儿了。 全程就听到她在那跺脚喊加油，仿佛只要她跺脚跺的重一点，那几个人就能跑的快一点似的。 终于轮到她的那一棒后，她接到棒子，就跟后面被人挂了一挂鞭炮似的，那速度，嗖的一下感觉就到他身边了。 快到他身边的时候，就听她扯着嗓子喊：“你他娘的发什么呆，快接棒啊。” 他这才回神，赶紧伸手接过棒子，转身就跑。 结果自然还是没拿到第一，但是拿到了个第三，也算是意外收获了。 于是他们班同学都知道了，霍华东有个妹妹，绰号飞毛腿。 “呵呵……”回忆着的方朝晖，忽然笑了起来。 第二次见，在一次商业活动。 他跟着他父母去的，他们兄妹俩跟着他们父母去的。 不过没打招呼。 再后来，高中毕业他出国念的大学，霍华东在国内念的，后来考研跟他一个学校，两人又成了同学。 在国外第三次见的时候，她早就忘记他了，全程“色眯眯”的看着他。 他也假装没发现。 回国后的第一次见面，就是那晚在夜殇酒吧里了。 她打扮成那个样子，在加上光线的缘故，真没认出来。 喜欢，真的谈不上，就是心里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最后想了想，方朝晖拿出手机，给霍华东打电话。 霍华东半天才接电话，声音透着疲惫。 “怎么了老方。” “你妹妹在第一医院。” 霍华东：“……” 声音陡然拔高：“你怎么知道我妹妹在医院，是不是你干的？” 方朝晖翻个白眼，什么就他干的了？ 他挂断电话，把霍华楠发给他的那个照片，发给了霍华东。 霍华东被挂了电话正要给妹妹打电话后，看到方朝晖发来的信息，当下就给霍华楠打了过去。 但是霍华楠的电话无人接听。 无奈之下，霍华东只能让司机在楼下等他，去第一医院。 等霍华东赶到的时候，霍华楠早就走了。 扑了个空的霍华东再次拨打霍华楠的电话，接过现在又变成了已关机。 紧接着给她微信发消息，也没回。 霍华东暴躁的只能给方朝晖打电话，问他把他妹妹弄到哪里去了。 “你没找到人？” “没，我来医院没看到人，电话也关机了。问了下，也没有一个叫霍华楠的人做了检查。” 方朝晖这会儿也有点不确定了。 “你先别急。我来试试，”说着挂掉电话。用自己的微信给霍华楠打了过去。 不大会儿，那边就接听了。 “喂？方董？” “你在哪儿？” “在回家的出租车上啊。” “你哥打你电话都快打爆了，你怎么不接？微信也不回。” 霍华楠：“……” 这个手机号包括微信，都是用“宋丹”的身份证注册的，自己的那个放在包里了。 第一千零四十五章：兄妹互坑日常 她赶紧挂了电话，掏出手机一看，那个手机没电了。 昨晚上回去忘记充电了，刚才跟林晓打过电话，最后那点电估计也用完了。 霍华楠赶紧给方朝晖发消息，让他跟他哥说一声，她已经回家了。 自己联系不上的妹妹方朝晖那厮却能联系到，这不得不让霍华东新生警惕。 “你小子想泡我妹？” “你想多了……” 说着方朝晖挂断了电话。 霍华楠回到家，赶紧给手机充电。 正冲着电呢，林晓那边也打了电话过来。 林晓他们自然是知道“宋丹”这个手机号的。那个手机打不通，就打这个的。 “经侦那边查过了，孙云霞的账户确实不太对劲，之前不是说了吗，这个案子是经侦那边的，当时就是因为案子遇到了瓶颈期，明知道不对劲，可就是找不出来哪里不对劲，僵持住了。其中又涉及到一些跟我们扫黄有关的，才把其中的一些转交给我们。现在他们找到了关键点了。” “孙云霞？” “对，这几个app的法人也姓孙，但是他的账户非常干净。这个孙云霞，正是那个法人的表侄女。” “所以这个幕后boss是孙云霞？” “是孙云霞的姘头。这个就不跟你多说了，跟你打个招呼，这边经侦等证据收集好了后，就开始收网了。” “那我们这个呢？” “自然一起收了。” “干的漂亮，我也要参加。” “有你的活儿，对了手怎么样。” “有些拉伤。” “你先休息，我先忙了。”林晓那边收了电话。 想到终于不用早起读书了，霍华楠心情好了不少。 折腾了这么就，也有些饿了。 阿姨不在家，应该是买菜去了。 霍华楠从自己的卧室里偷偷的拿出一包泡面来。 又从冰箱里拿了个鸡蛋，准备来一碗鸡蛋面。 一边烧水她一边嘴里哼着哥儿的去院子里摘菜。 姥姥姥爷去了后，家里的菜地很是没落了一段时间，直到来了个新保姆，才重新捯饬了下地种了些青菜。 虽然天冷了，但是小菜还挺精神的。 霍华楠掐了一小把，又哼着歌回去了。 歌旋律有些熟悉，可就是感觉不在调上。 当她将泡面放进去煮软，接着将洗干净的青菜放进去，又把鸡蛋敲碎放进去。 一阵香味迷漫在厨房里，霍华楠馋的肚子咕噜噜的叫着。 “搞定，收工。”她将火关掉，正准备捞面的时候，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看来你心情很好啊。” 霍华楠默默的将筷子放了回去，转身露出一个假笑来。 霍华东大步走了过来，一把拎着她的后衣领子，将人往后一拉。 她后退好几步，感觉踩到了什么东西。 一回头，就看到方朝晖黑着脸看她，在看，好嘛，自己正踩在他皮鞋上。 肯定是他告的密。 想到这里，霍华楠脚后跟用力，还扭了一圈，这才对霍华东道：“哥，你怎么回来了。” “再不回来，你不是要上天。” “哪有。”霍华楠看着霍华东拿了筷子去捞面：“诶你干嘛啊。那是我的面。” “我饿了。” “饿了你等阿姨回来给你煮啊，霍华东，你还我面。”说着垫着脚单手去阻止她。 霍华东就这么淡淡的扫了她一眼，霍华楠就不动了。 “吃吧吃吧，这是垃圾食品，你多吃点。”说着泄气一般气鼓鼓的往客厅去了，路过方朝晖身边的时候，还故意撞了他一下。 方朝晖：“……” 他可能不该来。 “你要不要来点，味道还不错。 方朝晖有些犹豫，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脚。 踩都踩了，总要补偿下吧。 “正好午饭没吃，来一点也行。” 也是两人将那一锅方面便给分了两碗。 还故意端到客厅里，一边吸溜着面，一面聊工作上的事情。 霍华楠坐在沙发上，气的不行。 空气里的方便面的香味是在太浓郁了。 她好饿。 她将自己那部正在充电的手机拿出来打电话。 须臾后，电话接通了。 “妈……” “今天吹的什么风，我女儿居然给我打电话了。”电话那头传来宋语的调侃声。 “哥哥欺负我。”霍华楠告状道。 那头亲妈说了什么，霍华东没听到，就听到妹妹说他抢了她煮的面。 然后就明显听到她妈的声音从话筒那头传来过，不用听就知道是呵斥他的。 于是霍华东扯着嗓子喊，也不管他妈能不能听得见。 “妈，她手受伤了，还吃方面面，我这是为了她的身体考虑，等下阿姨就回来了，让阿姨给她煮点营养的。” 他妈的声音听不见了，就听懂霍华楠在那解释了。 霍华东一笑，满意的低头吃面。 方朝晖看了眼兄妹俩。 他们家就他一个，还是很羡慕这种兄妹之间的互动的。 不像他。 而且，平时的霍华东看起来十分严厉，不太好说话的样子，可回到家，兄妹俩就跟没长大的孩子似的，那种互动，让他十分羡慕。 霍华东忽然抬头，看了他一眼道：“你少打我妹妹的主意啊。” “你哪里来的自信。”方朝晖问。 霍华东表情有些不悦的反问：“我妹妹哪里配不上你？” 方朝晖：“……” 他放下筷子，“那你这样子，到底是希望我打你妹妹的主意还是不希望？” 霍华东看了一眼那边在沙发上滚着来滚去撒娇的人，虽然他有能力也愿意养妹妹一妹子，但是吧…… 他看了眼方朝晖：“也不是不可以，就是……在等等，她现在还小。” “24了还小呐？” “你还真敢打我妹妹的主意啊。”他眉毛一挑，要揍人的样子。 方朝晖：“……” “不然你怎么知道她24？”霍华东不依不饶的问。 方朝晖看白痴一样看着他：“因为你们是龙凤胎。” 霍华东：“……” 是哦，他跳级后，后来的同学基本都比他大三四岁。 于是就忘记霍华楠跟他一样大了，总觉得她很小。 霍华楠解释了半天，终于挂断电话后，放下手机，气势冲冲的走到霍华东跟前，手就往他脖子里伸。 “霍华楠你找死啊。”霍华东推开她道。 “有本事给我这只手也弄折了。”霍华楠将手上的手挡在前面，说完继续。 兄妹俩顿时又闹在了一块。 第一千零四十六章：走背运 方朝晖看着这两人，这哪里像二十四岁，哪里像是霍总，四岁还差不多。 闹了半天，霍华东将她脑袋摁在沙发上问：“现在能说说手怎么受伤的了吧。” 霍华楠吭哧吭哧的不服气，也就是她手受伤了，又顾忌他是她哥，不然早就将人掀翻在地了。 话虽如此，但还是道：“就是救了个人，不小心抻到了。” 见她不说，霍华东也没问，放开她。 回来的路上，他就给表舅张鹏打过电话问了。 张鹏就说霍华楠在执行任务，不危险。 具体的没说。 “行了，把碗洗一下，我走了。”说着还拍了拍她的脑袋。 “你上哪儿啊。” “工作，你以为谁都像你啊，咱们家的生意要是交给你，那早就完了。” 这点霍华楠不否认，她对数字天生不敏感。 “不是，凭什么我下的面一口没吃着还要给你俩洗碗啊。喂……” 霍华东不理会他。 霍华东走了，方朝晖起身也要走。 “站住。” 霍华楠走过去。 这人太高了，估计得有一八五左右了。 她这个一米七的站在她跟前就跟小鸡崽子似的。 “是不是你跟我哥说的？我都说了让你别说了。” 说着作势要踢他。 方朝晖一闪，“那不是你电话打不通么。” 霍华楠心虚了。 “那十万块你花了。”方朝晖问。 “没呢。”霍华楠想起孙薇薇那事。 方朝晖看着她严肃着脸，还是有那么点气势的。 “你为什么要当警察啊。”他问。 她斜睨着他道：“我说为了伸张正义你信吗？” “也不是不能相信的。” 这叫什么话。 霍华楠不想跟他说，转身朝沙发那边走去。 刚走到那边，就听到手机在叫。 她一看，是李茂的电话。 她没接，看着方朝晖：“你怎么还没走？” “这就走。”方朝晖没好气的道。 见他走了，霍华楠这才接电话。 李茂立刻喊了一声丹丹。 “这段时间怎么都没联系了我啊。”李茂先发制人。 “我这不是回来迟了被我哥限制自由了么，倒是你，也跟失踪了似的，都不理人家了。是不是找到新的乐子了。” 李茂在那头一顿给自己找借口，最后道：“今晚出来玩玩儿啊。” 霍华楠看了眼子的手：“可能不太方便，不小心把手腕给拉伤了。” 李茂一顿关心，最后也只好约下次了。 霍华楠应约。 挂了电话，霍华楠就想问问何队，这个李茂的事情，怎么还没处理。 不行还是换她上吧。 那边，李茂挂掉电话后，神情阴郁起来。 最近被朋友忽悠着去了一趟赌城，本想赢点小钱花花。 一开始确实赢了不少。 是他自己贪心，第二天又去了，结果不但把头天赢的钱输掉了，还倒贴了六百多万。 他当时自己都吓到了。 就是上头了，心里那股子不服气的劲儿，眼睛都红了。 看到账单的时候，瞬间清醒了。 清醒之后，还有点慌。 这里是赌城，不给钱想走的下场，他不想经历。 东拼西凑的弄到了钱把赌债还了后，回来就想着要赶紧弄钱了。 之所以这么久没跟宋丹联系，就是因为又钓了个白富美。 有钱，人很清纯。 是外省来的，哥哥有点钱。 照片已经拍到手了，就等着关键时候拿出来用了。 睡了个清纯的，又想起“宋丹”的火辣来。 正想着呢，外面传来敲门声。 他赶紧坐好，将领带整理了下：“进来。” “李总，方董那边的项目又被打回来了。” 李茂一听，心里就无端的冒火。 说方朝晖故意戏弄他吧，每次打回来的问题都让他心服口服。 这个项目的实行方案都不知道改了多少次了，那边就是不通过。 李茂心里有气，眼神带着凉意的看着助理：“策划部的人是吃屎的吗？这都第几次被打回来了？这样的策划部，我每年花那么多的钱养着，感情养出了一群废物？” 助理也只敢在心里吐槽，又不是她的错，冲她发什么火儿啊。 但助理就是这样的。 助理站在那，沉默着不说话。 “让项目组十分钟后去会议室开会，这次修改之后要还是被那边挑出毛病，整个项目组也没存在的必要了。” 助理点头：“好，我这就去通知。”说着转身出去了。 李茂一把将领带扯开，真是一群废物。 助理把李茂的意思通知下去后，项目二组的人十分委屈。 这要怪谁？ 不都怪他自己么。 之前他们的副总多厉害了，他来了后，直接把原来的副总给换了，换成了他自己的人上来。 换你就换，你也得换个脑子里有点东西的吧。 结果换来的这位，除了打官腔拍马屁外，干啥啥不成，吃啥啥不剩。 他们递上去的方案，人副总就是觉得不行，非要用他的亲信一组的。 好好的项目组，被这群人弄的乌烟瘴气，其中一些有点脾气跟本事的，直接辞职不干了。 就剩下他们这些中不溜丢的，走吧，怕找不到比这更好的工作，现在就业环境也十分紧张。 不走吧，就要受这些窝囊鸟气。 到了点，行政助理喊他们去开会了。 二组的人一个个的耷拉着脸，一副去上坟的表情。 一组的则一个个精气神十足，就跟打了鸡血似的。 到了会议室，众人楚河汉界分的很清楚。 没多久，李茂来了。 他直接坐下：“谁来说说怎么回事。” 副总看了看，起身把经过说了一遍：“都怪我，没管理好手下。” 李茂看副总一眼，当初确实是他安排进来的，可他没想到这小子就靠一张嘴，肚子一包草。 “确实怪你，这点事都做不好，你这个副总当的不亏心？” 副总脸顿时涨成猪肝色。 李茂环视一周，没看到熟人：“张姐还有小黄呢？” 众人面面相觑。 一旁的助理道：“张姐跟小黄上个月辞职了。” 李茂的脸又黑了一个色系：“他们辞职为什么我不知道？” “他们的级别，只要部门负责人跟人事部那边签字就行了。” 李茂：“……” 第一千零四十七章：霍戏精 他捏了捏鼻梁。 将心头的火气压了下去后，对副总道：“方案尽快重新弄，再不过，你也不用出现了。”说完腾的一下站起来，把椅子都带倒了，吓的所有人都不敢吭声了。 李茂一走，副总的脸色也不太好看。 他看了下自己的一组，最后道：“一组协助二组，重新制定方案，这次要还是过不了，大家就一起滚蛋吧。”说完也走了。 剩下两组的人面面相觑，相互十分嫌弃的哼了一声，一个个的离开了会议室。 李茂觉得自己最近真的是诸事不顺。 赌场失意，生意场失意。 晚上，决定去夜殇找妹子。 可这几天也是见了鬼，妹子一个个的抽象的让他下不去手。 也不知道是他眼光变刁了，还是好看的妹子都不来酒吧了。 如此又过了几天。 霍华楠去医院复查的时候，医生说恢复的不错。 但暂时不要干重活。 霍华楠表示都记住了。 等她回到学校后，主动联系了那精英男，表示自己可以干活了。 还说好几天不干活，快穷的吃土了。 对于她的主动要求，精英男自然是高兴的。 放学后，霍华楠不动声色的去了一辆面包车里。 不到几分钟后就出来了。 然后若无其事的回到了学校。 今晚第一节晚自习孙云霞一直没走。 等结束后，霍华楠举手，表示自己的手有点疼，想回宿舍复习。 孙云霞答应了。 霍华楠离开后并没有回宿舍，熟门熟路的翻墙出去了。 精英男的车子已经在那边等着了。 霍华楠上了车，车子直奔市中心而去。 上车后，跟精英男一顿东扯西拉，精英男的态度好了不少。 对于那些比较知趣的，他还是很愿意关照下的。 霍华楠长的属于有点野性的那种，带着点御姐范儿。 又因为穿了校服，瞪人的时候就有种奶凶奶凶的感觉。 有些人就喜欢这种的。 精英男也喜欢她这种的。 “回头有时间，哥哥请你吃饭。”说着手放在她的腿上。 霍华楠忍着恶心，脸上笑嘻嘻，心里mmp。 “行啊，你安排。” 见她这么上道，精英男笑的就更高兴了。 等霍华楠发现这一路的街景有些熟悉后，心里升起一股子不好的预感。 这是要去夜殇？ 她隐隐有种不太妙的感觉。 “这一代的酒吧档次都不低啊。”霍华楠道。 “嗯，今晚有大客户。” 一个大客户，好久没联系了，下午给他打的电话，让带个年轻点的过去。 这意思就很明显了。 一时间想不到找谁，正好霍华楠给他打电话，那就是她了。 “哪家店啊。”霍华楠问。 “夜殇。听过没，那可是要会员才能进去的地方。” “你有会员？” “我当然没有，不过那个大客户有，到时候在门口等着，跟他一起进去就行了。” 霍华楠心里有点凉凉的感觉，总觉得自己今晚可能要遇到什么不好的事情。 他掏出手机，赶紧给林晓发了个消息，然后点开歌单，假装听歌，塞上耳机。 林晓他们就跟在她的车子后面。 收到消息后，赶紧问了下何队那边。 问了下今晚这边有没有什么事情。 何队那边半天没回。 何队没回，林晓也没法跟霍华楠说什么。 只是在微信上“拍了拍”她。 表示他们既就在后面跟着。 到了这一步，着急也没用，就走一步看一不了。 只是当车子停下来的时候，霍华楠眼尖的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李茂。 艹，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精英男已经下车了，见她半天不下来，催促道：“快点。” 霍华楠淡定的掏出化妆包，撇了他一眼：“我不得补补妆啊。” 精英男闻言，也就没说话了，就站在那。 “冷死了，把门关上，我还要换衣服呢。”霍华楠道。 精英男闻言关上了车门。 霍华楠对司机道：“你也下去。” 司机下去了。 她一边假装换衣服，一边给林晓打电话，说遇到李茂了。 让她想办法把门口的李茂给支开。 林晓答应了。 霍华楠磨蹭了半天悄悄的看了一眼，门口吸烟的李茂没看见了。 她赶紧打开车门下来了。 精英男已经跟大客户联系好了，就等着她了。 见她出来，目光在她精致的身材上扫了一眼后，带着人过去了。 一个年轻人出来接的他们。 精英男自然是上不去的。 把人交给对方后，就走了。 那样子就跟卖东西似的。 年轻人看了霍华楠一眼，眼里带着一丝鄙夷：“跟我来吧。” 霍华楠跟着人上去了。 还好，不是三楼包厢，而是二楼的雅座。 等霍华楠到的时候，那些交谈的人都听了下来，看向她。 一共四个男人，那三个身边都跟着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一身性感的低胸礼服显得十分尤物。 霍华楠这一身，就显得有点小孩子气了。 不过她的人设就是这样的，没错。 坐在单人沙发上的男人冲她招手。 霍·戏精华楠上身，一秒角色变换。 就见她看了那男人一眼，小眼神带着一丝怯意，发现对方也在看自己后，赶紧收回了目光，继而又偷看对方。 对方被她这一波三折的看着心里痒痒的同时，不但不觉得她小家子气，反倒觉得很可爱。 于是冲她招招手，又喊了一次。 霍华楠这才一副放不开手脚的样子走到那男人身边。 男人大概三十六七岁，有些中年油腻跟发福。 带着个金丝边眼镜，自认为自己笑的很和蔼。 霍华楠忍着厌恶。 其实她管理档案的时候，看到过太多变态恶心等等案件卷宗了。 而且做卧底的，这点承受能力都没有，也就不适合这一行了。 再说，要想拿证据，不牺牲下皮囊，也拿不到。 见霍华楠过来了，那油腻男往旁边挪了挪，而后拿起桌上的半杯红酒递给她。 这种不知道有没有加东西的酒水，她是碰都不会碰的。 霍华楠小声的道：“我酒量不好，喝了就会醉，醉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等下走的时候再喝行不行。” 中年男子自然听出来她的话外音，没想到这人这么上道，当下搁下红酒，抓着她的手开始闲聊起来。 第一千零四十八章：戏精（2） 那边三对，已经有些已经迫不及待的黏在一起了。 霍华楠也不管，聊着聊着就说起了单口相声来。 中年男子听出了一丝味道，笑着问：“你还会这个呢。” “爱好，就学（xiao）了，我这会儿有点紧张，要不我给您来一段，缓解缓解。” 中年油腻男一听，时间还早，点头道：“行，那你来一段。” 一边说一边拉着她的手，一会儿拍一下一会儿拍一下的。 霍华楠忍着不适，找了个机会，连说带比划的，将自己的手解放了出来。 那油腻中年男也没说什么，继续面带微笑的看着她说话，时不时的还配合的点头微笑，就跟领导视察似的。 紧接着大概是想起来什么来，男人的脸上带着一股子回忆的味道。 估摸着是她说的太吸引人了，那边三对也停下动作，听着她说。 霍华楠说的口干舌燥的。 殊不知她的声音因为太具有辨识性，被下楼的李茂听了个正着。 正烦躁着呢，耳边传来“宋丹”的声音，一开始还以为是自己幻听，站在那听了会儿，越听越确定是她。 于是李茂脚步一转，去了二楼的雅间。 雅间环境自然是比不上三楼的，中间就是一些帘子遮挡，隐私性虽然差了一点。但因为设计的巧妙，也颇有一番意境。 李茂一眼就看到了在那比划的霍华楠。 他是长期混的，一眼就看出其中的猫腻了。 顿时对霍华楠的身份有了怀疑。 不是“宋家大小姐”吗？为什么在这里陪着个中年男人说笑，那样子一看就是在讨好对方。 李茂不动声色的继续看着。 等看到那中年男人把“宋丹”拉到身边而宋丹有些不愿意撅着屁股往回使劲儿的时候，李茂心里闪过一丝怒火。 这几天接连的不顺让他今晚的脾气尤其的不好。 他一把掀开帘子，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下来到霍华楠的身边。 霍华楠也有些错愕的看着李茂。 但也就一瞬间，她表情一变，委屈巴巴的看着他，要哭不哭的，甚至还下意识的朝李茂伸出了手。 手伸出一半儿，又放了下来。继而噘着嘴，一副委屈的不行的样子看了他一眼，继而低头看着地面。 这时候她在心里嘀咕了一句，奥斯卡欠她一个小金人。 李茂心里的火气被她这样子一瞅后消了一些。 中年油腻男看着李茂，在看眼前的小姑娘，心里也猜出来了什么，但还是站起身面带不悦的问：“你是什么人，这里是二楼。” “我是三楼的，你说呢。” 李茂说完看着霍华楠：“这位宋小姐，是我朋友，我有事要带她离开，诸位不介意吧。” 一听说是三楼的，中年油腻男就不说话了。 夜殇的等级制度十分严明，三楼代表的就是有钱或者有势。 惹不起。 于是中年男人没说话。 李茂一把攥住霍华楠的手，将人拖了出去。 在被拖出去的一瞬间，霍华楠心里都想笑。 这个剧本已经被她篡改的面无全非了。 明明是卧底警探的故事，这一瞬间居然被李茂整出了霸总的味道，虽然李茂并不适合霸总的人设，但这会儿的反应，还是有点像的。 脑子里忽然就冒出了方朝晖的脸来。 要是他，会怎么做？ 李茂一路拖着她去了三楼。 等到了房间，将人一把推了进去。 霍华楠一个踉跄后，也不生气，而是站在那，委屈巴巴的，眼睛都红了。 李茂见她那样，压着心里的火气：“你为什么在那里，不给我个解释么？” 霍华楠心道你他妈的算老几，我需要跟你解释么。 但还是顺着李茂的话道：“我手今天刚去拆了护具，就想着出来，我哥不答应，我就趁着晚上家里保镖松懈了的时候偷偷跑出来的。 出来的匆忙，手机也没电了，联系不上你，我就想着来这里看看能不能遇到你，或者到时候让这里的人联系你。 结果我还真的在门口看到你在那抽烟。但是等我付了钱下车，你就不见了。 这里的会员卡是我哥的，我偷跑出来的，自然不敢报我哥的名字。 正好，刚才那个大叔也在门口，我想进来找你，就故意跟他搭讪，让他带我进来了。谁知道进来后，他就不放我走了，非要我陪他喝酒，我哪里肯。没办法就只好说点有趣的事情来转移注意力，然后你就来了。” 说完这么大串，霍华楠委屈的不行，抬脚就给了他一下，“都怪你，明明看到你在门口了，一眨眼就不见了……” 说着还吸了吸鼻子。 李茂听完她这一大串的解释后，心里是半信半疑的。 半信是因为他之前确实在门口抽烟的，后来接了个电话就走了。疑自然也是因为对她这套措辞不太相信。 但这些都不重要，他只是想睡她而已。 李茂顺着台阶下来，上前轻轻的抱着她。 霍华楠忍着没推开，还顺势把手在他的衣服上蹭了蹭。 刚才那油腻男是真的油腻，摸的她手都感觉有些油腻，正好在他身上擦了擦。 李茂顺势说了一大堆的骚话，把霍华楠恶心的不行。 她也不知道缉毒队那边到底是个什么状态。 今晚感觉李茂比平时要禽兽一点。 她心跳的厉害，犹豫要不要继续，还是找机会离开。 李茂今天没带w，但他今晚特别想把这个“宋丹”给得到手。 一来自然是因为欲1望促使，二来，是因为他缺钱。 他迫不及待的要把她的照片拿到手然后去找她哥哥要钱。 他犹豫了下，放开霍华楠，“你坐会儿，我去打个电话。” 霍华楠心道正好，我也想打个电话。 于是她乖乖的嗯了一声。 李茂出去打电话了，霍华楠掏出手机，一顿噼里啪啦的给林晓发了过去。 林晓他们就在外面，两人的对话他们都听的很清楚。 收到霍华楠的消息后，林晓立刻跟何队联系。 何队那边终于能联系上了，说这就跟缉毒队的联系。 一顿电话后，给林晓的恢复是缉毒队的那边一直在盯着那个别墅以及那个叫阿森的人。 经过这段时间的调查，他们终于找到了突破口。 第一千零四十九章：暴露了 上次李茂提到的阿森，全面李铭森，准确的说，是后来改名叫李铭森。原来叫什么，时间太久，系统都更换过几次了，查不到了。 是个孤儿，在十岁那年，被李茂的父亲从孤儿院接了出来。供他上学。 后来发现他脑子非常聪明，从小成绩斐然，大学学的就是生物制药。 李茂父亲给他找的是有名的导师。 导师说了，在制药这块，李铭森有着很明显的天赋。 大学毕业后，李茂父亲直接让他出国留学了。 五年前，李铭森学成归来。 在李父的公司干了三年，不知道什么原因忽然离开了。 他们调查过，外界传说的是李铭森私自调整了一味药的成分惹恼了李父，两人闹的不可开交后，甚至大吵了一顿，李铭森公然指责李父食古不化，不懂制药。这家公司在他手上，迟早倒闭。 李父气的破口大骂，骂他是喂不熟的白眼狼。 李铭森就此跟李家脱离了关系。 没想到私底下跟李茂来往的很是密切。 那栋别墅是在李茂名下的，但基本居住就是李铭森。 一分钟前，有一辆车从别墅里开了出来。 再根据霍华楠提供的消息，他们觉得这辆车就是去夜殇的，他们已经派人赶过来了。 这次是个好机会，只要李茂跟这个送药的接上头，他们就能当场抓捕。 林晓把这些告诉了霍华楠。 霍华楠只看了一半，就听到了脚步声。 她赶紧将手机静音，然后坐在沙发上，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等这些结束了要是还不能上一线，她就不敢了，当演员去，也来个带资入组，过过戏瘾。 她觉得自己现在的演技可厉害了呢。 李茂进来没多久，有侍者送来了一瓶红酒。 红酒打开后，李茂给两人倒了一点。 “刚才吓坏了吧，喝点酒压压惊。” 霍华楠接过，轻轻的抿了一口。 李茂看了下手表，w被送来最少还需要一个小时，这一个小时她得把人稳住。 霍华楠也是这个意思。 于是接下来的这一个小时里，两人相处的十分融洽。 上下五千年都粗略的聊了聊。 眼看着快没话题了，李茂的手机响了。 两人心里都咯噔了一下。 李茂起身：“我去接个电话。” 霍华楠要跟着，她不确定缉毒队的人有没有跟到三楼来，但她必须把这个过程拍下来。这以后就是证据。 李茂心急拿药，也就没注意身后的霍华楠跟了上来。 “你上来，就跟他们说送东西，我在三楼楼底口等你。” 霍华楠听到李茂这么说。 霍华楠紧紧跟着。 霍华楠一边小声问林晓能不能看见，一边继续跟着。 “不行，你在往右边去一些。”这个位置没法拍等下交易的画面，全被李茂的背给挡住了。 霍华楠看了眼，右边就是包厢了。 不过那个包厢的窗户正对着楼梯口，正是她第一次来的时候坐的那个包厢。 她犹豫了一秒钟，从包里掏出证件，猛的打开了包厢的门。 在打开门看到里面的人的一瞬间，霍华楠表情就变换了好几种，最后淡定把证件又塞了回去，冲最上面那人点点头：“正好，借你们的窗户一用。” 说着也不管方朝晖是什么动静，直接走到窗户那，将针孔摄像头对准了楼梯口。 其他人看着方朝晖，一脸八卦。 方朝晖则看着霍华楠。 霍华楠盯着楼梯口的李茂。 林晓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说很清楚。 这就好。 霍华楠感觉到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她的后背，但是她并不予理会。 这时候，一个剪着平头身高一米七左右看着十分阴戾的男人在李茂跟前站定。 他穿着一件黑色的卫衣，卫衣的帽子遮住了他大半个轮廓。 两人说着什么，那卫衣男将一个小瓶子递给了李茂。 李茂接过。 卫衣男正要走的时候，忽然敏感的朝霍华楠这边看了过来。 这边灯光还不错，将卫衣男的脸看了个清清楚楚。 这时候就听到耳机里传来一声卧槽：“是他，不能让他跑了。” 与此同时，那卫衣男忽然说了一句什么，转身就下楼了。 李茂则回头看了过来。 暴露了。 霍华楠当下顾不得许多，打开窗户一个撑着窗台跳了出去。 这一变故把屋子里所有人都给看愣住了。 方朝晖立刻起身跑了过去。 其他人也跟着冲到窗口。 等他们冲到窗口的时候，就看到霍华楠一个纵身，从楼梯上直接飞身朝一个穿着黑色卫衣的男人扑过去。 少说也有两三米的高度。 黑衣男在楼梯上被霍华楠给扑倒了，两人从二楼楼梯直接滚到了一楼，几乎是同时爬起来，一个给对方一脚，一个给对方一拳，双双倒地后爬起来再战。 “卧槽，上演女超人么……”同伴看的一边觉得疼一边惊呼。 方朝晖推开身边的人，从门里冲了出去，还不忘冲身后喊了一句：“看住他。” 后面跟着的人一看，他是谁？ 再看有些慌乱的李茂，肯定是他没错了。 于是几个男的一拥而上，将李茂给围住了。 李茂这会儿脑子也清醒了。 刚才赵杰喊了一声有条子。 条子是谁？ 他将目光定在了霍华楠的身上。 这会儿也管不得许多了，转身就往另一头跑。 别看那几个人都穿的人模狗样一身名牌西装的，动作还挺麻溜的，见李茂要跑，赶紧追了上去。 这边一楼大厅已经乱成了一团。 霍华楠跟那穿着黑色卫衣的男人打在了一起。 大厅里所有的人都挤在一块，给他们让出了一个空间。 凌厉的鞭腿，夹着着戾气的拳头，看的围观的众人都觉得疼。 可那两人就跟感觉不到似的。 一个想跑，一个紧紧缠着不放。 围观的有人报警，也有人拿出手机拍摄。 霍华楠再一次被打倒在地，嘴角已经破皮出血了。 但一个鲤鱼打挺又起来了，凌空飞起一脚，将掉头要跑的卫衣男踹的超前一个踉跄。 周围的人瞬间惊呼，让出更大的空间来。 第一千零五十章：对峙 两人再次缠斗起来。 方朝晖从楼梯冲下去要帮忙。 他虽然不会拳脚功夫，但是力气还是有一把的。再不行替她抗几下也可以的。 外面，缉毒队的人带着林晓他们要进来。 但门口的保安不让进。 他们亮出了证件，保安还是不肯。 牛逼轰轰的说这里是私人会所，没有会员就是不给进，谁来也不行， 什么证也不好使。 瞧把他给狂的。 这一句话把张文年给惹毛了，当下掏出了木仓，“小李，以妨碍公务罪把人给我铐起来，其他人跟我进去。” 一个男人站出来，掏出手铐把那保安给铐住了。 保安这才有点慌。 其他人冲了进去。 不知道是说这些围观的年轻人不怕死还是说他们胆子大，一个个的就站在那不走。 就为了那点好奇心或者说是刺激。 缉毒队的人推搡着往里挤还被人骂了几句。 “挤什么挤，正看戏呢。”有人这么说。 这混账话气的他们恨不能掏出警棍一人来一棍子。 卫衣男明锐的感觉到有人来支援后，攻击的招式一招比一招阴狠，专门往重要器官上打。 霍华楠瞬间捉襟见肘，但一有机会立刻死死咬着不放。 就在这时，卫衣男后退一步，从口袋里掏出什么东西冲着霍华楠就撒了过去。 霍华楠冲的太猛，看到他的手势后想闪躲已经来不及了。 就在那一瞬间，她被人从身后抱住往旁跌倒。 卫衣男抓住机会挤进人群了。 围观的群众一看，纷纷避让，但还是有人不怕死的继续跟在后面，似乎在直播，嘴里还喊着“牛逼牛逼，要跑了要跑了，老铁快打赏，我继续跟。” 卫衣男分开人群，正好跟进门的缉毒队正面撞上。 双方一见，那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卫衣男反应极快，被堵在里面了，想跑除非长了翅膀。 当下往后一退，一个侧身后随手抓住身后正在拍摄的男子，用手肘圈住对方的脖子。 被抓的男人一脸蒙圈，嘴角的笑意还来不及收起来，手里的手机还高高的举着。一副不明白发生什么事情的表情。 他左看右看，十分社会的道：“不是大兄弟，你抓我干嘛，你们不是在拍戏吗？” 身后的大兄弟没理他还勒紧了胳膊。 男子被勒的瞬间难受的变了脸。 再看缉毒队那边已经掏出木仓了，那些人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男子这才满脸惊慌，但还是执着的抖着嗓子问：“你、你们是在拍戏……吧。” 没有人回答他这个问题。 缉毒队的队长双手持木仓目不转睛的对着卫衣男：“开灯，疏散群众，封锁现场。” “是。” 林晓等人十分自觉的上前将围观的群众都疏散出去的同时，封锁了现场。 很快，偌大的一楼大厅里就剩下十来个人。 霍华楠从地上爬了起来，看着抱着胳膊一脸痛苦的方朝晖，吃力的就将人拽了起来，默默的退到一旁。 她只是想留住这个卫衣男，至于其他的，她还没自负到觉得自己能解决这么棘手的问题。 如此同时，方朝晖的那几个朋友，用领带捆着李茂的手，从二楼下来了。 之前还人模狗样的，这会儿一个个脸上都挂彩了。 看到李茂，身后的队员立刻上前，掏出手铐将李茂给拷上，然后对身后的三人道：“你们跟我来。” 三人看了方朝晖一眼。 方朝晖捂着胳膊，并没有看他们。 刚才他抱着霍华楠摔倒在地的时候，胳膊肘直接砸在地面上了， 估计骨折了。 缉毒队长看了霍华楠一眼，眼神一撇。 霍华楠明白后，立刻扶着方朝晖要退出去。 结果一直没说话的卫衣男忽然开口：“她留下。” 霍华楠跟方朝晖的脚步同时顿住。 卫衣男的声音粗粝的仿佛用石碾子碾压过了似的，“她留下，不然我立刻勒死他。”说着胳膊收紧，男子被勒的只翻白眼。 就算如此，他手里的手机也没放下，直播还在继续。 虽然镜头对着地面，偶尔能看到一些脚，但是声音还是能清洗的听得见的。 这个时候，手机屏幕上全是刷礼物的弹幕。 更多的人留言说刺激，惊心动魄，还有人问在哪里，他们要来现场围观。 霍华楠虽然毕业两年了，但是也是第一次面对这样的人。 刚才跟这人缠斗，知道这人的厉害。 之所以敢跟他对打，一来是一腔热血上头，自己当年好歹也拿过全校散打冠军，二来也是因为知道外面有自己人，只要自己拖住他就行了。 热血这玩意儿，上头。 现在冷清下来，也是害怕的。 所以张文年示意她走的时候，她麻溜的就走。 很显然，卫衣男把她恨上了。 她在心里叹口气。 “我留下。”霍华楠说完推了方朝晖一下后，转身又回来了。 卫衣男目光盯着她，眼神仿佛在凌迟她。 卫衣男看着缉毒队长：“张队，好久不见。” 张文年看着他：“好歹也曾共过事，你放开无辜的人质，有什么条件，只管提。” 卫衣男嘴角勾着：“张队爽快。”说完目光阴郁的撇了一眼霍华楠：“我要这个妞。” “那不可能。”张文年拒绝道。 “是吗，你们警·察不都是有牺牲精神吗，电影里都是警·察想方设法的要跟被劫持的群众交换做人质，你们倒好，我主动要交换，你们却不答应，呵呵……” 卫衣男嘲讽的笑着。 被他劫持的男人早就被吓尿了，双腿发软根本站不住。要不是脖子被勒着，这会儿应该直接瘫软在地了。 他脖子被卫衣男勒着，这种要被吊死的感觉让他恐惧的浑身颤抖。 这时候手机终于掉在地上了，质量挺好，就屏幕裂了，其他都正常。 旁边的人瞄了一眼后，脸色一变，走到张文年跟前说了句什么。 张文年的脸黑的跟锅底似的。 他用眼神示意同事去拿手机。 “别动。”卫衣男又对怀里的男子道：“你喊的声音太小了，喊大点，你们的守护神就会换你了。” 听到卫衣男的话后冲霍华楠哭喊道：“警·察姐姐，救救我，救救我，我不想死。” 第一千零五十一章：我换他 霍华楠没动。 男子见状，崩溃的大喊：“警·察不是要保护群众吗，你快来换我啊，我给你钱，我有很多钱，我都给你，只要你来换我。” 见霍华楠还是不动，男子愤怒的喊着：“……你就是这么保护群众的吗，你们这群饭桶……警·察见死不救啊，草菅人命了。来人啊，救命啊。” 张文年撇了卫衣男一眼，他的目的达到了。 霍华楠不是他的组员，他也没资格命令她去跟人质交换。 就算是，他也不会去命令她去交换人质的。 警察也是人，大家都只有一条命。 再说的直白点，他们也不过是拿着一份工资赶着一份工作，谁也没资格让谁去送死。 没人说话，只有那个人质在那大声咒骂着。 霍华楠知道自己没架在火上烤，再不去，要出事。 刚要迈出一步，手腕就被人抓住了。 她扭头一看，是方朝晖。 这人怎么没出去？ 方朝晖攥着她的手，冲她摇头，“你不能去。” 霍华楠心道我也不想去啊，她还没有伟大到牺牲自己成全他人的地步。 要是对方让她去，她肯定不去，但那个人质的咒骂声音，以及刚才掉在地上的手机，都告诉她，她要是不去，事情会更糟糕。 她没穿警服，视频也没拍到她。她完全可以不去，但心里那一关，过不去。 大学四年的教育，让她做不到真的置之不理。 警察在遇到危险的时候，理应冲在最前面。 这是他们的信条。 她抬头看他，说：“我是警察。” 方朝晖还是不放：“可你也不过是个小姑娘，是家人。” 霍华楠阻止对方逃跑，害得他被困。 只要她过去了，那她必然会遇到更大的危险。 他知道他们的纪律，也知道霍华楠如果不过去，那人要是出了什么事，她也会因此受来自各方的伤害跟指责，甚至被网友痛骂，也会给警·察形象抹黑。 更严重的也有。 他都知道，但还是不会让她去。 卫衣男的目的，他很清楚。 卫衣男就是为了转移视线，本来这是一场警察抓坏人的戏，结果因为那个傻逼的直播，再他这么一调拨，就变成了老百姓跟警·察的矛盾甚至上升到警·察值不值得信的高度了。 不就是挑拨离间么，他也会。 而且他也是老百姓，跟那个男人是平等的。 方朝晖将霍华楠护在身后，冲那个还在咒骂的男人大声呵斥了一声：“你闭嘴，你有什么资格让她替你去死。你知道你身后的人干了多少坏事，身上背了几条人命吗？你知道警·察废了多大的力气才抓到他吗？ 她冒着生命危险在阻止坏人逃跑的时候，你在干嘛？你冷血的拿手机录视频，还一边录制一边笑，一边让网友给你刷礼物。别人都躲开，就你往前冲，你不是觉得很好玩吗，那一拳一脚的，没打在你身上，你不是觉得很刺激吗，” “这会儿怂了，知道害怕了，早他妈的干嘛去了？是你自己把自己送到坏人的手里的，你怪的了谁？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骂骂咧咧？你凭什么要让一个优秀的警·察为你去牺牲。” “你这种唯恐天下不乱的人活着浪费空气，死了浪费土地，存在的价值就是给别人制造麻烦给社会制造混乱。 所以你说你这样的渣子，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让人替你去死？警·察就该死吗？他们难道比我们多一条命？” “我是她哥，我不会让她为你这样的人去牺牲的，我不允许。” 霍华楠就站在他身后，盯着他的后脑勺。 他说的每一句话都狠狠的砸在她的心口上，滚烫滚烫的，让她眼眶忍不住有些发红，心口发烫。 以前没发现这人这么能说。 张文年朝方朝晖投去一个感激的目光。 大家都知道那个手机虽然拍摄不到，但是他们的话网友都能听见。 所以一旦说错话，他们就会成为众矢之的。 轻则被审讯被辞退，重则会给警1察队伍抹黑，造成警·察的信任危机。 所以这些话也就方朝晖能说，适合说，他们任何一个人都不行。 有时候多了一个身份，就多了一道箍。 说实话，他们也有私心的，自然不愿意让霍华楠去换对方手里的人质。 方朝晖有一句话说的好，他们警察的命也是命。 与此同时，观看这场直播的众多网友已经吵成两面派了。 “警·察的职责就是救人，哪怕最后牺牲了，也该去交换人质。” “凭什么？警1察不是人？比其他人多一条命？这是真的，不是你玩和平精英。” “虽然我知道刚才那个哥哥说的话是对的，但是那个警·察姐姐要是不交换人质的话，说实话我心里还是有一些难过的，我会想我以后要是遇到什么危险，警·察会来救我吗？他们还值得我们相信吗？” “这种人就是活该，一点不值得同情。刚才的直播我看了，小姐姐跟坏人打的时候我看的都疼，可是这个主播还一个劲的在煽风点火。他就是自己撞坏人手里的。” “你妈妈从小没教你看到危险要躲开吗？这是常识啊。这种傻逼死一个少一个，大家素质就都能上去了，就再也没人抱怨咱素质不行了。” “总有些人为了博眼球一次次刷新我的三观。” “不要上升高度，在死亡面前，人人平等。我就知道，要是我遇到这种情况，那完全是我自作自受，我是没脸让人家警·察为我死的。我要是警·察小姐姐的家人，也不会让她去交换的，我就是这么自私……” 网上争吵不休，现场的气氛也凝固了。 霍华楠看着他后脑勺的反骨。 她还记得宣誓的时候念的宣誓词。 她朗声道：“我宣誓:我志愿成为人民警察，献身于崇高的人民公安事业，坚决做到对党忠诚、服务人民、执法公正、纪律严明，矢志不渝做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建设者、捍卫者，为维护社会大局稳定、促进社会公平正义、保障人民安居乐业而努力奋斗!” 念完这句，霍华楠从方朝晖身后走了出来：“我换他。” 第一千零五十二章：做人质 方朝晖瞪着她：“你非要逞能吗？” 逞能吗？ 这种送命的能，谁爱逞？ 反正她不爱。 但到这一步，容不得她不答应了。 她可以怕死，可以不去，但警·察不能怕死，不能不去。 这个能，她现在还必须要逞了。 霍华楠拉着他的手，冲他一乐：“放心吧，我福大命大。” 说着冷脸走到卫衣男跟前，“怎么交换。” 卫衣男看着她，继而冲张文年道：“拷上。” 这女的功夫不弱，他可不会这么傻。 张文年咬着腮帮子，额角青筋都凸起了，他看着卫衣男，语带警告：“你不要太过分。” 卫衣男一笑，粗粝的声音笑起来格外的让人毛骨悚然。 “你以为我会蠢的放个炸弹在身边。”说着神情一厉：“要么拷上，要么看他死。这个直播，可有意思了呢。” 男子吓的眼泪鼻涕都下来了，再也没了之前的嚣张，哀求着道：“我不想死，救救我，求求你们救救我。我还年轻，我才回国，我不想死，真的不想死……” 霍华楠再次在心底叹口气，谁又想死呢？ 她看着卫衣男，心也发了狠，暗道你丫最好别落我手里了。 她转身背对着卫衣男，她冲林晓道，“来，拷上吧。” 林晓不动，神情动容。 “快点的。”霍华楠催促。 林晓看着张文年，希望他能说一句。 但张文年没说话，举着木仓的手依旧直指卫衣男。 如此同时，外面也已经被警·察包围了起来。 林晓无奈，只能掏出手铐给霍华楠拷上。 霍华楠转身，将被铐着的双手在卫衣男跟前使劲儿拽了拽，证明自己没耍什么花招。 卫衣男这才慢慢放开男子，但手还掐着他的脖子。 继而冲霍华楠招手：“过来。” 那样子就跟叫狗似的。 霍华楠走到他身边。 “转过去。” 霍华楠照做。 卫衣男拽着男子躲在霍华楠身后。 然后男子被卫衣男一脚踹的扑倒在地，与此同时，霍华楠被钳制住了。 一旁有人像拖死狗一样将男子拖走了。 “我知道你们外面有人，准备一辆车，加满油，让你们的狙击手都走开，不然别怪我不客气。”说着时候，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针管来。 针管的头对着霍华楠的颈动脉：“死不可怕，痛不欲生的或者才最好玩，这可是个好东西，我今天心情好，不想杀·人只想离开……” 张文年握枪的手松开，又握紧。 “张文年，知道你没这个权利，去喊个说了算的人进来。”卫衣男冲张文年嚷嚷。 外面，张鹏走了进来。 他看都没看霍华楠，一脸严肃的道：“你的要求我们可以满足，但你要保证不伤害人质。” 卫衣男呵呵了一声：“你们不耍花样，我就保证。” “我保证。”张鹏道。 “外面的人都退下。”张鹏冲外面喊了一句。转头又对张文年道：“枪收起来。” 张文年眼睛盯着卫衣男，但还是把枪收了起来。 所有人慢慢退了出去。 方朝晖站在那，一动不动。 张鹏看见后，使了个颜色，有人上前强制性的将方朝晖带了出去。 外面已经清场。 对面的居民楼里，灯火通明。 不少人从那个直播了解到后，纷纷想来看现场。 但路口都被封锁了。 附近交警全部过来封锁路口了。 钱静穿着安全衣，在隔离带外面守着，任何车跟人，都不许越过隔离带。 忽然，人群一阵骚动，有人往前挤。 “挤嘛挤，前面都封锁了，除非你能飞。” 霍华东现在恨不能真的飞过去。 车子在前面就被封锁，不给过去了。 他只能下车跑了过来。 好不容易挤到隔离带那，掀开隔离带就要过去。 立刻有民警过来阻止。 “同志，前面是封锁区，任何人都不许过去。” “我妹妹在里面。我必须得过去。” “那也不行。”民警不肯。 霍华东气的要死，他表舅的电话也打不通。 这边有动静，众人都看了过来。 钱静认出了霍华东。 那个视频她也看到了，有人把霍华楠跟那卫衣男对打的几十秒剪辑了下发在了短视屏app上，目前在各大视频网站都很火很火。 她想了想，走到负责带队的人跟前，在他耳边说了几句。 对方一听真是霍华楠的哥哥，当下跟前面指挥的取得了联系。 很快，霍华东被人带着过去了。 只是等他到的时候，霍华楠已经被卫衣男劫持着上了车。 霍华楠两只手还是被拷着的。 她坐在驾驶位，卫衣男坐在驾驶位后面，手里的针管始终都对准在霍华楠的颈动脉上。 车子两边的玻璃都被卫衣男让人用东西挡住了，远处的狙击手根本看不到车子里的情况。 张鹏正在让车子移开，给他们让路。 霍华东一看瞬间就明白了。 “楠楠……” 霍华楠看了一眼被人拉住的霍华东，手伸出窗外，冲他比了个大拇指后，发动车子，慢慢的从他们身边滑行过去。 众人眼睁睁的看着车子过去。 车子一走，所有人立刻上车追了过去。 霍华东跟方朝晖，都抢着钻进一辆车子里，不肯下去。 张鹏默许了。 警车鸣着警笛。 道路已经被清理出来，被堵在高架桥一侧的人们看着一辆辆警车呼啸着上了高架桥一路远去。 卫衣男自然知道警察不会就这么放他走的。 但是待在那，他一丝逃离的希望都没有，出来他逃生的希望就有百分之五十了。 他看了下方向，车子是往郊区开的。 郊区也好，那边山多，自己逃离的希望更大一些。 车子里很安静，霍华楠沉默的开车。只偶尔动一下方向盘。 “害怕吗？” 卫衣男打破沉默，忽然问她。 霍华楠看了一眼后面，虽然没看到车子，但是警笛声还是能听得见的。 霍华楠用语音让车载系统开了音乐。 拒绝与他交谈。 卫衣男冷笑一声，也没再说话了。 霍华楠右手挪到中心的位置，手轻微的晃动着，从后面看就跟在动方向盘似的。 须臾后，一把钥匙露出了来。 油箱应该被做过手脚了，油箱里的油快漏完了。 刚才她坐在车上的时候，看到了左侧的队员给她比的暗语。 第一千零五十三章：伤敌、自损 她借着音乐的声音掩盖她开手铐的声音。 林晓在拷上她的瞬间，将钥匙塞给了她。 而她在转身的瞬间，将钥匙塞进了袖口。 一只手被解放后，霍华楠没在冒险打开另一只手上的手铐，始终保持在100码左右。 “快点……”卫衣男催促。 霍华楠不得不加油门，车子更快的往前冲着。 路边提示牌在灯光的照射下，一晃而过。 霍华楠不动声色的看了下自己的安全带。 这个时候，也就只能希望这些高级轿车的安全带能保住她一条狗命了。 车子的灯光照不到路的尽头，因为管制的原因，对面车道也没有车子过来。 身后看不到亮光，连警笛的乌拉声似乎都听不见了。 霍华楠握着方向胖的手心开始出汗了。 说一千道一万，在生死存亡的关头，她是真的害怕。 忽然，又有一个提示牌在灯光下一闪而过。 霍华楠看了眼所剩不多的油，松了油门的同时也轻轻点了下刹车。 卫衣男似乎有所察觉，他抬起头，刚要说什么，就看到前面的路况了。 断头路…… 在他手动的一瞬间，霍华楠一歪头的同时一脚狠狠的踩下油门。 车子发出刺耳的刹车上。 但是因为前面车速过快了，速度没法一下子减下来。在加上车子的惯性使然，整个车子还是以极可怕的速度超前面的砂石堆撞了过去。 就听接连的巨响，车子的底盘蹭着沙堆飞出去两三米远后，重重的摔在地上，紧接着又是一个翻滚，车子底盘朝上，晃动了几下后不动了。 周围瞬间的安静让人心生惶恐。 大概过了十几秒，车子晃动了几下。 紧接着就听到撞击的声音。 碎成蜘蛛网一样的车窗被人一脚踹飞拉出去，一个人浑身是血的从里面爬了出来。 卫衣男踉跄着想站起来，但努力几次，都摔倒在地。 左手的胳膊晃动的幅度有些诡异，像是断了。 前排的霍华楠嘤咛了一声醒来，她被安全气囊死死的抵在了椅子上。 与此同时，脑袋也传来一阵阵晕眩的感觉，难受的她想吐。 她艰难的动了下，想解开安全带，但怎么都解不开。 这时候听到外面传来声音。 她在心里草了一声，这都没给丫的撞死吗？果然是祸害遗千年吗？ 听到动静后，她选择装死，静观其变，反正她现在也跑不掉。 那头，卫衣男擦掉眼前的血，拖着一条不太灵便的脚跟一只断了的手，朝驾驶室挪了过来。 霍华楠紧紧握着手里的手铐。 卫衣男伸手拽门，但是门没被拽开。 前面的车窗碎了一地。 他一把抓住霍华楠的头发，将人往外拖。 霍华楠疼的龇牙咧嘴，没法装死了。 她借助卫衣男拖拽她的力气，一只手去拉拽安全带，脚也用力的蹬着。 终于，从车子里被拖了出来。 卫衣男拽着她在地上拖行。 霍华楠两只脚用力的蹬着的同时，双手握着卫衣男的手猛的往回一拽。 卫衣男被她拽的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霍华楠爬起来，走过去狠狠的给卫衣男一脚后，握着手铐的那只手狠狠的揍在他的肚子上。 她也不说话，就狠狠的揍着。 能让张文年都为之色变的，必然是个厉害角色。对这种亡命之徒，不能心软手软。 卫衣男被揍了好几下后，一把抓住霍华楠的手，抓着她手铐的另一头，快速的拷在了自己已经断掉的那只手上。 就听咔哒一声，两人的手拷在了一起。 卫衣男一咧嘴，冲她狠绝的道：“老子临死也得拉你一起，黄泉路上多个妞，美滋滋。” 他一咧嘴，血水就顺着他的嘴角滴答滴答往下掉，再配上他的笑容，让霍华楠一瞬间头皮发麻，有一种被死神缠上的感觉。 卫衣男说着转身往车子那边走，那只断掉的手就跟不知道疼一样。 霍华楠自然不肯过去，两人僵持着，一只手打斗在一起。打着打着，一人踹了对方一脚。 身体被踹飞，但又被两只手给拉了回来，撞在一起，那种滋味，疼的人恨不能瞬间昏死过去。 霍华楠就觉得自己的手臂从肩膀那被生生撕裂开来一样。 疼的她脸都跟着抽搐起来。 卫衣男明显比她能忍痛，他看到了远处的灯光。很多…… 卫衣男忽然发狠，不由分说的拖着霍华楠护栏那边冲。 这里是绕城高架延伸段，还没交付使用，下面少则三五米，多则十几米。 他知道自己跑不掉了，所以就只想拉着这个女人一起死，黄泉路上也不孤单。 虽然卫衣男断了一只胳膊，但力气还是不容小觑的。 霍华楠那只胳膊疼的麻木了，她被卫衣男抓着胳膊往护栏那边拖拽。她头部之前遭受了撞击，这会儿还晕眩钝疼着，胳膊也失去了知觉。能坚持这么久，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眼前有些模糊，她感觉到卫衣男正拽着她的领子往起拽，大概是想将她从护栏上丢下去。 难道自己就这么嗝屁了？ 她看到了远处闪烁的灯光。 肯定是表舅他们。 不行，她不能死。 她还有爸爸妈妈，还有哥哥，还有很多很多的亲人。 她要是没了，她的亲人得多伤心啊。 她顺着卫衣男将她拽起来的势头。猛然一把抱住卫衣男的腰往后来了个背摔。 卫衣男的腰撞在了护栏上，她清楚的听到个咔哒一声。 那是骨裂的声音。 卫衣男的惨叫声传出老远。 “臭表子……”卫衣男垂死挣扎，一心只想拖霍华楠一起死。 他死死咬着牙冠，忍着背部传来的锥心疼痛，唯一能动的那只手，支撑着自己翻过了护栏。 霍华楠就觉得胳膊猛然一疼的同时，人也被带着朝后栽的翻出了护栏。 在那一瞬间，她的左手一把穿过护栏上的金属栏杆，死死的圈住不放。 榆次同时，卫衣男还在哈哈大笑，使劲儿的将她往下扯。 从肩膀那传来的撕裂感再一次让她疼的飙泪。 也不知道是疼的还是眼泪糊的缘故，她觉得自己有点看不清楚东西了。 意识变得模糊，但求生的本能让她死死的抓着护栏不敢松懈。 其实早就没感觉，没力气了，坚持到现在，都是不想起，是求生的本能。 第一千零五十四章：获救 她不但要承受自己的分量，还要承受下面卫衣男的分量。 卫衣男还在拉扯着她。 霍华楠有种自己要被分1尸的错觉。 手腕被手铐拉扯着，手铐已经陷入肉里了。 她只能拿出毅力，手同时死死的拽着手铐，掌心也拉扯的出血了。 这会儿牙龈都咬出血了，完全是靠着一口气在强撑着。 下面的卫衣男还在喋喋不休。霍华楠又气又恨 要不是内手肘圈住了栏杆，她这会儿肯定跟这个坏人一起掉下去了。 想到这里，她咬着牙，一只脚狠狠的踹了卫衣男一跤脚。 卫衣男正要仰着头看她，这一脚下去，正好跺在了卫衣男的脸上。 就听一声惨叫，卫衣男消停了会儿。 霍华楠不敢送松气。 手腕感觉要断了。 之前的撞击让她的大脑昏昏沉沉，但是手腕传来的锥心疼痛，又让她保持了清醒，也辛亏这疼痛，不然她感觉自己能立刻昏过去。 身体已经到了极限了。 “楠楠……” 恍惚之间，似乎听到有人喊她。 紧接着，她感觉自己的胳膊被一双温暖的大手给拽住了。 霍华楠迷迷糊糊的抬头看去：“哥……” 她似乎看到她哥了。 她想哭…… 霍华东看着妹妹那样子，心都要碎了。 他死死的抓着妹妹的胳膊，“楠楠，楠楠，坚持住，看着哥，哥来救你了……” 方朝晖刚要过去，就被冲过来的人给挤开了。 几个干警一拥而上，拉住胳膊的，拽着衣服的，众人尝试着将他们俩拉上来。 但是一拉扯，霍华楠就疼的嘶嘶抽气。 与此同时，卫衣男发出一阵笑声，让人听的头皮发炸。 还在死死的拽着霍华楠往下坠。 他昂着脸，在灯光下，那张脸上血肉模糊，“生是痛苦的根源，只有死了，耳边才能清净，不用担心什么时候被抓，不用担心饿肚子，也不用担心那些因你而死的人，夜夜入梦找你诉苦，跟我一起死吧，黄泉路上还能做个伴儿……” 霍华东看着妹妹痛苦的表情，转头冲那些人吼道：“就不能想办法吗，在这样下去，我妹妹就要被他拽下去了。” 因为卫衣男一心求死极度不配合，众人想把霍华楠拉上来，就得先解决掉卫衣男。 张鹏做了决定。 他掏出手枪，在灯光下，在众人都还反应不及之下，快狠准的砰砰两枪命中了链接两人的手铐。 手铐一断，卫衣男笔直坠落下去，不到两秒，传来重物坠地的声音。 霍华楠就觉得自己浑身一松，整个人的意识也在瞬间归于黑暗。 要不是霍华东跟其他人死死拽着她的手，她非得跟着掉下去不可。 众人七手八脚的将她弄上来后，跟过来的救护人员抬着担架过来，将人抬上救护车。 霍华东一个箭步上了救护车，方朝晖慢了一步，但也挤了上去。救护车鸣着笛走了。 张鹏留下来处理现场。 张鹏站在那，看着地上的血迹。 她被拽上来被担架抬走的时候，他看到了她还带着手铐的那只手。 血肉模糊，手铐已经深深的陷入她的肉里了。 那得多疼啊。 这丫头长这么大，第一次吃这样的苦，回头他表姐跟表姐夫，估计要跟他算账了。 还有他妈。 张鹏将心头的心疼压下，让人下去寻找卫衣男的尸体。 案子还没结束。 救护车里，霍华东看着妹妹血肉模糊的手，想碰，又不敢碰，急的不停的搓脸。 一旁的医生给她检查了下后，给她带上氧气面罩。 病人的头部有明显撞击痕迹，不排除颅内受伤的可能。 但这些得需要仪器才能检查。 简单处理了下后，医生开始给她快速的清理手腕止血。 霍华楠还在昏迷着，但是被酒精刺激的有生理反应。 “我妹妹有生命危险吗？”他问医生。 “头部撞击目前不知道具体情况，得检查后才知道。” “她的手……” “虽然没有伤及根骨，但是有骨裂的可能，这么大这么深的口子，也需要养很长时间……” 方朝晖听着医生说了那么多，他一言不发，双眼就看着霍华楠苍白的毫无血色的脸，脑子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的唇透着一股灰色，给人一种不安的感觉。 霍华东听到医生这么说后，立刻掏出手机去联系了。 这么大的事情，他自然不敢隐瞒父母的。 远在外地的宋语，正跟丈夫霍天并排靠在床头。 宋语这些年视力下降的严重，她靠在那闭着眼睛，霍天带着眼镜，在给她念财经新闻。 听到电话响后，她刚要去接。 霍天放下手里的报纸，“你别动，我来。” 说着起身将床头柜上的手机拿过来一看是儿子打来的。 他接起来喂了一声。 一听是他爸的声音，霍华东就是一抖。 他看了一眼躺在那的妹妹，嘴唇颤抖着，连拿着电话的手都是抖的，半天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方朝晖收回视线，看了他一眼，然后拿过他手里的电话。 “喂，霍叔叔，我是方朝晖。” 霍天一听，认识啊。 “小方啊，你跟东东在一块儿呢。”同时心头闪过一丝不安，他听到了救护车的声音。 “嗯，霍叔叔……”方朝晖喉头滚动了好几下，他看着双目紧闭的霍华楠，终于开口道：“楠楠受伤了，在送往医院的路上。” 那头的霍天一听，整个人身体瞬间就紧绷了。 但他还是冷静的问，“怎么受的伤，严重吗？” 宋语一听，立刻睁开了眼睛看着她。 语气有些急切的问，“谁受伤了？” “楠楠。”霍天说了一句。 那头方朝晖简单说了下。 “好，我们这就过去。把人送到第一医院，我这就联系人。”说着霍天挂断电话，拿起自己的手机给以前的老同事打电话。 他以前就是医生，后来又在卫生系统待过一段时间。如今虽然远离京城，但一些人脉还是有的。 宋语没吵他打电话，起身去拿两人的护照。 等霍天电话打好了，她护照也拿好了，还给司机班打电话，让人在门口候着。 霍天挂断电话，宋语已经拿着外套等他了。 第一千零五十五章：舆论 霍天牵着她的手，往外走的时候把霍华楠的情况跟她说了说。 “别担心，就是手有些问题。” 宋语心都揪起来了。 要说不心疼，表情淡定那都是强迫自己的。 她没说话，但手微微颤抖。 霍天伸手揽住她的肩膀，把人半抱在怀里。 宋语忽然开口道：“从楠楠读警校开始，我就做好了比这个跟残酷的准备。” 她从来没怀疑女儿当警察就是为了耍帅。 她从小就有一颗爱打抱不平的心，她一直是个乐于助人的好孩子。 霍天心头一紧，看着她，微微低头，脸颊蹭着她的鬓角，声音也带着一丝颤抖：“女儿没事，别担心。” 其实他字都快担心死了，但这个时候，他必须站出来，成为他们的后盾。 宋语就势依偎在她他怀里。 “我知道，她是警察，这是她该做的事情。” 是啊，这是警察该做的。 “医生，麻烦去第一医院，我们已经联系了最好的专家在那边等着了。”方朝晖将电话给霍华东，同时对医生道。 医生敲了敲前面的窗户，跟司机说了一声。 救护车闪着警灯往第一医院去了。 与此同时，网络上关于这次的行动的最后结局，也是铺天盖地各种猜测。 各种警务平台，都快要被这些“热心网友”电话给打爆了。 上面也高度关注这件事情。 现在事情基本就是两极分化。 一部分觉得霍华楠没立刻站出来答应换人质，不配当警察，不配穿那身衣服。 还有一部分人觉得警察也是人，再面对危险的时候，也会犹豫不决。但最后她还是去了。这才是一个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而不是训练出来的机器人。 双方各执一词，吵的不可开交。 市局那边连夜开会讨论。 舆论这个东西，可大可小。 引导好了，那就是一个树立光辉形象的好时候，引导不好，那么也要面对铺天盖地的谴责。 这一届网友，是什么都想插一手的。 正在这个时候，一把手接到张鹏打来的电话。 众人看着他的表情变幻莫测，谁也没敢问。 等一把手挂断电话后，他道：“歹徒已经被击毙，受伤的同志正在送往第一医院的路上。” “老邓，你亲自带人去一趟医院，老李，你联系下新闻部门，网友不是都关心最后的结果吗，霍华楠同志受伤了，你带人去，知道怎么办吧。” “知道，您放心。” 两人领命而去。 老李一出办公室，立刻就给新闻部门打电话。 电视台那边也有长期跟公安局宣传科有联系的记者们，他们得知这个消息，赶紧驱车前往第一医院。都想抢这第一手的消息。 等记者们赶到后，救护车还没到。 虽然很晚了，但是医院里真是的二十四小时都有人。 一下子来了这么多采访车，还挂着jtv的标牌，一些病患家属觉得这是有大事发生啊。 上前去问，记者们才不会这么傻告诉他们的。 于是有人就把这个镜头拍下上传到自己经常聊天的群里。 有脑子聪明的，联想到之前网上那事。 这都过去一个多小时了，也该出结果了吧？ 嗅觉敏锐的自媒体拍摄者们立刻嗅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都纷纷赶了过去。 等了不到半个小时，老远就听到一辆救护车乌拉乌拉的开了过来。 提前到的老邓。让人在门口维护秩序。 等救护车停下后，记者们一拥上前。差点把医生给挤走了。 霍华东从车上一下来就看到这一幕，当下冷着脸：“拍什么拍，滚开。”说着跟医生护士还有方朝晖一起将担架抬了下来。 记者们让出一条路的同时，疯狂的拍摄以及给霍华楠镜头特写。 镜头下，霍华楠戴着氧气面罩的，头发因为汗水的缘故，都贴在皮肤上。 脸上有明显擦拭过的痕迹，但还有血丝。 额头上贴着一块纱布，已经被血浸透。 镜头往下，就看到了手腕上缠着的纱布已经被血浸透，还露出半个手铐。那手铐上都是血迹。一段的切口有些扭曲，像是被暴力拽开似的。 手铐只要是国际型的，钥匙基本都通用。 但也不知道是张鹏那两枪的缘故，还是因为手铐的钥匙眼里进了血迹的缘故，钥匙打不开。 就只能用机器切割了。 说起来长，但镜头只是一扫而过。 霍华楠就被推了进去。 等人进去后，记者们也不走，立刻采访老李去了。 老李有一把手的授意，又跟张鹏通过电话。 哪些能说。哪些不能说，她心里都清楚地很。 见记者围拢过来，就接受了他们的采访，把这件事情的原因一笔带过后，就开始大书特书霍华楠了。 比如她其实家境很好，全完可以做个温室里的花朵，被父母疼爱就够了。只是因为她喜欢警察这个行业，不顾家人的反对，考了警校，最后瞒着家里人偷偷做了卧底。 第二，之所以在卫衣男说交换人质的时候她不出来，是因为她是卧底，在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现场围观群众拍了视频曝光的情况下，是不能暴露自己的，二来是处于对现场情况考虑的，警与匪的谈判，不是我们看到的那么简单的。要是被坏人牵着鼻子走，那就糟糕了。 第三，希望广大网友能相互体谅，她是警察不假，但也只是一群跟你们差不多大的年轻人。 她已经出生入死过了，希望大家不要再打搅她了。 最后，老李将几张打了马赛克的照片给他们分享了下。 发飙可以，但一定要记得打马赛克。 记者们纷纷表示记住了。老李冲记者们点点头走了。 记者们立刻抓住关键词，也不走了，原地蹲下，打开电脑立刻开始上传照片，写新闻稿。 第一张是侧翻在一旁的轿车，轿车已经严重变形了。 还有地上的碎玻璃，血迹，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第二张是她自己跟另一个人都挂在护栏外面，全靠她那一只手圈住护栏才免于掉下去。照片从上而下，因为天黑的缘故，看不到下面，但给人很大的视觉冲击力，看着都让人揪心。 第三张是她被抬上来奄奄一息的样子。 第四张是她手部的特写。 是真正的血肉模糊。 手铐陷入肉里面，最上面几乎跟她的肉齐平了。 第一千零五十六章：手术 霍华楠整个胳膊都是肿的，手腕那地方更是被磨成一块烂肉。 光看着，就让人心脏纠结头皮发麻。 这得多疼啊。 虽然她从救护车下来的时候，被盖住了脸，但从老李给的照片中可以看出来，这个姑娘年纪并不大。 在想到网上那些键盘侠们的攻击以及谩骂，这一刻，她觉得自己得做点什么。 她将之前写的稿子重新删除，换了个出发点来写。 一时间就听到键盘噼里啪啦的声音。 正写着，电话响了。 是他们总编的电话。 “卢夏，你的稿子呢？别人稿子都发了，你的呢？就你这速度，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 卢夏翻个白眼，很想说那你去吃屎啊。 但最后还是忍住了，人在屋檐下，为人民币低头。 “你说的那些稿子，我刚才也看了，无非都是双方都不得罪的，没什么看头。我觉得我们不能这么中庸，得立场鲜明。” “怎么个鲜明？” “反正你等着看吧。”说着挂了电话，继续敲打键盘。 这个时候，外面传来消防车的声音。 卢夏赶紧放下电脑，拿出手机拍照。 就见消防车在门口停下后，下来三四个消防员，手里提着工具步履匆匆的进去了。 卢夏在那一瞬间，就想到了霍华楠手上的那个手铐。 肯定是医院里也没办法给弄断，就只能请消防员来帮忙了。 卢夏光在脑子里想着消防员要动用切割工具将手铐给切割开来，就感觉腿脚发软。 太疼了。 她快速的拍了几张照片后，跟了进去，一直跟到手术室门口，看到消防员进了手术室，证明她的猜测是对的。 她站在门口，看着消防员换上手术服。 门快要关上的时候，卢夏喊了一声那个护士。 护士扭头看她。 卢夏掏出自己的记者证。 “您好，我想让你帮忙拍下等下消防员切割手铐的照片，小姑娘太不容易了，我不能看着那些键盘侠们在网络上攻击谩骂她。” 护士也看到了之前的视频跟那些站在道德制高点的键盘侠们的攻击。 “好。”说完摁了关门键，手术室的们关上了。 卢夏扭身回去拿着电脑过来，就在坐在手术室对面，一边写稿子一边等。 手术室里，霍华东穿着手术服站在那，看着三个消防员拿着切割工具在商量着怎么将那半副手铐从妹妹已经没一块好肉的手腕上取下来。 虽然检查过后，医生说妹妹没有性命之忧，除了中度脑震荡外，身体上大部分都是外伤，其中手腕的外伤最严重。 看着手腕霍华东难受的不行。 他为自己的无能为力感到自责跟内疚，更多的是心疼。 他想起妹妹经常在家里的拳击室里练拳，嘴里还左勾拳右勾拳的喊着，时不时还踢一个鞭腿，整个人活力四射的。 想起两人打羽毛球的时候，她总是跳起来扣杀，让自己没法接球。 她的手很有力量。 可如今…… 刚才医生还说了，妹妹的手腕伤的严重，有可能已经伤及手腕上的大经脉。 要是真的伤到了，就算顺利接了回去，以后手也不能干重活，更不能活动自如了。 想到这里，霍华东整个人都快要窒息了。 那边，消防员终于商量出了对策。 虽然霍华东相信他们的技术绝对是没问题的，但看着切割工具跟手铐摩擦发出刺耳声音的同时，再也忍不住的流出了眼泪。 他双手掩面，不忍再看。 可刚捂住脸后，又立刻放下了。 他得看着。 刺耳的声音还在继续。 消防员为了不伤及霍华楠已经没一块好皮肤的手腕，也是小心再小心，脑门上都出了一层汗。 虽然职业不同，但他们再接到任务的时候，就大概了解了眼前这个小姑娘都做了什么。 看到她手腕的伤后，更是心生敬意。 别说是这个小姑娘了，就是换成老爷们，也会疼的死去活来的。 他们心疼她，所以更加的小心翼翼。 再小心翼翼，还是不可避免的让已经止血的手腕再次出血了。 霍华东一看，着急的不行。 但他不敢说话，怕打扰到了消防员的操作。 他们的小心翼翼，他也看在眼里。 终于，手铐断了。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一直等着的医生立刻给她的手腕清理做检查。 护士将霍华东跟消防员都请了出去。 剩下的要交给医生了。 手术室的门一打开，卢夏立刻站了起来。 紧接着看到三个消防员出来了。 三人一脸疲惫，就跟一口气爬了几十层高楼似的。 在消防员后面，是一个年轻长相英俊的男人。 男人眼睛通红，显然是哭过的。 卢夏多看了他两眼。 护士过来，将手机递给她：“你自己弄，回头把手机交给护士台的护士就行。”说着又急匆匆的进去了。 霍华东转身，看着卢夏。 卢夏将手机拿在手里，冲他扬了扬道：“我想写她，她很厉害，值得我们每一个人尊敬。” 霍华东没作声。 卢夏也没说什么，走到一旁打开护士的手机，看到了那一段视频。 整个过程有十四分钟之多。 看完后，卢夏就觉得心里坠坠的，眼睛已经忍不住湿润了。 她将视频倒入电脑后，开始敲打键盘。 半个小时后，一篇名为“用事实说话，我们欠这位警察小姐姐一句道歉”的文章迅速在这整个社交媒体上流传开来。 不同于之前发表的几篇文章，这一篇文章站队鲜明，没太多口水，用大量的照片跟视频说话。 其中一些照片，网友们都已经看过了。 但后半段的都没看过。 有消防员提着工具进入手术室的，以及他们出来的时候满脸疲惫的样子。 下面更是有一段长达十四分钟的视频。 从视频里，网友们更加直观且清晰的看到了霍华楠手腕的受伤程度，消防员们在切割的时候小心翼翼以及交谈声都能听得出来，她的手受伤程度真的是比他们想象的要严重很多。 这些都深深的烙在广大网友的心里。 这样的伤，就是换成老爷们，也得痛苦嚎叫啊。 第一千零五十七章：欠一句道歉 卢夏其中一段是这么写的：“根据可靠人士提供的资料得知，这位小姐姐在校期间，多次被评选为优秀学生干部，在全国警察大比武中，也获得过前十的好名次。实习期间，更是参与救灾十余次，同时协助破获各类大小案件十余起，其中在一起贩卖妇女儿童案中，更是曾获三等功一次……她心怀大义，坚守家国责任，未堕警察之名。” “我发文的时候，她还在手术室里没出来。据她的亲人说，医生说她的手就算恢复好了，以后也不能提重物了。这对一个警察来说，意味着什么大家都很清楚。写到这里的时候，心里酸涩的厉害，眼前多次模糊。” “我不禁想问，那些谴责她没有在第一时间站出来交换人质的你们，就这样不分好歹的抹杀她的付出，这样公平吗？看到躺在那奄奄一息的她，你们的内心会不会自责，懊悔？” “我为那些不了解实情真相就带节奏的网络暴·民而感到脸红。如果我是这位小姐姐，醒来后看到你们这样的指责，会很心寒。她的拼命只换来你们的谴责跟不满，试问，以后谁还敢豁出生命来保护我们？他们也有心，也有家人。” “如今的社会，大家都是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我们一次又一次的不分青红皂白的抨击，会让更多的热心人寒心。” “暖一颗心要很久，寒一颗心只需要几句冷言冷语。” “法律上从来没有哪一条条文规定，警察就要牺牲自己去成全别人。他们跟我们一样，也是合法公民，也收到法律的保护。抛开警察神圣光环，他们也只是一个个有血有肉的普通人。” “没有人应该为我们做什么，我们要心存感恩，少一些戾气，多一些宽容。” “网络空间不是不法之地，每一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言行负责。今年你的无心跟风，说不定转头就会成为杀死英雄的一把无形的刀。总有一天在你需要帮助的时候，再也没有人站出来伸张正义，这就是你们希望看到的冷漠世界吗？” “最后，我要代表我自己，致敬这位女警官，身为一个普通人，为有您这样的好警察而骄傲，因为有你们的守护，有你们的冲锋陷阵，有你们的无私奉献，我们才能安居乐业。最后，祝您早日康复，重新起航，不忘初心，坚守正义！” 最下面一张图，是霍华楠穿着警服敬礼的图片。 虽然鼻子以下被打了马赛克，但还是能看出她目光坚定，眉眼帅气。 这篇文章一出来后被大量转载评论。 “大哭大哭……心疼，我为我之前无知的言论跟这位小姐姐道歉。希望你早日康复。” “看到切割手铐的时候，看的我心疼死了，眼睛忍不住模糊，对不起小姐姐。” “谢谢作者在医院给我们传来这么真实的消息，诅咒那些带节奏的人出门摔跟头。还有那些全靠一张图，其他全靠编的不良媒体早日倒闭。” “我为我从开头就站小姐姐而感到骄傲。” 也有人不知道是为了找骂还是别的，留言道：“身为警察，这些都是她该做的，哪怕死了，也是她的职责所在，这没什么好说的。” 这条评论下面，被网友骂了好几百条。 不过大部分都是道歉的。还有的就是祝早日康复的。 卢夏刷新了下账号，看到很多人私信她，问她小姐姐现在出来没有。 卢夏挑了几个回复。 最后盖上了电脑，看着一动不动站在那许久的男人。 正要说话，走廊传来脚步声。 卢夏眼睛一亮。 方朝晖！ 她认识，之前她一个跑财经的同事给他做过专访。 方朝晖小跑着过来的。 他胳膊之前也受了伤，这会儿才处理好，胳膊吊着绷带。 “怎么样？” 霍华东声音哽咽，“可能以后……她的手都不能拿重物了。” 方朝晖的心瞬间就如同坠入了深渊一样。 手对一个人的意义来大了。 想到那么活力四射的人以后都不能随心所欲干自己喜欢的事，他的心口就一阵阵的发堵。 霍华东看着好友兼昔日同窗：“你说当年我要是飞回来阻止她报考警校，这一切是不是都不会发生了？” 方朝晖心里也难受。 但事情已经发生，以为的自责并不能解决什么问题。 “我在国外认识一个比较有名的老教授，等楠楠能出院后，我带她去国外治疗。” 霍华东没说话。 方朝晖撇了一眼站在那的卢夏，收回视线。 两人就跟两尊门神一样，站在手术室的门口。 卢夏没过去打扰，坐在不远处的长椅上，一边处理工作，时不时看一眼手术室。 期间，老邓带着人过来了。 一番交谈后，老邓留下两个女同事走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从指间溜走，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听到12下钟声，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 卢夏都有点困的受不了了，那边的两人还跟门神一样站在那。 似乎连姿势都没变过。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外面传来脚步声。 卢夏扭头看去。 就见一对中年男女相互搀扶着小跑着过来。 听到脚步声，霍华东跟方朝晖看了过去。 看到他们后，霍华东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情绪又起来了。 他喉头哽咽，看着走过来的父母，喊了一声爸妈。 宋语看着儿子那样，心都要碎了。 “楠楠怎么样了？” “没有生命危险，但是手……” 宋语脚步一晃，随即又道：“人没事就好。” 霍天一把扶住妻子，符合道：“只要人没事就好。” 方朝晖道：“阿姨，您放心，要是国内这边不行的话，我带楠楠去国外，我认识一个国外的权威教授，到时候咱们去国外看。” 宋语看了他一眼，“谢谢。” 方朝晖忽然想到，要论人脉跟关系，眼前这位女强人，并不比自己差多少，自己想到的，她肯定早就想到了。 四个人站在门口，没在说话，但脸上透露出来的担心，不言而喻。 卢夏还在震惊中没回过来神。 第一千零五十八章：被深扒 很不凑巧，来的这两位她都认识。 那位中年女士，是本地有名女企业家，叫什么她想不起来了。但以前经常出现在新闻里，不过这几年倒是不常见了。 那位男士她就更熟悉了。 白山镇的档案馆里，还有这位的介绍。 她看着手术室门口，心里五味杂陈。 有这么厉害显赫的家庭背景，为什么还要干警察这么危险的工作？ 要是普通人，她还能理解是为了福利待遇。 可她不缺那点工资跟待遇的人啊，为什么要做这么危险的工作？ 除了热爱这份职业外，她想不出第二个原因来。 虽然她很喜欢很爱自己的职业，但扪心自问，自己要是有这样的家室跟背景，肯定不会出来工作的，当一个米虫富二代不香吗？ 随着卢夏这篇文章的转发点击跟评论越来越多，网上也有人扒出了霍华楠的背景。 之前被拍上传到短视屏网站的视频虽然已经被下了，但还是有人截图保存了下来。 一位叫“骑驴看美女”的网友将霍华楠的身份背景都罗列了出来。 上到霍华楠已经去世的太爷爷，爷爷奶奶的身份都写了出来。 太爷爷霍镇那是抗战英雄。 爷爷霍敏军跟奶奶都是科研工作者。早早就去世了。 母亲宋语，更是京城有名的女强人，资产多了不说，几十个亿还是有的。 父亲霍天，以前是医生，后来弃医从政。从最基层一步一个脚印的干到如今的职位。 还有个双胞胎总裁哥哥，同时还是个护妹狂魔。 这位小姐姐的背景不管放在哪里，那都是不容忽视的。 “骑驴看美女”最后道：“可就这样一个拥有显赫背景不缺钱的人，居然敢干这么危险的工作，到底是图什么？哗众取宠吗？炫耀豪宅名车不更能博眼球吗？更让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她的父母居然都赞同她去干这么危险的工作。比起那些比爹坑娘泡网红的富二代们，我只想对这个小姐姐说一句牛皮，给小姐姐点赞。有你在，我心安！” 随着“骑驴看美女”的深扒，也有人在下面的评论晒出一些霍华楠跟随父母参加一些晚宴的照片，不过照片中的霍华楠看着还很年轻。 不少网友看到后，纷纷表示除了羡慕，不想多说其他的。 随着这个曝光帖子火了后，又有一个叫“中二少女”的网友也跟着发了一个曝光帖子。 帖子写道：“说一个让你们原地爆炸的事情，这位叫霍华楠的小姐姐，跟我们学校这个学期转来的一个叫‘宋丹’的同学长的一毛一样。一来学校，宋同学花钱就大手大脚，给自己立人傻钱多的富二代的人设，好多同学跟着蹭吃蹭喝，张嘴闭嘴都是丹姐。结果没到一个月，就穷的开始在各种借钱的app上借贷了，后来还有人说，她没钱去做了边缘女。那些混吃混喝的人开始远离她嘲笑她。” “你以为这就完了？不，没有，一个星期前，我们学校一女同学因为在平台上借的钱太多，还不上了，被暴力催债，最后想不开要跳楼，就是这位‘宋丹’同学力挽狂澜，说帮那位跳楼的同学还债才劝的那位女同学放弃跳楼，但她还是受伤了，跟学校请假，至今都没来学校。” “别看我们学校是个贵族私立高中，同学父母大部分都是做生意的。我也是昨天才知道，我周围很多同学（包括我）都在借钱平台上或多或少的借过钱。学生几乎都没有收入，人家平台凭什么借钱给学生？我相信有的人已经猜到了，对，就是果照。借钱的多少跟果照的尺度有很大关系。（曾经单纯的我一度以为只有我自己这么干过而感到羞耻，如今……不提也罢）。不过我的很快就还了，照片也当着我的面删除了（我昨天才知道那些照片根本没删除，是我太年轻了），也有的人越欠越多。” “请原谅我的话痨很语无伦次，我太激动了，现在打字手还是抖的。重点来了，也就是在前天，我们学校的一个老师被便衣带走了，大家都不知道是什么事。接着昨天好多同学都请假了没来（包括我），我们都是被警方传去问话了。” “原来很多欠钱不敢跟家里说又还不上的同学被那些借钱平台以果照为要挟，胁迫同学去做不法生意（你们懂得）。昨天一个警察小姐姐问了我很多这方面的问题后就放我回去了（晚上回家还挨打了）。后来就听说警方一鼓作气打掉了一个以低利息为借口诱惑学生借贷后又以果照为要挟，逼迫他人从事黄色的犯罪团伙。” “《校园卧底》你们都看过吧，我现在强烈怀疑我们的宋丹同学，就是潜伏在我们学校的警方卧底。她先立人设，花钱大手大脚，没钱后那些不法分子就让她去借贷，从而打入内部（纯属猜测，别喷我）……” “为了证明我没胡说，上图为证。最后，如果你们说此刻正躺在手术室生死不知的警察小姐姐是个‘冷血无情不配当警察’，那我是一百个不同意的，丹姐加油，丹姐你可以的，丹姐起来干死那些沙雕……” 紧接着就是一些图片，有霍华楠穿着校服的样子，跟一群女同学吃东西的样子，甚至还有一张她翻墙的照片。 这个帖子一贴出来后，很多人都在下面留言，证明这个楼主说的都是真的，因为他们也是那个学校的学生，顺便还求网友们不要深扒他们。 他们也只是想出来说一句公道话而已。 很多网友已经相信了这个“校园卧底”就是霍华楠了。 “原来生活中真的有卧底的存在，妈呀，现实版007啊。” “这也太帅了吧，小姐姐加油，早点好起来。” “祈祷小姐姐一切顺遂。” “说007那个别走，我拜托你别侮辱007好嘛，我看是小孩子过家家还差不多，简直儿戏。” “怎么的，谁规定007就要是邦德那样的？更多的卧底都是默默无闻的，不要用你的无知来刷新别人的下限。” 第一千零五十九章：手术顺利 霍华楠曾经的警校校友也出来凑热闹。 校友惊呼，说要不是被网友深扒出来，他们真的不知道曾经的兄弟居然是个富二代。 小胖童鞋：“我能说她曾经跟我抢剩馒头么？这也太接地气了吧，在她身上看不到一个富二代该有的样子。曾经无知的我还以为这个世界是公平的，大家都是屌丝，原来只有我是……” 二丫要嫁人：“她挺助人为乐的，那次我们拉练，差点没饿死，后来是她把她的压缩饼干分了我一些。” 二丫嫁给我了：“我还记得那次大比武的时候，好多男同学都觉得她是个姑娘，开场就说手下留情，让她三招。结果被打脸，手下留情的是她。要是她的手不能挥拳了，那该是多么让人难以接受的一件事情啊，真的太可惜了。” 戏精本精：“警察不是人？在面对危险的时候就不能犹豫？那个男的就是自己作死，都已经打起来了，他还跟在屁股后面拍，这不是脑袋被马桶砸了是什么？凭什么他作的死要别人来背锅？有本事作就要有本事收场啊。” 豆本豆：“真是气死我了，这一届的网友都是什么圣母婊，抓着这点不放在那各种泼黑水，要说没人带节奏我是不相信的。那些嚷嚷着再也不相信警察的人，有本事遇到事情别打110啊，真是一群吃奶还骂娘的货。” 白天鹅变丑小丫：“想到那个男的一开始说给人家钱，有很多钱，你的钱能有小姐姐家的多？后来又骂人家是饭桶，谁还没点脾气？国外装孙子，国内就装爷？谁惯的毛病？” yello看我：“深有同感，今天碰到一个美女，长的人模人样，一张嘴就满嘴喷粪，什么国内空气差，水也不好喝，到处都是尾气，人还没素质。听得我忍不住爆粗口，谁也没八抬大轿请你回来啊，你爱上哪儿上哪儿，祖国老娘就当没生过你这个猴崽子。” 深更半夜，网友们不睡觉，乐此不疲的在水楼。 快一点半的时候，霍华楠终于从手术室里出来了。 宋语等人立刻迎了上去。 “医生，我女儿怎么样了？”宋语看着双目紧闭的女儿，心疼的只掉眼泪。 霍天上前，看着昔日的老同事。 “李主任，我孩子她……” 医生摘下口罩：“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吧，经脉受损了部分，我们给接了回来，接下来就看恢复了，不过想要恢复的跟之前一样灵活，是不太可能了。” “谢谢，谢谢，这样我们已经很感激了。” 霍天嗓子也有些哽的道。 李主任也已经六十多岁了，熬了这么久，神情疲惫。 两人啥也没说，拍了拍彼此的胳膊就离开了。 这头，宋语跟霍华东已经方朝晖等人跟在护士后面，把霍华楠送入高级病房。 卢夏已经坐在长椅那边睡着了，听到动静赶紧睁开眼睛，看到霍华楠出来了后，也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霍华东在经过她身边的时候，停了下：“我妹妹没生命危险了，你回去吧。今天谢谢你了。” 说完霍华东掏出手机，“我的号码你存一下，回头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只要我能做到的，都会尽力去做。” 卢夏：“……” “不要吗？” “啊……好。”卢夏赶紧回神，掏出手机。她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不要，这些有钱人说话向来都是算话的。 霍华东将自己的手机号码报给了她。又从她点点头后，追上了前面的几人。 卢夏赶紧掏出手机，拍了一张他们的背影。 然后揉了揉发酸发胀的眼睛，重新坐下，掏出手机在社交账号上上传了这张照片。 而后编辑：“小姐姐顺利从手术室出来了。感谢大家的祝福。”发完这一条后，她收拾电脑起身离开了。 之前那条对霍华楠介绍的帖子她也看了，她自然知道这个年轻男人是谁。 他的一个电话号码，可不紧紧是电话号码了。 不过卢夏虽然困的不行，但脑子还是很清楚的，并不会因为对方给了他一个手机号就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同，或者心存幻想想要上演什么霸道总裁爱上我的戏码。 与其想这些虚幻且不可能的事，还不如要一点实际的。 比如她的升职…… 病房里，宋语坐在旁边，看着女儿被包起来的手，想碰，又不敢碰。 他们下飞机后，她就打开了手机，看到了那些让她此刻想来还心如刀绞的照片。 高级病房是有陪护床的。 霍天转身对儿子跟方朝晖道：“你们俩也累了，回去吧，这里我跟你妈守着。” “爸，我留下，你跟妈回去吧。” “让你走就走。”霍天没好气的道。 霍华东：“……” “行，那我明天一早就过来。”霍华东走到妹妹跟前，伸手碰了碰她的脑袋，这才拍了拍方朝晖的肩膀。 方朝晖：“叔叔阿姨，那我就先回去了。” “今天谢谢你了。”霍天看着他道。 之前那个直播的视频虽然被下家了，但他要的话，自然会有人发给他的。 方朝晖站出来说那些话不但拖延了时间，也起到了一定的作用，不然网上的发酵可能还要严重一些。 “是我该做的。” 方朝晖说着，扫了一眼躺在那的霍华楠，这才跟着霍华东一起离开。 两人离开病房，霍华东肩膀以肉眼可见的弧度弯了下去。 方朝晖拍了拍好友的胳膊：“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是。”霍华东揉了把脸，“我就是……心疼。她从小就活泼好动，手脚没个停歇的。醒来要是知道手废了， 得多难过啊……” 手使不出劲儿，对她来说，跟废了也没啥区别。 “只要人没事，其他的都能克服。” 是了，只要人没事，就是不幸中的万幸。 霍华东点点头，深吸一口气将情绪压了下去：“走吧，我送你回去。” “我司机就在外面，我送你吧。” “成，”霍华东也没矫情了，两人一道走了。 第一千零六十章：戏精本精 高级病房里，宋语帮着女儿擦了擦面部后，掏出手机给方小艾打电话了。 宋文这些年在部队发展的一直很不错，如今也已经是师级的干部了。 她后来的父母跟原来的父母都相继去世了。 如今身边剩下的长辈，也就剩下一个小姑宋金枝了，小姑今年六十八了，按照他们老家的习俗，女九男十，明年要给她做70岁的大寿。 电话接通后，方小艾喊了一声姐。 网上的事情她还不知道。 方小艾以前帮宋语打理蔬菜专卖店，后来宋文高升后，她就带着女儿宋词一直随军，宋文调到哪里她就去哪里。 宋语找她，就是想问问她父亲当年还有没有留下那些厉害的符咒什么的。 经脉受损，再好的高科技都没办法让它恢复如初。 也就只能寄托于这些玄学的东西了。 方小艾一听霍华楠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整个人都蹦起来了。 把正在看报纸的宋文吓一条。 本想说她几句，都多大人了，还整天这么说风就是雨的，但看到方小艾表情不太对，宋文放下报纸，看着妻子。 “我爸给我留了一块玉，我爸说能养人。这些年我一直带着的，回头给楠楠带着试试看。我明天就过去，姐你放心，我认识一个老中医，针灸很不错。不过他年纪大了，不愿意出门，等楠楠好一些了，我带你去找他。” 那头宋语感谢了几句，这才挂断电话。 方小艾放下电话，宋文立刻就问：“楠楠怎么了？” 方小艾没回答她，而是打开手机搜索了下新闻。 一打开，就看到了。 宋文凑过来，看到那些照片后，腾的一下站起来，“我给你收拾东西，你回去看看，这丫头真要心疼死我们了。” 一边说一边问：“东东那边没打电话来啊，这孩子怎们都不跟我们说一声。” 方小艾还在那看新闻，等看完后，眼泪都下来了。 “我们楠楠这次吃了大苦头了。”一边说一边退出屏幕，给女儿宋词打电话。 宋词的电话没人接。 方小艾心里难受的不行，“等阿词义务兵结束，就回来吧，我看到楠楠那样，我的心都纠着疼。” 宋词考的是法学院，结果在大二那边，瞒着他们俩，自己给自己办了休学手续，报名参军了。 她从小就跟着方小艾在宋文任职的单位转来转去的，也会一招半式，身体格外的好。 各项都超出标准很多，所以光荣参军了，从一名义务兵开始。 宋文收拾衣服的手一顿：“这个再说，看孩子意愿。” “什么意愿不意愿的，就是你从小给她灌输的思想。”当然，还有部分是受了霍华楠的印象。 楠楠大一那年，特别嘚瑟的穿着一身警服回去了。 英俊帅气的样子，可把宋词给羡慕坏了。 那时候她才高二。 方小艾瞪着宋文：“你自己当一辈子兵当不够，还要让女儿接班？” 宋文一脸无奈，“可不是我怂恿的，当初她可是连我都一起隐瞒了。” 方小艾不跟他废话，将东西收拾好，准备第二天飞京城。 第二天，霍华东一早就从家里带了吃的来到医院。 他到的时候，病房里没人，只有霍华楠。 看到妹妹躺在那看平板，神色如常，他将不该有的情绪压了下去，尽量让自己的语调轻松，走到桌旁，打开保温盒，一边道：“醒了，爸妈呢？起来吃点，特意让陈阿姨做的。” 躺在床上的霍华楠连个眼神都没给他。 霍华东又说了一遍，霍华楠才扭动脑袋看他，眼神带着他从未见过的陌生：“你谁啊。” 一句话把霍华东震在了当场。 这……是几个意思？ 正好这个时候，方朝晖也来了。 一进来就看到僵硬的霍华东一脸错愕的看着霍华楠。 “怎么了？”说完走到病床前，看着霍华楠：“看起来精神还不错。” 说着的同时，眼睛撇了一眼她的手。 霍华楠一皱眉，一脸的不耐：“你又是哪位？” 方朝晖：“……” 他下意识的看了眼霍华东。 霍华东也有些不淡定。 “不是……你别跟我说你失忆了啊？爸妈呢？” “你说那对中年夫妻？” 霍华东：“……” “他们找医生去了。”霍华楠说完，淡定的将视线放到了平板上，继续看电影。 方朝晖拉着霍华东走到一旁：“什么情况。” 霍华东撸了下头发：“我特么也想知道啊。” 方朝晖走到霍华东跟前，拉着一旁的凳子，在旁边坐下。 霍华楠对他视若无睹。 “诶……” 霍华楠不理会。 方朝晖又诶了一声。 霍华楠翻个白眼，“我不叫诶，我叫……”叫什么，忽然卡壳了。 “我叫什么来着？”她问。 方朝晖：“……” 霍华东已经掏出手机在查造成失忆的原因了。 难道是撞到了脑子，可昨天医生明明说就是中度的脑震荡啊。 “你叫油菜花，今天20岁，是我女朋友。” 什么玩意儿？ 霍华东扭头看着好友，很想说你可要点脸吧。但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没作声。 “你说我是你女朋友我就是你女朋友？证据呢。”霍华楠哼唧：“我是失忆，又不是弱智。” “这就是证据。”方朝晖说着忽然起身低头就要去吻她。 吓的霍华楠下意识就是抬手去推，结果嘶了一声。 吓得方朝晖立刻捧着她的手，冲霍华东喊：“快去喊医生。” “方朝晖你丫有病啊。”霍华楠忽然骂道。 已经转身准备去喊医生的霍华东脚步一顿，扭头看着他们。 方朝晖瞪她一眼：“还说没傻？没傻你用手挡？” “这还不都怪你。” 方朝晖见状坐下，“失忆梗好玩么？” 霍华东也走了回来，隔着老远手就点着她：“你哥差点被你吓死你知道不？” 霍华楠冲他讨好的一笑，“我这不是为了我的第二职业拿你们练手，哥，我这段时间卧底发现了我居然有一个了不得的隐藏技能。”一边说一边看着两人，一副你们快问我的表情。 霍华东跟方朝晖异口同声：“什么技能？” “表演啊。”霍华楠用好的那只手掀开被子：“刚才你们俩有没有被我精湛的演技给吓到？” 第一千零六十一章：看望 方朝晖：“……” 霍华东走上前，轻轻推了下她的脑袋，“我看你确实是脑子撞坏了。” 霍华楠不服：“难道你们刚才没有被我精湛的演技给吓到？两个不诚实的男人……”说完又接着道：“我可以去找盼盼，让盼盼给我介绍个经纪人，她现在不是混娱乐圈吗。” 她说的盼盼是宋盼盼，是宋刚跟肖琴的大女儿。 宋刚的身价如今不比宋语少，在京城那也算是派的上名号的富豪。 宋盼盼被多姿多彩的娱乐圈吸引，大二的时候，因为一套神似女神李彤的写真走红，被星探挖掘后，从此进入娱辣圈。 大概她是个天生招黑体，混了娱乐圈两年了，没有拿得出手的作品，反倒是各种绯闻满天飞，热的宋刚跟肖琴一个头两个大。 “你少胡来。”霍华东不赞同：“盼盼混娱乐圈已经让大舅头疼的要命了，你凑什么热闹。” 霍华楠这只自己那只一动都不能动的手，“那我难道以后就只能做个废人？” “废人”两个字在霍华东跟方朝晖的心口狠狠的扎了下。 听她用轻描淡写的口吻来说废人两个字，霍华东的自责又深了一些。 他道：“你来总部，我给你找个闲职，正好做个安分的富二代，不是挺好么。让大秦带你混迹名媛圈。” 大秦是秦川跟金老师的女儿。 霍华楠看了他俩一眼，刚才还高昂的情绪瞬间duang的一下降到底。 她说：“可是我更喜欢这份工作。当个废人的感觉，太糟糕了。” 从没看到情绪如此低落的妹妹，这让霍华东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劝。 她在他们家，一直都是个开心果一般的存在。 他求助的看着好友方朝晖。 “你之前不是管档案的吗，可以继续管理档案啊。”方朝晖道。 “那我还不如去混娱乐圈呢。”证物管理员要的是心细，还要耐得住寂寞。 她做不到。 这一年的档案管理，已经将她的雄心壮志消磨的差不多了，在待下去，一点意思没有还平白占个坑。 三人一时间都沉默了。 这时候，宋语跟霍天来了。 他们俩也确实是去找医生了。 说法都差不多。 经脉受损那是不可逆的。 看到儿子跟方朝晖来了，霍天点点头，对女儿道：“我下午的飞机，赶回去要主持一个会议，你妈留下来照顾你。” “我不需要。”霍华楠道：“你让我妈跟你一起走吧。” 宋语白了她一眼，走到她身边坐下，点了下她的脑门：“我还没老就嫌弃我了？” “哪儿敢啊。”霍华楠将头靠在宋语的肩膀上，“主要是您照顾我一天，就得少挣很多钱。我都成废人了，以后养我需要更多的钱呢。” “胡说什么，什么就废人了。”霍天叱了她一句，“我刚才问了医生了，只要你老老实实的养伤，定期做复建，以后就是不能提重物，其他跟以前也没什么区别，别自己在那吓唬自己。” 听老爸这么说，霍华楠瞬间精神就来了，“那我是不是还能继续当警察。” “想得美。”宋语反对：“这次你就给我辞职，老老实实在家，你也不小了，回头我让你爸留打听下谁家有品行好的男孩子，给你留意下。我不是催你结婚，你可以先谈谈恋爱嘛，合适在考虑结婚，不合适就下一个，妈不是那种老古董……” 话题陡然就从“废人”到了“相亲”，这个跨度也是蛮大的。 “哦~no……”霍华楠一脸痛苦：“我这么人见人开花见花开车见车爆胎的的大美女居然沦落到要去相亲，这不科学。” “说人话。”霍天又叱了她一句。 霍华楠秒变脸，一脸冷酷，“我拒绝。” 见她爸脸色不善，她解释道：“你们认识的，都是有钱人，有钱人有几个是好鸟？你都不知道，我每天接触到的那些档案跟证物，十个里面就有八个是跟有钱人有关的。” 这话刚说话，就感受到了从四面八方传来的“眼刀”。 她立刻补充一句：“当然，除了我英俊帅气的哥哥跟大方俊朗的方哥外，其他都没好人。你们就说这次我为什么手上，还不是有钱人害得，那个李茂，就占着家里有几个臭钱，玩女人不过瘾，还想着用一种致幻药来迷·奸女孩子，还要拍下不雅视频来勒索她们的家人，你说这样的人渣，我能袖手旁观吗？” 这个话题有些沉重。 他们不敢说没有这样心思歹毒的人，但大部分人还是奉公守法的。 宋语决定换个话题。 “等下你小舅妈要过来。你给我老实点，别一点到晚没个正经的。”宋语说完对霍华东跟方朝晖道：“这里有我呢，你们忙你们的去吧。” “成，那我先去公司，网上那些你们不用担心，昨晚上我已经联系了公司的公关部，他们会解决的。” “我没担心。”宋语道：“我们家不怕被人深扒。” 也是。 霍华东跟方朝晖刚走，其他人陆陆续续的都来了。 昨晚上事情发生的时候都九十点了，他们年纪大了，休息的比较早。 早上起来，家里孩子才说。 这不，一大早就赶过来了。 牛大琴，金老师，还有赵德凯柳眉等人，都陆陆续续的来了。 张鹏是代表队里来看望霍华楠的。 见霍华楠生龙活虎的样子，这才把心放在肚子里。 宋金枝年纪大了，大家都瞒着她，生怕她老人家太激动，血压再升上去可不得了。 看到张鹏，霍华楠立刻问：“表舅，案子怎么样了？” “你老老实实养着，这些会有其他人去收尾的。等你养好了伤，局里对你有嘉奖，” 听到这话，霍华楠别提多高兴了。“是，我一定好好养伤。” “调皮。”看到霍华楠并没有因为手的缘故而低落沮丧，张鹏心里一边庆幸一边又不是滋味。 谁都不能做到当什么都没发生，她不过是不想大家看着担心而已。 别看这孩子大大咧咧粗神经，但有时候心思细起来，也怪让心疼的。 第一千零六十二章；齐聚 宋语陪着他们说了几句后，霍宁跟徐颖也来了。 霍宁跟徐颖都不在京城。 她们俩一个跟着谢青山，一个跟着谢君山，都调到外地去了。 不过离京城也不算太远。 霍宁看着霍华楠那包的跟粽子是似的手，又心疼又无奈。 “你可长点心吧，都多大的人了，我跟你爸妈年纪都大了，可经不起你们这样瞎折腾了。” 霍华楠吐吐舌。 小姑既是她长辈，也是她朋友。 有些不好意思跟妈妈说的话题，她都会跟小姑说。 “小姑，我以后不会了。”说着晃动了下手：“想作也作不了了。” “你这孩子……从小不让人省心。” 几个人一边说话一边等着，快中午的时候，方小艾终于来了。 看到霍华楠后，方小艾掏出一块成年男人拇指大小的平安扣，二话不说挂到她的脖子上。 东东跟楠楠今年都是本命年，带个平安扣能保平安。 “这是什么啊？” “这是平安扣，你戴着。” 霍华楠仔细看了下，上面雕刻的是一个似龟非龟的东西。 “这是玄武？” “还认识玄武，说明没撞傻。”方小艾开玩笑道。 “这个是你小舅妈借给你戴的，你别弄坏了。”宋语叮嘱。 霍华楠点点头。 几个人聊了聊后，都是远道而来的，宋语让霍宁带着他们去了自己家老宅，也就是霍天姥姥留下的四合院。 那边常年都有保姆打扫，不用担心别的。 霍宁也没客气。 他们在京城都有各自的家，但有些是租出去收房租，有的就是空着，让人定期打扫就行了。 可不像霍家老宅，现在就那一栋老宅，价值都快上亿了。 每年专门找专业的人定期维护的的费用，都是一笔不容小觑的金额。 中午的时候，霍华东提着营养餐来了。 霍华楠受伤的是右手，就只能拿着勺子吃。 霍华东在一旁的沙发上躺着休息了会儿。 一点半的时候，他准时醒来，去卫生间洗了把脸。 出来的时候，霍华楠问：“哥，你有女朋友吗？” “怎么的，你要给我介绍？” 还不等霍华楠说什么，霍华东又道：“就你那不靠谱的，能认识啥靠谱的姑娘。”说完上前蹂躏了一把她的头发，这才起身离开。 他刚走到护士台，就听到一个扎着羊角辫，背着双肩包带着渔夫帽把整张脸都要遮起来的姑娘的姑娘问护士：“请问霍华楠女士住在几号病房。” 听到妹妹的名字，霍华东立刻止住了脚步。 从背影来看，有点像…… 霍华东二话不说，上前一把拎着她的衣服领子，将人给提着倒拖到一旁的窗户旁。 那姑娘没法扭头，看不到人，气的正要发飙呢，就听熟悉的声音道：“做贼呢，遮的这么严实？” “二哥？”宋盼盼立刻听出来是霍华东了。 她大哥是黄涛。二哥就是霍华东了。 霍华东松开她。 宋盼盼扭过头来。 还戴着口罩呢，口罩上的图案是一张血盆大口。 一点心理建设都没的霍华东被她吓一跳。 宋盼盼毫无所觉，“我这不是怕被粉丝认出来么。” “你想多了。”霍华东道：“就你现在这十八线中二少女的人设，粉丝也是屈指可数的。” “谁说的。”宋盼盼抗议，“我微博上好歹也是有一百多万的粉丝呢。” “嗯，其中六十万是僵尸粉，四十万是黑粉，多的那二十是亲友粉。” 徐盼盼跺脚，“二哥你怎么可以这样打击人家弱小的少女心呢，太讨厌了，你个直男，孤注身。” 霍华东任由她的小拳拳在自己的胸口捶打着。 正在这个时候，电梯门开了，一个穿着藕色大衣斜背着挎包的女人走了出来，顺着安全出口进来才是病房。 钱静一眼就看到了站在窗口的霍华东，旁边还站着一个娇俏的小姑娘，正在冲他撒娇。 钱静一愣。 但很快就转身走了。 霍华东余光看到有个人走了过去，眼神撇过去的时候，只看到对方的后脑勺。 他收回目光，对徐盼盼道，“楠楠在6号病房，你快去吧，我去上班了，乖乖的，不要去惹事。”说完拍了拍表妹的脑袋，转身走了。 宋盼盼哼唧一声：“说的我多不懂事似的，我还给楠楠姐带了水果呢。”她拍了拍自己的双肩包。 霍华东点头认可：“嗯，终于懂事了，知道看病人要带东西了。” 宋盼盼作势要踢他。 霍华东闪开，走了。 宋盼盼这才转身去找霍华楠的病房。 钱静听到了霍华东那句6号病房，所以也没问护士台，径直找了过去。 病房里只有霍华楠一个人。 她敲了敲门。 霍华楠正躺在那看综艺，平板被夹在懒人支架上，笑声不停的从里面传出来。 听到敲门声，霍华楠看了过去。 有点熟悉。 “钱静？”霍华楠喊了一声。 钱静单手插兜，将手里的一捧鲜花放在桌子上，“是我。我看到新闻了，所以过来看看。” 虽然不是一个部门，但好歹是一个系统的，想找到她在哪个医院还是很容易的。 “快坐快坐。”霍华楠拍了拍旁边的凳子。 钱静走过去，看了眼她抱着严严实实的手：“疼吗？” 霍华楠一愣，随即笑道：“肯定疼。” 不说经脉受损了，关是肉磨烂了也会疼的人死去活来的。 就是因为疼，她才看喜剧综艺，这样笑着欢乐着就能转移她的注意力了。 只要不想着，就没那么疼了。 说完这句，两个人有一瞬间的尴尬，毕竟分开那么多年都没见了。 “你很厉害。” “我哥刚走。” 两人同时开口，听到对方的话后，相视一笑，这一笑，就把多年没见的尴尬给冲淡了很多。 “说说你吧。”霍华楠道：“这些年都没看到你。” “就普通人一个。”钱静神情淡淡的，“我姥姥姥爷去世后，我就留在了京城，现在在交警队上班。昨天晚上我们还去事发地维护治安去了。” 霍华楠知道她姥姥姥爷去了，当时她父母还去了。不过她因为去拉练了不在京城，错过了。 第一千零六十三章：重逢 在她的记忆里，钱爷爷人很好，王阿姨就有些……怎么说呢，有点急功近利的感觉，感觉做什么事情都是带有目的性的，对她跟哥哥好也是。 虽然那时候年纪很小，但小孩子的感情很纯粹，再后来，钱爷爷一家子都调走后，他们的联系就不多了。 虽然后来钱静回到京城念书，但那时候已经各自有了各自的圈子，交集就更少了。 “交警啊，那有点辛苦，风吹日晒的。”霍华楠看着钱静，果然，她的皮肤是那种健康的小麦色，跟时下姑娘的白皙有很大的不同。 是她喜欢的色（shai）。 钱静笑的很淡然，“习惯了也就还好，我们也不是全天的，是轮班制的。” 这时候，外面传来“表姐表姐……的喊声。” 两人同时扭头，就看到一个带着血盆大口口罩的姑娘蹦蹦跳跳的进来了。 “表姐，我来看你了。哎哟我看看。”姑娘十分自来熟，捧着霍华楠的手看了看，然后叭叭亲了两下。 霍华楠故意一脸嫌弃：“你好恶心哦。” “表姐，你真是够了，人家这是表达对你的喜爱好么，我是无敌小可爱，我亲过你的手，你的手肯定能好。” “你还有这能力？” “你还别说，我最近接了一个网剧，在里面就演小神棍……呸，是小道姑，道姑本姑就是我了。” “呵呵……” 两人斗嘴了几句，霍华楠才给她们俩介绍，“这是钱静，你要喊姐姐。这是我大舅的女儿，宋盼盼。” “钱姐姐好。”宋盼盼依旧很自来熟。 钱静看到宋盼盼的瞬间，就知道她就是刚才跟霍华东撒娇的小姑娘。 心里松了一口气。 不然她真的要鄙视霍华东了，都有孩子了，还在外面乱搞七八的。 “盼盼好。” 宋盼盼立刻掏出手机，“钱姐姐，你玩微围脖吗？” “偶尔玩一下。” “那太好了。”宋盼盼睁着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她：“关注我吧。” “……”钱静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招数，但不忍心拒绝她，掏出手机，“好的。” 于是在宋盼盼的注目下，钱静搜到一个叫宋盼盼是个小机灵鬼的账号。 下面有围脖认证，是个演员。 钱静看着她，语气带着羡慕：“原来你是演员啊。真厉害。” 宋盼盼立刻昂着下巴，跟时下的尖下巴不同，她的下巴有点圆润，显得十分俏皮可爱。 “一般一般，世界第三。” 霍华楠揶揄道：“你可别夸她了，这是没尾巴，有尾巴都能翘上天了。” “表姐，你太讨厌了。”宋盼盼气鼓鼓的看着她。 钱静看着她们姐妹俩打闹的样子，真心羡慕。 她跟钱家这边的小辈都不亲。姥姥姥爷不在了后，也就二表舅对她稍微好一些。 她跟方家那边，是早就彻底断了往来的。 如今看到她们这样，钱静心里有些酸酸的。 她觉得自己坐在这里，忽然就成了多余的那一个，融入不进去。 她也知道，完全是自己这么想的，跟她们俩没关系。 又略微坐了会儿，钱静起身，“我下午还要上班，就先走了。” “那加个微信。”霍华楠掏出手机来。 “还有我还有我，姐姐回头我参演的电影上线了，我给你留票哈。” “好，那我一定会去看的。”钱静回。 愉快的加了微信后，钱静离开了住院部。 出了住院部大楼，正要往自己的停车位走去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人摁喇叭。 她也没多想。双手插在风衣口袋里，身边人来人往，喧杂的很，她却走出了一种孤独感来，仿佛这世间没有什么值得她留下脚步多看一眼。 喇叭的声音还在继续，钱静蹙了蹙眉头，这人可真的是没公德心啊，不知道医院里是禁止喧闹的吗？ 她在犹豫要不要掏出证件，去给这个人开一个罚单。 算了，不管了。 钱静继续往前走。 看到自己车子后，她掏出钥匙摁了一下。 正当她走过去打开车门做进去顺手要关门的时候，就感觉到了阻力。 她抬头。 就见霍华东一副跑过来的样子，一双眼睛十分具有攻击性的看着她。 钱静第一反应就是一把将霍华东推开，随手就要关门。 霍华东被推的莫名其妙，但他眼疾手快。 在车门快要关上的一瞬间，把脚伸过去了。 “卧槽……” 钱静吓一跳，赶紧打开门下来。 “你神经病啊，不知道这样很危险？” “你才神经呢，干嘛推我。”这话不自觉的就带了一点小委屈。 两人说完一句后，互相看着对方，不说话了。 钱静双手习惯性的又插在口袋里。 放在口袋里的手，在抠着自己的掌心，只有这样，才能保持清醒。 钱静深吸一口气，有些生疏的问，“有事吗？” 霍华东皱着眉。 “上次那个交警是不是你。” 他坐在车子里，虽然没看到她的正脸，但是背影给他的感觉那就是她。 钱静知道他说的上次是哪一次。 “是。” “当时摔哪里了？” “就蹭了点皮，早就好了。” 这种句句都把他要说的话给堵了回来的感觉，让霍华东有些说不上来的失落，她不太想跟他交谈，这是她给他的感觉。 他还记得小时候，钱静可是很喜欢跟他玩儿的。 当然，他也很喜欢跟她玩，就连妹妹霍华楠看到都吃醋的那种。 小时候的很多事情其实已经记得不太清楚了。但那种感觉他还是记得很清晰的。 跟她一起玩，他很开心。 分开这么多年，他们确实生疏了很多。 感觉出钱静对他的抵触，霍华东觉得可能是自己的面部表情有问题。 主要是平时在公司都习惯性的冷着脸。 他努力的让自己的嘴角上扬，努力的让自己的语气亲和点，他问：“什么时候有空，聚一聚。” 钱静看着他，很想问你的老婆跟孩子呢。 可又觉得自己没资格问。 “我还赶着去上班，回头再说吧。”说着对他点了点头，转身进了驾驶室。 然后快速的将车开了出去。 看着车子汇入车流，很快不见的霍华东有些无措的在原地转了个圈，然后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最后双手插兜，往自己的车子旁走去。 曾经在脑海里幻想过期待过的重逢，并没有砸出什么水花来。 第一千零六十四章：案情总结 霍华东开车往公司去，脑子里浮现的是不知道在哪里看到过的一句话，世间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别重逢，世间所有的别离都是后会有期。 他跟钱静如今是久别重逢，那还有后会有期吗？ 霍华楠在医院养伤，一直过了三天，缉毒队跟扫黄组的人才来看望她。 林晓捧着一大束康乃馨。 霍华楠看到后，只翻白眼，“不该捧玫瑰花吗？” 林晓就当没看见，找了个花瓶给插上去，然后啧了一声，“玫瑰花等着你未来男盆友送吧。这么豪华的病房，我也是第一次见，真想住上一晚。” 霍华楠立刻接嘴，“行，今晚就点你侍寝了。” 宋语白天也忙着应酬。 有些圈内人士知道宋语回到京城后，也会邀请她参加一些圈子内的聚会。 这么多年了，她当然知道人脉的重要性，有些应酬还会带着霍华东一起，算是给儿子站台了。 所以白天基本都不在，晚上不是她就是霍华东过来。 张文年看着霍华楠的手，他确实知道霍华楠有点身份背景，但不知道她的背景这么厉害。 就跟网友说的那样，他要是有这样的背景下关系，还当什么警察啊，在家躺着数钱当富二代不香吗？ 他不是，所以也不明白现在的有钱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不过也挺佩服她的。 “李茂被我们抓起来后，硬抗了几天，昨天全撂了了，阿森明面上跟李茂的父亲李凯楠闹掰了，彻底脱离关系，实际上是退隐到幕后，借用李家工厂的便捷性，研发w。” “所以李茂他老子才是幕后大boss？” “是。” 霍华楠啧了一声，“一把年纪了，要那么多钱干什么，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 “李凯楠还是个比较有雄心的人，一心想发展国内的制药业。但很不幸的是，他的决策有问题，喜欢专横独行，每次完美避过上面的政策，早几年挣的钱，不够这几年折腾的，公司面临倒闭。” “之前方董那边本来要收购他们的公司，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收购项目流产，没有新的资金注入，他的公司撑不过一个季度。” “于是决定而走险，李铭森在国外也接触过一些非法制药，这是一条庞大的灰色收入，李凯楠就是看中了这一笔收入，铤而走险。” “本来也是查不到他的头上，现在坑爹的儿子太多了，要不是李茂用w来诱拐女性并且拍不入流的照片，有些女性报警，这才将李茂这条线给拽了出来，又把李凯楠这条大鲨鱼给钓了出来。” 张文年说的就是一个大概的经过，具体审讯细节没必要告诉她了，毕竟不是一个部门的。 霍华楠也不会去问，以前想过要当刑警，可手受伤就代表她跟刑警是无缘了。 之前跟宋盼盼也讨论过，听她说娱乐圈的事情，觉得还蛮好玩的。 但她家里人肯定不会同意的。 那天看到钱静，她又动了去当交警的心思。 交警也蛮好的。 每天指挥交通，所有的车子都得听她的，她让走才能走，她让停就必须听，感觉还是蛮威风的。 张文年说的就跟工作报告似的。 林晓翻个白眼，自动拿起水果擦了擦就啃了一口。 “你来听听我这个，我这个就比较有颜色了。你说的那个设计师，我们冲进去抓人的时候，对方在做活塞运动呢，哎哟我的妈，害得我回去都长了个针眼。你看……” 一边说一边扒拉着眼皮给霍华楠看。 针眼没看到，满眼的红血丝没少见。 “孙云霞就更精彩了，经侦的去学校把人带走的时候，她那体育老师男朋友冲出来差点更我们动手，说不可能的，非要经侦的同事拿出证据来。” “那天正好是张婉婉跟着去的，掏出手机就给他看了孙云霞跟一个老男人的互动照片，可精彩了。那体育老师当场就表演了什么叫变脸。” “打住，我不想听这些了，我就想问问，孙薇薇后来怎么样了。” 说好先帮她还钱的，结果钱还没还，她先出事了。 “没人催账了，但是欠的钱还是要还的，不过已经有人帮忙了还了，这些钱会计算利息，等她工作后慢慢还。” “谁啊？”她问。 林晓就跟没听见似的，“那孩子还问你了。” 霍华楠顺着她的话题，“问我什么了？” “问我你是不是真的警察。” “我当然说你是了，而且还是个非常厉害优秀的警察。” “然后那些小姑娘就跟疯了似的，都嚷嚷着将来考警官学校，长大了当警察当卧底。” 霍华楠抿唇笑：“那我那些烧烤自助餐没白请她们吃。母校得给我一个发个奖状，分享达人” 张文年没待会儿，就被电话给叫走了。 他看着林晓。 林晓摆手：“我不走，今晚我要侍寝。” 张文年翻个白眼，这些女人都不能好好讲话的哦。 张文年一走，两人唠嗑唠的就更肆无忌惮了。 现在执法都要带记录仪。 林晓拐了她一下，“要不要来点劲爆的。” “嗯？”什么劲爆的？ “就是活塞运动啊。你还别说，那摄影师的身材跟脸还挺有看头的，就是那什么小了点。” 霍华楠虽然没谈过恋爱，但现在信息这么发达，有些东西你不想知道，都被迫知道了。 “怎么是大怎么是小？”她不害臊的问。 林晓结过婚又离了婚，她老公也是个青年才俊，结婚没多久，就觉得她这个工作台繁琐了。让她辞职。她没答应。 结果有一次接到举报，她带队赶了过去踹开ktv包厢的时候，赫然发现她老公也在其中。 虽然他只是坐在那什么都没干，旁边也没人，而其他人已经快赤裸相见了。但林晓还是受不了，坚决要离婚。 她老公反倒不想离婚了。 说那天她串门而入那一下子太帅了，闪到他了。 林晓才不管呢，坚持离婚。 两年前终于离婚了，很戏剧性的，离婚后发现怀孕了。 她也没通知前夫，跟家里人商量了下。 第一千零六十五章：蘑菇论 她是独生女。 父母也知道她的性格，本来就好不容易结婚了，如今离婚想要再婚就更难了。 等他们老了后，她怎么办？ 一番思量后也看开了，说既然来了，那就生吧，都是缘分，以后他们来带孩子，她去安心上班，儿女都是债。 林晓心里感激就把孩子生下来了。 如今孩子一周岁多了，是个男孩儿，可听话了，跟林晓姓，叫林京，小名多多。 他父母整天围着孩子转，根本不需要她操心的。 所以现在的她既是一个自由且自给自足的新时代辣妈。 用她的话说，孩子都生了，还有什么不好说不敢说的？ “你喜欢吃蘑菇吗？”她问。 霍华楠想了想点头：“蛮喜欢的，尤其是吃火锅的时候。” “那我这么说你就懂了。有些男人的，就像是海鲜菇，比较长，有的人像白玉菇，差不多大小但是比较短。还有的，就像金针菇，不仅……” “打住……你这也太恶心了，”霍华楠一脸受不了的道：“姐姐，你是魔鬼吗？你这么一说，我以后都不敢吃这些菌菇了。” 真的是太无语了。 林晓不以为然，“等你有了那男朋友后，就不会觉得恶心了。” “什么恶心？”忽然有人说了一句。 林晓回头一看，就见以为器宇轩昂的男人还有点眼熟的走了进来。 想起来哪里见过后，林晓立刻冲霍华楠挤眉弄眼，低声道：“这个鼻梁高挺，以我看了那多么现场的出来的经验来看，这人肯定是个海鲜菇。” “我去你的海鲜菇。”霍华楠拿起枕头要砸她。 林晓巧妙的一躲。 方朝晖走了过来，“什么海鲜菇？你要吃吗，我让人送来。” “我不吃。”霍华楠大声的说完，冲林晓瞪了一眼。 方朝晖也扭头看着林晓。 林晓立刻变得正经起来，不正经的道：“我叫林晓，专业扫黄。” 霍华楠心道你先给你自己脑子的里黄色废料扫一扫吧。 “你好，方朝晖。” 两人点点头，意思意思的握了握手。 林晓发现，方朝晖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十分好看。 听说…… “咳咳……”林晓咳嗽了一声，见二人都看了过来后，林晓道：“既然有人侍寝我就不打扰了，拜拜。” “快走吧你。”霍华楠都要尴尬死了。 “来了新欢，我这个旧爱就要被赶走了，哎……”她捂着脸，做掩面哭泣状，咿咿呀呀的走了。 方朝晖笑着道：“你这个同时还满搞笑的。” 霍华楠没说话。 方朝晖看着她问，“这几天出国了一趟，今天才回来，手恢复的怎么样。” 霍华楠看着他，目光不由的就落到了他的鼻梁上，脑子里就是林晓充满魔性的定论。 目光差点就要往下扫了，辛亏她及时收了回来。 完蛋了，这个什么菌菇好魔性。 方朝晖见她那样，低头看了下自己。 以为她是觉得自己来看她还穿遗西装打领带，于是解释道：“刚回来，路上开了个视频会议，没回去，就直接过来了。” 霍华楠哦了一声，视线乱撇就是不看他。 卧槽目光不受控制咋办。 方朝晖上前，忽然挑起她的下巴，霍华楠一个不察，没躲开。 看着她脸上的红润，他问：“你发烧了？” 说着伸手要碰她的脸，被霍华楠下意识的抬手去挡。 吓的方朝晖立刻把手缩了回来，生怕碰到她的手。 方朝晖不跟她闹了，看着霍华楠，这道整个人是个没心没肺的，很多东西她可能隐隐有感觉，但是你不挑破的话，她就当什么都没发生。 于是他正色问：“我几天没来，有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 霍华楠想了想，点头，然后掏出手机：“上次问你借的十万块，我再给你转回去，那个学生有人帮她了。” 这个方朝晖自然知道，是他让人做的。 “这个不急，还有呢？” “还有？没了啊……”霍华楠眼神有点虚的道。 果然，就是个小没良心的。 方朝晖深吸一口气。 “那我来说。” 见他忽然严肃起来，霍华楠心跳忽然就加快了，“那个，你……要说什么？” 方朝晖起身，起身朝门口走去。那样子看着像是要关门。 “诶诶，你说话就说话，关门干什么啊。”她嚷嚷，话虽如此，但心里隐隐猜测道他要说什么。 方朝晖不理会，将门关上后，重新走到病床前，整理了下衣服，十分严肃且正式的喊了她的名字：“霍华楠……” 霍华楠下意识的答：“在呢。” 方朝晖：“你有男朋友吗？” 霍华楠看着他，方朝晖的神情很严肃，忽然她脸颊有些发烫：“怎么，你要给我介绍男朋友啊？” 没想到方朝晖点头，“你知道的，我们公司很多优秀青年，不管是能力还是人品，都还不错，你年纪也不小了，要不要考虑下……” 霍华楠：“……你真要给我介绍男朋友？”语气充满着不确定。 方朝晖点头：“嗯，正好你现在手受伤了，也没法上班，这段时间，找个男朋友，好好的享受一下谈恋爱的感觉。挺好的。” 霍华楠觉得自己有点生气。 但看着方朝晖那云淡风清的样子，霍华楠点头：“好啊，等我出院了，你安排，你介绍几个我见几个。”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那我尽快安排下。” 霍华楠刚要说什么，电话忽然响了。 她一看，是她哥。 “喂……” 就听霍华东声音从门口传来：“大白天的你干嘛锁门。” 霍华楠立刻看着方朝晖。 方朝晖看着她，顿了好几秒，才起身去开门。 霍华东见是他开的们，还诧异了下。 随即问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回来，这不就来这边了么。”方朝晖回答。 霍华东也没问其他的，仿佛方朝晖跟妹妹锁上门在病房里一点都不突兀似的。 他见妹妹的表情有些不太好，就问：“怎么了？来大姨妈了啊？” 霍华楠瞪了她哥一眼，还有别人在呢，能不能给她留点面子？ “还不好意思了，以前不都是我给你买……” “还想不要要静姐的微信了？”霍华楠咬牙切齿的问。 霍华东立刻闭嘴了。 第一千零六十六章：出院 他走到妹妹跟前，伸手。 霍华楠白了他一眼。 她想不明白，以他哥这么二的脑子，是怎么吃撑他们家那么大公司不亏还盈利的。 见妹妹不动，他道：“给我。” “奖励。” “要什么。” 霍华楠想了想：“没想好，先欠着。” “行。”霍华东道。 哥哥向来是一言九鼎的，所以霍华楠很痛快的把钱静的微信号推给了霍华东。 霍华东拿到了自己要的东西后挥挥手走了。 默默对视了一眼的两人：“……” “我也先走了。”方朝晖挥挥手，跟上霍华东的脚步。 霍华楠：“……” 行叭，就她不能走，她看了一眼自己的手，点了点：“争气点，早日出院哈。” 方朝晖想追上霍华东的，结果就看到他去了霍华楠主治医生的办公室。 他跟了过去。 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道：“目前来看，恢复的不是太好。” 方朝晖的心一拎。 “不过时间太短，没反应也很正常，这种程度的受伤，一般都需要三四个月才能完全握拳头，期间还要配合医生开的口服药进行功能性训练，这要循序渐进，不能操之过急，防止让还没完全恢复的手经二次受损。条件许可的话，可以配合着做一些针灸跟按摩，能帮助手指恢复灵活度。” 方朝晖靠在那，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等霍华东出来后，看到门口站着他，并不意外。 两人默契的都没说话并肩往外走。 走到电梯口，没人。霍华东推开安全门。 方朝晖跟了进去。 霍华东朝下面看了下，没人。 “你们刚才锁着门在干什么？”说着话的同时，脸上的表情十分不悦，“我俩同学归同学，你小子还别打我家楠楠的注意。” “怎么？你还养她一辈子？” “我怎么不能养她一辈子了？” “那钱静呢？一个男人的生命中就只能出现一个女人，你有你的女人需要关照，你的妹妹，自然由你未来的妹婿没照顾。” “想做我妹婿？”他问。 方朝晖端正身体，“像我这样的青年才俊钻石王老五，做你妹婿应该是够资格了。” 霍华东哼笑一声，“你打的过我妹妹吗？” 方朝晖：“……我为什么要跟她打？霍华东我发现你一离开公司，智商就是负数啊。” “果然，跳级的人虽然跟我同一届，但是在这个成熟度上面，还是欠缺的很。” 霍华东：“……” “我没开玩笑，不过我看楠楠暂时还没开窍，我打算刺激她一下，你到时候别掺和。” “我管我妹妹的事叫掺和？方朝晖你可能是不太想喊我大舅子。” “大舅子……” 霍华东：“……” 艹，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方朝晖自己都给自己逗笑了。 霍华东问：“什么时候喜欢我妹妹的？” 方朝晖唇抿成一条直线，十分认真的想了想，“大概是高中那次运动会……” 话还没说完，领子就被霍华东一把揪住，嘴里喷出两个字：“禽兽……” 方朝晖白了他一眼：“大概是高中运动会她那飞毛腿的速度，让我对她还有点印象。” 霍华东松开手，还把他领子给整理好，“继续。” “没什么继续了，就是跟你打个招呼。”说着方朝晖拍了拍他的肩膀：“找你的钱静去。” 说着转身出了楼梯间，摁了下去的电梯。 霍华东没跟上，而是掏出手机，点了霍华楠给的推送，犹豫半天后，终于点了个添加。 显示信息已发送。 他就这么盯着手机看了半天，那边也没回应。 霍华东将手机揣进口袋里，转身也走了。 霍华楠快出院那天，舅舅宋刚跟舅妈肖琴才从国外回来。 宋北是宋刚跟肖琴的小儿子。 肖琴对宋北，真的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 肖琴大概是觉得有了宋北后，她在宋家才算是彻底站稳脚跟，所以宋北就是她的眼珠子命根子。 吴秀兰跟宋有根还在世的时候，对宋北也很宠溺，但偶尔还是要说肖琴两句。 肖琴一挨说，就会好一些。但没几天又老样子。 后来二老去了后，肖琴对宋北就更宠。 什么事都顺着他的意思，一副要把这小子给养成的纨绔的架势。 这些亲戚家的所有孩子，就宋北最皮。 成绩也最渣。 但是他画画不错。 从小就画什么像什么。 大宋刚的意思是让他以后接管自己这么大的产业，那自然是要学管理的。 宋北就觉得，自己的人生自己做主，为什么非要沿着他爸的路子走？ 父子俩吵了一架。 宋北离家出走。 最后还是霍华楠给小子揍了一顿后把人带回来的。 带回来后，宋北就被送出国念书了。宋北在国外，感恩节放假。 肖琴不放心儿子，就跟了过去照顾他，每年也就放假的时候回来一趟。 宋刚则是被国外的事情绊住了。 国内的消息比较滞后，等他们知道后，赶紧给宋语打电话问情况，宋语简单说了下，除了手经断了外，其他的都挺好，活蹦乱跳，情绪高昂。 宋语让他们也别回来，等着跟宋北一起放假在回来。 宋刚也确实走不开，最后就让宋盼盼过来了。 而宋盼盼之所以没在第一时间赶过来，是因为在一剧组里面拍古装戏，深山老林的，信号是好事不好的。她还是接到她爸的电话后才知道这事，赶紧跟剧组请假来探病。 等霍华楠出院的时候，一大家子人都来了。 就连在外地的霍天都赶了回来。 霍华楠被这样大的阵仗给吓到了。 宋刚跟肖琴以及瞒不住的宋金枝围着霍华楠转悠。 宋金枝年纪大了，受不了这些，看着侄孙女的手还被东西固定折，都不能弯曲，就心疼的不行，一边骂宋语跟霍天太粗心大意了，都不知道管管孩子。 宋语跟霍天都没说话，任由她念叨。 就剩下这么一个老祖宗了，可不得供着么。 等霍华东把出院手续办理好了后，一行人开着车浩浩荡荡的走了。直接去的老宅。 第一千零六十七章：聚会 等到了老宅，众人坐下后，宋金枝牵着霍华楠还能动的那只手，“楠楠啊，这当警察太危险了，咱换个职业吧。咱就在家，做个漂亮的小姐姐，多好，你年纪也不小了，咱就天天出去逛逛街，喝喝茶，买买买，多好，这才是女孩子过的日子嘛。” 宋金枝开了十来家连锁店，如今也是请了职业经理人管理的，别看一把年纪了，打扮的还是十分时髦的。 她二婚跟徐怀中结婚后，在徐怀中的陪同下，慢慢的享受小日子，减肥护肤一样不落。 整个人比年轻的时候过得还滋润。 两人每天运动走路的步数，始终在他们朋友圈的第一名。 周末没事就去爬山，日子十分快活。 这次徐怀中没来，身因为感冒了，本来年纪就打了，在家休养呢。 “姑奶奶，在医院这大半个月，我想了想决定换个工作。” “真的？”宋金枝大喜，“听人劝吃饱饭，好孩子，姑奶奶给你买了好多好看的衣服，回头找唐尼给你做个发型，跟着你妈妈出席。或者跟着姑奶奶出去也行。” 其他人也不敢置信的看着霍华楠。 紧接着就听霍华楠道：“行，回头就去找托尼老师去做头发。不过我得先去干交警，京城的交通多糟糕啊，每次红绿灯急死人，也没人指挥交通。我决定为京城的交通做出贡献。干这没危险，也不需要手多灵活，多少也算是警服。还是倒班的，时间多，以后谈朋友什么的，也方便。” 众人：“……” 就知道还有后续。 不过她最后一句谈朋友，倒是让几个长辈多看了她一眼。 舅妈肖琴听了就点头，“楠楠也不小了，确实要谈朋友了。有对象没？” 霍华楠想到方朝晖跟她说的话，点头：“快了，哥哥朋友说帮我介绍他们公司的精英，任我挑选，想来过不了多久就有了。” 正端着水杯准备喝水的霍华东闻言差点一口喷出来。 这是什么沙雕套路？ 他方朝晖好意思说他不成熟，到底谁更幼稚。 他帮妹妹介绍别的对象，这算是哪门子的成熟？ 简直就是给自己添堵啊，简直脑子被门夹了才想的出来这样的损招，刀子往自己身上扎，还真是牛逼。 不过他并不打算掺和。 宋金枝一听，绷着脸：“哪里需要别人给介绍，姑奶奶这里就有很多青年才俊，还有你爸爸，你妈妈那，哪里就需要一个外人出手了。” 霍华楠点头：“姑奶奶说的对，那回头您给安排安排，趁着手养伤的功夫，我去见一见，说不定明年就能结婚。” 这个进度听的宋金枝十分满意，回头叮嘱宋语跟霍天：“听见没，我身边都是父母着急孩子不着急的，难得楠楠有这个想法，你们可得抓紧。” 宋语奇怪的看了女儿一眼，之前跟她提的时候，她还各种不得劲儿，怎么的忽然就自己主动要相亲了？ “行，过几天我有个商务酒会，你跟着去。” 霍华楠乖巧的嗯了一声。 宋语一时间不知道女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东东，你妹妹都知道要解决人生大事了，你呢？男孩子虽然不着急结婚，但有喜欢的姑娘，可以先接触接触嘛。” “知道了姑奶奶，回头要是追上了，第一个带着去见您。” “这就是有喜欢的人了。哎呀，那姑奶奶可是要好好的等着了。”宋金枝高兴的问。 惹的宋语跟霍天也看着他。 霍华东端着水杯喝水假装没看见。 霍天跟宋语还是那句话，不干涉孩子们的决定。 不管是感情还是事业，年轻人能折腾且喜欢折腾，等他们折腾够了就知道一些道理，那时候他们也长大了，折腾不动了。 她倒是觉得，楠楠有一份喜欢的工作挺好的，比起圈子里那些伙伴们的孩子，一个个的出了攀比，有出息的没几个。 再说霍天职务也挺敏感的，楠楠也在体制内，就挺好的。 其他几个人见最大的东东跟楠楠都“想明白了”，纷纷问其他的孩子。 肖琴跟前夫还有个儿子，叫黄涛。 黄涛大学念的金融，一开始帮着宋刚管理公司，后来也累计了一些金钱跟人脉，在加上宋刚的支持，自己的事业做的也很不错。 也算是青年才俊了。 “涛涛这孩子比我跟他干爸都忙，一年在京城待的时间不超过两个月，我想见他都要预约。” “涛涛也是个好孩子。咱们这样的人家，也是苦过来的，别人讲究什么门楣，我们不讲究，只要人好，性格好，就行了。” “是……” 几个人围着宋金枝频频点头。 宋语：“今天阿词也要过来。听说正好回京城办公，请了两个小时的假期。” 说到宋词，几个人又有了话题了。 “阿词这个孩子也是厉害的，有主见。比咱家楠楠还能折腾。” 宋金枝当年的老房子，就跟方小艾他们家在一块，算是看着小宋词长大的。 “小时候就喜欢看她爸穿军装，偷偷带着她爸的帽子，没想到长大后还真就去了。”她看了眼霍华楠，“楠楠这工作虽然危险，好歹天天的能回来，那孩子，一年在家待不到一个月，小艾也是操碎了心。” “阿词是什么兵种啊。”肖琴问。 “空降兵。”宋语回答。 但肖琴不太了解。 霍宁解释：“就是穿着降落伞，从空中跳下来。” “哎哟，这得胆子大啊。” “可不是么。”霍宁道：“这还是平时训练的，真要到了关键时候，这些人都是要坐飞机，飞到敌人的身后，空降。空降兵就是要突袭敌后，还有岛屿战，都需要他们这些病种……” 霍宁给大家科普这些。 她丈夫谢君山以前是飞行员，后来一次飞行事故，手伤了，不能飞了。 后来读研后，就开始搞电子干扰这块。 算是文职了，平时没什么任务的话，基本每周都能回家的。 宋金枝点点头，“当兵挺好的，青山还说等他儿子考大学的时候，让他考军校呢。” 第一千零六十八章：争吵 谢青山跟徐颖在徐颖大四那年春节领的证，毕业后没多久就怀孕了，第二年生了儿子谢怀琛。 谢家三个孙子辈，全是男孩儿。 后来放开二胎后，已经三十八岁的徐颖，硬是又生了个女儿，如今五岁了。奶凶奶凶的，是谢青山的老来女，心头宝，谁惹小丫头哭一身，他都能直接跟人黑脸，就连徐颖有时候惹的小家伙哭唧唧的，他都要说徐颖。 结果徐颖背着包就去挖坟掘墓去了。 苦哈哈的谢青山这才知道，谁是家里的老大。 霍宁当时也动过这念头，毕竟现在医术发达。但是当时她婆婆身体不好，没敢要。 去年婆婆也走了，现在就剩下公公了。 她没接话，她老公也想着让两个双胞胎儿子其中一个子承父业考军校的。 但结果两个孩子对这个都不太感兴趣。 大概是小时后跟爸爸分割两地的印象太深刻了，所以不太喜欢这个职业。 老大喜欢挣钱，老二大概受她爸爸的影响，更喜欢中国传统文学。尤其是那一手毛笔字写的十分漂亮，还喜欢国画。 霍宁也跟哥哥嫂子一样，孩子们喜欢什么就干什么。 早些年嫂子宋语给的一些股份，够他们一家人的花销了，也不需要孩子们多出息，只要人健健康康的就行。 她爸在的那几年，也留下不少东西，光一套房子，就能让普通人奋斗一辈子了。 她爸爸留下的东西，她基本都给老二了。 老大跟老二，也都上高三，明年考大学了。正好她爸爸那边留的房子距离学校近，两个小哥俩平时基本都住在那边，她说过去照顾他们，两人都不让，说她来了，他们压力反倒变大，所以她也就随他们俩了。 好在两人的成绩一直都很稳定。 “妈，我可不去军校。”黄景浩道，“我大学想考中央美院。” 谢怀景臭不要脸的表态：“我就勉勉强强上五道口职业技术学院吧。” 霍华楠嘘嘘踢过去一脚，骂了一句，“臭不要脸。” 宋金枝一听，赶紧道：“怎么还上技校了呢，小宁你也管管，这孩子，没点大志向。” 黄景浩快要笑死了，他们兄弟俩随着谢怀琛喊宋金枝姥姥。 “姥姥，那小子在吹牛，他考不上的。” 宋金枝一脸懵：“小景啊，你成绩这么差啊，技校都考不上？那可不行啊，你看你弟弟，都是要考中央美院呢。” “让你装逼。”黄景浩笑道。 霍华东笑着道：“姑奶奶，他逗你的呢，那个五道口职业技术学校，就是清大。” 清大如雷贯耳，宋金枝自然是知道的。闻言抬手嘘嘘的打了谢怀景一下，“坏小子，调侃你姥姥。” 几个人闻言都笑了起来。 霍天看着两个外甥，也是很喜爱的，闻言就道：“孩子们自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做父母的在他们走歪路的时候指点下把他们引到正途上来就行了。只要走在正路上，磕磕绊绊总是难免的，老古话说吃一堑长一智，让他们去闯闯。” “对，还是我大舅说的对。”谢怀景拍马屁。 宋语也肯定的点头，“是这个意思，管太多反倒走上了外路，我生意上的一个伙伴，就是望子成龙，对小孩管的特别严格，每天吃什么吃多少都有定量，说这是国外什么研究的成果，这样能保证身体最好的代谢什么的。 我是不太懂，结果那孩子上了大学后就没跟家里联系过，每次都是父母给他打电话，等毕业后，孩子没回来，父母这才去看，不去不知道，一去吓一跳，孩子早不在学校，被开除了。两口子慌了，费了点力气才找到孩子，在大街上做流浪歌手呢，挣了钱就买粉了，一好好的孩子，就这么废了。” 宋金枝一听，不敢再插话了。 “对对对，他们喜欢就是最好的。” 又说了会儿话，霍天起身去书房了，就算是周末，他也经常在书房里忙。 他一走，宋语一看时间也不早了，起身道，“好久没吃过我做的菜了吧，今天给你们露一手，保证你们回味无穷。楠楠，你陪着姑奶奶说说话。 这些人一听，眼睛都亮了。 宋语的手艺，他们是都吃过的。 只是后来大家都忙，不长聚，所以也就吃不着了。 “我来给你打下手。”霍宁跟着起身去了。 “我也来。”肖琴也起身走了。 宋金枝年纪大了，坐着坐着就开始犯困。 几个小辈把电视调到她爱看的后，几个人在一起开黑。 主要宋北跟那一对小哥儿。 霍华楠现在是只能看看的份儿。 霍华东出去打电话了。 正说着话呢，外面走来一个人。 一身淡紫色的毛呢风衣，背着一个双肩包，穿着一双马丁靴，看着柔弱，但给人一种帅气的既视感。 电话那头方朝晖听着听着没动静了，喂了一声。 “定位我发给你。”说完霍华东就挂断了电话。 匆匆挂断后，霍华东迎了上去。 钱静脚步一顿，冲他笑了笑。 “宋阿姨给我打的电话……” “嗯，快进去吧，外面冷。” 钱静点了点头，有些拘谨的走了进去。 一进屋，就听到霍华楠的嗓音特别响亮：“笨死你算了，你这样的技术简直侮辱我钟馗。” “姐，你能闭嘴吗？”宋北不耐烦的道。 “你菜还不让人说了。”霍华楠怼。 宋北忍了。 谁让她是伤号呢。 听到动静，霍华楠一抬头，看到是钱静，赶紧起身招呼。 然后冲三个小的喊：“快点，喊静姐。” 谢怀景跟黄景浩都抬头冲钱静喊了一声“静姐”。 就宋北不动。 霍华楠抬手轻轻碰了他一下：“喊人啊。” 结果这一下导致宋北操作的钟馗被对面的安琪拉给秒了。 就见宋北猛的站起来，将手机一摔：“你烦死了，闭嘴行不行啊。天天叨逼叨叨逼叨。” 所有人都懵了。 宋金枝一看，脸色也不太好，“小北，怎么跟姐姐说话的。” 霍华东脸色一变，上前，冷着脸，眼神犀利的盯着宋北：“你冲谁大呼小叫呢？那是你姐。” “她有个姐姐的样子吗。”宋北气呼呼的质问。 霍华楠脸色有些发白。 第一千零六十九章：沉重母爱 霍华东冷着脸：“国外待了两年，长出息了啊。” 宋北倔强的不说话。 厨房里肖琴听到儿子的吼声，赶紧跑出来一看。 见气氛僵持着，再看儿子那样，眸子闪了单后道：“小北……你怎么回事。” 肖琴走到儿子身边，轻轻的拽看他一下，“快道歉。” 宋北一下子又炸了，“你什么都不问就让我道歉，你怎么就知道是我的错？”宋北冲他妈吼了一句。 霍华东立刻上前，一把揪住他的后脖领子，要把人拖拽出去。 宋北挣扎着，大小伙子力气也大的很。 霍华东一个不察，被宋北给推开了。 身后就是沙发，被沙发绊了下，霍华东差点摔倒。 钱静赶紧扶了他一把。 霍华东冲她点点头，指着宋北，“宋北，是爷们就出来下。” 说着自己率先出去了。 宋北梗着脖子，“谁怕谁啊。” 跟着出去了。 肖琴赶紧去找宋语，把经过一说，“这两孩子不会打架吧。” “不会，东东都多大人了。”宋语说完这句，又问肖琴，“小北脾气怎么这么暴躁了？以前不这样啊。” “都怪我。”肖琴道：“他老说我管着他，又不懂他……” “你也是。小北都多大人了。”霍宁跟着道：“你能把他拴在你裤腰带上一辈子啊？他长大了，要飞了，你还处处制约他，他能不生气嘛。” “我这不是担心他吃不习惯国外的那些西餐吗。” “吃不好就饿着。”宋语有些不赞同的看着嫂子：“你看小北现在能干嘛？自己照顾自己都不行。” 肖琴心道我家里又不是没佣人。 但她不敢怼宋语。 她心里的自卑随着宋刚越来越优秀已经到了草木皆兵的状态了。 宋刚生意做得越大，接触的人就越多，男女女女都有，有时候为了应酬，必然也要去一些特殊场所。 现在有些年轻的小姑娘不思进取，就想着走捷径。也是没什么下限的，人只要有钱，上到七老八十，下到十来岁，都能下手。 宋刚这些年做生意，吃吃喝喝，缺少运动，整个人都胖成了球了，每次宋语看到他都说辣眼睛，让他减肥，他嘴里答应着，一转身继续。 就这样，也有小姑娘倒贴。 虽然每次宋刚都化解了，但时间一长，肖琴就开始疑神疑鬼。 疑神疑鬼她憋着不说，就怕宋刚在外面面真的有什么，这层窗户纸要是一捅破，她就待不下去了。 她这么些年都是全职妇女，没有挣钱的能力，以宋刚为天，早就失去自我了。更不会去想着离婚什么的。 所以就自艾自怜，别人还没怎么地呢，她就把自己过成了小可怜。 宋刚跟她解释很多次了，每次她嘴上说得好好的，我相信你，结果转头看宋刚的眼神，又是欲言又止期期艾艾的，搞得宋刚有时候也挺火大的。 再好的感情，都会随着另一个的不信心渐渐被消磨掉。 在后来，察觉到宋刚是真的要生气了，她就把全部的中心放在了儿子身上。 身边也不知道什么人给她灌输了一套理论，说只要男人没把小三带回家就什么都不知道。反正将来财产也都是她儿子的什么的云云。 所以肖琴就把宋北当成了她的命，无时不刻的都要宋北在她眼皮子底下。 只要宋北好好的，别的狐狸精就别想进门。 宋北从小被她的惯的脾气也确实不怎么好，但也不是个坏孩子。 肖琴也是有点惧怕宋语的。 公公婆婆去了后，宋刚也就只会听小姑宋语的话了。 “是这么个道理。”肖琴应答着。 宋语见她那表情，就在知道她就是左耳朵进又耳朵出，根本就没把这话放在心上，转头还是自顾自的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 宋语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这到底是倔脾气还是蠢？ “嫂子，我刚才说生意伙伴那夫妻的事情，不是瞎说的，是真的，刚才孩子们在，我不好说的那么直白，你知道那个孩子为什么会去碰白粉吗？” 肖琴不太想听，觉得宋语这是在影射她。影射小北以后也会变成那样的孩子。所以心里不高兴。 但宋语的话，她又不得不听。 “就是因为父母给她的压力大，什么事都要管，连孩子穿什么内裤都要管。那么大的男孩子了，也是男人了。至于吗？” 肖琴脸色讪讪的，她家小北洗澡的时候，她都是将浴缸里的水放好，内衣拿好放在里面再喊他洗澡的。 “你越想管着他他就越想离你越远越好。你再这么下去，有一天小北要是出了什么事，你看刚子到时候要不要疯。” 肖琴心一抖。 “我、我就是去照顾他，我又没做什么。” 宋语不说话了。 有些人明明知道你的意思，可她就是装糊涂。 宋语不说话，霍宁就更不会多嘴了。 她跟肖琴，也不是特别的亲。 客厅里，宋金枝拍了拍霍华楠的胳膊：“别跟他生气，他还没长大呢。” “我没生气。”说完霍华楠看着黄景浩跟谢怀景，“你们两个老实说，我是不是挺不着调让人觉得讨厌的。” 两个人对视一眼。 “说真话，你们说了，我才能知道，不然我一直觉得我现在这个样子你们还挺喜欢的，谁知道结果你们都挺讨厌我的。” 其实霍华楠还是有些伤心的。 “没有，姐，我觉得你这样挺好的，大大咧咧的，比那些天天喷香水的姑娘讨喜多了。小北哥也不是那个意思，就是输掉了游戏，他心情不好。”谢怀景道。 “你可说实话啊，不然姐以后惹人厌了都不知道，那才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没有，小北哥真的就是心情不好。”说完黄景浩偷偷小声道：“我们有个小群，小北哥哥天坛吐槽他妈妈恨不能把他拴在裤腰带上。他都多大了，他妈还给他买内衣，买就买呗，尺码还不合适，只要不穿，她妈就问东问西，说是不是觉得她品味不好了扒拉扒拉的，说实话，我妈要是这样，我也挺崩溃的。” 第一千零七十章：沉重母爱（2） 宋金枝撇了他一眼，黄景浩不说话了。 钱静站在一旁，有些尴尬。 宋金枝招呼她，“是小静吧，快过来，好多年没见着了。” 钱静对宋金枝还是有印象的，喊了一声老太太。 “瞧着跟小时候变化挺大啊。” “也没变多少，以前哭哭啼啼的，现在不哭了。” “这倒是，小时后还不爱说话，现在呢？” 钱静故意搞怪道：“现在别人就怕我说话，一说话就是开罚单。” “哈哈哈……” 屋子里，宋金枝跟钱静终于把气氛给炒了起来。 院子里，宋北低着头被霍华东训斥。 等训斥完了后，霍华东道：“有什么事情，你不好意思跟你爸爸说，就跟我说，你当你这个哥是摆设呢。” 宋北低头，沉着脸。 “是不是你妈？”霍华东问。 自从他见到他们后，他那个舅妈的眼神，只要注意看，十次能有八次逮到她都是在看宋北，知道的那是她儿子，不知道的还要多想呢。 宋北抬头，看了他一眼，露出一个苦笑，“摊上这么一个妈，我能说什么？” “想说什么说什么？” “我……我感觉我就是一个工具人，是我妈用来拴住我爸爸跟家产的绳子。” “都说母爱伟大，我承认，母爱确实很伟大，我要是有生命危险，我绝对相信我妈会拿自己的命换我的命，可……” “可她给我的爱太重太重了，压的我都快喘不过来气了。” “有一次我正在洗澡呢，你知道的，她忽然闯进来，吓的我都有心里阴影了……接过你知道她说什么吗，她就觉得我自己洗不到后背。她想来给我搓背。” “在她眼里，我就是小孩，可我长大了，我需要自己的空间。” “你体会不到我这种学渣的痛苦，你打小成绩就好，是大人们嘴里的‘别人家的孩子’，我就是别人嘴里那个‘差生’。” “我妈在我小时候，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你要是有你东东哥一半聪明就好了。” “念叨的多了，我就更烦了，更不爱学习了，我也知道我这是叛逆，身在福中不知福，看我……就是感觉到窒息。” “上大学我之所以要出国，就是想离她远点儿。不都说远香近臭么。我也想每天想起她的时候，都是在念叨她的好，而不是烦她。我不想在某一天真的受不了了后，做出什么让我后悔的事情。” 说完这些，宋北久久不说话。 霍华东拍了拍他的肩膀：“还有一学期就毕业了，想好了将来做什么吗？” “不知道，脑子里就只想离开的远一点，再远一点，哪怕就是吃苦也要离的远一点。” “国外我没办法，国内我有个地方，保证你妈找不到你。” 宋北眼睛一亮：“哪里？” “哪里现在不能告诉你，看你这半年的表现，还有，去给你楠姐道歉。”说完拍了他一下，“只有蠢人才会朝自己的亲人发脾气。包括你妈妈。虽然她千不好万不好，但你也说了，你要是有生命危险， 她肯定愿意拿自己的命换你的，这就够了。” “我也会让我妈跟舅妈沟通下的，实在不行，就找点事给她做做，转移注意力，她一直都是家庭父母，脑子里都还是老古董思想，跟不上我们的也很正常，不知他人苦，莫劝他人善，我只希望你在做什么决定又不方便跟长辈们说的时候，还记得有我这个哥哥。” 宋北没说话，就是点了点头。 等哥俩进了屋子后，宋北走到霍华楠跟前，“姐，对不起，我刚才不该冲你发脾气的。” 霍华楠眼睛有点红，她冲宋北招了招手。 宋北乖乖的过去了。 “坐下。” 宋北坐下了。 霍华楠认真的问：“姐真的那么讨厌吗？” 宋北脸上闪过一丝尴尬：“我刚才就是气的脱口而出。” “脱口而出才是你心里最想说的话。” “真没有。”宋北看了霍华东一眼。 “你别看我哥，说你的心里话，我也不想被人讨厌，”说道这里，霍华楠口气一变，“你说我哪里讨厌了，以后我尽量多做一点，让你多讨厌我一点。” “哪有你这样的。”宋北怪叫着。 “反正我哥护着我，我就喜欢看你对我不爽又屈服于我哥的淫威之下不得不让让着我的样子。” 谢怀景跟黄景浩哈哈大笑，“对，姐，你就这么干。” 宋北哭笑不得，上前一把抱住了霍华楠：“我姐姐很厉害，很勇敢，敢一个人跟歹徒搏斗，是我心里的女英雄。” 霍华楠用好的那只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脑袋：“臭小子，等我找到男朋友后，以后你再敢对我不逊，就是我哥以及你未来姐夫对你的混合双打了。” 众人哈哈大笑。 宋北放开她，“那你早点给我带个姐夫回来。” “刚姑奶奶不是说了么，等我手好了，我就去相亲，给你找个姐夫。” 一进门的方朝晖就听到了这句话，他扫了霍华楠一眼。 霍华楠看到他了，但是假装没看到，眼神挪开。 方朝晖一走进来，宋金枝眼前就是一亮。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方朝晖。 小伙子高高大大的，看着就挺体面的。 方朝晖先冲宋金枝问好：“奶奶好，我叫方朝晖，是华东的同学。” 宋金枝眼睛泛光，冲他招手。 方朝晖走了过去。 “你今天多大了？有女朋友没有？” 方朝晖一愣，随即笑着道：“27了，还没。” 说话的同时，余光撇了一眼霍华楠的。 宋金枝点头：“好孩子，你爸妈做什么的？” “我爸做生意的，我妈是大学教授。” “唷，那就是告知分子了，挺好的。” “还行。” “那有喜欢的人不？”宋金枝又问。 方朝晖刚要回答，霍华楠道：“姑奶奶，你问这么是要给，我记得我表舅家的女儿，才上高二吧。这也太早了吧。” 方朝晖看着她没说话。 这是急了？ “臭丫头。”宋金枝打了她一下，不过也没再问了。 第一千零七十一章：大团圆 霍华东但笑不语的看着方朝晖。 方朝晖看见了他眼里的揶揄，他态度很好的让旁边的谢怀景让一让，“我有个问题要问问你姐。” 谢怀景怪叫一声，赶紧往旁边挪了挪。 霍华楠则避嫌似的往旁边挪了挪。 方朝晖道谢后坐下，“上次我说的事，考虑的怎么样了。” “挺好的啊，不过你的得先往后排队了，我刚才已经答应了我姑奶奶，先去见我姑奶奶给安排的人，哦，对了，还有我爸安排的，你也知道，我这么受人欢迎，以前是热爱事业让我无暇他顾，现在这事业也搞不成了，有的是时间去相亲，搞不好来个一见钟情。” 正好霍天出来了，霍华楠赶紧喊一声：“爸，上次我妈跟我说的，您那个什么同事家里的儿子不是说挺好的么，以前我没时间，现在有时间了，您给安排安排，我去见见，要是一见钟情，说不定明年您就能当姥爷了。” “噗……”正在喝水的霍华东差点喷水。 一旁的钱静有些嫌弃的看了他一眼，霍华东有些尴尬。 方朝晖的脸顿时黑了下来。 霍天看着女儿，“忽然想通了？” “对，我住院的时候，我们一个同事叫林晓，她就说了。说这个女人啊，除非真的打算一辈子不结婚。不然最好还是早点结婚生孩子。等孩子上一年级的时候，我也才三十出头，他上房揭瓦什么的，我还有精力逮他揍一顿。” “要是拖来拖去的，等我三十好几再结婚，那时候对身体不好不说，孩子调皮捣蛋，我想追都追不上他，多憋屈啊。我觉得这个道理挺对的。” “对什么对啊。”方朝晖道：“结婚又不是小时候扮的家家酒，哪是说结婚就结婚的。没有一定的时间了解，你怎么知道你们是合适的，那要是不合适呢？” “颜值即正义，只要确定他长的帅，人品不错，家里人三观也都很正，没什么幺蛾子，我觉得我是能接受先婚后爱的。就像我爸跟我妈，不就是先婚后爱呢。” 忽然被提及的霍天不悦的看了他女儿一眼，“不要提我跟你妈，你妈这样的好媳妇儿，那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 “我妈在厨房呢，这话你跟我妈说，不过我觉得以后肯定也是个好媳妇儿，毕竟有其母必有其女嘛。”霍华楠臭不要脸的自夸。 霍天被她给逗笑了，“既然你想的这么透彻，后天跟我一起走。” “ok，母门提啊。” 方朝晖：“……” 有种惊喜要变成惊吓的赶脚。 霍天这才问方朝晖：“什么时候来的。” “刚来。” “忙不忙。” “不忙。” “那走，陪我下一盘棋去，我们家俩孩子，一个都不会，棋瘾上来了还找不到人。” 方朝晖看了霍华楠一眼，起身陪着霍天去下棋了。 搞不定未来女朋友，可以迂回下，先搞定未来老丈人也是可以的。 曲线救国嘛。 霍天在前面，他在后面，掏出手机快速给霍华楠发了个信息，“等下我有话跟你说。” 发完了后赶紧把手机揣进口袋里了。 快开饭的时候，宋词终于来了。 就见她穿了一身迷彩服，帽子拿在手里，人还没到，就喊了起来。 “姑姑，姑姑……” 谢怀景嘴欠的接了一句：“姑姑姑姑咯咯哒……” 霍华楠一个抱枕砸过去，“不想吃午饭了。” 谢怀景一把接住，冲她讨好的一笑，转头去看宋词，“哇欧，阿词姐姐你太帅了。” 谢怀景嘴巴甜，看到宋词后立刻起身抱枕证一丢，跑过去了。 宋词立正站好，冲他们行礼，然后俏皮的一笑：“怎么样？” “有模有样。” 霍华东冲她招手。 宋词没动：“我还带了个客人来。” “谁啊。”宋金枝问。 “哦，是我领导，这次一起来出公差，我要打车回来，来不及，我领导就送我了。” “领导啊，那快请进来。” 霍华东起身，走到门口。 就见一个高大威猛的男人大步走了进来。 第一眼居然有看到年轻时候的谢青山的既视感。 看到他后，冲他点了点头，然后伸手。 “薛军。” “霍华东。” 两个人松手，进了屋。 几个人纷纷好奇的打量薛军。 薛军在看到这么大宅子的时候，心里很是惊讶了一下。 好家伙，这么大的四合院，价格得上几个亿了吧。 没想到宋词家世如此显赫。 但好歹是见过世面的，心里各种感慨，但面上不显。 宋词走过来，“薛队，这是我大姑家，可不是我家，你别误会。” “我没误会。”薛军淡定的道：“我有什么好误会的。” 这时候霍天跟方朝晖也出来了。 宋词看到霍天，立刻蹦跶着过去了，“姑父。” 霍天拍了拍她的头，“这一身穿的真好看，有个兵样子了。” 薛军在看到霍天的时候，又是一愣，这不是他们老家市里一把手么。 之前春节回老家的时候，看到拜年的视频了。 薛军立刻立正站好，给霍天行礼：“领导好。” “在家就不讲究这些了，坐吧。”霍天指了指一旁的沙发。 薛军姿势端正的坐在沙发上，目不斜视的看着霍天，一副等待领导吩咐的样子。 那边宋北冲从厨房出来的宋词挤眉弄眼。 宋词走到她身边：“怎么了？” “你什么兵种？” 宋词指了指胸口的标识：“空军。” 宋北想了想，“在部队是不是特么严格，家长什么的想看一眼都难。” “是的，我新兵连的时候我爸想去看我都不行。” 宋北知道她爸就是部队里的，连自己人想看孩子都不行，那…… 宋北忽然知道要怎么甩掉他老妈的纠缠了。 “你们当兵的对年纪有要求吗？” “你想来啊？” “也就是想想。” “你这种的算是高技术人才，能放宽到24周岁。” 宋北点点头，心中了然了。 快十一点半的时候，霍宁出来喊：“宋北，给你爸爸打个电话，问问宋总还来不来吃饭了，不来咱就不等他了。” “哦。”宋北掏出手机给他爸宋刚打电话。 第一千零七十二章：聚餐 宋刚之前跟这肖琴还有宋北也去了医院，不过在众人寒暄的时候，临时又被一个电话给叫走了。 宋北挂了电话回过头来，“我爸说赶不过来了，那边的事有点棘手，让我们先吃。” 于是霍天起身，扶着宋金枝带着众人去了餐厅。 霍家大，最前面的院子住的是司机跟保姆，第二进的院子是客房。 最后一进才是他们一家人常住的地方。 餐厅都快赶上人家一个二居室了。 薛军看的只咂舌。 频频看像霍天，这么有钱，难道…… 霍天就跟看穿了薛军的心思似的，漫不经心地道：“这都是祖上留下来的，买是买不起的。我这点工资，一辈子都买不起房。” 薛军心里有些讪讪的，脸上不显。 一群人坐下来了。宋金枝坐在主位，霍天坐在她旁边。 肖琴自然是坐在儿子身边的。 保姆把宋语做好的菜一样样的端上来。 “厨房还没好？”霍天问保姆。 “小语说还有一道汤，马上就好。”保姆年纪都跟宋语差不多大了，他们家也不实行喊什么夫人太太的，就喊名字，显得亲切。 家里保姆都是老人了。 霍天点点头。 话刚落音，宋语跟霍宁一人端了一份菜过来。 霍宁端的是瓦罐焖鱼，宋语端的是罗宋汤。 霍天将玻璃转盘摁住，让她们俩放菜。 等菜放好了，两人解下围裙。 一旁的保姆立刻上前接过。 宋语转头道：“厨房里还有几份，你们也去吃吧，凉了不好吃。” “好的。” 保姆下去了。 霍宁跟宋语坐在霍天的左右两边。 等她们俩坐下后，霍天拿着红酒，给她们俩倒了一点：“美容的。” “谢谢哥。”霍宁笑着道。 等给他们俩倒好了酒，霍天也给自己来了一些。 而后端起酒杯，冲女儿道：“今天小姑也来了，大家差不多都来了，没来的也派了代表过来，大家都是为了祝贺你出院。吃一堑长一智，以后做事要谋定而后动，不要冲动。” 霍华楠看着她爸爸。 “爸爸妈妈年纪也大了，最挂念的就是你们这些小辈，我们做长辈的，不限制你们必须干什么不能干什么，但你们在冲锋陷阵的时候，也多想想我们这些老家伙。” “尤其是你，还有静静，阿词。你们三个人，遇事一定要多想，别冲动……” 被点名的三个人都点了点头。 尤其是钱静。 这种被长辈殷勤叮嘱的感觉，她好多年没体会过了，乍一听到，眼眶瞬间就湿润了。 再看霍天跟宋语的眼神，就带着一丝眷恋，仿佛看到的是自己的父母。 霍华东看着钱静，发现她的眼角有一丝丝的湿润。 霍天现在也学了一些毛病，说话喜欢长篇大论的。 见他还要说下去，宋语不客气的道：“你以为是你在开会呢，再说下去菜都凉了就不好吃了。”说完还白了他一眼。 几个小辈捂着嘴偷偷笑。 霍天也哑然失笑：“对，那就听一把手的，碰一个，吃饭。” 众人举杯，大声的道：“祝楠楠（姐姐）早日康复。” “谢谢，爸爸你的话我会记住的。”霍华楠冲她爸举了举杯。 几个大人喝的是红酒，宋北，谢怀景跟黄景浩以及霍华楠、宋词薛军等，都是喝的热乎乎的于玉米汁。 碰杯后，宋语道：“趁热吃，我们家吃饭没那么多的讲究，”这话主要是对方朝晖还有薛军和钱静说的。 说完就给宋金枝夹菜。 宋金枝闻着熟悉的味道，有些伤感：“好多年没吃咯，还是你亲手做的好吃。” 宋语嗯了一声：“回头再给您做。” 她后来开了一家酱料厂，主要就是做各种酱料的。 对于那些厨艺不佳的人来说，简直就是救世主。 买好材料按照步骤一锅乱炖也很美味。 霍华东十分主动，用公筷给钱静夹了一筷子的鱼。 “这个是我妈的拿手菜，你尝尝。” 钱静看了他一眼，轻声道谢。 坐在旁边的方朝晖一看，瞬间脑瓜子就亮堂了。 他拿起公筷夹了块鱼放在干净的碟子里，将鱼刺跳出来后把肉夹到了霍华楠的碗里。 霍华楠斜睨着他，眼神看不出太多情绪。 “你手不方便。”他道。 霍华楠转头就对霍华东说：“哥，我要吃鱼。” 霍华东夹了一块鱼直接放进她碗里。 霍华楠：“……” 她拿着勺子气呼呼的将方朝晖弄好的鱼肉送进了嘴里，没去掉鱼刺的又还给她哥了。 方朝晖见她吃了，又夹了一快鱼。 “我不要了。”霍华楠道。 “这个是我自己吃的。” 霍华楠：“……” 自作多情了一把，脸颊有点烫。 这边四个人的互动都落在了宋语的眼里。 她没说什么，也没点破，就跟几个大人说事。 对面，肖琴也是将鱼刺都挑了后要给儿子。 宋北一看用手一趟，“你自己吃，我长手了。”。 鱼肉本来就松软，被他这么一挡，从筷子上到桌面上，全碎了。 肖琴的脸色顿时不太好看了。 宋北见状，又给她夹了别的菜，肖琴的脸色这才缓和一些。 宋北其实挺理解他妈妈的。 她妈就初中文化，当年又是二婚嫁给他爸，还带着大哥一起。从根上她就觉得自己矮人一等。 后来他爸的生意越来大，人前人后都呼啦啦跟了好多人，司机秘书保镖什么的。 他爸的一些事，根本轮不到他妈上手，都有人给安排好了。 以前她能做饭，能打理家庭，能体现自己的重要性。 现在这些都没有了，都有别人去做了，她只要当宋太太就好，每天跟着一群爱慕虚荣的女人攀比，唠嗑。 虽然他爸现在很厉害，虽然那些富太太的老公都不如他爸，但她妈在那些富太太跟前，也自卑。 人家一个个打扮的光鲜亮丽的，她虽然这些年也打扮了，看着也比实际年轻不少，但有些骨子里的东西是没法改变的。 比如自卑。 就算她身后有他爸，有宋家，但他妈还是自卑。 正走神呢，就听肖琴问：“你爸忙什么呢，你姑父好不容易回来，你小姑都亲自下厨了，他还不来。” “他没说。”宋北低头吃菜。 “你也年纪不小了，你爸公司的事情，你也该重视起来了，以后不也得你来管么。” “我没兴趣。”宋北神情淡淡的。 第一千零七十三章：恐惧专治中二 或许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吧，他生下来就不知道缺钱是什么滋味，所以真的不太在乎以后他爸的公司谁来管。 他自己也有自知之。 与其被他管的乱七八糟的，还不如找那些职业经理人。 这些人都是商场摸爬滚打的，什么经验都比他丰富。 找他哥或者姑姑，让他们给介绍，肯定是靠谱的职业经理人。 肖琴被儿子那不死不活的语气气的要发火，但想到这里是小姑家，又硬生生的给压了下去。 饭后，几个人凑一堆的我再沙发上。 宋金枝跟霍宁还有宋语坐在一起，肖琴出去打电话了。 宋词吃过饭带着她领导就走了。 霍天跟方朝晖还有霍华东去了书房， 那边三个小的在一起打游戏。 宋金枝对宋语道：“找机会劝劝你嫂子，再这样下去可要走老路了。” 宋刚在外面的诱惑那绝对是大的很，他这么些年能守住一身清白对他来讲已经很不容易了。 肖琴再这么疑神疑鬼的，迟早要把宋刚对她的那些感情给消耗光。 “劝了，左耳朵进去右耳朵出，非得栽跟头才知道别人对她说的话是真的为她好。” 宋金枝叹口气。 也不说她了，说的来气。 三个人说说最近的一些趣事，主要是霍宁说，谢君山单位好玩的事情还挺多的。 那边，霍华楠问钱静交警的日常。 “就维护治安开罚单。”钱静总结道。 见霍华楠不说话，她轻轻碰了她一下：“真想转岗啊。” 霍华楠举着她的手在她面前晃了晃，“让我以后都只能坐办公室，我还不如脱下这身衣服呢。” “交警也挺辛苦的，风吹雨晒，天天被人骂祖宗，只要哪里一堵车，就骂交警。” “那也挺惨的哈。” “你以为呢。” 两人对视，叹息一声。 “楠楠……” “嗯……” “你也别放弃，你的手不是还在恢复期么，说不定后面就好了呢。” 霍华楠举着自己的右手，“就算好了，它也不能连续性扣扳机了。” 钱静拍了拍她：“你要愿意，回头我执勤的时候，带你去看看，让你体验体验，说不定到时候你体验了几次就不想去了呢。” “说不定我就爱上了指挥千军万马的感觉呢。”霍华楠调皮的回。 两人相视一笑。 其实霍华楠有想脱下这一身衣服的冲动。 之前那段时间，网上风风雨雨的，这些都是她哥找公关给压下去的。 她都知道。 家人们对她的关心跟爱护。 经此一事后她就仿佛一下子长大了不少，以前她觉得自己不折腾到三四十岁就不罢休的。 可这一次，当她跟那个卫衣男一起挂在桥上的时候，那种生命渐渐流失的感觉，让她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发自内心的恐惧。 怕，是真的害怕。 她原来也是怕死的。 这种害怕，她羞于跟别人说。 大概是这么些年顺丰顺水，她自以为自己很强大，其实脆弱的不堪一击。 恐惧，能治一切中二病。 对，她现在觉得以前的自己幼稚又中二。 等霍华东跟方朝晖他们从书房里出来的时候，天阴沉沉的，跟天黑了似的。 霍华东一看钱静不在，赶紧拿着车钥匙也要走。 “妈，我先走了。” “回不回来吃晚饭。” “不了，公司那边有事。”说着看着方朝晖。 方朝晖看了一眼霍华楠，那人正盘腿坐在沙发上，一边吃水果一边看综艺，笑的嘎嘎的。 他发的信息她没看见吗？还是不想跟他说话。 “走了。”霍天喊他。 方朝晖又看了霍华楠一眼，这才跟宋语他们打招呼，而后离开了。 等方朝晖离开后，宋语轻轻碰了下宋金枝：“我发现这个小方对我家楠楠好像有点意思啊。” “真的？”宋金枝顿时来劲儿了，“你说说。” 霍宁也凑了过来，一副要听八卦的样子。 宋语小声道：“就是一种感觉，刚才他走的时候，看了楠楠好几眼呢，那欲言又止的样子。” 霍宁道：“那要真的话也很好。这孩子看着也不错呢，又跟东东玩的来，人品应该也靠谱。” “有最好，没有咱也得考虑考虑，过了年楠楠就25了吧。” “是呢，跟小艾说好了，明天带楠楠去她那边，她说那边有个针灸很不错的老中医，八十多岁了，满面红光的。我打算带楠楠去看看。” 看着女儿，宋语叹口气：“那孩子活泼好动，手以后要是都不能用力，那就跟失去翅膀的小鸟似的。那个中医不管有用没用，先去看看再说。” “是这个道理。”宋金枝道：“咱们尽人事，听天命。” 第二天，宋语就带着霍华楠去找方小艾了。 宋文在南粤那边的山区。 两人先坐飞机，再做高铁。 到了市区后，方小艾开车来接她们的。 一顿折腾下来，到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三人就在市区歇息了。 宋文的单位在深山老林里。 也是因为这，方小艾才认识的那位大师。 这边靠山又靠海，美食很符合她们俩的胃口。 在等上菜的空隙里，方小艾道：“知道你们要来，我提前五天跟对方约好了时间，不然都要排队等好久的。” 霍华楠问：“很多人吗？” “人自然是不少的，主要是老人家年纪大了，也不差钱。现在还看病，一来是因为老人家心善，来找他的病人，基本都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的。 二来也是这么多年了，老人家不舍得就这么放下。一般看病，也就上午两个下午两个，针灸更是轻易不动针了。这还是看在我们家老宋的面子上，才答应的。” “那我要好好谢谢舅舅。” 宋语摸了摸她的头发：“咱们这次在这边要待个十天半个月，你也好好静静心。” “知道了。” 第二天，三人驱车往回赶。 方小艾先带她们去了他们家家属楼。 以宋文的职务，他们住的是三室一厅的房子。 乡下不像是城里，寸土寸金的。 三室的空间看起来很大，很宽敞。 他们住在一楼，向阳，也没有高楼遮挡，十分舒服。方小艾还围了一个小院子，种了几拢菜。 第一千零七十四章：老中医 方小艾笑道：“跟妈学的，上了年纪，到哪儿都喜欢种菜。” “挺好的，这叫陶冶情操，我在霍天那边也种，养养花种种菜，日子也就过去了。” 开门进屋，三人将东西放下。 宋语带了一根一百多年的老山参过来作为礼物。 将礼物以及霍华楠的诊断书以及ct片子带上后，三人出门。 车子开到水泥路的尽头就过不去，只能将车子停放在老乡家门口，然后步行过去。 山里空气清新，冷，烈，刮在脸上，真有种刀子刮过的感觉。但呼吸一口，也觉得肺部十分清爽舒适。 宋语将霍华楠的围巾拢了拢，又走了十几分钟，才来到一栋二层楼房跟前。 光从外形上，看不出什么特别的地方。非要说的话，就是院子挺大。 方小艾过去敲门：“王爹爹，王爹爹。” 这边喊爷爷一般都喊爹爹。 不大会儿，一个小丫头过来开门，看到她们冲她们微微颔首后指着后屋：“爹爹在等你们了。” 方小艾道谢后，领着两人进去。 三人一进去，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中药味道。 不刺鼻，还掺杂了一股子清香，闻了后脑子瞬间清醒。 方小艾领着两人进了屋子。 屋子里的摆设十分具有时代气息。 应该是堂屋，正前方摆着一张八仙桌，八仙桌后面是条几，条几后面是墙，墙壁是挂着主席的中堂画像。 穿过堂屋，一行人来到后院。 眼前又豁然开朗，后面是一排三间屋子的砖瓦房。 方小艾指了一间房子道：“老爹爹就在那边给人看病。” 说着的同时，三人走了过去。 走了近看，三间屋子，一间是药房，一眼就看到好多小抽屉，有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人正拿着一杆小秤在那秤药。 一间是看病的房间，里面坐了个老者，头发全部花白了，但是那苹果肌却还是高耸的，皮肤看起来也很有弹性，饱满，还挺光滑白皙的。 不像有些上了年纪的老人，皮肤干扁，一脸老年斑。 还有一间关着的，瞧不见。 老者摘下老花镜，看着方小艾：“来了。” “诶，王爹爹，这就是我那个外甥女，是个警察，执行公务的时候，手经受伤了，您帮着给瞧瞧。” 老者指着身边的凳子，冲霍华楠招手。 宋语推了女儿一下。 霍华楠坐过去，十分乖巧。 老者先看了下她手上的石膏。 老者道：“这个先给你拆了，看过后在给你做个。” 宋语赶紧道：“都听您的。” 老者拿来工具，十分熟练的就给霍华楠受伤的石膏敲掉了。 又拆开纱布，看了看她有些狰狞的伤口后，伸手要医院检查的症断书跟ct。 宋语赶紧将东西递过去。 老人家又带上老花镜，一点点的看了过去。 接着又看ct。 ct能看的见，骨头有缝隙。 老者看完后，将灯关掉，对宋语道：“目前来看，恢复的不算太理想。多久了。” “八天了。” 老者没在说话，又看着霍华楠的手。 宋语心里着急，一句恢复的不算太理想，让她心直直的往下坠。 “把另一只手给我。”老者对霍华楠道。 霍华楠将手放到桌上。 老者给她号脉。 半天后又去号了受伤的那只手。 “我也不说大话，先试两个疗程的，七天。等两个疗程后，我再看。” “好，都听您的。” “这个手也别打石膏了，包扎下，挂着吧，就是要注意，不要碰到了。” “诶，都记住了。‘ 老者拿起插在墨水里的钢笔，写了几个龙飞凤舞的字迹，然后递给方小艾：“找他去吧。” 方小艾起身，带着霍华楠过去了。 宋语从包里拿出那一株老山参，递给对方。 老者将老花镜扒拉下来挂在鼻梁上，看着宋语：“我们这不信这一套，你就按照价格付钱就行了。” “您误会了。”宋语赶紧道：“这个放在我那，也就是炖鸡汤了，您是个十分厉害的老中医，这个放在您这，比放在我那，发挥的价值要大的多。” 老者沉吟了会儿，点头：“回头两个疗程结束后，我在做点药丸子你们带回去。剩下的，我就收了。” “好好，都听您的。” “去吧。”老者说着继续看霍华楠的片子。 宋语起身离开。 隔壁的药房里，霍华楠受伤的部位已经重新包扎过了。 就听那男人道：“千万别碰生水，不要使劲儿，也不要试着去握拳，这些都要在专业的指导下才可以操作，不然会造成二次伤害的。” 霍华楠本来想握拳的，闻言立刻不敢了。 包扎好了后，男子道：“每天下午两点半过来，每次针灸20分钟就行。” “药呢？要吃吗？”方小艾问。 “医院那边给开药了吗？”中年男人问。 “开了开了。”宋语从包里掏出药递给对方看。 对方看了看：“等下。” 说着起身去了隔壁屋子。 方小艾小声道：“这是老爹爹最小的儿子。今年也六十了。” 宋语哑然，“这可真看不出来，瞧着跟霍天年纪差不多。” “所以才说人家厉害啊。” 宋语点头，这确实厉害。驻颜有术啊。 那边两人说的是方言，她们也听不太懂。 不大会儿，中年男人回来了，给抓了药。 “这个药在我这里熬，来的时候喝就行了。医院的药也按照医嘱吃。” 宋语等人一一记下。 “好了，回去吧，明天两点半过来。一定要准时，老爷子不喜欢不守时的人。” “好的，那这个钱……” “等疗程结束了老爷子说多少就是多少。” 宋语点点头。 三个人又是一番道谢后，这才离开后院，穿过堂屋，出了王家。 顺着石子路走一段路才是水泥路。 “回头找人把这边的路修一修。出门也方便点。”宋语道。 “你要真修，别修水泥路，就拉几车子的小石子过来就行。水泥路一到天晴，灰尘也大，就这种石子路好的很。” “心，那就听你的。” 等上了车，宋语才问霍华楠：“手感觉如何。” “没什么感觉。”木木的。 第一千零七十五章 宋语摸了摸女儿的头，“会好的。” “那必须的。”霍华楠笑道：“看刚才那老爹爹就一副隐士高人的样子，所以我对他充满了信心。” “对，老爹爹可厉害了，年轻的时候是我们省城中医院的主任，后来退休了，又被返聘了回去，又干了十来年，现在是年纪太大了，家里人不想他太劳累，每天看病的人数也有规定。” “有他老人家出马，楠楠肯定没事的。” “我一定会没事的。”霍华楠冲往外大喊一声。 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屋子里亮着等。 方小艾道：“肯定是宋文回来了。” 宋语闻言心里热乎乎的，她跟宋文也许久没见了。 宋和跟刘凤英年轻时候吃的苦太多了年轻时一些伤痛能抗都是浪着的，不去看医生。 如此就留下一些暗伤。 等上了年纪后，身体抵抗力差，一场严重风寒就把所有的毛病都给引了出来。 包括宋有根跟吴秀兰也是。 底子太差了。 老一辈日子太苦。 宋文也听到了院子里的车声，赶紧小跑着去开门了。 门打开，宋语等人刚从车子上下来。 “小文……” “姐……”宋文赶紧走过去。 姐弟（兄妹）俩抱了抱。 “小舅舅。”霍华楠喊。 宋刚是大舅，宋文是小舅。 宋文走到她身边，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在看她的手：“外面冷，回去再说。” 说着牵着霍华楠往屋子里走。 四人回了屋。 屋子里一股子饭菜香。 “先坐会儿，晚饭马上就好了。”说着宋文小跑着去了厨房。 这边是她们第一次来。 三室很大，客厅也很空旷，但收拾的很干净整洁。 “这边虽然偏僻了点，但空气很好，住习惯了也很舒服。”方小艾说着给两人倒了杯水。 “谢谢舅妈。” “别客气，就当是自己家。” 宋语起身，去了厨房。 宋文听到声音回头一看，是宋语，看了一眼外面的霍华楠问：“老爹爹怎么说？” “说恢复的不太好，明天开始去做针灸。” “既然他答应了给做针灸，那就往好的地方想。”宋文忽然压低声音道：“这位在我们这一代都是有名的，我一个同事的妈妈，医院那边都说没多少日子了。家里人听到老爹爹的名号，就带着人去给看了看，人给开了一些重要调理，两年过去了，现在老太太还好好的。” 宋语闻言稍微松了口气，这是个真有本事的。 吃晚饭的时候，霍天的电话打了过来。 宋语接起来，简单说了两句就挂掉了。 等霍华楠去洗漱后，宋语去了厨房给霍天回了电话，把白天那王老先生的话说给他听。 听完宋语的叙述后，霍天捏了捏眉心。 “那就先不要想的太悲观，先做两个疗程的针灸，也别给她太大压力。” “知道的。” 宋语不在那边，叮嘱霍天按时吃饭，别搞的胃又痛了，这个时候她可没能力在分心去照顾他了。 霍天嗯了一声，“你也照顾好你自己。我们年纪都不小了。” “知道了。”宋语挂断电话，回到房间，就看到女儿坐在床上，拿着手机不知道在看什么。 看见她妈进来，她放下手机，单手冲她张开。 一副要抱抱的样子。 宋语走过去，轻轻的抱住了女儿。 “会没事的。别怕，妈妈在呢。” 霍华楠往她妈怀里钻了钻，“不怕，就是在想要是不干警察，我能干点啥。” 宋语摸了摸女儿的头发，“跟妈学着做生意也行，去干交警也行。人嘛，不管钱多钱少，都要有个事情做，不能虚度时光，每天浑浑噩噩的，那我跟你爸爸不答应。” “您同意我去干交警啊？” “我没意见，只要你高兴就好。” 霍华楠坐起身，亲了她妈一下，“就知道你是个好妈妈、” 接着哼唱，“我的好妈妈，下班回到家，劳动了一天多么辛苦呀，啦啦啦啦……”后面的旋律还记得但是不记得歌词，就只能啦啦啦啦。 宋语拍了拍她：“好了，也少熬点夜，早点休息。” “嗯。”霍华楠放下手机，躺好。 宋语去洗了个澡后，也回到了床上。 刚要休息，外面传来敲门声。 是方小艾。 “你们俩明早吃什么。” “我都可以。” “那就吃面线糊，这里的特产，很好吃。” “都行。” “那早点睡，这边早上能听到单位那边的起床号，大家都跟着起床号起床。” 宋语点头。 宋文晚上还回单位了，年底了，太忙。 霍华楠这点很好，不赖床。 这么些年养成的好习惯。 第二天早上就被起床号给叫了起来。 霍华楠翻了个身，听着起床号，脑子里懵的，转头一看，她妈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起了，旁边都冰凉凉的了。 躺了会儿，起床了。 一出来，就看到她妈跟舅妈在院子里捣鼓那些花啊菜啊的。 看到她起来了，方小艾道：“既然起来了，走，我带你们出去吃小吃去。” “好咧，早就馋了。” 两人回去洗个手，换了鞋子，三人也没开车，就顺着路漫漫往前走。 天还早，路上上班族也没几个。大部分都是当地人，散步的，锻炼的，带着宠物溜达的，挺多。 “这边生活节奏慢，你看每个人都挺悠闲的，跟京城不一样。” 霍华楠点头。 京城这个点，早就满大街的人了。 “我刚来的时候挺不习惯的，待习惯了后，回去反倒不习惯了。”方小艾笑着道。 不过不出意外的话，宋文在这边还能待两年，也要换地方了。 到了一定级别后就是这样，一个地方任期满了就要换走，挪窝。 一行人慢慢走了十来分钟，来到一条街上。 应该是镇，但看着规模也不小，挺繁华的。 方小艾熟门熟路的带着两人去了一个小吃摊坐下，“老板，三碗面线糊加卤蛋，三根油条，一份马蹄酥。” “好咧。” 不大会儿，她们的早餐送了过来。 看着精致的餐店，霍华楠食欲大动。拿起手机，朋友圈先吃为敬。 点了发送后，这才开始享受美食。 “这个面线糊，就是细面，是番薯粉做的，快尝尝……” 宋语跟霍华楠都是第一次吃这样的面，一口下去，果然美味的很。 第一千零七十六章：治疗 这边天气比起京城，那是要暖和太多了。 三人一顿早饭吃的十分满足，都出了一点汗。 吃饱了也没回去，方小艾领着她们在镇上转悠。 这个时候来旅游的人也很多。 方小艾跟宋语站在霍华楠的两边，防止等下有人碰到她的右手。 走着走着，忽然有人拍了下她的肩膀。 霍华楠扭头，是几个小姑娘。 不认识的。 她不解的看着对方。 对方先看了一眼她的手，这才有些激动的问：“你是之前网上那个警察小姐姐吗？” 见霍华楠不说话，对方连忙道：“我们没有恶意，就是当地人，刚才你们在吃饭的时候，我们就看见了，瞧着有点像。” 霍华楠这才点头：“我来这边治疗的。”说着指了指自己的手。 三个小姑娘一脸惋惜：“以后你还会继续干警察吗？” “你们还想我干吗？”之前很多人都说她丢了警察的人，关键时候居然没有挺身而出什么的。 “当然，我们觉得你超级酷的，小姐姐你不要管那些网络上的喷子啦，这些人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警察也是人，谁还没个惧怕的。再说那种情况下，要是我我都不想去救那个傻逼，净添乱，要不是她，你的手也不会这样。你们一定要追究对方的责任，这人太可恶了。” “对了，那个人去感谢你了吗？”另一个人问。 当然没有，不但没有亲自道谢，电话什么的都没一个。 不过他早就被方案公务罪给拘留了。 “谢谢你们。我们就先走了。”宋语打断她们的对话。 “好的，小姐姐，祝你早日康复。” “谢谢。”说着三人走了。 怕再被认出来，三人转身回去了。 下午，稍作休息后，三人去了王老中医家。 她们到的时候，老先生已经在那了。 三人赶紧过去。 老先生指了指凳子，让她坐。 霍华楠坐下。 老先生又对宋语跟方小艾道：“你们出去逛逛，半个小时左右再来。” 两人对视一眼，宋语对女儿道：“听老爹爹的话。” “嗯，您跟舅妈去逛逛。” 两人离开了，虽然不放心，但也不得不走。 等她们走了后，老爹爹给她号脉，然后起身，“跟我来。”说着去了旁边的小屋子里。 霍华楠跟着进去，门一推开，就看到一个五十公分高的木头人，身上标注着各种穴位放在桌子上。 一旁还有一张穴位图。 老先生把桌上的木头人往里推了推。 “人老了，手不行了，要练习练习。” “麻烦您了。” 老先生摆摆手，托着她的手慢慢的将手放在桌子上。 “等下要是疼，你说一声。” “好的。” 接下来，老先生拿出准备好的银针，开始给她针灸。 宋语跟方小艾哪里有心里去玩儿啊，就在外面的院子里等着。 今天天气很好，院子里晾晒了一些草药。 她们俩都不认识，但一股草药的香味还是很明显的。 方小艾见宋语一脸担忧，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心吧。” 宋语点头。 二十分钟很快就过去了。 宋语的电话响了。 一看是儿子打来的。 是问霍华楠情况的。 “还没出来呢。”宋语说完又道：“这边你被担心，公司那边怎么样。” “都是小问题，我能解决的。” “好，有结果您告诉我一声。” 话刚说完，听到脚步声，回头一看，霍华楠出来了。 她赶紧挂了电话。 “老爹爹怎么说？” “没怎么说，明天继续。” 宋语看着女儿的手，又不太敢问。 “这才第一天呢，又不是神仙药，走了，回去了。”方小艾拍拍两人。 治疗一直持续着，第一个疗程结束后，霍华楠就有了一些感觉了。 老者听她这么说，嗯了一声，“不要急着用力或者握拳。等第二个疗程结束了，我说可以你再试试。” “好的。” 等治疗结束后，宋语听到女儿这么说，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不少。 有效果就好，有效果就说明康复的几率很大。 一眨眼，半个月就过去了。 后天是元旦。 本来说先来两个疗程的，但老爹爹说了，要是没什么事，就继续，这样效果会更好一点。 宋语当下毫不犹豫的就表示要继续。 老爹爹点点头。 得知宋语跟霍华楠都不回来。霍华东决定去找她们。 霍天单位有事，干不来。 方朝晖听说霍华东要去找他妹妹，表示自己真好也要过去一趟。 上次给她发了消息，她一直不回，打电话，显示那个号码已经停机。 然后问了霍华东才知道，霍华楠的电话跟微信是另有的，并不是他加的那俩后，顿时有点心梗。 “你去干嘛？” 方朝晖斜睨着他，“那边正好有个项目要谈。” “呵，你继续嘴硬。等我妹回来就过年了，到时候相亲的局天天安排。” 方朝晖懒得搭理他。 元旦那天，两人还是过去了。 知道他们要来，方小艾开车先把霍华楠送过去后再去市区接他们。 等看到还有个方朝晖后，方小艾愣了下。看着霍华东。 “这是我同学，方朝晖，正好来这边谈项目，顺便去看看楠楠。” “主要是看看楠楠手恢复的怎么样，顺便来跟一个项目。”方朝晖跟方小艾解释。 方小艾点头，“好，那先回去。” 等他们到家的时候，宋语跟霍华楠已经慢慢走了回来了。 在乡下待的半个月，两人有时候也会走路，每天都要保持一定的运动量。 看到方朝晖，霍华楠也意外了下。 方朝晖冲她点点头。 霍华楠也微微颔首。 一行人坐下后，霍华东坐在妹妹身边，“能碰吗？” “能啊，又不是纸糊的。” 霍华东白了妹妹一眼，到底是没碰。 霍华楠道：“今天老爹爹已经让我练习轻轻握拳了，大拇指跟中指有一点感觉了。” 听到这话，霍华东松了口气。 快到晚饭时间了，宋文单位有任务不在家，方小艾跟宋语去做饭了。 霍华楠去在打电话。 方朝晖看着坐在那看电视的霍华楠，起身挪了过去。 霍华楠斜睨了他一眼。 方朝晖道：“新的一年了，给你发个红包。” 一听有红包，霍华楠立刻拿出手机。 “你之前那个号是不是不用了。”方朝晖问。 第一千零七十七章：我要解释 霍华楠一顿，点头：“昂，那是为了任务申请的号。” “大号多少，我加你。” 霍华楠点开二维码把手机递了过去。 扫描成功。 方朝晖给她发了个一千零一。本来想发一万零一的，但怕她觉得太多不收。 霍华楠爽快的点开，“哇欧，谢谢。” 紧接分批把他之前转账的十万块还给他了。 方朝晖一看，没领取。 霍华楠催他：“之前搞忘记了，正好现在还你。” “我不是催你还钱的意思，我是……” “我知道。”霍华楠道：“谢谢你的红包。一码归一码，那个钱肯定要还的。” 两人目光对视着，都没让步。 最后方朝晖低头，点了领取。 正好，霍华楠的手机响了，是林晓打来的。 她起身，回卧室接电话了。 方朝晖坐在沙发上。 他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紧接着他的手机也响了。 是助理打来，他接了起来。 须臾后…… “好，知道了。现在就过来吧。” 挂断电话，方朝晖打开手机邮箱。 霍华东回来的时候，就看他一个人坐在那。 没看到妹妹。 枉他刚才还故意出去吹风接电话，就是为了给他们制造机会呢。 见他在处理公事，霍华东轻轻碰了他一下。 方朝晖看他。 霍华东冲屋子里努努嘴，意思不言而喻。 方朝晖没回答，起身。 “要走？” “嗯。” 霍华东看了他一眼，“晚上有事？” “嗯，一个项目，非去不可，助理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霍华东嗯了一声，“那行吧。” 方朝晖看了眼卧室门口，里面的说话声还在继续，他就没过去了，转身走了。 外面一辆大g已经停在那等着了。 宋语听到动静，赶紧出来。 “朝晖要走？不吃晚饭啦？” 方朝晖听到声音，赶紧折返回来跟宋语解释：“晚上还有事情，回头再来拜访您。” 宋语闻言，点了点头，“那行，回头有时间来玩儿。” “好的，阿姨再见。”说完方朝晖微微颔首大步离开。 方朝晖刚走，霍华楠就出来了。 没看到方朝晖，她还看了一眼。 “人在的时候，你不搭理，人走了你又找。”霍华东没好气的道。 “我找什么找了。” “没找你东张西望干嘛。” 霍华楠不说话。 霍华东也不好说什么，“老方在我们圈子，那也是钻石王老五，每天有无数的美女想亲赴后继的倒贴他，你真不考虑啊？” “考虑什么？” 闻言霍华东没在说什么了。 如果妹妹不喜欢，方朝晖再好，也没用。 得她自己觉得好。 晚上吃饭的时候，方小艾还问霍华东，方朝晖怎么走了。 “他来主要还是谈项目的，顺便看看楠楠，她没事，人不就去忙去了啊。” 霍华楠低头用勺子吃饭。 两个疗程下来，手已经能动了，但也只能轻微的弯曲。拿筷子还是不行的，得用勺子。 “那孩子挺好的。” “确实挺好。”宋语附和。 霍华楠没说话。 第二天等霍华楠起来的时候，家里一个人都没有。 厨房有早饭。 冰箱上贴了个字条，说他们出去玩儿了，她的手不适合人挤人，就老实在家，午饭自己煮下，菜也炒好了放在冰箱里，微波炉转一下就可以了。下午自己去王老爹那，乖乖的，回来给她带礼物。 霍华楠：“……” 到了中午，霍华楠老老实实的吃好饭，穿上外套换上鞋子，准备去王家。 这条路她都走了很多遍了，已经熟悉了。 走着走着，霍华楠忽然停下脚步朝后看。 就见一人，穿着黑色的风衣，不紧不慢的跟在她身后。 见霍华楠发现自己了，方朝晖大步走了过去。 走到她跟前，见她没带围巾，缓声道：“下次出门记得带上围巾，虽然这边天气比京城暖和，但还是有些冷的。” “下次也不记得。”霍华楠看着他道。 方朝晖点头：“那我下次帮你带一条。” 霍华楠没说话，迈步往前走。 方朝晖跟上。 他今天也没戴围巾。 “昨晚上项目上出了一些问题，我才匆忙赶过去的，当时你还在打电话，我就没跟你道别了。” “做什么跟我解释这些。” “就是想跟你解释。” 霍华楠没接话茬子，两人继续往前走。 方朝晖问了一些治疗方面的问题，霍华楠都一一回应了。 方朝晖心里松了松。 看来今天是来对了的。 也不枉被霍华东那货坑了一笔所谓的“旅游经费”。 说话的同时再走路，感觉路也没那么远了。 等到了王家，霍华楠朝后面看了看，也没看到车，她站定：“你怎么回去？” “公事处理完了，剩下的交给下面的人去办，这两天我是纯旅游放松的。” 接着又道：“等下陪你再走回去，长时间坐办公室，也没时间运动，正好增加一些活动量，对身体好。” 说着还抬手伸胳膊伸腿的。 霍华楠看着他那平坦的腹肌。 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霍华楠没在言语，转身推开远院门进去了。 方朝晖跟了进去。 穿过院子跟堂屋，来到后院。 今天霍华楠吃过午饭稍作休息就提前出来了。这会儿时间还早。 “王叔。”霍华楠打招呼。 王叔就是王爹爹的小儿子。 “来了，今天早。老爷子还在午休，他每天中午午休必须一个小时。再等等。” “好。”霍华楠说着就走到了药铺那边。 王叔正在给她熬药。 一阵阵中药味迷漫在这个不算小的后院里。 方朝晖环顾一周，发现院墙下面还有一些小型的药圃。 他好奇的看了几眼，一转头就对上了中年男人的目光。 “这些都是比较难成活的草药，老爷子亲自伺候。” 方朝晖点头，“难成活是什么原因呢？” “都有吧，主要还是土壤跟空气，还有一些说起来玄之又玄的东西。” 方朝晖点点头，没又在问了。 等了会儿，药熬的差不多了。 王叔将药倒入一个干净的碗里，推到霍华楠跟前：“凉一凉再喝。” “好。”霍华楠用左手将碗扒拉到自己跟前，吹了吹后，又放下了。 第一千零七十八章：追求 她的糖放在车子里了。 方朝晖见她皱了皱眉又放下了药碗，猜到了什么。 他对霍华楠：“我出去回个电话。” 霍华楠嗯了一声，也没管他。 低头看着碗里的中药。 自从第一次喝了之后知道重要有多苦后，她基本就爱上了吃糖了。 不然嘴巴里的味道能一天都不带散的，吃菜都带着苦味。 她的糖都放在车里了，车子被开走，今天她出门把这事给搞忘记了也没拿。 王叔看着她那样，好笑的道：“喝吧，冷了之后就更苦了。” 霍华楠嗯了一声，端到嘴边吹了吹。 其实有时候她自己也想不明白自己。 那么痛那么累都熬下来了，居然在这点小小的苦上面迈不过去。 她轻轻喝了一口，苦的她打了个激灵，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的那种，果断把碗放下。 一抬头看到王叔揶揄的眼神。 霍华楠笑着道：“有点烫，放一放。” “警察也怕苦啊。”王叔笑着道。 “怕啊。”霍华楠。 “放心吧，只要好好配合，老爷子能让你的手恢复到八成以上，只要不干重活，就跟以前没什么两样的。” 这半个月一来，王叔对霍华楠印象很好。 尤其是得知她是在跟坏人搏斗的情况下受的伤，对她印象就更好了，也愿意跟她说一些实话了。 一般让他可不会把话说的这么满，毕竟意外很多，谁也不敢打包票。 “楠楠有对象了吗？”王叔问。 刚才那个小伙子也挺帅的，尤其是气势不凡，一看就是见过大世面的。 霍华楠看着他，眼角带着笑，一般这么问的话，下面都会跟着一句，“没的话我给你介绍”诸如此类的。 王叔又问，“刚才那个是你对象吗？” “不是。”霍华楠回答。 方朝晖对她有那么一点点的好感，她隐约感觉到一些。 可她的感觉归感觉，他不说，她就当没感觉。 “那就是你哥了。” 王叔知道霍华楠有个哥哥。 霍华楠没否认。 王叔就放心说了，“我有个侄子，是大学老师，今年三十二，虽然人大了一些，但是长的应该符合你们年轻小姑娘的审美。” “什么审美？” “高高的，瘦瘦的，斯斯文文的。” “听着还不错。”霍华楠笑着道。 “也在京城，等下我把你微信推荐给他，做不成对象也能做个朋友，都是年轻人，能玩到一块的。” “行啊。”霍华楠点头。 王叔见她答应了，乐呵呵的道：“快喝了，老爷子马上要起来了。” 霍华楠嗯了一声，端起中药，感觉不是太烫了后，几大口喝完了。 喝完后，王叔递给她一杯水。 她赶紧接过，几口灌下去后觉得那水都带着苦味，冲的嘴巴里到处都是了。 苦是真的苦，苦的霍华楠原地蹦。 正在这个时候，方朝晖回来了。 见状掏出一个棒棒糖剥开递到她嘴边。 看到糖，霍华楠也不管了，张嘴啊呜一口咬住。 方朝晖脑子一抽，握着塑料柄往回一拽，就听到棒棒糖磕在牙齿上的声音，十分清脆。 霍华楠拍了下他的手。 方朝晖笑着松开。 嘴里有糖了，霍华楠不蹦了，等着老爷子醒来。 王叔也等了会儿，见时间已经过了，老爷子还没起来。 王叔心里有些不放心，起身去了老爷子的房间。 没多大会儿，就听到王叔在喊：“爸，爸……” 方朝晖跟霍华楠一听，赶紧冲回前屋。 方朝晖冲进来的时候，就看到王叔扶着他爸。 “我要做什么。”方朝晖问。 “帮我扶着我爸。” 方朝晖立刻扶住老爷子。 王叔从一旁的柜子里掏出一个盒子，拿出一粒黑乎乎的东西，给老爷子吃了下去。 老爷子人是有意识的，他看着霍华楠，眨了下眼睛，又闭上了。 喂了药，然后给他爸号脉。 两人不敢打搅他。 须臾后，霍华楠见他松手了才问：“王爹爹这是怎么了？” “年纪大了抵抗力差。刚才给他吃了药。”王叔说完，将老爷子放下，盖好被子：“楠楠，今天的针灸可能要暂停了。” “没事，等老爷子好了在说。” 王叔点点头，帮他爸把被子盖好后带着两人出去了。 霍华楠道：“那我们就先回去了，要是有什么事可以给我们打电话。” “好，什么时候再继续，我们在联系。” 霍华楠点点头，跟方朝晖一起出去了。 出了王家的院子，霍华楠有些愧疚。 “王爹爹做针灸，特别耗费心神，所以这么些年，老爷子很少给人做了。” “这次王爹爹爹爹是看在我是因公受伤，又还年轻的份上才答应的。” 方朝晖见她情绪不高，拍了拍她的脑袋。 霍华楠抬头看他。 他比她高一个半头左右。 “回头我让人送一些补品来，算是感谢老爹爹了。” “你掺和什么，要送也是我送。” “我送你等于你送。” 霍华楠斜睨着他。 方朝晖站定，一只手抓着她好的那只胳膊，“霍华楠，从今天开始，我要正式追你。” 霍华楠没说话。 “之前说给你介绍相亲对象，那对象就是我自己。当时也是看了别人说的相亲桥段，说那样特别有惊喜，然后脑子一抽就那么说了。你别误会。后来你说让爸他们安排相亲什么的，我想跟你说的，结果你没上那个微信号。” 方朝晖说完又接着道：“你应该也看出来，我之前有些犹豫。犹豫是因为我怕我没时间陪你。我们两家的关系不一般，我不想开始后又因为没时间导致我们之间出现一些什么不好的结局。” “那现在有时间了？”霍华楠反问。 “也不多，但总能挤一挤的。”说完，他抬手，掌心朝上，看着她。 霍华楠犹豫了着。 她不动，方朝晖的手就一直这么平摊举着。 须臾后霍华楠才举起手，拍了他的手一下。 第一下，方朝晖没握住。 霍华楠又拍了第二下。 方朝晖这一次一把攥住了她的手。 霍华楠使劲儿想抽，没抽出来。 她看着他。 方朝晖夹着她的胳膊将她有些冰凉的手指揣进自己的大衣口袋里。 “走吧，刚才来的时候没注意看，现在不认识路了。我得跟紧一点，不然要迷路的。” 霍华楠：“……” 第一千零七十九章：继续 我信了你的邪。 她把手抽了出来。 这次方朝晖松开她了，怕她等下用力把另一只手给弄疼了。 两人走回去的。 到家的时候，宋语他们都回来了。 看到他们这么快就回来了，还有些诧异。 霍华楠就把王爹爹的事情跟她妈说了说。 宋语一听，也有些愧疚。 转头喊儿子，“东东，东东……” 霍华东借用了方家的书房，不知道在忙什么。 好像儿子上大学后，就没真正意义上的休假，每天都在忙。 听到老妈的喊声，霍华东出来了。 “你让人准备点老年人的补品，要好的，不要那些广告打的满天飞没啥效果的。” 霍华东：“……行，我知道了。”说着又回屋了。 方朝晖略微坐了坐，起身告辞。 “这天都快黑了，吃了晚饭再走吧。”宋语道。 方小艾也符合：“天冷，吃饱了再回去。” 方朝晖看着霍华楠。 “看我做什么。”她塞了一嘴薯片。 “那就叨扰了。”方朝晖坐下。 霍华楠撇了他一眼，没说话。 快四点多的时候，王叔打来电话，说老爷子让她去一趟，今天的针灸必须得做。 针灸这东西就讲究一个连续性，一段断了，效果也要打折扣。 霍华楠一听，连忙表示这就过去。 方朝晖就在她旁边，听到后起身：“我开车送你去。” 宋语跟方小艾也出来了。 “我也去。”宋语边说一边解下围裙，“我去看看，毕竟八十多岁的老人了。”说着又问方小艾：“小艾，你这边有没有什么补品，我先拿去看看人家。” “有，等着。”说着方小艾就要回屋去拿。 “阿姨，我车上有。”方朝晖道：“先用我那个吧。” 方朝晖的东西肯定是好的，宋语也没纠结，换上衣服三个人就去了。 开的是方朝晖的大g。 到了地方，大g也开不进去，不得不下来。 “这车停在这万一被人剐蹭了……”宋语有些担心，村里的小孩有些比较皮。 “没事，走吧。”方朝晖将后备箱准备的礼物都拿了下来。 宋语一看这也太多了。 “这太多了，王爹爹肯定不要，选两样就行了。” 宋语选了两样礼物，方朝晖拎着，三人往村里走。 冬天天黑的早，这才五点刅，天看着就要黑了。 等到了王家，院子门是敞开这的，三人进去了。 第一次看到王叔的媳妇儿。 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女人，保养的也挺不错，红光满面的，看到他们后赶紧道：“我爹爹在后面等着你们呢，快去。” 宋语接过方朝晖手里的补品，递给那女人：“这个是一点心意，千万要收下。” 妇女笑了笑，收下了。 三人这才去了后院。 “王爹爹……”霍华楠喊了一声。 老爷子在屋子里，穿戴整齐。 “快来。” 王爹爹道：“今晚让我儿子给你做，下午我让他练习过了。放心吧。” “好的。谢谢王叔。”霍华楠坐下后，宋语帮她轻轻地揭开手上的纱布。 方朝晖这是第一次看到霍华楠手上整理过后的的伤口。 已经过去二十多天了，但手腕上的伤口依旧狰狞。 但比起那天晚上血肉模糊的样子，已经好了很多。 新长出来的肉是嫩粉色的，配着外翻的伤口，还是狠狠的击了下方朝晖的心。 解开后，王叔道：“你们去前面等着吧。” “好。”宋语拍了拍女儿的肩膀，去了前面。 方朝晖看着霍华楠，没动。 霍华楠察觉到他的视线，看了他一眼，冲外面努嘴，那意思是让他也走。 方朝晖这才转身离开。 王叔把门关上。 方朝晖又折返回来，没走，就站在院子里，抬头看着夜空。 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见。 屋子里，王叔对霍华楠道：“我的手艺跟我爸没得比，下午练习了一下午，应该没问题，你别怕哈。” “我不怕，谢谢王叔。” 接下来没人说话了。 但时不时能听到霍华楠的抽气声。 这声音在夜里，就格外的清晰。 他靠近了一些，霍华楠的抽气声更加明显。 “有点疼就好，疼就代表有感觉了，来擦擦汗。”这是王爹爹的声音。 “谢谢。”霍华楠接过，擦了擦额头的薄汗。 其实一开始的时候针灸她是一点感觉都没的，顶多就跟被蚂蚁咬了一口似的。 但第一个疗程结束后开始第二个阶段的时候，霍华楠就隐隐有一些痛感了。 大概今天针灸跟喝药间隔的时间太久了，痛感非常的明显。 这才进行了三分之一，霍华楠就疼的一头汗了。 手还不能动。 等全部扎完了后，王叔也累了一头汗。 “先歇一歇。”王叔道。 霍华楠嗯了一声，坐在椅子上没动。 一旁王爹爹问：“这会儿感觉怎么样？” “有点发烧的感觉。” 老爷子给她把脉，须臾后道：“你轻轻的握拳。” 霍华楠点点头，手慢慢的收拢。 但只有其他三个手指能快速做出反应，大拇指跟中指反应还是迟钝。 “不要强行用力，顺其自然。”王爹爹打断了霍华楠要强行握拳的打算。 霍华楠笑了笑。 一旁的王叔重新给她上药，包扎。 “去吧，早点回去，刚出了汗，别着凉了。” 霍华楠点了点头。 她刚打开门板，就看到了院子里的方朝晖。 看到她出来，方朝晖立刻将自己的大衣给她披上。 霍华楠：“……干嘛？” “不能吹风，小心着凉。” “……” 霍华楠看了他一眼，“你这样不冷？” “等下走路就不冷了。” 霍华楠没说话，披着他的大衣。 他的大衣太长了，她披着感觉都到了脚后跟了。 迈台阶的时候，后面的方朝晖帮她提了提。 到了堂屋，宋语看到他们来了，赶紧起身，转身对那妇女道：“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慢点的哈。” “诶，再见。” 三人出了王家，宋语问：“怎么样了。” “有痛感。” “这是好还是不好。” “王爹爹说是好的。” “那我可就松口气了。”宋语说完，又有些担心：“就怕给老爷子累到了。” 是啊，毕竟那么大年纪了。 第一千零八十章：改变 “今天是王叔给我针灸的，虽然手法没那么熟练，也没老爷子那么快，但穴位应该都是对的。” “那就好。”三人说着话到了车子旁。 这会儿已经七点多了。 家里方小艾还等着他们吃饭呢。 吃过晚饭，稍微坐了做，方朝晖就起身告辞了。 宋语让霍华楠去送送。 两人出了门。 霍华楠道站在院子门口，冲他挥手。 “困吗？”方朝晖忽然问。 霍华楠一愣，摇头. “那去我车上，我们聊一聊。” 霍华楠想了想，同意了。 两人去了方朝晖的车上。 方朝晖帮她打开门，霍华楠坐了进去。 方朝晖从另一边上车。 上车后，空气有那么一瞬间的凝固。 方朝晖想了想还是直白的说好。 他不是一个有烂漫细胞的人，上次那个相亲的梗，差点闹出更大的误会来。 “楠楠……” “嗯。”霍华楠嗯了一声。 “你们女生喜欢叫年纪小的男生叫小狼狗，到底什么是小狼狗？“ 自从霍华楠受伤住院后，跟宋盼盼联系的就很多。 宋盼盼就给他安利各种“小狼狗”。 之前她跟是宋盼盼聊天的时候，他无意间看到小狼狗三个字。 总觉得这三个字带点侮辱性的味道，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小姑娘还谈论的一脸花痴样。他又不好意思问别人，这会儿也没什么好的话题，就只好说这个了。 “小狼狗就是指年纪小又单纯又听话的小男生。” 方朝晖若有所思，“那我这种的呢？” 方朝晖自言自语似的自我剖析：“年纪，我不算小了，但也不算大；单纯跟听话，我可能做不到，我要是太单纯太听话了，也管不好我现在的公司。” “所以我这种叫什么？”方朝晖看着她问。 霍华楠脸上闪过一丝不忍，“你真的想知道啊？” 方朝晖看着她的表情，心里隐约知道，她的答案他可能不是那么太想听。 但是他又不死心，他看着霍华楠，“你说吧。” 霍华楠无情的吐出三个字：“老狗……”最后做了bi的嘴型。 方朝晖：“……” 猝…… 方朝晖挣扎了许久，“我这种难道不是钻石王老五？” 他怎么也没办法把自己跟那三个字联系起来。 霍华楠点头：“钻石王老五里的老……” “打住。”方朝晖有些生气，不是气霍华楠，是气自己怎么就跟这三个字挂上狗了，他揉着眉心，“我不想听。” 霍华楠憋着笑：“生气啦？” 方朝晖看了她一眼，小眼神不自觉的就带了一丝委屈。 他还是不能对着三个字释怀。 虽然他算不上小狼狗，但也可以是大狼狗啊，钻石狗…… 呸，他为什么要把自己比作狗？ “没有。”他口是心非，觉得现在的小姑娘心思也太难猜测了。 话题一度要终止。 方朝晖想了想问：“所以你也喜欢那种年纪小看起来乖巧又听话的？” 霍华楠点了点头：“乖巧的小男生谁不喜欢啊。” 方朝晖：“……” 现在女孩子的爱好还真的是一天七十二变啊。 “我懂了。” 他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懂什么了？” “没什么，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屋。” 这是在赶她走啊。 也不等方朝晖给她开门，霍华楠打开车门立刻下车。 等方朝晖走到车头，她已经进了院子了。 方朝晖想了想，是他刚才那句话太直白了？ 他总是不自觉的把工作的状态带入到跟异性相处中来。 他拿出手机，把这跳记在了笔记里。 诶，还是缺少经验。 见她进去了关了门，方朝晖才开车离开。 回到吓他的酒店，一看时间已经十点了。 商场肯定已经关门了。 但方朝晖还是给助理打了电话。 让他帮忙约这边最好的造型穿搭师，明天来他房间。 助理不知道老板受了什么刺激，但老板的命令，他照做就对了。 第二天，霍华东有事要走，在家吃过早午饭后，方小艾开车送他去机场。 所以今天霍华楠又要自己去。 “妈陪你走着去。” 其实有电瓶车，但电瓶车骑着有点冷。也不安全。 “我自己去就好了，您在家处理公事吧。” 宋语又不是全职妇女，哪里能天天陪着她。 这也是拜受伤所赐，成年后就没这么就跟父母待一块过了。 就算她在霍天那边，也是有保姆的做家务的。 宋语想了想，点点头，“那你现在就去吧，慢慢走，走累了就歇一歇。” “妈，您是不是太小看我了，五公里越野我都不在话下，更何况是走路，我是手废了又不是脚。” 家人的说话的小心翼翼她都看在眼里，但他们越这样她就越觉得自己离废不远了。 “是，那你早去早回，妈不管你了。”说着宋语就差要把人轰出去了。 霍华楠笑着出了门。 一出门，就看到一辆熟悉的大g停在院子外面，也不知道停了多久了。 她在门口站了会儿，车上的人没下来。 霍华楠想径直走的。 想了想，脚尖一转，来到车子跟前。 她敲了敲窗户。 这种窗户都是防偷窥的，根本看不到里面什么情况。 车窗缓缓降了下来。 方朝晖带着墨镜跟口罩，将自己捂的严严实实的，不知道情况的还以为他要来干嘛的呢。 “你这是……” 霍华楠一边说，眼神就落在了他的头发上。 他头发本来也不算太长，是两边铲的短发，显得干练又清爽。 只是现在…… 头发好像一夜之间就长长了，不仅烫了，似乎还染了色。 “这个发型……是叫蚱蜢烫吗？”霍华楠不太确定的问。 这个发型之前盼盼给他安利的一个小狼狗就烫过。 方朝晖浑身都写满了不别扭跟抗拒。 但想到助理跟他说的话，他鼓起勇气，将眼镜跟口罩摘了下来。 “哦豁……”霍华楠十分流氓的就差吹口哨了。 那一身哦豁以及一亮的表情，给了方朝晖不少信心。 心情稍微好了一写，他看了她一眼，“往后退。” 霍华楠听话的往后退了几步。 方朝晖打开车门，下车了。 第一千零八十一章：女朋友福利 就见他穿了一条露出脚踝的破洞牛仔裤，里面是一件露出锁骨的内衬，外面套着一件十分嘻哈的韩版大衣，在加上那一头蚱蜢烫，刘海将他的眉毛半遮不遮的，似乎将他的锋芒都遮盖了一半，整个人看起来格外软萌的同时，也显得年纪很小。 其实他的五官很立体，这个造型让他看起来像是刚上大学的大学生，透着一股子青涩的感觉来。 谁能想到，他也是在华尔街驰骋的男人。 “我天……”霍华楠捂着胸口，伸出尔康手。 她那夸张的表情把方朝晖紧张又有些不自在的情绪都给赶跑了。 他单手插袋，酷酷的道：“把口水收一收。” 霍华楠也十分配合，吸溜了下口水，然后围着他转圈。 方朝晖又被她转的有些紧张了。 “不好看吗？”他问。 “好看。”霍华楠很诚实的点头。 方朝晖心道果然造型师没说错，这个发现就是能获得女生喜欢。 心里有些高兴的。 想到助理说的话，这追女人跟做生意不一样。 乖巧跟听话换个方式表达，也是一样的。 霍华楠看着他问，“我能碰一下你的刘海吗？” “……可以。” 于是霍华楠垫脚，将他的刘海撩了起来。 “你这样去上班……你们公司的人会不会觉得……” “觉得我疯了是吗？”他问。 “差不多这意思吧。”霍华楠闷笑。 “也就这两天这样，回去后我再弄回来。”让他顶着这一身造型出现在公司，那不可能。 “这个……花了多长时间弄的？” “没算具体的，反正早上六点多人就来了。” 霍华楠点点头。 他们这种人，每个小时挣的钱都是不可估算的。 他愿意花那么长的时间去做发型，就是因为自己昨天玩笑似的一句话，心里还是有些触动的。 “那……”她指了指手表又指了指路口。 “我送你去。”说着走过去打开车门。 霍华楠坐进副驾驶，他帮着系好安全带。这才绕过车头往驾驶位走去。 隔着玻璃，能看到他的刘海被风吹起来的样子。 心情格外的好，天气也格外的好。 方朝晖车子停在原来的地方，而后下车跟着她往王家走去。 王爹爹精神看着好了一些，坚持要自己亲自来，说这是他答应别人的承诺。 喝完药后，方朝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彩虹色的棒棒糖。 将外衣剥掉后，递到她嘴边，霍华楠不客气的一口咬住。 王爹爹亲自动手，霍华楠的痛感都比昨天少了写。 针灸结束后，在王爹爹的指导下，霍华楠试着操作手指。 方朝晖在一旁看着心里说不上来的感觉。 如果换成是他手伤了没法活动自如，他的脾气肯定会很差。 自暴自弃倒不至于，但也没法做到像她这样的乐观。 从事情发生，到在网上发酵，她一直以来的态度都是积极又乐观的，似乎都没放在心上过，也没去怨恨谁。 回去的路上，方朝晖问：“你恨过那个非要你去替换他的人质吗？”毕竟没有他，她的手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方朝晖……” ‘嗯。“ “从我对着警徽宣誓的那天起，我就做好了牺牲的准备了，这不是说官话。”说着她看了方朝晖一眼。 方朝晖脚步一顿，看着她的眼神都变了。 “目前为止，我写过两次遗书，我爸妈跟我哥都不知道。” 遗书两个字，让方朝晖心一紧。 霍华楠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想跟他说说自己那些辉煌的过往。 是的，辉煌。 她是以非常优异的成绩从警校毕业的。 之所以被张鹏安排保管档案，是因为她在大三的时候，就接过一次卧底任务还顺利完成了。但是对外，都是说她去训练了，其实是去执行任务了。 任务结束后，她的活动范围就只有家跟学校，每次回去，后面都有人跟着的。 毕业后做这个档案管理员，是为了保护她，因为暂时还不宜露面。 上次的卧底张鹏之所以答应，也是因为当时知情的坏人，都落网了，她安全了。 “什么任务就不跟你说了，出发的时候，我写了一封遗书，那是我第一次写遗书。” “以前看电视或者小说的时候，觉得写遗书是一件很悲壮又很炫酷的事情。包括我第一次写的时候，还是那么认为的。所以第一次的遗书，写的十分幼稚又可笑，一副要上九天揽月的中二沙雕样子。” “后来任务中我又写了一次。那一次我真的觉得我可能活不下去了。我就偷偷写了一份遗书。经历过很多事情后再写起来，没有了那么多天花乱坠的修饰词，我就一个愿望，希望我能活着回去。活着的感觉，真的太好了。” “当时有一个我不知道的人，暗中保护了我，所以我侥幸的挺了过来。案子结束后，那两封遗书，都被我烧掉了。”说完，霍华楠举起自己的手，“这个算什么？不就是手指不灵活么，又不是没了命。有什么好怨恨的呢。比起那些牺牲了的战友，我这点简直不值得一提。” 听完她说的这些，方朝晖心里一阵阵的发紧。 她生来家庭条件就优越，不管是她的太爷爷她的爷爷奶奶还是她的父母，那都是叫得上名号的人。 在这样家庭出生的人，不说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就说众星捧月是真的不为过的。 她应该是被人呵护着长大的，可她却不喜欢温室，在社会里跟所有普通人一样去闯去打拼。 就这一点，方朝晖就觉得自己没有喜欢错人。 “对不起，是我问了个蠢问题。以后不会了。” “我原谅你了。”霍华楠一笑，大步超前走去。 等两人走到车前一看，傻眼了，大奔的盖子上，被人用石头画了一朵太阳花。 霍华楠卧槽了一声，扭身看方朝晖。 这一朵花，修补起来估计好几万。 “这画很好看。” 说着打开车门，示意她先上车。 方朝晖没送她回去，而是带着她去了市区，吃了一顿西餐，又看了一场电影，最后将她送了回来。 车子就停靠在那，方朝晖侧身看着她：“明天我就要回去了，假期结束，方小灰要做回方朝晖了，你在这边的时候，周末我来看你。” 方小灰是她看电影的时候给他取得。 今天一整晚，她还挺高兴的。 “太麻烦了吧。” “追女朋友一点也不麻烦。”说着挑了下自己的刘海，“下次我换个发型。” “不用了。”霍华楠道。 方朝晖表情一僵。 “我觉得平时的你也很帅气啊，小狼狗看看就好，可远观而不可近玩也……男盆友还是酷帅点好。”说着她抬起左手，在他的发顶来回揉着，“我在看到你的时候，就想这么干了，哈哈哈……” 方朝晖：“……” 男朋友！ 方朝晖揽着她的腰，轻轻将人往自己这边带，方便她继续蹂躏她的头发。 这是女朋友的福利。 第一千零八十二章：钱家 “静姐，今晚一起去玩儿啊。”同事张玉一边换衣服一边问她。 元旦三天假，他们得轮流值班，从明天开始，轮到他们休假了。 钱静将制服挂好，笑着道：“你们去吧，我要回家一趟。” 今晚是他二舅的生日，怎么地也要回去一趟的。 张玉点了点头，没在说什么。 钱静穿上大衣，出了单位上了车，直接往老宅开去。 如今钱家当家人是她姥爷的哥哥，她喊大外公，钱文亮。 钱家老爷子也早就去了。 大外公今年也快七十多了。 钱静到的时候，钱家大宅已经灯火辉煌了。 她的那辆小破车停在一排的豪车中，就跟一乞丐站在一群西装革履豪华礼服的人当中一样，显得破落又扎眼。 她刚停好车子下车，一辆大红色跑车一个甩尾停在了她跟前。 一女人降下车窗，将墨镜拉下，对钱静道：“表姐，帮我指挥下呗，你不是交警么。” 钱静看着眼前的小屁孩，她是她二表舅钱辰最小的女儿钱臻，今年大学还没毕业呢。 钱静点头，指挥她倒车。 小孩也不知道是真的倒不进去还是故意的，折腾半天。 钱静没了耐心，拉扯车门：“下来。” 钱臻不愿意。 “你这种车技也敢上街开车？要不以后我让我的同事们特别关照下你？” 钱臻听出这话里的威胁意思了。 开车的最怕交警了。 她下车。 钱静将人一把推开，上去后三下五除二的就将车子稳稳当当的停到了车位里。 而后熄火下车，扬长而去。 钱臻撇撇嘴，不过是个寄人篱下的孤女，还真有脸来他们钱家的晚宴。 钱静进了大宅，有佣人给她递上拖鞋。 “谢谢，我自己来。” 佣人冲她笑了笑。 钱静换上鞋子，将衣服跟包递给佣人，这才往里走。 两拨人，一拨人在打麻将，一拨人在闲聊。 听到脚步声，众人回头看，见是她，大部分都收回了视线。 钱辰冲她招手：“静静来了，过来坐。” “二舅。”钱静先喊了钱辰一声后，依次叫人，“大爷爷，大奶奶，姑奶奶，大舅，大舅妈。二舅妈，大哥……” 被喊到的，也就淡淡的嗯了一声，又继续忙自己的了。 以前钱静还叫王芬的时候，喊的是姥姥姥爷，后来改姓钱，就喊钱文忠夫妻俩爷爷奶奶了。 还有一些人他不认识，也就是薇薇颔首结束。 钱家老爷子两子一女。 钱文亮就两儿子，他能做到这个位置，也就是因为钱文忠女儿当年意外走了，他自己心灰意冷，远离了京城，也就等于远离了政治中心。 钱家老爷子没办法，这才开始培养大儿子跟大孙子。 钱家老爷子去世后，自然就是钱文亮成了钱家新的掌舵人。 钱家目前已经大不如前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也是不能小觑的。 大儿子钱文，在政府单位上班，官职不低。 二儿子钱辰经商，也算是有头脸的人。 钱辰看着眼前这个高挑又显得沉稳的丫头，心里也是有些唏嘘的。 钱辰还记得他二叔对他的好，二叔没儿子，女儿又早早去了，如今就剩下钱静一个人，他再不照顾着点，对不起二叔。 他父母跟二叔的关系也一般，导致钱家除了他之外的所有人，对这个丫头都不太重视。 说句不好听的话，她在钱家的存在感，还不如他大嫂养的那条京巴。 虽然在钱辰看来，那条狗实在丑的没眼看，但就因为是大嫂喜欢的，钱家其他人也不敢对它不好。 被喊的众人十分敷衍的嗯了一声。 钱静走到二表舅钱辰跟前。 钱辰让旁边一个人代替自己的位置，自己带着钱静去了另一边的沙发，问：“工作怎么样，还顺心吧。” “挺好的。” “看你都瘦了，肯定很辛苦吧，我那还有点燕窝，人家送的，你等下带一些回去。” “好，谢谢二舅。”钱静礼貌的道。 “她天天都在外面晒太阳，再好的燕窝给她吃也是白瞎。”钱臻走进来正好听到这句，当下就接了一句。 钱辰脸一拉，“怎么跟你姐说话的？没大没小的。” “爸，你玩你的去。我有话要跟姐姐说。” 钱辰知道自己的女儿也不坏，就是被家里人宠的有点过头，眼睛里看不见别人。 见她愿意跟钱静亲近，钱辰也乐见其成。 “行，你们小姐妹俩聊。”钱辰又去了男人那一拨。 钱臻走到钱静跟前坐下，“哎，听说你跟霍华东小时候玩的可好了，真的假的。 钱静看着她，不明白话题怎么忽然就转到了霍华东的身上。 钱臻之所以说这个话题，主要就是想在这个什么时候都一副不在乎的堂姐跟前嘚瑟下。 她压低声音道：“今晚霍华东要来咱们家。” 钱家跟霍家也有生意上的往来，这个她是知道的。 “哦，然后呢。” “然后……”钱臻忽然笑了起来，一脸春心荡漾，“奶奶说，到时候会跟他提一提，让我做他女朋友。” 钱静闻言，忽然一笑。 她这个大奶奶，被钱家人捧得也有点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以为她说什么，人家霍家人就要照着做？ 是，霍叔叔以前是给她爷爷当过秘书，钱家就觉得高人一等了。可这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再说那也是给她爷爷当秘书，又不是给大爷爷当秘书。而且人霍叔叔现在也是官运亨通的人，又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钱家想命令霍家，怕是打错算盘了。 虽然长大后的霍华东她不太了解，但她很了解宋阿姨的性格，钱臻想做霍家的媳妇，宋语阿姨第一个就不答应。 因为宋语阿姨讨厌钱家人。 别问她是怎么知道的，她就是知道。 “挺好，那祝你梦想成真。”说完钱静起身，走到钱辰跟前，小声道：“我先回去收拾下，等下再过来。” “去吧。你那边的房子佣人一直在收拾着呢。” 钱静点头，找了佣人拿了衣服跟包，回到自己那边的屋子了。 第一千零八十三章：生日宴 钱家老宅也挺大的，一共三进。 她爷爷奶奶以前住在第二进。 钱家以前是没分家的，后来太爷爷生病的时候，她爷爷奶奶坚持，钱家分家了。 分给他们的，是前面的第一进了，后面的两进，都给了大爷爷一家。理由是老大家人多。 她爷爷奶奶也都同意了，不同意能怎么办？老爷子要一蹬腿走了，估计还有的扯皮。 他们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她这个唯一的孙女。 分家后，她奶奶把前面的一进装修改造了下。形成了一个独门独户的院落。 这么做，就是怕他们去世后，大爷爷一家欺负她一个孤女，到时候他们想帮也帮不上了。 要不是提前分了，她这个孤女，恐怕连进钱家大门的资格都没有了。 钱静掏出钥匙，打开院子的门。 整个前院被她奶奶改造成了一个四室两亭的格局。 院子里有一个桂花树，一颗桃树。 还是爷爷奶奶在世的时候栽种的。 如今桃子已经长的有中等碗口粗细了。 而桂花，直径早就超过了十几公分了。 钱静回到爷爷奶奶的屋子，先给他们上香。 这间屋子跟他们生前的摆设一模一样，钱静基本每个月的初一十五都会回来住一晚上。 但不会多住。 一来，这里都是爷爷奶奶的回忆，二来，屋子太大，太安静了，走路都是回声。 老屋那边的佣人阿姨也会来这边帮忙打扫通风，所以屋子里也是干干净净的。 只是没有生活的气息。 等她回神，外面的天已经黑了。 她一看时间，快五点了，那边估计要开席了。 起身离开，将门锁上后，回到车里，拿出给钱辰准备的生日礼物，刚才被钱臻一打岔就给忘记了。 钱辰不缺她这一份礼物，但她还是准备了。 太好的她也送不起，所以也就选了一块一万左右的领带夹。 提着礼物，钱静重新回到那边。 进门就听到一群人说话的声音，再一抬头，就看到霍华东。 她有些意外，继而想到钱臻跟她说的那话。 于是也就没再看过去。 钱辰的位置现在是霍华东在打，他就在旁边看着。 看着钱静来了后他招呼着：“静静，正要给你打电话呢。” 霍华东听到一声静静，抬头看过去的同时 将手里的一张牌打了出去。 “胡了……” “诶唷霍总你这是故意喂牌吧。” 霍华东收回视线，一笑，“手滑，手滑……” 另一个跟他年纪相仿的男人到：“看到谁了怎么就手滑了哈哈哈……” 其他人跟着笑。 钱静撇了一眼，眼神跟霍华东对上就移开了，她走到钱辰跟前，“二舅，生日快乐。”说着递上礼物。 钱辰接过，十分开心的道：“来吃个饭就行，以后别破费了。” “嗯，给您买的，不算破费。” 钱辰打开看了一眼就合上了，“我很喜欢。” 听到他说喜欢，钱静脸上的笑意也多了几分。 这边都是男的，还都是商场上的人，钱静小声道：“那你们继续，我去那边看电视。” “去吧。” 那边又打了几圈，霍华东老是点炮。 “霍总这是怎么的了，刚才还杀的我们片甲不留呢。” “大概是饿了，不来了不来了。”霍华东将牌推倒。 钱辰也开口了，“也要开席了，那就到这吧。” “难得跟霍总一起打牌，等下继续啊。” 另一个也道：“平时我们想见一见霍总都要预约，今天不要预约，可不得在玩儿几圈么。” “行，那吃好了再战。”霍华东应下了。 说说笑笑之间，钱臻笑着过来了，“奶奶喊吃饭了。” 钱辰走在霍华东身边，“走了走了，开席了。” 一行人来到客厅。 钱家客厅跟霍家的差不多大，别说摆两桌，就是摆四桌也不在话下。 不过今晚就摆了两桌。 男的一桌女的一桌。 女眷这边也就十来个人。 钱静等她们都坐好了后，才走到剩下的那个位置坐下。 霍华东去洗手了，回来后径直走到跟钱静背对背的那个位置坐下。 钱辰一看，赶紧招呼：“华东啊，来这边坐。” “就是，霍总，坐上来。”其他人也附和着钱辰的话。 霍华东摆摆手：“不合适不合适，今晚我就是小辈，坐在这里挺好的。” 见他坚持，钱辰也就没多言了。 菜很快就上来了。 大家一起举杯给钱辰敬酒。 钱辰说了一番感谢的话后，这次开始吃喝。 女桌这边，大家嘻嘻哈哈说笑着，钱静就沉默的吃着饭。 跟前有什么菜就吃什么菜。 没一会儿，几个小辈起身去给钱辰敬酒。 气氛顿时热闹了起来。 钱静端着半杯红酒，也跟着过去了。 等他们都敬好了后，钱静这才走过去，声音不大不小，“二舅，生日快乐，坚持锻炼，永远都是年轻帅气的二舅。” “哈哈……臭丫头。”钱辰笑着，端着酒杯跟钱静碰了下，而后道：“二舅也希望你照顾好自己。有什么事都要跟二舅说。” “知道了二舅。”说着微微颔首，回到自己这边。 钱辰身边坐了个六十来岁的男人，看着钱静走到那边次收回视线，“这位是……” “这是我二叔的孙女。” 众人闻言，点点头。 其中若有所思的问。“多大了。” “24了。。” “大姑娘了，做什么的。” “这孩子不听劝，非要风吹日晒的，做交警呢。” “有对象没有。” “怎么，要给介绍呢？” “我看那孩子还挺乖巧的，是个好孩子，正好我有个不省心的儿子，今天二十六岁，让她给管管。” 一听这话，钱辰点头：“这个我不清楚，回头我问问，我二叔二婶都不在了，我得替他们张罗，要是没有的话，就安排见一见。她也老大不小了，也到嫁人的年纪了。” 霍华东闻言撇了一眼那个要介绍儿子给钱静的人。 他儿子他还真知道，混蛋一个。 钱静是交警，又不是动物管理员，凭啥替他管管啊？ 这个钱辰也有点意思，他不相信他不知道对方儿子是什么玩意儿，前一秒说要替不在的二叔二婶张罗，后一秒就要安排见面。 感情不是自己的女儿，无所谓嫁给谁是吧。 第一千零八十四章：唱大戏 都他妈的什么玩意儿。 要不是他爸给他打电话，他都不回来。 本来就跟钱家没什么接触，而且两家在有些生意上还是竞争对手。 之所以答应来，一是给他爸面子，二来是想见一见钱静。 上次在他家见过后，他给她发消息她一直没回。 霍华东觉得自己不是个扭捏的人。 他心里想跟钱静接触，所以就来了。 听到这些人议论的话后，霍华东没作声，搁下筷子不吃了。 倒胃口。 女桌这边，田娥越看霍华东就越觉得合适。 她也看过其他的所谓的青年才俊，但看着都有一股子浮躁之气。 唯独这个霍华东，看着十分沉稳，家世也不错。 再说了，要不是他们钱家没老爷子，也没霍家的今天。 她很满意。 “这个宋语当年也就是个小保姆，谁能想这么些年，就变得这么厉害。”田娥喝了几杯红酒，就有些口无遮拦了。 大儿媳一听这话，拽了婆婆一下，也不看看什么场合，怎么能说这话？况且人家儿子就坐在隔壁桌呢。 “那边听不见的。”田娥不以为意，又继续道：“还有霍天，以前就是个医生，要不是他爷爷找的咱们家老爷子，也轮不到他给二弟当秘书，也不可能踏入官场，自然也就没现在的成就了。” 话里话外的意思，钱家就是霍家的引路人，霍家能有如今的辉煌，一大部分都是靠着钱家的关系的，霍家得感恩。 说这话也不怕脸疼。 钱辰媳妇马芳夹了一筷菜放到婆婆碗里：“妈，这酒后劲儿大的很，您少喝点，多吃菜。” 言下之意就很明确了。 田娥撇了老二媳妇一眼。 两个儿子，田娥更喜欢小儿子钱辰，所以小儿媳妇的话，也是比老大媳妇的要管用一些。 当下闭嘴吃菜，不言语了。 钱辰爱人马芳芳有些头疼。 她这个婆婆，也是命好在，在钱家落魄的时候嫁给了公公，后来钱家又崛起了，不然就她这短浅的目光跟脑子，享受不到这泼天富贵的。 太不会做人了，有时候不知道什么场合说什么话，拎不清。 偏偏因为她公公还有大伯以及她老公都算有点出息，巴结婆婆的人比比皆是。 这些人惯于阿谀奉承，把婆婆捧的有点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在家发表什么得罪人的意见也就罢了，都是一家人，没人往外说，但也不看看今天是什么场合。 今天这么多人，这话要是传出去，对他们钱家有什么好处呢？ 哎 ，操不完的心。 钱静默默吃菜。 一顿饭吃好后，众人移步到客厅。 田娥喝了一些红酒，红光满面的。 正好看到了霍华东在跟儿子说话，她上前，喊了一声儿子的小名。 钱辰转身，“妈，怎么了？” 田娥看着霍华东。 霍华东礼貌性的喊了一声奶奶。 田娥笑眯眯的打量着他，然后问：“你爸爸妈妈什么时候有空啊。” 口气中有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霍华东一听，笑道：“这您可就把我给问住了。我爸妈都是大忙人，比我这个做儿子还忙，什么时候有空，您可能要问他们的秘书了，也就只有他们清楚了。” 田娥一听，心里就不痛快了。 “那可真是大忙人啊。” 霍华东但笑不语。 见状，田娥喊：“臻臻，臻臻……” 钱臻一听，立刻跑了过来。 田娥慈爱的看着自己的小孙女，转头对霍华东道：“这是我小孙女，学的也是管理，明年就毕业了，到时候让她跟着你学习学习。” 这发号施令的口气，把霍华东给听乐了，也不说话，就看着这老太太，看她要唱什么戏。 “老听我儿子说你多厉害，我就想着啊，把我这送女送到厉害的人跟前学习学习，以后她也就变厉害了。” “傻站着干什么啊，快喊人啊。” “华东哥。”钱臻甜甜的喊了一声。 她在财经杂志上看过霍华东的专访，这是第一次看到真人。 照片上的人显得特别的冷，尤其那眼神。 真人比照片上要帅气多了，尤其是此刻他嘴角带着一丝淡淡笑意看过来的时候。 钱臻看的都挪不开眼睛了。 “奶奶那您可就找错人了。”霍华东道：“要说厉害，钱总比我可厉害多了，他吃的盐比我吃的米都多。而且钱总教自己的亲女儿，那必须是倾囊相授啊。” 田娥还要说什么，但钱辰已经听出霍华东话里的意思了。 他再不说话那就不太好了。 “别听我妈的，妈，臻臻您就别操心了，等她毕业再说吧。” 田娥瞪了一眼儿子：“什么毕业再说，等毕业黄花菜都凉了。” 霍华东不想看着一家人在这里唱戏，那边看到钱静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他正要走过去的时候，之前的几个人又喊他打麻将。 其中有个人是钱家大伯的同事，正好跟他现在要开发的一个项目挂钩。 霍华东想了想，过去了。 几个人继续打牌。 霍华东不着痕迹的喂对方牌，输几把赢一把的，倒也不明显。 那边，钱静一看快十点了，得回去了。 虽然她明天不上班，但她也不想继续待下去。 起身，跟马芳等人告辞后，穿上衣服拿着包去跟钱辰道别。 钱辰问：“今晚不在这边歇息了啊。” 本来是想在这边住一晚上的，但这会儿钱静就有些不太想留下来，哪怕那边的屋子是属于她的，她也不想。 “刚才同事给我发了个信息，说家里孩子生病了，让我给顶替一天班呢，所以我得赶回去了。”她撒了个谎。 钱辰一听，点头，“那行……” 钱静正要转身走呢，霍华东忽然喊了她一声：“静静。” 这一声静静过于亲昵了，所有人都看着他。 “过来办我替下，我去回个电话，这一圈还剩下两把，打完我也走了，我今晚喝酒了，你送我一趟。正好我妈给你买了新年礼物在我那，让我转交给你呢。” 霍华东这一番话泄露了太多的消息了。 钱辰看着外甥女。 钱静有些懊恼的看了霍华东一眼。 她不想跟他牵扯太多。 “我要早点休息，不然明天早上起不来。” “很快的，不然明早我送你上班，快。”说着已经起身让开了。 钱静站在那没动。 第一千零八十五章：强吻 钱辰见状，面带笑意的推了外甥女一把，“去顶一吧，也不急这一时半会儿的。” 钱静无奈，只好将包跟大衣重新放到一旁的沙发上，然后走过去。 “我不太会。”她看着旁边的霍华东道。 霍华东将人摁着坐在他的位置上：“没事，你看哪张牌不顺眼你就打哪张。”接着拉开抽屉，里面有不少钱，“管够。” 说着拿着电话拍了拍她的肩膀，走到僻静的地方打电话去了。 钱静无奈的叹口气，看了一眼牌后，拿出一张二条打了出去。 众人对视一眼，都没说什么，继续打牌。 霍华东是真的要打电话，但也不是那么着急非要立刻回复的电话。 他一边嗯嗯啊啊的，一边看着钱静。 那头，钱静看着手里的一张九万，犹豫了半天，问站在一旁的钱辰：“二舅，我是不是……糊了。” 钱辰伸头一看。 嚯，好家伙，一条龙加门清加缺加两发财加自·摸。 钱辰点头。 钱静朝那边貌似还在墨迹打电话的霍华东看了一眼后，最终将牌摊开了。 众人：“……” 钱静看了几人一眼：“要不，你们等霍华东？” 几个人见面相觑。 这时候霍华东走了过来，一看这么大的牌面，一乐：“唷，今天一直输，你一来我就赢了，福星啊。” 钱静站起身，给他让座。 霍华东坐下，冲那几个人道：“说好的，这一圈打完，继续。” 几个人这才笑着继续。 钱静见状，就要悄悄的离开。 结果霍华东后脑勺就跟长了眼睛似的，一扭身准确的将她的手给拉住了，不由分说的将人摁到旁边的凳子上：“你运气好，就在这坐着，替我管钱。” 众人：“……” 钱静很懊恼，她很不喜欢霍华东这个样子，也不喜欢成为别人的焦点。 “不了，我要回去了，你们玩吧。”说着霍华东挣开他的手，冲钱辰颔首后就走了。 霍华东见状，赶紧冲钱辰道：“闹了点别扭，我先去哄一哄，您替我吧。” 钱辰看着走了外甥女，在看霍华东，目光带着问询。 霍华东十分直接的道，“我俩小时候就玩的比较好。” 说着冲其他几人点了点头，起身去追钱静去了。 “静静……”霍华东喊了一声。 钱静一听，走的更快了，那样子落在别人的眼里，就是落荒而逃。 田娥看着霍华东追了出去，转头问大儿媳妇：“这俩人什么意思？” 大儿媳妇眼里闪过一丝痛快，“就您看的那意思呗。” 田娥不愿意相信。 大儿媳妇嘴角浮起一丝冷笑：“咱们看不上的小孤女，有人看的上。”说完眼尾朝她妯娌那边飘看了过去，浑身透着一股子痛快劲儿。 霍华东在停车场截住了钱静，将她正要关上的车门又给推了回去。 砰的一声，十分响亮。 钱静看着霍华东，声音清冷，“你让开，我要回去了。” “送我回去，我今晚喝酒了。” “霍大少爷还缺司机？” “就是想让你送我。” “凭什么？” “凭你小时候追在我屁股后面喊我哥哥，还说长大要嫁给我。” 钱静看着眼前这人，蓦的脸就烫了起来。 她眼神不自在的挪开，“那是小时候的童言无忌。” “可我却放在了心上。” 钱静看着他。蓦的嗤笑了一声：“放在了心上？骚话留着跟别的女人说，我不需要。” “没有别的女人。” “我管你有没有，让开。” 霍华东不让，气氛一时间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两人谁也不让一步。 忽然，霍华东忽然上前一步，在钱静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猛然亲了下去。 钱静一愣，感觉的嘴上贴着的丝丝凉意的唇后，猛然一把推开霍华东，反手甩了一个巴掌。 那劲儿很大，大的霍华东脸都偏到一边去了。 屋子里还有几个年轻人就趴在窗户那往外看。 虽然听不见两人说什么，但能感觉的出来，像是吵架了。 其中一个姑娘斜睨了钱臻一眼，“他们俩是一对啊，你之前不是说那个什么霍华东喜欢你吗？” 钱臻：“……” 半天才扭头白了对方一眼，“闭嘴。” 对方一笑，也不计较她的不礼貌。 再转头的时候，就看到霍华东忽然强吻了钱静。 “卧槽……我靠……” 第一个卧槽是是因为那个吻，第二个我靠是因为钱静那一巴掌。 那小姑娘再次看向钱臻，最后道：“表姐，你男人吻别的女人了。还是强吻哦。” 钱臻气的要死，瞪了对方一眼转身走了。剩下小姑娘一个人在那看戏。 啧啧……年度大戏。 她拿出手机，将对峙的两人拍了下来。 可惜没拍到刚才那两个精彩的瞬间。 那边，钱静瞪着霍华楠，气的口不择言，“你现在是不是膨胀到觉得所有的女人都要拜倒在你的西装裤下？” “没有。”霍华东舔了下腮帮子，有点疼，但他活该。 “我不会道歉。”他看着钱静，“与其被你无视，挨一巴掌也挺好。” 钱静将心头的怒火压下，“霍华东，小时候是我不懂事，我为小时候的事情跟你道歉，咱以后各走各的行吗？” “不行。” “你到底想怎么样？韩剧看多了吧？” “就想你理我。” “然后呢？” “然后……”霍华东眼里闪过一丝迷茫。 钱静嗤笑一声，“幼稚，你现在就跟那得不到玩具的小朋友一样，我就是那玩具，得不到总是新鲜，得到了玩两天也就丢到一旁了。” 霍华东蹙眉，想反驳，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示弱道，“送我回去吧，我今晚真喝酒了，你也不想看到我酒驾被抓吧。“ “那是你活该。”说着一把将他推开，上车了。 霍华东看她一眼，转身也打开了自己的座驾，上去后发动车子，比她先一步开了出去。 “疯了吧这人。”钱静一看，立刻一脚油门踩到底，又一个大转弯，在他车子出钱家宅院之前，将自己的车子横在了他的车头前。 纵然霍华东已经减速了，还是将她的车子撞的侧移了一些。 第一千零八十六章：没有勇气 两人都吓到了，坐在那一动不敢动。 蓦的，霍华东猛的打开车子朝钱静这边的驾驶室冲了过来。 一把打开车门。 钱静扭头看他。 两人对视了几秒，霍华东一泄气，“没事吧。” 钱静摇了摇头。 人没事，就是撞上的一瞬间，给她吓出了一身汗。 见她还坐在里面，霍华东伸手去拉她。 这次钱静顺从的出来了。 只是下来的时候，踉跄了下。 霍华东一把扶住她的胳膊，再次问道：“真的没事吧。” 钱静冲他白了一眼，将人推开，继而道：“你不但涉嫌酒驾，还企图冲撞交警，你知道后果是什么吗？” 霍华东点头：“你抓我。”说着把手伸出去。 钱静看他这样就来气，“你别以为我不敢。”说着掏出手机作势要拨打报警电话。 霍华东没动，看着她。 最后的绿键，到底是摁不下去了。 她看着他，蓦的抬脚踢了他小腿子一下，“怎么那么烦人？” 霍华东被打了反倒笑了出来，抬手敲了她脑袋一下，样子十分亲昵，“就烦你。” 刚才两人车子撞上的那一下，也惊动了屋子里的人。 这会儿人都出来了。 正好看到这一幕。 众人：“……” 霍华东余光看到人过来了，转身站在钱静跟前，冲他们道：“抱歉，我俩闹了点小矛盾，不小心碰上的。” 钱辰看着钱静那被撞凹陷进去的副驾驶车门，心道闹了点小矛盾就开车撞啊？ 也就恋爱中的情侣闹矛盾了才会这样吧。 被这么多人看着，钱静有些不太适应，她不耐的看了霍华东一眼，这才冲钱辰道：“车子我停在这里，等下有人来拖。他喝酒了，我先送他回去。” 钱辰不知道两人什么关系，但很明显现在是霍华东讨好着侄女。 钱辰虽然希望自己的女儿能跟霍华东发展点什么，但霍华东也不是傻子，很明显不喜欢，那能跟侄女有点关系，也算不错。 钱家别看着壳子大，能唬人，但下面一代没人能支棱起这么大的摊子。 他没儿子，大哥家的那个，也是个不成器的。 所以他们钱家才迫切的想要一个厉害的女婿来支撑钱家，再等着钱家的下一代成长起来。 跟钱家有几分交情的霍家，就出现在了他们选择的名单上。 所以这次他生日，才主动给霍天打电话，想邀请他来参加。 霍天不在京城，来参加也不太现实，那自然就是派他儿子过来了。 本想让两个孩子在这样的情况下见一面看看的。 现在看来，算盘一开始就打错了。 钱辰收回思绪，对钱静道：“你这个车也要换了，搁着吧。” 钱静点点头。 “那我先送他回去了。”说完跟其他人微微颔首后走到了霍华东的车子驾驶位。 霍华东也冲众人笑了笑，转身上了自己车的副驾驶。 霍华东开的是奔驰，因为霍天的原因，霍家人都挺低调的。 钱静看了一下操作盘后，重新点火发动。 倒车，然后绕过自己那辆车后，驶出了钱家老宅。 这边都是胡同，一到晚上，两边就停放了不少的车子跟杂物。 钱静开着霍华楠的豪车，小心翼翼的通行，来回看两边的倒车镜。 霍华东也不说话，一边帮忙注意着路况一边看她。 顺利出了胡同后，霍华东才道：“车技可以啊。” 钱静不搭理他。 她还是生气。 霍华东也就不说话了，侧了侧身子，手支棱在那，托着腮，就这么看着她。 那目光惹的钱静不得不扭瞪他：“看什么看。” 霍华东也没反驳，老老实实的收回目光。 见他这样，钱静反倒有些心虚了，自己刚才的口气是不是太凶了？ 钱静就是那种需要最硬心软的，看着凶巴巴，别人一示弱，她又自责心软了。 她也知道自己这毛病不好，但是改不掉。 钱静将心思收回，关注这路况，不看霍华东。 等红灯的功夫，她扭头，就发现霍华东已经靠在副驾睡着了。 睡着的他，更像个刚出社会的大学生。 英气的眉，挺直的鼻子。 他的眼睛更像宋语，带着一点丹凤眼的味道。 唇形也比较薄，这会儿抿成一条线。 也不知道看了多久，后面打喇叭声将钱静惊的回了神。 赶紧把车开走。 当她目视前方的时候，没发现霍华东睫毛颤了颤，睁开一条缝隙，看了她的侧脸，继而重新闭上了眼睛。 钱静直接把车子开到了霍家的老宅那边去了。 霍华东睡着了，她也不好叫醒他问他去哪儿，索性直接给他送回家。 到了老宅那边，钱静看着还在睡的人，犹豫了会儿，车子没开进去，就靠边停下了。 又将空调温度调高了一些后，扭头看霍华东。 以前他就是她成长道路上的目标，她想成为一个优秀的人，以后能有资格跟他并肩而立。 后来爷爷奶奶去世后，他就成了她灰暗的人生里唯一的那一道光。 那次护送他跟孕妇去医院，误以为那是他老婆，心凉了半截。 那晚在ktv，遗失了他送她的第一个礼物，感觉缘分彻底没了的同时，也看清楚了两人之间的差距。 要是她的爷爷奶奶还在，她可能也会跟钱臻一样，妄想着能成为他的女朋友。 如今…… 钱静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几次想走，想进去叫人把他弄回去，但又不舍得。 理智跟感情在她的脑海里拉扯着。 一个说你不能这样，会越陷越深，你们不适合，你得认清楚现实。 一个说这是难得能近距离看他的机会，错过了以后就真的没有了，再看一眼，再多看一眼…… 人的贪欲是没有底线的，一眼又一眼。 “东东哥……”她轻轻喊了一声小时候跟在他屁股后面到处疯玩的称呼。 每次她被小伙伴甩在后面跟不上的时候，她就会大声的喊：“东东哥，东东哥……等等我，等等我……” 每次霍华东听到后，都会逆流跑过来，牵着她的手，喊一声妹妹。 外面很安静，偶尔有人从他们的车边走过，还有人走出老远忍不住回头看。 钱静回了神，终究是理智战胜了情感。 她打开车门，正要下车的时候，手腕忽然被人拉住了。 她的心一拎，不敢回头。 或者说，没勇气回头。 第一千零八十七章：男朋友 外面的冷风吹进来，将她半边身子都吹的有点发木。 但被霍华东攥着的手腕，却在发烫。 就跟火一样，那是个燃点，以手腕为燃点，这场火迅速烧遍她的全身。 似乎只要轻轻一碰，她就能在原地化为一捧灰尘。 “阿静……”霍华东轻轻拉了她一下，“外面冷，我们说会儿话可以吗？” 钱静顿了会儿，才把腿缩了回来，关上了门。 暖气吹在腿上，瞬间感觉又活了过来。 钱静转身面对霍华东。 既然要说，那就把话说清楚吧。 钱静扭头看他。 “好啊，说吧。” 霍华东端正坐姿，“那天在街上，一开始没认出来是你，你摔倒后起来那一下，我看着有点像，但是因为当时情况太乱了，没给我时间多想。” “那天把孕妇送到医院，我等了半天，想着你应该要来的，结果没来。” “我们有自己的医院，报销方便。”钱静解释道。 霍华东点头，怪不得当时他出来等了半天都没看到人。 “那是分别多年后我们第一次见。”钱静道。 “不是。”霍华东看着她，“我毕业要出国的时候，去你们学校找过你。当时你穿的是一件米色的毛线衣，扎着一个马尾，怀里抱着书，书包是单肩背着的，跟一个男生一边走一边说着话……那个男生……还揽着你的肩膀，看起来很亲密。” 钱静想了想，虽然不记得大概的，但是能揽着她肩膀的男生应该是沈家明了。 是她初中同桌，两人又升到了高中，虽然不是同桌了，但是是同班。 两人关系一直很好，是钱静唯一交心的男闺蜜。 嗯，沈家明是个gay。 钱静初三的时候就知道他是gay的。 只是那只时候还没有这么洋气的称呼。 开启沈家明gay属性的人是他们初中的体育老师。 那时候懵懵懂懂的，也不太知道喜欢不喜欢的。 但一看到体育老师，沈家明就人来疯，特别想表现，想让体育老师表扬自己。 为了让体育老师注意到他，每年的春秋两季运动会，沈家明真是玩命的参加各种跑步比赛，就为了获得名次后能拿到由体育老师亲手颁发的奖牌，还有写着鼓励话语的小本子。 那都是他的宝贝。 他自己疯还不算，还非要拉着钱静一起，美其名曰女生那边名额不够，凑数。 钱静的身体底子，就是在那个时候被沈家明这个疯子拖着一起跑步锻炼出来的。跑着跑着就跑习惯了。 就是现在，她每天都会抽空出来跑个五公里。 那时候沈家明差点就走体育特长生的路子了，只是后来，那个体育老师调走了，他对体育又失去了热爱了。 沈家明失恋后，拉着钱静说心里话，钱静才知道他是个gay的。 当时沈家明还问她：“你会觉得我是个变态吗？” “不，我从来没觉得，我知道默默喜欢一个人有多难。尤其是那个人是你踮着脚尖都够不着的。” 沈家明够不着体育老师，她够不着霍华东。 “他是个医生，叫沈家明。”钱静道。 “你们关系很好？”霍华东迂回的问。 钱静点点头：“他是我男朋友。” 男朋友三个字，像是三记锤子，狠狠的砸在了霍华东的心上。 “你……有男朋友了啊。” 钱静嗯了一声，“我都24了，有男朋友不是很正常吗？” 是啊，很正常。 霍华东向来灵活的脑子，在这一刻就有点乱了，理不出思绪来，觉得自己今天晚上所做的一切，幼稚又可笑。 想个傻逼…… “抱歉，我不知道……我……” “不用道歉，是我没说，你也知道我的情况，我跟沈家明认识很多年了，从初中就认识。” 相比起霍华东的乱，钱静就显得很冷静，甚至说是冷淡。 霍华东点点头。 两人都沉默了会儿，仿佛有什么东西从他们身上流失，霍华东想抓住，但又抓不住，就只能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它们从他的身体里被强制剥离出去，在冷风里打了个颤，无措的散落一地。 “送到家了，那我就先走了，拜拜。”说完钱静就要下车。 “等下。”霍华东叫住了她。 钱静扭头看她。 霍华东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王叔您出来一下，我在门口。” 很快，一个五十多岁的人跑了出来。 霍华东看到人后冲钱静道：“天冷，这个点也不好打车，我让司机送你回去，今天的事，我很抱歉，以后……不会了。” 钱静看着他，她想嗯一声，然后点头的。 但喉咙就是发不出来声音，脖子僵硬的不行，仿佛不能弯曲似的。 这时候司机过来了。 霍华东下车，“你送她回去。”说完这句，隔着玻璃冲钱静颔首，转身进了老宅。 钱静坐在那没动，看着他进去后，才起身出来挪到了副驾驶的位置。 司机上车，将车子倒了出去。 “姑娘，怎么走。” 钱静报了个地址。 司机一路不言语的将她送到小区门口。 “就在前面靠边停吧。谢谢啊。” 司机将车子停下，钱静再次道谢后下车离开。 司机看着这姑娘，隐约还有点印象，好像是老钱家的。 他以前是宋语的保镖，来霍家比较早，所以还记得这个姑娘。 司机看她进去了后，这才把车子开走了。 钱静回到家，打开灯。 看了下时间，已经快十一点了。 她拿起电话给沈家明打了过去。 响了半天，就听沈家明的声音带着喘气，“……有屁快放……” 一开始钱静还以为他是忙的喘气，后来听着不对劲，脸腾的一下就红了：“不要脸的臭流氓……” “……嘶……我多冤啊，这都几点了，还不允许我在自己家有点夜生活啊……嗯……讲不讲道理了。” 钱静立刻把电话给挂断了。 沈家明将电话往床边一丢，抬头看着那人：“没吃饭呢？要不要给你叫个外卖？” 那人眼睛一眯，腰间猛然发力，直撞的沈家明彻底闭嘴了。 虽然闭嘴了，但那双桃花眼微微上挑，一副不满足的模样。 第一千零八十八章： 那人弯腰，将床上散落的衣服捡起来丢过去盖住他的脸。 沈家明的眼睛不能放电了，但声音却叫的更加勾人。 “……有种别求饶。”那人用粗粝的嗓音警告他。 沈家明不知死活的顶嘴，“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地。” 话刚落音，就感觉腰都要被人掐断了，嘴也被堵上了。 钱静等脸上的臊意退却了，这才重新拿起手机跟沈家明的微信留言。 “借你用了下，说你是我男朋友，被穿帮了。” 那边半天没回，钱静也没指望他回，拿着衣服去浴室洗漱了。 司机回到家，就看见霍华东坐在客厅，似乎在等他。 他走了过去。 霍华东喊了一声王叔后问：“人送到家了吧。” “嗯，看着她进了小区我才走的。” 霍华东点点头，王叔转身要离开。 家里的佣人跟司机，基本都住在前面一进的院子。 “她住在哪个小区？” 司机说了小区的名字。 “好，您早点休息吧。” 司机颔首，转身离开。 霍华东起身，将客厅的灯关了后回了房间。 他打开电脑，想看看有没有没处理的文件。结果邮箱里十分干净。 霍华东不死心给的助理打电话。 助理都要睡了，看到boss来电，本来困倦的双眼立刻精神了。 “东哥……”助理接起来喊了一声。 “有没有什么紧急文件需要处理的。” 助理一愣，赶紧道：“紧急的之前都发给您了，剩下不太着急的我都整理好了，明天处理也可以的。” “现在发给我。” 助理一听，老板的口气听不出情绪来。 但他这几年也不是白跟的，知道他这是有事，需要工作来发泄了。 当下爬起。 霍华东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揉了揉鼻梁，“你休息吧，把文件转发给我就行了。” 助理动作一顿，决定做个听话的好助理。 挂了电话，将几个不是太着急的文件转发给了霍华东后，助理睡下后都有种不踏实，有种随时会被boss叫起来工作的感觉。 霍华东将几份不太着急的文件也给处理好了后，关掉电脑，揉了下脖子，一看已经快一点了。 他起身，走到窗户那。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下雪了，地上已经覆上了一层白色。 院子里的桃树上也裹了一层冬装。 霍华东将窗帘拉上，转身去了浴室。 第二天，王叔早早的就将车子发动起来了。 霍华东吃过早饭，手里还拎着一个行李箱。 “要出差啊？”王叔问。 “嗯。” 王叔接过他手里的行李箱，放到后备箱后这才将车子慢慢开出了胡同口。 这边唯一不好的就是出入不太方便。 昨晚上的雪越下越大，地上的积雪已经有好几公分厚了。 路边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清理出来了，雪堆放在绿化带里，人行道上。 还能看到环卫工人在清扫雪水。 所有的新人都裹着厚厚的衣服跟围巾，只露出一双眼睛来。 车子缓慢的前进着。 来到一处十字路口的时候，就看到有交警站在指挥台上充指挥交通。 霍华东看着那交警。 不知道站了多久了，帽子上肩膀上已经有一层积雪了。 但他就跟没看见似的，站的笔直，双手不停的动作，指挥过往车辆。 车辆在他的疏导下，虽然缓慢，但到底是没堵车。 她也会在某个十字路口这样指挥交通吗？ 尖锐的哨声穿过玻璃，清晰的落在他的耳朵里。 忽然，又有一个交警从一旁的车子里跑了出来，来到站在路中间指挥交通的交警跟前，双方行礼后换岗了。 是个女交警。 霍华东立刻睁大了眼睛，不仅如此还坐直了身子趴在椅背上那往前看。 王叔一愣，回头撇了他一眼，收回视线。 霍华东问：“那是钱静吗？” 王叔看了看，“好像是。” 这时候终于轮到他们这个方向的车子走了。 王叔往前开去。 “慢一点。”霍华东道。 王叔领会了他话里的意思，在经过那交警身边的时候，王叔减速。 霍华东扭头从窗户看去，真的是钱静。 她一脸严肃的站在那，距离不算太远，他能看到她冻的东红的鼻头。 车子开过去了，霍华东收回视线。 “女孩子当交警很辛苦的。”王叔道。 “嗯。”霍华东嗯了一声，又扭身去看，但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呢。 他拿出手机，下载了一个从来不用的外卖app，然后点了十杯奶茶，备注一定要加热，地址就是刚才那条路的交警指挥台。联系人写的是钱静的名字跟电话。 等到了公司后，霍华东到了办公室。 秘书看到他后，立刻端着咖啡进去了。 助理拿着文件也跟进去了。 霍华东脱下大衣挂在衣架上，“我昨晚上看了看，海城那边的项目我不放心，我去一趟。” “订一张下午飞海城的机票。”这话是跟秘书说的：“用你私人手机定，走你私人账户，不要走公司的。” 秘书一愣，随即明白了霍华东的意思，这就是不想让人知道他要去海城。 “让小李跟我去，你留下。”这话是跟助理说的。 “明白。” 秘书放下咖啡，又将今天的行程单子递给他。 “下午的会议我开前半场，你负责后面的。” 助理点头，“好的。” “其他照旧。”说完这句将行程单递给秘书，秘书拿着行程单出去了。 助理问：“海城那边您就带着小李怕是不太安全……” “人我自己安排。” 助理明白了，不在多问，拿着文件出去安排了。 霍华东之所以不想那边分公司知道，就要来个突袭。看看那边的分公司到底有没有好好执行总公司下发的执行方案。 执行能力太差还是不愿意执行，是两回事。 分公司的领导都还是他妈宋语以前提拔的，时间长了，多少有点倚老卖老。 海城那边的分公司主要有两块。 餐饮跟工程。 出事的是工程这块。 餐饮那边有倪虹阿姨把控着，几乎不用他们操心。 而且还有百分之30是倪虹阿姨的股份，她跟妈妈多年的情谊，对他妈比对他忠诚多了。 第一千零八十九章：阴阳合同 所以餐饮这块，他根本不用操心。 霍华东也懂得一个道理，水至清则无鱼。 工程这东西，猫腻什么的，他都懂。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是太过分的，他都批准。 之前他不动这块，是因为海城分公司还没触及到他心里的底线。 结果昨晚上看了助理发来的文件后，霍华东就觉得这个毒瘤到了要摘除的时候了， 不然再发展下去，就要变成癌症了，那到时候可就难治了。 钱静指挥了一个小时后，有同事过来替换她。 “快去车子里暖和下，还有奶茶喝。刚送来不久，还是热乎的。” 钱静点点头，艰难的从指挥台上下来。 在上面站了一个小时，不说脸早就冻木了，就是双脚，也已经没了知觉了。 站久了，膝盖都不能弯曲的感觉。 像个僵硬木偶从指挥台下来后，直着腿回到一旁的车上。 一股暖气迎面扑来。 她将手套摘掉，活动着冻僵的手指。 本来今天她休息的，但昨晚忽然降下来的一场大雪，让路况变得不太明朗。 昨晚上半夜，就有部队跟武警出动，将大街上的积雪铲除，保证今天的交通畅通。 结果有几个路段的电线被雪给压断了，停电了，红绿灯罢工，他们也是早上接到通知临时来加班指挥交通的。 看到钱静上来了，其中一个同事将大杯的奶茶递给她：“呐，留给你的。” “谢谢。”钱静接过奶茶，贴在了脸上，有种又麻又痒的感觉。 “是我们要谢谢你。” 钱静不解的看着他们。 同事将外卖单子递给她看：“不是你点的吗？” 钱静放下奶茶，接过单子一看，上面写着她的名字跟电话。 “可是我没订啊……” 众人看着她，一笑，“那是不是你的追求者？” 钱静长的虽然不是那种惊艳美女，眉宇之间甚至还有一股忧愁，属于能激发男生保护的那种器质性美女。 但一穿上警服的时候，整个气质都变了，变的有点飒，有点帅气。 忽然，钱静想到了那辆开过去的车。 那是霍华东的。 这应该是他送的了。 “哦，应该是我朋友。早上碰上了。” 闻言同事们也就没在说什么了。 钱静打开奶茶，喝了一口。 是她最喜欢的草莓味。 当年宋语阿姨的草莓大棚做起来后，每年冬天她都能吃到最新鲜的草莓。 那是她最喜欢的水果了。 到了下午的时候，阴沉的天又下起了大雪。 飞机航班都取消了。 霍华东要去海城的心十分坚决，当下直接改坐高铁了。 身边除了秘书小李之外，还带了四个保镖。 京城到海城，高铁要六个多小时。 到了海城，天早就黑透了。 倪虹亲自来接他的。 霍华东看到倪红后，张开双臂抱了抱她：“虹姨。” 倪虹也抱了抱他，拍了拍他的后背，“一年没看到了，长的更帅了。” 霍华东笑了笑，“大冷天的您让司机来就行。” “那可不行。”倪虹说着挽着他的胳膊朝车子那边走去。 别看倪虹也都四十好几的人了，但保养跟穿搭都十分新潮，看着就跟三十出头的少妇一样。 今天她穿的是一件加厚旗袍，外面套着一件天空蓝大衣，显得皮肤白皙又婀娜。 “白叔叔估计每天都很忙。”霍华东道。 倪虹不解的看着他。 “忙着赶走您身边的莺莺燕燕啊。” 倪虹反应过来，哈哈一笑，笑的及其自信又阳光：“那确实有点忙，哈哈。” 晚上，倪虹亲自下厨招待的霍华东。 霍华东的随行人员都在附近的酒店歇下了。 倪虹家小区的安保，那也是一等一的。 白静云回来的时候，倪虹刚准备做饭。 霍华东正在摆弄桌上的乐高。 看到他后，放下东西喊了一声白叔叔。 “东东来了。” 这些年白静云的事业也是蒸蒸日上。 也早就脱离了李绍的律师事务所，自己创办了一家。 如今这一大平层里三百多平米，就住着他们夫妻俩。 他们的女儿白菲菲在国外念书，要么是她放假的时候回来，要么是夫妻俩放假的时候过去。 白静云换上居家服，走到沙发跟前，看着霍华东弄的乐高，笑着道：“你也喜欢这个啊。” “嗯，挺有意思的，能锻炼思维能力。” “这才来是有什么事？” “嗯。” 白静云是他们在海城分公司的法律顾问之一，他主要负责的还是餐饮这一块，也就是倪虹负责的部分。 “工程那边的一些情况，您这边有什么听闻吗？” “有。”白静云点了点头，“你不来这事我也想打电话跟你说。我听说他们有阴阳合同。” 所谓的阴阳合同就是一份是表面上用来交差的，一份是背后真实的合同情况。 “你也知道的，他们工程那边的合同并不走我这边，这事我还是我这边一个实习生偶然发现的，在打印室里，他错拿了一份合同，我发现后立刻拍照后让他放了回去。有没有惊动那边，我还不清楚。” 说着拿出手里，将拍照的那几张照片递给霍华东看。 霍华东接过，放大，仔细的看了起来。 果然，跟他昨晚看到的那一份合同相关，但他看到的跟这一份，除了工程项目是一样的外，其他涉及到金额这块，完全不一样。 他就说么，那么大的工程怎么会就挣这么点钱。 敢情猫腻都在这里呢。 霍华东放下手机，给助理潘哲打电话。 白静云起身，“我去帮帮你阿姨。” 他这是不想听到自己的谈话内容。 潘哲接到霍华东的电话听到内容后，也是十分震惊了。 其实海城这边管工程的公司，只是海城分公司下面的子公司。 难道是觉得总公司不会管他们这么芝麻大的公司的事情，这些人才敢这么明目张胆吗？ “好的霍总，我尽快将所有资料查清楚给您。” “嗯。这几天要是有人问我去了哪儿，就说我去我妹妹那边了。” “好的。” 霍华东挂断电话，拿着白静云的手机将他这几张照片转发到自己的手机后，又转发给了他妈宋语。 第一千零九十章：不养闲人 宋语已经躺下看书了，看到儿子发来的照片后，神情一凝。 她退出微信界面，给儿子打电话。 “妈……”霍华东喊了一声。 宋语组织了下语言，“你这边要是证据足的话，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我们家可以养闲人，但不养蛀虫。” 海城分公司这边的老总，跟宋家也算是有点亲戚关系的。 这边的负责人是宋晨老婆的哥哥王辉。 宋晨跟着她哥宋刚做事的。 公司刚起步的时候，也还没有那些威风邪气。 后来随着公司的发展，社会的发展，一些不好的习惯在生意场就盛行起来。 因为宋晨的性格原因比较优柔寡断，也没什么自己的主见，容易被人带着思路走。 一开始也没觉得有什么，派个得力的人跟着就行了，毕竟是一家人。 公司做大做强后，有好几次的工程都因为他喝了酒被人捧着夸了几句就不知道东南西北，出了几次不大不小的事故，一开始以为是巧合，结果有一次一个工程，幸好宋刚心血来潮去视察，结果发现施工队伍是个三五公司，根本不是跟他们签合同的单位。 宋刚一怒之下让人彻查，又把之前已经施工好的全部部分返工，就怕不合格会酿成大错。 宋晨自己都不知道换了人，也不知道合同啥时候签的，稀里糊涂的。所以他这样的人跟性格不太适合做管理。 后来宋刚就换了人管理老家的那边的分公司。 而宋晨就在公司里挂着闲职拿着高工资。 在加上以前他父母留下来两家餐饮小吃店，日子不算大富大贵，但也是小康朝上的家庭了。 王辉是他老婆王艳的哥哥。 学的是工程造价这块。 本来也是在宋刚的公司干活，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辞职去了海城。 最后应聘到了他们海城分公司下的专门做工程的子公司。 也是他自己能力优秀，慢慢的从一个造价员升到如今的子公司负责人的位置。 当然，其中必然是有他是宋晨大舅子的原因。 霍华东就怕那个表舅妈到时候会来他妈那边哭诉。 宋语像是已经猜到了他的顾虑似的。 “孰轻孰重你妈我还是分得清的，还是那句话，我们家可以养闲人，但不能养蛀虫。工程不是开玩笑的，一旦偷工减料出现问题，不仅是我们霍家倒霉，还会牵连无辜的人，这是造孽。需要什么人你说，我给你调派过去。你重点查下最近王辉最近五年负责的工程，最好找人去测试，要是有问题，该重修的要重修，有安全隐患也一定要排除。” 王辉三年前才升上来的。 这才三年就敢搞阴阳合同，说明这胆子早就养成了。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嗯。” “这笔钱不能省，省了这笔钱，后面不出事还好，出事我们整个宋霍两家可能都兜不住，你爸爸现在也是比较关键的时候，我们不靠他，但也不能给他抹黑。” 他们家做生意，从来不靠霍天的关系。负责一些项目工程的，只要跟霍天认识，他们都主动退出。就怕给霍天带来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妈我知道的，您放心，这段时间我都会在海城这边，京城那边可能需要您回去坐镇。对了，楠楠呢？手恢复的怎么样了” “第三个疗程快结束了，王爹爹说到四个疗程结束后就可以回来配合西医做康复了，现在她跟小方约会去了。” “这臭不要脸的还没走呢。”霍华东不知道方朝晖是怎么把他妹妹哄去的 宋语一笑，“人家知道什么是轻重缓急，工作不是生活的全部，偶尔也要谈一场恋爱换个心情。不像你，妈不催你结婚，但你也得谈恋爱啊，谈恋爱是一种很美好的经历跟过程，你不能老工作，错过了这段美好的路程，将来是会后悔的。” 霍华东想到了钱静，但他这边刚开头，她就强硬的画下了句号。 “先不说这些了，我先处理这边的事情。” 见儿子转移话题，宋语也没继续。 “好，一定要注意安全。”宋语叮嘱他。 霍华东刚挂断电话，那边白静云端着菜来到餐厅喊他，“东东，洗手来吃饭了。” “好。”霍华东打开微信朋友圈，找了一下，没看到钱静发的动态。 他有点开钱静的朋友圈，设置的是三天可见，所以看不到。 而他自己的朋友圈好友不多，他自己更是很久都不发一条，偶尔转发的也是行业内的动态。 将手机塞进口袋，霍华东洗手后去了客厅。 一桌子的菜，看着十分丰盛。 白静云系着一块十分女士的围裙，带着手套，端着一条清蒸石斑鱼过来了。 桌子上已经摆放了三个菜。 一份白斩鸡，一份牛肉羹，一份小炒黄牛肉。 加上白静云端来的清蒸石斑鱼以及倪虹端来的鸡毛菜，正好五个菜。 三个人吃，不会铺张浪费。 白静云拿出一瓶红酒，倒入醒酒器里问，“要不要来一杯。” 霍华东点头。 白静云将瓶塞塞上，拿着醒酒器跟三个红酒杯过来了。 倪虹喜欢喝红酒，所以这些年白静云只要有机会，都会买一些红酒回来收藏。 家里的藏酒不说多了，几十瓶还是有的。 好的红酒不需要醒太长的时间。 差不多后，白静云先给倪虹倒了小半杯。 又给霍华东倒酒，接着才是自己。 三人举杯。 “东东还是第一次来我们这个家吧。”倪虹问。 霍华东点头。 他上高中的时候来过，不过那时候他们还没有搬到目前这个小区。 “来，碰一下。”白静云道。 三人碰了下后各自抿了一口。 一顿饭吃的十分和谐，白静云没有主动问起工程那边的问题。 他只是他们公司的法律顾问，问题告诉给他就行了。 倒是倪虹，一边吃一边就不可避免的问到霍华东有没有女朋友这个话题了。 霍华东道：“以前上学都跳级，周围的同学都比我大很多，后来还要处理公司的事情，哪里有时间。” 倪虹笑着问，“那在国外呢？” “我要是带个外国媳妇回来，我妈嘴上不说，心里肯定不太愿意。再说，生活习惯上不一样，我也不想找国外的。” 倪虹一笑，那确实。 第一千零九十一章：第一怀疑人 白静云也笑着道：“现在年轻的小姑娘就喜欢你这样的，你要愿意，让你倪虹阿姨给你介绍，她那小姑娘一大把。” 倪虹白了他一眼，“东东是缺人喜欢吗？他是缺喜欢的人。” 白静云点头笑：“对，是这个道理。” 霍华东笑了笑没说话。 接下来的几天，霍华东都在倪虹家里办公。 宋语从宋刚那边调了很多质检跟专业人员过来。 之所以不从总公司调人，就是防着还有其他的内鬼。 王辉一个子公司的负责人，就敢动不动做上亿的阴阳合同并且不可能是第一次做，如果说背后没有人罩着，霍华东是不相信的。 这个人是谁，是海城分公司的，还是京城总部的？ 脑子里有几个怀疑的人，但这些都是公司的老人，没有足够的证据，他不想撕破脸。 其实霍华东第一个怀疑的人就是他爸的发小，他要喊一声赵叔叔的赵德凯。 赵德凯之前发家，就是靠这些关系的。 赵德凯在跟他妈还没发家之前，就已经在京城混的风生水起了。 后来因为赵德凯出轨，前妻带着儿子跟他离婚了。 赵德凯彻底放飞自我，成了京城有名的浪·荡子。 没两年，赵家没落了下去，他以前的那些关系都没用了。 没有足够硬的后台，以前所谓的脸面跟关系就成了最没用的东西，因为没人买他的账。 他没有一技之长，要是没了这个公司，那他真的要去喝西北风了。 于是不得不求到了他爸的头上。 当时他妈已经开始不待见他了，因为他的出轨。 但他爸开口了，他妈不能不给他爸面子。 正好，他妈也想把他以前投资的在他家公司的股份给要回来。 于是直接跟他说，不会借钱给他，但是可以用他以前在他家公司的股份来置换。 赵德凯没办法，只能将股份置换给她妈了。 保住了他的公司。 但还是没撑两年，一场金融风暴让赵德凯的公司再次面临倒闭。 这次，他直接求到了他妈跟前。 于是他妈直接给他的公司收购了。 虽然赵德凯有钱后变得的混蛋了，但他公司以前还是有一些技术型人才的，宋语是为了这些技术型人才才不流失将公司收购的。 公司收购后，赵德凯也就担任了一个小部门的负责人，上面还有好几个领导。 公司倒闭后的赵德凯似乎一下子就看清了这个社会，洗心革面，勤勤恳恳，就跟刚出社会的小伙子似的，一切从头做起。 他花了十年的时间，让周围的人都对他改观了，也是这十年时间，他从一个小部门的负责人，爬到了今天他们总部工程这一块的老总。 海城子公司出了阴阳合同，赵德凯是他第一个怀疑的对象。 这些工程合同都需要分公司那边审核，在递到赵德凯这边，他是最后一个负责签字的。 有些工程，都是他签字就可以执行的。 他不相信对此他一点都不知道。 但他毕竟是跟他爸妈都有着不错交情的老人，所以在没有确切的证据之前，他不会轻举妄动的。 宋刚借用的人到的第二天，霍华东就带着人住进了一家五星级酒店，一边将子公司近五年的合同拿找出来让人从头看。 但凡有猫腻或者有问题的，全部拎出来，然后再找专业人员去检查。 不仅如此，还找了一批人冒充农民工，去现在施工的几个工地现场查看。 就这么忙活了十来天，眼看着就要过年了。 宋语问他要不要等年后再说。 霍华东不愿意。 就这个时候王辉才比较放松。 但霍华东在这边滞留的时间太长了。 他得回去了。 霍华东将小李留下来负责海城这边的事情，自己带着保镖回到了京城。 宋语现在是公司挂名的董事长，很少露面，大部分事情都是霍华东这个总经理负责的。 他忙，经常不在公司也很正常。 但他的行程几个部分的负责人都很清楚。 这段时间潘哲跟他里应外合。 几个人问起来，都说他去照顾霍华楠了。 这个理由大部分人都相信。 他们俩是双胞胎，霍华东有多宠霍华楠，大家都知道。 这次霍华楠受了那么重的伤，手几乎都要废了，他去了这么，也能理解。 在加上宋语回去过几次，对外说法是两人相互轮流照顾。 为了提高可信度，霍华东还把自己账号给了霍华楠，让她拍一些风景照，小吃什么的，在搞个定位显示人就在那边。 于是从没发过私人朋友圈的霍华东第一次发朋友圈了。 于是那些常年不冒泡的老伙计老同学，纷纷冒出来打趣他。 还有不少公司高层也纷纷点赞，其中就有赵德凯。 几个年长的就问他是不是谈恋爱了，什么时候能喝到喜酒。几个人还在他那一条动态下面盖楼了。 因为大家都觉得，这几张照片的视觉跟小吃，不可能是霍华东一个人去的。 这样的照片，只可能是他陪着女生去的。 总部hr的负责人是个四十岁的单身女强人，点赞并留言：“我们霍总终于恋爱了，我可以死心了……” 销售部的负责人回复她：“霍总不恋爱你也没戏。不过你可以回头看看我，我一直在原地。” hr的负责人直接回复他一个足球。 这两人肆无忌惮的在他动态下面斗嘴。 霍华东看的烦死，统一回复说陪妹妹，有人相信有人不相信。 因为拍照的角度一看就是恋爱期间的人拍出来。 霍华东把那四张照片来回翻看，都没看出来哪里有恋爱气息。 难道这些人跟他的看到的东西不一样？ 没看出个花儿来，随后懒得跟他们掰扯。 退出界面，转头打电话给霍华楠，问这照片谁拍的。 霍华楠说是方朝晖用她的手机拍的。 霍华东：“……” 当他什么都没问。 有了这条十分热闹的朋友圈做铺垫，所以当霍华东重新回到京城出现在公司后，表面上来看，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正好第二天有个管理层都参加的例会。 第一千零九十二章：布局（1） 例会结束后，人都走完了，赵德凯这才看着他关心的问：“楠楠的手恢复的怎么样了。” 这就是开启话家常的模式了。 霍华东也顺利切换模式。 “那个老爹爹说还行，第四个疗程快要结束了，等结束后，就能回来了。” 赵德凯点点头，“你这个哥哥做的没话说。” 霍华东叹口气，一副担忧的样子，“就这么个妹妹，打娘胎里就一起，她多能动的一个人，您是知道的。只要她的手能恢复哪怕七八成，让我干什么我都愿意。” 这点赵德凯还是很清楚的，他点点头又道，“等她回京城，我做东，请你们一家吃饭。” 霍华东忽而笑的有一丢丢孩子气，跟他平时在公司的样子完全不一样，就听他道：“哪能让您破费啊，回头您跟我妈说说您想吃他做的饭菜了。她都很久没亲自下厨了，您磨一磨，让她亲自下厨。我们也跟着沾沾光” “哈哈哈……”赵德凯哈哈大笑，“我也很久没吃过宋总亲手做的饭菜了，都快忘记是什么味道了。” “所以让您出面，我出面得挨揍。第一个揍我的就得是我爸，您都不知道，两人都一把年纪了，每天都还要视频半个小时。我看的都牙酸。” 不管赵德凯是为什么忽然要跟他唠家常，霍华东就是顺着他的话往下说，聊家常吗，他也很可的。 赵德凯眸子里闪过羡慕，“你爸妈的感情那是坚不可摧的，也是我们这些人当中感情最好的，别看你秦叔叔在金老师跟前低眉顺眼的，但他也有虎的时候，有几次金老师都差点要跟他离婚……唯独你爸妈，年轻时候闹过一场后，这么些年，都没再出现什么矛盾，真是羡慕死人了。” 霍华东没接这话。 赵德凯叹息一声，画风一转，“对了，马上就年底了，今年的年会还没定。跟以前一样，分公司的领导过来还是……” “入职公司满三年的都来总部这边吧。”霍华东十分大方。 赵德凯点点头。 “回头让办公室那边在设立一些二十年，十五年，十年的老员工奖励，不管是什么级别的，只要满足了年限，都额外给一些奖励。这些老人都是公司的财富。” 赵德凯的手指在桌上敲打着，笑着道：“那我这个十年的老人，可得提前霸占一个名额了。” “那是应该的。” 这时候潘哲敲了敲门，“霍总……” 赵德凯扭身，看了他一眼起身后道：“行了，那我先回我自己办公室了。” “赵叔慢走。” 赵德凯摆摆手，走了。 他一走，霍华东跟潘哲也回到总裁办公室了。 一进门，霍华东脸上的笑意就不见了。 他坐下，摁了内部电话，接通外面的秘书办，“让李总来一下。” 李总是负责财务的李玉娟。 那是宋语的左膀右臂。 很快，李玉娟过来了。 李玉娟也快五十岁了。 不过保养的还不错。 “霍总您找我。” 霍华东起身，“坐。” 李玉娟坐到一旁的沙发上。 霍华东走过去，潘哲拿出一个文件袋放在桌子上。 李玉娟不解的看着霍华东。 他抬了抬下巴，“您先看看。” 李玉娟拿起文件袋，打开一看，是两份名字一样的合同，“这不是十个月才实行的工程项目合同吗？” “是，您在仔细看看。” 李玉娟认真的看了起来。 她看合同很快，之前看过，还有印象，所以看的特别快。 上面那一份看完后，再看第二部分的时候，李玉娟蹙着的眉头就没有松开过。 等全部看完后，李玉娟抬头看着霍华东，“霍总，这是……” “看出什么问题看吗？” “这明显是一份阴阳合同啊。按照这一份的金额来看，每一年光逃避的税额就是一笔巨大的数字。” 霍华东问：“海城分公司那边的财务报表，您这边能看到吗？” 李玉娟道：“每一笔款项都有，但没有详细的。” “我想要详细的明细，您这边能弄到吗？” 李玉娟想了想，“之前做总结的时候我让分公司的都上交了一份具体的，但也有一些地方不太明朗，回头我分别找几个分公司的都要详细一点的数据。” 这样就不会被怀疑了。 “好，这个事情就交给您了。除了我们三，谁也不要说。” “那宋总那边……” “我妈交给我全权处理。” “明白了霍总。” “好，麻烦您了。” “这是我该做的。” “您先别走。”说着霍华东起身，让秘书那边喊办公室负责人过来。 办公室的负责人叫苏林。 陈梅子已经调到杭城分公司做副总了。 苏林进来后，看到李玉娟也在，也有些惊讶。 “霍总……李总……” “刚才跟赵总说起来年会的事情，你们办公室这边出了方案了吗？” “正要跟您汇报这事呢。” “打算跟去年一样，每个分公司旗下的子公司各部分领导来参加。” “这次除了总部员工外，其他分公司的都改成入职公司满三年的都可以参加总部的年会。” 苏林一听，有些意外。“霍总，我们公司满三年的职工，最起码也得上上千人呢。” “嗯，我知道，所以今年年会就在鑫海楼举办，你等下就提前通知下去，定好日子，让酒店那天不要对外营业了。” 鑫海楼是她妈早期时候在白山镇投资的高端五星级酒店，后来在原基础上推倒重建过。 他们公司的一些商务接待，基本都在鑫海楼。 那边这十来年早就发展成了一处旅游观光新农村。 鑫海楼二到五楼，都是宴会厅。六到二十三楼，都是客房。可以同时容纳两千人同时就餐。也能容纳上千人的入住。 苏林点了点头。 “您还有什么要指示的。” “没满三年的，让各自分公司也举办一次小年会，没来的那些人，每人发五百块补助。”最后这句话是对李玉娟说的。 李玉娟点头。 “对了，再设置二十年，十五年，十年老员工福利。”说完问李玉娟，“您肯定是二十年的老人了，想要什么样子的奖励。” 第一千零九十三章：心思 李玉娟觉得这辈子做的最对的事情就是当年跟着宋语来到了京城。 要说奖励，她的第一套房子，就是宋语给的奖励，如今那一套房子，早就超过当年她花钱的几十倍了。 “公司福利待遇本身就很好，我很满意的。”这是发自内心的话，并不是恭维。 因为当年的那套房子，让李玉娟在婆家站住了脚跟，在京城站住了脚跟。 当年跟宋语一起来京城的，一开始有十八个人，后来只剩下十二个，最后只剩下她们四个人。 她，陈梅子，余佳，苏红。 对，剩下的就是她们四个姑娘。 当年负责建材城的刘培明，最终还是在高薪的诱惑下被竞争对手挖走了。 如今怎么样，她没关注过。 但留下来的四个姑娘，如今出门都是要被人称一声总的。苏红跟陈梅子在杭城，两人一个是老总一个是副总，余佳的老公也是军人出身，所以神情调到她老公缩在的羊城了，是那边的副总。 没有宋语，就没有她们今天，她要是还不满意，那真的是狼心狗肺了。 霍华东笑着点头，转头冲苏林道：“那就直接奖励现金，一年两万，以此类推。在请一些明星来表演。” “霍总，李总，我们公司今年是发大财了吗？”不然怎么这么慷慨，搞的他有点慌兮兮的啊。 这一场年会在加上一年两万的奖励以及请大明星，这一场年会就得好几千万了吧。 霍华东笑而不语，“其他的你们去策划下，回头给我看看，我亲自来把关。” “好的霍总。” 霍天起身，“那你们先去忙把。” 李玉娟跟苏林都跟着起身，微微颔首后退出了总裁办公室。 两人在等电梯，苏林问：“看来今年公司挣了不少钱，霍总这么大方，真是让人开心。” “时间过的真快啊，一眨眼我来公司都二十二年了。” 苏林有些羡慕的看着她。 “你跟宋总一起打江山的日子是不是现在都还记得。” “那当然了，这辈子都记得。当年我们的公司也就是一层，两千多平方。哪里像现在这一栋楼都是我们的。” 苏林羡慕的不行。 李玉娟看着他：“不过你也算是有眼光，毕业后就来公司，也干了快十年了吧。” “嗯，快了，过完年就是第八个年头了，希望等我满十年的时候，霍总的奖励政策还在实行。” 李玉娟笑着点头。 正好电梯来了。 两人进去。 他们俩的办公室在同一层。 两人下去后，正好碰到了赵德凯。 “赵总……”两人同时打招呼。 赵德凯看了苏林一眼，先冲李玉娟颔首，继而笑着道：“好久没看到你出办公室了。” 不管是哪家的总公司，都存在所谓的拉帮结派的现象。 宋语创建的公司也不例外，在规模不断扩大不断融合别的产业后，也不可避免的出现这些问题。 李玉娟在总部从不拉帮结派，不，或许说，她从来就是站在宋语那一派的，谁也拉不动也不敢去拉她。 公司财务大权，一直都掌管在她的手里，这么些年，从没出过纰漏。 李玉娟想起那份阴阳合同。 霍华东虽然没说什么，但工程这块一直就是赵德凯管的。 虽然是子公司，有独立的法人，但公司有规定，涉及太大的合同，都必须总公司这边盖章。 这么大的阴阳合同，霍华东不知道很正常，因为他要管的事情太多太杂，相关的文件会送到相关的老总跟前，一般他们签过字的，霍华东也不会逐字逐句的去看。 要说赵德凯不知道，那不可能，这么大的工程，赵凯不审核仔细，那就是他的失职。 这些东西在李玉娟的脑子里一转悠，她就知道霍华东最后要防备的人是谁了。 “刚霍总喊我过去，说我是二十年的老员工了，问我要什么福利。”说着还看着苏林。 苏林点头，“最后霍总说直接给钱……呵呵，我觉得挺好，想要什么自己买。” 李玉娟脸上的笑恰到好处，“这个提议霍总说还是赵总你提议的。那我是沾了赵总的光了。” 赵德凯也跟着笑，“我这也是为我自己谋福利呢，我也是十年的老人了。” 苏林看着俩人，由衷的羡慕道：“羡慕你们，等我十年的时候，我希望霍总的奖励能翻倍。” 寒暄了下也就够了。 李玉娟道：“那您先忙着，我先回办公室了。” 赵德凯点点头。 李玉娟冲苏林颔首转身走了。 不过她没直接回办公室，而是转了个弯往洗手间方向去了。 在转弯的一瞬间，李玉娟状似不经意的回个头，正好看到赵德凯跟苏林进了苏林的办公室。 一眼就收回视线。 霍华东的总裁办内，潘哲问：“现在要怎么办？” “等海城那边出结果吧。” 话虽如此，但真要出结果，也不是一天两天的时间。 期间霍华东又去了一次海城，还是让秘书用她自己的软件订的票。 秘书也没用在几的，用她老公的软件给霍华东订机票。 小李看到霍华东后，立刻汇报这段时间的成果。 “王辉早年间的合同跟工程都没问题，出现问题是从四年前开始。” 四年前？ “四年前王辉还是子公司的项目部的部分负责人。”如今是子公司的副总。 “也就是说那时候他就开始手不干净了？” “是。不过那时候也就是小打小闹，阴阳合同是两年前开始的。” 说着将一些有问题的合同递给了霍华东看。 上面都标注清楚了。 霍华东挥手，让他下去了，自己在认真的看着。 他不是一个喜欢揽权的人，所以只要有能力，他一般都会放权。 这次子公司出事，其实也是有迹可循的。 总公司对分公司的掌控还是十分严格的，但对子公司的掌控就要差一点了。 子公司有独立的法人，也一发独立的承担民事责任，很多事情只要子公司那边跟赵德凯达成一线，那么他就跟被人蒙住了眼睛一样。 海城的子公司就跟当年收购赵德凯的公司一样。 也是在那年的金融风暴后没撑住，被他们公司收购的。 他们公司占股百分之七十。 第一千零九十四章：年会（1） 看完全部合同后，霍华东给他妈宋语打电话。 宋语听完后，“这件事你自己处理，不用跟我请示了。要是他真的参与了，那该追追究责任就追究责任，该踢出去就踢出去，我已经给过他两次机会了，事不过三，这是我的底线，谁来求情都不管用。” “好，知道了妈妈。” 年底到来之前，霍华东还出国了一趟。 国外的事情主要是霍华东自己的事情。 当年留学的时候，他就试着自己创业。 一边忙学业，一边打理自己家的公司，还要一边创业，简直忙的飞起。 农历腊月二十七定的是公司开年会的日子。 有资格来总参加总部年会的员工纷纷在各自的朋友圈秀了起来。 公司为了给他们开年会，鑫海楼那天都不对外开放了，这等荣耀，让大家又激动又兴奋。 听说很久不露面的宋董也会出席，不仅如此，还会邀请一些娱乐圈的明星参加。 听总部办公室那边透露，其中还有一线大明星。 不能来参加的看着同事在公司群里分享晒照片，都快羡慕的哭了。 啧啧，这个手笔真是爱了爱了。 腊月二十七那天，鑫海楼装扮一新。 好多都是南方人，第一次来京城，虽然知道北方很冷，但还是低估了室外的温度，一出车站就被冻的受不了。 公司派车在车站接他们。 好几辆大巴车往返。 第一批下来的员工们一出来，就被风吹的打了个哆嗦。 大家冻的说话都磕磕巴巴，真的是牙齿都在打颤。 忽然，有人喊了一声：“快看楼上。” 所有人抬头看去，就见鑫海楼的楼体巨大的led屏幕上打出了一行欢迎词：热烈欢迎参加年会的家人们，公司有你，蒸蒸日上，家人有你，倍感温暖。 一下车就看到这一行标语后，就感觉身体也不抖了，腿脚也不哆嗦了。 “哇……这个也太大手笔了吧。” 众人一边纷纷感叹，也顾不得冷了，掏出手机哆哆嗦嗦的开始拍照。 酒店的门童过来，“先进去吧。”一边将一些女生的行李箱推着往里走。 拍好照片的人赶紧进去。 一进去，就看到了一个英俊帅气的男人站在那，冲他们微笑。 “这人看着好眼熟，是哪个明星吗？”有女员工问。 “你四不四傻，那是我们总裁啊……” “我靠……” 女生们一边纷纷尖叫一边掏出手机拍照。 很多人都想上去，但霍华东身后站着的保镖，让他们又不敢轻举妄动。 “霍总，我能跟您合影吗？”有个长得还不错的姑娘率先大胆的问出口了。 有人带头，其他人纷纷附和：“我也要我也要……” 霍华东平时是个很严肃的人，这一刻笑的犹如春天的暖阳，将这群冻的有些受不鸟的职工们感受到了暖阳般的很温和。 就听霍华东道：“先把身份证给我的助理，让他去帮你们去办理入住登记，然后过来我们拍集体合照。” 要是一个个的拍，那太耽误工夫了，他也没这个时间。 他也不会站在这里一直等所有人都来。 后面的会有总部的领导代替他站在这里欢迎。 “好好好。” “我靠，霍总太帅了。” “呜呜，潘助理也好帅，平时都是可望不可及的人，今天居然要亲自给我们办理入住。” “呜呜，我激动的想哭。” 众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将身份证交给潘哲。 潘哲收集好了后，去帮他们办理入住。 那边，众人围了过来。 保镖在后面站着，虎视眈眈。 霍华东指着门外，“大家抗一下，一分钟站好队形可以做到吗？” “可以可以。” “必须可以，姐妹们，快快快，冲冲冲，让霍总看到我们的行动力……” 有人吆喝着，大家纷纷出门，这群人就跟打了鸡血似的，一眨眼的功夫合影站好队形了。 霍华东走过去，站在他们的最中间，比了个很二的剪刀手。 咔嚓咔嚓，定格了。 “好了，天气冷，大家都赶紧进去，稍作休息，晚上的欢迎宴有很多好吃的好玩的，养精蓄锐，女孩子们也要注意保暖，要风度也要温度哦。” “谢谢，霍总我们爱你。”有些胆子大的姑娘冲霍华东笔芯。 还有的直接问，“霍总您有女朋友看吗？” 霍华东没回答。 “霍总您喜欢什么样的姑娘，我这样的胖女孩您觉得有机会吗？”一个胖胖的姑娘在姐妹同事的怂恿下问出了这句话。 众人纷纷发出善意的大笑来，姑娘被笑的臊的不行。 霍华东循声看去，继而朝那姑娘走了过去。 姑娘紧张的脸都爆红了，整个人害臊又紧张的往同事身后躲。 但是她的体型是同事的两倍，同事根本挡不住她。 那样子滑稽又带着几分搞笑。 霍华东走过去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杜子夏。” “名字很好听，声音也很好听。” 杜子夏被夸的的脸红的都快要滴血了。 “来公司几年了？”霍华东又问。 “今年……正好三年。” “哪个分公司的，做什么的。” “海城子公司的，我是财务助理。” 霍华东点点头。 “我喜欢的姑娘首先具备的条件就是要善良勇敢，然后就是要有眼缘，我也跟你们一样，俗不可耐。” 众人纷纷大笑。 “美食能让人幸福，但体重超标的话，也会给我们的身体带来负担。你们都是重视的中流砥柱，公司关心你们的身体就如同你们的父母一样，都希望你们有个健康的体魄。” 说着又看着杜子夏，“有没有信心挑战多余的脂肪？嗯？” 那一声嗯的让不少姑娘花痴一样的原地跺脚尖叫。 杜子夏看着他，不知道要怎么说。 “我们来定个条约吧。” “什、什么条约。”杜子夏紧张的都结巴了。 “什么时候你减肥成功，什么时候给我打电话，我调你来总部，要是不愿意来总部，也可以换一个别的条件，比如一次豪华旅游。敢不敢？” 杜子夏都呆住了，她呆呆的看着霍华东，脑子里盘旋着一句话：天上还真的能掉馅饼啊。 第一千零九十五章：年会（2） “敢，子夏快，跟霍总约定啊。” “我的天啊，夏总我也胖，你跟我也约定吧，我保证用最快的速度瘦成一道闪电。” “哈哈哈……” “这丫头太有服气了吧，能跟我们霍总约定，我要原地昏倒了。” 见杜子夏呆呆的不敢说话，其他姑娘都替她着急。 有羡慕的有嫉妒的。 半天，杜子夏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好……好。” “拉钩。”霍华东伸出小拇指。 “啊啊啊啊啊……我以后不粉什么小鲜肉了，我就粉我们家老大……太可了，这是什么霸道总裁爱上我的剧情啊。” “我要晕倒了晕倒了，我们霍总是霸总本霸啊。” “呜呜呜，为什么不是我……” 周围的议论声拍照的声音响个不停。 杜子夏终于鼓起勇气伸出了小拇指：“好，我们约定。” 两人拉了小手指。 拉钩后，霍华东转身对他们道：“办理好了入住就赶紧回去，别冻着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说完冲众人微微颔首，就要出去。 但大家都围着他。 这时候保镖不得不上前将人群隔开。 霍华东出门了。 他都走了，这些人还在原地尖叫。 “我的妈呀，我们老总真的是太帅了。” “我要拍视频，发到某音上，让那些一天到晚摆拍撩妹的人看看，什么才是真霸总……” 潘哲找出杜子夏的身份证，然后将她的原本的双人间调整到了单人间。 “我念到名字的过来拿身份证跟房卡，快点进去，还能睡一觉起来精神饱满的参加年会。” 霍总走了，但是霍总的助理那也是大帅哥一枚。 有人又问潘哲有没有女朋友。 连问了好几声潘哲都没回答。 几个比较能闹的姑娘不罢休，他们笃定，年会这么重要的日子，领导不会摆架子的，没看到刚才霍总都这么平易近人了吗。 不得不说这些姑娘们的脑子跟眼睛都太好使了。 潘哲被缠的无奈只好道：“没有，我每天睡觉时间都不够用了，哪里还有时间谈恋爱啊。” “潘助理你喜欢我这个类型的吗？要是喜欢的话，我不要你花时间，我花时间追你也可以的。” “哈哈哈……玲玲，追，快点追潘助理。” 被喊做玲玲的姑娘被人推倒前面。 是个十分有气质长的也不错的姑娘，性格看着就泼辣直爽。 姑娘站在那眼睛歪着脑袋看着他等他的答案。 潘哲一个头两个大。 “潘助理，我行吗？”姑娘又问 潘哲哪里见过这么泼辣直白的女生啊。 “你哪个分公司的？”潘哲问。 “川蜀妹子。” “我不能吃辣，谢谢。”说完这句，潘哲收起嬉笑的面容：“各分公司的人来我这里领取你们分公司的员工身份证，不要闹了，后面的人也快来了，大家不要堵在大厅。” 见潘哲这么说，分公司的小领导们都出来了，纷纷将自家熊孩子给拉回来了。 潘哲松了一口气。 现在的姑娘们真的是太敢说了。 众人快要散去的时候，杜子夏没拿到自己的身份证跟房卡。 “你去问问潘助理，是不是漏了。”同公司的同事给她出主意。 杜子夏还沉浸在刚才跟霍天的互动中，臊的不行，心里又甜丝丝的，冒着粉红泡泡。 她自然知道霍天不会看上她的，但心里还是可以幻想一下的嘛。 不是说每个胖子都是潜力股吗？她一定努力减肥变成那个潜力股。 见大家都走的差不多了，只能硬着额头皮上去问。 潘哲拿出她的身份证跟房卡，声音还算温柔：“这是你的，是单间。去吧，好好休息下。” 杜子夏一听是单间，整个人又有些无措害羞起来。 她不过是个刚来公司三年的新人，还是子公司的。 她知道，只有各个分公司跟子公司的部门领导才有住单间的资格。 这个肯定是霍总的意思，心里甜滋滋的 她看着潘哲，希望潘哲能给她吃个定心丸，是不是霍总安排的。 但潘哲已经转身跟一个看着像领导的女人说话了，她又不敢问。 只好咬着唇，红着脸，转身走到同事身边。 “怎么样？”同事问。 “潘助理给了我一个单间。” “哇欧，夏夏你太厉害了。” “不会是霍总吩咐的吧，我的妈呀，我要爱上我们霍总了。” “我刚才拍了视频，走走走，我要剪辑下发出去，给我们霍总疯狂打call。” 几个姑娘叽叽喳喳的上楼去了。 霍华东出去接宋盼盼了。 宋盼盼这次也是他们邀请来表演的明星。 虽然她只是个十八线，粉丝都是僵尸粉，但好歹是他表妹，今晚还是有不少大腕儿要来的，多少还是要照顾一下的。 之所以要他去接，因为她是个十八线，公司也不太重视她，她连个专属经纪人都没有，更不要说给她安排合适的造型什么的了。 这次他让潘哲跟她公司联系的时候，对方还反复确认了好几遍，一副生怕他们搞错的样子。 诶，这孩子混的太差了。 当哥的，能拉一把算一把。 平时他舅不让他们明面上帮她，非要她在娱乐圈撞个鼻青脸肿然后回家老老实实当她的大小姐。 宋盼盼公司给安排的那个造型工作室她自己瞧不上，风格一言难尽就罢了，礼服也不好看。 公司舍不得在她身上花钱。 宋盼盼做造型的工作室是霍天选的，这家工作室是他们家长期有合作的单位，他妈有时候出席一些活动都会来这边做造型。 来这边，就得自己花钱。 宋盼盼自从要混娱乐圈后，宋刚就每个月给她一点零花钱，其他钱一律不给，有本事句自己挣钱。 这孩子也是死心眼，坚决不回头。 等霍华东赶到的时候，宋盼盼像个小可怜一样站在门口。 “怎么不进去？” “没钱。”所以没底气。 霍华东都气笑了，拉着她的手，“走，哥带你进去。” 说着两人推门而入。 其实宋盼盼之前就进来过了，但对方见她虽然是明星，但是没什么名气，非要她先付钱在做造型，一副生怕她付不起钱的样子。 于是宋盼盼气呼呼的出来了。 第一千零九十六章：年会（3） 这次霍华东带着她进去，那就不一样了。 宋盼盼将头昂的跟鹅似的，雄赳赳气昂昂的挽着霍华东的手就进去了。 之前有些瞧不上她的工作人员看到她跟霍华东手挽着手，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卧槽，这个十八线什么时候攀上了宋氏继承人？ 霍华东看到这些人的眼神，也猜到之前宋盼盼肯定在这里吃了亏。 他本就有心帮助她一把，这下就更要好好的给妹妹撑腰了。 当下喊来他们的总设计师。 是个三十来岁的男人。 “根据她的脸型还有气质，帮她设计最好的造型。” “好的霍总，那您这边……” “我的不着急，先给她做。” 他一个大男人，随便捯饬下就行了。 宋盼盼也不客气，往那一坐，指着之前非要她先刷卡的男人，“你，去给弄一杯鲜榨的果汁来。还有，我要吃草莓，要大的，甜的。” 草莓她都好久没吃了。 那人看着总监。 霍华东一眼扫去。 总监脸一绷：“还不快去。” 对方麻溜的跑了。 霍华东点了下宋盼盼的脑袋，“我就在旁边，有事喊我。” “ok。”宋盼盼比了个手势冲他笑的露出一口白牙。 霍华东在贵宾区坐下，拿着手机处理公务。 这边，宋盼盼就跟个大爷似的，把之前瞧不起她的那个人指挥的团团转。 霍华东就坐在那，没人敢吭声。 有人看不惯宋盼盼那得意的劲劲儿的样子，掏出手机拍个视频就发微博上了。 #某十八线女星疑似攀上大总裁# #野鸡变凤凰这个总裁有点瞎# 但因为宋盼盼本来就是个十八线，发出去了也没引起多大的关注度，一点水花都没有。 那边，总监找到霍华东，微微弓着腰，“霍总，宋小姐的礼服您看用哪款……” 说着递上平板电脑，上面有很多礼服。 “最好的有哪些。” 总监手一顿，翻到高端定制那边。 霍华东不太了解宋盼盼的喜好，“拿去让她选，她选哪件就哪件。” 总监微微张嘴：“……” 这么霸总的吗？ “好的霍总。” “那您的衣服……” “我的等下有人送来，不用你们准备。” 总监颔首退下后拿着平板电脑来到正在做头发宋盼盼跟前。 他站在那问，“宋小姐，你看着几款礼服喜欢哪一件？” 宋盼盼正在给别人发微信呢，闻言撇了他一眼，有继续发信息，就跟没听到似的。 别以为她不知道之前授意那个人让她先刷卡的是谁。 现在她哥给她撑腰，她不找回场子就不叫宋盼盼。 总监站在那好几秒，见宋盼盼都不搭理他，也有些生气。气的现在转身就走。 但看到那边端坐这的霍华东。 总监还是没胆子得罪。 于是他微微弓着腰，再次将平板电脑递过去，“宋小姐，您看看这几款礼服您喜欢哪一件。” 这次宋盼盼终于将手机扣上，接过平板电脑看了起来。 她也没看价格，直接看款式。 最后指着一款，“这个跟我气质符合吗？” 总监看了那款礼服，又看了一眼霍华东那边，见他连个眼神都没扫过来。 心里感叹一声，这年头，长的好看的姑娘就是好命啊。 “很您的气质很搭配。”总监道。 宋盼盼选的是一款黑色塑身裙，胸部以上包括袖子都是黑纱，胸部以下是紧身，能将女性的身材修饰的十分到位。 这裙子十分凸显身材，同时也很挑身材。 得个自高，身材好，尤其是腰部跟腿部一丝赘肉都没有的那种。 身材不好穿上就是反面教材。 这点宋盼盼随了肖琴。 肖琴个子不矮，大长腿，天生就瘦。 宋盼盼一米六八，体重就没超过90斤，其中部分肉都长在了胸上跟脸上。 所以宋盼盼觉得自己能撑得起来这礼服。 “其他不看看了吗？”总监问。 宋盼盼斜睨着他：“怎么？还有别人看上了？” “……没。” “那就它了。” 这是prada家明年春季的最新款。 他也是好不容易才借来的。 本想给一线大明星穿，没想到被宋盼盼这个十八线看中了。 “那……要不在问问霍总？”毕竟这一件价格不菲，已经是七位数了。 宋盼盼冲他冷笑，将平板电脑递给他：“那你去问啊。” 总监拿着电脑站在那，偷偷看了一眼那边的霍华东霍华东，冷峻的脸不苟言笑的样子看起来十分有威严。 想起霍华东之前说的话……他不敢去问霍华东。 是他没考虑周全。 以为霍华东不会太舍得给这个十八线花钱。没想到霍华东给这个十八线花钱眼睛都没眨一下。 看来这个十八线在霍总眼里，地位非同一般。 四点多的时候，宋盼盼的造型终于做好了。 礼服也穿上了。 霍华东那边也好了。 他的西服也是黑色的，正好跟宋盼盼的看起来像是情侣装。 霍华东将手机放入大衣口袋，走过去，“我妈在催了，好了没。” “快了快了。”宋盼盼将蕾丝扯了扯，转身问：“我好看吗？” 霍华东蹙了下眉。 “好看是好看，但你这样……不冷吗？” 外面现在可是零下。 “我今天必须要艳压全场。” 她要做今晚年会上最亮的崽，不然那人永远看不见她。 霍华东无奈，只好将自己的大衣脱下披在她肩上：“先披着吧。” 说着掏出一张黑卡递给总监。 总监刚才听到那句“我妈催了”的话，有点风中凌乱。 卧槽，这个十八线到底给霍总灌了什么迷魂药，不但入了霍总的眼，似乎还进入了宋总的眼。 那可是宋氏的创始人啊。 这是见了家长的节奏？ 总监对宋盼盼是又羡慕又嫉妒。 又是一个飞上枝头的麻雀。 刷卡完毕，他恭敬的将黑卡递给了霍华东。 霍华东将胳膊抬了抬，宋盼盼挽着他的胳膊，像个骄傲的孔雀一样，傲慢的走了出去。 店里众人：“……” 原来真有麻雀变凤凰的故事啊，勾上了霍总，这个十八线以后不愁吃穿了。 哎，人比人气死人。 第一千零九十七章：年会（4） 宋盼盼昂首挺胸出了众人视线后，钻入车子里后立刻打了个冷颤。 等霍华东进来后，宋盼盼冷往他怀里钻，一声哥都抖成了破音，“哥哥哥哥……我要冷死了……嘶……” 霍华东嫌弃的不行，“脑子被门夹了。” 嫌弃归嫌弃，但还是让司机把温度调高了的同时，拉过她的手给她捂了捂。 “还是我二哥好。” 大哥是黄涛。 保镖在后面的车子里，司机发动车子，往鑫海楼开了过去。 与此同时，宋语带着霍华楠准备出席今晚的年会。 她的造型是在另外一家工作室做的。 一起的还有李玉娟跟柳眉，倪虹，陈梅子，苏红，余佳，除了柳眉外，她们三昨天就到了。 她们几个被同行戏称为宋语的娘子军团，这些年随着宋语，很是做了一番大事，在这个男人比女人多很多倍的商场，也被人尊称一声总。 她们几个人的造型比较好做，都是上了年纪的人了，不会去捯饬的花里胡哨，只要稳重就行了。 霍华楠的费了点功夫，但问题也不大。 本来造型师给的建议是让霍华楠也穿礼服。 霍华楠不肯，选了一套白西装。 因为手不方便，头发被剪短了。 于是非让人给弄了个飞机头。 造型师觉得她眉宇间的英气也能衬的出来，所以也就痛快的答应了。 再加上将近一米七的身高，踩着五公分的粗跟皮鞋，看着像是大姐大。 “你这个样子，哪里像个女孩子？”宋语觉得这样不好。 “我这个样子配上我的手，是不是帅呆了酷比了。” “我觉得挺好的。”陈梅子道：“谁规定小姑娘就得穿裙子，咱们楠楠这样英气十足，比那些娇滴滴的小姑娘可好看多了。” 霍华楠冲陈梅子眨眼睛，“还是梅子阿姨懂我。” 宋语无奈的很，也只好随她去了。 几个人坐了两辆汽车，出了工作室也直奔鑫海楼了。 这会儿鑫海楼热闹的不行。 第一波来的员工把霍华东跟杜子夏的对话剪辑成了视频发到某音跟围脖上后，立刻就引来不少人的关注跟点赞。 评论也是一水的666。 “原来我这么胖是因为我没有一个鼓励我减肥的霸总……嘤嘤嘤……” “很可，求地址，我要见真人版霸总。” 有人觉得总裁很暖。 有个网友名字叫一个小胖子没事摸肚子的留言：“我要是有这么个领导能这么鼓励我减肥，我也不至于长成一个一百六的大胖子。” 我爱酸菜鱼：这年头没个霸总领导都不好意思说你在减肥。 鲁班七号：终于找到我瘦不下去的原因了，原来我缺个这么帅气的领导。集美们，这家公司还招人吗，我这就打辞职信我要翻墙了。 下面跟了一群人说同翻墙，有这么高颜值的领导，摔断腿也要翻墙啊。 也有一些异类在那喷的。 “就这还霸总？这一看就是摆拍的，也不知道是哪里找的十八线。有种参加微商年会的既视感。” 这话立刻就被打脸了。 有人截图霍华东的百度百科贴在那：“睁大你的狗眼看看，人家就是霸总本总。” 正当大家都在下互喷的时候，公司集团号艾特了几个大明星，就简单一句话：期待大驾光临。 下面是他们公司所有分公司跟子公司的祝贺新年的视频剪辑。 视频的最后才是宋语跟霍华东给大家提前拜年的镜头。 一共是三分钟，出现在视频中的公司地址都不带重复的。 这条转发很快就被确定要来参加的明星们纷纷转发。 这些明星们的粉丝根本不知道这个活动，保密工作做的很好。 这会儿一看，纷纷嗷嗷叫。 京城本地的粉丝一看，这简直就是天上掉下来的福利啊。 各家的粉丝立刻组织起来，决定去鑫海楼给自己家爱豆举牌牌。 这一波转发把之前杜子夏同事们剪辑的视频彻底带火了。 之前酸霍华东是十八线男模现场是微商年会的人也销声匿迹了。 一部分人都在那喊男神喊老公。 会飞的猪：“以后我的男神就是他了。” 我爱吕布：都别惦记我老公了，不然晚上回来让他跪榴莲，明天你们就看到一个跛着腿的霸总，画面不敢想象。 我是貂蝉：楼上说跪着榴莲的那位，榴莲买好了，晚上回去给我跪一个小时。 还有一部分在那羡慕杜子夏，能近距离跟男神亲密接触，都拉手手了。 连带着杜子夏都火了一波。 杜子夏从来没这么被人关注过，心里甜丝丝的同时更加决定要好好减肥，她要调来总部，这样就能天天看到霍总了。 其中有个网友留言留言评论被顶在了最上面：“邀请这些大咖我能理解，但是这个@宋盼盼是个小机灵鬼是谁？也是明星？为什么我没听说过？刚才看了下，粉丝就一百多万，连个超话都没有，这一百多万粉丝明显就是买的僵尸粉吧？也太掉价了吧？哪位大神科普一下这位有什么后台，她有什么资格参加这种大咖云集的年会。” 这个留言下面很快就有人回复。 回复的都很整齐，都是：求科普。 百度百科里，只有宋盼盼的基本信息，家庭什么的，都是空白。 之前被宋盼盼指使的团团转的那位看到这条评论后，立刻兴奋的将自己拍的视频重新编辑后发了出来，还艾特了一些黄v大号：这位就是宋盼盼。一个十八线小明星，刚才跟霍总一起做造型，麻雀变凤凰了，羡慕羡慕…… 于是这条视频也火了。 视频里，宋盼盼趾高气昂的样子十分扎眼。 于是不到15秒的小视频下面，全部是骂宋盼盼小人得志不要脸狐狸精之类的，一瞬间宋盼盼被黑成了翔。 还有人让霍华东睁大眼睛，不要被这些网红嫩模给骗了。 也有人在那感叹：老公们的眼神似乎都不太好，就喜欢找各种网红，找个正经姑娘不好么？比如我…… 很快的，宋盼盼参演的各种角色也被人扒拉出来了。 大部分都是配角，有的连个台词都没有。 所以这个宋盼盼，真的真的是个十八线小演员。 第一千零九十八章：黑红也是红 不，十八线都抬举她了，应该就是个群演。 年底了，有些公司都放假了，没放假的，也没啥事了，这会儿纷纷出来贡献活跃度了。 有人找出之前霍天跟杜子夏的视频，转发后配文：所以这个所谓的霸总本总，是个吃着锅里看着碗里的海王？这两个姑娘完全是两个极端吧？替这个胖胖的小姑娘赶到心疼（姑娘快醒醒，别做梦了），这个霍总可真会玩儿。 这条转发也火了。 下面众说纷纭。 这些除了杜子夏外，几个当事人都不知道。 霍总这边跟杜子夏拉钩，转头就去找了个美女的视频，杜子夏看到的时候，也有些难受，但她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她要是霍总她也会选择这个漂亮的有点可爱的姑娘而不是胖乎乎的自己。 不得不说，人家女明星确实很漂亮，乍一看来人还有些夫妻相。 这么一想杜子夏心里舒服多了。 她不该有这种心思的。 于是将心头那点不开心压下去，跟着公司的同事们一起在下面跟那些黑霍华东的人对骂，忙的不亦乐乎。 在空调下，宋盼盼总算是活了过来。 正玩手机呢，忽然电话响了。 是她的经纪人。 经纪人一看宋盼盼的热度忽然高了上去后高兴的不行。 虽然宋盼盼被邀请参加活动，都觉得是她以前做配音演员时候的人脉，谁也没当回事。 但谁也没想到她能跟霍华东同进出。 刚才经纪人已经打电话给造型室的总监问过了。 那套礼服，租金就要百万一天。 是租金哦。 对方这么舍得为宋盼盼花钱，可见宋盼盼在对方的心里的分量那是不一般的。 所以公司那边也重视了起来，立刻请了水军在下面给宋盼盼洗白，各种花式夸美貌什么的。 结果适得其反，水军越洗，网友们越黑，因为这一看就是请的水军，网友们最讨厌的大概就是睁眼说瞎话了。 就这么负负得正，宋盼盼第一次上了热搜。虽然排名不高，但好歹也是出道这么多年来的第一个热搜了。 经纪人激动的在那边一个劲儿的问宋盼盼跟霍华东是什么关系。 宋盼盼不肯说。 说了要她的身份也就暴露了。 虽然说迟早都要暴露的。 但不是现在。 见宋盼盼不说，经纪人自动将她归纳为霍华东的“情·妇”。 “盼盼啊，你也别担心了，虽然那些网友都是在骂你，但是黑红也是一种红，有些人自黑都不红，你红了你的机会来了。我手里正好有个广告，等你回来的还是我们谈谈。” 像宋盼盼这种十八线的，那都是几个十八线公用一个经纪人。 经纪人手里的资源，自然也会给那些比较会来事会说话的艺人。 宋盼盼不太会来事，经纪人几乎不管她，之前的那些配角戏，大部分都是她自己靠着以前积攒的人脉拿到的。 相比较经纪人那兴奋的语气，宋盼盼没什么太大波动。 匆匆敷衍了两句后，宋盼盼打开手机围脖。 一打开，后台就涌来了很多私信。 几乎都是骂她的，还有一些小广告。 宋盼盼直接无视了。 回到首页，看到自己瞬间多了五十万的粉丝。 “我草……”激动的她说了一句脏话。 霍华东终于扭头撇了她一眼。 “哈哈哈哈……哥，哥，你快看，五十万，我一下子多了五十万的活人……” 霍华东之前嘲笑她的围脖粉丝都是僵尸粉。 “五十万啊，妈呀……”宋盼盼激动的点开她三天前转发的一个连接，下面几乎都是骂她的。 但也有吃她颜值的人说一些鼓励她的话。 宋盼盼自动忽视那些谩骂的话，指着那些鼓励的话给霍华东看：“哥，我这样算不算真的有粉丝了？” 黑粉也是粉嘛。 之前的网友也没说错，宋盼盼说是签约了经济公司，是个明星，但说群演更合适。 宋盼盼上的是电影学院，但不是表演系的，而是播音系的。 她上大学的时候，就跟几个小伙伴一起搞了个工作室，一起接配音的活儿。 在配音圈子里还算是有一丢丢小名气的。 结果大二那年，也就是去年，也不知道发什么神经，一门心思要去做演员。 虽然配音的时候，也认识了一些圈子里的人，顺利签约了。但宋盼盼长相比较吃亏一直没接到什么好的角色。 她是属于身材苗条没有赘肉但是脸上有肉的那种。 以前还能自我安慰说是婴儿肥，都成年了就不行了。 娱乐圈女明星现在都是“蛇精脸”，下巴尖尖的那种。 宋盼盼下巴是圆圆的，看着就没攻击力。 这种混娱乐圈，比较吃亏，演不了大女主戏份。 她已经签约两年了，目前为止一部代表作都没有，参演的全部都是什么丫鬟啊，路人甲啊，或者打酱油的一集就死的那种角色。 唯一一个比较好的角色，是一本古代宫斗剧里的女主妹妹，算是女六号了吧。 演的是个智商有点问题比较迟钝的小傻子，在女主落难的时候帮助了女主。 所以后期女主崛起后，也用心护着她。 这个角色也是别人挑剩下的，在加上她的外形还挺适合演个没什么心机单纯的小傻子，这才选上的。 就这么个角色，戏份不多，但算是贯彻了这部剧，也算是个不可缺少的角色了。 只是才拍完没多久，还没播出。 所以宋盼盼没啥代表作，没人认识她也很正常。 这会儿宋盼盼是真激动。 激动的眼睛都红了。 “哥，我现在有五十万的粉丝了，以后就会有五百万甚至上千万对不对？” 看着妹妹期待的眼神，霍华东泼冷水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 “对。”他拍了拍宋盼盼的脑袋，“以后我们家盼盼肯定是个家喻户晓的大明星。” “哥，我今晚要是在年会上做一些事，你别打我行吗？”宋盼盼忽然道。 “你要做什么？” “我想找个人。”宋盼盼看着她哥，“今晚你们公司的年会应该也有记者吧，都去了那么多明星了，肯定有媒体关注的，我想表演结束后，找个人。” “什么人？” “你未来妹婿。” 霍华东：“……” “行……放心大胆的找。” 第一千零九十九章：娘子军 有了霍华东这句话，宋盼盼掏出手机不知道又在跟谁聊天。 这会儿，鑫海楼外面热闹的不行，除了陆续赶到的各地分公司子公司员工外，还有一些当地人，都是得知今晚会邀请一些明星来表演的，也围在外面看热闹。 除此之外，还有不少明星的粉丝在外面举着牌子，大冬天的站在寒风里等候他们的偶像跟爱豆。 他们围在这里太耽误事儿了，接送员工的车子都开不过来，大厅经理让保安劝说，让他们先走，或者找个地方避避风。 但这些人就是不肯走。 这个时候，就见经理忽然带着一群保安出来，将围在周围的人客气的往外请走。 大家伙一激动，这难道是有大明星要来？ “是谁，是谁要来……”有人大声的问着。 “不是明星，他们要到我们晚宴结束后才来，你们找地方暖和下再来吧。” 有个保安是在看不过去了好心的提醒他们。 “那是几点？” “不知道，我们晚上的表演是八点才开始。” “大哥，里面需要服务员帮忙吗？”有个服务员喊，“免费帮忙不要钱的哦。” 那保安都被这话给气笑了，一边温柔的把人往后赶，一边跟他们唠嗑：“把你们放进去那就是捣乱，还帮忙，咋还有脸说这话……” 众人哈哈大笑。 “大哥，谁要来啊，这么大阵仗？” 那保安看了他一眼，“你是记者吧。” 那人讪笑了下，“都是混口饭吃，不容易。放心，我保证不会瞎写的。” 其实这里有很多狗仔冒充成路人甲或者粉丝，混在里面想套取一些信息。 哪知保安哼了一声，“那是我们董事长跟她手下的娘子军们，也不怕你瞎写。” 这个回答让大家大家都很意外。 “你们董事长是个海王啊，到底是后宫还是娘子军啊。” “不会说话就憋着，我们董事长是女的，女的。”保安被那人给气着了，“走走走……跟你也说不清楚。” 这时候，两辆黑色的奔驰在门前停下。 经理上前打开车门，就看到一个穿着深蓝色大衣的女人下来了，远远看着雍容华贵，气质十分不错。 “这就是你们董事长啊，”嘴碎的记者主动跟保安大哥聊天：“看着还挺平易近人的。” 说话间，车子里其他的人都下来了。 一瞬间，柳眉，倪虹，陈梅子，苏红，余佳都从车上下来了。 “我草……” 几个人下来后，视线下意识的朝周围一扫，常年位居高位的威压还是不一样的。 有几个年轻的学生瞬间犹如看到教导主任一般缩了缩脖子。 “这就是娘子军，卧槽好帅……” “也很厉害。” “那眼神像刀子。” “哎车子里还有人，她们像是再等人。” 众人没有走，都等着车子里的霍华楠。 她是最后一个下来的。 不是她要压轴，是因为她的手，有些不方便。 “还有个大boss啊，是不是那个霸总啊。” “我看是的，这么多人都等他呢，同志们，机位准备好。” 有人一声令下，大家哆嗦着手，用冻的不太灵活的手指一指弹开锁后点开手机摄像功能，准备等下拍下霸总本总发给大家伙，好姐妹，爬墙头，看到帅哥一起走。 就在大家翘首七期盼的时候，霍华楠从车上下来了。 一身白色的西装，外面一身黑色大衣没穿，就披着，大背头加上墨镜，酷帅的不行。 “啊啊啊……”有年轻小姑娘看到后忽然尖叫了一声， 这一身尖叫就跟出发了什么信号弹似的，不少女的都开始尖叫，“帅哥看这里，看这边……” “我怎么感觉像个女的啊……”有人嘀咕了一句后又大神喊：“美女看这边看这边……” 霍华楠摘下墨镜，骚包的冲那边飞吻了一下，转头不知道跟陈梅子说了一句什么，陈梅子笑了笑。 “卧槽，这是男的女的，喊大哥还是大姐？” “我不行了我要晕倒了，太a了吧。” 之前嘴碎的记者忽然道：“我看着怎么感觉像是之前那个跟坏人在酒吧打架然后被一个傻逼人质卖了的警察小姐姐啊。” 保安看了对方一眼，欲言又止。 有眼尖的人看到了，“大哥大哥，亲爱的大哥，你知道是不是？快说快说，拜托拜托。” 保安：“……我是一个有原则的保安。” “大哥，大哥，你就告诉我们吧。” “对，你告诉我们嘛。”有个娇滴滴的女生拉着他的袖子晃了晃。 保安瞬间耳根子都红了，“说话就说话，憋动手动脚。” “你快说嘛，说了我就不动你了。”那女粉丝继续发嗲。 保安终于受不了了，“那就是我们董事长的女儿。” 众人：“……” 现在的富二代也太励志了吧。 之前就有网友在网上说霍华楠是个富二代，但没想到好到这种程度。 “你们在网上喊我们老总老公，跟那位是双胞胎哦。” “哇欧，这也太可了吧……” 这边说话间，霍华楠已经走到宋语身边了。 她挽着宋语的胳膊，后面几个护法紧随其后。 不大会儿，保安都撤走了。 很快，好几个保安又出来了，手里还拎着开水壶跟一次性杯子。 之前那保安拎着水壶跟一次性杯子直接朝他们走了过来，一边唠唠叨叨：“我们董事长说你们别光追星，也要注意身体，别冻感冒了，你们的爸爸妈妈看到会心疼的。” “呀，真的是太感谢了。”有人接过他手里的杯子，分给众人。 保安大哥给他们倒水。 每人半杯，因为人太多了。 “哎，你们喝了水找个地方去吃个饭吧，我刚才去问我们领导了，明星们要七点半才过来。” “那小哥哥，我加你微信吧，等下来了你告诉我们一声行吗？” “对对对，拜托啦，不然我们走了万一错过了不就是白等了吗？” 保安看着眼前这群小姑娘就觉得有点想不明白，他学历有限，有些道理他想说也但表达不清楚。 算了，他只是个保安…… 第一千一百章：十八线 保安最后被缠的没办法，把微信给对方了，说等快来的时候跟他们说。 几个小姑娘又喊了几声大哥这才没缠着他。 正说着话呢，又来了一辆大奔。 有保安小跑着过来开门。 “这次又是谁？” 保安扭头看去，看了一眼车牌号。 “哦，这是我们霍总的车子，应该是他来了。” 一听这就是新晋老公，众人也不要热水了，又掏出手机来拍，只是里面的人半天都没下来。 众人翘首期盼，议论纷纷。 车子里，霍华东看着宋盼盼，眉头蹙的老深，“你这样下去会冻死的，把外套披上。” “不要。”宋盼盼将他递过来的外套推开，“我穿的这么美，不让他们拍我不是百穿了吗，钱也白花了？” “嗯，冻死了也是白冻死了。”霍华东嘴毒的补上一句。 “还是不是我哥了……” “是你哥才让你穿上的，别人你看我搭理他？” 也是…… “之前我爸不帮我，我也觉得我能凭我的努力成功的，但是被社会教做人后，哥，我改变了当初幼稚的想法……” 见她还要长篇大论的，霍华东：“言简意赅……” 宋盼盼眨巴眨巴眼睛：“我要用你炒作，你别打我行吗？” “不找我未来妹婿了？” “就是要找才用你炒作啊。我要是跟别的男人炒作了他知道了不得生气啊，你不一样，你是我哥。”宋盼盼给了他一个你什么脑子的眼神。 霍华东忽然想到了钱静，“行吧，好了下车了。” 宋盼盼傲娇的道：“你下车绕过来扶我。” 霍华东翻个白眼。“要不要我抱你？” “抱就算了，扶我，我要炒作，气死那些说我坏话的女人么，快点的。”说着将霍华东往外推。 霍华东无奈，只好穿上大衣，打开车门下车。 “下来了下来了，快……” 藏在人群里的记者立刻将准备好的长焦相机对准他们开始抓怕。 就见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下车后小跑着走到另一边打开了车门，一只手还小心的护着上方，防止出来的人撞到头，那绅士的模样都被记者拍了下来。 “我草，不会是那个十八线也来了吧？” “不是说明星要八点多吗？她怎么来这么早？” “她算哪门子的明星，就是个群演……” “可这个群演抢了你老公……” 噗，心脏疼…… 众人吐槽的同时，霍华东伸手将宋盼盼扶出来了。 众人看到宋盼盼后，纷纷卧槽了一声。 “这个十八线还挺可爱……” “她不冷吗？我看着都冷。” “十八线看着还挺敬业的。” “十八线这个衣服好漂亮，但也超级贵的吧……” 众人说话也不耽误拍照拍视频。 宋盼盼在门被打开的瞬间就后悔了。 她不想出来了，最后被霍华东给拽出来的。 一下车的宋盼盼瞬间就打了个冷战，然后控制着身体不颤抖。 霍华东拉着她就要走，她拍开霍华东的手，还转身冲那边拍照的人挥手，也不管是不是她的粉丝。 “挥什么挥，她没粉丝的吧。”有个人刚说完，就听到人群里有人嗷了一嗓子喊：“宋盼盼我喜欢你……” 宋盼盼冲那边看去，不知道是谁，但还是挥了挥手，脸带微笑仿佛如沐春风一旦都不冷似的。 “我草我真的付她了，要是我早就就都成筛子了。” 霍华东看她那样，真是好气又好笑，当下将大衣一掀，将她整个人都罩了进去后，半搂着她就进去了。 “我草我草，我老公搂十八线了……” “什么你老公，那是人十八线的老公……这是要见家长的节奏啊……” “就是我老公，嘤嘤……” 几个记者还想追着去拍照，被下来的保镖给拦住了。 霍华东带着宋盼盼一进入大厅，宋盼盼就被迎面而来的暖气吹的连续打了好几个哆嗦。 霍华东放开她：“活该。” 宋盼盼的身体肌肉不收控制的发抖。 霍华东现状，脱下自己的大衣将她罩住。 这会儿没人了，宋盼盼死死的抓着大衣感受着衣服上残留的温度。 早就来的肖琴正在那边跟人说话，听到动静看到女儿穿的这么少，就想过去。 但想到老公说的话，肖琴又止住了脚步，转头找来服务员，让她去煮点生姜水过来。 服务员转身吩咐厨房去做了了。 这边，宋盼盼也看到她妈了。其实心里挺期待她妈问她冷不冷或者骂她一句的。 但她没有，视线碰上就移开了，仿佛她就是个陌生人。 她妈自从生了弟弟后，对她就不怎么管了。 以前觉得妈妈不管她，心里还挺难受的。 但看到她现在是怎么管弟弟宋北后，宋盼盼都要感谢她妈的不管之恩了。 霍华东冲肖琴微微颔首，心里有点不高兴。 “走，带你去找你姑姑还有楠楠。” “好。” 宋盼盼挽着霍华东的胳膊，去了电梯那边。 大厅里不少人还在办理入住手续，远远的看到了宋盼盼，一边发信息一边嘀咕：“长的还可以啊，肉嘟嘟的，挺可爱呢。” “脸肉嘟嘟的，身上一点多余的赘肉都没有，你看那肚子平坦的……” “哎，羡慕不来的……” #惊！宋盼盼成功上位得男友呵护，见家长# #女配成功逆袭上位# #现实版灰姑娘宋盼盼# #从娱乐圈十八线到豪门阔太，她只用了几个小时# 外面潜伏的狗仔将那霍华东一气呵成掀开风衣将宋盼盼一裹然后半搂着她进去的短视屏发出来后，瞬间就被人关注并转发留言。 不到五分钟，转发量就超过一千了。 这在以前是绝对不可能有的关注度。 留言更是持续飙升。 不少人亲眼看见的人纷纷留言。 有人说虽然是十八线，但在她男友眼里，人家就是心头肉。 “这姑娘上辈子大概拯救了银河系……” 留言大部分都是酸的或者黑的。 但也有人发了近照。 “小姑娘脸上肉嘟嘟的，但是身材很劲爆啊，很可爱。” 有人赞同有人骂，热闹就没停过。 第一千一百零一章：第一轮抽奖 霍华东将宋盼盼带到霍华楠那一桌后，就去找他妈了。 公司里的股东，老人，以及生意场的上朋友今晚都来捧场了，他得帮他妈招待。 六点的时候，员工们陆陆续续入座了。 虽然说满三年的都能来参加会议，但也分主场跟分场。 三年的，基本都分到了分场。 所谓的分场，就是小厅。 一个厅四到十桌不等。 不过每个厅都有电视机，主会场那边的动态全部转播到小厅里的电视机上来。 主场一共摆了四十桌，坐的基本都是公司的老人了。 总公司的大咖以及生意上的伙伴都安排在主桌周围。 后面的是各个分公司的领导们，在就是一些精英们。 小兵们的位置都在后面。 六点半准时开席。 公司请了当地电视台的两个主持人主持这一场活动。 不过得先用餐。 除了总公司外，大部分都是送外地赶来的。 大家伙也确实肚子饿的不行了。 看到上来的精美凉菜，色香味俱全的热菜，每一道菜都精美的让人不舍得下筷子。 而且每一道菜上来都热气腾腾，并不是那种温热的。 一个个拍照后精心挑选了九宫格发到朋友圈和其他社交平台。 配文：给我的公司疯狂打call，出站的时候就有办公室的小哥哥小姐姐举着牌子接我们，上大巴车后一路欢声笑语赶到鑫海楼，董事长还让客房给我们准备了姜茶，睡的是五星级酒店的大床，吃着堪比米其林餐厅的晚宴，晚宴后还有众多明星的表演，这么好的公司你们确定不来吗集美们。 早就有无聊的网友在那等着了，就跟嗷嗷待哺的孩子似的。 看到这些图片后，一个个嗷嗷叫的求人事部的电话跟招聘信息。 “年后就去，等我等我……工资少一点也无所谓的啊。” “请问鑫海楼现在还要服务员吗？免费的那种。” “这么多人餐厅肯定忙不过来把，我免费端菜。” “我可以去做保洁，看我看我……” 一群人嗷嗷叫的要去免费干活。 “卧槽，这个鲍鱼看着不便宜吧，一桌十个，还有这个澳洲龙虾……请问你们多少桌……” “这个晚宴真豪。” 网友们看着图片，员工们在现场吃着豪华晚宴。 等大家都吃了半饱的时候，主持人上台了。 一番妙语连珠把气氛炒热了后，开始了第一轮的抽奖。 今晚的抽奖一共分三轮。 每一轮都会抽三十个奖品。 办公室那边大概觉得采买礼物太麻烦了，全部给钱，喜欢什么自己买，就是这么宠员工。 第一轮的三十个一千块的现金奖励。 主持人问：“你们想谁来给你们抽这个奖？” “霍总，霍总，霍总……” 小厅里面的人也在大声喊着霍总。 主持人：“霍总会上来抽奖，但不是第一轮，我们有请赵德凯赵总，陈梅子陈总分别为我们抽出十五个幸运儿，看看着千元红包花落谁家……” 在众人掌声中，赵德凯跟陈梅子起身，在上台的时候，赵德凯十分绅士的做了个请的手势。 陈梅子冲他微微颔首，大步上台。 陈梅子穿的是一身得体有不失英气的西装，肩膀处往上翘着，带着一种杀伐果断的锐气，一看就是个女强人。 上台后，司仪递给他们俩话筒。 主持人：“陈总是我们杭城分公司的老总，也是我们董事长手下最得力的干将之一，我听说有人戏称你们是宋总手下的娘子军，请问陈总觉得自己是什么角色？” 陈梅子想了想道：“我就是我们董事长手上的卒，冲锋陷阵的那种。” 赵德凯：“陈总太客气了，您怎么的也是一匹黑马啊。当年您凭借一己之力，将已经乱成一锅粥的杭城分公司一步步带入正轨，我觉得当得上一匹黑马。” 当年在杭城就开了一家分店，交给梁桐管理的。 但随着发展，分店一家又一家的开了起来，梁桐到底是能力有限，让她管一个店可以，管多了不行。 但杭城是她最早去的，宋语当时也有心让她浴火重生培养她。 但梁桐性子太优柔寡断了。 最后造成杭城几个分店差点就被同行给干掉的局面。 宋语不得不派遣手下干将陈梅子去拨乱反正。 陈梅子没辜负她的期望，不但解了杭城的困局，还在整个省让aiya的店遍地开花。 “宋董于我有知遇之恩，当年我大学毕业的时候，刚取消大学包分配，我们那一届就像是一群无头苍蝇可怜又迷茫，不知道未来在哪里。这个时候宋董来了，一番话将我从那群苍蝇里提溜了出来，于是今天的我成了……用赵总的话说，成了一匹黑马……” 底下的人有羡慕的，也有感慨的。 不知道这一段的新人纷纷问身边的老人。 知道这一段过往的老人带着一股子说不上来的自豪感，给这些后辈普及前辈们是如何披荆斩棘打下这偌大基业的。 “废话说的有点多哈，现在我来抽奖，希望中奖的都是漂亮的小姐姐。” “小哥哥不配中奖吗？”赵德凯笑着问。 “小哥哥留着给赵总抽，哈哈……” 陈梅子一边说一边将手伸到司仪递过来的抽奖箱子里，直接抓了一把出来。 数了数，正好十个，再抓五个。 “就它们了。”陈梅子将十五张票放到另一个司仪的托盘里。 然后一一报出上面副票上的号码。 第一个念的是00136。 中奖的人没在主厅，在小厅里，还真是个姑娘，看到陈总念了自己的号码，激动的猛地站起来，椅子倒了也不管了，快速朝主厅冲了过去。 陈梅子一口气报了十五个号后，赵德凯继续抽。 毕竟不在主厅，在小厅赶过来也是需要时间的。 等赵德凯报的十五个人也到了后，司仪已经端了托盘上来了，上面是三十个红包，一个里面一千块。 陈梅子跟赵德凯将红包分发给他们，有个姑娘激动的问陈梅子能不能跟她合照。 “可以，我在台下等你，咱不能耽误宴会进度。” “好的，谢谢陈总，谢谢陈总，我们公司的同事都好喜欢你。” “谢谢，你们也都很可爱。”说完陈梅子转身下去了。然后走到一旁，等那姑娘过来后，让人帮忙拍了一张合照这才回到自己的座位。 第一千一百零二章：不愧对青春 第一轮抽奖结束后，大家继续吃吃喝喝聊天。 七点半，也差不多吃好了。 一声令下，服务员过来收拾桌子。擦干净后，摆上准备好的水果干货等。 众人知道，期待已久第二轮抽奖就要来了。 这个时候，主持人上台，开始第二波抽奖。 这波抽奖嘉宾是宋语手下的另外五虎上将倪虹，柳眉，李玉娟，余佳，苏红以及秦川。 但秦川不知道干嘛去了打电话也不接。 正好宋语来到他们亲属这一桌，正在跟姑奶奶宋金枝说话呢。 霍华楠蠢蠢欲动，“妈，要不我上去替秦叔叔……” 宋语扭头看她：“你想去啊？” “昂，反正也没保密的必要性了。就觉得抽奖还挺好玩的。”霍华楠已经决定了，不做刑警了。 除了她的手外，她的手虽然恢复的还行，但灵活程度肯定是达不到以前。她不想害自己也不想害别人。 还有一个原因是不想让家里人担心了。 父母跟哥哥虽然不说，都是全力支持她，但她也快25了，不能任性了。 一旁的宋盼盼道：“表姐，你那个工作太危险了不做也好，等我红了，你来做我的经纪人吧，我到现在还没个正儿八经的经纪人呢，这个活儿不危险。” 说着掏出自己的手机围脖，“看，就今天一晚上，我就涨了一百万粉丝了，我距离红不远了。” “哇……”霍华楠说风就是雨的：“那我跟着你是不是也能看到很多明星？我想看李九月。最近看他演的那部《我的甜心》真的太可爱了，做你的经纪人是不是就能看到他？” 还不等宋盼盼回答，一旁的方朝晖拽了下她的袖子：“我不比他帅？” 霍华楠道：“你们各有各的帅，人家是小奶狗你是……” 后面的话被方朝晖给瞪回去了。 宋语看着他们嬉闹：“行了，那你去吧。” 霍华楠比了个剪刀手。 等主持人说有请五虎上将跟霍华楠上来抽奖的时候，众人哈哈大笑。 五虎上将这个还是网友给取的，就在下午宋语她们下车的照片被传出去后。 除了苏红是个副总外，其他几个都是老总，多牛掰啊。 “这五个我都知道，霍华楠是谁啊？”有新人问。 “一看你就是没怎么看手机。这个是我们董事长的女儿，之前是个警察，就之前闹的沸沸扬扬的，警察该不该替换百姓做人质那个，那个警察就是我们宋董的女儿。” “我靠，这么有钱做什么警察啊，太危险了。” “有钱人大概都喜欢玩儿刺激的吧。” 这时候，五个人跟霍华楠上台了。 男主持人：“这一轮一共抽三十个幸运儿，奖金三千元。” 众人嗷嗷叫。 他们的年终奖也很丰厚，这是额外的福利，能不高兴么。 听说这还是公司的人抽的，等下那些明星来了后，也还要抽一波礼物的。 六个人一人抽了几个红包放在司仪手中的托盘上。 女主持人走到霍华楠身边，刚才霍华楠上来的时候，她就认出了这就是之前网传的富二代警察。 女主持是电视台新人，今天这场晚宴虽然是公司晚宴，但在做的当中好多都是有钱人。 她想出头，万一有人看中她呢。 于是女主持用好听有温柔的嗓音问：“霍小姐前段时间在网上也算是走红了一波，好多网友心中都有个问题，今天我就代表广大网友来问您一下，您家室这么显赫，是富二代，当初怎么想的要去当警察的。” 霍华楠看着这个主持人，觉得这个女主持人话里带着一股说不上来的恶意。 这话换个说法及就是：一个富二代去干警察，就是去玩玩的，哪里会真的干活做事。 怎么的，富二代就不能去当警察？ 她从司仪手里接过话筒，笑着问：“你是觉得做警察不好吗？警察这个职业不值得我去奉献吗？”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富二代有更多更好的选择……”女主持人笑着耸了耸肩。 “我觉得警察这个职业就是我最好的选择。你是不是瞧不起我们干警察的？” 女主持脸上有点尴尬。 “霍小姐别误会，我没这个意思，我只是替广大网友问您这个问题的。” 言下之意就是这不是我的观念，你别喷我。 霍华楠还是保持着那个笑，“所以你们看到的富二代只是一个很小的群体，他们并不能代表全部。在你们不知道的地方，很多富二代也会干辛苦的累的活儿，就我从小长大的几个朋友，家境都不错，他们有人舍弃了富贵的生活，去守边防，西天晒的脱皮，冬天那手裂开的口子都能看到里面的嫩·肉。” “我还有个妹妹是伞兵，从高空往下跳，夏天的时候一天训练下来，衣服都能拧出水，后背这个地方都能结一层盐。” “还有个小伙伴去支教，那个地方至今都还很穷，村里人一个月才去一趟集镇买生活用品，可以说是与世隔绝。或许又有人说了，你们家这么有钱，怎么不帮帮他们呢？我想说的是，那个地方的小学，初中，高中，都是我们家自助的，最早的时候是我小姑过去的，我妈给的钱，创建了第一个小学，那里的孩子才慢慢开始识字……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还有我……”霍华楠指了指自己的手。 虽然做了三个疗程的针灸，但现在还是用东西固定着在。 “事情得经过大家都知道我就不多说了，我不是来卖惨的，我只是想说，我为我的职业奉献过汗水跟血水，没人有有资格质疑我对警察这份职业的热爱。” 霍华楠一口气说了很多：“所以，不管我是做警察，未来去干别的，跟我富二代的身份没关系，有关系的只是我想做什么，我想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那我必定就会尽我的努力做到最好。” 大概也才察觉到自己把气氛弄的有点不太好，毕竟是老娘的公司。 霍华楠冲女主持人一笑，“废话不多说了，开奖开奖，只要我们努力过不愧对青春就够啦……” 第一千一百零三章：晚宴 霍华楠话一结束，底下的人纷纷给她鼓掌，台上的五虎上将也过来纷纷拥抱了下她。 女主持人见状尴尬的不行，但还是继续道：“是的，霍小姐很厉害，厉害的人不管干什么，都比别人优秀。” 霍华楠不接她这茬，开始念中奖号码。 等三十个人上来领取了红包后她们才下去。 接下来就是几个大boss发言总结了。 这个时间对员工们来说，总是枯燥的，不及聊天逛围脖好玩儿。 刚才霍华楠说的那段话，也有人录视频了，然后上传，定位还是鑫海楼。 于是很多吃瓜群众就特别好奇，怎么感觉今天一天的热门话题都跟鑫海楼脱不开关系呢？ 这个鑫海楼到底是干什么的？ 不明所以的网友们下意识的就有些排斥。 现在真的是什么人什么单位都想成为网红了。 有些人带着好奇，一搜索鑫海楼发现好多相关的话题跟视频。 新来的吃瓜群众像是无头苍蝇似的看不懂，就有好心的网友给指路，先看什么，再看什么，都细心的标出来了，可谓是十分贴心了。 有些人看视频的目的是想从发出来的这些视频个图片以及文字里找出一些一些毒点来让他尽情的喷一喷。 结果这一看不得了，顺带着将之前有点小火起来的视频都看了一遍。 嗯嗯，真香定律可能会迟到，但一定会来。 目前跟鑫海楼最近的一条视频就是霍华楠在台上说的那番话，尤其是那句“所以，不管我以前是警察，未来也有可能去干别的，跟我富二代的身份没关系，有关系的只是我想做什么，我想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那我必定就会尽我的努力做到最好。” 好多人都说这句话说的好，富二代里也有很多励志的人啊。 人家拼爹的同时也靠自己。 家境提给他们提供了优渥的生活，但他们后期的努力也没有辜负这份优待。 爱上树的猪：“难道就只有我关注那句以前是警察未来可能去干别的这句话吗，所以小姐姐现在不干警察了吗？为什么呀？” 霍华东我老公：“我家小姑子手受伤了，之前没看到视频吗，伤的那么严重，手以后肯定不能活动自如了，警察要面对很多危险，她的手肯定不能在用力了，这样还只能干。” 霍华东我二老公：“心疼我小姑子一秒钟，不过家里有矿，心中不慌，干啥都行，干啥都是最棒的！” “真的是别人家的富二代，我们老板加也有俩孩子，我们老板的儿子就是你们嘴里最常见的富二代，瞬间明白为啥我们老板头发花白的原因了，有这么俩熊孩子，谁不操心啊。” 网友们热闹的讨论着，这边，翘首期盼许久的粉丝们终于收到保安发来的消息，说是第一波明星快要到了。 这些人将周围的小吃店都坐满了。 收到保安信息的那个姑娘一声招呼，大家纷纷起身，离开有暖气的屋子，一出门就被寒风无情的拍了回来。 “嘤嘤嘤，我不想出去了，好冷啊……” “集美，想想你的大老公二老公，能一次看到他们多不容易啊……”说完冒着寒风出去了。 真爱，这绝对是真爱了。 “也对，为了我的后宫，老娘拼了，等等我……” 一群人跟在后面呼啦啦的出去了。 来到鑫海楼外面，就看到保安已经将入口通道给保护起来了。 各家的粉头组织粉丝们将灯牌举起来，要让他们的爱豆在下车的一瞬间看到他们的灯牌。 “来集美们，不要缩着脖子跟个鹌鹑蛋似的，将你们的天鹅颈露出来，气势打出来，不能让对面的气势把我们给压住了。” “对，对家都排好队了，咱们也别闹了，快……” 一阵吵吵闹闹后，终于，第一辆车子抵达了。 所有围在这里的人都还是喊自己爱豆的名字。 “单明泽，单明泽，单明泽……”单明泽是新晋小生，上半年因为一部古装甜宠剧里的悲情男配而被广大网友喜爱，剧中男配角色十分讨喜，甚至被观众一度要求女主别跟男主了，跟男配吧。 最后男配为了女主，给女主挡剑了。 虽然这个剧情老套，但广大网友都吃这一套。 看着男配在女主怀里死去，弹幕多的都将画面给遮挡住了。 大部分都是意难平这几个字。 是啊，意难平。 “蓝雨，蓝雨……” emmm…… 蓝雨就是那部剧女主。 这部剧也挺搞笑的。 剧播完了后，男主角瞬间就被广大网友抛在脑后了，后期的曝光率也不高。反倒是男二跟女主经常出来营业炒作cp什么的。 在剧中二人不能在一起的意难平在现实中让这两人的cp粉吃了不少狗粮。 当然，也有唯粉。 这会儿两个人一起从车子里出来，外面的cp粉丝都快疯了。 唯粉则不高兴。 这个剧都播完大半年了，怎么还捆绑炒作呢？ 单明泽穿着得体的西装，蓝雨一身蓝色的礼物，露出好看的天鹅颈。 在看到自己粉丝的灯牌后，冲他们挥了挥手。 cp粉喊让他们俩站一起拍照。 唯粉一听，立刻就喷了过去。 “你眼瞎啊，没看到我们蓝雨就穿了这么点衣服，都冷死了还拍什么照。蓝雨，快进去，快进去啊……” “就是。单明泽你的绅士风度呢，之前人霍总还给十八线裹着带到大厅里的，你也赶紧的啊。” 单明泽看了蓝雨一眼，蓝雨笑了笑，挥挥手后两人进入了大厅。 紧接着后面又来不少明星。 不过都是最近热度比较高的新人。 直到最后，两个压轴的终于来了。 两人是上一届金鸟奖最佳男女主得奖任务。 影帝顾明野，影后范之卿。 两人是相携而来的。 这一批粉丝中，也是这两个人的粉丝最多。 这会儿看到自己家老大后，纷纷摇旗呐喊。 顾明野今年二十七，是当红小生最有实力派男演员之一，既有小鲜肉的流量又有演技，在圈内男星中的地位都是保持前五的。 第一千一百零四章：大咖 范之卿三十了，但保养的很好，看着也就跟二十五六一样，两人站在一起，还真的是般配的很。 不过范之卿穿的还挺保暖的。 上半身是一件短款小西装，一身蓬蓬裙拖在地上，看不到腿那自然就可以穿保暖裤了。 跟之前进去的宋盼盼还有蓝雨比起来，那真的保暖多了。 范之卿在圈内的地位，已经过了需要靠外在来博取关注跟眼球了。 虽然才三十出头，但是在影视圈的地位很不一般。 到不是说她背影跟后台多硬，认识人家从来就不是靠外表的，是靠演技站在娱乐圈顶端的大佬的。 顾明野跟范之卿被工作人员引着去了休息室，主持人在那边跟他们走流程。 其实也并没有太特别的流程，毕竟这不是什么大型的文艺晚会。 而且，其他人来是因为收了钱，他们俩来，也就意思意思的收了个红包。 霍华东在接到助理的通知说两位大咖都来了后，霍华东走到宋语跟前，在她这边耳语了几句，然后又走到宋盼盼跟前，带着她一起，三人一起去了贵宾休息室。 贵宾休息室里，顾明野跟范之卿一人占据一边。 旁边围着几个工作人员，男主持正在跟范之卿说着什么，而顾明野则拿出手机在那手快速的操作着，时不时的还蹙着眉一副想骂人但又要憋着的样子。 宋语等人进来后，顾明野的助理轻轻碰了他一下。 他脸上立刻瞪了助理一眼，随即撇想门口依依不舍的手机递给助理，“帮我玩，不许输。” 助理：“……” 顾明野将手机递给助理后，朝霍华东走了过去。 霍华东也朝他走了过来，两人来了个好兄弟般的拥抱，然后又各自给了对方一拳头。 宋盼盼：“……” 惊恐jpg，这俩人居然认识？ 霍华东转头对宋语跟宋盼盼道：“妈，这是我朋友顾明野。” “阿姨好。”顾明野十分礼貌的打招呼。 “你好。”宋语夸赞道：“年轻有为。” “您谬赞了。” “盼盼，过来……” 宋盼盼哈呆呆的看着顾明野跟她哥。 霍华东又喊了她一声，宋盼盼才回神，“啊……哦……”然后傻呆呆的走到霍华东跟前。 “这是我家那不成器的表妹，也混你们这个圈子。盼盼，认识吧。”最后这句话是从宋盼盼说的。 “认……认识。”宋盼盼激动的脸都红了，她看了顾明野一眼迅速就移开视线，继而又看一眼，有移开。一副想看又不好意思看的样子。 顾明野：“……” 终于，宋盼盼股勇气颤声问：“三、三爷，能跟您合影吗？” 三爷是顾明野粉丝对他的昵称。 他之前是流量明星，后来转型后接过一部民国剧里帅气的军阀顾三爷的角色。 那个帅气逼人的形象在粉丝心里挥之不去。正好顾明野也姓顾，所以他的粉丝自那以后都亲昵的喊他三爷。 粉丝不知道的是，顾明野在家族排行也是行三。 顾明野看了她一眼，松了一口气的表情，“可以。” 宋盼盼激动的找手机，但她的手机丢在了霍华楠那边。 “我手机没带，能用你的拍然后发给我吗？”宋盼盼是真的没带手机，但这么说还是有一点小心机的，这样就能加上顾明野的微信了呢。 顾明野道：“我手机在助理那，东子，你的手机呢？” 霍华东掏出手机：“你们站好了，我来给你们拍。” 宋盼盼有一丢丢失落，但很快又被能跟顾明野合影的带来的激动跟惊喜冲散了。 她乖乖巧巧的走到顾明野身边，站直了身子，就像是跟老师汇报情况的小学生一样，有点手脚没地方放的既视感。 霍华东拿着手机一顿咔咔后：“好了。” 顾明野冲她微微颔首。 宋盼盼也赶紧半鞠躬退到一边了，跟偶像站的太近她压力很大的。 那边，宋语也在跟范之卿说话。 “这次辛苦你了。” 范之卿在宋语跟前明没有摆明星的架子。 而是十分尊敬的道：“这是我应该的，您就别跟我客气了，再说您这边也是给了红包的，我既然拿了您的红包，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宋语笑了笑。 范之卿是大山里的孩子，就是当年霍宁去创办的第一所希望小学的那座大山里的孩子。 范之卿本名范翠翠，勉强读完了高中后出来打工。 她嗓子很好，也有一颗不甘于此的心，出来后就去混群演了。 跌跌撞撞半年后就等来了一个机会。 因为她就是大山里出来的，在加上脸上还未退去的痕迹，以及那张少数民族特有的脸盘子，在一次巧之下被选中了扮演一部大导演筹备的《最后一所小学》里的一个手部有残疾的老师。 范翠翠把这个老师给演活了。 尤其是当她被叛逆的半大小伙子的学生推倒在地后，她没生气也没哭泣，依旧用嘴咬住粉笔用一只手一只胳膊努力的从地上爬起来，冲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其他学生道：“请翻开第三课，我们来继续学习……” 她把一个身残志不残的老师演火了，就这一部电影，她就获得了最佳女配角的奖，一飞冲天，被老一辈电影人评论为“是老天爷赏饭吃的人。” 凭借这一部电影，就这么稀里糊涂走进了娱乐圈，又因为她独有的嗓音跟眸子里那一片纯净，顺理成章的火了起来。 范翠翠变成了范之卿。 后来在一些场合，她看到了霍宁。 认出了霍宁，一声霍老师出口，范之卿就哽咽了。 当年霍宁离开了就没回去，虽然后来写信说明了情况，后续也一直在支付学校的日常开支，还找了不错的老师过去过去支教，但她在孩子们的心中还是有着不可取代的意义。 这次宋语也是通过霍宁的关系给范之卿打电话的。 当年她也没那么多钱，支持学校开支的大部分钱都是宋语给的。 所以范之卿十分爽快的就来了。 主持人这边已经离开，外面起来的一人已经开始唱歌了。 歌声阵阵，大家看的好不欢乐。 等单明泽跟蓝雨两人的合唱结束后，就轮到范之卿了。 第一千一百零五章：不可能的人 范之卿唱的是一首很有故事的老哥：《酒干倘卖无》。 跟原唱不同的是，范之卿的嗓音十分清亮，她的声音有一种不一样的穿透力，尤其是最后的那一句“酒干倘卖无，酒干倘卖无……”的循环，那具有穿透力的高音中隐约带着一丝哽咽，把底下不少人唱的都安静了下来。 大家都被她的歌声带入到这个故事里了。 一曲完毕，语音绕梁，安静了三四秒钟后才爆发如雷鸣般的掌声。 好听是真的好听的，感情也十分的饱满。 一曲完毕，范之卿道：“谢谢大家，感谢，感恩。”说完冲众人微微颔首后将话筒交给工资人员，自己下去了。 范之卿之后大家都以为是顾明野，结果出来的是宋盼盼。 底下看了一下午瓜的人议论纷纷。 有猜测她身份的，也有对她在范之卿后出场表达不满的。 也有为她担心的。 范之卿不管是演戏功底还是演唱功底，都甩宋盼盼十八条街，她在范之卿后面演唱，那不得被压的死死的，连水花都翻不出来么。 今天宋盼盼收获了几百万的黑粉，但现场也有一些员工喜欢她为她担心。 毕竟范之卿出彩在前，后面的宋盼盼想要压过范之卿几乎不可能。 主持人介绍完后，宋盼盼缓缓走到台上。 她深吸一口气。 之前还跟霍华东夸下海口说要给他找个妹婿，但这个会儿她怂的不行。 有些人注定是不可能的人，以前或许幻想过，但刚在才后台看到他后，宋盼盼那点勇敢的心瞬间就被击溃的不成样子。 偶像果然只可远观不可亵玩，她不该对偶像有非分之想的。 “谢谢大家，一首《不可能的人》送给你们。”也是送给她自己的。 音乐响起，宋盼盼深呼一口气： “爱像是一盏微弱的灯， 伸出手会烫放手会冷； 人人心里住了一个不可能的人。 我哭着说请等一等， 我怕追不上你的人生。 我到不了到不了到不了 越美的不得了越不能到老 走的路忍的痛追的风 你是我再没可能的梦……” 宋盼盼双手握着话筒，微微闭着眼睛，神情陶醉唱的十分投入。 “那个有可能的人不是我 我到不了到不了到不了 幸福有多美好请替我抓牢 你的手你的爱你的梦 就算不是我的 我都感动。” 一曲终了，宋盼盼这才睁开眼睛，冲台下的观众一笑，然后道：“献丑了。”说完微微鞠躬，而后退出舞台。 在她转身的瞬间，霍华东跟娘子军们带头鼓掌，后面的人这才跟着鼓掌。 说实在的，宋盼盼的唱功不是特别的厉害，但她以前是干配音演员的，也是系统学过的。 她的声线十分好听，情感很充沛，她唱的每一句仿佛都自带画面感，听的让人心头有些酸涩，还有种遗憾跟意难平。 这些就弥补了她唱功上的不足。 “她不是巴结上了我们霍总吗，怎么还唱这么忧伤的歌？” “对啊，这不科学……” 这边员工们议论纷纷，哪头就有人把视频上传到了网上。 有范之卿的，也有之前蓝雨他们的，自然也有宋盼盼这一段。 视频发到网上后，很多人继续来围观吃瓜。 在网友们吃瓜的时候，这边顾明野作为压轴登场了。 他带来的是他刚出道的时候的一首歌曲《爱上她的他》。 “爱上她的他，紧张的说不出话……” “他像个小傻瓜，默默送她回家……” “乌黑的发，穿透胸膛……我的青春注定是一场笑话，希望她能如愿以偿吧……” 顾明野低沉的嗓音将少年慕艾的青涩懵懂跟对异性的幻想表达的十分到位。 一曲终了，下面掌声如潮。 顾明野唱完后，对台下的人道：“谢谢大家，很久没唱歌了，业务有点生疏，大家就凑合听，就别传到网上了，不然下次都没人找我约歌了。” 一番风趣幽默的自黑让底下的人哈哈大笑。 有胆子大的大神喊：“没有，顾老师唱的还是很好听的。” “谢谢，谢谢这位不知名同学的鼓励。” 众人再次哈哈笑着。 这时候主持人上台，“顾老师请留步……” 顾明野看着男主持。 “大家都知道，顾老师是个非常非常忙的人，这次咱们集团公司的年会能请到顾老师那真的是十分荣幸。之前就有网友十分好奇，顾老师怎么会答应邀请来参加这次的活动。” 顾明野看着主持人，然后直接现场@霍华东。 “因为我跟霍总是很好的朋友，这次来真的是友情赞助，听清楚，是友情赞助哦。” “哈哈哈……” 底下的员工们纷纷哈哈大笑。 “你们的霍总对你们很大方，这么好的酒店这么棒的晚餐还有这么棒的艺人给你们表演，你们都不知道我有多羡慕。但他对我就抠搜的人神共愤。” 底下的人继续配合的笑，霍华东靠坐在那，嘴角带着笑意。 摄像将镜头对准的了霍华东，于是霍华东嘴角带着一丝浅笑的样子就这么突兀的出现在了大荧幕上。 各个小厅的女员工们看到后，纷纷捂着嘴巴尖叫。 这个样子真的是太让人心动了。 霍华东大声道：“我不是给你发红包了吗？” 顾明野一副你不说红包我都不好意思提的样子，“是的，你们霍总给我发了个有请红包，你们知道你们的霍总给我发了多大的红包吗？” 主持人：“大家猜猜我们霍总给了顾老师多少红包。” 有人喊：“一百万……不然对不起顾老师的身价。” 顾明野：“那个喊一百万的同学你说的太对了，不过你等下别走，让你们霍总把余下的九十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补给我。” “哈哈哈……” “不会吧。” 底下有人不相信。 “我看到红包的时候我也不相信，等我看到金额后，我方了。” “哈哈哈……” “等下在补给你个红包。”霍华东在那道。 顾明野不屑一顾，“谢谢，你那一毛钱还不够我点开的流量的。你自己留着生崽子吧。” 第一千一百零六章：颁奖 两人的一番互动就证明了他们的关系真的很铁。 员工们也看的十分乐呵。 “听说你们还有特产的什么，霍总等下得给我多来几分，我得捞回点本对吧。” 众人再次哈哈大笑。 “好，等下让人给你多准备一份。” “就一份？你太抠了太抠了，我要生气了。” 台上的顾明野比他演的任何人物都要平易近人，撩拨的一群大妈大姐小老妹心动的不行。 嬉闹一番后，顾明野道：“听说你们等下要颁二十年十年老员工奖励，我就不耽误大家数钱到手抽筋了。提前祝你们新春快乐，万事大吉。”说完将话筒递给工作人员，冲大家颔首后退到后台了。 主持人看着顾明野走下去的背影：“没想到我们顾老师是这样的顾老师，也没想到我们霍总是这样的霍总。” 众人再次乐呵呵的，气氛快乐的不行。 “好了，接下来就是大家期待的老员工奖励了。公司将会奖励十年以上老员工，他们都是谁呢？让我们来看大屏幕……” 总公司这边将所有满足二十年十五年以及十年的员工做了一个剪辑，有他们刚入公司时候的照片跟职务，然后是现在的照片跟职务。 对比后发现每个人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其他快要达到年限的人纷纷羡慕，一边感慨公司真的太棒了一边期待公司越来越好，希望等他们满足了条件后，公司也能给他们举办一场这么隆重的老员工答谢礼。 后台，顾明野已经换了一个样子，神情严峻坐在那玩着手机，手指飞快的操作着。 助理在一旁欲言又止。 顾明野在打完一局后，终于看向助理。 “说。” 助理期期艾艾的道：“我们该……走了，还要赶到海城。” 顾明野蹙了蹙眉，退出页面，给霍华东发了个自己要先走的消息。 霍华东那边马上要颁奖，走不开。 看到消息后对身边的宋盼盼道：“你替我去送下顾明野。” 他是想让宋盼盼在顾明野那混个眼熟，以后能顺带着提携一下。 他不混娱乐圈但也知道娱乐圈有些见不得光的东西。有这个顾明野照拂一二，这个傻妹妹也能安全一点。 宋盼盼心一抖，眼里的光瞬间就亮了起来继而又暗淡了下去。 “不行，我今天都被黑惨了，要是我去送他，会给他带来不好的负面消息的。” 霍华东一想也是，转头去看妹妹霍华楠。 一旁的方朝晖一听，主动道：“我跟楠楠一起过去送送顾老师。” “我也去，三个人就不会被人说什么了。”宋盼盼赶紧道。 霍华东点头。 霍华楠看了方朝晖一眼，眼神意味不明。 方朝晖假装没看见，伸手：“走了，别让人顾老师等急了。” 霍华楠起身，方朝晖牵着她的手，两人悄悄离开。 宋盼盼赶紧跟上。 那边，顾明野看到来的是霍华楠跟方朝晖，以及坠在后面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的宋盼盼。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难道是我太严肃吓着孩子了？ 宋盼盼的脸肉嘟嘟的，看着就跟十七八岁似的，顾明野都二十七了。说她是孩子也不过分。 宋盼盼见顾明野看了过来，一缩脖子。 顾明野：“……” 他移开视线，跟霍华楠方朝晖说了两句后，带着工作人员走了。 霍华楠一转身，就看到了宋盼盼那模样。 “怎么，喜欢顾明野啊。” 宋盼盼紧张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继而淡定的道：“……对、对啊，我是顾老师的粉丝。” 霍华楠也没多想。 顾明野这个男人，要是放在古代的话，就是个儒将。 既有几分书生气，但身上的凌厉气势又不容小觑。 方朝晖将宋盼盼支棱走，他有话要跟霍华楠说。 主厅那边，正在颁奖。 办公室那边本来是想俗气一点直接给现金的，这样视觉冲击力大。 但被霍华东否决了，邀请明星来就已经有些高调了，要是在现场发大额现金就更高调了。 正正的负，适可而止。 最后改为支票。 一共有三十个老员工十年以上的老员工，有老总，比如李玉娟跟柳眉赵德凯等人，也有一些中层干部，比如几个分部的领导。 也有底层员工，比如在公司干了十五年的两个保洁以及一个保安。 这些钱对他们来讲，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 李玉娟作为老员工代表正在发言。 她发言完毕后，主持人将话筒交给了那个十五年的保洁员。 保洁阿姨接过电话，说话的声音都带着颤抖。 “我、我能跟你们这么多、厉害的人一起吃饭，我、我真的很高兴，我、我得谢谢宋董，谢谢霍总，你们都是大好人。我也不知道会有这个环节，这个钱、对我们家来说，真的、太重要了。有了这笔钱，我就能组一个离我女儿学校近一点的房子了，让她不用每天那么早起来赶车去学校了。” “谢谢宋董，谢谢霍总，你们都是大好人。”保洁阿姨又说一遍后冲着台下的宋语跟霍华东深深的鞠了一躬。 宋语起身，带头鼓掌。 其他人也纷纷鼓掌。 颁奖结束后，是最后一轮抽奖。 将会抽出一个特等奖跟三个二等奖。 特等奖是一辆国产轿车，一等奖是三台最新款手机。 还没中奖的一听这个消息，嗷嗷叫，都喊着自己手里的号。 霍华东带着赵德凯跟迟到的秦川，抽了三个一等奖。 中奖的人原地跺脚，高兴的不行，继而一阵风似的冲上太，分别跟三人握手。 其中有个姑娘，高兴的上去就要抱霍华东。 霍华东一躲开，“奖可以给你，但拥抱不行。我知道你们有人在拍照拍视频，之前鼓励一个小妹妹管住嘴迈开腿，被你们传到网上，我就多了好多外号，渣男霸总什么的，太败坏我的形象了。这要害得我以后都找不到女朋友可就坏了，我得为我未来的女朋友守身如玉。” 姑娘被羞臊的捂着脸。 继而冲霍华东微微躬身伸出手。 霍华东也礼貌的跟姑娘握手继而放开。 三人跟姑娘握手后站在一排合影虎才下去。 第一千一百零七章：脏的是人不是圈子 “霍总这话的啥意思啊？” “那个女明星不是霍总女朋友啊？” “呜呜，我们霍总终于又属于我们了。” 忽然，有个年轻人小声惊呼，“不是女朋友还跟宋董那么熟……这明星也姓宋？卧槽，我感觉我触摸到了真相，我会被灭口吗？” “放心吧，你还能看到明天的太阳。” 一群人在下面嘀嘀咕咕的。 还有人立刻掏出手机，找到之前曝光的一些大v号。 “我有个劲爆大消息要曝光……” 于是很快，往上就出现了新的热搜词条。 #惊！霍华东亲口否认宋盼盼是其女友，打脸十八线# 这一条消息很快就被转发了，宋盼盼霍华东以及中天集团和鑫海楼再一次被腿上了热搜。 鑫海楼里，最后一个特等奖是宋语上台抽奖的。 宋语上台，“说一句题外话，大家不要听到国产汽车就觉得不好，其实我们国内的车子质量也在提升，甚至有些车子的质量比一些进口车都要好。前几天我们也说了，以后公司的商务用车，都会用国产车，包括我的车子，后面也会改成国产的，希望大家多多支持国产汽车，好，接下来我来抽奖……” 中奖的是个刚来公司三年的一个小伙子，正好是杭城分公司的。 小伙子从别的厅跑过来跟宋语握手后激动的语无伦次。 最后拿着车钥匙道：“放假的时候想带着老婆跟小孩回老家，小孩今年才半岁。还没见过爷爷奶奶，但回老家的车票早就买不到了，有了这辆车，我就能带着他们回去见我父母了，感谢宋董，感谢霍总，感谢公司，我以后一定更加努力的工作，报答公司栽培……” 众人纷纷鼓掌。 已经十点半了，晚会也差不多了。 两个主持人上来说了感谢词，邀请总部领导以及分公司的领导上台大合影后，宣布晚会结束。 晚会结束后，不少人上台要求跟一些领导合影。 宋语跟霍华东都十分配合的跟大家合影。 热热闹闹过了半个多小时，大家才散去。 柳眉跟陈梅子都在酒店这边歇下了，倪虹跟着宋语回到她家去。 宋语问儿子，“你呢？” 霍华东道：“我回别墅那边。” 宋语嗯了一声，看霍华楠。 “我跟您回去。” “盼盼……”一直没怎么说话的肖琴喊了一声宋盼盼。 宋盼盼看着她。 肖琴道：“你很久没回家了，今晚回去吧。你弟弟难得也在家里。” 宋盼盼名下有好几套房子。 有一套是宋语送的，是她的成年礼物，还有两套是宋刚给她留着的，地址位置都不错。 “不了，我晚上还有事。”说完看着霍华东：“哥，你顺道送送我呗。” “行。”霍华东满口答应。 “姑姑，楠楠姐，倪虹阿姨，那我就先走了，等我成了大明星后才请你们吃大餐。” “那你要赶快成为大明星。”倪虹笑着道。 “我一定会成为大明星的。”这一句话既是跟他们说也是跟她自己说。 肖琴欲言又止，但看到宋语在那，她又不敢斥责女儿。 宋语看了这个嫂子一眼，抓头对儿子霍华东跟宋盼盼道：“有些关系该用就要用，别听你爸爸那套废话，姑姑觉得脏的不是娱乐圈，而是那些只想着走捷径和以权谋私的人。姑姑相信你。女孩子的青春没几年，你现在正是如花儿一般年纪，咱脚踏实地的一步步来，别人也别想潜规则咱家的孩子，有事找你哥哥。” 宋盼盼听了心里是真的感动的不行。 以前爸爸有关系也不让她用的时候，她也年轻气盛不屑一顾。 但在娱乐圈混了这么久都没什么水花，她也知道，在这个圈子里只有一张好看的脸是没有用到的，还得有关系。 但是等她知道这个道理以后，她跟父母的关系都变了。 至于变成什么样子，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此刻姑妈的话，让宋盼盼鼻子都忍不住有些酸酸的。 她上前抱着宋语晃动着身体，眼睛看着上面防止眼泪掉下来，小声道：“谢谢姑姑。” 宋语拍了怕她的肩膀：“有姑姑在，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嗯。”宋盼盼吸了吸鼻子后松开她。 自从有了弟弟后，她的母爱就只能从姑姑那体会了。 宋语鼓励的看了侄女一眼，转头对肖琴道：“走吧嫂子。” 省的等下又给盼盼不痛快了。 肖琴来宋家的时候，就知道宋语在宋家说话那就是一言九鼎。 如今宋刚的产业也不逊色于这个妹妹，但宋刚有时候还是会听宋语的。 肖琴觉得，这是因为宋语的老公霍天。 她心里有时候有些不痛快，但也不敢表达出来。 所以这么些年，她也早就习惯了什么事情听宋语的。 当然，在儿子宋北的所有问题上，她坚持自己就是对的也不会去听宋语的。 肖琴闻言嗯了一声，还是对宋盼盼道：“马上就过年了，这几天也就别乱跑了。” 宋盼盼嗯了一声。 他们家的年夜饭基本都要去宋语家家的老宅子里过。 当年宋语给宋有根买的那一套四合院，老人走的时候，要还给宋语。 宋语没要，这钱本来就是哥哥当年攒下来的，她就付了部分。 这房子现在还在宋家手上，价格已经是当年的一百倍了。 宋语等人已经上了车子，就等着肖琴了。 肖琴这才钻入车子里。 等人都走了后，霍华东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了，今天我还跟顾明野说了，以后他要是演戏，有一些不太重要的角色，就让你去试试看。咱一步步来。” 宋盼盼嗯了一声。 “把衣服穿上。”霍华东将自己的大衣递给她。 这次宋盼盼老老实实的披着了。 两人一出门，就被问询赶来的娱记们给堵住了大厅里，话筒都快要怼到两人的脸上了。 保镖们没想到这些娱记胆子这么大，赶紧上前将人隔开。 “霍总，请问您跟宋盼盼女士是什么关系？您之前亲口否认他是你女朋友对嘛？” “宋女士，您跟霍总是什么关系？你们是兄妹吗？是不是借机炒作？” 宋盼盼要说话，被霍华东制止了。 他扭头看着保安部经理：“谁放他们进来的？” 第一千一百零八章：又牵出一人 身后的一个保安听了就是一哆嗦，他怯怯的看了霍华东一眼，随即立刻收回视线。 “我们有资格知道真相。”有个小姑娘声音很大的道。 “对，我们有权知道真相。”其他人符合。 霍华东冷冷的撇了对方一眼，“我也有权不让你知道。”随即冲身后的保安道：“以后未经许可不许这些狗仔进来。” 说完这句，他拉着宋盼盼快速钻入车子里。 霍华东一直将她送到家这才掉头离开。 不过并没有回家，而是调转车头往机场开去。 等他到的时候，潘哲带着一些人已经等在那边了。 看到霍华东过来后立刻迎了上去。 “怎么样？” “效果还不错，木马顺利植入了。” “好，不要留下痕迹。” “您放心，找的是顶尖的高手，痕迹都清除了。” 霍华东嗯了一声，跟着潘哲等人上了飞机。 这是最后一班飞往海城的航班。 等到了酒店，那些负责审核的人还忙的飞起。 霍华东让潘哲给他们定宵夜。 这家酒店是五星级，菜的味道也很不错。 虽然已经凌晨了，但厨房也有值班的厨师的，只要给钱，什么时候想吃都行。 霍华东进来他们就跟没看见似的，继续忙自己的。 霍华东也没打搅他们，潘哲拿来这几天的成果给他看。 霍华东一页一页的翻下去。 高科技时代，除非你不犯事，或者是没被人发现。 一旦你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只要顺着一条线往下追查，就能找到很多蛛丝马迹。 霍华东将材料合上后想给他妈打个电话的。 但一看时间又挂掉了。 这会儿，食物送来了。 食物的香味终于把这群人的魂儿给叫回来了。 “哇欧，这么多好吃的，我快饿死了。” “嗯嗯这几天加班瘦下去的肉这一顿就起来了。” 听着众人打趣的声音，霍华东道：“那今晚就不加班了，吃过后就各自去休息吧。” “呀，霍总您什么时候来的。”负责人走过去。 “来了有一会儿了，赶紧吃吧，凉了味道就不好了。” 负责人转身招呼大家，“快点过来，吃完了早点回去睡一觉了。” 七八个人围拢了过来。 “霍总，一起来一点吧。” “好。”霍华东将西装外套脱掉，跟几个人一起，十分没形象的挤在一块用餐。 “潘助理，你也一块来点吧。” 潘哲嗯了一声，也过来了。 一边吃一边聊，听着这些人从专业角度来评判那几个项目，霍华东心越来越凉。 “这些项目都是不出事则以，一出事那就是大祸。” “这些人就知道捞钱，也不管旁人死活，真是作孽。” 霍华东听了后道：“诸位放心，有问题的项目我们一定会负责的，不会让这些蛀虫坏了我们中天集团的名声。这几个项目我会跟路政部门联系处理的。” 众人没在说话，埋头吃东西。 霍华东意思意思吃了点后就离开了。 回到自己的房间，霍华东问跟着进来的潘哲：“有办法约一下管路政的有关领导吗？” 潘哲道：“我来想办法。” 霍华东在这边待了一晚上，第二天一大早又飞回了京城。 到公司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 今天是总公司最后一天上班，明天开始放假一直放到初七，初八正式上班。 分公司的人从昨天就开始放假了。这会儿这些人应该收拾东西各自回去了。 霍华东一来，李玉娟就来找他了。 昨天那么多的支出她都整理好了，等霍华东签字后就能走账了。 霍华东扫了几眼，利落的签字。 “辛苦。” “不辛苦。”李玉娟笑了笑后压低声音道：“昨晚上我看到苏总上了赵总的车。” “苏红？” 李玉娟点了点头。 她家就在京城，所以也没住酒店。 昨晚上散会后，他们夫妻俩一起走的。结果开出几百米又让她老公折返回去了，因为她把围巾忘在宴会厅了。 掉头回鑫海楼的时候，就看到站在路口的苏红，似乎在等车或者等人。 苏红跟她是同一批来公司的人。 只是后来她调到了杭城分公司，一开始还是有联系的，但随着大家都结婚生子各自有各自的家庭后，聊天的时间越来越少，关系自然也就慢慢的淡了。 她本想让她老公停车她下去问问需不需要他们送的，结果刚下车就看到一辆车子停在了苏红跟前，苏红冲车子里的人笑了笑，说什么听不见，最后上了车。 车牌号她一眼就认出来了，是赵德凯的。 本来这也没什么，但因为之前霍华东给她看的那份阴阳合同，让李玉娟对赵德凯这个人就有了一个不太好的印象。 杭城那边的分公司主要就是餐饮，由陈梅子当老总，苏红是副总。 据她所知，赵德凯跟苏红应该没有什么业务接触。 所以这才把这个事情跟霍华东说了，她也不知道有用还是没用。 那份合同要真的是赵德凯干的，那这个人就太坏太坏了。 宋语可是帮助了他好几次。 她又加了一句：“那天您跟我说了后我跟苏林一起下去的时候碰到了赵总，他们俩的关系好像也还蛮不错的。” 苏林是苏红的弟弟。 霍华东点头：“好，我知道了，辛苦了，没事就早点回去休假了。” “好的。霍总再见。”说完李玉娟拿着签好的文件走了。 霍华东往椅背上一靠。 苏红…… 他还真没想到这里还有苏红的事情。 这个人也是当年他妈找来的十八个大学生中的一个，是她妈最信任的几个人之一。 什么时候赵德凯跟苏红搭上的？ 除了苏红，还有别人吗？ 霍华东眸子沉了下去。 不管还有谁，只要动了中天集团的根基他都不会饶恕的。 霍华东起身，掏出手机走到自己最里面的休息室后关上门，给海城那边的小李打电话。 他这间休息室里没有任何窃听设备， “霍总……” “查下那边有没有在杭城接洽过的项目，如果有的话，也让人去看下。” “好的霍总。” 霍华东挂断电话。 第一千一百零九章：试探 潘哲敲门进来的时候，就看到霍华东阴沉着脸。 霍华东扫了他一眼，继而道：“找人查下苏红跟赵德凯的关系。” 潘哲一愣。 怎么又扯到苏红身上了？ 但既然霍华东让查，那整个人肯定是有问题的，当下毫不迟疑的道：“好。” “不要打草惊蛇，先跟着。” “知道。”说着潘哲下去办事了。 这一天霍华东就待在办公室里没出去过。 快下班的时候，公司里的人相互问好后离开了。 赵德凯拿起电话，给楼上的总裁办打电话。 “霍总还在吗？” “在的。” 赵德凯挂了电话后关掉了电脑，去了楼上。 听到敲门声，霍华东头也没抬喊了进来。 “还在忙呢。” 霍华东抬头看到是赵德凯，起身道：“赵叔叔……坐。” 赵德凯走到一旁的沙发坐下，“我们中天集团有你这么勤勉能干的领头羊，真是我们这些员工的福音。” 霍华东配合着笑：“要不是有赵总你们这些能干的人帮我支撑偌大的公司，我一个人也独木难支。” 这时候秘书送来了两杯咖啡。 霍华东将其中一杯递给赵德凯。 赵德凯接过。 秘书出去后，霍华东才问：“叔叔找我是有什么事吧，我们叔侄之间不讲究这些，有话您直说。” 赵德凯放下咖啡杯，“是有个事情要跟你商量商量。”说着拿出一份文件递给他：“做年终总结的时候发现了一些问题，你看看。” 霍华东接过看了一眼：“这个总结之前不是发到过我邮箱了吗？出了什么问题？” “你看海城子公司那边的。” 霍华东心里一动，面上不显，手继续翻看，嘴也没闲着：“海城子公司怎么了？昨天年会的时候，我还跟王辉王总聊过几句，他说今年的整体业绩比去年上涨了百分之25%，这个业绩还算可以的。” “你先看吧。” 霍华东没在说话，而是翻到海城那页，仔细看了起来。 在看到所述内容的时候，霍华东心一沉。 这是赵德凯发现了什么还是说赵德凯并不是王辉后面的那个靠山？ 不对，不对…… 霍华东继续往下看。 等看完了后，霍华东冒出来的第一个想法就是：他们的事情背赵德凯察觉了，他这是要弃车保帅。不然不会只拟出一个案件，王辉经手有问题的项目，可不止这一个。 第二种，他是发现了什么但又没有确切的消息，想以此来试探自己，以退为进？ 霍华东不动声色，将文件放下。 “赵叔叔怎么看？” “我听说王辉跟你家还有点关系。” “是，他的妹妹是我堂舅的爱人。” “那就怪不得了。”赵德凯道：“听说他经常打着这个旗号跟人往来。” 见霍华东没说话，赵德凯又道：“其实这个也都好说，只是这个项目，王辉犯的错不小，要是不惩罚的话，其他人都效仿，我们这些总部也就失去了对子公司的掌控权了。” “子公司虽然是独立接项目跟独自承担责任的，但要是子公司那边出了问题对我们总公司也是有印象的，”霍华东接着道：“这事交给叔叔跟子公司的何总处理吧。我妈那边要是有意见，我来跟她说。” 赵德凯点头：“那这事我跟何总商量商量，到时候有了结果在告诉你。” “好，那就辛苦叔叔了，时间不早，早点放假回去吧。” 赵德凯苦笑，“我一个孤家寡人的，放假不放假都一样，公司也需要人值班，这段时间，我就值班吧。” 霍华东瞅着眸子，眼睛在文件夹上一扫，而后笑着道：“那就辛苦叔叔了。” “应该的。” 说完后赵德凯拿着文件起身告辞了。 霍华东起身相送，等人走了后，他对外面的秘书办道：“你们还有事吗？没事也就早点下班放假吧。” 王秘起身拿着文件进去了。 “这是这几天的安排，您看看……” 霍华东接过，扫了一眼，“交接给潘哲，你今年新婚，要回婆家吧。放假吧。” 王倩心里头一暖，笑道：“也不急这一天两天的。” “去吧，还有年假一起休了。” “好的，谢谢霍总。” “嗯，给我再定去海城的机票，今晚的，后天回。” “好，这就去办。”说完秘书拿着文件走了。 潘哲进来了。 “霍总，刚才苏林去见了赵德凯。” 霍华东将赵德凯给他看的文件跟潘哲说了说：“你说他这是什么意思？” “现在还不好说，且看他后面要如何给结果，他真要是察觉了我们在审查这些项目，拿王辉出来顶雷，就更方便我们操作了。” “嗯，我也是这个意思。现在是我们在暗他在明，看他如何吧。” 潘哲闻言，在心里叹息一声，只希望这个赵德凯别在作死了。 “之前让约路政跟市政的事情尽快，看明天能不能约到。” “好。”潘哲出去了。 集团放假了，但霍华东并没有就此闲下来。 当天晚上就赶到海城。 在那边待了一天见到两个主管那几个项目的相关人员后聊了许久，第二天一大早又赶了回来，就仿佛不曾离开过京城一般。 他从机场回来的时候，看到了在执勤的钱静。 瞬间就有了那么一丝恍惚。 自从上次下雪的时候见到她执勤后就再也没见过了。 正好又是红灯。 霍华东头轻轻靠在窗户上看着外面的那个人。 钱静似有所觉，朝这个方向看了过来，但很快就移开了目光。 绿灯亮了，车子从她身边开过。 他收回目光，不在回首。 有些东西过去了，或许就真的过去了。 只希望她以后能幸福，也不枉他放手了。 晚上，霍华东接到方朝晖等人的邀请，在夜殇酒吧，大家一起放松下，顺便聊聊明年的计划。 夜殇酒吧自从出事后，就被下令整改了。 整改后也才开业没多久。 霍华东应允了。 晚上，欣然赴约。 等到了夜殇，有人领着他上去了。 方朝晖等人已经到了，看到他来，递给他一杯红酒。 霍华东接过抿了一口。 第一千一百一十章：打架 “怎么才来。”方朝晖问。 “怎么的，想我了？”霍华东放下酒杯笑着道。 “呵呵……我性取向很正常，就算不正常，也不找你这样的。”方朝晖皮笑肉不笑的。 其他几人也纷纷打趣。 “我这样的怎么了。”霍华东不服了，“要相貌有相貌，要腹肌有腹肌，要身价也有身价，哪里配不上你了。” 方朝晖一笑：“这事我得跟楠楠说一说，让阿姨给你安排个相亲，不然你单身久了，别哪天真的歪了。” “你歪我都不会歪。”说着将杯子里的红酒一口喝干了。 嬉闹了会儿，众人开始说正事了。 说的都是明年的最新动向。 做生意的人，都时刻关注时事要闻，要跟着风向走才能生存下去。 这一聊天就聊到了深夜。 酒喝多了，出来放水。 霍华东一打开门，就听到楼下的欢呼声。 明天就过年了，今晚不少人都在下面的大厅里狂欢。 声音吵的厉害。 洗手间在一楼，霍华东顺着楼梯下去。穿过拥挤的人群，被各种香水味熏的头昏昏的。 好不容易到了洗手间正准备放水的时候，忽然耳边传来不和谐的压抑的声音。 仔细一听，还是两个男人的。 霍天眉头皱了皱，扫了一眼某个隔间，现在的人真会玩儿。 不过酒吧这地方出现这样的事情，他也不奇怪。 正要接着放水呢，结果就听到一声低吼：“沈家明，你是要折磨死老子啊……” 沈家明？ 霍华东拉拉链的动作一顿。 钱静男朋友也叫沈家明。 他皱了皱眉，应该就是同名同姓吧。 霍华东放水结束，洗手的时候又听到了一句：“你们那破医院怎么也不放假，我都定好机票了。” 医院？沈家明？ 难道还是巧合？ 那未免也太巧合了吧？ 霍华东脸黑沉黑沉的。 三秒钟后，他做出了一个决定。 霍华东朝那个隔间走了过去，然后敲了敲门。 里面的交谈声结束了。 须臾后，两个男人走了出来，衣裳还算端正。 第一个出来的，身形挺高大，看到霍天一点也没不好意思，反倒一副被打断了好事后的不悦跟烦躁。 跟在后面出来的男人微微低着头，能看到脸上的红晕，也不知道是干了坏事后的余韵还是被人撞破后的羞臊。 这些霍华东都没管，他笃定后面这个就是那个什么沈家明。 “你认识钱静吗？”他问。 沈家明一愣，见他跟自己说话，下意识就嗯了一声，“认识啊。” “那就没打错人。”说完这句话，霍华东的拳头不打招呼的一拳打在了沈家明的脸上。 两人都没想到这个看着挺有内涵的男人会忽然动手。 霍华东那一拳是使足了劲儿的。 沈家明毫无防备，一拳就被霍华东干翻在地。 霍华东尤不解气。 他想珍惜的姑娘居然被这人渣如此糟蹋。 越想越气，上前又踹了沈家明一脚：“你跟男人厮混，你对的起她吗？啊……老子打不死你。” 身后的那个男人终于反应过来了，从身后一把抱住霍华东，一个抱摔后，两人跌倒在地，扭打在一块。 “你他妈神经病啊，你谁啊……就敢打老子的人……”之前粗狂的男人拳头也不客气的冲霍华东招呼。 霍华东也是学过的，抬手挡了几次攻击后，找准机会踹了那男人一脚，滚了几圈站起来又要去打沈家明，结果再一次被那男人给拦住了，两人你来我往的打了起来。 沈家明嘴角都被打破了，那拳拳到肉的声音听的沈家明都害怕。 “别打了，别打了……再打我报警了啊……” 两人没一个停手的，反倒是越打越凶。 沈家明这会儿可能猜出来霍华东是谁了。 这一拳挨的都没地儿说理去。 知道对方是谁了，自然不会报警了。 但他不报警不代表别人不报警。 来放水的顾客看到后，毫不犹豫的报警了。 楼上，方朝晖等人见霍华东放个水就跟掉下水道里了似的，半天不回来，只好下去找他。 他今晚喝的有点多，别醉了被人给捡走了，那可就是明天的头条新闻了。 中天集团的年会热度还没消散呢，不少人发出自己家年会跟中天集团的年会的对比图。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方朝晖一来到洗手间门口，就看到很多人围在那里。 还听到旁边围观的人说什么两个男人为了挣另一个男人打了起来。 方朝晖心里有种不太美妙的预感。 等看到里面打架的人真的是霍华东后，方朝晖卧槽了一声，赶紧挤开人群冲了进去。 就看到霍华东跟一个男人在那扭打，一身高级定制西服将厕所里的地板擦的十分干净。旁边还有个高瘦的男人在那喊别打了别打了。 方朝晖拍了拍那男人的肩膀，“快，我们俩一人拉一个。” 沈家明之前也要上去拉架的，但霍华东一看到他，脚就朝他踢了过来，他没法近身。 这会儿一看来了个人，忙不迭的朝他朋友过去。 两人同时抱住自己人，将两人拖开。 方朝晖被霍华东那一身味道熏的不行。 “放开我……”霍华东十分生气。但挣脱不开。 “你发什么疯。” “我没疯。”霍华东盯着沈家明：“这事没完。” 那个粗狂的汉子不甘示弱，冲他吼：“没完就没完，你以为我们怕你啊，是你先动手的，我打你是自卫。警察来了我也不怕。” 霍华东不在言语，只盯着沈家明，那眼神看的沈家明有点发抖。 太吓人了，那眼神就差写着老子一定要弄死你几个字了。 沈家明在心里骂钱静这个死妮子，都是她拿自己当挡箭牌。 这会儿，警察来了。 警察接警后一听又是夜殇酒吧，来的很快。 不由分说，四个人都得跟他们回去。 霍华东不善的看了沈家明一眼，掏出手机一看，已经摔坏了。 “电话给我。”他朝方朝晖伸手。 方朝晖将手机给他。 他拨通了潘哲的电话：“给我拿一套衣服来，送到新华路警局，从里到外都要，带律师一起来。” 潘哲：“……” 第一千一百一十一章：老子不是王炸 霍华东也不管那头的潘哲会有什么表情跟想法，冷着脸挂断电话，他一走过来，围观的人纷纷让开。 霍华东走到门外垃圾桶旁，毫不犹豫的将外套脱下直接丢进了垃圾桶里。 裤子没法脱，不然连裤子都要脱了。 围观的人看的卧槽一声：“这是高级定制的西服，说不要就不要了，真他妈有钱。” “现在有钱人的癖好真特么奇怪，不喜欢姑娘开始喜欢男的了。” “哎，我们女人真可怜，既要防女小三还要防男小三……做女人真的太难了。” 等他们走了后，立刻就有好几个男人冲上去抢那西服。 几个抢的差点打起来。 最后被一个壮硕的男人抢走了，这衣服可是很值钱的啊，最少得五位数。干洗一下出去装逼简直了。 钱静睡的迷迷瞪瞪的时候，被手机铃声给吵醒了。 摸到手机拿过来，被手机光亮刺的眼睛又迷瞪上了。 刚才那一撇，看清楚是沈家明打来的。 她接起来，话音带着浓浓睡意跟被吵醒的不满：“大半夜的抽什么风呢？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我在去警局的路上。” 钱静一愣：“……？” “跟霍华东一起。” 霍华东三个字，让钱静还有点迷糊的脑子瞬间清醒了。 她赶紧坐起来问：“你跟霍华东去警局？干什么？” “做笔录。” 钱静：“……？” 沈家明，霍华东，警局…… 她没法把这三联系在一起。 之前跟霍华东对打的男人撇了一眼沈家明，表情十分不悦。 他的男朋友给别的女人做冒牌男友就算了居然还为此挨了打，他江朔的男人是随便打的？ 沈家明察觉到了他的不悦，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以作安抚。 他们坐了两辆警车，所以沈家明也不怕被别人听了去，他言简意赅的将经过说给她听，最后道：“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钱静单手扶额，肉了揉眉心，是她连累了沈家明。 挂掉电话后立刻起来穿衣服后往新华路派出所赶去。 派出所里，民警将他们分开问话。但霍华东十分不配合。除了刚开始那一句“他该打”后，再怎么问都不说话了。 民警劝：“明天就过年了，真想在这里过年呢？” 霍华东还是不言语。 态度可谓是十分不好且不配合了。 民警也有点恼火了，要用治安管理条例拘留他。 霍华东一副你爱咋地就咋地的眼神扫了他一眼，就是不说话。 这时候，潘哲带着律师来了。 一看老板的脸黑的跟锅底似的一动不动，尤其是脸上明显挨揍的痕迹，还以为霍华东受欺负了。 当下表示问话的时候必须要律师在现场。 负责问话的民警也是一脸无可奈何，“可以，只要你有办法让他说话。” 潘哲：“……” 那边，沈家明也不好说什么，就说等一个人来，等她来了事情就解决了。 半个多小时后，钱静穿着羽绒服跑了进来。 “刚才打架的人……” 有人带着她过去了。 看到钱静后，霍华东这才动了下。 钱静眼神复杂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先去找沈家明了。 她得去跟人道歉。 看着她扭身走了，霍华东眼里的光比之前还要暗淡。 钱静跟沈家明还有江朔一个劲儿的道歉。 沈家明还好，毕竟那么多年闺蜜情了，就是江朔有点难搞。 毕竟人也不是没名没姓的小虾米。 最后沈家明看钱静那样，替江朔说不追究霍华东的责任了。 江朔虽然不愿意，但有人在他也不想下沈家明的面子。 解决了沈家明那边的事情后，沈家明道：“想好怎么跟他说了吗？” 钱静没想好。 他又道：“他刚才打我是真的下死手的，静静，你也别犟，他对你应该是认真的，眼神是不能杀人，不然我早就死了千八百回了。” 身边的江朔哼了一声，不善的看了钱静一眼。 沈家明一手拐过去，“干嘛呢，不许瞪我朋友。” 江朔又哼了一声，扭头看墙壁。 “对不起，实在太对不起了，我等下就跟他说清楚。我代替他跟你们道歉，家明，你带着你朋友去医院看看，医药费我报销。” “行了。你就别操心这些了，去哄哄霍总吧。”说着拽了下江朔的衣服，“走了，给你上药。” 江朔跟着沈家明走了。 看着两人走出去后，江朔将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给沈家明。 沈家明晃动着身子拒绝，结果江朔不由分说的用大衣将他裹住，两人肩挨着肩的走了。 钱静重新收回目光，看了一眼敞开的着的们。 她重新走了进去，继而对还坐在那的民警道：“我能单独跟他聊一聊吗，沈家明已经决定不追究了。” 民警看了他们一眼，点头。 不追究就行，这种事情能言和还是言和的。 民警起身离开了。 潘哲看了老板一眼，又看了下钱静，这才带着律师出去随手关上门后在走廊上等着。 “谁啊……”律师问。 潘哲看了对方一眼，“知道太多的话……” 说着丛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律师当然知道他是开玩笑的，笑了笑跟他并排站着等里面的人出来。 屋子里就剩下霍华东跟钱静了。 钱静走到他跟前，看到他嘴角的淤痕，还有眉骨上的。 “你傻不傻。” 霍华东看了她一眼，眼神仔细描绘了一遍她的轮廓，最后是海鲜停留在她的眼睛上：“你早就知道了？” 钱静嗯了一声。 霍华东往椅背上一靠，看着她露出嘲讽的笑，“所以我在你眼里连个gay都不如，你宁愿选择他也不要我？” “不是。”钱静慢慢蹲下身，望着他：“是要不起。” “老子又不是王炸怎么就要不起了？” 钱静：“……” “我们是认识十几年了，是很好的闺蜜，他喜欢男人，而我……不想被舅舅他安排相亲……” “也不想被我纠缠，所以就说他是你男朋友？” 钱静没作声，但基本是默认了。 霍华东压低身子，看着她：“我就这么不值得你喜欢？” 钱静摇头。 第一千一百一十二章；摔倒 “你很好，也很优秀，优秀到我只敢仰望你不敢跟你走的太近。” 霍华东皱眉，这是什么论调？ “我从小就跟着我姥姥姥爷，后来喊他们爷爷奶奶。我的生活里脑子里，亲人就是他们俩，至于父母，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他们走了后，我基本就同等于孤儿。宋阿姨跟霍叔叔都很厉害，你们家的人都很厉害。” 霍华东没说话，只是看着她。 “在你跟前，我自卑，你家庭的完美会让我想到我家庭的破碎。我知道我这是心理不正常，但我克制不住。” “霍华东，你于我而言，是最闪亮的太阳，靠近你温暖我的同时，也会灼伤我，你很好，很优秀，不好的是我，我不配得到你的喜欢，我不想以后别人讨论你的时候，说的是他喜欢的人是个孤儿。” “说完了？”霍华东问。 钱静看着他，心理一阵阵的抽疼，她知道，今天这番话说出来后，以后她跟霍华东是真的真的再也不可能了。霍华东的骄傲跟自尊，不允许他在来找她。 她彻底的把自己的路给堵死了。 之前中天集团的那些视频她都看了。 关于他说的那些话，一遍又一遍的看。 钱静知道自己这是心理疾病，是自卑，是多年来的压抑造就她现在如此的不自信跟害怕。 怕得到后又失去。 小时后她经历过太多这种痛了。 因为没有爸爸妈妈，她从小被同学排挤，被钱家的人喊没人要的野孩子。 她跟自己说这些都没什么的，只要爷爷奶奶还在身边，她就不是一个人。 同学也好朋友也罢，不过是她漫长的人生中的过客，只有亲人才是永远陪着她的人。 后来爷爷奶奶相继离世，她成了个彻头彻尾的孤儿。 爷爷奶奶走了后，要不是之前就分了家，她什么也得不到。 爷爷奶奶的离开，让本就性格内向的钱静更加内向了。 那种拥有过又失去的感觉，她不想再经历一次。 尤其是在对方那么优秀自己这么平庸的情况下。 不对等。 所以她选择做一个弱者，只要没有拥有过，又谈什么失去呢？也就不会心痛了。 她知道自己病了。 “是，你不配。”说完这句，霍华东起身走过去打开门后又停下了，“一个连迈出一步都不敢的人，一个不相信别人只愿意缩在自己龟壳里的人，一个连阳光都放弃的人，你确定你以后真的能幸福吗？如果你觉得是，那么好，我祝福你。” 说完这句，霍华东大步走出问询室。 方朝晖已经走了。 潘哲跟律师赶紧跟上。 一行人离开了警局。 钱静依旧蹲在那，呆呆的看着眼前的椅子，眼泪毫无预警的砸在地上，一滴，两滴…… 忽然，她猛的站起来，朝门口跑去。 一路冲出来，就看到霍华东正要弯腰钻入车里。 “霍华东……”她喊了一声朝他跑过去。 门口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水，这会儿结了冰，钱静着急忙慌的也没看到，一脚踩上去后就觉得脚下一滑，人瞬间摔了个四脚朝天，头重重的磕在水泥地上不动了。 那一声把本不想回头的霍华东给惊的回了头。 就看到钱静摔倒在地一动不动。 “静静……”霍华东喊了一声立刻朝钱静跑过去。 值班民警也听到动静赶紧跑出来。 霍华东冲过去也不敢移动，刚才那一下声音太响了，尤其是后脑。 手足无所内心慌乱，最后只能抓着她的手喊她的名字。 钱静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晕过去有醒了过来，半天才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又闭上了，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太疼了，说不出来。 霍华东半跪在那，手不敢碰她其他地方，安抚道：“别怕，我在呢，我要是说对了你就眨一下眼睛。” 钱静立刻眨了眨眼睛。 潘哲叫好了救护车也跑了过来，但都不是专业人员，也就只能干看着。 “腰疼吗？” 钱静眨了下眼睛。 “手脚呢？” 钱静感知了下，手腕有点疼，应该是摔倒的时候她下意识的用手腕撑了下。 她又眨了下眼睛 “头呢……” “……疼……” “能动吗？” 钱静小幅度的动了下后眨了下眼睛。 霍华东整个人都跪下去了，轻声道：“我现在慢慢抱你起来，要是疼你就吭一声。” 钱静眨了下眼睛。 霍华东一只手从她的上半身穿过，一只手穿过她的膝盖弯。 一边动作一边仔细的看着她的神情，只要她轻轻的一蹙眉，他的动作就会停下来。 钱静的身体一离地后，立刻倒吸了一口凉气。 但她没吭声。 霍华东看到她眉头皱了下，立刻停止动作。 “哪里疼？” 钱静道：“继续。” 霍华东看着她的神色，这会儿脸色煞白煞白的。 “潘哲，去开车。”大半夜的也没有堵车的情况，救护车来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先开车送她去医院。 “好。”潘哲立刻跑过去开车。 霍华东将钱静打横抱起来，也不敢跑，小碎步的抱着钱静上了车。 民警喊了一嗓子：“我陪着儿一起去吧。”毕竟人是在他们门口摔倒的，他们也是有责任的。 霍华东理都没理他们，车子一溜烟的开走了。 张律师跟民警面面相觑。 “那个……”张律师掏出自己的名片，民警接过。 “钱小姐后续的事情我们会跟你们派出所及时保持联系的。”说完冲民警颔首，拎着包走了。 大半夜的被人从被窝里挖起来，又看了一场以为是悲剧结局的男女爱情戏，结果在他以为ovre的时候，一个转折，戏又续上了。 车子里，霍华东将钱静抱在怀里，一只手拖着她的腰部，她的头侧着靠在他的肩膀上。 她很能忍疼，身体僵硬着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 车子过减速带的时候，钱静的身体一抖。 “过减速带的时候慢点。”霍华东吩咐潘哲。 “知道了。” 开到半路，看到救护车，潘哲立刻打了双闪跟观光等提醒。 救护车也发现了他们，两辆车子缓缓靠近。 等停稳后，护士推着车子下来了。 第一千一百一十三章：双标 霍华东没法动。 潘哲打开车门，对赶过来的医生跟护士道：“腰部，手腕以及后脑勺都有痛感。” 医生点了点头，跟护士一起将钱静扶到了推车上而后抬上救护车。 霍华东这才跟着上了救护车，潘哲开车在后面跟着。 救护车里，医生检查过她的头部后又问：“是腰疼还是尾椎骨疼？” 钱静轻轻动了下，一动就疼的不行，“好像是尾椎骨。” 医生转头跟护士小声说着什么。 钱静疼的闭上了眼睛。 她就感觉后脑勺现在有种涨涨的疼，说不上来的感觉。 霍华东抬手拍了拍她：“没事的，放心吧。” 钱静睁开眼睛，看着他，眼神复杂。 霍华东这会儿也有一些复杂。 但他还是道：“不要想太多，等下到医院我们做个全面检查。” 钱静嗯了一声，闭上了眼睛。 她不知道要怎么面对霍华东，乌龟属性作祟，又缩了回去。 霍华东这会儿也没吵她。 很快，车子到了医院。 因为霍华东要求做全身的检查，但现在有些检查现在也做不了只能等明天，只做了一些基础检查后安排钱静住院了。 不过因为钱静这会儿能走两步，医生初步判断是软组织损伤，不过具体的要等明天检查出报告。 霍华东出手，自然就是个豪华病房了。 等一切手续都安排妥当后，霍华东让潘哲回去了。 潘哲回到车上，将之前的给他准备的衣服又送了上来才离开。 钱静不能躺着睡，只能趴着。 后脑勺已经鼓了一个老大的包了。那个包现在就感觉在突突的跳，跳的她心慌，根本睡不着。 浴室里，霍华东洗了个澡，感觉身上还是有一股子厕所的味道。 出来后见钱静已经闭着眼睛了，他立刻放轻了动作。 豪华病房就跟公寓似的，里面什么都有。 折腾了这么久，霍华东是真的饿了。 打开柜子看了下，居然连泡面都没有，差评。 他摸了摸肚子，饿的有点难受。 忙了一天，好像就中午的时候吃了一点东西。 钱静睁开了眼睛，“你找什么？” “没睡啊。”霍华东朝她走过去：“头还疼吗？” 钱静眨巴了下眼睛。 其实是疼的，但不是头疼，更像是神经拉扯着的那种疼。 霍华东将一旁的凳子拖过来，“说话头疼吗？” 钱静看着他一动不动。 “那困吗？” 钱静还是不动。 “聊聊？” 这次她眨了下眼睛。 霍华东双手撑在腿上，视线跟她齐平后才问：“那会儿追出来喊我，你想要说什么？” 钱静看了他几秒后垂下视线不说话。 “你这样不说话是解决不了问题的钱静。”他抬手将她眼皮往上提：“我们都是大人了，自己说的话跟做的决定是要负责的。” “别动，我头疼。” 霍华东赶紧放开手。 钱静这会儿有点无赖的道：“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明白，我撞到了脑子，之前的事情都忘记了。” 霍华东：“……” 他轻笑一声，动手将她的被子扯了撤：“你幸亏是姑娘。” 钱静不太明白的看着他。 “不然这会儿我一定打你一顿。” 钱静下意识的往被子里缩了缩，结果疼的嘶了一声。 霍华东起身，将她的被子往上拽了拽，就露出俩眼睛：“别乱动了。” “知道我为什么打沈家明吗？” 钱静一囧。 “你跟我说他是你男朋友，我觉得他最起码是个能值得你靠的嗯，结果我却撞到他在洗手间跟别的男人嗯嗯啊啊……他没照顾好你，所以该打。” 钱静一声卧槽卡在喉咙里了。 这个…… “他……一直都喜欢男人。” 霍华东哼了一声，“所以用他来挡着我。” 两人对视着。 最后钱静道：“对不起。” 霍华东起身，“行了，睡吧。” “哎……” 霍华东站住。 “就聊这么几句吗？” 霍华东坐下，“听你说。” 钱静一顿。 “从哪里说？”她问。 “你想从哪里说都可以。” 钱静想了想，“那就从小时候说吧。” 霍华东点点头。 “东东哥，你知道我最羡慕你们家的谁吗？” 一声东东哥，将霍华东瞬间就拉到了小时候。 他还记得，当年她迈着小短腿跟在他后面喊哥哥的样子。 “楠楠？” 钱静嗯了一声。 “最羡慕的就是楠楠姐了。有疼爱她的爸爸妈妈，姥姥姥爷，还有哥哥。” 那时候她还不知道什么叫羡慕。 就是每次看到霍华楠玩的一身泥巴的时候，不是宋语阿姨就是以前的吴姥姥拿着毛巾跟在寿面追着给她擦汗。 楠楠还各种扭来扭去的不配合，她们也不会跟她生气。 这个场面她到现在都还记得。 “当年，奶奶让我认宋语阿姨当干妈，说怕他们走了后没人照顾我。钱家的亲戚都不靠谱。但不知道后来为什么又没提这事了。” 这事霍华东隐约有些印象，但记不太清楚。 “奶奶身体不太好的那段时间里又提了这件事。当时我第一反应就是反对，我不想这么做。” “为什么？”霍华东问：“这样你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喊我哥哥了。” 钱静掀了掀眼皮，看了他一眼，“明知故问。” 霍华东嘴角轻够，“我是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算了，谈话结束，睡觉。” 说完轻轻的抬起上半身，脸换了个方向一副拒绝交谈的样子。 啧，女人就是这么双标。 她对他说狠话就行，他不过就是故意假装不知道她话里的意思她就能“翻脸”。 霍华东起身，弓着腰在她耳边道：“女人，任性是你的权力，在我这里，你只管任性……” 钱静就觉得一股感觉顺着尾椎骨就下去了，她下意识收缩，结果疼了一跳，但没吭声。 忽而，感觉脸上又是一阵冰凉。 是他的手。 钱静还是没动。 “好好睡一觉，我就在旁边，有事喊我。”说完将手抽了回来。 钱静轻轻的嗯了一声。 听着他的脚步声往窗户那边一动过去，她闭上眼睛，嘴角上扬着自己都没发觉。 是的，她是一个双标的女人。 她承认！ 第一千一百一十四章：财大气粗 第二天一大早，霍华东是被电话声给吵醒的。 他拿起一看，是他妈，点了接听。 “儿子，昨晚上你没回来啊？” “嗯，什么事啊妈？” “你爸让我们去他那边过年，你去不去？” “爸今年不回来？” “嗯，晚上有个老同志座谈会要他主持，要八点多才结束。我们去你爸爸那边吧，不然那他一个人过年多可怜啊。” 霍华东从沙发上坐了起来，看着还在睡觉的钱静，揉了揉头发，压低声音往洗手间走去：“我有事，可能走不开。” “什么事比跟家人团聚重要？” 霍华东起身，走到洗手间关上门后道：“钱静在医院。” 那头的宋语一愣，声音陡然拔高，“霍华东，你是不是把人家姑娘肚子给……” “打住打住……”霍华东都不知道是该气还是该笑。 “你儿子没那个本事。”说着省略他们去派出所的原因，直接说她出门摔了一跤，摔到头跟尾椎骨了。 宋语一听，不好说什么了。毕竟那姑娘就自己一个人，钱家人根本没的指望。 “那你检查好了要是没事，跟咱一起去？” “等做完检查后再说吧。” 霍华东觉得这个可能性不大，她伤到尾椎骨了，得躺着，不能长期坐。 宋语一听，忙道：“那行，中午我炖汤送过去。” “不用麻烦了，片子出来没事的话就回去了。” “那就送到她家给她喝。” 主要还是找个借口去看看，这么直接去，怕那丫头害羞也怕儿子别扭。 儿子虽然没说，但大半夜的那丫头受伤刚好儿子就在身边，这说明什么？ 不过照目前这情况来看，儿子还没追上那丫头。 宋语也没挑破，小年轻不喜欢大人插手他们的事情，她假装不知道就行了。 “行吧。”霍华东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晚上胡子就冒了出来，摸一摸还扎手的很。 那头宋语挂掉了电话后，无声的笑了笑。 到底还是牵扯到一起了，也挺好的。 小时候儿子就很喜欢跟这姑娘玩儿，有时候玩的兴起都不带自己妹妹。 当年钱家想人想跟她做干亲，她就委婉的拒绝了的。 就怕儿子长大后还喜欢人家姑娘。 虽然只是干亲，但哥哥妹妹喊了那么多年，忽然又要结婚，说出去总是不太好听的，所以当年她才没答应。 结果后来钱家又没提了。 当时霍天还是钱文忠的秘书，钱家要是再次开这个口，她自然是没法拒绝的。 钱文忠去世的时候，她去了。 当时方梅就拉着她的手哭。 说最放心不下的就是静静。 宋语当时就答应了方梅，说只要钱静找她，不管什么事情，她都会给她做主的。 后来方梅也去世了，到现在，这姑娘也没主动找过他们家。 宋语就一直等着这姑娘来找她，结果这姑娘一直没来找过她。 宋语只好去了几次学校，都没见到人，也不知道是恰好错开了还是这丫头不想见她。 后来只好让学校里的熟人帮忙多照料一二。 包括毕业后钱静的工作，也是张鹏出面的。不过这些都没必要让那丫头知道。 她工作后，宋语就没再过多关注她了，人都是要自己成长的。再说那些毕竟也是她的隐私。 上次钱静来他们家的时候，她就看出来了，儿子对人家还是有感觉的。 只是那孩子不知道什么原因，对她儿子倒像挺冷淡的。 她也能理解，毕竟分开这么多年，他们又都长大了，喜好总会变的。 不过不管他们是在一起还是不在一起，她都不会干预。 如今看来，在一起的希望还是大一点的。 还是那句话，她不干涉，最后全看孩子们的缘分。 “楠楠，楠楠……”家里阿姨放假了，之前说好要去霍天那边过年，所以今年大家就不来她家过年了，阿姨走的时候，家里的菜也没准备太多。 买菜什么的，得宋语自己来。 霍华楠窝在床上煲电话粥，跟方朝辉。 听到宋语的喊声赶紧道：“我先挂了啊，我妈喊我呢。” 说着挂断了电话。 宋语敲门。 “妈，我起来了。” 宋语推开门，“钱静好像受了点伤，我出去买点骨头给她炖上，你一个人在家我也不放心，你打电话给小方，让他来陪你。” “不用，我跟你一起去菜市场吧。” “怎么了？两人吵架啦？” “没有，刚还打电话呢。” 闻言宋语也就没说什么，转身去了厨房，冰箱里有饺子。 两人煮了点饺子吃了后开车去菜市场。 晚上肯定还是要去霍天那边的，指望霍天去买菜，那是不可能的。所以得多买点菜带过去。 宋语买了三斤排骨，一只老母鸡，两个猪蹄，一条鱼，一个大骨头用来炖汤的。 再买了些蔬菜跟配菜，够他们吃到明天了。 而后提着东西开车回去了。 回到家也才八点半，宋语将大骨头炒了下水后放到瓦罐里大火烧开转小火慢炖，炖汤的功夫开始看金融报。 医院里，霍华东在各个窗口跑来跑去办理手续。 要做脑部ct。 等他拿好票推着钱静来到排队的地方一看，人多的让他头疼。 这个时候打电话给潘哲叫他出来帮忙排队太不厚道了，人家也要过年，说不定这会儿正在相亲。 霍华东推着钱静过去，走到前面停下后道：“等我下。” 说着走到前面第三个人跟前，拍了拍其中一个男人的肩膀。 男人正低着头看手机，没啥反应，霍华东撇了一眼，应该是看小说。 “嘿，兄弟。”他又拍了下对方的肩膀。 男人这才抬头看过来，憨憨的问了一句：“有事？” 霍华东：“你微信收钱码给我下，给你转一千块，让我插个队，你重新去排。“ 男人：“……” “两千……” 后面一个姑娘十分机灵：“帅哥，加个微信，我这个位置给你。” 霍华东扫了对方一眼，继续对那个男人道：“两千块，买你现在排队的位置。” 周围的人都听到了，纷纷侧目看过来，想知道是哪个傻逼这么财大气粗。 第一千一百一十五章：CT报告 前面排队的是个大妈，打量了霍华东好几眼，然后戳了下身后的憨憨，“赶紧的，没看到后面的人要抢你的钱了。” 男人这才反应过来，但动作不紧不慢的，点开微信点了收款码。 霍华东给他转了账。 男人冲他颔首后走到队尾重新排队去了。 霍华东冲钱静眨了下眼睛。 钱静哭笑不得。 前面的大妈扭头：“小伙子，在哪儿上班啊，家里有钱也不能这么败家啊。” 霍华东笑了笑没言语。 后面那姑娘戳了下他的肩膀：“帅哥，加个微信呗。” 霍华东也不搭理。 钱静现状，自己滚着轮椅来到他身边，“还要多久。”说完还扫了那个打扮的时髦的女孩一眼。 这话一问出口，钱静脸就有些发烫，这不是傻子问题么，下一个就轮到他们了。 霍华东冲她一笑，将手里的东西递给护士。 等换了另一个号后，在保安的指导下，往二号ct室走过去。 那边还有三五个人排队。 到了门口，他推着钱静站在旁边，等了会儿，门打开了，一个胖胖的护士站在门口喊：“单子没给我的赶紧给我，检查单，手里的单子给我。” 霍华东赶紧将单子递给护士。 护士收了好几份检查单子后又进去了。 就这么等了半个多小时，才轮到钱静。 霍华东将人推进去。 “家属出去等着。”说着护士推着钱静进去了。 霍华东只好站在门口等着。 ct室里面，护士扶着钱静上去后才走开。 钱静要做两个ct，一个是脑部的，一个是尾椎。 这两ct做的有点久。 霍华东在外面等着，心里有种不安的感觉。 等钱静两个ct都做完后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分钟了。 门一打开，霍华东赶紧走进去。 钱静正吃力的从台子上往下下来。 霍华东一个健步上前，将她从台子上抱了下来。 钱静脸一红，拉着他的袖子。 “片子什么时候能取？”他问护士。 “半个小时。” “怎么取？”霍华东还真没自己取过。 “之前前台护士给你的另一张纸，去大厅的机器上取，然后拿着片子去找医生。” 霍华东道谢后推着钱静出来了。 这会儿是ct室这边很多人，大厅那边没什么人了。 也是因为过年，人少了很多，不然今天都不一定排的上号。 霍华东推着她来到大厅，找了个地方坐下后问：“怎么这么长时间？” 之前的人进去好像几分钟就出来了。 钱静摇头，心里隐隐有种不太好的感觉。 之前在里面的时候，她看到里面的几个医生指着她的片子似乎在说什么。 她揉了揉眼睛，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感觉今天早上起床后，左眼就一直有种被东西挡住的感觉，一揉就没有了，但是没多大会儿，又有这种感觉。 忽然，手被人抓住了。 她抬头。 霍华东抓着她的手没有松开：“放心吧，没事的。大人的脑壳是很坚硬的。” 不说还好，一说钱静就想到了昨晚上自己的窘样，瞪了他一眼。 霍华东又道：“放几天假？” “哎哟……”霍华东不说钱静都忘记了：“我还没请假呢。” 她今天是下午班。 说着赶紧掏出手机，给领导打电话请假。 领导一听她摔了这会儿人在医院做ct，就问要多久。 “片子还没出来，得看情况。搞不好要十天半个月的。” 领导那头说了什么霍华东没听见，但看到钱静的脸色有些不太好。 然后说了一句谢谢后就挂了电话。 “领导说难听话了？”他问 “我们春节值班的表都排好了，我忽然请假，就会影响到别人，领导也要重新排班，说几句抱怨的话没什么的。” 换成她是领导，她心里可能也会抱怨的。 霍华东点点头，是这个道理。 “对了，我妈说要去我爸那边过年，既然你这边也请假了，要不跟我一起去？” 钱静一听就是一愣。 这是什么意思？ “你一个人在家也不方便，跟我一起去吧，我爸妈我妹妹，你都认识的。” 钱静咬了咬唇：“再说吧。” 霍华东正要说话，电话响了。 拿起来一看，是海城的小李。 霍华东起身：“我接个电话，你在这等我，有事就喊。” 钱静嗯了一声。 霍华东拿着手机到门口接听。 海城那边的为了保密性跟进度，春节没放假，都是五倍加班工资。 “霍总，找的高手查到了一个文件，不知道有没有用，我转发给您邮箱，您看下。” “好。” 霍华东挂断电话后点开邮件，看到一封新邮件。 是一段音频。 霍华东走远了点，这才点开。 那里面传来赵德凯的声音：“手洗干净了吗？” “保证洗干净了，还消了毒。” “那就好，回头有人问，就按照之前那样说，放心吧，你的那一份回头直接给你家里人。” “好。” 然后就没了。 霍华东听出来是赵德凯跟王辉的声音。 但这个对话不能当直接证据，只能是证明他们确实有问题的一个佐证。 霍华东给小李打了过去，两人又说了半天这才挂断电话。 回到大厅一看，时间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 他赶紧掏出之前护士给的一个小纸片，上面有个条形码，放在ct机下面扫描后，显示有两张ct片正在打印。 接着是报告。 等霍华东看到报告上的字后，整个人都愣住了。 他反复的看了一遍，还是那个意思。 钱静问：“怎么了？” “没事。” 机器上挂着装ct片子的袋子。 霍华东将片子跟报告装到袋子里，推着钱静往病房走。 “片子上怎么说。” 霍华东避重就轻的道：“尾椎骨挫伤有点严重，可能需要住院，拿去给大夫看看再说。” 闻言钱静也就没再说什么了。 两人回到了病房。 霍华东将她抱起来放到床上，“你先趴会儿，我去还轮椅，顺便去问问医生。” 钱静嗯了一声。 霍华东出来手，将门关上，表情立刻变了。 他打电话给他爸爸。 那头半天才接听。 “什么事，我这边再开会。” 要不是儿子没事基本不给他打电话，霍天都不一定接这个电话。 “爸，你有认识脑科方便的专家吗？” 第一千一百一十六章：安抚 那头的霍天一顿，立刻紧张的问：“谁？怎么了？” “钱静，她昨晚上摔了一跤，我就送她来了医院，早上做的ct，报告上写着脑部有东西。怀疑是肿瘤。” 霍天顿住了。 霍天立刻道：“我这就打电话，你把静静片子的报告拍个照发给我。”说完霍天就挂断了电话。 霍华东照做，将报告拍照后发给了他爸爸。 这时候，昨晚上给钱静检查的医生也来了。 看到他立刻就问：“ct做了吗？给我看看。” 霍华东道：“去您办公室说。” 那医生当即嗯了一声。 等到了医生办公室，霍华东将片子递给对方。 医生将片子往看片灯上一贴后一边看一边道：“把报告给我。” 霍华东将那张纸递给对方。 医生看了下报告小结。 接着又看片子，来来回回几次后，这才道：“初步怀疑是肿瘤，但是是什么肿瘤，还不确定。” 虽然心里已经有了准备，但听到医生这么说，霍华东心里更难受了。 “祸兮福所倚，说一句庆幸的话，这个肿瘤还不大，要不是昨晚上摔了一跤今天做个脑部ct，可能就发现不了脑子里的这个东西。肿瘤这个东西很狡猾的，一般不到中晚期病人都察觉不到，所以大家为什么谈肿瘤色变，因为一旦发现了，基本都是中晚期，错过了最佳的治疗时间。所以说你们是幸运的。” 霍华东并没有觉得被安慰道。 “那现在要怎么做。” “需要取样后化验，确定是什么瘤，然后才能着手商量要怎么做。” 霍华东抿唇不语。 这时候他电话响了。 一看，是他爸爸的。 “喂爸……” “我已经联系了一院的脑科专家刘向东主任，你现在去办理转院，到那边去。床位都安排好了。” “好，谢谢爸。” 说着霍华东挂断电话，对医生道：“我们转院到一院。” 医生一听点点头：“那边有脑科专家刘向东主任。” “嗯，正是联系的他。” “好，祝你们好运。” 霍华东冲对方颔首后，拿着片子出去办手续了。然后给潘哲打电话，让他把车开过来，接着又给他妈宋语打电话。 让她别来送肉汤了。 “你们回来了？那你带静静回来，她摔倒了肯定要有人照顾的，你就在家照顾她也行……”顺便培养培养感情不是么。 “妈……” 宋语话音一顿，听出儿子声音不对劲了。 “怎么了这是？” 霍华东就觉得喉咙里像是堵着什么东西似的，半天才道：“ct结果出来了，说静静脑子里可能有瘤子。” 宋语心口一紧，“怎、怎么会这样？” 这个问题霍华东也不知道要怎么解释。 “那现在呢？” “爸爸给联系了一院的刘向东主任，是脑科的权威，我现在就带着静静转院过去。” “好好好，我等下也过去。”说完不给儿子说话的机会，直接挂断了电话。 而后坐在那发呆。 怎么会呢，这孩子还这么年轻啊…… 那头，霍华东办理了转院手续后，回到病房，“收拾下，我们换个地方。” 钱静正趴在那玩手机呢，闻言一愣，扭头问：“换地方？” “嗯，换到一院去。” “为什么啊？”钱静皱眉：“是不是我尾椎出问题了，以后要瘫痪？” 霍华东走到她跟前，伸手要摸她的头，想起了什么后，改点了下她的鼻子：“瞎说什么呢，就是那边有认识的熟人，插队方便。” 钱静不太相信的看着他。 “霍华东，有什么问题你就直接我，你知道的，我没有直系亲属了，我有权利知道所有的实情。” 一句话把霍华东建立起来的心里防线瞬间击的溃不成军。 他来到她病床前蹲下，头抵着她的，“静静……” 钱静忽然鼻子一酸。 “你记住，不管有什么问题，我都会跟你站在一起的，别害怕。” 钱静知道，她肯定是出了什么问题了。 钱静闭上眼睛，然后睁开，语调虽然还很平顺，但颤抖的声音泄露了她的紧张情绪。 “说吧，是什么问题。” “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就是脑子里有一个很小的疙瘩，现在还不知道这个疙瘩是什么，但是医生说了，从外形上看还很小，所以我们很幸运，你昨晚摔了一跤今天做ct就让我们发现了狡猾的疙瘩。” “肿瘤？癌？” 霍华东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很轻松，“就是个肉疙瘩，咱得转院，找这方面的专家看看。” 钱静半天没说话。 霍华东又蹭了蹭她的脑门：“别害怕，有我在呢。”说完嘴唇轻轻碰了下她的额头：“你绝不是一个人，所有的事情都放心交给我，嗯？” 钱静只觉得眼睛酸涩的不行，心里有种宣泄不出来的情绪。 她都已经无父无母无亲人了，厄运还要再一次降临在她的身上吗？ “静静……” 霍华东看到钱静哭了，心里一慌。 他也不会安慰人，只干巴巴的道：“别怕，别怕有我在呢，有我在……” “东东哥……呜呜……”钱静终究才二十四岁，这会儿说不害怕是假的。 “别哭，别哭……”霍华东轻轻的拍着她的脸：“我在呢，我们都在，别害怕。医生说了，咱们发现的早，可能就是个肉疙瘩，只要手术摘除就可以了。” “呜呜……”钱静不说话，低头小声的哭着。 霍华东心里也难受的很，眼睛发酸，发胀。 他微微抬头，将所有的情绪都压了下去：“退一万步讲，要真的是个坏家伙，那我们就去国外治疗。” 钱静还是呜呜的哭着。 霍华东手足无措，心里难受的就跟有什么东西一下一下的扎着似的。 “我不会让你有事的，相信我。” 钱静没说话，但也没在哭了，只是啪在那，一动不动。 霍华东也没说话，室内瞬间安静了下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霍华东的电话响了，是潘哲的。 他接起来。 “我到门口了。” “好，马上下来。” 霍华东挂断电话后，掀开被子，拍了拍她的背：“好姑娘，乖乖的，我们现在去一院，爸爸已经给联系了最好的脑科专家，有专家在，咱别先自己吓自己。” 钱静又趴了几秒钟，然后嗯了一声。 第一千一百一十七章：工具人 “东东哥，我还年轻，我还不想死，我还想代替爷爷奶奶去看很多他们没去看过的风景，吃他们没尝过的美食。” 霍华东就觉得心口像是有一双无形的大手狠狠的攥着他，他顺着她的话道：“是的，我们还没有组建家庭，未来还有很多美好的事情等着我们呢，当代年轻人，女铁骑咱不能轻言放弃。” 钱静流泪满面，没在言语。 霍华东借了轮椅，推着钱静下来了。 攀扯打开车门，两人一起扶着钱静坐了进去。 潘哲转头将轮椅还了后，开车带着他们去了一院。 潘哲将所有手续都办理好了霍华东就让他回去了。 “要不我留下来跑跑腿吧。”潘哲道。 “不用，你这几天好好休息，放松放松。要是这边情况不太好的话，节后海城那边的事情还需要你花更多的时间跟精力去跟踪。” 潘哲闻言点点头：“那车子留给你，有事给我打电话。” 霍华东拍了拍他的肩膀。 而后推着钱静去了住院部。 病房是单人间的。 等钱静住进去后，霍华东问护士台的护士，刘向东主任什么时候来。 “不太清楚，不过你们要是约好了的话，他下午应该来的。” 霍华东一看，折腾了这么老半天，已经快11点了。 他冲护士颔首，回到了病房。 房间里，钱静趴在那，眼神无精打采。 霍华东走过去，问：“别自己吓自己了，检查后没事咱就出去玩几好吗？” 钱静知道他这是想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也知道自己要是沉浸在这些悲观的情绪里对自己的身体不好。 闻言强迫自己回应霍华东的话。 “好，你想去哪里玩儿。” “去江南吧。” “行。” “江南也很大，你有特别想去的地方吗？” “去看看杭城跟苏城，对了，还要去西南那边，经常看到好多人晒那边的美食，一直都很想去，但是就一个人，又懒得去了。” “还想去哪里，回头我陪你一起去。” 钱静笑了笑，“你这么忙，走得开吗？” 霍华东一耸肩：“我是老板，想翘班不就翘班了。” “我不信。” “不然你以为我请那么多服总啊助理啊是吃干饭的啊。别看我平时电话不离手的，其实很多事情只需要我嗯一声就行了。” “用现在流行的话来说，我就是个工具人，签字盖章的工具人，事情都是他们去做的。” 钱静被他这个工具人的论调给逗笑了。 看到她笑了后，霍华东松了一口气。 这会儿，手机又响了。 是他妈的。 “我妈的电话，早上我说你摔伤了，我妈就非要来给你送骨头汤。” 说着霍华东接起了电话，当着钱静的面道：“在vip，18楼，103，你们直接来就行了。对了，楠楠跟你一起吗？” “那你把电话给楠楠，我把电话给静静。”说着将电话递给钱静：“你需要哪些日用品，跟我妹说，我让她都买好一起带来。” 毕竟这次住院，不是能几天离开的了。 钱静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接过了电话。 霍华东怕她尴尬，走到一旁。 等钱静喊了一声好了后，霍华东才走过来接过电话。 通话还在继续。 他喂了一声。 就听他妈道：“我也收拾些你的衣服过去吧。你就留在那边照顾她，我跟你妹妹去你爸爸那就行。” “好，谢谢妈。” 电话挂断后，钱静对他道：“谢谢你。” “一句谢谢就够了啊？” 钱静一愣：“哦，对了，一起花了多少钱，我给你转账。” 霍华东脸一黑，看着她不言语。 钱静缩了缩脖子：“亲兄弟还明算账呢。” “所以你要和我做亲兄弟？” 钱静下意识的摇头。 霍华东心情好了一些，“老实待着，我出去看看医生什么时候来。”说着转身出去了，顺手将门关上了。 其实霍华东没走，就靠在门口。 他知道，那丫头需要一个独处的空间来发泄自己的情绪。 不能憋着，憋在心里也容易坏事。 果然，没过多久，里面就传来压抑的哭声。一声声的抽打在他的心上。 病房里，钱静手机页面是她跟爷爷奶奶一起游玩的时候拍的照片，这一张是他们三个人的合影。 钱静看着照片，哭得不能自己。 “爷爷奶奶……呜呜……我好想你们啊。”照片里的钱文忠跟方梅笑的满目宠爱。 她一边哭一边摸索着照片里的两位老人，是他们养育她长大，她都还没来得及报答他们他们就走了。 钱静看着看着，心里的酸涩涨的她根本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 “奶奶，静静也生病了，说不定过不了多久，我们一家人就能以另外的方式重逢了。” 她断断续续的自言自语着。 外面的霍华东听的喉头哽咽，鼻子发酸，眼睛里有东西控制不住的溢出来，视线渐渐模糊。 许久后，里面听不到哭声了。 霍华东深吸几口气，才将喉头的哽咽压了下去，又掏出手机看了下，自己神情都正常后，这才推门走进去。 病床上，钱静趴在那睡着了。 手机还在播放着视频，里面还传来欢声笑语。 他轻轻的将手机拿起来，看了下，是一段长达30分钟的视频。 视频里，钱文忠坐在轮椅上，方梅围着围裙，带着毛线帽子，正在厨房里做饭。 一边切菜一边说话：“丫头，来给我剥个大蒜。” “让爷爷剥，我得拍照呢。”钱静的声音传来。 镜头对准了钱文忠：“我来就我来，我剥个蒜也算是劳动了，别等下吃完的时候说我没劳动。” 说完三个人都哈哈笑了起来。 整段视频都是他们三个人在厨房里做菜的琐碎，被镜头记录下来，就好像他们还活着一样。 霍华东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情绪又上来了。 他将声音调小后放在她旁边，里面方梅的笑声听起来是那么的开心，高兴。 霍华东走到窗户旁。 看着下面的车子，一瞬间有些迷茫。 在意的人生病了，他却束手无策。 能做的，就是出钱了。 不管要花多少钱，哪怕要请国外的专家，只要能救她，花多少钱他都愿意。 第一千一百一十八章：妈妈的怀抱 忽然，身后有人喊他。 霍华东扭头一看，是他妈跟楠楠来了。 还有方朝晖。 两个对视一眼。 “妈……” 宋语看着儿子有些发红的眼睛，心里也难受的不想。 上午还在畅享两个小年轻组建家庭后肯定和和美美，结果噩耗来的猝不及防。 “医生怎么说？”宋语问。 “刘主任还没来，估计要等下午了。” 宋语点点头。 “她哭的睡着了。”霍华东说这句话的时候，忽然就有些绷不住了。 他低头，快速的擦了下眼睛。 宋语上前，将比她高出许多的儿子轻轻的抱住。 “咱别自己吓自己，静静还这么年轻，你也说医生说发现的早，肯定就是个良性的疙瘩，只要手术摘除就行了。” 霍华东紧紧的抱着母亲。 人不管多大，多厉害，多有钱，在自己的母亲跟前，总是会不自觉的露出脆弱的一面来。 霍华楠也有点难受。 方朝晖拍了拍她的脑袋，然后将她摁着靠着自己肩膀上。 宋语松开儿子，拍了拍他的肩膀，“给你带来吃了，先吃点。” 霍华东嗯了一声。 方朝晖递上一个保温桶。 面跟汤是分开的。 霍华东没说话，就坐在外面的椅子上，低头吃面。 他们三也坐在那没动。 等吃好后，霍华东进去看了下，钱静还没醒来。 他有出来陪着他们。 忽然，里面再次传来哭声。 四个人立刻起身进去了。 钱静的哭声让人听了都忍不住的难受，是那种压抑的，害怕的，恐慌的哭声。 是一种寂寞的，孤独的哭声。 霍华东轻轻拍打着她：“静静，静静……” “奶奶……”钱静呢喃：“你来接我吗。呜呜……” 霍华东慌的不行，立刻摇醒她，生怕她睡着这就跟方梅走了似的。 钱静睁开眼睛，就觉得眼前的人影都是模糊的。 她下意识想伸手揉眼睛，结果又看清楚了。 “宋阿姨。” 宋语上前，抓着她的手：“好孩子，别怕，阿姨在呢。” 看到宋语，钱静再次哭了起来，“呜呜……” 宋语俯身抱着她。 钱静伸手抱着她的脖子，上半身都挂在宋语身上了。 霍华东走上前，提着她的咯吱窝将她提起来。 钱静就这么趴在宋语怀里，放声大哭。 “阿姨，我好怕……为什么啊……我都没干过什么坏事，老天爷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啊，它收走了我的妈妈，还有爷爷跟奶奶，现在连我也要带走了。呜呜……” “瞎说什么呢。”宋语眼泪也出来了，“他们都在保佑你呢。你不会有事的。” 钱静就抱着宋语，哭的泣不成声。 许久后，声音才渐止。 霍华东拿着纸巾帮她擦眼泪。 钱静哭的鼻子都堵住了，接过霍华东的纸巾，不好意思的擦了擦鼻子。 她的腰还不能久坐，霍华东又扶着她慢慢的躺下了。 “哭好了咱来吃饭，没哭好赞也先吃饭，等吃好了有精神了才哭一哭，情绪发泄出来就好了。” 闻言钱静更不好意思了。 霍华楠将另一个保温桶递过来。 宋语打开，将面倒入滚烫的汤汁里。 “来，阿姨喂你吃。” “我自己来。” “你趴着不方便，来，阿姨喂你。” 宋语不容她拒绝，夹起面条，递到她嘴边。 钱静看了眼其他人，见他们都面带笑意，这才含蓄的张嘴吃了。 宋语一边喂一边道：“当年你奶奶说让你认我当干妈，我拒绝了。” 钱静一怔，这事她也知道。 “我当时就想啊，我儿子这么喜欢跟着小姑娘玩，连自己妹妹都不要了，就要这个静静妹妹，我要是认了小姑娘当干女儿，那可就做不成我的媳妇儿了。” 钱静脸一红，眼神朝一旁的霍华东撇了过去。 见霍华东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钱静脸腾的一下就红了。 “好孩子，不要想那么多，你不是一个人，我们都是你的亲人，乖，在吃一口，咱不管这个疙瘩是好使坏，咱都得把心态调整好，然后去对抗它，对不对？” 钱静哄着眼睛，张嘴吃了她递过来的面条，一闭眼，眼泪掉了下来，点了点头。 “苦难就是用来打败的，它是老天爷给我们通向幸福的路上设置的障碍，咱别被它给吓到了，起身就是纸老虎。拳打脚踢的留下点伤痛咱也就过去了。” 钱静一个劲儿的点头。 宋语放下碗筷，抽了一张纸，给她擦拭眼泪，“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还是个不会说话的奶娃娃，一眨眼，二十四了吧。” 钱静嗯了一声。 “年轻怕啥，你霍天叔叔给咱找了专家，咱就老老实实听专家的，昂……” “嗯，宋阿姨……”钱静看着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问：“您可以抱抱我吗？” “当然可以。”宋语说着上前将她整个人都搂在怀里，然后轻轻拍打着她的背，还摇晃着，嘴里哼着熟悉的小曲儿。 钱静抱住宋语，一开始还能忍得住，可没多大会儿，压在心头的情绪让她再一次崩溃，所以就借着这个温暖的肩膀哭了个痛快。 没有人阻止她，让她尽情的释放。 等声音渐收后，霍华东拿着餐巾纸给她擦泪。 什么都没说，只专注的给她擦泪。 钱静有些不好意思，伸手接过。 “谢谢宋阿姨，你让我感受到了被妈妈抱着的感觉。” 宋语眼睛也有点红。 这个孩子也是个可怜的。 “以后想要妈妈的怀抱，就来找宋阿姨好不好。” “嗯。” 正说着话呢，有人进来了。 宋语认识，是刘向东。 “刘主任。”宋语起身。 “宋语……好多年不见了。你还跟那时候一模一样。” 宋语笑了笑，“您可是变的多了。” 十多年没见了，可不是变的太多了么。 以前还算是个精神的中青年，如今就那地中海就让他看起来老了不少。 刘主任哈哈笑，自我调侃的抹了把地中海：“头发都快掉光了，也幸亏早早的就娶了老婆，不然都是打光棍的命……哈哈……霍同学怎么样？” 第一千一百一十九章：展开追求 刘向东是当年跟霍天一起去海城研修的同学之一，后来又出国研修去了，最后被京一院给挖过来了。 他们的称呼都是老刘，老李。但霍天姓霍，喊老霍（货），就感觉像是在骂人。 所以大家一般就喊他霍同学或者就喊他名字。 “还在忙呢，今年过年回不来了。” “也不容易。” “咱们这个年纪大部分上有老下有小的，谁容易？都不容易。” 寒暄了一番，宋语指着钱静道：“我未来儿媳妇儿，你可得上点心。” 钱静脸一红不敢看众人。 其实她知道，宋阿姨这么说，就是想让她放宽心，想表达他们都是她的亲人。当然，也有……另一次意思。 “这话说的，我对每个病人都很上心。”刘向东说着来到钱静跟前，“别怕哈，咱现在的医疗水平可是十分先进的。” 钱静嗯了一声。 刘向东转向宋语：“片子呢，先给我看看。” 霍华东立刻将片子递给他。 刘向东看了了看就道：“下午再去拍个ct。” “好。” “病人要保持心情开朗，很多时候我们身体的病变就是跟心情有关的。我就遇到好几个癌症病人，我们医生都觉得没几年好活了，结果人家到现在还好的很。除了正常治疗外，这些人就时刻保持积极的向上的心情。他们的想法就是觉得反正没得活了，那就要多走走多看看，多活一天赚一天，心情一好，我们的人体的好细胞就变强壮了，就干掉了坏细胞。” “也有那些发现癌症后，其实只要配合治疗还是有很大治愈希望的患者，结果这些人往往出乎意料的就走了，为什么？自己吓自己，每天都在害怕跟不安中度过，结果心情一不好，身体就能感受的到，那些坏细胞就趁机攻城略地。打个不恰当的比方，这坏细胞跟好细胞，就跟打战的士兵一样，好心情就跟能鼓舞士兵的士气是一个道理，士气足，好的细胞就能干掉坏细胞，反之亦然。” 刘向东没法跟他们说的太专业，因为听不懂，所以就用简单的好坏细胞来称呼。 简单易懂。 钱静听了就是一愣，继而不确定的问：“所以……心情不好也会……得癌症吗？” 刘向东十分严肃的点头：“这个还真不是我胡说的。有专门的机构研究过，每天活得不开心的人，得各种疾病的概率比乐天派的人确实要高不少。” 钱静咬了咬唇。 自从奶奶也去世后，她确实每天都过的不开心。 所以……她脑子里的东西是因为她不开心所以才长出来的吗？ “好了，大过年的，我也就不啰嗦了，去拍个片子去到后直接拿给我，我下午一直都在办公室。这几天过年，ct那边下班早，你们早点过去。” “好。” 刘向东冲宋语点点头：“有事打电话。”说完转身出去了。 刘向东走后，宋语拍这钱静的手背道：“听见没？一天就24个小时，开心也是一天，不开心也是一天，大道理阿姨就不说那么多了。我让东东留下来照顾你，你霍叔叔还在外地呢，我过去陪他过个年，后天也就回来了。放心啊，我们都在呢。” 钱静看着宋语：“谢谢您。” “快别说这些客气话了。”说完冲儿子喊：“东东。” 霍华东走过来。 “你这几天好好照顾静静，不许欺负她。” “妈你想什么呢，我怎么会舍得欺负她？” 钱静脸红的跟什么似的，不敢看他们。 宋语本来是不想管这两个年轻人的感情事情的，但是钱静的身体忽然出现了问题。 不管是那种结果，宋语都不想让两个孩子留有遗憾。 所以就推波助澜了一番。 她知道，有时候他们做长辈的一句话，能让在路口徘徊的年轻人得到方向。 “行了，我们回去收拾收拾就走了，有事打电话，静静……” 钱静啊了一声，连忙看着她。 “不许一个人再胡思乱想，有什么话就跟东东说，要是不好意思的话，就给阿姨打电话，或者跟你楠楠姐说也行。” “嗯。阿姨，害的您担心了，我以后……不会了。” “乖孩子，阿姨知道你一直是个坚强的孩子……”宋语摸了摸她的头：“有事你就指挥东东干，别跟他客气。” 钱静笑了笑。 霍华楠上前，抱着她拍了拍她的背：“要坚强哦，你看我，手都断了，现在不也恢复的很好么，人生没有迈步过去的坎儿，要是这个坎儿比较高，迈不过去，那咱就爬过去，架梯子翻过去，就是不能在它跟前停下被它打败。” “谢谢楠楠姐，我知道了。以前是我太小心眼儿了，以后不会了。” 霍华楠在她耳边小声的道：“我还等着喊你嫂子呢，加油哦。” 钱静的脸顿时又红了。 霍华楠笑了笑，松开她，跟着宋语走了。 方朝晖对霍华东道：“有需要的地方就开口。” 方朝晖名下有公司就是制药的，这方面他可能知道的比较多一些。 “放心，真需要你的时候我是不会客气的。” 方朝晖说了一句加油后，也离开追上宋语他们了。 屋子里一瞬间就剩下了他们俩。 两人对视一眼，都有些尴尬。 但霍华东还是主动走过去道：“我妈说的那些话，好的你记着，其他的你就听听好了。” 钱静心里一紧，“什……什么意思？” “我想追你，但我不希望你是因为我妈才答应我的追求，所以我妈说得那些话，你就听听，但接下来我说的话，你就要记住了。” 钱静看着她，脸颊绯红，“你、你说。” 霍华东拉着她的手，“之前你说你有男朋友，我不想做那个破坏你感情的坏人，纵然难过，失落，我还是决定不去打扰你，但现在，你没有，我也没有，所以那么我霍华东就要正式展开对你的追求了。” “但你记住，我追你，跟你生病没有关系，我不是可怜你，我是 第一千一百二十章：脑部血管瘤 钱静看着霍华东真挚的眸子，里面倒映出傻呆呆的自己。 “那我万一……” “不管你最后怎么样，都不影响我追你，要是病情真的不好，那我就陪着你一起慢慢治疗，我不相信咱们就会这么的倒霉。” 忽而，霍华东眸子里闪过一抹痛苦的神情，他将不适压下，“我说万一，万一结果不好，那我们就更要用最后的时间来感受彼此，不留遗憾，对不对？” “可那对你来说不公平，要是我死……” 话音还没说完，霍华东忽然倾身上前，一唇封了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也就是堵了下，就松开了。 然后退后看着她认真的道：“如果你真的出了事，对我来说，没有跟你在一起，才是我人生最大最大的一辈子都不能弥补的遗憾。” 钱静眼圈红了。 霍华东轻轻的将人抱在怀里，柔声安慰：“还记得医生说的话吧，过度思虑也会让人身边，不要想那么了。你要真的不想对我不公平，我们就一起面对，挺过去后每天开开心心的度过，好不好？” 半晌，钱静才点头嗯了一声：“东东哥，以前是我太狭隘了，以后我回努力的去做一个积极向上的女孩，如果我又不小心犯错了，你就教训我，我保证听话。” 说着还举了两根手指表示决心。 霍华东倾身吻了下她的额头：“才舍不得教训你呢，但是你要再犯错的话，我就……”就什么他不说，只是看着她的唇。 钱静懂了他的意思，脸一红底下头来。 霍华东轻轻拍了下她的脸，也很高兴她愿意从自己的小黑屋里走出来，“乖女孩，你自己一个人待一会儿，我去排队取号，然后再来接你去拍片子。” 说着就要起身。 钱静一把抓住他的手：“我跟你一起去。” 钱静脸红红的，有些羞臊，但眼神比之前坚定多了：“你不是说么，要珍惜接下来的每个时间，所以，我想跟你一起去。” “好，那咱们就一起去，不过你得先穿好衣服，虽然有空调，但还是得注意下。嗯，还有口罩。围巾都戴上。” 霍华东一边说一边将东西一一准备好给钱静穿戴好后，这才推着她下去排队了。 今天来的早，也没什么人。 两点半后，护士来了，给他们几个排队的排好了序号。 霍华东第二个。 跟之前的差不多，拍好片子后等了半个小时左右去打印。 然后带着片子，回到十八楼的住院部去找刘向东了。 刘向东拿到片子仔细的看了起来。 其实之前的片子他看过后就有了初步的判断了，但为了保险点还是让他们再拍了一次。 钱静的表情有些害怕。 有种要被宣判的忐忑不安。 霍华东抓起她的手，攥在手心里，其实他的紧张一点也不亚于钱静。 钱静想冲他笑的，只是笑的比哭还难看。 霍华东将她摁着靠在他身上，钱静的脸贴在他的腰部，感受着他的温度，心在那一瞬间有了归宿。 如果真的治不好，那么就算死了，她也是真的不留遗憾了。 终于，刘向东说话了：“初步看应该是个瘤，可能是血管瘤。” 刘向东的语气十分轻松，霍华东看了钱静一眼，问：“刘主任，那这个血管瘤……是好是坏。” 血管加上瘤两个字，就让不太懂的两个人心里一阵阵的发抖。 霍华东甚至觉得自己的手都在发抖。 钱静就更是了，整个脸色都是惨白一片的。 刘向东也不卖关子了：“怎么说呢，血管瘤本身是个良性肿瘤，但要看它长在什么地方。长在脑部的血管瘤是最常见的一种，这就是棘手的地方，因为大脑的特殊性在手术的时候回出现什么问题我们谁都不敢保证，但相比较其他瘤，血管瘤的致死概率偏小但不是完全没有。根据片子来看，这个瘤子目前还不大，也是手术的最佳时候。” 两人被刘向东忽上忽下忽好忽坏的消息弄的一身虚汗，等消化了他的意思后两人对视一眼都松了一口气。 不幸中的万幸。 刘向东着看向钱静问：“你自己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只要是跟之前不一样的地方就都要告诉我。” 钱静皱眉想了想摇摇头：“好想没有。” “你在仔细想一想。” 钱静想了会儿后道：“就是……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就感觉左边的眼睛好像有点被东西挡住的感觉，这个……算、算吗？” 刘向东闻言赶紧看了下ct片子。 片子里并没有脑出血的情况。 于是刘向东拿着手电筒走到钱静跟前，“别怕……” 说着先遮住她的左眼，用手电筒对准后一近一远的照了两下后又捂住右边的，也是一样的操作。 而后将手电筒关掉后放入口袋，“嗯，左眼对强光的反射确实不如右眼，这样，再去眼科补做一个检查……” 刘向东一边说一边给他们开单子。 医院这个庞大的机器并没有因为过年就放假了，每个科室都有值班的人在的。 都过年了，依旧有不少病人家属来来去去。 在这个合家团聚的日子里，依旧有很多人在死亡线上徘徊。 要不是他爸爸的关系，他想约到刘向东，估计还要我那个后排，至于排到什么时候，会不会错过钱静的最佳治疗期，谁也不敢保证。 这就是生活，这就是现实。 “检查出来后给我打电话，我再过来。”说着在单子上把自己的号码写给了霍华东。“ “谢谢刘叔叔。”霍华东道。 “你爸要不是弃医从政，现在肯定也是外科一把好手。”刘向东拍了拍钱静的肩膀：“目前来看都是一个好的开端，别担心，把心放宽。以往这样的手术我都让我徒弟做，你的我亲自来。” “谢谢您。”钱静感激的道。 “真要感谢我啊，回头让你妈妈做几个好菜送来，当年在海城吃了一次可是惦记了好久，等我来京城的时候，你妈妈已经是企业老总了，我可不敢让老总给我做饭，哈哈……” 霍华东跟钱静也笑了起来。 第一千一百二十一章：进一步检查 刘向东见这两人终于有了一丝笑意后道：“去吧，不耽误你们去排队了，我等下也就走了，有事给我打电话就行了。” 他等下还有个医学界的聚会要参加。 “嗯，刘叔叔再见。” 钱静也冲刘向东挥了挥手。 然后霍华东推着她出了办公室继续去眼科那边挂号。 等电梯的时候，霍华东微微弯腰在她耳边道：“刚才刘主任也说了，这是个良性的瘤子，是个好消息，咱得积极配合治疗。” 钱静嗯了一声，比起之前结果没出来自己吓自己，这会儿已经觉得自己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等到了眼科挂了专家号后，排了会儿队才轮到他们。 眼科的专家医生测试后道：“左眼瞳孔光反射不是太好，先去测个裸眼视力跟显外验光。” 霍华东闻言道谢后带着钱静去做这两项检查了。 等拿到检查结果眼科的主任道：“目前检查结果不算太坏，具体的你跟刘主任商量。” 霍华东闻言给刘向东打电话。 刘向东很快就接了。 而后道：“根据检查的情况来看，应该是摔跤后剧烈的撞击导致的一连串脸色反应，目前肿瘤应该有压迫到她左眼的视力了。” 霍华东心往下沉了沉，“那……现在要怎么办？” “现在你们就好好安心待在医院，等我这边会议结束，明天就过去商量手术方案。” “刘叔叔，真的太麻烦您了，大过年的……” “病痛可不跟你讲过年不过年，我是医生，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那……今晚我们能回去过年吗？” “可以。”刘向东道：“但是明天就要回来。” “好的，谢谢刘叔叔。” “去吧，病人的心情很重要。跟她一起过个开心的年，年后我们一起来解决这个问题，放心吧。” 得到了刘向东的保证后，霍华东道谢后才挂断电话。 而后低头对一旁的文静道：“刘叔叔说我们可以出院，不过明天就要回来。我妈也不在家，我们去超市买点东西，去我家吃火锅吧。” “我的眼睛……” “嗯，压迫了视神经，但问题不大，刘叔叔会解决的，他是国内最厉害的权威了。我们得相信他。” “好……都听你的。” 一场突如其来的病症，让那个一直在纠结的钱静不在纠结了，或者说没时间纠结了。 如果生命真的只剩下最后的时光，那么允许她自私的带着他的爱走吧。 有刘主任的话，霍华东推着轮椅带着钱静离开了医院。 回去的路上，霍华东路过超市的时候，决定下去买菜。 他本来想让钱静在车子上等他的，但看到她那渴望的目光后，霍华东问：“想跟我一起去吗？” 他看了一眼超市门口。 大过年的，平时拥挤的京城瞬间变得空荡荡起来。 人不多，推着轮椅进去应该比较方便。 “好。” 霍华东将车停好，将轮椅搬下来后，抱着她下来，等她坐好，这才锁上车子推着她进了超市。 霍华东打算买一些排骨炖了。 汤用来做火锅的汤底。 钱静现在这情况，饮食还是要清单一些好。 霍华东也想做点营养的食物，奈何他手艺一般，这是他们两人难得独处的时间，他不想被食物给破坏了。 火锅是最省事的。 霍华东推着钱静来到冷冻区。 虽然开着空凋，但这边还是有点凉。 霍华东脱下大衣盖在她的腿上。 “我不冷，你穿上。” “我热，你帮我拿着。”说着不由分说的将袖子围着她的腰给系上了。 那姿势像是轻轻的抱了她一下。 钱静心里暖呼呼的，摸了下他的手，确实是暖呼呼的，这才笑了笑。 霍华东蹲在她跟前，握着她的手拍了拍问：“你想吃什么？” “我不挑食。” “真不挑啊？那行，我多买点牛羊肉，在买一些培根，对了，我煎牛排不错，再来点牛排……” 听霍华东报的都是荤菜，钱静秀眉拧了下，“要不……来点蔬菜？荤素搭配才健康对不对？” “对，那就听你的。” 说着霍华东站起身，推着她的轮椅来到蔬菜区：“想吃哪个说，我来拿。” 钱静扭头撇了他一眼，然后指挥他。 两人玩儿的不亦乐乎，等反应过来，篮子里都是蔬菜。 两人默契的对视一眼，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心头的担忧跟害怕，都随着这一声笑释放了部分。 至少在这一刻，钱静是没有想自己生病的事情的。 钱静挑选了几样蔬菜跟菌菇类，其他的又完好的放回去了。 又买了一些肉类跟牛排后，两人结账上车回去了。 回的是别墅那边。 老宅子太大太空了。 等回到家，霍华东将钱静径直抱着坐在沙发上，又拿了一条毯子给她给盖上，这才将车上的食材拎了下来。 “你要看什么节目，我帮你调。” “我想看你做菜。” 霍华东一怔，忽然想到了钱静手机里那段她跟她爷爷奶奶的互动。 心里一疼。 “好呀，那你等下，我把轮椅搬回来。” 等霍华东将轮椅搬回来，重新抱着她坐在轮椅上后，这才推着她来到厨房。 也好在他们家的厨房很大，不然还真不方便。 俩人将蔬菜洗择好后，霍华东给宋语打电话，请教怎么炖骨头汤。 宋语一听儿子还有心情炖汤，暗道钱静的问题应该不是很严重所以也就没问。 于是就让儿子开了语音，她说一步，霍华东做一步。 等排骨焯过水放入炖汤的罐子里后，霍华东才挂掉电话将钱静推出去。 “你先看会儿电视，我去洗个澡。”刚才业务不熟练，衣服上弄了不少油渍。 “好。” “有事就喊我。” “去吧，在家里能有什么事。” 霍华东这才上楼去了。 一到房间，他又给他妈宋语打了过去。 宋语也正在准备配菜呢，下午霍天说等座谈结束后要带几个无儿无女的老人家回来吃饭。 宋语是完全没意见。 所以得提前备菜。 看到儿子的电话，宋语一愣，接起来。 “静静的检查结果出来了。”霍华东道：“刘主任说是脑部血管瘤，好在发现的早，但是也已经有些压迫到她左眼的视力了。刘主任说明天给手术方案。” 第一千一百二十二章：渴望亲情 宋语：“那静静现在心情怎么样。” “表现出来的还不错。”但内心真的如何，他也没把握能看的透。 “嗯，你爸爸的事情明天上午就能结束，我们下午就赶回去，儿子，别怕，我跟你爸都在呢。” “妈，谢谢您。” 霍华东觉得这辈子最大的幸运就是他投胎成了他妈宋语的儿子。 霍华东这边刚挂端他妈的电话，那头手机又响了。 是潘哲。 霍华东看到电话的瞬间是不想接的。 今天他只想跟钱静过一个安静的年。 手机的铃声还在继续，然后挂断了。 接着，又响了起来。 无奈，霍华东只能接了起来。 “东哥，盯着赵德凯的人说苏红去了赵德凯家，不大会儿出门，一起的还有另外一个陌生的女人。” 霍华东知道另一个女人应该就是赵德凯那个小女朋友。 没听到霍华东说话，潘哲继续道：“看方向，应该是去机场的。” “大过年的不在家过年去机场？” 虽然赵德凯已经妻离子散了，但京城人还是很注重过年这个节日的，尤其是赵德凯这个年纪的人。 不过也许是去女朋友家？ 不过以赵德凯“浪·荡”的性子，这个几率也很小。 潘哲没说话，他知道这是霍华东的自言自语，并不需要他发表什么意见。 “继续跟着，看他们去哪儿，还有王辉那边也要时刻关注。” “好。” “这几天加班的人五倍工资你十倍，等下给你发个红包，你辛苦下，有什么大的问题在跟我说，其他的你自己看着办。” “好的东哥。” 潘哲说完等霍华东挂断电话后这才去吩咐手下其他人去办事。 霍华东给潘哲转账后以最快的速度洗了个战斗澡下来，就看到钱静坐在那边，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 灯光从她头顶倾斜下来，将她整个人都笼罩在那一点淡淡的黄晕里，显得安静又有一种恬静的美。 大概是霍华东看的太投入目光太灼热了，钱静忽然回头，就看到那人站在楼梯上正看着他。 钱静脸一红，要是按照她平时的性子，可能就转开视线了。 但现在她不想。 于是两人隔着距离对视着。 霍华东朝她走过去。 随着他的走动，钱静的目光也一直追随着他。 霍华东走到沙发跟前，附身朝她压了过去，到了她唇边的时候，又戛然而止。 钱静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忽然扬起下巴，朝他贴了过去，近在咫尺，也学着他戛然而止。 “东东哥……”她一说话两人的鼻息就纠缠在一起。 “嗯？”霍华东看着她，眼神带着鼓励。 钱静脸红红的，眼神也从刚才的犹豫变的坚定了起来。然后轻轻的碰了他一下就要推开。 结果脸被他轻轻的捧着，“蜻蜓点水可不行……” 霍华东也只是几亲了下就放开她了，毕竟她现在不宜久坐。 霍华东放开她，“你躺会儿，我去厨房看看。” 钱静脸红红的嗯了一声。 霍华东轻轻的拍了拍她一下，去了厨房。 厨房里迷漫着一股肉汤的味道。 钱静手撑在沙发背上，看着厨房里的男人忙碌着。 在那一瞬间仿佛看到了爷爷奶奶在书房里择菜的样子，仿佛还听到他们喊她：“小静……小静。”然后是叨叨絮絮的唠叨。 以前觉得这些唠叨烦死了，可她再也听不到这些唠叨了。 喉头有点哽咽，眼泪不自觉的红了眼眶。 忽然，手机响了。 她拿起来一看。 是二舅钱辰。 钱静犹豫了下接了起来。 “静静，下班了吧。” 钱静看了下时间，快四点半了。 “舅舅……我今晚不过去了。” “要加班啊？” 钱静没说自己的病情，她只是嗯了一声，没多做解释。 钱辰那头沉默了会儿，“静静，那你几点下班，我们也可以等你的。” 这句话让钱静有些意外，她什么时候重要到能让钱家那么多人等她了？ 想起之前他们对或滑动的态度。 钱家在走下坡路这个事情她是知道的。 “不用了二舅，我今晚走不开的。” “那你再哪里加班，舅舅给你送点饺子过去。” 钱辰的语气让钱静觉得二舅非要见她不可的事。 钱家也就二舅对她还有点感情了。 “二舅，我……不太方便。” “怎么了？”钱辰问：“是不是还跟你妹妹生气呢？上次我已经教训她了，以后都不会了，静静，二舅也很久没见你了，大过年的，你不回来一个人过，这是扎舅舅的心啊。” 钱静眼前已经模糊一片了。 “二舅……我……” 纵然想的再明白，但心里还是渴望亲人的。 “我身体有点不舒服。” 那头的钱辰一顿，“哪儿不舒服，看医生了吗？舅舅有熟悉的医生。” “下午检查结果出来了。” “怎么说？” “脑子里有东西。”钱静没说具体的。 那头的钱辰许久没说话，安静了半天才问：“静静，你在哪里，舅舅这就去接你，别怕啊孩子，别怕，舅舅来接你。” 说着那边就传来了很大的响声。 纵然知道二舅的爱其实也含有别的成分，但在这一刻，钱静还是十分感动的。 这个二舅是除了爷爷奶奶外，给她关怀最多的人。 “二舅……不用了真的，给我看的是脑科最权威的刘向东医生。” 那头的钱辰动作一动。 刘向东他还是知道的，刘向东都出马了，那静静的身体…… “静静……那……你现在在医院吗？” “我在宋阿姨家里。” 钱辰愣了下才知道她说的宋阿姨是宋语。 “那、那……” 钱静的声音听着还算稳定，但眼泪早就滚落下来，砸在沙发垫子上消失不见。 “舅舅，我现在很好，等我没事了再回去看您跟大爷爷他们。” 钱辰半晌才嗯了一声。 “舅舅，祝您新年快乐。” 钱辰喉头一哽：“舅舅也祝你新年快乐身体健康，等你方便的时候舅舅去看你。” “好。” 挂断了电话，钱静正要擦眼睛，一张纸递到她跟前。 她仰头看着霍华东。 霍华东在沙发坐下，帮她擦了擦眼泪：“哭的跟个小花猫似的。” 钱静拿着纸巾，“其实我很希望他能来接我。” 第一千一百二十三章：钱家来人 “我以前在京城念书，有一段时间奶奶的身体不太好，就让二舅接我放学，我跟钱臻在一个学校。” “每次二舅来接我们放学的时候，我都很开心。每次我都故意不喊二舅，就想让同学们误会那是我爸爸。是不是很幼稚？” 她仰头问霍华东。 霍华东拍了下她的脑门，佯装生气的问：“我这么一个王钻石王老五陪着你不好吗？” 钱静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知道他不会来接我，以前去接，也是因为顺便而已。” 霍华东坐下，抱着她：“以后不管在哪里，只要你一声令下我立刻去接你。” 钱静额头抵在他的肩膀，许久才嗯了一声。 外面的天色已经暗淡了下来，霍华东起身，将院子里的彩灯打开了。 继而拿出锅子，将肉汤倒入里面后端着来到了餐厅。 等他将全部的蔬菜菌菇肉类全部端到餐厅，这才抱着钱静来到了餐厅。 两人面对面坐着，霍华东给她夹菜的样子，让钱静眼眶一热。 这让她想起了她的爷爷奶奶。 眼前升起一股子雾气。 自从他们离开后，这几年钱家老宅那边虽然每次都喊她去过年，一起吃年夜饭，但每次置身其中，她都感觉自己像是一个外人，格格不入。 今年不一样了，只有他们俩。 霍华东买的牛羊肉时都是很新鲜的，吃过年夜饭，两人依偎在一起看着春晚。 正看着，霍华东的手机响了。 他拿起来一看，是潘哲的。 “我去接个电话。” 钱静嗯了一声。 霍华东拿着手机走到旁边。 “东哥，赵德凯带着那两人去了香山澳，我们的人也跟了过去。” “找关系查一下赵德凯的资金流水。” 霍华东在听到这个消息的瞬间就想到了赵德凯为什么铤而走险的原因了。 赌博是一个无底洞。 不管你有多少的身价，都填不满的无底洞。 “已经让人查了，但现在大家都放假了，估计要年后才有确切的消息了。” “知道了。”说完霍华东挂断了电话，走到了客厅。 霍华东将手机放下走到沙发跟前陪着她继续看春晚。 快八点的时候，宋语打了视频过来。 霍华东接了起来后，宋语意思意思跟儿子说了两句就让他把手机给钱静。 钱静有些紧张，但心里也很开心。 “阿姨……” “诶，东东今晚做什么给你吃了。” “我们吃的是火锅。” “啊，火锅啊，那怎么行呢，东东，你怎么不做点菜啊。” 霍华东从旁边伸处脑袋：“这不是来不及么。” 那头的宋语翻个白眼，“你就是懒。小静你就只管指使他，他做饭还可以的。” 钱静笑眯眯的看了火火的那个一眼后跟宋语畅聊了起来。 聊完后钱静将手机递给他：“我以前真傻。” 霍华东接过手机哼了一声：“你才知道呢。” 钱静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东东哥，我一定会好好配合医院那边治疗的。” “嗯，还要每天都开开心心的。” 第二天中午，霍华东做了几个菜，吃过后带着钱静去了医院。 下午，刘向东就让霍华东把所有的检查报告送到他办公室。 霍华东照做。 拿到所有片子跟报告后商量了两个多小时，然后来到病房找霍华东。 正好，宋语跟霍天等人也赶来了。 看到霍天，刘向东很高兴，两个人走到一旁寒暄了半天。 而后才开始说手术方案。 说完后，刘向东道：“脑部是人体最复杂的的部分，虽然这个手术我们有很大的把握，但是风险也是有的……” 刘向东说了很多，钱静也在听着。 听完后钱静问：“我想知道，要是……要是出了问题的话，我……会死吗？” 一瞬间所有人都看向了她。 尤其是霍华东，走过去攥着她的手：“不会的。” 钱静看着他笑了笑：“但我还是想知道最坏的结果是什么。” 刘向东道：“最坏的打算，就是植物人。” 钱静想了想，“那……我最佳的手术时间是什么时候？” “瘤子每天都在长大，当然是越快越好。” 说完后刘向东道：“你们商量下，要是同意的话我这边就尽快安排手术。” 说完刘向东就走了。 等他一走，宋语跟霍天对视一眼后道：“静静，要不要让你们钱家让人来一下。” 毕竟是这么大的手术，钱静已经没有父母跟爷爷奶奶了，钱家人是她血缘上最亲的人了。 他们从法律角度来说，他们不是她的亲人，真要有什么问题，他们连签字的资格都没有。 钱静想了下嗯了一声，给二舅钱辰打电话。 钱辰接到电话后立刻带着家里人来到了医院。 看到霍天，钱辰先跟霍天握了握手后才走到钱静身边，“静静……” “二舅……”钱静把刘向东说的病情以及治疗方案跟钱辰说了说，最后道：“到时候手术的时候，可能还要麻烦二舅签字。” “应该的，静静，你一个人住在这边也不方便，我让你舅妈来照顾你。” 马芳立刻道：“对，正好这几天我单位也放假，我来照顾你吧。” 钱静不太想的，但他话还没说出口，钱辰愧疚的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要跟舅舅舅妈这么生分吗啊……我是答应了你爷爷奶奶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这些年你也大了，二舅对你照顾的也不全，连你生病我都不知道……” 说着钱辰眼睛都红了，抹了把眼睛。 看到二舅这样，钱静不好在拒绝他的好意了。 “那就麻烦二舅妈了。” “应该的应该的。”马芳说完对宋语道：“这几天真的是太谢谢你们了，后面的事情我们来就行了。” 宋语也没说什么，冲他们笑了笑，然后对钱静道：“那你先好好的休息，放宽心，想好什么时候手术就跟刘主任说一声。” “嗯，谢谢宋阿姨。” “那我们就先走了，晚点再给你打电话。”说着看了儿子一眼，跟霍天一起走了。 钱辰一看，给了马芳一个眼神后赶紧追了上去。 霍华东道：“我明天再来看你，想吃什么？” 第一千一百二十四章：算计 钱静小声道：“只要是你做的，我都爱吃。” 霍华东嗯了一声，冲马芳微微颔首后也离开了。 在走廊上碰到了钱辰。 钱辰喊了一声霍总。 霍华东礼貌的道：“您客气了，喊我名字就行了。” 钱辰也没客气，喊了一声东东后问：“您跟我们家静静……” “我喜欢她。”霍华东道：“我在追她。” “好，那就好。这孩子挺……”他想说可怜的，但当着霍华东的面说钱静可怜，无疑就是在打钱家的脸。 于是他换了个说辞，“这孩子一直都挺懂事的，有时候懂事的让人心疼。我也忙，也没时间看她，这次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我居然才知道，是我这个做舅舅的太失职了。“ 霍华东看着他，没说什么。 钱辰自说自话的了几句，察觉到有点尴尬后道：“回头有几个项目想找你合作，等静静手术好了后，我再去找你谈谈。” “好的。” “那行，你回去吧，这段时间我们会照顾好她的。” “嗯，那麻烦了。”说完霍华东颔首后离开。 钱辰看着年轻人矫健的步伐以及刚才宋语跟霍天的态度，心里叹息一声。 就希望钱静真的能守得云开见月明，迈过这个坎儿，成为霍家的儿媳妇。 这样他二叔跟二婶在下面也算是彻底放心了。 钱辰回到病房，又问了下具体的病情以及手术的风险。 听说有可能成为植物人，钱辰担忧的道：“那……咱们还是要好好的想想。”毕竟脑子里那个瘤子还没到威胁生命的时候。 马芳也道：“你还这么年轻呢，咱得保守点。要不咱们换个医院问问看。” 钱静看了二舅妈一眼：“刘主任是脑科方面的权威。” 钱辰道：“可……万一……” 他拉着钱静的手：“舅舅实在是太担心了。” 钱静看着钱辰，“刘主任说了手术的成功率还是蛮大的，舅舅，舅妈，我没事的，你们回去吧。” “不行……”钱辰拒绝道：“你舅妈在家也没事，让她照顾你几天。” 马芳看了丈夫一眼才道：“虽然放假，但明天我还是要回娘家的。这样，白天我给你请个护工，晚上我再来照顾你。” 钱辰皱了皱眉，但明天是大年初二，马芳也确实要回娘家。 钱静也没指望马芳来照顾，比起马芳，她更希望是个护工。 自在。 于是顺着她的话道：“好。那就麻烦二舅妈了。” 马芳浅笑：“你这孩子就是太客气了，一家人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钱静笑了笑没说话。 钱辰还想多陪她会儿，但他的手机响了。 一看来点显示，钱辰只好道：“静静，二舅得离开一趟，让你二舅妈陪着你，有事给舅舅打电话。” 钱静点头。 钱辰又叮嘱了妻子两句，这才急匆匆的去接电话了。 钱辰走了，两个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里的尴尬。 她们本来就不太熟，不过是维持这表面的亲戚关系罢了。 马芳起身：“我去给你找个护工。” “好的，谢谢二舅妈。” 马芳笑了笑出门了。 为了表示她真的是关心钱静的，也为了在丈夫那边有个交代，马芳给钱静找了个最贵的护工，一天二十四小时都不离开的那种。 马芳一口气付了半个月的工钱，而后带着护工来到病房。 交代了两句后就离开了。 等马芳一走，钱静一直翘着的嘴角也放了下去。 护工姓张，叫张红梅，是个看着有些精明的中年妇女。 “张阿姨，我现在想睡会儿。” “好的，你睡你的，我就在外面，有事喊我就行了。” 霍华东给她开的是vip病房，外面还有个客厅。 钱静嗯了一声，在护工的搀扶下慢慢的趴着躺下去了。 她的腰还是很疼，不能躺着睡。 护工等了会儿，这才放轻脚步离开了。 那头，马芳回到钱家，给女儿钱臻打电话让她回来。 钱臻跟着一群朋友在外面耍，不想回来。 马芳语气十分严厉，让她立刻回来，不然以后都别想从她这里拿零花钱。 钱臻这才不得已开车回来。 等钱臻回来的时候天都黑了。 马芳看着女儿那样，就气不打一出来。 “你看你，整天就知道跟那群不学无术的人出去玩，你交朋友也不看挑的么？” 钱臻没好气的看了她妈一眼，没说话。 马芳继续念叨：“你看人家钱静，小孤女一个都能搭上霍家，你怎么就不行呢？” 钱臻没忍住怼了一句：“人家从小就认识，我能怎么办？要不我脱光了去勾·引他？” 马芳白了女儿一眼，压低声音道：“钱静脑子里长了个瘤子，要是手术失败，她可就醒不过来了。” 钱臻一愣。 她虽然不喜欢这个表姐，但还是关心的问了一句：“怎么好好的长了瘤子？” “这谁知道。”马芳道：“她手里可是有好几处房产，就前头那个院子，现在也值上亿了。” 这些年京城的四合院那是有价无市的。 在外人眼里看来能住四合院那是多放光啊，但他们家一大家子人都挤在一起有太多的不方便了。 但是要让她搬出去住她也是不肯的。 他们要是搬出去了，那不就便宜老大一家了么。 但要是能把钱静那个小院子搞到手，他们一家人搬进去住也不是不可以。 钱臻不太明白的看着她妈。 “整个钱家，她也就只跟你爸爸还有点感情，咱们得想个法子，让她写个遗嘱什么的，万一醒不来了，那些房子总得有个说法吧。” 钱臻蹙了蹙眉：“这……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她又没直系亲属了，真要醒不过来，那房子也是咱们钱家人分的。你奶奶多偏心你又不是不知道，到时候那房子肯定又要给老大家。” 钱臻没说话。 “你再想想，她要是醒不过来，那霍华东总不能跟个植物人结婚吧，你跟钱静长的还有几分相似，等明天从你外婆家回来后，你就去病房陪着她。” “我不去。”钱臻往沙发上一坐，“虽然她生病了很可怜，但我也不会照顾人，我跟她本来就不和。” 第一千一百二十五章：算计（2） “你做做样子也不会啊？”马芳气的戳了女儿一下，“要是把她哄好了，说不定那房子就真的留给你爸爸了，给你爸的不就是给你的么，你这脑子怎么就不开窍，那霍家可是一门好亲事，要是……” “我不去。我才不要做她的代替品呢。”说完钱臻起身回了房间。 马芳在原地气的不行。 她怎么就生了这么个混账玩意儿，该算计的时候她又不算计了，不该算计的时候就知道耍小聪明。 晚上，钱辰回来的时候，马芳隐晦的把自己的想法跟钱辰说了。 结果自然是被钱辰骂了一顿。 “你一天到晚的再想什么呢？别说静静现在还好好的，就算真的出事了，你觉得这样做合适么？” 马芳在开口说的时候就知道会被骂，所以这会儿被骂了情绪倒也还淡定。 她道：“她要是手术成功，我刚才说的那些话自然就是放屁了，可她要是失败了……” “你给我闭嘴吧。”钱辰怒不可赦的呵斥了一句：“你这么想就是不对。” 马芳也来气了，“你以为我就是蛇蝎心肠啊？她要是不出事这些自然就不会有，可她要是出事了，前面的院子，还有别的地方的房产最后也还是给钱家。按照你妈妈那偏心的样子，这些东西肯定会给老大家。” “越说越不像话，那是二叔家的东西咱们凭什么惦记。” “可你二叔家的人死绝了。”马芳气呼呼的道：“平时你也没少照顾那丫头，她都要死了怎么就不能把财产给你？” 钱辰不想跟她废话，“这些话你最好给我烂在心里。”说完起身离开了。 马芳气的将手里的抱枕砸了过去。 一家子都是没用的东西！ 钱静还不知道自己还没出事呢，爷爷奶奶给她争来的财产已经被别人惦记上了。 第二天上午马芳没来。 霍华东要参加一些商业聚会，将早饭给她送来陪她说了会儿话就走了。 一直到下午，马芳才带着钱臻来了。 看到她们，钱静有些头疼。 钱臻是被马芳逼着来的。 马芳答应她只要她能来做做样子，就答应给她买一个名牌包包。 “今天怎么样了？”马芳一边问一边慈爱的看着她。 这样的眼神出现在马芳的脸上不奇怪，但看着的对象是她就显得很突兀了。 钱静淡笑：“挺好的，能下床走几步了。” “舅妈跟你们年轻人有代沟，所以我就让你妹妹过来陪你说说话，有她陪你聊天，你肯定不会寂寞的。” 说着轻轻碰了下钱臻的手。 钱臻有些不情愿，但想到妈妈答应的那个名牌包包，于是逼着自己扯出一抹假笑：“是啊姐姐，我陪你，你肯定不会寂寞的。” 钱静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马芳又待了会儿就起身告辞了，临走的时候还意味深长的看了钱臻一眼。 护工不在，病房里就剩下姐妹俩，两人对视一眼都移开了目光。 钱臻拉过旁边的椅子，自己跨坐在上面，看着钱静不说话。 钱静被她看的有些莫名。 她小时候还是很喜欢钱臻的，因为钱家只有二舅对她表现出了善意，所以爱屋及乌，她也想对这个小表妹好。 但几次示好都被钱臻给拒绝了。 后来也就只是维持着表面的关系了。 钱静见她还不说话，只好道：“我这里有护工，你要是有事就走吧，我不会告诉你妈妈的。” “我没事。”钱臻问：“姐，你这里真的长了个东西啊。” 她说着话的同时指了指脑子。 钱静脸色变了变，嗯了一声。 “那可真是太可惜了，你还这么年轻。” 那话说的就跟她要死了一样。 钱静有些不高兴，但也不想跟她计较。 钱臻起身，“我妈让我晚上陪着你，那我住哪里？” “不用了。”钱静道：“我这里不需要你陪。” 钱臻笑道：“那可不行，我要是不留下来，我妈跟我爸可就要揍我了。”说完自顾自的看了一圈，走到旁边的看护床上。 “那我就睡这里吧。”说着将包往床上一丢，躺上去翘着腿，拿出手机开始玩游戏。 钱静看了她一眼。 她太知道钱臻的性格了，除非她自己愿意走，不然她是赶不走她的。 这时候护工送来了晚餐，是医院里专供vip的套餐，营养十分丰富。 看到钱臻也愣了下。 钱臻看到护工手里端着饭菜，丢下手机走过去一看。 “这些看着还挺有食欲的，先给我吧，我中午还没吃呢，你再去给她打一份。”说着不由分说的将护工手里的餐盘直接端走了。 “诶……”张红梅想阻止的。 钱静道：“算了张阿姨，你再去打一份吧。” 钱臻在钱家霸道惯了。她现在要受伤，也不能将她打一顿。 见钱静都这么说了，张红梅只好转身再去打一份饭菜。 结果钱臻吃了两口将餐盘丢在一边抱怨道：“看着不错，吃起来一点也不好吃。” “哎，我点外卖，你要吃吗？” “不用。” “不要拉倒，那等下可别说我不照顾你啊。”说着钱臻利索的给自己下了一些鸡排汉堡之类的快餐。 外卖很快就送来了。 反倒是钱静的晚餐还没来。 不过她也不饿。 钱臻拿着汉堡咬了一大口，又喝了一口冰可乐，满足的叹息一声后继续刷短视屏。 霍华东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一幕。 他手里还拎着晚餐。 看到屋子里多了个人，他撇了一眼没说什么，走到钱静跟前，将晚餐递给他：“饿了吧。” 钱静看到他来，心里一喜，“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不来了么。” “不想看到我啊。”霍华东问。 “哪有。”钱静一边说一边打开饭盒。 一股子香味扑鼻而来。 霍华东将剩下的盒盖打开：“这不是想你了么，那边的酒会就没参加了，特意来跟你一起吃晚饭。” 钱静笑着看了他一眼。 钱臻看着那俩人，尤其是霍华东。 心里那股子不甘心又上来了。 当初奶奶可是说了，要撮合她跟霍华东的，结果被钱静给捷足先登了。 她撇了眼钱静，笑的一脸幸福的样子，十分扎眼。 不过就是个快死的小孤女，凭什么能享受霍华东的宠爱？ 第一千一百二十六章：示好（1） 钱臻就是典型的见不得别人好。 从小就是，明明是她不要的东西，只要钱静拿着玩，她就立刻要去抢。 之前马芳跟她说的时候，她想起之前霍华东对她的冷淡就提不起兴趣拿自己的热脸去贴对方的冷屁股。 但这会儿看到俩人的互动，心里那股子不甘心又冒了出来，忍不住去刷存在感。 她放下手里的东西，面上带笑的走到霍华东跟前：“东东哥，这是哪家的饭菜，闻着可真香啊，都给我馋饿了。” 霍华东只知道她是钱家的人，但不知道叫什么不记得。 闻言淡淡的回了一句：“宋记的。” “哇，怪不得这么香了。” 钱臻见霍华东愿意接她的话，顿时来劲儿了，又开口道：“那个我能不能也尝……” 钱臻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霍华东打断了。 “不能。”霍华东目光带着冷淡道：“这是我特意给静静订的营养套餐，你要是馋了就自己点个外卖。看在静静的面子上，我会让他们快点送过来的。” 说话的时候眼神撇了一眼那边放着的快餐以及一个餐盘，上面的饭菜几乎没动。 钱臻：“……” 钱静看到钱臻吃瘪的样子，心情瞬间好多了。 于是她笑着冲钱臻道：“不是我这个做姐姐的不想给你吃，实在是因为我生病了，需要一些营养。” 说着故意夹了不少菜一口塞进嘴巴里，嗯，宋记的菜果然名不虚传。 据说那边的二老板就是大厨，早些年还跟着宋语学了不少的厨房手艺。 霍华东见她大口吃着也高兴，“喜欢吃的话以后每顿的饭菜都让宋记那边给你送一份过来。” “好的啊。” 钱臻气的拉着个脸。 而后转身拿着包气呼呼的走了。 等她走了后，钱静才道：“二舅妈让她来陪我，我俩从小就不对付。” “那就别让她来，你现在需要一个好的心情，看到不想看到的人，心情肯定不好。”霍华东说着一低头，小声道：“晚上我来陪你。” 钱静一笑，没言语。 两人在一块吃午饭，没吃两口霍华东的手机又响了。 他看了一眼没接。 钱静赶紧道：“有事你就忙你的去，我这边没事的。” “嗯。等下回，来喝点汤。”说着打开保温壶将汤倒了出来。 等钱静喝汤的时候他才起身离开去接电话去了。 霍华东很忙她是知道的。 钱臻再来的时候，霍华东已经走了。 看到她回来，钱静有些意外。 “别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钱臻将包丢到旁边的陪护床：“虽然我也不愿意来，但我爸爸喜欢你，他来不了，又不放心你，我就只能代替他来了。” 听到她提钱辰，钱静果然没在言语。 钱臻四处看了看：“姐，我未来姐夫呢？” 钱静面对钱臻的忽然示好就是一愣。 “我说的是霍华东，他走了？” 钱静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有些不太自在的嗯了一声。 钱臻自说自话：“霍华东当我姐夫也挺好，以后我也能狐假虎威下。你可得争气点，别进了手术室就出不来了，到时候他可就要被别的妖艳贱货给抢走了。” 虽然不好听，但钱静还是听出了一丝别扭的关心味道，她狐疑的看着她。 钱臻有些不太自在：“看、看什么看，反正他也不喜欢我，比起霍华东最后娶别人，我觉得还是娶你的好。这样我也能算他半个小姨子，说不定以后还是能捞点好处的。” 钱臻这么大咧咧的说出来，钱静那些狐疑顿时就没了。 原来是想在霍华东那捞好处啊。 她立刻冷峻的拒绝：“你少打算，我不会帮你的。” “这还没进门呢就护着了，好歹我们俩也同个姓。”说完钱臻也不以为意，躺在护理床上玩手机去了。 钱静趴在那，在想手术的事情。 刚才钱臻的话又在耳边响起，要是她真的醒不来呢？ 那也要做手术，她要用剩下的时间去赌以后的大半辈子。 钱静生病这事，钱辰没跟钱家其他人说，因为他们对钱静并不关心。 马芳自然更不会说了，她还是那个想法，赶紧趁着这个时候跟钱静好好处处关系。 钱静要是出事了，回头也能以此为由多分点遗产，要是没出事顺利的成了霍家的媳妇，那么她也能借此沾点光不是。 反正左右都不会吃亏的。 马芳的算盘打的叮当响。 结果第二天她去医院的时候，就看到了田娥带着她大嫂王娟真在对钱静嘘寒问暖。 马芳一愣，谁泄露出去的？ 再看，哪里有女儿的影子。 马芳真是气的要死，这个死丫头总是关键时候掉链子。 田娥看到老二媳妇儿来了，撇了她一眼埋怨道：“静静生病这么大的事你都不告诉我们一声。” 马芳在心里吐槽，我没说你们不是也知道了么，真是属狗的，鼻子这么灵。 马芳笑着走到婆婆跟前：“妈，这不是怕您年纪大了来回跑累着了么，再说静静这孩子从小就跟我们家那口子亲近，出事后也是第一个想到我们，当时也是想着静静肯定很快就好了，所以也就没惊动您了。” 马芳话里话外的意思田娥自然是听明白了。 她看了老二媳妇儿一眼心里很不高兴。 平时里她就照顾小媳妇比较多，马芳在她面前也是比较得脸的。 结果钱静脑子里长东西这件事她居然都不跟自己说。 当了这么多年的婆媳，马芳一撅腚田娥就知道她拉什么屎。 所以马芳心里的小九九田娥是清清楚楚。 就因为很清楚，所以田娥才对小儿媳有很大的意见。 自己平时有好处都想着她，结果她呢？有好处居然瞒着自己？ 田娥气的不行。所以这会儿也没给马芳好脸色，不仅如此，还决定站到老大家的那边去。 旁边的老大媳妇王娟在心里哼了一声。 别以为她们不知道她心里是怎么想的。 田娥不管小儿媳，拉着钱静的手紧紧抓着，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关系多好呢。 田娥但口气，“你这孩子，从小就见外，这么大的事情可不是你一个人能抗过去的，我们都在呢啊，手术定在哪天？” 第一千一百二十七章：示好（2） 钱静这会儿也很无奈，平时没怎么联系的大奶奶带着大舅妈等人赶来，不但没让她独有什么惊喜，反倒还有点不太自在，总感觉那里不对劲，可一时半会儿的又想不出来到底是哪里不得劲。 她并不相信这些人就单纯的因为她生病了就忽然改变对她的态度。 “还没想好。”钱静道。 田娥点头：“这么大的事情确实要想清楚点，这样，这几天我让你大舅妈过来照顾你，你这孩子就是太把自己当外人了，你要知道你姓钱，你是我们钱家人，我们是一个整体。” 钱静笑了笑不说话。 马芳一听赶紧道：“妈，这事就不麻烦大嫂了，我这边已经给请了护工了。” 田娥撇了老二家的一眼，“护工哪里有自己家里人照顾的尽心尽力的。还有，医院里的饭菜再好也没有家里做的好吃。” 马芳重点强调：“这是vip病房，吃的饭菜当然也是vip的待遇，您跟大嫂就不要操心了。” 田娥坚持己见：“那怎么成？vip病房的菜我刚才看过了，看着就没有家里做的好吃。” “家里的饭菜都是重油重盐的，小静现在需要的是清淡的饮食。” “那就让人少放点油盐不就行了？” “这是少放油盐的事情吗？小静需要的是营养，人家医院里的饭菜肯定是营养很均衡的。” “医院再好买的材料都没我们自己家里买的好。” 霍华东跟宋语一走出电梯就听到争吵声，还是从钱静病房里传出来的。 明明是vip病房，这会儿吵闹的样子就跟菜市场似的。 宋语跟霍华东是同款蹙眉。 但有长辈在，霍华东没先出声。 宋语看了田娥等人一眼，唇角带着笑意声音不大不小的问：“吵什么呢？说来我也听听。” 宋语声音不大，但还是让那俩人立刻闭嘴了。 宋语走到钱静跟前，问坐在那的田娥：“您这是吵什么呢？一出电梯就听到了。” 田娥瞧不上宋语。 不就是个小保姆这些年发了财吗，都干来她面前嘚瑟了，忘记当年霍家老爷子是这么求上门找她们家老爷子的了？ 她看了宋语一眼，扭头问钱静：“静静，你说，你是要吃家里做的饭菜还是要吃医院里的什么vip饭菜？” 钱静正要说话，霍华东抢先道：“静静的伙食就不劳诸位了，我已经让宋记每天三餐送符合她身体营养需求的饭菜过来，这些都是营养专家针对她目前的身体做出的最佳饮食方案。” 田娥皱眉直接忽略了霍华东的话，执着的问钱静：“奶奶还是觉得家里的饭菜合胃口，回头我让你大舅妈每天都送来，你好好吃，吃胖点，瞧你这几天都瘦了。” 霍华东脸上闪过愠怒，但对方是长辈，他妈还在，所以霍华东忍了。 宋语在床沿坐下，声音轻柔的对钱静道：“现在这个时候，自然是身体最重要，想吃什么想干什么就直接说，不用顾虑这么多。” 钱静看着宋语鼓励的眼神，转头对田娥以及王娟马芳道：“大奶奶，两位舅妈，我在医院挺好的，吃的东东哥每天给我送来，我习惯吃宋记的饭菜了，很好吃。你们都是我的亲人，我知道你们的出发点都是为了我好，但看你们争来争去的，我心里就不舒服。医生也说了我现在需要绝对安静的环境跟绝对好的心情，所以你们先回去吧，回头等我好了再回去孝敬你们。” 田娥的脸顿时就拉了下去。 话说的漂亮有什么用？ 她不善的看了宋语一眼，“宋语，我知道这些年你很厉害，但这是我们钱家的家事，你管好你们宋家跟霍家的事就行了。” 言下之意就是我们钱家的事情，你少管。 相较于田娥气呼呼的质问，宋语就显得十分淡定。 她面带微笑但话却说的一点也不客气：“你们的家事求我管我也不会管，但小静是我儿子的女朋友，我跟她爷爷奶奶关系也十分不错，我可不会看着她在这紧要关头还被一些屁事弄的心情不好。” 田娥白了她一眼，扭头对钱静道：“好孩子，咱这个时候可不能糊涂啊。你要记得你姓什么。” 钱静莫名其妙。 但还是安抚道：“大奶奶，我在这里真的很好，大过年的，你们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我帮不上忙也不敢劳累你们，你们就先回去吧，我真的能行的。” “潘哲……”霍华东冲外面喊了一声。 初三就上班的潘哲立刻走了进来。 “这间vip病房，以后相关的人就不要让他们随意进出了。” 潘哲看也没看钱家那几个人，立刻道：“好，这就去办。”说着去打电话了。 田娥指着霍华东：“你……你什么意思？” 霍华东不客气的道：“刘主任说了，静静需要绝对安静的环境以及绝对好的心情，谁让她心情不好我就让谁跟着不好。好了，你们可以走了。” 马芳比较识相，也知道这个时候要在霍华东跟前留下好的印象，毕竟她老公手里还有项目想找霍华东一起做呢。 想到这里，马芳上前拉着婆婆田娥：“妈，人家说的对，静静现在需要静养，咱们先回去，啊……”说完又对宋语道：“宋董，我们也是担心静静，说话就是嗓门大了些，没恶意也没吵架。我这就带着我婆婆走。静静这段时间就麻烦你们了。” 宋语微笑颔首：“应该的。” 田娥纵然不愿意走，但也知道有些事情不是一下子就能扭转的，毕竟他们这么些年对这个小孤女确实不太好。 田娥看着钱静，还是那句话：“静静，你要知道你姓什么，可不能忘记老祖宗啊。”说完这句这才在马芳的搀扶下离开了。 王娟冲宋语微微颔首也跟着离开了。 等她们一走，霍华东才道：“她们来找你干嘛？说什么了？” “也没说什么。”钱静道：“就是在争我到底是在家里吃好还是在医院吃好。” 宋语撇了她一眼。 都是多年商场混下来的人，田娥什么想法，宋语只要略微一想就猜到了。 之前没往这边想是没想到钱家人居然这么无耻。 但她也没挑破。 第一千一百二十八章：别放弃我 宋语陪着她待了会儿就起身走了，把时间留给他们俩。 霍华东一上午都在医院陪着钱静，忙的时候，就坐在那用电脑处理公事。 一个多小时后，潘哲带着两个人进来了。 一男一女。一身黑西装，一看就知道是干什么的。 霍华东放下电脑，走到钱静跟前，“给你找了两个人照顾你，有什么事情或者有什么不想见的人跟他们说就行。” 钱静惊讶的看着她。 “还……还能这样？” “那些让你心情不好的人跟事你只管交给他们去办就行了。” 钱静这两天心情确实不太好，她不想见钱家人但他们根本不听她的话。 比如钱臻，让她走她根本不走。 比如田娥，一上来就拿身份压她，她又不能冷着脸赶人。 如今有了这两个人帮她解决她不想见的人，那真的是再好不过了。 潘哲冲那两人示意。 男的上前，一脸冷淡：“我叫李宇。” “我是李妍。” 钱静冲两人点头表示记住了。 霍华东道：“不管谁来了想要进来，都要问过钱小姐。” 两人立正站好：“是。” “好，去吧。” 两人一颔首退到一旁了。 霍华东转头道：“你手术时间定下来了吗？” “还没。”钱静看着他道：“不过等下刘主任要过来，应该会商量。” “那我跟你一起等刘主任。” 霍天说着又看了潘哲一眼，潘哲立刻明白后离开了病房。 已经初五了，还有两天的时间春节假期就结束，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霍华东这两天要去一趟海城。 海城那边的事情差不多了，只需要等一个时机。 霍华东等的时机就是新年上班第一天。 开年上班第一天，子公司的股东们也都会去。 作为母公司的老总，霍华东出现在会议上也不足为奇。 所以这几天他得亲自坐镇海城。 十点多的时候，刘主任带着一群医生过来了。 看到霍华东也在，冲他颔首。 霍华东起身。 刘主任打趣的问了一句：“门口还多了哼哈二将呢。” 霍华东也跟着笑了笑：“闲杂人太多了，静静现在需要静养。” 刘向东点头，走到钱静跟前：“怎么样这几天身体有什么不好的反应。” 钱静乖巧的道：“除了腰上还疼外，其他没什么感觉了。” “眼睛呢，视力有感什么感觉？” “还跟之前一样，早上起来会觉得眼睛有东西挡着。” 两人一问一答，须臾后刘主任才问：“那想好了什么时候动手术吗？” 钱静看了一眼站在那的霍华东，继而才道：“听您的。” 刘向东点头，“你的病情我已经跟几个专家讨论过了，到时候我亲自主刀。” “好的，谢谢刘主任。” “那就定在初七那天如何。” 初七？ 初七他得在海城，海城子公司是初七上班的。 “好。”钱静应允。 霍华东问道：“刘主任，手术是初七什么时候开始？” 他也没想着要改时间，毕竟像刘主任这样的权威，能挪出一场手术的时间是非常不容易的，他还没这么不知好歹。 “下午开始，上午还要做一些检查跟准备工作。” “好的。” 刘向东转头又跟身后的医生说了几句这才带着人离开。 等他们一走，钱静就道：“你要是有事就忙你自己的，我这边没关系的。” “初七我要去海城那边一趟，事情上午应该就能解决，我下午就回来，可能来不及送你进手术室，但是我一定会在手术室外面等你出来的。” “好。”钱静主动拉着他的手：“我一定会出来的。” “嗯。”霍华东俯身亲了她一下。 钱静顺势靠在霍华东话里：“要是我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别放弃我，好不好。” 霍华东抓着她的双手：“最多允许你睡个把小时就得赶紧给我醒来。等开春后，我们去江南。” 钱静伸手抱着他的腰，整个人都依偎在她怀里。 那边，潘哲进来看了他一眼又离开了。 他们得赶飞机了。 钱静瞧见后催促他：“你快去吧，我没事的。” “嗯，钱家人要是还来烦你你就直接跟我说。什么事情都等我回来。” “好。” 霍华东看着她，“你怎么这么听话？” “听话不好么？难道你喜欢刁蛮的？” “你什么样我就喜欢什么样。”说着亲了她嘴角一下，“我会尽快赶回来的。” “嗯。我也一定会没事的。” 两人看着彼此。 但还是得走。 霍华东放开她起身离开。 来到门口，对李宇跟李妍道：“钱家的人直接不要放进来了，不管是谁，就连钱辰也不让进来。钱小姐要是问起来，就说是我说的。” “知道了boss。” 霍华东带着潘哲离开了。 一到海城，就立刻投入到工作中。 等放下工作，已经是晚上十点半了。 霍华东拿起手机看了下。 钱静没给他发消息。 倒是李宇那边发来了汇报的信息。 中午的时候田娥又过来送饭了，不过被他们拒之门外了。 田娥等人是骂骂咧咧走的，还说霍华东软禁了钱静，要报警，警察还真的来了。 问明情况后还教育了田娥一番，让她不要瞎报警，浪费警力。 俗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 钱家除了钱辰对钱静还有点感情外，其他人看她还真不如看个陌生人。 忽然间又是送汤又是关心的，要说没有目的，霍华东是不相信的。 不用想，他就猜到钱家那几个人都在打钱静财产的注意。 以前她没什么事又是交警，钱家人不会去想要抢夺她的东西。 但现在不一样了，她生病了，还有可能进去就出不来。 钱家人的心思立刻就活泛了。 别的不说，就光她名下的那个小院子，就得值钱几千万甚至上亿。 霍华东冷笑一声，钱家人怕是太平日子过久了忘记自己几斤几两了。 “东哥，时间不早了。” 霍华东起身：“宵夜准备好了吗？” “都准备好了，等下就送来。” “赵德凯那边呢？” “目前还在那边没回来，有人盯着他呢。” 第一千一百二十九章：唯一的好友 两人说着话离开大会议室转身往霍华东的房间走。 他又问：“苏红呢？” “苏红已经离开了，也陪人盯着了，就剩下赵德凯跟他那小情人。” “银行那边一上班想办法立刻调取赵德凯的资金流向。” “是。” “你也去吧，我回屋了。” 说着霍华东进了自己的房间。 潘哲看到他进屋后这才转身离开。 他要做的事情还有好多，哪里就真的能去休息了。 作为老板最信任的一个属下，潘哲从来都知道什么话要听什么话就过下耳朵。 霍华东回到房间后一看时间快十一点了，也不知道她睡了没有。 给李宇发了个消息问钱静的情况。 很快李宇回复说还没睡。 霍华东立刻拿起手机给钱静打电话。 钱静这几天腰上已经好了一些，已经可以平躺了。 但还是活动幅度不能太大，不然就疼。 这个挫伤是需要时间静养的。 看到霍华东打来的电话，钱静嘴角一翘，立刻接听了起来。 她早就想给他打电话了，但怕影响到他工作，所以一直忍着没骚扰她。 电话一接通，霍华东调侃道：“等我电话呢？接的这么快？” “才没有，正好准备看下时间准备睡觉，你电话就进来了。”钱静口是心非。 “那成，是我想你了所以主动给你打。” 钱静没说话，感受着心里那甜滋滋的味道。 两人聊了半个多小时，感觉到她快要睡着了，霍华东道：“以后想给我打电话就直接打，不用顾忌那么多。” “嗯。” 霍华东知道她嘴上应着，但实际上还是不会打扰他的。 一个人的性格跟一个人的成长环境息息相关。 她从小没了父母，虽然有爷爷奶奶的呵护，但还是会小心翼翼的活着，生怕给被人造成困扰。 一时半会儿是改不过来的。 钱静那边的声音渐渐小了下来。 他索性打开音乐作为背景音乐，一边跟她东拉西扯的。 须臾后，那边没了动静。 霍华东轻轻喊了她一声，没听到回应，又等了会儿才搁下手机放在那，自己去洗澡了。 钱静醒来的时候，就觉得身体哪儿哪儿都舒服，浑身舒坦。 昨晚上还做了个跟霍华东有关的梦，有点害羞。 听到里面的动静，李妍进来扶着她去洗手间。 钱静一边刷牙一边看镜子里嘴角上翘的人停下了刷牙的动作。 镜子里的自己气色真的还不错，要不是撞到了脑子意外检查到了脑子里的东西，她是真的不敢相信自己是个病人的。 吃过早饭，无聊的她准备刷剧的时候，手机响了。 一看是很久没联系的沈家明。 俩人自从上次在警局分开后，这段时间也都没怎么联系。 看到他的电话，钱静犹豫了下才接起来。 电话一接通，沈家明问道：“你在哪儿？” “你在哪儿啊。” “我这不是休假结束刚回来么，你呢，今天值班还是休假？” 钱静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不告诉他了。 告诉他除了多一个人担心外也没什么用处。 于是她道：“在上班呢。” “在哪个岗亭啊，这么冷的天，我给你送杯奶茶过去。” “不用了，我过年吃的太好都长肉了，等我休假的时候我俩在出来吃烤肉。” 那头的沈家明半天都没说话，以至于钱静还以为手机挂断了。 她拿开看了看，显示还在通话中啊。 “钱静……”忽然，沈家明很大声的喊了她的名字。 钱静心一抖，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就听沈家明在那头骂道：“你还要瞒着我是吗？我不是你的朋友是吧，不配知道你现在在哪里是吧？” “你……都知道了啊。” 沈家明气的深呼吸，想骂，但更多的是心疼。 他虽然是个gay，但他也是个老爷们好么。 看到闺蜜这个样子，他心疼的红了眼眶。 “我在医院门口，告诉我几号病房。” 钱静听到沈家明的声音，也有些难受，当下告诉了他病房号。 “李妍……”钱静喊了一声。 站在门口的李妍走了进去。 “我有个好朋友等下要来，你们直接让他进来就好了。” “叫什么？” “沈家明，是我朋友。” “好的。钱小姐还有别的吩咐吗？” “没了，麻烦了。” “您客气了。”说完李岩一颔首出来了。 然后李妍让李宇给霍华东发消息。 这个人不是钱家的，不知道能不能见。 李宇问了潘哲，潘哲又问了霍华东。 “沈家明？让她见吧。只要不是钱家的人，她想见的都可以，不用跟我汇报。” “是。” 潘哲把霍华东的意思转达给了李宇。 不到五分钟，沈家明提着东西进来了。 一进来就问：“门口怎么还有俩站岗的啊。” “是霍华东派来的人。” 沈家明眼珠子一瞪：“怎么？那小子要软禁你？” “什么啊。”钱静翻个白眼：“是他不让钱家人来打搅我。” “你们家那些冷血亲戚又要干什么？”沈家明将鲜花插到旁边的花瓶里问。 “我也不知道，就是忽然对我献殷情。大概是因为我病了他们关心我吧。”在外人面前，钱静还是要给家里人留点面子的。 沈家明嗤笑了一声：“我更愿意相信他们想从你身上得到好处。” “我能有什么好处，我不过是个小交警。” “你那对象啊。” “宋阿姨跟东东哥对我虽然都很好，但他们不会因为我就刻意去帮助钱家。” 沈家明闻言也没点破。 她不知道也好，省的心里对亲人最后一点渴望也被这些人给破坏了。 “来，真给你带了奶茶，能喝吗？”说着沈家明将管子放进去后递给她。 “应该能喝。”说着钱静接过吸了一口。 久违的奶香味让钱静忍不住嗯了一声。 沈家明笑着道：“还是人间的烟火气好闻吧。” 钱静笑眯眯的点头。 沈家明没问手术相关的情况，而是一个劲儿的说他跟男朋友这段时间的趣事。 钱静一边听一边被他逗的哈哈大笑。 笑声在病房外面都能听到。 李妍没忍住扭头看了一眼。 李宇警告：“别瞎看。” 第一千一百三十章：喊口号 “怎么就瞎看了。”李妍重新站好：“我就是想这知道这个男的是谁，什么身份，怎么能把钱小姐逗的这么乐。之前霍总在的时候，都没看到她笑的这么开心。” 李宇给了她一个眼神：“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 “那要是钱小姐跟这个男的……” 李妍的话在堂哥的眼神下消音了。 “不管他们是什么关系，既然霍总没阻止那我们就不要管，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李妍看了堂哥一眼闭嘴了。 屋子里，沈家明还在跟钱静说笑。 看到她笑的合不拢嘴，沈家明脸上笑着心里却难受的很。 他们也算是一起长大的了。 知道她成长历程中的每一个坎儿。 沈家明因为性取向的问题曝光后跟家里人关系一直都不怎么好，上大学后很少回去，大学五年的学费都是他自己挣钱念完的。 这么些年差不多已经算是跟家里断绝往来了，毕业后沈家明还在钱静家里借住了一段时间。 也就是这一年他才搬出去住。 所以两人有一段时间真的算是相依为命的。 他也交往过一个男朋友，但最后还是因为对方劈腿分开了，那时候他也想过等以后年纪大了钱静也还是一个人的话，两人就搭伙过日子。 因为爱情她妈的就是个屁，放了也就放了，只有最重要的朋友才会相伴一辈子。 直到遇到了现在的这个男朋友，两人如胶似漆的的时候心里总感觉很是对不起钱静，偶尔还有种“出轨”的错觉。 直到那天霍华东因为看到自己跟男友在一起而暴打了他一顿，虽然被打的很恼火，但沈家明还是很开心的。 替他的好姐妹钱静开心。 那天出来后上了两天班正好碰上放假，他就跟着男友出国玩儿了一趟。 哪知道昨天回来就听到她生病的消息。 钱静生病是需要跟单位请假的。 所以单位里的人都知道她脑子里长了个东西，但具体是什么危险不危险的就不太清楚了。 沈家明就是从她同时嘴里得知的。 沈家明陪着她玩闹到中午，一起吃了宋记送来的午饭，看着她脸上有了疲态他这才准备起身离开。 “明天我再过来，我在手术室外面等你，你丫得给我坚强点啊。”说着轻轻拉扯着钱静的脸蛋。 这段时间钱静明显的消瘦了下去。 虽然说心情还不错，但心里的压力有时候是自己控制不住的。 白天心情不错，她能控制自己就不去想那些不好东西，不让自己被负面情绪带着走。 但等晚上睡着了做梦的时候就控制不住了，会做一些关于自己生病的梦。 有梦到自己病好了又继续做交警，还梦到跟霍华东一起出去玩儿等等片段。 也有梦到自己病没好，虚虚幻幻的，醒来的时候心里疼的厉害。 有些东西不是你能控制的，所以瘦下去也很正常。 钱静狠狠的点头：“放心吧，我是打不死的小强。我们家就只有我这一根独苗了，怎么也不能让我们家从我这里就没了，我可是肩负着传宗接代的使命呢。” 沈家明捧着她的脸：“是是是，所以你就更要好好的出来，就霍家那个基因，那绝对是杠杠的，以后我干女儿的智商那绝对是碾压你的。你想啊，你要是睡着了，霍华东那个钻石王老五肯定就会被许多要见贱货给盯上，我那高智商干女儿也出不来了，想想那画面，你能甘心？” 钱静配合的捶床，表情也很到位：“不甘心。” 沈家明握拳，脸部用力过猛显得有些狰狞：“对，所以要坚强。” “嗯。” “来跟我喊。”沈金明双手握拳，整个人都弓着腰，“加油加油我最棒，加油加油我最强……” 钱静看着沙雕一般的沈家明，理智让她拒绝这么沙雕的行为，但心里又觉得这样很好玩，好像还蛮释放的样子。 “……你这不是那些做传销的给人喊的口号么？” 沈家明保持着亢奋的状态，原地跺脚：“你管他是什么口号，喊起来，连续喊十遍你都有勇气穿着比基尼去炸街。” 钱静：“……” “快点，来，下来，跟我一样，标准站姿，喊起来，喊起来，加油加油我最棒，加油加油我最强，加油加油我最棒……” 门外面，李宇跟李妍没忍住同时扭头看过去，实在是这口号真的太沙雕了。 从透明玻璃那能看到，沈家明在那抽风似的喊着口号，不仅如此，还非要钱静跟着一起。 钱静动作不协调，他还给她纠正，嘴里喊着：“来，跟我学，标准站姿，一二三……加油加油我最棒，加油加油我最强……” 李妍正要说话，就看到她堂哥拿着手机在录视频。 “你干什么？你不是说不管吗？只要做好我们的本职工作就行。你现在什么意思？” 李宇继续录制，嘴不停的道：“我们的本职工作也包括不能让钱小姐被个神经病给带神经了。” 李妍：“……” 李宇自顾自的拍好后将视频拍好后将两人对话那一段给剪掉后发给了潘哲。 潘哲正在开会，听到动静后看了一眼。 李宇发来的那肯定是跟钱小姐有关。 他看了一眼那边打电话的霍华东。 明天就是子公司开会的日子，各大股东都会到场。 王辉在子公司这么些年能在之前整合的时候成为子公司的二把手，也有自己的势利跟追随者的，想要将他定死在那，就得要足够的证据。 这会儿，霍华东在跟设计院的人通话。 霍华东看到潘哲，扫了他一眼后对电话里的人道：“那行，那我这边安排下，今晚请您一起用餐。” 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霍华东道：“当然不介意。好的，好的，那晚上见。” 说完挂断了电话。 这次转头问潘哲：“怎么了？” “李宇拍的视频。” 那肯定是跟钱静有关系的了。 霍华东接过视频，虽然有些不太清晰，但看到沈金明拉着她在那喊“加油加油我最棒”的时候，霍华东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难受。 第一千一百三十一章：宴客 “给我定明天十一点的飞机，会议要在九点半左右结束，我得赶回去。” 潘哲有些犹豫：“虽然说我们这边证据准备的很充裕，但要是……” “那你就留下主持大局，我得赶回去。” “好。” 霍华东将他的手机还给他：“对了，晚饭约了设计院薛工还有他的家人，你跟我一起去。” “好的。” “去忙吧，对了，把视频转发给我。” 潘哲点头，将视频转发给霍华东后转身继续跟几个人开小会去了。 霍华东坐下，将声音调到最小，然后点开视频。 看着视频里钱静手足无所被沈家明拉着喊口号，他的嘴角不由得也浮现一丝笑意。 他手指点在她的脑袋上轻声道：“你可要说到做到啊。” 霍华东说要请薛工吃饭，这些潘哲自然是要安排的。 就他们住的这家酒店的厨子就非常出名。 一通电话下去，这边给预留了包厢。 晚上六点，霍华东换了一套定制西装，带着潘哲跟小李一起去了。 他们先到的。 霍华东带了四瓶有些年份的茅台。 等了片刻，外面传来脚步声。 潘哲立刻起身去开门。 霍华东紧随其后。 门一打开，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带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一起进来了。 霍华东上前，礼貌的喊了一声薛工。 薛工是个各自不高头发稀松的中年人。他打量着霍华东，而后点头道：“果然是青年才俊，一表人才啊。来，给你介绍下，这是小女，薛美美，今年才从国外回来，也是学设计的。” 薛美美看着霍华东微笑着。 霍华东冲她颔首，“都说虎父无犬女，想来薛小姐子承父业肯定也很厉害。” “厉害不敢当，但在设计这块，遗传了我的天分。” 霍华东点头，指着席面道：“先入座吧。” 薛工笑着走过去。 谁坐主位，两人又谦让了一番。 最后还是薛工坐在了主位，霍华东跟薛美美坐在他左右。 潘哲跟小李子则挨着霍华东入座。 菜还没上，自然就是聊天了。 霍华东找薛工是想让他帮忙出整改方案。 之前几个工程肯定是有问题的。 虽然说子公司是独立承接业务也独立承担责任，但这是霍华东不能不管，毕竟关系民生跟老百姓出行安全的。 自然，他也不会白做。 这件事情之后，海城子公司将不存在，资产基本都要拿来抵押了。 霍华东说了几次，薛工明显不太想接这个话题。 他虽然很含蓄，但字里行间都是对女儿的不吝啬的赞美。 霍华东隐隐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他十分客气的跟了一句：“薛小姐有这番成就确实恨厉害。” 薛美美闻言有些骄傲，薇薇抬着下巴看着他道：“其实我知道你的。” 霍华东一愣。 “我有个很好的他同学跟你在一个学校，期间我去找他，看到过你，你在那边华人圈子里很有名，当时还组建了一个留学生交流会，上一任会长是方朝晖，后来就是我了。” 霍华东点头：“薛小姐很厉害。” “你也很厉害，虽然你没当会长，但声望一直不逊色方朝晖。” “太忙了没时间。” 薛工看着他道：“霍总年纪轻轻成就不凡，以前忙能理解，现在手下这么多人，也该是时候享受享受了。也得找机会跟年轻人接触接触，钱是挣不完的，对吧。” 霍华东嘴角虽然带着笑，但潘哲一看boss这表情就知道他心里有些不太痛快了，当下立刻起身，将已经拆封的酒拿在手里，走过去给薛工倒酒，一边倒酒一边自然的将话题引到他们这次的主题上。 好在这次薛工没在吹嘘女儿，跟着话题走。 霍华东的脸色这才好看一些。 很快，菜上来了。 霍华东端着酒杯先敬了薛工一杯。 薛工满意的喝了。 不算是太商业的晚饭，所以也没人劝酒。 薛工自己想喝就喝，不想喝潘哲跟小李子就给他敬酒。 霍华东没怎么喝酒。 薛美美喝的是果汁。 看到老爸被灌酒，薛美美也没阻拦，而是端着果汁来潘哲的座位上，“霍总，认识一下。”说着举着酒杯晃了晃。 霍华东看着她道：“这不是已经认识了么。” “我说的认识，是互加微信的这种，方便吗？”说完还冲霍华东挑眉。 “不太方便。”霍华东道：“工作上的事情你可以跟我助理联系，潘哲……” 正在敬酒的潘哲闻言哎了一声走了过来。 霍华东指着薛美美道：“跟薛小姐加个微信，工作上的事情你们可以及时沟通。” “哎好的，”潘哲掏出手机打开微信：“是您扫我还是我扫您？” 薛美美看着潘哲，没动。 她看了霍华东一眼，哼笑了一声站起身离开回到自己的座位。 霍华东没说什么。 潘哲看了一眼老大，默默的就将手机收了起来。 薛工在小李跟潘哲的连番敬酒下，已经有点微醺了。 他摆摆手表示不喝了。 “行，那您吃点热菜。” 没人敬酒了，结果薛工自己没忍住又喝了一些，两瓶茅台他们三喝的。霍华东就喝了一两不到。薛工彻底醉了。 吃好后也才八点半。 薛美美跟潘哲一人搀扶着一边扶着出去了。 霍华东在这边也有专职司机的。 霍华东跟在他们后面将人送到门口，对司机吩咐道：“一定要将薛工跟薛小姐安全送到家。” “是老板。” 这会儿，薛工被扶着坐了进去。 薛美美没上车，来到霍华东跟前，站在下面一节台阶上抬头看着他：“你这算是拒绝我了么？” 霍华东看着她，没言语。 “你就不怕我让我爸爸不接这个案子？” “你还没这个能力。”霍华东就事论事的道：“撇开你爸不想挣这一笔高达百万的设计费用，我也可以通过设计院把这个活儿交给你爸爸，或者，给跟你爸爸同个级别的李工，我的选择很多的。” 薛美美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是的，他爸爸不会不答应的，毕竟他们给的设计费很厚实。 “薛小姐，你很优秀，我霍华东虽然不是什么人物，但也还没落魄到需要靠出卖男色来做事。” 第一千一百三十二章：赶回去 说完这句，他一招手。 小李子将手里的袋子递给薛美美。 霍华东道：“这是给你妈妈准备的一份礼物。” 薛美美没接。 “你也可以选择拒绝，但并不能改变我要做的事。”说完这句，霍华东转身离开了。 那高傲背景让薛美美一时间有点下不来台，但又觉得，这样的男人充满征服欲，她想征服他。 潘哲接过小李手里的东西转身放到车子后排打开车门：“薛小姐，请上车吧。” 薛美美看了潘哲一眼，走到车门，没忍住问了一句：“你们老板有女朋友没？” 潘哲笑而不语。 薛美美气呼呼的给了潘哲一脚，这才钻进车子砰的一声将门给关上了。 潘哲跟小李在原地目送车子离开。 等车子拐弯后潘哲才跳脚搓了搓被踢的地方。 现在的女人真的是太野蛮了。 小李子啧了一声。 “这个薛小姐今晚也没喝酒啊，谁给她的胆子敢这么跟boss说话。” 潘哲顿了下才道：“大概是鸡汤喝多了上头吧。” 鸡汤？今晚的鸡汤里放了酒吗？他怎么没喝出来？ 霍华东回到房间门没关，等下潘哲他们还要过来谈工作。 他拿出手机跟先给钱静发了个信息问她睡没睡。 那边回复没有后，霍华东就给她打了个视频。 钱静趴在枕头上，手机就搁在旁边，所以整个屏幕都是她的脸，尤其是鼻子那长了一个红疙瘩都看的十分清楚。 霍华东故意逗她：“这是想我想的着急上火了么，都长疙瘩痘了。” 钱静皱了皱鼻子，哼道：“我这是青春疙瘩痘，说明我年轻。” “那么年轻的小妹妹，今天晚上吃了什么啊……” 潘哲进来想回报工作的，但因为听到了霍华东跟钱静视频的声音，脚步收了回去。 boss今晚心情有点不好，饭都没怎么吃，今天一天的情绪也都是绷着的在的，让他先放松放松吧。 潘哲转身退出来正要关门，结果跟小李撞上了。 小李哎哟了一声。 里面的霍华东听到声音了。 就连钱静也听到了。 “东东哥，你是不是还有工作要忙啊，要是太忙的话，明天不用赶回来的。” “工作明天做不完那就后天做，我答应要在外面等你就一定要等你，你也记得你答应我的。” “嗯，记着呢。” “好了，你去忙吧，我也要早点休息了，养精蓄锐，明天全力以赴。”说着还跟霍华东挥挥手 霍华东手指在视频她额头的位置点了下：“嗯，那我明天在给你打视频，乖乖的不要多想，好好睡一觉。” “嗯。” 霍华东隔着屏幕亲了她一下。 钱静咯咯笑。 “我的呢？”他说着测着脸贴在手机屏幕上。 虽然知道亲不着，但钱静还是很配合的吧唧了一下。 “乖乖的去睡觉，晚安。” “晚安。” 两人都没挂断视频，还是钱静等聊了会儿才挥挥手后主动关掉的。 外头，潘哲还在冲小李翻白眼斥责他没眼力劲的。 “进来吧……”霍华东喊。 两人赶紧走了进来。 “人送走了？” “嗯，东西放车子里了。” “那不管了，对了，今天李宇他们那边有给你发消息吗？” “发了，那个沈家明一直陪着钱小姐吃了晚饭才走的，还有钱辰来过一次，被拦着没让进去。” “就钱辰？说了什么事没？” “一起的还有他爱人，就说想见钱小姐。” “李宇没让进去，钱辰没说什么，倒是马芳说了一些不好听的话，说什么现在要是见不着明天万一有事什么的就被钱辰拖走了。” 霍华东将心里的烦躁压下去。 “明天上午钱家人要是还来，只要不是来闹事的，钱小姐愿意见的话就让她见吧。” “好的。” 霍华东拿起手机给他妈宋语发了条信息，让她明天去坐镇，他怕明天钱家人会作妖。 宋语回了个消息后，三个人开小会一直开到凌晨。 “赵德凯那边什么时候回京城的？” “晚上八点多到的。” “好。明早我去的时候，就要有清晰的账户流水。不动则已，一动就要把这些蛀虫全部解决了。” “是，我这就去联系。” “去吧，早点休息。” 两人离开了。 霍华东想了想，还是给方朝晖打了个电话。 “你国外那边的专家帮我联系下能不能赶来？要是手术……”失败两个字他说不出口。 之前也是听刘主任说手术成功率很大。 但临了心里还有有些没底，应该早点找国外的专家的。 “放心吧，这个手术在脑部手术里不算太难的，刘主任应该是有把握的。” 被方朝晖安慰了一番后，霍华东艰难入睡了。 结果做了一夜的噩梦。 猛然从床上醒来的时候，霍华东有那么一瞬间分不清自己是醒了还是在梦里。 心口慌乱的不行。 他打开灯看了下时间。 才四点半。 起身，拉开窗帘，外面街道的霓虹灯还在亮着。 霍华东看着外面的霓虹灯果断的掏出手机给潘哲打电话。 潘哲还在睡梦中呢。 “机票订了吗？” “……订了，十点的。” “给我改最早一班的，我要立刻赶回去。” “那这边的会……” “暂时放下吧。” 潘哲一愣。 为了一举把这些蛀虫揪出来，他们这帮人可是连年都没回去过啊。 “我昨晚想了下，还缺少一点最直接的证据。我记得之前年会上那个胖胖的姑娘，是子公司的财务助理吧？” “对。” “你约她出来谈谈。财务那边的证据在补充下。” 潘哲：“……好，知道了。机票改好通知您。” 霍华东挂断了电话起身去洗澡了。 等他洗好澡出来，潘哲给他留言，说票改好了，已经在楼下等他了。 霍华东什么都没带，拿着手机跟证件就走了。 下楼后，潘哲在那等他。 “你留下，要是有什么动静再及时给我打电话。” 潘哲嗯了一声。 霍华东坐上车直奔机场。 京城那头，宋语一大早就赶到了医院。 她到的时候，钱静也才刚起来。 下午就要手术了，昨晚上一直没睡好，心里没底，害怕的情绪这会儿占据了她的心头。 第一千一百三十三章：立遗嘱 看到宋语钱静立刻就像是有了靠山似的。 “宋阿姨您来了。” “嗯，我来陪着你。” “谢谢宋阿姨。” “说什么谢啊，吃了吗？” 钱静吃不下。 宋语也没再说，让李宇把轮椅推了过来，然后带着她下去溜达了。 今天太阳还蛮好的。 宋语亲自推着她，也没刻意的去说话，只是让她散散心。 钱静看到楼下还有不少病人。 有的年纪很大了坐在轮椅上被家里人推出来晒太阳。 有的手里还拿着吊瓶，也坐在阳光下，跟旁边的人说着什么。 还有一个很小的宝宝，被妈妈抱在怀里，旁边的不知道是奶奶还是姥姥，跟在后面拎着东西。 出现在这个病区的病人病都不是那么好治疗。 钱静忽然小声道：“不管多大年纪的人都想好好的活着，沐浴在阳光下。” “是啊。”宋语推着她上坡，“生病是没法控制的事情，但要有积极勇敢面对的心。” “阿姨，我一定会好好出来的，我还没享受够爱情，享受亲情，享受如何当一个妻子，妈妈，以后还要当奶奶或者外婆……” “嗯，回的，等你离开的时候，身边一定子孙环绕有爱人相伴。” “我也这么觉得。” 在下面晃荡了一圈感觉，李妍打电话说刘主任来了。 宋语跟李宇一起又将钱静推回到病房里。 刘向东已经在等着了。 “刘主任。”钱静喊了一声。 刘向东见她的精神看着还不错，冲她微笑道：“太阳晒的人很舒服吧？” “嗯。以前干交警的时候，最讨厌的就是太阳了，感觉人都要被晒焦了。现在我很喜欢太阳，被它照射着的暖意让我心里很舒服很踏实。” 仿佛那样才能证明她还是活着的，还能感受到阳光。 “嗯。那就好，我来跟你说下下午的手术过程以及风险……” 刘向东简单说了下手术可能会遇到什么问题以及一些风险。 说完后又道：“你别害怕，这是手术之前都要说一遍的事情。” 钱静嗯了一声。 “中午吃清淡点吃好点。”叮嘱完这句，刘向东拍了拍她的肩膀就带着人离开了。 九点多的时候，沈家明抱着一束玫瑰花也来了。 看到宋语冲她颔首后也没说什么。 午饭依旧是宋记送来的。 吃过午饭，李妍过来说钱家来人了。 宋语点点头，对钱静道：“你舅舅跟大奶奶来了，要见吗？” 钱静一愣，随即点了点头：“见吧。” 于是钱辰等人才被允许进来。 田娥带着两个媳妇跟小儿子一进来看到宋语在那，到嘴边的话立刻被咽了下去。 想到之前都被拦着的事情，田娥气不打一出来。 “宋语，你几个意思？我来看我们钱家人还需要你们宋家人同意？” 宋语淡笑着道：“要是真心来探病我们自然不会拦着的。” 田娥心口一跳。 钱辰没理会两人，来到病床前问钱静：“静静，感觉怎么样啊？” “挺好的。发现的早，除了视力外，目前还没有其他不好的感觉。” 钱辰担忧的看了一眼她的眼睛。 其实肉眼是看不太出来两只眼睛的不同之处的。 “静静，”钱辰拉着她的手：“舅舅是真的担心你。” 钱静也抓着钱辰的手：“我知道的舅舅。” “就要手术了，舅舅也没什么能做的，我……” 钱辰是真的觉得愧疚的。 他有很多话想跟外甥女说，但想到他妈跟老婆说的那些话，又怎么都开不了口。 似乎不管说还是不说都觉得不对。 田娥见儿子说半天都没说到重要的事情，当下也管不得宋语了。 “静静啊……” 钱静扭头看着田娥。 “大奶奶有个事情要问问你的。”田娥话一出口，宋语的脸色就变了。 宋语站起身拦在钱静跟前，脸上没了笑意，看着田娥的眼神带着不善：“钱夫人，有些话说之前最好思量思量，一把年纪的人了，还是要点脸的好。” “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心里清楚，要是你不是那个意思，那是我误会你了，我可以跟你道歉。” 田娥被宋语的话堵着胸口，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马芳见状，笑着喊了一声宋董：“您这是做什么呀，我们才是静静的家里人，跟她说句话您都要管了吗？这里是医院，可不是您的中天集团。” 宋语撇了马芳一眼，“家里人？你们还知道这里是医院呢？那你们这些家里人不应该让静静有个好的心情去面对接下来的手术吗？还要来给她添堵？” 钱静拉了拉宋语的手：“宋阿姨，他们想跟我说什么啊？” 宋语不知道要怎么跟她说。 田娥一看赶紧道：“静静，我就直接说了吧，你马上就要手术了……” “把人给我拖出去。” 李妍跟李宇赶紧过来要把田娥带出去。 “哎妈……” 钱辰立刻过去。 沈家明一看也过去帮忙。 vip病房顿时就闹腾了起来。 田娥见宋语这么不给脸面居然让保镖来拉她，气的破口大骂。 “钱静，你是钱家人，你马上就要做手术了，能出来自然是皆大欢喜……啊，欺负我老婆子啊……” 田娥的嘴被宋语给捂住了。 哪怕打一架也不能让钱家人说出那些扎心的话。 钱静一看宋语都上了，慌的掀开被子就要下来。 “大奶奶，宋阿姨，你们别打啊。” 外面的护士听到动静也过来了。 要把双方的人拉开。 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王娟没人管她。 见状她赶紧来到钱静跟前：“静静，你大奶奶的意思是你的手术万一失败了，你名下的那些东西不方便处理，想让你立个遗嘱。” 遗嘱两个字，狠狠的砸在了钱静的脑海里。 遗嘱吗？ 只有要死的人才会立遗嘱吧？ 所以她的这些所谓的同个姓氏的亲人，是希望她死吗？ 所有的人都停下了动作。 宋语没忍住骂了一句脏话，气的转身一把将王娟拉开，甩手就给了她一巴掌。 “滚，给我把他们都赶出去。”宋语说完转身将呆愣的钱静抱在怀里。 第一千一百三十四章：求婚 沈家明也气的不行，这特么是什么狗屁亲戚。 当下不客气的跟在李宇跟李岩身后就将钱家人往外推搡。 当然了，推搡的是钱辰跟马芳以及王娟。 田娥年纪大了，真要给推出个好歹也麻烦。 田娥一看，往地上一坐开始耍赖哭嚎，“宋语你的心黑透了，就是知道我侄外孙女这病治不好了，就哄着那孩子跟你亲近。那孩子名下还有好几套房子呢，你个黑心的就是为了那些房子。” 宋语听了是气的不行，自己是鬼就以为别人都跟她一样龌龊。她宋语还在乎那几套房子？ 她赶紧捂着钱静的耳朵，“好孩子，咱不听他们放屁。这些人心都坏透了。不要听。” 钱静下意识的抱着宋语的腰，然后愣愣的抬头：“阿姨，我会死对不对？” “不对，”宋语捧着她的脸躬身道：“别听他们的，听我的，听刘主任的，刘主任那么厉害，还有那么多先进的设备，我们霍家还等着娶你过门呢，你怎么会死呢，不会的。” “静静，我们不是这个意思。”马芳被沈家明往外推。 男女力气还是悬殊的，眼看着就要被拽出门了，她赶紧高声解释：“这不是以防万一吗？你没事的话那些东西都还是你的啊我们不会要你的东西的……” “滚……”钱静忽然大喊了一声，“都滚，你们都滚……” 一边说一边将枕头以及他们带来的水果全部都丢了出去：“滚啊……” “钱静你可要想清楚了。”田娥大声道：“我们才是一家人，她们霍家是外姓人。” 马芳被推倒病房门口还朝里面喊：“就是，你要是手术有个好歹，需要家属签字，她宋语能签字吗？不能，她可不是你的亲属，还不得是你二舅来签字……小静……” 霍华东刚出电梯就听到钱静那声揭斯里底的滚，他赶紧朝病房跑了过去，结果就听到门口的马芳说出了这句话。 “滚……滚，我就是死也不要你们签字……滚啊……” 马芳还要说什么，结果就感觉衣服领子被人拽住了，她刚要回头看就感觉身体不受控制的被人往后一拽。 蹬蹬蹬退了好几步，一屁股跌坐在地。 然后就霍华东像看垃圾一样嫌弃的撇了她一眼就大步走了进去。 “闹够了没？”霍华东看着还在推搡的几个人，目光带着寒星盯着钱辰。 钱辰只觉得脸都要烧起来了。 李宇跟李妍看到霍华东，也松开了手。 田娥还坐在地上。 霍华东环视钱家人一眼：“手术签字是吗？家属是吗？” 说完这句他走到钱静窗前，忽然单膝跪下：“静静，事出突然，我什么准备都没有，但想娶你的心是坚定的。你愿意嫁给我吗？” 众人：“……” 包括宋语都诧异的看着儿子。 这个求婚如此突然，是不是有些不妥？ 但霍华东只看着钱静：“把你交给我，以后我的就是你的，你的还是你的。除非我死了，不然不管谁再想欺负你再想拿捏你，都得先过了我这一关。钱静，嫁给我。” 钱静脑子都有些不够用了。 前一秒还在为钱家人逼她立遗嘱而心寒，这一秒又被霍华东的从天而降给惊了，紧接着就是他的求婚，彻底让钱静傻眼了。 傻眼之后，心里的委屈无助以及彷徨都在一瞬间涌上心头。 “东东哥……”钱静喊了一声后就忍不住了哭了起来。 霍华东拉着她的手：“嫁给我好吗？” 钱静眼前模糊一片。 宋语这会儿也反应过来了，赶紧将自己手上的戒指摘下来递给儿子：“求婚哪里能没戒指，这个先用着，回头再给静静补个大的。” “谢谢妈。”霍华东接过，拿着宋语给的戒指，又说了一遍：“钱静，嫁给我吧。” 钱静泪眼婆娑的看着霍华东。 沈家明看的都急死了，这会儿也不计较霍华东揍他的事情了。 他推了钱静一下：“傻子，快答应他啊。” 不管从哪个方面将，沈家明都觉得这事钱静没吃亏。 钱静看着沈家明一眼，扭头看着霍华东，终于哽咽着点了点头，将手指伸了过去。 霍华东将戒指套在她的无名指上。 霍华东起身，将她抱入怀里。 田娥等人这会儿也反应过来了。 钱静要是答应嫁给霍华东，那她真要有个好歹，钱静的遗产是怎么分也轮不到他们的啊。 不行不行，坚决不行。 田娥也不管了，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就要过去。 李宇跟李妍就跟两尊门神似的，一闪，立刻将人拦住了。 田娥过不去，只能喊道：“不行啊小静，他们霍家就是想要你的房子，小静你可要想清楚啊。” 马芳也道：“对啊小静，你可别被他们霍家人给骗了，他们就是打你……” “够了……” 一直没说话的钱辰忽然大喝一声，将正在说话的马芳吓的一抖。 “还嫌不够丢人吗？”钱辰看着那边两个女人，一个是他妈，一个是他媳妇儿，更丢人的是他自己。 “静静……”钱辰转身面对钱静：“对不起，舅舅对不起你。”说完就是一个九十度鞠躬。 钱静看着钱辰，心里就跟针扎似的疼。 鞠躬后，钱辰对马芳道：“送我妈回去。” “不是，这事……” “回去……”钱辰又大喝了一声。 马芳一缩脖子，看了一眼田娥。 “儿子，咱就这么放弃了？”田娥还是不甘心。 那小院子虽然比他们现在住的小，但也有小两百个平方，位置还极好，是有市无价的啊。 “妈，给你儿子留点脸行吗？那是二叔家的东西，跟咱有啥关系？” 田娥大声反驳：“那是钱家的东西。” “那是我爷爷奶奶的东西。”钱静反驳道：“就算我今天出不来手术室，这些东西我也不会留给你们，我都捐出去。” “你……”田娥气的捂着胸口：“好好，你好样的，行啊，到时候要家属签字的时候，我不会同意我儿子签字的。” “我们不需要你儿子签字。”霍华东冷冷的扫了田娥一眼，低头问钱静：“我们现在就去民政局领证好不好？” 第一千一百三十五章：领证 “现在？他们快下班了吧。”这都快十一点了，等他们赶到人家就下班了啊。 “偶尔加个班也是可以的。只要你答应。” “好……”钱静毫不犹豫的点头答应了。 “李宇，备车，妈，你让楠楠现在就去买一套喜庆的衣服送到我们区民政局，我们这就过去。” “好，交给我了。”宋语说着掏出手机要打电话。 “李妍，这些人影响我儿媳妇的心情，还闹我儿媳妇的病房，快叫医院保安把这些闲人给我请出去。” “好的宋董。”李妍笑眯眯的出去喊人了。 “你……你们……” 宋语看着田娥跟马娟：“还不滚？真要我喊人轰你们走？” 王娟上前：“妈，我们走吧。” 马芳看了一眼王芳：“都是你，要不是你乱说事情会这样吗？” 王娟道：“我这不是看看你们都没机会说我才赶紧说的么，来的路上咱们不就是这么说好的么。” 马芳：“……” 钱辰看着钱静：“那……我下午在过来。”说完转身就走，顺便将还要蹦跶的田娥给带走了。 他们俩都走了，王娟跟马芳也只能跟着走。 一瞬间，病房清净了不少。 “走吧，我们去领证。”说着拿过旁边的衣服帮她穿。 “我又不是手脚断了，自己来……” “我来……”霍华东坚持给她穿外套。 钱静嘴上说自己来，但心里甜滋滋的，她一边说伸手一边问：“你不是说下午回来吗？怎么现在回来了。” “当然是心有灵犀了。刚才我忽然出现，有没有被我帅哭……” 钱静破涕而笑。 沈家明撇撇嘴，看在他是真心对待她好朋友的份上，他就不做那个电灯泡了。沈家明悄悄退了出去，等下午再过来。 宋语找了关系，等他们俩赶到民政局的时候，有人在等他们。 不到二十分钟，所有程序都走完了。 两人手里拿到了新鲜出炉的红本本。 钱静看着那本本，就感觉跟做梦似的。 “霍太太，走了，妈他们还在外面等着呢。” “啊……哦好好，走吧……”钱静有些不太好意思他喊自己霍太太，但心里又跟吃了蜜似的。 霍华东推着轮椅出来，宋语跟霍华楠在外面等着他们。 “静静……”她一出来宋语就迎了上去：“快，本本给我看看。” “妈……”霍华东不怕死的道：“您自己不也有么，看您跟我爸的就行啊。” “我跟你爸的结婚照不好看。”当年霍天是被迫的，所以结婚照上那脸也臭的可以。 后来两人重归于好后，霍天还想要去换一本结婚照，宋语不肯。 钱静不好意思拒绝，掏出自己的结婚证给宋语。 宋语打开一看，“真漂亮，儿子你要天天这么笑，别老绷着脸。” 霍华东被老娘埋汰的有点挂不住：“好了好了，回去了，静静下午还要动手术，得休息了。” “对对对，咱先回去，等小静好了咱们在庆祝。” 一行人上车回到医院。 宋记的饭菜也准时送来。 吃过后，宋语跟霍华楠在外面客厅里休息，霍华东陪着钱静躺在那。 钱静昨晚上就没睡好，这会儿窝在霍华东怀里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霍华东没睡，就这么看着她。 说不怕是假的。 他掏出手机，将她的睡颜拍摄了进去。 下午一点半，刘主任来了。 钱静已经醒了。 虽然只睡了一个小时，但她的精气神看起来十分不错。 刘向东自然是听到上午这边吵架的事了。 但他也没问。 只是问了钱静一些情况，钱静一一回答。 “这个手术要全麻……” “好。” “你先跟护士去。” 钱静心一慌，下意识的去看霍华东。 霍华东拉着她的手，请了她一下：“别怕，我陪你一起去。” “嗯。” 霍华东将她抱起来放到手术床上，跟着护士一起推着她离开病房。 来到手术室后，霍华东不能再进去了。 “记住，我在外面等你，你一定要坚强。” “嗯。”钱静这会儿眼泪出来了。 “不哭，哭对眼睛不好。” 钱静垂头忍着泪意。 “老婆……” 钱静一怔猛然抬头看他。 “你现在是我老婆了，你可不能丢下我。” 钱静一把抱住他的脖子，嘤嘤嘤的哭着。 “好了好了，咱不能哭了啊。” 钱静吸溜着鼻子。 “喊一声老公，快……” 钱静心里酸涩的不行。 她得坚强，不能出事，这才领证几个小时呢，她可不能出事，不然霍华东可就成了鳏夫了。 “老公，我会坚强的，我一定会醒来的，你一定要等我，好不好。” “好。”说着霍华东温柔的亲吻着她的唇瓣：“老公在外面等你，不管多久都等。” “嗯……”两人抱着彼此。 刘向东拍了拍两人道：“好了没事的没事的……放心吧，要相信我，我亲自主刀呢。” 两人有些不好意思的分开。 宋语上前，帮钱静擦了眼泪，温柔的道：“静静，妈也在外面等你呢，等下你爸爸也赶过来，我们全家都在外面等你，你可一定要争气啊。” 一句爸妈，一句全家都在等你，让钱静的情绪有些崩溃。 “……妈……”她抖着嘴唇，半天才喊出了那个字。 那个她小时候经常做梦才敢偷偷喊的字。 “好孩子，妈妈等着你呢，啊……” “嗯……” 钱静眼神变得坚定无比。 她是孤女又怎么样，还有这么多爱她疼她的人，她不能让这些人伤心。 护士推着手术床进去了。 “等我……”钱静说完这句转身不在看他们。 手术室的门被推开，又被关上。 刘向东看到他们担忧的眼神，还是说了一句：“这次手术会用世界上最先进的神经导航系统构建出她脑部肿瘤的3d模型，这样就能能准确的展示肿瘤和大脑内部结构的关系，为这台手术提供更加可靠的依据，所以，放心吧。” “谢谢刘叔叔……”霍华东道。 “老刘，我儿子上午才跟静静领的结婚证，我们就指望你了。” 刘向东十分意外的一挑眉，继而哈哈笑着道：“行，瞧好吧。”说着冲两人颔首后进去了。 一转身，他翘着的嘴角就抿成一条线。 手术中会出现各种各样的意外，谁又敢百分之百保证呢？他们医生能做的就是尽百分百的努力。 第一千一百三十六章：手术中 手术大门关上的一瞬间霍华东就觉得心陡然一紧。 一直躲在旁边没现身的沈家明这会儿也难受的不行。 他早就来了，只是没现身。 他虽然是骨科的医生，对神经科不太了解，但也知道脑结构的复杂性。 只要手手术过程中间医生的手一抖，碰到哪根脆弱的神经，钱静都可能出现不可逆的伤害 霍华东转身，看到了沈家明。 他走了过去。 沈金明赶紧扭头，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红了的眼眶。 但霍华东已经看到了。 “你也是医生对吧？” 沈家明没说话，只白了他一眼。 “你哭什么？是不是静静不有什么危险？” 沈家明看着霍华东那样，还是决定说实话。 “生命危险应该不至于，刘主任在业内那就是第一刀，他亲自操刀，成功率会高很多。” 霍华东闻言松了一口气。 结果那口气还没松到底的时候，就听沈家明道：“但是脑神经十分脆弱。这么说吧在过程中每一个落点都要深思熟路，碰错了任何一根神经都可能会给静静造成不可逆的伤害。” 霍华东那口气又猛然提了起来。 半天才问：“比如呢？” 沈家明答非所问：“所以你现在后悔跟她登记领证了吗？” 霍华东：“……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后悔了？” “现在最怕的就是植物人状态，到时候你会怎么做？” 霍华东抬脚踢了他一下，将沈家明踢的倒在地上：“我就先揍你一顿。” 沈家明：“……” “因为你长了一张乌鸦嘴，滚吧，这里不需要你。”说完霍华东扭头就走了。 沈家明没走。 但最后还是被单位那边的电话给叫走了，临走的时候让霍华楠加了他微信，钱静这边有什么情况一定要立刻通知他。 等待是最焦虑也是最难熬的。 期间，潘哲给他打电话。 霍华东不想接的。 宋语看着儿子那样，出声道：“去接吧，有个事情转移下注意力也好点。” 霍华东这才嗯了一声，拿着手机到一旁接听电话了。 这边剩下霍华楠跟宋语在等着。 霍华楠同意了。 这种大型手术时间是要很久的。 众人一直等到下午四点多霍天才匆匆赶来。 今天是单位上班的第一天，他也有很多工作要做。 本来他不打算来的。但上午宋语给他发消息说儿子跟钱静领证了。 那就是一家人了，他怎么也要来一趟的。 下午的会议结束后霍天就坐高铁过来了。 一路来到手术室，就看到三人还坐在外面的长椅长等着。霍华东双手撑着额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霍天一进来就感觉手术室外面的温度有点冷。 霍天走到儿子跟前，抬脚踢了他一下。 霍华东这才看到他爸来了。 “几个小时了？” “三个多了。” “中间有人出来让你们签字吗？” 这个倒没有。 “那就行了。”霍天自己以前也是医生。 “大脑是人体最复杂的地方，脑部手术也是最难做的。要这么久也很正常。” 他以前跟着老师学习的时候还做过一台十几个小时的手术。 听到霍天这么说，外面等着的几个人心里总算是有点底了。 霍天又来到宋语跟前，握着她的手感受了下温度后道：“你坐多久了？” “一直坐着呢。” “那别坐着了，起来动动，多大人了还不知道照顾自己。” 宋语听着他抱怨都气笑了：“这么些年到底谁照顾谁的啊？” 霍天秒怂：“这里冷，他们俩年轻能扛得住，你还年轻啊？乖，跟我起来，走走，活动活动，血液循环起来就不冷了。” 宋语顺从的被他拉起来。 霍华东听了他爸这话心里愧疚的不行。 他自己年轻，坐在这里也感觉到了一丝凉意，妈妈跟妹妹坐在这里这么久她们肯定比他要冷得多。 他就一味的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没照顾到妈妈跟妹妹了。 “爸妈，楠楠，你们先回去吧，回去暖和下，我在这里等着就行了。” “说的什么话。”宋语白了儿子一眼：“说好我们一起等她出来那就要一起，做出的承诺怎么能随意更改呢？” 霍华东走到他们来跟前，伸手抱着两人，“爸妈，谢谢你们。” “臭小子……”霍天骂了他一句：“结婚了，以后就要担负起男人的责任。” “嗯，知道的爸。” 霍天嫌他碍事，挥手让他一边儿待着去，自己拉着宋语，两人在长长的走廊里走来走去。 六点多的时候，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了。 霍华东立刻跑了过去。 “医生……” 说着往后面看，钱静并没有出来。 霍华东的心瞬间就提了起来。 刘向东看到霍天了，转头对他道：“那个瘤子跟左侧的视神经黏在一块了，剥离花了点时间。” “那现在如何？” “瘤子顺利取出来了，视神经目前开看没问题，但具体的还要看术后恢复，等下要送到重症监护病房监护24小时。” “好，感谢，谢谢谢谢……” “虽然手术比较顺利，但是术后的并发症我目前还不敢保证什么。” “明白。” 这时候，护士推着钱静出来了。 霍华东立刻过去了。 钱静的鼻子还插着呼吸机，一只手还打着吊瓶。 护士推着钱静往重症监护室走去。 霍华东等人跟着来到重症监护室门口就被拦住了。 “家属不能进，等下我们会喊你们的。” 说着护士再一次将大门给关上了。 霍华东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人再一次消失在自己跟前。 众人在门口站了会儿。 霍华东扭身，看着父母跟妹妹道：“你们先回去吧，这边也帮不上忙，我在这里就行了。” “楠楠，你带着爸妈去吃饭。” 霍华楠嗯了一声，“爸妈，我们先去吃饭，等下我在给哥送点过来。要24小时呢，咱明早再过来。” 宋语也知道他们守在外面也无济于事。 最终还是同意了。 术后第一天，刘向东带着人进了icu做术后测试。 钱静做的是脑部手术，所以头发都剃掉了，这会儿脑袋上还裹着纱布，一旁的机器时刻监测着她的身体情况。 第一千一百三十七章：手术成功 刘主任来到钱静身边，轻轻的喊着她的名字：“钱静，钱静……” 一连喊了好几声，钱静才给了点微弱的反应。 让她张嘴她半天才动了动嘴唇。 刘向东又检查了下她左眼瞳孔，有轻微影响，但这些后期都能恢复。 等刘向东出来的还是，霍华东连忙上前询问：“她怎么样？” 刘向东摘下口罩道：“术后反应有点弱，但问题不大，你也别太担心。” “那……她现在清醒了吗？” “应该是清醒的，但给出反应的时候有点迟缓。”毕竟是全麻。 “那我……能进去探视吗？” “距离24小时观察还有几个小时，也不急于这点时间了。”说着刘向东就走了。 他太忙了，手术时间都排满了。钱静这场手术是属于加塞，要不是有霍天的关系在，钱静还真没法这么快动手术的。 霍华东在外面又等了三个多小时。 期间，方朝晖带着宋语跟霍华楠来了。 霍天一大早又坐高铁赶回工作单位了。 一直到晚上六点半，钱静从重症监护室转到回了普通病房。 众人跟着一起进去。 专业陪护霍华东请了两个，不仅如此，他自己也留在这里，暂时不回去。总部这边有他妈亲自过问，海城那边的工作都交给潘哲了。 等安顿好了后，霍华东让宋语他们回去了。 等人走后，他拖着凳子坐在床边，握着钱静的手。 因为打点滴的关系，哪怕现在室内温度在二十二度，她的手也还是冰冰凉的。 刘向东说她现在有意识，但就是还没办法给出回应。 于是霍华东就叨叨絮絮的说着话。 后半夜，霍华东在沙发上迷瞪了过去。 忽然，请的护工过来喊他。 “先生，先生……” 霍华东瞬间惊醒。 “钱小姐好像在哆嗦……” 霍华东掀开被子立刻跑了过去。 “静静……” 她看了下，钱静的手指好像有些痉挛。 护工也跟着过来道：“间接性的，这是第二次，上一次在半个小时前。” “去叫值班医生。” 值班医生很快就过来了。 值班医生检查一番后道：“药物反应。” “那……” “手术后人体的电解质会出现紊乱，这是在正常范畴内，密切留意病人的情况，后期可能会出现呕吐缺氧等症状，出现这些的话要立刻通知我们。” “好。” 医生又检查一番这才离开。 这一晚，不仅两个护工没睡，就连霍华东也不敢睡着了。 就怕她出现呕吐没发现。 她现在身体反应还很弱，呕吐物要是堵住了呼吸道也是很危险的。 好在一直到天亮，钱静都没再出现别的症状了。 到早上刘向东来查房的时候，钱静已经醒了。 刘向东喊她名字，让她做一些反应。 钱静也都会跟着做，但就是不太爱说话，有点缄默，反应弱。 检查好了后，刘向东走到门口，霍华东跟着过去。 “反应还是有点弱，激素水平有点低，这些问题都不大，术后调整几天就能好转，咱慢慢调整，别太着急了。” “好，谢谢刘主任。” “应该的。”说着刘向东带着其他人走了。 等霍华东回到病床跟前的时候，钱静的眼睛又闭上了。 “静静……”霍华东喊着她的名字：“能听到吗静静，听到的话你动一下。” 霍华东紧张的看着她。 忽然，钱静的手指动了下。 那一瞬间，霍华东就觉得心脏被人一把揪住，那种又疼又高兴的感觉让他眼泪没忍住的掉了下来。 “好，我看见了。老婆，你脑子里的瘤子已经取出来了，手术很成功，你放心吧，好好的睡一觉。我会一直在的，我回一直守着你的。” 钱静像是听到了霍华东的话，没在回应他了。 虽然说让她放心睡一觉，但霍华东还是间隔两个多小时就要喊她几次，每次都要喊好久，只要她才给出一点反应就行。 沈家明那天说的话还是让霍天有些害怕。 虽然刘向东说不会有问题了，但他还是怕。 下午，沈家明带着他男人抱着鲜花来了。 他男人江朔没给他好脸。 当初揍沈家明这仇他还记着呢。 不过看着躺在那的钱静的面子上，江朔也没发脾气。 沈家明来到病床前，伸手要去碰钱静，结果就被霍华东拍了一下。 沈家明疼的嘶了一声缩回手。 江朔立刻上前，“你搞事情？” 霍华东道：“去洗手，消毒后再来碰她。” 沈家明有些不好意思，他是医生都忘记了这点。 他给了江朔一个眼神，乖乖的去洗手消毒后才拉着钱静的手说笑话给她听。 叨叨絮絮了半天后沈家明丢出一个炸弹：“姐妹，我跟江朔决定去国外登记结婚了，你可得早点好起来，到时候你给我当伴娘啊。” 一直没说话在旁边办公的霍华东没忍住道：“那估计是不行了，她现在是已婚状态。” 沈家明：“……” “那你去做我的娘家人。” 这次霍华东没反对。 见沈家明那架势还要说好久，霍华东没在防贼似的盯着他，全身心的开始处理公务。 因为钱静手术，海城那边的事情暂时搁下了。 年后那几个有问题的项目还要动工，其中比较严峻的两个项目霍华东找人给阻止了。 子公司有权利自主承接业务，霍华东想要叫停项目也需要足够的理由。 所以他就找路政那边的人出面叫停了那两个项目。 王辉已经给他打了好几次电话了，想让他出面找人给疏通疏通关系早日动工，多耽误一天就要损失很多钱。 霍华东都以钱静在医院为借口拖着没办理。 因为钱静生病，王辉暂时也没怀疑霍华东是故意拖着他，只能一边找别的关系来疏通。 六天后，钱静的反应才算恢复正常。 能坐能说话了。 众人高兴的不行。 霍华东跟钱静领证的事情，目前就他们家里人知道。 宋语如今见钱静醒了，精神还不错的样子，拉着她一起拍了一张合照，然后发朋友圈。 开始炫耀儿媳妇了。 第一千一百三十八章：大佬的朋友圈 宋语的朋友圈基本都是一些商界大佬们。 她在这群大佬们里算是年纪比较轻的了。 这些大佬们如今都很少活跃在商场上了，一般都是退居二线给家里的孩子们出谋划策。 除了出谋划策外，就是各种炫耀家里人丁兴旺了。 自从放开二胎后，这些大佬们就开始了对子女的各种催生。 她朋友圈里还有位女英雄叫崔明芳，是瀛海集团的老总孙大海的夫人，今年五十二了。 前两年催儿子结婚生个孙子给她带，结果儿子孙喆醉心事业，根本没时间给她造孙子。 女英雄崔明芳一着急，自己跟老伴儿造了个。 今年孩子两岁了，是个闺女。 可爱的不得了。 以前不想谈恋爱结婚的孙喆，现在成了个妹控。难得的休息天出门约会，也带着比他小二十六岁的妹妹一起去。 有时候相亲局他还偷偷带着妹妹去，崔明芳不许他带，小祖宗还不乐意了，小祖宗无形中斩断了大儿子许多桃花。 反正她的朋友圈里的人不是晒二胎就是晒儿子女儿的孙子孙女的。 有些小孩才艺表演要拉票，这些家伙们一个个的不要脸的来让她点赞投票。 他们这些人是差这点赞的人还是差这点荣誉？ 都不是，不就是变着法子跟她炫耀么。 如今她也有媳妇了。 孩子不孩子的她还不着急，有了媳妇还怕孙子孙女不来敲门？ 宋语晒的朋友圈就是她们俩的合照。 钱静剃光了头，头上还有纱布，身上还穿着医院的病号服，虽然笑的十分灿烂但一看这张照片就是在医院里拍的。 配文：一个好婆婆的标准就是儿媳妇想喝汤的时候我就给她洗手作羹汤。 这条朋友圈一发出来，瞬间就被人点赞好几十。 瀛海集团孙大海：卧槽小霍总啥时候结婚的？怎么都没给我发请帖？难道就我一个人没收到？ 星辰教育方总：孙总别慌，我也没收到。 东海矿业梅总：楼上别慌，我也没收到。 …… 一连串的总们复制粘贴这条。 崔明芳：这个头型一看就是个有福气的，恭喜宋董喜获佳媳，羡慕羡慕。 柳眉：？？？姐你是被盗账号了吗？是的话你给我发个视频。 辰哥：柳眉姐你四不四傻，都被盗号了还怎么发视频？不过姐，你这儿媳妇看着有点眼熟啊。 庆红：祝贺宋语！ 宋词：……姑姑姑姑，需要我坐武直（武装直升机）来救你吗？ 倪虹：哈哈哈，世纪好婆婆，什么时候能喝喜酒，我的红包已经准备好了。 柳眉回复倪虹：你包多少，我俩私聊下，同步哈同步。 辰哥回复倪虹：算我一个。 余佳：我还以为只有霍姐夫有这个待遇，嘤嘤嘤，羡慕宋姐的儿媳妇，我柠檬了…… 陈梅子：我姐威武。 大发集团武陵回复陈梅子：陈总，洗手作羹汤还威武？你这彩虹屁吹的风向不对啊。 陈梅子回复大发集团武陵：我高兴，男权滚开……白眼白眼。 霍宁：@东东，结婚都不通知我这个姑姑，伤心伤心。 宋刚：宁宁别伤心，我也不知道。不过结婚是好事，舅舅的礼物早就准备好了。 宋盼盼：姑姑，我也要喝汤，星星眼。 瀛海集团孙喆：恭喜宋董，恭喜霍总@霍总，等弟媳身体好了出来喝几杯 崔明芳回复瀛海集团孙喆：人家比你小都结婚了你还有脸跟人家喝几杯？ 瀛海集团孙喆回复崔明芳：妈，给我留点脸。 崔明芳回复瀛海集团孙喆：你那脸也是我给你的，不然你还有脸？@孙大海，管管你儿子。 瀛海集团孙大海回复崔明芳：管他干什么，管好我的小棉袄就行了。 …… 宋语这条朋友圈下面热闹的不行。 她把内容给钱静看，钱静一边高兴的笑一边又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但心里一直空缺着的属于亲情的那个地方，在这一刻被填满了。 正看着呢，方小艾打电话过来了。 她的性格还是这么风风火火。 宋语一接起来，方小艾就在那问：“姐，阿词说东东结婚了？什么时候的事情啊，那不是钱静么？那孩子怎么了啊？” 一连串的问题把宋语砸的都不知道要先回答哪一个了。 宋语还是简单的把情况说了下。 方小艾闻言表示过几天回来看看。 今年因为宋语说不在京城过年，方小艾也就没回京城。宋文那边也需要她搞好夫人外交。 方小艾这边电话刚挂断，霍宁带那话也打了过来。 “嫂子，到底怎么回事啊，你们怎么还能瞒着我呢？之前问你你一直说不在家，我还跟姑奶奶抱怨了几句，你不说我们根本不知道啊。” 宋语赶紧解释：“不是瞒着你们，是情况特殊。”说着再次简单说了说情况。 得知前后概况，霍宁骂了几句钱家人，欺负小姑娘算什么玩意儿。 “这孩子也是命苦，不过现在苦尽甘来了，行了，我明天过去一趟看看。” “行，那你开车慢点。” 一上午，宋语都在接电话了。 十点多，刘向东又带着专业医生给钱静做了一次全身检查。 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她脑子里的瘤子切除的很干净。手术算是非常成功了。 刘向东把这个结果告诉霍华东他们的时候大家都高兴的不行，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等刘向东一走，其他人也出去了，小两口抱在一起。 钱静搂着他的脖子，呜咽着。 “这是好事，以后咱就能健健康康的，好了别哭了。” 宋语一边帮钱静擦眼泪自己也忍不住落泪。 这孩子真的是太苦了，好在苦尽甘来，以后等着他们的都是好日子。 “妈，谢谢你。”霍华东道。 谢谢她支持他所有的决定。 宋语慈爱的看着他们：“一家人说什么谢谢，你们好好的我就心满意足了。” 钱静心口怦怦跳，她咬了咬唇终于鼓足勇气喊了一声：“妈，谢谢你。” 一声妈喊的宋语眼睛又红了。 钱静看着她再次落泪。 宋语高兴的不行，自己擦了擦眼泪又赶紧给她擦掉眼泪：“哭太耗费体力了，你歇着，有什么事情就指挥东东，我这就回去给你炖汤，还想吃什么？” 第一千一百三十九章：出院 钱静眼里还有泪意但这会儿还是嘴甜的道：“您做的我都爱吃。” 宋语眼睛都笑眯了：“那好，回头那些饭菜你可都要吃光啊，瞧瞧这几天整个人都瘦了一圈了。妈给你好好补一补。” “嗯，听妈的。”钱静乖巧的道。 宋语看了儿子一眼，“你照顾好小静我先回去了。” 又给了钱静一个安心的眼神才带着司机跟保镖走了。 钱静术后在医院住了半个月才后被允许出院。 正月已经接近尾声了。 霍华东从海城赶了回来亲自接她出院。 这天，能来的人都来了。 钱静的同事，单位的领导，以及宋霍两家的亲戚朋友都来了。 入院的时候，她还只是一个没人在意的小孤女，出院的时候就成了中天集团下一任女主人。 这个身份的跨越让知道这事的不少人都跌破了眼镜。 他们以前都觉得这个位置太高不可攀了，以至于很多人只敢在心里想想都不敢付出行动，结果这个位置就这么轻易的落到一个没什么背景的小孤女身上。 有人私下酸小孤女是捡漏。 也有人说是霍家为了还当年钱文忠的知遇之恩，把儿子就这么卖了。 但这个说法立刻就被打脸了。 别说钱文忠早就故去，就算他还在，以现在霍家跟钱家地位的差距根本不需要卖儿子。 当然，这些酸言酸语也只敢在私底下说说，看到宋家或者霍家人，屁都不敢放的。 钱静出院这天，宋盼盼也来了。 自从之前那场中天集团年会宋盼盼被霍华东带着上了热搜后，宋盼盼总算是接到一些活动了。 其中算京城卫视的元宵喜乐会分量最重，这个也是霍华东帮他搞到的自愿。 宋盼盼表演比较靠后，是一个改编版古风独舞。 节目单出来的时候宋盼盼表演的节目被很多人唱衰，因为宋盼盼有一点婴儿肥的脸蛋很多人都觉得不适合古风扮相。 结果当天晚上宋盼盼画着唐朝仕女妆一身盛唐扮相出来的时候那是相当的惊艳的。 看晚会的基本都是中老年人，在加上宋盼盼的脸蛋肉乎乎的，看着就很有福气的样子。 据说看了这个节目的中老年人后来都跟家里人表示过那个小仕女看着挺有福气的，以后找媳妇儿就照着那个样子找就挺好。 虽然不是那种角色美女，但看着就让人很舒服，很居家的感觉。 现在清一色的蛇精脸真的看的人都要怀疑自己有脸盲症了。 于是宋盼盼莫名其妙的就被安了个“婆婆最中意儿媳”的人设。 也因为她在京城台那个仕女的装扮，让她接到了一步名叫《大唐宠妃》的甜宠剧女二的角色。 还有两天才开机，所以宋盼盼还能有时间来医院看看这位大嫂。 宋盼盼知道钱静，但是已经不记得小时后一起玩耍过了。 她到的时候，大部分都来了。 霍家人就不用说了，除了霍天外都来了。 霍天跟着考察团出去公干了，来不了。 霍宁、方小艾以及她妈肖琴跟弟弟宋北都来了。 看到宋盼盼，肖琴走过去小声道：“打好几个电话让你回来你怎么都不回来啊。” “忙。”宋盼盼说完这句就不想跟她妈说话了，她走到钱静跟前。 钱静已经脱下病号服穿上一身红色的羽绒服了，衬的她的小脸气色都好了不少。 霍华东正在帮她穿鞋。 宋盼盼看着啧啧了两声：“啧啧，哥，你这样要是被人拍到传出去估计都没人相信吧。堂堂中天集团未来掌舵人居然给媳妇儿穿鞋，这要是传出去，让那些杠精男权情何以堪。” “什么钢筋南拳？”宋语问。 “没什么……姑姑，今天能喝到你炖的汤吗？”宋盼盼一边说一边亲昵的挽着宋语的胳膊。 “能，早上出来就炖上了。”宋语说着从上到下打量了她一眼：“怎么又瘦了？”说话的同时眼里满满的心疼。 “这几天减肥呢，这就要多谢我亲爱的大哥了，元宵节那个独舞让我被一个导演看中选做了女二，过两天就去剧组了，下半年您就能在屏幕里看到我啦。” “是嘛……那真好。” 霍宁也道：“可不是嘛，我身边那些妇女好多都看到了盼盼那个仕女独舞，很多都说盼盼这肉乎乎的小脸蛋有福气。” 宋语呵呵笑：“我们宋家人当然有福气了。” 宋盼盼也跟着乐。 肖琴站在旁边，眼里满满的落寞，她看了宋语一眼，在看女儿眼神就带着点谴责了，最后扭头去看儿子。 宋北在旁边拿着手机打游戏。 肖琴拐了儿子一下：“你这马上就要毕业了，也该收收心去你爸爸公司上班了吧。” “嗯。”宋北头也不抬的嗯了一声。 “你别光嗯，你要过脑子啊北北，你爸爸就你一个儿子，以后那么大的公司都要交给你的。” “知道了。”说着宋北拿着手机晃到了宋语跟前，“哥，嫂子，咱什么时候走啊，这地方味道不好闻。” “那你就出去等着。”霍华东不客气的道。 宋北不做声了。 肖琴看了霍华东一眼，在看儿子被训的屁都不敢放一个，心里就有点不高兴。 她儿子她都不舍得说重话呢。 钱静看了霍华东一眼后道：“我好了，回去吧。” “行，听你的。”说着将牵着她的手：“妈，姑姑，舅妈，我们回去吧。” 方小艾道：“回去了回去了，姑奶奶在家还给你们准备了艾叶，回去好好洗洗，去去晦气。” 一行人离开医院浩浩荡荡的下了楼。 因为宋盼盼最近有点小火，在加上之前有人谣传宋盼盼是霍华东的“情人”，所以就有些一些小狗仔来蹲宋盼盼，就想要把她那个“婆婆最喜欢的儿媳妇人选”的人设给炸了。 结果一路跟着宋盼盼来到了医院。 来医院能干嘛？肯定是遮丑的啊。 小狗仔自己歪歪了一出大戏，都想好标题了：“最佳儿媳医院堕胎人设崩塌”。 这个标题绝对劲爆。 第一千一百四十章：姐弟 小狗仔觉得自己这个月一定能拿到他们工作室的那个大咖奖励并且还能打败另一个狗仔提前结束试用期。 结果蹲了半天也没看到什么可以人进入医院。 就在小狗仔快要放弃的时候，就看到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出来了。 最前面的可不是就中天集团的接班人霍华东么，跟宋盼盼传绯闻的霍华东。 人一点不掩饰的就这么大大咧咧的牵着一个姑娘出来了。旁边那个气质不一般的中年女人貌似是中天集团的创始人宋董。 小狗仔怔愣了下，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 他妈的我居然真的挖到超级大料了，目瞪狗呆jpg。 哦豁…… 小狗仔一瞬间又脑补了一出“中天集团接班人疑带新欢见未来婆婆，最佳儿媳宋盼盼医院独自堕胎。” 小狗仔欣喜不已，这绝对是个大瓜，人家婆婆都在身边了，霍总牵着的才是正宫娘娘，宋盼盼绝对是个小三。 之前虽然有人说宋盼盼是宋家的亲戚，但是宋家没人出来承认过这个亲戚。 所以大部分都觉得这是宋盼盼的经纪公司故意给她艹的人设，没人相信是真的。 狗仔咔嚓咔嚓拍了很多照片，结果镜头往后的时候整个人都愣住了。 那个挽着宋董的带着帽子跟口罩的，貌似是小三宋盼盼啊…… 正宫跟小三一起出现，这是个什么情况？ 后面的那些人看着也有些眼熟…… 就在小狗仔怔愣的功夫，一行人已经上车了。 霍华东跟钱静上了一辆，宋语跟宋盼盼还有霍宁上了一辆，肖琴带着儿子宋北上了一辆。 几辆车子前后都有保镖车子跟着，浩浩荡荡的离开了。 小狗仔回神立刻冲到自己那辆byd跟前，开着小破车跟上了车队。 跟了一条马路后，忽然后面过来一辆车给他别的快撞上护栏了。 小狗仔不得不一脚刹车险险的停住了。 旁边的车降下车窗，露出一个戴眼镜的男人。 男人掏出一塌钱往他车窗里一丢：“我们霍总请你喝茶的，剩下的给你压压惊。” 说完升上车窗走了。 小狗仔…… 他看着腿上的一沓钱，应该是一万。 小狗仔又看着远去的车队。 这是要新欢旧爱一起玩的意思？ 封口费是不是有点太少了啊？ 爆还不是不爆？ 听说得罪大佬的下场最后都不太好。小狗仔战战兢兢。 霍华东不想让狗仔跟着纯属是不喜欢自己的生活被一些莫名其妙的人打扰到，仅此而已。 宋盼盼在霍家吃了个午饭，就被经纪人打电话急吼吼的叫走了。 临走的时候，肖琴喊道：“盼盼……” 宋盼盼脚步一顿，留在原地等着肖琴。 肖琴走过去小声问：“钱还够花吗？妈这里还有些，这张卡你拿着。” “不用的妈，我现在能挣钱了。” 至少比之前挣的要多一些了。 “拿着。”肖琴强制性将卡塞到宋盼盼的手里：“之前你没回来，我跟你爸说了，既然你决定要留在娱乐圈，那以后我们都支持你。” 宋盼盼并没有觉得有多感动。 从来都是雪中送炭难，锦上添花易。 她最难熬的时候都熬过来了，后面父母支持不支持的，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 但这是她妈的心意。 于是她接过还是笑着对肖琴道：“谢谢妈妈。” “妈妈之前操心你弟弟的事，再过几天我就要跟他去国外了，你好好照顾自己。”说完喊了一声宋北。 宋北懒洋洋的走过来，喊了一声姐后才问：“又怎么了？” “你姐姐要去工作了，我们马上也要去国外了，你都不跟姐姐说说话吗？” 宋北看了他妈一眼，“那行吧，姐，我送你去。” 宋盼盼看着这个比他高了不少的弟弟。 这臭小子难得主动送她，她嗯了一声。 肖琴把车钥匙给了他。 宋北跟姑姑宋语打了个招呼后，跟宋盼盼一起离开了。 上了车，宋北问：“上哪儿？” 宋盼盼报了公司的地址。 宋北开车，宋盼盼低头看手机，姐弟俩没什么话说。 其实小时候他们关系还是不错的。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姐……” “嗯。”宋盼盼低着头。 “姐……”宋北又喊了一声。 宋盼盼这才抬头看着他问：“怎么了？” “你喜欢你的工作吗？” 忽然问这种问题，宋盼盼顿了顿才道：“以前是为了追星，中间也觉得挺累，挺辛苦，但后来又想，干什么不辛苦，相较于那么多想进娱乐圈进不来的人而言，我已经很幸运了。” “你就说喜欢还是不喜欢。”宋北一副你怎么话这么多的表情。 宋盼盼气鼓鼓的抬手给了他一下：“喜欢。” “姐……我不想去国外读书了。” 宋北还没毕业呢，还有两年时间。 “那你想回来读？” “也不是。”前面正好红灯，宋北将车子挺稳后道：“我想去当兵。” 这样他妈就管不到他了。 “你疯了啊？”宋盼盼惊讶的不行，随即又补充一句：“妈不会答应的。” 宋北就是她妈的眼珠子，她妈这么回舍得宋北去吃这个苦头。 “嘿嘿……”宋北嘿嘿一笑：“我已经瞒着妈妈去报名了，体检通过了，只要政审也通过了，她就没法阻止我的。” 拒绝服兵役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宋盼盼看着弟弟：“你是不想被妈管还是喜欢当兵？” “都、都有吧。”宋北说的有些心虚。 其实他也没想好，但一想到去了国外就被他妈管着的生活，他就浑身上下写满了拒绝。 比起吃苦，反倒没那么抗拒了。 “当兵很辛苦的，你看阿词，手上到处都是伤口。” “她都能吃的了的苦我还吃不了？” “不一样。” 这时候转绿灯了，宋北发动车子平稳的开着：“有啥不一样啊，我一个男人还干不过她一女的。” “宋叔叔是军人，阿词从小就跟着宋叔叔锻炼身体，你呢，你看看你这一身肥肉……”说着还掐了宋北的腰一下。 宋北痒的一扭身，方向盘猛然偏了。 “艹……” 宋盼盼也吓一跳，连忙道歉，心有余悸。 第一千一百四十一章：股东大会（1） 宋北定了定身后白了她一眼，语气颇不赞同的道：“我这也是肌肉好不好。”说完撇嘴道：“反正我去定了。” 听着像是跟宋盼盼说，但更多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宋盼盼看着有点不高兴的弟弟：“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啊？” “你是我姐，我不跟你说跟谁说。”宋北理所当然的语气让宋盼盼心里有点微酸。 曾经他们也是十分依赖彼此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变得生疏了。 或许这就是长大的代价吧。 宋盼盼没在说话。 等车子到了宋盼盼的公司楼下的时候，宋北停车后道：“姐，咱妈没什么文化，现在年纪也大了。咱爸那身价，你也知道的。所以妈就诚惶诚恐，把精力都放在了爸爸跟我身上，难免就忽视了你，但她还是爱我们的，只是表达的方式让我们不太能接受罢了。” 宋盼盼低着头没说话，只是鼻子有些发酸。 须臾后径直下车。 宋北一看，赶紧跟着下车追了上去。 “姐……” 宋盼盼一转身高挺的鼻子就撞到一堵肉墙上。 酸疼的感觉让她的生理眼泪瞬间就下来了，她下意识的往后仰。 结果宋北大手一伸，照着她的后脑勺将她的脑袋压在了自己的胸口。 宋北十分动情的道：“姐，我长大了，虽然没有东东哥跟大哥那么能干，但是我会努力成长的，长成你跟妈妈的靠山。” 说着手上又加重了力道，将好不容易挣出了一丝缝隙的的宋盼盼又死死的摁在怀里。 要被这个傻逼弟弟给闷死了。 宋盼盼锤了他几下话都说不出来了。 “姐……”宋北自己把自己感动的不行：“我要是去当兵了，你可就见不着我了。” 眼看快要被憋死了，宋盼盼抬脚狠狠的跺在傻逼弟弟的脚背上。 宋北疼的离开了放开了他，怒目而视。“你这女人真的是……” 宋盼盼大口呼吸了下新鲜空气这才骂道：“你是不是想闷死我然后继承我的遗产？” 在宋盼盼恶狠狠的眼神下，宋北嘀咕一句：“真的是太不可爱了。” 宋盼盼白了他一眼扭身大步朝公司走去。 人家的弟弟都是小奶狗可爱的不行，她家弟弟蠢的要死还差点闷死她。 宋盼盼气呼呼的摁了好几下电梯。 但电梯在负一楼挺了许久。 不耐烦的宋盼盼拿出镜子补妆。 正补着呢，电梯门打开了。 宋盼盼下意识的往里走，等一步迈进去才发现里面的人居然是顾明野。 顾明野的工作室跟他们公司在同一栋楼。 “顾、顾老师好……” 宋盼盼说完后往角落里站了站，然后就不敢动了。 电梯往上走。 “几楼？” “……”宋盼盼半天才反应过来顾明野这是在跟她说话。 “啊……14楼。”说着赶紧伸手去摁14。 结果顾明野也伸手去摁，宋盼盼这一下就摁到了顾明野的手上。 宋盼盼吓的一抖，然后又缩到角落不敢说话，甚至连呼吸声都比刚才更轻了。 很快，14楼到了。 “顾老师再见。”说完冲顾明野鞠躬后赶紧出去了。 一脚迈出去的时候没站稳还趔趄了下，继而小碎步跑走了。 等电梯门再次合上的时候顾明野问了下自己的助理：“我刚才口气很冷？” 助理：“没啊，你都主动说话了已经很给对方面子了。” 顾明野没在说话，盯着旁边的电梯，里面反射出一个一脸冷酷的自己。 那就是……长的太凶了？ 顾明野忽然龇了下牙，里面的人也跟着龇牙。 只是毕竟不是镜子，人物的面部有些扭曲，显得十分狰狞。 顾明野忽然从里面看到了助理惊悚的样子，两人视线对上的瞬间，助理视线向上，看着顶部，一副我什么也没看见的蠢样。 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了。顾明野大步走了出去。 助理：“……” 野哥这是在练习面部表情？ 嘤嘤嘤……我野哥简直是太敬业了。 就是下次得换个地方，不然还是有点吓人的。 随着年味渐渐的淡去，所有人基本都收拢了心思开始新一年的奋斗。 二月中旬，中天集团的所有股东忽然接到董事会的通知，说下周一要临时召开股东大会，让各位股东以及高管务必及时出席，届时有重大事情要宣布。 这条消息一出来，各位股东以及高层们纷纷猜测到底是什么重大事情要宣布。 转眼到了周一，宋语跟霍华东还没到，有些股东已经到了。 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是不是跟小霍总结婚有关系？” “霍总结婚，把股权分一些给妻子，也是理所当然的。” “我觉得不是这么简单。” “哎，你们谁听说了什么消息没有？分享分享下？” “你们这些老人都不知道，我们就更不知道了。” “好像是股权变动吧，我听说工程部赵总的股份超过5%了。” “赵总也是挺曲折的，以前的股份仅次于宋董跟秦总。” “哎……时代变迁，一个错误的决定就会倾家荡产。我没那个本事做决策，也没眼光，就跟着吃点红利挺好。” “你这个生活才让人羡慕啊。”旁边一个分公司高层笑着道。 能不羡慕吗，不用干活每年分几百上千万的红利，这日子谁不想过。 陆陆续续的，高层跟其他股东都来了。 赵德凯穿着一身崭新的西装进来了。 看到他来，不少股东主动跟他寒暄。恭喜他成了公司的第五大股东。 赵德凯十分含蓄的表达了谢意。 寒暄中位置都坐满人了，只剩下中间那个独座以及左边两个空位。 八点一刻，宋语跟霍华东以及很久没看到白静云等人走了进来。 霍华东跟白静云走到那两个空位坐下。 宋语自然是最中间那个位置了。 众人在看到白静云的时候，众人对视一眼。 白律师都来了，那肯定是股权变更的事情了。 赵德凯坐在左边中间靠后的位置，他扫了一眼白静云。 赵德凯当年的股份基本都抵押给宋语了。 但经过这么些年的运营，他陆陆续续又买了一些股权，上个月他持股终于超过百分之八了。 所以他觉得这次会议，应该就是宣布这件事情的。 第一千一百四十二章：股东大会（2） 股份公司一般只要某个股东持股超过百分之五就需要特别公告出来，而且该股东也有了举牌的资格同时还能推荐自己人进董事会参与公司的决策。 大小就算是“主人”了。 不然就是个打工仔，职务再高也是个打工仔。 赵德凯不想做打工仔了。 他下意识的看了秦川一眼。 当年他的股份一点也不少于秦川，但如今他的股份只有秦川的零头，跟秦川之间的差距也是越来越大了。 当年宋语做的太绝了。 他的那些股份如今要是还在手，那也是好几个亿的资产，就这么被宋语给霸占了去。 心有不甘是很正常的，换成谁也不甘心。 宋语在主位坐下，将保温杯放那一放，脸上带着一些浅浅的笑意感觉心情很好的样子。 她抬头看了一眼，见所有人都到了后这才对身后的助理说了几句。 宋语以前的助理是陈梅子，陈梅子调到杭城后就换了现在的助理，已经三十多岁的柯燕。 柯燕起身，将手里的资料发了下去。 拿到资料的众人打开资料开始看着。 赵德凯看了下内容，果然是股权变更。 除了他，还有一个就是钱静了。 宋语给了钱静百分之二的股份，霍华东给了百分之一。就算如此，宋语也还是最大股东。 宋语给了股东们看资料时间，而后才道：“大家都看完了吧。” 众股东表示都看完了。 “那么我来说几句。”宋语目光从每个人的脸上略过，“首先要恭喜赵总，成为我们中天集团第五大持股人。” 主要是宋语手里的股份太多，第二多的就是秦川，但秦川跟所有人加起来也超不过宋语三分之二，所以百分之八都能成为第五大持股人了。 众人纷纷鼓掌。 赵德凯站起身冲众人颔首，十分官方的道：“谢谢，谢谢大家。能成为公司的第五大持股人，要感谢宋董的栽培以及诸位股东的信任。我上任工程部总经理以来秉着……” 赵德凯洋洋洒洒说了很多自己的业绩，快赶上述职报告了。这意思不外乎就是他出力很多功劳很大，资格早就可以成为第五大持股人了。 众人都耐心的听完了。 最后赵德凯看着宋语道：“再次感谢宋董的信任，谢谢各位股东的信任，以后我赵德凯一定会更加努力的工作来回报各位的信任。” 说完后坐了下去。 宋语冲他颔首微笑。 “第二个就是霍总结婚了，这件事想必大家也都知道了，不过静静因为身体的缘故还需要静养，所以就没出席这次的股东大会了。” 说着看向霍华东。 霍华东起身，代替钱静说了一些话。 发言完毕霍华东坐下。 股权变更的事情说完了后，宋语道：“那么今天召开大会的第二件事就是今年第一季度的工作安排以及各部门的任务目标，下面有霍总主持发言。” 霍华东开始主持会议。 宋语没在说话，全程时不时的点头，偶尔也会记笔记。 等说完第一季度的安排以及任务后，霍华东忽然点名赵德凯。 赵德凯有些走神，冷不丁被点名后就是一愣。 随即不动声色的嗯了一声。 “海城那边王总之前给我打过几个电话，说是有几个项目被卡了，具体怎么回事？” 赵德凯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王总之前也找过我跟我说过这些，我还出差实地考察过，项目都没问题，程序也都符合相关规定。我估摸着是管这块的换人了，想要点好处。” “不要估摸着，我需要确切的答案。”霍华东一本正经的道：“停工这么久每天都在损失大笔的金钱。希望赵总尽快解决这些事情。” “知道了宋董。” 话明明是霍华东说的但赵德凯却回的是宋语。 霍华东脸色有些不悦，抿了抿唇但也没说什么。 接着是其他几个部分的重要问题被提点出来。 等会议结束后已经快中午了。 等一些小股东跟高层走的差不多了后宋语才喊秦川跟赵德凯。 “老秦，老赵，咱也好久没聚聚了，老赵成了第五大股东，也不想着请我们吃一顿啊。” 秦川一听立刻符合：“就是，这丫的越来越扣了。” 赵德凯一改之前公式化的笑，这会儿的笑仿佛达到了眼底。 他走到两人跟前，先对宋语道：“之前刘全因为出了一些事情就找我想把股份卖给我，我怕他忽然卖股份传出去引发外界的猜测股民会跟风，所以就没让他声张，把他手里的股份买了过来。” 宋语一边听一边点头，而后十分中肯的道：“嗯，正常，老刘那儿子是个败家的，与其被别人买走，卖给你也挺好，安全。” “不过老赵哇，你有点不地道啊。”宋语呵呵道：“这事连我都被瞒住了，要不是白律提醒我股权发生变动我都没注意。” 在宋语说话的时候，赵德凯仔细的观察着她的表情，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变化。 听到宋语有些不满的吐槽后赵德凯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他一下子买了百分之五的股权，要是宋语一点不生气不抱怨那绝对是有问题的。 宋语抱怨了在赵德凯看来才比较正常。 赵德凯也半开玩笑的道：“中天集团您是绝对的控股人，这点小股份就不要跟我们抢了，我也就是想着年底能多分点钱，哈哈……” “是是是，给你都给你，肚子饿了，走吧，吃饭去，今天赵总请客。” “没问题，走吧，霍总，一道？”赵德凯看着霍华东问。 霍华东微笑拒绝：“我就不去了，我还要回去看看静静。” 秦川笑道：“我们东东可真是最佳好老公，这点遗传了你爸，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霍华东也调侃了回去：“不仅是我爸还有秦叔做的好表率，看金老师还跟个二十岁小姑娘一样就知道秦叔宝刀未老。” “臭小子。”秦川点了点他。 “好了，妈，你跟两位叔叔去吃，我先回去了。” 宋语看着儿子：“去吧，这公司有我跟你两位叔叔呢，你就好好陪陪静静。” “知道了妈，那就麻烦两位叔叔了。”说着冲两人颔首。 秦川跟赵德凯连连点头。 第一千一百四十三章：情人 霍华东走了后秦川看着他的背影满怀欣慰的道：“东东这两年成长的很快啊。” 宋语收回目光看着两人：“这还要多谢你们给他保驾护航，我之前在霍天那边，公司全依仗你们，你们也确实辛苦了。” 三人一边说一边朝电梯那边走，食堂在五楼。 赵德凯摁了电梯后道：“都认识这么多年了说这些做什么。” “对了，我听说霍天要调动？回京城？” “还有一年任期就满了，具体是调回来还是到外地还不清楚。” 三个人一边说着一边去了员工食堂，说笑的样子和谐的不得了，但暗下的波涛也更加汹涌了。 这会儿霍华东手里按着一份最新的调查报告。 赵德凯成为公司的第五大股东这事之前是他们疏忽了。 也是他的失策。 之前就关注查赵德凯在工程上动的手脚没深入的想。 等公司股权变更后他才知道赵德凯居然说服了刘明芳把中天集团百分之五的股份卖给他了。 赵德凯现在拥有公司百分之八的股份，想要动他就得比之前要麻烦了。 忽然，手机响了。 是潘哲的电话。 “查到了。”潘哲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 “赵德凯那个小情人跟刘华的女朋友是闺蜜，从前年一月开始，赵德凯的小情人就时不时的撺掇他们一起过江去赌博。一开始就是刘华女朋友过去每次去都能赢个十几万，后来刘华才去的。有赢有输，但都赢得多，刘华那辆兰博基尼就是赢来的。” “去年十月国庆期间，刘华女朋友生日，两人在那边一口气输掉了一个亿。” “赵德凯做的？” “目前来看也不全是，赵德凯还没那么大的本事，不过江对岸那些套路就是这些，赵德凯不过是推波助澜而已，但是这只是我们的猜测，目前还没有证据。” “只要他做过那就一定有证据，让人继续查。 “是，那海城这边的项目？” “让上面继续给王辉施压，他现在已经不重要了，主要找出他跟赵德凯之间的关联。赵德凯肯定有皮包公司从中获取巨额利益，不然他根本没这么多钱一口气买下刘总刘总手里的股份。去查查看有没有王辉还有赵德凯身边的人员所注册的公司，关系要我往深了挖。” 或者说，赵德凯之所以要跟王辉勾搭一起侵吞公司财产为了就是钱，有了钱才能成为公司的股东。 从他第二次跌倒来到中天集团从一个小小的部门经理到如今成为中天集团第五大股东，这十年，他倒是健步如飞。 霍华东挂断电话后想，其实应该是从赵德凯来到中天集团那天起，他就在下一盘棋。 如今不过是走到了最关键的时候。 他的最终目的应该是成为中天集团的掌舵者。 怎么成为？ 光靠这些阴暗手段可不行。 霍华东越想越觉得这中间的猫腻越多。 思之极恐，霍华东重新给潘哲打电话。 “找专业的人彻底查下赵德凯，不仅如此，还要查下那些股份超过百分之一的股东跟赵德凯之间是否有交易往来。” “好。” 赵德凯应酬了一天回到家里，小情人齐璐穿着一件吊带外面披着一件袍子就出来了。 屋子里有暖气，这么穿并不冷。 齐璐靠在卧室的门框上：“怎么才回来啊，人家等的都快睡着了。” 赵德凯眼睛从她凶口落到白皙的小腿上，将大衣脱下来挂在衣架上，扯了扯领带朝她走去。 别看赵德凯已经五十出头的人了，但他保养的很好，身材也没走样，咋一看也就三四十岁的样子。 会捯饬，时尚感也不错，整个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非常能干的帅气大叔。 现在社会很多小姑娘吃这种帅气大叔型的。 齐璐今年二十五岁，跟赵德凯认识有七年了，两人相差二十八岁。 她二十岁那年跟的赵德凯。 说来也是狗血的很，赵德凯是去参加儿子的大学毕业典礼的时候认识的齐璐。 因为飞机延误了，所以赵德凯到的时典礼已经开始了。 赵德凯匆忙之间将抱着一摞书的齐璐撞到了，正好旁边有个水坑，齐璐的衣服都脏了。 赵德凯只好加了对方微信给她转账赔她衣服。 两人就这么有了联系方式。 很俗套的开端，但却让齐璐觉得这就是上天赐予他们的缘分。 在安静了半年后，齐璐主动追求赵德凯。 大概是言情小说看多了，齐璐觉得赵德凯浑身上下都充满着男人味，比跟她同龄的小男生成熟，沉稳，有魅力，跟他在一起她就有满满的安全感。 一开始赵德凯也是不答应的。 那时候他都快五十了。 齐璐是南方姑娘，有着南方姑娘的清丽脱俗也有着南方姑娘的烂漫情怀，特别会撩人。 最终，在齐璐一年半不间断的撩拨下，赵德凯在她二十岁生日那天，把她变成了自己的女人。 赵德凯站在她跟前，伸手挑起她的下巴，附身亲了一口：“没吃饭？” “昂，等着你回来做，你在不回来我就要饿死了。” 那娇俏的样子十分惹人怜爱。 赵德凯将袖子捐了起来，单手将人抱起来来到厨房，将她放在台子上：“想吃什么？” “鸡蛋面。”齐璐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小女人被宠爱的气息。 “好，给你吃蛋蛋。”说着打开冰箱拿出两个鸡蛋。 “加个火腿肠？”他扭身问。 齐璐勾魂的目光落在他的腰部，声音带着撩人的勾子：“好的呀……不过这么晚了吃这么多，不好。” 赵德凯眸子深沉：“等下都帮你消化了。” 齐璐张开双手歪着脑袋看着她：“那我想先吃点甜点。” 赵德凯走过去单手搂着她的腰狠狠的吻住他。 有这么个妖精在身边他自然要好好工作给她最好的生活。 他也不多要，只想拿回当年属于他的百分之十八的股份就行了。 还剩下百分之十。 转眼到了四月。 钱静的身体恢复的还不错，但霍华东不放心，每个月都带她去医院检查。 自从生病后，钱静就没上班了，一直是停薪留职的状态。 霍华东不干涉她的工作，也不会要她辞职做什么全职太太。 第一千一百四十四章：出门旅游 他自己忙，有时候一个月有半个月都不在家的，她一个人在家太清冷了。 但他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必须得身体全完养好了才能回去上班。 这天又到了钱静复查的日子了。 霍华东带着她一起来到总部，晨会开完后这才带着她一起去医院。 来之前就跟刘卫东预约过的。 刘向东现在都不在门诊部，一般都在住院部。 两人到了住院部敲了敲刘向东的办公室门。 刘向东正在看片子。 片子是上个礼拜五才做的。 刘向东将片子从墙上拿下来放在桌上道：“从ct上看恢复的还不错，没有其他病变。下次过三个月再来查一次。” “好。谢谢刘主任。” “客气了，我就不招呼你们了，忙。” “好，那您忙。”说着霍华东将钱静的片子放在袋子里拎着，一手牵着钱静离开了办公室。 回到家，霍华东拿出几个册子给她看：“看看想去哪里。” 钱静看着那些旅游册子。 上面到处都是美丽的风景。 最后目光落在一处古色古香的山村照片上。 照片是在山坡上拍的。 下面是一片金灿灿的油菜花，十几栋青砖瓦房错落有致的座落在那片金黄色中间。 有炊烟袅袅升起，远处群山飘着一团团雾气，给人一种宁静悠远的视觉冲击，心瞬间就沉淀了下了。 霍华东见她许久没翻动就问：“想去这里？” “可以吗？”钱静问。 “当然可以。只要你想去我就陪你去。” “别人旅游都是去新马泰或者更远的欧洲国家，我选择去小山村，你会不会觉得很……low啊。” “看看祖国的大好河山挺好的啊。现在就流行国内游，国外不安全。” “好，那就它了。”钱静想了想道：“我们……骑机车过去啊。” 霍华东一愣：“骑机车？” “对啊。”钱静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好久没骑了，有点心痒痒。” “你身体吃得消吗？”霍华东担心的问。 虽然在这三个月的疗养下她比之前看起来健康多了，也涨了些了肉，但毕竟是脑子动过手术的人。 “我们飞机去，等到了那边你要是想骑车，我们再骑好不好？” “那好吧。”钱静想了想也确实不太安全。 “就这一个地方啊？”他在她身边坐下：“多去几个地方转转。” “你工作走的开吗？” “老婆你是不是不知道现在互联网办公有多便捷啊。” 一声老婆让钱静羞红了脸。 油菜花在四月底五月初的时候是开的最好的时候。 但是为了避开五一的人流量，他们选择了四月二十六号出发。 小山村在南方。 他们先坐飞机，下车后有车子来接他们。 两人穿的都比较休闲。 上身都是一件t恤配夹克，下面一条破洞牛仔裤搭配小白鞋，看起来就跟大学生一样。 同款的鸭舌帽同款的眼镜，一身中性打扮难辨雌雄。 钱静腿长身高就挺耐打，跟霍华东站在一起就跟是兄弟俩似的。 两人从机场出来的时候，沿途碰到不少小姑娘扭头看他们，还听到有人说搞基，还有人喊小哥哥是不是哪个男团的。 因为两人身后还跟着几个黑衣保镖。 闻言钱静抬头看了他一眼，小声笑道：“小哥哥，搞基不？” 霍华东斜睨了她一眼：“只要是你，搞什么都行。” 钱静脸一红，但心里高兴，本来手牵手的这会儿放开他了：“虽然这里不是京城，但万一要是有人拍到霍总牵着个男的还是有些不妥的。” “那是他们眼瞎看不到我牵的是我老婆。”说着强势的将她的手攥住揣进夹克口袋里了。 霍华东结婚的消息除了圈子里的人知道外别人并不知道。 去年年会的时候霍华东因为带着宋盼盼出席所以被一些狗仔拍到了，还有就是公司小姑娘们发的那个小视频让他小小的出圈了下。 社交媒体上粉丝也是有几十万的，而且清一色都是女友粉。 当然了，霍华东从来没觉得自己结婚需要跟网友交代。 所以毫不在意。 好在两人这一身休闲打扮看着就跟大学生似的，也没人把他跟中天集团老总挂钩，就是觉得这小伙子好看，就跟电视里那些选秀节目里的小哥哥似的。 从北到南，再山路十八弯的来到那个小山村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 在钱静说要来这里玩耍的时候，霍华东直接买下了山脚下的一个小院子。 屋子里的装修没怎么动，就是重新粉刷了一遍。 一些家具丢掉了，只剩下的一些看着年代比较久远的家具。 车子在小院子门口停下，两人率先下来。 其他保镖等人将他们的行李拎着进屋了。 这是个两层的小院子。 一楼是砖头跟石头结构，二楼是木质结构，十分具有年代特色。 钱静跟着进屋，就看到院子里里面种植了不少花卉。一旁还种了一些蔬菜。 钱静看了下，认出了青菜跟大蒜。 “晚上我们吃这些菜吧。” “行啊。”霍华东看了眼胖乎乎的大蒜。 有些打算已经长蒜子了，不好吃了。 但也能跳出一些小个的。 “过来洗个手。”霍华东端了个脸盆出来，也不讲究，就蹲在廊下。 钱静走过去在他对面蹲下。 霍华东拉着她的手给她清洗，“正好太阳下山了，咱们等下去山坡那边拍照。” “好啊……”说着扭身看夕阳。 其实也算不得夕阳，但被山挡住了，这会儿有些地方已经看不见太阳了。 夕阳的余晖正好笼罩在小屋子的上空，照的人暖洋洋的。 两人收拾一番带上相机去爬山了。 在这里也没让保镖跟着。 两人到的时候，最佳拍照的位置已经被一群五六十岁的大爷大妈们给占据了。 这些都是来这里徒步的“驴友。” 还看到不少年轻人拉着横幅在那边找位置拍照，嘻嘻哈哈好不热闹。 霍华东怕他们碰到了钱静，就拉着她往旁边的茶叶地里挪了挪。 站在地沟里。 不少人也都站在这边。 钱静不认识这是茶叶，就觉得这些一簇簇的还挺好看的。 第一千一百四十五章：生活（1） 正看着呢，忽然身后传来一个清脆又悦耳的声音，“两位小哥哥，我能跟你们合个影吗？” 两人扭头，就见一姑娘戴着黑色的鸭舌帽，穿着白色的薄款卫衣，一双纤细的腿再配上小白鞋，青春又活泼。 嘴上虽然说的是两位小哥哥但是眼神却是看着霍华东的。 见霍华东跟钱静都没说话，小姑娘这才去看钱静，又笑着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要求。 钱静戴着口罩，但眉眼还是能看的出来是个女的。 她就这么看着那姑娘，知道那姑娘被看的生出了一丝尴尬来。 她抬手将头发别再耳后，“不好意思，我还以为是两位小哥哥，那小姐姐能帮我拍个照么？” “不好意思，你让别人帮你吧，我们还有事。”说着钱静挽着霍华东的手，“老公我们去那边，你给我拍照。” “听老婆的。”霍华东十分配合，说着挽着钱静的手带着她从另一端走了。 那姑娘搭讪没成功，有些讪讪的回到队伍里。 其他年轻人围拢过来。 “怎么样怎么样？” 姑娘道：“人家是一对夫妻。” “啊，从后面看真的很像是小哥哥啊，我还以为遇到了一对活的gay呢。” 姑娘看着他们俩绕到那边的上坡。 她认出了那个个子高的是霍华东了。 她是一名财经报的实习记者，对于这些搅动财经风云的人物，她自然是知道的。 只是没想到他居然结婚了。 那边，霍华东不但给钱静拍了几张，两人还合影了。 最后万年不更新的朋友圈发了两人的合影照片。 一群人在下面点赞喊嫂子。 赵德凯也看到了这条微博。 他坐在办公室里，手指轻轻的敲着桌面，眼睛看着霍华东发的那张照片。 下面有霍华东回复秦川的话，说要在那边待个把星期，陪钱静也给自己放个假。 这是个好机会。 赵德凯知道自己自从收了刘明芳的股份后，他跟宋语跟以及霍华东之间的关系就不会像之前那么“和谐”了。 这么想着，他从抽屉里拿出另外一个手机开始发短信。 既然他给了他漏洞，那不钻一下岂不是对不起自己？ 霍华东跟钱静回到小院子的时候，保镖已经搬了铁炉子出来，旁边还放着一些干柴。 “要在外面做饭吗？”她问。 “嗯，我让他们准备的，在院子里做饭，看着夕阳跟油菜花，多惬意啊。” “那我来做。” “行，你做一个我做两个。” “我去拔大蒜。”说着来到旁边的菜地。 霍华东跟着过去，怕她把衣服搞脏了。 “手伸过来。” 钱静听话的将手伸过去。 霍华东将她的袖子撸起来，“挑这些小的，大的长蒜子就不好吃了。” 钱静一边照做一边问他：“你还懂这些啊。” “那必须的。”霍华东将她手里拔的大蒜拿在手里：“你去掐蒜苗，看，这个就是蒜苗，也很好吃的。” 钱静听话的去掐蒜苗了。 正说这话呢，忽然外面传来个老太太的声音，听不懂说什么。 两人对视一眼，霍华东将大蒜放在地上走过去。 是一个头发花白穿的很朴素的老太太，还系了个围裙。 “奶奶，您有事啊？” 那奶奶看是个帅气的小伙子，立刻笑着露出没了牙齿的牙床，口齿不清的说了一段话。 但是霍华东没听懂。 奶奶又说了一遍，一边说一边把手里一块黑黢黢的东西递给他。 “这是……熏肉？” 老奶奶连连点头，又说了一大串。 旁边路过一个骑电瓶车的中年人，闻言好心帮忙翻译了下。 “大娘说让你用开水烫一烫洗洗再吃，然后问你知不知道这家的朱奶奶身体怎么样了？” 那中年人又道：“他们家就剩下老两口，儿子十几年前就没了，是烈士。老两口相依为命，是因为朱奶奶生病没钱，老伴儿才把祖宅给卖掉了，说是去城里治病了。” 霍华东看着那个老奶奶，老奶奶脸上带着慈祥的笑，一脸期待的看着他。 霍华东想起了他姥姥吴秀兰。 姥姥走的时候也就六十多岁。那时候他才上初中。 “奶奶，我问一下再告诉您行吗？” 老奶奶连普通话也听不太懂。 旁边的中年人又帮着翻译了下。 老奶奶这次听懂了，双手合十的冲霍华东表示感谢。 “大王……” 一个保镖过来了。 “咱们家有什么吃的，要奶奶能吃的补品拿些过来。” 保镖应声后立刻回屋，不大会儿拿来三盒礼品。 霍华东把其中的两盒给那老奶奶，又把一盒给了那个热心中年人。 老奶奶跟中年人都拒绝。 “拿着吧，我跟我老婆过来住几天，要是你们方便的话，给我们送一些你们自己种的菜就行了。” 中年人把这句话翻译给老太太听，老太太这才接过，说等下就给他送来，然后慢慢的走了。 等他们走了后，霍华东扭头看着大门左上方有一个铁牌子，虽然已经生锈了但字迹还是很清晰，上面写着光荣之家。 霍华东掏出手机打电话问潘哲。 房子的事是潘哲找人办理的。 “打听下那个卖房子的老夫妻现在在哪里，有没有地方住，治病要是帮得上忙就帮忙联系下医生。” “好，这就去办，对了，鱼儿动了，上不上钩还不知道。” “别急着抖绳子，让鱼儿咬深一点。要钓上来，别半途给溜走了。” 说完霍华东就挂断了电话。 那边钱静正在洗菜。 霍华东走过去。 “山里水凉，我来。” 钱静让出位置甩了甩手里的水，看着霍华东弓着腰在那洗菜，很是像模像样。 钱静掏出手机拍了一旁他的侧脸，因为光线的原因，霍华东的脸看的有些不太清晰。 但整体感觉十分不错。 “中天集团老总给我做饭，今晚上我得多吃一碗。” “说的就跟我没给你做过饭似的。” “那不一样，家里都是智能的，在这里用这种烧火的方式，感觉就跟回到了我们父母那一辈似的。” 霍华东仍油她拍照，继续洗菜，将洗好的大蒜苗放在一旁。 又将大蒜外面一层皮给拔掉后剪掉根须。 那边，保镖已经帮着把火升起来了。 霍华东让保镖们走开了，“你们找地方吃饭去，我们俩的自己来。” 保镖们面面相觑，行吧，你是老板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正在烧水呢，之前来过的阿姨又来了。 第一千一百四十六章：生活（2） 两人连忙迎了过去。 老奶奶手里拿着一把菜薹，还有一个袋子，里面装的是花生。 说了半天，霍华东猜这是要把这两个东西给他们。 当下收了表示感谢。 老太太又说了几句，这才转身慢吞吞的走了。 霍华东看了下那把菜薹，也不知道怎么做，准备等下问他妈。 扭身刚要走，又听到有人喊他们。 一看是之前那个中年男人。 男人手里拎着一个箩筐，里面放着了很多棍子一样的东西。还有一些蔬菜，但他们俩都不认识。 “这个给你们，这个是春笋，这个是豌豆苗跟马兰头。” 说着递给他们。 霍华东道谢后结果：“这个……要怎么吃？” 霍华东能认识一些蔬菜但是不认识春笋。 中年男人一看，一撸袖子，“那我给你们收拾好了吧。”毕竟人家给的那个补品是真的很贵。 “那……就麻烦大哥了。” “不麻烦不麻烦。”中年男人要菜刀。 保镖立刻去了厨房给拿了过来。 就见男人一手拿着菜刀一手拿着春笋，用菜刀靠近手柄的那头尖尖刀尖在笋衣上一划拉就丢到一旁了。 等十来春笋都被划拉出一条印子后，男人放下菜刀利落的给春笋剥皮。 退去丑陋的笋衣，露出里面白胖的笋子。 这是钱静第一次看到笋子。 中年男人看了她一眼笑着道：“听口音你们是北方的吧。” “是呢。” “那边人不吃笋吧。” 北方人吃不吃笋钱静不知道，但她家没吃过。 “刚才王奶奶给你们送了腊肉，正好用这笋子抄一抄，味道不要太美。也可以油焖，也好吃。” 听他说的头头是道的，霍华东不耻下问要怎么做。 男人也是个经常做饭的张嘴就来。 “等下，我录个音您在说。”钱静掏出手机开始录音。 中年男人好笑的继续说。 “那这个肉要怎么处理？”霍华东问。 “切一块下来用水烫一烫把外面的灰挂掉再切片炒就行了。你们要炒大蒜啊，那也香，多放点汤汁，淋在米饭上喷香喷香的。” 钱静听着他形容不由的吞了下口水。 等中年男人帮着他们把笋子处理好了后这才离开。 “晚上的菜是不是太丰富了？”钱静一边说一边掰着手指头数：“一个腊肉炒大蒜，一个腊肉炒春笋，在做个油焖笋，一个菜薹，还有这个清炒豌豆苗。” “腊肉炒春笋跟菜薹明天再吃。今晚一个炒大蒜，一个油焖笋在加上一个豌豆苗。” “好，听你的。” 霍华东按照男人说的，用刀简单将熏肉切了三分之一。 别看外面黑黢黢的，切开的那一面看起来十分漂亮。 肉的颜色都带着一点淡淡的粉了。 这时候水开了。 霍华东先将切好的笋子放进去焯水，又加了点盐。 煮了会儿后捞出来。再用这水来洗熏肉。 霍华东第一次碰熏肉。 在家保姆也很少做这种，都吃的比较新鲜。 但这是在山里，他们中午一路开上来就发现了，最近的集市在山脚下。 这些老人年纪大了，下山不方便。 所以就会有储存菜的习惯。 等肉被刮了一遍后露出了肉本来的面目。 霍华东搬出砧板，就在外面开始切。 等切好肉片后，钱静已经帮忙将油盐酱醋这些东西拿出来了。然后蹲在一旁，手机已经调成拍摄模式，笑嘻嘻的道：“嗯，今天霍大厨首秀，得记录起来。” 霍华东看了她一眼：“给我拍好看点，别这么进，都快怼我脸上了。” “放心，我们家霍总360度无死角，怎么看都是最帅的崽。” “远点，等下油溅到你。” 钱静闻言这才往后退了点。 等菜切好后，霍华东将锅放上去，倒入一些色拉油后将肉片丢进去。 刺啦一声，肉香味随着烟一起冒了出来。 霍华东的肉片切的有点厚。 肉翻炒了两下就要倒入大蒜。 一旁的保镖看不下去赶紧道：“霍总，大蒜容易熟，这个肉还得炒会儿。” 霍华东扭头看他一眼，点点头。 须臾后问：“什么时候才能放入大蒜。” “等肉上那个白色变成透明色就可以了。” 霍华东再次点头，一边用铲子翻炒一边耐心的等着。 见肉变色了，看着之前还肥肥的肉块这会儿一个个都瘦身成功。 霍华东将大蒜倒进入翻炒。 等大蒜变色后他要放盐了。 保镖没忍住又提醒了一句：“稍微少一点，熏肉本身就是咸的。” 霍华东将勺子里的盐抖掉一半。 二十来分钟，一盘大蒜炒熏肉好了。 他盛出锅，钱静看着诱人的色泽以及香味，忍不住吞口水。 霍华东用筷子夹一块熏肉放到她嘴里。 钱静眯着眼睛咀嚼着：“emmm……第一次发现肥肉原来这么好吃。” 霍华东也吃了一块。 果然，有一种新鲜肉没法给的香味，口齿生津。 接着做第二份。 笋已经焯过水了。 他倒入大量色拉油，又将刚才炼制出来的腊肉油倒了进去，而后将笋子倒入。 翻炒后加适当的水油焖。 最后一个是清炒豌豆苗。 等菜出锅，霍华东忽然想起来：“我是不是没煮米饭？” 钱静：“……” 所以碗筷都准备好了结果米还是米是吗？ “boss，我刚才去煮了，应该好了，我去看看。”保镖小跑着去了厨房。 不大会儿端着电饭锅出来了。 霍华东很满意。 “小方，拿个碗一起吃。” “不了不了，李哥他们已经去让老乡帮忙炒几个菜了。” 听到他这么说，霍华东点头：“那你们去吧。这里暂时没什么吩咐。” “行。”小方也不想打扰两人的二人世界。 等小方走了后，霍华东感觉大蒜炒熏肉有点凉了，又倒入锅里热了热。 包括那个油焖笋。 重新热了一番，两人就坐在小板凳上准备开饭。 霍华东给她盛了米饭。 “我要肉汤拌一拌。”钱静道。 难得她有食欲。 霍华东照做。 钱静赶紧掏出手机给每一道菜以及自己这碗拌饭来了个特写发了朋友圈后这才开动。 等钱静舀了一勺子肉汤拌饭送入嘴里后，幸福的闭上了眼睛。 她真的是太幸福太幸福了啊。 第一千一百四十七章 霍华东陪着钱静在这边住下了了。 与此同时，京城那边的赵德凯动作频繁。 这些都落在了派去盯梢的人眼里。 情况汇总后到了潘哲这，潘哲整理一番发给了霍华东。 霍华东看完资料后给在海城的小李打电话。 “之前那几个压着的项目让他们通过下。赵德凯现在缺钱，应该会故技重施从公司这边捞钱，让人盯着那边的财务，一有问题立刻行动，不能拖了。” “是。” 挂断电话，霍华东又给李玉娟去了个电话。 交代她一番后把手机放在一旁继续串串。 今天他们打算吃烧烤。 钱静穿着一件跟他一模一样的卫衣出来，“东哥，你看我头发是不是多了？” 霍华东闻言扭头看了下她的头顶。 之前手术的时候头发是全部剃掉的，来的时候头发也只是寸板头。 自从那王老太太看到钱静的头发那么短后替她着急，说姑娘没头发不好看。 钱静也不好说自己做手术了，就说头发老掉，所以就给剃了。 她以前也确实是落发严重，所以一直都是齐耳短发。 于是第二天好心的老太太就给他们送了三斤炒熟的芝麻，让他们想吃的时候就抓一把咀嚼，就当零食吃了。 钱静还真没这么吃过芝麻。 她对芝麻的了解大概就是某品牌芝麻馅儿的汤圆。但那个味道她并不太喜欢。 结果吃了这个炒芝麻，瞬间就爱上了。 喷香喷香的，还带着一股柴火味。 反正她很喜欢。 每天都吃一些。 这都吃了一个多星期了。 刚才起来的时候摸了下头发，感觉额前的小碎发多了一些。 钱静说完就蹲在了霍华东跟前让他看。 霍华东将一次性手套摘掉，看了下她道：“确实黑了不少。” 之前看一眼就能看到伤口的疤痕，这会儿疤痕那块也被遮挡了不少。 “真好，看来芝麻长头发还真有用，我得多吃点。早饭我就吃芝麻了。” “都吃芝麻也不行。”霍华东道：“有稀饭，你去吃点，还有王奶奶送的酱笋，很开胃。” “好咧。那我就把芝麻放在稀饭里伴着吃。”说着去了厨房。 他们在这边已经住了小十天了。 主要这边的空气是真的不错，比京城的好太多了。 他本来还有点鼻炎，在这里这几天鼻炎都没犯过了。 而且钱静也喜欢这里。 她现在已经很合群了，每天跟周围的老太太们一起去山里挖笋挖野菜回来包饺子，玩的乐不思蜀。 正好，他不在京城，赵德凯才能有动作。所以索性就在这边多住几天了。 与此同时，宋家发生了一件大事。 那就是宋北当兵的事。 宋北一直瞒着肖琴跟宋刚。 他先是发了一通脾气，不让肖琴跟着他回学校。 肖琴见他发脾气了，自然就顺着他，想着那就让他先去，回头她自己再去。 结果宋北回学校就偷偷办理了停学手续。 反正他不想在国外待着了。 在国外没取的学历证书的，那就同等于没学历，回国想要继续念书，那就得重新参加高考。 宋北觉得没问题，反正大不了就回国重新高考。把之前欠缺的高考补上。 手续办好了后他就偷偷回国了。 谁也没惊动。 回来后就直接去新兵连报到了。 因为他情况特殊，办手续需要时间，招兵办跟领导商量后给他特批了延迟半个月报到的便利。 现在的年轻人都想着出国镀金，怕吃苦怕受累。 他能放弃国外的学业优渥的生活条件回国当兵履行兵役，是值得被肯定的被白哦阿勇的。 于是宋北就这么瞒着家里人偷偷去了军营了。 在新兵连被·操练的第一个星期，宋北后悔了。 他觉得自己还是太单纯了，没经历过社会的毒打才想出这么个路子来对抗他妈。 于是很是颓废了一段时间，甚至想要不再回去念书？ 只是当他打了一次靶后，宋北又兴奋了。 他第一次打把就打出了20环的好成绩，在一干教官跟新兵们赞赏羡慕的眼神中，宋北第一次觉得光荣，自豪。 这份光荣跟自豪是他自己挣来的，不是因为他是宋刚的儿子，是宋氏集团的太子爷。 于是宋北训练的情绪空前高涨，在新兵连结束等分配的时候，宋北就被侦察连给选走了。 这一走，就彻底跟外界失去了联系。 肖琴本来是打算三月就去儿子那边的。但因为听说了一些事情，肖琴不得不留下来。她得先将宋氏老板娘的位置坐稳了让那些妖艳贱货滚得远远的再去看儿子。 这么一耽误，等她买好机票飞去儿子那边才知道宋北居然退学了。 肖琴恍恍惚惚给儿子手机打电话，显示关机。 肖琴害怕了。 国外治安没国内稳定，就怕儿子被人怎么地了。 一个电话打给宋刚，宋刚一听儿子退学了还联系不上不知道人在哪里也是惊的连会都不开了，丢下一群人用最快的速度飞了过去。 然后一番调查，从学校那边了解到是宋北自己主动退学的。 至于退学后去哪里了，学校表示不知道也不负相关责任。 肖琴又跟宋北的几个同学联系。 但大家都说不知道，就知道他退学了。 其他一问三不知。 宋刚让人查了下儿子的出入境记录。 得知他已经回京城后夫妻俩又马不停蹄的回到了京城。 但是找遍了所有能找的地方，都没找到儿子。 宋刚跟肖琴慌了。 不得不求助宋语跟霍华东。 霍华东挂断舅舅电话后也是头疼得很。 宋北这小子又在搞什么幺蛾子。 他现在要全力盯着赵德凯分不出经历来管这事。 舅舅的关系比他厉害多了，他都查不到宋北去了哪里他也无能为力啊。 从宋北退学回到京城已经过去两个多月了。这小子要是没事肯定就没事，要是有事，那肯定是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霍华东正准备走走他爸那边关系来问问的时候，宋盼盼的电话打了过来了。 电话已接通，宋盼盼心虚的喊了一声哥。 霍华东多鸡贼啊，一听就问：“你是不是知道小北干嘛去了？” “大、大概知道。” “什么叫大概知道？” “就是……我……小北之前送我的时候说他要去当兵，后来我进了剧组也就没联系了，我这不是也才知道他不见了么，我也不确定他是不是真去了，哥你去查下，但千万别说我说的啊。” 说完宋盼盼就挂断了电话。 第一千一百四十八章：争吵 霍华东叹口气，这些个小的，一个两个都不是省心的。 最后打电话给宋文。 宋北要真去部队了，宋文查比他找人查要方便的多，毕竟是一个系统的。 宋文那边没人接电话，霍华东给他留言后又给舅舅宋刚打了个电话。 宋刚几乎是秒接。 “东东啊，查到小北在哪儿了吗？” “可能去部队了，我给小舅留言了，到时候有结果我再通知你。” 宋刚跟肖琴夫妻俩被宋北吓的都快魂不附体了。 肖琴甚至都开始做噩梦了，梦到儿子被人各种折磨虐待，梦到有人打电话问他们要赎金。 只要宋刚的手机一响，她甚至都觉得那是绑匪来的勒索电话。 她想好了，只要儿子能平平安安的，她名下所有的财产都可以给对方。 看到宋刚挂断电话，肖琴连忙问：“怎么样，东东怎么说？” “说小北……可能去部队了。” 肖琴：“……？？？” “他、他什么时候报名的？” 宋刚：“你问我？你不是天天都盯着儿子吗？他什么时候报名你都不知道？” 说完宋刚气急败坏的坐下。 比起儿子出了事或者被人怎么地了，宋北去了部队反而没有那么让肖琴难以接受了。 她这一刻只希望儿子平平安安的。 但被宋刚这么一怼，她的火气也上来了：“我天天盯着儿子，你以为我想吗？你要是少跟外面那些女人传一些绯闻多抽点时间管管他我需要这么累吗？” 肖琴冲宋刚大声的道：“是，你宋刚是了不起，白手起家，从一个小农民到现在的身价几十亿的大老板，牛逼，别说女人，那些女明星都想往你身上贴，我这个二婚头的又没本事的女人你早就不稀罕了。” 说着委屈的抹眼泪。 宋刚看着抹眼泪的肖琴，也是脾气上头的很。 “你要我跟你说多少遍？那不过是逢场作戏。我宋刚从来没做对不起你的事。” 肖琴一抹眼泪：“那要是我跟别人逢场作戏呢？不做对不起你的事，搂搂腰拉拉手逢场作戏。” 宋刚：“你简直无理取闹。” 宋刚气的连办公桌上的烟灰缸都推的掉在地上了滚了一圈才停止。 “是，都是我的错，我无理取闹，你有理行了吧。” 两个人正差吵着呢，黄涛进来了。 他先看了宋刚一眼，然后看着他妈。 看到儿子进来了，两人脸上都有些尴尬。，肖琴赶紧擦了擦脸上的眼泪。 黄涛走到宋刚跟前：“爸，小北找到了吗？” 宋刚：“东东说小北可能去部队了。还在等消息。” 黄涛点点头：“既然东东这么说，那肯定是八九不离十了，你们也担心好几天了，既然有了下落，那现在都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妈，我送你回去。” 肖琴看了宋刚一眼，拿着沙发上的包转身就走离开了董事长办公室。 黄涛无奈的看了他妈一眼，这才对宋刚道：“爸，我先送我妈回去了。” “嗯，带她出去逛逛，她想买什么就给她买什么，回头找我报销。” “爸，给妈妈买东西是我做儿子的责任跟义务，但您也别忘了您做老公的责任跟义务。” 黄涛说完这句冲宋刚颔首后出去了。 宋刚：“……” 黄涛开车送肖琴回去。 一路上肖琴都没怎么说话。 开到半路，一个红灯。 黄涛把车子停下了。 “妈……”他一脸喊了肖琴两声肖琴才有反应。 “怎么了？”她问。 “妈，如果您过的不开心，就跟我爸离婚吧，我现在自己的公司虽然不算大，但养活您足够了。” “你瞎说什么啊，我不离婚，离婚了便宜那些不要脸的狐狸精？” “您既然不想离婚又为什么要跟爸爸闹到这个地步？你这样只会把爸爸推得离你更远，最后终有一天爸爸无路可退的时候，就会反抗，那个反抗，就是离婚。” “不，他不会的。”肖琴笃定的道：“光离婚他就要分一半财产给我，他舍不得。” “您这又是何苦呢？您有钱，有闲，我们三个也都这么大了不需要您操心了，您可以过上逍遥自在的日子，不用每天都盯着爸跟弟弟。” “小北身上有很多毛病，他要是真的去部队了我绝对赞成，在那里他会改掉一切坏毛病的。” 肖琴皱眉。 “这些坏毛病都是您惯出来的。” “你不高兴我也要说。”黄涛一边说一边开车：“您想过没有，小北为什么要去部队？” 肖琴看着大儿子，“为什么？” 这也是她刚才一直想不明白的地方。 “为了躲您。” 黄涛这句话一出来，肖琴整个人都不好了。 “什么叫躲我？啊？我是什么洪水猛兽还是要害他，我是他妈……” 看着情绪有些激动的肖琴，黄涛打开双闪，将车子靠边后才道：“妈，小北都二十了，您还亲手给他洗内衣，有时候他正在洗澡您都直接进去根本就没想过他已经是个成年男人了。在您眼里她是您的孩子，可他成年了，成年了，他二十了。您的‘爱’让他窒息。所以他逃到部队去了，逃到你没办法管着他的地方去了。” 这个事情是宋北打电话问他的，说他长大后妈妈还有没有在他洗澡的时候忽然闯进浴室。 当时宋北的原话是“哥你知道吗，我正跟拇指姑娘交流呢妈忽然进来了那一刻他妈的都要吓萎了。” 黄涛听到弟弟这话的时候心情真的很复杂。 说完这句黄涛一撸头发，靠在椅背上声音很轻但语气很无奈：“妈，您有多久没主动给我跟盼盼打电话了？你的孩子不仅仅是小北，还有我跟盼盼啊。你把盯着小北的时间分一点我跟盼盼不好吗？” “虽然我们都大了，早就过了需要妈妈的年纪了，可……在累的时候在受委屈的时候在彷徨的时候，还是想听一听您的声音的，哪怕是一句吃了吗，早点睡别熬夜这种应付的话，我们也想听的。” 说完这句，黄涛揉了揉眼睛，重新开车往前走。 第一千一百四十九章：对妈妈说的话 车子重新出发行驶了一段路程后黄涛才道：“我陪您去商场吧。” 每次肖琴心情不好就学那些有钱太太买买买。 其实她根本不懂那些包或者一件衣服为什么动辄上万甚至十几万，凭什么那么贵。 她欣赏不来，但那些贵太太们喜欢，所以肖琴也就跟着买。 “不用了，回家吧。”肖琴的声音透着无力跟难过，说完她没在说话，扭头看着车窗外面。 黄涛将她送到别墅肖琴打开车门一脚迈出去的时候黄涛喊了她一身。 肖琴顿时。 就听黄涛道：“妈，今天我跟您说这些是真的希望您能快乐。我们每个人都是单独的个体，您也可以自己给自己快乐。有些快乐也不是因为拥有多少钱才快乐的，相反因为有钱了反而不快乐了。 想想我们以前，那年爸爸的生意差点因为资金周转不过来而倒闭。那几年我带着弟弟妹妹跟着爷爷奶奶。 你给爸爸开车当司机照顾爸爸的饮食几个城市来回跑，我们虽然见不到，但只要想着你们就会觉得很快心，你每次打电话给我们的时候也说，再苦再累只要一家人在一起就很温暖，就有家的感觉。 妈，这些你都忘记了吗？虽然您学历不高，但您也是有本事不靠爸爸就能生存下去的啊。妈，我希望您快乐，希望您是个独立的个体，而不是爸爸的附庸品，您的快乐不一定飞要爸爸给你我们也可以的。” 说完这句，黄涛没在说话了。 肖琴沉默的站在那停顿了会儿这才关上门走了。 黄涛目送她走进大门，也没走，而是他掏出电话给宋盼盼打了过去。 但那头没人接。 黄涛挂断电话，驱车离开。 宋文在看到未见来电跟留言后打电话帮忙问了下情况。 宋北肯定是从京城入伍的，只要找当地人武部查下就知道了。 很快，人家就给了结果。 确实有一位符合情况的叫宋北的新兵今年入伍的，新兵训练结束已经被分配到北边的侦察连了。 宋文打电话给霍华东，将事情说清楚后道：“当兵挺好的，他还年轻，多锻炼锻炼，部队会给他不一样的人生体会的。” “谢谢小舅。”霍华东道谢。 “一家人就不要这么客气了。对了，你的婚礼什么时候举办？” “再等等吧，接下来天热，等天凉快了。” 那时候赵德凯应该差不多处理了。 宋文没在说什么，寒暄了两句就挂断了电话。 霍华东又把这事跟宋刚说了一遍。 得知儿子真的去部队了后，宋刚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 生气？有，但相较于之前担心甚至想过儿子会不会出什么意外，这会儿更多的是庆幸。 儿子还活着。这就能抵一切的不满了。 以前是他拼命的往前走，想走在时代的前段做个弄潮儿。 但后来发现他不想走都不行了，这个时代这个社会还有那些靠着他生存的人都在拼命的推着他走。 想停都停不下来。 这些年他也拥有了一个很庞大的资产王国，更养着十几万的员工，这些员工全部靠他吃饭，他不能停。 也因为不能停，所以他对家庭这块确实忽视了很多。 宋刚想到这里，拿起桌上的手机，点开照相机功能看着里面的自己。 虽然已经五十多快六十岁了，但因为保养的还行，身体也早早开始调养，他看起来也就跟五十出头一样，看着还十分精神，穿着西装打着领带，常年上位者的威压让他看起来气势十足。 多久没笑过了？ 宋刚不记得了。 想到这里，他给秘书打电话。 “给我定一束花，999朵玫瑰，送到别墅给夫人。” 秘书：“……好的宋董。” 宋刚又想给肖琴打电话告诉她儿子的消息，但想了想还是决定回去亲自说。 365天无休，他决定今天早点下班。 宋刚回到家的时候，家里冷冷清清的，没看到肖琴，那束999朵超大束玫瑰花孤单的被放在沙发上独自绽放，无人问津。 他问保姆：“夫人呢……” “夫人……搬走了。” “搬走？”宋刚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什么叫她搬走了？ “……夫人让我转告您，说她想冷静冷静，暂时不回来了，等想清楚的时候会回来的。” 宋刚：“……” 他拿起手机给肖琴打电话。 结果刚接通就说对方正在通话中。 他这是被肖琴拉黑了？ 宋刚脸上闪过一丝怒容，又点开微信给肖琴发消息。 结果一个红色的感叹号显示他微信也被肖琴给删除了。 宋刚：“……” 不就那天说了她几句至于这么大反应？ 宋刚转身离开别墅，给大儿子黄涛打电话。 黄涛看着宋刚的来电，犹豫了下点了接听。 “爸……” “你妈呢？” “她不在家？那应该是去逛商场了吧。” “保姆说她搬走了，这事你不知道？” 黄涛：“……我不清楚，昨天把妈妈送回去我就走了。” 宋刚没得到自己要的答案，挂断了电话。 要走就走吧，走了他还清净点。 霍华东跟钱静在小山村里住了大半个月才回到京城。 小山村里五月份还凉快的很，不用开空调，每天坐在树荫下微风拂面就感觉到丝丝凉意。 但一到京城刚出机场，就感觉一股热浪迎面扑来，心里仿佛就莫名的生了一股燥意。 两人一时间都有些不太适应。 好在很快上了车，车里开了空调。 钱静坐好后才道：“还是小山村里舒服，自然风，吹的人心情都好很多。” 霍华东拉着她的手：“等下次检查后要不你去那边避暑，我周末过去看你。” 钱静看着他的眼睛，霍华东不像是开玩笑的。 见钱静可能误会了，霍华东解释道：“这段时间可能很忙，还要去海城待一段时间，在家也没法陪你。在那边你还能养养身体。” 她手术后还是要配合吃一些药的，那些药对身体肯定是有伤害的。不得不说的是在那边住了半个多月，钱静整个人的身体状态都很不错。 那边的空气都养人，吃的也都是自己家种植的，十分绿色健康。 那边民风淳朴，只要留给她两个保镖就可以了。 第一千一百五十章：强强联合 钱静想了想道：“好，等我复查后就过去，我还真有点不舍得王奶奶。” 霍华东拉着她的手。 两人先回的家。 宋语去了霍天那边，霍华楠的手在这大半年的康复下终于恢复了八成。 除了不能提重物跟下雨天会有些隐隐的疼之外，已经跟常人无疑了。 在考虑了小半年之久后，霍华楠在五月份提出了辞职。 张鹏那边也没劝她什么，直接就批准了。 成为一个“无业游民”后霍华楠一时也没想好要去干点什么好。 宋盼盼还真有给她打电话让她去给她当经纪人。 当霍华楠去了后看了一几天她的拍戏过程就觉得没兴趣了。 太费脑子了。尔虞我诈真的快赶上宫斗剧了。 她不缺钱，喜欢的事情也没法去做了，那接下来就做一些有意思的事情吧。 至于做什么，她还没想好。 正好这个时候，霍华东给她打电话，问她有没有兴趣陪着钱静再去一趟山里。 霍华楠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等钱静的检查做好显示她的身体恢复的很好后，霍华东让之前在医院里的跟过钱静的李宇跟李妍一起，在加上霍华楠陪着钱静再次去山村。 霍华东第二次丢下公司的事情去陪着娇妻养病这事在公司里传的还挺广的。 一部分人说霍华东是“英雄难过美人关”，一部分人说霍华东不务正业，中天集团有那么多的事情等着他决策，结果他丢下这些事情就顾着陪老婆了。 甚至还有一部分人说等明年召开董事会的时候，要重新选一下总经理的人选。 霍华东还是阅历太浅了，任职总经理这两年来无功也无过。 但无功有时候就是有过。 这些传言是谁在什么时候说的，潘哲都查的一清二楚汇报给了霍华东。 “赵德凯那边怎么样了？” “海城那边郊区有个高架桥项目，王辉接到了，不出意外的话，合同很快就会送到总公司这边的，到时候就是一举揭穿赵德凯正面目的时候。赵德凯以小情人齐璐的弟弟齐奇名义开的公司这段时间进了不少的工程材料。” “想办法让他多进货，最好是把所有的钱都拿来进货，等这个项目黄了赵德凯倒了后我们在以低价收购这些建筑材料。他们这么多年吞了这么多的钱总是要付出一些代价的。” “好的霍总。” 挂断电话后霍华东立刻带着保镖开车赶到了海城。 这里距离海城不远，开车也就是四个多小时。 走之前拍了好几张跟钱静的合影，让她隔个几天就晒下朋友圈，造成他还在这边陪她的“只要娇气不要江山”的假象。 钱静没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只是听话的拍了两个人一起干农活的合照，为了逼真，霍华东还换了好几套衣服在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场景干不同的活儿拍下的各种照片。 霍华楠在一旁一边嗑褂子一边道：“哥，就你这演技，不去混娱乐圈都可惜了。” 霍华东一边配合钱静拍照一边回道：“那是，我要去了娱乐圈，哪里有顾明野什么事，他的那些影帝最佳男主角什么的，都得是我的。” “嫂子，你看天上飞的是什么？” 钱静不明所以的看着天空：“什么啊，我怎么什么都没看见呢？” “没吗，那么多牛在天上飞，全部是我哥给吹上去的，你离他远点，小心被砸了。” 钱静顿时哭笑不得。 霍华东陪了她们一天就赶到了海城。 霍华楠不管公司的事情，但不代表她不知道他哥在干嘛，所以她才来这里，在哥哥不在的时候，替他守着嫂子。 眨眼到了六月。 六月一号是六一儿童节。 这天，围脖上忽然传出一些消息说中天集团要倒闭了，资金周转不灵股东纷纷套现跑路了。 这事一开始就先在一些股民之间流传，结果越传越凶，闹到了网上。 当天下午，中天集团股票就油红转绿。 快下班的时候，中天集团官微忽然发表了一则通告。 通告如下。 （一）“中天集团股东兼工程部总经理赵德凯因严重违法行为经公司董事会众股东开会表决一致通过开除其职务以及股东身份并将其交给司法机关处理。原海城子公司总经理王辉因涉嫌严重违法被移交司法机关。” （二）“自今日起撤销海城子公司，所有业务在清查无误后并入海城分公司，原子公司各部门经理不再担任中天集团任何职务，望相关单位知晓，如有工作需求请联系中天集团海城分公司。” （三）“中天集团始终坚守本心，不忘初衷，严守法律准线，严惩害群之马。” 这三条通告一出来，众网友一头雾水。 很多人并不了解中天集团。 但有不少股民看到这条消息后在联想之前股民之间散播的小道消息，一时间人心惶惶。 果然，第二天，中天集团的股票继续下跌一路飘绿。 但好在宋语霍华东等人早就做好了准备。 在大批股民抛售中天集团股票的时候，他们都立刻买入。 方朝晖更是借此机会，买了差不多有百分之二的股份。 好在抛售这些股票的都是散股，股东们不仅没有跟着抛售反倒趁机大量购买股份。 第一天到收盘，中天集团股票跌了五个点，一天损失了上亿。 第二天股票还没开市之前，宋氏集团高调宣布将与中天集团以及朝阳股份共同开发海城相关项目。 于是昨天才跌下去的股票今天直接涨停了。 昨天亏损的钱今天不但补了回来还多挣了不少。 中天集团高调公布铁血手腕的同时又彰显了期资本实力的雄厚。别说宋氏集团了，就朝阳股份那也是京城数一数二的资本大鳄。 消息一出，之前抛售的股民们只恨的牙痒痒。 谁特么这么缺德乱散步谣言啊。 人家中天集团能没准备吗？肯定是留有后手啊。 他们不该轻信那些人挑唆的。现在真是后悔死了，要是不卖的话，今天又能挣不少钱啊。 缺德带冒烟的别让他们找出来是谁，不然第三条腿给打断。 第一千一百五十一章：撕破脸 相对的，当时犹豫了下没卖的股民这下高兴坏了，没忍住在群里跟那些卖了的人炫耀：“人中天集团算是厚道了的，第二天就宣布了这么大事情稳住了，不然他们完全可以让你们股价继续跌他们低价收购，然后宣布这条消息在坐等股票大涨，到时候得多少人气的跳楼？” 那些股民一想，还真是，人家完全可以把他们当一波韭菜收割了啊。 但人家没这么做。 不少卖了中天股份的股民懊悔不已。看着一路飘红的中天集团想了想又狠狠心买入了一些。 一连几天，中天集团的股票都持续上涨，很快就超过跌之前的股价并且势头不减。 有了这两家公司强强联合，中天集团不但毫发无伤还有越挫越勇的架势。 而此刻，那天从小情人齐璐床上被警察从床上揪起来带走的赵德凯正胡子拉碴的看着电视里的财经新闻。 这是一个剪辑，从中天集团发出的通告到中天股份大跌再、到连续一个多星期的上涨。 这是看守故意让他看的。 赵德凯看了一遍后就低头不看了。 这时候有人走进来问：“还是什么都不愿意说吗？” 赵德凯不言语. “其实你说不说已经无所谓了，我们早就已经申请了搜查令，在你家里以及你情人的家里都发现了大量的证据。赵德凯，你制造阴阳合同连王辉齐璐齐奇侵吞集体巨额财产罪证据确凿，根据刑法第二百七十一条第一款规定，公司、企业或其他单位的人员，利用职务上的便利，将本单位财物非法占为已有，数额较大的，处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或拘役，数额巨大的，处五年以上有期徒刑。赵德凯，根据你侵吞的集体财产来算，你这辈子可能都要在牢狱里待着了。” 赵德凯还是没有言语。 白静云见他还不说话，叹息一声：“赵德凯，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的吗？” 赵德凯终于抬头看他了，只是他眼神阴戾面容扭曲：“我拿回我自己的东西有错吗？” “什么是你自己的东西？” “那些股份就是我自己的东西。”赵德凯忽然站起来大吼，结果就被身后的两名狱警摁着肩膀给压着坐下去了。 赵德凯被压着面色狰狞的低吼：“当年要不是她宋语趁火打劫一点不看我当年拉拔她的情分、见死不救还逼着我把股份抵出去我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没有人有义务的一次两次的去帮助你……” 赵德凯一副我不听我不听的样子只管自己说自己的，“当年要不是我拿钱给她做那么大的商场她宋语能这么快起来能有现在的中天集团？” 要是别的律师听了这话可能会被赵德凯给带节奏，但白静云不会。 “赵德凯，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做的事情就要承担责任，当年宋语可没有求着你要你投资，是你非要入伙的。” “但那也没法抹杀我对中天集团的贡献。当年宋语区区一千万就买断了我所有的股份，这公平吗？现在你知道它们值多少钱？几个亿啊……她拿走我十几个亿啊……” 赵德凯舔了下干裂的嘴唇，“这才哪跟哪啊，她宋语从我身上拿走的钱，我自然要从中天集团弄回来。我怎么就成了侵占呢？我这明明是拿回自己的钱。” “要不是她我也不会离婚，我之所以会妻离子散都是她宋语害的。” 白静云看着状若疯癫的人，摇了摇头。 “本来宋语还说念在老交情一场到时候还替你求求情，看来是没必要了。” “我呸，猫哭耗子假慈悲。她要是真的念在过往交情的份上，她能让他儿子查我？” 白静云见他油盐不进，对狱警道：“我没话要说了，辛苦两位。” 狱警闻言押着赵德凯就走。 “白静云，你跟秦川不过是宋语养的两条狗，她让你们咬谁就咬谁。不不不，你们俩不仅是她养的狗还是她养的小白脸，霍天知道你们给他戴绿帽子了吗哈哈哈，软骨头的东西，爷爷不怕她，爷爷……” 赵德凯一边蹦跳一边叫骂被往外拖，只是当他被拖拽到门口的时候声音戛然而止。 他看着站在走廊上的三人。 霍天双目怒视他，在赵德凯愣神的功夫里上前一拳将赵德凯揍的脸都偏了。 狱警想说什么的，但在看压着的犯人。 真是该，说人家老婆这不是欠打么。 于是两人就跟没看到似的拖拽着赵德凯继续往前走。 “赵德凯，我霍天瞎了眼才会把你当朋友，以后我俩再无任何关系。” “哈哈……霍天，你不过是个小白脸，要不是靠着你老婆你能有今天，要不是因为你老婆我稀罕跟你做朋友哈哈……” “当年你不是也靠着你老婆的么，怎么如今人家不给你靠了？赵德凯，文姐带着小亮离开是你最正确的选择。” 霍天这话简直就是在赵德凯伤口上撒盐，赵德凯一路谩骂这被带走了。 秦川摸了摸鼻子，看了他们夫妻俩一眼，有些尴尬的道：“我就说别来别来，现在的他哪里还是当年的赵德凯。就是个疯子。” “知道他心里有恨只是没想到他居然如此恨我。”一直没说话的宋语呐呐道。 霍天赶紧揽着她的肩膀道：“是他自己心思狭隘，也怪我，你当时就说了不会帮他，是我看不过去让你帮你才帮的。” “其实也是我心软了。”说完又看着秦川跟白静云：“那他又为什么会觉得我跟你们俩有不可告人的关系？” 霍天：“……” 白静云：“……” 秦川：“……” 宋语忽然恍然大悟：“我知道了，我记得有一次晚上因为青州那个案子我们好像商量的很迟，当时是在老白的房间，我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赵德凯，他……当时应该是在偷听 。” 宋语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那都是八年钱的事情了，他当时来公司才两年。所以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就心怀不轨了吗？” “或者说他当初想来中天就心里有了打算了。”秦川补上这句。 第一千一百五十二章：退居幕后 四人对视一眼，转身往外走。 认识二十多年的老友最后以这样的方式收场，还真的挺唏嘘的。 “这次东东干的不错。”秦川赞赏道：“找到跟他有关后也不慌不忙的调查才能找到那么多赵德凯违法乱纪的证据。不仅如此，还直接交给了经侦。” 交给经侦也是胆子大，一般企业怕的就是经侦，因为经不起查。 但中天集团不怕。 创始人是宋语，霍天又是这样的身份，所以哪怕每年交的税都是天文数字他们也不会知法犯法。 宋语叹息一声：“是我的管理理念跟不上时代了，这么些年要不是我总是心软，也不会养大赵德凯的胃口，中天集团是时候来一次自我大清查了，该退休的退休，该养老的养老，该开除的开除，我就真正的退居二线，做个闲散老太婆。” “有钱的闲散老太婆那可是很多小鲜肉的目标。”秦川开玩笑的道。 霍天跟宋语都很少上网，所以也不知道那句“我不想努力了”的网络话。 白静云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道：“确实，我律所最近就有两个案子都是某富婆包养小鲜肉最后因为财产闹出丑闻。” “我觉得你们俩在内涵我。”宋语扫了两人一眼然后挽着霍天的胳膊冲他道：“放心，我不是那肤浅的人。” 霍天哭笑不得。 宋语说到做到。 斗转星移又是一年春回大地。 中天集团召开了一次全体股东会议。 在会上，宋语正式辞去了董事长一职只，并且将名下一半的股份给了儿子霍华东。 霍华东以三分之二的票数当选中天集团董事长一职。 由宋语带头，中天集团来了一次内部大调换。 中层以上干部，年龄在三十岁以上的超过了百分之五十，四十岁以上的超过了百分之三十。五十岁以上的只占了百分之二十。 六十岁以上的老家伙们只占了百分之十。 其中，研究生以上（含）学历的占据了百分之八十五。 至此，中天集团完成了内部大换血。 很多人得知后都在说宋语胆子太大。 他们经商的可不像是那些卖力气活儿的，年轻有力气就够了。 他们这一行要的是脑子，是经验，是经年累月积攒下来的人脉以及对市场的敏感度。 换成一群小年轻能干什么？ 很多人都等着看中天集团的笑话，甚至有的人都准备了可观的钱等着中天集团倒闭好趁机咬一口这盘然大物。 但霍天岂能给他们机会？ 中天集团里的大部分行业对现在的社会形态来讲已经不必备竞争优势了。 尤其是旗下的几家家具卖场。 在互联网市场的冲击下生意虽然不到亏本状态但也盈利不多，现在逛商场的人是越来越少。 大家都喜欢网购。 但网购平台对商家这块那也是相当苛刻的。 霍华东不喜受制于人。 再说他觉得目前市场上还缺能单打独斗的的家居家装平台。 他以前在国外求学的时候跟几个朋友创业的公司就是科技研发这块。 所以他在接手中天集团董事长一职后就将自己的公司合并到了集团旗下，成立了一个互联网研发部门。 对，研发。 霍华东觉得不管是现在的建材还是家具家装行业都在互联网的冲击下变的步步艰难吃口饭都难了。 其实人们对这些东西的需求还是有的，但为什么商家厂家包括店家都在叫苦挣不到钱而且消费者对他们还不满意？ 双方都不满意。 霍华东觉得这里面的文章可以做一做的。 结果接触了几个平台后要么是规模太小要么是格局太小要么就是整个人他不喜欢。 霍华东从不喜欢受制于人，正好资金也足够，所以跟研发团队商讨了下做了个初步的评估就，他们决定自己做一个平台。 一个真正的能让消费者和商家对话的平台。 这个平台不仅郎阔他们各类家具还要郎阔家装建材这块。 只要消费者登录这个平台，将自己的房型扫描进去后，就能根据平台提供的“配件”在装修自己的房子。 效果满意可以保存图片，然后在线找建筑师或者建筑公司，也可以直接找装修师傅，方式多样能满足各种消费者。 这个概念一提出来的时候，就有人反对。 因为一旦这么做，他们就同等于在装修公司的手里抢蛋糕吃。 尤其是霍华东的大舅宋刚就是做装修起家的。 眼下的装修市场几乎是垄断式的。 消费者面对装修公司，大多数都是被宰的份儿。 而且很多装修公司收了精装修的钱结果还给消费者的却是“简装”。 每年因为装修吵架大闹甚至闹的小夫妻离婚的事情也是大有人在的。 当这个方案被放到董事会上商议的时候，年纪大的基本都是持反对意见。 年纪小的则都是赞同。 霍华东看着仅剩的几个老人道：“中天集团转型势在必得，多拖一天，未来转型的压力也会更大一分。诸位都是公司老人，能从一个普通人走到如今中高层管理的位置上来，大家的眼光我是相信的。你们也看到了目前集团的现状。” “看似依旧红火，是很多集团公司望尘莫及的巨头，是很多公司终极一身都达不到的高度。但她身后拖着太多累赘了，我们只要将这些累赘咔嚓掉，她能走的更快走的更稳。” “我妈把公司交给我，不是让我守着中天集团现有的框架做个守成之君的。她是让我把中天集团带到另一个高度，而不是让我守着她无能为力的看着她被社会淘汰被小鱼门蚕食。一些陈年旧疾该动手术的动手术，该创新的必须要创新。” 诸位股东跟高层都不说话。 霍华东来了一句更狠的：“你们关心的是年终分红能拿多少，我关注的是能不能将中天集团交给我的子侄辈，能不能让她继续成为旁人仰望的存在。所以这次方案，我霍华东势在必行。” “现在举手表决。同意这个方案的请举手。”说完霍华东率先举手表决。 秦川自然是站在他这边的，潘哲也是他的心腹。 第一千一百五十三章：新产品研发 其他人也都举手，最后剩下的那几个老人面面相觑后其中一位道：“霍董，我们不是为了年底的分红，而是为了中天集团。这么大的庞然大物，她走的每一步都会被人关注。我们只是希望她走慢一些，每一步都踩踏实了再迈下一步，这个问题你找宋刚宋董商量过吗……” “中天集团的事情不需要跟宋氏的董事长商量。” 那人被噎了下，最后还是举了手。 其他人见状，也跟着举手。 算是全票通过了。 会议结束。 霍华东起身对几个老人鞠躬：“刚才是我口误，我给几位叔伯道歉。” 几个老人站起来摆摆手：“罢了罢了，谁年轻的时候没想着干一番大事。既然你们都决定了，我们这些老家伙也不能干看着，需要帮忙的地方只管说。” 霍华东笑道：“我不会跟你们客气的。” 会议表决通过后，接下来就是要具体的设计了。 不仅如此，还要重新做一次民调。 在这个方案成型之前霍华东就派人做过民调了。 但是当时想法不全面很多东西都没考虑到。 如今方案算是很完善了，所以要做二次的民调。 民调跟设计几乎是同步进行。 有时候一些民众反应的情况他们也会反馈给设计部，让他们在操作跟感官上能够更加贴近群众生活。 做研发都是烧钱的。 好在中天集团这点钱还是烧的起的。 这天，霍华东从公司下班回到家已经是后半夜了。 他回到家脱下外套轻轻拧开房门，就看到钱静侧卧着睡在那儿。 虽然他们结婚都两年了，但还没举办婚礼。 一来是事情太多，二是钱静的身体状况。 虽然一直说恢复的还不错，但还是没法做到跟常人无异的。 常年的吃药让钱静身体一直时好时坏。 这个坏倒也不是指脑子里的东西又复发了，而是身体吃了太多的药，变得有些胖。 她不愿意在这么胖的情况下穿婚纱。 所以这事就一直拖下来了。 他爸霍天还调侃他，让他别学他。 当年说要给他妈补个婚礼，从他们没出生就开始说一直说到他们七八岁的时候补上。 他跟霍华楠当年还给父母当花童了呢。 霍华东的打算是等这次这个软件上市后他就补办两人的婚礼。 钱静术后吃了一段时间的激素类药物，直到去年才慢慢断了。 但身体还是没恢复到以前的状态。 大概是察觉到身边有人，钱静睁开眼睛，茫然后眼里带着一丝惊慌。 “是我是我……”霍华东大手抚着她的脸颊：“吓到你了？” 也不算吓到。 “你才回来啊。”钱静的口音里带着满满得睡意：“几点了？” “快两点了，你先睡，我去洗个澡。” 等霍华东出来的时候，钱静还没睡。 他躺上去将人抱在怀里：“这段时间太忙了，都没顾得上你。” “东哥……” “嗯？” “我想去医院检查下身体。” 霍华东身子一僵。 钱静察觉到后赶紧道：“我没事你别担心，我就是……就是想去检查下，我这个身体现在能不能……能不能怀孕了。” 她之前因为吃激素的原因根本没打算在这个时间段要孩子。 但每次看着别人家的小朋友在想到两人结婚这么久了，也是时候要个孩子了。也不是立刻就要，而是去检查下，看还缺什么，她都会配合的。再苦再累也不怕，反正她最近已经在慢慢的恢复健身了。 霍华东想了想：“后天，我后天有时间，上午陪你一起去。” “好。” 钱静依偎在他怀里，“东哥。” “嗯？” “谢谢你。” “傻丫头，是我要谢谢你，好了，快睡吧。” 等霍华东忙好公司的时间带着钱静去医院找最权威的大夫给检查了一遍。 结果要等一等的。 等结果出来后大夫很负责人的跟他们提意见，现在还不太合适，最好在吃一段时间的中药调理，这样会更好一点。 紧接着又给他们介绍了一个老中医。 两人开了一些药回来吃。 霍华东也要吃。 他这段时间太累了，整个人连轴转，就显得有些“虚”。 一边要将一些夕阳产业清除出去，一边还要考察一些中兴产业。 可谓是忙的脚不沾地。 怀孕这事，不仅仅是女人的责任，男人同样也有。 想要生一个健康的宝宝，丈夫的身体也很重要的。 就这样，夫妻俩一起吃着中药聊着孩子也挺美滋滋的。 从研发一个新产品到正式上市这就跟十月怀胎差不多。 前期得小心翼翼删除什么保留什么都要一再求证，中期框架基本定下来后，只需要往里面填充内容就行了。 最后就是分娩的时候大家都激动人心等待答案。 霍华东给这个平台取了一个名字粗暴简单又直白“随心装。” 主页的标语就是“我的家随心装”。 “随心装”有个扫一扫，十分智能。 作为消费者，只要将自己家的房本图形对着扫一扫，系统就能获取到一模一样的房形图案。然后在将拍的照片上传，点“一键生成”，平台就会自动将你的房型跟照片对上号，将你的“家”模拟出来。 当然，你拍的照片是什么样子的模拟出来的也就是什么样子的。 没装修过的就能直接动手。 二手房的话还要“一键清除”。 你自己“装修”好了后不满意，也还可以一键清除。 当然，不管是一键生成还是一键清除都只有一次免费机会，后期再用的话就要收费了。而且每次清除的费用是叠加的。 就是第一次十块，第二次二十，第三次四十。以此类推。 这个也是防止一些人手欠随便乱点增加后台员工的工作量。 等你对自己的装修十分满意并且确定不更改后可以“提交方案”，方案提交后，你要是不放心的话有两个选择，一个是找平台的设计师询问，一个是找知名设计师询，他们会根据你自己的设计给出一些合理的建议跟调整。 第一千一百五十四章：随心装APP 客户要是对自己的房子“无从下手”，也可以将你的房子户型图发布在“晒一晒”上面，可以“悬赏”，有设计师接单的话就可以私下聊了，不过这个也是一样要走平台，私下交易平台不保护双方利益。 愿意听的就听听，你要真不愿意听就喜欢特立独行也可以。反正确认后提交你就可以勾选物品点击付款发货了。 剩下的操作就跟网购买东西一样，平台配货都是根据消费者后台点击保存确认的数据来配送货的，材料多少平或者多少袋或者多少卷都是根据你填写的数据帮你计算出来的。钱的话不会直接给商家，而是平台监管。 等你满意了提交平台才会转账给商家。 当然，有人恶意不提交的话平台会提醒，坚决不提交的完成的客户平台会评估了解情况，要是客户故意为之平台会自行给商家付款。 装修师傅也可以在特定的一栏里找。 五星好评技术过硬的优秀师傅们你还能看到他们后面等着排队的情况。 愿意等你就等，不愿意等也可以找其他人。 同样的，这些装修师傅的钱也是要通过平台给。 私下给的话要是后期出了什么问题或者纠纷的话平台一律不负责任。 走平台的话，后期不满意或者有纠纷，平台都会免费帮忙调解。 也可以以一键托管，将这些交给“管家”代为打理，只要给代理费就好了，管家会每天将装修进度发给雇主。 一开始测试的时候联系的还是之前参与民调的人，为了再次邀请他们优先注册还答应送他们五百元装修金。 看在五百块的面子上大部分还是愿意下载的，看介绍感觉也是蛮好玩的。 结果第一轮测试结果出来后，很多人表示页面有点杂多，对一些装修白痴们来讲他们分不清要干嘛的。 等市场部将这些意见反馈给技术部并且问他们懂不懂客户要表达的意思。 有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嘀咕道：“我大概懂了，这就跟双十一的时候我不知道先看哪里五花八门看的人眼花缭乱，我老婆就能快狠准的找到入门是一样的。我懂了。” 就是要设计的符合女性的审美需求。 于是技术宅们在废寝忘食之下继续美化页面又添加了一个“智能机器人管家”，登录后先干什么在干什么小管家都会告诉你。 你要是不听话乱逛小管家还会奶声奶气的凶你说你“又不听话了一点都不乖”。 你要是觉得烦让它下班它也会甜甜的道：“主人辛苦了，有事记得call小可爱哦。” 反正很呆萌很可爱，很受一些女性群体的喜欢。 有了萌萌哒小管家带领，很多人也都将那一份焦虑跟急躁抛诸脑后被小管家“牵着鼻子走了”。 所以这一批客户的实用度满意高达百分之九十五。 技术宅们看到这个数据后一个个露出姨母笑来。 不容易啊，这是他们技术部整体怀胎“十月”生的宝宝啊。 第一轮测试基本就算过关了。 但后期的厂家入住这块也需要时间去商谈。 霍华东将任务分配下去后，然后去找他舅宋刚。 宋氏装修公司在京城那绝对是前三的佼佼者。 之前说过了，他们这个平台的诞生就是从装修公司手里抢饭吃。 别人能愿意？ 此刻霍华东坐在宋刚的办公室里，面前放着一份合同。 宋刚看着他：“什么意思？” “您先看。看完了我们再聊。” 宋刚笑道：“我不用看，你那点小动作我早就知道了。” 虽然说是什么内部测试，但消息他们肯定不会捂着，巴不得被人广而告之。 项目到了后期就算有竞争对手想模仿想搞个类似的平台那也是几个月以后的事情了，那个时候他们的平台要么口碑已经爆炸要么已经要死不活。 不管是哪种，都不会有人再来做这样的平台了。 前者市场已经被占据，再来跟风搞不好连投资的钱都挣不回来。 后者，中天集团那么大的财力物力人力都砸下去做不起来说明这个项目不是什么好项目，有待商榷。 所以这个时候，宋刚知道也不奇怪，不知道才说明他们前期没做好。 霍华东笑着问：“那您怎么说？” “你小子从我这里抢饭吃还要让我夸你一句抢的好？” “宋董这话就不对了，我这是帮您，让您这个饭能吃的更久一点。”在公司霍华东也就不喊他舅舅了。 他是来谈公事的又不是舅舅跟外甥话家常的。 “目前的市场您肯定比我要懂的多，说实话我主要挣钱的地方还是家具这块，毕竟那几个大商场也不是白开的。装修这块，我是来邀请宋董一起吃这份红利的，您不入住可是您的损失。” 宋刚能不懂？ 如今装修市场也确越来越难做。 价格的透明化以及现在小年轻的脑回路很奇特，装修风格也就跟着千变万化了。 宋刚也是没怎么念过书的大老粗，虽然手里有不少厉害的设计师，但说实话，厉害的设计师牛逼了后都自己去开工作室去了，剩下的都是中不溜丢的，要不是早些年累计的口碑在这里，他都要撑不下去了。 宋刚拿起笔，在合同上签字。 霍华东调侃问：“您不怕我坑您啊。” 宋刚呵呵笑着道：“有本事坑走的那就是你的。” 霍华东乐呵呵的看着他 签完字后宋刚叹息一声：“小北要是像你这么有出息就好了啊。” 说到宋北，宋刚一口气叹的老深。 “小北不打算回来？” 义务兵是两年，还没得探亲假，那小崽子也不主动给他们打电话，平均三个月能接到他一个电话都算不错了。 说到这里宋刚又有点沾沾自喜了，虽然他努力控制了自己的表情跟语气但霍华东还是看了出来他这是在跟自己炫耀。 就听他道：“这小子也算是给自己闯了一条路出来，在部队表现不错，听说争取到了考军校的名额。” 这个还真是那小崽子自己考本事争取的，一年多以来他们想去看他都被拒绝了。 第一千一百五十五章：上市 “去部队也挺好的，小北以前多散漫一人，能在部队表现好以后出来接您的生意也是不在话下的。那地方是一个神奇的地方，能锻炼出一个人绝无仅有的品格。” 宋刚点头。 “舅舅也老了，我公司的事情也难为你跟着操心了。‘ “应该的。” “我打算请一个职业经理人来帮我管理公司，你圈子广接触到的都是青年才俊，回头你帮我物色一个。” “好，那我一定帮你物色一个靠谱的。” “对了，盼盼那丫头跟你联系没？” “我这段时间忙，你回头问问楠楠，不过最近在电视上也经常看到她。”宋盼盼这一年多比以前好过多了。 上半年的时候她拍的一步网播剧，凭借那个角色在年轻观众面前算是混了个脸熟。 宋刚点头，他知道这个外甥的时间比自己还要紧，也就结束了这种唠嗑式的闲聊。 “行吧，你回去吧，需要我做什么直接电话里说。” “帮我在联系一些装修公司吧。” “还说来给我送饭吃这么快就让别人来抢我的饭了。”宋刚笑着指责，话虽如此还是拿起手机对他道：“你先给我一个身份，我也去试试看，要是好用自然帮你推荐人。” 霍华东笑道：“行，我让技术部给你一个身份回头发给您。” 说着他起身走了。 商家这块不缺，之前他们的实体店里就有很多优质又不错的商家。 这些人能直接注册成为商户。 然后将自己的产品上架。 装修师傅这块也都是公司的人去打听到的然后邀请加入。 一开始工人们不知道这是干嘛的，一线工作人员就跟他们介绍“这就跟dd打车一样，有了这个你们注册后就能自己接单了。” 这个比喻瞬间就让工人师傅们明白了。 但是他们不会操作。 一线人员帮着他们识别身份证等一些列相关保证后就算注册成功了。 事情在火急火燎中进行着。 九月份的时候“随心装”平台终于全面上市了。 上市前期的宣传广告是铺天盖地而来。 萌萌哒小管家就成了这款“随心装”的代言人了。 智能小管家一男一女，代表男性的智能小管家叫小哒，代表女性的智能小管家叫小萌。 铺天盖地的广告在各大平台互联网以及日常生活中都能看见。 一夜之间，小萌跟小哒就成了“明星”。 平台给出的活动也是十分优厚的，前两百注册的用户一人赠送五百“装修金”，可以直接抵用现金。 前五百的送三百。 一千名以前的送一百。 铺天盖地的宣传下自然是涌入了大量的“网民”。 霍华东就待在技术部，有一台电脑显示下载量。 一开始数字跳动的比较缓慢，大家心都悬着了。 现在可是定生死的时候了。 不论是开发烧掉的钱还是后期宣传的钱，那可都是天文数字。 要是成绩不好，他们真的无颜面对霍华东了。 他们这个软件是中午十一点的时候推出来的。 之所以选这个时间点就是因为这个点一般人都思想开小差了，有的“偷偷懒”等着吃饭或者开始点外卖了。 几个外卖平台也会弹出这个广告。 为了这个宝宝能顺利长大，他们可是操碎了心呢。 “还早呢，这个点很多人都还下班，不用着急。” 霍华东一手托着下巴眼睛盯着跳动的数据。 数据增长的还是很慢，平均一秒钟一个。 这个成绩霍华东是不满意的。 终于等到12点了，这点大家基本都下班了。 十二点零五分的时候，数据忽然快速的跳动起来，那数字都有点看不清了。 “来人了来人了。”大家激动的坐不住了。 霍华东的脸上也带了一丝笑意。 十二点半之后，数据再一次变慢了。 这次大家看清楚了总下载量，就从十一点到现在，有一万八千人下载。 这个成绩，还算可以。 “看下活跃用户跟在线人数有多少。”霍华东吩咐。 光下载有什么用啊，重要的还是活跃用户啊。 “目前活跃用户有八千多人。”技术那边回答。 一万八的下载量有八千活跃人数，没达到一半，霍华东有点不满意。 “这毕竟是吃饭时间，回头肯定会多的。” 霍华东嗯了一声。 这时候手机响了，一看是他妈打来的。 “你们继续盯着，有什么消息都要跟我说，宣传部门那边让他们不要停，继续加大力度宣传。” “好的霍董。” 霍华东转身让潘哲给他们订餐 潘哲立刻去了，技术部众人欢呼终于能吃一顿好的了。 霍华东好笑的看着这群人，“说的就跟我虐待了你们似的，只要后期日均活跃度达到百分之30%，年终奖翻倍。” “哇，那要发财了，大家加油加油。” 听着喧闹声霍华东离开技术部接听了宋语的电话。 “妈……” “儿砸，你们捣鼓的那个程序还蛮好玩的，我跟你几个阿姨一起玩的还蛮开心的。” “妈您还给我贡献了下载量跟活跃度呢。” “那是，我还贡献了好几个呢。” 母子俩说笑了一番后宋语道：“还没吃吧。” “没呢。” “那你去吃饭吧。我给静静打电话。” “好。” 等宋语挂断了电话霍华东才挂断电话。 一个新的app主要下载量都集中在那三天。 看到广告或者推广后三天都不下载的人，其实后期再下载的可能性很小。 虽然这款app很时髦，基本涵盖了一栋房子从毛呸变成精装修的所有环节，但大部分人还是受传统家装公司的影响，觉得线下更可靠。 当然，这一部分是拥有家里的财政大臣的来自60-70后的父母们。 小年轻们都觉得这款app很好，方便，解决了一部门上班族没时间去挑选装修材料的麻烦，还能自己想怎么装修就中那么装修。 以前让设计师出设计图他们根本看不懂。 有的是爸爸妈妈 第一千一百五十六章：沉迷不自拔 唐小米是个85后，以前是个普通上班族，过了二十八岁后忽然就开始厌烦朝九晚五工作以及各种不被尊重的职场环境，辞职后“流浪”了半年，把自己看到的有趣的事情画成q版漫画发在微博上，没想到很是火了一把。 后来就有漫画公司来跟她谈版权接着她就成了一名职业漫画师。 唐小米成了一个漫画师后免得金钱绝对独立后就更不愿意为了结婚而结婚了。 平时职业又太宅，也不怎么接触异性，她爸妈的“老伙计们”家里都没跟她适龄的男孩子了。 眼看着都三十好几了，父母愁的头发都白了。 但唐小米觉得自己这个生活状态还是蛮好的。 有任务的时候窝在家里画画画，没任务后她就放松的出去游玩一段时间，看山看谁看风景。 不用操心狗男人出不出轨，也不用看公婆脸色或者伺候一大家子人把自己累成老妈子，更不用为了知道神兽的作业把自己气的英年早逝。 相比她的那些小初高以及大学的同学们的鸡飞狗跳来说她更加觉得不能为了结婚而结婚。 生活得有爱。 唐小米经过这两年的努力，也算是小有名气。 攥了一些钱在加上父母补贴的，在省会买了一个三房，上个月才拿到手的。 父母一间她一间，另外一间打算装修成她的工作室。 父母见她真的似乎不打算找男朋友后，没办法只能决定等房子装修好从县城里搬来跟她一起住。 买房之前其乐融融，交房后在装修问题上出现分歧了。 唐小米父母都是老师，喜欢沉稳以及木质结构的装修风格。 唐小米虽然是85后，但她喜欢冲浪打游戏，爱好跟时下的年轻人差不多。 为此三个人很是闹了点不愉快。 后来就成了“你装你喜欢的我们装我们喜欢的”或者“房子的钱我们也出了还不能按照我们喜欢的装修一下啊”等等。 为此唐小米都愁坏了。 不是她不孝顺，而是…… 父母非要把这房子装修成他们喜欢的风格她会觉得很压抑的。 县城里的老方子就是这样，严肃，压抑，会严重破坏她的灵感的。 争论不休的时候，唐小米看到了“随心装”的广告。 文案乍一看还是很心动的。 抱着先试试看的心态唐小米下载了这款app。 下载后一边吃饭一边了解了下这个app。 然后唐小米就跟发现了新大陆似的。 饭都不吃了拿着手机开车就回县城老家了。 一边开门一边就喊上了。 “爸妈……快出来，给你们看个东西。” “看什么东西这么急急慌慌的，带个男朋友回来才是好的。”唐妈妈一边抱怨一边走了出来。 唐小米自动忽略妈妈催婚的话。 打开app坐在沙发上喊：“你们过来啊。真的，好东西呢。” 两位老人在她左右坐下。 唐小米已经顺利登陆到“随心装”app了。 之前手机里就有户型图跟她拍的毛配房照片。 她将这些都一健生成后对父母道：“你们看，这就是我们的房子……” 唐小米一边操作一边点开旁边的搭配。 “你们之前说要的装修风格，我给你们搭配看看哈。” 一边说一边交流：“地板是要深色的吧……还有壁橱，鞋柜以及房间的柜子你们都要深色系的，来看看整体装修效果吧。” 父母看着她操作，一开始看不懂，但一边看着女儿的操作一边听萌萌哒小管家给介绍。两人也看出点意思来了。 三个人时不时的参与讨论。 唐妈妈时不时的来一句我觉得这个好看。 以前她说的时候唐小米都是一句不行这个太难看了，或者过时了，母女俩就会闹不愉快了。 如今不管她妈说什么唐小米都照做，看种什么就用虚拟币买什么。 从她到家三点多到不知不觉天黑了。 唐父起身开灯，然后去厨房做饭，剩下两个女人继续在那享受虚拟买买买的快感。 等唐父把饭菜做好喊她们俩来吃饭，两人才依依不舍的放下手机。 唐小米关掉手机对她妈道：“等下去电脑上看，有pc端。那个大，看的效果好。” 今天三人吃饭格外的快。 等吃好唐父十分自然的去洗碗刷锅。 唐小米坐在电脑前下载了个pc端的随心装。 登录上自己的账号后之前的选择都还在。 唐母坐下，又指挥刚来的唐父把自己的老花镜拿来。 等老花镜拿来了后两人坐在女儿身边继续看。 等所有的细节都按照两位老人的要求装修好了后，唐小米点击保存。然后观看，一个虚拟人物就站在了门口。 等下他们看到的，都是以这个虚拟人物的视觉在看的。 “你们看好了吧，那现在我们就要看看这个‘新家’是什么样子了。” 两个老人没忍住搓了搓手。 唐小米点了下门。 门被打开了。 萌萌哒小管家一左一右站在门口弓着腰奶声奶气的道：“欢迎主人回家。” “妈，你看这个客厅，你有什么想法？” 唐母刚要说就被唐小米打断了，“您先别说，记在心里。”然后一一去参观卫生间厨房，两个卧室以及工作间跟阳台。 看完后唐小米侧身问他们：“说说什么感觉吧。” 唐母要发言。 “妈，你让我爸先说。”不然她爸是没机会发表自己的意见的。 唐父看了妻子一眼，笑着对女儿道：“整体看跟老家咱们这个家差不多。” “没了？” 唐父又看了老婆子一眼：“就是咋一看很不错，仔细看感觉有点乱，还有点压抑。” 唐小米一拍巴掌冲她爸挑眉。 唐母不高兴了，“我觉得挺好啊，显得沉稳，端庄，大气。” “妈……这是住家，家里不应该是温馨活泼的吗？又不是装修办公室，要沉稳端庄大气干什么？” 唐母：“……” “这些图片我已经保存下来了，现在按照你说的装修过了，咱再看看按照我说的装修，到时候两套对比下。”说着唐小米点了一下一键清除。 刚才的精装瞬间又变成了毛呸房。 乖乖，还能这么神奇啊？ 三人继续重新装修，继续买买买。 第一千一百五十七章：分享 这个买买买也是有非常逼真的体验感的，虚拟人物可以推着车来商店购买虚拟商品。 这些虚拟商品也是需要虚拟币来购买的。 基本是一人民币等于1000随心币。 唐小米之前充值了一百块，就差不多是十万块的装修钱了。 但因为之前买买买已经花的差不多了，唐小米又充值了一百块。 一百块就等于十万块，现实中十万块装修也差不多了。 一般人装修预算起步都是十万左右，而且一百块愿意充值，太多就不愿意了，所以这个比例也不是乱定的。 两人点头。 花一百块看一次装修方案，比那些设计费可要便宜多了。 唐小米疯狂的买买买。 买到的东西都在后台。 点开自己的房子后就开始装修了。 等她按照自己的风格把家装修好后已经是三个小时后的事情了。 不知不觉都快十一点了。 但三个人一点都不觉得困。 “好了，第二次看新房子了。” 说着唐小米点开门。 萌萌哒小管家再一次躬身道：“欢迎主人回家。” 这一次的风格跟之前的完全不一样。 唐小米手机还保存图片了。 她拿出之前的图片，到一个区域就对比一个区域。 等全部对比完了后唐小米问她妈：“妈，发表发表意见呗。” 唐母之前看自己的装修确实觉得没啥问题，但看完女儿喜欢的风格后，沉默了下还是道：“挺活泼的。” “女孩子就是要这样活泼的。”唐父道：“你看这颜色不是特别的鲜亮但看着心情就舒服，眼前都亮堂多了不少对不对。” 唐母不做声，她不说话基本就是拉不下脸承认，其实心里已经承认了。 “在外面上班生活已经很累了，回家还要严肃那不是精神24小时都得绷着吗？这也太累了。” 唐母看着女儿：“那……就按照你说的来吧。早点装修好咱们年前也好搬进去。” “谢谢老妈！！mua……”说完抱着她妈亲了一口。 唐父看着女儿，虽然不说话但那眼神已经替他说了。 唐小米也亲了老爸一下，“快十一点了，你们快去睡觉。” 老两口起身，“你也早点睡，别熬夜了，熬夜老的更快。” “爸爸你不说这句话会更爱你一点的。”唐小米搞怪的道。 唐父笑呵呵的回了自己的卧室。回到卧室后唐父看着老妻道：“其实有句话我早就想说了。” 唐母看着他。 “咱们就是老实本分的人家，能凑钱买一套房子已经是很努力了。这个房子以后肯定就是小米的家了，咱们俩还能陪她多少年？以她现在的性格估计就真不结婚了，是咱们住的久还是她住的久？那就按照她喜欢的来。” 唐母叹口气：“你说的对，听你的。” 老两口洗漱后躺下了。唐小米没睡。 不但没睡还截图发了朋友圈跟围脖，夸赞“随心装”解决了她跟她爸妈装修上的难题，避免了母女世纪大战。 她的朋友圈基本都是亲朋好友同学同事等，围脖上基本都是粉丝了。 唐小米的粉丝不算多但都是死忠粉，十来万人活跃度还挺高的。 深更半夜看到唐小米更博还以为是连载的漫画更新了，嗷嗷叫的都来了。 结果一看…… emmm…… “这到底是一条广告呢还是一条广告呢？商业气息这么浓啊。” “米宝，你这是被盗博了么？” “嘤嘤嘤，米宝你别告诉我你今天没更新全部去搞这个玩意儿了？我会哭给你看哦……” “哈哈哈，这个随心装给了米米宝多少广告费咱给她凑一凑，别不干正事了赶紧出下一集。” “之前是谁说不接广告的？所有的漫画都是免费看的？现在呢？漫画看到一半就没了，必须得买实体书或者去收费的app看，某些人早就自己打自己脸打习惯了又不止这一次。” 唐小米去回复自己的朋友圈了，等回复的差不多后唐小米点开微博就看到有粉丝有黑粉的留言了。 唐小米点赞最多的那条“你们都不认真看的吗？米宝说的是她自己的亲身体验啊。” 并且回复：“我只是说了下我的用户体验，觉得这个东西太好玩了还能让你享受买买买的乐趣，家里有新房子的可以下载看看，那些没房子的就不要跟着起哄了。 谁认识随意装的工作人员麻烦艾特他们一下，让他们给我个广告费，我唐小米微博第一条广告必须值点钱，让他们给我后台账户充值个100万虚拟币让我买买买多换几次装修风格就行了。” 这条回复很快就被置顶了。 唐小米热热闹闹嘻嘻哈哈闹了会儿这才睡下。 结果早上起来的时候微博就有一个自称是随心装的宣发人员给她留言，让她提供账号给她账号里充钱。 唐小米卧槽了一声。 赶紧点开对方头像看了下。 还真是宣发部门的部长，有认证。 上面认证的是“中天集团宣传部部长”。 唐小米又打开搜索引擎查了下中天集团。 唐母准备喊女儿吃饭的，结果就听到女儿在房间里卧槽卧槽个不停。 唐母眉心微蹙，敲了下门就进去了，“女孩子说话这么粗鲁谁会喜欢啊。也不知道收敛点。” “不喜欢就不喜欢吧，我自己舒服就行。” 唐母说不过女儿。 “看什么呢？” “中天集团。” “干什么的？” “昨晚上那个app就是他们公司研发的，我昨天完了后发了个微博夸了他们一下，结果今天他们的宣发部分就联系我了说要给我账户里冲一百万虚拟币。” “那是多少钱？” “一万块人民币啊。” 唐母：“你做什么？” “我什么都没做啊，不对，我就是把我的用户体验说的十分用心。” 唐小米一边说一边通过对方好友申请。 她查了，宣发部门确实有这个人。 对方很快通过，客气一番后唐小米提供了自己的账号。 很快对方就说好了，还让她帮忙转发一下微博就好了。 唐小米照做。 这一万块是可以抵扣她后期装修的钱的。 虽然她如今画漫画也小有成就，但一万块钱也是钱啊，她还是很爱财的。 第一千一百五十八章：新的合作方式 唐小米当下就帮着转发了。 “唐小姐还想不想跟我们合作。”那宣发部长又来找她了。 唐小米想了想问：“怎么合作？” “你就帮忙转发下我们随心装app的二维码，我们会给你一个特别的识别码，只要是通过你专用的这个二维码下载我们app的用户，每下载一个成功并且活跃度达到三级后我们就给你十块的提成。” 唐小米：“……” 原来还可以这么挣钱？ 对方见她半天没恢复又加了一句：“以一个星期为准，要是你这边的下载量能稳居前十，每个人还能多五块钱。” 唐小米：“……” “那怎么知道我排第几？” “我们技术部后台能看到，我们给每一个人的二维码都不一样，后台均能识别，代表你的二维码只要稳定前十，那就是一个新用户活跃度达到3就有15元。” “那要是没达到3呢。” “新用户下载也算，一个八元。” 唐小米想了想，行吧，也不是多难的事情。 她确实也觉得这个程序很好玩有很实用。 “好，我答应你了。” “唐小姐爽快人，方便的话我们要签个协议的，唐小姐可以加一下微信吗，这样联系比较方便。” 对方的头像也是个漫画人物。 唐小米想喜欢漫画的人都不会奸诈到那里去，于是她爽快的把微信给了对方。 很快一条好友申请就发了过来。 唐小米通过了。 对方几乎秒回，发了个笑脸过来，正式介绍了下自己。 “唐小姐你好，我是中天集团宣发部部长陈祥。” “你好，我是漫画家唐小米。” 陈翔发了个可爱的脸：“我知道唐小姐，我也很喜欢漫画，我是您的粉丝。” 唐小米：“……谢谢。” 多了个四五十岁的粉丝，好像也听可爱的。 说了几句客气话，那边的合同就发了过来。 唐小米看了下后表示没问题。 合同要一式两份，打印后需要签字的地方手写邮寄在给陈翔，然后陈翔这边盖上章在给唐小米寄回来。 唐小米留了老家这边的地址。 陈翔一看，立刻回了个：“啊，原来唐老师还是我老乡啊，我也是x县人。” 老乡，这是什么缘分啊？ 陈翔是个很能聊的，扒拉扒拉说了很多。说的还都能对唐小米的脾气。 再一聊发现两人居然还是高中校友。 这特么的是个什么神奇的缘分。 陈翔手指飞快的打字，嗨的不行，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老大，霍董通知各部门领导开会，就你没去了。” 陈翔赶紧点开工作群。 完了完了。 “我去开会了唐老师回见，别忘记要带我去吃好吃哒。”说着还快速的发了个再见的表情这才赶紧拿着东西去开会了。 陈翔屁股刚坐下，霍华东带着潘哲就进来了。 妈呀，好险。 霍华东坐下后开门见山：“技术部报一下24小时的数据。” 技术部大佬立刻道：“从昨天十一点到今天十一点，我们随心装app目前下载量已经破了十万了，用户活跃度最高峰的时候达到了百分之三十五。高峰期在昨天晚上七点到九点半。用户活跃量在酒店到十二点，一次推断我们这个产品还是很受年轻人喜欢的。” 年轻人都是夜猫子。 “今天上午的下载量还在继续增加，照目前的数据来看，今天是周六，从上午九点到刚才的数据来看，应该会迎来下载跟活跃的高峰期。” “次日留存率也出来了，目前留存率超过了百分之四十，这个数据还是很满意的。” 留存率有个规则，40-20-10，这三组数据就是次日留存率七日留存率跟三十日留存路。 这是某个著名app的数据，也算是目前所有app中最好的一款app留存率，所以大家都以这个为标准来判定一款app的价值。 技术部发言完毕后大家都十分满意。 这是大家一起生的崽，崽子目前简况活泼讨人爱他们自然也高兴。 霍华东忽然点名陈翔：“你们宣发那个方案我看了，我觉得没问题，你们可以去谈了。” 之前宣发部门想找大明星代言的。 但很多明星要么觉得这个代言太low了要么就是要价太高，所以一直没商量妥当。 后来宣发部就想了这么个点子。就是拉用户给钱的点子。 这个点子别人已经在用了。 陈翔立刻喜滋滋的道：“我已经谈好一个了，合同都发给对方了，是一个漫画设计师，虽然是有十几万的粉丝但都是忠实粉丝，她本人也是第一批用户。她昨天写了一条初次体验的信息，被她的读者看到后很是活跃了一番。你们技术部可以看下昨晚上十一点四十的时候有没有一批新用户涌入。” 技术部看了下手里的表，“确实，昨天十一点四十到四十五有一个比较集中的下载量，有好几百。” 陈翔技术说道：“当时有粉丝说她居然接广告，她说没接不过既然对方都这么骂她了那不用接一下对不起自己，所以就说让我们联系她给她充值100万游戏币让她感受下买买买装修房子的快感。” 陈翔的话有点啰嗦但没人打断她。 毕竟夸自己孩子的人那肯定也是个小天使。 “我平时喜欢漫画对她也有关注正好看到就联系了，以她在漫画界的地位，我觉得这一万块钱值得，所以我就私聊了她给她游戏账户充值了。” “她提供的账号我看了，昨天就充值了两百五十块钱。是个愿意为我们这个程序花钱的人。” “那个二百五就是她啊。”技术部的老大忽然说了一句。 “你才二百五。”陈翔怼回去。 技术部老大：“我不是这个意思我道歉，主要是她充值的这个金额是我们昨天截止12点的时候充值榜第一。” 虽然只有两百五十快，但有人愿意为这个程序花钱总是一件好事嘛。 霍华东：“行，那就多少一些这些大v转发下，给明星的钱也不少，分批给这些人我觉得也挺不错的。” “是，老大我也是这意思，我们专门找一些粉丝量活跃度比较高的，不过明星那边要是能找还是要找的，您跟顾影帝不是挺熟的么……”陈翔嘿嘿笑：“要不让顾影帝帮我们转发一个？” 第一千一百五十九章：顾盼CP “你知道他转发一个多少钱么？”霍华东白了他一眼，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虽然他大个招呼顾明野肯定会帮忙转发但他没这么做。 陈翔摸摸头，顾影帝随便一个广告都得百把万吧。 霍华东：“先按照方案做，我们这个程序跟别的程序不一样，只有家里装修的人才需要，那些明星的粉丝们大多数都是小年轻，哪里有钱买房啊，我们得把客户群体定位弄清楚。你们多找一些设计师或者跟装修有关的大v去聊。” “好的老大。”众人应道。 “散会，各自忙去吧。潘哲，给他们多定点外卖，休息日加班辛苦了得补补。” “好的东哥。” “谢谢东哥。”众人嘻嘻哈哈的喊着。 其实霍华东比他们的年纪小，但人家有本事啊，喊声哥也不吃亏。 陈翔回到办公室后看到唐小米的留言后立刻回了过去。 聊了几句这才开始工作，得找定位准群的客户群体。 随心装app上市后，引发装修公司的集体动荡。 之前霍华东排除的代表想跟他们谈合作，这些人要么委婉拒绝要么就一个拖字诀。 后来霍华东也不找那些所谓的“大公司”了。 他很明白，这些大公司根本不会跟他们合作，一来瞧不上这个新app，哪怕这个app背后是中天集团。 二来，在装修市场这块，中天集团是外行，现在来跟他们抢生意了。 装修市场的蛋糕本来就这么大，又来一个就代表他们的利润就更低了。哪里会有好脸色给他。 这写霍华东都很清楚，所以他也就不浪费时间了，直接派人去调查一些中小公司，只要是良心公司有信誉度的就能合作。优秀的个人工作室也可以。 当然，设计公司合作市需要交押金的，押金跟根据自己的能力来的，最少十万起步，上不封顶。 押金是根据接的装修总金额挂钩的。 不仅他们是平台，不但要确保商户跟装修公司挣到钱，也要确保客户的利益。 中天集团本来就是大公司，一抛出这个橄榄枝，让这些中小公司受宠若惊，几乎都达成了合作协议。 所以app上的装修公司跟设计师都不算太出名。 这点成了其他装修公司攻击这款app的点。 但中天集团早就有准备，在这些声音一出来的时候，官微就发了一个三分钟的小视频，视频里是他们采访到的这些小公司的设计师以及他们的作品，以及客户的反馈。 总结就是别看他们没名气但他们设计的作品跟客户的反馈度那绝对是百分之百的，接地气，适合假装。 假装跟工装又不太一样，这些小公司或者设计师做的基本都是家装，更符合他们的客户群体。 这条小视频很快就将这些声音压了下去，那些年轻时尚又亮眼的分格很受年轻人喜欢。 如此同时，宋盼盼正在外地拍戏。 去年接的那一网部《大唐宠妃》中女二的角色让宋盼盼人气上了好几个台阶了。 这一年也就没怎么闲下来，剧本一部接着一部的拍。 但都是女二女三甚至女四这样的角色。 有好人也有坏人。 除非是特别坑或者人设特别糟糕的剧本，不然她来者不拒。 目前她在山里拍一部古装甜宠剧，根据网络小说《太卜令作死日常》改编的一部小说。 这是一部小制作小成本的网剧也是她接到的第一个女一号的剧，她是这个剧组里最大的咖。 她看了原著，还挺喜欢女主角能屈能伸的角色的。 跟她搭戏的男一是选秀出道的小鲜肉。 虽然粉丝比她多，但是演戏经验是零，在剧组里的时候人还是蛮谦逊的，总是喊她姐，还时常跟她讨论角色的性格跟内心戏。 反正是个挺会来事但又不让人讨厌的谦虚小孩。 她刚拍完一场打戏，身上还穿着盔甲，活动十分不便。 刚坐下，小助理小雪就过来把手机递给她了。 “野哥问你什么时候有空，他等着上分呢。” 宋盼盼：“……” 野哥就是顾明野。 但她助理不知道。 宋盼盼拍戏的时候手机都在助理小雪手里，她特意交代过，要是野哥找她的话不管是什么事情都要及时告诉她。 一开始小雪还以为这个野哥是宋盼盼的男朋友。 但每次看到野哥发来的信息都是： “再不，峡谷等你。” “我被坑掉了两个星，你快带我上分”诸如此类的话。 宋盼盼与他来讲就是个上分机器。 而顾明野对宋盼盼来讲，除了爱豆外，还是个小菜鸡。 时间久了，小雪也知道了这个野哥就是个网瘾少年，还问是不是富二代，不然谁没事天天打游戏不上班的。 顾明野找宋盼盼的时间几乎是包含了任何时间段的。 宋盼盼就顺着她的话开玩笑说野哥是她发小，富二代，胸无大志就想每个赛季末上王者。 宋盼盼是顾明野的粉丝，也是为了他才来的娱乐圈。所以经常开着小号马甲在顾明野的粉丝群里活跃着。 有时候还能借着工作便利能拍一些顾明野的照片分享给粉丝们。 所以她在顾明野的粉丝群里也算是派的上好的。 她的马甲叫盼盼不怕胖。 顾明野的粉丝都知道他喜欢打王者，比网瘾少年还网瘾少年。 奈何少年有点菜。 用网友骂人的话就是：打的跟屎一样皮肤还一套一套的买。 顾明野还是个氪金玩家，他最喜欢的草丛三婊的所有皮肤他都有。奈何皮肤再多也是菜鸡一枚。 宋盼盼知道这个消息后，有心计的开始苦练各种英雄。 在现实世界里不能带着顾影帝飞，那就期盼着有一天能在王者峡谷里带着顾影帝飞。 只是没想到机会很快就来了。 半年前宋盼盼有幸参演了顾明野投资的一部电影《ta》，这部电影分别讲的是三个平凡小人物的蜕变故事。 宋盼盼在第二片段里面演的是一个画面不多但角色还蛮重要的山村支教老师，是个残疾老师。 虽然她残疾，但她是所有孩子们心中最可爱也最漂亮的唱歌最好听的李老师。 第一千一百六十章：野哥是个小菜鸡 李老师在一次下山给孩子们买教材的时候出了车祸去世了。 这个角色的奉献影响了一个叫阿明的孩子。 他是班里年纪最大的留守儿童，也是平时跟李老师互动最多的孩子。 李老师去世后，这个学校就没了老师了，孩子们都被家长接走了。 阿明也被父母接到城里念书了。 本来有些顽劣的阿明看着明亮的教室看着穿着时尚的老师看着教室里的电风扇。 他想到了那个住着拐棍扎着马尾辫的李老师。 李老师的衣服几乎都是红色的。 阿明曾经问她：“李老师，你为什么喜欢穿红色的衣服？” 李老师说她在等一个人。 阿明已经懂得男女之情了，就问李老师是不是在等她的男朋友。 李老师没回答，又给了他一个答案，说她穿红色的别人就能第一眼看见她然后避开她，因为她是残疾人。 长大后的阿明就是顾明野饰演的。 阿明后来考上了高等学府，但他没有留在城里工作，而是回到了山里，当支教老师。 最后的画面是阿明背着包回到山里，反复又看到了那个娇小的残疾的李老师，她对他微笑着，将手里的教棒递给了他。 所以那次的电影发布会的时候，宋盼盼这样的小角色也能跟顾明野同台了。 他们这些小角色早早就来化妆了，化好了后她就出来，在走廊的长椅上坐着打游戏，结果被路过的顾明野看到了。 顾明野当时就问了她两句话。 第一句是：“什么段位。” 宋盼盼有点懵但还是老老实实回答：“星耀。” 第二句是：“会打野吗？” 宋盼盼点点头。 然后顾明野就走了。 见面会结束后，她就收到了一条微信好友添加，备注是三个明晃晃的大字：顾明野。 之前他们俩虽然在一个剧组也演了一个单元的戏，但宋盼盼都没有那个狗胆上前去加顾明野的微信。 宋盼盼觉得这肯定是别人故意恶搞她的，直接拒绝了。 结果对方第二次添加的备注是：不要让我说第三遍。 宋盼盼太熟悉这语气了，手一抖赶紧添加上了。 自此以后，她就成了顾明野的御用打野。 然后她自己的段位也被顾明野坑的掉到了钻石。 顾明野这个垃圾…… 不，是顾影帝也终于上了钻石。 宋盼盼给顾明野发了个信息说现在有时间，大概能休息三十分钟，可以来一局。 顾明野几乎是秒回：“麻溜的，就等你了。” 宋盼盼回：“小的这就来。” 上了微信号后顾明野拉她。 顾明野的游戏名字叫今天的昭君有点菜。 他以前酷爱打野或者战士，直接硬钢。 奈何太菜了，每次都被队友举报送人头。 qq账号都已经被举报的没眼看了，所以他才舍弃了qq区开始玩微信区了。 玩微信区后，他就酷爱法师流了。 一看他这名字就知道他今天要打王昭君了。 这家伙经常改名字，可以从名字看出他这段时间玩什么英雄。 顾明野玩游戏还有个特点，就是他只想玩他想玩的英雄，从不管队友是不是已经选择了。 所以每次宋盼盼陪他玩游戏不但有掉分的危险还有挨骂的危险。 宋盼盼的游戏名字就叫“大王带我来巡山”。 两人开始排位，开了队伍语音。 他们俩在第四跟第五位置。 禁了英雄，他们这边第一个人就拿了打野位。 后面紧跟着的拿了射手跟上单。 宋盼盼道：“野哥，你拿妲己吧，我最近练了钟馗。” “你什么时候瞒着我偷偷练英雄了？”顾明野的声音从那边传来。 宋盼盼：“……这不是为了带你上分吗？快点的，后期我俩蹲草，我勾一个你秒一个。” 顾明野对蹲草有种近乎痴迷的狂热。 他没说话，但还是拿了妲己。 一开始两人直接去了中路。 宋盼盼帮着清兵线后就开始骚扰对面打野。 她坏得很，总是在对面打野快要把蓝buff打完的时候用二技能给蓝buff勾出来。 如此两次后，对面打野不得不放弃了这个蓝。 这时候钟馗也二级了。 将一技能升级后，钟馗继续游走。 妲己就跟在她后面。 宋盼盼：“你先别跟着我，你去升四级。然后我们俩再去游走。” 顾明野听话的去升级了。 这时候对方打野已经四级了。 打野是赵云。 看到落单的钟馗后跳上去一个连招就把半血的钟馗给收割了。 但同样的，赵云也被钟馗一勾在一屁股给坐的就剩下一丝丝血。 在被赵云偷袭的时候宋盼盼就喊了：“野哥野哥快来……” 妲己买的疾步鞋，冲过去后还是没能救钟馗，但是顺利的收割了赵云的人头，顺利四级。 宋盼盼觉得自己一血有点丢脸。 于是频繁的去骚扰赵云。 赵云气的开全体骂她。 宋盼盼也不管。 顾明野怼了对方一句。 “野哥，别管他，让他骂，我四级了，走，我俩搞死他去。” 于是两人就跟连体婴似的，一路扫荡对方的野区。 他们这边的打野是猴子，基本不会玩，但是很冲动，每次看到对方英雄上去就是一套技能。 敲不敲得死全看运气，但每次都能将对方的技能全部骗出来。 然后这时候钟馗跟妲己过来了。 有时候是钟馗勾子把人勾过来妲己一套带走。 有时候是小妲己的二技能把人定住钟馗二技能勾过来还是一套带走。 搞得对面后来都不单了，全部集体抱团。 对面法师是小乔，被抓了几次后也开始骂人了。 “钟馗就是妲己的舔狗，长的那么丑人家妲己也看不上你。” 宋盼盼：“对面是小学生吧。” 不然这个逻辑她实在没看懂啊。 “你跟我走。”顾明野道。 “哎不是你跟着我么。”宋盼盼一边嚷嚷一边问他。 “让你来你就来。”这句话明显有点不耐烦了。 于是宋盼盼逼嘴了。 从小地图看，小乔应该在他们家红buff那边清理兵线的。 顾明野操作着大家就躲在红buff的草里。 小乔也有点谨慎，露了个头就缩回去了。 这时候宋盼盼道：“她察觉了，走吧。”说着钟馗就转身要走。 结果妲己跑了过去。 宋盼盼赶紧跟过去。 这时候妲己已经看到对方小乔在二塔下面了。 小乔也看到她了。 甩手一个二技能就想送她上天。 但是被妲己一扭身躲掉了，然后2+1+3把小乔带走但是自己也应为抗塔被塔给打死了。 第一千一百六十一章：喊爸爸 宋盼盼走过来的时候只能看到妲己的尸体了。 “你干嘛啊野哥。”宋盼盼问。 “她说你丑。”顾明野回。 宋盼盼：“……” 这是几个意思？因为小乔骂她丑所以他一怒之下哪怕自己死也要把小乔给干掉？ 是这么个逻辑不？ 宋盼盼觉得自己的脸有点烫。 “野哥，他没说我丑，他说的……是钟馗。” 那头顾明野没说话。 宋盼盼小心脏怦怦跳。 结果她的钟馗就站在地方二塔下面，被赶来的东皇太一跟鲁班收割了。 宋盼盼：“……野哥你等我复活。” 于是复活的妲己就在泉水里等着钟馗复活。 猴子：“你们俩搞鸡毛啊？举报妲己，他挂机。” 后羿：“钟馗你快来保护我啊，我都被鲁班打成筛子了。” 凯：“妲己，钟馗是你姘头不，你俩这是美女跟野兽的组合啊。” “野哥，你先去吃兵线啊，我还有十秒复活呢。”宋盼盼忽略队友们的调侃道。 “嗯。”顾明野嗯了一声，操作着妲己走了。 宋盼盼看了下经济，我方后羿落后对方鲁班一千的经济了。 看来得保护下后羿了。 “野哥我先去保护下后羿让他发育，不然后期不好打。”说着宋盼盼操作着钟馗跟着后羿去了。 顾明野没说话。 在钟馗保护后羿直接推到对方三塔的时候，妲己已经被小乔跟赵云杀了两次。 几乎是复活出来就被杀了。 宋盼盼：“……野哥你猥琐点，我来了。” 等妲己复活后，钟馗跟在妲己后面，然后打字：后羿你跟着我们吧。“ 后羿回了个好字。 于是两人行变成了三人行。 “野哥你别冲前面，不然我保护不了你。”宋盼盼着急的道。 结果顾明野那边没人说话。 “野哥？野哥？”难道是有事闭麦了。 宋盼盼也没多想。 看着妲己往前冲只能跟在后面保护他用二技能探草。 结果勾了个东皇太一过来。 宋盼盼反应过来赶紧一技能减速，她没大招只能喊：“野哥野哥快打他。” 结果妲己没反应，后羿在疯狂输出。 东皇大概知道跑不掉了，一个反身闪现将妲己给吸住了。 “后羿别打。草……”钟馗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妲己被东皇给吸死了。 虽然东皇也被后羿给射死了。 宋盼盼打字：“后羿你干嘛啊，没看到东皇吸了妲己你还打。” 后羿回：反正她在挂机，死就死了呗。 宋盼盼：“……野哥，野哥……” 结果系统显示妲己掉线了。 宋盼盼：“……” “看，我说他挂机吧，等下举报他。” 宋盼盼真的是无语了。 妲己被托管了。 被后羿带着满地图跑。 看到系统显示妲己不停的死死死，宋盼盼气红了眼，将辅助装卖掉买了一件帽子后，杀伤力简直了。 团战可以输，小鲁班必须死。 最后一次团战，钟馗勾到了鲁班一屁股把他给坐死了后自己也被小乔打死了。 混战结束就剩下一个妲己跟超级兵。 后羿：“妲己快回来吧，快推塔。” 凯：“呼叫妲己，呼叫妲己。” 猴子：“妲己快推塔啊，我们不举报你了。” “野哥，野哥……”宋盼盼也试着呼叫顾明野。 失联的妲己终于上线了，上线后开了全体第一句话就是让大家开全体，然就听一个十分有磁性的声音道：“后羿你喊我一声爸爸我就去推塔，不然就看着输，随便你们举报。” 后羿：“……” 猴子也说话了：“后羿你快喊，为了上分认个爸爸算什么，退出游戏谁还知道谁。” 凯是个小朋友，直接喊：“妲己爸爸快推塔。” 宋盼盼也跟着喊了一句：“妲己爸爸快推塔。”不过她还是组队。 顾明野愣了下，先回宋盼盼：“你别闹。”接着才道：“我要后羿喊。” 后羿打字道：“大几爸爸快推塔。” 这一行字打出去后后羿也说话了，一个劲的在那怪叫。听声音是个小年轻。 猴子：“哈哈后羿你的输入法让我对你产生了兴趣。” 眼看对面都要复活了，后羿生无可恋的道：“妲己爸爸求求你快推塔。” 顾明野这才操作着小妲己过去点塔。 这时候鲁班复活了，妲己一个闪现近身一套秒了鲁班，在其他人都复活的时候超级兵终于把对面水晶给点掉了。 终于赢了。 宋盼盼放下手机摸了下额头的汗，真是……上个分跟大晚上上坟似的心惊肉跳。 退出系统，宋盼盼给顾明野留言：野哥还来不来？ 等了半天顾明野那边也没回。 宋盼盼心里有些失落但很快就收拾好了心情，能陪着野哥在峡谷浪了半个小时挺满足的了。 宋盼盼看了下，男一的戏还没结束。 反正也没事，她起身走到导演旁边看戏去了，顺手将手机递给小雪了。 手机几乎刚到小雪手上，顾明野那边就发了个消息过来。 “再来打一把。” 小雪看了一眼走远的宋盼盼，想了想后回了个好。 然后登录了宋盼盼的游戏。。 刚才她在旁边听到了，发现这个野哥的声音是真好听，很有磁性，让人浮想联翩。 小雪也玩王者，只是水平也一般。 她刚一登录，就看到一个叫“妲己爱钟馗”的人邀请她。 应该就是宋盼盼喊的野哥了。 小雪不知道野哥是谁，但知道野哥是个富二代，还怪有钱的。 两人开始排队，顾明野又拿了妲己，然后让她拿钟馗。 小雪怕说话暴露自己，所以打字道：“我这边不方便说话野哥。” 于是顾明野也开始打字：“你拿钟馗。” 小雪回了个好。 于是顾明野在我方已经有一个安琪拉的情况下还是拿了妲己。 队友们看到这个阵容就有点想骂娘了。 顾明野：“妲己跟钟馗的套路你们没见过？” 安琪拉：“可是我已经拿法师了啊。” 顾明野：“我早就说我要玩妲己了。” 安琪拉：“你说要玩就要玩？王者峡谷你们家的？” 小雪看着两人的对话，更加确定宋盼盼说的是真的。 这个叫野哥的就是一个没什么脑子，冲动任性但是沉迷游戏的富二代。 第一千一百六十二章：起了心思 小雪看到这宛如沙雕一般的对话，默不吭声。 主要是不知道说什么。 吵吵闹闹也无济于事。 游戏开始了。 小雪不太会玩钟馗这个英雄。 直接点了系统推荐的红宝石。 安琪拉去了上路。 妲己：“跟着我。” 小雪赶紧回了个好。 因为小雪没买红宝石，全程都在吃妲己的经济。 对面中路是甄姬。 甄姬的二技能超级恶心，钟馗又跟在妲己后面，很快两人就被弹的就剩下一丝血回到了中塔下面。 有血包。 妲己刚要过去吃血包结果被钟馗给吃了。 顾明野操作的妲己一愣。 他有种直觉。 但他没说什么，选择了回城。 等他到的时候，钟馗又把他兵线都吃了，导致钟馗已经四级了但是妲己才三级。 顾明野看了下装备，才发现钟馗没买宝石。 “你没买宝石？”他问。 小雪买的都是系统推荐的装备。 之前宋盼盼玩钟馗一般就是中路，所以默认的是中路的出装。之前辅助妲己她都会提前预约装备。 但是小雪不知道。 这会儿反应过来赶紧道：“刚才有人过来跟我说话我忘记了，抱歉我这就买。” 顾明野回了个嗯。 安琪拉：“我以为你们这个组合多厉害……居然宝石都不知道买。” 妲己：“要你管，我就愿意让她蹭经济。” 典韦：“安琪拉你看人家名字，别说了，碰到这种沙雕找你们就三打七吧。” 安琪拉回了个好。 小雪想了想还是说了句：抱歉野哥我刚才真是没看到。 妲己：“没事。” 妲己经济落后甄姬，钟馗二技能就没准过，中路两人就一直在被甄姬一打二。 连续死了两次后，对面的甄姬道：真是让人羡慕，死都要死一起，那我就成全你们。 典韦：“对面帮忙举报这两人送人头。” 甄姬：“这才哪跟哪，不够五个达不上送人头标准。” 安琪拉：“钟馗你菜的跟屎一样就别玩钟馗了。” 钟馗：“对不起啊，我这里有点冷，手冻的不太灵光了。” 顾明野皱了皱眉，转头问助理：“宋盼盼他们在哪里拍戏？” 不是古代戏吗？那应该在影视城那边吧，影视城这个时候不冷吧？ 助理搜索了下才回他：“好像进山了。” 顾明野没作声，打字道：“那太冷就别打了，你下线吧。” 小雪：“……”这么任性的吗？ 钟馗：我不想被举报，会扣分的。 顾明野没说话了，两人继续一如既往的菜。 终于，在送够了八个人头后，这边放弃抵抗，六分钟投了。 他们俩都被举报扣分了。 顾明野退出游戏给宋盼盼微信发消息：手冷就别打游戏了，我这几天也要进组了，你先好好练练钟馗，回头我再找你。 小雪看到这条留言后一愣。 进组？ 宋盼盼不是说野哥就是个富二代吗？那进组干什么啊？ 小雪以前是不看宋盼盼手机的。但这会儿被这话勾的实在想知道这个野哥的身份。 于是她点开顾明野的朋友圈。 顾明野的朋友圈没有自己的照片跟信息，也从不宣传自己的戏。 只是会转发一些行业动态或者别的朋友的新剧官宣什么的。 小雪看完后确认了一个消息，这个野哥应该是个超级有钱的富二代，能跟很多大导演大咖接触的富二代，说不定是个制作人或者投资方爸爸。 小雪长的挺漂亮的。典型的瓜子脸，个头中等骨架纤细，之前就有别的助理开玩笑说她比宋盼盼长的好看的多。 她们俩的角色颠倒了，小雪应该是演员，宋盼盼才应该是那个助理。 混迹这个圈子的，没人不想出名不想当大明星。 小雪也想。 但是她没什么人脉跟关系。 在这个影视城里，就连跑龙套的都要有关系。 现场美女一抓一大把，她并不是最亮眼的那个。 她也一直在找机会，之前宋盼盼也答应她说要是有机会的话，会介绍一些小角色让她试一试的。 但这个机会她等到现在都没等到。 现在看着这个叫野哥的朋友圈，小雪觉得这就是自己的机会。 要是抓不住这个机会，那她以后可能就只能干个小助理，一个月几千块钱，她什么时候才能买票了的宝宝跟衣服鞋子？ 不是没人来潜规则她，但小雪也不是那种傻白甜。 她不方案潜规则，但她觉得就算被潜也要找最厉害的那个，要被潜的有价值。 想到这里，小雪用宋盼盼的手机好将顾明野的名片推送到了自己的微信上，然后删掉了对话。 包括顾明野最后发给宋盼盼那几条信息都给删掉了。 等宋盼盼拍摄完坠崖的戏份后天都黑了，整个人累的不行。 尤其是腰。 吊威亚吊的。 拍完这条后，宋盼盼就回到位于山腰的名宿里了。 他们剧组包下了这个名宿。 之前说了，剧组有点穷，除了宋盼盼跟男一外以及导演外，大家都是标间。 又因为跟小雪住的那个女的睡觉打呼噜，小雪跟宋盼盼抱怨了几次后宋盼盼就让她搬到自己的房间了。 宋盼盼一回到房间就打开手机，没看到顾明野给自己的留言。 有点失望呢又有点担心。 不过他身边那么多人，肯定是没什么事的。 宋盼盼给顾明野打榜，然后去超话等都晃荡了一圈后开始逛微博。 然后看到了大家在讨论随心装这个app。 这是她亲爱的二哥带头搞的，那她必须要下载来看看。 下载后宋盼盼看了下，发现这个并不是她认为的那样简单直白让人装修的app。 而是一款让人一边玩游戏一边装修的app。 其他不说，就这两个萌萌哒的小家伙就很可爱。 还有风格，整体看起来就很柔软，能看的出来设计者很清楚女性在家里的地位以及在装修这件事情上起的决定性发言。 看了下后，宋盼盼退出了app，用自己的号转发了中天集团的官微，配文是：看了这个app后我再也不担心我跟设计师鸡同鸭讲了。ps：家里需要装修房子的建议下载来看看，没房子的也可以去虚拟房屋那块，就跟往装扮类游戏似的，很好玩哦。 第一千一百六十三章：一石激起千层浪 宋盼盼现在也是有六百万粉丝的人了。当然其中可能有五百万都是僵尸粉。 但真的喜欢她的粉丝活跃度也很高，很快就有人看到了她这条微博。 有粉丝好奇也去看了下推广的软文。 也有粉丝在下面说我胖姐终于有房子了。 也有黑粉说她舔狗，舔中天集团，人家董事长都有妻子了你还这么舔，真是太贱了。 不仅如此还艾特霍华东，让霍华东原配夫人出来打宋盼盼的脸。 两年前宋盼盼跟霍华东一起出席中天集团年会的时候的照片到现在还被人翻出来津津乐道的说她是小三，攀上了霍家。 虽然当时现场的员工说了宋盼盼可能是宋董娘家人，当时很多网友不相信。 后来她的公司为了让她红一些，也炒了她跟霍华东的热度。 包括她后来上了晚会被大部分“婆婆”喜欢，“最喜欢的儿媳妇”人选也是公司给她立的人设。 她借此算是小火了一把，终于有了名字不在是十八线了。 后来又因为《大唐宠妃》里面讨喜的女二角色让她红了，但同时也触碰到了一些人的利益，尤其是当初原本要出演女二的胡菲菲。 胡菲菲当时手里有两个角色。 一个是《大唐宠妃》的女二，一个是现代剧《当他来临的时候》，是一部悬疑剧。 她在里面演女三。 戏份自然不多，但她打听了，这部剧是按照上星的要求来拍的，有可能会上星。 演的剧能上星是每个演员的追求。 胡菲菲也是拍网剧出圈的，她不想在顶着这个头衔了。 她想上星，想往上爬。 于是就拒绝了女二角色选择了女三的。 结果女三的戏份拍完了后审核没通过。 尺度有点大，碰到了线了。 有些剧情只能删掉，其中胡菲菲的角色被删掉了不少。 好不容易改好了再次审核的时候，男一被曝出轨，作风问题。 虽然男一出来澄清了，但这部剧最后还是没上星成功。 为了快速回笼资金，最后选择了网络播放。 绕了一圈又成了个网剧。 在这部剧在修改的时候，《大唐宠妃》已经在网络上播放了。 这几年甜宠剧还是很吃香的，宋盼盼饰演的女二刁蛮不任性，还有点耿直的可爱，最后更是帮着女主跟男主，所以很是吸了一波好感跟粉。 尤其是最后为了女主死了。 这下就更让喜欢的粉丝们心疼的不行，纷纷跑去她微博下面安慰。 这部剧走的是先甜后苦，再甜再苦然后完美大结局的路数。 剧里男女主负责撒糖，男二女二负责苦跟虐。 宋盼盼演的角色被虐死的时候将这部剧推向了一个高潮，好多话题都是围绕女二，差点盖掉了女一的风头。 好死不死的，《当他来临的时候》上线了。 结果大家都在讨论《大唐宠妃》，没人关注《当他来临的时候》，除了这部剧的男女主粉丝们。 《大唐宠妃》就是无脑宠无脑甜无脑虐，什么都做到了极致。 而《当他来临的时候》是悬疑，有点烧脑，在加上有些地方被减了，观感上就不太好，很多女观众看了一两集就放弃了。 烧脑什么的不适合她们这一届的美少女。 哪怕后面《当》的剧情翻转引来了一波好评，但也只是在喜欢悬疑剧的圈子里很有名，没有《大唐》的熟知度高。 胡菲菲气的差点心梗，在加上被经纪人说了几句，就跟讨厌宋盼盼了。 她就觉得宋盼盼抢了她分风头跟资源。 要不是她，现在火的就是自己。 心里将宋盼盼给恨上了。 直到今年年初，霍华东成了中天集团的董事长后，他已婚的消息终于被爆了出来。 当时就有人跑到宋盼盼的微博底下嘲讽谩骂。 讽刺她跟她的团队不要脸，居然敢艹“最喜欢的儿媳妇”人设，应该是“最不要脸小三”人设才对。 观众分析了一圈，将宋盼盼之前的自愿跟最近这一年的资源对比，得出她是借着霍华东情人这个人身得到了不少的好处，坐实了小三身份无疑了。 有早期的粉丝就帮着解释说他们俩是兄妹，人盼盼是宋董的娘家人。 但是些声音很快就被埋没在大批谩骂里面。 霍华东当时就给她打电话问她要不要澄清下。 宋盼盼说不用。 那些黑粉只选择自己相信的，就算她说了别人也会有别的话说的。 说她犟也好，矫情也罢，只要那位知道她不是什么小三情人就行，至于那些网友，她解释了这个，明天他们还会把她“小三”的身份摁在别的男人身上。 所以何必浪费感情呢。挂在自己哥身上总比挂在别的男人身上好。 好在这事也过去大半年了很快也就被网友忘记了。 但今天宋盼盼主动发了中天集团的消息，又让一些黑粉出来骂她蹭热度了。 爱拼也不会赢：“人家都结婚了说不定都有孩子了，求求那些不要脸的女明星放过人家吧。我要是原配，一定跳出来扇死这个不要脸的货。” 卡拉不ok：“楼上的自打出生就没刷过牙了吧，早就说了人家是亲戚，是亲戚看不懂吗？” 冬天花会开：“小可爱不要跟那些瞎子们争论，我们是叫不醒那些装睡的人的。” 盼盼是我姐：“胖姐我下载了，果真好玩啊。” 打死卖烟的：“那些说是亲戚的，有本事让中天集团承认她身份啊？真要是亲戚，她能混的这么差？估计早就成了一线小花了吧，真是笑死人了。” 卡拉不ok：“别人不想靠家里关系还有错了？我就告诉你，我们胖姐就是宋氏的小公举你还信不信。” 头铁硬杠南墙：“还小公举，我劝你要点脸，别到时候被人亲自出来打脸那可就真的在娱乐圈混不下去了。” …… 一石激起千层浪。 作为宣发部门，网上的所有跟他们“小宝贝”有关的事情都会被关注到。 他们自然知道宋盼盼是东哥的妹妹。 陈翔想了想还是把这条微博转发给了潘哲。 潘哲看到后跟霍华东说了说。 “要不要帮宋小姐处理下？他的公司的公关能力很差。” 霍华东也知道这个表妹虽然看着大大咧咧的但是认死理。 第一千一百六十四章：提醒 那就顺着她的意思吧。 不承认她的身份，但是表达友好还是可以的。 霍华东想了想道：“让官微转发下她的，然后在说一声谢谢就可以了。” 潘哲闻言把这个消息回给了陈翔。 陈翔立刻操作。 宋盼盼正在敷面膜的时候，经纪人的电话打了过来。 小雪接的，然后给了宋盼盼。 经纪人问：“盼盼，你到底是不是宋氏小公举？” 宋盼盼：“怎么了又？” “中天集团刚才转发了你的那条微博，那些骂你舔狗的黑粉被你粉丝给轮了。” “我的小可爱们这么暴躁么，不行，女孩子怎么能打打杀杀呢。”说着宋盼盼点开微博，在那条评论下留言：女孩子生气皮肤不好，乖哈，咱们回家做面膜，ks的面膜你们值得拥有。 还顺带给自己代言的一款面膜膜做了广告。 看到她本尊终于回应了，她的粉丝一个个嗷嗷的回应说这就回去做面膜，不跟傻逼计较。 也有的说家里面膜用完了赶紧去买一点ks的屯着。 还有路人一脸黑人问号脸问发生了什么。 粉丝就回复说别问，问就是回家做面膜。 一场闹剧就这么结束了。 胡菲菲看到中天转发了宋盼盼的微博后十分生气。 她给她的经纪人发消息问让他查的事情查到没。 她在查宋盼盼黑历史。 但宋盼盼没什么黑历史，唯一的黑历史大概就是初中的时候是个小胖子。 “她到底是不是宋氏集团的女儿？”胡菲菲问。 “查不到，但之前中天集团有员工说她是宋董的侄女。宋董除了有一个亲哥哥外听说年轻的还是还认了个干弟弟也姓宋，哥哥就是宋氏集团的宋刚。弟弟那边的信息查不到。” 经纪人又道：“既然宋盼盼跟宋董看起来还挺熟悉的，那估计就是这个弟弟家的了。” 绝不可能是宋刚家的，不然还能混的这么差？ 不知道是不是受宋语的影响，宋刚也十分保护自己的两个孩子。 外界就知道他有一个养子两个亲生的，除了黄涛外，其他两个长什么样网友都不太知道。 虽然两年前就有人说宋盼盼是宋刚的女儿，但从来没有宋家的人出来说这是真的，网友自然也把这个当成了炒作。 胡菲菲：“不过一个干亲而已，肯定是宋盼盼舔着脸死皮赖脸攀上去的。” “不管是不是，咱们都别做的太过就行了。”经纪人劝告她。 胡菲菲不以为然陷在自己的逻辑圈子里：“她肯定就是那个干弟弟家的孩子了，不然中天集团不会给她这个面子的。当初她跟霍总绯闻的时候我估计她是真的想以干妹妹的身份上位，可惜霍总不喜欢她娶了别人，呵呵……我心里有数了，挂了。” 说着胡菲菲挂掉了电话，抢了她的资源她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宋盼盼做了个面膜，看了下才十点多。 给顾明野留言问他打不打游戏。 等了会儿没人回她。 宋盼盼想着那就去上分吧。 她选择了一个兰陵王。 兰陵王前期还是蛮厉害的，后期要是能队友配合的好，也是能让敌人闻风丧胆的。 刚玩到一半，就收到了一个预约信息。 是顾明野约她的。 宋盼盼回了让他等一等马上结束后快速抓对面的c位，没有顾明野拖后腿，这一把赢的一点成就感都么得。 被顾明野拉入队伍后，宋盼盼看他的名字又变成了妲己是你爸爸后噗嗤一声乐了。 “野哥你多少个改名卡啊？” “一天两个能用到明年。” “牛逼，土豪。” “你用什么英雄？”顾明野问。 “你玩什么？我配合你就行。” 这话顾明野爱听，“妲己除了跟钟馗搭档还能跟谁？” “兰陵王也可以啊。” 妲己在钻石局还是蛮好打的。 “那好，你玩兰陵王。” 两人就怎么愉快的决定了。 这一把队友还算配合，让他们俩顺利的选到了自己的英雄。 兰陵王打完红buff这边野区的时候在中路碰到了对面的安琪拉。 “野哥你过来，给你个一血。” 顾明野操作这小妲己过来了。 “二技能留着，一技能清兵。” 顾明野照做。 安琪拉清兵线比妲己快很多，妲己操作不当又被安琪拉一技能给命中，才三级，就剩下丝毫的血掉头往塔下跑。 安琪拉岂能错过一血的机会，一个闪现就追了过去。 “丢二技能。”宋盼盼喊。 顾明野立刻丢了二技能，给安琪拉定住了。 宋盼盼一边操作兰陵王打安琪拉一边喊：“过来，丢个一技能。” 妲己蹦跳着过来用一技能收割了安琪拉。 安琪拉用全体问候了他们俩的祖宗。 “让她骂，我抓的她生活不能自理。”宋盼盼笑嘻嘻的道。 宋盼盼抓了安琪拉两次后就去打野了，等升级了暗影战斧后对顾明野道：“野哥，跟着我，我俩抓人去。” 这时候的妲己也出了一个回响之杖了。 两人开始蹲草，就抓单。 钻石局的人意识还不算太强，上过王者又被顾明野拉下来的宋盼盼打钻石局真的太简单了。 两人配合的天衣无缝。 在兰陵王的保护下，妲己破天荒的拿到了超神。 这是顾明野第一次拿超神，心里美滋滋的，嘴角翘的老高。 队友配合的也不错，这一局用十分钟就把对面水晶给推了。 两人退出战局。 宋盼盼道：“我得去洗面膜，野哥你还玩啊？” “不玩了，你去忙吧。” 宋盼盼哦了一声就要下线。 “等下。”那头顾明野又喊了一声。 “在呢，没走。”宋盼盼立刻道。 “你手机下午给别人了？” 这一句话是队伍打字的。 宋盼盼见他打字，也就跟着打字，回了一个嗯。 又解释了一句：“拍戏的时候一般会交给助理。” “那你就把密码改一个。” 宋盼盼疑惑的皱了下眉。 正好这个时候小雪从浴室出来，就围着一条浴巾。 见宋盼盼看过来，小雪吐舌俏皮的道：“我忘记拿东西了。” 宋盼盼哦了一声。 第一千一百六十五章：新角色 小雪拿了一个东西又去了浴室。 语音还是开着的。 顾明野在那头听到了。 他退出游戏在微信上问她：“你助理怎么在你房间？” 宋盼盼也退出了游戏，回复：“她室友打呼噜她睡不着，就过来跟我挤一挤了。” 顾明野看到这段话，半天后给她回了一句：“你现在是明星是艺人，要保护好自己的隐私。” 他就说了这句，其他的没在说了。 宋盼盼看着他的这些话，在加上之前的对话，心里隐隐猜到了什么。 她扭头看着浴室的门。 她好像确实对这个助理太好了。 等小雪出来的还是，宋盼盼对她道：“我跟负责住宿的同事说了下，给你换了个不打呼噜的室友，你等下就搬过去吧。” 小雪愣在当场，她看着宋盼盼，眼睛红了红，“好，我这就收拾一下，谢谢你。” “小雪，不好意思哈，我还是有些不太习惯两个人一个屋子睡觉，这几天都没怎么睡好。” “宋老师您太客气了，是我太不自觉了，我不生气的，真的，我这就搬走，哪个房间啊。” “205。”宋盼盼道。 这个名宿一共三层楼。 小雪很快将东西收拾好，拎着行李道：“那宋老师我就下去了，有什么需要您给我打电话。”说着朝宋盼盼鞠了一躬后开门离开了。 宋盼盼坐在原地没动。 她刚才看了下自己的微信，虽然聊天信息不再了，但对话框的先后顺序她还是记得的。 她下午就没给小雪发过信息，但是对话框却在前面。 她拿了自己的微信给她的号上发了东西。 发的是什么，宋盼盼还不知道。 她在犹豫要不要换个助理。 不管了，先睡觉了。 转眼到了十一月，《太卜令》这部剧终于杀青了。 杀青宴上，张导喝的有点多，就露出了原形，拉着宋盼盼不撒手：“小宋啊，你是个非常有潜力的演员，我非常看好你。” 一边说一边摸她的手。 宋盼盼真没看出来，这个张导居然是个“色鬼”。 大家一起拍摄了三个多月了她第一次见张导这样，张导一丝不苟的形象瞬间在她心里崩塌。 宋盼盼又尴尬又气，她忍着一脚踹过去的冲动虚伪的道：“张导，谢谢您的夸奖，不过您喝多了，我去给您拿点吃的缓解缓解。” 说完将手抽了出来快速离开了。 然后就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小雪跟着她一起出了酒店。 “宋老师，宴会还没结束，咱们就这么离开会不会不好啊。” 正说着呢，宋盼盼的手机响了。 是副导演的电话。 宋盼盼没接。 很快，小雪的手机也响了，还是副导演打过来的。 小雪看着她。 宋盼盼道：“就说我喝多了，先回去休息了。” 小雪接电话，按照宋盼盼说的那么说了。 结果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小雪一脸为难的看着宋盼盼，捂着话筒小声道：“副导演说你喝多了也得来。” “什么事？” “没说，就让你一定得去。” 宋盼盼想到之前张导的动作，不想去。 于是她接过小雪的手机，然后一手伸到嗓子眼里。 一阵呕吐声十分清晰的传到了手机那头。 宋盼盼真给自己抠吐了。 小雪有点嫌弃的往后退了一步。 宋盼盼吐完后气若游丝的道：“副导演，真的……太对不起了，今晚高兴喝的……嗝……有点多。”说着又是一阵呕吐声。 她将电话递给小雪冲她使眼色。 小雪慢了一拍才喊：“宋老师，宋老师你没事吧，我送你去医院吧，你胆汁都吐出来了。” 那点的电话挂了。 宋盼盼蹲在路边，这么一阵催吐她的胃还真有点不舒服了。 “小雪，你帮我买点热饮吧。” 小雪掏出电话就要订外卖，忽然一辆黑色的保姆车在两人跟前停下。 车门打开一条缝隙，里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上车……” 宋盼盼一愣，随即眼睛一亮，野哥。 “小雪，不用买了，我先走了。”说完宋盼盼蹦跶着上了保姆车。 车子快速的开走，前后不到三十秒。 一直等车子快看不见了，小雪才反应过来，她将车牌号记下来了。 然后百度查了下。 开保姆车的肯定都是大明星。 结果让她失望了，查不到。 但越查不到小雪越觉得这个人不得了。 刚才那声音……有点像是经常跟宋盼盼打游戏那位。 看来对方真的是个大佬。 小雪内心有点热乎，她得想点办法。 陪着顾明野打了半年的王者，宋盼盼见到他再也不是老鼠见到猫的样子了。 顾明野今天一身高级定制的西装，一副商务打扮，看的宋盼盼眼睛亮晶晶的。 “这么巧啊野哥。”宋盼盼笑嘻嘻坐在他旁边问。 顾明野嫌弃的伸出一根手指头将人推开，“你喝酒了？” 宋盼盼想起自己催吐这事，尴尬的往旁边挪了挪。 她不好意思的道：“昂，喝了一些，杀青宴。” 顾明野看着她脸蛋上的红晕，移开视线问：“这部戏结束了，下部呢？” “还不知道的，连轴转的拍了大半年了，想休息个两天。” “让你经纪人把你后面的档期发给过来，就现在。” 这霸道的语气哦。 宋盼盼都听习惯了，一点也不觉得有多突兀。 她打电话给经纪人，让他把她的档期表发过来。 很快，经纪人发到她微信上了。 宋盼盼点开图递给顾明野。 顾明野看了下。 宋盼盼还算忙的。 在娱乐圈，忙就代表你有价值。 顾明野道：“我有部电影，本来说好的角色出了点事来不了了。正好，上次你的表现还不错，这个角色你要不要考虑下。” “那我必须有空啊。”开玩笑，能拍电影已经不错了，更何况是顾明野的，她有什么理由不答应啊？ 顾明野斟酌了下说辞：“你都不知道什么角色呢就答应？” 宋盼盼笑嘻嘻的拍马屁道：“不管什么角色，只要能跟野哥搭档，那必须演啊，根本不用考虑。” 顾明野嘴角翘了翘。 第一千一百六十六章：衣服很可爱 “这个角色……有点惨。这是一部有点文艺片味道的抗战电影。这个角色是个贯穿整个故事的主角，你主要演年轻时候的。角色本身是一个资本家家的小姐，家乡沦陷后跟着一群难民去找她的青梅竹马，路上碰到了鬼子，被强了，本来是想要自杀的，但是听到芦苇荡里有婴儿的哭声，就没死，带着这个孩子一路逃到了大后方。” “然后呢？”宋盼盼问。 顾明野看了她一眼道：“她带着孩子继续找她男人，打听到她男人部队所在地就找了过去，知道他还活着并且官儿很大，就没相认。她觉得自己配不上他了。但是男人看到她了，找来了。” “为了让男人死心，她就扯谎说那孩子是她跟别人生的，男人没说什么。他还要打仗，离开这边的时候，男人给女人留了一些钱跟一个手榴弹。” “女人就在当地留了下来，就还怎么过了两年。后来就解放了，接着又是内战。” “男人被围剿，他的手下护着他逃了回来。正好碰到了女人，女人就把他们带回了家里。” “最后女人为了保护他们，把孩子托付给了他们后，拉响了那个手雷跟敌人同归于尽了。” “草……”宋盼盼听完说了一句粗话。 顾明野斜睨着她：“怎么，你对这个角色有什么别的想法？” “为什么要给她这么一个凄惨的下场啊，被强就算了还得炸的四分五裂，这编剧跟女人有仇吧？” 顾明野没忍住，抬手敲了她脑瓜子一下：“就是这么个角色，你接不接吧。” “接接接，必须得接。” “那这两个行程你得取消了，得给我空出十天的时间来。” “没问题。”宋盼盼比了个ok的手势，拿过电话跟经纪人说明情况。 经纪人一听是要参演顾明野的戏，二话不说就把那两个不太重要的活动给取消了。 还在电话里殷勤叮嘱：“一定要好好抱住顾老师的大腿。” 宋盼盼看着顾明野，当着他的面道：“放心，我一定竭尽全力无所不用极其的抱住顾老师这个大粗腿的。” 说完挂断了电话。 顾明野瞥了自己的腿一眼，不粗，还挺修长有力的。 “你回哪边？”顾明野问。 宋盼盼在京的房产不少。 “你回哪边？”她反问。 “东岸。” “那我也去那边，好久没去了，得去透透气。” 宋盼盼的几个房产都在高档地方，有些是他们家开发的楼盘，有些是人接欠她爸的钱直接用房子来抵押的。 正好有那么一两处跟顾明野的房子重合了。 顾明野道：“那正好，我晚饭还没吃，等下来吃火锅，然后带我上星耀，还差两颗星，不上星耀今晚不许睡觉。” 宋盼盼：“……” 这个任务貌似有点重。 两人回到小区，宋盼盼先回家一趟。 身上一股酒味，得洗洗。 她的屋子都有清洁工定时打扫。 所以就算没人住也不会有霉味。 一回家，开始打开窗户通风。 插上电烧水的功夫卸妆收拾行李。 等她把自己收拾好了后，穿了家居服穿着拖鞋就去敲门了。 跟顾明野熟悉的她都不在乎形象了。 反正都是去打游戏的，自然是要穿的舒适为主了。 宋盼盼走到门口就闻到一股火锅香味，肚子里的馋虫翻涌着。 门是虚掩着的。 她拉开门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客厅里的一女两男，打扮的十分精英。 宋盼盼都不认识。 看到宋盼盼，那三人眼神嗖的一下就落在她身上了。 吓的她一只迈进门里的脚都不敢落下来。 她……没走错地方吧？ 宋盼盼退出去又看了下门牌号，没错啊。 屋子里，顾明野的声音传来：“赶紧进来，磨蹭什么呢。” 宋盼盼这才重新进来，冲安三人笑了笑后佯装镇定的走了进来。 要是知道还有别人，她肯定不穿的这么随意了。 顾明野穿着白衬衫，手里拿着醒酒器，里面装了不少红酒。 吃火锅喝红酒，也是厉害的。 “赶紧的，就等你了。”顾明野坐下后将身边的椅子拉开，意思很明显。 宋盼盼走过来坐下，冲那三人颔首，继而小声嘀咕了一句：“你也不说一声有人。” 顾明野斜睨了她一眼：“兔子服很可爱。” 宋盼盼：“……”这是可爱的问题么？她好歹也是个明星，穿的这么随意不要面子的啊。 唯二的女人开口道：“这一身确实很可爱。” 宋盼盼尴尬的冲她笑了笑。 “火锅开了，吃吧。”顾明野道。 说着拿起筷子开始汤菜。 菜都是新鲜送来的。 宋盼盼拍戏的时候吃了不少苦，瘦了不少。 顾明野将烫好的牛肚放入她的碗里：“赶紧吃，吃饱了带我上分。” 宋盼盼：“……” 果然没错，我就是个上分机器。 她吃下鲜嫩的牛肚道：“野哥要不你把号给我，我给你打上王者吧。” 带着任性的野哥一起上分真的太难了。 “你是不是窥窃我那些英雄的皮肤。”顾明野一边烫菜一边问。 “……有那么一丢丢。”宋盼盼比了一小节手指头：“真的就一丢丢。” 谁让野哥是个氪金玩家。 顾明野没说话，其中一个人道：“带野哥上分得有个强大的心脏，不然早晚得被他气死。” 可不是么。 宋盼盼内心很认同但是嘴巴很怂的道：“也还好，只要打好配合也是可以上分的。” 顾明野挑眉看着之前说话那男人：“听见没，我俩半斤对八两，谁也别嫌弃谁。” 男人笑着低头吃菜。 宋盼盼跟他们不熟，所以低头吃饭。 听他们聊天才知道，这三个人都是顾明野团队的核心人员。 那个女的，是顾明野团队负责公关的小a。 长头发的精英男就是顾明野的经纪人阿杰。 剩下寸板头一身酷劲儿的那位，是负责他安保的老大，绰号老k。 反正都是牛人。 吃过饭后有保姆来收拾。 五个人坐在沙发上稍微休息了会儿就开始打王者了。 没办法，老板要玩他们只能舍命相陪。 他们这边阵容是：阿杰拿了上单夏侯惇，小a拿了瑶，顾明野是王昭君，老k射手狄仁杰，宋盼盼拿了兰陵王。 对面是蔡文姬，甄姬，鲁班，老亚瑟跟韩信。 五排的难度比双排更大。 第一千一百六十七章：舍命陪老板 宋盼盼是红开局。 王昭君这边给到视野了，发现韩信带着蔡文姬来反他们家的蓝buff。 宋盼盼：“野哥你们骚扰下，我去反他们家的蓝。” 顾明野跟小a过去骚扰。 宋盼盼拿了红升了二级直接去偷对面蓝了。 偷蓝成功后来帮忙。 这边王昭君被蔡文姬给弹死了。 宋盼盼过来后收割了蔡文姬的人头，韩信丝血，在老亚瑟的保护下跑了。 不过好在蓝还在。 “野哥过来拿这个蓝。”宋盼盼道。 顾明野复活操作着王昭君过来了。 打完蓝后，双方很是和平发育了一番。 等大家基本都到四级后，兰陵王开始抓单。 但对面不太好抓。 鲁班被蔡文姬保护的很好，不出塔。 甄姬也很苟也不出塔。 兰陵王只能一边找机会一边抓单。 结果被韩信给单杀了一次。 她死了王昭君要去救她，结果又送了个人头。 他们三要去救王昭君。 因为有蔡文姬在，对面都丝血逃生，这边全军覆没。 开局没到六分钟就全军覆没了。 有点惨。 开局不利，后面基本很难翻盘。 兰陵王找不到机会抓单，韩信一直在带线偷塔。 输的一点不冤枉。 第二局再来。 “野哥，你想不想上分？”宋盼盼问。 顾明野给了她一个眼神。 “那你这把玩瑶妹吧。” 上一局的王昭君一共送了十二个人头，占了他们总人头的二分之一。 小a：“老板，瑶妹很好玩的，只要骑在别的英雄头上就行了。” “对，有技能你就放，没技能就跑，还有个被动能变成小鹿，很可爱的。” 顾明野没说话，选了瑶妹。 四个人松了一口气。 这把小a打射手虞姬，宋盼盼拿了个安琪拉，阿杰用凯打野，老k拿了白起。 对面是张良，夏侯惇，吕布，后羿，还有猴子。 钻石局，也不讲究谁克谁了。 安琪拉清兵线很快，兵线清理完落后偷了对面的野猪后又去下路帮助虞姬压制对面的夏侯惇跟后羿。 后羿被打的剩下一丝血正在塔下回城。 安琪拉正好一技能好了，一个闪现进去后收割了后羿拿下一血丝血逃生回城。 小a：“可以啊安琪拉。” 宋盼盼：“还行还行。”宋盼盼嘴里谦虚但是嘴角翘的老高。 她一边操作一边跟顾明野道：“野哥你得会看小地图，你看现在，韩信等下肯定要来打河道野，咱蹲他。” 说着两人蹲在草丛里了。 刚蹲好没多久，韩信带着红蓝buff过来了。 只有半血。 安琪拉瞅准机会二技能定住韩信接着一个一技能。 韩信反应也很快，一个技能后穿墙而过。 “野哥，放技能，弹他。”宋盼盼激动的嗷嗷叫，一边叫一边追。 顾明野放了个技能，弹了韩信一下安琪拉一个普工再次收割了一个人头。 “干的漂亮。”阿杰道。 “哈哈，客气客气。” 安琪拉不但收了韩信人头升到四级还有了红蓝buff，不要太舒服了。 她看了下自己的经济，全场最高。 这时候韩信全体：“安琪拉我记住你了。” “谢谢，我不用你记住的，真的。”宋盼盼回。 接下来把安琪拉忙坏了，清了兵线后就开始上下路支援。 瑶妹也跟着虞姬去了。 小地图没看到韩信，他上一次出现是在红区，宋盼盼估摸着他在打暴君。 于是过去蹲在草里。 果然，虽然没看到韩信但是看到暴君在动手呢。4 她小心的往前挪了一下看到韩信位置的瞬间二技能丢出去接着一技能然后大招盲扫。 再一次将韩信给扫死了。 “哈哈，又是红蓝buff……舒服啊。”宋盼盼美滋滋。 她现在是3-0-2，经济还是全场最高。 “这把稳了。”小a道。 “那必须的，没有野哥捣乱那必须赢。”阿杰笑道。 顾明野斜睨了他一眼。 宋盼盼看了下顾明野的脸色道：“你们真是太不懂事了，野哥的瑶妹给我们承担了多少伤害啊，7个助攻呢，很不错了，你们还说风凉话，不道德。” “对对对，不道德不道德，谢了野哥。” “闭嘴吧。”顾明野没好气的道。 众人哈哈闭嘴继续玩游戏。 这时候已经十分钟了，大家都有了半神装了。 对面开始针对安琪拉了。 张良蹲草也是一流的。 宋盼盼刚支援完老k在回中路的路上被这张良给蹲了，好在她反应快，在看到张良的瞬间她放了大招逼退了张良。 安琪拉的大招免控制。 张良见没控住丢了个一技能转身就跑。 安琪拉二技能放出去闪现穿墙躲开对方一技能，快速放了个一技能反杀了张良。 宋盼盼有吸血书，打了一个野猪血就满回来了，心里美滋滋，这才是这个游戏的正确打开方式。 等血满了带着兵线去点塔。 看了下时间，估摸着张良要复活后，她一技能清兵后慢慢的点塔。 这时候张良过来了。 安琪拉一个二技定住张良，嘴里还说着骚话：“我定，别走了宝贝，给你一个透心凉。我打完就跑……哈哈……” 后面还追着一个半血的夏侯惇。 安琪拉技能冷却很快，一个二技能加一技能把夏侯惇打跑了。 大概是太晚了，所以匹配到的五排都不怎么经打。 五个人完了四把，输两把赢两把，等于原地踏步，一个星星都没涨。 四把打完，也快十二点了。 其他三人起身要走了。 小a拍了拍宋盼盼的肩膀：“带野哥上星耀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加油。”说完几个人拿着各自的东西起身离开了。 顾明野关上大门，坐回沙发盘着腿眼巴巴的看着她：“再打一局就能上星耀了。” 宋盼盼：“……” “行叭……撸起袖子干。” 于是两人又单排上了。 赢一把输一把，一局又一局。 最后终于连续赢了两把。 顾明野顺利上了星耀。 “啊……终于上了。”宋盼盼将发烫的手机一丢揉着胳膊一副累惨了的模样。 顾明野也有点累了，看了下时间快两点半了：“等下，我换个衣服送你回去。” 宋盼盼脑袋歪在沙发上嗯了一声。 等顾明野换上衣服出来一看，宋盼盼已经卷缩在沙发上睡着了，居然还打着呼噜。 第一千一百六十八章：藏你妹 顾明野看了眼门口，又看了一眼睡的格外香甜的宋盼盼，在把人丢出去跟收留之间挣扎着。 他不习惯家里晚上有人，所以他家没有客房。保姆跟保镖都是住在对面的房子里的。 顾明野在那站了一分多钟，最后终于折身回了房间，不打会儿拿出一床蚕丝被给她盖上，又将客厅的空调调到二十六度后这才将灯都光了，只留了一盏夜灯这才回到房间。 宋盼盼这一觉睡的特别的满足，自然醒的感觉不要太美丽。 但还能再赖一会儿。 她将一只脚从被子里伸出来，绷的笔直伸懒腰，嘴里舒服的小声呻·吟着，而后抱着被子，习惯性的一个翻滚。 “啊……” “噗咚……” 两声巨响然将在书房里跟霍华东打电话的顾明野给惊动了。 他手里还握着电话赶紧跑出来，就看到女人捂着腰在那龇牙咧嘴的。 “我这边有事，等下给你打过去。” “我刚才好像听到女人的声音了，你金屋藏娇？” “藏你妹。”顾明野挂断了霍华东的电话。 他本来是骂人的，但那女人好像真是他妹…… 他走到宋盼盼跟前蹲下，用手机戳了戳她的胳膊：“要给你打120吗？” 宋盼盼被摔的有点懵逼，以为自己睡相不好掉地上了。 忽然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给宋盼盼吓的连滚带爬的起来了。 “野哥？”她喊了顾明野一声，宋盼盼看了下屋子，这才想起来自己昨晚上在顾明野家打游戏来着。 “所以我昨晚上没回去啊？” 顾明野见她没事，站起身道：“不仅没回去还霸占了我家的客厅。” “啧……”宋盼盼揉着被摔疼的腰：“所以你家连个客房都没有？” 顾明野往书房走，宋盼盼下意识跟着他进书房，结果被顾明野一只手罩住头部往后一推：“既然醒了就去做早饭。” “你家保姆呢？”宋盼盼说着还想往书房挤。 顾明野用身体挡住她。 她左他左，她右他右，最后一头撞到他怀里。 顾明野怕她摔着，伸手下意识的一扶。 结果宋盼盼就跟被烫着了似的，猛的往后一退，脸肉眼可见的红了起来。 怀里一空，顾明野微微蹙眉道：“因为某人霸占了我的客厅，为了不让这个消息外泄，不让某人被我粉丝给撕了，所以我给保姆放了一天假。” 宋盼盼这次不犟嘴也不搞怪了，转身麻溜的走了。 走了两步后她两手下垂微微弓着背，都快走出汤姆猫的姿势了。 顾明野嘴角微微翘了翘，他把书房门打开后，回到书桌前登录围脖，然后将霍华东发给他的资料仔细的看了一边，而后开始编辑。 这次的广告费也就是一顿火锅给他打发了。 霍家的男人真是小气吧啦的。 霍华东的随心装在这半个月里以势不可挡的驱使全方位轰炸。 围脖，某音，某信等等自媒体每天都有随心装的影子。 根据七日留存率以及客户反馈来看，能火。 就是现在还欠缺一个比较能让人信服的公众人物来“站台”。 所以霍华东直接开口找顾明野了。 关系摆在那，不用白不用。 顾明野点了几个图片后编辑后发布。 顾明野：“正好忙的没时间跟设计师沟通装修这块，有了随心装，想怎么装就怎么装。” 这条微博发布后，阿杰给他打电话，问他代言费多少。 顾明野说了个数字。 阿杰气的半天没说话。 顾明野转发了那他就要为这个app负责。 名人效益十分好用但一旦有问题相对的顾明野也会受到波及。 顾明野也懒得管他什么想法了。 这么多年这么拼命的努力往上爬，不就是不想被人管着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么。他自己才是自己的老板，他跟霍华东之间的关系，也不用跟经纪人解释。 发完微博本来还要处理点别的事情，但听到厨房里叮当哐当的，他揉了揉眉心，放下手里的活儿起身往厨房走去。 宋盼盼看到他来了后，将锅里的意大利面条捞了起来，然后淋上自己做的番茄汁。 “还有一个荷包蛋就好了。”宋盼盼说着转身开始煎荷包蛋。 顾明野看着那碗面，周围还用青菜围了一圈，番茄汁正好被圈在里面，红的白的青的，煞是好看。 “野哥你鸡蛋吃几成熟的？”宋盼盼问。 “全熟的。” “ok……等着，本大厨让你知道知道我的厉害。” 顾明野看着宋盼盼在那跳来跳去的，就跟脚底有什么东西烫着她似的，做个菜都不能安静了。 宋盼盼盯着锅里的鸡蛋，余光时不时的瞟一眼顾明野。 有点紧张。 宋盼盼紧张的时候就话多，动作也多，以此来掩饰紧张感。 顾明野就站在旁边不说话给了宋盼盼不少压力。 平时打游戏也没感觉，但今天跟平时感觉不太一样。 宋盼盼又开始话痨了。 “野哥，我给你表演个特技哈。” “什么特技？” “翻锅啊……看着宋大厨的表演……”宋盼盼一边说一边晃动着平底锅里的鸡蛋，心里数了三个拍子利用惯性将荷包蛋抛了起来翻了个面。 荷包蛋好好的落在平底锅里。 完美！ 宋盼盼扭头看着顾明野嘚瑟：“咋样野哥，这一手可以吧。” 顾明野点头：“以后不干演员了可以去街头卖艺。” “什么嘛……”宋盼盼道：“不干演员我也不用沦落到卖艺吧。” 顾明野没在说话了。 宋盼盼看了下鸡蛋，再翻个面应该就差不多了。 心里存着嘚瑟的心思，酝酿着第二次的翻面。 结果也不知道嘚瑟过头了还是咋的，荷包蛋没落到锅里，反倒冲着她飞了过来。 宋盼盼下意识往后仰的同时用手里的平底锅去接那个蛋。 还好她眼疾手快，将荷包蛋给接住了，同时锅里的油也迸溅了出来，烫的她嘶了一声。 顾明野两三步冲了过去。 将她手里的平底锅接过往灶台上一放，然后拉着她的手仔细的看，没看到哪里受伤。 在看脸上，也没有。 “哪里烫着了？”他问。 第一千一百六十九章：CP感 被顾明野拉着的手腕感觉比刚才被油烫的温度还要高，宋盼盼紧张的心跳加快。她猛的将手抽回来：“没，就油溅了下，没事。”说着走到灶旁，将火给关了，又把荷包蛋放到一盘的盘子里。 那盘子已经摆好了。 三颗煮熟的西蓝花，周围是圣女果对半切开放在那，中间将荷包蛋放了上去。 “好了，顾先生，你的早餐。”说着宋盼盼一手端着一个，将两份早餐端到餐合作上。 顾明野走了过去。 那边已经摆放好筷子跟刀叉了。 顾明野坐下，宋盼盼期待的看着他：“快尝尝看味道怎么样。” 顾明野斜睨了她一眼，拿起筷子将面条跟番茄汁一起拌了拌。 意大利面充分吸收了番茄汁的酸味，他夹了跟面条放进嘴里，入口感觉还不错。 接着又是西蓝花。 没味道。 他拿起刀叉且了点荷包蛋放进嘴里。 宋盼盼看着他尝完了三样美食手双手交握放在前面，学着妲己的音调道：“主人，早餐好吃的话请记得五星好评哦。” 宋盼盼以前是配音演员，学个妲己的声音还是有七八成像的，尤其是那一声主人喊的十分有妲己的精髓，顾明野脊椎骨一酥，胳膊上起了鸡皮疙瘩。 他不动声色的斜睨了宋盼盼一眼然后道：“只能给四星。” 宋盼盼气鼓鼓的问：“为什么？我这一手可是得我姑姑真传哦。” “没有穿女仆装。”顾明野说完低头吃面条。 宋盼盼一愣，眨巴了下眼睛才反应过来顾明野这句话的意思。 她狡黠的一笑，往他对面一坐：“那我下次穿？” 顾明野抬头看了她一眼，不说话。 那黑黝黝的眼神像是深渊一般，把宋盼盼的目光给牢牢的锁住了，东塘不得。 这时候宋盼盼的手机响了。 宋盼盼回神后看了顾明野一眼，脸上有些臊心里还心虚，她赶紧跑到沙发那边摸出自己的手机。 还有15%的电。 是小雪打来的，问她怎么不在家。 “我这边有事今天没工作，你回去吧。”说完宋盼盼挂断了短话，冲顾明野喊：“野哥我先走了哦。” “你不吃？”顾明野问。 问完才发现，她好像没做自己的份儿。 “我得回去洗脸刷牙就不吃了。”宋盼盼一边说一边走到门口，门都打开了忽然想到什么，扭身叮嘱顾明野：“野哥你不要一个人单排哦，等我来保护你。”说完不雅的打了个哈切，走了。 宋盼盼一走，屋子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但不知道为什么，顾明野却觉得这份安静有些让人恼火。 他放下手里的刀叉，看着食物不太想吃了。 他就这么坐在那，看着眼前的食物足足看了十几秒钟，最后又拿起餐具，自己跟自己说这是她辛苦做的早饭，还是别浪费了吧。 顾明野家是大平层，视野很好，他看着外面的阳光，就这这一顿早饭，吃的也还算满意。 宋盼盼的房子在隔壁那栋楼，虽然不是平层但面积也还算可以。 她昨晚出来没戴口罩，如今天这么亮怕被人认住来，所以全程都是低着头用袖子捂着嘴。 等到了门口，宋盼盼摁密码开门进去。 她没看到的是身后的安全门被打开，有一只手机伸了出来。 宋盼盼关上门。 等了会儿，安全门才被打开，小雪从里面走了出来。 穿着睡衣这么一大早上哪儿去了？还是昨晚上就是夜不归宿？ 宋盼盼屋子的密码小雪不知道。 宋盼盼在家休息了两天后就飞到海城参加了一个活动。 是一个中等品牌的珠宝展，要是顺利的话，还能拿到代言。 一起去的大部分都是一些三四线男女演员或者是新窜起来的流量爱豆。 也有个走红毯的过程，这边走红毯的是名气不高的先出场，名气高的后面压轴。 宋盼盼现在最火的代表作就是《大唐宠妃》了。 正好，那部网剧的男二叶铭也来了。 两人已经说好了等下一起合体走秀的。 他们俩是倒数第三个出场。 胡菲菲也来了，她倒数第四个。 从这来看，意思就是胡菲菲已经没有宋盼盼红了。 胡菲菲心里气的要死。 轮到她的时候，她穿着华贵的晚礼服面带微笑的走了过去，然后在空白的地方签上自己的名字。这个代言她势在必得。 签名侯江笔递给司仪而后摆pose。 最后退到一旁，不少娱记冲过去一顿提问。 娱记们提什么问题这都是事先安排好的。 一个话筒上写着非娱乐的娱记将话筒递到胡菲菲跟前，“胡小姐，听说您最近要参演顾老师的作品，请问这个消息是真的吗？” 顾明野那部抗日剧原定的女三出了点事来不了，这个消息一出来后，不少二三线女演员都想参演。 胡菲菲也想。 她的经纪人已经去跟导演那边对接了。目前定了两个人，明天就过去试戏。 她听说了，另一个女演员是个新人，没什么背景，所以她能上的可能性非常大。 这个问题也是之前胡菲菲找人安排好的，为了就是捆绑炒作。 胡菲菲看了那女记者一眼笑着道：“你们这些人消息真的灵通啊，不过这事还在接洽中。” “您都出面了那这个角色肯定非您莫属了。”记者恭维道。 胡菲菲笑而不语，但她那自信的表情表达了她的势在必得。 这时候红毯那边传来粉丝们的尖叫上。 众人看过去，是宋盼盼跟叶铭。 这两人在《大唐宠妃》里把观众们虐的不行，叶铭演的男二为了灵珊公主，最后自动请求去了边关，守着塞北不会中原，那是他的伤心地。 网剧里的意难平让很多粉丝心里揪的不行，这会儿看到两人合体后，粉丝们纷纷尖叫。 喊灵珊的，也有喊明将军的。 两人手牵着手冲两边的粉丝挥手，氛围很好。 虽然已经入秋了，但海城的天气还是挺暖和的。 宋盼盼传的是一件齐肩的抹胸蓬蓬裙，头发随意的绑成丸子头，夹了一个粉色的蝴蝶发夹，穿着一双细带高跟凉鞋，整个人散发着介于少女跟小女人之间的气息，十分惹人爱。 叶铭一身定制西装，寸板头让他看起来英气不少，宋盼盼穿着高跟鞋站在他身边都还显得十分娇小，两人cp感十足。 第一千一百七十章：结怨 叶铭牵着她的手笑着小声道：“喜欢你的男生还蛮多的。” “喜欢你的女生也不少啊。”宋盼盼回。 两人互动的样子都被粉丝看在眼里，一时间尖叫声忽然是不绝于耳。 “灵珊，灵珊……” 有人喊她角色的名字。 宋盼盼循声看过去冲他们挥手。 “盼盼，盼盼……”也有人喊她的真名。 宋盼盼照样面带微笑的打招呼。 红毯的尽头是签到墙。 两人走到那，司仪递上签字笔，两人在上面签名后来到后台。 记者们再次一拥而上。 提问的话题比胡菲菲多多了。 都是关于两人第一次合体的问题。 他们俩这次是自《大唐宠妃》播出完结后的第一次合体。 记者们提了很多问题。 比如听说《大唐宠妃》要拍第二部，问他们俩还参加不参加。 宋盼盼笑着道：“灵珊都已经死了，还怎么参加？这个问题得去问编剧大大，编剧大大要是能把我写活，投资爸爸又决定用我的话，我肯定会参演的，我非常喜欢灵珊这个角色，这次一定不会再让你们意难平了。” 记者又问叶铭，会不会参加第二部。 叶铭回答的跟宋盼盼差不多，他还脑洞大开的道：“我希望编剧大大能让我在边关遇到一个灵珊的转世，然后想灵珊一样可爱又善良，走养成路子也挺好的。” 两人说话的时候俩人还对视了。 大概是叶铭的眼神太有压力了，宋盼盼差点接不住，先撇开头。 这个叶铭真是的，干嘛用这种肉麻兮兮的眼神看她啊。 这一段被人拍到发布出来后很多《大唐》的粉丝们跑去磕糖。 很快，两人合体的消息还上了热搜，虽然排名不高，但由此可见观众对他们的喜爱度一点也不亚于男女主。 俩人的cp粉们都喊着好甜好甜，养成系爱了爱了。 胡菲菲看着他们俩气的眼刀子咻咻咻的往宋盼盼身上丢。 走着瞧好了。 宋盼盼在海城参加活动，那头的顾明野正在跟汪导演商量新剧角色的问题。 汪春导演将几个有意向的几个女演员的履历递给他看。 “什么？”顾明野接过问。 汪春道：“你那个未婚妻角色的女演员的履历，你看看有没有有眼缘的。” 递上来的这几个演员演技都差不多，所以选谁问题不大，就看顾明野对谁有眼缘了。 一听汪春的话，顾明野将档案袋往桌上一放道：“不用了，那个角色我已经有人选了。” 汪春一听眉头微微蹙了下。 “这几个递过来的女演员都还不错，都有一定的演技，你不看看？” “所以您这是不相信我的眼光？”顾明野看着汪春问。 汪春无奈笑了笑：“没有，你选的谁？” “宋盼盼？”顾明野道。 汪春是老牌导演，熟悉的也都是比较有名气的演员，一些小演员他是真的不认识。 “就是在我上一部电影里演那个残疾支教老师的。”顾明野提醒到。 汪春的脑子里闪现的就是电影里那个支教老师穿着红色的衣服护送孩子们的场面。 顾明野问：“怎么样，你觉得她如何？” 汪春心道你都把人选好了还来问我咋样，我还能咋样？ “还行，有演技。”汪春如实说。 “那就定她了。”说着拿出手机，让阿杰把相关的合同发给宋盼盼。 宋盼盼正在参加活动呢，手机在助理小雪那。 小雪跟在她伸手，感觉到手机震动后拿起来一看。 就看到“野火合同”几个字，其他的没看清楚。 宋盼盼把手机密码改了，她打不开了。 《野火》？ 这不是胡菲菲之前记者采访的时候说的那部剧么。 所以这个角色是宋盼盼接了？ 小雪看着宋盼盼被聚光灯环绕，跟叶铭亲密互动。 心里有羡慕也有嫉妒，她明明长的比她好看的。 同时也好奇，她是怎么得到这个资源的？跟她前几天晚上夜不归宿有关吗？ 活动结束后，所有的一人上台拍照。 宋盼盼十分识趣的往旁边站。 c位可不是那么好强的。 胡菲菲倒是想去站c位，但也怕被人说，所以就站在了中间，中间留出一个人的位置来。 今天唯一的一个二线女性方敏跟主办单位的负责人一起站了过去。 拍照结束，主办方还有个晚宴邀请他们一起参加。 众人要坐上主办方安排的车子一起去酒店。 路上，小雪将手机递给宋盼盼，声音不大不小：“刚才有个叫阿杰的给你发了个合同，野火什么的，我没看不清楚。” 宋盼盼扫了小雪一眼，眼神有点沉。 小雪被她看的十分心虚，努力的不上自己的眼神飘忽。 宋盼盼接过手机抬脚往前走。 小雪的声音不大不小的，走在见面的胡菲菲正好听到了，脚步就是一顿。 《野火烧不尽》？ 顾明野的新电影？ 胡菲菲快步走到一旁，拿出电话给经纪人打了过去。 从经纪人那得知剧组那边确实通知她这边落选的消息后，胡菲菲气的指甲都掐翻了。 这个贱人，又抢她角色。 到了酒店后，宋盼盼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将合同发给了自己的经纪人。 经纪人阿k看到这份合同后立刻打来了电弧。 “卧槽盼盼，你怎么抱住顾影帝的大腿的？” 宋盼盼道：“我要是说我打游戏抱住的，你信么。” “我信你个鬼。”阿k笑道：“我会尽快盯着法务将合同签好给他们的。” “好，对了k哥，帮我再招个助理吧，要老实一点的。”小雪不能用了。 阿k愣了下，但什么都没问，表示会尽快帮她解决这个问题。 答谢晚宴是自助式的。 明星，商人，名媛交错其中。 胡菲菲跟几个看着十分精英范儿的大佬们交谈着，觥筹交错间暗光流转。 宋盼盼小时候常跟着她爸出去见市面，后来上高中后就觉得这样的晚宴真是无聊透顶。 她手里端着一杯香槟，手里拿着手机，无聊的想找野哥打游戏。 叶铭应酬了一些大小姐后找了个机会凑到宋盼盼跟前，“怎么没人找你说话？” “大概是我不太会聊天吧。”宋盼盼道。 叶铭叹口气，“我还是宁愿在剧组拍戏，这样的应酬真的太累人了。” 宋盼盼深有其感：“谁说不是呢。” 俩人相视而笑。 第一千一百七十一章：摔倒 这一切都落在胡菲菲的眼里，她看到那边的两人，给自己的助理发了一个消息，而后一脸等着看好戏的表情。 不就是抢角色，谁不会啊。 两人聚在一起就是本场最耀眼的存在，很快就有一些年轻人凑了过来。 男的都找宋盼盼，女的都找叶铭。 还有人见他们俩相处的这么愉快，开玩笑的问他们俩是不是再处对象。 宋盼盼连忙摆手：“可不能瞎说，不然铭哥的粉丝会撕了我的。” “不怕。你们的cp粉会保护你的。”说话的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子，穿着一字肩的公主裙，十分可爱。 见宋盼盼看过来，她笑道：“我也是你们的cp粉哦，能合影吗？” 宋盼盼看着叶铭。 叶铭点头：“当然可以，大家一起来吧。”说着将身边的几个人一起拉了过来。 要是他单独跟宋盼盼合影的话，会给他们俩都带来一些不好的流言。 虽然cp粉也是粉，但也没必要得罪唯粉，几天他们俩的合体已经给cp粉撒够了糖了。 小姑娘虽然有些不满意，但同时跟好多明星合影也挺开心的。 拍完照片大家散开。 宋盼盼一转身，余光就就看到有什么东西冲自己过来了。 人在未显示和的动作总是敏捷的。她下意识的一闪，结果撞到旁边的人了，慌乱之间踩着的恨天高被地毯拌了下，身体失去平衡，朝一旁的高脚椅撞了过去。 这一幕发生的太突然了，一切都在瞬息之间发生的。 众人都反应不及。 宋盼盼在脸先着地还是伤胳膊之间选择了伤胳膊。 胳膊护着脸撞到凳子上的瞬间，一阵钻心的疼痛感袭来，宋盼盼没忍住啊了一声。 众人纷纷冲了过去。 叶铭第一个跑到宋盼盼跟前，“能移动吗？”他问。 宋盼盼疼的半天说不出话来，好几秒后才道：“麻烦扶我起来。” 叶铭立刻将人扶了起来，靠在他也怀里。 宋盼盼疼的脸色煞白煞白的。 “嘶，铭哥，送我去医院。”宋盼盼道。 这时候主办方分负责人也来了，有些害怕不敢上前。 这要真的撞出了个好歹，他们责任也就大了。 酒店的负责人也来了，旁边还跟着一个年轻的服务生。 “宋小姐，实在很抱歉，我们的员工没培训好给您带来了不好的体验，您看这边有什么需要只管提，我们都会满足的。” 宋盼盼疼的不行，她抬眼看了一眼旁边穿着服务生制服的小孩，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 见她看过来，立刻哭啼啼的道：“姐姐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看着小孩一个劲儿的鞠躬道歉，宋盼盼也不想为难他。 大家都不容易。 她看了一圈没看到小雪。 大概是阿k跟她说了什么吧。 宋盼盼也无心再管小雪了。 “叶铭，先送我去医院。”宋盼盼道。 “好。”叶铭对那经理道：“立刻找一辆车在后门口等着，在安排一位女士陪同，我这就带宋小姐去医院检查。” “好好好，这就安排。”说着那负责人到一旁去打电话了。 宋盼盼在叶铭的帮扶下站想站起来人一歪又跌回去了。还好叶铭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脚扭了？”叶铭问。 宋盼盼抿着唇，怎么这么倒霉？ 叶铭见状二话不说将她一个公主抱抱了起来，大步走了。 有的人在议论，有的人拿着手机在拍照。 很多人为了博个热度，很快就把这条信息给发到了网上。 酒店门口也守着不少的娱记。 虽然两人已经带上了口罩，但有些眼睛厉害的狗仔还是认出了他们，立刻一顿拍。 上车的时候，叶铭问：“你的助理呢？” 宋盼盼疼的不行，“不管她了。” 叶铭只好给自己的助理打电话。 让她跟上，等下提前过去安排下。 去的是急诊室。 叶铭的女助理提前跟值班的大夫说了一声，大夫也知道名人效应，所以直接把他们带到了值班室了。 一顿检查后还要拍片子，但照x光的这些人已经下班了，只能等明天了。 叶铭助理觉得他们留时间太长不太好，得走了。 帮到这里就可以了，再待下去会被人说的。 刚才来的路上已经有人发围脖了，肯定有狗仔问询要过来的。再不走可就真的要坐实传闻了。 宋盼盼也觉得剩下的她自己来就可以了。 当下对叶铭道：“铭哥谢谢你了，你忙你的去吧，我自己可以的。” 叶铭问：“你的护助理呢？” 宋盼盼也没给小雪打电话，而是给经纪人打，把自己的情况跟阿k说了下，让他尽快帮自己重新找个助理。 阿k一听说她摔伤了胳膊跟手，急的不行，让她别急，这就带着人过去照顾她。 挂断电话后叶铭道：“那行，这边还有酒店的人在这里，我把我的助理留给你，有事你先吩咐她，我不好多留，就先走了。” “不用，你身边也就带了一个助理，让她跟着你吧。” 宋盼盼拒绝了。 助理看了宋盼盼一眼，觉得这姑娘挺好的，没搞事情。 他们叶铭现在新戏马上要开拍了，新戏就代表这有新的cp，可不能在这个时候跟老cp传出什么不好的绯闻。 叶铭只好带着助理走了。 剩下酒店派来的一个姑娘照顾她。 医生给她做了一些处理后让她住院，明天再检查。 宋盼盼的东西都在酒店，身边就带了个手机。 不得不给小雪打电话，得把她酒店的东西送来。 小雪看到宋盼盼的电话，酝酿了下情绪才接起来。 “小雪，你在哪里？” “在酒店。” 在酒店就好。 “盼盼姐，你是不是不要我了。”小雪说着忽然就哭了，十分委屈的声音，“我听k哥说你要重新招助理，盼盼姐，呜呜……我今天真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提醒你……” 听着小雪在那边哭，宋盼盼头大。 “你们那边的晚宴结束了吗？我这就去接你。”说着话那头传来吸鼻子的声音。 “不用了小雪，我之前没想开除你，想着再招一个生活助理，但现在真的很抱歉，你可能不太适合做我的助理了，工资这边我会让人跟你结算的，你把我的房间卡交给前台就行了。” 第一千一百七十二章：辞退 宋盼盼说完这些也不管那头的小雪了，这时候她顾不了她。挂断了电话，问酒店派来的姑娘：“你贵姓。” “余芳。” “那余芳，你给你们经理打电话，让他们去我的房间把我房间里的东西都送到医院来，还有，让他们立刻去我房间，不要让不相干的人进我房间，包括我刚才辞退的那个助理。” 余芳刚才听到了宋盼盼给她前助理的对话，当下没废话，立刻给经理打电话。 客房部那边立刻派人去了宋盼盼的房间。 客房部的人刚到，就看到有个人在正站在宋盼盼房间门口准备刷卡。 “等一下。”客房部经理小跑着上前。 小雪已经将门唰开了，闻言扭头看她们。 “你是宋小姐的助理吧。”经理问。 小雪点头，“我给宋小姐拿东西。” “不用了。”那经理眼疾手快的将她手里的卡抽了出来。 小雪一愣，脸一沉：“你什么意思？抢客人的卡？” “是宋小姐通知我们将她的东西送到医院的，还特别叮嘱，除了我们之外，不允许任何人动她的东西，所以……” “我是宋小姐助理，你们搞什么东西？”小雪绷着脸问。 “是前助理，你难道不知道宋小姐出了点意外住院了吗？你这个助理做的可真不合格。请你离开，不然我就要叫保安了。” 小雪看着这个女人，眼里闪过一抹狠戾。 没想到宋盼盼这次居然这么快动作。 “我要拿我自己的东西。”小雪道：“我有东西落在宋小姐屋子里了。” 经理眼里闪过一丝轻蔑，“什么东西？我们会跟宋小姐确认的，要真的是你的你才能拿走。” “一条围巾。”小雪确实有一条围巾落在宋盼盼的屋子里了。 经理把门打开，小雪拿着自己的嘲讽的道：“要不要打电话跟宋小姐确认下？” 结果没想对方居然点了点头。 “我说了，你从这屋子里拿走的任何一样东西，都需要跟宋小姐确认。”说着给余芳打电话。 余芳把电话转交给了宋盼盼。 听到那经历的形容，宋盼盼道：“确实，那是她的，让她带走。” 经理挂断电话：“宋小姐说你可以带走了。” 小雪哼了一声走了。 经理把不属于酒店的东西全部收拾好，又让司机给宋盼盼送到了医院。 宋盼盼的手已经肿了，之前值班的大夫初步判断可能有轻微骨裂，具体的还要明天拍片子让顾客大夫看才能知道。 脚就是扭伤，但也肿了。 行动不便的宋盼盼一边给阿k打电话一边看着余芳将她送来的东西收拾的整整齐齐的。 这姑娘话不多，看着也是个本分的。 挂断了电话后，宋盼盼问：“余芳是吧。” 余芳是客房部的主管。 除了这么大的事，被领导推出来“迎接”宋盼盼的怒火。 她都已经做好被训斥甚至被责骂的准备了。 明星她见过不少，别看在镜头前他们一个个的温柔善良充满同情心，但有些明星脾气是真的大。 别说他们身边的工作人员了，就是他们这些客房部的人，有时候一些事情没处理好也要被他们责骂。 她就被骂过几次了。 不过目前为止这个女明星还没冲她发过脾气。 宋盼盼问：“你对你现在这粉工作满意吗？” 余芳顿了下才老实道：“没什么满意不满意的，养家糊口，现在工作难找。” “你会做饭吗？” 余芳点头。 “我看你收拾家务活儿也挺利索的。” “我是从服务员干起来的，这些都是最基本的要求。” 宋盼盼问什么余芳都老老实实的回答。 宋盼盼很满意。 “再问你一个问题。要是出去后，别人问我的情况，你怎么说？” 余芳看了她一眼道：“我不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呢，你出现在我身边啊。”宋盼盼追问。 余芳：“我不知道。” 宋盼盼很满意。 “那你一个月工资多少钱？” 她开给小雪的工资从最初的五千涨到一万二，五险一金，年底还有奖在加上杂七杂八的奖励，年薪有二十来万。 没想到小雪是这样的人。 “我们是做一天休息一天，一个月扣掉保险还有七八千，休息的那天我还能出去找点活儿。” 一个月平均下来大概一万左右的样子，在海城一万块想要过的很好，也有点困难。 而且看她的穿着，应该也不是那种追求享受的姑娘。 “余芳，那你要不要来我这工作，给我干助理，你也听到了，我那个助理已经被辞退了，她说了不该说的话，我不能留着她在身边了。” 余芳皱了皱眉，说实话她不太喜欢这些明星，觉得这些人都是两面派。 见她没回答，宋盼盼又道：“一开始工资不会太多，大概也就一个月五六千的样子，但是这些钱你基本都能存下来，跟我出门不用你花一分钱的，然后还有五险一金，年底还有奖励，平时还有一些礼物什么的，总的下来肯定比你现在要挣的多，跟我时间久了挣钱也就越多，你要不要考虑下？” 听到这个条件，余芳心动了。 “跟着我还能全国到处飞，我拍戏的时候你也可以去逛一逛。平时就是照顾我的生活，其他专业的事情有专业的助理去处理。” 余芳还在犹豫。 宋盼盼道：“不用急着给我回答，你先考虑考虑吧。现在扶我去洗手间吧，我得洗澡。” 余芳立刻上前，“您手脚不便，我帮您吧。” 宋盼盼没拒绝。 等她洗好澡糖躺下，电话响了。 她看了下，是顾明野的。 她看了余芳一眼。 余芳立刻道：“我帮您把衣服洗了，就在洗手间，有事您喊我。”说着去了洗手间把门给关上了。 宋盼盼这才接了电话。 电话一通，顾明野立刻问：“伤到哪里了？” “就是手腕磕了下，脚崴了，其他没事。” 那头的顾明野听到这句话后，放心了不少。 “怎么会忽然摔倒了？”还在他刚定下她参演她的电影的时候。 这让他不得不怀疑。 第一千一百七十三章：不能白摔 其实宋盼盼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忽然摔倒的。 现在想来也是一头雾水。 她想了想道：“就是拍照完了后大家散开，我转身的时候余光就看到有个人朝我撞了过来，我下意识就想躲，然后高跟鞋嘛，我就摔倒了。” 宋盼盼看了眼自己被吊着的手，有些惋惜的道：“就是得好几个月不能带你打游戏了。” 打游戏的时候是她光明正大跟野哥独处的时光，虽然痛但并快乐着。 顾明野松开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就别管游戏了，先好好养着吧。” “那你的那个电影什么时候开拍啊，会不会耽误？” “你那边要修养多久？” “还不知道，得明天看完专业的骨科大夫才知道。” “嗯，那你早点休息，看完大夫给我回电话。” 宋盼盼心里美滋滋的，被野哥关心的感觉让她有点飘。 “好哒，野哥晚安。”说着看着电话，等顾明野挂断。 结果那头迟迟不挂断。 宋盼盼疑惑的小声问了一句，“野哥，还有啥吩咐啊？” 那头沉默了下才道：“没了，你早点休息吧。” “嗯嗯，野哥拜拜。” 刚说完拜拜，顾明野挂断了电话。 挂断电话后，顾明野若有所思。 不是他非要阴谋论，而是小心使得万年船，娱乐圈也堪比战场，不然什么时候被人拉踩下去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个害得宋盼盼摔倒伤了手间接害他最少个把月不能上分的家伙，他得找出来。 对，就是这样，他是担心他没法上王者，才不是担心她傻乎乎的被人算计呢。 第二天宋盼盼看完了骨科大夫又做了一系列检查后开心的给顾明野打电话。 “野哥，大夫说我手腕没骨裂，就是脱位了，那医生帮我恢复原位了，咔哒一声我就不疼了，真神奇。” 顾明野嗯了一声：“这事你不要声张。然后把你经纪人电话给我。” “啊？怎么了啊？” “合同的事情有一些地方要跟他说，还有，你先不要出院，伤了脚跟手腕也要注意休息，最少得再住一天观察观察，而且你现在出去，外面肯定很多狗仔，正好明天我有个活动要到海城，晚上就回来，到时候你跟我一起回来。” 宋盼盼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甜。 正好也没事，野哥让她再住一天那就住一天吧。 还能跟野哥一起回京，好的很。 闻言也就没多说什么，挂了电话后把经纪人阿k的电话发给了顾明野。 顾明野亲自给阿k打电话。 阿k正在过安检，准备飞海城。 看到陌生电话犹豫了下接了起来。 就听那头传来一个好听的男声，“我是顾明野。” “谁？”阿k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关于盼盼受伤的事情我有一些想法要跟你交流下，你什么都不用说，听我说就行。” 阿k：“……” 眼看着就要轮到他安检了，他示意助理先过去，自己往后让其他人先过。 等这通电话结束后，阿k的表情还有些呆滞。 回神后他赶紧拿着机票过安检。 跟新助理汇合后阿k还有种虚幻的感觉。 不过顾大影帝说的这个法子要真的能让宋盼盼拿到代言人，那他绝对照办的。 这家“铭记”的珠宝品牌代言人走的不是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的路子，而是走“传承”的路子。 所以这个代言人定的就是两个女的，一个年长一个年轻。 年长的就是之前那个站c位的二线的女艺人方敏。 方敏也确实有四十多岁了，这几年演的也都是妈妈跟婆婆的角色。 至于女儿，则在几个女星之间还没确定。 主要是在胡菲菲跟宋盼盼之间摇摆，没确定。 这些消息都是顾明野告诉阿k的。 顾明野的意思是让他利用这次的事情，去找铭记谈，让宋盼盼获得这次的代言。 宋盼盼是在他们的晚宴上摔的，这可不能白摔，得摔的有价值。 今天已经有不少消息出来了，宋盼盼这边一直没回应。她的粉丝在她转发铭记的短视屏下问真假，但她一直没出面，有些耐心不好的粉丝已经在铭记的品牌微博下面留言质问了。 阿k到了海城没立刻去医院，只是让新助理先过去，而他自己则去找铭记的负责人密谈了起来。 一直到天黑，阿k才伪装了下去了医院。 彼时宋盼盼正在吃饭，吃的是余芳做的。 家常菜，很有姑姑做的家常菜的味道，她很喜欢。 这姑娘很有心，她不过是中午吃外卖的时候抱怨了一句海城这边的甜口吃不太习惯，这姑娘晚上就亲自给她做了一些送了过来。 阿k看到余芳的时候有些意外，瞥了她一眼。 余芳十分识相，见状道：“宋小姐，您慢慢吃，我就先回去了。” “别急着走啊，你考虑好了吗？” 余芳昨晚上就考虑好了。 她家是山区的，也就只有高中文化，在这家酒店勤勤恳恳干了五年，才拿到七八千的工资。 吃饭倒是不愁，就是住宿。 哪怕住的在便宜的地方，一个月七七八八的花销也得两三千。 这两三千她要是兼职活儿多，也能填补起来。 但现在各行各业都不景气，兼职的活儿也少了很多，所以挣的钱也就少了很多。 宋盼盼开出来的条件她很心动。 她看了一眼新来的那个姑娘，看着很年轻。 宋盼盼看出了她的顾虑：“我身边以前就一个助理，你看别的明星，身边都好几个对吧，我还是需要你的。” 余芳听她这么说，有些羞涩：“那……那我这边辞职得提前一个月说，不然不给工资。” 宋盼盼看着阿k。 阿k想到顾明野。 这两人不知道什么关系。 但肯定不是寻常的关系。 对宋盼盼好就能抱住顾影帝的大腿。 阿k笑道：“对，宋小姐身边以前的助理有点少，再加一个也是应该的，这个我会去跟你们酒店交涉的。” 酒店的错可比铭记那边大多了，阿k可没打算就这么放过他们。 得到说k的保证，余芳也就没什么顾忌了，“那……那我什么时候跟你走？” 第一千一百七十四章：新助理 宋盼盼道：“你先回去把东西收拾收拾，多久没回家了？再回去一趟，给你十天的时间够吗？十天后你来京城找我？” “够了够了。”余芳立刻冲宋盼盼鞠躬：“谢谢，谢谢。” 宋盼盼夹了一筷子茄子，“你做的饭菜很好吃，明天中午能在给我送一份来吗？” “好，你想吃什么？” “做你的拿手菜吧。” “好，那……那我先走了。”说完冲几个人颔首就走了。 等余芳走了后阿k才对那年轻的姑娘道：“那你以后就负责盼盼对接业务吧，那个余芳，就是你的生活助理。” 后面这句话是跟宋盼盼说的。 宋盼盼比了个ok。 助理的钱都是她自己出，想请几个请几个。 年轻姑娘也应允：“好的。” 阿k给找的这个助理叫潘子华。是今年刚毕业的学生，白纸一张。 新人工资就要低得多了。 待遇阿k都给谈好了。 试用期一个月，工资四千五。 过了试用期后是六千一个月，五险一金。 后面年终奖能拿多少，全看她自己了。 潘子华念的是二本，专业也不太好找工作，所以对于这个条件她还是挺满意的。 主要是能公费到处飞，满足她到处旅游的梦想。 潘子华能被选上也是因为她长的很一般，一张大饼脸，还有痘痘，这样的小姑娘跟在明星身边很不起来，也不会起不该有的心思。 说完共事阿k才问她的手怎么样。 “没事，就是错位了，不过还有点疼。” “就错位？”昨天宋盼盼派给他看在照片看起来可严重了。 那手腕都粗了一圈了。 他今天就拿着这个照片去跟铭记要好处的，铭记那边的态度还算不错。 “要不让医生给你打个石膏什么的，看起来严重点。” 宋盼盼看着他。 阿k道：“你这罪也不能白受啊，我已经拿这个去跟铭记给你要代言，他们本来就要从你跟另一个女明星那二选一，如今你都受伤了，这苦情牌该打的时候还是要打的。” 宋盼盼想了想点头：“对，我不能白受伤，那就上石膏吧。” 于是潘子华十分有眼力劲儿的去喊医生，把他们的要求提了下。 医生知道她是明星，觉得这么做可能是为了保护手腕，虽然一个错位并且已经恢复了还不至于打石膏，但人家这么做也没错，明星对自己的爱护总是超乎常人的。 于是就给宋盼盼打了石膏。 阿k那边忙的很，匆匆又走了。 临走的时候让她不要回复网上的任何消息，等他电话再说。 宋盼盼十分乖巧的应允了。 医院里很安静，唯一不好的就是手还不能打游戏。最少得停几天。 没得打游戏就没借口呼叫野哥了。 宋盼盼心痒痒的。 下午三点多的时候，顾明野给她打电话了。 “我派了人去接你，你现在让你助理给你办理出院手续。” “好的，我会很快的。”说完宋盼盼让潘子华立刻去办理出院手续。 而后她给阿k打电话。 阿k道：“这么着急？” 能见野哥，能不着急么。 “怎么，还有事啊？”宋盼盼问。 阿k想了想道：“没事，就是等下从正门出去，记者拍的越多越好，一定要把你的打石膏的手露出来，放心，我一定让你伤的物有所值。” 阿k手下还有一个二线的男明星，他主要经历都在对方那。 但现在不一样了，宋盼盼跟顾明野扯上关系了，他也得把这关系处理好。 宋盼盼嗯了一声，叮嘱他别忘了余芳的事情。 “这点小事早就搞定了，我就说余芳心细，照顾你挺好的，对方就直接说了割爱了，还说会给余芳多结算一个月工资。” “那太好了，谢谢你了k哥。”说着宋盼盼挂断电话，给余芳语音。 余芳正从人事部办理离职手续出来，看到她的信息后立刻回复她：“谢谢盼盼姐，酒店给我多结算了一个月工资，正好我那房子也到期了，我晚上的火车票回去了。” “那你处理好就来京城找我。” “对了盼盼姐，酒店这边问我您受伤的情况了，我就说我在的时候您手腕肿的很严重，生活无法自理。” 她又没撒谎，至于第二天医生给她正骨后的情况她不在所以并不清楚。 宋盼盼给她发了个干的漂亮的表情。 余芳给她回了个谢谢的表情。 第一次合作挺愉快。 这时候潘子华过来了，“盼盼姐，手续办好了，医生那边我也打好招呼了，他们要是随意泄露你的情况我们可以告他们的。医院也不想惹麻烦是，所以放心吧，我们可以走了。” 宋盼盼闻言觉得她做的非常对，很好，是个适合在娱乐圈混的。 终于，有了两个用的顺心的住手还是很重要的。 “干的不错，不过你得去借个轮椅来，得推着我出去才显得我受伤严重。” 反正只要她坚决不提自己受伤如何，一切全靠狗仔去拍网友去猜就行了，就算日后被曝光了她也不怕，反正我没说过一切都是你们自己揣测的。 潘子华去护士台接了个轮椅。 这时候有人敲门，是两个黑衣服的保镖。 “我们是野哥派来的。” 宋盼盼嘴角立刻翘了起来：“东西都准备好了。走吧。” 一个保镖上前推着轮椅，一个拎着她的行礼，潘子华则拿着她的随身物品跟在后面。 看到这架势是要走正门，宋盼盼想起野哥的叮嘱，但又想保镖带她走的路是野哥吩咐的，那肯定是听野哥的，所以她也就没说什么了。 但结果后门那边也有狗仔，在察觉到有狗仔的时候，宋盼盼故意扶着助理的肩膀，露出打着石膏的胳膊，一跳一条的蹦到了车门旁上了车。 这一切都被蹲守的狗仔拍到了。 宋盼盼一上车就愣住了。 她看着眼前棱角分明的男人，掩盖不住忽见的惊喜，情不自禁的喊了一声野哥。 喊完莫名的有些眼热，她吸了吸鼻子问：“你怎么亲自来了啊。” 顾明野看着她的手脚，最后盯着她的眼睛。 宋盼盼有些丢脸的擦了下眼睛。 顾明野这才调侃道：“来看看你有没有瘸。” 第一千一百七十五章：一起回京 宋盼盼闻言也不生气，笑嘻嘻的道：“你看我聪明吧。手上打了石膏，还坐着轮椅出来。我得受伤严重啊，才能让铭记在代言人挑选的时候倾向我，铭记你知道吧，他们本来……” 宋盼盼叽叽喳喳说半天。 平时她跟顾明野打游戏的时候也喜欢说话，废话也多。 这几天没说废话她都觉得不得劲。 顾明野听着她的叨叨絮絮听着也不觉得烦，相反还挺怀念她在耳边叽叽喳喳的感觉的。 她说的这些顾明野都知道，因为是他吩咐她的经纪人这么做的。 车子只有他们俩跟司机，前面坐着一个保镖，助理等人员都在后面的车子里。 一路上叽叽喳喳的到了机场。 宋盼盼先下的车，新助理潘子华过来推着她的行李也从另一辆车子上下来了。 俩人正准备走的时候，顾明野喊了她一声。 宋盼盼扭头。 坐在前面的保镖就跟变戏法似的，从后备箱里搬出了一个轮椅出来，“您坐，我推着您。”保镖不带感情的道。 宋盼盼也没多想就坐上去了。 保镖推着她，潘子华推着行李跟在后面进去了。 车子开到地下停车场，顾明野这才下来从停车场这边上去了。 两人在vip贵宾室再次见面。 宋盼盼作为后辈，冲他颔首就算打招呼了。顾明野冷淡的瞥了她一眼就跟不认识似的。 那一眼瞥的宋盼盼心里有些难受。 这时候关于宋盼盼受伤的新闻宋家跟霍家人都看到了。 宋盼盼的电话就一直响个不停。 在等待的过程里，宋盼盼一直接电话。 先是霍华东，接着是她姑姑宋语，然后是她妈，她大哥。 她爸没打。 宋盼盼也习惯了。 电话打的差不多的时候，潘子华递过来一杯温水。 宋盼盼确实有点口干舌燥了。 “要不要吃点东西？”潘子华问。 宋盼盼摇头，她被她大哥的话说的有些心情不好，没心思吃东西。 她大哥黄涛跟她说她妈搬出别墅都快半年了。 她居然一点都不知情。 她一直怪父母对她的关注太少，其实她对父母的关注也不多。 这次回京得回去看看他们了。 潘子华将手里的东西递给她：“这是野哥的保镖让我给你的。” 野哥两个字顺利的让宋盼盼回神，抬头看了看，没看到人。 潘子华道：“他们的行帮已经在检票了。” 顾明野的航班比宋盼盼的也就早了二十分钟。 宋盼盼接过那杯热饮，喝了一口。 等宋盼盼下飞机打开手机的时候，就弹出了顾明野的消息，让她来停车场，他在这边等她。 宋盼盼转身问潘子华：“你住在哪儿？” “公司统一安排的宿舍。” “那行，行李给我吧，你先回去，我明天不去公司，你直接去公司吧。“ 潘子华犹豫了下道：“我还是跟着您吧，你现在手脚都不太方便，咱做戏不得做全么。” 宋盼盼想了想也是，“那行吧，回头我把我家地址发给你，现在你就别跟着我了，早点回去吧。” 他们到京城天也早就黑了。 潘子华没在说什么，将行李递给她。 保镖推着她的轮椅去了地下停车场。 到了c区，有一辆轿车摁了下喇叭。 保镖推着宋盼盼走了过去。 一到车旁，宋盼盼就从轮椅上下来钻到车里了。 保镖将她的行礼放到后备箱里然后走了。 宋盼盼钻到后排才发现没人。 这时候前面的人开口了，“到前面来。” 宋盼盼这才发现开车的司机就是顾明野。 当下就要直接从中间跨过去。 “你小心着点，别真给你脚扭了。”顾明野一边说一边伸手给她扶着。 宋盼盼手搭在他结实的胳膊上，成功的跨了过去。 一坐好立刻系上安全带。 顾明野发动车子，车子慢慢开出停车场。 “你回哪边？”宋盼盼问。 顾明野看了她一眼，“先去吃饭。” 这个可以，宋盼盼是北边长大的，有些不太适应海城的口味，这几天还真没吃好。 从机场到市区的高速有点堵车。 一开始宋盼盼还叽叽喳喳的说话，说着说着声音渐渐小了下去，接着歪在那睡着了。 顾明野的车子还在龟速前进。 见她睡着了，将空调的温度调高了几度，又趁着车子停下来的时候，将自己的西服拿过来搭在她的身上。 京城的十月可比海城冷多了。 外面都有人穿羽绒服了。 车子最后在一家私人菜馆门前停下。 菜馆在胡同里，大隐隐于市。 顾明野的车在旁边停下就后就没动了。 后面的保镖车见他长时间不动，上前来敲他窗户。 顾明野降下车窗，对对方嘘了一声招招手示意他们回到自己车上。 保镖回到自己车上。 顾明野拿出手机打字。 时间从晚上八点不知不觉就到了九点半。 一辆路过的汽车忽然鸣笛，将睡在那的宋盼盼吓的一啰嗦，慢慢醒了过来。 宋盼盼刚睡醒脑子还有点懵，须臾后记起起来在顾明野车上，迷迷瞪瞪的喊了一声野哥。 “醒了。” 宋盼盼嗯了一声，“我睡多久了，你怎么没叫醒我啊。”说着的同时看了一眼手机。 卧槽快十点了。 “也没多久，路上一直堵车。既然醒了就下来吧，菜应该准备的差不多了。” 岂止是差不多了，骨头汤都给炖的软烂了。 宋盼盼应了一声，将盖在她身上的衣服递给他。 “你穿着吧，京城冷，你那点衣服不抗冻。”说着打开门下车。 宋盼盼穿的是一件齐膝的长款卫衣，下面是一双黑色的长筒靴。 一下车就被冻的一哆嗦。 顾明野站在巷口等她。 宋盼盼小跑着过去。等到了他身边的时候，顾明野从后面绕到她的右手边。 风是从这个方向吹来的。 “野哥，这里是什么地方啊。”她好奇的打量着。 她从小也是在胡同弄子里长大的，但这边的这个弄子她还真的不太熟悉。 “一家川菜馆，味道十分不错，保证你能多吃一饭碗。” 听说是川菜馆，宋盼盼的口水都要下来了。 两人进屋的时候，屋子里静悄悄的。 一个年纪不大的姑娘走了出来，现实冲顾明野甜甜的喊了一声顾大哥，接着又冲宋盼盼喊了一声小姐姐。 第一千一百七十六章：代表什么意思 “你好。”宋盼盼颔首。 “跟我来吧，爷爷说让你们先喝汤。”姑娘一边说一边引着他们俩走到一间十分原始的木系结构的屋子里。 屋子里是四方桌，长板凳，周围挂着的都是大蒜辣椒干玉米这些，十分有农家的特色。 姑娘转身出去，很快端了一盆热水过来。 “二位先洗洗手。” 宋盼盼让顾明野先洗。 顾明野看了她一眼过去洗手了。 宋盼盼笑嘻嘻的道：“尊老爱幼嘛。” 顾明野洗手的动作一顿，眼神看着她带着一丝警告的光：“我很老？” 宋盼盼：“……” 看我这张破嘴说的这叫什么话。 “我的意思是我很尊敬您。” “还您……”顾明野冷哼一声。 其实顾明野已经二十九了，比宋盼盼大五岁。 顾明野瞪了她一眼，抬手将手里的水弹到她脸上。 “没良心的丫头片子。”顾明野骂。 宋盼盼厚着脸皮赶紧洗手，然后给他盛汤。 看着她一只手盛汤，顾明野赶紧接过来：“我怕你等下手不稳再撒我一身，你说我是打你呢还是打你呢。” “喝汤，喝汤，打打杀杀的不好。” 顾明野斜睨了她一眼，拿了自己跟前的空碗给她盛了一碗：“喝吧，别说我欺负伤残人士。”说着将汤放到她跟前。 宋盼盼美滋滋的接过。 汤是用瓦罐装着的，还挺高的，看不到里面的东西。 一口喝到嘴里，宋盼盼咂摸了下道：“这什么汤，好鲜啊，有鱼的味道，还有别的，我喝不出来。” 正好之前的小姑娘端着一盘子熏肉炒茼蒿进来了。 黑红色的熏肉跟翠绿色的茼蒿杆子放在一起，别提多好看了。 那姑娘听到宋盼盼的话笑着道：“你都说鲜了，那鲜这个字是怎么写的啊？” 宋盼盼看着他眼睛一亮：“是羊肉汤？” “不是羊肉，是羊骨头熬的老汤，加上鱼头炖的，时间很长，鱼肉都掉下来了，在汤下面，骨头已经去掉了，你们放心喝吧。” 说着颔首退了出去。 听说下面有鱼肉，宋盼盼用不太灵活的左手舀汤。 看着她那笨拙的样子，顾明野起身接过她手里的勺子，捞了不少鱼肉放到她碗里。 “谢谢野哥。”宋盼盼虽然道谢但眼神全被眼前的食物给吸引了。 而后用勺子迫不及待的舀了一口鱼肉放到嘴里。 emmmm…… 好吃的不知道怎么形容。 这都快十点了，两人晚饭都没吃，早饿了。 宋盼盼一口气喝了三碗鱼汤，这才放下勺子。 她看着筷子再看看自己的右手。 她什么要脑残的打石膏，这要怎么用筷子？ 顾明野见状，拿着她的筷子问：“想吃哪个？” “熏肉。”宋盼盼道。 顾明野夹了一块腊肉放到自己的碗里，又给她夹了不少素菜：“女明星不都要管理身材么，这都十点多了，别吃肉了，吃菜吧。” 宋盼盼：“……” 顾明野说的没错，可那个熏肉看起来真的很香啊。 “就吃一块行不行？”她问。 顾明野摇头：“这些蔬菜也很好吃的，不信你尝尝看。”说着又给自己夹了不少的肉，搁下筷子埋头喝汤。 喝一口汤是一口绿色蔬菜再哀怨的看一眼顾明野。 以上操作继续。 顾明野被她那哀怨的小眼神看的是在吃不下去了。拿起筷子奖励了她一块肉。 “谢谢野哥……”高八度的声音能听出来她真的很高兴。 顾明野看着她用虔诚目光看着那块肉，不知道嘀咕了一句什么，然后塞入了热嘴里。 “一副八百年没吃过肉的样子，说出去丢人不丢人。” 宋盼盼笑嘻嘻的道：“这里就我俩，要是有人知道了那肯定是你说出去的。” 顾明野哼笑一声，“你还不值得我多嘴。” 本是一句无心的玩笑话，但就是这一句话却让宋盼盼的好心情消失了。 是啊，她不值得他费神。 她将自己有些飘的心拽了下来，老老实实吃饭不开玩笑了。 顾明野没听到她的声音，抬头见她沉默的喝汤，问到：“怎么了？” “不能吃肉，忧伤。” “至于么，来来来给你。”说着用她自己的筷子给她夹了不少的熏肉。 “谢谢野哥。” 一顿饭两人吃了一个多小时。 等离开这家私人菜馆已经快十一点了。 顾明野在外面抽了一根烟，这才上车。 回到两人共同的小区。 他2栋她3栋。 车子挺稳后顾明野帮她把行李拎了出来。 “还要轮椅么。”他笑着问。 “不要了不要了，我哥我姑他们还真以为我怎么地了，被质问了好久。” 顾明野锁上车门，保镖在后面远远的跟着。 “你们公司没给你配保镖么？” “大概是还用不上吧。”她虽然有点小火了，但喜欢她的都是妈妈粉比较多。这些粉丝也不会出来追她的行踪。 剩下一些粉丝也都比较理智，不会有疯狂举动的。 顾明野将她连同她的行李一起送到二栋的电梯口，给她摁了电梯后拍了下她的脑袋：“回去早点休息，我走了。”说完转身就走。 宋盼盼扭身看他。 顾明野就跟背后长眼睛了似的，挥了挥。 这时候电梯来了。 叮的一声开了，又慢慢的关上。 顾明野大长腿慢慢停下，扭过身去，本以为空无一人的电梯口站了一个人。 她没上去。 顾明野皱眉，两人隔着十来米的距离对视着。 就跟较劲似的。 对视了十几秒后，顾明野无奈的叹口气，朝她走了过去。 “怎么了？” “我家没保姆。”宋盼盼忍着心头的窃喜道。 “然后呢？” “我胳膊上还打着石膏。” “继续。” 宋盼盼臭不要脸的开口：“求收留一晚，我睡沙发就可以了，真的。” 顾明野看着她的眼睛。 宋盼盼讨好的冲他炸眨了眨眼。 居然学会了放电…… 顾明野心头闪过一丝异样。 他咳嗽一声将那丝异样压下去，看着她。 宋盼盼被他看的压力山大，心头狂跳，她努力压抑着自己的紧张。 顾明野看了下周围，忽然朝她跟前走了一步，嗓音低沉的问：“你知不知道你这句求收留代表什么意思？嗯？” 第一千一百七十七章：别扭老男人 顾明野的忽然靠近让宋盼盼整个人都不由的缩了缩，仿佛这样就能让自己变成小只似的。 见她不说话，顾明野往前挪了一步。 太近了太近了，进的都能感觉到野哥的呼吸了，进的超出她的承受范围了。 宋盼盼小心脏都快紧张的骤停了。 她想要往后退的，一只脚都动了，又停住了。 她抬头看着顾明野，心里忽然就升出一种豁出去的勇气来，她轻轻嗯了一声。 两人都看着彼此，都能从彼此的瞳孔里看到彼此的身影。 两人就这么对视着。 忽然一声鸣笛将两人给惊动了。 宋盼盼那一股气顿时就泄了。 她低着头。 顾明野伸手接过她手里的箱子，用了些力气的敲了下她的脑袋：“不要随便跟男人说求收留，懂？” 宋盼盼噘着嘴揉了揉脑袋，小声嘀咕：“你又不是随便的男人。” 顾明野问：“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说我知道了。” 顾明野哼了一声拖着她的行李箱就走，头也不回的说了句：“还不跟上。” 宋盼盼哦了一声，像个小媳妇似的跟在他身后。 顾明野嘴角翘着，有点想吹口哨是肿么肥四。 宋盼盼跟在顾明野身后，看着他的大手握着自己的行李箱，就有种被幸福包围的感觉。 等到了顾明野的家，顾明野将她的行礼放在一旁，一边换鞋一边拿出一双嫩紫色的拖鞋丢在她跟前，指着沙发道：“那就是你的床。” “知道了。”宋盼盼一边换鞋一边问：“野哥，这是你特意卖给我的拖鞋吗？” “不是我买的，保姆买的，来我家的人都有专属拖鞋。”顾明野一边说一边去了书房。 宋盼盼哼唧一声。 她看了下柜子里其他拖鞋，大部分都是灰色的，就连上面写着小a专用的拖鞋也是灰色的。 就只有她的是粉色的。 而且跟他们的拖鞋款式都不一样，他们的拖鞋才是保姆买的，她这双嫩紫色的她敢用这个赛季不上王者来打赌，绝对不是保姆买的。 这款拖鞋深受圈内女明星的喜爱，他家保姆才没这么有时尚感呢。 哼，别扭的老男人。 宋盼盼寻找着老男人对她跟对别人肯定不一样的证据来愉悦自己，一边又为自己今晚这么明智（臭不要脸）感到自豪。 对付顾明野这种看似高冷一个眼神就能让人冻成人形冰雕的男人，就得厚脸皮。 她以前也挺怕他的，她还记得有一次跟顾明野在电梯里遇见了，她紧张的都快停止呼吸了。 但现在不了，自从知道他是个峡谷小菜鸡后感觉那冷硬的形象有些崩塌，后来又带他上分，又一起在剧组混了一个多月，她知道他是外冷内不是很冷的人，现在脸皮已经很厚了。 宋盼盼单手想把行李箱放倒拿衣服，结果一个没握住手柄，行李箱啪的一声倒在地上，发出好大的声响。 顾明野赶紧从书房跑了出来。 手里还拿着电话。 宋盼盼看到他拿着电话出来，满脸歉意的对他鞠躬哈腰表示道歉。 “先挂了。”顾明野说完这句挂掉电话，走过去道：“你要拿什么？” “居家服。”她不好意思说内衣。 顾明野顿了下，帮她打开行李箱道：“等下我找个东西给你手包一下你再去洗漱。” 石膏都已经打了，那就让那只手好好的休息休息吧。 “好。” 顾明野帮她将行李箱打开后就去了厨房，在厨房里找到保鲜膜后喊她。 宋盼盼诶了一声走了过去。 顾明野一边给她的手裹保鲜膜一边道：“浴室里没有你用的拖鞋，就穿我的，我还有点事要忙，你洗好就自己先休息。” “知道了。”宋盼盼看着他那认真的样子，就跟在做一件伟大的雕塑似的。 宋盼盼忽然喊了他一声：“野哥。” 顾明野嗯了一声。 “你有女朋友那吗？” 顾明野的动作一顿，抬头看她。 宋盼盼耳根子瞬间就红了，她刚想说什么就被顾明野敲了个栗子。 “大人的事你少管。”说着将保鲜膜扯断，拍了下她的头：“去吧。”然后将保鲜膜放到原位后径自去了书房了。 宋盼盼看他那孤傲的背影，觉得自己那句话可能闯祸了。 行叭，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宋盼盼用单手给自己卸妆又洗漱干净出来后，就看到了沙发上的被子了。 好在顾明野家的沙发又大又软和。 宋盼盼将躺下后将被子盖在身上。 然后鼻子一耸一耸的。 最后将被子拿到鼻尖下闻了闻。 这被子跟她今天身上盖的西装味道差不多，是野哥的味道。 宋盼盼在心里哼一声，老男人真是的，一边不让她管“大人”的事情，一边居然把他自己盖过的被子给她盖。 宋盼盼一边歪歪一边笑，笑的像个傻子，最后用被子裹着自己，把自己裹的跟个虫似的，这样野哥的味道就能360°无死角的包围着她啦。 厚脸皮的宋盼盼在自我脑补中睡了过去。 等顾明野出来的时候，已经快两点了。 他放下眼镜，捏了捏有点疲劳的眼睛，靠在沙发上闭目。 须臾后忽然想起什么，赶紧起身来到客厅。 客厅里的人已经沉沉睡去。 他走到沙发跟前，看着她缩在被子里，脸都被被子遮盖住一半了。 “也不怕把自己闷死。”顾明野嘀咕一句，然后伸手将她脸上的被子往下拽了拽，最后压在下巴下面。 宋盼盼动了动，嘴里喊了一声野哥。 顾明野心一动，就这么蹲在那看着她的睡颜。 混迹娱乐圈，超级大美女他合作过不少，也早就免疫了。 宋盼盼不是那种超级大美女，她但很可爱。 她有一张可爱的脸，不仅如此这张脸还挺耐看的。 顾明野就这么蹲在那，直到自己腿脚酸麻了才站起来。 他轻轻嘶了一声，一步一步的像是一个老者一样挪着去了洗手间。 来到洗手间，就看到台子上多了一些不属于他的东西。 是女性护肤品，不用说，肯定是宋盼盼的。 顾明野既有狮子座的占有欲，也有处女座的龟毛。他的领地一般不喜欢有别人的东西出现。 他足足盯着宋盼盼的那些护肤品多看了十几秒，而后拿起那些护肤品将它们按照长短的顺序，整齐的跟自己的护肤品摆放在一起。 然后端详了下后又略微做了下调整。 整挺好，看着顺眼。 第一千一百七十八章：互怼父女 宋盼盼第二天起来的时候，顾明野已经离开了。 她顶着鸡窝头坐在沙发上还有点神游。 直到一个声音问：“您醒了？早饭要吃什么？” 嚯…… 宋盼盼吓一抖，在顾明野的屋子里听到别的女人的声音，这惊吓简直了。 随即想到这可能是保姆的声音。 扭头一看果然是保姆，她道：“不用了，野哥走了吗？” “顾先生一大早就走了，他让我别喊您的。” 宋盼盼心里一甜：“谢谢，我不吃了，收拾下就离开。” 保姆却道：“顾先生让我给你准备了小米粥跟馄饨，您要吃哪个？” 宋盼盼掀开被子的手一顿，这是野哥让保姆准备的。 “那就两样都吃吧。” 保姆：“……好。” 说着转身去准备了。 宋盼盼从行李箱里拿出一套运动装后去了洗手间。 等她看到洗手间里她的护肤品跟顾明野的放在一起整整齐齐后，嘴角翘的老高。 她走上前，点了下自己的那些护肤品：“干的不错。” 宋盼盼走的时候也耍了个小心机，故意把自己一瓶用了一多半的保湿水落在顾明野的洗漱间了。 最后拖着行李回到了阔别许久的家。 家里保姆看到她回来也是相当吃惊的。 “盼盼回来了……”继而看到宋盼盼手上的石膏，惊呼一声：“我的天，你这是怎么了。”一边说一边心疼的朝她走过来。 “王妈……”宋盼盼给了王妈一个拥抱：“我没事，这是演戏道具，没拆。” “你就诓我……”王妈接过她的行李。 宋盼盼一笑，四处看了下，没看到亲妈。 “太太搬走快半年了。”王妈道。 宋盼盼问：“到底是为了什么事？” 王妈不过就是个帮佣，哪里会知道其中的细节，只能摇头。 宋盼盼掏出手机。 “盼盼，吃了吗？我给你做点饭。” “我不饿。”她九点多才在顾明野家吃过饭，这会儿还没消化呢。 宋盼盼给她亲妈肖琴打电话。 电话响了许久，肖琴才接起来。 那头声音挺吵的。 “盼盼啊？怎么了？”肖琴问。 “妈你在哪儿呢？”怎么那么吵，风声呼呼的。 “我在爬山呢，山上高，风大，你说话大点声，我听不见。” 爬山？ “妈你在哪儿爬山呢？” “国外，你有什么事赶紧说，这里打电话不方便。” 宋盼盼有些无奈：“您怎么一个人跑国外去了？有人跟着吗？” “宋盼盼你还少瞧不起人，你以为我在国外陪你弟弟那几年是白过的啊，日常交流我还是没问题的。” 好吧，是她瞧不起人了。 “那您什么时候回来？” “还不知道，我跟着一群姐妹才刚出来，估计要玩到年前才回去。是不是钱不够用了？我等下给你转。” “我够用了，你在国外注意点安全，有事给我打电话。” 那头的肖琴顿了顿才笑着道：“盼盼，妈妈以前思想不对，就围着你爸爸跟你弟弟，忽略了你，你怨恨妈妈是应该的。” “妈……我没怨恨您。”顶多就是怪她而已。 “没就好。妈妈现在才知道日子还能这么过，我很快乐。你跟你弟弟都长大了，我也不想在操心了，也操心不上了，就跟着一群姐妹出来玩儿，你喜欢什么包，妈回去的时候给你买。” “行了肖琴女士，别惦记给我买买买了，你自己注意点安全就是对我最好的礼物了。” “知道了，那我挂了啊，她们都超过我了，我得追上去。” “嗯，妈，注意安全。” 肖琴嗯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宋盼盼点开她妈的微信，想了想给她妈转了十万块钱。 她妈能想开做自己，她还真有点意外。 宋盼盼没见着肖琴，跟王妈打了个招呼就要走。 王妈拽着她的行礼道：“怎么刚回来就要走啊。” “我妈在国外呢，暂时不回来了，我就先走了。” “我刚才跟先生打电话了，他说他等下回来吃午饭。”王妈看着宋盼盼，叹息一声道：“太太走了后，先生倒是隔三差五的回来吃饭。” 宋盼盼没说话，“那行，吃个午饭再走吧。” 王妈哎了一声，赶紧去做饭了。 这么大个别墅，主人一个个的都不在家，搞得她一个帮佣天天心慌慌的。 快十二点的时候外面传来车子的声音，应该是宋刚回来了。 宋盼盼坐在那没动。 “盼盼回来了。” 宋盼盼扭头惊讶的看着大哥。 黄涛自己创公司后基本就不住在这里了。 “大哥……” 黄涛冲她笑了笑。 宋刚见女儿就跟没看见他似的，脸一沉，“怎么看到我都不打招呼？” 宋盼盼喊了一声爸。 宋刚哼了一声，走到沙发坐下，“你还知道回来还知道你家在哪儿啊？你都快忘记你还有爸爸了吧。” 宋盼盼翻个白眼，“你不也忘记有我这个女儿了么。” “你……”宋刚气的瞪着她。 黄涛打圆场：“你们俩够了啊，不见面又相互惦记着，一见面又跟小孩似的吵架，盼盼，爸爸其实很担心你的。” “大哥不用你说这些，他要真担心我能这么多年都没给我打过一个电话？”宋盼盼道。 “你不也没给我打过电话吗？”宋刚瞪着眼睛怼回去。 “是你说我要是混娱乐圈就不要跟你联系，我这不是听你的话么。” “那我让你别混娱乐圈的话你咋不听呢？” 两人针尖对麦芒的吵了两句。 宋盼盼红着眼睛看着他。 宋刚一看女儿这样子，不敢在说了。 “王妈，饭好了没？” “好了。”王妈赶紧把菜端到饭厅：“吃饭了。” 宋刚气呼呼的起身，走到宋盼盼跟前的时候黑着脸道：“还不动？要我喂你啊。” 说着往客厅走。 黄涛走到宋盼盼跟前，拍了拍她。 宋盼盼起身。 三人在餐厅坐下。 她是右手打着石膏的。 “拿个勺子给她。”宋刚对王妈道。 王妈诶了一声去拿了。 黄涛问：“手伤的怎么样？” “没事大事，就是错位了给复位就好了。” “那怎么还打上石膏了。” “为了要他们家的代言呢。”宋盼盼对家里人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宋刚一听就嗤了一声：“手段都用上了，你缺那点钱？” 第一千一百七十九章：争吵 “缺，很缺。”宋盼盼道：“说的就跟您做生意不用手段似的。” “我那叫策略。” 宋盼盼也学着宋刚之前那样嗤了一声：“大家都是为了达成某个目的，不能您宋总用的叫策略，我用的就叫手段？凭什么？” 宋刚将筷子重重的放在桌上：“凭我是你老子。” 气氛顿时就凝固了起来。 黄涛见状，赶紧打圆场。 “爸，盼盼好不容易回来一次，您跟她说着这些干什么啊。” “我还不能说他了？”宋刚看着大儿子一眼。 “说说说，你除了说你还能干啥啊？”宋盼盼站起身，“是，你说我混娱乐圈给你丢脸了，可我一没偷二没抢三也没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我做什么给你丢脸了？我知道您是宋董，牛逼，了不起，手底下管着上万人呢，可我不是你的手下，不是你每个月发点工资就打发的手下。” 宋盼盼说着说着眼泪就下来了，但她没哭，狠狠的一抹眼睛：“是，我没出息，我脾气不好，可我也不想这样啊，我也想好好跟你说话，可每次没说两句你就对我冷嘲热讽的……” 黄涛见妹妹哭了赶紧起身走了过去，轻轻的抱着她。 宋盼盼头抵在大哥的怀里，无声的哭着。 宋刚看着女儿哭了，想说软化又拉不下老脸，最后只能起身离开。 “爸，爸……”黄涛在后面喊他。 宋刚停下脚步：“你陪你妹妹吃吧，我下午还有个会。”说着就走了。 宋刚一走，宋盼盼哭的更大声了。 “好了好了，你也说了，爸爸在高位待惯了，说话难免就带着一些命令的口吻，你是年轻人，就不要跟他计较了。” 宋盼盼从黄涛怀里退出来，擦了擦眼泪，“哥，我也走了。” 说着就要上楼拎行李箱，结果被黄涛一把拉住了。 “盼盼……” 宋盼盼不动。 “盼盼你也不小了，不能这么孩子气了。爸爸最近压力也很大，妈妈说要跟他离婚。” 宋盼盼惊讶的扭头看着他。 肖琴女士怎么会舍得提出来离婚的哦。 “我之前跟妈妈说了一些话，我觉得她就知道围着小北跟妈妈转，这辈子过的太单调了，想让她出去见见世面，这次也不知道她怎么忽然就听话了。离开家后爸爸去找过她，我不知道他们俩说了什么，反正妈妈就没搬回来了，不过有些场合还是会跟着爸爸一起出席的，你也知道，咱们家这么大公司，要是他们俩真离婚，会影响股价的。” “我……这些我都不知道。”宋盼盼说这句话的时候愧疚极了。 “是啊，很多事情你都不知道，盼盼，平心而论，你对这个家的付出是不是也有些少呢。” 何止是有些少啊，简直是太少了。 “大哥……”宋盼盼愧疚的看着大哥。 “在家住一晚上，好不好？” 宋盼盼咬着唇。 “晚上集团有个会议，可能要开的很迟，你晚上去给爸爸送饭好不好？” 宋盼盼长大后就没去过他们家公司了。 “你要给爸爸一个台阶下啊，他是爸爸，你总不能让他给你台阶下吧。” 宋盼盼想了想道：“好。” “嗯，那你先上去休息下，我回给你打电话。” “行，那哥我先上去了。” “去吧。”黄涛拍了拍她的头。 宋盼盼上楼去了，还是有些难过。 一只手不方便，也没法打游戏，更不想跟被人诉说，索性换上睡衣睡觉吧。 下午三点多的时候，潘子华给她打电话。 宋盼盼睡的有点迷瞪。 “盼盼姐，k哥回来了，问你在哪儿呢。” “我在家呢，家里有些事，明天再去公司，怎么了，有什么安排吗？” 那头停顿了下，接着就听到阿k的声音传来：“铭记那边已经谈好了让你代言了，明天你跟我一起去一趟海城，我们尽快把合同签了，然后尽快拍宣传片，签了合同那才是真的，其他口头协议就只是协议。” “好，那我们明早直接在机场碰头吧。” “行，对了，那不部电影的剧本你拿到了吗？你手这样会不会影响开机？” “还没拿到剧本。” “那你问问顾老师，别把这是给搞黄了。” “放心吧。” 宋盼盼挂断了电话也起床了。 下楼来后王妈正在一边择菜一边看电视。 见宋盼盼下来了，就要关掉电视。 “不用关，我也看看，看什么呢？” “一个谈恋爱的综艺。”王妈一边撕着四季豆上面的丝一边问宋盼盼：“盼盼，你也不小了，谈朋友没？” 宋盼盼脑子里第一个浮现的就是顾明野。 “王妈你怎么也学那些人这么八卦了。”宋盼盼也帮着择四季豆。 “这不是看别人家小丫头都谈恋爱了，咱们家盼盼还没动静，着急么。” “我还小呢。”宋盼盼道。 “不小了，过年也二十五啦。” “二十五还是青春美少女呢。” “哈哈哈……还青啥春啊，这也就是在这个年代，要搁在我们那个年代啊，二十五岁不嫁人，父母就要被人指着鼻子骂了。” “谁敢骂，我又没吃他们家米饭。” “现在是没人说了，我是说我们那个年代。” 正说着话呢，黄涛的电话打了过来。 宋盼盼抽了一张纸擦了擦手这才接了电话。 “哥……” 黄涛在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宋盼盼就嗯嗯嗯的应着。 最后挂了电话。 “王妈，你带我去超市买点菜，我等下要给我爸送完饭去。” “唷，这都快四点了，来不及了，你要买啥菜我看冰箱有没有。” “清单点的，我哥刚才说我爸有点咳嗽。” “冰箱里有蔬菜有蘑菇，做点清单的菜可以。” “王妈你做，我给你打下手。” “成，走吧。” 两人起身关掉电视去了厨房。 王妈先把米饭煮上，接着道：“那就三个菜，一个肉末四季豆，一个耗油油麦菜，一个肉圆子汤，行吧？” “那我给我爸顿一个冰糖雪梨吧，雪梨对嗓子好，我哥说他都开会开一下午了。” “行啊，你亲自去送饭，宋先生肯定很高兴。” 或许吧。 王妈把海鲜菇跟肉一起剁碎做的肉圆子，又放了嫩嫩的鸡毛菜，整个汤看起来十分漂亮，看着就有食欲。 第一千一百八十章：和好 她拿出保温盒，一边将这些饭菜装进去一边道：“蔬菜这些焖一下可能颜色就不好看了。” “好吃就行。”宋盼盼道。 “你要不要先吃一点？” “不用，我等下回来吃。” 王妈没在说什么了，准备了两个人的分量。 而后用一个篮子装着递给了家里的司机。 司机开车带着宋盼盼去了宋氏集团。 这栋大楼有三分之一都是宋氏集团的办公室，其他租出去了。 司机下车打开门问：“小姐，要不要我跟您一块儿进去？”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了。” 宋盼盼一边说一边给自己武装了下。 而后进了宋氏集团的大厅。 然后给她哥打电话。 不大会儿，黄涛下来接她。 黄涛从专属电梯下来，直奔宋盼盼过去了。 “来了，带了什么好吃的？”一边说一边接过她手里的保温箱。 “王妈做的一些清淡的菜，不过冰糖雪梨是我炖的。” 两人一边说一边往转世电梯那边走。 不少人都看见了，还有人悄悄拿出手机拍照。 宋盼盼做了防护，带着口罩跟墨镜，不是特别熟悉的她的人基本认不出来。 “这女的是谁啊，黄总女朋友？” “没听说黄总有女朋友啊？” “你是黄总什么人？黄总有没有女朋友还要告诉你？” “我是听业务部的人说黄总经常加班到十一二点，他还有自己的公司也要忙，哪里有时间找女朋友啊？” “那这女的是谁？” “看背影挺有气质的，感觉像是哪个女明星……” 有人就把两人并肩行走的照片传到了公司的八卦群。 有暗恋黄涛的得知后立刻发了哇哇大哭的表情。 “又是哪里来的妖艳贱货勾1引我们黄总，我们不承认这个老板娘。” “不承认个鬼，人家需要你承认么，都喝口茶清醒清醒吧。” 大家热火朝天讨论的时候，黄涛领着宋盼盼来到了董事长办公室。 “你先坐，我去喊爸爸，正好也到了吃晚饭的时间了。”说着出去了。 宋盼盼嗯了一声。 这是她第一次来她爸新公司。 以前还跟姑姑在一个楼层办公的时候去过。 秘书办的几个人交头接耳，“这位是什么来头，直接在董事长办公室？” “会不会是这个。”其中一个比了个三：“我可听说咱董事长夫人要闹着离婚呢，难道是为了她？” “真要是三咱黄总还能这么亲昵的带着她上来？肯定不是。” “那难道真是黄总的女朋友？” “我觉得也不是，要是黄总女朋友不应该带到黄总的办公室么？” 就在众人乱猜一通的时候，宋刚跟黄涛从会议室出来了，直奔董事长办公室。 宋刚走进办公室，看到女儿后心里还是高兴的，但拉不下来脸。 “爸……”宋盼盼喊了一声：“我来给您送完饭，哥说你嗓子不舒服，我给你熬了冰糖炖雪梨。” 宋盼盼先给他台阶下。 黄涛满脸一步才关山门的。 宋盼盼说话声音不大，那一声爸就跟幻听了似的，似乎听见又似乎没听见。 “卧槽这是大小姐？刚才是喊爸了吧？” “有吗，我怎么没听见啊？” “这就解释的通了。” 有个秘书手快的立刻在公司员工小群里说那个女的是大小姐。 之前还哭着骂要见贱货的女员工们纷纷倒戈：“原来是我小姑子，怪不得这么有气质。杨秘书，赶紧给我小姑子泡杯茶，别怠慢了我小姑子。” “销售部的要点脸吧。” 众人在群里嘻嘻哈哈，董事长办公室里，宋刚在旁边的沙发坐下。 宋盼盼将菜打开放在茶几上：“这些菜是王妈做的，但这个烫是我炖的。还热着的，您赶紧吃吧。” 说着将冰糖雪梨递给了宋刚。 宋刚接过，看了女儿一眼，用勺子搅了搅问：“你不跟爸爸生气了？” 宋盼盼直接席地而坐：“你是我爸爸，哪能真的跟您生气啊。” “过来，地上凉。”宋刚拍着旁边的沙发。 宋盼盼赶紧爬了起来坐过去。 “吃过晚饭没？” “没呢，等下回去吃。” “一起吃一点吧，小涛，你也吃点。” “好咧。” 黄涛起身打开门，秘书办的人立刻将手机反面扣下，神情紧张。 “黄总。”张秘书站起身。 “有一次性筷子吗？” “啊？” “一次性筷子。” “哦哦，有。”张秘书赶紧从抽屉里拿出了筷子递给他。 黄涛转身就走。 “哎黄总。”杨秘书喊了他一身。 黄涛扭身看她。 “那位……是大小姐？” “嗯。不然呢？你们这些小姑娘脑子里整天都在想啥呢。” 说完点了点她们几个，“给会议室其他的人顶海鲜饭到了没，催一催。” “骑手到楼下了。” “那行。”黄涛说着回到了董事长办公室。 “妈呀，还真是大小姐。” 杨秘书骄傲的仰着脸：“我就说是大小姐吧。” 张秘书小声道：“之前不是说那个宋盼盼，女明星那个，是咱宋总女儿吗？” 杨秘书把群里的信息往上翻看，然后盯着前台偷拍的背影照，接着又找出宋盼盼的背影照对比：“感觉还真的很像啊。” “这个明星真是宋总女儿？” “肯定是了，之前中天的霍总还给她买价值百万的晚礼服。那时候就有人说她是中天宋董的亲戚。能对的上。” 感觉今天一不小心吃了个大瓜。 屋子里，父女俩终于安静的吃了一顿饭。 宋刚饭菜没怎么吃，倒是把女儿亲手熬的冰糖雪梨给吃光了。 而后擦擦嘴道：“要不要搬回来住？” 宋盼盼刚说不要，就看到黄涛冲她使眼色。 “我明天要赶到海城去，在那边要待几天，然后可能就要进组了。” “这次拍什么？” “一部抗战题材的电影。” 宋刚一听说是抗战题材的，难得认同的点点头：“这个题材好。”比那些情情爱爱的好的多了。 “有时间就回来住吧。小北跟你妈都不在家，家都不像个家了。” 宋盼盼想了想嗯了一声。 “行了，回去吧，我跟你哥去开会了，让司机送你回去。” “家里司机在楼下等着呢。” “那行。有事给我打电话。”说着宋刚起身走了，黄涛冲她比了大拇指，然后也走了。 第一千一百八十一章：被质疑 他经过秘书办的时候道：“进屋收拾下。” 杨秘书十分积极的站了起来拿着抹布走了进去。 她要亲自确认下大小姐是不是宋盼盼。 杨秘书进去的时候，宋盼盼正在收拾残羹剩饭。 看到有人进来，疑惑的看着对方。 “黄总让我来帮忙收拾的，大小姐，您放着我来。” “不用，我自己就可以了。”宋盼盼将盖子盖上。 杨秘书拿着抹布帮忙擦油渍汤汁。 一边擦一边看着宋盼盼。 宋盼盼一抬头就对上她的眼神，继而摸了摸自己的脸：“怎么了？” “您是女星宋盼盼小姐吗？” “对，是我。”宋盼盼嘘了一声：“记得保密。” “哦……”杨秘书夸张的捂着嘴，“那您能给我签个名吗？” “可以。”宋盼盼笑着道。 “你等等我。”杨秘书猛的站起来，结果膝盖磕到了茶几，疼的她嘶了一声。 “哎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您等我。”说着一跳一跳的回到了秘书室，拿出一本新的笔记本又回到董事长办公室。 宋盼盼：“……” 杨秘书将笔记本跟笔递给她：“宋小姐，能帮我写一句鼓励的话吗？” “你想要什么话？”宋盼盼问她。 “只要是您写的，什么都可以。对了我叫杨洁。”杨秘书笑的十分可爱。 宋盼盼想了想，最后在笔记本的第一页写到：“只要路对了，梦想就不会远，杨洁加油。” 然后写上自己的名字，将笔记本递给她：“加油，好好工作。” “加油，您好好拍戏。主要安全。我太喜欢你饰演的灵珊公主了。” “谢谢喜欢，我会保护好自己的。”宋盼盼将口罩重新戴上扣，拎着保温箱就要走。 “我送您。” “不用，我自己就可以。” “这个点是下班高峰期，我带您走总裁专属电梯。跟我来。”杨秘书笑着道。 不用挤电梯，宋盼盼答应了。 俩人出来后，杨秘书将自己的本子放在办公桌上，非要拎。 宋盼盼拗不过她，只要随她了。 杨秘书自然是知道董事长专用电梯的密码的。 她一路恭恭敬敬的将宋盼盼送出了大门口，看着她上了车这才折返回来。 两个前台立刻喊她：“杨秘书，杨秘书……” 杨秘书得意的走过去。 “真是大小姐？” “那当然了。” 另一个前台问：“有人说她是女明星，真的假的。” 杨秘书心道大小姐，这是别人猜出来的可不是我说的啊。 那俩前台看她表情就知道是真的了。 “谁啊谁啊。”两人激动的原地跺脚。 “是谁你们自己猜。”说着杨秘书愉快的走了。 第一次在现实中看到自己追的女明星，杨秘书愉快的不得了。 杨秘书想分享这个八卦的心想的都痒的不行了，但还是死死的压住了。 第二天，宋盼盼让司机送她到机场。 临上车的时候，宋刚喊住她：“你们公司没给你派车？” “有车，不过没让他们来。” 宋刚顿了顿，指着家里的司机道：“你以后就跟着小姐，还有王队，找两个保镖跟着小姐。二十四小时贴身保护。” 他看着她手里的石膏，真是碍眼极了。 “是。”保镖队长立刻点了两个保镖：“你们俩以后跟着小姐。” 两个保镖身高大概在175左右，衣服被撑的鼓鼓囊囊的，一看就是腱子肉。 “我这些保镖都是退伍的特种兵，跟着你，费用都算我的。走吧，等下赶不上飞机了。”宋刚挥手道。 “谢谢爸爸。”宋盼盼说着上前抱了下宋刚，这才转身离开。 其中一个保镖立刻帮她拎着行李箱，四个人上了车。 等到了机场，阿k跟潘子华都在等着了。 看到她后面突然多了两个保镖，都是一愣。 “我爸爸拨给我的。”宋盼盼解释道。 阿k冲两人点头：“辛苦两位大哥。” “保护小姐是我们的职责，不用你道谢。” 阿k转身吩咐潘子华：“机票再多买两张吧。” “不用，杨秘书已经给我们定好了，以后要飞，提前说一声，我们的机票杨秘书会给我们订。”其中一人道。 阿k看了眼宋盼盼：“那行，走吧。” 一行五人去登机。 到了海城已经是中午了。 那边有一辆七人座的车来接他们。 幸好是七人座，不然还坐不下呢。 车子停在了铭记公司的楼下。 因为是签约，所以就有个小型的发布会。 发布会在下午。 阿k找了造型师给宋盼盼做造型，跟她一起的还有方敏。 两人打扮的都很时尚但都不突出，显得十分稳重，就跟铭记品牌定位一样。 签约仪式结束后，有个记者提问环节。 提问的问题也都是提前准备好的。 方敏是二线，自然是先问方敏了。 但方敏已经结婚，而且最近也没什么作品，所以没什么热度。 不像宋盼盼，之前的cp热度，还有摔“残废”等，热度不少。 安排好的问题都问完了后，忽然有个记者大声的问：“宋小姐，请问您是故意摔跤借此来讹铭记的代言么？我之前听说再次之前，铭记接触的是胡菲菲胡老师，请问对此您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这个问题一出来，铭记的工作人员脸一变。 负责人赶紧给保安使了个眼色，然后道：“今天的问题问完了，签约仪式正式结束。” 然后让保安护送方敏跟宋盼盼离开。 “宋小姐，您问题还没回答呢？请问您是心虚了吗？您是抢了胡菲菲的资源吗？” 宋盼盼站定，转身接过那个记者的话筒。 其他娱记一看，摄像头纷纷对准了她。 阿k一看要糟，拼命在后面拽她的衣服。 就听宋盼盼笑着道：“我不知道你这个听说是从什么渠道听来的，有句俗话叫非官宣不约，我不知道你是对我有意见还是对铭记有意见，在签约仪式上故意挑事，但我还是非常认真的回答你，就一遍：这个代言，本来就是我的，不存在抢。” “有人爆料您是故意摔跤的，手也没需要到要打石膏的地步，这么做不过就是为了给铭记施压为了得到这个代言，对此您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宋盼盼：“你说的有人爆料或者听说都是你的猜测，我今天才终于明白什么叫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你帮我转告那个爆料或者听说的人，她要是有证据的话，欢迎来跟我喝铭记公司的人对峙，谢谢，我还要赶时间，就先走了。拜拜。” 第一千一百八十二章：软柿子 宋盼盼跟方敏等人一进入到室内气氛就有些沉重。 大家虽然还不至于臭着脸，但情绪都有些低落。 方敏拍了拍她的肩膀道：“这些狗仔们见风就是雨的，你也不要太放在心上了。你刚才的处理方式就很好，这种问题就得正面杠，要是你一味的闪躲或者不正面回答，他们就会坐实这个谣言的。” “谢谢方老师，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宋盼盼道。 方敏道：“干的不错。诸位，我这边还有事，我就先走了。你们先拍小宋的镜头，我明天就能赶回来，到时候补拍。” “好的。” “方老师再见。” 众人跟她道别。 方敏的人一走，会议室的人瞬间就少了一半了。宋盼盼这边的人脸都沉了下来了。 阿k的脸色最臭。 铭记宣传经理硬着头皮道：“这个消息绝对不是我们放出去的。” 阿k扬声问：“那难道是我们自己这边放出去的？我们又不是脑壳不好。” 铭记的宣发经理一脸菜色，气势他知道肯定是他们公司内部透露出去的，一般在没定下代言人之前，他们都会多方面接触一些差不多符合条件的艺人。 “k哥。”宋盼盼喊了他一声。 阿k看向她。 “现在纠结是谁放出这个消息已经于事无补了，我们现在要做的是齐心协力，绝对不能让故意挑拨我们关系的人得逞。”宋盼盼看着对方问：“你觉得呢？” “宋小姐说的对，就算您没摔，我们属意的代言人也是您。” “那就把这句话告诉广大网友吧。”阿k道。 宣发经理抹汗：“等宣传片出来的时候，我们会表明态度的。” 他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铭记态度要是不够强硬的话，损害的是他们双方共同的利益。 宋盼盼回到酒店。 这次铭记给安排的是套房。 两个保镖本来是想站在门口的，但宋盼盼怕他们吓到人了，让他们也进了屋。 阿k道：“这事八成跟那个胡菲菲有关系，你拿到了代言她没拿到，说你抢代言很符合她的立场。” “她为什么跟我过不去，我们好像没什么交集。”宋盼盼不解的问。 “没交集不代表没恩怨。” 宋盼盼一脸懵逼，是在不清楚自己是哪里得罪了这位。 于是阿k给她科普：“她也是演网剧出道的，还比你早两年出道，你灵珊公主那个角色本来是她的，不过当时她手里还有个有可能要上星的剧本，权衡之后她就选择了那本，拒绝了宠妃这部剧，谁成想那部剧的演员出了问题，没法上星，最后修改后又成了网剧，效果还没你们宠妃的好，所以她就觉得是你抢了她的风头。” 听阿k说完，宋盼盼就觉得这人脑子有点问题。 “按照你的说法，灵珊这个角色是她拒绝在前的，也不是我抢的，凭什么把我当敌人？” “这叫挑软柿子捏。”阿k一针见血的道。 宋盼盼可不觉得自己是软柿子。 阿k接着道：“这次你们又都出现在铭记的发布会上，本来女儿的角色，也是在你跟胡菲菲之间选的。” “所以真是我抢了她的？”宋盼盼问。 “不是。”阿k道：“我接触铭记的时候，他们明确告诉我还没想好选择谁，所以这只能算是公平竞争。” 宋盼盼想着想着，脑子里忽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来：“我这次摔跤会不会跟她有关啊？” 阿k一愣，继而一拍巴掌：“别说，还真有可能。” 但是没证据。 算了，以后离这个女人远一点吧。 宋盼盼在海城待了三天，把铭记新出的系列的珠宝都拍了照片跟视频后，这才返回京城。 刚到京城，就接到了余芳的电话。 宋盼盼把门密码告诉了司机，让他去车站接余芳，接到人后直接送到她的公寓。 她的房子多。 汇尚名郡里她就有两套。 不过另外一套比较小，是两居室。 她现在住的是个大平层，空间很大，一个衣帽间就占了三分之一的空间了。 “子华。”宋盼盼喊她。 “在呢盼盼姐。” “你回去收拾下，也搬到‘汇尚名郡”吧，我那边还有个二居室，你跟余芳一起住那边，我大部分时间也住在那边，你们俩理我近一点方便些。” 这几天的接触，她感觉潘子华是个务实的人，没什么花里胡哨的心思。 潘子华：“……” 别的艺人一般都是公司出钱租那种高档的小区居住，他们家艺人居然有两套？ “不愿意啊？”宋盼盼问。 “愿意，当然愿意。”潘子华愿意的不得了。 公司的集体宿舍是一个房间住两个人。 虽然比上学时候的寝室环境要好，但寝室室友那都是相处好几年的是有感情的。 他们这些做助理的，平时关系并不太热络，还要防着彼此，挺累人的。 “那给你半天假，你去收拾下搬过来吧。”宋盼盼道。 “谢谢盼盼姐。” 宋盼盼在家一直等着宋刚下班，等他下班后又陪着他一起吃了中饭后，这才带着行李离开了家。 她得去找顾明野问问剧本的事情。 还给不给她演了？要演的话，为啥剧本还不给她看啊。 宋盼盼回去之前，先去了一趟医院，把石膏给拆了。 装了这么多天也够了。 拆了石膏拍了个片子，片子显示她手腕一切正常后这才回到汇尚名郡。 回到家后，宋盼盼卸妆洗澡，穿上家居服后拿着手机给顾明野发消息。 “野哥，呼叫野哥，峡谷集合了。” 顾明野正在开会，手机响了后他拿起来一看是宋盼盼发来的。 于是给她回：“今天没空。” 宋盼盼看到这个消息哟呵了一声。 接着又发，“忙啥呢，你那个新剧，还有我的位置吗？剧本呢？啥时候开机啊。” 顾明野转身找小a。 “你把剧本快递一份给盼盼，地址就是我那边，2栋1901。” “好。” 小a也有助理，吩咐对方去做。 “同城快递，记得签收。”顾明野发完这一句，就扣下手机，跟几个导演还有编剧认真的开会了。 其实这部剧后面的几集出现了分歧，大家一起商讨着怎么修改。 都一致觉得一定要把人物的感情突出来。 之前的剧本写出来的感觉就是男主全部为了家国，对儿女感情过于理智就显得有些太高冷了。 得让男主走下神坛，这是抗日剧，既要写出那个环境下为了抗日牺牲一切的奉献精神，也要写出在那种环境下主人公两难抉择的挣扎跟伤痛。 第一千一百八十三章：资源 所以剧本改了几遍，顾明野觉得都不是那个味道，不是他要的那种感觉。 会议一直开到晚上九点多才结束。 最后顾明野对总编剧道：“你们让几个编剧跟着我一起，我带你们去拜访下一些老战士，听听他们的看法想法以及一些心里想说的话，听了，看了，见到了，我想你们再写的时候会有所感悟的。” 总编剧闻言点了点头：“那行，那就……小张，小月，你们跟着顾总去一趟。” 被点名的是一男一女。 见有个女编剧，顾明野道：“换个男的吧，那位老战士住在深山里，还不通车，过去是要吃苦的。” 那个叫小月的女编剧闻言浅笑道：“顾总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怎么还搞上性别歧视了呢。” 顾明野一顿，这是性别歧视？他只是不想女同志太辛苦而已。 小月仿佛看穿了他的想法，继续道：“我保证，我不会叫苦的，我要是真的拖后退了，你们就把我丢那边好了。” 总编剧想了想道：“有时候姑娘的心思要敏感一些，她或许能感受到男编剧所不能感受到的情感细腻面。” 顾明野一想这话说的也对。 也就没说什么了。 “那收拾下，半个小时候后在大厅集合，我们要连夜飞过去。” “好。”那两个编剧开始收拾桌上的东西。 大家散开后，顾明野回到房间。 助理帮他收拾行李。 他坐下后点开微信，给宋盼盼留言，让她峡谷见。 宋盼盼正在敷面膜呢，一边敷面膜一边看剧本。 看到信息后立刻放下剧本点开王者。 一上线就收到了顾明野的组队邀请。 两人组上队伍，开了组队语音后宋盼盼激动的喊了一声野哥。 相较于宋盼盼的激动，顾明野也就嗯了一声。 宋盼盼问：“你在哪儿呢？回来没？” “还在外地。” 这时候两人进入了游戏界面。 轮到他们选英雄的时候，已经有打野跟法师了。 “野哥，你拿后羿或者鲁班，我用蔡文姬。” 顾明野选择了小鲁班。 开始了，蔡文姬跟小鲁班两人摇摇晃晃的去了发育路。 对面射手是狄仁杰，发了个全体语音：小鲁班，我们和平发育好不好噻。 顾明野没回，宋盼盼倒是回了个：好哇 顾明野咳嗽了一声。 宋盼盼立刻问：“野哥，你感冒了？” “没有，就是最近开会说的话有点多，嗓子有点难受。” “那喝点冰糖炖雪梨，我跟你说，我这次回家跟我爸又吵了一架，后来我哥跟我说我爸身体不太舒服，也是开会开多了嗓子难受，我们家阿姨就让我给我爸炖了冰糖雪梨，算是父女俩和好的台阶，我就炖了提着送到我爸公司，结果我爸饭菜都没吃，就吃了我那个冰糖雪梨，还说味道很好呢。” 宋盼盼语气里的骄傲十分明显。 “你让你的助理也给你炖个试试，很简单的，就切开梨子的顶部，用刀子把核挖了，再把果肉挖成一块一块的，皮不要去掉，就用它做个碗，再把冰糖放进去，隔水炖，味道老好了。” 两人一边说一边操作，这时候鲁班被狄仁杰打的就剩下一丝血，蔡文姬没蓝，没法给他奶，只好喊：“野哥快跑快跑。” 她自己操作着蔡文姬站在鲁班后面帮他抗伤害。 鲁班顺利回到塔下，蔡文姬被点死了。 宋盼盼气呼呼的打字问：狄仁杰说好的和平发育呢。 狄仁杰回：小奶妈这么容易相信人吗？真天真，天真的小姑娘。 狄仁杰虽然把蔡文姬给打死了，但是他自己也残血。 “野哥，你的意大利炮呢，好了没，冲着对方塔下开一炮。”宋盼盼之前看到了狄仁杰的血量，对方也残血。 于是顾明野对着对方塔下开了一炮，顺利收割到了狄仁杰人头。 狄仁杰：…… 宋盼盼十分高兴，打字道：让你小子说话不算话。 复活后的蔡文姬开大招把鲁班的血量给奶上去了。 与此同时，对面狄仁杰一个劲的问她是不是小姑娘，还说什么带她飞什么的。 顾明野见宋盼盼半天没说话，就猜到她肯定在打字。 “你别跟对方射手聊天了，保护我啊，我没看到敌人，估计在哪儿猫着呢。” “哦，好好好。”宋盼盼把打了一半的字都给删掉了，尽心辅佐鲁班。 没想到鲁班的话一语成谶（chen）。 对面打野赵云忽然一个大跳到了鲁班的身上。 宋盼盼赶紧开了蔡文姬的一技能，给他补血的同时点了个二技能控制赵云。 结果这时候对面法师小巧来了，一个二技能把他们俩送上天。 接着一扇子就把他们俩都给打死了。 顾明野：“别人家的蔡文姬是奶妈，我们家的蔡文姬挺多就是个奶瓶，” 宋盼盼：“……” “野哥，你伤了我的心。”宋盼盼语气低沉的道：“人家这是没钱没装备，所以奶量自然不够，等着，我等下就变成了一个大奶牛。” 顾明野嘴角翘的老高。 “那什么，你说的那个冰糖炖雪梨，回头给我也炖一个。”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大概还要一个星期。” 那还要好久呢。 顾明野没听到她讲话，顿了顿道：“你最近什么安排？” “没安排了，铭记的宣传片都拍完了，你不是让我把一些商业活动取消了吗，我就等着你喊我进组呢。” 进组估计还要一段时间，之前是觉得剧本没问题的，结果他看了后觉得不太对，男主太装了，现在的网友都不喜欢太装的男主。 顾明野想了想关掉了语音喊了一声小a，小a应了一声。 “之前不是有个户外的真人秀节目找我么。” “对，那个节目想让你做下一期的飞行嘉宾。” “我没空去，问问他们换宋盼盼去行不行，会有有需要我的地方，我一定不拒绝。” 小a为难的看着他。 顾明野解释道：“之前以为月底能进组，现在肯定是不行了，是我让她经纪人把一些活动取消的，这不得补偿人家啊。” 小a有些不太相信。 但宋盼盼跟顾明野打游戏也有大半年了，这位还算是识相的，从来没仗着这关系开口找顾明野要资源。 第一千一百八十四章：小心机 倒是顾明野主动给了她资源。 小a打量着顾明野。 他们家这位顾总马上就要奔三了。 也摘到了流量明星的标签了，现在是实力派男演员了。 就算谈恋爱也不是什么过分的事情。 找个圈内的也挺好。 宋盼盼的身份小a是知道的。 要是不知道她哪里敢让他们家老板跟人家相处的如此“如胶似漆”啊。 “那行，我问问ada姐。” 顾明野嗯了一声。 那头，宋盼盼半天没听到顾明野的说话声，知道他可能不方便开语音了。 游戏已经过了十分钟了，宋盼盼有装备了奶量多了很多。 有她保护着，在加上自己队友的掩护，一口气推到了地方的高地塔。 紧接着小鲁班就被针对了。 就算有蔡文姬保护着，对面三四个人来抓他们，尤其是碰到了会玩的小乔。 死了四五次后，我方阵营节奏有些乱了。 对面狄仁杰见有优势了，又开始嘚瑟了。 狄仁杰：小鲁班，今天必须把你那小书包都给打丢了，有奶妈都不好使。 宋盼盼气坏了，在我方频道打字道：保护鲁班，不然没法打了这把。 他们这边阵营不太好，都是脆皮。 一个法师诸葛亮还时灵时不灵的。 “我出个不详。”顾明野道。 “你先出个小的，我金币快够了，我马上就能出。” 顾明野嗯了一声。 我方上路是个墨子，他不跟团。 宋盼盼打字让他跟团。 墨子慢悠悠的下来了。 刚到中路河道，就被偷袭了，一顿技能猛如虎，墨子开大控制了几个，但最后还是死了。 但是对方技能也交的差不多了。 这时候鲁班跟蔡文姬过来了。 宋盼盼一个二技能弹弹弹，把三个跑的慢的残血眩晕了下，被鲁班一顿横扫，没了。 瞬间三杀。 “干的漂亮野哥。” 顾明野嗯了一声。 “对方蓝区开一炮试试。”宋盼盼道。 正好二技能好了，鲁班对着蓝区轰了一炮。 把之前残血闪现过墙的小乔给打死了。 四杀，可算是报仇了。 这时候诸葛亮也把兵线带到了对方的下路高地塔。 蔡文姬开着奶量把鲁班血量奶上去后，一顿点塔。 “快快，没赢过，点塔点塔……” 对方只剩下一个老牛，清兵线太慢了，根本来不及，放弃挣扎了。 队友都赶来了，终于点掉了对方的水晶，胜利了。 “耶耶耶，野哥棒棒哒，再来一局。”宋盼盼喊道。 “不来了，我要赶飞机了。”顾明野道。 宋盼盼一听，声音低沉了一些：“哦，那好吧。一路顺风。” 顾明野嗯了一声，退出了游戏。 小a等人也收拾好了行李。 “野哥，走了。” 顾明野起身，拿着一旁的大衣走了。 来到一楼大厅，那两个编剧已经在等着了。 小月看到他们后，推着行李就凑了过来。 小a不动声色的挡在她前面：“人齐了就走吧。” 众人出发。 坐的是一辆17座的中巴车。 小月上去后，还算识相的没在顾明野身边坐着，而是在他右边后排坐下，这个位置正好能看到他的侧颜。 小月掏出手机偷偷的拍了一张。 正好外面的灯光照了进来，路灯的光晕染了背景，虽然只有一个侧颜，但也跟大片一样好看。 小月赶紧把手机放下，生怕被人发现。 小a最后一个上车。 这个剧是顾明野筹拍的，所以很多事情都需要她来调派。 车子往机场开了过去。 小a走到他身边：“往里坐。” 顾明野往里挪了挪。 小a在他刚才的位置坐下，正好将顾明野挡的死死的。 小月看见后，有些不开心，这个女人可真的是太讨厌了。 小a就跟后脑勺长眼睛了似的，忽然扭头看了小月一眼。 小月心脏都拎了起来，视线对上又不能装作没看见，只能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冲小a笑了笑。 小a轻轻扯了下嘴角，收回视线。 别以为她刚才没看到她看他们顾总的眼神。 她不反对追星，但反对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就往上凑的臭不要脸。 宋盼盼放下手机，去洗脸。 等护肤完毕后，才想起来自己放在顾明野家的那一瓶保湿水。 心里有些痒痒的，当初留下的一个小心机，也不知道有什么效果。 宋盼盼拿出手机给顾明野发消息。 “野哥，我是不是有一瓶保湿水落在你家了啊，我之前还以为我落在我爸那边了，结果都没找到。” 很快顾明野回复：“我好几天没回去了，没注意看。什么牌子的保湿水，再买一瓶就是了。” “神仙水，好贵呢。” 顾明野回：知道了，那个剧本你先看看你自己的部分，其他部分可能要做改动。 宋盼盼有些失落的回了个哦。 而后往床上一趟。 看来这个小心机白费了。 有一丢丢失落。 第二天宋盼盼在跑步的时候，手机响了。 抗日剧里的女主那是面黄肌瘦的。 她虽然不胖，但是脸看着就是有肉，这个太不符合人物了，所以必须减肥，瘦脸。 潘子华拿着递给她：“是k哥的。” 宋盼盼将跑步机调整到走路模式，接了起来。 “赶紧收拾下东西，跟我飞一趟杭城，那边有个户外真人秀的节目邀请你过去做飞行嘉宾。” “啊？” “啊什么啊，我都替你答应了，快点的。” 说着阿k把电话给挂断了。 宋盼盼有些不高兴。 她关掉跑步机。 余芳赶紧拿着毛巾递给她擦汗。 宋盼盼一边擦汗一边回拨电话。 很快阿k接了起来。 “什么情况不说清楚就挂了啊？” 阿k顿了下跟她解释了一遍最后道：“我这不是有些着急么，那可是上星的户外节目，你收拾下就赶过去，他们明天就开拍。” “什么情况啊，你什么时候搭上了杭城那边的资源了？” “不是我找的，对方主动找我的。说是说好的嘉宾临时出了点问题，就让你来顶替下，你也别有情绪了。赶紧的啊。” 说着再次挂断了电话。 宋盼盼将手机网沙发上一丢。 “是不是有事要做了？”余芳问。 宋盼盼嗯了一声，“收拾下，以休闲服为主，我们去杭城。” 第一千一百八十五章：进组 潘子华那边已经收到了阿k发来的通知了，她点开拿给宋盼盼看。 余芳见状，主动去给宋盼盼收拾行礼去了。 半个小时后，五人出发赶往机场。 到了机场，有节目组的人来接他们。 上了节目组安排的车子后，一行人赶往节目组暂住的酒店。 他们是一档生活类真人秀，每一期都让嘉宾体会不同的身份。 在车上，女导演给宋盼盼简单讲了下这一期的内容。 最后总结道：“我们这一期主要是让队员们扮演不同的角色，去体会下70年代老一辈知情下乡时候的艰苦岁月。所以我们要求你们全部都穿的朴素，吃的需要靠自己的劳动去争工分，凭工分吃饭，不然就要饿肚子。” 宋盼盼一惊：“来真的啊？” 女导演笑着道：“对，来真的，是真要干活，真要吃苦。” 这也是为什么提前订好的一个当红小花不来的原因。 他们这个节目玩就要玩真的，绝不弄虚作假。 “时间是多久？” “大概一个星期。” “这么久啊？”宋盼盼有点意外。 “主要是考虑到剧情的真实性，只有两三天，其实是感觉不出来什么的，一个星期差不多有体会跟体验感了。” 宋盼盼点了点头，来都来在挑三拣四不切实际。 只是70年代知情的事情她也不知道啊。 想着到了节目组后就要上交手机，宋盼盼赶紧掏出手机给姑姑宋语打电话。她姑姑宋语是六十年代的人，应该多多少少还有些记忆的。 导演组见状也没阻止她。 宋盼盼拨通了宋语的电话。 电话一接通，宋盼盼就喊了一声姑姑。 不能说名字，她不想姑姑被人骚扰。 “姑姑，我现在要参加一个真人秀节目，节目组让我们体会下70年代知情下乡的艰苦岁月，我想问下，您还记得您小时候的事情吗？” 宋语在那头说了什么大家听不见。 就听宋盼盼又问：“那您跟我说，那些农活都怎么干？您打字告诉我成不，快点的，等下到了节目组就要上交手机了。” 宋语在那头应了一声。 宋盼盼挂断电话，等着姑姑的远程指导。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宋语发来了消息。 一大串。 主要都是要注意的事情，以及在农村生活怎么种植农作物等等。 宋盼盼看了后心里虽然还是没底，但也没那么慌了。 很快，到了拍摄地点。 等到了后，节目组就收走了宋盼盼的手机。 并且通知她，下午五点就开始拍摄，主要拍的就是他们从大城市到农村的这一段。 让宋盼盼做好准备。 宋盼盼想了想，把包里的一些吃的东西按出来了，打算偷偷带着。 万一挣不到公分，也不至于饿肚子。 很快就到了三点了。 节目组来敲门了。 门一打开，工作人员拿出一个箱子递给对她道：“宋老师，这个箱子里是你们这次要扮演的角色，抽到什么就是什么。您开始抽吧。” “其他人抽过了吗？” “顺序是根据谁先来的顺序来抽的，已经有三位嘉宾抽过了。” 一听说有三个人抽过了，宋盼盼把手伸进去，最后摸了一张纸出来。 “您可以打开看下您的身份。” 宋盼盼也听挺期待自己是个什么身份的。 一打开，上面写了个“女知青”。 “恭喜宋老师。” “女知青的意思就是我是下乡的女知青是吗？” “是的，这些是符合您女知青身份的物资，请您换上衣服等下在一楼集合。”说着从后面跟着的好几个工作人员手里接过一套物资递给了宋盼盼。 “谢谢。”宋盼盼接过。 “不客气，我还要去给其他人抽，再见。” 说着冲宋盼盼颔首后走了。 宋盼盼关上门，打开物资箱子看了一下。 一件湛蓝色的列宁装，一件白衬衫，一件军绿色的长裤，一双布鞋，两根红头绳。 宋盼盼看着这些衣服问余芳她们：“你们谁知道怎么打扮？” 余芳想了想道：“我来帮你。” “你会啊？”宋盼盼问。 “我们小时后看大人穿的衣服跟这些差不多。” 宋盼盼点头。 于是在余芳的帮助下，宋盼盼很快就变成了一个七十年代的“女知青”。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两根红头绳被余芳那双巧手给自己不太长的头发绑了个两根小辫子。 余下的红头绳跟辫子一起编进去的。 在加上这列宁装就跟后来的小西服也差不太多，整体感觉也还好。 宋盼盼打开门出去到一楼集合了。 等她到的时候，已经有三个嘉宾了。 两男一女。 分别是钱家栋，林倩，余德彪。 三人也都换上了跟他们身份相符的衣服。 看到宋盼盼，纷纷打招呼。 宋盼盼都知道他们，但都没见过，一一喊老师。 寒暄后，他们问宋盼盼：“你这一身应该是女知青吧？” “对，你们呢，啊……你们别说，我来猜猜看。”宋盼盼先看着林倩：“林姐姐应该跟我一样，是个女知青吧。” 林倩上身是老实军装，下面是一条深蓝色的裤子，一双黄球鞋，斜背着黄色的挎包。挎包上还有一条白色的毛巾。 “对。我们俩都是知青。” “手肥手肥。”林倩算是二线，是这个节目的常驻嘉宾。 两人击掌后，宋盼盼看着剩下的两个人，都穿着中山装，钱家栋看着有些书生气息，余德彪看着就有点像是小混混的打扮，应该都是城里的，都是知青。 等了会儿，也没等到其他人。 这时候节目组老师出来了道：“好了，请你们四个人背上你们的行李，坐火车前往你们的目的地——余家沟。” 工作人员拿上来四床打包好的被褥一个包，还有尼龙袋装着的洗脸盆，热水壶等，算是十分形象了。 四个人背上东西，由工作人员带着走了。 “其他人呢？”宋盼盼问。 “他们应该抽的是农民的角色，应该提前出发了。”林倩给她解释。 宋盼盼点了点头。 等他们赶到“余家沟”的时候，天都黑了。 还有不少群演，也都是跟他们差不多打扮，从火车上下来。 一下车，就看到有人举着火把，有的是拖拉机，有的是牛车，十来号人在那等着。 第一千一百八十六章：一眼生活 宋盼盼从下车，就听到有人用方言喊：“同志们，都站好了，等下注意听着，每个村分配四个人，念到名字的就要跟着村子里的大队长走，听见没？” 还好这个方言不太难懂。 众人齐声应好。 宋盼盼仔细的听着。 就看到有群演被叫了名字，然后上了拖拉机。 余德彪小声道：“那完了，我们估计要坐牛车了。” “别啊，这玩意儿怎么坐啊。”林倩有些怕怕的。 这时候就看到一个年轻的男人，头上带着六角帽，上身里面穿着一件白色背心，外面套一件打了补丁的军装，下面穿的是军裤，一双黄球鞋，穿戴的整整齐齐。 “唷，这不是明泽嘛。”余德彪道。 单明泽看到宋盼盼后冲她一笑，然后用些别扭的当地话喊：“下面我喊到名字的出列，你们要跟俺去余家沟。” “余德彪。” “宋盼盼。” “林倩。” “钱家栋。” 四个人出列。 “我是余家沟民兵队长，是来接你们的，走吧。” “队长，我们真的坐牛车啊。”林倩问。 单明泽道：“对，这位同志，咱们村穷，就这么一辆牛车，快上来吧，天都黑透了，咱们赶回村还有二十多里地呢。” 二十多里？那就是十几公里，按照这牛车的速度，怕不是要到天亮啊。 节目组为了真实性，是真的让他们坐着牛车被颠的骨头快散架了才到了余家沟。 余家沟家家户户都黑咕隆咚的，没有一点亮光。 为了高度还远70年代的农村，他们特意找了一个以前剧组用来拍摄农村题材电视剧的基地。 七八户小屋子，一些地，一些牲口。 单明泽把他们带到一处房子前，接着手里火把的光能看到知青点三个字。 “这就是你们以后要住的屋子了。这一间两个房间，你们自己选，外面这个是厨房，每天三顿饭也需要你们自己动手做。这边是柴房，柴火够你们明天做一顿饭的，剩下的就要你们自己去捡了。太晚了，你们赶紧洗洗睡吧，明早七点集合。” 说完这话，单明泽将火把留给他们就走了。 剩下四个人举着火把面面相觑。 林倩看着单明泽走的干净利落，有些傻眼，“就走了啊？” “那不然咧，还给你整个满汉全席。”余德彪反问。 林倩哼了一声，跟宋盼盼一起选了东边的房间。 是土炕。 两人将东西放在炕上，累的不轻。 “盼盼，你还洗澡吗？” “想洗，但是应该没热水。” “我来的时候在酒店洗过澡了。”林倩道：“这会儿估计都十一点了。” “要不我们烧点热水烫个脚？我感觉山里还挺冷的。” 来的路上，几个人坐的牛车，冷的不行，是钱家栋把自己的被子拆开给他们盖着的。 “你会生火吗？”林倩说着一脸歉意：“我不会生火。” “那你们之前是怎么过的？” “之前都是现代，就这次，是70年代，70年代我妈才几岁呢。” “我会，就是不知道有没有水，咱们去看看吧。”不洗澡但怎么地也要简单的擦一擦，不然她睡不着啊。 “走，我们俩去看看。” “先铺床。” 说着两人找了半天才找到个地方将火把插在上面，开始铺床。 床上下面是稻草，上面是席子，席子上面空荡荡的。 宋盼盼打开被子，还好他们的身份是知情，一床垫背一床盖被肯定是有的。 等两人铺好被子后，拿着火把去了厨房。 一出来，外面黑乎乎的，有一些吓人。 到了厨房看了下，还好，水缸里的水还有半缸。 两人找到葫芦做的水瓢，舀了些水放入锅里盖上锅盖，宋盼盼走到灶下准备生火。 这里放的都是树枝。 宋盼盼将树枝掰断，塞入灶里，然后从地上抓了把碎草塞进去。 “林姐姐，你帮我把火把拿来。” 林倩应了一声，举着火把过来了。 宋盼盼也不管了，直接将火把往灶里一塞。 很快树枝就烧着了。 林倩蹲在她旁边见状鼓掌：“盼盼你好厉害，还会生火。” “都是这个火把的功劳。”宋盼盼道。 两人围着灶台，灶里的光照射在两人的脸上。 两人对视一笑，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都沾了灰，灰扑扑的，狼狈样子倒是有几分城里人第一次下乡的窘迫样子。 摄像机将这一步拍了下来。 这时候余德彪跟钱家栋也来了。 “你们烧水呢？” “嗯，烧点热水烫个脚。” “那多烧点，我们也想烫脚。” 宋盼盼是四个人里资历最浅的，她道：“好，林姐姐，水温应该够了，你们先去烫吧，然后给锅里加点水。” 三个人也没客气，回去拿脸盘装水了。 “对了，既然是70年代，我估计水什么的也不太多，最好是先洗脸，洗完脸后的水再拿来洗脚。” 林倩皱眉：“那多脏啊。” “不能浪费水。”宋盼盼小声道：“节目组跟我说要下乡后，我趁着手机还没上交问了我姑姑，我姑姑就是这么说的，那时候都是先洗脸然后再用洗脸的水泡脚。不敢浪费水。” 林倩想了想点了点头。 等他们舀完了水又加入半锅水。 宋盼盼打算把这水烧开，喝。 等水烧开后，她回屋拿着水壶装了一壶水放在厨房，剩下的水才拿去洗漱。 等全部洗漱好后，这才躺倒被窝里。 一躺下没忍住哼唧了一声。 真累。 几乎是秒睡。 四人第二天是被大喇叭吵醒的。 “新来的知情们赶紧来仓库集合，我们要下地干活了，不干活就没有工分，没工分就分不到粮食，就得个肚子，快点集合了。” 宋盼盼听到声音立刻蹦了起来，揉了揉眼睛，然后开始穿衣，一边穿衣一边喊林倩。 林倩哼唧着不愿意起来。 “再不起来干活咱就没的饭吃了，快起来。”说话间已经穿上了鞋子，一边挤牙膏刷牙一边拿着脸盆去了厨房倒了一点洗脸水洗脸。 要求大家都素颜，都不化妆。 宋盼盼胡乱搽了点水跟保湿·乳后就出门了，其他两个男嘉宾也出来了。 三人往外走。 第一千一百八十七章：领任务 林倩在后面喊：“盼盼，哪里有热水啊。” “在厨房，你快点的，我先过去看看啥情况。” 宋盼盼头发都是散乱的。 她头发太短了，没有余芳的巧手是没办法编成辫子的，索性就披着了。 一路问人终于到了仓库。 到了仓库那，就看到不少的群演打扮成70年代的村民，站在仓库门口吵吵嚷嚷的。 “仓库保管员怎么还没来，这耽误了时间就要少干活，少干活没的工分，没工分俺们家这么多人要靠啥来生活嘛。” “就是，这些城里来的娃娃一点都不靠谱。” “听说昨天又来了四个城里娃，看来咱们村今年生产任务肯定是要拖后腿了。” 余德彪一听这话就有些不高兴了，“城里娃娃怎么了？城里娃娃就一定得拖后腿？” 他嗓门大，一嚷嚷众人都听到了。 大家往后退了退。 余德彪直接进入了角色，他一瞪眼就是一副凶狠的样子。 余德彪站在仓库门口：“谁不干活你们骂谁我不管，但要是一杆子把我们这些来农村支援的城里人都给打了，我就不高兴，我一不高兴，我就想跟谁掰扯掰扯。”说着还撸起了袖子，把从城里还的不知天高地厚的混小子演绎的入木三分。 这时候饰演民兵队长的单明泽走了过来，“好了，来了，蓝雨来了。” 众人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就看到一个扎着两根辫子，穿着一条灰色的裤子，脚上穿着一双布鞋的蓝雨跑了过来。 她一边跑一边道歉：“不好意思啊，来迟了，我这就开门。” 蓝雨是刚从别的剧组赶过来的。 她是二线女明星，是这些人里热度最高的，自然是有资格跟资历搞特殊的。 蓝雨将门打开。单明泽根据节目组给的单子开始给众人分配活儿。 念到名字的村民上前去蓝雨手里领取农具。 但是蓝雨哪里认识这些农具啊，胡乱拿，哪个顺眼拿哪个。 群演的村民们十分入戏：“你这女娃娃农具都分不清，真是太不负责了。”说完还哼了一声。 蓝雨什么时候被这么个小人物给哼过？当下就生气了。 但她又知道自己确实做错了。 宋盼盼见装，赶紧走了过去帮她。 “蓝雨姐，”她小声喊了一声：“我来帮你吧。我认识。” “那谢谢你啊。”蓝雨虽然笑着的，但是皮笑肉不笑那种。 宋盼盼这才察觉到自己可能好心办了坏事。 人村民刚说蓝雨什么都不懂，她就说她认识，这不是打蓝雨的脸么。 宋盼盼有些踹踹不安。 好在蓝雨也没说什么。 等将剩下的农具顺利且正确的分给了村民们后， 宋盼盼终于领到了自己的任务。 就是去割猪草。 她跟林倩一起，要没人割够两篮子的猪草，不然就没物资中午饭是没的吃的。 宋盼盼领取两把镰刀，将镰刀放在篮子里，拖着篮子出来了。 林倩这个时候才忙不迭的跑了过来。 她问宋盼盼：“怎么样怎么样？” “我俩去割草，要一人割两筐草喂牛。” “啊……这个难不难啊。” “应该不难。”宋盼盼道：“应该会有工作人员来教我们的吧。” 林倩闻言算是放心了。 这时钱家栋跟余德彪也扛着农具出来了。他们的任务是去挖地，开荒。 “真开荒啊？”钱家栋问单明泽。 单明泽手里也是一把挖地的钉耙：“是的啊。走吧。肯定是要开垦出一块地来我们才能离开这里的。” 这时候蓝雨也锁上门了，林倩认识蓝雨，两人关系还算不错，“蓝雨姐，你住哪里啊。” “我还没地方住呢，我早上才赶过来。” “那肯定是跟我们住一起了。”林倩挽着蓝雨的手：“你什么任务啊。” 蓝雨道：“喂猪，喂鸡。” “那还好，也还蛮轻松的。” “嗯。”蓝雨嗯了一声道，神情有些疲态：“你们先去干活，我先把行李送过去。” “这里路不好走，你慢点儿的。”单明泽道。 蓝图挥了挥手，没说话。 余德彪扛着镐冲她们俩挥手，说道：“珍重，两位妹子。” 宋盼盼跟林倩背着框子，手里拿着镰刀，一边走一边问跟着他们的摄像：“大哥，你们会割草吗？要不要教一下我们啊，万一伤到手。” 摄像大哥没说话。 林倩又问了一遍。 这时候有人道：“你们过去，那边会有人的，你们问人。” 宋盼盼明白了，那边有npc呢。 等到了一处溪水旁，就看到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牵着一头水牛，牛儿在那悠闲的吃草。 “小弟弟……”宋盼盼小跑着过去：“你能教我们割草吗？” 这位小弟弟就跟没看到她们俩似的。 林倩拉着宋盼盼：“难道不是他？” 宋盼盼是玩过游戏的：“这个肯定是npc，就是我们暗语没对上。” 宋盼盼想了想，换了个称呼：“这位小同志，我们是城里新来的女知青，分配到的任务是割草，但是我们不会，您能教教我们吗？” 小弟弟这才开口道：“可以，不过你们得先完成一个任务我才能教你们。” “果然，肯定有任务，”林倩一拍手道：“什么任务。” “跟我学吹笛子，能完整的吹出一段歌就能教你们。” 说着那孩子抽出一根笛子，那笛子之前别在他的腰带上。 孩子拿着笛子，就吹了一首。 一开始两人没听出来这是什么歌，等听到那段熟悉的旋律后知道了，这不是康定情歌吗。 这时候工作人员递上笛子给她们俩。 小孩教教了一些他们的指法，然后又教谱子。 都是有一些音乐基础的人，学起来也不是那么的难。 花了一个多小时，两人终于会吹康定情歌的那一段了。 过关。 最后小孩才教他们怎么割草。 “这样，要左手抓着茅草的上面，镰刀对准茅草的根部，看好，轻轻一用力就割断了。千万不要太用力，不然会不小心伤到自己的。” 小男孩说完，林倩跟宋盼盼也找准了一些茅草，一把揪住学着那样开始收割。 很快就掌握了要领，小男孩功成身退。 第一千一百八十八章：做饭 节目组是真要她们俩割满两筐的草。 “这也就是现在，放在以前那里有这么多草的等着我们割。”宋盼盼真起身垂着腰道。 林倩也累的不行，站起身：“农民们是真的很辛苦呢，我们才割点草就累的腰酸背痛了，他们还要在烈日下干农活，不容易啊。” “是的，我姑姑说以前他们还是小孩的时候，山上的野菜都被挖光了，人都没得吃那里还有的喂牲口。”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弯腰继续割草。 粒粒皆辛苦真的不是嘴上说说而已的。 等第二背篓快割完的时候，宋盼盼忽然咦了一声，手里拿着“野草”放在鼻尖闻了闻。 好香啊，这个味道好熟悉，但她一时想不起来。 “林姐姐，你来闻闻这个。”说着将那一把野草递到林倩的鼻尖。 “好香啊，这什么草？” “我怀疑是野菜。” 宋盼盼拿着手里的“野草”打算问工作人员，但想着他们肯定不会说的，于是四处看了看，之前那个小孩还在远处放牛。 “等我下。”宋盼盼拿着手里的野草跑去找那小孩。 小孩告诉她，这个是野生水芹菜，是能吃的一种野菜，味道老好了。 宋盼盼大喜。 她跑回去跟林倩说这是野菜，叫水芹菜，能吃。 “要吃野菜啊？” “这个野菜可香了，我觉得节目组不会让我们吃太好的食物的。先弄一点回去吧，要是没的吃，我们就靠它了。” “行吧。” 两人把那一块的野生水芹菜都给割光了。 然后抱着回去了。 得去喂牛。 等把草交给工作人员，工作人员给了他们一个牌子：“这是你们上午干活领到的物资。” 两人接过。 结果宋盼盼那上面写着大米半斤。林倩那上面写着红薯两斤。 “这就没了？” “这就是我们的口粮？没菜吗？” 面对两人的质问，工作人员都没说话。 两人对视一眼，宋盼盼低声道：“幸亏咱还有水芹菜。” 林倩点头，对，她们还有水芹菜呢。 “对了，问下几点可以的吧。” “十一点半了。” “都十一点半了，怪不得我肚子这么饿了，盼盼，咱们回去做饭吧。” “好。” 两人把牌子给了工作人员，换了相应的物资后回到了知青点。 他们几个人也都回来了。 还多了两个眼生的。 钱家栋给她们介绍：“这位是孙佳明，这是张宝山……他们都是比我们早一批来这边的知青。” “你们好。” “你好，宋盼盼。” “林倩。” 几个人打完了招呼，林倩问：“家栋哥，你们什么物资啊。” “我的是土豆四个。” “我的是青椒半斤。” “我这有大米一斤。” “我也是大米一斤。” “你们呢？”余德彪问。 “我是大米只有半斤，林姐姐是番薯。” 这些东西够吃吗？ “你们是不知道，我长这么大没干过这么多这么重的活儿，手都磨起泡了。”孙佳明一边说一边将手伸给他们看。 “我们割茅草也被划到手了。”林倩看了一圈忽然问：“蓝雨姐呢？” 余德彪冲屋子里努嘴：“连夜赶过来的，在补眠呢。” “那蓝雨姐是什么物资啊？” 没人知道。 “那算了，咱们先把手里的这些东西弄熟了吧，我真的好饿。” “那咱们来分工合作吧。”钱家栋年纪最大，是男明星里资格最老的一个。 大家都没意见。 “谁会做饭？”钱家栋问。 结果大家面面相觑。 宋盼盼见没人站出来，只好硬着头皮道：“我会，但是没弄过这种灶台。” “会就行。那这样，盼盼，今天你当主厨，我们给你打下手，你需要什么就说成么？” “我……尽量。那什么，先把米给我，我跟林姐姐割草的时候发现了一些野生水芹菜，很响，能吃。” 说着将怀里的水芹菜放在地上。 “这个我小时候吃过，确实很好吃。”孙佳明道。 “这能吃吗？”余德彪看着那么多的叶子问。 “这个有些太老的地方要掐掉，要吃这个嫩的地方，交给我，我会。”孙佳明主动揽活儿。 “那好，我们来择菜。” “好，我去淘米。”宋盼盼说着去了厨房，找了一个竹子做的淘米篮子，将米都倒了进去。 也就两斤半的米，这么多人也不知道够吃不够吃。 不管了，先煮熟了再说吧。 她想着昨天姑姑跟她说要怎么做怎么做。 先洗锅，然后下米，水不知道放多少的话就把手放进去，淹到手背上就差不多了。 宋盼盼将米下锅后回到灶台下点火。 今天生火得靠火柴了。 废了点力气，弄的一屋子烟才把火点燃。 这时候林倩拿着洗好的土豆进来了。 土豆得削皮。 这里也没刮皮器，就只能用菜刀了。 结果一刀子下去土豆肉没了半块。 “不行这太浪费了，怎么办？”宋盼盼问。 这时候孙佳明走了进来，见状道：“我看到过我妈妈用勺子刮过，就是那个铁勺。” 宋盼盼秒懂，没找到勺子，铲子也行。 好不容易将四个土豆处理好了，外面的择菜组也择好了水芹菜。 “你们给洗干净点吧。”宋盼盼道。 “好。” 几个人舀水洗菜，洗着洗着就打起了水仗，欢闹不断。 宋盼盼一看，这太浪费水了。 “你们别打水仗了，水缸里的水可没多少了，咱们晚上还要用水呢。” 几个人嘻嘻哈哈停顿了下来。 余德彪道：“饭熟还要会儿，要不咱去挑水？” “成，我跟你去。”钱家栋道。 “我也去。”张宝山也凑热闹。 “你们俩留在家里帮着女生干活，我跟老余去就行了。” 两人拎着两个塑料桶走了。 宋盼盼喊林倩给她添火。 林倩应了一声，坐在那往灶里塞柴火。 宋盼盼在那切土豆丝。 嗯，这个土豆丝有点大。 切着切着忽然问道一股焦味。 宋盼盼拎着猜到就冲到林倩跟前，把林倩吓一跳，下意识往后缩。 “你干嘛啊？” “我还想问你干嘛呢。”宋盼盼将刀子放下，拿着火钳子就想把灶里面的火弄出来。 “你放太多柴火了，饭都被你烧焦了，你没闻到焦味吗？” 林倩耸了下鼻子，好像确实有。 林倩也急了，两人着急忙慌的都没法把货熄灭，最后宋盼盼急中生智只能舀了一瓢水泼在灶台里。 火灭了。 第一千一百八十九章：干个大桌子 两人对视一眼，先是松口气，继而指着对方哈哈大笑。 她们的脸上都沾了不少的烟灰，灰头土脸说的就是她们。 笑完后林倩道：“幸好你聪明用水泼灭了，不然我们中午可就没的吃了。” “怪我。”宋盼盼掏出手绢帮林倩擦了擦脸：“我应该跟你说的。” 林倩接过手绢换了一面帮她擦，一边擦一边道：“不怪你，我们盼盼已经很棒了，是我太生活白痴了。” 两个姑娘对视一笑。 “那我们准备炒菜吧。” “嗯。” 宋盼盼将另一个灶点了火才把位置让给林倩的。 这时候孙佳明从房间里出来，偷偷递给她们俩一人一块饼干。 “哪里来的？”林倩眼睛发亮的问。 她们也想过偷偷带一点吃的，接过在上车的时候吃的都被没收了。 “换的。”孙佳明十分自豪，“我给对方表演了一个节目，然后那小姑娘就把饼干给我了。” “哈哈，所以这个饼干是我靠出卖色相换来的，你们可得珍惜着点吃。” 两人比了个ok的手势，两口就吃了。 吃完后林倩吧唧了下嘴：“以前也没觉得这些普通的饼干有多么好吃，可这一刻我居然有种它们是世间最美味的饼干的感觉。” 宋盼盼点头：“因为我们都饿了。” 吃了饼干，宋盼盼一边将辣椒丝跟土豆丝放入热锅里一边翻炒一边。 她道：“是啊，以前经常听我奶奶说劳动最光荣，可我一点也没觉得劳动有啥光荣的，我觉得劳动太累了，怎么光荣呢？因为她跟我爷爷都是因为年轻时候劳动太重太累把身体给熬坏了，才六十多就没了。但这一刻，我真的觉得劳动是光荣的，吃着自己劳动换取的粮食，那种满足感真的很光荣。” 林倩听着听着用手背擦了下眼睛，真是累狠了。 午饭就是简单的两个菜。 一个炒土豆丝，一个野生水芹菜。 一共六个人，端着有点焦糊味道的饭，就着这两盘子菜开始吃饭。蓝雨还没起来，宋盼盼给她留出了一些饭菜。 林倩夹了一筷子没什么油水的水芹菜：“我就当着几天是来减肥清肠的了。”说着把菜塞进嘴里。 “咿，味道不错，真的，香香的。”林倩说着又夹了一筷子。 其他人也纷纷把筷子伸向水芹菜。 要不是宋盼盼她们俩发现了野生水芹菜，他们中午可怜的只有一个土豆丝。 钱家栋夹了一筷子水芹菜道：“我还记得我小时候，那时候家里条件不好，顿顿都吃各种绿色叶子的菜，一个月能吃两顿肉都是条件非常好的人家了。” 钱家栋今年也有四十左右了。大部分八零后也都是吃过苦的。 虽然饭焦糊了，菜没啥油水，但他们还是给吃光了。 吃完饭后，几个男生主动承担了清洗的任务。 宋盼盼跟林倩小心回到卧室补眠。 下午两点，大喇叭又开始喊他们起床上工了。 两人被迫起床。 起来的时候发现蓝雨已经不再了。 等她们俩出来的时候几个男生也出来了。 一行人结伴往仓库那边走去。 “蓝雨小姐姐呢？”孙佳明问。 林倩道：“大概已经过去了吧，我们起来的时候就没看到她了。” 跟上午的精神饱满比起来，下午他们就有些恹恹的了，就跟霜打的茄子似的。 等他们到的时候，单明泽跟蓝雨正在一块说话。 看到众人后，单明泽冲他们招手。 众人纷纷打招呼，都问蓝雨怎样，休息好了没有。 蓝雨笑道：“睡了这么久，差不多了。” 宋盼盼问：“蓝雨姐，我们给你留了饭菜，你吃了吗？” 蓝雨眼神撇了她一眼笑道：“吃了。” 其实蓝雨没吃，就那样的饭菜谁吃的下去。 她宁愿饿着。 “我们吃饭的时候你还在睡觉，所以就没喊你了。”林倩跟着道：“我们的伙食少的可怜，要不是盼盼发现了野生水芹菜，我们中午就只有一个土豆丝，你能想象那是怎样的场景么。” 蓝雨附和着，跟林倩说笑起来。 宋盼盼站在一旁没说话了。 她能察觉得到蓝雨对她有些排斥。 大概是自己上午无心之举惹到她了。 众人说笑了会儿后，余德彪问：“下午让我们干什么活儿啊？” 单明泽道：“还是开垦，节目组那边的意思是咱们在离开之前，必须要开垦出一块最少三分的地，还要种上小麦才能走，要是没完成，那就继续种。” 余德彪问：“三分地？那是多大？” 其他人也不太知道。 宋盼盼道：“一亩地等于六百多个平方，三分地大概就两百个平方。” 两百个平方是多大，众人还是没概念。 钱家栋道：“大概就两百多个大桌子那么大。” “对。”宋盼盼看了下，一边跑动一边道，“长度大概从这里到……这边……”她跑出了大概的三分地的大小。 她小时后跟着奶奶去过姑父就职的那个乡下，见到过。 钱家栋点头：“差不离就是这么大了。” 众人一看三分地居然有这么大，顿时就哀嚎起来。 张宝山瞪着一双大眼睛，一脸懵逼：“这么大吗？这么大好意思叫三分地？” 钱家栋好笑的道：“可人家三分就是那么大。” 余德彪想了想问钱家栋：“那我们上午挖的那么一大片是多大？” 钱家栋想了想：“大概也就四五个大桌子那么大吧。嗯……根据这个来算，要挖出200多个大桌子，我们可能要二十天……” 随着钱家栋的话，他们的脑子里都出现了一排大桌子的脑补图。 众人：“……” 这话把导演等人逗的嘎嘎笑，还夸他这个形容很贴切也很有画面感，并且还十分方便计算。 单明泽甩动着手里的钥匙笑着招呼大家：“好了，干活吧，下午我们争取一人干一个大桌子。” “哈哈，好。”余德彪问：“你们三个女生加一起干两个大桌子行不行？” 三个女生对视一眼后不确定的道：“我们尽量吧。” 众人没在说话了，扛着铁锹，铁镐，锄头等农具出发了。 第一千一百九十章：忽悠干活 他们来到一片向阳的坡地。 上午开荒出的一片地经过一个中午的暴晒后，已经干了。 一脚踩下去就能细碎。 几个年轻人一看，一顿踩，本来还一个个土疙瘩瞬间都细碎了。 宋盼盼道：“这个土看起来还挺松软的，应该还比较好挖。” “这还好挖啊。”张宝山指着自己的胳膊：“我这会儿胳膊就疼了。” 钱家栋十分认同宋盼盼的话：“那你是没见过那种硬的跟砖头似的地面，那种更难挖。小时候我还挖过地，那时候我们家跟亲戚家合伙养一头牛，到了农忙的时候，家家都要抢着干活，最后就一人用一天牛，没牛用的时候，就要人拉着犁犁地，我还记得，我几个姐姐用肩膀拉着绳子，我爸爸在后面用力的压着把手……” 说着说着钱家栋忽然就说不下去了，他仰头，将眼里的泪意逼了回去。 余德彪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是想起我大姐了，真的是长姐如母，我们家兄弟姐妹五个，都是我长姐拉扯大的，好不容易我出息了，她却没享到我的福气……” 众人都走过去安慰他。 钱家栋平静了下继续道：“那个年代的人们是真的苦啊，你们城里人感觉不到。” 这些人除了他之外都是城里孩子，家里条件也都还不错，确实感觉不到他说的那种哭。 “大家也别站着，赶紧干活吧。”单明泽个道：“再不干今天任务又要完不成了。” 众人扛着农具开始动手。 钱家栋用的是铁锹，他将铁锹放在地面，脚搭在上面，一个用力铁锹就陷入地面，然后用力将土翻个面来。 钱家栋一边干活一边道：“我那时候是我们村唯一考出去的大学生。我大姐跟二姐，就用瘦弱的肩膀给我们家抗出了一个大学生来……” 没经历过他的苦，众人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索性都没说话了。 钱家栋也没在说话了，他埋头干活，像是要把心中的郁结之气都发出来似的。拿着铁锹咬牙切齿的样子，就跟那块地是他的仇人似的。 宋盼盼手里的是一把锄草的锄头，所以比较窄比较长。 有时候一锄头下去力气没用对就挖了个寂寞，那坑小的都不好意思叫坑。 一群明星们在干活，一群群演站在周围看。 这个喊：“娃儿，你这姿势不对。” 那个说：“小伙子，你这样下去明天这胳膊得废……” 宋盼盼机灵一动，喊那位老乡过来给自己示范。 老乡摆手：“这是你们的责任地，得你们自己干。” 宋盼盼眨巴着眼睛：“我们干的不好，所以让您教教我们呢，这样我们就能干的快一点了。” 周围其他群演哈哈笑着把老乡往这边推：“你过去噻，过去了就在电视里露脸了，多好咧。” 那老乡一想，也是哈。 “好嘛好嘛，我来给你们示范下。”老乡走了过来，将袖子卷了卷，而后走到宋盼盼跟前。 宋盼盼十分识相的将锄头递给他。 “这个锄头挖地本来就不好使，这个是锄草用的，你得用方铲。那个一下子下去就是一大块。”一边说一边双手一前一后握着锄头，给大家伙示范什么叫挖地标准姿势。 “腿得微微分开，腰也要微微的弯着。不要用蛮力，要用巧劲儿，你看，前面这个手抬的时候后面这只手就要把锄头杆子往下压，这样才叫配合。” 他一边说一边快速的挖地。 那锄头在他手里就跟没什么分量的玩具似的，嗖嗖嗖的就挖了一大块。 “哇，大哥你很会啊，这么厉害。你从小就干这个吗？”宋盼盼问。 大哥被这么漂亮的姑娘盯着有点脸红红，被对方夸就更飘飘然了。 “咱村以前就很穷，后来外面世界都好过了，咱们最穷的村反倒成了你们城里人光观旅游体验生活的地方。你们看到的那些屋子，就是我们以前住的。” 众人没想到这里还真是以前的老房子。 “政府为了扩大旅游，我们这些原居民被迁居到新房子里。但我就喜欢这个老房子，敞亮，这里有我全部的回忆。” “老房子虽然敞亮但生活质量不高，而且你们的收入应该比以前高的多吧。” “那是，家里彩电冰箱洗衣机挂在墙上的电视机这些都有。过上好日子了。” 老乡一直说话但手也一直没停，似乎找到了干活的回忆，手起手落的很快就挖了一个多平方。 宋盼盼推了孙佳明一下，给他使眼色。 孙佳明手里的是个五尺钉耙。 孙佳明道：“大哥，这个钉耙要怎么用啊。” 大哥看了他一眼，有些不高兴过去。 宋盼盼赶紧道：“大哥，谢谢你哈，你可真是个好人，我们孙知青也不会呢，您教教他，让他这个城里的土鳖长长见识。” 大哥闻言想了想点头：“行吧，我就好人做到底，都教教你们怎么用。” “谢谢大哥。” “谢谢大哥……” 众人纷纷道谢。 那大哥被喊的不好意思，在教他们怎么使用这些农具的时候都帮着挖了一些。 所以等下午手工的时候，他们的翻的面积远超他们之前定的目标。 导演给他们发物资的时候，也难得网开一面，给了一张两斤半肉的肉票。 肉票是发到了钱家栋手里的。 钱家栋按着肉票冲导演组鞠躬又感恩。他对着那张肉票狠狠的亲吻了下，眼眶红了。 那样子倒真有几分喜极而泣的样子。 众人走过去安慰他。 “对不起对不起，今天老是想起小时候，看到这熟悉的肉票，太能勾起我的回忆了。” “能理解。”众人道。 其他人有的是米，有的是菜。 晚上的物资确实比中午丰富了不少。 等回到知青点，众人轻点了下物资。 有大米三斤，蔬菜两份，肉两斤半。 跟中午比起来很满足了。 张宝山看着那肉，恨不能直接上去咬一口的馋样子把众人都逗笑了。 他道：“今晚终于可以吃一顿好的了。” 第一千一百九十一章：婊里婊气小心机 余德彪也道：“这是我参加的所有真人秀节目里最累的一个，是身体的累，真干活啊，观众朋友们，等你们看到这一期的时候，一定要给我们点赞，劳动真的太不容易了啊了。 孙佳明也催：“时间不早了，开始做饭吧。”张宝山摸着肚子：“自从我当演员以来，就没这么敢放肆吃喝了，我今晚一定要吃两碗米饭。五块红烧肉，谁都别拦我。” “哈哈……”众人哈哈大笑。这句话太真实了。 张宝山问：“红烧肉谁会做，得找个手艺好的。这么好的肉，要是被做糟了可就太不美妙了啊。” “哦豁，宝山你这是嫌中午盼盼做的饭菜不好吃吗？”林倩笑着问。 宋盼盼故作生气装哼了一声。 张宝山赶紧道歉，说自己不是那个意思，就是顺嘴一说。 几个年轻人打闹了起来。 一直很优雅的蓝雨道：“我来吧，我妈妈做的最好吃的一道菜就是红烧肉了，我从就看她做。” 众人乖乖坐好。 张宝山脸红红的看着蓝雨，“好啊，那就麻烦你了。” 蓝雨冲他一笑，他做作的往于德宝身后一躲，继而又冒了出来双手捂脸小媳妇儿养的道：“姐你别对我笑，笑的人家心跳加快。” 众人再次被他这逗比的样子给逗笑了。 蓝雨温婉一笑：“不过我不会洗，”说到这里蓝雨转头对着宋盼盼道：“盼盼，我听他们说你干活还挺利索的，那就拜托你了。” 宋盼盼一愣，很快反应过来：“好啊，我这就去洗。”说着她起身提着肉去了厨房。 她知道厨房也有摄像机在拍摄，所以哪怕心里不高兴，也都是哼着小调清洗肉的。 虽然洗的一手都是油，但至少她的表现让人挑不出错来。 她来之前，顾明野跟她说过一句话。 真人秀就是立人设的，只要人设立的好，不愁没人喜欢。 但还要记得一点，立了什么人设就一定要做到，不然人设崩塌的那天也是演绎事业到头的一天。 宋盼盼看完这段话，当时就觉得还是不要立人设了，她就本色演出好了。 刚才蓝雨那婊里婊气的话她听着有些生气。 不就想让她干活儿么。 不过她情绪管理的很好，混娱乐圈的，谁还没点小心眼呢。 “蓝雨姐姐，肉洗好了，要我帮你切吗？切多大啊。”宋盼盼在厨房里喊她。 镜头切换到外面，几个人在那说说笑笑的。 蓝雨听到宋盼盼的喊声也大声道：“那就最好了，切多大你自己看吧。” “好咧。”宋盼盼将五花肉切成一块块四四方方的样子。 她一边切一边自言自语：“这个五花肉看着就很好，我姑姑说了，买五花肉就要买这种一层肥肉一层瘦肉的这种，这样做五花肉才更好吃。” 一旁的摄像问：“你姑姑做的五花肉好不好吃。” “当然好吃了。我爸妈，我叔叔婶婶，还有我哥哥姐姐，以及其他亲戚，每次只要我姑姑在家族群里喊一声她要动手做饭，那群里就热闹的不行，只要他们在京城，都会赶到姑姑家吃饭的。毕竟我姑姑一年也就下厨那么几次。” “那你姑姑家怕是都坐不下那么多人吧。” “嗯，勉强坐的下啦。”宋盼盼笑着道。 她没在说了，将肉切好又喊了蓝雨一声。 蓝雨这才起身去了厨房。 她对宋盼盼道：“你帮我添火吧，这种柴灶我不太会用。” “好的啊。”宋盼盼走到灶下开始生火。 等锅热了后，蓝雨直接将肉倒进去了。 一旁的工作人员问：“不要加油吗？” 蓝雨道：“五花肉本身就能出油，得把这个肥油给熬出来才好吃。” 看着蓝雨那老神在在的样子，工作人员也就没问了 结果肉倒入锅里就黏锅了。 蓝雨一看，赶紧用铲子翻着。 结果锅底都是肉黏在锅上的肉沫。 “怎么这样？怎么办？”蓝雨皱着眉问。 宋盼盼闻言从灶台后面站起来看了一眼道：“是不是没加油啊？” 没人说话。 宋盼盼看了蓝雨一眼赶紧道：“这个铁锅不是家里的不粘锅哦，所以……得加油。” “我就说嘛。”蓝雨松了一口气，一副不是我不会是锅有问题的表情。 “盼盼，我看你挺懂的，要不你来做吧。这种铁锅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做了。” 宋盼盼：“……” “好啊，不过我做的可能没你的好吃。” “没关系我相信你。” 蓝雨微笑着道。 宋盼盼心里mmp，脸上笑嘻嘻。 “那蓝雨姐帮我添火吧。” “好。”蓝雨答应的倒是挺干脆的。 一开始两人合作的还蛮愉快的，但很快蓝雨那边就状况不断。 因为烧的是树枝，火星子就会崩出来。 每次蹦出来，蓝雨就会呀的尖叫一声。 如此四五次后，宋盼盼跟工作人员一起劝她出去吧。 蓝雨出去的时候还一副愧疚的。 “盼盼，对不起啊，我没用，这点事都做不好。” 宋盼盼：“……” 确实挺没用的。 “没事，你喊他们谁进来帮我下吧，我一个人也忙不过来。” “好。” 蓝雨出去了。 大家都在堂屋里玩节目组发的游戏卡牌。 蓝雨回来后众人纷纷问好。 “我太没用了，帮不上盼盼，你们谁去帮她下。” “好，我们把这把玩了就过去。”张宝山道。 堂屋里，张宝山，余德彪，林倩还有孙佳明四个人在玩。 蓝雨闻言也就没说什么，坐下来跟大家一起玩游戏了。 宋盼盼在厨房等半天没人来帮忙，气的不行。 但她不能当着观众面前发飙。 她憋着一口气也不去喊他们，既然干活了也不能白干啊，收点观众缘当利息不过分吧。 等肉里面加入了作料又放了谁后，她又将米洗干净，点了另一个锅开始做饭。 等米饭快熟的时候屋子里忽然一暗，她抬头一看，是单明泽。 单明泽拿了几个鸡蛋过来。 “盼盼，你会蒸鸡蛋吗？” “我不会啊？” “我刚才问了老乡，就是把鸡蛋打到碗里，然后甩筷子把蛋黄跟蛋白打散，接着加入盐跟温水，放在快好的米饭上蒸就行了。” 听着好像也不太难。 第一千一百九十二章：抢功劳 宋盼盼点头：“那我来试试吧。” 奶奶跟爷爷刚去世那几年，家里条件虽然不错了，但还是没请保姆。 那时候她妈跟她爸在外面打拼，经常把她跟弟弟送到姑姑家。 但每次看到哥哥一个人在家，她就不忍心。 后来就找借口不去了，在家跟黄涛一起做饭照顾弟弟。 大哥是主厨，她是帮工。 所以做起事来看着还挺麻利的。 等她按照单明泽说的，将鸡蛋准备好后，让单明泽掀开锅盖。 单明泽照做。 他刚掀开锅盖，结果手一滑锅盖又掉回去了。 宋盼盼端着碗手就在锅沿旁，泄露的蒸汽全部对着她的左后喷了过去，烫的她手一抖，但她忍住了。 等单明泽将锅盖从新掀开后她将鸡蛋放在快好的米饭上后让单明泽赶紧盖上盖子。 等盖子盖上后，宋盼盼看了一眼自己的右手。 食指跟小拇指那块，有一块硬币大小的皮肤变红了。 单明泽现状紧张的问：“是不是被蒸汽烫到了。应该我来的刚才，你别碰，我去找节目组问问看有没有治烫伤的药。” “哎不用了。”宋盼盼喊。 但单明泽已经跑了出去了。 他来到堂屋，看到他们几个人还在那笑着打闹着，脸色有些难看。 他谁也没惊动，直接走到总导演那边问有没有烫伤药。 “宋盼盼被烫了？” “对，都怪我。”单明泽有些自责。 “我去看看。”总导演起身过去了。 其他人见总导演走了，这才察觉了什么。 “哎，明泽……”蓝雨喊单明泽。 结果单明泽就跟没听见似的，跟在总导演身后走了。 其他人还一脸懵逼的样子：“怎么了？”他们问工作人员。 “说是盼盼姐在做饭的时候被蒸汽烫了。” 众人对视一眼，赶紧跟着去了。 等他们过去的时候，宋盼盼的手已经擦了药膏了。 “盼盼你怎么会被烫着了，我看看。”林倩说着挤到她身边。 那担心的样子不似作假，但之前在客厅玩闹的样子也十分真实。 宋盼盼之前还挺喜欢林倩的，觉得这姑娘还挺好的。 但这会儿她把自己来交朋友的心给收了回去。 在这鱼龙混杂的娱乐圈，你不知道肚皮里所谓的真心有没有被上色。 她将手抽了回来，“没事，就是被蒸汽给熏了下。” “真的吗？可你的手看起来很严重啊。”林倩就跟没察觉到宋盼盼的抗拒似的，又捧着她的手在那吹，吹着吹着眼睛还红了。 她自责道：“都怪我，刚才玩游戏玩的太上头了，没来帮你。盼盼，剩下的你别管了，交给我们吧。” 一直没说话的蓝雨也道：“之前我喊你们你们也不帮忙，盼盼，你歇着去吧，剩下的我们来。” 几个男生也十分不好意思，那会儿他们游戏真是关键时候，所以也就没动了。这会儿一个个的嚷嚷着他们来。 宋盼盼也没客气，她的手虽然已经擦了药膏，但是这会儿被熏到的皮肤火辣辣的疼，恨不能把手泡在水里。 她也这么做了，找了个盆，将受伤的手放在了盆里。 厨房里的工作宋盼盼几乎都做的差不多了，剩下的都是收尾的活儿了。 大概上午太累了，宋盼盼这会儿有点犯困。 她跟工作人员说了一声，去房间休息，让他们等会儿喊她。 不到半个小时，饭菜好了。 蓝雨端着那盆红烧热走到桌前，满怀期待的问：“大家尝尝看味道怎么样。” 众人拿出筷子一人尝了一口：“味道不错。” “好吃，肥而不腻，你是怎么做到的。”孙佳明问。 蓝雨笑了笑没说话。 这时候钱家栋问：“咦，盼盼呢？” 这时候工作人员说她回房间休息了。 “那快去喊她起来吃饭吧。”钱家栋看着两个女生道。 蓝雨就跟没听见似的。 林倩顿了下，起身去了屋子。 不大会儿就回来了。 她一脸为难的道：“我看盼盼大概哭过了，眼睛红红的，我喊了她没反应要不咱们先别打扰她了，让她好好休息吧，上午也怪累的。” 钱家栋有些犹豫。 张宝山道：“咱们给她把饭菜留着吧，等下中午起来吃也一样的。” 余德彪点头：“这个办法不错，她睡下被我们叫醒等下我们吃好休息去了她肯定睡不着了。” 大家一想确实是这样，于是用干净的碗将菜留了一些起来。 完事后，大家纷纷不客气的把筷子伸向了红烧肉。 孙佳明跟张宝山一边吃一边夸蓝雨，这个肉做的不错。 蓝雨不说话，既不否认这肉不是自己做的，也不点评。 单明泽跟钱家栋脸色有些不好，但都忍着没法，这毕竟还有这么多摄像有在呢。 钱家栋之前去过一次厨房，他知道这肉是宋盼盼做的。 他看了蓝雨一眼。 虽然他出道比蓝雨早，但早些年的演员跟后来的年轻演员是不一样的。 老的演员们就知道拼演技，谁演技好就服谁，但现在环境不一样了。 各种综艺节目一批又一批的造星，这些小年轻们会唱会跳会撒娇，就算演的不好，观众也买账。 粉丝代表身价，而不是演技。 蓝雨是近几年才窜起来的流量小花，粉丝比钱家栋的两倍还多，他得罪不起她。 他以前就是因为不经意说了一个某个小鲜肉演戏时候的状态，就被那小鲜肉的粉丝谩骂，那种感觉他不想再受一次了。 于是钱家栋垂眸，端起碗筷吃饭。 单明泽快速的吃好饭就走了。 他走了没多久，蓝雨也找借口离开了。 然后追上单明泽，还不许摄像跟着。 单明泽在路口被她追上了。 “明泽……”蓝雨喊他。 单明泽挣扎一番，还是停下了脚步。 蓝雨走到他跟前，打量了他几眼后问：“你是不是生我气了。” “没有。”虽然单明泽说没有，但是他的脸色明显不是那么一回事。 蓝雨道：“我不是故意的。” 单明泽明显不相信。 “我之前都吹出去说我回做红烧肉了，要是后面我没做，观众会怎么想我，我的粉丝会怎么想我？” “那你会吗？” “会啊。”蓝雨立刻道，但又加了一句：“只是农村的灶台我不会用，所以才交给宋盼盼的。” “那你也不该抢她的功劳。” 第一千一百九十三章：被针对 蓝雨脸色十分难看，“不就一盘红烧肉么，至于用抢来说我吗？而且从头到尾，我可一个字都没说这红烧是我做的。” “可孙佳明问你的时候你也没否定。”单明泽黑着脸提醒她：“她姓宋，你就不怕她哥为她出气？” 蓝雨哼笑一声：“谁，霍华东？人家娇妻有孕，谁还管这个没什么血缘关系的表妹啊。” 钱静在十天前被查出怀有身孕。 当时霍家人都吓的不行。 因为钱静还在调理身体。 这时候怀孕，孩子会不会有什么问题，大家都不敢打包票。 要还是不要。 打掉，舍不得。 不打，怕孩子以后有问题。 最后钱静自己力排众议，决定三个月的检查看看，要是没问题，那就要，要是有问题，她在打掉这个孩子。 但霍华东不肯。 三个月孩子都成型了，那时候要是有问题打掉了孩子，钱静也是要跟着遭罪的。 但钱静十分坚持，谁劝说也没用。 于是霍华东只好请了最专业的专家团队密切观察着。 这个新闻被爆出来，一些跟商界有来往的人应该都知道。 所以这段时间，霍华东是没时间来管宋盼盼的。 “可他们是亲戚。” “那又怎么样？不过是个干亲家的孩子罢了。”蓝雨眼神有些凶的看着单明泽：“以前我愿意去中天集团的年会是因为听说顾明野会去。但现在不一样了。中天集团他们请不起我了。至于那个什么宋盼盼，不过就是一个小小军官的女儿，他老子能把我怎么样？给他胆子他也不敢。” 外界部分所谓的知情人，都以为宋盼盼是宋文的女儿。 真要是宋刚的，就宋刚的家产，没道理不捧自己女儿的。 单明泽没说什么，只是看了她一眼后转身就走了。 蓝雨追上去一把拉住他的手：“你什么意思？想做上门女婿？” “不可理喻。”单明泽骂了一句甩开她的手，但很快又被蓝雨给抓住了。 蓝雨不给面子的道：“没有我，你不过还是个网红，你拽什么拽？” 单明泽表情瞬间变了。 蓝雨哼道：“你刚出道的时候要不是我拉了你一把，你能有今天？单明泽，娱乐圈就是这样的，谁想当那个出头鸟，谁就先死。” 说完这句，蓝雨转身走了。 剩下单明泽站在原地，脸色青红交错，最后也只能转身离去。 等宋盼盼忽然惊醒的时候，已经夕阳西下了。 屋子里没钟表，但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感觉不早了。 宋盼盼赶紧爬起来，手被被烫伤的地方蹭到了背面，疼的她嘶了一声。 她扭头看去，旁边的床铺都是空的。 她锤了下自己的脑袋，赶紧爬起来。 出门一看，外面都没人。 她往外走。 这时候被留下照顾她的工作人员过来了。 “宋老师……” “嗯？”宋盼盼停下脚步。 “你手受伤了，导演让您休息一下午。” 宋盼盼愣了愣，点了点头，然后问：“那他们呢？” 工作人员道：“下午都没干活了，临时安排了一个知青慰问老乡的环节，他们带着一些礼物去看原来村子里的老人了。” 宋盼盼点点头。 这是不带她玩儿了？ “那什么，我中午是睡死过去了还是没人喊我啊？” “林老师喊你了，她说你没反应，睡的很熟，所以大家就给你留了饭菜，您可以热一热吃点东西。” 说完工作人员就走了。 但是宋盼盼这会儿毫无食欲。 她特别特别想给顾明野打电话。 从那天电话上交后，她只来得及给顾明野留言就没再联系过了，这几天也不知道他干嘛去了。 这会儿顾明野正在信号不咋地的山区带着两个编剧采访以前留下来的一些老兵。 这些老兵平均年纪都八十岁了。 最老的一个已经九十三了。 能把这几个老兵聚集在一起不容易。 所以大家都格外珍惜这个时光。 两个编剧也是，刚开始来的时候多少都带着一些漫不经心的态度，甚至觉得这就是一趟“踏秋”，可听完老兵们的陈述后，大家的心情都十分沉痛。 其中一个叫马三木的老兵道：“我还记得，那年我十三岁，老爹老娘都没了，就剩下我们兄弟姐妹四个人。” “姐姐最大。为了养活我们兄弟三个，十九岁的大姐嫁给了一个四十多岁死了老婆的老头，换了一代米，半袋面。老头用一头驴就这么把我大姐给带走了，自那以后，我就再也没见过我大姐了。” “我们兄弟三，带着这一袋米跟半袋面往深山老林里跑，那里没有杀人不眨眼的鬼子。” “跑到半山的时候，就碰到了dang国的部队在修整。我大哥跟二哥就决定去参军，那时候他们一个十七，一个十五，我十三。” “他们跑下去问长官，要不要兵，长官说要。他们就说还有个十来岁的弟弟，想要点钱，让弟弟活下去。” “长官给了他们四个大洋。” “长官答应要他们了，于是大哥二哥跑回来，把他身上还算完整的上衣脱下来给我了，二哥把那双露着大脚趾的布鞋给我了。他们让我背着米跟面，带着四块大洋，去山里躲一躲。” “我不肯要，要把衣服跟鞋子还给他们。” “他们就说，部队发军装，不需要了。还能顿顿吃馒头，我当时就羡慕的不行，说那我也去。” “大哥狠狠的敲了下我的脑袋，说我还没枪高呢，让我先去躲一躲，等我长高了他们俩就回来接我。” 马三木这会儿眼里已经饱含泪花了。 老人家哭也是无声的，眼泪流过他的面盘，在他苍老有黢黑的脸上留下一道明显的印子。 顾明野掏出手绢递给老人。 老人摆摆手不要，说怕弄脏了他的手帕，直接就用袖口擦眼睛。 顾明野看着老人的袖口早就破烂不堪了，但是还洗的干干净净的。 其实老人的眼睛已经很不好了，有眼屎，看着像是眼睛有疾病。 衣服看着在干净都有灰尘，经常擦眼睛，眼睛也会被感染的。 他决定等采访结束就出钱让老人去看看眼睛。 第一千一百九十四章：致敬 老人平复了下情绪，“后来鬼子投降了，好日子来了。我第二年才从一个打柴的大哥那知道这个消息，赶紧收拾了下几件破烂出了山，揣着四个大洋下山去找他们。” “可当时太小，也不知道问他们部队的番号是啥，根本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我就只能去找我大姐。” “我还记得那个带走姐姐的老男人家在哪里，于是一路打听着终于有了老男人的消息。找上门后才知道，我大姐跟着男人离开那天就遇到了鬼子，那个男人为了自保，把驴子跟我大姐，都留给了鬼子。” 闻言所有人心都跟着恶意紧，小月已经哭的失控了。 一旁的小张抽了一张纸递给她。 她摇头拒绝了，“我习惯用手帕了，顾先生，您的手帕能借我下吗？” 顾明野就跟没听到似的将手里的手帕直接踹兜里了 小月脸一白。 大家就跟没看到这段插曲似的。 马三木的耳朵有些不大好了，说话得大点儿声他才能听见。 “老爷子，那后来呢？”他问。 “后来，我也去参军了。参加的是红军。没到一年我的家乡就解放了。还听说不少国军都被招安了，我就托人去打听有没有我大哥二哥的消息。但一直没打听到。” “没多久，抗·美1援1朝爆发了，我知道大哥跟二哥可能不在了，我们老马家这一支就剩下我一个了，我就想着我毫无牵挂了，于是我就报名去了朝1鲜。” “本以为九死一生，结果手指被打断了，没法作战，被送回到了后方去做一些力所能及的活儿。我就帮忙抬担架，洗纱布，帮着护士们给受伤的战友翻身，偶尔也要帮着掩埋战友。” 老人一边说着一边举着自己的右手，扣扳机的手食指被打断了。 扣不了扳机了。 “在那里，我看到了我大哥，就剩下一只眼睛的大哥光着身子躺在那一动不动，要不是鼻子还能动一下，我都以为他死了。他身上没有一块好肉，被炸伤的血肉模糊，我跪倒在大哥跟前，喊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的喊……” “大哥，马大宝，马大宝，你醒醒，我是你三弟马三木啊，你不是答应来接我吗……” “我大哥终于张开了眼睛，看到我后他第一句就是骂我，然后开始哭，嘴里说完了，完了，老马家最后一根苗也要保不住了。” 马三木说这句的时候，脸上虽然是带着一丝笑意的，但眼泪也顺着已经深陷的眼窝子流了下来。 “诶，他说完这句他就走了。” “我知道，二哥早就没了，就剩下我这个独苗苗了。我得活下去，为了他们三个人活下去。” “我把大哥火化了，然后收了他的遗物，把他带回了老家，我知道他是想回来的，他不想留在那个地方。” 所有人眼睛都是湿润的，顾明野也不例外。 他拉着老人的手：“我外公也是抗1美援1朝的的战士。” 他要拍摄的这部电影是有原型的，原型就是外公的上级。 他外公九七年看到香1港回归就离开了。 他差不多算是他外公带大的，经常会听他讲他们在战场上的故事。 所以等他有钱后，就想拍摄一部这样的电影，来纪念外公，纪念抛头颅洒热血的先辈们。 马三木用枯瘦去黢黑的手拍着顾明野：“好孩子，你们都很优秀……” 访谈结束后，顾明野就表示要带着老人家去看看眼睛。 老人笑的声音特别大，露出没了牙齿的光秃秃的牙床：“不治了，都快要死的人了，不浪费那个钱了。” “怎么能是浪费呢，这是您应该得到的照顾。” 国家太大，不是没一个人都能被照顾的很好，所以有的老兵能被妥善安置，有些老兵就只能在岁月里无声无息的消弭，没有人知道他们如今佝偻的身体曾经是多么的伟岸挺拔。 顾明野没有觉得自己这么做有多么的伟大，他只是想回馈一下这个曾经为这个国家出过力洒过血并且牺牲了两位哥哥的老人，因为他有这经济条件来帮他。 不为夸赞，只为了自己的良心能安。 在顾明野以及其他人的坚持下，马三木老人终于同意去市里治疗眼睛了。 顾明野不想拖，怕老人家事后又心疼钱不肯医治了。 于是在他们离开的时候，直接带着老人一起下山的，他一路被人搀扶这下山，半途就累的不行，是几个男人轮流把老人背下山的。 顾明野是第一个背他的人。 后面是摄像，小张编辑等。 摄像老师事后跟他们说，其实背老人下山，真的还没有背一套设备的份量重。 老人骨瘦如柴。 来到山脚下，老人看着眼前的小轿车，不敢坐。 这是老人第一次坐小轿车，他看着自己浑身上下的衣服，笑的有些牵强，表示自己会弄脏车子的。 顾明野耐着性子跟他说，不会的，就算真的脏了，洗洗就好了。 老人最后还是被顾明野拉着坐在了前排。 怕老人晕车，所以让他坐的副驾驶。 他弯腰给老人系上安全带。 老人口齿不清的道：“谢谢，谢谢你小伙子。你真是个大好人。” 被夸的顾明野只觉得自己心脏紧的难受，他帮着老人整理安全带，然后道：“该说谢谢的是我们，没有您跟先辈们的付出，我们也不能生活在如此安宁的国度，我们回馈您的，真的是太微不足道了。” 老人不太懂这些，只是冲着顾明野微笑，脸上那纯粹的笑容，让顾明野有种不敢直视的感觉。 这些为国家为人民付出的老人，晚年生活却如此的窘迫，他得做点什么。 车子发动后，顾明野给小a打电话。 他想成立一个专门帮助这些老兵们的基金，以后他拍的每一部作品的三分之一片酬，都投到这个基金里来，尽自己所能的给这些老兵们一个安稳的晚年。 他知道国家现在对这些老兵也尽最大的努力来安顿他们。但全部靠国家来出钱是远远不够的。 他们也享受到了这些老兵们带来的和平生活，难道不该做点什么吗？ 小a一听到他要拿出三分之一的片酬来帮助这些老兵，就有些气息不稳了。 三分之一，顾影帝你是不是对你片酬的三分之一有我们误解啊？ “老板，你没被外星人胁迫吧？要是有，你就挂了我电话吧。我就当什么都没听到。” 顾明野：“……” 第一千一百九十五章：泼粪 顾明野是个下了决心就要做的人。 他一边解散了这次的团队，亲自带着老人在医院进行了一个全身检查，一边让小a快点去办这事。 等交代好了后，他在监察室外面等老人的检查结果。 安静的走廊里空无一人。 忽然觉得耳边清净的让人不习惯了。 顾明野点开微信，看了下宋盼盼给他的留言，是一个星期前的记录了。 自从两人成了峡谷好基友后，还从来没这么久没联系过。 忽然有点怀念她在身边就叽叽喳喳，不在身边就用微信轰炸他的小丫头了。 听说拍摄时间是一周，这一周都结束了这个没良心的小丫头也没给他发消息， 难道说她交到新朋友就忘记他这个老朋友了？ 他掏出手机百度了下参加那档真人秀节目的都有谁。 等看完后顾明野有些心梗。 好几个年轻小鲜肉。 这丫头不会跟别人打游戏去了吧。 顾明野手指敲在手机壳上，有节奏的响着。 最后，顾明野翻过手机，给宋盼盼打了过去。 宋盼盼的手机在潘子华手里。 跟了宋盼盼一段时间自然知道这个备注野哥的男人就是她家老板最在意的人。 但是宋盼盼这会儿正躺在病床上挂水呢。 看着自家老板那惨白的小脸以及明显瘦了很多的身体，潘子华看着心疼的不行。 不就是因为她家老板是个新人么，那些所谓的出了名的就联合起来欺负她，居然还泼粪水，简直太恶劣太卑鄙了。 这些都是潘子华跟送宋盼盼来医院的工作人员打听到的。 自从那天厨房事件后，宋盼盼就明显感觉到大家对她的态度变了，就仿佛中间隔了一道屏障一样。 每次只要她不在，大家就嘻嘻哈哈很热闹，她一来，热闹就没了，然后大家伙儿寒暄两句就各自散了。 她被排挤了。还排挤的非常明显。 这要还是看不出来，她也就是个傻子了。 宋盼盼也知道自己被排挤了。 她更知道，她能来这个节目也是非常不容易的，肯定是有人背后帮她的。 不然以她跟她经纪人的实力，是接不到这么肥的好事的。 背后帮她的人是谁，她已经猜到了，肯定是顾明野。 所以她就更不想因为让顾明野失望，更要珍惜这个机会。这是他帮她争取来的综艺，她就是再难受再不爽，都要笑着走到底。 所以不管蓝雨怎么迁怒她发动其他人来排挤她，宋盼盼都忍下来了。 混娱乐圈的在没翻身之前，都是忍者神龟。 今天上午，他们抽到的是给麦苗灌溉的活儿。 得用稀释后的粪水来浇灌。 他们要先从粪坑里将农家肥用粪瓢舀到粪桶里，再抬到一旁的小水塘里加上清水来稀释。 这个节目打的就是一切都是真实的旗号来拍摄的。所以这些明星艺人得真干。 这个味道就别提多熏人了，所有人都有些受不了，但没有人抱怨。 来参加这个综艺的，都是要给自己立人设的。 蓝雨主动找孙佳明合作，剩下的四个男人凑对，然后林倩主动要求跟宋盼盼组队，理由是男的太高了，抬东西的话会很不方便。 宋盼盼答应了。 她们俩都把鼻孔堵住，然后一点点的跟林倩抬着水去浇灌。 来往几次后，灌水的地方就因为他们操作不当变得湿漉漉的了。 在她和林倩第三次来抬水的时候，走在前面的林倩忽然脚下一滑，一脚就踩到了水里。 宋盼盼就更惨了，因为林倩那一滑，那一桶粪水全部朝她倾倒了过来。 宋盼盼反应算是很快了，一个转身，遮挡住重要位置。 那一桶粪水都泼在了她的背上，头发上。 那味道简直了。 宋盼盼当下想也不想，直接一个翻滚，滚到了旁边的水塘里。 她可不想一身粪的被人搀扶起来。 林倩也差不多，在水里扑腾。 工作人员见状，纷纷跳下去把两人给拉了上来。 好在被水一泡，宋盼盼身上的味道都没有了。 但她还是难受的想哭。 甚至第一反应就是林倩是故意的，故意泼她一身粪水。 但看着林倩在水里挣扎死死的抱着工作人员的样子，又觉得是自己多想了。 她们两一上来后，其他嘉宾都围拢了过来，递毛巾的递毛巾，关怀的关怀。 宋盼盼本来想维护住自己的体面的。 但是当着那么多人以及摄像机的面前被泼了一身粪，虽然不是故意的，但那画面宋盼盼只要一想到就忍不住委屈跟难过。 她红着眼睛不让自己哭出来。 导演让她们俩回去换衣服，回去的路上，林倩一个劲儿的跟宋盼盼道歉。 她一边哭一边道：“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也没注意怎么就滑了一下，盼盼，对不起，都怪我。” 宋盼盼说不出没关系这三个字。 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僵硬。 换好衣服后，两人又继续去干活。 明天是最后一天，都已经坚持这么多天了，谁也不想在这个时候退缩或者传出什么不利于自己的消息来。 下午，宋盼盼就觉得嗓子有些不舒服，头也昏沉沉的。 她摸了下自己的额头，没发烧。 可能就是太累了。 所以她也就没声张。 下午干活的时候，大概是怕上午的事情再次发生，都是工作人员将粪水稀释好他们在抬到地里浇灌的。 太阳底下干活都出了不少汗。 出了汗后，宋盼盼感觉自己好了一些。 第二天是他们拍摄的最后一天，目标就是开坑完剩下的荒地。 就剩下那么一块，众人合力给开坑完了后，这一期的录制也就结束了。 结束后，导演把手机还给他们了。 宋盼盼给潘子华打电话，让她叫车子来接自己。然后发了个定位过去。 在等车子来接自己的过程中，宋盼盼在众目睽睽之下，忽然眼前一黑人就晕厥了过去。 这一些把大家都吓的不清。 离宋盼盼最近的单明泽赶紧冲过去。 导演让摄像们赶紧别拍了，然后也冲了过去。 宋盼盼发烧了，烧的度数很高。 随队的队医建议立刻送医院去。 于是宋盼盼就这么被送到医院了。 第一千一百九十六章：回京 潘子华在接到节目组的消息后吓的脸色都白了，立刻让司机掉头回市区。 等她赶到医院的时候，宋盼盼已经被安排住院了。人因为吃药的关系还在昏睡，节目组就留下一个工作人员等他们。 等他们到了后，工作人员把相关的手续单据交给她，留下一句医药费节目组付过后就走了。 气的潘子华肝疼。 怕迟迟不接电话会让这个野哥对她老板有什么意见，潘子华犹豫再三，接了起来。 “野哥……”潘子华率先开口。 那头的顾明野一愣。 “我是宋老师的新助理潘子华。”潘子华赶紧解释。 “嗯，宋老师在忙？”他问。 “不是，宋老师在医院里，吃了药睡着了还没醒。” 顾明野本来是慵懒的靠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的，这会儿闻言人立刻就坐了起来。 “她怎么了？” “具体的我也不知道，那档综艺不让助理跟着进去，本来今天节目拍摄完了后，宋老师让我们去接她，结果我们走到半路就接到节目组的电话，说宋老师晕倒了，让我们赶到医院，节目组的人太可气了，我们赶到的时候，他们就把一些单据给了我，然后什么都没说就离开了。” 顾明野脸上闪过明显的怒气。 “那她怎么了？” “重感冒，还有轻微的肺部感染。” “好，我知道了，宋老师醒了通知我一声。” 潘子华嗯了一声，等着那边挂断了电话。 顾明野挂断电话，立刻给小a去了个电话。 “老板，别催，我已经在了解相关手续了。”小a满满的无奈。 “你现在打听下盼盼参加的那个节目发生了什么事情。” 小a敲打键盘的手一顿：“盼盼怎么了？” “住院了，说是重感冒，肺部有感染。” 小a愣了下，“好，我这就问问。问到了告诉你。” 顾明野嗯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这时候在里面检查的马三木老人也出来了。 顾明野起身迎了过去。 老人冲他笑，对他道：“眼前这么多年终于能看清楚了。” 顾明野听的心里有些酸。 后面的医生道：“有轻微的白内障，还有沙眼，再加上年纪大了，所以眼部的疾病有些多，但都不太严重。” “白内障能治吗？” 医生实话实说：“可以。不过最好是去大医院做，老人年纪大了，大医院的设备跟医疗技术会相对比我们好很多。” “好，谢谢。” 顾明野说完这句话扶着老人走了。 最后决定带着马三木回京城。 老人家吓的连连摆手，表示不去。 顾明野担心宋盼盼，但也不能把老人就这么送回去。 “您不是想看看主席吗？看看升旗，看看天1安门，这次正好一起去。” 本来坚决不去的老人在听到主席、天1安门等词汇的时候，眼里闪过了一丝犹豫。 “首都不想去看看吗？不想看看当年你们保卫的祖国有多富强吗？京城都能看到。” 马三木太想去看了。 他最后笑着点头：“好好好，去看看，亲眼看见了就算是死了我也没遗憾了。” 顾明野通知工作人员帮忙订票。 在候机的时候，接到了小a的电话。 小a就说了一句：“你看了别生气。”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然后给他的微信发了一个视频。 视频里，宋盼盼穿着富有年代感的服装，扎着两个小揪揪，跟另一个姑娘抬着一个木桶，结果前面姑娘一滑，一脚滑到水里，后面的宋盼盼就被那一桶看着很脏得水泼了个正好。 虽然她反应很快，但还是被泼到了。 顾明野的脸都黑了。 他给小a打了过去。 小a接了起来。 “那一桶是什么？他们不知道宋盼盼是我安排过去的？” 小a一滴汗下来了，“是稀释过的粪水。” 那头的顾明野一听居然是粪水，气的额角的青经都冒出来了。 真是太欺负人了。 小a：“我……这事怪我，我怕他们知道是你安排的，会猜测你们的关系，所以是通过一个朋友把盼盼安排过去的。” 顾明野：“……” “老板，这个事情看起来像是一个意外，但是我觉得这其中有阴谋。”小a道。 这次是因为她顾虑重重，所以那些人以为宋盼盼没靠山才敢这么欺负人的。 没想到出了这事，她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必然是要把这事搞清楚的，给宋盼盼一个交代。 毕竟，照目前这形式来看，这位有可能会成为她老板娘。得护着。 顾明野问：“打听到什么了？” “太多的没有，但我从一个工作人员哪里得知，蓝雨好像联合其他人一直在排挤盼盼。” “原因？” “大概就是单明泽跟盼盼互动有点多，蓝雨吃醋了，单明泽是被蓝雨睡过后才有的资源。” 顾明野：“……” “我要知道具体原因，要是阴谋的话，要知道都有哪些人参与。”他不相信这是个意外，虽然前面那个女的看起来就像是真的滑了一跤。 小a嗯了一声后赶紧去查了。 晚上十点多顾明野就回到了京城。 他把老人直接带回去了。 就安排在旁边的屋子里，那边有保姆跟保镖在，他也是比较放心的。安顿好老人后，顾明野才回到自己的家。 只是一直没接到宋盼盼或者是那个助理的电话，这让顾明野有些焦虑。 他看了下时间，快十二点了。 在打跟不打之间，顾明野纠结了会儿。 算了，还是打个电话问问吧，不说这事，那就约她王者峡谷见吧。 于是他给宋盼盼打了过去。 宋盼盼的手机关机中。 顾明野蹙眉。 顿了顿点开微信给她发了个抱抱的动态图。 他听着那个比较可爱的抱抱动态图，觉得似乎有些轻浮，于是又撤了回来。 最后找了个峡谷见的图。 发送出去后，顾明野去洗漱了。 不曾想，他之前发的那个抱抱已经被刚开机的宋盼盼看到了。 几乎是她刚点开移动数据，顾明野的那张图就过来了。 结果她刚要回，他就撤回去了。 几个意思？ 他是不是知道自己被泼粪的事情了？ 肯定是知道了。 宋盼盼越想越觉得丢脸，整个人就跟霜打的茄子似的，恹恹的。 第一千一百九十七章：语文课代表 一直回到家，宋盼盼也没给顾明野回复信息，主要还是太丢脸了，无颜见人。 她现在回想自己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泼了一身的粪画面都还气的发抖。 只是她当时脑子都是懵逼的，又有那么多人看着，宋盼盼根本来不及多想只能忍下这份“屈辱”，但事后醒来越想越觉得这事没这么简单。 但她又没有证据证明林倩是故意的，更没有证据证明林倩是受蓝雨指使的。 虽然泼粪那一期还没有播放，但是网上已经有视频了，虽然很模糊，但是熟人看到的话还是能认得出来的。 至于怎么流出去的，她不清楚，她现在的状态就像是一只鸵鸟。 宋盼盼决定这几天就在家了，哪里都不去，手机关机，谁的电话也不接。 顾明野第二天早上起来又给宋盼盼发了消息，宋盼盼都没回。 最后只能打电话了，结果电话直接是关机状态。 顾明野本来想着今天带着马三木老人去游故宫瞻仰主席遗容的，结果那臭丫头信息不回电话关机，这让顾明野的心里有些担心。 余芳一大早就过来给宋盼盼准备早饭。 面对美食，宋盼盼总算是有了点精神了。 正吃着呢，忽然听到敲门声。 余芳过去开门。 等看到门外站着的人后，余芳惊讶的瞪大了眼睛，然后默默让开了。 宋盼盼正在吃包子，忽然感觉头顶有一片阴影遮盖了光线。 她抬头，就看到了顾明野那张看不出表情的脸来。 宋盼盼惊讶的微微张嘴，被咬着的包子啪嗒一下掉了下来。 宋盼盼赶紧抽了张湿巾擦了擦嘴后又擦了擦手。 继而站起来，低头小声喊了声：“野哥。” 这一身野哥喊的无限的委屈。 顾明野盯着她的头顶，最后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 宋盼盼脸上还挂着委屈的表情，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顾明野打量了她几眼：“嗯，瘦了，跟电影角色也挺相符的。” “要开机了？”宋盼盼问。 “嗯，定下来了，开机仪式定在下周一。” 那就是还有四天时间。 顾明野松开她了，“干嘛不回信息电话关机。” 宋盼盼嘴一撅，低着头，一副你明知故问还在人家伤口撒盐的样子。 可怜中透着委屈，在加上她刚起床，头发有些张牙舞爪，又透着几分可爱，让顾明野心里一动。 “心情还不好？”他问。 宋盼盼嗯了一声，谁被泼一身粪水能高兴？ 当时在镜头前，她不得不强颜欢笑，但现在，她根本笑不起来。 “那出去散散心，去吗？”顾明野问。 宋盼盼惊讶的看着他：“散心？去……哪儿？” “你就说愿不愿意？” “愿……愿意。” “那行，给你十分钟时间收拾，然后在车库等你？” 宋盼盼还噘着嘴。 顾明野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别不高兴了，野哥带你出去散心。” “就我们俩吗？”宋盼盼大着胆子期待的问。 顾明野盯了她几秒钟才回：“不是。” 宋盼盼眼里的星星瞬间就消失了。 是了，她想的太美了。 十分钟后，宋盼盼上身穿着一件淡紫色的卫衣，下身一条黑色的运动裤加上运动鞋，背着一个黑色的方包，带着渔夫帽跟口罩来到了地下车库。 她刚从电梯里出来，就有一辆商务车嗯了下喇叭。 宋盼盼赶紧小跑着走了过去。 一打开车门就钻到后排。 她一上车车子就发动了。 顾明野伸手让她扶着，等坐下后她才发现了前面的那位老人。 她惊讶的看着顾明野。 顾明野：“这是我这次出去采访的对象马三木老人……” 马三木坐在前面，只是在宋盼盼上车的时候看了她一眼就收回了目光，这会儿顾明野说话他听不见。 路上顾明野把马三木老人的事迹跟宋盼盼说了说。 宋盼盼听后也是泪眼婆娑的。 顾明野将手帕掏出来递给她。 宋盼盼擦了擦眼睛，又递回去给他。 顾明野没接。 宋盼盼看着他。 结果脑门上就被顾明野弹了一下：“洗干净再还我。” 宋盼盼哦了一声，将手帕放好。 等到了停车场有人过来敲窗，将门票递给顾明野。 顾明野下车，又扶着马三木老人下车。 一行三人，跟着排队的人流等待检票。 宋盼盼站在顾明野身后，她拽了下他的袖子。 顾明野扭头看她。 “就我们三啊？” “嗯。要那么多人干嘛？” 宋盼盼心花怒放。 虽然是三人行，但也约等于二人行。 京城著名的景点总是拥挤的。 等他们一行三人来到瞻仰主席遗像的时候，马三木老人哭了。 嘴里念叨着主1席主1席啊…… 他们这一辈人对主1席总是有这别样的情怀。 出来后，老人情绪有些激动，久久不能平复，拉着他们又开始说起了那段峥嵘岁月。 老人家体力不支，中午吃过饭后顾明野在附近盯了两间房，一个豪华标间一个好话单间，明早要早点过来看升旗仪式。 等老人睡着后两人退了出来。 进了隔壁的房间。 忽然变成了“二人世界”，宋盼盼有点紧张的同时更多的是激动。 虽然也不是没跟野哥独处过，但还是会紧张，脑子里还时不时冒出一些粉红色的想法。 顾明野见状上前弹了她一个脑瓜崩。 “有话就说干嘛动手动脚的啊。”宋盼盼捂着脑门委屈的问。 “因为你脸上写着四个字。” “哪四个字？”宋盼盼一边说一边在沙发上坐下。 “欲求不满……” “……”宋盼盼。 她红着脸拽过一旁的靠枕朝顾明野砸了过去。 顾明野一把接住笑着道：“现在是恼羞成怒了。” “哪有。”宋盼盼一边说一边搓揉自己的脸，都给挤变形了。 “嗯，现在又是欲盖弥彰……” “你……我跟你拼了，让你胡说。” 宋盼盼说着起身，像一个炮弹一样朝顾明野发射了过去。 顾明野肯定会躲开的。 顾明野本也想躲开的，但最后不但没躲开，反而是张开双臂做出拥抱状来的同时道：“又变成投怀送抱了。” 宋盼盼被他抱了个结结实实。 她眨巴这一双打眼看着顾明野。 你是想显摆你你是语文课代表是么？ 第一千一百九十八章：亲吻 宋盼盼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不看看他的眼睛，但又想看他的眼睛，想知道他眼里是不是有别的含义。 顾明野看着她的眼神让她心跳加速的同时又有种虚无缥缈的感觉，浑身发烫。 电光火石之她在继续拥抱跟赶紧滚开之间选择了后者。 她手撑着沙发，想要起来。 结果腰间的手却没松开。 “那什么……野哥……”宋盼盼看着顾明野，脸更红了。 顾明野看着她从脸红到脖子，起了逗她的心思。 于是他慢慢靠近她。 宋盼盼吓得瞪大眼睛。 这是……要kiss她？ 噗通……噗通…… 妈呀，紧张，激动，肾上腺素飙升ing…… 看着越来越近的脸，宋盼盼耳边已经没有任何声音了，只剩下她自己的心跳声，跟打鼓似的充斥着耳膜。 野哥喜欢她……对吧。 野哥要亲她……就是喜欢她，是这个意思吧。 于是宋盼盼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激动人心的那一刻。 漫长的一两秒过去了，唇上并没有什么触感。 她不解的睁开眼睛，就看到顾明野脸上的揶揄。 他看着她的眼睛问：“你以为我要亲你啊。” 宋盼盼愣了下脸瞬间爆红，尴尬的恨不能钻到沙发缝隙里去。 她猛的站起来，挣开顾明野的手就往外走。 走了两步又停下，回头冲着顾明野就是一脚：“混蛋，臭渣男，我讨厌你……” 这一脚是真用力了，骂完后再次转身就走。 顾明野被踢懵了。 等她开门走出去才站起来，脚有些瘸的起身追了出去。 宋盼盼都气哭了。 怎么有这么讨厌的人，她为什么要喜欢这么讨厌的人。 呜呜……连续丢了两次人，宋盼盼觉得自己的世界瞬间黯淡无光，头顶仿佛有一团乌云。 宋盼盼摁着电梯。 “盼盼……”顾明野追了过来。 宋盼盼现在不想看到他。 见他追来了，而电梯还停在3楼不动。 宋盼盼也不等电梯了，转身就朝楼梯那边走去。 走廊上有监控，她怕等下忍不住踹顾影帝的不雅动作被人看到了。 顾明野也追着过去了。 终于在下了一层楼梯的时候将人给拦住了。 看着宋盼盼红着的眼圈，顾明野顿时自责不已。 “对不起啊，我就是……” “就是想开个玩笑是吧。”宋盼盼昂着脸问他。 顾明野本来是想这么说的，但看着宋盼盼的眼神，他觉得他要是这么说了，估计还得挨打。 “我就是想逗逗你笑的。” 宋盼盼眼睑的泪还挂在那，闻言冲他龇了龇牙：“我笑了所以现在让开，我要回家。” “别啊，明天还一起看升旗呢。”而且你那是笑么？不哭还难看。 “谁要跟你一起看升旗？”宋盼盼现在是怒向胆边生，她冲顾明野吼道：“我不想跟你看升旗以后也不跟你打王者了，你给我让开。” 说着一把推开他又下楼。 楼梯间拉拉扯扯容易出事，顾明野见自己真的惹恼了她，当下再次追下去拦在她跟前。 在她还没说话之前忽然走过去一把将她抗了起来健步如飞的上楼。 宋盼盼：“……” “你神经病啊，放开我。” “回房间再吵。”说完这句顾明野就不理她了。直接把人扛着回到了房间，然后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宋盼盼脚一着地就要离开。 顾明野一个闪身挡在门口，宋盼盼一头撞到他怀里。 宋盼盼瞪着他，也不说话。 顾明野被瞪的莫名心虚。 “我错了……”他道：“下次再也不会开这样的玩笑了。” 宋盼盼还是不说话。 顾明野绞尽脑汁想着要怎么哄女孩子。 最后以失败告终。 他伸出手摊在她面前：“你要生气你就再打我几下。” 宋盼盼抬脚就踢了他一下。 顾明野嘶了一声，没躲。 宋盼盼又举起手朝他的手打了一下。 结果被顾明野一把抓住。 “放开。”她道。 “不放。”顾明野道：“你不生气我就放开。” “顾明野……你这招对我没用了。”宋盼盼直接喊他的全名：“你是不是觉得我刚才的闭着眼睛等你问我很搞笑？是不是特别像一只癞蛤蟆想得到天鹅的亲吻。是，我就是个不入流的小演员，根本配不上你顾影帝。我还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丑小鸭，以为跟白天鹅混在一起总有一天也能变成白天鹅。” 宋盼盼说着说着眼泪就控制不住的掉了下来，她看着顾明野的脸都已经模糊了，“我还是个痴心妄想的白痴，以为你每天找我带你打游戏是因为我在里心里跟别人是不一样的，所以我就把所有英雄都练会结果到头来就是个上分机器，除此之外毫无用……唔……” 宋盼盼瞪大眼睛看着眼前放大的脸，以及嘴上那温热的触感。 她不敢置信的眨巴了下眼睛，脑子哄的一声反应过来，一把将顾明野给推开了。 她狠狠的擦了下嘴怒视他：“你干嘛？” “吻你……”顾明野说着又朝她走了过去。 宋盼盼下意识后退：“你……你神经病啊。” 是，她是想得到他的亲吻但不是在这种情况下也不是在她说了这么多之后啊。 你这样做只会让我觉得你是在可怜我。 “对，我就是个神经病。”一个被你骂醒的神经病。 顾明野一边说一边继续朝她走过来。 宋盼盼连连后退，一只手指着他：“你你你……你别过来。” 结果被横在客厅的沙发绊了下，一下子就跌进沙发里了。 顾明野一个大步夸过来，朝她压了过来。 宋盼盼吓的抬手挡住自己的脸，结果并没有发生什么。 宋盼盼偷偷看了他一眼，在他的注视下端坐好：“那什么……我、刚才就当什么都没发生，我就先走了哈。” 说着她猫着腰想从他的咯吱窝下面钻出去。 结果被人一把扯了回来再次跌进沙发里。 “……唔……” 刚才在门口那一幕再次发生。 顾明野抬手，将她睁着的眼睛给捂住。 宋盼盼抬手要去扒拉他的手。 顾明野一手抓着她的手，长腿一夸，跪坐在沙发上，将宋盼盼禁锢在自己跟沙发之间狠狠的亲了下去。 秒针嘎哒嘎哒的走着，分针都走了三四圈了。 沙发里的两人还没分开过。 宋盼盼已经从最初的错愕到羞臊到享受又变成现在的麻木了。 谁他妈光亲个嘴能亲个三四分钟啊…… 嘴都亲麻了兄弟…… 第一千一百九十九章：女朋友 宋盼盼躲在洗手间里，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微微发肿以及发麻的嘴。 明明是吵架，为什么忽然就变成激1情的耳鬓厮磨了？ 还……磨到嘴都肿了？ 宋盼盼在卫生间里待了十几分钟都不肯出来。 客厅里，顾明野的表情也没好到哪里去。 平时高冷的顾影帝，这会儿就跟个二傻子似的，一会儿蹙眉，一会儿又翘着嘴角偷笑，一会儿又担忧的看向卫生间方向。 宋盼盼已经进去十分钟了。 顾明野犹豫着要不要去敲门。 刚才她推开自己的时候又给了他一脚，现在还疼着呢。 顿了顿，他于是拿起手机给小a发消息。 “怎么哄女孩子？” 小a忙的不行，看到老板发来的信息，她腾的一下站起来，电话就打了过去。 顾明野接起来：“怎么哄女孩子？”他又问了一遍。 小a在那头问：“老板，你说的女孩子，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顾明野看了眼洗手间方向。 他上学的时候谈过纯纯的恋爱，只是后来机缘巧合进了娱乐圈后，看到太多利益趋势下扭曲的灵魂，就对恋爱这东西有些抵触。 更是跟圈外的人说过，绝对不找圈内的人当女朋友。 然后就忙到也没时间找圈外的女朋友。 这就导致有人谣传他是个gay。 而且在他的计划里，他才三十岁，还没到想结婚的时候，他一直觉得，自己可能要到三十五六岁左右才会考虑谈朋友结婚。 只是这半年似乎有了变化。 这半年来虽然也忙，偶尔有空下来的时间也不去聚会，而是跟宋盼盼在王者峡谷见了，很多重要的节日，两人都是一起打游戏陪伴着彼此度过的 其实，换个角度想的话这也是一种约会的。 小a没听到顾明野的回答，又问了一遍。 顾明野回神，嗯了一声。 小a倒吸一口凉气。 虽然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但没想到来的比她估计的要早。 不过换个角度想，顾老板这几年已经没有因为感情问题让她操心了。 他刚红的时候，只要拍个剧或者参加个什么活动，都要被一些人拉着炒cp，说一句夸张的话，整个娱乐圈目前当红的小花们，有一半在一开始的时候都拉顾明野炒过cp。 尤其是后来两个合作过的女演员都挣着跟他炒cp，导致两边的粉丝对骂对方是三，很是乌烟瘴气了一阵子。 顾明野实在不厌其烦，某一天半夜十二点就在微博上说了这么一句话：任何没经过我认可的cp都是碰瓷行为，请勿相信。 所以后面再也没有女明星拉着他炒cp了，再来捆绑炒作那就是碰瓷啊。 小a很是过了几年舒心的日子。 如今听到老板的答案，小a心中有数是哪位了。 她问：“你惹盼盼生气了？” 顾明野看了一眼还关着的卫生间，嗯了一声。 “你也是厉害的。”小a数落道：“盼盼都能对你发火，那可见你是真的惹到她了。” 认识这么久，别说发火了，宋盼盼脸跟他脸红过都没有。 顾明野：“……” 可不是么。 “你现在去买99朵花，然后打开你的游戏，最新上架了不少新皮肤，你把那些皮肤都给她买了，我保证她就不生气了。” “有用？”顾明野问。 “有用没用你先做了再说，老板我跟你说，虽然你演戏很厉害但是你的情商有时候真是喂了狗，这事你得听我的，先这么做吧。我忙了。” 说完小a把顾明野电话给挂了。 真是的，她都忙的要死了他还来问她这么弱智的问题。 顾明野也没生气。 当下给酒店前台打电话，让他们用最快的速度送99朵玫瑰花上来，要最好的。 然后又打开游戏，点开新上架的皮肤，将宋盼盼会玩的英雄所有的皮肤都赠送给她了。 做完这些，宋盼盼还没出来。 顾明野起身，决定先看看老人醒没醒。 宋盼盼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躲在厕所里，明明她才是被强吻的那个，她应该理直气壮的去质问他为什么强吻自己猜对啊。 结果她只是给了他一脚后，就躲到厕所里挡缩头乌龟了。 其实她早就冷静下来了。 只是这会儿拉不下脸来，所以想让顾明野给她个台阶下。 结果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不仅如此，还听到了他开门出去的声音。 这是什么意思？ 走了？ 不管她了？ 那刚才的亲吻算什么？ 宋盼盼越想越气。决定再也不要理这个渣男了。 于是她打开洗手间的门出来了。 她看了下客厅，没人。 还真走了。 宋盼盼气呼呼的背上包转身就走。 还没到门口，就听到有人敲门。 她猛的打开门，印入眼帘的是一大捧鲜花。 服务生甜甜的声音道：“请问您是宋女士吗？” 宋盼盼点头。 “这是您的花，请签收。” “谁送的？”宋盼盼问。 “一位叫从今天开始练打野的先生送的。” 宋盼盼：“……” 服务员也有些尴尬，把花朝她递了递。 宋盼盼接过。 被这么一打岔，刚才的怒气也消散了不少。 她抱着花回到房间，将花放在沙发上后毫不犹豫的掏出了手机。 打开游戏，登录。 等她看到熟悉的“从今天开始练打野”的名字后，就知道是顾明野了。 他要练打野了？ 不打中路了？ 宋盼盼坐下，等着顾明野邀请自己。 等待的功夫趁机把邮件处理下。 结果一点开邮件，就看到好多邮件。 清一色都是送皮肤的系统通知。 宋盼盼傻眼了。 她一封一封的点开，一共30个，还都是醉最贵的那些皮肤。 我屮艸芔茻…… 这得多少钱？ 宋盼盼一时间居然没算清楚。 她刚想邀请顾明野说个清楚的时候，就看到他的头像黑了下去。 他下线了。 不大会儿，门口传来敲门声。 宋盼盼起身去开门。 门一打开，顾明野一个闪身就进来了。 “你喜欢吗？” “你是不是疯了？” 两人同时开口。 顾明野看着她：“我没疯。” “那你买那么多皮肤干嘛？” “送你啊。”顾明野道：“你不喜欢啊。” 喜欢，但是话这么多钱买皮肤，就算她不差那几个钱，但也觉得不划算啊。 顾明野趁机拉住她的手：“这是我送给我女朋友的第二件礼物，你真不 第一千二百章：确定关系 女朋友三个字，把宋盼盼给震的呆立在哪儿了。 半天脑子才转过来。 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 惊喜来的太快让她有点反应不及。 顾明野见她不说话，走到沙发跟前，将那一束玫瑰花捧在手里又重新走到她跟前，十分慎重的道：“以后不要妄自菲薄，你很好。” 宋盼盼眼睛都瞪大了，所以她这是得到一张好人卡？ 顾明野看着眼前这人一会儿一个表情，都快赶上变脸了。 他抬手轻轻敲了她一下。 不疼，但宋盼盼还是哎哟了一声。 “回神了吗？”他问。 宋盼盼点头如捣蒜。 顾明野将花往她怀里一塞：“你先收下这束花。” 宋盼盼看着怀里的花，在看顾明野问：“你知道送玫瑰花是什么意思吗？” “知道。”顾明野一副我又不是白痴的样子斜睨了她一眼：“我看是你没听清楚我刚才说的话吧。” 不是没听清楚，是听的非常清楚，但是不敢相信。 “你……真的要我做你女朋友？” 顾明野伸手捏着她的下巴，再一次亲了上去。 须臾后放开她问：“这次明白了吗？” 宋盼盼摸着被偷袭的唇，脸耳根子都跟着红了。 她红着脸硬着头皮：“还不是太明白。” 说着故意撅着嘴看着他。 顾明野被她这调皮的样子给气笑了。 再一次亲啄了下。 宋盼盼满足的咧嘴笑。 熟悉了后她从面前掩饰自己的心情，高兴就是高兴，生气就是生气。 顾明野想了想道：“跟我谈恋爱，可能暂时没法公开，也不能像别的男女朋友那样。” “你要让我做你的隐形恋人？”宋盼盼问。 “隐形你个头。”顾明野被她打败了，平时挺聪明的一脑瓜子，怎么在这个时候变得这么迟钝了。 “我会公布的，但是我得谋划谋划。”不然到时候受伤的肯定是她。 顾明野也知道自己的一些唯粉到时候肯定会攻击她，所以得做好万全的准备才能公布。 “盼盼，可能要委屈你一段时间。” 宋盼盼心情犹如过山车。 她很清楚以她现在跟顾明野的身份地位，只要一走漏消息，她第一时间就会被顾明野的粉丝给撕了。 她自己也是他的粉丝之一呢。 “我知道的。”宋盼盼道：“所以你现在，属于我了，对吗？”说着冲他傻呵呵的一笑。 顾明野捏着她的下巴，端详着她那副啥样，须臾后嗯了一声。 宋盼盼将花一丢，双手捧着她的脸，点击脚尖就凑了上去。 惦记了六年的人终于属于自己了，不亲个够本就是脑壳有包。 “嘶……”顾明野感觉嘴唇一疼，唇齿间尝到了铁锈的味道。 他想动的，当时宋盼盼捧着他的脸不上他动。 顾明野失笑，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丫头还挺火辣的？ 随即占据主导引领着她。 虽然已经是十月了，距离春天还早的很，但耐不住寂寞多年的老男人跟情窦初开的小姑娘终于开了窍。 第二天两人一起陪着马三木老人去看了升旗仪式。 国歌跟国旗就是有一种说不上来的魔力。 当周围的人都在吟唱，但红旗高高飘扬的时候，你会跟着吟唱，目光会追随着红旗，等一曲毕，你会发现，在不知不觉中，你已经泪湿盈眶。 宋盼盼很没出息的哭了。 马三木老人也是，不过他是笑着流眼泪的。 他看着国企呢喃道：“大姐，大哥，二哥，看，这就是现在的祖国……” 耳边似乎传来大哥跟二哥的声音：我已无法守护，请你继续前进。 马三木老人的白内障手术定在了第二天，顾明野继续陪同着。 宋盼盼一起去了。 两人都遮盖的严严实实的，在外面等老人手术结束。 期间宋盼盼接到了k哥的电话，说有个节目想让她去，问她去不去。 之前拍的70年代真人秀的节目已经播出两期了。 宋盼盼的表现可圈可点，算是又收获了一批粉丝。 她的虽然镜头不多，但是表现不错，所以也赢得不少路人转粉了。 也有一些人说一些难听的话，但宋盼盼并没有放在心上。 她又不是人民币，能让每个人都对她爱若痴狂。 刚确定恋爱关系，宋盼盼恨不能时时刻刻跟顾明野在一起。 下周一就要进组了，到时候两人虽然在一个剧组，但也不能过于亲昵，不然就是天塌的大事了。 “不去了，我得看剧本，野哥这边的电影还有几天就开机了，而且现在我只要出现，肯定有人问泼粪的事情。” 这点让宋盼盼很郁闷。 她圈内好友不多，虽然没人来问她这件事，但只要用脚指头想，只要她出现在媒体跟前，肯定会有人来问她的。 k哥想了想道：“那行吧，你进组后好好拍戏，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视频的事情……”宋盼盼道：“能让节目组那边不要剪出来吗？” 反正她丢人已经丢过了，就是怕她爸妈，哥哥，姑姑要是看到的话，估计要发飙。 “我尽量……”k哥道。 宋盼盼也知道这个经纪人不会为了自己去得罪对方。 算了，在一部分人面前丢脸跟在一群人面前丢脸，其实没什么差别，到时候安抚下亲戚这边好了。 跟顾明野确定了恋爱关系，让她心情好了不少，也不去计较被粪泼了一身的事情了。 睡还每个倒霉的黑历史啊。 挂断电话，顾明野道：“那个视频已经流传出来了，并且不少人在讨论，节目组那边可能不会剪辑掉。” 宋盼盼嗯了一声：“他们搞不好还拿这个做预告片的噱头，毕竟女明星被泼粪，这种事情广大网友是喜闻乐见的。视频已经流出去了，再剪掉也没什么意义了。” 顾明野拉着她的手：“放心，到时候我回处理的。” 宋盼盼看着他，走廊里空无一人，她色相胆边生，偷偷的亲了他一下：“有事男朋友出面的感觉真爽啊。”说完冲他傻兮兮的笑。 顾明野拍了她一下。 对，女朋友有事，自然是男朋友出面解决了。 第一千二百零一章：立场 他拿起手机给小a发消息。 小a对这些业务十分熟悉且能做的很好，他很信任她。 马三木老人的手术非常成功，但还有个一周的观察期。 顾明野下周一就要进组了，没法再照顾他。 马三木老人没有子女，以前都是靠着好心的邻居以及村干部帮忙照料一二。 从带老人下山那天起，顾明野就打算赡养老人了。 最后在征得老人同意后，给老人找了一个高级养老院。 所谓高级，就是钱多。 钱多，服务自然就好。 但这些不能跟老人说。 顾明野跟他说很便宜，政府给他的补贴完全够，还有盈余。 老人这才安心的住下了。 顾明野一次性交了半年的费用，又把自己跟阿杰的电话留给老人跟负责照顾老人的护士，防止有时候老人这边有什么事情通知他，他因为拍戏接不到电话。 一切都安排妥当后，周一到了。 宋盼盼带着余芳去了剧组。 潘子华业务熟练一些，留在公司到时候帮她处理一些公关问题。 等她被泼粪那一期播出来的时候，她肯定在剧组了，到时候消息闭塞，就需要潘子华给她整理消息了。 开机仪式后没有立刻开拍。 为了演好这部戏，顾明野请了部队的人来指导他们，这些人天天在沙地里滚来滚去的，确实辛苦。 不过宋盼盼不需要学，因为她是老百姓的身份，但是要学方言。 这几天基本就是拿着一本标注着方言的台词本在练习。 两人虽然在同个组，但是见面的次数很少，就算碰面了，也只是眼神对视一下就挪开了。 但就是这么对视一次，宋盼盼心里也甜滋滋的。 这天晚上，她打开手机，先用小号给顾明野打榜，然后再看看有没有什么八卦。 结果就看到了一个热搜。 #蓝雨牌红烧肉# 目前在排行榜第六。 她蹙眉，心里隐隐有些不好的感觉，继而点开了。 一看，宋盼盼气的不行。 这个蓝雨怎么这样？ 那天那份红烧肉明明是她做的，怎么就变成是蓝雨做的了？ 宋盼盼气的不行。 这个节目组也太狗了，张冠李戴。 他们特意剪辑平凑，把蓝雨说要做红烧肉，包括站在厨房翻炒，以及最后端着红烧肉出来的视频合在一块了。 至于她出现的部分也很狗。 有在厨房忙碌的添火的，也有后来做饭的，但就是没有她做红烧肉的镜头。 张冠李戴，居心何在？ 太可恶了。 不行，她得讨个说法。 宋盼盼正要给k哥打电话，结果k哥的电话先打过来了。 宋盼盼赶紧接了起来。 “盼盼……”k哥开门见山的道：“刚才节目组的江导给我打电话了，那个红烧肉的事情你知道了吧。” 宋盼盼嗯了一声。 “你什么意思？”k哥问。 “当然是让节目组给我个说法啊。那明明是我做的，怎么就变成蓝雨做的了？” “节目组从头到尾都没说是蓝雨做的，而且蓝雨最后也没说一个字那碗红烧肉是她做的。” 宋盼盼就觉得脑子嗡了一声。 “你什么意思？”宋盼盼问。 k哥顿了顿：“蓝雨是二线小花，粉丝数量是你的两倍多。她从头到尾都没说那碗红烧肉是她做的，你要是质问的话，真要撕扯起来对你不利。而且江导咱们也得罪不起不是么。你现在正是要起来的时候，要是再出个事情败坏了路人缘或者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那就得不偿失了。” 这是威胁她吗？ “所以呢？”宋盼盼问。 “所以这事要不就算了？”k哥道。 宋盼盼一听，心里顿时就凉了。 k哥又道：“我这都是为了你好。咱们好不容易打了个翻身仗，但还没彻底翻身呢，这个时候咱可不能飘，还是不要轻易树敌为好，你觉得呢？” 我飘你大爷！ 宋盼盼没忍住在心里骂了一句。 她知道经纪人对她一直都不怎么上心。 上次铭记代言的事情他忽然帮她出力，她还以为是他看到了自己的潜力，以为会跟以前不一样。 但现在她知道了，是她自己太天真了。 “他们给了你什么好处？”宋盼盼问。 “你这叫什么话。”k哥的语气不由的就有些奴意：“我是那种人吗，我可都是为了你好，而且也明白的告诉你，不管是蓝雨还是江导，我们都得罪不起。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而且江导说了，后面的节目会再给我们公司两个上节目的名额。盼盼，你也要为公司考虑考虑，上次你能上江导的节目，公司也是花了大关系的，换位思考下，别太犟了……” 所以公司的立场，已经很清楚了。 宋盼盼在这一瞬间对公司失望至极。 她不想在说什么了，只说了句我知道了，就挂断了电话。 余芳从外面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了宋盼盼恹恹的样子。 平时她都是拿着剧本在那练方言或者跟野哥开黑的，今晚居然这么安静。 余芳走到她跟前，待看清楚她微红的眼眶的时候，余芳立刻问：“宋老师，你怎么了？” 余芳比宋盼盼大，让她喊宋盼盼姐有些变扭，所以就喊宋盼盼老师。 娱乐圈的人都这么喊的。 宋盼盼回神，擦了下眼睛又搓揉了一把脸：“没事。我去洗澡了。” 说着起身离开了。 余芳担忧的看着她的背影。 第二天，宋盼盼也是无精打采的。 在围读剧本的时候出了好几个不应该出的错，被方导点名批评了。 宋盼盼忍着情绪，起身道歉。 方导见她态度还算可以，也就没再说什么看了，大家继续围读。 顾明野就坐在方导旁边，见状看了她一眼就收回了视线。 等剧本围读结束后众人离开。 但是几个主演还是要留下来的。 宋盼盼拿到的这个角色虽然是男主陈东山的未婚妻，但却不是女一号。 女一号是饰演女民兵队长的范之卿，最后会跟顾明野饰演的陈东山在一起。 女二则是饰演间谍的曹培。 女三才是宋盼盼。 方导把他们几人的人物性格跟内心的一个变化过程，一点点揉碎了跟他们分析了一遍。 第一千二百零二章：抢了你的红烧肉 方导不愧是方导，一番分析下来，所有人对自己饰演的角色又多了一层体会。 等分析结束后，已经到了晚饭的时间了。 阿杰这个时候走了进来，笑着道：“诸位大佬看剧本都忘记时间了吧，正好买了宵夜过来，一起吃一些吧。” 阿杰是顾明野的经纪人。 方导对他还是很熟悉的。 “顾明野让你买的？”方导笑着问。 “是啊，特意让我从市里送来的，说是大家都辛苦了，吃一顿美食放松下心情。” “这小子总算是有点人情味了，我跟他合作了三次，这是他第一次买东西，真是天要下红雨了。”方导夸张的道。 被方导挤兑的顾明野也不生气：“有的吃就赶紧吃吧，话多是抢不到美食的。” 说着上前给众人分。 方导对众人道：“瞧见没，这臭小子，没大没小的。” 几个人呵呵笑，方导能说顾明野没大没小，他们可不敢。 顾明野先把盒饭递给他身边的范之卿，虽然她年纪比顾明野大，但还是调皮的喊顾明野野哥。 曹培性格比较活泼，也喊着多谢野哥，然后接过他递过来的饭盒。 顾明野从旁边拿了另外一盒，递给了宋盼盼。 宋盼盼不敢表现的跟顾明野太热络了，中规中矩的说了一声谢谢野哥后就走到一旁了。 顾明野看了她一眼，拿着盒饭走到她对面的桌上坐下来吃饭。 等吃完饭后，众人纷纷散场。 顾明野最先走的。 他走进电梯的时候，就给宋盼盼发了个消息。 顾明野跟范之卿还有方导，住在这家不大的酒店的五楼。 其他演员住在四楼。 二三楼住的都是工作人员以及各位演员们的助理。 宋盼盼在看到盒饭的时候，本来有些郁闷的心情好了不少。 这是她喜欢吃的海鲜饭。 正吃着呢，有信息进来了。 她看了一眼后将手机反过来扣上，随便吃了几口对其他人道：“你们慢吃，我先回去了。”说完冲众人颔首，然后离开。 她没回自己房间，直接上的五楼。 老k在电梯口等她。 看到她后递给她一张房卡。 宋盼盼忽然有种自己是来偷1情的错觉，脸顿时就红了。 等她进去后，老k这才走到门口守着。 顾明野以前经常被私生饭骚扰，那些人简直就是目无法纪，跟车追车逼停车这些都是司空见惯的事情了。 有一次顾明野在外地拍戏，被一私生饭通过关系打听到住宿的酒店后，扮成酒店的服务员进了顾明野房间打扫卫生，结果十分变态的偷走了顾明野的内裤。 对，内裤，最后从监控里看还是个男私生饭。 这把顾明野恶心的不行。 从那以后，他住的酒店房间门口二十四小时都有保镖守着。 宋盼盼一进去，没看到顾明野。 反倒是浴室里传来了哗啦啦的水声。 在洗澡？ 宋盼盼顿时就想歪了。 她脸不受控制的发烫，耳根子也是。 她等了一会儿，顾明野还没出来，也不知道是不是空调开的太高的缘故，觉得自己好热。 于是走到冰箱旁打开冰箱，拿了一罐冰可乐出来。 刚打开喝了一口还来不及吞咽，忽然被人拍了一下肩膀。 宋盼盼一个转身，在看到顾明野的瞬间，一嘴的可乐都喷到了顾明野贴着的黑色大熊猫面膜上了。 顾明野：“……” “对不起……对不起……”宋盼盼赶紧将可乐放下，掏出纸巾帮他擦拭。 顾明野一指弹点了下她的脑袋，然后将面膜撕下丢进了垃圾桶里，继而转身往浴室走去。 宋盼盼赶紧跟上：“谁让你贴这么个卡哇伊的面膜，我真的是一点心里准备都没有嘛。” 顾明野打开水开始洗脸，一边洗脸一边问：“你下午接了个电话就魂不守舍的，发生什么事了？” 宋盼盼一听心里美滋滋的，他时刻都在关注自己。 她上前，圈住他的腰。 顾明野十分没形象的一撅屁股，将人拱了下：“等会儿的，我洗脸呢。” “你洗你的，我抱我的。互不干扰。” 神tm的互不干扰，不知道男人的腰也很敏感吗？ 算了…… 他又拱了她一下：“赶紧说。” 宋盼盼噘了噘嘴：“最新一期的节目出来了。蓝雨端出来的那一碗红烧肉明明是我做的，结果被节目组一剪辑，在加上蓝雨没否认，所有人都觉得那一碗红烧肉是她做的。可明明是我做的……” 字的劳动成果没抢，不开森。 顾明野洗脸的手一顿：“所以她抢了你的红烧肉？” “……也可以这么说。”宋盼盼顿了顿：“要是没发生后来的事情，我其实挺无所谓的，我现在都怀疑，我被泼粪，也跟蓝雨有关了。我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啊？” 顾明野拿过毛巾擦了下脸后转身将人拽过来抱在怀里，他在后她在前，他两只手从后面搂着她的腰，两人像连体婴似的同脚回到客厅坐下。 宋盼盼就跟没长骨头似的，我那个他身上一倒。 顾明野大手圈着她，将人抱在怀里。 “是不是跟她有关很快就知道了。”顾明野道：“我已经让人去查了，现在还缺少一点关键的证据。” 宋盼盼一愣，从他怀里挣脱出来：“你查了？什么时候？” “从你住院的时候。” 宋盼盼又惊又喜：“所以……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她昂着头问。 什么时候喜欢的？ 顾明野想了想十分诚实的回答：“不知道……” 他真想不起来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她的。 要不是那天她又哭又踢打他，他估计还不会正式这个问题。 就是……跟她相处很舒服，不用端着自己的人设，在她面前可以放心自由的做自己。 跟她在一起，他很放松，润物细无声。 宋盼盼不高兴，给了他一下。 但随即一想也是，其实他对她的亲近也是很明显的。 比如她家里，从来没有除了小a以外的非亲属关系的年轻女人去过，更何况是留宿。 他连保姆都不让留宿，但她能留宿，这些事情不也能说明一些问题么。 宋盼盼自己给自己劝好了，不生气了。 第一千二百零三章：抱大腿 顾明野见她还噘着嘴，附身亲了一下，还煞有其事的道：“嗯，这个程度可以挂二两酱油了。” 什么嘛，宋盼盼又锤了他一下。 她发现自从确定恋爱关系后，她总是想打他。 难道真的是那句老古话，打是亲？ 明明是谈正事的，结果楼就歪了。 宋盼盼重新把话题撤回来。 然后告诉他她们公司的选择，公司手里捏着艺人的合同，艺人在羽翼未丰的时候就只能听话。 听到他们公司的话后，顾明野皱了皱眉。 他知道现在的娱乐圈，很多看着很风光的艺人，其实酬薪并不高，尤其是刚红的那些所谓的流量明星们。 他们身上的合约一本又一本将他们捆的死死的，有时候拿到的酬薪，能有三成都算不错的了。 宋盼盼的公司他知道一些，跟他们公司在一栋楼。 出了两个二线两个三线以及若干练习生，还算是小有名气的。 坑别人他不管，但是坑他女朋友，那这事就得好好计较计较了。 顾明野道：“这事交给我，你就按照你经纪人说的那些，什么都不做，研究剧本就好了。” 宋盼盼一笑：“这是不是就是抱大腿的啊？我什么都不用烦神，你都能给我处理。” “嗯，”顾明野点了她的鼻尖一下，“不然你以为为什么有那么多人不择手段的都想着抱大腿呢？” 是哦。 “我这么粗的大腿给你抱了，你不表示下吗？”顾明野问。 宋盼盼坐好，撸起袖子道：“表示，必须表示，我们很久没开黑了，今晚一定要带你上三颗星。” 顾明野：“……” 行叭，上分也行。 两人玩闹了会儿，宋盼盼找准机会溜走了。 出来的时候她将门卡递给老k，老k道：“这个你放着吧。” “这……不好吧。” “是野哥的意思。” 一听是顾明野的意思，宋盼盼顿时就不客气的将房卡踹在自己的口袋里了。 等她回四楼的时候，刚掏出门卡准备开门，住在她对面的曹培忽然打开了房门。 “咦，你出门了啊？”她问。 宋盼盼有种做坏事被抓包的感觉，顿了下道：“嗯，有事出去了下，我先回房间了。”说着冲她笑了笑进门了。 曹培看着楼梯，她……刚才是从楼上下来的吧。 蓝雨看着自己的热度从第六名升到了第二名，心里有些高兴。 这么半天那个叫宋盼盼的都没出什么幺蛾子，看来是被压下去了，算她识相。 做人就要懂的退让，自己几斤几两要清楚，别半桶水老是晃荡。 以为演了一部口碑不错的网剧就算是明星了？ 真是的……这年头想当明星说简单也简单，随便参加个低成本的网剧就算是明星了。 但明星也是分三六级等的。 想到这里，蓝雨掏出电话，给单明泽打了过去。 单明泽刚结束锻炼，看到蓝雨的电话心情顿时就不好了。 他不想接。 但他又知道，这个女人就是个疯子，他要是不接的话，她说不定就杀了过来了。 权衡一番，单明泽接了电话。 “你在干嘛？”蓝雨听出了他声音里的喘息声，脸顿时就就黑了：“你在跟别的女人鬼混？” “神经病。”单明泽不客气的道：“我在跑步，有事就说，没事我挂了。” 蓝雨虽然不太相信，但也没继续问了。 “你在哪儿。” “在家。” “那你来我这里一趟吧，我最近接了个本子，里面有个男二的角色很适合你，要不要来看看。” 单明泽知道这是她一贯的套路了。 他是模特出道的，当年为了能接到戏演，就走了歪路，搭上了蓝雨这条船。 两人睡了。 后来他果然得到了一些角色，尤其是前年跟蓝雨演的一部古装甜宠剧，他是个悲情男二。 这个角色演得好就很讨喜。 他演的不错，成了不少女孩子心中的白月光。 凭借这部剧，单明泽后面的发展都还算不错，顺利晋升到二线。 而蓝雨，则凭借这部剧晋升成了一线小花，代言，综艺，电影、电视全面开花。 名气跟热度都有了，但他唯独甩不开一个人，那就是蓝雨。 蓝雨虽然长的十分乖巧，但骨子里占有欲十分强，甚至算是是病态了。 他知道的就有好几个跟蓝雨扯不清的男演员，最后因为不想被蓝雨控制离开后都没继续混娱乐圈了。 单明泽知道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为了角色利益可以出卖自己的身体。 是，蓝雨给了他机会，不然他也没有今天这成就。 但不代表他就要被蓝雨捏在手心里一辈子。 “我没空。”单明泽硬邦邦的道。 蓝雨的脸一沉，但还是压下心头的怒火，语气换了换道：“那人家想你你也不来看看人家吗？” 这赤裸裸的暗示搞得单明泽捏住了鼻梁。 他点开手机录音功能，然后道：“蓝雨姐，我知道要是没有你，我单明泽没这么快红，但是我该报答的都已经报答了，以后我们就做正常的朋友关系，行吗？” 那头的蓝雨顿了顿，冷笑一声：“单明泽，你是不是以为你现在有一千万的粉丝，就是个腕儿就能不把我的话放在心上了？” 单明泽听到这会，心里的反感就更甚了。 蓝雨这是非要逼着他鱼死网破啊。 蓝雨去年搭上一个京圈三代，得到不少在央妈露脸的机会，最近有一部现实类题材正在央妈八套播放，都是靠着那位京圈三代的关系。 有些关系是普通人努力一辈子也达不到的巅峰，但是对于那些权贵来讲，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 蓝雨就是告诉单明泽，她想让他没饭吃，也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单明泽不得不将心头的怒火给压了下去。 “你在哪儿？”他问。 闻言蓝雨脸上露出胜利的微笑：“老地方等你。” 说完这句，蓝雨就挂断了电话。 单明泽将电话摔在沙发里，去了洗手间。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堂堂七尺男儿居然沦落道一个女人的掌中玩物，这是何等的屈辱。 第一千二百零四章：人间实惨 宋盼盼被顾明野安抚一番后也就没再纠结这件事情了。 顾明野昨天有几句话说的对。 做演员就要有做演员的样子，综艺玩儿的再好，那也只是逗观众们笑一笑，乐一乐的，有钱，但难立足。 想要在圈子里真正的扎根，还是要有拿得出手的作品。 有些导演确实需要一些流量来提高作品的知名度，但更多的老牌大导演，更多看中的还是能力。 这是顾明野从顶流变成如今的实力派所摸索出来的道理。 她现在缺少的就是这样一部作品。 努力提升演技，然后一鸣惊人，让那些想欺负她的人都要掂量掂量。 这才是自己给自己的尊严，自己给自己的安全感。 宋盼盼靠着心灵鸡汤把自己给劝住了，在加上跟顾明野在一起，她每天脑子里想的就是剧本跟顾明野，其他的事情都没法装在心里。 一心沉浸在剧本跟谈恋爱里，在生活中要做一个合格的女朋友，在戏里要演好这个叫柳金蝉的未婚妻。 剧本围读结束后顾明野跟宋盼盼他们就分开了。 顾明野他们要去另一个地方拍一些抗战戏。 抗战戏不仅难拍，还要贴合实际，更要符合那个时代的常识，更要有军人的风采。 有职业军人指导，大家的动作还是十分标准的。 而宋盼盼这边要里下来拍她被强后本来想死，结果听到孩子的哭声又打消了死的念头，带着那个孩子继续找未婚夫，但根本找不到，只能带着那个孩子艰苦度日的那一段。 这段拍完后就要转战到野外拍摄她北上找未婚夫结果被强的戏。 宋盼盼的戏份不多，但比较散。 她方言学的也不错，也有经验，肯琢磨，很快就入了戏，把一个饱受摧残心已死只剩下躯壳，为了孩子又坚强支撑下去的一个女人演的入木三分。 眨眼半个月过去了。 顾明野他们那边的战争戏拍的差不多了，宋盼盼要过去拍摄北上寻夫的那一段。 如此同时，宋盼盼被泼粪的那一期节目播放了出来。 在她去找顾明野的时候，这几天拍了两个大夜戏，她困的不行，来的路上全部都在睡觉中度过的，所以也错过了潘子华打来的电话。 节目组大概觉得这是个很好的噱头，这一段一点没剪的放了出来。 很快#宋盼盼被泼粪#，#人间实惨宋盼盼#，#宋盼盼被泼粪是人为的还是巧合#等相关话题都在热搜上，其中第一条被顶到了前三。后面两条也都在前十五名里。 当宋盼盼下车后，所有人看她的眼神都怪怪的。 宋盼盼还不明所以。 这时候她爸宋刚的电话打了过来。 宋盼盼这才知道是自己之前被泼粪的事情。 宋刚在那头气的不行。 宋盼盼走到一旁安慰道：“没有上面说的那么夸张啦，都是稀释过的。” “那也是粪。”宋刚在那头气的直喘粗气，“我看有人说还有什么阴谋，你是不是被人欺负了？” 宋盼盼道：“都是成年人，相处之间哪能没有个摩擦。” 宋刚一听，这就是被欺负了。 之前他不管不问，是想逼这女儿回头。 结果三年过去了，女儿铁了心要闯娱乐圈，并且目前还闯出了点名堂。认识他的人有一部分都知道，宋盼盼是他的女儿。 他宋刚的女儿被人泼粪了，这事能忍？ 他能忍他妹妹也不能忍。 “你现在人在哪里？” “在n省拍戏呢。” “你把地址发给我。”宋刚说完就挂掉了电话。 宋盼盼把地址发给了她爸。 宋刚转头给黄涛打电话，让他抽空去探班，去给妹妹撑腰。至于怎么撑腰，想来是不用他教的了。 黄涛满口答应下来。 宋盼盼挂断电话走到正在拍摄的地方。 顾明野跟范之卿正在演对手戏。 拍戏都不是按照剧情来拍的，一般为了节省资源，需要同个地方取景的都会放在一块来拍摄。 曹培穿着一身国民1党的军服，看着十分帅气。 她看到宋盼盼后，犹豫了下还是走了过去。 “盼盼……你没事吧？” “没事啊？怎么了？”宋盼盼故作不知的问。 “你还不知道啊，你被林倩泼粪的事大家都知道了。” 宋盼盼一愣，“我被林倩泼粪，我怎么不知道啊？” 曹培也愣了愣，继而掏出手机，打开一个视屏指给她看。 视屏中俩人穿着70年代的衣服，抬着一桶粪水，林倩脚一滑，一桶水几乎都倒扣在宋盼盼身上了。 虽然她反应及时背过身去，但也是泼到他身上了。 “哦，这个啊，这个我知道，就是我们俩干活不小心造成的。她没泼我，就是不小心。” 曹培目光奇怪的看了宋盼盼一眼。 那眼神带着点可怜。 好像在说：这么个小傻子是怎么来混娱乐圈的。娱乐圈居然还有如此单纯之人。 宋盼盼跟曹培接触过几次，她人不坏，就是有点八卦。 “可是大家都说她是故意泼你的，你看……”曹培一边说一边又给她看一些所谓的阴谋论。 看完之后宋盼盼就知道，这一波节奏应该是顾明野找人带的。 节目组放出她被泼粪来当噱头提高收视率这件事她是阻止不了的。 那天晚上，顾明野虽然没跟她说他会怎么做，但宋盼盼也不是真的傻白甜。所以也猜到了部分了。 “不会吧，”宋盼盼这会儿倒要演个傻白甜了，她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道：“林倩没理由这么做啊，我跟她玩的还挺好的。应该就是意外啦。” 两人前面的互动还是蛮多的。 曹培拍了拍她的肩膀，她算是看出来了，这位姐姐就是个傻白甜，是被人卖了都还要给人数钱的主儿。 两人正说这话那，那边的戏结束了。 换曹培了。 曹培赶紧过去。 顾明野走到自己的休息区，衣服也没脱，洗了下手后拿起手机给宋盼盼打电话。 宋盼盼看到来电显示后走到一旁去接电话了。 “看到舆论了？”顾明野问。 “嗯，看到了，现在我要怎么做？” 第一千二百零五章：傻白甜 顾明野道：“你就转发一下，然后说你跟林倩是好朋友接着温和的谴责下那些人瞎说就行了。” “好，还有吗？” “找几条说林倩陷害你的留言反驳，要强调你们在节目里很好，彼此照顾等。” 这会儿宋盼盼越相信林倩，后面真相被曝光的时候，网友才会更同情她。 这是顾明野要的效果。 “好的。我这就去发。” “嗯，发好了你过来观看，对你入戏有好处。” “知道了。” “好了，去吧。”说着顾明野挂断了电话。 接着又给小a打电话，让她继续带节奏。 他们已经查出来了，林倩最近得到了一个女一号的剧，虽然是网剧，但据说制作班底很不错，月底就要开拍了，是蓝雨给她牵线搭桥的。 他还高价从长期跟踪蓝雨的狗仔手里买到了蓝雨跟林倩见面的照片。 也从节目组一些工作人员手里买到了蓝雨跟单明泽吵架以及蓝雨跟林倩在小池塘旁边说话的照片，还有红烧肉是宋盼盼做的等相关视频。 不管是林倩还是蓝雨，顾明野都没打算就这么放过。 有些人不吃点亏不长点教训，还真以为娱乐圈是个不法之地。 娱乐圈的很多事情并不需要铁证如山，只要有一些照片以及一个大概的剧情走向，网友们就能脑补出一出宫斗大戏了，比一些编剧写的要精彩多了。 顾明野也在看热搜，其中有几个网友猜测的几乎跟他查到的走向差不多，不得不感慨一句，这一届网友个个都是福尔摩斯，且逻辑思维缜密脑补能力强大。 不能得罪！！！ 宋盼盼十分听话的转发了那个很热的只有十五秒的视屏，然后十分阿q的道：能逗大家一笑我也算是功成身退了，ps：就是干活失误，没有什么阴谋论，大家不要带节奏哦，乖乖的看节目去哈。 这条视频一发出来，宋盼盼很多粉丝都在下面心疼她。 有些粉丝相信她的话，也有些粉丝在下面恨铁不成钢，说她眼瞎。 还让她犀利的打回去，不然就要脱粉。 宋盼盼挑了一些点赞比较高的留言看，然后选择性的按照顾明野说的回复。 我是悟空我怕谁：这位姐姐是真傻还是假傻啊？人家有狗仔都爆出了照片了，两人在池塘边密谋的照片了你晓得不，哎，操碎了心。 宋盼盼回：不是你说的那样哦，我们就是太累了所以才失误的。 你五毛我五毛我俩凑一块：你是傻子吗？人家明摆着就是要整你，你还在这里姐妹情深个鬼啊？没见过这么笨的人，怪不得不红，气死老娘了，脱粉脱粉。 宋盼盼回：别气哦，气坏身体就不好了，当个乐子看不好么，嘻嘻(#^.^#)。 她一边回一边想，这个网友估计要骂她一句嘻嘻你妹。 意思意思回了三四个最上面的后她就不管啦，交给顾明野。 她刚退出app，林倩的电话就打了过来了。 宋盼盼犹豫了下接了起来。 “盼盼……”林倩的声音带着哭腔：“你看到网上那些人说的事情了吧。” “看到了。”宋盼盼道 林倩继续哭诉：“我那天真的就是干活太累那里又有水所以才滑了一下的，我自己也掉进那池塘里啊，那池塘里也有粪水啊……” 宋盼盼附和道：“是的，我刚到剧组才拿到手机看到那个视频我就转发了，他们不知道我们那几天有多累，真的会累的手脚发软的。” “是啊是啊。”林倩符合，又跟宋盼盼解释了几句，说照片就是两人闲聊。 “嗯，我相信你的，我还怼了几个阴谋论的家伙，真是的，这是现实又不是拍戏，哪儿有那么多阴谋阳谋啊。” 那头的林倩皱着眉。 她道：“你相信我就好，我一开始还以为那些营销号是你找的人呢。” “怎么可能。”宋盼盼声音都提高了几个度道：“那些人就是想趁机提高知名度就瞎写，我已经澄清了，后面肯定没人再相信那什么阴谋论了，放心吧。” 林倩觉得也不可能是宋盼盼买的水军。 一来她比自己名气还低一些，根本没钱买通这么多营销大号带节奏，还有就是她已经转发并且澄清了，要是爆出那些营销号跟水军是她请的，那不是自己打自己脸吗？ 林琴愤慨道：“这些人真是太可恶了，就靠一张什么都证明不了的照片在那瞎编看，幸好你相信我，不然我真的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宋盼盼又跟她说了两句，工作人员喊她，让她过去准备了。 林倩问：“你现在拍哪部戏啊，跟谁拍？” “这个……不是我不告诉你哦，是导演不让说，好了我得过去了，等我拍完后找你吃饭哈。”说着宋盼盼就挂掉了电话。 那头，林倩的经纪人问：“怎么样，打听出什么来了没？” 林倩将电话往桌上一丢，“应该不是她干的。” 经纪人皱了皱眉。 “之前我们俩在节目里还是蛮好的。”林倩其实也不想害她的。 但她目前为止一直都在吃老本。 再不演点戏她真的要入不敷出了。 虽然综艺能提升她的热度，但是没有拿得出手的剧跟角色，真的是瞬间就要被人遗忘的。 她不想被遗忘。 所以在蓝雨找到她的时候，她犹豫了一个晚上就答应了。 这件事情做起来不费吹灰之力，她也有自信不让人看出来自己刻意。 就想刚才宋盼盼说的那样，干了那么多天的活儿，真的会手软脚软啊，他们这些明星哪里干过这样的粗活啊。 而且对宋盼盼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基于这点她才答应的。 “不是她还能是谁？”林倩想破了脑袋都想不出来。 “会不是是那个单明泽？”林倩道：“我看她跟蓝雨有些不对付，我听说两人以前在一起过。” “你看，这些阴谋论最终的矛头指向还是蓝雨。”林倩一点点的分析给经纪人听。 被她这么一分析，经纪人也觉得，这些人想要对付的，应该是蓝雨。 蓝雨也感觉到了。 她立刻找人公关。 于是双方的拉锯战就这么开始了。 第一千二百零六章：各自立场 蓝雨根本就没怀疑是宋盼盼在跟她对着干。 在她的意识里，宋盼盼这种小角色，根本就没资格也出不起这个钱来跟自己对着干。 是谁要整她？单明泽？ 不会，她倒了对他也没好处，他们是一条船上的人。 那会是谁呢？ 与此同时，宋盼盼真站在一旁看着顾明野跟跟范之卿演对手戏。 不得不说的是范之卿真的是那种老天爷赏饭吃的人。 唱歌好听，演戏也是演谁像谁。 范之卿饰演的是个民兵队长，在面对危险的时候她一脸坚毅，让顾明野饰演的陈东山先走，自己断后。 不仅是顾明野，就连围观的人都被她带入了戏，仿佛真的置身在那战火纷飞的年代，面对这九死一生的抉择。 等导演喊咔的时候，所有人才回过神来。 宋盼盼心里酸溜溜的同时更加决定，一定要把这个角色演好。 与此同时，事情还在发酵，虽然算不上腥风血雨，但也是波浪不断。 蓝雨的粉丝战斗力也是十分强悍的。 其中有个铁粉，写了老长一段话，不仅喷宋盼盼，还把林倩也给喷了。 总结下来就是说她们俩这种小角色，蓝雨根本需要把她们放在眼里，更不稀得跟宋盼盼这种跳梁小丑摩擦，拉低蓝雨的身份，不值得。 这条信息被顾明野看到了。 不稀罕是吧。 顾明野沉着脸，让小a把宋盼盼在节目里做红烧肉的事情剪辑下放出来。 他要让她那些高高在上的粉丝看看，他们的偶像是怎么抢别人一碗红烧肉的。 虽然蓝雨从始至终没说那碗肉是她做的，但节目组剪辑出来的意思那碗红烧肉就是她做的，她全程都保持微笑也没反驳，表现出来的意思就是默认。 而且她还转发了一个红烧肉的视频，这些证据都能证明这位粉丝眼里不稀得跟人争瞧又不上宋盼盼的蓝雨，其实表里不一，连一碗红烧肉都要抢，更何况别的事情。 小a有些犹豫。 “这个视频要是放出来了，那就得罪水果台以及导演了，是不是……” “既然他们当初能这么剪辑，还要让艺人闭嘴，就说明他们没有艺德在前，他们能为了收视率胡乱剪辑，自然就要承受还原真相后带来的后果。” 没有人能占尽好处的。 小a见老板都这么说了，也就没什么顾虑了。 再说她家老板也不参加这种真人秀节目，得罪就得罪了吧。 于是小a吩咐下去后，很快这个视频就在微博上火了。 小龙人：“卧槽，水果台也太恶心了吧，胡乱剪辑就算了还张冠李戴。这明明是人家宋盼盼做的红烧肉，结果被胡乱剪辑变成了蓝雨的了。妈呀太可怕了。” 金缕衣：“楼上洗地有一手，被你这么一说这件事就成了水果台的责任跟蓝雨没关系了。佩服佩服。” 王八配不上绿豆：“没有蓝雨的要求，节目组是脑子有包要这么剪辑？之前的节目里就看到蓝雨说自己会做红烧肉，结果所谓的会做就是抢别人的劳动成功，佩服佩服。” 蓝雨大美人：“你们够了，我家蓝雨从头到尾就没说那碗红烧肉是她做的好吗？是你们自己要那么想。再说了，这个视频一看也是剪辑的，我家蓝雨都说要做红烧肉了，结果她还抢着做，到底是谁抢谁的？前面几期就看出来了，这宋盼盼就是个绿茶婊，从头到尾就在那显摆她能干。” 纯纯小路人：“蓝雨的粉丝素质真是够够的。都有视频为证了还狡辩什么啊？没有那个叫宋盼盼的，前面几期这些大明星就得挨饿吧。没功劳也有苦劳吧。两人的梁子应该就是这个时候结下的，所以蓝雨才买通林倩给宋盼盼泼粪吧……破案了。！” 宋盼盼的粉丝看到这个视频后也纷纷下场了。 他们一边哭诉自己粉了个怂哒哒的傻白甜，一边又心疼自己家傻白甜被卖了还替人数钱。 这是逼他们下场的节奏啊，那就她们下场撕一撕吧，谁还不是个吃肉的呢。 不仅撕蓝雨，更是撕水果台，让他们给宋盼盼一个解释，他们家艺人虽然粉丝少了点，但不代表他们就是死的，任由自己的偶像被人欺负还不敢发声。 泥人还有三份土性呢。 宋盼盼见自己的粉丝都下场了，自己不说点什么那就太不是个东西了。 结果她刚准备说点什么，她的经纪人k哥就跟有千里眼似的，在这个时候给她打电话了。 “你跟你的粉丝说一声，撕蓝雨可以，不要撕水果台。”他们还要跟水果台合作的，要是撕了，后面的合作肯定也泡汤了。 一张嘴就是命令的口吻，宋盼盼心里那个气啊。 当初她签合同的时候，因为是以前配音界的一个大佬牵线搭桥的，所以当时她签的合同是五年的，相关条约也不算苛刻。 她接到的第一个活儿就是“高级陪坐”，离开后宋盼盼就表达了自己的不慢，以及以后不会在参加这种陪坐的活儿后，就被公司放养式不闻不问了。 公司不给资源，她就自己找，不管是龙套还是露个脸的丫鬟群演，都是她以前配音的时候结下的善缘。 一直默默无闻，直到她哥霍华东带她出席了一次中天集团的年会，又走了小姑霍宁的路子，在京城电视台元宵晚会上露了脸后公司才给了她一点点的资源。 见她有点小红，公司这才解封了对她的打压，施舍性的给了点资源。 以前受得气以及被冷落的种种都闪过心头。 宋盼盼心里已经有了计较了，她道：“k哥，之前节目组乱剪辑你让我忍我没意见，但现在事情都曝光出来了，我的粉丝为了我去跟那些人战斗，我不但不帮忙还在后面捅他们刀子，那我是不是太不是个东西了？” k哥顿了下问：“这次事情是不是你搞的？” 宋盼盼冷笑一声：“我说不是我你信吗？” k哥也觉得不是宋盼盼。 他问过节目组那边了，节目组既然要这么剪辑自然是看准了她没后台，而且她还也那个实力能从节目组那边搞到视频。 第一千二百零七章：金主是谁 k哥放缓了声调，开始给她分析利弊：“盼盼啊，我也没办法啊，这是公司要求的。” k哥道：“我们还有两个艺人马上就要上水果台的综艺节目了，要是因为这个事情取消了合作，我们公司会损失惨重的。” 尤其其中一个艺人还是他带着的。 “可那管我什么事？”宋盼盼道：“之前你们拿我的利益来换取其他人上台的机会，我没说什么吧。可这次别人都爆出来了，我要还不站出来，那我就不配被我的粉丝喜欢。k哥，做人不要太自私了。我宋盼盼虽然是个傻白甜，但我不是圣母，这件事情我会站在我粉丝这边的。” 说完这句，宋盼盼挂掉了电话。 k哥把宋盼盼的大致意思告诉了老板赵启明。 赵启明脸上闪过一抹阴狠。 “到底是谁？”赵启明问：“她背后有没有金主你一点不知道？那你这个经纪人是吃干饭的吗？” k哥的脸闪过一丝窘迫。 “会不会是顾明野？”k哥道：“之前铭记那个代言，就是顾明野让我去找人谈的。结果谈成功了。现在盼盼拍的这个电影，也是走的顾明野的关系。” “顾明野跟她走的很近？俩人什么关系？” 要真的是走的顾明野的关系，那赵启明就不敢给宋盼盼穿小鞋了。 以顾明野在圈子里的人脉以及实力，搞死他这种规模的公司还是绰绰有余的。 k哥不敢把话说的太满了。 宋盼盼没在他面前提过。 “去，你把她那个助理叫来。” 很快，潘子华被叫来了。 赵启明问他宋盼盼跟顾明野是什么关系。 潘子华不想出卖宋盼盼，但公司这边也要给个说法。 于是她道：“我来的时间太短很多事情都不太清楚，跟在盼盼姐身边的是她自己请的生活助理余芳，工作上的事情她才会吩咐我。” 赵启明阴沉着脸：“你就一点都不清楚？那我要你们有什么用？” 潘子华涨红了脸。 见潘子华不说话，赵启明烦的直接把潘子华给开除了，这种人留着也没用，浪费每个月的工资。 潘子华也很硬气，直接摘下工作牌收拾东西就走了。 然后给宋盼盼打电话说了这事，让她小心一点。 宋盼盼一听，直接让她直接过来，以后她给她发工资。 潘子华收拾东西就去找宋盼盼了。 赵启明气的不行，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个宋盼盼这么难搞。 蓝雨看到网上的网友一边倒的声讨自己，气的不行。 一边继续公关，一边让人调查到底是谁在背后这么搞她。 结果调查半天都没结果。 蓝雨这次不敢大意了。 她苦思冥想自己到底得罪了哪位大佬。 宋盼盼挂断k哥的电话后，转发了一个自己的超话，就一句话：进入这个圈子快五年了，你们始终都是我的光，我的太阳，松子们最可爱，不接受反驳。 宋盼盼的粉丝自称是松子。 有了自己的偶像给自己加油打气，宋盼盼的粉丝们战斗力更彪悍了。 在加上顾明野请的水军，以及霍华东的转发，让本来一件不算太严重的事情出圈了。 不少路人粉都参与讨论，然后带入了职场圈。 职场圈里也有这种表面是姐妹背地里捅刀子的真实案例。 很多人纷纷发声表示自己就遇到过类似的情况。 于是连续好几天大家茶余饭后都在吃这个瓜。 瓜不大也不惊世骇俗，但耐不住这个瓜持久力和讨论性很抗打。 与此同时，黄涛在宋刚的指引下，来宋盼盼剧组探班。 宋盼盼这么久以来还没感受被探班的滋味。 当下美滋滋的把余芳的电话给了她哥，她等下要拍戏肯定没法去接他，他们剧组对进出人员要求很高，还在保密阶段，得有人拎着才能进来。 所以当余芳领着黄涛进来的时候，宋盼盼在演跟着难民前往金陵最后被强的那一段。 在一群衣衫不整双目失焦的难民中，宋盼盼一身深蓝色的旗袍外面套着一件黑色大衣，穿着一双黑色的小皮鞋，在两个伙计的护送下跟在难民后面前行。 伙计甲道：“小姐，我们跟着他们走会不会不安全啊。” 伙计手里还拎着一个很有分量的皮箱子，一看就是有钱人。 宋盼盼饰演的刘金蝉道：“可不跟着他们，我们也不知道往哪里走啊，人多总会安全些吧。” “都怪我，要不是车子坏了我们也不会被困在这里了，这会儿应该都找到姑爷了。”这是伙计乙说的。 “没事，我刚才听他们说，往前在走一天就是南陵城了，到了那边我门就能找到东山了。” “对对对，姑爷是大官，到时候咱们就不怕了。” 一群人说着说着，前头忽然躁动起来。 紧接着就听到有人喊：“鬼子骑兵，是鬼子的骑兵，快跑啊……” 这话就像是炸弹一样，瞬间把刚才还死气沉沉的队伍给激活了。 所有人分散开来慌不择路的跑着。 刘金蝉被自己的两个伙子拉着就跑。 结果箱子被人撞掉了。 伙计甲要去捡。 “不要了，不要了，快跑。”刘金蝉道。 “不行，里面有小姐的嫁妆。你们先跑，我等下就追上来。”说着伙计甲逆着人群去捡箱子了。 刘金蝉被伙计乙拉着飞快的跑着。 但人的两条腿还是跑不过畜生的四条腿的。 身后人们的惨叫声，骏马的嘶鸣声以及鬼子猖狂的笑声交织在一起，听的人头皮发麻。 镜头给了在奔跑的刘金蝉一个特写。 宋盼盼把刘金蝉此刻的心情诠释的很好，情感层层递进。 先是惊慌，接着是害怕，最后听到身后传来的马蹄声知道自己逃不掉了后，她的脸上又露出了一抹破釜沉舟的果决来。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小巧的女士手枪，决定跟敌人拼了。 “咔……”导演喊了一声。 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 这么长的台词对话以及情节推进都是一条过的，众人心里都很高兴。 “演的不错。”导演肯定道。 “谢谢导演。”宋盼盼喘着气道。 第一千二百零八章：探班 继而又看着顾明野，一副求表扬的神情。 顾明野不动声色的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然后跟着导演等人继续讨论接下来的剧情。 这部戏顾明野既是男主角，同时也是制片人。 说实话这部电影他已经做好了亏钱的准备了。 因为现在人更喜欢各种甜宠剧和悬疑类的电影。 他这种抗战题材的不是现在的热门类型。 他只是想拍出一部让人能记住那段历史的片子，不求其他，只是想让大家不要这么快就忘记了战争带来的伤痛，也不要忘记那些英勇牺牲的人。 先辈们抛头颅撒热血家破人亡换来的今天，轮不到我们说一句原谅，也没资格去原谅，我们需要牢记历史，明白“不强大就要挨打”的血训。 宋盼盼走到一旁，余芳立刻走过去给她递水，一边告诉她黄涛来了。 “在哪儿？”宋盼盼扭头去找。 黄涛在不远处冲她招手。 宋盼盼将水一把塞给余芳，朝黄涛跑了过去。 黄涛一脸宠溺的看着她，隔着老远就张开双臂。 宋盼盼投入了他的怀抱。 两人抱了会儿，黄涛放开她，伸手要去揉她的头发，被她躲开了：“不行，等下还要拍戏，造型不能乱。” 黄涛收回手，弹了她一个脑瓜崩。 两人的互动一看就十分亲密。 所有人都看着他们俩。 顾明野没见过黄涛，见宋盼盼跟别的男人这般亲密互动，心里有些吃味。 不过也猜到可能是什么亲戚之类的，不然她不会这样。 黄涛不仅来探班，还带了不少水果来，都被工作人员用小推车拉进来了。 一般来探班的人都会买一些热饮，或者一些水果零食。 黄涛也是舍得，一口气买了二十箱进口车厘子二十箱香梨。 车厘子一个个的都有一元硬币大小，香梨一个也有成人拳头大。 “谢谢哥。”宋盼盼看着这么多水果有些心疼：“得不少钱吧？” “爸爸出的钱，我就是跑个腿。” “哈哈……干得漂亮。” 宋盼盼分了十箱子出来，剩下的十箱又分了一些出来。然后喊了余芳一声。 余芳走过来。 “这十箱你拿去给每个组分一分。这边一样留一箱带回我房间，其他的一样放一半，给导演和副导演以及几个主演送过去。” “好的宋老师。”余芳立刻去办了。 “哥，我去洗水果，等下我们拿去给导演跟主演们分一分。”宋盼盼道。 黄涛嗯了一声。吃了他的水果，多少得照顾点他妹妹吧。 宋盼盼跟黄涛一人搬了一箱拿去清洗了。 等清洗好了后拿着到方导等其他主演跟前。 导演因为看到有人来探她的班，就补拍一些其他的细节地方。 等方导喊咔后，站在旁边的宋盼盼才走过去。 “方导……野哥，卿姐……培培……”宋盼盼一个个的喊过去。 众人看着她。 “这是我哥，来探班，带了些车厘子跟香梨，我洗过了，尝尝吧。” 说着将车厘子放在旁边的小桌子上，然后拿着香梨给他们分。 轮到顾明野的时候她挑了个最大的递给他。 顾明野听她说男人是她哥后，心情舒服了不少，他笑着接过，“谢谢。” “不客气。”宋盼盼也客气的道。 方导吃了颗车厘子，然后笑着道：“进口水果，得不少钱吧。” “一点心意。”黄涛道。 黄涛这一身行头一看就是成功人士。 他本来不打算搞得这么夸张的，但宋刚非要他穿的“成功”点，去“震慑”下那些人，别以为他女儿没人罩着。 宋刚看到网上对女儿的谩骂后，都后悔死了。 那些人骂宋盼盼是糊咔，各种嘲讽她抢风头等等，差点把宋刚的心脏病给气出来。 他打电话给黄涛，让他看看没有有什么好的剧本，他想投资一部，捧女儿。 黄涛觉得这才对嘛，家里有不差那点钱，也有不少资源，干嘛让妹妹在娱乐圈被人各种瞧不起？ 于是他答应了宋刚，回头探班的时候认识下导演，到时候有机会也有好的剧本，就让妹妹带资入组。 宋刚觉得这个注意很不错，让他务必办的漂亮点。 还让他好好打扮再来探班，别被人瞧不起了。 于是黄涛手上戴的手表就有七位数了，成功的让别人知道他不差钱。 作为导演，方导还是很喜欢跟成功人士打交道的。 导演要多结善缘，说不定哪天你就需要投资人爸爸了。 这一点方导是深有体会的。 他拉了拉旁边的凳子冲黄涛道：“坐。” 黄涛坐下了。 “宋总在哪里高就？”方导闲聊着问。 宋盼盼的哥哥，那不就是宋总么。 黄涛也没纠正：“在我们家公司上班。” 方导看了宋盼盼一眼，家里开公司的，不错。 这边方导跟黄涛聊了会儿，那边场景搭好后副导演过来说可以开拍了。 宋盼盼已经被叫去补妆了。 闻言黄涛十分识相，站起身掏出名片递给了方导一张。 方导接过。 看他姓黄心里就是一条，第一反应就是这位可能是宋盼盼的金主，毕竟之前两人可是十分亲昵的。 黄涛还不知道方导已经想歪了。 他道：“回头方导要是有好的剧本，可以联系我，我很有兴趣。” 方导闻言很开心，把他的名片放好：“好哇，有好的剧本我一定找你。” “我可以在旁边看看吗？保证不打扰你们拍戏。”黄涛又问。 “可以，等下你就在我身边透过这个机器来看。” “谢谢方导。” 黄涛坐下后，目光落在顾明野的身上。 作为经常出现在电视里的顶流，就连黄涛这种不太关注娱乐圈的人也认识他。 顾明野，他的名字如雷贯耳。 本人比电视机上看起来要温和一些。 顾明野察觉到后看了过来。 两人同时冲对方微微颔首就收回目光了。 那边，宋盼盼等人都准备好了。 场记喊了一声开始后，就正式拍摄了。 宋盼盼饰演的刘金蝉被伙计乙拉着跑，没跑几秒钟，一个鬼子骑兵追了上来，抽出手里的大刀毫不犹豫的就朝他们砍了过来。 在那一瞬间，仆人乙狠狠的将小姐推开了，自己的脖子上多了一条刀口。 刘金蝉跌倒在地，扭头的瞬间被伙计乙的鲜血喷了一身。 “小姐……嗬……快……”一个跑字还没说完，伙计倒地身亡，死不瞑目。 第一千二百零九章：共情 刘金蝉亲眼目睹了伙计的死亡，喉咙不受控制的想尖叫，但在关键时候，她死死的捂住了自己的嘴。 豆大的眼泪挂在眼睑上，脸上闪过害怕，痛苦，以及绝望等情绪。 鬼子杀了伙计，从马上跳下来后握着刺刀朝刘金蝉走了过来。 刘金蝉回神，想爬起来跑，但因为太害怕了，手脚无力，几次都失败了。 鬼子走到她跟前，用刺刀跳开当着她脸的头发。 发现她长的还不错后，露出一阵淫笑后，上前一把揪住她的领子就往一旁的草地里拖拽。 接下来要发生什么，刘金蝉也知道。 她挣扎着嘶吼着，最后被狠狠打了一巴掌，嘴角都流血了。 最后被鬼子倒拖着走。 她被领子卡的呼吸苦难的同时去摸口袋里的手枪。 但摸了个空。 眼神四处寻找着，最后看到那把枪落在了伙计的尸体旁边。 那一刻她的脸上闪过真正的绝望。 顾明野看着宋盼盼被四五个男人围着，哭叫着嘶喊着。 虽然知道是拍戏，但他还是心里憋屈的难受。 他一边看着机器里的镜头，一边注意宋盼盼的表情。 当他看到一个群演的手碰到了不该碰的立方后，最后的意思理智也崩盘了。 他喊了一声：“你们再干嘛……”一边说一边上前将围在宋盼盼身边的群演给扯开了。 群演看着他，一面懵逼。 顾明野眼神犀利的落在之前那个占宋盼盼便宜的群演身上。 群演被他看的压力山大，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他演的是鬼子啊，鬼子就是丧心病狂啊，他这么做，应该没错吧。 宋盼盼眼睛红彤彤的，脸上还挂着泪，可见是真的跟剧本里的刘金蝉共情了。 她呆呆的看着忽然出现的顾明野。 众目睽睽之下，顾明野也没法说什么，只是伸出手。 宋盼盼没有犹豫，把手递给他，被他拉了起来，乖乖的站在他旁边。 方导走了过来，看着他眼神不解的问：“怎么了？” “剧本给我看看。”顾明野道：“这一段改一下吧，被群有点不太合适，怕不能过审。” 方导转身去找编剧。 很快，小月跟小张过来了。 小月一听说要把这段改了，她不同意。 “我觉得这个情节很合理。”小月坚持道。 “我不是在问你的意见，而是必须改掉。”顾明野强硬的道。 小月脸顿时就涨红了，她看着方导。 宋盼盼见状知道顾明野这是因为她，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又不好说什么。 要是她说没关系她可以的话，那得多寒顾明野的心啊。 于是她没说话。 方导看着顾明野，他毕竟还是制片人。 方导看了他一眼，走到旁边去了。 顾明野也跟了过去。 “能跟我说实话吗？”方导问。 顾明野没说话，只是看着宋盼盼。 方导忽然想起有一天晚上他好像看到宋盼盼从五楼进了电梯。 当时没多想，这会儿他瞬间就明白了原因。 这两人……？ “行，我知道了。”说着方导也没说什么，走到机器前看了下刚才的镜头看了半天后对顾明野招手。 顾明野走过去。 方导把拍摄下来的画面给他看。 “小姑娘很入戏，演的也很好，你真的要把这段掐掉吗？” 顾明野看着宋盼盼脸上的表情，在那一刻，她就是刘金蝉。 顾明野顿了顿：“对不起，是我不够专业了。” 方导呵呵一笑，抬头道：“这条过了，拍下一条。” 宋盼盼一听说过了，顿时松了一口气。 说实话，这一条是整条一起拍下来的，被打断后要是再来第二遍，她还真的没把握能把心情调整好。 她也不太方便去找顾明野，最后只能去找她哥了。 黄涛看着顾明野，犹豫了下还是问：“你跟顾明野关系很好？” 宋盼盼一顿，继而眼神有些闪躲，最后嗯了一声。 黄涛没再问了。 “我先回去了，再遇到事情别自己扛了，告诉我或者爸爸，我们都会为你做主的。” “知道了。”宋盼盼乖巧的道。 黄涛拍了拍她的脑袋，又过去跟方导打了个招呼，最后意味深长的看了顾明野一眼，这才离开。 接下来是补拍一些细节的地方，等补拍完了后宋盼盼的今天戏份拍完了。 在化妆室卸妆的时候，曹培摸了过来。 她穿着一身军统制服，也挺帅气的。 曹培走到她跟前，双手撑在桌子上，朝她眨巴眼睛。 “有话就说。”宋盼盼道 曹培看了她身后的化妆师一眼。 化妆师十分识相的出去了，还帮她们把门给带上了。 等化妆师一走，曹培十分直白的问：“你哥有女朋友没？” 宋盼盼一愣：“看上我哥了？” “昂。”曹培一点也不扭捏：“优质男是可遇不可求的，好不容易遇上了我不得厚着脸皮主动来问你么，你哥到底有没有女朋友？”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宋盼盼道：“我哥平时也忙，不在家。” 曹培闻言立刻道：“那你问问，要有我就不凑热闹了。” “我可告诉你，我哥可不是那种花花公子，更不是那种玩弄感情的人。” “所以我才更要主动点啊。”曹培一边说一边地上一杯奶茶：“好盼盼，你就帮我问问看嘛。” 对于曹培，宋盼盼并不讨厌她。 曹培比她小一岁，性格还蛮开朗的，至少相处这半个多月来，没看到她发脾气过。 他哥就是个闷骚型的，虽然看起来冷冰冰的很酷，但其实只要不是什么原则性的事情多哄几次他也就做了。 有个开朗的人相伴，也不错。 “帮我问问嘛，要是有就算啦。” 宋盼盼想了想，她哥黄涛比东哥都大，今年也三十多了，也是可以谈个女朋友了。 于是她拿过手机给黄涛发了个语音：“哥，你有女朋友吗？” 曹培紧张又有些期待。 不大会儿，黄涛发了个语音过来：“怎么忽然关心我了，别不是你同事让你问的吧？那抱歉了，你哥我有喜欢的人了。” 宋盼盼是当着曹培的面放的语音。 听到他说有 第一千二百一十章：刺激 宋盼盼只能爱莫能助的冲她耸了耸肩。 曹培也不废话，她笑着站起来拍了拍她的肩膀，“那就不打扰你卸妆了，我先走了，这事保密哈。” 说完俏皮的冲她眨了眨眼睛。 宋盼盼比了个ok的手势。 曹培出去后化妆师没进来，估计是以为她要跟曹培说很久的话。 于是宋盼盼闭着眼睛养神。 网上的事情越闹越大，蓝雨的粉丝无视放出来的各种证据，天天在她围脖底下谩骂，骂她陷害蓝雨等，还有人把她的照片ps成了遗照，闹的她晚上有点睡不太安。 在加上刚才为了入戏，她哭的有点厉害，眼睛应该肿了。 这时候开门声响了下，一双男士鞋子踏了进来。 宋盼盼还以为是化妆师，于是她问：“有冰块吗？” 得给眼睛敷一敷，不然等下没法见人了。 “要冰块做什么？” 宋盼盼蓦的睁开眼睛，脸上闪过一抹惊喜，她看着镜子里的人，忽而一笑。 她还穿着那身旗袍，还是民国风的发饰，就这么看着镜子冲他笑，眼里的美好在那一瞬间就将顾明野给淹没了。 顾明野顿时就有种千树万树梨花开的感觉。 两人对望着。 “你怎么进来了？”宋盼盼扭身问他。 顾明野捧着她的脸，快速的轻啄了下道：“来看我女朋友，怎么，不行啊？” 宋盼盼脸红彤彤的，有些羞涩：“这不是怕被人看到吗？” 她现在身上有不少事，要是再被曝光跟顾明野正在谈恋爱，她估计就要有人让她滚出娱乐圈了。 顾明野也知道现在不是曝光的好时机，现在曝光的话，宋盼盼得承受很大很大的压力。 他道：“那个不老实的群演我已经让人给他开除了。” 宋盼盼眼里的惊讶一闪而过，她以为没人发现。 随即一笑，抱着他的腰仰头看着他道：“谢谢。” 别看他们这些演员看着风光，但她们的路有时候也充满了很多的陷阱跟坑。 比如之前那个借着拍一些强戏，女演员就经常被占便宜。 你要是当面拆穿了，对方会说这都是为了演戏逼真。 你要是忍气吞声，对方就会变本加厉。 顾明野点了下她的脑袋赞许道：“这是我分内的事，你那一段演的很好，你的演技再磨练磨练，只需要一个机会，就能吊打一些人了。” “嘻嘻，那是，也不看我是谁，我可是很努力在提升演技。不过也要感谢你，跟你们这些大咖一起拍戏，真的能长很多知识。” 演戏她不是专业的，一开始合作的都不是什么很厉害的导演，很多东西都是看着别人怎么演然后自己去揣摩，难免就会揣摩错。 跟好的导演好的演员合作，就能从他们的身上学到很多有用的知识。 这时候外面传来脚步声。 宋盼盼赶紧放开他。 顾明野忽然弯腰亲了她一下就放开她了。 几乎是在他刚放开她的瞬间，门就被推开了。 宋盼盼捂着胸口：“……” 真他妈刺激。 化妆师看着顾明野，愣在门口，一时间不知道是进去还是赶紧走当没看见。 同时眼里燃烧着八卦之魂。 “记得给我升排位，我晚上有夜戏。”说着顾明野拍了拍宋盼盼的肩膀，双手插兜十分悠然的出去了。 化妆师赶紧让开位置，冲他颔首。 顾明野点点头，走了。 等顾明野一走，化妆师赶紧关上门，“宋老师，您跟顾老师很熟啊？” “我们是排位好基友。”宋盼盼只能这么说。 化妆师眼睛都亮了。 她也是顾明野的粉丝，知道顾明野喜欢打游戏但是是个操作废柴。 一听说宋盼盼跟顾明野是王者峡谷好基友，顿时羡慕的不行。 “宋老师，下次你跟野哥排位的时候，能喊我一声吗，我也想带野哥升级。” “你什么段位？”宋盼盼问。 “王者12星。”化妆师眼睛亮晶晶的：“我技术还不错的。” “……我问问顾老师。” “好的好的，谢谢宋老师，对了，你眼睛有点肿，我去给你弄点冰块，很快就回来。”说着化妆师蹭蹭蹭就跑了。 宋盼盼在等化妆师的时候，潘子华的电话打了进来。 “宋老师，网上又有您的黑料了。” “哦？什么黑料。”宋盼盼平静无比的问。 之前就有不少人爆料所谓她的黑料。 “说您的金主爸爸来剧组探班，您跟他热情拥抱视若无人。” “那是我哥。”宋盼盼无语的道。 “有一波人带节奏带的很厉害，现在好多人都骂您。” “这个没事，我让我哥转发下就行了。” “还有一个人说您跟顾老师有一腿。说您是抱上了顾老师的大腿才有的今天。” 宋盼盼心里咯噔一下，谁这么神通广大挖出了这个料？ 毕竟他们确认关系没几天后就进组了，可以说是跟外界与世隔绝。 要真的是有人曝光的话，那应该是这个剧组的工作人员。 但自己平日里跟顾明野的交际并不多。 非要说出格的话，也就是那天晚上去了他房间。 潘子华作为她的业务助理，自然是知道她跟顾明野关系不错的。 “你别管了，有人会处理的。” “是k哥吗？”潘子华道，“我觉得他们可能……还在生您的气。” “不是，你关注下网上的动态，有什么大事在跟我说。” 她现在可是有男朋友的人了。 这些事情自然是交给男朋友处理了。 潘子华照做。 挂断电话后，黄涛的电话就打了进来，显然是也知道了她的“绯闻”了。 “那个说我是你金主爸爸其实也没说错哈，哈哈……爸爸说回头给你投资一部剧，让你也享受下什么叫带资入组。” 宋盼盼哈哈大笑：“好啊，回头我要这个特牛掰的剧，然后找个特牛掰的演员来给我撑场面，我要当一回宋氏大公举。” “这个可以，我会转告给爸爸的。” “对了，那个绯闻帮我澄清下，你妹妹我现在被人黑死了快。” “没问题。” 黄涛挂了电话后，点开了最热门的那个营销号，对方发的是她跟宋盼盼抱在一起的照片。 同时对方还爆料宋盼盼现在的角色，本来是胡菲菲的，结果愣是被她靠身体抢了这个名额。 于是下面评论清一色都是骂宋盼盼靠身体上位不要脸，抢别人角色更是败品。 总之就是一句话啊，这么不要脸又没品的人，请麻溜的滚出娱乐圈。 第一千二百一十一章：律师函 黄涛越往下翻脸就越黑。 这些网友可真是太嚣张放肆了。 要不是他身为绯闻当事人之一，都要相信这些所谓的“可靠消息”，“内部消息” “知情人士”说的是真的了。 黄涛怒不可赦，将几个说的最放肆的几个内容截图下来，打算交给公司法务部处理。 最后，他转发了这个视频：澄清下，我不是金主爸爸，我是金主哥哥。谢谢大家这么关心我们兄妹的动态，但请实事求是每个人的基本道德标准，对于以下几个喜欢胡编乱造的网友，恭喜你们，喜提宋氏集团法律顾问的律师函，不用谢，你们值得拥有。 黄涛的微博没有认证，就是个素人。 他的转发很快就被广大网友点赞。 围脖官方看准机会，很快就给他的身份认证。 他的认证头衔是：宋氏集团总经理，顶峰科技ceo。 一看这么吊炸天的头衔，让不少人闭嘴了。 但还是有人喜欢凸显自己的智商。 爱拼不会赢：当网友都是弱智吗？要真是兄妹怎么一个姓黄一个姓宋。 ut：就不能是表兄妹？楼上智商堪忧啊兄弟。 大头儿子：正主都解释了是兄妹了，吃瓜群众散了吧。 爱好是美男啊：终于发现了我第十个老公的身影，相公，为妻找你很久了，还不到我怀里来。 紧接着画风一偏，就变成了了颜值狗们的认亲现场了。 与此同时，宋刚也看到了这条所谓的曝光。 气的他差点砸了手机。 以前他很少关注这些，时间都倾注在自己的生意上了。 结果这一年来，儿子瞒着他们偷偷参了军，一向多疑且有点神经质的老婆居然跟他分居，全世界到处飞着玩，样子比之前不知道好看了多少倍。 以前围着他的家人一下子都没了，他这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 钱永远没有够的。 他这些年很少关注家人，把家里所有的事情都甩给了妻子。 他觉得男主外女主内，家里的事情自然就是妻子来处理，家里的事情都是小事情。 在加上宋盼盼一意孤行的去了娱乐圈，宋刚的老旧思想觉得娱乐圈还是以前的“下九流”，好好的大学生要去当“下九流”，所以见劝不住女儿也就不闻不问，想让那个她知难而退，结果她确实越挫越勇。 介于他的态度，久而久之也就没人跟她说宋盼盼在娱乐圈的情况了。 基本不看娱乐新闻的他也就不知道自己的女儿居然被人这么骂。 他都没还怎么骂过女儿居然被一些根本不认识的喷子各种辱骂。 宋刚气的打电话给公司的宣发部门跟律师团，让他们想办法立刻阻止这些人在继续给自己的女儿抹黑。 至于那些泼脏水骂的特别难听的人，他要告他们。 这些人简直就是无法无天，他要让他们知道，网络不是法外之地，一言一行都要负责。 宣发部门的经理问：“那……要说大小姐的身份吗？” 宋刚点头：“说，当然要说了，我倒要看看谁还敢给盼盼抹黑。” 宣发经理表示了解，刚要离开，宋刚的电话就响了。 是宋盼盼打来的。 “爸……”宋盼盼喊了他一声：“网上那些事情您就别管了，别到时候因为我，宋氏集团再被人非议。” “我怕他们？”宋刚一挑眉：“之前是爸爸不对，爸爸现在知道错了，所以不可能不管的。” 宋盼盼心里一暖的同时也有些委屈，她道：“谢谢爸爸，娱乐圈的事就用娱乐圈的方式解决，您就别裹进来了。” 宋刚有些郁闷，觉得女儿还在生自己的气。 不过她生气也是应该的，自己之前就跟中了降头似的，怎么就会做出对女儿不闻不问的事情来呢？ “有大哥出面就够了，其他的您就别管了，我有团队会处理的。” 闻言宋刚只好嗯了一声，“那我发个律师函总可以吧？” 什么都不做他会觉得自己太没用了。 他气呼呼的道：“那些人骂你全家，也骂到了我了，我岂能忍下这口气。” “那……那你就以大哥的角度来给那些人发律师函吧。” 宋刚想了想也只好答应了。 “盼盼，要是真的遇到你解决不了的事情，一定要告诉爸爸，给爸爸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好不好？” 宋盼盼嗯了一声。 宋刚挂断电话后对宣发经理道：“转发下黄总的微博，然后以公司名义，将那些污蔑黄总的人都发一份律师函。” 最后一句是对法务说的。 两人表示理解后离开了。 很快，宋氏集团官博就转发了黄涛的微博，言简意赅就一句话：黄总说的对。 接着就是一份律师函。 包括之前骂的最凶的那些人，让他们立刻删除不实言论并对自己错误的言行道歉，不然就等着法院见吧。 有人怂的立刻就删了言论，也有人觉得对方这么大的公司，不可能跟自己一个小人物计较的，在所他们也要先找到自己啊。 结果没过三天，他们真的收到了快递给他们律师函。 宋氏官博晒出了这几张律师函以及快递凭证，这就是要刚到底的意思了。 广大网友都在猜测，这个宋氏是为他们的黄总出气，还是在为宋盼盼出气。 宋氏集团跟宋盼盼有什么关系吗？ 于是又有人扒出之前的新闻以及一些网友爆料，证明宋盼盼就是宋氏集团大小姐。 有人相信也有人不相信。 蓝雨就不相信。 宋氏集团在京城那也是相当有名的。 旗下有房地产业务以及专业的古建筑修复团队，还有物业公司以及装潢公司，身价怎么的也有百亿。 宋盼盼要真是宋氏集团的千金，怎么会出道这么多年还是个三流？ 蓝雨最近有些头大。 她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得罪了谁。 都快年底了，春节晚会的节目单已经确定下来了。 他们团队递上去的一个小品本来被选中了，她就能上总台了。 结果就在刚才，她接到通知，小品被毙掉了。 蓝雨立刻就给自己的金主打电话。 金主很委婉的告诉她，是总台那边领导亲自把她的节目给差掉的，所以他也无能为力。 第一千二百一十二章：不敢妄动 蓝雨一听是总台那边的意思，心里顿时一慌。 总台领导出面毙掉了她的节目，那这个要整她的人得有多大的实力跟背景？ 她得罪了怎么样的大佬？ 蓝衣瞬间浑身冰凉。 在他们娱乐圈，得罪大佬的下场就是被雪藏。 她不想被雪藏，更不想在她正当红的时候就这么黯然退场。 自从红了后的蓝雨，第一次感觉到心慌。 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 蓝雨拿出手机，点开了一个备注为1的人，很快编辑好一条短信，但手指迟迟没点击发送。 这条路要是走出去，那自己以后就只能做对方身边的一条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了。 当初不甘心做狗，所以才拼命往上爬。 结果还是逃不出这个命运。 蓝雨心里有不甘！ 可要是不发，这个整她的人可能会整的她离开娱乐圈。 混了这么久娱乐圈，她的黑料也有不少。 她不想退圈，她喜欢演戏，喜欢被人众星捧月的感觉，更喜欢这个职业带来的虚荣感以及财富。 她已经过习惯了奢侈的生活，要是没了经济来源，她的资产还不够她坐吃山空。 要是以后都告别这样的日子，那她宁愿做要狗。 权衡一番利弊后，蓝雨将信息发送了出去，而后松了一口气，随即笑的惨淡。 同一时间里，胡菲菲手里拿着手机，气的一张脸都快变形了。 这个宋盼盼到底是不是宋氏的千金？ 要是是的话，为什么都说她不是？要是不是的话，这个宋氏集团的老总为什么要出来给她站队？ 哪种形式的妹妹？ 胡菲菲有些后悔之前给媒体爆料的那些所谓的“黑料了。” 之前那个爆料宋盼盼抢胡菲菲资源的营销号就是她用小号找人爆料的。 不仅如此，还找了一波水军带节奏，黑宋盼盼。 要是宋盼盼真的是宋氏集团的千金，那她不是得罪了她根本就得罪不起的人？ 想到这里，胡菲菲心里一阵心慌。 踹踹不安的过了两日，这天，胡菲菲收到一个文件。 文件中爆料宋盼盼之所以在短短的一年时间里走红，并不是因为她是什么宋氏集团的千金，不过是恰好同一个姓罢了。 根本的原因还是宋盼盼抱上了大腿。 这个大腿就是影帝顾明野。 文件中有不少截图跟对话。 从截图和对话中能看出来，宋盼盼跟这个备注叫野哥的人关系十分熟稔。 也能看出这个叫野哥的人对她也十分宠爱。 他们一起打王者，对方还为她经常改名字等。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视频，视频中能看出来宋盼盼跟顾明野一起进入小区就没出来。 而且还拍到两人一起进电梯的监控。 胡菲菲看到这些爆料后，瞬间激动的眼睛都红了。 这些东西只要她一发出去，顾明野的粉丝就能手撕了宋盼盼。 但…… 这个视频不能从她手上被爆料出去。 她咖位不够。 这个视频必须得是一个有咖位粉丝数量也要跟顾明野差不多的人爆料出去才行。 胡菲菲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蓝雨。 蓝雨这两年来势头很甚，已经有准一线的资格了，就等一个封神的机会了。 于是她用小号，把这个文件转手又发给了蓝雨的邮箱里。 只可惜蓝雨在忙着做狗，没及时看到这个邮件。 胡菲菲等了好几天，看着网上撕宋盼盼的声音渐渐销声匿迹后，胡菲菲也不敢轻举妄动。 蓝雨多希望能拿到宋盼盼的黑点她是知道的。 但蓝雨这么大的咖位拿到这样的视频都不敢爆出去，这说明什么？ 说明这事是真的，很可能被顾明野给拦了下来。 顾明野那样要流量有流量，要演技有演技，要粉丝有粉丝的人，他们掌握的关系是她这种人想也不敢想的，她得罪不起。 胡菲菲不得不把这事按捺下去。 与此同时，宋盼盼在剧组过的还相当快活。 介于黄涛送的那些水果，剧组里的人对宋盼盼还算是照顾的。 这天，宋盼盼要拍抱着孩子去找陈东山的戏。 她饰演的刘金蝉在被强了后昏死了过去。 醒来后周围除了她一个活人都没有。 她无神的双眼看着头顶阴沉的天空，觉得人生无望了。 她想死，她觉得恶心，与其苟活，不如去死。 正当她准备自杀的时候，忽然隐约听到了婴儿的哭声。 时隐时现的。 在自杀跟去找找孩子之间，刘金蝉最终还是顺着声音爬了过去。 最后在一个芦苇从里发现了一个小孩。 小孩裹着一块脏兮兮的衣服，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扯下来的，脸上还有干枯的血迹。 小孩的哭声已经很微弱了，奄奄一息。 她着急之下赶紧将小孩抱了起来。 大概是感觉到了大人的气息，孩子微弱的又哭了几声。 看着小孩那脸，她猜测可能是饿了。 举目望去，到处都是横七竖八的尸体，除了她跟怀里的孩子，这里没有一个活人。 刘金蝉看着怀里的孩子，最后打消了自杀的念头。 她抱着孩子艰难的站起身，然后继续往南陵的方向走。 一路上都是尸体，男人的，女人的，老人的，孩子们的…… 刘金蝉从害怕到麻木，也不过就是一分钟的事情。 在这一分钟里，她看到了她的两个伙计。 一个被人抹了脖子，眼睛还瞪的老大，似乎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死了。 刘金蝉走过去，将伙计的眼睛合上，又放下孩子给他磕了个头。 她现在没有能力来厚葬他了，她对不起他。 接着她又看到了她第二个伙计。 伙计倒仰在箱子上，胸口一个大洞，心脏那一处的肉都被人绞烂了。 刘金蝉觉得脑袋昏沉沉的，心里的悲伤像是猛兽将她吞没，但她哭不出来。 于是她也给这个伙计磕了个头。 然后将他的尸体搬开，露出被染了血的箱子。 血腥味很重。 她麻木的将箱子打开，然后将里面的衣服拽出来扔在一旁，找出一件保暖性很好羊毛衫，将孩子裹住。 又从有些吃的里面找出一袋子饼干来。 没有水，她只能就这么干巴巴的塞到孩子的嘴边。 饼干碰到水就融化，但她没水。 孩子的唾液不足以将饼干融化。 刘金蝉没办法，只能将饼干塞进嘴里等融化后才吐出来喂给孩子吃。 虽然有些恶心不卫生，但比起死，这些都微不足道。 第一千二百一十三章：拍戏 孩子在吃了一些饼干后终于好了一些，刘金蝉将剩下的都塞进自己嘴里，然后将箱子里的金条跟散钱踹进怀里，又塞了一块在孩子的襁褓里。 又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又从一旁一个看不清面容的女子身上脱下了那身脏衣服，最后将自己的衣服盖在了那个女人的身上。 然后将吃的跟能带走的衣服都塞进衣服里，最后打成一个结往后一甩，将两个袖子当成绑绳绑好背在身上。 刘金蝉瞬间就从一个千金小姐变成了一个抱着孩子的妇女，她抱着孩子继续往南陵方向走。 她得去找陈东山，让他给这些乡亲们报仇，让他杀了那些挨千刀的坏人。 没走两步，她又折返回来，从地上捡起一把断了刀尖的匕首揣在口袋里，然后看了一眼眼前的尸横遍野，三鞠躬后，抱着孩子走了。 夕阳的余晖将她的身影拉的老长，她身影蹒跚，最后消失在地平线的那头。 “咔……” 一声咔后，宋盼盼立刻将怀里的孩子还给一旁焦急等待的父母。 为了这个戏，他们特意找了个婴儿来，全程都是孩子，并没有用道具。 这婴儿还蛮配合的，该哭没哭声这块后期会做调整的。 孩子妈妈接过孩子，赶紧将一旁的奶嘴塞到女儿嘴里。 为了配合演习，孩子妈妈整整饿了女儿两个小时。 孩子在抱到奶粉的瞬间，伸出小手试图去抓·奶瓶，大口的吞咽着。看着女儿饿很了的样子，妈妈心疼的哭了。 宋盼盼站在一旁道：“对不起啊。” “您太客气了。”孩子妈妈眼睛红红的道：“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我是心疼她。” 宋盼盼不知道要怎么哄这个妈妈。 “您一遍就过了已经用时很短了。”孩子妈妈道：“一镜到底，没让孩子多遭罪，我得谢谢你。” 之前介绍她来的人说了，为了拍戏，孩子可能得遭点罪，她早就做好了心里准备了，但真看到孩子饿的哇哇哭自己还不能做什么的时候，那种感觉才更揪心。 宋盼盼冲她笑了笑，又抓着孩子的小手。 孩子睁着一双大眼睛，天真无邪的看着她，忽然冲她咧嘴一笑，露出没有牙齿的牙床，可爱的让人恨不能抱住亲几下。 这就是人类幼崽的可爱之处。 宋盼盼有些母爱泛滥，看着孩子明媚的笑脸，之前的担心倒是少了不少。 那边，导演喊宋盼盼。 “我先过去了。”宋盼盼跟孩子妈妈打招呼后小跑着过去了。 方导指了两个细节的地方，让她再补拍一下。 宋盼盼照做。 等她补拍完了后，就是顾明野饰演的陈东山带着游击队赶过来，最后看到尸横遍野的场面。 最后在那被打开的箱子跟前，看到了有些眼熟的伙计，以及一个被盖住了面容的女人。 女人的脸被毁的不忍直视。 但从衣服以及旁边的刻着一个刘字的行李箱来判断，这个女人应该是“刘金蝉”。 陈东山心里说不出来的难受。 他没法把那个二八年华剪着学生头的姑娘跟眼前这个脸几乎被马蹄踏平的人画上等号。 他跟刘金蝉定的娃娃亲。 两人的爷爷是至交好友，本想结儿女亲家，结果生的都是儿子。 好在小辈是一男一女，于是就定了亲。 刘家是小县城里的地主老财，家财丰厚，就一个女儿。陈家是城里的书香门第，长孙也十分出色。 陈东山就是在念大学的时候加入组织的。 他是新时代青年，很反感祖父给定的娃娃亲。 直到在一次抗议游行中听到有人喊刘金蝉。 他扭身看去，就看到一个二八年华的少女，穿着女子中学的校服，剪着学生头，手里举着旗子，跟在游行队伍里大声的抗议。 结果被赶来的军警驱赶，小姑娘大概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游行示威活动，慌乱之下直接撞到军警的怀里。 眼看就要被手铐给拷走了。一身黑色中山装的陈东山捡起石头将那个军警给砸晕过去后，拉着刘金蝉转身就跑了。 互相知道彼此身份后，两个年轻人的脸上都闪过一抹羞涩跟惊喜。 他们都知道对方的存在，但作为接受了西方文化的他们，都有些排斥这个“娃娃亲”。没想到会在这样的场合遇到。 接着，学校罢课，国内形式紧张。 陈东山被送入了军校，系统的学习了指挥军队作战的能力。 出来后直接给军长当副官。 有了这个机会他获得了很多的情报最后都秘密转交给组织了。 刘金蝉从二八年华一直等到双十年华，又等到了二十二岁。 前些日子，刘金蝉给他来信，说老家被鬼子占据了，糟蹋了不少姑娘。 他们家因为是县城首富，所以被通知要成为鬼子临时司令部了。 父母接到消息后里立刻就让她来南陵投奔他。 他是今天才接到信的，根据上面的日子计算，她差不多在前天就应该到了。 但他迟迟没等到人。 今天好不容易有了一些自己的时间，正准备出来找找看，结果就收到情报，有一队鬼子骑兵袭击了难民，死伤无数。 他当时心里就有不好的感觉，最后还是放弃去找未婚妻，当即带着士兵赶了过来。 军校毕业后，他从副官升到了现在的团长，也只用了三年的时间。 结果不好的感觉应验了。 陈东山将“刘金蝉”的尸体带了回去。 所有人都知道，团长的未婚妻遇上鬼子的骑兵队，没了。 陈东山抱着“尸体”走了几步，方导喊了一声咔。 顾明野将“尸体”放下，甩了甩胳膊。 为了脸部的逼真，“尸体”用的是假人，超级重。 方导在摄像机后面看完了这一段戏，然后对顾明野和宋盼盼道：“表现不错，明天盼盼补拍下你们游行那一段，还有抱着孩子找陈东山这一段，后面就是老年后的刘金蝉了，特效太难做了，到时候得集中拍你的戏份，这两天你辛苦下。” “好，谢谢方导。” 宋盼盼的戏份本来就不多，拍完老年的戏份，她就可以杀青了。 今天收工挺早的。 第一千二百一十四章：怼人 剧组采取的是半封闭式的，进出剧组的人都必须有条子才能进出。 不管是谁，都得遵守这一条。 所以在网上闹的风风雨雨的时候，很多人包括宋盼盼的经纪人k哥想联系她都联系不上。 手机打过来都是潘子华接的。 每次都说宋盼盼在拍戏。 k哥也来了火了，直接让潘子华转告宋盼盼，要是不想在娱乐圈混了，那就继续让网上的事情发酵。 要是想清楚了，就给他打电话。 当宋盼盼将年轻时的刘金蝉的戏份都拍完了后，潘子华把k哥发给她的语音放给宋盼盼听。 宋盼盼闻言气的不行。 整件事情她才是莫名其妙的受害者，凭什么要她先主动道歉？ 蓝雨要是没抢她那一碗红烧肉的功劳，水果台要是不胡乱剪辑，这些事情就不会出现，更不会引起广大网友对水果台以及对蓝雨的反感了。 虽然顾明野帮她公关了，但那也是他们自找的。 她不过是还击而已，所以她觉得自己没错。 k哥唯一能拿捏她的就是不给她资源。 不給她资源她不也是一点一点的熬到了现在吗？ 之前都没能让她退缩，现在就更不可能慌了。 更何况她现在还有顾明野这个大腿。 作为影帝，顾明野的资源那是没的说的。 作为她的男朋友以及带上分的“战友”，他给自己处理麻烦不是应该的么。 男朋友的大腿必须抱，还要抱的毫不犹豫义无反顾。 当然，最重要的是，她知道顾明野有个非常厉害的公关小能手，小a。 她扭头看了下还在那边拍戏的顾明野，决定晚上再去找他商量商量。 不过她还是决定先给k哥回个电话。 等电话接通后，k哥那头没人说话。 她疑惑的看了下手机，显示在通话中。 接了不说话，要闹哪样？ 又不是三岁小孩子，还这么幼稚？ “不说话我挂了啊。”宋盼盼淡淡的道。 “看来是真的抱上了顾影帝的大腿了，说话都硬气了不少。”k哥在那头讽刺道。 宋盼盼翻个白眼：“你这话只让我想到了深闺怨妇，所以你是去t国动了手术？” k哥气了个倒仰。 “宋盼盼，你还没红起来呢就跟我拿乔上了？”k哥十分不满的道：“你知道因为你公司损失了多少钱吗？” “多少？”宋盼盼反问。 k哥在此被堵的心口难受。 他哪里知道损失了多少？ 于是他道：“公司的损失那是无法用数字计算的好不好。” “没具体数字那就是没损失了？要是你打电话给我就为了像个怨妇似的跟我抱怨，那我不奉陪了，我这边忙的很，挂了。” 说着宋盼盼就挂了电话，磨磨唧唧半天说不到重点，浪费时间。 反正都撕破脸了，剩下的那点皮也不要了。 k哥不敢置信的看着被挂断的电话。 那个小菜鸟都敢挂他电话了？ 信不信他现在就打电话给铭记，让他们把她的代言人换掉？ 就换成他刚捧的新人刘媛媛好了。 肤白貌美大长腿，是所有宅男们心目中的女神，最重要的还是，对方很听话，也很会来事。 越想越气，越气就越迫不及待的要给她难堪。 k哥立刻给当初跟他对接的铭记负责人打电话。 等对方接了后，k哥十分隐晦的把自己的意思跟对方提了提，甚至都降低了代言费了。 本以为十拿九稳的事情，没想到对方却道：“对不起，我们是一个诚信的公司，既然跟宋盼盼小姐签订了合约，在对方没有污点的情况下，我们是不能毁约的。” 开什么国际玩笑呢，毁约的违约金和负面影响，他们可不想体会。更不想得罪她身后的人。 听出对方的意思后k哥立刻道：“你误会了我的意思了，最近关于我们家盼盼的流言蜚语有点多，我这也是当心你们家的名牌会受到牵连。” 对方道：“关于宋女士的新闻我们公关部也一直在留意，我们公司觉得在整件事情中，宋女士是被动的一方，是被欺负的一方，我们要是这个时候还对宋女士落井下石，那我们可就太不是人了，这跟我们公司的宗旨相违背……” 对方后来还说了什么k哥都已经听不进去了，匆匆挂断了电话。 神他妈的宗旨相违背。 第一回合，宋盼盼胜。 看到挂断的电话，负责人松了一口气，然后点开微信发了条信息出去。 晚上，宋盼盼洗漱好了后，找了个机会偷偷溜到了五楼。 顾明野的房间门口依旧站着人。 看到宋盼盼来了后，对方十分配合的转了个方向。 这是眼不见为净？ 宋盼盼很阿q的想着。 她掏出房卡开了门钻了进去。 顾明野还没回来。 幸好她带着剧本上来了。 这是为了以防万一。 要是被人看见了，就说讨论剧本。 按照进度来看，明天要是顺利的话，她的戏应该就能杀青了。 明天要拍的有两场戏。 一场是鬼子投降后，她多番打听终于打听到了陈东山的消息，最后带着已经四岁的孩子去找陈东山，结果看到他跟那个女队长两人进进出出，又从其他人嘴里听说他们俩好事将近。 于是她就这么走了，再也没出现在陈东山的眼前。 这场戏她没什么压力，主要是第二场，要演出九十多岁的人的感觉来，对她来说压力不是一般的大。 她再一次打开了耳熟能详的剧本： 开场就是九十六岁高龄的刘金蝉某天忽然在报纸上看到陈东山去世的讣告。 她泪流满面，跟身边的重外孙女说起了她的爱恨情仇。 重外孙女听的泪流满面的同时又觉得浪漫。 老祖宗一辈子没嫁人，养大了她的外祖母，在外祖母去世后，又养大了她的妈妈，闯下如今的家业，是一个眼光独到充满智慧的老人。 最后她决定带她去祭拜陈东山。 刘金蝉觉得自己时日无多了，又耐不住重外孙女的游说，最后在外孙女跟重外孙女的陪伴下，去了京城，来到了陈东山的公墓前。 照片上的人还是那么熟悉，脑子里闪现的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他拉着她奔跑，躲开追击他们的军警，面目清晰的仿佛不曾分别过。 第一千二百一十五章：醋意横生 但是又那么陌生，跟经常出现在她的记忆里出现在她梦里的男人又不一样。 最后，她的目光落在了墓碑最后的题字上。 上面写的是：“先父陈东山慈母刘金蝉之墓。” 无用质疑，这是一个合葬墓。 外孙女跟重外孙女看到刘金蝉三个字，都惊讶的扭头看着她。 刘金蝉也不知道自己的名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上面，还是以先母的身份存在着。 她没跟陈东山结婚，两人自然也不会有孩子。 是巧合还是？ 刘金蝉眼前模糊一片。 年轻的重外孙女经常会看一些偶像剧，剧里的人爱的死去活来的。 她惊喜的道：“老祖宗，您说他是不是没忘记您？一直都记挂着您，所以才这样做……？” 刘金蝉被满腔不知道是懊悔还是别的，最后给冲击的晕厥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身在医院，周围还多了一些她没见过的人。 其中一个六十多岁的男人看到他就喊了一声妈，把刘金蝉惊的张大了嘴。 通过这些人的叙述，她才知道，不仅是她一生没结婚，就连陈东山，也是一生未婚。 他后来收养了个战争遗孤，把那个孩子当成自己亲身的抚养。 等孩子长大后，他告诉孩子妈妈叫刘金蝉，死于鬼子之手。 得知这个答案的刘金蝉当场就心口绞痛。 恍惚之间，她看到了那个穿着一身中山装，带着学生帽的少年就站在门口，冲她伸出了手。 刘金蝉脸上痛苦的表情瞬间就变的轻松愉悦起来，她看着门口伸出了手。 似乎在瞬间，她那年迈的身体似乎瞬间就变了轻盈很多。 然后小跑着来到陈东山的身边，喊了他一声山哥。 陈东山伸出手。 她握住了他的手。 他说：“我来接你了。” 两人携手，穿过墙壁，幸福的依偎在一起。 看到这个结局，宋盼盼已经不知不觉的哭了起来了。 这个结局跟之前的不一样，被修改了。 之前的结局是男主陈东山跟民兵队长在一起了。 至于为什么改，宋盼盼也不知道。 虽然已经看了很多遍了，但每次看到这里，心里的意难平都会如期而至。 为了找感觉，为了明天能演绎出剧本要表达的意思来，宋盼盼像是自虐一般一遍又一遍的看着，眼泪也是一遍又一遍的流淌着。 于是，哭着哭着的宋某人就在沙发上睡着了。 等顾明野结束夜戏打开房门的时候，就看到了沙发上的人。 他感觉了下室内的温度有些低，赶紧打开了空调，如此同时走到沙发跟前，轻声唤她：“盼盼，盼盼……” 宋盼盼迷糊的嗯了一声，睁开了眼睛但很快又合上了。 “野哥，我困……”说完似乎又睡着了。 顾明野看着她那秒睡的样子，只能无奈的将人抱起来，放到那两米宽的大床上，又帮她将被子盖上。 当他要离开的时候，忽然就听到宋盼盼喊了一声山哥。 只是口齿有些不清楚，顾明野没听清楚，以为她喊的是三哥。 三哥？是谁？ 居然让她睡着了都在喊对方的名字？ 顾明野的醋坛子瞬间就翻了。 他就站在床边，开始分析起来这个三哥是何方高人，居然让他女朋友睡觉都惦记着。 简直太放肆了。 他女朋友的梦里也只能出现他这个男朋友。 三哥？到底是谁会？他们什么时间什么地点以什么样的方式认识的？ 但很快又冷静下来。 宋盼盼这段时间都在剧组里，上哪里认识的这个三哥？ 难道说这个人是剧组里的？ 想到这里，顾明野拿起手机，让人给他发了一份剧组工作人员表。 然后一个个的看过去。 没有叫三哥的人。 顾明野又给方导发了个信息，问他剧组里有没有一个叫三哥的男人。 方导洗漱出来看到这条短信，回复他没有。 并问他为什么要找这个三哥？ 顾明野哪里肯跟他说。 不是剧组里的，难道是…… 顾明野眼睛陡然睁大，难道是王者峡谷里哪个臭不要脸的勾搭他女朋友？ 不然他实在想不通这个三哥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顾明野被冒出来的“情敌”醋的都没心思洗澡了。 他坐在床边，看着宋盼盼。 最后气的俯身，咬住她的唇，又霸道的撬开她的牙关，像是惩罚似的，咬了她一口。 宋盼盼睡的迷迷糊糊的，就感觉不能呼吸了。 她哼唧了一声，终于睁开了沉重的双眼。 结果就看到凑近的脸。 野哥就是野哥，这么近距离的看，居然都毫无死角。 爱了爱了。 宋盼盼下意识的抬手圈住他的脖子，脑子还是迷糊的，全靠身体本能的反应去回应他。 结果差点擦枪走火。 好在顾明野还没被冲昏头脑，在关键时候放开了她。 宋盼盼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只看的顾明野差点又要变身。 最后将被子盖住她的脸，凶巴巴的道：“赶紧睡觉。” 最后逃似的去浴室了。 被撩拨的有点动情的宋盼盼气呼呼的拽着一个枕头丢了过去。 臭男人，只管撩不管灭的啊？睡觉睡觉。 现实中吃不到，梦里定要把你吃干抹净，她凶巴巴的想。 当顾明野再一次站在床边的时候，看着不知道怎么就滚到床中间的宋盼盼，有点头疼。 这个样子还怎么让他好好休息？ 最后是在太困了，顾明野掀开被子爬上床，将睡在中间的人一拉一拽。 某人就跟个皮球似的滚到了他怀里，最后被他禁锢在怀里。 似乎有些不舒服，某人还抗议似的吭叽了两声。 “在哼唧就把你吃了。”顾明野幼稚的警告着睡的不省人事的某人。 某人又哼唧了一声，还伸手推了推他。 顾明野：“……” 顾明野自虐了一晚上的结果就是好不容易睡着了，且睡的正香的时候被人从温暖的被窝里一脚给踹到了床下，屁股生疼。 他懵逼的从床下爬起来，就看到某人呈个大字型躺在那，一只脚还挂在床沿上。 嗯，可以肯定，这只脚就是踹自己的罪魁祸首了。 第一千二百一十六章：表示表示 他一手抓住那白皙的脚踝，轻轻的拍打了下，然后将脚塞入被子里。 最后任命的走到另一边躺下。 他闭上眼睛脑子里忽然冒出一个无理由的感慨来：有个睡觉就跟牛打滚似的女朋友，未来的晚上睡觉的时候可能会有点惊心动魄。 被牛打滚女朋友再一次逼的差点掉下床的时候，顾明野气的将人拉进怀里，然后手脚并用的将人紧紧禁锢在自己的怀里，这还嫌不够，又把她一只胳膊打开，自己枕在她的胳膊上压着。 嗯，这样应该还能再睡一个小时。 当宋盼盼醒来的时候，就感觉胳膊沉重的就跟压了一座大山似的。 她想动一下，结果不但动不了还传来一阵酥麻的感觉。 我去，胳膊压麻了。 她睁开眼睛感觉今天的房间好像变大了。 最后往左边一侧目，就看到一张放大的脑袋。 宋盼盼吓的差点喊出声音来。 好在智商瞬间清醒，她认出这是顾明野了。 昨晚他们同床共枕了？ 好羞涩。 她垂眸目光带着爱意的看向顾明野，继而身子一僵，脸瞬间爆红。 因为顾明野是枕着她的胳膊睡的，再加上睡着了后也就不知道自己再干嘛了。 所以现在他们俩的姿势就跟妈妈给孩子哺乳似的，让宋盼盼瞬间浑身都跟着了火似的。 她猛的将胳膊从他的脖子下面抽了出来。 速度之快力气之大，差点没把顾明野的耳朵给扯掉。 睡的再死，这会儿也被疼醒了。 他嘶了一声，揉着发疼的耳朵，十分哀怨的看着宋盼盼。 这女朋友不仅睡觉跟牛打滚似的，还暴力，这以后的生活就更水深火热了吧。 “那……那什么，我、我先下去了。”说着宋盼盼忙不迭的几步就跑到了房门口。 “站住。”顾明野起身跟着下了床。 宋盼盼十分听话的站住了。 顾明野走到一旁，将沙发旁的鞋子拿过去走到她跟前弯腰放下后道：“我被你折腾了一晚上，你都没点表示就走，是不是不太好？” 折腾……还一晚上…… 宋盼盼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 脑海里视乎真的闪过一些不可描述的画面。 只是那些不是梦吗？难道是现实？她真的这么干了？ 她她她……这么猛的吗？ 她的脸不受控制红了，嘴角似乎还抽了一下。 顾明野快要被她的表情给逗的笑场了。 但还是稳住了，他问：“所以，你要怎么表示？” 她也没想到自己居然这么彪悍，居然敢趁睡行凶。 但这不能怪她，谁让他昨晚上要收留她的，她根本抵挡不了他的魅力嘛。 这话宋盼盼不敢说给顾明野听，也就自己在心里歪歪了下。 宋盼盼仰着头看着他：“……要不……你给个提示？” 顾明野俯身，快速的吻住了她。 宋盼盼一开始还在想，这个表示是不是有点……占便宜的嫌疑？ 但很快就被吻的七荤八素。 要不是顾明野一个栗子给她敲回了神，她还想继续。 顾明野脸上闪过一抹揶揄：“回去再收拾你，快点收拾，你今天的戏份有点重。” “……哦哦，那、那我走了。”宋盼盼红着脸低着头打开房门，做贼一样从五楼楼梯下去了。 等下到拐弯的地方的时候，她就跟个神经病似的跳了起来。 “yes！”这种占便宜的表示她可以每天来那么十来次的。 正好晨练回来的曹培看到宋盼盼欢快的从楼上蹦跶下来后，也没说什么，就当什么都没看见。 从宋盼盼拍被强的戏的时候，顾明野喊停的时候她就看出来了，这两人关系很熟络。 在加上黄涛，网上有人说她是宋氏小公举，不管真假，曹培都不想得罪宋盼盼。 所以她十分明智的选择性看不见了。 化妆室里，化妆师正在给宋盼盼化老年妆。 这种妆需要很长的时间。 宋盼盼从七点到现在快十点了，终于画好了。 化妆师满意的看着之前的少女变成如今老态龙钟的老太太。 “宋老师，您感觉还有什么需要调整的吗？” 宋盼盼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无端的就有一种心慌的感觉，仿佛她的真已经行将就木时日无多了。 化妆师见她不说话，还以为不满意，有些不安的看着她。 宋盼盼回神，“你化的很好，我差点都以为我真的一把年纪了。” 化妆师松了一口气。 “给我再找一身老太太穿的衣服，我得去溜达一圈，看有没有人认不出来我。” 化妆师觉得这个法子很好。 当下就去找道具组拿来了宋盼盼的衣服。 等她换上后，化妆师拿出手机，跟在后面跟拍。 九十来岁的老年人是怎么走路的，神态如何，这些宋盼盼都学过了。 这会儿盯着满头白发佝偻着腰，那大喘气的样子仿佛要带一个随身呼吸机的样子，纷纷错愕。 这人谁啊？ 怎么来他们剧组了？ 有个年轻的小姑娘看着她走路吃力的样子，犹豫了下放下手里的东西，走过去主动搀扶着她的胳膊道：“阿姨，您怎么来这里了？这里是我们拍戏的地方，您别乱走，省的等下被搬东西的人碰到了就不好了，来，我扶您到一旁。” 宋盼盼忍着笑，跟着姑娘往旁边走。 结果那姑娘嘘寒问暖的样子让宋盼盼实在憋不住了。 姑娘见她面部表情有些扭曲，立刻担心的问：“阿姨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我们这里有医生，我这就帮您喊医生。” 见她真的要喊，宋盼盼赶紧站直了身体。 瞬间腰不佝偻了，手脚也不抖了。 “是我……”宋盼盼小声道。 姑娘是道具组的，一愣才反应过来。 “宋老师……天啊，您不出声我都没认出来。” 宋盼盼冲她比了个嘘的手势，“别拆穿，我去吓下其他人。”说着调皮的冲姑娘眨了下眼睛。 那调皮的样子在配上那一脸老态龙钟的妆容，十分搞笑。 姑娘也乐意配合，点了点头挥挥手走了。 于是宋盼盼找了一圈，决定去方导面前溜达下。 选定目标后，宋盼盼一路飞快的走着，快到摄影棚的时候，她才恢复老态龙钟的样子朝正在看剧本的方导摸索着过去了。 只是那样子有点鬼鬼祟祟的，十分惹人眼目。 就在她快要到摄影棚的时候，忽然从身边伸出一只手来，猛的将她往旁边一扯。 惊呼卡在喉咙还没喊出来，就被人捂住了嘴巴。 第一千二百一十七章：嬉闹 “偷袭”来的太突然，宋盼盼真的被吓到了。 只是惊慌的表情用她现在的这张加工后的脸来表现，就变成了惊恐。 顾明野明显也愣了下。虽然远远的看到她的妆容了，但远距离看跟近距离的怼脸看还是有区别的。 第一眼确实有些惊，多看两眼应该就顺眼了。 待她看清楚是谁后宋盼盼这才松了口气。 顾明野放开捂着她嘴的手，打量着她脸上的妆容。 宋盼盼抬手给了他一下：“你干嘛啊，差点没吓死我。” 顾明野没说话。 宋盼盼见他盯着自己看，才想起来自己画的是老年妆。 怕把眼妆给蹭了于是她双手虚虚的捂着脸。 她第一跺脚闷声闷气的道，“哎呀，你别看了，丑死了。” 她平时做这个动作，那是娇俏可爱。 画着老年装的她再做这个动作，就显得很雷人了。 顾明野把她的手拉下来。 宋盼盼娇羞的瞪着他：“都说丑死了你别看了。” 一边说一边垫着脚要去捂他的眼睛。 顾明野抓着她的手：“不丑。” 就是画的太像了，让他这么近的看着，就觉得心里就有种说不上来的酸楚，仿佛她真的已经老去了，那种直面时间的退却却无能屋里的感觉，那种内心的焦急感让他的心有些沉闷。 “真不丑？”宋盼盼不信的问。 “嗯，真不丑，年轻的时候是美女，年老了也是老年美女。” 顾明野最近在小a的开导下，能时不时的蹦出几句甜言蜜语了。 实属难得。 宋盼盼嘴角翘了翘：“那你证明下我是好看的。” 说着微微太高下巴。 意思很明显了。 虽然这个妆容做这个动作有些辣眼睛，但顾明野还是笑了，他低声问：“不怕被人看到了？” 被他这么一提醒，宋盼盼才想起来。 “那还是算了。”万一被看到，她要被他的粉丝给撕扯了。 结果她话刚落下，顾明野就快速的亲了她一口。 宋盼盼：“……” 这都能下得去嘴啊？ 这就是真爱吧…… 她高兴的跳起来一把搂住他的脖子，双脚挂在他的腰上，也不管会不会被人看到了。 顾明野一把将人抱住了，不然等下摔了可不好。 她表着心意道：“野哥，我会努力拍戏，提高我自己的知名度，让自己早日跻身一线，这样到时候被曝光了，你的粉丝觉得你找我当女朋友是值得的就不会撕我了。” 看着宋盼盼信誓旦旦的样子，顾明野托住人道：“这些你不要操心，好好拍戏，其他的都交给我。” 既然他找她当女朋友了，那他必然就会给她一个充满安全港的港湾，这是他的责任也是他的义务。 他的家庭是个非常传统的家庭，哪怕他在娱乐圈待了这么多年也没有改变一些被长辈刻在骨子里的“传统思想”。 顾明野觉得，不是所有的传统思想都应该被抛弃甚至让它断了传承的。 现在社会太浮躁了，部分原因就是因为把那些所谓的“传统思想”一刀切全部抛了，这是不对的。 应该去其糟泊留下精华，再根据现代社会跟国情，保留一些“传统思想”，一些传统文化。 这也是他在娱乐圈这么多年还洁身自好的主要原因。 因为在他的认知里，既然是处对象，那就是奔着结婚去的。 不是让他真的心动的人，他不会迈出那一步的。 主席那句话说的好，不已结婚为前提的交往，都是耍流氓。 听着顾明野的承诺，宋盼盼笑迷了眼，于是眼角的褶子印就更多了。 顾明野眼角跳了跳，微微撇开了头。 宋盼盼看见了。 她故意凑过去，佯装生气质问他：“刚才还说我就算老了也是老美人，这会儿就看不下去了？” 顾明野失笑，给自己辩解：“你也得给我的眼睛跟大脑一个适应的过程不是。多看几次就习惯了。” “那就趁现在多看几次，多适应适应。”宋盼盼一边说一边故意往他跟前凑。 两人躲在视觉死角里嬉闹着。 这时候外面传来化妆师喊宋盼盼的声音。 刚才她就是低头看自己拍的视屏，也就十来秒的时间。 结果一抬头，宋老师就不见了。 她还以为宋老师去找方导他们了，所以就直接过去了接过也没看到人，这才顺着原路往回找。 宋盼盼不敢胡闹了，她拍了拍顾明野的胳膊，示意他赶紧放自己下来。 这会儿轮到顾明野闹她了，任由她拍不为所动。 宋盼盼急着压低声音道：“快放开我，外面是帮我化妆的化妆师，手里拿着手机呢，万一被拍到我就死翘翘了。” 顾明野：“拍到正好，直接公开。” 虽然这话她爱听，但也不想作死。 于是她腰腿一起一使劲儿，整个人都绷直了后双手勾着顾明野的脖子，对着他的两边脸以及唇都亲了一口。 然后撒娇的道：“野哥，你最好了，快点放我下来，我得去找方导了，估计那边要准备好了。” 平时她要是这么撒娇，那顾明野绝对欢迎，但现在么…… emmm……他的内心还不够强大，还要再适应适应。 顾明野也不闹她了，放她下来，“好好拍戏。等杀青的时候我送你一个礼物。” “好的呢，谢谢野哥，么么哒。”说完冲他飞吻一个，赶紧跑了出去。 正好化妆师朝这边走了过来。 两人差点撞上，都吓了一跳。 宋盼盼拍了拍胸口，然后挡住她的视线，防止她看到拐角里的顾明野。 “那什么，我刚才就是有点不敢见人，所以在里面平复了下心情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好了，现在走吧。” 说着拉着化妆师就走。 于是就看到一个满脸皱纹头发花白的“老太太”拉着个小姑娘健步如飞的从众人面前蹿过。 方导看到宋盼盼来了后，十分满意她这副装扮。 他点点头，“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那行，准备准备开拍了。” 随着导演的一声令下，工作人员立刻站到自己的岗位上。 宋盼盼也立刻变成了佝偻着腰步履蹒跚的老太太。 第一千二百一十八章：被夸 那一举一动，以及细微的表情跟细节掌控，都把行将就木的老人演绎的入木三分。 他们现在拍摄的是墓园那一幕。 他们提前联系了墓园那边租了场地。 宋盼盼饰演的刘金蝉看到慈母两个字的时候，眼里的疑惑，不敢置信以及忽然醒悟了什么后的追悔莫及。 摄像直接怼脸，所以清晰的将她眼里的感情层次全都拍了下来。 顾明野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方导身后，看着摄像机里的宋盼盼。 她的演技成长的很快，学习能力也很棒。她将我们国人身上独有的那种坚韧，自强以及自尊大爱无疆演绎的玲离尽致。 他相信这个角色等她演完后一定能让她有所收获的。 直到方导喊咔，众人才慢慢的从戏里抽身。 潘子华立刻将纸巾递给宋盼盼，让她擦泪。 宋盼盼吸了吸鼻子接过。 曹培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真心的夸赞道：“盼盼，你这个……今天表现的尤其棒。真的，我在外面看着都要哭了。” 宋盼盼还没完全从角色里抽身出来，闻言冲她笑了笑。 曹培冲她比了个大拇指就走了。 其他人开始拆卸装备，要走了。 毕竟是墓园。 工作人员留下拆卸装备，演员们跟导演上车走了。 宋盼盼上车后十分自觉的坐在后面。 等下是室内场景，那边已经联系好了一家私人医院，等下要拍她在医院醒来后的一幕。 方导上车后在前排坐下，找了一圈后发现宋盼盼，冲她招了招手。 她没看到，是潘子华提醒的她。 宋盼盼走了过去。 方导指着身边的位置：“坐。” “谢谢导演。”宋盼盼坐下。 方导把她刚才拍摄的场景导入了电脑里给她看，等她看完一遍后方导由衷的道：“眼神很有戏，层次感也非常的明显，小宋啊，你把这个人物演活了。” 年轻时候的张扬，国破家亡时候的悲悯，以及老年后的豁达。 她把一个人的一生都演出了那个年纪该有的特点。 坐在前排另一边的顾明野也没想到方导对宋盼盼的评价这么高，虽然他也这么认为。 “谢谢您的夸奖。”宋盼盼谦虚的道：“这是我的本分。” “小宋啊，你演年轻人像是因为你就是年轻人，可你演个老年人也这么像，而且还能有那么丰富的情感，这种情感一般就是经历过的或者看过的人才能表现的这么出色，没想到你演的这么逼真，真的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啊。” 宋盼盼道：“我就是模仿我姑奶奶还有我已经故去的奶奶。我姑奶奶今年也有七十多了，她老人家年轻时候也吃了很多的苦，后来跟着我姑姑来到京城。她的性格就很豁达，每次过年一家人聚在一起的时候，老人家就经常跟我们说他们年轻时候的故事……所以我可能就是下意识的去模仿了我的姑奶奶。” 方导点点头。 一抬头就发现身边围着不少人。 方导索性就转身面对大家道：“你们听见没，要善于观察你们身边的人，每个年龄段的都要仔细的观察，平时你们观察到的小细节都会储存在你的大脑里，等你们要用到的时候，这些储存的细节就会自动在你们的脑海里播放，你们就知道这么演了。” “一个人物想要演的像，只要在外形塑造上，说话方式上多揣摩就行了，但是要把这个人物演火，除了那两样，还要更多的去揣摩一些细节。细节决定成败……” 方导说着说着，就开始给大家上课了。 他们当中很多人都不是专科毕业的，像宋盼盼那跟范之卿，都是属于半路出家的，包括顾明野也是。 方导讲完后正好也到了他们租赁的私人医院了。 私人医院是顾明野找的霍华东的关系。 霍华楠的男朋友方朝晖家里有这方面的关系。 他们一到，那边工作人员过来通知说都准备好了。 坐在后面车子里的化妆师也过来帮宋盼盼等人补装，道具组拿来病号服让宋盼盼换上。 等一切都准备就绪后工作人员拿着板喊了声开始后，众人就演上了。 病房里，刘金蝉醒来后在陈东山的后代的叙述下，得知陈东山当年根本就没有跟范之卿饰演的民兵队长在一起，他的后代也都是他收养的战争遗孤。 他知道自己快不行的时候，把后代们都喊来了，让他们把她当年留在那里的皮箱子以及那件大衣跟他的遗体一起烧了。 得知是这个真相后，刘金蝉心里最后的那点支柱也没了，精气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败了下去。 在最后的时刻，众人都知道她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忽然，众人就看到那双本来要合上的眸子，忽然又睁开。 她看着门口，眼里忽然又有了色彩。 众人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门口空荡荡的，一个人影也没有。 在回头的时候，老人刘金蝉已经靠在那闭上了眼睛，虽然眼角有泪，但她脸上的表情以及嘴角的笑意都表示她在那一秒钟离开的时候，是高兴的。 随着一声咔，这一场就结束了。 方导喊化妆师，赶紧给宋盼盼把妆容卸了，然后给他们俩画上民国时期的妆容，就是他们俩在游行大街上初遇的造型。 他们要补拍上在医院门口，刘金蝉眼里出现的幻觉。 她“看到”年轻的陈东山站在门口，朝她伸出手说他来接她了。 顾明野也在上妆。 方导就在旁边道：“等下你跟小宋说台词的时候，眼里的柔情一定要满，得满的溢出来。” 顾明野点头。 方导又对宋盼盼道：“你们俩正面的对手戏不多，一直都是错开的，等下你看顾老师的眼神，也要注意，是那种爱慕的，心悦的，以及狂喜等情绪，你明白吗？” 宋盼盼脖子不动，只是眼珠子转动着瞥了顾明野一眼，藏起眼底的戏谑：“我会尽量明白的。” 顾明野看了她一眼，给了她一个眼神。 他们俩在化妆，方导让其他人拍其他的场景。 第一千二百一十九章：对戏 等都拍完了后，就剩下他们俩这一场了，拍完就能收工离开医院了。 宋盼盼以为是能接得住的顾明野的戏的。 可当真的拍的时候，顾明野站在门口，眼里隐隐含有泪光，有爱怜也有心痛的看着她，朝她伸出手，没有声音但是从口型能看出来，他说我来接你了，跟我走吧。 宋盼盼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要从病床那里朝他小跑着过去。 最后两人拉着手，站在门口彼此对视，用眼神缠绵。 虽然他们俩已经确定了恋爱关系，但在这么多人跟前，光明正大的流露爱意还是第一次。 宋盼盼眼神下意识的就有些闪躲。 “卡……”方导喊了一声，“小宋，你不能闪躲，你得直视，直视你懂吗？” 宋盼盼在内心嚎叫：我懂但是我怂。 她怕别人看出一丝端倪来，到时候她会被顾明野的粉丝撕成渣渣的吧。 对于宋盼盼接不住顾明野的眼神，方导一点也不意外并且十分理解她。 毕竟他们俩的咖位悬殊太大，演技悬殊也大。 别看两人年纪相差不大，但顾明野那就是老天爷赏饭吃的那种人，跟他比天赋，那真的是自己找不痛快。 于是宋盼盼在卡了第七次后，方导觉得他得说点什么了。 结果顾明野抢先喊停，他对方导道：“导演，我想单独跟她说几句话。” 方导捏了捏鼻梁。果然，之前欠下的卡都在这一场补上了。 顾明野替他去跟她讲讲也好，多一些接触小宋看到他应该就不会那么紧张了。 是个不错的苗子，他也不想冷着脸训斥，毕竟之前才跨过，这不是自己打自己脸么。 “去吧，其他人休息休息。” 随着方导的话，工作人员各个活动了起来。毕竟拍摄的时候，他们可不能乱动。 顾明野居高临下表情冷淡的对宋盼盼道：“跟我来。” 于是宋盼盼就跟犯了错的小媳妇似的跟着他走了。 在外人的眼里，宋盼盼那是被顾老师的眼神以及等下要发生的事情给吓的战战兢兢。 曹培看着两人离开，眼里多了一抹疑惑。 顾明野带着她来到旁边的小房间。 他打开门站在门口让她进去。 宋盼盼一进去顾明野就把门给关上了。 等宋盼盼扭头看他的时候，他的吻就压了下来。 宋盼盼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兄弟，这里是剧组啊，外面都是人啊，你这么做是不是有点不太好啊。 “闭上眼睛。”顾明野抽空说了一句。 宋盼盼立刻听话的闭上了眼睛。 继而又睁开：“不行，你会把我嘴巴上的口红蹭淡的，你的嘴也会变红的。” 顾明野没听她的，继续吻了下去，直到她感觉到怀里的宋盼盼放松了下来才放开她。 宋盼盼闭着眼睛靠在他怀里喘气，顺便平复心情。 顾明野轻啄她一下，“等下你就表达你信心最真实的想法就行，不要有所顾忌。” 宋盼盼睁开眼睛看着他摇了摇唇，担心的道：“我怕他们会看出来。” “那就让他们看出来，这些都交给我，你只管好好的把刘金蝉的最后一场拍好，不要辜负她。”也不要辜负我。 两人没确定关系之前，剧本的走向是陈东山跟范之卿饰演的女民兵队长在一起了。 但后来开拍后两人确定了关系，顾明野就不想这么演了。 戏里戏外，他都不想辜负她。 他先跟范之卿道了歉，在范之卿同意的情况下把后面的感情走向都给改了。 也因此范之卿早就杀青离开了。 宋盼盼深呼吸后看着他：“我好了。” 顾明野嗯了一声，戏服里也没纸巾，只能用手帮她擦了下被晕染来的口红。 宋盼盼看着他的嘴，也帮他擦了擦。 两人出来后，所有人都打量着他们。 顾明野走在前面，依旧是神情冷峻。 宋盼盼跟在后面，低着头，像是个挨了骂的小可怜。 众人顿时脑补了一万字小可怜被冷面影帝骂的戏码，顿时纷纷用同情的眼神看着她。 顾明野走到方导跟前：“我好了。”说着扭头看宋盼盼。 宋盼盼没看他，只跟着道：“我也可以了。” 方导看了顾明野一眼，他跟大家的想法差不多，都觉得顾明野骂或者是十分严厉的批评了宋盼盼。 方导从他改戏的时候，就察觉出来两人关系应该非同一般。 但现在这一幕让他怀疑是不是自己想多了，真要有关系他还会这么训斥她。 不过这么可爱的小姑娘他也能冷着脸训斥，也是活该拍了这么多的戏还是光棍一条路。 当下方导的声音就柔和了不少，他道：“小宋，你就放开了演好吧，我不干涉，你就跟着你的感觉走。” 宋盼盼闻言心里暖暖的，她冲方导点头。 “化妆，给他们俩的妆再补一补。” 化妆师立刻提着箱子过来给两人补妆了。 宋盼盼紧张的咬着唇，怕化妆师问她她嘴上的口红哪里去了。 结果化妆师提都没提，宋盼盼松了一口气。 等化妆师退下后，一旁的场记喊：“准备，十五场三镜八次……action……” 接下来的宋盼盼不仅接住了顾明野的眼神，在顾明野的带领下很快入戏了，她结合了人物的感情以及她跟顾明野的感情，很好的把握住这一段戏。 眼里时不时流露出的欣喜跟爱意顺利的把众人都给看的眼睛湿润了。 最后的镜头是陈东山拉着她，扭头看她。而她跟在他身后，两人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等后期会处理让两人穿墙而过的特效。 “咔……”方导喊完后一拍大腿：“好，不错不错。明野啊，你过来看看，还有没不满意的地方。” 要是有的话就赶紧趁热打铁。 不过就刚才那一段，方正已经很满意了。 他跟别的导演不同，很多导演都精益求精的要再拍一条，觉得下一条肯定比第一条好。 但他不这么认为。 除非演技不行的第一条很差。 对于那些有演技的他信得过的演员，能一条过就一条过，实在不行的才会你补拍。 第一千二百二十章：杀青 方导喊顾明野来看不仅是因为他是男主角，他同时还是制片人，方导还是要尊重下他的意思的。 顾明野松开宋盼盼的手，又变成了高冷顾老师。 他走到方导跟前，两人挤在一起看着镜头里的他们的对手戏。 方导把之前的戏也导入了电脑里，跟这个放在一起看。看整体的效果，虽有还有很多东西需要加上后期才能完美表达，但现在就看个内容还是可以的。 刘金蝉这个人物贯穿了整部剧的始末，但两人的对手戏少得可怜。 顾明野看的很满意，尤其是她躺在床上没了呼吸闭上眼睛的瞬间，脸上带笑但是眼角又有眼泪滑落的时候，戳的他的心跟着一起痛了起来。 他在这一刻甚至脑残的想等以后他们都老了真的到了那一天逼不得已得分离的时候，那他希望是她先走，这样他就不用真的去体会这种切肤之痛了。 顾明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我觉得没问题。” 方导见他满意了，转身对宋盼盼道：“恭喜你啊小宋，这部剧你杀青了。” 宋盼盼也很高兴，这是她参与的第二部电影，相比一些人来说，已经算是很不错的资源了。 她双手合十态度诚恳：“谢谢方导，谢谢顾老师，谢谢你们，也谢谢工作人员，这个角色没有你们的话，我也不能这么顺利的完成，真的，谢谢大家。” 说着宋盼盼冲大家鞠躬。 场务把早就准备好的鲜花拿过来给她。 宋盼盼接过配合着摄像拍了杀青照。 接着她又让潘子华把提前准备的小礼物拿上来分发给大家。 一一分发给大家后，宋盼盼在这个剧组的戏份就结束了。 而顾明野他们还有打量的战争戏要拍。 他们之前本来是想顺着剧本来拍，后来发现不合适。 尤其是一些战争戏，很耗费时间。 不能耽误其他人的时间，所以就把一些文戏先拍，战争戏放在后面集中拍。 于是就有了范之卿跟宋盼盼提前杀青了。 整部剧感情部分加在一起也就占据了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其他主要的就是抗日部分。 范之卿饰演的民兵队长的戏份因为后续的改动也不多，之前基本都拍了，剩下的就是顾明野跟一群硬汉们的主场了。 所以他们明天要换场地。 明天宋盼盼也要离开了。 暂时没有工作安排。 她大概猜的出来，公司那边因为她的不听话，肯定是要冷藏她了。 不过有顾明野这个大腿在，她并不害怕被冷藏。 她来混娱乐圈就是为了顾明野，如今男神已经成了她的男朋友了，至于接下来的发展，其实她已经不是那么太在意了。 能继续留在娱乐圈变成跟他一样优秀的人固然很好，要是真的留不下来，她就继续做自己的配音行业，争取在配音行业做到行业翘楚。 只要是优秀的人，在什么行业已经无关紧要了。 结束拍摄后，宋盼盼回到房间，潘子华跟余芳开始给她收拾行李。 潘子华一边收拾一边担心的道：“宋老师，我要不主动给k哥打个电话问问看我们后续的安排？” “不用，刚拍完一部戏没工作也好，我就当休息休息了。” “可这样会不会不太好？”潘子华还管理着宋盼盼的粉丝后援会，粉丝们每天嗷嗷叫的想要宋盼盼的动态，想知道她现在在哪里工作。 虽然他们家爱豆在网上的知名度还算活跃，但都不是什么好的新闻。 之前被蓝雨的粉丝撕逼，又被人黑是小三抱宋氏集团义子的大腿等等新闻。 因为宋氏集团真发了律师函，在加上顾明野团队背后的操作，黑宋盼盼的人都不敢露头了，热度自然就下来了。 目前就剩下蓝雨的粉丝时不时在撕她一下。 黑粉们已经不敢直接黑另辟捷径，但同时也坏了一部分的路人缘。 粉丝们急的不行。 演员还是要有戏拍才能稳住在娱乐圈的地位，也能吸引一些心的粉丝，老是靠一些其他东西博眼球，是容易败坏路人缘的。 但顾明野拍的这部抗战剧目前还没开始宣传，她们也不敢随便路透。 几个后援会的头儿都不知道他们家爱豆的踪迹，在加上之前她公司的态度，粉丝们都为她打抱不平。 有些思想还不太成熟的粉丝又在一些人的忽悠下单方面跟她的公司杠了一波。搞得一些老粉丝左右为难。 不杠吧，觉得对不起爱豆，杠吧，又怕公司给他们的爱豆穿小鞋。毕竟他们的爱豆能有今天真的很不容易。 左右为难之下，就更想知道他们爱豆的踪迹了，别不是真的被雪藏了吧。 除了真爱粉，很多粉丝都是墙头草，每天爬墙头爬的别提多欢快了。 潘子华是宋盼盼的助理，几个后援会的头头都有她的号。 很久没宋盼盼的消息，这些人忍不住私聊了她。 潘子华只能说宋盼盼现在拍的戏还在保密阶段，让大家别急。然后截图了进组人员名单，除了宋盼盼的外其他全部都给涂掉了。 这才安抚了粉丝们的心。 但这边的工作已经结束了，《西山令》要全部拍摄完才宣传的，最少还得三个月甚至是半年时间。 别看他们文戏这么快就拍完了，但后面的战争戏估计还要拍个几个月的。 相较于潘子华的着急，宋盼盼就显得有些不疾不徐。 她道：“没什么不好的，公司那边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我的合同也快到期了，后面他们想卡我的话，也就几个月的时间了，忍忍也就过去了。” 宋盼盼一点也不怵公司这边真的敢卡她合同。 她虽然在娱乐圈的位置不足以让公司忌惮，但她背后还有顾明野，还有中天集团以及宋氏集团。 真被逼急了，她就亲自脱了马甲承认自己是宋氏小公举的身份，到时候看公司还敢不敢。 见宋盼盼一点也不慌张，一副这都不是事的样子，潘子华也松了一口气。 也是，宋老师就算不是宋氏集团小公举，单品她在京城就她知道的那两套房子以及黄涛这么个表哥，她也不愁吃喝。 那就去她娘的，她也不想给k哥那个狗币打电话示弱。 第一千二百二十一章：宋氏小公举 她可是哥记仇的小女子。 小人物也是有脾气的。 不用给k哥打电话说软化，潘子华都觉得自己的心情瞬间好了很多。 但作为一个合格的助手她还是要把她知道的一些信息告诉她的。 潘子华想到之前公司同事跟她说的事情。 她也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告诉她这件事，但既然知道了还是要说的。 她道：“我听公司的同事说k哥直接接触了铭记的负责人，说你名声不太好介意他们家换个代言人，想让李芸代替你做铭记的代言人，我听说为了抢你这个代言，k哥说愿意降低代言费，不过铭记那边拒绝他的要求了，还夸了您。” 宋盼盼一听就炸了。 冷藏她她没意见，挖她墙角那必然是不行的。 想到这里，宋盼盼拿起电话。 须臾后那头电话接起来了。 “喂，哥，你这边有认识什么产品需要代言人的么，片酬这些都好说。什么档次的？嗯，比我代言的铭记档次高一点的就行……好，谢谢啦，嗯嗯……过几天就能回去看你们啦……哥拜拜……” 宋盼盼挂断电话后打了个响指：“搞定。” 潘子华见她这么快就搞定了一个代言，顿时就更加相信她可能就是宋氏小公举了。 “宋老师……” “嗯……”宋盼盼拿着手机在发消息。 “他们都说……您是宋氏大小姐，是……真的吗？” 宋盼盼抬头看她。 潘子华十分紧张。 “你猜……”说着宋盼盼调皮的对她笑了笑。 潘子华看到她这个笑容，觉得这个身份是十拿九稳了。 有宋氏集团做靠山，在加上跟宋氏关系亲密的中天集团，那宋老师在娱乐圈横着走都行啊。 宋盼盼看着潘子华那吃惊的表情，给她比了个嘘的手势。 “你们俩知道就行了，不要对外说。”宋盼盼以前不说是因为跟她爸爸吵架不想沾光也不想因为自己让爸爸觉得丢脸，但现在她跟她爸已经和解了。 跟旁人那是没必要说，她进入娱乐圈就没借宋氏的势，虽然走的磕磕盼盼但到底是走到今天了，就更不需要把宋氏拽到这洪流中来。 不是情非得已，她还是不愿意让宋氏暴露在广大网友的视线中的。 万一有些丧心病狂的黑子借此给公司找麻烦，那可不是她想看到的。 毕竟他们家的公司有一半都是跟装修有关系的，被人找茬那也是很容易的事情。 潘子华跟余芳闻言点了点头。 知道宋老师的背后有宋氏集团做靠山，她们自然是不会在惧怕公司了。 至于经纪人k哥，呵呵，更不用在意了。 宋盼盼的戏份已经杀青了，再住在剧组就显得有点不太好。 范之卿之前杀青后就是立刻就退房离开剧组的。 宋盼盼想着明天她就要回京城了，而顾明野他们明天也要离开这里，还要辗转到别的地方继续拍戏，最少还要留到年底才回去。 距离农历过年还有半个多月呢。 一想到要半个多月见不着，宋盼盼就很不舍得。 毕竟他们现在还是热恋期呢，虽然在剧组也不能怎么地，但能看到对方就很满足了。 明天要走了，得在走之前存点甜蜜的回忆回去自己歪歪。 想到这里，宋盼盼带着两个助理下去后将房卡递给了前台就走了，然后她让潘子华跟余芳去找个酒店住，晚上再出去吃一顿，她给报销。 余芳傻乎乎的问：“那你住哪里。这里不安全。” 潘子华比余芳机灵多了。 她来剧组这么几天就明显感觉到她们家宋老师跟顾老师之间关系似乎比之前更熟了。 尤其是下午两人在病房门口对视的时候，两个人看着彼此的眼神都能把人给融化掉。 那些人都觉得还是两人演技爆棚，但潘子华猜那是他们的真情流露。 但两位主子都不说她肯定也不会说的，还要给他们打好掩护。 于是她拉着余芳：“明早我让司机来接您。” 宋盼盼背着一个帆布袋，里面是她的换洗衣服以及洗漱用品。 她乔装了一番就跟个大学生似的下了车，然后在外面买了一点吃的，打扮成送外卖的。 要是有人问她为什么不穿外卖的衣服，她就说她是店员，外卖员来不及她们点近就赶紧给送过来了。 这个理由很充分。 心理建设一番，宋盼盼转身又回到了酒店。 正好有一群工作人员扛着设备回来。 宋盼盼立刻走过去混入其中。 有帽子跟口罩遮挡，不仔细看谁也不知道她是谁。 她在二楼下了，然后故意绕了一圈走楼梯，直奔五楼。 结果门口居然没有她熟悉的保镖站岗。 嗯，有可能去洗手间了。 正好，等下等野哥回来后，她就可以给他一个大大的惊喜了。 宋盼盼喜不自禁，当下掏出房卡刷卡进了顾明野的房间。 看着里面那张豪华大床，想到那天早上的互动，她有些脸红的同时还有些激动。 要是说没想干点啥那就太假了，可也没敢往深的地方想，吃点豆腐还是可以的吧。 于是宋盼盼拿上自己的睡衣跟护肤品，趁着没人，拿上顾明野房间的房卡，溜了上去。 她的单间跟眼前的豪华套间比简直就是被瞬秒。 她还没用过他的浴室呢。 她抱着睡衣跟护肤品来到顾明野的浴室，将自己的护肤品跟他的摆在一块，然后开始洗澡。 在宋盼盼洗澡的时候，微信演员群里，方导说晚上准备了一个篝火晚会，让还在的演员们晚上都参加下。 工作人员有工作人员的庆祝地方，分开了。 还让收到信息的人回复一下，好统计人数让人准备。 在的演员们都纷纷报数。 方导没看到宋盼盼的回复，还艾特她一下问她走没走。 但宋盼盼这边一直没消息。 曹培见状就在群里道：“之前听工作人员说盼盼退房了，是不是上飞机了手机飞行模式了？” 方导闻言也就没多言了。 顾明野看到这条消息后给宋盼盼打电话。 结果手机显示无法接通。 真走了？ 顾明野心里有点郁闷。 她走了居然都没跟他说一声，是什么事情火急火燎的让她跟他打个招呼的时间都没有？ 还拿不拿他当男朋友了？ 臭丫头这是把他拐到手就不当一回事了？ 第一千二百二十二章：规定 还在的人都回复了，大家集合后开车就去了吃饭的地方。 剧组给大家订的是市里的一家烧烤店，据说是这边有名的夜宵摊子，口碑十分不错。 顾明野因为宋盼盼走了都没跟他通个气，有点不快还有点堵心，所以上车后脸色也是臭臭的。 不过他在人前一直都是高冷人设，大家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只一个个的都不敢在他身边的空位置坐下。 大冬天的本来就冷了，他们可不想再在身边安装一个人形空调，还是专门制冷不制热的，谁受得了。 这头，宋盼盼给自己洗头洗澡后又慢慢的涂抹沐浴露接着护肤。 等她全身洗的香喷喷出来后一看，顾明野还没回来。 晚上也没戏，这么晚不回来去哪儿鬼混了？ 宋盼盼拿起手机一看，就看到了未接来电还有微信信息。 她赶紧点开看了看。 于是就看到了方导发的聚餐的消息。 宋盼盼一路看下来，也不敢说她没走了。 最后又看了下顾明野给她打电话的时间。 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了。 她居然在浴室里磨磨蹭蹭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 简直不敢相信。 不能跟顾明野说她没回去，不然等下就没惊喜了。 于是她就给他发了个消息，说她有很急很急的事情先回京城了，然后在房间里给他留了一个惊喜礼物，让他回去后记得拆。 最后又加了一句：不许喝多了，最多只能喝十杯酒……算了，允许你喝十五杯吧（不管是白的还是啤的，这个加起来的总数，不许不听话哦）后面还跟了一个烈焰红唇。 顾明野他们已经开始了。 累了二十多天，明天没有拍摄任务，大家也都放开了喝。 但因为顾明野的咖位跟制片人的身份，来敬酒男女演员都特别多。 顾明野还是个很有礼貌的人，面对来敬酒的人，不管是大咖还是小虾米，他都喝了。 连续喝了八·九来杯后，总算可以歇一歇吃点东西了。 真吃着呢，听到手机响了。 他点开一看，就看到了宋盼盼发的信息了。 本来还有些郁闷的心情在她发的消息后又消散了。 还从来没人管他喝酒喝多少杯的。 不过这个场景他很熟悉。 他爸爸年轻的时候应酬也多，他妈每次在他出门的时候都叮嘱他爸，不许喝多，几点必须回来等等。 他爸爸嘴上每次都觉得妈妈烦，但每次都会在妈妈规定的时间里回来，从不例外。 所以对这样被管着的行为，顾明野不但不觉得烦，反倒觉得很温馨。 正要回她信息，方导端着杯子来敬酒了。 虽然他是制片人，但方导也是个德高望重的前辈。 他赶紧放下手机站了起来。 方导跟他碰了一杯，笑着道：“这部戏在开拍前我就跟你说过了，可能现在的观众不太喜欢，现在的人都喜欢甜甜蜜蜜的剧，咱们这些带有情怀的抗战剧，市场很少了，现在文戏拍完了，后面咱们得做好心里准备。” 顾明野嗯了一声：“我知道，我也是为了情怀为了圆梦，至于票房，能有最好，真没有也没办法。” 他们这部剧还是冲着得奖去的。 方导点头：“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作为导演，最怕的就是制片人为了控制成本简化剧情，或者为了迎合市场不顾剧本本身的背景去拍一些情情爱爱。 虽然《西山令》里也有爱情戏，但戏份很少，只是作为讲述这个故事的起点，还不是主线。 硬汉也有铁血柔情，每个男人在成为硬汉前，也曾是绕指柔。 就目前而言，《西山令》的文戏都结束了，没有让他起鸡皮疙瘩的腻歪情爱，有的只有两个年轻人在国难跟前的选择。 很好，很符合得奖的要求。 方导跟他连喝了三杯。 顾明野想了想他一共喝了多少杯了。 之前喝了是八杯还是九杯？ 那就按照九杯算了。 嗯，加上方导的三杯，正好十二杯。 幸好她后面又多允许了他三杯，不然还就真超纲了。 有一些比较重要的工作人员也跟他们在一个包厢聚餐，见顾老师这么接地气这么和蔼，等方导离开后鼓起勇气来敬酒了。 顾明野都喝了，正好十四杯了。 小月是编剧，也算是比较重要的工作人员了。 他见顾明野都喝了别人的敬的酒，而且又有这么多人去敬酒，她也过去，应该不会显得特别的突兀吧。 心里自我建设一番后，小月整理了下衣服，又露出一个对着镜子练习过很多次的笑容，端着酒杯就朝顾明野那边走了过去。 顾明野正在吃烤串。 小月来到他的位置旁喊了一声顾老师。 顾明野看了她一眼，眼神撇了一眼她手里端着的酒道：“对不起，我还能喝一杯，但这最后一杯我得留着等下大家一起喝。” 小月：“……” 她只觉得脸涨的通红，感觉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看着她。 但她不能退缩，她要是就这么灰溜溜的走了，那就会成为大家的笑话的。 于是小月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很镇定。 她笑着问：“为什么还能喝一杯啊。” 顾明野也不想让她在这么多人面前难堪，毕竟是小姑娘，都要脸面的。 “嗯，家里人规定了我今天只能喝十五杯，刚才我已经喝了十四杯了。” 顾明野给的这个解释让听到的人纷纷笑了起来。 杜浩然是军人出身，因为一档明星体验的综艺算是出圈了。 退伍后也就借助之前的资源进了娱乐圈了。 这是他接的第一步戏。 因为演的就是军人，他来面试的时候，各方面都很不错，所以就用了他。 这部戏里他扮演的还是顾明野的副手。 这么久相处下来，他知道顾明野不是那种随便开玩笑的人。 于是他笑着打趣问：“是不是女朋友规定的啊。” 杜浩然还不太明白娱乐圈里的一些规矩，像这种打趣，他跟他的伙伴们经常说。 但这话在娱乐圈里，是不能随便问的，尤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很容易被人误传的。 第一千二百二十三章：预热 杜浩然不知道，他就习以为常顺嘴开个玩笑，没什么坏心思。 但其他人多少都抱着听一手八卦的心思看着顾明野。 结果顾明野没承认但也没否认，只是对小月说了一声抱歉就继续吃烤串。 小月脸比之前更红了。 她觉得这是顾明野故意给她难堪。 哪里还有人奇奇怪怪的规定只允许喝十五杯的。 哪里又这么巧的就正好轮到她的时候是那第十五杯？ 明明就是因为顾明野之前要改剧本的感情戏她不同意所以得罪了他，他这是在报复自己，故意给自己难堪。 越想越觉得就是这样的。 小月很委屈，委屈的眼睛都红了。 方导见小姑娘委委屈屈的站在那，叹了一口气。 还是太年轻，不知道圈子里叫他人形制冷器是有一定原因的。 他上前主动解围道：“顾老师不喝就算了，来，小月，我敬你一杯了，跟着剧组后面真是辛苦你了。” 小月立刻转身对着方导，声音还有点委屈的道：“这是我的本分，能跟您合作也是我的福气，谢谢方导关照。” 说着两人碰了下杯子喝了就后又说了几句各自回了座位。 小月一回来就低头不语，她觉得所有人都在等着看她笑话。 同为编剧的小张撇了她一眼，主动跟其他人八卦：“你们说顾老师说的那个家人，是不是真的是他女朋友啊。” 小月对顾老师的心思，他可是看的明明白白的。 但作为一个旁观者，顾老师对小月是一点心思也没有，他也是看的明明白白的。 现在的小姑娘也不知道都是怎么想的。 总觉得自己就是那个最特殊的那个，总觉得一些好看又帅气又有本事的男人就应该喜欢自己。 是，他承认小月是个才女，长相也十分的讨喜，在他们编剧圈子里，那是难得有颜又有才的，传说中能靠颜值非要拼才华的才女，在他们圈子里算是年轻一辈中的翘楚了。 但不代表是个男人就要喜欢她吧。 小张觉得是因为小月写一些甜腻的霸道总裁爱情剧写多了，自己把自己给洗脑了。 他这么说是想让小月知道，顾老师可能真有女朋友了，别再自己上赶着找难堪了。 要不是男女有别，他都想抓着她的脑袋使劲的晃晃，把她脑子里的水给晃出来，让她认清楚现实。 他们不过是个小小的编剧，就算写的再好，挣的钱也不及人家那些一线大明星拍的几集戏挣得多。 除非卖了版权，或者是金牌编剧。 诚然，小月距离金牌编剧那还是有一段距离的。 话题被带了起来，于是几个人交头接耳的八卦着。 “顾老师没否认，我觉得是女朋友的可能性很大。” “我觉得可能真的是他的家人，他不说就是不想让大家胡乱猜测。” “他不说我们才更胡乱猜测好不好。” “会不会是他老婆？难道顾老师隐婚了？” “我觉得肯定是个女的。” “你这不是废话么，我觉得可能是他妈。” 众说纷纭，有几个比较八卦的，喝了一些酒就有些飘，转头就找自己所谓的好友去爆料了，爆料完了后还要加一句“别跟别人说啊”。 于是这场烧烤还没结束，顾明野承认有女朋友这条话题就上了热搜。 顾明野的粉丝一看，这还得了？ 我们家野哥有女朋友我们居然不知道，这不科学。 唯粉们立刻辟谣，说这是不可能的。 还有一些粉丝调皮的接话。 十九亿少男的梦：“嗯，那个女朋友就是我，我掉马了。” 油菜花不花：“楼上的请你把地上的脸捡起来，我才是野哥的女朋友，我们可是见过双方家长的的。” 嬉笑怒骂之间，一个叫秃头少女的帖子很快就脱颖而出了。 秃头少女：“恭喜我野哥终于脱单了，之前我妈去给我算命的时候很灵，去还愿的时候我手欠就把野哥的名字还有官方生日给了对方让大师给测算下，大师说了，野哥会在30岁的时候遇到真爱，要是错过了，野哥就要单身一辈子。” 秃头少女的这回复被顶到了最高，光点赞就有好几万人。 很多人在下面跟风，问这个大师在那儿的自己也去算算看灵不灵。 也有的在下面骂秃头少女胡咧咧。 更多人则是说起了那些年被相亲跟催婚的可怕经验。 阿杰给顾明野打电话的时候，问他要不要撤热搜。 “不用。”顾明野道：“现在扯了反倒惹人猜测。” 再说迟早要公布的，我也不可能打一辈子光棍，让他们提前打个预防针也挺好。 他刚才没否认杜浩然的话就是猜到了一些人可能会去八卦。 可能会捅到网上。 但是他没想到的是这么快就冲上了热搜，导论话题已经达到了二十万条了。 阿杰听他这么说，在那头白眼都翻上天了，你这么含糊不管才形容默认好不好。 但他心里有数了。 挂断了阿杰的电话他回去跟方导说了一声有事要先走，跟大家一起喝了最后一杯酒就提前退场了。 上了车后，他打开围脖看了下，热搜从阿杰之前说的第七名又冲到了第三名。 他点开一点点的翻看，然后就看到了秃头少女的那个帖子。 看完后顾明野觉得还挺有意思的。 按照虚岁来讲，他今年也确实是三十岁没错，可不就是在三十岁的时候脱单了么。 这么想着，他顺手就给这条信息点赞了。 顾明野点完赞后就关掉了手机。 根本不知道因为他的一个点赞，热搜又多了一条：#顾明野点赞脱单留言# #顾明野确认已脱单#等很快就冲到了热搜第一。 小a接到阿杰的消息说野哥不让她撤热搜，也就让大家暂停了。 结果因为顾明野的点赞，热搜直接冲到了第一，后面还有两个火字，可见话题的热度绝对是空前绝后的。 小a觉得，他们老板有点太恨嫁了。 这才谈多久啊，就急着公布了。 小a给顾明野打电话了。 “恭喜老板喜提热搜，现在您的热搜分别是第一跟第二，平时别人想上热搜，那都是要花很多年的，恭喜老板一毛钱没花，喜提两个热搜。” 顾明野听她调侃完了后才道：“既然在一起了谈恋爱了，公开不应该是正常的操作吗？撇开我们的身份其实我们也是正常的男女，给女朋友一个名分不是应该的么？” 第一千二百二十四章：原则 作为一个合格的公关，她觉得老板这话说的不对。 你可是顾影帝，不是大街上的路人甲啊。 但作为女人，她又觉得老板说的很对，是啊，谈恋爱不就应该公布让身边的人都知道吗？ 这没错啊。 不公布的要么就是心不诚，要么就是三心二意只是玩玩的。 小a再一次被顾明野洗脑。 “那热搜……” “不说话就行了。冷处理。” “这样粉丝会生气的吧。” “那我也不可能为了让粉丝们不生气打一辈子光棍吧，我迟早得结婚得养育下一代的。” 顾明野捏了捏鼻梁：“正好趁这个机会，让一些比较冲动的粉丝醒一醒，真脱粉也无所谓。” 他这部戏也是他转行当制作人的第一部戏。 是的，他早就考虑过转行了。 粉丝是资本，但有时候也是一种压力。 他做不到为了粉丝违背自己的准则，也不会去立一些奇奇怪怪的人设。 在戏里他可以是千变万化的人，但脱下戏服，他就是顾明野，不是任何人幻想出来的人设。 小a嗯了一声，全力去公关了。 虽然老板是这么说的，但作为下属，要迂回一些，不能就这么直接的跟粉丝说：野哥就是有女朋友了，能解释就接受，不能接受就脱粉。 不过这些顾明野就不操心了。 他既然养着一个团队，就是要在关键时候出力的，要是这点事情都处理不好，也就对不起他每年花这么多钱养着他们了。 房间里，宋盼盼一点也不知道这件事情，更不知道这个事情居然被顶到热搜第一了。 她开启了游戏模式，疯狂的在峡谷里蹲人。 没了野哥拖后腿，她连胜了三把，第三把的队友在结束后拉了她组队于是接着玩第四把。 这把她玩的还是妲己。 妲己在前期是弱势英雄，清兵线能力不强。 对面是个甄姬，甄姬的二技能弹的她经常只剩下一点血丝，然后就被对面的韩信给收割了。 宋盼盼气的不行，且等着。 好在虽然死了三次了，但因为有几个助攻，经济也没拉下太多。 十分钟之前是妲己的弱期，十分钟之后就是妲己的强势期。 十分钟的时候，她已经做好了回响之杖跟痛苦面具。 清了兵线就上下路支援。 她专门找韩信，今天不给韩信蹲的怀疑人生，她以后就不玩妲己了。 看到韩信在发育路出现后，宋盼盼操作着妲己来到对方蓝buff的草丛。 结果韩信一个技能穿墙就过来了。 好在宋盼盼反应快，一个闪现立刻跟着一个二技能然后丢了个大招。 瞬间就把半管血的韩信给收割了。 “哈哈，让你再蹲我。”拿了对方红蓝buff的宋盼盼美滋滋的回去吃兵线。 吃完兵线有去了对抗路帮助对方打跑了一波进攻，然后又去吃了兵线。 看着自己的闪现有好了后，她故意让自己出现在甄姬的视线里，继而躲到草丛里绕了一圈来到敌方红buff的草里。 蹲一个有缘人啊。 结果没多久，有缘人韩信就来了。 韩信吃了一路兵线后开始打红。 宋盼盼时刻关注着红buff的血量。 在红buff还剩下一丝血量的时候直接一个一技能加大招的同时闪现过去。 这两个技能不但抢了韩信的红buff还把韩信打的就剩下一丝血。 在韩信要跑的瞬间她又丢了个二技能将韩信收割成功。 “小样，还敢蹲我，让你知道草丛三表的厉害。” 韩信开了全体打了个一个省略号。 连续蹲了几波惹了不少仇恨值，接下来不好蹲了，得抱团了。 宋盼盼比较鸡贼。 除非只能她先手，不然都是等队友先手然后等对方技能都打空了后她在进场收割。 最后赢了后，刚才的两人还想拉她组队。 宋盼盼看了下时间，拒绝了。 退出排位赛，看到了好友申请。 点开一看是对面的韩信。 “小姐姐求带飞……” 看到这个信息宋盼盼无聊的回了个：“小姐姐有点胖，飞不动”。 她哈哈笑着退出游戏页面，一看时间都快十二点了。 顾明野这个大猪蹄子怎么还没回来？ 点开微信一看，才看到顾明野让她落地后给他回个电话。 宋盼盼估算了下时间，时间正好差不多。 于是她就给顾明野打了个电话。 那头秒接。 “到京城了？”顾明野率先问。 宋盼盼心虚的嗯了一声问：“你还没回酒店啊。” “回了。”顾明野说这话的时候，车子正好停在酒店门口。 好哇，野哥居然学会撒谎了。 “什么时候回的？”宋盼盼问。 “刚回。” 宋盼盼不说话了，撅着个嘴。 野哥居然对她撒谎，好伤心好难过脑子不受控制的补充了一百字他撒谎的原因。 没听见宋盼盼说话，顾明野喂了一声。 “怎么不说话了？”他问。 宋盼盼噘着嘴不想说话。 忽然，顾明野想到什么，他降下车窗，看了下五楼自己的房间，灯是亮着的。 顾明野一笑，小东西，居然会跟她玩上计谋了。 于是他打开车门，关门的时候还故意把车门重重的甩上。 吓的司机扭头看了他一眼。 司机看着他健步如飞的样子暗自思考对方是谁居然惹得野哥这么生气，不然也不会这么重的甩车门啊。 虽然不是他的车，但是他一直在开，他也很心疼的好不好。 顾明野拿着电话往酒店走：“刚下车，在酒店楼下了。” 那头的宋盼盼一听他到了酒店楼下了顿时就有些紧张了，反应过来后赶紧起身跑去关灯。 “那你先回去吧，我挂电话了。” 顾明野听到了咔嚓一声。 他赶紧道：“就这么不想跟我多说两句啊。” 顾明野一边引着她说话一边快速的往酒店里走。 看他等下怎么收拾她。 宋盼盼听出来他有些委屈的调调了，闻言也不好立刻挂。 只好道：“没有啊，人家这是体贴你好不好，你既然回到酒店就赶紧休息，毕竟都这么累了。” “睡不着，喝了酒，现在一点也不累，感觉还能出去跑个五公里。” “喝酒了就更要好好休息了跑什么五公里啊，我听你的声音怎么感觉你像是喝醉了？既然喝醉了就乖乖的赶紧回去洗个澡睡觉。” 小东西还不承认，嘴硬是吧。 第一千二百二十五章：想睡你 顾明野也没上电梯，他走的楼梯。 电梯里没信号。 他一边拾阶而上一边道：“你不是发消息规定我只喝十五杯么，我很听话的就只喝了十五杯，所以没醉。” 顾明野这会儿的嗓音温柔的不得了，听的宋盼盼根本就忘记了自己要赶紧躲起来这事了，就记得跟他煲电话粥了。 “真的这么听话啊？我不相信？” “那你要怎么才相信？”顾明野说话很慢，已经上了三楼了。 “那你等下自拍一张给我看看你脸红不红，这样我才相信。” 顾明野轻笑一声，“我觉得照片可能拍不出来我脸红不红。” “那怎么办？” “要不我给你打视频？”顾明野道。 不行，打视频不就暴露了么。 “我觉得拍照就可以了，我现在在机场呢，不方便视频。” “机场，那机场怎么这么安静。” 宋盼盼急中生智，“我在洗手间呢。”一边说一边摸到洗手间，摁下冲水的开关。 听到那头传来哗啦啦的水声，顾明野翘着嘴角终于到了五楼同时刷开了门卡，然后轻轻的关上，又把电话放在门口的桌上，脱下鞋子朝卫生间走了过去。 那头，宋盼盼还在对着电话喂。 咿，怎么没声音了。 忽然，她耸了下鼻子，似乎闻到了酒味。 等她意识到什么的时候，一回头就看到顾明野站在洗手间的门口，含笑看着她。 宋盼盼吓的手机差点滑落。 “你……你怎么猜到的……” 顾明野大步上前，捧着她的脑袋狠狠的吻了下去。 “唔……”宋盼盼吓的倒退了好几步，最后被洗漱台给挡住了。 顾明野掐着她的腰将人一把给抱了起来，往洗漱台上一放，同时将她的手机拿过来挂掉放在一边，又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脖子上加深了这个吻的。 他嘴里的酒味传到她的嘴里。 鼻尖除了他的味道外，还有一丝酒的清香，闻的她就跟喝醉了似的，凭着意识跟着他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顾明野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宋盼盼下的双腿下意识的就夹住了他的腰。 顾明野托着她的臀部，抱着她往卧室走去。 这会儿宋盼盼清醒了不少。 她心跳如擂鼓，理智说不能在这么下去了，不然今晚估计得失身。 但情感又让她不舍得就这么放开他，毕竟这是她爱慕了多年的男人。 当她被顾明野温柔的放在床上的时候，宋盼盼眼里的理智已经不见了，剩下的只有毫不掩饰的爱意。 她爱这个男人，并且看出这个男人对她也是认真的。 顾明野被她眼里的爱意激的恨不能将他镶嵌在自己的身体里。 两人抱着亲了许久，衣服也好，浴袍也罢，早就不在原来的位置了。 最后关头顾明野忽然起身，什么都没说冲转身到浴室里去了。 身上陡然一凉，让宋盼盼打了个哆嗦。 理智渐渐回笼。 宋盼盼的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没羞没臊的念头来。 这好像已经是他第二次在关键时候刹车了。 经常开车的都知道，刹车片经常刹车或者刹车过猛都容易失灵。 那他呢…… 会不会……也给刹的关键时候失灵了？ 哈哈……她自己被自己的脑补给逗乐了。 宋盼盼脸上露出一个傻兮兮的笑，继而抓过一旁的沉头盖住自己的脸，然后双脚在空中蹬来蹬去的就跟扯轱辘似的发神经。 最后更是抓起一旁的被子把自己盖住，一个转身就把自己卷在里面了。 呜呜呜，好羞涩但是又觉得好开森啊…… 啊啊啊啊啊啊……她好想尖叫啊…… 顾明野好不容易自己给自己解决了后开始刷牙。 最后视线落在了那些不属于他的瓶瓶罐罐上。 其中有一个瓶子很眼熟，似乎就在他京城家里的浴室里。 他之前还有些奇怪这个“外来瓶”是怎么回事，还曾一度以为是阿姨给自己换了呢。 原来是她的。 看来这个小丫头对他是早有预谋啊。 想到这里，顾明野心头又荡漾了起来。 他快速的涂掉漱口水后擦了擦脸就出来了。 床上的宋盼盼还保持人形蚕蛹的造型。 这一幕十分熟悉。 之前在他家的时候，她也曾这样过。 顾明野走过去，轻轻扯了下被子。 “出来，别焖坏了。” 宋盼盼不动。 于是顾明野只能动手，抓着被子的一边用力一抖。 “啊……”宋盼盼从里面滚了出来。 面红耳赤头发乱糟糟的，衣服领子也没整理，露出大片洁白的肌肤来。 那样子就跟刚被人怎么地了似的。 嗯，其实也差点被他给怎么地了。 顾明野赶紧挪开视线，“把衣服穿好。” 宋盼盼本来也是害羞的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但听他这么说就起了逆反的心理了。 看都看了摸都摸了现在还让她把衣服穿好？ 就不…… 就不信你第三次还能刹车。 要是第三次让他刹车了，就说明她宋盼盼对他顾明野来说，吸引力也是没那么大的。 为了证明自己的魅力，宋盼盼忽然胆肥了。 她趁着一股冲动，一把将自己的浴袍领子拉的更开，然后挪到他面前。 顾明野的目光在扫到那大片的白皙后，立刻移开了视线。 并且还微微皱了眉头。 这让宋盼盼很生气。 她伸出双手一把捧住他的脸，然后用力掰过来，让他的视线对准她的胸口。 脸上早就羞红了一片但还是用女王的口吻道：“怎么？我的身材不好么？”说着的同时还挺直了背，手也用力的将他的头往下压。 顾明野的鼻尖差点擦过她的肌肤。 他立刻抓着她的手，将她的手拉下来，眼神凶狠声音沙哑的问：“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宋盼盼被他那凶狠的仿佛要一口吞掉她的眼神给吓的吞了口口水。 但她还是不认怂的昂着下巴回答他：“知道，勾·引你，想睡你。” 顾明野就觉得脑子里哄的一声，野兽出栏了，管不住了。 他一个翻身将不怕死的宋盼盼放倒，压着她的同时道：“正好，我俩想法一样达成共识，那就来吧。” 第一千二百二十六章：对的人 这一次，他再放开她就不是男人了。 宋盼盼用自己的身体去实验了下顾明野的刹车片失灵没失灵。 通过亲身体会，她验证了下他的刹车片不但没失灵，还好用的很。 胆肥撩拨的最后结果就是累她就跟被农村的石磙子碾压过了似的，连动一根小拇指的劲都没了。 临睡过去之前，宋盼盼嘟囔了一句。 顾明野没听清楚，问她说什么。 宋盼盼觉得自己眼皮子都掀不动了，酝酿了会儿才闭着小声嘟囔着：“明明你才是出力的那个，我是躺着享受的，可为什么你还这么精神我却这么累，这不科学。” 顾明野先是轻笑，继而大声笑了起来。 小丫头就跟霜打的茄子似的，确实是泪痕了。 谁让她撩拨他的，今晚孟浪了。 他一把将闭着眼睛的人揽在怀里，又亲了她一下爱怜的道：“乖，睡觉了，不折腾你了。” 嗯，是不能再来了，不然她明天估计得做轮椅走，那可就真的是头条新闻了。 第二天顾明野给方导发了个消息，让他们带着人员跟设备先走，他这边晚一点再赶过去。 方导知道他的事情也很多，当下也没多问，一大早就带着工作人员走了。 顾明野早就醒了，看着怀里的少女，脸蛋红扑扑的，就跟刚剥壳的鸡蛋似的，捏一下弹性十足，手感极佳。 没忍住又捏了几下。 宋盼盼正睡的香甜，感觉到被人频繁骚扰了后抬手就是一下，正好打在了顾明野的脸上。 啪的一声，在安静的室内听着十分嘎嘣脆。 也不知道是疼的还是错愕的，顾明野愣愣的半天没反应过来。 怀里的宋盼盼又动了动哼唧了几声，那声音似乎还带着一丝哭腔。 “别闹……人家困……” 顾明野低头，那大片肌肤上现在纵横交错着各种痕迹，都是他昨晚留下来的。 他顿时心虚不已，嗯，自己确实不该这么不管不顾的。 于是顾明野拍了拍她的背，轻声哄道：“好了好了，继续睡吧，宝宝继续睡。” 宋盼盼听他喊自己宝宝，赶紧在他怀里拱了几下脸贴着他的胸口掩盖自己脸上的红云。 在顾明野看不见的地方，宋盼盼眼神快速的挣开又闭上。 好险，要不是她机灵就要被识破了。 她刚才被他闹醒了其实是想拍他的手的，结果没计算好位置就打到他的脸了，那一巴掌力道还不轻，她手现在还有点麻呢。 emmm……她应该是第一个除了拍戏之外给了野哥一巴掌的女人。 囧…… 等两人起来后已经是十点钟了。 潘子华给宋盼盼发了好几条信息宋盼盼都没回。 潘子华一边看着围脖上关于顾明野的热搜一边暗道看来昨晚上两人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了。 潘子华不催了。 一直等到十点半，宋盼盼那头才给她回了个信息，让她带着人先去机场，她等下坐顾明野的车子过去。 这就算是跟潘子华透气了，她跟顾明野在谈恋爱。 等她发完消息后，顾明野已经穿戴好了。 就是脸上那一块红红的有点明显，他用手搓了搓。 “你跟我一起下去还是？”顾明野问她。 剧组里的人基本都撤离了，就剩下他身边的工作人员了。 他身边也有女工作人员。 “万一被看到怎么办？”宋盼盼的声音还有点沙哑。 “带上帽子跟口罩，就算真被看到了也没什么。等我拍完这部电影就上你家去提亲。” 他不是个乱来的性子。 在跟她确定关系的时候，他就决定等两人关系再稳定一些后就带她回去见家长。 宋盼盼娇羞的看着他，怎么才谈恋爱就说到提亲了？ 不过她当然不排斥啊。 顾明野拍了拍她的脑袋：“网上要是出现一些对我们不利的或者胡乱写的东西，你不要相信，有事也要第一时间联系我。要是联系不上，你就给老k还有阿杰打电话。” 他刚才把他身边几个亲信的电话给她了。 “好。” 说话间，老k说车子都准备好了。可以下来了。 于是顾明野拍了拍她的头，率先走了出去。 顾明野身边的工作人员都是最早一批跟着他的人，对他们她是十分相信的。 这些人也知道顾明野的为人，只要做好本职工作，管好自己的嘴巴，就能拿到优厚的待遇，谁还会吃饱撑的没事找事呢。 现在找工作都这么难了，更何况是这种好的工作？ 傻子也会为了那些蝇头小利去出卖自己的老板。 更何况他们跟着顾明野这么多年，从来没看见他跟哪个女明星闹出过什么绯闻来，洁身自好的根本不像是混娱乐圈的。 他们私底下都说他们老板是柳下惠，上辈子可能是个和尚，所以在能身在美女如云的娱乐圈里不动凡心。 结果一遇到对的人，老板瞬间就接地气了不少。 接地气的老板看着就更加随和了呢，今天出来到现在都不制冷了，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可能要变成制糖机。 所以这个宋盼盼，百分之九十有可能是他们未来的老板娘。 他们又不是嫌日子太好过了去跟未来老板娘作对。 不仅不会作对，还要帮老板娘打好掩护，这才是一个合格员工该做的事情。 酒店里的人也知道顾明野一行人还没走。 这会儿看到这些人呼啦啦的出来后，一个个的都盯着最前头的顾明野看。 夹在在其中的宋盼盼虽然走的有点艰难且姿势怪异，但被众人有意的挡住别人的视线，也没人特别的去注意她了。 剧组的人早就把房费结算了。 其中一个工作人员把他们的房间卡都还给前台后赶紧追上大部队。 与此同时，前台的小月看着顾明野离开的背影，最后将目光落在了混在中间的宋盼盼身上。 那是宋盼盼吧？她不是早就离开了吗？为什么现在居然混在顾明野的团队里面？ 这两人……什么关系？ 想到昨晚上顾明野给自己的难看，小月气的不想，拿出手机就将这一幕给拍了下来。 后面的剧本她不用跟了，所以也不用走这么早，没想到迟走居然还发现这么个大八卦。 第一千二百二十七章：被跟踪 这是顾明野的保姆车。 车子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工作人员在后面的车子里。 宋盼盼钻到车子里就然后很没形象的葛优躺在那不愿意动了。 天知道刚才下楼的时候为了跟上其他人的步伐她忍的多辛苦？ 顾明野看到她那瘫在那的样子也只能无奈的笑了笑，他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过来坐。” 宋盼盼不动，“不要。” 她现在还难受着呢，想到这里她在心里把顾明野给打了一顿。 顾明野见状只好挪到她身边，然后将人抱起来放在自己腿上。 “哎哎啊……你别碰我，我还难受呢。” 不动还好，一动就真的说不上来的难受。 她一边推他一边举起小手就给了他几锤子。 顾明野经常健身，为了拍这部戏，更是加强了肌肉的锻炼，所以这几下下去没对他造成任何伤害，反倒跟挠痒痒似的，挠的他心里痒痒的。 他抓着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一下。 宋盼盼这会儿有点烦他的腻歪了。 她皱眉道：“你松开我，我这样坐不舒服。” 顾明野闻言立刻又把她抱着坐在了凳子上。 见她神情确实有些不太舒服，一边心疼一边暗恼自己昨天晚上真的闹她闹的有点过分了。 随即又想给自己找借口，昨晚上本来是想放过她的，谁想到这丫头居然敢大胆的勾他。这真不怪他啊。 毕竟素了那么多年，第一次开荤可不是把持不住么。 顾明野从一旁拿出一个靠垫，扶着她坐直后又把靠垫给她塞在后面垫着腰。 “到机场还要两个多小时，要不你先睡会儿。” 他看着她眼底那一层黑眼圈心里的愧疚又多了一分。 宋盼盼嗯了一声。 顾明野扶着她躺下，又让她枕着他的大腿。 宋盼盼不肯。 顾明野也就没说什么了，只是觉得丫头今天的态度有点说不清楚，他甚至有种被她得到手就不珍惜的感觉。 哎…… 都是自己作的。 两人坐在保姆车里，丝毫没发现后面有出租车跟着他们。 毕竟去往机场的路上出租车太多了。 车里，小月见手机拍不到于是问司机：“能超过后面这几辆车跟前面那辆保姆车并行吗？” 司机看了她一眼乐道：“小姑娘你想什么呢，我这车多少钱人家那车多少钱，追不值得上两说，真追上了万一给剐蹭了我可赔不起。” 说着继续保持着安全距离。 小月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顾明野只能把宋盼盼送到机场了。 顾明野他们后面要拍摄的地点也在这个省，他等下就要赶过去。 宋盼盼被顾明野叫醒的时候还有些迷迷瞪瞪的，听他说到了后背着包就要下车，那毫不留恋的样子就跟顾明野不存在似的。 顾明野心里酸溜溜的，赶紧拉住她的手道：“有事记得给我打电话。” “知道了。”宋盼盼有点敷衍的态度让他再一次郁闷了下。 眼看着她就要下车了。顾明野一把进人给扯到了怀里。 宋盼盼错愕的看着他。 他则神情严肃的看着她。 两人对视了两三秒后，顾明野道：“昨天晚上的事情是我不好，你现在打我几下解解气，回去别再给自己气着了。” “我没生气。” “你脸上都写了。”顾明野戳了下她的额头。 宋盼盼见状举起手连续捶打了他好几下。 顾明野也任由她打。 等她撒气撒的差不多了才红着脸道：“其实也不是生气啦。”毕竟她也有享受到啊。 顾明野耐心的等着她后面的话。 “就是……难受，不疼但就是不适，让人心情不好。” 顾明野重新将她抱在怀里，“对不起，是我没照顾好你的感受。” 宋盼盼被他的道歉说的脸红红的。 算了，两人都是第一次，难免操作生疏。 “记得给我打电话，每天都要打。”宋盼盼道。 “嗯。还有什么，你都说出来，能做的我尽量做到。” “不要跟异性太过接近了。” 顾明野脑子里想了下后面的戏后笃定的道：“后面都是老爷们的戏。” “老爷们也不行，保持距离。” “行，下了戏一定保持距离。还有吗？” 宋盼盼想了想，似乎没有了。 “那轮到我提要求了吧。”他问。 轮到他提要求很合理，于是宋盼盼点点头。 “每天要给我发消息或者打电话。” “ok……” “网上要是有什么不好处理的事情你就跟小a联系，她会知道怎么做的。” “好。” “回去后不要跟异性有亲密接触，连你哥都不行。” “？……我哥都不行？”宋盼盼问。 顾明野脸色微微变了下：“说话什么的当然可以，最好不要有肢体……” “不行。”宋盼盼瞪着眼睛。 “那好吧当我没说。” 居然这么容易就妥协了？ 着实让宋盼盼有点意外。 不过看他那郁闷的小表情，宋盼盼心情好了一些。 她双手捧着他的脸额头抵着他的：“那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尤其是拍摄那些爆·炸戏的时候，一定要注意安全。别让我担心。” 顾明野也捧着她的脸：“嗯，我会小心再小心的。” 宋盼盼一笑，轻啄一下他的唇，调皮的道：“爱妃记得想朕哈，这里不能停太久，我走了。” 说完打开车门下了车冲他挥挥手。 顾明野也冲她挥挥手看到她走远了才关上门。 小月混在来往的人群里，带着墨镜跟帽子，谁也认不出来。 她装作在打电话，但她的手机摄像头却是对准了保姆车。 等宋盼盼走了后，顾明野关上车门的同时拿起手机对后面车子里的阿杰道：“想办法去看下一个门口那个穿着灰色大衣黑色帽子推着天蓝色行李箱的女人，把她的手机想办法弄坏，然后赔她一个，你别去，换一个脸生的去。” 阿杰没问原因，立刻吩咐手下另一个才来没多久的人去办。 顾明野挂断了电话。 虽然他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但常年被各种黑粉唯粉以及一些狗仔追拍的他对这些所谓的隐形拍摄手段十分了解。 那个姑娘虽然拿着手机就跟在打电话一样，但有两次他都看到对方朝他们这边看过来，十分明显。 第一千二百二十八章：找茬 小月见车子走了后赶紧将手机放下，点了保存后看了下回放。 虽然没拍全面，但拍下了车子的大半个身子，以及宋盼盼从车上下来的视频。 有些可惜没拍到顾明野的。 不过有车子照也可以，大家一看就知道是他的。 小月咬了咬牙，既然他故意在众人面前让她丢面子，那就别怪她“无意”拍到他们俩的奸情了。 小月很满意的将手机拿在手上，拉着行李箱转身要进去。 没走两步，她忽然感觉有人大力撞了她一下，手里的手机瞬间飞了出去的同时还没正好路过的人一脚给踩坏了。 对方一看赶紧道：“不关我的事啊。”说着小跑着走了。 小月：“……” 她瞬间就怒了，捡起手机追上撞她的人。 “喂，你站住。”她一把揪住撞坏她手机的人。 对方是个年轻男人，虽然个子不高但看着挺结实的。 对方看了她一眼又看了下她的手机，冲她歉意的一笑：“对不起啊，我赶飞机不小心撞到你了。” “你赶飞机也不能乱撞人啊，我才买的手机被撞成这个样子我还怎么用？” “对不起对不起，是在对不起，那我赔你手机吧。” 说着对方拿出自己的手机：“我给你转账？” “我手机都坏了还怎么转账？” “支付宝转你银行卡吧。” 小月捡起自己的手机看了下，屏幕都碎成渣渣了，她试图开机也开不起来。 “可我的订票信息都在手机里。” “要不你看这样行不。”男人给出解决办法：“正好我一哥们是做手机的，我现在让他拿一个最近款的手机同城快递一个过来给你行不行？” 小月见男人的态度很诚恳，又愿意赔手机，之前的怒气倒是少了不少。 她这个手机买了都一年多了，正好出来新款的她还想着等这边剧组把账结算后去换一个最新款的。 “那……要怎么联系？” “我们去找下机场警察，我把身份证给他们看，再把他们的电话留给我朋友，等我朋友到了打警察电话，让他们把手机给你你看行吗？我实在着急要赶飞机，没法陪你一起等。” “那你先陪我一起去改签下一班航班。” 那人闻言看了下手机：“还是先陪你去找警察吧，我还有半个小时登机，再不进去真的来不及了。” 小月犹豫了下答应了。 两人进去后终于看到有个警察在楼上。 “我们上去吧。”男人急切的道。 小月同意了。 两人上了扶梯。 “你把你那手机给我看看，我看还能不能开得了机。”男人说道。 小月把手机递了过去。 男人拿着手机试图开机。但半天都没反应。 忽然，男人嘶了一声就跟被什么东西扎了下似的瞬间就把手里的手机丢了出去。 可怜的手机从两米多的空中在地跌落下去，摔在楼下四分五裂。 幸好没人路过。 小月：“……” “对不起对不起……”男人赶紧道：“被扎破了手我一疼就给忘记了。” 说着将自己被扎破的手递给小月看。 “反正我都赔你一个新的了，坏就坏了吧，你在这等我，我下去捡起来。乱丢垃圾是不好的。” 说着在小月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快速跑上去后又赶紧从一旁下去。 小月怕他跑了，诶了一声赶紧追上。 等她下来的时候，男人已经将被摔的四分五裂的手机丢到垃圾桶里了。 小月：“……” 男人擦了擦手道：“走吧。” 说着重新上去了。 小月气的不行，她的手里还有刚才拍摄的东西啊，这下怎么办？ 那垃圾桶看着虽然不脏当要她伸手去里面捡东西她还是不愿意的。 而且手机都摔成那样了，主板应该损坏了，就算带回去估计也没法恢复里面的东西了。 “姑娘，再不走我真来不及了。快点吧，我都赔你一个最新款的手机了你莫要耽误我的时间了。”男人催道。 小月跺了跺脚，跟了上去。 算了，反正她都看到了，到时候就把这个消息卖给狗仔，让狗仔们去找证据好了。 这么想着小月这才跟上男人。 等找到警察后男人把情况说明了下。 警察同志愿意充当这个收货人帮小月联系快递。 男人千恩万谢后掏出手机给自己的朋友打电话把事情说清楚后这才离开了。 等男人离开了小月的视线后，绕了一圈回到刚才丢手机的垃圾桶旁，摸索了下就将里面的破手机拿走了。 得看看这个人到底拍了什么东西。 顾明野快到拍摄基地的时候，那边才给他打来电话。 “老板，应该是剧组的那个女编辑，拍的是宋老师从您车上下来的视频，虽然没拍到您，但是拍到了半个车身，宋老师拍的很全。” “还有别的吗？” “还有一段视频看起来应该是路上就跟着我们了。” 那应该就是在酒店发现了什么所以跟上来的。 “把跟我们相关的全部删掉，其他的不用管。” “好的，知道了。” 挂断电话后顾明野敲了敲扶手。 现在的小姑娘还真挺能耐的啊。 也是他大大意了，差点坏了事。 宋盼盼跟潘子华等人汇合后直接回了京城。 她下飞机开机后就给顾明野发了消息，告诉她自己要回父母那边。 顾明野没回，估计在拍戏。 宋刚的司机来接她。 宋盼盼让司机先送潘子华他们回去。 “不用了宋老师，我跟余芳姐自己回去就行了。” “那你们打个的回去，拿发票来报销。” “好的。” “有事给我打电话。” “宋老师慢走。” 宋盼盼上车走了。 回到家阿姨已经做好了她最爱吃的饭菜，宋刚也已经回来了。 看到女儿回来，赶紧放下报纸。 “爸爸……我回来了。” “回来就好，赶紧去洗洗手吃饭了。” “好，我先把行礼拿上去。”宋盼盼一边说一边环顾一圈：“我妈还没回来啊？” 宋刚的脸色尴尬了下：“她说过年再回来。” 宋盼盼点点头，她不打算干涉父母的任何决定。 等吃过饭碗回到房间，k哥给她来电话了。 “你回京城了？” “嗯。” “那你明天来一趟公司。” “有什么事电话里说也一样的。”宋盼盼道。 “看来消息没错，你是真的抱上顾明野的大腿了，连公司都不放在眼里了啊。”k哥阴阳怪气的道。 第一千二百二十九章：我宋盼盼就是大腿 宋盼盼也学着他的口气冷笑了一声：“这话你有本事当着顾老师的面说，别再我这里阴阳怪气。”宋盼盼不客气的怼回去。 k哥一听就炸了，口气不善的道：“宋盼盼你是不想混了吧。” “我在你这里还混的下去吗？你都去抢我的代言了我在你这还有的混吗？我还敢跟你混吗？” 连续的质问把k哥问的哑口无言。 “你别忘记了你跟公司的合同还没结束呢。” “我记着呢。”宋盼盼道：“还有四个多月。” “那你也别忘了，就算四个月后，公司也有权利优先签你。” “我知道，不行到时候就打官司呗。” “看来确实是抱上大腿了，说话语气都跟以前不一样了。” “我宋盼盼自己就是大腿，不需要抱谁的。” “呵呵……”k哥冷笑了一声。 宋盼盼也不予多解释。 “有事说正事，能配合的我都会去配合，这是我的义务。但我没义务听你阴阳怪气的说话。” “公司这边给你接了个内衣代言，你来拍一下吧。” “内衣？” “对。” 宋盼盼呵呵一笑：“我又不是内衣模特，我去代言什么内衣广告。” “你刚才也说了，配合公司的决策是你的义务。”k哥哼了一声道：“别人想要还没有呢，你以为我想把这个资源给你啊，是对方指明要你来拍的。” “什么牌子？” “一个新牌子，我们调查过了，各方面都还不错，是亿家旗下的，他们公司今年新开发的项目。对方也不知道怎么看上你了，非让你来拍。” “你把资料发给我看看。明天我再答复你。” “你还不是大牌就跟我耍大牌呢？” 宋盼盼懒得理会他，直接把电话给挂掉了。 k哥在那边气的差点把手机给砸了。 要不是对方指定要宋盼盼来拍，他肯定不会把这么好的资源给她的。 但对方指明了要宋盼盼，就连他们提出来换个人降低价格都不肯。 没想到这臭丫头起来的这么快。 k哥最后还是把公司资料发给了宋盼盼。 宋盼盼看完了后给她哥黄涛打电话。 黄涛在国外，暂时没法帮她查这家公司的情况。 “那我给东哥打电话问问。” 挂了电话的宋盼盼又给霍华东打了个电话。 霍华东接起来的时候声音很轻。 “哥……嫂子在休息啊。” “嗯。”钱静自从怀孕后就十分浅眠，对睡眠环境也变得有些挑剔。 霍华东这半年来减少了很多工作，能在家办公的都在家办公。 实在不行的去了公司解决了就立刻赶回来。俨然一副二十四孝好老公的样子。 “哥，你知道亿家吗？” “是做家具那个亿家？” “应该是，他们好像还有内衣品牌，我们经纪人说对方指明让我代言。” 虽然能拿到代言是好事，但总觉得这种天上掉馅饼的事情有点让人不安。毕竟她既不是性感女神，也不是清纯校花，怎么想不都太符合内衣代言的条件。 “内衣？” “嗯。” “这种代言就别接了，你之前不是问我么，我那个随意装打算找明星代言下，到时候找你好了。” 随意装app虽然才上市三个多月，但已经拿下了业内不少的第一，也闯下了一些业内神话。 所以他打算趁热打铁，找几个大咖来代言下，提高下随心装的知名度。 这三个月里，随心装还添加了业主交流平台，大家有什么问题或者遇到什么难题了都可以在上面互动，有专业的人会来帮助他们解决问题，因此获得了不少的口碑。 很多都是老带新，群众基础杠杠的。 但光靠老带新也不行，得有个轰炸式的宣传，强行把这个概念植入年轻人的脑子里，把他们培养成下一批忠实客户。 “可我听我们经纪人的意思，这个他们已经帮我签下来了。” 霍华东蹙了蹙眉：“有合同吗？” “经纪人没给我。” “你把合同要过来，我让公司的人帮你看看有没有什么隐藏的陷阱。” “谢谢哥，那我这就让人发过来，不打扰你陪着我嫂子了。” 霍华东嗯了一声。 挂断电话后，宋盼盼给k哥打电话，让他把合同发给她看看。 k哥十分不耐烦的道：“合同公司这边法务都已经看过了，怎么？你觉得你比公司的法务们还要厉害？” “你要是不能好好说话，那咱们就别说了。我虽然是公司的艺人但我不是你家的下人，我代言的合同我不能看？怎么，合同里有什么陷阱还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k哥气的直接挂掉了电话。 然后给她信息说明天发给她，现在人家都下班了。 宋盼盼也就没说什么了。 一看时间，已经快十二点了，也不知道野哥那边拍戏结束了没。 看到时间又想起来昨晚两人的疯狂。 之前洗澡的时候，她看到自己身上的印子都觉得不可思议。 明明没感觉疼啊怎么会有这么多印子，就跟被人虐待了似的。 正想着呢，电话又响了。 一看是顾明野。 宋盼盼赶紧接了起来。 她刚喂了一声，那头的顾明野忽然喊了她一声宝宝，“在干嘛呢。” 这一声宝宝把宋盼盼的鸡皮疙瘩都给喊出来了。 顾明野自己也有点别扭。 但小a说了，他们现在的关系比谈恋爱更进了一步，不能再用之前的态度了，得改变下，多宠一些，现在的女孩子都吃这一套。 顾明野问她要怎么宠。 小a自己还是个单身狗，给的都是理论数据，可实际可操作性如何她也不知道。 不过她很确定的告诉顾明野，得从改变称呼开始。 情侣之间可以多喊一些肉麻的称呼，会增加感情的粘性。 然后又发了一些情侣之间互称的昵称供他参考。 最后顾明野选了宝宝这个称呼。 虽然也有点肉麻，但比其他的，要稍微好一丢丢。 “喂？听得见吗？怎么不说话？”顾明野问。 宋盼盼：“……” 被你吓的不敢说话。 “野哥，你是被外星人入侵了大脑吗？” 顾明野：“……” 得，他好不容易在脑子里模拟给自己洗脑才喊出口的，结果某人似乎还不稀罕。 “你不是我的宝宝吗？？” “哈哈……”宋盼盼忽然笑了出来：“野哥，咱正常点。” “我喊你宝宝就不正常了啊。”顾明野的口气有些委屈。 “你也可以喊我宝宝的啊。”他道。 宋盼盼脑补了下，一脸严肃的顾影帝让她喊他宝宝。 嘶…… 这画面太美好她不敢想啊，哈哈哈…… 第一千二百三十章：不服憋着 第二天宋盼盼还没收到合同，k哥的电话就打过来了，让她赶紧来一趟公司。 k哥在电话里告诉她，说法务那边说了，公司合同不能带出去看，要看就让她来公司看。 末了还加了一句：“你也是公司的老人了，这点规矩都不懂吗？” 宋盼盼觉得这话也对，他们公司签订的每一个艺人的合同都是不一样的，所以每一条合同上面都写着合同严禁外泄，否则后果自负这种屁话。 挂断了k哥的电话，宋盼盼让司机送自己去公司。 然后给潘子华打电话，让她们俩在公司楼下等她。 接到通知的潘子华跟余芳立刻收拾下就打车去公司了。 等宋盼盼到了的时候她们已经到了。 “宋老师。”潘子华迎了上去。 宋盼盼冲她们俩一挥手，带上墨镜，“走。” 三人往大厦里面走。 “宋老师，我们这次来是要干嘛？” “公司给我接了个内衣广告。”宋盼盼无奈的道，根据合同上写着的，公司给她接的活儿她都不能拒绝，除非是非法的。 “会是那种暴露的吗？”余芳问。 “还不知道，反正等下上去后我先看合同，合同要是有一些我接受不了的话就不拍。” “那我们要带着保镖上去吗？” “不至于吧。”宋盼盼觉得也没那么夸张。 “那我跟芳姐等下跟着你好了。”潘子华不放心的道。 正好这时候电梯来了，三人上了电梯上了楼。 一到公司门口，前台小妹妹就已经在那等着了。 “宋老师……” 宋盼盼看了一眼，没见过。 她冲小姑娘点了点头继续往里走。 小姑娘哒哒哒的跟在后面。 宋盼盼扭头看她。 “宋老师，我……我很喜欢你，我能跟你合张照吗？”一边说一边心虚的看着办公室的方向。 “好哇。”宋盼盼往小姑娘的身边靠了靠，露出微笑来。 小姑娘有些局促，但还是站好了。 “子华，你给拍，拍好了等下加个微信发给人家。” 潘子华嗯了一声掏出手机给两人拍了合照。 “我先忙去了，拜拜。”说着冲前台小姑娘挥挥手就走了。 余芳立刻跟上。 潘子华加上微信后把照片发给小姑娘了。 小姑娘高兴的不行。 “谢谢。” “不客气，以后公司有什么关于我们宋老师的动向跟我们说一声。” “好，我一定会的。” 潘子华冲她笑了笑，赶紧跟上了。 k哥带着宋盼盼去了公司法务部。 还是那个说法，公司规定的，合同不能带出来，要看就得在那里看。 宋盼盼只好跟着他来到了法务部。 结果又不上其他人进，说什么不相关人员也不能看合同。 搞得宋盼盼都要以为这是什么国家机密了。 等她把公司跟亿家的合同看完后，觉得应该没什么问题。 但心里还是有些不踏实，她来回反复的又看了一遍还是看不出有明显的坑。 k哥在一旁不耐烦的道：“虽然我们现在的关系不好，但你现在还是公司的艺人，损害你的利益就是损害公司的利益，你以为我这么傻呢？” “本来就傻。”宋盼盼嘀咕了一句。 她将合同合上，“事先声明，我不拍那种裸露的照片，还要求是女摄影师拍，同时我的助理要在场。” “要求还挺多。”k哥嘟囔一句。 “不答应那就不拍了。”说着宋盼盼起身要走。 “我又没说不答应，你的条件我会跟对方提的。” “你现在还是我的经纪人，你就应该把我的要求跟对方明明白白的说清楚，不带一丝打折的，对方要是不满意那最好，换个人拍呗，我也不是那么想拍这种照片。” 气的k哥恨不能把那杯水泼她脸上。 宋盼盼站起身，将墨镜带上转身就走，走到门口又忽然想起来什么：“我这几天不太方便拍，等方便的时候我通知你。” “又怎么了？”k哥不耐烦的问。 “女人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不舒服不想工作不行吗？”说完白了他一眼转身走了。 她跟k哥已经是撕破脸皮了，与其还跟之前一样维持着表面的和谐，不如痛痛快快的把自己的意思表达出来。 要说她狂，哼，她就是狂，谁让她男朋友是顾影帝呢。 不服，憋着！ 确定好了细节后宋盼盼带着众人离开了公司。 刚到楼下，就碰到了k哥手上现在正红的艺人刘媛媛。 上次k哥想撬宋盼盼铭记代言人的合同就是想换刘媛媛上。 亿家那边找上门的时候，k哥第一反应也是想让刘媛媛代理，还信誓旦旦的跟刘媛媛保证一定会帮她把这个代言拿下来的。 毕竟公司已经确定要放弃宋盼盼了，那么再把资源给她就是浪费。 结果对方怎么说都不行，就非要指明了要宋盼盼来代言，不然就换别家的艺人了。 公司这才把合同签给宋盼盼的。 刘媛媛得知后气的不行。 这会儿看到宋盼盼，脸色也很不好看。 她堵着电梯门宋盼盼她们也出不来。 潘子华上前：“麻烦让一让。” 刘媛媛身后的助理立刻哼笑一声：“怎么不是你给我们让让。” 潘子华不客气的怼回去：“先下后上的秩序都不懂吗？人上幼儿园的小朋友都懂的呀，就算你们不懂，那刘老师作为后辈难道不该给我们宋老师让让路吗？” 宋盼盼昂着下巴看着对方。 刘媛媛也看着她。 双方僵持了会儿，电梯已经发出抗议的滴滴滴声音了。 刘媛媛这才让开门口。 宋盼盼等人出来了。 “宋老师。”刘媛媛喊了她一声。 宋盼盼站定，但没回头。 “是来公司签内衣代言的广告合同么？”刘媛媛问。 宋盼盼扭头，将墨镜往下一拉挂在鼻梁上笑道：“原来是小刘啊。嗯，是来签合同的，你也是知道，这种广告我都不想接，可人家非要让我拍，烦都烦死了。” 说完冲她一笑：“我这人心情不好就想吃东西，你呢，吃午饭了吗？要不一起啊。” 刘媛媛气的指甲都快掐翻了。 她哼了一声进了电梯。 宋盼盼也哼了一声扭身就走，一边走一边对两个助理道：“心情不好，走，宋老师请你们吃顶级牛排去。” “谢谢宋老师。”两个助理故意大声的道。 三个人走了。 第一千二百三十一章：失踪 某家高级西餐店里，宋盼盼跟潘子华余芳以及司机四个人坐在那一边吃牛排一边乐不可支。 本来心情确实不太好，结果因为这个刘媛媛，她心情突然就好了。 别人想要的想尽办法得不到的是我不屑一顾的，这种感觉可真美妙。 “宋老师，你说她要是把这话捅出去，对您是不是不利啊。” “我还巴不得她捅出去。” 宋盼盼切了一小块牛排放进嘴里，吃完后才道：“巴不得亿家觉得我‘难伺候，耍大牌’，然后把我换掉。” 不然她都不知道要怎么跟顾明野说她要去拍内衣广告的事情。 虽然她觉得顾老师可能不会反对，但内心肯定会不开森。 她不想他不开森。 k哥在下午就把对方的回复告诉了她，对方说没问题，她提的要求都可以，给她五天时间让她休息休息。 但宋盼盼得去她们公司拍，他们的衣服是要春季主打的，怕带出去后会外泄，所以在厂里拍最安全。 “他们厂在哪儿？” “在京郊。”k哥道：“时间地点什么的我发给你，公司就不给你安排车子了，反正你现在今非昔比了。” 宋盼盼也不想在这种事情上斤斤计较。 一眨眼又过去了三天，宋盼盼身上的痕迹退的差不多了。 但她还没想好要怎么跟顾明野说。 是直接说还是委婉一点说？ 算了，还是直接说吧。 她相信顾明野回理解的。 当天晚上，宋盼盼就把这事跟顾明野说了。 顾明野那头顿了顿才道：“既然你跟你的经纪人闹翻了，正好阿杰有事回去了，我让他跟你一起去吧。” 阿杰是他的经纪人，处理事情的能力还是很值得信任的。 “不用吧，我看了，大概也就二十来个款式，快的话两天时间就够了。而且阿杰跟在你身边大家都认识，要是被认出来会给你添麻烦的。” “我会让他稍微乔装一下的，我这边封闭式拍摄，也不出去，阿杰在这也没用，让他跟着你，有什么要求你就直接跟他说，他都会安排好的。” 面对男朋友这么体贴的安排，宋盼盼意思意思的拒绝了下后就坦然接受了。 啧，有男朋友就是不一样啊。 转眼到了拍摄的那一天，阿杰发消息给她，说在车库那边等她。 宋盼盼已经搬到自己的家了。 等宋盼盼上车后，阿杰开车带着她们三，后面车子里还有两个保镖一起。 “杰哥，你这个阵仗搞的我都以为我自己是什么牛逼人物了。” 阿杰道：“上次在机场，你从野哥车里下来被人偷拍了。” 宋语讶然的看着他。 她一点都不知道。 “是剧组里的人，不过东西已经被我们毁掉了。” 宋盼盼松了一口气。 “有不少姑娘拍内衣广告的时候都吃亏了，有我跟着野哥也放心些。他现在拍的都是一些爆1炸的戏，不能分心。” “好，我明白了。” 宋盼盼一边说一边掏出手机给顾明野发了个爱心。 “野哥，好好拍戏，我已经跟阿杰接上头了。不用担心我啦，等拍完了我想去探班可不可以，想你了。” 发完这条，宋盼盼嘴角翘的老高。 开了三个小时才到京郊亿家内衣厂。 阿杰让那俩保镖在外面等，他陪着三个姑娘进去了。 负责跟他们对接的人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长的一看就很精明。 寒暄一番后，说要带他们去摄影棚。 于是一群人七绕八绕的感觉都把这个厂子绕了一半了才到了所谓的摄影棚跟前。 “我们厂比较大，拍摄的事情我也不太懂，我就不进去了，你们自己进去吧。” 说着女人冲他们笑了笑后转身走了。 眼前的摄影棚应该就是一个厂房改造的。 阿杰领着他们进去，然后看到在那等着的确实是女摄影师，大部分的工作人员也都是女的后，阿杰这才放心了不少。 “宋老师……”有个长的有点娘娘腔的男人上前：“我先给你化妆，等下再去换衣服就可以拍摄了。” “好。” 一行人进去了。 娘娘腔化妆师一边给她化妆一边解释道：“我们这个分三个系列二十多款，每套衣服可能都要在发型上稍微做一些调整，您要是有什么意见只管跟我说。” “好的。”宋盼盼李茂的点点头。 这个人看着还蛮好说话的。 等第一个妆画好了后，娘娘腔带着她来到一扇门的门口：“这里面进去就是更衣室，每个系列的衣服都放在不同的更衣室里，我们先拍2号更衣室的，我就不陪您进去了。” 宋盼盼点点头，换内衣什么的，当然不要人陪着了。 她跟潘子华交代了一声就要进去。 “宋老师等下。”娘娘腔又叫停了她。 “什么事？” “那个……手机可能需要您先交给您的助理保管下。”娘娘腔笑的有些尴尬。 宋盼盼懂了，这是怕她等下拍下什么所谓的照片吧。 她虽然不混时尚圈，但也知道所谓的新品在没公布之前确实防备的比较多。 她也没为难工作人员，把手机递给了潘子华，然后顺着有点黑的走廊往那个所谓的2号更衣室走了过去。 潘子华就在门口等着。 可左等右等都等不到宋盼盼出来。 潘子华有点着急了。 她过去找之前那个娘娘腔，但是没看到，只好找了个在摆动工具的工作人员，表示她要进去看看。 工作人员说他得去请示下。 于是潘子华又耐心的等了两分钟左右件宋盼盼还没出来也不管工作人员了，直接顺着那走廊就进去了。 工作人员立刻过来拦着。 潘子华一边推开他们一边喊余芳跟阿杰。 他们俩在摄影棚外面。 听到喊声，阿杰跟余芳两人立刻跑了进去。 “让开，你们让开……宋老师，宋老师……”潘子华一边着急的喊着宋盼盼一边推开阻拦她的工作人员。 阿杰跟余芳这个时候赶来了。 “什么情况？” 潘子华立刻道：“宋老师进去换衣服大概有十分钟了，一直没出来，我就想进来找找，他们拦着不让。” 阿杰一听，脑袋嗡的一声，第一感觉就是出事了。 第一千二百三十二章：排查 “给宋老师打电话。” “他们说里面不许带手机进去，宋老师的电话在我这里。”潘子华说这句话的时候直接哭了。 阿杰在娱乐圈也是老人了，没跟股民个月孩子前也见过很多龌龊的事情。 “宋老师见的最后一个人是谁？”他问潘子华。 潘子华立刻说是一个长的有点娘的男人。 阿杰转身去找潘子华说的那个男人了。 但偌大的摄影棚里根本就没有潘子华说的那个人。 不安的感觉笼罩他们全身。 阿杰一边给顾明野打电话一边对潘子华跟余芳道：“你们去找，就是把摄影棚给我翻过来也要把宋老师找出来，要是谁在阻拦我们就报警。” “好。”两人慌忙跑回去，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去找。 这边，阿杰打顾明野的电话没打通后立刻给外面的保镖打电话，问他们自从他们进去后厂里有没有什么车子开了出来。 “有，一辆厢式大货车。” “看清楚牌照了吗？” 保镖说没看到。就知道是一辆白色的厢式货车。 是阴谋无误了。 阿杰立刻给方导打了过去。 很快，方导那边接了。 “方导您好，我是阿杰，我找顾老师有很重要很重要的急事他电话没人接，人命关天的，麻烦您把电话给他。” 方导答应后立刻喊了一声咔。 大家都莫名其妙的，因为拍的很有感觉，怎么忽然喊咔了，都不解的看着方导。 方导拿着喇叭喊顾明野。 顾明野一身脏兮兮的跑了过来。 “你给阿杰回个电话，他说发生了什么人命关天的大事要找你。”方导看他的眼神也带着担忧。 顾明野一听心里咯噔了一下立刻喊了一声小胖。 小胖是他的助理。 小胖从老远跑了过来。 顾明野皱眉，“电话。” “啊……哦。”小胖赶紧从包里掏出电话给他。 他刚才肚子不舒服去上厕所去了。 顾明野接过电话一边给阿杰回拨过去一边对方导道：“方导对不起，我可能得请假先赶回京城一趟了，您先拍其他人的戏份，抱歉。”说完顾明野立刻往外走，连妆都来不及卸。 “立刻订票，我要用最快的速度赶回去。” 小胖立刻订票。 电话终于接通了。 一接起来就听到阿杰道：“野哥，宋老师失踪了。” 顾明野大步流星的脚步一顿，满脸都写着不明所以：“什么叫失踪了？” “是我太大意了，没跟着进摄影棚。根据她助理的说辞是宋老师进去换衣服，然后就一直没出来。我们找了一圈都没发现，然后从我们进去到宋老师失踪，外面的保镖说有一辆箱式火车开了出去，但没记住车牌号，现在我们要报警吗？” 要是报警的话，这事就宣扬了出去，可不报警的话，已想到宋盼盼现在正在遭受什么，阿杰就觉得一分一秒都等不下去 “妈的……先别报警。”顾明野没忍住骂了一句脏话后直接挂断了电话给霍华东打了过去。 霍华东那边半天都没人接，又急又气的顾明野恨不能把手机砸了。 终于，那头接电话了。 “喂，你个大明星……” “盼盼失踪了。”顾明野打断他的废话。 “你说什么？”那头的霍华东反应很大直接站了起来，怀疑自己听错了：“你他妈的开什么玩笑呢？” 顾明野大神的吼着：“我他妈的也希望这是个玩笑。” 顾明野内折眉心把阿杰告诉他的经过给霍华东转述了一遍。 “我把阿杰电话给你，你们先联系，我知道你家有公安局的关系，赶紧找人，我现在已经让人订票立刻赶回去。” “顾明野你……” “哥们，求求你赶紧找到盼盼，我这里先谢谢你了。” “去你吗的，那是我妹妹我肯定会找。” “也是我女朋友。” 顾明野说完这句，直接挂掉了电话又给阿杰发了霍华东的电话。 小胖着急的道：“最近一班飞京城的飞机是一个半小时后的，我们可能赶不上。” “先去。” 说话之间一行人已经坐上车了。 顾明野一身戏服都没来得及换。 那边，霍华东又立刻给张鹏打电话。 让他动用他的关系赶紧进入系统内部用天眼查一下亿家厂里开出来的一个厢式货车。查查这个车子现在在哪里。 张鹏问他发生了什么事情。 “盼盼估计被人劫走了，有可能就在那车厢里。” 张鹏：“开什么玩笑。” “真没有，估计是哪个不长眼的小比崽子看上盼盼想耍肮脏的手段了，表舅你快点的吧，多耽误一分钟盼盼就多一分的危险。” “好好好。”张鹏挂断电话立刻安排去了。 霍华东也坐不住了，拿起手机就去找张鹏了。 他还不敢告诉大舅跟他妈。 女艺人莫名其妙的失踪，这种事情阿杰混了这么多年娱乐圈见过不是一次两次。 大部分都不会报警的，因为他们都知道这是被一些有钱的人给弄去了，事后再给一笔巨款，基本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再说曝光出来的话对艺人今后的发展也会很不好，所以对方才敢这么明目张胆。 但他从来没想到这个事情会发生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这些人也太张狂了。 他气的直接将东西都给砸了，指着之前接待他们的女人道：“我们家宋老师要是掉了一根汗毛，我们一定会把亿家靠的倾家荡产否则决不罢休。” “话可不能这么说。”女人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我们也着急啊，是不是宋老师自己跑走了？我们这边还要赶进度呢，耽误我们的新品发布会我们也要告你们。” “宋老师在你们的摄影棚里不见的，你们就得负责。” “可她是个成年人有手有脚的，谁知道她跑哪里去了，你们不也是翻过了吗，哪里有人？” “呵呵，嘴硬是吧。行。”阿杰拿起电话：“那就报警好了。” 女人一副根本不怕他报警的样子道：“那你可要想清楚了，宋老师是女人也是艺人，这事情要是曝光了，她以后还有脸见人吗？还要不要再这个圈子里混了。” 第一千二百三十三章：排查（2） 阿杰没说话了，这些人果然就是抓住了女艺人的这个弱点。 一直没说话十分安静的余芳在听到女人说完这句话后，忽然不声不响的走过去，一脚揣在了女人的膝盖上。 女人毫无防备被踹的噗通一下跪了下去，膝盖磕在地面的声音听的人都忍不住牙酸。 女人顿时哀嚎起来。 其他人见状也不敢上前。 余芳一把抓住女人的长发逼着她抬起脸来二话不说又是啪啪啪几个大嘴巴子：“说不说，你这个人渣，你们把宋老师弄到哪里去了？” 余芳手劲儿不小，几个巴掌下去女人的脸就肿了，嘴角跟鼻子都涔了血出来。 “啊……”女人只顾着惨叫了。 潘子华跟阿杰反应过来，赶紧上前将余芳拉开。 余芳指着女人骂：“说不说，不说我现在就打死你，大不了坐牢。” “芳姐芳姐……被冲动。”潘子华抱着她的腰把人往后拖。 女人喊：“你们都是死人啊，还不报警。我要报警让警察把她抓起来。” 阿杰冷着脸道：“行，这就报警，你们谁也别想走。” 说着他立刻给霍华东打电话。 霍华东立刻又给张鹏打电话。 张鹏亲自打电话给京郊辖区派出所。 不到二十分钟，警车鸣着笛来了。 女人听到警笛声也慌了，不是说警察不会来的吗？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看警察等下把谁带走。”阿杰冷声道。 他跟霍华东通电话的时候霍华东说外面的事情交给他了，让他把这里的人看好，一个都不去走。 这边，张鹏看着技术人员通过满大街的摄像在查那辆货车的踪迹。 但这些人显然是做过了处理，大货车进了桥洞就再也没出来了。 技术人员将那一段视频来来回回的分析搜索，不放过任何一个消息。 “找到了。”一个技术人员道。 画面立刻被投放到了大屏幕上。 就见一辆道路救援车上拖着一辆货车，但看不清楚车牌。 “比对过了，应该就是这辆车。” “继续追踪这辆救援车。”张鹏下命令道。 “是。” 技术人员手指如飞的在键盘上敲打着。 画面不断的变化，看的人头晕脑胀的。 又用了半个多小时，技术人员道：“查到了，货车直接被拖到了维修厂。” 很显然，人肯定已经不再车上了。 张鹏跟霍华东的脸色难看的不行。 距离宋盼盼不见到现在，已经过去两个半小时了。 时间越长，她被侵犯的可能性也越大。 可以肯定的是，宋盼盼被人从京郊带到市里了。 张鹏掏出手机给刑侦一队，让他们立刻去查这辆车，希望从这辆车上找到蛛丝马迹。 “他们肯定是在下穿桥下面把人换到别的车上了，注意看这个时间段从下穿桥出来的每一辆轿车，挨个去查。” 在没有有用的消息时候他们也就只能用这样的笨办法了。 “是。”技术人员立刻去办了。 这件事情已经涉嫌到有预谋有组织的绑架了，他不仅是宋盼盼的表舅，也是警察，得为老百姓做主。 忽然，霍华东的电话响了。 是顾明野的。 顾明野那头很吵。 “怎么样？”他急切的问。 “找到那辆大货车了，但是大货车现在被拖到了修理厂，已经派人去找了。” 顾明野心顿时就凉了半截。 他走到一个相对安静的地方：“我刚才想了想，盼盼在娱乐圈树敌不多，只有三个人。” “你说。”霍华东一边说一边拿着纸笔。 “一个就是演员蓝雨，还有一个是林倩，最后一个就是她以前的一个助理，叫什么我忘记了。但是你可以去盼盼公司调她的档案。” 霍华东直接挂了电话，又把这情况跟张鹏说了。 张鹏再次派人去找这三个人。 与此同时，宋盼盼已经被人带到了别墅区了。 车子直接在地下车库停下的，最后昏迷不醒的宋盼盼被人搀扶着进去了。 最后被放在一个房间里。 房间装修的很豪华，但是很变态。 墙上有铁链，还有一根十字架似的木桩，旁边的桌上放着一些不堪入目的道具。 两个男人把宋盼盼往床上一丢后就离开了。 不大会儿，有个女人进来了，女人面无表情的给宋盼盼换上只能遮盖住重点部位的衣服。 换完衣服后，女人笑了笑：“我经历的你也要经历一遍才公平，不是么。” 说完这句，女人转身离开了。 不大会儿，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进来了。之前给宋盼盼换衣服的女人也跟着进来了。 只是她是四肢着地爬进来的，脖子上还拴着一跟狗链子。 男人看着睡在那一动不动的宋盼盼，蹙眉问：“怎么还没醒？” 女人道：“大概是迷药用多了。” “没反应的女人玩起来没劲儿”一边说一边抖着手里的绳子：“先玩你好了。” 说着也不管女人，直接往上拽绳子，把女人勒的差点翻白眼。 女人也不敢表现出痛苦的样子，还笑着讨好他。 宋盼盼是被一阵阵的惨叫声给喊醒来的。 她睁开眼睛的一瞬间就看到一个女人四肢趴在地上，一个浑身光着一身肥肉光看都觉得恶心的人正在鞭打女人，一边鞭打一边逞兽欲。 她吓得立刻又闭上了眼睛，一动不敢动。 脑子里飞快的转着。 她应该是着了别人的道了。 之前根据娘娘腔说的，她一打开2号更衣室的门就被门口窜出来的人捂住了口鼻。 几乎是瞬间就不省人事了。 耳边的女人的惨叫声，男人的咒骂以及辫子抽打肉1体的声音不绝于耳。 宋盼盼心里怕的咬死，但她还是努力克制自己的身体，不敢有一丝一毫的颤抖。 这一刻她宁愿自己没醒来。 好在没多大会儿，男人发泄过后就出去了。剩下女人缩在角落里嘤嘤哭着。 宋盼盼还是不敢动。 过了几分钟后，她感觉有人走到了床边。 紧接着就听到了有些熟悉的声音道：“宋盼盼，我有今天全部都拜你所赐，我这段时间所承受的，也一定要你统统尝一遍。” 宋盼盼不动。 “继续装死，我会在半个小时候告诉他你醒了，你就好好享受这剩下的半个小时吧。” 第一千二百三十四章：变态的地方 宋盼盼还是一动不动，不仅是脸上的表情没变化，就连睫毛都不曾有动静，就跟真的还在昏迷中毫无知觉一样。 女人又停顿了会儿，这才离开。 等她听到关门声后宋盼盼还是不敢动。 她在心里默默数数。 她能一动不动连个眼睫毛都不颤抖还真的要归功于一开始想进这个圈子的时候当群演。 什么小厮丫鬟路人甲都已经算不错的了，至少是个活的。 她那时候还没签约的时候当群演，经常演凑数的尸体，就以各种扭曲的姿势躺在那一动不动就跟个死人似的尸体。 宋盼盼在心里默默数了一千下后，才敢睁开眼睛。 刚才那个女人的声音她要是她没听错的话应该是蓝雨。 怎么会是蓝雨呢？她为什么会再这里并且被那个脑满肥肠的人这般凌辱？ 她脑海里出现的是之前那惊鸿一瞥，虽然只有一撇，但那些画面已经刻在了她的脑海里了。 太可怕了，简直太可怕了。 她从来没想过在如今的法治社会里居然还有这样的事情存在。 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宋盼盼想动，但又不敢，她不知道这个变态的房间里是不是还有什么监视器或者摄像头什么的。 毕竟对方已经是变态了，再变态的安装什么摄像有也一点都不奇怪了。 她又一动不动的躺了会儿，可就这么等着除了等对方进来外也并没有什么改变。 权衡一番利弊后，宋盼盼动了。 她慢慢的从床上爬起来看了下，然后惊的呆坐在那。 这个房间大概有三十多个平方，很大，要不是她确定自己是个现代人，她第一反应会以为自己穿越了。 这个房间俨然就是古代的闺房。 她现在坐着的这张床，是仿照古代那种架子床做的，很大，估计得有个三米左右的直径，就连被褥都是喜庆的大红色。 可这一刻这个红色让她想到的只有血。 想到有可能在这张床上发生过什么，宋盼盼汗毛都竖起来了。 她赶紧从床上爬了下来拼命的拍打着衣服，仿佛上面沾了什么恶心人的东西似的。 拍着拍着，她举着自己的胳膊看。 胳膊上套着一层轻纱，透明的能看到上面的细绒毛。 在低头看，全身上架就一件肚兜以及一件长款透明的纱制大袖衫。 这他妈的穿了跟没穿有什么区别？ 宋盼盼气的咬死，她不知道是谁给她换上这一身衣服的，她看了下床单在看看自己，最后只能将床单扯下来给自己裹上了。 因为吸入的迷幻1药分量很大，又被这一幕给气着了，宋盼盼四肢还有些发软。 缓了会儿神，在环顾四周，宋盼盼真的是每一根汗毛都在发抖。 这里俨然就是一个古代的房间，里面放的东西都是古色古香但是又充满变态气息的。 这些东西她要是没看错的话，应该就是她之前从网络上看到的一些古代对女人的一些惩罚的刑具。 怎么办？ 蓝雨说给她半个小时的时间那肯定就只有半个小时。 她要怎么自救？或者是怎么拖延时间等待别人来救自己？ 最后，她将目光落在了那个变态的十字架上。 十字架是木头的，还很变态的挂了很多绳子。 宋盼盼立刻朝那边过去，她眼里含着雾气，忍辱负重的开始自救。 她相信他们已经发现她不见了肯定会立刻找她的。 她不能自暴自弃，她得在援军来之前尽自己的努力保护好自己。 哭是没有用的，不仅没用还浪费力气。 宋盼盼一抹眼泪，起身将挂在上面的绳子拽下来后走到门口。 门是朝左边被打开的，所以她把绳子的一头拴在了门把手上，一头拴在左边窗户的铁栏杆上。 这样形成了一个牵制力，除非对方直接把门把手给踹掉了或者是拿剪刀给绳子剪断。 不行，绳子还是不太安全。 于是她把不光落在了墙上的铁链子上。铁链子的一头在墙上，一头在地上。 没工具是搞不断的。 她放弃了用铁链子，她看了一眼身上的床单。 目光在屋子里搜索着，最后看到了桌上的蜡烛跟打火机。 除此之外还有不少现代的道具。 于是她走过去，用打火机将床单烧成一个一排的洞，最后沿着这个洞用力的撕扯，将床单撕下来一部分。 这一部分她圈在腰上当裙子。 剩下的最后绕着绳子开始缠绕。 最后缠成了成年人手臂粗细。 这样对方就算用剪刀剪断也不是一剪刀就能剪断的。 不仅如此，她又将桌上那些让人恶心的东西丢在一旁，然后将桌子拖拽过去。 地上铺着地摊，桌子只能一点点的往前挪。 等挪到一个位置后，宋盼盼看着那个十字架似的木桩。 这个木桩主要靠的是下面一个一米左右的底盘支撑站立不倒的。 她试着用力摇晃。 木桩晃动着。 宋盼盼抱着木桩吃力的木桩放倒，然后拖着在来到门口，一米左右的下盘抵在门口，然后将屋子里的凳子搬过来架在这一头。 接着又床头柜所有她能搬动的家具都搬动过来，一个抵着一个。 但距离这张大床还是有半米左右的距离，屋子里的东西能搬动的已经搬动了，剩下的都是她没法挪动了的。 怎么办怎么办？ 忽然，外面创来门锁转动的声音，宋盼盼吓的一惊。 紧接着就听到说话声，具体说什么她听不见。 宋盼盼慌乱的不行，心里的恐惧已经快要将她淹没了。 “不能慌张，不能慌张，沉着，冷静，冷静下来盼盼你可以的……” 她一边自己给自己安慰一边看着门那边。 他们似乎在砸门了。 宋盼盼目光落在被丢在地上的手铐。 她快速将被子拖过来然后将手铐拿在手里，快速的将手铐对折后握在手里的同时坐在地上被靠着床，双脚抵在床头柜上。 这样就能相互连上了，虽然作用不大但是至少能抵挡一会儿的。 外面的砸门还在继续，伴随着骂骂咧咧的声音。 宋盼盼害怕的双脚绷的笔直抵在柜子上，5又紧紧的握着手里的手铐。 她都想好了，自己要是真的抵挡不住，等对方进来后她就用这个给对方一下，拼尽全力给他一下。 第一千二百三十五章：对峙 门外的撞门声变得急切了点，似乎还有女人的哭声。 她不知道发生什么了，只是机械般的抵着，用力抵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每一秒对她来讲都是煎熬的，她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在这里的每一秒对她来讲都是煎熬。 宋盼盼的精神高度集中着，每一根神经都绷直着，一点响动都能让她犹如惊弓之鸟一般吓一跳。 她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外面安静了下来。 宋盼盼整个人都疲惫不堪，尤其是双腿一直绷直着都已经麻了没法弯曲了。 虽然没听到声音但感觉更恐怖了，她一点也不敢松懈 忽然，窗花那边传来一声清脆的玻璃被砸碎的声音。 “啊……”宋盼盼吓的尖叫起来。 好在窗户都是防盗的，对方也没法从那爬进来，除非……除非他们强拆。 忽然，一个男人语起轻松的道;“宋老师，把门打开吧，我们好好聊聊。” 宋盼盼猛然闭嘴。 外面的撞门声又继续了起来。 窗户那让人作呕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宋盼盼，你乖乖把门打开，就是大家一起玩玩，你这是做什么呀。” 是蓝雨。 “你看我，锦衣玉食，住这么大的别墅，是你拍多少戏才能买得起的？有捷径走你不走，是不是傻啊。玩过之后你继续去拍你的戏，还能得到更多的资源，这笔买卖可是太划算了，也就是你，别人我才不介绍给呢。” 这个臭不要脸的女人，原来是她把自己给卖了的。 宋盼盼气的眼眶发红，她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声调，让自己显得冷静不慌：“我劝你们最好立刻放了我，我们家也不是没名没姓的老百姓。你敢动我我家里人不会放过你的。” 蓝雨是知道宋盼盼的“身份”的，不就是有个当军人的爹么，一个个小小军官还能怎么样？ 睡也就睡了。 或者就真是宋氏集团的千金又怎么样呢？要真是那还就真是太好了。 利用宋氏除掉刘大军，也算是解决了她的困境了。 狗咬狗，她才能喘息，不是么。 但这些她没有跟刘大军说。 刘大军是个色·欲熏心的玩意儿，只要性质上来了或者看上眼了，那就是想方设法都要弄到手的。 人家里有钱有权的，也不知道用这个手段玩了多少自动送上门或者被迫的年轻女人了。 上次他还玩了一个副柿长的女儿。 对方想出名，老子想混入京城圈。 利益达成一致，还不是怪怪躺平了给他睡么。 睡高兴了就给点甜头，没睡高兴就随便打发了他们也拿他没办法。 所以当刘大军听到宋盼盼的威胁丝毫没当回事，不仅如此还觉得玩这样的女人，才更有意思有种莫名其妙的兴奋。 非要打个比方的话，这就跟古代的平民女子跟官宦家的千金小姐一样。 平民家的女人玩起来有什么意思，他更喜欢玩那些高高在上的“官宦之女”，这样玩起来才更刺激更有成就感不是么。 蓝雨是知道刘大军的本事，所以才敢这么设计刘大军的，自然，也要报复宋盼盼。 要不是她，她也不会被逼的主动来刘大军这里当条狗。 这年头谁不想做人谁想做狗？ “宋盼盼，你还不知道我们刘少爷的本事吧。我就这么跟你说吧，京城里的这些出名的名媛，十个里面刘少爷总能玩上三次个对方还不敢放屁的。” 蓝雨说完冲刘大军娇媚的笑着，仿佛刚才甩她一巴掌的人不是他似的。 刘大军就喜欢她这么能屈能伸会来事的下贱样儿。 “娱乐圈里的也有不少是刘少爷的相好呢，妹妹，入了刘少爷的后宫，你飞黄腾达的日子不远了，回头你可得好好谢谢我啊。” “我谢谢你他妈的八辈祖宗，蓝雨，你这个臭不要脸的贱人，自己甘愿当狗还以为别人都跟你一样下贱么。我呸，什么牛少爷马少爷的，不就是个畜生么，他要是敢来，姑奶奶我也不是吃素的，我爸妈我姑姑，我哥我舅舅他们一定会把你们碎尸万段的。” 宋盼盼听了蓝雨的话知道这个刘大军家里肯定也是有权势的，不然不敢这么嚣张至极。 既然比权势，那她也不能在隐藏身份了。 “蓝雨，我知道你调查过我，那我就好心告诉你姑奶奶是谁，姑奶奶是你这辈子都达不到的顶峰，我爸是宋氏集团的宋刚，我姑姑是中天集团的创始人宋语，我姑丈叫霍天，什么身份不用我说了吧，对了，我还有两个舅舅，一个是师长一个是局长，你们今天要是敢动我一根汗毛，他们是不会放过你的。” 宋盼盼说完后心跳如鼓。 她希望她这些牛逼的亲属们能把这两个变态给震慑住了。 刘大军闻言果然皱了皱眉。 要真是宋刚的女儿，那还真不太好办。 他们家族跟宋氏以及中天集团都有往来。 他敢睡副柿长的女儿但不敢碰警察局长的家人。 还有霍天，他听他爷爷说，对方的前途不可估量。 刘大军一扭头，恶狠狠的瞪了蓝雨一眼：“这些你怎么不跟我说？” 蓝雨心里一慌，随即镇定道：“我也不知道啊，我之前查过，她应该不是宋刚的女儿，不然她还能至今默默无闻？” “中天集团跟宋氏随便给点资源她就红了啊。” “刘少，她是知道自己走投无路了所以故意吓唬你呢。不过她可能真有点关系，宋语以前认了个干亲也姓宋，叫宋文，我查过了，她应该是宋文的女儿，副柿长的女儿你都敢睡了，一个穷当兵的你怕什么？” “你真相信中天集团跟宋氏会为了这么一个干亲的侄女得罪你们刘家么？” 到后来蓝雨都用上激将法了。 刘大军听蓝雨这么一说，刚被压下去的心思又开始浮动了。 自从蓝雨给他说了宋盼盼这个人后，他看了她拍的戏，虽然跟时下的纤细美人不同，但她看着就很可爱肉感十足，是他睡的很少的类型。 与此同时，张鹏派出去的人已经将所有涉嫌参与到这件事的亿家上到负责人下到摄影棚里的扫地阿姨，全部带回了警察局，一个个的分开审问。 第一千二百三十六章：审讯 亿家负责人不在，只有之前那个接待他们的女人，似乎是最大的官儿了。 只是那个给宋盼盼化妆的娘娘腔没找到，应该是趁着他们还没发现的时候就跑了，更或者就是他带走了宋盼盼。 张鹏亲自审问这个女人。 吴美华一开始还死扛着不说，逼急了就是各种撒泼打滚。 张鹏也没办法，只好让人先去调查调查这个吴美娟的基本情况。 只要有黑历史，就没有他们警察找不出来的。 果然，花费了两个多小时，上到吴美娟花钱包小白脸，下到她在网购平台买各种情趣用品开了几次房都查了出来。 按照吴美娟的工资，她是没办法过的这么逍遥自在的，那这些钱是从哪里来的？ 他们既然这么熟练的把宋盼盼带走且中途频繁换车防止被查，这熟门熟路的样子做绝对不像是第一次干的。 那么这个女人在这里扮演什么角色？ 有了这些证据跟猜测后，张鹏再去审问吴美娟就比刚才简单多了。 一开始这个女人怎么都不肯承认，逼的张鹏没办法只能把查到的东西抖落给她听，吴美娟一听，这才慌了。 本来她以为就是帮老板打个掩护，而且老板也说了，警察这边都打好招呼了，就算宋盼盼带来的人报警了也不怕，来的也是这边的警察，他有关系。 所以老板给她下的指令就是拖延，拖延个几个小时人完好了人不就送回来了吗。 结果跟着宋盼盼的人报警后谁曾想直接是市局这边来的警察啊。 吴美华心里虽然慌但她也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了，熟门熟路的给自己辩解给自己开脱。 “警察同志，我真不知道啊，我就是负责接待的，人进入摄影棚的时候我就走了，后来发生什么我是真不清楚。” “还敢撒谎。”张鹏狠狠的一拍桌子，“吴美娟，你知道我们想查一个人，那是祖宗八代都能查到的。只要我们查，你的一举一动银行流水甚至是你几点几分出现在哪里都能查到。你说你不知道，那么你告诉我，在宋盼盼进入摄影棚后，你一共打出去两个电话发了一条信息。其中那条货送上车了这个货指的是谁。” “公、公司正常发货。”吴美娟道。 “是吗，你们公司发货都需要你这个级别的管理层来盯着了么？这不是客服干的事情吗？” 吴美娟眼神闪躲。 “而且，在你这条信息发出去后，你们厂一共就出去一辆货车，据我们查那辆货车就是带走宋盼盼的人，你还敢说你不知道吗？”张鹏气的又狠狠的拍了下桌子。 “还有那个给宋盼盼化妆的男人去哪里了？是不是就是他带走宋盼盼的？这件事是你主谋的还是他主谋？或者说你们都只是主犯，在替没后的人办事？” 吴美娟想不到什么借口来抵赖了，但是她决定用皮顶着一句话不说。 反正警察也不敢打她。 而且现在都过去三四个小时了，人估计都睡完了估计正在送回来的路上呢。 按照以往惯例，刘少肯定是能把人给哄好的。 只要这个女明星安全回来又不追究的话，她应该就没事了。 跟着刘少她不怕事。 “这些都是你们的推测根本没有证据，你们要是有证据的话直接抓我啊。”吴美娟死猪不怕开水烫的道。 “你知道绑架主谋跟主犯以及从犯的判刑标准吗？” 吴美娟盯着桌子一副拒绝合作的样子。 “你知道你们涉嫌抓走的人是谁吗？”张鹏又问。 “一个女明星。”吴美娟再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十分不屑。 这些搞的就是个小明星，之前刘少还玩过一线的大明星呢。 “可她不仅仅是女明星，她爸是宋氏集团董事长宋刚，她姑姑是中天集团创始人宋语，她表舅是我……你觉得我们的宝贝被人动了，我们会绕过谁？” 张鹏也不怕对方知道宋盼盼是他侄女了。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个女人背后的人应该是个有钱的，或者说是有权有势的，甚至三者都具备。 在这种享受惯了特权的人眼里，这些都是小事，都是能托关系搞定了。 对付这样的人，就只能拿出同样的钱权势来跟他抗衡，看看谁更高一筹。 果然，吴美娟一听顿时就变脸了，眼里闪过惊慌。 宋氏集团跟中天集团她自然是如雷贯耳，不仅如此他们之间还有生意往来。 中天集团的宋语她爱人也不是吃素的。 而且就眼前这个人，她也得罪不起啊。 吴美娟瞬间就知道怎么做了。 她立刻一改之前不配合的态度交代道：“人被带到哪里我真的不知道啊，我就是负责把人带到摄影棚里，至于其他的事情我是真的不知道啊。” “那后面的事情是谁负责的，幕后老板是谁，是谁指使你这么干的？” “后面就是那个化妆师大卫负责了，就是他把人送走的，幕后主谋是我们老板的公子，刘大军。” 知道是谁就好办了。 张鹏不在这里耽误时间，把审讯工作交给手下后立刻吩咐人去查刘大军的踪迹以及他名下所有的房产。 根据之前车子的踪迹来看，这个刘大军应该是把人弄到城里了。 这种事情肯定不会随便找个酒店，他一定会选择自己名下或者父母名下的某处房产。 已经过去四个小时了，四个小时里宋盼盼可能会遭遇什么他很清楚，一想起来就心痛难忍。 他都不敢给他哥哥姐姐打电话。 张鹏下去后立刻让人去查刘大军名下的房产。 刘大军名下的房产有很多，一一查探也不切实际。 他们用排除法，首先排除了几处小区住宅房。 这些地方出入的人多眼杂的容易被人撞见。 那么就是刘大军名下的独栋别墅了。 别墅都是独门独院的，干坏事别人也看不见，而且这种地方都是都是有钱人的聚集地，一般人还没法进去，安全性能很高。 刘大军名下总共有三栋别墅。 排除掉一栋在郊区，剩下两栋必有一栋会是他藏宋盼盼的地方。 第一千二百三十七章：确定 这些人也是胆子大的无法无天了。 张鹏冷着脸点了点剩下的两栋别墅的位置：“先去这两栋别墅搜查下。” 然后开始签发手残了。他自己就是局长，签发个搜查令的权力还是有的。 等张鹏将搜查令签发好了后喊张文年。 “到。”张文年应声出来。 “你带一组去这里，我带一组去这里，我们立刻分头赶过去，有什么情况立刻互通，一定要快。” “是。”张文年一挥手，带着一组人掉头就走了。 张鹏：“剩下的跟我走，你们先上车我马上就来。”一边说一边往自己的办公室跑，从抽屉里拿出了自己的配枪。 把自己配枪带上了。 他们是市局刑警队，都配枪的。 张鹏带上配枪出办公室迎面撞上了霍华东。 他烦躁的一把将霍华东推开：“别挡着我。” 说着往外跑着。 霍华东也跟上了。 等他追到门口的时候警车已经鸣着笛走了。 霍华东立刻上车，让司机跟上。 与此同时，霍天不停的看着手机上的时间。 距离宋盼盼失踪已经过去两个半小时了。 他在天上也飞了一个小时了。 还有半小时才落地。 因为临时赶到机场最近一班起飞回京城的机票已经卖完了。最后他只能以三倍的价格从一对情侣那买了机票，让他们退票改签下一班的，然后他再来买。 所以这会儿他正坐在经济舱靠近走道的位置。 别人没有认出他来，但是走道另一边的小女生好像认出来了，频频朝他这边看。 大概是他冷着脸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让小姑娘不敢搭讪。 广播里传出空姐的声音，飞机开始下降高度了。 顾明野紧绷着的心终于松了松。 还有半小时应该就能下飞机了。 他上飞机之前已经让人在机场等他了。 工作台这边几个空姐在一起交头接耳。 “那个是顾明野吧。” “看着很像啊，他怎么会坐经济舱啊。” “是啊，他这个级别的明星应该都是坐头等舱的吧。” “菲菲，你第一次飞就遇到了你的偶像，还不去要个签名。” “我……他会不会拒绝我啊。” “不会，上次我们机组人员还跟他合影了。” “再说他们这些明星在人前都保持的礼貌的很。” 这本来就是一趟比较亲民的特价航班，所以空姐们也比较放松。 在众人的怂恿下，菲菲整理了下仪容仪表就要过去。 “等下。”有个空姐递给她一杯水：“你就假装是去送水的，说的时候声音轻一点，别被别人看见了不然被投诉就麻烦了。” 菲菲嗯了一声，从自己的私人包包里拿出一张顾明野的照片。 等下就让他签在照片，到时候晒个朋友圈肯定要被一群小姐妹羡慕死的。 想到这里，菲菲端着一杯水过去了。 菲菲穿过长长的走道来到顾明野的座位跟前站定，有些害羞的低声问：“顾先生，能给我签个名吗？” 一边说一边将水递给他。 顾明野抬头扫了她一眼，那眼神仿佛能把人给冻住。 要是眼神能有实质性伤害的话，那顾明野的这个眼神就跟甄姬或者王昭君的一（二）技能似的，能冻的你在原地僵硬不动，仿佛还能听到咔的碎裂声。 空姐被他的眼神冻的脸色瞬间全白，等反应过来空姐转身就走，心里哭唧唧的想喊妈妈，这个人的眼神太可怕了，哪里还是她在屏幕里看到的大明星啊。 刚才几个同事姐姐不都说他很随和的吗？ 呜呜，都是骗人的…… 空姐刚走出两步就听到身后冷冰冰的传来两个字：“回来。” 空姐身子再次一僵，接着眼睛一亮。 肯定是他也觉得自己刚才的态度不好要跟她道歉。 就说嘛，她长的这么好看又这么甜美怎么有男人舍得欺负她啊。 空姐脸上带着天天的笑，转身走到顾明野身边：“您好顾先生，请问有什么吩咐。” “水不是给我的？” 空姐：“……” 最后默默的将手里的水递给他。 顾明野结果一口就把谁喝完了，而后把纸杯子递给她：“谢谢，你可以走了。” 空姐：“……” 被驱赶还要面带微笑这是什么职业病？ “好的。”空姐保持着笑意转身离开了。 二十分钟后，飞机终于慢慢的降落在机场了。 顾明野也没什么行李。 他几乎是第一个站起来的。在众人还在拿行李的时候她一边嘴里说着抱歉借过一下一边一点点的往外挤。 空姐在那喊：“乘客请坐回去，飞机还没有完全停下来。” 顾明野也不管自己的行为会不会被人曝光了。 他执意的走了出去。 几乎在舱门打开的瞬间他就出去了，继而一路飞奔走了。 几个空姐面面相觑，发生什么事情了要这么着急？ 顾明野一边往外跑一边将飞行模式关闭后给霍华东打电话。 那头几乎秒接。 “怎样，人找到没？” “还没有，不过我们现在正在去刘大军的路上，也才刚出发，我这就把地址给你。” 说着霍华东挂断了电话，把之前从张鹏那看到的地址给了他。 要是机场高速不堵的话，估计还比他们先到。 顾明野在看到地址后，一路狂奔，惹来不少人的注目。 平时十分在意形象的他在这一刻什么都顾不上了，他只想飞奔过去。 等顾明野一上车，大奔立刻飞驰而去。 随着窗外的景色疯狂的倒退着，顾明野从来不相信神明的人，在这一刻也无能为力，只能把希望寄托在神明身上。 他忽然拿起手机，给阿k发了提条信息过去。 阿k是他的保镖，跟小胖在后面呢。 别墅这边，刘大军听完了蓝雨的话后觉得她说的很在理。 中天集团跟宋氏集团会为了她跟自己闹翻？ 毕竟三家公司每年的业务来往动辄都是上亿的。 “她真的是那个干弟弟的女儿不是宋刚的？” “我查到的就是这样的，你要是怕了，那就等查清楚在动手吧，省的到时候又怨……啊……” 蓝雨话还没说完就被刘大军甩了一巴掌。 他最讨厌别人说他怂了。 第一千二百三十八章：逃 蓝雨挨了这一巴掌也不生气。 要不是仗着家里有钱有权，就他这样的无脑之人她会百般讨好？ 等着吧，我收拾不了你，自有人能收拾你。 刘大军当初装修这间屋子的时候，为了隔音也为了能好好的尽兴的玩儿，所以他这屋子的材料用的都是好的扎实的。 门那边想要用脚踹那估计得把脚给踹骨折。 刘大军气的不行，让保镖赶紧把门给砸开，再不砸开耽误他的事就砸他们。 正在这个时候，之前给宋盼盼化妆的那个娘娘腔拿着手机跑了过来。 “刘少，刘少，电话……” 刘大军接过电话。 刚喂了一声，那头就传来他老子的怒骂声。 “你个逆子，你是不是要气死我跟你爷爷？你是不是抓了个叫宋盼盼的女明星？” 刘大军下意识回了一句“你怎么知道的？” “你真抓了？” 刘大军还是不以为意的态度。 “不就是个女明星么，女明星我也没少玩啊。” “她是一般的女明星吗她是……” “你想说她是宋家人是吧？我已经查过了，她是宋语那个干亲的女儿，不是宋刚的。” “老子管她是不是，你现在立刻马上把人给我放了，然后好好跟人说，就说这是个误会……” “爸你至于嘛。”刘大军平日里跋扈习惯了，丝毫没觉得这事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那头的刘老头见儿子说半天都说不到重点上，气的拿起拐杖狠狠的打了儿子两下，一把夺过他的手机冲那头吼道：“你这个逆子，市公安局局长张鹏亲自带人去抓你你觉得这事还小？你这是绑架啊你这个混蛋啊。” 张鹏亲自来抓他了？ 刘大军听到爷爷这么说心里也闪过一丝慌乱。 真是宋刚的亲生女儿？ “你没把人怎么样吧？”刘老头问。 “没，这小娘们野的很，把门抵在外面我进不去。” 刘老头气的捂着胸口：“那她看到你没？” “没有。”他们还没打过照面。 但刘大军不知道的是宋盼盼见过她。 “好，没见过就好，那你现在立刻让人把她带走，随便找个地方放下来，别让人看到她在你的别墅里。” “可那小娘们把门给抵住了。”他那门扎实的让人无语。 刘老头都不知道要怎么说了，“你让别人留下继续撞门，把人带走，你自己赶紧离开，真到那一步你就要死不承认。” “那我现在去哪里？” “直接去机场，去避避风头。” “至于吗？” “你要是不想掉层皮就给老子滚。”刘老头气的眼前冒金星，要不是就这么一个孙子，他就看着这样的渣滓被枪毙算了。 一生英名全都会在这小畜生身上了。 怎么生出这么个孽种哦。 刘大军不敢耽搁，立刻挂了电话：“你们留下来继续砸门，把门砸开后立刻把里面的人给我弄走随便找个地方放下，十分钟内砸不开你们也走，一个人都不要留，明白吗？” “明白了。” 刘大军说完这话转身就离开了。 蓝雨一看不对劲立刻追了上去：“怎么回事？刘少，刘少……” 她冲上去拉着刘少的手：“怎么就走了，人还……啊……” 蓝雨话没说完，又被刘少一个巴掌甩的摔倒在地。 他还不解气，上前连续踹了蓝雨好几脚，只踹的蓝雨只翻白眼。 “都是你，都是你……你居然敢阴我……来人，把她带上一起走。” 保镖立刻上前将蓝雨拖拽起来，那样子跟拖死狗也没什么区别。 蓝雨被打的奄奄一息，想反抗都没力气反抗。 刘大军带着人往外走，之前那个娘娘腔又过来了。 “带上她不方便，她毕竟是明星，带上她我们走不掉的。” 刘大军一想也对，“那就把她带出去随便丢在哪里，不要放她留在这里。” 那语气就跟丢一个垃圾似的。 “刘少，别这样，我自己走，你们放开我，我自己走……” 但没有人理她。 宋盼盼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就知道这些人走了，至于为什么走了，她不清楚也敢去想更不敢放松。就怕这些人故意的等她松懈之后在闯进来。 这些人之所以走了是因为张鹏这边的消息走漏了。 之前查刘大军的时候需要一些部门配合。 刘老头的关系也是不少的，那人稍微一打听也就打听出来了，立刻就刘老头通风报信了。 刘老头是知道自己孙子的荒唐程度的。 年轻的时候没好好交易，这么大的说了也不听了，只能给他擦屁股。 等张鹏带着人过来的时候，就看到别墅大门紧锁。 没人？ 不可能…… 他灵光一闪。 “你们俩留下去别墅里搜查，其他人赶紧掉头去追刚才出去的那辆黑色的奥迪轿车，快……” 张鹏说着又钻进车子里，掉头去追刚才跟他们擦肩而过的黑色轿车。 霍华东车子还没停下就看到警车掉头走了，当下也顾不得许多，让司机也跟着掉头。 与此同时，张鹏打电话给交通那边，让他们立刻调出这一代的摄像头，追查一辆黑色奥迪轿车的行车路线。 他们进来的时候对方正好出去，互相让路自然就注意了车牌号，这是他们当刑警的下意识举动。 有了车牌号追查起来自然是方便多了。 很快，交通部门那边立刻开始给他们指路。 有了摄像头在指路，在加上鸣着警笛连续闯了好几个红灯后，很快就追上了之前那两辆黑色的奥迪轿车。 “就是前面，快，拦住他们。” 警车的警笛声更尖锐了。 张鹏直接打开了车内的扩音器喊话：“前面的黑色奥迪车牌号京xxx立刻靠边停车，立刻靠边停车。” 喊话惹来不少行人的注意，大家纷纷侧目。 “怎么办，警察这么快就找上来了。” “刚才就让你把车子里的人丢出去你们不肯，现在问我……” “靠边停也是死，不如把车里的人丢出去吸引注意力然后我们跑？” “能跑到哪里去？”开车的保镖一脸绝望。 警察铁了心要抓他们他们还能飞不成？ 第一千二百三十九章：救出来了 “靠边吧，反正我们只是从犯……” 司机闻言，慢慢的把车子靠边停下了。 几辆警车立刻围拢过去。 路边的行人们一个个的拿出手机开始拍摄起来。 “警察抓小偷了……” “哇，从车上下来的警察好帅啊……” “有枪……不是小偷……都躲开点。” 但这些话年轻人才不听呢，而且一看警察就已经控制住了局面，这些围观的人就更不怕了，一个个拿着手机继续拍。 张鹏等人从车上冲下来用枪指着那辆轿车。 “下车下车……”警察们大神的喊着。 车里的两个保镖看到前面的警察手里拿着枪，顿时就吓的腿软了。 他们赶紧打开车门：“别开枪，千万别开枪，我们出来了。……” 两个人从车里出来了。 “抱头，蹲下……” 两人根据口号照做。 立刻有人掏出手铐上前把两人给拷上了。 张鹏立刻打开后车门一看，宋盼盼歪倒在后座不省人事。 他心里一揪，一只脚立刻迈进去伸手去探她的鼻息，还好，人没事。 “盼盼……” 这时候霍华东也冲了过来了。 他冲过来问：“怎么样？” “昏迷中，快，送医院去。” 看到宋盼盼身上衣服霍华东额头青筋都鼓起来了。 他立刻脱下自己的大衣，将宋盼盼整个人都裹上了，打横抱起来上了自己的车，让司机立刻送他们去方朝晖家的医院。 私人高档医院隐私保密度都很好。 但这一幕还是被路边的新人给拍摄下来了。 不过霍华东把人包的严严实实的，拍不到是谁。 虽然不知道，但是老百姓们会猜，给他们一个点他们就能给你编造出一个面来。 不大会儿，某音上就多了数十条警察出动抓坏蛋的视频，各种版本的都有。 这边，张鹏将两个保镖带回去审讯去了。 盼盼交给霍华东就行了，他要回去问出刘大军的下落来。 不然这口气谁都咽不下去。 与此同时，霍华东给顾明野打电话，说找到宋盼盼了，让他立刻去医院，又把医院名称告诉他立刻挂掉了电话。 顾明野那句盼盼怎么样还没来得及说就被突然挂掉了。 等他再打过去的时候电话占线了。 霍华东在给方朝晖打电话。 让他用他太子爷的关系给他们开绿色通道。 打完了两通电话他现在恨不能把那个刘大军拖出来碎尸万段。 只有两个保镖在，显然这个刘大军是提前得到消息跑了。 他立刻给潘哲打电话。 “我们公司跟鑫海以及亿家公司的项目，你统计下看，不能停继续合作，还没开始的全部取消。” 潘哲一愣：“怎么了这是？” “回头再跟你说原因。” “那要是其他人问起来呢？” “就说我的主意，让他来问我。”说完这句霍华东就挂掉了电话。 接到霍华东电话的顾明野立刻让司机掉头赶到医院。 他们到的时候霍华东还没到。 等了大概有二十分钟，霍华东的车子到了。 医院副院长亲自带着人在地下停车场等着。 车子直接开到了停车场，然后从电梯那边直接到了8楼的vip中心。 霍华东把人交给医生的时候没看到顾明野，直接给他发了个信息让他上来。 顾明野早就在电梯口等着了，一看到信息立刻就去嗯电梯了。 他跟他们几乎是同时到的八楼。 电梯门一打开，顾明野就看到了宋盼盼。 她闭着眼睛脸色惨白，脸上似乎还肿了起来，身上裹着的还是一件黑色的大衣，一看就是霍华东的。 “盼盼……”顾明野冲了过去。 霍华东拦着他：“医生说是吸了迷药，具体的还要等检查才知道。” 顾明野就这么看着宋盼盼被推走了。 他气的狠狠一拳头打在墙上，手立刻就涔出血丝了。 霍华东看了他一眼，转身喊护士来给他包扎：“别给人护士增加负担了。” 顾明野斜睨了他一眼不说话了。 两人都没说话，也没有说话的心思。 等了十几分钟后，给宋盼盼检查的医生出来了。 “病人没什么大碍，就是吸了迷药然后受到了惊吓，除了脸跟手脚外，身上其他地方没有明显伤痕。” 听到医生这么说，两个人都松了一口气。 “谢谢医生。” “不客气，使我们该做的，有什么需求就找护士。”医生说完就走了。 两人进了病房。 宋盼盼已经换上了病号服躺在那，手上打着点滴。 顾明野站在那看着她。 宋盼盼脸上应该是被人打了一巴掌，这会儿脸高高的肿起来了。 顾明野想碰又怕碰疼了她。 “你想不想给盼盼报仇。” “还用问？到底是谁干的？” “刘大军，鑫海以及亿家老总的儿子，他家跟我家情况差不多，老爷子还在任上，你敢动手吗？” “什么级别？”顾明野问。 “比我爸高一级。” 霍天现在是副部级，去年刚调回来的。 那对方就是正部级了。 顾明野冷哼一声“只要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你说我敢不敢？” 霍华东也就是问问，并不会真的要他去跟人家那么高的级别的人正面刚。 “我有个办法……”说着他压低声音跟顾明野说着什么。 语序后顾明野道：“好，不管是需要人还是钱，你只管说。” “就你有钱？”霍华东不悦的道：“我为我妹妹讨公道需要你出头？” 顾明野也没跟他争执，但还是道：“她现在是我女朋友。” 不提还好，一提霍华东就要爆炸了。 他一把揪住顾明野的领子把人抵在墙上恶狠狠的问：“我妹妹都敢泡？” 顾明野淡淡的撇了他一眼：“难道你妹妹无人问津你才觉得高兴？” 一句话把霍华东给怼的没话说了。 “等她好了我就带她回去见我父母。” 霍华东哼笑一声：“谁稀罕？” 顾明野也没跟他计较，他拍了拍霍华东肩膀：“这次谢谢你了，真的。” 霍华东还想怼他，结果一看他眼眶红了，到嘴边的话立刻就被他咽下去了。 “哎哎你够了啊，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的给谁看呢。” “谁哭了。”顾明野眼眶里可不红了还狠狠的瞪了霍华东一眼。 这人怎么这么讨厌，他怎么会有这么讨人厌的朋友？ 第一千二百四十章：家人 与此同时，宋语宋刚那边也瞒不住了，就连说要去国外潇洒走一回一走至今没回来的肖琴在接到电话的一瞬间立刻收拾东西买机票回国。 但等她赶回来怎么还要两天时间的。 宋刚在接到电话后立刻就赶到了医院，直接让儿子黄涛开车。 他们到的时候，宋语也到了。 宋盼盼也已经醒了过来。 负责录口供的警察小姐姐在她醒来后问过医生，医生表明她身体没什么问题后就开始录口供了。 宋盼盼想把刘大军绳之以法，所以忍着心头的恶心跟害怕把事情的经过又复述了一遍。 警察小姐姐在记录的时候气的差点被给笔掰断了，这她娘的是什么级别的畜生啊？ 不过在复述到一半的时候，她的情绪有些崩溃，被紧急叫停了。 所有人都能理解她的崩溃，这事换任何姑娘都得做噩梦。 顾明野抱着她安慰她，霍华东去找医生了。 医生检查了说身体上没什么大碍，目前这情况来看可能需要心理师的介入。 顾明野听的心都快疼炸裂了。 也不管霍华东就在边上，抱着宋盼盼亲吻着安抚着。 除了安抚，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能做什么才能让她尽快的恢复了。 所以等宋家众人都赶到的时候，宋盼盼缩在顾明野的怀里，双眼无神的盯着某一个地方，也不说话，神情恹恹的。 宋刚急的不行，但又怕。 他慢慢走过去韩：“盼盼……盼盼……” 宋盼盼给了他一个眼神，须臾后冲他无力的笑了笑喊了一声爸：“我没事。” “诶……”宋刚眼圈都红了，都这样了还没事。 越发心疼的不行。 他之前一定是脑子被驴踢了才让女儿一个人闯什么该死的娱乐圈，他就应该给女儿保驾护航的啊，要是大家都知道她是他宋刚的女儿，谁还敢动她？ 宋刚这会儿后悔的恨不能把五年前的自己揪出来一顿胖揍。 以前他妈还在的时候骂的对，他有时候就是犯蠢，蠢得无药可救。 “盼盼，爸爸接你回去，咱回家好不好，咱不工作了，爸公司的股份都给你，你想怎么花都够用了，走，跟爸爸回家。” 说着伸手去拉女儿。 宋盼盼反射性的一把挥开她的手。 宋刚的心瞬间抽疼起来。 宋语把她哥给拉开了。 她走到盼盼身边道：“跟姑姑回老宅去，老宅那边姑姑做了暖房，里面的菜跟花开的可都好了，去姑姑那住几天吧。” 宋盼盼望着宋语，喊了一声姑姑后眼泪不要钱似的往下掉，抱着宋语哭的稀里哗啦。 宋语也心疼的不行，上前哽咽着抱着侄女：“走，跟姑姑回家。” 宋盼盼嗯了一声。 最后，宋语把宋盼盼接回家了。 至于顾明野，宋语连个眼神都没给他。 宋刚跟黄涛也跟着走了。 顾明野面对宋盼盼的爸爸跟姑姑以及哥哥，还是不太敢放肆的。 正好，利用这个时间他要去做他这个男朋友该做的事情。 “盼盼那边什么情况你帮我注意下。” “你干嘛去？”霍华东问。 “找人算账，但凡参与到这件事里法律又没法子给他们定罪的人，我都要用我自己的方式让他们付出代价。” “啧，你这话怎么这么中二呢？”霍华东不赞同的道：“我很欣赏你的勇气，但是有些人我们现在还动不得，我们慢慢来。” “我没时间慢慢来。”顾明野看着他：“你身份特殊就别参与进来了，我有钱，这世上就没有人不喜欢钱，放心，我不会犯法的，我跟那些渣滓还是不一样的。” 说完这句，顾明野也走了。 霍华东虽然不放心但也知道顾明野不是中二少年且这家伙背景也硬的很呢。 男人为自己的女人冲冠一怒，是血性，他找不到阻拦的理由。 离开医院的顾明野立刻联系了阿杰小a以及k哥。 这是他手下的三大将，他工作中的很多事情都是交给他们三去做的，他相信他们三的实力并且他们至今为止也没让他失望过。 他先打给k哥的。 k哥在给他当保镖之前是退役的特种兵，包括他后来介绍给他的一些保镖都是退役军人，一个个身手不凡，让他们干点在边缘游走的事情还是没问题的。 “刘大军的信息都找到了吗？人去哪里了？” “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就去追了，没追上，而且准备不足让那孙子给跑了，不过跑了更好，在国内有些事情我们不好下手，到了国外可就没什么不好下手的了。” 这个刘大军要是一直留在国内碍于国内的律法他们还真的不太好处理，但到了国外么，呵呵，只要有钱，找人干点事不要太简单了。 “好，你现在就带人追过去，也不要把他怎么样，他不是喜欢玩么，那就找一群男男女女好好的陪他玩，谁给他玩废了直接奖励五十万。” “好，我这就去。”k哥觉得这个点子很好，这小子不是喜欢玩么，那就找一群男人女人玩的他再也不能人道为止。 让你丫不当人，瘪犊子玩意儿。 交代好这件事情后，他又给小a打电话。 小a在网络人脉这块还是很厉害的。 “帮我找到曾经被刘大军欺负过的人，我要搜集所有的证据，律师，钱，我都可以提供。” “还有，看下网上是什么风向，要是有对盼盼不好的言论控制下，实在没法控制的，就引导下真相，还有蓝雨那边。” 刘大军该死，但是这个蓝雨他也不会放过的。 至于刘家，他无意针对，但他们要是护着刘大军的话，那就试试看吧，蚂蚁撼大树，也不是不可能。 至于阿杰那边，顾明野让他先帮着宋盼盼去跟公司那边谈判。 这个合同是亿家跟她公司签约的，谁知道公司有没有参与一脚？ 要是没有，那也要趁这这个事情把宋盼盼的合同给解决了。 这样的公司，不配有好演员。 全都吩咐下去后，顾明野捏了捏鼻梁对司机道：“回老宅吧。”去看看爷爷，顺便告诉他老人家，她孙媳妇被人欺负了需要他出来站台撑腰，是时候出来营业了。 第一千二百四十一章：后续 顾明野安排的三方人手都快速的转动了起来，所有的拿牌都在油条不许的进行着。 世界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 只要事情发生过就一定会留下痕迹的。 尤其是娱乐圈。 蓝雨被刘大军打的浑身是伤，去医院治疗的时候就被狗仔拍下来了。 还有阿杰陪着宋盼盼出现在广告拍摄地这事也被爆出来了。 快下班的时候，广大网友们发现今天的瓜有点多，吃的有点嗨皮。 瓜一：之前网友拍到警察抓绑匪的场面，最后人质被成功解救短视屏中，有人认出了那个抱着“人质”离开的男人是中天集团的ceo霍华东。 霍华东已经结婚了，那她怀里抱着的身材纤细的女人是谁？ 于是广大网友们就脑补了一出血雨腥风的豪门绑架戏。 最后总结：豪门也是需要把脑袋别再裤腰带上才够资格混的。 瓜二：有一个自称是摄影师助理的某网友爆料今天他们进行拍摄任务的时候，某s姓女星在更衣室换衣服的时候离奇失踪。 这还不算什么，更大的瓜是跟她一起出现在拍摄现场的是某知名g姓男明星的经纪人。 女星在失踪后，著名男明星的经纪人报警了，他们都被警察留下问话了。 所以她现在怀疑某g姓男明星跟s姓女明星在拍拖，而s姓女明星是小三上位，所以被g姓男明星的前女友或者是女朋友把s姓女明星给绑架了。 有图为证。 网友总结：贵圈真乱。 瓜三： 某网友爆料今天坐飞机的时候居然在经济舱碰到了知名男演员顾明野，顾明野全程看起来都很不开心，冷着脸，并且很没有素质，飞机还没挺稳的时候他就起身不顾空姐的劝阻一路挤着出去了，那样子像是有什么天大的事情要等着他去处理似的。 有图为证。 网友总结：大概是去拯救世界吧。 瓜四：据可靠消息，著名l姓女明星被送医，全身软组织损伤严重，怀疑是被男朋友家暴了。 网友总结：母胎单身保平安。 广大网友吃这四个瓜吃的津津有味的时候，某乎上忽然出现一篇叫“你不知道的四个瓜其实是一个惊天阴谋。” 写这篇文章的网友叫“神探奥特曼”。 “看我id，神探本探了。实不相瞒，我其实是资深小狗仔所以消息确实可靠。 关于今天大家吃的四个瓜，在我看来其实就是一个大瓜。 看我来给你们把这四个瓜串联在一起。 首先，据我了解，今天确实有一名s姓女明星在拍摄广告的时候离奇失踪，但并不是他因为小三上位这种狗血剧情，而是这位前段时间得罪了圈内某准一线l姓女明显被其粉丝网暴（友情提示红烧肉事件，看过这个瓜的就知道我说谁了），结果这个s姓女星也不是看起来那么无害没背景，人家背景深厚的很（后面会上图的，不要现在跟我杠，钢筋麻烦走开）。 l姓女明星没想到对方是块铁板，s姓背后有圈内大佬撑腰，直接截胡了l姓女明星的很多业务。 l姓女明星不甘心，于是找了圈外大佬想上央妈的资源把准字给去掉成为一线。 这位圈外的大佬确实厉害，也有点本事但是个人渣，潜规则过很多艺人，最后他帮l姓女星度过了难关，代价就是成为对方的玩物。 这个圈外大佬喜欢玩刺激的，l姓女明星苦不堪言。她想找个人来转移圈外大佬的“宠爱”，于是她想到了之前得罪她且最近风头正甚的s姓女明星。 于是l姓女明星就跟对方提了s姓女明星，俗称拉皮条，还是在人家不知情的情况下……呕……真她妈的蛇蝎心肠啊。 那位大佬一看，哟呵，小姑娘看着挺可口……啊不，是可爱的，于是就找了拍个内衣广告的由头把s姓女明星约了出来，合同是对方直接跟s姓女明星公司签的，s姓女星不能不拍，最后s姓女明星在对方提供的摄影棚的更衣室神秘失踪。 其实就是被圈外大佬给弄走了，至于大佬的名字我不能说，我还想活着。 之前说了，s姓女明星除了有圈内大佬做后台，家里人也很有本事的，第一时间就通过排查锁定了嫌疑人，一路追踪。 所以就有了之前你们看到的警察带着枪抓人的视屏，至于为什么是中天集团ceo抱着“人质”，那是因为s姓女星是他妹妹。而且，s姓女明星本身就是富二代，之前很多网友爆料过，对，就是你们猜的那位小公举。 是不是都联系起来了？我可真是个聪明的小机灵鬼。 言归正传…… 至于网友爆料的某g姓男明星的经纪人跟在s姓女明星身边，是因为g姓男明星跟s姓明星在拍拖，两人是恋爱关系（认识很长时间确定关系应该就是最近一两个月），男生在封闭式拍戏，而女生因为一些缘故跟自己的经纪公司不和，其经纪人直接去抢她的代言广告。 于是男生就把自己的经纪人借给她用了。 还有网友说飞机上g姓男明星坐经济舱，是因为他知道女朋友出事了但飞机没票了所以从网友那买的票（附上航班信息）。 他着急，脸色也肯定不好看，因为女朋友生死未知，所以他不是去拯救世界是去拯救他女朋友。 哦，最后，至于l姓女艺人，我觉得大家后期可以关注下，这姑娘应该是彻底废了，估计还要有牢狱之灾。两家人是不会放过她的。 我是神探不探，今天的瓜就吃到这里啦，不见……” 这个帖子被人顶成了大火的帖子。 本来分开吃瓜吃的有点莫名其妙的网友们在神探奥特曼的一串脑洞下把这些瓜联合在一起后在细细想来居然神他妈的能解释的很通顺。 “我的天啊，不会是真的吧。” “谁来给我科普下这些字母都代表了谁，路人看的是一头雾水。” “我来科普下楼主说的这些人，s姓女明星应该是宋盼盼，之前红烧肉事件中跟蓝雨有矛盾，那碗红烧肉明明是宋盼盼做的，结果被节目组剪辑出来就变成是蓝雨做的了，后期蓝雨还指使另一个女明星林倩泼了宋盼盼一身粪水，大家可以去找那一期节目看看，l姓女星就是蓝雨无疑了。至于g姓男明星，应该就是顾明野了，科普完毕。” 第一千二百四十二章：理智吃瓜 有人吃瓜有人表示恍然大悟，但也有人觉得这就是信口开河。 “你他妈是神探还是神棍，把四个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都能联系起来你特么可真厉害啊，你还是改名叫神棍比较贴切。” “什么狗屁神探，那个宋盼盼一个网剧出生的十八线哪里配得上我们家野哥的？” “我求求你们这些营销号，别有个g就是顾姓好嘛？它也可以是高，是甘，还可以是关啊……怎么就跟顾扯上关系了。” “抱走野哥不约。” “我们家盼盼虽然是网剧出身不假，但是人家也演过电影，参演的那部电影还得奖了呢，凭什么瞧不起她。” 其中有一条很长的回复帖子也被人顶到了上面。 “八一八你们眼里的领家女孩宋盼盼。 我发誓我以下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我是某个剧组的工作人员，亲眼看到宋盼盼是怎么勾引顾大神的。 顾大神的粉丝应该都知道，他喜欢打王者。但他技术不太好。 宋盼盼这个心机婊知道这个消息后，就开始努力练习，也不知道她怎么跟顾大神联系上的，反正只要有空她就喊顾大神打游戏。 顾大神的粉丝应该都知道，他喜欢玩中路，心机婊为了带顾大神上分，就练刺客或者辅助带顾大神，可见她为了讨好顾大神是费尽了心思。 顾大神心地善良，根本不知道这个心机表就是想利用这个机会接近他。 于是一来二去，顾大神就被这个心机婊给钓上钩了。 心机婊天天带着顾大神升级，有时候一玩就玩到一两点，有截图为证据。 我之所以爆料出来是真的不想看到顾大神被一个心机婊给欺骗了。她并不是你们眼里的领家女孩，是个心机深沉的女人，顾大神，你快醒醒吧。你值得更好的女孩。” 这段说是曝光但看文笔十分幼稚的帖子真的不像是营销号写的，更多的像是宣发某种情绪似的。 “抱走我们家盼盼不约。” “呵呵，我就等着看某些人的粉丝到时候痛哭流涕。” “值得更好的女孩？楼主你在暗示那个好女孩是你自己吗？呕……真恶心……” “难道只有我一个人觉得宋盼盼为了顾大神苦练技能带他上分很暖吗？这对cp我先磕为敬……” “我的天，两人情人节的时候居然都在王者峡谷度过，我觉得顾大神可能需要防游戏沉迷的设定。” “哈哈……笑死我了，这太他妈像我追妹子时候干的事情了。” “同……我也是啊，我家那傻丫头就喜欢玩小短腿，为了保护她我把所有的辅助都打到了市级排名……” 有人觉得好有人喷。 有人觉得很有爱有人觉得原来明星私底下也这么接地气。 小雪看着那些留言气的要死。 她曝光这个可不是为了让这些脑残们去磕什么cp粉的，她想要顾明野的粉丝去撕宋盼盼。 结果网友们的切入点跟她想的完全不在一条线上。 因为小雪的曝光，评论区神奇的冒出了一个什么顾盼生辉的cp粉。 虽然粉丝只有四五个，但是摇旗呐喊很厉害，每一条的下面她们都留言了，很快就壮大到了两位数。 “关注顾盼生辉，陪你王者峡谷过情人节的cp，你值得拥有。” 小雪看到这里气的差点把手机砸了。 因为神探奥特曼的这一条帖子，把本来就不算平静的娱乐圈给搅的更加浑浊了。 他们知道，这个神探说的算是八九不离十了。 普通老百姓不知道的事情，有一些人却知道的不少。 比如之前蓝雨资源被抢这事，比如她找圈外大佬的事情，大家都知道，甚至也有人去找过这个圈外大佬过。 他们知道这个圈外大佬有多变态，男女不忌。 有人幸灾乐祸，有人害怕引火烧身，也有人是真的关心。 方导给顾明野打电话问他什么时候能复工。 他是这部剧的主角，而且剩下的戏份基本都需要他参与。 “您看到网上的消息了吧。”顾明野直接问。 方导心里咯噔一下：“不会是真的吧？” “差不多是真的，不过盼盼没事，她家有人在公安系统，很快就找到线索营救了。” 方导松了一口气，“那我先把一些小细节的地方在琢磨琢磨拍拍，这边等你。” “好，谢谢您了，帮我跟其他人说声抱歉，我尽快赶回去。” 这部剧他是制片人，也是他转型的重要作品，还是要认真拍好的。 挣钱跟拿奖，总要有一个的。 宋语把宋盼盼接回家后为了哄侄女多吃两口饭，特意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子的家常菜。 宋刚也在一帮忙着，但眼神总是落在她的身上。 宋盼盼看着看着气质还是那么的好但老态是掩盖不住的姑姑。 姑姑老了，她不能还像以前那样有点什么事就想让姑姑给自己当靠山，她长大了，要学会靠自己了。 爸爸也老了。 她不该让他们这么担心的。 于是她强打精神，陪着宋语跟宋刚吃饭，又去暖房里剪花插花，又一起浇菜，一天就混过去了。 宋语这几天哪里也没去，就陪着她 霍华楠跟方朝晖出国度假了。打电话回来问了，说他们尽快赶回来。 宋盼盼拒绝了。 她这个未来表姐夫也是个大忙人，空中飞人，好不容易攒了几天假期带表姐出去散心，她可不想破坏他们俩人难得的假期。 再说她已经没事了，那么多人围着她转她反倒不舒服，就连顾华东带着表嫂过来也只是说了两句就走了，她现在特别怕别人用担心的眼神看着她，那会让她立刻想到那场噩梦。 她妈则因为国外气候的缘故，飞机停飞了，还没赶回来，但也一天好几个电话的给她打，动不动就哭就忏悔什么的，搞的她都没时间抑郁了。 白天她是真的没时间去想，但到了晚上，就管不住思绪的去想那天。 那天她拼劲全力抵抗，最后门还是被他们用切割机直接蛮力拆了。 当时她慌的不行。 能砸的东西都被她砸过去了。 最后还是被那俩保镖给制服了再次捂住她的口鼻。 在失去知觉的那一瞬间，什么都没想，她只想死。 第一千二百四十三章：开解 心头的恐慌害怕现在想来还让她变体生寒，连续几天晚上她都在夜梦中惊醒，醒来后就再也睡不着了，基本就是睁着眼到天亮的。 天亮后才能稍微睡一会儿。 但她不敢让姑姑跟爸爸知道，怕他们担心。 今天也是，八点多就躺在床上了，现在快十一点了，丝毫睡意没有，也不敢睡。 忽然，微信响了。 宋盼盼反应慢半拍的拿起手机，是顾明野打过来的视频电话。 宋盼盼看着熟悉的头像，鼻头一酸。 最后接了起来。 前面两天顾明野给她打她都不接，不想接。 今天她犹豫了下终于接了起来。 她点了绿色建，那头出现了顾明野帅气的脸。 只是样子也有些疲惫。 她知道都是因为她。 “盼盼……”顾明野喊了她一声，冲她露出一个笑来。 虽然笑着，但他眼里的担心她看的很清楚。 “野哥。”宋盼盼不自觉的就想哭，声音有些哽咽。 从他的背景里看出来他现在应该是在车子里。 听出她声音不对劲，顾明野赶紧问：“盼盼，你现在能出来吗？” 他就在宋家老宅的外面。 宋盼盼想了想，吸了吸鼻子嗯了一声。 “你等会儿。” “好，不急，你慢慢的，我就在外面等你。” 宋盼盼挂断了视频，也没换衣服了，直接套上一件羽绒服穿上雪地靴就出门了。 等她打开门的时候，顾明野立刻从车子里出来了。 他走到她跟前张开双臂。 宋盼盼看着他，眼睛一闭眼泪就砸了下来。 她扑进顾明野的怀里，紧紧的抱着他。 顾明野也静静的抱着怀里的女孩，脸颊蹭着她的，一个劲儿的跟她说对不起。 是他考虑不周，当时应该多派些保镖跟着她的。 也是他优柔寡断，在她被蓝雨粉丝网暴的时候没有站出来给她撑腰。 要是他当时站出来了，不管是蓝雨还是刘大军，都不敢再打她的主意的。 总之是他没保护好她。 “外面冷，去车里。”说着顾明野一把将人抱起来，直接往车里走。 他开的是一辆越野车也没带司机。 将人放在后面后他也钻了进去。 一进去又将宋盼盼搂在怀里。 宋盼盼靠在他怀里，倒不哭了，就这么歪在他身上，感受着从他身上传来的温度跟力量。 顾明野也没打搅她，就还怎么抱着她。 须臾后，宋盼盼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这几天她根本就睡不好。 这会儿靠着顾明野倒是睡的十分沉。 顾明野心里心疼又高兴。 她对自己是有依赖的。 这时候他的手机响了。 他在第一时间给掐断了。 是阿k打来的。 他掐断后给他发文字问什么事。 阿k也用文字回他，说他们已经掌控了刘大军的活动范围了。 这孙子在国外还天天玩乐。 顾明野回：按照原定计划。 阿k收到顾明野的信息后立刻又发了另外一条信息出去。 顾明野放下手机，忽然外面传来敲玻璃的声音。 顾明野一愣，很快将车窗按了下来。 一看，是宋语。 宋语看了他一眼，继而撇到宋盼盼在她怀里熟睡的样子。 她哪里不知道侄女这几天都睡不好？ “姑姑……”顾明野跟着宋盼盼称呼宋语。 宋语倒也没对他的称呼说什么，只是又看了她一眼，“你带她回去吧。这几天她晚上都没怎么睡好过，又怕我们担心，白天还故意逗我们笑……” 说着宋语心里也不好受起来。 顾明野心里更难受：“好，我这就带她回去。” 宋语点点头，没说什么，又看了侄女儿一眼：“我让司机开车送你们回去。” 说着她回去了，不大会儿，老宅里的司机出来了。 跟顾明野打了个招呼后问：“您地址在哪里。” 顾明野把地址告诉对方。 车子慢慢开了出去，最后消失在巷子里。 等宋盼盼醒来的时候，是在顾明野家的床上。 她爬起来看了看，“野哥？？” 没人回应。 她走到门口准备开门的时候，看到门上贴了一个便利贴。 “洗漱用品放在洗漱间了，记得吃早饭。” 宋盼盼心一暖。 她去了洗漱间才发现所谓的洗漱用品不是简单的指牙刷毛巾，而是指她所有需要用到的东西。 在他的护肤品旁边，放着一整套整齐的女士护肤品，宋盼盼拿起来看了看就是她平时用的。 他怎么知道自己用这个牌子的？ 这个念头在脑海里一闪目光就落在某处。 她知道答案了。 她伸手将那一瓶明显用过的化妆水拿起来端详着。 她之前故意耍小心机，特意留了一瓶在他的洗漱间里。 他应该是注意到了。 他一直没说她还以为这瓶化妆水早就被他丢了呢，没想到还在。 看来在那个时候他对自己也是有一点不一样的。 想到这里，宋盼盼嘴角不自觉的翘了起来，心情似乎好了一些。 她快速的洗脸刷牙。等洗漱好了后来到厨房。 厨房的台子上贴着一个卡通箭头指向一旁的电饭煲。 她摁了下，里面是稀饭，还有一个鸡蛋。 宋盼盼拿碗盛了一点白粥就这么吃了一点，又将鸡蛋吃完了。 阿姨不在，她得自己收拾。 刚将厨房收拾好，外面传来开门的声音。 她扭身看过去。 是顾明野回来了。 “起来了。”顾明野一边换鞋子一边道。 “嗯。”宋盼盼刚想说你去哪里了，就看到他将手里的袋子举起来示意：“试试看好看不好看。” “你给我卖衣服去了？” “嗯。”顾明野将衣服放在衣帽间：“去试试。”又把她推了进去。 宋盼盼打开那些袋子看了下。 从里到外鞋子帽子围巾甚至内衣内裤还有袜子这些都有。 而且还不止一套。 宋盼盼明白了他什么意思。 他一个从来不留女人在家就连保姆都不行的人，如今打开了门让她住了进来。 身边有这么多爱她在乎她的人，她多幸运啊。 她得打起精神来，不能让那个人渣毁了自己得来不易的幸福。 这么想着，宋盼盼拿出衣服换上。 很快，门打开了，宋盼盼走了出来。 顾明野坐在沙发上，听到声音扭头看过去。 看到宋盼盼站在那冲他笑，还在原地转了一圈，无声的问他好不好看。 他的女孩，自然是好看的。 第一千二百四十四章：自己找死 顾明野起身将她牵着来到家里的电影放映室。 他家里有一整套的电影设备，在这里看电影就跟在影院看差不多。 里面放了两张按摩椅，中间还有一张桌子，上面还放着各种各样的小吃零食还有水果，水果都切好了放在那。 他牵着宋盼盼走过去坐下，打开了按摩模式：“一边看电影一边放松放松。” 说着自己走到另一边坐下，嗯了下遥控器，电影开始播放了。 这是一部喜剧片，看喜剧能让人心情变好的。 宋盼盼真看着呢，忽然感觉嘴边多了什么东西。 她低头一看，是薯片。 “吃点零食，在家里就不要跟在电影院一样了，想吃什么吃什么。” 宋盼盼将他手里的薯片接过后又递到他嘴边。 顾明野张嘴吃了。 宋盼盼又把他手里剩下的抢了过来：“都归我了。” 她脸胖，但身体不胖，为了上镜，很久没吃零食了。 说完就跟小松鼠似的一点点的咬着。 听着耳边嘎嘣脆的声音，顾明野偷偷的松了一口气。 一整天，两人都待在电影室里面，看完喜剧看悲剧。 宋盼盼又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场，哭着哭着就被顾明野抱在怀里坐在他腿上了。 看完悲剧后接着看悬疑烧脑片。 反正就要让她把所有的情绪都抒发出来。 与此同时，远在d国的刘大军喝的醉醺醺的被保镖送了回来，将他送到房间后刘大军躺下跟死猪一样没了反应。 这几天他在国外每天都醉生梦死。 早上五六点才回来，一觉睡到下午五六点，吃点饭玩一玩，又到了嗨皮时间。 这日子简直就是神仙过的，刘大军一点也不想回去了。 在国外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想怎么刺激就怎么刺激，他那点小儿科在这边简直不值得一提。 刘大军很喜欢现在的生活，早就忘了国内那点破事了。 都是他爷爷一惊一乍的，他根本没当回事。 一觉睡醒，正吃着饭呢，之前搭上的一个美女给他打电话，说晚上有个派对，有男有女，还有他想要的东西，保证让他体验上从未有过的体验。 刘大军立刻就心动了。 但最近玩的有点厉害，昨天玩的时候就有点力不从心的感觉了。 刘大军想到之前搭上的金发美女，那可真像个波斯猫，尤其是那双眼睛，深邃的能将他的魂给吸进去。 光想想就让他兴奋不已。 为了晚上能一展雄风，刘大军决定得吃点药助助兴。 国外这些东西想要弄到比国内方便的多。 临出门前，刘大军把搞来的药吃了，就等着晚上征服那只波斯猫了。 车子开到一家高档别墅里，隔着老远他就能听到动感的音乐声了。 刘大军下车，直奔波斯猫而去。 波斯猫今天还真cos性感小野猫，性感又调皮的冲他挥着爪子。 尤其那根长长的尾巴还能摆动，这让刘大军兴奋不已。 波斯猫主动挽着刘大军的手，随后递给他一杯饮料，刘大军接过后一口喝了。 屋子里的男男女女们已经抱在一起各种扭动了。 刘大军拉着波斯猫占据了沙发的一角就玩了起来。 阿k亲自盯着别墅里的动向。 不仅如此，里面的侍应生也有他安排的人，时刻将刘大军的现状汇报给他。 这场派对一直持续到天亮。 各路妖魔鬼怪纷纷离去。 刘大军的保镖等了半天都没看到刘大军出来。 几个保镖面面相觑后察觉到什么，赶紧下车冲了进去。 一进去四个保镖眉头就皱了起来。 地上横七竖八的放着很多东西，还有一些不明液体，让人看的作呕。 空气中除了烟味还有各种香味的味道，让人忍不住想捂住鼻子。 客厅里还有几个吸多了的人躺在那五官扭曲但是神情却很安详。 保镖一路找一路喊刘大军的名字，最后穿过层层障碍，终于在卧室里看到了刘大军。 就见刘大军浑身赤裸的趴在那一动不动，不仅如此，屁股后面还插了一根短短的尾巴，看起来像是一只待宰的肥猪。 保镖们走过去：“少爷……少爷。” 刘大军毫无回应。 几个人将他掰过来一看，就见刘大军口吐白沫瞳孔都快散了。 众人一看吓的不行，“快，送医院。” 一个人根本背不动刘大军。 四个壮汉只能抬着把人弄出别墅放到车上快速的往医院开去。 阿k看到这一幕，嘴角翘了起来，然后开车跟上。 顾明野陪着宋盼盼看了一天的电影。 最后一步是温情剧。 宋盼盼乖乖的窝在他的怀里，感受到了电影想要传达给世人的感情。 音乐停下的时候，顾明野问：“想不想唱歌？” 宋盼盼眼睛一亮，扭头看他。 “叫上几个朋友，一起去放松下好不好？”他问宋盼盼。 “好啊，可是我的好朋友几乎都不联系了。” 以前上学的闺蜜，在她进入娱乐圈之后基本也不联系了，而娱乐圈里她也没什么特别好的朋友，不对，有一个。 “我能邀请叶铭吗？”叶铭是她在《大唐宠妃》里的cp。 虽然是男的，但两人相处起来十分哥们，脾气相投。 顾明野刚想说可以，忽然想到这个叶铭是何方神圣了。 “你确定要邀请他？” 宋盼盼嗯了一声问：“是不是不可以，那算了……” 顾明野赶紧道：“不是，当然可以，我说了，你想邀请谁都可以。” 宋盼盼高兴了，抱着他的脖子亲了一口：“谢谢野哥。” 说着起身离开房间，出去打电话了。之前手机没带进来。 顾明野谈口气，算了，只要盼盼开心，不就是个荧幕cp吗，在他这个真男朋友跟前就是一个渣渣，没什么好担心的。 等宋盼盼拿到手机后才发现她妈给她打了十五个电话，平均半个小时打一个。 她赶紧给她妈打了个视频电话过去。 那边几乎是秒接的。 镜头里肖琴跟宋刚一起出现。 “盼盼……”看到女儿的平安无事，肖琴松了一口气。 “你在哪儿呢，怎么半天不接电话，妈妈都要吓死了。” “我……”宋盼盼想说自己睡着了的，但这么说对野哥不公平。 第一千二百四十五章：视频见丈母娘 于是她道：“我在我男朋友家里，刚才我们在家里看电影呢，所以没听见。” 走到门口的顾明野动作一动，继而快速整理了下被宋盼盼坐的有点皱巴巴的衣服，然后假装无意的从宋盼盼的视屏里一闪而过。 女儿有男朋友这件事肖琴已经从宋刚的嘴里得知了，而且还知道是个知名男演员，之前她也还蛮喜欢这个男演员的。 所以肖琴对此并没有什么意见。 正好顾明野一闪而过，肖琴就问：“刚才过去是他吗？” 宋盼盼不知道，所以扭头去看。 真好这个时候顾明野又端着一杯水过来递给她：“喝点水润润嗓子。” 声音好听十分温柔。 “谢谢。”宋盼盼接过他递过来的水喝了一口。 “一下午都没喝水，这一杯得喝完。” 宋盼盼看了他一眼，默默的把水喝完了。 顾明野接过她手里的被子，摸了摸她的脑袋，这才一副傥荡的样子转身走开。 那头，肖琴虽然看不见，但能听到两人的对话。 她看了身边的宋刚一眼，默默收回视线，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啊。 “盼盼……”她喊。 “妈……”宋盼盼将摄像头对准自己。 女儿现在看着心情还不错，肖琴自然不会去提让她不开心的事情。 “盼盼。让你男朋友也坐过来，你爸跟你姑姑都看到了，就我没看到，这不行，得让妈妈也看看。” 宋盼盼有些犹豫，她不太确定顾明野会不会答应。 “那我问问。”说完宋盼盼一转身，就看到顾明野站在不远处看着她。 那眼神眼巴巴的，看着她心头又软又酸又高兴。 她冲他招招手。 顾明野走过来。 “我妈说想见你，你愿意吗？” “当然。”顾明野立刻走到她跟前端正坐好，举着她的手机对准自己，然后冲镜头那边的人露出一个笑：“阿姨您好，我叫顾明野，是盼盼的男朋友。” 说完又喊了一声叔叔。 肖琴看着顾明野心情有些激动。 以往只能在电视里看到的人居然成了自己的女婿，这真是的做梦也想不到啊。 “小顾你好。”肖琴端着道：“你跟我们家盼盼是怎么认识的啊。” “我跟东东也是好朋友，之前参加他们公司的年会，那时候认识的。” 宋盼盼闻言撇了他一眼。 她还以为他那个时候根本就不记得她呢。 “都那么久了啊。”肖琴也没想到他们居然认识两年多了。 “嗯。” “这几天辛苦你照顾我们家盼盼了。” “这是我应该做的。” 两人一来一往的说了半天。 宋盼盼忽然挤到屏幕前：“爸爸妈妈，我们要出去唱歌了，就先走了，回头在说哈。” 肖琴一听女儿都愿意出去唱歌了，自然高兴的很。 “那好好好，注意安全啊。” “叔叔阿姨放心，我拉着她的手不松开她。”顾明野保证道。 肖琴很满意，主动挂断了电话。 而后看了宋刚一眼，哼了一声走了。 “哎你好好的哼我干什么啊？”宋刚一脸不解的问。 “我看那个小顾啊，照顾女儿可比某人细心多了。” 宋刚皱眉。 “我觉得这个小顾挺好的，我可警告你啊宋刚，你要是再对女儿指手画脚的，我跟你没完。” “肖琴你够了啊，”宋刚觉得自己很委屈：“我以前是不支持女儿待娱乐圈，因为乱，这次的事情充分证明了我的观念是正确的。” “要不是你不帮助女儿，她至于现在还不出名被坏人惦记吗？”肖琴数落道。 “你也别光我说，在女儿这件事情上我们俩都是半斤八俩，谁也别挤兑谁。” 一句话把肖琴说的哑火了。 是的，女儿在最需要她的那几年她几乎都在围着儿子转，忽略了女儿。 “是，我俩都有错，以后盼盼想做什么，咱们也别反对了，小顾那孩子不错，要是来提亲，你不许反对。”说完这句肖琴就上楼了。 宋刚叹口气，以前有个可爱有乖巧的女儿在身边他没有珍惜，等发现后都要嫁做人妇了。 时间太快了啊，一眨眼还在襁褓里的姑娘已经谈男朋友了。 哎…… 宋盼盼挂了电话后给叶铭打电话。 叶铭早就想给她打了，但怕触及到她的伤心事。 如今看到她电话打过来，几乎是秒接。 “参见公主殿下，公主吉祥……”他故意用轻松的语调说。 “免礼……” 两人打趣了一番。 宋盼盼问：“你在京城吗？” “在，昨天刚回来的。” “那出来唱歌啊？” 叶铭一听她还有心情唱歌，就猜到她肯定已经没事了。 “好哇，我来订吧。” “不用你定，我男朋友定好了，等下具体位置我发给你微信上。” 男朋友？ 叶铭脑子里灵光一闪：“真的顾大神啊？” “啊，你怎么知道的？” “网上都传遍了啊，我的天……”叶铭夸张的在那头喊着：“我心爱的姑娘居然被人拐走了，我不服……” “哈哈哈……不服你敢跟顾大神抢吗？” “……我不敢。”叶铭怂哒哒的道。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等下记得过来啊。拜拜……”说着挂断了电话。 她这段时间连顾明野都不想搭理哪里会想上网。 听叶铭这么一说，赶紧拿出手机搜了下。 然后就看到了那个神探奥特曼的帖子。 这条帖子还被很多人转发。 宋盼盼看完了。 她收起手机，转身喊顾明野。 “在书房……”那头传来顾明野的声音。 宋盼盼走了过去。 顾明野也正好挂断了电话。 “怎么了？”他问。 “网上那个帖子是你找人放的吗？”不然怎么那么可能又那么巧的把四个事情联系在一起。 这四个事情怎么看也不会被人联系在一起的。 “嗯。”顾明野拉着她的手：“这个事情后面肯定会有人拿来攻击我们，不如我们先把它放出来，让它失去攻击的效果。” “那其他人呢？” “你想问蓝雨跟刘大军是吗？” 宋盼盼顿了下，嗯了一声。 “蓝雨涉嫌绑架，已经被你舅舅他们抓起来了，只不过还没定罪，到时候应该会出警讯通知的。” “至于刘大军，我刚才接到国外朋友的消息，说刘大军在国外吸大1麻过量把自己吸成了个废人，以后生活都不能自理了。” 第一千二百四十六章：不要脸 宋盼盼闻言并没有觉得解气但觉得他活该。 这人啊，作死作多了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 顾明野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的。 也只能说刘大军作死，为了在波斯猫跟前一展雄风，他自己吃了药。 结果那头波斯猫给他的饮料里也加了兴奋剂，在加上后来玩嗨皮了又抽了大1麻，身体机制都给弄坏了，能不出问题么。 这也是幸好抢救及时，不然小命直接都没了。 顾明野并不打算跟她说的太详细。 反正坏人已经得到应由的惩罚就够了。 “别想这些了，你朋友喊好了吗，走了，去唱歌。” “我跟叶铭说了，你把地址给我我发给他，他自己过去。” 顾明野把递给发给了她，宋盼盼又转发给了叶铭。 叶铭回了个ok的表情。 “你呢，喊了谁？” “应该有你认识的，陶大宇，石峰，余欢，还有范之卿。” 宋盼盼一听，顿时僵住了。 陶大宇是圈内著名主持人，石峰则是野外求生出名的一个野生博主，因为长的帅八块腹肌被很多人喜欢，粉丝一点也不逊色于流量明星。 而余欢，跟顾明野一样，也是影帝。 范之卿她也认识。 “迟早不都是要见的么，真好今天见一见，没什么好紧张的。” “谁我说紧张了……”宋盼盼推开他：“等着，我去捯饬捯饬。” 说着就进了洗漱间，半天都没出来。 顾明野换好衣服在客厅等了她半天没见到人出来也不敢催。 等女士化妆也是一种礼貌。 终于，宋盼盼出来了。 只是顾明野看半天，感觉她跟进去的时候没什么区别啊？ 宋盼盼哒哒哒的跑到衣帽间，然后穿了一件深咖色的妮子大衣，配着一条细腿牛仔裤，外套一双马丁靴。 她在原地转了一圈问：“怎么样？” 顾明野自然觉得她什么样都好看了。 “挺好的。”说着目光落在她的腿上，继而蹲下身来捏了捏。 “你没穿衬裤？” “昂……穿了会显得腿粗的。” 顾明野闻言站起身，推着她的肩膀往衣帽间走去。 “诶诶诶，你干嘛啊……” 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半个小时后，宋盼盼脸红红的出来了。 就见她穿了一件黑色的带毛领的羽绒服，将她整个人都裹上了，下面一双黑色的雪地靴。 她站在门口，看着顾明野穿着跟他同款的羽绒服跟雪地靴出来了。 “来，把帽子戴上，还有围巾。”一边说一边将帽子跟围巾给她戴好，最后又把口罩给她带上，继而牵着她的手：“走吧。” 宋盼盼低着头跟个小媳妇似的乖乖的跟在他后面走了。 顾明野开车，司机跟保镖在后面一辆车里。 等两人赶到ktv附近，已经快晚上七点了。 正好，晚饭还没吃。 顾明野又给他们发消息问他们吃没吃，没吃的话出来吃完了再去唱歌。 众人表示ok，正好饿了。 宋盼盼也给叶铭发了个消息。 结果叶铭说他可能赶不过来了。 临时有个演出需要他去救场。 没办法，宋盼盼虽然觉得有点遗憾但还是理解他的。约好下次再约后两人下车了。 也没走远，ktv旁边就有一家不错的私人菜馆，顾明野来过几次。 他牵着宋盼盼进去后让老板给安排了个包厢。 然后又把店里的招牌菜都点了一份。 宋盼盼手里捧着杯子，喝一口放下，然后看着门口。 几次之后顾明野拉着她的手：“别紧张，他们进来后你就当跟朋友相处就行了。” “真的？”那些人可都是她这个十八线接触不到的。 “私底下就是朋友，而且我好朋友就这么几个。”他跟范之卿也不算太熟，但是范之卿是他们俩之间唯一一个都相互认识的了。 有个相互都认识的她应该会舒服一些。 第一个来的是石峰。 石峰带着棒球帽戴着口罩，走路带风的。 他进来后顾明野让他随便坐。 石峰就坐到了宋盼盼旁边的位置。 顾明野脸黑了黑，起身跟宋盼盼换了个位置。 石峰看他那样哈哈大笑：“不是你让我随便坐的吗？” “等下还有位女士，她们俩坐在一起比较好。”顾明野道。 “老子信了你的邪。”石峰说完这句，探头冲宋盼盼一笑，喊了句弟妹。 宋盼盼脸一红，下意识看顾明野。 “他比我大。” 宋盼盼又看了眼石峰。 这人真看不出来比顾明野大。 大概是他常年都在户外的缘故，皮肤晒成了那种健康的小麦色，在加上身材管理很好，看着就显的活力四射，很年轻。 而顾明野看着就比较严肃，在加上他演的也都是霸总或者上位者的角色，时间长了就觉得他就是老干部了。 石峰哈哈大笑，“小野子你瞧见没，你女朋友都觉得你比我大，回头送你一张保养卡，好好保养保养，毕竟你跟我不一样是要靠脸吃饭的。” 顾明野：“……” 宋盼盼一看赶紧挽着他的胳膊对石峰道：“可我就喜欢他。” 石峰：“……” 顾明野心情顿时好了不少，他看着石峰道：“听见没。” 说着拉着宋盼盼的手在他跟前挥了挥。 石峰撇嘴：“我得多想不开才去找个人管着我啊，我这样多自由自在。” 刚说完，门被推开了。 范之卿穿着一件红色的羽绒服进来了。 “范姐……”宋盼盼立刻起身喊道。 “我没迟到吧。”范之卿笑着问。 “没呢，坐这。”宋盼盼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置。 范之卿坐下后看了她一眼，见她神色还不错。 想来事情已经解决了。 石峰看着范之卿，就觉得眼前一亮。 这个女人看的可真有风味啊。 比年轻小姑娘看着成熟，但又比那些成熟的女人多了一些纯纯的味道。 石峰很少关注娱乐圈，所以他并不认识范之卿。 他看了眼顾明野，结果这厮根本就接收不到他发出去的信号。 于是他一脚朝顾明野踢了过去。 顾明野疼的嘶了一声。 宋盼盼跟范之卿在说话，没看到。 他瞪了石峰一眼，“你丫抽风呢？” “那美女是谁？”石峰把凳子往他跟前挪了挪：“给介绍介绍，说不定以后就是你嫂子了。” “要不要脸啊你。”顾明野翻个白眼。 “要脸就讨不到媳妇，快点的。” “喊爸爸。”顾明野道：“喊爸爸我就给你介绍介绍。” 他就是想用这招逼退石峰的，哪知道这厮不要脸至极。 当下毫无心理压力的喊了他一声爸爸。 顾明野：“……” 我可生不出你这么大的儿子来。 第一千二百四十七章：被拍 爸爸都喊了，顾明野也就帮着介绍了下。 石峰一改之前的嬉皮笑脸，就跟换了个人似的，十分绅士的跟范之卿打招。 得知他就是野人王石峰，范之卿也有点欣喜，石峰的户外探险她也看过不少。 只是在户外的石峰几乎没什么打扮，今天的石峰稍微打扮了下有点精英范儿，所以没认出来。 她本来就是山里孩子，十分喜欢大自然， 在她看来，大自然对人类是绝对的优待的。 只要掌握了野外求生的技巧，在丛林里一般是不会饿死的。 石峰也没想到这位气质斐然看着就不好接触的高冷女人居然懂这么多野外求生的技巧以及一些冷门知识。 两人越说越来劲，很快就聊的热络起来，那样子就跟失散多年的挚友似的。 看他们俩聊的开心的样子，宋盼盼看了眼顾明野：“野哥，你说他们俩真的是第一次见？” 怎么那么让人不相信呢？ 接着，余欢跟陶大宇也来了。 石峰认识他们俩的，结果这两人进来他连眼皮子都没掀一下，继续跟范之卿聊的火热。 两人自顾自的在空位坐下，纷纷跟宋盼盼打招呼。 范之卿看到来人也暂停了跟石峰的交谈，跟两人也打了个招呼。 见过，认识，但都不太熟悉。 今天被顾明野邀约在一起了。 相互招呼过后，石峰再一次将范之卿拉回到自己的聊天频道。 陶大宇是主持人，嘴皮子利索，会来事也会活跃气氛，大家都知道网上的事情但是没人会去提，看到他们俩还不错的样子就是没事了。 他指了指石峰又指了指脑袋：“这小子抽风了？” “这还看不出来，有美女在就有异性没人性了。” 宋盼盼捂着嘴偷笑。 没说会儿话，菜就上来了。 石峰吃饭的时候还卖弄，说这才要是在野外的话，要怎么煮怎么煮，纯天然，味道绝对棒极了。 说的范之卿十分心动。 最后快结束的时候，石峰道：“下次我出去的时候，你要是有空的话，我带你一起去啊，放松放松。你们这些当明星的平时压力太大了，户外散散心，绝对让你们流连忘返，回来后都不想当明星了。” 范之卿欣然答应。 她也很久没出去旅游了。 相较于那些发展好了的成熟的旅游景区，她更喜欢户外野生的大自然，充满挑战跟刺激。 吃过饭，众人去唱k。 陶大宇是个麦霸。 跟麦霸一起唱k，他什么歌都会唱，什么歌都擅长。 众人一直玩到十二点才散场。 临走之前，几人互加微信。 石峰一边添加范之卿的微信一边道：“你既然答应了那我可就真的安排了啊，别到时候你放我鸽子。” “那安排之前你先说一声，我把档期空出来。” “你能休息多久？”石峰问。 范之卿开年后有一场演唱会要忙。 “三月份有一场演唱会，结束后应该能休息个把月。” “那行，我就把时间安排在你演唱会之后，正好四月份的大自然到处都是春天的气息。” 春天，多美好的季节啊，适合谈恋爱。 那边，陶大宇还有余欢跟顾明野还有宋盼盼寒暄后就驱车离开了。 范之卿的司机也把她接走了。 石峰喝酒了，拿出手机叫代价。 顾明野带了司机跟保镖，闻言说要送他回去。 石峰拒绝了。 “我可不想做那电灯泡，你们快走吧。” 顾明野也就没坚持了，帮宋盼盼整理了下围巾跟帽子后，牵着她上了车。 他发现了不远处的狗仔了。 但是他并没有阻止。 曝光就曝光呗。 果然，当天晚上#影帝顾明野与一女子亲密互动#顾明野与异性同回爱巢#顾明野恋爱石锤#等话题纷纷上了热搜。 顾明野的粉丝在他微博底下喊着让他出来澄清，见没动静又跑到了宋盼盼的围脖底下谩骂。 两人回到家后宋盼盼去洗漱了。 小a给他打电话，问他要怎么办？ “拍到盼盼了吗？” “没有，她戴了帽子，看不出来，不过因为之前那个帖子，大部分人都猜是她，有一些过激的粉丝已经在她围脖底下骂人了。” “我跟盼盼商量下，她要是愿意空开的话，那就官宣。” 小a有些犹豫。 “是不是要等电影上市后啊？”万一等来一波退粉潮，那到时候票房可能就有些惨淡了。 毕竟他拍的这个是带有情怀的抗日片，不是商业片。 “没什么好等的，等我电话吧。” 老板都这么说了，小a也只能照做。 等宋盼盼洗好澡出来的时候，顾明野拿着吹风机给她吹头发。 然后问：“刚才我们回来的时候，被狗仔拍到了，现在围脖应该听热闹的，要不咱们公开吧。” 宋盼盼蓦的扭头看着他。 顾明野的神情很认真，不像是开玩笑。 宋盼盼起身跪立在沙发上仰头看着他问：“要是你的粉丝不答应怎么办？” 顾明野单手圈着她的腰：“怎么，你把我睡都睡了，要是粉丝不答应你还不跟我好了？” “恶人先告状啊你。”宋盼盼不满的皱了皱眉：“我是问你呢。” “你未嫁我未娶，他们有什么好不答应的。真要闹事那就让他们闹吧，我这些年挣的钱也够养活我们俩了。” 除了拍电影外他还有别的投资，够养活一家老小了。 “你的粉丝会对你失望的。” “那没办法了，我不可能为了粉丝一辈子不结婚不谈朋友，这不切实际。” “是我不够优秀。”宋盼盼道。 “优秀的人那么多，为什么我不喜欢她们偏偏跟你谈恋爱？这说明你就是我命中注定的人，好了，不用想这么多了，交给小a吧。” “嗯。”宋盼盼心里十分感激，顾明野为了她都能义无反顾了，她还有什么好顾虑的。 人生漫长，遇到对的人就要把握住机会。 谁也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但在这一刻，他们是相爱的两颗心是在一起的，就够了。 于是，顾明野拿出手机，然后两人一起登录了游戏。 还一起改了游戏名字。 顾明野改成盼盼的私人管家。 宋盼盼改成了野哥的私人教练。 第一千二百四十八章：正式官宣 然后开始排位，截图。 两人去打了把人机，两人一个玩大乔，一个玩孙策。 孙策开船带着大乔，在好几个地点截图拍照后两人投降认输后从游戏里出来了。 然后登录围脖。 顾明野将图片上传，然后编辑：从今天起我就是名草有主的顾先生了，@盼盼不胖，余生请多指教。 这一条围脖发出来后瞬间他的微博就沦陷了。 宋盼盼转发了他的这条，编辑：从今往后我就是顾先生的私人陪练了@顾明野，顾先生，遇见你的每一天都是晴天。 两人算是正式官宣了。 可以预见，两人的社交账号瞬间就被问询赶来的粉丝给攻陷了。 有祝福有谩骂。 宋盼盼的粉丝还好，大部分都是祝福她的。 但因为顾明野的粉丝来宋盼盼围脖底下各种谩骂，导致宋盼盼的粉丝瞬间就很反感顾明野了，有的选择骂回去，有的则是劝宋盼盼别为了一个男人祖宗八代都被骂了，不值得。 骂宋盼盼的大部分都是顾明野的唯粉。 这些人将宋盼盼进入娱乐圈一来所有可以查到的角色剪辑成了一个短视屏播放，短视屏命名为跳梁小丑。 最后总结就这样的跳梁小丑根本就配不上他们的顾影帝好吗？ 顾影帝要家世有家世，要成绩有成绩，要身材有身材，业务能力杠杠的，就宋盼盼这样的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哪里配的上顾明野？ 顾明野看到粉丝这般辱骂宋盼盼，直接在自己的微博下面说了一句，愿意接受他们的，大家可以继续做朋友，觉得他这么做是错的或者还要继续谩骂宋盼盼的，不好意思，缘分就止步如此，大家以后江湖不见就好。 唯粉们气的吐血，不少唯粉见他这么的“不识好歹”，一个个的嚷嚷着要脱粉还有辱骂他的，说什么我待你如宝你却要去做根草，那就去吧，看没了我们你能混出个啥样，真是个忘恩负义的东西，还扬言说既然能送他登上影帝的宝座，也能将他拉下来让他变得一文不值。 还有一些比较理智的粉丝，劝大家都冷静冷静。 他们的顾影帝从当年的流量到现在的影帝，已经陪伴他们走了十几年的时间了，如今他已经步入中年，找一个女人组建家庭很正常。 不是宋盼盼也会是张盼盼李盼盼反正肯定不是她们这些粉丝。 大部分的粉丝在愤怒之后慢慢冷静下来，最后还是发来祝福的。 宋盼盼让潘子华安抚她的粉丝，不要去跟顾明野的粉丝争吵，那些唯粉本来就不可理喻。 潘子华照做，还在宋盼盼的要求下把她拉到粉丝群里，然后在粉丝群里发了不少的红包，都是口令红包，口令是：祝盼盼永远幸福。 大家领着红包其乐融融。 宋盼盼发完几轮红包后，大部分的粉丝都冷静下来了，一些接受不了的人走了就走了。 人的一生本来就会经历无数个路口，不在这个路口分别也会在下一个路口走散，始终跟你走一起的，也只有你的家人跟爱人。 顾明野见状让宋盼盼也把他拉进去发红包。 “你自己的粉丝不发几个？” “等下就去，先发你这边的。” 闻言宋盼盼答应了。 顾明野一被拉近群里，本来还活跃的粉丝群出现了一分多钟的安静。 直到粉头艾特了下宋盼盼：“宋老师，刚进来的……是顾老师吗？” “是。”宋盼盼回。 顾明野发了个笑脸：“终于有人认出来我了，害得我都不好意思说话。感谢大家一直喜欢盼盼支持盼盼，也感谢大家理智对待这件事情，初次见面，话不多说，红包来几轮。” 说完顾明野也不废话，开始发红包。 顾明野一口气发了一万五的红包，这一万五还是因为限制了只能发这么多。 这么大的手笔直接把这些粉丝们给震撼到了。 天啊，顾影帝可真大方。 顾明野发完红包后又感谢了一番就退出群了，接着去自己的粉丝群里发了一样的红宝金额。 宋盼盼除了关注自己的粉丝群外，也关注这顾明野的粉丝群。 她有小号混在顾明野的粉丝群里。 好在她的粉丝群里理智的人不少，大部分都觉得顾老师官宣也是迟早的事情。 之前就有宋盼盼被绑架的消息传出来，他着急忙慌的赶回去应该是真心喜欢的。 也有人说被绑架的宋盼盼估计都不纯洁了，顾明野真是什么女人都要。 这样的人被大家一顿喷让他口下积德后就被清除出群了。 这些被清除出去的人自然愤愤不平，想找个出口发泄发泄。 正好，宋盼盼的粉丝晒顾明野在群里说的话以及发的红包，各种夸赞顾明野。 于是这些人奋迅赶来，在下面一顿喷。 喷顾明野是舔狗，高高在上的王子不做，非要做摇尾乞怜的舔狗。 知道给宋盼盼的粉丝发红包却不知道给自己的粉丝发。 就为了讨好女方，真的是尊严都不要了，宋盼盼那种一无是处的女人能让顾明野如此死心塌地，肯定是床1上功夫了得。 立刻就有顾明野的粉丝出来说你走了之后顾老大就发了很多红包，还截图自己抢到的，顿时把那些人给气的不行。 可真舍得，一人一百块的红包。 还有人附和说之前被那什么大佬带走，说不定就是自导自演的一出戏。 一时间宋盼盼又成了他们眼里的心机婊。 顾明野让小a给这些人发律师函。 宋盼盼闻言阻止了。 “没用的。” “可我不能就让这些人这么骂你。”顾明野真的是气的恨不能跟这些人来一场真人battle。 “他们就是觉得我配不上你。”宋盼盼道。 知道粉丝们是一番好心但真的无法苟同。 粉丝跟明星之间应该是平等的关系，谁也不应该凌驾于谁之上。 而且追星跟生活也要分开，你可以喜欢这个明星演的角色，但不要因为对方现实生活你接受不了就妄加干扰。 谁都不 第一千二百四十九章：自爆马甲 “别气了，等着。”宋盼盼说完这句后，登录了自己的微博，然后艾特了一连串的人。 盼盼不旁@宋氏集团董事长宋刚@宋氏集团总经理黄涛@中天集团董事长宋语@中天集团ceo霍华东@华美集团ceo方朝晖@楠姐在此：“网友说我配不上我男朋友顾明野，爸爸，大哥，姑姑，二哥，姐夫，姐，你们觉得呢。” 这条微博一发出来后，网友觉得宋盼盼可能被顾明野的粉丝给逼的神经错乱了。 一下子爆料出这个大个瓜，一点不亚于两人官宣。 粉丝跟路人们几们持三种心情吃瓜： 是胡不是里：“呵呵，一下子艾特这么多人？你想说你是宋氏小公举？原来宋氏小公举是个娄碧？” 阿门阿前的葡萄树：人家都敢艾特了还怕个球，求求你智商在线可以么。 天上掉下个大总裁：我仿佛看到了娱乐圈版的马甲文。你们以为我只是个十八线，呵呵，老娘身份现在公布于众了。说我配不上顾明野？呵呵，顾明野只是个吃软饭的好么。 宋盼盼的一些粉丝看的有点胆战心惊。 这都艾特出去半天了怎么也没见一个大佬出来回复的啊。 终于，楠姐再此转发了这条微博：谁欺负我妹妹？报上名来，信不信我现在就把那些满嘴喷粪的键盘侠们都做过那些“好事”发出来公布于众啊？对了，老娘现在不是警察了，请叫我霍侦探，业务内容请带你我头像。 霍华楠以前也是红过一把的人，至今为止还有不少人记得她在酒吧里跟那个黑衣人对打的场面，简直是又帅又a的不行。 这会儿她一站出来，不但直接承认了宋盼盼的身份，还官宣了自己刚开张一个月的侦探社。 广大网友们纷纷好奇的点开了她的头像。 沃特？什么侦探社？居然是帮人抓对象出轨的小三侦探社，大佬你是认真的么？ 有些吃瓜群众一看，觉得自己以后可能会遇到，顺手就点了个关注，一时间关注霍华楠的人呈直线上升状态，只把她乐呵的不行，看来不愁没生意上门了。 第二个赶来支援的自然是方朝晖了。 他转发了后配文：“妹妹别怕，姐夫给你撑腰。” 黄涛第三个赶来：呵呵，那个嘲笑宋氏小公主是娄碧的，敢站出来自报家门吗？” 接着宋语也转发了一条，不过她的配文很简单：“姑姑正好在炖汤，快过来吃，带上小顾一起。” 接着是霍华东：“我的妹妹轮不到你们叽叽歪歪，她是你们这些喷子们永远无法触及的高度。” 最后一个转发是宋刚。 宋刚写了很多。 “以前她要闯娱乐圈的时候，我不许，我觉得很乱，不适合她这样单纯的姑娘，但她说她有她的梦想，她喜欢的人在这个圈子里，她想靠近他，想陪伴他。我还是强烈反对，但她还是义无反顾的投身了娱乐圈，我就说那你出去别说是我宋刚的女儿，我丢不起整个人。 她很刚，说不说就不说。 于是谁都不知道她是我女儿。 她从群演开始，演路人甲，演尸体，演挨打的丫鬟，演傻子，然后终于演了有台词的配角了…… 她一步一步走到今天，说实话，我很亏心，我没有给与她任何帮助。每次她精疲力竭的回来，我还给她摆臭脸，她被人欺负我也不知道，直到这次，她被一个畜生以拍广告为借口给掠走了，因为对方觉得她没有背景没有人给她撑腰，就算受了侮辱也不敢把事情闹大，只敢往肚子里咽，我知道这是很多小姑娘在职场都会遇到这样的畜生，但是我没想到我宋刚的女儿也会遇到这种畜生。 好在我们发现的及时，很快就把人找到了，我的女儿然让无恙的回来了。 之前我一直没表态是因为案子还在差，那么在这一刻我表态下，蓝雨，刘大军，你们两个人我宋刚不把你们送到牢里是不会罢休的，敢欺负我女儿的人我都不会放过。 还有，我这几天在忙着找人了解，打算成立一个反骚扰的基金会，那些被异性骚扰的人要是没钱打官司，不要怕，我宋氏会给你们提供最好的律师跟援助，只要你们勇敢的站出来维护自己的尊严跟权力，我都会支持的。在此也找一些善于打这类官司的律师已经基金会管理人员，有意者请跟我公司的人事部联系。 不好意思，话题扯远了，内容也有点杂。 我再说最后一句，女儿，娱乐圈待不下去就回来，爸爸老了，公司的事情你也要了解了解了。至于顾明野先生，爸爸尊重你跟他谈朋友，但至于以后能不能在一起，爸爸还要看他表现的，不是什么人都能做我宋刚的女婿的。” 虽然宋刚这一大段看起来很长，但是很多人都看完了。 本来还带着抵触心里的一些人看完这一段后也沉默了。 至此，宋盼盼宋氏小公举的身份毋庸置疑了。 那些喷的网友基本上都销声匿迹了，有的赶紧把自己之前有些过激的言论给删了，有的直接下线了。 剩下欢乐的大部分都是吃惯群众，欢快的在下面留言喊爸爸，问还却不缺小公举。 还有人问关于反性骚扰基金会的事情。 更有人直接在这个帖子下面曝光自己的领导，说自己长期被领导性骚扰，因为领导权力大人脉广，她不敢曝光，今天豁出去了再也不想过这样的日子了想借这个楼曝光下，让大家顶自己上去。 这个帖子还真的被顶到最上面了，宋刚看见了，私聊了对方给了她一个电话号码，让她跟自己的律师联系。 姑娘回复了，表示感谢。 这一波操作之后，再也没人敢说宋盼盼是娄碧，配不上顾明野了。 反倒有人说顾明野虽然是影帝，但在宋氏集团跟中天集团面前，他还是个小朋友啊。 小朋友倒也很识时务关注了宋盼盼艾特的所有人，又转发了宋刚的这条围脖并保证一定好好表现。 一场单方面碾压的动乱，就因为这几个人站出来后，没人在屁话了。 在绝对的实力前面，所有的蹦跶都显得可笑至极。 第一千二百五十章“你”“刚爹” 当然了，私底下肯定还有人讨论，但至少没人敢在明显上说这些酸话了。 不过宋刚的话也惹恼了蓝雨的粉丝。 蓝雨怎么地都是准一线的女明星，她微博的粉丝也有千万。 僵尸粉什么的就不算了，但活跃的粉丝统统跑到宋刚的微博底下喷他，让他说话注意点，别跟吃了翔似的臭不可闻。 宋刚现在是人如其名，真的很杠。 不仅不收敛，还把蓝雨在拘留所的照片晒了出来。 蓝雨部分粉丝不蹦跶了。 要是蓝雨真的跟之前帖子上爆料的那样，那真的就很恶心人了。 还有一部分失去理智的粉丝见刚不过宋刚，就直接到处散播宋氏集团装修的房子出现各种问题。 真实情况的也有，但大部分都是张冠李戴就为了抹黑宋氏集团。 于是不少不知道内情的人就被带了节奏，在装修的时候也不选宋氏了。 宣发部门见状让宋刚别跟那些脑残粉丝在网上互怼了。省的给公司带来一些负面影响。 宋刚怒目圆瞪：“我怕他们？让他们来，不给他们这群三观不正的人一点教训，他们还以为他们是对的，蓝雨敢动我女儿，我就敢让她永远没翻身之日。” 那些到处散播谣言的人被宋氏集团的律师们收集了证据后直接告了。 澡咬着瞬间偃旗息鼓。 于是宋刚被广大吃瓜群众送了个昵称，“刚爹”，你刚爹还是你刚爹啊。 刚爹是真的刚，谁喷他或者喷宋盼盼，他就跟对方刚到底，也不骂人，先讲道理，然后把律师函一甩。 这招百试不灵，广大杠精直接退散，毕竟这些键盘侠们也都是趋利避害的。 蓝雨又不是他们的亲爹妈，涉及到自身利益的时候一个个就哑巴了，他们也就是想过过嘴瘾可不想真的惹上官司，对方还是惹不起的刚爹。 宋刚在网上跟网友们互杠的同时，一部分具有侦探精神的网友们也没闲着。 他们顺着宋刚给出的消息开始扒拉。 然后就把蓝雨从出道开始迄今为止所有事情都给扒拉出来了。 不扒不知道，一扒吓一跳，蓝雨的人设彻底崩塌。 这位除了像宋刚说的那样跟刘大军一起强制带走宋盼盼，还给刘大军介绍了不少“姐妹”。 光经蓝雨介绍的投靠刘大军的女明星就有五个之多。 其中就有之前泼了宋盼盼一身粪的林倩。林倩在这件事情之后，被蓝雨介绍给了刘大军。 在陪了刘大军一个星期后，林倩就获得了不少的资源，曝光率高了很多。 有圈内的人明确告诉狗仔，林倩的资源就是刘大军给的。 林倩本人不敢冒头，直接装死。 她不敢卖惨，蓝雨的粉丝现在都疯了，她敢卖惨她的那些粉丝就敢分分钟揭穿她，那肯定是没以后了，否认的话，证据面前无法否认。 所以她什么都不回应，哪怕电话打爆了都不回应，只被动的等着时间冲淡这件事。 其经纪公司倒是发了个声明，要追究造谣者的法律责任，结果人家不怕，说你来追究吧，老子有证据。 于是经纪公司也装死不回复了。 林倩参演的一些戏份都被投资商要求换掉了，有些没法换的，就只能ai换脸。 不但要赔钱，还瞬间就变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但这些是她咎由自取，没什么可同情的。 蓝雨的大部分粉丝都被自己家偶像的行径给恶心坏了，她这行为就跟拉皮条的无异了。 你自己愿意的没人管得了你，但你帮着那畜生设计那些不愿意的，这就是犯罪了。 在事实面前不容辩驳，蓝雨的粉头带头脱粉，这些人几乎是看着蓝雨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平面模特走到今天，真的是当自己孩子一样帮助她支持她，别人家偶像有的，她们也希望自己的偶像有。 她粉丝凝聚力很强，经过多年努力把蓝雨推成了准一线。 结果呢？ 结果她们眼里单纯的小姐姐/小妹妹，变成了拉批条的老鸨，谁能接受这个打击？ 这个事实让他们难以接受。 有的干净利落的脱粉了，还有一部分粉丝心疼蓝雨，但也真的粉不下去了，她这样的艺人是不会再有出头之日了。 这些粉丝有火没地方发。 他们需要一个发泄对象。 有些不理智的粉丝去喷宋盼盼，但宋盼盼在这件事情里也是受害者，再加上她有刚爹跟顾明野护着，网友们也是识时务的不敢惹。 撕不过宋盼盼跟刚爹那就撕最大的坏人刘大军。 失去理智的粉丝们纷纷将蓝雨现在这结果推给了刘大军。 这么做也不是没证据，她们从蓝雨的小号上截了一些动态，证明蓝雨一开始也不想这样，她也挣扎过纠结过抽搐过，都是刘大军逼的，逼的她为了自保成为如今让人深恶痛绝的样子。 刘大军这个罪魁祸首才真的罪该万死。 还有刘大军在国外吸大1麻吃兴奋药把自己给玩的半身不遂的消息也被网友给扒拉出来了。 网友们纷纷奔走相告，恨不能放一挂鞭炮庆祝庆祝。 至于刘大军家里人，自然也逃不过广大网友的神扒。 顾明野又趁机让小a把之前调查刘家的资料放出来。 蓝雨的资料已经被网友扒光了，但刘家还没有。 刘家毕竟也是有后台跟背景的，一些事情普通网友是查不到的。 所以顾明野就帮了他们一把，除了顾明野，霍天也出了不少力。 霍家跟刘家本来就是两个派系的，他们也不是造谣，只是将一些事情透露出去而已。 比如逃税漏税，比如帮刘大军擦屁股等违规违法事情。 刘家老爷子被暂停了一切的职务，在家等候通知。 如此同时，网上还没消停。 有人截图，说女明星刘斐通过中纪·委网站实名举报刘家。 一石激起千层浪，网友们纷纷围观吃瓜。 被刘大军霍霍的女明星刘斐接到闺蜜的电话，说有人再搞刘家，问她要不要站出来为自己讨回公道，毕竟她就是被刘家给毁了的姑娘。 刘斐看完前因后果后，当下毫不犹豫的选择站出来了。 她没有到网上曝光，而是很刚的直接上了中纪1委的网站，实名举报刘家。 第一千二百五十一章：报应 她还没等到中纪1委那边的回复，倒是先等到闺蜜的电话，说她的实名举报内容就被网友截图后晒到微博了。 这事闹的挺大，于是她在闺蜜的帮助下，索性联系了某平台，直接开了一场直播。她也不怕丢丑或者被人谩骂了，将刘大军当年是怎么将她弄走又是怎么威逼利诱自己委身于他的事情说了出来，其中刘家为了刘大军，直接将她本来是老师的父母给逼的辞职了。 最后为了父母她才不得不妥协的。 这一刻她丝毫不顾及名声了，只想为自己讨回公道。 其实刘斐出道的起点很高，十岁演女主角的女儿出道，期间演了不少女主小时候或者一些重要的配角，十七岁高考顺利考上了电影学院，同年就饰演了一部青春校园偶像剧里的女二，直接就拿下了最佳女配的提名。 接着又接拍了古装玄幻剧里的女一，创下当年收视率第一的神话，自然也顺利的拿到了最佳新人的奖项。 她太火了，也就是那时候，她被刘大军看上了，从此人生急转直下，过了两年多噩梦一般的日子，导致她的星途就此暂停了。 七年过去了，在这一刻刘斐选择站出来了。 她在直播里说：“我知道我从站出来的这一刻开始，往后余生都不会再得到幸福了，男朋友会离开我，身边的人会用异样的眼神看待我，所有的人都知我被强了。但我还是选择站出来，被刘关押在屋子里整整半个月，那半个月跟后来的两年是我三十年来最大的噩梦，这个噩梦导致我现在精神状态都非常不好。 那时候每天都恍恍惚惚，谁拍我一下我都能吓的大喊大叫，所以很多人觉得我精神出了问题，其实他们没说错，我确实精神出了问题，后来你们都知道了，我根本接不到戏，最后离开了娱乐圈。” 说到这里的时候，刘斐的声音有点哽咽，她的闺蜜给她递上纸巾。 要是没有刘大军，她刘斐现在不说是几线明星，但一定比现在过得好。 刘斐道谢后摁了摁眼角。 而后接着道：“我想说我站出来并不是为了炒作，我只是想给我自己讨一个公道，哪怕往后余生都要做别人眼里的异类，我也想给自己讨个公道，七年前我为了父母父母为了我，我们放弃了尊严，七年后，我谢谢你们把这个坏人甚至依法，七年了，我把自己困在原地七年了，如今我想放过我自己重新做个人，你们还愿意接受我吗？” 结果让人意外的是，刘斐的这一波操作不当没有被网友谩骂攻击，还收获了一波同情。 来直播间的网友都在安抚她，还有不少喜欢操心的网友已经给她安排好了怎么复出的路了。 当然也有一些心怀鬼胎的人谩骂攻击，说她既然不是炒作还开什么直播，开直播不就是为了吸引粉丝为她后期带货做准备么，那些以前火过后来又消失无踪的明星们都跟网红抢带货生意去了。 但这些酸言酸语很快就被淹没了。 本来都是无人问津的过期女星了，一夜之间又火了起来，#人间实惨刘斐#等话题不断冲上热搜。 当天刘斐不但说出实情，还摆出了当年她因为被虐待导致精神抑郁的诊断书，包括现在还在吃的药，以及身上一些伤疤，都是当年刘大军在她身上留下的耻辱。 刘斐豁出去了，她深知刘家的厉害。 既然站出来，如果不扳倒刘家，那么她跟她的家人将再一次沦为刘家的泻火工具。 当时网友们就说，既然她说出来了，那么他们就会保护她的，要是她跟她的家人某一天真的忽然出了什么事情，肯定就是刘家人干的。 因为这个事情反响有点太大，直播的时候不少正义感爆棚的网友纷纷给中纪1委打电话要求调查刘家。不然就是包庇就是官官相护。 于是官方很快站了出来，表示接到广大网友以及一些人的实名举报了，他们会调查的，调查的结果也会尽快公布出来。 他们绝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但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只要他真的犯错了，那必然是要付出相应的代价的。 这个回复网友虽然不算太满意但也勉强接受。 接下来，刘家名下的产业也都被相关部分开始清查，除非国家不查，就没有国家查不到的，也没有谁经得住查的，刘家因为刘大军，彻底走到尽头了。 大家在关进刘家的而同时，市公安局也正式发布了正式逮捕蓝雨的通告。 这个通告一出来，蓝雨基本就被定死了。 具体判刑什么的要交给法院。 “那些天天追星消费分姑娘们小伙子们，看看这就是你们粉的偶像，醒醒吧，有这个时间多粉粉那些国之栋梁，他们才更值得我们关注。” “感觉被深深的欺骗了，以后再也不会追星了。伤心难过……” “贵圈真乱。” “替那些被她拉皮条的女孩子们感到痛心。” “醒醒，你痛心不痛心的不顶用，人家日子过的比你好。” 网友们就觉得这个年底可真热闹啊。 瓜吃的一波又一波。 等这个瓜尘埃落定，也到了年底了。 顾明野因为还要拍戏，陪了宋盼盼一个星期。 他本来打算在这一个星期里带宋盼盼回去见父母的，结果他爸因为公事出差不在，只好作罢。 正好，他回去把剩下的戏份抓紧拍完，而后趁着过年的时候，安排两家人见一见。 宋盼盼这边在阿杰的帮助下，顺利的跟原来公司解约了。 一点没费劲儿，十分爽利的解除了合同。 只一个要求，在她被绑的整个事情里他们也不知道也被蒙在鼓励，希望宋盼盼不要追究他们的责任。 宋盼盼只想跟他们赶紧撇清干系。 不过她相信公司不敢，一来因为她跟公司已经不对付了，要是他在刘那里得了势，对公司来讲并不是一个喜闻乐见的事情。 二来，蓝雨才不会把这事闹的人尽皆知给人留下把柄，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风险。蓝雨是断定公司不会给她出头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善恶到头终有报，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第一千二百五十二章：准备见家长 顾明野戏份结束的时候终于在大年二十九那天赶回到京城。 这次没去自己住的地方，而是回了家里。 他家也在老城区，一个二进小院子的四合院里。 从外面看，虽然有些破旧，但里面装修的还算不错。 家里有保姆，他一回来，保姆看到他后眼前一亮，刚要喊他，顾明野做了个嘘的手势。 “我爸妈呢？” “先生在书房，夫人出去买花了，我说要跟着她不让。” 顾明野点点头。 保姆接过他手里的行李箱：“吃了吗，我给你弄点吃的吧。” “不用了，我跟我爸说点事。” 阿姨点点头，拉着他的行李箱送到他房间就出来了。 顾明野的东西不喜欢别人整理，他都自己来。 阿姨也清楚他的性格。 顾明野来到他爸的书房，敲了敲门。 须臾后里面传来一个宏厚的重低音道：“进来。” 顾明野推开门走了进去，喊了一声爸。 顾华丰听到儿子的声音就是一顿，他搁下手里的工具，摘下眼镜看着儿子：“今年怎么回来了？” “有事就回来了。” 往年顾明野基本都要参加卫视的春晚节目，都是结束后才赶回来的。 但因为今年情况特殊，他拒绝了卫视的邀约。 不过京城卫视元宵节的节目他是答应了的，而且对方是同时邀请了他跟宋盼盼一起。 宋盼盼现在跟公司解约了，也没有经纪人，基本暂停了一些活动。 对方在联系宋盼盼的时候联系不上，就把电话打到他这边了。 毕竟现在全网都知道他跟宋盼盼是男女朋友关系了。 顾明野也问过宋盼盼了，宋盼盼对此没意见，一起上就一起上。 他们俩第一次合体出现，到时候噱头什么的，肯定不错。 所以他们俩到时候就一起上节目，表演什么还没想好，不过阿杰已经在准备了，很大概率是两人一起唱歌估计。 毕竟他年后事情也多，也没时间排练。 “嗯，”顾华丰点点头。 “爸，跟您说个事。” 顾华丰将老花镜摘下，“你说吧。” “我谈朋友了。” 上次本来找他爸让他爸找关系对付下刘家的，接过霍华东给他打电话了给了他不少资料。 都是真实有效的资料，所以他就没找他爸爸了。 顾华丰点头带着一丝笑意道：“我跟你妈早就知道了。” 顾明野有些哑然。 他爸爸是军工方面的设计师，他妈妈是大学教授。 两个人骨子里都很传统，也不喜欢一些社交软件。 所以他还以为他爸妈都不知道呢。 “家里的阿姨告诉我们的。”顾华丰道：“那姑娘我跟你妈都看过了，面相看着是个有福气的，挺好的，主要是你自己喜欢就好。” “嗯，谢谢爸，我想着初四的时候我们一起上门拜访下人家。” “应该的，礼数不能费。” 顾华丰是个传统的人，所以对于一些礼节方面的事情特别注意。 他还让顾明野买了两只养殖的大雁准备初四那天登门带上呢。 这种大雁就是养来吃的，并不犯法。 不仅如此，其他男方第一次上门该准备的东西都准备了，拉了满满的一车子。 现在不像以前，纳彩，问名，纳吉等。 现在基本就三步走，第一步就是双方上门认亲，然后就是订婚，后面就是结婚了。 流程简单了很多，但有些讲究顾华丰都让夫人李彩娟一一准备了。 这些顾明野也在电话里跟宋盼盼简单交代了下。 宋盼盼告诉了父母后，宋家人也十分重视这次的见面。 这天宋家的人来的格外的整齐。 宋语一家自是不必说了，就连方小艾宋文跟霍宁跟谢君山都来了。 一大家子人坐在客厅里等着新姑爷上门。 霍宁敲了敲霍华楠的脑袋：“楠楠，我看盼盼这架势，估计要比你早嫁出去啊。” 霍华楠一笑：“那我就给咱们家第一个嫁出去的女壮士一个超级超级大的红包。” 宋盼盼往她跟前一坐，亲昵的靠在她肩膀上：“大姐，话说最近你粉丝涨了很多吧。” “这得谢谢你。”霍华楠吐出一个橘子籽用餐巾纸接着道：“你可别说了，我发现现在的人，不管是男人女人，都不经查。只要查，那绝对就有猫腻。” 说着霍华楠摇摇头：“真是日子好了人就飘了。有个姑娘要结婚了，想委托我查下他那老实的男朋友，这一查你们猜怎么着。” 方小艾跟霍宁都被她吊足了胃口，催她快点说。 “那姑娘小家碧玉，看着就很讨喜的那种，家里条件也还不错，独生女，本地人，有一套房。那男的吧也是京城人，独生子，长的真不咋地，小眼睛噘着嘴的，有点像牛头梗，看着老实的很。现在在一小学教体育。” “就这么一男的，你们猜他在外面有几个情人？” “还几个？”方小艾不敢相信的问。 霍华楠点点头。 “对，几个，给你们一个选择题，三个，七个，五个。” “我选择五个。”霍宁道。 “为啥？”方小艾问。 “直觉。” “小姑你说对了。”霍华楠一拍霍宁的大腿，“五个，其中两个都是他的同事，还都是有妇之夫，厉害吧，人家礼拜一到礼拜五，一天陪一个，周末才配未婚妻。” 这个结果让众人傻眼。 “那这婚肯定是没的结了，直接吹了。” “是啊，我把调查结果给那姑娘的时候，姑娘给我打电话来，说他们是相亲认识的，当初就是看他长的一般看着还挺顾家挺老实的，结果真是真心喂了狗。” “所以这男人花心不花心，跟长相没关系，要是男人注定都要走花心这条路都要跟别的女人勾勾搭搭，那不如找个长的好看的，至少看着赏心悦目，对吧。” 宋语正好走了过来，闻言就拍了她一下：“你少在这里说一些歪门邪道的东西。” 霍华楠一听就不服了：“什么叫歪门邪道啊。” “你是以什么身份查别人的？你可不是警察了，你那么做是侵犯人权。”宋语坐下道。 “我可没犯法啊。”霍华楠眼神有些虚的道。 第一千二百五十三章：得之我幸 宋语哼了一声：“你这样得拆散多少鸳鸯啊。” “您就别侮辱鸳鸯两个字了。”霍华楠道：“真是鸳鸯那就是拆不散的，只有那些露水姻缘，一见太阳就散了。” 宋语说不过女儿。 正好这时候外面传来车子的声音，估计是顾明野他们来了。 宋盼盼有些紧张。 霍华楠过来人的拍了拍她：“你怂什么啊？看看你爸，看看我爸我妈，还有小舅跟小姑父，这么多人在，你怂什么？趁着这个时候，让顾明野交出他的钱给你保管，男人有钱就变坏。” 宋盼盼斜睨了她一眼道：“那姐夫把他的钱都给你了吗？” 霍华楠一梗：“我们还没正式见家长呢。跟你不一样。” 方朝晖太忙了，而她也不想这么早就见父母。 她跟宋盼盼可不同，她现在事业刚起步且干的津津有味的，并不想还这么快就为人妻为人母。 再说了，某人就是为了他才进的娱乐圈，定下来可不就绷着结婚去的么，顾明野年纪可不小了。 顾明野走在前面，他父母跟在后面。 比起他们，他手里那一对肥硕的大雁十分吸引眼球。 几个小辈都被吸引了。 顾明野看到这么一大屋子的人，有些紧张。 这个见家长跟见粉丝不一样。 他看了宋盼盼一眼。 宋盼盼赶紧起身走过去。 这时候肖琴跟宋刚也迎接了上来。 双方长辈见过彼此后，宋刚这才给他们引荐家里其他人。 当介绍到霍天的时候，顾华丰冲他颔首：“没想到兜兜转转，跟霍书1记倒成了一家人。” 霍天也笑道：“是啊，没想到。” 宋语笑道：“认识啊。” “也算是同学吧，小学同学。”霍天笑着道：“当年还跟姥姥住在一起的时候在那边读书的同学。” 原来如此。 有了这一层关系后，后面的相处也十分愉快。 家长们有家长们要聊的事情。 宋盼盼带着顾明野想去转转，但霍华楠十分没眼力的跟着。 见姐姐带头跟着，霍宁家的双胞胎也就跟在后面。 他们对娱乐圈的明星还是很感兴趣的，尤其是顾明野这位影帝。 这位影帝很快就要成为他们的二姐夫了，能不激动吗？ 宋盼盼被这三人弄的是一点脾气都没有，只好拉着顾明野等在原地，招手让他们过来。 与此同时给顾明野解释道：“这是我姑姑家的双胞胎，谢怀景，黄景浩。” “两个姓？” “嗯，姑姑本来姓黄，说起来也是一把心酸，姑姑嫁给了谢家，正好生了一对双胞胎，于是就一家一个。’ “对了，姑姑的爸爸，十几年前的时候就是电视台的台长了。” “黄珏？”顾明野问。 “你认识？” “听过。” 说话间，他们三人也过来了。 “我姐，霍华楠，跟东哥是龙凤胎，以前是飒爽的女警，现在是黏人的狗仔……” “呸，姐姐是私家侦探。”说完霍华楠看着顾明野。 顾明野顿了顿，有些别扭的喊了一声姐。 霍华楠很喜欢他的上道：“妹夫，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出面的地方尽管找我啊。” 顾明野点头：“到时候别觉得麻烦就行。” “放心，托我之前工作的福，要查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还是很容易的，比如跟人开房的记录啊，跟女人幽会的监控啊什么的，我都可以提供。” 这就是变相的警告顾明野了。 顾明野也听懂了，微笑着但笑不语。 “好了，我走了。” 警告到位后霍华楠挥挥手走了。 霍华楠一走，谢怀景跟黄景浩立刻过来了。 两人也不废话，立刻道：“二姐夫二姐夫，我们能跟你合影吗？” 这声二姐夫喊的十分合顾明野的心意。 当下十分热情的跟两人合影了，还凑了个九宫格。 两人满天欢喜的拿着照片去朋友圈嘚瑟了。 等他们俩走了后，宋盼盼终于能领着顾明野往花园那边走。 一边走一边道：“我们家人挺多的，我还有个姐姐可厉害了，叫宋词，就是唐诗宋词的宋词，她是空军，好像是跳伞的。”具体的宋盼盼因为不了解也说不清楚。 “空降兵？”顾明野问。 “对对对，厉害吧，那么高的地方就敢往下跳。” “那确实厉害。”顾明野由衷的道。 “对了，我还有个亲弟弟，叫宋北，他……他瞒着家里也去当兵了，本来两年义务兵结束就回来了，结果他表现还不错，被推荐去念军校了。” 顾明野点头：“你弟弟作为富二代，能投效军旅确实值得尊敬。” “他去军营就是为了躲我妈，我妈以前看他看的比较严格，真的，那控制欲被他逼的直接跑军队了……” 顾明野摇头失笑。 “我们家就我一个孩子，我妈跟我爸爸都是独生女。” 在他们那个年代，独生女不太多。 但因为一些原因，他的父母都变成了独生女，而他也没有兄弟姐妹。 “其实挺喜欢你们家这么多人的热闹氛围的。”顾明野说的十分诚心。 “嗯，以后你跟了我，也就有这么多兄弟姐妹了啊。” “也是。”顾明野拉着她的手：“以后还请宋小姐多多关照。” “客气客气。” 两人笑着在花园里漫步。 这边，长辈们也商量好了两家的亲事。 其实也没什么好商量的，只要两个小辈喜欢，他们这些做家长的也只能听着的份儿。 眨眼到了元宵节。 顾明野跟宋盼盼第一次合体登台的消息早就在网络上被传的沸沸扬扬的了，不少人都等着这一刻，其中有看笑话的，也有来磕糖的。 顾明野跟宋盼盼穿的是情侣装，两人合唱了一首《天下有情人》 顾、宋：“爱怎么做怎么错怎么看怎么难怎么叫人生死相随，爱是一种不能说只能尝的滋味，试过以后不醉不归……” 顾：“爱是迷迷糊糊天地初开的时候那已经盛放的玫瑰。” 宋：“爱是踏破红尘望穿秋水只因为爱过的人不说后悔。” 顾：“爱是一生一世一次一次的轮回不管在东南和西北。” 宋：“爱是一段一段一丝一丝的是非” 顾、宋：“教有情人再不能够说再会。” 两人在对唱时候的眼神，让现场的观众包括直播前的观众都高呼这两人好配。 尤其是彼此看着对方时候眼里的情谊，不是演的，是真的心里眼里都是对方。 当两人合唱完这句“爱怎么做怎么错怎么看怎么难怎么叫人生死相随”的时候，顾明野牵着她的手，轻轻的放在唇边印下一个吻，然后轻轻的抱了她一下，最后牵着她的手下去了。 现场观众都尖叫着，而弹幕在这一瞬间简直都疯了，多的根本看不见两人的脸了。 顾明野牵着宋盼盼下台，潘子华将手机递给他们看，弹幕上全是祝福他们的话。 “一定要幸福啊我的顾影帝。” “盼盼小公举要幸福一辈子。” “我都想好了，以后他们俩的孩子就叫顾盼吧。” “卧槽太甜了。” “顾·高岭之花·明野终于嫁出去了，呜呜太不容易了，终于不用孤独终老了。” 看到这条，顾明野哑然失笑，将手机递给潘子华。 潘子华十分有眼力劲儿的接过手机就退到一旁了。 顾明野牵着她的手：“回家。” 宋盼盼嗯了一声，紧紧握着她的手：“回家……” 以后万家灯火，也有一盏是为他们点亮的了。 人之大幸得一人终老，足矣。 全剧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