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夜沉》 楔子 情欲 “想要我进来吗?” 低沉而魅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处于极度高潮中的洛芍伸手攀上身上之人的后背,下巴抵在他的肩上,不可抑制道:“进来......” 感受到她上半身细嫩柔滑的皮肤,他差点没忍住插进去,沾满体液的龟头在湿漉漉的小穴前跃跃欲进,且愈涨愈大。他一只手握着肉棒,另一只手在她的外阴抚摸,双唇吮吸着她光洁的脖颈,性感的声音从齿缝中挤出:“你知道我最想听哪三个字,想要我进去,就说给我听。” 许是强烈的欲望充斥了她的大脑,她没办法思考,只是发出了好听的呻吟声,并未说出那三个字。 得不到想要的回答,他的手指在经过阴蒂时停住,此时的阴蒂已充血变大,敏感异常,他惩罚性的用手指尖压了压,性感的声音继续响起:“不说我可不会进去,嗯?”他拖长的尾音似邪魅之音,酥到骨子里,怕是任何女子听了都会意乱神迷。 当他的手指尖压在阴蒂上时,她已受不了了,夹杂着痛苦的痒意如潮水般汹涌而至,快要将她整个人侵嗜,偏偏他又迟迟不进去,还不怀好意的用龟头在洞门外摩擦。由于身体得不到满足,她不由的抱紧他,并主动将身子往下压,试图去寻找龟头塞进小穴来止痒。 他还以为她会败下阵来,谁知她等不到龟头进来,竟主动出击,让他毫无防范。一时之间,小穴和龟头碰了头,由于淫液的润滑作用,龟头顺利钻进小穴,与此同时,他们一起呻吟出声。女声尖锐,男声低沉,交织在一起,为这充满情欲的夜晚又添一丝躁动。 她是因为身体的空虚得到满足而呻吟,他却是因为她的主动刺激到自己的神经而呻吟。要知道,在房事方面,她从未主动过,这是第一次,怎叫他如何不兴奋激动? “小妖精。”他动情的在她耳畔唤道,被小穴紧紧包裹住的阴茎又肿胀了几分。他已经将之前的想法抛诸脑后,此刻只想狠狠要她。 不过,由于他的阴茎过于硕大,而她的小穴过于紧致,虽然有淫液的润滑作用,但也只进入三分之一。他抬臀耸进,想入得更深一些,却被她的小穴吸得纹丝未动。 “小妖精,你吸得我好紧,放松一点。”说着,他的一只手依旧在阴蒂处抚摸,另一只手寻到乳房揉捏早已硬挺的乳头,试图让她出更多的水。 一开始阴茎进去时,她是舒适的,无奈它的尺寸异于常人,才进去三分之一,她就已经受不了了,跟刚开始时欲望被满足的快意感比起来,此刻更多的是痛苦感。“好胀……不要再进去了……”她几乎是带着哭腔说这些话的,她的声音原本就婉转似夜莺,加上柔弱的哭腔,让人听了只有欲罢不能的念头,而没有停止的念头。 她松开手,离开他宽阔的胸膛,凌乱的黑发散在枕头上,有几缕贴在她精致的锁骨和丰满的胸部上,衬得她肤白唇红。此刻的她虽粉黛未施,但也是美艳万分,尤其是柳眉下的那双桃花眼,泛着迷离,仿佛清潭里的涟漪,丝丝入扣,动人心弦。 他低头紧盯着她布满红潮的小脸,将她的美艳一览无余,深邃的眸子里有暗流涌动。 “乖,忍一忍,待会就不胀了,放松点……”他一边轻声细语哄着她,一边做着活塞运动。 “那你轻点……” “好,我轻点,这个力度可以吗?”他小幅度的抽动着,并未更深一步,越来越多的水被阴茎从小穴中带出来,很快便泛滥成河。 她能感受到快意在取代痛意,发出的呻吟声愈加婉转动人。“啊……嗯……可以……” 她的身子在慢慢放松,他的抽插也在慢慢加深。 “这样呢?” “可以……” “这样呢?” “嗯……” “还能深一点吗?” “嗯……” “舒服吗?” “嗯……” …… 期间,他每加深一次,都会询问她的感受,若她说痛,他便会轻一点,还会亲吻她耳垂后的敏感地带,不时说着腻人的情话。总之,他以她的感受为主,就算自己忍到青筋暴起,也不会不顾她的感受。 其实,他们已经同房多次,有时甚至一天三次,只是,每次同房时,她都紧致如处子。大多时候,他都是像这样哄着她,照顾她的感受,耐心十足。不过,他的这种耐心,只对她有。 只因,他爱她到极致。 慢慢的,阴茎只剩下四分之一没进去,她的小穴经过磨合,已经容纳了他的尺寸。他腾出双手撑在她的身子两侧,腰部发力,阴茎一顶到头,完全进入她的小穴,而后有节奏的做着活塞运动。 “啊嗯……” 她的呻吟声提高一个度,一阵阵的快感从脚趾头冲上脑门,仿佛全身的细胞都在充血膨胀。她的上半身不由的弓成一个弧度,浑圆白嫩的乳房不停晃动着,最顶上那一点坚硬挺立,仿佛一颗娇艳欲滴的草莓,在邀人品尝。 他当然不会放过这自动送上门的美食,毫不犹豫的便低头啃食,湿热的舌头不停的与乳头缠绵,或舔,或吸,或压,给她带来极致的愉悦感。她下意识的伸手抱住他的头,纤细的手指插进他的发间,并且愈加弓身,将乳肉往他嘴里送。 她喜欢这种极致的愉悦感。 得到了美人的主动,他愈加卖力的啃食,下身抽插的速度也越来越快。抽出来的时候,他只留一个龟头在里面,插进去的时候,他又是整根插入,直捣黄龙,她平坦的小腹微微凸起,那是阴茎的痕迹。 空气中,除了她的呻吟声,便是肉体的拍打声,两者交织在一起,无比和谐。 “宝贝,舒服吗?”他动情的询问道,声音低沉沙哑。 “舒服……”她闭眼,发出满意的感叹声。 “待会能让你更舒服。”说完,他扬嘴一笑,突然加快速度,几乎是一秒两下。 “啊……啊…啊………”现在的她就仿佛骑着一匹快马驰骋在草原上,虽然马的速度让她心生恐慌,但随风的快感更让她意乱神迷。 不一会儿,她忍不住全身痉挛抽搐,他知道她的高潮即将来到,便紧紧抱住她,猛的一射,与她共赴高潮。 射精后,他没有马上退出来,而是堵住穴口,不让精液留出来,她觉得自己整个子宫都被精液填满了,胀的难受。 “洛儿,给我生个孩子吧。”他看着她,眼神里充满坚定,还有那么一丝恳求。 她目光微闪,避开他炙热的视线,如蝉翼般的睫毛扑洒下来,在眼睑处投下一道阴影,掩盖了眸中痛苦的神色。 他见她不说话,权当她默认了,其实,不管她的回答如何,他想要她给自己生个孩子的想法不会改变,虽然他不想承认,自己这样做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想把她留在身边,就算孩子成为捆绑的工具也无所谓。 接下来,他们又做了好几次,姿势百变,他仿佛有用不完的精力,每次射精都把她的子宫灌得满满的。期间,在他的蛊惑下,她趴在他的腿上,用嘴帮他解决了一次。当她小巧玲珑的嘴将龟头含进去时,他忍不住呻吟出声,他的声音本来就富有磁性,深沉好听,如今这么一呻吟,简直是妖孽般的存在。多亏他平日里教导有方,才使得她的舌功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让他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最后一次做的时候,她坐在他身上,两人互相拥抱,好像这样就能永不分开。这样的坐姿使得他每次都能入很深,直顶子宫,惹得她抽搐不断。情到深处时,她咬住他肩膀,眼角有液体滑落,可是他完全沉浸在情欲里,感受不到她的异常。 即将高潮时,他愈发抱紧她,仿佛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并不断唤她的名字,深情且真挚:“洛儿……洛儿……洛儿……” 情入骨髓,大抵是如此了吧。 不一会儿,他们再次共赴高潮,此时天已微亮,他们几乎是从天黑做到天亮,翻云覆雨了一晚上。 他知道自己今晚没了节制,累坏了她,高潮过后,便退了出来,然后拥她入怀。“睡吧。” “嗯……”她任由他抱着自己,闭上双眼,脸颊紧贴在他的胸膛上,耳边是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 “我爱你。”他突然轻声呢喃着,入骨的深情毫无保留的流露出来。 当听到这三个字时,她猛的睁开眼,眸中神情复杂万分。 她紧抿双唇,依旧如往常般,没给他任何回应。他只是将她抱得更紧一些,眸中的深情丝毫未减,心中的决心愈发坚定:我等了你那么长时间,也不在乎这一下子,总有一天,我会等到你说这三个字的。 鸡鸣时,天已微亮,她突然睁开眼,神情紧张的聆听他的呼吸声,在确定他完全熟睡后,她松了口气,而后小心翼翼的抽离他的怀抱,下床,穿衣,拿出藏在箱底的包袱,动作一气呵成。 没错,她要离开,这个想法曾经在她的脑海中上演过千万遍,可到现在真的要做时,心里竟然有一块地方空空的,她不想把它解释成留恋。 此时,她走到门前,双手只要轻轻一推,就能离开,但她没有,而是回头看着床上之人,平静的眸子泛起波澜,尽数难过和不舍,都藏在其中。 离开他吧,这样对双方都好。 心里有个声音这样说道,她收回视线,看了看手中的丝帕,这是方才从他衣服里拿的,要是当初没有这块帕子,他们也许不会有纠缠吧,现在拿走它,也算是一种了断。 接着,她毫不犹豫的推门而出,手中紧攥着的帕子在风中飞扬,划出命运的弧度。 很多年后,当她知道,就算没有这块丝帕,他也会缠上自己时,才恍然大悟,原来,命运的羁绊在一开始就注定了,躲不掉,丢不掉,从此便是一辈子。 也是在离开他后,无数个夜晚,她都在梦魇中惊醒。在梦中,他与她缠绵悱恻,共赴巫山,享尽鱼欢之乐,当她攀附到高点时,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忧伤而愤怒,他问道:“为什么你要离开我?为什么?为什么……” 被他的质问惊醒后,她的耳边却不断回响他轻声呢喃的话语,那是入骨的深情:“我爱你……” 猛的一下,她捂脸痛哭。 自古多情空余恨,好梦由来最易醒。 大抵是这样了吧。 章一 惊鸿 九月末的临安城是凉爽的,炎夏的燥热褪去,只剩下初秋的清风。趁着这秋高气爽的好天气,人们纷纷结伴出行,或登高,或赏菊,或观枫,不管是城内,还是城郊野外,均人来人往,车马不息。 这一日,一支由禁卫军带领的队伍从宫门出发,前往城外乌溪山。这支队伍浩浩荡荡,街上行人纷纷让路,有的一边探头张望,一边小声议论着: “嗳,坐在那顶黄轿内的便是当今圣上吗?” “然也,听说他们此番是前往乌溪山狩猎。” “难怪阵仗如此浩荡,约摸着,少说也有百来人吧?” “可不是嘛,随驾的妃嫔都有十多个呢。” “你怎知道得如此清楚?” “我有亲戚在宫里当差,偶然听他所说。” “那个坐在马上的紫衣男子是谁啊?” “你居然不认识太子殿下?” “原来他就是大名鼎鼎的太子殿下,果然如传闻所说,气宇轩昂,英俊非凡,美如神邸。” “唉,只可惜,他好男色。” “这话且不得乱说,若是被有心之人听去上报官府,可是会被杀头的!” “又不止我一个人这么说,街头巷尾都在流传,曾有人亲眼见他出入男馆呢。再者,他若不好男风,怎会年过二十还未娶妻?比他小几岁的皇子早就妻妾成室了。” “唉,真是可惜了……” …… 要说这支队伍里最醒目的,确实非太子龙玄止莫属。他不仅容貌出众,身上还有股与生俱来的王者气质,令人望而生敬。街上女子的视线几乎都在他身上,眸中尽是惊艳和仰慕之意。但他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俊美的面庞上没有丝毫表情,眸子清冷,似乎将所有目光都拒之之外,不为所动。尽管这样,她们的目光还是炽热的追随着他,完全忽视了其他皇子。 队伍中,四皇子龙玄贏冷骑马靠近身旁的大皇子龙玄卿,嘀咕道:“大哥,你瞧那些女子对着三哥都快望眼欲穿了,想引起他的注意,殊不知他根本不好女色,看了也是白看,哈哈……”说完,他掩嘴小声笑着。 龙玄卿并没有附和他,而是严厉的看他一眼,语气甚凛:“四弟,注意你的言行!三弟可是太子,你怎能嚼他的舌根?上次的教训还不够吗?” 听龙玄卿这么一说,龙玄赢马上抖了个激灵。前些日子,龙玄赢私下里跟旁人讨论起太子好男风的事,偶然被皇上听到,皇上当场龙颜大怒,不仅狠狠说教了他一番,还罚他去佛堂面壁思过,抄了整整五天的佛经,令他苦不堪言。此后,他再不敢提起太子好男风的事,今日是因为见到街上女子尽数仰慕太子,心生嫉意,方才脱口而出那些话,得到龙玄卿的提醒后,他抿住嘴巴,却是再不敢言。 虽然他们说话的声音不大,但还是被十米开外的龙玄止听了去。龙玄止自小习武,五官较常人来说敏感许多,尤其是听力,自是将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不过,宫内没有人知道他会武,连皇上也不例外。 当他听到龙玄赢的嘲笑时,脸上依旧是毫无表情,但当他听到龙玄卿的斥责时,嘴角突然微扬,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一闪而过。 = = “洛芍!洛芍!洛芍……” 刚拿起背篓准备出门的洛芍听到有人唤自己,便闻声望去,只见一名梳着羊角髻的女子气喘吁吁的跑进来,兴奋不已:“今日皇上出行,街上很是热闹,我们赶紧去看看!” 洛芍笑了笑:“皇上出行有甚好看的?你自己去吧,我得上山采药了。”说完,她往门外走去。 苏灵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循循诱导着:“这次出行,太子也在,你莫不想一睹太子的风采?听说他风采俊逸,美如神邸呢!” “我只想赶紧上山采药,否则日落前就赶不回来了。” 见她不为所动,苏灵只好放开手:“好吧,你去吧。” “童童待会就回来了,你且在这等等他,跟他一起上街。街上鱼龙混杂,你一个女孩子家身边有人保护总是好的。”洛芍嘱咐道。 苏灵立马眼神放光:“好,我等他一起上街。” 洛芍走后,苏灵突然想到了什么,自言自语道:“洛芍是去乌溪山采药,太子也是去乌溪山狩猎,他们在山上会相遇吗?”她刚做出这个猜测,便摇头否决了:“乌溪山那么大,不可能会遇到啦,我在瞎想什么?” 之后,她把这荒唐的猜想抛诸脑后,趴在桌上,盯着门口,满怀欢心的等待洛童的归来。 == 洛芍快到城门楼时,皇家的队伍刚好从她面前经过,身旁有激动的声音传来: “快看,最前面那个骑马的紫衣男子就是太子殿下!” “看到了!看到了!” 洛芍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一个挺拔的紫色背影映入眼帘,她没做停留,很快便收回视线,继续往前走。 大约走了一个时辰,她终于来到乌溪山,谁知山脚下站着的侍卫将想要进山的她拦住。 “狩猎期间,全面封山,闲人免入。” “小女子只是上山采药,日落前便会下山,不会惊扰圣驾的。” 侍卫上下打量她一眼,虽见她背着背篓,装扮朴素,但语气并未松动半分:“那也不行。” 洛芍见他态度坚决,心知此路不通,便转身离开。侍卫看着她纤细有致的背影,心中不禁暗赞:这个女子虽装扮不起眼,但容貌和身材是均是上等,甚至比天香楼的花魁还略胜一筹。她嘴上说着上山采药,谁知心里是不是想着借机偶遇皇室子弟,从此飞黄腾达呢?若真是如此,那些皇室子弟的妻妾追究起来,自己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只是,他没料到,洛芍非但没离开,反而找了一条小道上山,对于乌溪山,她可比他熟的多。 从小道顺利上山后,她便开始四处寻药,采药。半年前,她的母亲因病去世,留下父亲、弟弟和她相依为命。原本她的家里颇为殷实,靠着父亲开小面馆和母亲绣花赚钱,除去日常开销,还能存一些钱。可自从母亲去世后,父亲突然性情大变,不再经营面馆,没日没夜的酗酒,还染上了赌瘾,辛辛苦苦存的那些钱被他尽数砸进赌坊不说,还欠了一屁股债,不时有人上门催债,弄得她只要一听到敲门声便心惊胆战。 她本想接手父亲的面馆,谁知面馆也被他当做赌资抵押了出去,家里唯一的经济来源从此断了。为了维持生计和供弟弟读书,她每天在外奔波,通过各种途径赚钱,甚至跑去青楼卖艺跳舞。可是,还没上台,她便被洛童硬生生拉了出来。 她永远都记得那晚的他哭得像个小孩,眸中神情却无比坚定,他说:“姐姐,虽然母亲不在了,父亲嗜赌成性,但洛家还有我这个男儿,以后就由我撑起这个家。我已经托朋友帮忙找了份赚钱的好差事,明天便去干活,学堂里尽是些纨绔子弟,戾气甚重,那种地方我早就不想去了。以后,你就安心待在家里面,不要再四处奔波了,明年我拖媒婆帮你找个好点的夫家,嫁妆我会全部准备好,保证到时让你风光出嫁。” 最后,他们相拥而泣,哭了很久。 此后,他便出去干活赚钱,她虽答应他待在家里面,但也坐不住,听说城内有药馆在收购新鲜草药,她便想上山采药换点小钱补贴家用。为了此事,她好不容易才说服他同意,尽管他只许她半月去一次。 乌溪山地形陡峭,丛林密布,来了几次后她摸熟地形,找到几处草药盛开的地方,每次都能满载而归。不仅如此,她还找到一处天然温泉,有时采完药,她便在温泉里泡上一会儿,全身的疲惫一扫而空,很是舒适。 这会儿,采完一整篓药的她来到温泉旁,轻解罗衫,一丝不挂的踏进去。她身高五尺有余,全身上下,凹凸有致,无一丝赘肉,细腰盈盈一握,乳房挺拔丰满,蜜臀紧致翘立,一双长腿纤细有致,若是夹在男人的腰上,该如何销魂。她的身子就像一件天然的雕饰品,玲珑璀璨,毫无瑕疵。 进入温泉后,她全身上下的肌肤立马被温暖所包裹,顿时心情愉悦,她又想到今日采摘的草药能换个好价钱,更加心情大好,一边戏水一边嬉笑。一时之间,水花四溅,笑声如莺,美人面若桃花,眼似秋波,玲珑有致的身段在氤氲的水雾中若隐若现,白嫩的乳房上下晃动,简直比那出水芙蓉更胜一筹。 龙玄止此时看到的便是这么一番场景,他本是寻着笑声来到此处,却再也移不开眼,尽管眼前是一个女子的裸体。 她的笑眼像极了记忆中那双已经日渐模糊的眼睛,他的内心深处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抵了一下,是种从未有过的异样感觉。 她依旧沉浸在欢乐中,完全不知道不远处有道视线在盯着自己,炽热而深邃。 戏水过后,她便开始鞠水洗身子,纤细的手指从脖颈滑过乳房,探向下体的密林深处,最后回到乳房,打圈抚摸。她全身肌肤极白,似一块美玉,右乳侧有块赤色胎记,铜钱大小,形似芍药花,非但不显得突兀,反而显得娇艳。 龙玄止一动不动的看着她,目光愈发深邃,身体的某个部位在慢慢抬头。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突然,不远处有声音传来,他敏锐的感觉到有人在靠近,当即便离开此处,寻声而去。潜意识里,他不想温泉里的美景被别人看了去,亦或是,他不想被别人发现自己在偷看女子洗澡。 “太子殿下,奴才可找到你了,奴才还以为你出事了呢。” 常贵一见到龙玄止,眼泪止不住盈眶。方才,他随龙玄止进林狩猎,龙玄止为了追捕一只稀有的猎物跑开了,他便牵着马在原地等待,谁知龙玄止久久未归,他这才来寻,生怕龙玄止出事。 “追捕猎物而已,本宫能出何事?”龙玄止看着他的哭脸,好笑道。 “殿下体虚多病,不会武功,万一在追捕猎物时体力不支,晕倒了怎么办?要是你出事了,奴才有一百个脑袋也不够砍。” 闻言,龙玄止的眼角微不可见的抽了抽,敢情在他心里,自己是这般的存在。不过,龙玄止没多说什么,很快便打发他离开了。 之后,他又回到温泉那,只是美人已没了踪迹。他走到温泉旁,蹲下来手鞠泉水,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微微上扬,眸中神情似星光般璀璨。 突然,他的眼角余光瞥到了一件物什,当即便拿起来看了看,原来是一方丝帕,帕角绣着一朵赤红的芍药花,像极了她胸部处的那块胎记。毫无质疑,这是她的东西。他闻了闻,入鼻的是一股夹杂着草药味的淡淡清香,这是属于她的味道。 末了,他将丝帕收进衣襟里,起身离开此处。 == 直到进了城门,洛芍想起在山上发生的事,仍然心有余悸。她原以为那方温泉地处偏僻,又有山石遮挡,除了自己不会有人发现,但她确实听到了人声,而且是个男子的声音,她吓得马上穿衣离开,再不敢停留。她一个黄花大闺女,若是被男子看去了身体,还怎么嫁人?殊不知,早有人将她看了个精光,还捡去了她的丝帕。 命运的羁绊从此开启,缠绵不休。 章二 梦髓 龙玄止又看到了那具完美无瑕的胴体。 她从水中走出,身材玲珑有致,乳房上侧的水珠汇集在乳头,娇艳欲滴,细腰盈盈一握,双腿间的黑森林引人遐想。她径直朝他走来,媚眼如丝,面若桃花,容貌倾城。 他忘了呼吸,也忘了动弹,眼睁睁的看着她越走越近,心里某个地方开始不安分的跳动。 很快,她在他身前站定,含情脉脉的看着他,执起他的左手覆于自己的右乳上,轻轻摩擦。他能感受到她细腻丝滑的肌肤,她的乳房是那么的丰满,他一只手仅能半握,触感酥软,又富有弹性,那滋味简直妙不可言。她的乳头早已坚硬挺立,乳晕呈粉红色,他不经意的用指尖掠过乳头,马上引发她的轻微呻吟,似夜莺鸣啼,婉转动听。 接着,她踮脚,伸手抱住他的脖颈,他配合着微微弯身,和她保持在同一水平线。她腾出左手抓着他的右手,向下牵引,直达私密地带。起先,他的手指仅在茂盛的密林里徘徊,后来寻到一处小洞,那里不断有蜜水汩汩渗出,早就饥渴难耐的手指一头钻进去,一个极富愉悦感的女声立刻响起:“呃嗯~~~” 与此同时,洞壁猛然紧缩,仿佛要把手指挤出去,洞内也越来越湿润。手指非但不退缩,反而勇往直前,直达洞底。接着,手指开始在洞内四处搅动,仿佛在寻什么,引得她玉体颤动,娇喘连连。终于,手指找到了目的地,不停地轻抚按压,更多的蜜水流了出来,那是她最敏感的地带。 “要我~” 她附在他耳边低声呢喃,声音如夜魅般充满诱惑。 他不再犹豫,解开裤带,早已坚硬如铁的阴茎叫嚣着冲出来,他一只手扶住她的右侧腰,一只手绕过她的左腿膝盖下方,将她的左腿弯曲抬起,手掌紧紧的附在大腿外侧,而后腰身一动,一个坚挺,径直将阴茎送入那方洞穴,释放无尽欲望。 她的洞穴就像一个深渊,令他身陷其中,无法自拔,他只想索取更多,就算倾尽所有也无所谓。 她紧紧攀附在他身上,丰满的乳房被他的胸膛挤压得变了型,白嫩的乳肉从两侧蹿出,形似年糕,细腰被他的大手掌掐得死死的,白里透红,被抬起的左腿随着他抽插的速度不停颤动,好似那摇摇欲坠的落叶。 他的巨物在不知疲惫地掠夺那方土地,凶猛地抽插着,次次全根没入,尽数抽出,粉红的嫩肉被无情地带出,又被狠狠地顶入,无数股蜜水从花心深处汩汩流出,把交合处弄得水声一片。不多时,城池已被攻陷,只剩两片阴唇仍在一张一合的坚守阵地。 射精过后,他并没有把阴茎抽出来,而是不停在她的花穴里蹭,手和嘴都没闲着,又是舌吻,又是揉乳房,阴茎迅速抬头胀大,很快便重新充满整个花穴。这次,他放下她的左腿,抽出巨物,将她的身子翻转过去背对自己,眼前是她光洁的背和紧致的蜜臀,最吸引人的当属蜜臀中间的那条深缝,简直是桃花源地。他手握阴茎,用硕大的龟头在穴口蹭了些蜜液,而后径直插入,疯狂捣鼓,直至花心。 他不记得自己射了多少次精,也不记得自己换了多少个姿势,他只记得,那种欲望被填满又被释放的愉悦感简直让他醉生梦里,无法自拔。 最后一次,当他把她压在身下,坚硬的欲望还没被释放出来时,她的身子突然变透明,而后慢慢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 在讶异和惊慌之际,他猛地一下坐起来,身边的场景一瞬间转换,他看了看昏暗的周围,意识到自己方才是在做梦,一个过于真实的梦。 他伸手往被子里摸了摸,床褥里果然有异物,湿漉漉的,不知是射了几次的精液。此时,他的巨物还坚挺着,一阵阵的酥麻意从神经末梢传来,刺激着他的大脑。他伸手握住巨物,闭眼想象着那具完美无瑕的胴体,开始上下套弄。她的丰乳,她的细腰,她的蜜臀,她的密林,在他脑海中活灵活现,栩栩如生。一柱香后,随着一声沉闷的低吟,他终于释放出最后的欲望。 他倒在床上,手覆于心脏位置,那里还是“突突”地跳个不停,他只要一闭眼,脑海里全是她的身影,挥之不去。 他虽已年过二十,但在房事方面经验尚浅,十五岁那年,皇后特意送来一名女子为他开苞,那个女子不论身材还是样貌,都是一等一的极品,尤其是床上功夫,可以说到了炉火纯青,登峰造极的地步。皇后本想让她好好伺候他,向他传授床上功夫,谁知他要了她几次后,便不再碰她,并派人把她送回皇后那。此后,陆陆续续有大臣送各种美人过来,亦或是野心大的宫女半夜偷偷爬上他的床,均被他拒之门外,他再没宠幸过任何人。久而久之,他不喜女人好男风的流言从宫内传到宫外,成为人们饭后茶余的笑柄。 对于流言,他根本不放在心上,他不碰女子,只因他发现自己对她们提不起兴趣,虽然在她们的挑逗下会硬,但他并没有插进去的欲望,他宁愿靠手解决生理需求,也不想去碰她们。 他曾私底下出宫拜访过神医,神医说他这属于心理洁癖,只有一味药可医,且得反复食用,直至病除。至于是哪味药,神医并未说明,只是手捋胡须,意味深长道:待此药出现,你就知它为何物了。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不明白神医的话是何意思,直到现在才恍然大悟,原来那味药指的不是草药,而是人。难道,她就是那味药吗?否则他怎会在梦中欲望膨胀,只想狠狠要她,射了无数回?而且,现在只要一想到她,身下那物就肿胀不已,欲望源源不断,根本不受控制,这种感觉,他从未有过。 他伸手掏出枕下的丝帕,放在鼻边深深吸一口气,鼻腔里瞬间充满了她身上的味道,身下那物叫嚣着抬头,他无奈的叹息一声,又把手伸进被窝…… 今晚,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 “三哥,你昨夜是否未安睡?看上去甚无精神的模样。” 清晨,龙玄止刚从帐篷走出,便碰到了龙玄赢,龙玄赢看了他一眼,询问道。 “刚起床,精神头还未恢复,无碍,待会便好了。”龙玄止没有与他多说什么,径直走开了。 这时,有侍卫抬着浴桶从帐内走出,龙玄赢看见后心生疑惑:这大清早的,三哥为何沐浴?莫非昨晚发生了何事?直觉告诉他,这其中一定有猫腻。 今日是狩猎的第二日,皇子们用完早膳后便在猎场集合,兴致勃勃的讨论着昨日战绩。 “大哥,昨日你可是拔得头筹,所获猎物最多,今日想必也会首屈一指吧。” 五皇子龙玄钰一脸崇拜地看着龙玄卿,龙玄卿笑着拍拍他的肩膀,道:“你加把油,定然也能位居首位。” “哈哈,大哥你就莫抬举我了,我自个儿有几斤几两还是清楚的,只要能不垫底就不错了,位居首位想都不要想。”说着,龙玄钰的眼角余光瞥到了不远处的龙玄止,又道:“三哥昨日位居第二,不知今日会不会超过你。” “他技艺精湛,超过我也很正常。”龙玄卿虽嘴上这么说,但眸中没有一丝服输的深情。 一柱香后,狩猎大赛在皇上的号令下开始,皇子们骑马奔向山林。龙玄止进去后并未马上狩猎,而是凭着记忆前往那处温泉之地,他想看看她有没有在那,尽管几率很小。 去了后,果然未见人影,瞬间,他的眸中写满失落之意。 她到底是谁? 究竟怎样才能找到她? 这好像是他第一次对一个女子有如此执念,尽管只有惊鸿一瞥,连她姓甚名甚,家住何处都不知道。不过他有种强烈的预感,他们很快会见面的。 == 最近,洛芍总是在做同一个梦。 梦中,她与一名男子抵死缠绵,不管她怎么哭怎么反抗都没用,最后从梦中惊醒,一股莫名的不安感侵袭全身。尽管她反复安慰自己那只是一个梦,梦与现实是相反的,但仍心有余悸,仿佛冥冥之中会发生什么事。 现在的她不知道,什么事都是有征兆的,这个梦,就是征兆。 章三 中邪 “咚咚咚——咚咚咚——” 一大清早,院外便响起敲门声,正在厨房煮粥的洛芍心头一惊,随手拿起一个擀面棍,神情紧张的走向院子大门。 “谁?”她站在门口,小心翼翼的问着。 “洛姐姐,是我,阿聪。”一个稚嫩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她顿时松一口气,放下手中擀面棍,将门打开。方才,她以为赌坊的人又来催债了,才会那么紧张,原来是隔壁家的小孩阿聪。 “阿聪,有什么事吗?”她开门询问。 “有人让我帮忙把这个给你。”说着,他递给她一个小盒子。 她接过,疑惑的打开,只见里面有根血淋淋的拇指,当即吓得脸色苍白。但她很快镇定下来,喊住刚走不远的阿聪:“给你东西的人是谁?是何样貌?” “一个穿黑衣服的大叔,长得很凶,我不认识。”阿聪如是道。 听他说完,她大概知道是谁了,定是赌坊的人。 回到屋里后,她再次打开那个盒子,里面除了那根手指还有一封信,她拿出来看了看,上面写道: 你们的爹在我手上,由于他一直欠债不还,我们只好采取极端手法,五日后拿一千两银子来城外月老庙赎人,否则下次见到的可不是他的手指,而是他的尸体。 看完后,她陷入深深的焦虑中。以家里目前的情况,一百两尚且凑不齐,更何况一千两?若凑不齐一千两,他们很有可能一怒之下将爹爹杀害,毕竟他们平日里就目无王法,横行霸道,这可如何是好? 夜晚,待洛童回来后,她将此事说于他听,他只是皱眉想了会儿,之后便安慰她道:“姐姐,别担心,我会把钱凑齐,五日后将爹爹赎回来的。” “可是这么多钱,你去哪凑?”洛芍有点惊讶。 “我自有办法凑齐。”他说的很坚定,不像在撒谎。 “可是……”洛芍还想说什么,他却打断她的话:“好啦,别可是了,我又不会谋取不义之财。我最近新认识了几个朋友,家里颇为殷实,我去找他们借点银两,再去跟老板预支点工薪,一千两会凑齐的。这件事就交给我了,你别担心。” 听他这么说,她的心里还是有丝丝不安,她总觉得他有什么事瞒着自己。 “姐姐,天色不晚了,你早点歇息吧,我去打水沐浴。” “我帮你打水……” “不用了,我自己来便行,你回房歇着吧。”说着,他把她推向房间。 “那你沐浴完也早点歇息,睡前记得关窗户,晚上蚊虫多。” “好。” 之后,他们便各自回房。 今夜似乎格外让人感到焦躁,洛芍辗转反侧许久都未入睡,脑子里一直在想着爹爹的事。一千两可不是个小数目,就算童童去借,也不一定借得着,可是听他的语气,似乎胸有成竹,他定有事瞒着自己,这一千两,自己也得想办法凑齐才行…… 夜,越来越深,同样无眠的还有洛童,他不知想到了什么,眼里泛着坚定的光,还带着一丝自嘲之意。 == “不要走!” 一个惊慌的声音骤然划破寂静的夜空,龙玄止猛的从床榻上坐起,身体的异样感和漆黑的周围在提醒他,他又做梦了。 没错,他又梦见自己与那名女子在交欢,他们仿佛已经很熟悉彼此的身体,灵肉合一,契合无比。只是到最后,她依旧慢慢变得通明,他想抓住她,却怎么也抓不到,最后呼喊出声,也从梦中惊醒。 此时,他摸着心脏的位置,那里好像有一块空荡荡的,说不出是落寞,还是难受,亦或是,相思。 自从上次在温泉处看到那个女子,他几乎每晚都做着与她交欢的梦,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仿佛中了魔障,魂不守舍,念念不忘。 缓了会神后,他叫常贵送盆水进来,常贵去打水时满脑子疑惑:太子这是怎么了?自从狩猎回宫,每晚都叫水,还经常看着一块丝帕发呆,魂不守舍的样子,莫不是中邪了? 常贵也听信了太子好男风的流言,所以根本不会把他的这一系列举动解释为相思病,而是解释为中邪…… 龙玄止简单清洗过后再无睡意,他踱步来到书桌前,放置好宣纸,研磨好墨汁,开始提笔作画。小巧的脸庞,精致的锁骨,纤细的胳膊,丰满的乳房,婀娜的腰身,修长的双腿,玲珑的玉足,他一笔一划勾勒着她的身体,一柱香后,一副美人出水图栩栩如生的呈跃于宣纸之上,他看着它,深邃的瞳眸里满是光亮。 == 翌日,从服侍龙玄止起床开始,常贵便一直用一种担忧的眼神看着他,待他用完早膳后,常贵终于忍不住上前,轻声道:“殿下,你是否身体不适?奴才认识一个民间巫师,可让他偷偷进宫帮你诊治。” “本宫身体好得很,无需诊治,再者,纵使本宫身体不适,为何让巫师来诊治,而不是御医?”对于常贵的话,龙玄止感到非常不解。 常贵猛地一下跪地,用一种痛心疾首的眼神看着他,只差没哭出来:“殿下,都怪奴才,是奴才服侍不周才会让你染上这种病,你放心,那名巫师神通广大,定能将你治好。奴才不会对任何人说起此事,就算刀架在脖子上,奴才也……” 龙玄止越听越糊涂,不由的打断他的话:“等等,你说本宫染上何病了?” 常贵贵满眼痛惜的看着他,一本正经的吐出两个字:“中邪。” 当即,龙玄止的眼角微不可见的抽了抽,随后,他深吸一口气,面带微笑的看着常贵:“看来是本宫平日里疏于对你的管理,才会让你整日闲得没事干,在那胡思乱想。从今日起,你便去佛堂当差吧。” “奴才知错了,奴才只想留在殿下身边伺候,别的地方哪也不想去,求殿下不要赶走奴才。”这下,常贵是真的哭出来了,眼泪鼻涕纵流。 “不想去就做好份内事,别整天在那胡思乱想。若再有下次,本宫可不心慈手软。” “是是是,奴才知道了,殿下就当奴才方才说的话是放屁,殿下没有中邪,绝对没有中邪!”说到最后,他还重复了一遍,神情坚定不已。 龙玄止头痛地揉了揉太阳穴,闭眼不再去看他。“你退下吧。” “是。” 常贵走开后,龙玄止不知想到了什么,无奈一笑,可能福贵说的没错,自己真的中邪了。 中了她的邪。 章四 下药 “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书房内,当龙玄止读到书里这句话时,眸子愈渐深邃。他的脑海中又浮现那人的面容来,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正如这书中所说,令人见之不忘,思之若狂。 忽地,他荒唐一笑。自己居然对一个陌生女子有如此反应,真是荒唐至极,莫不是思春期到了? 这时,一名宫女端着点心和茶水走进来,仿佛为了证实什么,他抬头,目光定定的落在她身上。这名宫女身材纤细,虽着宫装,但玲珑的曲线隐隐若现,样貌说不上惊艳,也算是清秀可人,走过来的时候,他能闻到一股淡淡的熏香味,甚是好闻。按理来说,她不论容貌还是身材,均是中上之等,寻常男子若见到她,定会春心荡漾,只是,自己仍然毫无反应,看来不是思春期到了。证实完这一点,他便低头,不再去看她。 夏竹直到转身出门的那一刻,心还是扑通地跳个不停。方才,太子那专注且深邃的眼神,简直令她快要窒息,她不敢跟他对视,只能紧紧低着头,手微微颤抖,内心却是止不住的欣喜若狂。出门前,她有意无意地往书桌那瞥了一眼,只见他正手拈茶杯,小口慢酌,他的手指修长,如竹节般骨节分明,不过一个拈杯的动作,便也优雅异常。 她收回视线,推门而出,嘴角边抹过一丝意味深长的笑。 不多时,正在看书的龙玄止忽然觉得身体热了起来,不是那种寻常的热,夹杂着一些躁动和欲望,急需一个宣泄口来释放。他放下手中的书,想要站起来,却一阵头晕目眩,只得双手撑住桌沿,闭目调息,试图压制住内心的那股燥热。 “殿下,你怎么了?” 忽然,一个悦耳的女声响起,仿佛一根针,直戳他心门,令那些好不容易被压制住的燥热全数涌了出来,瞬间将他侵噬。 他睁眼,入目的是一张日思夜想的脸庞。 “是你……”他恍然出声,分不清自己是在梦中还是现实,只有心脏处猛烈的跳动声无比真实。 “是我。”眼前的人凝眸轻笑,美得惊心动魄。 他一把拉过她的手拥她入怀,双手紧扣,仿佛怕她下一秒便消失一般。“我想你想得好苦啊……”他在她耳边低声呢喃,思念之情倾涌而出,心脏狂跳不止。 她回抱住他,声音娇柔酥骨:“我也想你。” 怀中的娇躯柔软无比,他体内的欲望愈发膨胀,身下巨物很快坚硬如铁。他开始亲吻她,一只手滑入她的衣襟,寻到乳房不停揉捏轻抚,另一只手在她身上游离,解开她的衣带,很快便令她一丝不挂。 面对他的进攻,她主动迎击,一双柔夷攀上他的身子,躯体紧贴,毫无缝隙。 他的唇移到到她的脖颈,再移到她的胸部,每一寸被他吻过的肌肤,都炽热无比。她忍不住呻吟出声,情动之际,一只手往他的身下探,隔着裤子握住他的巨物,轻轻摩擦。 他低吟一声,只因被她抚摸的感觉过于爽快,他身体里的欲望似乎找到了宣泄口,叫嚣着要冲出来。他放开她的身子,将她的头往下按,同时解开裤带,释放出早已坚硬如铁的巨物。 她蹲下来的时候,脸庞险些被突然从裤裆跳出来的巨物打到。待她看清眼前之物后,杏眼圆瞪,小嘴微张,不由地感慨出声:“好大啊……” 他阴茎的尺寸本就异于常人,茎身半尺有余,龟头硕大,可以说比女子的手腕还粗些,也难怪她有如此反应。 “含进嘴里。”他一边挺起阴茎,一边满是情欲的吩咐道。 她虽然担心自己的嘴巴会被撑破,但还是听话的含住它。她一手握住茎身,一手捧着子孙袋,一张樱桃小嘴不停的舔抚和吮吸龟头,看似毫无技巧,却让他舒爽至极。当她终于好不容易把整个龟头含进嘴里时,他开始做活塞运动,为了防止她往后仰,他伸出一只手固定她的后脑勺,方便自己更好的出入。 慢慢的,他的动作越来越快,插入也越来越深,直抵喉咙,津液横流,她虽然被插得难受,依旧在肉棒进来时用舌头轻舔,取悦于他。一刻钟后,他低吟一声,将精液尽数射进她的喉咙深处,不断有液体从她嘴里流出,已分不清是精液还是津液。 “咳咳咳……”当他抽出肉棒,她无力的跪坐在地上,止不住的咳嗽,嘴里满是他精液的味道。 还未待她缓过神来,他便伸手将她抱起,放倒在书桌上,接着将她的双腿分开,一只腿搭在自己的肩上,一只腿挂在自己的腰上,让她的私处毫无保留的展现在自己眼前。 此时,她的桃花源地已春水泛滥,茂盛的丛林全被打湿,两片花唇一张一合,似在邀人品尝。 他手握还未软下去的阴茎,俯身一挺,径直进入那方桃花源地。 “啊——” 她被撑得尖叫出声,他进去后便停顿住,仿佛被什么击中一般,原本被情欲充满而混沌的眸子出现一丝清明之色,紧接着,他退了出来,尽管身下巨物仍然肿胀无比。 身下的巨物陡然消失,令她感到一阵空虚,便扭动着身子,自己去寻找它,谁知,一个严厉且愤怒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对本宫下药!” 她瞬间从情欲中清醒过来,一抬眼便对上一双冷如冰山的眸子,与之前的热情似火截然相反。 “殿下……” “滚!”他怒吼出声,她站起身来,非凡没有离开,反而一把抱住他,梨花带雨道:“殿下,是奴婢哪里做得不好吗?求你不要赶奴婢走,让奴婢好生服侍你吧。”说着,她蹲下来,握住他坚挺的巨物,像之前那样舔舐,想取悦于他。 由于药物作用,他的身体急需她的填补,但他极力压制住内心的欲望,一脚将她踢开,随后倒在座椅上,用衣物遮住下体。 那一脚他用了三成内力,她当场被踢晕,白花花的身子躺在地毯上,甚是晃眼。他稍微调整下呼吸,唤道: “来人呐!” 马上有侍卫推门而入,他眸子低垂,面容痛苦的吩咐道:“把她押下去,听候处置。此外,备几桶冰去浴房,越快越好!” “是!” == 浴房内,龙玄止泡在浴池中,露出半截宽阔的胸膛,水面漂浮着大大小小的冰块。 当常贵把最后一桶冰块倒进池里时,不由地愤愤出声:“奴才不过是离开了一会儿,便被夏竹那贱婢钻了空子对你下药。都怪奴才疏忽大意,是奴才的错,要是殿下从此落下不举的病根,奴才就算有一百个脑袋也不够砍……”说着说着,他开始自责起来,正在闭目调息的龙玄止只觉得耳边一片聒噪。 “本宫身体并无大碍,你退下吧。” “是……” 待常贵走了几步,龙玄止又道:“今日之事,不要任何人知道。” “是。” 常贵走后,龙玄止睁眼,冷如冰山的眸子已恢复平静。之前由于药物作用,他竟把别人看成了她,幸好在关键时刻,他清醒过来,及时抽身。至于自己为何会突然清醒,他也说不上原因,只是那一瞬间感觉到了不对劲,再去看身下那人时,已不是她的模样。看来,自己要快点找到她才行了,否则迟早会被这相思之苦折磨死。 章五 应试 洛芍在礼部尚书的府外已徘徊近半个钟头了,她看看紧闭的大门,又看看回家的巷口,最终还是决定走向大门。 “咚咚咚——” 她敲动门环,不一会儿,一位老者将门打开,上下打量她一眼,问道:“请问姑娘有何事?” “听说贵府在招舞女,小女子不才,想前来一试。” 闻言,老者又重新打量她一番,似乎并没有放她进去的意思,于是,她又道:“是红姑介绍我来的。” 老者听了,这才放她进来:“你跟我来吧。” 她顿时松了一口气,跟着他进府。 老者将她带到一间厢房,并让她在此等待,说很快会有人来见她。于是,她坐在房内,内心满是忐忑地等待。 昨日,她听苏灵说起礼部尚书的府上急招一名领舞者,只需在三天后的宴会上跳支舞即可,酬劳有足足三百两。苏灵知道她现在急需银两,故一听到这个消息便告知于她,在苏灵看来,以她的舞技,定会被选上。苏灵还特意嘱咐她,若别人问起,便说是红姑推荐的。 她听到这个消息时,欣喜若狂,她正愁没办法凑钱,跳一支舞便有三百两银子,也是不错的。可是,欣喜过后,她又陷入犹豫中。自从上次被洛童从天香楼拉出来,她便答应过他,再也不做卖艺赚钱的事,若是跟他说起此事,他定不会同意。她正是顾虑到这点,今日才会在府门外徘徊,最后,她选择瞒着他做这件事,毕竟现在情况特殊,相信他日后会理解的。 大约一刻钟后,有人推门而入,洛芍赶紧起身,双手交叠于身前,垂眸低首,静静等待。 平时的她总是一身布衣,今日的她特意换上一身湖绿色的轻衫,梳了个流仙髻,略施粉黛,婷婷袅袅,气质如兰。她只是静静的站在那,也叫人难以忽视她的存在。 梅雪进来的那一刻,视线便一直在她身上,眸中有一闪而过的惊艳之色。与她同行的月溪恰好相反,眸中尽是嫌弃之色。 “你便是来应试舞女的人?”梅雪在桌旁坐下,询问道。 洛芍在她身前站定,回道:“是。” 梅雪抬眼,上下打量她一番,觉得她像极了记忆中的一位故人。“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子姓洛,单名一个芍字。” “可是韶韶年华的韶?” “不是,是芍药花的芍。” “洛芍……”梅雪轻念出声,莞尔一笑:“倒是一个好名字。” 闻言,坐在旁边的月溪不屑一笑,却也没说什么。 “多谢夸奖。”对于月溪的不屑,洛芍全然不在意,只是突然想到了娘亲。 洛芍的娘亲生平最喜芍药花,故给她取名为洛芍,她家的院子里种满了芍药花,一大片一大片的,鲜艳欲滴。记忆中,娘亲总是坐在院子里,看着芍药花出神,似是在睹物思人。受她的影响,洛芍也很喜欢芍药花,虽然她已过世很久,但洛芍每次看到芍药花都会想起她。 “你习舞多久了?”梅雪开始进入正题。 洛芍拉回思绪,回道:“从十岁起便开始习舞,至今年,已七年有余。” “谁教你的?” “娘亲。” 听到这,月溪眼中的不屑之意加重几分。 “可曾登台表演过?” “未曾。” 洛芍如实回答,梅雪微微皱眉,没说什么,月溪终于找到机会轻蔑道: “我当你来这应试,有多厉害呢,原来是个草包啊,连台都未登过。梅姨,我们不要浪费时间了,走吧。”说着,月溪起身便走,洛芍不慌不慢道:“我虽未登台表演过,也未受过专业训练,但自认为舞技不差。你还未见过我跳舞,便出此结论,会不会太果断了点?亦或是,对我有何偏见?” 从月溪进门开始,洛芍便感觉到了她身上的敌意,虽不知为何,但洛芍毫无惧意。 “你……”听到最后一句,月溪暴跳如雷,她没想到洛芍敢这样同自己说话,只是,还未待她爆发,梅雪便打断她的话:“既然如此,就让我们看看你的舞技,不过,我们的考核可是很严格的。” “好的。” 不一会儿,一名琴师抱琴进屋,洛芍跟他沟通好要表演的曲目后,便走到空地,伸手屈膝摆好舞姿,等待琴声的响起。 很快,琴声娓娓响起,洛芍轻移莲步,随声起舞。琴声时而婉转,时而悠长,她时而抬腕低眉,时而轻舒云手,身体软如云絮,双臂柔弱无骨,脚下步步生莲。忽的,琴声渐急,她的身姿亦舞动的越来越快,如玉的素手婉转流连,裙裾飘飞,一双如烟的眼眸欲语还休,整个人翩若惊鸿,美若天仙。 一曲完毕,她站在原地,静静等待她们的评价,梅雪似乎还未从方才的惊艳中缓过神来,心中除了感慨,更多的是惊讶。洛芍表演的舞曲,居然是惊鸿舞。此舞乃红影楼花魁水凝霜所创,二十年前,她以一支惊鸿舞一舞动天下,一举拿下花魁之位,无数风流子弟慕名前来,把红影楼的门槛都踏破了。后来,她突然消失了,有人说她被异国皇子看上,远嫁她国了,又有人说她被谋害了,总之,她再未出现过。时间久了,大家也渐渐淡忘她,只有在提起惊鸿舞时,才会想到,曾有个人一舞动天下。 梅雪年轻时曾在红影楼卖艺为生,她有幸亲眼目睹过水凝霜的惊鸿舞,崇拜至极,可惜,自从水凝霜消失后,再无人能跳出惊鸿舞的神韵来。今日,洛芍在跳惊鸿舞时,梅雪居然从她身上看到了水凝霜的影子,一如二十年前那么惊艳。“可否告诉我你娘亲的名字?”梅雪想到某种可能性,急切问道。 “她叫吕素。” 闻言,梅雪的脸上有不可掩饰的失落之色。她以为洛芍的娘亲便是水凝霜,因为洛芍不仅模样与水凝霜相似,连舞姿也近乎一致,可如今看来,是自己多想了。 “这支舞也是你娘亲所教?” “正是。” 小时候,洛芍经常见娘亲在后院跳这支舞,惊鸿一瞥后再不能忘。只是,每次跳完后,娘亲的脸上总会有泪痕,而后望着院内的芍药花发呆。洛芍看不懂她眸中的忧伤,只知道,她的舞真的很美。 “她是否在临安城?可否引见?”梅雪还抱着一丝侥幸之心。 洛芍眸子微黯,“她已经过世了。” 梅雪没再问下去,心中甚是惋惜。 这时,一直没开口的月溪发话了:“你的舞确实跳得不错,不过,不是我们需要的人。” “月溪!”梅雪第一次对她厉声相向,她知道月溪好妒,见不得别人优秀,之前有几个来应试的优秀之人也是这样被她赶走的,只是这一次,梅雪定不能让她再任性了。 月溪知道梅雪想说什么,却不当一回事,轻酌一口茶,不慌不忙道:“梅姨,此次的宴会非同一般,皇室子弟也受邀参加,在宴会上的表演自然马虎不得。大人亲口下令,让我全权负责此次的舞者选拔,最终决定权在我,想必你也是清楚的。再者,若非我突发意外脚韧带拉伤,近段时间不能跳舞,也轮不到其他人上场。虽然你在舞阁教舞多年,阅人无数,经验丰富,但有些时候,我看人还是比你看得准些。” 梅雪刚想反驳,洛芍先开口了:“为何我不行?可否告诉我缘由?” 月溪看她一眼,轻蔑一笑。“行,我便告诉你。”顿了顿,月溪放下茶杯,一字一句道:“首先,你的舞姿美则美矣,但缺点力度,少了灵魂,不过你毕竟未受过专业训练,我尚能理解。其次,距离宴会只有三天了,要在三天之内学会一支新舞,我觉得你不具备此能力。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你没有登台经验,在众人面前表演时难免怯场,若你将宴会搞砸了,大人定会怪罪于我,我可担不起这责任。”说到最后,月溪特意加上一句:“你可听明白了?” “听明白了。” “听明白了就好,现在你可以走了。”月溪头也不抬道,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洛芍转身便走,梅雪看着她的背影,实在觉得惋惜,便跟月溪争执起来。梅雪认为以洛芍的实力,完全能胜任领舞的位置,但月溪依旧坚持己见,反驳到底,最后还拿尚书大人来压她,没办法,她只得接受结果。 带领洛芍出府的,依旧是之前那个老者,他早就料想到她会失败,且不论她舞艺如何,单看她的容貌,他便知月溪不会留下她,这也是他之前犹豫放她入府的原因,因为不管怎样,失败是注定的。 洛芍刚到府门口时,迎面走来一名男子,此男子看上去年过四十,身材魁梧,头戴冠帽,面部线条粗矿,目光如炬,令人望而生畏。 老者一看到他,立马上前鞠躬哈腰:“大人,您回来啦。” 原来,他便是礼部尚书黄清明。今日早朝时,他与大皇子在政事上有些争执,闹得很不愉快,所以脸到现在还黑着,老者大气不敢出一声,生怕惹他不悦。 这时,黄清明注意到站在不远处的洛芍,目光微凝,问道:“她是谁?” “她是来应试舞女的,未通过考核。”老者如实回答。 闻言,黄清明对她唤道:“你过来。” 洛芍走过去,头依旧低着,他又道:“抬起头来。” 她抬头,却没有与他对视,眼帘微垂,如蝉翼般的睫毛扑洒下来,遮住了她眸中的神情。 黄清明仔细打量着眼前容貌不俗的女子,只觉得她甚是眼熟,忽地,他似是想到了甚,脸上出现恍然大悟的表情,接着,他的眸中闪过一丝精光,表情也跟着明朗起来。 老者站在旁边,将他的表情尽收眼底,实在不明白前一秒还黑脸的他,这一秒怎地就突然明朗起来了? “你不用走了。”黄清明如是道,洛芍这才抬眼看他,脸上有惊讶,也有不解。 同样惊讶的还有老者,他顾虑道:“大人,月溪姑娘那……” “这个你不用管,只管安排她入府便是。”说完,黄清明便迈着大步离开了。 “恭喜姑娘,通过考核。由于时间紧迫,接下来几日你需暂住府内排练舞蹈。你且回家一趟,拿些换洗衣物,午时之前回府,记住,切不可迟到。”老者对着还未反应过来的洛芍道。 “是。”洛芍深吸一口气,心里止不住狂喜。虽不知尚书大人为何将自己留下,但三百两银子总算有着落了,叫她如何不喜? ———————————————————————— 作者有话说:下章有肉吃哦~ 章六 入府 今日风轻云淡,某室内却是旖旎一片。 帷幔后,一名仅着肚兜的女子双膝跪床,俯身埋头趴在一名男子身上,她紧致的蜜臀高高向后翘起,腰部深凹,巨乳将肚兜撑得满满的,胸前两粒突起,侧乳从肚兜旁挤出,勾出迷人的轮廓。她小穴处蜜汁横流,滴湿了床榻。 那名男子半靠在床上,身子全裸,身下巨物被女子含在嘴里,他单手按住女子的后脑勺,随着女子脑袋的起伏,他口中发出闷哼声,脸上的表情甚是享受。一时之间,啧啧的口水声和闷哼声交织在一起,不绝于耳。 一刻钟后,男子痛快射精,女子将它尽数吞进肚子,两人同时得到满足。 “小骚货,才半日不见,你怎地就如此饥渴?”黄清明用手撩起女子耳边的长发,露出她精致的小脸来。 月溪伸舌舔舐嘴角残留的精液,脸上的红潮还未褪去,声音魅惑十足:“谁叫大人您高大威猛,精力充沛,妾身恨不得日日与您交欢。” “小骚货,也只有本官能喂饱你。”她的崇拜让他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感。 “大人不也离不开妾身吗?”说着,她的纤纤玉手抚过他的阴茎,他立马又硬了。她双腿跪坐在他身两侧,提臀,伸手握住阴茎,对准自己的桃花源地,而后缓慢坐下,直入花心。 “啊嗯~~”她发出舒爽的呻吟声。 接着,她的腰身开始前后晃动,带着他的阴茎浅出深入,她还反手将自己的肚兜解开,一对白皙的巨乳呼之而出。她的头向后仰,身子往上躬,一只手放在他的大腿上支撑身子,稳住重心,另一只手不停抚摸自己的乳房,随着抽插的加快,她的呻吟声愈加急促,刺激着男人的感官。 “小骚货。” 原本半躺着的黄清明猛地一下坐起来,一口含住那颗坚硬挺立的乳头,手也没闲着,在另一个乳房上揉捏,她则腾手抱住他的脑袋,挺胸让他含得更深入些,娇嗔之声断断续续从她口中吟出:“嗯……大人……你好棒……啊嗯……妾身好舒服……再用力点……” 她的身躯白嫩娇小,而他的身躯黝黑强壮,此时,两具身躯互相交叠,毫无缝隙。 抽插十多下后,黄清明将她的身子转过去背对自己,一双大手抓住蜜臀两侧,有节奏的前后推动着。她的小穴被阴茎塞得满满的,两片大阴唇充血红肿,紧紧吸附着茎身,无数蜜液从缝隙中流出,抽插声中夹杂着水声,不绝于耳。黄清明看着眼前之景,额头青筋爆出,眸子都快烧出火来了。“小骚货,你可真是个尤物。” 她双手撑在床榻上,双腿伸张,几乎成一字马,娇弱的身子随着他抽插的动作不停摇晃。 不一会儿,黄清明猛地一挺,将欲望尽数释放,她极致愉悦的呻吟一声,蜜臀并未马上离开他的阴茎,而是含着他的阴茎打转,似是要他的精液全吸进去。 被她吸干了精液的黄清明半靠在床上,胸膛微微起伏,喘着粗气。他虽身强体壮,但做的次数多了,难免精疲力尽。 与他相比,月溪依旧精神十足,她俯身靠在他的胸膛上,左侧大腿横伸压在他的小肚上,小腿轻轻摆动,有意无意的掠过他的阴茎,小穴处湿漉漉的水在他身上留下痕迹。她的手也没闲着,手指尖在他胸膛最敏感的地带轻轻打着圈,惹得他虎躯微颤,内心发痒。 他伸手抓住她的乳房不停揉捏,声音充满情欲:“小骚货,本官迟早有一日会被你弄得精尽人亡。” 月溪噗嗤一笑:“那可真是妾身的福气。” “想当初本官破你处子之身时,你可是百般不愿,若非本官用强,你早就躺在别人身下了,又怎会有今日的快活之感?”黄清明想起往事,短短几句话描述出来,丝毫没有强奸她的愧意,反而有几分得意。她听后眸光微闪,神情复杂。当初,强奸她的是他,沦陷在金钱和情欲中的却是她自己,如今听他讲起,多么讽刺。 她很快恢复正常神情,柔媚地附和道:“大人说得极是……”说着,她似是想到什么,语带醋意:“大人,你实话告诉妾身,你是否看上那个新来的舞女了?” “当然没有,本官心里只有你一人,容不下他人。”黄清明深情款款道。 她语气转怨:“既然如此,你为何无视我的意思,招她入府?”之前,当她听他说起此事时,整个人怒火中烧,二话不说跑去房间打包行李,直言“有我没她,有她没我。”,他费了好大劲才把她哄住,哄她的方法自然是上床。如今一番云雨过后,她的愤怒得到缓解,却未消失,她誓要打破罐子问到底。 黄清明安慰她道:“本官招她进来,自是别有用处,断不是起了春心,这点你万可放心。”说完,他翻身压于她之上,头埋在她胸前狠狠吮吸。 她不由地躬起身子,一双柔荑抱住他的头,嘴里依旧在问:“到底是何用处?” “待到宴会那日,你自会知晓。”他一边说,一边伸手探入她的幽草之地,寻到阴蒂好生爱抚。 她的胸脯因兴奋而剧烈起伏着,她收紧双臂,不忘猜测:“莫非,大人想利用她在宴会上对大皇子实施美人计?” 她知道黄清明与大皇子近来矛盾颇多,大皇子处处打压他,他若想扳回一成,美人计倒是个不错的方法。 黄清明忙于攻城掠地,并未回答她,她又道:“她年轻貌美,身材窈窕,大人真的一点都不动心?” “本官只对你动心。”说完,他腰身一挺,直入花心,他们同时发出喟叹声。 得到这个回答,她没再多问,只是双手抱紧他,与他颠鸾倒凤,共赴巫山。 == 午时之前,洛芍进了尚书府,离家时,她留了封信给洛童,信上说明了离家的缘由,她相信他看了后会理解的。 东院,舞阁。 “你总算来了。” 梅雪再次见到洛芍时,脸上满是笑容,对她的喜爱之情溢于言表。 洛芍见她不像是装的,收起防备之心,屈身行礼。“见过梅姨。” “来,我带你见见舞阁其他人。”说完,梅雪拉起她的手,往里屋走去。 舞阁里人不多,除了梅雪和月溪,还有五个伴舞者,她们十五岁出头,模样甚好,看上去挺好相处的,至少比月溪好相处。她们一见到洛芍,便好奇的围上来,问东问西,气氛很是融洽。 不知不觉,到了午饭时间。 舞阁内有专门的用餐处,洛芍跟着她们在用餐处就坐,开始用餐。 用餐期间,姑娘们三言两语地闲谈起来,不知是谁问了句“月溪姐姐怎还未过来用餐?”,马上有人回道:“她正在闺房内与大人'谈心',哪有空来用餐?” “咳咳咳……”正在喝汤的木婉儿被王烟的这句话呛到,咳嗽的时候偷偷用眼神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了。 王烟努了努嘴,没有继续说下去,其他人也很默契的没有再提起这个话题,一时之间,气氛有点微妙。 洛芍心思敏锐,直觉告诉她,这个月溪并不简单。 章七 蜂巢 在临安城,不仅有供男子销魂的妓院,也有供女子享乐的场所,大家称之为“蜂巢”。 所谓“蜂巢”,正如字面上理解的那样,有招蜂引蝶之意。在蜂巢里揽客之人均为男妓,他们皆敷脂粉,穿着打扮极为华丽,不仅能言善道,琴棋书画也样样得心应手,床上功夫更是一流。来蜂巢里享乐的大多是有财有势的贵妇,她们在蜂巢不仅仅是寻求肉体上的欢愉,更是为了得到精神上的放松。 要说城内最负盛名的蜂巢,当柳花巷的春馆莫属。那里面的男妓,个个是极品,叫贵妇们爱不释手,流连忘返。几月前,春馆来了个新人,十五岁出头,身长七尺,模样俊朗,可以说比女子还美上几分。不过,他与其他男妓不同,只卖艺不卖身,尽管他身无才艺,只是端茶倒水,陪酒聊天。原本,老鸨是要赶他走的,无奈他的长相太受贵妇们喜爱,纵使他不卖身,每天指名点姓让他服侍的贵妇也多不胜数,好像只要看到他,她们便满心欢喜。一时之间,他成了春馆最抢手的存在,惹得他人眼红不已。 如此一来,老鸨非但不赶他走,反而对他有求必应。他要求不签卖身契,仅白天接待客人,晚上回家,老鸨都一一答应,谁让他是棵招财树呢。 人都有种欲望,得不到的东西就越想得到,所以贵妇们对他虎视眈眈,用尽各种方法撩拨他,想得到他的初夜。可他耐力十足,丝毫不为所动,其他男妓都怀疑起他是否性无能。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贵妇们等到了这一天——他拍卖自己的初夜,价高者得。经过激烈的竞争,他的初夜最终以两千两银子成交,金主是城西沈家的长女,沈秋璃。 沈家乃是临安城数一数二的名门望族,其世代经商,富可敌国。去年,皇上微服出巡时,偶遇沈家四小姐,对她一见钟情,回宫后便下旨封她为昭仪。她年仅十六,生得妩媚动人,娇嫩丰盈,窈窕无双,自从入宫后便独得皇上恩宠,不仅从昭仪荣升贵妃,还受到众人的追捧和巴结,为家门增光不少,从此,沈家取代莫家,一跃而成第一世家,风光无限。 说到沈家,人们除了想起宠冠后宫的沈贵妃,还会想起另一名女子,沈秋璃。她是沈家长女,从小性格强势,头脑聪明,她不像其他女子一样被养在深闺中,学女德,习琴棋书画,反而喜欢做男子的事,骑马,射箭,习武,经商,她样样精通,而且不比男儿差。 在她十七岁那年,沈家商行遭受重创,为了家族利益,她接受联姻,嫁给莫家嫡长子莫无轩。婚后,她本应过着相夫教子的生活,奈何莫无轩是个只会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还经常在外沾花惹草,夜不归宿。由于她对他毫无感情,所以不论他在外如何鬼混,她都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直到后来,不断有女子闹上府,她终于忍无可忍,狠狠训斥了他一番。莫无轩从小到大没被女人训过,哪受得了这种气,一怒之下,跟她分房而睡。从此之后,他们各自过各自的,倒也清净。 两年前,莫家的当家莫鸿毅因病去世后,莫无轩继承了家业,可是他每天只知道花天酒地,根本无心打理家业,眼看着莫家的生意每况日下,他一点也不急,继续逍遥自在,挥金如土。他的弟弟们,不管是已经分家的,还是留在府内的,打着帮他管理商铺的名义,趁机从商铺私揽钱财,他被蒙在鼓里,毫不知情。久而久之,商铺的亏损越来越大,莫家也被搞得一团糟。 有句话说的好,皇帝不急太监急,莫无轩不急,沈秋璃却是再也看不下去了。她以莫家女主人的身份从莫无轩手里揽过大权,开始经营莫家产业,酒楼、商铺、商行、均有涉及。她头脑聪明,加之有经商天赋,很快便令莫家的生意回到正轨,且更胜从前。 莫无轩一开始是想看她笑话,才会答应把大权交给她,谁知她做起事来雷厉风行,毫不含糊,几个月时间不到,便大获成功,且把莫家上下管理得井井有条,令他瞬间对她刮目相看。之后,他索性继续放权让她打理家产,自己则过得逍遥快活,反正她从不管他。 今年年初,男妓之风盛行,在上流圈掀起不小的波澜,那些有钱的贵妇喜欢上寻男妓消遣时间。沈秋璃本不喜此风,可自从被朋友怂恿去过一次春馆后,便经常出入春馆,成为春馆的常客,春馆的老鸨更是将她奉为贵宾,只因她每次来都挥金如土,毫不吝啬。今日,她以重金拍得男妓的初夜,令人毫不意外。 夜晚悄然降临,城内灯火阑珊,人来人往,尤其是柳花巷,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今晚的春馆依旧门庭若市,体态富腴的贵妇们搂着男妓的腰,有说有笑,醉生梦死。 洛童站在房门外,抬手刚要敲门却停住了,一丝犹豫之色爬上他的眉梢。 这样做是对的吗?他在心里问自己,片刻后,他露出一个苦笑。以目前的情况来看,他只有接受的份,没有选择的份。 这样想着,他的手继续落下,敲响房门。 很快,房内有女声响起:“进来。” 他深吸一口气,推门而进。 一进门,他便听到了哗啦啦的水声,屋内水汽氤氲,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熏香味,甚是好闻。 “过来。” 女声继续响起,他闻声而去,不一会儿便见到一方浴池。 浴池四方垂着轻纱,一个曼妙的背影在轻纱后若隐若现,水中的玫瑰花香味混合着屋内的熏香味,使人迷醉。 “过来帮我擦背。” 闻言,他踏上台阶,撩开轻纱,走到浴池边停下。只见一名女子双手趴在浴池边,水面刚没腰际,美背全露,侧乳勾出深深的半球轮廓,粉嫩的乳头隐隐若现。她的长发盘起,有几缕碎发散落下来,被水汽打湿,贴在洁白的脖颈上,黑白分明。她腰肢纤细,从耳后到脖颈再到腰部的线条优美且性感,像一幅画,视觉效果极佳。 由于她侧着头,他看不清她的面貌,但也能想象得到定不会差。 他虽在春馆待了这么久,但尚未见过女子的身子,这还是他第一次近距离见到,一时之间,好奇感大过于紧张感。 “还愣着干什么?快过来帮我擦背。” 她又发话了,声音明明如铃铛般动听,却夹杂着一丝霸气。 他在她身旁蹲下,将澡帕浸湿拧干,开始帮她擦背。他先是抚上她的脖颈,再顺着她的背脊骨一路向下,到达腰部后打转绕回,如此反复,动作温柔,令她不时发出满意的嗯声。 一刻钟后,她突然起身从浴池中走出,在他身前站定。 他抬眼,这才看清她的模样。她肌肤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顾盼之际,自有一番优雅高贵的气质,让人为之所摄。视线往下,是泛着水滴的裸体,凹凸有致,线条均匀,性感诱惑。听别人说,她已年过三十,可是,在他看来,她完全是一副豆蔻少女的模样,不论是身材还是样貌,均保养得益。 感受到他惊艳的目光,她嘴角轻斜,抹过一丝笑。“我的身子好看吗?” 听到她如此露骨的问题,他唰的一下红了脸,赶紧收回放在她身上的视线,低头斜视地板。方才,他估计是着了迷,才会一直盯着她的身子看。 看着眼前男子慌张失措的模样,她嘴边笑容更浓了些。他还真是跟春馆其他男子不一样,难怪自己第一眼见到他,便被吸引住了。 “替我擦干身子。”她吩咐道。 他取过干澡帕,开始替她擦拭身子。首先是精致的锁骨,再是丰满的乳房,最后沿着平坦的腹部一路向下,他刻意不去看她的私处,擦完她匀称紧致的双腿后便马上站起身来,两片红晕早已飘上脸颊。 他青涩得像一颗刚长成的果实,鲜嫩欲滴,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她眼波微转,流露出无限温柔。“你可知我的名字?” 他摇头,她嫣然一笑,一字一句道:“记住了,我叫沈—秋—璃,是你的第一个女人。” 说完,她垫起脚,伸手环住他的脖子,头微仰,径直吻向他。 感受到她温热柔软的唇,他的瞳孔猛然一震,而后闭上,双手不由地扶上她的腰肢,沉浸在这个吻里。 屋内,烛火摇曳。 ———————————— 友情提示:下章有大肉 章八 卖身 洛童此生最耻辱的一件事,便是进了春馆当男妓。起初,朋友说给他介绍一份挣钱的工作,他来了后才发现不是正经职业。他本想一走了之,但老鸨开出的高薪令他动摇了,他想到父亲的赌债,又想到姐姐的辛苦,咬咬牙,应了下来。虽说他跟老鸨约定好不卖身,只陪客人聊天喝酒,不过收入确实可观,于是,他瞒着洛芍,继续在春馆待着,白天上班,晚上回家,时间一晃,便是好几个月。 来春馆消遣的贵妇们见他年轻帅气,像盯猎物一般盯着他,势要将他吃干抹净。只是,他见招拆招,每次都躲过去了。在他眼里,她们不过是一群浓妆艳抹,来这发泄欲望的客人罢了,他丝毫不为之所动。 不过,有个例外。 那个例外就是沈秋璃。 他犹记得,第一次见到沈秋璃时,她正在与旁人聊天,不知说到了什么,她嘴角上扬,嫣然一笑,眉眼弯似月牙,夕阳的余晖透过窗台,打在她脸上,映得她唇红齿白,面容娇艳欲滴。突然,她的目光不经意间转过来,恰好落在他身上,那双眸子似揽着星辰,又似盛着银河,绚丽无边,璀璨万分。那一瞬间,他像被什么击中一般,动弹不得,连呼吸都忘却了。 他承认自己对她有那么一瞬间的心动,或许是因为她的笑容,又或许是因为她看上去与其他客人不一样。不过,这个心动只是暂时的,很快便淡去了。 其实,当他知道自己的初夜被沈秋璃拍得时,他的心又不由的漏了一拍。原本,他是为了凑齐一千两才甘愿卖身,早就做好了作贱自己的打算,可如今,他竟有点期待和不知所措,只因对象是她。 “你在想什么?” 耳边响起一个柔若无骨的声音,拉回他的思绪,他低头,对上一双满含秋波的眸子。她的眸子本如一泓清水,如今经过情欲的熏染,已变得妩媚性感,摄人心魂。她双颊晕红,杏嘴微张,有种说不出的迷离之美。 方才,从浴池到床上,他们一路亲吻拥抱,此时已是赤裸相见,身躯紧密交叠着,仿佛天生一体。 “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压在她身上的洛童吞吞吐吐道,俊美的脸庞染上堪意。他还是处男之身,平时又羞于看春宫图,自然不知如何做爱。 他的呼吸声温热湿润,尽数喷洒在她的脸上,她心底一阵痒意,眸子愈发迷离。 “没事,我教你便好了。”说完,她伸手勾住他的脖颈往下压,紧接着献上自己的红唇。深吻之时,她抓住他的手覆于自己的乳房上,轻轻打圈摩擦,白嫩的乳肉被挤成扁形。她的乳房浑圆丰满,他一只手掌仅能半握,触感极佳。很快,他变被动为主动,开始揉捏她的乳房,许是他手法到位,惹得她娇声连连。 过了片刻,她将他的头往自己颈部按去,他开始吮吸她的颈部,她的头则往另一边侧着,以便让他吻得更深入。接着,他似乎开了窍般,从颈部一路吻下去,最后在乳房停住,含住乳头,不断用舌头舔舐。 她的身子猛然一抽,一股极致的欢愉感迅速袭卷全身,桃源之地春水泛滥成灾,只因乳头是她的敏感点。 他感受到她的变化,便更加卖力的取悦于她。 她的乳房不仅丰满,而且富有弹性,他舌尖的触感柔嫩细腻,吮吸乳头的时候,有股淡淡的奶味,有点腥,也有点甜,混合着她身上的香气,让他欲罢不能。 在他埋头苦干的时候,她抱住他的头,纤细的手指插进他的发间,左腿弯曲夹着他的腰,右腿抬起,在他的臀部和大腿之间游离,轻轻摩擦,引得他内心的欲望如火苗般窜长。对于男子,她很是知道如何调情,像洛童这种处男,自然不是她的对手,很快便被她弄得欲火焚身。 由于他的大腿抵在她的私处,他能感觉到腿部一阵湿意。他突然想到其他男妓说过,女子在做爱时私处会流水,他们还说,如果男人去舔,女人会爽上天。这样想着,他鬼使神差般的将唇滑到她身下,穿过黑森林,寻到那两片早已湿润的花瓣,用力含住,舌尖在突兀的阴蒂上轻轻打磨。 “啊嗯~~~”她长吟一声,内心一半是惊讶,一半是兴奋,身下桃源盛地受到极大刺激,春水更加泛滥。 他一边用嘴吸,一边用舌头打圈,她的私处湿湿的,咸咸的,有股大海的味道,说来奇怪,他并不排斥。 她将双腿最大限度张开,下半身往上躬,脸上的表情妩媚迷离。洛童的舌功略带生疏,跟其他男妓比起来,自然略逊一筹,不过,却给她带来了极致的愉悦感。她整个人像漂浮于海面上,随着波浪的翻涌起起伏伏,肌肤被温暖的海水包裹着,那滋味简直妙不可言。 突然,她全身痉挛,长吟一声,居然高潮了。 洛童离开她的私处时,嘴边还是湿漉漉的,他看着身下红潮满布的沈秋璃,不知是不是因为情欲作用,心脏狂跳不止。 片刻缓神后,沈秋璃坐起身来,伸手搂过他的脖颈,献上深吻。他的胯下之物坚硬如铁,因为坐姿原因,抵在她的小穴口,蠢蠢欲动。 接着,她的唇游离到他的耳边,以大人的口吻称赞道:“乖孩子,你做的很好,现在轮到我给你奖励了。” 他还没反应过来她话中所指“奖励”是何物,她已伏下身来,纤纤玉手握住那方巨物,樱桃小嘴含了上去。与此同时,一股酥麻之意从心脏直顶他的大脑,令他禁不住浑身一颤,全身血液沸腾。 他的欲望愈渐肿大,将她的小嘴撑得满满的,相比于他之前的舌功,她的有技巧许多,不一会儿便令他弃械投降,彻底释放。不过,即便射精了,他的巨物依旧挺立着,仿佛需要更多抚慰。 沈秋璃抬眸看着他,媚眼如丝。“看来我的奖励还不够,要给更多才行。”说完,她直起上半身,双膝跪床,玉手搭在他肩上,而后身子慢慢往下坐,将他的肉棒完全吞进小穴。 “嘶——” “嗯~~~~” 他俩同时出声,沈秋璃是完全享受的表情,而洛童则微微皱眉,毕竟是第一次,还没适应。 她开始有节奏的上下动着,白嫩的胸脯随之摇晃,从她嘴中发出的呻吟声也愈渐娇柔绵长。洛童稍稍适应后,很快投入其中,原先的羞涩全无,剩下的只有最原始的欲望。 他伸手扶住她的腰,帮助她上下运动,由于眼前那团白花花的东西实在太过诱惑,他不禁低头含住顶端,吮吸挑逗,她则最大限度的挺起胸脯,往他嘴里送,两人的曲线重合得恰到好处,宛如天成。 他的阴茎尺寸不算很大,却比一般人的大上一些,加之从未耕耘过,令她很是享用。 不一会儿,他们双双达到高潮,屋内充满情欲之味。 射精后的洛童从她体内退出来,而后躺在床上,胸膛微微起伏,双眼紧闭,似在回味刚才的感受。 沈秋璃也躺下,将头依靠在他的胸侧,右手指尖在他的肚皮上轻轻划动,气若幽兰:“你还真是个好学生,一教就会,做起来还挺厉害的。”顿了顿,她将下巴垫在他胸上,一脸好奇的看着他:“你真的是第一次吗?” 洛童低眼,见她一副纯真无害的模样,胯下之物猛然抬头,体内欲望激增。他并未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尽情释放欲望。 这一次,换他主动了。 夜,很长。 == 洛童从春馆出来时,已是清晨,太阳刚从云层探头,霞光普照大地,一切都充满生机的模样。他走在街上,紧攥手中银票,情绪复杂。 昨晚卖身所得的两千两银子,他与老鸨平半分,刚好够交赎金,按理来说,他应该感到高兴才是,只是,以那种手段获得,他从心底里看不起自己。矛盾一番过后,他加快回家的脚步,毕竟当前把爹爹赎回来最重要,他想让姐姐快点知道钱凑齐的好消息,殊不知,她已留下书信,暂时住进尚书府了。 他归家心切,丝毫没注意到有两个人影从他出春馆开始便一直尾随着他,当他走到一条无人的巷子时,那两人突然加快脚步至他身后,一人拿起麻袋套在他头上,一人举起棍子重击他的头部,他没多做挣扎便晕倒在地。 很快,对话声响起: “你确定他就是昨晚服侍秋璃的那个男妓?” “奴才反复跟春馆的奴婢确认过,错不了。” “呵,长得确实不耐,一副小白脸的模样,难怪会迷住她。” “您看现在该如何处置他?” “既然他那么喜欢行房事,我便让他当不成男人。最近宫里不是在招太监吗,你将他卖进宫,再找敬事房的刘公公打点下,务必让他成功当上太监。” “万一大夫人查出此事……” “查出便查出,本老爷还会怕她不成?究竟谁才是一家之主?” “当然是您了,奴才这就照办。” 于是,洛童就这样被人抬走。 与此同时,正在尚书府练舞的洛芍突然胸口一痛,快要无法呼吸,虽然过程只持续了几秒,但她的内心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仿佛有什么不好的事正在发生…… 章九 再见 “很好,很好……” 一阵称赞声伴随着掌声响起,梅雪满意的看着刚跳完舞的洛芍,脸上笑容横溢。她本以为洛芍只是个跳舞的好苗子,没想到,她根本就是个跳舞的奇才。三日时间,她不仅把所有动作学会,还按照自己的理解,更改和加入一些细节动作,使整支舞更具灵性和美感。她的舞姿如行云流水,每个点都恰到好处,加之她身段窈窕,容貌不俗,看上去简直是视觉盛宴。 得到称赞的洛芍只是微微屈膝颔首,以示谢意,脸上的表情依旧波澜不惊。她的这副模样,在梅雪看来是谦虚,在月溪看来,却是自傲。月溪不像梅雪那样称赞她,不屑的斜视她一眼后扬长而去,心想:小贱货,你不过是大人的一枚棋子,还想着在明日的宴会上惊艳四座?真是搞笑,待宴会结束后,看我怎么收拾你! 月溪走后,梅雪略带抱歉道:“月溪只是嫉妒心较强,本性并不坏,你别放在心上。” “不会,我一向不在意他人的目光。”洛芍如是说。 梅雪欣慰的看她一眼,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嘱咐道:“明日便举行晚宴了,你已练得差不多,今晚便早点休息,莫再练了。我相信,明晚你会是宴会上最耀眼的那一个。” 洛芍淡淡一笑,没说什么。对她而言,耀不耀眼无所谓,重要的是,结束后有银两拿。 梅雪又说了一些宴会上的注意事项便走了,洛芍回到房间,躺在床上,长长的舒了口气。 撑过明晚,便好了,她在心里安慰自己道。接着,她又想到了洛童,也不知他看到书信后会不会怪自己,这几天过得好不好,等把爹爹赎回来后,他们一家人以后应该能好好生活吧。 慢慢的,她进入梦乡,梦中,洛童娶妻生子,自己也嫁为人妇,父亲戒掉赌瘾,生活在慢慢好起来。 可是,梦与现实是相反的,现在的她不会想到,自己的生活和洛童的生活,即将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从此不断挣扎,不断沉沦…… == 翌日临夜,晚宴盛大举行,受邀的宾客不仅有大臣,还有皇室子弟,只见尚书府内张灯结彩,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众人寒暄一番后便纷纷入座,其中,尚书大人作为主宾坐主位,太子坐左上位,大皇子坐右上位,其他大臣和皇子依次就坐,堂内虚无坐席。 席间摆着各类美食佳肴,黄清明率先举杯,美言一番,众人随之举杯,纷纷附和,场面极为和谐。不多时,一个尖锐的声音响起: “奏乐!” 话音刚落,丝竹之声马上响起,一支鲜艳靓丽的舞队缓慢入场,她们光着玉足,脚踝戴着一串铃铛,随着走路的动作叮当作响,轻灵万分。她们个个身段优美,楚楚细腰外露,在场的一些男子目不转睛,看得眼都直了。他们早就听说黄清明在府上建立舞阁,培养了一群舞女,不仅容貌出色,而且舞艺非凡,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皇子中,应该只有太子和大皇子对她们漠不关心了,他们品着美食,喝着好酒,毫不在意。 她们今日所表演的,是广袖舞,只见她们个个长舒云袖,不时变换舞阵,那一颦一笑,一举一动,优雅中透着妩媚,柔弱中透着刚强,使人看得如痴如醉,甚至忘饮杯中酒。不过,她们的舞美则美矣,整支舞队仿佛缺少点什么,突然,弦乐转缓,舞女流转,舞阵呈圆形定格住,一名女子手抓彩带,从天而降,刚好落在舞阵正中心。她所穿服饰,所配装饰,所抹妆饰,均比其他舞女华丽许多,最出众的当属她的容貌,说是倾国倾城,沉鱼落雁,也不为过。 这一刻,众人都看呆了,似乎没想到还有这么个美艳的人儿压轴出场。像是受到某种召唤般,龙玄止抬眸向那边看了一眼,只一眼,他便再也移不开视线,只因那个从天而降之人,是他日思夜想的人儿。 他想过自己会与她再见,但没想到会在这再见,此刻,他的心里,比起意外,更多的是狂喜,和心动。他的目光紧紧跟随着她,生怕自己一眨眼,她便消失不见。他的眸子,如云海般涌动,渲着情意,他的内心,翻起惊天波澜,久久不能平息。 他很想现在就冲过去拥她在怀中,诉说相思之情,可又怕吓坏了她,毕竟在她眼里,自己只是一个陌生人。 她出场后,众舞女均原地蹲下,舞阵依旧呈圆形,而站在正中央的她轻移莲步,开始独舞。与此同时,有悠扬琴声响起,她时而抬腕低眉,时而轻舒云袖,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眸含春水清波流盼,秀靥艳比花娇,一颦一笑动人心魄。不一会儿,琴声骤然转急,她以右足为轴,轻舒长袖,娇躯随之旋转,一时之间,裙裾飞扬,青丝舞动,美不胜数。不知是她带动琴声,还是琴声带动她,亦或是两者融为一体,总之,完美至极,在场之人不禁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独舞过后,众舞女起身,配合着她起舞,整支舞队仿佛有了灵魂。虽是众舞,但她依旧是最耀眼的那一个,龙玄止的眼里也只看得到她。若不是黄清明盛情邀请,他不好拂面子,也不会来参加此次晚宴。他本觉得甚是无趣,不过在见到她后,他非常庆幸自己来了,非常。 一舞终了,众舞女纷纷退下,龙玄止眼看着洛芍也退下,虽很想起身去追,但场合不宜,故忍了下来,想着反正她是府中之人,待晚宴结束后再去找她也不迟。谁知,没过一会儿,她又走进屋来,最后在大皇子龙玄卿身旁跪坐,为他斟茶倒酒。不止是她,其他舞女也纷纷进屋,在宾客席跪坐,充当服侍的婢女,众人见美人在侧,瞬间喜不自禁,开怀畅饮,欢笑声不断。 由于龙玄卿在龙玄止正对面,龙玄止一抬头便能见到跪坐在他身旁的洛芍。她已换上便装,一袭明黄淡雅长裙,精致的锁骨外露,胸前鼓如山丘,抹胸处露出深深的沟壑,灼人视线。她头上倭堕髻斜插梨花簪,墨发侧披如瀑,薄粉敷面,胭脂凝唇,说不尽的美丽清雅,高贵绝俗。 “太子……” 被安排服侍龙玄止的月溪见他定定地看着前方完全忽视自己,故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恰好看到正在为龙玄卿斟酒的洛芍。只见龙玄卿接过酒杯时,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手指触碰了洛芍一下,还凑过头对她低语一番,脸上的笑容温润如玉。不知他说了啥,她低眉浅笑,娇颜展羞,两人之间的氛围很是微妙。 这时,月溪明显感觉到身旁之人的气场骤然变强,她收回视线看向龙玄止,只见他的眸子冰冷万分,又似蓄着火意,薄唇紧抿,冷峻的面庞毫无表情。他握住酒杯的手紧了紧,手指关节骨凸出,似乎下一秒就会把酒杯捏碎。 作为女人的直觉,月溪把他的这种反应解释为吃醋,至于因谁吃醋,她看向洛芍,答案明了。 “太子……”月溪低声唤他,身子娇弱无骨的靠过去,想把他的注意力吸引回来。不过,对于她的亲昵,他毫无反应,只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视线依旧放在对面。 或许是龙玄止的目光太过灼热,洛芍似是感受到什么,下意识地抬头,恰好与一双漆黑如深潭的眸子四目相对。 这一刻,龙玄止觉得四周喧闹退去,天地间仿佛只剩他俩,万物变得飘渺起来,唯有她的眸子如明月般深刻。 他的心,再次狂跳不止。 洛芍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好看的男子,他肤色白皙,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不浓不淡的剑眉下,一双狭长的眼眸似潺潺春水,温润得如沐春风,鼻若悬胆,似黛青色的远山般挺立,薄唇颜色偏红,几乎像涂了胭脂般红润,非但不显女气,反而俊美十足。不过,他的目光太过灼热,令她略感不适,她很快便低下眼,不去看他。 此刻的她怎么也不会想到,从此以后,自己便与他纠缠在一起,生生不休。 龙玄卿当然也感受到了龙玄止的目光,却是毫不在意,还时不时与洛芍交谈,完全无视龙玄止吃人的目光。 坐在主位的黄清明将两边的景象尽收眼底,嘴边抹过一丝意味深长的笑。 章十 侍寝 晚宴结束后,宾客散场,府内恢复平静,屋檐下依旧红灯高照,流光溢彩。 是夜,月色迷离。 某厢房内,烛火摇曳,熏香弥漫,轻纱拂动,六尺宽的沉香木阔床上,一名女子静静躺着,她的身上仅裹一层红绸,饱满的乳房高高凸起,勾勒出迷人的球形,她纤腿半露,紧致匀称,性感无比。她全身肌肤光滑白皙,在红绸的映衬下,更显娇嫩。 她便是洛芍。 半个时辰前,她去找梅雪索要酬劳时,梅雪将她带到黄清明面前,她本以为黄清明会爽快给自己银两,谁知他提出了一个交易。他说,若是她今晚愿意服侍太子就寝,便再给她一千两银子。按理来说,她应该果断拒绝,但是,这一千两银子正是她急需的,加之明日便要去赎人,所以犹豫片刻,最终还是答应了这个交易。 此时,沐浴过后的洛芍躺在床榻上,她虽素面朝天,但娇颜不减,眸中神情复杂。她从未想过自己会把第一次献给一个陌生人,这般作为,与青楼中卖身的妓女又有何区别?可是,自己真的很需要那一千两,忍过今晚,就好了吧。她在心里不断安慰自己,紧张的情绪慢慢缓解下来。 突然,屋外有脚步声响起,在这寂静的夜里格外响亮,洛芍好不容易有所舒缓的心再次紧张起来。 很快,门被人推开又被关上,脚步声愈发清晰。洛芍闭上双眼,双手置于胸前,紧攥成拳。她秀眉微皱,睫毛轻颤,红唇紧抿,绝色的面容上写满紧张情绪。 龙玄止从看到她的那一刻起,心便漏了节拍,她是那么的美艳性感,他很想马上扑过去一亲芳泽,但察觉到她的紧张后,硬生生克制住内心欲望,只在床边坐下,声音温柔似水: “睁开眼来。” 她没有睁眼,过了会儿,他又道:“若你再不睁眼,我便要吻你了。” 闻言,她马上睁眼,一双如水剪眸中充满慌意。 他低笑出声,眸如星辰般闪亮,她很快意识到自己被他骗了,便别开眼,看向侧边床幔,一坨不自然的红晕悄然飞上脸颊。不过这样一来,她紧张的情绪缓解不少。 方才,虽然只有匆匆一眼,她也认出他便是晚宴上坐在自己对面之人,她记得他的眸子,如潺潺春水,温润如玉。此时,他换上了白色寝衣,黑发长披于身后,胸前衣领微松,露出些许宽阔的胸膛。他本就肌肤胜雪,眉目如画,唇红齿白,俊美不凡,如今这样一笑,简直像个颠倒众生的妖孽。 由于她侧着脸,他只能看到她侧脸的轮廓,也是完美无瑕。 “我叫龙玄止,你叫什么名字?”他问道。 “洛芍。”她终于开口说话,声音如珍珠落地,清脆灵动。 闻言,龙玄止突然想起自己捡到的她的那方丝帕,上面绣着一朵芍药花和一个“芍”字,便下意识问出口:“可是芍药花的芍?” “正是。” “你很喜欢芍药花吗?” “我母亲喜欢。” “原来如此。” 之后,两人再无言语,空气一下子安静下来,氛围有些尴尬。 “你为何不看我?我有那么可怕吗?”不一会儿,龙玄止率先打破沉默。 “太子乃天之骄子,不是我们寻常百姓所能瞻仰的,唯恐触犯天颜。”洛芍依旧没把头扭过来,其实,她说这番话也只是推脱之词,聪明如龙玄止,怎会不知她那点小心思,不过,他没点破,反而顺着她的话意道:“我允许你瞻仰,你不必顾忌。” 说完,他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头扭过来面对自己,嘴边噙着一抹邪笑。他看着她,目光深邃,她再次感受到那道灼热的目光,下意识地想避开,脑袋却动弹不得,只因他力气太大。 突然,他慢慢弯身,眸中似烧着一把火,她看着眼前渐渐放大的俊美面庞,手不自觉的更加攥紧,而后认命的闭眼。该来的总会来,忍一忍,挺过今晚就好了。 虽然知道她依旧紧张,但他已经忍不住了,他想此刻就与她融为一体,而不是在梦中。 吻上她的红唇时,他的内心禁不住一阵颤动,她的唇很柔软,还带着丝丝甜味,他伸舌舔舐,欲罢不能。起初,她牙口紧闭,阻止他的舌头入侵,谁知他的舌功过于厉害,没一会儿便攻破防守入侵领地,令她溃不成军,只能乖乖投降,任他摆布。他们的舌头交缠在一起,津液从唇缝中流出,沿着她洁白的脖颈一路向下,最后滴在床榻上。他的吻愈加激烈,呼吸也愈加急促,他将自己的寝衣脱掉后,伸手抓住她身上的红绸,想把它也扯掉,谁知她紧紧攥住,不让他得逞,无奈之下,他只好改为抚摸她的胸部。红绸质地丝滑轻薄,他虽未直接触碰到她的胸部,但手感甚佳。在他的抚摸下,乳房慢慢胀大,乳头变得坚硬挺立,一丝呻吟从她嘴里不自觉溢出,刺激着他的感官。 对于男人来说,女人的呻吟声便是最大的刺激。 接着,他仿佛得了鼓励般,将手游离到她的身下,伸进红绸,直探那方桃花源地。起初,她未察觉到他的意图,待她反应过来时,他已抚上她的阴蒂,令她酥麻感激增。 她的身体很敏感,他仅仅是抚摸,小穴已春水泛滥,湿润无比。 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不受控制一般,依赖他的抚摸,甚至想要更多,在这种现象变严重前,她抓住他的手,想将他推离,谁知,他趁机用另一只手扯掉红绸,瞬间,她与他赤裸相对,肌肤相亲。她的乳房很软,而他的胸膛很结实,两者触碰,温柔得宜。 她没想到他会来这一招,如今那块红绸已被扔到地上,她想遮挡也没办法了。 接着,他的唇游离到她的脖颈,最后一路向下含住乳房,她强忍住身体的酥麻之意,双手攥紧床单,红唇紧闭。她不想再呻吟出声,仿佛那是身体对自己的背叛。 他知道她在强忍,眸中闪过一丝精光,更加卖力的啃食乳房,他倒要看她能忍到何时。 亲抚完乳房后,他转移阵地,来到芳草幽幽之地。她的小穴未经开垦,很是粉嫩,两片小阴唇经过春雨洗礼,滑嫩无比,看得他欲火焚身。 这次,她很快察觉到他的意图,就在他低头想要亲上小穴时,她一把推开他的头,声音因情欲而变得沙哑:“不要……” “不要什么?”他抬眼看着她,明知故问。 “不要……亲那里……” “那里是哪里?”他起了逗她的心,追问道。 “就是那里……”她伸手挡住私处,脸颊红得不像话。 “相信我,我会让你很爽的。”说完,他用力掰开她的手,低头便吻上那方湿地。 “啊——别——” 她下意识的尖叫出声,身子向上移,想逃脱他的嘴,但他伸手固定住她的身子,令她逃脱失败。 这是一种什么感觉呢,如电流闪过,酥酥的,麻麻的,又如暖流经过,热热的,湿湿的,当他将舌头伸进小穴时,她再也忍不住,呻吟出声,这一战,她败了。 “不要……不要……”她呢喃着,身子还在扭动反抗,可惜无用。待他吸饱了春水,确定她的小穴足够湿润后,他直起上半身,将她的双腿最大限度的敞开,而后手握巨根,朝那方小穴捅去…… 章十一 怜意 龙玄止当真是爱极了她的身体,她的每一寸肌肤,他都想占有,他的欲望,只因她膨胀,他的心脏,只因她狂跳,如果可以,他想跟她融为一体,永不分离。 对一个才见过两面的女子深爱至此,他大抵是魔怔了。 他迫不及待的想进去她的身体,彻底要了她,只是,由于他的龟头过于硕大,虽有爱液的润滑,但还是卡在了穴口,无法深入。 “啊——痛——” 她感受到小穴撕裂般的疼痛,不由地尖叫出声,她还是处子,穴口原本就紧致,根本容纳不下他硕大的龟头。接着,有眼泪从她眼角溢出,不管是心灵还是身体,她都无比难受。 此时,他未注意到她的异常,非但没有退出来,反而腰身一挺,硕大的龟头因为冲击力,勉强进入小穴。他还想更加深入,却受到了处女膜的阻碍,正当他要一鼓作气捅破那层膜时,耳边突然传来她的啜泣声。他紧急刹车,低头看向她,只见她绝色的小脸上挂满泪痕,非常惹人心疼。 “乖,待会就不疼了。”他以为她是因为疼才哭的,故轻声哄着,眼神温柔至极。只是,在他的安抚下,她哭得更大声了,他慢慢察觉到她的不对劲,揣测一番过后,开口问道:“你可是因为不愿我进去才哭的?” 她吸了吸鼻子,轻轻点头。不知为何,当他的龟头进去小穴的那一刻,所有不好的情绪涌上她的心头,有疼痛,有慌张,也有后悔,然后,好不容易搭建起来的心理防线瞬间崩塌,她再也忍不住,哭出声来。 他凝眸,思考片刻后,退出自己的分身。“我向来不喜强迫别人,你既不愿,我便不勉强你。” 天知道他做这个决定有多艰难,面对日思夜想的人儿,他只差一步便能得到,可是他放弃了,他不忍她落泪,他看了心疼,所以宁愿压制住自己内心的欲火,也不想她再难受。 洛芍似乎没料到他会这般说,她以为自己今晚插翅难逃,便怔怔地看着他,一时之间忘了哭泣。 “你再这样看着我,我不保证待会再次兽性大发。”他半真半假说道,闻言,她赶紧别过头,不去看他,生怕他说到做到。 他的嘴边扯过一丝苦笑,随后在她身侧躺下,单手将她揽进怀里。“虽说我不碰你了,但你得帮我解决下生理欲望。” 说完,他握住她的手,将它直接引到巨物上,凑过头,在她耳边轻声呢喃,声音沙哑无比:“你看它多硬,不帮忙释放下吗?” 她马上听懂他话里的意思,又想到之前他用嘴含自己私处的那一幕,便以为他也想让自己用嘴含他那物,瞬间脸红,惊慌失措道:“不要……” 他仿佛是她肚子里的蛔虫,无论她想什么他都知道,于是,他低笑一声,道:“放心,我不会让你用嘴帮我解决,用手便好了。” 她松了口气,但依旧有些犹豫:“可是我不会……” “没关系,我教你。” 说完,他的大手覆住她的小手,开始在阴茎上套弄。他的阴茎实在太大,而且坚硬如铁,她的手仅能半握,她无法想象方才它若是完全进了自己的身体,自己该如何承受。 “让它进入你的身体,你会很舒服的。”他又知道她心中所想,话语中充满蛊惑之意。 “不要……”今晚,她似乎只会说这句话。 “那就专心点,万一我释放不出来,后果自负。” 一听到“后果自负”四个字,她马上抖一激灵,抛去杂念,全心全意地帮他套弄。 他的嘴脸抹过一丝得逞的微笑,而后伸出另一只手揉捏她的乳房,嘴唇也开始在她的脖颈处吮吸。她怕他释放不出欲望,根本无法拒绝他的亲呢,只能更加卖力的套弄。 他虽未进入他的身体,但这般的肌肤之亲,已使他内心的欲火稍稍得到满足,他想象她此刻在自己身下承欢,手中的套弄速度越来越快,嘴中不时发出呻吟声。 她从来不知道,原来男人的叫床声可以这么性感好听,简直是妖孽般的存在。 大约过了一刻钟,他终于低吟一声,彻底释放欲望,射了她一手的精液。 射精过后,他拥她入怀,仿佛抱着什么绝世珍宝般,小心翼翼,又欣喜若狂。 “睡吧。” 他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声音温柔似水。 从小到大,她还未与男子同榻而眠过,尤其是这般亲密无间,不过,他的身子温热如暖玉,她并不排斥,闭眼后,很快进入梦乡。 他搂紧怀中之人,心想,来日方长,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心甘情愿把身子交付于我。 只是,他没想到,今夜温存过后,佳人难寻,他又要陷入无尽的思念和寻觅当中。 == “怎么样了?” 房内,黄清明一边品着茶,一边询问来报信的家丁。 “激烈着呢,房内的尖叫声就没停过。”刚偷听完墙角的家丁兴致勃勃地回道。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能光明正大的在府上偷听墙角,而且还是太子的墙角。 黄清明露出意料之中的笑容,眼里闪过一丝讥意。“有那么个绝色美人在怀,能不激烈吗?若不是把她当成棋子,我早就自己享用了。” 近日来,黄清明私底下在解决一件棘手的事,却受到了龙玄卿的阻碍,故两人矛盾重重,好几次都在朝堂上吵了起来。俗话说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龙玄卿和龙玄止表面上和气,暗地里却分成两派,针锋相对,于是,黄清明决定讨好龙玄止,借他之手对付龙玄卿。为了讨好龙玄止,黄清明想了很多法子,又是送金银珠宝,又是送美人,可龙玄止无动于衷,正在他打算放弃时,洛芍出现了。 在第一次见到洛芍时,黄清明便把她当成了一颗棋子,一颗帮助他讨好龙玄止的棋子。他故意在晚宴上安排她服侍龙玄卿,是想借以刺激龙玄止。晚宴后,黄清明将龙玄止请到书房,说出心中所求,谁知龙玄止果断拒绝,黄清明便亮出棋子,说他若是答应,便让洛芍今晚服侍他就寝,若是不答应,便让洛芍去服侍龙玄卿就寝,龙玄止哪受得了她与龙玄卿亲近,遂答应黄清明所求之事,于是,便有了后来发生的一切。 至于黄清明为何会利用洛芍作为棋子,且笃定龙玄止会为之所动,全因一张画像。原来,龙玄止为寻洛芍,特意画了她的肖像画,命人秘密寻找,黄清明偶然得知此事,也见到了那张画像,便在心中稍稍留意。后来,他无意中在府上见到洛芍,认出她画中之人,马上心生一计。月溪之前猜的没错,他是想利用洛芍施展美人计,对象却不是大皇子,而是太子。如今,事情按照他的计划顺利进行着,他很是满意。 章十二 赎人 今日,万里无云。 一大清早,洛芍便拿着银两出府,匆匆前往城外月老庙。那是一座早已废弃的月老庙,地处偏僻,方圆几百里几乎无人,洛芍赶到时正是巳时,绑匪已在内恭候多时。 “来得挺准时的嘛,你爹有你这么个好女儿真是有福气。”苏猛见她走进来,如是道。 洛芍四周张望一眼,庙内大概有五六个人,个个高大威猛,说话的那个她见过一次,以前来家里讨过债,很是凶神恶煞。 “我爹呢?”她并未看见洛德明,故开门见山问道。 “银子呢?”苏猛反问一句,语气不善。 “我要先看到我爹。”她扬脸看着他,毫不畏惧的回道,暗地里却攥紧手。 苏猛定定地看她几眼,忽然嘴角勾笑,拍了两下手,立刻有人押着洛德明从内屋小门走进来。 “爹!”洛芍下意识的想跑过去,却被人拦住,洛德明听到她的声音抬头看去,原本黯淡无光的眸子霎时变亮。“芍儿!” “人见着了,银子呢?”苏猛又发话了,声音毫无温度。 洛芍瞪向他,坚定道:“你先把我爹放了!” “是谁给你的胆子,居然敢跟我谈条件?”苏猛看着她,嘴边在笑,眸中神色却是阴冷万分。 “我不过是一介弱女子,你们在场这么多人,还怕我赖账不成?等你们把我爹放了,我马上交钱。”洛芍不慌不忙道。 苏猛倒是没想到她会这样说,思量过后道:“谅你也不敢耍什么花样。”说完,他摆摆手,示意放人。 洛德明被推向洛芍后,她马上跑过去扶他,一边给他松绑,一边带着哭腔询问:“爹,你没事吧?他们有没有欺负你?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傻孩子,你为何要来这……都是爹对不起你……” 被绑后的这几天,洛德明想了许多,只觉得愧对洛芍和洛童,没有尽到父亲的责任,如今见到洛芍,情绪复杂。 “银子呢?”苏猛打断她们的父女情深,脸上毫无表情。 洛芍从怀中掏出两张银票,马上有人拿走递给苏猛。“钱你已经收了,人我就带走了。”说完,洛芍扶起洛宣明,起身便要走,谁知苏猛冷冷的声音又在背后响起:“我何时说过你们可以走了?” 洛芍回头,不可置信的看着他:“钱我已给你,莫非你想赖账不成?” “钱你是已给我,不过,这些只是赌债,赌息可还没给我。” “你之前在信里并未提到赌息,只说归还赌债便可,我自然未准备赌息。” 洛芍还天真的想要跟他理论一番,却换来他一句:“当时我并未想到,现在想到了,可行否?” 洛芍深吸一口气,压制住内心的怒火,从怀里掏出三百两银子扔给他。“行,我这里还有三百两银子,先给你,还差多少,你告诉我,三日之内,我定凑齐给你,一分不少!” “我不要银子。”他定定的看着她,眼神与之前有所不同,似是在看猎物。她的内心隐隐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但嘴上还在撑:“不要银子,你要甚?” 他嘴角一扬,吐出三个字:“我要你。” 他的话刚落音,身旁小啰啰便朝洛芍走去,还未待洛芍有所反应,洛德明便挺身护住她,语气强硬:“你们休想动她!” “爹……”洛芍刚唤出声便凝噎了,从前,每当自己有危险时,他也是这样护着自己,可自从母亲去世后,他便对自己不管不问,完全变了个人,如今,又看到他这般模样,她一时之间情涌心头,难以自禁。 “芍儿,别怕,爹爹会保护你的!”洛德明虽身体虚弱,但语气坚定。 “啪啪啪——” 突然,苏猛拍起手掌,感叹道:“真是父女情深,不过,你们注定逃不出这里。” 说完,他使了个眼神,马上有人朝洛芍扑去,洛德明也不知哪来的劲,把来人都撂倒了,于是,其他好几个人一起上。洛芍也没躲着,使出浑身解数对付他们,又是手打脚踢,又是咬人,场面很快乱成一团。 苏猛在旁边看着,眸子慢慢变凌厉,突然,他身子一移,单手一挥,轻而易举便将洛芍擒住。与此同时,洛德明也被其他人抓住,场面终于变得平静。 “别白费力气了,乖乖跟我走吧,否则到头来,吃亏的还是你们。”苏猛附在她耳边威胁道,她想反抗,无奈力气悬殊较大,根本无法动弹。 事已至此,她心知自己已插翅难飞,便妥协道:“我可以跟你走,不过,你得把我爹放了。一千两赎银你可是收了的。” “待你跟我回去,我自会放了他。” “不行,你现在就放人,否则我现在就咬舌自尽!”洛芍认定他不会让自己死,便出言威胁,想赌一把,事实证明,她赌对了,因为苏猛真的命人放开洛德明。 “爹,你快回家,不用管我,我会没事的。”洛芍急忙道。 洛德明嘴唇轻动,想说什么却未说出来,只是神情复杂的看她一眼,最后默默低头离开。大家都以为他会就此离开,谁知,他在经过苏猛时,突然奋身扑过去,苏猛防不胜防,打了个趔趄,擒住洛芍的手松了松,洛芍下意识的挣开,耳边响起洛德明的吼声:“快跑!” 她来不及思考,朝门外跑去,其他人似乎还未反应过来,愣在原地,直到苏猛一声怒吼,他们才去追,不过,她已跑出去了。 苏猛也想去追,但是被洛德明死死抱住,动作受阻。他一掌将洛德明震开,洛德明倒地后又迅速抱住他的大腿,就是不让他离开。他低头,看着洛德明冷笑一声: “为了女儿连命都不要是吧?行,我就陪你好好玩玩。” 另一边,洛芍在山林中拼命的跑,身后的人穷追不舍,大约一刻钟后,她躲在小坡处的树桩下,追她的人从树旁经过,并未发现她,待他们走远后,她长舒一口气,悬在嗓子眼的心这才回归原位。接着,她想到了洛德明,不知他会不会有危险,自己方才不应该逃的,万一苏猛牵怒于他…… 她越想越担心,越想越后悔,最后情绪涌上心头,竟小声啜泣起来。 四周很静,静得只听得见她的哭声,突然,一个阴冷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爱哭鼻子的孩子可不是好孩子。” 她心一惊,还未抬头看来人是谁撒腿便跑,只因这个声音太过熟悉,除了苏猛再无他人。不过,苏猛可不会再次让她逃走,只见他大腿一迈,手一劈,她便眼前一黑,晕倒在地。 “放心,我不会像对你爹那样,也送你去见阎王的。” 失去意识前,她只听到了这句话,眼角的泪依旧流不停。“爹……” 林间有鸟鸣声响起,凄凉幽长。 章十三 宠幸 “什么?你说太子与黄清明府上的舞女昨晚共度良宵了?!” 昭华殿内,正在修剪花枝的沈惜若听完浣心的禀报,心头一惊,不小心用剪刀划破手指,白嫩的肌肤上马上有血丝渗出。但是,她未感觉到疼痛,脸上依旧是惊讶之色,似乎还未从方才听到的消息中缓过神来。 倒是浣心迅速上前一步,拿走她手中的剪刀,而后掏出手帕替她仔细包扎伤口。全程她一言不发,如月般皎洁的眸子里有黯淡之意,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问的话却是:“她美吗?” 浣心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她深知沈惜若为何如此发问,犹豫片刻后还是如实回答:“据说很美。” 听到回答,沈惜若苦涩一笑,没再继续追问,娇媚的脸上有掩饰不了的失落之色。 “皇上驾到!” 突然,门外有声音响起,沈惜若猛的一下回过神来,迅速起身上前迎接。不一会儿,龙毅大步迈进来,脸上挂着笑容,看上去很开心的样子。 “臣妾参加皇上。” 沈惜若屈膝行礼,龙毅上前扶起她,语气温柔:“爱妃不必多礼。” “皇上今日是有何喜事吗?”说话间,沈惜若已换上一副笑语嫣然的表情,完全收起之前的情绪。 “方才西关传来捷报,我军大获全胜,叫朕如何不开心?”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 “朕本以为这场仗至少还要打半个月,没想到这么快就结束了。”说着,龙毅牵过她的手,走向里屋。 “天佑我国,这场仗迟早会胜利,如今只是时间提前罢了。”沈惜若很是知道如何讨他欢心,果然,他嘴边的笑容更盛了。 “这场胜仗的背后,也少不了你们沈家的功劳。你爹送去前线的那些物资,可谓是及时雨啊。” 前段时间,军需物资在水运时突遇海啸,全数被淹,造成补给短缺,沈鸿章在了解情况后,命沈家作坊连夜赶工制作盔甲,还将商铺的存粮和药物奉献出来,派人快马加鞭运去前线,以解燃眉之急。沈鸿章之所以会这么做,全因沈惜若的说服,龙毅当然知道这点,故对她的喜爱又多了几分。 “皇上言重了,这是我们沈家应该做的,没有功劳一说。”沈惜若表现出一副知书达礼的模样。 “爱妃做的事,朕都心里清楚。”说着,龙毅在桌旁坐下,沈惜若正想坐他身旁,他突然伸手一拽,让她跌坐于自己身怀,而后手搂细腰,头抵玉肩,在她耳边轻语:“得妻如你,真是朕的福气。” 这般情话,大多数情况是夫妻耳磨鬓腮时说的,如今从龙毅嘴中说出,沈惜若有点受宠若惊,眸中的神色不是欣喜,竟是抵触。当然,龙毅并未发展她的异常,顺势吻上她的脖颈,双手也开始在她身上游离。虽然隔着衣物,但她仍能感受到他掌心的灼热。 她伸手挂在他肩上,迎合着他的亲热。身侧的宫女太监早已退出,此时屋内仅剩他俩,安静的只听得到亲吻声和娇喘声,气氛暧昧。 吻上她的锁骨时,她身上的衣物已被他半褪,玉肩全露,丰满的乳房被抹胸包裹着,挤出深深沟痕。他单手将她的胸衣解开,将一对乳房玩弄于手中,轻抚慢捏,手法娴熟。 被他这么一弄,她呼吸变急促,全身发热,私处空虚无比,急需东西填充。她虽去年冬天才进宫,时间还不到一年,但独得皇上恩宠,几乎日日侍寝。慢慢的,她从一个青涩少女,被调教成一个熟女,身子变得敏感无比,只要龙毅稍微一挑逗,便情欲高涨,就如现在这般。 “爱妃,你的蜜水都快将朕的龙袍浸湿了。”龙毅一边说着淫话,一边将手伸进她的亵裤,找到她的花穴,不停抚摸。 “皇上……”她低吟一声,双手不自觉缩紧,内心的空虚无法言喻。她的乳房紧紧贴着他的胸膛,身子因为他的抚摸而微微颤抖,嘴中的娇喘声简直能让人酥化。 龙毅就被她酥化了,他本还想继续挑逗她,这会儿实在忍不住,连自己的裤子都未来得及褪,直接掏出巨物,凭感觉对准她的花穴,用力一顶,直入花心,两人同时发出舒爽的叫声。接着,他双手扶着她的细腰,一上一下做着抽插运动。 “嗯~~皇上~你好棒~~” 沈惜若娇吟着,媚眼如丝,面若桃花,一双悬空的玉腿随着抽插的节奏不停晃动,她身上的衣物被堆在腰部,上半身完全裸露,白皙滑嫩的皮肤与龙毅身上的黄色龙袍形成鲜明对比,看上去诱人万分。 龙毅的大手在她的腰部留下深深的红印,他慢慢加快速度,啧啧的水声从交合处传来,萎靡万分。 “喜欢朕插你吗?”龙毅游刃有余的问道。 “喜欢……” “这样呢?”说完,龙毅重重顶她一下,硕大龟头直接到达子宫口。 “啊——”她大叫一声,身子条件反射性的往上起,想要逃离,他却用手一压,不让她得逞,抽插速度又快了些,次次全根没入,尽数抽出,直捣花心。 她单薄的身子挂在他身上,如树叶般摇摇欲坠,嘴中呻吟声不断。“皇上……你插得臣妾好舒服……再快点……啊……嗯……再快点……” “小妖精……” 如她所愿,龙毅再次加快速度,只见她一对饱满的乳房剧烈晃动着,伴随着她高高低低的呻吟声,还有节奏十足的啪啪声。为了稳定自己的身子,她用力抱住他的脖子,头不自觉的往后仰,双眼紧闭。 不一会儿,他们同时到达高潮,龙毅抵住她的小穴,狠狠射精。 啪啪声戛然而止,只剩下重重的喘息声,沈惜若无力地将头搁在他肩上,平复着心中的情欲,龙毅一只手在她的美背上游离,另一只手玩弄她的乳房,还不停用下巴去蹭她的脖颈,她很快知道他的意思,虽然眼底抹过一丝厌色,但还是挺直身子,对准他的嘴,吻了上去。 龙毅很快加深这个吻,伸舌与她戏逐,她也乖乖的迎合着他,尽力给他带来最极致的愉悦感。经过这一番亲热,他身下之物再次抬头,他仿佛满血复活一般,猛的抱着她站起,而后将她放倒在身侧的圆桌上,分开她的玉腿,挺起欲望,直插花穴。 “啊……” 她被一插到底,发出的呻吟声不知是因为舒爽还是因为痛意。此时,她仰面倒在圆桌上,一头青丝凌乱的铺洒开来,小巧玲珑的脸上布满潮红之色,一双瞳眸分明清纯似水,却又藏着万千风情,好比那勾人摄魂的妖魅之眸。她胸前的两座小山丘上红梅绽开,往下是深凹的腰际,再往下是幽幽密林,粉嫩的阴唇紧紧吸附在肉棒上,蜜水横生。她就像一朵含苞绽放的花朵,等待着蜜蜂的采撷。 龙毅只是低头看了她一眼,便开始控制不住的索取。由于他整个人处于情欲高涨极其兴奋的状态,所以在她身上索取时只顾着自己满足,没顾她的感受,撞击的力度一下比一下大,她不能反抗,只能用手紧紧抓住桌沿,承受着他的“雨露之恩”。 “爱妃,爽不爽?” “爽死了……” “朕还能让你更爽。” 说完,龙毅扶起她的身子,令她坐在桌沿,继而一手扶住她的左腰,一手抬起她的右腿,更为快速的抽插起来。抽插之余,他还不忘索吻,只见她一手搂住他的脖子,一手往后撑着桌面,嘴上还要应付他的吻,好看的眉头紧皱着,看不出一丝欢喜的表情。 此时,她身上的衣物全褪,而他仅亵裤半褪,两人形成鲜明对比。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低吟一声,释放欲望。 完事后,他将她从桌上扶下来,让她跪在地上,伸手将她的头按向自己的肉棒,她乖乖的张口含住,不断伸舌舔舐残留的精液,他闭眼,脸上的表情满意至极。 他虽已快年过半旬,但身强体壮,精力旺盛,宠幸妃子的频率不比年轻时低。况且,自从得了沈惜若这么个尤物,他几乎夜夜与她交欢,不感疲惫。 “爱妃,朕突然想起第一次见你时,你在花园里拈花一笑,那一刻,朕觉得整个世界都亮了。” 躺在床榻上休息的龙毅道起往事,眸中神采飞扬,卧在他怀里的沈惜若眸光微闪,似是也想起了什么,但深藏在眸中的情意不是为他,而是为别人。 “你初次见朕时,是何感觉?”龙毅接着问出口。 她很快回道:“自是跟皇上一样,心生爱慕之意。” 听到这个回答,他爽朗一笑,心情很是愉悦。“看来,朕跟爱妃是郎情妾意,注定天生一对。”说着,他突然翻身将她压在身下,语气暧昧。“难怪在跟爱妃共享鱼水之欢时,朕会那么的把持不住。” 说完,他便吻了下去… 又是一场,激情之战。 章十四 思人 是夜,月色笼罩。 “皇上的精力也太旺盛了,居然折腾了娘娘整整一下午。” 床榻旁,浣心一边给沈惜若上药,一边念叨着,脸上满是心疼之色。她说的全是实话,龙毅确实折腾了沈惜若整整一下午,若非晚上突然有急事走开了,恐怕还会继续折腾下去。 此时,沈惜若俯卧在床上,原本白皙光洁的背上全是红印和淤青,想来是龙毅用力过猛所致。 “小心点说话,莫被旁人听了去,否则会引来祸患。” 沈惜若语气稍严,但有藏不住的疲惫之意。在这深宫待久了,她变得谨慎许多,纵使这屋里除了她们并无旁人,纵使浣心是从小侍候她的贴身婢女,她也不敢掉以轻心。 “是,娘娘。” 浣心没再多说什么,默默给她上药,心里却感慨万千:小姐即使不进宫,也是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可她偏偏选择进入这牢笼,一边迎合着皇上的索欢,一边应付着妃嫔的勾心斗角,为的,就是能看到那个人,这一切,当真值得吗? “他回宫了吗?” 沉默许久后,沈惜若突然如此问道,浣心自然知道她话中所指何人,想了想,回道:“并未回宫。” 听完,她又陷入沉默,过了好一会儿才道:“你下去吧。” “可是这药还没上完……” “下去。”沈惜若打断她的话,语气中有股凌厉之意。 “是。” 浣心起身退下,在关门前,她抬头看了床榻一眼,沈惜若已坐起身,娇小的身形是那么孤单落寞。浣心不知想到了什么,叹了口气,随后把门关上。 浣心走后,沈惜若随手披上一件外衣下床,往窗台走去。行走间,她的私处还在隐隐作痛,双腿也有点使不上劲。龙毅的那顿宠幸,确实令她的身子消受不住,不过,她除了迎合,别无选择。 走到窗台前,她推开窗户,一轮明月高悬夜空,她抬头,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它,慢慢的,眸中的神情比那月色还明亮,只因她想到了一个人,当年与他初见的情形,仿佛就浮现在眼前。 那年,牡丹花开得正艳,他站在花园亭中,轩然挺立,俊美无双,万物皆因他而失色。只一眼,她便心动了,从此,心事无边,念他成疾。 只是,造化弄人,她终能日日见到他,却是以妃子的身份,她与他之间,隔着等级,隔着礼数,进不得,退不舍。她无数次问过自己,这样值得吗,心里的回答都是“值得”。她相信总有一天,自己会得到他,名正言顺的得到他。 与此同时,皇宫外,也有一人在睹月思人,他便是龙玄止。 “我一定会找到你的,一定……” 龙玄止低头看向手中丝帕,眸光坚定。自从他早上醒来发现她消失,便一直在寻她,只是,搜遍了全城也不见她的踪迹,明日,他还会继续找,直到找到她为止。 “咚咚咚——” 突然,有敲门声响起,龙玄止头也不抬道:“进来。” 来人是龙玄止的贴身侍卫李伟,他一进门便禀报:“启禀太子殿下,您要找的人有消息了。” 闻言,龙玄止马上抬头看向他,语气激动:“你可确定?人在哪?” “属下确定,人在城东……” 李伟的话还未说完,龙玄止便冲出门外,只留下一句:“速速跟来,详情在路上禀报。” “是!” 李伟很快跟了上去,他还是第一次见太子对一位女子如此上心,莫非太子好男风的传闻是假的?真是奇怪。 == “快给我,我想要你。” 男人一边扒着她的衣服,一边暧昧的说道,她死死抓住自己的衣服,奋力反抗,就是不让他得逞。于是,他改变策略,开始挑逗她,也不知怎地,她敏感的身体一经挑逗便欲火纵烧,不能自已。 他轻而易举的攻陷她的城池,很快便令她一丝不挂,他的手,他的唇,都在给她带来极致的愉悦,她的身体已经沦陷,可她的大脑还存着一丝理智,嘴中呢喃着: “不要……不要……” 最终,她猛地一下惊醒,手心和额头全是汗。 原来,是一场梦。 意识到这点后,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接着,她又意识到自己被绑了,根本无法动弹。她看向四周,入目的是一间简陋的房子,自己正躺在木板床上,床旁烛火摇曳,窗台月光渗透。她回想起白天发生的事,忽地苦笑一声,看来,就算跟梦境相比,自己的处境也好不到哪去。 “吱——” 突然,有开门声响起,一个身材瘦小的灰衣男子蹑手蹑脚的走进来,他长得贼眉鼠眼,进门后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洛芍,嘴边笑容猥琐:“小美人,原来你醒了啊。” 不知为何,洛芍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她警惕的看着他,并未说话。 “不要这样看着我,我不是坏人,我怕你醒来饿肚子,特意来送东西给你吃呢。”说完,他将手中食盒放在桌上,摆出各种小食。 “我不饿。”洛芍才不相信他的好心,直觉告诉她,这个人得防着。 “你昏迷了整整一下午,想必肚子早就饿扁了,来,我喂你。”他夹起一块点心便往她嘴里送,她将头一撇,躲了过去。“我真不饿,你们把我绑来这,究竟有何目的?” “我只负责看守你,其他的一慨不知。”顿了顿,他又补充几句:“你别想着逃跑,这方圆几十里都是我们的地盘,你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就算跑出去,也会很快被抓回来的。” “你们这样,还有王法吗?!” “王法?呵呵,在这里,我们就是王法!”说着,他又将点心往她嘴里送,语气显然有些不耐烦了:“你赶紧吃了,省的待会没力气。” 洛芍听出他话中的不对劲,马上问道:“你待会想做什么?!” 他将点心扔了,一边脱衣一边看着她,笑容猥琐。 “自是做男人喜欢的事。” 说完,他朝她扑去…… ———————— 作者有话说:最近更新会比较慢,但还是会更,不会弃文。虽然没多少人看,但我还是会写下去的。 章十五 错过 “等等!” 洛芍出声制止他,他却径直扑倒在她身上,她忍住心里的反胃,放低声音温柔道:“你这个样子,叫我如何配合你?” 闻言,他低头看着她,疑惑出声:“配合?” “你得将我身上的绳子解开,我才能好好服侍你。”洛芍含情脉脉的看他一眼,他的双眼很快发亮,但脸上还有犹豫的表情。 “你放心,我保证不逃跑。再者,你自己也说过,这里都是你们的地盘,我能逃到哪去?”她继续怂恿道,他也顾不上其它,帮她解了绳子。 解开绳子后,他刚想脱她的衣服,她又道:“等等。” “又怎么了?”他显然有些不耐烦了。 “你先把自己的衣服脱了,再来脱我的。” “行。” 他开始猴急的脱衣服,洛芍则趁这个空隙,伸腿朝他的下体狠狠踢去,他立刻手捂下体,曲身倒在床上,表情痛苦不已。 与此同时,洛芍马上下床,朝房门跑去。只是,她还没够着门把,便被一双大手拉住,一个恶狠狠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臭婊子,你居然敢算计老子,看老子怎么折磨死你!” 她心一惊,想挣脱他的钳制,无奈他力气太大,根本挣脱不了。推搡中,他将她压在墙上,她想故技重施,谁知他早有准备,没让她得逞。他撕开她的衣服,手握下体,正想霸王硬上弓之时,她不知哪来的劲推开他,依旧朝房门跑去。 他几个大步便追上她,伸手将她推倒在桌上,她的肚子磕在桌沿上,生生的疼,一时之间,她无力再逃跑。桌上摆着一方烛台,她抬头时,烛火在她眼前晃动,她眸中的绝望之色被映得那么明显。 “臭婊子,老子非得操死你不可!” 他看着她倒在桌上的背影,脸上的笑阴冷无比。只是,正当他想再次霸王硬上弓时,她突然转身,手握烛台,狠狠朝他的头部击去。 他马上晕倒在地,头流鲜血。她吓得赶紧将烛台扔掉,跑了出去。 烛台滚到床边,恰好点燃了垂地的纱幔,火光慢慢变大,最后吞噬整个房间。黑夜下,熊熊大火燃烧着,仿佛照亮了半边天。 龙玄止赶到时,看到的便是这么一番景象,此时已有人在救火,但无济于事。 “你确定她被关在这?!” 龙玄止一把抓过身旁之人的衣领,急切的问道。 “确定,确定。” 苏猛被他身上的威严之气震慑到了,根本无法反抗。 一刻钟前,苏猛正在房内与女子鸳鸯戏水,龙玄止突然冲进来,三两下便将他治服,他本仗着人多势众还想反抗,可当龙玄止亮出令牌道出身份时,他立刻放弃反抗,还乖乖带龙玄止去找洛芍。只是,他没想到,关押洛芍的房间居然起火了,如今龙玄止瞪着自己的眼神简直可怕至极,若是她因火丧生了,自己恐怕凶多吉少。 龙玄止放开他,想亲自进去救洛芍,却被李伟拦住。“殿下,火势凶猛,您乃金贵之身,万万不可进去啊。或许那位姑娘在刚起火时已经逃出来了呢。” 闻言,龙玄止停住脚步,谁知苏猛这时不怕死的来一句:“她全身被绑,房门也被锁死,不可能逃得出去。” 李伟马上瞪他一眼:“想活命就闭上你那张臭嘴!”他立刻抿紧嘴巴,不再多言。 龙玄止双眼紧盯前方,双手握拳。 “轰——” 突然,天空响起一个巨雷,不一会儿便下起倾盆大雨,大火在雨中慢慢变小,最后完全被浇灭。一直未离开的龙玄止原本还抱着侥幸的心理,认为洛芍就像李伟说的那样,在起火时已经逃了出去,可是,当苏猛的手下从房里抬出一具尸体时,他的心理防线瞬间被击溃。 由于尸体已被烧得面目全非,完全看不出是谁,龙玄止只能安慰自己这具尸体不一定是洛芍,但是,整件事的罪魁祸首一定不能放过。龙玄止看向苏猛,眼神足以杀人,气场强得可怕。 这一刻,苏猛心一抖,他知道,自己要完了。 大火后的废墟散发着一股刺鼻的味道,却也没有空气中的血腥味来的强烈。 == “咚咚——咚——” 深夜,巷子里寂静无声,这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格外响亮。 “谁啊?” 被吵醒的苏灵下床开门,语气极为厌烦,只是,当她推开门,看到门外之人时,变得惊讶无比:“洛芍?你怎么来了?” “我……” 洛芍刚开口说一个字,便双眼一闭,晕倒在地。苏灵眼疾手快,将她扶住,这才发现她身上的异常。她头发凌乱,面色憔悴,衣袖被撕烂,露出的胳膊上淤青累累,似乎刚从哪里逃出来。苏灵感觉到事情不妙,赶紧把门关上锁死,而后将她扶进屋。 一柱香后,洛芍醒了过来,她躺在床上,身上穿着苏灵的衣服,手上的伤也已被上了药。 “你醒啦,来,快将这碗药喝了。”苏灵端着刚熬好的安神药进屋,如是道。 洛芍乖乖的将药喝完,身体一股暖流经过,舒适不少。“谢谢。”洛芍看着她,真挚的道谢。 “你我之间,不必言谢。”苏灵在床边坐下,犹豫片刻问道:“你究竟发生何事了?” 洛芍低头,长长的睫毛掩盖了眸中神情,脸上的痛苦神色却是暴露无遗。 “我被人绑架了……”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缓道,但脸上已恢复平静。 “什么?!”苏灵惊呼一声,又问:“你被何人绑架了?可有欺负你?” 于是,洛芍将这两天的遭遇慢慢道来,苏灵听后,气愤不已:“他们简直太无法无天了!明日我便陪你去报官,必得狠狠惩治他们!” “我不能报官,官府未必能保护我,若是惹怒他们,还不知他们会做出何事。” “那你打算怎么办?” “先离开临安城,再从长计议。” “伯父他……” 洛芍的眼神瞬间黯淡下来。“恐怕已经……”说着,她开始哽咽,苏猛的话至今还在耳边回响:“放心,我不会像对你爹那样,也送你去见阎王的。” 苏灵抱住她,轻声安慰:“没关系,都过去了,以后会好起来的……”过了会儿,苏灵似是想起什么,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说出来了:“我有个坏消息要告诉你,小童他不见了。” 洛芍的心不由地一咯噔,急忙问道:“小童不见了?!到底怎么回事?” “这几天,我每天去你家找他,未曾见到人,我又去他工作的地方寻他,可那里的人说他旷工好几日了……” “他工作的地方在哪?”洛芍很惊讶苏灵居然知道洛童工作的地方,以前她问洛童,洛童总是不说在哪,久而久之,她也没问过了。 “在……”苏灵脸上浮现犹豫之色。她也是偶然间看见洛童出入春馆,打听之下,才知道他居然在里面当男妓,不过,她答应过洛童不把这件事告诉洛芍,所以现在很是犹豫。 “究竟在哪?” “在春馆……” 洛芍脸上的表情先是震惊,再是恍然大悟,最后变成疼惜,她一句话没说,只是将头低着,整个人被悲伤笼罩。 章十六 进宫 翌日,洛芍去春馆寻人,却被老鸨赶了出来,正当她绝望之际,春馆内有个叫李长生的小厮偷偷把她拽到一旁的巷子里,告诉她一个惊人的消息。 “你是说,童童被人卖进宫当太监了?!” 洛芍听到这个消息后险些晕倒,李长生赶紧扶住她,一脸悲痛道:“千真万确。” 话说这李长生之所以会知道此事,完全是因为莫无轩派人来春馆放话,说春馆若是继续派人招待沈秋璃,他便一个个的把他们都送进宫当太监,就跟洛童的下场一样。他还威胁春馆老鸨,不准她将此事告诉别人,尤其是沈秋璃,否则后果自负。老鸨碍于莫家权大势大,不敢反抗,只得应下来,李长生也是偶然才偷听到此事的,春馆里其他人均不知情。今日,洛芍来春馆寻人,老鸨自是不会告诉她洛童的下落,李长生见她伤心至极的样子,于心不忍,才偷偷告诉她真相,毕竟,洛童曾帮过他,他这也算报恩了。 “他在这,可有受苦?”问这话时,洛芍不由地双手紧握,眸中写满复杂的情绪。 在她的注视下,李长生回道:“他在这过得很好,没有受苦,老鸨可重视他了。” 洛芍的脸上浮现一丝欣慰的神情,嘴里呢喃道:“那就好……”接着,她不知又想到了什么,眼睑微垂,秀眉轻皱。 “你……” 李长生刚想安慰她,她却突然抬起头来,勉强露出一个微笑:“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说完,她转身离去,留给他一个纤美的背影,他看着她的背影出神了好久,直到消失不见。 以前,李长生便开玩笑的对洛童说过:“若你是女儿身,必定是个大美人。”谁知洛童回道:“纵使我是女儿身,也比不上我家阿姐,她才是倾国倾城,沉鱼落雁的大美人。”从那时起,李长生便很好奇洛童阿姐的长相,今日有缘一见,果真如洛童所说,倾国倾城,沉鱼落雁。 得知洛童的下落后,洛芍马上跑去官府报官,官府的人一听此事跟莫家有牵连,便以证据不足为由,把她轰了出去。她又去了莫家,想找莫无轩理论,只是,她连莫家大门都进不去。最后,她心灰意冷的走在大街上,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突然,街边告示牌上的一张告示吸引了她的注意。 最近,宫中招选宫女,凡已满十三,未满二十的良家女子均可报名参选,经过层层筛选后留下来的方可成为宫女,报名时间刚好是明日截止。看完告示后,洛芍的眼中浮现一丝光亮,而后迫不及待的往皇宫方向跑去,既然官府不帮她,那么她便自己进宫寻人。 童童,姐姐一定会找到你的,一定。 == 转眼间,十月又过去了,临安城进入深秋,清冷的秋风吹着,略有萧瑟之意。 “近日来,太子在做甚?” 凉亭中,沈惜若俯靠在长椅上,一边往湖中投食喂鱼,一边问道。 在旁伺候的浣心马上回道:“大多数时间是待在书房里,闲暇时与皇子们在箭场射箭,几乎很少出宫。”末了,她似是想起什么,又加上一句:“对了,昨日左丞相的女儿惠芷盈不小心在御花园落水,太子恰好路过救了她。” 沈惜若一听,秀眉马上微皱。“惠芷盈?可是参选太子妃的秀女?” “正是。” 沈惜若冷笑一声:“左丞相真是生了个好女儿。” 在这皇宫待久了,沈惜若深知“宫中规则”,这个惠芷盈究竟是“不小心”落水,还是“故意”落水,她一猜便知。 “听说她是最有力的太子妃人选,皇后很是喜欢她。” 虽然知道沈惜若不喜欢听这话,但浣心还是说了,果然,沈惜若听完后,脸色更不好了。 最近,皇宫中最热闹的事便是太子选妃了,那些名门望族和权贵大臣纷纷将未出阁的女儿送进宫来参选,经过层层选拔,如今留下三人,分别是左丞相之女惠芷盈,大将军之女木胜雪,还有太尉之女舒蛮。其中,惠芷盈最为出彩,也最受皇后喜爱。 “离大选之日还有几日来着?” “还有五日。” “只有五日了,时间过得真快。”沈惜若望着湖面呢喃着,目光闪烁。 浣心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静静陪在一旁,她看着沈惜若落寞的背影,感慨不已。以前,小姐最不懂的就是情,现在,让小姐陷的最深的竟是情,真是世事难料。 “娘娘,该回去了。” 过了许久,浣心才开口道。沈惜若起身,轻拂长袖,莲步轻移,语气听不出起伏:“走吧。” 浣心紧跟其后,随之而去。 快到昭华殿时,迎面走来三个宫女和一个嬷嬷,她们见到沈惜若后,纷纷行礼。“见过贵妃娘娘。” 沈惜若瞥了她们一眼,发现那三个宫女个个容貌甚佳,便对为首的静嬷嬷问道:“你们这是去哪?” “回禀娘娘,去储秀宫。” 沈惜若眉头一挑,又问:“去储秀宫做甚?” “送宫女去伺候储秀宫的三位小主。” 沈惜若当然知道她说的那三位小主是谁,当即冷笑一声:“还没成为主子,倒是先有了主子的架势。” “一切都是皇后的指令。” “你们下去吧。”沈惜若没再多问。 “是。” 不过,她们刚走几步,又被沈惜若叫住:“等等。” “娘娘有何吩咐?”静嬷嬷转身。 “她们中,谁是服侍惠芷盈的?” 静嬷嬷虽不知她为何如此发问,但还是指向一名宫女。“回禀娘娘,是她。” 沈惜若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名娇俏可人的女子站在那,很是起眼。 沈惜若上下打量她一眼,问:“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姓洛,单名一个芍字。”她如是回道。 沈惜若看着她,心里不知在盘算什么,嘴边抹过一丝意味深长的笑,随后道:“惠芷盈可是最有力的太子妃人选,你且得好生服侍她,不可出半点差错。” 沈惜若的这番话听起来明明是关心惠芷盈的,但洛芍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不过,她没多想,应承道:“是。” 之后,沈惜若便走开了,静嬷嬷则带着她们继续往储秀宫的方向走去。 章十七 相遇 黑夜降临,万物俱籁,皓月当空,长泄千里。 洛芍推开窗台,静静的看着夜空中的那轮圆月,思绪无边。 算一算时间,她进宫已半月有余,想当初,她经过层层筛选,好不容易才留下来当宫女,她本以为进宫后便能顺利找到洛童,只是,皇宫这么大,人又那么多,她想找到他,简直如大海捞针,至今杳无音信。如今,她被派来服侍秀女,能自由支配的时间少之又少,她只能寄希望于偶遇,皇宫虽然大,但总能相遇的吧。 不过,现在的她不会想到,相遇的,是另外一个人。 == 要说这参加太子妃终选的三位秀女,可谓是性格迥异,惠芷盈贤淑端庄,木胜雪豪放不羁,冷蛮则是嚣张跋扈。惠芷盈受皇后喜爱,木胜雪受皇上喜爱,冷蛮受皇太后喜爱,究竟谁最后当选太子妃,还真说不定。 惠芷盈性格温和,洛芍服侍她也算轻松,最苦的当属服侍冷蛮的宫女,只因冷蛮过于挑剔,一有什么不如意,便会大发脾气,丝毫不知道收敛,许多宫人私下都盼着她落选。 这日,临安城迎来了四年一度的千灯节,宫里宫外,热闹非凡。夜幕降临之时,千灯点缀,如繁星般闪烁,流光溢彩,美妙绝伦。 “惠姐姐,你想好待会放天灯时许何愿了吗?” 御花园内,木胜雪兴致勃勃地问着,惠芷盈语笑嫣然的回道:“已想好了。” “是何愿望?说与我听听呗?”木胜雪将耳朵凑过去,惠芷盈却道:“既是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你们都这么说,我才不信这些毫无依据的鬼话呢。”顿了顿,木胜雪又道:“我就能把愿望说出来。” “那你说说,你想许何愿啊?” “我希望,自己能在三日后的选妃大赛上落选。”木胜雪在说这话时表情异常认真,丝毫不像在开玩笑,惠芷盈惊讶之余问道:“旁人都会许希望自己当选的愿望,怎地你恰好相反?” 她开始振振有词道:“原因很简单啊,就是不想当太子妃。皇宫虽然富丽堂皇,但哪有外面的世界来的精彩?我才不要当被囚禁在皇宫的金丝雀,我要当在天空翱翔的小麻雀。”说到最后,她仰望夜空,娇俏的小脸蛋上浮现一丝真挚的笑容,眸中有光,比那星辰还要闪烁。 闻言,惠芷盈目光微敛,语气里已没有了方才惊讶的情绪:“既然如此,你为何要入宫参选?” “还不是被我爹逼着来的,说什么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木胜雪撇撇嘴,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我纵使要嫁,也不想嫁给太子,真不明白你们为何那么喜欢他。” “太子才貌俱佳,又是储君,仰慕他的人自然多不胜数。” 木胜雪仔细想了想他的样貌,点点头:“他确实容貌不俗,不过,在我眼里,不会武功的男子就跟病秧子没啥区别。我还是喜欢舞刀弄枪的男子,就如我爹那般。” “你爹是大将军,威武无人能比,我倒能理解你的想法。” “惠姐姐,在我看来,你才是最适合的太子妃人选,真希望你能当选。”木胜雪一把抱住惠芷盈的胳膊,一脸真挚道。 惠芷盈再次展露笑颜:“谢谢,我便借妹妹吉言了。” 突然,木胜雪似是想到什么,话锋一转:“不过,我听说,太子好男风,不喜碰女子呢。” 这时,一直默默跟在她们身后的洛芍听到此话,心里不由的犯嘀咕:若说太子好男风,不喜碰女子,自己打死也不信,否则那晚,他怎会那样对待自己?简直跟好色之徒无两异。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传闻终究是传闻,不可轻信。这话,你莫在旁人面前说起,免得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嗯。” 有句话说的好,说曹操曹操就到,正在她们讨论太子时,龙玄止恰好从旁边小路经过,和她们相距不过十米。不过,他似乎没注意到她们,与同行的竹倾公主不知在聊什么,很是投入。 木胜雪眼尖,很快发现他们,她赶忙拉了拉惠芷盈的袖角。“惠姐姐,你快看那是不是太子殿下啊?” 惠芷盈望过去,原本毫无波澜的眸中浮现一丝涟漪。“确实是他。” 闻言,洛芍心里猛的一咯噔,要知道,那晚的经历至今令她“记忆犹新”,她可不想再次碰见他,只求他赶紧走。不过,老天似乎并未听见她心底的祈求,惠芷盈不忙不慢的抛下一句“我们过去问声安吧”,便径直往龙玄止的方向走去,也不管木胜雪愿不愿意。 木胜雪没想到她会来这么一出,待回过神来时,她已走了过去,没办法,自己只好跟上。 同样跟上去的还有洛芍,她走在主子们身后,低着头,下巴都快戳到锁骨了,她非常不想龙玄止发现自己。 很快,惠芷盈和木胜雪走到他们面前,同时屈膝请安,龙玄止虚扶一把,嘴角轻扬:“免礼。” 这时,龙竹清认出她们来:“你们不是候选的秀女吗?在这做甚?” “回禀公主,我们正要去千水桥放天灯,方才路过此处时恰好看见二位,故上前来问安。”惠芷盈回答着,脸上的笑容大方得宜。 “我差点忘记,今晚还未去放天灯呢!”龙竹清突然想起这事,惠芷盈马上试探性的问道:“若公主不介意,不如我们现在一同前去放天灯?” 她这话虽然是对龙竹清说的,但视线却有意无意飘向龙玄止,手也不自觉握紧。 龙竹清一听,双眼马上放光:“好啊好啊。”接着,她抱住龙玄止的胳膊,一脸期待道:“太子哥哥,我们跟她们一起去放天灯如何?” “你跟她们一起去吧,我还有事情要处理,便不去了。”龙玄止亲呢的摸摸她的头,如此道。 “好吧……”龙竹清放开他的胳膊,面露失望之色。 接着,龙玄止提步离开,惠芷盈看着他的背影,清丽的脸蛋上有丝失落之色,紧握的手也陡然松开。 不过,龙玄止走了一会儿便突然停住,随后转身看着她们,视线停留一秒后疾步走向惠芷盈,目光专注且迫切。前一刻还在失落的惠芷盈这一刻心狂跳不止,只因他突然走向自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就在他与自己只有一步之隔时,惠芷盈重新紧握手心,展露笑颜。她以为他是来找自己的,刚想开口说话,谁知他径直从自己身旁走过,最后在自己身后的洛芍面前站定。 “抬起头来。” 龙玄止如是命令道,他定定的看着眼前之人,眼睛一眨不眨,仿佛怕自己一眨眼,她便消失了一般。 洛芍在他的注视下缓缓抬头,当她整张绝美不俗的脸出现在他视线中时,他眸中的神情由怀疑转变为深情,还有,狂喜。 “砰——” 忽然,夜空中绽放一片烟花,点亮夜空,为这璀璨的皇宫,更添一丝光彩,也为他那颗悸动的心,更添一丝深韵。 —————— 作者有话说:这几章都是剧情章节,如今男女主已相遇,我会尽快奉上肉肉滴。(肉渣也行~zZ) 章十八 惩罚 自从洛芍消失后,龙玄止一直没有放弃寻找,纵使那场大火浇灭了希望,他仍相信她还活着。只是,他没想到,自己要找的人竟就在宫内,天知道当他确认眼前之人就是她时,心里有多激动,多喜悦。 方才,龙玄止离开时,洛芍鬼使神差般的抬头看了一眼他的背影,谁知,他刚好在这一瞬间回头,又恰好与她四目相对。尽管她很快便重新低头,但还是逃不过他的火眼金睛,此时此刻,她真的无比后悔自己方才的行为。 龙玄止之所以会回头,只因觉得站在惠芷盈身后的那个身影略感熟悉,便下意识的想再看一眼,而这一眼,竟将自己苦苦思念的人儿寻到了,这大抵是天意吧。 “太子哥哥,你认识她吗?” 龙竹清率先问出声,洛芍的眸中闪过一丝慌张之色,随后又将头低下。潜意识里,她不想与宫内的人扯上任何关系,尤其是太子,尽管他们只是“同床共枕”过。 “不认识,只是觉得她与自己认识的一位故人长相相似罢了。”龙玄止压制住内心的激动,用尽量平淡的语气回道。 瞬间,洛芍暗地里松了一口气。 “那位故人是谁啊?”龙竹清的八卦之心被激起,龙玄止却不与她多说,又走开了。 临走前,他再次看了洛芍一眼,嘴边抹过一丝邪魅之笑。 龙竹清对着他的背影气得直哼哼:“真小气,居然不告诉我!” 惠芷盈赶紧安慰道:“公主莫气,太子或许有何不能说的苦衷。时间不早了,我们去放天灯吧。” 一听到“天灯”二字,龙竹清的注意力瞬间被转移。“好啊好啊,我们走吧。” 于是,她们一行人继续前行,夜空中,烟花仍在绽放,璀璨夺目。 == 放完天灯,服侍完惠芷盈就寝,回到房间时,洛芍直接扑倒在床,头蒙被窝,心绪混乱。今晚发生的事,至今令她未缓过神来。 “咚咚咚——” 忽然,有敲门声响起,她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下床开门。门外站着一位太监,见到她便道:“静嬷嬷有事找你,你跟咱家来吧。” “这么晚了,静嬷嬷找我有何事?” “去了你自然便知。” 她虽心存疑惑,但还是跟着他走了,毕竟,她归静嬷嬷管教,不能不从。 夜,越来越深,宫内依旧千灯点缀,灯火通明,不过,热闹已然褪去,只剩无限寂寥。 一刻钟后,他将她带到一间房前,道:“到了,你进去吧。” 洛芍以为静嬷嬷就在屋内,故推门而进,怎料,屋内并未点灯,漆黑一片,只有些许月光渗透窗台照进来,空气中有股龙涎香的味道,甚是好闻。此时,她身后的门不知不觉被关上,她毫无察觉,一边往里走一边出声:“静嬷嬷?你在哪?” 不过,周围安静一片,根本无人回应。她的心头浮现一丝不安感,正想转身离开,却突然被一只手抓住,随后一拽,整个人跌入一个温暖且宽广的怀抱。与此同时,她的耳边响起一个低沉魅惑的声音:“我好想你啊,你可知我找你找得有多苦嘛……” 是个男子的声音!洛芍的本能反应便是想推开他,无奈自己跟他力量悬殊,根本推不动。“你是谁?放开我!”她根本没时间去思考这人究竟是谁,她只知道,他定不是静嬷嬷,而且,他还在轻薄自己。 “你当真不知我是谁?”那男子嬉笑一声,笑声中包含无尽宠溺。 “你是个登徒浪子!快放开我,否则我便叫人了!” “你叫啊,若是有人来了,我便说自己在与你偷情。” “无耻!”洛芍气急败坏道。 “所以你不要动,乖乖让我抱一会儿就好了。”说完,他更加拥紧她,从鼻中呼出的气体尽数喷洒在她的脖颈,气氛忽然一下变得暧昧。 洛芍可不想被他一直占便宜,既然推不动他,那就另想办法。于是,她左腿屈膝,朝他的下体狠狠一击。 “嘶——” 他倒吸一口气,手松了松,她马上趁这个空隙挣脱他,朝房门方向跑去。只是,当她跑到门前,才绝望的发现,门根本推不开,似乎已从外面上锁。 “在接受我的惩罚前,你休想离开这。” 她的耳边又响起他的声音,与此同时,屋内忽然变亮。她回头,只见一名身材高挑的男子站在烛台旁,一张俊如妖孽的脸在烛火的映照下暴露无遗,她很快认出他来:“太子殿下?!” “现在知道我是谁了?” 他依旧未自称“本宫”,而是以一种朋友的口吻与她讲话。 震惊过后,洛芍有丝慌张,说话变得支支吾吾:“方才你……你为何要那样?奴婢……奴婢……” “你那一脚踢得可真够狠,幸好我身强体壮,禁受得住,若换成其他体弱的男子,指不定被你踢废了。”他一边说着,一边点灯,不多时,屋内的烛台均被他点亮,一片光明。 洛芍听他的语气,像是在开玩笑,又像是在生气,捉摸不透。一时之间,她不知该如何是好。 “若非你做出那番行为,奴婢也不会踢你。”洛芍尽量让自己底气十足,仔细想想,分明是他唐突在先,自己的反应也在情理之中。 他忽然噗嗤一笑,没有说话,看向她的眸子里似揉碎了星辰,璀璨夺目。 洛芍被他这异样的眼神看得心里发慌,忙问:“不知太子这么晚把奴婢叫来所谓何事?为何不放奴婢离开?” “我方才不是说了吗,在接受我的惩罚前,你休想离开这。”说着,他一步一步向她走近。 “奴婢似乎并未对你做错事,不知为何要接受惩罚?”由于他的接近,她的身子不自觉往后退。 “那天,你不辞而别,害我苦苦寻找这么久,难道不是做错事了?”末了,他又加上一句:“还有方才,你踢我一脚,你可知伤害太子是多大的罪名?” “什么不辞而别?奴婢不知你在说什么。”她开始装蒜。 “你当真不知道?”他步步紧逼。 “当真不知,兴许你认错人了。” “看来,你的记性非常不好,没关系,我可以帮你好好回忆回忆。”说话间,他已走到她的身前,而她背后是门板,已无路可退。她想从侧面逃跑,他却突然伸手撑在门板上,挡住她的去路,低沉沙哑的声音继续响起:“那晚,你我同床共枕,缠绵悱恻,享尽鱼水之欢,好不快活。翌日清晨,你却不辞而别,留我一人,你可知那空床没了你的体温,有多么冰冷?” 闻言,她马上反驳:“你胡说,我才没有跟你缠绵悱恻,享尽鱼水之欢!你根本没有进入我的身体!”刚说完最后一句,她便意识到自己中了他话里的圈套。自己这样说,不就间接承认那晚跟他在一起了吗?这时,耳边有低低的笑声传来,她扬脸一看,发现他竟在笑,心里的怒火窜天而起。 自己果然中了他的圈套! “我确实没有进入你的身体,这点你记得可真清楚。”他依旧在笑,邪魅似妖。 “你可是堂堂太子爷,气量如山,不会因为这么一点小事便要惩罚人吧?再者,我们当时连朋友都算不上,我不认为自己的不辞而别有何不妥之处。”事到如今,她只得试图跟他理论,都忘记自称“奴婢”了。 “当然不妥,你让我牵肠挂肚,日思夜想,废寝忘食,险些将我折磨死。”他眸中的深情毫无保留的展现出来,她却别开头,不去看他。 “太子说笑了,小女子何德何能,竟让你受此般折磨?这个理由,未免也太过虚假和牵强了吧。” “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信也好,不信也罢。” 事到如今,洛芍知道他不会轻易放自己走,再理论下去也毫无意义,除非接受惩罚,只得道:“既然如此,太子想如何惩罚我?” “你觉得我该如何惩罚你?”他反问一句。 “方才我踢了你,这次,换你打我解气吧。” “既然你这么说,我便照你的意思办,待会你可莫喊疼。”说完,他挽一挽衣袖,抬起左手,做出打人的架势。 “来吧!” 她身子站直,双手握拳,双眼紧闭,已然做好迎接他拳头的准备。 “我要打啦!” 他知会一声,手掌朝她扇去,只是下一秒,她没有迎来意料之中的巴掌,自己的脖子反而被搂向前,紧接着,一个狂烈而湿热的吻铺天盖地般袭来。 她愣了几秒,随后赶紧推开他,一双杏眼瞪如圆铃。“你在干什么?!” “这就是我的惩罚。” 说完,他重新搂过她的脖子,加深这个吻。 章十九 陪睡 在遇到龙玄止前,洛芍从未被男子吻过,那晚,龙玄止夺走她的初吻,如今,他又来吻她,她的心忽然跳个不停。 这大抵是慌张吧。 她只想这么解释,也只能这么解释。 不过,被吻总比挨揍好吧? 这样想着,她刚抬起来的手又放下,任他索吻。 不得不说,他的吻特别有技巧,又主动性十足,直将她吻得晕头转向。慢慢的,他的手开始不规矩的在她身上游离,纵使隔着衣物,她也能感受到他掌心灼人的温度。不过,她无法反抗,只想着他能快点结束这个“惩罚”。 一刻钟后,他终于结束深吻,她刚想松口气,他却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大步往床的方向走去。 她慌了:“你还想干什么?!” “惩罚还未结束,当然是继续了。”说完,他将她放置在床,紧接着附上自己的身躯,形成一个“男压女”的姿势,暧昧十足。 这次,他的唇沿着她的脖颈,一路吻向锁骨,一双手也没闲着,解开她的腰带,挑开她的衣襟,向那最柔软之处伸去。 她的乳房浑圆丰满,又弹性十足,他把玩着乳肉,还不时抚捏乳头,令她的心底生出阵阵酥麻之感。她不喜欢这种不受自己控制的陌生之感,想推开他的手,却无济于事。 不一会儿,他的吻一路向下,最后含住那颗粉红的殷桃,她的上半身不自觉弓起,那阵酥麻之感愈加强烈,她却无力再反抗,只得任他摆弄。她的衣物已被褪去大半,白瓷般的肌肤裸露出来,优美的侧乳轮廓和迷人的腰线隐隐若现,那未施粉黛的小脸上染上绯红之色,樱唇微张,眸中尽是迷离之意。 在吮吸左乳的同时,他的一只手在抚摸右乳,另一只手也没闲着,捞开她的裙摆,往亵裤里伸去。她的小穴已春水泛滥,三角处的芳草一片湿润,他的手指尖刚伸进芳草丛探寻便被沾湿了。 察觉到他的入侵,她不由地夹紧双腿,抓住他的手,连忙阻止。“不要……”她呢喃着,夹杂着一丝呻吟,声音柔媚无比。 “乖,把腿松开。”他温柔的哄着,眸中尽是宠溺神情,若换成其他女子,定会沦陷其中,乖乖听话,但她依旧反抗:“不要……” “你是想我的手抚摸,还是想我的唇亲吻?”他的语气挑衅味十足。 这招对她果然有用,她松开双腿和手,任他抚摸私处。上次他亲吻自己私处时的感觉自己还记忆犹新,她可不想再次承受,否则身体的防线会被彻底击溃。 他的手指不断在她的私处游离,却没有伸进去,只是不时抚摸阴蒂。纵使这样,也令她的私处如被蚂蚁啃噬,瘙痒无比,需要巨物来填满。忽然,她感觉有个硬如铁的东西抵上自己的私处,她马上反应过来那是什么,连忙抓住,惊慌失措道:“不要进去!” “放心,没有你的允许,我不会进去。我就在外面蹭一蹭,可好?”说到最后,他几乎是恳求的语气。或许是因为心软,又或许是因为犯迷糊,她松开手,算是默认他的请求。 “宝贝,我会让你舒服的。”他吻着她的耳垂,动情的说出这句话。接着,他手握阴茎,用硕大的龟头来回蹭她的私处,从阴蒂到小穴,再从小穴到阴蒂,引得她浑身微颤,娇喘连连。由于蜜液的润滑作用,龟头在经过小穴时,有好几次差点滑了进去,幸好他意志力够强,没有顺势捅进去,硬是忍耐下来了。他说过,若非她心甘情愿,不会强要她,反正来日方长,他有的是时间融化她的心。 “舒服吗?”他附在她的耳边轻声细语,若她此时能看见他脸上的神情,定会感叹,世上怎会有他这般邪魅似妖孽的人物? 或许是由于羞耻之心,她并未回答他,他便变本加厉,用龟头不停磨蹭阴蒂,她本就敏感,如今被他这么一弄,紧抿的樱唇张开来,从中发出好听的呻吟声。 “看来你很舒服。”他低声一笑,心里很是满足。 她双手紧抓床褥,努力想克制住身体的异样感,但他实在太具攻击性,慢慢地,她有点抵抗不住…… “舒服就叫出来,不必忍耐,反正这里只有我们二人。”他的话语充满蛊惑之意,她开始意乱神迷,不再克制。 磨蹭一会儿后,他直起上半身,将她的双腿合拢抬起,放置于自己的左肩,此时,她的上半身跟下半身完全成一个直角,而他的龟头就抵在她大腿内侧的缝隙处,紧挨阴唇,蠢蠢欲动。 她略带慌意的看着他,不知他又要做出何事。 似是知道她心里所想,他温柔出声:“放心,我不会进去,只是借你的双腿释放一下。”说完,他双手压住她的大腿外侧,一个挺腰,将龟头挤进她大腿内侧的缝隙,而后开始做活塞运动。 见此,她瞬间理解了他话里的意思。但她并未反抗,而是任他释放,心里想着,等他释放出来,这个漫长的“惩罚”就该结束了吧。 虽然双腿的缝隙没有小穴来的紧致,但他还是感受到了快感,尤其是阴茎在活动时,从她的阴部蹭过,沾上满满的蜜汁,润滑十足,这种打擦边球的感觉,反而让他血脉喷张,兴奋不已。更重要的是,身下之人,是他这一生都想爱护之人,无人能替代。 他的嘴中发出低沉的呻吟声,动作越来越快。 她双手紧拽床褥,浑圆的乳房随着腰身不停上下晃动。由于双腿被抬起,她全身的着力点只在上半身,没多时便感觉酸痛不已,但他仍在继续索取,丝毫没有结束的征兆。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闷哼一声,将欲望彻底释放。与此同时,她长舒一口气,手掌摊开来,整个人也彻底放松。 他掏出帕巾,温柔的为她擦拭掉沾在腿上的精液,随后躺下,将她拥入怀中,薄唇在她的额头深深一吻。“辛苦了。” “惩罚是否已结束?我可以走了吗?”对于他激情后的温存,她的第一反应却是这个。 “陪我睡一晚,明日再走。”他没有征求她的意见,只是搂紧她。她的头贴在他的胸膛,耳边是他掷掷有力的心跳声。 她目光微闪,轻声道:“只是睡觉,不做任何其他事。” “好。”他的嘴边浮现一丝幸福的微笑。 章二十 交易 这一觉,洛芍睡得特别沉,她似乎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中,她与一名男子在草地上嬉戏,你追我赶,浓情蜜意,欢笑声不断。忽然,他将自己压倒在地,脸慢慢凑近,她看不清他的五官,只能听见他充满磁性的声音。 他说,我爱你。 猛的一下,她便醒了。只是,睁眼的那一瞬间,一张俊美无比的脸映入眼帘,竟跟梦中的脸重合了。 “你醒啦。” 龙玄止侧躺着,单手撑头,定定的看着她,嘴边笑意甚浓。 她缓过神来,回想起昨晚发生的事,原本朦胧的双眼瞬间变得清亮,而后猛然坐起,心绪混乱,连自己身上的被子滑落下来都不知。 他抬眼,将她完美无瑕的裸背尽收眼底,那挺立的乳房和股间的深沟,让他的眸子愈渐深邃。 接着,他直起上半身,从背后抱住她,一只手圈住细腰,另一只手横亘于乳房之上,宽阔的胸膛紧紧贴着她的后背,下巴抵在她的肩上,性感的声音在她耳边呢喃:“你昨晚是否梦见我了?” 由于他的亲热,她的身子一下变得紧绷,却无法抗拒。“没有。”她轻声否认。 “骗人,我看见你在睡梦中笑,定是梦见我了。” “原来,太子还有自恋的毛病,奴婢今日算是大开眼见了。” 她又开始以奴婢自称,语带疏远感,他非常不喜欢。“在我面前,你可随意讲话,不必把我当太子。” “你是高高在上的太子,奴婢只是一介宫女,不敢以下犯上,还请太子不要为难奴婢。”她说的振振有词,他没有说话,只是吻上她的耳垂,揉捏她的乳房,嘴中粗气声不断。 她的身子异常敏感,经他这么一挑逗,微微发颤。她想推开他的手,却怎么也推不动,只得开口阻止:“太子殿下,你说过陪你睡一晚便放奴婢走的,还请你遵守诺言,放开奴婢。” “再陪我一会儿,待会再走。”他又开始蛊惑她,这次,她可不再上当,态度坚决:“奴婢现在就要走,请你松手!” 他非但未放手,原本圈住她细腰的手还沿着小肚向下,挤入细缝,不停挑逗。“你下面都湿了,你也想要,不是吗?”从他嘴中喷洒出来的气体温润湿热,弄得她的耳窝直痒痒。 她抓住他的手腕,语中开始带哭腔:“不要……不要……奴婢不想要……” “真是拿你没办法……”他叹息一声,随后放开她。 身上压力消失的那一刻,她陡然松口气,眸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 方才那声叹息声,应当是自己听错了吧? “你走吧。”他重新躺下,如此道。 闻言,她赶紧捡起散落在旁的衣物,匆忙穿好,下床便走。当走到门口时,她停顿了一下,头微微转动,但最终,她还是没有回头,推门而出。 直到房门被关,他才收回视线,盯着床顶发呆,不知在想什么。 屋外不远处,正倚着柱子打盹的常贵被开门声惊醒,他睁开朦胧的双眼,只见洛芍一路小跑,迅速离开此处。 此时,天色微亮,太阳还未升起,一阵凉风吹来,常贵不禁打了个寒颤。他搓搓双手,嘴中喃喃自语:“太子爷可真厉害,居然折腾了一宿。” 昨晚,前去叫洛芍的太监正是常贵,在洛芍进屋后,他还特意把房门上锁,卯时才解开,当然,这一切都是受龙玄止指示。说实话,当他接到指令时,是老泪纵横,欣喜若狂的,因为太子终于要宠幸女子了!不过,他不懂为何要偷偷摸摸进行,而且,那女子似乎很不情愿的样子,否则太子怎会让自己把她骗来,还嘱咐自己要把房门上锁呢? 洛芍走后,常贵进了屋,一眼便看见躺在床上的龙玄止。“太子殿下,你可醒了?” “去备凉水,本宫要沐浴。”他充满磁性的声音传来。 常贵刚想问“这么冷的天,为何备凉水沐浴?”,眼睛却突然瞥见他下身支起的“帐篷”,瞬间明了。 “是。”他赶紧退下,心里直犯嘀咕:太子居然会欲求不满,难怪那宫女走得如此匆忙,想必昨晚被太子折磨坏了吧。 不一会儿,常贵便把凉水备好了,龙玄止下床时,眼角余光突然瞥见一方红物,他转头,定睛一看,发现是个肚兜。毫无质疑,这是洛芍遗漏下的,她走得匆忙,竟连肚兜都忘记穿了。 他将肚兜拾起,置于鼻下深深一闻,鼻腔里全是她身上的香味。此时,身下之物愈加肿胀了。 他嘴角轻斜,邪魅一笑。 看来,下次见面又有理由了。 == “你何时进宫的?” 洛芍在服侍惠芷盈梳头时,惠芷盈忽然如此问道。 “半月前。” “以前在宫外可与太子相识?” 洛芍的动作停顿了一下,随后继续梳头。“并不相识。” “哦?”惠芷盈秀眉微挑,视线看向镜中的洛芍,语气略带研究之意:“可他看你的眼神,不像是在看陌生人。”昨晚龙玄止的举动,至今令她耿耿于怀,尤其是他俩之间的氛围,很是微妙。 只听洛芍淡定回道:“这世上长相相似之人何其之多,太子不也说认错人了吗?” “或许吧。”惠芷盈收回视线,不再追问。 洛芍也不知惠芷盈究竟信没信,总之,她不想跟龙玄止扯上任何关系,她只想在宫中安静度日,直到找到洛童。 可是,与龙玄止再次相遇,就注定她无法安静度日。 午时,洛芍去用餐时,一名宫女忽然挡住她的去路,说有事相告需借一步说话,她因为好奇,便随之而去,不曾想,这个宫女要告诉她的事,竟与洛童有关。 “你是说,沈贵妃可以帮我找到我弟弟?!”洛芍一脸不置信的看着她。 “没错,只要你帮她做件事,作为回报,她定能帮你找到你弟弟。” 说话的宫女正是浣心,她受沈惜若指令,前来与洛芍做个交易。之前,沈惜若特意派人调查过洛芍,知道她是进宫来寻人后,便心生一计,决定与她做个交易,以达到自己目的。 “不知贵妃娘娘想要我帮何忙?”惊讶过后,洛芍心存疑惑。 只见浣心从怀中掏出一个小药瓶,递给她道:“很简单,今晚,你只需偷偷将此药粉撒入惠芷盈的胭脂盒里,明早再趁机给她上妆便可。” “若她涂了,会如何?” “脸上会起疹子,但五日后可自行消退,无性命之忧,所以你不必担心。” 闻言,洛芍突然想到两日之后便是终选之日,看来,沈贵妃不想惠芷盈参选。此事虽无性命之忧,但会影响到惠芷盈的终身幸福,自己真的要做吗?洛芍犹豫了,并未伸手去接药瓶。 “你不是一直很想找到你弟弟吗?若沈贵妃帮忙,定能很快找到他。而且,此药粉无色无味,不易察觉,纵使御医看诊,也只会认为是普通过敏,不会怀疑到你头上的。” “容我再考虑一下吧。” “贵妃娘娘能找你帮忙,是你的福气,事成之后,自然少不了你的奖赏。况且,贵妃娘娘最讨厌别人拒绝自己,在这深宫中,消失一个宫女,是不会有人发现的。”说到最后,浣心的话里明显带着威胁之意。 洛芍算是明白了,此事根本没有自己考虑的余地,突然,洛童的脸浮现在她眼前,挣扎过后,她伸手接了药瓶。 “你若把事情搞砸,后果可是很严重的,所以,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临走前,浣心“好心”提醒道,洛芍低头看着药瓶,没有说话。 章二十一 坦白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昭华殿内,沈惜若对镜描眉,刚进屋的浣心回禀道:“一切顺利。” “那就好。” “娘娘,奴婢有一事不明。” 还未等她问出声,沈惜若便道:“你是不是不明白,为何本宫不派亲信去办此事,反而让一个刚入宫的宫女去办?” “正是。” “本宫选择让她去办此事,原因有三。其一,她是服侍惠芷盈的贴身宫女,最有机会下手。其二,她心有所系,最容易被收买。其三,她与本宫无任何关联,纵使事情败露,别人也不会怀疑到本宫身上。” “可万一,事情败露后,她将你供出来呢?该如何是好?” 沈惜若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你觉得,本宫会让她有机会开口吗?” 浣心原本还有丝担忧的眸子瞬间变明亮,直道:“娘娘英明。” 此时,眉已描好,沈惜若对着镜子左右照看,轻问出声:“本宫美吗?” “美。” “比之惠芷盈,又如何?” “自然是娘娘你比较美。” 沈惜若冷哼一声:“就凭她还想当太子妃?不自量力。” 接着,她不知想到了什么,神情转哀。什么时候,站在他身旁的,会是自己呢? == 翌日清晨,洛芍如往常一样,服侍惠芷盈梳妆打扮,当惠芷盈拿起那罐常用的胭脂,正想往脸上抹时,洛芍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小主,这胭脂不可用。” “为何?”惠芷盈转头看向她,一脸的疑惑。 洛芍脸上神情复杂,内心挣扎不已,最终还是开口道:“这里面被撒了药粉,若你涂了,会满脸起疹。” 闻言,惠芷盈吓得赶紧丢掉胭脂盒,还将手指上的胭脂擦干净,复而继续看向洛芍。“你怎知里面被撒了药粉?” 她突然双膝跪地,头紧低。“因为……是奴婢撒的……” 惠芷盈震惊不已:“你为何……”说着,她想到某种可能性,直道:“可是受他人指使?” 洛芍抿嘴不言,算是默认了。 这时,惠芷盈起身将她扶起,握住她的手,语气温柔:“你是个心地善良的好姑娘,想必是受人威胁,不得已才这么做,我不会怪你的。” 洛芍依旧低着头,“对不起……” “你没有错,无需道歉,错的,是想害我的人。你可否告知,是谁想害我?” 事到如今,洛芍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便和盘推出:“是……沈贵妃。” 皇宫里,姓沈的贵妃只有一位,惠芷盈马上想到沈惜若,她原先以为想害自己的会是木胜雪或冷蛮,毕竟她们与自己有利益冲突,但万万没想到会是沈惜若,印象中,自己从未跟她打过交道,她为何要害自己?惠芷盈陷入困惑中。 不过,惠芷盈很快想到了解决办法:“如今,你将此事告知于我,计划失败,沈贵妃那边知道后,定不会轻易放过你,我不能眼看你陷入危险之中。我这有个两全其美的法子,但需要你的配合。” “小主请说。” “你需对沈贵妃那边谎称计划得逞,我则假装自己中招,脸上起疹。这样一来,她既不会惩罚你,又不会想办法再害我,岂不是两全其美?” “确实是个好法子。” “谢谢你帮我,我若当选太子妃,定不会亏待于你。”惠芷盈笑容真挚, “小主言重了,奴婢说出此事,只因良心过不去,并不想要任何奖励。” “在这深宫,像你这样有良心的人,不多了。”惠芷盈感叹一声,洛芍没有说话,思绪混乱。 如今,在利益诱惑面前,自己暂且能把持得住,不让良心被吞没,若是待久了,又会变得如何呢?皇宫真不是个好地方,等找到洛童后,便想办法带他一起离开吧。 == 下午,洛芍在惠芷盈的授意下,去了昭华殿。她找到浣心,谎称计划已成功,并问沈贵妃何时能帮自己找洛童,浣心只说会尽快,让她回去等候消息,她并未抱多大希望,便也应承着离开了。 出昭华殿时,天刚黑下来,秋日的白昼似乎特别短,洛芍望着还剩一丝光亮的天边,内心愁绪弥漫。忽然,一阵凉风从很远的地方吹来,她不禁打了个颤,随后继续往前走。 储秀宫离昭华殿并不是很远,但洛芍走了好一会儿还未走到,并且周围越来越黑,路越来越偏僻。 忽然,她感觉自己身后有人跟着,但回头看时,却什么都没有。这时,一声鸟鸣响起,划破寂静的夜空,更添诡异,她不由地加快步伐。 待她走进一条小路时,一阵窸窣声从不远处的假山后传来,似乎还伴随着人声。 这大半夜的,有人在那做甚?由于好奇,她不禁朝声源处走去,待走近一些,她能听到微弱的对话声,是一男一女的声音: “你轻点……轻点……” “你忍一忍……” “嗯……啊……” “你声音小点,别把人招来了……” “放心,这里很偏僻,不会有人的……” 接着,便是女子的呻吟声。 快要靠近假山的洛芍突然停住脚步,只因她猜到假山后的人在做甚了,那个呻吟声,她再熟悉不过。一时之间,她有点懵,她怎么也没想到居然会有人在这偷情。 “偷听别人做爱,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哦。” 突然,一个低沉有磁性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她下意识的惊叫出声。“啊——” 但她刚出声,嘴便被人捂住,身子也被拖走。 这时,假山后的那对男女听到叫声,停止活塞运动。 “你刚刚有没有听到叫声?” “好像是有。” “我去看看。” “你别去,我害怕。” “没事,我很快就回来。” 接着,一个高大的身影从假山后走出,他一边走一边环视四周,手中还握着一把剑,身上杀气十足。 “喵~~” 突然,一只黑猫从草丛里跳出来,跑向远处。 “原来是一只猫啊。” 他自言自语一声,继而转身走回去,继续与那女子交欢。他不知道的是,假山内有一处是空心,里面藏着两个人,其中一个,正是洛芍。 洛芍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么慌,她被人拖到一个狭窄的空间里,周围漆黑一片,她甚至无法看清那人的模样,更不知自己下一秒会如何。就在她想挣脱那人的钳制时,那人主动松手,附在她耳边小声道:“别怕,是我。” 她认出这个声音,是龙玄止。也不知为何,当知道是他时,她的慌张突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惊讶:“是你?!” “嘘——”他伸出食指堵住她的嘴,轻声道:“你听。” 此时,假山外的两人正处于高潮时期,啪啪声和娇喘声交织在一起,听得洛芍耳红心跳,当即,她便往外走,一刻也不想待在这。谁知,龙玄止把她圈在怀里,不让她离开。“放心,待在这不会被他们发现的。” “奴婢才没有偷听别人交欢的喜好,要待,太子一个人待吧。”她尽量压低声音回道。 “两个人待着才有趣,你若现在离开,我便马上出声,跟太子私会的名声可不怎么好听哦。”他开始威胁她,她恼于他的威胁,但又无可奈何,最终只能屈服。 外面的娇喘声越来越大,龙玄止突然搂紧她的腰,邦硬的下体抵住她的小肚,暧昧的在她耳边出声: “我们要不要也来试试?” 章二十二 物归 龙玄止贵为太子,身旁自是美女如云,洛芍不懂他为何要对自己纠缠不放,而自己的反抗对他起不了半点作用,就好比现在,他提出露骨要求,自己明确拒绝,他却依旧我行我素,简直混账到了极点。 黑暗中,龙玄止准确无误的吻上她的樱唇,起先,她还牙口紧闭,后来实在抵挡不住他的入侵,溃不成兵,任他主宰。他的吻湿润而灼热,刺激着她的大脑皮层,她的思想在抗拒他,但身体却在迎合他,矛盾不已。 怀中娇躯柔若无骨,细腰盈盈一握,嘴唇甘甜鲜美,龙玄止简直快要被她酥化了。热吻过后,他紧圈她的腰,将头埋在她的颈间,贪婪的吮吸着她身体的香味,身下之物肿胀不已。对他而言,她就像毒药,一碰便上瘾,沉迷到无法自拔。可是,她偏偏不知他的情意,只把他当作好色之徒,能躲则躲。 “真的不试一试吗?”龙玄止再次问出声。 或许是方才被他吻得晕头转向,洛芍还未缓过神来,并未说话。龙玄止却是再也等不及,抓住她的手便往自己身下引,待她反应过来时,手中已多了一个硬物。当即,她想将自己的手抽回去,但他紧紧抓住,不给她逃跑机会。 他的尺寸真的很大,她的手无法全握,当他带领她上下套弄时,她的身体涌现一丝异样感,不受她控制的异样感。 尽管她只是用手帮他解决,但他仍感受到了极致的愉悦感,他闭眼,想象着她在自己身下承欢,套弄的速度越来越快,半刻钟后,终于释放出无尽欲望。 此时,外面的那对男女也刚好完事,他们说了一会儿话便走了。他们走后不久,洛芍推开龙玄止,走出假山,这次,他没有阻止她,而是跟了上去。 直到出了假山,洛芍还是脸红心跳,不是因为心动,而是因为羞愧。想她一个黄花大闺女,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他占便宜,怎能不羞愧? 龙玄止很快追上她,与她并排而行。“走这么快做甚?” 洛芍没有回答,顿了顿,他又问:“生气了” 这次,她非但没有回答,反而加快脚步走上长廊,将他甩在身后。 他也不慌,从怀中掏出一物,笑得一脸邪魅。“这肚兜,我本想物归原主,如今看来,似乎没这必要了。” 闻言,她马上回头,当看见他手中拿着的肚兜时,她一个箭步走过去,想将它抢过来,谁知,他将手高高举起,她踮脚也够不着。恼怒之下,她终于出声:“还给我!” 那日,她也是回去换衣服时才发现,自己居然没穿肚兜。如今,他当面将它拿出来,她一看到便想起那晚的事,情绪自然激动。 “现在肯理我了?”他仍是一脸笑嘻嘻。 “还给我!” “我若是现在还给你,你定会拿了就走,不会再理我。” 洛芍听懂他话里意思,停止抢夺,扬脸看着他。“要怎样你才肯还我?” 他脱口而出:“让我送你回去。” “好……”她答应得很不情愿。 “等送到了我再还给你。”他又加上这么一句,她深吸一口气,努力抑制住心中的怒火。“好。” 就这样,他们并排走在长廊上,廊下灯火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夜越来越深,四周静悄悄的,只听得见他们的脚步声。 “你为何会进宫?”他突然问出声,打破沉默。 “为了寻人。” “寻谁?” 她没有回答,他又道:“你说出来,兴许我能帮你找到。” “不敢劳费太子操心,奴婢自己寻便好了。”她不想欠他人情,更不想与他纠缠在一起,故果断拒绝。 他对她热情万分,她却对他生疏冷淡,但他毫不在乎,更不会因此伤心,因为,他想要的东西,最后一定会得到。 “皇宫这么大,你自己如何找?” “奴婢自有办法。” “纵使你不说,我也有办法知道你在找谁。” “这种小事,太子何必好奇?”她不懂,他为何对自己的事情这么感兴趣。 他侧头看着她,眸子深邃如潭。“只要是你的事,对我而言,都不是小事。” 感受到他的视线,她并未转头,只是回道:“太子真会说笑,奴婢差点就信了。” 对于她的反应,他并不意外,也不去辩论自己的真心,因为她迟早有一天会感受到的。 接着,他又说起了其他话题,她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大多时候是他在说,她在听,可能是由于这夜太过迷离,氛围竟有些微妙。 快到储秀宫时,洛芍止步。“就送到这吧。” 龙玄止转头看向她,问:“你在宫里待得可还习惯?” “与宫外自然不同,但尚能适应。” “那就好,你……”他欲言又止,最后,说出口的话变成了:“你若遇到麻烦,可到东宫来找我。” 他话虽这么说,但心里其实是另外一番打算。 “现在可以将东西还给奴婢了吗?”她只有这个反应。 他无奈一笑,将肚兜还给她,她拿了便走,不想跟他多待一秒。他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俊颜在黑暗中隐隐若现,眸底藏着光。 章二十三 选秀 大选之日如期而至,三位候选秀女各自施展才艺,冷蛮抚琴,木胜雪舞剑,惠芷盈起舞,场面之华丽,直叫人大饱眼福。完毕后,她们三人站在大殿上,接受最后的考核。 最后的考核很简单,太子出题,她们即兴作诗,皇上、皇后、太后和太子根据她们的综合表现各投一票,票多者胜出,成为太子妃。 不过,在考核开始前,沈惜若突然出声:“皇上,臣妾有一事不明。” “爱妃请讲。” “在这大选之日,为何惠秀女要以轻纱蒙面呢?”说着,沈惜若看向惠芷盈,嘴角抹过一丝不怀好意的笑。 “朕也想知道,你为何要以轻纱蒙面?”龙毅也非常好奇。 经此一问,大殿之上,大多数人的目光都放在惠芷盈身上,只见她不慌不忙道:“回禀皇上,民女昨日偶感风寒,咳嗽不止,怕传染于人,才以纱覆面,若有不得体之处,还望见谅。”说完,她咳嗽几声,一副惹人怜的样子。 “原来如此,不过,你身体抱恙还能跳出那么好看的舞,真是厉害。” “皇上谬赞了。”惠芷盈很是谦虚。 沈惜若见龙毅居然夸赞她,不由地眸子一沉,又出声道:“身体抱恙尚能理解,不过,臣妾觉得在今 日这种场合还是不要蒙面的好,皇上你说呢?”她看向龙毅,神情脉脉。 “爱妃说的是。”龙毅不知她为何对惠芷盈如此“关心”,但还是顺了她的意思。 这时,惠芷盈主动开口道:“是民女考虑不周,让大家见笑了。”说完,她伸手摘面纱,沈惜若则紧盯她的脸,等着看她的笑话。只是下一秒,当她把面纱摘下时,沈惜若彻底惊了,只因她脸上完美无瑕,根本没有红疹。 坐在龙毅旁边的皇后全程看着,不说一字,脸上的表情高深莫测。 惠芷盈五官精致,妆容出众,这一露脸,完全把旁边两位秀女比了下去,大家看着她纷纷心生感慨:不愧是临安城第一美人,果然清新脱俗。 沈惜若紧握双手,忍下心底愤怒,再也不言。 这个小插曲很快便过去了,最后的考核正式开始。龙玄止出的题是“月”,以一柱香时间为限,想出即可作答。 三人中,冷蛮最先作答:“移舟泊烟渚,日暮客愁新。野旷天低树,江清月近人。”(注:出自孟浩然《宿建德江》) 这首诗描写了一种客子在外漂泊的思乡之情,意境优美,实属动人,皇上等人听后,脸上浮现赞许之意。 冷蛮得意一笑,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 接着,木胜雪作答:“独坐幽篁里,弹琴复长啸。深林人不知,明月来相照。”(注:出自王维《竹里馆》) 这首诗描写了一种闲人独处的孤寂之情,与前首诗相比,虽意境差了些许,但好在通俗易懂,引人共 鸣,也不失为一首好诗。 木胜雪本就不在乎输赢,故随性了点,想着只要作出来即可,哪管它是好是坏。 最后,思考许久的惠芷盈作答:“昨夜秋风入汉关,朔云边月满西山。更催飞将追骄虏,莫遣沙场匹马还。”(注:出自严武《军城早秋》) 这首诗描写了一种将军战场杀敌的家国情怀,将月的意境升华了,让人的脑海中不禁浮现一幅将军月下追击敌人的画面,气势宏伟,热血沸腾。 “好诗!”龙毅拍手称赞,殿上其他官员见状,也纷纷拍手,一时之间,掌声不断。 惠芷盈谦虚低头,嘴边依旧挂着得体的笑。冷蛮没好气的斜她一眼,心底嘀咕着:不就是打打杀杀吗,有啥好称赞的? 作诗完毕后,便到了最重要的投票环节。皇后将票投给惠芷盈,皇上将票投给木胜雪,太后将票投给冷蛮,这最关键的一票落在了龙玄止手上,只要他一说出那人的名字,那人便将成为太子妃。霎时,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在他身上,屏住呼吸,只等他出声。 “皇儿,你将票投给谁?”龙毅问道。 “儿臣将票投给……”龙玄止并未看她们三人,表情淡漠,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惠芷盈。” 音落,龙毅宣布最终结果:“朕宣布,太子妃为,惠芷盈。” “民女谢主隆恩!”惠芷盈跪下谢恩,虽然嘴边仍保持淡定笑容,但心里早已激动万分。她抬头,看向自己的未来夫君,眸中有藏不住的爱慕之意。 殿外,当洛芍知道惠芷盈获胜时,心里也着实高兴,因为在她看来,惠芷盈是个贤良淑慧、才思敏捷的女子,完全配得上太子妃这个身份。不过,欢喜之余,她突然想起那晚龙玄止与自己的对话—— “三位秀女中,你最看好谁当太子妃?” “惠主子。” “为何?” “不论才华还是美貌,她均比较出众。” “此话不假,不过,我需要的是一个听话的太子妃,恰好这一点,她最符合。” 她永远也忘不了龙玄止在说完这番话后,嘴边那个高深莫测的笑,她只希望,他待惠芷盈,是真心的,毕竟,惠芷盈是爱他的。 章二十四 心意 “你不是说那个贱人脸上确实起疹了吗?可今日在大殿之上,她的脸完好无损,这到底怎么回事?!” 选秀结束后,沈惜若一回到昭华殿便怒火冲天,她一直忍着,等回来了才发作。 浣心扑通跪地,惊慌道:“奴婢发誓,并未对娘娘撒谎。兴许……兴许是她请了神医,治好了脸呢?” 自从那日被洛芍“下药”后,惠芷盈便一直以纱覆面,为了求证她是否起疹,浣心特意买通给她看诊的御医,从御医口中得知她脸上确实起疹,还装作无意间扯下她的面纱,亲眼见到她脸上有红疹,这才回去禀报沈惜若,并对此深信不疑。 浣心不会想到的是,这一切,都是惠芷盈故意让她知道的,为的,就是迷惑她。 沈惜若一拳锤在桌子上,精致的五官因愤怒变得扭曲。突然,她不知想到了什么,低低笑出声,笑声如午夜鬼魅般诡异。 “娘娘,你怎么了?”浣心担心不已。 继而,她的笑声越来越大,带着些许放浪,还有,凄凉。 浣心见她不对劲,连忙起身扶住她。“娘娘,娘娘,你别吓奴婢啊,你到底怎么了?” 在浣心的印象中,沈惜若一直是冷静沉着的模样,从未如此失态过,看来,此事对她的刺激不小。 最后,沈惜若跌坐在圆凳上,笑声渐渐转为哭声,眸中的悲凉之意无处躲藏。 “娘娘……没事的……没事的……”浣心抱住她的肩膀,试图安慰她。 沈惜若喃喃自语着:“他居然会选她,本宫做的这一切,简直就是个笑话……浣心,你说他是不是喜欢她?否则怎会选她?” “不可能的,娘娘你别多想了。三位秀女中,他总得选一个,只是恰好选了她罢了。” 浣心说得没错,三位秀女中,他总得选一个,不过,沈惜若就是无法接受他选惠芷盈,毕竟惠芷盈才貌出众,她怕他喜欢上惠芷盈。 “本宫要去问清楚。”沈惜若猛然起身,一手抹掉脸上的泪水,往屋外走去。浣心急忙拉住她:“娘娘,你冷静一下,千万不要冲动啊。” “本宫很冷静。” 浣心知道自己劝不住她,只好道:“纵使要去,也得让奴婢帮你收拾一下,你脸上的妆都哭花了。” 沈惜若停住脚步,转而往梳妆台走去。 去见他,当然要以最美的模样出现。 == 东宫,书房。 此时正值申时,斜阳透过窗帷洒在地板上,光彩斑斓。书桌旁,龙玄止提笔在宣纸上挥洒,一张美人回眸图跃然而生,楚楚动人。末了,他一动不动地看着它,眸子熠熠生辉。 “太子殿下,沈贵妃有事求见。” 突然,门外响起常贵的声音。 “请她进来。” 门开后,一个窈窕身影慢步走进来,龙玄止上前行礼。“儿臣见过贵妃娘娘。” 年龄上,她分明比他小几岁,辈分上,她却比他高一辈,只因她是他父亲的女人。如今听他自称“儿臣”,她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太子不必多礼。”她抑制住内心的落寞,面露微笑。 “不知贵妃今日来这所谓何事?”在桌几旁坐下后,龙玄止直接进入主题,沈惜若本想跟他寒暄几句,只好放弃。 “前段时间听闻太子在寻找一件宝物,恰好妾身昨日偶然得到,故今日前来献上。”说完,她递给他一个画筒,他接过打开,里面是一幅芙蓉锦鸡图。 他素来喜爱收集绝迹名画,这幅芙蓉锦鸡图他寻找已久,一直未找到,没想到,它会在沈惜若手里。不过,他只是看了下,便把它放回画筒还给她。“多谢贵妃好意,只是,无功不受禄,还请贵妃收回去。” “对妾身而言,它不过是一幅画,好的东西要懂得欣赏的人收藏才有价值。这个,就当作妾身祝贺太子选得太子妃的贺礼吧。” “如此,就谢过贵妃了。”龙玄止不再推脱,大方收下。不过,他客套的话语让沈惜若备感生疏。 “今日大选时,妾身以为你会选木胜雪,不曾想你选了惠芷盈,真是意外。”沈惜若突然慢条斯理的说起这番话,表情极其风轻云淡。其实,这才是她此次前来的主要目的。 龙玄止看了她一眼,这一眼极具穿透力,仿佛要把她的内心看穿。面对他的直视,她丝毫不闪躲,嘴边的笑容温柔得宜,眸中的神情波澜不惊。 下一秒,他收回视线,低头沏茶,充满磁性的嗓音响起:“木胜雪固然不错,不过,惠芷盈更具备太子妃的资质。” “原来如此,妾身还以为你喜欢她呢。”说完,她就这样看着他,目不转睛,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个表情,双手不自觉握紧。她想听到他的否认,只是,他突然咧嘴一笑,不知想到了什么,眉目间尽是温柔。 接着,他一字一句道:“我确实喜欢她。” 闻言,她的心脏像被雷电击中一般,狠狠一痛。她强忍痛意,继续保持笑容:“有多喜欢?” “非她不娶。”他只说了四个字,她却再也坚持不住,猛然起身:“妾身还有事在身,就先走了。”说完,她提步离去,桌上还摆放着刚沏好的茶,她一口未喝。 “贵妃慢走。”他目送她离去,并未起身。 快到门边时,她突然停住,压抑着悲伤的声音响起:“妾身还想问太子最后一件事。” “何事?” “那日在天影楼,你为何没来赴约?”她终是问出这句藏在心底许久的话,这句因害怕听到答案而不敢问出口的话。如今,她抛开贵妃身份勇敢问出这句话,已经不在乎任何等级束缚和自尊了。 “临时有事,所以没能去赴约。”他淡然回道,语气听不出起伏。 这个回答让她心生悲凉,言语一时有些激动:“你难道猜不到我为何约你吗?你明知我对你……” “父皇很爱你,你会一直幸福下去的。”他打断她的话,言外之意再明了不过。 蓦地,她凄凉一笑,笑自己的自作多情,也笑他的冷漠无情。 “谢谢太子的祝福,妾身会一直幸福下去的。”说完,她推门而出,头也不回地离开。 出门的那一瞬间,她才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在门外等候的浣心赶紧走上前扶住她,脸上写满担忧之色:“娘娘,你还好吧?” “本宫很好。”她伸手抹掉眼泪,换上笑容,昂首挺胸往前走。她再也不要抛弃自尊了,再也不要。 屋内,龙玄止看着手中的茶杯久久发呆。他何尝不知她的心意,只是,从相识的那一天起,他便把她当妹妹看待,从未有过半点男女之情,他骗她自己喜欢惠芷盈,是想让她死心罢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转头看向窗台余辉,眸光闪烁不定。 她应该会死心的吧? ———— 作者有话说:接下来两章会写一个沈惜若的番外,其实我还蛮喜欢她的哈哈哈~ 章二十五 往事(番外一) “惜若,你以后若要嫁人,定要嫁给心仪之人,否则会像我一样,悔恨终身。” 及笄那年,沈秋璃对沈惜若说了这番话,那时的她没能看懂姐姐眸中的悲凉之意,只是天真的以为要嫁当然是嫁给心仪之人,却不知人生有很多的意外和无奈。 后来,说媒的人将沈家门槛踏破,她一个也未看上,直到十七岁还未出嫁。 再后来,她遇到了他,龙玄止。 那日,她去城东的牡丹园赏花,园内姹紫嫣红的牡丹花令她目不暇接,好不欢喜。原本,她的注意力全在牡丹花上,只因突然听见身旁女子在讨论亭中男子有多帅,故好奇抬头看去,哪知,这一看,便再也移不开视线。 她从未见过如此好看的男子,眉目温润,气韵高洁,一袭天青色长袍衬得他俊如神袛,黑发束起以镶碧鎏金冠固定着,只在两耳垂下几缕乌黑的发丝,在风中轻轻摇曳,仿佛春日里的杨柳,清雅而飘逸。他就那样站在亭中,修长的身体挺的笔直,整个人丰神俊朗中又透着与生俱来的高贵。 下一秒,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朝她看去,对视一秒后她赶紧低头,红晕染上脸颊,一颗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这是她第一次心动。 更加近距离看到他,还是她遭受公子哥调戏,他挺身而出相救的时候。他短短几句话便将调戏她的人打发走,为了报答他,她执意要请他吃饭,他本无意,与他同行的男子却替他答应下来,就这样,他们三人去了酒楼。 吃饭期间,她得知另外一名男子居然是他的父亲,而且已快年过半旬。她之所以会震惊,只因那名男子保养得宜,看上去不过四十岁左右。其实仔细一看,他们的眉眼很是相似,想必他父亲年轻时也是样貌不俗,不过,她还是觉得,谁也比不过他。 他说他们来自外地,特意到此地游玩几天,她信了,还毛遂自荐当他们的导游。他没说话,他父亲开心应下,她只想着能跟他接触,却忽略了另一个炙热的目光。 接下来几天,她带他们四处游玩,或泛舟,或登高,或逛庙,或夜游,他们吃遍美食佳肴,看遍优美风景,好不快活。她一天一天与他更接近,从开始的生疏,到后面的熟络,她也越来越喜欢他,尽管他看向自己的眸子总是如冰山般寒冷,但她固执地认为,他也对自己有好感。 她喜欢他被风拂起的发梢,喜欢他微微上扬的嘴角,喜欢他身上淡淡的香味,喜欢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她喜欢他的一切,近乎痴迷。 不过,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在得知他们明日便要走时,她做了一个决定,将他约出来告白。 == 要说临安城最佳夜景观览点,非天影楼莫属,它地处城内最繁华地带,临湖而建,层楼高起,门庭若市。此时,天影楼最高层的厢房内,一名女子临窗而立,她正在俯瞰万家灯火,眸中神情如那灯火般忽明忽暗。 她便是沈惜若。 今夜,她特意盛装打扮,一袭湖蓝色衣衫质地轻薄,凹凸有致的身材完全被勾勒出来,胸前波涛汹涌,腰际盈盈一握,看上去诱惑十足。一头青丝垂过腰际,玉簪螺髻,脸上妆容精致,螓首蛾眉,杏面桃腮,唇色朱樱一点,绛唇映日,是以妩媚动人,清新脱俗。 她在等龙玄止,虽然此刻已过了约定时间,但她坚信他肯定会来。 突然,开门声响起,她眸中一亮,但她故作镇定,没有回头,依旧看着窗外,手不自觉抓紧袖口。 脚步声越来越近,下一秒,她被人从背后紧紧抱住。这突如其来的拥抱令她心头一惊,不过,接踵而至的便是无尽喜悦。“你来啦。” “嗯……”他发出鼻音,呼吸声极重,还有股浓浓的酒味。 “你喝酒了?” 他没有说话,就在她想转过身看他时,他突然低头吻上她的脖颈,温热的气息瞬间灼了她的肌肤。 她的体内像闪过一股电流,酥麻不已,但她并不排斥这种感觉,反而任他亲热。 他的唇软软的,像带着某种魔力般,令她着迷。慢慢的,他不仅限于亲吻,一双手开始在她身上游离不断,所到之处,如烈火燎原,灼热不已。她的身子本就敏感,如今被他这么一挑弄,不断轻颤,下体也开始痒起来。 他的呼吸渐渐变急促,一双手也越来越不规矩,一边探入裙摆,一边伸进衣领,而她衣襟缭乱,玉肩半露,脸颊红晕如霞,原本清如泉水的眸子妩媚滋生,有着别样风情。 她背靠他的胸膛,全身软若无骨,随着他的抚摸,嘴中不断溢出娇喘声。 她从未被男子如此亲热过,这种感觉很陌生,也很奇妙,她的身子似乎越来越不听使唤,只想索求更多。 很快,他的一只手寻得她的乳房,隔着肚兜轻揉捏拿,另一只手褪下她的亵裤,探入芳草萋萋的幽谷。她的小穴早已湿润,他迫不及待掏出硬物,对准后猛然一挺,她立刻尖叫出声。 “啊——” 她当然知道抵住自己的硬物是何物,但她没想到他真的要进去。不过,由于她还是处子,小穴十分紧致,他的龟头还未完全进去便被卡住了,就在他想继续发力时,她反手推开他的下体。 “不要……不要这样……”她用仅存的理智说出这句话,虽然她很喜欢被他抚摸的感觉,但她害怕自己完全沦陷,婚前失洁可是一个污名。或者说,她还没完全做好准备,谁叫今晚的他过于主动,完全不似平常呢。 “给我……快点给我……”他沙哑出声,拿开她的手,想再次尝试。而她在听到他的声音后,如五雷轰顶,耳边鸣声长响。 这不是他的声音! 她卯足力气挣脱掉他的怀抱,回头一看,简直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只因面前的男子不是龙玄止,而是他的父亲,龙毅。只见他衣衫完整,下体高高耸起顶出一片帐篷,脸颊因醉酒而变得红晕,黝黑的眸子中尽是情欲之色。她想到方才他对自己的亲热,原先的感觉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震惊和恶心,自己居然在跟一个父辈男子行夫妻之事! “给我……”他向她扑来,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恢复理智的她躲开他的双手,用尽全力朝房门方向跑去。只是,她还没跑几步便被他抓住,而后被狠狠压在墙壁上,听他不停唤着自己的名字:“惜若……惜若……惜若……” 她急忙用手护住胸口,努力保持镇定:“龙叔叔,你醉了,不要再吓我了可好?” “不,我没醉,今日我来就是想告诉你一件事。”说着,他将头抵靠在她肩上,双臂更加抱紧她:“我喜欢你,初次见面就喜欢你了,虽然我比你年长许多,但我可以给你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和疼爱,嫁给我好吗?” 他的话里饱含深情,但她除了震惊和慌张,别无它意。“你醉了,莫要说胡话,我扶你回房歇息吧。”她只能把他的行为解释为酒后乱性,潜意识里,她接受不了他的告白,虽然这几天跟他相处得确实很愉快,但那是对长辈的尊敬之情,不是男女之情。 “我不想歇息,我想要你,现在就想要你。”说完,他屈膝撑开她的双腿,手握阴茎,寻到她的小穴便要往里捅。慌忙之中,她赶紧伸手阻止,再也无法保持镇定,语带哭腔:“龙叔叔,不要这样,我不喜欢你,求你放我走吧……” 他置若罔闻,自顾自地箍住她的手,使她无法动弹,他们力量悬殊,她的反抗无异于以卵击石,只会让他更想得到她。 她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接着,她开始大声呼叫:“龙哥哥,救我!救我!救……啊——” 就在她呼叫的时候,他一个挺身,彻底与她交合,她顿时尖叫出声,那是撕心裂肺的痛,不仅仅是身体上的,更是心灵上的。 楼梯间,龙玄止听见她的尖叫声,想要冲上去,却被侍卫伸手阻拦。“太子殿下,属下说过了,没有皇上的允许,谁也不能上去,还请你不要为难属下。” 今晚,龙玄止原本是准备赴约的,谁知龙毅临时派给他一个任务,还让他务必马上完成。就在他迅速执行完任务,赶来天影楼时,却被龙毅的贴身侍卫拦在楼梯间。他从侍卫口中得知龙毅在房内,还不许任何人进去,瞬间猜到父皇想做甚,只是,他没办法阻止。 “太子殿下,请回去歇息吧,明日一早还要启程回宫呢。”侍卫再次劝道,心里也很是无奈。他当然知道皇上在屋内宠幸女子,一个足以当他女儿的女子,但又有什么办法呢?自己只能听命行事,谁让他是九五之尊。 屋内的叫声和哭声交替不断,可想“战况”之激烈,龙玄止抬了抬脚,最终还是没有踏上去,他一拳锤在扶栏上,咬牙转身离去。 对不起,惜若,我救不了你。 章二十六 往事(番外二) 以前,沈惜若听姐姐提起过破处时会很痛,她原本不信,如今亲身体验才知道,这种痛简直如针钻心,难以忍受。若是龙毅动作温柔还好,偏偏他粗鲁不已,只顾自己爽快,完全不顾她的感受,几番折腾过后,她感觉自己的身子骨简直快要散架,私处肿胀疼痛。 “慢点……慢点……求你慢点……”她心知自己逃脱不了只能尽量降低痛苦,故开口求他,一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模样。 龙毅虽然醉了,但听到美人的请求后还是有怜香惜玉之心,抽插动作放慢不少。接着,他开始亲吻她,一只手抬起她的左腿,另一只手扶住她的右腰,令她最大限度承受自己的宠幸,阴茎在小穴里抽插得越来越顺畅,次次全根拔出,又尽数没入,直捅到底,睾丸拍打着她的屁股,啪啪声不断。 沈惜若的身材凹凸有致,肌肤似雪,光滑柔嫩,小穴更是粉嫩如花,紧致细腻,纵使龙毅阅女无数,也鲜少遇到如此尤物,当下性欲大发,只想狠狠疼爱她。 她伸手抱住他的脖颈,单脚落地,着力点全在他身上,若不是她肢体柔韧,早就被他拉伤筋骨了。 不得不说,在男女欢爱这方面,他极其有技巧,每次都顶得她天花乱坠,浑身颤抖。刚开始,她只觉得疼痛不已,哭喊着求他轻点,后来,一股说不出的舒适感渐渐取代疼痛感,大量蜜水从小穴里沿着他的阴茎流出,她嘴中的哭声变为呻吟声,一时之间,娇媚百生,诱惑动人。 抽插一阵后,他并未射精,反而将她的左腿放下。落地的那一瞬间,她差点没因腿软跌倒,她以为他的“宠幸”要结束了,刚想松口气,谁知他突然将自己身子翻转过去,推到窗户旁。下一秒,她双手撑在窗沿上,俯身翘臀背对着他,细腰被他的大手紧紧箍住,股间那条溢着蜜水的阴缝完全暴露在 他的视线中,粉嫩的阴唇一张一合,仿佛在邀他品尝。 他简直看红了眼,提枪便上阵。硕大龟头挤进小穴的那一瞬间,她条件反射性的逃离,只是他根本不给她机会,紧箍她细腰的双手轻轻一按,便让她回归原位,接着,他充满蛊惑的声音响起:“乖乖的不要动,很快就会结束了。” 她信了他的话,没有再挣扎。与此同时,他开始动起来,粗壮的阴茎强有力地在小穴里深入浅出,那紧致的包裹感令他快要爽上天,身体中的热浪一阵接着一阵。他低头,眼前完美无瑕的胴体更是刺激他的视觉神经,眸中欲望只增不减。 他的每一次冲撞都令她双腿颤抖,她紧紧抓住窗沿稳定自己的身子,丰满圆润的乳房不停晃动。不多时,她的美背上渗了一层细密的香汗,脸上红云密布。 一刻钟后,他仍然没有结束的意思,她不禁啜泣出声:“龙叔叔……我不要了……不要了……” 他停止动作,保持插入的姿势,一把将她捞起,让她的背紧贴自己的胸膛,随后一只手绕过她的肩膀,圈住她的上半身,另一只手抬起她的左大腿,方便阴茎更好进出。这个姿势极耗体力,幸得他身强力壮,抽插起来竟还游刃有余,就是苦了沈惜若,面对他的猛烈进攻只有承受的份没有逃走的余地。 “啊嗯……啊……” 她的呻吟声中夹杂着哭声,身子分明承受不住却迷恋这种感觉,她快要疯掉了。最后,她索性放弃仅剩的一点理智,全身心沉溺在欢爱之中。 “器大活好”说的大概就是龙毅了,别看他已年近半旬,精力丝毫不比年轻小伙差,甚至更强更持久,否则,沈惜若这么个未经人事的美人怎会从一开始的极力抗拒,到现在的享受其中呢? 突然,他的动作越来越快,龟头直顶子宫口,惹得她娇声连连,浑身发软。不一会儿,他们共赴高潮。然而,这并不是结束,他一把将她抱起放于榻上,自己的身子随之附上,进行下一轮欢爱。他一边亲吻她,一边揉胸,沉迷于软香温玉中,不多时,他身下之物再次抬头,抵着小穴蠢蠢欲动。他分开她的腿,双手撑在她的身侧,腰臀一挺,径直将她贯穿。 小穴再次被塞满,那股酥麻之感也再次席卷她的全身。她紧紧抓住他的胳膊,上半身躬起,乳头如娇艳欲滴的梅花傲然挺立,锁骨深陷,整个人处于极致的愉悦感之中。 他低头,紧盯她美艳的面庞,速度越来越快。缠在他腰上的玉腿随着抽插的动作摇晃不断,私部交合处流出白色浆液,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浓的欢爱味道。 在塌上交欢时,他们姿势百变,或老树盘根,或老汉推车,或游龙戏凤,不管哪种,都叫她娇躯猛颤,呻吟不断。几番折腾后,他终于消停下来,拔出阴茎,而她趴在塌上,仿佛被抽干全身力气。她很想逃离这,但实在体力不支,很快便昏睡过去。 翌日醒来时,她全身上下都在酸痛,意识到自己酒后乱性的龙毅跟她道歉,她却连听都不想听,穿上衣服便走。他上前紧紧抱住她,再次真情流露对她告白,还表明自己的真实身份,她听后,除了震惊还是震惊。后来,一道圣旨进了沈府,封她为妃,但是,龙毅给了她一个选择,她若愿意就接旨,若不愿便抗旨,不会有任何惩罚。最终,她选择了接旨,只因想进宫见龙玄止,就算是以妃子的身份也无所谓。 她的痴,成全了自己,也毁了自己。 从此,再无退路。 —— 作者有话说:女二的番外终于写完了,接下来,该男二登场啦~我写的这篇文其实是偏剧情向的,希望你们会喜欢,还有就是,我快没有动力了,求评论求收藏啊~~~ 章二十七 侍奉 轰轰烈烈的选妃大赛终于结束,准太子妃惠芷盈出宫回府,待字闺中,于一月后的良辰吉日出嫁。洛芍以为自己会重回浣衣房,怎知会被调配到东宫,成为太子的贴身宫女,当她再次看到那张人神共愤的脸时,内心苦闷不已。 “你为何见到我如此愁眉苦脸?可是对我有何不满?” 寝榻上,刚睡醒的龙玄止掀被而起,他衣襟半敞,露出精致的锁骨和胸膛前一抹月白,几缕墨发散落在前襟处,与洁白的衣相互映衬。他看着她,唇角微微上勾,挑出一抹优雅魅惑的弧度,似笑非笑。 比起白日里衣冠整洁的他,此时的他多了一份惑人的媚意。 “奴婢不敢,奴婢只是初到东宫,还未完全适应罢了。”洛芍嘴角上扬,皮笑肉不笑。 “放心,你很快便会适应的。”他意味深长道。 她不去想他话里的意思,尽量与他保持一定距离,他看着低眉颔首的她,又道:“过来帮我更衣。” 她抬头,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他,那表情仿佛在说:你自己有手有脚,为何要我帮你更衣? 他看透她心中所想,嘴边划过一丝宠溺笑容:“你现在可是我的贴身宫女,需要照顾我的生活起居,你不帮我更衣,谁帮我更衣?” 他好心提醒她,尽管她很不情愿,但还是走过去帮他更衣。 若是单单只穿外衣还好,偏偏他还要求更换里衣,将他里衣脱下的那一瞬间,她的眼前立马出现一具洁白如玉的裸体,他的肩膀宽而结实,肌肉线纹理分明,看上去性感十足。虽然与他同床共枕过几次,但这还是她第一次直视他的裸体,之前根本没注意过,不过,他的身材当真不错,皮肤怎会比女子的还白? “我的身体有那么好看吗?” 直到耳边戏谑声响起,她才收回思绪,条件反射性的抬头,只见他嘴边噙着笑,眸中冰川似被融化,溢着煦阳般的温暖。意识到自己方才的行为,她猛地一下红了脸,别开眼不去看他,话里充满窘迫之意:“奴婢不是有意要看的。” “我的意思是,我的身体你应该早看够了才对。”他补充一句。 这下,她不仅脸红,连耳朵也红了。“请太子自重!” 她红彤彤的耳垂看上去甜美酥软,他当即便低头咬住,她慌忙推开他,他却紧紧抱住她,从齿缝里挤出几个字:“别动,否则别怪我将你就地正法。” 闻言,她再不敢动,只因明显感觉到有硬物在抵着自己。 他哪是什么高贵优雅的太子?简直是个随时发情的流氓嘛!她的内心愤懑不已。 怀中娇躯软若无骨,还有一股好闻的药香味,他当真是爱极了,胯下巨物愈加肿胀,内心欲望愈加强烈。不过,他也只是舔咬她的耳垂,并未进一步深入。 慢慢的,他的唇滑到她的颈部亲吻舔舐,双手也越来越不规矩,隔着衣物揉捏她的胸部。 “太子,奴婢还得替你更衣呢。”洛芍见他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出言提醒,他这才放开她,呼吸声加重不少。再继续下去,他怕自己会把持不住,她真的就像毒药,就算浅尝辄止,也令人上瘾。 接着,她继续替他更衣,期间难免碰到他的身体,她总是迅速移开手,低头不言。最后,要给他戴冠帽时,她犯难了,因为自己垫脚也够不着他的头部。 突然,他弯腰将脸凑到她面前,相距不过咫尺。她看着眼前放大的俊颜,杏眼圆睁,一时之间忘了动作。 “愣着作甚?不给我戴吗?”他充满磁性的声音响起,她这才反应过来,伸手给他戴上冠帽。 他站直身子,抿嘴一笑,看上去心情很是愉悦。 她重新低头,秀眉微皱,一颗心不受控制地跳个不停。 == 直到龙玄止去上早朝,洛芍才得以解放,她本想回房休息,谁知在路上遇到了东宫的掌事姑姑何晚之。 何晩之是东宫宫女的首领,年近三十,姿色上等,保养得宜,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才二十出头呢。洛芍今早进东宫时见过她一次,才打声招呼便被太子唤去寝宫了,没说上什么话,此时碰见略感陌生。 “奴婢见过晚之姑姑。”她上前行礼。 何晚之瞥她一眼,神情庄肃。“今早服侍太子可有出何差错?” “并未出错。” “那就好,你记得,以后也不能出半点差错,否则会有重罚。” “是。” 接着,何晚之似是想起什么,下令道:“今日东宫大扫除,正好人手不够,木槿,你带她去帮把手吧。” “是。”站在她身后的木槿轻声答应,洛芍也只能言听计从。 离开时,何晚之看了木槿一眼,眼神意味深长,木槿微不可见地点点头,回给她一个明了的表情,何晚之挑眉,嘴边划过一丝微笑。 就这样,洛芍跟着木槿去大扫除,她们先是打扫了庭院,最后打扫凉亭。洛芍自进宫以来干过不少活,所以打扫起来得心应手,从没喊过累。就在她们打扫完凉亭,要离开时,木槿突然指着亭梁道:“那上面结了蜘蛛网还有好多灰,我们也打扫下吧?” “好。”洛芍停住脚步。 想要打扫亭梁就得踩在围栏上,否则手够不着,只是,这个凉亭建在高处,离地面两丈有余,若是踩在围栏上打扫时不小心摔下去,轻则骨折,重则伤亡。这时,木槿犯难了:“洛姐姐,我有点恐高,不如你站上去打扫,我在下面扶着你可好?” 木槿比洛芍年幼,身型也矮小些许,纵使她不说,洛芍也不会让她站上去,故很快答应。 接着,洛芍手扶亭柱踩上围栏,木槿则紧紧抱住她的双腿,她伸出鸡毛掸子,开始清扫亭梁。 不一会儿,她清扫完一个角落,正当她伸展身子去清扫另一个角落时,突然一下重心不稳,身子往亭外跌去。 “洛姐姐!” 木槿立刻尖叫出声,而她只感觉天旋地转,一阵眩晕。她像一根断线的风筝,直直朝地面坠去,就在她快坠地时,一道白色身影忽然如风般掠过来,下一秒,她被人抱在怀里,飘然落地。 当天地停止旋转时,她的眼前出现一张陌生脸庞。那是怎样一张脸呢,两道弯眉浑如墨,一双明眸清如泉,鼻峰上挺,唇珠圆润,俊逸非凡。 “你没事吧?” 他轻轻出声,声音如风铃般好听。 “没……没事……”或许是日光太耀眼,她有丝恍然,直直盯着他发愣。 “那就好。” 他唇角微扬,笑容温润如玉。 回过神后,她意识到自己被他抱着,立马道:“多谢公子相救,你可以放我下来了。” 他将她放下,视线在她脸上停留,而她低头整理衣摆,一阵风略过,扬起他们的发丝,空气中花香味正浓。 这时,龙玄止从不远处走过来,对着他唤道: “容轩。” ———— 作者有话说:男二终于登场~男主要开启吃醋模式啦~请多多收藏和评论哦,现在不收费~ 章二十八 容轩 临安城有公子,其名为容轩,年方二十,能文能武,知天文,通医理,模样俊俏,气质无双,至今未婚,是为众多女子的梦中情人。 他的曾祖父乃是开国大臣,被封为王,承蒙皇恩,世袭罔替,而他身为嫡长子,是下一任王位继承人。但他不以此为傲,为人谦逊,性格温和,人人对他称赞有加。 他与太子从小相识,关系极佳,是以兄弟相称。前段时间,他出远门云游数月,昨日才归来,今日便特意进宫找龙玄止叙旧,或者说是“请罪”,毕竟当初出远门时,他没有告知龙玄止,令龙玄止很是生气。 龙玄止不知他已归来,如今在宫中见到甚是惊讶,不过,更惊讶的是看到他飞身救下洛芍。而他们站在一起的画面分明养眼无比,龙玄止却觉得刺眼不已,故立马上前打破它。 容轩听到唤声转头看去,龙玄止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川脸立刻映入眼帘,不过,他发现龙玄止的视线并不在自己身上,而在身旁女子身上。 感受到某道灼热的视线,洛芍赶紧低头,默默退到一旁,容他俩说话。 “玄止,好久不见。”容轩直呼其名,洛芍听了甚是讶异,对他的身份愈发感到好奇。 “你一声不吭的离开,又一声不吭的回来,我真不知是该怒还是该喜。”龙玄止这才把视线移到容轩身上,脸上神情严肃,他却笑得一脸欢喜:“你的挚友云游归来,当然是该喜。” 龙玄止马上没好气的回一句:“是挚友的话当初就不会不辞而别。” “所以我这不是来‘负荆请罪’了吗?”他双手抱拳鞠身道歉,龙玄止见了冷哼一声:“那我倒要看看你是如何个‘负荆请罪’法。”说完便提步离去,他无奈笑笑,紧跟其后。 方才坠地时,洛芍手中的鸡毛掸子掉落在不远处,容轩路过它时突然停下,随后捡起转身朝她走去。 “你的东西掉了。”他递给她手中之物,她接过,抬头与他四目相对:“谢谢。” “不用谢,下次小心点,不要再干如此危险的活了,别人可不会有我这么好的身手来救你。”他一本正经的自恋道。 她噗嗤一笑,眉若弯月,眸含星辰。“嗯。” 他也笑了,笑容如春风化雨暖透人心。 “容轩!”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的龙玄止不由地出声喊他,眸中蓄满怒火。 容轩问了洛芍的名字才离开,待他过来时,龙玄止没给他好脸色看,直问:“怎么,看上我宫里的宫女了?” “若是看上了,你会让我带走吗?”容轩反问一句,表情似笑非笑,眸中趣味甚浓。 “你知道我最不喜欢别人碰我的东西。”龙玄止眸色瞬间变厉。 容轩面不改色道:“纵然她是宫女,也不是你的私人物品,难不成你还想将她据为己有?” “为何不可?”龙玄止话锋一转,极具占有欲。 面对他愈加严厉的神情,容轩忽地一下笑出声:“我开个玩笑罢了,你何必当真?” “最好是如此。”龙玄止撂下这句话便继续往前走,容轩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他们走后,木槿才走到洛芍身旁,一脸歉意道:“洛姐姐对不起,方才是我没扶稳你,幸好你没事,否则我会内疚死。。”说着,她开始两眼泪汪汪。 洛芍替她擦去泪水,道:“虚惊一场罢了,你不用自责,我不怪你。”顿了顿,她又问:“方才救我的那人是谁啊?” 木槿一脸讶异:“你不认识他吗?他是贤王的长子,姓容名轩,有‘临安城第一公子’之称。” 闻言,洛芍恍然大悟的点点头:“‘临安城第一公子’我倒是听过,但未见过真人,没想到会是他。” “如今见到真人,是不是如你想象中般风流倜傥,举世无双啊?”木槿眼冒花心,嘴角都快勾上天了。 洛芍点一点她的额头,笑道:“我看是如你心中所想吧?” “他虽身居高位,但为人十分温和,由于他跟太子关系很好,所以经常出入东宫,东宫里的人都很喜欢他。”一说到容轩她便开始滔滔不绝,仰慕之情全写在脸上。 “比如说你。” 被戳穿心事的木槿害羞地低下头,笑而不语。过了会儿,她似想起什么,道:“剩下的活都由我来干吧,你方才肯定受到了惊吓,现下回去好好休息。” “没关系,我没事。” “洛姐姐,你就回去歇着吧,否则我会更加内疚的。”说着,她将洛芍推走,洛芍拗不过她,只好答应。 洛芍走后,木槿立马收起笑容,换上一副严肃的神情,也不继续干活了,疾步往外走去。 章二十九 打赌 话说龙玄止和容轩离开后去了书房,容轩特意献上一幅绝迹名画“负荆请罪”。 “仅凭这幅‘山河图’就想得到我的原谅?你未免也太天真了。”龙玄止将画卷合上,原封不动的还回去。 容轩又将它递过去,一脸真诚道:“当然还要加上我满满的诚意,且由我磕头请罪!”说完,他起身便要下跪,龙玄止赶紧阻止他:“磕头就免了,我倒想知道,你为何突然去云游四海?” 容轩回归原位,开始娓娓道来:“你知道我向来喜欢接触新事物,此番出游,也是为了增长见识,体验各地的人文生活。你不知道,整日待在临安城,我快被闷死了。” 听完这个理由,龙玄止忍不住揶揄一句:“我整日待在皇宫都没喊闷,你倒好,待在临安城就喊闷了。” “你是天之贵子,日理万机,我是闲人一枚,自然耐不住寂寞。”容轩自嘲道。 “若是贤王知道你有此想法,定会被你活活气死。” “放心,他已习惯我这副模样了。”顿了顿,他似是想到什么,又道:“再说了,若是不趁现在出去走走,以后恐怕没这机会了。” “怎会没机会?” “人生无常,或许明天就意外身亡了呢?”他的眸底快速抹过一丝悲凉之色。 “别说这么丧气的话,你定会长命百岁的。”龙玄止给他倒上一杯酒,举杯与他相碰。 “借你吉言。”他抿嘴一笑,眸光忽闪。 之后两人开始谈天说地,闲聊趣事。午后,他们兴致突起,一同去靶场射箭,并且打赌,谁若输了便答应对方一件事,无论什么都要尽力办到。 “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我勤奋苦练,待会可别怪我不手下留情。”龙玄止拿起弓箭,一副势在必得的架势。 在射箭水平方面,他们向来是旗鼓相当,不分上下,如今龙玄止放此豪言,也是抱着必赢的心态,毕竟,洛芍在一旁看着,他可不能在她面前输给容轩。 “话别说太满,到时打脸的话可就难看了。”容轩毫不留情的反驳道。 “常贵,你说我俩谁会赢?”龙玄止一边低头擦拭箭身一边问道。 候于一旁的常贵马上回道:“当然是太子爷会赢。” 龙玄止微不可见地挑挑眉,怎知下一秒容轩也问了同样的话,不过问话对象是站在常贵身旁的洛芍:“洛芍,你说我俩谁会赢?” 龙玄止先是眉头一凝,随后抬头看向洛芍,神情是从未有过的专注。 他想知道她的答案。 在他们的注视下,洛芍缓慢开口:“奴婢不知二位的箭法如何,所以无法下判断。” “凭你的直觉呢?”容轩追问。 “奴婢觉得……”洛芍的目光在他俩之间打转,最后停在龙玄止身上。“太子殿下会赢。”说完,她便低下头。 闻言,龙玄止不禁嘴角上挑,露出心满意足的微笑。 “我倒是糊涂了,他俩都是你的人,定会站你那边,我问了也是白问。”容轩一脸的无奈。 “那就用实力说话吧。” 龙玄止弯弓,瞄准箭靶,射出第一箭。只见羽箭强有力的飞出去,命中九环。 见状,常贵立马狗腿地鼓掌,龙玄止脸上却未有高兴的神情,只因没中十环。 接着,容轩弯弓射箭,命中十环。这次,常贵未鼓掌,反倒是洛芍鼓起了掌,容轩回头看她一眼,嘴角含笑,以表谢意。 龙玄止黑着一张脸,马上弯弓射下一箭,也是命中十环。容轩乘胜追击,命中九环。 第三箭乃是决胜负的一箭,龙玄止先射,稳稳射中靶心。容轩弯弓时,对准的不是自己的箭靶,而是龙玄止的箭靶,下一秒,羽箭飞出,竟将龙玄止射中靶心的箭打落,取而代之稳稳停在红色靶心,力道之大,箭尾的羽翎犹自震荡不已。 这次,常贵和洛芍一同鼓掌。 龙玄止虽恼,但愿赌服输:“你赢了。” 容轩谦虚道:“承让承让。” “如此,我欠你一件事情。”龙玄止放下弓箭。 “我现在已然想好要你做甚了。”容轩突出此言。 龙玄止挑眉,“说来听听。” “我想向你借一个人。” “谁?” 只见容轩那只修长好看的手直直指向洛芍,接着,悦如风铃的声音响起: “她。” 章三十 借人 龙玄止没想到容轩会向自己“借”洛芍,俊脸当即暗下来。“你借她做甚?” “我素来爱画美人,如今见了这么个美人,怎能不手痒?。”此话听起来分明轻浮不已,但从容轩嘴中说出,并不让人觉得反感。 “你是说,你想画她?” “然也。” 龙玄止看着他,眸色深沉,仿佛暗藏汹涌波涛。“东宫中美人这么多,你随便挑一个便是,她不行。” “为何不行?莫不成你想出尔反尔?”容轩毫不退让。 龙玄止眉头微皱,思衬片刻后道:“你画她可以,但得经过她的同意。”说完,他看向洛芍,目光极具压迫性。“洛芍,你可愿意?” 方才,就是因为接收到他这种压迫性目光洛芍才会选他赢,如今他故技重施且更为强烈,洛芍却是低头轻声道:“奴婢愿意。” 她答应此事,算是报答容轩的救命之恩。不过,龙玄止的脸色可没那么好看了,但又无话可说,毕竟,赌约在前询问在后,他没有理由再拒绝。 最高兴的莫过于容轩,抱拳直言:“多谢姑娘成全。” 洛芍对他回之以微笑:“不用谢。” 常贵看看互通眼神的他们,又看看黑脸的龙玄止,心里为自家太子爷叫苦不迭。 “作画的地点只能在东宫,且时间不得超过三个时辰。”见情势无法扭转,龙玄止只得强调道。 “没问题,时间就定在明日下午,到时我会准备好一些再入宫。”说着,他又看向洛芍。“你只需静候便可。” “好的。” 这时,一个兴奋的叫声突然传来:“容哥哥!” 不远处,龙竹清如风般跑过来,墨发和裙裾在风中飞扬,划过优美弧度。不一会儿,她径直跑到容轩面前,亲昵地挽起他的胳膊,笑得一脸甜蜜。“容哥哥,你终于回来了,我想你想的好苦呀。”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粘人精,容轩过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竹清,你怎么来了?” “我方才听说你在这,便立马跑过来了。你入宫后应该先来看我才是,太子哥哥有甚好看的?”龙竹清小嘴一嘟,不开心了。 被龙竹清嫌弃的龙玄止也不恼,反而趁机开口道:“他之前说射完箭便去找你的。” “真的吗?”龙竹清的眸子重新发亮。 “我骗你做甚?”龙玄止煞有其事道。 在他们兄妹俩的“一唱一和”下,容轩无奈点头,算是默认了。 “我就知道你也是想我的。对了,我最近养了一只鹦鹉,好玩得很,我带你去瞅瞅。”说完,她也不等容轩同意,拉着他便往外走。 看着他们渐行渐远,龙玄止的嘴角不自觉上扬,在场之人也只有常贵知道他在高兴什么。 “情敌”走了,自然高兴。 == 从靶场回来后,龙玄止未跟洛芍说过一句话,脸色如冰山般冷漠,洛芍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他了,只当他是因为输给容轩所以心情不佳,没往其它方面想。 到了夜晚,常贵让她服侍太子沐浴,不过,她进了浴室后才发现,屋内只有他们两人。 “杵在那做甚?还不快过来帮我脱衣?”龙玄止看着站在门口的她,唤道。 洛芍走到他面前停下,却不抬头看他,小心翼翼的帮他脱衣,避免亲密接触。脱到只剩一条里裤时,她停下来,不再继续。 “继续脱。” 他充满威严的声音响起,她薄唇紧抿,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最后还是伸手去解他的裤腰带。就在他裤子滑落的那一瞬间,她别开头,面色微红。为何跟他在一起时,总会做以前未做过的事呢? 龙玄止看她一眼,朝浴池走去。不一会儿,窸窣的落水声在她耳边响起,她正在想自己要不要出去时,他的声音又响起来:“过来。” 迫于无奈,她原本朝着房门的身子转向浴池,小步走去,心想,他又想耍何花样? 一走过去,她便看见一个光洁宽广的裸背,肌肉线条分明,性感十足。 “帮我擦背。”他下此命令。 “是” 她蹲在浴池边,拿起澡豆,开始给他擦背。时间从这一刻起似乎过得非常缓慢,他们谁也没有说话,周围静得只听得见他们的呼吸声。突然,他毫无征兆的转过身来,深邃的目光直直锁定她,她杏眼圆睁,一时忘了手中动作。 室内水汽氤氲,他原本如冰山般冷漠的眸子不知是不是因为染了水汽,变得邪魅无比,水珠顺着他的胸肌纹理一路往下滑,滑过腹肌,没入水面。 “继续擦。” 她艰难的咽了咽口水,顺他的意继续擦。 她始终低着头不去看他的脸,而他只要稍微低眼便能看见她渗着汗水的额头,蝉翼般的睫毛,挺立的鼻峰,以及,樱桃般的小嘴。她穿的是齐儒装,由于俯身的原因,胸前沟壑若隐若现,看得他很是血脉喷张。 就在她好不容易擦完,准备收回手时,他突然抓住她的手,猛地一拉,她娇小柔弱的身子就这样栽入浴池。 “扑哧——” 一时之间,水花四溅。 —— 作者有话说:越来越没动力了……希望我能坚持下去…… 章三十一 告白 洛芍不习水性,虽然浴池的水很浅,但她在慌乱中无法站立,整个人在水中扑腾,无际的水弥漫着她,她快不能呼吸。 龙玄止随手一捞便将她拦腰抱起,脱离水面的她立马大口呼吸,呛声不断。 “他就是这样抱着你的,是吧?” 他的声音毫无温度,她愣了愣,反应过来他话中之意后,心里只有一个想法:他是疯子,彻彻底底的疯子! “请太子殿下放奴婢下来!”她挣扎着要下去,语带怒气。 他无视她的请求,低头直直盯着她的脸庞道:“你可知当我看见他抱着你时,多想把他的双手砍下?” 闻言,她惊讶道:“容公子可是你的好兄弟,你怎忍心砍下他双手?” 他不悦地挑眉,话里有明显的醋意:“容公子?才认识不到一天时间,你对他的称呼就如此亲昵了吗?” 她张了张嘴,不知说什么好,最后又闭上,她发现自己跟他讲理是讲不清的。 “他是贤王的嫡长子,你应当叫他世子才是。”他的面色有所缓解。 “多谢殿下提醒,奴婢知道了。现在可以放奴婢下来了吗?” 这次,龙玄止将她放下,她双脚着地,水面刚好没到她的胸际。她举步艰难地朝池边走去,只是还未等她上去,他便几个大步跨过去,从背后抱住她,紧接着,饱含深情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除了我,谁也不能碰你,纵使那人是容轩。”顿了顿,他将头深埋她的颈间,细语呢喃:“你是我的。” 她陡然一惊,为他的深情,也为他的霸道,随后决然回道:“奴婢虽入宫为婢,但不属于任何人,还请殿下自重!” “我对你的心意如此明了,就差把心掏出来给你看,难道你还不明白吗?” 面对他如此赤裸的告白,她眸光微闪,缓缓开口:“太子的情意,恕奴婢承受不起,还请太子收回。” 他似是微微叹息一声:“从给你的那瞬间起,就收不回了。” “你是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奴婢只是一个身份低微的宫女,被你看上是奴婢的福气,但是,奴婢什么都无法给你,包括奴婢的心。再者,你马上就要迎娶太子妃了,到时,你与她郎情妾意,情意相通,自然而然会忘了奴婢。所以,从现在开始对奴婢放手可好?” 她把话说得明明白白,彻底拒绝了他。原本,她就打算找到洛童后带他逃离皇宫,所以不想跟宫内的人扯上任何关系,或许龙玄止对自己是真心的,但她依旧无法接受。 “不放手。”他只回了她三个字,铿锵有力。 “殿下,你这样会让奴婢很为难的。”她的语气里充满深深的无奈感。 “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放手的,更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身边,我喜欢你就好了。”说着,他更加抱紧她。 此时,他全身光裸,她湿衣贴身,她能感受到他身上灼热的温度,气氛瞬间变得有丝暧昧。 “那你先放开奴婢。”她推推他的手,心平气和道。 他却再次将她拦腰抱起,离开浴池。 洛芍见他抱着自己朝外走去,丝毫没有放自己下来的意思,又道:“奴婢自己能走。” 他没有说话,自顾自地走着,她只能放弃挣扎。 不一会儿,他在衣架前停下,这才将她放下。只是下一秒,他伸手便要脱她的衣服。 “你做甚?!”她惊恐地后退一步,双手捂胸看着他。 “替你换衣。”他回答得风轻云淡。 “奴婢自己换便行,不劳烦殿下动手。”她赶紧转过身背对他,不去看他的裸体,也不让他看自己湿透的身子。 他将她的身子扳过来,理所当然道:“你的身体哪一处没被我看过?替你换衣又有何妨?”他只当她的反应是因为害羞。 “男女授受不亲,请殿下自重!”洛芍真是又恼又羞,心想自己怎会碰上这么个无赖? “你是让我替你换衣,还是想让我将你就地正法?”他又开始威胁她,她愤愤地看着他,最终还是将双手垂落。 面对无赖,她真是无可奈何。 他的嘴边抹过一丝得逞的微笑,随后开始一层一层解她衣服,当她白皙紧致的裸体呈现在他面前时,他的目光不由地变深沉,眸中暗藏欲火。 她的身子当真是完美无瑕,凹凸有致,不多一丝赘肉,不少一分丰满,尤其是那对椒乳,浑圆丰厚,昂然挺立,嫩得可以掐出水来。他不禁伸手一摸,柔滑酥软,触感极佳。 当即,她推开他的手,怒火中烧:“你这是在替奴婢换衣吗?分明是在占奴婢便宜!” 他忽地一笑:“是我魔怔了。”随后,他取下衣架上的衣服,帮她穿上。这本是他的寝衣,穿在她身上肥大且长,她低头看了看,秀气的眉头马上皱起。 “我这没有女子服饰,你将就穿下,等明早我再派人送套过来。”说着,他取下另一套寝衣给自己也换上,洛芍立马抓住他话里的重点:“为何是明早?” “因为,今晚你得跟我一同就寝。” —— 作者有话说:这段时间灵感很多,如果没啥特别事,会持续更新的~ 章三十二 共寝 古人云,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龙玄止却是一刻未见到她便会思念成疾。 早朝后,他匆匆赶回东宫,只因想快点见到她,谁知,刚踏进前院,便见到她被容轩救下的那一幕。其实,她摔落的瞬间,他也有机会去救的,只是被离凉亭更近的容轩“捷足先登”了。 她怎么可以笑得那么开心? 这是他见到她对容轩笑时的第一反应,心里莫名不快。后来,又见到容轩替她捡东西,他心中的不快感被怒意取代,努力忍着才没有发作。他明里暗里警告容轩离她远点,占有欲如病毒般疯狂般滋长,若是以后容轩再对她亲近,他不保证自己不会伤害容轩。 而在靶场时,她居然答应了容轩的请求,天知道他当时有多气愤,幸亏龙竹清跑来将容轩带走,否则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何事。 从靶场回去后,他故意冷落她,不跟她说一句话,但她毫无反应,反倒弄得他自己倍受煎熬,最终忍不住跟她说话。他有时甚至在想,她绝对是上天派来折磨自己的,不折磨到死不罢休。 不过,他也庆幸上天把她派来自己身边,从小到大,他从未对女子如此痴情过,简直到了一种近乎疯狂的境界。在他眼里,女子不论美与丑都是一个样,吸引不了自己,直到遇见她,他才知道,原来自己的心也可以猛烈跳动,如天雷震鼓,如海浪咆哮,喜怒哀乐全系于她一人,直到海枯石烂,地老天荒,从此再无山河,再无神明,只有她。 所以,他对她告白了,即使得到她的拒绝也不放弃。 我喜欢你就好了,真的。 总有一天,你的眼中只看得到我一人,再无其他。 说来也怪,面对他的本能亲热,她总是本能拒绝,就如此刻,当他提出共寝的要求时,她立刻脑中警钟大响,脱口而出道:“奴婢还是回自己房间歇息吧。”说完,她提着衣摆,毫不犹豫地往房门方向走去。 龙玄止也不阻止她,只是慢悠悠地说了句:“你若穿成这样走出去,定会成为整个东宫的焦点。” 她顿时停住脚步,心想他说的也不无道理,自己穿成这样从太子寝宫走出,旁人见了定会误会一番。一时之间,她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秀气的眉头都快拧成麻花了。 他看着她的背影,宠溺一笑,随后取下一块干巾帕走过去给她擦湿发,动作温柔无比。她背对着他,被他身上浓浓的气息包裹着,脸不禁微微发烫。 “放心,只是睡觉,我不会对你做任何事。”他一边擦发一边道,末了,又加上一句:“我若是想吃你,早就将你吃干抹净了,何必等到现在?” “但愿殿下说到做到。”她终是妥协。 擦完头发后,他二话不说又将她拦腰抱起,往床榻走去。 “殿下,奴婢自己有脚会走,你不要总是抱着奴婢。”她忍不住出声抗议。 “我就喜欢抱着你走。”他一句话便堵得她哑口无言。 不一会儿,他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在床榻上,自己也随之躺下,她立马滚到床内侧,与他保持一定距离。 “过来。”他命令道。 “就这样睡吧,奴婢睡姿不好,怕打扰到殿下休息。”她随口编了个谎话,好在他没有说什么,就此歇息,空气中只听得见均匀的呼吸声。 起初,她还是保持警惕的,生怕他突然扑过来,后来,她开始困了,便放松警惕,眼皮渐渐合拢…… 就在她快要入睡时,一股强烈的气息忽然汹涌而至,紧紧将她包裹住,她睁眼,刚好与一双深邃的眸子四目相对。 “殿下,你……” 她话还未说完,嘴便被他堵住,这个吻,天翻地覆,霸道且猛烈,她简直快要无法呼吸。 不仅仅是嘴唇,她的整个人都被他侵略了。他的手不停在她身上抚摸,如烈火燎原,带着狂烈的爱意。很快,她衣襟凌乱,性感的玉肩和丰满的椒乳裸露出来,娇媚百生。于是乎,这件被他亲手穿上的衣服,又被他亲手脱掉了。 当他把玩她的乳头时,她不禁躬起上半身,细碎的呻吟声从齿缝中溢出。她想推开他,无奈力量悬殊,根本推不动。 接着,他单腿屈膝挤进她的双腿间,令她双腿分开,随后伸手探入密丛,感受蜜汁的滋润。她拼命夹紧双腿,抓住他不规矩的手,无声反抗着,身体里的酥麻感却如潮水般涌来,一阵接着一阵,似乎永无止息。他的手仿佛充满魔法,只要一碰她的身子,她便不受自己控制,她害怕自己迟早有一天会沦陷。 一刻钟后,他低头吻上她的乳头,她终于得以呼吸,胸口起伏不断。 “不是说好只是睡觉,不对奴婢做任何事吗?骗子,大骗子!”她愤愤出声。 “在你身旁,我无法安然入睡,需得造作一番才行。”他给出的理由让她哭笑不得。 “奴婢真是脑子糊涂了,才会信了你的鬼话!”此时的她无比后悔。 “乖乖让我亲热,否则今晚我们谁都睡不了。”他说完这句话,继续埋头在她胸前啃食。 她将手放在他肩上,娇躯不自觉向他贴拢,面色潮红。他俩的身体交合在一起,无比和谐。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停止侵略,将她抱在怀里,努力平复内心欲望。他的胸膛紧贴她的背,他的右手横亘在她胸前握住左乳,他的巨物抵在她的私处蠢蠢欲动。她许是无力了,就这样任由他抱着,只要他不进一步深入,她便不会反抗。 忽然,他在她耳边喃喃自语: “我知道你现在还不喜欢我,但你不能阻止我喜欢你,也不能抗拒我的亲热。还是那句话,在得到你的允许前,我不会强行要了你,好歹我也是个君子。” 听到前几句话,她还有些动容,但听到后几句话,她马上不淡定了:“哪有老是对人动手动脚的君子?!” “亲热你是我的本能,你若不让,我会生不如死的。而且,我只对你这样。” “论死皮赖脸,殿下定是天下第一。” “多谢夸奖。” 她不由地翻了翻白眼,心想他当真是无可救药了。 “睡吧。”他搂紧她,声线低沉,极致温柔。 她闭眼,慢慢入梦…… 屋内,烛火闪烁。 屋外,月色迷离。 章三十三 作画 翌日,容轩如约而至,他还特意带了两个丫鬟来服侍洛芍梳洗更衣,毕竟,美人要盛装入画才行。 房间内,洛芍泡在花瓣浴中,胸前波涛若隐若现,迷人锁骨外露,一头青丝馆成髻,额前几缕碎发垂下,映着白皙的肌肤,黑白分明。 “姑娘,你的皮肤好白啊。”正为她擦拭娇躯的婢女红梅不由赞叹道。 “而且吹弹可破,柔嫩细腻。”另一个婢女青竹马上附和一声。 “你们谬赞了。”得到她们的夸赞,洛芍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其实,她很不习惯别人服侍自己沐浴,但容轩执意如此,她只好答应。 “难怪世子会看上你。” 红梅此言一出,引得洛芍一脸震惊:“看上我?” 青竹马上解释道:“她的意思是,难怪世子会想要画你。” “对对对,我就是这个意思。”红梅连忙点头。 “原来如此。”洛芍这才松口气。 接着,红梅补充道:“世子虽喜欢画美人,但真正能让他动笔的没几位。之前,天香楼的花魁向他求画,他毫不犹豫便拒绝了人家。至今,他画过的美人屈指可数呢。”说着,她歪头想了想,继续道:“你是第三位。” “前面两位是谁?”洛芍的好奇心被挑起。 “准太子妃惠芷盈和竹清公主,不过,画竹清公主是因为她老是缠着少爷要画,无奈之下,少爷便给她画了一幅作为生辰礼。” “我倒是觉得,在三位美人中,姑娘你最好看。”青竹紧接着道,表情无比真诚。 红梅点头附和:“我也觉得。” 这下,弄得洛芍更不好意思了:“我怎比得过她们?不过是比常人好看一些罢了。” “我若是长得如你这般好看,做梦都被笑醒。”说着,红梅笑得一脸傻乎乎,青竹马上泼她一盆冷水:“你快别做梦了,看清现实吧。” 红梅不服气地横她一眼:“就你话多!” “我只是在提醒你,免得你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知道了知道了,谢谢提醒!” 听着她俩斗嘴,洛芍不由地噗嗤一笑,虽然她俩嘴上谁也不肯退让,但看得出感情非常好,她竟有些羡慕。只是笑着笑着,她的眸子陡然染上一层哀伤之色,曾几何时,她也经常和朋友如此嬉笑,什么时候,她才能毫无顾忌地开怀大笑呢? 沐浴完毕后,她们开始替她更衣梳头。她身上所穿服饰,所戴头饰,所佩装饰,都是容轩在商铺精心挑选,花重金买来的,不过,这些她都不知,只当他是从府中某个女子那借来的,才不会想到他的良苦用心。 一切装扮妥当后,红梅看着眼前的绝世美人,不由地再次赞叹:“姑娘,你简直太美了。” 洛芍抬眼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有些恍然。镜中之人眉似新月,眸如秋水,粉腮红润, 绛唇映日,风髻雾鬓,可谓倾国倾城。那……是自己吗?她竟有些陌生。 “我们快出去吧,想必世子已等不及了。”青竹催促道。 “好。” 说着,她俩簇拥洛芍出门,往庭院方向走去。 庭院内,容轩正站在石桌旁低头研墨,忽听一声叫唤: “世子,洛姑娘来了。” 他闻声看去,只见洛芍从长廊处盈盈走来,湘纹飘逸,纤纤细步,风姿绰约,顷刻间便到了离他四五丈处。她面凝鹅脂,唇若点樱,眉如墨画,神若秋水,说不出的柔媚细腻,一身绯红的裙子,在这耀眼的日光下显得格外的夺目鲜明,直如朝霞映雪,红枫染霜,说不出的娇美艳丽。她就像从画中走出的美人,又将走入他的画中。 他就这样怔怔地看着她,一时之间忘了言语,手中动作也戛然而止,直到她们走到面前也是如此神态。 “世子……世子……世子?” 红梅唤了他好几声他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马上以笑掩饰:“你们来啦。” 红梅和青竹默契地相视一笑,两颗八卦之心熊熊燃烧,她们还是第一次见少爷在女子面前如此失态呢。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洛芍抱歉道。要知道,她光是梳妆打扮就用了一个时辰,那么留给他作画的时间只剩下两个时辰了。 “无妨,事实证明,我的等待是值得的。”他用欣赏的眼神看着她,仿佛在欣赏一件价值连城的珍宝。 她低头抿嘴轻笑,小女子娇羞展露无遗。 “我们开始吧,这边请。” 洛芍莲步轻移走过去,红梅和青竹默默退身离开,诺大的庭院中只剩他们两人。 按照容轩的指示,洛芍站在一片花丛前,手持团扇,姿态优美。“这样可以吗?”她一边保持姿势一边询问道。 “可以,很好。”容轩将目光移到她脸上,又道:“笑一笑。” 闻言,她嘴角微扬,含眸凝笑,青丝上的金流苏也被风吹得晃动。她笑得好美,仿佛世间万物都因她的惊艳而黯然失色。不多时,容轩收起内心的感慨,提笔开始作画。 时间从这一刻开始仿佛静止了,她始终保持这个姿势,而容轩专心致志作画,空气中静得只听得见宣纸边角被风吹动的唰唰声。 两个时辰后,容轩作画完毕,雪白的衣袍和手上染了各色颜料,他却不甚在意,只盯着自己的作品露出满意笑容。 “辛苦你了,快过来看下画作是否满意。”容轩移步,让了个位置给她。只是,她刚提步便倒地,许是双脚站久了麻木了。 “你没事吧?”容轩赶紧跑过去询问,神情紧张。 “没事,就是脚麻了,休息会儿便好。”她不甚在意的笑了笑。 “是我的疏忽,不应让你站这么久,抱歉。”他内疚不已。 “是奴婢心甘情愿这么做的,你不用自责。”她反倒安慰起他来。 “你现在不能走路,我抱你过去吧。”说着,他将她拦腰抱起,走向石桌。 她抬头,刚好看见他优美的下颌线,和那双熠熠生辉的眸子。他的身上有股淡淡的香味,不似玫瑰的浓郁,也不似雏菊的淡香,却使人感到舒畅、惬意,甚是好闻。 他将她放在石凳上,蹲身低首,伸手握住她的脚踝轻轻按摩。“恕我唐突,这样按下会好得快些。” 她本想拒绝,但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多谢。”只因他太过温柔,令她毫无防备之心。 这时,一个严肃冷漠的声音陡然响起: “什么时候我这宫里多了一位按摩师啊?” 洛芍闻声看去,只见龙玄止大步朝这边走来,薄唇紧抿,俊脸如冰山般凌厉,周身怒气散发,令人望而生畏。 —— 作者有话说:迎娶太子妃前,应该是男女主最快乐的一段时光了,我会多写他们的互动哦~但可能会有些慢热,感情戏居多,动作戏居少,希望你们耐心看下去~ 章三十四 吃醋 其实,在容轩作画时,龙玄止便站在不远处观看,目光全系于洛芍一人身上。平日里的她虽不施粉黛,衣着朴素,但看上去也是秀雅绝俗,自有一股轻灵之气。今日,她薄粉施朱,点染曲眉,盛装打扮,直教人眼前一亮,尤为惊天。 后来,洛芍因脚麻倒地,他按兵不动,想看容轩如何处理,直到容轩抱起她,并给她按摩脚掌,他才忍不住走过去,醋意大发。 她居然没有拒绝容轩! “你若是想要,我也可以给你按按。”容轩抬头看他,无视他脸上的怒意,神情温和。 “那倒不必,这种事情还是留给他人享受吧。”说话间,他已走到洛芍身旁,随后一把抱起她,居高临下地俯视容轩,语带威严:“时辰已到,我先将人带走了,你请自便。” 说完,他抱着洛芍,扬长而去。容轩起身看着他们的背影,若有所思。 == 长廊上,常贵正在唾沫齐飞地训犯错宫人,忽见龙玄止迎面走来,怀中还抱着一位红衣美人,他眼尖,马上认出那美人是洛芍,惊讶不已。他虽知太子喜欢洛芍,但在众目睽睽之下有此行为未免太过招摇,要知道,宫中最惧流言蜚语,还是低调点为妙。 龙玄止抱着她径直进了寝宫,目睹全程的常贵赶紧让其他宫人低头,并威胁他们不许将此事说出去,否则会有重罚,他们满口答应。不过,常贵不知道的是,不远处一道翠绿身影消失在拐角,一番风波即将被掀起。 寝宫内,龙玄止将她放于床榻上,随后蹲身替她揉脚,动作温柔。 “殿下,奴婢的脚已经没事了。”面对他的举动,洛芍受宠若惊地想将脚收回,却被他一把按住。 “怎么,他能揉得,我就揉不得了?”他抬头直视她,脸上写满不满,话里醋意十足。 她红唇轻抿,没再说话,任他揉脚。 “今日你可开心?”他忽然问出声,语气听不出起伏。 由于他低着头,她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也分不清他究竟是喜是怒,故想了想后回道:“还行。” “为何会答应他作画的请求?”他继续发问。 “为了报答他的救命之恩。”她如实回答。 闻言,他有些意外:“仅此而已?” 她语气肯定:“仅此而已。” 他自嘲一笑:“我还以为,你对他有好感呢。” 她马上反驳:“殿下莫要胡说,奴婢才没有。” “没有就好。”他的语气放柔许多,接着,他起身将她按倒在床,她立马双手做防护状,杏眼圆瞪。“殿下,你这又是做甚?” “不做甚,你站了一下午应当累了,睡会吧。” “奴婢回房睡便可。”她挣扎着起身,却被他再次用手按住。 “就在这睡,我不会打扰你的。”他威严出声,她不再动弹。 接着,他转身离去,坐在不远处的桌案旁看书。她也不再顾虑什么,彻底放松,侧身卷起一方被褥,卧在柔软的床榻上慢慢入睡。 龙玄止抬眼看着入睡的她,眸底尽是温柔。 == 洛芍醒来是已是夜晚,屋内烛火摇曳,桌案旁空无一人。她用五秒时间回想起来自己此时身在何处,随后跳下床,健步如飞地跑了出去。 她回房没多久,敲门声便响起,她以为龙玄止找来了,神情紧张的去开门,却发现来人是常贵,顿时长舒一口气。“公公,这么晚了有何事?” “殿下命咱家送饭菜过来,还让咱家给你带个话,说下次不要那么急着走,等他回来了再走也不迟。”他一边说一边走进屋,将木盒中的饭菜尽数端出放于桌上,不一会儿便摆满一桌,鸡鸭鱼肉样样俱全。 闻言,她真是又惊讶又恼羞。“麻烦公公替奴婢回话给殿下,说不会再有下次了。” 常贵意味深长的看她一眼:“你慢些吃吧,咱家还有事先走一步。” “公公慢走。” 走到门口时,他突然停下,又道:“有些话,咱家不知当讲不当讲。” “公公请讲。” “咱家服侍太子这么久,从未见他对女子动过情,你是第一个。咱家虽不奢望你以真心回报,但请你无论何时都不要做伤害太子的事,你能做到吗?” 她没想到他会说这话,思量好一会儿后才回道:“奴婢尽量。” 他没有再说什么,大步离去,而她望着一桌的饭菜,回想起常贵方才的话,陷入沉思。 寝宫内,当常贵将洛芍的话原封不动地转达给龙玄止时,他突然笑出声来,眸光熠熠生辉。 此时,常贵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太子爷莫不是疯了?否则听见此般话怎还会笑得这么开心? “以后的每日三餐,你都派人送饭菜去她房内,就算她拒绝也要照常送。”他下此命令。 “奴才遵命。” “还有,以后我若不在宫中,便由你负责照顾她,不得让别人欺负她,也不得让她受到半分委屈和伤害,否则我唯你是问。” “奴才遵命。” 常贵表面上应承着,心里却在叫苦不迭,伺候一个主子就够呛了,如今还要伺候两个,简直是要他老命。不过,不管怎么说,她是太子爷喜欢的人,指不定将来会成为侧妃,事先照顾她也无妨,但愿她能不负太子爷的一片真心,也希望自己对她的忠告能起作用吧。 章三十五 风波 最近,洛芍老是梦见洛童。梦中,他被关在一个牢笼里,任人殴打,满身是伤,不管她怎么跑都到不了他身边,总是隔着一段距长长的距离。她唤他,他也听不见,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被人欺负。 惊醒后,她发现自己的枕边全是泪。 其实,纵使被调到东宫,她也没有停止寻找洛童。只是,不管是自己寻找还是托人打听,均毫无音讯,他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怎么找都找不着。沈惜若曾答应她会帮忙寻找,但浣心总是让她等消息,久而久之,她也不寄希望于她们了。 这日,龙玄止出宫赴宴,身旁只带了一个侍卫,且晚上才归来,洛芍便得空去了东宫后门,在那焦急地等某个人。 没过多久,人来了,她见面便问:“怎么样,有消息了吗?” 来人是宫里的侍卫,名为王喜山,是御前带刀侍卫王期的侄子。由于他性格圆滑,人脉宽广,知晓宫内大大小小的事情,故人送外号“百事通”。前几日,木槿偶然得知洛芍在寻人,便向她推荐了王喜山,说也许能从他那买到消息,洛芍便抱着侥幸的心态试了试,今日,王喜山约她在此见面,她以为有消息了,整个人激动不已。 只听王喜山不忙不慢地回道:“就快查到了,不过,我上下打点很需要银两。” 闻言,洛芍的心马上凉了半截,原来,他是来要钱的,并不是有消息了。不过,洛芍还是把身上的钱全给了他。“这里有五十两,你拿去打点,一定要把人找到才行。” 他马上皱眉:“这五十两根本不够啊。” “可是我只有这么多了,你先拿着,不够的我下次再补给你行吗?”洛芍几乎是用哀求的语气在跟他说话,她只要一想到那个梦,心里就恐慌不已,也许洛童真的在某个地方受苦等着自己去救呢?虽然王喜山不一定找得到他,但有希望总比没希望好。 “可以,不过,你得对我有所补偿才行。”他别有深意地看她一眼。 “什么补偿?”她本能地感觉到一丝不对劲,果然,他露出猥琐的笑容:“用你的身体来补偿。” 说完,他一把抱住她,她马上激烈反抗。“放开我!” “你不想找你弟弟了吗?”他出言威胁。 她想都没想便回道:“我自己去找,不用你找了!” “已经晚了。” “救……” 她还没来得及喊出“救命”二字,便被他一掌劈晕。随后,他抱着她,走进后门…… == 头好痛。 洛芍清醒过来时只有这个感觉,接着,她听见一阵窸窣的声响,故闻声看去,却见王喜山正在猴急地脱衣,顿时脑中警铃大响。 “你要干什么?!” 她猛地一下从床上坐起,原本盖在身上的被子陡然滑落,感受到身子的凉意,她才发现自己仅着肚兜和亵裤。 脱到只剩一条裤子的王喜山走到床边,看着她慌手慌脚地用被褥裹身,脸上笑容极其色咪咪。“都快脱光了,你说我想干嘛?” “我是太子的人,你若是敢动我,定不会有好下场。”在此情况下,她努力保持理智,把太子搬出来压他。谁知,他的脸上丝毫未见畏色。“那是以后的事,此刻,我只想快活。” 说完,他毫不犹豫地朝她扑去。 洛芍灵敏地往旁边一闪,躲开他的咸猪手,随后将手中被褥朝他扔去,刚好把他整个上半身罩住。 “他娘的!老子弄死你!”他低吼一声,挣扎着甩开被褥,而她对准他的下体就是狠狠一踢,随后趁他吃痛之际跳下床,使出吃奶的劲朝房门跑去。 幸好门没被锁,她顺利逃了出去,只是,她还没跑几步,他便追了上来,她一边喊救命一边加快脚步,突然在拐角处撞上一个人。 “洛姐姐,你怎么了?” 木槿惊讶地看着衣着裸露的洛芍,询问出声。洛芍赶紧抓住她的手,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般。“木槿,救我!” 这时,王喜山已追了上来,他看见木槿后毫无慌张之意,反而用一种亲昵口吻对洛芍道:“还没完事呢,你跑出来做甚?” 木槿见他俩都衣衫不整,神情有些复杂。“你们在做什么?” “他方才想侮辱我!”洛芍气急道。 “明明是你主动勾引我,怎成了我想侮辱你?!”王喜山倒打一耙,洛芍马上回道:“你胡说!我才没有勾引你!” “你俩各说各的,我也不知究竟谁真谁假,不如去晚之姑姑那说吧,由她来定夺。”木槿提议道。 “好。”洛芍只想逃离他,故很快答应,而王喜山跟木槿对视一眼后,也答应了。 于是,待洛芍和王喜山穿戴整理后,他们三人一同去了偏殿见何晚之。 == “所以,你们一个说对方想侮辱自己,一个说对方勾引自己,是吗?” 坐在席榻上的何晚之听完他们的陈述,一边端起茶杯一边问道,脸上的表情波澜不惊, “王某发誓,我若是想侮辱她,便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王喜山对天起誓,一脸的真诚,洛芍不由地愤愤出声:“你少在那乱发毒誓,小心出门就被雷劈!”接着,她看向何晚之,一字一句道:“姑姑,奴婢若是勾引了他,又怎会自己逃出来?而且,奴婢逃出房间后碰到了木槿,她可以替我作证!” “胡扯!分明是她撞见我们在房内偷情,你想自保才谎称我想侮辱你!”也不知王喜山是不是被逼急了,居然说出这番话,洛芍刚想反驳,何晩之开口了: “木槿,说说你看见他们时究竟是何情景。”顿了顿,她看向木槿的眼神变得格外锋利。“若有半点谎话,我便割掉你的舌头。” 接受到何晩之的目光,木槿不自觉拧紧双手,眉头深皱,但很快便舒展开来,与此同时脸上闪过一丝决绝神色。 只听她开口道:“奴婢看见他们时,他们正在房内交欢……” 章三十六 污蔑 宫外,龙玄止正在宴席间与人谈笑风生。 宫内,常贵正一身酒气地躺在床上酣然大睡。 而洛芍,在接连听到王喜之和木槿的污蔑时,整个人正处于震惊状态。 “洛芍,事到如今你的谎言已被戳破,你还有何话好说?” 何晩之慢条斯理地抿一口茶,看都不看她一眼,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奴婢冤枉!他俩都在说谎!”震惊过后,洛芍只剩愤怒。 “一个人有可能说假话,但两个人同时说,可能就不是假话了。再者,他俩有什么理由串通起来说谎?” 洛芍看看王喜山,再看看木槿,突然明白自己可能被算计了,冷静些许后道:“奴婢确实是冤枉的,还请姑姑查明真相,如若不然,奴婢便去找殿下主持公道。” “你在威胁我?”何晩之终于看她一眼,神色明显不悦。 洛芍对上她的视线。“奴婢不敢,奴婢只是想要一个真相罢了。” 何晩之忽地冷哼一声:“既然你相信殿下会给你主持公道,那便等他回宫后再说,不过,在他回宫前,你需跪在殿外等他,你可愿意?” “奴婢愿意。”洛芍咬咬牙答应,因为她相信龙玄止定会还自己清白,只要等他回来就好了。 说来也好笑,她从未像此刻这般需要他,从来都是想逃离他的。 就这样,她独自跪在殿外等龙玄止回宫,王喜山则被关在柴房,两人待遇明显不同,谁让何晩之认为说谎的人是她呢。 时间缓慢流逝,天从光亮渐渐变灰,随后下起倾盆大雨,吞没世间万物,也吞没了她。 没有何晩之的命令,谁也不敢扶她进屋,她就那样跪在雨中,一动不动,脸上仅存一丝犟色。只是,她从白天跪到晚上,龙玄止依旧未回宫。 此时已是亥时,雨停了,她浑身湿透,凉风一吹,直教她瑟瑟发抖,锥心刺骨。慢慢的,她体力有所不支,但她仍在强撑。罚跪期间,她想到很多人和事,想到家人,想到朋友,想到以前的快乐生活,苍白的脸上突然浮现一丝笑容。接着,她的意识开始变模糊,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地上倒去。 如果死去便能在黄泉路上见到爹娘,那么就让自己永远沉睡吧。 彻底失去意识前,她的脑海中只有这个想法。 “洛芍!洛芍!洛芍!” 忽地,她听见有人在唤自己,且一声比一声迫切。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睁眼,看到了一张写满紧张神色的俊美面容。 龙玄止…… 她在心底唤出声。 此后,再无意识。 == “滚!” 寝宫内,龙玄止一声怒吼如雷贯耳,秦御医连滚带爬地从寝宫出来,这已经是被龙玄止赶出的第三位御医了。 “殿下,你把御医全吼走了,谁来给洛姑娘诊治啊?”常贵看着坐在床旁的龙玄止,战战兢兢出声。 龙玄止瞥他一眼,没有说话,眼神杀气十足,他立马禁言,内心后悔不已。今日,有人来找他喝酒,他寻思着龙玄止很晚才回,便毫无顾虑地畅饮一番,怎知这一喝便醉了,这一醒来便是夜晚了。他也是赶到寝宫后才知道发生何事,虽然龙玄止并未马上惩罚他,但他知道自己终究难逃一罚。不过,他从未见太子如此紧张过,像是怕洛芍再也醒不来一般,要知道,在他的印象中,太子总是冷峻、淡漠和威严十足的,再大的情绪也会隐藏住,哪会这般失态? 此时,洛芍躺在床上,嘴唇苍白,面颊毫无血色,像个沉睡的死人,龙玄止紧紧握住她的手,眸中满是痛惜之色。 半个时辰前,他回寝宫后未见到洛芍,问了宫女才知道她发生了何事,当即便匆匆赶去偏殿。只是,等他赶到时,刚好看见她倒地的一幕,他的心头猛然一痛,像被人用利器狠狠一刺,无以复加。 前来看诊的御医个个都说她寒气入体,伤至根基,高烧不退,需喝药度过今晚的危险期才行,否则很难保命。他不信,还说他们是庸医,把他们全吼走,如今,他看着双眼紧闭的她,恨不得替她受苦,就算去死也无所谓。 “殿下,卫御医来了。”常贵出声提醒道。 龙玄止仍是一动不动,卫长夫走到床榻旁,躬身道:“殿下,且由臣替这位姑娘把脉吧。” 龙玄止看他一眼,终是起身让位。把脉时,卫长夫的神情无比凝重,常贵生怕他待会说出的话会跟前面几位御医一样惹殿下大怒,整颗心都悬到了嗓子眼,好在他的话有所不同:“这位姑娘虽病情严重,但无性命之忧,请殿下大可放心。” 顿时,龙玄止长舒一口气。“那就好……”接着,他愤然一声道:“本宫就知道前面几位都是庸医,看来太医院的人要大换血了!” “他们说的没有错,这位姑娘确实是寒气入体,伤至根基,性命堪忧。而且,她本来就身子骨弱,换作常人或许不会病得此般严重。” 此话一出,龙玄止的表情陡然变得冰冷,卫长夫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继续道:“虽然他们不一定能保住她的命,但臣一定能保住,就算人在死门关,臣也能将她拉回来,不知殿下信不信得过臣?”其实,方才在来的路上,卫长夫遇到了秦御医,听他大致说了洛芍的状况,此时说出这番话也并非大放厥词,而是信心十足。 卫长夫医术高超,龙玄止是听说过的,故很快回道:“本宫当然信得过你,你若能治好她,本宫必有重赏,若治不好,就别怪本宫将你赶出太医院!” “臣施针时需要绝对安静的环境,还请殿下和其他人在外等候。”卫长夫一边拿出针包一边道。 龙玄止看了洛芍几秒,转身离去,其他宫人紧随其后,不多时,屋内只剩他们二人。 待他走后,卫长夫饶有趣味的声音忽然响起: “你居然会让他如此紧张,我倒是很想救活你,看看你究竟是怎样一个人了。” ———— 作者有话说:如华佗再世般登场的卫长夫也是男配之一哦,你们猜的到他跟谁配对吗哈哈哈哈。 章三十七 苏醒 她真的看到了爹娘。 黄泉路上,他们缓慢走着,衣着如旧,模样未变,看上去安详无比。她朝他们奔去,泪流满面。 “爹!娘!” 她一头扑进他们的怀抱,欢喜感是那么强烈。 “我跟你们一起走可好?” 她急切地询问着,他们只是摸着她的头,笑得一脸慈祥:“你还要照顾童童,不能走,回去吧。” 说完,他们继续往前走,她想追上去,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住,如何都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远离。 “不…不…不!” 她嘶吼着醒过来,眼前却再没了他们的音容相貌,心底顿时空了一大块。 “你终于醒了!” 她的耳边响起一个狂喜的声音,她缓了缓神,转头望去,一张俊如神袛的脸庞立刻映入眼帘。 “我……还没死?” 她的声音有丝沙哑,也有丝失望。 “没我的允许,你不能死。” 他握紧她的手,言语霸道,眸底却藏着无尽温柔。一时之间,她似是被他的目光灼了心,隐隐作痛。 “咳咳咳咳……” 突然,她开始剧烈咳嗽起来,他见了马上对外唤道:“快宣御医!” 不一会儿,卫长夫赶来了,他替她把了把脉,还询问了一些她的身体感受,龙玄止在一旁等不及了,忙问:“她怎么样了?” 只听卫长夫不忙不慢地回道:“回禀殿下,她已无大碍,只是身子还很虚,接下来一段时间需好好调养按时吃药才行。” 说完,他便下去开药方,龙玄止拿到药方后,又问了他好一些需要注意的事项,最后才放他回太医院。要知道,昨晚他可是在寝宫附近候了一晚,随叫随到。不过,龙玄止也是衣不解带地照顾了洛芍一晚,几乎一夜未眠。 卫长夫走后,龙玄止重新坐在床边,望着她憔悴的面庞,眸中满是疼惜之色。“你感觉如何?” “只是头有点晕,其余尚可。”顿了顿,她想到昨日的事,目光微闪:“殿下,奴婢……” 龙玄止仿佛知道她要说甚,立马打断:“现下你只需好好养身体,不必想其它。那件事我会查清楚,定还你一个清白。”昨晚,他已大概知道发生了何事,只是还未找何晩之过来问话,如今她已醒来,与此事相关的人等,他必得好好惩戒一番,一个都不会放过。 “殿下的恩情,奴婢谨记在心,现下,奴婢还是回自己房间歇息吧。” 说着,她便要起身,龙玄止伸出双手按住她的肩膀,低头俯视:“在你养好身子之前,哪都不许去。” “可是……”她还想说什么,却再次被他打断:“这是命令。” 她知道自己拗不过他,只好妥协:“奴婢遵命。” 这时,宫人端了燕窝粥进来,他动作温柔地将她扶起半靠在床上,随后接过燕窝粥便要喂她,她赶忙出声阻止:“殿下,奴婢自己吃吧。”说完,她伸手去端碗,他一动不动,只道:“你想我用手喂你,还是用嘴喂你?” 他这一句话便令她的动作戛然而止,内心充满深深的无奈感。 看着她渐渐放下去的手,龙玄止不由地挑挑眉,嘴角微扬。虽然这招很流氓,但总是百试百灵,效果甚佳。 接着,他开始喂粥,期间谁也没有说话,空气中静得只听得见她的咀嚼声。只剩最后一勺时,他突然含在自己嘴里,随后俯身吻上她的唇,用舌头撬开她的牙齿,将粥送进她的嘴中,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她只得被迫吞下。之后,他继续吻着,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她伸手去推他的胸膛,无声表达自己的抗议,却无济于事。 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被他吻了,可每一次都被他吻得缺氧,吻得天翻地覆,吻得心跳不止。她把这一切都解释为生理反应,而不是心理反应。 一刻钟后,他终于放开她,还意犹未尽地评价一句:“甚是甘甜。” 他这话不知说的是粥,还是她的唇,惹得她恼怒不已:“殿下就是这样对待病人的吗?!” 不过,她虽眸带怒色,双颊却染上红晕,好比那雪中红梅,娇艳欲滴。而且,经过方才的一阵“躁动”,她衣襟凌乱,乳沟外露,半球隐隐若现,只是她自己并未察觉,否则早就捂紧衣裳了。说起来,也是昨晚龙玄止替她换寝衣时并未给她穿肚兜,才使得她如今春光外泄,似性感尤物。 龙玄止看着眼前的美人儿,笑得一脸邪魅。“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你不必害羞。” 幸好他早已禀退宫人,否则被旁人看了去,不知会传出何流言,单单是太子一怒为红颜,终夜照顾身侧还将其留在寝宫,就已经够遭人议论了,更何况这亲密举动?只是辛苦了常贵,时不时便要去堵住旁人的嘴,这流言蜚语才没有传出东宫啊。 许是被他看穿了心思,洛芍一股脑地躺下,以被覆面。“奴婢吃饱了想歇息了,还请殿下回避。” 龙玄止看着锦被处鼓起的一块,眉梢染笑。他本打算离去,却突然想到她哭着醒来的那幕,故问出声来:“昨夜,你可是梦到了甚?” “奴婢梦到了死去的爹娘。”过了好一会儿,洛芍才回道,语气中有无限悲凉。 闻言,他又想起卫长夫昨晚说过的话—— “她没有求生意识,这也是她昏迷不醒的原因之一。” 不由地,他的心似是被什么揪住,疼痛不已。 “往后,只要有我在的一天,就会护你周全,我会给你所有想要的,除了离开我。”他用深情且宠溺的语气说出这番话,随后起身离去。 直到关门声响起,她才滑下锦被,露出的眼眸中神情复杂。 龙玄止刚出门,常贵便迎了上来。“殿下,人已经招了。” “是吗?本宫倒是很好奇幕后主使是谁。” 说完,他朝刑房方向走去,全身散发着杀气。 章三十八 审问 刑房内,一名男子被绑在刑架上,鞭痕遍体,鲜血直流,狼狈不已。 他便是王喜山。 昨晚,他本被关在柴房,却突然被人带到刑房接受酷刑。一开始,他还嘴硬,口口声声说是洛芍勾引了自己,后来实在受不住酷刑,老实招了。 此时,龙玄止坐在他对面,目光冷峻,语气严厉。“你是说,指使你的人是宫女木槿?” “千真万确,若有半句谎言便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她为何指使你这么做?” “奴才也不知,她只说,让奴才想办法将洛芍弄上床玷污,被她当场‘捉奸’即可。谁曾想,洛芍逃出房间,还向她求救,奴才为了事情不败露,才谎称是洛芍勾引了自己,她也配合奴才演了一出戏。” 龙玄止在听到王喜山说“将洛芍弄上床玷污”时表情已陡然变冷,听到最后,他的眼神足以杀人。 “你可曾碰她?” 龙玄止充满死亡气息的声音传来,吓得王喜山马上回道:“不曾!”顿了顿,他又补充一句:“奴才还未来得及碰她,她便逃了出去。” “来人呐,将何晩之和木槿唤来。” “是。” 侍卫奉命离去,王喜山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心里默默为自己祈祷。他方才所言确实不假,只是,他本以为“玷污”个宫女不是什么大事,好歹他也是御前带刀侍卫的侄子,就算出事也有叔叔撑腰。谁知太子殿下对那个宫女如此重视,那眼神简直恨不得杀了自己,看来自己是碰了龙王的逆鳞,凶多吉少了。 == 从昨晚开始,何晩之房间的灯就没熄过,不断有宫人进她的房间禀报最新消息,每每听到,她的面色都会沉一沉。今上午,当她得知太子去了刑房后,便立马将木槿叫到房内,不知说了什么,木槿许久都未出来。 这会儿,侍卫来传太子指令,她意味深长地对木槿说了句“记住我说过的话”,便一起去了刑房。 刑房内,面对王喜山的招供,木槿供认不讳,神情出奇地镇定。龙玄止低眼打量她许久,威严出声:“说说看,你为何要联合王喜山诬陷洛芍?” 她很快回道:“奴婢嫉妒她,想让她身败名裂,滚出东宫。” “本宫怎么听说,平日里你跟她关系甚佳?”龙玄止半信半疑。 “那都是假的,殿下不知道,她人前人后完全是两种模样,令人恶心至极。” 木槿说起慌来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不知道的人兴许还真会相信,但龙玄止却是一个字也不信。“看来,还得给你加上一个‘污蔑’之罪。” “殿下明察,奴婢说的句句属实,若有半句虚假,便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本宫再问你最后一次,这一切都是你自己的意思,无人指使?”顿了顿,他补充一句:“如果罪名成立,你要接受的可不止酷刑。” 她下意识地抓紧衣角,“这一切都是奴婢自己的意思,无人指使。” 他收回视线,用冰冷的声音道:“来人呐,将她拖下去重打三十大板,卖进窑子,不得赎身,直到年老色衰。” “是!” 马上有侍卫过来押她,她一听到要被卖入窑子,瞬间不淡定了。窑子是最下作的妓院,在里面的姑娘需不停接客,与牲畜无疑,若是被卖进去,这一辈子就算是毁了。 “姑姑,姑姑,救我!” 她没有向龙玄止求饶,反而向何晩之求救,只是何晩之看都不看她一眼,更别说替她求情了。龙玄止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看向何晩之的目光别有深意。 木槿被押下去后,下一个要处置的便是王喜山,只听龙玄止轻描淡写道:“将他拖下去重打一百大板,逐出宫门,永不得回。” 这个惩罚听起来虽然比木槿的轻,但明白人都知道,这一百大板下来,王喜山定是非死即残,下半辈子也不得好过了。 “殿下,求你看在奴才叔叔的份上,饶过奴才吧!”王喜山哭出声来。 “他叔叔是谁?”龙玄止微微皱眉,一旁侍卫赶紧回道:“是御前带刀侍卫,王期。” “哦?看来本宫得去见一见这位带刀侍卫,问问他是如何调教出这么一个好侄子了。” 王喜山立即闭嘴,内心满是绝望。 很快,刑房内的当事人只剩下何晩之一人,还未待龙玄止开口,她便扑通一声跪在他面前,高声道:“殿下,奴婢有罪!” 龙玄止瞥她一眼,淡然开口:“何罪之有?” “奴婢不该听信他们的话,让洛芍蒙冤,也让东宫形象受损,落下笑柄。” “反省得倒是很深刻,不过,你掌管东宫后院大小事宜,本就繁忙,被小人蒙骗也是防不胜防,不算大罪。”他靠在背椅上,左手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桌案,一副气闲神定的模样。 见状,何晩之的语气稍有放松。“多谢殿下体谅。” 不过,龙玄止的下一句话立刻让她重新提心吊胆起来:“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对洛芍用罚。” 她忙道:“奴婢也不知她的身子竟如此柔弱,否则定不会对她用罚啊!” “你在东宫待了这么多年,应该清楚本宫的脾性,若非本宫所好之人,根本不会让其近身。本宫待洛芍如何,你应该有所耳闻,难道还不知她在本宫心中的地位?亦或说,你明知如此,还故意针对她?”说到最后,龙玄止敲打桌案的手指陡然停止,周身散发着一股凌厉的气息。 她心头一惊,没想到他会如此直白地表明对洛芍的心意。随后,她低下头,掩藏起眸中神情,语气听起来自责万分。“奴婢不敢!奴婢愚昧,不知她是殿下心头所好,还请殿下责罚!” “责罚就不必了,好歹你管理东宫有功。最近尚衣坊缺人,你便过去当差吧。” 想当初,她也只是东宫里的一名小宫女,不知花了多少心血和精力才爬上掌事姑姑的位置。如今,龙玄止要将她调走,她立马慌了,抬头恳求道:“殿下,随便你如何惩罚奴婢,还请你不要赶奴婢走!” “此事已定,不宜多说,你收拾下过去吧。”说完,龙玄止起身离去,任她如何叫唤都不回头看她一眼。 就这样,她眼睁睁地看着他拂袖离去,双拳紧攥,泪流不止。 最后,哭着哭着,她就笑了,眸中只有恨,没有痛。昨日之事,他根本不怀疑洛芍,直接将王喜山抓到刑房拷问,与此事相关的人个个没有好下场,就连自己也被贬出东宫,叫她如何不恨? 其实,她早就猜到他对洛芍在意,但没想到如此之深。 这步棋,终究是下错了。 章三十九 劫人 今日,卫长夫刚回太医院,便被昭华殿的人唤去给沈惜若看诊。这会儿已过正午,看完诊的他正欲离去,却突然被沈惜若叫住:“卫大夫,听说昨夜里你去东宫看诊了?” “确有此事。” “可是太子身体不适?”她继续发问。 他不假思索地回道:“正是。” 闻言,她抿嘴一笑,脸上神情意味深长。“但本宫怎么听说,是给一个宫女看诊?” “娘娘大抵是听错了,臣确实是给太子殿下看诊。”他面色镇定,看不出任何说谎的痕迹。 她盯着他看了好几秒,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道:“对了,那药本宫快吃完了,你再去抓几幅来。” “娘娘身子弱,那药又极其伤身,若长期服用恐会无法挽救,还望娘娘三思!”他说这番话时情深意切,她却不为所动,只是云淡风轻道:“本宫会如何不用你操心,你只管抓药便是。” “小小,不可任性啊!”许是心急了,他竟唤起她的乳名来,她别过头不去看他,眸底有一闪而过的动容之色。 “记住,本宫吃药这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若是泄露口风,休怪本宫不念旧情!”她如此道。 “臣……遵命!”他俯首作揖,随后转身离去,秀气的眉头深锁不展。沈惜若望着他离去的背影,以手覆肚,微不可闻地叹了声气。 == “姑奶奶,不,小祖宗,求你不要出去,否则咱家这脑袋可真的要给人当皮球踢了!” 寝宫内,守在房门前的常贵挡住企图逃跑的洛芍,声泪俱下,只差给她跪下了。 “公公,你这是为何?” 在洛芍的印象中,常贵一向是庄肃的模样,哪会像现在这般失态?而她不过是想趁龙玄止未归来,回自己房间歇息,被他这么一拦,倒像是自己做了何错事。 “咱家只是听从殿下的吩咐守住你罢了,你若老老实实待在这等殿下回来,便什么事都没有。你若硬要离开,咱家就得脑袋搬家!”说完,他哭得更惨了。上次,他因为醉酒没有及时保护好洛芍,已经让龙玄止心有不满,这次,若再没看住她,龙玄止定不会放过他。 见状,洛芍于心不忍道:“好了好了,奴婢不走便是,你别哭了。” “那请你回床上好生歇息吧,殿下很快就会回来了。”他马上收起眼泪,换上一副笑嘻嘻的面容,变化之快简直令人咋舌,看得洛芍一愣一愣的。“好……” 在他强烈目光的注视下,洛芍转身往床榻方向走去,他心满意足地把门关上,继续在门外当守门童子。 龙玄止直到晚上才归来,白日里,太后派人来唤他去慈宁宫,他这一待便是一个下午。用完晚膳后,若非他借故有事先走,太后恐怕还得留他唠嗑,谁让他是太后最疼爱的孙子呢? 回东宫后,他径直奔向寝宫。几个时辰未见,也不知她怎么样了,有没有按时喝药,有没有乖乖待着,有没有身体不适,总之,他很想见到她。 远远的,常贵便瞧见了大步流星走过来的龙玄止,立马屁颠屁颠地迎上去。“殿下,你回来啦。” 龙玄止直接略过他走向房门,开口便问:“她怎么样了?” 常贵紧跟其后,回道:“刚喝完药不久,此时应该已经歇息。”顿了顿,他似是想起甚,邀功般说道:“白日里,她问起昨晚之事,奴才将殿下的行为悉数相告,还将王喜山和木槿的下场说于她听,她听后很是感动呢。” 龙玄止这才看他一眼,撂下一句:“就你多嘴。” 这话听起来充满责怪之意,但常贵知道殿下心里其实欢喜得很,看来自己这次是“多嘴”到位了。 “你亲眼见她将药喝完的?” “是的。” “可有何不适?” “并无不适。” 说话间,龙玄止已走到门前,常贵立刻止步候在门外。他推门而入,一阵风拂过,屋内烛火忽明忽暗。他径直朝床榻走去,被烛火映照的俊容熠熠生辉。 他掀开床幔,正想唤她,却发现床上空无一人,倏地,他面色变冷,低吼一声:“常贵!” 门外,刚放松身心的常贵听到屋内的叫唤,立马悬着颗心麻溜地跑进去。“殿……殿下,怎么了?” “人呢?” 常贵条件反射性回道:“人在床……”不过,话还未说话,他便瞥到空空如也的床榻,瞬间变得惊慌不已:“人……人呢?” “本宫问你,人呢?!” 龙玄止瞥向他,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他此刻恐怕已经死了不下百次了。只见他艰难地咽了咽口水,跪地俯首。“方才吃药时,她确实在房内啊,怎会一眨眼的功夫就没了?奴才一直守在门口,她不可能离开的!” 龙玄止环视四周,最后将视线停在敞开的窗户上,神色冷峻。“你只知道守住房门,不知道守住窗户吗?” 闻言,常贵后悔不迭地拍一拍脑袋。“是奴才疏忽了,奴才该死!” 龙玄止没有再说什么,拂袖大步离去,常贵紧跟其后,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 夜,越来越深了。 房间内,洛芍躺在床上沉沉睡着,周围漆黑一片,空气中静得只听得见她均匀的呼吸声。突然,有匕首插进门缝,一点一点地将门栓从里撬开。门开后,一个高大的身影踱步而进,慢慢朝床靠近,可床上之人毫无察觉。 那人在床边停下,低头凝视着她恬静的面容,不由地伸手抚摸,最后食指停留在她的唇间,轻轻摩擦。 许是感受到了异常,她眼珠晃动,眼看就要睁眼,却被那人点了睡穴,再无动作。 接着,那人连被带人一把将她抱起,迅速离开房间…… 章四十 温存 这一觉,洛芍睡得非常舒适,并未做何噩梦,她只梦见自己抱着个大暖炉子,无比暖和,简直爱不释手。 不知过了多久,她睁开朦胧的双眼,呈现在眼前居然是一块结实的胸膛,顿时,她心里一咯噔,随后小心翼翼地抬眼。往上看一点,是精致的锁骨,再往上看一点,是性感的下巴,最后,当她的视线对上那双深邃的眸子时,大脑瞬间清醒。 “你怎会在这?!” 她条件反射性地弹开他的怀抱,惊呼出声,杏眼圆瞪,活脱脱一副见了鬼的模样。 “这里是我的房间,我不在这谁在这?” “胡说!这里明明是奴婢的……”说着说着,她便没声了,只因她发现周围环境变了,根本不是自己房间。接着,她自言自语一声:“我怎会在这?!” “若我说是你自己梦游走到这的,你信否?” 她立刻将头摇得像波浪鼓,“不信!” 他噗嗤一笑,道出实情:“是我昨晚将你抱来这的。” “不可能,奴婢睡前明明上了门栓锁了窗,你根本无法进屋。” “你认为一个小小的门栓能难得到本殿下?”他反问一句,她瞬间恍然大悟,之后愤然出声:“原来,殿下还有当贼的潜质啊!” “我可只当偷心贼。”如此轻浮的话语从他嘴里说出,竟不让人反感,只因那张人神共愤的脸太占优势。“再者,你昨晚睡觉时一直抱着我不放,可不是我一厢情愿哦。” 闻言,她想起自己梦里一直抱着的那个大暖炉子,艰难的咽了咽口水。莫非说,那个大暖炉子就是他?! “不仅如此,你还对我上下其手,险些让我失了理智,将你就地正法。我才知道,原来你也能如此主动。”他突然将脸凑过去,与她仅隔咫尺,她能清楚地看见他眸底闪烁着的光,如星辰般璀璨。 她慌忙别开眼,极力否认:“那不是我本意。” 他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双手撑于她颈侧,低头俯视着她,笑眼暧暧。“你的本意又是甚?” “我……我……”她一下子结巴起来,半天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最后,她干脆撇头看向床幔,抿嘴不言。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害羞,她脸颊微红,那光洁白皙的脖颈完全暴露在他的视线中,红白相衬,令他的眸子愈发深邃。 此时,她十分懊恼自己在梦中的举动,又不想承认,可以说恼羞交加。龙玄止终于忍不住低头含住她的脖颈,细细啃咬,她心头一惊,下意识地去推开他,如往常一般无济于事。 慢慢地,他从细细啃咬变为深度索取,左手强劲有力地揉搓着她的右乳,弄得她衣襟大敞,玉肩裸露,娇喘不止。 “殿下……不……不要……” 他惘若未闻,右手径直伸进她的下衣摆,熟车熟路地寻到那方洞穴,又是一番搅乱。昨晚,他特意褪去她的肚兜和亵裤,想必就是为了行今日之方便。 她扭动着身躯,看似在逃离他,又似在贴近他,脸上潮红之色愈加显著。而他就算没有进入她的身体,也获得了极致的愉悦感,紧绷的下体简直要命。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停止侵略,趴在她的身上深深喘气。“迟早有一天,我会死在你身上,要么是禁欲而亡,要么是纵欲而亡。” 她眸光微闪,听他说起如此浑话也不骂他,只道:“殿下这又是何必呢?奴婢不值得你如此费心。” 他听出她言语中的动容之意,眸底略过一丝喜色,趁机开口道:“我若是喜欢一个人,便会全身心付出,就算被伤也心甘情愿。” 她抿紧薄唇没有说话,不知在想什么,神情纠结不已。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他对自己的好,她都看在眼里,说丝毫未动心那是假的。只是,她所顾虑之事太多,才会不断推开他,若他知难而退还好,偏偏他激流勇进,着实令她头疼和心乱。再者,昨夜若非他悉心照顾,自己恐怕早已命丧黄泉,他还无条件相信自己,惩戒了王喜山和木槿,如此一来,她确实有些动摇了。 见状,他再次吻上她的唇,动作缓慢,温柔至极,她并未抗拒,反而无意识地闭眼迎合。 一时之间,唇舌相接,缠绵悱恻,柔情无限。 不多时,他的唇移到她丰满的椒乳间,如婴儿吃奶般含住她的乳头,细细吮吸,粉红的乳头很快在他唇间含苞绽放,傲然挺立。他吮吸完这边后,另一边也不放过,空气中只听得见他唇舌间的啧啧声,和她柔媚的娇喘声。 她不由地将双手插进他的发间,挺胸好让他更加方便“进食”,白皙的乳肉在他的揉捏下泛着微红,娇嫩万分。 她身上的衣物已被尽数褪下,娇躯与他相互重叠,无比契合。 这是第一次,她没有抗拒他的亲热。 一番亲热过后,她的小穴已蜜汁横流,沾湿床褥。他掏出巨物,蹭着蜜液在她的私处上下摩擦,她的穴口不断收缩,仿佛在邀他入内。 “让我进去,好吗?”他沙哑着声音在她耳边问出这句话,心中的情欲如藤蔓般滋长,就快控制不住。 她没有回答,他便尝试性地将龟头抵在蜜穴口,蠢蠢欲动。 “我……可以吗?”他再次询问出声,饱含无限深情,任谁听了都会被融化。 她依旧没有回答,只是将手穿过他的腋下,攀上他的肩胛骨。他心下狂喜,权当她是默认了,便提臀往前一挺,挤入穴口。 好紧。他剑眉微皱,身下的欲望被紧致的穴口堵住,肿胀不已。 “嘶——” 与此同时,她倒吸一口气,身子不由地紧绷,但并未拒绝。 他仅仅只是龟头进去了,粗壮的龟身还露在外面,青筋暴起,无法前进。下一秒,他退出分身,调整姿势,将她的玉腿分开挂在自己肩上,随后双手撑床,抬臀挺“凶”,再次插入穴口。 “痛……” 感受到异物的入侵,她的小穴又是一阵紧缩,差点没把他好不容易挤进来的龟头又挤出去。 他知她的身体还未完全放松,便耐着性子,一边吻她一边哄道:“乖,忍一忍,很快便不痛了。”说完,他放慢速度,仅让龟头在穴内抽插。 接着,他继续哄她,尽是浓情蜜语,而他的手指更是有技巧地按压她的阴蒂,让她的蜜液越来越多,身体也越来越放松。 其实,他大可不必顾她的感受,径直插入,但他怜她爱她,只会想尽办法减少她的痛苦,断不会让她痛苦加剧,就算自己忍到快要爆炸也无所谓。 一刻钟过后,他见她渐入佳境,小穴也润滑许多,便蓄力想一鼓作气贯穿到底。只是,他正欲发力,门外突然传来常贵的声音:“殿下,皇上召见!” 被打断好事的他心生不悦,没好气地回一句:“不见!” “皇上已进大门,很快便会过来寝宫了!”常贵继续道。此时的他可谓是焦头烂额,欲哭无泪,他知道殿下此时在屋内与美人温存,不能受人打扰,但皇上突然摆驾东宫,且马上就要过来了,他不得不出声打扰殿下的好事,否则殿下就会落得“称病不朝”、“荒淫无度”的骂名啊! 闻言,洛芍赶紧推开龙玄止,起身下床穿衣,动作一气呵成。龙玄止在一旁作头疼状扶额,并未阻止,正待她要离去时,他突然抓住她的手,深情款款道: “乖乖待在房内等我,父皇一走我便去找你。” 她深深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随后匆忙离去。 章四十一 真相 离开太子寝宫后,洛芍径直回房,不曾想在路上看到了何晩之,她本想绕道而行,却被何晩之叫住,无奈之下,她只好过去行礼。 “奴婢见过姑姑。” “我现在已不是东宫的掌事姑姑,你不必对我行礼。”何晩之淡然回道。 洛芍只听常贵说起过王喜山和木槿的下场,并未听说何晩之被调离东宫,故此刻惊讶不已。 “看来你还不知道,殿下将我派去尚衣坊当差了,可能我这一辈子都回不了东宫了。”说着,她将脸凑近她一些,笑容诡谲。“你可欢喜?” “怎么会……”她呢喃出声,内心疑惑不已。王喜山和木槿联合起来诬陷自己,他们的下场尚能理解,但何晩之为何被调离呢? 何晩之挺直腰板,睨视着她。“还不是因为我让你罚跪,殿下才如此对我。想我二十岁入东宫,至今十年有余,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殿下竟因为你将我赶出东宫,你说可笑不可笑?”说到最后,何晩之开始狂然大笑,表情凄厉。 洛芍揪紧衣袖,安慰出声:“请节哀……” “你不用可怜我,因为……”何晩之停止狂笑,将嘴凑到她的耳边,低声道:“其实是我指使木槿诬陷你的。” 说完,何晩之重新挺直腰板睨视她,满意地看着她脸上的神情从内疚变成惊愕再到愤怒,完全是一副胜利者的姿态。“是不是很气?是不是想去告诉殿下真相?可惜,已经没有用了。木槿已经认罪,且没有任何证据指向我,纵使殿下再喜欢你,也不会凭你的一面之词来定我罪,指不定,他还会认为你无理取闹,得寸进尺呢?” “我与你无怨无仇,你为何要陷害我?”洛芍镇定下来,开口问道。 “在告诉你原因之前,我先给你讲个故事吧。”说完,何晩之眺望天空,似是陷入回忆之中。“从前有个小女孩父母双亡,从小便被寄养在姑父家里,不仅吃不饱睡不好,还时不时被打,她默默忍下一切,总是安慰自己等长大以后就好了。后来,她终于长大了,却在十五岁那年被姑父以五十两的价钱卖给一个老头做媳妇。新婚之夜,她失手杀死那个老头,满身是血的逃了出来,无家可归的她沦落为街头乞丐。兴许是苍天开眼,她在街上乞讨时遇到了从宫里出来的嬷嬷,那嬷嬷见她可怜又长得秀气,便问她是否愿意跟自己回宫,她当然愿意了。那一天,是她有史以来最开心的一天。” 说到这,何晩之的脸上浮现一丝笑容,竟无比真挚。接着,她继续道:“入宫后,她待在嬷嬷身边当宫女,幸好她为人机灵又处事稳重,很快便成为嬷嬷身边的红人。后来,机缘巧合下,嬷嬷将她推荐到东宫当差,成为太子的贴身婢女。那时,太子刚过完十岁的生辰,一身稚气还未褪去,性格却异常淡漠,不与任何人亲近,她对他感到无比好奇,心想一个孩子怎会如此淡漠?似是历尽沧桑看破红尘。随着时间的推移,太子慢慢长大,她的好奇之心也渐渐演变成爱慕之心,尽管他们相差十岁,但她认为年龄阻碍不了什么,她喜欢他就好了。就这样,她一直默默守护着他,从贴身侍女做到掌事姑姑。” 言毕,洛芍已经猜到她说的就是自己的故事,瞬间了然。“你爱慕他,容不得我在他身边,所以才会诬陷我,借此将我赶走。” “没错,这个计划非常完美,就算失败了,木槿也不会将我招出来,因为我手上有她的把柄。但我终究还是走错一步棋,过于心急惩罚了你,才会惹怒殿下,落得如此下场。” “你为何要告诉我这些?”她定了定神,问道。 “因为我想让你知道,只要你待在殿下身边就会危险不断,倒了我一个,还会有千千万万个女人在想方设法等着整你,他能保你一时,却无法保你一世,你能防得住吗?”何晩之尾音拖长,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她抿嘴不言,何晩之又继续道:“想当年我风华正茂时,也与他情意相通,好不快活,如今我风华不在,他便将我抛弃寻你作欢。他迷恋的不过是你的年轻和美貌,待你年老色衰,他也会抛弃你重觅新欢,你能承受得住吗?” 何晩之说的话前半部分是真,后半部分却是假,但洛芍不去分辨其中真假,只觉得她说的确有道理,一时之间陷入沉思当中。 “言至于此,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希望我们以后没有机会再见面了。” 何晩之最后看她一眼,提步离去,嘴边浮现一丝得逞的笑容。自己的话已经动摇了她的心,这一盘棋总算扳回一城,自己得不到的东西,她也别想得到。 洛芍站在原地久久未动,神情恍惚,待缓过神来时,眸子已无比清明。 趁那些刚萌芽的情愫还未滋生蔓延,当及时斩断才是。 —— 作者有话说:男主虽不喜欢其他人,但招惹的桃花不少…… 章四十二 摊牌 今日,太子称病不朝,皇上特意前去东宫探望,到寝宫时,太子正躺在床上,面色虚弱。 “昨日还好端端的,怎地今日就染上风寒了?”龙毅在床榻旁坐下,龙玄止欲起身行礼,却被他一把按住。“你有病在身,不必行礼了。” “多谢父皇体谅,大抵是昨夜里吹了风才染上的。”说着,龙玄止掩嘴咳嗽几声,龙毅看着他,面露心疼神色,俨然一副慈父的模样。“你从小便身子骨弱,如今快入冬了,正是寒冷之时,平日里得多注意点才是。” “儿臣谨记父皇之言。” 龙毅一边伸手替他掖好被角,一边语重心长道:“下月你就要大婚了,好好把身子养好,才能为皇室绵延子嗣。” “是。” 忽地,龙毅叹息一声:“若你母后还在该多好,看到你娶妻生子,她定会很欣慰的。” 听他提起母后,龙玄止的眸底闪过一丝复杂神色。“若母后还在,她定希望儿臣娶的是心仪之人,而非陌生人。” 闻言,龙毅面色一凝,过了好一会儿才道:“身在帝王之家,很多时候都无法遵从自己内心的选择,往往都要顾全大局。” “所以父皇那个时候选择了母后,把真正爱的人藏在心底,对吗?”龙玄止看向他的目光如月光般清冷凉薄,言语之间毫不避讳。 仿佛被人揭开藏在心底的伤疤,龙毅神情陡变,想发火却忍住了,最后只道:“朕还有事先走了,你好生休息吧。”说完,他起身离去,走了几步又停住,头也不回道:“以后莫要说这种胡话,否则休怪朕治你大不敬之罪!” 龙玄止抿嘴不言,直到关门声响起才面露苦笑。方才那番话并不是胡话,龙玄止只要一想到抑郁而亡的母后,就对父皇心存怨意。虽说后宫佳丽三千,父皇不能面面俱到,但他确实辜负了母后的一片真心,是母后抑郁的根源,可以说,母后的死他有很大一部分责任。 出门后,龙毅望着天边,眼前浮现一个艳冠群芳的身影来,那是他一直藏在心底的人,多年以来从未忘记。龙玄止说的没错,自己确实是因为利益关系选择了他娘,也辜负了他娘,若能重来一次,自己可能会抛下江山,追美人而去,而那时,自己选择了江山,选择了他娘,也永失所爱。 == 龙毅走后没多久,龙玄止便神采奕奕地出门了,完全不像一个病人。其实,他是为了跟洛芍待在一起才称病不朝的,他可不想自己早朝回来后床上又空无一人,得时刻盯着她才行。虽说方才被父皇打断了好事,但他此刻心里是欢喜雀跃的,因为在他看来,洛芍已接受自己,以后你侬我侬的机会多得是。这会儿,他径直来到洛芍房门前,努力抑制住内心的激动,从容自若地敲门。 “咚咚——咚——” 只是,几声过后,并未有人开门,他犹豫片刻后推门而进,屋内亦是空无一人。 他想着她或许有事出去了,便坐在屋内等她,但半个时辰后仍未见她归来,于是起身离去。不曾想,他一回到寝宫便见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她站在烛台前,手中在摆弄新换的蜡烛,神情专致。 他蹑手蹑脚地走到她身后,一把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肩头,温柔出声:“我不是叫你在房内等我吗?怎地又跑来这了?原来你这么着急想见我。” 面对这猝不及防的怀抱,她眸光一闪,神色从平静变为冷漠,随后推开他的手,转身面对他道:“殿下请自重。” “你知我不自重又非一两日之事,怎地还如此害羞?”说完,他又想去抱她,却被她及时躲开,扑了个空。顿时,他的心里涌过一丝不详预感,但脸上笑容未变,嘴里打趣道:“你躲甚?还怕我吃了你不成?” 她低下头,不去看他的笑眼,一字一句道:“你我身份有别,以前是奴婢不知分寸逾距了,从今往后,奴婢定会恪守本分,也请殿下与奴婢保持一定距离,莫再亲近奴婢。” “我曾说过,亲近你是我的本能,你也不必将我当成主子,怎地如今又说出这话?” “奴婢虽身为宫女,但也是清白之身,殿下亲近奴婢,无异于毁掉奴婢清白,让奴婢有何脸面活下去?” “我心里有你,自会给你名分,更不会亏待你,你是把我想成吃干抹净就走的混账了吗?” “殿下能给奴婢什么名分?妃嫔吗?亦或是暖床宫女?不管是什么,奴婢都不想要。将来,殿下身边会妻妾成云,奴婢不愿与他人共侍一夫,奴婢只想与心爱之人双宿双栖,白头偕老。” 他们一问一答,言语间情绪激动,毫不退让,说到“名分”一事时,她抬头直视他,眸中神色凄凉亦坚决。她说的那个理由并非借口,正是心中所想,只是在这深宫待久了,她似乎有些忘了初心,如今悬崖勒马为时不晚。 他目光微凝,蓄着无限深情。“我可以与你双宿双栖,白头偕老。” 她很快回一句:“殿下做不到的,若真如此,下月即将迎娶的太子妃又算什么?” “迎娶她并非我本意,实属无奈之举,待我有朝一日登上皇位,定会为你遣散后宫,只留你一人,实现与你双宿双栖,白头偕老的承诺。” 他神情真挚,她却自嘲一笑:“奴婢不过是一介贱婢,无权无势无财,不值得殿下许下如此承诺。” “是否要我把心掏出来给你看,你才会信?”他向她靠近一步,眸中深情不减,她却突然下跪,弄得他始料未及,忙伸手去扶。“你这又是为何?” 她推开他伸过来的手,低眉颔首,语气毅然决然:“承蒙殿下厚爱,奴婢消受不起唯有拒绝,还请殿下答应奴婢之前的请求,否则奴婢便长跪不起,直到殿下答应为止。” “你明知我放不下你,又何苦如此逼我?”这回,轮到他自嘲一笑了。 倏地,她双手紧握成拳,眉间神色纠结一会后又变回决然之色。“殿下执意如此,亦是在逼奴婢。” 这一句话堵得他久久未言,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他终于回一句:“行,我答应你。”声音毫无温度。 “多谢殿下成全。”她俯地磕头,随后起身离去,看都不看他一眼,决绝的背影是那么刺眼。 只是,她还没走几步,他便几个大步走上前将她紧紧抱住,在她耳边呢喃道: “你可知今早的你与现在的你判若两人?我原以为你已经接受我了,心里欢喜得很,父皇一走便迫不及待去见你,谁知你会如此狠心地跟我划清界限。你方才那番话,比刀剑还锋利,直直将我的心戳穿一个窟窿,你若现在走了,我便会血流不止,心竭而亡。你告诉我,你方才说的都不是真心话,只是在试探我,好吗?”说到最后,他的语气像一个祈求怜爱的小孩,让人听了心疼。他从未在人面前展示过如此孱弱的一面,平日里大多是威严冷漠、不易近人的形象,两者简直天差地别。 “奴婢说的话句句发自肺腑,并非在试探你。”她一句话便将他的希望完全击碎,他不死心,继续发问:“既然如此,今早你为何未拒绝我?若非被人打断,你我早已结合了。” “今早奴婢头脑发晕,才会做出不理智之事,如今清醒过来,方才悬崖勒马,及时止损。” “难道我是洪水猛兽,竟让你如此避之不及,仓皇出逃?” “殿下一言九鼎,莫让奴婢失望!” 他微不可闻地叹声气,最终还是放开她的手,眼睁睁看着她远离。 走出门的那一瞬间,她紧攥的拳头终于松开。她抬头看天,眼眶里的东西转了转,没有溢出来。 —— 作者有话说:怎么办,越写下去越觉得女主好像有点“作”,我也不知道为嘛,写着写着就这样了,希望你们不要讨厌她。(捂脸逃走……) 章四十三 朋友 自从上次跟龙玄止摊牌后,洛芍已经好些时日没见到他了,他命人传话来说让她这段时间好好休养,待身子完全康复再去服侍,她听从命令,也免得见到他尴尬。兴许是身心放松了,她每天晚上都睡得特别香,总是一觉睡到天亮,再无梦魇。 这日,她在园子里浇花,不知在想什么,一时出神,手中保持浇花的动作,花盆里很快溢满水。 “你再浇下去,这花恐怕会淹死了。” 突然,一个如风铃般好听的声音传来,她回过神来,低头惊呼一声,赶紧放下手中花壶,随后朝声源处望去,一张温润如玉的面庞迎着日光映入眼帘。她很快认出他来,上前行礼。“奴婢见过容世子。” 容轩在她面前站停,笑如满天星:“在这皇宫中我就是闲人一枚,你以后见了我不必行礼。” “那可不成,你是主子,我是奴婢,不能乱了规矩。”洛芍继续保持恭敬的姿态。 谁知他回一句:“我们是朋友,哪来主子奴婢一说?” “朋友?”她的脸上顿时写满困惑之意。 “对啊,我救你一命,你帮我完成画作,难道还算不上朋友?”他用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道,不像是在开玩笑,这下弄得她有些受宠若惊了:“奴婢不敢。” “莫非你看不上我当你朋友?”他半开玩笑地反问一句。 “非也,是奴婢高攀不起。” “人人生而平等,哪来高低贵贱之分?那些头衔虚无缥缈,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难不成以后下地狱了,阎王还会看在你身份尊贵的份上对你毕恭毕敬?”他语出惊人,听得洛芍一愣一愣的,最后感慨出声:“都说你虽身居高位,但平易近人,思想奇特,如今看来一点不假。” “我最喜欢别人说我好话了,你还听说了甚?赶紧说与我听听。”说着,他将耳朵凑过去,惹得她噗嗤一笑:“若说起来,怕是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如此看来,你肯把我当朋友了?” “若你不嫌弃奴婢……”她刚说出“奴婢”二字,他便发出“嗯?”的质疑声,于是,她连忙改口:“若你不嫌弃我的话。” “有你这么个聪慧机敏的美人当朋友,我窃喜还来不及,又怎会嫌弃?” “我怎没听说过你这么会哄女子开心?”她已经彻底放下恭敬的姿态,与他开起玩笑来。 “凡事总得留一手,否则惊喜从何而来?” “所言甚是。” 说完,两人相视一笑,倒像是一对认识多年的老友。 接着,他们聊起其他事,他突然关心问道:“你看上去气色不佳,可是身体有恙?” “前段时间大病一场,如今正在恢复当中。” “长时间闷在宫中身子不易好,不如我带你出宫散散心?保证立马痊愈。” “真的?!”一听到出宫,她立刻双眼放光,但又很快黯淡下去。“可是我非自由身,不能随意出宫。” “这个好说,我去跟太子提议便是,他保证答应。” 这边,容轩刚提到龙玄止,那边,龙玄止正好踱步走过来,简直是“说曹操曹操便到”。 “容轩,你以往进东宫都是直奔书房寻我,怎地如今是直奔美人谈笑?” 龙玄止不咸不淡的调侃声传来,容轩听了冲他展颜一笑:“都怪你这东宫美人太多,令我把持不住啊。” “你若喜欢,东宫美人随你挑,除了她。”龙玄止在他们身前站定,有意无意地将视线移到洛芍身上,眸子如终年不化的雪,毫无温度。 洛芍仅跟他对视一眼便低下头来,双手不由地攥紧袖角。自从上次摊牌过后,这还是她第一次见他,他仿佛跟以前有些许不同,周身气场凌厉了许多,方才那淡漠的眼神更像一根针,刺得她的心隐隐作痛。 “放心,君子不夺人所好,我只是想向你再‘借’她一日。” 龙玄止并未否认他的调侃,直言:“上次是‘借’她作画,这次又是‘借’她为何?” “我想带她出宫游玩一日,不知殿下是否愿意放人?” 此言一出,龙玄止的面色更冷了。“你看上去不像缺出游玩伴的人,怎如今到我宫里来找人了?” “我并非因为出游才想找她,而是因为她才想出游。她大病初愈,我带她出宫散散心有何不可?”容轩无视他的表情,说出心底话。 龙玄止似是咬牙切齿地挤出一句:“你对我宫里人还真是关心。” “如今我跟她是朋友关系,当然要多关心几分。”说着,容轩亲昵地揽过洛芍的肩膀,她始料未及,却也未拒绝。 龙玄止紧盯他放在洛芍肩头的那只手,眼神简直能吃人。“朋友?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你来之前说定的。”他很快回道。 闻言,龙玄止心下一沉。难怪方才见他们笑得那么开心,原来如此。 “所以你是答应了?”容轩见他凝眉未语,故开口询问,谁知他看向洛芍,问道:“你是否愿意与他出游?” 洛芍仍低着头,不假思索回道:“奴婢愿意。” “既然如此,你便随他去吧,只是天黑之前必须回宫,否则严惩不贷。” 容轩抢先回一句:“放心,天黑之前我保证送她回宫。” 龙玄止瞥他一眼,脸色好不到哪去。“我有事要与你商议,你随我来。”说完转身离去。 容轩终于放开她的肩膀,低头嘱咐一声:“明日辰时,我入宫接你,咱们不见不散。” “不见不散。”她满口应下。 他露出挚笑,随后追龙玄止而去。 章四十四 出游 是夜,月明星朗,东宫长灯未灭。 “殿下,丞相府派人送请帖过来了,来人还在外面等回信。” 书房内,宫人将请帖放在案几上,正在批阅奏折的龙玄止随手拿起瞥了一眼,很快回道:“你去回复他,就说本宫诸事繁忙,不得空闲,下次有机会再叙。” “是。” 宫人应声退下,忽然,龙玄止不知想到了什么,眉眼一动,出声叫道:“等等。” 宫人立马停在原地待命,只听龙玄止一字一句道:“你就说本宫定会如约而至,明日不见不散。” “是。” 请帖是惠芷盈写的,她邀请龙玄止明日出宫游玩,其实,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邀约,但上次被他以不得空闲的理由拒绝了,这次,他没有拒绝她,只因心里另有盘算。 夜越来越深了,他愈发心神不宁,便放下奏折不再批阅,起身朝外走去。 黑暗中,一个高大的身影潜入东宫某屋,直至鸡鸣才出…… == 初冬的天变化无常,昨日还是寒风凛凛,今日却是艳阳高照,于是,人们趁着这少有的好天气出门游玩,街头巷尾好不热闹。 马车里,洛芍掀开车帘不停向外张望,眸子神采奕奕。 “看来你昨晚睡得很香,今日一大早便如此有精神。”她看着外面,容轩却在看着她,笑眼暧暧。 她放下车帘,转头便对上他的视线。“恰好相反,我昨日激动得睡不着觉,辗转反侧许久才入眠,今早若非你叫宫女喊我起床,估计我得睡过头去。” “出宫而已,又不是甚大事,竟让你如此激动?” “虽说我以前住在宫外,但并不觉得宫外有甚好,直到自己入了宫再出宫,才知道原来宫外如此美好。”说到最后,她感叹一声:“人总是失去了才会觉得珍惜。” 容轩附和一声:“确实如此。” “你此般深有同感,想必不是为事,而是为人。”她意味深长道,引得他兴趣盎然:“哦?此话怎讲?” 她开始解释:“你身为世子,荣华富贵自是享之不尽,不论想要什么都能用钱财买到,但唯独有一物买不到。” “何物?” 她直直凝视他的眼睛,道出四个字:“人的真心。”他挑眉,示意她继续说下去,她又道:“不知是谁家女子令你倾心,你曾经得到了,后来亦失去了,如今想来才会觉得她格外珍惜。” 闻言,他一边鼓掌一边道:“真该给你颁发一个‘出口成章’之奖。” “所以,我究竟猜对与否?”她好奇地探过头去,俨然一副听八卦的模样。 只见他温润一笑:“当然猜错了,自出生以来,我还未对哪家女子动过心。” 她马上否认:“不可能!” “为何不可能?” “你不论长相还是家世均为上等,身旁当美女如云才是,你见了她们怎会不动心?”话听到这,容轩权当她在夸自己,心里边沾沾自喜,但听到她接下来的话后,眼角不由地抽搐几下。 她说:“莫非,你有龙阳之癖?!” “你怕是话本看多了,脑子里尽是些荒诞猜想。”他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作无奈状。 “没有最好,否则便可惜了。”她甚是认真道。 “话说回来,你可对人心动过?”他说似无意,神情却格外专注。 她眸光一沉,思虑片刻后回道:“不曾。” 他的嘴边闪过一丝窃喜之笑,随后追问:“你日日面对太子那么优秀的人,都不曾心动?” “不曾。”这次,她回答得斩钉截铁。 “看来你眼光颇高,只有像我这般优秀的男子才能入得你眼。”他颇为自恋地打趣道。 “所言极是,哈哈……”她随声附和,开怀大笑。 “哈哈……” 一时之间,车内尽是欢声笑语,气氛融洽。 == 要说城内青年男女聚集最多的地方,当尘庙莫属,它是一座专门求姻缘的庙,成立至今已百年有余,香火旺盛,从未断过。庙内有一颗百年老树,传说月老栖身于此,若心诚之人对着它许下姻缘之愿,便能愿望成真。于是,每日都有人慕名前来许愿和还愿,它不知倾听了多少善男信女的心愿,也不知见证了多少善男信女的爱情,这也是庆庙长盛不衰的主要原因。 “尘庙有三宝,分别是姻缘树,姻缘桥和姻缘人。姻缘树是许愿之地,姻缘桥是邂逅之地,姻缘人则是牵线之人。” 从踏进尘庙的那一刻起,惠芷盈便滔滔不绝地跟龙玄止介绍其中特色,龙玄止听了疑问不已:“姻缘树和姻缘桥尚能理解,姻缘人具体是指甚?” “他乃庙内住持,法号鉴吾,算的姻缘卦百分百灵验,故称之为‘姻缘人’。但他只给有缘人算卦,你若不是有缘人,纵使散尽千金也难求一卦。”惠芷盈解释道。 “如此玄乎,实在令人生疑。”龙玄止不屑出声,惠芷盈赶忙小声对他道:“殿下,不可在此亵渎神灵,否则会惹怒神灵的。” “我收回方才的话便是。” “多谢殿下。” 这时,有女子不小心撞上龙玄止的胳膊,道歉的同时脸颊通红,眉间尽是娇羞之色。龙玄止倒是很大方的说没事,就是惠芷盈看向那女子的目光甚是不屑,以这种手段来博取关注,未免太庸俗了些。 “你今日是专门为大师而来?” “然也,他一年才出现一次,一次只给一位有缘人算卦,今日正是他出现之日,所以庙内香客比平日里多上一些。” “一次只给一位有缘人算卦,居然还有这么多人慕名前来,真是奇特。” “俗话说物以稀为贵,算卦亦是如此。殿下不妨也见见他,若恰好是他的有缘人,指不定能求得好卦呢。” “倒也不必,今日是陪你来的,你去见他便是。” “殿下能在百忙之中抽空赴约,芷盈甚是感激。” 说话间,他们已到正殿,鉴吾大师身处正殿的内房,门前有僧人把守,谢绝一切前来算卦的香客。 “你是说,大师已找到今日的有缘人?”走过去了解到情况的惠芷盈惊讶出声。 “正是如此,还请二位移步别处。” “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一柱香前。” 闻言,惠芷盈叹息一声,眼巴巴地朝紧闭的房门望了望。 “既然如此,我们走吧。”相比之下,龙玄止倒是显得很无所谓。 “好。” 正当他们准备离开时,房内突然传来一个苍劲有力的声音:“牧霖,让那位男施主进来吧。” “是。”僧人应承一声,随后开门对龙玄止作邀请状。“施主请进。” 龙玄止站在原地并未动,惠芷盈拉拉他的衣袖,轻声道:“殿下,既然大师亲口邀你,你不妨进去看看,总之不会吃亏,我在外面等你便是。” 他想了想,提步往里走去,房门再次被关上。 他这一待便是二刻钟,当他出来时,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整个人看上去精神抖擞,甚是愉悦。 见状,惠芷盈迎上去便问:“大师对你说了什么?” “他说出了我命中注定之人的所在之处。” “何处?”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说完,龙玄止快步朝殿外走去,仿佛是着急去见什么人。惠芷盈重复他方才说的话,想到某种可能性,眸子瞬间变亮,随后追他而去。 ———— 作者有话说:这段时间比较忙,春节后会恢复正常更新。这书也只是我闲来无事写来玩玩,纯属消遣,我也不是专业作者,想怎么写就怎么写,大家看看就好,不喜欢的话请绕道别处,不喜勿喷,感谢~ 章四十五 命运 尘庙有一个传统,若前来求姻缘之人将心愿写在贴身之物上,然后将它封存好埋于姻缘树旁的地底,愿望会更加灵验。 今日,姻缘树旁的空地上,几张桌案并排陈列,其上摆着笔墨纸砚专供人书写。这会儿,桌前已站满善男信女,其中两人格外显眼,只因他们气质脱俗,容貌非凡。 “你在想什么?” 已经书写完毕的容轩见洛芍提起笔迟迟未落下且神情发愣,不禁询问出声。 “没想什么。”洛芍回过神来,提笔欲落,转头又看向他,提醒道:“你不许看。” “行,我先去找地将它埋了,你慢慢写。”容轩拿着封存好的贴身之物,转身离去。 他走后,洛芍的笔这才落下。她选择的贴身之物是一方丝帕,书写时,她神情专致,一笔一划苍劲有力,内心充满祈盼:若真有神灵,希望它能听见自己的心愿。 书写完毕后,她正欲拿起丝帕,一阵风不知从何处刮来将它吹走,她赶忙追了上去。只是,那方丝帕像是被什么牵引着,不停往前飞,她便不停在后面追,不知不觉脱离人群,来到一方僻静之处。尘庙临山而建,她现在来到的正是庙内后林,四周树木丛生,毫无人迹。 终于,风停了,丝帕落于一座拱桥之上,她小步跑过去走上桥头,与此同时,有人从另一边走上桥尾。不多时,他们在桥中相遇,视线相撞的那一瞬间,万籁俱寂,时间缓慢流逝,仿佛已经地老天荒。 洛芍怎么都没想到自己会在这遇见龙玄止,杏眼圆睁,惊讶不已。而龙玄止的反应恰好与她相反,他似是知道自己会与她在此相遇,脸上只有喜悦,没有惊讶。 又是一阵风拂过,将原本落在桥中的丝帕吹走,恰好落于他脚底。她还没来得及跑过去,便见他将它拾起,低头仔细看着。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他轻声将丝帕上的字句念出来,内心仿佛被什么击中,波澜乍起。 她快步跑过去,正欲夺回丝帕,却被他高高举起,如何都够不着。一气之下,她顾不上身份,朝他怒吼一声:“还给我!” “这几句话,可是你心中所愿?”他低头看着她,拿着丝帕的手依旧高高举起。 “是又如何?”她没好气地回道。不过,她光顾着抢丝帕,完全没注意到自己的身子与他的几乎贴在一起,他伸出另一只手稍稍一揽,便将她紧紧抱在怀里。一时之间,她的头靠在他的胸膛,耳边温暖一片。 紧接着,她听到了他深情温柔的呢喃声: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这也正是我心中所愿。” 她使劲将他推开,丝帕也不要了,转身走下桥,薄唇紧抿,神情微妙。 他一个健步追上她,将丝帕递与她,她拿回后脚下步伐更快了。不过,她再快也没有他快,只见他一步不落地走在她身旁,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 “你就不好奇我为何在这?” “不好奇。” 纵使她如此回答,他还是自顾自地说道:“方才那座桥名为‘姻缘桥’,隐藏在庙内极难寻到,若男女在桥上邂逅,他们便是命中注定之人,会携手一生,白头到老,” “殿下信口拈来的本事还真让人佩服。” “我说的可是真话,不信你去问庙内人。” “不管你说的真假与否,都跟我没半点关系。” “怎么会没有关系?”他突然挡在她身前,一脸认真道:“你我在桥上相遇,正是彼此命中注定之人。” “那只是你认为,与我无关。”她再次强调道。 “你不想承认没关系,时间会证明一切的。” 她绕过他继续前行,面对此般无赖,多说无益。只是,走着走着,她便觉得有些不对劲,似是迷路了,如何都走不出这山林。 “还是我带你出去吧。”一直跟在她身后的龙玄止突然走到她前头带路,还不忘嘱咐一声:“跟紧点。” 她半信半疑地跟在他身后,心想他怎么悠闲地像在逛自家花园? 一刻钟后,他们走出山林,总算看到人群。她凭记忆朝姻缘树的方向走去,谁知龙玄止亦往那边走,她终于忍不住出声道:“我们就在此别过吧。” “我去找人,刚好跟你同方向罢了。” 她不再说什么,继续往前走,权当他不存在,而他看着她的背影邪魅一笑,心中开始打起另一番算盘。 “殿下,我总算找到你了!” 快到时,一名女子忽然径直冲龙玄止跑来,洛芍定睛一看,发现她竟是惠芷盈,顿时心下大窘:原来他真的是来找人的,不是跟着自己。 与此同时,容轩看到了洛芍,高呼一声:“洛芍!”说完,也往这边跑来。 他们几乎是同时到达的,末了四人相视,气氛有些微妙,惠芷盈最先问出声:“容世子,洛芍,你们怎会在一起?又怎会在这?”在她看来,洛芍是宫女,容轩是世子,身份悬殊,没理由结伴出行,还来到姻缘庙。 “跟你们一样,出来走走。”容轩爽朗一笑,倒是毫无避讳。 “原来如此。”惠芷盈点点头,接着又调侃几句:“每次见到世子身旁都有不同美人,此等艳福还真是令人羡慕。” “你可别乱说,旁人乍一听还以为我是个花花公子呢。” “如若不然,怎会把宫女拐来这?”惠芷盈的视线在他们之间流转,笑容暧昧。 “她是我新结交的朋友,与朋友出游,无甚奇怪。”说着,容轩亲呢地用胳膊碰碰洛芍的肩膀,转头询问:“你说是吧?” “是的。”说话时,洛芍不经意间与龙玄止的目光相碰撞,被他眸中的凛厉之色惊了惊心。她不知道的是,龙玄止的凛厉不是为她的谎言,而是为容轩对她的触碰。 “倒真是我多想了。”惠芷盈没注意到龙玄止的异常,还在与容轩打趣,容轩瞥了龙玄止一眼,继续询问洛芍:“你之前突然消失不见,是跟玄止待在一起?” “不是!”洛芍急忙否认,过后又察觉自己的反应过于强烈,便加以解释:“我们方才在前头恰巧碰见,这才一起走过来。” “你去做甚了?” “我的丝帕被风吹走,我为了捡它误入后林迷了路,许久才走出来。”这次,洛芍是实话实说,只不过隐瞒了与龙玄止在姻缘桥相遇一事。 “殿下,你方才又去做甚了?你可知我找你找了好久。”惠芷盈亦发问。 “我嘛……”龙玄止看着洛芍,笑容颇有深意,洛芍以为他要说出那件事,拼命给他使眼色,他挑挑眉,继续道:“我去找寻那座传说中的姻缘桥了。” “可有找到?” “并未找到。” 闻言,洛芍暗地里松了一口。她可不想让龙玄止道出实情,毕竟准太子妃惠芷盈在这,若是产生没必要的误会就不好了。 “你向来不信神佛之论,怎地如今特意去寻找传说中的姻缘桥?”容轩甚为惊讶。 “以前不信,现在信了。” “真想知道是什么让你改观了。”容轩感叹一声。他自小与龙玄止相识,深知他的脾性,若认定什么事情如何都不会改观,可以说犟如倔牛。 龙玄止笑而不语,惠芷盈猜测道:“约莫是鉴吾大师让他改观的。” “他见过鉴吾大师?”这会,容轩更惊讶了。 “不仅如此,大师还留他在房内算了一卦。” “不是说大师今日只给一位有缘人算卦吗?”容轩下意识地问出口,龙玄止听了立马反问一句:“你怎知我不是那位有缘人?听你这语气,似是知道另有其人?” 容轩愣了愣,几秒后才摇头回道:“不知道,只是没想到此等好事会让你碰见。”接着,他又问:“我倒是很好奇,大师给你算了何卦?又说了甚?” 面对容轩的追问,龙玄止只回了一句话:“天机不可泄露。” 而洛芍自从听到鉴吾大师的名字,便低下头一直未出声,心里不知在想什么。龙玄止看着她,嘴边突然浮现了然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