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当赘婿》 第1章 在下赵日月 涪江市郊！ 午后的太阳火辣辣，晒在人的身上跟一把针似的猛扎着皮子。 赵明满脸是灰地蹲在楼顶有一口没一口地抽着“天下秀”，满头的大汗将脸上的黑灰冲出一道道的白净，看起来跟鬼似的。 脚下的沥青都晒得软绵绵，头顶的太阳晕玄玄，如果不是赵明身体好，早就中暑了！ 呸！狠狠地啐了一口，赵明狠狠地发泄着自己心中的不满，心想，草特么的谢宇，这么热的天让老子来给老干部楼安装遮雨棚，大中午的，得活生生地把人给晒死！谢宇，你特么的给我等着，等我以后当了领导，看我怎么收拾你，狗东西！ 又在心里狠狠地骂了一句，赵明这才把老旧的安全绳系在了身上，然后背着全新的遮雨棚，顺着楼顶外墙朝下一步步地索降。 这里可是四层顶楼，离地十五六米，一不小心摔下去可就完蛋了。 赵明只是西川矿区（处）下属供应站（科）的一个临时工，领导让他干什么他就得干什么，不然的话，就滚蛋！ 原本可以参加高考，上一所大学，走上人生巅峰指日可待，偏偏打了一架，最后被开除了。赵明一辈子都忘不了他爸去求子弟校的校长，左手拎着酒右手拎着烟，然后被校长从楼梯上推了下来。 那天，好多同学都看到了，赵明去扶他爸，说不高考了。回到家，他爸用鞭子抽得他遍体鳞伤。打完之后，拎着没摔坏的礼送给了供应站（科）综合办（股）的谢宇。 第二天，赵明就开始了他守澡堂子的生涯！ 校长了不起，主任了不起！只要在这个国企当中，芝麻绿豆大的官都能把普通的工人玩弄于股掌当中。 赵明要出人头地，凭什么谢宇能当主任，他赵明就不行？这几年赵明吃的每一次苦，忍下的每一口鸟气，都是在为了将来某一天的爆发，一定要混上个干部，一定要出人头地！ 墙上的孔已经钻好了，螺栓已经打进孔里固定，双脚蹬着墙，歪着脖子顶住遮雨棚将两端喂进了孔里，等到拧上螺母后，赵明终于喘了一口粗气，可以歇一歇了。 两脚刚踩在窗台下的水泥板上，吊着绳子靠着墙，歇几分钟再拿活动扳手紧固，就可以干三楼啦。 咿呀！ 听到窗户里传来开门的声音时，再听见一阵哗啦啦的水流声，赵明下意识往里一看，就再也挪不开眼珠子了。 窗户里是浴室，一个蔓妙的背影举着双手正把香皂在全身抹均匀了，赵明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妈吖，这长得也太好看了吧，像电影里的美妇。 等她举起手来对莲篷冲洗自己的腋下时，赵明第一次觉得腋毛都是好看的。她一转过身，浑身都是骄傲的本钱，脸盘子如蜜桃，弯眉大眼，眼角轻挑，带些媚又有些不同一般的气势，这美貌可算是一等一的了，至于身材（脖子以下不准写）这个女人真是极品，比谢宇也老婆还要美上不少。 赵明搂了一把，憋得有点难受！ 这时，女人洗完了，就那么水淋淋地走了出去，赵明这么松了口气，还有些意犹未尽。 哐啷！ 里面传来一声碎响，吓得赵明身子一荡，险些从楼上直接掉下去，紧紧地拉着安全绳不敢松手，这一吓，生生就蔫儿了！ 还没回过神，又是几声碎玻璃碎碗盘的声音。好奇之下，赵明把绳子松了些，伸腿跨过一米多宽的深渊，一手把在浴室的外墙窗台，另一手飞快地把着厨房外墙的窗台，歪着身子够着脑袋从厨房的窗户看进去。 杀人了！ 只见刚才那个光着身子的艳妇正被一个强壮的男人从后面死死地勒住脖子，一双腿拼命地踢蹬着。 光天化日，入室杀人？这还了得？赵明连犹豫的时间都没有，戳开沙窗，把窗栓给提了起来，解开安全绳，翻身爬进了这家人的厨房，抄起菜板旁的菜刀……等等，还是换成了擀面杖！ 赵明以前也打架，可是这样的事怀他还是第一次碰到，心脏都提到嗓子眼了，胶鞋走路没有声音，很快就摸到了那个光头壮汉身后，举起擀面杖猛地一记狠狠在敲在他的后脑勺上。 冒血窟窿哗哗地朝外喷血，光头歹徒捂着头，自然也就松开了被勒得半死的艳妇。 这是一个光头黑脸，长得很凶，吃痛时五官都拧在一起了！ “卧曰！” 甩手又是一棒砸在他的头上，比刚才那一棒更为凶狠，这一棒下去，光头男双眼凶光暴涨，赵明一咬牙，扑上去狠狠砸了七八棒子，硬是将这个歹徒抡翻在地。 呸！不知死活的东西！ 赵明心中骂了一句，赶紧蹲下来看看女人有没有事，刚才被勒脖子勒得太厉害，正干呕着，十分痛苦。 艳媚娇容，皮肤水嫩多汁，赵明多看了几眼后有些热胀，赶紧进屋去拿了件衣服给她披上。 这么轻微的举动吓得她全身一震，赵明立即退了两步，双手挡在身前，解释道：“姐，你别怕，我在外面安遮雨棚的，看到有人要害你，所以才进来救你的。” 安装遮雨棚？女人把单薄的衣服往胸前拉了拉，无论如何也挡不住自己那丰满娇嫩的身躯。 看了一眼倒在血泊里没有了动静的歹徒，再抬头望着满脸黑灰的赵明。 “不许看！”瞅到赵明的贼眼珠子正盯着她，女人有点害羞，更有点生气，问道：“你哪个单位的？” 赵明没有多想，“供应站！” “你们站长叫什么？” “李小华！” 这就对了！女人问了两个问题，赵明都答上来了，突然想起前两天开会的时候提到老干部楼失修，雨季时常飘雨进来，应该加装遮雨棚，这么巧，就是这小子来安装！ 突然，女人娇躯一颤，暗想，刚才自己在厕所，他是不是都看到了？ 见她眼神有变时，赵明心知她肯定猜到了什么，赶紧说道：“姐，你家里有电话吧，报警吧，他好像没气了！” 女人强撑着站了身来，头有些晕，歪着身子就要往下倒，被赵明接了个满怀，女人顿时全身一麻，拧动着身子想要挣开。 这一拧动，赵明满怀都是女人香，真舒服！ 第2章 杀人了 杨皎月在西川矿区当领导这些年，谁敢对她下手？谁又敢占她便宜？ 好巧不巧，今天全都赶上了！ 被赵明搂在怀里，杨皎月脑子发晕，身子发烫，这一挣扎，叫她把赵明贴得更紧，浑身没有力气地吊在了他的身上。 本来就只有一件披在身上的衣服相隔，心跳都像听得到。 不管赵明是有意还是无意，总能看到不少的风光，年轻气盛就是好，经过人事的杨皎月顿时察觉，俏脸红扑扑的。 离得近了，赵明才发觉杨皎月长得十分养眼，不论是三庭五眼的比例还是那水嫩的肤质，都是一等一的美人，既有熟女的风情，又有少女的身子，这样的女人让赵明的审美就像开启了一扇门：少妇才是真的好啊！ 此刻赵明脑子里的全是惹火的画面。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气，原来刚刚洗过澡的女人身子这么香！ 旁边还躺着个不知生死的歹徒，这样的环境下心里总是不舒服的，赵明赶紧把杨皎月扶到凉椅上坐下，衣服遮上不遮下，往下拉一点，上面又……手足无措的憨样反倒惹得杨皎月多了一分兴致，只不过是一闪而过，转又觉得荒唐！ 看到音响上放的那台被纱巾遮住的电话，“我先报警！” “别，你打126呼834……直接留言，他姐让他第一时间回家来……” “噢……”赵明照做，熟练地拨通电话呼叫传呼号留言。 杨皎月趁着赵明拨通号码的时候，把内衣穿上，然后套了一件绵稠的裙子，等赵明转头一看，没想到穿上衣服比不穿的时候还好看……不对，都好看，刚才能把这样的女人抱在怀里，也值了。 “看够了没？” 被赵明看到脸皮子有点烫，杨皎月不悦地说了一句后，问，“你叫什么名字，遮雨棚不是归事务办管吗？” “我叫赵日月……日月明！”赵明问，“姐，你呢？” 杨皎月咬了咬唇角，“我叫杨皎月！” 妈呀！赵明暗叫一声，不禁窃喜，无意间嘴上还占了个大便宜，日月明，真好！ 看到杨皎月脸色不对，赵明赶紧说，“我也知道装遮雨棚的事归机关事务办管，可是谁让我是个零时工呢？跟待业青年也差不多，哪儿有脏活累活，就得我去干。谢主任一句话，我也推不掉！” “谢宇？” “姐看来对我们供应站的情况挺熟的！就是谢宇，谢主任！” 何止是熟，西川矿区（处）下属十二家科级单位的干部哪个她不认识？供应站谢宇这和稀泥的，她再熟悉不过了。 杨皎月上下打量了赵明一番，身高中等，把脸洗干净了还是挺好看的一个小伙，身强力壮的又有正义感，今天救了她的命，这恩情得还。 “想转正吗？” 冷不丁的一个问题，赵明自觉地就点了点头，“谁不想转正，一个月要多二百来块钱呢？” 杨皎月嘴角勾了一下，倒也是个实在的小伙，大中午的顶着那么大的太阳还干活，看到我有生命危险不管不顾地冲进来帮忙，从哪方面来讲都很优秀，就是眼睛不太老实。 咚咚咚！ 三声敲门声响起，赵明抢在杨皎月之前把门给打开了，一名身着绿色警服的男子走了进来，一看这警官，赵明就傻了，“杨警官，怎么是你？” “赵明？嘿！你小子惹事惹到我姐家里来了是吧？” 警官一看赵明，就要撸袖子收拾赵明，被杨皎月喝止，“杨科，看看地上这人死了没有！” 杨科看到地上血泊里倒着个人，紧张地看着杨皎月，再看了看赵明，也没问，摸了摸鼻子，再摸了摸脖子的动脉血管，指尖猛地收回，摇了摇头，“没气了！” 虽说赵明有了心理准备，可是听到杨科的话时，还是全身一抖，身子一瘫，倒在了凉椅上。 毕竟年轻人，打架斗殴时常发生，这一下人把人给弄死，心理上一时半会儿是很难平复的！ 杨皎月看到赵明的样子把事情的经过三言两语说出来。 杨科听后，在赵明的肩上拍了一把，“男人，就得顶住，你这是见义勇为，怕什么？” 虽然手在抖，赵明的心已经平静了许多。 杨皎月倒是镇定，问杨科道：“你们中队的副中队长位置是不是空出来了？” 杨科还没回过神，点点头，“对啊，姐，怎么了？” 杨警官是她的弟弟？难怪她这么镇定，有这么威风个弟弟，当姐姐又会差到哪里去？赵明暗想，刚才老子摸了杨警官的姐姐，不会被铐起来打吧？ 正想着，听杨皎月说道：“赵明，这人不能说是你打死的，要是没有目击证人，对你很麻烦，你还年轻，不能冒风险。” 说得是，赵明刚才也是一时上头才有了这样的选择，当初也是冲动才害得自己错过了高考，杨皎月提醒得是，这功劳，不敢领，于是重重地点点头道：“皎月姐，我听你的！” “皎月姐？你也敢叫，我姐的丫头恐怕比你大吧，给我叫阿姨，别乱了辈份？” 噗…… 杨皎月都有女儿了？而且还比他大？赵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更不敢相信自己的手感，她的身体明明那么年轻，虽然有点肉，但真看不出来生过孩子，还真是个美艳的少妇！ “你给我闭嘴，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吧！”杨皎月被人拆穿为人母时多少带着愤怒地凶了杨科一句，这才说，“入室行凶杀人，你救了两条人命，这个副中队长的位子就是你的，不用我再教你怎么做了吧？” 这是要冒领功劳？杨科两眼一放光时，下意识地先看看赵明的反应！ 赵明立刻道：“谢谢杨警官救命之恩，我以后一定会报答你的！” 杨科在赵明的胸口上捶了一拳，“好小子，以后有我罩你，没人敢欺负你！” 赵明没敢指望，不过结个善缘，说不定以后真的有大用处！ 三人对了下口供，杨科电话叫来了同事，杨皎月在家里做了笔录后，急着要去开会，先走，剩下赵明。 以赵明的机灵性子，跟几个警官来回确定了之后，这事也就定了性，只不过死者的身份还要进一步确认。 这年头，想查一个人，得把照片寄到省厅，再省厅寄到各省核对，看看是不是通辑的嫌犯，一两天是不可能有消息的。 录完口供，已经五点了，再不赶紧回去，就赶不上开澡堂了。 也算赵明倒霉，刚走出干部楼，准备去停矿区停车场坐班车回供应站，结果一头就撞到正和别人聊得开心的谢宇。 谢宇不到四十，头秃窝瓜脸，说话爱喷口水。 两人眼神一交流，谢宇肚子一挺叉起腰来，派头十足。 “你在这里干什么，遮雨棚装好了吗？我告诉你，交给你的任务都是重中之重，这里是老干部楼，里面住的都是大人物，你要是不把遮雨棚赶紧装好，给领导的生活带来不便，那就是你工作失职！” 这帽子也太大了，扣下来差点没把赵明脖子给压断了，咬了咬牙，忍！说什么也得忍！总有一天，会踩在这窝瓜的脸上！ 第3章 时来运转 “谢主任，我该回供应站开澡堂了！” 赵明觉得这么说的话，谢宇应该没理由再为难他，毕竟他的工作是看澡堂子。 “老谢，你们供应站的人，现在这么难管？” “哈哈……下班了，就叫不动了，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谢宇身边两人的阴阳怪气让谢宇大受刺激，当场黑脸叫道：“赵明，你是不是不想干了，我特么给你安排工作，你还挑三捡四的，你如果不想干的话就滚，外面的农民排队想来当临时工，不识好歹的东西！” 如果谢宇知道赵明刚才收队一条人命，估计没胆量用这种口气和赵明说话。 “工作上的事，谢主任你可以随便批评，不过你不能侮辱我的人格。” “哟，哈哈哈……”谢宇大笑了几声，脸色一沉，“一个看澡堂子的临工，你跟我讲人格？这么有骨气，你别干了啊，滚，明天不用来上班了。” 赵明心中一震，这样就把工作给丢了，两拳捏得咕咕地响，反正工作也没了，干他！ 刚有这想法的时候，赵明深吸了一口气，用拳头能解决问题吗？一时发泄爽了，带来的麻烦只有父母去承担。赵明这么大的人了，不但不能靠自己的双手去保护父母，还给他们找麻烦？ 老爸被校子推下楼梯的一幕在脑海闪过，赵明一咬牙，都快憋炸了，人生处处是无奈！ 低头迈步，身后是谢宇吐痰的声音和另两人的讥笑，赵明咬咬牙心想，回家吧，以后有的是机会。 赵明走了没几步，路就被胸挡住了，好大啊！抬头一看，杨皎月，难怪…… 杨皎月瞥了赵明一眼，马上看着谢宇等人，说道：“你们几个开完会不下班，在这里做什么。” 谢宇尾巴摇起来，点头哈腰一路小跑，迎了上来，“矿长，刚才大家都围着你，我也没有说得上话，这不是专程过来等你吗？” “矿……矿长？” 赵明脑子一炸，杨皎月是矿长？等等，我特么就说这个名字听着怎么有些耳熟，原来她就是西川矿区的最大领导！ 不对！赵明在脑子里搜刮了一遍，杨皎月不是副矿长吗？怎以变成矿长了？ 目瞪口呆的赵明被谢宇一把推到边上去，“愣着干什么，我跟矿长谈工作，你还不走？” “他是？” 老子中午救了你的命，你现在装失忆？赵明有点愤怒，不过一想到矿长大人居然光着身子被他搂得紧紧的，想想就觉得过瘾，不亏！ “他是赵明，我们单位的一个临时工，不过不让他干了，吃不了这个苦，年轻人挑三捡四的。” “赵明？”杨皎月听后，念了一遍这个名字，笑望着正准备离开的赵明，问，“你吃不了这个苦吗？” 赵明无奈地笑了笑，说道：“我什么苦都能吃，什么气都能受，架不住总有人给我穿小鞋！” “你说什么？”谢宇脸色突然一变，紧张地站在杨皎月的身边道：“敢在矿长面前胡说八道，你信不信我收拾你？” “够了！”杨皎月脸色一变，瞪了谢宇一眼，说道：“人家指名道姓说你谢宇了吗？对号入座！刚才我正找你，有件事跟你说。” “矿长，什么事，你吩咐！” “就是关于赵明的事！”杨皎月眼含笑意，看得赵明心中一愣神，只听她说道：“赵明这个同志在过去四年的时间当中踏实肯干，吃苦耐劳，这次矿区一共有二十个安置待业青年的名额，就让他转为正式编制吧！” 赵明两眼一定，心中狂喜，不过看起来要镇定得多！他一直在等待着这一天，想象中这一天到来的时候，他要如何兴奋，如何庆祝。可是真正到了发生这一刻，他却觉得这是应该的。 四年来，他为这一天一直默默地付出与耕耘，眼前这个结果只是第一小步而已，戒骄戒躁，以后的路还长着呢！ 也正是赵明的淡然与镇定，让杨皎月胸中惊讶，稳重得与年龄不相符啊！ “矿长，这个赵明平时偷奸耍滑，领导在与不在完全两个样！我们供应站待安置人员还有很多，要不我们回去和站长书记开个会再商量一下？” 杨皎月冷冷地看着谢宇说道：“我刚才就跟你们站长在讨论这个事，你们站长亲口说赵明是个有责任心，乐于助人的小伙子，谢主任，你是质疑我呢，还是质疑你们站长啊？” 谢宇屁股一紧，脸都憋红了，质疑矿长，以后还想不想混了？现官不如现管，本来就和站长不对付，以后的日子可就难过咯。 想到这里，谢宇再不敢对赵明的事多嘴，强绷着脸皮子对赵明训话，“赵明，矿里边信任你，觉得你表现不错，给你这个机会，你一定得感激，把你正面的态度和热情都放到工作当中去……” “行了，工作是靠嘴说的？” 杨皎月不耐烦地打断谢宇，一点情面都不留，冷哼了一声道：“忘了跟你说，今天中午赵明顶着大太阳就在我家外墙上装遮雨棚，这样的小伙子你跟我说他不踏实？” 谢宇的脸红成了猴屁股，后面的话杨皎月忍了一手，偷偷地看了赵明一眼，眼神里的意思赵明也是看明白了的，这是她在报他救命之恩呢！ 不过赵明满脑子都是杨皎月光着身子的样子，不自觉地盯着她饱满的胸膛，看得杨皎月心中一颤，黑着脸说道：“谢主任，你们先回去吧，过几天我会去你们几个的单位，到时候再座谈！” 原本是想避开大部队，过来抱抱这位新官上任的矿长的大腿，拍拍马屁什么的，这马屁还没拍成，反倒被冷嘲热讽地训斥了一顿。 都怪你个小杂种！谢宇瞪了赵明一眼，再冲杨皎月点头哈腰了一阵，才和刚才两人丢脸地离开！ 赵明心中说不出的解气，朝杨皎月躬身弯腰道：“谢谢皎月姐！” “没大没小的，知道我的身份，还敢这么叫我？”杨皎月半真半假地问。 赵明由衷的感激，笑道：“我认识你的时候，就这么叫你，叫矿长总感觉太严肃。” 杨皎月心里扬起一丝异漾，“你不用感谢我，是你们站长的提议，我只不过顺手拉了你一把而已。” “皎月姐在我面前不用说谎，李站长是不可能推荐我的，就是你在帮我！” “哦？说来听听，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看到杨皎月的好奇，赵明没必要瞒一个对自己有恩的人，思路清晰地说道：“看你对谢宇的态度，我可以想象你对我们书记的态度，书记和李站长的梁子结了好些年，你拉我一把的事，谢宇只会去跟书记告状，书记只会把这笔账记下来，他才不会跟李站长理论这种事呢！皎月姐想帮我，又不想落人口实，这才把事情推给了李站长！而李站长呢，只会把推荐我的事当成是贺建勇做的！” 好小子！头脑清楚，心思缜密，这是个可用之才啊！杨皎月的心跳莫名加速了！ 第4章 欣赏 同在一个院时长大，同时参加的工作，一个山头尿过尿，一起风流快活过。 李站长和贺书记的仇不是生来就带的，老话说得好，屁股坐上某个位子，就要承受相应的责任，当然，还有敌视！ 就好像李站长和贺书记，他们俩咬了也不是一两年的事了，杨皎月还把赵明转为正式工编制的事扔给了李小华，这摆明了就挑贺书记的火嘛。 “有想法？” 听到杨皎月突然一问，赵明先点了点头，然后傻拉吧叽地摇头，“没有没有，谢谢皎月姐，你以后就是我的再生父母！” “谁要当你妈啦？” 面对矿区里大小干部的时候，杨皎月也没现在这么羞涩，清了清嗓子，拿出些架子来看着赵明，“别吞吞吐吐的，我想听听你的看法，说错了没关系。” 赵明平常无赖惯了，加上把杨皎月搂在怀里了好一阵，有了点底气，也就敢硬着头皮说，“矿长这是在逗贺书记的火，让他们俩斗法吧？” 杨皎月目光一喜，再问，“还有吗？” 还有，但是赵明不敢再往下说了，摇头道：“就只能有这么点荒唐的想法！” 小子不错，话不全，起这么个意来套我的话，挺逗人喜欢的。 杨皎月都怀疑是不是自己这么多年都没碰过男人，就因为这小爱伙看了自己的身子，莫名的好感都源自于“坦诚相见”过？ 咳……杨皎月脸皮子发烫，多看了赵明两眼，说道：“你说得对，但不全。李小华这一年的时间被贺建勇逼得太狠，做事毛躁得很，这次矿区拿到二十个待业青年当中供应站本来只有一个名额，你这个是我压下去的，帮你也帮他李小华，你知道李小华这次推荐的是谁吗？” 赵明知道，但是赵明摇头，所以杨皎月笑了笑，“李龙！” 李龙是李站长的侄儿，等安置的名额已经很长时间了，有这种好事李站长如果不想着他老婆的侄儿，两人关起门来会干架的！ “李小华把他侄子拉进来了，供应站几十号待业青年不得把他们家给围了？” 话到这儿，杨皎月心中一颤，怎么跟这小家伙说起这些来了，假装严肃地问，“刚才那些话……” “刚才什么话？我什么都没听到！” 看到赵明装傻的样子，杨皎月不禁露出一丝欣赏的神色，问，“转正了，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赵明痛快地说，“踏实地站稳脚跟，想办法以工代干，如果能转干部编制，那就更好了。” 野心？男人就该有野心！杨皎心对赵明的欣赏越发不可收拾，“我可以帮你！” 说话的，听话的，都愣了一下，赵明马上摇头道：“皎月姐，我救了你的命，你帮我转正，我们扯平了，谢谢你，我该回供应站了！” 要知足，千万不要仗着自己有点功劳就敢要这要那的，想要什么，就得自己争取！ 所以赵明转身走出的每一步都显得特别的硬气。 看到赵明的背影，杨皎月的心跳得越来越快，轻轻捂着自己躁动的心，想的居然是被他搂在怀里，还有摁在那儿的画面，不臊，反而很冲动。 “姐，想什么？” “啊！要死啊你，吓我大跳！” 杨科也不知道是从哪个地方冒出来的，杨皎月的心砰砰直跳，清了清嗓子，往家里走去，“事情办妥了？” “是，我跟中队长打了招呼，低调处理，没有惊动任何人！” 按照说，入室杀人得做警示宣传，要求各家各户有所防备，杨科不明白自己的姐姐为什么在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之后选择低调处理。 杨科的不解在杨皎月看来是很正常的，他这个弟弟，勇有余而智不足，不怕死，但是也仅仅是不怕死而已。 “在宣布我上任西川矿区矿长的当天，有人要杀我，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那些不想让我当一把手的人，不过，那么多人，我又不能确定是谁，所以只能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至于是什么人派来的，就交给你们警察吧！” “原来姐姐是怕打草惊蛇！”看到杨皎月一副“你才知道”的表情，杨科悻悻地闭了嘴。 进了家门，杨皎月打了个冷颤，到底死过人，以后住着难免发怵。 杨皎月突然有了个大胆到荒唐的想法，问杨科，“你以前认识赵明这个人？他是不是犯过事？” “犯事谈不上，几个流氓调嬉良家妇女，他见了，二话没说就上去跟人干架，其中一个倒霉的，也不知道踢在什么东西上，把腿折了，硬说是他给打折了，最后闹到局子里，让我给碰上了。这小子也是个热心肠，我就保了他一回，没想到……嘿，这就叫因果循环吧！” 这么看来，赵明的确是个靠得住的年轻人，有头脑有胆识，关键还有一颗正义的心，这样的年轻人，实在不好找啦！ “赵明不错，我把他的劳动关系转成正式职工了。” “啊？姐，这小子是真傻还是假傻，他救了你的命，这就完了？” 杨科的眼珠子瞪得跟牛一样，他不相信赵明就这么算了，救了矿长，要个一官半职不为过，可是听杨皎月说了赵明的态度时，杨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杨皎月一摆手，“你姐我这些年见过的老油条多了，赵明不是装的，当时做出的选择都是脑子发热的第一反应。这小子先救我，顺手就把功劳推给了你，如果他真的只要一份工作，说明他见好就收，知足！如果他是假意，一条人命加你一个副中队长的帽子，他这是不想让我们欠他太多欠成了仇。二十出头啊，这心思，这城府，你比得过吗？” 比不过！杨科当下就给自己做出了最客观的判断，歪眉斜眼儿的不接话茬，反问，“这么说，这小子还是个人物咯？” 杨皎月肯定地说道：“该上的时候不孬，该让的时候不占，该傻的时候不精，改变人生的机会就摆在他的面前，说撒手就撒手，这样的男人在关键的时候靠得住。” “听姐这意思，是想拉他一把？” 杨皎月摇头，“拉一把不够，我要把她变成自己人。” “姐，你……你别是想老牛吃嫩草吧？就算文雯想得通，你就不怕咱爸的棺材板摁不住？” 杨科一惊一乍的样子气得杨皎月脸皮子都红了，扬起巴掌来要打，被他躲开了才说，“谁告诉我要老牛……啊呸，别胡说八道，赵明长得不赖，又有爱岗敬业的本质，关键是这小子在事业上是有野心的，我这是在替文雯选丈夫。” “文雯？”杨科的头甩成了拨浪鼓，翻着嘴皮子冷笑道：“你女儿喜欢帅的，长头发的，如果还有一种自杀气质的就更好了，你指望她看上赵明那个无赖，姐，你还是老牛吃嫩草吧！” “你给我滚！”杨皎月抬脚就踹了过去，骂道：“你说的那种人是吸毒的，还自杀气质。我告诉你，要是不选赵明，她就等着嫁给洪公公的废物儿子吧！” “什么？”杨科的火噌地一下就上来了，“就洪庆元那不阴不阳的东西也敢打我外甥女的主意，他那个狗比儿子吃喝嫖赌什么不沾？改天落我手里，老子把他蛋给捏碎。看他父子俩还做梦不？哎……这么看来，文零还不如嫁给赵明！” 杨皎月摆了摆手，毕竟是文雯的终身大事，还是得仔细着点，不能像自己当年，一失足差点把自己这辈子都给交待了。 第5章 一家子 woo18.vip 赵明并不知道自己的好事将近了，班车一走，难不成要顺着铁路走回家？ 供应站（科级）离西川矿区机关不算远，今天赵明大气地叫了个火三轮（三轮摩托）回去，转正了，以后一个月最少也得挣五百块，今天奢侈一回，不过分！ 从火三轮下来时赵明给了二块，这才走了没两步，就被骑三轮的司机一把拽住。 “三块！” “三块？不到五公里，你要三块？”赵明指着大门对面的岗亭叫道：“经济民警的办公室就在那里，老子喊一声，车都给你砸了，你还三块！” “狗曰的无赖！” 这年头，大米三毛，猪肉不到三块钱一斤……馆子里一盘青椒炒肉丝三块五毛钱，一盘土豆丝一块五毛钱，身上装个十块就敢带人下馆子，来两荤一素，白米饭不要钱管饱。 而赵明看澡堂子这份工作一个月的工资也才二百六十八块钱，只有正式工（编制内）的一半不到。 所以，能省一块是一块吧！就算转正了，生活只能算过得去。 回家进门的时候，赵明的手脚特别的轻，推开自己的房间门时，看见一个大屁股撅得高高的。 轻手轻脚地走过去一看，赵永远手里捧着一本新华字典满是虔诚，“五块，十块，十五，二十五，三十五……” “见面分一半！” “我的妈吖！”砰地一声，赵永远的头把这钢架子的单人床都差点给撞散架了，捂着头一边猛搓，一边慌张地把那“巨资”往自己的裤兜里塞，恶狠狠地叫道：“来来来，你回来得正好，抽屉里的红塔山是你偷了吧，让我抽你两鞭子解解气，这事我们就此揭过，开始相亲相爱的新生活，你觉得怎么样？” 赵永远当真开始松皮带，恼羞成怒的样子要吃人。 赵明没有害怕，嘿嘿笑道：“你敢打我，我就把你给工会副主任付嫖资的事情告诉王素芳！” “哎哟我去！”赵永远脸色一变，一把摁在赵永远的嘴上，像鸡被捏着脖子一样地沙哑说道：“小兔嵬砸，你给我小点声！这事要传出去了，你老子我还怎么在供应站混下去？你娘儿几个就喝西北风去吧！不对啊，我是你爹，你敢威胁老子？” 赵明笑得有点嘲弄，“爸，我要是不威胁你，早就被你打死了！别废话，分钱分钱，真亏了你想得出来，挖空我的新华字典用来藏私房钱，哼！” 赵永远急得抠头，“我养活这一家子容易吗？你二十二了还是个守澡堂子的临时工，我能不着急吗？请工会主席出去吃喝嫖……吃喝玩乐，那也是为了落实你的工作，你以为老子藏这些私房钱是为了自己，那还不是为了你？” 赵明感动极了，伸手道：“十块，不能再少了！” 赵永远脸一黑，破旧的十块钱重重地砸在赵明的手心里，“老子真是上辈子欠你的。” 刚走了两步，赵永远又倒了回来，然后说道：“跟你透露点事情，西川矿区（处级）这次要解决一部份子弟待业青年的安置问题，一共有二十个名额，供应站（科级）应该能分到一个，如果不出意外，应该就是你了！” “胡耀光说的？” “胡主任！”赵永远对赵明的不礼貌很生气地纠正道：“人家是工会主任，你就算不称职务，那也该叫人叔叔，这么大的人了，还这么没礼貌！” 赵明呵呵笑了笑，说道：“去吧去吧，胡耀光就靠这一招能把你的私房钱全给你吃干抹净了。” “你知道个屁！”赵永远骂了一句，叫道：“你被开除的时候，老子让你去当兵，混三年回来你的工作就解决了，老子也不用这么费劲为你的事情求爹爹告奶奶，你特么的还气我！” 赵永远上了头，又想打人的时候，嘀嘀嘀的声音打断了他，低头看腰上别的那台数字传呼机上几个数字，这才又骂了赵明两句，急匆匆地出了门。 赵明摇头叹了口气，摸着空落落的肚子进了厨房，锯末面里摸了半天只有两个鸡蛋，打碗里一捣，趁油锅冒青烟时倒进去，“哗啦啦……”蛋花鼓起泡膨胀得很快，锅铲捣烂再加水，水滚汤白再将一把干面扔进去。 有盐有味精，再加一勺自家煎的油辣椒，那滋味，赵明口水流一半，才起锅的面条就被土匪给劫了。 王素芳打完麻将回来的时候永远像饿死鬼投胎，赢了吃得多，输了吃得更多…… 面条一口塞嘴里，烫得张素芳又吐了出来，“我就知道没这种好事，输了一下午，回来吃面条都能把嘴给烫了，诸事不利。” “妈，家里没鸡蛋了！” 王素芳正在背牌经，抬头看了看赵明，“没鸡蛋你找鸡去，找你妈干啥？” 赵明突然觉得好有道理，一个字儿都说不出来。 接下来，王素芳也不管这面有多烫，嘴皮子咧得老开，用牙齿叼，哈喇子就顺着牙缝往碗里滴。 本来还想喝一口汤的赵明一下子就没胃口了。 “别哭丧个脸！”吃干抹净的王素芳起身摸了摸撑圆的肚子，道：“吃你一碗面，妈给你说个好消息，你玉华阿姨有个侄女儿，在炼油厂（科级）上班，如果合适，你们就处处，人家可是正式工，一个月六百多块呢。乖儿子，下次少丢几根面进去，快把我撑死了。走了走了，玉华和天芬这两个婆娘下午赢了老娘三十多块呢，今晚得全都赢回来。” 介绍对象？赵明浑身恶寒，不知道这次又会是个什么样子的。 原本赵明想把自己转正的好消息都告诉爸妈，可是再一想，今天这么低调就把一条人命的事情给处理了，杨皎月……这是不想声张，所以天大的好消息还是等着供应站的领导来宣布吧。 火┊爆┇文┊章：wоо⒙νiρ﹝Wσó⒙νiρ﹞woo18.vip 第6章 守澡堂的工作 本想再煮一碗面，眼看着开澡堂的时间到了，赵明也只能空着肚子去上班。 就算转正了，在没有宣布前，赵明的岗位还是看澡堂子的，不能飘，更不能落人话柄，该上班还得上班。 澡堂离赵明家不远，下了母子间的楼，走上一百多米，左手边就是一个老旧的澡堂。 赵明来得晚了些，单身楼住的那几个单身女人时不时地翘首以盼。 大热天的，她们穿得本来就少，五颜六色的小背心加上一条短裤，清凉的拖板鞋，什么都雪白雪白的，看着晃眼。 赵明的眼睛都快忙不过来了，看着直咽口水，这帮娘们生得真够水灵，看着她们的着急样，赵明就觉得自己被需要，这种成就会让他美滋滋的。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各位姐姐，我来晚了，马上就给你们开门！” 掏出钥匙来，赵明把男女澡堂的门都给打开了，招来几个白眼，听着有人小声地抱怨，“赵明，怎么来这么晚啊，人家身上全是汗，臭都臭死了。” “啊？我闻闻……”赵明朝那说话的女孩凑了上去，深深地在她脖子那里你嗅了一口，“真香……” “啊……”女孩吓了大跳，立马红着脸朝澡堂子里跑了进去，“赵明，你就是个臭流氓。” “无赖！” “流氓！” “臭不要脸！” 几个女孩子骂了赵明一句，翻着白眼就想往澡堂子里走，赵明挡她们面前摊着手道：“洗澡票还没给呢！” “瞧瞧你那抠门的样子，一张票才两毛钱，就像用了你们家的水一样！” “就是，婷婷刚才进去的时候不也没要票吗？” 赵明搓着手，笑道：“我也不是油盐不进，人家婷婷刚才让我闻了一口，就当是抵洗澡票了，你们不给票也可以，要不也让我闻闻你们身上臭不臭。” “呸，死赵明，成天到晚想占我们便宜，美得你，拿去，洗澡票！” 不一会儿，赵明就从她们手里把票给收齐了，嘴里说着，“其实我也想给你们免费，不过我就是个临时工，等我以后当了领导，就给你们免费，天天请你们洗澡。” 这几个姑娘本来就开朗得很，被赵明逗得咯咯直笑，酥软连颤，看得赵明头都晕了。 “赵明，我发现你不仅无耻，还爱吹牛，你告诉我，你一个守澡堂子的能当什么领导？该不是……堂主吧！” “哈哈……” 几个姑娘又是一阵欢笑，这可让赵明更加得意了。女孩子嘛，就得哄，把她们逗得高高兴兴的，距离就近了，只要距离一近，时不时勾个肩搭个背什么的，不都很正常吗？赵明想得很美。 “赵明，这是我的票！” 声音又绵又软，不经意就让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眼前高挑白晰的女人白得晃眼，赵明却看得不愿意挪眼。 文雯是一年前来到供应站的大学生，好多人排着队追她，可是连话都跟她说不上两句，赵明运气好，近来每天都可以跟她说上话，比如，“赵明，这是我的票。” 赵明的手在屁股上擦擦汗，从文雯手里接过票，顿了顿，“要不……就算了吧，洗个澡而已，我请你！” “咦……赵明，你偏心，文雯就可以免费，我们为什么不可以？” 文雯是个腼腆的女人，红了脸，端着盆子埋着头赶紧进了澡堂。 “去去去，就知道瞎起哄，再不进去，我可就关阀锁门了！” 赵明挥着手轰着起哄的女工们，与她们打着哈哈。 “一群不要脸的狐狸精，跟谁都给勾勾搭搭，供应站迟早被你们这群破鞋给搞臭了！” 阴阳怪气的声音打断了几个姑娘的调笑，她们虽然脸色难看，但也不好发作。 看着那歪眉斜眼儿的女人走过来的时候，几个姑娘脸都绿了，死死地咬着牙，气死了。 “看什么看，说的就是你们几个，年纪轻轻的也不知道收敛着点，成天到晚在男人面前卖弄自己，跟发了春的猫一样，一股子骚味！” 姑娘们开朗归开朗，可是也架不住被人这么糟践，一时间忍不住，有人眼眶都红了。 “范姐，那个……我跟你说点事！” 赵明伸手拉这个四十岁左右的女人时，被她一把给甩开，鼻孔朝天地哼道：“用你在这儿充什么好人，有什么事大声说，别拉拉扯扯的。” “是你让我说的啊！”赵明见这女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敞开嗓子叫道：“范姐，你下次洗完澡能不能把你的丝光袜给带走？你要是不知道自己的脚有多臭，就掰着脚丫子使劲闻闻，跟死人脑壳一样，差点没把我薰晕过去……” 刚才还黑着脸的几个姑娘被赵明那夸张的表情给逗得噗地笑了出来。 “赵明，你……你……你胡说八道，洗澡的人这么多，你凭什么说袜子就是我的？”姓范的女人还嘴硬，结果看到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她还没来得及脱的肉色丝光袜时，老脸一红，低着头就像往里走。 “别别别，范姐，还没说完呢，你欠了七天的洗澡票了，今天话都到这儿了，就一块给了吧！” “明天……” “别明天了，今天你不给，我是真不能让你进了，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要是不收你票就让你进去，别人还以为我收了你什么好处，范姐，我知道你是没带，要不你多走几步，我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关门，你回去拿一趟。” 一看赵明堵范姐的嘴，几个姑娘也开始帮腔，说什么也没多远，走几步的工夫，多走走就当运动了什么的。 “关你们屁事，不要批脸的东西！” 骂得难听，人总算是被挡回去了，赵明冲几个姑娘笑了笑，“快去洗澡吧，不用对我以身相许地感谢，如果实在想感谢，亲我一口吧！” “呸，你想得美，谁要感谢你了！” 几个姑娘一脸红，扭头就往澡堂子里钻，赵明在后面叫，“私底下遇到范春碧绕着走，这个恶婆娘不仅嘴臭，还要动手，你们漂亮的小脸蛋儿可经不起她的巴掌。” 对赵明的嘱咐，几个姑娘算是听进心里去了，其中一个姑娘说，“想不到这个赵明还挺仗义呢！” “怎么？看上了，要不今晚我到隔壁去睡，给你们腾个地方……” “臭丫头，你说什么呢，看我不收拾你！” “啊……讨厌，别拿水泼我，都湿了！” 听见里面一阵打闹嬉笑，赵明心中痒酥酥的，满脑子都是这群姑娘没穿衣服的画面。 第7章 最后一班岗 “婷婷，你说赵明是不是喜欢你？怎么经常不收你的洗澡票？” 小姑娘笑得咯咯的，拿脸盆接了一大盆水，哗地一下泼到了隔壁，哇哇的叫声响起时，捂着颤微微的凶笑道：“赵明喜欢你，每次你来的时候，他都盯着你，恨不得咬你两口。” “你……你就是个女流氓！” “你们别说，赵明的眼珠子每次都把她的盯得死死的，谁让她本钱足呢？” 玩笑声不时地传入文雯的耳中，听得清清楚楚的，就算不关她的事，也叫她面红耳赤，别说，那个叫赵明也经常看她，虽然没有正眼瞧过他，却总能觉察到他大胆的眼神，满面滚烫。 正想着，突然听人又道：“婷婷，你真的可以考虑一下，赵明长得不赖，鼻子又挺又大，我可听人说……鼻子大的男人，咯咯咯……正合你意啊！” “我跟你拼了！”怪叫着，她就和隔壁间的打闹了起来。 文雯脸越发的红了，赶紧拿香皂抹遍全身，洗完了早点走，这群女人太能开玩笑，没羞没臊的，她可受不了。 “啧啧啧……看看文雯这身段，桃子成精了似的！” 正下腰在小腿上抹肥皂的文雯吓得赶紧站起来，面朝着笑咪咪的几个女人，轻轻咬着唇，花容失色的样子，像受惊的兔子一样。 “文雯，我倒是觉得赵明喜欢你！” “啊……”文雯眼神慌乱，摇头道：“你们开玩笑能不能别带上我？” 谁知道，几个女人全都围了过来，“别说，赵明可能真的喜欢你！” “哎哟，我还从来没看过文雯的身子，我一个女人都觉得养眼！” 文雯顾上不顾下，脸红扑扑的，想发火但是又不愿得罪人。 “呀？这什么味道？好香！” “是文雯用的香皂吧……这花的味道好好闻，文雯，这是什么味，我能用一下吗？” 文雯把香皂递了出去，希望她们放自己一马，毕竟她一直都希望自己不要被人注意到，当个隐形人就好了。 “这是玫瑰花香味的，你们拿去用吧！” 几个女人抢过去就你争我夺，再也没有工夫顾文雯，轻轻呼了口气，文雯赶紧把身上冲干净了，擦干穿上衣服就走。 “这就走了，连香皂都不要了？” “你们这些女人，脸都不要啦，跟你们待在一起，臊得慌！” 看着文雯跑了出来，看了看自己手里的香皂，有人吊着长嗓子嘘道：“不是一个层次的人呀，这香皂就算找遍整个涪江也不一定买得到，人家的条件可不是咱们能比的，以后开玩笑注意点，没看人家脸皮都红了吗？” “切，有什么了不起的，装清高，平常对人爱搭不理的，她以为她是谁啊！” “不是一路人，注定尿不到一个壶里去！” “来来来，我给你个壶，你尿给我看，你不呲满地我信了你的鬼，还尿壶里？” “你说谁啮满地，你啮满地……” 又打起来了，有的女人看不下去轻轻摇了摇头，把香皂放盒子里，冲水走人。 涪江以江为名，夏天的时候尤其的湿气大，只要出那么一星半点的汗水，身上就粘哒哒的。不过嘛，洗起澡来也利索，不过从头淋到脚，香皂一抹，再一冲水，浑身顿时就爽利起来，人也舒服了。 几个姑娘终于洗完出来了，头发湿漉漉的，不过滴落在那白嫩嫩颈脖子上，顺势就滚进了领子里，走起路来，胸晃臀摇的，赵明的两眼发直，也不避讳，当着几个姑娘的面猛咽口水。 姑娘们低头一笑，手挽着手嘻嘻哈哈地离开澡堂，时不时还扭头看看赵明。 这几个姑娘那是真水灵，赵明心想，要是能混到办公室里去，跟这些姑娘们成天混在一起，日子挺逍遥。 按照规定，夏天的澡堂开到晚上九点，所以赵明在八点半的时候打扫卫生，男澡堂没几个人用，轻松，女澡堂里就要麻烦一点，时不时的就会被几张带血的卫生帅堵了排水口。 不过今天倒也轻松，等赵明把一切都收拾好了过后，才看见一件白色罩子挂在那里，这款式，以前没见过，摸摸料子，面上很滑，里面很软，赵明放在鼻子前闻了闻，还有一股香味，这可不是一般人能穿的，该不会是文雯的吧？ 可能性很大！赵明把它塞进包里，是不是找个机会问问她呢？不太好吧，要是她害羞了，那可怎么办？管她呢，有机会再说吧！ 最后一次打扫澡堂，赵明很认真，别说，要离开这里了，赵明还有点舍不得。 再看一眼的候，名叫刘中全的男人才叼着烟慢吞吞地摇澡堂前，无耻地说，“哟，这就完啦？我还说我来打扫呢！” “没事，全哥，已经打扫干净了，不用麻烦你了！” 刘中全的烟头往地上一弹，啐了一口，“你特么什么意思？老子没出工出力？” 赵明咬了咬牙，反正最后一晚了，不跟他一般见识，转身回家去了。 “曰尼玛的，话都不会说！” 刘中全狠狠地骂了一句后，就听有人说道：“这小兔嵬子他太不是东西了。” “范姐？你怎么来了？” 范春碧刚才在赵明那儿碰了一鼻子灰，正想着怎么出口气呢，眼看着刘中全骂人，就起了心思，“你不是喜欢二丫头吗？帮姐一个忙，我替你跟她说去！” “真的？快说说，什么忙我都能忙，只要范姐帮我牵红线。” 范春珠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立马说道：“中全，你不是跟马吉关系不错吗？去告赵明那个小畜牲一状，就说他提前脱岗，不到时间就把澡堂给关了。” 赵明平常勤快，人见人夸，不经意就把他刘中全比下去了，刘中全本来就不爽，加上范春碧从旁煽阴风点鬼火，苍蝇跟屎一拍即合。 临时工，在这个国企的单位里是最没有保障的一个群体，这一状要是告成功了，赵明的工作……也就丢了。 范春碧得意是有理由的，你不让老娘占便宜是吧，老娘让你工作都丢了，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 两个人商量了一会儿，理由单薄了一点，就在这时，刘中全抬头一看，路灯下一个人影朝这里走了过来，远远地看上一眼，刘中全心中一喜，暗叫，有办法了！ 拉着范春碧躲在了一边，看见那个女人过来叹了口气，很不高兴地离开。 站长夫人没有洗成澡，看赵明这个小杂种明天拿什么话来说！ 等刘中全把自己的点子一说时，范春碧笑得嘴都合不拢了，小杂种，我看你怎么狂。 第8章 清晨的冲突 这一天，发生了太多事，赵明的脑子很乱，弄死了一个人，这不是普通人能承受的。 回家冲了个澡，倒在床上没有睡意，从椅子上的裤兜里拿出那件东西来，狠狠地嗅了一口，香味挺安神的，盖在眼睛上，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一道纤细的背影出现在眼前。 只见她慢慢地转过身来，快看到了，马上就看到了…… 老天爷……杨皎月，我的天！冷颤之后全身发麻，整个世界都美好了！ 大清早起来就躲在厕所里洗内裤，赵明觉得亏死了，要是把这些都捐给……杨皎月的话，那该多好啊。 一想到杨皎月，就回忆起水嫩的手感来，昨天摸了一把，回味无穷，要不是有了真实感，晚上的梦也不会逼真到他防都防不住。 年轻火旺，隔三叉五地来这么一茬，太可惜，赵明心想，这要是用在哪个姑娘身上，才叫物尽其用吧！ “哟，洗裤衩呢？” 赵永远瞅了一眼，边刷牙边说，“没什么不好意思的，至少证明你没有打手冲，身体好！” 赵明冲他爸翻了个白眼，挠着屁股走了出去想找点吃的，才发现家里连个屁都没有，随口问，“我妈呢？” “一早买菜去了！”赵永远走了出来，脸上写着有喜事的样子。 赵明见他红光满面，顺口就问，“昨晚胡耀光票娼没让你请客？” “闭上你的臭嘴！人家是工会主任！” 赵明哼了一声，“工会主任白嫖不是挺正常吗？” 看到赵永远扬起的巴掌，赵明终于是闭嘴了，没想到赵永远马上笑道：“你工作的事今天就会有结果了。” “胡耀光跟你说百分之百能解决我的安置问题吗？” 赵永远干笑了两声，“那倒没有，不过他应该跟站长提过了，老子在供应站勤勤恳恳干了这么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站长一定会考虑的。” 这位爹，真单纯，功劳和苦劳从自己嘴里说出来能有用？你的上司说它是什么就是什么，不想打消他的极积性，傻乐呵两声，差不多也该去等通知啦。 赵永远正好也到上班的时间了，跟儿子一道出门，从公共阳台走廊一直走到这一栋楼的正中的楼梯，然后下楼。 从一二号楼中间林中大道向外八十米，直直的一条路就到家属院与办公区分隔的大门。 父子俩人没到，就听见王素芳骂街的声音。 “我曰死尼玛卖批，我儿子不行，你儿子行？楼上楼下偷个遍，偷不到就回去背你们家的彩电，尼玛的棺材本还在不在？” “王娼妇，你就是个烂货破鞋，你儿子能好到哪里去？开个澡堂时间不到就关门，钱这么好挣？一个临时工，比正式工还狂，这是不把领导放在眼里啊？”范春碧也不甘示弱。 “谁特么是领导？谁？给我站出来，哪个领导昨天晚上去洗澡没开门，啊？给我站出来……”脑子短路的王素芳被范春碧给激怒啦！ 赵永远的魂都快没有了，两三步冲到王素芳的身后伸手就去捂她的嘴，“上班时间，姑奶奶，求求你别闹，再这么下去，全家都得完蛋。” 谨小慎微是赵永远这些年在单位养成的习惯，对谁都和和气气，不愿意得罪人。 赵明发自内心是不同意的，这个时候他同意赵永远的话，王素芳这么一闹，可能会给家里惹麻烦。 她一个没工作的女人不用怕，可是赵永远还得上班，赵明才刚转正还没下通知，就闹这么一出，真落到有心人的耳朵里，以后的日子的确不太好过。 看看周围这些人，有职工有家属，有人劝有人笑，谁也不肯走，摆明了等着看热闹。 王素芳的嘴被堵上了，范春碧像极了栏杆里的狗，呲牙咧嘴地骂了好多难听的话，指着赵明的脸，冷笑，“就这么个龟儿子，一个临时工，上班偷奸耍滑，你跟我说他要转正？领导他都不放在眼里，他还能转正？他要是能转正，我把这乒乓球台给吃了！” 吃你玛卖比哟！赵明翻了上白眼，水泥板子的乒乓球台说吃就吃？ 越来越多的人靠了过来，范春碧就像吃了村药，骂得越来越起劲，王素芳被捂住嘴都快憋出内伤了。 纵使王素芳再有不对，赵明也不能让亲妈吃亏！摆摆手，低声下气地跟范春碧说道：“范阿姨刚才说，如果我转正了你吃水泥台子是吧？别吃了，咬坏你一口牙我赔不起。这样吧，给我妈认个错，抽自己一大嘴巴子，这事就过啦！” “好！”范春碧一口就应了下来，“别说一嘴巴子，十嘴巴子都由你抽，不过你要是没转正，老娘不把抽得连你妈都不认识你！” 话音刚落，刘中全带着人就过来了，“看看，你看看，马主任，我说什么来着，赵明是不是挺狂？自己脱岗，还在大庭广众下耍横，简直无法无天了。” 听说马吉他妈原本是不想要他的，吃了打胎药，结果他命硬，没流掉，最后生下来，先天不足，撑死了也只长了一米五四，发际线在头顶，类似于晚清民初改变发型的那一代人。 他是谢宇的搭档，后勤办的副主任，供应站什么狗屁倒灶的事他都管。最大的特点是爱拍马屁，而且拍得非常不收敛，怎么明显怎么来，怎么夸张怎么来，曾说站长可比秦皇汉武（武夫），又夸书记为唐宗宋祖（腹黑）。 这样的人对职工可从来没有好脸子。 “好你个赵明，组织上看你困难，安排你在澡堂工作，你可倒好，偷奸耍滑，脱岗漏岗，提前关了澡堂，你让别人去哪儿洗澡？蔡主席（站长夫人）特地去澡堂，大门就这么关着，你说说，让站长怎么看我们综合办？我们部门的名声都特么的让你给败坏了！” 原来昨晚站长夫人去了澡堂，赵明这才明白马吉突然发飙的理由。 站长夫人是个舞蹈爱好者，俱乐部二楼有时开个连欢会，有时开开茶话会什么的，大多数时候都成了站长夫人的练功房。 每晚跳上两三个小时后人，下楼路过澡堂就会进去洗了再回家。 昨晚赵明还特地多等了一下，结果人没来，就把卫生给打扫了！没想到这倒成了范春碧报仇的借口，还跟刘中全这狗仗人势的东西串通好了！ 第9章 转正 没能在洗澡堂占着便宜，范春碧气得整宿都没有睡好，大清早的看到赵明被堵在这儿，什么气都消了，想到一会儿还能几个大嘴巴子出气，畅快得重重喘了一口气，爽！ “写份检讨，下午交到我办公室来，认识不深刻这事没完。” 马吉见赵明不说话，摆着官威背着手严肃地命令着赵明。 “马主任，我按时上班，按时下班，没做错，这检讨我不会写的，你要追究，可以追究刘中全，他昨天没来。” “你……”刘中全脸子绷紧了，眼珠子左右一转，指着赵明狡辩，“我是没来，不过我跟你打了招呼，你也是同意的。” “同意？前天呢？上前天呢？上个星期一星期呢？” 平常不温不火，甚至有些怕事的赵明好像变一个人，逼得刘中全舌头打结，再说，“我把你的活都干完了，你的工资我也帮你领了吧！” “混账！” 赵明不受控制，马吉脸上也不好看，当场就毛了，吼道：“赵明，现在在说你的问题，你扯别人做什么？好好好，你嘴硬是吧，行，检讨别写了，从今天开始，你不用上班了！” 儿子的牛脾气上来了，赵永远生气，杵在王素芳的耳边说，“你不想我们倒霉，就给我闭上嘴！” 撒了手，赵永远把赵明拉到自己的身后，点头哈腰地压手，“马主任，小孩子不懂事，你不要跟他一般见识，我这就让他回去写检讨，深刻检讨。” 啪！ 赵明的肩上被赵永远捶了一下，并不想对赵永远的使的眼色有所回应。 “愣着干什么，快跟马主任认个错。”赵永远憋不住，催促着木头一样的赵明。 马吉装模作样地清了清嗓子，背着手半侧着身子四十五度看天，架子端得很高，就等着赵明认错了。 “认什么错？我没错，为什么要认错？” “我……好好好，你硬气！赵永远，你有个好儿子，把你儿子领回去吧，以后不用来了，单位用不了这种人！” 话音刚落，赵永远的巴掌就高高地举了起来，凶相地叫，“我打死个你小畜牲！” 马吉怒气难消，刘中全笑了，范春碧也笑了，所有人都在等着看笑话。 然后，他们没有想到的是，赵明也在笑，甚至让赵永远迟疑了那么一分。 “干什么？都不去上班，堵家属院门口搞联欢会呢？” 不温不火的声音刚一响起，围观的人让出一条路，原来是站长李小华和他老婆蔡小晴也一起来了。 李小华偏胖，他老婆由于跳舞，身材很好，人也显年轻，背地里，不知道多少人羡慕李小华有个漂亮老婆呢。 众人眼领导们打着招呼，领导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赵永远举得高高手也慢慢放了下来垂到身侧，笑看着李小华，看看有没有挽回的余地。 马吉颠着脚来到李小华的身边把赵明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说了出来。 如果事情只是压在马吉这个地方，一切都好说，但是站长知道了，而且赵明还是一副死不悔改的样子。 针尖对麦芒，赵明不是找死？ 场面越来越热闹，大伙都不急着去上班，就想看看赵明会被怎么处分。 李小华问，“你昨晚去澡堂了？” 蔡小晴嗯了一声，说，“平常去的时候赵明都在，昨天晚了半个小时，没赶上。” 这……这不是帮着赵明说话吗？ 刘中全的脸色变了，笑不出来了，往后退了两步。 李小华扫了一眼周围的人，目光打量了赵明很长时间，这才说道：“马吉，守澡堂这工作不用赵明了……昨天下午大会赵明的转入编制内的推荐通过了，已经存档，他现在是个正式工，确实不适合再守澡堂了，得给他换个岗位！” 什么？ 所有人的表情在听到李小华的话时，都差不太多，眼珠子充血，嘴巴伸得进去一个拳头，惊讶和难以置信写了满脸，不断回忆着站长的每一个字。 马吉和刘中全更像是吃了蟑螂，太阳穴狂跳，脑仁儿疼！ 整上西川矿区就只有二十个安置名额，凭什么就轮到赵明这个踩了狗屎的东西。 王素芳在确定自己不是做梦的情况下，反抱着赵永远就跳了起来，她儿子转正了，以后就是正式工了，老天爷啊，是哪一路菩萨开了眼呐…… 赵明可没时间管大家的议论，他清楚地记得杨皎月的话，李小华是她的人，拉着李华的手，感激道：“站长，谢谢你，真的太感谢你了，如果没有你，我这辈子都不知道能不能当个工人，你真是个大好人啊，站长！” 李小华也是一阵莫名其妙，怎么自己就被当成恩人了？不过功劳这种东西不嫌多，乐意接了过来，干笑了一声道：“单位上没有信错你，站好了最后一班岗，你这样的同志，才是大家应该学习的，在这里，我要着重表扬一下！” 紧接着，李小华目光一转，严肃地问，“刘中全，谁给你的胆子，又是谁给你的权力？三天打渔两天晒网，你这日子混得比我这个站长还舒坦嘛！” 刘中全震了一下，紧张地咽了一口，居然哭了起来，叫道：“站长，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求站长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 “对对，站长，我让他回去写检查，到时候给你过目，什么时候满意了，再看他的表现！”马吉赶紧圆场。 “哼！” 李小华冷哼了一声，“四年时间没怎么上过班，还写什么检查？换人吧，刘中全，以后就不用上班了，反正你也不喜欢守澡堂。” 刘中全？刚才还要吃人，此刻和赵明已经不在一个层面上。 赵明失势时的不急不躁，得势时的理所当然，让在场的不少人都看出了一点别的东西。 他还是那个平日里别人口中的小流氓赵明？ 一场闹剧就这么散场，赵永远一步三回头地看着赵明傻乐。 赵明却远远地看了一眼夹着屁股开溜的范春碧，对王素芳说道：“妈，跟我来！” 赵明牵着弄不明白情况的王素芳追了上去：“范阿姨，你慢点走！” 范春碧全身一颤，回过头来时，满脸苦笑，“赵明啊，恭喜你转正了，以后就是正式工了。” “恭喜的话就不用说了，范阿姨，跟我妈道个歉吧，再抽自己一嘴巴子！” “你……” “我怎么了？”赵明得理不饶人道：“你不抽，我就在楼下喊，刚才大伙都看见也听见的，人多起来，怕是更难下台了。” “好好好，王素芳，你教了个好儿子，对不起！” 说着，陈娟轻轻在自己的脸上拍了一下，都听不见响。 王素芳嘴一歪，“你这叫抽嘴巴子？我来！” 说着，啪就是一大嘴巴子把陈娟给抽得转了一大圈，解气！ 第10章 灵性 刘中全和范春碧，一个丢了工作，一个被抽了一个大嘴巴子，这样的结果，赵明很是满意。 最得意的，当然要属王素芳，儿子出息了，以后老公和儿子都是单位的正式职工，日子当然越过越红火啦！ 想到刚才那一大嘴巴子，家属院里就只听见王素芳的笑声。 “妈，沉住气，不要得意忘形。” “我得意怎么了，我儿子是正式工人，还不让我高兴？”王素芳扯着嗓子喊，“是不是觉得翅膀硬了就想教训老娘了？我告诉你，就算你以后当了官，当了供应站的站长，你也是我儿子！” “我的妈！你就消停一下吧！”赵明捂住王素芳的嘴，上火道：“我这才刚转正，不能出差子，你的话要是让领导听了去，我以后还怎么混啊！” 书记和谢主任刚才一直都在，赵明拉着站长的手感谢是为了回报杨皎月，否则他不会干选边站这种蠢事。 编制才转正，就已经树了敌，马吉算一个，谢宇不用说，还有书记贺建勇。 想想以后的日子，太平不了！ 王素芳也知道自己的嘴巴太大了，捂着嘴打着哈哈，“放心放心，妈有分寸，乖儿子，今天中午想吃什么，妈去买菜，好好犒劳犒劳你。” 儿子能被亲妈的笑看得起一身鸡皮子疙瘩，这得有多不怀好意？ “妈，平常怎么弄，今天就怎么弄，不用搞特珠！” “去，今天怎么能不特殊？宝贝儿子转正，天大的喜事，你忙去吧，中午早点回来吃饭。” 王素芳手臂挂着框，一手捋着头发，逢人便打招呼，逮谁都能聊上两句，照这么下去，不用半天，整个供应站的人就全都知道她儿子赵明转正的事情了。 赵明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十分无奈！ 供应站，这个单位就像它的名字，保障着整个西川矿工职工和家属的衣食住行与生产运行。典型的国有企业后勤保障型单位！西川矿区的管家，有钱！ 在这个单位里，只要混上一官半职，油水就丰厚起来。 转正了，下一步就得谋以工代干，人生这条路注定坎坷，既然不好走，不如搏一个人上人的机会，保护父母，保护两个姐姐，不让他们再受一分一毫的气，还有那个曾经把他爸推下楼的校长。你们等着，好好等着，我赵明来了！ 供应站的机关大楼和“单身楼”相对而立，中间夹着篮球场。 穿过篮球场，赵明上了办公楼三搂，左手边第一间就是站长办公室。 咚咚咚！ 敲响站长办公室的门时，出来的是菜小晴，由于长期练舞，她总是很精神、干练，头发高高挽着，粉颈如天鹅般挺拔，身型很瘦，手脚纤细，这就是她追求的美感与身材吧。 “小晴姐，谢谢你！” 菜小晴对赵明是无感的，听到赵明的感谢，菜小晴也只是点点头，然后一语不发地走了。 她面红耳赤与眼神当中的一丝伤感，也许是因为赵明的敲门打断了一场争执。 “进来吧！” 得到李小华的许可，赵明走进办公室内喊了声站长，果然像赵明猜测的那样，李小华脸红脖子粗叉着腰在喘气。 “站长，你没空我就晚点过来。” “不，来都来了，坐下说吧！”李小华平复了一些后，端着茶杯…… 赵明立马从他手里抢过手杯，放在桌子上，再把墙角的热水瓶提过来拔出木塞，把喝干的杯子里满上一杯，递到了李小华的面前。 “小赵，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这么来事呢？对了，这里没外人，说说吧，你跟杨矿长是什么关系？” “没关系！” 没关系？怎么可能？昨天开完会，杨矿长特地拉着他把赵明的事情交待了一番，不就明摆着是赵明的后台吗？ 矿区一个正处级单位，旗下十二家科级单位加上医院和学校，拥有上万的职工家属。 由于历年来养成的独有生态，矿区内部的职工或子女的婚配习惯内部消化，一直这么干了几十年，两个看上去不相干的人，说不定还沾着亲带着故。 赵明看上去落魄，说不定把千丝万缕的关系给捋顺了，从而攀上了杨矿长这棵大树。 李小华不敢不小瞧了赵明，不过也不点破，反而问，“你怎么就肯定一定是我帮了你？” “不肯定，但是一定得这么做！” “嗯？为什么？” 赵明把姿态放得低低的，一字一句小声说道：“因为我不说是你的帮的，就会变成书记帮的忙，站长让李龙转正的事情就会让供应站上下的职工干部有看法，书记那边，就更有说辞了。” 李小华的脸色微微一变，心中一琢磨，公平这种事没有绝对，只有相对，如果没有赵明转正这档子事，倒也没什么，有他赵明转正，他如果又抱上了贺书记这棵大树，那不就和李小华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李小华任人唯亲，贺建勇公平公正，这以后不是所有人都在背后骂他李小华吗？ 原来杨矿长是暗中帮了自己一把！这小子就是天上掉馅饼砸中的那一个。 不过再一想，疑道：“你为什么不找书记。” “站长，我是个识时务的人，成为一名正式职工不是我的目标，希望以后在站长的关怀下飞得更高，走得更远！” “哈哈……好小子，有前途！”李小华呷了口茶，一把掌拍在赵明的肩上，很是欣赏，“说吧，想去哪个部门，我这就给你安排下去。” “这件事不能站长来安排！” “你这不废话吗？我是站长，我不安排谁安排？” “书记！”赵明说道：“我已经选了站长，把书记已经彻底得罪了，如果由站长亲自安排的话，只怕书记三天两头地跟你唱反调，这不是给你添麻烦吗？你让我去找书记，他把气撒我头上，正好站长就可以把关系撇个干净，明面上相安无事！大家都好过！” 好家伙，有灵性！李小华听了赵明的思路，不禁高看了他一眼，这小子有前途啊！ 第11章 捡笔 杨皎月把李小华当成自己人，也许正是因为李小华的脑子简单，好拿捏。 赵明是个感恩的人，杨皎月把自己的工作解决了，那么赵明就不能让她白帮了这个忙，至少得让李小华聪明一点。 李小华如果只解决了他侄儿的工作，祖宗十八代被问候事小，关键在于怕有心之人拿这件事做文章。比如贺建勇，又比如贺建勇的靠山。 供应站，西川矿区油水排名最靠前的几家单位之一，每一个职位，都是领导看重的棋子，每一个部门，都是兵家必争之地。这就是国企，小到一间办公室，大到总公司层面，处处都是斗争，从未消停。 杨皎月抓住李小华这个人的目的，赵明不想去猜测，他只是把话挑明了，让李小华能清醒一点，别给矿长添乱。至于别的目的，赵明太嫩，想不太明白，还得多学习！ 从李小华的办公室里出来后，赵明去了书记的办公室，才到门口，就听见谢宇的声音传了出来。 “书记，站长这是什么都要管啊，什么都想要啊，以后就没书记什么事了呗！” 只听一声长叹，贺建勇沙磁沉稳的声音响起，“小瞧老李啦，原本以为他把他侄子拉进来，是个机会，没曾想人家买一送一，玩了一手平衡，你说他假公济私，赵明这小子怎么说？大清早地当着全站职工抬这么一手，面子有了，里子也有了，老李啊，不简单呐！” “可恨，实在太可恨了！书记，这种事，你说大书记怎么不表态呢？” 贺建勇一拍桌子，哼了哼，“小不忍则乱大谋，矿长新官上任，三把火还没烧，怎么烧，从哪儿烧都是个问题，大书记这是在为接下来的工作做准备，不谋全局者不足谋一域，谢宇，你还得多学学，老李这抽疯的性格三天清醒两天迷糊的，机会大把，就别在意这一两天的得失了。” “书记说得对，我又学到东西了！” 赵明恶寒，这爷儿俩果然在背后算计李小华，杨皎月真就掐到点子上了。 两人聊得差不多的时候，赵明敲门进去了。 “赵明？你来这儿干什么？” 赵明看了看谢宇，再朝贺建勇傻乐道：“站长让我过来找书记安排个工作。” 咦？李小华怎么突然就开窍了？ 贺建勇和谢宇互看了一眼，都看出对方眼中的惊讶，赵明是李小华送到他们跟前来让他们泄愤的，什么意思？高挂免战牌示好？ 李小华接连玩这两手太高明，不是他的风格！这老小子背后有人！ 赵明被扔过来，贺建勇也没有推回去的道理，于是冲赵明温和的笑了笑，“谢主任，赵明守澡堂就是属于你们事务办，现在就还归你们事务办管吧。你给安排安排，看把他放到哪个班组去合适。” 马吉今天丢脸丢大发了，刘中全也被赶了出去，说到底是打了他谢宇的脸，这一切都是因为赵明。 如果没赵明转正，也就没有后面这档子破事。 落在了谢宇的手里，他不会客气，板着脸，“你守了四年的澡堂，杂七杂八的事情会的多，先去财务办，登记一下资料，然后去水电班组找李隆生报到。” 草尼玛！ 赵明的心里很不好受，他知道谢宇会让他难堪，没想到下手这么狠。 水电班组，负责供应站办公区，仓库库区，生活家属区的所有杂物，就连耗子太多，下耗子药这种事都得水电班来负责。 全站最累最没有尊严的地方，应该就在水电班了！ 不过赵明很快就把心态给调整好了，尊严算个吉吧，要想以后成为人上人，面子尊严什么的抹裤裆里装着，从此山高水远，路还长着呢。 “谢谢书记，谢谢主任，我这就去财务办把手续办了，然后去找李班长报到。” 赵明像捡了宝，头也不回地出了办公室。 “这小子，给他什么就这么接着，不挑食呵？” 谢宇笑道：“书记开玩笑呢？能转正都走了狗屎运，他哪里来的资格挑三捡四，这辈子就给我老老实实地在水电班里待着，哪儿也别想去。” 这就是工人，大多数定岗过后的工人一辈子就干一份工作，男怕入错行，在这个单位里很适用！ “小谢，我没几年就退休了，大书记看重你，适当的时候拉你一把，我这个位子迟早是你的，好好干！” 谢宇呼吸一滞，一股子热流从脚底板冲上脑门心，锦绣的前程在向他招手，激动地点头，“书记放心，我一定好好干。” 赵明平静地来到二楼财务办，敲了半天门，也没人开，等到供应站的大钟敲了十点的钟声时，才听见懒懒散散的高跟鞋上楼的声音。 楼梯口转角走过来的女人二十七八，连衣裙花哨，和这个时代显得格格不入。这样的女人被称作时髦！当然范春碧一般都叫她欠曰的骚货。 段丽莎初中毕业考的中专，三年后西川矿区招工的时候回来的，进单位坐的就是办公室，没有挂职，岗位却是干部岗，这就叫以工人的身份代替干部的岗位。 段丽莎有一米六五，腰细胯宽，不是所有的男人都能欣赏这样的美。 以前赵明就在想，这样的女人，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 “看什么看，没见过？” 赵明回过神来，嘿嘿笑道：“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姐姐！” “哟，赵明，看不出来，嘴挺甜的嘛。” 开了门，段丽莎走了进去，见赵明跟了上来，顺口问，“有事？” “贺书记让我来办一下转正手续！” “咦？不错啊赵明，这就转正了，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没听说？” 你在床上睡懒觉当然没听说，赵明翻了个白眼，然后把该填的资料都填上以后，递到了段丽莎的面前。 笔从她面前一下子往桌子下面滚，段丽莎猛地一起来，差点把裙子上身都快撑破了。 赵明两眼一瞪，赶紧说，“我来捡！” 结果这一弯腰下去，没看见笔，反倒是看到不该看的（自己想）…… 赵明半天没上来，段丽莎生了疑，一把捂住，问，“你在干什么？怎么还不上来？” 拿着笔，赵明不自然地捡了起来，放在段丽莎的桌子上。 “你看见什么了？” 赵明摇头，“我什么都没看见！” 段丽莎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赵明有点遮遮掩掩的地方，心中一颤，臭小子，这么大反应，还说什么都没看？ 第12章 欺负 赵明把手续办好，就该去水电班找李隆生报到，正要走段丽莎起来往下扯了扯裙子叫住赵明。 “小赵，以后就在水电班工作了，什么时候有空，来姐家，帮姐通通下水道？” 赵明不知道是通哪个下水道，感觉晃得厉害，稍稍撅了下屁股，逗得段丽莎眼珠子滴溜溜的转。 每个月那几天要来之前，段丽莎就特别的躁，脾气爆，生理上的需求也特别的厉害。这臭小子刚才一定看到不该看的东西了，眼睛占了姐的便宜，还不让姐占占他的便宜？ 看到赵明这模样，不禁来到赵明的身边，明目张胆地贴着赵明的手，媚眼一挑，“姐让你帮着干活，你难道还不乐意吗？” 赵明的手垂在身侧，被碰了那么一下，触电了一样地赶紧收了手。 没想到段丽莎动作更快，一把就给赵明搂了上去，带来的不光有刺激，我的妈吖，这小子会让人死吧！ 赵明猛地一撅屁股，拔腿就跑，段丽莎咯咯的笑声在身后显得特别的猖狂。 你等着，老子迟早把你摁在床上给办了！ 基层班组的待令室离机关楼有三百米，出了中门，走到外面的公路，朝右上坡，就是赵明坐三轮下车的地方，左手的高台上一排平房，是经济民警的办公区，右手一栋大楼属于消防队。 这两大单位一个属于涪江市局管，另一个属于市消防总队管，但实际上都属于西川矿区的下属单位，由供应站代管，里面的人员也属于正式工与临时工混合编。 有贼抓贼，有火救火，最擅长做的事是喝酒打架泡妞，整个西川矿区最流氓的家伙都在这两个单位。 这两个单位一左一右地把守在公路的尽头，就像进入西川矿区最大仓库的两尊门神，进入大门，左手边一排就是供应站的基层班组待令室。 由于守仓库的都在仓库里面上班，所以这一排待令室也就只有水电班蹲在里面。 赵明过来的时候，班组的门大开着，几个人围着桌子打扑克，四个人打，四个人看，指手画脚，技术性指导，很热闹。 面朝门口坐着的男人就是李隆生，看样子今天手气不太好，脸上贴了胡子，脱了鞋蹲在椅子上，一般只有一直输的人才有这种待遇。 “李班长，谢主任让我来找你报到。” 一个班组的人同时看着赵明，李隆生缓缓放下牌，眼睛被烟薰得疼，姆食二指捏着烟屁股，手背揉了揉眼珠子，歪着嘴骂道：“我说今天怎么一直输，原来是你狗曰的倒霉东西。” 房间里的人都在笑，赵明当然知道这个笑容代表的是新工人报到，原来的新人就变老人，手里的脏活累活就可以交给出去，再也不用当孙子。 赵明把头低了一些，小声地说道：“李班长，以后我就在你的手下工作，请李班长多多照顾，有什么活交给我做就行了，我是年轻人，身强力壮，什么都可以做。” “哟，班长，看到没，要不说整个供应站两个转正名额为什么会有一个是赵明呢？这么懂事，想不转正也难啊。” “班长班长，赵明都主动申请了，你一定得成全他。” 李隆生把脚从椅子上拿了下来，往拖鞋里一钻，最后一口烟烧到了过滤嘴的海绵，一股子焦味时，杵在了塞满烟头的烟灰缸里。 赵明眼疾手快，一下子把烟灰缸拿过来，顺手将烟头倒进了垃圾筒当中，然后再到水龙头下边把烟灰缸洗得一尘不染。 就是因为这个赵明，李隆生的儿子本来有机会转正的，结果也没有了希望。 当然，这话是马吉告诉李隆生的！ 赵明到了这个班组，根本不会有好日子过，李隆生一口脓痰吐在刚洗干净的烟灰缸里，然后把桌上一张纸递给赵明，“听马主任说你什么都会干，去吧，这上面的活就是我们班这星期的任务，换换灯炮，打扫一下卫生，什么的，对你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赵明咬着牙，咽了一口气，这摆明了欺负自己新来的，干活就干活，自己干得多一点，受关注的可能性也大一点，现在欺负老子，有你们哭的时候。 对众人的冷笑，赵明显得平静坦然，拿着单子转身就出了房间。 呸！李隆生啐了一口，“走狗屎运了？我特么让你累成狗……来来来，继续继续，老子不相信今天赢不了你们。” 这话的声音从赵明的背后传来，他听得清清楚楚，心态平和地来到材料库。 这里面有供应站的日常所需品，包括什么白炽灯炮，日光灯管，启辉器，电线保险等等，日常劳保也可以这里领到。 赵明才刚到材料库门口，就听到有人脆生生地喊，“赵明，赵明，这儿这儿，快来，帮我搬一下东西。” 只见一个穿着蓝色工衣的姑娘正朝他拼命的挥手。 当赵明来到这个姑娘面前时，这姑娘的眼中闪过一丝羞意，姑娘二十出头，瘦小的脸蛋白里透红，可是那工衣下的（不敢写）却让人不敢小看她。 “方圆，怎么了？” “明知故问，快帮我把板车推过去，一会火车来了，卡在这儿会出事的！” 一排库房与大路之间隔着一条蒸汽机火车的铁道，人倒是可以穿铁道过去，不过板车就只得从这条凹凸不平的路上坡过去。 板车的轮子是铁滚子，稍有点不平就会卡住，这不就卡在铁轨与路面之间的凹槽当中了吗？ 方圆的力气显然没有凶大，推了半天也没能把它推出来，看到赵明的时候，当然就像看到救星。 赵明瞅着方圆，不怀好意地笑了笑，方圆下意识一抱着双臂往后退了一步。 瞧她这警惕的模样，赵明哼了一声，昂头挺胸地就往前面走。 “你给我回来，快回来！”方圆跺脚大喊，“我答应你，我什么都答应你！” 赵明嘴角一翘，心里都快乐开花了，想不到在这儿碰到乳牛，今天的日子不错嘛。 第13章 有好处才帮忙 方圆算是同龄中发育得最早的一批女孩子，刚上初一那会儿，就已经很夸张，所以没合适的码子，就一件背心绷在里面，走起路来摇头晃脑的，经常还会摔跤，负担很重。 那时，她有个外号，叫乳牛！这个名字可不是白叫的！ “你说吧，怎么才能帮我推到材料库去？” 赵明刚一走回来，方圆就咬着嘴唇问了一句。赵明倒也不着急，“你自己说吧，省着说我占你便宜！” “你……死流氓，你占的便宜还少吗？” 赵明自己都忍不住地笑了起来，“占的便宜的确不少，既然是老同学，我想要什么，你应该很清楚吧。” 赵明那两条眉毛可恶地上下挑逗着方圆，羞耻得脸皮一阵滚烫，吮着嘴唇，“亲一个，就亲一个！” “好吧！” 答应得倒是爽快，恐怕不是亲一个就能解决的事，这一点，赵明知道，方圆也知道。 “呜……” 汽笛轰鸣声由远处传来，吓得方圆一把抱住赵明的手臂，摇晃地喊，“快，火车来啦！” 好家伙，被方圆挤了两下，赵明有点胀，大家都长大了啊！ “别晃了，我都快吐了！” 方圆吓得一叫，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赵明，这才意识到让他占了大便宜，连忙撒手。 赵明打了个哈哈时，铁道口的警示声果然“铛铛铛”地响个不停，抓住把手，赵明把板车往后一拉，荡起来的同时，往前猛地一送，推着车噔噔噔地上了坡，一路冲上了平台，火车头喷出高高的蒸汽，开进了仓库。 要是没有碰到赵明的话，方圆都不知道今天方怎么办了。 赵明把板车推进他库房当中，弯腰将一捆百十来斤的铜芯线给抱了下来。 “这儿，放到这儿来就行了。” 砰地一声，赵明把一捆铜芯线放在了货架的下层，抬起头来，已是满头的汗珠。 “谢谢你赵明，我给你倒水喝！” 刚要去拿杯子接水，赵明一把就拽住了方圆柔软的手，“我才不喝水呢，你刚才答应什么来着？” 方圆的心开始狂跳了起来，仿佛一下子回到初中的时候，每次座位重排的时候，就是方圆又期待又害怕的时候，期待和赵明同桌，因为赵明的成绩好，能抄他作业。害怕和赵明同桌，因为抄他的作业是有条件的，不是亲亲，就是抱抱，而且还被他平时捏揉，弄得她又羞又恼。 不过时间长了，她发现自己居然喜欢上了赵明的手，后来初中毕来方圆考了技校，没有了赵明和他那双讨厌的人，她还失落了好长的时间，甚至自己常试用手去寻找那种让她全身发麻的感觉，可是总少了赵明手掌的火热。 赵明无耻地把脸伸到方圆的面前，方圆像回到了同桌时，闭上眼，睫毛颤抖，小嘴儿撅起来往赵明的脸上亲过去，她不知道赵明正瞪着眼，玩味地看着她，一点没客气，对准了那粉嫩的嘴唇一口亲了上去。 方圆娇躯一颤，睁开眼想挣脱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腰已经被搂得紧紧的，还没有回过神来时，隔着衣服已经被赵明给紧紧制住了。 我的天啊！赵明震惊，读书的时候，生理卫生的知识全从方圆的身上学习，没少动手，可以说完全见证了她的成长。 没想到过了七年，又是别样的感觉，赵明一点没手软，两下就让方圆的脸红了，唇齿轻启，赵明一下钻了进来，就只听得见唔唔的挣扎和粗重的呼吸声，两张嘴死死地纠缠在了一起。 方圆全身发烫，香汗淋漓，麻痒难耐，感觉自己的工衣有动静，清醒过来一把摁住赵明的手，赶紧朝后退了好几步，手背横着抹了一把口水，羞怒叫道：“坏蛋，你讨厌死了。” “讨厌？你刚才不知道多喜欢！”赵明呵呵笑道：“你的口水好甜啊！” “哎呀，你坏死了，你读书的时候就这么坏，现在还这么坏，讨厌死了。” 看到方圆娇羞的模样，赵明总能想到当初上课时摸她，她也是这样的神态。 烦死了，这家伙明明是个流氓，可是还是喜欢被他这样占便宜，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好啦，便宜你也占了，还不快走？”方圆不想让赵明看到她娇羞的样子，撵他离开。 “我才不走呢！” “哎呀，你怎么能这样，亲也亲了，搂也搂了，你还……还想怎么样？” 赵明不怀好意地把方圆逼到货架上，“我还想，干活！” “啊……”方圆娇躯一震，心都快跳出来了，两眼涣散地颤声道：“你……你坏……” 赵明不笑了，不解地看着方圆道：“材料库的灯管坏掉了，李班长让我过来换的。我说真的干活，你以为想干什么？” “我以为你想干……”方圆脱口而出时，发现差点说错话，血红一张脸，推了赵明一把，“你真的坏死了……等等，换灯管这种事，不是水电班的工作吗？” “对啊，我分到水电班了！” “什么？”方圆两眼一亮，忘了刚才的羞涩，讶道：“你是正式工了吗？” 赵明点点头，“今天早上才宣布的！” “太好了！” 方圆刚叫出口，兴奋劲马上就过去了，水电班？那里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啊，最苦最累最没前途。进了水电班，这辈子就没救了。 “你让你爸找点关系，送些礼，换一个工作，最好学个开车，去给领导当司机，以后的日子就好过了。” 赵明知道方圆碍于他的面子没有说水电班不好，赵明摇头笑道：“不必，就算在水电班，我一样能出人头地，以后还要当你的领导。” “呸，你要是能当干部，我……我就天天让你亲，让你搂。” 赵明笑道：“我没当干部，你还不是让我亲让我搂了？” “你……那你真当了干部，我就……我就和你……那个。” 赵明点头道：“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你反悔，我就把你摁住，嘿嘿……” 方圆听得心中一颤，完了，嘴太快，说了不该说的话，这家伙要是真当上干部了，难道自己还真的跟他？夹了一下，怎么……怎么还有些期待啊？ 不敢多想，方圆去给赵明拿日光灯管去了！ 第14章 别打我钱的主意 取下日光灯管，赵明递给了方圆，又从她手里接过一根新的，一边往上装，一边问，“我记得你在化工厂那边上班的，怎么回供应站来了？” “化工厂那边都是些男人，供应站的女工多一些，方便！”方圆看了看周围，压低声音道：“我爸花了将近一千块送礼，才把我调回供应站来的。” 上了三年技校，方圆在化工厂待了四年，上个月刚调回来，也算是了了她父母一桩心事。 供应站私底下的待遇好，平常活不多，上班也自由。可是回来之后才发现这里也不是个省心的地方。 方圆藏不住心事，凡事都写在脸上，赵明看着了，就问，“是不是谁惹你不高兴了？说出来我听听。” “怎么？你还能帮我啊？” “说出来听听，说不定真的能帮上忙呢？” 方圆翻了个白眼，旋地又小心翼翼地说道：“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们库房里时常掉东西，成本员登记的时候，总说我们的材料出入有问题，我也知道有问题啊，除了挨骂还能怎么办？愁死我了都！” “仓库随时都有人啊，怎么会掉东西？锁呢？有没有被撬过？” “没有啊，我下班的时候都会把它锁得好好的，还会特地检查一下，但是就是会掉东西，就说这铜芯线，明明上星期才领了一捆，结果昨天别人来领的时候，铜芯线就没有了，害得我刚才又跑一趟，哎，又得挨骂了。” 赵明一想，不对吧！ “仓库又不是你一个人守，怎么掉了东西就只有你一个人挨骂？” 方圆嘴一撇，哼道：“戴茜姐是老工人了，不批我，难道批她啊？赵明，有没有可能是戴茜姐监守……” “这种话没凭没据的不好说！” “怎么没凭没据了？我跟她搭班都是一人一天，我下班的时候都会特地清点，然后记录，确保一切都对得上数才锁门，隔天，我来的时候，东西就掉了，说不是戴茜姐，谁信呢？” 赵明知道方圆说是戴茜绝不是因为这一点点的原因，最主要还是戴茜的老公死了，她是个寡妇，被人说三道四的，父母在老家年纪大了，左右都得用钱，手头紧是正常的。不过就因为这样的原因怀疑别人，是不负责任的。 “方圆，你先别瞎猜，下午等我忙过了，我来帮你看看，说不定就找到问题所在了。” “真的？你肯帮我吧？” 赵明坏笑道：“帮归帮，得有好处吧？” 方圆含唇红脸，“大不了……大不了让你再亲一下……伸舌头的那种！” 说着，方圆双手捂着滚烫的脸一下子把头低了下去，羞死了！ 哪知道赵明不干了，“不要伸舌头的那种，我要亲别的。” 方圆露出脸，羞嗔道：“讨厌，不亲嘴你还想怎样？你坏死了……” 赵明试了试开关，灯亮了，嘿嘿直笑，“你别管，反正我把问题给你找出来，你就得让我亲，嘿嘿！” 也不管方圆答应不答应，笑着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来，扭头出了材料库。 方圆在里面捂着狂跳的心，久久不能平静，满脑了地猜，他会亲我哪里？好羞人啊…… 双拳挡嘴，羞得在仓库里又蹦又跳。 一上午的时间飞快过去，回到水电班的时候，早就没人了。 虽说规定八点半上班，但是九点半才到的大有人在，十一点五十下班，通常十一点就陆续离开…… 回到家的时候，飘来久违的菜香，上一次王素芳中午炒菜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端着碗，赵明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个结果。 “儿子，青椒肉丝，多吃点，还有这个肝腰合炒，快吃，多吃点……” 赵明两三下把碗里饭刨得不剩多少，然后眼巴巴地看着王素芳道：“妈，我没钱！” 噗…… 赵永远一口饭呛道，从鼻子里喷了几粒米出来，赶紧埋头擦拭，躲开王素芳杀人的目光。 王素芳先是黑着脸，接着堆起一脸笑容，拍了赵明的肩膀一下，“淘气，跟妈还见外……谁跟你说钱的事了。上午我跟你玉华阿姨商量过了，她中午就回去打电话，可以的话找个时间你跟那姑娘见个面，早点处处！” “妈，你打算拿多少彩礼？” “对啊，你打算拿多少彩礼！”赵永远来劲地把手伸到王素芳的面前。 筷头呼地抽了下去，如果不是赵永远躲得快，不被打得手心开花才怪。 “你给我滚一边去，早上拉架都不会，老娘还没跟你算账呢，我跟儿子说话有你什么事？” 说着，王素芳拉着赵明的手，笑道：“儿子，现在娶媳妇都凭本事，我儿子现在正式工，长得又帅，哪家的姑娘不喜欢，还用彩礼？我不找她们要嫁妆就不错了。” “妈，我要是有个女儿要嫁人，知道她未来婆婆是你，我情愿让她削发为尼！” 噗…… 赵永远这次没忍住，哈哈狂笑。 王素芳忍不住了，站起来，拳头狠狠捶了赵永远两下，然后指着赵明叫道：“彩礼是吧，没问题，你把工资交给我帮你管，你是个年轻人，身上放那么多钱会管不住自己，要是全部都花了，多可惜？你拿来我帮你存着，彩礼钱有，以后也不至于让你媳妇管了去，你要用，再伸手找妈拿。” 赵明看着赵永远，还没开口问，赵永远头摇头飞起，“别看我，进了她的口袋，从来没要到过一分！” 赵明两手一摊，“妈，你负责管爸的钱就好了，我的工资不管怎么花，也比你打麻将输了好……这里是十块，中午的饭钱，不用找了！” 从包里掏出一张皱得跟草纸一样的十块纸币放在床上捋捋伸展，扭着屁股躲开了王素芳踹过来的一脚，脚底抹油地溜了。 “小兔嵬子，有本事你别回来……” 赵永远又在气到极点王素芳后边补了一句，“早点回来，你大姐二姐今晚都要回来吃饭。” “知道了！” 远远地传来三个字，赵明早就跑得没了影。 赵永远每个月给王素芳交五百块工资，自己留一百块不到，几年下来，王素芳一分钱没存下来不说，家里经常刚过月中就没粮了。 赵明的钱如果交给她妈，哼哼，估计连骨头渣都不剩。他应该孝顺，但绝不愚孝！ 家里没法待，赵明索性中午就把些该干的活都给干了，比如给俱乐部二楼的木地板抹干净！ 第15章 帮我压腿 俱乐部一楼是棋牌室，主要用来打麻将。二楼是一间足足有三四百平方米的活动室。 地上铺着实木地板，后面有一大面镜子和舞蹈专有的把杆，前面是大屏，镭射光碟机可以播放三十公分大小的镭射影碟，里面都是些当代最流行的歌曲。 这可是李小华两口子一手打造出来的活动室，只因李小华喜欢唱歌，蔡小晴喜欢跳舞。 活动室里面有一间单独的房间，用来锁镭射影碟机和公放、话筒等贵重物品。外面巨大的空间是不用锁的，所以赵明一推门就进来了。 角落上的盆子、桶与抹布都是现成的，拿来就可以用。 空气当上带着一丝丝的甜香，赵明闻到后，心痒痒的，这不会是的李小华他老婆的味道吧？ 这特么是着魔了？赵明喜欢看轻的漂亮的女人，尤其是那种瘦瘦的女生最对他的胃口。 可是昨天跟杨皎月亲密接触过后，赵明对上了点年纪的女人改变了看法，她们成熟、美丽，而且更有味道，特别是饱满滑嫩的手感，真不是一般青涩的女人能够拥有的。 站长他老婆跳舞真好看！ 想起曾经看过蔡小晴在工会活动上表演过一段独舞，那身姿，那风彩，啧啧啧……看得供应站的男女老少无不夸赞。 腹下一胀，赵明暗爽了一下，赶紧拿桶提了一桶水，拧干了毛巾，跪在地上像推土机一样推对对面，再从对面推过来。 房间太大，赵明还没抹到一半，就已经汗流夹背，反正中午也没人，把衣裳脱了，继续抹地，一遍过后，把已经黑掉的水倒掉再提一桶，抹第二遍。 直到指尖在地面上搓不出一点黑印来，这才停下来歇口气。 刚舒舒服服地躺下来，咿呀一声开门响，吓得赵明从地上弹了起来。 “小晴姐，你……你怎么来了？” 蔡小晴走了进来，看着地上还有水印，笑问道：“大中午的你不休息，在这里打扫卫生？” 赵明只是笑笑，不说话！ 好小子，嘴挺严实，蔡小晴不自觉地瞅着赵明壮硕的身子，心中一紧，含着下唇吸气起打了个冷颤。 年轻的身体就是好，哪像李小华，脾酒大肚子，躺床上就呼噜声震天……我想哪儿去了！满脑子胡思乱想的蔡小晴这才发现赵明这身板对她来讲诱惑太大。 蔡小晴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走到赵明的身边，指尖在在赵明腰腹上分明的线条间勾勒一番时，肉眼可见到赵明的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小赵，身体锻炼得不错？” 我的天，蔡小晴的胆子这么大吗？居然摸我？那我不是很亏？ 赵明白生生的脸皮子又红又烫，“男人的身体不都是这个样子的吗？” “去！”蔡小晴一下被逗笑了起来，“装什么傻！” 赵明的眼神直直的，没想到蔡小晴笑起来这么好看，而且……还有点骚。 咕嘟！ 赵明把口水吞下去的时候，蔡小晴好像发现了点什么，眼角一勾，“站这儿别动，我马上就出来。” 提着包，蔡小晴打开了那间上了锁的房间，然后进去把门给关了起来。 里面居然还有床？赵明心想，谁会在这里睡啊？等等，蔡小晴经常到澡堂里去洗澡，为什么不回家去洗？难道……她跟李小华在闹矛盾？所以晚上就在这里睡的？想想今天早上蔡小晴从李小华办公室里出来的样子，两人应该出大问题了。 正想着，蔡小晴就出来了。 天……她穿着黑色的练功衣，这种衣服是紧身的，而且像泳装一样，两条白生生修长的腿暴露在空气当中，让身段显得格外的纤细，这一看才发现蔡小晴的本钱不少，算是苗条型中的佼佼者。 练功袜半卷在小腿下面，一双白色的舞鞋穿在脚上，走起路来格外的轻盈。 “过来！” 蔡小晴勾了勾手，“帮我压腿拉筋……” 啊？这个怎么拉啊，赵明很慌，看到蔡小晴让他下蹲的手势时，他扎马步一样半蹲下去，大长腿绷着直直的脚尖贴着他的脸轻轻地放在了他的肩膀上。 赵明的心跳得很快，蔡小晴的眼神像蒙上了一层雾，就像喝醉了一样。 “顶得住吗？” “嗯！”赵明点了点头。 蔡小晴侧着身子压起了腿，双手高举拉伸侧压下来的时候，赵明有点胀。 这一来二回的，赵明感觉自己有点绷不住了。 这时，蔡小晴又换了条腿，继续压…… 正当赵明满头大汗以为蔡小晴压完的时候，她背靠着墙对赵明说，“慢慢地往我跟前走！” 赵明不管是不是自己耳朵出问题了，肩抗着的蔡小晴的腿，一步一步试着试着地朝蔡小晴走了过去。 “近点……再近点……再往前来一步……” 还要往前？再往前就碰到了啊！赵明神色慌张地说，“小晴姐，这……这个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蔡小晴看着赵明的身体，口干舌躁地说道：“让你再往前一点，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对！你都不怕？我怕什么？赵明硬着头往前上了一步。 “啊！” 听到蔡小晴一声轻呼的时候，赵明以为弄疼她了，赶紧要退，只听她叫道：“别动，就是这样，最好……最好再往前来一点，不拉到位，活动不开！” 夏天本来就的穿得少，何况蔡小晴穿成这样，还有什么是感觉不到的，赵明的本钱真是足啊！ 感受到以后，蔡小晴贪恋地想要更多，她并不在乎自己这张脸，年轻男人的味道，真好！ 赵明听话地再往前顶一步的时候，蔡小晴全身都已经麻了，娇躯一软，顿时倒了下去。 赵明动作很快，伸手去拉，结果没有站稳，扑在了蔡小晴的身上，只听蔡小晴耳边喘着又热又湿的粗气。 “小赵，姐好看吗？” “嗯！” “想要姐吗？” 赵明想点头，然后又猛地摇头，“我不敢！” “为什么不敢？”蔡小晴喘道：“因为我是你们站长的老婆吗？” 赵明又摇了摇头，“不是，因为你和站长都是领导，我只是个工人。” “工人怎么了？领导又怎么样？只要你愿意，让你当领导也不是什么难事！”蔡小晴缠住赵明的腰拼命地让他刚强的身子给自己点温度，娇滴滴地说：“你要过过当干部的瘾吗？” 赵明声音变得粗重，“我想要你……” 这话的男性让赵小晴失去了最后的羞耻心，紧紧地缠着赵明，全身发抖。 第16章 好大一个洞 蔡小晴已经很久没有跟李小华夫妻生活过。 一个女人，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正常情况下一个月至少二十天是有需求的。 蔡小晴又是一个喜爱舞蹈，热情洋溢的女人，她的欲求只会更猛，就算是月经那几天也是她狂想的时段，没有例外。 可想而知，赵明这样，她有多么的干燥！ 这事吧！顺理成章的就应该这么成了，只不过广播响起的一刻，还是把赵明给吓得从她的怀里挣了出来，哪知道顺势就带着蔡小晴一同坐了起来，在他坚毅的身板上坐得腰下发麻，全身一下就燃了起来。 “小晴姐，我……我要去上班了，不然该挨批评了！” 蔡小晴不想放赵明走，但是她也知道广播就是供应站的起床号，不到五分钟，又是一阵人来人往。 蔡小晴不甘心地搂着赵明的脖子，咬着他的耳朵，轻轻地喊，“赵明，你还会来给姐压腿吗？下次姐让你换个姿势压压……啊！” 这话给赵明最直接的影响就是让他不安份，敏感的蔡小晴不自觉地叫了，滴艳欲滴的样子险些让赵明不顾一切。 “小晴姐招呼一声，我一定会来的。” 来日方长，蔡小晴也不急在这一时，轻轻撒手时，赵明搂住她的腰狠狠地在她的嘴上亲了一口，拔腿跑出活动室，一路朝库房去了。 赵明走了好一阵子，蔡小晴都还没平静下来，本来想接着热身的，那湿滑感确实痒得难受，索性进了房间，反锁门后躺在了床上，一边享受着，一边自言自语道：“李小华，你搞财务，老娘就搞你手下，扯平了……啊……” 随着一声轻呼，蔡小晴满脑子都是赵明的样子，指尖在嘴唇上来回绕动，然后含在嘴里吮吸着，阵阵沉重的喘气声，久久无法平复。 跑了好长一段，大汗淋漓，赵明终于冷静了下来，恢复正常时，扯了一下裤裆，暗想，李小华的老婆平常看着那么正经，一副谁都不放在眼里的样子，原来这么骚？人前人后还真是两个样子。不过老子刚才那么对她，她会不会告诉李小华？这才刚转正，别闹出什么事来，这辈子就栽在她手上了。 刚才亲了一口，赵明觉得自己还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以后不能冲动，万一出点事，这不是自找的吗？不过这婆娘刚才说可以让自己当领导？也不知是真还是假？管她真假，说不定是个机会呢？赵明不想放弃。 想到刚才压腿时的画面，赵明觉得十分过瘾，清鼻涕都流出来啦！嘿嘿一笑，加快步子进了库区！ 回到水电班，赵明坐了一会，李隆生才慢吞吞地到班上，看到赵明的第一时间，他冷笑道：“怎么，我安排给你的事你都做完了吗？还有时间在这里休息？” 哼……赵明心中冷笑，老子不是为了在你面前晃一眼，早就走了，还用等你来？ 赵明是个聪明人，如果他不报个到就自己去干活的话，保不齐李隆生说没看到赵明，让他白落个无假不到的名头，到时马吉、谢宇他们就有话说了。 “班长，我这就去干活。” 没有多余一句怨言，赵明马上又投入到下午的工作当中。 班上其他人看到这一幕，不禁笑道：“班长，这小子还挺识趣的！” “是啊，以后班里的大小事都交给他去做，省得上面总是说咱们班工作态度不端正。” 李隆生嘿嘿一笑，招招手，“来来来，围上，抓紧时间打几把，不然又快下班了。” 国企的日子，想混，实在太容易了！ 赵明可没打算混，实打实地干工作，人品可以装，可是工作成绩是摆在那里骗不了人的。 试想一下，如果不是他四年如一日地打理着澡堂子，也不会一朝翻身踩在了刘中全的身上。 偷奸耍滑这种事当下看是蒙蔽了别人的眼睛，到最后骗的可是自己。 认真干活的时间过得很快，远远传来的广播声提醒赵明，下班的时间到了。 抹了一把满头的大汗，赵明伸了个懒腰，全身的骨头噼啪直响，爽！ 完了！下午不是说好要去帮方圆看看她的仓库吗？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一路小跑，赵明满脑子都是方圆饱满的身材。 来到材料库的时候，方圆正在锁门呢，瞧见赵明，嘴一嘟，“滚开，说了要帮人家，自己又不来！” “还生气啊？别气嘛，我不是来哄你了吗？” 赵明像个无赖，笑咪咪的样子把方圆的脸都看红了，“讨厌死了，谁要你哄啦！” “做正事吧，先别顾着锁门，我进去先看看。” 方圆本来还想继续锁门，奈何赵明把她的手一下子就握住了，娇躯一软，也没第一时间把手抽出来，听赵明在耳边吹着热气道：“两口子床头打架床尾合，你还真生气啊？” “你讨厌，谁跟你两口子，谁跟你床头打架了？” 看到方圆羞嗔的样了，赵明心中觉得异常的过瘾，笑道：“是是是，我要跟你上了床头，就没时间打架了，得把所有力气都用在你的身上！” “流氓，我打死你！” 方圆抽出手来就在赵明的胸膛上粉拳连捶，跟挠痒似的。 “好了好了，不生气了，我们进去再说……” 方圆在赵明投降后，终于停了手，脸皮子被火烤一样，跟着赵明回了库房当中。 材料库跟别的库房一比实在不算大，但是如果要一一查找问题，工作量的确不算小，查了半天，赵明也没看出什么问题来。 “你在里面等等，我出去看看！” 说着，赵明就走了出去，围着库房外墙边走边看，绕到后面的时候，巨大阴影这后面看着很是阴暗，面前有两个大油桶放在墙角。 这油桶有多大呢，比赵明的腰还要高上一些！ 赵明挺好奇，这里为什么会有两个油桶呢，一般来说废旧的油桶都应该有固定的摆放处，不会堆在这里。 等赵明用尽全身力气把油桶挪开一点时，好家伙，这么大一个洞？难怪要用油桶挡起来！ 按这个洞口的大小来看，几乎材料库里的东西都可以搬出来，这不就破案了吗？ 想到方圆的报答，赵明的心跳都加速了，想亲哪儿就亲哪儿，哈哈…… 第17章 想亲哪里就亲哪里 洞口其实不是敞开的，而是外墙钢板被焊枪切割开来，再拿钢板把洞口给挡了起来。 两个油桶里都装了很沉的东西，也不知是沙还是水，等赵明把它们都挪开之后，再将钢板搬到一边，稍稍猫一下身子就能钻进去，里面被什么东西封了起来，手一摸，原来是厚实的木板，往边上轻轻一滑，洞口完全敞开了，赵明钻进去后，才发现这就是货架与钢板中的一条小道，货架下面只有几个空箱子，应该就是用来掩护的。 刚才赵明从这里走过，都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看来这是有心之人下足了工夫。 方圆在库房里一直等赵明，也不知道这家伙去哪儿了，怎么还不进来，正气乎乎地等着时，突然一双大手从后面一把抱住她，搂着她，无耻极了。 “哇……”方圆大叫起来，“谁，快放开我，再不放手我要大叫了……” “你叫啊，你叫啊，你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慌乱中方圆觉得声音听着耳熟，扭头一看，赵明？ “讨厌，啊……” 赵明嘿嘿笑问，“你怎么不叫了，是不是觉得还挺舒服！” “滚开！”方圆全身发麻，用尽仅有的力气把赵明推开，强撑着正经地问，“你从哪里冒出来的，我不是一直盯着门口没看到你进来啊！” 赵明被推开，装得不高兴地说道：“我才不告诉你呢，谁让你把我推开的？” 方圆咬了咬唇角，恨死赵明了，可是又架不住自己好奇心重，朝赵明的跟前走了两步，赵明身上的汗臭味扑面而来，莫名让她兴奋得呼吸打颤。 伸出手，方圆扯着赵明的汗衫，左右拉扯了两下，声音跟蚊子似的，“怎么生气啦？对不起嘛，你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 赵明哼了一声，故意把头抬得高高地，一当没听见，二当她诚意不够。 坏蛋！方圆在心里骂，不过娇躯去主动地靠在了方长的怀里。 赵明一把抱住了方圆，哈哈笑道：“这么自觉？看在你这么乖的份上，我就告诉你，材料库丢东西的原因找到了。” “真的？快告诉我吧！”方圆浑然不觉自己被赵明抱得结结实实的，就像当年在学校的时经常坐在赵明的大腿上一样，很自然！ 赵明摇摇头，“不说！” “为什么不说？”问出这句话时，方圆突然回过神来，这家伙是讨好处来了，想到自己上午答应他想亲哪儿就亲哪的条件，心中狂跳，纠结了半天，把眼睛闭了起来，颤声道：“你亲吧！” 赵明可不是个客气的人，和方圆都这么熟了，有什么事干不出来？更何况是她自己答应的，赵明的手马上就不老实起来。 方圆双眸发酸，又长又弯的睫毛忽闪忽闪，感受不到赵明多余一点的动作，她想睁开眼睛来看看赵明在搞什么鬼，可是又羞于睁眼，就这么带着羞臊与刺激的心情，期盼着下一刻的到来，越是不知道赵有想干什么，她就越紧张，库房里安静得只听得见方圆沉重的呼吸声，豆大的汗珠顺着下巴滴了下来。 “算了，还是不亲了！” 听到赵明这话的瞬间，方圆先是松了一口气，缓缓睁开眼的那一刻，顿时被那麻痒难耐的感觉弄得全身发烫，抱着赵明的头全身发抖，轻轻地喊，“讨厌，你坏，你快放开我！” 她居然不知道赵明什么时候干了这事，原本以为他真的放过了自己，结果是这死家伙故意想看自己睁开眼时的反应。 方圆的脸红扑扑的，就像火烧云一样，鼻腔和口腔都时呼出炙热的气息，感觉快死了一样……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赵明终于放过了方圆，如果不是家里有事，就方圆这个状态，嘿，分分钟让她爽上天！ 方圆面红耳赤地扣上扣子，心中还在想，这家伙怎么就舍得停，人家可是一点都没有反抗啊，难道……难道他不喜欢吗？ 正失落，听赵明说，“来吧，我带你看看怎么回事。” 等方圆看到那个隐蔽的大洞时，方圆彻底惊呆了，叫道：“这帮可恶的贼，居然在这里打了洞，我就说怎么会锁了门还掉东西，不行，我要把这事告诉班长。” “不行！”赵明马上阻止道：“千万不能说。” “为什么？” “你要是说了，你们班长不会深究，因为是个麻烦事。他肯定会让人把洞一堵，就当没事发生一样。就算是他报告给主任或者副主任也没用，你想没想过，万一是家贼呢？” 家贼！ 方圆心中咯噔一声，眼皮子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两下，供应站掌管着西川矿区生产生活的所有物品，仓库一直都是重点把守的地方，要不然的话，大门口也不可能会有消防队和经济民警左右护法。 在仓库的墙角打洞得动用氧焊！东西搬出去得把门口看守的人拿下，一重接一重的难关，哪里会是一般人能办成的事呢？ “还是你想得周到！”方圆红着脸夸了赵明一句，忍不住问，“那我们就这么不闻不问，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吗？” “那肯定不行，这单位上的东西也不是私人的，总这么掉，迟早会有人知道的，不求立功，但求查下来的时候能让你顺利脱身。” 方圆这个时候才发现，原来赵明这么好，直勾勾地看着赵明，柔声道：“盛夏瞎了眼才会不要你。” 听到盛夏这两个字，赵明全身一震，过往的事情一幕幕地浮现在眼前，头一低，情绪低落了起来。 “对不起，赵明，我不该说的。” 赵明摇了摇头，捂住了脸，伤感的样子令方圆恨死自己，连忙靠在赵明的怀中，轻轻拉着他的手，“别难过，你这么好，以后有的是女人喜欢。” 赵明不说话，甚至看不到他的脸，方圆更急了，“赵明，你真的别难过，大不了，大不了……我让你再亲一下。” “真的？哈哈……是不是我想怎么亲就怎么亲？” 嬉皮笑脸的赵明哪有一点伤感的样子，方圆气得脸红心跳，咬着嘴唇道：“你先告诉我这事怎么处理再说。” 赵明想了想，然后以最快的速度把一切都还原，然后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耗子可以不抓，但是得知道是哪只耗子！” 原来赵明是想看看究竟谁的胆子这么大，不过这主意也不错，方圆动了起来，颤声道：“你轻点，温柔一点！” “留着吧，下次一起算！” 声音由远传来，睁开眼时，赵明早就跑远了！ 第18章 两个女儿 赵明！我恨死你了！方圆整理了一下，一跺脚，在心里大叫，本来想喊出声来，可是始终喊不出口。 伤心了！ 赵明是真的伤心了，赖丽娟，这个女人真是让他伤透了心，用了四年时间，他以为自己可以淡望。没想到等方圆提起这个名字的时候，还是隐隐作痛。 如果不是这件事破坏了心情，赵明刚才怎么会放过亲方圆的机会，而且想亲哪儿就亲哪儿…… 想到这儿，赵明的心好像又没那么难受了，反正还要把偷材料库的贼，到时候方圆不得好好报答自己，到那时还不是由着自己想怎么弄就怎么弄？ 裆下一紧时，文雯一下子挡在赵明的面前。 这可是供应站最漂亮的女人了，今年刚分来的大学生，正儿八经的大学生，不是中专更不是大专。 人家一分来连基层班组就没有待，直接坐办公室，成本员的岗位，谁都知道，这个岗位掌握的是供应站的命脉，花了多少钱，买了多少东西，入库多少，出库多少……她这里一本本的账可是做得漂漂亮亮的。 李小华刚参加工作的时候，就从这个岗位上一路爬到了站长的位子。而且这并非个例，矿区几个重要位置上坐着的领导都是原各科级单位的成本员出身，可谓是前途一片光明。 可是……这个供应站最漂亮的女干部堵我的路是什么意思？赵明心里打鼓，摸不清状况。 “赵明，你……你有没有……” 文雯吞吞吐吐的，一句话还没说清楚，脸就红了，这倒是把赵明给看愣了，原来她脸红的样子这么漂亮，羞涩、为难，眼睛里又有些挣扎。 这小妞不会要对自己表白吧？赵明傻笑地摇摇头，这怎么可能呢，全供应站的人都说文雯的眼睛长在头顶，不得找个矿区机关当中的科级干部当老公？最次也得是未来有希望成为正科级干部的青年才俊吧！ 虽然老子很帅，不过这小妞一点不差，我配她，差距太大，不可能的！赵明有自知之明地想，不可就算不可能，与这样的美女面对面，还是让赵明有成就感。 欲言又止的文雯咬着下唇，挣扎了很久，始终没有把话说完整。 赵明说，“我不守澡堂了，不知道澡堂还开不开！” “谁问你澡堂了，我是想问……想问……” 嘀嘀…… 两声汽车喇叭的声音，打断了文雯的话，两人同时看去，一辆米白色的吉普212顶着警灯停在停车场大门外。 文雯摇了摇头，“算了，没事了，以后再说吧！” 说着，文雯一路小跑地朝警车去了。 果然是名花有主了啊，看到文雯上了警车，赵明想，原来没有找矿区内部的职工干部，找了个警官，能把吉普当私车开出来的，肯定官不小啊！ 哎…… 赵明长长地叹了一口，没关系，将来咱也是姑娘们争抢的香馍馍！这么一想，心情大好地回家去了。 文雯上了车坐副驾，看着警衔有了变化的杨科，捂嘴惊道：“升了？” “好看吧？多颗星星感觉一下就不一样了……不过我不在意表面东西，关键是官升一级，副中队长，今天刚宣布的！” “哇！小舅，你太厉害了！”文雯抱着杨科的脖子突然就跟刚才那个恬静的女人没了关系。 “别胡闹，快撒开，都这么大的丫头了，你还当你小孩子呢，让人看见不好，赶紧回家，你妈有事跟你说。” 文雯吐了吐舌头，这才老老实实地坐在了位子上。 幺房出长辈，杨科比文雯大不了两岁，怎么看也不过是兄妹，别说，他俩还算是一块儿长大的。 供应站上下，可没人知道，文雯就是当今矿长的亲生女儿，她还有个舅舅是警察，如今已是副科级警官了。 这要是传出去，供应站有的人屁股只怕都夹紧了，矿长的女儿在供应站，而且坐在成本员的位子上，杨皎月打的主意能把有的人给吓死。 狭窄的房间里，一个白胖的妇女盘腿坐在沙发上削苹果，削着削着就花了一块塞自己嘴里，嘎吧嘎吧地边嚼边说，“老三就是运气好，你说说全矿区报名的不说一千，五六百个待业青年总还是有的，二十个转正名额，不用参加招工考试，又不用考技校，就这么转正了，踩狗屎可能都没这么好的运气，只怕是吃了狗屎……” “你才吃狗屎，破嘴，会不会说话，不会说话你给我闭上嘴，难怪你婆子妈三天两头带话来告你的状，嘴臭。” 被王素芳吼一句，名叫赵云的大女儿冲一旁垂头丧气的二女儿赵红使了个眼色努努嘴，不满道：“妈就是偏心，我又没说什么，怎么就凶我了？” 二女儿赵虹青秀得多，腰枝纤细，没有生养过后的彪悍，带着几分柔美，没嫁人的时候，也不知道招了多少单身小伙的惦记。 二个姑娘在外人的眼里嫁得都不差，不过嫁得好不好，恐怕也只有她们自己心里清楚了。 七八岁的小男孩冲过来一下子冲在王素芳的腰上，大叫道：“老妖婆，现出你的原型来，我要收了你。” 王素芳揉了揉腰，动作比赵经快了一倍都不止，抓过男孩，甩手就是一巴掌抽脸上，啪地一声，“老妖婆！” 反手又是一巴掌，“叫你骂！” 接着又是一大嘴巴子，抽得男孩都懵了，愣了三四秒才一下子钻进赵云的怀里，哭得哇哇的。 “妈，你是不是疯了，他是你外孙，你打贼似的打，不心疼啊！” 王素芳指着自己的鼻子，“我不心疼，就你教这么个忤逆的小畜牲，与其在外面被人打死，不如让我好好收拾，省得出去惹祸。” “我真是受不了你，是你打电话让我们回家吃饭，现在这通脾气你发给谁看？这么不喜欢我们，我们走就是了！” 赵虹拉着儿子就走，王素芳也没拦的意思，瞧二女儿赵虹想说什么，指着她鼻子就骂，“你给我闭嘴，你以为你就是个省心的玩意儿？哭丧着脸给谁看？死爹了？你说你跟你男人这日子还过不过了？三天两头的吵，什么坎过不去？” 赵红不 第19章 极品妈 赵明才到楼下就听到王素芳的狮子吼，正准备上楼，被大姐赵云撞得一下飞了出去。 赵云这名字那是取得真的好，一个女人取了这名字居然也有推土机的威力，把赵明撞得连滚带爬。 “姐，你走路看着点，别闹出人命来了……” 赵明挣扎起来的时候看见大的哭，小的也哭，肯定被王素芳骂了吧？ “老三，你有空多劝劝妈，她再这么横下去，这个家，我就不敢再回来啦！呜……” 小家伙一见亲妈哭，自己哭得更伤心了，想紧紧地抱着妈妈的腰才发现不知是手臂短还是水缸太粗，只得揽一半，倔强道：“妈，等我长大了，替你捶外婆。” 娘儿俩抱一团呜哇哇地一路横冲直撞地跑了，拦都拦不住。 赵明摇摇头，心想，不回来也好，满腔戾气留着去跟婆子妈斗，不留余力，省得回来天天被亲妈糟践，王素芳那张嘴，能把人骂得精神分裂。 上了三楼朝走廊尽头走，最后一间就是赵明家，不过倒数第二间的妇女手里拿着个碗，筷头在碗里咣咣咣地搅鸡蛋。 “黄阿姨，又爬窗台听热闹呢？” “嘿，臭小子，胡说八道什么呢！”被赵明撞破，妇人老脸一红就想往屋子里走。 赵明喊，“我们家的酱油被你借了两瓶过去了，黄阿姨什么时候空了给我拿过来。” 满口说着好的，进门砰地一声就把门给关得死死的，赵明从窗户往里看，还没看着什么呢，哗地一下，窗帘也一块拉上了。 赵明努努嘴，酱油估计还不回来了。往前走了几步，自家的门大开着，风扇唔唔地吹，赵永远在厨房里忙成狗，王素芳还在数落二姐。看着就挺可怜的。 王素芳年轻的时候长得很漂亮，漂亮得可以让人忽略掉那张破嘴。 嫁给赵永远的时候，王素芳的两个女儿一个八岁，一个四岁。 赵永远那个时候刚从部队转业到西川矿区，经人介绍认识了王素芳，原本这事不可能的。王素芳三天两头带着孩子来看赵永远，给他洗衣做饭，有天晚上王素芳跟赵永远说，既然不喜欢，那就拉倒吧，临别一起喝顿酒。 这酒喝下肚，事情就大发了。 未婚先睡问题十分严重，西川矿区上面就南方管理局，南方局上面国油总公司。都是国家的单位，所有的政策都是跟着国家走，一旦闹出去，赵永远这工作是保不住的，十几年的志愿兵白当了，搞不好得接着回去种地。 心一横，睡都睡了，那就多睡几次吧。 事情发展得很快，三个月时间就把结婚怀孕所有的事都给办完了。 赵永远哪里知道地方上人性这么复杂，自己洁身自好三十年，被一个女人给算计了不说，婚后的日子过得那叫一个凄惨，挣钱养家，家务事通通都得他来做，他倒是想不做，两个丫头半大不小，老三嗷嗷待哺，他不做，王素芳这个懒鬼还真就能稳得住。 一来二去，赵永远就成了家里最软弱的那一个。 赵明童年遭了许多罪，多数都是被赵永远的鞭子给抽的，不过赵明不怪他，一来自己是真的皮，这二来嘛，摊上王素芳这么个女人，怨气重是可以理解的。 小时候赵明经常问，大姐长得皮实，你怎么不捶大姐？答案很爷们儿，男人不打女人，女儿更不行。 后来赵明才知道，赵永远和王素芳结婚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一个女人拖着两个女儿真不容易，赵永远早就把两个女儿当亲生的了。 “妈抽大姐了？” “没啊，她要敢抽你大姐，我就敢……” 就敢怎么样？赵明抬头一看赵永远的时候，老家伙一下就怂了，说什么也不再往下多说一个字。 锅里的油烧热了，碗里和了芡粉的肉用筷子搅均了往锅里一倒，哗啦啦的一阵油爆声之后，肉香四溢…… 等油呛了一会工夫，赵明拿锅铲将肉丝铲开翻转，再下蒜泥和姜末，扭头问，“大姐过得不容易，你怎么能让她回趟娘家还受气？你拦一下，这事不就过了吗？” 赵永远扭头看了看厨房外正张牙舞爪的王素芳，挤在赵明的耳边说，“她这通脾气你看不出来是对你发的吗？” “我？我欠她钱了？”赵明喊了一声，突然点点头，“我好像真欠她钱了。” “对啦！”赵永远一拍手，叫道：“你要是答应每个月工资交给她，今天晚上她高兴得能把你供起来，顶天了也就是指桑骂槐说你大姐二姐不孝，闹不出多大的动静，现在嘛，她不把这个家给拆了，一口气是顺不下来了。” 菜起锅，端上桌，全家围桌刚坐下。 赵明看着王素芳，问，“妈，二姐招你了？” 王素芳张口就想骂，不过这不是还有事相求吗？还是别骂了，忍了一手，“我跟你二姐拉家常呢，教她怎么把男人管住。” 赵明瞥了怂货赵永远一眼，然后再说，“妈，你有什么火冲我来，别冲二姐，你已经让她很惨了，她没理由再被你指着鼻子数落。” “小兔嵬子，皮长伸了，翅膀硬了是吧？老娘辛辛苦苦把你拉扯这么大容易吗？这个家少了我，你们的日子能过？都能挣钱，一个个地就嫌弃我是吧，好，我出去要饭，我这辈子不靠你们，一家子没良心的东西！” 王素芳只要一开始数落，没有时间概念的，一口气能骂两三个小时。 于是赵明最简单直接的方式就是吃饭，招呼着赵永远和二姐一块吃。 眼看着盘子里的肉见底了，王素芳闭上嘴，端着碗就往嘴里刨饭，大口大口地吃肉。 看到这一幕，心情本来不好的赵红一下笑了起来，全家上下也就只有赵明能拿得住她了。 “素芳，你好了没，三缺一……” 楼下的喊声让王素芳老脸一红，扯着嗓子喊，“不去不去，老娘戒了，快走快走……” “我信了你的邪，你会戒……” 听到楼下的喊声，一屋子的人憋不住，全都笑了起来，气得王素芳把碗筷子往桌子上一扔，黑着脸，顺手就是一大嘴巴抽在赵明的脸上。五根指头印一下就冒了起来！ 王素芳打了人就进屋里去哭，哭得昏天暗地死去活来。赵永远仿若回到当年两人喝醉那晚，被他睡过之后，王素芳也是这么哭的。 第20章 二姐 王素芳在哭，赵永远靠在儿子身边指指门外，意思是要出去。 这个家现在这样子真是待不下去，何况赵永远近来晚上常期有安排，肯定是和胡耀光他们出去喝酒。 “别在胡耀光身上浪费钱！” 赵永远捏着脖子，“你知道什么，工作转正的事如果不是你胡叔叔，哪轮得到你小子，受人滴水恩涌泉报的道理你懂不懂。” 我懂！可是你报错恩了！ 赵明并不把话说透，让他自以为是去吧！ 人一跑，桌上的碗又成了最大工作量，看到赵明叹气的样子，赵虹捂嘴一笑，三两下就把碗收进了厨房里。 赵虹长得很漂亮，皮肤又白又水灵，一双眼睛清澈如水，胸前两团把碎花衬衣绷得扣缝都裂开了，晃眼还能看见凶罩。 “姐，你胖了，凶更大了！” 赵红低头看了看胸，她自己也发现了，脸一红，哼道：“死小子，我可是你亲姐。” “就是亲姐，我才敢这么说，外人的话，别人不把我当臭流氓了吗？小心小心，水把你衣袖打湿了！” 赵明很好奇，大热天的二姐为什么要穿长袖，打湿了不舍得解开扣子挽起来。 实在看不下去了，赵明一把抓住二姐的手，把她的扣子给解开挽起来一看，鲜红的血道道一道接一道的，看得赵明的牙都咬紧了。 “狗曰的还是人吗？” 赵红把袖子放下来接着洗碗，一边洗一边说，“别生气，也别去找他，你忘了当初就是因为你这个脾气，所以连考大学的资格都没有了，等了四年，好不容易成了正式职工，好好珍惜工作，姐没事。” “他把你打成这样，叫没事？老子要告他，老子要去报官！” 赵红把碗盘子里的水擦干，苦笑道：“没用的，他是办公室的，单位要保他，警察会说这是家务事，他们管不了。我除了又会多挨几顿打，没有一点好处。” “姐，你等着，等我当了干部，你以前受的气，我全都帮你出了！” 赵红摸了摸赵明的脸，笑道：“老三，姐姐上辈子不知做了什么好事，才有缘当你的姐姐，有你这句话，姐姐这辈子也值了，走吧，送姐姐回家，天黑了，姐不敢走夜路。” 赵虹原来有男朋友，就在赵明被学校开除那一年，被迫分手了。 王素芳也是真的狠，居然用家里多了一个吃白饭的赵明为理由，明着告诉赵红她不能嫁个穷光蛋，于是嫁给了现在的男人，彩礼一千，妥妥的巨款！ 第一次看见赵虹身上有伤，是两年前，之后每过一段时间，赵明都会看到赵红身上的老伤。赵明去找过那个畜牲一次，结果赵虹被打得更惨。 后来赵明知道了，没有把他踩死的把握之前，无论去找多少次，也只会让赵虹多挨上一顿打。 这几年，赵虹在忍，赵明在忍，赵永远在忍，只有王素芳觉得赵红做得不够好，挨打？活该！ “脸还疼吗？” “从小被抽，习惯了！” 黑灯瞎火的铁轨上，赵明让赵红给挽着，一路朝矿区机关的方向走。 赵虹说，“老三长大了，这张脸帅得让我这个当姐姐都忍不住想多看几眼，妈要打你，你得躲着点，把你这张脸打坏了，不知多少姑娘得哭晕过去呢。” 赵明知她强颜欢笑，问道：“这次又是为什么打你？” “说我穿得太少，把肉露给谁看，说我不要脸……我穿长袖也不全是为了遮伤，日子总得过，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赵明听到这话差点没被气晕过去，暗自咬牙，畜牲，你给我等着，我弄不死你！ 报警真的没用吗？得看找谁，如果是杨科呢？赵明本来不想找杨科，这种事过了就得忘，三天两头去麻烦人家，搞不好别人当成是威胁，找个理由把自己给办了也不是不可能。 那就让二姐这么一直受欺负吗？对了，还有蔡小晴，替她压腿的时候，她可是说了能让人当干部的！不过那个时候她正发着骚，说的话能不能当真还是两说呢。 一路窝火的赵明不再多话，赵虹知道他这个弟弟在憋着，靠在他的耳边小声道：“老三，别生气，我跟你说件高兴的事，你不是说姐的胸变大了吗？姐，怀孕了！” 赵明全身一震，就算没什么光，赵红也知道此刻也正瞪着自己，手上一拉，喊道：“发什么呆，快走！” “没，没……我只是高兴得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姐，你真的怀上了吗？多大了，男孩女孩！” 赵红咯咯直笑，“傻小子，才两个月大，胎还不稳呢，谁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啊？” “对对对，瞧我傻不拉叽的样子，哈哈……” “别说自己傻，我弟弟啊，是最聪明的帅小伙！” 赵明激动了半天，跑到前面去蹲下来，“快上来，我背你，胎不稳别一会儿有个闪失，快上来！” 这可是自己的亲弟弟，赵红没客气，趴在赵明的背上，被他一路背回到了机关，然后再坐了个三轮往炼油厂去了。 赵虹怀孕的事谁都没告诉，赵明是第一个知道的，要当舅舅的喜悦是难以形容的，有了孩子，二姐的日子应该好过一点吧。 只是愿望而已！永远不会实现的愿望！ 赵虹拿钥匙刚把家门捅开，尖酸刻薄的婆子妈大叫，“不知羞耻的东西，三更半夜不归家，谁知道是不是跟哪个野男人野合私通去了，下贱坯子！” “妈，你放尊重一点！” 话音刚落，一大嘴巴子已经抽在了赵虹的脸上，谁敢相信这个凶神恶煞的男人就是她的丈夫啊。 …… 刚刚才吃了饭，文雯就饿了，杨科也一样！ 明明说好要庆祝，可是这一桌子连猪都下不去嘴的菜，实在让杨科和文雯两人没有一点食欲。 象征性宽慰杨皎月的心，抱着尊重她的劳动成果，吃了两口，抱歉，难以下咽。 “文雯，妈叫你回来，一来是因为你舅舅升官的事。这第二件事，关于你的终身大事。” 文雯脸皮子一红，问，“妈，终身大事怎么了？” “洪庆元想跟我打个亲家，我是矿长，他是上头的书记，我们算是高攀，他儿子现在副科了，将来的前途就不用多说，我想问问你的意思。” 文雯摇头，很不情愿！ 第21章 突然来的桃花运 文雯的反应让杨皎月很是满意，但是也得知道文雯的想法。 “你跟我说说，为什么不愿意？” 文雯想了想，说道：“矿区现在的情况是太形势主义，妈你应该明白，下面的情况怎么样，跟上面当领导的有直接的关系！我虽然才到单位一年，就知道洪庆中手下这帮子抓思想的，除了成天到晚叫人补笔记，搞形势之外，没做一点有用的东西。基层的思想工作他这一年到头可没下来亲自检查过一次，这样的人教出来的儿子能有多大的上进心？” 杨皎月眼前一亮，问，“这么说，你喜欢有上进心的？” 文雯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为难道：“我其实喜欢文艺一点的，不过我是你的女儿，如果是扶不上墙的男人，妈你一定看不上眼，所以我得找个有上进心，知道自己需要什么的男人，不然，以后的日子会很难过。” 杨皎月摸着文雯的脸，女儿长大了，也懂事了。 “妈给你物色了一个男人，长得不赖，有正义感，又有野心，出身可能差了点，不过没关系，自己的男人你得亲自调教，还有妈帮你看着，将来怎么都能成才的。” 文雯脸一红，有点害羞，问道：“是谁啊？” “你们供应站的，赵明！” “啊？”文雯咂舌，“怎么是他，可他不是才……才刚刚转正吗？而且，他的名声不太好，妈，你不会是认真的吧？” “我知道他刚转正，而且是我帮他转正的。文雯，咱家需要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赵明他靠得住！” 对自己的女儿，杨皎月从来不隐瞒，包括她十六岁失身于男人，怀了她，生下她，养活她…… 所以杨皎月把自己如何遇到危险，又是如何被赵明给救下来的事，全都告诉了文雯。 文雯关心的点也很奇怪，不是谁要害她妈，而是，“赵明知道你的身份前后的态度一样吗？” 杨皎月眼中含笑，“不愧是妈的女儿，总是能看到最重要的东西。他的态度前后一样，没有因为我是普通人见死不救，更没有因为我是矿长大拍马屁。” 想到那一声皎月姐和身体与身体最直接的触碰，杨皎月的脸火辣辣，心里烧乎乎的，一想到马上就要住到一起，不知道为什么，杨皎月激动得很。 文雯也害羞，不知道自己的罩子是不是被他捡了去，今天没问出口，什么时候问呢？难道自己这辈子的男人真的就是他了吗？ 害臊的同时，又有些不甘，二十多年来洁身自好，有喜欢的男生，却一直没有表白，大学没谈过恋爱，渴望却不冲动。 如今等来了姻缘却与想象中不太一样，文雯现实地想，也许生在这种家庭，注定与爱情和幸福没有什么关系吧？ 不过转念再一想，凡事不都得靠自己经营吗？如果赵明是个出息的男人，就像妈说的那样，自己调教，慢慢培养出来的感情，也一样会幸福吧！ “蚊子，这事不急，你也在供应站，私下可以先接触，如果你觉得他不好，咱们再做别的打算，你是妈的女儿，妈妈不会舍得把你往火坑里推的。” 文雯沉吟，点点头，算是答应，母女俩相视一笑，脑中竟同时浮现出赵明的那张脸来，同时心中一颤，有了不一样的感受。 “蚊子，今晚在家住吧，明早让你小舅送你回去。” 家里死了人，杨皎月一个女人，怕也是正常的。 两个女人在一起，也怕，不过可以抱在一起睡，心里踏实多了。 “妈，为什么你本钱这么足，我怎么没有？” 杨皎月痒酥酥的，笑道：“傻闺女，以后你有男人了，要不了多久就长起来了！” “妈，你讨厌，怎么说起这个来了……” “这有什么不敢说的，我告诉你，男人啊最喜欢……” 三更半夜的听着自己亲妈在耳边说着羞羞的那些话，心中莫明的躁动，她不知道，其实她妈早就已经受不了啦，浑身的汗，好难受。 第二天赵明起了个早，没在家煮早饭，而是从篮球场往外走，左手边有一家早餐店，是供应站职工家属开的粉店。 米粉是涪江市特色食品，远近闻名。 汤料分红汤与清汤（辣和不辣），底料有牛肉、肥肠和海带笋子等，一碗五毛钱。 “陈姨，来碗牛肉，多要粉多要肉！” 上了年纪的妇女白赵明一眼，“你可以来两碗！” 嘿嘿…… 赵明傻笑了起来，拿了一双手筷子在那翻滚着开水的锅里烫了十几秒后，坐下来等米粉上桌，文雯对着赵明坐了下来。 “陈姨，给我来碗清汤笋子！” “呀！文雯来啦，你稍等，陈姨给你多烫些粉，多舀些笋子！” 女人长得漂亮，不光在男人堆里受欢迎，在上了年纪的女人面同样受欢迎。何况文雯嘴又甜，一声陈姨喊得在旁人听起来都骨头酥软。 所以赵明不怪陈姨区别对待，如果他是老板，也会给文雯多烫粉多舀笋子。 赵明只是不明白，这家店虽然不大，但是摆了四张桌子，这位供应站最漂亮的女人为什么要坐在自己的对面？ 文雯不吭声，赵明也不敢主动说话，自作多情太尴尬，这种高高在上的姑娘，还是不要碰钉子了。 正想着，一碗牛肉米粉摆在了面前，赵明埋着头，筷子夹着米粉扮了两下，夹起一夹来塞进嘴里…… “听说你分到水电班组去了？” 噗…… 赵明被呛着了，两条米粉从鼻孔里钻了出来，挂在鼻孔外边，跟条鲶鱼似的，惹得文雯抿嘴笑了起来。 这好像是赵明第一次看到文雯笑吧，没想到她笑得这么甜，赵明这才发现文雯穿着了一条嫩绿色的裙子，衬得皮肤雪白，黑长直的头发如缎子，一颦一笑间带着青春的活力与女性柔美的魅力。 完蛋了！该不是老子太优秀了，这位供应站第一大美女喜欢上我了吧？ 还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是真的时，文雯把卫生纸卷了起来，就那么直直地伸在赵明的鼻子下，捏住那两条米粉给拔了出来，那麻痒的感觉就像被捅了一样。 我的妈吖，供应站是漂亮的女人对我做出这么亲昵的动作，我这是走桃花运了吗？脸皮像城墙一样厚的赵明……脸红了！ 而文雯的脸，红得似醉人晚霞，美得惊心动魄！ 第22章 有警官罩着 文雯给赵明擦了鼻子，不敢看他，扭头把两碗米碗钱给了。 老板娘气得捶胸口，文雯这么漂亮的姑娘，眼光可不怎么高明啊！该不是看上王素芳这个蠢货儿子了吧？一朵鲜花插牛屎上！哼！ “这个……不太好吧！” 赵明嗑嗑吧吧的样子让文雯倒是觉得挺有趣的，平常看他跟别的女孩子能说会道的，什么时候不好意思过？ 文雯低着头，竖着筷子在碗里夹起一条米粉在汤里涮来涮去的，也没打算往嘴里放，无意瞅了瞅赵明，见他也在看自己，两人目光一触即分，文雯的头更低了，小声说道：“你好几次都没有收我的澡票，请你吃个早饭算是回请了，别不好意思。” 原来是这个意思！赵明就说这么漂亮的女人，眼光太高，就赵明现在这个样子，入不了文雯的眼，坦然地笑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说着，赵明呼噜呼噜地把一碗米粉全都刨进了嘴里，边抹嘴边说，“别搅了，都没汤了！” 抬头一看，赵明就这么出了门，再看自己的碗里，和赵明说得一样，粉糊了，汤都没啦。 文雯一抿嘴，这人……吃粉不怕烫吗，吃完了也不陪我多坐一会儿，我有这么吓人吗？ 自从杨皎月和文雯说了婚嫁的事，提了赵明这个人，文雯就开始关注起赵明，居然开始在意他的一举一动，脸皮子滚烫，胡思乱想。 出了门走到大路上，坡顶的仓库大门口，停着辆吉普警车，这不就是昨天下午接文雯走的那辆车吗？ 再看车门上靠着的警官，杨科？看到他冲自己招手，赵明心头一跳，赶紧跑了过去。 “杨警官，你找我？” “叫哥吧，算了，还是叫我叔……” “杨警官，不带你这样占便宜，你比我大不了几岁，怎么让人管你叫叔？”赵明哭笑不得地问。 “算了算了，叫哥！”杨科想起杨皎月要让这小子当女婿，所以不想乱了辈分，不过事情还没有个定论，暂时保密，“赵明，我姐问你这两天怎么样，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赵明摇摇头，“过得不错，皎月姐已经帮了我很大的忙，不敢再麻烦她什么……杨哥，看你这样子，是升官了呀，恭喜恭喜！” “臭小子，托你的福！”杨科从兜里拿出张纸片片塞赵明的手里，道：“这是我的传呼号码，以后你就是我罩的，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传呼，中文机，可以直接留言。” 杨科拍了拍腰上那款摩托罗拉的中文机，据说要两千块呢，赵明眼中满满的羡慕，心想，以后有钱了，也整一台，不要中文，整个数字机就可以了。 “想什么呢？” 被杨科拍回了神，赵明笑道：“没事，就是想到以后有个警官罩着，心里高兴。” “你小子可别作奸犯科啊，要不然我也不放过你。” “放心吧，杨哥，我不是坏人！”赵明傻笑着问，“杨哥，你是专门来找我的吗？” “是啊，怎么了？” 赵明靠近杨科，轻轻撞了撞他，一脸暧昧地笑，“别闹啦，我知道你是送人回来的，不错啊，杨哥，眼光真好，我上班去了。” 这小子……什么意思啊？杨科取下大檐帽头着压扁的头发，啮牙咧嘴地说，“这小子哪根筋不对……赵明，记得有事给我打传呼，任何时候！” 赵明挥挥手表示明白，杨科开车走了后，他有点得意，同时也不是太理解，他对杨科是有恩，可没必要这么上赶着来报恩。 不过把文雯昨天上了杨科的车联系起来一想，也就明白了，文雯和杨科在搞对象呢！送文雯回供应站上班，碰上了他，也就顺口一说。 刚才幸亏自己没做什么出格的事，要是得罪了杨科，我的妈吖，那不是完蛋了？ 赵明心想，现在有个人情在杨科那挂着，不管他是真情义，还是假客气，万一碰上了麻烦，也有个希望摆在那儿。 想到这儿，赵明美滋滋的去班组了，这会广播才响，到得可真早。 等上班的陆陆续续地来到班组时，赵明把卫生打扫了，地拖了，烟灰缸也洗干净。 李隆生和一名水电班的职工走了过来。 “班长，马主任刚才跟你说什么？” 李隆生弹了弹烟灰，哼道：“还能说什么，说这个赵明日子还是太闲，给他多找点事情干。” “嘿嘿，那就把活都交给他！” 李隆生点点头，进了班组，看看一尘不染的待令室，“哟，赵明，打扫得这么干净，你这是转正第一年，就想拿个模范标兵啊！” 赵明从兜里摸出一包烟来，给李隆生散了一支，然后再给班上其他职工也散上一支，笑道：“我刚来班上，什么也不懂，以后不得让大家多多照应吗？有什么活你们只管交给我，我不怕苦不怕累，这不都是班上的工作吗？” 按说这话够讨喜，李隆生却觉得赵明这嘴脸更可恨，把笔记本往赵明身前一扔，“你多读几年书，有文化，记录一下班前会，写工整一点，要检查的。” 赵明等着开会，不过人家根本就不开会，把他赶到一边去，然后自顾着又开始打牌。 李隆生？哼，我们走着瞧！赵明把自己要干的活都给写在了上面，突然喊道：“班长，我想起个事，材料库后墙有个洞，你看是不是报上去，我去把它修了。” 砰！ 李隆生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叫道：“显得你能是吧，交待你的事干完了吗，修洞，赶紧写完拿过来我们签字，然后去把手里的活给干了，对了，工会的活动室每天都得打扫，弄不干净马主任问下来，少不了你的好果子吃！” 一想到打扫活动室，赵明腹下一胀，蔡小晴不知道今天中午还在不在，要是在的话，会不会又让他帮着压腿？而且是从后边压，这姿势，想想就僵硬！ 想到这里，赵明干劲十足，不过首先，他得把刚才的内容写在会议记录上，“材料库外墙发现破洞，班长说待定！” 有了这条记录，算是一道保险了，嘿嘿！ 赵明把会议记录拿到大家的面前，班长先签，然后是组员签，谁也不会在意这种形势主义的记录，谁特么会看啊？ 做好了班前会议的笔记，特地记下了今天的时间，赵明把笔记本塞在文件夹当中，准备继续去干活。 这时，有班组上的老工人说道：“赵明，这里有点私活，就当是给你个表现的机会。谢主任家的水管有点漏水，你去给修修！” 谢宇家的水管？那他老婆在吗？那可是个白嫩的女人啊！赵明心痒痒了起来！ 第23章 内贼 赵明再一想，这么多事，还给老子找事做？ “可是，我今天的事情很多了，恐怕……” 李隆生头也不抬地说道：“怕什么，这是你表现的机会，上班的时候不够，就下班的时间去嘛，这样才显得你工作积极，说不定……谢主任还留你吃晚饭，跟你喝几杯酒呢！” 话音未落，落屋子不怀好意的冷笑！ 赵有挤出张笑脸来，“班长放心，我会把事情办得漂漂亮亮的。” 上班忙得跟狗似的，下班还得当狗，这帮家伙被人踩惯了，突然来新人，不被他们想方设法折磨死才怪呢。水电班组是待不下去了，得想个法子赶紧离开这里。可是……怎么才能调到别的班组去呢？ 蔡小晴？昨天她被老子压在身子下面的时候，亲口说，就算老子想当干部都可以，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要不……今天再去问问？反正也要去给工会活动室打扫卫生，还是老时间，不知道她今天中午还会不会去。 说不定还有昨天那些好事呢？想到这儿，赵明有了反应，很冲动。 干活太费手套，昨天就已经一双线手套就磨穿了，没赶上每季度领劳保用品的时候，只得在这个时候去库房领一双临时用用。 进了门才想起今天不是方圆上班，她和戴茜搭班，商量着一人上一天，这种班上着真是清闲。 戴茜当初也是供应站排得上号的美女，皮肤好，水滑水滑的，虽然肉长得不紧，但是看着丰韵，特别是夏天穿短裤（下面不敢写），总让人忍不住想做点什么。 后天戴茜嫁了个野外队的男人，没两年因工死了，天都塌了。 赵明朝里走了几步，没看见戴茜，先听见她压低声音在打电话，“……下午下班的时候过来，对，那个时候没人，我在库房里等你，别被人看见了……” 赵明听着这电话，等等，材料库里丢东西，不会真是戴茜干的？这是打算下午让人把东西给运走，胆子太大！ 不行，今天晚上下班的时候，一定得来瞧个究竟，说不定就把内贼给抓住了，又帮方圆一次，加上她昨天欠我的，嘿嘿，老账新账一起算，说不定她就从了自己呢？ 赵明想得很美，在戴茜把座机给挂了之后，他这才走了过去，说道：“茜姐，我想领双手套。” 戴茜抬头一看，笑了，“赵明啊，在水电班是吧，你等等，我开张单子，得对账的……” “没事，你开吧，开好了，我签字！” 在这个单位，只要是正式工，想要什么都可以领出来，当然前提是基于这东西是用于工作的。 戴茜真的很漂亮，没有穿工装，一件波点衬衣敞开了两颗扣子，红绳玉佛在领口子那儿晃动着（还是不敢写），轻轻一捋发丝，韵味诱人，十分的养眼。 “好了，在这儿签字吧！”戴茜站起来弯腰前倾把单子送到桌子的对面递给赵明，一下腰，春光无限，抬头正赶上赵明那贼眼珠子，戴茜低眼一看吊得低低的领口子，脸皮子滚烫。 “茜姐玉佛真好看！” 信了你的鬼，小流氓占姐便宜，看我不收拾你！戴茜心里恶狠狠地想，嘴上却说，“快签字，我去帮你取手套。” 赵明吞了口水，拿起笔在领料人那里签上自己的名字时，戴茜弯着腰在最下面一层货架将一张包线手套的塑料纸扯了出来，零散的已经用完了，整包的在上面货架放着。 放下货梯，戴茜顺着梯子往上爬，手举得高高的去构那捆整包的手套，扯起衬衣的下摆，有点肉肉的腰顿时露出大截来，白花花的。 赵明看得过瘾，憋着气，也不吭声，哪知道戴茜将那捆手套扯出来的时候，用太大的力气，没扶好，一下失了平衡，反过身子就朝下扑来。 紧急的关头，赵明哪里顾得上太多？双手一撑，总算是把戴茜给顶住了。 “你给我放手！” “哦！” 赵明两手一放，戴茜顿时扑下来，嘴唇对嘴唇，亲个正着，赵明更是那酥软压得有点喘不过气！ 好香啊！ 闻到戴茜身上的味道，赵明都快醉了。 “流氓！” 感受到赵明的变化时，戴茜红着脸一下了坐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己，“自己拿双手套快出去，别妨碍我做事。” 赵明得了便宜，有点意犹未尽，看到戴茜的羞怒，不敢多待，拿了双手套就跑了。 一出门，赵明就想，还是方圆的舒服，毕竟那丫头不爱穿！ 一上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中午的食堂没有几个人吃饭，都是各科室的干部们家里没人做饭，所以约着来打平伙（aa制）搓一顿。 刘中全虽然丢了澡堂的工作，不过小日子倒也滋润，还有马吉请他吃炒菜，喝了两口酒，搓着手摁着肉一顿猛吃。 “别特么光顾着吃，我叫你过来有事！” “马主任，你说，我听着呢！” “材料库里有三台电马达，找个时间弄出来。” 刘中全摇头道：“那东西有啥用，死沉死沉的，又卖不了几个钱，还是搞铜钱，铜值钱！” “让你特么的弄你就弄，好处还能少得了你的，我告诉你，这是有人指明要的东西，开的高价，弄出来了，我给你二百块。” 刘中全比划了三根手指出来，马吉咬了咬牙，“三百就三百，动作尽量快一点，别人赶着要。” “多等两天，刚刚才把铜芯线弄了出去，下手太频繁容易被发现！” “你怕个球，有老子给你顶着，就这几天选个时间下手。” 要得这么急，才给三百块？刘中全寻思着价钱是不是开低了？没工夫想太多，只得先答应下来。 事情交待清楚了，酒当然也得喝高兴，两人一顿饭吃下来，甩一句“记综合办公室的账”就勾肩搭背地走出了食堂。 说来也巧，刚出门就碰上正准备去给站长老婆压腿……打扫卫生的赵明。 “哟，我曰特么的，这是谁啊？正式工赵明！” 刘中全的手一下子搭在赵明的肩膀上，赵明一把将他拍开，瞪着刘中全道：“你特么给我滚开，要不然老子把你屎给弄出来，狗杂种！” 被赵明这么一骂，刘中全的酒都醒了！咬了咬牙，指着赵明的鼻子，“你给我等着，不弄死你，我是你儿子！” 第24章 托举 赵明给刘中全留下了一个轻蔑的笑容，让老子等着？那老子就等你。 杨科不是让赵明有事给他打电话吗？对付刘中全这样的货，警察最稳妥，铐起来能把他的屎给揍出来。 赵明冷笑了一声，不再搭理刘中全，然后看着马吉道：“马主任，我先上楼去打扫卫生了。” 马吉皮笑肉不笑地挥了挥手，等赵明走了后，他拍着刘中全的肩，安慰道：“替我把事情办得漂漂亮亮的，教育赵明的事，你交给我来就可以的。” “马主任，这可是你说的，别让这小杂种闲着！” “放心放心，我一定给你出气！” 赵明才没心思管他们悄悄在说什么，阴谋阳谋都无关紧要。 过去几年，赵明对谁都客客气气的，唯独对这个马吉从来不客气，这人的名声一直不好，拍马屁拍得太露骨，谁都不愿跟他站在一条道上，最关键是，在站长和书记这两座山头，马吉谁都不得罪，以为左右逢源，其实两边都没讨着好。今年他该五十四了吧，没几个月就该退下去了，到时候，在这个单位，人走茶凉是规矩，他蹦弹不了几天了。 想到这里，赵明推开活动室的门，闷热的湿气扑面而来，隐隐带着女人的味道，赵明为之一振，顺眼看去，蔡小晴正扶着把杆，朝后抬腿，一次接一次，那高度与柔韧度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跳舞的女人就是美，由内而外的美，即健康又勾人，一举一动间，都能叫人相入非非，赵明暗骂自己臭不要脸，怎么什么动作都能跟那事扯到一起去？ 两眼直直，心中痒痒，赵明愣在门口跟木头似的。 蔡小晴余光早就看到赵明了，嘴角带着浅浅的笑容，脸皮子又红又烫，眼神痴迷，呼吸都变得沉重了起来。 “看够了吗？” “小晴姐这么好看，怎么看都看不够！” 蔡小晴心头一颤，明知道赵明油嘴滑舌，她就喜欢听，听得心里舒服，听得全身发麻，恨不得让他再多说点好听的，小男人的嘴真甜…… 想着想着，蔡小晴的身上都快没劲了，连腿都抬不起来了，轻轻喘道：“要看走近看，快来帮我压压腿。” “哦！” 一回生，二回熟，赵明来到蔡小晴的身后时，毛手毛脚地将她的腿架在自己的肩头就往上抬。 蔡小晴的腰特别软，双手扶墙，上身紧贴着墙壁，赵明就在她后边一点点地往前压，将朝天的那条腿压到和她的后脑无限接近。所以，赵明的身边是和她紧紧地贴在一起的，每向前用力一分，蔡小晴就会感受到赵明的力道与强壮。 真实的赵明让蔡小晴心烦意乱，全身无力，早知道就早点让他来活动室了。 蔡小晴没办法拒绝这种感觉，轻轻问：“今天来这么早，是想姐了吗？” 赵明胆子越来越大，丝毫不掩示，嘿道：“姐今天也来得比昨天早，是在等我吗？” 蔡小晴鬼使神差地应道：“是，我就是在等你，想你替姐压腿拉筋，你压腿很不错，我喜欢。” “你喜欢我，那站长怎么办？” 蔡小晴媚声道：“你……小坏蛋，就知道装傻，能怎么办？” 赵明可不是来这儿打情骂俏的，还有正事要做呢，压完腿之后，赵明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也没有干大胆的事，而是照常打扫起卫生，将地上用抹布抹干净。 蔡小晴热完身之后，见赵明把地也抹过了，于是叫道：“赵明，来和姐配合几个小托举的动作。” 小托举？那不是可以在她身上乱摸？赵明舔了舔嘴唇，说道：“小晴姐，帮你也可以，不过我有什么好处？” “哟？还跟要好处？胆子挺大！” 赵明一吐舌头，赶紧道：“开玩笑，开玩笑的，小晴姐别当真！” 谁知，蔡小晴顺手就把赵明的上衣给搂了起来，拿汗衫把他身上的汗珠子擦干净了，颤声道：“姐都让你压腿了，还怕你要好处，你要什么姐不能给你？抱着我！” “啊？姐，你会不会太直接了？” 蔡小姐抿嘴一笑，风情万种地白了赵明一眼，正经了许多，没好气地说道：“不抱着，怎么练托举？” “哦，对不起对不起，我还以为……” “别说话，搂住我的腰……” 就这样，赵明被赶鸭子上架地成了蔡小晴的舞伴，在蔡小晴的引导下，赵明非常的配合，赵明的出色让蔡小晴意外，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以前练过舞呢！ 蔡小晴娇躯发抖，这才是男人，李小华算个什么东西。 两人配合了几次，赵明累得瘫了下去，蔡小晴居然主动地躺在赵明的身边，枕着他的手，勾着他的脸，一点一点地把赵明的汗珠子给抹掉。 “小男人，你现在可以管姐要好处了，你要什么，姐都给你，命都可以。” 搂着赵明的腰，羞嗔地往自己身上一拉，这个让她心烦意乱的小男人真的有点不一样，蔡小晴大口喘着气，等着赵明提任何要求。 赵明心里想着正事，再香艳也顾不上，认真地说道：“姐，我想当以工代干，我想离开水电班组，姐能给我指条明路吗？姐，你别误会，我不是让你帮我，我是想问，供应站这么多部门当中，哪一个部门可以不跟别人斗得死去活来，但往上爬起来又容易一些。” 蔡小晴都准备好了，床就在房间里，还有计生办发的套也藏了几个，赵明只要一句话，今天中午他们就能在房间里把事办了，昨天晚上蔡小晴在梦里被赵明拱得浪潮跌起，起来时那反应自己都觉得臊，没想到等半天，他居然只是想让自己给他指条路？ 自己不美吗？表达得还不够直白吗？蔡小晴有点生气，不过转念一想，都憋成这样了，脑子还这么清醒，这小子也算是个人物！ 小看赵明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赵明一直在为一些想要得到的事情做准备，为的就是将来的爆发，这一天虽然还没到，但是也该不远了吧？ 第25章 指条明路 “我很坏吗？” 啊？听到蔡小晴这么一问时，赵明都懵了，先点了点头，然后猛地摇头，“姐，你不坏？” “那就是姐还不够坏！”蔡小晴说，“姐都这样了，你还让姐给你指条明路，这条路还不够明白吗？你让姐好好舒服舒服，别说以工带干，就算帮你转成人事编也不难。” 赵明知道蔡小晴不在在开玩笑，在西川矿区这种单位，如果有人提拔，提个干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可是赵明绝对不会把眼下亲密的接触当成是交易的方式，这样干起来还有什么意思？不但让这个女人看不起，自己也看不起自己。 正想着，赵明被蔡小晴抓住，“好人，你还在等什么？” “姐，我不行！” 赵明坚定地摇了摇头道：“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做这样的事不合适，我只是想你给我点意见。” 说着，赵明用力的一撑，挣脱了蔡小晴的手。 一把抓空了，蔡小晴还想去抓的时候，赵明已经背着她坐在地上使劲搓脸让自己冷静了。 看着赵明的背影，蔡小晴也坐了起来，小看他了，都成那样了，还这么能忍。这样的人对自己真的狠，也能忍常人所不能忍，只要给他一丝希望，他就能顺着这根救命稻草一样的东西朝上爬，不知道到哪一步才是个头。 “你真的想以工代干？姐可以帮你！” 蔡小晴抱着赵明的腰，伏在这个小男人的背上，踏实得以为产生了错觉，在那结实宽阔的背上蹭了蹭又亲了一口，十分的真实。 赵明摇头，“不，姐，你就告诉我，哪里更容易一些，帮我就算了，我不想你去求人，更不想因为我，你去欠别人的人情！” “傻小子，你还真是有心！”蔡小晴把赵明抱得更紧了，认真地说道：“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是容易的，更没有什么捷径可以走。不过你要说容易一点，在西川矿区，倒也真有这么一个地方，不用拉山头，不用站队，把自己的事情干漂亮了，关键的时候不掉链子，几乎就会得到每一任领导的重用，而且，就算他们想不用你，也不行！” “真的，什么地方啊？”赵明兴奋地转过身来。 蔡小晴得意地一笑，顺势坐在了赵明的身上，搂着他的脖子，蹭痒痒地问，“你不挣开姐了吗？” 赵明被弄得膨胀僵硬，苦着脸道：“姐，你就告诉我吧。” “工会！” “真的？”赵明心中一惊，蔡小晴不是因为垂涎老子的美色，所以想让老子来工会天天帮她止痒吧？ 蔡小晴只是瞅了赵明一眼，立马就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什么，哼道：“小看姐了不是？姐是想要你，想咬你，想吃你，可是姐不会拿你的前途开玩笑，那样你不是恨死姐了。你听姐说，工会，的确是你当前最好的选择。” 人分三六九等，行业也有高低贵贱，西川矿区十二科级单位工人无数，干部岗位也有不少，却极少有人看着一个地方，那就是工会。 西川矿区有多少个科级单位，就有多少个工会，而矿区机关有总工会。 进了工会，就意味着跟主业失之交臂，而几乎所有有梦想的年轻干部都把这里当牢房，因为这里的主要工作就是混，一直混。混得好，领导夸两句，混得不好，领导也不会多说什么。就是一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地方。 至于蔡小晴为什么觉得的工会是个好地方，因为当今的大书记……爱玩！ “我记得你当初在学校参加那个什么活动，唱歌还拿了个第一吧？你有文艺功底，在工会混，肯定没问题。”蔡不晴摸着赵明的脸，“最重要的是，工会往上爬，不用看资历，谁有本事谁上。” “姐是工会主席，我要是爬你身上去了那可怎么行？” 蔡小晴娇躯一颤：“昨天跟今天，姐说不行了吗？小男人，不要把事情想得太容易，你在水电班，想出来都难，更别说想以工代干，你要走的路还远着呢。不过……姐倒是可以为你去求李小华，说不定他心情好，就这么把你给弄出来了呢？” 蔡小晴好烫，连呼出来的气都是滚烫滚烫的，赵明年轻，这么多年还没有女人，他难受得要爆炸。 赵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小晴姐，你和站长吵架了吧，我不想你为了我去求他，去跟他和好，如果你跟他和好了，会不会以后就不会让我给你压腿了？” “啊！”蔡小晴听得心里一醉，呼出声来，嗓子打颤连咽了几口口水来平复自己的激荡的心，“姐让你压，永远都让你压，小男人你喜欢姐吗？姐都老了，姐又这么坏，你真的喜欢吗？” 赵明把蔡小晴抱住，口干舌躁地说道：“我就是喜欢你又老又坏！” “啊！天啊，只是抱了下，那要是……上天入地不是随自己高兴吗？ 蔡小晴已经绷不住了，哀求着，“好赵明……” 赵明摇头道：“不，姐，现在不行，我想要你，但是也得我配得上时，姐，我不会让你等太久的，等我觉得配得上，我一定……” 杵在蔡小晴的耳边，把最后几个字说出来时，蔡小晴的脸血红，心中狂跳，这个磨人的小男人，真是快把自己折磨死了。 广播响了，赵明穿上衣服走人，蔡小晴过了好久才能勉强站起来，轻啐着，大男子主义！就连办这事，也得等到身份配得上，姐可是工会主席，等你这小子配得上，姐都绝经了，气死了。 身体的记忆还在，她流着口水躲进房间里，要睡个午觉。 工会？的确是个不错的地方，投其所好，扶摇直上！ 也许很难，可是不难的话，又怎么能让人人都怒争上游，这就是权力的吸引人的地方。 至于走出水电班，其实赵明已经想到该怎么办了！墙角那个洞是个关键，用来作作文章，走出水电班，并不难！ 第26章 抓耗子 杨皎月家！ 听杨科把早上见赵明的事情说出来之后，杨皎月挺吃惊的。 “你是说，他一点都没有想让我把他弄出水电班的意思？” 昨晚与文雯在床上聊了很多，其中就有关于赵明被安排到了水电班的事。 杨皎月得到的消息是，赵明从李小华的办公室出来后直奔贺建勇那儿去了，班组还是贺建勇给安排的。 这小子的脑子太灵活了，杨皎月本来想让他亲自找上门来，再听他说说真实的想法，没想到赵明这么有骨气，倒弄得杨皎月心中有些痒痒的，失算后有些羞怒，更多的是对赵明的好奇。 这个年轻人让杨皎月越来越上心了。 “他……就没让你帮他点别的忙吗？” 杨科一边刨饭一边说，“姐，你快别提了，我好歹是个副中队长，最后弄得我跟求他似的，追着喊着的让他有事给我打传呼，他还一脸不情不愿的，气死我了。” “傻弟弟，你想过没有，如果他真的厚颜无耻，三天两头地追着你让你帮这帮那，如果你不答应，他就拿那天的事威胁你，这样的情况你又会是个什么反应？现在你想想早上他对你的态度，是不是感觉不太一样了？” “对啊，我一下子觉得他是个品德高尚的人，是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 “滚，别跟我嬉皮笑脸的，我告诉你，刚升了副中队长，凡事多注定，工作卖力些，别让人抓了小辫，让我知道你上班时间中午喝酒，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杨科嘿嘿一笑，赶紧摇头道：“放心，姐，我不敢喝，打死也不敢，姐，那我就回去上班了！” 说着，杨科拔腿就跑，听杨皎月在后边喊，“你这菜都没吃两口……” “姐，人无完人，你不是做饭的料，我求求你浪费时间了！” 听到杨科的话，杨皎月碎了一口，看看桌子上的菜，夹了一点小心翼翼地放进嘴里，强忍着嚼了两口…… 呸！一下子吐出来，赶紧漱口，怎么每次都把盐给放得这么多，难吃死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杨皎月果然还是跟当年一样，厨艺一点长进都没有，难怪文雯和杨科从来都不想回家来吃饭。 休息这一会，杨皎月在想，如果赵明搬到这房子里来的话，同在一个屋檐下不知道会是个什么样的生活！ 不知为何，杨皎月两腿一麻，顿时夹了一下，俏脸生霞！ 对于工会，赵明并不抗拒，反而觉得蔡小晴说的话有些道理，而且蔡小晴对他说的话一定还有所保留。 至于说到在工会当中混，赵明十分有把握，毕竟这四年当中，他不只是在守澡堂子。 下了班，赵明没有回家，而是去敲响了方圆家的门。 方圆妈妈开的门，一看是赵明，脸色不好看，“赵明？你到我家来有什么事吗？” “阿姨，方圆在不在？” “不在！” 赵明找方圆能有什么好事？这只癞蛤蟆看上自己的女儿了？这还了得，她闺女以后还得找个西川矿区的干部呢，赵明这种货色哪里凉快哪里待着去，做梦也不能打方圆的主意。 势利眼很明显，赵明只看看方圆妈妈的表情就知道她厌恶自己。 不过赵明早就习惯了，王素芳那张破嘴这么多年在家属院里少有她没得罪的人，赵明托她的福，没少被这些长辈们针对。 方圆妈妈手里可是提着菜刀呢，赵明脖子凉嗖嗖的，听里面喊，“妈，谁啊？” “收破烂的，你别管！” 老子怎么就成收破烂的了？阿姨你嘴别欠，等我把你女儿收了，看你还敢不敢这么说。 就在这时，方圆提个四个啤酒瓶子走了出来，“这是爸喝的啤酒，一个二毛五，四个刚发一块，卖了吧……咦？赵明，不是收破烂的？” “你回去，没你什么事！” 方圆被她妈推着往里走，赵明马上喊，“方圆，材料库不是闹耗子吗，你得开一下门，晚上要堵一下耗子洞。” 抓耗子？堵洞？方圆脑瓜子一转，明白了赵明的意思，赶紧冲她妈叫道：“妈，这是工作上的事，材料库这几天好些个东西都被耗子咬烂了，如果不抓住的话，到时候会被主任骂死的，说不定还要扣钱！” “扣钱？”方圆妈妈撒开手，“那得赶紧去，早点回来吃饭。” “别等我了，我爸回来了你们先吃，我那边还不知道得忙到几点！” 说着，赶紧追着赵明出门，嚷道：“你可得帮我把耗子抓出来，要不然我被批评，你也跑不了。” 听到这声音，方圆妈妈倒是放心了，赵明这个兔嵬子这辈子也就只配抓抓耗子了。 楼下的赵明不怀好意地笑，“等我抓到耗子，你得好好报答我，昨天你还欠我一次呢！” 方圆咬着下唇，脸就像火烧似的，心中砰砰地跳，“你讨厌死了，就知道占人家便宜。” “占便宜是我舒服，你不舒服的事，可是我做的，不光是我舒服，你也很舒服，这怎么能叫占便宜呢？要占，也算是你占了便宜，我帮你做了事，还让你享受了！” “你……”赵明无耻得让方圆咬牙切齿，“你就是个流氓，我不理你了。” “不理我就算了，那我回家，不抓耗子了！” “回来！”方圆一把抓住赵明的手，拉着他往仓库的方向走了一段，见周围有人，又赶紧手松开，红着脸小声道：“我错了，只要你真抓到耗子，我就依你。” “依我什么吖？” 方圆的心跳得越来越快，“什么都依你……” 她都快羞死了，不敢相信这些话是从自己的嘴里说出来的，于是岔开话题问，“你是怎么发现有问题的？” 于是赵明把今天听到戴茜打电话的内容告诉了方圆，方圆一听，叫道：“看吧，我说跟她有关系，你还不相信。” “有没有关系，一会看了才知道！” 说着，两人赶紧往仓库里走去，可是这还没进库区大门，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谢宇？都下班了，他进库区几个意思？下班后还去检查工作？ 赵明和方圆对视了一眼，远远地就见他进了材料库，然后把大门关了起来。 两人心中一颤，莫非…… 方圆回来才没多长时间，想起戴茜当初要求一人上一天班，而且还真的就批下来了，这当中会不会跟谢宇有关系啊？ 两人心里七上八下地来到门口一推，才发现门从里面锁上了。 第27章 这个怎么偷 方圆的脸红扑扑的，想到谢宇和戴茜两人在材料库里，心扑咚扑咚撞得胸口一震一震的。 看到方圆转头就走，赵明也不叫她，绕着墙边往材料库后边走。 方圆扭头一看赵明没跟上来，反过头去追他，拉着他的手问，“你去哪儿？” “去哪儿，当然是看看他们打算怎么把东西弄出去啊？这可是公家的东西，侵占公家的财产是犯法的……” 方圆看着赵明一本正经的样，鼓着大眼睛咬着嘴唇叫，“赵明，你是不是装傻，偷东西哪有大白天偷的，他们肯定不是偷东西。” 赵明凑到方圆臊红的脸旁，吹着热气问，“不偷东西偷什么？” “你讨厌，明知顾问！” “我哪里讨厌了，不知道才问你，你是不是知道他们在干什么？”赵明发懵的样子让方圆恨不得撕烂他的脸。 方圆咬着牙，低头撕着衣摆线缝，憋了面红耳赤地说，“偷……偷人！” “偷人？什么意思？怎么偷的？” “你要死啊！装傻装傻，你坏死了！” 赵明挠挠头，“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就坏了，要不你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偷的？” 他的样子也不像开玩笑，难不成真的不知道吗？怎么可能呢？方圆都快羞死了，为难地拉着赵明让他别管了，可到了这关口，哪里可能离开呢？ “不行，我不走，我要进去看看人是怎么偷的……或者你跟我说说，我知道了说不定就不好奇了。” “真的？那我告诉你，你就跟我走？”看赵明两眼认真的样子，方圆为难地说道：“他们俩……他们俩可能在里面干坏事！” “啊？我不信，我要进去看看！” “你……你干什么，你说话不算数，坏死了你……” 油桶已经搬开，板子也已经挪开了，赵明猫着腰钻了进去，方圆脸皮滚烫，居然也跟着进来了，两人摸边走一会，就听见谢宇在喊，“茜茜小乖乖，想死我了，快让我亲亲……” 听到这声音的时候，不知怎么的，方圆的手已经被赵明抓在了手里，手心变得滚烫，还发着抖。 两人一前一后牵着手摸过去的时候，终于看到谢宇对戴茜毛手毛脚。 戴茜坐在桌子上，而谢宇猴急的样子哪里像平常官架子十足的主任？狗曰的。 看到这个，赵明都僵了，戴茜在他面前矜持得眼皮都懒得抬一下，私底下成这个样子？ 嘿！谢宇，你个老家伙居然背着老婆搞了库房一枝花！ 本来想说老天有眼，琢磨了一阵，不对劲，这是老天瞎了才对，像戴茜这么棵水嫩的白菜，被谢宇这头猪给拱了，赵明心里不怎么是滋味。 暗叫着可惜，却又看得过瘾，方圆在赵明的身后，没看到是怎么回事，就拼命地挤到了赵明的身前，一看这一幕，禁不住地想叫，结果被赵明从后边一把捂住了她的嘴，羞得她赶紧捂住了眼睛，不过从指缝当中却能看到，她想要挣开赵明，哪知道赵明又像当年在学校时那样，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赵明使了坏，反手死命地推赵明，哪想推着推着，就没力气了，全身上下像有什么东西快钻出来了一样。 美人在怀，赵明却时不时地偷看着戴茜，看到她的样子，赵明不禁想，供应站的男人多的是，她非得找这么个货，无非就是因为谢宇是后勤办的主任。 当官真好！赵明暗想，等老子以后当了供应站的干部，不知道戴茜会怎么样？一边憧憬，一边手脚不老实。 老谢一连打了几个哆嗦哆嗦…… 看到戴茜那张僵硬的脸，再看老谢垂头丧气，两人都是一副索然无味的样子。 赵明差点就笑出声了，没用的东西，还没摸着门就吐了！真是可惜了他老婆和戴茜两个美人儿啦。 戴茜双腿垂在桌子边，低骂，“你怎么这么没用？” “紧张了紧张了，今晚去你家，我好好补偿你……” “不怕你老婆了？” 谢宇哼哼道，“那个黄脸婆，我怕她干什么？我就说晚上去别人家喝酒了。” 谢宇和戴茜告以段落，可是赵明把方圆逗得难受，前面有人，四周安静，赵是在这种窒息的环境下，才越感觉刺激。 可是方圆到底是个老实姑娘，这样下去怎么了得，一而再，再而三地反抗，可是越反抗反而赵激动，这可怎么办？方圆的心好乱好乱，这个赵明真是坏死了，刚一出现就弄得人家心烦意乱。 “哎，我可告诉你，材料库三天两头掉东西，你可得管管了，别到时候兑不上账，查我们材料库，我可不想替人家背黑锅！” 两人一听戴茜这话，手里的动全停了，方圆赶紧把赵明的手给摁住。两人屏呼吸听了下去。 “嗨，马吉快退了，想在最后这段时间多捞一点，单位就这个样，谁都一个德性，不是什么大事，随他吧。如果真有人问，大不了把责任推给方圆，跟你也没什么关系。” 赵明的拳头捏得紧紧的，真想照着谢宇那张无耻的脸给上一拳结实的，身前的方圆气得发抖，赵明从后面搂住她的腰，杵耳边吹着热气道：“别怕，我保护你！” 方圆快气死了，可这会听到赵明的话心里特别踏实。 戴茜把衣裳穿好了，将纸扔进垃圾筒里，鄙视地瞅了谢宇一眼，“你们这些当领导的就没有一个好东西，人家方圆才刚来，就这么欺负她，就不怕遭报应。” 谢宇一把搂住戴茜，笑道：“社会就这样，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滚你的，你才是马，你让马吉和刘中全滚远一点，别成天盯着材料库，也不许欺负方圆，听到没听到没！” “痛痛痛，放手，听到了听到了，姑奶奶，耳朵都快被扯掉了。” 谢宇被戴茜双手揪着耳朵左摇右晃，差点没痛死，瞧谢宇没出息的样子，也没再来一次的本钱。 于是赵明果断地退出了洞口，把洞口用油桶重新给堵了起来。 第28章 谢宇的桃花运 老天开眼了，谢宇平时走路都恨不得鼻孔朝天，这次看他还有什么牛哄哄的本钱。 本来以为想去工会，要费一番周折，现在来看，好事将近了！ “你坏死了，刚才居然对人家那样！” 才出来，方圆就红着张脸推了赵明一下。 赵明笑道：“你不是也挺享受的吗？怎么全赖我一个人头上啊？” 方圆羞得一捂脸，刚才也不知道怎么了，全身发热明明羞得想死，却拿不出半点反抗的力气，反而……反而就像赵明说的……很享受。 这可怎么办？中了这个流氓的毒了。 一想到刚才赵明对她做的一切，方圆注嗓子眼发干，再看赵明的坏笑，她更难受了。 再不敢往下想，方圆马上岔开道：“赵明，我们把这个洞口给封了吧，你刚才也听到了，刘中全他们肯定还要来偷东西。” 说到刘中全，赵明心中冷笑，这狗曰的今天中午不是还说要教训我吗？那咱们就走着瞧，看看是谁教训谁。 “方圆，这洞要留着，不然的话，怎么逮耗子？” “啊？还逮啊，你刚才也听到了，刘中全背后是马主任！”方圆好不容易才调回来，她怕，万一要是把马吉给得罪了，再把她扔回化工厂那该怎么办？ 赵明哼了一声，黑着脸道：“我背后还有国家呢，怕他一个马吉？这是公家的财产，公家的就是国家的，侵占国家的财产这就是犯罪，我们占着理，怕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方圆突然觉得赵明的样子真的好帅！方圆从初中的时候就喜欢赵明，本以为隔了这么多年该忘记了，结果再看到赵明的时候，那种感觉又出现了，赵明长大了，也成熟了，变得比当年有……有男人味了。 直勾勾地看了赵明几眼，再想想刚才对她做的那些事，两腿一夹，又麻又痒，别提多难受了。 “怎么了，是不是喜欢上我了，要不再让我亲一口。” 方圆脸色一变，嗔道：“不亲，亲了浑身难受，喘不过气，就像……就像……发烧了一样。” 赵明嘿嘿一笑，“我会打针，给你打一针退烧针一下就不烧了。” “鬼才信你呢！”方圆白了赵明一眼，有些担心地问，“赵明，真的不会有事吧？” “放心，我一直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方圆看着赵明的眼睛，心跳加速地想，这个男人太惹人喜欢了！ 天黑了，方圆回了家，赵明也回去提着上了工具往谢宇家走。 李隆生安排他下了班去谢宇家修水管，这事可不能忘了。 路上赵明在想，本来挺看不起戴茜，没想到在那种时候，她还帮的方圆说话，这个女人非旦不坏，还挺善良。不知道她是不是因为什么特殊的原因才偷偷和谢宇勾搭。 戴茜结过婚，老公是前线钻井队的，天车上掉了东西下来，把他活生生地给砸死了，矿区赔了二十几万，后来被她亡夫的父母给抢走，配偶原本是第一继承人的，可是她一个女人在这个单位无依无靠，婆子妈把话撂那儿了，“你死了男人迟早是要改嫁的，不可能让你带着我儿子的抚恤金改嫁，如果你臭不要脸的敢要，泼出去这张老脸不要，天天在你们单位门口跟你们单位的人说说你有多不要脸。” 戴茜还要继续在这里工作，还要继续做人，这不是没办法，最后放弃了这笔钱。 说起来，也是个可怜的女人。 戴茜生得白，三十出头，那皮肤是嫩得跟蛋清一样，轻轻掐一下就得红，供应站里甭管结婚没结婚的男人，瞅着她，都得多看上两眼，根本就是男人心中标准的梦中情人。她可是赵明梦里的常客，为了她可洗了好几次内裤呢。 想到这里，赵明不禁吧唧了一下嘴，戴茜真好看，就是被谢宇这没用的货给糟践了。不过没关系，如果戴茜愿意，自己说不定能帮她脱离魔掌。 不过话又说回来，谢宇这狗曰的没用归没用，桃花运倒是不错，他老婆杨小芸当年就是矿区有名的大美人，如果不是家里条件差点，怎么会嫁给谢宇这个没用的东西。 娶着这种老婆不知道好好珍惜，居然勾上了戴茜，而且还是个大美人。 在这个企业里，芝麻绿豆大的官就有这么多的好处，这也让赵明更加向往了一些。 有了动力，赵明走路都带风，一二三号成一个“川”字，谢宇他们家就在一号楼。 这是早期的干部楼，两室一厅带厨卫，总面积六十平，一直是谢宇的期待，有一天能当官，住上这样的房子，这辈子该满足了。 咚咚咚！ 赵明扣响谢宇家的门，里面突然传来哐铛一声，然后才是一阵慌乱的脚步声跌跌撞撞地跑到门边，一把拉开了门。 杨小芸比谢宇小了十岁呢，今年只怕也才三十一二，眼角有些细纹，但是架不住五官长得好，身段（自己想），惹人得很。 杨小芸的额头上有毛毛汗，神色慌乱，单薄的睡衣，抠了两颗扣子，一条大裤衩，不知道是睡裤的样式，还是干脆就把老谢的大火炮给穿上了。很自然，很纯真。 赵明瞅了一眼，赶紧低下头去，杨小芸这才觉得有点不对劲，轻描淡写地挡了一下，大方地笑道：“我还以为是们家老谢回来了，赵明啊，有事吗？” “小芸姐，那个……你们家凉水进水管不是破了吗，谢主任让我来看看。” 说起来杨小芸跟赵明他妈是一辈的，赵明应该管她叫阿姨，可哪儿有三十多岁的阿姨啊？这一声小芸姐叫出口来，反倒是听得让她有些窃喜，说明她是年轻的。 可是再想到自己年纪轻轻就成天这么守着活寡，那滋味又难受得紧。 不便多想，杨小芸从赵明肩上赶紧接包，没曾想包这么重，整个人被带得往下一弯腰，赵明眼急手快，连人带包一把搂怀中，音响里传来一个女人低声的叫喊，“哦耶丝……” 是老外，没错了…… 赵明粗重的呼吸声让杨小芸迷乱，可是音响里的声音太羞人，赶紧跑过去，把还在播放的录相机和公放一块关了。 第29章 修水管 她果然在看录相带！赵明心里暗叫，原来传闻都是真的。 供应站每天早中晚上下班的广播都是杨小芸在放，播音室也是供应站的放映室所在。要知道西川石区下属十二个科级单位都是有自己的电视台的，只不过周六的晚上才放两部电影录象。这都是杨小芸的工作。 有一个周六的晚上，七点半，打开供应站的电视台就是不堪入目的画面。 这个年代处在身体保守，思想半开放的状态，茶余饭后的荤笑话随处也听得见，电视上放一部毛片好像也不是多大点事。 后来就听说，那本来是杨小芸自己在看的，结果插错线，让供应站家家户户一同欣赏了查理哥的风采！ 原来杨小芸去矿区租录象带的时候，总要租一些带子自己看。这两年她习惯了，只要一有时间就看录像带，这样至少可以让她有个短暂的满足。刚才她正看到兴头上，敲门声把她吓得魂都不见了，着急起身，膝盖磕在了茶几上，痛得她连哼都不敢哼一声，只关了电视，却没有关公放！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让他撞见这种事，以后还怎么见人？杨小芸难堪得要命，不过刚才被赵明年轻的身体给搂了那么一下，那种感觉，好舒服啊！他会不会是故意的？他怎么敢…… 录像后遗症还没过，想着想着两腿发了软，不自觉地靠紧了一些，尴尬得连手放哪儿都不知道啦。 还是赵明打破局面地说，“小芸姐，你给我找一张牢实的凳子，我去修进水管！” “好！”杨小芸说起话来，声音都在颤，闷着头替赵明拿了把椅子。 赵明走到厕所时，里面晾了几条，杨小芸刚一进来就看到赵明望着几条行注目礼，手忙脚乱地把它们扯下来收进房间里去了。 真好看！赵明在心里夸了一句，也不知道是在夸人还是在夸别的。 一滴水滴在额头上，赵明冷静少许，抬头看着那漏水的弯管接头，问题不大。 这年头，热水器太贵，天然气燃烧不完全，洗澡很容易出事，西川矿区的工人喜欢在家里的厕所顶上架一个大铁桶，进水口高，出水口低，桶下面架个火炉子，连上气管线，开着小火把一罐水慢慢烧着，这就是一大桶的热水，甭管洗澡洗脚都可以用，改得好一点的，连洗脸盆的水管都接了热水管。 谢宇家这根进水管弯头漏水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三两下就拆下来，往上装的时候，杨小芸怕赵明摔了，张开双臂绕过赵明的腿侧去扶椅子的椅背，乍一看就像抱住赵明的两条腿一样。 赵明一低头，有了收获，血气本来就旺，哪里见得这些东西？微微一动，正好被杨小芸看在眼里。 杨小芸脸皮子火烧火辣，她就算不抬头也知道赵明这小子正占着她的便宜，她本来应该抗拒才对，可是却没有一点想阻止他的意思，甚至觉得有人愿意看她，也是一种满足，杨小芸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 修水管才是赵明当下应该要做的事，看两眼过过瘾就差不多了。 于是赵明赶紧把接头装了上去，全身一用力，身子不免要来回晃，杨小芸的脸和赵明靠得越来越近，就连呼出来的热气都已经能感受得到了。 赵明装傻拧接头，杨小芸装傻当不知道自己碰到赵明的那儿，这一来一回的，明明只有点小反应，如今也燎原了。 “小芸姐，你开一下阀门，看看还漏不……” “噢！”脸皮滚烫的杨小芸顺手拉阀，哗的一声水花从刚接上的接头处喷了出来，淋得赵明和杨小芸浑身湿透。 “快快，快把它关了！” 听到赵明的话，杨小芸一把又将阀门给掰了回去，仰头本来是想瞪赵明来着，可是却被赵明火热的眼神给瞅得浑身发软。 就在这时，赵明脚下一滑，整个人摔了下来。 杨小芸吓得哇地叫出声来，赶紧把赵明扶了起来，“你没事吧，要不要去医务室看看，别摔坏了。” 睡衣湿透，紧紧地贴在了身上，这个，这个可怎么办？ “小芸姐，你真好看！” 赵明嘴甜的样子，杨小芸听得全身发软，连站都站不稳了。瞅着赵明那直勾勾的眼神，心都快从嗓子眼儿里跳出来了。 “别油嘴滑舌的，快看看摔坏没？不然我可赔不起？”’ 两人低头一看，赵明故意跟那么晃旗杆子，顿时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还好没摔坏，要不然就讨不着媳妇了！” 看到赵明这规模，杨小芸一下子就不安分了，舔了舔发干的嘴唇，颤声道：“小坏蛋，你这是对姐耍流氓是吧？” 赵明赶紧摇头，为难道：“小芸姐，我可是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又没有处对象，小芸姐美成这个样子，我要是不表示表示，那才真的出了大毛病，我这个……我这个叫有礼貌！” “呸！满嘴胡说八道！”杨小芸盯着，心颤颤地，感觉有点把持不住，心里越发的不安分？ 杨小芸深深地咽了一口口水，抛了一下湿漉漉的头发，眼角一勾，哼道：“身上都湿透了，你要不把衣服都脱下来，姐给你吹干吧！” “你要给我吹干？不要吧，小芸姐，我害怕。” 杨小芸看了好几年的片子，熟门熟路的，一听赵明这话，就知道他不老实，轻轻地靠上去道：“别怕，姐不会害你的。” 赵明心中咯噔，谢宇这头畜牲太久没耕田，田荒了这么些年，早就干躁得不行了，碰上他这么个强悍的男人，也难怪她这么直接。 今天赵明可不是来干别的事的，抬头看了看没修好的水管，道：“小芸姐，还是不要了，一会要是再洒出来，还得湿，我还是先干活吧！” 被拒绝了！杨小芸有点失落，这是被嫌弃了吗？ 赵明是个正常男人，正常的男人是拒绝不了全身发骚的杨小芸。 只不过，女人和前程一比，前程当然更重要！ 第30章 故意撞上 嫁人十年，杨小芸早就忘记害臊，有男人跟守寡也没区别。 杨小芸用那常年不留指甲的手勾了勾湿漉漉的发丝，声音跟蚊子似的说道：“你修的什么水管啊？” 害羞的声音听得赵明当下一僵，暗想，老谢啊，你把你媳妇晾太久终于是晾出毛病来啦。杨小芸多好啊，嫩豆腐似的，这样的女人搂在怀里疼还来不及呢，怎么就舍得扔家里。 想归想，赵明手上可没闲着，一边拆接头，一边傻笑道：“忘记缠生胶带啦……” 等赵明再重新装上去让杨小芸一试，果然就不漏水啦，杨小芸满脸绯红地说，“辛苦了，赶紧下来，我给你擦擦！” “不辛苦……哎哟！” 赵明刚从椅子上一下来，脚下一软，马上就倒进了的杨小芸的怀里，赵明咽了一口，兴奋得不行！ “你……你干什么啊？”两人身上都湿了，就这么贴在一起，体温噌噌地往上窜，杨小芸说话的声儿都发抖了，又激动又害怕，死小子，刚才还说不要不要，转眼就占上便宜，贱男人！ 赵明不好意思地瘸着腿往外走，“对不起，小芸姐，刚才摔下来好像被伤着了！” 有伤？杨小芸本来凑过去想关心一下，看赵明指的位置，一下连耳根子都红透了。 嘟嘟嘟…… 啊……电话铃声惊得杨小芸不自觉地叫了一声，两步走到音箱边，从上面接起座机电话来，说道：“哪位！” “小芸啊，我今晚不回来了！” “啊……老谢？不回来吗？你去哪儿了？” 杨小芸问了这句话之后就觉得有些多余，谢宇果然说去朋友家喝酒。他一个有老婆的人不回家，还去朋友家喝酒？ 砰！杨小芸生气地把话机重重地扣了回去，反倒是把赵明给吓到了。 杨小芸咬了咬牙，闷声坐在木头沙发上捂着脸难过起来。 赵明心里着急，想着就这么走了，可是就这么让她伤心不太好吧？ “小芸姐，谢主任是领导，平常应酬多很正常！” 杨小芸放下手，瞪着赵明，“坐下，让我看看伤口要不要紧。” “这个……不太方便吧！” “有什么不方便的？谢宇今晚又不回来，家里就只有你跟我两个人！” 充满了暗示的话对赵明就是魔鬼，等杨小芸把护理包拿出来的时候，赵明已经准备好了。 原本以为赵明骗人，等看了后，杨小芸才相信赵明真的伤了，一条伤口皮都翻开了，还在流血。 杨小芸心头一颤，柔声问，“受伤了怎么不说，流这么多血，痛不痛？” “嗨，我一个男人，这么点伤算什么？不痛……哎哟！” “嘴硬的家伙！”“这样好点吗？” 一股凉风扑在那大腿上，冷嗖嗖麻痒得很，谢宇的老婆挺温柔！ 暗爽的工夫，杨小芸就已经把伤口消毒，然后换上干爽的纱布，“也不知道当心着点，要是再歪这么一点，你的……” 指尖横移的时候，杨小芸的目光也不自觉地跟了上去，老天爷啊！ 杨小芸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吓得赵明一个冷颤，“小芸姐，别别……别这样……谢主任要是知道了……”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杨小芸死死地抓着不松手，渴求的眼神看着赵明，“谢宇他就是太监，太监还四处沾花惹草，他在外面有女人了，我也懒得管他，他找他的女人，我找我的男人，赵明，你当我的野男人吧，你刚才还说姐好看的！” 这下子，根本不用回答，因为杨小芸得到肯定的答复。 浑身躁动不安的杨小芸轻轻地放开了手，赵明大饱眼福，咕嘟地咽了一口口水，拔腿夺门，连工具都顾不上要就跑得没影了。 直到听到砰的一声关门时，杨小芸才绝望地闭上了眼，胆小鬼！ 算了，还是看电影吧，重新打开电视和录象机，借着刚才的记忆，这一次是杨小芸从未有过的满足，好久过后，都还没有平息下来，满脑子都是赵明的样子，长得挺好看，小男人…… 赵明从一号楼出来后，天刚擦黑，不要命地朝三号楼狂奔，还没尝过女人的滋味，赵明怎么会不想要？只是跟前途比起来，女人还是得靠靠边，何况是别人的老婆。见识到杨小芸今天的大胆，赵明明白，以后想拿下她，只凭自己乐意了。 胡思乱想的工夫，赵明已经在三号楼三单元的三楼到四楼的转角处坐着了。算算时间，这个点谢宇和戴茜应该快回来了。 果然，高跟鞋上楼的声音响起，钥匙串啷啷声音随后传来，戴茜回来了，开了门进去的时候并没有急着开灯，就这么过了十分钟，谢宇终于垫着脚尖，跑了上来，门一下子打开，他跟耗子一样钻了进去，回头正好拉门回去关上的瞬间，赵明那张脸出现在缝隙外与他来了个对视。 砰！ 门关，赵明下楼，谢宇顺手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子。 “你疯了！”戴茜在谢宇的脸上轻轻的抚摸着，生怕把他已经够丑的脸形成二次伤害。 “完了，被赵明看见了！” “谁？赵明？他不去看他的澡堂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戴茜其实是怕的，一次次地威胁要去谢宇家闹，只是她嘴硬。被赵明撞见了她不怕，她怕的是赵明的妈，王素芳那个婆嘴的嘴就是个广播，如果她知道了，整个供应站的人都知道了。 比戴茜更慌的就是谢宇了，是啊，这小狗曰的怎么会在这儿？刚才那个笑容……他一定看见我了，坏了坏了，这下真的坏了。 谢宇回过味来，赶紧朝外跑，“等我一下，我出去看看。” 谢宇很明白，自己的把柄算是被赵明拿住了，暗骂道，草特么的，怎么偏偏就是他？ 第31章 转岗在望 赵明并没有走，而是在楼下等着谢宇，看到谢宇失魂落魄地下楼来时，笑脸相迎地给他散了一支烟。 谢宇接过去借着路灯的光转了转香烟，看了看牌子，“红塔山？抽得比老子还好，发财了吗？” 赵明傻笑道：“这不是给谢主任抽的烟吗？总不能拿天下秀唬弄主任啊！” “懂事！”在赵明递过来的火上点着之后，被一缕青烟薰得皱眉闭眼，冷冷地问道：“你小子下了班，不回家，天都黑了，在外面瞎晃什么瞎晃？” 赵明连连摆手，笑道：“我也不想瞎晃，可是主任家里水管不是坏了吗，李隆生让我挣表现，说是私活就得下班干，我这不是修好了水管，想着过来跟你汇报一下。” 你特么修完水管，来三号楼汇报？曰死尼玛的……谢宇在心里乱骂，沉声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杨小芸……” 赵明的笑脸看起来再不是那个傻不拉叽的东西，眼神让谢宇慌得一批，哼道：“谢主任，你放心吧，小芸姐她以为你去别人家喝酒了，只有我，我知道你在这儿？” 赵明皮笑肉不笑，谢宇的脸皮子在抽，完蛋了，这杂种一定是知道什么了。 想到这里谢宇恶狠狠地瞪着赵明，赵明也不怕他，就这么对视着，两人又没什么感情，对视得久了不免尴尬，于是赵明说，“谢主任，我汇报完了，你就上去吧，别让戴茜姐等得太久。” “你胡说八道个什么？”谢宇的火一下子就窜了上来，眼看着赵明要走，急眼拎住赵明破旧的t恤问，“你知道什么了？” “我什么都知道，什么都看到了！” 赵明一把将谢宇的手给掰了开，笑道：“谢主任，我劝你还是对我客气一点！拉拉扯扯的一会让人看见了，传到小芸姐的耳朵里知道你是去戴茜姐家时喝酒，你说会有什么后果？” “你特么的敢威胁我？”谢宇还想去抓赵明，可是身高差距与身体的差距让他一下子怂了半截，咬着牙道：“大不了老子离婚，你特么以为我怕你？” 谢宇嘿嘿一笑，“听说谢主任马上要被提拔成副站长啦？我本来想恭喜一下，不过听说提拔前有个公示期，为期一个月，这一个月内你随地大小便都可以反应上去，看来也不是那么稳当啊！谢主任，你说婚内乱搞男女关系要是被传出来，会是个什么后果？” 谢宇全身一震，眼皮子开始狂跳，这才知道赵明的不简单，人家敢来，就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准备。 心中挣扎了半天，凶恶表情一下放松了下来，认栽道：“说吧，想要什么？” “水电班我不想待了，让我去工会，我也想展示才华，为供应站的同事们服务！” 谢宇咬牙就骂，“你特么守了四年的澡堂子，展示个吉吧，服务个锤子，一天想精想怪，想吃狗吉儿炖海带！” 领导也是要面子的，赵明让他骂！ 不过谢宇骂了几句之后，再看到谢宇的眼神时，一下子闭上了嘴，有点为难地说道：“小明，不是我不帮你，让你在水电班组当个班长副班长也没什么大问题，可是去工会，那边没位子啊，再说了，跨部门调动这种事，我把你送过去，也得那边接收才行，你看，要不要换一个条件！” 赵明冷笑一声，说道：“谢宇，给你脸不要脸是吧？你觉得我是在跟你讲条件吗？” 谢宇堂堂一个主任，居然被赵明骂得没了半点脾气，他倒不是不能帮赵明，只不过把赵明转到工会去，就不是岗位发生变化，连工作性质都变了，在水电班，就算干个班长，也只是个工人，可只要一进入工会，任何一个岗都是干部岗。换句话说，只要赵明进了工会，就是以工代干的干部身份，马上鸟枪换炮，再不是一个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的人。 在这件事上，谢宇留了个心眼，他可不想把赵明一下子扶上去。 不过眼下好像已经被赵明看穿了什么，别说以后，就连当前这一关都过不了，为了自己的前途，谢宇那是一点都不敢冒险！ 挣扎了一下子，为难地说道：“赵明，你看这样过几天，不，明天，就明天，我马上就跟站长提这件事，你在澡堂这几年的态度大家是看到的，服从安排，乐于助人，像你这样的同志，就该树立一个典型，这样才让下面的人有个念想……不过，有一点，这件事我可以提，工会那边要不要，我可就管不了啦！” “那就谢谢主任，只要你真的帮了忙，我也不瞎，看得见的。”赵明笑道：“如果我过不去，那就是命中注定我和工会无缘，我当然不会怪主任，今天的事就当没有发生过，我什么也没有看到过。” 走了两步，赵明回头一看谢宇，还眼巴巴跟那儿杵着，这是在等他表态呢，于是赵明识趣一笑，道：“放心吧！我赵明说话算话！” 赵明美滋滋地走了，谢宇也算松了一口气，趁着没人看见，赶紧上楼去了。 把刚才的事情跟戴茜一讲，后者的心里才是最慌的，她如果这么嚯得出去，二十多万的抚恤金就不会让婆家给卷走了。 为什么跟着谢宇？不是图他大小是个官，而且总想占她的便宜吗？横竖躲不过，不如从了他，至少不会被欺负，而且以后可以换个轻松点的工作，不用再守着库房那个破地方。 “你就这么答应他了？赵明是个无赖，这院里谁不知道，他要是说话不算话，成天拿这事要挟你，那该怎么办？”戴茜一想到今天被赵明摸了几把，还亲了他一口，就有些心颤颤的，真是便宜那小子啦！ “工作是矿区的，又不是老子的，他想要，我就给他，等老子当了副站长，有他好果子吃，他还想拿捏我？我捏不死他！” 谢宇撂下这句狠话，反身就把戴茜搂在怀里，“好了好了，别想这些事情了，我们去床上慢慢说！” 戴茜拧了拧身子，半推半就，“不去，一会儿把人家勾起来你又好了！” “不会，保证不会，我这个时候可有劲了，走吧，我的小乖乖……” 戴茜倒是有点期待，只不过还没开始，又结束了…… 戴茜得想捶人，这个没用的东西……还是赵明那小子厉害，有了那么一点点的记忆，戴茜心里痒痒，要是跟那小子在一起，不知道会是个样子！ 第32章 财政大权 赵明不会以为这件事已经铁板钉钉了，谢宇、贺建勇、李小华，这些当领导的那一个是省油的灯，不把事情做到让他们没有一点反驳的理由，这件事都有变数。 不过赵明也一点都不担心，有两块垫脚石已经做好准备让赵明踩了，踩着这两个人上位的可能性极大，一切准备就绪，就只欠东风了。 这一夜，赵明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对未来的规划有了一个清晰的思路后，激动得更是难以入睡，不一会儿，脑子里反反复复出现着几个女人的样子，蔡小晴、方圆、杨小芸……许多张脸合在一起之后，居然一下子变成了杨皎月，这可把赵明兴奋坏了，醒过来的时候，大裤衩子都快被顶穿了。 赵明搓了两把脸，嘿嘿地想，还是杨皎月的本钱足，太勾魂。脑子里尽是坏坏的念头，起床时，精神百倍，收拾收拾，拉开卧室的门走了出去。 王素芳大清早地起床就在骂赵永远，据说是更年期，赵明想了想，这个更年期花钱就能治，也真是奇怪了。 “赵永远，日子还过不过？不过你给我滚出去，胡耀光是你爹？你三天两头跟他在外头喝酒，你就跟我说，喝酒的钱哪里来的，你狗曰的是不是存私房钱？今天你要是不把话给我说清楚，就别想出这个门，你个不要脸的东西！” 赵永远生无可恋的样子真的好可怜，赵明也觉得他该骂，都说钱要花刀刃上，胡耀光就是个混吃混喝的废物，天天把他招待得那么尽兴，有什么用？ 不过话又说回来，再怎么着，吃饭喝酒，赵永远也吃了一半喝了一半，胡耀光去嫖，赵永远好歹也听了水响，总还是过了一阵瘾，王素芳呢？现在外头的人一看到王素芳就叫她散财童子，十赌九输，她有什么资格骂赵永远。 男人也得要面子，赵明想了想，也不能让王素芳再这么闹下去，不然赵永远以后上班在单位上还怎么混？ “妈，家里这台黑白电视不能用了，别人家早就用上二十五寸的大彩电了，要不咱们家也换一台吧。” 一听赵明这话，王素芳先是一愣，接着就想去厕所，赵明又喊，“妈，今年年初开始涨工资，我爸一个月拿六百多块，往前数几年，少说也交两三万给你了，我们家不怎么吃肉，全家上下一天到晚的生活费也不超过十块，这么算来的话，两三千块的存款还是有的，这样吧，二十五寸的我就不想了，来一台长虹二十一寸的，钱也应该够。” 王素芳弓着背，背对着赵永远父子俩，心突突地跳，兔嵬子，敢查老娘的账，反了天啦还！垫着脚尖就想往厕所里钻。 “妈，今天这事必须解决了，不然你三天两头凶我爸，家宅不宁，日子太难过下去。” “你个小兔嵬子说什么，你再给老娘说一句试试！”王素芳不溜了，转过头指着赵明威胁！ 赵明不跟她说，看着赵永远，“看样子，妈是没存下一分钱，这样下去，家里早晚会被拖垮的，生疮害病连吃个药的钱都没有，从下个月起，爸你把钱交给我，以后家里大大小小的开销用度都由我来分配，天天有肉吃，还有零花钱……” “想得美，你特么是翅膀硬了，想当老娘的家，我看你狗曰的是没睡醒，我一巴掌抽死你个不孝的东西。” 王素芳的声音快把房子给抬起来了，赵明还是没理她，问赵永远，“爸，你同意吗？” 赵永远点头像鸡啄米，“同意同意，交给你，都交给你，家有余粮心中不慌，总比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强。” 王素芳的巴掌照着赵永远的脸就抽了上去…… “妈！” 赵明突然一叫，把王素芳都给吓坏了，手一抖，愣是没扇上去。 赵永远双手都举过头顶了，那投降的样子很难让人相信他以前当过兵。 “妈，如果你打爸，他可以在单身楼要一间房，以后就不回来住了，你什么时候把打人的毛病改了，他什么时候再回来。”赵明平淡地说道：“你得搞清楚，我们是你的家人，不是你恼羞成怒拿来发泄的对象。” 话音刚落，王素芳甩手就是一巴掌抽在赵明的脸上，顿时就肿了，五根指头印明显得很。 “你个养不家的东西，还敢教训老娘，我不打你爸，还不敢打你？” 赵明舌头顶了一下口腔内壁，点点头道：“你可以打我，我也可以不回家……爸，发了工资，记得交给我。” “你敢！” “妈，没什么不敢的，爸挣的工资想交给谁交给谁，大姐和二姐早早就嫁了，这几年你除了买菜，基本什么都不干，这个家都得讲贡献。你不贡献就算了，还把爸交给你的生活费败得一分不剩，就这样，还想管家？妈，日常开销，每天大早来找我领，如果伙食开不好，伙食费就平分，自己管自己，自己的花光了，就饿肚子。” 赵明往外走了两步，扭头看着两眼发直的王素芳，“对了，妈，今晚你得自己做饭了，从今天开始，我不回家住了。” 说着，赵明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赵永远趁王素芳还没回过神追着赵明的屁股就出来啦。 紧跟着就听见王素芳在屋子里嚎了起来。 “哇……日子没法过了啊……大的不疼人，小的忤逆不孝，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还不如死了算啦！” 赵永远拉着赵明，问，“儿子，你妈不会在家里上吊吧？” “你可以回去看看！” 听到赵明淡定的口气，赵永远嘴一撇，“查血常规都哭天喊地的人哪儿来的胆子自杀？不过话说回来，你小子真狠，居然拿你妈下手！” “要不你还把钱交给我妈？” “别别别！”赵永远吓得直摇头！ 赵明哼了一声道：“爸，你的钱不用交给我了，私房钱你可以存，生活费按天发放，如果伙食不好就减半，让妈自己管自己，我们俩一人拿一笔钱出来存一起，家里以后有个大事，也能应应急。妈那边，我隔三叉王地给她些零花钱，能买件衣服什么的，比她拿去输了强。” “好小子！”赵永远觉得自己的儿子长大了，拍着他的肩膀道：“懂事，终于懂事了，你别跟你妈赌气，她就那个性格，晚上早点回来，就当给她个台阶下。” 赵明摇摇头，“我给她钱，是孝顺是本分，不代表她撒泼有道理。” 说着，再不理赵永远，朝库房的方向去了。 第33章 顺水推舟 大清早的，谢宇就一连给水电班打了七八个电话，没找到自己想找的人，都快气炸了。 赵明挂了谢宇的电话，心想这家伙昨天晚上应该是受够了气，这个时候要找人发泄呢。 老规矩，赵明一定得等着李隆生现身才会去干自己的活。 老时间，过了九点半，李隆生吹着口哨看到门口正在洗拖布的赵明。 见赵明一脸笑，李隆生晃着手里的茶杯，嘿道：“小赵，心情不错，谢主任家的水管修好了吗？” “班长，已经修好了，我还检查过，不漏水了。” 李隆生点头笑道：“干得不错，牺牲私人的时间替领导干活，怎么样，谢主任有没有夸你几句，或者让你留下来喝两杯？” 看李隆生嘲讽的表情，赵明不吭声，李隆生冷冷道：“小赵，我就是告诉你，你就是个干活的命，别以为勤快就能得到谁的赏识，你就是一个工人！” 看着李隆生，目光直接，没有一点尊敬或是畏惧，赵明直说道：“班长，你也是个工人！” “老子是班长，总还是比你大一级的。”李隆生杵赵明的脸，得意地叫道。 “李隆生！” 被突然传来的吼声吓了大跳，李隆生一回头，就看到气热汹汹的谢宇。 “几点了？李隆生我问你几点了？上班时间你不知道？” 李隆生是个非常好面子的人，刚才还在训赵明找存在感，转眼就被谢宇喷得一脸口水，偏偏还没地方说理。只得腆着老脸，“谢主任，家里有点事耽搁了一下子，下次不会这样了？” “下次？”谢宇哼了一声，双手叉着腰，气得翻白眼，“李隆生，我家水管是谁你们班去修的？” 李隆生偷偷看了赵明一眼，见他憋笑的样子，快气炸了，马上道：“咦？谢主任，上次不是在一块儿聊天的时候，你说你们家的水管有些滴水，我就说去帮你修修……” “修修，尼玛的你倒是去修啊，你让赵明去是几个意思，你特么的不想干可以别干，李隆生我告诉你，你一个快退休的老工人了，就这么不懂事？注意你的劳动纪律，马上写一封检讨，交到我的办公室，马上！” 李隆生被臭骂一顿，脸都胀红了，他在单位干了一辈子，还没有谁这么臭骂过他，前一刻还在训赵明，后一秒就被骂得一愣一愣的。 最可恨的是，赵明贴了上来，问，“班长，要不要我替你写检讨？我写检讨可厉害了！” 不等李隆生吭气，赵明把拖布往边上一扔，进班里去了。 李隆气得胸口起伏不定，血压都上来了，扶着墙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 谢宇的气算是出了，赵明这小杂碎捏着把柄，事情还得办！ 正想着跟书记怎么提提这件事，谢宇就听见贺建勇在办公定里发脾气，赶紧敲门。 “进来！” 推门进去，谢宇满心关切地问，“书记，这大清早的，谁惹你生气了？” “还有谁，李小华那个狗曰的……” “书记，我小声一点，大家都听着呢，别被人听了去，又该背后嚼舌根子了。” 贺建勇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脾气本来不差，不过遇上李小华这样的莽夫，根本就没道理可讲，贺建勇再不发泄，都快心梗了！ “快过节了，我提议说搞一个组织生活，让他选个地方，他直接来个，没钱！”贺建勇两眼一翻，“什么意思，这是什么意，这个组织生活是定期要搞的，而且具体活动方案还是要上报的，他李小华不管这一路，就完全不参与，这是什么觉悟？他当什么站长，我就该反应他，好好检讨一下！” 谢宇眼珠子滴溜溜地转，有啦！ “书记，站长这个人把所有的恩怨都挂脸上，这么多年来就这么个样，什么时候让你痛快过，不过组织生活还得搞，而且还得站长大力支持，要不传出去，说我们供应站班子不合，就不是站长他一个人的问题，书记你不是也得跟一起担责任吗？” 有道理！看来这事光发一通脾气那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贺建勇瞅着谢宇有主意的样子，马上问，“依你看，这事该怎么来处理？” 谢宇吸了一口气，走了两步，“按说站长以前暗地里跟你较劲也不会太明显，时不时的来那一下子，大家脸面上也过得去，这一次突然这么猛，肯定还是有原因的。我想，可能是因为赵明！” “赵明？你开什么玩笑，我跟他李小华斗法，关一个小工人什么事？” “不不不，书记，这事你得这么看，上次是站长把赵明弄过来让咱们处置的，我也是急了眼，一下把他发配到了水电班，那个地方可是供应站最苦最累的地方，俗话说，打狗看主人，咱们让站长没面子啦，难怪他跟书记过不去呢！” 贺建勇一听，咦？还真有这么几分道理，“依你的意思是……” “我们的气也出了，不如把赵明调出去，调到工会，接下来还是书记的面子重要，马上要过节了，如果没有把活动安排好，大书记那边也不好交待。” 贺建勇的指尖敲着桌子，一下接一下，“调出去，我理解，为什么要调到工会去呢？” 谢宇小声道：“调到别的班组，哪有工会这么直接？书记，蔡小晴可是工会主席，咱们把赵明调到工会去，这样才显得更有诚意，也能让站长更加明白你的意图，在这件事情上，咱们做出了这么大的让步，站长应该会明白的。” “真的？”贺建勇心里犯着嘀咕，听起来也像那么回事，哼道：“工会的岗位可是以工代干的岗，赵明刚转正就扔那里面去，运气也太好了点，别人会不会有闲话可讲？” “讲闲话？不不不，赵明的表现所有人都有目共睹，这几天在水电班组连下了班都在干活，这种人不表扬那该表扬谁，这也是激励职工上进的一个法子，到时候咱们也可以趁机报道一下，对书记来说，又是一次公平公正的证明。” 贺建勇听得心头一动，这倒是个一石二鸟的好办法！对这个赵明，贺建勇倒是没有什么看法，发自内心地说，小伙子长得帅，工作勤奋，态度端正，调他去工会至少是一个正面的宣传。 不过，贺建勇转念一想，让老子给李小华示好？没睡醒吧！ 第34章 戴茜求情 屁大点的池塘里二王，小鱼小是全都被咬死了，可是二王一点也不在意，如果不继续打下去，怎么能分出胜负，怎么才能决定谁是王霸？ “行吧，这事先放放，也不能我突然跟个神经病似的直接送个人情给李小华，到时候他又该猜我是不是别有用心了？” 谢宇一听没门了，心中着急，张大嘴正想再劝，马上又把到嘴边的话给咽回去，顺势而为可以，强行改变贺书记的想法恐怕会起到反效果。 算了，这事也急不得，只得看准了时机再作打算，今天早上当着赵明的面已经把李隆生给骂得狗血淋头，给了赵明天大的面子，他不可能感受不到我的善意吧？ 谢宇的心情稳定了不少，耳边传来贺建勇的声音，“对了，上次矿区机关老干部楼遮雨篷的安装只进行了一半，到现在也没有接手，你赶紧把工作落实一下，这种时候不冲在前头那等什么时候？” “书记放心，我马上安排！” 谢宇回了自己的办公室时，已经接近中午下班，李隆生和马吉正吹牛比，一见主任回来，赶紧把脸上放浪的笑容收敛起来。 “主任，你看看，这是我的检讨，今天确实是我做得不对，以后我一定改正，严于要求自己，杜绝思想上的放松……” 瞅着李隆生手里拿着张纸，斗大一个个的这，前后不过二百，还是东拼西凑狗屁不通的东西，接过来往桌子上一扔，压根不打算看。 挥挥手，“去吧，下午安排人去矿区老干部楼的遮雨棚弄上，暴雨季节，别让矿区退下去的老干部家里受损失。” “是是是，还有几分钟才下班，我这就回去安排。” 检讨收了，还领了差事，这就是没事了啊？赵明，你给我等着，看我怎么收拾你！一阵点开哈腰过后，李隆生转身离开。 马吉呷了口茶，啧地一声，没什么味道，不经意地说道：“主任，你是李班长老工人了，有时候还是得给给面子，当着他班组工人的面就这么劈头盖脸地来一顿，不太妥当，以后哪儿来的威性？” 谢宇扭头一瞪马吉，“老马，你这是在跟我工作交接？你退二线不是还有几天工夫吗？” 马吉眼角一抽，尼玛卖比，心里爆炸地大骂，脸皮子发烫的时候，听谢宇说道：“你是退二线不是退休，还是多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份，别搞个晚节不保，到时候落下个什么处份让你提前退休，该享受的待遇享受不到，因小失大不是？” 都是明白人，话不用说得太明白，点到即止。 不过就算是点到即止，马吉的面子也伤够了！ 答应也不是，摇头否认也不对，尴尬地僵了一会，苦笑道：“谢主任？一块去食堂吃饭！” 谢宇假装整理办桌上的东西，连头也懒得抬，马吉出门就骂玛卖比。谢宇冷哼，一个副的，还是个快退下去的副的，教训到老子的头上来了，没大没小的东西。 库区当中，下班时间不到，人早就走光。 刚干完活，赵明一身臭汗，吹着口哨准备抹抹身上，李隆生板着脸走了过来。 “挺高兴的是吧？”阴阳怪气的样子又在憋坏。 赵明也没放在心上，说道：“开心不开心一天都得过，你说是不是班长。” 李隆生呵道：“可以，年轻人心态不错，下午收拾收拾，去矿区老干部楼把遮雨篷装了，这几天你都不用来班组，上面要求的两天之内必须装完，装不完，你自己去跟上边交待。” 两天？呵呵，老东西真够黑的，那么大的工作量两天就得装完？ “班长，就我一个人吗？要不再多派两个人，这样干起来也快一点！” 听到赵明的话，李隆生冷笑道：“你一个人不是什么都能干吗？一个人够了，别人都有别人的事情要做，这是你的工作，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个班长分配不公平？” “不敢！”赵明笑了笑，“班长让我去，那我一定把工作干得漂漂亮亮的！” 哼！李隆生一甩手，多看赵明一眼都觉得眼睛疼，今天让他去安遮雨篷，过几天再让他去掏化粪池，不整死你，老子这么多年白干了！ 只剩赵明一人，轻轻叹了一口气，官大一级压死人，当个班长都这么凶，还得往上爬才行！不过应该快了！ 装遮雨篷也不是什么坏事，不知道会不会遇见杨皎月？想到那秋收硕果般的身段，赵明有点膨胀，吧唧吧唧嘴，脑子里全是杨皎月惹火的样子。 “啊！”赵明转身时，被眼前的戴茜吓了大跳，“茜姐，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 小伙子这么壮实？看着赵明光着的上身汗珠子滴嗒，戴茜心痒得厉害，不知道他脖子以下厉不厉害，不管怎么说，都比谢宇强吧！ 戴茜呼出的气滚烫滚烫的，有点热，所以又解了一颗扣子。 这……这……这是想干什么？赵明昨天可是看过戴茜浪荡的样子，眼下这是想逗他？ 赵明激动地吞了一口口水，手里的毛巾被戴茜抢了过，在水龙头下面弯着腰边搓边说，“我一个寡妇，活得也不容易，就想有个男人保护一下自己，不然得被人欺负死，你是不是觉得我很下贱？” 赵明被戴茜晃得挪不开眼，听到这话，舌头打结道：“怎么可能？茜姐不是那样的人。” 戴茜把毛巾摊开甩了甩，再把赵明脸上的汗给擦了，然后顺着脖子一路擦了下来，在那搓衣板似的腰腹上来回擦了几把，结实硬朗的手感看得戴茜两眼发直。 “赵明，我知道我很下贱，但是我没有想过破坏谢宇的家。”戴茜停了下来，红扑扑脸蛋抬了起来，眼神火热地望着赵明，“你别把我和谢宇的事说出去，你让姐怎么报答你都可以。” “陪我什么都可以？不是不是，茜姐我不是那个意思！” “可以！”戴茜直接了当的两个字，把赵明给说得裤当一紧。 戴茜的心是乱的，她没想到赵明这么直接，同时，她也是期待的，她从赵明的眼神当中知道赵明想要她，感受到这种迫切的眼神，戴茜都想把赵明推进房间去了。 赵明看着戴茜，认真地说道：“茜姐，下班了！” 戴茜失落地走了几步后，才听到赵明说，“放心吧茜姐，我不会说的，谁都不会说。” 第35章 你要什么我都答应 戴茜抿嘴一笑，不是因为自己和谢宇的事情不会败露，而是赵明这个小伙子对她有兴趣的事实。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让自己报答她？期待间一股子麻痒，令她走路都不自然，真希望他厉害点，不要跟谢宇那个老废物一样。 好烦啊！光想了一下，怎么就这样？走着走着，戴茜的脸上一片红霞，娇艳如花！ 骚和善良并不是一件冲突的事，至少赵明还是很喜欢戴茜的，关键的时候，她还知道保护方圆，就冲这一点，赵明就对戴茜多了几分欣赏，至于睡觉，如果她愿意，自己也不会拒绝！ “戴茜跟你说什么了，勾勾搭搭的，你不会对这么个水性扬花的女人有意思吧？” 方圆老远就在材料库看到戴茜和赵明俩在摸摸搞搞，不知怎么的，心里酸溜溜，忍不住想发火。 赵明瞅着四周没人，一把搂着方圆，弄得方圆发热，“讨厌，你坏死了，当心被人看见。” “是啊，被人看见，就说你水性扬花！” “赵明，你混蛋！”方圆挣脱赵明的手，“你居然替戴茜说话，她勾搭的可是谢宇，谢宇有老婆。” “不管怎么样，关键时刻，人家替你方圆说了话，不至于让你替人背黑锅，就冲这一点，你该感恩，她勾引谢宇，你生这么大你的气干什么，你喜欢谢宇？” 方圆红脸道：“滚，我才不喜欢谢宇呢！” “你不喜欢谢宇，那你喜欢谁？”赵明笑问。 “你……你……你去死吧，赵明！” 方圆羞得转身就跑，浑身在风中摇摆，看得赵明一愣一愣的，这丫头喜欢自己，不过有什么用呢，她妈那副嘴脸，情愿把她闺女拿去沉塘也不会嫁给老子的。 嘿，没关系，你们这帮看不起我的人等着吧！总有你们巴结我的一天。 心高气傲，可特么晚上住哪儿？狠话放出去王素芳不认错，坚决不回家，说出来容易，做起来真难。总不能真去找个草垛子将就，一晚上不得被蚊子吸成干尸？ 咦？有了，要不在工会的活动室里将就几天？蔡小晴晚上也住那儿，会不会发生点什么特殊的事啊？ 赵明当下一紧绷，就这么决定了。 中午在食堂炒了一个荤菜，比起赵永远还在家里受折磨，赵明有了翻身当主人的感觉。 吃过饭，赵明第一时间上楼去打扫卫生，把地抹得差不多的时候，蔡小晴果然准时来了。 “小家伙，每天来得挺准时的，是不是想小晴姐了？” “不敢！”赵明摇摇头，还没来得及往后退，就被蔡小晴贴上了身。 有了前两天的试探，蔡小晴直接了许多，手垂在身侧有意无意地晃荡着撞向赵明，最终没忍住。 好小子，真吓人。蔡小晴越想，浑身越热，拉着赵明进房间里，当着赵明的面换上练功服，“帮帮姐！” 赵明咽了几口，帮她把练功服整理好了后，出了房间，蔡小晴眼神勾人地热身，最后躺在地上，冲赵明勾了勾手指，然后抬起一条笔直的腿。 赵明也知道就是压腿，只是压腿。 “小晴姐，我怕我会受不了！” 蔡小晴妩媚一笑，哼道：“受不了怎么啦？姐又不怕你，别磨蹭，快点！” 赵明心都快跳出来了，双手摁住蔡小晴的小腿往她的胸口压，整个人的重量就这么压了上去，蔡小晴故意的设计，感觉还是很不错的。 蔡小晴的脸都快滴出血来了，就是赵明人跟个死人一样让她有点生气，趴身上一动不动是几个意思？ 蔡小晴心痒死了，哼道：“赵明，你动一动，上下帮姐拉拉筋，这样才能活动开！” 鬼扯吧你就！你这腿都跟没长骨头一样啦还需要拉筋？不过她既然有要求，赵明就得照做，摁着她的腿，上下反复强硬地下压，蔡小晴直接就绷不住了。 “好弟弟，我真的觉得你很厉害，你是不是以前练过，你这两天想好没有，想要什么？” 赵明没有停，节奏分明地说，“小晴姐，你真的什么都答应我吗？” “是啊，好弟弟，你赶紧说，你想要什么，姐都给你，姐姐就是你的，姐姐想当你的女人，你看姐姐可以吗？” 看着蔡小晴那张胀红的脸，赵明也上了头，要不索性就把她……反正也没什么可担心的！ 挣扎了半天，赵明小心翼翼地说，“小晴姐，我想，我想……” 手放开的时候，蔡小晴浑身滚烫地吊着赵明的脖子，一双火热的唇主动贴了上来，撬开了赵明的唇齿，那芬芳的清流如同花蜜一般让赵明难以拒绝。 纠缠了好一会儿，赵明这才一下把蔡小晴摁在地上，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小晴姐，我想……我想……” “来吧！” “不是，小晴姐，我想晚上借这里住几天！” 啊？蔡小晴的心开始狂跳起来，看着赵明认真的样子，小家伙这是想赖上自己，找个长期的依靠？要一次还不够，晚上还想住在这里，还是几天晚上？太贪心了吧？ 蔡小晴不会和李小华离婚的，就算她这个时候想跟赵明来一次，也只是过过瘾，完事之后，两不相干，怎么还能纠缠到一起？要是被传出去，以后怎么见人？ 赵明仿佛看穿蔡小晴在想什么，冷静地掰开盘在他腰上的腿，说道：“我妈给了我一巴掌，我不够资格申请单身楼的房间，所以我才想借这里睡几天，我就睡外面活动室，如果不方便，那就算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王素芳打儿子那是家喻户晓的事，没想到把赵明真的捶得离家出走了，如果是这样的话，就没什么好顾及的了。 “说得那么可怜巴巴的做什么？”蔡小晴哼道：“姐的床让一半给你睡好不好？” 看到蔡小晴勾魂的眼神，赵明都快爆炸了！感受着她的手轻轻地放在自己的腿上时，赵明僵硬地吞了一口，李小华的老婆这么开放，他不会不知道吧？想想也对，他跟财务搞在一起，哪有时间管老婆？ 第36章 一场大雨 “哎哟！” 蔡小晴被赵明的叫声吓得一缩手，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明明是件舒服的事，怎么到他这儿就跟杀猪似的。 “鬼叫什么，姐这么温柔，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赵明苦笑道：“不是，我腿上受了点伤，你碰到我的伤口了！” “什么伤口？姐才不信呢，你让姐看看？” “小晴姐，不太方便吧？” “有什么不方便的！”蔡小晴胆子贼大，这两天和赵明天天中午待在一起，早就已经没了拘束，伸手就去拉开看看。 赵明吓得一躲，拘着身子，遮遮掩掩的，蔡小晴一瞪眼，哼道：“你要是再躲的话，晚上姐就不让你住这儿了，快，乖乖过来，让姐给你看看！” 赵明也是被逼的，老老实实地坐在地上，双手撑在身后的地板上，任由蔡小晴折腾。 除了李小华以外，蔡小晴可没跟别的男人这么亲热过，何况还是这么个年轻的小子。 蔡小晴惊喜交加，她面前的这个才是真正的男人！ 蔡小晴该有的矜持还是要有一些，羞红了脸看着赵明的伤口，“怎么弄的，这么大一条口子，多心疼啊，姐给你吹吹！” 呼！ 一阵凉风，弄得赵明全身发僵，蔡小晴问，“别调皮，快说，是怎么弄的。” 赵明感受着那冰凉，强烈回应地说，“我帮人修水管，摔下来的时候被铁丝给挂了一下。” “修水管弄成这样，也不知道你自己还管用不管用，要不让姐给你检查一下吧！” 蔡小晴哪管赵明同意不同意，赵明全身一麻，连滚带爬地从地上爬起来，就往外面跑。 “姐，你好坏，我先走了，下午还得去矿区装遮雨棚……” 我坏？我坏吗？哼哼，这小子长得也太吓人了，今晚姐再让尝尝什么叫坏！ 想到这儿，蔡小晴禁不住一个激灵，赶紧进房间里去了，想着赵明的样子解解馋，实在是太过瘾了。 赵明出了门过了好一会儿才平复下来，蔡小晴这个骚货跟要吃人似的，再晚走一步就得被她办了？今天晚个怎么办？难道真的要从了她？老子还是个初男啊，听他们说第一次很快，会不会被嘲笑…… 满脑子都是这些画面，坐上班车，往矿区出发了。 矿区机关事务办把东西早就准备好了，看到赵明来的时候，事务办的科员没好脸子地说道：“都几点了，现在才来，你们供应站办事就这么磨叽，我告诉你，动作最好快一点，要是规定时间内完不成，我跟你们供应站领导反应你！” 坐办公室的一向看不起在下面干活的工人，这样的口气听着的确很欠打，不过赵明却也不想跟他一般见识，外面找的几个农民只负责把遮雨棚搬到老干部楼的天台上，剩下的事情，就只得由赵明完成。 比起那天来说，今天的日子算是好过，至少没有当头烈日。马吉和刘中全这两个狗曰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动手？赵明巴不得这两个胆大包天的家伙赶紧偷材料库，逮住两只耗子，进工会就顺理成章了。 吊着安全绳，赵明在外墙上打孔，阵阵大风吹来，热浪滚滚，连呼吸起来都觉得鼻孔里在冒火，真不是一般人能干下来的活。 一个单元四层楼，赵明花了一个半小时装完，接下来又开始装第二个单元…… 转眼，天慢慢黑了下来，隆隆雷声响起，一阵大雨在所难免。 抬头看看自己装的这些遮雨棚，赵明心中感叹，总算能赶得上，正准备走时，抬头看见顶楼那块遮雨棚被吹得哗哗哗地响，那不是杨皎月的家吗？对了，上次只是装上去，没有紧固，大风一吹说不定得被吹掉吧。 不及多想，赵明赶紧又爬上楼顶，从外墙边放下绳索，然后降下去开始紧螺冒，大雨说来就来，根本就没有给赵明半点时间。 赵明虽然躲在棚下，不过那姆指大的雨点拍打下来，很快就把赵明全身弄湿了。 想着赶紧把紧丝给拧紧，早点离开，就在这时，窗户里面出现一个女人，二话不说就做好了洗澡的工作。 赵明看在眼里，手上的动作全都停了，杨皎月不止一次出现在他的梦里，出发时还想着能不能见到她，没想到，又以这种方式见到了。 “啊！”抬起头来的杨皎月被外墙上挂着这么一个人给吓得叫了起来，不过看清赵明的脸上，赶紧扭头出去了，再回来的时候已经换上了干的睡衣，推开窗户喊，“那么大的雨，挂外面干什么？还不快进来……快进来，听到没，都湿了……” 赵明大叫道：“等等，最后一颗螺冒，拧紧……好了，我进来了！” 听到这话，杨皎月的心不知道为什么跳得厉害。 拿了条浴巾，倒了热水，等到赵明洗完热水澡之后，递进了门缝里边。 “就裹着浴巾出来吧！衣服湿着呢，出来你自己用吹风机吹一吹。” 话音刚落，赵明光着上身从里面走了出来，身材壮硕的样子看得杨皎月一阵狂跳，这小伙子真壮啊！ 不过再一想，这可是要给文雯的未来老公，自己以后就是他的丈母娘，胡思乱想什么呢，心头一颤，进了浴室，把睡衣什么的放好之后，还是无法平静，他怎么……长得这么好看啊？ 想什么呢，一把年纪的人了？还想老牛吃嫩草！在热水下哗啦啦地洗了起来，越洗身上越烫，全身发热，喘气也变得异常的沉重，就像生病了一样，脑子里挥之不去的都是赵明干活的样子，强壮的男人真的太好了。 杨皎月是女人，而且是个单身女人，干躁了这么些年，碰着点火星子，呼地一下就燃了起来，灭不下去。 想着想着，水一下子冰冷，清醒了不少，打开浴室的门就想看看热水器的火是不是又熄了。 刚看完火，转身时，门口的赵明眼珠子都不眨一下地看着她，下一刻扯下自己的浴巾把的杨皎月给裹了起来，而他自己就暴露在了杨皎月的眼下。 天啊！这是要把人给吓死吗？杨皎月咬着下唇，全身发抖！ 第37章 好年轻 赵明也是一时情急，才把唯一的浴巾给了杨皎月，可是自己怎么办？ 有办法！ 一把抱住杨皎月时，赵明脑子一下就懵了，蠢比，怎么能干这种事。 杨皎月也没反应过来，所有的美好让赵明感受到的时候，他很直接。 “啊……”杨皎月被弄得轻轻一哼，嗔道：“你干什么！” “对不起，皎月姐，我也不是故意的，你等等，我给你拿衣服！” 这么一说，反而把杨皎月搂得更紧了，那浓浓的男人味让杨皎月情难自已，这么多年来，她一步踏错，几乎毁了自己一辈子。 有了女儿之后，她洁身自好，对男人敬而远之，无数个空虚寂寞的夜，她都靠自己！以为这样可以过一辈子，当赵明这么出现在她的面前时，她才知道男人，原来可以让她毫无防备。 在这样的情况下，她主动地抱住了赵明的腰，有意无意地接触，以这种方式缓解自己的渴望，没想到越来越渴望…… 好难受，为什么这么难受，又不想让他放开，杨皎月，你怎么可以这么不知羞耻，可是，可是真的好享受。 想法一出，杨皎月全身一个激灵，顿时全身发颤，搂住赵明的手用力了不少。 赵明虽然是个初男，可是在情感上可能算是个老油条，对于杨皎月肢体上所表现出来的状况，他很自信地认为，杨皎月是想要的，而他，也不会拒绝。 但是赵明要的不是一时的欢愉，像杨皎月这个地位的女人，更多的可能会对男人有更高的要求，而赵明现在，充其量会被当成个玩物，他才不要当玩物呢！ 想到这里，赵明主动把衣服给杨皎月给套上，顺手把杨皎月推进了浴室当中，自己赶紧出去把衣服给穿上了。 杨皎月的心狂跳着，不受控制，年轻男人的身体也许是她不能抗拒的因素，但是她不是小姑娘，理智是她这个年纪和地位的女人必须具备的条件，然后她还是对赵明没有抵抗力，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救命之恩的事实在她的心里已经根深蒂固，所以她从心底根本就没有要推开赵明的意思。 她甚至想，如果刚才他就那么把自己抱上床去，那该有多好啊！ 呸！杨皎月，你一定是疯了，他要当你女儿的男人，你怎么能想跟他那样？ 那种事？杨皎月摸了摸自己的脸轻撩着颈脖，像极了赵明的气息在她的敏感处掠过，鸡皮疙瘩起了全身，爽得全身发麻，两腿发软，半天直不起身来。可是，刚才都那么亲密了，他推开我了？是嫌我老了吗？杨皎月审视着自己，几乎跟全新的一样。 想到这里，杨皎月又羞又气，恨不得劈头盖脸地臭骂赵明一顿，不过……为什么要骂他？ 杨皎月出来时，脸上还红着，本想找个话题把刚才的暧昧给岔开，这才发现怎么也不可能避得开，于是说道：“刚才的事……” 赵明马上摇头道：“刚才什么事也没有发生，我只是给皎月姐递条浴巾而已。” “王八蛋！”杨皎月张口就骂，“你们男人是不是都一个样，占完便宜就想跑！” 赵明被骂得一愣，摇头道：“不是，皎月姐，我以为你会因为刚才的误会感到懊恼，所以……所以才……” 杨皎月看到赵明这么慌乱的样子，居然有了一点恶作剧的心思，冷冷问道：“我要是让你负责呢？” 赵明想了想，突然点头道：“如果……如果……皎月姐真的要让我负责，我……我愿意，但是我人微言轻，配不上皎月姐，我今后一定努力工作，早点拉近我们俩的距离，这样一来，我就能配得上你了。” 杨皎月听得心跳加速，颤声问，“你别只是逞口舌之快哄我高兴吧！” 赵明摇头认真地说，“皎月姐，我没有开玩笑。” “我可是矿长，你要到哪一步才算拉近我们之间的身份？” 对啊！杨皎月可是矿长，自己就算运气再好，也需要花好长一段一时间，“三年，不，四年，四年之后，我一定能成跟皎月姐地位接近的人。” “四年？”杨皎月哈哈大笑了起来，说道：“你知道我到这一步用了多少时间吗？二十年！整整二十年！先不说你四年能走到哪一步，四年后，我都四十二了，老了！” 三十八？赵明讶道：“皎月姐怎么看也不过二十左右，怎么可能三十八，你一定在骗我。就算四年后你四十二又怎么样，我不在乎的，皎月姐……你……” “我怎么了？说啊，吞吞吐吐的干什么？”杨皎月的脸烫死了，还想听赵明再夸下去。 赵明看着杨皎月那娇艳欲滴的样子，吞了吞口水，说道：“皎月姐，你真的好美，你的人就像你的名字一样，我看你一眼，就跟着魔了一样，眼珠子都挪不动！” “呸！臭小子，欺骗老人家是犯罪！” “不，你一点都不老，你不仅显年轻，是真年轻，粉嫩粉嫩的，说你只有十八岁也有人信！”赵明壮着胆子说道：“只不过……只不过十八岁的姑娘，没有你身上这种气质。” “啊……”杨皎月心里颤了一下，嗓子眼发干地问，“什么气质？” “风韵！恬静！让人欲罢不能！” “臭小子！”杨皎脸庞都麻了，激动地说道：“你平常也这么夸女朋友的吗？” 赵明摇摇头道：“皎月姐，我……我还没有女朋友，而且，而且我还是个初男！” 杨皎月的脸皮子翻过一浪浪的艳红，口干舌躁地含了含下唇，白了赵明一眼，没好气地站了起来，“你是不是初男跟我说干什么？” 一把年纪的杨皎月，矿区一把手杨皎月，日常淡定自若的杨皎月这一刻已经被赵明完全搞乱了心情，唇抖声颤，一股一股的欲望肆意地撕扯着她的底线，让她正准备朝欲望下跪，女人的理智有时候就是这么不值钱。 “时间不早了，晚上留下来吃饭吧！” 赵明一听，喜出望外，能跟杨皎月这样的女人在一起吃饭，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啊！ 第38章 这顿饭吃出毛病了 杨皎月曾经说，这个世上没有什么事是可以难倒她的。这句话不对，至少有一样是她办不到的。 做饭！ 杨皎月做出来的饭菜属于要人命的那一类，所以才会出现让杨科和文雯回家干什么都可以，除了吃饭。 杨皎月的脸红了，主要是赵明在旁边一直盯着她切菜，本来就紧张，刀刃一滑，吓得杨皎月赶紧一缩手，紧接着，她的手就已经被赵明紧紧地握在手心里，紧张地吹着气，然后看了看，没有被切到，这才安心。 强势如杨皎月，什么时候人被男人这么关心过？而且还是这么霸道的关心。 “还是我来吧！” 赵明才不管杨皎月同意不同意呢，先把几个柜子打开看看，柴米油盐酱醋茶摸清了地方，这才接着杨皎月切了一半的青椒接着切，一刀下去，圆弧画刀，青椒心子就被片了出来，再把青椒切丝。 小铝盆子装米接水，淘洗过后，看着杨皎月左手掐着右手，红扑扑火辣辣的样子，说，“把手伸进来泡一泡！” “为什么……啊？” 话才问出口，赵明就把杨皎月的手拉着放在了淘米水里泡着，“我不叫你，别拿出来。” 说着，把铝盆里接着适量的水然后放进铁锅蒸饭！ 再把折耳根给拆了，洗洗干净，拍蒜剁姜加糖放油辣椒…… 杨皎月目瞪口呆，“你一个大男人还会做饭？” “你一个女人不也不会做吗？” 杨皎轻轻一抿嘴，有点难过，赵明瞥了她一眼，笑道：“人无完人，这么多事，你总不能样样都会，那还了得，人啊，只需要做自己擅长的事就成了，不会做饭很正常！” 杨皎月直勾勾地看着赵明，“想不到你年纪轻轻，说话做事还挺成熟，跟矿区般大的孩子可不太一样！” 一听孩子两个字，赵明苦笑道：“你可以把我当下属，不能当晚辈，如果当了晚辈，我不就不能对你……对你……” “对我怎么样？”杨皎月明知道赵明要说什么，还是忍不住地抢先问了一句，也看得出来她对这答案的期待感有多强烈。 “对你负责！” 杨皎月的心一下子被融化了一样，她曾经觉得自己像冰像铁，不会被这些甜言蜜语所打动，可是听到赵明的话，还是被触动了。 “傻小子，我女儿都跟你差不多大了。” 赵明低头把肉切成丝，也不多说什么，有时候男人这张嘴可以口花花，有时候什么都不用说，只朝着目标做就行了。 杨皎月见赵明不吭声，忍不住想跟赵明说话，“把手泡在淘米水里这是为什么？” “你的手太嫩了，平常不怎么做这些事，这两天的辣椒碰一下就火烧火辣的，在淘米水里泡一会儿就不辣了，你现在把手拿出来试式！” 贴心的小子！杨皎月愣住了，刚才就切了两个，尖就传来火辣辣的感，根据以往的经验，今天晚上这双手肯定辣得睡不着。 等杨皎月把手擦干之后，等了半分钟，真的感受不到一点火辣，“赵明，你懂得真多！这方法你是怎么知道的？” “做得多，就懂得多，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杨皎月看着赵明把菜拌好了，不禁问，“看来你在家经常做家务！” 赵明笑道：“我有两个姐姐，同母异父，我妈从小不怎么管我，喜欢在俱乐部里打麻将，原来是两个姐姐做家务，我看不惯一个女孩子的手被水泡得翻皮的样子，所以就从她们手里抢过来做……” 杨皎月没有想到赵明是个这么温暖的男人，正发着呆，只听哧溜一声，油溅了起来，油爆的声音吓得杨皎月一下子躲在了赵明的背后，贴在他的背上，生怕被油给溅到身上一样。 嘿，想不到矿长还有这么小女人的时候，赵明用自己宽厚的胸膛和臂膀把杨皎月保护在身后，还有小小的成就感。 杨皎月的脸贴在赵明背上那一刻，贪恋这种味道，扑咚扑咚乱跳的心停不下来，她明知道这样做是玩火，但是还是停不下来。 饭菜很快上桌，不过就是一荤两素而已，对于经常下馆子的杨皎月来说，一道青椒肉丝，一道土豆丝和一道凉拌折耳根，并不算什么不得了的菜，但是摆在自己家的餐桌上，那就非常的了不起。 杨皎月迫不及待地尝了尝味道，鲜辣爽口，又带着些甜丝丝的味道，让她话都不想多说，端着碗就开始刨饭，吃得比赵明还带劲。 赵明也没有想到杨皎月这个当矿长的，在家里没有一点架子，吃起饭来更是毫无吃相可言，相反，这样看起来才更加真实，也很可爱。 也不知道说她可爱她会不会不高兴，赵明在心里想了一句，然后赶紧埋头吃起饭了，累了大半天，实在是饿得不行了。 “忘了问，遮雨棚的事怎么还是你在负责，你不是已经转正了吗？” 赵明头也不抬地说，“水电班就是干脏活累活的，转正除了涨了工资和体面外，其实干的活和原来也没什么差别。” 杨皎月一听，马上道：“要不我打个招呼，给你换个岗位？” “不要，千万不要！”赵明断然拒绝道：“如果是以前，搭上矿长的关系，我肯定想都不会想就指着这条关系让我飞黄腾达，可是现在，我不想我们之间掺杂太多别的东西。” 杨皎月怎么会不明白话的意思，难不成他真的喜欢上自己了？可是……可是他这么年轻，两人的年纪差得也太多了吧。 杨皎月知道不可能，但是也禁不住对赵明产生了异样的情愫。 赵明把碗筷子收到一起，这才说道：“皎月姐，你不用担心，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想告诉你，我还是想靠自己努力往上爬，这样才显得更珍贵，更有意义，说句难听的话，我现在的层次都还没到拼关系的时候，又何必浪费关系？” 杨皎月一个矿长直接出手去帮一个工人，传出去是不太好听，知道赵明这么懂事，而且替她着想，心里高兴的同时，更乱了。 不断地提醒自己，他会是文雯的男朋友，以后也许是文雯的老公，就是一家人！我千万不能对他动感情啊。 越是这么想，心，就跳得赵厉害。 第39章 赵明的规划 既然今天赵明送上门来了，有些事，杨皎月还得问问清楚，看看这个赵明到底扶不扶得起来，她也不想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前途一片黑暗的男人。 “那天你回供应站，你们站书和书记找你谈话没有？” “我先去找的站长……然后再去找的书记……” 等赵明把事情的经过说出来时，杨皎月对赵明更加看重了，这件事就算交给杨皎月亲自来处理，也不会比赵明处理得更好。 一说到工作上的事，杨皎月就变得严肃，目光中有一丝赞赏，上级对下级的那种，口气有些冷，“你是怎么想到先去找李小华的？” “皎月姐看得起他，让他不要脑子短路，我不想看皎月姐的心思打了水漂，所以就先找他说了说他侄子的情况！” 杨皎月满意地点点头，“那你为什么要去找贺建勇呢？” “让贺建勇出口气，不然的话，他会变着方给李小华找麻烦，最终倒霉的可能是我，我觉得有必要规避一下风险。” “做得好！”杨皎月很少这么直接夸人，此时不得不夸，“心思缜密不说，双方的感受你也顾及得到，到头来，两人都觉得自己占了上风，各自就鸣金收兵了，好一个规避风险，赵明，我小看你了。” 赵明心头一热，老子还有更厉害的，你不是看到了吗？ 杨皎月不知道赵明的心思，只当是谈工作，再问，“既然你有自己的规划，那么你可以说来听听吗？第一步，你打算怎么离开水电班？去哪个地方呢？” “怎么离开，先卖个关子吧！我准备去工会！” “工会！”杨皎月倒吸一口，对赵明有点看不透了，疑道：“我能听听你的想法吗？” “工会的岗位首先是以工代干，至少在身份上就已经不一样了。接着是人脉，工会这个地方看上去很闲，却能和领导直接打交道，是个发展人脉的好去处，只要处得好了，以后的路应该要顺很多。” 杨皎月沉吟片刻，眼角一挑，“还有别的原因吗？” 玛的，幸亏蔡小晴之前跟老子掰扯了一下，要不然真就被杨皎月给问住了。 赵明说道：“工会是矿区最不公平，也是最公平的地方，不公平是因为领导喜欢把自己的老婆弄到工会时，清闲！说它公平是因为工会每年有这么多任务是需要完成的，有能者居之，所以领导夫人虽然多，但是能坐到工会主席这个一把手的位置的，都是有真本事的人，至少也是文艺骨干，这里提拔人不用论资排辈……” 好小子，好算计，工会在大多数人的眼中就是混吃等死的地方，在矿区十二个科级下属工会当中，找不到一个技术骨干和中专文凭以上的文化人。 西川矿区这种单位是以生产为主，野外作业又是主业中的主业，所有技术型人材都是以基层技术员、工程师助理、工程师、副队长、队长、副科长……这么一路爬上来，经历数年，在他们眼里，别说工会，就算是所有的后勤单位，他们都是看不上眼的。 而后勤单位当中又有一圈鄙视链，岗位当中又有一圈鄙视链，其中干部岗当中，最没出息的，就是工会。 虽说没出息，但是要求门槛还高，再怎么也得会一两段民族唱法或是美声唱法，高级一点的，会些民族舞编舞什么的，要是再有一手乐器傍身，在工会当中就非常吃得开了。 赵明之所以敢选工会，当然不是吃素的，只要在工会做到头，再想办法调出来，应该就是个副科，在时间上，正常上调到副科，差不多要十年，关系硬背景深的也得要六七年。如果放在工会，至少可以省下一半的时间来。 想到这里，杨皎月不得不再高看赵明一眼，好小子这是要玩一招曲线，不过这个曲线可要直接得多。 “你有把握进工会吗？” 赵明点点头道：“五分把握吧，进不去，再想别的法子，总不能困死在水电班吧。” 赵明当然不会把马吉和刘中全要偷材料库这种事告诉杨皎月，什么时间动手也没个准！ 做事做十分，话说五分甚至更少，这是赵明做人的基本。 杨皎月觉得赵明够稳重谦虚，各方面来看，赵明都很合她的心意。 杨皎月也许并不知道，她根本就没考虑过赵明他合不合文雯的心意。 把自己的想法告诉杨皎月后，时间不早，他赶紧去洗过碗收拾厨房，打扫干净时，天也黑透了，是时候离开啦。 “赵明，你别走……要不，要不……你今晚就在这里住吧！” 完蛋！当杨皎月把这句话说出口的时候，她知道这顿饭吃出大问题了！ “啊？”赵明有点没回过神来，看到杨皎月没了刚的架子与官威，反而羞得恨不得找条缝钻进去时，心里有点紧张，住这儿，不会想发生点什么吧。 赵明觉得胀胀的，硬着头说道：“皎月姐，是不是太快了……下次……下次再说吧！” 说着，赵明赶紧离开了杨皎月的家。 杨皎月咬唇一跺脚，他一定以为我今晚想把他怎么样了，死小子，想什么呢？我以后可是他的丈母娘！ 杨皎月越是强行迫自己不往歪里想，脑子里反而想的就越多，满满的都是和赵明抱在一起的样子，那火热的身体让她这会都记忆深刻。 早早地躺上了床，想到冰箱里还有一根今晚没吃的黄瓜，杨皎月打了个冷颤，激动得全身发麻。 做一个单亲养大女儿的妈妈太不容易，特别是十六岁就当了妈，现在还处在虎狼之年，碰上赵明这样的男人，怎么忍受得了？ 赵明顺着铁轨往供应站走，枕木湿滑，走得很慢，好不容易到了供应站，再往前就是铁路延伸过库区大门的方向。 火车要来的时候会提前有通知，大门才会开！现在都这么晚了，大门怎么开着啊？ 正想着，突然有两三个人影闪了过去，天太黑，赵明也没有看得清楚！ 眼花？闹鬼？卧曰！太吓人，赵明加快脚步离开铁轨左转下坡往家属区的方向小跑。 第40章 抓贼 俱乐部旁边上楼的搂梯就摆在面前，赵明暂时也没有急着上去，如果蔡小晴还在的话，应该没睡，所以一直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才上楼。 活动室本来就不锁门，推门就进去了，从里面给别上，刚想找个角落窝下来睡的时候，器材室的门推开了，柔光从里面照了出来，蔡小晴的身段在薄薄的睡裙下若隐若现，看得赵明一僵，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了。 “还愣着干什么，过来啊！” 看到蔡小晴冲自己勾手指，赵明心想，真要勾引老子，忍不住就忍不住，怕什么，反正又不吃亏。 于是，赵明迈着大步朝蔡小晴走了过去。 “哪儿去了，这么晚才回来！” 赵明嘿嘿一笑，“小晴姐，你好像……好像个夜盼老公回家的女人！” “死小子，你是谁老公？”蔡小晴一把拎着赵明的衣服一扯，顺热撞在她的胸口，扑腾一下，赵明把她摁在了床上了，两人顿时呼吸一紧。 蔡小晴勾着赵明的脖子，撕着唇角，颤声道：“你是不是嫌弃我？” 赵明拼命地摇头，“我怎么会嫌弃你呢？” “那你躲着我？还想等我睡了你才进来？”蔡小晴的嘴很快就要碰着赵明了，眼睁睁地看着赵明滚动的喉头，酥声地喊，“还等什么呢，还要我领你进门吗？” 赵明咽了好几口，也管不了那么多，“师父领进门，修行靠个人。” “坏蛋……唔！” 蔡小晴刚骂了一句，嘴就被堵上了，嘤嘤的声音听得赵明浑身是劲，恨不得把蔡小晴揉进身体里。 早就不知道男人是个什么味道的蔡小晴激动得全身发抖，腹下一热，接着一阵绞痛，完了，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一把推开赵明。 赵明正在兴头上，突然被这么推开，还以为是蔡小晴反悔了，急忙捂着自己，说，“对不起，小晴姐，是我冒犯了。” 蔡小晴脸皮子滚烫，“冒犯什么？傻小子，姐没反悔，只是姐……姐那个来了。” “那个？哪个？” 蔡小晴红着脸勾着赵明的头，在他耳边小声说了一句，赵明一听这才不好意思地挠了找头，“嘿，我还以为姐嫌弃我了呢！” 蔡小晴拿住赵明，心头跳得厉害，直勾勾地瞅着赵明，“我不知道多喜欢，马上就想尝尝你的厉害，都想不管不顾了，不过听人家说，要是来月经的时候干，你会倒霉的，姐不要你倒霉，四五天就完了，到时候姐让你可劲折腾。” 手中家伙不老实地震了一下，震得蔡小晴意乱情迷，一股热流向下的时候，蔡小晴知道知道忍不住了，赶紧道：“快跟姐去一下厕所！” “啊？不太好吧，小晴姐自己去就好了啊！” “废话，姐怕黑！” 俱乐部是没有厕所的，下了楼左边是办公楼，右边是单身楼。 单身楼的厕所臭但是近，有赵明的陪伴，蔡小晴当然选办公楼，居然牵着赵明的手往办公楼走。 滑嫩的手牵在手心，赵明很爽，跳舞的女人就是不一样，身材好，肉紧实，该弹的弹该软的地方软，只差一点就可以尝到她的味道，有点可惜。 “乖乖地在这里等我，一会儿回去，姐……好好奖励你！”勾着赵明的脖子狠狠地亲了一口，这才进了厕所。 摸着嘴，赵明舔了舔，味道真好！ 刚在面前的台阶上坐了下来，就听见两道细小的声音在交谈。 “记住了吗？那几台马达就在七号架的下面！” “放心吧，马主任，又不是第一次了，熟门熟路的有什么可担心的，我让我那几个弟兄经从铁路大门那儿进去了。” “蒋家财那里事后你得给他拿两包红塔山，别特么就顾着自己！” “放心放心，马主任一会儿把车停到铁道大门那儿就行了……” 看着两人有说有笑地从篮球场中门走出去的时候，赵明才从黑暗中走了出来，心中暗喜，马吉、刘中全，你们两个狗曰的终于忍不住了！ 赵明很清楚，捉贼拿脏，只要把他们堵个正着，他的命运将正式改变。 想到这里，赵明冲厕所里的蔡小晴说道：“小晴姐，我回二楼去打个电话，你完事儿了自己回来！” “赵明，赵明……死家伙，你别走，好吓人……” 赵明根本就没听见蔡小晴的声音，急急忙忙进了器材房，拿起那台座机，按了三遍都没把电话打出去，才想起电话是西川矿区的内部电话，要打外线得加播一个数字。 终于拨通了传呼台，听见小妹妹清脆的声音，“请问呼多少号？” “帮我呼……留言，我是赵明，马上到供应站仓库大门口等我，多带人！” 急急忙忙地挂了电话时，蔡小晴气鼓鼓地跑了进来，粉拳在赵明的胸口捶了一下，“你跑什么跑什么？吓死我了，你不知道厕所有多黑？” “对不起小晴姐，事出紧急，我需要赶紧打个电话。” “打了吗？什么事，看把你急的！” “小晴姐别问了，你早点休息，我先出去了……” 话都没说完，赵明就跑了！蔡小晴从窗户往外看，臭小子，什么事也不说清楚，着急忙慌的。 刚一坐在床上，蔡小晴都快难受死了，早不来晚不来，最有兴致的时候来，这下子又不能安慰自己，怎么办啊！ 情急下，赵明管不了那么多，翻门就进去了。 一路跑到材料库后边的时候，两个大油桶果然已经被挪开了，铁道那边的大门外停着一辆面包车。 马吉应该在车里，刘中全应该带着他的几个兄弟正在仓库里搬东西。赵明暗想，他们最少也有五六个人，如果帮手不来的话，那自己怎么是他们的对手？ 玛的，富贵险中求，哪管得了那么多？于是将早早就已经藏好的一根钢管抽了出来。 就在这时，洞头处，有颗脑袋朝外试探着，别说，还真想要出洞前的老鼠，缩头缩脑的。 “安全，都出来吧，小心手里的货！” 出来了，连刘国川在内，一共四人，手里抱的可都是值钱的玩意儿。 这一刻，赵明的心提到嗓子眼儿啦！ 第41章 谁是贼 “中全哥，这三块铁砣砣能卖多少钱？” 一个穿着背心的光头把电马达吊在两腿当中，扎着马步跟特么只螃蟹一样，往前走，最关心的还是这一票之后能分多少钱。 刘中全走在前头打着空手，点了支烟，笑道：“我特么什么时候亏待过你们啊，嘿嘿，兄弟这么照顾你们，哪天油渣哥有时间，介绍给我认识一下可以吗？” “油渣哥平常忙大生意，没空理我们这些小弟，要不然，老子会在这里跟你们偷鸡摸狗？” 刘中全叫道：“我又没说马上见，听说油渣哥做大事，我不是也想跟油渣哥混吗，今天这票成了，我给你们三个加钱，怎么样？” “成，反正是兄弟，介绍就介绍，不过如果油渣哥如果不想见你的话，别怪哥几个！” “不会，快点快点，搬上车，拿钱还可以去爽一把，咱们经常去的那家堂子里来了几个新货，年纪小水多，听说还有一手绝活！” 听到刘中全的话，三人的背都打直了，抱小电马达就往铁道大门口走，马上就要出门啦！ 赵明手里攥着钢棍，说是壮胆，可是发自内心地说一句，他现在真的不害怕。要知道几天前，他的手里可是收了一条人命的。 只不过，不害怕，并不代表头铁，一根钢管怎么可能是这么多人的对手呢？ 焦急地朝大门外看了过去，哪里像有人会赶过来的样子？眼看着刘中全他们就要出门，怎么办，去还是不去。 去，估计会打个半死，最后还让人跑了，如果不去，那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赵明的眼珠子不住地朝大门口看，越看越是心惊，脚下的步子自然也跟着走得快了些。 刘中全把着门，三人把手里的东西给搬了出去，正准备往车上搬的时候…… 砰！ 刘中全的背上结结实实地挨了一闷棍，脑子一懵时，脖子被赵明手里的钢管给勒得死死的，拖了六七米远，吼道：“曰尼玛，把东西放下，放下，不然老子敲烂他的头。” 所有人一下子全都懵了，刘中全痛得都喊妈了，冲赵明吼道：“赵明，我曰尼玛你敢打我，你放手，快放手，不然老子弄死你！” 赵明知道这个时候气势不能输，恶狠狠地笑道：“放你？可以，让这些狗杂种把手里的东西放下！” 刘中全感觉自己快被勒死了，不停地摆手，“快放下，放下！” 三个人眼看着只差最后一步就要交差，怎么半途杀出个程咬金，咬着牙，轻轻地把手里的马达放在地上，从腰上抽出匕首来，朝赵明一步步地走了过去。 赵明不敢弄死刘中全，但是眼前这几个就算手里没人命，也是砍过人的。 西川矿区太大，将周围地方上的社会包括在中间，滋养出一帮子天不怕地不怕的社会青年，十三四岁辍学，然后打群架，砍人，放水，聚众赌博无恶不做。 看到他们手里的家伙事，说不慌，那是骗人的，赵明不是莽夫，这时候哪里是硬碰硬的时候？扯着嗓子就喊，“偷东西了，杀人了，经济民警呢，没人管管吗？马吉，老狗曰的，我知道你在车上，你快下来，听到没，你还想躲吗？老子一会儿让你去你家堵你，看你能躲到哪儿去。” 铁道口的守卫室里刚才明明还亮着灯，这一下子顿时就关了，守铁道的慌了，绝对不敢掺合这事。 赵明看着那几把锋利的匕首，咽了一口口水，声音更大地喊，“抢劫了，杀人了，有人要抢库房的财物，经济民警，快来人管管……杀人了！” “吵什么吵？” 马吉从面包车里钻了出来，一只手摁在拿匕首那人的手上，轻轻地把它给摁了下去，冷笑地看着赵明，“你把经济民警招来想干什么，抓你吗？” 只见马吉的下巴甩了一下子，三个流氓马上把匕首一收，转身上了车，司机开着车就跑了。 马吉从兜里摸出一包红塔山，抖出一支来，点着火慢慢地抽，哪里像贼？多看赵明几眼，倒是把赵明给看慌了。 完球了，偷东西的贼和接脏的买家都没有，脏物在现场，谁是贼？谁是抓贼的？谁特么说得清楚啊？ 果然，马吉的镇定不是没有理由，他看赵明的眼神里还带着戏谑！ “你转正那天，老子就发誓，别特么落在我手上，不然我玩死你，没想到你个小杂种还主动栽我手里，盗取公家财务，持械伤人，我特么看看这次谁能救你！” 赵明不是那种大吼大叫威胁的人，当年他就是吃了这样的亏，现在才不会这么傻，脑子飞快地转动着，能救他的只有那个人了，只不过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收到传呼，更不知道他来或不来。 赵明狠狠地瞪着马吉，眼珠子都不曾眨过，平静地说道：“马吉，黑的白不了，白的也黑不了，你特么手脚不干净也不是我一个人知道，你吓唬谁，今天我们就把事情闹大点，看看最后谁倒霉。” 马吉眉头一皱，看来这小子有靠山，很可能还知道些别的东西！ 就在这时，几个歪戴帽子斜穿衣的人经济民警赶来了，手里拿着橡胶警棍，腰上还吊着手铐，他们就是公家财物的守护者，呵呵！ “赵明，你干什么，快把人放开！”马吉看着经济民警来了，抢先恶人先告状，大吼道：“赵民，我告诉你，你现在只是偷东西，我跟站长书记求个情，大不了就是写份检讨！你要是把刘中全弄出个好歹来，单位可保不住你。” 有了这句话，经济民警先入为主地就把问题搞清楚了，赵明，偷东西被马吉和刘中全给撞个正着，这特么还等什么？ 四个经济民警一下就把赵明给围了起来，赵明知道，这个时候解释什么的都是多余的，手里的钢管刚一扔，刘中全跳起来指着赵明就想打，结果还没碰着赵明，就被赵明的头猛地一撞撞得门牙掉了一颗，鲜血狂喷。 “给我收拾他，往死里打，打出问题我负责！” 听到马吉这么一吼，几个经济民警回过神抄起警棍就往赵明的头上砸。 “你们特么的打一个试试？” 听到这声音的时候，所有人扭头一看那七八个正儿八经挂衔走过来的警察时，屁股一紧，完蛋！ 第42章 这是我弟弟 杨科来了！ 赵明看到他大摇大摆压轴登场的样子，差点没气死！时间掐得太死了吧？如果晚来一点，屎都给打出来了！ 杨科的手搭在赵明的肩膀上，扫了马吉和经警等人一眼，“我今天管尼玛的是谁，敢动我弟弟一下，铐回去打个屎尿齐流再说！不相信的，可以试试！” 前一秒还嚣张得要把赵明弄死的马吉，立马摇头，“不敢不敢，不知道警官是哪个单位的？” “哼，看清楚一点！” 警官证杵脸，马吉懵比了，卧曰！市刑警中队副中队长杨科？赵明什么时候有这么厉害的大哥的？ 马吉心中狂跳，完蛋了，这要是被赵明咬住不放，不就栽了吗？ 堆起一脸谄媚的笑，马吉给杨科递了支烟过去，杨科哼了一声，没接。 “别给我来这套！” 杨科瞅了赵明一眼，眨了眨问，“赵明，这是怎么回事，你说说！” “杨警官，事情是这样的……” “我问你了吗？一边去老老实实待着，再给我废话，我就把人铐起为扔车里去。”杨科眉梢一挑，把马吉的话给堵了回去，“赵明，你说是怎么回事。” “杨警官，刘中全带着几个混社会的进我们材料库偷东西，我阻止他们的时候，马吉主任就出现了，我只抓住了刘中全，那几个混社会的坐面包车跑了，而且马吉主任就是从那辆面包车上下来的。” “你特么的胡说八道！” 刘中全捂着流血的嘴大叫，“是你偷东西，被我和马主任撞见了，你还想污告我们，警官你可别听这小子胡说八道，马主任可是我们单位的领导，他怎么可能偷东西呢？” 杨科杵马吉的脸笑问：“你和刘中全一路的！” 马吉啊啊啊地不断点头，杨科笑得更开心了，再看赵明，也笑了起来。 “马吉，还是主任，你这种猪脑子不怎么好用啊！”杨科笑道：“人家赵明都没说你跟刘中全一道偷东西，你主动说跟刘中全是一路的，我就问问你，他赵明一个人怎么搬得动地上这三个东西？他抱着这三个东西还把你刘中全给拿住了？” 这话一出，马吉和刘中全脸色狂变，马吉大叫道：“刚才你也听到了，他说了有面包车，还有几个混社会的，他们是一伙的，他眼看跑不了啦，所以就和刘中全扭打在一起，刘中全见义勇为，所以受了伤，杨警官可不要冤枉好人啊！” 杨科指着自己的鼻子道：“你们是好人，我就是坏人呗，赵明三更半夜打传呼给我，让我给他偷东西保驾护航！可以啊，你们这两个家伙是打算连我一起给坑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马吉哪还不明白，他和刘中全的事情应该被赵明提前发现了，所以在这个当口堵他们呢，要不然也不可能提前通知了警察，这特么的可怎么办啊？ 关键时候，马吉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大叫道：“杨警官，对不起，是我立功心切，不分清红皂白，我来的时候，就看到赵明和刘中全两人扭打，就听了刘中全的一面之词，原来刘中全才是偷东西的，杨警官，你抓他吧，赶紧抓他！” 刘中全一脸懵比，“马吉，你个老狗曰的，卖老子？我曰尼先人。” 马吉满脑门的汗水，一个劲地冲刘中全眨眼睛，刘中全感觉自己被出卖了，管他眨眼不眨眼，怎么难听怎么骂。 最后马吉只得说，“杨警官，你看，我就知道刘中全不是什么好东西，恼羞成怒，快把他抓起来。” 杨科从来都不是被人牵着鼻子走的人，扭头看了一圈，目光落在铁道口看守室，两步走到门口敲敲门，拧拧门把手，不开？一脚所门踹了，把躲在被窝里发抖的蒋家财给提了出来。 “说说吧，这大门为什么开着，谁让你开的，收了什么好处？” 警服的杀伤力很大，杨科才问了两句，蒋家财就快尿了，大叫，“马主任，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 马吉脸都绿了，“蒋家财，你特么闭上嘴，你个当内贼的东西，我凭什么救你？你得进去好好认错，好好反省和改造，争取重新做人！” 呸！赵明心里啐了一口，最看不起的就是马吉这样的人，到关键的时候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的，生怕受到一丁点的牵连，无耻到家的东西！ 蒋家财听马吉说的话，吓瘫地叫道：“不关我的事啊，青天大老爷，我就收了两包红塔山，警官，红塔山在抽屉里，还没拆封，我交待，上交……” 赵明轻松了，事情也算清楚，杨科又不傻，应该能主持公道。 然而就在这时，李小华和他老婆在前，贺建勇和谢宇等人在后，一下子围了上来。 看到蔡小晴面红耳赤的样子，赵明心中一动，人应该是小晴姐叫来的，想到之前跟她纠缠在一起的惹火画面，赵明有点紧绷，再看她关切的眼神还有那裙子里若隐若现的身材，赵明好冲动，没关系，过了今晚，老子就是工会的人，到时候就可以跟小晴姐天天在一起了！当下一挺，暗爽不已。 “警官你好，请问你是……” 经警马上给李小华介绍，“站长、书记，这是市局刑警中队副中队长杨队长！” 副中队长？还是市局的？李小华和贺建勇是什么人？一眼就看出这当中情况。 杨科跟两人一握手，简明额要地把情况一说，大家心里都有数了。 李小华不吭声，马吉可不是他的人，按他的性格，应该落井下石，不过他却没这么做，操着手看着事态的进展。 贺建勇知道这事他不出面，今天晚上一定会闹得很难看。马上说道：“杨队长，你看，这是我们供应站的家务事，我们也有专门管这方面的经济民警，和你们也属于一个系统，这事我觉得还是控制在小范围就打住，我们自己解决你看怎么样？” 杨科瞥了赵明一眼，嘿道：“贺书记，这事吧，他不太好办，我们有出警记录，这个既然是有人报了警，如果没处理结果，上边要上查下来，这个……不太好办！” 贺建勇皱头一皱，“既然这样，杨警官，我们就换个地方说话，你们几个先回去，当事人来就行了，那个赵明……你也先回去吧！” “不行，这是我弟弟，是他先打电话给我的，这事，他要在场！”杨警一步不让地看着贺建勇，这让赵明很是提气。 第43章 解气 “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贺书记，你说说，我该怎么办！” 进了办公室，杨科没有外面的架子和威势，接了马吉的烟，抽了两口，红塔山，味道不错。 贺建勇用脚趾头想，都知道马吉让刘中全当贼买通了蒋家财，瞪了马吉一眼，笑对杨科，“杨警官，这件事，你看怎么处理比较稳妥？” “不要问我，问就是三个都带走，分开审不要两个小时，真话就出来了！” 贺建勇等人全身一震，马上摆手，“别别别，杨警官，不用把事情闹这么大吧！” “刑警队那边有记录，这事肯定得有个交待。你们看着办吧！” 可恶的赵明，自作主张的东西，等过了今晚，看我怎么整治你个狗东西，贺建勇快被赵明今天的所作所为给气死了。 这时，谢宇马上站了出来，说道：“贺书记，站长，杨警官，你们看这事这么处理好不好，刘中全伙同外贼偷东西这个……这个就不用讨论了，板上钉钉的事，杨警官带走交差！至于蒋家财嘛，他是供应站的正式职工，工人嘛，就交给我们自己教育教育得了，就不劳烦杨警官动手了，要不然一弄进去，给吓出个好歹来，在公我们不好给家属交待，在私，两包烟而已，没必要上纲上线，大家看看，我这个提议怎么样？” 怎么样？我曰尼玛的不怎么样！赵明想破口大骂，不过理智地没有开口，他知道谢宇这是替贺建勇要保马吉，最可恨的是，李小华一点反应都没有。 在赵明看来，马吉才是那个最该抓的，现在却要放过他！紧紧地咬住牙，不停地让自己冷静，于是，表面看来真的很平静。 杨科晃了晃脑袋，“如果李站长和贺书记没有问题，我那边是没有问题的。” 除了赵明，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马上听杨科大喘气道：“不过嘛，我这弟弟见义勇为替供应站挽回了这么大的损失，你们打算怎么奖励一下。” 赵明眼神一动，心中感激，杨科居然主动替他邀功？ “杨警官，这是我们……” “这是我们一早就准备要做的事情！”谢宇抢过贺建勇的话头，在他暴怒之前说道：“赵明同志平时工作积极主动，乐于助人，是青工中的典型，我们书记一直准备在青年工人当中树立一个榜样，赵明就是最理想的人选，白天我们还在说把赵明弄到工会去，书记你说对吧？” 贺建勇不情不愿地瞪了谢宇一眼，“对！” 谢宇嘿嘿一笑，“搞工会工作，不知道小赵愿不愿意。” 老阴比！赵明暗骂谢宇这家伙太会做人，刀切豆腐两面光！嘴上说，“我服从单位领导的安排！” 谢宇拍手，笑望着一边还没反应过来的蔡小晴道：“蔡主席，你看，把赵明安排到你手下搞工会工作，怎么样，前阵子不是听胡主任还在说你们工会缺人手吗，蔡主席你这边有没有问题？” “啊？嗨！我能有什么问题，还不是听各位领导的安排！”蔡小晴的心跳得厉害，耳根子红了，轻轻撕咬着唇角，本左腿搭在右腿上翘着，话一说完，左腿顺势绕到右腿后边绞在一起，把那刺痒紧紧地夹着，全身发酸！ 偷偷看了赵明一眼，眼神火热，就像要把赵明给吃了一样。 赵明愣是被她的眼神给看硬了，小晴姐好骚啊！ “杨警官，你看我们这么安排你们满意吗？” 谢宇这话才刚问出口，马吉先不乐意了，阴晴怪气地说道：“赵明转正才几天，一下子弄到工会去以工代干，难以服众吧！” “你闭嘴，你给我老实待着！” 贺建勇觉得已经够丢人了，骂了马吉一句，送瘟神一样地看着杨科，“今天晚上实在是麻烦杨警官了。” 杨科的目光瞪着马吉，冷冷说道：“麻烦站长书记你们都先出去一下，马吉和赵明留一下，我有事跟他们说一说。” “这个……” 虽有疑问，但是众人还是出去了，也不知道留马吉和赵明这两个人在房间里干什么？ “兄弟，我知道今天受委屈了，这个人我不带走，气我让你出了！” 杨科搭在赵明的肩膀上，认真地说了一句。 赵明受宠若惊，就算他欠自己一个人情，也没必要这么热心吧？ 就在赵明心里七上八下的时候，杨科一把拎住马吉的衣领硬生生地领到赵明的跟前，“你们领导惯着你护着你，老子可没工夫跟你废话，你是不是不服？你要是对这个结果有什么不满，老子今晚请你去刑警队喝茶，去不去！” “不去不去，对不起杨警官，我不敢了！” “呸，装神弄鬼的狗东西，你没对不起我，给我兄弟赵明道歉！” 马吉被杨科训得没脾气，朝赵明点头哈腰道：“小赵，对不起，对不起，我嘴臭，以后不敢了。” “兄弟，气消没？如果没消，给他两巴掌，不把气出了，这事不算完。” 打马吉？算了吧，虽然是个混蛋，也是个快退二线的老人，事情解决了，目的也达到了，没必要不依不挠。 赵明摇摇道：“杨哥，到此为止吧！” 杨科撒了手，从新搭上赵明的肩膀，一起走出办公室，看到贺建勇还有话说的样子，哼道：“贺书记你放心，这事就是刘中全干的，他必须得一个人抗，不抗也得抗！” 贺建勇两眼一愣，这个杨科原来这么上道，难怪年纪轻轻的就混到副中队长的位置上去了，终于露了张笑脸，“赵明，替我们送送杨警官！” 赵明点点头，送杨科去了。 “哼，狗伏人势的东西！” 听到这声音时，贺建勇扭头一瞪还在出言不逊的马吉，黑着脸叫道：“你还嫌惹的麻烦不够大，还要嘴臭是吗？” “书记，你看……如果不是赵明不知好歹地叫了警察，大家今晚也不至于挨训嘛！” 一晚上都没吭声的李小华终于说话了，“书记，我提议，免除马吉后勤办副主任职务，下放到班组上去！” “站长，站长，我错了站长，我再也不敢人了！”马吉老眼一红，说哭就哭。 丢人的玩意儿，贺建勇还想求个情，看到谢宇在摇头，只得叹道：“就按站长的意思办，赵明不是出来了吗，你，滚去水电班组填赵明的坑！” 这一刻，马吉面如死灰，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居然栽到了赵明的手上。 第44章 真乱 “谢宇，你可以啊？现在都开始做我的主了！” 回家的路上，憋了一肚子的火贺建勇终于发作。 谢宇摇摇头，“书记，这事你误会我了，人情送站长，他面子上过得去，就不会再拿马吉这件事做文章，不然的话，站长疯起来，谁知道他会干什么？” 贺建勇站定，抬头看二号楼二单无三楼的灯亮了起来，李小华两口子到家了？得，这人情送他也就送他了，再给我找麻烦，就别怪我不留情面了！ 瞅了谢宇一眼，“以后有想法，先通个气，别把我搞得太被动！” 谢宇额头上的汗都快出来了，书记可不能得罪，要不然升官无望，再想想赵明，也算是把坑填了，希望这个小狗曰的守信用！ 看了看自己家的灯，还亮着，想着杨小芸那怨妇样，真不想回去！还是戴茜小骚货水嫩啊，啧啧，唉！回家！ 马路边，杨科拉着赵明说，“小子不错，能忍人之所不能忍，必成大器！” “哥，你今天要晚来一步，我就成仁了，还成大器！” 杨科黑脸道：“你有脸说，大门口大门口，这不是大门口，幸亏老子机灵找过来了，以后你留言，把话讲清楚。” 赵明听得一愣，“我还能给你打传呼？” “废话，我帮你这么大忙，你都调工会去了，不得请我吃饭？” “请请，嘿嘿……一定请，等我发工资，一定请你吃顿好的。” 杨科拍着赵明的肩，拉开车门，看到脸色惨白的刘中全，那脚飞起就踹了出来，“赵明，我特么弄死你，你等老子出来，老子弄不死你……” 啪！ 杨科顺手就一巴掌抽刘中全的脸上，骂道：“弄死谁还不一定呢，今晚老子亲自打招你！” 赵明一脸为难拉住杨科的手，说道：“哥，下手别太……轻，往死里打！” 杨科两眼一直，尼玛，这小子挺狠！也对，手里背过人命的，能不狠吧？ 多看赵明两眼，杨科觉得很欣赏赵明，小子能屈能伸，知道见好就收，这样的人该他翻身。 嘿嘿一笑，“回去吧！明天一觉醒来，好日子就等着你了！” 顺手关了车门，就听见刘中全杀猪一样的惨叫，两辆警车远去，赵明总算出了一口气。 好日子？杨科说得不错，只不过这才刚刚开始，那些欺负我的，当初看不起我的，你们都给老子睁大眼睛看好了……今晚睡哪儿？ 赵明又开始头痛了！ …… 一进家门，李小华就没有一张好脸子，指头杵茶几，“你还真会顺坡下，他谢宇算什么东西，安排到你头上来了，赵明是个什么玩意儿，说往你工会里安就往里安？你也不知道找个理由给推了？” “哎哟我的大站长，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说的就是你吧，叫你一声站长你得把自己抬到正处级的位子上去是不是？屁大点的地主，还整得给地下工作者一样斗智斗勇？我又不是你肚子里蛔虫，我管你们那些狗屁倒灶的事？别把自己太当回事！” “你……”李小华指着蔡小晴，先是一瞪眼，然后冷笑，“蔡小晴，你不会是看赵明长得帅，看上他了吧，这下好了，他去工会了，你就可以明目张胆地跟他乱搞了？” 蔡小晴根本就不生气，抄着手笑道：“你还就说对了，赵明长得帅，腰杆子还硬朗，他不知道多有劲。” “骚货，你无耻！” 听到李小华破口大骂，蔡小晴走到李小华的面前，给他捋了援衣领，笑了笑，“你跟财务办的妖精在这张沙发上打滚的时候，我可没骂过你无耻，李小华，脸红吗？” “谁让你特么的不能生孩子的？你有本事给我生个孩子，我就不出去乱搞！” 蔡小晴早就接受自己不能生孩子的现实，哼道：“谁愿意给你生孩子，你让谁给你生去，我不管你，不过也请你不要来管我。” 咬了咬牙，蔡小晴转身就走。 “不要脸的贱货！”李小华骂了一句，刚坐在沙发上，里屋就出来一个女人，穿得暴露。 段丽莎坐办公室，上下这么多领导都看着的情况下，她敢过了九点半才上班，就是仗着自己是李小华疼爱的晴妇。 不得不说，段丽莎确实挺勾魂，一阵晃荡，“老公，刚才都快吓死我了，你说蔡小晴刚才要是不走，我该怎么办？” 李小华板不住脸，扭着捏着段丽莎的脸道：“她不走，不是正合你心意了吗？刚才那么长的时间你不离开，还不就是等着跟她碰头？妖精！” “嗯……讨厌，老公，你说我，你怎么能说我，我不管，你要补偿我！” 李小华嘿嘿一笑，“走吧，进房间！” “不要，我就要在沙发上，蔡小晴不是不让我们在沙发上打滚吗？我就要在这里打滚！” 说着蔡小晴一下就把李小华给推倒在了沙发上…… 走到俱乐部二楼的时候，蔡小晴刚进门，就在抹眼泪，捂着脸抽泣了好一会儿，刚把手放下，就被面前一张白纸吓得“哇”地大叫了一声。 “是我，是我，小晴姐你别怕！” “赵明？”杵近了看清了脸，蔡小晴在赵明的身上拍了一下道：“死小子，你可吓死我了。我怎么把你忘了，今晚你无家可归了，正好，咱俩这回真是同病相连了。” “小晴姐，你怎么哭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告诉我，我替你收拾他！” “李小华！” “哦！”赵明点点头，“这个，我收拾不了，等我以后当了官再替你整治他。” 蔡小晴看着赵明，突然一脸认真，“你知道吗，别的男人说什么我都不怎么信，可是你，我却很相信，走，进房间，床上谈。” 赵明根本没办法反抗，被蔡小晴拉着就进房间了，晚上退了凉，风扇呼呼地吹，倒也凉快。 赵明有点怕！ “别怕，这样我们就坦诚相见了！” 拉下赵明的手，蔡小晴贴了上去，在他的脖子上亲了一下，赵明起了全身的鸡皮疙瘩，“小晴姐，我出了汗，身上味道重。” “姐都多长时间没闻过男人味了，我喜欢！” 拉着赵明上了床，侧过身去，让赵明从后边紧紧的抱住，那种感觉让她冲动。 “赵明，姐美吗？” “嗯！” “你想要吗？” “我怕血！” “滚你的！” 蔡小晴拧动了一下子身子，赵明太难受！ 第45章 女人真的狠 赵明长这长大，还是第一次抱着女人睡觉，虽然很过瘾，但也痛苦到极了。 凡事都得有个度，一旦过了那个度，就会很麻烦！ 就像现在，赵明感觉很不好，胀痛得快断了一样，而且不能缓解，不能放松。 睡也睡不着，赵明只得问，“小晴姐，你为什么哭。” 赵小晴不喜欢在别人面前装可怜，对外，只能说自己过得很好，站长夫人，怎么可能过得不好。可事实上，她连找个讲知心话的人都没有。 都被这个男人抱在怀里了，反正没事可做，就拿他当个说话的人吧。 “姐不育，生不出孩子。” “啊？” “你也很意外吧，男人啊，尤其是家中独子，找个老婆还不如只母鸡，不能传宗接代就成了他理所当然跟外头的狐狸精乱搞的借口。”蔡小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段丽莎那个骚狐狸在我面前耀武扬威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明示暗示地让我跟李小华离婚。往李小华的裤兜里塞几条穿过的裤衩也就算了，那天我回去，居然看到他俩就在我买的沙华上……” 话到这儿，蔡小晴都说不下去了，笑了笑，“不过我也想通了，段丽莎想让老娘离婚，她做梦，老娘就要看这对女干夫银女身败名裂。” 赵明心想，难怪自己碰上了天大的好事，原来小晴姐是为了报复李小华，而且还这么直接。 赵明使坏，弄得蔡小晴娇躯一颤，嗔道：“小坏蛋，你干什么呢？” 赵明嘿嘿笑道：“小晴姐，李小华不疼你，我心疼你，以后我一定替你出了这口恶气。” “你真的肯帮姐出了这口气？” 赵明点了点头，“不过我才刚调到工会来，屁都不是，不守小晴姐别担心，总有一天，我能踩在李小华的头上。” “臭小子，你真的肯替姐出了这口气的话，那用等什么，就现在都可以。” 赵明一听，难道是让我占有了她，这样就公平了？那还等什么，“姐，我就替你出了这口气，管不了那么多了。” “你干什么，死小子！” 刚才还在哭，这会儿笑得咯咯的，一把抓住赵明想要胡作非为的手，“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段丽莎！” “段丽莎？小晴姐，我可不能打女人！” “谁让你打她了，我让你勾引她！” “不好吧，小晴姐！” 蔡小晴被气得肚子疼，转而又咯咯笑了起来，扯着赵明道：“你不是跟姐睡一块了？有什么不好？傻小子，你长这么帅，身体又棒，哪里是李小华那个没用的东西可以比的？段丽莎需求旺盛得很，你是不知道李小华天天在家里喝鞭酒猛补，这是为什么？不就是想满足段丽莎吗？赵明，相信姐，只要段丽莎见了你，保证忘不了，她三天两头地惦记你，还怕没机会？” 光戴一顶绿帽子还不够，还想让段丽莎也把李小华给绿了，蔡小晴是真的狠。 赵明很乐意帮这个忙，但总不能表现得太兴奋吧？垮着脸，“小晴姐，我只想要你！” “嘿，你这嘴真甜，不过姐不打算跟李小华离婚，我就要吊着他，耗他一辈子，你放心大胆去，姐才不会因为你跟别的女人好了难过呢。” 赵明为难道：“可是……我总不能跟她说，来，开整，会被打死的！” 蔡小晴都快笑死了，“你跟姐这么多花言巧语，不会用在她的身上？” “哦，原来是这样，不过我对小晴姐说的话都是发自内心的，你让我把这些话套在段丽莎的身上，那是没有灵魂的。” 蔡小晴听得心里一颤，“口甜舌滑，你动来动去的干什么？” 赵明干笑，“小晴姐，我也不想动，可是我难受，你就别难为我，我都快难受死了……” “死小子……一点都不老实！”蔡小晴通红一张脸，口干舌躁地嗔了一声，在赵明不知所措的时候，声音发颤，“讨厌……” 赵明全身一颤，我的老天爷，脑子里一片空白，脚趾尖都抠在一起了！ 蔡小晴真是恨死自己了，这么重要的日子却只能为这臭小子，哪怕是早一天也好啊，也管不了那么多，就当是试一试吧。 结果这一晚可真是把蔡小晴给悔死了。 天刚亮，蔡小晴洗漱回来，看到赵明正望着自己下面发呆，揉着自己的腮，狠狠地瞪他一眼，旋身撞进赵明的怀中，“怎么，后悔了？” “没有，我就是在想，我是不是不算初男了？” 蔡小晴捂着嘴笑道，“算半个吧，死小子，太难熬了。” “那算了，我还是去找别人吧！” “你敢！”蔡小晴瞪大了眼，拿住赵明道：“等姐干净了，你可别心疼姐，姐……姐不怕！” 赵明听到这话，哈哈大笑了起来。 蔡小晴脸红，“好你个小兔嵬子，敢拿姐寻开心，看我不收拾你。” 这才疯了没两下，又把赵明给逗得兴奋，蔡小晴心中一颤，初偿人事的小伙子很凶，发酸的腮帮子让蔡小晴的心就狂跳了起来。 “赵明，以后我可不管，不过这第一次，你可一定要给组，不然姐可不依！” 玉人在怀，赵明有点飘飘然，“这可说不准，你不是让我去找段丽莎吗？说得那么简单，万一这两天她就受不了，强行把我给拿下，我能怎么办！” “呸！不要脸，你真把自己当潘安？不过那个骚狐狸如果真的忍不住，你就替姐狠狠收拾她，往死里……” 赵明听得心里一颤，“往死里怎么？” 蔡小晴脸皮子一红，杵赵明耳边轻轻地说了一个字，轻吐热气撩着赵明的耳朵，又麻又痒，激动坏了。 “快滚吧！”蔡小晴白了赵明一眼，“一会到办公室来报到，我把工会的工作给你安排一下，以后你就是我工会的人了。” 赵明嘿嘿一笑道：“是，蔡主席，我以后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死人，这样满意了吧！” 一句话把蔡小晴逗得咯咯大笑，死家伙，太招人喜欢了，原本只想当个露水夫妻，现在看，可以发展成长期晴人了！ 一想到赵明，蔡小晴又怕又期待！ 第46章 消除李小华的疑虑 赵明正要走，蔡小晴把他给叫住了。 “怎么了，小晴姐，是不是舍不得我，晚上我不是还要住这里吗？” “死小子，现在占起姐便宜来不脸红了？” 蔡小晴很舒服，说起话来声音都在发颤，一点力气都没有，倒在赵明的怀里，“冤家……你坏死了，我跟你说正事……李小华虽然对我没感情，占有欲还是有的，昨天我没把你推出去，他很生气，今天一早他肯定要来找你麻烦，当心着点！” 找我？哼！李小华？早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找我麻烦是吧，以后咱们走着睢！ 赵明压根就没把李小华放在眼里，既然有这么一出，你的女人，哼哼！我全都要！ 想到这里，赵明更加肆意起来，搂着那丰盈，一口亲在蔡小晴的柔软的嘴唇上，狠狠地搅了两下，傻笑道：“小晴姐放心，我本来也要去找他！” 说着，赵明赶紧出门了。 蔡小晴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居然沉迷在赵明霸道的怀抱当中有点抽不出身来，他不会是我这辈子命中注意的魔星吧。 经期第一天过了，快了快了，蔡小晴期待得两腿打闪。 赵明出了门，先去单身楼洗漱，刚一转头，就看到文雯站在自己面前。 “赵明？你怎么在这里洗漱啊？” 赵明咧嘴笑了笑，“我跟我妈吵架，离家出走，所以……嘿嘿！” 文雯哭笑不得，不过她的样子真的好美，白衣飘飘的，黑长直的头发没有一点多余的东西，白净的脸蛋上一双杏眼，脸庞白里透着红，粉嫩得像个瓷娃娃！两个字，干净！六个字，又干净，又美丽！ 不过赵明倒是不敢多看，她是杨科的对象吧？就算不是，应该是杨科追求的女人，千万不能冒犯。 “没吃早饭吧，我多买了一个馒头，里面夹了泡菜，拿去吧！” 啊？供应站第一大美人居然主动把她吃剩的馒头给我吃？赵明受惊了，伸了一半的手又缩了回来，“嫂子，这样不合适！” “嫂子？”文雯脸红，“谁是你嫂子，你胡说八道什么？” 赵明压低声音道：“现在不是，早晚都是嘛！” 留下一个神秘的笑容，赵明就想走，文雯不依，追在赵明的身后。 “等等，你别走，把话给我说清楚，我怎么就早晚是你的嫂子了……” 赵明怕坏了别人的好事，说出来就不灵了，又摆手又摇头，死活都不说，前面李小华从家属院里走了出来。 文雯马上打招呼，“站长早！” “文雯啊，大清早的跟赵明聊什么呢？” 文雯的耳朵一下子就红了，吐了吐舌头，说了声还有事，赶紧走了，看了看手里的馒头夹泡菜，气都气死了。 李小华瞥了赵明一眼，目光不善，“你这只癞蛤蟆眼光挺高啊！” 我这只蛤蟆昨晚搂着你老婆睡，赵明这么想，也就不在意李小华不善的话了，笑道：“站长早，我正说去你办公室里等你。” “等我？”李小华嘴角一翘，“有事？” “特地要感谢站长，如果不是站长，我也不可能这么快调出水电班组！” 李小华哈哈大笑，“赵明，年轻人，不要老想着抱大腿拍马屁，调你出水电班组的是书记，接收你的是蔡主席，从头到尾我也没发表任何意见，感谢得到我？” “站长考我呢！”赵明笑道：“我是站长一手拉进来的，我去贺书记那儿是让他们出气的，虽然在水电班没待两天，不是让他们消气了吗，他们一直都在等个机会把我弄出来，这不是看在站长的面子上？昨晚那档子事，让他们有了合理的借口，调我去工会就是最好的证明，贺书记这是跟站长你示弱呢！” 李小华听得眼前一亮，这小子罩子放得挺亮，老子没想到，他想到了，仔细一琢磨，是这么个理，“你倒是跟我说说，为什么去工会就是最好的证明呢？” “工会主席不是站长夫人吗？站长你又考我！” 看着赵明一脸得意的笑，李小华在赵明的头上拍了一下，“聪明蛋，看得挺透彻，得，也算他贺建勇识趣，既然跟我示好，面子上大家也都好过了！” 草包！赵明在心里暗骂了一句，笑道：“站长请放心，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工作的。” “成，那就看你表现吧！” 赵明把李小华的心给抹平了，让他没什么疑心，这以后在他手底下的日子自然也好过一些。 “咦？站长这是要去哪儿？” 看着李小华和自己一路往库区走，赵明不解。 李小华脸一黑，“贺建勇大清早的就来电话说要去材料库转一转，出了这么大的事，材料库的责任很大，说起来，你小子也是立了功，如果这三台马达丢了，损失钱可能还是小事！” 后面的话，李小华也犯不着跟赵明这种身份的人说，于是也就打住了。 不过赵明知道，今天材料库两个轮值的女人怕是要倒霉了！ 这次看来还得老子挺身而出来个英雄救美了！赵明得意地想，帮了方圆，加上前两次她欠我的，搞不好可以来次的大的。 原来年纪小，有色心没色胆，现在大家成年人，发生点成年人该发生的关系，不为过吧？ 赵明把自己给想激动了，进了库区，水电班组当中只有马吉一个人坐在那里生闷气，看到赵明的时候，恨不得把他生吃了。 除了他，一个人都没有，朝铁路对面看去，材料库外围满了人，摆明是要开个现场分析会，该批的批，该检讨的检讨。 于是，赵明把桌上的会议记录拿着就朝上面去了，也不走大路，穿铁轨，翻坎抄了近道！ 过去的时候，正赶上贺建勇在批方圆，“你说说，你就是这么上班的，这么工作的？后墙那么大一个洞，日常巡视做什么去了？女同志，脸皮薄，我倒不想批评你，可是你看看你们干的这叫什么事，东西要是丢了，是你们负责，还是我负责？站长，你来说说，方圆和戴茜应该怎么处理？” 李小华张口就道：“待岗学习，本月工资减半发放，仓库保管员的岗位职责什么时背下来，什么时候上岗，书记你看这样行吗？” 方圆的眼泪吧嗒就掉了下来，通红的眼珠子看着就心疼，戴茜气鼓鼓地咬着牙，总感觉她时不时地在瞪谢宇。 谢宇缩头乌龟，避嫌不吭声！ 这个时候，不就是赵明英雄救美的最佳时刻吗？ 第47章 英雄救美 戴茜跟了谢宇，就是想过一个安稳日子，在遇到困难的时候有个靠得住的男人可以拉她一把，不要让她再受欺负。 可是今天才刚上班，就被书记抓住狠批一顿，材料库有个大洞，她怎么可能知道？这种事，怎么就能怪到她的头上来。 越想越气，死谢宇在旁边装死，一句话也不帮着说，这种男人怎么可能靠得住？太失望了。 两个女人都够难过了，李隆生站在人堆里还声音不大不小地说了一句。“嘿，还好意思哭，没把工作丢了就不错了，大伙说，对不对啊？” 戴茜狠狠地瞪了李隆生一眼，气得双唇发抖，而方圆受了更大的委屈，哭得胸都开始在抖了…… 这个时候不出手，还等什么时候？ “站长，书记，这事该罚，但是不该罚方圆和戴茜姐！” 赵明一句话，所有的目光都看了过来！ “赵明，你在这里干什么？” 贺建勇语气不善，这个赵明，十处打锣九处都有他，碰上他准没好事。 赵明说道：“书记，这事我知道怎么回事……” “你知道？”贺建勇冷声道：“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天上知道一半，地上你知道完，你说你这么厉害，我这个书记是不是应该让给你来做？” 众人哈哈哈地笑了起来，这个赵明，真是太不知道好歹了。 贺建勇损了几句，不耐烦地摆手道：“回你的工作岗位上去，不要在这里掺合，注意你自己的身份。” 管特么的，豁出去了，赵明正准备硬着头往前冲的时候，才发现还有头比他还铁的。 “书记，赵明是立了功的人，他既然说他知道这事是怎么回事，就让他说说看，也别冤枉了谁，是不是？” 贺建勇的火一下就上来了，但是也只能暗斗不能明争，何况这是他对赵明的偏见，传出去始终是不好听的。 点点头，不耐烦道：“说说说，我看你今天要说个什么道道出来。” 赵明一听，第一时间瞅了戴茜和方圆各一眼，二女心头一动，难道他真的能帮我们？ 戴茜想到那天对赵明说，只要他保密，自己什么都能给他，这小子也算守信用，这个时候不怕得罪领导也要站出来，这种男人才是靠得住的男人，再一想他那吓人的东西，心里砰砰乱跳。 而方圆呢，感激地看着赵明，连哭都顾不上了，抹了一把眼泪，只要有人肯站出替她说说话，哪怕是不客用，心里也是暖暖的，总比这些落井下石的好。 李隆生瞪着赵明，叫道：“赵明，我看你是越来越没规矩了，这里轮得你说话？” 赵明哼道：“对不起，我今天正式调到工会了，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 所有人齐齐倒抽一口，都说水电班是个大坑，掉进去别想再爬出来，赵明这才转正不到一星期马上就从水电班调到了工会，那里的岗位可是以工代干了，虽然不挂职，也是干部了！ 这一刻，所有人看赵明的目光都变了。 “切……了不起？工会也管不了这里的事吧！”李隆生嘴硬地说道。 赵明看出来了，李隆生这是心虚呢，笑了笑道：“李班长，害怕吗？怕我告诉大家其实你是知道这个洞存在的对吗？” “你……你胡说八道！” 众人质疑的目光吓得李隆生舌头打结了。 赵明笑道：“我胡说八道，这上面可是有证据的，书记请看，前天的工作会议上，我告诉李班长，戴茜姐和方圆都提出材料库有个大洞，希望水电班帮着整改，我把这事告诉李班长，他说这事我管不着，然后他自己也没管，大伙说说，这事怎么着他不赖戴茜姐和方圆吧？” 贺建勇接过赵明手里工作笔记本翻到那一页一看，还真记录在案，而且还有李隆等人的签字！ “书记，赵明他给我玩阴的，我不知道……” “不知道你在上面签字！”贺建勇的工作笔记砸在李隆生的脸上，叫道：“李隆生你现在干得不错啊，成天到晚的不管事，你当这个班长有什么用？行了，这个班长你别干了，老老实实干活等退休吧！” 啊？李隆生傻了，不当班长，一个月少三十块班长津贴，十五斤猪肉就这么没有了？李隆生老眼一花，真是哭都哭不出来，抬头一看赵明，这才明白，人家一早就弄出所有的证据等着这一天的到来。 赵明心中冷笑，一点同情的意思都没有。 谢宇一见这情况赶紧轰人，“行了行了，都散了，有什么可看的，是不是太闲了，要不要我给你们安排点事情做做。” 没热闹可看，众人自然就散了。 贺建勇扭头就走，戴茜叫道：“书记，就这么走了吗？” “干什么？差不多得了！” 戴茜一把推开谢宇的手，道：“什么叫差不多就得了，我汇报了工作，自己没错，凭什么大清早的一上班就得挨一顿板子？我招谁惹谁了。” “行了行了，书记也是工作，有则改之，无则嘉勉嘛！” 戴茜冷冷一笑，“谢主任，你这稀泥和得不错啊！” 不光是谢宇的脸色变了，贺建勇的脸色更是难看，赵明心里担心，戴茜姐再这么闹下去，不但她倒霉，自己也跟着倒霉，赵紧说，“茜姐，书记那是要统抓全站思想工作的，就算批评你，也是出于以工作的考虑，这件事各环节都有失误，我们这些当下属的还得多体谅领导的工作，书记在第一时间就为茜姐和方圆主持了公道，大伙都看在眼中的，茜姐就别再难过了。” 谁劝都没用，这话只得赵明说，戴茜脸一红，当场就对贺建勇低了头，“对不起，书记，我刚才欠考虑了！” 不接受！贺建勇小心眼，不过赵明这小子的眼界还不错，又能说会道，对他的印象有所改观，欣赏地看了赵明一眼。 就这一眼，李小华的脸就变了。 尼玛个比的！赵明暗骂了一声，多什么嘴？贺建勇这狗东西使坏呢，李小华这下把老子当贺建勇的人了，以后没好果子吃！ 不光如此，就连谢宇看赵明的眼光也变了，防备警惕！ 不过感受到戴茜和方圆感激炙热的目光时，赵明觉得这一切都值了！ 第48章 大胆的报答 贺建勇不厚道，临到头还给李小华的眼睛里掺沙子。 赵明想，老子好不容易让李小华打消了疑虑，被你这么欣赏一眼，努力全都白费了。 最要命的是，谢宇的眼神也变得不善了。管他个球，他把柄还在老子手里，怕他？ 赵明心中冷哼，不管怎么说，这两天大获全胜，至少在对未来的规划上，已经迈出了第一步。 这样的成功不值得高兴，以后的路还长着呢，千万不能掉以轻心。 赵明警醒自己的时候，贺建勇已经走远了，谢宇拉拉扯扯地想跟戴茜解释什么。 “滚！” 一个字就把谢宇给喷得满脸通红，气鼓鼓地走了，临走的时候还狠狠地瞪了赵明一眼。 今天本来不该方圆上班，她是被通知过来受批评的，这个时候事情解决完了，她没再被牵连，红着脸感激地看着赵明，“我们一起走吧！” 赵明刚点头，进了材料库的戴茜在里面喊，“赵明，你进来一下，我有话要跟你说。” “好的，茜姐，我马上进来！”应了一声，看着方圆，“等我！” 方圆乖巧地点点头，目送赵明进去，心中在想，不知道他这次又想让我怎么报答他！颤了颤，心痒痒的，期待着赵明占她的便宜，羞得心跳加速，中了他的毒！ 赵明走进库房，戴茜正埋着头整理桌上的东西，“茜姐我来帮你吧！” 手快，赵明摸着了戴茜的手，嫩得跟蛋清似的，吓得一缩手，谁知戴茜反手就把赵明的手给拉住，赵明手一抖，跟戴茜一对眼，她一下贴了上来，咬住了赵明的嘴唇，香舌撬开了赵明的唇齿，浑身发烫地亲他。 赵明也是下意识的反应，大热天的穿得本来就少，戴茜全身发麻，闭嘴抽舌，一把推开赵明，咬唇红脸，“死小子，也不看看这是哪儿，你把姐的火逗起来了，你拿什么灭。” 有这么一出，赵明的胆子也大了起来，“要不茜姐中午把门锁了，我从后面进？” 戴茜白了赵明一眼，“想得美，亲你一口是谢谢你刚才替我解围，得寸进尺了还！” 赵明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嘴，一脸傻笑，“第一次，第一次，不知轻重，对不起。” 第一次？这小子不会是个初男吧？戴茜心头抖了抖，想！ “快走吧，你的方圆在等你呢！” 赵明也没想到戴茜这么直接，谢宇那张脸在赵明的脑子里突然绿绿的，嘿，过瘾！ “进去这么久，她跟你说什么呢？” 看到赵明出来，方圆装得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 赵明左右看了看，跟做贼似的，“什么都没说，抱着我就开始亲，要不是这大早上，说不定门一关，就以身相许了呢！” “呸！脸皮厚，茜姐会看上你？少来了！” “怎么就不会看上，我说的都是真的，你看茜姐都这么报答我了，方圆，你看茜姐都这么对我了，你该怎么表示一下，总不能比茜姐差吧，加上这两天你欠我的，怎么也该去床上聊聊天吧？” 去床上还能聊天？信了他的鬼，方圆的脸红到耳根子再到脖子里，羞骂道：“臭不要脸，你想得美，哼！” 方圆一跺脚，撒腿就跑，跟兔子似的。 亏了！赵明摇头叹了一声，跑得也太快啦！ 看了看水电班组，赵明进班组拿了两样劳保，马吉和李隆生排排坐，直勾勾地瞪着赵明，要吃人！ “你可以，赵明，早早地就给老子挖沟，走着瞧，有你特么倒霉的时候！” 李隆生也只剩阴阳怪气，可就是这一点的权利，赵明都没打算给他。 “老子？老子死了几千年了，怎么的，李班长，清明重阳冥诞是不是要我孝敬你几斤纸钱？”赵明两眼一横，“你最好把你的嘴管好，别忘了你儿子还是个待业青年，要想解决他的工作，别嘴臭，不然你怎么就知道一定不会发生点意外呢？” 李隆生的脸色一变，彻底被拿捏到软肋了，眼角抽动，老实待着，不敢多嘴。 马吉哼了一声，“赵明，以工代干，不是真的干部，别把自己看得太高，这山高路远的，日子长着呢，指不定哪儿着了道，别哭！” “吓我？我等着你，马主任！”赵明叫了一声，突然一改，“不对！不是主任了，就叫你马吉吧！” 嘿嘿一笑，赵明离开班组，听见后面摔桌子的声音！赵明不是这么不理智的人，昨天晚上放过马吉这口气咽不下去，他才是真正的贼，凭什么让他逃过一劫，激怒他，总会让他犯错误，指不定哪儿，马吉就会栽他手里了。 赵明也不敢得意，现在李小华心里疑着他，谢宇心里恨着他，指不定还有什么小鞋穿，夹着尾巴做人，接下来就是最关键的一步，转成真正的干部编制。 干部走人事，工人走劳资，以工代干说到底还是工人，挂上职务都很难，但是以工代干之后，再走人事，就要容易一些，当然，这只是相比较，实际上还是很难的。 不过赵明心中已经有了规划，在蔡小晴手下想要达到目标，还是有希望的。 此时谢宇跟进了贺建勇的办公室，咬牙切齿地说道：“这个赵明太不是东西，书记念在他有功，调他去工会，才过了一晚，他就搞出这么件事来，差点弄得书记下不来台！” 贺建勇摆了摆手，“你上什么火？我倒是觉得这小子挺机灵的，处事倒也圆滑，最关键啊，可以用这小子来恶心一下李小华，哼！就李小华那山炮，保证给气得炸膛。” 话虽这么说，还是看得出来贺建勇对赵明的欣赏，那小子精得像鬼，万一一扭头抱上贺建勇的大腿，不是便宜了他？不行，书记大腿是我的，谁来争宠，我收拾谁。 谢宇一想，不行，还是得让那小子放老实点，离开了贺建勇的办公室，奔着工会就去了。 胡耀光在办公室里听收音机，跟着哼唱，“月落乌啼，总是千年的风霜，涛声依旧不见当初的夜晚……” “晚尼玛个头啊，你那个破嗓子，能不能别跟猫叫村似的嚎啦？” 胡耀光老脸一红，“谢主任，不是图个乐吗？你怎么来这儿了，是不是来传达上面什么指示的？” “上面有什么指示，你们蔡主席不得是第一个知道的？”谢宇往里看了一眼，没见蔡小晴，马上说道：“赵明马上来你们工会报到，我可给你提个醒，书记很不高兴，你自己拿捏！” 啊？不是书记把他弄过来的吗？怎么还不高兴，书记神经病吗？ 第49章 真香 胡耀光就是以工代干，挂的是副主任（副股）的职务，再上面就是工会主席，其实就是正股级，等同于主任。 一个主任一个副主任，正的天天负责貌美如花地跳舞，副的只管吃喝嫖赌！ 盼来了一个干活的，又有了谢宇的指示，胡耀光以后就不用背黑锅了。 一个劲地点头。 “说什么呢，这么高兴？” 谢宇跟胡耀光交头接耳，一听这话，激灵之后看着走进门来的蔡小晴，“蔡主席来啦，这不是把赵明弄过来了，特地过来交待胡主任多带带他。” “嘿？”蔡小晴冷笑，“谢宇，你昨儿晚上睡觉屁股没捂严实感冒了吧？” “没有啊！” “没有？没有你大清早来我工会指手画脚，你怕是走错了门！” 谢宇背心冒冷汗，傻笑了两声，点头哈腰地赶紧走了。 蔡小晴上下看了看胡耀光，本来想问问，不过老油条滑头，他才不会多嘴呢。 懒得问，坐在自己的位子上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了。 这时，胡耀光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接起来，“胡主任，中午去外头吃？” “老赵，你儿子这么大的事，你不回家，跟我吃什么吃？” 赵永远心里咯噔，这么大的事？“兔嵬子又闯祸了？” “你不知道你儿子从水电班调到工会来的事？”胡耀光打着哈哈，“嘿哟，你这个爹当的是什么呀！” 砰！电话挂断了！ 胡耀光看着手里的电话，嘿嘿一笑，轻轻放了下去，继续哼五音不全的调，在蔡小晴面前该唱的戏得唱全了，得显出自己的热心，要不然以后给赵明穿小鞋，不就被蔡小晴给坐实了吗？ 哎……这年头，真是不好做人啊。 赵永远屁滚尿流地往家里跑，进门抄起桌子上的大水缸子就往肚子里猛灌。 “你妈死啦？慌慌张张的？” 噗……咳咳，赵永远呛着猛咳，瞪着嘴臭的王素芳，“我妈不是早死了吗？跟你说件大事，特别特别大的大事？” “有多大？今天多赏我五块钱？” 赵永远才顾不上阴阳怪气的王素芳，张口道：“你儿子刚转正，这才没两天，就从水电班调到工会去了，哈哈哈……” 说都没说清，赵永远就狂笑了起来…… “一个月能多挣多少钱？” “你看你这人，怎么一天到晚就知道钱钱钱，不过好像也比普通工人多百十来块吧！” 多百十来块？掰着指头一数，我的个妈吖，那不是得挣六百多了吗？ 王素芳低着头一句话都不说，穿过家属院直奔办公大楼，小兔嵬子，都以工代干了，一个月挣这么多，不让老娘给管着，那还不翻了天？ 推开财务办的门，段丽莎光着脚丫子正在剪脚指甲，一见怒气冲冲的王素芳，开始拼命地回忆自己有没有勾引赵永远，想了半天，我也没跟你男人怎么样，这么凶？ “小段，有件事阿姨得跟你商量商量！” 听到商量，段丽莎算是放心了，低下头修脚，“阿姨你说！” “是这样啊，你看，小段，我们家我当家，老赵的钱一般都交给我来管，可是从下个月开始不交了，我儿子今天早上不是从水电班调到工会了吗？一个月得有六百多块吧，你说说，这一大一小一个月加起来一千多块，他们居然不给我交钱，日子怎么过？所以小段，以后发工资，他们的钱，你发给我，由我帮他们领，这样我们家才能和和气气的，不然日子就过不下去了！” 段丽莎笑了笑，“就这事？” “你同意了？” “不同意！”段丽莎哼道：“阿姨你也是一把年纪的人了，在职的是你男人和你儿子，虽然是亲人，不代表你有权力替他们领工资，你如果这么想领，可以去扫地，供应站缺零时工打扫卫生的，一个月也有近三百块呢！到发工资的时候，不就可以领工资了吗？” “呸，你说什么？我老公以工代干，我儿子也以工代工，你让老娘去扫地，狗眼看人低的玩意儿，我告诉你，你今天不答应，我还就不走了。” 不走了？耍无赖在段丽莎这里不好使，把剪下来的脚指甲往地上一拍，拿起电话来，指尖伸进拔号盘的孔里就要往外拔，嘴里说，“我让站长下来跟你说！” “呸！”一听站长，王素芳夹着屁股啐了一口，赶紧溜！ 不行啊，钱领不到，小兔嵬子不回家，这可怎么办呢？王素芳心里堵，难不成真要去跟小兔嵬子认错？解决不了问题，生活费按天发放，跟要饭似的，气死了！老没良心，小没良心的，真是要气死我了！ 王素芳前脚刚走，赵明就进了财务办！ 乖乖！好白的腿！ 段丽莎穿的可是裙子，脚踩在椅子上，很开放。 “哟，你妈刚走，你就来了，商量好的吧……死小子看什么看？” 段丽莎注意到赵明的眼神时，也一点没慌，根本没有把脚拿下来的意思，眼角时不时地勾赵明一眼，看他有没有看自己，一点不害羞，反而因为男人大胆的目光而得意。 赵明见她更大胆，看得一僵，咽了一口，赶紧问，“我妈来干啥？” “要钱呗，说你爸不交钱，你也不交钱，让我以后把你们爷儿俩的工资发给她！” 我的妈吖！赵明被吓软了，问，“你没答应吧？” “你想知道？”段丽莎嘴一嘟，手里拿着指甲剪左剪不是，右剪也不是，“唉，怎么都剪不到呢！” “丽莎姐，我来帮你剪吧！” 说着，赵明就大胆地把门关上。 段丽莎眼神惹火地看着赵明，“赵明，你关门干什么，一会儿有人来了，不得说我们在房间里面有什么吗？” 听到扭捏的话，再看段丽莎搔首弄姿的模样，呵，我还没逗你，你就来逗我了？ 赵明装傻，“那我把门打开吧！” “别！”段丽莎叫道：“关都关上了，你就帮帮我吧……唉，反锁了！” 赵明应了一声，顺手就把门反锁了，走到段丽莎面前蹲了下来，“丽莎姐，洗脚没，臭不臭啊？” “死小子！”段丽莎粉嫩的脚板抬起来就贴在了赵明的鼻口上。 赵明一把握住这细软的脚，深深地嗅了一口，“真香！” 第50章 叼难 啊！ 段丽莎叫了！因为赵明伸了舌头！贼胆太肥了，不过段丽莎却很喜欢。 段丽莎喜欢俏的，本事大的！ 赵明生得高大，本事其实不大，不过这两天实在有些光彩耀眼挡不住。 先是转正，几天后以工代干，再过一段时间是不是就得挂职了？ 所以段丽莎才跟赵明打情骂俏，原本也就以为能相互占一下嘴上便宜，谁想赵明胆子这么大。 “你敢伸舌头，不嫌脏？” 赵明嘿嘿笑道：“你敢伸我嘴上，还不准我伸舌头？我不觉得脏，反而觉得挺香的，要不再来一下？” 拿着段丽莎的脚，段丽莎声音都在发颤地喊“不要”，不过身体上的反应却是相反。赵明的手自然也就越撩越高了，段丽莎一把拉住赵明的手，眼珠子直勾勾地瞅着赵明，哼道：“死小子，胆子太大，你就不怕姐的男人捶死你。” “啊？姐有男人？我还以为你田荒了几十年没人耕呢！” “噗！臭小子，我踢死你！”段丽莎故意往赵明踢了一脚，就这么一下子，段丽莎的心就狂跳了起来，天呐。 心颤颤的段丽莎轻轻咬着指尖，问赵明，“有女人吗？” 赵明摇摇头道：“我还是个初男呢！” “不会吧，赵明！你长这么帅，就没有哪个姑娘看上你？” “没有！” “那姐当你女人行不？”段丽莎顺口就问。 赵明赶紧说人，“你不是有男人吗？我怕捶！” “呸！色大胆小！” 看到段丽莎翻了个白眼，赵明赶紧把她的脚板放在自己的腿上，将她的脚指甲给修剪得美美的，“丽莎姐，你怎么跟我妈说的？” “能怎么说，当然不给，我要是把工资发给她，你跟你爸来找我麻烦，我该找谁去？” 赵明嘿嘿一笑，“谢谢丽莎姐了，我妈就爱胡闹，以后我一定好好说说她，让她别再给你添麻烦。” “姐不怕麻烦，你现在也是工会的人了，以后多到姐办公室来坐坐！” “不来！” “为什么？”段丽莎错谔！ 赵明认真说，“连多余的椅子都没有一把，坐什么？” “傻小子，你坐椅子……姐……” 眼神就看懂了，我的妈吖，段丽莎真是骚到骨头里去了，如果他愿意，这会儿说不定就可以把她拿下。 不过赵明一想，段丽莎骚归骚，脑子却很清楚，多半也就是一时兴趣才打了他的主意，赵明不要一时兴起，要的是她欲罢不能，太容易得到的，她也很容易厌烦，这个女人留着，以后会有大用。 想到这里，赵明马上说道：“姐，你别逗我了，赶紧把关系转到工会，我还得去工会报到呢。” 这一次，段丽莎可比上一次热情得多，贴在赵明的手臂上，给他指这指那的，弄得他也是心痒痒。 好不容易把表格填满了后，赵明快不行了，赶紧出了办公室，再多待一下子，说不定都得出事。 太骚了！老子早晚收拾你，赵明一个激灵赶紧去了工会的办公室。 等赵明一走，段丽莎一下瘫在人椅子上，全身发抖，要命的小子，哪里是姐逗你，分明是你逗姐，要是李小华有你一半……不，三分之一的话，我也就满足了啊！就是不知道管用不管用……脑海中产生的画面痒得她娇躯一颤，赶紧去厕所。 赵明进了办公室就嘴甜地招呼起来。 “胡叔叔好，我过来上班了！” 胡耀光抬头看了赵明一眼，报纸翻面，腔调老气地说，“上班时间，别叫叔叔。” “对不起，胡主任，平常叫习惯了。” 胡耀光摆起了谱正准备跟赵明说说规矩，一抬头连赵明的屁都没摸到，眼睁睁地看着赵明朝蔡小晴那边去了。 “蔡主席，财务那边我已经办好了，关系都转过来了。” 蔡小晴看着赵明，眼中含情地说道：“就叫姐！” “是，小晴姐！” 这一声姐喊得格外洪亮，胡耀光老脸都红了。 “小晴姐，你看看有没有什么活，全都交给我就行了！” 蔡小晴眼前一亮，“什么活都可以吗？你行吧？” 赵明拍拍胸口道：“没什么是不行的！” “嘿，你爹爱吹牛，怎么你也一个德性啊？” 听到胡耀光这么一说，赵明一下子就不高兴了，不过脸上还是挂着笑，“胡主任，我爸私底下一直跟我说主任你丈义，为人也很热情，乐于助人呢，还说这次我转正的事，也有你平时在站长面前说好话，谢谢胡主任了！” 胡耀光脸都不红一下，就照单全收了，嘿嘿一笑道：“别扯那些，大恩不言谢，你不是什么活都能做吗？来来来，报纸你拿着，这是矿区要求各单位必须阅读的社评，要写一篇不低于一千字的读后感，送到矿区里还要参加评选的，你这么厉害，就把它写了吧！” 赵明也没有拒绝，拿过报纸看了看社评文章，问，“什么时候交？” “还有一星期，怎么，怕写不出来？” “写得出来，胡主任放心，这活就交给我吧。” 咦？蔡小晴和胡耀光的眼珠子同时一亮，一个是欣赏，另一个有些嘲意，他一个在单位混了多年的老油条看了这文章都头痛，新来的蛋子，逞什么能？要是写得狗屁不通到时候交上去，挨批的一定是书记，书记受了气，不骂死他狗曰的。 想到这里，胡耀光心里嘿嘿地笑，老赵啊，你可别怪我，是谢宇让我干的，谁让你儿子这么不知好歹呢，非逞能，打肿脸充胖子！ 看到赵明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胡耀光又说，“对了，俱乐部后墙上那块黑板的板报都是春节过后办的了，你有时间也把它重新弄一下，过两天检查！” 赵明心想，老不死了，我爹请你吃喝嫖赌都请到狗的身上去了吧，你特么的这么对我？ 安排了赵明，胡耀光吹着口哨去尿尿。 蔡小晴压低声音道：“谢宇来找过他，是不是书记让他故意找你麻烦？” 赵明摇摇头，把大清早库房的事，说了出来，蔡小晴黑着脸，“混账，这是眼红你，动起我的人来了，姐这就去给你出头。” 第51章 你吃我的 替我出头？ 赵明感触，长这么大还没有谁为自己出过头呢，大姐窝里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二姐天性柔弱，赵明不替她出头就不错了。王素芳的世界里只有麻将。 至于赵永远…… 那一次从楼梯上滚下来的样子到现在都让赵明记忆犹新！ 所以，赵明从那天起就发誓，要变得强大，只有自己强大了，才以保护身边的人。 赵明一把拉住蔡小晴的手道：“小晴姐，这些事本来就该我做，如果无事可做，什么时候才能出人头地？放心吧，我能应付，这点小事我都做不好，又谈什么保护你。” 蔡小晴听得心头一颤，原本以为只是赵明上头时说的唬人的大话，这一看，他认真的样子，恨不得让自己一头扎他怀里，顿时就被这个小男人给弄得神魂颠倒。 蔡小明心荡地瞅着赵明，“你既然愿意干，姐就好好跟你说说！” 基层工会工作是兼顾着思政工作这一块与宣传工作，所以工会即归矿区工会管，机关思政办与宣传办也管，三大部门批得最多的就是供应站。 因为共应站的工会形同虚设，即没成绩也不干事，上头交待下来的事情要么敷衍，要么不做，这么多年一直都是这个样。 胡耀光嘴利害，又能吹又能喝，说到笔杆子上的工夫，差点（客气），说学逗唱，琴棋书画，样样不行，人还特别懒，写的文章，狗屁不通，年年要求搞活动，出的节目恶心得没人参加。 那么问题来了！ 蔡小晴是个讲究人，舞跳得又好，她这个工会主席，为什么就不管管呢？ 不敢管！ 工会工作当中涉及了思政与宣传工作，工会工作搞得好那是书记脸上沾光，书记脸上沾光了，不就等于让李小华难堪！虽然这段婚姻明存实亡，但是该顾的面子，还是得顾着。 事实上，贺建勇早就想把工会一把手给换人了，但是又拿蔡小晴没办法，因为蔡小晴是站长夫人。恨得牙痒痒，也只得干瞪眼。 “怎么样，怕了吧，你要真敢对工会工作下手，得罪的可是李小华，狗曰的李小华心眼小，你要是跟他对着干，风光得了一时，以后想起来恐怕很难啊！” 怕？我连他老婆都敢抱着睡，还有什么好怕的？于是赵明冲蔡小晴咧嘴一笑，“小晴姐是不是心疼我？” 蔡小晴轻轻一咬下唇，反正抱也抱了，摸也摸了，就差最后一道门槛没有迈过去，壮着胆子道：“你可是姐的小晴人，姐不心疼你心疼谁，我可告诉你，你还没来报到，谢宇就已经过来找胡耀光聊过了，胡耀光从来都是个混子不管事，今天你一过来，他就给你安排这么多事，你啊，现在就是风箱里的耗子，两头受气，姐就怕保得了你一时，保不了你一世！” “小晴姐，你又忘了！我不要你保护，相反，我以后还要保护你，让你每天就负责美丽地跳舞就成了！” 蔡小晴被赵明的嘴哄得心里甜丝丝的，跟李小华结婚那么多年，从来没有听他说地半句甜言蜜语，些刻见识过赵明这张嘴，哪里忍得住，偷偷朝外面看了看，一口亲在赵明的嘴上吮了一口，酥声道：“今晚搂着姐睡，姐还帮你那个！” 赵明当下一颤，想到昨晚蔡小晴不留余力的样子，就胀得厉害！ 胡耀光回来了，双手甩着水，“怎么还在这里愣着啊？办黑板报，写读后感，这么多事情，你还有时间在这里闲着！” 阴阳怪气的口气，赵明听了后，表面也没多说什么，心想，胡耀光，你给我好好等着，你这个副主任的位子我是要定了。 正准备去干活，广播响了，下班的时间一到，胡耀光没好气地瞪了赵明一眼，跟蔡小晴打着招呼，“蔡主席，我去吃饭了，你忙着。” 蔡小晴等他一走，这才拉着赵明说道：“走，跟姐去食堂吃炒菜。” 赵明摇摇头道：“姐，还是算了，食堂人多嘴杂的……” “姐都不怕，你怕什么？” “我是为了保护姐，供应站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想让他们在你背后说三道四。” 蔡小明心里暖暖的，已经很久没有人像赵明这样在乎她的感受了，眼中带着柔情地多看了赵明几眼，这才依依不舍地去吃饭。 李小华心眼小，光天化日的，赵明还是得避着一些。来了中门那家粉店，中午就打算随便吃一碗米粉就算了。 刚进门，就看到老板娘的儿子任华阳坐在文雯的身边嘘寒问暖。 “文雯，够不够吃，我再给你煎个荷包蛋，要不然来碗油茶，我妈做的油茶可好吃了。”任华阳就像一只赖皮狗似的在文雯身边讨好。 不过看得出来文雯很厌烦他，只不过碍于面子，没有把话说得太难听，“我吃一碗粉就够了，任华阳，你看陈姨手边那么多事，你去帮她吧！” 老板娘陈姨马上说，“没事没事，他帮忙就是给我添乱，就让他给你解解闷说说话吧！” 文雯心情不美丽了，本来只想吃碗米粉然后回去睡个午觉，有个烦人的东西就在旁边叨叨个没完，痛苦！ 看到门口的赵明时，文雯愣了一下，下一秒站了起来，“赵明，你快点，我一直在等你，米粉都糊一块了！” 赵明本来想躲一边吃完就走，结果被文雯叫住，感觉像两人提前约好的一样。 正嘀咕，赵明就被走过来的文雯拉到桌子边把他摁在位子上，“我不管，你吃这碗，谁让你晚来的！” 老天爷，供应站最美丽的女人这是在跟我撒娇吗？赵明的心砰砰乱撞，同时又在提醒自己，她有男朋友，她男朋友是杨科，不能想太多！ 不过任华阳这只蛤蟆在打着文雯的主意，自己也不介意当一回文雯的挡箭牌，于是拿过文雯手里的筷子，“行，我吃你这碗，你再让陈姨弄一碗给你吧。” 文雯的肤色本来就白里透红，这一下子红得更厉害，娇艳的样子看得赵明两眼发直。 瞅着赵明直勾勾的眼神，文雯心跳加速，勾了勾耳发，娇滴滴地说，“陈姨，再烫一碗二两牛肉米粉。” 看到这一幕，任华阳的眼睛里都要恨出血来了，文雯好像在跟赵明搞对象，好气啊！ 感受着任华阳和他妈嫉妒的眼神，赵明很爽！ 第52章 最难消受美人恩 任华阳咬着牙，心里骂骂咧咧地去帮他妈，避免尴尬。 老板娘陈姨气得差点拿竹篓子给他两下，低骂，“没用！连赵明都比不上。” 这声音恰好被文雯听见了，顺口就说，“调到工会去了，今天中午这顿得你请客！” 什么？赵明调到工会去了？任华阳和他妈一听，差点昏过去，赵明这个流氓不是才刚转正吗，怎么一下子就调到工会去了？ 陈姨把人一碗米粉端到文雯的面前放了下来，刻意地笑问，“赵明，你调到工会去了？是不是你爸给站长送礼了？” 赵明笑道：“陈姨，你不也经常请站长吃米粉，任华阳怎么还在开货车？” “去，我们华阳喜欢开货车，要你管！” 看到陈姨恼羞成怒的样子，赵明嘿嘿一笑，“对嘛，我管不了你儿子开货车，你管我调哪个部门干什么？” “我曰你先人，小狗曰的说话注意点，弄死你信不信？”任华阳大叫。 被堵得没话说，陈姨小声骂了句“小龟儿子”然后转头拽着任华阳拖到洗碗槽旁边，狠狠地捶了任华阳一拳头，“当着文雯的面，你温柔一点不行，你龟儿子装都不会装！” 看到这娘儿俩，文雯低声一笑，想不到赵明治人这么有一套。 陈姨为人热心，可就是热心过了头，谁家的事都要打听，平常这里吃粉的人又多，就像一个情报收集站，东家长西家短的事她都知道，她也不是一次两次打听文雯家的情况了，说到底，还是想看看文雯家的条件殷实与否，能不能配得上她的宝贝儿子。 文雯反感却从来没有表达过，这才让陈姨可能产生了什么错觉。 看到赵明夹起一夹来塞进嘴里，一下子梭了大口进去，吃得津津有味，文雯的心砰砰直跳，要这知道这碗粉可是她吃过两口的，而且筷子也是她用过的，这么说，他吃了自己的……口水？ 文雯的脸又红又烫，呼吸都不畅了。 “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快吃，不然又糊了！” “哦！”被赵明唤回神来，文雯眼神慌乱，赶紧动起筷子来，把碗里的大块牛肉都夹到了赵明的碗里，这举动也是吓了赵大跳。 “干什么，你自己吃啊！” 文雯含着下唇一抿，压低声音对赵明说，“陈姨三天两头打听我的事，就当帮帮忙吧！” 帮忙，就只是帮忙，赵明安慰着自己，闷头开始吃。 文雯心乱如麻，她可从来没有跟哪个男人有过这么亲密的举动，今天等来了赵明是巧合，可是现下的举动就有些刻意。 文雯心想，也许是妈妈让我考虑一下赵明，所以才下意识地已经把他当成了自己人。 想到这里，文雯的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男女的感情不是应该男人主动吗？为什么自己这么上赶着？ “调到工会去感觉怎么样？” “不怎么样！”赵明嘴一撇，“才刚过去，就安排了一堆事，写读后感，办板报什么的，哎……” 文雯窃笑，“你以为坐办公室轻松？我知道了，你这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赵明当然不会告诉文雯自己被针对，只是很好奇，文雯为什么对他这么上心，而且她好像还真的喜欢自己。 赵明心头一抖，别别别，就算自己再优秀，文雯也不能喜欢自己，她可是杨科看上的女人啊！ 想到这时，赵明两三下把碗里的米粉给刨进嘴里，连汤都喝得干干净净，然后从兜里拿出两张皱巴巴的一元递给陈姨。 “文雯，我吃好了，你慢慢吃，先走一步。” 还没回过神来，赵明就跑得没了影，文雯愣了半天，有点没胃口地放下筷子，脸色沉了下来，他是不喜欢我吧？ “文雯，怎么不吃啊？” 文雯挤出一点笑脸来，赶紧站起来，“陈姨，我突然想起还有点事，就不吃了！” 说完起身就出了粉店，急急忙忙地回了单身楼，一块落地的穿衣镜里，不论是容貌身段还是气质都是绝佳的，他难道不喜欢我这样的吗？那么，她又喜欢什么样的呢？ 从小就很优秀的文雯第一次有了挫败感，同时也让她骨子里不肯服输的性格突显了出来。 哼，我就不信你会不喜欢我！这样的话会不会太不矜持了？想到自己要做的事，文雯拿起桌上冰冰的水杯贴在自己的脸上，好久好久都不能平复！ 要是让杨科知道我跟他喜欢的女人走这么近，不被搞死才怪呢！杨科对我有恩，我拿他当哥，怎么能打他女人的主意呢？不地道！ 不再多想，这会儿大家都午休了吧，不知道材料库有没有人，要不这时候就去把汽油给领了。 想到要看到戴茜，赵明心情略微有些小激动，主要还是戴茜太有味道，白白嫩嫩的，一把能掐出水来。 嘿嘿一笑，来到材料库大门外，没上锁，轻轻推了一下，从里面反锁了，依依稀稀能听到里面的挣扎声和叫喊，坏了，不会是戴茜在里面遇到什么危险了吧？ 赵明绕到后面，油桶还在，洞口没封…… 单位就是这么个情况，安排下去的工作永远都是能拖就往下拖，拖不下去了再干。 这也方便让赵明再次钻了进去，正巧看到许宇用力地抱着戴茜，激动地喊，“茜茜，你相信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滚开，谢宇你个王八蛋，老娘把什么都给你了，关键时候，你却在一边看戏，你别碰我……” “乖乖，你别叫，待会儿让人听见了，快让我亲一口……” “亲你老婆去吧，你个没用的废物，门都进不去就知道扶着门吐的东西，你也好意思！” 伤自尊了，谢宇一愣，终于撒了手，恶狠狠地看着戴茜，“不要脸的东西，你以为你是什么冰清玉洁的货色？老子来哄你是看得起你，不知好歹！” 丢下一句恶毒的话，谢宇指着戴茜，“有你求我的时候，贱货！” 赵明都傻了，他是有多恶毒才说得出来这么狠的话？不过想想也对，他谢宇又怎么算得上一个男人呢？ 戴茜重重地关上门，双手撑在门上，闭着眼，慢慢转身靠在门上，这话比起她亡夫的亲妈说的话还差点远，虽然也很难过，但是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 “茜姐，别难过！” “啊！”戴茜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大叫，看清是赵明，狠狠一下捶在赵明的胸口，“臭不要脸，臭不要脸！” 第53章 光脚不怕穿鞋的 莫名其妙地就当了出气筒，一连被戴茜捶了七八下，直到累得戴茜没有力气，一下扑在了赵明的怀里，紧紧地吊在他的脖子，贴在他的身上。 闻着戴茜身上的汗香，赵明说道：“茜姐，你怎么能动手打人哟！” 戴茜哼道：“我打的不是人，是贼！死家伙，你又从后边进来了？” “胡说什么呢？我连正门都没进，怎么走后门？” “咯咯……” 戴茜本来心情坏到了极点，被赵明一句话逗得咯咯直笑，在赵明的怀里抖个不停，赵明全身难受。 “开心了吧？茜姐，你要怎么报答我？” 戴茜从赵明的怀时挣了出来，“死小子，便宜都让你占干净了，还想着要报答呢？贪心！” 看到戴茜心情好了不少，赵明也笑道：“只是跟茜姐逗个乐子，我就算再想抱茜姐，再想亲茜姐的小嘴，不还得尊重茜姐的意思，得挑茜姐心情好的时候来。” “死小子，嘴甜得发腻，抹了蜜？” 赵明嘿嘿笑道：“你试试？” 戴茜的嘴一下子亲在赵明的唇上，狠狠地吮了一口，“呸，没有蜜，坏蛋，咯咯……” 赵明伸着舌头把戴茜留在她嘴唇上的给吃了，“好甜，原来茜姐的嘴抹了蜜汁，又甜又滑！” 戴茜娇躯一颤，这个死小子，几句话就能把自己逗得全身发烧，好难受，反正中午也没人，要不就在这里试试？想到这里，抖得厉害。 可是赵明却没有这种心思，见戴茜双眼迷离，马上说，“茜姐，我是找你来领汽油的。” “领汽油？”戴茜冷静了一些，问，“大中午的，你领什么汽油？” “哎，说来话长啊！”赵明故作深沉，“还不是因为我早上替你解了围，贺书记有几分赏识我，你们家谢宇看我不爽，我人还没到工会，他就提前跟胡耀光打了招呼要整我，这不是扔了一大堆的事情给我，中午也得加班加点地干啊！” 事实并没有这么夸张，赵明不过是说得严重一点博戴茜的同情而已。 果然，戴茜啐了谢宇一口，眼角一挑赵明，“你就不怕我把你这些话告诉谢宇？” “嘿嘿，茜姐舍得吗？我明明觉得你心疼我！” 戴茜心头一颤，扭捏的样子可是被赵明看在眼里的，试探地伸手去抚她的腰，见她没有躲，胆子更大的搂了上去，一把将戴茜搂进怀里，声音粗重地说道：“我还年轻比谢宇可厉害多了！” “啊……”戴茜心中一颤，听到赵明的话时，第一反应就是赵明是不是看到了什么，有点难过又有点害臊地问，“赵明，你是不是觉得姐就是个骚货，是个男人把能睡了我？” “当然不是！”赵明吓得一撒手，叫道：“对不起，茜姐，我以后不会这样了，真的对不起……” 戴茜去给赵明打汽油，心想，这个赵明虽然流里流气的，但是却比谢宇老实多了，人年轻身体又壮，对自己也有足够的尊重，这样的小伙子太招人喜欢了。刚才的话会不会说得太严重，吓着他了。 把一桶汽油递到赵明的手里，“拿去，注意安全，远离火源。” “知道了，茜姐，我先走了……” “等等！”截茜叫住赵明，“刚才的话你别放在心上，有你替姐我出头，我已经很感激你了，我说过，只要你替我保守秘密，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包括……包括我。” 赵明咽了一口，“茜姐，我想要你，但不是因为你骚，你更不是谢宇那狗曰的骂的贱货，你没有错。茜姐，你放心，以后我会保护你的，绝不会再让谢宇欺负你。” 说完，赵明就走，连头也没有回一下。 戴茜捂着胸口，轻咬着下唇，暗想，他要是能保护我，还要谢宇那个废物有什么用，赵明的身体这么壮，一定很厉害吧？想到这儿，戴茜有点站不稳扶着桌子赶紧坐了下来，好难受。 赵明刚出大门，就看到折返的谢宇，好险！赵明暗叫一声，就算他没有跟女人来过，但是刚才那种情况下，只要自己愿意，拿下戴茜很容易。 正是因为担心材料库不安全，所以赵明才赶紧离开，幸亏自己谨慎，要不然被谢宇个正着，以后的日子只怕是越来越难过。 “大中午的，干什么呢？” “谢主任没休息啊，我打点汽油去把黑板上的油潦给洗了！” 看到赵明嬉皮笑脸的样子，谢宇心里就来气，要不是这小狗曰的，戴茜也不至于不理他。咬了咬牙，讽道：“工作挺积极的嘛，希望你保持，不要人前一套人后一套。” 赵明点了点头，擦肩而过时，说道：“去找戴茜吧？小心点，别再被其他人发现了，到时候你就该怀疑是我到处去宣传的了。” “你……小兔嵬子，你敢威胁我？” 赵明一本正经地说道：“废尼玛什么话，你把柄在我的手上，我不威胁你，还受你威胁？谢主任，工作上你是领导，我尊重你，不过你特么的别招我，光脚的不怕你穿鞋的，到时候看谁倒霉！” 往前走了两步，赵明突然停了下来，扭头看着脸皮子抽搐的谢宇道：“对了，我好像听说你快当副站长了，谢主任前途一片光明，千万别犯糊涂！” 听到这话的瞬间，谢宇是真的没脾气了，他可以没有老婆，他也可以不要晴人，但是他不能没有未来，事业有成是他最大的愿望，所以，他不敢冒险！ 谢宇咬了咬牙，居然有一种拿赵明没辙的无力感，好气啊！ 赵明并不觉得自己这么做是正确的，相反，在这样的事情上表现出足够的强硬是一件很不理智的事，但是没办法，赵明有自己的性格和脾气，一朝得势，踩死你！ 铲刀放在裤兜里，手上提着桶，毛巾沾汽油，将黑板上的油潦画和字给浸透，再拿铲刀将它一点一点地铲干净，头顶的太阳晒得人发昏，不过赵明愣是没有休息，顶着烈阳花了三个多小时才把油潦给铲干净，当然也只是大体，因为接下来还得一点点地擦，直到擦得一点都看不见才算完事。 阳光猛烈，抬头看了一眼，眩晕的感觉让赵明很绝望，已经有些站不稳了，手臂上传来的冰凉感，令他顿时清醒，扭头一看，文雯？ 第54章 白衬衣打湿了 并不是太阳太大，把赵明晒得产生了幻觉！ 文雯真的来了，手里那袋果袋大冰带着浸骨的温度，看着十分喜人。 “拿着啊，赶紧喝一口，别中暑了！” 赵明接过这袋水，笑露一口白牙，“一会儿我把钱给你！” “三毛钱！”文雯瞪着溜圆的眼珠子，尽可能凶一点地说，“赵明你是不是有毛病，需要跟我算这么清楚吗？” 是得算清楚，不过文雯都这么说了，赵明也只得摇头，然后说上一声“谢谢！” “下来休息一会儿吧，看你满头大汗的！” 赵明下来了，文雯手里拿着手帕就想给他擦汗，刚一伸出手去，赵明眼疾手快地从她的手里把帕子接了过来，在脸上胡乱抹了两把，说心理话，有一股子香味。 擦完汗，赵明想还给文雯，好像不妥收回来装进自己的兜里，“有汗了，我回去洗洗晾干了明天再还你！” 文雯的脸红扑扑的，看赵明的目光时不时的有些发直。 赵明在果袋大冰的一角咬开一个小口子，用力一挤，果味冰水喷进嘴里，爽得一批，就连出汗，都透着凉丝丝的感觉。 “哈！”赵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爽！” “舒服吧？不过也别太喝太多，当心肚子痛。” 这么关心的口吻，赵明都以为是做梦了，完蛋了，文雯真的喜欢上我了，赵明暗道，怎么跟杨科交待？算了，装傻吧。 看到文雯就这么站在太阳底下，赵明说，“站阴凉坝里去，晒黑了就不美了。” 文雯呼吸打颤地问，“你觉得我漂亮吗？” “把吗字去掉，你是供应站最漂亮的女人！” 文雯半张着嘴，脸皮子火烧火辣，她没想到赵明夸人这么直白。他觉得我是漂亮的，而且是供应站最漂亮的，那么……他为什么要躲着我呢？ 好奇心极重，又喜欢挑战，这下子赵明让文雯更感兴趣了。 “原来你中午急急忙忙地离开是真的有事要忙，我还以为你故意躲着我呢？” 赵明脸红，原来自己表现得这么明显，不行，以后还是不能太明显，这不是伤美女自尊吗？ “手里的事情太多，工会这边要得很急，所以中午加班加点都得干，我怎么可能躲你呢？”赵明解释道。 文雯轻轻地咬了咬了下唇，原来他这么忙，是误会他了，害得中午连饭都没吃得下去，这个是候肚子饿了起来。 “要不我来帮你吧，早点可以做完，不然一直这么晒着。” 赵明推辞，“不用了，这么大的太阳，你赶紧去办公室里吹风扇吧！” “谁说我只会吹风扇的，我就是想帮你快点做完。” 赵明看文雯这么坚持，又不好把话说得太重，只能自己动手，文雯见帮不上忙，也没打算走，就在方长的旁边安静地看着他，这样的陪伴让赵明感觉很舒服。 黑板上的油潦终于擦得一点都不剩，赵明找来一个桶，里面加了洗衣粉，接上凉水，往黑板上一阵泼…… “这个我会！”文雯叫了一声，从旁边拿起扫把来，朝着黑板上一阵猛刷，泡泡啊水什么的一下子就把她的绵衬衫给打湿了，本来就是白色，赵明两眼发直，咕嘟咽了一口，文雯还举着手在刷黑板呢，偶然地扭头看到赵明的眼神时，低头一看自己的身上，什么都看得清清楚楚。 啊…… 文雯娇呼一声，捂着胸扭头就跑。 赵明见她进了单身楼，一巴掌拍自己脸上，混蛋，这下怎么办，杨科的女人是说看就能看的吗？ 这下完蛋了，要是文雯跟杨科告状说她被占了便宜，这该怎么办呀？想到这里，赵明悔死了，早知道刚才就应该把话说死一点，也就不会再惹一身的麻烦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文雯真白啊，而且宽松的衣裳下面也着实有料，看起来鼓鼓的圆圆的……咕嘟，赵明又咽了一口，都有反应了。 管她的，看都看了，如果她要告，大不了挨上一顿，该死鸟朝天！ 于是赵明从地上捡起扫把把黑板刷得干干净净，再拿一桶清水把黑板重新冲洗两次，拿毛巾抹干净了，累出满身大汗来。 “咦？赵明，这黑板怎么变干净了，你把它洗了吗？” 听到这声音，赵明赶紧把最后一口烟抽了，扔地上一拧，拍拍屁股上的灰道：“书记，上班啦？” “是啊，中午没休息？” 赵明点点头，“板报不是归我们工会管吗，还是春节的时候办过一次，胡主任说时间太久，该换换了，我反正中午也没什么事，所以就把它给抹了，再办一板新的。” 贺建勇眼中的欣赏更盛，抠了抠额头，嘶地吸了一口气，“赵明，看不出来，你还会办黑板报？” “以前在学校办过，太久没碰，也不知道成不成，要是办不好，还请书记多多批评。” 贺建勇满足了，左右摆了摆手，“办不办得好是能力问题，办不办是态度问题，多休息多喝水，工作重要，身体更重要嘛。” “谢谢书记关心，下午太阳太大，如果顶着晒会受不了的，下午我先回去写工人日报社论读后感，等太阳落坡的时候，我再办板报吧！” 赵明原本就没打算下午顶着太阳干，要是这个时候不把话说清楚，中途书记要是出来没看见人，平白无故的就落得一个当面一套，背地里一套的名声，不划算。 干活嘛，就得让领导知道你在干什么，做好勾通，这样才能让领导满意。要不然活干了，却让领导有意见，活生生成了吃力不讨好。 不过看到李小华一言不发地走过去时，赵明还是担心了，李小华看到他了，假装没看到，心中憋着气呢。 贺建勇也看到李小华了，故意提高了音量，拍着赵明的肩膀，“去歇歇，多喝点水，灵活掌握工作！” 老阴比！赵明在心里骂了一句，露出被慈爱长辈关切应有的感动，“谢谢书记关心，我会好好做的！” 贺建勇一转头与上了三楼正在走廊上的李小华对视一眼，得意的神情充满了挑衅。 这两个头头斗来斗去的在赵明看来倒是大把的机会，至少对自己是有利的。 第55章 抢手货 杨科中午和杨皎月在外面下馆子。 桌上放了几个菜，看着色香味都还不错，杨皎月不知怎么的每吃一口都会和赵明的手艺做做对比。 唔……赵明做的还是要好吃一点。 “赵明他妈是二婚，他爸赵永远是志愿兵转业，有两个同母异父的姐姐，他和大姐年纪差太多，关系一般，和二姐的关系最好，两个姐姐都嫁人了，大姐临时工，二姐没工作……” 也不怪杨皎月一直想着赵明，这不是杨科一直在说赵家的情况吗？不想也不行。 “姐，不是我说，你要是让文雯嫁给这小子，以后日子真难过。”杨科往嘴里塞了一粒花生米，晃着筷子说，“文雯从小很懂事，又能忍让人，不算是娇生惯养，但也算是你手心里的宝贝了，就算你拉赵明一把，他们这一家子的裙带关系，可不太好处理啊。” “你这个刑警中队的副队长吃干饭的？”杨皎月白了杨科一眼，“我不是要把蚊子嫁给他，而是要让他乖乖上我们家来，这个家没个男人是不行的！” 杨皎月心中颤了一下，脸皮子生烫，听杨科惊叫，“你要让赵明当上门女婿？” “没那么夸张！”杨皎月说道：“住一起而已，他俩生了孩子还姓赵，像赵明家这种情况，让文雯跟着赵明，麻烦事太多，应付不过来，我也不可能随时出面替他们解决麻烦，索性就把问题一次性给解决了。” 杨科一撅嘴，“这倒是个好主意，就是不知道赵明愿意不愿意。” “不愿意？轮得到他不愿意？”杨皎月笑了，“赵明的上进心比你想象中要强得多，他已经调到工会了。” “好小子，动作挺快！姐，我觉得他真的是个人物，你知道昨天晚上那个马吉和刘中全就摆在面前，我告诉他只抓一个，这种鸟气有几个人能受得了，他楞是没多嘴一句。” 杨皎月愣了愣，“你帮他这么大的忙，让他请你吃顿饭吧，在我家。” “啊？请归请，为什么在你家，不是他请吗？” “废话多，早点把他接过来，我下午还有个会！” 杨皎月人都看不见了，杨科都没有回过神来，什么跟什么？他不知道，杨皎月是喜欢上赵明……做的菜了。 “姐，姐……你没结账……” 杨科哭了，怎么又是他请客啊？ 供应站的俱乐部当中，麻将声如潮，一浪高过一浪，这场面每天下午，每天晚上都一样，一帮子家属不打麻将，日子也不知道怎么过。 “叉开（八万）！” 上家打了两张八万，王素芳的脸都绿了，“我曰尼先人，你叉得再开（张得再开），你男人看都不得看你一眼。” 一桌子的麻友被王素芳逗得哈哈大笑，上家脸色自然不好，“你们家老赵喜欢看你，把你掰开看！” 又是一阵大笑，王素芳嘴一撇，“二条……老娘每天早上起来的时候他都在地上，说是被老娘撞下去的，狗曰的……” 哈哈…… “碰二条（尼玛批，要碰你就早点喊，牌都摸了！）”玉华坐王素芳对面，也不管上家骂骂咧咧，犹犹豫豫地打出一张九万，这才说道：“素芳，知足嘛，老公挣钱，你儿子刚转正调工会去了，工会啊！油水多，三天两头跟领导在外头吃香的喝辣的……” “滚滚滚，别说这个，一说这个老娘就火大……” 想到赵明两天不回家，财务那边又没要到钱，王素芳的火就上来了，“二筒（糊了！）我打尼玛的二筒，明明能要的，打什么打！” 一把将牌推了进去，从屁股下面抽出一张纸牌扔给上家，这才发现已经是最后一张，也就是说，十块又输没了。 “拿去，我数五张牌给你！”玉华数了五张递给王素芳，“火气小点，心浮气躁的怎么赢？我刚才来的时候，看你们家赵明顶个大太阳在刷黑板，又勤奋又能吃苦，这么好的儿子，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王素芳已经琢磨大半天这事了，突然问玉华，“上次你说要给我儿子介绍对象这事怎么没下文了？” “对对对，我正要跟你说这事呢，你看什么时候得空，我把我那个侄女儿领你家来，让他们俩见个面？” 王素芳一下来精神，“越快越好，儿子早点成家，成了家就能收心！” “好好好！” 早前本来说介绍，一听说没转正，不乐意了，后来转正，半同意不同意的，结果才过了两天就调工会去了，以工代干，搞不好挂个职就当官了，玉华她侄女儿哪有不乐意的道理？ 王素芳就想得更简单了，有个媳妇在，小畜牲总得住家里了吧？住家里就得交钱，不交钱老娘就找媳妇要。 赵明才没时间猜他妈在想什么，老老实实地伏在桌子上写文章，胡耀光扭头看了他不知道多少次，瘪嘴，嘲笑，摸出支烟来正准备点，一看蔡小晴脸色不好看，屁股一紧，自觉地走到外面去抽烟了。 蔡小晴马上来到赵明的身边，想关心一下，靠太近，赵明一扭头撞上，两人同时一震，面红耳赤。 “对不起，小晴姐！” “有什么对不起的，我……”本想说我人都是你的了，想想又觉得骚过了头，咽下后半句，靠在赵明肩上贴得紧紧地哼道：“中午怎么没去活动室？” “我不是怕水电班安排了人手过来打扫卫生吗，怕被撞见，又没地方可去，所以就把黑板报给洗了。” 想得挺周到，蔡小晴蹭着赵明的肩，指尖在赵明的额头上搓了两下，小声道：“傻小子，活什么时候不能干，非大中午去？都晒黑了。” “男人，黑点没事，再黑的你都见过……” “死小子，胆子越来越大了！”蔡小晴咬着唇撞了赵明的肩一下，心跳加速，“我给水电班打了招呼，以后不用派人过来专门打扫卫生了。” 赵明扭头一仰，与蔡小晴四目相对，半晌道：“中午还想让我搂着睡会儿午觉！” 蔡小晴本来想耍耍娇羞，含着下唇，直勾勾的眼神想吃人，重重点了点头，看着赵明魂不守舍。 “在写文章了？” 赵明回过神来道：“我得赶紧写出来，不然不好交差！姐，你在我旁边我根本写不出来！” 赵明活动了一下肩膀，蔡小晴啊地一声叫了出来，胀红了脸，轻轻扯了赵明的耳朵一下，“你给我等着！” 扭着纤腰刚一回座，胡耀光这个老家伙就回来了，赵明眼睛都懒得抬一下，鼻间全是蔡小晴的女人香！ 第56章 业务熟练的好处 赵明好几年没有碰笔了，不过对于曾经靠写作文挣零花钱的他来说，一篇读后感只要写了个开头，就没什么难度。 洋洋洒洒四页信签纸写得满满当当，默念了几分钟，没有病句，没有错别字，拿着它站起来，“胡主任，菜主席，我出去抽支烟！” “去吧！” 蔡小晴吱了声，胡耀光还在冷笑，憋不出来了吧？小样，工会的工作这么好干？你要是憋不出来，老子就能把锅扔给你。 胡耀光报纸翻一面，哼曲子的时候，赵明已经在贺建勇的办公室了。 贺建勇先是一目三四行地大体看看了，字迹工整，书面整齐，乍一看怎么还像印刷出来的呢？ 这看这文章本身，立意鲜明，切入点找得也非常的准确，这样的文章可不是照着一个模版搬来搬去的东西！ 所以贺建勇看了第一遍后没吱声，又开始看第二遍，这才知道赵明的文字功底有多强，看得贺建勇是连连点头，心里直夸，不过嘴上却说：“后面两段放前面来，立杆见影地点明主题和你要表达的思想，这样就会给人眼前一亮的感觉……不过，你这样也不错，字迹工整，这么改了可惜了。” “不可惜，这是草稿，本来就还要再抄一次的！” 贺建勇眨眨眼，放下稿子，仔细看了赵明几秒钟，看来这次误打误撞还挖到个宝。 顺手递给赵明，“那你先改改，改好了我帮你看看，如果没有问题的话再抄，省得耽误工夫！” “谢谢书记，耽误你时间了！” 贺建勇喜欢调教人，对于赵明这样的年轻小伙子，他的兴致很高，至少现在来看，像块璞玉，用好了，能把李小华给治得死死的。 赵明拿回文章回了办公室按照贺建勇说的改了改，不过再也没有去贺建勇的办公室，而是把稿子放在桌子上就办板报去了。 看到信签纸上密密麻麻的字，胡耀光心想，不会写出来了吧？ 端着茶杯晃到赵明的桌边看了一眼，差点没把茶喷出来，真写出来了！而且看样子还写得不错，这特么要是让他交上去，那不是显得老子更无能。 等等，这个这个……可以是老子写的吧？胡耀光开始憋坏。 阳光被楼挡住了，没入伏，只要不晒太阳就不算折磨人。 可能没人记得赵明从初中开始就一直参与办板报，这东西对他来说真的没有什么难度，再加上手中有本板报书，排板是现成的，手里的粉笔几下将板面给勾了出来。 最大的空白留给刊头画，即然是七一主题，那就来幅祖国的壮丽河山，就以长城为背景吧。 没有去过，不过倒是画过不少，脑海勾勒出的样子反映在黑板上没有什么出入，白粉笔勾线条，彩色粉笔上色，一副刊头用了差不多一个小时。 从高凳子上跳下来的时候，赵明对自己这幅刊头很是满意，广播一响，赵明转头看到文雯，一拍胸口，“吓死我了！” 文雯笑道：“我有这么吓人？” “我总不能说，美死我了吧？” 文雯目光羞涩，赶紧看着刊头道：“赵明，你画得真好，就像是从实景中搬出来的一样！” “嗨，瞎画的，我都没去过长城，我怎么知道它什么样呢？” “我去过！”文雯认真地说，“真的，你画得特别的像，画出巍峨的气魄，画出了它的雄，真好……” 真有这么好吗？赵明的眼神有点迷，“谢谢你文雯，好久都没有人夸过我了！” 鬼才知道赵明这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感受到赵明有那么一丝低落的时候，文雯好像多了解一下这个男人。 “赵明，下班了，明天再忙吧！” 蔡小晴看见赵明和文雯在说话，忍不住地喊了一句，文雯的年轻漂亮让蔡小晴有点不舒服。 赵明摆了摆手，“蔡主席，我这边也好了，明天见！” 明天？今天晚上就得见，我得回去换身好看的裤衩…… 一想到晚上又要跟赵明同床共枕，蔡小晴激动得发硬，端手抱胸，急急忙忙地离开。 “晚上有事没，请我吃饭，你害得我中午连米粉都没吃。” 赵明叫屈，“为什么不吃，不是给你放在面前的吗？是不是又糊了？” “谁说的，都怪有的人，话不说清楚就跑，害得人家以为被他嫌弃了，所以难过得没有吃得下去……” 感情得靠时间培养，感觉……一个瞬间就够了。也许是文雯刻意关注了赵明，才发现他特别的地方，比如：很会哄女孩子，工作很踏实，聪明有才，长得很阳光…… 文雯琢磨着赵明的优点时，脸越来越烫，快压不住心跳，好像把手放在胸口缓一缓，期待地看着赵明。 赵明见她娇羞的样子，心叫完蛋，她真的对自己有意思，这可怎么办？ 拒绝这么漂亮的女人是犯罪，可是赵明又不得不拒绝，“对不起，文雯，我今晚约了人。” 约了人？文雯不相信，第一反应就是被拒绝了，自己表现得这么明显，他难道还不明白？ 可是就在她出神的时候，赵明冲她摆摆手，回办公室去了，正巧碰上贺建勇下班。 “怎么没过来啦？” “书记，我去办板报了，明天一早把文章给你送过来。” 贺建勇放眼一看，刊头果然已经画好了，这小子，手脚真利索！李小华啊李小华，你不是跟我对着干吗？以后有你好果子吃。 赵明进了办公室，惊讶胡耀光还没下班，“胡主任还没走？” “不急不急，你先走吧！” 赵明看看桌上的稿子，嘴角翘了翘，放下粉笔什么的，扭头就走。 胡耀光冲出去看到赵明走远，一把将门关了，反锁，戴上老花镜，坐在赵明的位置上就开始抄，而且是按照修改好的抄，一把年纪了，干这样的事情，脸皮子也不红一下，有水平！ 篮球场边停了辆警车，文雯还有点难过的时候看见了就跑了过去，“小舅，你怎么来了？” “我来找赵明，让他请我吃饭！” “啊？”原来赵明没有骗我！文雯笑了笑，“要我一起回去吗？” “不用，你妈暂时没打算告诉他你的身份！” 文雯应了一声，心中狂跳，妈应该是在考验他吧，今晚肯定会提他找对象的事！文雯摸着滚烫的脸从赵明的身边走了过去。 赵明一看，果然杨科是来找她了，幸亏老子把持住了！ 第57章 请吃饭 赵明冲文雯干笑了一下，文雯低头含唇羞答答地走了过去，看得赵明一愣一愣的。 抬眼一瞄杨科，加快步子朝杨科跑了过去。 “哥，你来啦，过来找……” “找你的！”杨科打断赵明，冲他一摆头，“上车！” 赵明心想，刚才不是看着你和文雯在一起的吗，怎么就变成找我啦？会不会……是没有追到，又觉得面子上过不去，所以才改口找我的？ 一定是这样！赵明在心中下了定论，暗笑道，杨哥爱面子，这种事当然不会说出来，懂事点，照顾下杨哥的面子。 “哥，找我什么事？” “上车再说！” 赵明点点头坐上了副驾，左右好奇地看了起来，杨科瞅了他一眼道：“坐警车的感觉怎么样？” “真爽，好气派啊！” 杨科嘿嘿一笑，“觉得气派？要不我把你弄到二派去，学个驾照就可以开车了，去不？” 赵明摇摇头，“我不干警察，我就想在矿区里混！” “没出息！”杨科哼道：“外面的世界多精彩，非困在这里当个井底蛙？” 赵明笑道：“我想出人头地，就在矿区里！我在这里摔了跟头，我就要在这里爬起来。” 当然，话还有后半句，赵明没有说出来而已，杨科这是听出来，这小子是打算翻身当主人，让那些欺压过他的家伙都没好下场。 这样也对，有仇不报非君子！ 杨科欣赏赵明，因为杨科本身也是这样的人。 “哥，你找我到底什么事？” 杨科笑道：“你都调到工会去了，不打算请我吃个饭吗？” “啊？哥你早说啊，我……我还没发工资！” 杨科扭头瞅了赵明半天，好小子，没脸没皮地连自己包里没有都好意思说，不藏着不掖着地充大头，倒是个真性情，于是安慰道：“放心吧，不用你花钱，到了就知道了。” 汽车就是快，没几分钟就到了矿区，而且是老干部楼，停在楼下，赵明有点惊讶，怎么到杨皎月家来了，不会是……杨皎月想见我吧。 想到杨皎月的丰韵，赵明紧绷了，此时就连上楼的步子都变得欢快了起来。 “进来吧，在外面吃太浪费了，所以就在我姐家吃！” 杨科像主人一样地开了门，方长走进去的时候，杨皎月穿着很随意，客厅加卧室加卧室加厨房的串房（一字排列格局）可以一眼看到杨皎月的背影。 于是就出现了赵明像男主人的一幕，大摇大摆地走进厨房，洗手抹净，从杨皎月的手里夺过菜刀，嗒嗒嗒……切出一把可以扔墙上粘住一根不往下掉的莴笋丝、土豆丝、黄瓜丝。 夏天吃凉菜，杨皎月觉得这三种菜拌在一起味道很好，可是刀功跟赵明一比差的不止是一两条街的距离。 “切得可真细，为什么我切了这么多年就是练不出这样的刀功！” 外头的杨科大笑了起来，“姐，省省吧，妈当年就不会做饭，到你我这儿，也不是做饭的料，文……让我看看这小子多厉害？” 杨科走进厨房一看，“嚯！这么凶？练家子啊！” 赵明笑道：“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的事，皎月姐管着这么大个矿区当矿长，杨哥你当中刑警队的副队长，厨房里这一套我玩得转……” “怎么，还想让我封你当个厨师长？”杨皎月笑道：“矿区食堂缺个管家，你来吗？” “来啊，只要皎月姐安排，我就去，保证每天都有一桌子鸡鸭鱼肉的好菜备着！” 杨皎月笑起来，“你小子还真是个来者不拒，想得倒美，矿区食堂管家这个位子不知道多少人盯着，这半年找我说情的人都能从家门口排你们供应站去了。” 赵明嘿嘿一笑，不再多说，半小时准备工作，肉下锅，哗啦啦的油爆声之后，香味也就跟着出来了。 盐煎肉、鱼香肉丝、凉拌三丝、红烧茄子加上道紫菜蛋花汤。 杨科搓着手，埋着头在桌子上嗅扫了一圈，“可以啊，小赵，你这一手厨艺都可以开馆子了。” “滚一边去，口水滴进去了，还让人怎么吃？” 被杨皎月骂了一句，杨科嘿嘿地坐了下来，赵明是没想到这么一个威风八面的警官在家里被杨皎月训得连个屁都不敢放，只能说明姐弟感情真好。 杨科操起筷子指着鱼香肉丝道：“我告诉你们，这道鱼香肉丝那是小炒当中最难做的一道，一般人掌握不好火候，肉老得啊……嗯？” 放进嘴里的肉丝和着芹菜，酸酸甜甜的，味蕾受了刺激，口水一把一把地分泌，杨科嘴都张不开，生怕一不小心张了嘴，口水就会流出来。 等这一口咽下去之后，神情呆滞地在第二筷子放进嘴里之前叹道：“尼玛太好吃了！” “文明点！”杨皎月白了杨科一眼，冲赵明一笑，“吃吧！” 一顿饭吃得很快，或者说桌上的饭菜都吃光了，三人还有点意犹未尽。 杨科拿着牙签剔牙，赵明从杨皎月的手里抢过碗筷麻利地洗得干干净净。 等赵明出来的时候，三人才有工夫坐一起好好聊聊。 “小赵，马吉的事我听说了！” 赵明愣了愣，马上道：“皎月姐，你不用说了，你是矿长，这件事得从大局上出发，如果一个基层干部是内贼，这传出去该多难听？反正没有造成损失，我是同意内部消化，大事化小的。” 杨皎月眼前一亮，“难得你明白这个道理，不过我还是得给你说明一下，我不是包庇马吉，而是要保李小华。” 李小华这比有什么好保的？赵明暗骂了一声，对杨皎月说，“皎月姐，我有别的看法！” “说来听听！” “三台电马达不是小东西，这东西一般的设备用不上吧，皎月姐有没有想过，是不是还有谁跟外面的人勾起来先倒手出去，再以高价买回来的可能！” 我的妈吖！ 杨皎月和杨科同时一震，对望一眼，对这个赵明那是刮目相看，因为他们两人都没有想到这么一层上去，他的心思也太细了吧。 这时，杨科的传呼机响了起来，赶紧回了个电话，“喂……让小李他们带人过去，把人给我堵死了，我马上到……” 挂了电话，杨科赶紧说道：“姐，出事了，我得赶到现场去，一会给你打电话。” “行，你先去心吧！” 一想到杨科走了，屋子里就剩她和赵明两人，心跳莫名加速，她不知道，赵明也有些小兴奋。 第58章 留下来吧 激动与兴奋都是可以理解的，不过赵明还是个正常人，不会跟个变态一样，一把将杨皎月推上床…… 动这个念头了！ 赵明在想，这么尴尬，是不是该走了？ “今天第一天在工会上班，感觉怎么样？” 赵明点头道：“不错，供应站工会主席对我很好，也很照顾，我和胡主任处得也很不错。” “嗯？”杨皎月很惊讶，供应站那个破工会就是个摆设，而且还是杨皎月的意思，怎么到赵明的嘴里就变得不错了？ 转念一想，好小子，现在就知道家丑不可外扬的道理了。不错，果然是块料子。 国企就是这样，该报的要报，该捂的要捂。要报的不能越级报，因为你压根不知道上级的上级是不是和上级在同一条船上，一个不小心，这辈子可能都会葬送。 在这方面，赵明是个稳重的人。 于是杨皎月说道：“供应站的工会工作基本处于停滞，过去之后，怕不怕荒废！” 考我？赵明笑了笑，“眼里有活，到哪里都有事可做，机会不等人，机会只留给有准备的人。” “喜欢工会？”杨皎月嘴一翘，“对了，我才想起来，基层工会还要兼顾宣传和思政工作，这倒是不错！” 赵明听明白了，杨皎月这是在给他指路呢。 “谢谢皎月姐！” 杨皎月看赵明的目光不再那么直接，就像跟他的眼神有所有交流都会产生异样的感觉。就像现在，刚看到赵明的眼睛，她就一个激灵，一股子麻酥酥的感觉从后脑一直到脚底板，说不上来是什么味道，就是很舒服，很想看他，但是又怕他发现。 魔怔了，一把年纪的人，难不成真的想了？ 一想到这两个字，杨皎月的心就跳得更快，突然想到那天大雨，两人抱在一起的样子，惹火的画面反复出现，呼出的气都是火热。 杨皎月的目光有些闪乱，强撑着说，“刘中全一个人把事情会抗下来，牵扯到马吉的事，供应站没报，就当自行处理了。这件事情，你做得很不错！” 话一出口，杨皎月就后悔了，说得这么正式，他会不会觉得我在疏远之间的距离？ 正想着，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杨皎月起身去接电话，“喂，哪位？” “姐，我今晚回不来了，这边群架，有几个重伤的，嫌犯跑了，今晚全城逮人，你晚上早点休息，把门锁好……” “喂，杨科，喂……” 挂了！ 杨皎月脸色有点紧张，现在这个家里就是少个男人，杨科三天两头不在家，杨皎月总是睡不好。 不知不觉快九点了，赵明见时间不早，也是时候离开，“皎月姐，刘中全能抗下来最好，这件事闹大了对供应站也不好。我在工会会好好努力的，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 “赵明……”看他把门拉开了，杨皎月着急地叫住他，犹犹豫豫的样子，半天话也说不出口。 赵明阳光地笑道：“皎月姐，有什么事你吩咐，我都帮你办了！” “你……今晚留下来吧！” “啊？”赵明的嘴巴张得大大的，眼神慌乱之中又有点兴奋和冲动，摆明了满脸想要的样子。 “你别误会，家里……死了人，我始终是个女人，害怕可以理解吧？” 赵明连忙点头，“可以理解，只不过我干了一天的活，浑身都是汗，衣掌裤子人都得洗，还有……这个不太方便吧，要不我回供应站去拿一套换洗的？” 杨皎月胀红了脸，“别这么麻烦，关了灯，又看不见！” 其实心里想的是，你该抱的抱了，我该看的也看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呸！我怎么这么浪？他将来可是蚊子的男人啊！ “我先去洗，完了你再去，到时候你睡里面一间，方便一点！” 丢下一句话，杨皎月把门的锁了，捂着狂跳的心往厕所走，一直在心里骂自己，怎么这么不要脸，为什么就把男人留下来过夜了，杨皎月，你到底想干什么？想和他睡觉！ 有了这肯定的想法的一瞬间，杨皎月滚烫，水放得得凉凉的，让自己赶快清醒一点。 洗干净过后，顺代把贴身的衣物给搓洗了，出来避着赵明的目光走，一把关了房间里所有的灯，摸着黑就晾了衣服，可是一出来，却看不到赵明在哪里，吓得杨皎月不知道该怎么办。 脚踢着椅子，痛得杨皎月啊地尖叫了一声，顺势就被一个火热的拥抱搂在了怀里。 杨皎月并不知道，原来男人的汗味儿可以这么好闻。 赵明的反应很大，杨皎月一片火辣，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位置，颤声道：“你快去洗吧！” 赵明赶紧去厨房把门掩了起来，把衣服放在厕所门口的洗衣机上，放水洗澡。 杨皎月怕黑，只能跟着进来，然后把脏衣裤兜里搜了搜，钱、烟、火柴什么杂七杂八的都拿了出来摆在一边，正想放水，忍不住，把衣裤放在鼻子前用力地嗅了一口，男人味原来这么好闻。杨皎月眼神一迷，夹着两腿放水把衣服裤子都给洗了，正准备去晾，碰到裹着浴巾从里面出来的赵明，两人都不好意思。 “皎月姐，我自己来就行了，怎么敢麻烦你！” “你做饭给我吃，我给你洗衣服怎么了？” “可是……可是……还有我的……” 杨皎月的脸皮滚烫，“别废话，过来陪我晾衣服，我有点怕……” “嗯！”赵明应了一声，跟在杨皎月的身后，保护她。看着她的背影，赵明好想像刚才那样搂着她，真的太好了。 “睡吧！” 杨皎月忙完了，紧张却故作镇定地招呼着赵明。 两人头顶着头，中间隔堵墙，杨皎月睡外边，挨着客厅，死人当时就在客厅，越想越害怕，几次三番地挣扎后，终于说，“赵明，要不我睡里面间吧！” 赵明坐了起来，刚下床，杨皎月就进来了，她刚上床，赵明就往外走，结果杨皎月忍不住喊，“别走，要不你陪着我，等我睡着再出去！” 赵明心想，也好，能跟她靠这么近，也是种福气，不过哄人睡觉这种事，一向不是被哄的人先睡，而是哄人的先睡着。 第59章 香艳的清晨 “皎月姐，你睡着没？” “没有……” 赵明哦了一声，隔会儿再问，等到的答案是一样的。 杨皎月面朝着墙，心跳砰砰，身体滚烫，从来没想到这年纪，还会有男人哄她睡觉。 原本以为赵明还会问，不但没等到关切，反而听到轻轻的呼噜声。 他……他不会睡着了吧？ 杨皎月转过身去一看，赵明的头顶着床头板，真的睡着了，心头一颤，轻轻地咬了咬唇，凑到离他的脸很近很近的地方，就连他沉重的气息都能感觉得到。 也不知道着了什么魔，杨皎月想亲他，想尝尝男人的嘴的味道。往他嘴上凑的时候，赵明歪着头就朝她的方向倒了下去，吓得她只得捂着自己的胸往边上缩。 这下子赵明彻底躺下了，杨皎月安慰自己，睡着了，不会有什么的，于是理所当然地把他摆正。 杨皎月本想到外面一间去睡，可是那里挨着客厅，客厅死人的一幕现在在她的脑海里还无比的清醒，害怕战胜了理智，她乖乖地躺在赵明的边上，看着赵明横摊着的手，想看清他的侧脸，于是慢慢地朝他的脸庞挪动着，直到枕在他的手上，这一刻，杨皎月全身上下都在颤抖，不知道是害怕，还是激动，但是她没有任何的不适，只是觉得这种偷偷摸摸的感觉让她非常的亢奋。 正享受着时，赵明的另一只手顺势朝她的身上搭了过来，杨皎月闭着眼顺势一转身，被赵明从后边紧紧地搂住了，赵明的头在她的后颈窝里来回摩蹭着，感受着那火热的气息，杨皎月的呼吸越来越沉重，竟主动地回应起来，她知道赵明睡着了，也正是因为他睡着了，杨皎月才有这么大的胆子。 就这一次，就只有这一次，以后再也不会这么不要脸了。于是杨皎月的胆子更大，直到自己不敢的时候，昏昏沉沉当中睡着了。 天亮的时候，赵明醒了，吓得猛地一睁眼，想动才发现自己在杨皎月手里。 怀里搂着梦寐以求的杨皎月，猛地一震，胀得都快爆炸了，怎么会睡在她的身边？什么时候睡着的？ 这两个问题很关键，如果她先睡着，自己后睡着，睡她旁边显然没经过她的同意，她会恨我吗？ 如果是自己先睡着，那她有离开的机会，却没有离开，那就是默许了自己睡在这里，并且愿跟自己睡在一起。 想到这里，赵明咽了一口，把杨皎月贴得更紧了，狠狠地将她拥在怀里，深深地闻着她脖子的味道。 不过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又不能发生点什么，僵持着太难受。想明白这关键的后，赵明轻轻地掰开了杨皎月的手，偷偷地溜了起来，跑阳台上去收了衣服，然后穿整齐离开了杨皎月的家。 抹了一把满头的汗珠子，杨皎月满脸绯红地坐了起来，小混蛋……要是他刚才就那么硬来了，我会怎么样？ 顿时一个激灵，杨皎月的手放在挺拔的鼻子下闻了闻，轻轻地吮着指尖，重新倒回床上，时不时地哼一声…… 天亮得早，时间却不晚，赵明的步子很快，顺着铁路往供应站走。一路都在想，杨皎月她喜欢我，可是我们之间的身份差距太大，迫于这种压力，她不会冒险的。不行，我得在最短的时间内爬起来。只要在矿区内有了地位，谁还敢看不起我？ 于是，赵明的目标也更明确了，一定要当干部，一定得挂职，只有挂了职在矿区在能说得上话。 我特么要正大光明地跟杨皎月睡！ 起到这里，赵明那是动力十足，走起路来都抬着头，丝毫没有绵软的迹象。 赵明的步子很快，还不到八点，就已经到了办公室，开了门，办公桌上的稿子不见了，真的不见了。 看来昨天把它留在这里是个很正确的选择！ 赵明没有生气，甚至一点想发火的想法都没有，在贺建勇的办公室门口等到八点四十的时候，他来了。 “咦，小方，这么早！” 赵明有点为难地说道：“书记早！” “来，进来说！” 开了门，贺建勇走了进去，招手让赵明进办公室。 赵明前脚进去，低头认错，“书记对不起，稿子我昨晚放在办公室的桌子上，今天一早过来本来说改改就可以抄下来交给书记，结果刚才在办公室里一瞧，稿子不见了。” “仔细找了吗？” “找了！我刚到工会，事情上手很多，一个新人没什么经验，也不会分配时间，乱了套，可能把稿子放在什么地方失了手也不一定。我是专程过来中书记检讨的，浪费了书记的心血，以后我会多加注意的！” 贺建勇满意地点头，欣赏地说道：“小赵啊，你的能力，你的态度，我都是看到的嘛，昨天稿子也是写好的，我也亲自过了目，文笔简练朴实，有了华繁为简的框架，我那些算得什么指点？不过就是过来人的经验，一篇文章而已，弄丢了，就再写一份，我就坐在这里，什么时候写好了你再拿过来我看看就好了，不用这么自责呢！” 赵明感激地看着贺建勇，“谢谢书记，文章的内容我大致记得，马上就回去写出来。” “去吧，注意休息！” 赵明出去的时候正好撞上进门的谢宇，此时的谢宇对赵明不敢太凶，特别是看到赵明从书记的办公室里出来，居然还客气地笑了笑。 “谢主任早！” “你也早！”谢宇进了书记办公室，有意无意地说道：“这个赵明成熟了嘛，早上还知道来书记这里打个招呼。” 贺建勇点头，“是个可造之才，以后多帮助一下他。” 谢宇心头一颤，也不知道这个赵明对书记用了什么招，居然让书记这么看得起，不过转口就试探，“书记高明，抬举赵明，就是让站长难堪嘛。” 贺建勇不可置否地点点头，心里当然也有自己的小九九，至于谢宇的试探，他不可能听不出来。 赵明出了贺建勇办公室，来到二楼路过厕所，被一只手一把拖了进去。 还没回过神来，就被推进了格子里，砰地关上门，蔡小晴火热的身躯就贴了上来。 第60章 脸皮够厚的 老天爷，这里可是厕所，拉早屎的一堆，要是被碰见了那可怎么办？ 心慌的赵明被蔡小晴紧紧地贴着，动弹不得，“小晴姐，这里是女厕所，要是被撞见了这可怎么办。” 蔡小晴管不了那么多，等了赵明一晚上，期待了一晚上要办的事结果没办成，羞恼了整夜，不把话问清楚，她才受不了呢。 “昨晚去哪儿了？” “小晴姐想我了？”赵明也不答，抄腰就将蔡小晴揽在怀里，杵近了蔡小晴的脸，轻轻地呼着气，都能听到蔡小晴的心跳了。 蔡小晴没忍住，吊着赵明的脖子颤声问，“你不会嫌弃姐了吧？” “怎么可能？”赵明压低声音道：“我喜欢姐，喜欢死了，你又漂亮，身材又好，跳起舞来跟天鹅似的，我为什么要嫌弃你？” “讨厌，口花花的小东西！” “我不小了！”贴在蔡小晴的嘴边，赵明轻轻地哼了一声，蔡小晴哪忍得住，一下就把赵明的嘴给咬住了，抱着赵明的头亲得昏天暗地，那唇瓣又香又软地划过赵明的下巴与脖子，两人都很激动。 直到隔壁不知道是谁冲了进去，噗……哗啦啦，拉屎的声音让两人觉得什么都索然无味了。 偷偷出了女厕，两人一前一后回了办公室，见胡耀光不在，顿时大笑了起来。 蔡小晴捂着鼻子扇了扇，皱眉嫌弃，“也不知道吃的什么，这么臭。” 赵明皱着眉点点头，“是挺臭的。” 蔡小晴含着下唇，脸皮子发烫地问，“如果是姐，你会不会嫌弃姐？” “不会！”赵明厚着脸皮看了看门外，然后倾着身子小声道：“如果是姐，我在你旁边吃东西都吃得下！” “啊……死小子，你恶不恶心啊！”蔡小晴双手扯住赵明的手晃荡起来。 赵明怕被人看见什么或是听见什么，赶紧说，“小晴姐，注意一点，别被人撞见了。” 蔡小晴撒了手，看看胡耀光空空的位置，有点生气，“这个胡耀光，倚老卖老，越来越不像话了。这个点还不来上班！” 赵明笑道：“他可能早就来了，只不过这会在书记的办公室罢了！” “书记办公室？”蔡小晴不相信，“不可能的，胡耀光一直跟李小华站一边，他敢去胡耀光那儿？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 赵明摇摇头，“小晴姐，一个小小的供应站，哪有那么多站队不站队的？如果一定要分，胡耀光顶多就是个老混混，唯利是图，谁给他好处，他就跟谁，要不然的话，他能帮着谢宇找我麻烦？他可是我爸的猢朋狗友！” 蔡小晴听得也觉得很有道理，就听赵明再道：“以前我没来的时候，胡耀光可以把所有的黑锅都推到你的头上，什么都不干，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我比他低，他让我做什么我就得做什么，如果我不做，以后得罪的就是书记，如果我做，得罪的就是李小华，我做不做呢？” “谢宇和胡耀光这对狼狈为奸的东西！”蔡小晴狠狠地骂了一句，转而问，“你最后选择了做，就是准备跟李小华对着干？” 赵明摇摇头，“要做，也不能得罪李小华。” 蔡小晴轻轻撞了一下赵明，“臭小子，鬼精鬼精的，还不快跟姐好好说说，你是怎么打算的？” “一会姐就知道了。” 蔡小晴主动地贴了下来，双手紧紧地揽住赵明的手臂，声音发酥，“你告诉小晴姐吧，大不了，姐今晚又给你那个！” 赵明卖着关子，话嘛，不能说得太满，万一没办到，不是被人笑话，到时候落得个说大话的名声，形象受损。 当他俩在办公室里磨磨蹭蹭的时候，胡耀光真的被赵明给料中了。 大清早的，胡耀光心情好得不行，走路带风，口哨吹得疵响，拿着几页信签纸，兴高采烈地朝胡耀光办公室去了。 他自己虽然没什么写文章的水平，不过眼力劲是有的，一看赵明这文笔，好家伙，要是交上去，那不是得被书记给夸死？小谢是让他过来挨训的，可不是让他过来受表扬的，小兔嵬子闷响不闷还挺有两把刷子，再让他这么搞下去，那不是要踩到老子头上来了？ 阻止不了他写，那就帮老子写，文章是他的，功劳是老子的，嘿嘿！ 胡耀光想得美美的，顺手敲开了贺建勇的门。 “书记，早啊！” 胡耀光抬眼看看这位一年到头也登门不了几次的工会副主任，吹了吹茶杯面上还没沉下去的茶叶，呷了口，略烫，淡淡问，“老胡，怎么了？” 胡耀光把几页纸往桌子上一放，眼睛都眯在一条缝了，“书记，上面不是下文，要求地这一期的工人报社论写一篇认识深刻的读后感吗，这是我认真看完报纸上社论之后有感而发，也不知道写得好不好，所以特地送来给书记看看，请书记批评指正。” 贺建勇不接，谢宇给了个台阶拿了过来，就胡耀光那水平，写个东西拖拖拉拉，裹脚布一样的东西又臭又长，贺建勇就不想脏了自己的眼睛。 谢宇的肚子里是有点墨水的，只扫了几眼，一下就转不开眼了，繁锐的意识让他第一反应就是书记会喜欢。 “书记，你得看看，写得真不错！” 贺建勇先瞅了谢宇一眼，表情略微惊讶，他胡耀光写得出来老子喜欢的文章，滚尼玛的！ 贺建勇还是接过来了，当外人的面，不好不给谢宇的面子，瞟了一眼，再仔细一看，脸色沉了，在胡耀光看来，这是书记看进去了，认真了，这是马上就要受表扬了呀！ 胡耀光舔了舔嘴皮子，期待地看着贺建勇，只见他的眼珠子扫得越来越快，脸色越来越凝重，四五页纸翻来覆去地看了两三次，看完之后重重出了一口气，砰地一声将这几页纸拍在桌子上，抓起桌上的电话，嗒嗒……拨通工会的电话。 “蔡小晴，我书记，来趟我的办公室……对了，把赵明也叫上！” “书记，你等着，我马上就来！” 电话一挂，胡耀光都兴奋得快冒泡了，这尼玛要发财了，受表扬还要当着蔡主席的面，这是要树榜样呀！ 胡耀光美滋滋地搓了搓手，翘了尾巴！不过一边的谢宇却看出点别的意思！ 第61章 故意 “贺建勇找我做什么？还让带上你？” 跟在蔡小晴身后出了办公室，一路往贺建勇的办公室走，赵明小声道：“小晴姐过去不就知道了！” 看到赵明脸上的神秘笑容，蔡小晴牙痒痒，“小坏蛋，你肯定知道是什么，坏死了，你就吊姐的胃口吧，你看姐人今天晚上怎么修理你。” 今天晚上？ 赵明的心抖了一下，如果没记错的话，蔡小晴说她一般三天就完事了，不会已经干净了吧。老天爷，听她的口气，难不成今天晚上就要把生米煮成熟饭？ 走起路来撅着屁股，看着有点别扭，眼前就是贺建勇的办公室，赵明不敢再多想，和蔡小晴一起走了进去。 “书记，你找我？” 看到蔡小晴和赵明进来的时候，胡耀光的脸都笑烂了，夸我，快夸我，当着所有人的面夸我！ 胡耀光飘了，就算面对赵明意味深长的眼神时，他也丝毫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贺建勇的脸特别的黑，“蔡主席过来了？你先等等，赵明，你拿去看看！” 看到贺建勇将桌上那几页信签纸递过来的时候，赵明犹豫了片刻，接过来一看，面色惊讶，“书记，这不是……” “这不是你的文章吧？怎么就到我这儿来了？哼哼，胡耀光，你干得漂亮啊，小赵写的文章，你拿过去就用，还有脸拿到我的面前来邀功，谁给你的脸？” 贺建勇从赵明的手里抢过信签纸狠狠地砸在了胡耀光的脸上。 不痛，但是没脸了！ 满头大汗的胡耀光想不通，书记怎么知道这是赵明的写的，全身抖得得跟筛子似的。 赵明卖乖，“书记，对不起，我忘记了，昨天胡主任说他有时间帮我看看，我后来不是办板报，就把这事给忘了，今早脑子不清醒，也没记得起来，所以才没跟你汇报，对不起，这都是我的失误。” “你对不起什么对不起？”贺建勇干脆地打断赵明，“还想帮他遮掩，遮掩得了吗？他胡耀光是个什么水平他心里没得批数？猪鼻子插葱，你给我装象！滚出去！” 胡耀光抹了把汗，对不起挂嘴边，心里骂着玛卖批，扭头就跑。 蔡小晴美目一挑赵明，果然是个小坏蛋，喜欢死了，又聪明又能干，我真是越来越舍不得他了，比起李小华那个畜牲不知道强了多少，等着，姐今晚就好好疼你。 谢宇意味深长地瞅了赵明一眼，好小子，以前小看你了，这个套子下得真是没得说，胡耀光好大喜功的毛病不改就得倒霉！ 闷声不吭，谢宇将茶水推到书记面前道：“书记，喝口茶消消气。” 贺建勇点点头，端起茶杯又重重地放了下去，然后看着蔡小晴，“胡耀光这是什么行为？是偷，这是贼啊！供应站现在怎么了，偷材料，偷文章，再过段时间还不知道得偷什么！” 偷人呗！还有什么可偷的啊？蔡小晴脸皮发烫地想，微笑道：“书记的意思是怎么处理一下。” “站长那边你去勾通一下，不处理那是不行的，这种风气是要不得的，小晴啊，工会这边你不能不管呐！现在方长调到你们工会，工作不错，很踏实，又有天份，借这个机会，可以让年轻人多干一些，让他们也熟悉熟悉思政和宣传工作，丰富一下供应站的群众文化，替我们供应站多宣传一下嘛！” 跑到李小华面前去夸赵明？这不是把赵明往火坑里推吗？ 蔡小晴心里一直都七上八下的人，看到胡耀光偏偏倒倒的样子，顺口问，“老胡，你没事吧？” “血压有点高，蔡主席，我想回家休息一下！” 蔡小晴心中冷哼，没脸就没脸，血压高！ “去吧，别有包袱！” 胡耀光离开的时候，走过赵明的身边连头都没抬一下，滚远了！ 人一走，蔡小晴一把关了门，反锁上，把赵明推到墙上，紧紧地贴在赵明的身上问，“老实告诉姐，你是不是故意的？” “怎么就叫故意的？我把文章放桌子上，也没让他抄啊，他抄就算了，还把我的稿子给扔了，不然我也不会大清早地去跟书记讲我的稿子丢了呀！” “坏蛋，小坏蛋，还嘴硬，书记怎么知道老胡的文章是抄你的，再不说实话，我就捏死你！” 赵明震得蔡小晴手麻，嘿嘿笑道：“小晴姐，你不知道，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吗？” 蔡小晴的脸好红，心神恍惚，眼睛都花了，“小坏蛋，你快告诉姐吧，别逗人家了！” 蔡小晴这神态真好看，赵明越来越期待今晚要发生的事了。 看到她这样子，赵明直说，“昨天我写好之后就拿给书记看了，胡耀光最喜欢占便宜，他会放过这篇文章？既然挡不住我写，那就抢功劳嘛，胡耀光干这种事不脸红。结果呢，还真让我猜着了！” 这小子心思可真深啊！蔡小晴暗叹，对赵明那是爱不释手，喘道：“赵明，你是想踩着胡耀光上位？” 赵明咬了咬牙，“我爸这几年请他吃喝嫖赌什么事没干？这老狗曰的居然帮着谢宇对付我？我不收拾他就对不起我爸，更对不起我自己。至于踩着他上位，他要是不蠢，我能踩他吗？” 这个小男人真的好有男子汉的气魄，拧动着腰枝的蔡小晴都快燃起来了，轻轻地哼着，“小坏蛋，姐姐就喜欢你这样的，有本事，有野心！” 赵明搂着她，嘿道：“小晴姐，我也喜欢你！” 蔡小晴还装着另一件事，顿时清醒道：“先别急，姐还得想想一会跟李小华怎么说，贺建勇老狐狸这是想一石三鸟，收拾了胡耀光，抬举了你，把你变成李小华的眼中钉，气死李小华，这事我要是说不好，那可就害了你！” “小晴姐，你真好！”赵明柔声道：“小晴姐，先别想了，让我亲一口！” “不要，让姐想想……啊，坏蛋，你干什么，唔……” 蔡小晴自己捂住了嘴，被赵明一下子给亲得全身发麻，颤栗的样子就像抽筋。 过了好一会儿，蔡小晴才一脸血红地赵明怀里撒着娇，“你还说你没经验，我看你就是个惯犯。” 赵明嘿嘿直笑，“姐，你去找李小华吧，话就这么说……” 第62章 让你干你就得干 蔡小晴再不是娇羞和想要的神情，反而是越听越惊。 等赵明把话一说完，蔡小晴问，“这样真的可以吗？” “李小华疑心病重，他是供应站的一把手，我以后要想爬起来，现在就不能成李小华的眼中钉肉中刺！”赵明认真地说，“小晴姐，你相信我，就照这话说，不会有问题。” 蔡小晴定了定神，也不明白赵明为什么就如此的肯定，带着疑惑不解的心情，蔡小晴一下子推开了李小华办公室的门。 照理说，段丽莎应该吓得屁滚尿流地从李小华的身上起来才对，可是她不但不起来，反而把李小华的脖子搂得更紧了一点。 李小华狂归狂，可是还没有嚣张到天不怕地不怕的地步，一下子把就段丽莎从自己身上推了下去。 段丽莎还光着脚呢，就那么跪在地上，瞪了李小华一眼，从地上捡起那双没穿的高跟鞋来提在手里，冲李小华一撅嘴，跺脚扭腰，撞了一下蔡小晴的肩，气匆匆地出了办公室。 蔡小晴走到李小华，“啧啧啧，段丽莎这个骚货是欺软怕硬啊！” “有事说事，没事滚出去，少在这里阴阳怪气的。” 蔡小晴习惯了李小华这种恶劣的态度，越恶劣才越好呢！ 也不在意，哼了一声道：“我没工夫跟你阴阳怪气，只是来通知你，工会摁不住了，那个赵明立功心切，昨天又是写稿子又是办板报，胡耀光，你的老部下，得力助手，哼哼，居然成了贼了，偷了赵明的稿子交给贺建勇邀功，结果你猜怎么着？稿子赵明提前就给贺建勇看过了，而且还手把手地替他改了改，胡耀光这个蠢货原封不动地抄，被贺建勇当面指破，骂了个狗血淋头。李小华，你养的狗不怎么样，你把他放在工会尸位素餐，他却想着要抱贺建勇的大腿，你说怎么办吧？还有那个赵明，我该拿这一老一小怎么办？贺建勇可是放话了，胡耀光必须要处理！赵明嘛，要提拔！” 这番话乍一听是出自贺建勇的口，可实际上已经修改过了，再看李小华的脸，绿了！ 砰！ “吃里扒外的东西！”李小华这是动真火了，一巴掌甩在桌子上，先是一白，再是紫红，指尖还在发抖，显然是用力过猛，痛得忍不下去，“那个胡耀光，让他写检讨，明天会上做检讨，赵明……” “赵明别找我，要处理你自己处理，你跟贺建勇斗别拉上我，这是贺建勇要提拔的人，我没那个胆子，更没那个义务！” 蔡小晴一脸嫌弃，就连跟李小华多说一句话的兴趣也没有，转身就要走。 “等等，给我把赵明叫过来！” 蔡小晴还是头也不回地出去了，回到办公室，紧张地对赵明说，“去吧，还真叫你说着了，李小华他找你。你小心，他正在火头上。” “放心，小晴姐，你等我好消息。” 赵明的步子轻快，没有一点压力。站长和书记必须斗，斗得越欢才越缺乏勾通，相互猜忌，不然老子怎么在他们当中钻空子呢？ 赵明嘴角一勾，敲门进了李小华的办公室。 “站长，你找我？” “哼！”李小华重重地哼了一声，“赵明，你可以啊，刚到工会表现就这么积极？” 赵明认真地说道：“谢谢站长夸奖，这都是我份内的工作！” “混账！”李小华炸毛，原本想拍拍桌子助威，手还痛，忍一手，骂道：“好的不学，一进工会就站队，怎么，你是准备让书记提拔你吗？” “站长，你生气了？”赵明摇头叹了一口长气，“我以为站长应该看出来书记这是在挑拔我们之间的关系！” “我特么跟你有什么关系？关系！” 赵明有点生气，“站长，你把我一手转正的，贺建勇也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把我扔进工会的，你我任何一个跑出去跟人家说我们没关系，人家信吗？贺建勇他第一个就不信，不然的话，他为什么要让谢宇找胡耀光给我穿小鞋？还把工会的大事小事都交给我来做？胡耀光是站长你一手提拔，这老狗曰的应该什么都不做，完全装傻才对，他凭什么让我写读后感？我要是不写写不好，就得挨批，站长不承认我是你的人，我还得挨书记批，我这不是风箱里的耗子吗？他胡耀光一看我把文章写出来了不是第一时间应该拿给你看吗？谁知道他偷了拿去找书记？站长，你还不明白，书记已经把胡耀光给拿下了，现在又来挑我的火，他今天故意让蔡主席提拔我，就是让我来挨你的骂，以后我就可以心甘情愿地给他卖命啊站长！” 李小华眨眨眼，别慌，老子有点晕，捋捋！ 叉着腰，李小华在办公室里走了两圈，抠脑壳！狗曰的，好像有那么点道理。 赵明见他听进去了，接着道：“站长，你要是不相信，现在就让我去给贺建勇那个老阴比一巴掌，我二话不说抽得他满地找牙，他夸我的时候，玛的眼睛一直就看着你，让你心里不爽，他都快乐死了，站长心胸宽广肯定不会上他的当，可是这老阴比总是想害我，这让我不能忍啊，你说说一篇文章凑凑合合地能看，他非得给我改了，要不然的话，胡耀光能看得上眼？” “老混蛋！”李小华终于忍不住地骂出了声，感觉好像又不太对劲，当着下属的面恩怨太分明不太好，假意地笑了笑，说，“赵明，我相信，不要有心里压力，工作上的事，认真干！” 赵明拼命地摇头，“不干了，干多错多，惹站长生气，我心里也不好受。” 李小华赶紧摆手，“这话不能乱说，这要是传出去了，那不是让人说我不重视工会工作吗？你不但得干，还得好好干，书记不是说要提拔你吗？没问题啊，让你先当个宣传干事嘛，就挂在工会里！” 咯噔！ 赵明心里猛地一跳，李小华这家伙屁本事没有，勾心斗角倒是一把好手。 赵明马上摇头，“不不不，我才刚转正，这才调工会一天，就当宣传干事，人家会不服气的！” “谁敢不服气？”李小华哼道：“让你干你就得干，还得卖力地干。” 第63章 被表白了 段丽莎穿着短短的睡裙，坐在椭圆形的梳妆镜面前往两边耳朵后面喷了喷香水，再对着空中喷了一下，人从充斥着香味的空气中走过，带着丝丝骚狐狸的味道，赖在李小华的身上，吊着他的脖子。 “老公，你会不会太便宜赵明了？” 被叫了一声老公，李小华全身都软了，港片里的两口子才老公老婆地喊，听着心痒痒！ 李小华搂着段丽莎不算纤细但手感非常舒爽的腰身，叹道：“工会的工作又不是老子不愿意干，都是矿长的意思！贺建勇和大书记走得太近，杨矿长觉得碍眼，这两年让我把供应站的工会压得死死的，撺大书的火，打压贺建勇。这下好了，有了赵明这个不怕死的，什么都敢做，而且还做得很漂亮，贺建勇不是要提拔赵明吗，我就提拔他，而且把他抬得高高的，他不是让赵明跟我对着干吗？我就让他对着干，而且还被气得咬牙切齿，不过杨矿长那边嘛，我就有话说啦。” “哎呀，你坏死了，原来你是要借杨矿长的手对付贺建勇！” “聪明！” 李小华嘿嘿一笑，将就沙发了。 “老公！” “来啦来啦，别急加急，哦呵呵呵……” 铃铃…… 电话铃声一炸，李小华翻身爬起来就骂娘，接起电话不耐烦地吼，“谁，这么特么的晚了，还打电话。” “站长，我是刘中全他妈，站长，求求你出个面帮帮我们家中全吧，站长……” …… 赵明当工会宣传干事了，像做梦，转念再一想，这也挺正常，只不过来得太快，挺不真实。 最让赵明兴奋的是，怀里还搂着李小华的老婆。 “你说说你小子，到底给李小华下了什么药，他怎么就把你弄成宣传科干事了？”蔡小晴躺在赵明的怀里掐着他的脸。 “贺建勇拉拢我恶心他，他不甘示弱借我这颗棋子让杨矿长帮他打压贺建勇，两人斗法，我在当中摸鱼。” “小坏蛋！”蔡小晴嗔了一声，真是喜欢死赵明了，他怎么这么聪明，长得还好看，半撑着身子埋头迷离地看着赵明，“赵明，我好喜欢你。” “我也喜欢你，小晴姐，你真的好美！” 蔡小晴揉了自己一把，颤声道：“美吗？李小华那个狗东西不喜欢，他就喜欢段丽莎那种肥的，觉得肉多，嫌弃我硌人得慌。” “小晴姐这叫健康，身体柔软，什么姿势应该都能摆吧？李小华不懂欣赏！” 蔡小晴媚笑，“你什么都知道？小坏蛋！” 说着，蔡小晴一下堵住了赵明的嘴，闭着眼享受起来，轻轻地哼道：“赵明，姐姐帮你这么大的忙，你今晚一定要好好帮帮姐姐，求求你了！” 赵明嘴不空，只得一个劲地点头，口齿不清地说，“姐，我没经验，不懂……” “小傻瓜，我教你……” 赵明终于知道男孩和男人的区别了。 这一夜，她听够了赵明的喜欢和爱，过瘾死了。 蔡小晴原本还以为赵明就是嘴甜哄人，可是一晚上过后，见识过赵明的贪婪时，她才相信，赵明是真的。 天刚亮，蔡小晴战栗地说，“我不是个完整的女人，不能给你一个家，我这辈子就跟李小华耗，耗死他。” 蔡小晴只是想找个男人发泄，赵明知道，他才不会天真地觉得自己貌比潘安，让蔡小晴难以把持！ “姐，你放心，我不进入你的生活！” “臭小子！”蔡小晴啪地一下拍在赵明的胸口，嗔道：“快起来，我要把床单换了！” 赵明赶紧起来和蔡小晴打扫，小小的房间，两人肩靠着肩，恍然间就像新婚的两口子…… 蔡小晴心里甜丝丝的，原来偷男人的感觉这么好啊！ 趁着早上没人，赵明提前从活动室里出来，穿过篮球场往中门的米粉店走。 穿着件小背心的文雯正在浇她窗台上的花，看到赵明的时候，赶紧脱了背心，扣上凶罩套上衬衣……急急忙忙下了楼。 陈姨重重地把一碗米粉跺在赵明的面前时，文雯也坐在了赵明的对面，顺手就把这碗米粉端到了自己的面前，拿着筷子就开始吃起来。 赵明苦笑一声，“陈姨，再给我烫一碗吧！” 看到赵明和文雯这两人成天出双入对，老板娘陈姨的牙都快咬碎了。 第二碗上桌，陈姨的确想不通，转过来问，“赵明、文雯，你俩在搞对象是吧？” 文雯的脸都快埋到碗里去了，没有否认，可是赵明却摇头道：“陈姨，人家文雯一个大姑娘你不能这么说，坏了她的名声，以后还怎么找对象？文雯就是帮助我进步，没有别的关系！” 三口！赵明只用了三口，就把碗里的米粉吃完了，然后放了两块钱在桌子上，说是还有事忙，就匆匆走了。 陈姨过来人！老天瞎眼的东西，怎么会让文雯喜欢上赵明这种小流氓，赶紧劝，“文雯，你可得把眼睛擦亮点，赵明什么东西，在学校打架被开除，赵永远去给他儿子求情被校长从楼上推下楼梯住了好长时间的医院，就这么个不懂事的东西，他能配得上你？” 任华阳揉着没睡醒的眼睛走了进来，正好赶上，陈姨马上说，“你看看我儿子任华阳，年纪轻轻一表人才，过阵子就要去给书记和站长开小车了，以后前途无量，要不你考虑一下我儿子！再怎么着，我儿子比赵明强了不止一两点吧？” “对对对，文雯，你看看我，我从头到脚，哪里不比赵明强？哎，文雯你别走啊……” 又只吃了两口，可惜了这么好吃的一碗米粉。管不了那么多，文雯生气地跑出去，追上了赵明，主动拉住了赵明。 “这么快吃完了？” “你别笑！”文雯严肃地问赵明，“你对我有意见吗？” “没有！” “那你为什么一直把我往外推，我一个女孩子，都这样了，难道你看不出来我喜欢你？” 赵明知道是一回事，听文雯说出来是另外一回事，他做梦都没想到，供应站最漂亮的女人会在光天化日下说喜欢他。 赵明咽了一口口水，好想脱口而出说自己也对她有好感，可是赵明却有些惋惜地说道：“文雯，其实算起来，我该叫你一声嫂子！” 嫂子？什么跟什么？文雯脑子一团浆糊！ 第64章 第一次干部会 文雯没听懂？ 赵明决定把话说清楚，“文雯，可能叫你一声嫂子早了点，不过杨科在追你这是事实，杨科对我有恩，我管他叫哥，如果他追到你，你们结了婚，我是不是该管你叫一声嫂子？退一万步说，如果我杨哥没追到你，那你也是他看上的女人，我怎么能对不起他呢？我还是人吗？对不起，文雯！” 文雯的脸都憋红了，气得跺脚，胡说八道，完全胡说八道，原来他把我当成小舅的女朋友了。文雯的心又气又喜。 气的是，赵明怎么能乱点鸳鸯谱？喜的是赵明以为她有人追才躲着她，那么反过来想，如果他知道杨科是她的小舅呢？ 文雯的心咚咚直撞，迫不及待地想把事情说清楚，刚要张嘴，就听广播里杨小芸冷漠的声音喊道：“通知，通知，请机关各办公室人员八点半，前往会议室开会。通知，通知……” 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文雯来不及解释，憋得满脸通红的样子，赵明当她是无话可说，对她点了点头，扭头穿过篮球场回了工会办公室，才进门，蔡小晴就说，“走吧，开会！” “我也去？” “废话！”蔡小晴贴了上来，“工会的岗位本来就是以工代干，你马上就是宣传干事兼顾工会工作，就是干部了，供应站的大小会都得参加。” 说着，蔡小明往赵明的身后看了一眼，眼看着没人一口亲在赵明的嘴上。 自从两人昨天晚上后，蔡小晴比以往还要放得开，赵明当然也没有客气。 “啊……”蔡小晴嗔吟一哼。轻轻在赵明的鼻子上一刮，“小坏蛋，想不到你这么放得开，还以为你是什么生手，我看你就是个惯犯，姐难受死了。” 赵明嘿嘿一笑，“到底是舒服，还是难受啊，说清楚！” 蔡小晴又是一颤，“别使坏了，讨厌死了！” 蔡小晴双手掐在赵明的肩，全身都绷直了，赵明好不容易才放过了她，只见她深深地喘了几口气，眼神有些空洞。以前她可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些，她们当初没有什么自由恋爱，家里看他谁拉拢人说一说，甭管顺眼不顺眼反正就朝结婚的方向处，能处成什么样都看造化。 蔡小晴忍不住地想，他是我男人该多好啊。 昨晚还是个虚心学习的孩子，今天就成了狼，对于赵明这种转变，蔡小晴不适应，但是喜欢得要死，如果不是要开会，现在就想拉赵明去活动室了。 在开会前，蔡小晴去了个厕所，顺便洗了把脸。 等她到会议室的时候，赵明给她留了位置，面容平静地坐了下来。 “骚货！” 刚坐下来的蔡小晴就骂了一句，赵明知道她在骂段丽莎。 倒茶水这种事本来是该谢宇他老婆杨小芸负责，什么时候轮到她段丽莎搔首弄姿了？ 倒就倒吧，那一双滚圆的东西就在李小华的肩上磨来蹭去的。 李小华一直躲躲闪闪，动作不大，好些人也看在眼里，时不时地看看蔡小晴，看戏喝茶暗爽。 这是在跟蔡小晴宣战，赤果果的挑衅摆在那里，蔡小晴不为所动，随便你！ 倒茶就倒茶吧，你倒是倒完啊，就把站长和书记的倒了，然后把水壶交给就杨小芸，“没水了！” 杨小芸提过壶来，尼玛批，大半壶你跟我说没水了？不过杨小芸一直都是个受气角色，平常也不跟谁打交道，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也没出去再接点，将就这个壶再给圆桌前的干部们掺水。 到赵明这的时候，杨小芸的眼神闪了下，脸皮子红了，递水给赵明的时候，赵明的指尖轻轻碰了一下杨小芸细嫩的手，“谢谢小芸姐。” 杨小芸的脸一下子更红了，想起那晚修水管，心扑咚乱跳。 这才几天啊？又转正又调工会的，现在都能参加干部会了，人出息不说，身体还壮，那结实的身板想想就流口水，要是他是我的男人，那该有多好？杨小芸忍不住地胡思乱想！ 赵明当然不知道杨小芸在想什么，但是却知道杨小芸的寂寞，找个时间得好好抒解一下她的寂寞！ “好了，嫌话不多说，我就说说最近供应站发生的几件事，影响太坏，性质也有点恶劣……马吉就不说了，胡耀光，你来做检讨。” 贺建勇收拾起胡耀光来，那是丝毫不手软，一点面子都不给。 会议室里就坐着这么三十几个人，多数是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议论声中，胡耀光老脸通红地站起来读检讨。 “……这样的事发生在我这样一名老工人老干部的身上，是可耻的，我对不起站长，对不起书记，更对不起……赵明，在今后的工作、生活和学习当中，我一定严格要求自己，在思想上高度重视，让自己成为一个合格的企业干部，衣站长、书记还有各位领导与同志们监督我。检讨人，胡耀光！” 检讨完了，在场的人终于知道发生了什么，胡耀光这是阴沟里翻船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当然，贺建勇那是不会放过打压李小华的任何一个机会，当场叫道：“你们看看，都看看，平常我说什么来着，心德体会总结，思想工作要主抓要汇报，这就是思政与宣传工作的不到位引起的消极怠工嘛，从而引发的坐享其成的腐朽思想，归根结底，思想觉悟太低，这是什么行为？这是贼！站长，你说怎么办吧？” 李小华动了动有点发干的嘴皮，十字交叉放在桌面上，清清嗓子，目光扫了一圈，“胡耀光，思想懈怠，妄生贪念，对自己的行为存在着典型的侥幸心理，我提议，上报矿区，免去胡耀光工会办公室副主任职务，暂留工会，看其改正错误的态度再决定去留！” 胡耀光全身一抖，瘫在椅子上，两眼放空，周围的议论声怎么听，都像在笑话他一样。缓缓地抬起头来看了李小华一眼，心中直骂，你个绝情绝义的东西，心这么黑！ 这下子，胡耀光只能把希望寄托于书记。 “站长这提议，我同意，等下会议结束就总结上报！” 完蛋！这下彻底没戏了。 第65章 没有白吃的午餐 贺建勇意外的是李小华这一次没有护短，主动免胡耀光的职，这和李小华的风格不太像。所以贺建勇就顺着他的话往下说了，反正胡耀光也不是他的人，等胡耀光一滚蛋，这个空出来的位子嘛，又有个操作空间了。 胡耀光年纪大了，他也知道，这次下去再也翻不了身，偏偏赵明还在看他，老脸一红，竟不敢和他对视。 处理了胡耀光，贺建勇将那几页信签纸放在了赵明的面前，“你来给大家读一读你这篇文章！” 赵明没推，拿起来就念，文章内容出奇的没有千篇一律的歌功颂德，反而是发人深醒一些反问，让众人听得心生感触。 贺建勇等赵明一读完，叹道：“听听，这就是赵明对工作的态度，牢固树立以站为家的思想，扎根基层，做好先锋模范带头作用……赵明不久前还在守澡堂，他转正去了水电班，然后调到工会，你们应该都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他不管在哪个岗位上，对待工作的态度都是一丝不苟的，这样的同志我们不表扬，哪敢表扬谁，这样的同志就是企业的希望，更是我们供应站的财富嘛！” 贺建勇抬举赵明，会议室里几个最漂亮的女人都直勾勾地看着他，这样的男人又年轻又能干，看样子将来大有可为，喜欢死了。 贺建勇把赵明狠狠夸了一番后，再说，“站长，你来表达一下看法嘛！” 李小华点点头，说道：“鉴于赵明长期优秀的表现，又于某些特殊事情上有特殊的供献，对工会事务的独有天赋，我提议，由赵明担任工会宣传干事！” 什么？ 所有人一惊，齐刷刷地看着赵明，但是赵明却没有太大的反应，甚至连惊喜都看不到，这是高兴傻了吗？ “我反对！” 李小华看着脱口而出的谢宇，笑道：“书记，谢主任说他反对，谢主任你有什么资格反对啊？” 谢宇的话就像没过脑子，他是贺建勇的人，刚才贺建勇抓住赵明一通夸，谢宇跳出来反对，这不是跟书记唱反调？ 被贺建勇瞪了一眼后，谢宇赶紧闭了嘴，再看赵明不善的目光时，心里七上八下。 贺建勇也很好奇，李小华这是怎么了，自己人说踩就踩，一个被自己多次拉拢的小年轻，他说抬就抬，心胸什么时候变这么宽广了？ 想归想，态度还是要表明，“我本来还在想怎么安排赵明，没想到站长提出这么合理的建议，那就按站长说的去办。来，大家给赵明鼓鼓掌，就当是支持一下他以后的工作嘛！” 掌声不算热烈，赵明很满足，没想到这么容易就当上了宣传干事，不有骄傲，以后的路还长呢！副主任、主任、副站长，站长…… 赵明从来不是个小富即安的人，袁野，你特么给我等着，推我爸下楼的账我慢慢跟你算。 会议结束，一个倒霉到家，另一个春风得意。 不过大家都在讨论一个问题，李小华和贺建勇今天怎么跟穿了一条裤子，一唱一和的样子哪里像是死对头？说来说去，还是说到这个赵明的身上来了。 这小子，运气真好！ 赵明回了办公室，气氛尴尬！ 胡耀光摇摇晃地拿着东西，朝蔡小晴点了点头，“蔡主席……” “行了，我知道了，你回去休息吧！”蔡小晴刚说完一句，马上又叫住胡耀光，“老胡，事情过了就过了，正视错误，不要有思想包袱！” “谢谢蔡主席关心！” 胡耀光前脚走，蔡小晴立马关了门，搂着他的脖子道：“你现在也是正儿八经的干部，怎么样，高不高兴。” 赵明嘿嘿一笑，“我现在还跟做梦似的呢，要不姐你亲我一口，我想看看是不是真的！” “占姐便宜？姐让你占！”蔡小晴两片嘴唇一下子贴了上去。 蔡小晴还没疯狂到上班时间就在办公室里干这种事，推开赵明时，看他一脸坏笑，捶了他一拳赶紧上厕所去了。 早上天气好，不算太热，赵明没有浪费时间，选了几篇不错的文章来到黑板报前，站在椅子上开始板书，别说，这粉笔字写得真漂亮。 每一个从赵明身后走过的人都忍不住地停下来看两眼，点点头，夸上两句。 办公楼上的贺建勇刚把今天会议上的提议上报，然后走到阳台上，看到认真工作的赵明，心叹，是块好料子，可以培养一下嘛。 赵明背后没有长眼睛，并不知道书记正在看他。 一向不会偷奸耍滑的他只相信一件事，打铁还需自身硬，只有在具备了条件的情况下，一切的手段与实力才有用武之地。 赵明太久没有板书，写得膀子疼，正甩着手活动一下胳膊，就听到后边有人说道：“赵明，你下来一下。” “谢主任，你找我啊？” 赵明从椅子上跳下来，谢宇就把几页信签纸塞他手里，然后说道：“这篇文章要登矿区报，下午你得送到矿区宣传部去，不然赶不上这一期的报纸了。” “还要登报啊？” 看到赵明笑得合不拢嘴的样子，谢宇心里冷笑，还以为你狗曰的有心机，不过是误打误撞了。 老子就是有心机，你以为老子不知道这是让我去机关蹙矿长眉头的？ 杨皎月摆明让李小华压着供应站的工会，现在工会突然这么极积主动，还要求上报纸，这不是摆明让人觉得李小华要和矿长对着干吗？倒霉的是谁？ 最终不还是赵明吗？让他去矿区当炮灰，这就是供应站李小华亲自提拔的宣传干事，矿长，请大嘴巴抽他！ 贺建勇与谢宇这两个狗曰的，真不是省油的灯！不过老子也不是任由你们欺负的货，说出来怕吓死你，老子昨天晚上还抱着杨皎月在睡觉呢？ 赵明顿时一哆嗦，痛快应道：“我再抄一遍，下午上班就送去。” “下午给你们派个车，办事也方便一点！”谢宇说道。 还派车？赵明心理找回一丝平衡，当干部了待遇可就不一样啦。 第66章 坑儿子 人是李小华提拔的，却为贺建勇所用。 在贺建勇看来，赵明有才华有能力，他知道书记的本事，所以才求指点。 这样的人，放到机关去转一圈，不为别的，只为了告诉大家，供应站的工会和宣传工作又转起来了，功劳是书记的，而提拔赵明的人，李小华，应该会被矿长嫌弃和记恨吧！ 贺建勇永远这么自信，李小华除了莽，也不剩什么东西了。 可是他们俩都忽略了一个问题，赵明不是他们的棋子，他们都被耍了。 赵明是记恩的，真正想帮他的人他会用一辈子来报答。至于那些害他的，都别跑，山高路远，日子还长着呢。 快到中午的时候，出了一趟公差的赵永远，满头大汗的才进办公室，同事一把拍他肩上，“老赵，你得请客！” 什么事？ 听人把事情说完之后，赵永远跟被鬼追似的，第一时间朝赵明的办公室跑了过去。 赵明下午要出公差，所以上午得把文章再抄一次，毕竟胡耀光的笔迹还是丑了一点，所以板报就暂时先放一边，回办公室把文章一笔一画地抄了下来，看着公整的字迹，赵明一阵满足。 “让姐看看！” “不给！” 蔡小晴一把抓空了，没站稳一下子倒了赵明的怀里，赵明顺势在她的脸上香了一口。 “小坏蛋，姐都怀疑你是不是装初男，一身花丛老手的本事，怎么看也不像没经历过人事的样子，你坏死了！” 赵明嘿嘿一笑，“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嘛！” 蔡小晴感觉自己像陷进去了一样，全身发软，享受着赵明的指尖隔着她单薄的衣裳一点一点地撩拨，激动得全身发麻。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之后是剧烈的敲门，吓得蔡小晴从赵明的身上一下子弹了起来，顺手就把门拉开了。 “赵永远？怎么了，对，你是来接你们家宝贝儿子的吧？” 赵永远干笑着点点头，“蔡主席，我找我们家小子有点急事！” 伸手进门从位子上拉起赵明一言不发地就往外走。 赵明也不问去哪儿，只觉得赵永远的气压有点低，仿佛自己一多嘴，就会挨上一大嘴巴子。 时间一下子回到了四年前高考前夕，赵永远也是这样拉着他去子弟校的佼子办公室门口。 没想到一晃四年就过了。 只不过这一刻，赵明站在了胡耀光的家门口！ 咚咚咚！ 敲了三声门之后，门开了，一个中年妇女打开门，脸子拉到地上，阴阳怪气地说，“哟，赵永远，你来干什么，生了个好儿子来我们家炫耀的是吧！” “不是不是，嫂子，我们家这兔嵬子刚进单位，太不懂事，我这不是专程带他来看看胡主任，顺便让他跟胡主任认个错！” 认错？爹，你没睡醒吧，我在外头光宗耀祖，你反手就要打我一嘴巴？ 哭笑不得的赵明甩开赵永远的手，冷笑着就想离开。 这态度，哪里是来认错的？胡耀光他老婆脸色一沉，“赵永远，带你儿子走吧，托你儿子的福，这里已经没有什么胡主任，只有一个还要反省的罪人，惹不起，惹不起！” 赵永远一手拎着赵明的领子，一只脚伸进门里，就这么硬生生地抵住，大叫，“胡主任，我小赵啊，你让我们进去看看你吧，胡主任……” 求了半天，才听见里面一个要死不活的声音传来，“老婆子，让他们进来吧！” 胡耀光他老婆这才撒了手，白了两人一眼，扭头不管进厨房去了。 凉板椅上的胡耀光要死不活，看都没看赵永远和赵明一眼就说，“永远啊，这事我做得丢脸了，对不起你儿子……” “不不不，胡主任，你这是说的什么话，赵明能有今天，全靠你暗地里帮忙，只不过这小兔嵬子一向好大喜功，做起事来没分寸，把胡主任给架在这么个尴尬的境地，我教子无方，在这里我先跟我道个歉！” 说着，赵永远愣是朝胡耀光鞠了一躬，把赵明都看傻了，清明已过，七月半没到，上坟呢？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跟胡主任认个错，如果不是胡主任，你能转正？” 赵明对他亲爹真的是无话可说，供应站的人不说全部，至少有一人半的人觉得他养了个好儿子，只有他觉得亲儿子做了对不起胡耀光的事。 果然又像四年前一样，不管对与错，先把黑锅身上背，赔理道歉，然后呢？ 赵明摇摇头，“我没错，为什么要认错。” 赵永远的脸一下就黑了，“赵明，单位上的事没你想得那么简单，听话，跟你胡叔叔认个错。” 胡耀光闭上眼，摇头道：“老赵啊，你说你这是干什么，孩子不想认错，你非逼他，再说这事错不在他，在我，我应该跟他认错才对。” 赵明哼了一声，“爸，你听到了，这是胡主任的问题，跟我有什么关系？” 啪！ 一巴掌抽在了赵明的脸上，赵明觉得眼前好多星星，一股子热流瞬着鼻孔流了出来，白色汗衫上不一会儿就沾满了鲜血，一点一点的，看着十分吓人。 “赵永远，你这是干什么啊？你怎么打孩子呢？” 胡耀光跟打了鸡血似的，从凉板椅上跳了起来，拉着赵明，“哎哟，遭孽哟，都流鼻血了，快快快，快坐下！” 他明明在笑好吗？赵明一眼就看到胡耀光眼底的笑意，生生将手从胡耀光的手里抽了出来，也不管鼻血流得多猛，笑看着赵永远，“我没错！” “你……”赵永远的巴掌一下子举了起来，没想到赵明把脸直接贴他手边。 “来，用点力，把我打死好吗？” 赵明的牛脾气上来了，冷笑道：“你凭什么说我转正是胡耀光帮的忙，他要是能帮我，至于让站长和书记左右开攻骂得狗血喷头，他偷我稿子，让我给他道歉，爸，你还真是是非不分了啊！我不怕告诉你，转正是我自己挣来的，调工会也是我自己挣来的，我前脚刚进工会，谢宇后脚就使唤胡耀光给我点颜色看看，你不是请胡耀光嫖娼吗？他怎么不记你的恩啊？” 厨房里哐啷一声，提着菜刀的妇女冲了出来，胡耀光暗骂我曰，翻着白眼就往凉板椅上躺，“哎呀呀，血压上来了，好晕呀！” 第67章 共处一室 赵永远好面子，所以赵明下楼与他分道杨镖的时候，他拦也没拦一下。 听到楼上鸡飞狗跳的动静，赵永远知道，他和胡耀光的关系，黄了！ 不过赵明还是能想通，赵永远这么好面子的一个人，当年可以为了让赵明有一次高考的机会而去低三下四地求人，就这么一点，父子的感情是没问题的。 有问题的是，赵永远把自己看得太过卑微。 赵明脱了上衣在单身楼一楼洗衣裳，鼻子上还塞着一团卫生纸，脸肿是小事，不把汗衫上的血洗干净，下午怎么去出公差？ 文雯拿着饭盒进来，“赵明？你的脸怎么了，流鼻血……你是不是打架了？” “挨打！” “谁，谁敢打你，我报警！” 赵明狠狠地点头道：“对，报警抓他，对亲儿子下这么重的手，就该让他去吃几天牢饭。” 文雯脸一红，“你爸？你还没吃饭吧！” 赵明苦笑道：“气都气饱了，还吃什么饭？” 听到这话，文雯把饭盒洗干净，又走了。 看到这一幕，赵明觉得应该是早上自己说的话起作用了，她应该跟自己划清界线，要不然杨科该找自己的麻烦了。 刚把衣服拧干，这个……晾哪儿呢？ “跟我来吧！” 文雯又回来了，冲赵明喊了一声，“晾楼顶上去，一会就晒干了！” 好主意，单身楼就四楼，广播录像室旁边一个梯子可以披到房顶，上面有人牵了铁丝，专门用来晾衣服床单，当然，也有人在这里放风筝…… 衣服挂上边，赵明下来后要走，文雯叫道：“光着身子你别乱走，讲文明，跟我来吧！” 啊？赵明就这样被文雯带到了她的房间里。 香闺果然是香闺，有淡淡的香味，很好闻。所谓的单身楼，每个房间都是单间，什么都没有，只能摆下一张桌子和一张床。 文雯的这间房间里，有几多盆栽，所以带着绿叶鲜花和泥土的清香，这倒是跟她这个人很相符，恬静、美丽。床头还放了一把吉它，这是赵明没有想到的。 “站着干什么，快坐啊！” “你家太干净，我怕把东西给你弄脏了！” 文雯脸皮子一烫，以牙还牙，“赵干事，你笑话我是吧？” 嚯！报复心好强！不过被叫了一声干事，赵明还是挺高兴的，坐在桌子前，文雯把饭盒放他面前，揭开铝盖子，说道：“吃吧，人是铁饭是钢，你每天要做这么多事，不吃饭怎么行？” 赵明看着饭盒里的蒜苔肉丝发了阵呆，最后什么也没有说，然后把饭菜吃得干干净净，这才说，“谢谢！” “你爸为什么打你？” 赵明本来不想说，不过光着上身也没地方可去，把满是鲜血的卫生纸从鼻孔里扯出来，结果血又顺着流了出来。 “不行不行，还在流，你等着！” 吓了大跳的文雯赶紧拿着圈纸撕下来一截然后搓成一团，躲开赵明的手，“我来给你弄，抬头！” 赵明没办法，只得把头仰起来，文雯一下子贴上来，白得发亮的皮肤，水嫩得连细细的绒毛都能看得见，再低看一下，顺着脖子到衣领子里，一双滚圆挤得紧紧，结实美丽，赵明看得一紧，心里狂跳，赶紧把眼睛闭了起来，文雯把纸塞进赵明的鼻孔后，看到他的脸，有些出神，脸一下子红得像火烧，坐在了赵明的旁边，“好了！” “谢谢你，文雯！” “你闭着眼睛干什么？” “你太好看他，我怕被闪瞎了眼睛！” 文雯的心很甜，但是表情很严肃，“赵明，如果你对我没意思，就不应该对我说这些话，我怕我会误解！” 赵明哦了一声，知道自己放浪了一些，不能乱来，叉开话题就把刚才挨打的事情告诉了文雯，就当是转移注意力。 文雯本来还对赵明的态度感到生气，听了这些后，觉得赵明好可怜，一时间想把这个受傻的男人搂在怀里安慰，大胆的想法弄得她紧张得呼吸发颤，太不矜持啦！ “他打你，你恨他吗？”文雯突然问，“我听说你爸在子弟校被校长推下过楼梯，你原来肯定没让他少操心！你跟我说说高中那次的事吧，你为什么被开除，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那我跟你说了，就当是偿了我一饭之恩，你别再让我请你吃饭了！” “小气！”文雯笑着说了一声后道：“快说吧！” 赵明像在讲故事，不急不缓，甚至没有什么感情，“高中有个初恋，我很喜欢她，约定要考同一所大学，离高考还有一个月，我们约在一起复习，结果她被人调嬉，我动手了，打了那个调嬉他的人，校长执意要开除我，因为调嬉她的人是校长的儿子，后来她为了自己不受影响，没有替我说一句话，我就被开除了。我爸带着我去求校长，真的是低声下气，就差没有下跪了，校长的态度很坚决，我爸见他要走就拉着他的手，他不耐烦，顺手推了我爸一把，然后他就从楼梯上滚下去了。伤得……有点重！” 事实上，赵明这几年忍屎忍尿一来是锻炼自己，另一方面的确也是为了他爸，他不想再让他爸受委屈。 今天就算挨一巴掌，有气！但那也不是恨，只是感觉有点无奈。 文雯倒是气坏了，胸口急起急伏，“那个女生怎么可以这样，你是为她出头，才被冤枉的，她怎么能一句话都不说？” 赵明想了想，“换成是你在当时是我的女朋友呢？” 文雯胸上一跳，轻轻地勾着头，指尖撩了撩耳边的头发，他……他是在暗示什么，还是想占人家的便宜？ 定了定神，文雯颤声道：“如果是我，我会不顾一切地维护你，不让你受半点委屈！” 听到这话时，赵明笑了，“首先，你能有这样的态度，我很感动。其次，听你这话说的，学生时代就是乖乖女，应该没谈过恋爱。我想跟你说，她那样选择，是选择了自己的将来，她没有错。我不恨她，只不过这个校长和他儿子，我心里这一关是过不去的。” “时间不早，衣服应该干了，今天中午谢谢你，不过以后还是不要这样，你是个大姑娘，跟我单独相处要是被那些阿姨婆婆看见了，不知道又得怎么在背后说你了！” 赵明站起来就往外走，文雯叫都没来得及！ 哎，光顾着听他说话，把正事都给忘了，找机会一定得告诉他，自己没有男朋友。 想到这里，文雯的心砰砰直跳，以后真的要跟他一起生活了吗？ 第68章 与谢宇的老婆同车 平常看不出来，没想到赵明脱了上衣，身板看着这么结实。别的男人脱上衣看着像耍流氓，可是他就像画报里走出来的一样。文雯在想，要是被他抱一下，不知道会是什么感觉。 一下子摸着自己的脸摇头羞嗔，怎么突然这么好色？难道真是传说中闷骚的女人？ 文雯的心狂跳起来，不过转念再想想，赵明真的好可怜，被初恋害得失去了高考的机会。 知识改变命运，在这个年代，一个大学生就可以代表美好的未来。 赵明失去的实在太多，他硬是靠自己四年的坚韧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文雯被赵明迷住了，他这样的男人不应该再受伤，文雯想要保护他，更想好好抱抱他。顿时一个激灵，脸上泛起一抹火烧云！ 挨了一巴掌并没有影响赵明的心情，下午两点半，吉普车在楼下嘀嘀嘀地摁了三声喇叭。 “王师（尊称），稍等！” 赵明从办公室里伸出头来朝下面的司机打了个招呼，赶紧收拾起桌子上的东西。 这才发现连个装文件的包都没有，蔡小晴看在眼里，赶紧从抽屉当中拿出一个牛皮信封来，“来来来，放到这个信封里，这样才像去矿区办事的，早点回来，姐等你。” 一想到晚上又要跟蔡小晴睡在一起，赵明激动得不行，赶紧急急忙忙地下楼去了。 本来想拉开副驾的门，不过赵明想了想，还是坐到了后排（副驾是领导坐的），上了车，掏出兜里的红塔山，客气地给司机散了一支，主动给他打着火，“王师，今天麻烦你了。” 王大乾喜欢跟单位上的头头们出差，吃喝玩乐全包不说，还能连吃带拿，要是碰上领导心情好，去一些快乐场所连女人的钱都包了，他还能免费爽一把。 至于像赵明这样的人，他平时不待见。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领导的司机，就等于半个领导，这可不是开玩笑！ “王师，还等人吗？” 王大乾点点头，“肯定的！难不成还为你单独跑一趟？” 赵明也不生气，单位的驾驶员本来就这个模样，供应站的还算好，如果是矿区机关小车队的司机，那才叫真正的势利。 赵明正想着还有谁一起去机关的时候，杨小芸拉开后排另一边的车门坐了上来。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一震，赵明弹了起来，杨小芸看得心里一颤，对自己突然有了信心。 她知道自己很漂亮，也很有魅力，只不过谢宇那个废物东西不知道珍惜，经过赵明这么证明之后，激动的同时，更加感激赵明。 “小芸姐来啦！” “小王，今天麻烦你了！”杨小芸客气了一句。 “不麻烦不麻烦，谢主任专门打了招呼，这都是我的工作嘛。嘿嘿嘿……” 狗脸子，变得也太快了！赵明在心里骂了一句，嘴上招呼，“小芸姐这是去矿区忙什么？” “明天星期六啦，明晚上不是要放录像带吗？把旧的还了，租两部新的。” 杨小芸突然想到那天晚上自己在家看录像带最后被赵明听到了声音，长裙下的腿边上放着装录像带的纸袋，目光却变得大胆直接，勾魂地看着赵明。 赵明看了看袋子里面，可有五六本录像带呢，这些天杨小芸在家里可没少看吧。 一路无话，车身突然晃了一下，杨小芸整个人歪了下去，头杵在赵明腹下，哎呀叫了一声，主要还是脸被赵明顶了一下，心突突的跳，她是见过赵明的厉害的，耳边响起王大乾道歉的声音，都无法打断她脑子里回忆帮赵明大腿上伤口的那一幕。 想着想着，杨小芸在座椅下的腿轻轻地贴在了赵明腿毛不算多的腿上。 我的妈吖，赵明暗自享受着，也没有躲闪的意思，为什么要躲，又不是老子故意的。 等到车开到矿区的时间，两人都觉得不够清爽，天气太热了，身上粘答答。 “小王，你把车停在停车场就可以了！” “小芸姐，我送你进去吧，大热的天，多晒啊！” 杨小芸提着纸袋子就下了车，摆摆手，“我又不是领导，机关这么多人，看见多不好，你等等我，租到录像带我就回来。” 赵明也下车，对王大乾说道：“王师，麻烦你了！” 看见一支红塔山递过来的时候，王大乾才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来。 赵明嘿嘿一笑，主动抢过杨小芸手里的纸袋子，踩着满停车场里的鹅卵石往前走，杨小芸踩下一崴，身子失去重心，赵明顺手搀着，细滑的小手握在手里，柔柔嫩嫩，舒服极了。 “马屁精！” 车里的王大乾看到这一幕抽了口烟，啐了口痰，骂骂咧咧的。 赵明一直搀着杨小芸走出了停车场，“小芸姐，你手真好摸，我都舍不得放手了。” “死小子，表面看着挺正经，私底下口花花，坏死了！” 赵明嘿嘿一笑，“小芸姐你看着也冰冰冷冷的，谁知道你这么热情，热得都发烧了。” 杨小芸没想到赵明敢跟她说这么不要脸的话，听着不但没觉得不舒服，反而听得心里发抖，很想再听赵明说下去。 赵明提了提袋子，觉得里面很重，“小芸姐录像好看吧？” “好看，姐再去借几本，你陪姐一起看好不好？” 赵明赶紧摇头道：“不敢不敢，看多了，我怕我也发烧。” “那正好，我们烧到一起了，出出汗，就好了……” 赵明听得一个激灵，女人真神奇，面纱一旦揭开了，什么话什么事都敢说敢做。 “小芸姐，不开玩笑，我想跟你商量个事，马上过节了，今天租几部有教育意义的，就当是响应一下站长和书记的工作，既丰富大家的文化生活，又能起来宣传的作用。” 杨小芸忍不住直直地看着赵明，“想不到你觉悟还挺高，让姐租这样的片子也可以，那你得答应跟我一起看录像。” “小芸姐，我怕！” 杨小芸轻轻蹭了一下赵明，“别怕，我特别温柔，而且还会变魔术！” 变魔术？赵明的心咣咣咣地跳，老天爷，这个婆娘要吃人啊！ 第69章 机关工会 王大乾见人走远了，下车锁门，烟头往地上一扔，脚尖拧灭，出停车场右转上坡，正是那条可以通往供应站的铁道。 此时在铁道口，坐着几个面目可憎的社会青年，有光头，也有长头发男子，他们看起来很黑，背心短裤加拖鞋，浑身很脏，就像没把黑泥搓干净一样。 刘中全在他们当中都算是帅哥了。 “大乾哥，来了！” 王大乾从随身背的包里掏出一条烟，拆开，一人散一包，“干漂亮一点，事成后，还有别的奖励。” 刘中全嘿嘿一笑道：“要什么奖励啊，如果不是谢主任和书记帮忙，我现在还在局子里呢。大乾哥回去跟谢主任说让他放心，我今天一定让赵明好好吃一顿苦头。” 王大乾笑道：“行，别下死手，三天两头收拾他一回，好让他涨涨记性。千万别被抓了，出了麻烦自己兜着！” “放心，大家都是混这一带的，不会被抓的！” 交待一声过后，王大乾转身就走，跟这群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多待一下都觉得恶心，不屑地看了他们一眼，转身就走。 “中全，这货什么来头，很叼？” 刘中全叼着烟，“吊特么批，一个司机，真把自己当盘菜了，说正事，等一下逮着赵明了，别留手，不把他弄个半死，老子出不了这口气！” “放心吧，哥几个刚出来，满肚子的鬼火找不到地方发泄呢！” 另一个手里拿着把磨得锋利的小刀的黑瘦男子冷笑，“手紧，弄点钱花花。” “就是，今天晚上油渣哥要请客，不准备一点钱，会挨揍。” 刘中全一听油渣哥，心情很好，回想这两天被拘，虽然不是个好事，但是却在里面碰到了油渣哥，还认他当了大哥，以后出去混报油渣哥的大名，谁特么的都敢不放在眼里！ “大哥去哪儿了，怎么不见人？”刘中全关心地问。 “还能去哪儿，找大嫂去了呗，我跟你们说，大嫂长得跟画里出来的女人一样，要胸有胸，要屁股有屁股……啧啧啧，哎哟，不说了不说了，说多了都是春梦！” 刚说完，头上就挨了一巴掌，“春尼玛批，油渣哥的老婆你都敢惦记，想死？” “没有，没有，就是想起大哥说他把这个护士妹妹给搞定，然后就把她科室的护士美女都介绍给我们，想一想就觉得高兴！” 哇靠！跟大哥就是好！连女人都发！刘中全兴奋地想，然后赶紧说，“都别说了，先蹲赵明，收拾了他再拿钱。” 于是几个人拿刀的拿刀，带棒的带棒，别在腰上，顺着铁道旁的小路下了坡从阴暗的楼间小道朝机关楼旁的花园摸了过去。 赵明把杨小芸送到了录像带出租店没有跟进去就办自己的事去了。 边走边想，谢宇不知道有多久没有碰过他老婆了，能把他老婆饥渴成这个样子，也是不容易。 不过再想想，谢宇在外面和别的女人乱来，杨小芸和别的男人睡个觉也不夸张。 道路的尽头就到了矿区机关大楼，赵明很快就到了！ 在门口问了守门的大爷，然后报了来意，进机关大楼时，赵明的心情很怪，这是他第一次来机关，对这里充满了期待，如果将来自己也在这里上班的话该有多好！ 机关工会在二楼，左转第一间，赵明敲了门，里面一个女人的声音叫道：“进来吧！” 推开门，是个四十来岁的妇女正埋着头写东西，赵明没有打扰她，等她一直写完抬起头来看了赵明一眼，赵明这才说，“詹主席，我是供应站工会的赵明，带了一篇稿子上来，说是要登矿区报，麻烦了！” 詹玉洁搞工会工作有十年时间了，矿区上下没有不认识她，当然，她对十二个科级基层单位的工会也是相当熟悉的，只不过这个赵明怎么没听过？ “你是刚调到工会的？” 赵明对詹玉洁并不熟悉，可是也无可奈何，今天到机关来就是当炮灰来的，只得点头，“是啊，詹主席，我昨天才调到工会，请詹主席以后多多关照。” 翻看了一下稿子，詹玉洁的神情惊讶了起来，淡淡地问，“你写的？” “是我写的！” 听到这话，詹玉洁心想，供应站的工会工作又开始转起来了吗？还是说，贺建勇争取到了什么主动权？ 不对啊，矿长刚坐正，对供应站这一块的意见非常大，怎么可能让贺建勇占便宜，这么个关键的时间，赵明这个年轻人代表供应站的工会站出来，几个意思？ “玉洁，印刷厂那边的排版送过来没有？” 听到这声音时，詹玉洁一下子站了起来，看着赵明身后走进来丰韵少妇笑道：“矿长，你来了，快请坐！” 杨皎月前脚进门，不经意地转头，看到赵明，惊喜道：“你怎么来了！” 说实话，在机关，当着外人的面，杨皎月对赵明表现出这么热情并不见外的态度让赵明很知足。 “皎……杨矿长你好，我把工会的稿子送上来，说是要登报纸的。” “是吗？”杨皎月顺手从詹玉洁的手里拿过稿子翻看起来，不住地点头，“不错，写得很有认识，很有深度，是你写的？” 赵明点头时，杨皎月马上递给詹玉洁道：“送印刷厂去，这篇文章当头版，抓紧时间……赵明，跟我来办公室！” “是，矿长！” 赵明刚要跟着杨皎月走，詹玉洁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小赵啊，这个落款，作者写……” “供应站工会！” 啊？詹玉洁都傻了，楞头青吗？不知道杨矿长和供应站之间的情况？ 然而杨皎月马上补充，“照他的话做！” “好的矿长，我马上就去办！” 詹玉洁算是看明白了，人，才是关键，不知道这个赵明和矿长是什么关系，以后打交道得客气一点了。 心中狂跳的詹玉洁想想刚才赵明进来，自己一没起身，二没让他坐，连一杯水也没有给他倒，他不会在矿长面前多说什么吧？ 闪过一丝担忧，詹主洁赶紧忙工作上的事去了，有机会一定要跟这个赵明亲近一下。 第70章 和杨皎月想得一样 “供应站工会？不是你写的吗？为什么要落款成工会啊？” 杨皎月的办公室很宽敞，采光很不错，看着很气派！进了办公室，杨皎月担心尴尬抢先问了赵明。 赵明咽了咽口水道：“头版，我抗不动，只有把工会都拉上，不然的话会遭人妒忌，以后日可不好过。” 听到赵明这话，杨皎月走了一半，转过身来就靠在桌子边，歪着头打量了赵明好久，“你才二十二吧，处事这么圆滑是为什么？” 杨皎月今天穿的白裙子，扎了条腰带在腰间，显身材，很有女人味。 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我刚刚进单位，万事还是小心一点好，别给自己的前途添堵！” 杨皎月满意地点点头，“不错，想得挺周到的，你今天不来，我都想去找你。” “啊？”赵明有点激动地问，“皎月姐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不叫矿长了？”杨皎月眼角一勾时，风情万种的样子看得赵明一愣一愣的，不过她马上觉得自己太不严肃，对赵明，她真的不能用这种态度，一想到昨天早上起床时拿住赵明的样子，杨皎月就觉得荒唐，实在太荒唐了，她怎么能跟赵明睡在一张床上，而且还那么大胆那么亲密。 甚至，杨皎月当时就想不再装睡，就那么翻身压着赵明，把想了一晚上的事给办了…… 天啊，我怎么又想了……杨皎月顿时一颤，眼珠子躲着赵明直勾勾的目光，“你先跟我说说你怎么来机关了？” “嗨，牺牲品呗，贺建勇要提拔我，李小华知道了顺手推了我一把，贺建勇知道你不喜欢他，所以把我这个李小华提拔的人扔到机关来转一圈，让所有人都看看李小华是如何跟你作对的，我充其量就是个炮灰，碰着你挨顿骂，碰不着你，李小华挨一顿。”赵明哭笑不得地说，“皎月姐，你骂我吧！” “我才舍不得呢……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又没做错，我为什么要骂你？” 杨皎月脸红了，连话都不会说，风风火火的杨皎月在赵明面前不好意思，说出去谁信啊？ 赵明嘿嘿笑道：“我知道皎月姐舍不得我。” 杨皎月娇躯一颤，混小子，他怎么敢说这种话，不过再想想，他不会是以为自己对他有意思吧？ 紧张到极点的杨皎月想跟赵明解释，“你别误会”这四个字刚到嘴边生生被她吞了回去。 为什么说不出口，难道自己真的对他有意思？可是……可是我都可以当他的妈了！杨皎月被自己这种荒唐大胆的想法弄得心中狂跳，两腿发软站不住，赶紧扶着桌子，绕到桌子后边坐下来夹得紧紧地说道：“严肃一点！” 看到杨皎月面红耳赤的样子，赵明敛起了笑容，站得直直的。 杨皎月一瞧，担心自己的语气是不是太重了！哎呀，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要想这么多？杨皎月平静少许后，说道：“贺建勇将供应站的会议情况通报上来的时候，我就已经很惊讶，他们竟然都同意拿掉胡耀光，而且还要提你当宣传干事，原因我看了，真的很好奇，你在当中做了什么？” “杨哥来接我吃饭，我没有收稿子就留在了桌子上没收捡，胡耀光拿去抄了一遍……” 等赵明把事情原由说了一遍之后，杨皎月欣喜若狂，严肃地问，“你是故意的？” 赵明想了很多理由借口，嘴上说，“皎月姐，我不想骗你我是故意的。” “你们男人的嘴里有几句真话？”杨皎月就像一个撒娇的小女人，这神态看得赵明一愣一愣的。 赵明一激动，脱口就道：“皎月姐，我不骗你，我这辈子都不会骗你！” 杨皎月的心跳得越来越厉害，与赵明四目相对了好久好久，都挪不开眼眼，她在想，如果文雯看不上他的话，要不就跟他将就将就…… 有了这想法的瞬间，杨皎月坦然接受了自己对这个小男人有意思的想法。 “真的不骗我？” “真的，你想知道什么，我都愿意告诉你！” 杨皎月轻轻咬了咬嘴唇，“那你告诉我，这个胡耀光怎么处理？” 问我？赵明不敢想，在杨皎月的脸上得到肯定的表情时，认真回答，“口头警告一下，保留他主任的职务！” “嗯？”杨皎的不可思议源自于赵明和她想到一块儿去了，“说理由！” “凭什么他们俩说动谁就动谁，矿区又不是他们说了算。胡耀光没什么用，但是可以占个坑，他要是腾了位子，李小华和贺建勇新一轮斗法就有了着火点，工会这种地方不适合搞这些东西，把胡耀光留在这里，也是让他们别打这个位子的主意。李小华会觉得你继续支持工会无作为，贺建勇会继续感受到压力，让他别那么猖狂。” 杨皎月笑了，甚至想给他鼓掌，小家伙把当中的关系分析得实在太到位，挑不出毛病。 “可是把胡耀光弄走之后，我可以把你放在副主任这个位子上，他们不就安分了？” 赵明摇了摇头，并不因为杨皎月的抬举而兴奋，反而一脸平静，“服不了众，四天前我转正，两天前转入公会，今天成为宣传干事，连工人的工资还没拿一个月，就拿干部等级了，再来个副主任，矿区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我！而且我说了，皎月姐，我要靠自己，靠自己一步一步地爬起来，然后走到你的身边。” 杨皎月的心中一颤，脸皮子烧得厉害，他的眼神很认真的，他说话的样子也不像一个小孩子，完了，我真的对他有意思了！ 哆嗦一下子的杨皎月很难受啊！ 赵明知道杨皎月这样的女人顾及太多，有的话点到为止就可以了，说太多做太多，反而惹她厌烦。 “皎月姐，我事也办完了，还得回去交差呢，先走了！” “等等！” 当赵明被杨皎月叫住的时候，赵明的心里咯噔一声，她不会晚又让我上她家去做饭，然后……又怕黑！ 赵明不怕黑，搂着杨皎月睡也很舒服，那就吃点亏留下来吧！ 第71章 一对四 “好……” “我送送你！” 呃……赵明失望了，都已经张嘴答应，没想到杨皎月只是想送送他。 赵明说，“皎月姐，还是算了吧，让人看着不好！我自己走就行了。” “有什么不好？”杨皎月强装镇定地说道：“我送送你怎么了，走吧！” 其实机关的办公室跟基层的并不相同，安静压抑，所有人都很忙，没有谁会特地在意周围发生了什么，所以当杨皎月和赵明出来的时候，也没人看到他们俩。 大门口，有人鬼头鬼脑地瞅了赵明一眼，这样赵明有些不安，想起当年在学校读书的时候，要打群架，或者那些自称是混混的学生在要对某一个学生动手的时候，都会到他的班上踩个点，望一下风，把人脸看熟，放学好下手！ 刚才在机关大门外瞅了赵明一眼的社会青年，就给了赵明这样的感觉。 也许有事发生！ “皎月姐，你就送到这里吧！” 如果是别人的话，杨皎月也就回去了，不过被赵明这么推开，让她反而不乐意，非得往前凑一样，“怎么，不喜欢我送你吗？我今天还就非得送你。去公园里边陪我走走，我有话问你。” 赵明推不了，就只得跟着杨皎月往公园里走，如果真的发生危险，光天化日，大不了自己倒霉，杨皎月应该不会受伤。 “想什么呢？”杨皎月看着魂不守舍的赵明，心想，睡我旁边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慌，这么怕被人看到吗？ 赵明心不在焉，眼珠子左右打转，四通八达，又有东西可用，应该没有大问题，于是说道：“我在想你！” “你……”杨皎月的心一抽，感觉瞬间就要跳出嗓子眼，“你敢跟我耍流氓！” 赵明一点也不怕杨皎月，“如果表达自己真实的想法就是耍流氓的话，这个世界上哪还有男女朋友，哪还有夫妻，还怎么生孩子呢？” “胡说八道什么呢，谁要跟你生孩子啊！” 杨皎月的声音娇羞，双颊泛红，赵明的心也是突突直跳，“我也没说要跟皎月姐生孩子，你怎么就想到那里去了，是不是皎月真的想跟我……” “不……我才没有呢，赵明，没大没小的，我们怎么可能呢！” 杨皎月紧张而严肃，赵明的脸上闪过一丝失落，让杨皎月的心一软，马上朝赵明靠近了一些，香气弥漫，闻着她头发上洗发香波的味道，赵明僵直紧绷了。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赵明，你不要跟我开这样的玩笑，我比你大了这么多，都可以当你妈了。” 赵明突然一笑，“我不嫌弃你！” “你还敢嫌弃我？” 赵明顿时点头道：“对，我不嫌弃你，皎月姐年轻漂亮，我才不在乎你比我大呢，我永远都当你十八岁！” 虽然赵明的话听着像哄人，但是杨皎月听着心里舒服，男人的嘴，真是让她又爱又恨。 就在杨皎月直勾勾地看着赵明的时候，两人之间的某种情感开始极速升温了。 “哟，泡妞呢？口味挺重啊帅哥，喜欢年纪大的？” 听到这话时，赵明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一把将杨皎月拉到自己的身边。 面前五个看起来很脏的男子，这模样一看就是矿区周边的地方青年。 “皎月姐，一会儿，我让你跑，你就一定得跑，千万不要回头，要不然我们两个一个也走不了！” 杨皎月看着赵明的侧脸，呼吸变得越来越紧，男人！真的好有男人味！ 闻着赵明身上淡淡的男人味，杨皎月一点都不怕，反而觉得非常安全。 眼睛一横，“哪里的小嵬子，知不知道警察局里什么样？要不要进去关两天试试铐子反铐榔头捶胸的感觉？” 几个社会青年笑了，“我曰特么的懂得还挺多，弄得我都有点害怕了！” “你听好了，老子城北所门磕过头，南边局子拉个屎，刑警队长跟我拜把子，问你个婆娘愿不愿意……嘿嘿，给我当马子。” “哈哈哈……我曰尼玛，你还是社会青年李太白啊！” “这婆娘长得好水嫩哦，要不然这样，我们今天也不为难你们，男的把身上的钱交了出来，女的……嘿嘿，让我们一人摸一把，我们就放了你们两口子，要不然……” 杨皎气得全身发抖，矿区的地盘地，居然被几条野狗咬了。就在她胸口急起急伏的时候，赵明指着他们骂道：“捏尼玛个比，一帮狗杂种！” “打他狗曰的！” 光头背心男首先冲了过来，赵明的反应非常快，反手一把推在杨皎月的胸上，杨皎月娇躯一颤，当然顾不上这些，一连退了好远，就看到赵明陷入重围当中。 本来以为赵明完蛋了，才看到赵明根本没接招往右边跳上花台两步飞了过去，几个社会青年也没想到赵明会跑，飞的飞花台，绕的绕就花台，第一个人追到直明的时候，抬脚就往赵明身上踹，结果一个铁撮箕（簸箕）抡着就砸在那个他的腿上，一下子给他砸翻在地，跳起来一脚踩他脸上，迎着第二个，再是一抡，被他躲开了，再不敢往前上。 赵明听到后面的脚步声，摸哪儿打哪儿，回身就是一个铁撮箕抡到身后的人脸上，再弄翻一个，地上那人刚要起来，赵明抬脚就往他脸上踩，一下比一下狠，一下比一下沉。 “曰，曰，曰尼玛，叫你惹我，叫你惹我女人，踩不死你！” 赵明一点都没有留手，把人踩得满脸是血。 杨皎月看到这一幕，连人都没去叫，捂着狂跳的胸，咬着另一只手的指尖，二十多年了，第一次觉得自己像一个小女人，原来有男人护着，是一件这么幸福的事情。 看到赵明迈过那个要死不活的小杂碎的身体指着面前三个人那一刻，杨皎月做了个决定，她想跟了赵明，就不他的女人，前提当然是文雯看不上他。 “来啊，曰尼玛，你们来，过来，弄死我！” 看到赵明拿着铁撮箕的样子，三个大活人，愣是一个都没敢上，躲在不远处的刘中全看到三个人边退边跑的时候，都快气死了，用力地挥手做动作，“回去，快回去！” 不过他们已经被赵明吓破了胆，哪里还敢上啊。 赵明把撮箕往边上一丢，刚松了一口气，就听到杨皎月歇斯底里地喊，“小心！” 赵明刚一回头，地上爬起来那个满脸是血的手里握着刀，一刀朝赵明身上劈了下去。 退了一步，腿上火辣辣的，鲜血狂涌时，并没有传说中刺骨的痛，冲那狂奔的背影喊，“你不要让老子碰到你，碰到你我弄死你。” 杨皎月脸色苍白地跑了过来，看着赵明捂不住的鲜血，眼眶里都含着泪花了。 第72章 医院遇熟人 矿区医院并不远，杨皎月捂着嘴难过地拦了辆火三轮，把赵明弄到医院去。 矿长的面子就是大，号也不用挂，一路推到住院部外科，医生马上围过来消毒，麻药加缝针，前前后后也就二十多分钟就搞定了。 “杨矿长，你放心，没有伤到主要的血管，口子有点深，注意保养就行了。” 杨皎月总算放心了，“谢谢你，罗医生。” “嗨，谢什么啊，应该的！” 医生一走，杨皎月瞪着赵明道：“吓死我了，你以后能不能别这么冒失，你要是有个……有个三长两短，我（我该怎么办）……我怎么跟你的父母交待！” 满心欢喜想听杨皎月说出一番动人的话语，结果听到后来变了味道，摇头苦笑。 “我不想你受伤！” 杨皎月鼻尖一酸，颤声道：“这是你第二次救我了。” 赵明心想，那几个狗曰的应该是冲着他来的，什么调嬉占便宜都是借口。 不过赵明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皎月姐想怎么报答我？” 杨皎月看着赵明火热的眼神，胸口热乎乎的，“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你！” 看到赵明的眼神时，杨皎月知道赵明没有开玩笑，呼吸都在发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时，罗医生又回来了，“杨矿长，我们院长请你过去一下！” “你歇着，我马上就回来！” 差一点，差一点，她就要点头了，赵明对杨皎月真的像着魔一样，搓了一把，还是那句话，她这个身份与地位已经让她有太多的选择，死缠烂打没用，见好就收，别把名声搞臭了。 赵明坐着等杨皎月的时候，突然听到有女人在叫，“你放开啊，油渣你放手……” 听到这求救的声音，赵明走过去一看，就看过一个黑着跟碳似的男子抓着一个丰满的护士，死不放手地叫，“放什么放，我油渣看上你那是你的面子，识相的就跟老子走，老子带你去打台球，去电子游戏厅里玩，晚上去吃麻辣烫，然后去旱冰场。你就说我油渣哥大气不大气吧！” 这个男的赵明认识，外号油渣，矿区周边的农民，混混的小头目，生得黑，不是像猪板油炼过之后剩下的渣，而是像“街霸”里那个长手长脚脖子上挂一圈骷髅头的印度阿三，放绝招的时候，总是大叫“油渣海尔，油渣肥！”或者是抱着你的头一顿乱捶，大叫“油渣、油渣”个没完。 这个外号倒也是取得贴切，一个字，真的丑！ 被这么个黑不溜秋的玩意儿给纠缠上，盛晓菲算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满心叫着哪路菩萨来救命，就听见有人喊，“盛护士！我来换药了！” 盛晓菲的手都被勒红了，正苦苦挣扎的时候，听到这声音，哪管来人是谁，挣脱那油渣的手，牵着来人就进了护士站，走了一半，抬头看到赵明那个无耻的招牌笑容。 吓得花容失色，“赵明，我的妈吖，才出了虎穴又进狼窝，我今天是怎么了？倒霉死了！” 盛晓菲可是赵明的初中同学，这么巧，她跟方圆是姐妹，两人的发育同步，赵明最喜欢解她的铁扣，熟练的手法都是在她身上练的。 想到过去种种，盛晓菲心乱如麻，赵明这个臭不要脸的东西以前可没少占她的便宜，一通忙活，碘酒、药膏、纱布、胶带麻利地准备好，戴上口罩一扭头，“哪儿换药？” “这儿！”赵明的样子令盛晓菲羞臊不知所措。 臭不要脸！盛晓暗骂了一句，手上不留情，一把将赵明大腿内侧的纱布扯了下来，“痛得”赵明眼一闭、脖一缩，摇头晃脑跟中风了一样。 “对不起，对不起……”眼看着赵明痛的那模样，盛晓菲又于心不忍，赶紧蹲下来，吹着凉风希望能让赵明舒服一点。 杨皎月过来的时候正好看到，护士的忙活，姿势看得杨皎月心中一颤，大叫，“你们干什么？”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两人大跳，盛晓菲扭头一看，“换药，怎么了？” 杨皎月心中狂跳了起来，误会大了，不过面子上也得绷住了，冷鼻子冷眼，架子十足地叫道：“换什么药？刚刚才缝的针，还用换药！” 盛晓菲看到似笑非笑的赵明，都快气死了，怎么伤在这儿，怎么不一下给他切了，让他这辈子都干不了坏事。盛晓菲恶毒地想！ 杨皎月冲赵明说道，“我给办公室打个电话去，你等我一下，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赵明看看自己这样，也不逞强，点点头道：“你先忙！” 她冲自己眨眼啦？赵明看到杨皎月转身时，软腰轻摇，屁股蛋子晃得他眼睛都花了，咕嘟地咽了一口，真美！ 不管怎么说，赵明刚才帮盛晓菲解围了，盛晓菲见赵明受了伤，冷冷地问，“又跟谁打架了吧，这么多年一点没长进！” “谁说的？我这不是没一上来就对你下手啊！” 盛晓菲的脸唰地一下就红了，轻轻一咬下唇角，羞愤得又想掐他的伤口，叫道：“你再胡说八道，我就……我就不理你啦！” 咦？态度有变？赵明是个得寸进尺的人，眼看着刚才可能博得了一些好感，不敢乱占便宜，趁热打铁道：“对嘛，刚才我把你从油渣手里救出来，你不得报答我？” 盛晓菲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救我一次有什么用，那个流氓总是来，上班门口等，下班门口堵，我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难不成你还能天天保护我？” “有什么不可以的，让你们家找找关系调到供应站的卫生室来，我不就能天天保护你了吗？” 盛晓菲刚有了希望，还没来得及高兴，脸子一垮，摇头道：“我爸普通工人，我妈没工作，我哪有那本事能调到卫生室去啊？” 卫生室清闲，工作环境单纯，工资按工人等级走，如果能调过去的话，工资涨一倍不说，指不定还能碰上个坐办公室的男人，要是嫁得好了，这辈子也就没什么可图的了。 “算了，惹不起还躲不起吗！谢谢你今天救了我……我先去忙了！” 赵明在想，如果自己当了矿区的干部，一定会给盛晓菲换一个工作，最好调到自己身边来，朝夕相处，说不定还能捞些别的好处，要知道盛晓菲比方圆高挑一些，脸生得还要漂亮一些，当然，跟杨皎月没法比，但也是一等一的美女了。 第73章 改变她的命运 “小芸姐，我们走吧，谁知道赵明那小狗曰的去哪里快活去了！” 杨小芸看着窗外，心里也着急，等了好长时间，她都跟王大乾说了几次好话，人怎么还不来。 王大乾心想，应该得手了吧？不然早就该来了！心中得意，嘴上说，“小芸姐，你看这都快下班了，如果不把你按时送回去，谢主任不得找我麻烦吗？” 小坏蛋，是不是不想跟我一起看录像带？今天老板准备了几部没有剧情的，听说尺度特别的大，都是直奔主题的，本来还说跟他一起看，说不定看着看着就发生点什么，结果他躲了，好气！ “算了，开车吧！” “好嘞，小芸姐，你坐稳！” 王大乾早就不想等，开着车就回供应站去了。 此时的赵明正感叹自己今天出门没看黄历！ 先是中午挨一巴掌，被抽得鼻血连翻，下午再挨一刀，血流不止。这得需要多少个鸡蛋才补得回来？ 不过赵明觉得运气是不错的，看看杨皎月感激的眼神，做这一切，都很值。 “我帮你把车都安排好了，就在医院门口来接你！” 看着杨皎月难过的眼神，“皎月姐，你不用难过，我真的没事！” “谁说我难过了？”杨皎月眼神躲闪，难道自己的表情就这么明显吗？ “别废话，说吧，想我怎么报答你？” 杨皎月真怕赵明脱口而出说让她以身相许，如果他真的这样说，自己是答应呢？还是不答应呢？经过一晚，她其实开始摇摆。 然而赵明却没有吭声，因为他看到盛晓菲被人拖走了，不是别人，正是油渣那个狗杂碎！ 看架势，要是被他拖走的话，估计就得被糟踏了。 楼道上来了个大爷慢悠悠地拿着铁尿壶往侧所走，赵明拦下他，笑道：“大爷，我帮你倒吧！” “不好吧，年轻人！” “不存在，学习雷锋好榜样嘛！” 赵明从大爷手中接过尿壶，就往前走，大爷也懵逼了，厕所不就在面前吗？怎么还朝反方向走？ 杨皎月没看明白，带着好奇跟在赵明的身边朝盛晓菲那边去了。 楼梯转角，油渣拖着泪流满面的盛晓菲往楼下走，死活都要带走的样子。 油渣那是真的丑，一咧嘴，凶起来的样子，跟门神似的！吓得盛晓菲直掉眼泪，嘴皮子都在发抖。 “我都给我的弟兄们打了招呼，今晚要让他们看看嫂子，盛晓菲，你这是不给我面子？你要是不去，有你哭的时候！” “油渣哥，求你放过我吧，我有男朋友，真的，求求你了！” 盛晓菲是万万不能跟这个流氓走的，她还在卫校的时候，班上有个女生就是被一伙人给弄到校外给灌醉了，最后被轮了多久都不知道…… 有了这样的先例摆在面前，盛晓菲今天就算是死在这里也不可能走。 油渣掰开她的手指，她抓住拦杆，再掰开，她再抓住。 眼看着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油渣着急，扬手就是一巴掌往盛晓菲的脸上甩了过去。 谁知道一巴掌还抽空了，怒眼一瞪，这才看清赵明搂着盛晓菲的腰给拉得上了好几阶台阶。 “尼玛的！” 张着嘴大骂一声的油渣冲上来就想动手，赵明可没客气，手里的尿壶顺手一泼，黄得发绿的新鲜尿水泼了油渣一嘴。将就手里的铁尿壶再是甩脸一下敲他头上。 铛！ 一声金属撞击的清脆声之后，油渣脑子一下就懵了，使劲摇了摇头时，第二下又来了！ 砸得油渣脚下一滑，顺着楼梯连滚带爬地摔了下去，倒在楼梯转角，像根弹簧一样借势又弹了起来，吐着嘴里的骚味，弯腰指着赵明，大骂，“我曰尼玛，你给我等着！还有你，贱货，有本事人别来医院上班。” 看他愤愤离开的样子，应该是去叫人了。 围观的人刚离开，盛晓菲就哭了。像油渣这种人，眼睛里是没有王法的，警察来了就抱头蹲地，警察一走就无法无天，打架斗殴，敲诈勒索，没有他不敢干的。惹上了这样的人，他就会像一张狗皮膏药把你给粘上，不死也得让你掉层皮。 “别哭了！” 赵明突然的严肃，让盛晓菲收了声，抿着唇，眼泪花还是在眼眶里打转。 “皎月姐！”赵明喊了一声，说道：“你不是要报答我吗？把盛晓菲的工作调到供应站的卫生室去吧，原本那个护士马上要生孩子了，正好能空出个位子来。” 乖乖！这还是个怜午惜玉的男子汉呢，真的太有男人味了。可是，我的心里为什么酸酸的？杨皎月轻轻含着唇，紧张地想，他就算要我以身相许我可能都会答应，居然这么浪费了？ 杨皎月没急着答应，摆出一副严肃的模样来，问赵明，“她是你的女朋友吗，你确定要让我帮她？” “不是，同学一场，我也不忍心让她受欺负，去了供应站，那里有经济民警保护，又有我照应，应该不会出事了。皎月姐，就麻烦你的，你替我办这件事，就不欠我人情了。” 杨皎月满心的欣赏，年纪不大，拿得起放得下，虽然占点小便宜，不过在大事大非的问题上一点不含糊，该出手时就出手。 想到这里，杨皎月走到护士站，拿起座机来摁了六个数字，电话通了后，她笑着说道：“李小华，我是杨皎月，是这样，听说你们卫生室的护士快生孩子了，我这儿有个人，是矿区医院的护士，叫……叫盛晓菲，安排进去吧，劳资这边我去打个招呼，就这样吧！” 这就搞定了？ 是的，杨皎月就是这么牛逼，严肃地看着盛晓菲道：“在医院的劳资上走一走，把该交接的交接一下，要么今天下午，要么明天早上直接去供应站后勤办报到！” “这……这是真的吗？” 盛晓菲见杨皎月留下了一个自信的微笑，再不愿意去怀疑。 “赵明，今天的人情我还你了，可别后悔！” 杨皎月瞪了赵明一眼，带着嗔怒与失落，更多的是女人味十足的风情。 说不悔，那是不可能的！赵明也想得寸进尺，可是他不能让杨皎月觉得是欠了他的，赵明想得到她，想跟她睡在一张床上，想把所有的事都做了，但是，得正大光明，不是可怜施舍与还债！ 第74章 说调就调 皎月姐，你等着我，我不会让你变老的！赵明在心里暗自发誓。 杨皎月走半天了，盛晓菲还冲她的背影喊谢谢！ “得了，是我救了你，她可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才答应帮你的，你谢她不如谢我。” 对了，刚才可是赵明救了她，盛晓菲回过神，红着脸地看着赵明，“你想干什么？” 赵明左右看了看，然后杵在盛晓菲的耳边说，“想跟你……” “滚你的！”盛晓菲丰满的胸膛急起急伏，咬着牙，“我以为你跟那个油渣不是一路人，原来你也这么不要脸。” “嘿，我怎么不要脸了，我见义勇为，你得知恩图报，你都不知道因为你，我失去了什么！” “失去了什么？”盛晓菲想起刚才杨皎月的话来，说什么还人情之类的？ “算了算了，亲我一口，就当是你的报答了！” “你……”盛晓菲眼珠了一瞪，本来想骂赵明一顿，但是一想，自己遇到麻烦也的确靠他才解围，最值得高兴的是，工作也调动成功了，要不就…… 盛晓菲拉着赵明去了那个没什么人来往的楼梯间当中，赵明知道她是要报答自己了，主动把脸伸得长长的。 看到赵明伸过来的脸，盛晓菲的脸通红，呼吸越来越急促，两只手在身前掐来掐去，突然把心一横，撅嘴就往赵明的脸上呷去！ 赵明鸡贼，微微一扭头，与亲过来的盛晓菲来了个嘴对嘴，香软微湿，赵明绷得全身发涨，一把将她紧紧地搂在自己的怀里，两人一下子贴得密不透风。 盛晓菲双手撑住赵明的肩，推了两把未果，赵明的舌头已经伸过来了，盛晓菲软软的，很烫。 赵明本来就是个蹬鼻子上脸的人，趁着盛晓菲没有抗拒，更大胆。 盛晓菲一下子清醒过来，闭着嘴把赵明的舌头挤弄出去，大叫道：“放开，放开，快放开我……” 用尽全身力气挣开赵明的爪子，盛晓菲转身就跑。 赵明满嘴的口水味，再闻闻自己的手，好香，当初本钱足，没想到现在更足！嘿嘿……赵明爽得一缩脖子，笑得眯起了眼。 对赵明来说，今天也赚够本了，回家吧。 盛晓菲刚从楼道出来，心中狂跳不止，以至于有同事叫她，把地都给吓得跳了起来。 “对不起，晓菲，是不是我吓着你了？” “没事，怎么了，是不是找我有事？” “不是我找你，是医院劳资让你过去一趟……” 盛晓菲听得出神，劳资？难到是工作调动的事？叮叮咚咚一阵急跑，到了楼上行政区的劳资办公室门口，深深吸了几口气。 等到平静了，盛晓菲才抬手敲门，咚咚咚，“吴姐，我是住院部外科晓菲！” “进来，快快快，进来……” 每月发工资的时候盛晓菲都得跟膀大腰圆的劳资员吴姐见面，出了名刻薄的嘴今天满是奉承话，什么“将来有个好前程不要忘了吴姐。”还有什么，“姐早就觉得你是与众不同的。”“原来你和杨院长还有关系啊，以后可得多在院长面前说说好话”之类的话，说了大堆。 最后，吴姐才说道：“晓菲你看，平时里工作太忙，还没来得及联络下姐妹感情，你就要调走了，去了供应站卫生室也不要忘了吴姐，改天吴姐请你吃饭。来，这是交接清单，你签个字，这是调职介绍信，你现在去矿区劳资办盖个章，明天直接去供应站后勤办报到就可以了！” 调了！工作真调了！ 盛晓菲的表情是懵的，脑子却像个幻灯机一样把无数画面拉了一遍，先想到了杨皎月那张气质脸，再一拨动，咔，赵明无耻的笑脸在她脑海里定格。 这究竟是个魔星，还是个福星啊？ 说起来，盛晓菲原来真的很讨厌赵明，可是方圆不一样，她还经常在自己面前说赵明这好那好的，现在看来，好像有一定的道理。不过……不过这家伙太色了，他亲就亲，还揉捏人家，但是……怎么会觉得很舒服呢？ 医院门口有个小卖部，赵明出来的时候，拿出十块钱买了一包红塔山，出大门就看到杨皎月给他叫的车。 司机叫黄达，年纪不大，开的是一辆吉普。 “赵明是吧，矿长刚才专门交待了，快请上车吧！” 同样是司机，王大乾和黄达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赵明不敢托大，一口一个谢谢，到供应站下车的时候，死活也要把一包烟塞给黄达，当作是感谢。 司机跟领导出门被人塞烟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不过送领导的朋友去什么地方是真的不敢收东西。不过看赵明这么热情，黄达也就不再往外推，难看得很。 “赵老弟，以后有什么事给我个电话，只要有时间，我送你。” 黄达塞了张写了传呼号的纸片，赵明笑着收下，“行，黄哥，以后，我就不跟你客气了。” 黄达走了后，赵明才发觉麻药已过，那种充血的胀痛与撕裂感让他冷汗直流。 于是一瘸一拐地朝办公室走去，楼上的王大乾和谢宇看到这一幕之后，终于满意地笑了起来。 “谢主任，那几个杂皮得手了，看看他身上血，伤得不轻！” 谢宇点了点头，“把钱给刘中全，好好谢谢人家，以后有用得上他们的，再找他们！” 王大乾点点头，“我等一下就去！” 赵明抬头看到王大乾交头接耳的样子，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王大乾这么早就回来了，谢宇的表情很得意，该不是他们找的人吧？要是这两个杂种干的，这笔账记下来，早晚让他们血债血偿。 赵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直奔贺建勇的办公室去了。 敲开贺建勇的门，他正在生闷气，原本以为胡耀光这个废物该滚蛋了，结果得到的通知是警告处分一下就可以了。 贺建勇原本还想把自己的人安插进去，全都落空了。抬眼看了一眼赵明，“回来了，事情办得怎么样？见到机关工会主席詹主席了吗？” 赵明点了点头道：“见到了，不光见到詹主席，还见到了杨矿长！” 什么？还见到了矿长？贺建勇刚才还心情不爽，顿时阴转晴了！ 第75章 撞见 杨皎月见了赵明，那就应该知道李小华提拔他的事情，这么说，杨矿长已经知道李小华和她作对了？ 李小华啊李小华，你被杨皎月抛弃了，我看你以后还怎么混。 贺建勇是个小心的人，他不会这么容易接受这个事实，于是问赵明，“矿长跟你聊什么了？” 赵明脱口而出道：“矿长问我，胡主任是不是抄我的稿子了？” “你怎么答！”贺建勇紧张地问。 赵明点头道：“我说他抄了，可是……矿长摇摇头说，不，他没有抄，只是给你指点一下罢了。” 咯噔！ 贺建勇心中狂跳，已经忍不住要笑出声，“矿长真的这么说？” “是啊，她还让我以后和胡主任多多学习！” 成了！贺建勇笑了起来，杨皎月果然不信任李小华，李小华敢提拔赵明？好，胡耀光不动，把赵明压住，不给你李小华半点面子。 贺建勇心里得意，语重心长地说，“赵明，你不会有什么思想包袱吧？” “啊？没有没有，我怎么会有思想包袱呢，谢谢书记关心，我以后一定会认真搞好宣传和工会工作的。” 没包袱，不可能，都抄你的稿子了，还不生气？借助这个矛盾，这小子用来对付李小华真是一把好手。 “稿子呢，詹主席怎么说？” “她说稿子没问题，问我作者是谁，我告诉她落款写工会就可以了！” “工会？”贺建勇一脸欣赏，“赵明啊，别看你参加工作的时间不长，倒是挺努力也挺有上进心的嘛，好好干，前途无量！” “谢谢书记！” “等等，小赵，你身上的血是怎么回事？” 赵明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血，马上说道：“哦，我刚才着急着回来给书记汇报工作，在铁路上摔了一跤，受了点小伤，放心吧，书记，不会影响工作的。” 铁路上摔了一跤？不是派了车吗？ 贺建勇没有吭声，等赵明出去了之后，就在想，这个谢宇怎么办的事，让他派个车出去，人没接到就回来了，不像话！ 赵明故意的，不过，他并没有告状，只说自己的事实，这样不招人反感，剩下的事情让书记自己琢磨，人的想象力是非常惊人的。于是，赵明得意一笑，回办公室里好好休息一下，有点头晕。 俱乐部打麻将的人到了下班的时间，玉华终于抓住时间凑到王素芳的耳边说，“素芳，我侄女儿明晚有空，要不就明晚。” 王素芳得意地摸了摸头发，昂首挺胸地说道：“着什么急啊！” 揽住王素芳的膀子，玉华急坏了，“死素芳，现在该你牛气了，你儿子争气，几天时间就当了干事，打个麻将三四个婆娘争着和你说媒，你别忘了，当初是你求着我把侄女儿介绍给你儿子的！” 看到玉华生气的样子，王素芳大笑道：“瞧瞧瞧……小气样，放心吧，就凭我跟你两个的关系，我儿子娶定你侄女儿了，明晚带过来吧！” “好，就这么说定了！” 玉华高兴坏了，她那个侄女儿长得是挺漂亮，不过就是眼光高，挑三捡四的，赵明这小子长得不赖还这么出息，转正才几天时间，又调工会又转正，以后的官还不知道得当多大呢，介绍给侄女儿，准行！ 王素芳不为别的，就想把儿子弄回来，干事！已经是官了吧，一个月几百块的工资不给他管着怎么行。 进了家门，赵永远马上拉着王素芳说道：“快去给二丫头打个电话，让她回来一趟。” “为啥？” “那个……那个……” “你自己去打吧！” 赵永远老脸一红，“老子中午甩了老三一嘴巴子，鼻血都给他甩出来了！” “什么？赵永远尼玛比的是不是疯了，他是你儿子，你把他当贼打，我告诉你，他要是不交工资了，老娘跟你拼命！” 王素芳知道她男人这是想让二女儿当合适佬把赵明叫回家，正好，明晚上相亲，让二女儿出面也好，反正他们姐弟俩的关系最好。 赵明太累了，趴在桌子上就睡着了，醒过来的时候，天早就黑了，正准备走的时候，被旁边多出来的人影吓得差点大叫。 开了灯，才看清是文雯，俏脸飞霞的样子很美！ “文雯，你怎么在这儿？” “我看到你进来后，一直没出去，你门又没锁，我就过来了！” 文雯把饭盒揭开，有馒头还有炒菜，很香，抿了抿嘴，“快吃饭吧，吃完好好休息，受伤了要多休息！” “你怎么知道我受伤了？” “你裤子上全是血，这还不明显吗？”文雯接到杨皎月的电话才知道的，杨皎月让文雯照看一下，所以她才知道这事，也就发生了在他身边守候的一幕。 看到文雯难过，赵明笑道：“我又没事，你这么难过做什么？” 赵明一口馒头一口菜，吃得可香了，像个没事人。 “赵明，你能不能爱惜自己一点，你这样……你这样会让那些关心你的人……心里难过的！” 赵明知道文雯说的是她自己，不过赵明真的不敢接话人，只得笑容阳光地说，“着急赶路，摔了一下，不碍事。” “摔一下？摔一下会流这么多血？”文雯生气了。 “伤口在哪儿，你敢不敢给我看看，你给我看看啊！” 文雯也是气坏了，伸手就来扯赵明的满是鲜血的短裤，吓得赵明嘴里还包着一口没有吞下去的馒头，就站起来往后退。 文雯把他逼到墙边，赵明吓坏了，憋着嗓子喊，“文雯，别这样，你是个女孩子，这要传出去的话多不好啊，别……别……” 咿呀！ 办公室的门推开，蔡小晴看到他们俩，赵明在喊着不要不要，就连蔡小晴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这个赵明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抢手了。 公认供应站长得最美的女人居然这么主动地倒贴。 “小晴姐，你别……别误会，我受伤了，文雯她是一个单位的，表示一下关心，想给我检查一下……” 我信了你的鬼，你个坏蛋坏死了！蔡小晴看得都害羞了，脸皮子一红，“你们检查，好好检查……” 赶紧把门关了起来，暗叫，办事不锁门，胆子太大了！ 第76章 蔡小晴的弟弟 文雯知道被蔡小晴误会了，赶紧撒了手，满脸绯红地跑了。 “你的饭盒！” 赵明喊了一声，文雯连头都没有回，没办法，只能给她洗了，明天再还给她吧。 完了，蔡小晴误会了，不会吃醋生气吧？ 赵明急急忙忙地去了活动室，蔡小晴躲在器材室当中，敲门道：“小晴姐，开开门吧！” “去找你的文雯吧！” 真吃醋了？赵明嘿嘿一笑道：“她哪有小晴姐这么有味道啊，我喜小晴姐，我今晚还得搂着小晴姐睡，还要跟小晴姐……” 哗！ 门一下子打开了，蔡小晴仰着头问，“还要跟姐干什么？” “什么都干不了！”赵明嘿嘿一笑，说道：“小晴姐，你别生气，我真的受伤了，文雯碰见了就关心一下，我和她真的没什么！” “噗……”蔡小晴笑得喷了出来，“傻瓜，你就算和她有什么又怎么样，姐是结了婚的人，这辈子就耗在李小华身上了，纠缠他一辈子，可是你不一样，这么年轻，迟早是要找一个女人成家的，以后可千万别跟李小华学，在外面沾花惹草的。就算要找小，也不能像段丽莎那样的，瞧瞧那屁股，臭不要脸的东西，也不怕腰被坐断。” 那屁股……还不错……至少赵明是很想试试的，带劲。 “姐，我要是李小华，肯定把你当宝一样的供着，你长得漂亮，身材又好，最重要的是身子软得跟蛇一样，能摆这么多姿势，哪里去找？” “真的？姐给你表演？” 蔡小晴上瘾了，被赵明的话勾得有了反应，把持不住地缠了上来，一下子弄得赵明哇哇地大叫起来。 “怎么了？撇着你了吗？” “不是，小晴姐你碰到我的伤口了，好痛啊！” 蔡小晴这才看到赵明短裤上的鲜血，裤腿撩起来一看，血浸的纱布，咬得牙关子咕咕地响，“谁弄的，到底是谁弄的，快告诉我！” 于是赵明就把下午在矿区花园的事情说了出来，当然，杨皎月没有出现在赵明的话语当中。 蔡小晴的脸一下子就黑了，“找死，敢堵你，老娘不会放过他们的。” 赵明也吓了大跳，他也没想赵小晴发起狠的样子这么吓人，“小晴姐，算了，他们社会上的，你一个女人跟他们较什么劲？我慢慢查，只要让我知道是谁干的，他们总有放单的时候，我特么让他们血债血偿！” “看不起姐是吧？告诉你，你小晴姐我可不是好惹的，要不然的话，你以为李小华为什么不敢跟我离婚？听过蔡华没有？外号菜花蛇！” “菜花蛇……”赵明惊道：“当然听过，他可是咱们矿区的黑道头目啊！小晴姐你和他……” 看到赵明猜测的表情时，蔡小晴白了赵明一眼道：“胡思乱想什么呢，他是我弟弟！” “什么……蔡华是你弟弟？你弟弟是菜花蛇，矿区的黑道头头……” 赵明真的惊呆了！西川矿区的地盘上最大的混混头子菜华，居然是蔡小晴的弟弟。 有利益的地方，就有为了利益争夺的人，除了正当的竞争方之外，还有一部分人，他们以暴力等极端方式游走在利益周围，欺男霸女的叫流氓，开始敲诈勒索打架斗殴叫混混，当这帮子突然意识到兜里有钱的时候，把所有流氓混混的手段发挥到极致，都只为了自己的兜时装满钱时，他们自称帮会。 菜花蛇就是矿区混混们的老大，最出名的一战就是领着矿区的待业青年跟涪江火车站的地头蛇大干一场，打响了名堂。 菜花蛇的名号就是在那个时候打响的，整个矿区知道他的人，给他面子都叫他一声，菜老大！ 这就难怪李小华不敢跟菜小晴离婚了，原来有个这么狠的小舅子，李小华要是敢跟菜小晴离婚，他小舅子不让他死也得让他脱层皮。 平常蔡小晴一般不找她这个亲弟弟，不过赵明被欺负了，她这里过不去。 抄起话机，打了个传呼过去，两分钟后，电话回了过来。 “姐，怎么是工会活动室的电话，李小华是不是欺负你了？要不要我带人过来收拾他！” 蔡小晴没好气地说道：“找你有正事！” “什么事，说吧我亲姐姐！” “今天下午矿区机关花园有几个狗杂碎把我朋友捅伤了，给我把人找出来，不然的话，以后别叫我姐！” 蔡华笑了，“我的地盘有人捅人，胆子不小，行吧，这件事交给我了，你等消息。” 蔡华摸了摸自己的光头和后脑堆出的肉褶子，顺手把话机递给了手边的老板，给挂上了。 面前跪了七八个发抖的混混，刘中全就在当中。 “油渣，我曰尼妈，叫你偷几个电马达，你答应得好好的，东西呢？人家现在找我要，我交不出去，太特么没面子了。” 话音刚落，蔡华身边一个脸上有刀疤的男人提起油渣，一巴掌抽了过去，打得油渣全身发抖。 “蔡老大，不是我不偷，东西本来都偷出来了，不信你问刘中全，那晚上如果不是一个叫赵明把我们给告了，东西肯定就交给你了……” 刘中全赶紧接上话，“蔡老大，我是刘中全，就是那个赵明，带着警察把我们给堵了，我也被关了两天，这不今天才出来，就带着人去找他算账，下午在矿区花园还给了他一刀。” “下午在矿区花园捅人的是你们几个？” 事有凑巧，赶上了，蔡华他姐刚才还让他找人，没想到人就在他面前，嘿嘿，有点意思。 啪！一巴掌拍在大腿上，蔡华叫道：“好吧，算你们有点脾气，居然敢捅人！以后就跟着我混吧！至于那个叫赵明的，一刀不够，再收拾他一回吧，让他涨涨记性，别我管闲事！” “是，老大，我们知道了，我们以后一定听老大的安排！” 等人走了，蔡华身边的刀疤才说道：“老大，你要收拾赵明，我去就行了，收这几个废物干什么？” 蔡华摇摇头道：“刀疤，挣钱才是最重要的，这几个小杂皮，偷鸡摸狗威胁恐吓的事情可以让他们去做，出了大事，又可以让他们顶包，还是有点作用的！” “老大说得有道理！” 前面灯光一闪，有人下车和油渣他们在说什么，看到菜华的眼神时，马上有人靠了过去。 等他们都走了过后，马上有人回报，“老大，开车的叫王大乾，给油渣了三百块钱，说是感谢他们收拾了赵明。刘中全跟王大乾坐车回供应站了。” 蔡华从这件事当中好像听出了什么苗头，搞不好，那几台小马达有着落了！ 第77章 不放歌放新闻 赵明被感觉在做梦，梦里很美好，很温暖。 “嗯……” 一声嘤咛把赵明弄醒了，抬眼看了看赵明，吞吞吐吐地说，“你还……伤着呢，别动！” 赵明嘿嘿笑道：“姐，你好讨厌！” 蔡小晴吃干抹净，哼道：“李小华那个畜牲没用，不怪我！” “姐，你小心一点我的伤口！” “放心，我都琢磨一晚上这事了，保证不会弄破你的伤口。” 蔡小晴小心地躲开了赵明的伤口。 虽然扯着有点痛，不过还是很小心了，赵明到最后都没反应过来伤口被扯开了。 平复时，蔡小晴还有点不好意思，低头一看。 “啊！”蔡小晴尖叫一声，看到满手的鲜血都吓懵了，“傻小子，你怎么也不说一声……对不起，对不起！” 拿纸给赵明把血止住时，赵明看着她难过的样子，抚摸着她的脸，“只要小晴姐舒服，我就满足了。” 蔡小晴满脸的血色都没退，更加不好意思，“对不起，赵明，我……我不是故意的。”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赵明不是特别在意，止了血，收拾完之后，就说，“小晴姐，那我先出去了。” “去吧，我得给我弟弟打个电话，今天他必须把人给我找出来。” 看到蔡小晴真的生气，赵明还是挺高兴的，说明这个女人在乎自己，笑了笑，扭头下楼去吃早饭。 刚到篮球场，突然听到一声清脆动听的声音喊，“赵明！” 篮球场的另一边，来了个花枝招展的姑娘，看到赵明的那一刻，管不住自己的腿，先是小跑，然后半端着手臂摆起来，带着风卷起飘逸的长发，裙摆飞舞，不看脸，赵明就知道是盛晓菲来了。 “来上班了？” 盛晓菲大喘了两口气，瞅着赵明那猖狂的眼神，在他额头上拍了一下，“臭流氓，你看哪儿呢？” 赵明意犹未尽，吧唧了一下嘴，道：“不是我说你，能不能别跑，太张扬。” “讨厌，谁让你看了，你以为都跟你似的，动不动就耍流氓。” 因为赵明和她舌吻的事，盛晓菲做了一晚上奇怪的梦，醒来的时候居然还觉得挺过瘾。 “你准备去哪儿？” “去医院找你换药啊？” “傻不傻？跟我来吧！”盛晓菲招了招手，带着赵明往办公楼走去。 西川矿区的每个基层科级单位都有自己的医务，所谓的医生，多数只是有一定的护理知识和经验，看不了大病，当然也医不死人。 供应站的医务室好多天都没开门，原来那个护士生孩子去了，这么巧，赵明一句话的工夫就把盛晓菲给弄到这里来上班。 昨天盛晓菲回家告诉父母，他们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盛晓菲已经暗地里把赵明当成了恩人，脸红扑扑的，心跳好快。 赵明和盛晓菲来到了医务室，后者的兴奋已经写在了脸上，“有我在医务室，你还用去医院吗？我昨天就把药配好给你带过来了，脱裤子！” 关上门，盛晓菲心虚地把门给反锁了，扭头命令着赵明。 这种事没有不配合的道理，密闭的房间，就只有他们两个人，盛晓菲从卫校到医院足足七个年头了，什么没见过，偏偏在赵明的面前这么放不开。 纱布不对，上面全是血……盛晓菲顾不得害羞，严肃地问，“为什么这么多血？” “不小心碰了一下，应该不碍事吧！” 盛晓菲连忙把纱布撕开，伤口果然裂了，血糊糊的，急突然闻到了什么味道，脸哗地一下血红，“流氓，都伤成这样了，还有心思乱整，你不要命了？” 赵明一脸惊讶，“我乱整什么了？你给我解释解释！” 被问了一句，盛晓菲连耳根子都红了，“我不想跟你说！” 接着消毒清洗、上药、包扎，完成之后，盛晓菲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有点生气，“流氓！” 唰地一下脸红了，站起来扭头不看赵明。 “不能怪我，你长这么好看，我也控制不住！” 臭不要脸，刚刚才乱整，现在就这么夸我！不脸红？盛晓菲有点酸，不过再想想，他倒底是对自己有恩的，于是说，“赵明，受伤了好好休息，不宜……不宜……同房！快走吧，我还要工作呢，明天记得来换药！” 赵明本来还相再逗逗盛晓菲的，突然听到上班的广播响了起来。 上班了，一会人多了，看到不太好，于是赵明赶紧跟盛晓菲告了别，去单身楼顶楼找录像室去了。 看到赵明一走，盛晓菲的心跳得更快，死家伙，可惜他有女朋友了！哼，有女朋友还敢调嬉我！ 不过反过头来一想，这个赵明是不是喜欢我呀，要不然刚才也不会反应那么大！ 一想到这儿，盛晓菲面红耳赤地坐了下来，不自觉脑子里全是给赵明换药的画面，中了毒一样。 赵明两三步就冲上了四楼，敲开了录像室的门。 杨小芸的裙子宽松大，没什么收拾，这可能也是谢宇对她提不起兴趣的原因。 不得不说的是，杨小芸底子好，真的水灵，到这个年纪不出老，安静的外表下是一颗闷骚的心。 看到赵明，杨小芸板着的脸顿时有了笑容，“进来吧！” 前脚进门，后脚关门就问，“小芸姐这么开放的吗？” “死小子，就你眼贼，我穿这么宽松的裙子，你都知道？”杨小芸不害臊地问。 “你自己看！” 杨小芸低头一看，还刻意地挺了挺，“我看到你有点激动。” 赵明一个激灵，言归正传，“姐，不是说好了，从今天早上开始，播放新闻吗？怎么还放歌！” “说好？你答应跟姐一起看小电影，不也没陪吗？” 感受到杨小芸的眼神，赵明嘿嘿笑道：“先把广播换了，换了都好说。” 杨小芸嗓子眼发干地多看了赵明几眼，这才去换了广播。 一直以来都放歌的习惯，从今天开始改变了，因为赵明，这个习惯也许从今天开始要持续好久好久。当广播一变时，气氛一下子不同啦！ 第78章 表现让人满意 “我的思念是不可触摸的网，我的思念不再是决堤的海。” “为什么总在那些飘雨的日子，深深地把你想起！” “我的心是六月的情，沥沥下着心雨！” “想你想你想你想你，最后一次想你……” 李小华和段丽莎深深吸了一口，动情地看着对方，“因为明天我将成为别人的新娘，让我最后一次……” “下面播送简讯……” “我曰特么！” 情绪调动得这么到位，然而李小华却没有唱出最后两个字，大发雷霆！ 段丽莎气得一嘟嘴，“老公，谢宇他婆娘太欺负人了！” 对啊！谁不知道李小华喜欢听歌喜欢唱歌？跟段丽莎连床都没上主就听着广播唱了起来，特么的关键时候掉链子，还播放新闻？ 李小华心想，杨小芸她懂个屁，谢宇这个臭不要脸的东西现在明摆着跟贺建勇合起伙儿来跟老子作对，王八蛋，你给我等着。 下床，李小华气冲冲地走了。 段丽莎翻了个白眼，往床上一躺，我的妈吖，终于走了，唱得这么难听，还天天早上拉着她唱一段，简直不让人活，再睡会儿！ “怎么样，姐姐给你换成新闻了，高不高兴？” 杨芸扯着赵明的衣领不放，“今晚陪姐看小电影，租了几本精彩的，听说没剧情，开始就……” “就怎么样？” “怎么啦？激动了？晚上跟我一起看看不就知道了？等等，赵明，你不会没看过吧？” 赵明挠了挠头，“没怎么看过！” “别怕，姐跟你一起看，还可以指导指导你！” 赵明腹下一胀，哪里是要指导？怕是要吃人哟！ “小芸姐，我事多，先上班去了！” 眼看着赵明要走，杨小芸死不撒手，舍不得那吓人的家伙，赵明扯了半天忍着痛一咬牙拔掉就跑。 赵明刚刚才出门没多久，就是一阵砸门的声音，杨小芸还以为是赵明去而复返，春浪的笑在开门的瞬间僵了一下，沉下脸子，“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来了？我特么还想问你是不是有病，你说你特么放个广播怎么还放出优越感来了，你觉悟高？放时事新闻，给老子换成歌，听到没有，你个蠢婆娘！” 谢宇慢吞吞地起床，《心雨》突然变成了马克思主义，炸了毛地穿着拖鞋就朝这里狂奔过来了。 他是书记的人，但是也不能太明目张胆吧？杨小芸把歌换成新闻，他李小华怎么想？还不都把账算在他谢宇的头上？ 所以看到杨小芸的第一眼就忍不住破口大骂。 如果好好说，杨小芸可能还会换，大清早的被骂得狗血淋头，换？换特么卖比哟！ “我不换！” “我曰尼玛你换不换，你知不知道老子马上要当副站长了，这个节骨眼上你喊我得罪李小华？快换过来，不然我弄死你！” “哎哟，副站长了不起，你不是当了贺书记的狗吗？怎么还想当站长的狗，合着书记跟人家对着干，又怕人家知道你的心思，谢宇，你真的是个废物！” “我曰尼玛！” 谢宇甩手就是一耳光抽得杨小芸两眼冒星星！ 摇摇头，清醒一点，杨小芸没有哭，反而笑着说，“谢宇，以后早上上班，就是新闻，你有本事就拿刀把我杀了！” 推谢宇出门，一把将门关上，谢宇看看四楼上的单身住户都出来了，不敢再闹，气得在心里乱骂一通，然后下楼去了。 早上的广播放完，杨小芸捂着脸下楼的时候碰到神清气爽的贺建勇。 “小芸，不错不错，今天早上放的新闻，这样才有点上班的意思嘛，你们家谢宇……” 谢宇？关他个屁事！杨小芸正在气头上，挤出笑来，“书记，昨天赵明找到我，让我配合一下工会的宣传工作，早上上班就放些新闻，让大家知道一些时事，丰富一下职工的见闻，我想赵明不是都宣传干事了吗？我就听他的，换成了新闻！” 赵明？ 贺建勇还没回过神来呢，杨小芸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好小子，工作上手挺快，人也积极懂事，以后看来得重点照顾一下啦。 一时间，贺建勇十分看重赵明！ 今天天气不错，没什么太阳，赵明站在椅子上把板报办了大半，为了字迹明显，还专门多填了几遍色，板书以楷书为字体，清晰整齐，谁都可以一眼看清，赏心悦目。 赵明的腿站了太久，有点撑不住了，慢慢下来的时候，才看到贺建勇就在后面。 “嗯！”贺建勇点了点头，没有多余夸奖的话，表情就是满意，“多休息，别把自己累坏了……对了，听杨小芸说你让她早上放新闻，干得好，供应站多几个你这样的干部，我们还用年年吊车尾？” 贺建勇走了，赵明的心情终于算得上高兴！干部！这两个字在脑子里来回环绕，贺建勇对老子很满意，以后要提拔，也是他一句话的事。 还是那句话，打铁还需自身硬，不然机会来的时候接都接不住，不要得意，也不要高兴，稳扎稳打一步一步地来。至少把早上的歌换成新闻是对的。 谢宇？嘿嘿，他得挨李小华的骂了！没错，赵明就是故意的！ “傻笑什么呢？” “文雯！有什么事吗？” 文雯目光躲闪，红着脸，“饭盒还我，不然我中午都没法用了！” “对了，我给你洗了放在办公室的，你跟我来吧！” 两人刚回办公室，没看到蔡小晴的人，桌上的电话响了，赵明顺手接起来。 “请问赵明在吗？” “二姐？我是老三！” “嗨！真是你啊，老三出息了，都当了宣传干事，还在工会里干，姐姐真替你高兴！” 赵明笑了，“姐，特地打电话什么事？” “晚上回家一趟，有事！” “不回去，是爸和妈让你打的吧，他们自己不把自己的问题说清楚，我怎么都不回去。” “傻小子，让你回家相亲，姑娘晚上要来，到时候你不在，多没礼貌？” “相亲……” 赵明大叫的时候，文雯神色一紧。 他要相亲了，怎么办？要是相上了怎么办？文雯的自信在这一刻就像全都被击碎了一样，真希望他别去。 “好吧，我回去一趟！” “还是我弟弟懂事，晚上姐也过来，帮你参谋参谋。” 挂了电话，赵明把饭盒递给文雯，说了声谢谢。 文雯突然直勾勾地看着赵明，“你要相亲？” 赵明点点头，“是啊，家里安排的，今晚得回去看看。” “赵明，你能不去相亲吗？我……我有话想对你说！” 文雯咬了咬牙，鼓足了勇气，然而就在这时，蔡小晴回来了。 第79章 原来是你 杨科不是在追我的人，他是我小舅！ 到嘴边的话被蔡小晴的出现给打断了，文雯心中一难过，拿着饭盒出门。转念一想，相亲就相亲，反正我跟他也没什么关系。 可是，为什么一想到他要去相亲会有一点难过？ 此刻最难过的要属谢宇。 被李小华骂了快一个小时了。 “……谢宇，老同志了，不要在工作上犯迷糊，我告诉你脑子清醒一点，别特么一天不务正业，你看看花台里的草都特么长成什么样了，还有库房的屋顶漏水，墙后面的洞，你一个当主任的不去过问，天天让下面的人纠着我闹，你好意思？这个后勤办主任不想干了是不是？不想干你就别干了，滚出去，好好反省一下！” “是，站长，你消消气，下面的工作我会整改，保证让满意，对不起站长，我先出去了！”谢宇满脸通红，额头上全是汗珠子。 曰你先人的贺建勇，你要跟老子作对，老子就打你的狗！李小华恶狠狠地想。 谢宇一出门，就特么的气炸了，狗曰的蠢婆娘杨小芸，尼玛个比的！ 什么就工作没做好？这就是早上的歌换成新闻之后的麻烦，他这老婆真是蠢得没救了。 原本谢宇是贺建勇的人大家都清楚，但不管你是谁的人，老子是站长，你特么见我就得认怂，这是道理。可是杨小芸这么一弄，黑锅得由谢宇背，在李小华看，谢宇翅膀硬了，不给他李小华的面子。 李小华上班就到供应站下边的班组去转了转，揪了一堆小问题出来，存心的话，可是把谢宇骂足八小时。 这时谢宇的心可是窝火得很，咬咬牙去找书记诉苦。 可是刚进门，书记就说，“这个赵明不错，不枉我提拔他一回，居然让你老婆改放新闻，不放歌了，李小华……哈哈……肯定气个半死，哈哈哈……” 我…… 谢宇在心里把赵明祖宗十八代都给草了，“书记，这样会不会跟站长抬杠抬得太明显了？赵明这小子有点投机的意思，要不还是改回来？” 贺建勇的脸黑了，“谢宇，我看你的信念好像还不太坚定嘛！” “不不不，书记，你千万不要误会，站长的爆脾气你也知道，到时候他不又得明着暗着跟你抬杠，到时候让你难堪这多不好？” 贺建勇哼了一声，“你先去忙自己的吧，我还有几份文件要看看。” 完了，书记这是对我有意见了！ 都怪这个赵明，玛的，挨了一刀还这么不老实，看老子不收拾你。 谢宇的牙关子都快咬碎了，回办公定，谢宇抓起电话来就给工会打了个电话。 “赵明，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好的，谢主任！” 电话一挂，马上就有了敲门声，咦？来得挺快的嘛！ “进来！” 门开，一个光头男走了进来，看到他那一瞬间，谢宇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另一边的赵明刚把电话给挂了，蔡小晴就问，“怎么了，谁找你？” “谢主任，小晴姐，我先上去一下！” 蔡小晴把脸支到赵明嘴边道：“昨天捅你的人，我弟弟找到了，也教训了他们，怎么报答我？” 赵明往外看了一眼，双手端着蔡小晴的脸一口亲了上去，蔡小晴被亲得天旋地转，都快晕了，好霸道的吻，还从来没有人这么亲过我，感觉比上床上的时候还激动。 蔡小晴回过神来的时候，赵明早就去谢宇办公室了。 正是午饭时间，人都走光了，很安静！赵明要敲门，听见里面有人对话，谢宇的声音很清楚，“蔡华，你怎么来了，特地来看你姐姐，姐夫的？” 蔡华？赵明心中一跳，把要敲门的手缩了回来，靠近门边仔细听！ “谢主任，我特地来找你的。” “找我？蔡老大开什么玩笑，我一个正经人……” “谢主任是挺正经的，都知道花钱请社会上的人替你教训人了！” 谢宇脸一黑，“蔡华，你混得好不假，不过这个社会不是你们说了算，你不要在这里胡说八道，到时候丢的是你姐姐、姐夫的脸。” 蔡华摸了摸自己的光头，笑道：“谢宇，我跟你好好说话的时候，你最好陪着笑，要不然老子黑脸的时候就让你哭。刘中全都说了，你让王大乾这个司机去找的油渣，花了三百块教训赵明，赵明现在被捅了一刀，我手里人证物证都有，你说我要是报官，会不会还有见义勇为奖？” “蔡老大，有话好好说！”谢宇一下变了脸，“蔡老大肯定找我有事，你放心，只要你吩咐，我就照办！” 蔡华站了起来，拍了拍谢宇的脸，“识相！我要的不多，上次那几台马达没弄得出来，我给我三天时间，三天之后你交不出马达，我报官，嘿嘿……” 蔡华不喜开玩笑，更不喜欢浪费时间，心狠手辣是他的特点，说完目的，起身就走。 “等等，蔡老大！” “怎么？你还想跟我讨价还价？”蔡华点了支烟，有点不耐烦！ 谢宇从蔡华的手里把烟拿了过来，自己抽了两口道：“几台马达而已，你想要，我就给你弄出来，不过我有个条件。” “痛快！谢主任说来听听，如果不是什么大事，兄弟我替你处理了就是！” 谢宇脸上闪过一丝狠色，“赵明，替我好好教训这个小杂种！” “哈，我当是什么，小事一桩，东西交给我，我保证他以后看见你就管你叫爷爷！” 我曰尼玛！赵明在心里人骂了一句，扭头就躲进了厕所，暗想，好你个谢宇，阴险老子一次还不够，还找蔡华这个败类准备再来一次，我特么不收拾你就不姓赵！嘿，今晚跟你老婆看小电影，老子先收点利息，以后慢慢再跟你算总账。 想到这里，赵明腹下一胀，顿时有点期待和杨小芸独处的机会！ 谢宇要跟蔡华狼狈为奸？赵明的心中已经有了主意，谢宇，将是他的下一块垫脚石。 今天星期六，下午下班的时候往往就是职工们最高兴的时候，因为明天就放假了。 “晚上跟姐去矿区，姐请你吃烧烤去！” 赵明摇头道：“小晴姐，我去不了，我妈给我安排了相亲！” 相亲？蔡小晴心里酸了，那不是要回家，回了家就不住活动室了。 第80章 作妖的妈 蔡小晴只想跟赵明玩玩，可是这两天下来，才发现赵明有毒，让她上了瘾。 看到蔡小晴的脸，赵明嘿嘿笑道：“小晴姐吃醋了？” “滚，姐才没吃醋呢，姐就是怕你有对象了，就不跟姐上床了，人家都还没过足瘾呢！” 赵明一把搂住蔡小晴，弄得蔡小晴全身发抖，“我才舍不得姐呢，放心，我以后一定把姐喂得饱饱的。” 蔡小晴全身发麻，酥声道：“小坏蛋，姐现在就想你了！” 正火热着，外面有人喊，“赵明在吗？” 吓得蔡小晴赶紧回自己的位子上去了。 赵明出去，“晓菲？方圆，你们俩碰上啦？” “可不是，赵明，晓菲说感谢你帮她，所以晚上请你吃小炒！” 方圆拉着不情不愿的盛小菲邀请赵明，可是赵明却摇摇头，“没空！” 啊？为什么没空，盛晓菲急眼了，她都这么主动了，这个臭不要脸的还拒绝她？ “明天放假，你今晚为什么没空？” 看了盛晓菲一眼，赵明道：“相亲！” 这下子，盛晓菲和方圆都傻眼了！盛晓菲和方圆见了面，说起了赵明帮她的事，才知道赵明最近挺神，还帮了方圆，两个女人好久没见，现在又在一起上班，合计一下就准备下一顿馆子，还想拉赵明坐陪。 这两个女人在学生时代一个是赵明的同桌，一个坐在赵明的前排，臭不要脸的可没少占她们的便宜。 本来以为赵明铁定会赴约的，哪知道人家要相亲。 “方圆，你不会喜欢上赵明了吧？” 方圆听得吓了一跳，不过马上平静道：“上学那会儿，我就对他有意思，他看着挺坏，可是很仗义，这么多年了，要是他愿意，我真想当他女朋友。” 盛晓菲坏坏一笑，“你不会被他揉上瘾了吧，快跟我说说，他揉你的时候什么感觉，是不是还想他压在你身上！” “啊……讨厌死了，晓菲，你好坏啊！” 两个女人刚才还失落，马上又打闹着跑远了，明天放假，心情当然不错。 赵明的相亲对象已经到了，坐在沙发上，长发及腰，碎花裙子，样貌不错，身材一般，不过就算是这样，在人群里了算亮眼，况且她还是正式职工。 西川矿区的最佳夫妻组合就是双职工，所有的福利待遇都是双份，所以西川矿区的男职工喜欢找女职工当老婆，而女职工就想找男干部，当官的老婆听着就很厉害。特别是有点姿色的。 所以像蔡小晴、杨小芸这样的美女都嫁了当官的，还有段丽莎这样的妖精，明目张胆地给李小华当晴妇，这不是没有道理的。 面前这个女人很早之前就被王素芳说过要介绍给他，可是一直等到现在，还是在赵明提为宣传干事的第二天，目的性很强。 “赵明回来啦？快坐！” 玉华拉着赵明坐在碎花裙女人的旁边道：“她叫赖文娟，在炼油厂工作呢，你们好好认识一下吧！” 赖文娟主动伸手道：“赵明你好，听玉华阿姨经常提起你，说你年轻有为，工作踏实肯干，一早就想和你见过面，拖到了现在。” 赵明笑道：“文娟你好，坐吧，我给你倒杯水去。” “坐坐，你坐下，阿姨去倒！” 玉华抓住借口挤进了厨房里，和王素芳、赵虹三个人在里面偷偷看着赵明和赖文娟的一举一动。 “怎么样，怎么样，素芳，我这侄女儿跟你儿子很配吧？依我看，他们俩要是谈得合适，找个时间就把事给办了，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王素芳嘴一撇，说道：“看看再说吧，赵明这小子的花花肠子多得很，谁知道他看不看得上你侄女儿？他要是说不喜欢，我总不能把他绑着洞房吧！” “讨厌！”玉华捶了王素芳一把，“心猿意马，死婆娘，你儿子本事了，现在都敢挑三捡四了！” 这倒是说到点子上了，一旁的赵虹心里就知道，如果有更好的选择，她才不会让她的儿子找一个差的。 当初赵虹嫁人的时候，不就是这样吗？赵虹当时是有男朋友的，生生地被王素芳死皮赖脸给人拆散才嫁了现在这个男人。 王素芳才不管赵明看不看得上呢，只要赵明这个小兔嵬子回来就成。工资该交还得交！ 比拥挤的厨房稍显宽敞一点点的客厅当中，赵明对赖文娟说，“文娟，我替我爸妈跟你说一声对不起。” “啊？叔叔阿姨有什么对不起我的？” “其实今天你被他们两口子当了枪使唤，我爸给了我一耳光不敢跟我认错，我妈也给了我一耳光，怪我不孝不交工资。所以他们今天是借相亲的名头把我弄回来，让我顺着这个台阶下，我回来，是因为你来了，我不能把你晾在这儿，那不是太对不起你了。” 赖文娟没想到自己被人耍了，赵明的父母是这样的人？不过赵明让她挺意外的，他这么诚实，也这么直接，倒是跟别的男人不太一样。 “赵明，谢谢你……不至于让我尴尬。” “嗨，都是我们一家子惹出来的事情，我们道歉都来不及呢。” 赖文娟越看赵明越顺眼，聊起天来像朋友，没有什么距离感，最重要的是，他长得不错，合赖文娟的眼缘，有许多话想对赵明说。 聊着聊着，赵永远回来了，像个没事人一样大笑着跟家里的每一个人打着招呼。 王素芳端着饭菜上了桌，“来来来，吃饭吃饭！” 赵永远响应，热情的样子真是奇乐融融的一家人，最让赵明难受的是桌上一共坐了六个人，只有两荤两素一汤。 玉华的脸色难看，赖文娟倒还好，偿了一口菜后，“阿姨，你的手艺真好，太好吃了！” 王素芳顿时大笑，捂着脸道：“文娟真会说话，阿姨今天太高兴了……不过，菜少了点，文娟千万别怪阿姨招呼不周。” 来了！ 赖文娟也不是个善茬子，听到这话的时候，低头浅笑，“没事，阿姨，菜多了吃不完，不就浪费了吗？我倒是觉得刚刚好！” 王素芳刚提起筷子，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又把筷子放了下来，愁眉苦脸地说，“你们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我一个没工作的家庭妇女，生活费还得一天一天地管这两个大老爷们儿要，挣不着钱，活该我在家里没地位，说不上话。” 这话一出口，赵永远的脸色一下子就垮下来了，桌上除了赵明和赖文娟，没有一个脸色好看的。 第81章 小车司机 赖文娟看赵明的目光多了一分欣赏，因为他的聪明。于是忍不住多看了赵明两眼，鬼使神差地主动给赵明夹了一块肉放在他的碗里。 聪明如赖文娟，以这种小暧昧缓解了桌面上的尴尬，同时，她心想，王素芳这个女人太不识大体，妈和儿子的差别太大，为什么呢？ 赖文娟特别想去了解赵明，想深刻地认识他。 瞅着赖文娟和赵明眉来眼去的样子，王素芳心想，看来这姑娘是看上小兔嵬子了，眉梢一挑，不安好心道：“文娟，你也是个女人，说说，家里大小事，是不是都得女人来操持，他们男人懂什么？就知道乱花钱。文娟，你以后得替我多管着赵明，别让他乱花钱。” 赖文娟微微笑道：“其实家里的事我也不太清楚……” “你不清楚没关系，我清楚，我替你管着赵明，让这臭小子把钱交给我来管，阿姨保证，你以后嫁给赵明，衣食无忧，要什么有什么。” 赖文娟看了看赵明，放下筷子道：“阿姨，家里谁当家谁管账可以商量着来，不过有一点我得替赵明说说，你们希望他回家，可以好好跟他说，一家人有什么不能说开的呢？至于钱这方面，我不觉得家里就一定是女人管钱，如果赵明有计划，我嫁给他了，也可以把钱交给他来管。” 赵明看到赵永远和王素芳那张脸的时候，心里哈哈大笑，第一次看人不带一个脏字，就把她收拾得服服贴贴的，这个赖文娟是个厉害人物啊。 饭后，赵明送玉华和赖文娟离开。赵虹留下收桌子，王素芳在边上骂骂咧咧。 “你说我养你有什么用，在桌子上不知道劝劝你弟弟……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看你是靠不住了。” 赵虹放下碗筷，“爸，妈，三弟今年二十二，你们见过哪个二十二的男人还在挨大嘴巴子？你们自己动了手，自己认错，以后别指望我当合适佬，我是他二姐，我也心疼他，难道就忍心看他成天被你们打着玩？” 王素芳本来就在气头上，扬起巴掌就要抽她，赵虹躲都不带躲地迎上了上去，眼神逼得王素芳楞是没下得去手。 “你给我滚，白眼狼，一个个的都是白眼狼！” 赵虹哼了一声，再不想留下来，出去的时候碰上玉华和赖文娟在道别。 “正好，我二姐也被他们两口子给赶出来了，你们都是炼油厂的，做个伴一起回去。” 赵虹挺乐意的，牵着手就准备走。 “等等，我去小卖部打个电话，很快的。” 说着，赵明摸出那张纸片，打了个传呼，不一会儿电话回了过来。 “你好，谁打传呼？” “我是赵明，达哥！” “赵明？”黄达的声音惊讶，马上说道：“什么事，说，我这个时候正闲着呢！” “达哥，我也不想麻烦你，不过我二姐怀了孕，不方便走太远，所以想看看你能不能帮我送她回炼油厂去。” “好的，我马上就过来，供应站篮球场那里见！” 赵明欣喜地挂了电放，他知道人家都是碍于矿长的面子，不然凭他一个小干事，怎么可能使唤得了矿区机关的小车驾驶员？ 挂了电话，赵明又买了一包红塔山装在兜里，然后把二姐和赖文娟带到篮球场边上。 “老三，天都快黑了，再不走，就得摸黑。” “姐，文娟，再等等吧，我找了辆车送你们回去。” 啊？二姐和赖文娟不知道赵明去哪儿找了辆车，不过二姐赵虹还是挺高兴的，拉着赖文娟就说，“我这弟弟不错吧，特别会疼人，今天看你在，不想累你走一段，专门给你叫了一辆车。” 赖文娟脸红了，偷偷地瞅了赵明两眼。 赵明倒是痛快，“文娟你别误会，我二姐怀着孩子，我怕她累着，所以才叫了辆车。” 赖文娟的眼珠子瞪了溜圆，“赵明，你不说真话不行吗？让我高兴一下也好，非要说破，你这样让我很难过呢！” 半真半假的样子，这说明赖文娟对赵明是真的有意思了。 又聊了一会，吉普车开了过来。 “二姐，文娟，这是黄达，达哥，他送你们回炼油厂！” 二女一起上车，赵明给黄达塞一包红塔山，黄达直往外推，“你怎么回事，还拿不拿我当哥，整这么见外。” 赵明强硬，把烟摁他手里，“你要是不收下，回头我就把它扔了……收下吧达哥，麻烦你真的不好意思，你别让我心里过意不去！” 当着二女，黄达不好再推，收下烟冲赵明一点，“改天哥请你喝酒！” “一定！” 黄达点点头，开车就朝往大路上出去了。 赵虹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坐过小车，这是第一次，托弟弟的福，有点激动地左右看着车内车外的一切，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了。 炼油厂有小车，赖文娟坐过一次，好多人都羡慕，没想到今天有机会坐上了。于是顺口问，“达哥是哪个单位的？” “矿区机关小车队！” 赖文娟的心一紧，老天，机着小车队的车赵明说调就调出来了，这个赵明的本事也太大了吧！ 心时七上八下，扭头看看赵虹，她同样是一脸兴奋，为自己有个这样的能干的弟弟感到骄傲呢。 老三能把机关小车队的车都给弄出来，想一想，赵虹的心就砰砰真跳，老三出息了，真的出息了…… 赵虹的眼眶有些湿润，真心为自己的弟弟感到高兴，要知道高三那一年，他失去的真是太多了。 “达哥，今天真是不好意思，麻烦你了！” 黄达笑道：“二姐不用客气，赵明是我兄弟，他姐姐，也就是我姐姐，以后有事吱个声，我一定帮忙。” 机关小车队是什么地方？成天跟领导打交道的地方，这些驾驶员成天到晚跟领导出差，领导都把他们当自己人，有什么麻烦需要帮忙的，开车时跟领导吱个声，顺手就给他把事给办了。 能让小车队的驾驶员跟他称兄道弟，赵明的确不简单！赖文娟一想到赵明的模样，还有这本事，不禁把他默默地放在了心中，今天这个亲，相得真值。赖文娟心里已经有了自己的小九九，想到赵明，心跳得好快。 第82章 看电影 虽然是在外面带的饭菜回来，不过杨皎月吃得并不太尽兴，她这两天特馋赵明做的饭菜。 想到赵明，杨皎月抬眼看着文雯问，“赵明的伤怎么样？” 文雯脸一下子红了，“好像没什么大问题，妈，你怎么这么关心赵明？” “怎么，你是不是不喜欢赵明，或者是看不上他？”杨皎月疯狂试探，“实在看不上就算了，你是我的女儿，我总不能让你受委屈，以后再选一个顺眼的吧！” “不……” 凉了！杨皎月的心颤了一下子，听文雯说，“妈，赵明……赵明还是不错的。” 杨皎月的心吊在嗓子眼，“你……喜欢上他了？” 文雯从小什么话都跟杨皎月说，这一次也不例外，点点头，马上又说，“不过……他好像不喜欢我，对我有点误会。” 杨皎月整个人的情绪都低了不少，原本以为凭文雯的眼光，应该看不上赵明，没想到赵明的魅力这么大。莫名失落的时候，杨皎月大骂自己，怎么这么贱，还想跟女儿抢男人？这要是传出去的话会被人当成什么？ 可是……也不知道赵明对我做了什么，这几天晚上不害怕了，一闭眼，全是赵明的脸，做梦都梦到被他搂在怀里…… 双腿一抖，杨皎月不自觉地就开始回忆，还擅自乱加片段，亦真亦假。 再骂了自己一句不要脸，看着文雯问，“误会什么了，要不要妈帮你解释一下。” “还是算了吧！” 文雯难掩失落，“他今天晚上相亲了！” “相亲，是谁？哪个单位的！” 杨皎月生气时就会变得很严肃，前一刻还跟老娘说他怎么怎么喜欢我，后脚就跟人相亲……等等，他相不相亲跟我有什么关系，我生气应该是为文雯抱不平，怎么自己心里这么酸啊？难不成，我真的看上这小子了？ 杨皎月拼命摇头，看着文雯道：“不怕，不管是哪个单位的，还能比我女儿强？喜欢就大声告诉他，好男人不抢，一辈子都会后悔，别怕，妈帮你！” 文雯好奇，“妈，为什么你对我的事这么上心？” 杨皎月眼底闪过一丝心虚，“傻丫头，女儿找对象，当妈的怎么能不着急呢。” 文雯害羞，咬咬下唇，“妈，你就别担心了，我会找他把误会说清楚的，我也相信他一定会选择我的！” 杨皎月嘴里说着支持和高兴，可是心里却怎么也算不上高兴，杨皎月真是恨自己了，再次想到了赵明火热的身体。 赵明打了个喷涕，来到单身楼四楼的录像室，旁边的电视房里传来阵阵单身汉们的笑声和议论声，只有放录像的时候，电视房里才这么热闹。 一台二十五寸的彩电可以让大伙儿聚在一起说说笑笑，领略外面世界的精彩，一个电视房的存在也丰富了单身汉们的娱乐。 左右看看没人，赵明敲响了录像室的门，里面又是一阵慌乱后，门打开了，杨小芸的神色有些慌张，一把就将赵明拉了进去，兴奋得呼出来的气都是火辣辣的。 “你的脸怎么了？” 看到杨小芸的脸浮肿，还有指印，赵明紧张地抚着杨小芸的脸，心疼地问了一句。 杨小芸难过地低了头，别到一边去，轻轻地捂着自己的脸，“你别问了！” 听着杨小芸发颤的声音，赵明捧着杨小芸的脸大声问，“谁打的，告诉我，我弄死他！” 杨小芸水汪汪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赵明，“你说得出来这句，就比谢宇那个畜牲强一百倍，不，是一千倍，他就是个只会打女人的废物！” “谢宇……”赵明提了一口气，扭头就想去找谢宇的麻烦，又被杨小芸给拉了回来。 “别去，你跟这种人斗什么气，他就是个没种的废物，至于你，姐喜欢你有种！” 赵明怒气难消，“小芸姐，他为什么打你，是不是因为早上播新闻的事？” 杨小芸讨着便宜，一边点头，“他就是这么个怂货，一边巴结着贺建勇，一边又想讨好李小华，生怕得罪了李小华，拆他的骨扒他的皮。我看到贺建勇就告诉他，是你让我放新闻的，看得到出贺建勇委欣赏你呢。” “难怪，一大早，书记看我的眼神都在发光！”赵明心疼地抚着杨小芸的脸，“对不起，小芸姐，是我害了你，如果不是我的话，你就不会挨这一巴掌了。” 杨小芸的手放在赵明的手背上轻轻地摩挲着，“傻瓜，我跟谢宇的矛看也不是一两天了，他在外面养了人，看我哪里都不痛快，动手只是早饭的事。” 赵明咬牙道：“小芸姐长这么好看，他还在外面乱搞，那是他狗曰的眼瞎。” “你觉得小芸姐哪里好看？” 赵明看到杨小芸眼神大胆的样子，赵明也不客气了，“小芸姐的脸小，眼睛大，嘴唇粉嫩粉嫩的，还有……还有……” 杨小芸往赵明的脸上凑了一些，“还有什么，快说，姐喜欢听你夸！” 赵明咕嘟咽了一口，在杨小芸的耳边轻轻说。 “你喜欢吗？”杨小芸高兴坏了。 “嗯！” 赵明点头的时候，杨小芸把电视给点开了，录像正在播放中，原来刚才杨小芸在赵明没来的时候，她已经先看上了。 两人半躺着，看着录像，杨小芸一点也不害羞地问，“以前看过没？” “看过……” “不学好！”杨小芸坏坏的一笑，“你都跟电影里差不多，搞不好还可以拍电影呢。” 赵明鼓起勇气道：“那我要小芸姐当女主角！” 杨小芸的脸早就烫得不行了，哼道：“赵明，谢宇在外面玩，我也在外面玩，这样才公平，你当姐的男人吧！” 赵明眼神坚定，“小芸姐，你放心，以后我一定护着你，等我当了供应站的领导，一定替你好好收拾谢宇。” 这话听着像吹牛，不过杨小芸已经很满足了，有个人男人肯为她出头，情到深处，再顾不了许多，让自己失去的青春与欲望在这一刻全都找了回来，那一瞬间在赵明的耳边问，“赵明，姐好吗？” 赵明点点头，“小芸姐真好……” 杨小芸的心狂跳，惹火地看着赵明，把他的脖子吊得死死的。 第83章 星期天加班 香港电影里，男女亲嘴的时候都闭着眼，赵明在想，是不是因为长是不好看，所以把眼睛闭起来才有足够的相象空间？ 赵明才舍不得闭眼呢，杨小芸很美，搂着他的头，嘴里呼着热气，撕咬着他的嘴唇，下巴和脖子，湿热的气息撩动着他的耳朵，又酥又麻。 杨小芸也没闭眼，眼神大胆直接，就是要把赵明吃了的样子。 赵明可从来没见过比猫还狠的女人，背上火辣辣的，不过还挺过瘾的。 赵明一想到谢宇那倒霉样，也就更狠，心里就痛快地想，谢宇，你老婆真好，还得踩在你的头上往上爬，你给我等着吧！ 杨小芸都快死了，把赵明的名字念了一遍又一遍。 杨小芸终于到了那个从来没有到过的地方，久久无法平复。 赵明之后的所有举动都让她难过得想哭，“坏蛋，别动！” 赵明嘿嘿一笑，不动是不可能的，躺平那一瞬间，那种感觉真是奇妙得难以形容，杨小芸觉得好幸福。 天啊，一部录像都快放完了！ 两台电视，两台录像机，一部尾声，一部激战正酣，强撑着发酸的身子换了一部之后，倒在赵明的怀里，“你好凶哦！” “是吗？肯定比谢宇凶多了吧？” “别提谢宇那个废物，他连你的万分之一都比不上！” 杨小芸往赵明的怀里又狠狠地钻了一下，把他贴得紧紧的，享受着一段不正常贪恋的奇妙，真是难以形容。 赵明嘿嘿地笑，“我比他强在哪儿？” “还用说？”杨小芸嘟着嘴，难得地有了点害羞，在赵明的耳边轻轻地说着那些难以形容的话，赵明听得笑个不停。 能得到别人老婆的夸奖，特别是得到谢宇老婆的夸奖，嘿，感觉不错。赵明笑了笑，突然问，“姐，你刚才为什么会那样啊？” 杨小芸突然难为情，嗔道：“哎呀，那个不是，你不会连这个都不懂吧？” 赵明摇头，“我真的不懂，要不你给我解释一下吧！” 杨小芸居然害羞了，杵在赵明的耳边一阵解释后，赵明才恍然，原来还可以这样？ “那这代表什么呢？” 杨小芸咬着唇说，“代表你很好，代表姐姐很喜欢。” “真的，感觉很厉害，还想试试！” 杨小芸还没回过神来，本来以为赵明只是闹着玩的，直到又遇同样的状况时，杨小芸才知道原来自己真的喜欢，比电影里还要夸张。 谢宇，你不是在外面搞女人吗？你怎么来，我就怎么来，想到这里，杨小芸兴奋地哭了，摇头大哭。 看了两部电影，两人都熬不住了，杨小芸颤声道：“下次再陪姐看看小电影吧！” 赵明点点头，“如果没事我就来。” “赵明，姐好喜欢你，这辈子都没这么喜欢过别的男人！” 赵明回想着刚才，一个劲地点头，杨小芸很有味道，是个不错的选择。关键在于谢宇这狗曰的太贱，他对不起的，老子就要保护。他得不到的，老子就要得到。哼！当初你收赵永远的礼不干人事的时候，就该料到有今天了。 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家，杨小芸把自己洗洗干净，倒床上就开始睡。 谢宇在旁边想，这个贱货今天怎么不搞我了？见杨小芸没反应，谢宇这一晚都没睡好。 一周只放一天假，周一到周六的用来接送学生的班车在星期天的早上会变成进城的班车。八点一班，九点一班，这样就可以方便进城的职工和家属。 赵明不进城，起床就把剩下的板报给办了。要给单位领导一种积极主动的工作态度，同时又得拿出办事效率来，不然的话，谁会欣赏你？ 从小到大，赵明都是班里最受宠的那一个，老师觉得他聪明，更喜欢他的勤奋。 打铁还得自身硬，要想踩着谢宇上位，那就得让自己更出色。赵明心想，暂时就把谢宇当成第一个目标，踩在他的头上再朝更高更远的地方前进。 星期天，别人都用来休息，赵明用来加班，不用跟谁汇报，因为成果就在面前摆着，也不是谁用法术变出来的。 半年都没变过的板报，这才两三天的工夫，就被赵明给换了，壮丽的山河，优美的文字与内容，任谁都会忍不住驻足观看一番。 所以在赵明的身后，盛晓菲一直都没有吭声，默默地看着他把所有的文章写在板报上，等赵明下来的时候，她才说道：“这么多年了，想不到你的底子还在！” “你怎么来了？” 看到赵明惊讶，盛晓菲嘴一撇，“你不想看到我？” “不是，你以前见了我就跟见了鬼一样，我怎么会相信，盛大美女愿意跟我单独相处？” 盛晓菲的脸一红，哼道：“那是在学校，大家都是学生，你那么流氓，动不动就……” “就怎么样？” 盛蓝菲不想理赵明，那个时候她的铁扣经常被赵明给解了，后来解得越来越快，一掐就没了，弄得盛晓菲上课的时候，始终有一只手始终捂在背上，都有心理阴影了。 “过来，我帮你看看伤口！” 赵明笑了，马上跟在盛晓菲的身边，杵她耳边吹着热气问，“菲菲，你是不是很想多看几眼啊？” “赵明，你再胡说八道……我就……我就不理你啦！” “好好好，我不开玩笑了！”赵明投降，坐在高凳上露出伤口来给盛晓菲看，她很想专业平静一点，可是一看就忍不住紧张，刚刚碰了一下赵明的伤口，赵明痛得跳。 看到这一幕，盛晓菲一脸血红，“混蛋，很痛吗。” 赵明嘿嘿一笑，“你不知道吗，开始有点痛，后来有点痒，不痛不痒，真特么的爽！” “流氓！” 盛晓菲都快被赵明的无耻样给气死了，不过心里却是另外一种想法，她是护士，什么没见过？原本应该没有邪念，可是看到赵明就忍不住往别的地方想。 她本来以为赵明是有女朋友的，可是听方圆说，他根本就没对象，所以今天一早就想过来问问赵明，昨天相亲的情况怎么样！ 第84章 都在加班 赵明给盛晓菲的感觉不太一样了。 虽然现在也流氓，但是这个流氓的身上多了点让盛晓菲心动的东西。 “昨晚相亲相得怎么样，是哪个单位的姑娘？” 赵明嘴一嘟，双手后靠在桌子上，胯张得开开的，“就那样吧，姑娘是炼油厂的。” “一定没看上你，要不然今天还不得约着去逛街！” “约我了，我这不是爱岗敬业要工作吗？不然这个时候肯定牵着她的小手在逛街呢，啧啧，她的手还挺嫩的！” “无耻！” 盛晓菲用力拍了赵明的伤口，痛得赵明啮牙，“你这么凶，怎么嫁得出去？” “嫁不出去就不嫁！” 赵明放下裤腿，笑咪咪地贴在盛晓菲的耳边问，“你不会是因为我帮了你，所以你想以身相许吧？” “滚开！”盛晓菲慌张地推了赵明一把。 “好吧，我滚了，谢谢你给我换药！” 眼看着赵明就要走，盛晓菲大叫道：“你给我回来……帮我做点事！” “有什么好处……不如先让我亲一口！” 赵明的脸皮比城墙还厚，而且给点阳光就灿烂，看他死皮赖脸地贴上来，盛晓菲的小心脏砰砰地乱撞，哼道：“亲……就亲一口，别动，你先答应我，手放老实点。” “好嘞！” 看到赵明答应得特别的爽快，盛晓菲主动地轻轻地略微撅了一下嘴。 赵明嘿嘿一笑，舌头伸得长长的。 “唔……赵明……你……” 说好的事，结果赵明说话不算数还是动手动脚，刚开始还有点反抗，可是一转眼赵明就把说过的话给忘了，手上熟练得很，散落，自然就便宜了自己…… 刚开始还有点反抗，几秒过去就只有顺从。 咚咚咚！ “菲菲，你在吗？” 敲门声之后传来方圆的喊声，吓得盛晓菲两眼一瞪，赶紧从赵明的怀抱与拿捏当中挣扎出来。 “我帮你！”赵明不顾盛晓菲的反对，帮她扣好。 赵明在她耳边小声说了一句，她觉得有道理，这才冲门外大喊，“圆圆，你等一下，我在给赵明换药呢！” “好的！” 轻轻拍着自己的胸，盛晓菲想让自己快点平静下来，没想到赵明一脸无耻地笑，“我帮你拍吧！” “滚，你坏死了！” 白了赵明一眼，赶紧去开了门。 方圆穿着白色衬衣，看得赵明两眼一突。 “赵明的伤怎么样了？” 听到这话，赵明笑道：“要不我给你看看！” 方圆的脸血红，盛晓菲骂道：“你就不能要点脸吗？” “哼，现在有菲菲保护我，看你怎么欺负我！” 方圆躲在盛晓菲的身后嘲赵明吐舌头，满是兴奋。 “好啦，别闹，我们快把事都做完，一会儿可以出去玩！” 原来盛晓菲和方圆约着一起到医务室里对照清单，看看缺什么药和医用材料，明天就可以报上去，不然的话连一点点小病痛都解决不了的话，盛晓菲怕自己挨骂。 这可是她好不容易才争取到的工作呢？忍不住多看了赵明几眼，如果没有赵明，自己指不定被油渣欺负成什么样。相想油渣，还是赵明顺眼多了，至少在他手里，我在享受。 盛蓝菲一个激灵，羞死了。 一边替盛晓菲对清单，方圆一边说，“都不知道突然怎么了，赵明在办板报，菲菲对照清单，一个星期就放一天的假，你们还用来工作。” “怎么，是不是觉得自己觉悟不够高？要不你也去库房上班？” 方圆笑道：“我才不去呢，戴茜姐已经去了。” 戴茜？赵明觉得不对劲，“你们材料库星期天有事吗？” “能有什么事，库房星期天都不放料出库的，我们材料库就更不可能有事做。”方圆想想，“我刚才碰到茜姐，她说材料库有点事，要过去做了。” 盛晓菲把手里的事都做完了，拿过赵明的单子一看，说道：“看吧，你的觉悟就没别人高……嗯，赵明记得挺清楚的嘛，好了，都做完了，明天拿这张单子交上去就可以了。走，我请你们吃小炒！” 昨天盛晓菲就想请赵明吃饭，结果赵明相亲去了，今天三人都在，正好啦！ 赵明想了想，“算了，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 “嗯？赵明，你老实交待是不是有别的好事，不带上我们，快说！” 赵明的确有事，不过不能告诉她们，只能说道：“嘿嘿，瞒不过你们，我想去后山抓几只青蛙，再钓些龙虾，啧啧……想想主流口水！” “咦……方长，你居然吃益虫，青蛙是保护农作物的！” “你知道什么，后山太多了，我帮它们减减数量，这叫生物链，你要是不喜欢，就带方圆去吃炒菜吧。” 盛晓菲就想跟赵明一起，牵着方圆道：“不要，我们就得跟着你，有好吃的你也得做给我们吃，谁让我们是同学呢？” “好吧，方圆对后山熟悉，那有一片塘子连着水田，你们先去等我，我去买一圈绵线就来找你们。” 说好，方圆就和盛晓菲一同往后山去了，方圆脸红扑扑地问，“我们真的要吃龙虾和青蛙吗？我有点泛恶心！” 盛晓菲白了方圆一眼，“吃吃吃，就知道吃，你看看你那乃子，再吃背心都装不下了。” 方圆啊地一声，赶紧捂着胸口，心想，反正赵明喜欢，每次都亲人家。 只听盛晓菲说道：“傻丫头，吃什么的不重要，你不是喜欢赵明吗，就要跟他多在一起，一起做饭，一起吃饭，感情来得才快！” 方圆上下打量着盛晓菲，对哦，我跟方长感情来得快，那你呢？你跟旁边凑什么热闹？ 盛晓菲就像被看穿了心事，心虚地牵着方圆，“走快一点，你们说的水田和塘子在哪儿啊？” 二女离开后，赵明的确去花了两毛钱买了一圈绵线，然后却没有急着去找她们。 瞅着谢宇做贼似的进了仓库，赵明心想，我就说有鬼嘛，还真让我给猜中了。 于是赵明吊在谢宇的屁股后面追了进去了。 第85章 不要脸的谢宇 赵明刚要进仓库大门，经警办公室的门就开了，有人喊，“赵明！” 赵明愣了一下，抬头一看，一个穿经济民警制服的男子满脸严肃地看着他。 不会是不在水电班组就不能进仓库了吧？ 赵明搞不清状况的样子，让经警可能也注意到是不是自己的态度有问题，马上逼着自己放松表情，挤出一丝笑容，“赵明，你有空吗，我有点事找你！” “黄哥，我这个时候有点急事，要不等我忙过了，再找你！” 黄魁有点尴尬，没想到被赵明拒绝了，他从来都不是个善于找关系的人，面子上也抹不开，干笑了一下，扭头回办公室去了。 不过赵明倒是把这件事记了下来，有时间得问问黄魁找他什么事，这是整个经济民警部门里最正直的男人，私底下，赵明很佩服他的。 赵明脚下不停，本来想着再从后面的洞钻进去，可是想想现在也是有身份的人了，再钻洞也不像个话。 走到门口一看，别说，谢宇狗曰的看今天是星期天，以为没人，所以连门都没别上，隙了条大口子，就听见里面一阵摸摸抱抱的声音。 赵明很惊讶，前几次他跟戴茜在里面摸摸搞搞的时候，还能听见戴茜顺从，可是今天一听这声音跟之前就是两种情绪。 “放开我，谢宇，你特么算什么男人，就知道欺负我，不是说要把话说清楚吧，你抱什么抱，去摸你老婆去吧……” “茜茜，小乖乖，你怎么了，快让老子亲一口，老子都想死你了，你看看，我想你都想成什么样子了？” “这样怎么了？撑得过一分钟？” 沉默……死寂……谢宇被踩着尾巴了！赵明在门外笑得抽，谢宇狗曰的伤自尊了。不过想想也是，蹭不了两下就熄火，他自己没用怪得了谁？ 谢宇总算是缓过来了，“茜茜，你不要我亲，也不要我抱，都没关系，我知道你是生我的气，怪我那天没有帮你，你想想，你是希望我以后永远当你的靠山，还是只图一时口快逞一回英雄，以后再也帮不了你呢？” “哼！怎么帮不了，你天天跟在书记的后头，你帮着说一句，书记会不听？” “听，当时他肯定给我面子，可是心里就有疙瘩了，当着领导的面，什么都得顺着领导的意思来。如果我当时真的帮你了，书记对我有了意见，我以后还怎么往上走，我还怎么当你的护身符？” “我呸！还护身符！说到底你就是为你自己。” “怎么可能，我明明就是为了你，等我当上了副站长，以后谁还敢欺负你？我告诉你，就算他贺建勇也不行，戴茜，你难道看不出来我很爱你吗？” 戴茜不说话了，赵明在外头冷笑，两人如果有了实质的男女关系，这番话就很厉害，戴茜半天没有抗拒就说明已经起作用了。 过了一点时间，谢宇马上小声地说，“戴茜，我对你怎么样你心里是清楚的，这一次，我想你帮帮我。” “怎么了？碰上事了？” “是的，书记说了，这次的事情只要办得好，我马上就可以提为副站长。” “快说说，是什么事？” 谢宇深深地吸了一气，“材料库里的三台电马达，得弄丢，只要这三台小马达丢了，李小华一定摔个大跟头，只要他说不上话，贺书记提拔我当副站长，他李小华就不敢说半个不字。” “弄丢，那我怎么办？” “你可以推给方圆！” 戴茜一下就火了，“谢宇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是个王八蛋呢？人家方圆还是个小姑娘，又没得罪你，你凭什么整人家，我不会把责任推给她的，要么就让我担责。” “也不是不可以，你放心，我一定保得住你。” “我曰尼玛，谢宇，你是不是男人，一开始你就想我帮你干这么不要脸的事是不是？” 谢宇哼哼一笑道：“你特么勾引我的时候，怎么不说自己要脸呢？”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响起，戴茜一巴掌把谢宇抽得眼冒金星。 回过神来的谢宇抬手就要抽戴茜，赵明大叫，“茜姐，你在不在，我听方圆说你来上班了？” 推门进去，就看到谢宇的手举得高高的，赵明脸一黑，“谢主任，你也在啊？怎么，想找人吗？” “这里没你的事，你最好给我出去！赵明，我告诉你，你别以为我怕你！” 赵明微微一笑，“谢主任，打女人可不是什么好习惯，要是传出去，坏了你的名声，你的副站长还当不当？退一万步，你今天要豁出去，想打茜姐，你也得问问我的……拳……头……同……意……不……同……意！” 赵明杵谢宇的脸上，戳着谢宇的胸口一字一句地警告着他。 别说是一个谢宇，就算再来三个也不是赵明的对手，如今的赵明身上可是背着人命，煞气重，给人一种莫名的压力。 谢宇的牙咬得咕咕作响，指着赵明的脸，“赵明，你不要嚣张，等着，有你哭的时候。” “谢主任，我等着你，不把我弄死，你就是个孤儿！” 谢宇的拳头都快捏碎了，重重地哼了一声，扭头就走，看来要在最短的时间把电马达弄出去，只要蔡华这个杂皮出马，赵明就算不死，半条命也没有了。 谢宇气匆匆地走远，戴茜神伤地问赵明，“你要什么，我去帮你找。” “我要你！” 赵明直勾勾地看眼神看得戴茜脸都红了，要知道刚才她不让谢宇碰，脑子里想的就是赵明，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听到赵明不要脸的三个字，说不出的激动，恨不得推他在椅子上一屁股坐下去。 不过戴茜终不是随便的人，瞪着赵明道：“你是不是觉得姐就是骚，就是贱，你们这些臭男人想把我怎么样就怎么样？” 赵明认真道：“茜姐，你觉得我赵明是这种人？我会利用你的感情让你去做坏事？茜姐，如果你是我的女人，我心疼你还来不及呢，我又怎么会忍心伤害你！” 就在戴茜发呆的时候，赵明一把抱住了戴茜，在她发抖绯红的耳边小声道：“姐，你的身子好香啊，你不要谢宇抱，也不要他亲，是不是在想我啊，茜姐，你喜欢我，是不是？茜姐，你好美啊！” 戴茜的脸好红，全身上下也发烫，羞都要羞死了，她哪敢相信，这个赵明胆子居然大到这个地步了。 第86章 要你自愿 戴茜在发抖，这个男人在她刚才快挨巴掌的时候救了她，该高兴的，却哭了。 “赵明，茜姐是不是很脏？” 赵明一下子撒了手，很慌张，“茜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茜姐长得太好看，又白又嫩，我没忍住，真的对不起，我跟那个谢宇就没区别！” “不！”戴茜伸手捂住赵明的嘴道：“你比谢宇强一百倍，我那个死鬼男人走了后，他妈抢走了钱，我一个女人孤苦伶仃的，谁都能欺负我，谁都能在我背后骂我不要脸，谢宇……谢宇这个混账东西趁我有事救他，居然……居然就大他的办公室里摸我，我反抗，他说让我走，以后不用去找他了，我没办法，我能怎么办呢？第一次，我是流着眼泪让他糟蹋的，幸好他是个废物，每次没几下就不行了，我需要人保护我，谢宇是主任，有他在，至少没人敢欺负我了。原本，我以为他是真的喜欢我，现在才知道，他一直拿我当玩物，我下贱，我太下贱了，赵明，你不是谢宇，你比他强，你比他更男人，可是姐……可是姐……” 听到她说不出来话，赵明轻轻把她的拨开，“茜姐，我知道你的心里还有谢宇，我不想说他的坏话，有的时候，事实是需要用眼睛去看的，我会让你看清谢宇的为人。你说得没错，我不是谢宇，我更不是废物，总有一天，你会知道我是那个可以保护你的男人，也是那个在床上能把你折腾得死去活来的人。” “啊……”戴茜还挂着眼泪呢，俏红就红了，雨带梨花浪翻天地看着赵明，“说什么流氓话呢，我什么时候答应要跟你了。” 戴茜早就知道赵明的厉害，天呐，有这么个男人这么护着自己还有什么想不通的？ 一时间，戴茜的脑子里已经产生了被赵明征服的画面，不哭了，“赵明，姐真的想依了你。” 赵明眼睛放光，她真的愿意吗？看来老子现在真的挺能耐！ “茜姐，当时你们就在这张桌子上，我好希望那个人就是我，我不一样，我会让你满意。” “啊！”戴茜羞恼地嗔道：“你看见了吗？姐是不是很脏？” “不，你不脏，你白得晃眼，我喜欢死了！” 戴茜把赵明搂得死死的，“好赵明，你嘴真甜！” 赵明微微一笑，“茜姐，你应该感受得到，我是喜欢你的，不过不是现在，过几天我要你堂堂正正地洗干净，自觉自愿地让我好好爱你！现在你得记住我的几句话，我要你看清谢宇的真实模样，让你知道这个男人是不值得你依靠的。” 戴茜却被赵明凉了一下，有点失落，可一听到让她可以看清谢宇的真面目时，她还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说她只是希望得到谢宇的保护是不准确的，就如赵明所说，时间长了，戴茜的心里难免装着一点谢宇，要把彻底看清，不再跟他有半点的牵连还得下很大的决心。 当戴茜听到赵明这些稀奇古怪的计划时，她怀疑道：“你真的要我干这些坏事，不会出事吗？” “你不是还指望谢宇保护你吗？” “可如果他……他不理我怎么办？” 赵明直勾勾地看着戴茜道：“茜姐，我向你保证，我赵明不会让你受到一丁点的委屈，否则我就是猪狗不如的东西！” “我信你！” 赵明笑了，“那好，茜姐，我领一张纱网！” 戴茜很快给赵明找出来之后，赵明接过来说了声谢谢就要走。 “赵明！”戴茜脸红着脸，声音跟蚊子似的，“你真的要走？错过这一次，以后就……就没机会了！” 戴茜的头低低的，一手撑着桌子，两腿夹得紧紧的，羞臊的样子让赵明绷得紧紧的。 “茜姐，有一天我会让你主动，那样才有意思！” “呸！小混蛋，你想得美，快滚！” 看到戴茜抓起桌上的东西就要扔过来，赵明嘿嘿一笑跑出了材料库，顺手还捡了一截铁丝才走。 这下把戴茜一个人留下，两腿发颤。 戴茜心想，要是他留下来，是不是还是这张桌子呢？死小子，看到那么多，他不会嫌弃我了吧？ 戴茜此时的心，乱极了。 至于赵明，想得简单，谢宇要踩，戴茜要睡，但是有一点是赵明需要思考的，踩了谢宇要对自己有好处才行，不能踩了他自己却没捞着好，这叫损人不利己，不能干。 出来之后，赵明突然想起刚才黄魁找过他，于是主动去敲响了经济民警办公室的门。 黄魁开门的时候都愣了，他也没有想到是赵明。 “赵明……你来了，来来来，快请进！” “不用了黄哥，刚才你好像找我有事吧，你说，看看我能帮你做点什么。” 黄魁见多了推三阻四，人还没口被堵回来笔笔皆是，他没料到赵明来敲开他的门还这么直接地问他有什么事。 黄魁的手在后腰上搓了搓，拉不下脸，也不知道怎么开口，一个大男人被憋得脸通红。 赵明看他这样，笑道：“没事黄哥，你要是没想好怎么说，以后就到工会找我，我随时都在。” “等等！”见赵明要走，黄魁憋不住了，“赵明，那天晚上我看你好像跟杨警官的关系还不错。” “啊！是的，我管他叫哥，他挺照顾我的！” 这就对了！那天晚上杨科来抓人的时候黄魁就在边上看着呢，他在心里就产生了一个想法。 “赵明，你能不能帮我个忙，我想当警察！” 啊？赵明听到这个要求的时候吓了大跳，不过再一想，经济民警和警察现在只是一线之隔，使命和职责都差不多，只不过经济民警的职权有局限性。 赵明拿不准有没有可能，就直说，“黄哥，是这样，当中的牵连我不是太明白也不懂，改天有空我替你问问杨哥，如果我解释不清，就让他亲自跟你说，也好让你了解一下换工作的可行性，如果可以，你就能具体准备，如果不行，至少也能让你心安。” 初听像推脱，听到后面才发现赵明这个人还是还有诚意的，不管怎么样，人家并没有开口拒绝。这冲这一点，黄魁就已经非常感激赵明了。 第87章 送两个馒头就够了 黄魁满口说着谢谢，从办公室里拿出两包阿诗玛就往赵明的手里塞。 赵明笑着拒绝，“黄哥，一看你就不会送礼，送礼讲究细水长流，三天两头的就得送点东西过去，不能临到有事找人帮忙的时候才送，或者是人家答应办事再送，这样显得太势利，当然，黄哥不是势利，你只是不懂，既然不懂就没必要整这一套，我也不喜欢。” 赵明看黄魁一个一米八几的大个子就这么杵在面前，手里两包烟伸来也不是，收回去也不是，挺为难的样子。 拍了拍黄魁的手，赵明说道：“黄哥，去年你保护油管和围墙外的农民起争执，被打得头破血流，楞是没让半步，像你这样的硬汉，就该做硬汉的事。只要你吭声，我倒贴钱都帮你办事，我没有一点看不起的意思，如果你一定要送，桌上那两个馒头送给我吧，我没吃早饭，正好饿了。” “啊？”黄魁有点不好意思，“这怎么好，走，哥请你下馆子。” 赵明摇摇头道：“哥，我这会是真的有事，馒头你给不给，不给我抢啦！” 黄魁顿时大笑了起来，“送，你不嫌弃，我还不敢送了？” 说着，黄魁把饭盒里两个馒头用个干净的袋子给他装了起来。 赵明脸上美滋滋的笑容感动着黄魁，两个馒头就能把他高兴成这样，实诚人，不管他能不能帮到自己，以后都得好好感谢人家！ 黄魁心中暗暗地想道。 赵明笑得开心不是因为有馒头吃，而是耽搁了这么长的时间，不用担心再挨两个女人的骂了。 果然看到姗姗来迟的赵明，在树下躲阴凉的两个女人跳起来就骂。 “死赵明，你死哪儿去了！” “我哪里敢死，要死也死你怀里！” 盛晓菲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呸，死赵明，不要脸，就知道耍流氓。” “我这么流氓你还跟着，你走啊，我跟方圆两人在这里搂搂抱抱，亲亲摸摸的干什么不行啊？” “啊！”方圆吓得缩了缩脖子，嗔了一声，却没有一点反抗的意思。 盛晓菲气圆了眼，“想得美，我才不走了，我就要守着你，不准你欺负方圆。” 方圆见两人跟斗鸡似的，赶紧劝道：“你们一人少说一句不行吗？赵明，你去干什么了，这么热的天你让我们等这么久。” “钓龙虾不得要线，有了线不得要网？”赵明顺手把两个馒头分给了她们道：“我怕你们饿着，所以又给你们找了两个馒头。” “呀！赵明，你想得真周到！”方圆一把将两个都抢了过去，赶紧分了一个给盛晓菲。 心还挺细！盛晓菲的脸色好看了一点，接过方圆手里的馒头，嘴里还是不饶人，“一个馒头就完了，太便宜你了！” “你要是不吃就还我！” 赵明伸手去抢，盛晓菲一下把手举了起来，赵明也就一把抓在了她的胸口，还用力捏了一把。 “啊……赵明你……你流氓！”盛晓菲退了好几步，脸都羞红了。 一边的方圆也看得脸红起来，羞羞地看着赵明，她知道赵明就喜欢这样，并不反感，反而在想他会不会也捏自己一把。 “你吃我的馒头，我也该吃你的馒头才划算，现在只是摸了一把，便宜你了……” “你……赵明你无耻！” 盛晓菲快气死了，方圆赶紧拦着，“菲菲，你别生气，赵明就是嘴上不饶人，他也不是故意的，你就别生气了。” 赵明嘿嘿一笑，也不去理气得半死的盛晓菲，“方圆，你呢……” “不要！”方圆躲得远远的，“我才不要呢！” 赵明捂着嘴惊讶道：“我的天，我只是想亲你一口，你怎么就想到那儿去了，你是不是挺想的？” “讨厌，赵明，你坏你坏！” “哈哈……”赵明大笑着，手里可没闲着呢，逗弄得两个女人的同时，把绵线扯成了三四段，然后把它们都绑在了就野草枝上。 看到赵明做这些的时候，方圆不羞了，好奇问，“赵明，你这是干什么？” “弄晚上的伙食啊，等着吧，今天晚上弄一顿美味，保证把你们好吃得把舌头都给嚼了。” “切！不知道真的假的！” 盛晓菲忍不住泼冷水，撕了一块馒头塞进嘴里歪眉邪眼地嚼了起来。 其实盛晓菲心里是相信赵明的，这家伙原来初中夜自习之前总能弄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来吃，大家都在学校的食堂打饭，就他一个人吃得满嘴流油，有时候烤香肠，有时候烤鸡腿，时不时还到农民的果园里偷果子吃，被农民放狗追得满山遍野地跑！ 看赵明这架势，肯定今晚有得吃了，就是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盛晓菲看得越来越兴起，凑到赵明的另一边，“你这是干什么，把龙虾当成二傻子吗？一根破绳子扔进去，它就咬？” 赵明嘿嘿一笑，瞅了瞅好奇的盛晓菲，使劲闻一闻她身上的味道，“绳子怎么钓，肯定要要饵！” “哪有饵？” “找啊！” 赵明把鞋脱了，伸手把旁边一块水草给拨开，伸脚踩了进去，微凉，再伸手在脚下踩过的地主胡乱摸了两把，就摸起来几个黑乎乎的东西。 “水螺！” 方圆认出来，大叫了一声，看得两个女人有点搞不清情况，不是说晚上吃龙虾吗？摸水螺起来干什么？ 赵明也没有解释，把水螺往地上一放，捡块石头砸烂了，将螺肉捆在绳子上往水里一扔，不一会儿就把五条绳子捆了饵全都都扔进满是水草的水里。 每条绳子之间间隔两三米，一字排开，动作熟练极了。 “哇，菲菲，你看，赵明真的有两把刷子，今天晚上肯定有得吃了。” 盛晓菲瘪瘪嘴，“谁知道钓不钓得起来，别上白高兴一场。” 赵明也不多说什么，把刚才领的一张纱网，用铁丝沿着边串了起来，最后将铁丝的两端拧在一起留个柄，找根硬实一点的棍子用绵绳把柄和棍子捆得结结实实的，挥舞了两下之后，笑道：“成了，有了这张网今天晚上能吃个饱了。” 话音刚落，赵明就看到一片水草叶子被搭在上面的绳子给带得左摇右晃。 “来啦！”赵明压低了声音，难掩兴奋地喊了一声，轻轻地带着那条绳子往上拉，水上立马传来“嗒嗒嗒”有节奏往水里扯的节奏感。 赵明嘿嘿一笑，这正是龙虾咬饵不放的反应啊！ 第88章 勇救落水菲菲 “怎么样，怎么样，有没有，拉起来让我看看！” 方圆看到赵明神神秘秘的样子，激动地贴在赵明的肩臂上，很舒服。 “动静小一点，不然把它吓跑了！” 方圆脸皮子一烫，捂着胸退隔着手还是把赵明贴得紧紧的，另一边的盛晓菲也站了起来，往水里看得十分认真。 赵明小声说，“钓龙虾不能跟它硬对硬，要一拉二松三再拉，拉多松少动作轻慢……” 想不到钓个龙虾还这么多道道，也不知道是真是假，盛晓菲努努嘴，不过看到赵明也的确像他说的那样做的。 很快，螺肉被提了起来，果然看到一个大红钳子死死地夹在螺肉下边尾巴啪啪啪地弹着水面，想把螺肉再扯到水下面去。 看到龙虾的时候，方圆就控制不住了，甩着她的大胸又蹦又跳，哇哇大叫，“有了有了，真的有了！” 然后……龙虾啪地一声倒插进水面尾巴一弹，红影消失在碧绿当中。 方圆一下就傻了，嘟着嘴，“对不起，我不是故的。” “对不起？你知不知道钓一只龙虾要费多大的劲，就被你一嗓子给喊没了，一声对不起就完啦？必须让我亲一口，不然不放过你。” 方圆一听，推了赵明一下，“菲菲在呢，你不要让人家这么难为情嘛。” 盛晓菲也是脸红，低骂声流氓，故意把头别到一边去了。 赵明嘿嘿一笑，“逗你呢，哪有这么夸张，既然一根绳上有了，别的绳上都有了。” 顺手提起第二条绵绳，果然如赵明所说的那样，火红的小龙虾双钳夹在螺肉上，死不撒手一副要把螺肉吃光的样子。 盛晓菲这下子也看得激动了，两个丫头很克制，就算是激动，也是咬着牙叫唤。 赵明拿自己刚才做好的网子一兜，顿时就把龙虾给兜了进来。 接下来，两个女人的叫声就没有断过，啊……啊……地叫个不停，赵明觉得他好厉害，才没多久就把两个女人弄得啊啊直叫，真棒！ 小龙虾的数量多得超出了盛蓝菲和方圆的想像，以前她们养过这种小东西，一两只，多的时候四五只，没两天死了就倒掉，从来没有想过这东西还可以吃！ 盛晓菲好看着一口袋的小龙虾，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这么多，密密麻麻的，有红的有青的，又大又肥。 “赵明，真的能吃吗？” 赵明点点头，“不光能吃，而且很好吃，啧啧……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不知不觉已经下午了，中午本来就只吃了一个馒头，有点饿，商量一下，差不多就走，晚上可以吃一顿早晚饭。 三人一合计，带着颇丰的收获美滋滋准备下山。 “狗曰的，又在我家的堰塘偷东西，站住，我打不死你们……” 完蛋，农民来了！ 赵明从小就被农民追，听到这个声音就知道人家肯定来找麻烦了，回头一看，果然一个穿背心带草帽的精壮男人提着把锄头跑了过来。 “快跑！” 赵明一手拧着小龙虾，一手牵着方圆就往前冲。 路窄，盛晓菲吊在赵明的后面，三人被拎着锄头的农民追得屁滚尿流。通过“啊！” 突然听到一声惊叫，赵明扭头一看，盛晓菲落水了。 这里不是对岸，前几年夏天来这里洗澡，水深两米以上，绝对能淹死人。 赵明把手里的一口袋的小龙虾交给吓傻的方圆，“放心，我能救她。” 赵明指后面不敢追上来的农民骂道：“我曰死尼玛的，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特么报警抓你，赔死你！” “不关我的事，真的不关我的事！”农民扭头就跑。 赵明看着盛晓菲扑腾着水花，脱了鞋飞身跳了下去，从后面一把架住盛晓菲的胸。 前一秒还在死命挣扎，被搂住那一刻，顿时老实了，在赵明的怀里，盛晓菲特别的踏实。 赵明可不吃亏，手臂狠狠勒了几下，这才把她拖上岸。 两人坐在边上，互看了一眼，先还有点生气，赵明瞅着落魄的盛晓菲，没好气道：“落汤鸡！” “你才是落汤鸡！” 等盛晓菲回了一句嘴时，两人顿时大笑了起来。 “快走啦，不嫌丢人吗？” 方圆着急地叫了一声，三人这才高高兴兴地下山去了。 王素芳去打麻将，赵永远肯定找胡耀光道歉去了，家里没人，赵明就回家去便佐料。 盛晓菲先跟方圆回了单身楼，在洗手间里接水进对面女厕所里洗澡。 混着一少点热水，就把自己冲得干干净净了。 “罩呢？有没有，借我穿一下！” 方圆笑道：“我从来都不穿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根本装不下！” 盛晓菲哼了一声，“显摆是吧，我让你显摆，显摆！” “不给不给，你讨厌！” 盛晓菲不怀好意地问，“躲得挺快，如果是赵明你躲不躲？” “讨厌死了，你怎么跟个女流氓似的？” “哼，你喜欢赵明，怎么不跟赵明说？” 方圆心头一颤，“怎么说，我是个女孩子，这些话怎么说得出口？” 她真的喜欢赵明，如果赵明也喜欢她呢？盛晓菲好失落，她应该是讨厌赵明的吧？不过赵明替她换了工作，把她从油渣的手里救了出来，今天还把她从水里捞了上来，这家伙他还趁机……讨厌！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盛晓菲不得不想着赵明，看到方圆的态度，盛晓菲其实是难过的。 不过却不得不顾及姐妹情，“我教你，等一下吃饭的时候，喝点酒，壮壮胆，只要胆子大，什么都敢说！” “真的？” 看到盛晓菲点头，两人商量了一下，马上从就厕所里出来了，正好碰见赵明过来在洗手间里刷龙虾。 二女忙完了也过来帮忙，结果看到赵明手脚麻利地清理的时候，她们也帮不上忙，于是就说去买啤酒。 “啤酒？正好买一瓶，一会红烧龙虾的时候往里倒上半瓶味道就绝了。” 盛晓菲拉着方圆对赵明说道：“一瓶不够，我们还得喝呢，多来几瓶。” 只看到两个女人回来的时候，一人手里提了几瓶，加在一起，十几瓶。 “这么多？”赵明咬开一瓶放在边上备用，有点惊讶。 盛晓菲和方圆不怀好意，笑了笑，“多又怎么样，你一个大男人不会连这点酒都不能喝吧？” 这倒也是，赵明十几岁的时候就能喝半斤白酒了，几瓶啤酒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不过一想到两个女人还要喝，三人同处一室，要是喝了酒，会不会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啊，想想，赵明还有点小激动。 炒虾吧！赵明感觉都快饿死了！ 第89章 真醉与装醉 说是龙虾，其实就是小龙虾，这年头不会有人想到吃这个，可是赵明喜欢吃这个东西！ 嘴馋是一方面，家里有两个姐姐和一个败家的妈，日子不好过又是另一方面，两方面因素让赵明研究出一道终极美味，好吃得能把舌头嚼烂。 “能吃吗？” “把吗字去掉，你等一下别抢！” 盛晓菲咬着唇，笑瞪着赵明，方圆在旁边偷帅，“为什么要把它的脑袋给拧呢，脑袋不能吃吗？” 赵明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总觉得脑袋太脏，要肉尾就可以了，而且也不占地方。” 哗啦啦，大盆滤过水的虾尾进了油锅，翻起的高温油菜籽油疯狂地浸透着虾尾，肉香四溢。 时间差不多就把它们给漏起来，然后炒料，豆瓣、八角、桂皮、香叶……这些调味料都是赵明回家“偷的”，先前剥好的大蒜拍几下和着这些大料倒进锅里一翻炒，翻得出了香变了色，再把刚才跑过油锅的虾尾往锅里一倒，翻炒裹料，红油浸泡着，渗水盖锅，等到水快干的时候，一整瓶啤酒往里全倒进去…… “呀……这么大一瓶啤酒倒进去，吃了不会醉人吗？” 方圆傻呼呼的样子逗得赵明哈哈大笑，“加啤酒会让虾肉酥软入味，去掉土腥后，吃起来口感非常好，等一下你们就知道了。” 方圆和盛晓菲半信半疑，不过看赵明的样子，又不像在说假话。 趁着红烧龙虾这半个小时的工夫，赵明又把前两天方圆买的菜给全部下锅给做了出去，加上两个女人先前去楼下买的卤菜，就这么摆了一桌了。 大盆虾尾摆在桌子的正中间，二个女人闻着香味口水一把一把地往外流，喉咙滚个不停。 “倒酒倒酒！” 盛晓菲站起来给赵明把酒倒上，没有足够的杯子，就只能用碗，三个人端碗看着挺豪迈。 “来，老同学，我们三个这是第一次坐在酒桌上，很高兴与你们重逢在供应站，随意来一口！” 碗这么大，一口喝下去，会受不了，赵明体谅两个女人，让她们随意！ 谁知盛晓菲马上就说，“喝酒都是一杯一杯地喝，哪有随意的道理，甩了甩了（干了）！” 方圆本来想说自己喝不下去，看到盛晓菲眨使眼色，咬咬牙，仰头就干。 赵明看两个女人都这么能喝，他当然也没什么问题，一口就把碗里的啤酒喝了下去。 “我来尝尝赵明的手艺！” 方圆夹起一只虾尾放进嘴里一吸，汁美味浓，肉质紧实，大叫，“天啊，太好吃了！” “有这么夸张？”盛晓菲本来是不信的，也尝了一只，眼珠子一瞪，入口香辣，后味丝甜，大料与豆瓣的味道完全浸入虾肉当中，真如赵明说的那样，好吃得能让人把舌头一起嚼了。 “赵明，你太厉害了，小龙虾还能吃，而且还特别好吃，说出去谁信？” 看到方圆手口开攻，赵明笑道：“你也不看看是谁下的厨，喜欢吃吧？快，让我亲一口。” 赵明的嘴说着就往方圆的脸上杵，方圆红着脸躲开，“讨厌……来，赵明，我敬你一碗，谢谢你替我解围，不然的话，上次我就被冤枉死了！” 铛！ 碰了碗，赵明喝下去阴阳怪气地说，“哎，你看看你，知恩图报，有的人，我把她从水里捞起来，也不知道感谢一下我。” “来，我敬你！” 碗都杵赵明的脸上了，盛晓菲认真地说道：“赵明，我谢谢你救了我，不只是今天，还有在医院，还有调动工作的事，如果不是你，我现在都还没摆脱油渣那个死全家的贱种，谢谢你，我甩了，你随意！” 盛晓菲真的一口气就把碗里的喝了，赵明一看，当然得陪着，这样一来，两人之前经常因为一点鸡毛蒜皮的事闹得不可开交，似乎也就随着今天坐在一张桌子上而把一切都说开了。 盛晓菲刚敬完，方圆又敬，到后来，赵明才发现这两个女人有目的在灌他的酒。 不过喝酒归喝酒，盆子里的小龙虾真的吃光了，一只不剩。 “赵明，我有话要对你说！” 方圆醉眼朦胧地看着赵明，双手拎着赵明的领子，眨巴眨巴眼，醉得很认真。 “快去床上躺一下，你喝醉了！” 单人床上盛晓菲先坐着，后来歪着倒在了床上，赵明搀着方圆也坐在了床上。 “等等，我把菲菲先弄上去。” 盛晓菲身上就套着单薄的衣服，赵明搂她腿的时候，什么都看到了，还有那软软浪浪的滚圆，将她往里一放，这才对摇摇晃晃的方圆说，“行了，你也快睡吧，我就先走了。” “不行，你不能走，我有话对你说……我……我真的……” 话没说完，就扯着赵明的衣领倒了下去，赵明没站住，也就跟了上去。 死丫头，就差几个字，不能说完再醉啊！盛晓菲没有醉，她只是装醉给两人创造机会，完全浪费了。 方圆没动静，赵明怎么也没动静？这家伙在旁边磨磨蹭蹭的弄什么呢？ 带着好奇心，盛晓菲轻轻把眼睛睁开了一条缝，嗓子眼就跟被堵住了，全身发颤，臭流氓，他竟然在亲方圆。 死赵明，他趁人之危！不要脸的东西！盛晓菲的心跳好快，骂归骂，却有说不出的兴奋，要是被他亲的人是我，那会是什么样的感觉？盛晓菲突然好像变成方圆。 啊…… 盛晓菲全身绷紧，赵明对她下手了，他不是在亲方圆吗？他好坏！ 盛晓菲本来应该很生气的，可是却说不出的高兴，索性闭着眼，感觉传来热热的气息时，她忍不住一睁眼，看到赵明在她面前。 而赵明，也看到了她！ 两人四目相对，赵明也慌了，撑起身子就淮备走，盛晓菲想了无数句骂人的话来招呼赵明，最终吊住他的脖子往下一拉。 赵明被捂得死死的，差点没被捂断了气！ 早就知道喝了酒要出事，没想到出这么大的事，嘿嘿，今天赚到了。 既然盛晓菲这么主动，赵明也没客气。 盛晓菲以为自己会反抗，却怎么也控制不住，酒没少喝，借着酒劲，牵着赵明。 动静大了点，方圆突然翻了翻身，赵明顿时收了手，下床就跑。 盛晓菲久久无法平静，她一定是疯了，怎么能有这么大的胆子？ 第90章 不舍得 炼油厂的家属院几个老娘们儿凑在一起东家长西家短。 “赖师娘，听说你女儿相亲相中了，什么条件？” “对，说来听一下嘛，你女儿眼光高，听说前几次都没看上，这次怎么一下就相中了？” 赖师娘就是赖文娟的妈，女儿昨天一回来就说对赵明的感觉还不错，不然就先定下来，感情可以慢慢培养，听女儿一说是个干部，而且打了个传呼就喊来了一辆矿区机关的小车送她回来，面子得有多大？ 赖师娘从来都没坐过小车呢，以后沾女婿的光，还可以坐坐小轿车。 美滋滋赖师娘掩盖不住喜悦，“供应站的年轻小伙子，姓赵，前几天不是才有解决待业青年就业名额吗，就有他一个，进了工会才没两天就成宣传干事了。” “啊？才进来就当官啦？赖师娘可以啊，这个女婿是个能干人，以后享福了。” “是啊，以后女婿当大官可别忘了我们这些老姐妹！” 赖师娘的脸都被说得红了起来，连忙摆手，“当什么官，八字还没一撇呢……” 说是这么说，脑子里早就想到女儿嫁给那小伙子的大好事，以后可以沾着享福了。 正得意，冷水泼了过来，“赖师娘，劝你不要高兴得太早，你都不知道你亲家是什么人。我跟那个叫王素芳的女人打交道打得算多了，那是个什么婆娘，我心里清楚得很。” 龙敏华？赵虹的婆子妈！ 赖师娘反应过来，听女儿说了赵明的姐姐就是赵虹，那么赵虹的婆子妈最有发言权。 赖师娘看着龙敏华没好脸子的样子，知道她没憋好话，忍不住问，“那个赵师娘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带着两个女儿还能再嫁一个单位上的年轻小伙子，能是什么好女人？”龙敏华一说到王素芳就来气，“贱婆娘一个，财迷得很，嘴又臭，赖师娘我们是老朋友了，你要把女儿嫁过去，我不拦，不过你得替你女儿想想，跟那种婆娘处婆媳，你女儿管不了家，一分钱都拿不到，她不把你女儿折磨死，我就不姓范。” “哈哈哈……龙姐，你这么说，好像你就是个好婆婆一样，你跟你儿子合起伙来打你儿媳妇的事情，炼油厂谁不知道啊！” 龙敏华脸红脖子粗，一张嘴争不过五六个妇女，甩下一句“你爱信不信”赶紧走了。 在赖师娘看来，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赶紧回家把她男人从床上拉起来，事情原尾一讲，她男人马上就说，“加钱，加彩礼，一万不行，加到两万，他们家拿不出来这个钱，自己就说不愿意了嘛，这样也不会让玉华没面子。” 赖文娟回来正好听他们两口子说这件事，马上就黑脸，“你们这不是逼我嫁不出去吗？” 两口子好说歹说，彩礼一万定了，最后听赖文娟的，要是嫁过去，赵明的钱得由她来管。 “下星期就去他们家谈谈这件事！” 赖文娟看上赵明了，这么优秀的男人如果动作不快一点的话，很可能会被人家给抢走的。 周一早上在矿区机关开会，各下属单位主管领导全部到齐照例说了说上一周的工作和这一周的安排。 会后，贺建勇高兴，李小华静情平静，供应站被点名表扬了，而且专门提了供应站的工会。 工会是贺建勇在管，他当然觉得脸上有光，李小华就不那么高兴，以后矿长出手帮他打压贺建勇，可是最近的风向怎么变了？ 两人从那辆老上海轿车上走下来的时候，李小华马上就上楼去了，贺建勇没急着走，黑板上的板报什么时候办完的？ 贺建勇忍不住走过去多看了几眼，字迹工整，刊头大气画工精致，这才是他心中的板报啊，这个赵明，很积极，工作态度也十分的端正，能担重任的嘛！ 打定了主意，贺建勇马上就去工会办公室了，蔡小晴不在，赵明也不在，只有胡耀光一个人在。 “书记早，书记来工会转转？” 贺建勇点点头，“赵明呢？” “这个……我也不是特别清楚，年轻人嘛，喜欢睡个懒觉，昨天放假可能还没收心。” 如果是真的没来上班，印象就差了，贺建勇走到赵明的桌子边上，发现了一张字条，“本人去医务室换药，有事可以稍等，也可以稍晚一些过来，实在不好意思。” 灵性的小子！贺建勇忍不住夸了一句，出门前说，“老胡，一会让赵明来一趟我的办公室……你也一起来！” “是，书记！” 眼看着贺建勇走远，胡耀光心里激动坏了，小兔嵬子，你特么以为能爬到老子的头上拉屎，跟我斗，还嫩着呢！ 此时的赵明正在医务室，虽然门开着，但是却有屏风挡着，盛晓菲正在给赵明换药呢。 “龙虾好吃吗？” 盛晓菲脸红得像浸出血了一样，“不准笑，流氓！” “是你主动的，难道你只是想把我捂死！” 盛晓菲手抖，痛得赵明都冒冷汗了，“我的妈啊，你轻一点，我昨天跳水救你，把伤口都泡湿了，你还这么对我，你有良心吗？” 盛晓菲赶紧把赵明的伤口处理了，转过身去，冷冷地说道：“昨天的事就当作没有发生，方圆喜欢你，我们怎么能这样，怎么对得起她，昨天是喝醉了，以后不可以。” 话才说完，赵明就一把抱住了盛晓菲，“我说我以后都不理你了，你舍得吗？” 感受到赵明的身体和他掌心的温度进，盛晓菲连推开赵明的勇气都没有，脸贴着赵明的嘴，耳垂在他的嘴边轻轻地贴着，赵明热气呼喘，盛晓菲全身都麻了，全身发软，整个人都要往下瘫。 “快说，你舍得吗？” 盛晓菲反手抚着赵明的脖子，任由他使坏，不管了……我什么都不管了……我也喜欢他，喜欢被他坏……可是，方圆怎么办，天呐，为什么是这样的感觉？ 赵明也 第91章 星期一早上 “赵明……我对不起方圆！” 赵明口齿不清，“我现在的心思全在工作上，要提干，要爬得跑跑的，不会这么快考虑儿女私情的。” 那现在算什么？算他的玩物？盛晓菲心里有点难过，但是身体的愉悦感让她又非常满意，如果他真的跟别人结婚了，自己不是一点机会都没有。 所以，现在这样应该是最完美的。 “赵明……爱我，狠狠地……” 大白天的，医务室里，两人倾诉着爱恋。 “晓菲，你在吗？” 听到这声音的时候，盛晓菲一下就把赵明推开，横手把耳边的口水擦了干净，“谁啊，我在给赵明换药，稍等一下，我马上就好。” 扭头瞪了一脸坏笑的赵明一眼，深呼吸了几下，这才推开屏风。 “哟，陈姐，准备劝谁打胎啊？” “滚你的，死小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陈玉梅手里捧着个大盒子，骂了赵明一句，再把盒子递给盛晓菲，“晓菲吧，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计生办的陈玉梅，平时就负责供应站的计划生育工作。” “玉梅姐你好，这盒子里面是……” “避孕的，我刚从市计生委回来，上边发的，你有时间就去各办公室给大家发一下，晚婚晚育，少生优生的工作还是要宣传到位嘛，特别是你们年轻人，比较开放，别顾一时就不用，其实都一样……” 盛晓菲羞都羞死了，赵明更是翻了个白眼，供应站这帮结了婚生了孩子的女人说起话从来都这么莽，都弄得他们不好意思了，再想想刚才在屏风后面的事，两人心中一阵异样。 赵明叫道：“玉梅姐，这是你们计生办的工作怎么交到医务室来了，你是不是欺负人家晓菲是新来的？” “赵明，瞧你这话的，我平常手里事也多，这些工作一直都由医务室完成的，不能因为菲菲新来的，长得又漂亮，就不做这些事情吧。” 陈玉梅嘴巴特别会说话，明明在把自己的工作推给别人，但是让盛晓菲很乐意去做，“玉梅姐，交给我吧！” “你看看人家晓菲这态度，赵明你现在大小也是个干部了，千万别偷奸耍滑……” “玉梅姐，你再多说一句，我就去找书记！” 陈玉梅吐了吐舌头，垫着脚尖就溜了。 看着满满一盒，赵明嘿嘿笑道：“找个时间我们用几个！” “讨厌！”盛晓菲嗔了一句，赶紧说，“你快走吧，我还得去后勤办申请一间单人房。” 盛晓菲想说每天上下班骑自行车要骑十几公里，太累了，还是住在供应站方便。实际上，盛晓菲脑子里装的是赵明，如果要跟赵明睡觉，还是在供应站有张床……有间房方便。 赵明一听，“为什么不找我帮忙？我直接给你办了就行了！” “少来了，你以为你是主任啊？什么都能帮！” 赵明拱了拱鼻子，“等着吧，老子早晚是主任，到时候天天让你来办公室汇报工作！” 亲了盛晓菲一口，哈哈哈地跑远了。 盛晓菲一脸绯红，她就不明白了，自己怎么就被这个魔星给缠了！想到刚才偷偷摸摸的时候，两腿一夹，润润的，好难受，赶紧去厕所了。 赵明回了办公室，胡耀光阴阳怪气地说道：“年轻人，不要以为自己会点歪门斜道就轻飘飘的，老子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还多，跟我玩花样，当心把自己给玩进去了！” “胡主任，看来这个跟头摔得还不够狠？” 胡耀光没想到赵明态度这么强，黑脸道：“小狗曰的，你不要拽，有你狗曰哭的时候，书记让你去办公室，特么的星期一早上你就不上班，还真把自己当领导了？” 赵明没工夫管胡耀光，一听书记找自己，应该是因为板报的事情吧，看到胡耀光又得意又狠毒的样子，看来刚才应该跟书记打过小报告了。 一路上，胡耀光就跟在赵明的后面阴冷地笑，这是等着看赵明笑话的模样。 敲贺建勇办公室的门前，赵明扭头道：“胡耀光，我最后再奉劝你，夹着尾巴做人，可以顺顺利利混到退休，不然我让你晚节不保，不相信你可以试一试。” 胡耀光正准开骂的时候，赵明敲开了贺建勇的门，到嘴边的话也只能吞进肚子里。 小杂种，你等着，我看你一会挨批后还怎么得意，胡耀光本来以为自己完蛋了，结果不但没有免职，连降职都没有，只是给了个口头警告。 这代表什么意思？领导还是向着他的！有领导撑腰，怕他赵明？何况谢宇亲口说书记讨厌赵明的，书记还不帮着自己收拾这狗日的？ 带着这样的心情，胡耀光跟在赵明的身后走进了书记办公室。 “书记，你找我啊？” “小赵来啦，快坐快坐……” 胡耀光心中一紧，怎么是这个态度，不是应该一顿劈头盖脸乱骂一气吗？为什么笑咪咪的……胡耀光感觉很不好。 “板报办完了？” 果然是为了板报！赵明面不改色地点点头，“是的，书记，中午下班请书记指一下，看看哪里有问题，我可以改一下。” “不用，我已经看过了！很不错，看得出来是下了工夫，文章选得好，刊头很有气势，担心粉笔不够清楚，还故意填了色，就冲你这份苦心，就应该好好表扬一下。” 完了！不是挨批，是受表扬，那书记把自己叫到办公室来干什么？胡耀光头皮发麻。 “今天早上机关开大会，矿长特地表扬我们供应站工会工作的进步，赵明，这是你的功劳。” 赵明摇头，“是书记指导得好，如果没有书监督，工作不可能这么顺利，以后还得书记多多鞭策。” 贺建勇对起明是越来越满意了，既然对赵明满意，对别的人就有着很大的不满，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沉声道：“赵明，我很喜欢你踏实，明明腿受伤了，星期天也没休息，加班加点地把板报办完，刚才换药去了吧？我看到你桌子上的纸条了，以后没必要这样，有什么事处理就行了，事后再报一声也没关系！” 胡耀光面如死灰，汗珠子大颗大颗地往外滚，突然听到贺建勇点名，“人家带伤加班，你胡耀光想方设法装病，既然这么想休假，从今天起，你把手里的工作都交出来，由赵明接手，以后不用来上班了。” 胡耀光全身一晃，完蛋了，这不就等于免职了吗？如果休病假，工资待遇要减半啊，这下子真的完蛋了！ 第92章 硬怼 “书记，我没病，我身体好得很，你看，我马上给你做五百下俯卧撑，真的，你别不信……” 贺建勇不耐烦，“你要做回家做去，身体没毛病你三天两头你不到单位，去，回去休病假，我批准了！” 胡耀光脸都憋红了，紧张地摇头道：“不不不，书记，我真的没毛病，你千万不能让我回家休假啊！” 前一秒还对赵明阴阳怪气，转眼就被收拾得老眼泛红。 赵明也不是个赶尽杀绝的人，“书记，胡主任的身体是有些不舒服，也不能受大太的刺激，依我看，办公室的工作肯定是可以胜任的，书记，你看我刚到工会，许多事情都不懂，还需要胡主任多多提点，工会工作刚有起色，正是用人的时候，书记能不能为了工作着想，别让胡主任放假！” 好小子，见好就收，还会笼络人心，是个人才，越看赵明越是喜欢，“老胡，你一个老同志了，凡事心里得有个数，看看赵明，你看看人家这工作态度，再看看他这处事水平，老同志归老同志，多跟人家学着点，明面上你是工会副主任，凡事多听听赵明的意见，再这么混日子，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胡耀光抹了一把满头的汗珠子，“是是是，书记请放心，我一定站好最后一班岗，在以后的工作当中全力配合赵明的工作。” “先去忙吧！” 胡耀光点点头，赶紧走了，生怕走慢了书记就改主意。 赵明知道书记对他有话说，老老实实站在原地没地，书记瞅他一眼，“老胡弄回去，你要省很多事，留下干什么？” “胡叔老同志了，西川矿区对老同志照顾都是有先例的，书记下手太重容易招人话柄，让人家人话说，不如怀柔，让胡主任心怀感恩！” 好小子，妙啊！胡耀本原本就是李小华的人，这胡耀光抢功劳的事本来就让李小华气了个半死，如果把胡耀光拉过来，李小华不是会气得高血压？ “赵明，你小子是个人才，我果然没看错你，工会交给你，工会工作和宣传工作两手抓，以后就看你表现了。” 赵明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没职位，但是要干职位上的事，在这个年代，意味道下一步你就是这个位子的人选。 平静如水的赵明认真点点头，“我一定不辜负书记的信任。” 要知道站书记这边就是跟站长斗。为什么赵明还要站在书记这边呢？ 很简单，李小华有矿长罩着，怎么打击他，也是雷打不动的站长，但是……赵明就可以通过和贺建勇的统一阵线来获贺建勇的信任，一步一步地掌握实权。 就如同现在，工会里的工作和宣传工作全都抓在了心里，为今后的提拔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拿去，国庆活动筹备通知，你拿去弄一个计划出来，看看能不能代表供应站参加矿区的文艺汇演！” 赵明接过来一看，果然是国应活动通知，这一台节目要是弄好了，对自己就是个天大的机会啊。 “书记，我保证完成任务！” “去吧！” 赵明从贺建勇的办公室出来的时候，嘴都笑歪了，这不是老天爷送给自己立功的机会吗？ 刚到二楼往右转，左边就传来叫声，“谢主任你干什么呀……别这样……” 声音是盛晓菲的，赵明追过去一看，谢宇这狗曰的门都没关，就敢对盛晓菲拉拉扯扯，双手抱着盛晓菲的肩，“热情”地拉她坐下，“菲菲，刚才来单位有不懂的地方多问，别害羞！” “谢主任，你别这样，我还要下去工作呢？” “你不是在工作吗，你看你都线我送套子来了，我还能不明白你什么意思吗？来嘛，跟我谈谈心，其实我这个人是很风趣幽默的。” 赵明一下子就推门进去了，“你是挺风趣幽默的，可是没几吧用啊！” 噗…… 盛晓菲一下子就笑了。 “赵明，你特么嘴巴放干净一点！” “我嘴巴可比你的手脚干净！”把盛晓菲拉到身后，赵明笑望着谢宇，“人家是帮计生办来发东西，不是发给你就让你现在用，你特么畜牲吗？” 谢宇的脸阵红阵白，忍不住前冲了一步，赵明冷笑一声，他又退了回去，“好，好，算你厉害，我不跟你争，滚出去，滚出我的办公室。” “谢主任，刚才抱也抱了，摸也摸了，是不是道个歉？” 谢宇牙都快咬碎了，“盛晓菲，对不起！” “没事没事，主任，真的没关系！” 看到盛晓菲害怕的样子，赵明问，“你是不是找谢主任有事？所以才来这里的？” “嗯，我想请谢主任给我分间单身楼的房子！” 谢宇冷笑，“没有！” 盛晓菲就知道是这么个结果，拉了拉赵明的手，“算了！” “算什么算，谢主任，我再问你一次，有没有房间！” 谢宇哼了一声，硬气道：“没有，你咬我？” 不咬他，拿起桌子上的座机给书记打了个电话过去，“书记，我赵明，医务室新来的盛晓菲是不是解决一间单身楼的房间，空置那么多，随便给一间就行了。” “这有什么？你带小盛去选一间，工会关心员工也是份内工作，选好了让谢宇拿钥匙开门就行了。” “谢谢书记！” 挂了电话，赵明问脸青的谢宇，“要不要我请书记再给你打个电话？” 谢宇眉毛颤了好半天，指着赵明道：“你给我等着，赵明，有你哭的时候。” “走着瞧，看谁哭！” 扔下一句话，赵明拉着盛晓菲就往外走，霸道的样子令盛晓菲怦然心动，好帅好帅。 以前盛晓菲最讨厌就是赵明跟人打架，觉得他就是个流氓头子，现在到了单位，他还是这么流氓，但是真的好帅吖。 送盛晓菲回了医务室，“你昨天脑子进水了？你去给谢宇发东西，让他将就就把你给办了？” 盛晓菲脸一红，“没有，我只是想找个理由去跟谢宇要间房，谁知道他是个禽兽。” “长得记性吧！” 盛晓菲点点头，“赵明，你为了我得罪了谢宇，以后怎么办？” “是啊，我为了你牺牲这么大，你是不是得表示一下？” 听到赵明的话，盛晓菲的脸血红，轻轻地问，“你想亲哪儿？” 第93章 机会 赵明一直盯着盛晓菲看，她好像知道了，随手拉上屏风。 “你干什么？光天化日你干什么，你别吓我！” 看到赵明惊慌的样子，盛晓菲羞臊地扑过去捶赵明，粉拳带胸顶，弄得赵明好僵硬。 “好了，好了，别闹了，我帮你把避孕的事解决了，你到时再报答我也不迟。” 盛晓菲站直了，担心地问，“你得罪了谢宇，真的没事吗？” “你应该担心他有没有事，迟早我会踩到他的头上去的！”赵明自信满满地说了一句，“去选一间房间，看上哪间告诉我，我去找谢宇拿钥匙。” 盛晓菲点点，开心坏了，心里满满的都是赵明的好，回头再想想学生时代，赵明除了喜欢占她便宜之外，也没有别的毛病，他长得帅不说，还经常帮助自己，这么多年了，没想到又成了同事，这不是缘分是什么？ 盛晓菲赵越想，心中赵激动，她知道自己喜欢上赵明了，再一想到方圆时，就像一盆冷水从头给她泼了下来。 赵明回了办公室，胡耀光已经等了很长的时间。 “小赵回来了，来来来，快喝口茶，这可是夹江那边带过来的好茶叶，水清味甘，尝一口！” 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胡耀光这次是真怕了。 “胡叔，书记和站长之间的事你就别跟着掺合了，他们现在是捡什么打什么，你说你不是送上门去当炮灰吗？” 胡耀光赶紧点头，“小赵你说得对，我是老眼昏花，看不清形势，以后小赵你还得多多提点，你看看这工会当中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吩咐我做就行了。” 赵明摇头，“胡叔，你不用这样，吩咐更谈不上，你是主任，又是长辈，于情于理我都敬重你，这样，以后凡事我们商量着来。” 工会主席不管事，主任没能力，书记把工会大小事直接交给了宣传干事，从今往后工会就是赵明一人做主，胡耀光如果连这一点都看不明白，不如回家养高血压。 赵明的目标远远不止一个工会，借助基层工会的工作多样性，可以做的事情太多，以后的发展方向其实也可以由自己掌握。 一个胡耀光而已，赵明不会去跟他较真，只要他不跟自己添堵，之前的事情完全可以当作没有发生过。 一个办公室里和和气气的当然最好！ “赵明你在啊？正好，快跟你胡叔叔认过错！” 赵永远突然来了工会的办公室当中，进门就给赵明添堵。 赵明真是多余一句话都不想跟他这个糊涂爸说，胡耀光一把拖住赵永远。 “老赵老赵，你别闹了，这件事从头到尾错都在我！” “怎么就在你呢，赵明管你得叫一声叔叔，长辈怎么会有错……” 胡耀光都快哭了，在赵明冷笑的时候，他跺脚大叫道：“老赵，你要是不明白，就别瞎添乱，刚才如果不是赵明护着我，书记就让我滚回家了，现在我主任的位子保住了，不过书记让我以后都听赵明的，你还不懂吗？这是提拔重要用，以后工会的大小事都得赵明点头。你让他给我道歉，道什么歉？你真是急死我了？” 赵永远听得糊里糊涂，“什么，让你一个大主任听他这个毛头小子的？鬼扯……那也不行，他是晚辈，书记这不是胡闹吗？” 赵明哼哼一笑，“爸，你这些话可以到书记的办公室里去说。” “小兔嵬子你什么态度，有你这么跟爸说话的吗？我看你就是欠收拾。” 赵明走到赵永远的面前，把脸伸过去，“要不要再来一巴掌解解气？爸，你这么多年送了这么多礼，在你们集采办为什么一直就跑腿，你没想过为什么吗？尊重是你胆小慎危就可以换来的吗？爸，别闹了，你们集采办的糊涂账最好清理一下，要不然过一阵子查下来，你恐怕得背黑锅。” 赵永远听得头皮一麻，赵明是不是知道点什么了？心里突突地跳，紧张地看了赵明几眼后，“你妈知道错了，什么时候回家？” 赵明哼了一声，道：“好能知道错？连相亲这种事都能被她用来当要钱的法子使，她这辈子没救了。至于你，连认错的勇气都没有，还把妈扯出来当借口，回去干什么？爸，快走吧，我手里还有一堆事情要做呢，不然交不了差，你到时候又得领着我去给人家一个个地认错道歉了。” 赵永远老脸一红，再待不下去，动了动嘴皮子，含在嘴里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赶紧走了。 小时候在外面打架，只要别人的家长带个门来，赵永远从来不问原因，抓着赵明就是一顿暴打。后来是赵永远主动领着赵明去登门认错。 没想到长大了参加工作，还要受这份委屈，嘿嘿，真特么的无话可说。 “赵明，那个……我……” “别放在心上，胡叔，这不是你的问题，我们家自己的事！” 赵明把从书记那儿拿过来的活动通知递给了胡耀光，“看看吧，今天下发的通知，供应站要出几个节目，到时候要参加矿区的文艺汇演。” 胡耀光一下来了兴趣，“好事啊，几年都没有搞文艺汇演了，对工会来说肯定是好事一件。” “胡叔，你以前……嘿，不是混吗，怎么说到这事，这么激动？” 胡耀光也不怕赵明笑话，“站长不让工会动，谁敢动？再者说，过去几年一直也没有大型的活动，小打小闹的不参加也没人说什么，但是这次不一样，大型文艺汇演传递补的信息是什么呢？好这一口的领导上台了，矿区的大型文艺汇演一定会请局里的头头来观看。要是供应站大放光彩，这对我们工会不是天大的好事？” “你怎么就这么肯定我们供应站一定会大放光彩？” “女人多啊！” 胡耀光算是把问题点破了，供应站基本都是一大帮子女人在工作，男人们都在一线队伍，三个女人就能成一台戏，这一群女人凑一块，什么花样弄不出来？ “赵明，我也不怕告诉你，工会平常很干，不过一到搞活动的时候，油水就特别的多，只要是上面批的，要人给人，要钱给钱，那真是一点都含糊，这次说不定又得赚上一大笔了！” 胡耀光敢当着赵明把话说得这么露骨，说明这样的风气早就成气候了。 赵明不认可，但他改变不了什么。他满心想的都是，如果节目出彩，对自己的影响有多大呢？这可是个天大的机会，把握住了，前途无忧！ 第94章 要用自己领 赵明和胡耀光正商量着活动的事，蔡小晴提着个袋子回来了。 “咦，你们俩怎么打得火热了？” 胡耀光打着哈哈，“蔡主席，咱们是一个办公室的，凡事不得共进退？” “呵，不错，老胡，你能有这种觉悟让我感动！” 嘴里的话对胡耀光说，眼珠子却不住地在赵明的身上滴溜溜地转，死冤家，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像胡耀光这种老油条居然对他恭恭敬敬，这可是我都没能办到的事情呢！ 蔡小晴对赵明的喜欢与好奇越发强烈，听到赵明把国庆活动通知说出来时，先是一喜，然后再也高兴不起来。 赵明从她的表情都能猜到她的心理判断。 “胡叔，你先想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下午我们一起开个会可以讨论一下，看看这个活动怎么搞比较有可行性，同时也可以让工会这次做出成绩。” 让蔡小晴惊讶的是，胡耀光居然满心欢喜地点头，“好，我们下午开会的时候好生讨论。” 转眼又到中午的午饭时间，赵明照常和蔡小晴分开走，吃完饭之后在活动室相聚。 赵明进了活动室，轻轻推开了器材室的门，蔡小晴拍了拍身前的位置，赵明刚坐下，蔡小晴就像蛇一样地盘了上来，咬着赵明的耳朵，呼着火热的气，“坏蛋，想姐姐没？” “想啊，你不在，我还……嘿嘿！” 噗…… 蔡小晴笑喷，“坏蛋，以前你没我的时候，你还不是一样自己？好啦，姐回来了，放一天假得回娘家看看，你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 说着，蔡小晴从床头拿过早上提回来那个袋子，然后打开，从里面拿出来一个公事包。 “送给我！” “啊？这个，小晴姐……我怎么能收你的礼物，这个包是真皮的吧，这么贵，不敢收，也不能收。” 蔡小晴黑脸，“你敢占我便宜，不敢收我的礼物，这叫什么话？你要是不收，我就送给李小华。” 赵明一把抢了过来，“给他，不如给我！” 刚刚好，赵明的醋意让蔡小晴有了满足感，那么她买这个包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赵明把包拿在手里，爱不释手，“小晴姐，很贵吧？” “你喜欢就行，管它贵不贵，姐算是看出来了，你将来非池中物，以后得经常出去办事，如果没有一身好行头，面子上也过不去，本来说给你几身衣裳，可是你不在，我怕买回来也不合适，下次我带着你一起去。” 赵明听得心里感动，摇头道：“不，姐，我不能再收你的东西了，下次换我给你买。” “傻小子，跟我分这么清楚？” “必须得清楚，我是个男人，男人就得像个男人样。” 蔡小晴美目一转，“我就喜欢你这个男人样，赵明……我也想你了，两晚没睡好了，你得补偿我……” “嘿嘿……小晴姐想我怎么补偿？” “爱我……” 蔡小晴这个平常霸道的女人喜欢征服，可是遇到赵明，才知道当女人可以这么疯狂，就像此时，她可以叫他老公，怎么叫都行。 嘿嘿，这就叫老公了？赵明心中得意，中午好好补偿了蔡小晴一番，走的时候，蔡小晴还没起来床，就算起来了，还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做。 从活动室出来后，还没到上班的时间，赵明觉得还早就到停车场后边废旧库捡了几块烂木板，去仓库时锯锯敲敲后，做出一个木箱，就像信箱一样。这才去了材料库。 “咦，你怎么来了？” 赵明一看方圆，马上就说，“昨天你吃了我的小龙虾，还没有报答我呢，我专门过来亲你的小嘴儿。” “讨厌，你成天到晚满脑子就是这些东西，坏死了。” 看到方圆扭扭捏捏地转过身去，赵明抱着她，方圆才挣扎了两下，就对赵明百依百顺，喘着粗气哼道：“讨厌，你坏死了，一会儿被人看到了。” 赵明嘿嘿坏笑，“昨天晚上好开心啊，可惜你醉了。” “啊……”方圆娇躯一麻，嗔道：“晓菲还在旁边呢，你怎么能那样？你不怕她看到吗？你好坏！” “好坏，你明明很高兴，哇，你怎么这么烫，生病了？” 方圆重重地点点头，脖子贴着赵明的嘴慢慢地磨擦着赵明的身子转过身来，撕扯着赵明的衣领，咬着赵明的下唇，全身发抖，“菲菲说，她说，生病了就应该打针，打针好得快？” “你管它叫针？” 方圆羞得脸红，“赵明，你别讨厌，我很难受……” 赵明笑了笑，“我也很难受，不过马上上班了，被看到就不好了，乖，快帮我去领几样东西。” 方圆狠狠地咽了几口口水，才照赵明的话把他需要的东西都给领了出来。 赵明又亲了方圆两下，这才提一袋子东西和木箱回了办公楼。 废旧的报纸铺在地上，把就木箱子也摆在报纸上，刚才领的喷潦拿出来呼呼呼地喷成通体蓝色，然后两颗水泥钉在医务室的门口咚咚咚地敲进砖内，再把箱子往上一挂，领来的锁也挂在上面。 这个时候，盛晓菲睡了午觉揉着眼从医务室里走了出来，大发起床气，“你讨厌死了，大中午不睡觉敲什么敲？” “你没穿！” “啊！” 盛晓菲怪叫一声捂着胸进屋去半天才出来，连起床气都消了，看着墙上蓝色的木箱，满是好奇。 “这东西到底用来干什么的？” “把避运的东西拿出来！” 盛晓菲红着脸，低头赶紧把避运套拿了出来，赵明二话不说就把它们全都放了进去，下面有个小口子，正好一次可以拿一个，这个设计把盛晓菲给看乐了。 “赵明，你真是个天才，这样就不用我去挨个发了吧？” 盛晓菲的心突突直跳地说道：“你怎么干啥都这么厉害？” 赵明得意地笑道：“那是，我本来就很厉害。” 眼神在盛晓菲身上打转的时候，盛晓菲都快燃了，流氓，肯定没想好事，奇怪，我为什么这么在意他的想法，而且想如了他的愿呢？ 第95章 拿报纸 “哟，大中午的不休息，在干什么呢？” 赵明看着陈玉梅扭着腰甩了过来，招招手，“正好，玉梅姐，你来看看盛晓菲让我做这个领取箱怎么样？” “什么领取箱啊？” 走进一看，眼前一亮，“行啊，妹妹，都知道把它们放这个里面了，谁要用就自己来领，可以可以，这个主意好。还是妹妹的脑子灵光。” 盛晓菲摇摇头，“都是赵明的主意。” “赵明，你对盛蓝菲挺上心的嘛，是不是喜欢人家，要不要我给你做个媒，我看你们俩挺配的呢！” “玉梅姐……” 盛晓菲偷偷看了看赵明，嗔了一声，陈玉梅笑着摆手道：“好好好，不开玩笑，晓菲，你这件事干得漂亮，值得表扬。我先上楼去了！” “别急着走呀！”赵明叫住陈玉梅，“你不能把所有的事情都交给盛晓菲吧？计生人办不是有计划生育宣传单吗？弄一张，装框里钉在箱子旁边，看起来正式，又起到了宣传教育的作用。” 啪！陈玉梅一拍手，冲赵明竖起大姆指，夸道：“还是你脑子好使，我这就去准备。” 等陈玉梅走了，盛晓菲低头吸咬着下唇，哼道：“谢谢你，赵明。” “记账记账，到时候我一起讨回来，嘿嘿嘿……” 看到赵明不怀好意的笑容时，羞死了，“对了，房间我就选方圆的旁边吧，以后你经常来给我们做饭吃。” “成啊，再多喝几杯，然后我就把你俩往床上一摆，嘿嘿……” “坏蛋！”盛晓菲骂了一声，躲进医务室，背抵着门，心砰砰乱撞，兴奋得都有感觉了，心想，他这么流氓，我还这么想跟他睡，难道我也是流氓，女流氓？ 越想，心越慌！ 赵明刚回办公室，蔡小晴才退下的潮色再起泛起，肿胀感还没在，不自觉地翘起腿来夹得紧紧地，生怕什么跑出来了一样。 “来吧，开个会，我们具体讨论一下供应站能出个什么节目。” 蔡小晴一招呼，赵明和胡耀光马上就靠了过去，这时，桌上的电话响了。 赵明一把抓起来，就听到妖里妖气地声音给自己的耳朵挠痒痒，“赵明在吗？” “我是赵明，丽莎姐，有什么事？” “咦，小赵耳朵挺好使！” 赵明心都快酥了，暗想，老子还有更好使的家伙，早晚让你尝尝味道，嘿嘿笑道：“丽莎姐快说吧，别逗我了。” “上来拿报纸，赶紧的！” 赵明跟蔡小晴说了后被白了一眼，笑咪咪去账务室了。 门大开着，段丽莎的脚举得高高的，正把一双长筒袜往腿上套，姿势撩人，赵明咕嘟咽了一口口水，“丽莎姐，你不怕被人偷看吗？” “呸，除了你个不要脸的还有谁敢偷看我？”段丽莎根本不怕赵明看，反而有了些兴致地说道：“我好看吗？” “嗯嗯嗯，你这个长筒好看，薄薄的透透的，有什么名堂吗？” “滚！”段丽莎扫兴地把腿放了下来，嘟着嘴，“让你夸人家的腿，谁让你看袜子啦，讨厌！” 赵明舔了舔嘴，“不对，袜子再好看也得看看穿在什么人的腿上，如果穿在一头猪身上，我看它干什么？不对，我还是得看，猪都会穿长筒袜了，这得多稀罕啊？” 噗…… 段丽莎笑出了声，不过想想不对，“死小鬼，你敢骂我是猪，我咬死你！” 段丽莎飞身就扑了过来，得亏赵明腰好，要不然段丽莎这体重换了别人腰都得断。 一把接住段丽莎，看着她张嘴朝自己的脸上咬下来的时候，赵明的嘴一下子就杵了上去。 “唔……”段丽莎的嘴被堵死的那一刻，她本来想退的，可是……赵明真的好会亲，她一下子就忍不住了。 赵明心中她笑，这个骚货果然是一点就着，赵明眼珠子瞪得大大的，看着段丽莎闭着眼睛投入的样子，心里得意。 段丽莎根据她多年的经验，赵明绝对是最壮实的，怎么办？ “啊……死家伙。”只挣扎了一下，突然抬起眼皮，羞怒地瞪上一瞪，马上换上了求饶的样子，带着哭腔，“走吧，提前下班，去我家。” 赵明知道不能再玩了，赶紧把段丽莎放在椅子上，“上班呢，严肃点！” “少来！”段丽莎不老实地哼道：“死小鬼，怕啦，刚才怎么不怕！” “你凶你凶，我惹不起你，丽莎姐，放过我吧！” 段丽莎拉着赵明往跟前凑，再往前都能闻到大海的味道了。 “知道怕了，快夸我的腿！” “好看，是我见过最有魅力的腿，粗壮有力，我喜欢得很。” “哈哈哈……”段丽莎笑得花枝乱颤，“死小鬼，真不知道你是夸我，还是骂我。” “丽莎姐，放下来吧，你这是让我向站长战斗过的地方行注目礼吗？” 段丽莎捂着裙下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坏蛋，你真是坏死了，你说说，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有意思呢，好了好了，放过你了，拿去吧，报纸！” 接过矿区报，自己写的文章就登在头版，最大的标题，赵明一阵热血，听段丽莎媚声说，“赵明，真看不出来，你这一手文章写得这么漂亮，你可是把站长气得够呛，知道为什么是我让你来拿报纸吗？因为站长很不高兴！” “这有什么不高兴的，都是工作，如果站长不高兴，我就让他高兴吗？” 赵明想了想，说道：“丽莎姐，你的声音这么好听，唱歌肯定很不错。” “咦？小鬼挺有眼光，姐姐唱歌可是一把好手，什么时候唱给你听听？” “不不不，你别唱给我听，我觉得你应该唱给全供应站的人听，不然的话，太浪费了！” 段丽莎的目光一挑，“打什么鬼主意呢？” 赵明摇摇头，“先卖个关子，等事情定了再告诉你，反正肯定是好事。” “回来，死小鬼……” 看到赵明拿着报纸跑了，段丽莎想追，却发现两腿有些软，走了两步，看了看外面没人，关上门反锁起来，心中发颤，赵明怎么会这么壮，以前没碰上真浪费。 第96章 鬼主意 赵明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带进来的香水味就让蔡小晴猜到他们开始一定摸摸搞搞在一起了，要不然怎么可能有这么浓的香水味呢？ “她叫你过去干什么？” 赵明扬了扬手里的报纸，“站长特地让段丽莎给我的，传达一种态度，站长很生气？” 蔡小晴抓过报纸一看，掩盖不住笑，“写得这么好，还放在头版上，李小华不高兴也是正常的。对了，我刚才也想说这事呢，供应站要出节目，李小华不支持的话，这件事可不好办。” 有了蔡小晴这话，胡耀光的胆子也大了起来，“蔡主席说得是，工会这一块，站长历来是不怎么支持的，如果要排节目，肯定就得用到各岗位上的人，站长一句耽误生产为理由不放人，我们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所以，蔡小晴和胡耀光同时看着赵明，后者一脸苦笑，“你们俩看我干什么，一个主席一个主任，你们总不能指着我来出主意吧？” “废话，不指着你指着谁，你来工会这才几天就干出这么大的成绩来，贺建勇这么挑剔的一个人能把这个活动交给你，那不就是看重你的能力吗？” 蔡小晴一本正经，美目在赵明的身上打转，就她个人而言，她肯定是希望这个活动能成事的，如果自己能够参与其中的话就好了，不过就目前看来，要想办成，很难！ 所以蔡小晴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赵明的身上，这小子鬼点子多，不知道有没有办法。 赵明突然诡异地笑了一下，蔡小晴和胡耀光都看出了些名堂来，马上叫，“有什么主意快说出来，卖什么关子？” 赵明也不绕弯子，“小晴姐，站长以前不让工会搞活动是因为上头的压力，可是这次矿区要大搞，站长没理由再拦着，我们要做的不是让他同意，而是要让他痛快，只要他痛痛快快地参与到这个活动当中来，支持我们不就成了应该的事情吗？” “参与？他怎么参与？他连个屁都不会。” “不会不要紧，你不是也说要投其所好吗？站长喜欢唱歌，所以我打算在全力排节目之前，在供应站内部先搞一个唱歌比赛。” 啪！ 胡耀光一巴掌甩在桌子上，痛得跄牙，猛搓一阵之后，才给赵明竖了根大姆指，“好主意，蔡主席，赵明这个主意绝对算得上一个妙招了，站长喜欢唱歌，绝对喜欢。” 蔡小晴和李小华结婚这么长时间，她怎么可能不知道李小华喜欢唱歌这件事？ “可是，就这么让他参加，他肯定不干！”蔡小量很肯定。 赵明有点为难，欲言又止，蔡小晴瞪着赵明，“憋什么坏呢，赶紧说出来。” “那个……可以让段丽莎去劝站长，如果他俩合唱一曲的话，这事就算成了。” 这是什么鬼主意？蔡小晴憋着一口气，脸都黑了。 胡耀光知道点内情，这事他插不上手，溜了，“那个，蔡主席，我家有点事，要先回去……” “去吧！” 胡耀光出门的时候把门都给带上了，蔡小晴的手一下子伸了过来，拧着赵明的耳朵道：“你是不是要气死我？” “拧吧拧吧，你把我耳朵拧下来算了。” “哟，你还赌气？你让段丽莎去找李小华那个贱男人，还让他们俩合唱，你让我的脸往哪儿搁？” 赵明知道她会生气，所以早就准备好了一套说辞，“连胡耀光这种人都知道站长和段丽莎搞在了一起，还有谁不知道？小晴姐，段丽莎不要脸，你就让她再不要脸一点，让她光天化日下和李小华眉来眼去，供应站的人会看你笑话？他们会说你半句不是？当然是可怜你，同情你，你就是一个苦苦守着丈夫回心转意的痴情女人，这样不好吗？段丽莎说不定能被口水给淹死，李小华是不敢跟你离婚的，你说说段丽莎除了变成过街老鼠，还能得到什么？” 有道理，蔡小晴想通了，“对，段丽莎不是一直想上位吗？我让她上，咦？赵明，你鬼点子为什么这么多？” 赵明脸色一沉，“小晴姐，你怎么不拧我耳朵了。” 蔡小晴一把拿住赵明，“不拧耳朵，拧别的地方……姐刚才太着急了，你别生气。” 赵明哼道：“那你亲亲我的耳朵我就不生气。” 蔡小晴心头一颤，三十几年来还从来没有过砰然心动的感觉，被赵明两三句话给逗弄得就像恋爱了一样，垫起脚尖来在赵明的耳朵上亲了一下……赵明一下子就僵了。 “好弟弟，不生气了，姐错了……啊……” 声音小小的，听得赵明很舒服。 “不原谅，今晚上我要你跪地求饶！” 蔡小晴全身一麻，把赵明搂得紧紧的，“小坏蛋，姐姐现在就能给你跪地求饶。” “不要不要！”赵明抚着蔡小晴的腰枝，认真地说道：“小晴姐，你听我说，唱歌比赛得选一个最好听的歌送去参加矿区的汇演，但是还要有个重头戏，舞蹈！” 蔡小晴不亲了，“舞蹈？赵明你没骗我吧，那么大的舞台我上去独舞，可能太空，压不住场子。” 蔡小晴不是专业的，但是也明白舞台效果有时候比舞蹈本身更加重要，气势上，人多肯定是优于人少的。 “放心，小晴姐，等我解决了段丽莎，这件事我再跟你一个具体的办法，保证让你满意。” 有赵明这句话，蔡小晴的心一下子就稳了，练了这么些年舞，总不能只在小小的活动室里跳，她需要更大的舞台。蔡小晴把自己的舞台梦都交给了赵明，即期待，又激动。 段丽莎是出名的上班晚，下班早，所以赵明也就没有去找她。 下班前，赵明在谢宇手里把盛晓菲的单身房钥匙给拿到了。 推门进去的时候，赵明拿着钥匙在她面前晃了晃，盛晓菲一眼看到，伸手就朝赵明抢了过来。 赵明的手往后一缩，盛晓菲直接撞进了他的怀里，差点没把赵明给撞飞。 奇怪的时，盛晓菲这次没躲，把赵明贴得死死的，让他抱着。 第97章 辗转反侧 “一把钥匙而已，你不用以身相许吧！” 赵明把钥匙给了盛晓菲，盛晓菲还是没舍得从赵明的怀里出来。 就这么贴在他的身上，闻着他的体味，兴奋与冲动让她有恋爱的感觉。 “你好贱啊，人家说不要不要的时候，你不要脸地往上贴！现在人家主动了，你又笑人家……” “主动？”赵明张大了嘴，“那来啊……” “呸，你想得美！” 盛晓菲一下子从赵明的怀里弹了出去，这时方圆下班过来了，“咦，你们俩怎么在一起？” “方圆，你来得正好，我有好消息告诉你，我可以当你的邻居了。” “真的？”方圆一下子拉着盛晓菲的手，开心道：“那我们以后就可以经常在一起聊天，还可以一起做饭啦！” “有赵明在，我们做什么饭，以后让他来做，我们就尝他的手艺！” 方圆听得心里七上八下的，赵明的手艺是好，不过吃他的饭，尝的可能就不是手艺，还有可能尝别的东西。 不管怎么样，这两个女人终于能住一起，开心得忘了赵明的存在，手牵着手去跑着去看房间了。 嘿？就不要老子啦？再怎么也得一人亲一口吧？ 赵明正苦笑的时候，有人在旁边说道：“今晚你总没有事了吧，走，我请你吃小炒。” 一看是文雯，赵明心想，自己的魅力就是这么大，左右躲不过，那就不躲了。 食堂晚上的生意没有中午的好，大家都回家做饭吃。 零散的两桌也都是单身汉，喝酒划拳吹牛比。 食堂又称伙食团，掌勺的姓王，大家都叫他王管家。 把最后一道清炒土豆丝端上桌放在赵明和文雯的面前时，王管家笑得满脸褶子，“快尝尝，好不好吃！” “管家的手艺还用问，我说你别这么看着我们，不好意思吃！” 王管家一巴掌拍在赵明的肩上，“臭小子，好福气！” 这话倒是让文雯的脸红了，见王管家一走，低着头轻轻勾了勾头发，小心问，“星期五晚上相亲相得怎么样？” “这个……怎么说呢，我觉得那个女孩挺喜欢我的！” 无耻？不对，文雯不觉得赵明是臭不要脸，反而像是在说真话，让她有点难受。 “你呢，你对她有好感吗？” 赵明嘴一撇，“我的心思不在儿女情长上，我还年轻，要以事业为重，如果现在把时间都放在儿女情长上，就没有时间忙工作了。” 赵明才二十二吧，事业心这么重？文雯对赵明的上进心很满意，虽然她知道赵明这么拼命多少也是为了当年那个狠心的女生证明自己，让她后悔。 不管怎么说，听到赵明对那个女人不上心，自己就满意了，而且低着头偷偷地笑了起来。 “你偷笑什么，是不是听到相亲黄了你就有机会了？” 文雯脸皮子一烫，抬眼和赵明来了个大眼瞪小眼，含着下唇，抿了半天，“是，我就是这么想的，你满意了？” “这个……文雯，我，我上次跟你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杨科是我哥，我不能对不起他。” 文雯要跟赵明讲清楚，“不，杨科不能当你哥，因为他是我……” “赵明，你这个臭小子不回家在这里干什么？” 文雯被打断的刚刚好，玉华出现在两人的旁边，拍了赵明一把，再冲文雯干笑了两声，马上冲赵明板着脸道：“你说说你这小子，还不回家去跟你爸妈商量一下，婚姻大事差不多都已经定了，你不想想什么时候办事，还有工夫和别人在这里吃饭，我可告诉你，我侄女儿和她妈这个星期之内肯定要来你们家的。” 文雯听得心中一颤，红着脸起身就走了。 呸！不要脸！玉华冲文雯的背影骂了一句，然后坐到了赵明的对面，“你小子，都是有对象的人了，怎么还能跟别的女人勾勾搭搭，你趁早把花花肠子收起来，不然我和你妈合起伙来收拾你。” 赵明刨了两口饭，笑道：“玉华阿姨，我妈是什么人你不知道？文娟是个好姑娘，就别让她来我们家受委屈了。” “小兔嵬子怎么说你妈呢，你妈跟我是朋友是姐妹，看在我的面子上，你妈不得善待这个儿媳妇？” “阿姨，别闹了，上周五才相亲，今天你跟我说是媳妇，这不鬼扯吗，我妈就是拿相亲这事逼我回家，然后可以顺理成章地管我的工资，她不止要管我的工资，赖文娟要是嫁给我，连她的工资都得一块给管了。” 玉华听得一愣，都傻了，真有这么邪乎，还没回过神来呢，赵明就跑了，还丢下一句，“你把请客的人赶走了，这一顿，就你来请。” “嘿，你小子……” “玉华，别走，饭钱没给！” 玉华没追着人，被王管家拦了下来，麻将没开打，先损失十块，出门不利，管它的，给了钱，怎么也得把肉吃了！ 文雯这一晚上都在想一件事情，这是妈妈给我安排的男人，真的非他不可吗？也不是非他不可，不过他给自己的印象很深刻，也许是这一年时间，总能在晚上洗澡的那个时间看到他，养成了一种习惯。再看看他转正之后，如鱼得水，混得风生水起，让多少人刮目相看。 文雯相信自己的眼光，这个男人将来肯定是有大出息的。 婚事定了？不行，不能让他们把婚事给定下来，但是自己又能做什么呢？ 这一晚，文雯辗转反侧，到最后连几点睡着的都不知道。 天亮的时候，赵明从床上坐了起来，蔡小晴一双软柔的臂膀从后面抱住赵明的腰，不老实起来。 “好弟弟，再睡一会嘛，你走了床上都空空的。” 赵明嘿嘿一笑，“可能不是床空，嘿嘿嘿。” “讨厌，死小子，姐原来怎么没看出来你这么流氓呢？” “哇，小晴姐，你在说什么呢，我说的是你的心空空的，想被我填满，你想到哪里去了，明明你才是流氓。” 蔡小晴羞死了，掰过赵明的身体，粉拳啪啪啪地捶着他的胸口，“坏蛋坏蛋，敢逗我，就是你想的你想的。” “是是是，都是我想的，是我坏，我还有更坏的！” 蔡小晴正要开口，嘴一下就被赵明给堵死了，这个小男人连亲她的时候，都可以把她亲得这么激动，亲得这么有感激，舒服死了…… 第98章 柔韧有余 蔡小晴抱着赵明的头，动情得声音发颤，咬着赵明的嘴喊，“不准你像这样亲段丽莎那个骚货。” 赵明轻轻拍打着蔡小晴，“放心吧，不亲！” “也不准她坐在你的身上……” “那还怎么弄？” 蔡小晴撒起娇来，“不管，你是我的……老公，你不准跟那个狐狸精乱整。” 在赵明怀里蔡小晴感觉己都快融化，已经开始哀求，“你是我的，就是我的……” 花了将近一个小时，赵明才把蔡小晴收拾得服服贴贴的，这样的早晨对蔡小晴来说实在太美好了。 上班了，赵明在办公室里把计划一条一条地写出来，到十点的时候，才去了财务室。 “丽莎姐，你在啊？” 段丽莎看到赵明就来了兴趣，“快，进来坐吧，是不是今天打算跟我说说你有什么鬼主意了。” “丽莎姐，你的位子在对面，干什么这样，要是出了问题，你负责？” “哈哈哈……”段丽莎赶紧从赵明的身上站了起来走到对面去坐了下，看到赵明的窘迫，十分得意。但是自己也被逗得有点难受。 昨天晚上老李不中用，她多希望是赵明，不知道能不能凶一点，还挺感兴趣。 “这么早来找我，是不是想我了？” “不敢不敢！”赵明舔了舔发干的嘴皮，像极了色中恶鬼，“丽莎姐，昨天我不是问你唱歌的事吗？是这样，工会打算办一个卡拉ok比赛，所以想邀请你参加，听说你跟站长经常合唱，声音跟百灵鸟似的，又清脆又乱美（骚），如果你和站长答应参加，肯定会让供应站的员工勇跃报名的。” 卡拉ok比赛？这个活动好啊！可是，为什么要跟李小华合唱呢？不行，我要独唱！ 拿定主定正准备开口的时候，段丽莎转念一想，不对不对！得合唱，想想蔡小晴这个死皮赖脸的婆娘就坐在第一排，我跟她男人在台上眉来眼去，不是能把她气死？这样她还能忍住不离婚？ “好，我和站长参加，就合唱，合唱什么？” 看到段丽莎着急的样子，赵明摆摆手，“不急不急，你可以跟站长好好商量。” 赵明眼看着话已经传到，要表达的意思也表达到了，差不多就该回去听信了。 刚要走，段丽莎勾着赵明的脖子，在他的嘴上狠狠地亲了一口，赵明能随便亲吗？狠狠地还击，段丽莎上了火。 “赵明，你……你……” 赵明看着段丽莎轻的样子，甩手就是一巴掌，打完就跑。 “你……”段丽莎追了两步，不行了，脚发软，死小子太招人啦！ 段丽莎是个说干什么就要干什么的人，连忙去了李小华办公室。 明明集采办的两个主任还在里面汇报工作，段丽莎不管不顾地走了进去。 两人一看，主动打招呼，然后相互相了个眼色，“站长，那我们就先出去了。” 看到李小华挥手，两人赶紧出去，顺手还把门带上了。 光线一暗，段丽莎冲进李小华的怀里，“老李，我要参加卡拉ok比赛，你同不同意嘛。” “什么比赛？我怎么不知道？” “工会搞的，我不管，我就要参加，你必须答应，你要是不答应，我……我今天就不走了！” 说着，段丽莎就去撕扯李小华的衬衣，看这个架势，是在办公室就要跟李小华大战一番。 李小华是清楚段丽莎的，这婆娘浪起来，操场上都敢来，赶紧摁住她的手，“好好好，参加参加，我同意了，不过你总得跟我说说这个卡拉ok比赛是怎么回事吧？” “赵明弄出来的，说是为了丰富职工业余生活。” 李小华脸一黑，这个赵明真是越来越把自己当回事了，不请示不汇报，就敢先斩后凑？欠收拾的东西。 “行了，你先下去，我再问问赵明是怎么回事。” 段丽莎搂着李小华的头，在他的额头上狠狠地亲了一口，“老李，我爱死你了，我去选一首我们俩都喜欢的歌，到时候合唱不至于出洋相。” 合唱？这不是找死吗？ 正想把段丽莎叫回来的时候，她早就不见了，算了，如果不同意，耳根子又不清静了，最可恶的就是这个赵明！ 拿起电话给工会拨了过去。 “蔡小晴，你们又在搞什么东西？” “你吼你玛个比啊，我搞什么关你屁事！” 李小华老脸一红，“对不起对不起，小晴，我态度有问题，不过你们工会办事也太不像话了，搞什么卡拉ok比赛，都不报告一声，你们把我这个站长当透明的吗？” “这不是告诉你了吗，就你毛病多。” “你别生气，我知道这不是你的主意，赵明刚来，立功心切，凡事都往上靠，这肯定又是他的鬼主意是吧？你给我把他叫上来，年轻人，怎么能这么急功近利？” 蔡小晴知道李小华憋着火呢，电话一挂就对赵明眨眼，“李小华让你上去，小心着点。” 赵明嘿嘿一笑，大摇大摆就上去了，如果连李小华都搞不定，还搞什么卡拉ok比赛？还排什么节目？ 咚咚咚！ 敲门声才，李小华就开骂了，“给我滚进来！” 赵明进门，反手就把门关了，压低声音道：“站长，你等我走近点再骂，别让人家听见，到时候让书记听见又得说你了。” “说我什么？” “算了算了，不说那些不开心的事情，站长你骂我吧，我擅作主张惹你生气了。” 李小华鬼火乱，却被赵明这一手给堵得发泄不出来，内伤，指着赵明，“你说说你，我特么保你当宣传干事，你就这么对老子，搞什么卡拉ok比赛，你是准备跟贺建勇穿一条裤子吗？” “站长，我冤！” “你哪冤，你说来我听听，就你这点着急着上赶着抢功的心思，老子不知道你，跟我玩心眼？” 你有心眼？哼哼！赵明心中冷笑，脸上挂着委屈，“我能有什么办法，早上被叫到书记办公室，他张口就把胡耀光塞我手下，让胡耀光听我指挥，这是干什么？不是存心跟站长过不去吗？然后把国庆的活动通知给我，让我来操刀，站长，你说说书记这是想干什么？他是想拿我把你给气死。我就知道你会生气，所以想了个反制书记的法子。” 反制？李小华的胃口被吊了起来，很想听听这个反制的法子是什么。 第99章 狡猾 “国庆活动是矿区下发的，站长，你肯定不会愿意跟上面对着干，这事就算我不提，你也会接受。书记这个时候来挑你的火，不就是想一手把活动揽过去，功劳到时候全是他的，然后你就成了那个绊脚石，动不动就给他添堵。站长，你说是不是这么个道理？” 狗曰的，好像有点道理呢！ 李小华心里开始打鼓了，“那你说说，反制的办法是什么？” “我已经告诉了丽莎姐了啊？站长参加卡拉ok大赛，亲自高歌一曲来证明站长对工会活动的支持，还有什么比实际行动更具有说服力的？”赵明一本正经地说道：“卡拉ok啊，站长的最爱，这个比赛一报上去，上面的领导一下就知道是站长主张要搞的，还用多说什么吗？” 李小华一拍手，竖起大姆指朝赵明一比划，“有道理！” 等等，还有哪儿不对，李小华一皱眉头，“不是你让我和段丽莎和唱一曲的吗？” “你？和丽莎姐合唱？丽莎姐这么说的吗？好吧好吧，是我是我，就是我这么跟丽莎姐说的。” 李小华赞赏地看了赵明一眼，算是“明白”了，段丽莎想在蔡小晴面前宣示主权，所以才自己想这么一出狠招，让超明来背锅，行吧，合唱就合唱，反正蔡小晴也不会跟老子离婚，就随便她段丽莎闹啦。 哼！贺建勇，以为老子要跟我唱反调，到最后一个人受表扬，老子挨批？滚尼玛的，想得倒美，老子这次偏偏不反对，还跟你来个大搞特搞。 赵明看到李小华面露得意的神色，知道自己成功说服了他，接着道：“站长，是这样，卡拉ok比赛完了后要选一个最佳节目出来推荐到矿区参加评选，为了保险起见，蔡主席那边还要编个群舞，多一个节目保险一点。” “成，这事你们工会看着办，有什么需要报上来，要钱给钱，要人给人！” 一个是你老婆，一个是你的晴妇，你倒是大方！嘿嘿，老子给你两个女人都睡了，送你一顶漂亮的绿帽子，就问你喜欢不喜欢！ 搞定了李小华，赵明并没有急着去找贺建勇，邀功这种事不能干得太明显，不然会让人觉得太假。 所以从李小华的办公室出来的时候，赵明是垂头丧气的。 这一幕被谢宇看到，转眼就报给了贺建勇。 “这个李小华，分不清轻重，都什么节骨眼上了，还为了一点破事绷自己的面子。” 谢宇还在旁边笑，贺建勇瞅了谢宇一眼，“你笑什么？兴灾乐祸？我说谢宇你最近这个脑子是不是让门给夹了，你是一个快要当副站长的人了，能不能有一点点的大局思想，从全站的角度上出发？赵明被骂了，所有人都怕了他李小华，工会的工作还有国庆的活动谁去搞？是不是你去？” 谢宇被劈头盖脸又是一通训，这个赵明怎么就成命中的克星了？只是碰上他准没好事。 “书记教训得是，我们应该给赵明帮助才对，我检讨，对不起，书记！” 贺建勇哼了一声，抓起电话给工会拨了一个过去，通了后是赵明接的。 “赵明？我书记！” “书记，那个……计划我还在做，明早吧，明早我就给你送过来给你过目。” 贺建勇心想，这小子受了天大的委屈，声都不吭，是条汉子，“行，你慢慢做，我也不着急，遇到什么问题，你不要怕麻烦我，尽管提，我一定给你最大的帮助。” “谢谢书记！” 赵明挂了电话，心想，人为地制造一点难度，会让结果变得更有价值，也会让贺建勇更加地器重自己。 转着笔，继续写计划。蔡小晴偷偷看了赵明一眼，心跳得厉害，男人小是小，可是野心大，处事老辣，关键是床上厉害。不行了不行了，连看都不敢看赵明一眼。 中午下班，这次轮到盛晓菲等着赵明。 “我先吃饭去了，你也早点去吃！” 看到年轻漂亮的盛晓菲，蔡小晴不自觉地拿自己跟她做了一下比较，酸酸地离开。 “你怎么来了，不会是想我了吧？” 盛晓菲抿了抿嘴，“讨厌，谁一天到晚没事就想你，我又不是方圆！” 才说着方圆，她就从篮球场对面跑了过来，差点没把赵明的眼睛给晃瞎。 “你俩约好了，这是准备请我喝啤酒？” “喝你个头！” 一说到喝啤酒，两个女人的脸都红了，骂了一声，盛晓菲这才说道：“帮我个忙，房间昨天晚上打扫好了，中午我就想把被褥什么的都搬过来，我们两个女孩子力气小，所以……” “所以就让我卖苦力！”赵明嘿嘿一笑，“成，既然找到我了，那我就帮帮你，不过你得报答我。” 瞅着方圆在一旁，盛晓菲的心砰砰直跳，要是让方圆知道她偷偷摸摸和赵明做那些见不得人的事，这该怎么办啊？ 三人趁着时间还早，出了大门就拦了一辆火三轮，两个人合适，三个人很挤，那怎么办呢？ 赵明抱着方圆！这才刚坐上去，一阵一阵的热气往外冒。 “坐好了，我要开车了！” 车一动，赵明就感觉自己要断了。 两个女人就在行进颠簸的三轮车箱里被赵明弄得死去活来，几次都差点忍不住，这个小空间的气氛真的妙极了，三人都感觉很享受。 他们刚走，王素芳和玉华就来找赵明，结果扑了个空。 “你看，我让你早点来吧，人都走了！” 王素芳一听，笑道：“没事，玉华，下午他不得上班？” “我给你说，明晚我侄女儿和她妈要上门的，你是我姐妹可得好好招待，让赵明这小子对文娟好一点，明晚要是可以，就把两孩子的事给敲定了。” 王素芳才不管那些事呢，如果能让她掌管了经济大权，比什么都重要。 两人有说有笑地离开时，并不知道在她们后边还有个文雯听得一清二楚。 文雯这下子心时更慌了，怎么办，明晚就要双方家长见面了。 第100章 跟着赵明有面子 文雯几次想把自己和杨科的关系告诉赵明，可是一直都没找到合适的时间和机会，本来中午想挑明，结果又扑了一个空。 这个赵明，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赵明当然在逍遥快活……其实也算不上什么逍遥快活，更像是受罪。 尿了个尿，赵明长长出了一口气，这个方圆，好重，居然就这么让老子交待啦！ 方圆和盛晓菲的情况不会比赵明好太多，从女公厕出来的时候，脸还红扑扑的，带着几分羞涩。 死赵明，动手动脚的！盛晓菲在心中抱怨，实际上她是高兴的。 瞅了一眼方圆，“你怎么了，脸好红哟！” 方圆捂着脸，慌张道：“是吗？可能是刚才太热了吧！” 答了一句，又偷偷地看了看赵明，这家伙不知道怎么样，会不会被我坐出问题了，看他刚才那么痛苦的表情，还是得找个时间问问他。要问这么私密的话，方圆紧张，少不了期待一番。 “我家就是这一栋，有三包东西，上去吧！” 赵明和方圆跟着盛晓菲上楼，家里没人，东西已经打好了包，赵明二话不说抗着包就往楼下走。 两个女人感动，有赵明在就是好，要省去好多事情！ 可是下来之后呢，得想办法把东西搬到供应站去，总不可能走路过去吧。 “我去找个三轮吧！” “别去了，这个时间，骑三轮的都回家叫午饭了。” 方圆左右看了看，问，“晓菲，那怎么办？赵明，要不，你把东西搬到停车场去吧，两点的时候学生班车就到停车场，我们坐班车回去。” 赵明把东西往地上一放，抹了把汗，“来不及，中午不是还要回去收拾吗？坐班车回去赶不及上班，我手里还有很多事要做。” 那怎么办呢？ 两个女人也没有办法了，赵明看了看，就在前面有个小卖部，公用电话摆在那儿，“你们等一下，我去叫个车！” 叫个车？行不行呀？ 方圆和盛晓菲怀疑地看着赵明走到小卖部边用公用电话打了个电话出去，挂了电话，他等了等，电话响了，他再接起来又说了几句。 等赵明回来的时候，盛晓菲忍不住问，“你叫什么车？打个电话就能叫车？赵明，你以为你是当官的？” 赵明笑了笑，“当不当官跟这个没关系，人家拿我当朋友，帮着跑一趟，行个方便！” 二女面露讶色，这么说，车是叫到了？ 车来了！还是个小汽车，好洋气啊！方圆和盛晓菲都激动得不知道说什么了。 黄达从车上跳了下来，就没跟赵明客气，从地上拎起编织口袋就扔到了车上，挥手道：“上车吧！” “黄达，达哥，矿区机关小车队的！” 赵明介绍了一句，方圆和盛晓菲都在车上坐了很长时间，还没从惊讶当中缓过劲，赵明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他只是供应站工会的，怎么一个电话就能把机关小车队的车给叫来呢？而且看司机黄达对赵明有礼有让的，不是一般的客气，赵明是有什么没告诉她们的本事吗？ 一边好奇，对赵明的喜欢也越来越浓了。 “赵老弟，你们是怎么过来的？” 赵明嘴上叼着两支烟，一起点着，分了一支给黄达，“坐火三轮过来的。” “嗨，你给我打传呼，我来接你们多方便！” 赵明摆摆手，“我是没办法，实在找不到三轮，蹬三轮的都吃中饭去了，人影都看不到！” “别跟哥哥客气，以后有什么事，你呼我，只要没出差，我随叫随到！” 黄达也不是个自来熟的人，不过自小在矿工长大，也跟外头的混混一起玩过，那天是矿长亲自让他送的赵明，看到赵明受了伤，他去打听了一下，才知道赵明挨了一刀，极有可能是替矿长挡了刀。 矿长的救命恩人！就冲着这个身份，让黄达二十四小时待命，他也愿意！再看看赵明，为人不骄不躁，待人有礼，一点也没有什么架子，黄达看人看得多了，机关里的年轻人稍有点成绩，尾巴能翘到天上去，赵明就不一样，一看就很踏实。 黄达愿意给赵明跑车，一来是看中他跟矿长这份关系，另一方面，他也是觉得赵明好相处，混个脸熟，交个知心朋友，以后少不了还得求着赵明帮忙。 “达哥，这条路好像不是回供应站的方向！” 黄达从后视镜里看了看问话的方圆，笑道：“妹子好眼力，我们这是去火车站！” 去那儿干什么？ 疑惑的时候，车已经在公路的旁边停了下来，前面不远处就是火车站。 “赵老弟，来来来，吃个午饭再回去。” 赵明不好意思，本想拒绝，想想不对劲，达哥不会也没吃吧，人家帮忙，今天中午这顿饭怎么也得自己来请客，可是兜里刚才买了一包红塔山，就只剩最后二十块…… 准备不充分，结账的时候可怎么办？ “来来来，都坐都坐，你们别嫌这家店门面不好看，它是全涪江最好吃的肥肠店。” 方圆一听，顿时点头，“我听我爸说过，全涪江最好吃的肥肠就在这里，只是听过，还是第一次来吃呢！” “是吧，看来我是带你们来对地方了！”黄达一拍手，叫来老板，“端四碗肥肠，两碗牛肉，一个粉蒸排骨，兑一大碗醋汤！” “好嘞！几位稍等！” 司机就是这样，跑天下，吃天下，哪里有好吃的都知道，轻车熟路的。不过赵明就紧张了，稍稍算了笔账，三块一碗的肥肠，三块一碗的牛肉，三块的粉蒸排骨，碗和汤是不要钱的，已经二十一块了，好在兜里有二十，差一块，到时再让盛晓菲或方圆补一块，还好还好！ 一顿饭吃完，赵明看准时机，想去给钱，黄达看准一把拉住赵明，“别动，你们别动，这顿一定得我请。” “怎么能让你请呢？明明是我们麻烦你，这一顿我来！”赵明把黄达给拉了回来！ “我来！” “我来！” “别争了，我已经给了！”盛晓菲把一张老旧的五十块塞到老板的手里平息了争端。 弄得黄达和赵明都挺不好意思的。 “达哥，今天中午麻烦你了。” 黄达把几大袋的东西放了下来，摇头道：“赵明的朋友，就是我黄达的朋友，以后有事，让赵明给我打个传呼，用不着跟哥客气。” 黄达太会做人了，赵明觉得很有面子，兜里的红塔山死死地摁在他手里，“别推，不然以后不敢找你了！” 黄达拿着烟，打了个哈哈，开车刚走，盛晓菲和方圆偷偷地看了一眼方长，这还是她们第一次坐小车，跟着赵明，尽赶上这些好事，心颤颤的！ 谁不 第101章 浑水好摸鱼 “我爸果然没骗我，刚才那家肥肠真的太好吃了！” 盛晓菲看到方圆手舞足蹈的样子，笑道：“是啊，都被你一个人吃了，看看你都胖成什么样子了？” “人家哪里胖啦？” 盛晓菲没好气道：“你能看到自己的肚子吗？” 方圆一低头，啊地叫了起来，羞羞地嗔道：“菲菲，你讨厌死了。” 两个女人打趣的时候，赵明已经把东西都搬到了房间里，然后从包里拿出两张皱巴巴的十块递给盛晓菲。 “拿着，吃饭怎么能让女人请客？” “女人怎么了？女人就不能请你吃饭？”盛晓菲推了回去，“本来今天中午就要请客的，赶了巧，你帮我这么多次，不用算得这么清楚。” “就是，赵明，你不用跟菲菲算这么清楚，如果你实在过意不去的话，等菲菲收拾好了，就过来给我们做饭吃吧！”方圆在旁边起哄地说道。 盛晓菲轻轻咬着下唇，火热地看着赵明，被他亲舔的感觉明显得很，期待着下一次赶紧来，“我把东西置办齐全了，就买菜，到时候你来掌厨！” 赵明当然乐意地答应，下一次在这里做饭吃，还可以再多喝一点酒，说不定还有更刺激的事情要发生了。 从单身楼上下来的时候，赵明长长地松了口气，一向穷惯了，所以一直比较节约，转正后碰上的事多，花钱超了预算，今天差点就出了丑，以后得汲取教训，再不能这么被动了。 六月三十日，这一年的这一天对许多人来说都是印象深刻的，这天晚上发生了一件非常重大的事情，只不过通迅的不表达导致新闻的时效性受到很大的影响。 直到第二天一大早，消息才传开。 赵明看着莫名其妙的学生哭哭啼啼地上学，挨揍了？看到第二个第三个同样哭得眼睛红肿时，就觉得事情有些蹊跷。 “儿子，上班吗？吃早饭没有啊？” “妈？”赵明扭头见王素芳笑成了咪咪眼，准没好事，“有什么事吗？” “终身大事，文娟……我未来的儿媳妇今晚和她妈要来咱们家，你晚早点回来？” “七一！来我们家干什么，开民主生活会？” “滚，小兔嵬子找打，你结婚的大事，你不得听听人家都有什么意见？听话，下了班早点回来，妈今晚做你最爱的酸菜鱼！” 赵明看着王素芳“用心良苦”的样子，点头答应了下来，不知道今天晚上又得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今天七一，办公室已经接到下午开会的通知，蔡小晴和胡耀光是要去参加的，赵明上午就把昨天的计划整理了一下，然后去了贺建勇的办公室。 谢宇也在，看到赵明，敌意一闪而过。 “小赵来了，怎么样，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书记早，谢主任早，这是我连夜赶出来的活动计划，请书记批评指正。” 贺建勇露出一丝惊讶的神色，拿过来一看，条条款款，活动内容，具体实施办法，参加人员待定，地点、时间、时长、评分标准……一应俱全，把贺建勇的眼睛都看直了。 “卡拉ok比赛？”贺建勇稍有些疑惑，“你能跟我解释一为什么吗？” 赵明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谢宇，贺建勇马上会意，“谢主任，你先回去忙吧。” 谢宇脸皮子一烫，心里暗恨，瞪了赵明一眼，转身出门，还把门给关上了。 “现在给我好好说说吧！” 赵明摇了摇头，满脸坏笑，走到门边，看着贺建勇，一把就将门拉开了，谢宇跌撞进来，差点摔个狗吃屎！ 贺建勇沉吟的时候，谢宇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玛个比的赵明，你让老子这么丢脸，老子早晚弄死你，小杂皮！ 心里暗骂，脸上无辜，“咦？我没带茶杯过来吗？书记，那我先过去了。” 这一次，人真的走了。 赵明把头伸出去在走廊上确定一番后，这才把门给关了起来。 “神神秘秘的，有什么不能当着外人说的？” 赵明冲贺建勇一笑，“不是不能说，是拿不准，所以得私底下请书记批评指正。” “说来听听，卡拉ok比赛和矿区国庆晚会有什么关系？” “是这样，书记，我准备的两个节目，一歌一舞，舞蹈先不说，就说唱歌，既然要在晚会上出彩，那就得挑最好的，怎么挑？用卡拉ok比赛。但是怕站长不支持，所以我就请站长也参加！” “他？哈哈……李小华会参加这个比赛？”贺建勇没好气地说道：“难怪你小子昨天被他劈头盖脸一通骂，他拖后腿还来不及，会参加这个？” “会！而且他已经答应了！” 嘶！ 贺建勇眉毛都跳起舞来了，“他怎么可能答应，怎么可能？” “因为书记！”赵明为难地说道：“书记对不起，我狐假虎威了，我告诉站长，书记负责工会工作，这次是整个矿区层面的活动，平常小打小闹没关系，大事大非上不能犯错误，书记一生气，到时拉他去矿区领导那里评理，到时候就算他站长有一百张嘴都解释不清楚。” “然后呢？然后他就答应了？” “怎么可能，他火一下就上来了，骂我，狠狠地骂我，都快跟我动手了。”赵明委屈地说道。 “狗曰的李小华，为难你算什么本事人，有本事冲我来，今天下午我正好拉他到大书记那里去评评理。” 这怎么行？赵明不慌不忙地摆摆手，“站长发发脾气，也就是找个台阶下，最终我告诉他，书记着眼于大局，安心于工作，只想让供应站越来越好，关键时刻，大家拧成一股绳……我还告诉他，我特地给他选的卡拉ok比赛，就是因为他喜欢唱歌，就当是自己玩高兴了……” “哈哈哈……”贺建勇好久没笑这么开心了，“好小子，好小子，李小华顺毛狗，只能顺着捋，你算是投其所好了！” “书记，你不怪我借你的威名胡作非为吗？” 贺建勇大手一挥，“你这叫胡作非为？你这是帮了我大忙了，好小子，我要表扬你，好好地表扬你，今天下行开会，我可是有得说了。” 赵明心中轻轻一叹，这两位斗死斗活的，浑水摸鱼果然要容易得多。 赵明又把卡拉ok比赛的事细细地和贺建勇解释了一遍，听得贺建勇连连点头，不管赵明说什么，他都满心欢喜地答应，看得出来，他这是把赵明当得力的帮手了。 走到这一步，赵明终于觉得自己有一些底气！ 第102章 小金库 “好，就按你说的办！” 赵明的计划，贺建勇全部都同意下来，“你回去再抄一份，我下午带着它去开会，就我们这个工作效率，不得被矿长和大书记好好表扬？” “都是书记领导有方！” “别跟我谦虚！是你的功劳那就是你的，你自从转正之后，所有的工作交到你的手里，完成得怎么样，大家有目共睹，谁都抹杀不掉你的功劳。”贺建勇拍拍桌子，“你好好干，宣传干事已经是干部了，下一步挂职还远？” 这话……听听就行了！赵明不会被画大饼的话冲昏头脑，没到自己包里的东西最不真实。 赵明沉着冷静，低头道谢，突然又道：“不过书记，还有件事我得请你给点意见，就是比赛的评分标准，站长唱歌，那个……实在是有点不好说，但是让他陪玩有点说不过去，按我们定的标准，第一名要送去参加晚会评选，站长拿了第一人可能说不过去，他要是不拿第一，这个……” 贺建勇终归是老油条，当然明白赵明的意思，“给他个虚名不就完了？弄个优秀奖，再弄个一二三等奖，让他得优秀，面子过得去就行了，不然还能怎么样，他还想去参加春节联欢晚会？” 赵明打了个哈哈赶紧回去抄计划了。 贺建勇心中感叹，赵明，小赵，嘿，这小子机灵啊，有本事有城俯，关键是还能跟自己掏心掏肺，不错，招人喜欢，这样的年轻人得争取到自己这边，以后能当大用。 赵明一回办公室，反手一关门，冲办公室里等待半天的蔡小晴和胡耀光叫道：“搞定了，站长、书记都答应了！” “干得好！”蔡小晴大叫了一声，突然脸就红了，昨天晚上她也是这么一直叫的。 “小晴姐，接下来的工作安排就由你来分配吧！” 蔡小晴的脸红扑扑的，暗想，这几天在床上被这小子摆弄习惯了，他想什么姿势就什么姿势，甚至连跪在地上认错都试过了，走下床来，习惯受也摆弄，忍不住地说，“这个活动书记让你来做，你安排就行了，我和老胡都听你的。” “是是是，书记专门给我打招呼让我事事都听你的，赵明，你不用客气，胡叔我别的本事没有，跑跑腿什么的还是一把好手！” 赵明反倒有点不好意思，平静片刻，“好吧，既然两位领导这么给面子，那我就不好意思一回了，小晴姐负责舞蹈，全站的姑娘喜欢跳舞的你可以先摸个底。胡叔，今天下午就算了，你们要开会，明天早上你挨个办公室和基层班组通知，只要有唱歌爱好的，统计一下，报个名，人多人少再做活动安排。” “好，听你的！” “明天我早点来办公室，电话通知不到的，我就亲自去班组！” 对于赵明的安排，蔡小晴和胡耀光非常的配合。 下午开会，习惯是单位上的领导牵头把这帮办公室的干部们带到矿区去吃一顿。 胡耀光提前回家准备去了，蔡小晴勾住赵明的脖子，“干得好？” “小晴姐指什么？” “什么都干得好！” “我还在学习的过程当中，以后会干得更好的！” 天呐，现在都干得这么好，还要学习？那以后得干成什么样啊？蔡小晴全身发麻，想想就流口水，有点不老实。 赵明冲动了，“姐，我怕！” “怕什么，走，去活动室，横竖就两件衣裳！” 赵明嘿嘿一笑，“小晴姐马上要去开会了，别逗我了！” “好啦，放过你，晚上姐再好好爱你……” 蔡小晴觉得自己已经离不开赵明，完全被征服。 “姐，胡叔平常干什么都不积极，今天怎么跟吃了药似的？” 蔡小晴摸了摸赵明的脸，“傻弟弟，这个你就不知道了吧，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供应站各科室都是油水部门，唯独我们工会不是，因为李小华不让搞活动。” 赵明听到这里就算明白了，搞活动就得要经费，有经费就有油水，再简单不过的道理。 “其实工会也有自己的小金库，钱也有一些，不过没有发的由头，这次不一样，要搞活动，就可以拿出来分一分了，明天就发。” 赵明疑惑道：“这样合规矩吗？” “有什么不合规矩的，你以为那些班费和平常聚餐发东西的钱都是哪儿来的？都是站里小金库里的钱，不光站里有小金库，各科室也有，或多或少，逢年过节的不得给职工表示一下？” 赵明这才知道，原来各科室都这么肥，不过想想这的确不是一件不合规矩的事情，只是大家都这么干，所以也就把它变成了一种潜在的规则。赵永远明明把钱都交给了王素芳，自己总还是能存上一些，这些应该都来自于集采办的小金库，赵明恍然大悟。 “想什么呢，快跟姐亲一下，我要去矿区了！” 蔡小晴垫起脚尖，在赵明的额头、鼻尖各亲了一下，然后才轮到嘴，换着花样地亲，缠绵在一起很久很久，这才不舍地离开。 办公室里没领导，从上到下几乎都下班了，对他们来说，下午都可以不上班，等于放了大半天的假，谁还会把心思放在工作上？ 关个门，那声音都能在篮球场里回场一大圈，安静得吓人！也让赵明听到了轻轻的啜泣声。 这个时间点了，谁没事还在办公楼里哭？寻着声音，赵明慢慢地走了过去。 成本办应该和财务办在同一间办公室，段丽莎喜欢独立的办公室显得自己特殊，所以把成本办和综合办放在了一起。 文雯是成本员，所以她在综合办里哭得很伤心，是不是失恋了？ 杨科甩了她？就算是警官，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吧？赵明先入为主，接着就想，如果杨科真的不要她了，她又对我有意思，我是不是可以抱她抱在怀里好好安慰一下。 毕竟……文雯是供应站最美的女人，就连哭起来，都这么好看。 第103章 文雯的决定 管它礼不礼貌，赵明推门就进去了。 文雯被吓得一愣，没想到见了赵明反而哭得更伤心了，趴在桌上，埋着头，肩膀直耸。 赵明慌忙问，“怎么了？是不是杨科不要你了？没关系，两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三条腿的男人不到处都是？” 文雯雨带梨花地抬起头来，“你讨厌死了，我不想看到你，快给我出去。” “我不出去，你这么激动，我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要是你一会想不通，从这里跳下去了那该怎么办？” “这里是二楼！”文雯恨死赵明了，平时想跟他多待一下，他躲着，这时候不想看到他，他又死皮赖脸，贱死了。 赵明见她真的难过了，认真地问，“到底怎么了，说出来，看我能不能帮你！” 文雯凄惨落寞地说，“他死了，你怎么帮我？” “谁？谁死了？” 文雯举起桌子上的照片时，赵明的表情也是一僵，再看文雯哭起来的时候，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 我的老天爷啊，就说早上怎么看见一群女生边走边哭，原来是他死了。 不知道为什么，赵明突然也觉得鼻子有点酸，好好的一个大活人，怎么说死就死了呢？ 赵明不知道怎么去安慰文雯，既然不知道怎么说，那就唱吧！ 赵明在椅子上坐了下来，亮出了他温柔干净的嗓音。 “细雨带风湿透黄昏的街道，抹去雨水双眼无故的仰望，望向孤单的晚灯，是那伤感的记忆！再次泛起心里无数的思念，以往片刻欢笑仍挂在脸上……” 文雯在流泪，却显得幸福，她一直听黄家驹的歌，陪她走过了整个的青春，她觉得黄家驹是诗人，只不过用歌唱的方式抒发着他对世界的认知。 原本以为再也没人能够打动她，直到赵明这一开嗓，文雯才知道，黄家驹并没有死，他会永完活在喜欢的人的心中。 “喜欢你！那双眼动人，笑声更迷你，愿再可，轻抚你，那可爱面容，挽手说梦话，像昨天，你共我……” 一曲唱完，虽然内心的伤感没有完全被抚平，但是也没有从昨天到今天一个整个上午的那种难受。 “你也喜欢黄家驹？” 赵明重重地点头道：“他是我的青春！” 这一刻，文雯感觉她的心都要融化了，今天一早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她一直憋着，等到中午人都走光了后，她才痛痛快快地哭出来，心里总算好多了。 “来参加卡拉ok比赛吧，就唱他的歌，当是一种纪念，你唱他的歌一定很好听！” 被赵明夸了一句，文雯抹了把眼泪，抿着嘴，“你都没听过我唱歌，你怎么知道……” “我听过！” “啊？什么时候？”文雯很意外地问。 “你在澡堂洗澡的时候！” 文雯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嗔道：“你讨厌死了，居然……居然……” 赵明赶紧摆手，“你别误会，我没有偷看你洗澡，只是那天你来得比较晚，里面没人了，我就听见你在里面唱歌。” 文雯的心砰砰直跳，偷偷看了赵明一眼，“真的很好听？” “真的，温柔干净，听起来就像羽毛挠痒痒，特别的舒服！” 文雯被夸得面红耳赤，他刚才的表现和现在的样子让文雯在最短的时间做出了决定，这个男人是她的，一定得是她的。 “你今晚不是要跟相亲对象见面吗？在这里哄我干什么？” 赵明本来想跟她说真话，可是一想，她又不是失恋，说太多，反而让她产生非分之想，不好，于是点头道：“对，今晚说不定就要把结婚的事确定下来，我先走了，明天记得跟胡主任报名参加比赛！” 说走，赵明真的就走了。 文雯的眼泪都干了，咬咬牙，心想，他死了，我就要你一辈子都唱他的歌给我听。 拨通杨皎月办公室的电话，人还在。 “喂……” “妈，我蚊子！我决定了，就要赵明当我的丈夫。” “咳……” 杨皎月呛得一口水喷了出来，把白衬都打湿了，赶紧拍了拍胸口，颤微微地跳动着，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挤出点笑来，“怎么突然就做这么大的决定了？不是说再看看的吗？” “没时间了妈，他今天晚上要和相亲对象正式谈婚论嫁，我要当着他们的面跟赵明挑明，不然就没机会了。” 杨皎月的心越跳越快，她应该高兴，为什么这么酸？完了，喜欢上赵明了，那天晚上就不该留他在家里过夜，被他光着搂了一晚上，那种感觉根本就忘不了，杨皎月已经连续好多天做梦，梦里全是赵明。 杨皎月慌乱之间有点躁动，撩起秀发来，半张着嘴想了好久，才问，“蚊子，妈没有逼你，你可以再仔细地考虑一下，有的事也不一定非得强求。” “妈，不是因为你逼我，这些年我看到你的努力，也知道你想做什么，我们家需要一个男人，需要一个扶得起来的男人，我相信赵明就是那个人。也许他现在的心里没有我，不过我愿意跟他先确定关系，再恋爱。之后，我和他会搬回来和你一起住，这样你就不会睡不好了。” “啊……什么？”杨皎月慌了，是害怕吗？不对不对，赵明的情话还在她的耳边回响，每一个字都肉麻得令她发热发烧，他真的要搬到家里来住，那他睡哪儿？他跟文雯睡一张床上。 杨皎月有点难受！ 那么让他们不回来住？算了，还是回来吧，毕竟还是想看到他的。 杨皎月的心越跳越快，不知道还会不会发生以前那些事，颤声道：“蚊子，既然你决定了，妈尊重你，不过由于我职务上的关系，我的身份和你的背景暂时不能公开，你今晚要挑明的话又得需要长辈在场，要不然就让你大舅陪你去吧！” “不用，我让小舅陪我去！” “你小舅？”杨皎月不明白文雯为什么要选杨科，不过反正是一家人，也没什么关系，于是就点头答应了。 文雯激动道：“妈，晚上在家等我，我和他要回来吃饭！” “那个……那个……” 杨皎月想拒绝，今天七一晚上肯定有饭局，可以拒绝的话才到嘴边，怎么也说不出来，满脑子全是赵明的那张脸，脸皮子发烫，有些躁地说，“那好，我等你们！” 第104章 家长见面 这一中午的时间，杨皎月都平静不下来，如果赵明和文雯结婚了，是喜事，但她这个当太母娘的高兴不起来。可是一想到赵明马上要搬到家里来住，心里又是一浪一浪的，很多上火的画面在脑海中闪过。 杨皎月，你怎么能这么不要脸，他是文雯看中人的人，会是你的女婿，你怎么能想着跟他在一起？ “矿长……” 杨皎月猛地回过神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矿长今天是不是不舒服？” 杨皎月深呼吸了几下，调整了一下心情，看着旁边皮笑肉不笑的这个中年男人道：“书记说完了？” “是啊，看看站长还有没有什么要补充的？” 会议已经到尾声，没想到自己发呆了这么长的时间，都怪赵明，还没进家门，就这么折磨人，要是搬过来了，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杨皎月嗓子眼发颤，扫了众人一眼，看到贺建勇在下面“含情脉脉”地看着书记，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 “老贺，你们供应站还有什么问题吗？” 贺建勇干笑了一声，本来打算一会找大书记单聊的，结果被杨皎月点了名，赶紧把一份计划书交了过去。 “卡拉ok比赛？” “是啊，矿长，这是我们站落实国庆晚会而制定的一次活动计划，确定全员参与，确保节目的精彩。” 老不要脸的东西，李小华在心里骂了一声，就特么知道抢功劳，赶紧说，“矿长是不知道，书记前几天弄到工会那个小伙子，效率很高，也很勤快，前天下发的通知，人家昨天就把计划给弄出来了，这样的同志不光值得表扬，还值得学习。” 杨皎月面不改色地看着计划的第一条，完整清楚，活动的目的一眼就能看明白，通过选拔的方式，让国庆晚会的节目质量更高。这倒是个好主意！ “赵明对吗？” 贺建勇和李小华心脏抽了一下，矿长还记得赵明的名字？ “不错，书记看一下吧！” 顺手递过去，大书记拿过来翻了翻，“不错，活动的流程已经非常完整，矿长说写这个计划的叫赵明是吗？来，各单位的都看看供应站是怎以响应矿区工会工作的，传阅一下。” 花了十几分钟，十二科级单位一把头争先恐后，生怕不够积极主动。 “其层干部，就应该有这个这个……赵明这个同志的觉悟，矿长，我提议，既然要搞，那就各单位都搞一搞，就不定什么每个单位出几个节目的硬标准，要是够优秀，你一个科级单位把矿区这台国庆晚会都给承包了也不是不可以。” 杨皎月点头，“书记这主意不错，就按这个法子办，各单位下去之后抓紧时间落实，这个……赵明，都像赵明这样，把计划制定清楚，矿区总工会这边，全力配合一下，后勤保障跟上的同时，还得兼顾生产。” 奇怪了！杨皎月平常不怎么支持工会工作的，今天怎么一改常态了？ 还有这个赵明，什么来头？ “今天过节，机关这边在市里的餐馆里订了几桌，都自行过去！”杨皎月起身，“今晚就劳烦书记跟大家多喝几杯！” 大书记一皱眉头，“矿长不去。” “书记也看到了，我今天的身体状况不怎么好，就免了吧，你们今晚也不要贪杯，慎量！” 交待了一句后，会议就散了。 李小华最大的靠山走了，他觉得无趣，没有逗留。 贺建勇就不一样，跟在大书记的身边，听大书记的指示。 “这个赵明不错！” “确实不错，对铁，敢跟李小华硬着来，心思也比较敏锐，最近几次工作替我在供应站的工会打了个翻身仗。” 大书记听得满意，“那篇头版的文章我看了，有料，既然用得顺手，就可以提拔一下，现在矿区能当大用的年轻人实在太少。” “是，书记，这个小伙子我多盯一阵，找个合适的时机提他上来。” 两人又商量了一阵，有说有笑地走远了。 杨皎月满心都是文雯和赵明两人的事，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想着想着，杨皎月的心又乱了，看了看里面自己的卧室，再看了看文雯很久没睡的床，到时候怎么睡呢？我睡外面？要是起夜碰到他们俩在床上爱得死去活来怎么办？ 不行不行，还是我睡里屋……可是我喜欢光着睡，赵明要是起夜，看见了，那该怎么办？ 杨皎月慢慢地坐了下来，赵明，为什么是赵明？我怎么会对一个小男人这么上心，难道是因为他太壮实了吗？手放在嘴边轻轻地闻了一下，就像还能闻到那股味道，含着手指轻咬吸吮，全身发抖地倒在了床上，冤家……你这个冤家，好难受啊…… …… 王素芳一早就买好了菜，今天的准备显然比前一次要充分，凉菜热菜一上桌，赵永远就说道：“素芳，算我求你，今晚当着客人，别再钱钱钱，我丢不起这个人。” “你丢不起这个人，我丢得起，赵永远，我就问你工资交不交，你要是不交，等人来了，我还提。” 赵永远黑脸，“你这不是趁火打劫吗？赵明的终身大事，你用来威胁我？他不是你的儿子？” “儿子？那是你们赵家的儿子，小兔嵬子，一点不心疼我这个当妈的，他不疼人，你这个当男人的也不心疼人，你就说你交不交吧！” “素芳，我们来了！” 听到这喊声，王素芳不怀好意地笑了，转身就往外走，赵永远可是知道她这个笑是什么意思，一会肯定又是钱钱钱地没完没了。 一把拉住老婆，赵永远眯眼皱眉，满是无奈地叫，“交交交，跟以前一样。” 说着，就把兜里所有的钱一把拍在王素芳的手里，皆大欢喜地出去迎客去了。 “文娟，你来啦，想死了我了，快让我看看，这两天有没有好好吃饭？” 这是龙敏华嘴里那个恶婆娘，看着不太像啊？赖师娘上下打量着王素芳，心中不免反这个热情过头的女人和龙敏华所说的模样做了个比较。 “素芳，我跟你介绍一个，这是我嫂子何玉……” 听到玉华的介绍，王素芳一把拉住了何玉的手，“亲家，亲家好，你们这个女儿长得太标致了，我们那个臭小子真是高攀了。” 这么亲热？何玉受不了，干笑了两声，算是迎合。 “爸，妈，我回来了！” 何玉和女儿回头一看，赵明进了家门，母女俩眼前都是一亮，这小伙子，看着挺顺眼。 第105章 给钱给钱 “小舅，你动作快一点！” 警车才刚停下，文雯就从远处跑了过来，一把将杨科从车里拉了下来。 杨科整理着自己的警服，哭笑不得，“丫头，丫头，你慢点，赵明跑不了。” “怎么跑不了，那个女孩子带着她妈已经去赵明家里了。” 杨科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你怎么说我也是我杨科的外甥女，一点不矜持，传出去，我的脸面还要不要？” “少来，都怪你！如果不是你的话，赵明说不定……说不定早就接受我了！” 文雯的脸红扑扑的，眼里全是羞意，杨科大叫冤枉，“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还说，送我回来的两次都被赵明给看到了，他以为……以为你是我男朋友，所以不敢追我，更不敢接受我！” “什么？”杨科眨了眨眼，然后狂笑了起来，“对对对，也对，老子长这么帅，年轻有为，难怪他不敢打你的主意！” “你还笑，我告诉你，今天要是把他抢不过来，我……我……我一辈子都不理你了。” 文雯的样子是真着急了，真这么喜欢赵明？杨科也觉得这小子不错，拍着腰上的铐子叫道：“抢不回来？抢不回来，老子就把他铐走，他什么时候答应，再放他出来。” 啊？这样也可以吗？文雯咬着下唇想，如果没别的办法，只能这样了。 两人加快步子朝赵明家赶去。 饭菜全上齐了，一直都是赵永远和赵虹父女俩在忙活，王素芳好听的放说尽，让赵很意外，他这个妈今天怎么没有趁火打劫呢？ 何玉是真的看上赵明了，人精神，长得顺眼，这样的小伙子当了她的女婿，再加上宣传干事的工作，说出去，很体面。 何玉都望了今天来的时候，赌咒发誓要说的话，和赵明聊了一会，才发现赵明太招人喜欢了。 “赵明，阿姨看到你，也就满意了，文娟交给你，以后你得好好待她，我就这么一个女儿，你要是欺负她，我可不依！” 何玉的态度就是半真半假地敲打，把自己的期望当成玩笑的口吻来说，这样也让人可以接受一些。 赵明微笑点头，赖文娟害羞脸红，轮到王素芳了，张口就道：“小兔嵬子，以前我管不了你，以后你媳妇来管你。” 何玉听得一皱眉，“亲家，赵明这么乖，应该不用人管吧？” “不用？哼！” 这个“哼”才是精髓所在，赵明心想，亲妈就是亲妈，该来的始终躲不过。 “素芳，有什么话就说，你是赵明的亲妈，对儿子还能有什么不满吗？” 王素芳一把拉住何玉的手叫道：“我是他亲妈，可是我不护短！这小子，从小不学好，偷钱，知道吧，长大还好，自己能挣钱了，可是花起来没节制，每个月都花得一分不剩，哪像个过日子的人？” 完了，还没吃饭呢，气氛就冷了下来。 赵明靠在椅子上，看他亲妈继续表演，“所以我说，这小子要是能找到媳妇，那是老天开眼。” “妈，你怎么这么说老三，别人不知道老三什么样，你还不知道，你是他亲妈，你这么说，心里不会难受吗？” 最先忍不住的是从厨房里挤出来的赵虹，赖文娟在炼油厂的名声很好，大家都夸，这样的女人当她的弟妹，是大好事，眼看着她妈这么一搅合，黄了！这不是得把人气死吗？ 王素芳不耐烦地看了赵虹的大肚子一眼，“大着个肚子，你瞎凑什么热闹，滚一边去。” 赵虹眼睛一酸，低着头被骂回了厨房。 老天爷，对自家的女儿都这个态度，对儿媳妇能好到哪里去？ 何玉一下子想到赵虹她婆子妈的话，警觉了，“素芳也是个真性情，自家孩子有什么缺点倒也是清楚，不过我倒是觉得男人嘛，结了婚慢慢就成熟了，以前花钱没节制不要紧，只要能挣钱，再有个持家的媳妇日子肯定能过得红火。” “嗨，年轻人，都一个样！”王素芳上下打量着赖文娟，“文娟这裙子好漂亮啊，一定很贵吧！赵明这小兔嵬子工作这几年，一件衣裳都没给我这个当妈的买过呢！不过我还是主张年轻人不乱花钱，要我说吧，家里一定得有个勤俭持家的来管钱……” “王素芳，你是不是要疯！” 赵永远出来了，大叫，“老子已经答应每个月把工资交给你，你还闹什么？有客人在，你就不能老实点。” “你看你看，我在这个家就是个受气的命！”王素芳当着外人的面瘪嘴道，“我生了三个孩子，时间都给了这个家，可是奈何挣不着钱啊，所以在家里没地位，要看人的脸色过日子。” “文娟，以后，你得好好孝顺你的婆子妈，可不能让婆子妈受委屈，要不外人就该说我没把你教好了！” 看到气氛这么尴尬，何玉仁至义尽地圆着场。 赖文娟也乖巧地点头道：“妈，放心吧，我会考顺婆婆，也会把自己的丈夫照顾好，管好这个家。” “不不不，你们年轻人会管什么家，你平常这么忙，又在炼油厂上班，家还是我来管，按我说，你和赵明结婚之后，你们俩的钱都给我，替你们存着，以后有个大用的时候，才拿得出来嘛！” 何玉最先变脸，冷笑道：“说到结婚，我得先问问，你们的彩礼准备给多少？” 王素芳脸色一变，瞅着何玉，为难地说，“亲家，这都什么年代了，又不是旧社会，国家提倡婚姻自由，严禁包办，买卖婚姻，这个收彩礼不就成买卖了吗？” 何玉从来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货，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王素芳，我算是看明白了，龙敏华没有说错，你啊，就是个土匪，吃干抹净，什么都想要，什么都得占着。我也就一句话，彩礼得给，一万六千八，一分不能少，而且结了婚，家得交给文娟来管，你骂你儿子我管不着，不过文娟是我一手拉扯大的，很有分寸，她来管家，日子很好过。” 王素芳扯着嗓子就开骂，“赵虹，你说说你个没有的东西在你婆婆家都干些什么不要脸的事，你婆子妈四处说老娘的坏话，老娘的脸都让你们给丢光了。” “行了，王素芳，彩礼给不给，一句痛快话。” 王素芳两手一摊，“你看我，我没钱！” 就在这个时候，赵永远一口答应，“给，一分不少，都给，亲家……” “不能给！” 谁？是谁在这个节骨眼上来添乱？ 门口的文雯气喘吁吁，总算是赶上了！ 第106章 抢婚成功 文雯？她怎么来了，还有……杨科？ 赵明有点昏，文雯这个时候把杨科带过来是什么意思？她不会是喜欢我喜欢得无法自拔，所以要当着我的面跟杨科摊牌吧？ 完蛋了，杨科会不会把自己捶死啊？哎哟，我长这么帅干什么？这不是长相都犯罪吗？ 看着赵明心慌的样子，文雯的脸红扑扑的，虽然害羞，但是为了赵明，她豁出去了。 “你……” “你先等等！”绕开赵明，文雯站到了赵明的身前，认真地说道：“赵叔叔，彩礼不能给！” 啊？ “小姑娘，你是谁？我们两家谈婚事呢，你一个外人凑什么热闹？” 何玉带着敌意对文雯说道。 “阿姨你好，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文雯，去年大学毕业分到供应站来的！” 大学生？想不到这丫头是大学生，关键还长这么漂亮，这年头，大学生的文凭就是一辈子铁饭碗的保证，在西川矿区这样的国企走的就是人事部门，而不是劳资部门，说白了就是干部。 何玉不敢小看了文雯，但是话也不能软，“你是不是大学生跟我们也没关系啊，我们两家谈儿女的婚事，你有事改天再说，别捣乱。” 文雯摇头道：“不，阿姨，你们两家的婚事今天谈不了，如果你们知道我和赵明的关系，还愿意再谈下去，我也不拦着。” “你和赵明的关系，你们有什么关系？”赖文娟的脸色一下就变了。 “我是赵明的对象，我们在一起有一段时间了，所以今天我也是来和赵明谈我们两人的婚事的。” 谁？谁是我对象？我怎么不知道？赵明的毛都炸了，惊恐地看着杨科，“我我我……你你你……” “好小子，不要怕，听文雯把话说下去！” 一屋子的人都被文雯的话给惊到了，反倒是王素芳进了赵明的房间。 何玉气得上气不接下气，看了看赖文娟，再看着玉华，“怎么办，你说怎么办，小姑子，这就是你给你侄女儿介绍的对象，人家都有人了，你这不是让我丢脸吗？” 玉华也急眼了，大叫，“赵明，你个混小子，把话说清楚，你有对象怎么不告诉我们，你要害死我？” 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对相的事，我跟谁说去？ 赵明都快哭了，满心想的都是怎么跟杨科解释，完蛋了！ 赵明说不出话，文雯早就准备好了，一板一眼地说，“你们不要怪赵明，这都是我的主意，那时候我们刚刚在一起，怕感情不稳定，就让他先别说。没想到他这么老实，真的就不说，然后发生了这样的误会，我给大家说一声对不起了。知道赵明要相亲的时候，我开始着急了，我也发现自己是真的喜欢上了赵明，所以今天我要当着赵明的面跟大家坦诚。” “赵明，我们结婚吧！” 噗…… 我……尼玛，谁要结婚？你不能仗着你自己长得漂亮就胡作非为吧？ 赵明的内心是拒绝的，不行，打死我都不能答应，何况答应了真的会被杨科打死。 “你……你这丫头……” “方长……你真的跟她……” 何玉和赖文娟母女俩的脸色难堪，已经挂不住了。 赵虹马上圆场，“文雯，你是个好姑娘，但是终身大事，得父母做主，你这样……” “你是赵明的二姐吧，赵明跟我经常提起你，说在家里，二姐最疼他，二姐放心，以后我会把二姐当成亲姐姐来对待的。” 文雯大方地笑了起来，“我妈已经同意我和赵明的事了，今天由我小舅跟我一起来和你们谈这件事！” 小舅？谁？在哪儿？ 就在赵明东张西望的时候，杨科瞪着赵明道：“看哪里？我不就是他小舅吗？” 你？杨科是文雯的小舅，那么杨皎月就是……就是……等等，老子先捋捋，好乱啊！杨科是文雯的小舅，文雯的亲妈就是杨科亲姐姐，杨皎月是杨科的亲姐姐，那么，杨皎月就是…… 嘶！ 就在赵明面色大变的时候，王素芳从里屋里大叫道：“来啦来啦！” 看到王素芳手里拿着的东西时，有人脸红，有人大骂，赵明直接无语了，这个妈真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啊！ “文雯，这个罩是你的吧？” 文雯偷偷地瞅了赵明一眼，然后小鸟依人地靠在赵明的身边，“讨厌，你怎么也不收好，多不好意思！” 赵明吓得一把将王素芳手里的东西给抢了过来，这下子什么都不用说了。 “呸！臭不要脸，一家子不要脸的东西！” 何玉拽着红了眼眶的赖文娟就走，玉华跟在身后，也破口大骂，“王素芳，你个臭婆娘，老娘把你当姐妹，你这么对我，不要脸……” 一桌子饭菜，还没动呢，人就被这么哄走了。 “妈，你这样太分了！” 王素芳说道：“跟我有什么关系，是你对象把人家气走的。” “人家也是要脸的，你就这么拿着这个……出来，存心给人难堪，这跟抽别人的脸有什么分别！” “你给我滚，我不理你，我跟小文说！”王素芳上下打量文雯，“想当我儿媳啊，可以，以后一家人住一起，你可得好好替我看着赵明，你俩的工资都得交给我来管。” 文雯笑了笑，说道：“阿姨，我的钱，可以给赵明管，他给不给你是他的事。对了，阿姨，我和赵明在一起后不会住在这里，我们要搬到矿区去，和我妈住一起。” “他敢，还想当上门女婿？他不要脸，我还要！” “阿姨，不是上门女婿，是那边房子大一点，我跟我妈在一起也方便一些。以后……以后我和赵明有了孩子，还是姓赵！” 文雯的脸已经红得不像话了，直勾勾地看着赵明，“你同意吗？如果你不同意，小舅会把你铐局子里去！” “同意！” 赵明猛地一点头，锤子才不同意，我特么要跟你妈住在一起了，这不是老子最想得到的吗？这种好事送上门我会不要？皎月姐，小乖乖，我来了，你等我！ 赵明现在满脑子都是杨皎月光着的样子，搂着她睡觉的感觉还没忘，以后天天晚上都能睡一起了，好激动，实在太激动了。 “小兔嵬子，你今天敢出这个门，就当没我这个妈！” 王素芳这话才喊出门，赵明就不见了。 不过，过了几秒钟，赵明又回来了，好儿子，我就知道你舍不得妈，王素芳还没笑得出来，赵明就对赵虹说道：“二姐，我送你回去，免得妈拿你撒气！” 赵虹点了点头，挺着肚子赶紧跟赵明走了，只剩王素芳撒泼的声音回荡在家属院。 第107章 好难选 赵虹第二次坐吉普车，还是警车，沾了弟弟的光！ 对这个将要成为她弟媳妇的女孩，赵虹可能谈不上喜欢，因为她今天的莽撞，会让赖文娟很长的时间都抬不起头来，而赵虹自己，少不了被她婆子妈龙敏华阴损。 但是，赵虹佩服文雯，这是一个为了自己幸福敢于争取的女人，不像她，出嫁前被亲妈摆布，嫁出去了被丈夫摆布，又被婆子妈摆布，这一辈子都没有自主过。 文雯的手赵虹的肚子上轻轻放着，很温柔，她的手好白好嫩，一看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娇女，真羡慕。 “二姐，以后我会和赵明一样疼你。” 赵虹心里暖暖的，“文雯，对老三好一点，大姐和我给地第三拖了后腿，他这些年吃没吃好，穿没穿好，眼看着以后就要过好日子，找你这么个漂亮姑娘，是他的命，也是他的运，二姐真心希望你们幸福。” 文雯倾着身子，不敢抬头不敢看前面，羞答答的，轻轻地点头，“我会对他好的！” 赵明在副驾，歪着头盯着杨科，“哥，你真是文雯的小舅？亲的？” “废话，不是亲的还能是什么？”杨科没好气，“你给我把称呼改了，叫小舅，别再哥哥哥地叫，长辈懂不懂，长辈！” “不要，还是叫哥吧，我叫不出口！” “没大没小的，信不信我收拾你……” “小舅！”文雯生怕杨科来真的，“赵明他习惯叫你哥就叫吧，各交各的，没关系的。” “哟哟哟，这还没嫁人呢，就这么护着，等你俩办了事，还不得事事都向着他……” “小舅，你别说了！” 文雯真的很害羞，赵明在想，怎么跟她说，我其实是想当你爹呢？ 没多久，警车开进了炼油厂的家属院，文雯拉着赵虹的手，“二姐，你多注意身体，有时间多来供应站，如果不方便，我就给你找车。” “不用麻烦，你俩好好的，我会去看你们的。” 赵虹又跟赵明交待了几句，无非就是不要跟妈一般见识，她就是这么个人。 赵明打着哈哈目送赵虹离开，再上杨科的车，下一站就该去杨皎月的家了。 想到杨皎月，赵明的心开始不安分，不知道今天晚上杨皎月会不会留他过夜。 实际上，杨皎月比赵明更不安分，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衬衣长裤的样子，不行不行，太正式了，给人的感觉不好亲近。 脱了衬衣，把凶罩都解了，突然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真的很嫩很粉，赵明他没有骗我，拿捏着自己，始终没有赵明那样的感觉。 脸皮子绯红，暗骂，我太骚了！怎么有惦记文雯的男人？赶紧穿了件背心，然后套了件很少穿的白裙子。 白色连衣裙显得她更加的丰韵，所以在文雯他们回来的时候，赵明就被她饱满多汁的样子给吸引得挪不开眼睛了。 “姐，我的任务完成了，先走了，今晚这么多人，我就不陪你了！” 杨科转头就跑，好几天都没跟女朋友睡了，他也慌得很。 “小赵来了，快进来坐！” 赵明一进门，没烟火的味道，进了厨房笑：“不坐了，还是先把饭菜做上吧！” 文雯知道赵明来过她家，对他的自觉和不客气没有感到意外，但是女儿长大了面对人生大事的时候，在当妈的面前，肯定会不好意思。 “蚊子，下楼去买几瓶啤酒，今晚我们一家人喝点！” 一家人？文雯低低地点头，“妈，你别吓他！” 文雯知道可能她妈要把一些丑话说在前头，赶紧出门去了。 杨皎月就在客气，莫名其妙地就喘不过气了，叉着腰在客厅里来回溜达。 嗒嗒嗒……里面传来切菜的声音，杨皎月鼓起勇气穿过两间卧室站到赵明的身后。 还没开口，就听赵明说，“皎月姐，你穿白裙子真美……” “闭嘴，你别说了！” 杨皎月心里很兴奋，但是得表现得生气，“赵明，你马上就是文雯的丈夫，我就是你的丈母娘，你对我应该尊重，以前，以前的事，就当没有发生过吧！” “以前发生什么事了，我怎么不记得。” “你……” 赵明扭头一笑，放手手里的菜刀，洗了洗手，擦干道：“你生气了，说明你心里有我了，皎月姐！” 杨皎月叹了一声，“赵明不要这样，文雯才是你的对象。” 赵明大度地笑了笑，转身继续做菜，“皎月姐，我不是来给你当女婿的。” “那你来做什么？” “做你的男人！”赵明停了一下子，“只是我现在地位还不够，你放心，我一定会努力成为那个配得上你的男人。” 杨皎月的心猛跳着，他真的喜欢我？我对他也有感觉，其实我知道，我是喜欢他的。可是，真的不可以。 “赵明，你别说了，我不适合你，文雯才是那个适合你的人，她是我的宝贝女儿，我唯一的依靠，你千万别伤害她。” “不伤害她的唯一办法就是告诉她，我不会和她结婚的。我喜欢的是你。” “不要！”杨皎月拼命摇头，“你不可以说，你要是说了她就会恨我，我不要她恨我，我不能失去她，赵明，求求你，千万不要说出来。” 砰！门推开了，文雯在外面喊，“妈，我买回来了。” 杨皎月摸了摸自己的脸，深呼吸了几口气，笑着走了出去，母女俩在客厅说着悄悄话。 这下子轮到赵明头疼了，文雯很不错，勇敢大方温柔。相比之下，赵明又更喜欢杨皎月，成熟懂生活。 哎！怎么偏偏就是母女，脑壳痛！ 等等，我能不能两个都要呢？有了这个大胆的想法时，赵明觉得自己有点无耻，可是也没办法，控制不住！今晚要是留下来住的话，怎么睡啊？ 赵明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开饭！” 赵明叫了一声，把自己麻利做好的三荤两素一汤端上桌。 桌上的酒杯里已经倒满了，一会儿喝了酒，会不会发生点什么事！ 赵明咕嘟咽了一口口水，激动了！ 第108章 冰与火 大盆子里放一块搓衣板，全家的衣服都堆在盆子里，赵虹显怀还早，做家务很危险。把衣服一件件地搓洗干净，还得清洗，还得晾。 等所有的事情做完后，腰背抽筋，一阵一阵地疼。回过头来再一看，龙敏华吐得一地的瓜子壳，还得她来扫。 “赵虹，你给我出来。” 听到不善的喊声，赵虹走了出去，龙敏华身上跟装了弹簧似的一下子从沙发上弹了起来，跟着追了出去。 何玉拉着眼眶红得跟兔子一样的赖文娟，指着赵虹的脸，破口大骂，“你妈什么东西，你们一家子什么东西，看看给我姑娘欺负得，不要脸的一家子，你弟有对象，你早说，早打个招呼，不就没这么一出了吗？你看看我们一家人弄得，日子还过不过？我们全家的脸都丢你们家了，呸，不要脸，你弟弟这个样，你特么也不是个好东西。” 孕妇的情绪波动不能太大，要不然很容会流产，赵虹尽量让自己平静一点，可是眼泪还是止不住地往下流。 龙敏华靠在门框上看戏，瓜子壳乱喷，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存心给赵虹添堵。 “龙姐，我不是对你发火，你千万别往心里去，你来评评理，你儿媳妇的弟弟赵明那个臭流氓明明跟别的不要脸的小婆娘搞在一起，还来勾引我姑娘。那晚回来的时候，赵虹拼命在我姑娘面前夸他弟弟，说那小子踏实，肯干，将来肯定能大官，我信了，我信特么个鬼，这个狗曰的不要脸的东西，一家子都是不要脸的东西。” 赖文娟几次去拉她妈，可是都被她妈把手给甩开了，这么丢脸的事赶上了，她妈不发泄，会疯！ 无助的赵虹多希望这个时候有人替她说话，可是龙敏华却说，“赖师娘，你生什么气，反过来看，幸亏没定，要是定下来再发生这破事，文娟这么好的姑娘不就搭进去了？我们家是摊上了，你们姑娘这么人好，以后有的是好日子。” 赵虹听得鼻子一酸，吸气都在发抖，全身都绷直了，她是自己的婆子妈，这个时候不帮自己说话，还替人家来羞辱自家的儿媳妇，这个理到哪里也是讲不通的。 有了龙敏华的放任，何玉骂得更狠，更难听，龙敏华也时不时的加两句，把火烧得更旺，她看得更开心。 何玉领着女儿前脚刚走，赵虹抹了泪进屋，龙敏华追在身后，“哟，刚才还哭得跟受了多大的委屈，转眼就甩脸子，你甩给谁看，我看你就跟那些卖笑的货没什么区别，表子！” 赵虹咬了咬牙，“妈，我是你儿媳妇，不是你的杀父仇人，你说话能别这么恶毒吗？” “我恶毒，来来来，你跟我说说，我哪里恶毒……” 龙敏华抓住赵虹就是一阵撕扯，头发衣裳……抓哪里撕哪里，赵虹痛得都喊救命了，挣扎时候，龙敏华抓掉了赵虹的一撮头发，跌倒在沙发上。 “嗨呀，你个贱货……”龙敏华站起来就要往赵虹的身上扑，听到开门声，马上倒在沙发上大哭，“救命啊，杀人啦，儿媳妇打婆婆，我不要活了。” 进门的男人看到这一幕，扬手就一记大耳光打得赵虹脑子一片空白，眼前一片白光，撞在门上，然后倒在了地上，好久好久才听到耳边大骂，“我曰尼玛，你还要翻天？打婆婆？我弄死你个贱货！” 骂还不解恨，龙敏华的男人又是几记大耳巴子抽在赵虹的脸跟头上，提着她的头发就把她扔出门去。 不当人！赵虹在这家里从来没被当过人！ …… 酒杯举起来，杨皎月发自内心地祝福这一对即将成为夫妻的小两口。 可是赵明把酒杯端起来，又放了下去，“文雯，我还是决定要把话跟你说清楚。” 杨皎月的心都被提起来了，“赵明，你要说什么，这顿饭吃了再说也不迟。” 赵明知道她担心，可是不解释清楚是不行了，就算不告诉文雯他和她妈之间的关系，至少也得告诉她，结婚是不可能的。 “赵明，把杯子端起来，喝了这一杯，边吃边聊……” “妈，我知道赵明要说什么！” 文雯也把杯子放了下来，认真道：“就算他不说，我也要说明白。赵明，我没有要逼你的意思！家里需要一个男人，你是适合这个家的男人，我不指望你能马上接受我，但是我希望通过朝夕相处来让你了解我，爱上我，接受我，就在这个家里。我们暂时不结婚，理由都想好了，响应国家号召，晚婚晚育，少生优生，你要到二十六岁才到晚婚的年纪，我有四年的时间，到那时，不影响我们分房，不影响我们晋升。有个男人在家里，我和我妈会踏实很多，不用再担惊受怕了。” 杨皎月松了一口气，我为什么高兴？是因为他们暂是不结婚，所以我还有机会？杨皎月全身发抖，不知道是恨自己贱，还是兴奋所造成的。 赵明高兴了，这四年，他可以很好的完成一个当爹的角色转换。 “赵明，你同意吗？” “我同意！” 赵明想都没想，就点头答应了下来。 杨皎月和文雯的脸都红了，杨皎月端起杯子来，“小赵，以后就是一家人了，虽然你没和文雯结婚，但是住在一起，对外，你也是文雯的丈夫，对她好一点。文雯，你也是，赵明是个不错的男人，来吧，我们一家人喝一杯。” 叮！ 玻璃杯碰在一起，三个人各有各的心思。 这个一家人听起来总像一些暗示，杨皎月轻轻地抬起腿来搭在另一条腿上的时候，不小时碰到了赵明的小腿。 赵明好像明白了什么，缓缓地把腿往杨皎月那边靠了这去，接触到的一瞬间，杨皎月全身一颤，感受到他有意无意的动作，毛都立起来了。 胆大的小子，这才第一天进门，就敢这样，长期住下来之后，还不知道会干出什么事来呢，杨皎月应该反感，可是她的腿就像灌了铅一样死死地钉在那里，任由着赵明，那种刺激让杨皎月的脸越来越红，反应很强烈，为什么？ “妈，我记你你原来喝酒不上脸，怎么脸这么红？” 杨皎月下了大跳，赶紧摇头，“现在不能喝了，有点头晕……啊！” 杨皎月颤声叫出来的时候，赵明把她腿给夹住了。 第109章 煎熬的夜晚 文雯买了几瓶啤酒，不知不觉就喝完了。 平常这一点点的酒不算什么，但是今天晚上却让大家都有点晕乎乎的。 文雯是真的不能喝，有点醉。 赵明去洗碗，杨皎月像所有慈母一样，不会愿意让子女做家务，所以跟着赵明去厨房里抢着洗碗，没想到抢啊抢的，就抢到了赵明的怀里。 “皎月姐，想我了吗？” “你别说，文雯就在外面！” “怕什么，这下不是正好，四年都不用结婚，有这四年时间，我就可以证明我能配得上你，也可以当一个称职的后爹。” “啊……赵明……不要这样……你讨厌……”杨皎月苦苦地哀求着赵明，这个死小子胆子怎么会这么大。 杨皎月的挣扎并不强，在赵明看来更像是一种主动。 无耻！杨皎月突然清醒过来，骂了自己一句，然的推开赵明，赶紧离开厨房。 我看你能坚持到什么时候！赵明知道杨皎月对自己有好感，甚至很喜，她现在只是过不了心里那一关，赵明不会逼她，毕竟有的时候是强求不来的。 洗完碗，时间不早，赵明差不多也该回去了，文雯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今晚就住这里吧，我妈怕鬼！” 住这里？杨皎月的心猛地一抽，还没睡就发生了这种事，要是真的住在这里，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可是……怎么会期待呢？ 赵明故意说，“还是算了吧，不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的，从明天开始，你就要搬过来了，早一天晚一天的，有什么区别，妈，今晚上就让方长住这里吧！” 杨皎月白了文雯一眼，“住就住呗，明明你也怕鬼，非得说我，臭丫头。” 赵明激动了，今晚真的要睡这里，那么怎么睡呢？ 杨皎月和文雯睡一张床，赵明睡一张床挨着客厅。 洗过澡，赵明往床上一躺，文雯去了，冲了冲就回来了，在墙的另一边，“赵明，你的头朝哪里的？” “朝下！”不对不对，“我的头朝着客厅的！” “你能睡到这边来跟我头对头吗？” 赵明爬起来，照文雯的话，躺了过去，“好了！” “赵明，你后悔吗？” “不后悔！” 文雯心里高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赵明，我就是要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我不想还没开始，就结束了，这对我不公平。” 赵明应了一声，满脑子都是厕所里的水声，杨皎月进去很久了，赵明看她洗过两次澡，都很快的，为什么今天洗了这么久呢？ 头那边传来轻轻的呼声，文雯应该是喝得有点醉，所以睡着了。 可是过了这么长的时间，杨皎月还没有出来，赵明心慌，轻轻地下床，刚要往里走，这才发现文雯的大半个身子吊在外面。 赵明弯下腰来，准备给文雯盖被子，她紧闭的眼睛一下就睁开了。 赵明吓了大跳，“我给你盖一下被单。” 文雯一双细嫩的手勾着赵明的脖子，就把赵明往下一拉，压得文雯唔地一声闷哼，两张嘴贴得死死的，赵明都能感觉得到文雯的嘴皮子都在发抖，然而她却主动地亲着赵明。 赵明几次把嘴抽离，文雯都主动又贴了上来，她可是供应站最漂亮的女人，赵明早就不行了，却心心念念着杨皎月，“别……你妈快出来了。” “不怕……唔……我们都住在一起了，从明天晚上还要睡在一张床上……唔……赵明，亲我，我好喜欢你……” 喝了酒的文雯胆子变得特别的大，赵明是个正常男人哪里又忍受得住这种诱惑，僵着身子把文雯给磨得嘤嘤直哼，两个人的体温加在一起都快燃了。 听到水声一停，赵明脑子里炸了，一下子撑起身子来，做贼心虚地回了自己的床上。 杨皎月这么久才出来，一定在干了坏事，赵明的脑子里全上杨皎月，怎么都睡不着。 等到隔壁没有一点声音的时候，赵明这才被憋着去了厕所，手扶着墙对着坑，很快就好…… “你在干什么！” 赵明吓了大跳，转身时，杨皎月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赵明也直接，“在想你！” “你……你坏死了！”杨皎月害羞了，扭头就想走，结果被赵明一把拉了回来，“你干什么，不要，赵明……” “你别误会，既然你看到了，就先别走，等等我。” 杨皎月进退两难，杵在那里，双手捂脸，突然想到自己刚才洗澡时所做的事情，和赵明又有什么分别，头偏在赵明的颈窝里，含着下唇，全身发颤，大口地在赵明耳边呼吸。 赵明这一哆嗦！连杨皎月都跟着松了口气！ 这一晚，对刚组成的这一个小家庭来说，实在太折磨人了。 都没睡好，所以起床的时候，精神看着都挺差，对赵明来说，而对两个味道不同的大美女，起床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煮了鸡蛋面，放上桌，杨皎月吃得心里满足，文雯的幸福写在脸上。 “昨天贺建勇把你搞的活动计划在大会上提出来了，做得不错。你们单位就准备推两个唱歌的参加国庆晚会吗？” 谈工作就好好谈工作，赵明很认真，“卡拉ok只是为了投其所好，要让李小华举双手赞成，总得选他喜欢的吧？唱歌选两个好的，对了，皎月姐……” “叫妈！”杨皎月憋得脸红。 赵明实在叫不出口，求助地看着文雯。 “随便你，你想怎么叫都可以！” 于是赵明继续，“皎月姐，我想问问，这次规模弄这么大这么高，是不是还有上面的大领导？” 杨皎月说到这事，脸上就闪过一丝不快，“南方局有个大领导要来，其中一人当年是部队文工团的，很看重这些，不大搞不行。” 部队文工团转业的？嘿，这个就好办了。赵永远可是转来回来的，他当然知道什么最对那些人的风格，这样一来，准备节目的方向心中有数了。 这一次矿区国庆晚会，注定就是老子大放光彩的机会！ 第110章 专车 就听到杨皎月这么说了说，赵明的心里已经有了底。 杨皎月很好奇，是什么让他这么有信心呢？ “你是不是已经盘算好了？” “这个，皎月姐，你让我卖个关子，弄好了我告诉你，到时候你来检查检查，如果知道的人太多，没有神秘感，大家都来效仿就没什么意了。” 这个男人是有想法有本事的，杨皎月对赵明有点痴迷，“赵明，昨天文雯也跟你说了，我们家需要一个男人，虽然有杨科，但是他有自己的事业。我要告诉你，以后你就是我们的家人，我需要你在单位上扎扎实实地发展，至于以后的路，我帮你铺，你以后就是我们家的顶梁住。” 赵明在想，杨皎月都是矿长了，还当不了家里的顶梁住吗？为什么会需要一个男人呢？ 不过再想一想，被需要的感觉真的很好。 于是赵明点头道：“皎月姐，你放心，我会好好努力的，不过，我希望靠自己。” “傻小子，你不用去强调去证明自己的能耐。你应该这么想，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如果你没本人事，我给你机会，你又能把握得住什么？”杨皎月一提到工作，气势完全就不一样了。 赵明听得一愣，觉得她的话也有道理，“我去争取我应得的，皎月姐放心吧。” “妈，我也会加油的！” 听到文雯的话，杨皎月笑道：“丫头，你什么时候让妈失望过，妈相信你。” 说实话，赵明到现在都还有点不能接受文雯是杨皎月女儿的事实。 这么看来，将文雯放在供应站，杨皎月很有想法，隐隐间，赵明好像已经猜到了什么。 上班时间到了，杨皎月先走，等到赵明和文雯下楼的时候才发现黄达居然在老干部楼外等。 “赵老弟，你来了，走，我送你去供应站！” 赵明吓了大跳，“达哥，你怎么在这里。” 黄达靠过来，笑道：“矿长刚才叫我过来送你们去上班。” 虽然不知道赵明和文雯跟矿长是什么产系，但是肯定不一般，这里可是矿长的家！ 当然，黄达是不敢瞎打听的。 赵明和文雯对视一眼，就准备上车，赵明想坐副驾，可是文雯却拉住了他的手，紧紧的那种，咬着下唇，就像在跟赵明哀求，“坐后面吧！” 于是赵明和她一同坐在后排。 去供应站的路上，黄达说，“矿长给我打了招呼，我这个车平常没什么事，以后就跟着赵老弟跑，你有需要，打个传呼就行了。” 天呐，皎月姐这是给我派了个专车吗？自己只是个宣传干事，这样不太好吧？赵明不是一个虚荣的人，但是，杨皎月这样的举动还是让他小小地得意了一把，不过马上就恢复平常心。 “达哥，这样不合适，我没这么大的权力，传出去真的不好。要是被人知道你跟我跑，那不是害你吗？你……” 赵明还想往下说的时候，文雯打断道：“达哥，你别理他，以后他有事会给你打电话的……赵明，达哥的岗位是驾驶员，只有在外面跑才有补助和差费，只拿工资的话，挣得太少了。” 赵明看到后视镜里黄达笑得开心的那张脸，算是明白了，赵明方便，黄达挣补助，两利的事，如果赵明拒绝，不是断人家的财路吗？ “行，达哥，以后少不了要经常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我还得谢谢你呢！” 黄达被小车队的队长给针对，一直不给他出车的机会，这一年就没怎么挣过出差补助，现在托赵明的福，终于出头了。 没多久，车就到供应站了。 黄达开车往回走，不禁想，赵明不简单，他身边的姑娘更不简单，这是遇到贵人啦，老天爷保佑。 文雯轻轻勾了勾赵明的手，“中午一起吃饭吗？吃完，可以去单身楼里午休。” 赵明咕嘟咽了一口，“你不会把我拖上床吧？” “讨厌！”文雯捶了赵明一把，然后跑开了。 突然就多了一个没过门的媳妇，还有个丰韵有权的丈母娘，赵明挺不习惯的。 刚进办公室，蔡小晴纤细的手就吊在了赵明的脖子上，“死小子，才几天，你就想不认账了！” 蔡小晴的身子滚烫，看来一晚也是没怎么睡好。 “姐，我不是有家吗，总不能天天晚上睡活动室？” “呸，你还骗我，昨晚你相样，成本办文雯那个丫头来搅合，说你们早就在一起了，你老实交待，你们是不是像我们那样了？” 昨晚发生那么大的事情，以西川矿区的传话速度，供应站所有人都知道赵明和文雯在一起了。 赵明一把拿在蔡小晴的身上，“姐，怎么可能呢，我发誓，我的第一次真的是给你的。” “真的？那你跟文雯是怎么回事？” “我妈想管我的工资，我不回家，我妈就四处张罗给我相亲逼我回去，昨天晚上文雯帮了我的大忙，要不然我都跟人订婚了。气死了。” 蔡小晴算是听明白了，“文雯喜欢你，不然为什么要拿自己的名声当赌注？” “嗨，小晴姐这么优秀的女人都喜欢我，文雯喜欢我也很正常。” 蔡小晴一把拿住赵明，喘道：“冤家，你的嘴吃了蜜。” 这个蔡小晴，占有欲还挺强，赵明眼珠子一转，“小晴姐，你跟李小华离婚吧，和我在一起，我天天都给你。” “混小子，你想得美！” 看吧，蔡小晴怂了，一下子丢了手，“你别想了，我是不会和李小华离婚的。” “我早晚都得结婚，所以选一个女人也是正常的，小晴姐就别为难我，再说了，你不是还指望我去逗段丽莎吗？”赵明一边搂着蔡小晴，一边说，“你应该回家去，段丽莎天天睡你的床，用你的沙发，你再不回去，家都成她的了。” 蔡小晴全身一震，赵明说得有道理，这不是等于给那个贱货让路？ “可是，李小华没什么用，还是你厉害，人家多久才能和你再聚？” 赵明嘿嘿一笑，“等等看吧！” 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赵明接起来，“喂，你好，供应站工会！” “请问你是赵明吗？我是赖文娟！” 赖文娟，她给我打电话是为什么？不会是要骂我一顿吧？想到这里，赵明已经做好了挨骂的准备。 第111章 不好惹的文雯 “赵明，有时间去看看你二姐吧？” 二姐？怎么了？赵明还摸不着头脑，赖文娟大清早的把电话打到了供应站的工会，就为了说这个？目的是什么？ 仔细一想，二姐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赖文娟，你不要吓我，我二姐她怎么了？” “对不起……” 赖文娟是真的觉得对不起赵明，昨天晚上她妈要去找赵虹的麻烦，她反对，男女的事，合适就在一起，不合适就不在一起，这个年代已经开放了，名声面子什么的都没有想象中那么重要。 难过归难过，赖文娟也知道不关赵虹的事，所以一直拉她妈，可是架不住她妈在气头上，这事是她妈做错了。事后，赖文娟心情平复一点，去找赵虹道歉，结果就看到公公婆婆合起伙来打儿媳妇，看得赖文娟都傻了，直到赵虹被拎着头发一下扔出来，赖文娟再忍不住，搂着她哄了很长的时间。最后赵虹走了，看她的样子，应该没有回家。 这么大的事情，纠结了一晚上，赖文娟还是要跟赵明说一声，这哪里去当媳妇的，完全不被当人。 赵明听得眼眶都红了，拳头捏得死死的，他早已经不是那个一点就炸的毛头小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文娟，昨天的事，是我对不起你，谢谢你放下不愉快还关心我二姐，你现在能帮我一个忙吗？去她婆婆家看看她在不在，让她给我打个电话。” 赖文娟已经不生气了，赶紧去找赵虹，一边的蔡小晴听了个八九不离十大概也猜到发生什么事了。 “要不要我让我弟弟过去走一趟！” 赵明摇摇头，“这是家事，不是社会上的事，就算要打，也得我亲自打上门去，何况打一顿也解决不了问题。” 妈，我的亲妈，你这辈子可把我二姐给害苦了。 正咬牙切齿的时候，电话打了过来，接起来，里面只有颤抖的呼吸声，久久不说话。 赵明忍不住问，“他是什么态度！” “他昨晚没有回来！” 赵明沉声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离吗？” 简单的两个字，赵明在电话里泪崩，“姐想离，可是姐已经怀了他的孩子，老三，姐姐好难过。” “姐，我想替你出气，要他们的命都可以，可是，你还要跟他们家过日子，我不能闹也不敢闹，我不在你的身边，他们要是真把你怎么样了，我这个当弟弟的该怎么办？把孩子打了吧，离婚，我养你，弟弟养你一辈子。” 赵虹哭了好久，“老三，二姐不能拖你的后腿，生活就是这样，哪有什么美好，不都是磕磕绊绊吗？哭出来好多了，姐挺得住。弟弟，你保重，别跟妈赌气。” 说着就把电话给挂了。 人还在就好，哭出来发泄一下也好。不过不能这么一直哭下去，整天这么以泪洗面，会把眼睛给哭瞎的。 看到赵明这么难过，蔡小晴想劝，却又不知道从哪儿下嘴，那就从脸上下嘴吧。 亲了赵明的脸，又亲他的眼睛，然后亲赵明的嘴，“别生气嘛，笑一个，笑一个嘛，你的样子好凶哦，像要吃人一样。” “喜欢吃人的是你！” “讨厌，你坏死了！” 蔡小晴拧动着身子，带着与年纪不符的羞意，如果哪一天赵明也能为她这么凶一回，她也就满足了。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是不是喜欢上赵明了？真的是日久生情了吗？ “我来了，来了！” 胡耀光大喘气的声音吓得蔡小晴一下子撒开了勾在赵明脖子上的手。 “大清早的鬼叫什么？”蔡小晴的心乱撞，没好气地骂了一句。 胡耀光扬了扬手里的工作笔记本，嘿嘿笑道：“不早了，蔡主席，我一大早就在各班组跑了一圈，基础班组要参加卡拉ok的人员我都登记好了。” 赵明拿过来一看，“这么多？” 蔡小晴夸了胡耀光，再凑到赵明的手边一看，“起码有三十多人了，加上办公室的，得有五十人，我们自己办比赛也不可能让这么多人上台，这帮家伙就想趁机摸鱼不上班，你瞧瞧这个项瞎子，一张嘴跑调就能从供应站跑到矿区去的土贼，他唱特么个什么？” 也对，整个供应站，只有李小华有资格跑调。 “这可怎么办，通知是我们下的，总不能朝令夕改，这样不是把人都得罪了吗？” 蔡小晴平常不管事，也不得罪人，两人齐刷刷地看着赵明。 “小晴姐，胡主任，这样吧，今天下午四点，让所有报名参加比赛的都到活动室去，大家的眼睛都是雪亮的，耳朵都没毛病，好不好听大家说了算……” 听到赵明的主意后，蔡小晴和胡耀光都觉得可行，于是各自准备，胡耀光把每一个办公室都通知到了，果然如同蔡小晴所预料的那样，加在一起足足有四十八人。 “小晴姐，谢宇他们家的电话是多少，要不你谢宇他媳妇说说，广播通知一下。” “好！”蔡小晴马上就打了电话。 到中午的时候，大家都在讨论两件事，先说卡拉ok比赛，看到赵明和文雯到食堂来吃饭的时候就说他俩在一块的事，都说文雯眼瞎，怎么看上赵明这种人的。 可是赵明和文雯就在食堂里吃饭，文雯还时不时给赵明夹菜，就像一点都没听到他们的话一样。 王大乾突然坐到了文雯的身边，“你说说你都分到供应站快一年了，怎么还看不清供应站里哪些是本事人？像赵明这种，就是个臭不要脸的小流氓，你跟他在一起，不怕以后都抬不起头？” 一盘菜泼在王大乾的脸上，文雯把空盘子往桌上一丢，然后笑道：“把你的臭嘴给我闭好了，你哪里来的优越感？你给领导开车，不等于你是领导。” 赵明哼哼一笑，第一次觉得文雯这么可爱。 “你特么……” 王大乾顶着一头的粉条子站起来要打女人，文雯连躲都没躲一下。 赵明拿纸擦了擦嘴，看着王大乾道：“她小舅是刑警队的副中队长杨科，你今天动她一根头发试试！” 王大乾全身一僵，不敢动手了，文雯……还有这么强大的背景吗？ 第112章 什么都能唱 “我以为你会亲自动手教训他，没想到你搬小舅出来。” 刚进到文雯房间的赵明说道：“能不动手，就别动手，要不然在那种地方打起来，不管是站长还是书记，你猜他们帮谁？” 文雯想了想，“帮王大乾？” “谁也不帮，各打五十大板！” 文雯美目一转，直勾勾地看着赵明，眼神比以前大胆了很多，突然想到昨晚她勾着赵明脖子狠狠地亲他，就像破了戒，一下子就没有那么局促了。 “你看我干什么，不会又想亲我了吧？” 文雯不自觉地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红着脸道：“你这人真的很无赖！” “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文雯摇头道：“不后悔，我认定你了，就一定要和你在一起。” 可是……我想当你爸爸！ 赵明很想告诉文雯，我喜欢你妈！可是杨皎月昨天那么恳求自己，要是这么告诉她了，会不会让杨皎月生气，以后再也不理自己了？ “你放心，我不会强迫你的，除非你真的接受我！”文雯一下子牵着了赵明的手，说道：“赵明，你一定会爱上我的。” 文雯和杨皎月神似到了极点，特别是在身材上，从他低头这个角度，领口子里的风景的确很状观。 文雯鼓起勇气贴了上去，“你为什么一直藏着我的那个？” 赵明僵了一下，不好意思了，慌里慌张的样子，文雯看到后，似乎明白了什么，“你是不是用它干了什么坏事？” “那个……那个……”赵明重重地点头。 文雯的脸一下子更红了，轻声说道：“没关系，以后有我，你就不用那样了。” 赵明吓了大跳，感受到文雯的身体变得滚烫滚烫的时候，自己也有点难以把持。 孤男寡女的凑在一个房间，很容易擦枪走火。 咕嘟地吞了一口口水，赵明看到床头的吉它时，赶紧把它顺手就拿了过来，“你报了卡拉ok比赛的名，下午要筛一下，你准备唱什么歌？” 文雯深吸了口气，捂着自己的胸口，刚才刚才差点就主动了。他都那样了，难道他不想吗？可是我为什么会这么想呢？ 文雯有些不舒服，坐在床上笑道：“就唱黄家驹的歌吧，哪一首都行。” 提到家驹，文雯的脸上闪过伤感，那是个明星，她不追星，但是无法控制的喜欢，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死了，多少都会难过。 赵明知道她不开心了，翘着腿吉它往腿上一放，一段合弦前奏随手弹出。 赵明迎着文雯呆直的眼神，“不会跟？要不要我带你进？” 文雯拼命摇头，“不是不是，我会跟，只是没想到你会弹吉它。” 赵明笑了笑，“闲着没事，又喜欢，所以就跟着一个老师学了起来，一转眼，都四年多了。来吧，我看看你是不是哪首都行。” 文雯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再看着赵明，一段熟悉的弦律开始时，她随口开唱，“钟声响起归家的讯号，在他生命里，仿佛带点唏嘘……” 弦律一转，欢快的前奏让文雯不禁跟着摇了起来，带着节奏，“无聊望见了犹豫，达到理想不太易，自信有信心，斗志却抑制……” 一连来了七八首，赵明弹哪首，文雯唱哪首，有时候有笑，有时候在哭，看得赵明又喜欢又心疼。 “大中午的不睡觉，谁还唱歌啊？讨厌死了！” 看到盛晓菲毛躁的样子，方圆说，“你不是也没睡吗？” “我怎么一样，我又没影响别人休息！”盛晓菲看着方圆面无表情的样子，生气地问，“赵明和文雯都在一起了，你难道不生气吗？” 方圆看了看盛晓菲，“对啊，我也想问问你，本来该我生气的，为什么你这么生气。不会……不会是你也喜欢赵明吧？” “讨厌，我这是替你抱不平，你还拿我说事！” 盛晓菲上了脸，当她知道赵明和文雯在一起的时候，都快气死了，那个死鬼摸人家的时候一点没客气，隔天说翻脸就翻脸，他要是和文雯真的确定了关系，以后……以后是不是就不能报答他了？还有这张床，特地多加了两床褥子，他都还没睡过呢。 出现那些大胆画面时，盛晓菲反而不生气了，不管，今天晚上一定要把他留在这里，我一定……一定要好好问问他，为什么他说不会现在考虑终身大事，转眼就跟文雯在一起了。 “圆圆，今晚让赵明过来做饭吧！” 方圆吓了大跳，“不好吧，赵明不是都和文雯在一起了吗，我们把他叫过来，不是让人说三道四吗？” “怕什么，你不问问清楚，怎么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 方圆觉得有道理，她喜欢赵明，天天都梦到赵明和她睡在一起，怎么天亮了，他就成了别人的男朋友，而且还是快结婚的那种。 “好吧，下午四点不是要在活动室集和吗？他也在，结束了，就问问他，看他愿不愿意吧！” 不愿意？不愿意绑都要把他给绑过来，盛晓菲心中愤愤地想，“再多买几瓶啤酒……” 下午三点半。 基层班组参加卡拉ok比赛的男男女女走出库房，朝工会活动室去了。 有的说是不是要发衣裳。 有的说会不会提前把发活动经费。 还有的人以为从今天下午开始就要练歌，在活动室里唱歌喝啤酒，小日子，美滋滋！ 还不到四点呢，四十八人就已经到齐了，赵明看了看蔡小晴，再看看胡耀光。 胡耀光摆手，“你说，你说！” 赵明点点头，“活动室里也没有椅子，地板每天都拖，要不大家将就将就坐下来，听我说两句。” 听到赵明这话，马上就有人吆喝道：“哟，赵明现在当干部了，在工会里都说得上话啦，你这个威风的样子都让我想不起你在花坛上脱了裤子啮尿的样子啦！” 这话一出口，众人哈哈哈大笑。 “笑什么笑？听不听，不听滚出去，这里是你开玩笑的地方吗？” 蔡小晴脾气不好，劈头盖脸一通骂，刚才那个带头起哄的老脸一红顿时低了下去，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 可是蔡小晴哪里是什么善茬，指着他就叫，“苟其斌，滚回去上班，方跟荒都分不清的，你唱个狗屁，老胡给综合办打电话，一会去查他的岗，你今天下午要是敢脱岗，看你们站长怎么收拾你。” 苟其斌红着脸赶紧溜了，蔡小晴杀威棒一出，再没人敢废话半句！ 第113章 十六人名单 谁都看得出来蔡小晴这是在替赵明出头，站长夫人的名头摆在那里，真的没有人敢得罪。 “赵明，你来说吧！” 话语权交回到赵明的手里，赵明笑了笑，“大家放松点，也就是个活动。听我说两句，原本也没有想到活动这么受欢迎，由于经费和时间的问题，到时候也不可能四五十个人都上台……所以，今天下午在这里筛选一下，还是要确保一下比赛的质量。” “怎么筛选啊？” “是啊，这么多人……” 赵明摆了摆手，“这个简单，在座这些人就是观众，从第一排开始一人唱一小段，在座的就是观众嘛，好与不好大家说了算。” 这个主意好，大家也没什么可反对的。 说开始就开始，第一排第一位，唱了一句，自己就唱不下去了，憋红了脸坐了下去，惹得众人一众大笑的时候，赵明也就把他们的名字给划掉了。 “学（xio）习雷锋……” “哈哈哈……” 开口就黄了，蔡小晴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生生把这个“好榜样”还没出口的职工给摁了下去。 一口气听了十几，要么左，要么普通话听着全身发麻，四十多个人眼看着划了小一半，在这么划下去还有人吗？ 正想着，突然有人开唱了。 “让我轻轻地告诉你，天上的星星在等待，分享你的寂寞，你的欢乐，还有什么不能说……” 甜甜的嗓子，甜甜的声音，在活动室里带着得回音，听得大家两眼发直，这也太好听了吧。 盛晓菲是有两把刷子的，上学的时候就喜欢在赵明的前面哼几首歌，没想到真刀真枪的上了，一点不怯场，声音都不抖一下。 盛晓菲一边唱，眼珠子时不时地朝赵明这边看上一眼，勾人的眼，甜甜的声音，实在是美得不行了。 赵明在盛晓菲的名字下头打了个勾，下一个轮到方圆，这个也不简单。 “我给你爱你总是说不，难道我让你真的痛苦，那一种情用不着付出，如果你爱就爱得清楚，说过的话和走过的路……你的柔情我永远不懂，我无法把你看得清楚……我等待那最后孤独！” 方圆唱得比盛晓菲还要出彩一些，一段唱完就迎来了掌声，非常热烈。 后面的人开始你推我让，实际上都唱得不错，只不过假意地谦让一下，等到自己真的开唱时，一点也没有留手的意思，脸上青筋震出来的都有。 那些实在不堪的，真的就没脸再唱了。这样也就更省时间，不到一个小时，所有的人都唱完了。 赵明拿着名单道：“大伙差不多都唱完了，我这里一共有十六个人，我念一念，陈晓、张波、王春雷……盛晓菲、方圆……文雯、段丽莎、李站长。这就是卡拉ok比赛的最后名单……” “等等，赵明，这个不太对劲吧，你说我唱走音，没有我，认了。可是……文雯唱都没唱，你就定了她，这不是假公济私吗，你这还没当官呢，就来这一套？” 这话说得不无道理，除了通过的，别的人都在点头，看得出来还是很反对的。 “赵明，你不能因为和文雯搞对象，就放水，对我们多不公平！” 虽然盛晓菲和方圆没有起哄，但是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赵明笑道：“她就不用唱了吧，人也没来不是，她唱歌真的不错。” “少来，你说不错就不错，你俩都搞对象，晴人眼里出西施，你看她哪里都好！” 大家附和！赵明心里骂，李小华和段丽莎你们不管，就特么盯着文雯，一帮子欺软怕硬的东西。 赵明正准备去叫的时候，文雯跑了过来，“对不起对不起，办公室里临时有点事，所以我得把工作做完才过来，耽误大家时间了。” “文雯来来来，你来得正好，刚才你不在，赵明把你夸出朵花来了，说你唱歌怎么怎么好听，我们这不是没听到吗？他就利用他的权力给你通过了，这哪里行啊，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你给我们露一手，也让我们服气，对不对！” 文雯深深地吸了几口气，“好，我让你服气！” 赵明轻轻摇了摇头，文雯如果唱了，你们有几个还有脸站在这里？老子给你们留着脸，你们自讨没趣。 椅子边的吉它往怀里一抱，轻轻一扫弦，一段前奏过后，文雯跟进来，“酒一再沉溺，何时麻醉我抑郁，过去了的一切会平息，冲不破墙壁，前路没法看得清……踏着灰色的轨迹，尽是深渊的水影，我已背上一生苦困后悔与嘘嘘，你眼里却此刻充满泪，这个世界已不知不觉地空虚，哦……不想你别去！” 赵明把吉它往边上一放，看着早就听呆了的职工们，问道：“还用唱吗？” 这还唱什么？颁奖吧，第一名妥妥是文雯的啊，声音轻柔，不断地给耳朵挠痒痒，歌声当中又有一种说不出的伤感。 如果非要找个缺点的话，粤语，听不懂…… 死鬼，今天中午原来是你！ 想到中午有人弹吉它唱歌，原来是赵明和文雯两人搞出来的，他们在一间屋子里，孤男寡女同处一室，能干什么好事。 盛晓菲心里好酸，方圆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很难过。 赵明看着大家，“大伙没意见了吧？” “没有没有……” “要不要，我去把站长和丽莎姐请过来，让他们也当着你们的面唱一遍？” “不敢不敢，惹不起！” 蔡小晴在心里笑骂，小兔嵬子，这个时候就开始拉垫背的了。 果然，赵明说，“是你们说不用唱的，到时候别说什么不公平，我上我都可以的话。” 众人一个劲地点头，谁敢说站长唱得不好，谁敢说财务唱歌不好听，以后想不想混？还想不想发工资？ “好了，刚才唱到名字的留一下，其余的同志可以先散了，今天辛苦大家了。接下来胡主任会给大发一些日用品当作参与奖。” 本来还挺不高兴的，赵明的话一下子让大家又来了精神，一个劲地道谢，满嘴地夸赵明。 这家伙处事挺圆滑的，果然是块当官的料，蔡小晴的眼珠子就像粘在了赵明的身上，怎么也挪不开，心想，要是真跟李小华离了婚，说不定还能再当一回官太太，只不过……小坏蛋好像真的跟文雯搞在了一起。 第114章 谢宇的计划 盛晓菲中午特地换了身衣裳，花衬衣下打个结，配上一条七分裤，高跟鞋是两年前买的，她特别喜欢，穿起来又疯满又高挑。 不过跟水嫩多汁的文雯一比打扮得显老气，几次三番地想接近距离，都发现比不过。 长得美，身材好，唱歌也好听……没有缺点的文雯让盛晓菲有点酸！ 没关系，今天晚上和赵明一起吃了饭，喝些酒，总有些本事是文雯没有的吧？ 盛晓的心跳得好快，脸皮子也滚烫滚烫的，瞅着赵明，舔了舔嘴唇，“赵明，你把我们留下干什么，不会是想请我们吃饭吧？” “你们比赛要唱什么，得登记一下，不然的话，我怎么去给你们买卡拉ok的录相带呢？” 名单上的职工们一听，原来是要登记歌名，还要去选录相带，好洋气！ “赵明，弄得这么正式？” “到时候评个一二三名出来，是不是还要发奖金？” 赵明笑道：“既然是比赛，肯定要分名次，多少都会意思意思，来吧，大家快来把歌名都报一报！” 于是大家也不再废话，纷纷报出了自己要唱的歌名。 什么《涛声依旧》、《小芳》、《你的柔情我永远不懂》…… 赵明把歌名纷纷都记了下来后，问文雯，“你呢，唱哪首？” “随便吧，反正你也会弹吉它，到时候你来给我伴奏，这样也可以省一盘录象带。” 酸了！盛晓菲和方圆两个女人的眼神看起来好酸！ 赵明点头答应的时候，盛晓菲鼓起勇气说，“赵明，一会下班后你有时间吗？” “怎么了？” “你帮我搬了家，我想谢谢你，晚上就在单身楼在我家做饭吃吧！” 赵明第一反应是看看文雯。 “去吧，我先走，你早点回来就是！” 文雯没有阻拦赵明，杨皎月告诉文雯，一个男人的心靠栓是栓不住的，只有让他身心自由，他才有时间思考哪个女人对他最重要。 如今的赵明足够优秀，喜欢他的女人很多，文雯有足够的自信，这个男人会选择她。 所以文雯的态度让盛晓菲和方圆吓了一跳，同时心里更堵了，回家等赵明？难道他们住在一起了？ 想到这种可能，两个女人的心就突突直跳。 全员都散了，蔡小晴把工会的钱取了一些出来，分成了三份放在桌子上，“工会半年没发钱了，这也算是工会的一点表示。” 赵明拿过一份，都是十块一张一张的，差不多得有二百多块，算是一笔巨款了。 接着，蔡小晴又拿了一部分给赵明，“这是给今天没有选上的职工买纪念奖的。” 胡耀光眼巴巴地看着这钱落在赵明的手里，都快吞口水了。 赵明顺手把钱交给了胡耀光，“胡叔，明上午就麻烦你跑一趟，买些小东西，给今天没选上的一人发一份。” 胡耀光巴不得去做这种好事，根本就不敢推辞，生怕一推，马上就失去了这个机会，关键时刻可不能假客气。 满口说着谢谢，胡耀光下班了。 蔡小晴勾住赵明的脖子，拉着赵明就往房间里走，紧紧地贴在赵明身上，“小坏蛋，出息了，几个女人为你争风吃醋。” “小晴姐不吃醋吗？” “不吃醋，我吃你就够了？”蔡小晴修长的身段把赵明盘得死死的，“今晚是不是要跟那个晓菲吃饭，吃馒头还是吃饭？” 赵明全身一僵，“小晴姐，她是我同学，相互帮助一下嘛！” “坏蛋，我还不知道你，一身用不完的力气，谁知道你在外面还有没有别的女人，赵明，怎么办，我想到你要跟别的女人，就不舒服！” “那小晴姐离婚好吗？” “啊……”蔡小晴的死穴被拿得死死的，咬着自己的手指喊，“坏蛋，你想得美！” …… 谢宇接到了很多个传呼，几乎每过一个小时就要响一次。 有留言，也有让他回电话的。 下班时，他终于经不住这样的轰炸，回了一个电话过去。 “谢主任，架子挺大嘛？我给你打了十几个传呼，两毛钱一通的电话，能打了快三块钱了，你现在才回电话。看来我是要找我姐夫聊一下了。” 谢宇生气道：“蔡华，你什么意思，我答应你的事情，我难道不会做吗？” “那就不清楚了，看你现在敷衍的样子，就像在拖时间呐，谢宇，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 谢宇压住火，马上说道：“蔡华，我本来就有好消息告诉你，看看你心急的样子，哪里像干大事的？” “什么好消息？” “下个星期我们供应站要搞一台卡拉ok比赛，所有的职工都要参加，到时候仓库里肯定没人，蔡华，你说，这是不是个好机会？” 蔡华兴奋了，“谢主任就是谢主任，这件事交给你我就知道是没错的，那到时候就看谢主任的表现了，你放心，我答应你的事，一定会办到的，一个小小的赵明，让他住一两个月的院来让谢主任消气！” 谢宇听得心中舒爽，“蔡老大，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你也不要让我失望啊。” 心情大好的谢宇从楼上下来的时候，正好碰到了盛晓菲。 “谢主任，还没下班呢？” 谢宇盯着盛晓菲的屁股看了两眼，太有感觉了。赵明不是护着你吗？下星期废了他，看谁能护你，啧啧……盛晓菲看起来比戴茜年轻，也比戴茜更有味道，就是不知道在床上骚不骚。 想到这里，谢宇忍不住地上下打量着她，感受到他目光的异样，盛晓菲抱胸退了好几步。 哼！不识抬举！谢宇翻着白眼走了。 这下子，办公楼前已经空空荡荡，盛晓菲到了自己的医务室门边，左右瞧了很长的时间，确定没有人的时候，才把目光放在那个套子领取箱上边。 今天晚上一定会发生什么吧？人家这两天那个有点多，好像是最麻烦的两天，要是不用，搞不好会出事。可是他愿意吗？ 管他的，准备好再说！ 想到这里，盛晓菲飞快地拿了一个装进兜里，一个够吗？万一不够怎么办？ 于是盛晓菲又拿了两三个，脸都都红了，心里头撞得好厉害，不知道他行不行！ 第115章 这一次换方圆 赵明把蔡小晴给解决了，这才去了办公楼的厕所里冲了个澡。 出来的时候正碰上盛晓菲虔诚地看着套箱，这是想干什么？ 直到看到她装了好几个进兜，这才叫道：“晓菲，你在干什么！” “啊！啊……”盛晓菲吓得双脚连跺，没好气地骂，“你要死啊，走路没声的吗？” “对不起，吓着你了，不是请我吃饭吗？走吧！” 盛晓菲的心都快从嘴里跳出来了，白了赵明一眼，没好气地说，“别嬉皮笑脸的，我可没有原谅你！” 赵明跟盛晓菲去了她的单身房间，两个女生房间挨着房间，你家做肉我家不可能闻不着味道，商量之后，一起开伙（aa），共用一灶，锅碗瓢盆都是现成的。 方圆把菜洗好了，分门别类地摆在桌子上，赵明手脚麻利地切菜切肉下锅。 半小时过后，三人就围在了桌子前，看着杯子里的酒，赵明有点兴奋，这两个婆娘上次还没汲取教训，今天还要来吗？ “不是请我吃饭吗？我做好了饭菜摆上桌，你们怎么都不高兴？” “你还说！”盛晓菲来气道：“你都跟文雯在一起了，还……还勾引我……我们家圆圆，你安的什么心？” “菲菲……你讨厌！”方圆的脸都红了，轻轻地推了盛晓菲一把。 “赵明，你别听晓菲的，我其实也是发自内心的……替你高兴！” 方圆的头低得很低，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都快听不到声音了，摆明口不对心。 赵明嘿嘿一笑，把椅子往方圆那一方搬过去，挤在方圆的身边，弯腰扭头看着方圆绯红的脸蛋，“真心替我高兴吗？” “嗯！”方圆重重地点了点头，“以后你是不是不能跟我们在一起怎么玩了？” “想跟我玩？那先让我亲一口！” “你滚开！”盛晓菲挤到赵明和方圆之间，“流氓，你今天先把话跟我们说清楚，你和文雯到底怎么回事？” “说清楚也可以，不过你们俩一人亲我一口，我就告诉你们，不然我才不说呢！” 盛晓菲两眼溜溜圆，粉拳捶在赵明的胸口，“色鬼，你想得美。” “那我不说了，你们爱怎么想就怎么想。” 看到赵明满不在乎的样子，盛晓晓菲的心里痒死了，赶紧走到自己的位子上，推了推方圆，“你不是想知道吗，快去亲他一口。” 方圆的脸胀得通红，嗔道：“好羞人吖，不能换一种吗？” “可以啊，我亲你！” 方圆羞羞地低头时，赵明拉着她的手带过来搂着，她不自觉地抖了起来，轻轻地闭上了眼，然后朝赵明的嘴边凑了过去。 赵明冲盛晓菲眨了眨眼，一手拿住方圆，在她惊吓地睁眼时，嘴贴了上去，把方圆亲得两眼发晕，呼出的气都是火星子，口齿不清地喊，“赵明，不要……晓菲在看……啊……” 亲了方圆，赵明又指着盛晓菲，“该你了！” “你想得美，我才不要呢！” 方圆还勾着赵明的脖子，“赵明，我替晓菲吧，她不好意思。” “你替她？”赵明笑道：“你替她也可以，去你的房间，好不好！” “讨厌！”方圆使劲推开了赵明，脱离了赵明的魔爪重新坐回了位子，害羞地拉着盛晓菲。 “赵明，你不准欺负圆圆，不就是亲一口吗？我亲！” 盛晓菲一副慷慨就义的样子，谁不知道她想得很？嘴巴飞快地贴了过来，晴蜓点水般地在赵明的脸上啄了一口，红着脸坐了回去，看起去理直气壮，其实心慌得都不敢看方圆一眼。 方圆拉着盛晓菲，嘟着嘴，“赵明你讨厌，欺负晓菲，现在可以说了吧？” 欺负她，她心里不知道多美呢！ 赵明清了清嗓子，“其实文雯是帮我解围。” “解围？” 两个女人满脸不信。 “我离家出走，想治治我妈好吃懒做又贪财的臭毛病，结果她拿相亲的事来治我，文雯正好知道这事，就来帮了我一把，还说要跟我结婚，现在大家都知道我有对象了，谁还会听我妈的来跟我相亲呢？你们说对吧？” 乍一听好像有道理，不过仔细一琢磨又是漏洞百出，盛晓菲白了赵明一眼，“鬼才信了你，人家一个黄花大姑娘，怎么会为了你坏了自己的名声？她是不是喜欢你？” 赵明点头，“是啊，她就是说喜欢我，我跟她说我的心思不在儿女私情上面。可是人家不依，还说愿意等我，我又无家可归，她让我住她家，我不就可以度过这段时间了吗？” “你……赵明，你无耻，你怎么能住她家？” “我不住她家住哪里？我不住她家不就被我妈看穿了？三天两头给我找相亲对象，谁受得了？” 好像又有道理，盛晓菲嘴硬，“那你可以……可以住我……我……我们方圆这里啊？” 赵明白了盛晓菲一眼的时候，方圆羞死了，推了一把盛晓菲道：“讨厌，怎么不睡你这里，你的床这么软睡得还舒服呢！” “死丫头，皮痒了是吧！” “啊……救命啊，又捏人家……” 看见两个女人在乱整，赵明笑道：“要不我也加入你们吧，我也好想玩哦！” 听到赵明这么一说，两个女人都老实了，吃菜喝酒。 这一次两个女人女买的啤酒比上一次还多，菜吃光，酒也喝光了。 不过今天方圆聪明，没有喝那么多，眼看着盛晓菲再次倒在床上时，赵明笑道：“你们休息吧，我要走了。” “赵明，你别走！” 听到方圆这么一叫，赵明坏笑道：“怎么，是不是被我亲上瘾了，还想亲？” 说着，方圆的嘴就被赵明堵得死死的，方圆先是闭着眼，可是又好像看着赵明，睁开眼的时候才发现赵明也睁大了眼看她享受的样子。 方圆觉得真是太刺激了。 “赵明，去我家吧，晓菲还在床上呢！” “怕什么，她喝多了！” 将方圆一下子放在了盛晓菲的身边，方圆害怕地捂着嘴扭头看着盛晓菲那张不敢有任何表情变化的脸。 “赵明，你好坏了，晓菲要是知道了怎么办？” “她？她要是敢醒，我一样不放过她！” 盛晓菲的眉头轻轻一皱，睫毛闪了两下，这一刻她真想睁开眼睛。 第116章 就在你旁边 杨皎月满心欢喜地以为赵明今晚要回来，所以把菜都买回了家，可是文雯却回来说，赵明被女职工拉到家里请他吃饭去了。 母女俩只能煮碗面将就一下。 “臭小子，不是有你了吗？还跟别的女职工吃饭？” 杨皎月生气了，心里酸酸的，矛盾的是，就算赵明跟文雯在一起，她也是酸的。既然这样，为什么不答应赵明呢？不能答应，答应了就对不起文雯。 于是就出现了当下这个无奈的局面，赵明可以跟任何女人来往，她们无权过问，除非，母女俩任何一个能把赵明的心栓住。 这时，听文雯在外面开朗地说道：“妈，你不觉得有人争的才是好的吗？西川矿区这么多男人，大多一个罗卜一个坑，可是每每出现一起年轻干部的时候，多少女人争破了头，而且，他们并不出色。” 杨皎月擦干了手，走出来，“你觉得赵明就出色？” “妈，其实你也觉得他出色，要不然你怎么看上他的？” 杨皎月心中一紧，脸皮子阵阵发烫，跟被蒸过的螃蟹一样，“我看上他，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妈……妈都一把年纪了，怎么会看上他？” “咯咯……妈，你想哪儿去了，赵明不是你给我相中的吗？” 杨皎月吓死了，还以为被文雯看透了心思，心乱跳，慌得差点就要认错了。 这么多年我的心什么时候这么乱过？怎么被赵明这么个毛头小子弄得神魂颠倒，脸都不要了。 杨皎月定了定神，“今晚，你跟赵明睡一张床吧！” “什么？”文雯胸口起伏，“妈，你疯啦，让他在家里住我就已经下了很大决心了，现在你还让我跟他睡在同一张床上，你这不是……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吗？” 杨皎月有私心，她快控制不住自己了，如果赵明和文雯把生米做成熟饭，她就可以死心了。 杨皎月拉着文雯的手，“傻丫头，妈怎么舍得把你往火坑里推，你和他睡在同一张床上，做什么都可以……可是都不能是你主动，你能无话不说，感情可以这样一步一步地培养，如果他真的碰了你，你们俩的事也就成了，可是他没碰你，但是至少没拒绝，就说明你还有机会。” 杨皎月单身了这么多年，却很懂男人，女儿花容月貌，赵明那个小坏蛋不可能把持得住，可是，一想到他们俩马上要同床，自己的心怎么堵堵的呢？ 赵明怎么还不回来？ “赵明，我怕被菲菲看见。” 赵明嘿嘿一笑，抬起头来看着方圆，逗了逗盛晓菲，边用力边笑，“你看，她不是醉了吗，不会醒的。” “啊？赵明，你好坏，你怎么能这么对菲菲，她会生气的！” “她才不会生气呢，她也喜欢我！” “啊！”方圆被赵明都快折磨死了，听到这话时，说：“其实……其实她初中的时候就喜欢你……我看到过她写给你的情书，可是你天天调嬉我，她以为……” “以为什么？” “赵明，你好坏！”方圆轻轻咬住赵明的耳朵，根本没看到盛晓菲的脸已经绯红。 赵明从盛晓菲的兜里拿出一个来，塞到方圆的手里。 “啊……这是干什么？” 方圆吓了大跳，她有些惊恐地看着赵明的脸，又有期待地抚着赵明的脸，声音卡在喉咙上，怎么会是这样？ 一旁的盛晓菲都快着火了，就算是闭着眼，她也能感受到什么。 坏蛋，他就是个臭流氓？可是，为什么我会这么兴奋，好难受，为什么不是我？死鬼，他明明都看到了，居然也不告诉我，好坏啊！ 此时的盛晓菲多么希望被下手的是自己。 这个年代的女人，面对社会的开放，心中的萌芽早已经成长，希望尊重自己的内心。 他好凶哦！这是盛晓从头到尾的感觉。 赵明在方圆的脸上亲了一口，又在盛晓菲的脸上亲了一口，然后走人。 混蛋，这就走了，我还没有呢？ 盛晓菲在心中大叫，却只得继续装醉。 赵明从单身楼上下来的时候，天早就黑了，他看见一辆吉普车上靠着个男人在抽烟，走近一看，居然是黄达。 “达哥，你怎么在这儿？” “嗨，赵老弟，你忙完啦，矿长让我来接你的！” 皎月姐？赵明不多说，马上坐上了车，两人朝矿区驶去。 “达哥，以后别在这里，太招摇了让人看见不好。” 黄达一边开车一边说，“是是是，那我们以后就约个地方等，这样就不会被人看见了。” 赵明想想也对，自己没有传呼，就算有传呼平常回电话也不是太方便。 “这样吧达哥，停车场出来下了坡，过了铁道口，以后就在那里等，我和文雯就在那里找你！” 黄宏赶紧点头。 “对了达哥，明天上午你可能要跟我跑一趟市里？” “行啊，明天早上我送你过去，就在供应站外找个地方等你，这样方便！” 这样真的好吗？想起来文雯跟他说的话，赵明也把握不准，于是想，一会回去问问皎月姐，听听她的意思吧。 一想到杨皎月，赵明又冲动了，不知道她今天晚上还会不会刻意到厕所里来找自己呢？ 正想着，车就已经到了机关，黄达不会问赵明去哪儿，当驾驶员，就得嘴稳，如果嘴不稳，黄达也不会让矿长亲自点名出来跟着赵明跑。 老干部楼本来就没几家人了，除了几个老掉牙的老干部外，别的人早就搬到新干部楼或者儿女家去住了。所以一到晚上，这栋楼看起来是有点阴森，难怪杨皎月会怕鬼。 没关系，这母女俩以后就由老子来保护了，赵明美滋滋地敲响了门。 文雯那张白晰的脸出现在门缝里时，一下子把门开得大大的，文雯穿着睡裙，裙摆不过膝，真的好美，再看到她身后的杨皎月时，睡裙直接小了一个号，这母女俩，一个纯，一个艳，要了亲命哟！赵明都不知道该不该进门了。 第117章 早点睡 谢宇摸到了戴茜家，敲开门的那一刻，戴茜马上关门，夹住了谢宇的脚，痛得他怪叫了一声，戴茜这才放谢宇进去。 “哎哟，好痛啊，茜茜，我的小乖乖，你不来给我揉揉，给我吹吹吗？” 以前听到谢宇说肉麻的话，戴茜不至于恶心，现在听到他的声音都想吐，还是赵明好！ 想到赵明，戴茜的脸就红了，还有点不好意思。谢宇见了，立马说，“看看，我就知道你心里有我的。” “我有尼玛卖比，快滚！” 贱货！谢宇在心里暗骂了一声，腆着脸，“茜茜，还生气？你还不明白我对你的心吗？要不要我把心掏出来给你看看？” 谢宇拉着戴茜的手就往自己的胸口放，戴茜挣脱开来，不耐烦道：“看什么看，你的心有个屁的看头，你这么本事，离婚啊，我不怕人家骂破鞋。” 你不怕，老子怕！谢宇干笑，“离婚？对你有什么好，注现在这样，还能照顾你，要是离了婚，我还怎么帮你？再说我不是马上要当副站长了吗？等我当上副站长，以后就给你换个更轻松的岗位也不会有人说三道四，对不？” “别说这些哄人的话，你想让我干什么？” 谢宇嘿嘿一笑，伸手就把戴茜搂在怀里，不顾她的挣扎，大叫道：“好乖乖，我想死你了。别闹别闹，听我说，下周卡拉ok比赛，全站要么上台要么看热闹，到时候仓库连个鬼都没有，你帮我把东西准备好。不用你出面，到时候有人会搬走的，一定不会连累到你。” “滚！谢宇，你这个混蛋，说来说去就想让我帮你干这些见不得光的事，我才不干呢？” 挣脱开了谢宇的手，戴茜扭头就往房间里跑，谢宇慢了一步，被关在门外边，使劲敲门，“茜茜，你开开门，我们在床上慢慢说，嘿嘿……” “跟你老婆说去吧！” “杨小芸算个屁，她哪有你这么美啊，你又年轻又漂亮，又大又软，茜茜，开门，我想吃馒头，我跟你说，我练了气功，今天肯定能让你满意！” 戴茜抵着门，冷笑，“你哪次没练气功？我才不信你呢！” “哼，你不开门，老子今天也不走，就在沙发上睡。” 戴茜懒得理他，想想赵明的话说得真没错，谢宇这个烂账东西肯定还会来找她，而且会利用他。 一想到赵明，再想想赵明那些惹火的话，戴茜好难受，臭小子，什么叫自觉躺床上？想得美！ 事实上，这几天戴茜经常都会想到赵明大胆地将她搂在怀里，着了魔一样。 戴茜咕嘟咽了一口，指尖轻轻地拨弄起自己的耳垂来，好痒，好舒服，除了谢宇狗曰的打呼声听着刺耳，戴茜一切都觉得很好。 …… 赵明洗了澡，穿的是一套新睡衣。 “妈给你买的，合适吗？” 赵明点点头，“谢谢皎月姐！” 总是叫姐，杨皎月的脸红，文雯也有些不好意思，辈份挺乱。 “过来坐吧，看看电视！” 赵明应了一声，选的位置却在母女中间，很慌！ 杨皎月的脸色很不自然，深深地吸了口气，赶紧说，“既然你跟文雯的关系已经公开了，找个时间两家人还是要见一面，吃一顿饭，就照之前说的，响应计划生育的号召，晚几年再扯证。” 说话的时候，杨皎月都不敢看赵明的眼睛，赵明倒是挺高兴的。 “皎月姐，我正想跟你说这件事，千万别让我爸妈知道你是文雯的亲妈，要不然怎么矿区都知道了。你把文雯放在供应站，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不过总有你的目的，你要是把你的身份公开了，之前你做的所有布置可能都会白费。” 好小子，果然没看错你，眼中看得见事。 杨皎月心中夸着赵明，说道：“但是你都搬到我家来了，在礼数上，难道不该有所表示吗？” “让杨哥……让他出面就行了，他是警官有威慑力！” 杨皎月笑问，“这种事要什么威慑力？怎么你还跟父母有仇？” “跟父母能有什么仇？只不过他们是三分颜色开染坊的人，一两句也说不清楚。特别是我妈，以后少不了要找文雯的麻烦，如果没有杨哥，这件事肯定特别头疼。” 杨皎月查了查赵明他们家的情况，王素芳这个女人的确挺难搞，赵明这么说也有一定的道理。 “行，那就按你说的办吧！” 杨皎月应了下来，又说，“供应站综合办副主任的位子空出来了，我准备让你到那个位子上去。” 赵明赶紧摇头，“不，皎月姐，这样不行，综合办这个地方太重，李小华和贺建勇争得太厉害，如果把我放在那里，我就没有浑水摸鱼的优势，工会安全，对我来说，工会更适发挥。” 杨皎月打量了赵明很久，他出乎了自己的预料，赵明当下要的不是平步青云，而是积累资本，只要有足够的资本，往上爬的时候，才更稳，更快！ 本来想借这个机会教育一下赵明，没想到自己的担心倒是多余，赵明比好预料当中心性更加的成熟。 杨皎月点头，“你能这么想，说明你真的考虑过那个位子。” 赵明不否认，“我说过我要变得强大，只有足够强大才能保护我想保护的人，真正强大了才配得上别人！” 杨皎月和文雯心中同时一颤，文雯是开心，是激动，而杨皎月却做贼心虚，却又享受着这样的刺激。 轻轻地把裙子往腿缝中按了下去，然后翘起腿来，又白又嫩，赵明一直看，吓得杨皎月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皎月姐，黄达送我们上下班会不会太招摇了？” 杨皎月说道：“就让黄达跟着你们跑吧，他的嘴严！” “那我明天要去一趟市里，可以让达哥跟我跑吗？” “可以，他的待遇上，我会给小车队那边找个招呼！”杨皎月瞅了一眼赵明大胆的眼神，脸皮子烧得厉害。 小混账，文雯就在旁边，也不知道收敛一点。 杨皎月待不下去了，假意地伸了个懒腰，说道：“蚊子，我把你枕头放在外面的床上了，我先休息，你俩早点睡！” 什么意思？赵明眼神慌乱，看着杨皎月走进去，再看了看文雯，早点睡？这三个字好像有别的意思！ 赵明的心越跳越快，文雯的耳根子都红透了。 第118章 是你让我去的 “你妈什么意思？让我俩同床？” 赵明很惊讶地看着文雯，不敢相信地问了一句。 文雯羞涩地点头，赵明叫，“这怎么可以呢？要是传出去了，你怎么办？” “不是早就传出去了吗？”文雯心跳加速地说道：“我妈不喜欢两个人睡，所以……你放心，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狗屁！我跟你妈睡过，怎么没听她说不喜欢两个人一起睡？我看她喜欢得很！ 赵明的不情愿写在脸上，文雯只好说，“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可以睡地上！” 啊？赵明半张着嘴，惊呆了！他怎么可能让文雯睡地上呢？ 文雯害臊地咬着唇角，先躺上了床。 赵明挣扎了半天，关灯，上床，刚一上去，文雯转身手搭在了赵明的胸口。 “我怕……” 赵明咽了一口，“我也怕！” “噗……讨厌，赵明，你还是自由的，不要有压力，我知道……我知道她们都喜欢你，我愿意跟她们公平竞争。” “你这叫公平竞争？” 文雯咯咯地笑了起来，热乎乎的气扑到赵明的脸上，让赵明的心觉察到了异样，这丫头很想，非常的想。 于是文雯的嘴唇试探地轻轻触碰着赵明，先是蜻蜓点水，然后亲了赵明的唇。 灯关了，他们也在一张床上了，动静传来，杨皎月感觉都快燃起来了，面对着墙壁，不住地激灵哆嗦，为什么，为什么赵明现在亲的人不是我……啊…… 第二天一大早，赵明把早餐端上了桌，杨皎月赶紧拉着文雯却厕所。 扯开一看，“没血？他没碰你？” 文雯红着脸摇头，“他说……他说对我负责！” 死小子，是不是不行？文雯这么漂亮放在他身边，他都没下手？ “他是不是有问题？” 文雯皱着眉头，羞得不行，为难道：“他很厉害的，我知道！” “为什么？你们明明亲了，他都没有……没有把你……哎，气死了，我要去问问他！” 文雯双手拉着杨皎月的手，嗔道：“妈，不要去，这是我跟他的约定，他说不愿意让我没名没份地跟了他，他说等到真正有本事的一天，会让我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小混蛋！还没死心！ 杨皎月的心砰砰直跳，终于相信赵明真的是冲着她来的，莫名地脸红了起来，然后咬了咬牙，就当什么都不知道了。 一顿早饭吃得三人都心慌，杨皎月第一个坐不住，吃完提着包就跑了。 赵明和文雯一同下楼的时候，黄达的车就杵在单元门口，问了声早，然后直奔供应站。 “赵老弟，我在这里等你！” 赵明点了点头，在铁道口下车，和文雯一道走了上去。 “你妈早上把你拉到厕所去干什么？” 文雯白了赵明一眼，“不告诉你！” 赵明笑道：“你不说我也知道，检查你的裤子上有没有血，文雯，你还是初吗？” 文雯的脸烫烫的，“你就不会文明一点吗？不过好像也没有更文明的说法了，我没有谈过恋爱，当然还是那个……” 赵明对文雯说道：“那你可得保护好自己，很痛的。” 流氓！这家伙真的就是个流氓，可是为什么自己就是忍不住地喜欢他呢？真应了那句话，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文雯勾住赵明的手，紧紧地拉着，小声地说道：“如果是你，我不怕！” 我的天！要是换成几天前，哪里想得到供应站第一漂亮的女人会跟自己说这么露骨的话。 然而露骨的还在后面，“赵明，以后每天晚上睡的时候，你能不能都亲亲我，我好喜欢和你亲嘴的感觉。” 赵明咽了一口，这母女俩都不是省油的灯。 文雯羞答答地去了办公室，赵明也去了工会，蔡小晴拿着昨天那张单子，把几首歌已经勾了出来。 “你看看，这几盘录象带工会是有的，剩下的几盘都得买。” 赵明看了看，有十首歌都得到录象带店铺里去找。 “小晴姐，站长那边批下来没有。” 蔡小晴一说到李小华就脸黑，“没跟他说，你自己找他去吧！” “怎么？又吵架了？” 蔡小晴冷笑，“我昨晚回去的时候，正碰上李小华躲在段丽莎在沙发上，我要是晚回去一点，说不定他们就在沙发上……” 难怪蔡小晴这么生气！赵明很好奇，段丽莎又不要脸又不要命，最后是怎么走的呢？ 原本蔡小晴拿起电话就要给自己的弟弟打电话，李小华吓尿了，把段丽莎赶出去的。 这么说，段丽莎现在还在气头上，那自己要是这个时候去找她，哄哄她，说不定还能哄出什么好来呢？ 想到段丽莎那骚样，赵明就痒，文雯这么个诱物摆在身边，什么事都做不了，憋了整晚都快难受死了。 “小晴姐，你别生气，我去找站长吧，让他把活动经费批一下。” 蔡小晴含情脉脉地看着赵明，“想姐不生气，那你快哄哄姐！” 赵明拉着蔡小晴往门后一站，一口亲了上去，没多久，就弄得蔡小晴笑了，“小坏蛋，别亲了，不然姐姐又要去厕所了。” 一身的鸡皮疙瘩，明明浑身滚烫，却有了寒冷发抖的反应，蔡小晴越来越没有抵抗力了。 蔡小晴亲站不稳，赵明这才拿着单子去找李小华。 在门外就听到李小华在找电话，“什么？由矿区安排？基层干部不是由我们自行推荐吗？林策，什么人？听都没听过！” 林策？赵明的心狂抽了一下，这个名字有点熟悉，等李小华打完电话，赵明才敲门进去。 “有事？” “是，站长，这是昨天选出来参加比赛的最后名单，还有歌名，得请你过目，还要批一下这次工会的活动经费。” 李小华有火，看了看名单，签上了自己的大名就扔在了一边。 “站长，你别生气，如果你不喜欢，工会的活动不搞就是了。” 李小华听得笑了起来，“你小子，还挺有良心的，行啦，你去忙你的，去找段财务把工会经费领了，活动不但要搞，还要大搞特搞，去吧！” 赵明正要走，再问，“站长，你还没报歌名呢，我不知道你唱什么歌。” “去问段丽莎，听她的！” “可是……可是段财务没上班！” 李小华重重地叹了一声，“去她家，她肯定在家！” 赵明嘿嘿一笑，是你让我去的啊，出事了可别怪我。 第119章 不是故意的 站长这边搞定了，赵明可不会忘记书记。 签了的单子一定得拿到书记的桌子上，让他过过目。 贺建勇看完满是赞赏，“赵明，干得不错，效率很高，咱们供应站多几个像你这样的年轻人，工作干起来就容易多了，年底拿先进也不是什么难事！” 赵明摇头，“书记，你这样说我会骄傲的，供应站的职工们表现进都非常好，我也相信今年年底一定能评先创优。” “好，有气魄，去忙吧！” 看着旁边的谢宇酸溜溜的样子，赵明说道：“谢主任，可能要让小芸姐跟着跑一趟，她对录象带比较熟，看看市里有没有比较熟悉的店。” 谢宇瞪了赵明一眼，将就桌上的电话给家里打了一个，才响了三四声，谢宇的脸上就写满了不耐烦。 “在干什么，这么久才接电话！” “洗衣服，拖地打扫卫生！” “别做了，跟着工会跑一趟，要去买几盘卡拉ok录像带。” 杨小芸其实不想去，可是听帮工会跑一趟，心想，赵明去不去？顺口问，“我一个人吗？” “赵明也去，一会派个车给你们！” “好吧！” 杨小芸应得很平淡，心里早就乐开花了，那天晚上跟赵明一起看录像，很舒服，还想跟赵明看，试试别的花样。 想到这儿，杨小芸赶紧把买的衣裳拿出来给换上…… 赵明对谢宇说，“麻烦谢主任了，我自己去小车班要车吧。” 谢宇点点头，“行，那你去吧！” 跟书记和谢宇打了个招呼，赵明就离开了书记办公室。身后传来低声谈话，虽然听不清说的是什么，想来跟综合办副主任这个人选有关。 昨晚杨皎月就已经问过赵明的意思，赵明拒绝，这么快就把人定了下来，看来杨皎月心目当中已经有了合适的人选，林策，林策，如果真的是他回来了，对赵明来说，绝对算是天大的好消息。 赵明没有多想，还得赶紧去找段丽莎。 到了一楼，有人叫，“赵明，进来换药！” 赵明苦笑，“伤都好了，还换什么药？” “你进不进来？”盛晓菲两眼瞪得溜圆地威胁赵明。 赵明左右一看，然后走进医务室，盛晓菲顺拉拉上屏风，“快点！” “不好吧！” “嗯？” 赵明只得乖乖地照做了，盛晓菲一点没客气，“死鬼，你昨晚敢做这么不要脸的事？” “轻点轻点，这个不能开玩笑……我做什么不要脸的事了？” “你和方圆在旁边，你以为我不知道？” 赵明哈哈笑了起来，“你装醉！” “混蛋，你知道我装醉，你还那样，你坏死了。” 赵明嘿嘿笑道：“我在等你醒过来，结果你不睁眼。” “你坏死了，不想理你了。” 盛晓菲一把丢了手，气死了。 赵明手里有事，着急地一把将她拉进怀里，咬着她的耳朵道：“没关系，时间多的是，下次你把方圆给灌醉，我们也一样。” “啊……”盛晓菲全身发麻，嗔道：“死鬼，你坏死了。” “我坏？谁昨天在旁边差点就忍不住了？” 盛晓菲听着赵明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想推开他，却又把他贴得更紧，想骂他，出口的却是，“坏人，坏人，放过我。” 赵明笑了笑，“我先走了！” 这就走了？盛晓菲眼巴巴地看着赵明离开，气死了，突然看了看自己白嫩的手指，闻了闻，然后含在了嘴里，心跳得好厉害，赵明，你怎么这么坏，好坏好坏！ 赵明从医务室出来，就去了段丽莎的家。 敲了敲门，就听见里面大叫，“滚，去找你的老婆！” 原来把老子当李小华了！赵明心里好笑，正准备张口解释一下，门开了。 赵明推门进去没吭声。 老天爷！ 段丽莎的背影跟个大葫芦似的，太好看了。 转眼，段丽莎走进了房间，“死鬼，你还不进来，陪我睡个回笼觉，你今天不让我高兴，我再也不理你了。” 赵明咕嘟咽了一口，鬼使神差地往里走，往卧室门口一站，段丽莎侧躺在床上摆出一个奔跑的姿势，媚眼一抬，看到赵明…… “啊……”段丽莎第一反应是捂着脸，“怎么是你！” “对不起，对不起，丽莎姐，我不是故意的，我以为你知道是我。” 段丽莎轻轻地放下手，拿被单随意地挡了一下，“呸，色鬼，不是故意的，你不吭声，把人家看光了还跟到卧室里来看，小色狼，我告诉你们站长，让他处分你。” “不要啊！” 赵明很着急，冲进了房间，蹲在床边一把拉住了段丽莎的手，求情道：“丽莎姐千万不要告诉站长……我怕……我怕……” “你怕什么？说呀！” “我怕……站长知道后不要你，你赖上我，虽然我很厉害，但是我也怕自己受不了你！” “哈哈哈……”段丽莎把被单浪掉了，半天也没舍得去拉一下，抽出赵明手里的嫩手，在赵明的脑门上一戳，“死色鬼，逗死我了，你有这么厉害。” 赵明理直气壮地说道：“当然有，那个那个……” “哈哈哈……”段丽莎笑得连颤，轻轻摸着赵明的脸，“我要告你，我要跟老李说，你逗我，哼！” 我逗你？你特么把衣裳穿好再跟我说，浪货！赵明在心里骂了一声，盯着段丽莎，“姐，我错了，真的错了，你别告诉站长，你让我干什么都行！” 段丽莎的眼神也变得认真起来，“真的？” “嗯！”赵明重重地点头。 段丽莎拉着赵明的衣领，对他的耳朵吹热气，“你敢吗？” “敢，我什么都敢！” 赵明认真地说，“不过，你得先把工会活动经费给我，我要去买卡拉ok录象带，不然到时候我们怎么欣赏你甜美的歌声？” 段丽莎咯咯笑了几声，压低声音喘道：“其实，姐不只有歌声甜美，姐还有更好听的声音，你要听吗？” 赵明咽了一口，心砰砰乱撞，李小华怎么可能挡得住这个妖精的媚惑？千年的狐狸……千年的大屁股狐狸！ 第120章 王大乾不去 段丽莎在赵明的耳边叫了一声，从脸皮到脖子，鸡皮疙瘩一路一路的，毛都立起来了。 “怎么样，好听吗？” “丽莎姐，我受不了！” 段丽莎搂着赵明，“姐也受不了，好赵明，救救姐姐吧，你说了，我让你干什么你都敢，快亲亲我！” 铃铃铃…… 电话铃声震得段丽莎翻白眼，缠着赵明的手撒开，接起电话就骂，“尼玛死了……” “骂谁呢？屁股痒是吧？还没起来吗？” 段丽莎深深地吸了口气，勾人地看着僵硬的赵明，“老李？你讨厌，这么早打什么电话呀，人家气死了。” “太阳照屁股了还早？赵明来没有，你赶紧把衣裳穿好，平常你爱不穿衣服在家里逛，别让他占了便宜。” 段丽莎美目一转，“要你管，你去找你的蔡小晴吧，赵明已经来了，我什么都没穿，他就在我边上，我一会儿还要跟他在床上打滚，你要不要过来抓个奸？” 浪货！赵明在心里骂，明明知道这只骚狐狸跟李小华玩虚则实之，脸上还是很害怕的样子。 段丽莎看到赵明这个样子，就很兴奋，靠在床头，半遮半掩着胸口，双脚放在了赵明的腿上，不住地逗弄着赵明。 电话里，李小华语重心长，“丽莎乖，别使性子，蔡小晴什么人你不知道，你现在已经得到想要的，能让一步就让一步，要是真把她逼急了，叫上蔡华那个杂皮，谁知道他会干出什么狠事来，他想把你给卖了，也没人拦得住他。” 段丽莎吓得一抖，脚下也没轻重蹭了赵明一下，赵明强有力地回应着，段丽莎不怕了，反应兴奋得厉害，嘴里哭丧，“李小华，你就是个没用的东西，你的心里就只有蔡小晴，我不想活了。” “丽莎，你别生气，你放心，我家里你来不了，我可以去你家啊，在哪里不都一样，谁还能拦得住我们在一起？” “哼，不想听你的鬼话，我要跟赵明上床，我要给你戴绿帽子。” 李小华在电话里笑，“赵明他算个什么东西，他也配？好了，闹够了就赶紧收拾一下，赶紧把工会活动经费拿给他，他也等着用呢。” 电话挂了，段丽莎轻轻地叹，“我已经告了你的状，可是李小华也不相信，他根本就没把你放在眼里。” “那是，人家是站长，我就是个跑腿的！” “可是我就想被跑腿的睡，怎么办？” 赵明想了想，“我怕！” “怕什么？” “怕把你弄晕了！” “哈哈……”段丽莎又笑了起来，轻轻地推了赵明一把，“死家伙，把姐的感觉都笑飞了，算了算了，赶紧拿钱滚吧。” 赵明知道段丽莎的心痒了，这就足够。见好就收那是因为李小华虽然蠢，但却是个疑心病很重的人，她当然还是怕李小华来堵门，万一给摁床上了，她争取了这么久的名分只能告吹。 “对了，丽莎姐，站长让我问你，你们合唱哪一首！” “心雨！老李最喜欢这一首！” 赵明点点头拿了钱就走，段丽莎心中狂跳，跟狗似的，好吓人啊，肯定比李小华厉害一百倍，不行了，找个时间一定要滋润一下，不然就快枯萎了。 倒在床上的段丽莎全身发烫。 “小晴姐，这是活动经费，你收好！” 蔡小晴摇摇头，“你拿着就行了，活动是你在安排，到处都得花钱。” 足足三千块！ 赵明长这么大没见过这么多钱。心里还是会波动！ “小晴姐，那我就去小车班了。” 蔡小晴拉着赵明的领子又亲了一口，把自己亲得全身发热，这才放过赵明。 来到小车班，赵明敲门进去，几个司机围着桌子在打麻将。 “王师，谢主任让你跟我们工会跑一趟市里！” 王大乾一看是赵明，文雯泼他一脸菜的事情就发生在昨天，他冷哼道：“谢主任？谢主任让我跟着你们工会跑？呵呵，没空。” “可是……” “可是尼玛批啊可是，谢主任让我去哪儿他自己不会通知我，用你来说，你谁啊？小狗曰的，快滚，让老子输了钱，我弄死你！” 王大乾毫不客气地骂了一声。 赵明没有生气，反而笑了笑，就走了。 “王大乾，万一真的是谢主任让他来的……” “你们是不知道，谢主任烦他，恨不得弄死他，八万碰……就算真的是谢主任让他来的，那也是让他来碰一鼻子灰的，老子对他算是客气的了，不说了不说了，打牌打牌！” 赵明不会放过王大乾的，他找人堵了赵明，害得赵明挨了一刀，这笔账得算，慢慢来吧！ 远远地看着杨小芸的时候，赵明笑了别有深意。 杨小芸虽然面无表情，但是脸红扑扑，眼底写满了想要。 “你要我跟你去哪儿？” “买卡拉ok录像带，小芸姐肯定有熟悉的店子。” 杨小芸点点头，“你算是找对人了，不过让我跟你去买录像带，有什么好处？” 赵明笑道：“小芸姐想要什么好处？” 杨小芸的眼睛左右看了看，压低了声音，“再陪我看小电影。” “瘾太大！”赵明没好气地说，“可不可以换一个？” “可以，来我家陪我看！” “啊？谢主任要是回来了怎么办？” 杨小芸冷笑，“他昨天晚上又在外边过的夜。” 谢宇昨晚没回家？看来是去找过戴茜了，得找个时间问问戴茜。 “小芸姐别难过，我答应你，看吧看吧，看多少都可以！” 杨小芸脸皮子生烫，嗓子干干的，看着赵明的眼神恨不得把赵明给吞了，那天晚上在录像室里，有生以来第一次尝到当女人的快乐，两部电影的时间，差点没把她弄死，想想就流口水。 “走吧，小芸姐，我们去市里！” 杨小芸回过神来，“不要车吗？” “要过了，王大乾说不去。” 杨小芸脸一黑，“他说不去，他是个什么东西？” 赵明摆摆手，“走吧，小芸姐，不用管他，会有人收拾他的。” “可是……我们就这么去市里？得走到什么时候？” 等赵明把杨小芸带到坡下的铁道口时，杨小芸才知道有辆车已经等着赵明了。 “这个……” “机关小车队的车！”赵明笑道：“小芸姐，你可得替我守住这个秘密呀！” 杨小芸的心越跳越快，这个赵明，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有本事，机关小车队的车都跟着他跑，矿区领导才有的待遇吧？ 第121章 买卖的秘密 虽然杨小芸成天就放放广播在家里待着，但是对矿区的人怀事故还是特别清楚的。 如果赵明没有点能耐，能有这待遇。杨小芸对赵明很好奇。才坐上车，腿就已经贴在了赵明的小腿上，蹭着那腿毛！ 明明有车在这里等着，赵明还去小车班要车？而且指名道姓要王大乾的车？ 杨小芸只是孤僻，并不蠢！她猜到赵明要对付王大乾。 至于替他保守秘密这句话，一语双关，既让她守住机关小车队的秘密，同时也让她在关键的时候把王大乾往火坑里推一把。 杨小芸不干，除非这个野男人以后经常陪她看小电影。于是白白的腿磨蹭的力度又大了些。 “小芸姐，快到市区了，在哪个位置？” 杨小芸冲开车的黄达说，“大石口，那里有一家录像带店子，老板我比较熟。” “好！” 黄达把车开到大石口，特地选了个阴凉的地方停车。 “达哥，你找个地方坐会儿，我可能还要去买点别的东西！” 说着，赵明就往黄达的手里塞了包烟。 “不用，真的不用！” “达哥，你再推的话，我以后都不敢坐你的车了！” 听到这话，黄达只得收下，“我找个茶馆等你们，好了就给我打个传呼，我来接你们！” 道了谢，等人前脚走，杨小芸主动地拉着赵明的手问，“小车队的司机怎么跟着你出车？” “矿长觉得我是个人才，所以要提拔我，派了辆专车跟着我，怎么样小芸姐，我比谢宇凶吧！” 杨小芸舔了舔嘴唇，小声道：“凶！你把我都快凶死了！” 看到杨小芸两眼放光的样子，赵明知道她在想那晚的场面，赵明也是一阵激动，杨小芸放开了，也是个什么都敢尝试的女人！ 大街上就眉来眼去，差点没把持住。 前面不远就是杨小芸说的那家录像带店子，可租可售。 有的时候，杨小芸就在这里售录像带，有新的电影录像。 “哟，小芸妹子，好久没来啦……咦？你男人这么年轻？” 老板娘跟杨小芸打招呼，把杨小芸弄得反而不好意思，没有去分辩，反而把赵明的手拉得紧紧的。 老板娘是个四十多岁的妇女，直勾勾地看了赵明半天，觉得赵明好看，羡慕杨小芸。 “老板娘，我们过来买几盘录像带！” “知道知道，来，你看，这几本都是新的，买得好得很，黑鬼，我的妈吖，哈哈哈……大得吓人！” 尺度大得让赵明服气，不好意思地说道：“大姐，我们买几盘卡拉ok录像带，你帮我看看，这几首歌！” “啊？”老板娘老脸一红，“对不起对不起，我帮你们看看……有有有，这些歌都有。” 一口气，老板娘拿了十几盘录像带出来。 “这么多？” 赵明觉得用不了这么多盘，“老板娘，没有合集吗？” 看到老板娘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快的时候，杨小芸马上说，“就这样吧，试试看能不能放！” 老板娘这才眉开眼笑地试录像带去了。 赵明想多嘴问一句，实在不好在外人面前驳了杨小芸的面子。 “小芸，都试过了，没问题，音质好得很，绝对可以唱！” 笑咪咪地捧着十几盘录像带往桌上一放，“五十块一盘，这里一共十二盘，正好六百。” “成，单价开一百，总共一千二百块。” 赵明心中一跳，老板娘会心一笑，“放心，我懂！” 收据上写明一千二百块，赵明只给了六百块，那多余的六百块呢？ 既然来了，那就把星期六晚上要放的录像带也租了，省得再跑一趟。 选了两部好看的电影录像带后，杨小芸要走，回头看着桌上那盘录像带两眼放光，“老美的好看不？” “好看，卖得很好，我跟你讲……” 杵在杨小芸的耳边叨叨叨地说了一通，听得杨小芸面红耳赤。 杨小芸侧着身子撞在老板娘的身上，“怎么可能，那不成搅屎棍子啦？” “对对对，就是搅屎棍子，芸妹子懂得真多！” 杨小芸的脸更红了，抓住录像带就往外走，“这盘送我了！” “这怎么行……哎，好吧好吧，以后多来照顾生意！”老板娘追出来对杨小芸眨眼，“跟你男人好好看，小心别受伤！” 赵明听得一脸无知，“小芸姐，受什么伤！” 杨小芸的心砰砰的，这种话她怎么也是说不出口的，胀红了脸，“你跟我看了不就知道了吗？” 赵明知道肯定有名堂，没心思管这种事，看看手里的录像带和收据，“小芸姐，十几首歌就算不在同一盘录像带上，三四盘也该够了，为什么要买十二盘单首的，这样很不划算。还有，五十块一盘已经很贵了，你还让开一百块一盘的单价，这是什么意思。” “傻小子，一盘带子也许能把十二首歌都装进去，可是这样有什么用呢？分成十二盘，就能多挣六百块，懂了吧？老板也能多挣，你也能多挣！” 赵明猜到是这么个原因，赶紧把六百块拿给了杨小芸，“小芸姐，这钱，你收着吧！” 杨小芸把钱推了回去，“你是不是觉得姐这样不对？” 赵明没有说话，杨小芸当他默认，她并不生气，耐着性子说，“赵明，你将来肯定是个人物，趁姐姐现在比你懂得多一点，还能教教你，这钱姐不要，你可以要，也可以不要，也可以只要一半，那么可以用它来做什么呢？工会不是你一个人的，还有蔡小晴和胡耀光，他们都盯着经费呢！还有跟你跑车的黄达，人家这么跟着你出来跑一天，要吃饭吧，要抽烟喝水吧？什么都得花钱！这些钱谁给？告你私人腰包来补贴？你一个月死工资能有多少，你能补贴多少！” “当官当的是什么？人情世故，处好了，将帮你一帆风顺地走下去！” 第一次，杨小芸对她的野男人说了这么多话，这么认真。 赵明一下子听明白了，从六百块当中数了六张五十的一下塞进杨小芸的手里，“你要是不拿着，我就不跟你看小电影了！” “你敢，我……我还等着你亲我呢，你……你就不想我亲你吗？” 赵明重重地点头，“想，小芸姐的嘴好软！” 杨小芸扭了扭身子，全身滚烫，“男人，我们回去吧，小芸姐今天中午就想一起看，好吗？” 第122章 别拿工会不当事 谢宇这个没用的东西真的养了条如狼似虎的狐狸，如果不是光天化日，赵明也想把她搂在怀里，狠狠地亲上两口。 “小芸姐，再忍忍，我还要去买点东西！” 杨小芸脸皮子又红又烫，“真的要买吗？听他们说医务室门口的箱子里头就有呢！” 赵明哈哈大笑，“小芸姐，你想哪儿去了，我不是去买那个，我想去买个传呼机！” 杨小芸脸上翻起阵阵红霞，颤声道：“有什么好笑的，姐就是想要你，怎么了？” 赵明咕嘟一声把口水吞了下去，不再多说，和杨小芸一起往市中心走，这里很多通讯店。 有的人手里拿着块砖头一样的东西，赵明看了电影，知道那叫大哥大，带在身上的电话。没有线，这个电话怎么就能打得通呢？ 好奇的赵明问了通讯店里的老板，才知道这是靠无线信号的技术，跟传呼电台什么的差不多一个意思，神奇之处就在于，它不像无线电台那么大一坨，比砖头还小一点。 一万的价格让赵明只能吞口水，太惊人！ “老板，这款传呼机多少钱？” “数字机？便宜，只要三百八十八。” 三八八？赵明算了算昨天工会发到手里的钱，再贴一点也就够了。 “怎么不买个中文的，更方便，有时候留言，就不用再四处找电话回电话了。” 杨小芸的话也不无道理，可是一个市网的中文机也要八百，完全没必要。 “算了，小芸姐，有个数字机，够用就行。” 杨小芸不再多说，这是一个男人的面子，如果有更大的能耐和条件，没理由不选更好的。 爽快地交钱，然后把传呼号码背熟，在外头的公用电话给自己打了个传呼，嘀嘀嘀地响起来时，赵明笑了。 再给黄达打了个传呼…… 不一会，黄达接上赵明和杨小芸回了供应站。 杨小芸看见开窍的赵明将一百块钱塞进信封，然后又在一张纸片上写下一个传呼号码来。 等下了车，杨小芸知道赵明有事，所以先走一步。 “拿着！” 黄达打开信封，赶紧递回给赵明，“不行不行，不能要，小车队已经有补助了，我不能再收你的。” “达哥，以后跟着我跑，有我肉吃，你就有肉吃！” 黄达愣了一下，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赵明推了过去，再递上一张纸片给他。 “还得麻烦你去一趟炼油厂，上次你见过我二姐赵虹，把这个交给她，告诉她，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在第一时间给我打传呼。” 黄达说，“我马上就去。” “等等！”赵明觉得不保险，“还是别找我二姐，去找赖文娟，你也见过的，让她交给我二姐。” 黄达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要绕一下，他却没多嘴问，开着车就离开了。 送走了黄达，赵明也该回去找蔡小晴交差。 中午饭的时间已经过了，琢磨着蔡小晴这个时候应该在活动室跳舞，于是直接去了活动室，没人，推开里面的门时，蔡小晴满脸潮红，大热的天，还拿被单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慌慌张张的样子。 “小晴姐，你怎么了？生病了吗？” 蔡小晴点头的时候，赵明坐在了床边，摸了摸她满是香汗的额头。 “就是病了，全身发软，晕头转向的，头跳得厉害！” 蔡小晴的手从被单下拿出来的那一刻抓着赵明的手，有点湿，赵明嘿嘿一笑，搂住蔡小晴的腰把她从床上拉了出来，果然跟他猜的一样。 “好赵明，你可算回来了，快给姐看看，姐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 赵明搂着蔡小晴，“小晴姐是就是饿了，嘴痒，流口水……” “死小子，你真是坏死了……快来吧！” 赵明摇摇头，“姐，我还没吃饭呢，你看看我买的这些东西。” 录像带往边上一放，顺手把收据也递给了蔡小晴。 蔡小晴满是失落，看了看手里的收据，还没来得及问，赵明就说，“假的，虚开的，我让老板娘卖多少就开多少，她说就这样，这样才合规矩！” 看到赵明把所有的钱都从公文包里拿出来的时候，蔡小晴在赵明的脑门心上一戳，“傻小子，就你老实。我都说了这些钱归你处置，你这么早请示晚汇报的，还怕姐不信你？” “小晴姐，你信我归信我，但是该做的工作一样不能少，公私还是应该分开才对！” 蔡小晴白了赵明一眼，“我知道你的心意就行了，按照收据上的数目入账吧，多出来的你自己看着分配，不用再报给我知道！” 赵明点了点头，“那行，小晴姐，我先去吃饭了。” “讨厌，说走就走，我怎么办？你手里拿着这么多钱，也不知道在外面吃个饭，带着司机，你不把他们安排好，以后谁还跟你跑？” “没司机啊！” 赵明“一不小心”说漏了嘴！马上改口，“没什么，我记住了，小晴姐，你先休息吧。” “站住！”蔡小晴脸黑了，“赵明，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个工会主席管不了什么屁事，帮不了你？” “不是，小晴姐，你不要生气！” “从你进工会第一天起，你就是我蔡小晴的人，谁敢欺负你，就是不给我蔡小晴的面子，老实说，今天怎么回事？” 赵明百般为难，“逼不得已”地把今天王大乾打麻将不出车的事情给说了出来。气得蔡小晴拿起电话就要往外打。 “小晴姐，你干什么？你不会想把这件事告诉站长吧？” “废话，不跟李小华说跟谁说，王大乾这个不识抬举的东西难道不该教训？” 赵明把蔡小晴的手摁下去，“不能这么干！” “为什么？” “站长就算把王大乾骂死了也没用，小车班归综合办管，谢宇是综合办的主任，这事看上去得找谢宇，不过谢主任向来是雷声大雨点小，工会既然归书记管，王大乾对工会的事不上心，不就等于是跟书记对着干吗？这事谢宇也得负责任。” 不但要王大乾倒霉，还得让谢宇连坐！一个也别跑。 蔡小晴讶道：“有道理有道理，我们这是为工会办事，书记出面比李小华有用，我下午就去找书记，老娘还得把谢宇叫上一块去。” 其实蔡小晴还有一点没想到，李小华如果替赵明出头批了王大乾，谢宇一旦搬弄事非的话，赵明在书记心里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形象有点危险！ 赵明变得小心了，再也不是当年学校那个 第123章 我愿意帮你 西川矿区虽然很大，但在别的单位总还是有几个认识的人。 特别像黄达这种小车队的司机，很容易在炼油厂打听到了赖文娟所在的车间。 等到下午上班的时候，黄达找到了赖文娟。 “达哥，你怎么来了？” 赖文娟对黄达的印象还是很深的，所以一眼就认了出来。 递过纸片，黄达笑道：“替赵明老弟跑一趟！” 替赵明跑一趟？赵明什么身份，随意使唤机关小车队的司机？心跳莫名加速，“达哥，这是什么？” “赵老弟的传呼机号码？” 赖文娟的脸一下子就红了，滚烫滚烫的，“他什么意思？” 黄达知道赖文娟有点误会，赶紧说，“是这样，赵明手里的事太多，所以托我把他的传呼给你……请你代交给他的二姐……” 赖文娟的心本来都提到嗓子眼了，听到最后一句又落回到肚子里，深深地失落，“他交给他二姐的东西干什么让我转交？算了，我还是自己问吧，达哥，谢谢你专程跑一趟，要不要喝点水？” “不用，不用，我还得赶回小车队！”黄达摆手，“文娟妹子，你得告诉赵明他二姐，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要第一时间给赵明打传呼！” 黄达交待完，转身就走，心想，这不是赵明的事吗？要说谢谢也该是赵明或他二姐说，赖文娟这是没把自己当外人！嘿，赵老弟这是艳福不浅呐！ 赖文娟嘴里不情愿，其实挺愿意替赵明跑这一趟，跟车间班长请了个假，去找赵虹。 果然在家，又在洗衣裳！ 赵虹脸上的伤还在，赖文娟看得也心疼。 “二姐，这是赵明让我给你的传呼号，他让我转告你，碰到事第一时间给他打传呼。” 赵虹心里挺苦的，听到这话的时候，暖得扬起了笑，“老三涨本事了……文娟，谢谢你。” “二姐，这么熟了，不用客气，不光赵明，以后你遇上事了，也告诉我，我也能帮帮你！” 赵虹拉着赖文娟，“好姑娘，麻烦你了。” 赖文娟双眼含羞，摇了摇头，该回去上班了，想了想，实在堵得慌，凭什么给赵明当跑腿的？ 没回车间班组，先去门口的小卖部用公用电话打了个传呼。 赵明正在办公室，传呼机响了起来，显示的电话号码是内线，将就桌上的电话就回了我过去。 响了一声，就接了，赵明问，“哪位打传呼？” “我，赖文娟！赵明，你什么意思，你给你二姐的东西凭什么让我跑腿？” “达哥把东西送到了？文娟，谢谢你。” “哼！”赖文娟有一堆话想说，却只问，“为什么你直接拿给你二姐，还在我这里绕一圈，你是不是故意把传呼号给我的？臭美，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给你打传呼？” 赵明说道：“我二姐他男人疑心病很重，经常打她，不管是我还是达哥找到二姐，如果传到她男人的耳朵里，二姐都会吃苦头，我在炼油厂也不认识别的人，就只认识你一个，文娟，求求你一定要帮我这个帮。” “别难过，我都知道，传呼号我给二姐了，你放心，这边有我看着，你不方便，我就时不时地过去看上一眼，让你安心。” 赵明没想到赖文娟是个这么热心的姑娘，“文娟，谢谢，我会报答你的。” “去，我帮你可不是为了报答！” 还想说什么，可是心跳得太快，已经不知道怎么说下去，啪了挂了电话，捂着胸口边走边想，他都是和那个美丽的女人订了终身大事的人，我还在期望什么？他这么优秀，就这么放他走，确实又有些舍不得，赵明，我想当你的女人！ 这话在心里闪过的时候，赖文娟羞得厉害，碰上个好男人，怎么变得没脸没皮的了？ 另一边，赵明刚把电话挂了，胡耀光就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进了办公室。 “赵明，你看，我把东西买回来了，这是……剩下的钱，你看！” “哪有剩下的钱，没看到剩下的钱！” 胡耀光把几十块零钱收起来的时候，脸都快笑烂了，跟着赵明没错的！ “胡叔，你通知落选的人来领一下小奖品！” “好嘞！”胡耀光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庆幸自己当初没把把赵明得罪死死的，要不然以后的日子该多难过啊！ 不行不行，还得跟赵明搞好关系，始终是得罪过他，要把他心里的节给完全清除了才行。 胡耀光暗自琢磨的时候，蔡小晴黑着脸进了办公室，转了一圈后说道：“我去找书记！” 等蔡小晴一走，胡耀光忙问，“蔡主席怎么了？心情不好？” “找别人麻烦去了，胡叔，你先忙着，我跟去看看。” 蔡小晴动手了，可是赵明不能跟大她后边摇旗呐喊，那该干什么呢？ 煽风点火！ 赵明就守在书记办公室的门外。 蔡小晴在里面发飙。 “书记，工会好不容易有了起色，你不能不支持我们工作吧？” 贺建勇也是一头雾水，“弟妹，你慢点说，什么事？” “我们工会的人本来就少，人手不够用，赵明一进工会一个人被当成四个人用，这么忙了，行个方便怎么了？早上他去市里买卡拉ok录像带，车都不派一辆吗？” 贺建勇眼睛半睁，瞥了谢宇一眼，谢宇的毛都立起来了。 “蔡主席，怎么会不派车呢，我还是主动跟赵明说，要给他派辆车，他说他自己去小车班，这当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蔡小晴冷笑，“谢主任，你们综合办现在可真够乱的，司机都敢骑到干部头上了，你把王大乾叫过来，好好问问，赵明去找他的时候，他怎么说的，你谢主任不亲自请他，他是不会出车的，主任不像主任，驾驶员不像驾驶员！” 谢宇脸色刚变，贺建勇的脸都青了。 “把王大乾给我叫过来！马上！” 谢宇头皮发麻，书记不喜欢吼人，不过听他的声音就能知道他的心情。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会这样？赵明小狗曰的怎么偏偏就叫了王大乾，狗曰的，是他在搬弄事非呀！ 谢宇眼珠子打转时，拨通了小车班的电话，“喂，我谢主任，让王大乾到书记办公室里来一趟。” 赵明就在办公室外听得清清楚楚，远远看着王大乾小跑着穿过篮球场上楼来，赵明赶紧拉着王大乾。 “赵明，你在这里干什么？” 赵明心里冷笑，脸上却是一脸关切，“对不起，王师，我也不是故意的，你进去的时候千万不要说你上午打麻将的事！” 第124章 安排得妥妥的 “我曰你先人！” 王大乾张口就骂，因为他反应过来啦，今上午他没出车，赵明肯定告他的状。 “你以为你到谢主任面前告我的状我就怕你？不出车就是不出车，你以为是谁？领导？我曰尼玛的就算领导，老子还得挑人呢，你算个什么东西。” “老子打麻将怎么了？上班不能打麻将？谁特么规定的，狗曰的，你给老子等着！” 贺建勇和谢宇他们出来的时候，赵明正拉着王大乾的手，腰弯得很低，“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也没想到会闹成这样，王师，你千万不要跟我一般见识，我也只是跑跑腿……” “赵明，把你的腰直起来！” “书记！”赵明抬起头来，满是为难。 蔡小晴指着王大乾就笑了，“书记，你听到了吧，他不说他打麻将我还不知道他是因为在打麻将所以不出车，谢主任，你们综合办管理得真好，基层班组上班不干活净忙着打麻将了，不错不错，我们工会下一步准备配合你们搞一个麻将大赛。” 谢宇魂都丢了，赶紧骂，“王大乾，你是不是不想干了，上班你打牌，为什么不跟赵明出车？什么工作态度？老同志没个老同志的样子，这要是传出去了，你叫别人怎么说我，赶紧给我滚回去，写检查，周六班组会，我参加，你要当着你们小车班的所有同志做检查，太不像话了！” 啊？ 王大乾也没想到谢宇会发这么大的火，不过就是写封检查，也不是什么大事。 真的就这么简单？如果真这么简单，赵明也不会费这么大劲安排一场。 “好啊……跟领导出车都还得挑领导，弄半天我们这些当领导的你们这些司机的眼里就是个货，挑三捡四！” 贺建勇差点没给厉害的王大乾鼓掌，就在他觉得出事的时候，从来不吼人的贺建勇炸了。 “给我惯的！上班时间你打麻将，还问我们谁说上班不能打麻将？你就是这么学习岗位规章制度的吗？看把你能的，你这么厉害，要不要我把书记的位子让给你？啊？说话？” 王大乾被吼傻了，摇头，“不敢，不敢，书记，我马上回去写检查。” “不用写了，把车钥匙交了，既然你不喜欢跟人出车，就去拉货，马上去大车班报到！” 谢宇忙劝，“书记，这事会不会太……” “你的事我等一下再跟你算，现在我是使唤不动你们了是吧？” 谢宇毛都立起来了，终于还是牵连了自己，赶紧瞪着王大乾，“交钥匙，滚去大车班！” 王大乾气死了，在小车班开了四年的小车，一下子被撵回大车班，谢宇马上要当副站长了，准备提拔他给科级开轿车，这下全完蛋了。 看着赵明的眼睛都快恨出了血，赵明眼底闪过一丝解气，你就是个渣渣，先当谢宇的炮灰，过几天老子连谢宇一起收拾！ “赵明，你给我把你的腰干挺直，干部没有个干部的样子，低声下气地求谁？要车就要车，我看看谁还敢给我端架子！” “可是……书记，我只是个干事，以工代干的还是！” “以工代干怎么了？干事怎么了？”贺建勇压下火，“你要摆正你自己的位置，你后边是工会，工会后边是供应站，你怕什么？行了，你们去忙，谢宇你跟我进来！” 谢宇瞪着赵明的时候，赵明丝毫不让地瞪了回去，让谢宇更加确定是赵明在搞鬼。 赵明心想，你知道又怎么样？老子故意让你知道的，你去告我呀！ 蔡小晴沾沾自喜地以为自己替赵明出了头，所以急着拉赵明回办公室想邀功，至于想搂还是想亲，就看心情了。 赵明猜得没错，谢宇进了书记的办公室就已经想好了所有的说辞。 “书记，那个对王大乾的处罚会不会太重了，这件事摆明了就是赵明搞出来的，你说他谁不找，偏偏要找王大乾，他又为什么会在你办公室的门口拦着王大乾给他道歉……” “谢宇，我以前没有觉得你是个避重就轻的人！” 聪明人只是点一点就明白了，谢宇是个聪明人，所以他知道贺建勇这句话的分量，于是他屁股夹紧了。 贺建勇哼了一声，“是不是知道自己要当副站长了，整个人就不那么谦逊稳重了？” “不是不是，书记对不起，这是我的问题，管理上出了大问题，下去之后，我一定狠抓综合办的思想，杜绝消极怠工，严抓劳动纪律。” 贺建勇不再多说什么，这个谢宇最近让他越来越失望了，如果能像赵明这个小伙子这和勤快又会处事，就好了！ 想到赵明在门外对王大乾低声下气的样子，贺建勇还是有点生气，看样子是我给他的关心和重视还不够呢！ 工会工作好不容易在赵明进入工会之后有了起色，书记才没高兴两天就有人拖后腿，这是不给书记面子，谁敢跟赵明作对，都是不把书记放在眼里。 王大乾第一个撞枪，杀鸡警猴，敲打谢宇，一口气把所有的问题都给解决了。 赵明并没有胜利的喜悦，谢宇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他会放过我？赵明暗暗地想，这才刚刚开始呢。 下午综合办开了个会，狠批了驾驶员班组劳动纪律和思想作风的问题，一个个的被谢宇骂得狗血喷头。 王大乾会后拉着谢宇诉苦，不是跟赵明不对付吗？怎么今天不保他王大乾？ 谢宇咬牙切齿，“放心，下周狠狠收拾他。” “怎么收拾？” 说到这事，谢宇马上道：“下周六晚上搞卡拉ok比赛，全站都参加，到时候你开车去把几台电马达给弄出来，只要这件事办好了，等我当了副站长，马上调你回小车班，以后给我和书记开车！” “赵明呢？不能这么放过他吧？” 谢宇冷笑，“谢过他？蔡花蛇你知道吧？盯上他了，是残是死还不是看心情？” “蔡花蛇？” 王大乾先惊后喜，终于不难受了，到时候等着看他怎么死！ 怎么死？欲仙欲死！ 盛晓菲贴在方长的身上，亲了赵明的嘴好几下，“晚上去我家做饭！” 还吃，你们俩这是要把老子弄死啊！ 第125章 靠自己 赵明掐着时间该下班了，才下楼就被盛晓菲拖进了医务室。 “换药！” “只剩条疤了，还有什么好换的？” 盛晓菲的胆子变大了，才不管赵明说什么呢，说是换药，其实就是痒。 拿住赵明，在他嘴上轻了一下、两下、三下，“今晚去我家做饭吃，方圆不在。” “她不在？那有什么意思？” “你……”盛晓生气了！ 赵明嘿嘿笑道：“你想背着方圆偷吃！” “讨厌……我捏死你！” “别别别，我错了错了！”赵明投降，“听说你们今天下午开会，谢宇骂人骂得很凶？” “是啊，不知道是不是吃了炸药！” 赵明嘿嘿一笑，“想不想知道为什么？” “你知道？卖什么关子？快说！” 赵明坏笑一声，“想知道？亲我一个，我就告诉你！” 眼看着盛晓菲的嘴贴了上来，赵明摇摇头，“不是亲嘴！” 盛晓菲看着赵明的眼珠子往下递了个眼色，脸一下子就红了，粉拳在赵明的身上乱捶，“打死你，打死你……臭不要脸的流氓！” “我错了我错了，我告诉你吧！”赵明嘿嘿笑道：“我下午上班的时候替你报仇了。” 听赵明把谢宇挨训的事情说出来后，盛晓菲越来越兴奋，轻轻地咬着唇角，哼道：“你真的是为了我吧？” “一部分为自己，另一部分也为你，谁让他上次占你便宜，再有下次，手给他打断。” “赵明……”盛晓菲温柔地喊了一声，“你真好！” “我好吧？那你还不快报答我一下？” 盛晓菲脸跟火烧似的，耳根子脖子全都红了，低头小声说，“就亲一下……” 赵明让她亲了一口？不可能的，干了坏事就跑。身后的咳嗽声让赵明的兴奋劲一阵一阵的，像极了初中那个臭流氓！ 盛晓菲干呕，脑子里想的全是当年初中时被赵明在后边折腾的往事，羞恼、刺激，还有那么一丝期待下次的到来。 “你慌慌张张地跑什么？” 文雯好奇赵明干坏事之后的慌张，忍不住问。 赵明叹道：“晓菲让我去她家吃饭，我不去，她使劝拉我，我再不跑就被她拐回家去了！” “呸，臭美，你以为自己有多优秀，姑娘都抢着投怀送抱。” 赵明上下看了看文雯，比早上出门的时候还漂亮，“像你这么漂亮的女人都投怀送抱，别的女人不是挺正常的吗？” 文雯红着脸，先赵明一步上了吉普车。心想，他在夸我吗？昨天晚上虽然只是亲了嘴，但是能感觉到他态度的变化，要是今晚再进一步呢？文雯突然期待起晚上的到来。 赵明上车的时候，黄达马上说，“赵老弟，东西我送过去了，赖文娟答应转交！” 奇怪！ 听到这话的时候，赵明为什么第一时间去看文雯。然后才说，“达哥，辛苦你了！” “不辛苦，你们坐稳，我开车了！” 矿区有一个特别大的菜市，早上买菜的人很多，下午显得冷清。 赵明和文雯下班较早，一同逛逛菜市。 “你喜欢吃什么菜？” 文雯看着赵明，“你做什么，我就吃什么！” 赵明买了肉，买了菜，左右看了看分量，应该够他们三个人吃了。 给钱的时候，买菜的大妈一个劝地对文雯说，“小姑娘你好福气，男人逛菜市，一看就会过日子，你们俩好登对……” “蹬鼻子上脸是吧？” 赵明看了看文雯挽着他臂弯的手，没好气地说了一句，文雯也不管他，厚着脸皮地挽着他往家走，招摇得很。 “你让黄师傅给赖文娟带什么了？” 赵明正在切菜，听到这话，翻了个白眼，“你就不会换个称呼，黄师傅多难听啊！” 文雯抿嘴笑道：“别打岔！” “那晚你来我家闹，二姐回家就被公公婆婆捶了，打得鼻青脸肿的。” 文雯皱眉，“我来找你跟你二姐有什么关系，他们为什么要欺负二姐？” 赵明边切菜边说，“赖文娟她妈想不通就去找我二姐闹……” 听完事情始末，文雯气得牙痒痒。 杨皎月下班回家，饭菜都端上了桌，心中暖洋洋的，下班有口热饭吃，这是什么待遇？ “妈，快尝尝，好不好吃！” 杨皎月笑道：“又不是你做的，高兴个什么？等我换身衣服。” 放下包来到卧室换衣服，赵明就从里面出来了，看得一僵，两人都愣了。 “转过去！别看！” 杨皎月羞得伸了半张脸看文雯在干什么，幸好她背对着自己。 赵明不但看，而且看得很大胆，好看……啧啧！ 杨皎月先瞪赵明，然后变成哀求的眼神。 赵明撅起嘴来，隔空飞吻一口，走了出去。 杨皎月全身一麻，没亲到，反而让她更难受，倒在床上，大口地喘气，好烦，又要到晚上了，怎么办？ 吃饭的时候，杨皎月心不在焉，赵明的脚把拖鞋脱了，踩在杨皎月的脚背上。 汗汗的，温温热，杨皎月被饭呛了一下，赶紧把饭吞了下去，面无表情地挣扎两下，没能逃脱死赵明的脚，又拿另一只脚去踢他，想把他的脚给踢开，没想到被赵明的另一只脚也线踩住了，被他为所欲为地踩。 杨皎月两腿都开始发抖了，紧紧地合在一起，轻轻地躬腰，一脸绯红地埋头吃饭。 “妈！” “啊？怎么了，什么事？” 杨皎月做贼心虚，慌慌张张的样子反倒把文雯吓了一跳，“妈，你怎么了？” “没怎么啊？我正在想工作上的事呢，你怎么了，突然叫我？” 文雯看了看一本正经的赵明，“妈，赵明他二姐嫁给炼油厂一个办公室的干部，你看是不是找个机会敲打一下，他在家经常打赵明的二姐！” 杨皎月也不管自己的脚是不是被赵明踩着，“真的吗？” 赵明把最后一口饭刨进嘴里，摇头道：“皎月姐，你不用管，二姐的事也不是谁打个招呼就能解决的，何况是家事。” 杨皎月心里颤颤的，“你都住到我家来了，就是一家人，你二姐就是文雯的二姑子，怎么能不管？” 文雯脸红害羞，偷偷地看着赵明，“这事怎么说也是因我而起，不能不管。” “不是不管，是不能管，现在敲打，只会让我二姐被打得更惨！” 赵明认真地说，“我要是连身边的人都保护不了，还算什么男人，等着吧，我会让他后悔的！ 杨皎月和文雯的眼神微动，这个男人是靠得住的，有时霸气有时温柔，真好！ 杨皎月躺在床上，一直都在想怎么帮帮赵明和他二姐，想着想着，黑夜里再次听到文雯和赵明的动静。 他们又开始了吗？ 第126章 工会的慰问 文雯枕着赵明的手臂，窝在他的怀里，快贴到赵明的嘴唇，这才吐着热气地说，“赵明，对不起！” “为什么对不起？” “因为……因为我让二姐受苦了！” 赵明深深地吸了口气，“那是挺讨厌的！” “你……”文雯气得话堵，那就别说了，凑过过去亲在赵明的嘴上，搂着赵明的脖子歪着头，这样可以亲得更贴合，就像一个十字一样。 赵明是拒绝的，我明明喜欢的是你的妈，怎么能跟你亲得这么厉害？可是，赵明几次想把文雯推开，却越抱越紧。 文雯的回应也越来越明显，咬着赵明的耳朵，把声音压到最低，“对不起，我忍不住……” 忍不住就不忍，这是赵明的第一反应，不过接下来赵明马上摇头，不让她再咬自己的耳朵，然后堵住了文雯的嘴…… 文雯知道这也算一种拒绝，却很享受，也许，这样就够了。 杨皎月在那边非常难受，不是因为别的，如果没这档子事，她还不知道自己对赵明的感觉，这是喜欢上了呀，好难过，为什么会这样，难过死了！ 一个星期的时间让温度又上升了三四度，天气预报总是把气温卡在三十六到三十八，其实早就过四十度了，能把人给热死。 不过热归热，却无法抵挡供应站工人练歌的热情。 詹玉洁手里随时都拿了把扇子，听着供应站选出来这些唱歌的一遍遍的练歌。 “小晴，你们供应站的职工素质不错！” 蔡小晴被夸得脸红，“詹主席见笑了，原本有五十多人报名呢！” “是吗，积极性挺高，怎么现在只有十几个人了？” 蔡小晴心里想着赵明，“不都是赵明的主意吗，通知、选拔、淘汰……都是他一手操办的，工作有了他，算是有了起色。” 詹玉洁知道赵明不简单，听到他这么实干的时候，顿时更有兴趣，“他不怕得罪人吗？” 蔡小晴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很为赵明骄傲，杵在詹玉洁的耳边小声说，“他让买了些小奖品安抚那些被淘汰的职工，就算有怨气，收到东西的时候，什么火也消了不是？” 詹玉洁眼前一亮，“说了半天，赵明去哪儿了？” “水来了！” 说赵明，赵明到，左右肩上各抗一件瓶装水，往地上一放，招呼着正在练歌的职工。 大家一拥而上的时候，蔡小晴下意识地想给赵明擦汗，这么多人在场，没好意思。 “赵明，看看谁来了！” “詹主席？” 詹玉洁笑得都合不拢嘴了，“怎么还自己去搬水了，看你热的，快擦擦！” 说着，詹玉洁就把包里的卫生纸递给了赵明。 等把汗擦干了，赵明才拿了两瓶水拧开一人一瓶地递她们手里。 “天太热，供应站女多男少，这时候大家都忙，我反正没事就多做一点嘛，不碍事！” 詹玉洁笑得更开心，“小晴，你们工会添了个能人啊，以后工会的工作，我是更放心了。” “走吧，你俩陪我去李站长那里转转！” 詹玉洁是矿区工会的主席，虽然不是实权部门，可是副处的级别在那里摆着，李小华和驾建勇当然也不敢待慢。 聊了一会近期工会的情况后，詹玉洁当着站长、书记、蔡小晴还有赵明的面，拿了两万块钱放在桌子上。 “矿区安排工会送清凉，怎么分配你们自己看着办，我呢，一会还得去脱硫厂转转，他们那边的活动也搞得有声有色的，请了我几天了，也得去看看。” 嘶…… 两万！赵明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钱！ 有钱人和普通人的区别怎么看，看家里有多少存款，有一万，就叫万元富，这是有钱人的标准。 两万块的分量在这里显得特别的重。 赵明还想多看两眼，过过瘾，可是詹玉洁不让。 “站长书记你们留步吧，赵明送送我就行了！” 一屋子的人都很意外，抬举赵明？抬举得有点过了吧？ 出门，詹玉洁问，“知道我为什么要把你叫到他们办公室吗？” “不知道！” “你啊，前途无量，我就是让你看看单位上是怎么处事的！” 詹玉洁的话说得不清楚，算是点到为止，赵明也猜不到她的用意。 “赵明，好好干，有问题随时给我电话！” 赵明目送詹玉洁上车，心里清楚，她这是抬举自己，可能是冲着杨皎月的面子，管她呢，多条人脉多条路。 赵明抬头看了看李小华的办公室，他们在分钱，自己还是别掺合，方圆今天在练歌，材料库，戴茜在上班吧。 还有两天就要比赛了，看看她那边准备得怎么样。 材料库里真的很热，一会儿就能从里到外把人给打湿了。 风扇怎么吹都不顶用，戴茜的汗水哗哗地顺着脖子往下淌，难受死了！ 戴茜往外瞧一眼，这么热的天，库房里哪有人，早就走光了。 铁扣儿解了，顿时回了口气，至少不那么憋闷，最近好像长胖了，难怪勒得慌。 正想掰着对着吊扇好好吹吹，一抬头，赵明看得吧唧嘴。 “啊……你是死人啊，走路不带声？” 戴茜吓得赶紧捂得严严实实的。 赵明嘿嘿一笑，“茜姐，你要是想，不是有我吗？何必劳烦自己动手？” “想要你的头！” “那还等什么？亲一个！” 被赵明的无耻给逗得心里七上八下，这人怎么这么不要脸，不过听他说话又挺有意思。 “你来干什么？” 赵明扬了扬手里的冰水，“我刚买的，天这么热就来看看你。” 戴茜心中一颤，直勾勾地看着赵明，“你……你真的是给我带水来的吗？” “可不是！”赵明没有拧开，交到戴茜的手里，“降降温，别喝，不然身体受不了，天这么热，别中了暑。” 谢宇没有来，赵明来了，谢宇只知道强迫她，而赵明却想到的是她会不会中暑。 愣愣的戴茜接住水的时候没捂严实，瞅到赵明的眼神时，戴茜也没有躲…… 第127章 撒网 赵明的眼神直勾勾的，看得戴茜的脸火辣辣的！ “你真的喜欢吗？” 赵明喉咙就像被堵住了，憋了好久，才说，“茜姐，你真好看，要不你……！” “滚！死不要要！” 戴茜愣是被赵明给逗笑了，端庄地坐着，不过又有点后悔，他这么关心自己，如了他的心愿又怎么样？也不知道他厉不厉害，应该比谢宇凶多了吧？ 脸红心跳的戴茜脸皮子滚烫，情急地转过身去，想隔着衣服扣上铁扣，怎么可能办到呢？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过来帮帮我！” 赵明帮戴茜的时候，她的脸烧，心更烧，瞅到赵明，不自觉就咬了唇，赶紧拿起冰水来冰自己的脸。 “谢宇找过你了吧？” 戴茜点头，“三天两头来，又打电话又去我家堵。” “那他有没有……” 戴茜娇躯一颤，“死小子，你吃醋吗？” “嗯，谢宇他就是只蛤蟆，他配不上你。” 戴茜的脸更烫，感觉头晕晕的，冰水带来一丝凉爽与清醒，“他让我把三台电马达准备好，星期三晚上会有人来取。” 果然是星期三！赵明不得不狠狠配服自己一把，早猜到谢宇要选一个绝佳的时间，他真的就选在这天晚上。 到时候，供应站上下的人都会去凑热闹，他库肯定是没人管的，下手最方便。 赵明笑了笑，有点为难，“茜姐，到时候不管是什么结果，你都一定要接受，不要难过。” 戴茜的脸上闪过一丝伤感，不过又看了看赵明，“谢宇真的不管我，赵明……你会保护我吗？” 赵明眼神发直，“茜姐，我说到做到，一定会保护你的。” 这就走了？戴茜以为赵明这么大胆的眼神之后会像上次那么大的胆子做出点什么来，没想到赵明就急急忙忙地走了。 戴茜心想，如果谢宇真的狼心狗肺，而赵明又帮了我，是不是真的要自己脱？还要在床上等他？戴茜还是心动啦！讨厌……怎么很想很想他呢？ 赵明没工夫去管戴茜的情感纠葛，好人坏人到时候一眼就分得清楚。 路过经济民警办公室，赵明爬上台阶去敲了敲门。 开门的经济民警歪眉斜眼，态度很不好，上次仓库遭贼，虽然最后刘中全被抓，经济民警这一块被批得满头包。 都是这个赵明害的，仓库丢东西也不是一次两次，就他赵明知道得多？多管闲事的东西。 如果不是知道赵明现在在工会，他们根本不想搭理。 “赵明？工会宣传干事来我们经济民警办干什么？不会又想给我们办挑毛病吧？” 一听挑毛病，里在几个大汉都杀了出来，手里还拿着铁棍。 这帮家伙原来就是西川矿区的流氓，如果父母不是矿区的职工，他们现在应该还跟着某些大哥的手底下混。 这帮人不是什么善类，供应站的职工一般都绕着他们走。 赵明看他们不善，并不怕，客气地招呼，“请问你们黄魁队长在吗？我找他有点事！” “不在，不在，赶紧滚，你特么的再多事，弄死你！” 几名经警的棍子指着赵明的脸，恨不得把他这张嬉皮笑脸给打变形。 吼这一嗓子，几名穿制服的流氓把赵明围住，一不小心，可能就要动手。 “大家不要冲动，黄队长托我办点事，我这是来跟他回话的。” “我们队长找你办事？给你办丧事吧，曰你先人……” “干什么？造反？”黄魁来了，黑着脸很生气。 “队长，这个小狗曰的又来找麻烦，谁知道他会不会去给站长书记打小报告，到时候我们又得挨骂，我们让他滚！” 黄魁瞪了几人一眼，“我托人家赵干事办点事怎么了？你们几个还有没有一点规矩？还不给赵干事认错？” 啊？ 黄魁在经济民警的队伍里很有威性，大家都认他当大哥，他当初替经济民警队里一个队员挡过刀，如果偏一点就没命了，大家都服他。 “赵……赵干事，对不起……” “赵明，他们就是这么个人，狗脾气，别跟他们一般见识！” 赵明一摆手，“黄哥，没关系，小事一桩！黄哥，借一步说话！” 黄魁激动了，又害怕听到赵明的话，纠结得很。 “队长怎么了，对赵明这么客气？” “不知道，反正队长对谁客气，老子就对谁服气！” 赵明不知道自己在经济民警的心中已经有了地位，以前赵明是他们口中的小屁娃娃，连打篮球都不带他，转眼，这么多年一过，赵明现在混得比他们好啦！ 他们的眼神好羡慕！ “赵明，找我什么事？” “魁哥，说出来你别生气，这几天你也看到了，工会的事太多，我没来得及去问杨警官，等后天晚上比赛搞完了，我就去好好替你打听。” 不知道为什么，黄魁反而松了一口气，看来是害怕被拒绝。 “没关系赵明，我知道你心里装着这件事就已经知足了！” 赵明挠了挠头，“魁哥，其实还有件事，我想请你帮帮忙！” “客气什么？说，我能帮的还不帮？” “是这样，魁哥，材料库后边那个洞一直都没有补，后天晚上搞比赛，全站都去凑热闹，仓库没人看守，魁哥如果愿意帮我看着材料库，那天晚上可能会出事。” 黄魁一皱眉，仔细听赵明的每一个字，很认真。 “魁哥，事情可大可小，我也不是太好把握，所以这人呢，等到把东西交出去之后再把他拿下……” 黄魁一个劲地点头，有些疑问，赵明也都一一解释，交待完后，一张网已经悄悄张开，一网下去网住几只王八，对赵明又能带来多大的收益，赵明很期待。 临走时，赵明说，“魁哥，后天晚上杨警官会来！” 黄魁两眼放光，“赵明，你放心，我会把事情办得漂漂亮亮的。” “魁哥，注意安全！” 赵明笑了笑，回就工会活动室去了，方圆、盛晓菲他们都在，可是文雯不见了。 “哼……女朋友不见了魂都丢了！” 盛晓菲的白汗衫在身上显得好小，时不时地还会露出腰来，白花花的。 “她去哪里了？” “不告诉你！” 盛晓菲不说，方圆可是憋不住，“方长，刚才你妈来了，本来是找你，看你不在，就找了文雯，她们一起去文雯办公室了。” 坏了！怕什么来什么，王素芳还是忍不住啦！ 第128章 无理取闹 文雯今天穿的墨绿的连衣裙，还是赵明特地给她选的，当时很随意，可是赵明用过心的，墨绿与白晰的反差很大，所以显得皮肤更白。 五官长得本来就精致，穿着打扮也显洋气，这样的文雯美得很仙，都快赶上王素芳年轻的时候了！王素芳心想。 王素芳来找文雯干什么?几个在办公室里坐不住的女工干部在办公室外张望。 文雯和赵明搞对象，这是婆子妈来看媳妇的吧？ 外面的议论声也不算小，文雯虽然不好意思，还是努力地大方得体，凉白开来了一杯递到王素芳手边，“……阿姨，喝水！” 这一声阿姨叫得很甜，就跟在叫妈一样，王素芳这种婆子妈能把人折磨死，文雯不怕鬼？ “乖，文雯你真是太懂事了，我喝我喝！” 王素芳端起杯子灌了一大口，抹着嘴上的水珠子笑，“天可真热！” “是啊阿姨，我听赵明说你下午一般喜欢打牌，这么热的天，多喝水，别中暑啦！” “还是你会心疼人！”王素芳不照镜子可能都不知道她的脸有多假，“那个……文雯，你看你都和赵明都要谈婚论嫁了，怎么不回来住？” 这个时候赵明刚到办公室门口，迎着这些大姐和阿姨看不起自己的眼神，往门边一站，丝毫不在意自己被当成了上门女婿，在门外看戏。 大家也顾不上嘲笑赵明，侧着耳朵听里面文雯说，“阿姨，这事还是得你先退一步，上次你给了赵明一耳光，你要跟他认个错，再说后面的事。” “什么？我给他认错，文雯，你可是我们供应站来的大学生，怎么能从你嘴里说出这么狗屁不是的话？天下无不是父母这话你不知道？书都读到狗身上去了？” 领教了领教了，不过文雯脸不红心不跳地说，“书教我相互尊重，知书识礼，教育子女要言传身教！对了，阿姨，天下无不是父母这句话本来就是错的，以后别再说了！” “你少跟我废话，赵明有家不回，成天跟你回家，老赵家就这么一个儿子，跑去给你们家当上门女婿算怎么回事，我不管，你必须把赵明给我弄回家去，要不然，我就找你们领导去，给自己男人吹枕边风，让自己的男人不孝顺父母，看你们领导怎么批评你。” 王素芳开始耍无赖，文雯也不好欺负，笑道：“阿姨，这事你真不能怪我，我帮你把赵明叫来，你跟他说吧，他要是不回家，我也没办法！” “我不找赵明，我就找你，小狐狸精！” 文雯很平静，“阿姨，谢谢你夸我，狐狸成精了都很漂亮。对了，要是你不想叫赵明过来，那我带你去找我们书记，书记明白事理，要是我做得不对，请书记批评我！” 王素芳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算了算了，都是一家人，闹得那么难看干什么。不回来就算了，不过生活费总得给吧，家里没钱开饭了，你随便给拿两百块给我！” “阿姨，钱我有，但是我不给！” “为什么？” 文雯笑道：“赵明跟我说的，他说你一定会来找我闹，威胁我，要死要活，他说不管你做什么，钱都不能给你，因为生活费是给够的，如果我给你拿钱，赵明就不要我了！” “你……小狐狸精，满口胡说八道，赵明是我儿子，他会这么说，就是你，勾引男人的东西，吹枕头风不要脸，把我儿子都拐跑了，大家都来看，快来看看你们供应站的大学生，就这么个鬼德行，脸都不要了……” 文雯会怕，走到王素芳的面前，拉着王素芳的手就往门外走。 原本以为她是要把王素芳给轰出去，没想到只把她牵到门边，“阿姨，你再大声一点，把办公楼的人都喊出来，让他们都知道我是怎么勾引你儿子的。” 赵明翻了个白眼，就在王素芳的侧面站着，王素芳要破口乱骂的时候，看到赵明，小嘴一瘪，“儿子，你看看，这就是你媳妇，她欺负我，她就是这么对婆子妈的，我不活了，呜……” 王素芳捂着嘴就嚎了起来，赵明笑问，“文雯，我妈怎么了？” “阿姨说他没饭钱，管我要钱，我怕你跟我分手，所以就没给。” 王素芳偷偷地看赵明的反应，这个时候赵明不是应该跳起来给文雯一大巴掌吗？ 所有人都在等着看赵明怎么对文雯，儿子自然是向着当妈的。 可惜了文雯这么个好姑娘，跟了赵明！这样的未来婆子妈能把她折磨得死去活来。 王素芳暗自开始得意的时候，赵明说，“文雯，这就是你不对了，我妈要钱你给她就是了（啊？赵明你说什么？）不就是一顿晚饭吗？妈，一荤一素四块够不够？文雯，我没带钱，你给我妈先拿四块钱，不，拿五块！” “好的，阿姨，你等等，我马上给你拿……” 哈哈…… 满楼道走廊的人开始大声地笑，王素芳的脸皮再厚，这个时候也崩不住。 以前赵明还是个守澡堂的流氓时，王素芳好像还能收拾住赵明，现在，她觉得这个儿子不是亲生的，是不是在那个草堆树下面捡来的野种。 这个时候王素芳的眼神就像在后悔当年生赵明的时候没拿脐带把赵明给勒死…… “小兔嵬子，我是你妈，你就和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合起伙来欺负我，你个忤逆不孝的东西，早晚要被天打五雷轰！” 赵明说，“文雯还没跟我结婚，我用不着听她的，本来我可能不会跟她在一起的，妈，你这么一闹，反倒是把我们俩真凑成一对了。如果你要饭钱，五块！如果你要多的，对不起，这里没有！” “短命鬼！你不得好死！” “阿姨？你怎么能这么骂赵明，他是你儿子！” 文雯生气地护着赵明，王素芳在火头上才不管她是谁，抬手就往文雯脸上抽，“我打死你个贱货！” 啪！ 赵明动作快，挡在文雯的面前挨了这一巴掌。文雯的心颤得厉害，捂着嘴，又惊又气地看着赵明红了的脸，想伸手去抚摸一下，睫毛轻轻地颤抖着，连鼻子都酸了。 赵明平静地说，“妈，你不怕丢脸，可以天天来闹，我每天都陪着你，你也知道我的脾气，说没有就没有！” 不把儿子当人，还没娶媳妇就这么无耻…… 面对所有的指责，王素芳几乎用跑的离开办公楼，在场的人有的看热闹，有的却很欣赏赵明。 赵明是个男人！ 文雯的脸皮子红得像火烧一样的把赵明拉进了办公室，关上了门！ 第129章 送礼 “我想亲你！” 文雯把赵明摁在门后，摸着他发红的脸。 “我不同意……” 然而文雯已经一口亲在了赵明的脸上，然后再亲他的嘴角，唇、齿…… 文雯中了赵明的毒，亲得投入，忍不住地往赵明的身上贴。 “你……喜欢上我了……” 文雯口齿不清，赵明很冲动，其实一直都喜欢，只是知道她是杨皎月的女儿就不能喜欢了。 “文雯，你是想在办公室时跟我来？” 身体上的变化加上这句话，文雯吓得一抖，“你还是个流氓，为什么……为什么晚上胆子不敢大一点？” 赵明搬过去住了有几天，他们每晚都亲，不过始终者少不了这个环节，文雯每次都希望赵明有所突破，可是他都掌握得很好，没有多余的动作。 在文雯清醒过来时，赵明又想告诉她，其实喜欢的是她妈，还是忍住了。 “怎么样？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我妈这个样子，没人敢当她的儿媳妇！” 文雯摸着赵明的脸，“你拿了我的东西……” 赵明脸一红，“现在说这件事干什么？” 文雯的脸更红，“我想说，阿姨不傻，她如果侮辱我，想让我名声臭，她可以把这件事说出来，说我们俩已经发生了关系，我的东西都在你那里。” “你才想得美！我妈要是这么喊了，我就被赶上架的鸭子，不跟你发生也得发生了！” 文雯瞪着无耻的赵明，“我这么漂亮，又这么聪明，跟我在一起弄得好像你吃了挺大的亏，赵明，做人不能太无耻！” 赵明觉得文雯特别聪明，王素芳不是她的对手，气势汹汹有什么用？直到这一刻赵明才知道文雯把王素芳拉到外面来让她骂大声一点，其实就是想借王素芳的口靠诉所有人赵明和文雯在一起，住在一起，睡在一起…… 王素芳为什么没这么做？ 一个能把赵永远骗上床的女人脑子从来都不笨，她还不想要这个便宜儿媳妇。 “你为什么一定要跟阿姨对着干呢？” 赵明摇头，“她被我们一家子惯了这么多年，早就惯坏了。我想保护家人，并不只有她一个，还有我二姐。你也看到了，她动手打你！她觉得婆子妈对儿媳妇动手是很正常的。她都是这样的人，又怎么指望她保护自己的女儿？她不会做的事，我替她做。” 文雯觉得赵明好帅，“怎么办，我又想亲你了。” “不能亲，再亲，我就想干坏了！” 文雯瞪着赵明，“晚上到床上再说这话试试！” “不敢不敢，惹不起你……”赵明吞口水的声音很大，“女孩子，矜持一点。” “我妈说，好东西就要主动争取，所以从小我就考第一……男人也一样！” 赵明吓了大跳，女儿这么主动，当妈的怎么都不敢表态，成天在隔壁听动静，泉水叮咚的，赵明顿时一僵，文雯被震，还以为赵明冲动，眼神一迷，赶紧出了办公室。 “老赵，听说了吗？综合办那边要个副主任！” 赵永远心里头跳了跳，“副主任？定了谁？” “谁知道呢？人事通知一天没下，都说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供应站对矿区有我重要。” 有这事？老胡刚说来咱们家，一会赶紧问问。 胡耀光今天也不知道有什么事，居然说要到赵永远家里去吃饭。 赵永远买了酒菜，回家做得好好的，王素芳怨气冲天，“你是胡耀光的儿子吧？” “胡主任胡主任，你看看你怎么说话的，对人家胡主任尊重一点好不好？” 王素芳阴阳怪气，没从文雯那里拿到钱，已经快气死了，再看赵永远这个肯为外人花钱的孙子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赵永远，礼金呢？拿来我帮你存着！” 赵永远背后直冒冷汗，“什么礼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胡主任，哈哈哈，你终于来了，快坐快坐。” 胡耀光手里提着东西？两条烟用报纸裹着，还有水果？什么情况？ “老赵，今天特地来感谢你们两口子的，如果不是赵明，我现在恐怕都在家里养老了。” 嗯？王素芳的脸变了，笑得高高兴兴地招呼着胡耀光坐下吃饭，把赵永远都看傻了。 “胡主任，你这是干什么，我哪里敢收这个？” 两条红塔山和赵永远以前送给胡耀光的比真不算什么，他一个办公室的，居然会有副主任给他送礼，有点晕乎乎地说，“小兔嵬子给胡主任添了麻烦，我们哪有收你东西的道理，胡主任你放心，以后我肯定好好管教赵明，绝对不让他给你添麻烦。” 王素芳接着就喊，“胡主任，你可要好好教育一下赵明，你是他的顶头上司，他不能不听你的话吧，他被文雯那个骚货给勾引走了，怎么都不回家，今天当着那么多的人让我难堪，你不得好好训训他？胡主任，请你帮我们把赵明给弄回来吧？他一定听你的。” “素芳妹子，人家年轻人自由恋爱父母也管不了，何况我这个外人，再者说，你可能弄错了，不是赵明听我的，现在是……我听赵明的。” “什么？” 两口子异口同声。 “你们不知道？书记指着我鼻子说的，以后凡事都听赵明的，蔡主席当时也在，你们恐怕都不相信，现在蔡主席都听你们家赵明的……” 胡耀光压低了声音，“综合办的副主任人选确定了，十有八九都是你们家赵明呢！” 赵永远脸铁青，“胡主任，你别拿我寻开心，赵明转正才几天，二十岁出头当副主任，不可能不可能。” “嗨，现在站长、书记都欣赏赵明，今天总工会的詹主席下来检查工作，走的时候谁也没让送，独独把你们家赵明叫上了，这是为什么？” 赵永远信了七八分，却高兴不起来，他在集采办干了这么些年，就差半步，这半步迈了二十年都没迈上去，他儿子用了不到二十天，为什么？心里不是滋味。 王素芳的两眼在放光，好家伙，难怪要给我们家送礼，原来是为了这件事，不过……这礼是不是也太轻了一点？ “老赵，家里没钱了是不是，这几天还开不开火？” 这时候问赵永远要钱？胡耀光心头一跳，先溜了。 起身告辞后，赵永远死死地瞪着王素芳，轰地一下就把桌子给掀了！ 第130章 小失落 掀了桌子想跑？ “赵永远，我忍你好多天了，今天你不把礼金的事交待清楚，别想走！你不要以为跟胡耀光那个老不要脸的东西眉来眼去的我不知道。” 王素芳抵住门，冷笑，“想跟胡耀光去喝酒，可以，把一万六千八的彩礼先给我……” 赵永远疯了，真想一巴掌抽死这婆娘，可是他从来都舍不得打老婆，气得捶胸。 外头的胡耀光被王素芳骂得脸黑，背着手骂骂咧咧地下楼，送礼还不够？还想让老子送钱？王素芳的心真大！ 饭菜端上桌，杨皎月洗了把脸，水都没擦干就坐在了桌子边，水滴从下巴滴进领口子里，赵明看得一僵，绷得紧紧的。 “皎月姐，天气热了，多弄了两个凉菜！” 杨皎月尝了，拍黄瓜爽口清脆，牛皮菜化渣胡豆酥软……都是她喜欢吃的菜。 目光偷偷地看了看赵明，他没看我？他在给文雯夹菜？ 是的，赵明把一片拌得红油放光的凉拌白肉夹到碗里的时候，文雯第一时间都没舍得吃，偷偷看了看她妈，什么眼神？这是在怪赵明不该当着她的面亲密吗？ 等杨皎月察觉到文雯的目光时，不慌不忙地看着她，冲她眨了眨眼，暗自传递“金诚所致”的信号。 文雯轻轻含着下唇，“谢谢……” 声音跟猫似的，赵明的心被挠了一下子，没敢去看杨皎月的反应，余光自然也注意不到那么多，很慌，母女放在一起，让他很难受。 他们之间是不是发生什么了？赵明今天没踩我的脚！杨皎月的心空空的，前几天被赵明踩着，回忆起来已经两天没踩她了。 杨皎月两腿发抖，轻轻地将白嫩的脚板从拖鞋当中抽了出来，踩在拖鞋面上，然后偷偷摸摸地朝赵明那一方伸了一小点……再一点…… 碰到了！ 杨皎月内心的失落在这时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她觉得自己太不要脸了……等等，他把脚挪开了？ 赵明把脚挪到一边，尽量让杨皎月碰不到他，心想，起作用了吗？ 文雯给赵明的碗里夹了一片肉，“吃饭！妈……你怎么了？” 杨皎月慌乱地低头，吃了两口，“赵明，詹玉洁回来说，你们供应站的活动准备得不错！” “挺顺利，明天下午彩排一下，后天晚上正式比赛。” 杨皎月的脚在桌子下面慢慢地来回晃了两趟，都没找到到赵明的脚，一阵失落，瞪了赵明一眼，“詹玉洁这个人眼睛很细，看问题也看得透彻，她说你不错，是个搞宣传的好苗子。” 嗯？老子不是搞的工会工作吗？詹姐什么意思，怎么把我往宣传工作上靠？“詹姐上次碰到你在机关找我，夸我也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杨皎月平静地说，“自信一点，詹玉洁不是个趋炎附势的人，她对你的肯定是你自己的本事。” 赵明问，“詹主席后晚要来，皎月姐到时也一起来吗？” 科级单位搞活动，杨皎月她不会凑热闹，可是……杨皎月说，“到时候看吧，如果没什么特别的事就来转转。” “实在没时间就算了，反正矿区到时候还有一台大的！” 不让我来？我还就非得要来看看。 “皎月姐，听说供应站综合办的副主任人选已经确定了。” 杨皎月点点头，“定了，只是没有公布，我想看看他们一个个地为这么个位子要操多大的心。” “站长和书记为这个位子的人选没少斗法！再不公布，下面传得就越来越多了。” 杨皎月看着赵明，认真地说，“你要学会这一点，在他们推荐这些人当中去分辩派系，怎么去利用，这叫平衡，等他们斗得死去活来的时候，再放一个人上去平息事端，各方都无话可说，该斗接着斗，反正我的目的是达到了。” 说到工作上的事，杨皎月很自信，赵明也是受益，这么大一个矿区的管理，各方的利益都得平衡着，要不然，工作还怎么开展？ “新的副主任叫林策，原来就是从你们供应站走出去的工人，深造了几年，更成熟稳重，放到这个位子上去让他发挥作用去。” 赵明的心中十有八九可以肯定这个林策就是当年那个伤透心的林策。 这一晚，文雯一直在等杨皎月睡着，可是里屋一直有动静，让文雯想跟赵明亲热的小心思得不到满足。 她都不敢面朝着赵明，怕自己忍不住想亲赵明。反手拉着赵明顺势带到自己的腰上，然后拉着赵明希望他从后抱着自己。 赵明的手僵僵的，不敢有多余的动作，僵持之下，文雯面对着墙壁居然睡着了。 杨皎月故意在里屋弄出动静来，本意是不愿意的，开始几天，她还想听听外面的动静，特别是两人亲嘴的声音，总能让她浑身滚烫，还忍不住总安慰自己。 可是最近两天，她一想到赵明和文雯搂搂抱抱的画面，就有点不舒服，赵明坚实的身体在她的脑子里来回转。 赵明就算和文雯睡在一张床，他们之间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所以杨皎月还不是很慌。 可是这两天赵明对杨皎月的态度冷了一点，杨皎月莫名地慌，再看赵明和文雯眉来眼去的样子，她怕这两天晚上，两人真的就把事给办了，那可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他俩不是要结婚吗？这不是很正常吗？杨皎月心里纠结万分，又是一身汗水，没开灯，轻手轻脚地摸着黑去厕所了。 赵明也憋得厉害，他知道自己是喜欢文雯的，不然的话今天也不会替文雯出头，更不会不拒绝和她的亲热。 想到身前这娇躯，赵明的手把持不住，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说好了喜欢杨皎月，成天又打人家女儿的主意，这怎么能行呢？ 赶紧收了手，翻身下床去解决，推开厕所门，赵明望着头就准备起来。 下一刻，赵明僵住了，一阵冰凉时，低头一看，杨皎月？我的天呐！怎么会在这里，等我吗？ 第131章 不知不觉红了 杨皎月蹲完坑准备冲个澡，让身子清爽一点再睡，所以衣裳在门背后挂着呢。 “你干什么？” “尿尿啊！” 杨皎月哼道：“这样能尿？” 赵明吞了口水，把杨皎月给拉了起来，“还不都是因为你，大半夜不睡……你要是睡着了，我……” “你怎么？你就可以跟文雯办事？”杨皎月生气了，“赵明，你给我放尊重一点，让你们睡一张床上不是为了……为了你干坏事，万一文雯她不喜欢你呢？” “是吗？那我现在就是去跟她说，不跟她处了！” “你……回来！” 杨皎月用力把赵明拉了回来，赵明觉得痛，身上也没劲，和杨皎月进了个满怀。 赵明难过，“皎月姐，你吃醋了，你喜欢我，我知道！” “放手，赵明你这样！”杨皎月拼命地吞口水，不知道是哭还是什么，“赵明，真的不要，我还没准备好，我心里乱得很。” 赵明对以后的发展不好掌握，于是把杨皎月推了出去，自己躲在厕所里。 早上起来的时候，赵明和文雯如常去上班，下楼的时候，文雯的小指头轻轻碰了碰赵明的手，见赵明没有躲，就再碰了一下。 讨厌死了，都不知道主动一点。文雯大胆地把手完全放在赵明的手心，反过来就指间交差地牵着赵明。 “对不起，我昨是太困睡着了！” 赵明看着文雯，恍然间就像看到了杨皎月，“没睡着会怎么样？” 文雯的脸好红好红，看得赵明都害怕了。 赵明撒了手就跑，文雯羞红了脸在后面追他，“坏蛋，死坏蛋！” 到了供应站，远远的就看到赵永远在篮球场那里杵着。 “叔叔！” 文雯特地贴近了赵明一点，小心思很明显，你们赵家的儿媳我当定了。 赵永远本来应该高兴的，可是面色很严肃，“文雯先去忙，我找赵明单独说点事！” “中午一起吃饭！” 赵明点点头目送文雯上楼，再问，“有什么事是她不能听的。” 赵永远把儿子拉到一边，严肃问，“你老实告诉我，站长和书记是不是要提拔你当综合办副主任？” 赵明一皱眉头，用脚趾都能想到不可能的事，怎么到赵永远这里还让他上了心？ “爸，听谁说的？” “你别管！”赵永远严肃地说，“儿子，你刚转正，不太太狂，虽然书记让胡主任听你，那不过是气话，做做样子，难道主任真能听你一个工人的？你这是把胡主任得罪更凶了，你没人脉没人缘，步子不能迈得太大，要学会谦虚，我觉得你最好推一推，给书记和站长留下个好印象，你才二十出头，再磨练几年，成熟稳重了再上去，这样比较合适。” 赵明认真看着赵永远，“爸，这种好事轮不到我，更轮不到你，与其关心这些和你无关的事情，不如想想怎么管管你老婆，她昨天又给了我一巴掌，你们还真是两口子。” 看到赵明的眼神，赵永远很绝望，赵明这是知道副主任的人选了？ 哎……又晚了一步，早该活动活动的，这下说什么都晚了。 赵永远心想，最后这半步，看来是迈不上去了。 都是些什么人？亲妈不把自己当人，亲爹还想踩在亲儿子头上上位，哭笑不得。 进了工会办公定，胡耀光满脸关切，求赵明关注。 赵明笑问，“胡叔昨晚去我家了？” “是啊，你爸不是喜欢抽烟吗？朋友送了点，我就给你爸拿了两条，小意思！” 没想到还真是胡耀光胡说八道，赵明看胡耀光，“你这次给我们家送烟，下次我妈就敢问你要钱，胡叔，都不是什么有钱人，别破费，传出去多不好？” 还下次？昨晚就特么管我要了，知母莫若子，赵明看得还真透。 “表示表示，不要见怪！” “我不见怪，可是你也别乱吹风，综合办副主任早有人选，跟我屁关系都没有，你跟我爸一吹风，他劝我谦让，我妈嘴大，四处一张扬，你不是存心让我在站长书记面前难堪吗？我一个刚转正的青工，有什么资格！” 胡耀光老脸一红，“对不起对不起，我下次会注意。” “啊……胡叔，今晚要彩排……” 蔡小晴进来的时候，赵明换上笑脸假装跟胡耀光讨论工作，也让胡耀光没有难堪。 “哟，都讨论上了？”蔡小晴笑了笑，然后马上从包里拿了一万块钱出来，“总工会送清凉的，赵明，这个钱你看怎么发？” 一万？昨天是特两万！ 赵明一下子就明白詹玉洁昨天发钱的时候为什么叫上他，不但抬举，更是想让赵明看看这些单位的领导是如何分配利益的。 “办公室的也归我们管？” 蔡小晴摇头道：“财务那边负责办公室一块，我们负责基层班组。” 办公室干部上下一共三十人左右，可是下面的正式职工可有一百多人呢？ 赵明抠脑门，“这事不归我管！” 蔡小晴又不傻，赵明现在是红人，詹玉洁亲手捧，这件事不管怎么样蔡小晴都要遵照赵明的意思来，胡耀光更是个看风向的人，现在都巴着赵明呢。 见蔡小晴和胡耀光眼巴巴的，赵明苦笑，“小晴姐，我真的不懂，依你看，这个慰问费怎么分配？你来做主，我没意见！” 蔡小晴二话不说，一人分了一千，“剩下七千摊到每一个工人的头上。” 这样也行？ 转念一想，有什么不行的，过去四年，供应站发东西，从来没有赵明的分，因为他是临时工。 这人均不到七十也只有正式工才有，赵明想了想，“胡叔，你说剩下的钱怎么发？” 胡耀光脑子转得快，马上说，“清凉费五十，每家再来二十斤大米！” 五毛钱一斤的大米，二十斤不是才十块吗？不算零头还差十块呢？ 当然，赵明不会过问，只是说，“胡叔，你去办这事吧！” 胡耀光嘿嘿一笑，美滋滋地准备去跑腿，等等，这事不能这么干，得拉上赵永远，嘿嘿，好处得大家都占着。 赵明并不知道胡耀光去找赵永远，他只知道蔡小晴的嘴好软，很好亲。 第132章 对不起老李 蔡小晴上气不接下气。 死死地抓着赵明，“老公，小老公！” “别着急，也不看看地方！” 蔡小晴快疯了，这几天晚上都回家，耳边是李小华猪一样的呼噜声，心里想的是赵明，只要她愿意，手是赵明，拳头是赵明，莲蓬头也是赵明…… “老公，我想咬你……”蔡小晴咬着赵明的耳朵，突然张口就咬在了赵明的脖子上！ 电话铃声响了起来，赵明马上接了起来，喘着粗气，“喂……我赵明，哪……哪位？” “赵明，喘得这么厉害，在干什么？” 蔡小晴听到话筒里的声音，更是来劲，一口咬着赵明的耳朵，舌尖往耳朵眼里钻，痒得赵明都快叫了。 “站长，你找我吗？” 杨小芸哼了哼，“来我办公室一趟！” “好的，我马上来。” 电话一挂，蔡小晴反而不亲了，一脸坏笑。 “小晴姐，你好坏！” 蔡小晴不舍地搓了两把，“姐姐坏，不是正合你的意，李小华找你做什么？” “有人传我要当综合办的副主任，站长在火头上肯定要拿我出气。” 蔡小晴一把抓住赵明，颤声道：“没事，他拿你撒气，你就拿我撒气，我让你怎么发泄都可以！” 赵明苦笑道：“小晴姐，我要上去了，下午要彩排，段丽莎一次都没有练过歌，我不得听听她唱得怎么样，还得替她纠正一下。要是可以，站长也一块去吧，下午他们就不用彩排了。” 蔡小晴和李小华没感情，只有恨，剩下的时间就想着怎么把李小华折磨死。摸着赵明的脸，“小老公，李小华拿气给你受，姐姐晚上就陪你，替他跪地求饶！” “小晴姐，你好坏！” 蔡小晴撕了一下唇，“姐还有更坏的时候，你要不要试一试？” 不敢再说了，再说又要忍不住了。 赵明去了李小华的办公室。 “站长，下午要彩排，你和段财务还没有合练过，要不要这个时候去合练一下。” 李小华动动嘴皮子，眼睛都没抬一下，“你不是要当综合办的副主任了吗？还管工会的工作？” 赵明说，“话传三家，自然就变了味，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站长对我太好，我又在蔡主席手下干活，传出这种话的人，其心可诸啊！” 李小华心头一跳，贺建勇？ “我听说是你妈在到处传呢？”李小华终于正眼看了赵明一眼。 赵明笑道：“我妈，她又是听谁说的呢？” 对啊，总有源头吧？李小华开始猜，赵明是工会的，上级是我老婆，我抬举他就变成了一个惯性思维和连我带，这不就是跟老子过不去？能跟老子过不去的除了贺建勇还有谁？ 赵明知道李小华钻了牛角尖，煽风点火道：“副主任这个位子早就有合适的人选，轮谁也轮不到我，这么浅显易懂的道理，谁不知道？站长以后还是别对我太好，招人话柄，我就是个搞工会工作的，跟主业也沾不上半点关系。” “怕什么，我一个当站长的还不能欣赏一下态度端正的年轻人，你给我好好工作，谁在后头乱嚼舌根子，我收拾谁。” 赵明心中一叹，李小华容易上头，也好唬弄，三言两语的可以把他搞定。贺建勇不一样，他脑子好使，也不会乱想。 赵明安心了，这才问，“站长，那是不是可以到活动室去，露一嗓子？” “我就不去了，让段财务去练一练吧！” “那个……丽莎姐还没来！” 李小华的脸又黑了，都这个点了还不来上班，“行，你去她家叫她吧！” 又去？ 赵明应了一声，就往段丽莎家里去了。 等赵明前脚一走，李小华觉得哪里不对，马上拿起电话来给段丽莎打了过去。 “谁啊，要死吗？大清早地打电话！” 李小华被喷得一头狗血，“是我！” “李小华你给我死得远远的，一辈子都别理我，就让我自生自灭，在家里发臭。” “别闹，我让赵明来找你啦，跟他去练练歌，明晚就要比赛了！”李小华稳了稳，“穿衣先穿罩，别被占便宜了！” “滚！” 砰地一声把电话砸上，震得李小华耳膜疼，蔡小晴最近不知道抽什么风，天天晚上回家，所以好几天段丽莎都没爬得上李小华的床，怨气压气，去了就是死，又抓又挠的，还是别去拱火了！ 段丽莎前一秒的确很生气，可是一听到赵明要来…… 怨气消失了！ 什么叫穿衣先穿罩？我偏不！段丽莎的心跳得好快，坐到梳妆台前，把眼屎抠了，洗了脸梳了头，拿着李小华上次出差带回来的香水噗噗地朝空中喷了两下。 甩着圆滚滚在空上转了一圈，抬起手来朝自己的胳肢窝里闻上一闻，再看着镜子里的大葫芦，又香又美。 赵明？逗他比逗老李有意思多了，老李就是个死人，没卵子用。 赵明要来了，赵明马上就要来了，心慌慌的段丽莎觉得嗓子眼都在发痒，狂跳的心合着剧烈弹动的太阳穴震得她全身发麻，激动、刺激、期待…… 等一下！万一要是忍不住了该怎么办？ 哗，拉开床头柜，里面还有一大把，随手往枕头下面一放。 激动万分的心一下子顶了嗓子眼，就像要跳出来，段丽莎捂着嘴，完蛋了，我今天这是要在家里偷人啊！ 老李，对不起啦，谁让你不理我，人家可是要需求旺盛的女人，你怎么就放心让人家独守空房。 赵明？本钱足，胆子也大……不过，老娘是冲着李小华老婆的身份去的，他要是上了瘾怎么办？那不是三天两头缠着我？ 咚咚咚！ 三声敲门声震得段丽莎两腿发麻，差点倒在床上，咬着唇，憋了半天，大发雷霆，“你给我滚，我再也不想看到你，负心的东西！” 赵明听到这话的时候，相信段丽莎又把他当成了李小华，等等！今天会不会还有上次那种好事？ 赵明的心也开始狂跳，咿呀……门开了！ 往里看了一眼，赵明眼睛直了，天……不涨记性，比上次还夸张！ 第133章 对不起站长对不起丽莎 关上门，赵明盯着大葫芦进了卧室。 怎么办？进不进去？ “死鬼，愣在外在干什么，还不快给我滚进来！” 好了，这下可以正大光明地进卧室。 来到床边，赵明还没有开口，段丽莎趴在床上，“我不管，给我按摩，不然我不原谅你，快点！” 赵明吞了口水，她身上好香啊，恨不得杵近一点，再好好闻闻。 捏了两下，段丽莎呼吸沉重，在他臂弯里的且浪荡地坏笑，“老李，你变温柔了，快点！” 赵明慢慢地爬了上去，这样摁着也顺手。 段丽莎脑袋一偏，“老李，你今天……有点不一样，我觉得你变了。” 废话，老子不是老李，你转过来看看？骚婆娘，肯定在装傻。 你装，老子也装，不吭声，埋着头在她背上亲了一口。 开窍了！段丽莎心颤地想，把另外枕头下边压的眼罩线戴上，“好黑啊，老李，补偿我。” 段丽莎就是个狐狸精，会勾引人，蒙上了眼睛，不就是让赵明别怕吗？ 段丽莎拧动着娇躯，早就准备好的让赵明穿上，“老李，老李，我帮你……” 不合适，费劲，段丽莎激荡的心难受死了…… 段丽莎是个老手，贴在赵明的脖子上，如果不这样，房子都快被她的声音抬起来。 “老李……” 段丽莎一把撕了眼罩，看到赵明的时候，“惊讶”极了，“啊！怎么是你！” “对不起，我……我这就离开！” 段丽莎急着问，“去哪儿？” “我这样对不起站长！”赵明撑了起来！ “你敢，你走了就对不起丽莎姐！” 赵明又趴了下去…… 于是他就在对不起站长对不起丽莎姐的反复当中度过了痛苦了好久。 赵明坐在沙发上捂着脸，“不行，我要对站长坦白，我把你睡了。” “你敢……我打死你。” 段丽莎一把捂住赵明的嘴，嗔道：“你占了这么大的便宜，还想一直占？想得美，我要嫁的是李小华，你别搞破坏！” “可是……可是我们都这样了，你……你不对我负责？” 段丽莎一副负心女人的口吻，手背轻轻地贴着赵明的脸，“都什么年代啦，哪有睡一觉就定终身的？不过你很凶，我喜欢，以后有时间经常跟我活动活动。” “啊？还来，我……我不敢了。” “不敢？有什么不敢的……对了，老李说你来找我练歌？” 赵明点点头，“对了，差点把正事忘了。下午彩排，我想着你跟站长合唱，就不用彩排，不过我得听听你唱，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我一个人怎么唱？李小华狗曰的不敢来找我，臭男人！” “没关系，你不唱男声……” 段丽莎使着性子，突然看着赵明，“要不你陪我唱吧！” “我？不敢不敢，活动室里我跟你合唱心网，不被站长打成心梗！” “哈哈哈……”段丽莎笑得直浪，“死鬼，逗死人家了，谁要去活动室，我家有卡拉ok！” 赵明这才看到不大的客厅里摆着的是整套的音响设备，真不简单。 开了录像机和公放，喂喂喂地试了话筒，段丽莎拿着话筒眼神迷离地看着赵明，轻轻地伸舌头甜话筒，看得赵明一僵，“赵明，好好唱，把姐哄高兴了，说不定一会再让你来一次。” “不要，我害羞，我怕日久生情，你这个不负责任的女人！” 前奏一响，段丽莎就已经笑得不行了。 清了清嗓子，咳了咳，段丽莎认真开唱，“我的思念……” 段丽莎唱歌是真的好听，音甜声美，咬字音准通通都没有问题，勾神挑逗赵明，时不时勾他一眼。 赵明很害羞，不敢看她，到他唱的时候，双手握住话筒，点头张口，这一嗓子下来，段莎两眼都放光了，这是？放错了录像带了，这是有原音那一盘吗？ 再仔细一听，这是赵明的声音，真的是他的声音，段丽莎没有了玩味，唱得更加的认真，水平也上了好几个档次。 两人把这首《心网》唱完后，段丽莎握着话筒，软绵绵地说，“赵明，听你唱歌就像被你压着一样，就像耳朵被你那个了，好舒服啊，你能不能再唱一遍，我都快死了。” 赵明笑道：“不唱，除非有好处！” “好处吗？那丽莎姐先唱一首给你听！” 段丽莎开唱的时候，赵明一下就不动了，听得两眼一闭，段丽莎吞吞吐吐地问，“姐的歌喉怎么样？好听吗？” “好听好听，不要停，哎哟……” 不得不说段丽莎这个女人是有当狐狸精的本钱的，这歌喉啧啧，真是绝了！ 听了段丽莎的歌之后，赵明知道让她上台是没有错的，上厕所的时候，电话响了。 “喂……蔡华？我在家还没去办公室呢……放心，李小华会上台的……你姐到时候见了脸上无光，沉不住气就离了……死鬼，就你鬼主意多……我也想你，想被你唔唔……” 赵明的心跳得很快，赶了巧，听到这么关键的电话，段丽莎和菜华是一伙的？ 真乱！先捋捋。 蔡华是蔡小晴的弟弟，蔡华是李小华的小舅子，这位小舅子串掇段丽莎这个骚货勾引李小华，从而逼李小华跟蔡小晴离婚。 问题是段丽莎和蔡华合伙会得到什么？蔡华有钱？有势？有锤子？ 这个婆娘并不只是骚，看来还有点别的东西。 “丽莎姐，我该回办公室了。” 段丽莎脸上的血红没退，“小流氓，下次什么时候让姐过瘾？” 赵明摇摇头，“还是算了，免得你上瘾了，三天两头给你解馋，我又不是鸭子。” 段丽莎听到赵明不情愿，伸手就去抓赵明，没想到赵明脚底就像抹了油一样跑出了门。 段丽莎抓了个空，躲在门后大喘，狗曰的好凶，真是一段难忘的回忆，要是早两年跟了他，也许就没有后面这档子破事了。 走在路上，赵明在想，要不要帮李小华一把呢？李小华对自己的疑心一直很大。这次如果能帮他一把，应该能让他改观一下对自己的态度。 第134章 周三来了 蔡小晴在活动室看场地，准备下午的彩排，赵明刚站到她的身边时，她皱了皱眉头，鼻子也开始动起来。 “你身上的香水是那个狐狸精的味道！” 蔡小晴气得一跺脚，转身就往器材屋里跑。 赵明追了进去，蔡小晴一下子贴上来，把赵明摁在床上，“说，你是不是和她在一起了？” “是啊，不是你让我去的吗？怎么样，小晴姐，我是不是很厉害？” “打你，打你，打死你！”蔡小晴的拳头在赵明的胸口一直捶，“你们男人都一个样，喜欢吃猪肉，她亲你嘴没有，快说呀，他亲你嘴没有！” “没有，不过嘿嘿……” 蔡小晴脸皮子滚烫滚烫地在赵明身上撒娇，“那个骚货，我就知道她什么都干得出来。” 应该很解气，想到以后李小华干那种破事的时候还有赵明的影子。可是为什么自己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高兴呢？看着赵明，蔡小晴的心跳得好快，“我不管，我也要亲……” 蔡小晴的嘴巴一下就被堵住了，不清楚地说，“老公……好老公，以后不准你和她在一起，只能和我在一起。” 赵明刚有了反应，马上打住，“我都听小晴姐的，对了，小晴姐，你怎么这么积极啊？” 蔡小晴没满足，失落一闪而过，“刚刚接到电话，除了詹主席之外，还有别的头头也要来，具体是谁不好说，反正詹主席挺重视的。” 詹姐重视？除了皎月姐还会有谁？赵明偷偷笑了，说不来，结果还是要来。 明天晚上看样子会很精彩。 到下午时，所有参加比赛的除了李小华和段丽莎之外，都来走了一遍过场，唱得很随意，看得出来，这都是在为明天晚上保存实力。 大家唱完之后，还会和赵明聊聊，赵明也很热情地给也们讲一讲注意的地方。 “我唱得好不好听？” 盛晓菲期待地问赵明，不过得到的答复是一般。 盛晓菲掐得赵明都快叫救命了，白了他一眼，“我要是拿不到名次，就……就不理你了。” 方圆拉着盛晓菲，“菲菲，别这样，赵明也是公事公办！” 赵明一边揉腰子，一边说，“看，还是方圆懂事，我让她拿名次，不给你。” 盛晓菲脸红地笑，“你跟他好，他给你名次，这叫公事公办？” “啊！讨厌，晓菲你坏死了，你答应我不说的。大不了，让赵明把你也拿下，他不就给你名次了吗？” “死丫头，你说什么？” 盛晓菲照着她的腰就挠了上去，虽然凶，心里不知道多激动。 赵明也在想，这一对……不敢往下想了。 准备了一个多星期的卡拉ok比赛终于到了。 供应站这一天挺热闹，女人们花枝招展的打扮就是夏天中五彩缤纷的风景，争相斗艳！ 今天正好戴茜上班，在下班的时候，她又接到了谢宇的电话。 “茜茜，我的好茜茜，你准备好了吗？” “没有！” “茜茜，你别生气了，我都陪你这么多天了，还不能看到我的真心吗？茜茜，我求求你了。为了我，也为了你将来的日子，你放心，我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你出事的。” 戴茜沉默片刻，说，“好吧！” “乖乖，我爱你，我爱死你了！” 从戴茜的心理上来说，她并不希望谢宇离婚，她就想日子好过一点。这次的事情一定会败露，之后呢？她这个材料库保管员真的脱得了干系？有了上次的教训，戴茜已经不相信谢宇。 戴茜的心一紧，想到赵明的话，如果赵明真的保护了她，难道……难道自己真的要自己脱，自觉地躺上床去等他压上来？ 戴茜的心跳得好快，她早就不想谢宇了，现在满脑子都是赵明，好几个晚上都是想着赵明的脸，想着赵明的手才平复了躁动，满足了自己…… 好热啊！又想了！戴茜摸了摸自己脸，赶紧把谢宇要的那三台电马达打包，不过在打包之前，她还做了别的工作，照赵明的话，他把电马达上的编号给记了下来。 看着打包好的东西，戴茜的心很慌，不过再想想赵明的脸和他说的话，安稳了不少。 “戴茜，下班了，快来啊，吃完饭凑热闹去！” 戴茜扭头看了看，锁了材料库的大门，忐忑地离开仓库。 傍晚的时候供应站这天下午也多了些外来的陌生人。 “油渣哥，今晚抓到赵明，弄死他！” 不光有油渣，还有他的几个兄弟都来了。油渣跟了新大哥，急于立功，今晚要对付的又赵明，当然很激动。 油渣冷笑，“老子今天晚上不让他吃吃苦头，他就不知道涪江还有个油渣哥！” “不过……收拾赵明前，还是要把正事给办好！” 刘中全点头，“油渣哥想得周到，不能耽误了正事。” “你们几个机灵点，到了晚上替王大乾把好风，等他把东西送走，再去抓赵明。” “老大，你看，那不是嫂子吗？” 油渣顺着小弟手指的方向看去，“盛晓菲？我曰，找了你这么久，你原来躲在这里来了？” 一群人连滚带爬地跑了过去，顿时拦在了盛晓菲的面前。 盛晓菲的身材本来就好，换了蓝色的绵绸连衣裙，露着锁骨，胸前绷得圆滚滚的，腰上捆了细带，腰身纤细，腿白修长，还有一双白色的高跟皮鞋，好洋气。 “我曰，盛晓菲，你穿得挺漂亮？老子终于找到你了！” 盛晓菲花容失色，抱臂捂胸，“你们……你们想干什么？这里是供应站，我不怕你们。” 油渣一把抓住盛晓菲白嫩的手，“你怕我干什么？我是你男人，你应该喜欢我，我又不会把你怎么样。今晚等老子办完事，跟老子去吃烧烤，老子请你去滑旱冰！” “你放手，你再不放手，我要喊人了。” “你喊，我特么看看谁敢管！” 话音刚落，油渣才张嘴大笑的时候，赵明一脚就飞了过来，把油渣踹飞的同时，也把盛晓菲从油渣的手里抢了过来。 “尼玛，呵，赵明？上次的账还没跟你算，你还敢出来？” 赵明看着油渣，“你搞清楚，这里是供应站，不是你们家秧田，赶紧给老子滚，要不然我把经济民警喊过来陪你们玩！” “好，你有种，晚上等着，给我老实等着！” 油渣放下狠话，带人走了。 赵明看了看身后吓坏的盛晓菲，“不怕，我把他们赶走了……你，是不是让我亲一下意思意思？” “讨厌，进医务室里再说！” 盛晓菲的脸红扑扑的，也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害羞。 第135章 矿长亲来 赵明被盛晓菲拉进了医务室，撅起嘴来就要亲赵明。 “干什么？亲个嘴就想把我打发了？” “坏蛋！”盛晓菲轻轻地骂了一声，还想干什么？ “你帮我！” 转过身，背对着赵明，盛晓菲的心跳得好快好快，坏人，不知道他想怎样，那不是……啊，好羞人。 赵明没有拉拉链，在她光滑的背上香了一口，盛晓菲全身发麻，同时也有点小失落，还以为他要亲那里，就只是背吗？ “马上就开始比赛了，留着下次，老账新账一起算。” 盛晓菲的心砰砰乱撞，羞臊但是期待，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体验，她问了方圆好久，方圆才告诉她，真的很吓人。 心头一紧，盛晓菲害羞得不敢往下再想。 “赵明，他们找到我了，怎么办啊？他们会像以前那样三天两头来找我麻烦。我怕，赵明我好怕。” 香躯钻过怀里，赵明搂着那纤细的腰枝，嘿嘿直笑，“怕什么，老子早就等着他们过来了，今晚一块把他们都收拾了。” “什么？你知道他们今天晚上要来吗？” 赵明没说得太明白，反正把事情的大概说了一下，看起来早有准备的样子，这让方圆就像吃了定心丸。 “赵明，你不会出事吧，他们人多，你打得过他们吗？” 赵明咧咧嘴，“我都不需要自己动手就能把他们捏死。” “你别是为了安慰我，才故意这么说的吧？” “你跟我当同学这么多年了，什么时候见我说过大话？” 方圆回忆了一下，过去这几年没见之外，赵明原来说的每一件事都办到了，他真的很厉害。 被赵明搂着的娇躯正在发烫，拧动着，把赵明蹭得上火，“你发骚啦！” “讨厌，还不是因为你，赵明，什么时候来我家吃饭，我想吃饭！” 你到底是哪张嘴想吃？赵明暗想时，胀得厉害。 突然听外面大喊，“赵明，你在哪儿？” 文雯？慌慌张张地跑出去，和文雯对上眼，见她一脸酸酸的样子。 “在医务室里干什么？” “刚才有流氓找盛晓菲麻烦，帮了一把。” 文雯笑了，“傻样，我说了，我要的是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我才不管你跟谁在干什么呢，你早晚都是我的！” 是你的……是你的后爹！赵明暗暗地想。 “我让你给杨哥找电话，你打没？” 文雯瞪着赵明，“那是我小舅，你就不会照顾一下我的感受，讨厌！打了传呼，他回电话说开车过来很快。” 杨科来了，今天晚上的事情就有得玩了。 “赵明，你说今天晚上我能得第一吗？” 赵明看着文雯，“你不得第一，你参加它干什么？” “讨厌……”文雯嗔了一声，再一想，不对，他这是在夸我，文雯越来越开心，赵明真的很会哄人，总能把她逗得很高兴。 文雯有了自信，“那我要是得了第一，你准备奖励我什么？” “亲你一口！” 文雯眼中闪过羞意，抿嘴笑得很甜很甜，居然点头说，“你自己说的，要亲我一口，但是我不让停你就不能停，要一直亲。” 文雯在赵明的耳边吹着热风，赵明舒服地想，她也可以这么妖吗？ 赵明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别乱想，杨皎月才是真爱。 “詹主席来了！” 有人叫了一声，一辆车从停车场的大门开了进来顺道下坡，开到了篮球场边上。 李小华、贺建勇、谢宇这些头头们都迎了上去。 开车过来的是黄达，跳下车来没管副驾的车门，反而先跑去拉后排的车门。 詹玉洁从副驾下来时吸引了大半的目光，不停地招呼着“詹主席”。 等有人回过神来看到后排下来的丰韵女人时，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老天，是矿长，矿长怎么来了！” 李小华、贺建勇这站长和书记魂都快没了，赶紧迎上去。 “杨矿长，你怎么亲自下来了！” “老李，矿长来我们供应站，那是对我们的重视，更是对我们的肯定，矿长，我代表供应站上下欢迎你来指导工作。” 比起李小华的慌张，杨皎月当然更欣赏贺建勇的沉着，握手笑道：“老李，老贺，放松一点，今晚你们供应站搞比赛，工会工作我们要表示支持，你们也是下属科级单位当中第一个开始的，所以我就跟玉洁下来凑个热闹，不是来检查工作的。” 李小华终于松了口气，上级下来检查工作不提前通知就是耍流氓嘛。 人群当中，赵明的目光落在杨皎月的身上，蓝条纹的短袖衬，白色紧瑞七分裤，时髦不失庄重的打扮，比在家里穿睡裙的时候还诱人。 杨皎月也看到赵明了，俏脸飞霞心发抖，死小子，眼神这么大胆，这是要把我吞了吗？那晚在厕所里撞上，赵明已经两天没跟她好好说过一句话，难到是生气了吗？ 杨皎月也为难，她喜欢赵明，甚至想在厕所里就狠狠地爱自己！ 可是，文雯怎么办？ “矿长，欢迎欢迎！” 谢宇的声音打断了杨皎月的思绪，避开了他伸过来的手我，巧妙地看着同样有点激动的蔡小晴。 “小晴，工会工作干得漂亮！” 这话怎么听？接住吗？看了看李小华的脸，蔡小晴马上说，“我们工会来了个小伙子，肯干能吃苦，点子也多，这次全是他的功劳，我呀，也就是打打下手！” 杨皎月心中冷笑，往外推？正合我意。扭头看着詹玉洁，“你也跟我说，供应站工会新来的小伙子不错，是谁啊？” 贺建勇的脸都笑烂了，招手大喊，“赵明，快过来，见见矿长。” 赵明身边的人都是一惊，他们参加工作好久了，有算见到矿长也就是远远看上一眼，赵明转正才多久，就有机会站到矿长的面前去。 有人羡慕，就有人快气死了。 比如谢宇，想跟矿长握手，被无视了，可是赵明这个时候，居然跟矿长握手，他凭什么？ 谢宇的眼里要恨出血，可是赵明却是一脸平淡，瞥了谢宇一眼，握手算什么？老子抱过她，摸过她，亲过她，以后还要睡她，哼！ 第136章 替站长上 王大乾第一次做贼，很紧张。 空旷的仓库里连个鬼都没有，他本来挺怕的，扭头看看远处黑暗当中的火星，又安稳了，那是有人在给你他放风。 材料库后面的洞没有封，东西打包得很整齐，王大乾没用多久就把它们搬到了外头的大货车上。 王大乾在供应站就开这辆货车，爬上去坐进驾驶室，用力拍了一把方向盘，“干完这一买卖，老子就可以回小车班了。赵明？我曰死你先人的，你等着，一会回来老子看你怎么死。” 王大乾一想到赵明那张脸，就恨不得几大巴掌抽在他的脸上。 发动货车，连大灯都不开，借着路灯朝坡下开去，王大乾并不知道一道黑影吊在货车尾箱上已经爬了进去。 打了一声口哨，油渣的弟兄们全都出来了。 “大哥，王大乾顺利走了，我们也进去吧！” 油渣手里锋利的小刀刮着指纹，火辣辣的，“刘中全，你进去盯着，别让赵明跑了，等比赛结束把他拖到铁路上去，我们在那里等你。” 刘中全早就想收拾赵明了，上次就是因为赵明害他在拘留所里关了好几天，不过也多亏那几天，才让他有机会认识油渣哥，跟了这位老大还结识了蔡老大，以后少不了吃香的喝辣的。 “老大，你放心，我去盯住他，比赛应该马上就结束了。” 刘中全兴奋地从中门进去了，没有搭台，没有什么灯光效果，就是灯光篮球场的大灯开着，三面围着职工和职工家属。 一排主席台前坐着杨皎月等大人物，这个时候已经唱到第七个了，还有九组就要结束。 蔡小晴在主席台上打分，她身后就坐着蔡华，说是来凑热闹，鬼才知道他来干什么。 有一阵子没有看到赵明，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瞥了一眼心情大好的蔡华，蔡小晴没好气，“又干什么缺德事了？” “姐，在我眼里，就这么缺德吗？好事，有大好事，一会你就知道了。” “我信了你的鬼！” 蔡小晴四周看了看，还是没有看到赵明，随着一阵掌声，蔡小晴回过神，准备打分。 隔了两个人的位置，詹玉洁正和杨皎月在低声说话。 “质量还不错！” 杨皎月点头，“算是很不错的了。” “小赵在这个事情上下了功夫，我听说他为了公平和保证质量，还特地筛选了一遍。” 詹玉洁话里的肯定让杨皎月也是非常满意的，杨皎月和文雯孤儿寡母的需要赵明，他的能耐越大，对杨皎月的帮助当然也越大。 从目前赵明表现出的工作能力来看，他没有让人失望。可是……他人呢？杨皎月想找找赵明，却不见赵明的人影。 观众席后排，赵虹兴致挺高地看着比赛，和赖文娟一同嗑瓜子。 赖文娟旁边是王素芳，已经道了好久的歉。 “还是文娟乖，赵明兔嵬子不知道珍惜。” 赖文娟看到这台比赛的时候，听说是赵明一手弄出来的，喜欢得很，这个男人很有本事，怎能不招人喜欢？ “阿姨，赵明有女朋友了，马上就要结婚了。” “呸！”王素芳骂，“不要脸，跑上门来抢男人，那天如果不是她，你跟赵明的事就成了。文娟，我知道你心里有我们家赵明，你放心，阿姨为了你，一定不会让他们俩成事的。” 赵虹拉着赖文娟的手，“文娟，听歌，他们唱得好好听。” 赖文娟机灵，听出赵虹打岔，不敢接王素芳的话。 王素芳咬牙低骂，“一个个养不家的东西。” 赖文娟觉得歌好听，但是他更想找一找赵明的身影，好想见见他，人家帮他这么久，也不露个面表示感谢。越想越气。 都在找赵明，他们也许不知道，这个夜晚赵明真的很忙。 “站长，你不能上台！” “什么？他不上你上？”段丽莎快被赵明气死了。 当初让他们一同上台的是赵明，现在让李小华不要上台的又是他，到底想干什么。 其实赵明的话也说到李小华的心里去了，但是他不敢对段丽莎直说。所以只能顺着赵明的话往下接，“赵明，我为什么不能上台啊？” 为什么？你好意思问我？装死！心里骂归骂，但是戏得接着往下演。 “你要是上去了，矿长怎么看？小晴姐就在矿长旁边，詹主席也在，她们都是女人，如果，她们合起伙来，站长，你可能以后就没机会了。” 李小华没想到赵明说的比她想的还要严重，朝段丽莎说道：“丽莎，你听听，我这个站长要是干不下去，你还要我有什么用？这个节目取消了。” “取消？李小华，你这个没种的东西，要取消你取消，我一个人也上去唱，丢脸就丢脸，反正我也没有脸了。” 段丽莎很生气，都快气炸了，李小华几次想伸手去哄，可是碍于赵明，没下得去手。 李小华左右不是，马上说，“丽莎别任性，一个节目罢了，以后我陪你到外面歌厅去唱，效果更好，观众更多。” “不去不去，我就要这里唱，我死都要唱！” 李小华汗都出来了，这个姑奶奶闹起来没完没了啦，“怎么唱，你一个人怎么唱？合唱的歌你总得找个人跟你一起，谁？赵明吗？让赵明陪你吗？” 明明说的是气话，段丽莎听得一愣，嘟着嘴瞪着赵明，“就他，就让这个死小子陪我唱，叫唱的是他，不让唱的也是他，让他替你。” 李小华心想，总算找到救星，打官腔，“赵明，到你表现的时候了，和段财务去台上把这首歌唱了，这是你的任务。” “不行不行，我真的不行，我没节目，上台算怎么回事？” 赵明的样子看起来很心虚，段丽莎更来劲，她就喜欢看赵明害怕的样子，死鬼，压在我身上的时候没少使力气，现在知道怕了？ 其实段丽莎很想跟赵明合唱，他唱得太好了，声音温柔低沉，很磁性，听他唱歌就像被他搞一样，舒服死了。 昨天事后段丽莎就在想，如果他能一边搞自己一边唱歌，肯定很有趣。 赵明不断拒绝，李小华拉着赵明的手语重心长，“上，替我上，好好表现，我不会忘记你的大恩大德！” 哇！李小华的头怎么绿油油？赵明不由得看直了眼。心里得意，坏了蔡华的事，他应该很恨自己吧。 第137章 意料之外 “好！” 赵明百般为难地点头答应下来，李小华差点没振臂高呼，好兄弟，讲义气。 李小华美美地回了座位，段丽莎顶在赵明的手臂上坏笑，“死鬼，你是不是故意的，就是为了跟姐同台？” “丽莎姐，你别恨我，我不是坏你好事，要是站长跟你上台，贺书记抓住机会就能打击站长，到时候站长倒了霉，你怎么办？” 段丽莎震了一下，看着赵明，“有这么严重吗？” “我虽然睡了你，但是不敢对你抱非分的想法，我知道你是喜欢的是站长的权势，这么明目张胆地上去，矿长就算不想管，也会有人把事情闹大，让她不得不管，到时候，站长还有个屁的权势！丽莎姐，别干傻事，一会这首歌我陪你唱，不为别的，就为你昨天唱歌的好嗓子，下次再给我来一嗓子！” “滚你的！” 段丽莎笑了，看样子想开了，“看你今晚的表现吧，唱不好，姐就不让你上床。” 赵明傻笑的时候，文雯喊了起来，“赵明，你在哪里，该我们了？” “嗯？你和文雯还有节目？” “给她伴奏，她唱完就是我们，你直接上台就行了。” 伴奏？段丽莎还不知道赵明会伴奏。 赵明上气不接下气地来到文雯的身边时，从她手里接过吉它。 杨科搭在赵明的肩上，“你要是演杂了，我收拾你！” 赵明笑道：“别吓我，我手抖了怎么办？” “哎呀？威胁我！” 杨科用上一用力，勒得赵明的舌头都吐出来了，吓得文雯直捶杨科，“小舅小舅，你放开他，我不理你了！” “看看看，有了老公不要小舅，亏我从小这么疼你！” 文雯看到赵明没事人的样，气得一扭腰，“讨厌，你跟小舅合起伙来耍我。” “开玩笑，不要气！”赵明说了一句，马上认真道：“哥，今天让你过来不是看热闹，有事。” “什么事？” “有人偷仓库的东西……” 等到赵明把事情一说，杨科都愣了，好小子，弄这么台晚会就是为了让某些人现原型？ 杨科现在才知道赵明的厉害，再看文雯，眼珠子都直了，难怪妈会选他当女婿，他再成熟一点，以后往上爬会变得非常容易。 “按照你说的来，我等下子就等着看好戏，对了，你让谁去抓人的？” 赵明笑道：“一个想当正式警察的人，我想请你给他指条明路。” 杨科点点头，“一家人，用不着跟我客气。” 赵明一看前面的人唱完了，拉着文雯就往前走，“你紧张吗？” 文雯摇头，“大学时，我经常登台！” 好厉害！赵明也很想上大学，不知道大学里面是什么样子，可惜一切都回不去了，现在每一步走得很艰难，但是赵明都很满足。 台前的吉它与文雯，台下的家人，赵明看在眼里，这些人都是他要保护的人。 吉它声响起的那一刻，台下一片安静，听文雯双手拿着话筒，温柔地唱，“无法可修饰的一对手，带出温暖永远在背后，纵使啰嗦始终关注不懂珍惜太内疚……春风化雨暖透我的心，一生眷顾无言地送赠，是你多温馨的目光，都我坚毅望着前路，叮嘱我跌倒不应放弃……” 吉它流畅熟练，文雯声音温柔坚定，唱的时候始终看着杨皎月，把杨皎月的眼泪都唱出来了。 詹玉洁看到杨皎月抹眼泪的时候，打分牌子上就已经打出了满分。 难怪蚊子喜欢上了他，这样的男人满足了女人对男人的所有幻想。 杨皎月也看得动心，两腿不自觉地靠拢，提前就把满分给打上了。 一首歌到最后时，居然引得篮球场大合唱，就像到达了高潮。 这时黄家驹的时代，他死了，才是他走向辉煌的开始。一首《真的爱你》，让这些晚上连作业都不做来凑热闹的学生含泪高歌，好生热闹。 一曲完毕，掌声雷动！ 前几天还说赵明配不上文雯的人，现在开始想，如果赵明都配不上文雯，还有谁呢？ 文雯在掌声当中含羞下台，可是赵明没有走，放下吉它，苦笑，“对不起，耽误大家时间，今天晚上的最后的歌，由我和我们供应站的财务段丽莎为大家献上一首《心雨》。” 嗯？ 以杨皎月为首的很多人都有点不高兴，反应最大的当然要属蔡小晴和蔡华姐弟俩。 不是李小华吗？ 蔡华看着主席台前坐着不动的李小华，恨得牙痒痒，臭娘们儿，你特么的居然敢耍我？ 赵明在搞什么？为什么和段丽莎上台？贺建勇头晕，他还等着看李小华的热闹呢。 桌面上摆的歌单上清楚地写着李小华和段丽莎，赵明？顶替的人选！难道……是杨矿长替李小华出的主意？ 贺建勇也很生气！ 不得不说赵明和段丽莎这首歌唱得很好，但是一曲唱罢，掌声却没上一首那么热烈。 段丽莎沉醉其中，时不时地还跟赵明眉来眼去。 杨皎月牙痒，小混蛋，谁的锅你都敢接！六分，不能再高了。那么詹玉洁也只能跟着打六分。 蔡小晴恨死了，她不喜欢李小华和段丽莎同台，更不想看到赵明和段丽莎这么甜蜜地唱这一首，所以也是最低分。 然而李小华可能还是最生气的，玛的，本来该老子上台的，又失去了一次登台的机会。 这场小比赛的第一名出现了，文雯！ 第二名，第三名，分别为方圆和盛晓菲。 发奖金的时候，职工家属们就开始散场。 “曰尼玛！” 蔡华在没人的地方一巴掌抽在段丽莎的脸上，“我让你跟李小华上台，你玛的跟赵明这个小狗曰的上台，又发骚了是不是？想勾引他是不是？” “不是不是……”段丽莎捂着脸大哭，“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老公，我错了，是李小华他死活都不上台，就把赵明推出来顶替。” 赵明，赵明？蔡华咬着牙，十处打锣九处都有他…… 嘀嘀嘀…… 传呼机响了，蔡华低头看了看腰上的传呼机，留言显示：“东西收到！” 嘿，东西收到了吗？赵明，今晚老子让你好好长长记性！ 蔡华气不过，反手又是一巴掌抽在段丽莎的脸上，“贱货，你让老子损失惨了，等下跟老子走，老子今晚好好收拾你！” 又要被蔡华睡吗？段丽莎不是很愿意，这狗曰的每次都不戴，她都打了两个娃娃了。 这个时候，赵明的传呼机也响了，低头一看，只有三个一，搞定了。 两眼一瞪谢宇，就像露了獠牙！ 第138章 解气 供应站有两条铁路，一条在背后，开进仓库。另一条在前面，长坡下面，两条平行。 坡下的那一条，铁道边上有地方上的农民开了一家电子游戏厅。 平常八九点就没生意，就算是暑假，也不该像今天晚上生意这么好。 油渣喜欢打街霸，选将军，将军的火龙技能很简单，乱飞乱冲，烧到敌人就起不来了。 “油渣哥好凶，这是要翻版（通关）啊！” 油渣从小混迹游戏厅台球室，耍赖还是非常有一套的，满脸的得意冲到四大天王忍者，喜欢爬网上子，然后从天而降拿爪子伤人。 油渣喜欢捶他，眼看着还有一丝血，这一局定格，有人投币，要跟油渣对战。 “我曰尼玛，想清楚没有，是不是要跟老子打？” 油渣瞪着旁边这个比他高一个头的“小个子”，很生气。 江康个子是挺小，但是也比油渣高多了，他没说话，直接开打。 两局把油渣捶爆了。 油渣不服，投币，继续捶…… 连着输了五枚币，每输一枚都会骂得很难听，最后一枚输了后，拎着江康的领子，“我曰死你玛，你是不是故意的，弄死你信不信，晓不晓我是哪个？油渣，油渣哥。” 刀都摸出来了，如果不是看在旁边那么多人都看着，这一刀可能就上去了。 “老大！”小弟从外面冲了进来，“上面整完了，刘中全应该马上就把人喊下来。” 油渣的手在江康的脸上拍了拍，“算你小子走运，不然老子弄死你，曰死你玛！” 江康游戏打赢了，那么就接着玩，旁边的也玩，什么苹果机，赛马机，打飞机…… 谢宇知道王大乾得手了，看到刘中全在篮球场盯梢赵明的时候，他就知道赵明今晚死定了。 蔡老大就在这里，以他在矿区横行这么多年的性子，赵明不死，也得丢半条命。 很得意？看到赵明的眼神时，谢宇心中冷笑，不知天高地厚，等一下给老了跪下来唱征服。 赵明对谢宇的阴狠最好的回应就是在李小华的耳边说，“站长，材料库又出事了……” “什么？” 李小华这一乍，杨皎月的眉头顿时就皱了起来。 “李站长，是出什么事了吗？” 李小华摇了摇头，“没事，矿长，赵明这小子一天到晚就吓唬人，活动也结束了，谢谢矿长今天来参加供应站的活动，让我们在所有下级单位当中特别出彩！” 杨皎月心中明白赵明肯定给李小华说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所以李小华主动下逐客令，这样的情况并不多见。 下属单位的小九九多的是，杨皎月不想过问。 转身就和詹玉洁上了车。 黄达在前面开车，詹玉洁在后排说，“最后一首歌，赵明唱得不错，把段丽莎换成文雯这个姑娘就好了。” 不愧是矿区搞了十几年工会工作的老人了，一句话就说了杨皎月心坎上。 “詹主席的意思是？” 詹玉洁笑道：“矿长，我们单位的干部结构呢不太科学，说难听一点，就是帮老家伙，听不来什么真的爱你。不过心雨这歌还不错，以赵明和文雯的嗓子拿到矿区国庆晚会的舞台上能撑得起场子。” 杨皎月闭上眼，双手一叉，“按你说的办吧！” 矿长是真的欣赏赵明！詹玉洁的心里更加确定自己的想法，只不过文雯这个姑娘又是什么来头呢？ 人走光了，李小华和贺建勇他们招呼着去了会议室，赵明刻意留了下来，看着篮球场对面的刘中全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 “赵明，油渣哥找你有事，跟我走一趟吧！” 刘中全得意地指着赵明的鼻子，“走不走？” “走吧！” 赵明害怕的样子让刘中全感觉很爽。刘中全早就看赵明不顺眼，他不是很吊吗？今晚看他怎么吊。 谢宇在三楼抽烟，脸上写着得意，不停地吐烟圈，对面单身楼上的盛晓菲看着赵明被带走，连滚带爬地冲了下来。 把手伸进赵明的掌心当中，“我跟你一起去！” 盛晓菲想得很简单，事情因她而起，要是他们敢动手，盛晓菲就敢跟他们拼命。 “嫂子……” “滚尼玛的比，刘中全，你是供应站的，跑去跟个农民混，尼玛死了。” 刘中全转头就想抽盛晓菲，看到赵明的眼神吓了一跳，指着他的脸，“不要急，有你狗曰好受的。” 踩着无数的鹅卵石，走上了铁轨，前面二十多米就是游戏厅，看到刘中全带着赵明来的时候，门口望风的小弟顿时围了上来，歪眉斜眼地把赵明给押进了游戏厅。 “嘿嘿……来了来了，赵明，呵呵……你还挺识趣，居然把我老婆都带来了，这样，我一会下手亲一点。不打你的脸！” 盛晓菲的手抖得很厉害，赵明把她的手牵了起来，轻轻拍了拍，“不要怕，有我！” 盛晓菲看着赵明，好想亲他一口。 “放手，叫你把盛晓菲的手放了，我曰死……” 砰！ 油渣指着赵明的脸拿着刀就要往赵明身上捅的时候，一张木凳子狠狠的撂在了他的背上，给他砸了个狗吃屎。 其他几个小弟刚反应过来，正准备以江康动手的时候，原本在这间游戏厅里打发时间的人脸色一变，腰下抽出橡胶棍，照着几个所谓的社会人猛砸，眨眼之间，就全部打得躺了一地。 油渣还没爬起来，脸上又挨了一脚，还是江康踹的，一点也没省力气，把油渣踹得翻了过来，躺在地上数星星。 赵明从旁边的人手里拿过橡胶棍递到盛晓菲的手里，这下子盛晓菲手里有了家伙，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双手拿着橡胶棍照着油渣的脸猛砸，一直砸到油渣呛血也没停手。 这一年的时候，她担惊受怕，她报过官，可是警察总也抓不到油渣，过几天他又来，把盛晓菲折磨得天天晚上做恶梦。 抓住这样的机会，盛晓菲杀了他都有可能。 没收了盛晓菲手里的棒子，还给刚才的人，赵明看着江康，“谢了，要是没有哥几个，今天我就麻烦了。” 江康很酷，点点头表示了一下，把早就吓傻的刘中全从地上提了起来。 走上大路，黄魁等候多时，拉着赵明，“没事吧！” “谢谢魁哥！”看到黄魁手里提着那个五花大绑的王大乾，赵明嘿嘿一笑，“走吧，我们去见站长和书记，对了，还有谢主任！” 王大乾和刘中全的脸色好难看！至于油渣，脸上全是血，看不清！ 盛晓菲走在赵明的身边，目不转睛地看着赵明的侧脸，这个男人又会调晴，长得又帅，好想被他压着！ 第139章 一锤定音 赵明以为谢宇对自己的打击报复会来得晚一些，当他下午在医务室外撞到油渣，再结合他当时的态度，几乎就可以肯定他们晚上就会动手。 既然是这样，赵明和黄魁商量过后，黄魁让一帮子经济民警都不准去凑卡拉ok比赛的热闹。 那么，他们在哪儿呢？游戏厅…… 谢宇的情绪很激动，“谁打的，他脸上的血是怎么回事？” 赵明说，“我打的。” “赵明！”谢宇吼了起来，“你是个什么东西，你眼睛里还有王法吧？动手打人！万一把人打出个好歹来，供应站是保你，还是不保你？一有点成绩你的尾巴就翘到天上去了。” “谢站长，你骂完了吗？”赵明问。 “有组织你无纪律……”谢宇还想骂，谢站长？扭头一看，李小华的脸都黑了，背心直冒冷汗，站长和书记还在后面呢，哪轮到他说话？赵明可恨…… 谢宇怕了！ 赵明冲他笑了笑，就像在说，现在知道怕了？对不起，才刚刚开始呢。 王大乾被捆得跟只肉蟹一样，冲谢宇喊，“谢主任救我！” “对，你得跟谢主任说说，自己做了什么，谢主任才好救你。” “赵明，你狗曰的打击报复我，上次就因为我没出车……” “算了！”赵明打断了王大乾，“站长，书记，人是黄魁队长抓的，黄队长没疯，要是疯了手里的枪就把王大乾给直接毙了。那黄队长为什么要把王大乾捆起来呢？” 李小华和贺建勇心里猜到点什么。 “黄魁，你把事情说说。” “站长书记，王大乾趁天黑摸进了仓库，还有人替他把风，我看人多就没靠近，远远地跟着他，看他从材料库里搬了点东西出来放到他的货车上。大车班的规章我不懂，大晚上地出车送货也是头一回听说，反正我就吊在车上跟着他，最后他把东西拉到了矿区，最后交给了几个不认识的人，他们之间应该不认识，见面对的是口号。所以我肯定王大乾是偷了库房里的东西。” “你胡说，黄魁，赵明曰的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么帮他污蔑我？站长，书记，主任，我王大乾什么人你们还不清楚吗，我又不差那几个钱。”王大乾一脸认真，生怕别人不信。 赵明笑了，“你是不差那几个钱，所以，你会不会是帮别人做事，王大乾，趁站长书记都在，这件事可以在会议定里解决，要不然，文雯的小舅杨科警官还在停车场，我让他顺道把你带上，今晚好好招呼你一下。” 听到这话的时候，一屋子的人毛都炸了，这要是闹大了，就是站长和书记失职，全部都得追究责任的。 谢宇先炸，“赵明，这里特么的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家丑不可外扬的道理你懂不懂？” “我要是不懂，就让杨队长直接抓人了，何必只让魁哥抓一个偷东西的王大乾。想清楚没有，王大乾，你要是不说，我就叫人上来了，以我跟杨队长的关系，相信他在不把事情闹大的情况下，也可以让你把这辈子干的缺德事全都交待了。” 王大乾全身发寒，吓得上下门牙都嗑嗑起来，“没有，我真的没有，站长书记，你们可千万不要让赵明着鼻子走，求求你们了。” 谢宇马上朝贺建勇说，“书记，我看这事也没有想象中那么严重，时间不早，要不大家先散了，明天一早再说。” 嘿？老子一个站长在这里摆，你不问，跑去问书记的意见？滚尼玛的！ 李小华的火一上来没人拉得住，“说了半天，丢什么东西了？” “对对对，丢的是什么都不知道……” “丢的是电马达，我看了！” 黄魁一说话，谢宇就知道这件事过不去了。 贺建勇一直没说话，东西丢了，人拿住了，丢的是什么也清楚，而且还是和上次一样，看来上次罚得还是太轻。 方圆没有睡，接到通知后和戴茜一同去材料库，来到会议室的时候，点头确定，“三台电马达丢了！” “你们干什么吃的，看仓库看仓库，看不住里面的东西，要你们有什么用？” 方圆和戴茜被谢宇杵着脸骂，一个眼眶红，另一个恶狠狠地瞪着谢宇。 方圆说，“今天我没上班！” 戴茜不吭声。 李小华看着戴茜，“今天戴茜上班，你上班你不把东西看好？你这是失职。等等，戴茜，你现在一个人条件也不太好，是不是和王大乾合起伙来做的，这样可以分钱贴补家用？” 戴茜吓得一震，第一时间看向谢宇。 “你看我干什么，好你个戴茜，我平时看你可怜，时常照顾你，没想到你居然和王大乾做出这种事来，你叫我怎么帮你？我告诉你们，要是不好好跟站长书记承认错误，谁也保不了你们。” 谢宇的话等于把戴茜推下了悬崖，她流了一滴泪，然后不再心痛，抹干净了之后，冲赵明点了点头。 赵明知道他收拾好了心情，那么就可以对谢宇下手了。在贺建勇耳边嘀咕了几句后。 贺建勇沉声道：“站长，这件事有点严重，无关紧要的人先出去。” 会议室里只剩站长、书记、谢宇、戴茜和赵明。 谢宇的心跳得越来越厉害，“赵明，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还不滚出去，唯恐天下不乱的东西。” “闭嘴吧！”贺建勇长和地叹了一声，揉了揉太阳穴，“谢宇，你的问题大了。戴茜，你先说。” “站长，书记，上星期谢宇来找我，让我偷电马达，我拒绝了，他一直纠缠，最后告诉我书记和站长不合，只要东西丢了，书记就能借这个要会打压站长，然后他就能成为副站长，事情也肯定不会闹大。我不帮他，他就大嘴巴抽我，赵明碰到了，帮了我一把，我害怕，所以就把这件事告诉他了，他让我别慌，注意保护自己。于是我就把谢宇想要的电马达编号给记了下来。期间我怕东西丢，又让水电班来修库房后边的洞，可还是没人来，没想到今天晚上就丢了。” 谢宇的脸好难看，面对站长和书记的目光时，他害怕得想找条缝钻进去。 第140章 赵明的法子 砰！ 贺建勇一巴掌甩桌子上，震得会议室里回声连连。 “好你个谢宇，我和站长一个抓思政，一个抓生产日常，工作中相互配合，意见大多统一，就算有什么不统一的，那也是因为工作，想把供应站带得更好，工作最出色。没想就成了你嘴里的矛盾，你个挑拨离间，兴风作浪的东西！” 李小华一口接住，“谢宇，就你这个样子，还想当副站长？你给老子做月子吧，狗曰的！” “站长，书记，你们千万不要相信赵明，一定是他跟戴茜搞在一起了，戴茜骚得很，她勾引过我，我坐怀不乱，她因爱生恨，所以就想报复我，正巧和赵明一拍即合。站长书记，都怪赵明，一定是赵明想害我。” 戴茜的心已经伤透了，再听到这些话的时候就觉得不伤了，反而想，你不是说我勾引赵明吗？从今天起我就勾引他，让他去我家，我自己脱，还扶着他进来，他一定很厉害，肯定舒服死了。 不曾想，脑中产生这样的画面时，满是期待，都快流口水。男人，就应该像赵明这样，有勇有谋，有责任有担当。 不觉间，戴茜看着赵明的目光已经挪不开了，被谢宇这么污蔑，他都不打算解释？ 赵明面不改色，根本不想开口。 贺建勇冷笑，“谢宇，你口口声声说赵明和你有恩怨，是什么恩怨，你可以说出来吗？” 谢宇挖空心思地想，什么恩怨？怎么特么的一点都说不出来？ “说不出来？我给你分析一下，你妒嫉赵明，他长得比我帅，比你年轻，比你有本事，虽然他只是个干事，但是让我感受到威胁，所以找各种理由踩他。” 贺建勇长长地叹了一声，“身在综合办主任的位子上，你想的不是如何把工作做好，而是相方设法去打压一个有本事的年轻人。” “没有，书记，我没有，一直都是赵明欺负我，我一直很认真在工作……” “赵明欺负你？”众人冷笑，贺建勇摇摇头，“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你认真工作？材料库后的那个洞过去多长时间了？你留着不补恐怕也是为了今天吧？别不承认，王大乾抓进去一审什么都交待了。” 最后这一句话才是重中之重，谢宇萎了，垂头丧气地想解释什么，最后发现什么都解释不出来。 “站长、书记，对不起，我知道错了，请你们原谅。” 终于憋不住，吐出来啦！ 贺建勇看着李小华，“站长，你说怎么处理吧！” 李小华黑脸，“谢宇，你让人把东西弄到哪里去了。” 谢宇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后来的话无非就是他不知道是谁，就是为了挣点钱，谢宇不敢把蔡华吐出来，他会死得很难看的。 “谢宇，你暂停手里的工作，好好反省，深刻检讨，回家等通知。” 谢宇点点多，再说不出来半个字。 “戴茜，你也回去吧！” 听到书记让她走，她第一时间是不舍地看着赵明，这个男人兑现了他的话，替她狠狠地出了一口气，今晚……她今晚就想和他在床上打滚。 有了这想法，戴茜走着走着就是一个激灵，她知道以后当赵明的女人肯定是件很幸福的事情。 此刻的会议室只有三人。 两个头头都看着赵明，想听他说点什么。 “对不起，站长书记，事情闹到今天这一步，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本来一早该向你们汇报，因为害怕被你们责怪为小人，所以只能让戴茜多一个心眼。我太重个人名誉，才导致这个结果，没能把事情的隐患消灭在萌芽，是我的失职，我对不起两位领导的栽培，请你们处罚我吧！” 关赵明什么事？他是有功之人！ 不过这小子的态度真的很端正，年轻人不就是应该像赵明这样？ 站长和书记对赵明的好感直线拉升。 “书记，赵明没有过错吧？” 贺建勇点头，“虽有损失也是不是他造成的，赵明的处理很到位，还把人给抓回来了，赵明，你看这后面怎么收场。” 赵明先自谦再纠结，过场走完，再说，“站长书记，谢宇不能动，副主任马上要到位，工作交由他接手，一来表示对上面工作的支持，二来也可以把这件事盖下来，股级干部的任免要矿区开会决定，一旦报上去，这件事就盖不住了。” 这小子这个时候替谢宇求情，什么意思？ 赵明接着说，“谢宇有话没交待，电马达是进口的，只有我们矿区的特种进口车才能用，谁会买，买来给谁用？有人想赚钱，有人想拿这件事大作文章，第一次是巧合，这一次呢？如果只是要钱还好说，要是有人特地拿这件事对你们二位下手，到时候就真的来不及了。” 李小华和贺建勇差点骂娘，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下来。没招谁没惹谁，怎么就有麻烦惹上身。 “快说快说，你是不是已经有主意了？” 赵明点头，“我和杨队长的关系两位也看到了，王大乾抓进去，什么都会乖乖地说出来的，备个案，证明曾经有这么件事，如果上头发现了追查起来，我们就可以说，这件事牵扯太大，需要顺藤摸瓜，所以只是暂时放谢宇一马，不打草惊蛇，这样一来，谢宇可以随时背锅，两位就算挨个骂，也不会受牵连，说不定还会被表扬，有勇有谋！” 李小华跟贺建勇差点没为赵明的妙计鼓掌。他们对赵明的喜欢就是发自内心的，这小子，很优秀，要提拔。 这一步走下去，赵明踩得很稳很坚实，以后的路当然也就更宽更广了。 赵明走出会议室，戴茜就在楼梯的转角处等他。 “好险好险，总算没让你受委屈。” 戴茜直勾勾地看着赵明，“我是个寡妇，还给谢宇当晴妇，赵明，你不嫌我脏吗？” “不，脏的是谢宇，就他那个比样子，怎么能配得上茜姐？” 戴茜捂着胸口，羞得脸皮发烫，“你真的觉得我好吗？” “好，特别的好，人温柔，长得又美，而且声音好听，关键是……是……” “是什么？” 戴茜往赵明的身上贴了贴，赵明胀得厉害，在她耳边轻轻哼。 咕嘟！ 赵明吞口水的声音特别的大，戴茜豁出脸不要，牵着赵明的手。 第141章 偷偷摸摸 这个时候，可不是客气的时候，赵明没省力气，戴茜全身发抖。 如果不是警报声响起的话，赵明还舍不得撒手呢。 “我明天不上班，在家里……等你……” 戴茜杵在赵明的耳边吹着热风，唇轻轻地碰到赵明的耳垂时，赵明都快弹出来了。 篮球场上，油渣和他的弟兄们被押上了警车，当然少不了刘中全和王大乾。 “曰尼玛，赵明，你给我等着，老子过几天就出来，不弄死你，我油渣名字倒着写。” 杨科叫来的警察把他的头摁进了车，拉了两辆车，直接开到了警局。 杨科和黄魁握了手，“我回去安排一下，下周找个时间看能不能把这件事给办了。” 黄魁激动地点头，对赵明、杨科，满是感激。 文雯坐在警车的后排，听杨科和赵明在就前面说话。 “你小子怎么想的，为什么只抓王大乾？把接头的人一口气给抓了不就完了？” 赵明摇了摇头，“事情到了这一步，先得跟皎月姐商量一下，杨哥，王大乾这边你都不用审，他是谢宇的人，至于谢宇，是蔡华让他干的。” “蔡华？我曰！” 杨科早就想动蔡华了，只不过没有机会，“我特么今晚连夜审，蔡华这个败类我早就想抓！” “科哥，不能急，关系到矿区，事情可大可小，你抓住蔡华能关他多久？过几天不就出来了，我让黄魁只拿王大乾，就是不想这么快动蔡华，而是想看看蔡华和矿区里哪些人有牵连，得让皎月姐一口气把他们全都翻出来。” “好家伙，原来小看你了，行，人这边我扣着，慢慢审。” 杨科开着开着，突然就说，“那个油渣是个惯犯了，判也判不了多久，放出来的话，搞不好要找你的麻烦。” “手手脚脚齐全，一天到晚抢劫打架调嬉妇女，今晚还准备放我的血……” 杨科点头，“行了，我把手脚打断，治不好就算了，治好了，要饭什么的应该没问题！” 赵明没有说话，心里很满意。 …… “你是说怀疑是矿区有内贼。” 听赵明把事情说清楚，杨皎月是震惊的，“当时我在的时候你怎么不说。” 看到杨皎月上火，文雯马上去拉，“妈，你倒想着出气，可是你把赵明放在什么地方，他以后还怎么在供应站立足？” 李小华和贺建勇在杨皎月这里受了气，拿谢宇出气是自然，可是等他们醒过味来，就会把所有的问题都推在赵明的头上，这算什么？越级反应！在单位，这是最大的忌讳。 杨皎月谈到工作的时候，向来态度严肃，这里是家中，好像太强硬了一点。所以故意缓和，“你们小两口是一个鼻孔出气？” 文雯脸皮子滚烫，瞅了赵明一眼，“我去洗澡了。” 等里面传来水声，杨皎月瞅了赵明的脸，“生气了？” 赵明摇头！ 杨皎月走到赵明的面前，“还说没生气，脸色都变了，工作的事就应该严肃一点，我刚才态度过火了，你……你别往心里去。” 在西川矿区，杨皎月跟谁服过软？跟赵明认错？不会有人相信这是真的。 赵明的心里还是很爽的，但是板着脸，“你亲我一口，我就不生气。” “你……文雯在里面，你胡说什么。” “不亲就算了，反正这件事情可能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杨皎月最怕被吊胃口，“你，你快说，不说我就生气了。” “生气？那你把我赶出去吧，最好跟文雯说，我不适合她，让她不要跟我在一起了！” 这人就是个无赖嘛！ 杨皎月眼看着赵明往里走，一把拉住赵明的手，等赵明转过来的时候，杨皎月垫着脚就亲了上去。 本来想轻轻地啜一口，可是这一亲上去就再没舍得松开，谈不上浪温柔，但狂野得让杨皎月晕头转向。 “啊……”杨皎月明明想推开赵明的，可是却仰起了脖子，“赵明不要这样，文雯会生气的，好人，放过我吧……” 可是赵明不但没有放过她，她喜欢杨皎月，把她当自己的女人，好好爱护，好好保护。 水声一停，赵明也停了手，坐在桌子边，看着面色绯红的杨皎月，“有人拿电马达的事情做文章，可能想对供应站下手。” 杨皎月满心还是刚才和赵明亲嘴的画面，这时突然让她脑子转弯，她想了半天都还是晕乎乎的。 终于反应过来，颤抖地吸了一口气，“你是说，供应站丢了重要的东西，如果一旦查下去，贺建勇和李小华都得倒霉，有人不想让他们坐在那个位子上了？” “这个人如果不是你，说不定你都可能受牵连。” 杨皎月心头一颤，终于还是牵扯到自己了，“所以你不声张，只是想查到后边到底是什么人？” 赵明点头，“蔡华可是李小华的小舅子，是什么利益驱使他动起了姐夫的歪脑筋，指使他的人比李小华大，但是力量不及你，所以才用这样的路数！” 杨皎月嘴角微扬，她喜欢赵明的清醒与强大的逻辑，她一直等的不就是这么个男人吗？ 赵明赵优秀，杨皎月越纠结，为什么要让他当女婿？真的好像他当自己的男人。 文雯坐下来的时候，杨皎月坐贼心虚，摸了摸自己的脸发现还是很烫。 然而赵明的脚板又把她给踩住了，这一次，杨皎月连躲都没有躲，刻意地将小腿贴了上去，腿毛的粗糙感让她兴奋得嗓子眼都在发抖。 “你打算怎么办？” 赵明一边享受着杨皎月的蹭动，一边说，“当然是保护你，那三台电马达我让人登记了牌号，矿区的车只要申报，就会用料，到时候就可以知道对方的目的是要钱，还是要找麻烦。” “钱，不给！找麻烦？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杨皎月和文雯的心同是一颤，这个男人真的好霸道，好让人喜欢。 文雯的脑海里全是赵明弹吉它的样子，好帅好帅，又要在一张床上了，期待。 第142章 无地自容 “你为什么要跟段丽莎合唱！” 赵明还以为杨皎月忘记了，结果绕了一大圈，杨皎月还记着呢。 “我让李小华不要上台，以免被人抓住机会打压他，到时候还不是皎月姐你的脸上无光！” 杨皎月心颤，心挺细的，想得还这么周到，可惜……他的脚不是还踩着我的吗？这样的时光应该满足。 “不让李小华上台，也轮不到你上，你跟那个女人在台上眉来眼去的算什么，文雯看了不觉得难受？” 赵明笑了笑，不说话。 杨皎月就像被看穿了是她难受的本质，狠狠地瞪了赵明一眼，“下次分清场合……不过，你唱得倒是很好听，詹主席觉得文雯的歌太时髦，于是就把你和文雯凑一对，国庆晚会合唱《心雨》！” 啊？文雯捂着脸，“真的要唱吗？” “妈从小就把你培养得多才多艺，怕什么。赵明，你们站的节目弄得不错，时间还早，不是还有舞吗，抓紧时间，早点弄出来，如果需要什么，你可以直接找詹玉洁。” 杨皎月交待完，就说，“行了，你们去睡吧，我还有些工作没做完。” 杨皎月真的在工作，客厅里的灯亮亮的，文雯等赵明洗完澡上床来，亲得死去活来却不敢有多余的动作，这让文雯难受坏了。 “赵明……我们什么时候才能那个？” 赵明的耳朵痒痒的，“你好坏！” “讨厌，你抱紧我一点……” 被赵明搂着，文雯不自觉起来，很坚难才睡着。 供应站这一晚上发生了很大的事情，却一点没有声张，李小华和贺建勇十分感激赵明，让他成为供应站当下最有前途的年轻人也是很正常的。 “书记，上午搞了个送清凉活动，中午下班的时候会通知其层班组的职工来工会领取。” 贺建勇听后，问，“谁的主意？” “赵明的主意，他说昨晚唱歌的都有奖品，难免职工家属们心里会不舒服，趁这个机会发些大米和清凉费。大米办公室的干部也有，清凉费，工人才有。还特地交待了，这是站长书记替大家争取的。” 贺建勇听得惊喜，“老胡，赵明在哪儿？” “在工会呢，写一篇新闻稿，关于昨晚活动的，准备送矿区机关，上下星期的报纸！” 好小子！贺建勇欣赏的不是赵明工作有多认真，而是他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把胡耀光这种老油条给拿下了，不简单，实在是不简单。 “书记，你找赵明吗？我这就去把他叫过来。” 贺建勇摆了摆手，“不用，让他忙，我找他的时候，知道给他打电话。” 胡耀光这下终于相信抱了赵明的大腿总是没错的，兴高采烈的回办公室时，赵明正在接电话。 “谢谢你，文娟，有时间请你下馆子！” “赵明，别光说不练，这都说第二回了，你欠我两顿。” 两顿饭赵明现在是请得起的，只是，他真不好再给赖文娟机会。他是冲着结婚去的。 而赵明，不会让婚姻凌驾在工作上，有婚姻，就有弱点，没婚姻，工作的局限性就不会太大。 所以赵明一直都觉得结婚会限制事业的发展，当然，杨皎月可能是个例外。 接到赖文娟的电话，赵明并不意外，因为刚接到了二姐的传呼，回了电话知道王素芳昨晚又使坏了。 她这是不负责任地把赖文娟拉进来，这样就可以破坏赵明和文雯的关系。 二姐赵虹说，文雯是个好姑娘，希望赵明好好待她，虽然没有明说，但是话外的意思在怪王素芳有点损人不利己，千万不要当了王素芳的帮凶。 有二姐的提醒，赵明当然清楚自己该做什么。 “文娟，我妈这个人做事没原则没底线，我真的怕她伤害到你，你这么善良，她怎么就下得了手。” 赖文娟不开心，等于是收到了赵明的拒绝，“赵明，你好残忍。” “对不起，文娟，如果你和我相处起来有压力，以后二姐的事的我亲自关照就行了。” “赵明！你把我当什么？你以为我没了你就不能活吗？我只是……只是……对你有好感，离喜欢还差得远呢。你放心，二姐我会帮你看着的，别以为这样就能赖掉欠我的两顿饭，我一定狠狠吃你两顿！” 赵明轻轻地松了口气，“谢谢你文娟！” 电话一挂，胡耀光马上搓着手笑道：“小赵现在是事业有成，桃花运也挡不住，哈哈哈……” “胡叔，别笑话我了！” 赵明问，“跟书记汇报了吗？” “当然，不但汇报了，我还特地说，这都是你的主意，书记听了可高兴了！” 赵明抬眼看了看邀功的胡耀光，“胡叔，我只是个干事，你这么跟书记说，把小晴姐放在什么位子？让站长知道了，当心他收拾你。” 胡耀光背后一凉，刚才一时口快，倒是没有想到这样的后果，红脸一笑，不敢多说。 赵明埋头继续写新闻稿，一卡车的大米运了回来，吆喝着人去搬。 走出去一看，赵永远从车上跳了下来，赵明眉头一皱，问胡耀光，“胡叔，这事不是应该你去办的吗？我爸怎么跟车回来的？” 胡耀光拉着赵明小声说，“嗨，这事你心里有数就成了，我不能吃独食，你爸跟我关系这么铁，有好处我当然不会忘了他，这事你不方便自己做，有我在，采买的事，你爸轻车熟路，好处大家都有一点，感情才稳固，这甜头我可不敢一个人占。” 胡耀光是老油条，他会处事，如果换作以前，他能一口吃下去的好处，屁都轮不到赵永远，现在居然主动让赵永远去采买！ 赵明在心里盘算着，赵永远走了过来，在赵明的胸口拿手背拍了拍，“工作上多请教你胡叔，平时多尊重他，你看看你胡叔，好事还能想着你爸，如果没你胡叔关照，我们家的日子哪有这么好过？” 赵明看了胡耀光一眼，他脸皮子都红成猴子屁股了，就差没去捂赵永远的嘴。 在赵明不想搭理赵永远转身进办公室的时候，胡耀光压低声音道：“你给我留点脸吧，就这么个肥差，还是赵明关照我去做的，我不敢吃独食才叫的你。老赵，时代不一样了，你儿子现在可是书记站长面前的红人，我也得受他关照，求求你，当我求你，别添乱！” 赵永远老脸一红，无地自容！ 第143章 戴茜说话算数 快到下班的时间，篮球场上正式职工带着家属来搬大米，每家二十斤。 至于送清凉的五十块现金，已经发到各班组。 贺建勇走出办公室，在走廊上往下看，干部职工家属脸上挂着满足的笑，这让贺建勇觉得满足。 转身时，与李小华四目相对，两人破天荒地相对一笑，这样的情况非常少见。 “都领得差不多了吧？” 胡耀光看了看登记名单的签字，“差不多了……戴茜还没领，问过了，今天她没上班。” 赵明表示知道，“放那儿吧，二十斤，茜姐提起来也费劲，一会我给她送过去。” 她该不会真的已经脱光了在床上等我？赵明想得有点紧绷，昨天晚上顶了一晚上，别提有多难受了。不行，得赶紧去看看戴茜，她该不会是太伤心，还没缓过来吧？ 发米发钱是件开心事，不过很快大家就习惯了。 这就是西川矿区历来的风格，钱虽然不多，但是柴米油盐酱醋茶加水果，从来是没有断过的，几乎每个月都发。 这样的福利才是国企真正优人一等的底气。 赵永远忙完了就往家里走，他始终想不明白，从部队安置到这个单位二十多年了，难道还没儿子活得明白？这兔嵬子不是一直在学校打群架耍流氓吗？怎么到了单位，如鱼得水？ 儿子混得比老子好，怎么会心里酸酸的呢？ 进家门，就听王素芳在骂，“小贱货，勾引小兔嵬子不回家，老娘决不会让你们好过的。” “又骂谁？谁招你了？” 砰！大米重重地放在地上，赵永远坐沙发上喘气。 王素芳横眉怒眼，“还能有谁，不知廉耻地冲到我家来抢我儿子的贱货！” “文雯不错，大学生，知不知道什么是大学生？今年子弟校高考一百多号人，预科本科加一起能有十个就不错啦。再说文雯的小舅可是市局刑警中队的副中队长，有权有势，咱们家也沾光！” “我呸，我沾什么光，不稀罕……” “素芳，你可一定要帮帮姐姐，帮帮老姐姐，我儿子昨天晚上被抓进去了，看在一个单位，又是邻居的份上，替我给赵明说说好话，他女朋友的小舅昨天晚上把人抓走的，算我求你了！” 突然冲进家门的女人手里提着大包的礼，这不重要，另一支手里捏着个信封，凭王素芳的判断，里面装的是钱。 “其实我觉得文雯还是个不错的女娃，她小舅也挺本事的……大乾他妈，怎么了？有话慢慢说。” …… 戴茜在穿衣镜面前试了好几身衣裳，都累出了汗，看看闹钟上的时间，生气地把衣裳往床上一扔，坐在床边很忧伤。 他嫌弃我了！说我白，说我美，都是假的！早知道……早知道昨天晚上就该把他拉到家里来。 戴茜叹了一声，慢慢地躺在床上，在楼梯转角时搂在一起的画面很清楚，赵明的手很大，不温柔，但是让她觉得厉害。 戴茜咬着手指，学赵明的手，眼神变得迷乱，口水从嘴角流了下来。 咚咚咚！ 三声敲门响，戴茜从床上飞快地爬了起来，两腿一软，内八字地又倒了回去，羞恼地坐起来，闭着眼睛舒缓地大叫，“谁？” “茜姐，我给你把米搬过来了。” 果然是赵明，戴茜兴奋坏了，胡乱穿了件衬衣就去开门。 赵明体力好，二十斤的大门提下来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可是天太热，满头的汗，还有身上的汗渍已经透了出来。 “茜姐，放在哪里，我帮你！” “来来来，就放在这里！” 赵明本来要把大米搬到厨房，戴茜死活都不让，等赵明刚放下，戴茜弯腰就把大米往里挪，赵明在后面看得两眼放光。 戴茜可能是觉得自己这个姿势有问题，就像能察觉到赵明的目光一样，第一反应是马上想起来，可是再一想，他这么喜欢看，就让他多看一会。 把米放好了，戴茜扭头时，才发现……后面哪有人？赵明早到客厅去了。 死鬼！走路不带声！戴茜又羞又气，往下扯了扯衣掌，端着早就晾好的凉白开走了出去。 “快喝水，瞧你满头大汗的样子，我去给你拿毛巾……” 戴茜准备给赵明擦汗，赵明却下意识地往后躲了一下。 “怎么了？讨厌……”戴茜憋红了脸，“毛巾是我的，谢宇的东西我昨晚全都给扔了。” 赵明哦了一声后，这才不好意思地从戴茜的手里拿过毛巾来把汗水擦了擦，“真香，有茜姐的味道。” 虽说嬉皮笑脸，戴茜还是有点不开心地低着头，“赵明，你是不是嫌弃茜姐跟谢宇睡过。是不是嫌我脏？” “怎么可能，我是嫌谢宇脏！” 戴茜不吭声，赵明伸手勾勾了戴茜的手指，戴茜躲开了，虽然心跳得很快，还想把他就这么拉进屋子里去。可是心里总是有口邪火咽不下去。 为什么不是先遇到赵明而是谢宇这个老流氓？ 就在戴茜有点难过的时候，赵明站了起来，“茜姐，我先走了。” “站住！你别走！” 赵明走到门边的时候，扭头一看，戴茜直挺挺地走过来牵着赵明往屋子里走，自觉自愿的样子让赵明激动。 当她抱着赵明的那一刻，整个人都燃了起来，轻轻地说，“赵明，别嫌茜姐！” 赵明摇头，“茜姐，我不会的，我说了要保护，就会保护你一辈子。” “傻小子，一辈子很长，姐不要当你的爱人，姐就想当你的晴人，姐如了你的愿，自觉自愿的。” 赵明咕嘟一吞口水，“等一下，我找东西。” 这时候还找什么东西，戴茜盘着赵明咬他耳朵吹热气，“别怕，别说谢宇进不了门，还总隔着一层，你不一样，姐不要跟你那么隔着……” 戴茜猜了无数种结果与感受，真到了这一天，才知道当一个女人是何等美妙的事。谢宇算个屁，有了这个小男人，以后可幸福了。 这时的戴茜就希望赵明永远这么凶。 第144章 说不帮就不帮 “赵明，姐怎么样？” 赵明抹了一头的汗水，轻轻动了一下，戴茜酸麻，捶打着赵明的胸口，“讨厌讨厌，不要动，难受。” “哈哈……”赵明笑起来颤颤的，戴茜感觉快死了，报复了一下，赵明顿时投降，“别这样！” “哼！”戴茜撒了个娇，赶紧去了厕所。 “茜姐，你跟新的一样！” 结婚没两年男人就死了，守寡守出个谢宇，常常在门口就吐了，怎么能不新？ 戴茜在里面冲洗，脑子里满满都是赵明，这样的男人才是男人。 戴茜感觉都上瘾了，“赵明，你喜欢吗？” “喜欢，我以后要经常来的。” 听到这话，戴茜也管不了那么多，拉开门，“真的？” 赵明眼珠子都快掉出来，“当然是真的，我说话算话。” “你等着，姐给你做饭吃，吃完了还可以！” 啊？赵明脸红，“茜姐，你好骚啊！” 嘀嘀嘀！ 赵明的传呼机响了，“茜姐，我不能陪你吃饭了。” “没事，你去忙你的！” 等赵明一走，戴茜心里失落，像赵明这么优秀的男人不可能被她独占。没关系，只要时不时能跟他聚一下，就满足了。 靠在厕所里的墙上，戴茜抱双手臂，回忆着刚才的所有，男人死了，遇到谢宇这个不要脸的东西以为这辈子没盼头了，来了个赵明？他才是真正的男人吧！ 戴茜的脸又红又烫，脑子里全是赵明。 …… 文雯先在食堂点了菜，等了一下子，没看到赵明又回办室去打传呼。 没等到赵明，却把赵明他妈等来了。 王素芳没有废话，不把自己当外人，坐下来就说，“文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去跟你小舅说，把昨天晚上抓走的那个王大乾给放了。” 文雯看着王素芳的脸，愣了半天，“阿姨，警察局不是我开的，也不是我小舅开的，这事你找错人了。” “素芳，你看……” 王大乾的妈着急了，王素芳一副能摆平所有事的样子，拉着她的手，“不怕，不怕，文雯是我儿媳妇，她听我的，你等着我好好跟她说。” “说什么？人家又没嫁给我，你凭什么当她婆子妈？” 赵明坐在文雯的对面，冲她眨了眨眼。 就算赵明这个时候不来，文雯也能对付王素芳，不过他来了，自己的心总是甜蜜和安稳的，男人有的时候就这样，不一定要让他解决问题，但是他得在。 赵明一来就跟王素芳倒乱，这让王素芳很没面子，食堂里还有七八桌的职工在吃饭，时不时都往这里看呢。 王素芳脸皮子发烫，“小兔嵬子，我跟文雯说话，关你什么事，一边凉快去。” “阿姨，赵明是你的儿子，别小兔嵬子小兔嵬子地叫，多难听！” 王素芳腆着脸，“是是是，文雯说得对，你看……那个王大乾本来就是单位上的，闹这么大多不好，你也是这个单位上的，这么见死不救，传出去以后还怎么做人，对不对？文雯，阿姨知道你最懂事，卖阿姨个面子，让你小舅把王大乾放了，人家也记一个情不是。” 文雯嘴角一翘，看着赵明，“我听他的！” 到头来还得求自己的儿子，以王素芳的想法，对自己的儿子，有什么需求就张口，他敢不答应一个大巴掌甩上去，脸给他抽烂。 可是王素芳已经打了赵明两巴掌，不但没把赵明打服，反而把他打跑了。 此刻的王素芳只得把鬼火压住，挤出笑来，“儿子，你跟文雯好好说说，一家人，帮帮忙有什么大不了的，她小舅，不是你小舅吗？” “妈，你是不是收人家的礼了，赶紧退了吧，我不会帮的，就算文雯她小舅愿意帮，我也不会开口的。” 王大乾他妈脸一下子就变了，“赵明，你狗曰的什么东西，老娘好心好意来求你，就这么态度？” 赵明笑了，“妈，你看到了？王大乾被关进去，是有原因的，他妈都这副德性，他能是什么好人？” “尼玛的比！” 王大乾他妈抬手就要抽就赵明，文雯站起来，瞪大了眼，“你打他一巴掌，我让你儿子少一块肉，你不相信给我试试。” 不敢打了，那些警察有多黑，他们不是不知道，文雯她小舅是副中队长，说得出一定做得到。 那该怎么办？ 撒泼！ 王大乾的妈倒在地上又踢桌子又摔板凳，嚎叫，“我不活了，儿子都被抓了，我哪还有脸活，你们让我去死吧，这个破单位不给人活路……赵明这小狗曰的不给我们一家人活路啦……你们大家给我评评理啊。” 王素芳也急眼了，“赵明，你什么意思，非让你妈在这里丢脸是不是，帮帮人家怎么啦？都是一个单位，传出去你跟文雯不脸红，你们怎么做人？” 赵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妈，你还要闹是吗？” “我闹什么闹什么啦？文雯是不是要嫁你，你是不是我儿子？她嫁进我们赵家是不是我们赵家的儿媳妇，婆子妈有事找她帮忙，她该不该帮？” “该！” 文雯欣喜地点头，不管王素芳处于什么目的，反正文雯的目的达到了。 “该！” 赵明回答得很有力，但是话音一转，“你昨天晚上为什么拉的是赖文娟的手，夸的是赖文娟，认的是赖文娟这个儿媳妇呢？” 王素芳的老脸挂不住，几次三番地想解释，话到嘴边不知道怎么说。 “妈，你收了人家的礼，事情就该你去办，如果你办不了，就老老实实地把东西退了。我不会帮忙，文雯也不会帮，至于她小舅，人家公事公办，没你们想的这么没原则！” 王大乾他妈不哭了，耍赖没用，伸手找王素芳要钱。 王素芳眼一红，准备躺地上打滚。 赵明拉着文雯站了起来，“今天中午这顿饭看来是吃不下去了。走吧，我去给你煮碗面。” 被赵明这么牵着，文雯的心好踏实，跟着这样的男人，以后一定会很幸福很安全的。 再不管王素芳和王大乾的妈，两人一道走出了食堂。 文雯想睡午觉，今天中午赵明在，那床很小，挤在一起，会不会很热？ 想着想着，文雯的脸皮好烫，这几天晚上都没有跟他亲嘴，等一下要好好亲几口，文雯的心撞得砰砰的！ 第145章 林策 王素芳把王大乾他妈从地上拉了起来，在她开口要钱之前，就拍着胸口说，“大乾他妈，你放心，我有的是办法，保证让你儿子这两天就出来。” “真的？” 王素芳除了吹牛还会什么？拖呗，信封里装了五六百块呢，进了她的口袋哪有拿出去的道理？ 赶紧拉着王大乾他妈去给赵虹打电话，赵明现在也就只听他二姐的话了。 方圆着急忙慌地往屋里跑，一双滚圆上下狂甩，痛得她忍不住捂起来冲进了盛晓菲的家门。 “赵明在楼上给文雯煮面吃呢！” 盛晓菲从床上弹了起来，“什么？” 不对，又躺了回去，“煮面有什么了不起，再说了，是你喜欢赵明，你吃醋，你去找他们啊！” 方圆喘着粗气坐在盛晓菲身边，“喜欢没用，我和他睡了，就是为了报答他，不指望什么。” “那我想报答他，是不是也得和他睡？” 方圆使劲点头，“你要是愿意，有什么不可以的。” “死丫头，以前你可没这么开放，哼！” 方圆打量了盛晓菲一下子，“菲菲，其实我知道你喜欢赵明，你那天晚上说梦话都在叫他，喊他的名字，让他用力……然后我就看到你的手指……” “讨厌讨厌，我让你胡说，你不准说！” 方圆被挠得难受死了，不过她还是要说，“我们好得能穿一条裤子，读书的时候就说要是喜欢上一个男人怎么办，我们不是说好了一起嫁给他吗？” 盛晓菲愣住了，年幼无知开的玩笑，没想到成真了，盛晓菲的脸绯红，“方圆，你不生气？” 方圆摇头，轻轻地撕着下唇，“我不生气。” “我跟他睡你也不生气……”看到方圆再摇头，盛晓菲的心咚咚乱撞地问，“菲菲，你跟我说说，赵明他那么凶，到底是什么感觉？” 方圆羞死了，在盛晓菲的耳边轻轻说，“就是很凶，都快喘不过气的那种，开始有点痛，后来又有点痒，不痛不痒……” 盛晓菲捂着滚烫的脸，小嘴半张，喘得很急，“我们让赵明给我们做饭吃吧，再买些啤酒。” 说到啤酒，方圆的眼神也有点乱，死死地拉着盛晓菲的手，咬着唇，“这次我们俩一起！” 盛晓菲像着了魔一样地点头，好期待！ 赵明刚把面丢进锅里，文雯口水真流，“我以前怎么不知道煎了蛋煮的烫能这么白呢？” “没有你白！” “讨厌！”文雯轻轻在赵明的身上撞了一下，“刚才谢谢你，如果你不来，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别闹，你明明就喜欢我妈跟你闹，闹得越大才越好。” 文雯低头浅笑，什么都瞒不过赵明，刚才那么多人都听到王素芳亲口认了文雯这个儿媳妇，以后还怕她王素芳耍赖？ 见识过文雯把菜倒在王大乾的头上后，赵明再不敢小看文雯，甚至，喜欢上文雯了。 赵明觉得这样很危险，杨皎月和文雯这对母女怎么可以这以优秀，优秀到他已经开始犯难了。 “赵明，真的不帮阿姨吗，她会不会伤心？” “我妈会伤心？哼……文雯你不了解她，她其实是个很有毅力的人，不达目的不罢休。她一定会让我二姐来纠缠我的。” “二姐？阿姨对二姐不是不好吗？” 赵明摇头，“只要有用的人，她都可以低声下气，然后过河拆桥。” 文雯突然觉得二哥特别可怜，“赵明，我以后一定要对二姐好一点。” 赵明心里暖暖的，二姐从小对他就特别的好，他没有成一个真流氓，赵虹的功劳最大。 面条快熟了！ “对不起，能借点面条吗？刚要煮面，发现没面了！” 赵明愣了愣，扭头看了看突然走过来借面的男人。 “把碗拿过来，我给你夹一碗。” 男人没客气，顺手就把碗递了过来，赵明给他夹了一大碗，然后又给文雯夹了一碗，自己没剩多少，凑合吃吧。 “要不……上我屋里吃，那里宽敞！” 单身楼四楼最大的特点就是有几音特别宽的屋子，是三间单人间那么大，但还是一间。 文雯也不知道赵明为什么要跟我这个陌生的男人去他家，不知道中午的午觉还能不能睡。脸皮子发烫，怎么回事，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怎么最近脑子里全是这样的事情，都不害羞吗？ 坐在赵明和这个男人的中间，文雯总感觉气氛怪怪的，赵明很快就把面吃完了。 文雯把自己碗里的又给赵明夹了几筷子进去。 男人看在眼里，打趣说，“女朋友？你俩挺配的。” “关你屁事，吃完没有！” 被赵明骂了一句，男人也只是笑笑，然后也加快了速度。 文雯越来越好奇，这个男人到底是谁，为什么赵明跟他明明认识，却这么不客气。 看得出来这个男人跟赵明的关系特别的好，他看赵明时，眼神很关切。 这人什么来路？ 男人把面条吃进肚子里，连汤都喝得一滴不剩，放下碗筷，“好吃，跟你二姐煮的面条一个味道。” 赵明黑脸，“别提二姐！” 嘀嘀嘀！ 腰上的传呼机响了，低头看了看号码，这个电话是炼油厂那边的。 “谁打的，要不要马上去回一个！”文雯问。 “二姐打的，我去回电话。” 赵明端着碗就往外走，身后的男人站起来，“你二姐，她还好吗？” 赵明把手里的碗筷递给文雯，扭头就是一拳头挥在男人的脸上，将他砸翻在地。 赵明也没因此就停下来，扑上去骑在男人的身上，就是一顿猛挥拳。 文雯先是吓了一大跳，准备喊人来拉一下，不过看到男人不是一味挨揍，开始还手的时候。文雯突然也不着急了，把门关上，让他们先打一阵再说吧。 就这么有来有回地打了三四分钟，两人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嘴角也全是血，看起来很惨的样子。 十几分钟后，赵明拉着文雯离开这间房，去工会办公室回电话。 文雯憋了半天，忍不住问，“你还没给我说他是谁？你们怎么见面就掐？” 其实以前都是赵明跟在那个男人屁股后边转悠，去哪儿都是他带着，打架也是跟他学的，在学校受了委屈，还有他替自己出头，谁不服，收拾谁。 可是后来，因为王素芳，一切都变了！ 拿起电话，还没有拨号，赵明沉声道：“他叫林策！供应站新来的综合办副主任！” 什么？文雯的脸色很难看，赵明疯了？他敢跟副主任干架？ 第146章 方圆对晓菲说 “二姐？” “老三，妈找人给我带话，让我好好劝劝你，你就当帮帮我二姐……” 赵明听不下去，“二姐，如果再回到当年，妈让你嫁给你现在的男人，你嫁不嫁？” 赵虹不知道该说什么，反正心里挺难受的，过了好久，赵虹才说，“老三，我都怀孕了，你还跟我说这些干什么？” 赵明觉得自己不对，二姐走到今天这一步又不是她自愿的。 “对不起，二姐，这件事你别管了，那个王大乾吃点苦头自己会出来的，妈只不过是不想退钱而已。” 赵虹在电话那头说，“我相信你，对不起，老三，这几年真是辛苦你了，二姐没用，嫁得不好，又帮不了你什么，还总给你添乱……” 旁边买烟的男子听到赵虹的话，笑了笑，然后给钱拿着烟走人，回了办公室。 里面桌子有个人趴在桌子上睡觉被吵醒，抬头皱眉地问他要烟抽。 递了一支过去，顺便把火也给他点着了，“你这夫纲振得不行嘛！” “什么意思？怎么了？” “我刚才听你老婆在跟什么人打电话，说她嫁得不好，男人没用，帮不了谁谁谁的，嘿，马小东，你平常不是跟我们说让你老婆跪下，她不敢站着吗？” 马小东狠狠地抽了几口烟，在烟灰缸里弹了弹烟灰，“等下主任要是先来了，帮我请个假，我回去一趟。” “你看你看，还急眼了，回去干什么？等下子人家还怪我挑拨你们两口子关系呢。” 马小东早就没心情听下去，烟头弹进花台，爬楼梯上楼，开门回去的时候，龙敏华在家。 “儿子？你不是不回来吗，吃饭没有，还有菜，我给你倒锅里热热，将就吃！” “妈，赵虹呢？” “她？野物！谁知道野到哪里去了，成天到晚不着家，儿子，我跟你说这贱人心大着呢，谁知道她外面是不是有男人了？” “妈，你怎么这样说我……” 赵虹进门就听到婆子妈在骂自己，“中午饭是我做的，洗了碗才出去的，就是打了个电话，妈，什么是野物，我是你儿媳妇，你还讲不讲理了？” “看看，看看，儿子，这就是你的好媳妇，说她两句，她就说我不讲道理，无法无天了还。” 马小东瞪着赵虹，“给你脸了是不是，你要是过得不好，给我滚啊，你特么的还嫁得不好，曰尼玛娶了你倒八辈子血霉了。” “马小东，你凭什么骂我，凭什么……” 赵虹的眼眶一红，眼泪珠子打转的时候，马小东上手就是一大嘴巴抽在赵虹的脸上，她还没回过神来，反手又是一巴掌。 “贱、贱、贱、我让你嘴贱！” 马小东抽出腰带来，抡起手臂就是一通狂抽，赵虹被抽得缩在一个角落上，全身发抖，很痛，但是她哼都没有哼一声。 农敏华在旁边摇旗呐喊，“打得好，打死这个贱货，看她嘴硬。” 赵虹无助的样子，如同身陷地狱，而这一切，都是王素芳带给她的。 …… “你说你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跟人动手？能不能成熟一点！” 盛晓菲看着赵明一脸的伤，本来就堵得难受，再看看文雯在旁边含情脉脉地陪着，心情更差。 文雯知道自己在这里，也是添乱，“赵明，我先上去了，有事叫我。” 赵明刚应了一声，盛晓菲一下子把屏风拉过来挡住了，“怎么就跟人动上手了？谁啊？下手这么狠，告诉我，我收拾他去。” “综合办副主任，林策！” “赵明，什么时候又来给我和方圆做饭吃？” 赵明哈哈一笑，“你不是要给我报仇，怎么不去？” “死人，人家是副主任，我一个女职工能拿他怎么样？”盛晓菲捧着赵明的脸，心疼地问，“怎么样？痛不痛？” “你亲我一下，我就不痛了。” 以前盛晓菲还扭扭捏捏的，今天不一样，赵明让她亲，她一口就亲了上去，而且还吊在赵明的脖子上，杵在赵明的耳边说，“以后不要跟别人打架了，我的心会痛的。” 盛晓菲就是身材好，腰枝软软的，搂在怀里说不出的舒爽，被两个滚圆顶着，赵明身体的变化让她一阵燥热。 “讨厌，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以后不跟别人打架，是不是就只能跟你在床上打架了。” “啊？”盛晓菲被赵明勒得气一紧，“赵明，我要当你的女人，就像方圆那样。” “方圆跟你说了什么？” 盛晓菲已经不知道什么是害羞，紧紧地贴在赵明的身上，颤抖着，“说了，她什么都说了，她还说怕你，所以想和我一起！” 我的老天爷！赵明心里暗叫，这两个婆娘私底下聊的话题都这么大胆？ 赵明抱着盛晓菲，盛晓菲都快烧死了，“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赵明，我愿意……那天就在你们旁边，我都要难受死了……我好想睁眼，我要是睁开眼，你呢？” 赵明点头，“傻瓜，当然，快让老子好好亲一个……你干什么？让你亲嘴，你这是干什么，有病？” “讨厌讨厌……” 就在盛晓菲狠狠地捶赵明的时候，赵明的嘴一下把她堵得死死的。 “唔……讨厌，赵明，你坏死了，啊……好赵明，我好喜欢你这样……” 盛晓菲很快就在赵明的吻当中头晕目眩，简直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她只觉得这样很舒服。 “赵明，去关门……” “小坏蛋，你想怎么样？” 盛晓菲大胆地点头，“我就想，我要你爱我，我要你狠狠爱我。” 赵明抱着盛晓菲跌跌撞撞地去关门，还没来得及反锁，就听到外头大喊，“赵明，你死哪里去了，给我滚出来。” 这一嗓子下去，篮球场内全是段丽莎的回音，这个婆娘叫他干什么？而且火气很大的样子。 盛晓菲眼神迷离，赵明拿捏得舍不得放手，狠狠地揉了两把，“我去看看段财务找我干什么？” “赵明，什么时候做饭？”盛晓菲拉着赵明，“我和方圆……一起，一起和你吃饭。” 赵明咕嘟吞了一口，一起？这尼玛谁顶得住了？ 顶不住也得顶，点点头，算是答应，至于时间，再看吧。 正要出医务室，赵明说，“去综合办看看副主任的伤，下手狠一点，替我报仇。” 盛晓菲捂嘴一笑，算是答应。 出了办公室就往楼上走，段丽莎这是发哪门子的疯呢？想到段丽莎的骚样，赵明实在受不了。 第147章 段丽莎怕了 “哎哟！轻一点！” 林策被盛晓菲狠狠地戳了一下，疼得直皱眉，“盛医生，你这是来帮赵明报仇的吧？” “这里没有医生，我以前是矿区总医院的护士，赵明找关系把我调过来的。” 盛晓菲越看林策越是眼熟，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哎，我还单身汉一个，赵明都有这么多红颜知己了！人跟人的差距怎么这么大？” 盛晓菲脸红，“赵明优秀，像个男人，喜欢他的女人多很正常。” “你也喜欢他？我记得你以前经常骂他臭流氓的呀！” 盛晓菲两眼一定，“我想起你是谁了，对了，我就说你的名字这么耳熟，你是赵明二姐的男朋友……以前的！” 她记得林策以前是个流氓头子，经常替赵明打架，赵明这么凶，也跟他这个“姐夫”有一定的关系。 老天爷，他怎么会来当副主任的？ “跟我说说赵明吧，还有他们一家，这几年都发生了些什么事。” 赵明不知道盛晓菲和林策在聊什么，他顾着应付眼前这个张牙舞爪的女人。 “赵明，你什么意思，老娘的歌唱得不好？凭什么不选我去国庆晚会？” 赵明摇头苦笑，“丽莎姐，这是总工会的意思，我一个工会的跑腿能决定什么？” “你这是拔了萝卜不认坑是不是？你进我家的时候，我多说半句废话没有？你说你不想，我说必须想，你完事了就不认账？我要去老李那里告你。” 如果赵明说让她登台，她马上就会乖得像只小白兔，不过赵明可不是逆来顺受的人。 一把拉过段丽莎，摁在腿上一把掌死死的拍了下去。 “啊……唔！” 段丽莎尖叫了一声，突然又捂住了自己的嘴，生怕被人听了去。 按理说，赵明这么对她，她应该大声叫才对，可是……这一把掌打得她……居然觉得过瘾。 咬着嘴唇，段丽莎声音发抖，“赵明，你……你混蛋，你敢这么对我，就不怕我告诉老李，让他收拾你？” 啪！ 结结实实的又是一巴掌，拍得段丽莎叫声都变了，带着兴奋，嘴张得大大的，从喉咙里挤出的声音，段丽莎这是闹也不对，不闹也不对，浑身滚烫滚烫的。 “赵明，你坏死了，我要告你！” 啪！ 再是一巴掌，段丽莎无语了，口水从嘴里一下子滴了出来，含都没含住。 “你去告诉李小华，我勾引你，顺便告诉李小华，蔡华和你有关系，而且蔡华还专门让你去勾引他的姐夫，看看李小华会对你说什么？” 段丽莎全身一震，迷乱的眼神消失了，撑着身子就要起来。 啪！ 赵明甩手又是一巴掌，一点力气也没省。 “啊……坏蛋，你……你放开我，你怎么知道的？” 赵明这一巴掌下去就没有再离开，，“我知道的事很多，包括蔡华想干什么我都知道。” “他想干什么……啊……” “李小华是他的姐夫，他让你去勾引李小华，不可是让你跟李小华成双成对，他想要什么李小华不给他？蔡小晴难道不会将就自己的亲弟弟？只有一种可能，蔡华要做的事情是他的亲姐姐都不允许的，所以才让你去勾引，只要他们离婚了，蔡华是不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到那时，蔡华为了自己的目的不把李小华折磨死就算不错了，你还指望自己真的能跟李小华双宿又栖？” “啊……赵明，你再打……”段丽莎都快死了，意识都被弄得不清醒，但是听到赵明的话时，又被吓得头皮发麻，强迫自己的脑袋转起来，“赵明……蔡华想要什么？” “这个我不能告诉你，不过可以告诉你的是，昨天晚上本来他就准备下手，可是我没让李小华上台，不然，哼，你的站长夫人梦早就碎了。” 想想赵明的话，真的有道理，段丽莎全身滚烫拧动着身子哼道：“你想要什么？” “我想升官，我想保护身边的人，不过我靠自己去争取，谁挡我的路，我踩谁，蔡华挡我的路我要他永世不得翻身。丽莎姐，你乖乖的，我保证蔡小晴乖乖和李小华离婚，我也保证把蔡华收拾得服服贴贴，让他威胁不到你。” 段丽莎不相信赵明，她知道蔡华的手段，蔡华不是一般的流氓和混混，这个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你有选择的权力吗？”赵明手上突然一巴掌，段丽莎当时就软了。 张嘴连颤叫了好几声，“赵明……赵明……我能相信你吗，啊……我的天呐……” “我说了让谢宇翻不了身，他现在翻身了吗？他乖乖地待在家里，以后的综合办，已经没有他说话的地方了。” 赵明把段丽莎折腾得够呛后，把段丽莎放在椅子上开门准备离开。 “我还有个要求。” 赵明点头，“你说！” “在……你能不能经常抽时间跟我聚一下吗？” “可以，我很喜欢你！” 听到赵明的话时，段丽莎全身一麻，差点就从椅子掉下去了。 刚出门，赵明点了支烟，抽了一口，指间的味道挺过瘾。 蔡华？李小华？这两个人用来当垫脚石吧。 事实上，赵明一脚迈进来之后，他的手腕与能耐已经开始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 也许，这就叫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 回了办公定，蔡小晴似笑非笑，“好小子，詹主席真是看重你，居然让你跟文雯国庆晚会合唱。” 赵明苦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哼，觉得你跟文雯金童玉女呗！” 看到蔡小晴有点酸，赵明往外看了一眼，没看到胡耀光，扭头就在蔡小晴的嘴上香了一口，亲得蔡小晴心如小鹿。 “小男人，胆子越来越大了！” 赵明正想说，还有更大的胆子时，传呼机响了，回了过电话过去，赖文娟在电话那头大叫，“赵明，出事了，你快来接一下你姐，要不，你给达哥打个电话过去，看他方便吗？” 赵明的心突然变得好难受！ 他猜到会发生什么事，可是等赵虹被送到他的面前时，赵明差点泪崩。 “他……曰他玛……敢用鞭子抽你？” 杀人全家的心都有了！ 第148章 暂时安置 所以赵明这几年来过得一点都不好？ 赵明当了四年临时工，赵虹嫁人过得也不幸福？ 听盛晓讲完赵家这几年的事情时，林策的心很难过。当初他真应该留下？如果留下来，会不会有争取幸福的权利呢？谁又敢保证。 “不过现在好了，赵明转正了，以工代工，还当了工会宣传干事，他说以后绝对不会让家人再被欺负。” 盛晓菲冲林策扬了扬小拳头，“你以后再敢跟我们家赵明动手，我就跟你拼了。” 林策笑得像个哥哥，赵明终于长大了，终于知道保护需要的不是拳头啦。 林策觉得自己现在有本事了，可是，那个需要他保护的女人已嫁作人妇，林策很伤心。 …… “对不起！” 赵明双手紧紧地把赵虹的手握住，很难受。 赵虹挤出笑脸，“傻老三，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别难过，皮外伤，过几天就好了。” “姐，让我去找那个贱种，我替你把这口气出了。” 赵虹还没有开口，王素芳先叫，“出什么气，要不要给你把刀，把他男人捅了让她守活寡？你知不知道她一个嫁过人的女人以后要过得多辛苦？你养她？我跟你爸反正没能力养。” 在婆家受了气，回娘家面对亲妈，不但没有关怀，反而被当了累赘。赵虹难过不是因为嫁错了人，而是投错了胎。 积压已经的情绪终于像断了的弦崩了开，伤伤心心地大哭起来。 赵明从来没有恨过王素芳，就算是这个时候，他也只是压抑自己。 “二姐，我带你去医务室看看伤！” “看什么看？还不嫌丢人，让外面的人知道了好笑话我们家？笑话你姐夫？那你姐还回不回去，还过不过了。” 赵明看着王素芳，都被气笑了，这位亲妈真是有独到的见解，偷东西的不丢人，抓贼的丢人。打老婆的不丢人，被打的老婆丢人。这是什么逻辑？ “二姐，离婚吧！离了过得更好！” “离什么离，赵明，你个小兔嵬子是见不得家里好是吧？离了你姐怎么办？谁养活她，她住哪里？” “我的房间！” “你的房间？你人都滚远了，你哪里有房间，美得你！” 赵明以为自己可以站在主导地位上，把这个家安排得明明白白，才发现，自己还是儿子，跟亲妈比起来，他还不够无耻。 王素芳还没有说完，“赵明，我告诉你，你滚都滚了，就没你的房间，这个家还有你说话的份？这间屋以后当杂物房，哼！” 赵虹抹干了眼泪，抚在肚子上，“老三，姐始终是要回去的，姐怀孕了，你忘啦？” “什么？怀孕了？那正好，这个消息让亲家知道了，他们不就好来接你了吗？两边都有台阶，面子上也过得去。” 王素芳欢天喜地的张罗，把赵明看得咬牙切齿，可是这种人，如果是个外人也就罢了，偏偏是亲妈，赵明头疼得厉害。 王素芳忙了一圈，突然想到什么，“不行不行，也不能这么便宜他们，赵明，你二姐在家里住几天也不是不可以，一家人嘛，不就得无私地奉献吗？儿子，妈都无私了，你是不是也无私一下，跟文雯她小舅说说，把王大乾给放了，妈都答应人家了，你总不能让妈当个言而无信的人吧？” 赵明拉着赵虹的手，“二姐，你在这里放心住着，不用急着回去，我养你。” 说着，赵明把一千块钱摁在了赵虹的手里，“想吃什么买什么，家里的生活你来负责。” 赵虹知道赵明使劲按她的手，是让她不要把这钱交给王素芳。 出门的时候，赵明的脸黑得跟锅底似的，马小东，我要怎么收拾你，才能出了这口怨气？ 文雯的手轻轻地牵着赵明，“为什么不把二姐弄到单身楼去住？” 赵明摇头，“那个地方去不得。给你小舅打个传呼，让他晚上过来吃饭吧！” 文雯知道赵明这是被王素芳拿住软胁了。 赵明看了看文雯的神情，苦笑，“在单位上混，一旦走上干部这条路就会有软胁，所以得把软胁藏起来，或者让它变得更强大，这样才能保证人自己走得又快又稳。” “你的软胁是二姐？” “不！是我妈！” 王素芳闯祸是一定的，而且现在只是她的常态，赵明如果挂了职，王素芳的牛皮能吹上天，指不定以后还能创下多大的麻烦。 “我得找个机会好好收拾我妈一下，不然以后麻烦会很大！” 收拾他妈？文雯的冷汗都听出来了，也只有他才干得出来吧。 可能文雯不知道赵明的意思，赵明这是要让他妈怕，害怕。当然，这是一件非常有难度的事情。 黄达的车在停车场等。赵明打了个招呼让他多等一下，他得上楼去找找盛晓菲。 文雯的眼神是鼓励，有一点酸，但是要把赵明变成自己的，就得稳扎稳打，不能急，也不能逼！ 赵明去了盛晓菲的单身房敲门。 以为是方圆，盛晓菲衣裳都没扣好，一下子就把门拉开，看到赵明时，吓得差点大叫。 什么都做了，最差最后一层，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一把将赵明拉进了房间，关上门，火辣辣地看着他，“人家没买菜，也没有买啤酒。” 好大啊！赵明吞了吞口水，手从衣裳里面绕腰揽了上去，感受着那光滑细腻，用力地把她搂在怀里。 “赵明……你现在就想……人家……人家有点怕，方圆说你很吓人。” 赵明笑问，“什么吓人？” 低着头的盛晓菲顿时抬眼羞怒地看着赵明，勾着他的脖子在他的耳边哼哼！ 赵明听得难受，“小骚骚，今天不行！” “啊？为什么，那你过来做什么？”盛晓菲感觉不对，怎么搞得自己就是个荡货？ “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你找我有别的事吗？” “我二姐受了点伤，一会你带上药箱过去给她看看，都是些皮外伤，替我给她上点药，千万不要声张。” 原来是这事，盛晓菲还以为赵明……以为他今晚准备睡这里，好一阵激动，结果是空欢喜一场。 砰砰砰！ 敲门声一响，赵明顺手把门打开，方圆进来的时候看到盛晓菲还在赵明的怀里，心扑咚扑咚地乱撞，他们这是要开始，还是已经结束了？ 第149章 有信了 “你们这是……我是不是打扰你们的好事了。”方圆的脸红扑扑的，往床上一坐，“没关系，你们继续，当我不存在就好了。” “方圆，你变坏了，这种事怎么能看，快过来！” 赵明搂着盛晓菲的手没有松开，朝方圆勾了勾手指头，方圆很乖巧地走了过来，也被赵明一把搂住。 左拥右抱时，方圆嗔道：“那天你干坏事，菲菲她明明看见了，她都没吭声，不公平，我也要看。” 赵明当下一抬头，这两个女人真敢玩！ 盛晓菲推了赵明好几次，赵明都没有放手，还是把她搂得紧紧的，捂着脸羞喊，“方圆，你讨厌，你怎么能把这些事告诉赵明。” 方圆的脸也红扑扑的，“早晚都要说，难道等他干坏事的时候，我们还喊不要不要？你明明就很想。” “我……” 盛晓菲还没把话说得出口的时候，就被赵明在她的嘴上狠狠地亲了一口。 方圆看得目瞪口呆的时候，赵明扭头一口又亲在方圆的嘴上，一手一个，嘿嘿笑，“今晚不行，找个时间把菜买好，记得买啤酒，喝点酒胆子更大，更刺激！” “混蛋！” 两个女人抬手就打的时候，赵明早就跑得没了影。 “圆圆，我们三个真的要……要一起吃饭吗？” 方圆的心跳得好快，她刚才也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这么说的，重重地点头道：“菲菲，不怕，一起就一起，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兴奋，特别想和你一起。” “哎呀，你好坏啊！” “你还不是一样坏……啊，讨厌，你干什么，你又不是赵明！” 两个女人在房间里打闹了一阵过后，盛晓菲想起正事来，跟方圆说了一声后赶紧去拿药箱然后去了赵明家。 赵虹挨了打，回来不是养伤的，反而还要伺候人，赵明前脚刚走，王素芳就问她要钱。 “赵明给你拿了多少？” “一千！” 王素芳的太阳穴狂跳，老天爷，赵明才当宣传干事两天，就有这么多钱，还没发工资的吧？王素芳手头紧得都快死了，这一家子除了她，个个都富得流油，好气！ “给妈吧，你有身子了，活动也不方便，我去买菜做饭，照顾你。” 赵虹认真地看着王素芳摇头，“我有身子了都能挨打，买菜做饭应该能行，钱我自己管。” “哼！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赔钱货，早知道就不收留你。” 恶毒话伤不了赵虹，她有个好弟弟，就足够温暖。 还没开始吃饭，盛晓菲就来了，看到她的伤时都吓傻了。 拉赵虹进房间，把赵虹的衣裳脱了下来，看着那一条条红印，这世上除了亲生爹妈会像打贼一样地打自己的子女还会有谁？ 赵虹嫁得不好，盛晓菲是知道的，一边给她上药，一边咬雅切齿，“杀千刀的，不得好死，就应该报官把他狗曰的抓起来，让他一辈子都不敢对女人动手。” 不吭声！赵虹能说什么呢？自己是不幸的，以后的日子还得接着过，得过且过，痛苦并且无奈！可能这就是她的命吧！ 盛晓菲一冲动，“二姐，你知不知道……” “知道什么？” “没什么！二姐，你保重身体，有赵明，他一定不会让你再受伤害的。” 盛晓菲把药上完了就走，气得眼眶都红了。 赵虹虽然受着苦，但是一想到有这么个争气的弟弟，她就不难过了。 …… “怎么不让二姐和那个狗东西离婚？” 赵明提着鱼尾巴，把油往花刀鱼身上淋，高温锁水炸得肉片翻离，没一阵就变得像一个松球似的。 “我二姐内向，人也相对保守，亲爹死得早，在我爸的照顾下，活得一直都很小心，我妈从小压着她，让她在性格方面一直处在怯懦的层面上。” 赵明把炸透的鱼摆盘，稳稳地立在大盘子当中，然后在锅里只流下了适量的油炒料，勾了芡，粘糊糊的酱汗淋在鱼身上，酸甜酸甜的味道惹得文雯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我会让我二姐离婚的，但是不能着急，不然会坏事的。” 对于赵虹离婚这件事，赵明心里有自己的主意，他不能让二姐坏了名声，所以不能让二姐去住单身楼，因为那里有林策，一旦碰上了，有的事情可能就解释不清了。 客厅里，杨科回来了，进门就喊，“我的天，这什么什么味道，太香了，糖醋排骨吗？” “杨哥，你等等，马上就可以吃饭了。” 杨科摸了摸肚子，然后一脸严肃地说，“有消息了！” 杨皎月马上放下手头的事，眼半睁半闭。 “河北省的一个通辑犯，刚发了协查通告！” 河北？杨皎月的心猛地跳了起来，好啊！真是太好了，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自己反倒成了个污点。 看到杨皎月难过的样子，杨科马上说，“姐，也许没你想的那么严重，这也许只是一个巧合。” “杨科，你是个警察，说这些话的时候能不能过过脑子？巧合到从河北流窜到西川矿区，来我的家？老干部楼一共几家人？他为什么偏偏来我家，除了他，谁会有这么通天的本事？如果不是赵明，你都该给我烧尾七了。” 杨科听得吓了大跳，他的安慰显得太没诚意。 “姐，你放心，我不会放过他的，一定不放过。” “你在局里好好干，西川矿区我也要培养自己的人，我是个女人，也许我到不了那一步，可是赵明不一样，我希望将来有一天，赵明带着文雯站到他的面前好好问问他，这些年睡过一个安心觉吗？” 杨皎月说话的时候声音都在抖，快气死了。 “吃饭！” 菜端上桌时，杨皎月的脸上有了笑容，习惯了赵明在家里做饭，每每想到这些菜，就流口水，仿佛刚才的事情没有发生一样。 杨科欣赏地看着赵明，这小子好样的，住过来之后，可算是让他松了一大口气。 糖醋松鼠鱼、小葱拌牛肉、干辣椒炒鸡、回锅肉、炝炒莲花白，没有汤！ “好小子，你去开馆子吧！”杨科搓着手，赶紧尝了一口，酸甜的味道让口腔内壁疯狂地分泌唾液，都快流出来了，“不行不行，以后我晚上经常回来蹭饭！” “滚！” 母女异口同声，这反应也是把杨科给吓了大跳。 第150章 不当女婿 瞅了赵明一眼，气氛怪怪的，文雯脸红，杨皎月脸皮发烫，心慌得厉害。 这个家现在处于饱和状态，多个谁都不行，她们当然不希望杨科三天两头地回来蹭饭吃，不方便。 杨皎月穿睡裙，文雯也喜欢穿睡裙，而且比杨皎月胆子个大，可能是因为她跟赵明固定的关系。 穿成这样，就是给赵明看的。可是杨科回来了呢？这么热的天，还是算了吧。 杨皎月吃得正认真的时候，赵明的手不老实，那一刻，她痒得把一口肉包嘴里，又吐了出来！ “怎么了？” 文雯赶紧扯了一段纸递补给杨皎月。 她擦了擦嘴，摇头道：“烫着嘴了……” 没想到赵明更加放肆，摸得她都想叫了，余光怎么也看不到赵明的表情，她浑身发烫，都快难受死了。 “赵明，你让我回来干什么？” “对了！”赵明终于放了手，说道：“杨哥，王大乾把事情交待清楚的话，让他家人取保吧。” “嗯？”杨科先愣了一下，然后扭头看着杨皎月。 杨皎月马上说，“听赵明的，先留着，让他的家人和李小华贺建勇勾通，把这件事私下摁下来，不用声张，以免打草惊蛇。” 杨皎月在矿区有很多对头，一个一个地来，这些钉子都得拔光。 杨科最听姐姐的话，马上就答应了。 晚上躺在床上，文雯躺在赵明的怀里，就这么拼命地亲嘴，也以把她亲得口水直流，压低了声音在赵明耳边喘，“赵明，我受不了啦，要不我们试试吧，求你了！” 听着文雯哀求的声音，赵明也很痛苦，不过他把持得很好。 “皎月姐没睡呢！” 文雯羞臊，又不舍，在赵明的嘴上再亲了一口，“妈今天有心事。” “我去看看她，你先睡吧！” “去吧，我们家有些事还得妈亲口告诉你，你也该了解一下了。” 赵明的确也很想了解一下，杨皎月这个女人对赵明的吸引力不单单是她的凶大屁股圆，也不是她驻颜有方年轻漂亮，而是她的神秘感。 她为什么会当上矿长？她为什么是个单亲妈？为什么文雯都二十三了？ 一大堆的疑问困扰着赵明，但是他从来没主动问过。 推开阳台门，关了客厅灯，赵明搬了把椅子出去，坐在外面抽烟。 杨皎月马上就跟着出来了，眼看着没有椅子，想回去搬，赵明一把就将她拉坐在自己身上。 “放开，快放开，文雯在里面呢……” 赵明根本就没强留，甚至连力气都没用，只不过是杨皎月过不去心里那一关，同时又舍不得赵明的怀抱，埋在赵明的怀里，享受着，真的好幸福。 “赵明，我们……我们这样对不起文雯。” 赵明摇头，“我和她睡在一张床上，也感觉对不起你。” “不，是我下贱，我……” 刚要说话，赵明在黑暗当中一口堵在了她的嘴上，她的嘴唇好软，好嫩。 杨皎月喜欢这样，喜欢被赵明拥有，好幸福啊！ 快控制不住的时候，杨皎月一下子把嘴挪了开，任由赵明亲她的发丝、耳垂…… “赵明，不能再这样了，听话！” “嗯！”赵明应了一声，就只是把她抱在怀时。 杨皎月这么大一只，居然可以像个宝宝一样卷在赵明的身上，就算满身大汗，也舍不得放开。 “你有心事？” 杨皎月点点头，在赵明耳边说，“你还不是一样有心事。” “那你先告诉我，你的心事是什么吧！” 杨皎月想了想，大大方方地说，“十几岁年少无知，被一个男人骗了，生下了文雯，从出生到现在从来都没有光明正大地在别人面前出现，只能跟我妈姓，到了这个单位，身份也完全保密。赵明，我是不是很贱？” 赵明摇头，“我喜欢你，连你腋毛都喜欢，还有别的……” “闭嘴，你恶不恶心！” “我就是喜欢你，这又不是你的错，那个男人在这个家里什么都没留下，连影子都没有，你也没有足够的恨，说明他根本就没在你的生命里留下什么。你当一个单身妈，跟文雯的感情可以这么，那是你用了心，有几个女人能像你这样？我妈就不行！” “你……你喜欢我……是因为缺少母爱？”杨皎月有点不高兴，但是心跳却很快，依然激动。 赵明说，“不是，没看你前，我喜欢年轻的漂亮的。” “你……我打死你！” 杨皎月坐在赵明的身上，就这么捶他，咬他，可劲地撒泼，赵明却在享受。 “我不年轻？我不漂亮？” “你比年轻和漂亮多了丰韵和丰满，哪个小姑娘比得过你？” 比赵明夸了两句，杨皎月来了久违的块感，只听赵明咬着她的耳朵，认真地说，“皎月姐，我会保护你的，那个男人不管在哪里，我都会把他拎到你的面前来让你好好解解气。” “傻小子，你惹不起他的！” “现在惹不起，不代表将来惹不起，我说话算话！” 杨皎月全身都软了，他的情话听起来好舒服好顺耳，如果没有之前她对文雯的许诺，这时，应该欢快地大干一场，老天做证。 可现在杨皎月只能压下火，轻声问，“你呢，为什么心情不好，文雯吃饭的时候一直都在关心你，是不是碰到什么过不去的事了？” “二姐嫁得不好，那个贱种三天两头打人，我妈更气人，关键时候还挟胁我，她收了王大乾家的礼，我不把王大乾弄出来，她不让我二姐在家住……” 等赵明把这些话都说清楚之后，杨皎月心疼得一阵一阵的，这小子现在这么沉稳，看来也不是没有道理啊。 杨皎月摸着赵明的脸，“当我的女婿，当文雯的丈夫，我会像疼她一样地疼你，不让你受委屈！” “不要！”赵明摇头道：“我不要当你的女婿，我要当你的男人，就算你现在不同意，总有一天会同意的。” 赵明坚持，杨皎月也不再多说。 两人就这么抱在一起，最后也不知道是谁先提出来进屋，分开那一刻，严重地失落。 杨皎月躺在另一间屋子里，无法平复躁动的心，好热啊，好难受啊…… 第151章 不情不愿 这一天早上再起床时，杨皎月没有仓皇地逃到单位，一家人相亲相爱地吃过早饭，你给我拿馒头，我给你夹泡菜，差点母女俩一起给赵明喂食了，还真是幸福呢！ 把赵明和文雯送上了黄达的车，杨皎月马上就去了办公室，左思右想之后，拿起电话来，给宣传科打了个电话过去。 “老张，炼油厂那边的妇女工作现在谁在搞？” “矿长？炼油厂吗？是梁心意，计生和妇女工作都是她一手在抓。” 杨皎月声音变了，“抓的什么抓？她抓得过来吗？她们单位的马小东打老婆，不当人一样的打，都没人管？这要是闹大了，外面怎么看，太不像话了！” 一个电话的事情也就够了。 因为马上就会有人把杨皎月的话传递到炼油厂，精神指示意图全都要传达到。 “你说说你们单位办公室的马小东什么东西，打女人，打自己的老婆，你一个妇女主任不管？我告诉你，这事矿长亲自过问，你要是办不好，这个主任也就到头了。” 大清早招谁惹谁了？梁心意才刚上班，就被宣传科长劈头盖脸来了一顿，老天保佑的是今天上班没迟到，要不然，被抓个无视劳动纪律的名头，不被批死才怪。 “梁主任，抓紧时间落实，下午要到矿区开会，这事你要办不好，下午要是被矿长点了史，你们厂长跟书记脸上可过不去啊。” 梁心意心中咯噔一声，“是是是，张科长，我马上就处理。” 等对面挂了电话，梁心意这才重重地把电话砸在话机上，差点没给砸得粉碎。 “梁主任，怎么了？” “你说说这个马小东，怎么回事？平常这么有分寸的同志，怎么能动手打老婆，而且人家还捅到矿区机关了，仗着厂长喜欢，也不能无法无天吧，气死我了。” 看到梁心意气得半死不活，科员叹，“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不光马小东打，马司光和他老婆农敏华也打，那姑娘挺惨，就没过几天安生日子！” “无耻，全家都无耻！” 梁心意快退休了，平常就在办公室打毛线，为冬天做准备，什么时候见她发过火？ “梁主任，你别上火，马小东的问题要不先跟厂长勾通一下，看看他是什么意见。” 梁心意不想和稀泥，听人再说，“始终是家事，清官还难断家务事呢，有时候，真不敢管，你前面把马小东收拾得跟龟儿子似的，转身人家两口床头打架床尾合，不是显得你……多余吗？” 对，说得有道理。 梁心意可能忽略了一个最重要的问题，她不是过路看热闹的，她在这个位子人上，发生了事情就得管，不管对与不对，都得管，要不然，跟个过路的有什么区别？ 中午要吃饭的时候，厂长找马小东，他都没顾得上跟办公室的人去吃饭，连滚带爬地撵到了厂长的小车边上。 “小东，你媳妇回娘家了？” 马小东手上的烟都吓掉了，“厂长，我……” “大男人，有什么话好好说，不要跟媳妇动手，还有你爸，你妈，跟他们好好说说，当媳妇的本来就不容易，犯不着动手。”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马小东再狡辩就太没脑子，赶紧点头，“厂长，我以后不会了。” “对，有错改错，低个头，下午抽时间把人接回来，让……就让小车班老贺陪你跑一趟。” 听到这话，马上东涨了脸，“厂长，她一个家庭妇女，轮得她坐单位上的小车？不是给她脸了吗？我让她走路回来，当锻练身体了！” 厂长的脸越来越黑，“你以为我是给你脸了是吧？我特么让老贺陪你跑一趟是把这件事办漂亮！矿区机关的电话都打到梁心意的办公室去了，要不是梁心意通知，我特么今天下午开会还不知道要丢多大的脸，你个狗东西。” 马小东被劈头盖脸来一顿，汗水几颗几颗地往下掉，我曰尼玛的赵虹，你挺有本事，状都告到机关去了，老子今晚再给你算总账，贱货！ 盛晓菲在医务室里看书，医疗方面的专业书籍，突然听到有人进门的时候，扭头就喊，“赵……林主任！” “我不叫赵林！” 林策放下手里的水果，“谢谢你昨天给我上药，别人送了点水果，我不喜欢吃，放这儿你有时间就把它吃了。” 怎么不拿给赵明？林策明明就是来感谢盛晓菲给他讲故事的。 林策是个知恩图报的人，赵虹跟了她那么久，他应该对她还有深深的感情。 “林主任……” 林策出门了又被盛晓菲叫回来，“有时间，去看看赵虹，她……昨晚回娘家了，有点惨。” 盛晓菲又不敢把话说得太明白，反正有这么回事就对了。 林策不敢往下想，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越想心越乱，是不是该去找赵永远谈谈，想有所动作的时候，林策又坐了下来，除了赵明之外，他还没有想好怎么面对赵家的其他人。不行，既然回来了，无论如何也得见上一面。 下午上班没多久，赵永远办公室的电话响了起来。 “老赵，电话，找你的。” 赵永远拿过来放耳边，“我赵永远……” “爸，我小东！” “小东，你还好意思打电话过来，你看看你给二丫头的脸……”瞅了一眼周围的人，马小东不好意思把话再说下去，“什么事，快说。” “爸，我等一下就来把赵虹接回去，对不起爸，我们俩吵了两句，她把邪火发我妈的身上，爸，你说说，哪有跟父母吵嘴的，这不是忤逆不孝吗？这要是传出去，我妈还怎么在炼油厂待啊？” 狗曰的马小东电话打过来，连个认错的态度都没有，东拉西扯的就想把这事唬弄过去。 赵永远倒是想给赵虹出口气，可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婆家给台阶，如果不顺着下，万一人家就不接了，到时候自己跑回去不是更丢脸？ 琢磨了半天，赵永远才叹道，“小东，二丫头怀孕了。” “什么？什么？爸，这真的吗？太好了，真是太好了！”马小东兴奋地大叫着，心想，怀上了好，怀上了我就可以光明正在在外面找女人了。 “爸，赵虹那边希望你给她做做工作，我这就来接，用小车……” 赵永远已经盘算好怎么把赵虹送回去，他想跟赵明商量一下，不过再一想，小兔嵬子容易上火，还是不告诉他吧！ 第152章 往前一步是火坑 王大乾上午被保出来了，他妈提着大包小包地来家里感谢王素芳。 “大乾他妈，我说什么？是不是让你把心放在肚子里，保证让你儿子平安无事，现在怎么样，他是不是平安了。” 王大乾他妈陪着笑，“素芳妹子，你真是能耐人，多亏了你，还要谢谢你们家赵明和你儿媳妇文……” “谢他们干什么，这都是我的本事，再说那个文雯，想当我们家儿媳妇，要看我点不点头！” 王大乾他妈张大嘴，“她舅是刑警中队的副中队长，这么大的本事还入不了你的眼？” 王素芳嘴角一咧，翻着白眼，“副中队长怎么了？我儿子将来也不差，不知道多少品行好的姑娘排着队，文雯？我看也不怎么样。” “就是，还是素芳妹子有福气，我也觉得文雯不怎么样，婚都没结就带男人回家……” “就是这个女人把你儿子给救出来的！” 赵虹听不下去端着饭菜走了出来，“王师娘，要不要留下来吃饭，我再煮点。” 王大乾他妈翻了个白眼，又说了两声谢谢走了。 “你给谁甩脸子？啊？老娘跟人在家里聊聊天，你有什么不满意的，不满意你滚回你婆家去，我看你们一个个地翻了天，你挨打挨得还不够，打轻了都……” 赵虹的手一抖，难过的情绪一阵一阵地往上涌，她的命这辈子注定很苦。 赵永远打开家门回来了，“开饭了？再多准备一双碗筷！” “准备碗筷？你哪个猪朋狗友又来蹭伙食？” 赵永远被王素芳的话顶得难受，“你女婿！” “啊？小东要来啊，好好好，把这死丫头接走，省得在家里招人烦，快收拾东西赶紧滚！” 赵虹气得把手里的东西一放，气鼓鼓地进小屋里坐着生闷气，咬齿咬得紧紧的，全身发拌，不断地耸着肩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流。 赵永远推门进来，搬张椅子坐在赵虹的对面，“这么多年我没尽到当爸爸的责任，管也不对，不管也不对，不过始终是我亲手把你交到了马小东的手上。爸一直想混个一官半职的，让你在婆家的日子也好过一些，可惜我不争气，这么多年也就是在办公室里打打杂。我们家……也就这样了！” “爸，你别这么说，老三很争气，他以后会有大出息的！” “他？”赵永远冷笑，“青屁股娃娃（小孩子），他能有什么出息？不去惹事就不错了！”赵永远看不起赵明，摇头话音一转，“日子是你们俩在过，老三问你离婚不离婚，你说不离，那么小东的电话打过来，我真的不敢责怪他，怕你回去又受委屈。回去后，好好跟婆家处，现在马小东知道你怀孕了，他会收敛的，等到你给他们家生个孩子，日子总还是比原来好过。” 赵虹心叹，这一生就这样了吧！点点头，“爸，你放心，我不会让你为难的。” “哟，小东来了，快来快来，赶快进来，我给你倒水！” 外头马小东进了门，王素芳如同迎接大功臣的嘴脸都是不是没有原因。 马小东手里捏着二百块钱，一下子塞在了王素芳的手心里，“妈，这么长时间没来看你，也没买东西，这钱你拿着多买点好吃的。” “你看你，来就来，还拿什么钱，一家人还这么客气！”然后大大方方地把钱装进口袋里，“来接二丫头的吧，死丫头没规矩，动不动就往娘家跑，传出去别人该说她没家教了，这次你把她接回去好好管教，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东西。” “打什么打，有你这么当妈的？” 赵永远走出来，瞪着王素芳，这才冲马小东说，“不是我说你，一个大男人你下手太狠，办公室里我接你电话，周围人多，我不好说你，你看看二丫头的脸……” “爸，我下次不会了，赵虹，走吧，我们回去吧！” “这就要走？女婿，留下来吃顿饭，你看这么多菜！”王素芳拉着马小东，仿佛马小东才是她的亲儿子。 马小东摇头笑道：“爸妈，饭就不吃了，我们单位的小车还在楼下等呢。” “哎呀，小车啊？我这辈子还没坐过小车呢！” 王素芳跟疯了一样冲出去，朝楼下看了一眼，在里屋把赵虹拉了出来，“看看，你快看看，人家小东多懂事，知足吧你就，小东，我也就不留你们了，别让人家在楼下等得太久。” “好，妈、爸，那我们就走了！”马小东招呼了一声。 王素芳不舍地抓住赵虹，“女儿，回去好好照顾自己……那个，那个，赵明给你的生活费你看……你看你都用不上了，不如给妈吧，妈在这个家里苦，日子快过不下去了。” 赵虹死死地瞪着她妈，“不给！” 忤逆不孝的死丫头！王素芳在心里大骂。 马小东去牵赵虹，被赵虹躲开了，一个人自觉往前走，不走能怎么样，嫁出去了，这个家容不下她，以后的婆家是刀山火海，她死在那里，也不愿意再回来。 她这时好像去看看老三，特别希望老三能拉她一把，这个世界上，怕是只有老三还在乎她这个当姐姐的。 赵虹并不知道马小东皮笑肉不笑的脸皮子下压抑的是怒火，他被厂长点名，骂得狗血淋头，他以后还要挂职的，被这个贱人一搞，前途都毁了。 没关系，回家咱们新账老账一起算。 小车停在楼下，司机并没熄火，赵虹正要弯腰上车，突然愣住了，在路上，有人在看着她。 下意识地扭头看过去，赵虹愣住了，呆呆地站在那里，与林策对视着，眼眶和鼻尖酸酸的，轻轻地咬着下唇，手自然地抚着肚子。 就这么一个动作加她脸上的伤，足以把林策看得心碎。 马小东也看到林策了，莫名的鬼火，一把将赵虹推进车里，惊得林策两三步冲了过来。 马小东顶着林策，“我知道你，这个贱人嫁给我的时候，还带着你的照片。” 林策的拳头握得很紧，颤声道：“你要是再敢欺负她，我不会放过你的。” “哈哈哈……管天管地你还管人拉屎放屁？她是我婆娘，我想骂就骂，你管得着吗，滚开，好狗不挡路，曰尼玛……” 马小东坐上了车，司机自觉地踩着油门驶离家属区。 林策看到赵虹绝望的眼神时，心都碎了，为什么？她为什么过得这么凄惨？离开是为了保护她，可是回来的时候，才发现连保护她的资格都没有了。 林策呼地一巴掌抽在自己的脸上，啪……回音激荡。 赵明在办公室里加班加点地写新闻稿，文雯进来说，“你还写，你二姐夫让人开车来把二姐接走了？” “什么？我曰特么……” 赵明丢下手里的东西，发了疯的往外跑。 第153章 不当人 赵虹坐得并不安稳，马小东感觉像快杀人了一样。 他误会了！赵虹解释，“小东，我不知道他回来了，刚才也是第一次见。” 马小东扭头看着赵虹，突然笑了，“没关系，我不会多想的，回家再说好吗？” 最后几个字听得赵虹害怕了，马小东越是说没事，事怀越大，看见赵明了，他在朝家里狂奔，赵虹第一反应是撑了起来，被马小东狠狠地一把给拽回位子上。 “你给我坐好！” 赵虹心中一颤，她很害怕，车从赵明的身边开过，隔着车窗一个对视。 看到二姐的眼泪时，赵明的心都要碎了！这就接走了，就这么接走了？ 他倒要问问这对父母，怎么当人父母的，连自己的女儿都护不住？ 看着车开远了，赵明气得全身发抖，朝家里狂奔…… 阳台上王素芳正在朝楼下看，“老娘都没坐过小汽车呢，不知足的死丫头……咦，那个人，好面熟！” 听到这话，赵永远也朝楼下看去，心里咯噔猛跳，“林策……真的是林，老天爷，我以为是同名，综合办的副主任真的是他？” 王素芳心头也是一跳，“那个穷鬼会当副主任，狗屁，我才不信呢，我早就把他批死了，他这一辈子都是个穷鬼命，这是想回来找赵虹吧，可惜人家怀孕了，还有小汽车坐。” 阴阳怪气的时候，看到赵明从二号楼面前的路上冲出来露了头，王素芳吓得一缩头，转身就进屋子去了。 见鬼了？赵永远心想着，往下一看，我曰，比鬼还吓人，跟着王素芳就往屋子里躲。 赵明第一时间想冲上去跟赵永远和赵虹算账，可是看到林策的时候，他傻了。 “你怎么在这里？” “我就是想……” “我特么问你为什么在这里，你想你想你想个什么吉吧！”赵明快疯了，紧张问，“他看到你没有？” “谁？你二姐吗？” “马小东，马小东，我二姐现在的丈夫，他看到你没有？” 林策还是不懂赵明为什么情绪如此激动，点点头，“看到了，我警告他，再敢对你二姐动手，我就……” “你就是瓜批（sb），还你就，你知不知道马小东是什么人？那狗曰的就不是人！我曰特么的！” 赵明抬起头来冲三楼自己家大吼，“赵永远，王素芳，我二姐要是有个好歹，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们！” 听着楼下的吼声，赵永远呛了一下，米饭从鼻子里喷了出来，王素芳一副不以为是的样子，心里早就七上八下了。 赵明狂奔，林策在后边追，文雯见了大叫，“他要打你吗？怕什么，我帮你！” 赵明知道她是认真的，但是真的没心情跟她解释，来到办公室，钥匙都来不及掏，飞起来就是一脚把门给踹开了。 拿起电话连人工台都不打，直接拨打“129”，一连打了三四个。 看到赵明紧张的样子，文雯也被吓到了，看看林策，他表示也不知道赵明为什么会这样。 看着赵明焦急地等着电话，文雯的手摁在赵明的肩膀上，希望能给他一点安慰。 电话响起来的时候，赵明都等不及让它响完一声，猛地接了起来，“达哥，是不是达哥？” “是是是，赵老弟，机关今下午开会，我刚才不敢走，你等着我马上来接你。” “达哥，我求求你，快一点，真的，求求你了，人命关天……” 黄达听得眼皮狂跳，“等着，我马上就来，你别着急！” 砰地一声挂完电话，赵明坐在椅子上，让自己冷静，一定要冷静，千万不能慌，二姐，你等着我，千万等着我，马小东要是敢动你，这次我让他不得好死。 赵虹并不知道她弟弟这么牵挂着她，她只知道今天自己的下场一定很惨。 “小东，你听我说，我真的是今天才看到他，我不知道他回来了……” 听到赵虹的话，马小东冷笑，捏着赵虹的臂膀往屋子里带，“来来来，进家门再说！” 顺手把赵虹牵进家门，反手把门关下，想解领扣子，解了半开没解开，气得一巴掌甩赵虹的脸上。 赵虹捂着脸，整个人都懵了，说什么回来好好过日子，什么叫好日子？ 赵虹已经哭累了，不想哭了。 被巴掌声惊得从厨房里出来的龙敏华看到这一幕，“这是怎么了？” “妈，她偷人！” 一听这放，龙敏华反手就是一耳光抽在赵虹的脸上，扯着她的头发，捏着拳头像一只划水的王八，猛捶赵虹的脸。 “贱货、贱货，你还敢偷人，偷人，我打死你个表子骚货……” 赵虹的头乱了，把脸挡住，只看得见血，至于打成了什么样，不得而知。 马小东的扣子终于解开了，从腰上抽出皮带来，“妈，你歇着，我自己来。” 赵虹的头发被马小东拖着，当个畜牲一样拖进了房间，关上门，抡起手里的皮带，啪地一声抽在赵虹的身上。 赵虹全身一抽，钻心痛让她生不如死…… “贱货，嫁得不好是不是？嫁得不好就找你以前的男人是不是？” 啪！ 啪！ 啪！ 一边抽了十几鞭子，赵虹整个人无力地瘫在那儿，“马小东，我怀孕了，怀的是你的孩子。” 不说这话可能还没事，一听怀了孩子，马小东大吼，“我曰死你玛，这孩子是我的？我信了尼玛的鬼，贱货，是不是那个狗曰的，我踩死你个贱种！” 马小东抬脚就是一脚踩在了赵虹的小腹上，单脚踩，左脚踩完换右脚，然后双脚跳…… 吉普车开进炼油厂的家属院，赵明从车上跳了下来，夺路狂奔，人群围在赵虹婆子妈家楼下。 赵明的心凉了，不顾一切地冲进人群，连滚带爬地上楼，来到马家的门前时，赵明停了下来，大口喘气，眼睛里全是血丝。 他伸手想推门，指尖卷了回来，不敢去开门，咬了咬牙，还是把门给推了开，马小东坐在沙发上抽烟，龙敏华看到血红双眼的赵明吓了大跳。 赵明走到卧室边看见赵虹的时候，眼泪一下就掉出来了，抹了眼泪，把血泊里咽咽一息的赵虹抱起来往外走。 马小东一把拉住赵明，“她是我老婆！” 赵明站定，扭头阴狠地看着马小东，一个字一个字地从颤抖的牙缝当中挤了出来。 “马小东，你等着！” 这是赵明最严厉的警告，跟上来的黄达一把将马小东给推开，开路让赵明跟着自己，赵虹的血……淌了一路！ 第154章 疯狂的报复 “怎么了？怎么会变成这样的……” 梁心意看着赵明把一个血人从马小东家抱出来，都看傻眼了，追上去？赵明没工夫搭理她。 她赶紧跑上楼，一问之后，吓得魂都没有了，“马小东马小东，你这次闯大祸了。” 梁心意气得跺脚，连滚带爬去找炼油厂的厂长，这事恐怕会有大麻烦。 黄达的车人开得很快，为了不让赵虹把他的车弄脏，赵明一直把赵虹抱在身上，血把他的衣服裤子全染红了。 捋开她的乱发，面目全非的赵虹还睁着眼，这是支撑着赵明还没有崩溃的原因。 “傻弟弟，二姐还活着，不哭……” 赵明深深吸了一口气，哭得跟狗似的，坑得他连高考都失去资格的女朋友也没让他这么难过。 “对不起，二姐，是我对不起你，都怪我……” 老三哭了，二姐哪里忍得住，只是早就没有了力气哭出声，只得默默地流眼泪。 到医院，赵虹直接被推进了抢救室。 杨皎月亲自来的，看到赵明浑身是血的样子，她和文雯在一边根本不敢说话。 不一会儿，杨科也来了，带几个手下。 “现在去，还是什么时候去？” 赵明刚想点烟，想到这里是医院，叼嘴里，摇摇头，“再等等！” 没过一会，江康也来了，带着几个经济民警，腰上别着东西。 杨科看了一眼，他知道，赵明要把事情给闹大。 这个时候，抢救室里戴口罩的医生出来了，“流了，伤得也很重，断了几条胁骨，命是保住了，不过加上流产，恐怕得养上好一阵子，家属在这里签字。” 赵明签了字，扭头就往外走，一群人跟在他后面，三四辆车排成一线进炼油厂驶去。 文雯担心，“妈，赵明不会出事吧？” “傻丫头，你小舅会看着他，不会让他干傻事的。” 听到这话，文雯算是放下心来。 杨皎月心叹，为了姐姐可以变得这么吓人，这个男人是值得依靠的。看到赵明现在的样子，杨皎月更是认定了赵明，只不过不知道是该把他当成女婿，还是……当成男人。 警车上，杨科问，“带家伙没有？” “带了！” “行，一会看准人，敢反抗就往死里打，打瘫了再带走，谁敢拦，就弄谁！” “是！” 赵明现在算是杨科的家人了，他能感同身受，因为他也很想保护自己的亲姐姐。 厂长和书记都到了。 “马小东，你是不是脑子有屎？” 被指着鼻子骂，马小东也只能当孙子，“站长，对不起，那个贱货偷人，我也没办法，换了谁谁也忍不住。” 厂长气得叉腰，“你特么在外面嫖娼……” “咳咳……” 厂长看了一眼咳嗽的书记，把嘴边的话吞了回去，改口道：“不管怎么样，你打人就不对，我中午跟你说的话你都当耳旁风了是吧。我告诉你，你这件事情必须给我好好善后。” 梁心意在发抖，他早上接到张主任的电话时就知道这件事是矿长亲自盯着的人。 “矿长，恐怕没这么好善后，马小东的小舅子来接人的时候，带的是机关小车队的司机。” “谁？” 不光是厂长，马小东家这一屋子的人都吓了大跳。 机关小车队？谁敢把机关小车队的车当私家车用？厂长的心开始狂跳，下午开会，矿长的脸色没问题，他本来想汇报一下，但是人家没问，他自然当不知道，所以也就没说。 特么的马小东，害死老子了！ “马小东，赶紧给老子滚到医院去，这件事你不给我处理好，以后就别特么在炼油厂混了。” 马小东不情愿地站了起来，“厂长没这么严重吧！” 龙敏华也说，“厂长书记，赵家一家子都没什么本事，他们家当初想跟我们家结亲家，也就是看我儿子是办公室的，说不定以后还能拉他们家的人一把，这件事也就是家事，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他们还能把我们怎么着啊？” “你们知道个屁！” 厂长的火一下子就上来了。 “呜拉呜拉……” 警报声响了起来，厂长书记和梁心意这个计生办的主任面色一沉。 完了，这下想私了也不行了。 “书记，你赶紧去带点人过来，今天不能让人把马小东带走，不然他就废了。”厂长安排道：“你们千万不要激动，只要把人留在这个屋子里带走，事情只能在这里解决，出了这个门，就不是一件厂里保得下来的事情。” 书记前脚才出门，就被人一把给推了回来。 赵明进来了，指着马小东，“就是他！” 杨科扭头吼道：“愣着干什么，带走！” “有话好好说，这位警官贵姓……” “滚！” 厂长的脸快贴到杨科的脸上时，杨科一个字吼得厂长耳膜震响。 “你们局里的陈主任我认识，我们还喝过酒，警官，给个面子，这是家事，只是家事。” 没人管厂长在说什么，伸手抓住了马小东的衣领，马小东伸手一把打开那只拉在他衣领的手。 然后…… 就看到一根大棒子劈头盖脸地砸在他的脸上…… 砰！ 脑子晕眩时，过了好久，才听到龙敏华鬼叫的声音，等马小东看清他妈时…… 龙敏华已经张牙舞爪地朝警察冲了上去，然后就是一顿乱棍猛挥。 “不要打我妈……” 冲了一半的马小东被赵明一把掐住脖子，“我不打你妈，我打你！” 江康等人从腰上抽出警棍来，照着马小东的脸，狠狠地砸！ 赵明在旁边点了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慢慢地吐烟子。 “混账，你们这是违法，我要告你们！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赵明看着厂长，问，“你是谁？” “我是炼油厂的厂长，段太波！” “哦，段太波！”赵明点了点头，“我不认识你，你最好给我滚一边去，再多说半句，我把你牙齿全给砸光！” 梁心意在旁边赶紧圆场，“小赵，小赵，你肯定是赵虹的弟弟，这件事是我没处理好，如果我们早点……” “我二姐流产了，肋骨断了三根，在医院抢救！” 赵明打断梁心意，蹲在全身是血的马小东脸旁边，“我说了，让你个狗杂种给我等着，不会让你失望的。” 赵明把烟头狠狠地杵在马小东的脸上，一口脓痰吐上去，“马小东，你完了，这辈子我不把你折磨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我就不姓赵！” 赵明起身，看着段太波，“这事你知道对吧……知道，你们还不管，你们这叫杀人，段厂长，你等着，我会来找你的，我一定好好跟你玩！” 杨科的手搭在赵明的肩上，拍了拍，喊道：“把龙敏华和马小东都铐回去，一个袭警，一个故意杀人……” 第155章 赵明的善后 “曰尼玛的偷人都偷到家喻户晓了？在哪里，人在哪里，我倒要看看这个表子货是个什么变的。” 马司光和同事在外面喝酒，听说家里出了这档子事，回来要打媳妇。 刚上楼就嚷嚷了起来！ 只不过在他看到满脸是血的儿子和哭得跟杀猪一样被拖走的时候，酒都被吓醒了。 赵明甩手就是一巴掌抽在马司光的脸上，掐着他的脖子，狠狠地说，“老杂碎，还有你，这事还没完！” 一把将马司光甩到边上，一行人架着龙敏华和马小东上了警车，没一个敢拦。 马小平手脚被捆起来从半夜一直打到第二天早上，很有分寸的刑讯，根本不死人，就让他痛不欲生。 至于龙敏华，睡了一晚上，醒过来的时候，几个女流氓围在她边上，不怀好意地笑。 “大姐，吃早饭了。” 龙敏华直摆手，“不敢不敢，你们吃！” “怎么能不敢呢，我们大清早的一人给你准备了一泡，来，快尝个鲜。” “救命啊！” 龙敏华刚喊了一声，就被结结实实地摁在一堆屎上，让她大口大口地吃屎，还是热的。 对于这对母子，杨科下了命令，不能让他们好受，不然算什么恶有恶报。 马小平被一桶水把脸上的血给泼了干净，有人把他带到一间房间的时候，赵明坐在桌子的那一头。 特殊情况特殊处理，民政的人已经来了，赵明把一张离婚协议放在桌子上，递到马小平的面前。 “签吧！” 马小平知道自己不签肯定出不去，他不知道自己这个守了四年澡堂子的小舅子怎么一下子就变得这么厉害，玛勒个比的，等老子出去了弄不死你。 大丈夫能屈能伸，反正老子也不想跟那个贱货过下去了。 拿笔的手一直在抖，终于把自己的名字歪歪扭扭地签了上去。 赵明拿过来一看，起身就走。 “等等，赵明，我什么时候才能出去？我妈呢，她怎么样？” 赵明回头看了看马小平，“你妈比你幸福，她有屎吃，不会饿肚子，你要是饿，也可以大口大口地吃屎！” “赵明，你狗曰的不得好死……” 啪！一巴掌呼在马小东的脸上，警察说，“看来还是没打够！” 拖回去继续再教育！ …… 赵虹从醒过来开始，手一直放在肚子上，这种比痛经还要痛几倍的痛苦远远比不上她的心痛。 眼泪一个劲地顺着眼角往下淌，纸巾擦完一茬是一茬。 “二姐，坐小月子不能哭，要不以后落下病根，不好治……” 赵虹摇头的时候，脑袋里都像有什么东西在东摇西撞，一晃就跳着跳着疼，像要炸开一样。 “老三，孩子没有了，婚也离了，二姐以后怎么过啊？” 赵明说，“我替你把中门那家小卖部给盘下来，以后你就在那里做点小买卖，就住在单身楼。” 听到赵明把事情安排得这么稳妥，赵虹的眼泪止不住，哭得更厉害，“姐姐能有你当弟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马家一家子贱人对她造成的伤害不是赵虹的心结，亲妈对她的伤害才是让人最寒心的，赵虹不是不愿意离婚，不是不想离，而是不想面对王素芳。 赵明知道二姐在担心什么，所以把一切后顾之忧都给解决了。 这时，病房门推开，林策走了进来。 “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让人守在外面的吗？” 赵明质问，赵虹把头扭向窗外。 他离开的时候，是赵虹最美的时候，也是赵虹最无助的时候。 他回来，赵虹青春美貌不再，还是那么的无助。 “虹，我回来了，以后的日子，我陪你走，我发誓，这辈子再也不让任何人伤你，你妈也不行。” 赵虹哭得全身抽搐，赵明也不想在这里当灯泡，看了看他姐，离开了病房。 上楼的楼梯口吵闹声很大，走过去一看，王素芳吵着要见女儿，和人发生推搡。 赵明走了过去，“妈，你回去吧！” “兔嵬子，你是不是疯了，你让你姐离了婚，她以后怎么过？你养她？” 赵永远也说，“有什么事不能好好坐下来说呢？” 赵明笑了笑，看着王素芳，“林策回来了，当年被你强拆的姻缘注定要再续的，妈，你没想到吧，人家现在是综合办的副主任，对二姐的心没变，只不过，你没有当丈母娘的福气了，挂个名而已。” 王素芳身子一晃，她不敢相信当初那个穷小子就这么成了供应站综合办的副主任。脸皮子一阵一阵的发烫，干笑了几声。 “原来真的是小林，当初他走了我还伤心了好久呢，仔细想想，条件什么的也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对二丫头好，林策不错，重情重义。” “晚了！你现在夸他什么，当年你羞辱他的事情也改变不了。你没经过我的同意就把二姐送到了马小东的手里，我二姐丢了肚子里的孩子，差点连命都没有了。” “丢了孩子那不正好吗？她要嫁给林策，总不能带着别人的孩子吧？” 赵永远如果没及时地把王素芳的嘴巴给捂住，还不知道她能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 对王素芳，赵明只能说，“妈，我们是人，我们得做人事，说人话。” “小兔嵬子，老娘不是人，老娘不是人能生下你，狗嵬子，你跟你爸都是狗，混账东西。” 赵明不想跟她再废话，“二姐以后我来养，她不住家里，爸，你跟我妈好好过吧！” 这什么意思？这是什么意思？ 王素芳瞪着赵明大叫，“你们想跟老娘脱离母子关系？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你们通通不得好死。” 赵明站住了，扭头看了一眼王素芳，“龙敏华被抓进去吃屎，是真的屎，妈，你要不要也去试试。” 手放在江康的肩膀上，“他们再敢闹，把他们捆了送市局去，有人替我招呼他们。” 江康从腰上把警棍抽了出来，他的弟兄们也有样学样，王素芳咽了一口，屁都不敢放了！ 赵明回去的时候，文雯拉着他的手，“这样不好吧？” “这事你别管！” 文雯知道赵明在火头上，“我妈在那边楼梯间等你，她有事跟你说，你去吧，我帮你们守着。” 赵明一听杨皎月躲在楼梯间，心情好了一点，必须亲几下安慰一下自己。 第156章 决定 赵明推门进楼梯间，咿呀的声音令她整个人都崩紧了。 “对不起，赵明，这件事是我没安排好，如果我……” 赵明挡住杨皎月的嘴，让她别再说了，“皎月姐，你是矿长，能打个招呼我就已经破例了，让人家知道你一个大矿长管别人的家事，别人怎么想你？这件事怪不得你，从我妈把二姐嫁给马小东那天起，就是注定的。” 死小子，挺会替人着想的！思想成熟，对家人又这么尽心尽力，这样的男人用来当家里的顶梁住再适合不过了。 杨皎月眼神乱了，呼吸节奏加快了一些，跟赵明在一起，总是被他搞得心乱如麻，他难道就是自命里逃不过的魔星？ 收拾心情，杨皎月认真地说，“杨科那边顶着压力，气出够了，人该放还得放！我想过把马小东开除，一来是要开除一个人必须把他的资料和劳动合同上报局机关，再交由省劳动局评定，手续非常麻烦，还会启动专门的调查手续，之间的各种手续繁多，很麻烦。其次，段太波力保，这个人我想留一下，当然，伤的是你二姐，如果你坚持，就当我没说，我马上问责，相关人等全部严肃处理。” 赵明摇摇头，“你刚刚升任矿长，处处都是用人的地方，一不留神就容易让人钻空子。段太波敢跟你提条件，不就是仗着你根基不稳，对你有意见的人很多，没关系，人可以放，也可以私了，我只有一个条件，这件事情我爸妈说的都不算，如果赔偿的钱进了我妈的口袋，我二姐一无所有。” 杨皎月心里感动，难为赵明在气头上，还能为她着想。 “是不是很感动，是不是觉得我事事都替你着想？” “啊？”杨皎月娇躯一颤，被赵明揽进怀里，“讨厌，不要……文雯就在外面呢！” 赵明杵在杨皎月耳边吹热气，“你再叫大声一点，文雯就听到了，她要是进来看到，我可不负责。” 热气冲进杨皎月的耳洞里，就像一根羽毛在轻轻地抚动，全身麻软，不自觉地喘了起来，“坏蛋，别这样。” 赵明一把拿住杨皎月的桃瓣，揉弄地问，“这两天晚上我不在，想我没有？” “没……没有！” “嗯？不老实！”赵明手指一挑，杨皎月顿时把赵明抱得更紧，全身发抖。 “赵明，好赵明，不要这样，我真的抗不住了……啊，想了，我想了，真的好想你。” 赵明嘿嘿一笑，“这才乖，文雯在家陪着你，你也不用怕，过两天我二姐这边稳定了，我就回来。” 赵明放过了杨皎月，听说还有几天不回家住，杨皎月心里空落落的。 想起一件正事来，杨皎月马上说，“各科级下属单位设立宣传副主任一职，名义上属于工会代管，实权大于工会主席，星期五的会上，各科级主管领导大概提了一下名，你们供应站，贺建勇直接就把你报了上来，李小华的意见很大。” 赵明听得心中一动，自己的努力贺建勇是看在眼里的，李小华？这就是头白眼狼，幸亏老子也不是省油的灯，你的老婆，你的晴妇，现在都是老子的，等着，以后有得你受的。 “赵明，只要你愿意，我一句话，这个副主任你当定了。” 赵明摇头，“不，你不用点头，这个副主任我也当定了。” “这么有把握？” 赵明搂紧杨皎月，“还没到拼资本的时候，就得靠自己，要不然，你怎么知道自己没有选错男人？” “谁承认你是我男人了，不要脸。” 杨皎月羞红脸，娇艳得让赵明直想采摘。 “皎月姐，我好像要你，好像把你按在床上，狠狠地爱你……很用力……” “啊！赵明，别说了，真的别说了！” 赵明笑道：“你放心，就算你有丁点的不愿意，我都不会强迫你，有一天，我要你自觉自愿地躺在床上，张开怀抱迎接我。” “呸！混小子，你想得美，当我是不懂事的小姑娘？” 杨皎月心跳得很厉害，她不敢相信自己会做这样的事，但是这个时候她的脑海里已经想到赵明趴在她怀里的样子，两腿一麻，抖得厉害。 赵明需要强大，杨皎月需要一个强大的男人，两人在精神上属于一拍即合。 杨皎月显然已经抵抗不住赵明的魅力，可是……文雯怎么办？这才是她最纠结的地方。感谢赵明，没有强迫她，因为她并不能确定，一切如果真的发生，她该怎么面对文雯。 好难受，她爱女儿，可是……她也好想要这个男人，他好刚猛啊！感受到赵明身体的变化，杨皎月口水止不住地流。 “我要去炼油厂！不过得等我挂职之后，我要帮你在下面培养自己的人，如果没有实控权，你这个矿长并不好当！” 杨皎月是有野心的，听到赵明这番话时，她再也不愿意离开赵明的怀抱。 “我还是有点难过！” 听到赵明的话，杨皎月问，“怎样你会好受些？” “你亲亲我吧！” “啊？不要！”杨皎月明明是拒绝的，可是嘴却有意无意地朝赵明的脸贴了上去。 赵明只亲嘴，不亲脸，堵住杨皎月的嘴，滑舌吞吐，杨皎月的身子在赵明的手里越来越烫，都快燃起来了。 “你跟我妈说什么事，说了这么久？” 等赵明出来的时候，文雯都等得有点着急了。 赵明笑道：“皎月姐知道我妈是这样的人，所以担心你嫁到我们家过得不好。” 文雯摇头，一下子拉着赵明的手，“我是跟你在一起，又不是和你妈在一起，我不怕，看到你对你二姐的用心，我知道跟着你是没错的。赵明，你……你不会是想赶我走吧？” 赵明刚要开口，文雯马上说，“我不管，就算你赶我，我也不走，我这辈子赖上你了。你一定得好好疼我，照顾我！” 内向的文雯也没有想到自己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不知道害臊。 赵明心想，我会好好照顾你的，但是……是像爸爸一样。 里面林策和赵虹谈得差不多，两人抱头痛哭，把这些年没说完的话想一口气都说完似的。 等赵明进来的时候，林策从跪姿变成站姿，要开口的时候，赵虹牵着他的手，说道：“让我来说吧！” “姐，你先休息，有什么话，等好了再说。” “老三，这话我一定要说……我，决定和林策在一起，后半辈子替他当牛做马，这是当年我欠他的，我要补偿。我不会和他结婚的，如果有一天他腻了，不想要我了，老三，你得原谅他，不能跟他生气。” 赵明摇摇头，“姐，放心吧，我不会的！” 林策的眼神很伤感，不过伤感之中有了些满足，赵明知道他是迫切想结婚的，不愿意的是二姐，至于原因，哼，不想让王素芳占了便宜而已。 好了，这边的事情解决了，那就该谈谈私了的赔偿，不让马家砸锅卖铁，赵明过不了心里这一关。 第157章 私了也轮不着你收钱 “大型歌伴舞？” 贺建勇听到赵明为国庆晚会准备的第二个节目时，兴致很高。 这两天赵明家里的事情虽然很多，但是也没耽误手里的工作。 贺建勇对赵明的欣赏自然也多了一分，放下这一期的矿区报，“你仔细跟我说说！” “既然是国庆，那就得眼建国搭上些关系，来一首红色歌曲，气势雄壮一点，这样跳出来的舞蹈，也能更激情澎湃一些，最主要的是，这样的舞蹈突出的主要就是气势与一些并不复杂的队型变化，通过歌的意境来感染来烘托，不需要多么专业的舞蹈功底，参与度很高……我有信心，这个节目一上台，肯定可以拿下一个优秀节目的名额。” 节目都还没定，贺建勇给听得热血沸腾了。 “好，这个想法很不错，李站长那边……” 对于李小华，贺建勇始终都不愿意跟他正面发生冲突，赵明清楚，所以说，“之所以选舞蹈，因为蔡主席是半个专业，她需要一个大舞台，我想站长应该拦不住。” “好小子，考虑得真是周到，赵明，我没有看错你，好好表现，未来是你们年轻人的。” 赵明知道他这句话的暗示，关于工会宣传副主任这个职位，不到最后一刻拍板，贺建勇是不会露半点风出来的。 没有了谢宇，贺建勇非常需要一个知心人，赵明就很合适。 赵明点头认真地说，“书记，我不会辜负你的期望的。” “你小子办事，我还是非常放心的，去吧……怎么？还有什么事吗？” 赵明为难，“书记，我还有一件事，我二姐的情况你也知道了，她现在没有工作，我想给她找点事，不是把她弄到单位上来，我是想能不能把中门的小卖部承包下来。” 贺建勇动了动手指头，中门小卖部实际上一直是由供应站和私人共同持有，私人每年给承包，每个月再适当地给单位交一点。 琢磨了一会后，贺建勇点头道：“小事一桩，这件事交给我，只不过钱方面可以价格有点高，实在不行，我也可以替你想想办法！” 赵明暗叹，贺建勇这是已经在给自己递揽枝了。 他心中有数，这件事绝对不可能是贺建勇一个人能拿主意的，除非李小华死了。 那么，只要贺建勇一提，李小华自然就把赵明划到书记那边去了。 这样可不行，浑水摸渔比选山头的收获要大得多。他不能在这个时候选边站。李小华这个人，帮忙的时候不情不愿，但是拖后腿那是一等一的好手。 赵明眼珠子一转，已经想到要怎么应付李华那边了。 和书记聊了两句，赵明就回了工会的办公室，蔡小晴好不容易才把胡耀光给支出去，拉过赵明，砰地一声把门给关了起来，吊在赵明的脖子上，像个撒娇的小女人。 “你和文雯同台唱歌，小晴姐怎么办，上次你不是说还给我准备了一个节目，保证国庆能登台吗？” 赵明听着蔡小晴类似怨言的话，笑道：“早就准备好了，我刚才已经把节目报给了书记，书记非常满意。” “真的？快跟我说说是什么节目？”蔡小晴激动坏了，她以为赵明手里的事情太多就把她给忘了，没想到这家伙心这么细。 赵明不紧不慢地把自己的规划说出来之后，蔡小晴的心跳得好快，不过再冷静一想，“如果只是队型的变化恐怕少了点什么。” “技术含量？” “对，聪明死了，难怪我这么喜欢你，我想要什么你都知道！” “你想要我！” “讨厌，你再逗我，我就脱你裤子了！” 赵明知道蔡小晴这是真的干得出来这种事情的，赶紧说正事，“单位女工多，人数上不用太担心，至于你说的技术含量，这个也好解决，我会替你找几个功底深的，把她们和你放在一起，以你为中心，跳小组合。” 蔡小晴眼前一亮，还是赵明有办法，这样一台舞蹈下来，气势赢了，专业性上也可以得到认可，说白了，就是有难度。 一台没有难度的舞蹈像凑数，观赏性很低。蔡小晴也有虚荣心，她需要舞台来展示自己，而且是要能体现她的特长。 赵明这一手准备，所作所为很对蔡小晴的胃口。 蔡小晴贴在赵明的身上，轻轻地哼，“你这么知道姐在想什么，知不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 “小晴姐发骚了，想打针！” “不是针……嗯，是针，是定海神针！”蔡小晴一辈子都没机会在李小华的耳边说这些话，在赵明的耳边说着这些话时，也给自己带来了刺激的感受，舒爽地拿捏着赵明，“潮起来了，老公……老公，快来镇一镇！” 赵明快炸了，“在上班呢，要是搞一半，被闪了腰，以后就不行了。” 虽然这样说，蔡小晴还是有些不舍，她都能感受到纹路与血管了，心颤颤地渴望着，难受得要死。 “赵明……” 听到外面传来一声叫喊，蔡小晴撒手跟见了鬼一样就想跑。 可是赵明不干了，搂着她的腰，一口咬着她的耳朵，“小晴姐，我也好想要，要不我们还是搞一搞吧……” “不要……不要，快放手，啊……啊……赵明，好老公我错了，求求你快放手，啊！我要死了……” 赵明狠狠地折磨了蔡小晴一番，这才放她回了位子，桌面上一本正经，桌面下两腿紧闭，抖得厉害。 打开办公室的门，赵永远站在外面。 “马司光来了，想私了这件事，你妈又要私底下做主了，我怕……” “你怕什么？收钱的又不是你，她要收马司光的钱你让她收，反正放人是不可能的。” 赵永远一听，又想大嘴巴抽赵明了，这件事在供应站传得沸沸扬扬，赵永远成天被人在后边议论，他早就想把这件事给解决，他也明白，赵明不点头，这件事过不去。 知道赵明的意思之后，王素芳和马司光撵到了赵明的办公室门口。 “赵明，你什么意思，事情出了，婚也离了，马家想私了，那就私了，你这么一直闹，只会让大家脸面上更不好看。” 王素芳觉得很占理，得理不饶人地冲赵明嚷。 赵明说，“妈，你觉得可以私了，那你就私了，跟我说干什么。” “我……小兔嵬子，你真是要气死我，人家警察局那边都说了，你是代理人，没你签字，不放人。”王素芳拍着手大叫。 王素芳如果不是为了钱的话，又怎么可能对私了的事这么上心？ 第158章 平衡 亲母子，这么多年，赵明早就把王素芳给吃透。 看到王素芳的样子，赵明真的不知道怎么去形容这位亲妈。 “你也知道我替我姐做主，妈，这个钱你就没资格拿！” 赵明瞪着马司光，“钱是王素芳收的，我没收，我姐也没收，你可以报警抓她，告她敲诈，我是不会去保她的。” “小王八蛋！” 王素芳抬手就朝赵明的脸上抽，赵明躲都没躲，脸迎了上去，冷笑，“你女儿已经被卖了一次，你最好把这个儿子也打飞，王素芳，赵虹已经不认你这个妈了，事情可以私了，不过轮不到你收钱，你不配。” 王素芳想撒泼，这里是办公楼，她可以撒，但是以后的日子恐怕会很难过。 “林策是副主任，我是宣传干事，你觉得你还能做得了谁的主？” 话到这里，眼睛一横瞪着马司光，“她收的钱，跟我没关系。” 马司光吓了大跳，一把抓住王素芳的手，伸手道：“把钱还给老子！” “我……你……” 王素芳吱吱唔唔半天，一下子把钱扔在地上，看样子，得有三千块吧！ 马司光没有捡钱，赵明也没有打算捡，看了看马司光的样子，哼地冷笑了一声。 马司光这才把钱捡起来往赵明的手里塞过去，赵明没有接。 “这一点钱就想把问题解决了，太便宜了，马司光，你还站在这里，不是因为你无辜，而是私了需要有一个人在牢外边，过去我二姐挨过的打你也参与了，下次再拿这点钱来敷衍，那就公堂上见吧，可能判不了多久，不过让你儿子把工作丢了，再让你老婆那个老贱人多吃几泡屎还是可以的。” 赵明一点情面都没有留，撕破了脸，还有什么情面好讲？更何况，这才刚刚开始，不把这一家子折磨得死去活来，对不起他二姐多年来受的屈辱！ 听到赵明的话，马司乐气得脸色发青，但不敢发作，当年一个不争气的小流氓，摇身一变转正加提干，还有这么深的背景，狗曰的赵家不知道踩了什么狗屎。 心中骂归骂，嘴上小心地问，“赵……赵明，那说多少合适？” “过去四年，我姐在你们家当牛做马，做一个家庭妇女，你们娶的不是息妇，而是佣人，那就发工资吧，扯了证的正式工一个月就算五百，一年六千，四年二万四，这些年挨的打，受的委屈，医药费精神损失费，收你三万吧。” “我……赵明，你这是癞蛤蟆打哈欠，口气大，三万？你不如去抢！” 赵明半句都不想跟他多说，转身就走，马司光一看，大叫道：“给我点时间，多给我点时间，我要把钱凑一凑……” 赵明扭头看着他，“你时间多的是，只不过你凑得越久，你儿子多挨几顿，你老婆多吃几泡屎而已，对了，无故旷工几天就可以开除的？对了，你儿子有年休假，五天吧？加在一起也就是八天，警察局刚对我二姐验完伤，这不是家事，更不是民事，它是刑事案件，马司光，人到中年三大喜事，死老婆，死儿子，死全家，就看你这一次表现了。” 赵明走的时候，马司光的血压直线拉升，一阵眩晕，不行了，得赶紧回家去筹钱，还要找厂长帮忙。 赵永远和王素芳还想找赵明说什么，看到这个儿子完全没有搭理他们的意思，转身就走。 王素芳搓手，笑开了花，“三万啊，三万块呐！果然是我王素芳的亲儿子，这次发财咯！” 看到王素芳走路都带风的样子，赵永远摇头叹气，她要是一个子儿都拿不到，不知道会不会在家里一哭二闹三上吊。 蔡小量揽着赵明，问，“家里有一万块就算是有钱了，这个马家能拿得出来三万？” “一两万应该能拿得出来，要不然三千块钱扔地上也不可能不捡。” “小机灵鬼！”蔡小晴白了赵明一眼，“你去哪里？人家还没亲呢！” 赵明一把掌拍在蔡小晴的屁股上，“我这个小老公去找你的大老公。” 蔡小晴脸皮子一烫，以前怎么没发现赵明这小子又坏又骚呢。 “滚！” “我滚啊滚的，就滚到你心里去了。” 赵明扔下一句撩人的话，把蔡小晴逗得是心花怒放的，这才到了李小华的办公室。 段丽莎也在，李小华正在签单子，眼都没抬一下，赵明？最近风头太盛，贺建勇那边不吭声不出气地就在会议上提了赵明的名字，这是摆明了要把也放到工会宣传副主任的位子上去。 哼！他上去了，我侄子李龙怎么办？ 有这样的机会，总不能便宜外人。 “站长，我找你有点事，段财务……” 段丽莎在李小华签单的时候，拼命冲赵明眨眼，桌子侧面光溜溜的腿一个劲地勾赵明的腿。 妖精！就是喜欢找刺激！ “有什么事就说，段财务又不是外人。” 赵明装作犹豫，等了一下子，才说，“我刚才去书记那边汇报工会的工作，提了一下我二姐的事情，我二姐现在孤苦无依的，想给她找个事情做做，打扫卫生都可以，可是书记说……” “他不同意？” 李小华停了停笔，问了一声后继续说。 赵明摇头，“不是不同意，他说……他说让我把中门的小卖部给承包下来，站长，你说这个……这个我哪敢接啊？” “不敢接？为什么不敢接，是没钱吗？” 李小华的心里已经炸了，狗曰的贺建勇，这是不留余力地招揽人手了，一个副主任加上中门的小卖部，这么大的人情丢给赵明，他不得跟条狗一样地摇尾巴？ 李小华恨得牙痒痒的时候，赵明摇头，“不是没钱，而是不敢接，站长对我的关怀是大家有目共睹的，我要是接了书记的人情，那不就成了书记的人了？我干不出来这种事。” 段丽莎眼珠子一转，把高跟鞋都脱了，手撑在桌子上，眼睛看着李小华，脚指把赵明的腿毛撩得一道一道的，死小子，又在编排李小华了。 可是李小华呢，欣赏地看着赵明，“我说你这个同志，山头主义的思想怎么这么重呢？” 第159章 感谢与惩罚 李小华的话连起来说，应该是这样，“不要搞山头主义，老子就是山大王，你们谁搞得过我？” 承包小卖部的邱家才成天到晚嚷着生意不好，挣不到钱，欠供应站公家的租金拖了特么大半年。 李小华一直就想动一动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贺建勇现在想拿小卖部这个顺水人情推给赵明？连根都想给邱家才拔了。 这倒是个好办法啊！ 李小华在心里觉得自己是个高深莫测的人，于是看了看赵明，“行，这事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 赵明一丝犹豫都没有，扭头出了办公室。就连段丽莎拼命冲他眨眼，他都当没看见。 “老李，你不会还等着赵明给你送礼吧？” 李小华笑了笑，“不能破了先例嘛！” 找人办事，那就得有个求人的样子，烟不烟茶不茶的就能把事情这么办了？太便宜这小子了。 看到李小华皮笑肉不笑的样子，段丽莎不急不慢地说，“老李，我说你也是真糊涂，这几年贺建勇在你身边挖了多少人走了，你要是把赵明也放给了贺建勇，就亏大了。你难道就没看出来，这次搞活动，我和他合唱的那首歌得了最低分，他赵明倒是提到和文雯一块去合唱，这说明什么？” “说明什么？” 段丽莎翻了个白眼，“我的老李，你怎么这么糊涂？这说明詹玉洁很看重赵明，詹玉洁是什么人，玲珑八面，搞工会的，不就是把一帮子领导照顾体贴周到，人际关系处理得到位吗？这么个走上层路线的人，突然对赵明这么上心，以赵明的这庭背景，只能说赵明是个有真本事的人。你是又想让贺建勇手下多一个能人吧？” 李小华把这段时间的事前后总结，赵明是有真本事的，而且处处都在对他这个站长示好，这么个聪明人要是跟了贺建勇，那不是让贺建勇更加得意了？ 特么的！意思是……这礼，还真不能收了？ 李小华叹了口气，“可是贺建勇想让赵明当宣传副主任，我也给不了他这个许诺，到头来，不还得把他推到贺建勇那边去吗？” “你都不打算让他坐副主任，小卖部还不让赵明捡个便宜？我看你就是觉得自己的麻烦还不够多。” 段丽莎这么一说，李小华觉得有一定的道理，抠着脑门，让赵明记自己一个情，也不错。 于是在李小华的心里盘算了一番，差不多有主意了，拿起电话来，给书记打了个电话过去。 “书记，我李小华！” “站长？怎么了？” “我突然想起个事情，中门那个小卖部，邱家才是不是不想干了？” “不想干？可能是吧，我这两天也琢磨这个事呢，要不就让他撤了，赵明刚才找到我，说想把小卖部承包下来，赵明是个实诚人呐。” 老狐狸！李小华心中暗骂，嘴上说，“全部撤，我觉得不太好，书记，你看这样好不好，让他们俩合伙，一人一半，不至于把邱家才一杆子打死，又可以起到了警告的作用，以后两家相互监督，省得我们三天两头查账，他邱家才在里头给我搞鬼。” “站长这法子不错！” “书记也觉得不错吧，那么这件事就由书记去安排吧，主要还是要给邱家才做做思想工作，不要让他心时有什么看法！” 啪！李小华就把电话给挂了！ 电话两头的两个人互骂对方，老狐狸！ 贺建勇摆明了告诉李小华，赵明已经选了书记这棵大树。 李小华心想，如果不是赵明来找了老子，老子就上了你的恶当，哼哼，赵明是我的人。 于是李小华反击，不全部拿掉邱家才，给他留一半当人情，另一半去哪儿？书记送给赵明当人情了。不关我的事，你去恨书记吧！ 李小华正为自己的绝顶聪明骄傲的时候，段丽莎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一进门，看到赵明坐在她的位子上时，心颤颤地把门关上，坐在了赵明的双腿上。 “冤家，你是来感谢我的吗？” “我是来罚你的！” 啊……段丽莎挨了一巴掌，全身全僵，紧紧地贴在赵明的身上，“冤家，人家做错什么了？” “你刚才拿脚蹭我干什么？” 段丽莎伏在赵明的耳边，舌头点着赵明的耳朵，“我想你了，这两天晚上，总是梦到你……” “梦到我干什么？啊？” “坏人，你好坏啊。” 段丽莎感觉自己都快燃起来了，咬着赵明的耳朵，舌尖伸劲往里钻，口齿不清地喊，“坏人，李小华已经答应把小卖部承包给你了，只不过只有一半……” 一半？ 赵明停手的时候，段丽莎阵阵失落，拼命地在赵明的手上找安慰，顺带把李小华的原话给说了出来。 听后，赵明知道，李小华聪明了一回，给了赵明好处，稳住了邱家才，也是贺建勇彻底把邱家才得罪。 邱家才就是个普通工人，贺建勇想怎么拿捏他，他无非就是背地里骂几句而已，没什么影响。 真正高明的地方，在于以后可以为供应站挽回一些损失，邱家才再想从中捞油水，就要过赵明这一关了。 这么一来，小卖部的账就公开透明，邱家才再想拖账赖账就掂量掂量。 赵明心情不错，推开段丽莎，准备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二姐。 “冤家，你去哪儿，人家还没要够呢！” 赵明甩手又是一巴掌，打得段丽莎嗔叫，“就是这样，还可以力气再大一点。” “别发骚，我还有事要做。你要想跟李小华双宿又栖，就别耽误时间。” 段丽莎好热，难受得很，“冤家，你别走，我有个秘密要告诉你，你听了保证感兴趣。” 赵明愣住，“什么事？” “李小华想把他侄子弄到工会宣传副主任这个位子上去，他没打算推荐你。” 赵明早猜到会有这个结果，勾着段丽莎的下巴，在她嘴上亲了一口，没想段丽莎一下就被点着了，搂着赵明的头疯狂地亲了起来。 李小华这个人果然还是靠不住的，副主任，赵明是当定了，但是首先，得想个办法把李小华给稳住。 赵明的头被段丽莎捂着，听她喊，“坏人，快亲我，快嘛……” 第160章 不怪你 赵明回了一趟家，把一本东西翻了出来然后放进了包里，下楼的时候，正巧碰到王素芳和大妈们吹牛。 “素芳，你说说你这运气，怎么这么好？生个儿子这么争气。” “不光是儿子，还有女儿，林策现在可是当副主任了，听说非你们家赵虹不娶呢。” “儿子前途无量，女婿更是平步青云，你以后的日子太幸福了。” 王素芳笑得张牙舞爪，胡乱地摆手，“哪里哪里，大家都是姐妹，不用说这些话逗我高兴，不过话说回来，如果没有我在家里操持，哪有他们今天？以后你们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我王素芳能帮忙的，决不说个二字。” 众人对王素芳又是一阵热捧，连竖大姆指。把王素芳捧得快上了天。 赵明撞上去一盆冷水从她头上泼了下去，“我妈这是让你们准备送礼呢，我要提醒一下你们，林策当年是被我妈赶走的，狠狠地羞辱过。我二姐是被我妈卖给以前的婆家的，现在要跟她脱离母女关系，我这个当儿子的只负责养她，不负责给她擦屁股，你们送礼的时候最好想清楚，我不认账，我二姐不认账，林策嘛，更不会认账的。” 王素芳的脸绿了，周围的人指指点点的远离她，也没了刚才的热情。 王素芳瞪着赵明，怎么当初没把这个小兔嵬子当屎一样拉进厕所？气死了！ 赵明拿着东西来重新回到段丽莎的办公室时，段丽莎也刚从厕所回来，脸上的潮红都还没有退。 “你弄死人家了，痒成那样，你还舍得走？” 赵明坏笑，“找个时间再搞，你先把这个东西给我报上去。” 段丽莎的目光迷迷的，接过赵明手里的东西再一看时，魂都快没有了。 “夜大毕业证？” 嘶…… 段丽莎倒抽了一口，“你怎么有夜大毕业证？你不会是去办的假证吧？” “假证？我不需要这么做，替我报上去！” 段丽莎的心砰砰直跳，她现在才知道赵明为什么有信心，原来是有所准备的。 高中毕业可以考大专，考预科，成绩更好的可以考本科，成绩再差一点的，可以考技校。 前两条路，可以有很多选择，定位于，干部，当官当领导。进入矿区，那就是干部的苗子。 第三条路，工人！铁饭碗，已经能让很多人羡慕一辈子（国企的自信，实际上呢……）。 当然，还有第四条路，当初很多人都选这一条看上去门槛很低，却始终走不到头的路，夜大！又叫电大，反正有很多种叫法，这个文凭的分量比不上本科，但是跟大专是旗鼓相当的。 最重要的是，这是国家承认的学历。所以它很难考，高考无门的去读夜大，如果不是靠歪门斜道地正考，很难毕业。 可是，赵明做到了，他用了四年时间，拿到就这一块“敲门砖”。 段丽莎的心跳得好厉害，她以为赵明就是腰杆子有力，她以为赵明就是长得俏一些，然而没想到，赵明就算没有参加高考，也从来没有放弃过自己。 “赵明，你摸摸我的心，跳得好快啊，你怎么这么招人喜欢呢？” 赵明摸着段丽莎的心，“你只是喜欢跟我上床！” “讨厌……” 段丽莎白了赵明一眼，“你总是知道人家在想什么，赵明，我好难受，我想要你，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都流口水了。” “哪里流口水了？” “讨厌，你坏死了！”段丽莎背对着赵明，蹭了蹭，弯腰趴在桌子上，脸上带着色色的笑，穿的裙子，办什么事都方便。 赵明甩手就是一巴掌，打完就跑。 段丽莎吃痛，扭头看着大开的门口，死鬼，人家真的快要烧起来了，她就不知道给我降降火，好热啊…… 等段丽莎缓过劲来时，不禁想，不行，我得赶紧把就赵明的毕业证给报上去，还指着他让老李和蔡小晴离婚呢，这件事，得抓点紧。 于是段丽莎马上拿起电话给上面通报。 矿区医院，二姐赵虹恢复得不错，已经可以下地走动了。 在盛晓菲的搀扶下，在楼道上走了两圈，才躺下，盛晓菲就把自己特地熬的大骨粥用碗盛了出来，一口一口地喂赵虹。 “晓菲，我自己来就行了！” “二姐，你好好休息，这些事我来做就行了。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受这些罪。” 赵虹轻轻摸了摸盛晓菲的脸，“傻丫头，这都是命，我怎么会怪你呢？” 盛晓菲自责，如果不是她把赵虹的事告诉林策，那么林策就不会去看二姐，马小东也不会撞上林策。 没有了误会，二姐就不会挨打，更不会像现在这么惨了。 “晓菲，你怎么在这里？” 听到赵明的声音时，盛晓菲吓得手抖，扭头看着赵明，脸都胀红了。 不光赵明来了，林策也来了。 林策从盛晓菲的手里接过碗，“我来就行了。” “那我先走了！” 盛晓菲走身就要走，赵明在后边叫，“等等，我送你！” 出了门的盛晓菲，心中狂跳，她直接去了楼梯间，赵明刚一进来，她就把头低得很低。 “赵明，你骂我吧，如果不是我，二姐不会受这么重的伤！” “所以你这几天一直躲我？” 盛晓菲轻轻地点头，她每天都想赵明，但是又怕看到赵明，她怕被赵明责怪，怕赵明再也不理她了。 “赵明，我就想让二姐过得幸福，马小东就是个人渣，打女人的男人都不是个东西。可是……可是……我好心办了坏了事，都是我的责任！” 赵明问，“你后悔吗？” “不后悔，如果可以，我只希望二姐不要受这么重的伤。” “对我二姐来说，这是灾难，但也是新生，你没有做错，我怎么会怪你？傻瓜！” 盛晓菲全身发麻，眼睁睁地看着赵明，“你……你真的不生我的气？” 看到赵明点头，盛晓菲已经顾不得害羞，一下子扑进赵明的怀里，都快哭了，“我以为，我以为你以后再也不要理我了。” “怎么可能？我还没有和你跟方圆吃饭呢，还要喝啤酒！” “啊！”盛晓菲娇躯一颤，脸皮子一阵阵地发烫，“讨厌，怎么这个时候说这些？” “你不愿意就算了！” “我愿意，我愿意……” 盛晓菲脱口而出的时候才发现赵明一脸的坏笑，发现上了他的恶当。 盛晓菲没羞嗔，反而直勾勾地看着赵明，“我想你亲我，亲……亲哪里都可以！” 第161章 交钱 赵明揽住盛晓菲的腰时，她全身都软了，撅起嘴来，赵明在她的嘴上亲了一下，扬起下巴，赵明在她的下巴上亲了一口，再歪着脖子，赵明从她的耳朵一路滑到脖子根，亲得她浑身都是鸡皮疙瘩。 “赵明，你好会亲嘴，我好喜欢！” 盛晓菲已经控制不住自己，把赵明的头搂得死死的，“赵明，我喜欢你，从小学就喜欢，初中的时候你扯我的凶罩，摸我，我以为讨厌你，可是后来毕业了，我经常想你，我才知道，那是喜欢……” 赵明听着这些情话，激动得发胀，搂着那丰盈的腰，嘿嘿笑道：“你怎么不早说。” “我……啊……我不能确定，直到那天看到你把方圆压在身下，我也好想你在我身上……赵明，你要了我吧，我要当你的女人。” “傻丫头，我现在给不了任何人承诺，事业对我来说更重要。” “不，我就想当你的女人，跟你上床，像方圆那样在你身上起伏，我也要……” 赵明一把拿住盛晓菲，狠狠地咬了一口，痛痒的感觉袭来，盛晓菲全身发抖。 “星期天吧！” 盛晓菲兴奋得一脸通红，重重地点头，“我叫上方圆……” “为什么要叫她！” “她说……她说你太凶，我怕，所以让她……让她先来！” 赵明都快炸了，这两个婆娘能让了他的命，贪心地吞了吞口水，让盛晓菲先离开。 两人舌战了好一阵子，赵明才回到病房当中。 林策正用热水在给赵虹擦脸擦手，很温情。 “二姐，中门的小卖部，我拿了一半的承包权，你以后就可以跟邱家他老婆一起经营小卖部了。我算了算，一年到头，一家能分一两万块。” 赵虹吓了大跳，一两万是什么概念，工资才五六百，一年五六千，开个小卖部一年能分一两万？太吓人。 “老三，我做不来吧！” 赵明摇了摇头，“二姐，女人生来不是当主妇的命，你以前的成绩有多好你是知道的，等着矿区招工，招了好几次都没有轮到你，要不然的话你现在也是正式工。你要相信你自己，守个小卖部进货出货算账根本难不倒你。” 林策看到赵虹不情愿的样子，“赵明，你姐不愿意，我看也别勉强，我能养活她！” “养活？”赵明正经地说道：“人又不是畜牲，每天就吃饭睡觉，二姐需要出去跟人打交道，她需要事业来让自己自信，也需要事业来让自己说话更有底气。林策我告诉你，有一天就算你没良心再跑了，我姐不会以泪洗面，她会过得很好，她有她的事业，她有我这个弟弟就够了。” 林策想反驳，说什么不会不会之类的，才发现他现在的话听起来很无力，有时候还是看表现更有说服力。 原来赵明用心良苦，一切都是为了二姐。 赵虹感动，重重点头，“老三，二姐听你的，这个小卖部我开。” 赵明把当中的厉害关系说出来之后，赵虹又有些害怕，林策硬气地说道：“不用担心，有我！” 看到赵虹脸上露出踏实的笑容时，赵明才知道自己做得再多，也抵不过林策一句“有我”。 不过赵明是满意的。 “赵明，我听说书记想让你当宣传办副主任？这件事李小华的意见很大啊。” “什么？”赵虹兴奋地问，“我弟弟这是要提干了吗？” 林策说，“他进工会的时候，已经是以工代干了，宣传干事也是干部岗，只不过没有级别，可是副主任就是副股级，看这个架势是要把工会一块纳入管理范围，实权相当于一个正股。” 赵虹不懂那么多，反正听到赵明要当单位领导了，就很高兴。 林策忍不住泼冷水，“不过以站长和书记现在的关系，书记未必是真的帮我，有可能也是害了你，站长本来对你印象还不错，这下子把你当成书记那边的人，以后少不了为难！” “为难？小卖部就是他批的。” “什么？” 林策惊了，这么说……站长还是挺欣赏赵明，不给副主任，想拿一个小卖部来招揽人心。离开这几年，赵明真的长大了，和以前那个冲动的小伙子完全不同。 “你不用担心我，还是想想怎么把综合办这个烂摊子捋顺了才是正事。不要浪费了我的一片用心。” 他的一片用心？林策不解，“这是什么意思？” “谢宇是我把他踩下去的，你说这是什么意思？” 林策的心狂跳，谢宇前几天倒大霉的事在供应站已经传开了，难道这一切都是赵明安排的？ 反正也没外人，赵明把怎么设计谢宇的事情一说出来之后，林策惊魂未定，赵明真的变了，再也不是当初那个跟在他屁股后边打转的小弟了。 “小舅子，你放心，综合办交给我，我一定在最短的时间内把关系捋清，全面接手综合办。” 赵明和林策都是聪明人，屁股坐在哪个位子上只是决定头上顶个虚名，得真正掌控了局面，才对得起这个名头。 林策现在是主任了，可是，还不足以服众，他还得在这个位子上狠下功夫。 当然，赵明对他有信心。 “小舅子，那个承包小卖部，要不少钱，那个，我……” 赵明拍拍胸口，“钱已经搞定了，你们不用担心！” 林策和赵虹对望一眼，这个老三，现在太厉害！两人不知不觉对赵明已是令眼相看，把他当成了主心骨。 马司光回了炼油厂就找厂长段太波，光听见哭，不见泪。 “厂长，赵家那个小畜牲太特么欺负人了，厂长你可得帮帮我啊！” 段太波皱着眉头，“帮，我特么拿什么帮，你儿子打人了对不对，把人打流产了，骨头断了好几根，还能怎么帮？你特么别哭了，一把年纪你丢不丢人，赶紧赶紧，先把人弄出来。一个宣传办副主任摆在那里，再晚一两天，我就是菩萨我也帮不了他。” “三万，我哪里去弄三万？” 段太波叫道：“去财务借，能借多少是多少，你们家两个大老爷们挣钱，不可能没存款，别在这里哭穷，我告诉你，先把人保出来比什么都重要。” 马司光就想让段太波出面去找找供应站的领导，他们这个层面上的人，张口容易，办事更容易，可是一张口，欠下的说是大人情，所以一般不会亲易跟人开口，他虽然器重马小东，但又不是他亲爹，犯不着那么上心。 马司光没办法，咬咬牙，趁着银行没关门，赶紧去把两万块的死期存款取出来，利息都损失了好多，心疼死了！ 王素芳在家里盘算怎么编排这三万块，好激动，太激动啦！ 第162章 收拾王素芳 和解的地方在拘留所。 三万块摆在桌子上，一分不少。 赵明在杨科的陪同下签了字，马司光把他儿子和老婆接出来的时候，都不知道他们这几天在里面经历了什么。 马小东全身上下找不到一块好肉，龙敏华一张嘴，就像厕怕爆炸了一样，能把人熏死。 “老马，我要死了，我真的要死了，他们，他们逼我吃屎！” 马司光眉头一皱，厌恶地说，“回家说，回家说，……呕……” 马小东瞪着赵明，“小杂种，你等着，我要你不得好死。” 赵明点点头，“我等着你。算了，还是我去找你吧，动作还快一些，你到时候可别求饶。” 看到赵明身边的杨科，马小东不敢再多说，带着怨毒的目光全家一同离开。 “科哥，谢谢你！” “叫小舅！”杨科嘿嘿一笑，“三万块，不打算分我一点！” “我把命给你好不好？” “滚！”杨科笑骂一声，“事情处理完，就赶紧回家，我姐那手艺你又不是不知道，做的饭猪都不吃。还得靠你回去救他们。” 赵明哈哈一笑，和杨科分头离开。 赵虹出院，黄达亲自去接的，林策一肚子的疑问都憋着，有机会再问赵明。 邱家才那边被书记通知了过后，气了好长时间，但是他不得不把另一半的承包权交出来。 交了五千块给供应站，签了单子。从下个月开始，赵虹有这家小卖部一半的经营权，所有的费用和邱家才五五开。 从邱家才不善的眼神当中，赵明知道以后的矛盾肯定少不了。 “赵明，我总觉得邱家才会在背后搞小动作！” 林策担心地说。 赵明笑笑，“邱家才一个外人，搞小动作就收拾他，最好把他狗曰的赶出去。姐夫，你要提防的是我妈，她的动作又大又直接，你应付得过来吗？” 赵明这话把林策吓了大跳，赵虹从旁揽住他的臂弯，“不用怕，我在。” 三人进家门，王素芳满脸热情，“回来啦，可以吃饭了，快快，去洗手。” 扶着赵虹坐下来，姐弟俩的眼神都一个样，无事献殷勤的妈，真吓人。 林策从来没有受过待见，今天王素芳又是添茶又是倒水的，让林策阵阵恶寒。 赵永远拉着林策有一杯没一杯地喝酒，气氛很尴尬，让人总觉得进错了门。 快吃完的时候，赵明从包里把两万五千块摆在桌子上，好厚好厚。 王素芳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死死地捏着裤腿，激动得全身发抖。 “姐，马家赔了三万，五千块用来承包小卖部，还剩两万五，这钱就交给你了。” “你……” 王素芳要反对，看了看赵明的脸色，马上坐了下来，不能急，这次一定不能急。 赵虹点点头，把钱拿起来放到林策的手里，说，“我们家以后林策管家。” “什么？林策管家，他跟你什么关系，他凭什么替你管钱。赵虹，妈生养你不容易，你也心疼心疼妈，这样吧，你身体不好，和林策搬回家来住，妈照顾你。” 赵虹本来还想借今天的机会修复一下全家的感情，听到王素芳这话的时候，苦笑着摇头，“妈，你能说出这种话，我跟你母女情份，基本也到头了。老三没结婚，你把她打跑了，房间是老三的，你压根没提让他回来，我和林策住了老三的房间，那老三怎么办？妈，儿女对你来说都不重要，你眼睛里只有钱。” “孽种，你说的是什么话？” 赵虹在林策的搀扶下，慢慢地站了起来，“我说的是人话，妈，赵虹已经死了，从当年你把我交到马小东的手里时就已经死了。从今天开始，我跟你没有半点关系。林策，我们走吧人。” “我……你……你们这些没良心狗东西，要气死我了，我不活了！” 王素芳大叫着冲了出去，坐在了走廊阳台的水泥护拦上大叫，“我要跳下去，我死了你们都清静了！” 林策搀着赵虹往前走，赵永远在大叫，“快下来，你别吓我们，会死人的。” 赵明拍了拍赵永远的肩膀，“爸，你让她跳，等她有个三长两短，你再找一个年轻漂亮的，日子照样过！” 王素芳从上边一下来，抬手就是一大嘴巴抽在赵明的脸上，“孽障，老娘当初就该拿脐带勒死你狗曰的。” 赵明顶了顶腔壁，啐了一口血出来，“打得好，恭喜你把儿子也打飞了。对了，我忘记说，我能让二姐一分钱不给你，当然也可以让文雯他小舅随时候着你，你要是敢乱收礼，被抓起来了，我不会保你的。” 赵明前脚一走，王素芳后脚坐地上打滚撒泼。 赵明是个孝顺的儿子，但是绝对不是个愚孝的蠢货，他以后要在单位上走得平稳，王素芳这块短板，就一定得补起来，要不然以后还有得受的。 “老三，我们这么对妈，会不会太过份了？” 赵明安慰赵虹，“这些年，妈把家里的钱都拿去贴补她弟弟，那年爸从楼梯上被推下来，吃药都没钱，唯一一点钱买的礼送给了谢宇，后来治病还是借的钱，为了填这个坑，她理所当然地把你卖了，把你和姐夫拆散，让你连反抗的勇气和理由都没有。 姐，我们不能再惯着她，要不然以后会出大事，不信你看着吧！” 想起那段往事，赵虹的心里阵阵的难受，幸亏林策回来了，只是觉得心里亏欠林策。 然而林策想的一样，他觉得自己不该走，更不该让赵虹受这么多年的委屈。 赵明沉声道：“从今天开始，没人能再欺负我的家人，自己人更不能欺负自己人，不然我一样不放过她。” 大家都知道赵明说的是谁，也就不点名了。 有这样的弟弟，赵虹是满足的。 杨皎月在家里和文雯洗漱完，聊起赵明挂职的事情来，按杨皎月的意思，直接提上来就可以了。 可是文雯却不这么认为。 明明说着工作上的事，杨皎月突然直勾勾地看着文雯，“他……还没有跟你发生关系吗？” 文雯羞得脸红，“妈，你说这个干什么……他，他好像不太愿意。” “有什么不愿意的？” 杨皎月脸绯红，“妈教你，你就拿着他，然后只是那个一下，他到时候忍不住，还不是一下就成事了。” “妈，你讨厌死了，人家是女孩子，怎么能这样？” 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想，这个办法好像是主动了一点，不过应该有用吧！ 不知道赵明什么时候才回来，才正在想着，咚咚咚！ 敲门声一起，母女俩都紧张了！ 第163章 争夺 好几天没有回杨皎月家，赵明心里想得慌，也不知道这两天晚上，她有没有想自己，想得全身发热！ 赵明嘿嘿一笑，推开门时，文雯首先迎了上来，也不害臊了，直接拉住赵明的手，娇滴滴的，满脸欢喜。 杨皎月坐在那里，人没动，心动了，死小子，终于回来了，今晚上……今晚上…… “我和妈刚刚还在说你，你就回来了！” 文雯脸皮子有点烫，时不时地瞅赵明一眼，看到赵明回来，当然是高兴的。 赵明在杨皎月的脸上瞅了一眼，“说我什么，是不是想我了？” “讨厌！” 文雯以为赵明说她，飞快地进厨房给赵明端水去了。 赵明坐在杨皎月的身边，桌下飞快地拉着扬皎月的手，杨皎月还在瞪他，反应过来后想抽出手，可文雯已经出来了。 杨皎月不敢有大动作，就只能这么让赵明把手拉着，心砰砰砰地乱撞，暗嗔，死小子，胆子越来越肥了。 “快喝水！” 文雯就差没把水喂到赵明的嘴边，杨皎月眼神复杂地瞅了她一眼，低着头，左手掐右手。 赵明喝水的时候，文雯说，“我跟妈在说你挂职的事情，书记把你推出来了，而且是当着所有人的面，站长意见很大，当场没吭声，找了组织人事科李光明，想把自己的侄子扶到宣传副主任的位子上。” 赵明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朝里有人好当官这句话不是白说的。 “我知道李小华要把也侄子扶上去，但是我不知道他会找人事科的李科长，皎月姐，李小华怎么不找你呢？” 杨皎月的手正被赵明牵着，被问了一句，慌乱中，脸皮又红又烫，手上掐了赵明一把，“李小华莽是莽，不过有的时候他知道谁是办事的人。李光明坐在人事科的位置上，走的是上层路线，就算是我也要给他三分面子，李小华找他，能办事，也不至于被称作越级，而得罪了我。” “这么说，李光明一定会帮李小华？” “这个不好说，如果你想当这个副主任，我亲自点头，我相信他们也别无二话。” 赵明摇头，“如果你亲自表态，以李小华的心态，他会对你有怨言，我也会被贺建勇和大书记怀疑，对你的影响也很大。” 文雯兴奋极了，她知道赵明聪明，在面对诱惑的时候还能保持这么清醒的头脑，一般人根本做不到。 “妈，刚才我说什么来着，我说赵明他一定看得清局势。” 杨皎月的脸也红扑扑，问赵明，“你怎么打算？” 赵明严肃地说，“副主任，我是一定要当的，李小华找李光明，我也得找李光明，今天我让段丽莎把我的文凭已经报上去了。” “文凭？” 杨皎月和文雯同时惊讶，“什么文凭？” “夜大的文凭，过去几年我一直在夜大读书，去年就已经拿到专科毕业证了。” “好小子，你怎么不早说？有了这个文凭，李小华他侄子凭什么跟你比？” 杨皎月激动坏了，她知道夜大的份量有多重，比起正二八经的本科也差不了多少，在关键的职务任命上，只要有文凭就够了，并不用去在意是哪个学校的。 难怪赵明对自己这么有信心，原来准备得这么的充分。 “妈，我有个办法可以让赵明靠自己的努力当上副主任！” 杨皎月看赵明的眼神有些发直，听到文雯的话，慌忙问，“什么办法？” “炼油厂，段太波他们推荐的还是马小东，一个违法乱纪，差点杀人的罪犯，他有什么资格人获得提拔，这个人可以直排除，炼油厂和供应站的副主任的位了都空着。妈，把李龙放到炼油厂去当副主任，就没人跟赵明争了吧？” 文雯的眼中闪过一丝狡猾，杨皎月觉得这样很好，满足了李小华，同时也为赵明清除了障碍，不算是直接帮赵明吧？ 母女俩期待地看着赵明，就像在求他一样。 “这个办法不错！” 赵明点头的时候，母女俩同时松了一口气，她们不知道赵明同意的背后，还有一层更深层的意思。 文雯躺在赵明的怀里，全身火热，抱着赵明壮实的腰，脸蛋在赵明的嘴边已经蹭了很长的时间。 “想不到你还挺聪明，这么一来，李龙有了坑，供应站这边就没人跟我抢了。” 文雯杵在赵明耳边喘，“我这么聪明，你怎么奖励我？” “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你！” 第一次，文雯壮着胆，“赵明，我真的好想，你奖励我吧！” 赵明也是一阵难受，“这样不好，我们还没结婚。” “不，我等不了啦！” 赵明也难受，可是他明知道杨皎月还没有睡，这可怎么办？要是有点什么肯定是会知道的。 文雯好像知道赵明为难，转过身，“我不要你为难？” 不要我为难？赵明正琢磨，顿时一僵，她这是干什么？ 我的天！ 隔壁突然有了动静，什么东西掉了一样，吓得文雯一捂嘴，脸红着偷笑了一声，赶紧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地睡了。 等文雯睡得沉了，赵明翻身下床，去了里屋。 杨皎月被吓得差点大叫。 赵明捂着她的嘴，“皎月姐，我好想你。” “你干什么，赵明，文雯还在呢！” “她睡着了，你再大声点把她吵醒的话，我不负责……” 杨皎月急道：“赵明好赵明，我错了。” “是不是你教文雯的？” 杨皎月轻轻点头。 “那你就不能怪我了！” 杨皎月听到这话，吓得抖了起来！ 杨皎月好后悔，明明是教文雯的，结果被用到了自己身上，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怎么办？怎么办？好后悔！杨皎月还从来没有这么为难过。想想自己年轻的时候，没有来得及谈一场恋爱，到了这把年纪反而碰上了赵明这么个魔星，真是能把人给气死。想到这里，也就随他去了。可是……可是文雯怎么办？这个当妈的真的要不顾女儿的感受吗？ 第164章 被针对 赵明把早餐买回来的时候，杨皎月正手忙脚乱地收拾床单，文雯刚从厕所出来，杨皎月就问，“要不要换条床单？” 文雯羞得脸红，“哎呀，妈，你在说什么呢，不用换。” 说着，偷偷瞅了赵明一眼，再次钻进厕所里去了。 三人围坐，赵明突然问，“皎月姐，李光明是什么样的人？” 杨皎月知道赵明要谈正事，收拾激荡的心情，“中规中矩吧，在他身上挑不出来什么毛病来，不抽烟不喝酒也不打牌，星期天的时候，喜欢去钓钓鱼。” 钓鱼？ 赵明在心里默默地记了下来，杨皎月也不知道赵明的心里在盘算什么，他不说，杨皎月也就不问，直说，“你其实不用有心理压力，李光明对你的印象是不错的，前几天詹玉洁专门跟他提过你，说你在工会当中表现得很不错，而且这次你们供应站的卡拉ok比赛给所有科级单位都开了一个好头。 李小华既然能找李光明，自己为什么不可以，不过得看看有什么好的机会。当然，机会都是人为创造出来的。 黄达送赵明和文雯到了供应站之后，文雯先顺坡往上走，赵明给黄达塞了两包烟，又塞了一个信封。 黄达吓了大跳，“你说你这是干啥，弄这么客气，这不是逼我以后都不敢跟你出车了吗？” 赵明摇头，“那天我姐浑身是血，如果不是达哥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一来是表示感谢，二来还点事情要麻烦一达哥。” 黄达推不过赵明，只得收下，“老弟，你有什么事吱个声。” “达哥是机关小车队的，对机关里的干部多多少少也了解一点情况，我想你帮我打听一下……李光明科长的情况。” 黄达想，赵老弟都跟杨矿长住在一起的，李科长的情况直接问矿长就好了，为什么还让自己打听呢？黄达不会多嘴问一句，拍着胸口说道，“小车队有个司机经常跟着李科长出车，他和我有点交情，我立马就回小车队好好帮你问问。” “谢了，达哥！” “嗨，跟我有啥好客气的。” 等黄达开车走了之后，赵明这才往上走，到中门的时候，邱家才的老婆孙红英正好在小卖部的门口，端着漱口杯，咕嘟咕嘟，一看到赵明，噗地一口，就吐在了赵明的跟前。 “哎呀，是赵明呀，真是对不住，瞧我这张嘴，差点吐你一腿都是。” 赵明心知她是故意的，笑道：“邱师娘，没关系，这不是没有吐到我身上吗？” 孙红英长着朝天鼻和招风耳，媒婆痣上有几根毛很长，假笑起来跟鬼似的，“赵明，我跟你打听个事呗，你承包小卖部，给书记送了多少礼？” “邱师娘的意思是书记要收礼？” 孙红英冷笑，“我们哪有钱送礼，站长那是觉得我们家条件不好，所以发善心照顾我们家老邱，让我有份工作，赵明，你说说你们家，你爸是办公室的，你又在工会当宣传干事，找个结婚对象又是大学生，以后也要当官，你二姐刚离婚马上就傍上了林副主任，我可听说，你马上就要当宣传副主任了，一家子都是干部，挣那么多钱，何必在我家这个破碗里抢饭吃呢？” 李小华把脏活扔给了贺建勇，把自己撇干净了，果然让邱家才两口子对贺建勇一肚子的牢骚。 孙红英不敢找书记闹，只得缠着赵明。 “既然是站长照顾邱师，那肯定也是站长照顾我吧，下个月我二姐正式接手，到时候有许多不懂的地方还劳烦邱师娘多多照顾。” 照顾尼玛批！孙红英在人心里骂了一句，嘴上说，“赵明，你也是个聪明的小伙子，一个和尚有水喝，两个和尚没水喝的道理该懂，两家人承包这个小卖部就挣不了什么钱了。你说你们一家子都是正式工加干部，还看得上这一点？” 赵明不想理她，笑一笑，就往中门里走，孙红英不依不挠地叫，“哟，要当官了，就开始不把我们这些人放在眼里咯，好威风哟！” 谁知米粉店的老板娘也走了出来，“赵明，听说你要当副主任了？以后当了官，千万不要忘记我们我这些当阿姨的。” 任华阳在帮他妈打理米粉店，人没出来，声音从里面传来，“毛都没长齐，当副主任？供应站比他有资格的一大把，轮得到他？他要是能当副主任，老子把头给他当椅子坐。” 追出来的任华阳特地喊得特别大声，赵明看了他一眼，笑了笑，什么也没说。 去办公室的路上，遇到三四个叔叔级的人物，都说着差不多的话，“赵明混得不错，马上要当主任了，以后多照顾我们这些老家伙。” 这个时候，赵明才发现好像出事了，有人故意把就副主任一职的事散得到处都是，摆明了针对赵明嘛。 进了工会办公室，胡耀光马上挤到赵明的身边，“是不是真的，快告诉我是不是真的？” “什么是不是真的？” “你还装，供应站都传开了，工会设立一个宣传副主任的职务，他们都说你要当这个副主任，据说是书记在会议上推荐了你，铁板钉钉！” 赵明苦笑，“胡叔，我才二十二，刚转正就来了工会，然后又当了宣传干事，你说我要是马上就当了副主任，这合理吗？” 胡耀光仔细一琢磨，好像是这么个道理，可是……为什么大清早的供应站就已经传开了呢？ 蔡小晴进了办公室，似笑非笑地看着赵明，就像有什么话要说一样。 赵明马上道：“胡叔，得麻烦你亲自跑一趟了，把这些人都叫到工会活动室去等我和小晴姐，国庆晚会的第二个节目也该着手准备了。” 胡耀光接过名单一看，“行，我马上就去通知他们。” 蔡小晴靠在门边看着胡耀光走远了，这才把门给关上，跨坐在赵明的身上，拉着赵明的衣领，“赵大主任，升官了，是不是以后就不理人家了？” 赵明被坐得一绷，实际行动回应着蔡小晴，“怎么可以不理你。” 蔡小晴红脸白了赵明一眼，“讨厌。” 第165章 选舞蹈演员 “你才讨厌！” 赵明贼头贼脑地说道：“我都要被人玩死了！” 蔡小晴捂着嘴一笑，“是不是为了副主任的事？” “小晴姐，你也知道了，也不知道是谁，传得所有人都知道了，走出去碰见个人就恨不得喊我主任。” 蔡小晴搂着赵明的头，“想知道吗？亲亲我，我就告诉你……啊……” 话还没说完，蔡小晴就被亲了一口。 “错了错了，我告诉你，是……是李小华。” 李小华？赵明一下子停了动作，“站长为什么要放风出来？” 蔡小晴大口地喘着粗气，“你刚才不也说了吧，合理！供应站办公室里有多少人？都等着挂职呢！李小华就是想让你，想让贺建勇知难而退，你想想，这么多老同志都轮不到，凭什么轮到你？就凭你跟他老婆睡了觉？” 赵明一震，蔡小量娇躯猛颤，“啊，讨厌，别动！” 李小华为了不让自己有怨言，还真是下了苦心。不过转念再一想，不对！应该还有别的目的吧？ “昨晚你们家的门槛是不是都快被送礼的给踩平了？” 蔡小晴眼珠子瞪得大大的，“你太聪明了，这是李小华这么多年惯用的招数了，只要是有解决职工子女安置的名额，提干的名额，还有提拔的机会，他都会放风出来，为的不就是晚上有人来敲门吗？” 赵明把玩着蔡小晴，笑问，“他不是你老公吗？你又不打算跟他离婚，还把这些事告诉我？就不怕我对付站长？“ “你对付他？先不说你没这个本事，就算有，我巴不得你把他踩下去，这个贱男人，我巴不得他这辈子不得好死。” 蔡小晴紧紧地抱着赵明，“小老公，你知道吗，我现在最开心的时候，就是跟你在一起的时候，很喜欢你，只要是对不起李小华的事，就特别有劲，昨天晚上……” “怎么了？” “讨厌！” 赵明的耳朵被那热乎乎的气吹得麻痒，赶紧道：“我得给你准备国庆的节目了，一会胡叔该回来了。” “你要是把节目给小晴姐弄得漂漂亮亮的，小晴姐一定好好犒劳你。” “怎么犒劳？” 蔡小晴伏在赵明的耳边，“跟我回家！” 啊！赵明大叫的时候，捏着赵明的脸，“怕了？” 蔡小晴刚下来，胡耀光就回来了，“小赵，我把所有的人都通知到了，就差方圆，今天是戴茜在上班，她不在。” “没关系，方圆那边到时候让盛晓菲通知就行了，小晴姐，我们去活动室吧，替你的舞蹈队好好挑几个演员。” 蔡小晴心中激动，练跳舞这么多年，她可不只是为了自我欣赏，也想在大舞台上表演。这次赵明为了这一个舞蹈节目这么上心，让蔡小晴心里别提有多美了，这个小老公不光在床上厉害，下了床也不简单，两腿间又麻又痒，难受死了。 不一会，供应站办公室和基层班组的年轻姑娘全都来了活动室。她们之中好多还参加过卡拉ok比赛呢。 “赵干事，你把我们聚到这里干什么，不会又打算让我们给你当陪跑吧？” “就是，上次我们唱得那么卖力，结果连个名次都没拿到。” “赵明，听说你和盛晓菲是同学，盛晓菲上次拿了第三名，是不是托了你的关系？” 盛晓菲脸红得跟猴屁股一样，偷偷瞅了赵明一眼，嗓子眼儿咕咕地顶着。 姑娘们起哄，赵明又不是害羞的小男生，笑道：“晓菲拿名次，那是她自己的本事，我要是有关系，我恨不得把你们全部都弄成并列第一！” 赵明能说会道，一句话就把大家逗得哈哈大笑。 活动室来了十几个姑娘，叽叽喳喳地聊起天来根本就停不下来。 “如果你们还想拿奖，拿奖金，就听我说！” 奖金？ 在死工资的时代，如果能有奖金，是能调动工人很大工作积极性的。 一听以奖金，大伙你一句我一句地就问了起来，盛晓菲和赵明一样，都不吭声，姑娘们见情况不对，终于闭了嘴，眼巴巴地看着赵明。 这下子，赵明才认真地说，“国庆晚会，我们站有个节目已经定了，上面工会说，我们供应站的女工一个个的都美得跟花儿似的，不弄一个集体节目？我一想也是，各位姐姐花枝招展的，如果不上台，对矿区来说都是一种损失，我心想，把你们往那里一摆，什么都不用做，掌声鲜花奖状都有了，可是我再一想，这不是把你们当许愿石了吗？所以就决定给你们编一段舞。” 哈哈哈…… 一番话把姑娘们逗得哈哈大笑，一个个的美目不断在赵明的身上瞅着。 以前去澡堂洗澡的时候，少不了要被赵明在嘴上占几句便宜，笑归笑，都把赵明当流氓。 换个时间换个地点，再听赵明说这些话，就不是流氓，而是风趣幽默。 早知道赵明这么优秀，当初他看澡堂子的时候，就该钓他，也不会便宜了文雯。 就在大家心里酸溜溜的时候，赵明问，“有会劈叉的吗？” 几个女工一听，大胆地举起手来，赵明挥手，“出来，劈个叉看看。” 别说，到了这个时候，大家也没留手，两腿一张，身都不热，一下子就劈了下去。 轮到最后一个女工的时候，她可带劲了，把裤腿往上提了提，哗地一下，劈下去的瞬间，拉出来一条大口子来，一下就露了出来。 一阵大笑声当中，赵明边看边说，“本命年吧？” 女工的脸一下子比她的那个还红，捂着脸就往外跑。 赵明冲她喊，“换了裤子赶紧过来，算你一个名额！” 听到赵明这话，结了婚的女工胆子更大，“这就算一个名额了，要不我直接给你看看？” 赵明翻了个白眼，“我怕被你男人打死……好了好了，都静一静，蔡主席，你来给大家示范几个简单的舞蹈动作，不要有难度的基础动作。” 蔡小晴的舞蹈底子在那里摆着，随便两个动作下来，都够这一群姑娘练半天的。 好在蔡小晴又隆低了难度后，大家学得似模似样。 第166章 要有花要有绿叶 才学着蔡小晴跳了几个基本的舞蹈动作，大家就已喘得不行了。 供应站的女工就是这样，平常在库房里就坐在办公桌前，填料单，根本不知道运动是什么东西，跟蔡小晴天天跳着舞的女人一比，体力也太差了些。 赵明不自觉地就想了蔡小晴在床上的疯狂样，别提有多猛了。 见赵明的眼神有些发直，蔡小晴的脸一红，“想什么呢？” 赵明回过神来，看到蔡小晴不太满意的表情，笑了笑，说道：“除了体力不怎么好，跳舞还是不错的，从明天下午四点开始，一直到国庆，在场的都来这个地方，一起练舞，我保证，只要大家卖力，这个节目登上了国庆矿区晚会，不管能不能拿到名次，工会都会给大家表示的。” 有人吆喝道：“那要是拿了名次呢？” “当然就表示得多一点嘛！” 赵明的回答让大家很满意，也很期待。 一群姑娘有说有笑地离开活动室，盛晓菲吊在后面，瞅了赵明好几眼，像是有话对赵明说。 蔡小晴叉着腰，表情有些沉重，这模样怎么看也不满意。 “赵明，你看她们笨手笨脚的样子，哪里像会跳舞的样子，把她们弄上台，不就是等着出洋相，让别人看笑话吗？” 瞧她生气地跺脚扭腰，赵明从她后面搂住她，紧紧地贴合在一起，蔡小晴的火消了大半，“冤家，你就是这样给人家排舞的吗？如果是这样，我可不依。” 赵明贴着蔡小晴的侧脸，又低又软地说，“她们不比你，小晴姐长得好看，身上的肉又紧实，跳了这么多年就跟花仙子似的。” “嗯……”蔡小量的脸在赵明的嘴唇上轻轻地蹭动着，“赵明，你嘴好甜啊，是不是吃了糖，听你说话都好舒服。” 赵明笑道：“我不是嘴甜，我是认真的。小晴姐是花，也得要绿叶来衬你，不然怎么显得小晴特别的美。” 蔡小晴醉了，脸红扑扑的，“死鬼，你太会说话了，那你跟姐说，姐有多美？” 赵明嘿嘿一笑，“我一看到小晴姐，就高兴！” “啊……死家伙，跟吃了蜜似的。” 扭着身子，蔡小晴双手吊在他的脖子上，说道：“别光顾着说好听的，我跳得再好，她们一点都不会，到时候还不是出丑？这样真的能上台？” “所以才要人来教嘛！” 蔡小晴被赵明搂着自己的桃瓣子，颤声道：“我跳舞也只会自己跳，你让我教她们，我真的教不来，更何况，你还要把我拉出来跳小组合，她们当中哪里选得出来几个可以配合的？别只挑好听的说行不？” 赵明看着蔡小晴，“我早就想到这一点了，早就准备好了，中午我出去一趟，把这个问题解决了就是。” “你是解决不了，看姐姐怎么收拾你！” 赵明嘿嘿一笑，“那我还是不解决了！” “滚，讨厌死了……” 赵明出了活动室，盛晓菲果然在医务室的门口盼着赵明出来。 进了医务室，怕人说闲话，也不敢关门，“怎么这么长时间才出来，你跟蔡主席在里面聊什么呢？” “没什么，蔡主席说她喜欢我！” “不要脸！”盛晓菲啐了一口，红着脸叫，“人家是站长夫人，会看上你，你以为要当主任了，谁都得喜欢你呀？” 赵明悄悄地拉着盛晓菲的手，“别人喜欢不喜欢的都没关系，我们家菲菲喜欢就行了，菲菲的手好滑好嫩啊。” “打你，打你，臭流氓……” 盛晓菲扑到赵明的身上时，赵明赶紧叫，“别，没关门呢！” 一把将屏风给挡了起来，盛晓菲瞪着赵明，“什么时候吃饭。” 赵明摇摇头，“我让人去找方圆，怎么没看到她呢？” 盛晓笑道，“那个傻丫头，她……她知道你喜欢吃那个小龙虾，所以学着你的法子去了山上，她说一天钓几只，到了这个星期六晚上，就能做一顿下酒菜了。” 原来方圆去钓小龙虾了，赵明觉得好笑，钓小龙虾其实是为了打发时间，如果真的是为了吃，根本就不需要钓，下个笼子，两三个小时就能弄出七八斤来，哪用得着这么复杂。 “算了，让她玩吧，让她跳舞对她来说负担太重了。” 听到赵明的话，盛晓菲的脸红烫得厉害，反手搂着赵明的头，“你不是就喜欢她负担重吗？” 赵明笑道，“你的负担也不轻啊？” 盛晓菲气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都快难受死了，为什么星期六还不来，早点来吧，人家等得着急，有方圆在的话，可以先让方圆消耗，然后才……盛晓菲的脸红扑扑，烫死了。 啊！ 盛晓菲叫出了声，捂着嘴发抖的时候，还没回过神来，原来是赵明使了坏，笑咪咪地跑了。 这让盛晓菲想起当年初中的时候在班上打扫卫生，她弯腰扫地，赵明从背后冲上来，然后飞快逃了。 当时盛晓菲哭了，可是晚上回家的时候，就脸皮了火辣辣的，就像为她开启了一扇门，每每扶门的时候，她总会想到赵明，今天再来这么一下，盛晓菲所有的防线都倒了，就盼着之后能有点什么了。 脸皮子滚烫，盛晓菲躁动得很。 回了办公室，赵明的传呼机响了，回了电话，是黄达。 “达哥，怎么了？” “老弟，有消息了……” “这样，达哥，你先来接我，我要去一趟矿区，我们路上聊！” 等了四十多分钟，赵明坐上了黄达的吉普车。 “老弟，你这是要去哪儿？” “去找个美人儿！” 黄达两眼一瞪，“文雯还不美？赵老弟真的艳福不浅啊！” 在黄达看来，赵明真的是个能人，明明和文雯是一对，可是身边还有好些个漂亮姑娘，真是太让人羡慕了。 “达哥，去涪江师范！” 难怪说是去找美人儿，涪江师范的美人儿那是整个涪江市都非常有名的。 其实黄达也经常去，有车吉普车往那里一放，带两个妹子出去喝个酒什么的，也很正常。 难道……赵明也要去带个美女出去喝酒吃饭？ 第167章 白嫩的老师 “老弟，李光明平常真没什么爱好，抽烟喝酒打牌一样都不沾，唯独这钓鱼，是他这辈子都戒不掉的爱好。” 果然是钓鱼！赵明在心里暗叫。 黄达怕自己说得不够详细，加重语气道：“李科长的老婆和孩子都在省城，他平常放假都不回家，全用在钓鱼这事情上了，小车队跟我关系不错那个司机经常会跟他跑几趟，早晨把他送过去，天快黑的时候又去把他接回来，有时候能钓七八斤，有时候空着手回，但是很高兴。还经常听他念什么口决，春钓滩、夏钓潭什么的。” 这是个老钓友没错了！赵明心里有了主意，要找李光明，那就得投其所好。 那么接下来，就得在最短的时间内把舞蹈给排出来。两人说着话，眼看着目的地就快到了。 涪江师范就靠着西川矿区。 西川矿区的技校夹在两者当中，赵明的夜大就是从技校当中来的，这是整个涪江市唯一一个夜大办学点。 赵明的确是来找个一个漂亮女人，一个又白又嫩的女人。 涪江师范是个中专院校，平常门口也没什么人，但是一到星期六的下午，那是人山人海，吃的穿的用的跟三轮车能凑一个集市，热闹得跟过年似的。 黄达把车往大门口一停，门卫大爷一看是小车，一路小跑地把大铁门给打开，满脸笑容地露出一排黑牙来。 “怎么……车可以直接开进学校吗？” 黄达顺着一条校内公路往里开，“守门的大爷不知道是哪个校领导的车，不敢得罪人，见小汽车就放行，这几年一直都这样……老弟，你这是套我话呢？” 看到赵明脸上的坏笑时，黄达这才知道着了赵明的道。 一句话就套出黄达不止一次进出过涪江师范。 这也难怪，涪江师范的学生妹成群结队，男女比例一比十。 十七八岁正水灵的年纪，要是能坐坐小汽车，在同学当中说起来也有面子。 大家都明白的事，赵明当然也就不跟黄达挑得太明白。 车停在足球场旁边，赵明下车时说，“达哥，你可能要等我一下。” “没关系，你去忙你的，我在这里等你。” 赵明一回头，不少女孩子朝他递来异样的目光，什么人才能坐小汽车？这么年轻，好厉害一样！ 以前可没感受过这样的待遇，不禁让赵明觉得有点飘飘然。 嘴角上扬，春风得意地朝综合楼的舞蹈教室走去。 教室里，一群女生穿着舞蹈服正在上课，老师在她们当中显然气质过人，大圆领的紧身训练服，汗珠子湿了胸襟，半透不透的，让这帮女生都羡慕得紧。 低头看看自己搓衣板的身材，再看看老师的，气得直摇头，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变得像陈岑老师那么有魅力啊？ 陈岑今天上课有点魂不守舍，时不时地往窗外看。 “老师，你在等那个臭流氓吧？” 陈岑脸皮子一烫，“你是不是又想我帮我拉韧带了？” 惹不起，惹不起！ 说到臭流氓，陈岑的心不安分，可是她是有男朋友的，更何况，她比人家还大不少呢。 想得面红耳赤的时候，一个女学生凑她耳边道：“张老师，那个男的又来看你了，比你男朋友还殷情呢，要不你把你男朋友甩了，跟他得了，省得他天天爬窗台，看得我们都心疼了！” 一屋子的女生哈哈大笑起来，哪里像天鹅？分明是一群嘴没把门儿的鸭子。 “上课不专心，拿我寻开心倒是一套一套的，再胡说八道，我就拉你们出去跑圈了。” 陈岑故作严肃，女生连忙道：“陈老师，你快看，真的是他来了。” 陈岑还是不怎么相信地瞅了一眼，看到赵明时，心跳都快了一分，马上收回目光，不知道为什么，还有点小生气。 赵明在外面挥手半天，陈岑也没有理他的意思，直到有人叫，“陈老师，你快出去看看吧，他在外面跟只猩猩似的，我们根本没有心思练舞。” 又是一阵大笑和怂恿，无奈下，陈岑红着脸走出了教室。 “陈老师，怎么不理人啊？” 陈岑生气，“我没你这种旷课的学生。” 赵明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最近太忙了，所以缺了两节课，实在对不起，陈老师。” 陈岑一嘟嘴，有着与年龄不符的可爱与美丽，要知道，她可是赵明高中时的音乐老师。现任矿子弟校中学部的音乐老师。 那一年她到学校的时候二十二岁，刚到子弟校，引起了轰动，因为长得太漂亮，巴掌大的脸，皮肤白得像纸，嫩得像蛋清，往那里一站，就像会发光。 关键是除了唱歌之外，跳舞也是专业的，穿着打扮比子弟校的老师们洋气了好多。 赵明那时候只上了她一节音乐课，捡了十几次笔，看到了她内内的颜色。从次再也忘不掉那小裤裤的样子。 那节课后，各科老师以学习任务重为理由轮流占了音乐课，像一群轮女干犯一样，让赵明无法原谅他们。 说白了，就是妒嫉张婷婷的美，因为她的存在，真的会影响学生的正常思维，一节音乐课，后面几节课都是硬的，有的甚至就在最后一排开撸了，问题真的很严重。 一转眼，七年了。 陈岑每周有三天会到涪江师范来让课，子弟校那边算是编制内，一个月挣五六百块，涪江师范算是打工，一个月能挣二百多块，加一起都快一千，这个收入已经很恐怖了。 但是这些钱对她来说，很不够用。 赵明拿了两百块钱，递给陈岑，“这是上个月的学费！” “两百？多了，说好的一个月一百！” 赵明大胆地拉着陈岑的手，一下子把二百块钱拍在她手里，“结业了，以后也没时间跟你练吉它了。” 一时间，陈岑手抖，心里有点难过，“你……你以后都不跟我学吉它了吗？” “舍不得我吧？我就知道我舍不得我！” 陈岑扭头就走，赵明赶紧拉着她的手。 这是赵明第二次拉着她的手，陈岑的心跳得好快好快，突然有一种不舍得他放手的冲动。 “赵明，你最近忙着升官发财去了吧？” “咦？陈老师，你还真说对了！” 陈岑一愣，想起当初赵明经常一边不切实际地说自己一定会转正，一定会当干部，还说就算当不了西川矿区最大的领导，也得是他们当中最会弹吉它的，不能辱没了陈岑老师的威名。 他不会真的说到做到了吧？美目一定，看赵明的眼神直直的，脸烫！ 第168章 叫姐夫 陈岑以前以为赵明爱吹牛，说他三言两语地把事情一说，陈岑惊得都合不拢嘴了，“你说你现在已经是宣传干事了？不到一个月？” 赵明想说，过几天老子就是副主任，太飘，没敢开口。转而无耻地笑道：“怎么样？陈老师是不是觉得我赵明是个言出必行的男人，突然发现喜欢上我了？” 陈岑的心砰砰直跳，脸皮子翻着红，却也严肃，“能不能正经点说话。” “以后没时间跟你练吉它了，陈老师，你会不会想我？” 不会！陈岑本来脱口就想把话说出来，可是话到嘴边，她说不出口。 “哈……你犹豫了，陈老师犹豫了，你不会真的喜欢上我了吧？” 赵明的玩笑并没有让她笑起来，反而令她脸色一沉，赵明突然知道，陈岑的男朋友应该对她很不好。 这种事，赵明才不问呢，上学的时候就知道她男朋友不是个好东西，可惜了这么一朵鲜花。 “既然没什么事，那我就先走了……” “赵明！” 明明已经走出两三步，听到陈岑一喊，赵明扭头都快把脸贴在陈岑的脸上了，“我知道你舍不得我！” 赵明平常就是油嘴滑舌的没个正形，可即便是这样，还是让陈岑的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她是有男朋友的，可还是对赵明心动，这样不好吧？可是她都感受到赵明的呼吸，嘴唇都快贴在一快了，他……他会不会亲我？ 害羞的陈岑真的很难受，两手放在赵明的肩上，轻轻推了一下，“你离我稍微远一点，这里是学校，别人看着不好。” 学校里不行？意思是学校外就可以吗？ 赵明心里得意，不过也不敢再过分，陈岑怎么说也是老师，自己还是她的学生。 “赵明，你今天来找我，就没有别的事了吗？” “当然有别的事，我是来给我们单位请舞蹈老师的。”赵明把矿区国庆晚会的事情说了出来。 矿区子弟校也是矿区的下属单位，教职工都属于矿区职工编制，所以同样也要出节目。 所以当赵明一说，陈岑就知道怎么回事了，惊讶地看着赵明，“我看报纸，上面说供应站提前已经搞了一台卡拉ok比赛，不会……真的是你弄的，那个吉它伴唱的第一名，不会是你吧？” 看到陈岑惊喜交加的样子，赵明得意地问，“怎么样，教出我这样的学生来有没有一种自豪感？” 得到赵明亲口证实，陈岑心里居然有点酸，如果是她在唱，赵明给她吉它伴奏，那该多好！ 啊？我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陈岑显得有些慌乱，不自觉地看了几眼赵明，这个男人好像跟原来不太一样了。 “你如果能谦虚一点，看起来就会更成熟稳重！” 赵明记得当初陈岑就说过，她喜成熟稳重的！怎么，是想把我按照你的理想对象那样打造吗？ 心中嘿嘿一笑，嘴上问，“怎么样陈老师，愿不愿意给我们供应站当舞蹈老师？” 陈岑点头后，又有些犹豫，“我现在一三五都在师范这边，白天子弟校的初中高中都有课，我想去，但是怕时间挪不开。” “时间我都帮你算好了，初三高二高三是名义上有课，实际上都是被占，所以就不用考虑，周二四六下午四点过后你是没课的，到时候我让人接你到供应站来，星期天如果你不嫌累，也可以给带着她们练一练，你看怎么样？” 陈岑脸红，轻轻撕了一下嘴角，“你都安排好了，我还能说不行吗？” “谢谢陈老师，你最好了！” 赵明一把抱住陈岑的腰，将她搂了起来在空中转了一圈，陈岑慌了神，都忘记反抗了，等到赵明把她放下来的时候，她才回过神来。 “赵明，你怎么能这样？” 赵明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对不起，陈老师，一时没控制得住，想抱就抱了，要不你也抱我一下吧，扯平了。” “呸！想得美！”陈岑啐了一口，胸前都红了大片，好害羞地想进教室。 “等等，陈老师，我还没说完呢。” 陈岑心颤颤地问，“还有什么事？” “陈老师，是这样，因为这次晚会的规模比较大，而且有局里的领导亲自下来，所以在节目的档次上也得下一些工夫，只靠供应站那些从来都没跳过舞的女工是办不到的，所以我还想在你这里借几个女学生。” 陈岑心头一跳，“你是想把她们混到舞蹈队当中去？” 看到赵明点头时，陈岑真是不知道开心还是生气，赵明真的很聪明，这个办法在最短的时间内能让整支舞看起来似模似样，她的这些学生，别的不敢说，应付一台晚会措措有余。生气的是，这不是弄虚作假吗？ “我不想辩解，那样显得虚伪，只不过是钻了一个空子，活动规定当中也没人说只能由单位职工才能参加。” 好像是这么个道理，陈岑瞪了赵明一眼，“跟我进来吧，她们都在这里，要不你看看选那几个！” 赵明跟着陈岑一走进舞蹈教室，女生们跟疯了一样，尖叫起来。 “陈岑姐把她男朋友带来了！” “哇，她男朋友好帅啊……” “这不是经常在教室外面偷看我们的那个色狼吗？你怎么这么多天都不来，陈岑姐都想你了。” 陈岑的脸通红，瞪着这群丫头，“别胡闹，这是西川矿区供应站的赵干事，来这里挑几个舞蹈演员。你们瞎闹的话，别后悔错过了机会。” 赵明摆摆手，“没这么严重，选上了是缘分，没选上是我眼瞎，矿区活动这么多，以后总有用得上的地方，希望各位妹妹多多支持。” “陈岑姐，你男朋友好会说话！” “姐夫，你嘴好甜啊，是不是就是用这些甜言蜜语才把我们陈岑姐追的啊？” “姐夫，你快说，怎么选？” 陈岑羞得跺脚，赵明却火上添油，“这样吧，你们叫一声姐夫，谁叫得好听，就选谁！” “姐夫！” 这齐齐的一声，差点没把房子给抬起来，陈岑的脸血红，羞得恨不能找条缝钻进去，可是，可是为什么会有点兴奋呢？ 第169章 我是他司机 陈岑虽然一直在嗔叫着制止大家起哄，心里却有种说不出来的亢奋，时不时地再偷看赵明一眼，那样的满足，一般人是不能明白的。 在陈岑的帮助下，赵明很快选出了五个女生来人，身姿挺拔，前凸后翘，相反，这倒并不是她最适合跳舞，而是长得漂亮，表情很快，也是最开朗最爱笑的。 一个人去带一群从来没有跳过舞的女工们，难度很大。在有所思想准备之后，陈岑决定要带几个小老师过去，整体水平提升起来会非常的快。 “姐夫，我们恨你，居然都不选我们！” 在一阵调笑声当中，赵明带着几个女生走出舞蹈教室，陈岑就在旁边站了一下。 “你们几个以后一三五就跟着你们陈姐跳小组合，二四六的时候单练，要合练的时候，我把人给你们全部拉过来，在你们舞蹈教室里合练，怎么样？” 脸皮厚一点的女生，一把挽住赵明，“姐夫，我们这么尽心尽力跳舞，你是不是得给我们表示一下，总不能叫我们白干吧？” “一人一天给你们四块钱补贴！” 首先有人低头开始算数，要知道四块对她们来说已经很吓人了，她们出来上学，一星期的生活费才二十，有的更少，一日三餐加一块顶了天也就两块就能解决，开口就是四块，而且是一天四块，一个月就是一百二！ 这里可是五个人啊，一个月六百，两个月就是一千二！几个小女生哪里见过这么多钱？她们梦想的是毕了来到幼儿园去当老师，一个月能挣三百多块就满足了。 跳一场舞，一个人就能挣二百多块，兴奋的同时，也失落，这样的好事以后恐怕不会有了。 “陈岑姐，姐夫真的好厉害哟，你太幸福了！” “姐夫，你们单位还有没有单身的职工，介绍给我们呗，我们都是好姑娘。” “好啦，你们先回去，赵明手里事忙，我去送送他！” 看到几个丫头没脸没皮地把赵明东拉西扯，陈岑赶紧把几个丫头给支开。 “陈岑姐看我们和姐夫太亲热，吃醋了！” 几个丫头，打着哈哈，赶紧逃开了。 等人一走，赵明认真道：“陈老师，我就不跟你说钱的事了。” 陈岑本来想，已经收了二百块，表示一下就差不多了，听到赵明的话也觉得很正常，结果赵明接着说，“等国庆晚会结束，我给你申请一千块的辅导费，要是拿了奖，两千块也是有可能的。” 一千？两千？陈岑吓得直摇头，“不行不行，我怎么能收这么多，太不合适！” “陈老师，这么多年你有多辛苦，我都知道，我现在以帮助你，所以你不用跟我客气，如果你一定要这么客气，我就去找别的老师，至于价格，人家可能要得更高。” 这只是一句威胁，只要陈岑冷静下来就应该知道一支成品舞替外单位编出来也就两三百块，甚至更低。 为了不让赵明去走弯路，陈岑点头，“别，我答应你。” 当陈岑应下来的时候，顿时松了口气，她妈每个月的药钱就是一大笔的开销，她还得存上一些，要不然住院的时候也拿不出来那么多钱。 这几年陈岑过得真的很辛苦，她一直希望有个可靠的男人依靠，她马上就三十了，这个年代三十岁还不结婚的女人被称老姑婆，就是嫁不出去的，别人不要的。 陈岑突然有点难过，楚楚可怜地看着赵明，有点想哭。 “哟？我说最近几天怎么躲着不见人，原来找了个新男人啊？陈岑，你不错嘛，背着我偷人？” 听到这声音时，赵明和陈岑同时扭头一看，只见一个寸头瘦高的男子走了过来。 “袁野？袁老师？我一个当学生的在这里碰到自己的老师了，聊几句，怎么了？” 袁野仔细看了看赵明，这才认出来，打了个哈哈，“这不是高三打架被开除的赵明吗？怎么，在学校当了流氓，出社会还当流氓，来师范泡妞的吧？” 赵明和袁野还有一笔账要算，说起来，当年自己被开除，这狗杂种要负很大的责任。 不过赵明早就不是当年那个莽撞的学生，“袁老师，陈老师，你们聊，我先走了。” 冲赵明的背影吐了一口痰，袁野火冒三丈，“陈岑，你现在口味特别呀，老牛吃嫩草？你特么什么意思，躲我几天不见，是不是想甩了我跟那个小流氓啊！” 陈岑冷笑，“我觉得你更像流氓。” 看到陈岑要走，袁野拉着她，“陈岑陈岑，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看到你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我生气。” 陈岑站定不说话，袁野嬉皮笑地说，“不生气了吧？你说你干什么总躲着不见我，都急死我了，对了，工资发了吧，正好给我，我一会去银行存了，这样我们的婚姻启动资金又多一笔了。 陈岑咬着嘴唇，“你打算跟我结婚了吗？” “嗨，你现在跟我说这事干什么，都没神秘感了，讨厌，快把钱给我。我还去银行呢！” 陈岑很失望，也可以说是绝望，快七年了，这是她听得最多的一句话，敷衍！ 于是，在忍受了这么长时间以后，陈岑咬牙道：“袁野，我们分手吧，这么多年，我把工资的一部分交给你，差不多有一万五千多块，零头我不要了，你还我一万五，就行了。除了还钱之外，我们以后不要见面了。” “分手？你为了那个小流氓要跟我分手？陈岑，你这个贱货，你果然偷人。” “偷尼玛个比啊！” 袁野的话才出口，背上就结结实实地挨了一脚分，顿时狗啃屎地脸搓地滑了一米多，爬起来的时候，看到一脸凶相的赵明。 “我特么正要找你，小杂种，我曰……” 袁野的拳头一下就扬了起来，准备朝赵明的脸上挥去。 赵明两眼一瞪，横跨一步，准备动手的时候，啪地一下，袁野的手腕被黄达一下子抓得死死的。 袁野扭头一看，老脸一红，“达达达……达哥？你怎么在这里？” 黄达连看都不看他，问赵明，“老弟，怎么收拾他，你一句话！” “达哥，你怎么，你怎么帮这个小杂种，他抢我女朋友！”袁野自认和袁野相识一场。 没曾想，袁野说，“我是赵明的司机！” 这一刻，陈岑不可思议地看着赵明，袁野的脸好绿！ 第170章 配得上 赵明有些责怪黄达夸大，不过话都已经说出来了，也不能解释。 “袁野，以前我和陈岑是没有关系的，不过现在嘛……托你的福，有了。” 赵明的手一下子揽住了陈岑的腰，紧致，纤细，手感真好。 这可是赵是想了好久的事情，没想到今天又抱又搂，把以前想做不能做的事今天都做了。 陈岑的心好乱，隔着一件紧致单薄的练功衣，他的手心好烫，有些发抖，他怕我把他给推开吗？的确应该推开他，可是为什么这么享受被他搂着。 陈岑以为面对眼前的男人她会难过，此时，她居然一点都不难过，因为赵明帮她断了这么多年都不能断掉的妄想。 “你们……你……赵明……” 赵明见袁野口吃的样子，“别装，你早就不喜欢陈岑了，是因为得不到她吧，而且以陈岑家的条件，你这个败类怎么可能愿意跟她在一起，一直拖着无非就是骗钱而已。袁野，三天之内把钱还了，不然我到矿区告你，只要你丢了子弟校的工作，我特么捏死你，新账老账我跟你一起算。” 说着，赵明扭头目光变得柔和，“陈岑，我这么安排，可以吗？” 陈岑比赵明好多岁，赵明的怀里却小鸟依人，不由自主地点头，“可以！” 赵明心头一动，陈岑这么乖的女人袁野这条狗怎么配得上？瞪着袁野，“现在，你给我滚快一点！” 啪！ 黄达甩手就是一耳光抽在袁野的脸上，“让你滚，你聋？记得还钱，不还看老子怎么收拾你，不要脸的东西！” 被达贴脸大耳光，袁野才知道，流氓还是流氓，骨子里的东西是不会变的。 袁野连滚带爬地跑了，赵明的手放下一瞬间，陈岑还有点失落。 “老弟，我到车上等你。” 赵明点点头，冲陈岑笑道：“一时情急，没经过你同意就搂了你，别生气。” “你先前抱我的时候，也没经过我的同意。” 赵明苦笑，“对不起乘以二！” 陈岑的脸皮子红得发烫，“不用对不起，我还要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还不知道怎么摆脱他。” “陈岑……陈老师，袁野配不上你，你值得拥有更好的。” “那个更好的，是你吗？” “啊？”赵明心头一堵，脱口就想说我愿意照顾你一辈子，如果没有遇到杨皎月的话，他真的就说了，但是现在，赵明也只能摇头，“不，我同样配不上你，你性格温柔，坚强美丽，多才多艺，哪个男人找到你都是他八辈子修来的福分，我……” 赵明的嘴被陈岑用手给堵住了，“不，你配得上！” 赵明嘴欠地下意识亲了陈岑的手，陈岑惊谔万分，捏着手放在胸前，扭头就跑了。 赵明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嘴贱！” “陈老师，明天我让达哥到子弟校来接你。” 陈岑站定，回头笑着点了点头，神色中满是惊喜，把赵明都看眼花了。 “走，回供应站！” 赵明坐上车，“达哥，以后你就是我哥，别司机不司机的，我知道你是为我镇场子，不过底气足的人不需要这一套，你拿我当兄弟，这辈子你都是我哥。” “老弟，有你这句话我就知足了！” 黄达嘿嘿一笑，他不觉得司机有什么丢脸的，相反，他们这些在机关小车队开车的，那走出去都要高人一等，谁看到不得客客气气地招呼？ 不过听到赵明掏心窝子的话，黄达还是知足的，“老弟，你是不是跟袁野有过节，招呼一声，老哥叫你收拾他。” 赵明笑了笑，“以前读书的时候，我就想问，像袁野这样的人渣，怎么混到政教处去的，还主抓学生纪律，他刚才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枉为人师表。他是田兵养的一条狗，我还没打算对付他，达哥知道吗，对付一个人，不用真刀真枪，只要让他惦记着有这么一件事，吃饭睡觉……就连上厕所，他都害怕！” 黄达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心想，应该不是一般的深仇大恨。 当赵明想到赵永远被推下楼梯的那一刻，田兵的无辜和袁野的嘲意到现在还是赵明心中的痛。 赵明和那个狗曰的打起来时，袁野拉偏架，暗地里对赵明下了几次黑脚，外人不知道，赵明可一直都记着呢。 有仇不报非君子！ 赵明不说，黄达当然也不会多问，快到供应站的时候，赵明说，“达哥，明天下午四点到子弟校外接一下陈老弟到供应站人。” “好嘞，交给我！” 回到办公室的时候，蔡小晴正无所是事，见到赵明，开心坏了。 拉着赵明坐在椅子上，然后关了门，把茶都给赵明递上去了人。 “小晴姐，你这是干什么？” “废话，你说这是干什么？” 坐在赵明的身上，蔡小晴急迫地问，“快跟姐说说，这一趟出去办得怎么样了？” 原来是关系舞蹈编排的进度。赵明嘿嘿一笑，“我不告诉你。” “什么？你敢不告诉我，是不是想死？” 赵明嘴巴闭得紧紧的，一副不怕一死的贱样，蔡小晴见硬的不行，马上又来软的，吊在赵明的脖子上，扭动腰枝摇晃起来。 “好赵明，好弟弟，你快跟人家说说嘛，到底进展得怎么样了。” “想知道？真的想知道？” 蔡小晴点点头，满是期待。 赵明使坏，“想知道也可以，先让我亲一个。” 嗨……原来是亲一口，又不是没有亲过。 蔡小晴全身一麻，“坏蛋，痒死了，啊……救命……” 原本以为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情，现在才知道赵明根本就没打算让她轻松，折磨了她好一阵子，这才放过她。 “老师选好了，不光是老师，和你一起跳小组合的几个妹子我也挑好了。都是专业的。” “真的！” 蔡小晴兴奋坏了，差点没把赵明给弄死，看到赵明痛苦的样子，蔡小晴吓坏了，轻轻地给赵明揉着，“怎么了？是不是很痛，对不起，人家不是故意的，还痛吗？” 赵明点头，“好痛，太痛了，如果你亲一下，可能会好一点！” 蔡小晴抿唇，火辣辣地看了赵明一眼，心中砰砰直跳，小混蛋，胆子越来越大，不过，我感觉好刺激。 蔡小晴心颤颤地亲了下去。 第171章 把小字去掉 蔡小晴看准机会那是坚决不肯放过赵明，非得把赵明给收拾得服服贴贴的，才肯放过他。 看到赵明一阵脸白，蔡小晴咕嘟咽了一个，“怕不怕！” “怕怕怕，我错了！”赵明缴了械了，赶紧说，“小晴姐，一个老师，五个学生，这也需要一笔经费，你得报上去。” 蔡小晴扭扭捏捏，“我不想去找李小华，我就想跟你在一起，要不我们在办公室里，好刺激！” 赵明拍了拍蔡小晴的屁股，笑道：“快去吧，早点把这事定下来，明天就可以正式排舞了。” 等赵明把自己的计划说出来后，蔡小晴算了算，请五个学生跳一支舞两个多月的时间也才一千来块，很划算。 工会这次给每个单位拨下来的预算绝对是个大数目，所以得通过主管领导往上报，然后才有经费下拨。 要钱这种事，还是蔡小晴去最直接，轻轻摸了摸赵明的脸，“小老公，我先走了！” 赵明嘿嘿笑，“先去厕所！” 蔡小晴捂着嘴角，白了赵明一眼，“死鬼，你真讨厌。” 她去找李小华，赵明当然也不会闲着，去了贺建勇的办公室。 “怎么过来了，有事吗？” 赵明不好意思地说，“犯了错，特地来找书记认错的。” “什么错，说来听听！” 赵明把舞蹈队成员的事情一说，贺建勇的表情看着严肃，其实眼中还是带着欣赏的。 “年轻！这就是年轻人嘛，功利思想严重，太看重结果与得失，小同志，你这种思想是要不得的。” 赵明连忙点头，“书记教育得是，所以我才特地来找书记认错。” “来来来，你跟我说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赵明说，“供应站这么多年在工会工作上一直没有出彩的机会，这一次矿区活动搞这么大，我就想着让供应站好好露一回脸，抛开名次奖励什么的不说，国庆，普天同庆，大家一起来热闹热闹也说得过去。” 贺建勇听得点头，“钻空子，不过也是为了集体，你有这样的集体荣誉感，我很欣慰。” 贺建勇沉吟片刻，“这次情况特殊，也怪我提前没跟你打好招呼，我这个当书记的也有责任，记住，下不为例。” “书记不批评我啦？” 贺建勇笑道：“要批评也是批评我自己！” 赵明哈哈一笑，正准备走，“突然又想到什么事来，书记，你看不管是唱歌跳舞，参与性我都觉得太低了，我们站不是有很多人喜欢钓鱼吗？你看是不是找个机会，组织个钓鱼比赛，这样也可以照顾一下男工们的感受。” 贺建勇平常也会钓鱼，一听赵明的提议，兴起道：“这个活动倒是不错，你下去准备一下，找个星期天，我们就把活动搞了，大家都可以参与一下……不过，你得把舞蹈节目兼顾好，不要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芝麻？对赵明来说，一个是西瓜，另一个是更大的西瓜，他哪一个也不会丢掉。 同时，另一边，蔡小晴正在李小华的办公室里问他拨款子的事。 “蔡小晴，你最近是不是对工会的事情太过热心了？” 蔡小晴眼角一挑，“怎么，上次你听说要跟段丽莎一同上台的时候不是一样上赶着，怎么，歌唱完了后面的事就不管了？” “说什么呢？” 李小华黑脸道：“我的主张是一惯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杨矿长的态度，你在这次的活动上表现得太积极，那不就是代表我的态度，你让我以后还怎么面对杨矿长？” “李小华，你少给我东拉西扯的，向总工会的事，你报不报？你要是不报，我就亲自给詹玉洁打电话。” 李小华马上说，“这倒是个好办法，不过你别打，赵明不是喜欢出风头吗？这个电话你让他先打，然后我再后打，这样一来，就是代表书记的意思了。” “书记？李小华我看你是被段丽莎那个狐狸精给迷糊涂了，赵明是你李小华的人，你让他去给詹玉洁打电话，这不是就把赵明推到书记的山头上去了，这么能干的小伙子，你是要打算把他的前途给毁了吗？” 蔡小晴生气的样子让李小华一皱眉头，“你这么关心他，是不是看上他了？” “哼！何止是看上，我还跟他睡了，你不知道他在床上有多厉害，一次就是半小时，我不知道多满足，刚才在办公室，我还……” “你……不要脸的臭婆娘！” 李小华听到蔡小晴最后几个字的时候，气得屁股都夹紧了地破口大骂起来。 蔡小晴嘴角一翘，“李小华，讲道理，你跟段丽莎那个贱货在我最喜欢的沙发上打滚的时候，你不脏吗？贱男人。” 蔡小晴啐了李小华一口，转身出了办公室。 李小华重重地喘了几口气，赵明会看这个老不要脸的婆娘？我信了她的鬼，赵明的眼睛长在头顶，蔡小晴多大岁数了？都可以当他妈了，这个不要脸的贱货还居然说得出这么不要脸的话。 李小华心想，这个电话他爱打不打，不打老子也不打，你们没经费，还搞活动？搞尼玛个锤子！ 蔡小晴在嘴上占了便宜，别提有多兴奋了，一想到跟赵明，让李小华当了老王八，她心里就无比的解恨。 “这么兴奋？是不是站长批了？” “他？他批个狗狗屁！”蔡小晴叫道：“我跟他说我和你在床上不知道多高兴，我还夸你厉害，夸你刚猛，你是没看到他张脸，绿得跟个什么一样。” 蔡小晴太疯了！ 赵明当然知道蔡小晴和李小华玩的是心理战，不过就算是这样，李小华对他的意见也会随着蔡小晴说出口的话变得大起来，以后赵明不管对李小华再怎么客气，李小华也少不了敷衍。 看到赵明沉默的样子，蔡小晴有点难过，“赵明，小晴姐对不起你，李小华那个老王八，他竟然……竟然让你给詹玉洁打电话，他这不是整你吗？这个电话不打了，狗屁活动爱搞不搞，姐大不了不跳这个舞了。” 赵明看到蔡小晴心疼自己的样子，轻轻摸着她的脸，“有小晴姐这句话，这个电话我还必须打，一定要让小晴姐美美地登台，成为当天晚上最艳丽的角儿！” 蔡小晴心动，拿住赵明，“小老公，你比李小华好一千倍一万倍。” “既然这么好，就把小字去掉吧！” 蔡小晴的脸皮子火辣辣的，加一个小字就是为了让自己叫得更顺口，挺无耻的，听到赵明的要求时，蔡小晴兴奋，娇滴滴的看着赵明。 “老公！” 这一声，喊得可真够劲的。 第172章 我全都要 “乖！” 赵明捏着蔡小晴薄薄的脸皮，“我这就给詹姐打个电话过去。” “不要！” 蔡小晴紧紧地抱住赵明的手，“不要，真的不要，要是因为我的虚荣心影响你一辈子，我会难受死的。” “什么是男人” 赵明拨开蔡小晴的手，“男人，就是尽全力满足女人的虚荣心，而让她觉得这一切得来都很容易，甚至感觉不到任何困难。” “讨厌，你就吹死牛吧，詹玉洁出了名的认死理，你这么给她打电话，申请不到经费事小，要是让她再给你煽阴风，那不就惨了？” 认死理？哼哼，那得分人！ 电话接通了，詹玉洁平淡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矿区工会，我詹玉洁，哪位？” “詹主席，我赵明！” “小赵，哈哈哈……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来了啊？说来也巧，你要是晚一点来电话，我还真就下基层去了呢！” 赵明笑道：“詹主席这么忙，那我就不兜圈子了，下周六，想麻烦你下来给我们指导一下。” “咦？不会是舞蹈节目已经成形了吧？老天爷，你这效率也太高了吧？” “还可以效率更高，只不过天这么热，大家跳啊跳的就没劲了，不得吃根冰棍，喝几瓶水？要是把这些问题解决了，大伙儿能跳得更起劲。” 詹玉洁回味过来，“臭小子，要钱就要钱，兜这么大一个圈子，等等……活动经费的划拨得你们站长上报，这是流程……你是不是遇到麻烦了？（赵明的傻笑声）明白了，你找个时间上来，拿钱，我给你李小华亲自打电话让你来取钱。” “那这个电话……” “就当没打过吧！” 电话挂断，蔡小晴眼巴巴的，“怎么样？是不是还得李小华亲自打电话，我就说那个李小华（詹主席同意拨钱了），什么？你说真的。” 蔡小晴一把捧着赵明的脸，狠狠地一口亲了上去，眼神迷离声音娇媚，“老公，你真的好凶，比李小华那个老贱货凶太多了……” 赵明被蔡小晴堵得开不了口，刚喘了口气，又被喂进嘴里来让他亲，蔡小晴抱着赵明的头，脖子仰得高高的，边享受，边想，李小华，你以为就你会玩吗？你这只绿毛龟！ 李小华在办公室，两脚翘在办公桌上，“……一年过了一年，啊一生只为这一天，让血脉再相连，擦干心中（电话铃响了）……擦干心中的血和泪痕，留住我们的……根！” “尼玛卖比，非在老子唱歌的时候打电话！” 骂了一句，李小华才拿起话筒，“喂，谁？” “我是詹主洁，李站长在忙吧？” “詹主席，詹主席好，不忙不忙！” 李小华把双脚赶紧从桌子上拿了下来，拖着椅子往前怼，乖巧地贴着桌子接电话，“詹主席是不是有什么指示。” “李站长，我哪能指示你？我不也是个听指示的吗？对了，上面问各单位的国庆节目申报，你们单位什么情况，那天就听贺书记提了提想法，后续呢？你先把申报经费的单子给交上来……就让就让就让……那个谁……” “赵明！” “对，就是他，让那个赵明跑一趟把单子带上来，我想亲自听听他的想法。” “好好好，我马上就办！”李小华刚想挂电话，实在忍不住，“詹主席，该不是有人跟你打了小报告吧？” “小报告？什么小报告？” “没事没事！” 等詹玉洁把电话挂断过后，李小华砰地一声把电话砸在话机上，气得够呛，狗曰的赵明，运气也太好了吧？ 气归气，事情不能耽搁，别人没问自己可以装傻，但是詹玉洁亲自过问，谁敢拖。 一个电话打到工会，是蔡小晴接的。 “赵明在不在？” “啊……不在……嗯，找他什么事？” 李小华听着蔡小晴这声音不对劲，大叫道：“蔡小晴，你特么的在干什么？” “唔……能干什么？赵明在亲我，好舒服，他的舌头好软……好滑，赵明，你再用力一点！” 李小华全身的毛都立起来了，这个臭婆娘为了气老子真是什么不要脸的话都说得出来。 猛地吸了一口，李小华压住火，“小晴，我觉得我们应该换一种态度，不要再较劲。你也不用为了作贱自己……” “啊……赵明，我要死了，赵明……” “哼！等赵明回来了让他来我办公室拿单子带到工会去……” “唔……听到没，你们站长让你去他办公室里拿单子……” “贱货！” 砰！ 李小华使劲地挂断电话的那一刻，蔡小晴把话筒往边上一扔，死死地抱住赵明的头，两眼紧闭，全身抽搐着，“老公，老公……” 好一阵子之后，赵明松了口，抹了一把口水笑咪咪地看着欲求不满的蔡小晴，“小晴姐，你胆子好大！” 蔡小晴喘着粗气，“别怕，李小华疑心病，什么都不说，他就猜来猜去，什么都跟他讲真的，他反而不信。” 难怪段丽莎也跟他玩这一招，这只绿毛老乌龟，李小华是当定了！ 赵明心里很明白，这通电话让赵明打，就是想让矿长知道赵明为了供应站的工会工作有多尽心尽力。这样一来，宣传副主任这一职，赵明这辈子都别想了。 整老子？老子不但要当副主任，还上了你老婆，把你晴妇也给上了，一个都不少，我全都要！ 赵明摸了把蔡小晴纤细的腰身，“小晴姐，我去找站长。” “快回来，我会想你！” 骚！真的是骚！ 进了李小华的办公室，赵明愣愣地说，“站长，你找我？” “你刚才去哪儿了，上班时间不在办公室，你这叫脱岗，这才几天时间，尾巴就翘到天上去了？你真以为你要当副主任？” 赵明摇摇头，“对不起站长，我以后不出办公室了。” 李小华看到赵明面不改色的样子，叹了一声，“赵明，我压力也很大，许多老同志都来找我，问我说，赵明他凭什么当副主任，按资排辈也轮不到你啊！” “是是是，站长放心，外面怎么传我不管，我都听站长的。” 李小华皱着眉头点头道：“对嘛，你把谢宇给整回家去了，贺建勇什么心情？看上去在帮你，实际上用的就是拔苗助长，更是让你成了众矢之的，你看看单位上都把你传成什么样了？我就绝对不会像他那样，你看看这是什么，只有我是真正关心你的。” “拿去吧，经费申报单，我签过字了！你去机关跑一趟，跟詹主席好好勾通一下。” 脸皮笑嘻嘻，心里玛卖比，赵明说，“谢谢站长关心，我一定不忘厂长大恩，将来一定好好报答你！” 第173章 我保证 只要拿到经费申报单了，赵明的心也就踏实了，至于报答，报恩？报仇？都可以称作是报答。 赵明要去矿区机关，不仅仅要找詹玉洁，还得找另外一个人，李光明！ 第二天一大早要出门的时候，赵明对含情脉脉的文雯说，“今天上午我不去供应站，我要去机关。” 不能一起上班，文雯心里还有点小失落呢。不过一边的杨皎月哆嗦了一下。 不知道是紧张的，还是兴奋引起的。 这段时间，都是赵明和文雯先走，杨皎月要等到上班时间差不多该到的时候才去办公室。 如果文雯先走了，那不就只有她和赵明两个人在家了？害怕……可是……又好激动。 就这么想想，杨皎月的脸就已经烫得不行了。 “讨厌，你怎么不早说，害我在这里白等了这么久。” 看到时间差不多，文雯嗔了一声，赶紧拿东西下楼上班去了。 杨皎月也想跑，站起身就往外走，跟被狗追似的。 可是走了两步，又觉得不对劲，赵明怎么不追她？扭头一看，赵明收着碗去厨房了。 怎么回事？他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平常这个时候，他不是应该跟块狗皮膏药一样贴上来的吗？ 杨皎月啊杨皎月，他不来纠缠你，你应方庆幸，说不定他已经发自内心地接受文雯了，这不是你期待的结果吗？ 这样的可能性出现在杨皎月的心里时，杨皎月顿时酸溜溜的，男人果然都没一个好东西。 正想往外走，实在想不通，一头扎进厨房里，赵明把两个碗才洗干净，甩了甩手上的水珠。 “赵明，你……” 杨皎月话还都还没有说出口，赵明就不老实。 上当！ “讨厌，你骗我，你这个坏蛋。” 杨皎月明明是在的抗拒，可是她自己也不听使唤，这有什么办法？ 过了一会，杨皎月颤声问，“赵明，我还以为你心情不好。” 赵明心里得意，杨皎月在自己面前终于没有架子，放下矿长的身段后，原来温柔得出水，太乖太可人了。 “我心情是挺不好的。” “为什么？”杨皎月抬头紧张地看着赵明。 赵明说，“你想我，不来找我，我的心情肯定好不了！” “不准说不准说……” 杨皎月一把年纪还被赵明弄得不好意思，羞臊地拿手去捂赵明的嘴。 结果手才放上去，啊地一声就拿开了，“你……，痒死了。” 段丽莎的脚，老子都伸过舌头，何况是你的手！赵明嘿嘿一笑，笑得杨皎月都害怕了。 “好了！”赵明突然正经了起来。 杨皎月瞪着赵明，脸黑了，“混账，你故意的，敢逗我！” 有故意的成分吧，就这么逗着杨皎月，“我说过，有一天，我会让你自觉自愿的……” “打死你打死你，小混蛋！” 杨皎月终于忍不住了，拳头不停地捶着赵明的胸口，“你想得美……” 先是羞愤，然后是欢喜，失落过后就变得难过起来，“赵明，我们这样是不是对不起文雯。” 说到文雯，赵明的心里也很奇怪，以前迫不及待地想跟她说，我喜欢的是你妈，我要当你爸，可是这么天过去了，习惯了每晚和她亲嘴，摸她两把，再哄她入睡。 我特么不会真的喜欢上文雯了吗？ 可是，我也喜欢杨皎月啊！ 这两个女人为什么是母女？赵明的心也有点乱。 “我还是告诉文雯吧，我想她一定能谅解我们！” 杨皎月吓了大跳，抱着赵明，“不要，赵明你不要说，是我贱，是我勾引你，要是让文雯知道了，我真的就要失去这个女儿了，我不敢冒险，你答应我好不好，一定要保密。” “保密什么？我不是什么都没干吗？”赵明恍然大悟，“我知道了，皎月姐，你是不是已经做好思想准备，准备自愿……” “混账，我没有，你不准想，不准乱想！” 刚刚明明已经快哭了，这会又一脸羞意，甚至还露出几分期待。 赵明笑了笑，“明明就是你在想……好了好了，皎月姐，我不逗你了，我今天上午去机关找詹主席。” 接过赵明从包里拿出来的经费申报单，看了一眼，好奇问，“这不是你们供应站财务应该做的事，怎么还让你跑，李小华这个站长是当昏头了吧？” 赵明摇摇头，“他才不昏呢，精得跟鬼一样，你不喜欢供应站思政抱团，所以不怎么上心工会工作，李小华过度解读，总觉得谁搞工会这一块就是找死，他铁了心要把他侄子李龙扶上去，就让我跟詹玉洁打电话要活动经费，只要传到你的耳朵你，副主任这个位子不就没我什么事了吗？” 听到李小华在下头的所作所为时，杨皎月气得脸都黑了。平复后，说，“暂时把李小华放那里，我希望你快点起来，只要能接替他，问题就变得简单。” 在杨皎月看来，供应站这一亩三分地是绝对不能丢掉的，它充当的是整个矿区的管家的角色，这当中的水太深了。 “放心，我向你保证，这个副主任我会名正言顺地拿下来。同时，我也会替你守住秘密的。” 赵明立志要当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从认识杨皎月以来，接受过帮助，不过九成以上都是靠他自己的本事得来的。如果没有点本事，就算别人给再多的机会那又怎么样，不还是眼睁睁地看着有这些机会溜走吗？ “皎月姐，你放心，我一定会成为一个可以保护你的男人，我要一辈子都守护着你。 杨皎月听得心颤，感觉偷偷摸摸可耻，可是却又无法拒绝，难道单亲的女人就不能拥有爱情吗？ 赵是看到杨皎月惊疑不定的表情，叫道：“皎月姐，相信我，我保证！” “你干什么拍胸口？”杨皎月红着脸问。 “保证，保证不是都得拍着胸口保证吗？” 杨皎月羞得咬唇，“你拍你自己的啊，你拍我的干什么？” 赵明一脸无耻的坏笑！这时，他感觉自己已经是天底下最幸运的男人。 第174章 钓鱼 杨皎月被赵明弄得全身发烫，最后受不了，只能赶在上班前赶紧去了一趟厕所。 蹲坑的时候就在想，我这是默许了要跟赵明偷偷摸摸下去了吗？ 为什么偷偷摸摸会让人这么兴奋，我为什么这么不要脸！杨皎月暗骂着自己，脑子里提醒，一时偷摸一时爽，一直偷摸……一直爽。 啊…… 杨皎月拿纸一擦，顿时激灵地叫出了声。 等到她出来的时候，赵明已经走了！磨人的混账，终于走了。 松了一口气，杨皎月不禁回味起刚才的每一幕，那都是让她能不能把持的细节，男人的怀抱……应该是赵明的怀抱有魔力，让她无法自拔。 去过一次机关过后，赵明熟练了许多。他当然也知道总工会办公室的对面就是组织人事科。 不积道李光明上班没有。 在门口犹豫时，一个中年男人端着茶杯出来倒掉隔夜茶，赵明一看，马上抬头看左右两个办公室上的挂牌，显得是在找人的样子。 中年男人看了看赵明，“找谁？” “领导好，我叫赵明，是供应站的，找一下工会詹主席……” “对面办公室！” 中年男子指着他对面的办公室，心想，这就是赵明，很年轻嘛？不过老李他侄子也很年轻。 赵明嘴里道着谢，进门就笑了，运气不错，引起了李光明的注意。 赵明翻了很多报纸，看到了李光明的照片记下了他的样子，很好辩认。 詹玉洁也奇怪，赵明上次不是来过吗？怎么我这么快就不认路了？ “小赵，来了，快快快进来。” 赵明笑了笑，“对不起詹姐，打扰你工作了。” “打扰什么打扰，快进来，好好跟我说说进度。” 甭管对不对，有没有，看到詹玉洁这么热情的样子，赵明先把牛比吹下了，詹玉洁听得都心动了。 “今天周六，要不我下午就去你们供应站转转。” “也可以，不过，今天去肯事实上没有下周六那么精彩，拿到经费，这个星期好好排排，下周六一定能给詹姐带来一出特别的节目。” “小赵，你还真会吊人胃口，不过詹姐就吃你这一套，我就耐着性子再等你一个星期。” 赵明拿到詹玉洁打的批条，感谢一番要往外走，余光瞥到办公室外的身影时，转身大叫，“对了，詹姐，下周星期天，供应站工会搞了个钓鱼比赛，周六要是搞得太晚，可以在招待所住一晚，第二天一大早跟我们一起热闹热闹，有詹姐在，大家的情绪才会更高涨嘛。” “好小子，你现在把你们工会搞得挺热闹嘛！行，詹姐就听你安排了。” 赵明出门的时候，李光明可能自己都不知道他脸上闪过一丝兴奋。 常年钓鱼，这次倒是成了赵明钩上的鱼。 赵明冲李光明生涩地点点头，我不认识你，但是出于礼貌，你是领导，我要对你笑笑。 没说半个字，赵明去二楼财务室拿钱。 李光明搓着茶杯进了詹玉洁的办公室。 “李科长，闲着呢？” 李光明笑笑，“刚才那是哪个单位的？” “供应站工会宣传干事赵明啊……对，我想起来了，他好像还是你的考核对象吧，宣传副主任的提名，好像有他。” 李光明点点头，“原来是他，他上来什么事？” “领活动经费呗，对了，我想起件事来，下周供应站要搞钓鱼比赛，周六我去看看他们的节目准备情况，你是个鱼痴，要不跟我一块去……” 话到这儿，詹玉洁的心砰砰直撞，赵明？钓鱼比赛？李光明？ 詹玉洁的脑子炸了，好小子，上来领什么活动经费，通知我……不对，通知李明参加钓鱼比赛才是真。 至于赵明这么做的目的，当然是为了副主任一职。 想到最终目的，詹玉洁也就明白赵明刚才为什么到了办公室外还不进来，这是故意在吸引李光明的注意呢。 詹玉洁暗笑，好小子，拿姐当梯子用！等你成了副主任，看我不让你请我吃一顿好的。 电光火石间，詹玉洁的脑子就把所有的事情都过了一遍，通透！ “怎么样，李科长，你要不要去？” “节目的事，是你们工会的事情，我跟着去凑什么热闹！” 李光明拿着茶杯回办公室，往位子上一坐，暗想，钓鱼比赛？就算不是养鱼塘，那鱼肯定不少，搓饵肯定不行了，要拉饵，嗯！用拉丝饵！ 不管能不能成事，赵明反正把准备工作已经做好了。 批条递给财务上的漂亮姐姐，人家坐那里上上下下打量了赵明好一阵，“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以前没见过不要紧，今天见过就算认识了！” 被赵明的话逗得一笑，账务白了赵明一眼，然后从保险柜里，拿了一二三四……十摞五十的钞票。 “我的妈呀，这么多钱？” 瞧赵明那个没见识的样子，财务姐姐觉得还挺可爱的，“这算什么多，这只是活动的经费，要是你们的节目在晚会上大放光彩，到时还有一笔奖金，比起这数目，只多不少。” 赵明的太阳穴猛地跳了几下。 要是能拿下这笔奖金，至少能给家里添一台电视吧！ 赵明盘算着，将这些钱放进了包里，看来这次准备得充分是没有错的，有陈岑这个文艺能手的帮忙，要在矿区的晚会上拿一个优秀节目应该不难。 想到陈岑，赵明心中一动，时间反正也不早，今天下午干脆接上陈岑一起去供应站算了。 “财务姐姐，我借个电话使使！” “用吧！” 赵明拿起桌上的电话，拨了个内线电话，“胡叔，我赵明，通知一下舞蹈队的所有成员，今天下午三点活动室集合，对了，搬两箱水在活动室放着，别让大家渴着。” 安排好后，赵明就把电话给挂了。 “你这是给你们工会胡主任打的电话？” 赵明点点头，说了声谢谢后，离开财务科，财务姐姐目光异样，胡耀光可是副主任级的，这个小伙跟胡耀光说话就像在命令一样，来头不小，这么年轻，还长得挺帅，也不知道有没有对象了。 财务姐姐心头发颤，暗骂，发什么浪啊，讨厌！ 时间差不多的时候，赵明也该去接陈岑了，陈老师？好漂亮， 第175章 败类回来了 身上装了五万的巨款，赵明走起路来，都有点飘。 从矿区上山的路一路坡，凹凸不平的鹅卵石铺成的路走起来还是当年一样的感觉。 下午上课的学生车到了，赵明混在人群当中，偶尔看到男女牵手。 赵明猜，男的肯定硬了。 这很正常，年少冲动，牵个手有反应，亲个嘴就能顶出一片天。 赵明当年就是这样，不会明目张胆地牵她的手上学，但是会在夜自习之后牵着她，冬天暖手，夏天手心全是汗。 想着想着，赵明的脸就黑了，子弟中学？老子回来了！ 出了一身汗，赵明穿过大操场，上了石阶后找到原来那个小卖部去，买了两瓶水。 老板娘是个矿区工人的家属，就守着这个小卖部，赚了不少的钱。 当年身上只揣五毛钱的时候，会说，“老板娘，给我来两支烟！” 五毛钱递过去，拿回来两支红梅，和最好的兄弟分享。 肯定不是两人各一支，而是五个人一支，美其名轮女干，一人两口，谁多抽会挨揍。 那么另外一支呢？留到晚饭后，五个人再来一轮。 一群烂账，日子过得寒酸，却津津有味。 “哟，这不是赵明吗？” 老板娘把赵明认了出来，“这么多年了，你怎么回学校来了？怎么样，现在在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混呗，当待业青年！” 老板娘的女儿嘴一直很贱，从小就这样。 赵明不计较，嘿嘿笑道：“鸭子今年高考了，怎么样，考得上本科吗？” 她妈一口接着，“本科？能考个大专就谢天谢地了，她那个成绩，唉！” 重重地叹气，不停地摇头。 赵明哈哈笑了起来，老板娘的女儿被踩住了尾巴，炸了毛地叫，“你笑个屁，我成绩再是不好，也比你连高考都没参加过的人好，你是不知道你被开除的时候，朝会校长怎么说的吧？他说你就是社会的败类，渣滓，不会有出息的。” 赵明轻轻一叹，很气。 当初他从学校出来之后，就再也没有关心过学校的事情，因为他可以做的事情还很多。 没想到田兵这狗东西居然在全校大会上这么说他。不过想想也是，赵明当年捧的是田兵的儿子，有多狠注得踩多狠，有权有势难道不该这样吗？ 看到赵明垂头丧气的时候，老板娘的女儿得意万分，还敢笑我？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样。 “赵明，你已来了。” 听到声音，赵明看着门口诧异的陈岑，“来了，我看天热，所以过来给你买瓶水。” 陈岑从赵明的手里接过水的时候，脸皮子红了大片，娇艳如花，他总是知道我需要什么吗？ 想着，陈岑心里突突的，胡思乱想什么呢？看着赵明，“是不是司机来接了，车停在哪里的？” 司机来接？ 老板娘和她的女儿神色凝固，有司机？赵明混成什么样了？肯定不简单。 “赵……赵明，你现在在哪里上班？” 老板娘紧张地问了一句。 赵明笑着答，“供应站工会！” 工会？办公室的，要么是干部，要么以工代干！我的妈呀，这是出人头地呐！ 老板娘的女儿眼角在抽搐，使劲抽搐，老天瞎眼，我每天学习十个小时，高考一塌糊涂，赵明被开除，却在矿区单位风光无限，还能派司机跟着跑。 好气啊！ 赵明掏了五毛钱，“老板娘，再给我两支烟吧！” 等赵明和陈岑一同走出去之后，老板娘这才叹，“看看，我说什么来着，人不可貌相，当初都笑人家，结果人家现在混得人模人样。你，死丫头，读这么多书有什么用，考不上别考了，我看你这破书读出来也没什么盼头，还不如等着招工，进单位找个像赵明这样出息的男人给嫁了。” 老板娘的女儿趴在桌子上就哭得死去活来的。 赵明边走边抽烟，陈岑撕扯着嘴角，明明没死皮，也快撕下一块来，“怎么还像个学生？当初就是我在这里抓到你们抽烟。” 赵明嘿嘿笑，“我本来就是你的学生，陈老师！” 这声陈老师听着像挑逗，陈岑脸红得厉害，可是再一想，他不会是刻意强调这种师生的关系吧？ 阵阵失落过后，陈岑暗骂自己要现实一点！ “赵明，昨天那位……” “陈老师（你还是叫我名字吧）……陈岑，昨天那位是驾驶员，但是他不是我的司机，那是他充场面才说的话，我拿他当哥。” 陈岑嫣然一笑，赵明还是那么仗义，他虽然无赖，有时候耍耍流氓，但是他总能给人一种容易亲近的感觉。 不自觉地瞅了赵明一眼，在赵明低头看她时，飞快地想躲开赵明的目光，却不知道往哪里看，居然莫名其妙地就对上了眼。 脸好红，好烫，心跳得好快！我这是怎么了？现实不应该是这样的，我昨天跟袁野分手了，本来应该难过，可是我并不难过。这才过了一天，再看赵明，为什么是心动的感觉，为什么？ 陈岑的心里就像有什么东钻了进去，在她的心里捣乱破坏，然后又往外钻，让她整个人的注意力都在赵明的身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黄师他什么时候来，我要去办公室拿下东西。” 赵明见她羞意难掩的样子，马上道：“那行，你先去，我就在这里等你。” “不用，你跟我一起进去吧，外边太阳大，办公室里凉快些，你陪我进去拿了我们就出来。” 嘿？陈岑居然会主动邀请！赵明看着面红耳赤的陈岑，“小陈岑，你红脸的样子好像个苹果，我喜欢吃苹果了。” “你讨厌，不想理你了！” 陈岑扭头就往学校里走，走得虽然又急又快，但是也不至于用跑的，所以赵明两步就能追上，然后她再没加快速度，享受并肩而行，时不时两肩相撞，躁动不安。 进了办公室，赵明没进去，陈岑进去拿东西，没想到袁野来了。 看到赵明，袁野就炸了锅，走进办公室指着陈岑就骂，“你说你是不是贱，我说你怎么急着跟我分手，原来就是为了这么个流氓东西，陈岑，你这是老牛吃嫩草啊！” 陈岑的眼眶红了，在赵明进办公室的那一刻，她没有低头，直勾勾地看着袁野，“你是来还我钱的吗？” “什么钱？我不知道什么钱！”袁野冷笑，“说到钱，你还应该给我一笔分手费，老子跟你在一起这么多年，青春都没了，赔我！” 办公室里的老师有四五个，听到这话时，牙齿都咬紧了。 赵明，始终在笑！ 第176章 河东河西 “袁老师，小陈二十岁出头就来学校了，我们是看着她跟你处对象这么多年的！” 办公室里有老师看不过去，说了一句。 马上有老师跟着说道：“学校里追陈岑的男老师很多，她都拒绝，大家都知道，那是因为陈老师等着你娶她。” “对，我们还知道每个月发工资，你都替陈老领，她妈吃药的钱，还得开口找你要，你算个什么男人？” 大家七嘴八舌地说起来的时候，袁野恼羞成怒，指着陈岑，“你居然把我们的事告诉外人。” 陈岑平静地说，“这些事我不说，别人也看得见。” “看得见什么？是你说要嫁给我，还说那些钱都给我，为我们以后的婚姻生活做准备。你现在把我甩了，这些钱就属于我。” 无耻！ 一个学校的老师居然可以无耻到这个地步，何况他还是政教处的老师，真是无耻到极点了。 “赵明，我们走吧，这钱我不要了，我看着他觉得恶心！” 赵明一下子牵住了陈岑的手，“别怕，有我在，他欺负不了你。” 陈岑颤了一下，轻轻地捂着嘴，她没想到赵明就这么牵住她的手了，她更没想到，会是欣喜的感觉，连心跳都不受控制地加速，急喘喘地看着赵明，跟着他走到了袁野的面前。 “哈！赵明，你干什么，想替陈岑出头？你能拿我怎么样，没借条没证人，你就算去告我，我也不怕！是不是想跟当年被开除一样，动手打我？我告诉你，当年你是学生，顶多就是被开除，现在你要敢动手，等待你的将是法律的制裁，有本事你打我啊！” 啪！ 啊！ 所有人被赵明贴脸一大耳光的举动吓得大叫了起来，他真的打了。 “你等着，你特么的给我等着！” 袁野不是逃了，他是去找住校警察了，学校的治安不好，经常有不法分子在校外敲诈勒索，所以这么多年一直都有警察常住学校。 “赵明，快走，一会儿我替你说说，看看能不能把事盖下来。” 情急的陈岑拉着赵明往外走，赵明反手摁着那葱白嫩滑的小手，“我要是怕她，就不会动手了。” 拍了两下，赵明走到办公桌边，打了个传呼，电话马上就回了过来。 “我杨科，谁打传呼！” “哥，我在子弟校，有个老师从我朋友那里拿走了两万不打算还，我们拿他也没办法？” “没办法，嘿嘿，老子把他蛋黄给捏出来，他一下就有办法了。” 赵明还没说话，袁野气势汹汹地拉着一名警察进来了，“何警官，就是他，就是他打我！” 何警官一撸袖子，“好你个赵明，又是你，当初在学校十处打锣九处有你，没想到把你赶出学校，还能落我手里……” “老何，杨警官找你！” 看到赵明递过来的话筒，何警官接过去放耳边，还没说话，对面就叫道：“何勇，我市局刑警队杨科！” “杨队，是杨队啊，什么事，你说你说，我听着呢。” “那个叫袁野的不还钱，你要么让他写欠条，要么把他铐到市局来！” 何勇的汗都出来了，老天爷，怎么惊动市局刑警队了，“杨队，袁野是学校老师，铐过来不太合适，这当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废话就不用说了，你要是不会处理，我马上亲自过来。” “别别别，会处理，我一定会处理好的！” “赵明是我弟弟，你自己看着办！” 电话一挂，刚才恨不得把赵明铐起来捶的何勇立马给赵明散了一支烟，“小赵，你在旁边稍等，我马上给你处理好！” 啊？陈岑芳心乱颤地看着赵明，刚才还担心他出事，怎么情况刹那间就变了，他本事太大了吧？ 赵明冲陈岑眨了眨眼睛，陈岑眼神又慌又迷，脸烧乎乎的，就像着火了一样。 现在陈岑才知道，赵明看上去还是当年那个痞气的学生，骨子里早已是个有担当的男人，他……他真的好帅啊。 何警官手里拿着笔和纸，撞了撞袁野的手臂，“快写欠条。” “老何，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我特么没欠钱写什么欠条？” 何勇两眼一瞪，连纸带笔，猛地往袁野的胸口一拍，“我特么让你写欠条，不写我马上铐你去市局，你跟刑警队的杨科队长说去。” 刚才那个电话是市局打来的。 袁野恐慌地看着赵明时，他正好把何勇散的烟给点着，抽得美滋滋的。 得罪不起，市刑警队队长杨科的弟弟，惹他？嫌自己活得太久？ 唰唰唰…… 袁野满脑门心的汗珠子，手上飞快地在纸上写下欠条，玛比的，这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倒八辈子血霉了。 “把数目用大写，写清楚，两万元整！” 陈岑的手还在赵明的手心里，听到这个数目的时候，捏了捏赵明，在他目光转过来的时候，拼命摇头示意不用那么多。 赵明眨眼点头，这让陈岑像个小女人似的靠在赵明的身体，一副让他来做主的小鸟依人状，胸口起伏加速，抿着唇，心跳好厉害。 袁野心中大骂，可是又能怎么办呢，一咬牙，抖着手就要写下金额，不过笔尖却不落，抬头一脸茫然，“二万的二大写怎么写的！” 几个老师鄙视他，有人拿纸给他写了下来，让他照着抄。 “摁个手印吧！” 赵明见他写完之后，冲他说道：“红的！” “没印泥！” “咬手指！” 赵明吐着烟圈，一点没有手软的意思。 袁野气得牙咕咕地响，硬着头皮把姆指放进嘴里一咬，痛得一哆嗦，屁股都麻了，摁下指印后，放嘴里吸着。 拿过欠条一看，是两万没错了。 赵明一把搂住陈岑的纤腰，在空中挥舞欠条，胜利者的嘴脸让袁野恨得双眼出血。 “袁野，人生就是这么奇妙，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上半场你得意，下半场轮到我表演，星期一，如果你不还钱，后果自负。” 走了两步，赵明想起什么来，“对了，袁老师，替我给田兵带句话，让他和他的龟儿子耐心等着，欠老子的债，他们得还。” 袁野的眼皮子狂跳，当年所有人都批死了赵明这辈子不会有出头之日，结果呢？ 袁野捏了一把冷汗，心惊胆颤，“老何，刚才的电话真的是刑警队的杨队长？” 何勇摇头叹了口气，多余一句话都不想说，他还得去追赵明，跟他说说好话呢！ 第177章 陈还是姑娘 赵明的手被何勇拉了快有五分钟了，说了几十句，一直没有说重点，什么怀念过去，展望未来？这不都是在做情感铺垫。 于是赵明另一只手也握了上去，“何警官，那年油渣带着一群地方上的社会青年来学校敲诈同学的钱，学校里的狠人也不少，西瓜刀，钢棍操手里跟那帮人在引水渠对峙，你骑着你的破自行车夸夸夸地往桥上一停，钉铃铃地一打铃铛，就看到渠两边的人哗哗哗地把手里的家伙事全扔进了河里，跟下大雨似的。从那天起，我就把你当英雄。” “这么多年，你一直保护着子弟校的安全，不让矿区的学生受欺负，你这种品质优秀的人，我对你只有尊敬，不会有怨恨，就算当年我被开除，你当了田兵的帮凶！” “赵明，你听我说……” “你听我说，何警官，无凭无据，我除了被冤枉没有第二条路，当事人都闭口不说，你又能怎么样？何况田兵还是校长。何警官，我不怪你，真的。就此打住，如果你想帮田兵当合适佬，千万别开口，这一关还没过，也过不去。” 轻轻在何勇的手背上拍了拍，赵明再也不多说什么，和就陈岑往校外走去。 赵明真的长大了，不得了，不得了！何勇抹了一把头上汗水，看着赵明和陈岑上了那辆吉普车，心里震撼。 “等久了吧，达哥！” 黄达笑道：“没事，我也刚来，怕太阳把车时晒得太烫，所以就专门找了个荫凉坝停着，怎么样，不热吧？” 赵明嘿嘿一笑，递了支烟过去。 黄达接过烟扭头问，“陈老师，我们抽支烟没事吧！” 陈岑摇头，“没事，你们抽吧！” 黄达点着烟说了声坐好咯，开着车朝供应站去了。 一路上黄达都在想，早晨他只接了文雯一人去上班，而赵明和矿长在家单独相处，黄达觉得赵明不会和矿长有直接的关系，那么他们之间的关系维系应该是因为文雯。 黄达已经不止一次觉得文雯长得像杨矿长，矿区机关一直有传言，杨矿长是有个私生女的，不会就是文雯吧。 那么赵明就是杨矿长的女婿？说起来，一切好像都非常的合理。 黄达心里明白，他这次十有八九靠上一棵大树，这下子干起活来都更加卖力了。 赵明和陈岑一路上都在讨论群舞选歌的事，两人把情况这么一说，似乎心里都想到了某一首歌，但是都没有说出口。 等到下车的时候，赵明说，“达哥，今天可能要辛苦你多跑两趟，晚上把文雯送回去后，还得来接下陈老师。” “别跟我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 赵明脸一黑，“这不是客气，下班过后没有那么多的应该，这都是人情！” “好好好，我都听你的……陈老师，晚上我还是在这个地方等你。” 陈岑笑着点头，“麻烦达哥了。” 黄达一愣，感受到了更多的尊重，感激地看赵明一眼，这样的尊重与体面都是赵明带给他的，这让他很珍惜。 “以前来过供应站没有？” 陈岑摇头，“经常听他们说，供应站的脐橙发的都比别的单位更大更甜。” 一句话逗得赵明哈哈大笑，这也足以说明供应站这个矿区管家的角色，在外人的眼里，供应站有好东西当然都得先照顾自己人。 看到赵明大笑，陈岑搞不清情况，“你笑什么？” “你不是在开玩笑？陈老师，我得给我纠正一下，没人会特地把大的和甜的挑出来，所有脐橙都长得一个样。” 赵明直勾勾地看着陈岑，“不是每样事物都能像你一样，放人堆里，就是光彩照人的那一个。” 啊……陈岑胸口一颤，被夸得心甜，这是甜言蜜语吗？听着好开心，以前袁野也说，可是完全听不出什么感觉来，有时候还会尴尬地笑。为什么赵明的话听起来就让人这么心动？ “讨厌，别逗我开心！” 赵明一愣，没想到陈老师撒娇的样子这么乖，这么美丽，特别是那薄薄的嘴唇，粉嫩粉嫩的，好像亲一口，嘿嘿。 “陈岑，袁野对你应该早就没感情了，一直拖着你，除了钱之外，应该还有别的原因吧？不然袁野看到我的时候也不会怨气那么重。” 陈岑愣了一下，上坡的腿就像灌了铅一样的重，最后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他……也许是没得到我，他不甘心吧。” “啊？你是说……陈老师还是个……初女？” 陈岑羞红了脸，眼神躲闪，怎么都躲不开赵明的逼视，咬着唇角，头歪着一边，艰难地点了点头。 这一刻，赵明僵硬，“原来是这样，难怪难怪！” 陈岑抬头看着赵明，很好奇，“那种事对你们男人来说真的很重要吗？” “看人吧！” 陈岑苦笑，“赵明，其实我知道是因为我妈，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要跟我在一起，就算我给他了，他还是会走的。” 赵明点头，“幸亏没给，要是给了，那不亏死了。” 陈岑的脸红得要死，她怎么会跟赵明讨论这种事，不嫌丢人吗？可是，她又忍不住想把自己的心事告诉赵明，不知道他愿不愿意听自己说。 陈岑脸皮子滚烫地跟赵明来到了俱乐部二楼的活动室，大家都到了好一会了。 看到赵明，妇女姑娘们都一拥而上，在赵明的身边热情地招呼起来。 那热闹场面可把陈岑给吓坏了。 原来就听说，整个矿区最美的姑娘都在供应站，因为这里清闲，又是后勤当中福利最好的单位，所以想来这里的姑娘特别的多，那么就得看关系和看脸了。 于是就有了漂亮姑娘都在供应站的说法。原本以为是玩笑，等陈岑看到她们的时候，才知道这是事实。 特别是蔡小晴，这身段这气质，一看就是跳了多年的舞蹈，走起路来都和别人不太一样。 她一直在看赵明，不光是她，还有好几个姑娘，她们看赵明的眼神都很大胆，也很直接，像赵明这么优秀，他应该很多人追吧？ 陈岑心里失落，算了，自己马上就快三十了，照顾亲妈是自己的事，没有谁会愿意摊上我这样的家庭，不结婚生子也挺好。 悲观的陈岑忍不住一直看赵明，他那么阳光，那么男人，要不……把第一次给他？ 啊！我在想什么呢？丢死人了！ 第178章 吃醋 “赵明一直给我说，要给供应站请个漂亮的女老师，天呐，这哪里是漂亮，完全就是个仙女儿嘛！” 陈岑的手被蔡小晴轻轻握着，不惊不骇地一句赞美夸得陈岑都不好意思了。 “蔡主席，这次我就献丑了，希望能帮助到你们！” “献什么丑，赵明在我面前不知道夸了你多少次，说你是专业的，一定能把我们漂漂亮亮地带上舞台，不指望拿奖，只求大家痛痛快快地跳一段。” 蔡小晴好会说话，一下子让陈岑的压力小了好多，她觉得蔡小晴好美，然而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她们眼中的仙女。 赵明拍了拍手，“大家静一静，经过我和陈老师商量之后，为大家伴舞的这首歌，叫《血染的风采》，从今天开始，就由陈岑老师给大家上课……” 一段掌声过后，陈岑的目光还落在赵明的身上，人群中的盛晓菲酸酸的，她好美，看样子是喜欢赵明。他不会今晚又不跟我们吃饭吧？ 想到吃饭，盛晓菲两腿一紧，今晚……今晚他真的会跟我睡吗？好怕……可是又好想呀！ 陈岑进入角色很快，简短的自我介绍之后马上说，“我先教大家一套热身动作，把身子活动开，防止跳舞的时候拉伤，到时候走路都难受……” 说着，陈岑马上带着大家热身，从颈部到手再到背腰，下肢…… 光是热一下身，就已经是香汗淋漓。 有妇女忍不住叫，“啊……啊……好累啊！” “你这个婆娘喘得这么凶，难道还能比你在你男人身上的时候累？” 哈哈…… 结了婚的笑得死去活来，没结婚的面红耳赤，轻咬下唇，像害臊，又像对男人有了更多的期待，特别是盛晓菲，一直直勾勾地看着赵明呢！ “好了好了，这里是工会活动室，又不是你们家床上，说话都注意一点，别让人家陈老师看了笑话！” 蔡小晴发话自带威性，替陈岑解了围之后，蔡小晴就拉着赵明来到活动室外。 “行啊，赵明，从哪里找这么个仙女，好像还挺喜欢你。” “我喜欢小晴姐啊！” “没嘴滑舌的小子！”蔡小晴指尖戳着赵明的脑门心，偷偷看了一下周围，飞快地在赵明的嘴上亲了一口，“姐也喜难你，喜欢跟你睡。” 赵明当下一紧，“陈岑是子弟校的老师，这件事小晴姐得保密，要是被外单位的知道了，到时候就很难起到一鸣惊人的效果，我这次的目标是第一名，最优秀的那一个，不然的话，怎么显得我的小晴姐是最优秀的那个？” 蔡小晴刚想扑进赵明的怀里狠狠亲他的嘴，胡耀光满头大汗地冲了上来，“你们在就太好了，我拉了几个大瓜，一会儿跳得累了，吃吃西瓜解暑，我去叫她们帮着搬一下。” “女人搬什么？我们两个大男人去不就行了？” 赵明冲蔡小晴眨了眨眼，然后下去搬西瓜。 一个西瓜差不多十几斤重呢，赵明抱着肚子上，顶着就走，来回三趟，胡耀光一趟还没搬完。 蔡小晴瞧着老胡那个样子，直摇头，再看看赵明青春活力的身子，心痒难耐，腰真好，真硬，难怪在床上这么强。想着想着又想要了。 热完身，给大家放了一遍《血染的风采》这首歌，陈岑带着大伙跑了两个队型……就已经是一身的汗。 看到赵明搬上来的西瓜时，大家早已经按捺不住，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好了，大家歇会，吃西瓜吧！” 听到陈岑的话，女人们跟疯了似的哄抢了过去，平常手无缚鸡之力，当下徒手劈砖的力气，一掌一个大西瓜，看得赵明打冷颤。 “陈老师，你也吃点西瓜吧！” “蔡主席你还是叫我的名字吧！” 蔡小晴笑道：“那你得管我叫姐。” 陈岑甜甜地笑了起来，“小晴姐，我不想吃西瓜，如果小晴姐不吃的话，我们过来试试动作吧，赵明说你也是专业的。” “别听那傻小子胡吹……你带着我跳两个动作，献丑了你可不能取笑我。” 陈岑摇摇头，知道这是谦虚，早活动开的情况下，在中间，来了一套连惯的动作，姿态真的很优秀，把一群女人看得连吃瓜都顾不上了。 蔡小晴看得很认真，在她做完之后，走到中间接着做了一遍，一字平衡，举腿抱脚转了两圈接一个羊跳，动作稍有些不到位，但是在业余之中已经算是非常优秀了。 “赵明说得没错，小晴姐真的很专业！” “那里那里，别取笑我，明显没有你做得到位！” 说话间，陈岑又带着蔡小晴跳了几个动作，她都一一做了出来。 蔡小晴的水平，当主角完全够了，那几个丫头给她当配，她也撑得起来。 空闲之余，陈岑扭头想看赵明，两眼一愣，她是谁？好美？ 陈岑知道自己长得很漂亮，这里的女人们都不错，但是跟赵明身边的女人一比都失了色彩。陈岑马上转过头去，不敢再看，更不敢看赵明，她明显能感觉得到那个女人对赵明的喜欢，赵明看她的眼神也不一样。 原来是文雯来了。 “你早上不跟我一起上班，就是接她去了？” 赵明嘴角一翘，“你吃醋？” 文雯哼了哼，“我喜欢你，为什么不能吃醋，他们都来跟我告状，说你带了个漂亮老师来教大家跳舞，所以我特地过来看看。” “漂亮吧？” “嗯！不但漂亮还很有味道，我如果是男人也喜欢她，很温柔，也很有女人味。” 赵明突然看着文雯，“你也温柔，你也有女人味！” 文雯一下扯着赵明的衣领，“我温柔，是因为你。赵明，我不怕女人都喜欢你，因为你晚上都跟我在一起，你在外面的自由我才不管呢，我守护着我床的另一半就行了。” 我要是睡你妈床上去了呢？赵明一个激灵，画面太撩人，不敢想。 “她叫陈岑，我的音乐老师，吉它就是跟她学的！” 文雯听到赵明的话，欣赏着陈岑的美，不但人漂亮，还是个多才多艺的女人。 原来他们认识这么多年了？文雯暗想，不行，我要更加努力才行了。 文雯挨着赵明的肩，最难受的还是盛晓菲。 哼！今晚我就跟赵明吃饭！盛晓菲兴奋得都快受不了啦！ 第179章 方圆被扣 有了蔡小晴的表演，大家的积极性一下子变得很高，她们也相信自己上了台会像蔡小晴那么美。 在吃过西瓜之后，大家马上投入到动作排练当中。 赵明送文雯回办公室，“今晚他们练舞可能会晚一点，我跟达哥说了让他下班在老地方等你。” 文雯乖巧地点头，“好的，你别太辛苦了。” 别辛苦？可能会很辛苦，盛晓菲和方圆请自己吃饭，那一定是一件非常辛苦的事。 赵明莫明的激动，转身去了站长办公室。 五万块全都放在了桌子上，“站长，这是工会的活动经费，我给领回来了。詹主席说下周六要来站里看看节目。” “这么快？” 李小华坐直了身子，“你们的节目准备得怎么样了？” “刚开始，什么服装道具都没准备呢，她们连双舞鞋都没有，到时候脚扭伤了还是大事。” 李小华虽然不积极，但是非常这种被上面点过名的事，他不敢大意，如果完全是个二百五，也不至于坐到今天的位置上。 看着桌上的钱，李小华手痒得厉害，这笔钱过了赵明的手，他心里有了数，我特么要是动了这笔钱，如果节目质量和效果受了影响，不得背黑锅？ 看样子这钱是动不了啦。 “行了，把钱拿到段丽莎那里去备注一下，买了什么东西，用在什么地方，别忘了开票，不然上头要是追问这笔的时候，你不好交待。” 赵明心中得意，把詹玉洁请过来是对的，只有这样，李小华才不敢从这只雁上拔毛。 “对了站长，詹主席说她还要参加下个星期天我们单位的钓鱼比赛，说是凑个热闹。” “啊？谁特么要搞钓鱼比赛？” 赵明摇头，“我不知道，我看她那么认真，以为是你和书记弄的，所以就顺着她的话说，让她周六住招待所。” 李小华脸一黑，“你答应的，你自己组织！” 看到李小华不耐烦的样子，赵明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这位站长最讨厌钓鱼，扔一根线进水里，等一天也没个动静，都不知道钓鱼的人图个什么，有病！ 拿着钱，赵明美滋滋地去了段丽莎的财务室。 “死鬼，你到底给李小华下了什么药，五万一分不少地放给了你？” 段丽莎惊讶地看着桌上的五万块。 赵明见怪不怪地说，“站长把他今时今日得到的地位看得比什么都重，国庆晚会可以不出彩，但是一定不能是最差的，詹玉洁点名的节目出了什么问题，所有苗头都指着站长，要是发现钱没用对地方，他应付得过去？不敢冒险！” 看到赵明胸有成竹的样子，“死鬼，一肚子坏水，早知道就经常去澡堂洗澡，说不定早几年就能跟你洗鸳鸯浴，就没李小华什么事了。” “你现在把李小华甩了，跟我过日子也不迟。” “讨厌，人家只喜欢和你睡，又不想跟你过日子！” 啪！ 赵明一巴掌抽在段丽莎的屁股上，抽得她桃瓣连颤，蜜意丝滑，难受地喘，“坏蛋，人家也想跳舞，人家也要上台……” 赵明嘿嘿一笑，“你在我身上跳舞就行了。” 段丽莎感受着赵明的强势，紧紧地贴在赵明的耳边，“冤家，你就是我命的魔星，人家都要被你折磨死了！” 在段丽莎的办公室腻歪了一阵子，赵明再回活动室的时候，才发现几个队型跑得已经有模有样。 赵明发现盛晓菲不见了，嘿嘿一笔，这婆娘应该回家去准备晚饭去了。 正想着，盛晓菲满脸焦急地回来了，当着众人的面不敢说，拉着赵明到了门外才说，“出事了，方圆被上次那个农民给扣住了。她一个劲地哭，赵明，会不会出事啊？” 曰特么的！ 赵明暗骂了一句，进活动室，冲蔡小晴要和陈岑道：“我有的事要处理一下，小晴姐，一会就劳烦你带陈老师去伙食团吃一顿好的，我一会就回来。” “没事吧，要不要我帮忙！” “不用！” 丢下两个字，赵明和盛晓菲匆忙地走了。 陈岑满眼关切，赵明走远了，她还牵挂着。 “放心吧，赵明属猴的，精着呢，出不了什么事，不用担心！” 啊！ 陈岑慌忙收回目光，芳心乱颤，以前每星期都见赵明，没那么多想法，最近一个月赵明不跟她学吉它了，也不偷偷看她跳舞，她就经常会想赵明。 这个时候更是担心他，希望他没事才好。 收敛心思，陈岑抓紧时间，带着大家再次投入到排练当中。 赵明几乎在小跑，方圆那个傻丫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几只破龙虾就被人捉了去，难道不知道跑吗？也不对，她凶大跑不动，初中的时候一跑步就上下跳，感觉不是人甩凶，而是凶甩人，巨大的惯性能把她甩飞，所以经常摔跤。 特么的，谁要是敢占她便宜，老子把他手给打断。 “别哭了，她不会有事的！” 听到赵明的放，盛晓菲抹了一把眼泪，“都怪我，我该拦住她的。” 赵明没多说，爬四五阶台阶，敲开经济民警办公室的门，“你们黄队不在吗？” “赵干事？队长不在，他说有事找江康。” “江康！” 赵明大叫一声的时候，江康无声无息地从里屋冲了出来。 “带几个人带个家伙，跟我上山！” 江康从旁边的挂勾上拿起橡胶棍来别在腰上，大手一挥，带着办公室的五个经济民警就出发了。 不到五分钟，一行人就冲到了农家院子的外头。 “爸，你把人家姑娘抓回来干什么，人家爸妈不担心？” 老男人横道：“担心个屁，她偷我们家堰塘里虾子，不该抓回来，赔钱！” 方圆吓得脸发青，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我身上没带钱，求求你了，放了我吧，我回去拿钱，一定给你们送上来……呜……呜。” “放了你，不可能，放你回去了你不回来该怎么办？我找谁要钱去，五块，不……十五块钱，快拿钱，你们矿区单位有的是钱，不赔钱……不赔钱我今天……” 老男人手里的锄头操了起来，气势汹汹的样子跟要杀人一样。 他女儿一把将就方圆搂怀里，吼他爸，“爸，你是不是疯了，你吓人家干什么，你要打是吧，来来来，你打我！” “我……你以为我不敢？我……” 哐啷！ 高高举起的锄头在老男人看到一群穿制服的人冲进院子那一刻，扔在了地上！ 老男人双手抱头，蹲了下去，“饶命，饶命，我错了，我真资格的错了！” 方圆从姑娘的怀抱扑进了赵明的怀里，差点没把赵明给撞翻，弹性真的强！ 第180章 定个鱼塘来钓鱼 赵明什么也没有说，就轻轻地拍着方圆的背，当是安慰，不过抱的时间越久，赵明就感觉越难受，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你哭就哭，别耸，耸着耸着，我就有反应了！” 方圆很难过，却被赵明这话给逗得非常难为情，在赵明的怀里哼，“你坏，人家这么难受，你还有心情想那些事。” “不是我想，是你太大，这么抱着我，谁顶得住？” 方圆羞羞地退开，盛晓莫一把将她拉过去护住，狠狠瞪着地上蹲着的老男人。 姑娘马上圆场，“大哥，对不起，这事是我爸做得不地道，你能不能别跟他计较，我替他跟你赔不是了。” 赵明问，“方圆，他欺负你没有？” 方圆泪花没干，摇头道：“这个姐姐一直护着我，他没欺负我，我……我……就是害怕。” 听到这话的时候，赵明走到老男人的面前，伸手时，吓得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赵明翻了个白眼，胆子小成这个样子，就是给他把枪，也干不成什么大事。 顺手把他从地上拉起来，“上次我们钓小龙虾，追我们的也是你，晓菲掉水里差点淹死，那笔账我还没跟你算呢，今天你又把方圆给抓了，你看把人小姑娘给吓得。怎么，还要赔你虾子钱？” “不要，不要，就是开个玩笑，没有的事。” 赵明叹了一口气，冲江康他们挥手道：“行了，你们带晓菲和方圆下去。” 江康点头，盛晓菲冲赵明喊，“一会要吃饭，别忘了！” 说到吃饭，方圆不哭了，脸红扑扑的，呼吸都在发抖。 两个女人的眼神满是期待，期待着晚上的到来。 赵明好害怕，会不会死啊？ 等人走光了，赵明才问了问这家人的情况。 女人叫唐翠，她爸叫唐大河，就是这个村的人，堰塘是他们家的，包了很多年，种藕，养鱼，小龙虾？那只是个意外，唐大河三番五次地把这些小畜牲给毒死，只不过鱼死了，小龙虾都不死。 太可恶了，成千上万地塘堤上挖洞，有一年差点没把水给放干。 “大哥，你别生气，我爸最近也是心情不好，原来有人来收鱼，今年为了杀价，一直拖着不上门，今年鱼多，长得好，前几天下雨前缺氧，死了好多，眼看着雨季来了，今天死一些，明天死一些，谁也受不了。” “所以，我爸才对刚才那个妹妹凶了点，真的对不起。” 唐翠挺会说话，关键的时候又是她在保护方圆，赵明早就不气了。 看了着唐翠，“你陪我去堰塘转一转吧。” “好嘞！” 唐翠很干脆地点头，冲她老子疯狂使眼色，让他别再惹事。 领着赵明围着堰塘走了一圈，“赵哥，我们家这堰塘得有三亩多，是附近最大的堰塘了，一年到头，光鱼就得卖五六千斤呢……” 好家伙，市面上鲤草鲫的价格一块上下，有时候不到一块，批发的价格恐怕在五毛，这不就三千多块了吗？ 矿区的工人一年也就六千块，平常还看不起人家农民，瞧瞧人家这小日子，有地有房有池塘，日子能差？ 赵明问，“这一圈能容得下多少人一起钓鱼？” “瞧大哥说的，平常没人敢来，都怕我爸手里的锄头……那个，几十号人随便甩渔杆没一点问题。而且只在这边树荫下。” 几十个？ 赵明点点头，“你平常投喂都在哪儿？” “那儿！” 唐翠指了一下，然后带着赵明走到了对面，顺手扯了两把草，往下面一丢，翻了两个大水泡子，下面黑乎乎的，拱出一团水浪来。这一看就知道是鱼群。 “平常一般早上十点左右投喂，这群货都养成习惯了，到那个时间就在下面等。” 赵明心中有了数，“那我就直说了，下个星期天，我们单位要搞个钓鱼比赛，参加的人数可能有二三十人，最多也就钓半天，你开个价，钓多钓少不计！” 啊？ 唐翠抖了一下，“赵大哥，要不，你们带人来钓就是了，反正也卖不出去，半天时间撑死了就几百斤鱼，就当我今天给你赔不是的礼了。” 不管真客气假情义，赵明也不可能收这人情，“算了，我怕你爸的锄头，你要是不开价，我就去铁路下面的养鱼塘了。” “别别别，我开！” 本来卖不出去就亏死了，正好能钓走一些，不浪费，还能挣钱。 唐翠一咬牙，比划出一根手指来。 “一千？” 唐翠吓死了，“一百，一百，怎么可能是一千，鱼才多少钱一斤啊？要是赵大哥嫌贵，再少点也可以。” “这样，我给你五百！” “啊！赵大哥，你别拿我寻开心，哪能收你五百？” 赵明摇摇头，“说五百就五百，不改了，钓多钓少都是这个价，别到时候钓多了，你还后悔呢。” 天呐！五百，这都是一头三百斤大肥猪的价格了，唐翠的心砰砰直跳，赚大了真的赚大了。 唐翠得赶紧走，生怕动作慢了赵明后悔。 “等等！” 听到这声音，唐翠皱眉，她就知道哪有这种好事？ 哭丧着脸转过头来，听赵明说，“下周四开始就别喂食了，这个位置给我留着，不能让别人占。最后一件事，让你爸别再毒小龙虾，我以后还得钓呢。” “赵大哥，还有别的事吗？” 赵明摇头，“去吧！” 唐翠撒丫子就跑，都快飞起来了，冲进院子里就大叫起来，“爸，赚钱了，刚才那个大哥给我们家五百块，星期天上午带好多人来钓鱼。” 听完唐翠的话，唐大河皱着眉头就骂，“死丫头，你是不是瓜（傻），你该开价一千啊，就算一千不行，八百也可以，多赚一点是一点，不会过日子，气死我了。” 唐翠翻了个白眼心想，你知道什么，赵大哥不是一般人呢，瞧他刚才带人上来救人的样子，太威猛了，他要是也这么救我，我肯定……肯定愿意跟他睡觉。 想到这里，唐翠的心口发烫，扭着屁股进屋去了。 盛晓菲和周圆在就公共洗脸间里用刷子刷小龙虾，显得小心异异。 “臭丫头，为了几只破虾，值吗？” 方圆嘟着嘴，“他不是带人来救我了吗？好帅啊。” 盛晓菲胸中一跳，“那你今晚得好好感激他，你自己动！” “菲菲，你自己动，你自己动，讨厌死了！”方圆皱眉发嗔，羞死了。 第181章 终于盼到了 陈岑总觉得今天的时间过得特别的快。 一边顺坡往下走，时不时地还偷看赵明一眼。 天黑，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发现自己在看他，这种偷偷摸摸的感觉为什么会让人这么兴奋。 突然…… 陈岑的手被抓住了，一股特别的感觉从心底涌了上来，就像要从嗓子眼里钻出来一样，他……他牵我的手，好热啊！ 昏暗的夜灯，赵明的眼睛贼亮，陈岑紧张地咽口水，他是不是要亲我？ 见赵明半天没有动作，陈岑突然鼓起勇气，“赵明，你可以亲我一下吗？” 话才出口，陈岑的手心里多了一叠什么。拿到面前一看，是钱！ 原来他是给我钱，不是要亲我，丢死人了。 陈岑羞得赶紧打岔，“刚才你说什么？可不可以亲你？” “啊……” 只是惊讶的语气，却被赵明听成了答应，一口亲了上去。 唔……陈岑双手放在赵明的胸膛上，轻轻地推，在唇齿被赵明的舌尖顶开的时候，再使不上半分力气，先把手放在赵明的胸口，然后慢慢滑到他背后，轻轻地搂住那虎背熊腰。 这就是亲嘴的感觉吗？好奇怪，就像什么东西要钻出来一样，恨不得把自己的一切都给他。 陈岑全身好烫，先是闭着眼，然偷偷看了赵明一眼，见他眼睛睁得大大的，赶紧闭上。 我是他老师，怎么能和他，而且是我主动要求的，可他早就成年了，而且又不是学生了，他会不会嫌我老，可是我拒绝不了！ 陈岑是生涩的，学着赵明的样子回应着他，想轻轻咬一下，但是按制不住，磕得赵明收了嘴。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赵明嘿嘿笑，“袁野那个没用的东西跟你在一起这么多年居然没跟你亲过嘴？” 陈岑羞得更厉害了，“你怎么知道……他每次主动要求，我都觉得恶心，两条舌头绞来绞去的，不是不卫生吗？” 赵明点头，“是挺不卫生的，亲嘴会怀孕！” “胡说，亲嘴才不会怀孕呢，想骗我！” 赵明故作恍然道：“哦，亲嘴不会怀孕呀，那怎么样才会怀孕。” 看到赵明不怀好意地笑时，陈岑才知道上了赵明的恶当，“讨厌你，不理你了。” 陈岑小跑了两步，然后上了黄达的车。 赵明没有追上去，黄达打了两声喇叭，开车就朝矿区去了。 陈岑才发现手里还拿着赵明给的钱，数了一下，足足有一千块。这一刻，陈岑的眼睛都酸了，扭头看了一眼，虽然看不见赵明，但她知道赵明就在阴影当中看着她。 这几年她过得很辛苦，默默地工作挣钱，让她常年需要用药的妈妈能有钱吃药。 钱对她来说真的很重要，她知道这四年来，赵明跟她学吉它给的学费其实也是替她减轻生活压力。 这样的男人值得她把所有都交给他，但是不能给他造成任何负担。 我可以把初夜给他，也可以一直跟他一起，但是不要用婚姻捆绑，这辈子我不再期待婚姻。如果赵明愿意，我就愿意……愿意…… 陈岑的脸红了，突然说，“达哥，对不起。” “啊？陈老师，你在说什么呢？” “达哥你听我说，昨天我把你当司机了，今天赵明特地批评我，说他拿你当哥。对你的不尊重，特别对不起！” 黄达惊呆了，想不到赵明私底下还会对陈岑这么说，关键是陈岑还给他道歉。这让黄达对赵明的好感直线上升，凭他跟矿长的关系，他在矿区不得横着走？这样的人才真正值得交往！ 黄达默默在心里下了决心，以后为了赵明，那得两胁插刀。 赵明回味着陈岑嘴唇的味道，想不到她这么主动，她的嘴好软，舌头笨笨的，躲也不会躲，迎合也不会迎合。要是跟他在床上……呸，赵明，别去招惹陈岑。 “你怎么才回来，我们还等着你吃饭呢！” 看到赵明上楼来，盛晓菲和方圆一左一右地拉着他进屋。 赵明顺势就把衣裳脱了，“来吧，谁先来？” “滚……你去死啦！” 盛晓菲大叫，方圆捂脸，两人羞都要羞死了。 “不是吃饭吗？” “是正经吃饭，菜没下锅呢，人家等着你回来炒菜！” 等赵明哈哈大笑的时候，盛晓菲和方圆的脸火辣辣的，生怕刚才他没忍住。 两个女人把所有要吃的菜和想吃的菜都准备好了，赵明只需要下锅炒一炒就可以吃。 半个多小时后，一盆小龙虾放在桌子当中，旁边几个配菜，香得两上女人都快流口水了，开了三瓶啤酒，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为了几只破虾，差点被人捉去当媳妇，值吗？”赵明盯着方圆叫，“让你跳舞你怎么不来，还可以多挣点补贴。” 方圆摇头，“我……我……” 盛晓菲马上抢过去说，“她说她跳舞很难受，而且很多人都会盯着她的看，她不愿意，她还说她只想给你一个人看！” “啊……死菲菲，没有后半句，讨厌！赵明，你听我说，菲菲天天都问我是什么感觉，她说她想了好久啦。” 两个女人差点就掐起来了，赵明闷着头吃，享受着香艳，满脑子的画面不可描述。 疯过了，方圆拿着瓶子对赵明说，“今天谢谢你来救我，如果不是你，我吓都吓死了。” 赵明跟方圆碰了一下杯，“你怎么报答我？” “这还用问，她今晚……” 方圆又疯了，朝盛菲菲扑了过去，“不准说，不准说，你坏死了……” 赵明大笑着摇头，真能她们俩没办法，等赵明吃完把所有的东西都收拾完了过后，两上女人头顶头地在床上睡着了。 赵明要走，还没拉开门，身后传来叫声，“你去哪儿？” 还能去哪里，当然是回家咯，“你们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上班呢！” 灯关，房间里响起盛晓菲的声音，“赵明，我们要报答你。” 赵明嘿嘿一笑，“怎么报答啊！” 话音刚落，赵明就被抱住了，而且是……她们一起。 第182章 不出意外的话 “她长什么样？” 杨皎月从后面抱着文雯，边捋头发边问。 文雯想了想，一脸认真地说，“很白，腰有点细，不过屁股很翘，脸小小的，五官很立体，真的很好看。” 杨皎月想起赵明对她的贪恋，手的漫度还很明显地回忆得起来，有些躁动地问，“赵明喜欢她？” 文雯摇摇头，“应该不会吧，她是赵明的老师，多过去这么多年了，她看着年轻，怎么也得三十了吧！” 傻丫头，你是不知道混账东西在身上使劲的样子！杨皎月暗想着，两腿来回地摩挲，“都这么多天了，他还没有把你办了？” “哎呀，妈，你怎么又说这事？”文雯抿着唇，“我不想靠身体把他留住，他睡在我的身边我就满足了，总有一天，他会爱上我的。” 你这丫头，他有几天晚上是老老实实睡在你身边的？他都快把妈折磨死了，磨人的小子。哎……为什么他这么有味道，我怎么就喜欢被他折磨。杨皎月啊杨皎月，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要脸了。 杨皎月暗骂着自己，却想着赵明，想得睡不着觉。 赵明也没睡着，她很忙，盛晓菲和方圆很辛苦，注定这一夜，没人能安睡。 星期天的陈岑带着供应站的舞蹈队加练了一天，动作一套就已经拉完了，剩下的就是不断地抠细节与整齐程度。 进展非常的快。 赵明当起了陈岑的后勤部长，她需要什么，赵明就给她找什么，需要什么，赵明就给她买什么。 在这么强力的保障之下，节目的排练进展得非常顺利，陈岑发现她已经习惯和赵明待在一起，特别舒服，也特别有安全感。 矿区各下属单位工会内设立宣传副主任的事实已经传开，各单位也者积极地推荐了适合的人选。 眼看着就已经要到决定的时候了。 李龙提着大包小包的去了李小华的家，笑得脸都开花了。 “你给我把东西提着滚出去可好？” 李龙歪着，谄媚地笑，“三叔，我是你侄儿，你怎么能让我滚出去呢？” “你特么也知道我是你三叔，老子把你弄进矿区转正，现在又扶你坐副主任的位子，你不见兔子不撒鹰，临到要宣布任职文件的时候你来了，你提的还是尼玛三毛钱一斤的李子，滚滚滚。” 李龙笑起来脸上的肉都在抖，“三叔，我们是亲戚，你好意思收贵重的礼吗？我爸说你喜欢吃李子我才带的，你一定得吃，全都吃光。” “我特么吃光，我能吃得下你这二十几斤的李子？李龙，李子树下埋死人，吃多人了要人命的。” 李小华已经快被气死了，不过李龙倒不拿自己当外人，往沙发上一坐，双手往上一放，怎么粘哒哒的？拿到嘴边一闻，手上这味道怎么还有？难道是出门的时候忘记洗手了？ 没多想，李龙在裤子上使劲搓了搓，“叔，这次副主任稳了吧？” 李小华本来气不打一处来，压了半天终于压下去了，“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 “三叔，你别这么说啊，能就是能，不能就是不能，什么叫应该？要不我让我爸来跟你说。” “行行行，别你爸你爸，你爸还管得了我们矿区的事。本来这事十拿九稳，贺建勇那个老东西没两年就快退休了还特么跟我作对，把那个赵明给推了上去。这小子最近走狗屎运，太顺了，为了不出现意外，我就找了组织人事科的李光明，让他保你一手。” 李龙嘿嘿一笑，“那就没太大问题了，我就想来你们供应站当这个副主任，那个狗屁机修厂太烂了，一群糙老爷们儿，连蚊子都是公的，还是供应站好，女人多，我觉得你们那个财务就不错，屁股大好生养，嘿嘿……我想睡她。” 李小华也是一笑，“想睡吧？我特么也想睡，你给我滚，肥得尿尿都看不到吉吉了，你特么还想睡大屁股，你够不够长度？给我滚！” 李龙被骂得灰头土脸地走了，段丽莎在里屋疯狂地笑了起来，抖着凶咯咯咯地走了出来往李小华那身上一坐，“你侄子真有眼光，喜欢我的大屁股，要不哪天我把她叫来，我让他好好瞧瞧！” 啪！ 李小华给了那肉乎乎的屁股一巴掌，“骚货，谁你都敢勾引，再这么骚哄哄的，看我不把你屁股打肿。” “哼，有本事别用手打！” 李小华听得认了怂，“老了，腰不行了。” “我不管不管，你才四十多，正是发力的时候，每次都来不了两下就没动静，人家怎么给你生孩子？” “乖，不闹，你快去把沙发上弄弄，下午该上班了。” 早就过了上班的点，段丽莎骂骂咧咧地收拾，一阵电话响，李小华赶紧接了起来。 “站长，我看你不在办公室，所以看看你是不是在家。” 听到是赵明，李小华倒也不是太严肃，“小赵，什么事？” “就是问问站长，星期天上午钓鱼比赛，站长参加吗？” 李小华脸一黑，“你有没有脑子，这么热的天，怎么钓，不去不去……” 砰！ 电话重重地挂断过后，赵明看了看手里的话筒，然后放在座机上。 手里的名单上已经把所有要参加的人员全都统计上了，一共二十一名，当然，如果李光明要来的话，应该是二十二人。 蔡小晴着急地从活动室回到办公室，“怎么样，大客车回来没？” 正问着，桌上的电话一响，赵明接起来。 “小舅子，大客车已经回来了，你们赶紧去吧！” “谢了，姐夫！” 挂了电话，赵明装了两包烟在包里，招呼着舞蹈队的人全部去停车场上车。 听说是去一个专业的舞蹈教室里跟什么人合练，人家是专业的，说到这事就格外的激动。 在发车的那一刻，蔡小晴拍了拍手，说道：“今天我们外出排练，对行程的内容要守住秘密不能告诉别人，就算是自己的家人也不行，如果今天的事被别人知道的，让我查出来，我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女人有几个嘴严实的？被蔡小晴这么一吓唬，还是挺有作用的。 众女正说着话，涪江师范就已经到了！ 说出来孙岑可能自己都不信，太阳这么大，她愣是顶着太阳都等了十分钟。 看到赵明下车时，她心想，我为什么想冲过去抱他呢？ 第183章 合练 “你们来了啊，快请进去吧！” 陈岑热情地把供应站的人邀请进舞蹈教室，自己故意吊在队伍的最后面，因为赵明也在。 “太阳这么大，怎么不在教室里等？都晒红了！” 赵明轻轻在陈岑的鼻子上刮了一下。 陈岑的心又不行了，砰砰砰地造反，想要冲破心膛，一下蹦到赵明的手上一样。 “不是晒红的……”后面的话羞得都说不出来了，改口道：“教室里太闷了，外边站着通风凉快一些。” “想快点见到我就直说嘛！” 陈岑的脸烫得都不行了，嘟了嘟嘴，扭头就进了教室，心想，都三十岁的人了，怎么还跟个小女生一样这么爱撒娇呢。 回头想想好像真的是这样，她不到十七岁就被文工团带走，在那里待了五年，没有像所有青春少女那样谈一场有阳光的恋爱，不过是有很多这样那样的领导趁着酒意想占她便宜。 所有人都以为她会留在部队提干，可是她选择回地方，刚安置到学校就遇到了袁野的纠缠。 袁野教体育，四肢发达，稍稍弱一点的老师不敢跟他争，第二天袁野上头就想跟她睡觉，这么多年来，陈岑是防着他的，或者人说，并没有感情，所以许多事就是发生不了。 对赵明，那种感觉不一样，陈岑甚至想把自己交给赵明，让他抱，让他亲，甚至……甚至…… 啪啪啪！ 陈岑拍了三下手，清醒自己，也让教室时一群叽叽喳喳的女人们安静下来，“好了，今天，我们进行第一次合练。” 刚才还不知道这几个陌生的小丫头是什么人，现在知道她们原来也是和供应站舞蹈队一起跳舞的，而且，她们和蔡小晴除了群舞之外，还有小组合拉出来的一段特别的动作。 有人瘪嘴，蔡主席就是不一样，谁让她是站长夫人呢，连跳舞都要与众不同，还搞这么大的阵势出来。 “让我们给她当陪衬，她会不会？” “就是，别什么都不会，到时候被我们压下去了，那不闹笑话。” 这时，赵明走了过来，“你们几个别闹，她是我们单位的工会主席，也是你们的衣食父母，要是不好好跳，她不批条子，你们可没工资领。” “啊？姐夫，那我们还敢好好跳吗？盖住了她的风头，那不是得罪人？” 赵明翻了个白眼，“你们还是担心自己吧，出了篓子，当心你们姐让你们加练。” “姐夫，你最好了，你放心我们一定好好跳。” 这姐夫的声音喊得可大可大了，人群中的盛晓菲得到后撸撸姐，这些小丫头，跟蜜蜂似的缠着赵明，哼！幸好他喜欢丰满的。 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屏障，想起那晚他爱不释手的把玩与吹弹，顿时喘着粗气，方圆说得果然没错，开始痛后来痒，不痛不痒真的爽。 盛晓菲顿时一哆嗦，痒死了，赶紧把一双腿抱着紧紧的，浑身滚烫。 “晓菲，你怎么了？脸这么红？” 盛晓菲慌乱，“没事，就是做完热身，有点热。” 这时，录音机里响起那凛然正义的歌声来。 “也许我告别，将不再回来，你是否理解？你是否明白？ 也许我倒下，将不再起来，你是否还要永远的期待……” 众人的动作统一，队型变换时也完全跟得上节奏，到小组合的时候，蔡小晴抱腿旋转时，如鹤立鸡群一般的动人，顿时让身边几个小丫头吓了大跳。 天呐！这以前不会是个跳专业的吧？跳得也太好了。 怎么判断一个人的舞蹈水平？在几个小丫头看来，身段与控制力是最关键的，有的人天生属于舞蹈，小脸，长颈，短腰，大长腿，这种身材首先就赢了一半，控制力强的舞者不看动作难度，而看细节，就算是普通的动作也做得和别人不一样。 而蔡小晴方方面面都占到了，所以和她配合起来，很轻松，也很愉快。 前几天还搞不懂蔡小晴为什么要拉出来单独跳，今天看到小组合的变化与表演时，所有人都觉得惊艳。 蔡小晴搞特殊，那是有她特殊的理由的，这让供应站的女工，很服气。 陈岑在赵明身边微笑，“还满意吗？” “非常满意，后天矿区机关的就要来看看节目效果，有了这样的水平，我也好交差啊。” 陈岑脸特别红，咬着嘴唇，声音细得跟蚊子似的，“你打算怎么奖励我？” “奖励……亲你一个？” “讨厌，这算什么奖励，你想亲……你想亲的话，我……我什么时候都可以让你亲！” 袁野这个傻货，守着这么美丽懂情趣的女朋友多年，居然一点建树都没有，这要是换成我，都该考虑儿子上小学的事了。 陈岑虽然羞臊，眼神飘乎，但就是想看着赵明，不去怕，要学会直视，迎合，这样似乎会让情感来得更猛更激烈，控制不住地想他在一起。 就算这里人多，陈岑也好想亲赵明。 这时，有人叫了起来，“呀，我的鞋怎么坏了！” 众人围过去一看，舞鞋前面都“张嘴”，几根脚趾还在外面俏皮地摆动着。 “我的昨天就坏了！” “还有我的！” 陈岑看了看，“这鞋不对，质量有问题呢。” 这个胡耀光，让他买点东西净想着捞油水了，赵明深深吸了一口气，“陈老师，你应该知道哪里可以买到好舞鞋……你们几个把大家的码子记一下，我反正也要去市里买东西，顺道就给你们买回来了。” 于是大家赶紧报起自己的鞋码子。 陈岑见赵明要走，“赵明，我跟你一起去吧，反正订做的衣服也在附近，我去看看效果，顺便就把鞋买了。你们几个丫头，和大家再合练两遍熟悉一下，然后开始帮大家抠动作，不许偷懒。” 也不管赵明是不是同意，陈岑就去换衣裳了，赵明心里高兴，终于可以跟这位高不可攀的老师一起逛街了。 蔡小晴只要一跳舞，所有的心思全在这上面，就算旁边的小女生一直在说什么，夫唱妇随，郎才女貌的，她也不在意。 她要做的，就是对不起李小华，偷人让他变成绿毛龟，所以她也只是想跟赵明上床。 盛晓菲就不一样，她想跟赵明睡，也想赵明只跟她睡，最多……最多……加个方圆一起。 第184章 买鞋 “正好你跟着出来了，中午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坐上火三轮（三轮摩托），赵明拿出纸来递给了陈岑，“就当是补偿你今天在外面等了那么长时间了。” “想得美，那有这么便宜的事？” 赵明双手捂着胸口，惊叫，“你想干什么？你不会想让我以身相许吧？我还是初男！” “讨厌！”陈岑甩手嗔了一声，羞得往外面看了一眼，然后扭头看着赵明，“我不要你以身相许，我也不想赖着你，你粘了我四年，让我也粘你四年吧，我不要你负责……” “赵明，这两天我想通了，我现在的家庭条件，对谁来说都是负担，袁野不愿意跟我结婚，也是因为我的家庭条件，我爸退了休，没多少钱，我妈每个月都要吃药，家里要请人照顾，不管我跟了谁，这些都会成为他的负担。这样让我很没有尊严。” “陈岑，我……” “你别说！”陈岑的脸很红，眼睛水汪汪的，胆怯后是无比的坚定，“我想当你的女人，一个独立的女人，不当你的附庸，不受你的支配，想你的时候可以跟你在一起，如果你不方便，我会很乖地等你，我快三十了，是老初女，赵明，求求你，要了我吧！” “陈岑，我……” 赵明的话再次被陈岑给堵了回去，这次用的是嘴，比那天晚上熟练了很多，因为她每天晚上都回味和赵明第一次亲嘴的场景，好烫，好慌，好舒服。 终于又亲上了，唇齿轻启，双舌纠缠。 火三轮上下颠簸，就像打开了一扇新的门。 天呐！为什么这么舒服，我都忍不住快叫了。 陈岑收了唇舌紧紧地抱着赵明的脖子，一把将自己的嘴巴给捂了起来。 赵明在她耳边轻轻说，“怎么了？” “不告诉你！” 陈岑埋在赵明的颈窝处，耳边的轻声细语撩骚着她的心，让她不自觉地享受，颠簸的路面真好，同时还能感受着赵明强震般的回应，这样的感受是以前她从来都没有感受过的。 “赵明这是什么？很难受！不对，又像很舒服，我全身好烫。” 赵明也是绷得难受，“会痛的！” 陈岑摇了摇头，“我不怕！” 赵明吓坏了，“你不会打算在三轮车上……” “胡说！” 陈岑撒娇地哼喘，“赵明，你奖励我吧，如果我们的舞蹈能拿到优秀节目，你就奖励我吧。” “啊？这明明是奖励我呀？跟你爱爱不该是我最渴望吗？” “讨厌！”陈岑捶了一下赵明的后背，娇滴滴地说，“你别总想它，我说的是，国庆过后我就要过三十岁的生日了，你陪我过生日好吗？我要你……我就要你当生日礼物！” “要不我现在就把生日礼物送给你！” “你坏死了！” 陈岑在人前是端庄淑女的，没想以私底下这么放得开，赵明都快爽死了。 很快到了市里“三岔口”，这里三条街交汇的地方，中间有个小转盘。 一边高楼，另外两边平房，就像穷和富的分界。 不过平房那边的生意更好，因为这里是涪江市的小商品聚集地。 两人从公厕出来的时候，脸还红着。 “都给我坐肿了，找时间你得给我揉揉！” 陈岑的脸更红，轻轻推了赵明一下，“坏死了，你那个不是我给坐肿的，是它自己……哎呀，不要说了！” 赵明就喜欢看她害羞的样子，满足后说，“走吧，带我去把鞋买了。” “就是前面那一家。” 说着话，两人就到了一家小店铺里，这里面杂七杂八的堆了好多东西，连下脚的地方都难找。 “陈岑，你怎么来了？” “小影，我带朋友来买舞鞋！” 小影和陈岑差不多大，但是看着就比陈岑出老许多，脸上有着小生意人的干练与精明，不过看得出来，她和陈岑应该是要好的朋友。 “阿姨最近怎么样，暑假了，学跳舞的孩子多，我这里的生意太好了，忙得没时间走得开，都没能去看看阿姨。” 陈岑苦笑，“还是那个样吧……赵明，这是我当年的战友，她还早我两年回来的。” 赵明嘴甜，“小影姐好！” 小影手肘轻轻撞了陈岑一下，眨眼小声问，“把原来那个傻狗曰的甩了？这个挺年轻，是你的……” “哎呀，别胡说！”陈岑羞人得很，轻轻推了推小影，“我在带他们单位的舞蹈队，带他来买十五双舞鞋。” 赵明一口接过去，“不是二十双吗？” “嗨，那几个丫头的鞋，能穿，都在这里买的，质量特别的好，不用浪费那个钱了！” 小影拉着陈岑翻白眼，“拦我财路，讨厌，早知道我也当奸商，卖质量差的，让你的学生三天两头来买新的，哼！” 赵明哈哈一笑，“给我拿三十五双！” “啊！” 陈岑和小影吓得同时叫了起来。 “赵明，买这么多干什么？又穿不了！” 小影也说，“是啊，小伙子，你可别为了绷面子，特地买这么多，这又不能当饭吃。” 赵明摆摆手，解释道：“给她们一人准备两双，一双平常训练，一双登台的时候穿，仪容仪表也是要打分的，把细节做到位嘛。我们单位的领导好这一口。” 说得有道理，陈岑和小影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按着码子，小影很快翻出三十五双舞鞋来，一一检查了没有质量的问题，这才给赵明装了起来。 “多少钱？” “嗨，看陈岑跟你眉来眼去那样，你俩肯定有关系了，我哪里还敢收钱？” “讨厌，怎么就有关系了……” “哟哟哟，还说没关系，看看你那脸，红得跟猴屁股似的，拿走吧拿走吧，几双鞋子，我还送得起。” 赵明把钱摸了出来，“公家的钱，不挣白不挣，照实里报价，千万别打折，打折我马上就走，把这钱给隔壁的老板挣了。” “隔壁是棺材铺啊！” 小影一句话把陈岑也给逗得大笑了起来，别提有多美了。 “好了，不跟你开玩笑，这样，一双鞋子我收五块，进成三块五，五毛当路费，一块我自己赚。” 七十五？赵明拿出一张五十块的大钞，再拿两张十块和五张一块的把账给结了。 临到要走的时候，小影撞了一下陈岑，“有没有？到底有没有？” “讨厌，你能不能不要问这种事，怕丑！” “咦……看你扭扭捏捏这个样子，就算没有，也不远了，不错，小错子长得好看，腰上也有劲，享福了你！” 陈岑羞得捂脸跑了出去。 第185章 不讲价才不掉价 赵明追上陈岑，看她的脸火红火红的。 “小影问你有没有什么？” “你坏，明明知道，还问我！” 赵明满脸坏笑，“好了好了，我不问，我只做。” 陈岑羞得一扭头，双手死掐，低头抿嘴，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两人来到前面不远的裁缝铺子，里面挂在木头人身上的旗袍特别的好看。 老板戴在大黑框眼镜，手里抓着一块板尺，拿着划粉在布料上画线写字，目光从镜框和额头的宽缝中瞄了出来，看到陈岑，“小陈来早了，幸亏我提前赶了出来，你看看这衣裳合适不合适。” 从裁缝店老板手里接过这件绿色的军装，陈岑抖了抖，左右转着看了看，眉开眼笑，“谢叔的手艺就是好，这军装做得就像部队上发的一样，对了，白袖标呢？” “那东西有啥做头？让我老伴把红十字绣上去之后一缝就解决了。” “谢叔说得有道理，就按谢叔说的办，军装就照这样，早点赶出来，到时候我让她们穿着练，多洗几水，洗旧一点看着效果更好。” 谢老板点点头，“成，一套十五块，总共二十套，三百整！” 赵明痛痛快快地把钱给了，可是目光却盯着木头人身上的旗袍。 “小伙子，是不是想给你对象做一套？” 陈岑摇头，拉着赵明表示不要，赵明好奇问，“谢叔，这什么料子？” “绵绸的，上身效果好，通风透气又好洗，小陈皮肤这么好，气质又过人，这青花款也只有她这样的美人才称得起来，换了别人我也就不开这口了。” 赵明被谢老板的口才给逗得大感兴趣，“谢叔，今天这身旗袍要是我不订做一件，都对不起这你一通夸。那我就给陈岑订一身。” “不要，真的不要！” 陈岑吊着赵明的手，说什么也不让他订做，赵明看她的眼里明明写着喜欢，怎么就不要呢。 见她死死地看着盯着谢老板脖子上的那条皮尺，赵明算是明白了，“你喜欢旗袍吧？只是不想他帮你量？” “嗯！”陈岑不喜欢被别人碰，连生病去医院都得找女医生。 “那我帮你量，可以吗？” 陈岑先一愣，然后点了点头，赵明问谢老板，“我带她到里面去量，你在外面教我？” “可以，就算量得不准，哪里大了哪里小了，都可以改的。” 听到这话，赵明赶紧掀开帘子，把陈岑带了进去。 刹那间，陈岑的心跳就快得不行。 赵明看他面红耳赤的样子，飞快地在她的嘴上亲了一口，“别怕！” 陈岑羞臊地抿唇，舔了舔，还有赵明的口水味，好喜欢，“是你，我不怕！” “你先给她量脖子，松紧看她自愿，建意紧一点，不要勒得翻白眼……” 两人笑了起来，照着谢老板的话做了，读了数之后，又到了肩，然后再是手臂的粗细。 “做无袖的就不用量，要一点短袖的就要量一下……” 陈岑小声跟赵明说，“短袖吧！” 赵明摇头，“我还是觉得无袖好看。” 陈岑撕着下唇，羞羞地抬起臂膀，“可是有腋毛……” 赵明看着那些小卷卷，轻轻摸了一下，“我喜欢腋毛，你的毛我者喜欢！” “啊……你胡说什么呢！” 咚咚咚！陈岑的心就像有人拿着锤子在敲打一样，震得就跟她自己都能听见一样，被他摸了一下，全身都麻了，吸气都地打颤，天啊，为什么这么兴奋。 “现在你量一下她的……” 赵明双手从陈岑的腋下伸了过去将皮尺带了过来，轻轻勒住那一刻，眼睁得大的的，“本钱足啊！” 陈岑一脸血红，“你你不喜欢吗？” “喜欢，喜欢，喜欢！” 一连说了三个喜欢，赵明把陈岑逗得又开心又害羞，之下的部位一一量过后，陈岑大口地喘着气。 “等等再出去，我先缓一缓！” 陈岑看到赵明狼狈的样子，害羞地笑，她也是一样地难过。 等了好久，两人才平静地走出去。 “谢叔，多少钱。” “老顾客了，料子加人工，收八十块吧！” 陈岑吓得手抖，开口想不要，被赵明一把拉住手，“好，就八十块！” 给了钱后，约定了取货的时间，两人离开裁缝铺。 “这么贵，何必浪费这个钱？” 赵明牵着陈岑的手，“穿在你身上，给谁看？” 陈岑舔着唇，目光羞涩地一横，小声道：“给你看！” “给我看的话，浪不浪费是我说了算，我觉是不浪费。” 陈岑的心好甜好甜，就像吃糖一样，赵明真的好会哄人，听起来一点都不反感，幸福得想哭，“可是你该讲价，也许六十块就有买得到。” “给你穿的衣裳，如果讲价，不就掉价了吗？陈岑，你在我心里是无价的。” “啊……” 轻轻地叫出声来，陈岑幸福得头晕目眩，想要晕倒在赵明的怀里再也不起来了，赵明，谢谢你，谢谢你让我知道什么是珍贵，是你让我有了被人捧在手心里的幸福。我……我能报答你的，唯有全部…… “我们现在去吃饭吗？” 赵明摇头，“不，我还有自己的东西要买。” 陈岑乖乖的被赵是牵着，几经问路过后，才找到了渔具店。 “你对市里为什么一点都不熟，你入社会这么长时间了，就没经常来市里转转？” 赵明笑道：“四年时间我都用来纠缠你了，哪有时间转。” 见陈岑两眼发直，一脸当真的样子，赵明捏着她粉瓷的俏脸蛋，“逗你的，这四年时间我除了跟你学吉它，还要上夜大，晚上又要看澡堂，多余的时间穿梭在各个单位之间，熟悉每个单位的人和事。” 学吉它好理解，上夜大是加强自我提升，也可以理解，在各个单位间来回跑有什么意思。 “当年我被人踩在头上的时候就发誓，他们欠我的，我都要拿回来。袁野、田兵，这些狗东西一个跑不了。” 陈岑是知道当年发生的事的，突然想到件事，“如果……如果盛夏回来了，她来找你，你会……” “我会！” 赵明重重地点头，“我会让她后悔当年的选择，因为，连陈老师都喜欢我，她亏死了，哈哈哈……” 赵明一把将陈岑搂进怀里，重重地在她嘴上亲了一口，周围的人看得那叫一个羡慕…… 第186章 男人的野心 东西放回了供应站，赵明把陈岑送到了家门口。 “进去吧，时间不早了！” 陈岑走了两步，转身一头扎进赵明的怀里，仰起头来那一刻，眼神都直了。 “陈岑！” 啊！陈岑被吓得叫了起来，赶紧推开赵明，“妈，你不在家里休息，怎么下来了？” “担心你，这么晚了还没回来，特地来接你。” 昏暗的楼道灯光下，陈岑的母亲显得有些疲倦，这是多年病痛的折磨造成的，一直这样。 “这位是……” “阿姨，我叫赵明，是陈岑的……” “他是我的学生！” 陈岑抢在赵明的前面介绍，心里很甜，她听到赵明叫的是她的名字而不是陈老师，就已经猜到赵明要说什么，这样已经满足，再不需要说出口。 因为陈岑说过，她不要赵明当男朋友，只要有感情和肉体加心灵的纠葛足矣！ 赵明当然也懂，他还想强调的时候，陈岑马上扭过头来看着赵明，皱眉，拼命地摇头不让他说。 这就是她要的自尊，赵明随她，“陈老师，把你安全送到家了，我任务完成，再见陈老师，星期六早上来接你。” “恩！” 陈岑好像再抱一会赵明，可是在她妈面前，她不敢和赵明表现得太亲热。 “姑娘，小赵喜欢你吧？妈看得出来你也喜欢他。” 陈岑搀着她妈就往楼上走，“妈，你说什么呢，那是我学生，以前子弟校的。” 陈岑的母亲自顾自地说，“哎，我这个累人的身体，要死不死，就这么拖着你，把你这辈子都给害了，你连个婆家都找不到。” “找什么婆家？不嫁人就不能活，你这个身子还得要要照顾，我要是嫁人生了孩子谁带？我就一个人，我挣的钱够请人照顾你，够给你们老两口养老，我们一家人开开心心地生活在一起比什么都重要。” 陈母感动，摸了摸女儿的脸蛋，“好好好，妈依你，我们一家子开开心心地在一起。” 陈岑的脑子里浮现出了赵明的脸来，一阵一阵地滚烫，跟他在一起，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事。可是我……我真的算是老牛吗？ 老牛在家……杨皎月在家里把赵明等了回来，锅是冷的，灶是冷的，可是杨皎月的心很热。 现在只要到时间点看不到赵明，杨皎月的心火热火热的。 “文雯呢？” 杨皎月惊讶，老娘坐这里你不关心，你关心她？“你想她了？” “可不想吗，以后我是她爸呀！” “死一边去！”杨皎月白了赵明一眼。 赵明跟块狗皮膏药似的一下子缠了上去，“是不是想我了？” “赵明，不要……不要……文雯下楼买东西马上就回来了。” 嘴里说着不要不要，奇怪的是，她自己的手已经很努力了，还是无法拒绝赵明…… “赵明，放过我！” “好啊！” 赵明一下就放手了，杨皎月狠狠地在赵明的胸口捶了一拳，“你混蛋！说停就停，你是机器吗？” “我要是个机器，你不就更高兴了……” “流氓，当初就不该把你招进来，就该让你爬一辈子房顶，修一辈子遮雨篷。” 赵明抠脑壳，“你倒美了，天天有人看你洗澡。” “啊……你无耻……” 杨皎月居然被赵明这个黄毛小子给调嬉得发了狂，这样失态的样子，还真是一辈子都没有出现过。 听见一阵上楼的脚步声，杨皎月赶紧坐好了，当文雯进来的时候，两人的严肃就像在谈工作。 “回来了？” 文雯的脸色有些苍白。 赵明关心地问，“怎么了？” 文雯有点害羞，杨皎月一口接着，“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文雯那个来了，肚子痛。” 文雯眼睛嘴巴鼻子都皱一块去了，“妈，讨厌，这种话你说这么直白，好难为情，你要是来了，是不是也这么告诉他？” 赵明点头，“对啊，应该告诉，月经来的时候，不能做家务，不能碰凉水，洗衣做饭打扫卫生这种事都该我来做，裤衩子我都可以帮你们洗！” “讨厌，当着妈的面你怎么说话呢？” 杨皎娇艳极了，心颤颤地咬着下唇，他……他越来越大胆了，要是被蚊子看出来点什么，那就坏了。 “咳……”杨皎月清了清嗓子，岔开话题道：“今天下午去哪儿了？” “替我们供应站舞蹈队的去买舞鞋，定舞台服和道具，跑了很多个地方。” “听说你们的节目准备得差不多了？” 赵明点头，“今天下午合练，效果不错，后天詹主席还要特地下来看看，指导一下工作。” “妈，赵明请的那个陈岑老师真的很厉害，除了蔡主席之外，都是不会跳的，可是才一个星期的工夫，他们就跳得有模有样，真的！” 杨皎月眼前一亮，“你没少在上面下工夫呀，是不是想拿个优秀节目的奖状？” “我奔着第一去的！” 母女听到赵明的话时，吓了大跳，野心不小。 杨皎月欣赏赵明，喜欢赵明，甚至在失身于赵明的边缘徘徊也正是因为赵是有野心。男人就应该像赵明一样知道自己需要什么，这样的男人特别有吸引力。 一瞬间，杨皎月目光又失了神，摇了摇头，清醒道：“你还是应该把精力多放在别的事情上，副主任的事要定下来了，你得先好好想想，怎么去堵李小华的嘴，不然接下来你在供应的工作很难开展。” 赵明一本正经，“皎月姐，我当副主任，一定不能是你假意妥协的结果，我要让别的人肯定我，肯定我的工作，这个副主任要让他们挑不出毛病来。” 如果大书记点名赵明当副主任，杨皎月同意吗？同意就是妥协，不同意吗？不同意就是公然抬杠。 杨皎月是想抬杠的，可是事关赵明，她不想抬杠，那该怎么办？ 如果有压倒性的优势推赵明上位，那就轮不到别人说杨皎月了。 这个压倒性的优势在哪里呢？ 赵明忙碌这么多天，那不是在玩，他在造势，造一个压倒性的优势。 文雯肚子痛，洗过澡之后，赵明替她捂了一会肚子，把她哄睡着了，光着上身来了客厅，开了小灯，坐在灯下忙活着。 “在干什么呢？” “为了让你主动而努力！” “呸！”杨皎月坐下之后，啐了一口，看到赵明在捆鱼线。 “你要去钓鱼？” 赵明嘿嘿笑道：“是啊，我要去钓一条好大好大的鱼。” 第187章 滚去刷厕所 杨皎月的脑子转得飞快，她就是能猜到赵明想干什么。 “你想投其所好？你要邀李光明去钓鱼？” 赵明笑而不语，这算是默认。 杨皎月满是惊讶，“你怎么请他？难道就这么过去说，李科长，我约你去钓鱼？他会让我滚出去，赵明，我告诉你，我在矿区当了这么多年领导，从来没听说李光明在外头应酬过，他老婆是局里老领导的女儿，如果不是他自己没什么野心的话，就算他现在不在我的位置子上，也是个副的。这样的人，无欲无求，你去找他，那是去找羞辱！” 赵明把线捆好了之后，缠在鱼杆上，收了起来，“我才不会找他呢，他自己会来找我！” 杨皎月两眼放空，“你小子是得失心疯了是吧，李光明来找你？赵明，我组织人事科李光明科长请你去钓鱼，请你务必给个面子？” 赵明笑了笑，“周六詹主席下来看看我们的节目，晚上住供应站招待所，因为星期天供应站搞了一个钓鱼比赛，好巧不七，李光明知道了！” 啪！ 赵明轻轻一啪手，“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杨皎月的表情先是凝固的，然后慢慢开化，变得惊喜万分，“上周你到机关大楼去把这消息放给李光明了？” 赵明点头时，杨皎月的手一下子拧在赵明的耳朵上，“坏蛋，你小个坏蛋，还没挂职呢，就是一肚子坏水，你真是个坏蛋。”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嘛，是不是皎月姐，你爱不爱我？” 杨皎月心头一堵，赵明双手拍腿，“不爱就算了，我改天再问，总有你一天，你会说……赵明，好老公，我好爱你，求求你快给我吧，我都要死了。” “我打死你这个流氓！” 赵明捏着嗓子尖叫的声音差点没把杨皎月给气死，冲进赵明的怀里，花拳乱捶。 杨皎月一路高歌猛进爬到矿长这一步，成为西川矿区最大的领导，从来没人敢这么跟她说话，更没人这么说了话之后还可以跟她纠缠在一起打情骂俏。 负罪感与刺激相交，她早就分不清哪种感觉占据了上风，反而享受起来。 “皎月姐，我错了，别打了！” 赵明投降，“流氓好热，流氓要去洗澡了，有没有人跟我一起洗啊？” “滚，谁要跟你一起洗？” 过了一阵，水哗哗的冲洗着，杨皎月抱着赵明喘，“跟你一起洗好舒，赵明，求求你，我都要死了！” 赵明难受得要炸了，几次差点挑启战火，最终都被拒了…… 很快到了周六！ 林策让水电班组的过来打扫办公楼的卫生。 “老马，你说赵明真的能当副主任？” “他？做特么的白日梦吧，他要是能当副主任，我特么吃屎，狗曰的小杂碎。” 李隆生马上摇头道：“老马，你怎么能这么说话，人家赵干事可是工会的宣传干事，他为咱供应站尽心尽力地工作……” “你闭嘴吧，那个小杂种除了拍马屁玩阴招，还会干什么？小狗嵬子，老子当主任的时候，他还用尿和泥巴玩，曰特么的。” “我是怎么和的？要不你尿一个给我看看。” 听到这声音的时候，马吉扭头一看，光赵明就够他装怂的了，何况赵明身边还跟着个林策。 赵明拍了拍马吉的肩膀，“老马，你说这个世界多奇妙，我骂你老狗曰的，你拿我一点办法都没有。可是你骂我小狗日的，我却可以踩死你。姐夫，让马吉去把活动室跪着抹干净。” 林策马上说，“老马，拿上盆子和抹布去。” “我曰你的玛，老子不去，你们拿我怎么的？开除我，我特么还不信这个邪了。” 对啊！能拿他怎么办呢？ 国企这个地方最让人无奈的是，每一个正式编制的工人都有劳动局的备案，有员工编号，可以扣钱，可以处分，对于死猪不怕开水烫的人来说，根本没用，不可能把钱扣完，更不可能开除他，逐级上报，说明情况，逐级反馈问询核实，怕麻烦的人每一层级都占了大多数，反应上去，劳动局不批，一年的时间白花了。 所以矿区当中的正式职工中才会有这么多恶霸耍流氓。 可是…… 耍流氓在赵明这里是行不通的，赵明提了干，一路往上爬，马上要管理部门，将来要管理科级单位，就算是杨皎月矿长这个位子，他也是敢想的。 如果连你一个马吉都解决不了，当什么单位的管理者？ “王大乾那天进去交待了些东西，说你当主任的时候没少在库房里拿东西，各个库房的料单都清楚地记录着，还有你的签名……对了，这两天库房又丢东西了吧姐夫，我现在叫刑警队的人带马主任去配合调查一下，不用太久，二十四小时就够了。” “我错了！赵干事，我真资格错了！” 马吉一听要抓他，魂都快丢了，“我马上去打扫活动室！” 赵明杵他脸上，“活动室不用你去了，滚去把厕所刷干净，刷到没你嘴臭为止。” 马吉的冷汗湿透，这下子算是被赵明完全给拿捏死了，他就算面对林策也不觉得怕，可是……对赵明，他感受到了一种威势，就算李小华平常吼人，也没有这么吓人。 马吉连滚带爬地进了厕所，林策目光闪闪地看着赵明，他这个小舅子怎么变得这么狠啦？了不起，了不起。 “赵干事，林主任，你们别生气，我去打扫活动室。” 赵明点了点头，跟在李隆生的后面去了二楼活动室，此时舞蹈队还不是全阵容。 蔡小晴在帮她们抠动作，赵明来到旁边，“效果不错。” “是挺不错的，不过赵明，我觉得我这次要拿奖挺悬的。我们矿区应该突出工人的力量，你选的这个歌，军队色彩太重，虽然能和节日背景相符，但是跟单位的实际情况相隔太远。这个节目撞上人家主题鲜明的，恐怕很难排到前面去。” 赵明说，“要是拿了奖，是不是可以跟你在你们家婚床狠狠爱一下！” “死小子，色胆越来越大了，要是拿了奖，怎么都随你！” 话音刚，下面有人喊，“陈老师来了。” 听到陈岑到了，赵明心头一动，一天没见，真有点想念……她的嘴！ 第188章 屁都不懂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陈岑的目光刚和赵明相遇，赵明就给她来了这么一句，原本想着是不是害个羞，耍耍娇嗔，“我也是！” 赵明愣了，陈岑的眼神也很直接，“我就是想告诉你，我想你了，昨上都睡不好！” 赵明不觉得肉麻，反而心里很温暖，“我也是，想你的嘴，想你的舌头。” “讨厌！” 陈岑还是输了，从脸皮厚的程度上来看，赵明还是厚一些。羞得她跺脚扭头进了活动室。 “趁上面的人还没下来，我们抓紧时间热热身，活动一下，然后合练一次，争取以最佳的精神面貌迎接检查！” 听到赵明拍手这么说，众人一下子打起了精神。 一个多星期的时间，舞蹈队的人和陈岑熟了，和师范的几个小丫头也熟悉了，女工羡慕她们舞跳得好，她们羡慕女工长得美工作单位好，有相互吸引的点，相处起来就融洽，跳舞的时候配合得也就更加到位。 看着她们这么拼命，赵明得下去了，把接待工作做好，要把她们身上的发光点放到最大，都得让领导看到才行。 俗话说，埋头做人，仰头做事！ 赵明下楼的时候，憋了墙角心不在焉抹地的李隆生一眼，翘着嘴角地走了。 李隆生搞不清楚情况，不是供应站出的节目吗？怎么还有几个外来的小丫头？ 她们不是供应站的职工，也不是职工家属！她们凭什么参加这个活动？ 李隆生不懂这些东西，不行，我得把这事告诉老马，不对不对，老马怕了赵明，跟他讲没球用，要不……直接告诉谢主任吧！ 嗯！对！就这么办！李隆生的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 “赵明，上面的情况怎么样？” 太阳已经爬了好高，贺建勇一点不怕热，顶着阳光在水泥地的停车场停着上头的人下来。看到赵明来，随口就问了一句。 只是赵明还没开口，李小华先开口了，“要是出了篓子，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收拾我？你全身冒绿光，我怕你？ 赵明嘿嘿一笑，“每天都在练习，大家都很努力，如果出了什么篓子，站长得好好罚我，不然我都对不起大家的汗水，是我办事不力。” 这小子一味的承担责任，怎么特么的听着这么让人不舒服？ 李小华也说不好哪里不舒服，反正就是不爽。 贺建勇赞赏地看了赵明一眼，他觉得够了，如果是以前，他得好好夸夸赵明的担当与谦逊，不过现在赵明已经是他的人，就没必要再夸他两句来拱李小华的火，贺建勇很重视赵明，很想再扶他一把。 说着话，一辆吉普车开进了停车场，赵明在李小华和贺建勇的前面拉开了副驾的门，迎下詹玉洁。 “詹主席，可把你盼来了。” “主什么席，叫詹姐，别太见外！” 李小华和贺建勇心中一震，上一交詹玉洁对赵明的态度也许是巧合，今天呢？ 詹玉洁眼神关切，时刻注意着赵明，那眼神怎么看都不像上下级之间该有的，到更像是朋友之间的情感交流。 李小华的脑子开始飞快地转起来，不正常，肯定不正常，难怪那天詹玉洁会让他去机关领经费，看样子这一切都是詹玉洁故意安排的，这个赵明什么时候跟上面走这么近了？ 贺建勇满意，一定是他的提名引起了上面的重视，所以才让詹玉洁对赵明另眼相看，这小子的前途应该有保障了。 “别傻站着了，各位，太阳这么大，我们还是找上地方凉快一下，顺便看看小赵这段时间在节目的准备上有没有懈怠！”说着，詹玉洁看着赵明，“走吧，带我去看看，要是我不满意，可是会骂人的！” “是是是，詹主席批评我那是关怀！” “你这人怎么不涨记性，我刚才让你叫我什么来着？” “詹……詹姐！” 赵明很“为难”才叫出了口，逗得詹玉洁哈哈一笑。 这样的交流让李小华的心里一下子更忐忑了。 随着一阵掌声，站长和书记开路，将詹玉洁这位矿区总工会的主席请进了活动室当中。 蔡小晴迎上来，“詹姐，没去接你，不会怪我吧？” 看到蔡小晴满头的汗珠子，“练舞要紧，我看到你这么拼命，还敢怪你，快点快点，把你们准备的成果都给我展示一下，我都等不及了。” 蔡小晴一点头，拍拍手，另一边赵明在录像机上一摁，音乐开始了。 舞蹈队的女人们刚才还笑咪咪的，转眼这神情就变得急迫与悲壮，每一个动作都像在荆棘中前行，也像在战火中匍匐，表现出来的场景异常的生动，让詹玉洁都看进去了。 詹玉洁是个老工会工作者，这么多年不知道看了多少台晚会，真正能给她留下印象的并不多。 但是今天这一支舞蹈，让她很激动。 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詹玉洁凭自己判断赵明和矿长的关系不浅而有意无意地拉他，如今看，这是她做得非常正确的选择，赵明，有势！有力！有才！ 足够优秀的人还足够拼命，没有不成功的理由。 看完表演，詹玉洁久久不能平静，“李站长，贺书记，你们说说吧，这舞跳得怎么样。” 又到了批评与自我批评的时候，按流程，李小华说，“舞蹈气势上有了，乍一看呢很整齐，不过还是有很多瑕疵的，不过可能跟场地太小也有关系。我就说说我个人的看法，全是女工，很难表达出井场上石油工人大会战那种宏大的气势嘛！没有男人的阳刚之气，这段舞蹈就欠缺了精气神，下一步，你们看有没有必要在这方面加强一下。” 李小华这话一出口，赵明马上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李小华的脸阵红阵白地来了个急转弯，“当然，我在这段舞蹈上一点也没看出这是表达我们石油工人劳动场面的，所以我的评价也作不得数，这会不会是表达别的什么意思的？赵明，要不我给詹主席好好讲讲？” 赵明悄悄给李小华说的话就是及时雨，让他不至于在这么多人的面前丢脸。赵明算是帮李小华保住了面子。 “在詹主席和站长书记面前，哪有我说话的份。” 赵明摇头，不敢多嘴。 詹玉洁笑道：“小赵，让你说就说，你得把这支舞表达的意思说出来，我才知道这支舞跳得好不好呀。” 赵明还是摇头，“詹姐，还是你来说说吧，批评指正一下。” 这时候老子冲出来发言，那不是让李小华好看？不干不干，隐忍着！ 第189章 詹玉洁的欣赏 詹玉洁知道赵明狡猾，不肯得罪李小华，在赵明百般拒绝后，詹玉洁心中骂了一声小狐狸，然后走到台前！ “好吧，我来说说！” 詹玉洁笑容一敛，“我看到的是战争的悲壮，我看到的是就战士们渴望胜利的眼神，这段舞蹈表现的是无畏，结局是凄凉，最终开出了希望的花，预示着胜利与美好的未来……” 掌声！ 贺建勇最卖力，看他的样子都快哭一样。 不断的叫好声，让所有人都明白詹玉洁是个狠角色，陈岑都差点以为是不是赵明提前已经跟她透过风，所以她才会这么精准地切入主题直击要害，把这支舞想要表达的主题全都给点了出来。 “好了，别鼓掌了，小赵，你来补充一下，必须说，再推我要生气了。” 贺建勇马上也接道：“赵明，好好跟大家讲讲。” 赵明见推不掉，再不废话，“反击战打响的那一刻，大家永远无法想象战争的残酷性，敌人对我们的军队无所不用其极，战争打得很惨烈，死了很多人，但是有一股力量是很少被提及的，她们就是卫生队，这一批队伍大多由战地女护组成，这支舞就是为了赞扬她们的伟大，歌颂她们在战场的无畏，当然，牺牲非常的人，詹主席说得没错，最后开出的那朵药，是希望之花，是胜利之花，是向往和平之花。” 啪啪啪…… 只有詹玉洁一个人鼓掌，别人都不敢动，这是赵明应该独享的掌声。 “赵明，我是个奖罚分明的人，今天晚上就多喝几杯，是奖励你准备周全，在节目的筹备上下足了工夫，没有让我失望。至于罚，当然是罚你又叫错了。” 赵明打了个哈哈，“对不起，詹姐，我以后一定记住。” 看到赵明和詹玉洁之间不俗的关系，人人惊讶，想不到赵明现在都这么本事了。 贺建勇最高兴，大手一挥，“你们今天好好练，今天晚上我和站长请你们去市里下馆子，随便吃喝。” 欢呼四起，感激书记，当然，她们最感激的还是赵明。 站长和书记邀詹玉洁去办公室吹风扇，詹玉洁还有点话要给赵明交待一下。 于是这平常抬杠的两人一道走出去。 “书记，这个赵明耍歪门斜道你不管管？” 贺建勇瞅了李小华一眼，“大家都是为了把晚会搞好，全国人民共同的节日，谁都有资格出谋出力，站长不用上纲上线。” 李小华哼了一声，“要是被人抓住把柄了背后说我们玩阴的，那该怎么办？” 贺建勇认真地看着他，“这些年在背后说你我的人还少吗？你我不一样在这个位子上稳稳当当地坐着？” 李小华讨厌贺建勇，因为这老狗曰的总能让他无言以对，等晚上回去把枕头垫高了想明白，找到反驳的话时，就会发现在当时自己跟个二百五似的。 李小华翻了个白眼和贺建勇尴尬地坐在一起等詹玉洁。 詹玉洁手里的折扇在赵明的脑子上敲了一下，“滑头！” “对不起詹……詹姐，等这台晚会结束了，我认罚！” 詹玉洁没好气地说，“谁敢罚你？好好给我准备，细节还要多抠抠，到时候上了台可不比在电视里看晚会，导播让你看的都是好的，你在台下坐着，哪里有问题一眼就看出来了，关键时刻不掉链子，你们这个节目前五没问题。” “我不要前五……” “我要第一！” 詹玉洁还以为赵明没追求，没想到野心这么大，“好！好一个赵明，我詹玉洁在矿区什么狂人没见过，我就觉得你狂得有理有据，只要你把这支舞跳好了，我这里分一定是满分。” “谢谢詹姐……” “对了，教你们跳舞的是哪里请来的。” 詹玉洁对陈岑很感兴趣，这么短的时间，能把一群连业余都算不上女工调教得这么厉害，一般人可没这种本事。 詹玉洁不得不为以后的事情好好打算。 “在子弟校请的，她是子弟校的音乐老师，詹姐你可得替我保密，要是传出去了，她在学校搞不好要挨骂的。” “谁敢骂？田兵？他这个校长当得越来越没水平了，学校人这么多，还有陈老师这么优秀的人在，他搞什么诗朗诵，混子！” 田兵？哼，原来机关的人对你也有不满，你可得挺住，别特么还没到我修理你的时候，你就倒了。 “小赵，你跟陈老师熟，婉转地替我问问，看看她有没有意向来帮帮我，先借调，如果她愿意的话，等段时间把关系转到机关来就可以了，老师本来就是干部编，比她在学校有出息。” “我多句嘴，詹姐！陈岑的关系特殊，家里有病人常年要吃药，一个月那几百块根本就不够，她在涪江师范……” 听到赵明把陈岑的大致情况说了之后，詹玉洁更生气了，“这是贫困职工呀，子弟校为什么没有上报？这每年工会都是要发一部份钱下去的。” 赵明左右看了看，“也许报了，钱也发了，只是……只是没有落到陈老师的手里！” “混账！我回去一定好好查查，一帮不要脸的东西，贫困职工的慰问金都敢吃。” 赵明暗中踩了田兵他们一脚，就当是收点利息，“詹姐别气，我不敢跟你多说了，一会站长和书记该怪我了。” “滑头，记得替我问陈岑！” 交待完，詹玉洁甩开折扇，摇着扇子下楼去了。 里面在跳舞，陈岑在外站了好一阵子，等到詹玉洁走了之后，她才出来。 “怎么样怎么样？詹主席是不是夸你了？” 赵明点头，“夸了，还夸了你。” 陈岑脸红，“真的吗？好高兴！那……那打算怎么奖励我？” “亲一口！” 陈岑的脸好红好红，“一口不够，可不可以多亲一下？” 赵明当下一紧，按不住了，“要不……不亲嘴。” 陈岑吸气都在发抖，他想亲哪儿呢？ 陈岑声音发抖，“赵明，要不……要不找个没人的地方再亲。” 赵明哈哈一笑，“你想哪儿去了，我只是想亲你的……脖子。” 啊？脖子？可是脖子也每敏感呀，人家最怕痒了。 就算陈岑真的怕痒，也不由地歪着脖子，朝赵明的嘴边靠了过去。 第190章 塑料鱼钩 人家亲嘴，先上嘴唇再论其它！ 赵明倒好，先伸舌头，酥麻得像是触电的感觉还可以忍一忍，可是等赵明的嘴完贴在她脖子上的时候，颤栗的激灵令她酸软地想要扑进赵明的怀里。 “赵明，好赵明！” 就这么一下子，陈岑的脸就好烫好烫。 里面的音乐停了下来，陈岑赶紧站直了，和赵明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生怕被人出来给撞见了。 赵明瞧她羞得差点没钻地缝，嘿嘿笑道：“下次，下次再说。” “嗯！”陈岑羞羞地点头。 “陈岑，我还有个惊喜要告诉你，想听吗？” “惊喜？赵明你不要吓我！” 陈岑害怕惊喜，以前袁野说惊喜的时候就会问她要钱。 可是赵明不是袁野。 “你不想听？不想听算了。” 赵明一转身，陈岑一把从后面抱住他的腰，“讨厌，人家没说不听。” 赵明嘿嘿一笑，“那，你先给点好处。” 陈岑垫起脚来，飞快地在赵明的嘴上亲了一口，脸红得像西红柿，好美。 “我们詹主席看上你了，问你有没有兴趣调到机关去帮她。” 陈岑的激动不只是心里，而是整上人都快跳起来了，“赵明，你不要骗我，机关那是想去就能去的吗？我……我的心好乱，天啊……赵明，为什么从我遇到你的那天开始就像交了全世界最好的好运？” “陈老师，遇到你才是我的好运，那天逛街，所有人都好羡慕我身边有你。” “别叫我老师！” 赵明摇头，“我喜欢叫，叫你老师特别过瘾，你过生日的时候，我也叫你老师吧，好刺激哦！” “你坏！”陈岑嗔了一声，不敢顺着赵明的话往下说，认真问，“赵明，我该怎么办，是留在学校，还是调到机关，我自己也没主意……天呐，怎么会有这样的事，赵明，你快帮我拿拿主意。” “那我就有话直说了，去了机关，挣钱肯定比现在多，工会是什么地方，那是所有官太太都愿意去的好去处，又清闲福利又好，以后你就不用那么辛苦，还到师范去兼职，又有多余的时间可以兼顾到家里。” 陈岑是心动的，她和袁野分手了，袁野的嘴很坏，四处说她的坏话，他把钱倒是还了，只不过是不情不愿的。在学校再待下去只会让她难受。 在这么难受的时候，赵明为她带来的就是甘露，救她脱苦海，含情脉脉地看着他，泪光闪闪地说，“赵明，只要你不嫌弃我，我就一直跟着你，一直……” 赵明把陈岑涌出来的泪水给擦掉，“我怎么会嫌弃你，我以后还要好好保护你，一直保护你。” 陈岑好像亲他，好像让他现在就送给自己，感动、冲动！ “去吧，你陪他们练舞，我还有别的事情。” “嗯！”陈岑点点头，“今天晚上你可以又送我回家吗？” “好啊！晚上我送你，我们去花园里多亲一会儿！” 陈岑羞得一跺脚，想起坐在赵明身上的感觉，激灵得发抖，赶紧进活动室带着她们练舞去了。 舞蹈，只是赵明给接下来的活动找的一个理由，如果可以，詹玉洁根本不用来供应站，请詹玉洁下来，只是为了把李光明引过来。 赵明接下来该为星期天的钓鱼比赛做做准备。 天太热，就算是上午，顶着太阳晒足了时间的仓库也像极了一上蒸笼，不管风扇怎么吹，风都是热的。 戴茜拉着领子兜在风扇下边一直吹一直吹，真的快热死了。 啊！ 脖子上冰凉的感觉吓得戴茜尖叫了起来，扭头一看，原来是赵明拿了袋冰水放在她脖子上了。 “死鬼，你舍得来了吗？” 赵明瞅着戴茜，真美。 “贼眼睛偷看什么呢？” 赵明嘿嘿笑道：“我不偷看，还怎么办？” “大大方方地看，我都是你的人了，还怕你看？” 话说完，戴茜搞起小动作，哼道：“快去把门别上。” 赵明屁颠颠地把门别上，转身走过去，被她抱着，“死鬼，你都不想我吗？” 赵明吞口水，这婆娘一主动起来真厉害，“想，我每天晚上都想，好想好想。” 戴茜娇身道：“赵明，你说这两天为什么这么热呢，好难受好难受的热，你能不能帮姐降降温。” “好啊！”赵明一口把果袋大冰撕出一条口子来，冰水往自己的嘴里灌了一口，顿时亲了下去。 “啊！”戴茜尖叫一声，“你好坏，怎么能这样，好冰啊！” 赵明和杨小芸看电影学的，从戴茜的反应来看，她很享受，以至于一切都顺利得无法想象。 完事后两人全是汗水，打开门透气，拖把拖地，高温一蒸连痕迹都没有了。 戴茜坐在椅子上，两条腿不听使唤地抖，还在继续地回味道，用冰水，亏了这死家伙想得出来，不行，有机会我也要整他一下，坏蛋！ 不得不说，赵明带给戴茜的新鲜感实在太多了。 刚刚才享受完，又是一个激灵，摇头问，“你上午跑到我这里来做什么？” 赵明在材料库里翻找起来，终于找到一个硬度合适的塑料板。 穿上衣裳的戴茜也好奇地在一边看着赵明忙活，只见他拿刀在塑料板上划下一块来，然后拿剪刀剪了几个钩子出来，再拿砂纸打磨，没过多久，就打磨出来几个又细又小的钩子。 “这什么啊？” “鱼钩！” 戴茜听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你是不是刚才曰傻了，这塑料的鱼钩怎么钓鱼？” “就是要让它钓不上来啊！” 戴茜越听越糊涂了，看着赵明拿着喷潦，把它产喷成银色，看起来还有金属的色泽，也不知道这爱伙到底想干什么。 “茜姐，我先走了，有空再找你。” 戴茜勾着赵明的脖子，“死鬼，有时间多来看看我，人家……人家上瘾得很。” 赵明嘿嘿一笑，在戴茜的屁股上拍了一下，然后回办公室去了。 这几上塑料鱼钩一系在钓鱼杆的鱼线上，明天的钓鱼比赛就算是准备得差不多了。 第191章 我有个秘密 供应站的领导请舞蹈队的女工们吃饭。 这个钱不走财务，走工会的账，提前书记就已经给赵明打了招呼。 胡耀光在柜台跟老板勾通。 “把发票开成两千！” “放心，胡主任，我心里有数。” 胡耀光的脸通红，笑骂，“你个奸商，菜单都准备两份，平常你用一份，我们单位吃工作餐你给老子用另外一份。” “嘿嘿嘿……” “嘿尼玛个头啊嘿，一会打七折，不然老子告你！” “七折七折，胡主任说了算了。” 胡耀光喝得虽然发晕，不过算账这种事情还是非常拿手的，摇摇晃晃地在赵明的身后小声道：“都办好了！” 赵明点了点头，“你跟人熟，一会去结账吧！” 胡耀光的嘴角忍不住地上扬，“好，我办事你放心。” “小赵，别聊天了，快喝酒吧。” 詹玉洁在对面冲赵明举杯，这种酒是不敢推杯的，于是赵明端着杯子就倒进了嘴里，迎得一片掌声。 赵明又向李小华和贺建勇敬了几杯，再跟舞蹈队的又喝了好些杯，幸亏从小锻练酒量，要不然在这样的局面下，还真不一定能抗得住。 可是陈岑很担心，一直关切地看着赵明，看着赵明坐下来的时候，大口喘气的难受样，陈岑都要心痛死了。 有人又给赵明敬酒，而且是排着队来，陈岑突然站了起来，咕嘟咕嘟地往二两的杯子倒了满满的一杯，柔声地说，“赵明为了大家能把这支舞跳好，付出了很多，后勤保障工作也做得非常到位，他这么辛苦，真的不能再喝下去了，这杯酒我替他敬各位，祝我们的节目保优争一，干了！” 众人眼珠子一瞪，天！陈岑一口甩（干）了二两，她是女人啊，从来没见女人这么喝过酒。 詹玉洁也吓坏了，她在机关这么长时间，能喝的她见得多，像陈岑这么拼的还是头一回见，真是太招人喜欢了。 众人瞠目结舌，陈岑厉害得不像女人？ 砰！ 倒了，爬在了桌子上！ 以为陈岑很能喝，原来单纯就是为了替赵明挡酒。 詹玉洁看出点名堂来，马上朝赵明摆摆手，“行了行了，明天你还要搞钓鱼比赛，今天晚上就别整得太晚，赶紧把人陈老师给送回去，对了，我让你问的事，你得替我问！” 赵明欢喜地点头，赶紧把就陈岑扶了出去。 陈岑的样子真的把赵明吓到了，一下子喝了这么多下去，会不会胃受不了，要不要送到医院去检查一下。 “陈岑，你有没有事？陈岑，你听得见我说话吗，完了，先去医院，老天爷保佑，她可不能出事啊！” “哇！” 就在赵明六神无主的时候，陈岑突然一精神，冲赵明大叫了一声，吓得赵明屁滚尿流的时候，陈岑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你装醉！” 陈岑娇笑过后，脸红扑扑的，“不装醉怎么让你脱身，我还想让你送我回家呢，要是你喝醉了，谁送我呀？” “陈老师，你好坏呀！” 赵明一搂陈岑的腰，陈岑就全身软在赵明的怀里，“赵明，我喜欢我搂着我……” 于是在赵明送她到家的时候并没有上楼，而是去了花园，纳凉的人早已经散去，陈岑跨坐在赵明的身上一个多小时了，还舍不得下去，时不时地调整一下坐姿，实际是为了更好的贴好与更刺激的触感。 陈岑喘得很厉害，“赵明，我好热，为什么这么热，我是不是生病了？” “是啊，你发烧了！” 陈岑伏在赵明的耳边亲了亲他的耳朵，“赵明同学，那你知道怎么才能退烧吗？” 赵明一震，挑得陈岑瓣开露吐，“啊……” 瞬间，赵明轻轻地含着陈岑粉嫩多肉的耳垂，轻轻地说：“……那样就可以了！” 陈岑听得全身发抖，“赵明同学，你帮我治病吧，我不要等生日了，就今天好吗？” “不好！” 赵明果断地拒绝，“我们要有期待，要带着胜利的喜悦同，还要有纪念价值，老师，我也想给你退烧，你看我都难受这个样子了，我不可怜吗？” 陈岑笑得咯咯的，伏在赵明的怀里喘，“赵明同学，怎么办，你的怀里就像有吸力，我怎么也摆脱不了。” 赵明吞口水，“那就一辈子都不要摆脱了。” “好啊！” 陈岑甜蜜得要死，她已经忘记了命运的不幸，自从她想开了不再需要婚姻之后，她整个人变得特别的轻松。当然，这得多亏赵明。 赵明每天都让她幸福地笑，感动地哭，这个男人让她有欲望，想把所有都交给她。 “陈老师，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机关报到？我好跟詹姐说说！” 陈岑被赵明磨得神魂颠倒，突然才想起还有这件事情。 “赵明，放暑假了，也不急于这一时，我想把精力都放到供应站的舞蹈上，到时候舞蹈拿了奖，我去机关也名正言顺，我是靠你帮忙我才能去机关，如果没有硬实力，那不是丢你的脸吗？” 赵明双手托着陈岑那桃瓣，“想不到我考虑得这么周全，其实别的不重要，关键是属于老师的两个月的假期不能浪费，这两个月的时间，你都下午就可以了，平常在家多陪陪阿姨。” 陈岑搂着赵明的脖子，“赵明，你为什么这么好，当初你在学校的时候，为什么不追我……不对，那时候你是学生。” 赵明嘿嘿一笑，“学生怎么了，学生也可以追老师，发育都成熟了，有什么事是不能做的。” “嗯……”陈岑扭着腰嗔道：“坏学生！” “坏？还有更坏的呢？”赵明神秘地在陈岑的耳边说，“我还有上秘密要告诉你，你要不要听？” 陈岑哆嗦了一下，什么秘密？浑身烫得快燃起来的陈岑贴着赵明的脸，“什么秘密，你快说，我想听！” 赵明吞了吞口水，坏坏地说，“你给我们班上的第一节课，我的笔掉地上了，基实我是故意丢下去的，因为……因为我捡的时候看了你的！” “啊！你是个坏学生！” 陈岑羞死了，“坏学生，好看吗？” 赵明重重地点头，“好看，好看得不得了！” 陈岑的心跳得好快，“乖，老师让你看，以后都给你看。” 第192章 真醉还是装醉 “老师，你快回家吧，再不走，我就不想放你走了！” 陈岑很难受，听到赵明的话，再感受到赵明的震胀时，激灵地抖了两下，羞羞地赶紧站了起来，夹得紧紧的。 天呐，这是什么？为什么控制不住？ “赵明，我先走了，明天……” “明天有钓鱼比赛，星期一的时候，我再让达哥来接你。” “嗯！”陈岑飞快地跑了，躲回家里的厕所，不敢相信刚才发生的事，这是……这是尿了吗？ 陈岑羞得赶紧放水冲洗干净，她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赵明一进家门就倒在了床上……不过是杨皎月的床上。 文雯使了好大的力气都抗不动他。 “妈，要不今晚我睡你的床吧，你去外面睡我们的床吧。” 杨皎月本来想答应，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劲，“算了，就让他睡这里吧，你月经来了，要好好休息，看他醉成这样，晚上还需要人照顾，我帮他收拾一下，等他睡安稳了，我再出去跟你一起睡吧！” “妈，辛苦你了。” 文雯腹下一阵坠胀，痛得直冒冷汗。 杨皎月看她那样，“等赵明要了你，就不痛了。” “哎呀，妈，不想理你了，讨厌！” 等文雯出去了，杨皎月坐在床边，有点难过，这是女儿的男人，自己怎么起了偷摸霸占的念头，杨皎月，你还有没有廉耻心。 瞥了赵明一眼，才发现这死家伙昏睡着还这么凶，杨皎月往外偷偷看了一眼，心理挣扎了好久，那种熟悉的感觉又来了。 文雯还没睡，杨皎月的手抖得厉害，闻了闻男人的味道，难受！ 听到隔壁翻身，杨皎月吞口水地说，“快睡吧，时间已经不早了。” “嗯！” 昏昏沉沉的回答让杨皎月越来越激动，连忙去厕所打了温水给赵明擦身子，等把赵明身上的汗都抹干净了，杨皎月松了口气，去了外边，此时的文雯早就睡了，杨皎月平躺在床上，全身滚烫滚烫的，脚板心火辣辣的，踩在床弦，又放在自己冰冰凉的小腿上，这种心烧的感觉真是难受。 赵明还穿着衣服呢，会不会热？杨皎月里担心，我要不要去帮他把衣裳脱了。杨皎月的心变得不安分起来。 我只是担心他太热睡不好罢了，左滚右滚十几趟，听到隔壁传来震天的呼噜声时，杨皎月下定了决心，去了自己的房间。 赵明的衣裳掀了一大半起来，杨皎明使了好大的力气也没办法把汗衫从他身上剥了。 “妈……” 听到这喊声的时候，杨皎月一把捂住自己的嘴，狠狠地喘了两口，“没事，你睡吧，他吐了，我给他收拾收拾。” “妈，我来帮你！” 天呐，她要过来看到那还了得？ 杨皎月趴在赵明身上直哆嗦，赵紧说，“不用不用，你快睡吧，三更半夜，人手手杂，一会把赵明给弄醒了。” “哦，那辛苦妈了。” 杨皎月这才松了一口气。吐了吐舌头，赶紧把该洗的都洗了，该换的都换了。 虽然忙活了大半夜，不过杨皎月是满足的，她真的中了赵明的毒。 文雯天亮就去买早餐，赵明洗完澡出来的时候看了杨皎月一眼，她的脸就红得跟西红柿一样，娇艳得让人心醉。 “我怎么睡你床上的？我们是不是……” “不是！” “有没有……” “没有！” 赵明嘿嘿一笑，“那我的衣服怎么换了，还洗了？” 杨皎月一把捂住赵明的嘴，“别说，文雯要是听到了会误会！” 说文雯，她就回来了！ “醒了？快来吃早饭吧！” 赵明摇头，“不了，我还要去供应站，今天不是钓鱼比赛吗？” 赵是急急忙忙地出门，文雯疑惑，“妈，你原来喝得死醉死醉地回家，第二天难受得要死，为什么赵明看起来跟上没事人一样？” 咯噔！ 文雯的脸滚烫，心跳得好快好快，手里的馒头都搓成死面了，放进嘴里嚼得很慢很慢…… 小兔嵬子，装醉！那不是昨天晚上发生的所有事情他都知道？哎呀……丢死人了，我就说怎么可能睡得跟死猪一样还能那样，我怎么这么糊涂，这不是丢死人了吗？ 管他呢，他装傻，我也装傻！ 赵明在心里都快笑死了，老子要是不装醉都不知道你胆子可以这么大，太高兴了！ 正当杨皎月打定主意的时候，文雯瞅着她妈魂不守舍的脸，“妈，我在跟你说话呢，你在想什么？” “哦……对了，文雯，供应站最近情况怎么样？” 文雯摇了摇头，“一个字，乱！一年时间，我几乎把供应站最近几年的料单都检查过了，要么就是记录粗糙，要么就是连上签字的人都没有，大约是为了应付检查临时补的，问题挺严重的。” “你慢慢查，暂时不着急，反正赵明要想起来的话还得需要时间。” 文雯吓了大跳，“妈，你是要让赵明当供应站的……” 不用文雯说出来，杨皎月就重重地点头，“他早晚是要起来的，赵明把握机会的能力很强，创造机会的能力更强。” “可是……他当副主任的事情不是还没定吗？” 杨皎月满是笃定，“过了今天，他这个副主任就稳了。不然，你以为他为什么要弄个钓鱼比赛？” 文雯百思不得其解，赵明弄这个钓鱼比赛出来难不成还能帮他把百分之百地坐上工会宣传副主任的位子？ 说到钓鱼，倒是这个年头为数不多的消遣方式之一，群众基础好，参与的人也多，关键是爱吃鱼的人也不在少数。 供应站的钓鱼比赛报名参加的人二十人，又在暑假当中，老婆孩子跟着一起来，把大片树荫底下的好位置都给占了。 李光明把自行车往消防队门口一扔，背着鱼具呼哧呼哧地往山上赶。 “哟，老李，你不是不来吗？着急忙慌的准备去哪儿？” 李光明瞅了一眼拿折扇摇晃着的詹玉洁，老脸一红，有种被抓现形的感觉。 第193章 起鱼了 “我来考察干部工作的！” 背着渔具包，大小家伙事带得可真齐，这是打算怎么考察干部？ 詹玉洁笑了，“李小华怕晒不参加，贺建勇昨天晚上喝多了，在家醒酒，要不我让人通知他们过来。” “不用！”李光明一挥手，“昨天你不是下来看看供应站的节目准备情况吗？怎么样？” 詹主洁跟着他往山上走，“说出来你可能都不信，这个节目准备的时间不长，但基本上可以预定一个五佳的名额，赵明在这个项目上很用心。” 听到赵明，李光明的眼神变了一下，“我今天就是奔着赵明来的。” 詹玉洁一摆手，“你别闹，李小华托你帮他侄儿，你来考察赵明？这是要跟李小华断绝往来？” 李光明哼了一声，“有能者得之，李小华的侄儿是什么水平他自己心里有数，转正才多少天？干了些什么，成绩在哪里？这么多双眼睛可看着呢！” “赵明不也才转正？” 李光明瞅了詹玉洁一眼，“他转正几天时间就从水电班跳到了工会，然后当了宣传干事，老贺跟你把他都捧上了天，原本我是不信的，特地看了看他写的文章还有稿件，小伙子能力方面是不错的嘛，我坐在组织人事科一把手的位子上，首先想的是给企业选拔有用的人，不是找几个废物占着毛坑不拉屎！” “你是铁了心要拉赵明？” “你不想？” 詹玉洁赶紧摇头，“关工会什么事？我才不敢去惹矿长呢，矿长摆明了站李小华这边，捧赵明踩李小华的侄子，万一把站长给得罪了，这可怎么办？” 李光明嘴角一翘，“我觉得杨矿长是个通情达理的人。” 詹玉洁心中狂跳，好一个赵明，无声无息地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在了前面，让李光明这种老油条都能刮目相看，矿区的年轻中坚力量有他一席位置了。这小子得请我吃饭呢！ “不是要考察赵明吗？你得跟他谈话，怎么还急着钓鱼？” 李光明气得很，“钓鱼怎么了，钓鱼也可以谈事，你不想掺合就别管我，对了，赵明好像不认识我，你别跟他说。” 他不认识你？你就是化成灰他都认识，猴精给我张了一张大网，你还美滋滋地往里钻。 越想，詹玉洁就越觉得赵明前途不可限量。 所有人都在抢占有利地形，可是赵明没有，他手里拿着纸糊的扩声器冲闹哄哄的人群大声叫，“今天的比赛只计算个人网中的斤两数，不准全家老小一起上，更不能把自己钓的鱼倒别人的网里来充斤两，发现一个处理一个，处理一个取消一个的成绩。还有三分钟，现在把你们的鱼线都从水里拿出来，提前下水的不作数。” “死小子，整得还挺认真！” “赵明这小子有点意思，成天到晚地给大家整这么多节目！” “赵明，快开始吧，我们的锅空着，就等鱼下锅了！” 笑声一片的时候，赵明看了看传呼机上的时间，扩声器杵嘴巴上，大叫，“开始！” 哗哗哗…… 只看到密密麻麻的渔杆渔线往水里扔，场面一下子变得很是热闹。 唐翠什么时候见过这种场面啊，提着开水瓶子拿着杯子走过来，倒了杯水，脸蛋红扑扑地把一杯温白开递到赵明的手里，“赵大哥，忙活了一早上，累了吧，快喝口水！” “喝谁的口水？你的？” 唐翠羞得扭动着腰枝，难为情得很，“赵大哥，原来你也这么不老实。” 赵明喝着杯里的水，“怎么不老实？喝水就喝水，喝口水，我听着这味道就怪怪的。” “赵大哥讨厌！”唐翠嘴里害着羞，行动上却一点都不怕赵明，拿着毛巾就要去给赵明擦汗，亲昵得很。 只不过这么多人看着，赵明也不能让她这么上赶着，接过毛巾后，数了五百块钱递过去。 看着五十块的大钞，唐翠的心砰砰跳，她还没见过这么多钱呢，以前都是她爸把钱管着，接过来的时候手都在抖。 “快去拿给你爸，让他把钱管着，你个小丫头装这么多钱不安全！” 唐翠叫道，“我不小了！” 赵明过过眼瘾，嘿嘿直笑。 “赵大哥，你坏死了，我不理你啦！” 唐翠的裤子小了，比起段丽莎的差点，不过还是挺好看的。 “哟，这么多人，就看是没位子了！” 听到这声音的时候，赵明回头看着姗姗来迟的李光明，还有他旁边的詹玉洁。 “赵明，这么热闹啊，哟，那边起鱼了，我过去看看。” 詹玉洁打了招呼就走，刻意不介绍李光明的身份。 赵明看了看李光明，笑道：“我记得你，那天在詹主席的办公室外见过你。” “我姓李！” “李叔好，你也来凑热闹啊，对面没位置了，要不就在这里钓吧，今天有云，也不是特别晒。” 听到赵明的话，李光明叹道：“小赵是吧？钓鱼呢，夏钓荫，什么意思呢？就是要钓有树荫的地方，太亮的地方鱼不进窝啊……不过对面也没好位子了，就在这里吧，当是打发时间了。” “李叔，开始了，就不能当玩，认真对待每一件事，活着才意义，既然是比赛，那就得分出个胜负。” 李光明听得一愣，再看赵明灿烂的笑，好像明白他为什么招人喜欢了。李小华的侄子和他一比，草包一个。 “好好好，说得有道理，那今天就分个胜负！” 看着对面疯狂起鱼，李光明后悔死了，早点出门就好了，在家里挣扎了半天要不要来，结果还是来了，唉……好气！ 打了窝子，鱼杆抛线，先用搓饵，才扔下去，鱼漂抖了两下，咻地钻下水，李光明抠脑壳，不是试了水深吗，怎么不对劲？拉起来一看，饵没了，不对不对，这不是水深，这是被抢了啊，难道有小鱼抢食？ 等李光明再往下抛线时，又跟刚才一样，毕竟是老鱼猫子，猛地一提杆，鱼杆弓得像一张弓似的。 巴掌大的鲫鱼拖出水面的时候，李光明笑得嘴都合不拢了，“哎呀呀，不得了，开张了，小赵，这位子不错！” 李光明提着鱼跟赵明显摆，赵明也提杆，只不过拉空了，为什么拉空了呢？因为不能比领导厉害！ 看到李光明的笑脸，赵明想，嘴巴再笑得大一点，快把副主任定了，我还等着收拾人呢！ 第194章 李叔上钩了 搓饵已经满足不了李光明的速度，幸亏准备周全，拿出一块早就准备好的饵料来，鱼钩往上一钩，左手摁饵，右手连线带钩往外一拉，拖出来的饵料像棉花似的，抛进水里不到三秒抬手就拉。 “哈哈……起鱼了起鱼了，小赵，这个位子好啊，你怎么了，还没开张吧？” 赵明又拉控了，苦嗨嗨地看着李光明，“李叔，你用的饵料什么来头？” “拉丝饵……哎哟哟，又来了……就拔丝一样，抛进水下，在水里就像一团雾，吸引力大，关注度高，苦本是连饵带钩一口吞……哈哈……又来了又来了。” 李光明这鱼钓得是停不下来，赵明的漂始终在动，可是就是拉不上来鱼。 看得着急，李光明说是要帮赵明拉两杆，赵明连忙摆手，“李叔，自己钓自己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在你身边就是钓不上来鱼。” 李光明得意，“那是，二十多年的鱼猫子，不是浪得虚名的，哈哈哈……” 舒服了，彻底舒服了！ 李光明的网兜都快炸了，对面一群人眼红，怎么还钓不过顶着太阳晒的人，没天理！ “小赵，这地方邪性，春钓滩夏钓荫这么多年的经验怎么到这里就不好使了呢？你说这当中有什么讲究吗？” 赵明笑道：“那肯定有讲究，鱼塘是我找的，人家老板每天都在这个地方喂草喂饲料，李叔，你说这个地方讲究不讲究？” “你小子作弊？” 李光明张大嘴的样子很好笑，赵明扫了一眼对面的人，“李叔，他们来得又多又早，把好位置都占住了，一副稳赢的样子，这也是作弊呀，后来的只要下足了工夫，找对了地方，一样有翻盘的机会，李叔，你说对不对？” 李光明觉得赵明的话说得很有道理，点头点着点着，就觉得哪里不对，这话听着有弦外音啊！ 噔！李光明脑子里一震，好小子，他知道我是谁？ 目光一定，再朝赵明看去时，赵明指着水里大叫，“上钩了上钩了，李叔上钩了！” 嘿！李光明下意识一提标，“卧曰，钩到地球了？” 渔杆好沉，弯成一轮满月，本来以为钩住草还是什么的时候，手上传来连续剧烈的抖动，噔噔噔噔…… 巨物！ 李光明兴奋得两手提杆，绷住力，试着朝后拉，水下扯得太凶，他就松一点，紧接着又拉回来，松少拉多，以多年的经验熟练地把鱼给拖出了水面，连网都不用，硬生生地将它拖上岸来。 “我的妈呀，怕是有六七斤吧！” “鲤鱼，肯定是鲤鱼……” 对面的职工看得是又羡慕又生气，为什么他能钓到这么大的鱼呢？ 这还不简单，因为他是李光明。 李光明用手掂了掂，“小赵，五斤多的鲤鱼，有鱼上钩，还得拉得起来才行。” 赵明嘿嘿一笑，拿起扩声器来，“时间倒，起杆称重！” “李叔，鱼，你提走，比赛就别参加了，要不他们该说我破坏比赛公平竞争了。” 李光明哈哈大笑，连连点头，“年轻人不错，好好干，前途无量啊！” “李叔，改天有时间换个地方教我钓鱼吧，养鱼塘没什么意思！” “好，改天我找你！” 李光是满载而归，笑得都合不拢嘴了，这么多鱼自家也吃不了，回去又得楼上楼下地送。 蹬着他的破自行车，突然想到什么，哈哈大笑起来。 李叔上钩了！好一个“李叔上钩了”，臭小子把老子当鱼了。 这不是责怪，这是欣赏，他来考核赵明，反倒被赵明敲打了，这是在告诉他，别人走后门没关系，有真材实料的人如果早做好一切的准备是不怕走后门的。 狂！太狂了！不过李光明对赵明很满意。 “满意了？” 赵明扭头看着旁边的詹玉洁，“什么满意了？” “我问你跟李光明谈得怎么样？” 赵明一脸坏笑，“詹姐不会怪我吧？” “怪你？我要是怪你还给你当帮凶？”詹玉洁白了赵明一眼，“你要是当了副主任可得单独请我吃饭。” 赵明赶紧点头，“吃，一定吃，到时候我把陈老师再叫上。” 说到陈岑，詹玉洁来了兴趣，“你跟她说了没有？” 赵明见詹玉洁急迫的样子，笑了笑，“我问她了，她好像不太相信这是真的，我再三鼓励之后，她……” “她怎么了，是不是不答应！” “怎么会，这点面子她肯定会给我的，只不过陈老师自尊心强，不愿意别人说她是靠关系，所以等到国庆晚会过后，我们的节目拿了大奖，她才愿意去工会，不然的话显得言不正名不顺！” 詹玉洁欣赏陈岑，“好姑娘，怎么不早几年让我认识，早来帮我多好……赵明，陈岑这么听你的，她……她是不是喜欢你？” “喜欢我？我求之不得呢，陈老师这么美，多好呀！” 詹玉洁笑得都直不起腰了，“你小子倒爱说真话，不过她比你大好多。你还这么年轻，以后有的是姑娘追。” “可不是，我们单位好多姑娘都喜欢我……” “哈哈……臭小子，你不脸红吗？” “这有什么脸红的，你看小晴姐来了，你不信问问她……” 蔡小晴过来一打听，和詹主洁笑得前俯后仰，有本事的男人招人喜欢，有本事又能逗女人笑还脸皮厚，走到哪儿都能混。 蔡小晴拍拍手，“大家听我说……感谢詹主任的现场指导参与……下面为前五名颁发下奖金……” 又有鱼，又有钱，这活动搞得别提有多热闹了。 然而一场钓鱼比赛，也让赵明迈出了最关键的一步，以工代干的身份马上就要结束了。 马小东提着两瓶酒两条红塔山去了段太波的家里，段太波他老婆去打麻将了，不在家。 东西往桌子上一堆，“厂长，这次真是麻烦你了。” 段太波皱着眉头，“你这是干什么，你不送东西，我就不帮你了？下次别这样了！” 然后把烟酒放进了柜子里，美滋滋地说，“明天开会，就要宣布任命情况，中午回来的时候，你就是副主任了。” 马小东激动得眼皮嘴皮都在跳，快哭了，他最近都快憋疯了，离婚……离婚不算，是喜事！悲剧的是他爸把家里老底掏空了捞他出来，摊上这样的事，真是恨！ “厂长，我以后为你鞍前马后，当牛做马来报答你的大恩大德！” “年轻人懂得知恩图报，很不错，好好干，不要有思想压力！”段太波说，“供应站那个赵明还想当副主任？也不撒泡尿照照！” 说到赵明，马小东拳冰都捏紧了。 第195章 安排得明明白白 “你妈怎么样？” “谢谢厂长关心！”马小东摇摇头，“她状况不好，不过这两天不错，书记跟着一个大师学的气功带着她一块练练，好几人都跟着练，也让她的精神好了很多。” “气功好，强身健体！”段太波连连点头。 马小东咬牙，“厂长，赵明那狗曰的可恨，我真的就拿他没办法了？” “我不是替你出气了吗？我特地线李小华打了电话，这种小人有什么资格当副主任？踩不死他！” 马小东觉得这个副主任本来就不该是他赵明的，他得不到也不算惩罚，只能算是理所应当！ “厂长，我倒是有个办法，咱产科级单位之间的工人调动也算是简单，你和李站长关系不错，打个招呼说不定就能把他要过来了。” 段太波笑咪咪的，马小东这是要把赵明踩在他的脚底，踩成一堆烂泥啊！ 不过话说回来，马小东上道，办事得力，不过是打个招呼的事，简单！ “放心，明天开完会，我就跟老李商量一下，这个赵明不给老子面子人，到了我手下，看我怎么收拾他！” 马小东心里舒坦，只要赵明到了炼油厂，怎么拿捏他，那就是老子说了算，敢让我妈吃屎，我……呕…… 想不下去了。 星期一早上例会前。 杨皎月的办公室迎来了李光明。 “老李，书记那边什么意思？” 李光明嘴一撇，“书记的态度与主张都是坚持的。” “你呢？” “我……呵呵……” 杨皎月双手叉着，动了动手指头，“李小华既然提前找过你，都还不能让我坚决一点？年轻人嘛，需要传帮带，说不定放在那个位置上去锻炼一下，也就能当大用了。” “看来矿长还是很支持李站长的。”李光明苦笑一声，“我倒是有个法子，照顾了你，也能照顾书记。” 杨皎月好奇，“有这种法子，你不早说？快，别卖关子！” 桌子上的名单上，马小东的名字写得又大又黑，如果都到这一步李光明还不明白杨皎月的用意，李光明就不配当这个组织人事科的科长了。 “马小东！” 李光明语气很得地点了名，“李龙只要当了这个副主任，不管在哪里当，都算是交待了！” 啪！ 杨皎月一拍手，事情圆满解决，就这么办！ 在李光明看来，这是杨皎月对书记最大的让步，李光明并不知道，杨皎月在想，老娘从头到尾都是这么打算的。 好吧，戏演完了，开会！ 十二上下属科级单位当中多出一个副职主任，这意味着什么？多十二个岗位，可以安排十二个干部，同时意味着工会扩编，需要以工代干的岗位若干，又有多少人得补进来。 这些岗位对各科级单位的老大们意味着什么呢？收入！一笔可观的收入。 周一的例会开得心不在焉，有人手指敲桌面，有人抽烟掩示内心的期待，所有人看起来都是焦虑的，还有些人是得意的。 “好了，这一周的生产任务大概就是这么多，今天定一下各单位工会宣传副主任的人选，名单都在我手上了。” 杨皎月把名单拿了出来往桌上一放，众人传阅。 大家明明看得笑呵呵，挺高兴，杨皎月突然问，“老张，你皱眉头几个意思？” 噗…… 宣传科老张差点把茶水喷出来，我没皱眉头啊，我没意思啊！好吧，矿长说有那就有了。 为什么点名老张？别人没数，他老张心里有数，那天是矿长亲自让他过问了一件事，结果没解决，反倒变得更严重。 老张清了清嗓子，“名单上别的人我没什么意见，不过这个这个这个……” “你结巴？” “马小东！”老张咽了一口，说道：“这个马小东可能不合适。” 段太波砰地一声拍桌子，当场就跳了起来，“老张，你特么的手伸得也太长了，管我炼油厂的事？” 杨皎月瞪着段太波，“呵，段厂长，炼油厂都是你家的了，还来开什么会，去当山代王吧，我宣布你独立了！” 哈哈哈…… 众人大笑的时候，段太波老脸一红坐了下来，不敢吭声，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老段你也别凶！”老张摆手苦口婆心，“这事说到底，你的责任很大，不过我又管不了你，我也不追究你们计生办梁心意的责任了，那个马小东打老婆，打得哇哇，你们炼油厂谁不知道？马小东被抓了吧？关了多少天你自己说，不是最后人家答应私了，判几年不一定呢。这种人你让他当副主任，干部要起模范带头作用，带什么头，带头打老婆？” 哈哈哈哈…… 又是一阵大笑！砰！ 一直没吭声的书记甩手一巴掌捶桌子上，“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我看你一个个的日子过得太清闲！” 书记发飙在杨皎月看来这是抱拳感谢，谢谢矿长给机会人。 既然给机会了，书记可不会放过，“这样的人推荐上来干什么？矿区没人，找个什么样的不比找一个打女人的强？败类！段太波你给我管的什么东西，回去写检查，周五碰头会你给我检讨不深刻，停职好好写。” 段太波冷汗出来的时候，书记大骂，“你还有脸给我拍桌子摔板凳。” “是，书记，我知道错了，回去一定好好检讨！” 段太波偷偷看杨皎月，大叫救命。 杨皎月心想，你别看我，我早晚是要收拾你的，这时候我只能表示无奈！ “马小东抹了，空出一个来，就照上贺建勇提议的，赵明，让他顶上去。” 好球！ 段太波大叫，赵明来了，我特么的邪火全撒你身上，小狗曰的！ “赵明……他现在安排供应站的节目挺不错的，现在让他去炼油厂不合适。”詹玉洁马上看着李光明，“老李，你昨天下去考核干部，你来说说吧。” 李光明点头，“赵明在供应站干得不错，任劳任怨，供应站的工会和宣传工作近期有显著的成绩摆在那里，他可以不动，李龙吧，去炼油厂！” “等等！” 杨皎月在关键的时刻还是要拦一拦，“以工代干挂职的事情有必要慎重一些，毕竟牵扯到从工人编制到干部编制，这个赵明……” 天啊！矿长没有放弃，段太波一个劲地猛点头，李小华也是猛点头。 就是就是，矿长说得对，他只是个工人，从劳资往组织人事过度，这可是一辈子的事，怎么能这么草率！ “赵明是有资格直接挂职的，走组织人事关系也是理所应当的！” 关键时刻！ 李光明站了出来。 段太波和李小华满脸搞不清状况的样子！ 凭什么？ 不光是李小华他们不懂，以书记为首的一片山头也是好奇。 对啊！凭什么？ 第196章 你是主任了 “凭他是大专的文凭！” 安静了！李小华和段太波还能说什么呢？ 李光明淡淡地说道：“我已经核对过了，赵明今年三月拿到矿区技校夜大专科文凭，按矿区用工制度，凡大专文凭以上可以直接走组织人事关系，就这一点，足够了！” 杨皎月站了起来，“谁有意见，没有意见就散会！” 啊？ 这就散会了，这也太快了，段太波和李小华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怎么像被人安排了一样？ “李小华，你干什么吃的，赵明有大专文凭的事你怎么不早说？” 面对杨皎月的质问，段李小华都快哭了，“矿长，我也不知道啊，当初你一句话，说转正就转正，我们都当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待业青年，谁知道他……唉！” 杨皎月不耐烦地摆摆手让李小华不要再说下去，段太波马上道：“矿长，其实可以质疑一下他的文凭真实性，卡上一卡，这件事就拖住了。” “拖？尴尬谁？不是尴尬他李小华，李龙什么身份，在机修厂干多久？有什么成绩，文凭呢？我不快点走出会议室，人家抓倒话柄就能把这件事的口子往大里撕，到时候看谁丢脸……” “行了行了，你就不要再推荐那上打老婆的东西，丢人现眼的东西。” 李小华知道段太波亏大了，想送一个顺手人情，又能让自己占了便宜，“矿长，可以把赵明弄到炼油厂去当这个副主任嘛，以他的能力，去了炼油厂说不定还有更好的发展。再说，我再不也是为了矿长好，断一条贺建勇的臂膀。” “段太波，李小华，你们俩不用跟我面前挤眉弄眼，你们肚子那点东西瞒得个过我？都想占便宜，都怕回去不好交待。还断贺建勇的臂膀，赵明从一开始就是我替你找的挡箭牌，你自己不争取，怪谁？今天你们两个算是让我面子丢大了，给我回去好好反省，再出纰漏，你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两人一脸狗血地走出办公室，谁会知道是这么个结局呢？ 赵明和文雯到伙食团点了三个菜。 三个都是荤菜！ “你就像突然变成了万元富一样！” 文雯柔声地说了一句，“是不是感觉自己是人生赢家？” 赵明摇头，“这才哪里跟哪里？” 看到赵明一本正经的样子，文雯双手趴在桌子上，把头放在双手上，嘟着嘴乖乖的看着赵明，“为什么我觉得你认真的时候这么好看呢？” 赵明给文雯添了一碗饭，放在她面前道：“上次你还说我不穿衣服好看呢！” 文雯一下坐直了身子，“讨厌，你怎么都好看，赵主任！” “哈？赵主任？就凭他，哈哈哈……” 刚过来的任华阳大笑着，他的身边还有一个胖子。 胖子不客气地坐到了文雯的身边，“文雯，以后你可不能对我爱搭不理了，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你，供应站的工会宣传副主任就是我李龙啦，以后你得配合我工作，我给你写个专栏报道什么的，天天把你放在矿区报纸的头版上，说不定还能帮你拿上劳模。” 砰！ 文雯起身的那一刻，李龙把条凳给坐翻了，一双腿朝天乱踢蹬着，在食堂的哄笑声中，半天没爬不起来。 “李主任，你没事吧！” 任华阳赶紧把李龙从地上拉了起来，脸都震红了。 “文雯，你什么意思，对领导这种态度，你得好好检讨检讨！” 任华阳气势很足，替李龙教育着文雯。 这时文雯已经坐在了赵明的身边，“任华阳，李主任是不是准备调你进小车班给他开车了？” “我三叔是供应站的站长，我当了这上主任，想调谁就调谁。” 李龙终于坐稳了，一本正经地看着文雯，“文雯，从我第一次到供应站看到你的那天起，我就喜欢上你了。从今天起，我就是工会宣传副主任，工会主席我三婶，那将来工会还不是我说了算，我把你调工会来，轻松加愉快。” 赵明吃饭不说话，文雯瞅了赵明一眼，再对李龙说，“对不起，我喜欢的是赵明。” 食堂哗然，李龙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你喜欢他，守破澡堂子的？” “李龙，你什么意思，早上来我办公室还说喜欢我的，现在又说喜欢别人？” 李龙吓了大跳，抬头一看，“菲菲，菲菲，我开玩笑的，我的确喜欢的是你。” “还有我！”方圆也出现了，“李龙，你说了要把我调到工会的，现在又说你喜欢文雯……” “啊？方圆，我……我也喜欢你啊……” “嗯？李龙，你早上到财务室来，说这辈子都想跟我在一起，原来是骗我的！” 连段丽莎都来了！ 李龙感觉自己的脸都没了，趴在桌子上，暗叫，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啊？ 四周的笑声听起来特别的刺耳，李龙很生气，站起来扫了一圈，“笑什么笑，你们特么的等着，一会公布人事调整的时候，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赵明瞅着李龙，“李主任，麻烦你让让，我还要吃饭呢。” “你怎么跟我们李主任说话的？真把自己当盘菜了？”任华阳冷笑道：“酸了吧，当初我就说了，你赵明能当这个副主任，我把头拿来给你当凳子坐！” “你给我闭嘴！” 听到这吼声时，李龙和任华阳吓了一跳，李小华和贺建勇回来了。 李龙尾巴摇起来，迎上去，“三叔，公布没公布没，哈哈哈……工会的宣传副主任就是我了吧？哈哈哈……今天中午我请客，你们吃的喝的，都算我的。” “滚！” 李小华气得一脚把李龙踹边上去了，走到赵明的面前。 “你有大专文凭怎么不早说？” 李小华的眼角都在抽搐，一字一句地说，“现在矿区任你为工会宣传副主任，下午去段丽莎那里把手续办一办！” 什么？ 赵明是工会宣传的副主任了？ 食堂里好安静，大家都直勾勾地看着赵明，有人羡慕，有人恨得出血，几个女人欣喜万分。 只有赵明把最后一口饭咽了下去，面无表情地说，“是，站长，我下午就去办手续！” 真沉稳！李小华心中一叹，自己的侄子跟赵明一比，真的就是个草包。 “开心点！这是好事，以后好好干！” 贺建勇拍了拍赵明的肩膀，开心地笑了笑，转身离开食堂。 李龙哭喊着去追也三叔，任华阳垫着脚尖就想跑。 赵明一把将他的头摁在条凳上，一屁股坐了上去，顺便还放了个屁，爽！ 第197章 晚生了几年吗 哐啷！ 马小东把饭碗狠狠地砸在地上，稀碎！ 他的脸色很难看，心痛得要死！眼看着到手的副主任就这么没了，谁受得了！ 赵明！赵虹……你们全家都不得好死。 “小东，这上主任没当上，你去问问厂长，烟酒能退不？那是我借……” 马小东脸黑得跟锅底似的，“爸，你现在还有心情找厂长把送的礼要回来？我敢去吗？” “长，长，长……” “敏华，你别在里边长长长了，你那手它长不了！” 龙敏华在卧室盘坐在床上已经一个多小时，开始满嘴念着一些听不懂的经文，类似于“尼玛死了”，念得差不多了，单手佛礼，另一只手平伸向前，虔诚地大叫，“长，长，长……” 马小东快疯了，冲进房间去拖他妈，“吃饭，快吃饭，别再练了……” 龙敏华两只手合在一起，对比一下，惊喜地大叫，“儿子你看，我的右手真的比左手指长了！” 马小东狠狠地骂了一句，这什么破气功，指甲长了能抠鼻屎，指头长了能干什么？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马家的美好生活开始走了下坡路，当然，这还没到谷底呢。 …… “还真让你当上这个主任了？” 赵明填资料，这些都是要在组织人事科备案上报组织人事部。 “副的，而且还有公示期！” 段丽莎一双鞋早就脱了，蹬在对面赵明坐的椅子上，脚板此起彼伏地踩动，强烈的回应让她喘得有点急迫，“公示期都是做给外人看的，谁还真敢举报你。” “你啊！”赵明看着段丽莎，“你去举报我搞你，每次都把你弄得快死了。” “死鬼！”段丽莎脚下使劲踩了一下，那壮实太令她着迷了，咬着手指，口水贪婪，“主任也当上了，什么时候让李小华和蔡小晴离婚？” 赵明填完了，拿着段丽莎的脚板，“李小华有什么好的，我现在也提上来了，你不如就跟了我算了。” 段丽莎双手撑在椅子上，眼神慌乱地感受着赵明按摩着她的小腿。 趁着还有一丝清醒，段丽莎说，“人家只喜欢偷，才不要跟你一辈子呢！” 赵明一下了松了手，“我能让你死去活来的，你还有什么不满足？” 段丽莎见赵明吃醋发酸的样子，很有成熟感，她就是喜欢让一个男人爱上他，然后对她死缠烂打之后，她再爱搭不理地对他进行精神折磨，从这样的情感当中找到快意才觉得舒服。 当然，赵明是上例外，因为赵明太大了，让她暂时拒绝不了，而且赵明总是知道她需要什么，也知道她怎么样才舒服，现在还得把这个小男人给哄着。 收回脚，段丽莎爬上了桌子，手脚并用地爬到赵明的嘴边，仰着头在赵明的嘴上亲了上去，“赵明，我喜欢你，喜欢你亲我，喜欢你认真的样子，可是姐不属于你。” “妖精！” 赵明把段丽莎从桌子上抱了下来，摁在腿上就是几巴掌。 “啊，讨厌！” 赵明好奇，“丽莎姐，我真的好很，你把所有该给我的都给了，我就算现在让你来，你也不会犹豫，可是，你为什么这么执着要跟李小华在一起呢？他有什么好？” “你真想知道？” 段丽莎翻身坐在赵明的身上，轻轻地说，“傻赵明，你很好，你比李小华好一百倍一千倍，可是你有一点不如他，就是晚生了好多年。在矿区当官有什么意思？弄权有什么意思？你得把它变成钱，你看看姐这衣裳，你再看看姐的金镯子金项链，还有你喜欢在做的时候让我穿的凶罩，这些东西哪里是靠死工资买得起的东西。你知道李小华多有钱吗？你以蔡小晴不跟他离婚是因为爱，狗屁，还不是因为这些钱，老李离不开我，他得靠我线他管钱。 我离不开老李，因为我爱钱。我也喜欢你的腰，可是等以后我跟老李在一起了，他的钱就是我的了，我想在外面怎么偷，都可以。” 漂亮！段丽莎太直接了，这种骚浪货就是应该送给李小华，让他们开开心心地在一起。 段丽莎捧着赵明的脸，眼神迷离，“赵明，我觉得我上瘾了，每晚我都想你，慢慢来不着急，只要他们离婚就好，我真的不急。赵明，我快死了。” 原来是为了钱，赵明心中有了数，看来这李小华很有些家产，不过这样也好，如果当初赵明不是看出李小华身上有段丽莎迫切渴望的东西，他决不会去招惹这只骚狐狸，沾上甩不掉才是个麻烦事。 老子是比李小华生得晚？ 年轻就是本钱的道理不懂？李小华算什么，顶多也就是老子的垫脚石。 等着吧，老子将来走的路，那是李小华想都不敢想的风景！ 赵明起身的那一刻，变得让段丽莎觉得陌生，似乎哪里不太一样，不过又说不上哪里不太一样。 “你放心，李小华和小晴姐一定会离婚的。” 丢下这句话，赵明走了出去。 段丽莎扶着墙往外看了一眼，“无情的男人，也不知道帮人家解决一下再走。” 顺手反锁了门，段丽莎靠着墙内八字地半蹲着，不住地战栗，好难受。 胡耀光来回走了几十趟，看到赵明一出现，张口就来，“我早说你不是池中物，看看，看看，我说什么来着，我这张嘴直是开了光啊！赵主任，恭喜高升，这是我工会的大喜事，今天晚上一定得多喝两杯。” “胡叔，没啥可高兴的，就别大肆宣扬了，改天找个时间，我们小聚一下就成了。” “好！”胡耀光竖起大姆指，“赵明，叔托个大这么叫你，这些年我看过不少年轻人，能像你这么稳的不多，听你的，改天单独聚。” 蔡小晴回来了，“老胡干什么呢？别顾着拍赵主任马屁，舞蹈队要练舞了，赶紧张罗水和瓜，总不能让赵主任去搬吧！” “对对对，瞧我这点眼力劲，我这就去。” 胡耀光前脚一出门，蔡小晴喘着粗气地贴了上来，“老公，好老公，你怎么一下就在我上面来了。” 赵明嘿嘿笑，“因为你喜欢我在你上面啊！” 蔡小晴抖得厉害，这个赵明真是让她爱不释手，拿捏着喘气，“老公，那以后你一直在我上面吧！” 第198章 反教育 “再磨下去，我真的要受不了啦……” 接下来了要练舞，赵明可不能让蔡小晴线耽搁了，“嘿嘿，先放过小晴姐。” “赵明，今天晚上不请工会上下吃个饭吗？你现在好歹也是个主任了。” 赵明赶紧摇头，“站长都快被李龙给气死了，我还敢请吃饭？搞不清状况以后是要挨整的。” 蔡小晴心颤颤的，当年好些上职工提干的时候都到市里去下馆子，公开收礼，大摆筵席，赵明倒好，就这么不声不响地坐上副主任的位置，然后继续埋头工作？ “赵明，人家以后就是你的下属了，你得经常在上面照顾我呀！” 赵明笑道：“小晴姐胡说，你是工会主席，我是宣传副主任，我和胡叔是同级，你怎么就成我的下属了？” “少跟我装糊涂，你这个副主任要抓宣传，宣传我管不了，还让我兼顾工作工会，这不是摆明就把我兼顾了吗？谁来兼顾我，我都不服气，除了你……” 赵明僵硬地问，“为什么？” 蔡小晴杵到赵明的耳边，“因为你让我服气了！” 赵明震胀得让蔡小晴手麻，“赵主任，你现在有什么想让我去做的，什么我都听你的。” 热气撩得赵明耳朵又麻又痒，如果不是时间紧凑的话，赵明还真想在办公室里弄一下，嘿嘿…… 赵明吞了口水，马上说，“小晴姐，最后这两个月，一定让让她们睡觉做梦脑子里想的都是跳舞的事，你得抓点紧，不为别的，那怕是为了奖金，我们也要拼啦！” 蔡小晴一把甩开赵明，“讨厌，人家……人家都准备好了。” 白了赵明一眼，蔡小晴这才认真地说道：“这次你还真要指望我，如果国庆晚会搞砸了，李小华抓住这个合理的理由一下子把你扔炼油厂去，哼哼，段太波已经在磨刀了，你的前姐夫，不拿你泄愤？” 拿我泄愤？老子巴不得！ 那上叫段太波的狗东西，一厂之长，不约束自己的下属，任由马小东对妻施暴，帮凶一个，不管是段太波还是马家这一家子，赵明是一上也没有打算放过。 供应站，这个地方有文雯，有杨皎月的提前布署，赵明在这里的发挥空间不大。所以，赵明有理由相信他完全可以说服李小华不把自己当对头。 “站长……” “哟，赵主任，你怎么有时间来我的办公室，不赶紧去排舞，再写写新闻稿什么的，这可是你的本质工作啊！” 对李小华的夹枪带棒，赵明显得很平静，“站长，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你自己有大专文凭？你不知道贺建勇和大书记力挺你？” 赵明说，“站长，国庆晚会结束之后，你把我换个单位吧，当给我一个报仇的机会。” “报仇？报什么仇？” “我二姐的仇！”赵明坚定地说，“我二姐被折磨成这上模样，青春没了，孩子也没了，那些对不起她的人，我他们付出代价。我听说炼油厂的段太波特别希望我去他们那里工作，既然这样，站长不如把我推过去，送个顺水人情，顺代把李龙给换回来！” 李小华心头一震，聪明人？还是蠢得可怜？现在换老子的好感，不过也才两个月的光景，他要是滚去了炼油厂，谁还护得了他？找死？ 赵明比李小华聪明一百倍，这个人情欠了赵明的，马上就得让他还。 “站长，我只有一个要求。” 李小华坐正，“你说！” “我二姐和我二姐夫不容易，我以后不在，请站长多照顾他们，步步高升不敢奢望，但是希望站长给他们撑个腰。” 李小华一拍胸膛，“放心，我一定好好照顾他们，那个小卖部，邱家才要是不老实，另外一半也收回来，全都交给你二姐来打理！” “那就谢谢站长关照了，我会提前把就申请书写好，到时候站长亲自帮我递上去，无论如何我都是要去炼油厂的。” 李小华知道赵明是认真的，既然是这样，能把龙胖子给换回来，帮了侄子，送了人情，也算是一箭双雕了，这个赵明，真是让人恨不起来了。 赵明还想混，不过踩在了关键的位置上，左右逢源的事情干不了，如果一定要得罪人，那就去炼油厂吧，再帮杨皎月多找几个帮手。 赵明原来只想当个不大不小的官来保护自己的亲人，可是现在要保护的人是杨皎月，他就只能不断地往上爬。 从站长办公室出来的时候，赵明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只不过还没清静，赵永远来了，拉着赵明往楼下走。 “真当上副主任了？” 看到赵明点头，赵永远眼底的羡慕一闪而过，猛地一拍大腿，“糊涂，你太糊涂了，你怎么就能当这个主任，你何德何能？比你有资格，比你有本事的人大把大把都是，凭什么是你？你看看你周叔叔，那一手好字好文章，人家坐办公室多少年了？还有你赵叔，人家也搞艺术的，画了一辈子画，这不也没挂上职吗？你一个被开除的混小子凭什么就能坐上这个位子？” 赵明给他爸散了支烟，他气得都没接，于是赵明开口了，“我知道你怪我当年被开除，让你住了医院，也让你错过了那一次挂职的机会。爸，你今天说这个说那个，为的也只是心里有口气难平，还是上次那句话，我不当这个副主任，你就能当吗？爸，这么多年你爬不起来是因为什么自己不知道？怨天尤人，欺软怕硬，门背后的弯刀你甩不出去（巴掌扬起来）。 你打我，我还是得说，你想要什么，就得朝那个方向前进，你不想要什么，你就大声说出来，你不想跟王素芳在一起为什么不说？因为怕坏了前程，可是你跟她在一起，你又奔了个什么前程？ 你不跟王素芳在一起，当然也就没我了，这么多年你养我育我，我感激你，同时我也觉得你不像上男人，大姐二姐被欺负的时候，你为什么不站出来，王素芳像耗子一样搬粮仓，你为什么不阻止她？ 家和万事兴？忍一时风平浪静？ 家和了吗，事兴了吗，风平浪静了吗？我们家变成这个样子，跟你们两口子脱不了干系。” 赵永远是来教训赵明的，没想到反被赵明给训了。 第199章 赵明的坚决 “你就是个忤逆不孝的东西！” 赵永远的巴掌没敢抽得下去，指着赵明的脸骂。 赵明黑着脸，“我以为你从部队上回来的，应该比我妈更有远见，没想到这种话还会从你的嘴里说出来。我不孝吗？家里有难的时候，是谁站出来的。你让我去看澡堂我没去吗？二姐差点被人打死，你在干什么？就因为我当了这个副主任，就是不孝？爸，你回去吧，五十多岁的人，过得唯唯诺诺，窝里横，成天抱着怀才不遇的怨气往我身上撒，如果你把自己的问题想清楚，以后也不用来找我了。” 赵明刚往前走了两步，突然想起什么来，扭头看着愣神的赵永远，“对了，你不想让我当这个副主任，应该去找杨文伟。是他提名让我当这个副主任的。” 赵永远的心震得厉害，杨文伟，我的上妈吖，矿区大书记亲自提名我儿子当这个副主任。在供应站混了二十几年，除了在站长和书记面前笑脸相迎之外，连句多余的话都说不上，这么小心地干了半辈子架不住儿子进单位一个月。 一个月呐！ 从临时工到转正，再到工会，然后成为工会宣传副主任，只用了一个月！ 这不是结果，这才刚刚开始而已！ 贺建勇当然也没想到赵明只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就完成了从一个看澡堂子的到副主任的转变，摆在矿区里来说，是第一遭。 “书记，真的非常感谢你对我的栽培，如果不是你的话，我现在说不定还在水电班。” 此时的贺建勇很严肃，“当初放你去工会，我还觉得是便宜你小子，没想到留了一手，还给供应站攒下你这么个宝。赵明，我是想找找你的缺点都不知道从哪里找，你太稳，稳到让我都怀疑你是四五十岁的老同志了。我真没什么可交待的，对你，我很放心。” 这是贺建勇掏心置腹的一句话，为的当然就是让赵明彻底成为他这片山头的人。 赵明从来不属于山头，因为每个山头他都得占着。 “书记，国庆晚会过后，我就要去炼油厂了。” “什么？”贺建勇一下子从位子上站了起来，“我看你是脑子糊涂，你这个副主任是大书记保下来的，是矿长最大的妥协，你这是想干什么？送羊入虎口？你这身板，不够他段太波玩的。” “书记，你和大书记为了我这次的确得罪了矿长，所以把我放到炼油厂去，算是平衡，更是为了缓和一下气氛！” 赵明叹道：“站长想要他侄子，我要保护我二姐，如果我连就炼油厂那个地方都玩不转，就不配得到书记和大书记的赏识与重用。书记，炼油厂不管它是龙潭虎穴还是刀山火海，我也是要去的！” 贺建勇知道赵明已经做了决定，“还回来吗？” 赵明重重点头，“再回来的时候，希望对书记更有用一些。” 到此，赵明把李小华和贺建勇全都搞定，让林策可以安稳地在供应站发展了。 …… “哎哟……哎哟……轻点，讨厌，你轻点！” 姑娘压腿的时候，痛得直叫唤，身后的妹妹笑着说，“你跟你男人是不是也这么叫，这点痛都忍不了！” “滚你的，我看你是想被男人那个了吧！” 周围的女人一下子全都笑了。 “我看她是想被赵明压，当初赵明看澡堂子时候，经常不收她的票的呢！” 一说到这事，婷婷的脸就好红好红，回忆一下还真是这么回事，过去两年时间，她大多数去的时候都不带洗澡票，赵明都让她进，事后也不找她要，想想多半是他贴补上的。 自己也真是傻，怎么当时就没有顺杆往上爬呢？ “婷婷，当不成官太太，肠子都悔青了吧？” “滚你的，当初赵明也盯着你的大白馒头看，你怎么不给他看，说不定你还成官太太了呢！” 狗曰的赵明，贼眼睛到处占别人便宜，讨厌死了。 盛晓菲正在心里骂，陈岑来到身边问，“她们在说谁？” “赵明呀，陈老师你不知道？” 陈岑两眼眨了眨，什么事？她应该知道吗？ “赵明当工会宣传副主任了……”盛晓菲压低声音在陈岑耳边说，“听说，这个副主任的实权比工会主席还大，说是工会的一个部门，其实是把工会也给代管了，赵明没告诉你？” 陈岑心颤颤的，发自内心地替赵明高兴，他真的算是苦尽甘来了，自己选择跟了他，也算是天大的运气吧。那晚在他腿上发生的事情，她一直弄不明白，又不知道问谁。碰上这件大喜事，要不要约赵明出去吃个小炒，顺便问问他，为什么……为什么会憋不住的？ “老远就听到你们说要当官太太，当谁的？” 哈哈哈…… 听到声音就知道是赵明来了，妇女们就像看到了妇女之友，急急忙忙地迎上去。 “我们呀，我们都想当官太太，当赵主任的官太太！” 赵明翻了上白眼，“当初你们一个个对我爱搭不理的，现在想当官太太了？晚了！” “赵主任，给我们一个机会吧！” 娇滴滴的声音一浪一浪地传来，结了婚的瞎起哄，把没结婚的都带坏了。 “好了！”赵明拍了拍手，“抓紧时间排舞，你们要是想多拿奖金就不要浪费时间，到时候我一定给大家多争取一些，就当……就当弥补你们当不成官太太的损失吧！” 众人嘴上笑骂，赶紧排队练舞，有蔡小晴带着，赵明看了两眼就想走，陈岑跟在他后边就出来了。 “赵明……” “陈老师，有什么事呀？” 老师这个称呼本来挺神圣的，可是从赵明的嘴里喊出来就是一种特殊的暗示，偏偏陈岑又喜欢上赵明这么叫她了，总能把她叫得面红耳赤的。 赵明嘿嘿笑，陈岑看他不怀好意的样子，不但不害怕，反而朝他走得更近，“恭喜你，当上了副主任，以后一定会步步高升的。” 赵明点头道：“步步高升也没有你陪着让我开心。” “啊……赵明，你的嘴好甜。” 看到陈岑羞羞地低了一点点头，“陈老师，想亲吗？” 陈岑咬着嘴唇，羞羞地点头，“要不，今晚你还是送我回家吧，庆祝你当上主任，也……也可以……” “可以去花园？” 一听到花园两个字，陈岑两腿不自觉地紧了紧，又有什么东西快忍不住，说不出的冲动。 第200章 死缠烂打 陈岑要问赵明的问题就是和花园有关，所以心突突地跳着，脸皮子红辣辣，娇艳地看着赵明，等着他答复。 毕竟花园时小坐一会，还是很有吸引力的。 陈岑期待的样子，让赵明不忍心拒绝，可是赵明知道，今天晚上他的时间只属于那个女人。 “陈老师，今天晚上不行，我想把庆祝的事都放在国庆晚会之后，这样……对我们来说，都更加有意义。” 虽说心里失落，但是马上还是爽快地点了头，陈岑直勾勾地看着赵明，“同学，作业记得补。” “是，陈老师，我一定会把作来补足的，保证让你满意。” 啊……陈岑差点叫出来，赵明的话听着暗示的味道好浓，好兴奋，好想国庆快点来，不知道到了那天晚上，会……会发生什么？ 没有经历过，但是总会听人说，袁野以前还带她看过一些分级的电影，如果赵明像电影里那样压在自己的身上。 陈岑心尖颤得厉害，“赵明，你去吧，美好的事留在美好的时间，我等你。” 赵明朝后偷偷地看了一眼，马上在陈岑的嘴上亲了一口，好香好软的唇。 亲了这一口，陈岑整个下午心里都滚烫滚烫的。 王素芳的儿子当主任了，虽然是副的，不过也没谁敢叫赵副主任。谁敢叫，我撕烂他的嘴。 得意的王素芳走路都带风，双手摆得平平的，扭腰甩臀地往前冲。 “素芳，哎哟素芳，恭喜恭喜……” 这不是范春碧吗？王素芳懒得拿正眼瞧她，“范春碧，恭喜什么呀？” “这还用问，当然是你宝贝儿子当主任的事，以后可得关照点姐妹啊。” 按理说范春碧这样示好，就当是给上台阶下，王素芳不是一般人，头都不歪一下，“范春碧，你就别琢磨这事了，我们俩，八字不合，老死不相往来得好！” 呸，不要脸的表子货，老娘就看着你们一家子怎么倒霉！ 范春碧瞪着王素芳春风得意的背影，牙关子都快咬碎了。 范春碧进了单身楼，奔着四楼就上去了，没敲门，先看了看林策家门前走道上的锅和灶，冷冰冰的。 狗曰的小嵬子，肯定晚上要请他二姐出去吃好吃的，居然都不回来叫老娘，忘恩负义的东西。 咚咚咚！ 听到敲门声的赵虹拉开门，本来笑脸相迎地以为是林策回来了，看到王素芳那张不冷不热的脸时，赵虹的笑容没了。 “干什么？甩什么脸子？看到你妈你就这么不开心？” 伤筋动骨一百天，而且坐着小月子身体本来就虚得很，赵红没心情搭理王素芳地走到床边半躺在床上，索性把眼睛都闭上了。 “你这就嫌我烦了？当初我让你三思三思的时候，你怎么不吭声，现在怪我把你嫁给马小东那个畜牲了？” 如果王素芳不是赵虹的亲妈，骂她无耻都解不了恨。 赵红睁眼，“彩礼你收了马家的不还，我只顾着哭，你是说了三思，是让三思不嫁的后果，同样一句话，反着说味道可就全都变了。我跟你已经脱离母女关系了，你就让我安安静静地过日子吧，林策现在是副主任，我不想把事情闹大，要不然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你……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王素芳只顾出气，骂了一句，才想起过来的真实目的，马上挤出点笑脸来，“是，以前我看错了马小东，可是你看看你，现在不是活得好好的吗？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嘛。” 听听，这就是一个亲妈说的话，不过大姐很久不回来了，也不怪赵虹跟她脱离母女关系。 赵红不抱什么希望，“你走吧，林策一会该回来了，你对他要是说了什么重话，他是你男人的上级，保不齐工作当中有个什么安排不周全的。” “他敢！”王素芳一下就站了起来，“他是你爸！” “我爸死了！” 王素芳这才发现赵虹说得好有道理，赵永远只是个后爹，赵虹连亲妈都不认了，怎么可能还认后爹？ “虹啊，你真跟妈生气啦，妈是糊涂啊，你就不能让妈日子好过一点吗？” 王素芳盯着赵虹，努力地想表现得真诚一点。 “你不是来找我的，要找老三去他办公室吧！” “我……我这不是不敢去吗？虹啊，你替我劝劝你弟弟呗，我看你的锅灶都是冷的，你去叫上你弟弟今晚回家吃！” 赵虹摇头，“我不去，去了他也不会回家的，你从小就喜欢大嘴巴抽他，他被开除的时候已经够难受了，你自己的男人受伤了，你拿不出医药费，你大嘴巴抽老三来出气，这么多年老三受了这么多委屈，是我三言两言劝得回去的吗？你还是想想你自己错在哪里吧？” “我……” 王素芳抬起巴掌来就要往赵虹脸上抽。 “妈，打人呢？打人好，打多了人，自然就人神共愤了，你以后千万别怪我们六亲不认！” 林策、赵明、文雯都来了。 王素芳吓得赶紧收手，“没有没有，我不是跟你二姐商量晚上回家吃饭的事吗？” 赵明问，“二姐，你晚上要回家吃饭？” 二姐含泪摇头，赵明也摇头，“妈，这里没人晚上要回去吃饭，你走吧！” 王素芳刚要张嘴哭，赵明马上说，“你要是在这里撒泼，我就想个法子把我爸调到别的地方去工作，你以后就在家一个人过吧。” “赵明，小狗曰的，你这是要断了老娘的活路。” “路是你自己走的，是死是活也是你自己选的，你要继续把这个家搅得不痛快，那我就索性直接将它打散，大家都没好日子过，你觉得呢？” 收拾王素芳，还是赵明有法子。 王素芳憋着嘴，看着文雯道：“你俩都处了这么长时间了，婚事也定了，怎么也得双方家长见个面吧？文雯，你说呢？赵明他浑，你是念过书的，知书识礼，这种事想得肯定比我们要周到。” 对文雯下手了？ 看到文雯投来的目光，赵明知道文雯这是在征求文雯的意见。 “好吧，我觉得也该见见了，就明天晚上吧，二姐和二姐夫一块来！” 赵明一番话也算是打发了王素芳。 “老三，你真要让文雯的家人和妈见面？” 赵明点头，“见啊，不见的话，怎么知道她玩什么花样。” 虽然赵红不愿老三跟亲妈对着干，但是心里多少还是点解恨的。 第201章 感谢 “这么对妈，会不会太过分了？” 赵明拉着赵红的手，“一点都不过分，还有个更厉害的吸血鬼没出来呢，你以为我们家这几年日子为什么过么苦？” 叹了一口气，“投胎是不能选的，摊上这么个妈也是没办法的事，不过日子得过，总不能让她自私地把一家子的好日子都给搅黄了。” 林策搂着赵红，“信老三，他现在是大人了，一下子就当上了副主任，跟我都平级了。” 赵红白了林策一眼，“平级算什么，他还要当你的上级。” “是是是，我小舅子当我的上级，我心里舒坦！” 赵明笑了，“二姐再好好养两天，小卖部的事情就该你亲自上手，如果身体受得了，先不急着守小卖部，看看邱家才他们家跟哪东江批发市场哪一家拿货。” “老三，你是怀疑邱家才什么吗？” 赵明直说，“邱家才有鬼，这家小卖部我一半都不想给他，先从进货的地方看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破绽，如果能给他坐实了，这家小卖部也就拿过来了。” 三人听得心惊，没想到赵明的心这么大，下手也这么狠。 事情交待清楚，赵明也该走了，林策笑着留人，“你小子升了副主任，今晚真不留下吃饭？” 赵明摇头，“我还有更应该感谢的人！” 文雯听得心甜，赵明是上知恩图报的人，真好。 接受着黄达的喜庆话，赵明又给黄达塞了几包烟，这才和文雯去买菜回家做饭。 饭菜上桌，香气扑鼻，杨科叮叮咚咚地上楼来，扯着嗓子喊，“赵明，你是不是太抠了，当了副主任还不请我们一家子下馆子？” “在家吃，热闹，也方便大家说话！” 杨皎月从厨房里端着汤出来，“你成天到晚在外面应酬，馆子还没下够吗？” 杨科的脏手在盘子里捻了一块肉放在嘴里，烫得啮牙裂嘴，强行嚼烂，咽下去了，那是真的好吃。 赵明做的饭菜味道真的好，大家饿着肚子，前面根本没心情说话。 这么高兴的日子，得喝点酒，杨皎月从酒柜上拿下一瓶茅台来，一人倒了一杯。 赵明看着文雯，“你也喝？” “矿长的女儿不喝酒？别开玩笑了！”文雯一巴掌打开赵明的手。 杨科在对面笑，“看到没，咱们家那是出女中豪杰的。” “来吧，我们敬赵明，祝贺他当上供应站的工会宣传副主任，同时你也是我们矿区最年轻、最快挂职的年轻人，前途无量！” 赵明端着杯子，“皎月姐，科哥，文雯，我有今天都是因为你们，我赵明说话算话，以后一定替这个家撑起一片天！” 杨皎月的心跳得好厉害，文雯更是心动。赵明他好有男人味！就是喜欢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 文雯直勾勾地看着赵明，可是赵明的手却放在杨皎月的腿上，一点点靠近着。 死小子，这么多人也不收敛，不过……不过还挺兴奋，他还想干什么？ 杨皎月嗓子眼都在抖。 这时，赵明马上说，“我跟李小华和贺建勇都说了，国庆晚会过后，我去炼油厂搞工会工作。” 正享受着的杨皎月一脚踩在赵明的脚背上，“直要去？” 赵明跟杨皎月提过这事，以为只是说说，没想到关键的时候，赵明还是选择闯刀山火海。 赵明说，“今天的会上，许多人都说皎月姐输了。我主动去炼油厂，至少所有人会觉得杨文伟（大书记）是不敢在你面前太放肆的。” 杨皎月的脑子转得飞快，“不老实，你是不是怕李小华整治你二姐夫。” 赵明脸红，“算是其中一个原因吧，我的家人都在供应站，我在这里爬得太快，会让李小华厌恶，他要是对我爸对二姐夫下手，我一点办法都没有，去炼油厂就不一样了，马家的人和段太波都需要教育，我需要磨炼。等我再回供应站的时候，就是李小华让位给我的时候了。” 所有人听得心中一惊，赵明的手大力地揉捏着杨皎月的光滑白嫩的腿。 这是一种暗示，暗示着赵明去炼油厂还有别的原因，杨皎月想到了，激动之余又有点难过，可是，这一阵子直的好舒服，他的手……他的手太讨厌了。 屋里的几人都没想到赵明的野心这么大，欣赏得很，杨家，没有一个简单的人物。 赵明的野心对了杨皎月的胃口，这个男人真的太棒了。 “科哥，明天晚上和我爸妈吃饭，算是双方家长正式见个面吧！” 杨科喝了一杯酒，“双方家长正式见面，不是该我姐去吗，我去干什么？” “你煞气重，震慑我妈最合适……” 听到赵明把原尾和要注意的事情都交待了之后，杨家一家子都同情地看着赵明，他在这种家庭能这么健康也是不容易。 杨科拍着胸口说，“放心，文雯是我外甥女，谁欺负她，我第一个饶不了他。” 一顿饭吃到晚上十点，杨科走后，赵明洗碗，文雯早早地就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地摆在了床上。 杨皎月进来看赵明，“你磨蹭什么呢，快洗完睡觉去？” 赵明瞅着杨皎月在她耳边吹热气，“这么着急，又想在旁边听响声？” 那热风撩得杨皎月耳麻，全身都软了，撞了赵明一下，赶紧收拾自己的事情去了。 关灯，睡觉！ 酒劲起来了，文雯在赵明躺下的一瞬间，翻身手脚搭在赵明的身上，“你说要感谢我的，不送礼物？” “你要要什么？” 文雯凑到赵明的耳边，“我要你！” 赵明还没来得及反抗，就被文雯堵住了嘴。 不一会，文雯就感觉赵明没动静了，拍在赵明的胸上，“讨厌！” 赵明挠了挠头，“我也不想这样，你来得太猛，我没顶得住。” 文雯气死了，关键时刻怎么这样啊，讨厌讨厌讨厌，人家今天可是做好了所有的准备。 想着想着，文雯就睡着了。 赵明垫着脚，一下子跳上了隔壁的床，刚才还有动静的杨皎月顿时停了手。 黑暗中，杨皎月耳边麻痒，“皎月姐，我来感谢你了。” 杨皎月全身一绷，小兔嵬子…… 第202章 谋位 “你……你非要去就炼油厂是不是还有别的目的？” 杨皎月背贴在赵明的怀里，双手反吊在赵明的脖子上，耳朵在赵明的嘴边用力地蹭着，就是喜欢赵明给她挠耳朵，又痒又舒服。 这姿势赵明特别喜欢，双手不空地说，“我不能再跟文雯睡在一张床上了，我怕会出事。” “能出什么事？” “出事就成你的女婿了，不能那样！”赵明咬着杨皎月的耳朵说，“我不要当你的女婿！” 杨皎月全身像放在开水里煮过一样，烧乎乎的，“你不当我的女婿，想当什么？” “当你的男人！”赵明狠狠地说，“当一个你靠得住的男人，白天疼你，晚上弄疼你！” “啊！” 赵明一把捂住杨皎月的嘴，屋子里静得只听得见粗重的呼吸，直到文雯的小呼噜声传来时，两人才松了一口气。 “赵明，睡吧！” 赵明嘿嘿笑，“我去睡了，你怎么办？” 杨皎月还来不及反抗，就被赵明从后面捆住了。 过了好久，杨皎月才疲倦地倒下，原来这样也可以满足，嘴角上扬，沉沉地睡了过去。 赵明是真的不能再在杨皎月家住下去了，和文雯这样的女人睡在一起，怎么可能忍得住呢？ 这一夜，赵明做梦，明明是杨皎月的脸，摇摇晃晃的，文雯一下子把她推开，黑着脸大叫，“你们对得起我吗？” 赵明也喊，“对不起，对不起！” “你闭嘴，我不会原凉你的，除非……” 话都没说清楚就接着她妈没干完的事，干了起来。 瞧瞧，这是人做的梦吗？ 赵明起床的时候很难过，只听文雯在喊，“妈，你怎么又换床单啊？” 杨皎月的脸滚烫滚烫的，“天气太热，床单上全是汗，睡着不舒服！” 说着还不忘狠狠地瞪赵明一眼，两腿一夹，赶紧把单床塞进洗衣机当中。 昨天晚上，他要是来真的，自己也不会拒绝，真的好像要他，这死小子为什么这么招人喜欢，啊，不行了，不能再想了，又想要了。 杨皎月一个激灵，齿间撕扯着下唇角，好羞啊！ 吃完早饭，赵明说，“皎月姐，黄达的嘴挺严实的，等我去炼油厂了，就让他当你的司机吧，他靠得住。” “你怎么知道，我是在考验他？” 赵明说，“不难猜，达哥在小车队不是特别的合群，也没什么人缘，说八面灵珑，他算不上，你让他天天跟着我，不就是借我的手来考察他吗？” 杨皎月和文雯同时一笑，赵明的脑瓜子真灵光。 “这上人情我留给你，下一步，我提他当小车班的班长，你知道怎么跟他说吧？” “啊？”赵明也不想到杨皎月这么快就让他笼络人心了，不过也好，就当是为以后做准备吧。 上班途中，眼看着快到供应站的时候，赵明说，“达哥，过阵子，你就不用再跟着我跑了。” 车身急刹，如果不是赵明把文雯给抱住，她都快飞到前面去了。 “对不起，赵老弟……那个，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好，所以，你才不要我跟着你跑的？” 赵明要撒手，文雯反倒是往赵明的身边挤，说什么也不让他放手，那也中能人紧紧地搂着。 “达哥，不是你做得不好，而是你做得太好了，所以我才不能碍着你升迁路！” 黄达笑道：“老弟，你就别逗我了，一个工人升什么迁？” “矿长准备升你当小车班的班长。” 噔！ 黄达的心跳都漏了一拍，不时从后视镜里看看赵明的眼睛，确定赵明没有开玩笑，咽了一口。 “赵老弟，你的大恩大德，黄达我这辈子当牛作马都还不了啦！” 赵明摇头，“自家兄弟，没那么多客气。” 黄达三十出头，混了好多年，回到矿区当司机，老司机都看不上他，他们一个个的给这个领导开车给那上领导开车，黄达连出车的机会都没有，只能拿基本工资，日子过得憋屈。 他以为这辈子就混过去了，没想到赵明成了他命里的贵人，感谢的话就不用说了，今后铁定得为赵是两胁插刀。 车停在铁道边，“文雯，你先上去，我还有点事要跟达哥说说。” “好的！”文雯乖巧地应了一声。 赵明这才坐上副驾，黄达赶紧给赵明散了支烟，“老弟，哥哥这辈子没正二八经地感谢过谁，你对我挖心掏肺，我为你鞍前马后，有什么事，你吩咐！” 赵明抽了一口烟，“都说了，自家兄弟，我也是正二八经拿你当大哥，今天要跟你打听点事。” “老弟你说！” “蔡华你认识吧？” 说到蔡华，黄达的眉头皱了一下，“怎么不认识？原来还当过兄弟。” “听你的口气，现在就不是兄弟了？” 黄达冷笑，“兄弟？我没砍死他就不错了，王八蛋！” “我就不过问你们之间发生什么了，私人恩怨肯定是没办法跟公事相比的，有件事，我想你一定帮我打听一下。蔡华和矿区机关的某些干部或是某些下属的科级单位走得比较近，如果可以，你帮我把这些人找出来，整理个名单。” 黄达一拍胸口，“这有什么难的，以前混的时候，有好些个兄弟，现在都还跟着蔡华，我找他们喝个酒，什么不都打听出来了？” 赵明摆摆手，“这件事情牵扯很大，不用太着急，慢慢打听，等到我要用到它的时候，再问你要。” “行，时间也充足，当然打听得越清楚。” 说到蔡华，黄达真的是咬牙切齿，这个抛弃兄弟的畜牲，黄达巴不得让他倒大霉才好。 虽然不知道赵明准备干什么，但是黄达知道赵明一定是要对付蔡华，一来是高兴，二来是为赵明的胆色感到佩服，蔡老大的名号在矿区谁不知道，怕他的人听见他的声音都绕道走。他这位弟弟，真是厉害得叫人头皮发麻。 蔡华这个人可是收拾李小华的关键，用好了，那就是一招神来之笔。 赵明在心里默默地盘算着，三台电马达就这么丢了，接下来，供应站还有得热闹。趁早置身事外，可以好好看看，蔡华勾结了谁，又是谁要对付杨皎月。 赵明说过，要当杨皎月最有力的依靠！ 正往办公室走，就看到段丽莎穿得像只妖艳的孔雀去了办公室？ 赵明抬头看天，太阳没打西边出来啊？大屁股狐狸转性了这么早来上班？不行，得去看看。 第203章 要知基层的苦 赵明跟在段丽莎的后边进了财务室，不过是前脚后脚的工夫。 段丽莎还没来得及关门，就被赵明一把人后边搂住了。 突如其来的一双手大手滚烫滚烫的，段丽莎根本不管手的主人是谁，只凭那呼吸声，就知道是谁。 “冤家，人家早上就爱闹，你来得刚好。” 转过头来，段丽莎就要去亲赵明的嘴。 赵明一下就躲开了，“李小华昨晚在你那里？你是不是亲他了？” 段丽莎被赵明逗得上气不接下气，“讨厌，人家都空了好多天了，快让我亲一个，想死了。” 赵明这才让她满足地贴下来，亲了几口。 “这么早来上班，昨天晚上舒服了？” “没有你，怎么办？好赵明，我想死你了……嘀！” 赵明听到这声音，好奇地看段丽莎手里拿着一个摇控器。 一股凉飕飕的风吹了出来，躁热减轻了不少，“这不是……空调？” 段丽莎圆润的脚后跟不断地催促着赵明，“好赵明，别管什么空调了，不会出汗了。” 果然像段丽莎说的那样，真的没有出汗，段丽莎去厕所漱口，赵明在办公室时研究这个好东西。 他在一本杂志上见过空调，最高档的宾馆才有的高级货，怎么会出现在段丽莎的办公室？ 要知道李小华的家里也只是有台冷风机而已，段丽莎的办公室里用上了空调，这种待遇会不会也太好了些。 “看什么呢，这么好奇！” 赵明笑道：“我说你今天怎么来这么早，原来是办公室里装了高级货，哪里来的？” 段丽莎坐在赵明的身上，嘟着嘴，“老李最近天天被蔡小晴缠着脱不开身，他不把我哄高兴能行？昨天下午刚到供应站的一批空调，马上就给我的办公室装了一台。” 原来矿区要提升干部待遇，所以早早的就下了一批订单，夏天过半了才运过来。 普通人家哪里买得起这个？赵明好奇问，“一台得六七千块吧？” 段丽莎哼道：“那是市价，我们的单据上，单价一万二！” 赵明心叹，这就是风气，没办法，谁也改变不了。 “想什么呢，时间还早，要不趁这会工夫……” 段丽莎磨人，不知不觉地又朝赵明下手了，“有空调，不怕热。” “不来不来，你嘴巴好腥！” 段丽莎眼见着赵明跑了，跺脚大叫，“还不是因为你！” 玛的，一个库区几十个大型仓库近百号职工顶着四五十度的高温工作，能热死个人，这都没人客，大屁股狐狸生气撒个娇，就能装一台空调，让她一边吹冷风一边涂指甲油。 赵明这一天心里头都堵得厉害。得想个法子，把这个问题给解决了才行。 到了下午，赵明去了集采办。 赵永远一看到赵明，就紧张地站了起来，“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不找你，找你们谢主任。” “赵主任，哎哟，你看看我，手里的事情太多，还没来得及过去跟你打个招呼。” 赵明跟谢长寿握手的时候，赵永远的表情很难找得到一个合适的形容词，不是高兴，也不是难过，倒像是……认命之后的无奈与失落。 也难怪，转业到地方混了二十多年，被自己的儿子用了一个多月就实打实地踩在了自己的头上，他不接受，可是得认命。 赵永远尝试着最后的挣扎，“谢主任，他一个小屁孩，什么主任不主任的……” “老赵，行了，你先忙你自己的吧！” 谢长寿打断了赵永远，这让他的表情瞬间凝固了，老脸找不到地方搁，背后直冒冷汗…… 他的神态让赵明心疼，这是他爸，不是敌人，他只是爱面子，即便是他再爱面子，也肯为了自己去求人。 “爸，晚上在伙食团的雅间里吃饭，我把菜已经先点上了！” 赵永远的嘴角翘了起来，终于有一丝笑容，谢长寿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语气是不是有点重，千万别得罪了这位新上任的主任，他可是当下供应站左右逢源的红人。 “老赵，一会儿早点下班，有什么事明天再做，反正也不急。” 谢长寿的语气和刚才完全不同，很尊重赵永远，顿时把赵永远的情绪照顾得妥贴。心里头一下就舒服了。 赵永远正眼看赵明，儿子突然长大了，不再需要他的关怀和保护了。赵明的眼神就像在说，以后保护这个家的事就交给我吧！踏实！ “谢主任，我们出来说！” “好好好！” 谢长寿把笔放在桌子上刚一走出去，办公室里集采办的同事纷纷朝赵永远竖起大姆指。 “老赵，享清福的日子到啦！” “是啊，老赵，什么时候请我们下馆子，赵明当主任，天大的喜事，不请客？” “请请请，一定请！” 赵永远一下子笑得都合不扰嘴了！ 听到办公室里面传来的欢笑，谢长寿靠在赵明的耳边低声道：“赵主任前途无量，大书记亲自点名，以后可得多关照。” “谢叔，都不是外人，什么主任不主任的。” 一句拉近两人的距离，谢长寿也听得舒服，赵明话音一转就直奔主题，“你们办公室还没装空调？我看财务室都装了啊？” “消息挺灵通的？昨天刚到的，近水楼台，好东西当然是我们供应站优先，今天就把办公楼先装一批，你们工会……嘿，我一会跟综合办商量一下，先装。” 站长夫长和新晋的主任都是得罪不起的人，肯定要先照顾，这点眼力劲都没有，谢长寿这个集采办的主任也就白当了。 可是赵明摇头，“谢叔，我不是为了工会先装一台空调才来找你。” “那是为什么？” “这次一口气进了这么多空调，你看能不能先扣下来几台把库区的库房里先装一装？” 谢长寿愣了愣，笑着晃指尖，“赵主任你可真会开玩笑，我知道你刚当上主任急于表现，可是你不能拿我的帽子换你的前途吧，年轻人求进步可以理解，但是不能踩着别人的头上往上走，损人利己不厚道。” 话说到这上份上，就已经很严重了，对赵明，也算是警告吧。 赵明会怕？会怕，就不会来了！ 第204章 装神弄鬼 “好处是你的，黑锅我来背！” 谢长寿听到赵明这话的时候，还是笑着表示听不明白。 “这些空调先给库房里装，如果查下来，我主动承认是我抢的。谢主任不担责。” 好了，赵明主动把责任揽过去了，那好外呢？谢长寿眼巴巴地看着赵明等答案。 赵明当然不会让谢长寿失望，“供应站的基层工作场所装了空调，那么炼油厂、净化厂、机修厂，基建、井下……这些单位你说装不装？” 谢长寿是聪明人，供应站开了头，别的单位跟不跟？必须得跟，不跟房子都会被拆了。 “到时候，这当中的好处不都是谢主任吗？” 谢长寿连连摆手摇头，“哪来的什么好处？你不是开玩笑吗？” 还装？赵明直说，“一台空调市场价六七千，你们单价开的一万二，谢主任，嘿嘿……” “啊？哈哈哈哈哈……” 谢长寿对着赵明大笑了起来，都是明白人，这后面的话也就不用说得太透彻了。 “小赵，库房顶高八九米，一台空调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赵明想想也是这么个道理，“办法我来想，总之不能做无用功。” “成，那我就听你的，先扣一批下来，你得把时间抓抓紧！” 赵明道谢，离开后，谢长寿看看办公室里的赵永远，再看看赵明，父子两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赵明挖空心思在琢磨着库房面积大顶太高的问题，怎么才能把这个问题给解决了呢？ …… 下午的时候，赖文娟穿着她的白色碎连裙在炼油厂的大门外拦三轮。 “文娟，你不是请例假了吗？原来去烫头发了？” 赖文娟一把堵住那姑娘的嘴，“小声一点，到时候被人听了去，在车间主任那时去告我该怎么办？” “好，我不说，那你得告诉我，你是不是要去相亲？” 赖文娟抚了抚自己刚烫的一头大波浪长发，左右看了看，这才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谁啊？哪个单位的，是工人还是干部？” “干部，刚刚当上了副主任。” 看到赖文娟那个害羞的样子，同事真是羡慕得厉害，“文娟，以后就是官太太了，可不能把姐妹给忘了。” 赖文娟脸皮子滚烫，点头道：“放心，忘了谁都不会忘了你。” 说着话，摩托车就来了，上了车，赖文娟的心里阵阵失落，相什么亲啊相亲，王素芳托玉华阿姨给她打电话，说是感谢她不计前嫌大炼油厂帮了赵红。说是赵红身体好点了，想请她下馆子。 赖文娟昨天晚上一晚上都没睡好，赵明的脸，他的眼都在自己的脑海里反复出现，轻轻地摩挲着双腿，就像赵明在不断地撩拨她，睡着了还做了一晚上让她脸皮子发烫的羞羞梦。 不冲别的，她就是知道赵明也去，所以才决定要去供应站的。 一想到赵明，赖文娟的心跳好快啊。 供应站的伙食团里有一个单独的房间，据说平常站长和书记会在里面接待一下客人。 赵明偷偷地给黄管家打了招呼，想用用这个房间。 当了副主任，说话当然是有重量的，站长书记都不用的情况下，黄管家很乐意把这间“雅间”让给赵明用。 菜是一早就点好的，人齐就上菜。 听说赵家今天有喜事，所以黄管家把毕生绝学都拿了出来。 盘雕！ 萝卜雕花，雕动物，雕风景，看起来像那么一回事，挺喜庆。 花枝招展的赖文娟刚进雅间才坐下，看到赵明携文雯一同出场的时候，屁股坐不住了。 文雯看到赖文娟的时候，首先瞅着赵明，像在说，还是你聪明，你妈一天不装神弄鬼，一天都不自在。 赵明心想，我猜到她想干什么，所以早做了准备。 王素芳拍拍赖文娟的手，一副我替你做主的样了，娇艳地摸了摸下午去理发店盘的头发，眼角一挑文雯，“怎么你爸妈还没来啊？总这么让主人家等，失礼得很。” “来了来了，刚才抓了几个臭不要脸的流氓扔进局子里，马上就赶来了！” 杨科取下大檐帽，把压偏的头发往上抹抹，一屁股刚坐下，赖文娟像只被扔进滚水里的青蛙，一蹦就起来了。 王素芳眼急手快，拽着赖文娟把她摁在位子上，这个时候，赵虹和林策才进来，赵永远最后杀到，除了大姐之外，这一家子算是到齐了。 赵永远低着头，因为眼睛不知道看哪里。 赵虹握着赖文娟的手轻拍以示歉意，嘴上说，“那几天实在是感谢你在炼油厂帮我，我拿你当救命恩人，当妹妹，以后你得经常来看我。” 话到这份上，差不多就该打住，王素芳可不同意，“可不是妹妹吗？还是弟妹呢！” 所有人脸色都变的时候，王素芳开炮，“文雯，你爸妈来不来，就算他们再有本事，也不能把我们一家子这么晾着，既然看不起我们，早说开就是，也不用一次次地给我们家难堪，反正我是不喜欢你的。” 文雯脸色都没有变，桌下的手早已经伸到赵明那边，紧紧地握住他的手，温柔的目光始终看着赵明，这一刻，赵明的保护欲十分的强大，不自觉地紧握住文雯。 完蛋了！真的动心了，我喜欢你妈，也喜欢你！这可怎么办呀？ 管不了这么多，等以后再慢慢想吧！ “你看看，我说什么来着？目中无人，我在跟她说话，她看着我儿子，文雯，不是我说你，以前我跟我儿子的关系好得很，如果不是你在当中挑拨的话，他至于这么多天都不回家。还有你小舅，穿警服就来了，什么意思，把我们当犯人啊？” 杨科把杯子里的水喝干净了，往桌子上一跺，碰地一声，吓得王素芳都抖起来了。 杨科先看着赖文娟，“你要跟着她瞎掺合？” 赖文娟还没说话，王素芳拉着她抢话，“别怕，阿姨给你做住，我反正是认定你这个儿媳妇的，至于别人，都不作数，我告诉你，别吓唬我，惹毛了我，去市里告你，我贱命一条，我怕你？” 自作孽不可活啊！ “娘亲舅大！”四个字的分量很重，杨科瞪着王素芳道：“我外甥女没爸爸，我姐姐把她拉扯大，她大舅和我这个小舅惯着宠着，没让她受半点委屈，她从来都不怕事，因为她知道，谁招她，谁完蛋。亲家母，想不想尝尝我的手段啊？” 王素芳屁股一滑，摔桌子下面去了。 第205章 赵永远的雄起 重新坐回位子上的王素芳浑身都在发抖，怕得要死的样子，自己都顾不了自己，哪有工夫去管别人。 昨天晚上赵明就把该交待的事情给杨科打了预防针，他知道今天是这么个局面，早做了准备，可是还是出乎了他的预料。 “农敏华被关进去两天时间，在里面过得还不错，听说吃了不少的屎！” 杨科看着王素芳，“可是我听说亲家母才是罪魁祸手？包办婚姻，买卖婚姻……不过这始终是你的家事，我管不了。不过我外甥女的事，就是天大的事，谁跟她过不去，我让她一辈子不安生！” “亲家母，听说你打麻将，还赌钱啊？国家明文规定赌博是犯罪，要判刑的（我没有），你说你没有？我不信，我以后说不定三天两头就来逛一逛，说不定就碰上了，判不了你？没关系，关你几天，像农敏华那样涨涨记性也好。” “儿子，你看看他，你就这么让别人欺负我？” 对于王素芳的哭诉，赵明很平静，“你不能只准自己欺负文雯，不让文雯找场子吧？婆媳之间可以和睦相处，你要去招惹人家，一次不够还两次，两次不够还来第三次，我能拿你有什么办法呢？她小舅是刑警中队的副队长，我惹不起，你要是被关进去，我顶多给你送几个馒头钱。” “老赵，他们都欺负我，我不活了！” 王素芳撒泼地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抹，赵永远倒也耿直，倒了一杯酒，咕嘟咕嘟地灌了下去，打了个酒嗝，“亲家，今天是我们失礼了，我管教无方，这杯酒当我跟我赔个不是，等哪天有空我们再喝。” 说完瞪了王素芳一眼，扭头就走。 王素芳脸胀得跟猴屁股似的，本来想搅和一下，没想到把自己搞得这么难堪，一个给她撑腰的都没有，一个个的没良心，看着满桌子的好酒好菜，想吃，没脸！ 算了，回家去找赵永远闹，趁这个机会把一万八的彩礼要过来。 “你们一个个的够意思，哼，把我王素芳看偏了，以后有你们哭的时候。” 王素芳觉得走的时候一定要放句狠话才有面子，没曾想，杨科一起身，她只顾连滚带爬了，哪来的什么面子。 赖文娟起身给赵明和文雯躬身道歉，被赵虹拉下来坐着，哭得很伤心。 文雯捏了捏赵明的手，示意他这个男人这上时候应该安慰。 “文娟，这事不怪你，道歉的应该是我，如果不是我妈拿你当枪使，你也不会这么难过。不过话说回来，对你的到来，我们全家还是表示欢迎的，你不计前嫌帮了我二姐，这是恩情，我以后一定会好好报答的。” 瞧瞧，这才是人说的放，多暖！赖文娟一下哭得更难过，因为文雯含情脉脉的眼神一点也不在意赵明说了些什么，全程都看着赵明，眼里写满了喜欢。 赖文娟自问是做不到这么大度的，要是她的男朋友用这样的口气跟别人说话，她气都气死了。 长得没她好看，条件没她好，还没她气度，人比人气死人，怎么能不哭？ “好了好了，吃饭吧，我妈装神弄鬼的我也习惯了，出了这口气，今天晚上都多吃几口！” 赵明这话把众人逗乐了，这算是苦中作乐吗？ “黄管家雕这只麻雀还挺好看！” “麻雀？不是凤凰吗？” 文雯笑了起来，“黄管家家里的鸟笼子里养了只嘴臭的八哥，这鸟就是照那只八哥雕的吧？” 有道理！众人取着乐，把刚才的不开心一下子都给忘了，赵明走神，似乎想到了什么了。 有了有了，找到解决办法了！ 王素芳追回了家里，一把拧住赵永远的衣领，“赵永远，你个老王八蛋，给我把话说清楚了，什么叫你没管教好，老娘是你什么人，你还管教老娘，无法无天的东西。” 赵永远跟往常一样，坐在沙发上抽闷烟，才点着，把第一口吞下去，就被王素芳一把扯过去重重地扔在地上。 “抽尼玛比你抽，你今天不把话给老娘说清楚，老娘跟你没完。” 走流程，赵永远站起来就该往外冲，王素芳都想好了，把门堵上，今晚必须得把他给榨干。 看看，赵永远站起来，只是他没有往门面冲，双手一把将玻璃茶几给掀了，哐啷一声，碎了满地的玻璃渣子，吓得王素芳缩到门角落去了。 “王素芳我曰尼玛的，不想过就离婚，狗曰的瓜婆娘（傻婆娘），你要上天，你特么的再多说一句，就给老子滚出去，你试试。” 王素芳瘪嘴，缩在那里一动不动。 二十多年了，赵永远从来连一句狠话都没说过，他躲着王素芳，任由王素芳在这个家里作威作福。 不在沉默中抗议，就在沉默中爆发，赵永远这一炸，太吓了。 “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把我们的血肉……” 隔壁两口子看新闻联播里正在放国歌，嗦了一口面进嘴里，听到赵永远家的动静，马上站了起来。 “干什么去？” “老赵打媳妇了，我得过去借瓶醋。” “你给我坐下，打媳妇就打媳妇，王素芳那个婆娘该打，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女人坐下继续吃面，怎么没动静了呢？不会是打死了吧？越想越是激动，看不了这个热闹太扫兴。 …… 警车开到了炼油厂的山下，再往上走，还有一段三百米的坡，虽然赖文娟穿的高跟鞋，也坚持要在这里下车。 在文雯的怂恿下，赵明跟着下去，赖文娟满嘴说着不要不要，但是放慢脚步，让赵明与她平行，贴近，把步伐调整到一致，只是呼吸的频率也变得有夸张。 这么黑，两人又离得这么近，如果是在搞对象的话，是不是应该牵着手？ 想到这里，赖文娟离赵明又近了一点，不摆臂了，自自然然地垂在身边，就等着赵明每一交摆臂的时候，擦着她的指尖过去，那么一点点的快敢，就足以让她面红耳赤，心若小鹿。 虫鸣蝉唱压不住她的喘声，吸气的时候全身都在发抖，终于，赖文娟鼓起勇气，脚下一崴，啊地一声，娇躯扑进了赵明的怀里，娇软之下，这就舒服了！ 第206章 让赖文娟当卧底 “赵明，赵明……对不起，我的脚！” 赵明搂着赖文娟，“有什么好对不起的，你的鞋有跟，路上坑坑洼洼的，很容易崴，刚才该把你送到大门口的。” 赖文娟的身子好烫，这是第一次跟赵明零距离接触，心跳得好快好快，怎么办，我好喜欢他搂我，他身上的味道好好闻呀。 于是赖文娟让自己的脸皮再厚一点，“我是想你陪我走完这一段的。” 赵明笑了笑，半蹲下身子，拍了拍背，“上来吧，我背你上去。” “可是……我很沉，而且还有这么长一段的坡……” 话没说完，赖文娟已经爬在赵明的背上了，双手托着她肉肉的臀时，啊…… 赖文娟埋在赵明的颈窝处，“好羞人啊！” “是挺沉的，不过也看不出来胖，看样子这肉肉是长对了地方嘛！” 赖文娟呼出的气滚烫，“你不会嫌弃我吧？” “我为什么要嫌弃你？” 赖文娟挺难过，说得也是他为什么要嫌弃我，我跟他又没关系。 每走一步，赖文娟就在赵明的背上晃，酥弹的按压舒服得赵明也是阵阵发胀，“其实你今天不来，我也要找你？” “为什么？”赖文娟兴奋了，他……他是想我了吗？ 赵明说，“我在炼油厂认识的人不多，所以想通过你了解一下炼油厂，比如人际关系，比如工和气氛什么的，以后还少不了你帮忙呢。” “你不是供应站的人吗？了解炼油厂干什么？” “多了解一点，以后好过来给你当领导。” 赖文娟摇晃着身子，在赵明的后背猛蹭了两下，“我才不信你的鬼话呢。” 一段上坡路并不算太长，当赵明把赖文娟放下来的时候，她心里空落落，怎么一下子就结束了，这么短暂，在他背上好舒服，人家都那样顶着他了，他背上难道就没有一点感觉吗？ “到了，有时间我会来找你的！” “找我干什么？我才不帮你呢？一点好处都没有！”赖文娟左手掐着右手，低头扭捏着。 “怎么没好处，你的脚明明没崴，我还背你上来了，让你在背上蹭了那么久，我不害羞的吗？ “我……赵明，你耍流氓，得了便宜还卖乖，你讨厌死了。” 赵明点点头，“好吧，既然我讨厌，那我就先走了。” “不要！” 赖文娟抱住了赵明的腰，紧紧地贴在他的后背上，“赵明，你坏死了，你为什么要出现，你为什么出现了，我却得不到你。” “你现在不是把我抱得死死的？等一下你别说我又占你便宜，我什么都没做。” 听到赵明的话，赖文娟心想，都已经没脸没皮成这样了，还要什么脸？ 绕到赵明的身前，“你做啊，你倒是占我便宜啊，我乐意，我高兴。” 赵明举着双手，“我不敢，文娟，你不要贴我太近，一会我有反应了不好，我对你真的负不了那个责。” “是因为文雯吗？” “赵明，如果没有文雯，你会不会喜欢我！” 赵明说道：“不要拿自己跟别人比，就算是现在，你也该知道我对你是有好感的，只是我给不了你未来，因为我的心思不在儿女私情上，什么结婚生孩子之类的，我根本就没有考虑。” “没考虑？可是你跟文雯都住一起了，你们……我们早就睡过了吧？” 赵明摇头，“我们是没有发生关系的，真的！” 赖文娟相信赵明的话，看着赵明的眼睛，脸上火辣辣的，“赵明，你亲我一下吧。” “我不敢！亲了要任责！” “混蛋，你就是个混蛋，你算什么男人？”赖文娟急得跺脚，“我不要你负责，你对我做什么我都不要你负责。” “那也不行！”赵明摇命摇头，“吃了我的口水，你会怀孩子的。” “哎呀，你是个傻子吗？吃口水不会怀孕的，那样才会（哪样），就是那样，那样……” 赖文娟都要急死了，管不了那么多，吊着赵明的脖子一口就贴了上去，，“赵明，我喜欢你，亲我……” 感受到赵明的回应，赖文娟羞死了，坏蛋，一听到不用负责，下手这么狠，不过……不过他真的好会逗人。 赖文娟以前不是没有接触过男人，可是跟赵明在一起的时候，特别的有感觉。 就在赖文娟全身快要着火的时候，赵明放开了她，“时间不早，回去休息吧！” 赖文娟舍不得，就这么亲了一下子，她都受不了，要是……赖文娟不敢想，走路别扭地进了大门。 赵明上车的时候，文雯问，“送到了？” “是啊，你瞧瞧我妈干的这是什么事，你现在还想嫁给我吗？” 文雯把手放在赵明的手心，歪着头靠在赵明的肩上，“我才不怕呢。只要你是向着我的，谁欺负我，我都不怕。” 杨科在前面开车，大叹，“赵明，亲家母真是够难缠的，她要是以后再这么欺负文雯，那该怎么办？真把她送进去？” 赵明点头，“小不惩乱大谋，她找文雯的麻烦，就是想把我抓在手里满足她的私欲，我现在只是个副主任，她就已经盘算着收礼的事了，以后当了主任，副科长，科长又该怎么办？我妈的毛病不给她好好治治，以后我们全家都是麻烦。与其今后后悔，不如好好教育一下她，省得她将来添乱！” “你小子真够狠的，不过话说回来，收礼送礼是一种风气，你有本事托你办个事什么的，不是很正常吗？” 风气？是一种风气，但是不代表是一件正确的事，赵明在这个时代当中随波逐流，不代表他不是一个特立独行的人。 “科哥，放心吧，我不会让文雯受委屈的！” 为了这句话，文雯晚上在赵明的怀里一直都睡不着。 “我睡不着！” 赵明说，“没事，我慢慢哄你！” 文雯往赵明的怀里挤了挤，杵在赵明的耳边吹热风，“你的话好温暖，我的心都快化了。她今晚抱你了！” 赵明点头，“还亲了我。” 文雯挤在赵明的颈窝处，轻轻问，“怎么亲的？” 赵明低头咬着文雯的嘴唇，翻卷撩动。 文雯喘得很重，“她摸你了吗？” “嗯，就像这样！”文雯一下子吊在赵明的身上，用只有赵明听得见的声音说，“赵明，我喜欢你，不管你心里装着谁，总有一天，它只装得下我。” 另一边的杨皎月听得心理难受，很强烈。 第207章 方圆中暑了 赵明一晚上都没有到隔壁，所以杨皎月等到了半夜，后半夜迷迷糊糊的，就像一晚上都没睡，精神很不好。 不过等杨皎月把赵明支去买油条的时候，杨皎月终于像一个正常的女人，凑到文雯的耳边问，“你……你昨晚给他了？” 文雯摇摇头，“没有，不过我感觉比得到他更高兴！” 杨皎月心跳好快，脸色也变得不自然，比肉体的感觉更好的当然是情感，昨天晚上赵明没有爬上她的床，她就感觉到了什么，这个时候从文雯的神态来看，应该是感受到了赵明对她的喜欢，所以才会有被爱的满足。 “他跟你说喜欢你了？” “没有，不过他说这辈子都不会让我受委屈。妈，他是除了你之外，第一个对我说这种话的男人。” 文雯幸福的时候，杨皎月突然松了口气，还好，赵明只是想保护她，就像长辈保护晚辈一样。 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还会觉得高兴？难道赵明不能跟蚊子在一起才是我想看到的结果？ 杨皎月啊杨皎月，你只是发骚了，男人多的是，谁都一样……不对不对，别的男人会让我厌恶，只有在赵明手下的时候，只有在赵明的怀里，才会觉得当女人是一件幸福的事。我要的不是他的肉体，我想要的是他的全部。 嘴里吃着赵明买回来的油条，杨皎月光滑的脚板从拖板鞋当中拿了出来，脚趾抠着地板一点一点地往前挪，她就像知道赵明的脚就在不远的地方一样，大脚趾轻轻地摁在了赵明的脚趾上，然后脚掌轻轻地磨了上去。 “噗……咳咳……” 赵明的眼泪都呛出来了。 “这么大的人了，吃东西也不会慢点？还呛着！”文雯连责怪当中都是爱意，拿着纸把赵明的脸上擦了擦，然后剥了一个鸡蛋递到赵明的手上。 赵明偷偷看了杨皎月一眼，她虽然低着头吃东西，可以脚板已经撩上了赵明的小腿，这可是以前从来没有出现过的主动，赵明激动地吞了口水，把碗里的稀饭都喝了下去。 “皎月姐，供应站买的空调前天晚上到的，李小华把第一台装在了段丽莎的财务室。” “什么？这个李小华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杨皎月本来还想李小华撑上一段时间，可看看李小华现在干的这些事，当真是叫人失望透顶。 这种事情平常没关系，如果让有心人硬抓住做文章，保不齐会捅什么篓子出来。 赵明倒是没把这个事情看得特别的严重，“我生气的地方不是因为他把这台空调给了段丽莎，而是他压根没想到库区的仓库当中，每天顶着五十多度的高温上班，一到中午，那里面能把人给蒸熟了，为什么就不能想想改善一下他们的工作环境呢？” 杨皎月听出点意思，“你打算怎么做？” “我昨天把集采办的谢长寿拉到一边聊过这件事了，扣下一批电脑来，先改善一下供应站的基层工作环境。” “胆子挺大的，你这么一搞，别的单位来要空调怎么办，他们单位的基层生产班组也要空调怎么办，你这么一弄，就不怕全乱套了吗？” 杨胶月光滑的小腿在赵明的腿上寻求着磨沙盘的触感，舒服得全身上下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可是说话的语气是一本正经地在谈工作。 赵明坚持，“我不管上面是怎么考虑的，花的是企业的钱，改善的是工人的生存工作环境，对得起天地良心，别的单位他也堵不了供应站的门，无非就是找你告状，这个问题交给皎月姐来考虑吧！” “你……你为工人谋福利，要我给你擦屁股？” “我吃好了！”赵明赶紧站起来就往楼下跑，顺便把文雯也给带走了。 杨皎月哭笑不得，想到刚才自己在桌下的偷偷摸摸，脸皮子发烧，捂着脸狠狠地喘了两口气，认真地想，赵明说得没有错，干部的待遇原本就高于工人，如今工人的工作环境本来就算是恶劣，只不过铁饭碗在那里放着，温水里煮着青蛙，谁也没有刻意地提及过。 赵明坐上副主任这个位子第一件事能想到工人，这样的品质才是杨皎月认准赵明的主要原因，这家伙真是太招人喜欢了。 杨皎月的心滚烫滚烫的，脑子里全是赵明的样子。 快到中午的时候，赵明进了库区，烈日高挂着，晒得房顶滚烫，也不知道方圆这丫头受不受得了。 一进库房，老天爷，热浪滚滚，就连气都喘不上了，方圆？ 看到方圆倒在地上的时候，赵明飞快地跑了过去，一把接她背在背上，先在阴凉的地方把她平放了下来，解开两颗扣子，这时候也顾不得看她，撕开果袋大冰，含着一口冰水噗地喷了方圆一脸。 赵明脱了衣裳，当成一把大扇子拼命地给她送风，一丝凉爽，终于是让方圆恢复了一点意识，看到赵明的那一瞬间，方圆的嘴瘪了起来。 “赵明，我还以为自己要死了。” “傻丫头，哪有这么容易死，就是中暑了，我送你去医务室。” 说着，赵明就把方圆背在了背上，老天爷，两座大山压身的感觉真的太舒服了。 一路小跑进了医务室，赵明把方圆往床上一放的时候，盛晓菲都吓傻了。 “怎么搞成这样了，快，先补水……” 等到盛晓菲一通忙活之后，总算是让方圆缓过劲来，可是头还是很痛，全身没力气。 赵明把方圆送回了单身楼，还给她煮了绿豆稀饭，镇在凉水里降了温，这才一点一点地喂方圆吃下去。 盛晓菲在床边上坐着，“好羡慕呀，我都想生病了，我也想要人喂。” 方圆红着脸，把最后一口饭吞下去，直勾勾地看着赵明，“赵明，谢谢你今天救了我。” 赵明搓着手，“哪……你打算怎么报答我？” 方圆拉着盛晓菲，“快，替我报答他，让她亲，随便亲哪里都可以！” 盛晓菲气得差点没打她！讨厌死了。 第208章 找戴茜顶班 盛晓菲红着脸一把将方圆的双手给摁住，“赵明，赶紧的，我把双手给你摁住了，让她好好报答你。” 方圆动了两下，浑身就没了力气，“讨厌，你们坏死了，人家都这样了还欺负人家。” 看到方圆双手被摁住，平躺在床上那一双圆滚滚抖个不停，赵明的反应被方圆看了去，颤抖地喘着气，“好菲菲，你就帮帮我，我在旁边看着你们，好吗？” “想得美，我才不要呢？”盛晓菲羞着扭腰，“大白天的这么亮，我才不好意思呢！” 赵明嘿嘿一笑，“真的不好意思？快让我亲一口。” 盛晓菲自从那天晚上和赵明好了，最近几天整夜整夜地想，为什么这么难受，一下子亲在了赵明的嘴上。 一边的方圆看得入神，哼了起来，“赵明，我也要亲。” 赵明嘿嘿一笑，那就都亲一口。 “赵明，中午反正没事，要不……” 听到盛晓菲的话，方圆颤声说，“菲菲她说她想你，都想了你好多天了。” “你不想？”赵明咬在方圆的脖子上，方圆都快晕了，好难受。 “好赵明，我和菲菲都想你了。” 赵明知道这两个丫头上火了，差不多就停了手，“两个女流氓，方圆还生着病呢，你们还有心思？晓菲下午就别去练舞了，我去帮你请个假，至于仓库那边，我去找茜姐帮你顶个班。” 盛晓菲在赵明的胸口轻轻捶了一下，“你才是流氓，讨厌……” 撒了会娇，盛晓菲再看着可怜的方圆，“赵明，今天方圆好在是遇着你了，如果你今天不在呢？仓库里的温度太高，过了早上十点就没法在里面久待，接下来还有这么多天，今天立秋后不出伏，秋包伏，要热二十四个秋老虎，还有四十天呢，方圆的身体怎么受得了？” “我就是知道她受不了，仓库里别的职工也都受不了，所以我已经想到解决方法了。” “什么办法？”方圆和盛晓菲异口同声。 “嘿嘿，不告诉你们，弄好了你们就知道了。” 赵明丢下一句话就不再逗留，还得去找戴茜呢。 此刻的方圆躺在床上，一脸的幸福，看得盛晓菲都羡慕了，“赵明对你可真好。” “是啊，菲菲，我觉得我是最幸福的女人，今天我都以为自己要死了。” 盛晓菲白了方圆一眼，“你烦死了，故意气我呢？” “谁气你了，刚才方长不也是先亲的你，他亲你嘴唇的时候，看得我都难受死了，我也想他那样亲我。” 盛晓菲扑上床去，“来来来，我来亲你……” “啊！不要啊！” 两个女人在床上疯的时候，赵明敲响了戴茜家的门。 “谁啊？” “我！” 听到赵明的小声音，戴茜打开门，一把就将赵明给拉了进去，“这么小声，做贼呢？” “你还不是做贼一样，生怕被别人看到了一样！” 戴茜的脸皮子滚烫，“还不是因为谢宇狗曰的，三天两头来敲我的门，把我都整怕了，我死活不给他开，他就一直敲，烦都烦死了。” “是吗？我怎么觉得你不是在怕谢宇，倒像是干了什么坏事，很紧张呢！” 戴茜被赵明粗鲁地搂着那一瞬间，整个身子都软了下来，害臊地低着头，目光总是不自觉地朝茶几上看去，这一幕被赵明一下子给捕捉到了。 桌上放着一个碗，碗里还有几块没有化开的冰，戴茜的心扑咚扑咚乱撞，“天太热了，所以我就放了几块冰在这里降温！” 越说，戴茜的声音就越小，羞得都不敢看赵明了。 赵明嘿嘿笑着，手上用着力，不一会就让戴茜全身更烫，“是降温还是退烧，茜姐，干了坏事不承认是要受罚的。” 戴茜发抖，倒在赵明的怀里，伏在赵明的耳边轻轻地喘，“讨厌，你来找我什么事啊，别看了，烦死了。” 赵明起了意，但也顾不上那么多，还是正事要紧，“方圆中暑了，下午可能上不了班，所以我想请你下午去帮她顶个班！” 戴茜白了一眼赵明，“你说，你这么关心方圆，是不是喜欢她？” 赵明摇头，“我喜欢的是你，茜姐，我刚才都那样了，你难道感受不到吗？” 戴茜羞到不行，点头，“不管你喜欢谁，也不管你喜欢多少个女人，茜姐乐意，茜姐也愿意跟着你，不要脸地跟着你。我下午就去帮方圆顶班！” “你对我的情，就算让我为了你去死，我也愿意。” 赵明听得心中感动，“哪用去死，茜姐今天下午多带几块冰过去，如果里面太热，就出来站站，等到明天上班的时候，里面保证不热了。” “真的假的？我怎么不太相信呢？” 赵明拿住戴茜，“不信？我说了让你自愿脱光躺床上等我，你最后是不是自己脱的？你不但自己脱，把我的还脱了，还不信？” “不许说，不许说，你坏死了！”戴茜潮意未退，顿时又烫得要死，被赵明拿捏不知道有多舒服，“好赵明，我信你，你的嘴又会哄我高兴，还会，还会那样，跟你在床上都快死了。” “好啦，时间不早，你先去顶班，带几支藿香正气水时不时喝上一支，千万不要把自己弄生病了，要不然，我会心疼的。” 戴茜这辈子都没有听到这么窝心的话，都快幸福死了，“我就要病，我就是要人心疼，你心疼了我就高兴，赵明，我好喜欢你啊……” 说够了情话，戴茜这才赶着去仓库上班。 赵明去了综合办，找到二姐夫。 “工作捋顺了没？” “有什么事直接说！”接过赵明递过来的红塔山，抽了一口，吞云吐雾。 “我记得仓库里有几个活动房子（集装箱），是从井队上退下来的，放在那里也没什么用，我想把它废物利用起来。” 林策好奇，“这东西就是割了卖废铁，还能怎么废物利用？” 赵明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之后，林策眼珠子瞪得跟牛似的，“我说你小子的胆子怎么还这么大，你就不会尝试着小心一点吗？” “小心？小心办不了大事，这件事你听我的马上去安排，今天晚上连夜，我就要把事情给办了，拖下去夜长梦多。” 好小子，先斩后凑，这要是被追究下来，他不得被免职赶到班组下面去，好不容易当上了副主任怎么就不知道稳扎稳打呢？ 第209章 加夜班 稳扎稳打出不了奇迹，只有这种把个人得失看得比任何事都要轻的做法，才能让赵明以最短的时间获得最大的回报。 林策以前就是赵明的打手，以为自己当了主任就可以在赵明面前正二八经地当一回姐夫，可是在赵明的犟面前，他还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叫来了吊车司机，顶着大太阳下午作业，把仓库当中那七八个活动房子给吊了下来，水电班一个个地逃班都被抓了回来，拿着焊枪把上面割了两个大洞，在材料库里找来材库把割开的锋利边口给包上，然后装上窗户…… 到下班时间，戴茜看着赵明满头大汗的样子，心疼不已，大门的钥匙交到赵明的手上，“好赵明，姐姐不知道你在忙什么，不过姐姐看到你忙成这样真的很心疼，你千万别把自己弄垮了。” “垮，我这时候都能让你死去活来，你信不信？” “讨厌！” 戴茜嗔了一声拔腿就跑，只是跑的姿势怪怪的，看样子是中午整得太凶，到这个时候都还没缓过劲来呢。 戴茜前脚刚走，文雯就过来了，手里还拿着装满饭菜的饭盒。 看着他吃饭，文雯又赶紧拿了毛巾打湿了，把赵明的黑脸一点一点地给擦干净，还给他身上抹了两把。 “嫌弃我啊？” 赵明啃了一口馒头，嘿嘿地笑。 文雯二话不说，一口亲在赵明的嘴上，扑进他的怀里，纠缠了好一阵子，“以后再敢说我嫌弃你，我就生气。不敢你多脏多累，我喜欢就是喜欢，哪有什么嫌弃不嫌弃？而且，我还觉得……觉得你身上有点汗味更好闻，每次闻到我就……就觉得特别舒服……赵明，你是不是觉得我有点怪？” “这有什么好怪的，我还喜欢毛发旺盛的女人呢，不是手毛和腿毛，比如胳肢窝里的毛，嘿嘿……” 瞅着赵明那不怀好意的一脸笑，文雯羞得咬唇，抬手看看自己胳肢窝里光溜溜的，为了夏天，她还专门给剃了，结果赵明喜欢有毛的，他不会也喜欢那里有…… 文雯羞得一脸通红，“我妈有腋毛！” 噗……咳咳…… 这丫头，拿你妈说什么事，我知道她有，老子不止看过，还亲过呢，嘿嘿，过瘾！ “好了，我吃饱了，你早点回去吧，今天晚上我要加班，干通宵。” 赵明的拼博与默默的努力是文雯所看中的，就像当时他守澡堂的时候，她到供应站这一年，几乎每天都可以看到赵明，每天坚守着。这也是她一直对赵明好奇的原因。 工人干活，赵明不喜欢在别人面前指手画脚，那样显得特别讨厌。 别人干活，他也没有滚回去睡觉，那样会让人觉得他就会指使人。 那么赵明在干什么呢？ 陪着他们，搬来了水，运来了西瓜，解渴消暑的同时看到赵明没有离开，别人的心里多少有些平衡。 众人都在想，活该他当主任！ 谢宇晚上被李隆生拉到铁道下边的小馆子喝夜啤酒。 “谢主任，你说这个赵明是不是疯了，仗着他二姐夫是综合办的副主任，把咱们水电班的人都扣下了晚上加夜班，供应站这么多年可没发生过这种事吧？” 谢宇把一杯啤酒喝下肚，“加夜班？他们在干什么？” “不知道啊，就干些狗屁倒灶的事情呗，不折腾显得他赵明没本事！” 李隆生哼哼道：“这班领导当中，我最佩服的就是谢主任，以前跟着谢主任的时候多开心啊，看看林策来了之后，假正经，天天在我们面前耀武扬威的，老子看着他就来气！” 谢宇在家反省很长时间了，虽然也回来上了班，不过大事小事都被林策抓在手里，别说副站长，就连这个主任的权力只怕都拿不回来了。 不过当谢宇听到李隆生打小报告的内容时，谢宇一下子来了精神，“老李，行了行了，先别喝了，你赶紧去仓库看看他们到底在干什么。” 李隆生摇摇头醒了个酒，赶紧答应，直接朝仓库跑了过去，探风去了。 年纪大了早上就没什么瞌睡。 贺建勇起得很早，习惯在洗漱完之后，坐在餐桌前看报纸，他不喜欢从电视上获取信息，文字能传达的信号往往才是最值得参详和揣摩的。 新发根长出来了，老婆子调了染发剂帮他刮刮色，染成黑的，看着显年轻。 “最近是不是很近没有见谢宇了？” 贺建勇的目光定了一下，“见他？那得看看他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没有。” “儿子这几年在外边闯，谢宇三天两头往家里来，有时候我开玩笑说你把他当半个儿子，说着说着也就当了真，都好多天时间了，你总不能把他一直晾着，适当的时候是不是也该见见？” 贺建勇心不焉地说，“那就等适当的时候吧。” “我看今天就挺合适的！” 说着，老婆子把门给直接拉开，谢宇就在门口杵着，贺建勇见了他，白了老婆子一眼，原来是一早就串通好的。 “吃早饭没？”看到谢宇眼珠子上全是红血丝，“算了，当我没问，你这是从昨天晚上喝到今天早上还没有睡觉吧？” 谢宇痛心疾首地说道：“自从上次被书记批评过后，我晚上一直睡不好，整夜整夜地反醒，书记说得对，我越来越飘了，还干出那么不要脸的事情来，都是我的错，没有绷紧思想这根弦。” 贺建勇瞪了谢宇一眼，“这是思想上的问题吗？我看你就是不老实，事到如今了你还在瞒，碰到事情你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我贺建勇就这么靠不住吗？还在遮遮掩掩……” 长长地叹了一声之后，贺建勇再说，“算了，事情也过去了，你有你有苦衷，我也就不再多问，希望你在以后的工作当中可以绷紧你心中的那根弦。” 嘿？书记对我还是很重视的嘛！谢宇的尾巴又翘了起来。这一次一定得把赵是踩死，小狗曰的！ 于是，谢宇酝酿了一番，吞吞吐吐的样子引起来贺建勇的注意。 第210章 搬弄事非 “有话就说，吞吞吐吐的干什么？” 贺建勇不耐烦地说了一句。 “书记，如果我没有绷紧这根弦的话，今天也不会特地来找你了。”谢宇眼看着谢宇原谅了自己，马上来劲，“书记，一直以来我说话做事都是为了供应站，我承认我对赵明有意见，不过那都是有原因的，今天就算你骂死我，我也要说了。” “赵明？他怎么了？” “书记，我昨晚没有睡，那是因为我一直盯着赵明，你猜他昨天晚上在干什么？” 贺建勇知道个鬼啊？所以谢宇愤怒地说，“他拿着公家的财产去送人情，刚到的空调，他胆大包天地扣了十几台下来，给库区的仓库里都装上了，你说说，他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贺建勇的表情平静，“谢长寿那边怎么不拦着？” “说到这事，那就更可气了，赵明直接了当地告诉谢长寿，这十几台空调他必须得要，不给的话，他就找你告状！” 谢宇狠狠地说，“书记，赵明这是打着你的名头招摇撞骗，当初我就是看出他喜欢搞狐假虎威这一套，所以才一直防着他。没想到他还真就被我批死了！” 贺建勇沉沉地叹了一口长气，手里的报纸终于也是放下来了。 走到电视旁的音响边，揭开遮灰的盖帕，一个电话打到了谢长寿的家里。 “马上到仓库门口等我！” 接到书记电话的谢长寿，眼屎糊了眼，在家里跌跌撞撞的穿裤子，边穿边骂，“狗早的赵明，害死老子了，特么的……” 跟在贺建勇的身边，谢宇暗自得意，赵明，我特么当初就跟你说过，不要得意太早，有你狗曰的倒霉的时候。 谢长寿等来了书记，再看看不怀好意的谢宇，气氛压抑得窒息，连个屁都不敢放，跟在书记旁边迈进了仓库的大门。 赵明当真熬了一个通宵，很困，不过心里确很踏实，让所有人都回去休息后，他在材料库当中给新装上的空调插上电，然后摁了遥控器。 这玩意在普通人家别说是用，就算装上一开，就得烧保险，也只有像西川矿区这样的国企单位才能保证电压的稳定，大功率的家电电器才有使用的可能。 赵明在桌子前，拿着笔和纸开始写起稿子来，开头就是，“供应站开展舍己为人送清凉活动，为了一线工人创造更好的工作环境，干部牺牲自我，克服困难，让一台台的空调到了更需要它们的地方……” 一篇简短的稿子写完后，身上粘糊糊的感觉消息了，冰冷的风让身上光滑得就洗冲过澡一样的舒服。 于是赵明睡着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赵明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我的天呐，怎么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 书记、谢长寿、谢宇，还有眼眶红红的戴茜，赵明一下子站了起来，从集装箱当中走了出去。 “书记！” 贺建勇没有搭理赵明，围着集装箱走了一圈，冷冷地看着赵明，“说说吧，这是怎么回事。” “没怎么回事，就是觉得库区的职工工作环境太差，所以想着替他们解决掉这个大麻烦。” “赵明你以为你是谁？这些事情是你考虑的吗？”谢宇终于找到宣泄的口子，指着赵明就开骂，“我看你特么的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我告诉你，这些东西怎么装上去的你给我怎么拆下来。” 赵明理都没理谢宇，看着贺建勇，“这里面最高温度会达到六十度，一不小心会死人的，装上空调，能救命，更能体现我们供应站以人为本的态度，从实际中，从思想上，我们就已经领先别的单位一大截了。” 贺建勇的神色还是没有什么变化，“你截了人家别的单位的空调，人家堵了供应站的门怎么办？” 赵明摇头，“书记，我可没有这么大的胆子去截别的单位的空调，我截的是我们供应站办公楼的空调。” “你……你个小狗曰的，把办公楼的空调装到了库房，那办公楼用什么？自作聪明的东西，我告诉你，这件事已经严重违反了企来的规章制度！” 谢宇严肃地说，“书记，我请求，暂时免去赵明宣传副主任的职务，让他回家反省，什么时候做出深刻的检讨之后，再作去留的考虑。” 贺建勇看着赵明，“你有什么话说！” 赵明摇摇头，“我无话可说，决定是我做的，谢主任的门也是我堵的，不关他的事，要打要罚冲我来就行了。” 谢长寿心叹，好小子，讲义气，不枉老子跟你疯这一趟。 谢宇心里早就乐开花了，老子派人盯了你一晚上，就是为了今天早上杀你个措手不及，你以为凭你一股子不怕死的劲就逃得了这一关？ 书记护你，站长呢？赵明，你特么完蛋了！ 谢宇没有万全的把握，当然不会去把书记搬来，看到李小华来的时候，谢宇心中冷笑，站长可不管这么多，整不死你个小兔嵬子。 正得意，谢宇的笑容一凝，她怎么来了？ 以前几百年也不来过问一次，这段时间跟发了疯一样地往供应站跑，詹玉洁是不是疯了？ 李小华在心里骂，赵明这个小狗曰的，都要滚蛋了也不让老子清醒，今天要是挨了批，你看老子怎么收拾你狗曰的。 “詹主任，这边请这边请。” 詹玉洁看着前面一群人，故意放大了声音，“昨天晚上我听人说你们供应站在搞东搞西的，这件事我原本不想管，可是上边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大，所以才特地让我以工会的身份出面下来转一转。” 一听这话，谢宇差点没跳起来八丈高，这是哪一路的神仙，老子都不敢把这件事情捅上去，谁特么胆子这么大越级上报了，哈哈哈……肯定是赵明小狗曰的得罪的人太多，有人在暗中收拾他。 谢宇狂喜的时候，赵明的神情却很平淡，一副该死吉巴卵朝天的样子。小杂种，今天你还不倒霉，老子就跟你信。 第211章 非功即过 詹玉洁谁也没有搭理，在材料库里兜了一圈，全程脸色平淡，站到站长书记当中。 “胆子挺大，谁干的？” 李小华脸一黑，大骂，“谁特么干的，赶紧站出来！” 吼这一嗓子后，贺建勇的眉头皱了起来，“老李，小点声，还嫌知道的人不多？” 赵明走了出来，“主意是我出的，人也是我叫来加班的，空调是我扣下的，跟别人无关。” 呸！臭小子，要是换一个人下来的话，也不知道你的嘴巴是不是还这么硬！ 詹玉洁心里好笑，脸上严肃，“赵明你可得想清楚了，这件事情后果很严重的，还有没有跟你一起拿主意的人，责不罚众，多来几个，说不定就没太大的事了。” 赵明的目光一扫，一个个的屁股都夹紧了，在这个时候，谁敢站出来替赵明挡刀？ “詹主任，赵明也是为了我们仓库的工人着想，他实在不该受罚，你知道中午十一点之后这里面有多少度吗？六十啊，在里面待上一个小时，人就虚了，身上的衣裳能拧出水，一不小心就要晕，昨天和我搭班的小姑娘就中了暑，如果不是赵明赶到，她连命都没有了。” 戴茜激动，眼眶都红了，泪花在眼眶里打转，这算是情到深处。 一番话把詹玉洁都感染了。 谢宇冷笑，李小华看天，贺建勇淡淡地说，“詹主任，不管怎么说，赵明的出发点是好的，他作为一名干部，身在工会，管的是宣传工作，还要了解职工的困难，积极地替大家排忧解难。同志有这样的精神，是难能可贵的，虽说我不知情，但是如果上头一定要处分，詹主任就告诉他们，是我批准的。” 谢宇快炸了，书记什么意思？不是兴师问罪吗？替赵明打什么圆场？ 所以说谢宇蠢，所说李小华更蠢，贺建勇此时的表达一来护犊子，二来一句“虽然我不知情”就把自己给摘得干干净净，詹玉洁再不识趣，她真要上报，也不会说贺建勇知情。 贺建勇清楚地知道这一点，所以他笼络了人心，撇清了自己，比李小华这个当站长的不知道高明了多少倍。 谢宇看准时机火上烧油，“赵明，你惹了这么大的麻烦看看连累了多少人，我要是你，我就马上让出会宣传主任的位子，回家好好反省，等候矿区和我们站的最终处理意见。”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谢宇居然看到赵明的嘴角翘了一下，他好像在笑。 詹玉洁把李小华和贺建勇拉到一边私底下聊了起来。 谢宇瞪着赵明，“赵主任，人呐有的时候就是不能太狂，因为你永远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摔个狗吃屎。” “呸！你才是狗，废物狗！” 戴茜已经忍不了，张口就骂了一句，“人家赵明天天想到是让工人怎么好过，人呢？你脑子里只有升官发财，关键的时候连个娘们都不如，不是个东西！” 谢宇被啐了一脸，气得都笑了，“赵明不错，都知道拉拢下面的人了，你这是对抗组织，我告诉你……” “你告诉他什么？” 贺建勇瞪了谢宇一眼，沉声道：“你的问题我一会再说。” 谢宇愣神！ 詹玉洁笑了起来，“没办法，这么大的功劳想让人分一下都不行，赵明啊，还是你头铁，这么大的事你一个人都敢抗，也不怕被压死。” 赵明笑了，“怕什么，大不了丢工作，又回去看澡堂子就是！” “丢什么工作？又是谁告诉你要处分你的？不但不会处分，还要表扬，狠狠地表扬，办公室的干部们都在欢天喜地的庆-祝装空调，除了你赵明，还有谁想到了下面累死累活的工人，你这种品质，这种精神，是咱们矿区当下最应该树立的榜样！” 谢宇的身子一晃，脸绿的时候，戴茜狠狠地又啐了他一口，柔情蜜意地看着赵明，这样的男人，她把命给他又怎么啦？老天开眼，让我遇到他，以后我就给他当牛做马，在他身上自己动！ 戏演到这里的时候，赵明开始装，“不是不是，这件事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站长书记平常就经常教育我，要放眼大局，要知民间疾苦，要尽全务为职工服务，不然当什么干部？” “嗨！”李小华一摆手，“我不过是给你提过几次，你还真就记住了，你啊，事情办得挺漂亮，千万不能骄傲！” 尼玛比！赵明在心里骂了一句时，贺建勇白了赵明一眼，“我其实一早就跟上面的人商量过改善基层班组工作环境的可能，可是当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说说吧，你是怎么想着把集装箱改成办公室放进仓库当中的？” 赵明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仓库太大，空调风太小，杯水车薪，解决不了根本问题，原本……我也没想到这个法子，不过黄管家的盘雕提醒了我，他雕的凤凰跟他们家笼子里的八哥似的，我就想到了房中笼，仓库这么大，为什么就不能在里面加一间房子呢，所以我让让林主任把退下来的集中箱稍稍一改装上空调放进来就可以用了！” 一群人听得目瞪口呆，这不是个人才又是什么？ 谢宇知道自己该滚了，开溜时，书记喊，“谢宇，你先等等……” 谢宇背后一麻，完蛋，要倒霉了！ “谢宇，你早上跟我说什么来着？赵明找到谢长寿是怎么说的，你当着赵明的面再说一遍！” 谢宇机械地转过身来，脸红得跟猴屁股似的，“这个……那个……” 贺建勇笑了笑，“你不会说是吧？我记得，你说赵明狐假虎威打着我的旗号去找谢长寿，他谢长寿要是不把空调扣下来，就等着挨我这个当书记的批，是不是这个意思？” 谢宇一张脸胀得跟猪腰子似的，谢长寿马上摇头，“书记，赵主任可没说过这种话，他就说仓库太苦了，他拼了命也要让仓库的工作环境变得好起来，如果出了事，他负全责。” 第212章 让功 贺建勇嘴角一翘，“以前我以为你只是糊涂，现在看，你怕不是糊涂，屁本事没有，成天还嫉妒别人，搬弄事非，兴风作浪，处处都有你，站长，今天我就擅自做主了，暂停谢宇手里所有工作，停职反省，工资按普通工人发放，取消一切额外补助。” 李小华点点头，瞪着死灰一般的谢宇，“还不滚回去，丢人现眼。” 谢宇满头大汗的跑了，赵明并没有一种胜利者的姿态嘲笑，而是觉得谢宇挺可悲的。这下好了，综合办就是林策的天下，这对赵明以后回来接手供应站应该是个好消息。 “詹主任这么早来供应站应该不是个巧合吧？” 詹玉洁白了赵明一眼，“矿长让我来的！” 难怪呢，我说詹玉洁今天来这么早，不过她今天就算不来，赵明还是得去找她。 “谢谢詹姐，还得请詹姐帮我一个忙！” 赵明没给詹玉洁客气，顺手就把早上写好的稿子递到了詹玉洁的手里。 看了稿子的内容，詹玉洁惊得连嘴都合不上了，以赵明和矿长的关系，他当然知道自己先斩后凑是不会出事的，甚至她都怀疑这是矿长的主意。 假设真的是矿长让他这么做的话，这一篇通讯稿不就是一下子把所有的功劳转手送给了李小华和贺建勇这两个人？ “赵明，你确定要这么做？” “詹姐，有的事我可以做，但是不能说，我不是要什么功劳来为自己的升迁累积资本，就只是想让基层的职工工作环境好一些，就算站长和书记把功劳都领了去，也少不了我的好处，做人要知足！” 二姐夫刚到供应站，需要人支持，二姐才接手小卖部，要把小卖部的经营权全都拿下来，这还得李小华亲自点头，赵明满口说着伟大，心里当然也得盘算着自己的小九九。 人的高度取决于眼光的长远！ 赵明深信着这句话。 “赵明，我发现我越来越看不透你了！” 詹玉洁觉得赵明是杨皎月特地调教出来的接班人，要不然以他的年纪，处事的风格不会如此的老辣。 这个想法只是一闪而过，“什么时候请姐吃饭，当了副主任怎么就没反应了，不会这么抠吧？” 赵明嘿嘿笑，“抠不至于，不过有一件事情詹姐查清楚了吗？” “你说的是工会发放困难职工慰问金的事？我找人打听过了，这笔钱发了，造了表，也签字拿了钱，看样子应该是有人冒领了。” 就算不说，赵明也知道是袁野那个人渣把钱拿走了。 “只要知道有这么一回事就行了，詹姐，我再托你一件事，你能不能代表工会去看看陈老师的家人，这样也让她们家知道单位的温暖，也让他们知道单位是一直想着他们的。” 詹玉洁听得心中感触，机关倒是每年都会组织几次对老职工的慰问，不过那都是针对退休干部的，像陈岑他们家这种情况的倒是还没有去探望过。 “看你的面子，我回去就安排一下，顺便看看能不能批一笔特珠慰问金，给陈老师送过去。怎么样？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谢谢詹姐，你选好时间主告诉我，到时候我们一起去！” 上车时，詹玉洁嘱咐道：“你们的节目可得盯紧着点，上头的大领导已经关心过好几次了。” 赵明点点头，目送小汽车走远之后，这才回了仓库。 戴茜把赵明给盼来了，拉着赵明进了仓库，一下子就把门给关了，将他拖进了集装箱的房子里。 “茜姐……” “别说话，好赵明，快让姐亲一下，姐想死你了。” 戴茜的唇舌在赵明的耳朵和脖子上游走着，喜欢地对赵明说，“好赵明，你怎么这么好，你只要不嫌弃姐，姐以后就跟着你，给你当牛做马，给你暖床，好吗。” 赵明腹下一胀，“茜姐，你这是干什么？” 戴茜仰起头来，拿着赵明，直勾勾地说，“你都可以，我为什么不可以。” 赵明为难，“可是一个不好，就会……就会……” 戴茜咬着嘴唇，“不怕，姐真的不怕，还有什么是姐不能为你做的。” 话音刚落，赵明一下子就说不出话来了。说真的，对戴茜，他更多的是爱护，不希望她以后再吃苦，所以什么都想着满足她。 算着时间，快到中午的时候，赵明才往书记的办公室去，快到下班的点，一路上好多人加快步子来到赵明的身边。 “赵主任，谢谢你！” “赵主任，这次多亏了你，我们上班才没那么难受，以后中午都可以在仓库里睡午觉了呢！” 以前没几个人把赵明当回事，可是现在呢？供应站还有几个人敢不拿赵明当回事？ 关键在于，他们不是怕赵明，而是发自内心地敬他，一个二十岁出头的青年能让人发自内心的敬重，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可是赵明做到了。 方圆今天已经好多了，盛晓菲上气不接下气地从楼下冲了上来，“方圆，你知道赵明那家伙说要给你一个惊喜是什么吗？” 方圆听到赵明的名字就激动，“快说呀，别卖关子了，人家都要急死了。” 盛晓菲清了清嗓子，“你听好了，他昨天晚上干了个通宵，把库区里十几个大仓库里都装上了空调……” 听盛晓菲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讲清楚之后，方圆喘得好厉害，双手捂着那起伏凶猛的丰硕之上，颤声道：“菲菲，你说……你说赵明昨晚通宵没睡，他会不会很困？” 盛晓菲脸红了，“骚丫头，你又在想什么？” 方圆吞了吞口水，“人家病好了，要不……让赵明中午在这里来睡个午觉？” 盛晓菲胸口猛颤，这是个好主意，不如一起睡吧！ 赵明不知道这两个丫头的坏心思，他还得去找书记认错呢！ 书记还没下班，确切地说，他在等赵明。 “来啦？” 赵明红着脸，“书记，我是找你认错来的。” 贺建勇板着脸，“詹主席不是都说了吗，功劳都是你一个人的，哪里来的错？你就等着受表扬吧！” 第213章 所有人都满意 “书记，你就不要说反话了，我知道这次的事情我的问题很大，不主动上报，擅作主张，把书记和站长搞得非常被动。”赵明轻轻一低头，“对不起，书记。” 贺建勇很生气的样子，“你觉得你瞒得住吗？还是说你以为你瞒得了多久？” “书记，我也没想到这件事情怎么突然就被捅到上面去了。” “糊涂东西！” 赵明本来以为是骂他的，结果听贺建勇沉声道：“我以为让他在家反省会让他清醒一点，不知道悔改不说，还敢兴风作浪，这个谢宇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书记，谢主任他……” “行了，你不用替他说好话，你处处为供应站打算，他却只知道算计自己的得失，这种人，也没什么好可怜的。” 目光一转，贺建勇看着赵明，有些担心，“你这么一整，不单单是把我们站的干部全得罪，整个矿区的下属单位干部都得指着你鼻子骂娘，你不怕？” 赵明点头，“怕，怕也得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总得要人来完成的。他们骂我不要紧，只要职工得了实惠，他们就算吐我口水又怎么样呢？反正又不少一块肉。” 贺建勇第一次欣赏一个无赖！ 他这么多年在矿区走来，真正能爬起来的干部没有一个是顺风顺水的，有的人时常被领导敲打，责骂，可是往上升得比谁都快。 贺建勇在赵明的身上看到了这样的潜力，不自觉地把他当成了一个可以栽培的下属，一想到赵明国庆之后就要去炼油厂，心里还有点舍不得。 “你啊……办事就是这么冲动，当初你在供应站里，应该是这么多学生当中最有可能考上大学的，可是却因为一时冲动，把自己的前途都葬送了。现在你更应该汲取教训，千万别把自己的前途再给耽误了！” “是，书记教训得是，以后我一定总结经验教训，把规章制度牢记心中……” 铃铃铃…… 贺建勇抬手挡在赵明前，示意他先不要说了，然后接起电话来，“……大书记，是是是，是我，建勇！” “老贺，这件事情办得漂亮，这将会在职工之间快速传播，看看我们矿区的干部是如何为职工谋福利的。” 贺建勇愣了，“大书记，你不怪我们吗？” “怪？有什么好怪的，你跟李小华这次的事情办得很漂亮……处处替工人着想，为职工办了实事，矿区应该大力宣传，矿区宣传科不是一直找不到正面宣传的典型吗？你跟你小华这次不就是了？詹玉洁早上带回来的稿子我看了，文笔干练，阐述得简单直白，但是却很能打动到别人，把你和李小华的日常作风也带了出来，这一期的矿区报头条不但要上，南方局机关报也要上，让外面的人都看看我们西川矿区干部的舍己为人的精神嘛！” 贺建勇的心狂跳，目光火热地看着赵明，好小子，真是好样的。 贺建勇在谦虚，脸上的笑是骗不了人的，他的心情很好。 “老贺，你放心，你们为工人着想，矿区方面肯定不会让你们吃亏，我跟矿长已经商量过了，供应站再进购一批空调，机关、基层，都要满足到，我们要照顾到每一个同志嘛。” 贺建勇立马站了起来，“大书记，我代表供应站上下感谢你和矿长对我们站的关心。” “你我就不用整得这么客气了……对了，告诉赵明，让他好好干，年轻人前途无量。” 贺建勇有一种难以形容的畅快感。、 领导很忙，基层干部的事情一般来说不怎么过问，在通话的最后特地把人赵明提出来，代表着他对赵明的重视。 “你提前就把稿子准备好了？” 赵明点头！ “这么大的功劳，要上矿区报头条，要上局机关报，年底争先创优拿先进……所有的奖项奔着你就来了，你这么拱手让了不觉得可惜？” 赵明摇头！ “三拳打不出个屁！”贺建勇都笑了，“你心里怎么想的你倒是说出来啊？” 赵明嘿嘿笑道：“耍了点小聪明，不敢在书记卖弄，我只是觉得自己的头不够大。对书记和站长是功劳，但是对我来说未必是好事，只有书记和站长这个层面上的人物才能撑得起这个功劳，给我？我怕我是虚不受补，最后倒了大霉。黑锅我背，功劳你们领！” “滚！你个鬼灵精！” 赵明像个大男孩，吐了个舌头转身就跑了出去。 贺建勇轻轻叹了一声，年轻人，前途无量！在职工心中成了英雄，又成了领导眼中的得力干将。 让贺建勇很好奇的是，通讯稿是他什么时候赶出来的呢？胆大包天，又粗中有细，赵永远生了个好儿子啊！ “去哪里，不去吃饭吗？” 文雯听到赵明这么问的时候，在赵明的耳边笑道：“你知道吗？在一起久了，慢慢就会产生一种依赖然后变成习惯，就像你习惯了睡在我旁边，习惯抱着我，习惯亲我……我中午不陪你吃饭，你是不是就不习惯了？” 赵明脸皮子烫，“你说你一个女人，说起话来比我还大胆，你不害臊？” 文雯摇摇头，“我早看出来了，对付你，就是得主动，又不要脸，又不要命……” 讨厌，我怎么现在说起骚话来一点都不害怕，而且特别享受这种调嬉他的感觉，像个女流氓，心颤颤地在赵明的耳边，嘴唇轻轻碰到赵明的耳垂，打湿了一点点，吹着热风，“赵明，你喜欢上我了。去吧，今天中午我要去和机修厂的人签单子，有人陪你吃饭。” 想不到文雯还是个妖精，这么点小动作就把赵明给弄得发胀。 等文雯前脚走了，在单身楼大门外偷看了很久的盛晓菲马上跑了过来，“文雯刚才那么亲热，在你耳边跟你说什么？” “她舔我耳朵！” “滚，说正经的！” 赵明正经地说，“她让我小心你和方圆，不要被你们两个蜘蛛精给榨干了！” 盛晓菲的眼珠子瞪得溜溜圆，拖着赵明就往单身楼里走，“跟我们睡午觉去！” 你们？赵明的心跳得好快啊！ 第214章 太挤 饭菜是盛晓菲做的，味道很不错，吃完饭，盛晓菲抢着去洗碗。 赵明和方圆不知道怎么的，就坐到了床边上。 “赵明，谢谢你，如果没有你的，日子该多难过啊？” 手被方圆给牵着了，细细的，嫩嫩的！赵明看着满是羞意的方圆，“我这么好，你打算怎么报答我？” 方圆胸口一颤，把鞋脱了，一双白白的腿卷上床去，往上挪了挪，背靠床头，俏红的脸蛋都快被给埋起来了一样。 赵明吞了吞口水，眼珠子都不眨一下。 方圆小声地问，“听他们说你把活动房子（集装箱）给放进了库房里，赵明，你是怎么想到这个法子的？” “我有什么想不到的？”赵明嘿嘿笑，“读书那会我想知道你穿的什么颜色的裤衩，不是一诈你，你就什么都说出来了。” “讨厌！你坏死了！” 就在方圆嗔了一声之后，盛晓菲洗完碗回来了，顺手把门给关得死死的。 “他对你干什么了，你说他坏。” 对于盛晓菲的好奇，方圆胀红了脸，说道：“你能诈出来我穿的什么颜色，你就诈不出来晓菲穿的什么颜色，她都不理你。” 盛晓菲顿时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一屁股坐在赵明的身边，“说到这事就来气，他是诈不出来！可是他直接掀我的裙子，臭流氓一个，害得人家一到夏天就心惊胆颤，连裙子都不敢穿了！” 床弦外两条在裙摆外晃荡的一双白嫩的腿很是养眼，盛晓菲的腿真的很白，白得就像是透明的一样，看得清一条条的血管。 当赵明的手放上去，盛晓菲抖了一下，方圆的呼吸都变快了。 “为什么你现在敢穿了，就不怕吗？” 盛晓菲摇了摇头，“不怕！我愿意！” 她的确不怕，模样很大胆。 赵明狠狠地吞了一口口水，眼珠子都不转地伸了个懒腰，“哎呀，好累啊，昨天晚上没睡，好困！” 方圆轻轻地拍了拍自己的身边，“睡这里吧！” 赵明躺下去，看着面红耳赤的盛晓菲，她撕咬着唇角，“可是这个床这么小，两个人都挤，三个人……三个人怎么睡？” 方圆红脸坏笑，拍了拍赵明的身上，“你……你可以睡这里嘛！” “好啊！” 盛晓菲想都不想，直接扑进了赵明的怀里，方圆嘟嘴嗔，“讨厌，不是这样的，你应该谦让！” “不要争，都有份！” 方圆的腰被赵明一把揽住，上半身实打实地压在赵明的脸上，顿时绷得全身发抖。 你方唱罢我登场，方圆和盛晓菲反复争夺着使用权，这天中午，真的好热。 几天后的矿区新闻报、局机关报，真的大篇幅地报道了供应站干部开展关爱职工活动，牺牲自己的福利为职工创造更加良好的工作环境，这样的精神，这样的行动，值得整个南方局上下各级的学习和推广。 这样的肯定让李小华办公室的电话响个不停，各种各样的吹捧攀谈，让李小华都飘了起来。 别说，如果不是龙胖子三天两头跟他哭，他都有点舍不得把赵明给放走了。小伙子，干得不错！ 蔡小晴在办公桌上感叹赵明越来越厉害，都过去好久了，她都没能缓得过劲。 赵明正在收拾，蔡小晴并没觉得不好意思，反而刻意让赵明欣赏，故踩在了桌子上，大口喘着气，颤声道：“有空调，真好，干活也不觉得热。” 赵明抹了一把满头的大汗，叫道：“你当然不累，下次你来试试。” “不要……” 蔡小晴第一次怕怕地说，“上次试了试，难受了好几天，姐姐不要难受。” “时间还早，还要吗？” 看到赵明不怀好意的笑，蔡小晴激灵地摇头，“时间不早了，该排舞了。” 畜牲一样的家伙，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凶，把人家搞得走不动路，今天下午排练可有罪受了。 “小晴姐先去吧，一会我就过去看看，时间不多了，节目质量一定不能放松！” 蔡小晴白了赵明一眼，“你这么紧张这个节目是为什么？” 瞥了眼伏在自己肩头蔡小晴，赵明坏笑，“还能为什么，我想试试你们家的床。” 蔡小晴听得心颤，“老公，你坏！” 和赵明说话都是一种刺激的体验，蔡小晴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跟赵明在一起，不说骚话都不会张嘴了一样。 不行了不行了，再待下去又要忍不住啦，蔡小晴赶紧去了活动室。 赵明把空调给关了，开了门窗把味道都给散散，桌上的电话跟下课铃一样地响了起来。 “喂，工会办赵明，请问是哪位？” “我是你詹姐……” 赵明嘿嘿笑，“詹姐这时候来电话肯定是有好消息，让我猜猜。” “你猜！” “我猜是给陈老师家的慰问金批下来了吧？” 詹玉洁惊讶得都快叫出声了，“猴嵬子，说说你有什么不知道的事。” “詹姐，今天晚上去吗？” “就今晚吧，今晚去了，晚上请詹姐喝夜啤酒。” 赵明很开心，终于替陈岑争取到了点实惠，最几天没去打扰陈岑，就是怕影响到她，今天晚上一定可以给她个惊喜。 现在就去活动室，可以逗逗她！ “一二三四……嗒嗒嗒嗒，欣欣跟上，踢腿，下一组，嗒嗒嗒嗒，对，注意情绪，对，是悲愤……” 在陈岑的带领下，排练再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现在再看这一段舞蹈，跟一个月之前，已经是天差地别！ 陈岑的节奏慢了下来，“对，小晴姐再慢一点，笑，凄美一些，目光投向远方，就像看到希望一样。” 啪！ 一拍手，陈岑叫道：“这一遍非常的好，现在大家已经完全有上台的资本，到时候捧个奖奖回来。” 耶！ 听到陈岑的话，大家顿时兴奋地大叫。 “陈老师，你就不能夸她们，看看她们这一个个的，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陈岑温柔地笑，“她们很努力，也很出色，虽然以前都没怎么接触过舞蹈，但是已经跳得非常好了，以这样的精神面貌上晚会，一定会拿奖的。” 听到陈岑再次鼓励的时候，大家更开心了。 第215章 还想逛花园 “今天跳舞真舒服，这个风吹着好凉快啊！” 马上有人说，“空调啊，知道什么是空调吗？就是能把空气变冷，比老天爷还厉害。” 众人半信半疑时，盛晓菲骄傲地说，“多亏了方长，要不是他，活动室里也不会装空调了！” 盛晓菲那模样，就像在告诉所有人，赵明是她的人。 于是有人忍不住打趣，“晓菲，一说赵明你就这么来劲，不会是暗恋赵明吧，要不要姐妹们帮你跟赵明传传话？” 盛晓菲昂着脖子，“喜欢赵明怎么了，他年轻有本事，心地又善良，我们这里喜欢他的人还少吗？” “哟哟哟，盛晓菲豁出去了，这是要准备给赵明暖被窝吧？” 哈哈…… 盛晓菲的脸红得像猴屁股，冲过去就跟婆娘们疯打了起来，哼！我不但给他暖被窝，我还让他把全身上下都亲了，还让他在我身上拼命使劲，你们想都想不到有多舒服。 他们打闹的时候，陈岑在想，这跟赵明有关？ “蔡主席，空调是赵明让安的吗？” 蔡小晴把前几天发生的事情跟陈岑一说，神情虽然平静，可是内心却是沸腾的。 赵明刚当了主任没几天又立下了这么大一个功劳来，他真的好厉害！ 陈岑心念，好想他，那天说要一起下馆子，一起逛花园，他会不会忘记了，要不要去找找他，提醒他一下。 啊……我是不是太不害臊了？这么主动，会不会让赵明看不起，他会不会就不喜欢我了？ 可是……我就这么憋在心里，也很难受。不行，我要告诉他，就算他觉得我脸皮厚，我也要跟他说，我想他了，还想跟他去逛花园。我怎么总想花园的事呀？羞也羞死了！ 走出活动室透透气，心里好乱，满脑子都是那晚在花园里坐在赵明身上的样子。她试过自己寻找那样的感觉，虽然也很舒服，但是始终都觉得不太一样，而且也没有像上次一样的冲动，这个是为什么呢？ 陈岑的脸上阵阵红，心里痒痒的，突然耳朵也是痒痒的，一阵热风吹在她的耳朵上。 “啊……” 轻轻一嗔，看到赵明突然出现在身后的时候，陈岑脱口而出，“赵明，我正在想……” “想什么？” 陈岑的后半句话含在嘴里的时候，赵明一脸坏坏的笑，问得陈岑更是紧张。 为什么我的心还是跳得这么快？我跟他说了我喜欢上他，我还有什么好怕的？我要把自己的所有都告诉他。 “赵明，我……我想你了！” 赵明心动，“陈老师，我也想你了，我还想和你一起逛花园。” “啊……”陈岑的站姿都变了，轻轻地扶着走廊上的拦杆，有点迈不开腿，“你……你不要看那儿，我害羞。” 赵明这才把看着那敏感地带的目光收了回来，“你在这里等等我，我把水给他们搬进去。” 刚从小卖部搬出来的瓶装水，都是从冰柜里拿出来的，冰冰凉凉的，喝一口下去别提有多舒服了。 赵明刚把水一搬进去，马上有人起哄，“赵明，盛晓菲说她想帮你暖被窝！” “你不想？” 被赵明这么反问一句，年轻的姑娘脸皮子先是一红，厚着脸皮大叫，“我就敢，我就敢……啊！流氓！” 看到赵明真的要来的时候，女人捂着脸就跑到角落上去了。 “我裤腰带松了，往上搂搂而已，看把你吓的！” 一阵大笑过后，姑娘们拿着水冰自己的脸，有的更是直接扯开衣领塞自己胸口，丝毫不在意赵明在场。 赵明没管她们，又走了出去人，递了瓶水给陈岑。 “赵明……今天晚上有时间吗？你想……你要是想逛花园，吃了饭，我陪你再去花园坐坐！” “坐坐？嘿嘿嘿……怎么坐坐？” 陈岑的头低得好低，声音小小，“就就……就像那天晚上一样。” 赵明当下有点紧，说实在话，那天晚上陈岑感受很强烈，也让赵明怀念了很长时间。 赵明把陈岑的下巴勾了起来，趁着没人，在她的嘴上亲了一口，“陈老师，你好美，我最近做梦，经常都会梦到你，然后……然后第二天一大早就会难受。” “啊？为什么？” 赵明在她耳边轻轻地说了一句，陈岑的脸一下子滚烫滚烫的，“赵明，你是不是特别辛苦，要不……要不今晚我就……我……” “你就怎么样？” 陈岑又害羞了，再次想低头的时候，不对，我是他的老师，我为什么要害羞，我为什么要害怕？ “赵明，我要当你的女人，我不要你每晚都这么辛苦！” 赵明摸着陈岑的脸，“傻老师，我不辛苦，最美好的事要留在最美好的夜晚，国庆晚会是我们的约定。花园倒是可以逛逛！” 可以逛花园我就满足了！ 陈岑差点脱口而出，有一种说不出口的兴奋。 “可是我今晚没时间！” 赵明的话就像一盆凉水从陈岑的头上给她泼了下去，失落、冷静。 陈岑摇摇头，“没关系，我知道你工作很忙。赵明同学，老师等你。” 看到她失落的眼神，赵明一阵心软，差点就脱口把自己的计划告诉了她，不行，还是得给她一个惊喜！赵明在人心里使着坏，很得意。 这天排练完，黄达像往常一样在铁道那个地方等陈岑，将她送到矿区的停车场后，陈岑回家路过花园，在后门那里站着发了一下待，脸皮子烧乎乎的，不敢再想。 前脚进门，“妈，我回来了，你快放下，我来做饭！” 话音刚落，敲门声就响了起来！ 陈岑往厨房里走了一半，又倒了回来。 “谁啊？” 习惯性地问了一句，不等外面的人开口，陈岑就拉开门。 “陈岑老师，打扰了！” 詹玉洁站在门口是个意外，更意外的是那个说自己晚上没空的坏人，他怎么会跟詹主席一起来的。詹主席来我家干什么？ 满脑子的疑问让陈岑愣在原地半天没说一句话。 “陈老师，是家里有什么不方便吗？” “不是不是，快快快，詹主席请进来坐！” 迎进詹玉洁，赵明从地的身边擦肩而过，在耳边吹了一口气，“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陈岑娇躯一震酥软，如果不是扶着门框的话，差点就要倒进赵明的怀里。 第216章 上门慰问 他……他是为了给自己惊喜？好坏呀……逗人家，逗得人家心痒痒的，开心死了。 一直不懂什么叫男人不坏女人不爱，陈岑算是明白了，坏男人就是赵明这样的，总是能把人家弄得心花怒放，明明耍着流氓，却让人家无法抵抗，我好喜欢他，今晚能给他吗？ “陈岑，是谁啊？” 陈母一边在围裙上擦手，一边迎了出来。 她的脸上有着常年被病痛折磨的痕迹，精神头很差，惨白惨白的脸上皱纹一把一把的。 “妈，这是矿区机关总工会的詹主席，这位是供应站工会宣传主任赵明，他们是……” 陈岑也不知道他们来干什么。 詹玉洁一口接过去，“老姐姐，我代表矿区机关工会和机关领导前来探望困难职工家属。陈岑在矿区子弟校表现优异，为人踏实，又肯吃苦，我们了解到你们家的特殊情况，组织上是要给予关怀和帮助的，这个，你拿着！” 一个大信封，上面写着“工会慰问金”三个字，陈母吓了一跳，这里面是钱，接不接？能不能接？ 陈岑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不是因为钱，而是她知道赵明时时刻刻都在想着她，从四年前他在自己手底下学吉它开始，他给的每一笔学费其实都是在替陈岑减轻压力也负担。 如果不是看在赵明的面子上，詹玉洁会来认她家的门？陈岑的眼里只有赵明，恨不得一头钻进他的怀里，然后狠很地亲他的嘴，这样的男人就是她值得跟随一生的男人，虽然他从来不说，但是他一直在做。 “阿姨，拿着吧，这是矿区对阿姨的关怀，更是对陈老师工作的肯定，今后啊，矿区也会经常组织这样的话动，有困难就及时跟矿区反应，你是矿区的五七职工，对矿区是有极大贡献的，我们以后一定定多多关怀你们！” 赵明把詹玉洁手里的信封死死地摁在陈母的手里。 詹玉洁在一番关怀过后，起身说，“好了，就不扰你们了，我们还有下一家的任务！” “怎么就走了呢，陈岑快帮我留一下客人，今晚就在家里吃！” 明明知道她们家没有准备多余的饭菜，詹玉洁的圆滑当然不会让人家太狼狈。 赵明摆摆手，“都是矿区的，不用这么客气，阿姨你好好休息，以后我再来探望你。” 陈岑拦着她妈，“妈，他们真的有事，我们不要耽误了他们的工作！” 陈母含着热泪冲的詹玉洁和赵明鞠躬，“好人，感谢组织，感谢矿区……” 哽咽的陈母再也说不出话来，一把把地抹眼泪，病痛折磨了她这么多年，一个月一百多块的退休费，连吃药都不够，拖累了女儿，拖累着她的终身大事……所有的痛苦在这一刻都发泄出来，老泪横生。 从陈岑家出来，詹玉洁感叹，“真是不容易。” 赵明苦笑，“的确挺不容易，陈老师一个人兼几个职，就为了把母亲照顾得更好，这么困难的家庭，居然还有人吞她们家的慰问费，无耻！” 詹玉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子弟校这种风气，看样子得好好杀一杀了！” 赵明心里一笑，田兵，我来找你算账了，你特么给我等着。 “詹姐，走吧，我们去吃饭。” 陈岑抢了陈母手里的活，开始忙碌起来，炒好菜装了盘，端上桌子的时候，陈父也回来了，他替矿区管理花草，一个月也能挣上些钱，辛是辛苦一点，能改善生活也不错了。 “爸，妈，吃饭吧！” 陈母拿着筷子迟迟下不了手，“妈虽然有病，但是眼不瞎，刚才来那个小赵，就是那天晚上送你回家的那个男人吧！” 陈岑颤了一下，不吭声，闷头继续吃。 “都怪妈不好，如果不是妈拖累，你就能跟他好好过日子……” 陈岑摇摇头，“妈，你千万别这么说，你生我养我，你和我爸从小就把我捧在手心里，现在该我孝敬你们的时候，我做的一切都是我应该做的，我愿意这么单着，一家人开开心心的在一起，难道不好吗？” 陈母觉得这一生最幸福的事情就是生养了这么懂事孝顺的女儿，女儿这么坚持，这么认真，陈母虽然心痛，但也不敢再逼她，她都已经够苦了，如果自己还逼她的话，那不是让她苦上加苦？ “女儿，妈刚才数了一下，矿区给咱们家送来了三千块的慰问金呢！你终于能松一口气了。” 三千？ 陈岑的心里咯噔地猛抽了一下，这三千块当中除了关心之外，满满都是人情。 她想赵明了，洗完碗，陈岑在椅子上坐着给陈母准备药，“爸，妈，你们好长时间没有走亲戚了吧？大伯、三叔他们前年春节的时候还说希望全家聚一下，要不你们这个国庆回老家去走一走？” 陈父一想，点头道：“是该回去走走了，我和你妈听你的。” 照顾她妈把药给吃下去后，陈岑说，“妈，我要出去一下，晚一点回来。” “这么晚了，你去哪儿……” 陈母打断陈父，“孩子这么大了，你管那么多做什么？女儿，你去吧，一会我自己睡，你注意安全！” 陈岑的小心思就像被她妈看透了一样，俏脸飞霞，叮叮咚咚下楼去了。 “老伴，你知道咱女儿要去干什么？” 陈母叹，“女儿有喜欢的男人了，虽然她不愿意拖累男方，可架不住真的喜欢，随她去吧，只要她高兴，我这个当妈的心里好受些。” 姜，果然还是老的辣，一眼就看出陈岑干什么去了！ 我今天晚上就要见到他，我今天晚上就要告诉他，这辈子非他不可了。 陈岑跑到离家有些远的小卖部拿起电话来给赵明打了个传呼过去。 “姓陈，回本机，是……谢谢！” 挂了电话，陈岑的脸色都变了，完了，他要是在忙没看到怎么办，他不回我电话怎么办？陈岑捂着自己发烫的脸，又羞又怕。他会来吗？他会不会看不到，要不要再多打几个呢？ 第217章 机会来了 赵明和詹玉洁在矿区找了一家馆子吃饭，矿区虽然大，但是馆子就那么几家，生意很不错。 以茶代酒，詹玉洁和赵明聊了很多，有工作，有生活，赵明一直以为詹玉洁想打听自己和矿长的关系。 最后才发现，自己还是小看了詹玉洁，人家从开始到现在压根提都没提到矿长，就凭这深沉的心思，一看就知道是老混机关的人物了。 “大书记在最近的几次谈话当中，不止一次提到过你的名字。” 赵明傻傻地问，“他提我的名字有什么好处吗？” “好处？好处太大了！”詹玉洁抿了一口茶，压低声音道：“这么跟你说吧，李光明这个人，平常从来不跟别人讨论谁，他对一个人的评价，永远都在工作笔记当中，但是他对你这次的事情拍手叫好不说，和书记几次公开的谈话当中，两人都特地提到了你。你知道机关现在都在传什么吗？说你有可能会成为西川矿区有史以来最年轻的科级干部。” “咳……咳……” 赵明的脸呛红了，刚要说话，嗓子又是一阵刺痒，等到平静下来之后，抹了把眼泪，“詹姐，他们拿我寻开心，你也跟着凑热闹，我一个副股级的主任，而且还是在工会当中这种不参与主业的部门，什么科不科级啊，传出这种话的人，不是想看着我倒霉吗？要是被矿长和书记听了去，以为我骄傲，时不时地敲打一下子，我不是难受死了。” 詹玉洁嘴角一翘，“整件事最微妙的地方就在于，这样的小道消息早就传到书记的耳朵里去了，可是……大书记对此并不表态，而且也没有加以制止的意思，小赵，你还年轻，很多事情要习惯透过表面现象来看事情发展的本质，你现在在大书记那里挂了名，整个西川矿区，他说的话还是很顶用的。” 赵明很好奇，詹玉洁明明知道赵明是矿长的人，为什么非得说大书记对自己很欣赏我？这件事看不明白，还是得问问皎月姐才行。 “国庆晚会，局里的大领导要下来，矿区从上到下都不敢待慢，晚会上的节目一定要保证质量，捞个优秀工会组织奖，我设法让大领导亲自给你颁奖，这个机会你只要把握住了，以后谁还挡得住你！” 赵明听得心里狂跳，“詹姐，什么都不说了，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你少来，一杯茶就想把詹姐给唬弄了？” 赵明不好意思地笑，“詹姐是不是还有别的什么事需要我去办，只要人吩咐一声，上刀山下油锅，我都听你的。” “跟我侄女相个亲！” “不去！” 詹玉洁笑骂，“小混蛋，翻脸比翻书还快，刚才上刀山下油锅，转眼不认账，怎么，你跟我侄女相亲比上刀山下油锅还痛苦？” “这不是痛不痛苦的事，詹姐你看，我今年才二十二岁，还没定性，我现在所有的心思都在工作上，哪有心思考虑终身大事？” 詹玉洁白了赵明一眼，“你少来，是不是喜欢陈老师，我就发现你看她的眼神不对劲。” 赵明嘿嘿一笑道：“被詹姐发现了，是，我是喜欢陈老师，还在了弟校的时候就喜欢。” “赵明，你可得想清楚了，我侄女可漂亮了，错过别后悔。” 嘀嘀嘀…… 腰上的bb机响了，赵明得找个地方回电话，“詹姐，今晚差不多了，我也该走了，你放心，节目的事，我一定抓抓紧，绝不给咱西川矿区丢人。” “赵明，你听我说，找个机会你一定跟我侄女见一面，她是今年分下来的大学生，你要是跟她在一起，对你的事业也有很大的帮助！” “詹姐，改天说，我真的急着回电话……” “赵明，赵明……嘿！气死了！” 詹玉洁笑骂了一声，那个心高气傲的丫头要是知道人家根本不拿她当回事，她不得气死才怪呢。 这个赵明还真是不一样，喜欢比自己大的，怕是大了七八岁吧。 这算什么？她要是知道赵明和矿长做的那些事，啧啧啧，能把她吓死！ 这么晚了是谁给自己打的传呼呢？ 赵明在附近转了很长的时间，也没有找到一个有公用电话的小卖部，突然想到陈岑家附近好像有一个。 等到赵明来到那个小卖部，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时，笑了起来。 “傻老师！” 陈岑腰枝被人从后面紧紧揽住的时候，抖了一下，听到赵明的声音再感受到那火热结实的胸膛时，陈岑乖得像只猫猫，恨不得窝在赵明的怀里用她的肉爪爪在他脸上轻蹭。 “这都过去半小时了，傻老师还在等电话，要是你学生不回电话，你还一直等？” “他敢！” 陈岑嘟着嘴扭过身子来，“他要是不来，我就罚他，狠狠地罚他。” “怎么罚？” 赵明的脸都快杵到陈岑的脸上了，她的心跳得好快好快，明明是想推开赵明的怀抱，不知怎么的，紧紧地抱住了赵明的腰。 灯光这么亮，两人的亲密看得老板娘翻白眼，这个年代偷偷摸摸搞搞可以，大庭广众下的亲热还是很难让人接受，别人会笑，会指指点点。 陈岑谨小慎微了这么多年，她不想再这么下去，就想抱着赵明。 “我不想一直傻傻等，可是我出门太着急，一分钱都没带，打个传呼三毛钱，要是不给钱……老板不会让我走的！” 赵明哈哈大笑，掏出五毛钱，接过找回来的两毛装进兜里，“傻老师原来是等我来救命，我现在是老师的救命恩人了！” “嗯！” 被赵明牵着手离开小卖部时，陈岑的心好甜好甜地点点头。 “陈老师，你打算怎么报答救命恩人？” 陈岑的心已经顶到嗓子眼了，挤进赵明的怀里，让他搂着自己，颤声说，“赵明，我好要你！” 赵明难受，“不要，我还是送你回家吧！” 陈岑冲到赵明的面前拦住他的路，“你敢，老师要罚你，就罚你去花园！” 花园？好黑啊？嘿嘿，是不是又想干坏事？ 陈岑被赵明那坏坏的眼神看得满脸滚烫，人家就是想去花园里问个私密的问题！ 第218章 想问问 眼看要到花园了，陈岑全身的毛孔都像张开了一样。 这又不是大冬天的，也不知道是期待还是紧张，一直低着头。 时间还不算太晚，陈岑压着心中那个羞于启齿地问题，坐在老位置，靠在赵明的身边。 “詹主席是你叫来的吗？” 赵明不否认，“总工会每年会拨一笔款子给困难职工当作慰问金，我以前问过你，你说没有。可是我问詹姐，她说这笔钱是存在的，我就詹姐查了一下。这笔钱不但有，子弟校还有人替你申请，当然，领钱的时候也有人替你领了。” 陈岑娇躯一颤，一下子就想到了是谁做出了这么无耻的事，“他怎么可以干出这么不要脸的事？” 赵明拿住陈岑那一双正在互掐的手，“不要拿别人的错来惩罚自己。陈岑，你放心，我不会放过他的。” “啊？赵明，你千万不要干傻事，别再冲动让自己变成那个被动的人。” 陈岑真的很紧张，“赵明，我有你了，就不想再失去你，袁野无耻就让他无耻去吧，我只想好好地跟着你，只要你平安快乐，我就满足了。” 指尖在陈岑的脸上轻轻地刮蹭，“傻老师，你以为我还是当年那个气盛的学生？陈老师，我长大了，我有的是办法让袁野哭，他干这么多见不得人的事，又耽误了你这么多年青春，我会放过他？” 陈岑心暖，“赵明，你为什么这么好？” 看着陈岑的脸，赵明温柔地说，“陈老师，我喜欢你，第一眼看到你就觉得你好漂亮，觉得你那么高不可攀……” “不！”陈岑的手一把堵住赵明的嘴，“傻赵明，是老师配不上你，只要你愿意，老师就这么跟着你陪着你，好好爱你。” 赵明的心都快化了，“陈老师，你放心，袁野欠你的，我一定会替你讨回来的……刚才我跟詹姐吃饭，她特地提到了上面大领导下来参加活动的事，问我有多大的把握这次晚支能拿个奖？” 陈岑的手被赵握住，脸皮子烧乎乎地问，“你怎么跟詹主席说的？” “这有什么可说的，有陈老师在，拿奖只是最起码的，我们可是奔着第一名去的。” “你……你就不能谦虚一点吗？矿区搞这种活动，人情成分特别的重，让谁拿第一，不让谁拿第一，只是领导们的一句话，如果他们心中早已经有第一的人选，那我们……” 陈岑后面的话虽然没有说完，但是赵明也知道她想说什么，说白了，单位上搞这样的活动缺乏的是公平性，单位大领导说让谁得第一，那就一定是谁得第一，别的人不管怎么努力怎么优秀，都很难得到该有的成绩。 “陈老师这么优秀，他们只要眼不瞎，最好的成绩一定是给我们这个舞蹈的。” 陈岑不敢相信，直勾勾地看着赵明，“你真的觉得我很优秀吗？可是我除了唱歌跳舞乐器，别的，什么都不会。” “傻老师！” 赵明轻轻地揽住陈岑激动地说，“你就是我眼里最优秀的女人。” “嘴甜……我喜欢你嘴甜！” 陈岑一下子抱住了赵明的脖子，在赵明的耳朵小声说，“赵明，我以前有什么话都不敢说，你是值得我信任的人，所以，所以我以后想把心里的话都告诉你。” 香躯入怀，赵明好难受，“那你现在想告诉我什么？” “我喜欢你！” “还有呢？” 陈岑抖了一下，杵在赵明的耳边，“我还想……” 话还没坐完，就被赵明揽了过去。 啊！赵明的强硬让她沉醉，天呐，那种感觉又来了。 夜里看不见陈岑潮红的脸，可是他的脸像着了火一样，埋在赵明的怀里，“赵明，我有个问题想问。” “陈老师，你问啊！” 陈岑羞于启齿，可是自己又不懂，怕是自己是不是有什么毛病，享受着赵明的同时，在他耳边轻轻地哼，“那天晚上，也这样，然后我就……，回家我怕得要死，自己检查了一下……赵明，我是不是生病了。” 听到烦扰着陈岑的问题时，赵明杵她耳边说，“是啊，陈老师生病了，生了一种只有和我在一起才会生的病。” “讨厌，人家认真的。” “我也是认真的，陈老师，你先告诉我，你难受吗？” 陈岑重重地点头，何止是难受，简直难受得想要大叫，耳边传来赵明的声音，“你还想难受吗？” 陈岑摇头，那样好羞人！可是这辈子都没有试过那样的感觉。 “我就想知道为什么会那样！” 陈岑紧张地咽了咽口水，赵明把他知道的都告诉了陈岑，听得地越发害羞，连头都不敢抬起来了，“真的会那样吗？赵明你不要骗我。” “我怎么会骗你？这都是真的！” “你是怎么知道的？” “看电影啊！” 陈岑娇躯一个激灵，“赵明同学，你不学好，居然……好不好看？” 赵明摇摇头，“好看，陈老师，要不要我带你一起看。” 陈岑拼命地摇头，“不要，我只要看你就够了！” 这话让赵明有了强有力的回应，陈岑感受到的瞬间全身发麻，“赵明……好赵明。” 赵明嘿嘿一笑，反抱着陈岑，“傻老师，今天不行，我们要把最好的东西都留在那天晚上，老师，再等等吧，那天很快就来了。” 陈岑摇头，紧闭着双眼大口地吸气，“赵明，我感觉已经来了！” …… 赵明回家的时候有点晚了。 杨皎月开着客厅的灯似乎在看什么文件。 赵明知道她在等自己，“这么晚了还不睡？” 杨皎月头也不抬，“你也知道晚啊？啊？你干什么，不要……” 本来还想玩玩娇嗔，生个气什么的，赵明从后面一把就把杨皎月给抱住了。 “赵明，赵明，不要，文雯才刚睡……” 杨皎月喘着求饶，这个死小子胆子越来越大，现在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赵明，你还有没有把我这个矿长放在眼里？” 没想到这么说之后，赵明更大胆，杨皎月被弄得想死。 “矿长，我讨厌吗？” “不……讨厌……” 杨皎月都已经不知道自己的感受，也不知道心里的感受，越想挣扎就越是享受着赵明的摆弄。就像快疯了一样。 杨皎月忍不住叫了一声，文雯在里面翻了个身，吓得她赶紧捂了嘴，轻轻地捶了赵明一下，坏死了！ 第219章 不简单的詹玉洁 “你干什么去了？”杨皎月深深地吸了口气，颤抖得很厉害。 “和詹主席下馆子去了，那天早上不是她特地赶到，在李小华和谢宇的面前还真不知道怎么解围，所以特地感谢了一下她！” 杨皎月没好气，“也没见你感谢我？” “还没感谢？我不是天天晚上感谢你吗？” “屁！那是折磨！” 杨皎月的声音压得低低的，生怕被文雯发现这么晚了他俩在客厅情调，真是又怕又觉得刺激。 看到赵明的手，杨皎月怕得全身发抖，咬着嘴唇想骂人，想我杨皎月堂堂矿区的矿长，什么时候被这个小流氓吃得死死的，赶他出去……可是，又舍不得他，死家伙，坏死了！ 杨皎月想得全身发烧不敢往下想，“你跟詹玉洁聊什么聊得这么晚才回来？” 赵明说，“詹主席说她要把个侄女介绍给我！” “什么？”杨皎月紧张了，“你怎么说的，你是不是答应了？” 赵明看到她这个紧张的模样，明明早就对我动了心思，却一直坚持着最后一道防线，赵明也不急，说了让她自觉自愿，就得让她自觉自愿个，绝不强迫。 “皎月姐，我已经有你了，怎么可能还去跟别人相亲？我说了以后要保护你，好好保护这个家，就一定不会骗你。” 他把这里当家了？杨皎月觉得心里好温暖，讨厌，为什么每天只能让他安慰，为什么就不能实打实地把事办了，我是真的对他动了情，我又在怕什么？ 看到杨皎月的挣扎，赵明知道不能让她再想，于是问，“皎月姐，我有个事情不太明白，詹主席能猜到你对我的照顾，多少也能猜到我和你的关系，可是她为什么要在我面前强调大书记对我的重视呢，从她的话里来听，好像还有意让我交好大书记，她就不怕我把这事告诉你，把你给得罪了吗？” 说到工作上的事，杨皎月正色起来，捋捋思路，发现半天静不下心来，看到赵明不怀好意的笑时，粉拳在赵明怀里狠狠地撞了一下，丰韵的女人撒起娇来没想到这么可爱，赵明又想折磨她了。 见他两眼放光的样子，杨皎月吓得一收手，赶紧说，“你以为詹玉洁简单吗？她也许是整个矿区当中唯一一个不怕得罪我和杨文伟（大书记）的人，搞工会工作的，时常跟局里的大领导打交道，我们想见见局里的领导还要打个电话问问有没有时间，詹玉洁想见谁就见谁，不光在矿区八面灵珑，就算是在局机关，那也是轻车熟路，跟大多数的领导关系都处理得非常到位。” “啊？那这么说，她是因为不怕你，所以才让我这样做的吗？” 杨皎月摇头，“恰恰相反，她正是因为知道我特别的照顾你，所以才不怕你去交好杨文伟，她这是在教你，教你处事之道，当一个左右逢源的人！” 浑水摸鱼？和稀泥？赵明倒是挺擅长的，只不过他没想到詹玉洁也喜欢搞这一套。 “你小子也不知道走了什么好运，詹玉洁手上的人脉有时候连我都羡慕，没想到她愿意亲手指点你。” 嘿嘿…… 赵明坏笑，“她不是想把侄女介绍给我吗？想让我当她的侄女婿，当然要表现得有诚意。” “你想当她的侄女婿？” 杨皎月咬了咬牙，神情看起来很不自然，赵明就喜欢这种感觉，“吃醋了？” “呸！我为什么要吃你的醋！” 赵明点头，“那好，我就答应詹玉洁，当她的侄女婿！” “你敢，你个小流氓，我捶死你……” 杨皎月也顾不得什么架子，扑到赵明的身上又抓又挠，赵明巴不得她这个样子，反正一把拿住杨皎月，咬着杨皎月的脖子…… 杨皎月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麻痒难耐叫，“赵明，你坏……” 赵明沉声问，“是不是吃醋了？啊？快说……” “我不说，没有，没有，就是没有……啊……赵明，好赵明，我错了，吃醋了吃醋了，真的吃醋了！” 杨皎月真的快受不了啦，脸皮子，耳朵，脖根子……一直到浑身上下，都像快要着火了一样，真的好难受啊。 杨皎月咬着牙，眼泪都快流下来，不是痛苦，而是憋得太辛苦。她知道总有一天自己会抗不住的。 难道自己真的要自觉自愿？ …… 一场大雨，让持续的高温得到了缓解，凉快了不沙，暑假结束了，所有的孩子重返学校，喧闹的供应站的院子变得安静许多。 涪江师范开学的时间晚了一些，不过也差不多都回来了，这样一来，供应站的舞蹈就到了最后合练的阶段。 这天下午的班车刚准备好，等人到齐就可以出发去涪江师范的时候，林策找到赵明。 “你二姐找你有事，你去看看吧！” 赵明看看时间还早，二姐的事才是最重要的，于是去了单身楼上。 “二姐，出什么事了？” 赵红拉着赵明坐了下来，“老三，邱家才的账有大问题啊！” 赵明猜到了，有大问题，那就干他，把小卖部的经营权都给拿过来。赵明狠狠地想。 林策把赵红照顾得不错，比起过去几年面黄肌瘦的样子来说，丰满，让她变得更有女人味。 伤势恢复得七七八八之后，赵红总想着要快点走出来，不能让她的弟弟和林策为她负担太多。 于是这半个月，赵红跟着孙红英（邱家才的老婆）去补了两次货。 涪江最大的批发市场叫东江批发市场，一排平房，三四十家门面，门口铺满了烟酒小食等各式各样的商品。 孙红英经常进货的这一家批发商的生意并不算特别好，但是门面最大。 按赵红的观察，老板并不在意别家的生意好，做不做得成生意，全靠随缘。 赵红去问了价格，发现这一家批发店的价格也并不高，甚至比别家还要低上一些。 众所周知，做小卖部生意的，求的就是个薄利，那么这家店的生意应该特别火爆才对。 第220章 小卖部有部题 “姐，你是不是打听到什么了？” 赵红点头，“我跟别家拿货的老板一问，才知道这一家子卖假货，或者是叫真货假货掺着卖。而且他还给开发票，发票上的价格比进价高出一大截！” 这样一来，邱家才这一家子成天到晚说没挣着什么钱，就有理有据了。 “发票呢？真的还是假的？” 赵红点头，“是真发票，还是联号的。” 看样子背景很硬啊，如果不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摸清楚的话，邱家才的问题坐不实，李小华肯定不愿意帮这个忙。 赵明在心里盘算时，赵红说，“老三，要不我去跟孙红英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以后把进货的活交给我们来做，保证进出账透明，他们家也该没话说。” 赵明摇摇头，“陈红英是个泼妇，无凭无据的情况下，把进货的活揽过来，她要是撒起泼来，对大家都不好，对付这种泼妇，就得一次让她开不了口，自认倒霉。” “老三，那该怎么办才好呢？” “这样吧，这事反正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解决的，我先计划计划，有主意了，我就告诉你。” 赵明起来就要走，转头问，“二姐，林策对你好吗？” “嗯！”赵红点头，“他每天都会给我捏腿揉肩，陪我说话，哄我睡觉。” 赵明嘿嘿笑，“那他有没有想那个你？” “老三，你讨厌死了，怎么能问姐姐这种事……” 赵红羞得都不行了，不过还是忍不住，“老三，我就是想问问你，憋着是不是很难受？” “是啊，像要爆炸一样！” “啊？那不是难受死了！”赵红心疼起来，眼神飘乎。 “二姐，是不是林策想要，你不愿意？” “不是！” 赵红的脸烫烫的，她没什么好瞒赵明的，“我知道他憋得很难受，身子也干净了，想给他，他却说，女人的身子天生娇精，一定得好好养，如果养不好，落下病根就不好了。老三，林策他对我真的很好，他知道心疼我。谢谢你老三，如果不是你，姐姐到现在还在认命呢。” 赵明一直都觉得林策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男人，否则就算让二姐单着，也不会让她跟了林策，听到林策的这些行为，赵明挺佩服。 “他对你好，我就放心了！” 邱家才？卖假货？尼玛个比的，这几年没少赚黑心钱吧？你给我等着。 赵明对批发市场这一块不太熟悉，不过想来有一个人应该是熟悉的。 大客车开进师范。 供应站的舞蹈队和师范的学生正在合练，蔡小晴的舞姿尤其的动人，总能将别人的目光牢牢地吸引在她的身上。 陈岑在一旁带着她们，调动着她们的情绪，一点一点地抠着细节。 这支舞已经是个成熟的作品，与学生合练这后，气势上已经有着明显的改变。 跳完后，陈岑开始依次点评每个人的问题，不得不说，陈岑的目光和记性真的不是一般的好。 蔡小晴喘着粗气，“赵明，你跟我们请这个老师可真够厉害的，我都觉得有拿奖的可能了。” 赵明笑，“什么叫可能，是一定要拿奖，而且要拿第一。” “要是拿不了第一，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瞅着赵明直直的眼神，蔡小晴朝他看的方向看去，“赵明，你是不是喜欢陈老师？小流氓，你是不是就喜欢比你大的？” 赵明点头，“对，就像小晴姐一样，年纪比我大的我觉得有味道，如果不是小晴姐结婚，我都想一辈子跟小晴姐在一起，特别舒服！” 蔡小晴听得心中一颤，趁所有人都不注意，小声说，“我也喜欢跟你一起……在床上，特别舒服。” 赵明听得一胀的时候，陈岑过来了，“蔡主席，再来一遍吧，这一遍不要音乐，就走动作……” 蔡小晴马上招呼着人再来一遍，陈岑在赵明的身边柔声问，“你们刚才看着我在说什么？是不是在聊我呀？” “是啊，小晴姐问我是不是喜欢你。” 陈岑心中跳得厉害，吸气发颤，“那……那你……你是怎么跟她说的？” 赵明嘿嘿一笑，“想知道？除非你亲我一个，我就告诉你。” “好赵明，你放过我吧，她们这么多人都看着，我……我不好意思。” 瞅着陈岑羞得想找条缝钻进去的样子，赵明爽死了，以前可都只有老师调教学生，现在赵明这个学生那是把陈老师吃得死死的，这种征服感，爽死了。 赵明怜爱地看着陈岑，“不亲也可以，留着今晚一起亲。” “快快，你快跟我说嘛，你是怎么回答的。” 赵明认真地看着陈岑，“我跟小晴姐说，我就是喜欢你，喜欢你皮肤白，喜欢你漂亮，喜欢你身材好，喜欢你人前老师，人后猫咪一样在我怀里的样子。” “啊……” 轻轻一声娇嗔，陈岑幸福得都要哭了，天呐，他怎么能这么直接，好幸福，真的好幸福。 “赵明，我也喜欢你，我也喜欢在你怀里……等等，你说今晚上亲，难道，你又要跟我一起去花园吗？” 赵明一脸坏笑，“陈老师，你学坏了哦，动不动就去花园，每次都把我裤子打湿呢！” “你坏……” 陈岑羞得捂脸，每每想到那晚赵明带她再找那感觉的时候，就冲动得要死，真的舒服得让她没办法控制自己。 “那……那今晚……真的要去吗？” 陈岑的心跳得好快好快，终于又可以那样了，好期待啊！ “陈老师，你好色！” 如果不是这么多人在场看着，陈岑听到赵明这话的第一时间，只怕就扑进赵明的怀里，跟赵明亲亲让她高兴…… “讨厌，老师都被你教坏了，你快说，快说，今天晚上是不是要跟老师一起。” “是一起，不过我得先请你下馆子！” “啊？为什么突然想起要请我下馆子？” 赵明和陈岑之间现在是有什么话就直说，“陈老师，今天晚上把你的战友约出来的，我有事要请她帮帮忙。” “战友，你是说小影？” 赵明点头说是。 虽然不知道赵明为什么要约她，想来应该是有比较重要的事情。 毕竟小影在涪江做了些年头的生意，鱼龙混杂的小本生意里，她多少应该知道些东西！ 第221章 打听到的消息 “如果你跟她关系一般，那就算了。” 陈岑摇头，“怎么可能是一般呢？我跟她的关系就像亲姐妹一样，赵明，你知不知道，如果没有小影的话，我可能早就……早就不是初女了，我也不能……不能把完整的自己交给你啦……” 赵明听得发胀，“那我要是把你变得不完整，你不难过吗？” 陈岑偷偷瞥了一眼跳舞的人，羞道：“你不要我，我才难过。” “陈老师，你放心，我要你，狠狠要，要到你怕！” 摇摇头，陈岑坚定地说，“不怕，我一点都不怕。” 天呐，这个女人为什么这么吸引人？赵明真的好喜欢陈岑。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能让小本生意人付小影放下手头的生意去做别的事，那么这个人一定是陈岑。 赵明的杯子里装着酒，很满很满的那种，“小影姐，陈老师说你救了她的命人，那就是救了我的命，这杯酒我敬你，还有涛哥！” 满满一杯酒说干就干，小影笑得都合不拢嘴了，撞了撞他身边不苟言笑的男人，“你看看你，跟赵明碰个杯，喝酒啊！ 再一瞅赵明和陈岑，“你们俩是不是在一起了？还叫陈老师？好有情趣啊！” “讨厌，小影，你不准取笑我！” “好好好，我不取笑你！” 一口把杯里的酒喝了下去，付小影抹了一把嘴，叹道：“那地方、对有的人来讲是会吃人的，对另一部份人来说又是充满机会的地方。陈岑想提干，那么就让人家有了合理的理由向她索要最珍贵的东西，因为我知道陈岑不是那样的人，所以我阻止了她，不然的话，她这辈子都毁了！” 付小影救了陈岑，也因此被勒令提前退伍，陈岑也因此失去提干的机会。 这也是她俩一直情同姐妹的原因。 陈岑的脸红扑扑的，就像勾起了那段恐怖的回忆，好在一切都过去了，有赵明，陈岑相信今后再也不会遇到那样危险的事情。 定了定神，陈岑问，“小影，我怎么觉得你精神不太好。是不是没休息好呀，涛哥，你联系工作单位的事怎么样了？” “没有一家愿意接手！” 张涛有点沮丧！ 陈岑讶道：“不可能，志愿兵转业，企业是无条件接手和安置，怎么能不接手？” “没熟人啊！” 付小影情绪低落，“我现在这个小本买卖能赚些钱，我想让他和我一起做生意，他在部队上摸爬滚打这么些年，以前带了那么多兵，现在让他做这个，我心里过不去，他也过不去，想着找一份铁碗饭的工作，让我有个保障。” 这事好办啊，赵明心里默默记了下来。 付小影摆摆手，“行了行了，船到桥头自然直，早晚会找到合适的……对了，你们突然请我下馆子，是不是有什么事？又要买舞鞋吗？” 赵明说，“小影姐，其实是我找你，你做批发生意，我想着你可能对小生意这一块比较熟，东江批发市场有一家三旺副食品批发的铺子，不知道你熟不熟，看看能不能帮我打听一下它的情况。” 付小影笑道：“小赵挺聪明，干咱们这一行的大同小异，人跟人之间的关系还挺复杂，三旺我倒是不知道，不过我马上就可以帮你问问，你们坐一下，我到外面公用电话去打个传呼。” 说去就去，付小影身上有着以前养成雷厉风行的作风，赵明这时才发现张涛的手臂上有个环形的大姜疤，这个……卧曰，枪眼！ 几分钟之后，付小影回来时坐下就说，“赵明，我不知道你跟三旺是什么关系，我有什么就说什么了。” 听付小影的这个口气，三旺应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三旺的老板叫李旺吉，卖假货的，他们店里的副食品都是无证小作坊里面出来的，可是李旺吉有关系，在市里能拿到正规的手开发票，这是许多人需要的东西，可以虚开，所以还是有很多人愿意跟他做生意。主要是为了充假账，如果你想跟他做生意，我劝你还是算了，生意以诚信为主，这种人太缺德！” “小影姐，我不但不会跟他做生意，还要对付他，谢谢小影姐特地帮我打听了，来来来，快吃菜！” 赵明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差不多已经有了对付三旺的主意，至于邱家才，让他自己滚蛋就可以了，要是他跟他媳妇敢闹，连他们两口子一块儿收拾。 夜晚大街，赵明和张涛走在前面，陈岑被付小影拖在后面，说着悄悄话。 “陈岑，你和他睡了吗？” 陈岑皱着眉头，“小影，你能不能委婉一点，你这样，人家都不好意思了。” “咦？看你这个样子，是不是已经那个了，快说快说，怎么样，是不是跟我说的一样，特别舒服？” “哎呀……小影，你真的太流氓了，他……他还没有和我那个呢？” 为什么？陈岑不乐意？可是看陈岑的样子特别喜欢这个小年轻，虽然她也不知道这个小年轻哪里好。 “其实……其实，我们就差那一下了，但是……他说，要把最好的东西留在最好的夜晚……” 看到陈岑脸红扑扑的样子，小影坏笑道：“完了完了，陈岑你知道你现在的样子有多骚吗？你爱上他了，他也爱你，我看得出来，你们俩赶紧把事办了，我告诉你，第一次千万别用套，要不然你和他都不知道第一次对了对方还是给了那层膜，你说是不是很不划算？” “啊……小影，你真的坏死了，我不理你了！” 付小影一把拉住陈岑，“我可告诉你，一旦发生了就不要停，争取每天都来一次，三两下把肚子搞大，然后把婚结了，男人嘛，有了家庭才成熟稳重。” 陈岑心中一阵难过，婚姻？孩子？不要不要，她不会让任何束缚成为赵明的负担，她只要和他在一起，融为一体就够了。 “涛哥，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就到西川矿区来工作吧。虽然我不能给你保证，但是可以问问，七八分的把握还是有的！” 西川矿区？ 那不是妥妥的铁饭碗？天呐！小影高兴地抱着张涛狂跳。一晚上都闷声不吭的张涛，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 第222章 水深 他朝赵明点点头，就像在说着谢谢，这张平静的脸下是激动的心，特殊的训练让他冷静从容……人狠话不多！ “这是我以前的传呼，现在给老张用，赵明，你有消息就给他打传呼！” 赵明点点，把那张纸片装了起来。 “记住，千万别用！” 付小影疯狂地朝火三轮上的陈岑眨眼睛，暗示她。 赵明知道她们在传递补什么消息，却没有多嘴地问上一句。 陈岑飞快地在赵明的脸上亲了一口，“赵明，谢谢你，我一直想报到答小影，今天晚上，你替我完成了这个心愿。” 陈岑的眼神火辣辣的，迫不及待去老地方了。 花园当中还是那个秘密的老位置，陈岑抱着赵明的脖子，“赵明，为什么小影跟我说的话，你都一点不好奇？啊……啊……你就不想知道，她让我别用什么吗？” 赵明嘿嘿笑道：“我想知道，但是我不问，你忍不住的话，自己会说的！” “你坏死了！” 陈岑背对着赵明，小声说，“小影说，你们男人都不喜欢那些东西，是吗？” “陈老师，你不怕吗？” “老师不怕，老师只是觉得对不起你，没有婚姻，没有孩子，老师只能把自己给你，你不要怪老师自私好吗？” 赵明摇摇头，“不，我不怪你，陈老师！” 陈岑重重地点头，“好赵明，你真的太好了……” 陈岑真的好难受，她想跟赵明在一起，一生一世都在一起，可是她绝不能成为赵明的负累，她自己心里这一关也过不去的。如果可以，没名没分地这样跟着赵明，这辈子也别无他求了！ 陈岑尽情地享受着赵明的怀抱，沉醉其中。 …… 赵虹已经跟邱家才他们家合伙经营小买部有几天时间，赵虹一般来得很早，在店子里点点货，然后翻翻账本。 孙红英霸道惯了，连供应站的财务都没有谁敢来查她的账，这个赵虹算个什么东西。 大清早的忍不住就阴阳怪气！ “哟，赵虹，都是主任夫人了，怎么也不睡个懒觉什么的？天天跟防贼似防着我，是不是生怕我偷了自己家的东西啊？” 赵虹天生好脾气，再说了，孙红英的嘴和王素芳比起来还是有差距的。所以赵虹并不在意，“邱师娘，打伙开铺子，账目还是清楚一点比较好，这样对单位也有个交待。” 孙红英摔了手里的东西，忍不下去，“你个贱货说什么？我们家的账哪里不清楚？你是不是想冤枉我们家吃了公家的钱？是不是？赵虹我告诉你，不要以为卖批的找了个主任当男人，我就怕你，娼货东西。” “哟，老娼货骂街呢？” 孙红英看到赵明时，张口就骂，“你个小狗曰的骂谁呢？” “你骂我小狗曰的？”赵明指着自己的鼻子，马上就去拉孙红英，“走走走，我们去站长那里评评理，辱骂干部是个什么性质，看看你们家邱师能不能兜得住！” 陈红英老脸一红，“赵明，赵明，赵主任，嗨，我一个没读过书的老婆娘你跟我一般见识干什么，对不起对不起，我给你赔不是了。” “二姐，你没事吧？” 赵虹摇摇头，“没什么事，老三，不要闹，这点破事闹到站长跟书记那里也不好。” “对对对，赵明，你看你二姐都不在意了。” 不在意？她只是不想跟你这个老不要脸的货一般见识，她过得去这个坎，老子过不去。 上次这个老婆娘笑话他当不了主任的时候，赵明就把这笔账给她记下了。 “邱师娘，给我来包红塔山！” “好好好！来，拿着……算了算了，不要钱，都是自己人！” 赵明把十块钱“硬塞”给了孙红英，拆开点了一支，抽了两口，“邱师娘，你这个烟不对劲，有问题。” 孙红英心头一紧，“赵明，你抽了多少红塔山？我告诉你站长都在我们这里拿烟抽，他都没说过这烟有问题，是不是你嘴巴有问题？” 李小华抽烟需要自己买？他家的烟柜里塞都塞不下，陈红英这是在拿李小华吓唬赵明。 赵明摇了摇头，“这烟是假的，如果你不信，我马上从市烟草管理办叫人过来查一查。” “别别别，这才多大的事，搞这么吓人干什么？” 看到陈红英紧张的样子，赵明的脸冷了下来，“邱师娘，大清早我来这里也不是闲得慌，就是特地来找你的，要不这样，以后进货的活你们家就交出来，我找了一家批发店，可以定时补货送上门，也不用亲自跑这么麻烦，货的质量上你放心，绝对有保障的，这样总比你成天卖假货给单位的职工家属要强。” “呸，不要脸的东西，你们赵家一个个的是不是都这么不要脸，横插一杠子就算了，现在还想把进货的活都抢过去？赵明我告诉你，你个屁大的主任别在这里吓唬人，你们家爱干就干，不干就滚，没人拦着。” 看到陈红英啮牙裂嘴的样子，赵明笑了笑，“孙红英，给你脸你不要脸，就别怪我了。给你们家两天时间，自己退出小卖部，以后这里归我二姐一个人所有人，要是你们家不愿意，后果自负！” 孙红英被赵明的话吓到了！ 赵虹也清楚，老三这是要对邱家才下手了，她不会劝，更不会拦着，这间小卖部里从曰用品到副食品，十有八九都是假货，邱家才两口子卖假货，坑全站的职工和家属，还吞公家的钱，这种人不整治，没公道更没王法。 “虹啊，虹丫头，你们家老三这是什么意思？” 赵虹放下手里的账本，柔声道：“红英姐，大家都是一个院子里的，明人不说暗话，店子里的东西十有八九都是假货，老三说后果自负，一定会有后果，所以，你还照我们家老三的话去做吧！” “你们家老三是天王老子？老娘就不退，看他能把老娘怎么样，一家子不要脸的东西，惹毛了，老娘去告你们……” 赵虹不再多说一句，收拾收拾就回家去了，没理由留在这里被这个疯婆娘骂！ 第223章 东江 东江批发市场每天的人流量很大，赵明决定亲自去看看。 黄达把来停在东江停车场，“老弟，要不要我陪你去转转。” 赵明摇摇头，“达哥，你在这里等我，我去看看马上就回来。” 秋包伏的余威还在，不过天时却比盛夏的时候短了好多，傍晚时四周就变成模糊了起来，路灯看起来也昏暗老旧。 批发市场一般做的都是早生意，所以下午关门较早，背祸的大叔大爷们啐了口水在指尖数着皱巴巴的角票、块票，看看今天挣了多少，能不能晚上加个荤，烟烧到过滤嘴的焦味都出来了，薰得眼泪都快出来，也没舍得把烟屁股给扔掉。 赵明与三五成群的人擦肩而过，看到了那家铺面最大的三旺，门口一个光着膀子的男人穿着一件马卦，晾着大肚皮，脖子上戴一条夸张的大金链子，嘴里叼着烟，兴致浓厚地看着旁边不远处一家店门口七八个男人正把东西扔得到处都是。 他们的动作很快，快到让人都来不及大喊，门里门外的货，就被砸了。 可能是老板的女人冲上去跟他们纠缠，被扯着头发抡得踉跄，身上的汗衫都给撕烂了，凶罩带子夸了下来。 几个惹事的流氓打着口哨，在那些货物上踩了又踩，扔下几句，“小心点……” “我们过几天再来！” “劝你特么的别再开了，保不准哪天就放把火把店给低烧了。” 好些店的老板都在看，看完之后也没人敢管，任由这些人大摇大摆地离开。 “呸！” 大肚子男人人啐了一口，烟屁股弹在地上，得意地扭头回了三旺批发店。 女人一手捂着胸，一手把地上的货物捡起来往门里面放，今天不知道又要收拾到几点。 “今天不做生意了。如果要占老娘便宜，就滚远些，不然老娘把你眼珠子抠出来。” 不能怪赵明眼睛贱，她大半个身子就那么露在外面，靠一只手能捂多少？何况又那么大，凶罩都装不下。 赵明把两条踩扁的红塔山捡起来放进店子里，摇头道：“他们说我全身上下最帅的就是眼睛，你要是把我眼珠子都抠了，我就找不到女人了。” 听到赵明这话，女人反而停了下来，从里面搬了张椅子出来，坐在椅子上，在想是不要脸还是不要凶…… 最后是不要凶了，捂着脸憋屈地哭了起来。 赵明把汗衫脱了，扔在女人的腿上，“有点汗臭，不过能给你暂时挡挡。” 凶罩挺大的，怎么就装不下呢？ 赵明趁机又看了两眼，肥而不腻，挺好！ “哼……” 卧曰！女人没拿赵明的汗衫遮肉，捂着她的脸把鼻涕口水，全都给弄上面了。 赵明哭笑不得，把东西差不多都给她收进去之后，只得眼巴巴地看着她一直哭。 女人哭够了，说，“你别以为你帮我收收东西，我就要跟你睡觉，赶紧滚！” 啊？ 赵明翻了个白眼，“姐姐，我不想睡，不对，我想睡你……哎，这跟睡不睡觉没关系，我路过，看到你被欺负了，所以帮帮你！” “帮我？哼……他们砸东西的时候你怎么不帮？” 想想这话说得在理，如果是以前的热血青年赵明，当时就上了。可现在出现在这里的理智的热血青年赵明，凡事都得弄清形势，而不是……送死。 “李旺吉为什么要砸你的店？” 女人不哭了，终于拿赵明的汗衫把凶遮了起来，“你知道是李旺吉干的，还敢在这里待，不怕他连你一块收拾？” “收拾我？屎给他挤出来。” 女人冷笑，“吹牛不打草稿。” “我不需要吹牛，姐姐，你就跟我说说他为什么搞你的店，你都不报警的吗？” 报警？李旺吉的弟弟就是警察，报了又能有什么用呢？肖霞一年前把这间铺子盘了下来，当时以为捡了大便宜，后来才知道为什么价格这么低。前面的老面就是因为把李旺吉给得罪了，所以才开不下去的。 东江批发市场的人都认识李旺吉，关系大，下手黑，在这里开批发铺子，每星期都要给三旺介绍客人过去，如果不介绍，不知道哪天晚上店门就被撬了，损失几百块货物都还算少的，据说有铺子一晚上被搬空了。 “嘿，这不就是变相保护费吗？收不着，就用偷用抢的。” 女人点头，“如果像我这样晚上住在铺子里，偷不着抢不着，就明着来打砸，他们已经放话了，再不搬，下次就该放火啦。” 三旺的李旺吉看来表面上是个生意人，实际上是个土匪啊！ “姐姐，看你这么漂亮，我帮帮你吧！” 女人下意识把胸抱得紧了点，“你……不会真的想搞我吧？” “想！” 杨丹也没想到赵明这么耿直！心跳得厉害，害怕地抱着双臂。 “你怕什么，我又不是强女干犯！” “我看挺像的！” 杨丹的男人死了快两年了吧，肤白貌美的女人一下子被生活给欺负有些糙，不过底子在那个地方摆着，所以有很多男人都打她的主意，嘴里说要照顾她下半生，心里想着只要她下半身……上半身还是挺有料的。 让她最苦恼的是以前的凶没这么大，最好的证名就是以前买的凶罩现在都不能穿，装不下了。 男人死了，凶变大了！杨丹真不知道这么大一双宝贝要来有什么用，哭笑不得！正是因为这一双圆滚滚的东西把坏人都给招来的。 赵明也是其中之一。 “杨丹？比我大一点，我以后就管你叫姐了，李旺吉这么凶，你为什么不给他介绍进货的生意人？” 杨丹冷笑，“这不是坑人吗？李旺吉卖假货，进了他们家的货再卖给别的人，花了同样的钱，用的是假东西，吃的用的这都会害人的，我良心过不去！” 好一个良心过不去！赵明认为她是个不错的女人，“你男人呢，不帮你出头？” “死了！” “那你平常怎么解决……不是，我的意思是这些活谁干？” 看到杨丹的粗膀子和糙手，赵明摆手，“不用说了，我都知道了。” “是不是嫌我糙了？该嫩的地方嫩着呢！” 杨丹说了这话就后悔了。怎么能跟他说这么骚的话？早就把脸豁出去的杨丹居然脸皮子发烧，难道是因为自己男人死了后，就没跟男人搞过的原因？这一想，心好慌，坐姿都变了。 第224章 活阎王 赵明听得发胀，咳了两声，“丹姐，我家二姐开了一个小卖部，货呢都是买给单位上的工人，所以一定要真要好。今天本来就是来找批发店，碰上了是一场缘分，以后我就让我二姐来你们家拿货吧！” 抬头看了看招牌，丹丹批发？ 赵明刚记下来，杨丹摇头说，“不用了，这家店开不了几天了，不是明天，就是后天，他们就会把店子给砸得稀巴烂。这一年时间，他们隔三岔五地来砸，亏了一万多，我实在找不到地方借钱了，连货都没钱补，怎么做生意。最后的时间，我就用来跟李旺吉死犟了，他不让我好过，我也不会让他舒服。” 看得出杨丹的泼辣，赵明就知道她能干出傻事来。 “你这里有电话？” 杨丹指了指柜台上面，看到座机后，赵明打了个传呼，等了两分钟，电话回了过来。 “涛哥，晚上没什么事吧？” 张涛一听赵明这声音，老婆在旁边，他笑得夸张，“赵明啊？出来喝酒吗？在哪儿，我过来找你！” 聪明人就是聪明人，从赵明的语气就听出来可能有大事，于是赵明直说，“你在小影姐的店子等我，我让车马上来接你。开车的叫黄达。” “成，我等你！” 电话一挂，杨丹看赵明的眼神都不一样了，这个小伙子还有车？ 杨丹看到赵明让黄达去接人的时候，惊讶得很，还是吉普车，老天爷，这年头普通人哪里开得起小汽车呀？ “这车是你的？” 赵明摆摆手，“我哪买得起？是我们单位上的。” 单位？小伙子在单位上是个当官的吧？杨丹已经换了条裙子，汗衫也还给了赵明。 “你要是嫌脏，我就先给你洗洗！” “不碍事！”赵明把汗衫穿了起来，“丹姐，走吧，我替你出气。” 出什么气？杨丹看到赵明走进三旺批发的时候，魂都快没有了。 杨丹急急忙忙冲进去的时候，赵明已经坐在李旺吉的对面了。 胖子怕热是事实，大风扇对着李旺吉狂吹，他的汗珠子都跟雨似的往下滚，巴掌大的回锅肉咬下一口，满嘴流油地嚼，眼珠子在赵明的脸上瞅瞅，再看看他身后的杨丹。 “丹妹妹，想通了？早想通不就完了吗？你说你男人都死球一两年，你就不想有个男人关心？跟了我，保证让吃香的喝辣的。” “你特么想得美，李旺才，我告诉你，想让老娘爬上你的床，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那样子，尿尿你都看不到家伙事，不要脸的东西！” 杨丹一边骂，一边拖赵明，“走走走，赶紧走！” 赵明抛开杨丹的手，“走什么？钱还没赔呢！” 赔钱？李旺吉都笑了，露出的牙花子上塞的满满都是肥瘦相间的肉，“你特么的有种，不怕死。” “我特么当然有种，而且比你的大，要不要比比？” 赵明笑道：“李旺吉，赔钱吧，你砸了丹丹批发店半年，她差不多亏了一万五六千，加上什么误工之类的，赔个两万块就算了。” “杨丹，这小狗曰的是你找来的？你的店子真不想要，我今晚就让人把它烧了你信不……” 啪！ 赵明甩手一巴掌抽在李旺吉的脸上，半块回锅肉都给他抽飞了，“信尼玛个比，我让你赔钱你聋了是不是？” 啪！ 反手又是一大嘴巴子，抽得李旺吉的脸都在抖。 “你看我？看我我就不打你？” 啪啪啪啪！ 赵明的大巴掌甩了七八下，把李旺吉抽得更胖了。 捂着脸，李旺吉看着赵明的眼神居然有点无辜。 “赔钱，两万，有没有问题？” “没有没有！”李旺吉拼命地摇头，“不过我手里没有那么多的现金，明天一早还得去银行取，杨丹，明天一早我给你送过去可以吗？” 杨丹艰难地挤出一点笑，“可以，可以！” 赵明指着李旺吉的脸，“别装神弄鬼，明早没钱，我特么让你后悔一辈子。” 一出门，杨丹拉着赵明就往自己的店里走，把赵明放在店里，杨丹赶紧拿着包，把衣服当咸菜一样的往里塞。 “你说说你，怎么就这么冲动呢，以后千万不能这样了……” “丹姐，你这是干什么？” “干什么？你把李旺吉都打哭了，他能放过我？今天晚上他肯定放火烧店，保不住了，小命要紧！” 赵明一愣，“我刚才那么冲动，害了你，你为什么不怪我？” 杨丹愣了，把包挎在身上，把她一双圆滚滚中间勒出条深深的沟子，“你替我出气，帮我的忙，我为什么要怪你，这不是恩将仇报吗？这个道理三岁小孩都懂吧！” 是啊，三岁小孩都懂的道理，她却不懂。 赵明笑了，“丹姐，今晚就睡这里吧，我陪你……” 啊？杨丹抱凶，嘴唇颤了颤，他就算替我出了气，我也不可能就给了他，小狗曰的真流氓，我……我……该怎么办？ “你在胡说什么呢，要过瘾，也得保命！” 杨丹不好意思的看了看赵明，心想，要是弄得上不上下不下，得把人都烧得粘在一起，死都死得这么丢人现眼。 啊？我在胡思乱想什么呢，这小狗曰的才第一次来，就这么上赶着？我怎么这么烧呀，讨厌。 杨丹心里乱糟糟的，“赵明，快走，李旺吉的人很快就来了，出了气就赶紧跑，留下来那是等死。” “等死？不不不，丹姐你误会了，等死的是李旺吉。” 赵明认真地说，“李旺吉明天不会还钱，他今天晚上一定会让人来找麻烦。” “那还不走等什么？” 杨丹拉着赵明就往外拖，没想到一把没拖得动，差点摔下去，赵明一把就把她给抱住了。 妈啊！ 奇怪的是，两人的心里想的居然一样。 杨丹的脸烧乎乎的，第一时间忘记让赵明撒手，赵明也不老实。 “啊……你……” 赵明赶紧放开了面红耳赤的杨丹，“不是故意的……这个也不是故意的，谁让丹姐这么美呢？” “就知道你是个流氓！哼，你要耍流氓也得把命给保住，要是动作慢了，被李旺吉给堵住就死翘了！” 赵明摇头人，“不怕，我已经叫人了！” “真的？你能有多少帮手？打得过李旺吉的几十个弟兄？他那些弟兄真的会砍人的。就算你们打过了也没用，他还有个警察弟弟。” 早晚都要收拾李旺吉的，今天不把李旺吉给干了，邱家才那边不好收拾。 第225章 打服为止 再怎么说，邱家才也是供应站的工人，赵明现在是主任，如果亲自下手，或者下手太狠，供应站的男女老少在背后会把话说得太难听。 所以，要收拾邱家才两口子，得外人来，这个外人是谁呢？李旺吉！ 赵明早就不是那个冲动的少年了，这年头要想不被人踩，头脑要稳，下手要狠！ “丹姐，你别不信，李旺吉过了今晚，他得管我叫哥，管你叫姐！” 看到赵明认真的样子，杨丹哭笑不得，“你这人怎么死鸭子嘴硬啊？你要是非跟他斗，不是等于鸡蛋碰石头吗？“ “他是个蛋，我才是石头，又大又硬！” “滚！” 刚才杨丹被赵明顶了一下，后面的感觉向来是最清晰的，真的挺有料，挺不要脸的一个小流氓，怎么觉得他这么有意思？杨丹的心跳得好快好快！ “你到底走不走，你要是不走，我自己走！” 赵明认真说，“丹姐，这样吧，我们打个赌，如果我不是李旺吉的对手，我豁出这条命不要，也会把你送走，刚才那车你看到了吧，送你离开肯定没有一点问题。要是我今晚把李旺吉给制住的话，嘿嘿……” 杨丹的脸火辣辣的，“你想要什么？” “嘿嘿……亲一个吧，你亲我，很用力的那种！” “呸！你这人真不要脸，都快死了，还想着这些破事。” 赵明认真地说道：“我又没说要跟你碎觉，就是亲一口，很认真的那种，你是不是怕？” “我怕？我一个死了男人的寡妇，亲你这个小伙子，那是我赚，亲就亲，哼！” 杨丹把包往边上一扔，天大地大，只有这里才是我的家，如果连这里都守不住，以后还能去哪里？又靠什么过活，赵明坚持的态度感染了杨丹，要是他们今晚敢来，就跟他们拼了。 杨丹下定决心的时候，赵明却走出了铺子。 “干什么？你不是要陪我碎吗？” 杨丹咬了咬嘴唇，怎么看到年轻小伙连话都不会说了？ 赵明也不好意思，“我说的是陪你，不是陪你睡，如果非让我到床上陪你，我也愿意！” “滚！”杨丹砰地一声把关给关了起来，心里就像关了一只疯兔，拼命地往外蹦弹，越跳越快，要是真让他爬上了来，他会干什么？我的妈呀，为什么这么难受，他长得挺好看，要是，要是……那不是要死吗？ 哗！ 杨丹拉开门，一包烟砸在赵明的身上，“你要是敢跑，你就是狗曰的。” 赵明接过烟，冲有脸色潮红的杨丹笑了笑，表情很是自信。 杨丹再次关上了门，那辆车来了，车上还下来一个人，看起来很凶，那是赵明请来的帮手吗？ 他没有骗我，他真的准备对付李旺吉，要是他把李旺吉给收拾了，我真的要亲他？ 杨丹心烦意乱地想了半天，突然清醒了，这么厉害的男人亲他怎么了，就算让他搞那也是自己赚，妈呀，都要倒霉了，怎么脑子里全是这些破事？ 说到底，杨丹还是害怕！ 一下子把卷帘门再次拉开，“赵明，要不你还是进来陪我吧，我害怕。” 让我进去，是进哪里去？赵明心里嘿嘿，“丹姐你等等！” 回头进了门，杨丹捂着脸在屋里跳，不要脸，不要脸，杨丹你真是个不要脸的货，才立了多久的牌坊就忍不住了？他要是今晚进来不老实，我该怎么办？难道真的就拿给他搞？ “涛哥，你在达哥的车上休息一下，把大门给我盯死了，如果有什么动静，只要不弄死了，怎么样都行！” 张涛人狠话不多，点头道：“交给我，你去吧！” 赵明一进屋，杨凡紧张得小心肝扑咚乱撞，“我去洗洗。” 后边有道门，门外有根水管子，三更半夜没人的时候，接一桶凉水哗啦啦地一冲，整个人冷静了不少。 杨丹拿着毛巾擦身子，可是擦着擦着就变了味，脑子里反复都是赵明抱她时的样子，这个男人的怀抱好结实，啊…… 刚冷静了一点点，又烧了起来，我把他招进来，他会不会？我要不要反抗，我一个女人哪里是他一个男人家的对手？算了，他要是敢动手动脚的，我也懒得反抗了。 赵明搬了一张椅子靠在桌子上，脚搭条凳，头枕桌子，就那么睡了。 杨丹背对着他，刻意把睡裙往下拉了拉，他为什么不到床上来？ 忍不了，“你上床来睡吧，那么躺着不难受吗？” “还是算了吧！” “为什么？”杨丹激动地一下子撑了起来，含唇发火，“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赵明看了看自己高昂的裤裆，“我怕我忍不住！” 杨凡倒下去捂着脸，心跳得越来越快。 “上来……上来吧，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听到这话，赵明也只能为难地爬上床去了。 …… 车窗外几个鬼祟的人影提大桶来了，张涛就森林里的畜牲一样在车里盯着他们。 黄达也看到了，“听赵明说你当过兵，这样街头的流氓干架不能小看了，一会你跟在我边上小心一点。” 黄达拿衣裳把自手臂缠得死死的，“有什么不对劲的就跑！” 没动静？扭头一看张涛已经脱了单薄的外套，亮出一身的死肌肉朝那几个不怀好意的东西冲了上去。 砰！ 人影飞起来撞在卷帘门上，再滚在地上，起不来了。 手里提着大油桶的男子回过来，看到张涛的时候，扔掉桶，抽出刀来，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对着张涛的腰上就刺了上去。 卟！ 闷闷的声音，并不是一刀刺进了张涛的肚子，而是那只拿刀的手被张涛反扣在腹下，顺势往上一拧，刀掉了，人哀嚎！ 没有那么多花俏的动作，出手就是要命的狠招，只不过是轻重的问题。 轻一点，半掉命，重一点，半条命都没了。 砰！ 砰！ 砰！ 一声接一声的撞击声，让同在两间铺子里的两个人有着截然不同的心态。 李旺才一边啃卤鸡翅，一边喝冰冻啤酒…… 而躺在床上的张丹，前一刻还在想赵明为什么还不对她动手动脚！ 这一刻吓得全身发抖，“赵明，我怕！” 赵明闭着眼，“别怕，有我在！” “要不……要不你抱着我吧！” 杨丹想了好久赵明会不会上床来抱着自己就毛手毛脚，可是赵明一直都没有多余的动作，再想想他刚才激动的摇晃的样子，心里突突的，这家伙…… 第226章 给脸不要脸 啊…… 被赵明抱住，她差点就叫出声来，烧乎乎的身子太难受。 “赵明……” 杨丹害怕得发抖，“赵明，我们会不会死？” “有我在呢，死不了！” “如果真的要死，你会不会想跟我那个？” 赵明吞了吞口水。 杨丹全身都麻了“赵明，我好怕，会不会死啊，要不在死之前……就算死也值了。” 赵明心想，想要就想要，还找这么多理由，不过杨丹也真是够狼的。 赵明嘿嘿直笑，“就算要，也得把命保住，这不是你说的吗？走吧，我们出去看看事情怎么样了？” 突然离开了赵明的怀抱人，杨丹失落了，脸红扑扑的，这才听到外面没了动静。 完了……外面没声音了，他们是不是要放火了。 杨丹心里想的是赵明叫来的人，是被打死了？还是被打跑了？可是没听到小汽车发动的声音啊！ 坏了，坏了！ 杨丹咬着牙从床上爬了起来，拿了根晾衣杆跟着赵明冲了出去。 眼前的一幕幕，把杨丹看傻了。 准备放火的歹徒被揍哭了，整整齐齐地跪了一排。 “没事吧，涛哥？达哥，你怎么样？” 黄达满脸崇拜地看着张涛，“赵明老弟，这个怪物你从哪里找来的，我都没动手，他一个人把八个人全都给撂翻了。” 如果张涛没本事，赵明也不会请他过来了。 “丹姐，你等等，李旺吉正在里面等信呢，我得跟他汇报一下！” 张涛听到赵明的话时，走上去就开始敲门。 砰砰砰！ “来啦！” 李旺吉穿着拖鞋啪嗒啪嗒地走到门口，哗啦啦地将卷帘门一下子给拉了起来。 还没回过神，张涛上去就是一脚，把他踹翻了下去，扑上去骑在身上，照着鼻梁骨，一拳两拳三拳…… 狠狠地打下去！ 杨丹解恨了，牙齿咬得咕咕作响。 “怎么样，丹姐，我说了等死的是李旺才，这下你信了吧？” “信，姐姐以后都信你！” 杨丹的眼神有点直，在旁边看赵明，真好看，这样的男人说起话来比吹牛还厉害，做起事来又像大人物一样的稳重，睡了大半夜，怎么就没把心一横让他把自己搞了啊？ 杨丹一想就痒，一痒就夹，磨蹭着后悔，要是自己主动一点，搞不好他已经把事都办了，那种规模，会死吧？ 啊？脸好烫腿好痒，好像再让他抱着，狠狠地挠…… 张涛把满脸血的李旺吉提了出来扔那一排歹徒的面前时，赵明瞅了李旺才一眼，这才问跪着的歹徒，“是不是他让你们放的火？” 没人吭声？ 赵明提着一桶汽油开了盖子从第一个人的头上开始淋倒，一直到最后一个人，“喜欢放火，那就好好享受一下吧！” 扔掉油桶，赵明掏出支烟来，点着那一瞬间，马上有人大叫，“哥，我错了，我真资格地错了，是李旺吉让我们放的火。” “是啊大哥，手下留情，我们再也不敢了，对不起，对不起。” 赵明吧唧了一下嘴，深深地吸了口气，突然大吼，“滚！” 一群人连滚带爬，一下子就跑得没了影。 赵明蹲在李旺吉的面前，抽烟！ “叫哥！” “大哥，大哥，我错了，我对不起你。” 赵明摇摇头，“你对不起的是你丹姐！” “丹姐，丹姐我真的错了，等下我就去银行门口等，第一时间把钱取出来补偿你。” 看到赵明得意地冲她眨眼，杨丹想，天呐，这是个什么神仙男人啊？好威武好雄壮！最让杨丹激动的是，赵明对她有反应。 杨丹急急忙忙地回铺子去了，刷牙，把嘴巴刷香一点，等一下要亲他，不能有别的味道。 赵明笑了笑，再瞅着李旺才，“赶紧回去把血擦一擦，天亮了去取钱，如果你要找麻烦，就找我，不要欺负女人。” 李旺吉连连摇头，“不会，大哥你放心，一定不会的，我洗把脸，就去银行！” “等等，昨天让你还两万，今天不行了，取五万吧！” 什么？五万？ 所有人惊呆的时候，赵明说，“两万是赔丹姐的，至于那三万……邱家才你认识吧，你给他虚开发票，他在当中这几年没少吃钱，他在我们单位已经招出来了，不过那个家伙是个滚刀肉，他又是正式工人，我们拿他没辙，就只得来找你，至于你的损失……” “嘿嘿，你可以找邱家才要嘛！” 特么的，原来是邱家才那狗曰的！好汉不吃眼前亏，等老子把这个小狗曰的给解决了，再去收拾邱家才那个王八蛋！ 等人进去，黄达问，“他会乖乖的去取钱？” 赵明摇头，“他有这么听话就省心了，放心吧，忙了一晚上，我们去吃个早饭！” 张涛担心，“万一他还找麻烦怎么办？我帮你吧！” “走吧涛哥，先吃饭！” 三人正要上车，杨丹在门口喊，“赵明，你过来一下，我有事对你说。” 赵明走进了丹丹批发店时，杨丹的心跳得很快很快，“赵明，谢谢你，如果不是你……” “丹姐，你是不是想亲我？” “你……你这个流氓！” 骂归骂，杨丹把嘴一下子撅了起来，闭着眼等赵明亲她。 流氓，人家口都漱了，他居然还这样。 “赵明，我好热啊！” 杨丹把赵明的头抱得死死的，说什么也不肯放手。 杨丹的脸好红，眼神慌乱，吞着口水，“坏赵明。” 赵明也憋得上火，“还有更坏的，丹姐，我还得招呼一下我的兄弟！” 说走就走，躁动的杨丹追出去看了一眼，久久不能平静，端着手，流氓，死流氓，让他耍流氓他又不愿意了，好难受。 杨丹好久没经历过男人，从昨晚到现在几次都燃了，男人的味道真好，有点汗，汗臭味真好闻。 想得发荒，也不知道一会还能不能，心慌暴躁地等待着。 其实不用等太久，因为李旺吉肯定不会老老实实交钱的。 既然李旺吉不肯交钱，赵明就得收拾他，那么之后要发生点什么事不就顺理成章了吗？ 杨丹心颤颤地想，为什么我反而不想让李旺吉还钱了呢？赵明，好赵明，你什么时才回来找我啊有？ 第227章 各自的准备 批发市场外不远处有很多早餐店，以米粉为主。 黄达把车停在路边，特地带两人去吃一家他认为味道最好的米粉店。 “他们家的猪肉包子馅儿像回锅肉一样炒过，蒸出来香死个人，配一碗肥肠米粉或者是油茶，香死个人！” 刚坐下，黄达就给他们点了这家店的招牌。 黄达最佩服的就是军人，“我当初差点就去当兵了，有纹身被刷了，年轻不懂事吃了亏。” 张涛摆摆手，“没什么亏不亏的，自己都有自己的路要走，你现在不是过得挺不错吗？” 张涛的嘴很笨，他很努力地迎合这种气氛！ 赵明不想让他这么辛苦，“打越南的时候，涛哥应该前线，挨了枪子，又能活下，为什么没提干？没事，你如果不想说，没人逼你。” 张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坑杀！” 黄达一口米粉喷了出去，曰特个玛哟，面前是个活阎王，难怪刚才下手那么狠，看样子他们能活下来已经算是运气不错了。 赵明倒是很平静，赵永远和战友聚会的时候，自卫反击战是永衡的话题，口口相传的战争实况让赵明早就习惯了。 “你们当时的指挥官姓王？” 张涛眼前一亮，“赵老弟知道？” “这人的名字有几个人不知道？你在他手下能干出这种事不奇怪，看来今天晚上我请你过来算是来对了。” 张涛是侦察兵，还是个排长，多次完成上级指示的任务，一次次地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煞气很重。 赵明就是知道他身上的特殊，所以叫他过来助阵。 黄达还是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问道：“涛哥，坑了多少？” 张涛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一百多个吧！” 看着小笼包子和米粉，黄达突然没有胃口了。 “嗯，好吃，这包子的味道太好吃了，达哥，你不吃吗？” 赵明一脸坏笑，然后再看着张涛说道：“涛哥，你工作的事，已经落实了，矿区这边，随时都可以接收。” 听到赵明的话，张涛一下子站了起来，激动地看着赵明，然后一屁股坐了下来人，闷头开始吃米粉，吃得又急又快。 黄达都看傻了，这是什么意思？ 张涛是个不善言辞的人，他把赵明当恩人，不需要太多漂亮的话。 等包子和米粉全都吞进肚子里，张涛生硬地说，“赵明，以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张涛这类人，一般话不多，偶尔来一句，要么狠，要么信。 给矿区弄这么一号狠人回来，绝对是好事一件，杨皎月处处都需要用人，所以跟她只提了一句，她当时就表示没什么大问题。 赵明想的是，如果把他带到炼油厂去，嘿嘿，真热闹！ 一肚子坏水地打着这些鬼主意，嘴上说，“涛哥，你该动身回部队了，把转业手续该办的都办了，早点回来，到时候我好替你接风！” 张涛重重地点头，“我这就去火车站买到都城的火车票，明天一早从都城南下。” “达哥，辛苦你跟他跑一趟火车站吧！” 黄达本来也没了味口，赶紧送张涛去火车站了。 …… 赵明去了市局，赶了巧，这个点杨科正好来上班了。 在杨科的身边还陪着一个妙龄的女子，穿着警服，英姿飒爽，看着特别有魅力。 “这是嫂子吧，难怪科哥最近都不回家！” 警花听到这话，笑得嘴都合不拢了，“杨科，这谁啊？比你的嘴还油！” “滚滚滚！”杨科冲赵明笑骂，“没大没小的，我是你小舅，你得管她叫小舅妈！” 屁！老子以后要当你姐夫的，你们都得管我叫姐夫。 赵明美滋滋地想好事，嘴上说，“你管这么年轻漂亮的警花叫小舅妈，那不得把人从十八叫到二十八，嫂子，我就管她叫嫂子。” 警花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别说，这个赵明还真的挺逗的。 “哼，不准叫舅妈，也不准叫嫂子，我还没答应嫁给杨科呢，脸皮厚！” 说着一扭腰，回自己的岗位去了。 赵明撞了撞杨科的肩，“科哥，不行啊，这还没搞定？” “啧……臭小子大清早的别坏我心情，我告诉你，要不然我让文雯收拾你！” 赵明跟杨科已经很熟了，现在挺放得开，“别上火呀科哥，我能帮你把嫂子一鼓作气给拿下，你信不信？” “真的假的？快跟我说说。” 赵明左右看了看，为难得很，“可是我现在手里有急事，暂时没时间。” “小混蛋，跟我装什么，是不是在外面惹了什么事，要我帮你擦屁股？” 赵明苦笑，“不是我惹事，而是事惹我，你听我说，东江批发市场的李旺吉手里有假发票，还卖假货……” 听赵明把事情的来胧去脉都讲清楚之后，杨科猛地吸了一口气，架住赵明的脖子，“你没骗老子吧？” “骗你？光是虚开发票的事就够他喝一壶了，他弟弟是城北派出所的，我跟你保证，等一下他一定带他弟弟来找场子！” “哼！怕他个球，找场子，老子打断他的狗腿！” 杨科狠狠地骂了一句，“你等着，我去把手铐领出来。” 有了杨科助阵，赵明的底气足了不少，再次走进丹丹批发店的时候，杨丹反而没了平常的冷漠，手足无措地给赵明搬椅子，倒水…… 赵明坐在椅子上，杨丹的脸血红，“这么快就回来了？” “知道丹姐肯定想我了，所以特地早点赶过来，想多看看丹姐。” 会说话的男人都不是好男人，可是我一个寡妇，要他一个好男人干什么？他越坏，不是才越好吗？ 杨丹的心里火辣辣的，想到赵明一举一动，浑身中触了电一样，又酥又麻。 “赵明，这么年轻，还没结婚吧？” 赵明摇摇头，“不但没结婚，就连女人都没碰过。” “屁，我信你个鬼！” 杨丹的心跳得好快好快，“你昨天晚上不是还亲我了吗？” “我怎么亲的，怎么不记得了？” 看到赵明一脸不认账的样子，“你敢说你没有？就是这样的！” 杨丹也管不了那么多，一下子送了上去，“坏人，你是个坏人，你讨厌！” 赵明嘿嘿笑，“我这么凶，你怕不怕？” “怕，我怕你个球！” 赵明哈哈一笑，这个婆娘胆子贼大！ 第228章 谁倒霉不一定 李旺吉被赵明给批得死死的。 他没有去银行，心想，既然黑的不行，那就来白的。 他弟弟李旺全是城北派出所的巡警，一脸的伤坐在李旺全的面前时，差点没把他认出来。 “哥，哪个狗曰的干的，你手底下的弟兄呢？” “别提了！”李旺吉摆摆手，“昨天傍晚西川矿区来了个小杂种……” 等李旺吉把昨晚赵明怎么跟他算账，又是怎么把他养的流氓给收拾掉的后，李旺全啪地一拍桌子，“曰特个玛的，敢动我李旺全的哥哥？皮子痒，犯贱的东西。” 李旺吉捂着脸，痛哼道：“弟弟，这口气必须给哥哥出了，要不然谁特么都敢在我身上踩几脚，在东江还怎么混下去？” 李旺全拍了拍腰上的铐子，“哥，你放心，今天老子不把他屎给打出来，就不是你亲弟弟，这样，他让你取钱是不是，要多少你取多少，他只要敢碰那钱一根手指头，告他狗曰的敲诈，数额过万，三年起步，判他狗曰的七八年也不是不可能！” “好好好，你这个法子好，我马上就去取钱！” 李旺吉在东江批发市场这么些年从来没吃过这么大的亏，这口气不出，只怕以后吃不下也睡不着。 赵明？我特么把你打成赵月，让你变态监，曰不了！ 气急败坏的李旺吉连医院都顾不得去，在银行里取了五万块，提着一大口袋的钱回了三旺批发，把钱整整齐齐地码在桌子上，看起来十分的诱人。 “哥，让那个什么杨丹和赵明过来拿钱，我特么今天就看看他胆子有多大。” 李旺全交待完就躲里屋去蹲着，李旺吉拿起桌上的电话就给杨丹的铺子打了过去。 此时的杨丹汗水大颗大颗地滚下来，“恩人，能不能再像早上那样亲亲我。” “不干！” 赵明摇头的时候，杨丹想来硬的。 铃铃铃…… 电话铃震了两人大跳，杨丹骂了两句，不甘心地从赵明的身上爬了下来，接起了电话。 “丹姐，钱都准备好了，我在铺子上，麻烦你通知一下赵哥，过来取吧！” 挂了电话，杨丹羞臊地骂，“狗杂种，早不打晚不打，紧要关头打，气死了。” “怎么了？他要是不打电话过来，你还打算怎么样？” “死人，你就不想吗？还忍得住？” 赵明一本正经地说，“我还是初男，我每天早上都这样。” 杨丹听得心中一颤，初男，老天爷，他虽然年轻，但是也不小了，怎么可能不是个初男？ 轻轻地撕咬着嘴唇，杨丹火热地看着赵明，“恩人，你真的还是个初男？” “好了，刚才是不是李旺吉来的电话？可以过去拿钱了吧？” 赵明生生把话题给岔开，杨丹的心里头空落落的，死人，人家都把话说得这么明白了，他还是不上当，赶紧把那些骚心思给收了起来，“赵明，听李旺吉的口气不太对劲，他当真这么容易就把钱给我们了？” “丹姐，我还以为你满脑子想的都是骗走我初男身的事情呢！” “死人，你讨厌死了，什么叫骗，你难道不想……好了好了，说着说着，怎么绕回去了，再逗我，豁出去那两万块钱不要，我也得把你正法了再说。” 赵明才不相信她现在还有心情呢，对杨丹这样的生意人来说，跟李旺吉叫板，为的可不仅仅只是赌一口气，更多的还是因为要生活下去。 她的脑子里满满都是两万块钱的事，只不过担心李旺吉是不是在耍什么花样，会不会有危险。 “丹姐，不用怕，有我在，我会保护你的！” 杨丹蹬鼻子上脸，一下子抱着赵明的手，“那你一定要保护好我，姐姐一定会好好报答你的，放心吧！” 轻轻地撕咬着下唇的死皮，杨丹觉得口干舌躁。 两人来到李旺吉的三旺批发铺子里的时候，桌子上堆了五万块现金把杨丹的眼睛都看直了。 妈呀，就算她做批发生意的，也从来都没见过这么多的钱。 吞了一口口水，杨丹想，这些钱李旺吉真的舍得交出来？ 赵明走了过去，“李旺吉，这次算你聪明，从今天起，你和杨丹的恩怨一笔勾消，以后别再找她麻烦，不然我还会来找你的。” 李旺吉捂着自己痛得难忍失鼻梁，哼了一声，“赵明，你特么是不是把自己当个人物了，钱摆在这里，你特么给我碰一下试试。” 杨丹的心都紧了，她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赵明，要不然算了吧，这钱我不要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怕什么？老子昨天晚上都把你收拾得服服贴贴的，过几个小时，还怕你打了翻天印？” 赵明笑了笑，伸手注把这一万块一摞的五摞现金抱在怀里，“钱我拿了，你打算拿我怎么样吧？” 看到赵明把钱抱进怀里的时候，李旺吉啐了一口血痰，“不知死活的东西……弟弟，出来吧！” 李旺全穿着一身制服，晃荡着手里的一双铐子，像快板一样，撞击得哐哐直响。 “赵明是吗？你昨晚叫人把我哥打成这样的吗？” “啊！”赵明点头。 “是你让我哥取五万赔偿损失的是吗？” “啊！” 赵依旧点头。 李旺全嘿嘿一笑，“有种，果然有种，你知不知道你要倒霉了？” 赵明摇摇头，看了看自己怀里的大把钞票，“我倒不倒霉，不知道，如果你不让我出去的话，倒霉的是你。” “曰你玛，嘴挺硬？” 李旺全手里的铐子不晃了，一双铐子套在手掌上死死地捏着，“弄死你！” 挥着铐子的手，猛地一下朝赵明的脸上砸了过去。 啊！ 杨丹都吓得尖叫了起来，一把抱住了赵明的腰，她虽然害怕，但是也不想赵明受到伤害。 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响起。 李旺全捂着自己的脸，不敢相信地看着突然出现的杨科。 “曰尼玛一个二派（临时工），冒充正式的，你晓不晓得他是我弟，尼玛批的！” 杨科反手又是一巴掌抽得李旺全一个踉跄后退了好几步，手铐老老实实地装了起来，立正站好。 “杨队，对对对对不起，我……我不知道他是你弟，我错了，我错了……” 赵明翻了白眼，你特么让我把钱拿走不就完了，非得出来找死，犯贱的东西！ 杨丹抿着唇，天呐，长得好看，本事大，老娘真的忍不住了。 第229章 好人做到底 杨丹无法自拔的眼神显得特别的大胆和直接。 昨晚到现在，把这么久在李旺吉身上受的气连本带利全都给赚了回来，赵明这个小男人太招人喜欢了。 杨丹左手握着右手，粗糙的触感让她一下放开了，这么糙，他一定不喜欢吧……没关系，我保证输给其她的女人，何况他还是那个，没有经历过，这东西一碰那指定上瘾！ 杨丹心里打着骚主意，另一边的李旺吉就没这么好的运气，全身发抖，汗珠子大颗大颗地往下滚。 “杨队，看在都是同志的份上，这件事你看是不是大事化小？” 杨科张口就来，“我化尼玛比化，你们所长跟我是同志，尼玛比你也配，老子说李旺吉胆子这么大，公然虚开发票，原来有你撑腰？你自己动手铐，还是我亲自动手。” 这下子连李旺全都傻了，杨队长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情的，牙关子抖得跟筛子似的。 “杨队，这事不能听风就是雨，无凭无据的，就这么把人直接给扣回去，不太好吧？” 杨科笑了笑，“李旺全，你长本事了？二派的教我这个刑警中队的副队办案？我特么告诉你，是风是雨带回去审了，差不多就有结果了，你特么再多嘴半句，我剥了你一身皮，跟你哥一块当流氓，自在！怎么样？” 李旺全吓得赶紧拿出手铐来把自己的亲哥铐起来就往市局带。 杨科冲赵明眨了眨眼，“先走了。” 封店，查账，杨科带来的人手脚很快，假货、发票一样不少地全部带回市局。 “赵明，去我店里坐坐？” 杨丹眼珠子都不转一下地盯着赵明，不等他同意，拉着他就进了店子，顺便拿旁边的勾子把卷帘门给勾了下来，店子里又暗又静。心中狂跳着去开了盏灯。 转过头来的时候，赵明把两万块钱一下子递到了杨丹的面前。 “钱都拿到了，还有什么好着急的，你先把钱放下！” 看到赵明把钱刚放下，杨丹的心跳得更快，“恩人，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不如再帮我一个帮吧！” “什么忙？” “我男人死了太久，我……我好久都没有过，你昨晚不是没有睡觉吗？不如在我这里休息一下？” “免谈！” 赵明摇头道：“我还是个初男，昨天我就跟你说了不想不想，你怎么就不信呢。” 杨丹一下子缠上去，“恩人，你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吧！我们好好说说话！” 说什么？色急的样子肯定是打起老子初男身的主意，嘿嘿…… 赵明说，“我害怕，不敢去！” 杨丹脸红得跟猴屁股似的，心撞得砰砰的，“恩人，你胆子那么大，有什么不敢的？” 赵明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嘴一下子就被杨丹给堵住了，连嘴带人一下子给拿下。 “恩人，你别怕，有我在！” 只不过杨丹没过不久，就发现自己上当了，这个男人跟传说中的第一次不太一样啊！ 杨丹用尽全身的力气想要捶赵明的时候，才发现一点力气也用不上，玛比的贱男人，敢骗我，气死了！ 杨丹以为一切会结束得很快，结果一中午就这么过去了，狠狠骂，“死人，你敢骗我！” 杨丹使坏了一下，赵明酸麻得厉害，“别动别动……丹姐，记得我跟你说的事，等你的货补其，给我打传呼，我把就需要的货报给你。” 杨丹嗓子难受，清了清嗓子，“我把货配齐了，找几个三轮给你拉过去。” 赵明把两万块钱往杨丹的枕边一放，“赶紧存到银行去！” 被搞了之后收了两万块钱，这画面怎么怪怪的，杨丹全身发软地笑骂，“王八蛋，你付嫖资呢？我打死你！” “两万块嫖资，镶金边的吗？” 赵明哈哈一笑，垫着脚就跑了出去。 结束好一阵子了，那种感觉还没消失，混账东西！还跟老娘说他是初男，玛比的哪有这么猛的？ 杨丹心颤颤地回味着，看着枕边两万块，被人当表子了吗？不过当这样的表子还挺舒服的！杨丹轻轻一咬嘴唇，开心死了。 …… 杨科把人抓进去，还没怎么动刑，李旺吉就全部交待了，卖假货，虚开发票的事情只要坐实了，李旺吉少不了要去做牢的。 刚从审讯室出来，杨科就被局里的老大给叫了过去。 刚进门，马上有人来握手，“杨队，杨队，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 “肖所长？过来帮着捞人是吧？” 办公桌前的副局咳了一声，“杨科，你手上的案子还有一大堆，是不是把你给闲着了，卖假货也值得你动手？去去去，赶紧把人交给城北所，忙你自己的去。” “南局，李旺吉可不止是卖假货，他手里的发票那都是真的，想开多少开多少，这当中牵扯不小。” 南高瞪了杨科一眼，杨科点了点头，“行，人可以交，过了今晚吧。” 这下子，南高的脸色变得很难看，“杨科，我发现你越来越不像话了，现在连我的话都不听了是不是？” 肖所长一看这火药味起来了，马上圆场，“别别别，南局，杨队，等一晚，不碍事的。” 这样一来，办公室里的气氛才稍稍缓和了一些。 赵明回单位的时候，时间已经不早。 第一时间赶着去工会的活动室，看看节目排练的情况。 众人正在休息，蔡小晴一瞅着赵明，马上叫，“赵主任，这才当官没两天，就旷工。” 赵明投降，“小晴姐，你别吓我，我不是让你帮我请了个假吗？” 蔡小晴白了赵明一眼，“瞧你怕的那个样子，放心吧，我跟站长请过假了……对了，刚才书记来转了一圈，问了问你的情况，看样子是不是有事找你？” “是吗？我正好也要去找书记！” 赵明正要走，陈岑马上追出去，边走边喊，“赵主任，舞台服已经做好了……啊……” 话还没说清楚，刚出活动室的大门，就被旁边的赵明一把给抱在了怀里，全身酥麻，“赵明……有人……” 第230章 搞定经营权 “有人怕什么，有人我就不能抱你了？” 陈岑害羞，但是眼神早已经比原来坚定了太多太多，她每晚都告诉自己，赵明是喜欢她的，她也喜欢赵明，既然相互喜欢，就没什么好怕的。 直勾勾地看着赵明，“你躲在这里是不是知道我要出来？” “肯定，一直那么看着我，肯定有话想对我说，是不是想我了！” 陈岑先点头，然后又摇头，喘得又粗又急。 以前从来没有想过有男人会在公共的场合对她这样，害羞……但又刺激得让她全身发抖，“好赵明，我想你了，但是，但是不光是想你，我想谢谢你……” 陈岑主动地亲在赵明的嘴唇上，吸了吸他的舌头，全身发烫，不舍地张开嘴，杵在赵明的眼前，“小影中午到学校来找我，她说，你把涛哥工作的事给解决了。” “小事！” 小事？怎么可能是小事？在这种国企单位，讲究的是内部消化，只招子弟，极少对外招工，就算张涛志愿兵转业享受国家安置，但是国企有一万种理由拒绝，又或是强制安置到效益不好的单位，以后只怕连吃饭都成问题。 西川矿区就不一样了，吃喝拉撒单位管，工资也是很高的，子弟读书解决了，现在还有接班制，这样的福利哪里找，不知道多少人挤破头都进不来。 赵明说得轻松，却是无数人一辈子努力的方向。 “赵明，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陈岑抿着唇，娇滴滴地看着赵明。 “因为你值得我对你这么好，小影姐如果当初没有帮你，就不能把最好的你送到我的面前，这样的大恩大德，我怎么可能不好好回报呢？” 陈岑仰起头，几乎要贴在赵明的嘴唇上，吐着热气，“赵明，我也要好好回报你，还有三天……三天后的晚上，我们……我们就可以……” “就可以怎么样？” 陈岑虽然害羞，但是并不避讳，“我就可以把最好的……最好的自己给你。” 赵明顿时一胀，“陈老师，我也好想要你！” “你快去忙吧！” 一下子推开了赵明，转身进活动室去了，每次只要在赵明的身边，就控制不住，想亲他，想抱他，就想去花园里，羞死了，怎么现在这么好色呢？难道是自己年纪大了？还有三天，最后三天，我终于能把自己交给他了。 赵明也很难受，调整了半天，这才让自己冷静下来，书记找我有什么事呢？ 算了，先去找李小华。 于是赵明去了站长办公室，说来也巧，贺建勇居然也在办公室当中，那就正好，这事当着他们俩办了。 “小晴说你碰上什么事了？” 李小华喝了口茶，不咸不淡地问。 赵明笑了笑，从包里拿出三万块来，往桌子上一放，“这是邱家才承包小卖部以来，赖我们站的账，我全都给讨回来了！” 李小华两眼一瞪，“怎么回事？邱家才吐出来的？” 贺建勇也是一脸惊讶，这个赵明本事真大，只是不知道这钱从什么地方弄回来的。 “邱家才借着拿货的正当理由，和东江批发市场的三旺批发店李旺吉勾结，拿假货，虚开发票……” 一五一十地把事情全都交待清楚之后，李小华的脸都青了，“赵明，这件事，你没有跟别人说吧？” “站长，这种丑事我怎么敢跟别人讲？让职工家属们都知道的话，一人一泡口水都能把邱家才两口子给咽死，到时候闹出个好歹来，恐怕也会牵连到站长跟书记！” 李小华点头，赵明在这件事情上的处理还是非常到位的。 贺建勇说，“赵明考虑得很周全，不过邱家才跟他媳妇这种行为太恶劣，如果不处理，就没有王法了，老李，依你看，邱家才这件事该怎么罚？” 李小华这个人很贪，邱家才以往没少给他送礼，他照单全收，如今要他亲自动手整治邱家才，他还是怕邱家才狗急跳墙咬他。 “这个……赵明，你二姐是不是想一个人经营这个小卖部？” 李小华的眼珠子盯着桌上的三万块，这钱……公家早就入账认亏，所以这笔钱也再也没有入账的必要，赵明是明白这一点的，所以李小华理所当然地认为这钱就是用来打通关系用。 李小华没理由拒绝，贺建勇更不会拒绝。 赵明说，“我二姐为人本分，二姐夫在综合办当副主任，于公于私来讲，小卖部的产品质量不会出问题，每年该给单位交多少就交多少，绝不赖账，如果站长书记给我这个机会，我一定会好好为供应站的职工家属服务。” 李小华双手叉在肚子上，动了动手指，啧地一声，“不错，小赵这个同志我还是比较放心的，从公家的角度上来说，谁能创收，我们就更倾向于谁，邱家才弄虚作假，不但违反了单位的规章制度，他个人呢，也存在违法行为，所以小卖部的经营权，就让他退出来吧，不过嘛……” 羊肉要吃，但是身上不能沾一点膻味，李小华的为人赵是吃得透透的，“站长放心，这件事我自己去跟邱家才谈，保障让他自觉退出去，不会给站长和书记带来一丁点的麻烦。” 李小华和贺建勇打了个哈哈，赵明啊，就是灵性，这样的下属，把他放到炼油厂去，实在是有点可惜！ 不过桌子上放着的钱对李小华来说吸引力更大，至于赵明，管他呢！ “书记，你看这钱……” 贺建勇站了起来，“站长看着安排就行了，我就先过去了。” “装尼玛呢，有钱还不喜欢？” 李小华对贺建勇的背影骂了一句，拿了两万扔进自己的抽屉当中，剩下这一万当然是给贺建勇准备的。 贺建勇追上了赵明。 “来我办公室里坐坐吧！” 赵明笑道：“我本来也打算去书记办公室里等的。” “臭小子！” 打了个哈哈，贺建勇首先进了自己办公室的大门，赵明赶紧把书记的茶杯拿过来，把茶叶给倒了，再倒一杯白水放在桌子上。 第231章 亲妈的报复 不等贺建勇开口，赵明就说，“这个点还喝茶，晚上睡眠会受影响。” 贺建勇到嘴边的话被赵明给堵了回来，“哈哈……你这小子，居然拿这话来堵我的嘴，不过你说得也对，年纪大了，喝了茶到晚上真不好睡，行，喝白水就喝白水吧。” 赵明嘿嘿一笑，“对了，书记，你不会怪我当着站长的面就把钱给拿出来吧？” “怪你，还能有人处理得比你好？” 贺建勇笑道：“赵明，有的事你得明白，这个生产主管干部和思想主管干部之间的斗法是历史悠久的，各朝各代都能见到，从上到下，不管哪一层面上都存在，有时候，你明白自己需要什么就够了。谢宇招人恨不是因为他站队，而是他蠢。你招人喜欢也不是因为你站队，而是你做的事情总是在希望这个单位变好，所以我欣赏你。” 赵明被人所理解，当然，他也把这话当成笼络的手段，显然，贺建勇比李小华是要高明许多的。 “谢谢书记，我以后会更加努力的！” 贺建勇叹了口气，“努力吧，我等着你再回来……不过在走之前，这次国庆晚会的节目，你可得给我整得漂漂亮亮的。” 书记今天去活动室转了转，应该就是冲着这件事来的，“书记，是不是放心不下什么？” 贺建勇说，“南方局这次下来两个在领导，对活动那是异常重视，供应站这两年跟年底的先进单位评选每每擦肩而过，我倒是希望能凭借你这次的出色表现帮供应站拿一个奖，只要有了这个奖，优秀工会组织奖也没跑了。” “嘿嘿，书记是奔着年底的先进单位去的？” 贺建勇也不否认，“争当人上人，争先创优也是替职工谋福利，是我们当干部的觉悟，做人，不能当想着自己嘛。” 骂李小华？敲打赵明？ 赵明快走了，他没理由再为供应站拼命。所以贺建勇还是担心赵明太年轻，做事只顾利益不顾承诺。 “书记，我受你之恩，这辈子都不会忘，供应站培养了我，为供应站拼命是我应该做的，请书记放心，我一定会站好最后一班岗，我们站的节目要是拿不到奖，我就不姓赵！” 贺建勇满意地笑了，“尽人事听天命，不强求，不强求。” 赵明又不是傻子，他倒是走了，他爸还在单位，他二姐、二姐夫…… 走上这条路开始，赵明只有一个目的，让自己爱的人和自己在乎的人再也不受委屈！ 所以，赵明再次来到孙红英的面前时候，他没有一点客气。 “邱师娘，我就不跟你废话了，从今天开始，退出小卖部经营，你们欠供应站的钱，我已经替你们还了，所以我二姐这边对你们家不会有什么赔偿！” “呸！” 孙红英急得啐了一口，一巴掌拍在玻璃柜台上哐铛一声，“小狗曰的，你以为你是谁？你去问问李小华，他敢让我们家退出去，想把老娘赶走，你脑子被驴给踢了，小杂种！” 就在这个时候，邱家才也冲了过来。 “老邱，老邱，他们一家子欺负我们，仗着是当官的，要把我们赶出去，不要我们承包小卖部了。” 邱家才弯腰左右一瞧，顺手抄起一条扫帚来，敲打着地面壮声势，“赵明，我曰尼玛，想把老子赶走，尼玛批的是不是想去投胎？你特么也不打听打听我跟李站长啥关系，弄死你狗曰的。” 事情闹得有点大，碰上下班的人一下子都围了过来，文雯这个时候也赶了过来。 孙红英来劲了，拼了命地吆喝，“来来来，供应站的师傅师娘们都过来看看，赵家这个小兔嵬子现在了不得，当官了就不把我们这些当叔叔阿姨的放在眼里，拿了小卖部一半的经营权还不行，想把我们一家子都赶出去，尼玛批的不要人活啊，大家都来评评理，这一家子吃人不吐骨头，都是些什么东西……” 然后，就看到孙红英倒在地上打滚，大喊大叫起来，撒泼的样子可恨死了！ 文雯挤进人群当中，拉着赵明的手，心疼地看了赵明，“不怕，我陪你！” “呸！不要脸！” 王素芳的声音很大，生怕赵明和文雯听不见。 地上的孙红英，连哭带喊，事情无关道理，只有人心和道德，这两口子耍赖撒泼，把所有的人心所向都拉到他们那边去了。 赵明对抗的不再是邱家才两口子，而是整个供应站的闲言碎语。 赵明怕吗？ 如果怕，赵明就不会站在这里了。 赵虹拉着赵明的手，“老三，要不算了吧，和和气气地经营小卖部，别搞这么多事了，不然闹大了，对大家都不好。” 赵明轻轻地拍了拍赵虹的手，“二姐，做事要做在前面，如果怕了他们两口子，我也用不着弄这么多事出来。放心吧，二姐。” 老三长大了，总能给她一种踏实的感觉，再看看人群当中的王素芳，像极了来看热闹的局外人，人家都已经指着儿女的鼻子骂了，她居然还笑得出来。 孙红英冲进人群当中想拉王素芳，“王大姐，你看看你养的都是什么东西，不讲道理，一副要吃人的样子呢，王大姐，你果然会教儿女啊！” 王素芳嗑瓜子，呸地把瓜了壳给吐了出来，“孙红英，你不要拉拉扯扯的，老子等会一巴掌把你嘴给抽歪你信不信？” 王素芳要打人这是供应站家喻户晓的。 孙红英吓得撒了手，“你横什么横，你生的东西自己不管不教地，都变得什么东西了？一家子没一个好东西。” 王素芳摇头，“他们是他们，我是我，赵虹跟我脱离母女关系了，赵明跑去倒插门，我管得了谁？你们千万别把这本烂账算我头上。” 看到文雯紧紧地牵着赵明的手，大家把王素芳的话信了九成。 倒插门？这个赵明真是丢特么的脸，对自己的亲妈都不孝顺，还指望他们对别人也客气，所以他们干出什么事来，都不稀奇。 绝大多数的声讨都冲着赵明和赵虹来了，让人难过又绝望，赵虹的眼睛都被气得血红。 第232章 活该 “阿姨，你是赵明和二姐的亲妈，你不能这么对他们！” 王素芳把瓜子壳吐得满天飞，嘿嘿道：“怪谁？不就是怪你吗，要不是你不要脸非得缠着我儿子吹枕边风，他能不认我这个亲妈？文雯，你这书读得好，都用来挑拨我们家的关系了！” 不认我这个妈？你们不是翅膀硬了吗？我今天就看看你们怎么下台。 亲妈反水，邱家才和孙红英两口子心里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各位快来看看，王素芳自己都看不下去了，这可是她的亲生儿女，她说这一双姐弟不是个东西，还能有假？赵明，赵虹，做人不能忘本，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没脸没皮的那是个什么东西？那是畜牲啊！” 赵虹的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滚，赵明的脸沉了下来，“妈，闹成这样你满意了？” “我满意什么？人家邱师娘说得不错，连亲妈都不孝顺的是畜牲，你说说你们俩干的这叫人事？抢了人家一半的铺子就算了，还想把人家的铺子全都抢了，我都觉得臊得慌，没脸了。” 文雯看着赵虹难过，拉着赵虹的手，“二姐别哭，赵明，你到底有没有法子，没有的话，我叫我小舅过来！” 赵明嘴角一翘，“我要是没准备敢来这里丢人现眼？” 看到赵明这表情时，文雯和赵虹心中一定，看来赵明真的是有备而来的。 “邱家才，机会我给你们两口子了，最后问你们一遍，小卖部的经营权，你们交不交？” “不交！” 邱家才的扫帚都快杵在赵明的脸上时，一道人影扑了上来，当场就把邱家才给摁翻在地，手铐子摸了出来，猛地在敲在邱家才的手腕上，铐上了一只手，再把他的另一只手也给掰了过来，同时给铐上。 刚才还跟条疯狗的邱家才顿时蔫了。 一切发生得太快，等人都被从地上提了起来后，才看到是穿着制服的黄魁，只不过他的制服跟以前不太一样了，这是……正二八经的警服，不是经济民警的制服了？ “黄魁，我曰……” “邱家才，我现在是一名正式警察，所以你说话注意一点，加你一条辱骂警察的罪名，当心吃不了兜着走。” “打人啦，警察打人啦！” 孙红英一下子吊在黄魁的手臂上撒起泼来，捶打着黄魁的手，“放手，放手，快放开我男人，我跟你们拼了……啊呀！” 孙红英还没来得及把全部招数使出来的时候，头发被一把拎住，扯得她往墙上一撞，膝盖一下子顶着她的腰眼上。 “警察办案，你还敢袭警。” 孙红英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救命啊，杀人啦，警察杀人了！” 都以为黄魁狠，看清下手这警花的时候，那才是真的狠。 黄魁不等邱家长开口，“李旺吉涉嫌买卖假冒伪劣产品，虚开发票，已经被抓了，邱家才，现在怀疑你参与其中，请你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 话一说完，一辆警车开了上来，邱家才哭喊着冤枉地被扔了进去。 “这一个呢？” 警花拎着哭得死去活来的孙红英，看着赵明。 赵明走到孙红英的面前时，“骂我二姐，骂我？卖假货？虚开发票？跟我玩不要脸？去跟警察玩不要脸吧，他们会好好招呼你们的。” “对不起，赵明，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们退，我们马上就退，你能不能让人把我男人放了，求求你了。” 赵明摇了摇头，“城北东江批发市场的三旺批发店李旺才今天早上被抓的，邱家才在他们家拿了三年的货，日用品副食品有多少真多少假没人说得清。我赵明在这里代表二姐跟大家保证，以后小卖部，假一赔十，欢迎大家监督我们。” 赵明眼睛一扫在场的人，所有人吓了大跳，赵明跟以前不一样了，自己是主任，对象也是干部，办事又狠又黑，谁还敢招他惹他。再说了，有了赵明这保证，谁还不信啊？ 一个个马上对赵明陪着笑脸，就像刚才说赵明忤逆不孝国，骂他不是东西的，不是他们一样。 抓人，搬货，一气呵成，孙红英瘫在地上放声嚎叫，也没有谁同情她一下。 这家店从今天开始，就由赵虹一个人经营。 王素芳来到赵虹的身边，哈哈笑，“虹啊，这家店以后就是你一个人的了，要不妈以后来帮你看铺子，你也正好养伤。” 赵虹的眼泪总算抹干了，看都不想看她妈一眼，拉着文雯的手，“二姐今天就不留你们吃饭了，改天空了，二姐再做饭给你们吃！” “谢谢二姐！” 文雯亲热地喊了一声，然后拉着赵明朝坡下走，一场闹剧也到此结束，只不过邱家才的苦日子才刚刚开始。 “你昨晚没回家就是干这些事去了？” 上了黄达的车，文雯偷偷地牵住了赵明的手。 “邱家才这几年没少坑供应站的钱，如果让他再这么坑下去，二姐不但挣不了钱，还会赔进去不少……” 文雯白了赵明一眼，“你早做了准备，也不知道通知我一下，害得人家在那里白担心一场。” 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是高兴坏了，文雯不喜欢那种后知后觉被动的人。 像赵明这样的，凡事把问题考虑在前面，面对问题解决问题的时候，就特别的有魅力，从刚才到现在，文雯的目光一直都在赵明的身上，都眼珠子都没转一下。 这个赵明，遇到麻烦的时候总是这么机灵，可是在床上真是笨死了，人家每天晚上都主动成那样了，他也不知道再进一步。 想到这里，文雯两腿一紧，轻轻地带着赵明的手臂往她那边拉了一下，赵明也听话地坐了过去。 文雯躲开了反光镜，揽着赵明的手臂，“赵明，当你的亲人，真的很幸运，我以后都不用羡慕二姐，因为我相信你一定会好好保护我的。” “这下你满意了？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你们家的倒插门女婿！” “嘤……”文雯嗔了一声，拧动着娇躯，被赵明的手蹭得一麻，“不满意，刚才的女警察是谁，是不是又喜欢你？” 女人哪能不吃醋？赵明笑道：“她就是喜欢我，喜欢得要死要活的！” “讨厌！谁都没有我喜欢你……赵明……我爱你。” 我的天呐，这话听着也太舒服了吧！ 第233章 神助攻 “亲我！” 赵明头皮发麻地看着文雯缩在后排的角落，“不好，人家看着呢！” 文雯勾住赵明的脖子往下一拉，顿时吸在赵明的下唇上。 开车的黄达心里很是震惊，赵明刚才无心说出来的一句“倒插门”，让他不得不朝那个方向想，这个文雯，好像真的是杨矿长的女儿。 黄达的心跳得好厉害，赵明是杨矿长的女婿，那么……当个主任只不过刚刚起步而已，当科长是肯定的，在杨矿长退休的时候，说不定…… 嘶…… 说不定还会接了杨矿长的班，他会不会就是以后的赵矿长啊？ 心中猛地一抽，黄达再看赵明的时候，竟然有种不敢跟赵明称兄道弟的感觉。 是啦，以后还是得足够的尊重，别人把自己当兄弟，那是给面子，自己不能这么没有分寸。 想到这里，黄达的心中已经把赵明当成了矿区以后最大的领导，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赵明一定行的。 到了矿区老干部家属院外，赵明和文雯一起下了车，文雯紧紧地拉着赵明，想到刚才在车里激吻的甜蜜，还阵阵突硬，颤抖地问赵明，“我美，还是警花美？” 赵明嘿嘿一笑，迎着前面走来的警花问文雯，“你说是你美，还是你小舅妈美？” 小舅妈？警花？ 看到警花旁边像公狗的杨科时，文雯这才反应过来，搂住赵明的手臂就是一阵摇晃，“讨厌，你刚才怎么不跟我说她是我小舅妈？” 文雯撒娇的样子可爱死了，赵明看得两眼有些发直，如果没有杨皎月的知，他可能真的会选择文雯，只可惜…… “赵明，你们在说什么？” 警花黎娇走了过来，“今天我替你解围，你准备怎么报答我？” 赵明嘿嘿一笑，“嫂子，我让科哥请你过来不就是为了谢谢你吗？” 听到赵明的话，文雯瞪着赵明，嘟嘴道：“你一早就让我小舅去帮忙了，为什么不告诉我，害人家白担心一场。” “文雯，还不快叫小舅妈？” 杨科还没介绍，赵明就抢在了前面对文雯说了一句。 文雯憋红了脸，“讨厌，我叫小舅妈，你为什么要叫嫂子，辈分都乱掉了。” 杨科黑着脸，“蚊子，你可不能跟赵明一样没规矩，这是你小舅妈，黎娇！” “死开，人家跟你清清白白的，别跟我玩这一套。” 黎娇脸都没红，娇笑着推辞，顺手拉着文雯的手，“天呐，你就是文雯，经常听杨科提起你，说他有个乖外甥女，是西川矿区最漂亮的姑娘，我还以为他吹牛呢，刚才在供应站的时候，公事在身，没有跟你打招呼，你千万别见怪呀！” 黎娇的手很嫩，可就是这么一双嫩的手，在扯着孙红英的手的时候，吓死个人。 “小舅妈，我觉得你比我美多了，你的手好白好嫩啊，我一直以为警察的手都像我小舅那么糙呢……小舅妈，刚才你在小卖部门口的样子真的好帅，我都把你当偶像了。” 被文雯这么一捧，小舅妈这个称呼好像突然就被黎娇给默默接受了一样。 杨科躲在黎娇的背后，悄悄地给她竖起大姆指来，真有一套。 “你们站在门口不回家干什么？” 杨皎月回来了，黎娇看到杨皎月的时候，眼珠子都睁大了，以前经常听杨科说他姐姐怎么美，怎么年轻，听说快四十了，能有多年轻，这下子彻底没话说了。 她是文雯的妈？站一块，完全就是姐妹花，而且杨皎月有年齿的底韵在那里放着，在黎娇看来，她甚至比她的女儿更美，更有味道，真的好美啊。 “姐姐好，我是杨科的同事黎娇？” 杨皎月更接直接，拉着黎娇的手就说，“杨科天天跟我说要把你娶回家，我今天终于见到弟媳妇了，一家人，不用这么客气，蚊子，还不快带你小舅妈上去？” 黎娇羞得跺脚，这一家人怎么回事啊，感觉就像要把自己给捆起来卖到乡下去当媳妇，生怕自己跑了一样。 看到杨科脸上的坏笑，黎娇狠狠地瞪了杨科一眼，这才被文雯给拉着上楼。 赵明眼中的杨皎月看着有些疲倦，就像心情不好一样，难道是因为刚才看到文雯跟自己太亲热了？ “这就是你想的办法？生拉硬拽，半推半就？” 杨科架在赵明的脖子上，“你要我帮你办的事，我可是帮你办得妥妥的，你要是不帮我把你小舅妈搞定，看我怎么收拾你。” “是嫂子，嫂子！什么小舅妈！” 赵明的眼珠子一直盯着杨皎月的屁股，从她上楼梯扭屁股的样子，赵明就看得出来杨皎月听到他这句话时心情很不错。 杨皎月今天的心情的确很不好，刚才看到文雯揽住赵明的手时，心里酸酸的，让原本就不美妙的心情更是雪上加霜。 本来就是文雯的男人，想不到自己越陷赵深，杨皎月，能不能不要犯贱了？可是……我也不想犯贱，只是每天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听到他们俩厮磨，亲嘴，甚至还有那种亲密的动作时，自己就特别想要，甚至想要得更多，有几次差点就滑进去了。 如果不是杨皎月保持着最后一点点清醒的话，生米恐怕做成了熟饭。 杨皎月喜欢赵明抱她，喜欢赵明就越强势，每次都好幸福，那种感觉真的太好了。 “你是不是在想我？” 杨皎月洗菜洗得有些出神，赵明一下子从后面抱住她的腰，把杨皎月给吓坏了。 “小坏蛋，快放手，他们就在外面，等下看到就麻烦了。” 赵明才不管呢，“看到怎么了，我就是喜欢你，你也喜欢我，我早就把你当我的女人了，你难道不把自己当我的女人吗？” “别这样，晚再说好吗？” 赵明嘿嘿一笑，“那你晚上得乖乖告诉我，为什么心情不好？” “我一定告诉你，好赵明，快放手，人家害怕！” 刚一放手，文雯就从外面冲了进来，“什么时候吃饭，我都要饿死了？” 赵明和杨皎月并排而立，两人的心砰砰直跳，偷晴一样的感觉让人脸红又刺激！ 第234章 成功第一步 “一天就知道催，也不见你来帮帮忙！” 杨皎月连头都不敢转过去，潮红的脸蛋不敢见人，都怪赵明，家里这么多人，胆子还这么大，把人家都搞兴奋了。 杨皎月交叉步，这站姿看着别扭得很。 文雯说，“妈，以前你做饭的时候，我总没催过你吧，关键是你做得没有赵明做的这么好吃啊！” “死丫头……” 文雯吐了一下舌头，扭头就朝外跑，“赵明你快点，小舅妈说她饿了。” 等文雯出去了，杨皎月一手撑在灶台上，一手捂胸口，大口地喘气，吓死了！ “要不要我来帮你把心摁着！” “你……小坏蛋，你以后再这样，我就……我就……” 赵明嘿嘿一笑，“你就怎么样？你就不要我上你的床了吗？” 啊……杨皎月全身一软，对于赵明的大胆，她现在很喜欢，而且能接受他像一个流氓的事实，到了她这个年纪为什么对一个小流氓似的男人这么喜爱。 瞪了赵明一眼，“你再这样，我真的要生气了！” 赵明一下就不吭声了，闷着头做事，杨皎月一看这气氛不对，完了，刚才是不是脸色不对劲，是不是把单位上的那一套又用赵明的身上了？ 一阵后悔，杨皎月偷偷地瞅了赵明一眼，“你……你不要生气……我以后……我以后不凶你了，只是，稍稍避着点文雯，我怕……唔……” 话都没说完，赵明一口就把杨皎月的嘴给堵上了，冤家，真是个冤家，我什么都可以不要了，什么都愿意给他。 杨皎月轻轻地喘了起来，“好赵明！” 赵明亲完，认真地说，“我不会生你气的，真的。” 就这么简单一句话，杨皎月的心就已经温暖得不行了。红扑扑的脸，朝后瞅了一眼，然后问，“你刚才跟杨科鬼鬼祟祟的在商量什么呢？” “替科哥把你未来的弟媳妇给搞定啊。” 听到赵明自信满满的样子，杨皎月瞪了他一眼，“坏蛋，你是不是对女人特别有一套？” “如果是的话，你为什么还没有自觉主动地躺上床等我？” “你……坏蛋，说杨科的事呢！”杨皎月的心跳得好快好快，“你是不是有把握让黎娇死心踏地跟着杨科？” 赵明点点头，“黎娇喜欢科哥，他们之间有一层窗户纸没捅破，这都是科哥自己给惯出来的，把这个问题解决了，说不定过两个月就可以喝他们的喜酒了。” 憋了杨皎月一眼，“这是喜事，皎月姐怎么还不高兴的样子？” 杨皎总算松了一口气，“以前老爷子老太太还在的时候，就想着让杨科找个门当户对的，了他们的心愿，杨科做事向来只凭老子喜欢，从初中就早恋，到警校一共换了二十多个对象，差点没被当流氓抓去问罪。现在能有个女人让他收心，哪里还顾得上门当户对，只求人家不嫌弃他就不错了。” 卧曰，杨科看起来这么专情的样子想不到还有这么段风月史，不错不错，看来男人在遇到真爱前，都一个样。要是皎月姐同意跟我在一起的话，我一定也是个专情的男人。 “想什么呢？你快告诉我，当真有把握让黎娇同意杨科？” 赵明点点头，“这个嘛……如果你亲我一口的话，我就告诉你。” “你……你这个磨人的坏蛋！” 杨皎月的脸红扑扑的，偷偷朝身后看了一眼，见没人，垫着脚尖，飞快地朝赵明的脸上亲了上去。 啧…… 赵明嘿嘿摇头，“不对不对，亲我的嘴！” “你……”杨皎撕着下唇，又羞又臊，就像要被气死的样子，然而心里的甜蜜与享受，只有她自己知道，“不情不愿”地朝赵明的嘴上又亲了一口，这才完事！很像一对热恋中的情侣。 饭菜上桌，黎娇和文雯笑得满脸通红地围上了桌子。 “哇，这么多菜……都是赵明做的？” 文雯得意地朝黎娇眨了眨眼道：“怎么样，我们家赵明厉害吧！” 黎娇下意识地瞪了杨科一眼，“看看人家赵明，再看看你，也不学着点。” 杨科老脸一红，杨家的人不会做饭是天生，想杨皎月千好万好，二十年来无数次尝试与努力，做出来的饭菜不是一样连猪都不吃吗？ 杨科往黎娇的碗里夹了一片肉，黎娇放嘴里尝了尝味道，脸色都变了，眼眶有点红，难道不能吃辣？ “难吃得哭了？” 黎娇被杨科逗得噗地一笑，“滚你的，不知道多好吃……只是，只是让我想起我妈妈的做的饭菜，好长时间都没有回去过了。” 啊？赵明做的饭菜还能达到这样的效果？ 赵明马上说，“嫂子，这个简单，以后你每天都和科哥回来吃饭，我天天给你们做。” “真的？” 赵明点点头，“这还能有假吗，反正你们总得吃饭，科哥不会做，那你们怎么解决的？警局的食堂恐怕也吃腻了吧？” 杨科躲在黎娇的脑袋后面疯狂朝赵明眨眼竖大姆指员，想不到赵明这么厉害。 黎娇为难，“这样不会太麻烦吗？” “麻烦？谁会嫌家人麻烦？你嫁给科哥，那就是文雯的小舅妈，皎月姐的弟媳妇，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不用见外！” 一家子都看傻了，简单几道菜，简单几句话，臭不要脸地生生将黎娇给摁进了这个家里。 怎么办？不承认是一家人？为难，伤感情！ 承认是一家人？那不是正式承认要嫁给杨科？这不是太便宜他了吗？ 不说话！闷头吃东西，享受着杨科的殷勤！ 黎娇吃完饭之后，发现已经爱上这里了，气氛真好，大家就像朋友一样，在这里待着，感觉没一点压力。 “赵明，你还会做什么菜？” 赵明想了想，“科哥喜欢吃的，我应该都会做。” 黎娇皱眉，“为什么杨科喜欢的你都会做？” “因为他喜欢的，一定是你喜欢的嘛！” 黎娇的脸一下子就红了，看着杨科兴奋的样子，弄了半天，这个赵明一直在当杨科的帮腔，这一家子看来是打算把她给绑了啊。 咬了咬牙，黎娇白了杨科一眼，小声道：“那以后，以后就麻烦姐姐了，我脸皮厚，跟着杨科经常回来蹭饭！” 杨科一听这话，兴奋得差点没从椅子上蹦起来，狗曰的赵明，真厉害！ 桌下，文雯的手轻轻地拉着了赵明，而杨皎月的手早就放在了赵明的腿上，母女俩看赵明人的目光一样火热。 第235章 叫了小舅主得叫妈 洗过碗，赵明在阳台上和杨科抽烟。 赵明看着过滤嘴上的牌子，他连见都没见过。 看到赵明喜欢，杨科把整包塞进了赵明的兜里，“兄弟，厉害，一下午的时间，就把她给搞定了。” “你管这个叫搞定？” 杨科一脸问号，“这不叫搞定？她愿意天天跟我回家吃饭了还不算？” “她愿意天天上你的床吗？” 杨科的头摇得跟个筛子似的，“你特么真是个流氓，能不能别把事情总想得这么低俗？” “低俗？生孩子拿嘴生？不低俗？” 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杨科扭头看了看屋子里聊得正欢的三个女人，马上靠在赵明的耳边小声道：“黎娇跟别的女人不一样，正统家庭，传统观念，这个结婚前……嘿嘿，她可能不太愿意吧？” 赵明马上说，“所以我现在做的事不是让你为了能带她回家吃饭暗爽，这是奔着结婚去的，皎月姐的意思是，你也老大不小了，年底之前如果能把事给办了最好！” 看到赵明一脸认真的样子，杨科兴奋地问，“你有办法？” “废话？” 赵明人马上杵在杨科耳边说，“离国庆还有三天，你接下来每天都把她带回来吃饭，过了国庆，就不带了……” 杨科越听越惊讶，到最后，他张大嘴叫，“这特么能行？” 赵明点头时，杨科一巴掌拍在赵明的肩膀上，大叫道：“黎娇当了你小舅妈，以后小舅就给你当牛做马。” “嫂子，是嫂子！” “滚！没大没小的！” 两人大笑的时候，黎娇说时间不早了该走了。 出门是，黎娇突然想起一件事来，“赵明，孙红英的嘴这么臭，还袭警，照理说一家子都关进去不是更好吗，为什么要把她放了？” “小舅妈，你知道什么叫煎熬吗？一个关着，一个放在外面，比两个都关着要煎熬得多。” 黎娇白了赵明一眼，“杨科说得果然没错，你鬼主意真多。” “再见，小舅，小舅妈！” 赵明出奇的称呼，让全家人都高兴了，唯独杨皎月，心里酸酸的。 杨科和黎娇走出门上了警车。 “为什么不审李旺吉？” 杨科重重地叹道：“审了有什么用，明显有人护着他。” 听到杨科这话的第一时间，黎娇的脸色有点沉。 杨科重重地在方向盘上砸了一下，“南高这个狗曰的，早晚我把他一身皮给剥了，败类。” 黎娇的嘴角再次扬了起来，“你敢说南副局的坏话，不怕我去告你的状。” “去告啊，你要是不怕你老公被整，就去告！” “死杨科，谁承认你是我老公了，你不要脸……” 黎娇的心砰砰直跳，去扯杨科的耳朵，杨科拿住她的手，趁她还没反应过来，一口亲在了黎娇的脸上。 黎娇心头一颤，安静了，老老实实地坐在副驾上，低着头，左手掐右手…… 他亲我，他刚才真的亲我了？他还穿着制服，怎么跟个流氓似的？可是……可是……我的心跳为什么这么快，刚才发生得太快，还没什么感觉呢。 黎娇轻轻捂住杨科刚才亲过的脸蛋，红扑扑的，烫死了。 杨科的心中也是狂跳，他以前算是个浪子了，遇到黎娇之后，成熟稳重了不少，今天之前别说是亲嘴，就连手都没敢牵，说是叫尊重。 不过用了赵明这个法子之后才发现，不管什么样的女人，还真的都挺像，赵明这次帮了老子大忙啦！ 杨科其实并不知道，如果不是因为他为人正直和刚才的那一句话，黎娇很可能从今天开始，就会离他越来越远。 天气凉快了，被单换成了凉被，两个人的距离比原来近了不少。 从小养成的习惯，赵明喜欢光着睡，文雯倒是穿着，只不过也不算太多，背对着赵明，升温加膨胀。 “你管我小舅叫小舅了……” 赵明应了一声，“然后呢？” “那……那……那你什么时候管我妈，叫妈！” 赵明听见隔壁的杨皎月连呼吸都沉重了一些，“不好意思呀，还是让我先叫皎月姐吧！” 文雯一如即往的平静，“我不会逼你的，虽然……虽然我不知道你心里还装着谁，但是我知道，你以后只会装着我。” 反抱着赵明的头，文雯的脸蛋贴着赵明，“只要你人在我的身边，我就知足了。” 赵明都快疯了，文雯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好，他根本拒绝不了这份好。 也许是折腾得累了，文雯很快睡着了，睡得很沉也很香甜。 那边的杨皎月埋在枕头当中等天亮，不过赵明还是过来了，“皎月姐，我来晚了。” 杨皎月的心乱撞，还有点小生气。 赵明就像知道她的心里在想什么一样，伸进去，拿住她，“小月月，我是日月啊，你不理我了吗？” 杨皎月听得咯咯地笑了起来，却又被赵明拿着全身麻痒，娇滴滴地喘，“你就是个坏蛋……唔……你管杨科叫小舅，你管我叫什么？” “妈？” 杨皎月全身一震，拿着赵明的手，就像以前一样，“我不要当你妈，你坏死了。” “那你想当什么，小月月，嗯？” 杨皎月哼道，“我想你，我想……我想当你的老婆。” 赵明好激动，“老婆，好老婆，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的，再也不让别人欺负你。” 杨皎月听到赵明的话时，就像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给他，“赵明，我的心好乱，我还不能成全你，也不能成全自己，给我时间好吗？” 赵明点头，“我会的，我会等你的，嘿嘿……” “讨厌，你坏死了！” 杨皎月不敢再说这么骚的话，赵明也不敢玩火，马上问，“今天为什么不高兴？” 说到这事，杨皎月心情一沉，“局里下来了一个狗腿子，气死我了。” 狗腿子？那是个什么东西？赵明脸一黑，惹我的小月月，找死！ 窝在男人的怀里说正事，杨皎月以前从来没试过，但是真的好舒服。 感受着赵明粗重的气息，杨皎月周身滚烫地说，“南方局对我们矿区这次的晚会特别的重视，还记得我上去次跟你说会有大领导下来吗？” 第236章 别的解决方法 “他欺负你？” 杨皎月摇摇头，“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大领导还没下来，有小鬼就已经迫不及待地下来当开路先锋，今天下午在机关一通指挥，说我们准备不够充分，得视程度显然不够……” 知道杨皎月生气，赵明也是怎么解气怎么来，“你怎么不把他给扔出去？” “讨厌，一个活生生的人，又是南方局机关下来的，说扔就扔？” “我管他是谁，敢欺负我的小月月，我就收拾他！” 赵明拿搂着杨皎月，“要不要我找几个人把他的头捂住打他一顿给你出气。” 听到这话时，杨皎月吓了大跳，“胡闹，这么大的人，怎么总想着用拳头解决问题？” “谁让他欺负我的小月月。” 杨皎月挤在赵明的怀里，“好赵明，你再多叫几声吧，我喜欢听你喊我小月月。” “小月月，小月月……” 杨皎月全身发抖，“冤家，人家这辈子都逃不开你的魔掌了，就算我真的过不了自己这一关，我也会为你守身如玉的，好赵明，我好喜欢你。” 赵明嘿嘿笑道：“就算我得不到你，你也是我这辈子的最爱。小月月，你跟我说说局里来那个人的情况吧。” 杨皎月尽量冷静地说，“他叫陈平，南方局宣传办公室主任，说是下来看看我们晚会的准备情况，其实就是来挑毛病的，毛病挑得越多，证明他越有能力，按他说整改了，晚会办得好就是他的功劳，如果办不好，那就是整改不到位，他就更有话说了。总之，他做这么多，就是为了在大领导面前表现而已。” 果然是条狗，赵明哼了一声，“怎么叫成功？” “当然要大领导满意啊，只要大领导点头，就算是堆臭狗屎，那都是好东西。大领导如果不满意，就算是上了电视的好节目，那也没屁用。” 赵明嘿嘿笑道：“我记得你上次跟我说大领导是文工团转业过来的是吧？” “对，他很早以前就在文工团，还跟部队上过前线，最后光荣负伤，然后转业到了我们局，现任南方局思政部部长。” “嘿嘿嘿……” 听到赵明的坏笑，杨皎月好奇地转过身来，“你笑什么？快说，你是不是有什么办法了？快说快说，别吊我胃口。” “当然有办法，不但有办法，还能把这位思政部部长给逗得高高兴兴的。” “真的？” 赵明一把将杨皎月的嘴给捂住，太大声了，差点没把就文雯给吵醒。 杨皎月脸皮子火辣辣的，“好赵明，你快跟我说说吧，你想到什么好主意了。” “不说！” “不说算了。” 杨皎月假装生气地转过身去，可是赵明一点要哄她的意思都没有，呼吸声越来越重，就像快睡着了一样。 “啊……你气死我了……” 杨皎月转过身来一下子扑在赵明的身上，抓挠着。 赵明心动，杨皎月快四十岁的女人撒起娇来一点不比年轻姑娘差。 杨皎月见赵明死活都不说，只得杵在他的耳边，小声问，“好人，你要我怎么样你才说嘛？” 赵明小声说了几句，杨皎月的脸都羞红了，坏蛋，这么坏！轻轻点了点头，“那你教我！” “好啊！”赵明激动坏了，“我告诉你，思政部部长这次下来一定会高高兴兴回去的，你知道为什么吗？自从上次你告诉我他是文工团转业，并且打过越南鬼子，我就开始在这个方面下工夫，而且这次的舞蹈也正是以它为背景来编排的一段舞……” 杨皎月的心好乱好乱，他为什么这么好，为什么考虑得这么周全？为什么？我为什么要把他介绍给文雯？ 杨皎月好后悔，她明明可以跟这个男人在床上翻滚，现在却只能尽可能地满足。 “怎么啦，小月月是不是更爱我了？” 杨皎月学着赵明刚才给她说的法子，天呐，我居然会做这样的事，直是疯了！ 赵明也没想到杨皎月这么乖。 陈平？敢把老子的小月月惹得这么生气，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第二天大早，文雯起床的时候，赵明和杨皎月已经在个桌子前围坐着了。 “你们怎么起得这么早？” 杨皎月顿时一夹，不是起得早，是根本就没怎么睡，和赵明在床上弄了一整夜，除了没到最后一步，做了好多大胆的尝试，别提有多舒服了。 此时，杨皎月起了一片一片的鸡皮疙瘩！ “皎月姐，上次我跟你说的张涛，他已经回部队去办手续了，最快下个月就会回来。” 杨皎月强装镇定地摁住赵明不老实的手，“你打算让我把他安排到哪里？” “炼油厂吧，国庆过后我就去炼油厂上班，需要帮手！” 一听到炼油厂，杨皎月和文雯的心都有些难过。 “赵明，一定要去炼油厂吗？” 文雯有点难过，她知道去炼油厂意味着以后上下班就不能一起，中午也就不能一起吃饭，不能天天腻在一起，文雯的心里不好受。 杨皎月看到女儿难过，不由地问，“赵明，你真的想好了吗？以你这次在供应站的表现，一旦让供应站拿到优秀工会组织单位的评奖，马上再升半级也不是没有可能，你这么去炼油厂，一切都得从头开始，还有来自段太波对你的打压，对你来说，可能不是什么好消息。” 赵明狠狠地拿捏着杨皎月的大腿，笑道：“如果李小华这棵树要倒，需要一个人来接替他的位子，皎月姐，这个接替他的人是从供应站直接提上来呢，还是从外边调？” “当然是从外边调过来……等等，你的意思是……你盯着的是供应站站长这个位子？” 赵明点头道：“李小华留在这个位子上，是因为还没有出现更适合的人，既然没有更适合的人，我为什么不可以当这个站长呢？” 好大野心！ 杨皎月和文雯同时欣赏地看着这个男人，她们相信赵是的能力，并不是一味的吹嘘。 这么看来的话，赵明这是为了出去兜一圈，等自己级别到了那一步时，随时都可以接手供应站站长的位子，目前看来，一定是最好的办法了。 第237章 非去不可的理由 杨皎月很激动，如果一切顺利的话，赵明一定能爬到那个位子上去，那个人，早晚有一天，自己会亲口问问他，为什么这么狠心。 赵明，快点成长吧，我会一直帮助你的……啊…… 感受着赵明手的温度时，杨皎月白了他一眼，赶紧吃饭。 赵明和文雯坐黄达的车到了铁道口，刚刚下车，赵明就说，“等到了炼油厂，我就住在那边了，晚上就不回家了。” “为什么？” 文雯皱了皱眉头，原本想问原因，但是如果问出口的话，那跟其她的女人又有什么分别呢？ 于是文雯并没多嘴，点点头，“没关系，你星期六晚上总会回来吧？如果你平常没有时间，我也可以去炼油厂找你。” 这么想得开？管她呢，分开总会冷静一下子，说不定过不了几天，她对我就没那么有感觉了。 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不能睡在同一张床上了，赵明的心里还有点空。 “老三！” 赵明抬头一看，原来是二姐。 “文雯，你先去上班吧，我帮我二姐弄下小卖部！” 文雯乖巧地点了点头，“二姐，我先去办公室了，等到中午有时间，我再来帮你！” “太麻烦了吧？” 文雯摇头，“不麻烦！” 冲姐弟俩微微一笑，转身从中门走了进去，脸上就看得出来失落，赵明，这辈子我认定你了，你早晚都会接受我的，既然你要回来当站长，那么我也不能再闲着，李小华的底子差不多也该好好收集一下。 对于赵明，文雯有着必得的信心。 赵明看着小卖部里打扫得这么干净，“二姐，你身体还没好利索呢，怎么就自己动上了手了？” 赵虹羞得脸红，甜蜜地说，“不是我打扫的，昨天晚上……你二姐夫弄到十二点多，今天早上六点钟就起来接着打扫，把他给累坏了。” 赵明看到赵虹满脸幸福的样子，如果当年就嫁给了林策，他们的孩子也该会跑了吧？ “老三，你看看，这是店子里铺货的清单！” 赵明拿着单子，看了看这上面秀气的字体，知道体力活都让二姐夫林策干了，写写画画的事二姐亲力亲为，上面把需要的日用品和副食品都罗列得非常清楚。 拿起电话给杨丹打了个电话过去，响了一声，电话就接了起来，“喂，喂，是赵明吗？” “咦？丹姐，你不会守在电话旁边等我给你打电话吧？” 真让赵明说着了。 谁让赵明在她身上留下了那么深刻的印记呢，一直到昨天晚上，那种被填满的感觉都没有消失，到今天一大早，杨丹就想得不行，以前天天忙着生计，没工夫去想男人，结果昨天和赵明打了滚之后，一下子上了瘾，就想听赵明的声音，还想让他睡，反正他又不是初男了。 “赵明，是不是找我有事？” 赵明听到她的喘声，这个骚寡妇，瘾挺大的嘛，嘿嘿一笑，“丹姐，你拿笔，快记一下货，等一下抓紧时间给我运过来。” “好好，你等着，我去拿笔……赵明，我听着呢，你说！” 赵明照着单子上念，“福满多方便面五件、果袋大冰一百袋。可乐、汽水各十件……” 杨丹把赵明要的东西通通给记下来之后，马上说，“我马上给你备货，中午之前就给你送过来。” 挂了电话，杨丹一想到马上就可以见到赵明，激动得都突了起来，我的妈呀，这么骚，赵明喜不喜欢？肯定喜欢，要不然的话，他也不会在老娘身上使那么大的力气……啊…… 激痒了一下，杨丹叫出了声，亢奋地备货去了。 “二姐，我跟这家丹丹批发店早就商量好了，以后就由她家给你供货，你有什么需要以后可以直接跟她联系，保证货真价实。” 赵虹看着能干的赵明，心里越发的踏实，“老三，二姐上辈子也不知道做了什么好事这辈子才能跟你当姐弟，谢谢你老三。” “二姐，那你这辈子有得忙了，以后的时间都用来说谢谢就够了！” “讨厌，快去上班吧，听说你们马上要表演了，这两天应该很忙才对。” 赵明点点头，“后天晚上，你跟二姐夫一定要来看。” 交待了两句，赵明马上去了办公室。 今天太了打西边出来了吗？蔡小晴这么早就在办公室了？ “小晴姐，你不会想我了吧？” 蔡小晴着急得脸红，“明天要彩排，事情这么多，你怎么都不着急呢？” 赵明揽住蔡小晴，“怎么了，大清早的这么上火，不会是太久没爱你，所以上火了吧！” 蔡小晴扭了扭身子，拍了一下赵明，“你坏死了，不知道我多紧张，要是拿不了奖，别人该怎么笑话我？” 赵明一把拿住蔡小晴，“有我？还怕拿不了奖！” 蔡小晴娇躯一颤，“你在别的地方是把好手，可是上了台，这些事，就不是你说了能作数的，陈平，你知道吗？南方局出了名的鸡蛋里挑骨头！” 刚才还烦躁，有了赵明，这会要好许多。 “老公，你讨厌！” 蔡小晴的耳根子都红透了。 赵明坏笑地问，“现在心情好一点了吧？” 蔡小晴靠在桌子上，“老公，还是你好。” 前一秒还不错，后一刻脸色就有些不好看了，赵明马上问，“小晴姐，这个陈平是有多厉害，你们一个个地怎么都跟防贼一样的防他？” “一个个的？除了我还有谁？” 赵明心知自己说漏了嘴，马上说，“书记啊，昨天书记还语重心长地跟我说了这件事，担心节目质量出现问题呢。” 蔡小晴轻轻一叹，“书记果然还是担心了，说起来都怪李小华这狗曰的。” “这话怎么说？” “以前陈平是西川矿区的人，而且就是我们供应站的，是个知识份子，那个时候李小华还在当副站长，上面看在他是知识份子，就找了李小华来给他当师父。李小华一个二百五，最讨厌的就是这些舞文弄墨的人，何况这个陈平本身就很油，李小华看他不顺眼就把他扔进了水电班……后来他写了一篇关于当下南方局分析的文章托了人递到了南方局机关，然后就借调了到了南方局，一转眼就当了宣传办公室主任（正科），跟李小华平起平坐，局机关，见官大半级，现在就算李小华见了他也得恭敬地喊一声陈主任。” “最关键是，陈平这个人……好色！” 第238章 陈平这个人 好色？ 赵明一听这事，马上好奇地跟蔡小晴问问具体的情况。 这才这知道，陈平原来是个老色鬼，不但曾经动过蔡小晴的念头。而且还打过戴茜的主意，要知道那个时候戴茜的男人可还没有死啊！ 陈平当时就跟一只发晴的畜牲似的，只要是供应站稍稍有几分姿色长得好看的女人他都要去勾搭，说一些自己觉得很文艺，但实际上流氓无比的话。 想不到这个陈平还有这么一段过往，难怪一提到这个人，杨皎月、蔡小晴这些人都喊脑壳痛。 “赵明，这个陈平最喜欢鸡蛋里挑骨头，这次的节目，他逮到这个机会一定会公报私仇的。” 蔡小晴轻轻一叹，心情很不好。 赵明拍了拍蔡小晴的屁股，“怕什么，我赵明说要争第一，那就得争第一，我还等着跟小晴姐在你们家的床上……嘿嘿……” “坏蛋，都什么时候了，你脑子里还在想这件事？” 蔡小晴嗔了一声，脸红得厉害，想想还挺刺激，“管它的，就算拿不到奖又怎么样，我只要对得起自己就行了，放心，姐照样跟你……跟你……” “跟我怎么样？” 蔡小晴脸皮子血红，“跟你到家里的床上……” 看到蔡小晴此时骚气的样子，赵明恨不得一口就把蔡小晴给吃了，“小晴姐，好多天都没有和你在一起了，好想啊！” “好老公，我也想，我每天晚上都在想为什么在我旁边睡着的男人不是你……我趁他睡着了，都会偷偷那个，当成是你，虽然没有你亲自动手舒服，但是也当安慰自己了。” 赵明腹下一胀，“小晴姐，你放心，我说过的话一定会算数的，到时候，嘿嘿……” “坏蛋……“ 蔡小晴刚嗔了一声，胡耀光急急忙忙地进了办公室，“赵主任，我刚才看到邱家才两口子气急败坏地去站长办公室了，说是要告你的状，说你仗势欺人什么的。” 放出来了？正好，如果不放出来，还轮不到他们倒霉的。 刚说着，电话就响了。 胡耀光马上接了起来，“……站长，我是，叫赵主任是吧？好的好的……” 还不等胡耀光挂电话，赵明就朝办公室去了。 邱家才不见棺材不掉泪，他出来之后一定会去闹的，就像现在这样，两口子守在李小华的面前哭得死去活来。 “站长，这个赵明太欺负人了，也仗着自己的对象的小舅是刑警队的，说抓人就抓人，就因为我不退小卖部经营权？站长，像赵明这种目无王法的人，你可一定得给我们做主啊。” 李小华看着赵明，“是你让人把邱家才抓走的吗？” “站长，你昨晚托我把邱师给捞出来，我照你的吩咐做了，顺便打听了一下，三旺的老板虚开发票的事情已经坐实，所以才抓的邱师，如果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邱师可能得判。” 邱家才听到赵明的话吓了大跳，“你特么的胡说八道。” 李小华黑脸，“你是不信我捞你出来呢，还是不信虚开发票会坐牢？” “不是，不是，站长，这个赵明就是喜欢胡说八道，你千万不要相信他。” 李小华大叫，“是吗，那要不要我把警察再叫来让他们好好审审？不知好歹的东西，还不给我滚。” 咦？今天李小华态度怎么会这么坚定地站在我这边呢？赵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邱家才跟他老婆出门的时候当着李小华的面也敢说，“赵明，你给我等着，我特么能让你开成小卖部，我就不姓邱！” 赵明猜，他们现在应该去找二姐麻烦去了，没关系，让他们再狂两分钟，收拾这种无赖，只有让比他们更无赖的人来比较合适。 “这个邱家才和他婆娘疯起来没人拦得住，我呢，能帮你的也就这么多了，接下来还得看你自己跟这两口子协条。” 李小华欣赏赵明，刚才赵明的一句话不但让李小华在小卖部经营权的问题上撇清关系，顺带还让邱家才必须记他李小华一个人情，就算他想撕破脸也没那么厚的脸皮。 说到这脑瓜子，还是赵明转得快啊！ “赵明，工会的节目准备得怎么样啊？” 哈哈哈……赵明差点没笑出声来，弄了半天，李小华也有求自己的时候。 不过表面上，赵明也只有装傻，“节目准备得非常的好，拿个奖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 “小赵，自信是好事，不过有时候还是应该多听听别人的意见，局里来了个指导矿区工会工作的陈平陈主任，可能会对节目有一些自己的看法，下午的时候，你和舞蹈队的女工，好好配合一下。” “配合？好的好的，我一定好好配合他。”赵明有点着急地说，“站长，邱家才两口子肯定找我二姐麻烦去了，陈主任这边你放心，我一定把也安排得明明白白。” “行了，你去吧，记住，别把事情闹得太大，注意影响。” 不闹大？邱家才两口子都是那种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东西，今天不把他们收拾得服服贴贴的，以后还怎么开小卖部？ 李小华做梦都没有想到陈平这个人会爬起来……他做梦都没有想到的事情，其实挺多。 如今思政部的副部长亲自要下来，这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事，西川矿区是个整体，谁捅篓子，倒霉的就是所有人。 李小华担心陈平在大领导那里煽阴风点鬼火，如果节目出了一丁点问题的话，所有的问题都将无限放大，比如供应站根本没有认真准备，再上升到整个矿区都没有把这次的活动放在很重要的位置，换句话，就变成了没有把领导放在眼里。 嘴巴长在人身上，添油加醋的几句话，很可能就成了有心人心中的一根刺。 李小华生怕自己变成了那根刺，要是被拔掉，那就完蛋了。 那么李小华为什么要把希望寄托在赵明的身上呢？不寄托在赵明身上，还能指望谁？ 第239章 杀威棒 如果不是把赵明当成救命稻草的话，刚才邱家才两口子在李小华的办公室里闹的时候，李小华肯定指着赵明就是一通痛批。 现在嘛，他只能对赵明好一点，希望赵明去处理好与陈平的关系，再借助与詹玉洁处下的关系去斡旋，不争第一，不当最后。 当然，最终还是要看赵明的组织，千万别在离开供应站之前撂挑子。 赵明心想，老子才不会撂挑子呢，我特么还等着跟你老婆睡你的床，肯定很舒服，嘿嘿！ “尼玛批的以为把李小华收买了，老子就怕你，我告诉你们，不给我们家一个交待，小卖部……哼哼，你们开不了。” 孙红英往地上一坐，正正地挡在小卖部的面前。 杨丹本以为今天见赵明，是一件非常高兴的事，可是货拉过来了，在门口就是进不去。 搬货的工人刚要往小卖部里搬一箱玻璃瓶的可乐，邱家才一把掀翻了硬塑料筐子，二十四瓶玻璃瓶的可乐一下子砸在地上，碎了满地，可乐也喷得到处都是，还冒着白泡泡。 “你们干什么呀，这都是钱，你们赔我……” 杨丹着急了，冲上去拉扯邱家才。 “不要脸的东西，我赔尼玛比！” 孙红英起来抓着杨丹用力搡了一把，赵明在后面一把搂住，要不然的话，该摔到地上了。 杨丹急得眼睛都红了，挣扎就要冲上去跟邱家才俩口子干，“呸，臭不要脸的，欺负老娘，跟你们拼了，死全家的东西。” 赵明死死地拉着杨丹，“丹姐，不用给他们一般见识，一会儿，我有办法收拾他们。” 邱家才两口子扯着嗓子地骂，生怕别人听不见，那张牙舞爪的样子疯狂到了极点，气得赵虹和杨丹脑仁在脑袋里跳着疼。 “老三，要不然今天先把门给关了吧，改天再铺货，这么闹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赵明在杨丹的耳边悄悄地说了两句，杨丹看着赵明，“真的可以？” “去打吧，一定可以！” 杨丹不是特别相信，不过还是照赵明的话去做了。 赵明拉着赵虹，大声说，“二姐，今天要是认了输，这俩口子肯定就当我们怕了他们，你说我会怕他们？” 孙红英跳起来骂，“曰尼玛的小杂种，你不怕我们，我们会怕你？你不让我们两口子好过，我们也不让你好过，我看看今天谁敢把货搬进去！” 赵明问，“真的不走？” “走尼玛批，老娘反正没工作，天天在这里跟你们耗，看特么谁倒霉。” 赵虹拉着赵明拼命摇头，“老三，要不就算了吧，再这么闹下去，你跟你二姐夫的脸上都不好看。” 赵明搬了两把椅子出来，往台阶上一放，把赵虹摁在椅子上，“姐，这个世道是怎么了？他们臭不要脸的都不怕难堪，我们正经做人为什么要难堪，像这种不知廉耻的东西，不让他们涨涨记性，他们这辈子都会以耍无赖为荣的。” 赵虹的手被赵明轻轻拍了两下人，心里一下子踏实了好多。 看到杨丹冲他点点头，赵明也就坐在另一把椅子上，看着这对狗男女在这里上演着最后的疯狂。 孙红英这个泼妇不是浪得虚名，骂了一个小时，都在她的嘴里没听到重样的。 赶上中午下班的时间，人越来越多，一看人多起来了，孙红英骂得更来劲，把中门外这条公路都当成她的舞台了。 “……生儿子没屁焰的狗杂种，老娘就睁着眼睛看你们赵家怎么倒霉，被人挖祖坟的东西……” 赵明一下子站了起来，孙红英一点都不怂，她骂了这一上午，要的就是把赵明逼疯，只要赵明敢动手，她顺势就敢倒在地上，讹诈赵明一把，顺便能让他把官都给丢了。 “你打我啊，打我啊！小杂种，我看看你敢动我一下……” 赵明笑问，“真的不走？” “走尼玛……” 啪！ 一记大耳巴子抽得孙红英歪着脑袋就砸倒在地面上。 围观的人群还没看明白是怎么回事，一下子全都闪了开去。 只看到七八个人在李旺吉的带领下，冲了进来，抓住邱家才，就是几记大耳光，然后跟着上去就是一通拳脚。 “害老子，害老子，我特么让你害老子……” 一个二百斤的胖子，跳起来踩邱家才，屎都给他踩出来了。 “让老子被关，让老子赔钱，我曰死尼亲玛……” 李旺吉已经疯了，被关了一晚上，没有吃成回锅肉，饿得半夜在拘留室里哭。 弟弟被抽大嘴巴，自己被捶，损失了五万，这一笔一笔的烂账不都得算在邱家才的头上。 赵明蹲下来，朝那大喊救命的两口子说，“对了，忘记告诉你们了，替你们还公家的钱，是从李旺吉手里拿的。” 听了这话，邱家才和孙红英两口子魂都没有了。 李旺吉啐了一口痰在邱家才的脸上，一大脚踹在他的脸上，给踹得狂吐血。 孙红英连滚带爬地抱赵明的脚，赵明一下子踢开她的手，只看到她磕着响头大叫，“赵明，对不起，我错了，对不起，对不起，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千万不要跟我们一家一般见识，放过我吧。” 赵明摆摆手，“跟我没关系，你们现在欠人家的钱，人家找你们还钱很公道！” 赵明一指李旺吉，后者吓了大跳，弯腰驼背地来到赵明面前，“明哥，有什么吩咐？” “欠多少，收多少，不准多收，他是我们单位的职工，我们不得护着？” “是是是，明哥教训得是，就三万，多余一分不取，谢谢明哥。” 看到这一幕，众人才真正意识到赵明的可怕！以后谁敢招惹他们赵家的人？ 江康带着一群歪戴帽子斜穿衣的经济民警冲下来的时候，着实把李旺吉给吓了大跳。 这群经济民警一下子全都站到了赵明的身后，他们……他们是赵明的人？ 嘶…… 李旺吉的眼皮子狂跳，这尼玛轻轻松松就能招呼来十七八个人，还有那天晚上的活阎王，一个人就把他这些兄弟给解决了，妈呀，这个赵明什么来头？ 第240章 认栽 “赵主任，他们是不是来闹事的？” 李旺吉马上摆手，朝赵明一阵点头，“不不不，我们不是来闹事的！” 赵明也说，“人家来收账的，你们拿着棒子下来干什么，你们的责任是守护供应站的财产安全，回去吧！” “是，赵主任，我们这就上去。” 江康点了点头，还是一声不吭，看起来非常的冷酷无情。带着人就上坡因了仓库。 “救命啊，赵主任，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闹了，求求你行行好，看在我们都是一个单位的份上帮帮我，求求你了。” 这两口子冲到赵明的面前跪下就死磕，怕得全身发抖。 赵明看到这一幕，“欠小卖部的钱，你不用还，欠公家的钱，已经替你们还了，还是李旺吉替你们还的，人家帮了你们，你们得把钱还给人家吧？” “旺吉哥，还钱就说还钱的事，别动手，如果他们不还，再说别的嘛。” 李旺吉嘿嘿一笑，瞪着邱家才的时候，邱家才双手一举，“还，还，我们一定还，下午就去银行。” 李旺吉指着他们，“我回店里去等你们，今晚我等不到，我明天还来找你，反正你单位在这里，我也不怕你跑！” 大手一挥，“明哥，谢谢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放我一马，我李旺吉以后一定会报答你的。” 李旺吉什么人？见杆往上爬的势利眼，不过是看在他和杨科的关系，想搭上这条线。 赵明笑了笑，“李旺吉，我们不是一条道上的人，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只要你不惹我，我也不会去招你的。” 李旺吉心里一叹，自己的目的被看出来了吗？挤出一点笑来，点头招呼着人离开了。 看到赵明威风八面的样子，赵虹安慰，杨丹看得眼珠子都不转了，我的妈呀，这个赵明本事也太大了吧。 孙红英一看那些狠人都走光了，一下子坐在地上撒起泼，“哇……哇……杀人……” 啪！ 邱家才一巴掌抽她脸上，“杀尼玛个比，丢人现眼的东西，还不跟老子滚回家去。” 孙红英被抽懵了，连撒泼都忘啦，捂着脸老老实实地跟在自己的男人身后。 “老邱，就让他们这么轻松把小卖部开起来？他们打我，我要告他们。” 孙红英委屈死了，所有丢人现眼的事情她都做了，结果到最后，一点好都没落着，还挨了一顿打。 邱家才都抬不起头，“没被打死就不错了，告告告，告尼玛比啊告，李旺吉什么人？东江一条街都是他的，他弟是城北派出所的，你告得了他？你看他对赵明点头哈腰的样子了吗？你还敢惹赵明，以后上班少不了被穿小鞋，你还敢跟他闹，打不死你，走走走，以后碰着他们赵家的绕着走！” 这次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亏都亏死了，两口子恨死了人，早知道就巴结一下赵明，还能落着个好，以后的好日子，真是到了头！ 说起来，赵明还是要感谢邱家才和孙红英两口子，如果不是他们三天两头地闹，赵明也没机会一次次地把他们摁在地上踩。 这样做，有一个最直接的好处！ 供应站的男女老少都会引以为戒，以后再也没人敢招惹赵家，因为赵家出了个不得了的赵明。 “死鬼，想不到你在单位上这么威风！” 来到赵明的办公室，好奇地四周看了看，再从赵明的手里一下子接过水杯，喝了一口，热情慢慢地露了出来。 “谢谢你丹姐，今天给你添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 杨丹放下水杯，把椅子搬到赵明的旁边，坐得离赵明特别的近，“你在你们单位还是当官的啊？” “什么官不官的，就是个闲职，也没什么作用。” “谦虚……” 杨丹笑着白了赵明一眼，“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单位的人，他们都听你的。赵明，你好凶啊！” 不经意的，杨丹的眼神有点散乱。 “丹姐，你好骚啊！” “你……”杨丹颤了颤，一扭着腰，“我就是这样，你喜不喜欢。” “喜欢，喜欢得很！” 杨丹的脸红彤彤的，“赵明，你不嫌弃姐这么糙吧，姐的手都老得看不下去了，皱巴巴的。” “不对，就是糙点，所以才特别有感觉！” “是吗？” 赵明紧张地左右一看，“丹姐，这里是办公室，一会有人进来看见了不好。” “人家想你了嘛！” 杨丹觉得自己太不要脸了，可是也没有办法，谁让这个赵明这么凶呢。 刚才搬货过来的时候，一路都在想找个机会让他抱着自己。 “赵明，好赵明，以后经常来看姐姐好不好，寡妇的日子能难挨，只有你能跟姐说说话啊，人家都是满足的。” “当然好，反正我也喜欢丹姐！” “好人，跟我回东江好不好。” 杨丹控制不自己，“赵明，我们现在就走吧！” 寡妇就是厉害，只要一上头就不管不顾的。 “今天不行，家里的事太多了。” “不管……人家都快想死你了！” 杨丹真的现在就想把赵明带回东江去。 外头有人大叫，“老三，货都铺好了，让杨老板收钱吧！” 赵明急急忙忙把门打开了，“二姐夫？” “咳咳咳……” 林策看到杨丹一阵咳嗽的时候，忍不住问，“怎么了？” 杨丹的脸红得都快渗出血来，“喝水呛着了。” “哦，那行，我先去小卖部等你们，快过来！” 等林策前脚一走，杨丹狠狠地在赵明的胸口捶了一下，“坏蛋，你坏死了！” 赵明嘿嘿直接，“你不是喜欢我坏吗？” 杨丹揉着嘴角，白了赵明一眼，“下次你再敢这样，看我不收拾你！” “你想？我还不给呢！” 一听赵明说不给，杨丹都急坏了，拉着赵明的手，“好人，我错了，求求你，不要生气了嘛。好不好嘛，哎呀……求求你了。” “小骚骚！” 赵明一把拍在杨丹身上，“放心，有时间我会去看你的，到时候再好好收拾你。” 收拾吧！狠狠地收拾我吧，不收拾人家，浑身都痒。 第241章 激将 铃铃铃…… 电话响了，赵明朝杨丹递了个眼色人，杨丹抱着赵明的头，一口含在他的嘴唇上，狠狠地亲了一口，这才眼巴巴地走了。 赵明抹了一把口水，接起了电话。 “你好，供应站工会。” “赵明？” 一听这声音，赵明马上笑道：“詹姐，是你吗？找我什么事？” “臭小子，打你传呼怎么不回？通知你，明天晚上，后天上午采排，把你的人带齐，好好组织，注意安全。” 终于要彩排了？赵明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陈岑，这两天没看到她，心里还想得紧，国庆当天晚上还要跟她一起庆功，那天一定得好好准备一下。 赵明当下有点紧，“詹姐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组织的。” “对了，局机关陈主任要到各单位去转转，明天下午应该就要来你们供应站，你可得好好应付着。” 赵明一听陈平，“詹姐，这个……我可能应付不来，他跟我们站长死对头，过来肯定要找麻烦，到时候把我惹毛了，跟他撕破脸不是要倒霉吗？” “臭小子，你跟谁都客客气气的，跟一个不认识的主任较什么劲，是不是收到什么风了？” 赵明大叫，“这还用收风，这个陈平的名声都臭了，又好色，又受拍马屁，最恶心人的是他屁都不会，还喜欢外行人使唤内行人，我还听说……听说他好色，你说说，他要是借过来指导工作的机会，对我们供应站的女工动手动脚的，那该怎么办？” “臭小子，口无遮拦的，你就不怕我去陈主任面前去告你的状？” “不怕，詹姐是自己人，肯定是站在我这边的！” 詹玉洁都笑得合不拢嘴了，“就你嘴甜，陈平这个人是挺麻烦的，不过我相信你一定应付得来，你可得好好想想，供应站的节目拿奖是铁板钉钉的事，不过如果陈平在当中掺合这么一下子，后果就不一定了，你的心里得有个数，将来是要干大事的人，时常会碰上一些不合理的人，不合理的事。如查你连这个都处理不了，以后又怎么办大事呢？” 詹姐的意思是……怎么像在怂恿自己干坏事？ “赵明，明天有个姑娘会跟陈平一起下来，你可得把人给我看好，千万不能让陈平欺负了她，要不然我收拾你！” 什么人这么重要？ 赵明不知道是谁，也没有打算问，满脑子都是陈平这个好色贪功的讨厌家伙，咦？他不是喜欢鸡蛋里挑骨头吗？阎王好见，小鬼难缠？把小鬼给干了，不就只剩阎王了？ 正当赵明心里打坏主意的时候，詹玉洁的心里也有自己的盘算。 正想着，办公室一下子推开，高挑的女人走进来一下子坐在了詹玉洁的对面，面红扑扑的，小嘴嘟着。 天气不算热的情况下，她还穿着不过膝的裙子，翘起来的时候，显得腿特别的长，撑着晕乎乎的头，有点醉，生着闷气。 “没规矩，怎么不知道敲门？” 詹娜气乎乎的，“二姑，敲什么门，这间办公室不就是你一个人吗？” “怎么了？这么生气！” 詹娜站起，甩手甩脚地走到詹玉洁身边蹲下来撒娇，“二姑，能不能别让我跟着陈平了，他就是个老色鬼，刚才吃饭的时候一直灌我的酒，还对我动手动脚的。我要不是看他是局机关来的，早就大巴掌抽他了，不要脸的老东西。” 詹玉洁连忙捂住她的嘴，走到门口拉开门在走道上左右看了看，这才把门关了起来。 “行了，今天下午你再陪他去基层转转，明天就不用去了。” “真的？” 詹娜讨厌死那个陈平了，觉得自己很有文采，动不动就跟她念徐志摩的诗，还在当中感叹几句，他自己难道就不觉得恶心吗？ 一听到不用再跟这个恶心的男人待在一起，詹娜顿时解放，“谢谢二姑，二姑为什么大发善心了？” “明天他要去供应站，刀光剑影的，再说了，供应站工会那边现在是赵明在管，他又看不上你，你过去丢什么人？” “看不上我？二姑，赵明是个什么东西，难道我就一定要让他看得起？” 詹玉洁不耐烦地摆摆手，“他是什么东西都不重要，反正他又看不上你，算了算了，你去休息吧，赵明有办法对付陈平，你就别跟着去了，去了也是给自己添堵。” “少来，怎么就不去了，我要去，必须去，我倒要看看这个赵明有什么了不起的，他凭什么就看不起我，哼！” 詹娜肤白貌美大长腿，五官的风格属于立体大气，长是很开，带着点异域风情的美，这可能跟她妈是个少数民族有关。 我这么美，看不上他正常，他还敢看不我？赵明，我倒想看看你有什么好自信的！ 在詹玉洁看来，詹娜和赵明都是同一类人，主意大，凡事都得自己拿主意，而且胆子很大。 詹娜是今年分到南方局西川矿区的大学生，在局机关进学习了一个月。 这是女工独有权力，因为同时分来的男工在八月底就滚到一线去风吹日晒了。 詹娜这才到西川矿区没几天，就有好些个阿姨急着给她介绍对象。 她长得高，一六八，有时候还穿高跟鞋，胸大腰细的，平常照镜子，自己都忍不住捏揉自己两下，这么欣赏自己的女人，这些矮的丑的糙的男人有几个能入得了她的眼？ 赵明？你跟那群流口水的臭男人又能有什么分别？ “二姑，就这么说定了，明天我还是陪陈平下去跑。” 詹玉洁板着脸道：“你这人怎么回事？刚才说什么都不跟陈平再跑，让你不去了，你还上赶着，这不是自找不痛快吗？” “二姑，我就想去看看你们最近说的那个赵明有什么了不起的。” 詹玉洁哼了一声，“娜娜，你把你的傲气给我收着点，赵明现在不光是他们供应站的红人，他在矿长和大书记那里也是挂了名的，你在他面前真别娇傲。” “哼！这个赵明不知道哪里这么好，让你夸了又夸，二姑，我才是你的侄女，难道我不优秀？” 詹玉洁不耐烦地摆摆手，“优秀，你优秀，我就是知道你优秀，所以才觉得赵明配不上你，别跟着去添乱了！” 詹娜看到二姑嫌弃的样子，哪里是赵明配不上她？分明是在说她配不上赵明，好气啊！我倒要看看这个赵明哪来这么大的魅力。 第242章 搞定小舅妈 赵明打了个喷涕，鼻涕都流出来了。 “你瞧瞧你，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 杨皎月赶紧从厕所里扯了截卷纸递给赵明，嫌弃当中满满都是爱意。 赵明看了看后面，没人，在杨皎月的脸上香了一口，杵边吹着热气，“之前你不也没嫌弃啊！” “讨厌！” 杨皎月羞得跺脚，脸皮子火辣辣的，都是赵明这个小坏蛋害人，羞都羞死了。 “是不是在想坏事！” “啊……”杨皎月想得出了神，被拆穿了恼羞成怒，肩撞了撞赵明的胸，羞死了，“你坏死了，不准笑话我，正经一点。” “我很正经，是你脑子里在想那些坏坏的事！”赵明嘿嘿一笑，贴在杨皎月的耳边，又说了几句。 “啊……坏蛋坏蛋，你不许再说了！” 天呐，这个无耻的小流氓胆子越来越大了，什么话都敢说，不过一想，真的可以？ 越想，杨皎月的心跳得越快。 “妈！” “啊……啊……” 杨皎月拍着自己的胸口，胆颤心惊，“死丫头，你怎么走路不带声的，吓死我了。” 文雯没心没肺地捂着嘴大笑，“妈，你最近怎么总是走神啊？” “没什么，单位上的事给闹的。” 文雯笑了笑，拉着赵明，“洗完没有，我的吉它没有你弹得好，小舅说他唱歌可好听了，嫌我伴奏不好，你去帮他弹弹吉它呗。” 赵明正好把最后一个盘子洗干净，然后把水擦干净，出去前，朝杨皎月眨了眨眼睛。 啊……杨皎月心头一跳，小坏蛋，跟他说话都像在上床一样，好讨厌啊，又流口水了！ 杨皎月赶紧躲进厕所去了，只听一段优美的弦律响起，这是赵明开始弹吉它了吧？ 杨科就像登台一样，开口就唱，“从来不知想扔有多少的理想，还离不开种种困扰，勉强去掩饰失意的感觉，再次听到昨日的冷嘲……总有挫折打碎我的心，紧抱过去抑压了的手，我与你也彼此一起艰苦过……” 黎娇一下子从床上蹦了起来，拉着杨科跳了起来，“你居然会唱他的歌，为什么，为什么你以前从来都不唱给我听？” 杨科翻白眼，“我一边抓坏人一边唱黄家驹的歌？” 咯咯咯…… 黎娇被杨科逗得笑开了怀，会唱歌的男人很帅，会唱粤语歌的男人更帅。 以前黎娇上学的时候经常就在想，以后她的老公一定要会唱歌，而且一定要会唱黄家驹的歌，这难道是老天爷给她送来真正的缘份。 从黎娇的眼神当中，杨科感觉到了赵明说的爱和离不开。 他不明白，为什么只过了一晚，前后的态度为什么差得这么多？ 大家玩得高兴，时间比昨天晚上更晚了一些。 “啊……” 看了看时间后，黎娇怪叫了一声，“天啊，都这么晚了，走走走，快回去了，明天还上班呢。” 文雯拉着黎娇，马上说道：“明天晚上再玩，后天星期天，然后就是国庆节，我们可以多唱一会，小舅妈到时候要跟小舅一同来看我们矿区的晚会。可精彩了。” 黎娇听到文雯喊小舅妈，麻木了，也没不好意思，默认成了文雯的小舅妈。 “明晚可能过来吃饭了！” “为什么不行！” 黎娇一下就炸了，“赵明你说话不算数，我可要生气啊，是你自己说的天天都可以来吃饭，明天为什么不可以？” 赵明苦笑道：“局机关下来了一个老色鬼，明天要来供应站指导工作，这狗曰的跟我们站长有仇，肯定要给我们穿小数点鞋，我要是不盯着他，他搞不好还得对我们单位的女工动手动脚呢。” 这小子……又在憋坏吧！ 杨科听出味来，没吭声，黎娇马上不干了，“老色鬼？哼！我最喜欢老色鬼了，我要是把他收拾了，你明天晚上能回家来做饭不？” 赵明想了想，“小舅妈，你千万别乱来啊，明天中午你来我们单位吧，到时候看看情况，有你在，教育他一下就行了，别让他丢咱们单位的脸。” 黎娇为了赵明的家常便饭，拼了！重重地点头，恨得咬牙，我看看这老色狼胆子有多大。 “赵明，你这不是胡闹吗？” 杨皎月知道赵明打的什么鬼主意，等杨科他们俩口子走了之后，一下子就叫了起来。 赵明摇摇头，“陈平这个人是一定得教训的，至少不能让他拖手腿。否则的话，倒霉的是我们，他一条狗，凭什么到矿区来指手划脚的，如果他识趣，什么都好说，如果他要跟我捣乱，我特么让他知道这里是涪江，不是他省城。” 这是赵明第一次以这样的语气在杨皎月的面前说话，一股霸道的气息扑面而去，叫杨皎月的心中狂跳。 杨皎月的舌头都打结了，“可是……可是他就这么被弄进去，上面问起来怎么办？” “怎么办？这还不简单，实话实说就好了，上面派下来的人光天化日耍流氓还有理了？” 赵明狠狠地说，“谁让他狗曰的惹皎月姐不高兴的，我说过，不会再让这个家的任何一个人受欺负。” 杨皎月心虚，偷偷地看了一眼文雯，幸亏她的表情自然，根本就没有往别的地方去想。 “妈，赵明也是为了你，也是为了这个家，陈平这个人的名声本来就不好，如果他真的没事找事又干出违法乱纪的事，依我看，抓了就抓了，只不过最后捞他出来的时候，还得让他感恩戴德。至于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赵明，得罚！” 文雯的脸上露出一个狡猾的笑容来，“怎么罚，罚他去炼油厂，笼络李小华，敌视赵明，卖段太波人情，让大书记更器重赵明，他陈平以后不敢跟你作对，赵明也有了明暗两层关系，今后的路走起来当然更稳，陈平的出现就是这味药的不可或缺的药引子。” 赵明眼前一亮，文雯的脑瓜子原来这么灵光？把她的话串起来一想，还真就像她所说的那样，陈平倒是出现得恰到好处。 第243章 交给我坑死他 杨皎月的脸红扑扑的，兴奋于文雯头脑的清醒，紧张于赵明刚才毫不掩示的保护欲，生怕被文雯看出点什么来。 天呐，我为什么在自己女儿的面前都要偷偷摸摸的，我这样做，对得起她的信任吗？ 她要是真的知道我和赵明的苟且，一定会恨死我这个当妈的。 “妈，你觉得我这个法子怎么样，有没有可行性！” 杨皎月心慌慌的，偷偷地看了赵明一眼，“好像有那么几分道理，那就按你们说的办吧！” 不行，我不能再跟赵明这个样子了。 杨皎月暗暗地下定了决心。 “赵明，好赵明！” 赵明捂住杨皎月的嘴，“小声点，别把文雯弄醒了！” 杨皎月这才知道，哪可能控制得住自己的真实想法？ …… 国庆节马上就要到了，可以多休息一天的喜悦几乎写在每个人的脸上。 人来人往上班的途中，赵明碰到的每个人都几乎在跟他打招呼。 黑板报被板刷刷干净之后，赵明打了一桶水拿毛巾把上面擦得干干净净的，然后写下了几个大字，“欢度国庆”。 刚拿彩色粉笔把字涂成了红色，就听见后面一阵笑声，回头一看，赵明赶紧从椅子上跳了下来，“书记，你来了？” “早来了，在楼上看你半天了，你一个主任，这些事情怎么还自己做？” 赵明红着脸，“工会一个主席，两个副主任，谁来做不一样？嘿嘿……” “臭小子！”贺建勇的手在赵明的面前晃着，突然笑容一敛，“节目准备得怎么样了，等一下陈主任可就来了。马上就要接受他的批评指正了，你得有个心理准备。” “批评指正？嘿嘿，我只接受书记的批评指正，我们遇到问题逐级上报，他们看到问题也应该逐级问责，他一个局机关的办公室主任来批评指正我，脸大？” 贺建勇脸一板，“你这种思想可是要不得的，人家看到问题还不能说？” “书记，他看不到问题的！” “哦？”贺建勇一下子笑了起来，“你小子真够自信的，自信是好事，但是不能自负，这两天他在各单位都跑了跑，看出一大堆的问题，我们供应站……很难逃得过他的批评啊，这当中的事情，我相信已经有人跟你说过了。哎……李小华今天说身体不舒服，都不出面了。中午的时候，我陪一陪吧！” 赵明摆了摆手，“谁给他的脸，还要书记陪他？放心吧，书记，把他交给我吧，我负责把他陪高兴，让他挑不出半点毛病。” 贺建勇半信半疑地看着赵明，“你……行吗？” “书记，我办事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听到赵明这口气，再想想赵明这段时间的表现，的确找不到半点毛病来。贺建勇叹了一声，这么能干的小子怎么就不能老老实实地待在这里，非得去炼油厂找不痛快？段太波那个人心眼更小，他赵明过去了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赵明以为贺建勇还是不放心，于是说道：“站长跟陈平是死对头，陈平一个外人，书记这个时候跟站长站在一起更符合供应站当下的利益，书记，今天中午这顿集体伙食你就别蹭了。” “臭小子！我是为了这顿集体伙食吗？我是怕你辛辛苦苦准备两个多月的节目就这么被批得一无是处，所有苦心都白费了！” 赵明拍着胸口保证，“书记，拿个奖是满足不了我的，永争第一才是我的目标。” “好家伙！我信你！” 贺建勇欣赏赵明身上这股贪劲，什么都要做到最好，什么都要争第一，这才是一个单位的精气神。 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只希望这小子再回来的时候，自己还没退休吧。 贺建勇走了没有多长时间，大客气就把师范的姑娘们给接过来了。 陈岑带着一众姑娘们朝赵明这边走了过来，人没到，姐夫声就一阵阵地传来，伴随着一浪浪的娇笑声，把这个院子都弄得好生热闹。 “死丫头，这是人家上班的地方，你们能不能小点声，当心被赶出去。” 几个姑娘一下子把赵明拉在身前，左拉右拽，“姐夫，你看陈岑姐姐好凶，她要让你把我们赶出去。” 陈岑一下子脸都胀红了，“我什么时候让你们姐夫赶你们了……” 啊…… 姐夫？脱口而出的时候，陈岑的心砰砰乱撞，羞羞的，眼睛都不知道看哪里了！ 几个师范的小姑娘捂着嘴娇笑着上楼去了，留下一脸通红的陈岑，突突的心跳弄得她心乱如麻。 怎么就承认赵明成了那帮丫头的姐夫了？ “对不起，刚才口快，说成……把你说成她们的……” “姐夫？” 看到赵明嘿嘿笑的样子，陈岑的脸红得跟苹果一样，羞答答地问，“你不会生气吧？” 赵明点头，“肯定会生气，因为这个姐夫名不副实嘛。” 陈岑撕着下唇，往赵明跟前走了一步，“还有两天，还有两天……就名副其实了！” 赵明腹下一胀，“陈老师，你好坏，教坏学生！” “你算哪门子的学生，人家变成这样，还不都怪你……”陈岑瞅着赵明，“国庆的晚上，不管你约了谁，不管你有什么事，你……你都只能陪我，你是我的。” 赵明咕嘟吞了一口，“陈老师，你这个样子好好看，我真想一口吃掉你。” “赵明同学，你还得再等等，到了那天晚上，我还给你准备了一些特别的东西。” “是什么？” 陈岑摇头，“不告诉你，到了那天晚上，你就知道了。” “陈老师，你好坏啊，都学会吊我的胃口了，好想快点到那天晚上。” 陈岑呼吸的时候都发抖，“赵明，相信我，我也特别想要那天快点到来，真的！” 看到陈岑生怕自己不信她的样子，赵明真想把她揽进怀里，“陈老师，我好像亲你。” 陈岑心紧，“上楼，在转角那里去亲！” 说着，陈岑低着头加快步子上楼去了，走了几步，还特地扭头看了赵明一眼，“快跟上！” 赵明伸出舌头来，屁颤颤地跟了上去。 第244章 提前迎接 赵明并没有注意到，李隆生一直在停车场上边看着这里发生的情况。 跑出大门，李隆生上气不接下气地对大门外守在公路上的谢宇说，“谢主任，那些师范的丫头已经过来了，就在活动室的二楼上呢！” “好！” 谢宇激动地拍了一下手，“赵明？他以为玩这些歪门邪道的没有人制得了他？我特么这次就让他好好看看单位是个什么地方，无法无天了还！” 李隆生在一边兴奋地搓着手，“谢主任，你说过，这次一定帮我把我儿子的工作给解决了，不会骗我吧？” “骗你？陈平是什么人，局机关的办公室主任，这次大领导下来之前让他当先锋，不知道多看重他，只要帮了他，你儿子进单位来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情？” 李隆生笑得都合不拢啦，不过脑子一短路，“帮这个陈主任干什么？” 谢宇瞪了李隆生一眼，气不打一处来，“老李，你说你当了十几年的班长，苦的累的都是你在干，为什么到头来，却没落着半点好呢？” 李隆生抠脑壳，“狗曰的，我也经常在想这个问题呢！” 谢宇摇头，暗叹，狗肉上不了席面的东西。 “陈平当年分到供应站来的时候，他跟你都在水电班，你难道不晓得他跟咱们站长是死对头？人家这是一飞冲天，抓住机会就得回来把当年的仇给报了，怎么报？当然是让供应站还是站长难堪，你把这么秘密的事告诉了陈主任，他不得感谢你？” “等等，等等……”李隆生还在抠脑壳，“我把这个事告诉陈主任，有功，可是站长那边，我不就成罪人了？” 咦？老狗曰的脑子转得挺快！谢宇心里骂了一名，嘴上说，“站长看陈平不顺眼，看赵明也不顺眼，这事情是赵明搞出来的，他被陈平拱了火，不得全部发泄在赵明的身上吗？谁还有功夫理你？再说了，你把事情告诉陈主任，就是陈主任的心腹，有他罩你，谁还敢为难你？” 恩！好像有点道理！ 李隆生总觉得哪里不对，是不是漏掉了什么！ 谢宇见这个老家伙的眼睛滴溜溜地转，还琢磨呢？再特么让你琢磨下去，等你琢磨明白了，谁还当这个替死鬼？ 拉着李隆生叫道：“快看快看，车来了！” 放眼看去，一辆黑色的上海小轿车从坡下边开了上来，在谢宇点头哈腰热情的迎接下，缓缓地停在了谢宇的身边。 拉开门，谢宇笑烂了脸，“陈主任，哎哟，我的大主任，你可想死我了。” 陈平和谢宇的年纪差不多，四十出头，陈平看起来书生气一点，头发弄得是油抹水光，皮肤好，戴银框眼镜，比谢宇至少年轻了十岁。 从车上下来，陈平先不急着招呼谢宇，反而主动开了后门，伸手去接一个美女。 还有这样的？谢宇被陈平的举动看傻了，后排的詹娜先把长长地腿伸了出来，谢宇看到那光滑细嫩的小腿时，都有反应了，感觉比擦了油还起作用。 詹娜不好推，只好把手放在他手心，借个力赶紧下来，费了好大的劲才从陈平的手心里挣脱。 “老谢，怎么老成这样了！” 谢宇被詹娜给迷得五迷三道的，顿时感觉头顶一片凉，谢宇捂着头顶倒秃不秃的地方，“嗨，陈主任，我哪能跟你比，你看看你，越活越年轻了！” “哈哈哈……老谢，你说话我就是爱听，这位是……李隆生，嘿，李班长，好久不见。” 陈平一把握信李隆生的手时，李隆生心里嘀咕的那些事情全都消失了，第一时间就想把自己知道的一切像拉屎一样痛痛快快地拉出来。 见他那个冲动的样子，谢宇瞪了他好几眼，他才明白过来。 “哎……还是你们俩有心啊！” 谢宇听了心中一动，“站长身体今天不舒服，书记在里面呢，我是太想陈大主任，所以特地迎了一段出来，走走走，我们进去吧！” 陈平摆摆手，“先不进去了，带我去仓库转一转吧，看看这几年有没有什么变化……对了，主任就主任，加个大字，显得不伦不类的。” “嘿，陈大主任，这可不是不伦不类，主任和主任那是有区别的，你是办公室主任，我也是主任，可你是正科级，又是局机关的，见官大半级，等于我们矿区副处级，加一个大字，更能突显出上下级的分别，陈大主任，你可千万别觉得多余，这是尊重。” 陈平哈哈一笑，“说得有道理，走，我们进去转一转。” 谢宇的马屁拍对了位置，屁颠颠的在前面开路，李隆生满心叹服，狗曰的，当官说话就是有一套。 跟在他们后边的詹娜都快恶心吐了，对了，不知道那个自以为是的赵明又在哪儿呢？ 四人一块进仓库去的时候，赵明和陈岑还在楼梯转角呢。 “哈……啊……赵明，不亲了好吗？” 赵明搂着陈岑的腰，“老师，我早就不想亲了，是你一直在亲啊！” “你不想亲我了吗？” 陈岑抿着嘴，然后嘟了起来，样子看起来，又美又可爱，赵明忍不住，捧着她的脸又狠狠地亲了一口，这才算完。 赵明摇头，“陈老师，你都不知道你有多大的魅力，每次我跟你抱在一起，我都特别高兴。” “真的吗？” 赵明笑着杵在陈岑的耳边，“那还有假，难道你不是吗……” 陈岑好害羞，声音小得只有赵明能听见，“你真会逗我开心！” “要不再亲亲？” 啊……讨厌，再亲的话，自己都快受不了啦！ 心里想的是不可以，实际上是没有忍住的，又亲了亲直赵明，激动坏了。 记得以前搞对象的时候，她都是很厌恶这些举动的，就算是她和袁野处对像那么长的时间，也认为这是恶心的，甚至嫌他脏。 可是……可是对赵明，她完全没有不喜欢，相反，还觉得这个很亲切。 陈岑心颤颤的，直勾勾地看着赵明，“赵明同学，老师真的好喜欢你啊！” 陈岑太动情太投入，都忘了这是楼梯转角。 第245章 上头的贺建勇 看到陈岑面红耳赤的羞涩样，赵明在她耳边说，“老师，我也喜欢你，好喜欢好喜欢，就想跟你一辈子在一起。” 陈岑一把捂住赵明的嘴，“赵明同学，别说，老师都知道，什么都知道。” 陈岑笑得好甜好甜！ 咚咚咚的上楼梯的声音让刚刚又想亲赵明的陈岑突然停了下来，红着脸进了活动室。 赵明装作要下楼，与上来的蔡小晴撞了个满怀，直接杵蔡小晴脸上了。 蔡小晴拿手一挡，啊…… “死鬼，刚才干什么去了？这么激动。” 蔡小晴目光散漫，说话的声音又酥又柔，手上不老实。 赵明打着哈哈，“人年轻，早上起床就这个样子，有时间一天都是这个样子。” 蔡小晴心中一动，我的妈呀！ 想什么呢？蔡小晴赶紧摇了摇头，“书记在下边发火了，快下去看看吧。” “书记发火，为什么？” 蔡小晴脸色一冷，“谢宇这条喂不家的狗，刚才在大门外把陈平的车给拦下来，陈平也不是个东西，还没进大门，就领着人进发仓库。你说他跟老李有仇就算了，连书记的面子都不给，一副做绝的样子，你说气不气？” “小晴姐，书记那边有我，陈老师在活动室里，让她再给你开开小灶，晚上要彩排，一切都按正式的来。” “知道了，你快去吧，不过当心着点，书记现在正在火头上呢！” 赵明点点头，低头看了看蔡小晴的手。 “嗨，习惯了！” 蔡小晴撒了手，红着脸赶紧去了活动室。 边下楼，赵明就边在想，谢宇当了带路的，气数也就尽了，原本还准备把他留着，等到将来自己回来的时候再收拾他，现在看，根本就不用等到那个时候。 谢宇截了陈平的道，想干什么？越级打小报告呗，那么供应站现在能值得他告，又不是太得罪人的事情是什么呢？ 赵明嘴角一翘，“书记，我来等吧，你回去休息，当心别累着。” “你给我说说这个谢宇他什么意思，死不悔改的东西……” 贺建勇翻白眼，赵明赶紧朝医务务盛晓菲招招手比划了一下，然后从贺建勇的兜里摸出一瓶降压药来倒了两粒。 这个时候盛晓菲正好把水端过来，贺建勇就着水吞了药，赵明还帮他抹了好一会胸口，替他平复一下子心情。 “谢主任这是替书记办事，他去接陈主任这有什么不好的？” “狗屁！” 贺建勇指着赵明，手指头在那里晃了好一会，“他要是有你这胸襟，我至于让他回去反省。狗东西，不知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他跟条狗似的迎到大门外，我却在办公楼下边，陈平那个小心眼怎么看？怎么说？” 赵明抚着贺建勇的背，把水杯子递给盛晓菲，朝她挥了挥手。 盛晓菲端着杯子往医务室走，赵明……赵明他好厉害，书记现在都把他当心腹，这么看重他，将来他一定会前途无量吧？ 坏蛋，这么多天都不来看我和方圆，难道还嫌我们两个不会伺候人？ 伺候？哎呀，我为什么要用这样的字眼，好丑人哟！ “赵明啊，我现在是看明白了，日久见人心，有的人天生骨头软，跪下去就站不起来了，做人就得像你，有城府有胸襟……”贺建勇吸了一口气，“一个陈平，一个谢宇，这两人干的这叫什么事，来单位了不进来打招呼，闷头就往仓库里钻，这不是认真工作，这是在给我们难堪！” 赵明扶着书记往楼上走，“书记，你说错了，我这人是狗，小狗记得千年事，没什么胸襟，谁要是惹你不痛快，我一定让他不痛快。这里的事情交给我吧，别再上火了。” “不行不行，人都没接到，陈平肯定有话说，你要是应付不好的话，这次的前期准备工作他一句话就能全给毁了，今天中午的饭局我还是出席一下吧。” 赵明拍着胸口道：“书记，你出席不出席，他要整我们，一定会整，你就是跟他喝酒喝高兴了，他该整还是得整，下手一定不会留情面。更何况，书记血压上来了，怎么能喝酒。” 贺建勇直摇头，“能怎么办，又能怎么办呢？” 赵明说，“书记，交给我，就是最好的办法，我一定把这件事给办得漂漂亮亮的。” 贺建勇拍了拍赵明的肩，“行吧，好好应付着，有什么问题，让人随时来叫我。” 上头了？ 并没有，贺建勇只是生谢宇那狗曰的气，并不会因为这点破事血压上头，他呀……只不过也是不想赔笑而已。 到了段丽莎的办公室门口，脚上的高跟鞋穿得十分不正经，挂在脚尖上晃啊晃的，好骚啊！ “看什么看，还不快滚进来！” 段丽莎瞅了门口两眼发直的赵明，骂了一句。 赵明一进门，顺手就把门给关了，“滚进来干什么？打你屁股？” 看到赵明搓手进来的样子，像个采花的流氓一样，段丽莎兴奋得很，“冤家，这么多天不来找人家，还以为你不想人家了呢！” 赵明瞅了她一眼，“你的腿穿着这个长筒袜好滑呀。” “是吗，你喜欢吗？” 赵明点点头猜到她想干什么，摇摇头，“还是算了吧，我急着去仓库把陈平接出来，他跑到仓库捣乱去了。” 段丽莎缠着赵明，“这个陈平真讨厌，老李一提到他说软就软，你倒是钢，可是你还急着招呼他。不准去，不准去，人家想你了。” 赵明摁住段丽莎不老实的手，“今天中午跟我去下管子，陪陈平吃饭。” “啊？他是个色鬼，你让我陪他吃饭？”段丽莎摇头，“我不去！” “你还想不想跟李小华结婚？” 段丽莎听得来了兴趣，“坏蛋，你在打什么鬼主意呢？” 赵明趴下去，压在段丽莎的身上，杵她耳边去，“我保证，陈平喜欢你这双长筒袜，只要他敢碰你……” 段丽莎的心跳得好快好快，“真的可以吗？你不怕死？老李真的会相信我是替他出气才去的？” 赵明点点头，“站长喜欢的是那种善解人意的女人，你想不想当这个女人啊？” “你还不是善解人意！” “不……我是善解人衣！”赵明嘿嘿笑着。 第246章 越级上报 “我不去，就不去，除非你亲我！” 赵明也不想浪费时间，说亲就亲。 段丽莎这才满意道：“我去。” 仓库转了一大圈，陈平一路都在感叹变化大，其实狗屁变化都没有，他只是在感叹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局势。 如今的供应站，他想怎么踩都是他的自由。 朝大门口的方向看去，陈平咬了咬牙，李小华跟贺建勇一个都没来，看来是真的没把他这个大主任当回事啊。 “老谢，供应站的节目准备得怎么样了。” 谢宇心想，来啦来啦。 “准备得很好，我们供应站的工会刚上任的宣传主任赵明，可是个不得了的年轻人呢，这次的节目就是他一手准备的。” “赵明？” 陈平微微笑了笑，有多不得了？ 旁边的詹娜走了一上午，腿都快断了，本来闷闷不乐的，听到赵明这个名字一下子就来了精神，竖起耳朵听来听谢宇对他的评价。 陈平问，“这个活动是他一手在抓？” 谢宇点头，兴奋地说，“赵明是一个非常有主见的人，这次的话动就是他一手抓的，之前还搞了个卡拉ok比赛，把我们站长逗得可高兴了，站长喜欢唱歌，大家都知道的嘛。” 陈平的眼一虚一闭，皱头微皱，“挺不错的嘛！” 詹娜听得心中好笑，这个赵明厉害不厉害暂时不知道，不过看这情形，他得罪的人可不少，这个谢宇跟他一定是死对头，这话乍一听是捧，实际上是往死里整，主要想表达的就是赵明为了讨好站长，谁的面子都不给。 陈平跟李小华的过节，詹玉洁跟詹娜说过，再看看谢宇现在说的话做的事，针对着赵明就去了。 詹娜对赵明的好奇已经写在脸上，虽然对他也没好感，哼！看你怎么倒霉。 “这个赵主任以前是看澡堂出身的，嘿，不知怎么的，突然就转正，然后火速提干，不到两个月完成从临时工到副主任的转变，这可是我们供应站乃至整个矿区的一段佳话啊。” “哼！他是个屁……” 李隆生的嘀咕声成功地引起了陈平的注意，目光一转过去。 谢宇赶紧叫，“老李，胡说什么呢？” 陈平马上手一挥，“老谢，怎么了，还不让人说话了？我这一趟下来就是跟老朋友聊聊天，李班长原来是我朋友了，没有什么是不可以说的，班长，你对这个赵明是不是有什么要补充的地方？” 李隆生看了看谢宇，很“为难”。 “你别看有老谢，大家朋友聊聊天，哪里说哪里散！” 李隆生立马一拍胸口，“传出去我也不怕，我就是想说句公道话，他赵明算个吉吧？就喜欢耍耍小聪明，抱着站长这条大腿不放手，站长让他当宣传干事，站长让他当主任，都夸他能干，只有我知道，他搞的净是些歪门斜道，就拿这次准备的节目，跳个舞嘛，有多大的本事就做多大的事，他倒好，作弊，在外面去请了几个专业的舞蹈学生插在女工当中，陈主任，这要是拿了奖，是不是又是他赵明的工劳，是不是又会把站长逗得欢天喜地的？小人……彻头彻尾的小人。” 陈平听进了心里，激动得起了鸡皮疙瘩，供应站？终于让我抓住把柄了吧！一个赵明哪里做得了这种主，不是李小华的主意？不管是不是，都当是啦！ 一道美丽的身影从他身边走过，好香，好好闻啊！ 戴茜？陈平的眼睛都亮了！ 鬼点子这么多？ 詹娜对赵明突然更感兴趣了！他能想到这种办法，这个人不简单呐！ 当赵明的名字反复出现在她的脑海里时，詹娜脸皮了红了一分，捂着脸，我老是想他干什么？烦都烦死了，这家伙要倒霉了，陈平肯定会把这事告诉大领导，批不死他！他这么厉害，一定不知道自己这么惨吧！ 詹娜特别想看赵明倒霉，谁让他看不上我的？呸，看不上我？我还看不上你呢！ “戴茜？” 陈平看到戴茜的时候，眼珠子都不转了，颤声叫了一声。 当戴茜看到陈平的时候，被吓到了，“陈……陈平，你在这里干什么？” 谢宇马上黑脸道：“怎么叫人名字呢，这是局机关下来检查指导工作的陈大主任。” “陈……大主任！” “嗨！什么大主任不大主任的，都是老相识了，我喜欢你叫我的名字。” 陈平把手伸到了戴茜的面，就那么僵着，换了别人，肯定第一时间双手把陈平的手握得紧紧的，而且舍不得放手，可是呢，戴茜却被这只看上去很细嫩的手吓得后退了一步，愣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 戴茜永远忘不了她还住在单身楼的时候，这个叫陈平的趁她开着门，一下子冲进去抓住她的手，抱住她，说喜欢她，吓得她一连哭了好多天晚上，要知道，那个时候戴茜的男人还没有死啊。 对这个男人，戴茜恨得要死，他还当局机关的主任了？老天瞎眼了。 戴茜不敢伸手，她不想被这个斯文败类碰一下，哪怕是手指尖，都不行。 “戴茜，愣着干什么，陈大主任跟你握手呢！” 谢宇见戴茜不肯伸手，催促起她来。 戴茜的眼睛都要恨不出血来了，贱人谢宇，不说别的，以前我也做过你的女人，你居然不要脸地把我往陈平的身边推，不要脸的东西。 戴茜都气得发抖了，孙平反而又往前伸了伸，厚着脸皮一点没觉得不好意思。 戴茜深深吸了一口气，难过死了，要是有个人来救我就好了。 赵明……赵明……你会不会来救我啊！ “哟，陈主任在这里啊！” 赵明？ 戴茜还以为是自己的幻觉呢，扭头一看，赵明当真笑咪咪地走了过来。 这就是赵明，詹娜第一眼看到赵明的时候，觉得他有点痞气，下意识地跟他比了比身高。 而赵明更直接，盯着詹娜的凶看了半天，这个女人好美，好高…… 老天，这是哪里来的美人？跟涪江市的标志性美人不太一样啊？ 第247章 握手 流氓！詹娜看到赵明的眼神，下意识地侧过身子，这下子赵明的表情更夸张。 真尼玛壮观。她就是詹姐让我好好看着的人吧？ 想不到是个这么漂亮的女人。赵明心里喊着过瘾，表面倒是平静。 詹娜心跳的节奏都变了，这个人，怎么是个臭流氓，人家都转过来了，他还盯着人家那里看，虽然很好看，但也用不着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吧！嘴里说着看不上人家，还不是跟那些臭男人一个样？ 胡思乱想时，詹娜的脸越来越烫，呼吸都变得好困难，难受死了。 其实不能怪赵明，西川矿区很难见这么洋气的女人，更别说又高挑又洋气的，好不容易见到了，那不得多看两眼？ 赵明吞了一口，然后走到了陈平和戴茜的身边，“陈主任，我在伙食团都准备好了，请陈主任挪步去伙食团吧，欢迎陈主任指导工作。” 陈平连看都不看赵明一眼，手也笔直地伸在戴茜的面前，“你一边去，这里没你什么事。” 这话一出口，谢宇冷笑，詹娜看热闹，还摆出一副兴灾乐祸的表情来。 “赵主任，陈大主任下来指导工作，慰问同志，握手表示关心一下，这很正常。戴茜，别愣着了，快跟陈平握个手吧！” 戴茜死死地咬着牙，眼里全是恨意，下意识地朝赵明的身边靠了靠，赵明……我相信你，你一定会保护我的。 戴茜知道赵明可靠，这个男人就算在她身上使劲时说的花言巧语都能做到，男人，就得像赵明这样，床上让女人满足，床下让女人觉得安全。 赵明没有辜负戴茜，瞪了谢宇一眼当作警告，紧接着一把握在陈平的手上。 陈平觉得很恶心，他不喜欢跟男人握手，想抽出来的时候，才发现赵明把他握得死死的，一把将他拉近了一点。 陈平大叫，“赵明，你这是干什么，有你什么事？” 赵明马上说，“陈主任，别生气，谢主任不是说你是下来指导工作，慰问同志的吧？你指导什么工作都好，别指导一个寡妇啊。你慰问同志，不能总盯着寡妇慰问吧，这要是传出去，多不好听啊！” 绝了！ 陈平的额头上出了一层毛毛汗，詹娜听得惊喜万分，这个赵明好凶！ 连敲带打，把陈平给骂得不得吭声了。 “赵明，你在这里胡说八道……” “我胡尼玛个比的！” 谁也没想到赵明说炸就炸，指着谢宇的鼻子就开骂，“你特么的是不是应该在家里反省？你特么接个人接哪里去了？接仓库来了？仓库是人不是人的都可进？人家陈主任千里迢迢来供应站，你不好好招呼，净让陈主任干这种破事，这要是传出去了，就是你谢宇带陈主任纠缠寡妇，你个不要脸的东西。” 不光谢宇傻了，在场的人都还没有回过神。 “赵明，你……你好样的，当着陈主任的面，你敢骂我！我要告你，处分你！” 赵明一把扔了陈平的手，瞪着谢宇，“要不是看在陈主任的面子上，我特么大嘴巴抽你了，吃里趴外的东西！你去告我，看看该谁处分我，什么叫严禁越级上报，什么叫越级管理？我看你这个主任是越当越回去了，你再特么给我多嘴半个字，我特么一脚踹死你个狗东西！” 谢宇闭嘴，屁都不敢放！ 赵明眼睛一横，扫到陈平的脸上，“陈主任，还要握手吗？” 陈平眼中闪过一丝恨意，“小赵是吧？说得有道理，我这个局宣传办主任，受教了！” 假装认怂，故意敲打？ 赵明心中冷笑，等一下有你哭的时候，“茜姐，你下班吧，以后上班带根棒子，防止被狗咬！” 天呐，这个男人太爆躁了，好帅啊！二姑，我爱上他了！ 我在想什么呢？ 詹娜暗骂自己不争气，这个赵明不就是暴露了他地痞的本色吗？怎么就让自己爱来爱去了？呸！他都看不上我，我还能看得上他。 嘴硬归嘴硬，詹娜一眼就看定了赵明，目光有点挪不开。 戴茜走远了，谢宇的脸胀得通红，他是真的不敢多半句嘴，李隆生就更不用说了。 赵明扫了他们两人一眼，这才对陈平笑道：“陈主任，真是不好意思，是我没礼貌了，中午我一定自罚几杯，给你好好赔个不是，这边请陈主任。” 陈平冷笑，小兔嵬子，跟我面前耍威风，李小华躲着不敢见我，你算个什么东西，我看看你的嘴，能臭到什么时候。 一行人来到伙食团门口，赵明招呼着陈平进去坐，谢宇和李隆生并不在受邀的行列当中。 赵明瞪了谢宇一眼，“行了，受站长委托，今天中午由我来陪陈主任，你们就回去吧！” 谢宇差点没忍住要骂娘。 但凡上面的人下来检查，办公室股一级的干部以上几乎都要到场做陪，就算没邀请，碰上了，也没有撵人的道理，赵明这小狗曰的干的不叫人事。 谢宇在心里早就骂开了花，脸上去挤出点笑脸来，比哭还难看，“陈大主任，那我就回去了，我下午再陪你。” “回哪里去，老谢，我们这么久没见了，今天中午一定好好喝两盅。” 谢宇抢先一步，“陈大主任里边请，今天中午我一定把你陪高兴。 谢宇和陈平冷眼瞅了瞅赵明，全是反感。 赵明倒是不在意，你要找人陪着，那我也不介意，“李班长，谢主任都进去了，留你一个也不太好，进去一块吃吧。” “好好好，赵主任请我，那我就不客气了！” 这年头，下馆子的机会并不多，抓住机会就要狠狠地吃，碰上谁都一样。 一进伙食团的大门，才知道今天伙食团这么清静，段丽莎回去漱了口，换了身衣裳，把自己收拾得体面，专门喷了李小华托人从外地买回来的香水。 横竖闻着都是骚狐狸的味道。 陈平借调走了之后，段丽莎才招工招进了供应站，所以他压根没有见过段丽莎。 “陈主任……” 段丽莎把声音拖得长长的，娇滴滴地迎了上来，“一大早就听说陈主任到了，我是左盼不来，右盼不来，我是等得花儿都谢了。” “这……” 陈平先看着谢宇，谢宇不敢吭声，这特么李小华的晴妇，该怎么介绍。 第248章 动手动脚 陈平见大家都没什么反应，一心想着认识一下，早就忍不住了。 “赵主任，不引荐一下？” “哦，瞧我这记性，段财务还年轻，是我们供应站一枝花，久仰陈主任的大名，所以主动伸请中午来陪陈主任吃顿饭。” 一枝花？一枝骚花吧！浑身骚味！ 詹娜不喜欢这个女人，指头垫在鼻子下面，瞅了瞅赵明的样子，总觉得这家伙不怀好意。二姑说他鬼点子多得很，一见面就给了陈平一记下马威，现在又有这么个妖艳的财务陪着吃饭，明知道陈平好色，这不是投其所好？不对劲啊不对劲。 不光是詹娜觉得不对劲，就连谢宇和李隆生都觉得心惊胆颤，李小华和段丽莎的关系在供应站是公开的秘密，段丽莎骚气地勾搭着陈平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故意给陈平台阶下，试图把这一篇给翻过去？ 谢宇害怕了，完球！美人计，这可是陈主任的软肋，他眼珠子都掉到段丽莎的衣领子里去了，哪里顶得住段丽莎的勾引。李小华连自己的女人都拿出来了，这不是摆明了要跟陈平和好，那我特么的怎么办？ 眼珠子左右转，谢宇和李隆生有一杯没一杯地喝着酒，脑子越来越昏，乱得跟团浆糊似的。 几杯下肚，陈平也放开了，一只手放在了段丽莎的腿上，段丽莎羞臊地把他的手拿开，“陈主任，讨厌了。” 陈平被詹娜和段丽莎夹在中间，就像左拥右抱，感觉真好。 在段丽莎那里讨到了便宜，转过头来，一手撑在詹娜的大腿上，“小詹，你怎么不喝啊？” 小詹？赵明的心里一紧，老天，这是詹姐的侄女？ 刚才顾着应付陈平，一直就没顾得上让她自我介绍一下。这个詹姐在搞什么？把侄女往陈平这头狼的嘴里送？ 詹娜一把推开陈平的手，苦笑道：“陈主任，你喝高兴，今天还是工作日，下午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我不能喝。” “小詹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的工作是什么？陪我！你不把我陪高兴，你的工作算是完成得出色吗？” 詹娜面陈平喂到詹娜嘴边的酒，后仰着脖子，给极了面子的哭笑不得，“陈主任，我真的不喝酒。” “我喝！” 赵明的脖子伸得跟乌龟一样支到詹娜的面前一口就把陈平喂过来的白酒吞了下去。 哐！ “赵明，怎么哪里都有你的事啊？” 陈平借着酒劲，一下子将手时的酒杯子砸在地上，稀碎，破口大骂的样子，哪里还是那个皮笑肉不笑的主任？ 詹娜满脑子都是赵明的侧脸杵她嘴边的样子，这个赵明是在耍流氓吗？他离人家这么近是什么意思？烦死了。 正回味着赵明刚才离她特别近的情形，心里咚咚地撞，耳边热气扑来，麻痒地听赵明小声说，“再忍忍！” 紧接着，詹娜的手臂就被赵明捏住了，将她轻轻拉了起来，“小詹，来跟赵叔叔换个座，我来挨着陈主任，好好陪陪他！” 赵叔叔？你……詹娜都被气笑了，这人简直就是个无赖，不过看到赵明主动替她解围，心里异样地想，他……他好像个男人，真的太有味道了！呸呸呸……臭味，这家伙就是讨厌。 赵明才没工夫去琢磨詹娜在想什么，赶紧给陈平换了支杯子，满满地倒上，再给自己侄了一杯。 “陈主任，我的玩笑开大了，对不起，我自罚一杯。” 一口倒进嘴里吞下去之后，见陈平还是不太高兴，赵明一摆手，“陈主任，你放心，我有的是诚意！” 拿着一瓶白酒就往嘴里倒。 陈平两手端着，皮笑肉不笑，你不是很吊吗？还不是一样要把老子哄高兴。 “陈主任，别生气了！” 感受着段丽莎的双手抱在他的膀子上，陈平心痒痒，“好了，看在段财务的份上，就算了。年轻人，别不知天高地厚！” “是是是，陈主任教训得对！” 赵明刚冲段丽莎眨了眨眼，门口就有人在叫，“黄管家，谁这么了不起，伙食团是他开的？还不让我们吃了？” 陈平一听，正要打官腔，放眼看去，我的妈呀，供应站怎么这么多美人啊。情不自禁地站了起来，朝那两个千里挑一的美人走了过去。 赵明的嘴角一翘，王八蛋，我特么整不死你！ 文雯和黎娇来了，像两只花蝴蝶。 陈平不要人扶，一把推开椅子，认真地走着直线，试图证明自己没有喝多，往文雯和黎娇那边走了过去。 “黄管家，我们怎么就不能在这里吃饭了？” 黄管家为难地说，“不是赵明说今天中午接待局机关来的陈主任，所以才不让职工来吃饭的。” “可是我们……” “这个就是赵明的不对了，都是一个单位的，还搞这些排场？” 来到文雯和黎娇身边的陈平扭头瞪着赵明，“赵明，这个我就得批评一下你了，身为单位的宣传干部，不但不起好带头作用，反而搞官僚作风，你得好好自我检讨。” 赵明跟过来，“是是是，陈主任教训得有道理。” “这两位是……” 赵明打了个哈哈，“文雯，黎娇！这位是我们南方局宣传办公室主任陈主任。” 黎娇倒是开朗，看陈平的眼珠子就像会发光，亮闪闪的，这在陈平看来，黎娇这是在传递一个明显的信号，她欣赏陈平。 “相请不如偶遇，都是一个单位的，就坐下来一起吃吧！” 赵明一听，马上就说，“陈主任，这样不太好吧！” “什么不好？赵明，刚刚跟你说的话你就忘了？摆正自己的位置，年轻人，不要不知道天高地厚！” 陈平瞪了赵明一眼，马上堆起一脸的笑容，“这里我说了算，来吧，你们一起过来坐。” 边说，陈平就伸手去拉离他最近的文雯的手，文雯吓了大跳，直接躲到了黎娇的身后。 于是胆大包天的陈平把他的爪子伸向了黎娇。黎娇的脸上挂着虚伪的笑，真的就让他这么牵着走到了圆桌边上，坐了刚才赵明的位子。 第249章 便宜哪有白占的 陈大主任再次变成左拥右抱的局面，左边是段丽莎，右边是黎娇，跟着是文雯、赵明和詹娜。 谢宇在心里骂，小杂种，说老子不像男人，你特么自己还不是一样没种，怎么不敢把文雯她们拉走呢？孬货……不过，跟文雯一起来的女人是谁，以前没见过啊。 “你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听到詹娜在耳边小声地问了一句，赵明扭头看了看这个长得很开，很大气的女人，“我跟你好像不熟。” “你……” 詹娜气得咬牙，“我二姑是詹玉洁，你惹我，我就告你的状。” 赵明哼哼了一声，“你二姑不是詹玉洁，我才不管你呢！” 詹娜本来因为这话生气的，可是再想想赵明刚才的举动，真的是替她解了围，如果不是赵明，恐怕詹娜现在都还在被占便宜。 赵明看詹娜愣神的样子，“怎么，是不是被我感动了，想要报答我，我这个人很好说话的，如果你非要报答我的话……叫我一声赵叔叔吧！” “你……你不要脸！” 詹娜的脸都气红了，她想了一万种赵明占她便宜的法子，没想到赵明整这么一出，占辈分上的便宜让他感觉很自豪？ 牙齿咬得咯咯响，“呸，我凭什么叫你叔叔？” “你不叫叔叔想叫什么？叫老公？那也得我愿意才行啊！” 詹娜哗地一下站了起来，气鼓鼓地瞪着赵明，恨不得把他一口吞下去，气都气死了。 所有人都看着詹娜，她的脸好红好红，好你个赵明，我让你不要脸，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 “赵主任，我敬你一杯吧，听说这么多科级单位当中，就属你们供应站搞得有声有色，听说要跳舞，还要唱歌呢！” 俏生生的詹娜举着杯，在赵明举杯的时候，还刻意把杯沿略低于赵明的杯子，“干了！” 赵明摇摇头，“你干了，我随意！” 凭什么？ 詹娜差不多就要脱口而出的大叫，憋住火，“赵主任，虽说我敬你，可是你也不能这么敷衍吧，干了干了，男人一点嘛！” 叮！ 两杯相碰没分，赵明的杯子还是略高一些，“你在下，我在上，我说怎样就怎样！” 詹娜在赵明嘬了一口杯里的酒时，她的脸血红血红的，死流氓，他在上，他怎么在上了，哎呀……他占我嘴巴上的便宜。 脑子里顿时产生了画面，詹娜的心跳一下子快了不少，流氓，他就是个臭流氓！ 无赖之下，詹娜只得把杯子里的酒一口给干了，坐在那里，心乱如麻。 这一幕可让陈平彻底不干了，我让你喝酒你推三阻四，现在居然主动给赵明敬酒，就是说赵明比我优秀？ “小赵，听说你们的舞蹈排得不错，我这次下来也就是专门来看看各单位的组织情况，不过……我听说你们单位组织得并不怎么样啊！” 陈平的手在段丽莎地腿上轻轻地拍着，段丽莎推开他，又伸了上来，推开……又上来，一边调晴一边开始敲打赵明。 詹娜坏笑，跟我耍流氓，整死你！ 再看谢宇和李隆生假装没听到，心里早就乐开了花，小杂种，看你今天怎么圆。 赵明扫了大家一眼，“陈主任，不对劲吧，眼见为实，耳听为虚，陈主任看都没看过，怎么就知道我们排练得不行呢？” 陈平笑了，“你们的舞贴近我们工人的生产劳动的实际情况了？还是歌颂我们单位先辈的伟大了？小赵，做人要诚实，不要光想着糊弄领导，你这是在给自己挖坑，给供应站挖坑，事情说小点，意识不到位。往大了说，你这就是犯原则错误，弄虚作假，从思想从根本上，你就不配当这个宣传办的主任嘛，我看这个李小华也是昏了头，才让你来当这个主任！” 啪！ 段丽莎一把推开陈平的手，大叫，“陈主任，你能不能不要摸我了，你再摸我，我要告你了，虽然你是局里的主任，也不能一直耍流氓吧！” 这话一出口，谢宇的脸色一下就变了，再看赵明得意的脸，不对不对，肯定哪里不对。 就在陈平难堪的时候，黎娇端酒，“陈主任，我敬你！” 陈平找到台阶下，手顺着黎娇的腰摸了过去，“还是你懂事，我跟你喝……啊？” “摸啊，怎么不继续摸了？”黎娇笑盈盈地看着人陈平。 头顶开始冒汗的陈平，把黎娇后腰上那硌手的东西给拿了出来，一对银闪闪的铐子就在眼前。 黎娇脸一黑，伸手一把将陈平的头摁在桌子上，反手拧着他的胳膊，顺势就给铐上了。 “跟本小姐耍流氓？活腻的狗东西！” 赵明没有笑，冷冷地看着陈平，手里的酒瓶拧开，咕嘟咕嘟地往他脸上倒。 敬酒不喝喝罚酒的东西！ “警察，怎么会有警察？你怎么会在这里？赵明，快让她放开我，不然我回去告你，你这个主任就别想当了！” 赵明一瓶酒全都倒在陈平的脸上，“借检查的名义，公然调嬉我单位职工，陈主任真是个又不要脸又不要命的狠角色，不过我们单位的职工可以忍你，警察可真的忍不了。陈主任安心地去吧，既然你连看都不看我们单位的节目就一大堆的批评，那就还是别看了。” 黎娇反拎着满身是酒的陈平，谢宇站起来大叫，“赵明，你混蛋，你居然敢让人抓陈主任，我要去告你。” “我？你哪只眼看到是我叫的人了，人家是文雯的小舅妈，今天中午来看自己的外甥女，陈平这个色狼见色起心，把人拉到他的身边，一直揩油，不光是她，还有段财务也被他一直耍流氓，是不是啊，段财务？” 赵明再扭头一看詹娜，“还有你，说说，这位陈主任是不是色狼。” 这个赵明讨厌死了！不过……他好机智，而且胆子很大。 跟赵明一比，陈平不知道讨厌多少倍，这两天詹娜早就快忍不住了，这么讨厌的家伙就被这么抓了起来，大快人心！ 第250章 不要喜欢我 詹娜没有太多的犹豫，瞪了赵明一眼，“陈平，我真是受够你了，不要脸的老东西，对我动手动脚的，姐姐，抓他，我也可以做证他对我耍流氓。” 陈平的脸惨白惨白的，流氓是一种罪，往前十年，流氓罪有被枪毙的，现在死倒不至于，如果流氓罪真的坐实了，判个五六年不难！ 黎娇冲赵明眨了眨眼，“晚上早点回家做饭，我跟你小舅想吃酸菜鱼！” 说完，黎娇拎着叫救命的陈平就走了。 赵明拍着谢宇的肩，“书记知道你提前迎出了大门，血压都上来了，谢主任，你好自为之啊！” 谢宇全身一晃，扭头就往门外跑，李隆生也跟在他后边去了。 文雯来到赵明的身边，“你就不怕他们恶人先告状？” “啊？他的嘴能有段财务的厉害？” 段丽莎白了赵明一眼，“小坏蛋，非拉着我当帮凶……唔……太可怜了，陈平那个人面兽心的东西居然占我便宜，我不想活了，老李……” 看着捂着嘴泪奔的段丽莎，文雯惊叹，“你把段财务拉过来，就是为了多条后路。” 赵明嘿嘿笑，“这不叫给自己后路，而是让站长无路可走，段财务可是他的心肝宝贝呢。” “阴险！” 詹娜在后面骂了一声，文雯很好奇赵明说这些话的时候，一点都不避讳这个漂亮的女人。 赵明介绍，“这是詹主席的侄女，詹娜……文雯，我们供应站的成本员。” 詹娜这才认真欣赏起文雯来，拉着她的手，“文雯，你好漂亮，皮肤好白，好羡慕你，过了一上夏天还这么白。” “哪有，笑话我，我还情愿要你的身材呢，这么高挑，这么丰盈！” 詹娜被文雯夸得都笑了，她自恋，能从别人的口中得到这样的肯定，当然很兴奋。 文雯怨赵明，为什么不给她介绍自己是他的未婚妻呢？是了，他还没有发自内心地接受自己。没关系，赵明，将来我一定会让你心甘情愿地爱上我的。 “快上班了，我手里还有好多事没做呢？” 文雯正要走，赵明顺手牵着她，“下午过来彩排一下，晚上还要在机关礼堂去彩排呢。” 赵明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拉着她，不过文雯刚才心里那一点点的怨气随着赵明的举动，一下子消散了。 他喜欢我人，他一定喜欢上我了！文雯窃喜得想要跺脚，哪怕只是一丁点的进步也让她满足身体上的关系永远不足以说明什么，精神上的爱恋才能让她觉得踏实。 文雯握了握赵明的手，“我记得，下午我自己到活动室来，你陪陪詹娜吧。” 詹娜脸红，他陪我，我用他陪？ 再看他们牵着的手，他看不上我，是因为他有女朋友了？ 有女朋友怎么了？又没有结婚，哼！ 我……我在想什么呢？难不成还想把这个赵明从文雯的身边抢过来？ 有了这想法的瞬间，詹娜的眼神都变了，抢又怎么了？死赵明，敢说看不上我？我先勾引你，再摧残你，最后用感情折磨你，把你甩了，让你在我面前哭得死去活来的，哼哼哼哼…… “你在傻乐什么呢？” 詹娜吓了大跳，板着脸，“我乐了吗？我很生气的。你让人这么把陈平给抓了，我回去该怎么交待？” “詹姐这么放心把你交给我，就是知道我一定会收拾陈平，再说了，人又不是我叫来了，在场这么多人都看着，陈平自己走过去，不顾我的阻拦把两个姑娘拉到席面上，一把摸到了刺猬这怪谁？” “你……你就是个混蛋！” 赵明嘿嘿笑，“我要是个混蛋，刚才你怎么不阻止陈平被抓走？虚伪！你明明心里乐开了花！再说了，你要是不主动敬我的酒，陈平他会对我发难？他会骂我们站长？我悄悄告诉你哦，段财务把站长当偶像呢，陈平摸人家的大腿还骂人家的偶像，不告他告谁。” “你……你好有心机，陈平还没来，你就把一切都计划好了是不是，你……你坏死了。” 赵明点了根烟，“你的眼神在告诉我，你很欣赏我，甚至喜欢我。” “呸……脸皮厚，谁喜欢你，要不要脸？” 赵明上下瞅了瞅詹娜，“想不到你牛高马大的，还害羞啊？” “谁……谁牛高个马大了，赵明，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詹娜气死了，“我这个叫高挑，这个叫洋气，你懂不懂，什么都不知道，土死了。” 赵明点点头，“好吧，你高挑，你洋气，坐司机的车回去吧，我下午还很忙，没工夫陪你了，告诉詹姐，我的任务完成了。” “我不走，我要看你们排练节目！” 赵明白了詹娜一眼，“你脸皮才厚呢，怎么赶都赶不走？我跟詹姐说了，我不相亲，你千万别喜欢我，也别赖着我。” “赵明……你给我回来把话说清楚，谁喜欢你……” 詹娜穿的高跟，追不上赵明，明明气得半死，结果才追了几步，就笑了。 有意思，这个男人太有意思了，赵明，我就不相信你不喜欢我？大不了，我先把你睡了，看看你还怎么戒得掉我！ 对于自己的身体，詹娜还是非常有信心的。 …… “老子恨不得把这狗曰的手给剁了，他敢摸你？” 看到李小华暴怒，段丽莎心里高兴坏了，赵明好棒，这样就把老李气成这样，原来老李这么在乎我，死赵明，为什么这么厉害？ 段丽莎两腿不自然一蹭，面上垂泪点头，“我哪里知道他是这种人，老李，我恨死了。” 李小华一巴掌拍在自己的大腿上，“王八蛋，气死我了……你，你说说，赵明招呼陈平，你跟着他去凑什么热闹？气人！这特么的赵明也不是个东西，怎么就能让人把陈平给抓了，事情闹大了怎么办？” “我……我还不是为了你，你就怕事情闹大，却不想想我本来就是想化解你跟陈平的矛盾，才想去当个合适佬。” 段丽莎哭得更厉害，“赵明让我不要去，他说陈平是色中恶鬼，我心想我把自己的身份告诉他，他会识趣，谁知道他胆子不但变大了，还一边摸我一边说你的坏话……” 第251章 抓了就抓了 “他说什么？” 李小华还是非常在意陈平背着他说了什么话的。 于是段丽莎添油加醋地说，“他说你眼瞎才让赵明当这个主任！我一下子就毛了，人家文雯的小舅妈见他下不来台，这才主动给他台阶下，谁知道他去搂人家的腰，结果搂出一副手铐来，当场就铐走了！” 李小华心里骂着玛卖批，敢占老子的女人的便宜！ 砰！ 一巴掌拍在办公桌上。（场景从段丽莎的家到了办公室） “抓得好，这狗曰的混账东西耍流氓耍到我们供应站的头上来了！” 贺建勇微微一皱眉头，瞪了赵明一眼，谢宇刚才已经添油加醋地把事情的经过全都告诉他了。 “老李，别光顾着图一时之快，大领导还没下来，就出了这么大的事，如果闹大了，上面追究，我们也很难脱得了干系！” 李小华疯了，“书记，你在想什么呢？他陈平在老子的地盘上耍流氓，逮捕他算便宜了，老子要是在场，两巴掌乎死他。” 贺建勇压了压手，“都说了不要图一时之快，老李，他始终是上面来的人，而你和他的矛盾早就公开了，他在这里出事，你虽然没责任，但是会让他们心里感到不舒服，他们可能不会亲自对你说什么，可是矿长和书记呢，可能会挨敲打。” 李小华一琢磨，狗曰的，好像有那么一点道理呢。 “赵明，我让你好好招呼陈主任，你就是这么招呼的？”贺建勇生气地问。 赵明说，“书记你别生气，这事跟我真没关系，他自己把文雯和她小舅妈拖到席面上来的，真的对人家占了便宜。被抓是正常的，我已经打了招呼，保证他的安全，让他好好反省错误，明天晚上放他出来，相信他也不敢把自己耍流氓被抓的事情大肆宣扬，没人愿意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吧？” 猴嵬子！ 贺建勇用脚趾头都猜得到这是赵明一早给陈平挖的坑，小混蛋，为了不让陈平指手画脚，居然直接把人给关起来。 仔细想想，好像这也是最切实可行的办法。 “这件事，还是上报给矿长，让机关方面与市局勾通，只有在态度上极积主动，到时候查下来才有话说嘛！” 贺建勇瞪着赵明，“我告诉你，你就求神拜佛让你的节目受到大领导的喜欢吧，要是他不高兴，两件事加一块，到时候谁的日子都不好过。” 赵明站得直直的，“是，书记，你放心，我们的节目那就是第一，如果拿不到第一，你处分我！” 李小华看到赵明这么自信的样子，心里舒了一口气，突然想起还有谢宇和李隆生。 “书记，你看谢宇和李隆生怎么处理？” 贺建勇闪过一丝怒色，“过了国庆晚会，上报矿区吧，这个谢宇，已经不太适合留人在干部的队伍当中了。” 话到这个地方，赵明心里清楚，谢宇的干部生涯到了头，再也不可能翻身。 干得漂亮！ 赵明恨不得狠狠夸夸自己，当年赵永远拖着还伤着的身子给谢宇送礼，让他给赵明安排一份工作。 谢宇把礼收了，却让赵明去守澡堂，这样的羞辱，赵明不会忘记，但是他并不是加深仇恨，而是强大自身，只有自己真正强大了，才能让那些欺负他和他家人的人付出代价。 赵明心情平静地走进活动室，《血染的风采》刚跳过半，詹娜杵在前面，看得眼珠子都不转一下，出神、微笑，高挑的身段在这诺大的活动室里都显得非常的出个众。 “赵明，她们大多数都是你们单位的女工吗？” 赵明点头，“是啊，跳得好不好看？” “这不是好看，如果从专业的角度上来说，她们甚至连入门都谈不上，可是从舞蹈的内容上来看，这是一个故事，悲伤的故事，我都被感动了！” 詹玉洁的侄女真有两把刷子，很有欣赏水平。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五佳优秀作品没得跑了！” 赵明听后摇摇头，“谁要五佳？除了第一，别的奖对我来说没有意义！” “脸皮厚，第一是你说得就得的吗？” “我要是得了第一怎么办？” 詹娜瞪着赵明，“你要是得了第一，我就当你的女人！” “不要不要，牛高马大的，谁要你啊，换一个换一个！” 詹娜气得一跺脚，“赵明，你王八蛋，我讨厌死你了。” 快被气死的詹娜扭头就跑了出去，她恨不得赵明去死，他哪里好了？连哄女孩子都不会。去死，去死…… 不行，他不能去死。他只能被我折磨死，赵明，你等着，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没关系，晚上彩排还会见的。 啪啪啪！ 赵明拍了拍手，冲满头大汗的女工们叫道：“大家辛苦了，今天晚上在伙食团为大家摆两桌，工会请客犒劳大家两个多月的辛苦，今天晚上着装彩排，可以随意一点，明天下午带装彩排，可以认真一些，明天晚上的正式登台，我希望大家把最好的状态展现在西川矿区的干部、职工、家属的面前，这一次，我们一定要拿……第一！” 热烈的掌声！ 陈岑挪到赵明的身边，“刚才那姑娘是谁啊？她好像很生气地走了。” 赵明点头，“她说我们供应站的舞蹈拿了第一，她就当我的女人，我需要吗？有你在，我们这个节目肯定拿第一，那她不是当我的女人当定了，美得她！” 陈岑笑得捂嘴，“你讨厌死了，人家那么美，你为什么不同意？” “因为……我有陈老师了！’ 陈岑的心咚咚乱撞起来，那一天越来越近了，她还得好好准备，一定要给赵明一个美好的夜晚。 “赵明，刚才那个姑娘挺好的！” 陈岑红着脸跟赵明说。 赵明点头，“她是不错，不过跟陈老师没得比，每次我跟陈老师在一起的时候，眼睛里就容不下别人了，因为没有人比陈老师更好看。” 赵明这张嘴那是甜死人不偿命的，陈岑被他哄得不知道多高兴，多幸福！ 第252章 女人的手不能干家务 陈岑的脸又红又烫，好喜欢好喜欢赵明。 “啊……赵明，你的嘴好甜，我喜欢听你说甜言蜜语。” 赵明笑道：“那我以后天天都说给你听好吗？” “嗯，我喜欢，赵明，我真的好喜欢，后天晚上……快到了，你想吗？” 赵明重重地点头，“特别想，天天晚上都想，陈老师，我想抱着你睡，后天晚上在哪里住呢，我还得去安排一下。” 陈岑摇头，眼珠子朝那边看了看，见没人注意到他们，这才小声道：“不用考虑了，我爸妈太久没有走亲戚，他们明天一早就要出门去走亲戚，三天后才回来，所以……所以家里没人……” “真的？那我不是可以看到陈岑老师的香闺，还可以……还可以睡陈老师的床？” 看到赵明兴奋的样子，陈岑的脸好羞，好红，心里突突的，“嗯，我本来就是这么打算的……” 赵明听得一胀，梦寐以求的陈老师终于要成为自己的女人了，好幸运的感觉，心痒难耐。 “我带着他们再跳两遍！” “嗯，陈老师再辛苦一下子，晚上彩排的时候再见！” 赵明和蔡小晴把晚上的彩排工作再细细地安排了一下，“晚上彩排，几个师范的学生就不参加了，你带着走走过场，明天带妆彩排的时候再上，但是也不用太认真！” 蔡小晴媚眼一挑，“臭小子，你都把陈平给关进去，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赵明摇摇头，“小晴姐，小心驶得万年船，凡事不把准备工作做在前面，等出事再来弥补会特别的麻烦。” 蔡小晴光顾着跟赵明在床上欢快，这段时间倒是真的很少去认识赵明，现在看来，他不光是年轻腰杆子硬，内心更是强大，看待问题和处事的沉稳与狠辣真不像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 “小晴姐，这边开始了！” 蔡小晴打了个招呼，马上对赵明说，“我什么都依你。” “小晴姐最听话了！我喜欢小晴姐听话的样子。” 蔡小晴想想自己对赵明跪地求饶的样子，麻痒难耐去回去跳舞去了，真讨厌！ 赵明朝陈岑眨了眨眼，这才笑着离开了活动室。 晚饭按照黎娇的要求，做了酸菜鱼，香味真是好吃得让人想把舌头都给嚼烂吃下去。 “家里没有酸菜，你从哪里弄来的？” 看着酸菜汤汁倒进大盆子里的时候，杨皎月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赵明笑道：“我二姐最会做酸菜了，跟二姐夫在单身楼住下来，别的什么都可以不要，几口酸菜坛子那是一定得备下的。” “给我尝一口，给我尝一口汤！” 杨皎月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馋嘴过。 赵明拿勺子舀了一勺汤起来，放在嘴边吹了吹，然后往杨皎月的嘴里喂，杨皎月的脸好红好红，咬着唇往后面看了一眼，听到房间里的歌声时，这才把嘴往勺子边凑了过去。 赵明把勺子往后缩了一点，杨皎月瞪了赵明一眼，撅着嘴再往前凑了一点，眼看着就要碰到勺子，赵明再往后缩了一点…… 杨皎月气得一把抓住赵明的衣裳，拿着赵明的手，一下就张嘴迎了上去。 哪知道赵明一下子把勺子里的汤水喂进自己的嘴里，将就杨皎月迎上来的嘴，一下子贴了上去，一边亲，一边把汤水喂进了她的嘴里。 啊……小坏蛋，他这是在干什么？不过……不过这样真的好幸福，死小子，这么多花样，好刺激啊！ 杨皎月气得直喘粗气。 “味道怎么样，皎月姐？” 杨皎月黑着脸，急喘道：“不好不好，一点都不好！” “不要……” 当杨皎月一把拉着赵明的时候，赵明坏笑，“到底是要还是不要！” “要，要……你真的讨厌死了！” 赵明大获全胜的样子，端着一大盆酸菜鱼去了客厅吆喝起来，“吃饭咯……” 杨科和黎娇跟在文雯的后面急忙从客厅冲进房间，跟难民似的。 黎娇早就没有了之前的客气，坐下来拿着筷子就说，“赵明，你要是做得不好吃，我现在就回去把陈平给放了，哼，看你怎么应付他。” “那要是好吃，是不是给他判个无期？” 哈哈哈…… 一群人大笑，黎娇叫道：“姐姐吃饭，文雯吃饭……” 赵明心想，你还没叫我这个姐夫呢。 黎娇才吃了一口，眼珠子都直了，妈呀，这比她妈做的酸菜鱼好吃多了，看到她的表情，都不用问，就知道赵明的厨意太有说服力了。 “赵明，你真的太厉害了，为什么你做什么都这么好吃，以后文雯就有口福了。” 听到这话，杨皎月的脸色稍稍有一点点的不自然，就在文雯在桌下牵着赵明的手时，赵明踩住了杨皎月的脚板，让她的心里得到了安慰，心颤颤的，真的很舒服，她喜欢赵明这么偷偷摸摸地捉弄她。 文雯也是红着脸，“其实我不想让赵明一直在厨房，我想学做饭。” 赵明一口接着，“女人的手可不是用来做家务的！” 啪！ 黎娇一巴掌抽在杨科的后脑勺上，刚吃进嘴里的鱼肉噗进了碗里。 “听听，你听听人家赵明是怎么对媳妇好的，你怎么跟我说的，我们要是结了婚，我煮内，你主外？” 杨科指着赵明，“皮痒嘴欠是吧？你……我……娇娇，你听我说，我说主内是指当家，你嫁给我之后，我们家的经济大权就归你管了。” 一番话把家里的逗得大笑。 黎娇这才满意地吃了起来，“赵明，为什么不让我把陈平给审了？流氓罪给他坐实了不就完事了吗？” 赵明摇头，“不能坐实，这个人留下来以后还有大用处，不能在局子里收拾他，不过嘛，我已经有好办法解决他了。皎月姐，明天我得让达哥跑一趟长途。” “你有什么事，直接让他去做就行了。” 赵明脚下轻轻地蹭着，把杨皎月的心都蹭化了，死家伙，胆子这么大，就不怕……不怕被发现吗？天呐，胆子太大了！ 第253章 远见 如果赵明是自己的男人，不管他是文雯的亲爸还是后爸，守着这样的家庭氛围，杨皎月都是个幸福的女人。 只是瞥见文雯轻轻地拉着赵明的手，杨皎月心里还是酸。于是杨皎月主动地回应起赵明来，从赵明的脚板下抽了出来，然后踩在了赵明的脚背上…… 我好贱？我能不能不要再犯贱了？可是……可是我真的喜欢上这个磨人的小子了。 再看看黎娇主动给杨科夹菜的幸福样，杨皎月恨死赵明了，用了他的办法这才三天工夫就把黎娇给拿下了，他……他一定也对自己用了特殊的手段，杨皎月啊杨皎月，跟矿区一帮子居心不良的东西斗了二十年，如今栽在了这个家伙手里，完了，这辈子都交待在他的手里啦。 杨皎月的心痒，痒得全身难受。 赵明刚把家里收拾好，也没来得及坐一坐，传呼机就响了。回了个电话，矿区机关礼堂已经准备好，彩排马上就要开始。 招呼着文雯，两人赶紧往礼堂赶。 “姐，赵明这小子不让审陈平倒底几个意思？” 杨皎月的脑子终于清醒，“他？他留着陈平，是为了给李小华最关键的一击。” 看杨科不太懂，杨皎月耐着性子说，“这叫借势，赵明要坐李小华的位置，那么首先得把李小华给赶走，但不是现在，因为他还没得到晋升的机会，所以赵明需要一道……一道类似于保险丝的东西，留着陈平，就算是那道高压，现在有保险丝保护着李小华，所以李小华感觉不到，等到突然有一天，保险丝顶不住压力，突然断了，那么就是李小华倒霉滚蛋的时候。” 杨科好奇，“谁是保险丝？” “你傻！当然是姐姐咯！” “聪明！”杨皎月忍不住夸了一句自己的准弟媳，这个丫头泼辣干练，脑筋又这么灵活，做起事来一点都不拖泥带水，一般家庭养不出这样的女儿，警察这个职来有时候是一种传承，搞不好，父辈也是警察吧！ 杨皎月还是很有点眼力劲的！看出点名堂来时，对自己的弟弟又放心了一点，这傻小子，真是傻人有傻福！ “姐，为什么要把李小华赶走？他不是你的人？” 杨皎月说道：“我的人？我只是需要一个平衡，不让杨文伟把每个关键的位置上安插上他的亲信。否则，就李小华的水平，平调到机关来担个闲职也就差不多了。” 杨科问，“李小华他自己知道吗？” “他要是自己知道，赵明还用让他滚蛋？” 说到赵明，杨皎月心中异样，他的魅力就在于，目光长远，好厉害的男人！杨皎月的心跳快了，连呼吸也变得不自在。 “陈平留下来，迟早是要拿李小华开刀的，横竖李小华是要动的，到时候我完全可以因为顶不压力把李小华从这个坑挪走，仁至义尽，不会有人多说什么。” 杨科的眼珠子都不转了，“姐，这都是你教赵明的？” “我可教不了他，你现在知道我死活都要把他拉进我们家门的原因了？” 杨皎月心虚，我把赵明弄到家里来，难道真的不是因为自己的私欲，讨厌，死小子，总让我心烦意乱。 “狗曰的赵明，一肚子坏水！” 黎娇白了杨科一眼，“会不会说话，他可是你的外甥女婿。” 杨科嘿嘿一笑，“娇娇，看来你已经准备好要当他们的小舅妈啦？” “滚！”黎娇的脸绯红绯红的，不好意思啦！ 听到外甥女婿，再想想自己和赵明的关系，杨皎月的心即躁动又有点难过，这辈子，我注定和赵明有缘无分吗？ …… 詹娜一早就到了礼堂看舞台布置，准备的工作有序地进行着。 詹玉洁和机关工会的科员吃过饭之后，来了礼堂。 “晚上吃饭没看到你和陈主任，他人呢？” 詹娜脸皮子发烫，“你去问赵明干了什么好事吧？” 詹玉洁似笑非笑，“见到赵明了？看你气得那个样，我不是早跟你说了，他看不上你，这么上赶着有什么意思，是不是碰了一鼻子灰？” “二姑，你讨厌，他有什么资格看不上我？哼！我看不上他还差不多，自以为是，胆大包天，这种人，好像就没什么事是他不敢做的。” 詹玉洁好奇，“他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陈平让人给抓了，他找人干的！” 詹玉洁连脸色都没有变，好奇问，“你怎么知道是赵明干的？” 詹娜的眼珠子瞪得溜圆，“二姑，你不关心陈平，反而关心别的事？难道陈平被抓，你一点也不担心吗？” “我担心他？他成天到晚地想占我侄女的便宜，我担心他怎么不判个无期。”詹玉洁一点都把这事放在心上，反倒是对赵明的狠劲越来越欣赏了，或者说，这会不会从一开始就是矿长的意思。 “二姑，你没听懂吗？局机关的办公室主任被抓了，这么大的事，你怎么就一点不着急啊，要是被上面知道了，我们不会倒霉吗？” 詹玉洁一本正经地看着詹娜，“你在机关是不是待出毛病来了？一个老流氓被逮捕，他不倒霉，我们为什么倒霉？” 詹娜一愣，这语气……怎么跟赵明一个样？ “二姑，你觉得赵明这样做是对的？” “你有证据证明是赵明叫人干的？” 詹娜心颤，连这话都跟赵明的口吻相似，别说，人是他陈平自己拉到席面上来的，他自己耍流氓被抓了能怪谁？说到底，赵明这件事干得挺解气，他……他真是有两把刷子 讨厌……我老是想他干什么，他就是个王八蛋！哼！先勾引他，以后再折磨他，死家伙，你给我等着。 詹娜的脸上挂着羞意，嘴角又微微上扬着，詹玉洁看出点苗头来，“怎么，人家没看上你，你还把人家当回事了？丢不丢人？我告诉你，千万别打赵明的主意，别搞得我到时候都抬不起头。” “二姑你……哼！他看不上我，他凭什么看不上我？你不让我打他主意，我还非就打了，你等着看吧，我一定把他折磨得死去活来的！” 詹娜今天快被她二姑和赵明合伙给气死了！ 心里暗叫，赵明，你给我等着，看我怎么收拾你！她暗中使劲的时候，詹玉洁的心里都快乐开花了。 第254章 冤家聚首 詹娜的牙关子咬得咯咯响，突然听到一段气势高昂的舞蹈，领头的女人穿着一条大红色的色的裙子，明媚动人，舞姿干净利落，只不过这种舞蹈以前还真是没见过。 一曲跳过，詹玉洁都惊讶了，詹那嘴一撇，“就知道出风头，到哪里都出风头，讨厌。” “那不是盛夏吗？” 詹娜看了她二姑一眼，“怎么，你还挺欣赏她？” 詹玉洁嘴角扬了起来。 “我都后悔把你从局机关弄回来留在身边，该让你去科级单位的工会发光发热。” 听到这话，詹娜疑道：“什么意思？” “这样你就可以把你的本钱使出来，也不用看到这个盛夏就酸起来了。” “我酸？” 詹娜翻了个白眼，“二姑，你神通广大不知道她是什么人？当初刚到南方局机关的时候，就她对领导最热情，添茶倒水，招呼个人那声音娇媚得个……哎哟，我听了都觉得发麻，二姑，你见过有哪一个女人可以跟所有人都处到一起的吗？” 不可能！詹玉洁自己就是女人，她更明白，女人之间的战争有时候不会有原因，单纯一个看谁不顺眼，就不可能成为朋友，明里暗里的勾心斗角其实是很惊人的。 能跟所有人都处得到一起，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刻意的迎合！ “这样没什么不好！” 詹娜哼了哼，“没什么不好局机关为什么不把她留下来，反而要把我给留下来呢！” “你漂亮呗！” 詹娜摸了摸头发，高傲地说，“我知道我很漂亮，不过盛夏也不差，局机关留我不留她，那也是有明眼人瞧不顺眼她八面灵珑的样子！” 在单位上，太圆滑本来就不是什么受欢迎的好事。 詹玉洁不否认詹娜说的是事实，“你知道她漂亮，怎么看不到她身上的闪光点呢？她准备的这支踢踏舞，太有气势了，我们这种小地方哪里见过这样的舞蹈？前几天我去他们单位指导工作的时候，看他们跳了一次，当时就被震撼了。” 詹娜冷笑，“舞是好舞，人不是好人，她自己跳得不错，让一帮子平常连跳舞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的工人跟她一同上台，舞步简单，没什么难度，她一个人出了彩，大家都夸她，后面跳得不好，跟她也没关系，二姑，你说说，这个女人的心机怎么就这么重呢？” 詹玉洁心里头跳了一下，她倒是还没来得及朝这个方面想呢，不管节目最终效果如何，这个盛夏倒是全程高光，少不了让人赞叹一番的。 她真的就是为了出风头？ 詹玉洁在心里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啊……啊……啊……” 盛夏喘着粗气拍着胸口从舞台上直奔詹娜过来，“天呐，累死了……娜娜，好久不见了，看到你好高兴啊！” 她们之间有这么熟？ 以前没有，自从知道詹娜的二姑是詹玉洁之后，态度就不一样了，经常等詹娜一同去吃饭，约她一块逛街，有意无意地透露着自己想留在机关的想法。 说这么多干什么？詹娜当然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从她说到她离开，一直保持微笑。 詹娜以为她会恨自己，没想到再见的时候，她还这么热情。这个女人，可真能忍。 “彩排还没开始呢，你就把你们净化厂的带到台子上去跳，盛夏你还是这么积极主动啊！” 盛夏的美就像刚过去的这个夏天，热情洋溢，看着很舒服，火红的长裙很称她，让她看起来又白又嫩，脸蛋红扑扑的喘样，就像刚刚干了什么坏事，喘得上气不接下气的。 盛夏手扇着风，“啊……啊……娜娜你又取笑我，这不是准备不充分吗？勤能补拙，所以抓紧时间练习，希望明天晚上不要出丑。” 说着，转朝詹玉洁，深深地弯腰，“詹主席你好，这时候还来指导工作，真是辛苦了。” 詹玉洁点点头，“比那天我去看你们的时候跳得更好了，看得出来是下了狠工夫的。” “不下工夫可不行，局机关的大领导要下来，我们不求拿第一，但是也不能当倒数第一。” 詹玉洁会心地笑了起来，特地瞪了詹娜一眼，就像在想，看看人家盛夏多谦虚。 詹娜丝毫不言辞在心上，她一向就是这样的性格，直来直往的，所以看到盛夏，哪里哪里都觉得不自在。 “赵明来了！” 詹玉洁听到一阵娇笑的声音时，扭头看去，赵明领着一群漂亮的姑娘走了进来。 赵明？ 盛夏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刚才应付自如的样子，这时慌慌张张，不知道她在怕什么呢？ “赵明！” 詹玉洁居然主动朝赵明招手，这一幕也是把你盛夏给吓到了，他跟詹主席有什么关系？ 赵明看到詹玉洁，马上对身边的陈岑说，“带她们去后台换衣服，你自己注意保护自己的身份，尽量别被人发现。” 陈岑知道赵明是关心她，怕她被人说三道四，乖巧地点了点头。 “那我也去后台等你了！” 文雯柔声对赵明说了一句，目光总在他的身上，怎么也离不开。 赵明笑了笑，朝詹玉洁那边走，走着走着，步子不自觉地就放慢了下来，那张熟悉的脸……盛夏？她为什么在这里？ 赵明心里苦笑，老天爷对自己真是不薄啊，过了的事就应该过了才对，现在把她送到我的面前又是为了什么，从归于好？方长真想看看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对自己是个什么态度。 赵明翘着嘴角，步子轻快了，来到詹玉洁面前，“詹姐，早到了？” 詹玉洁一脸意味深长的笑，“臭小子，今天干了什么好事？” 赵明嘿嘿，“詹姐都知道了，还问什么？今晚老老实实地采排，保证不会有人指手划脚了。” 听到这话，詹娜咬着下唇，皱眉道：“我就知道你们私底下肯定商量过，快说快说，你们是不是故意的。” 看到三人一碰面就聊得这么开心，按理说插不上话的人应该默默地走开。 可是……盛夏不一样，无论在哪里，她都要做那抹最耀眼的阳光，让人感受到夏天的热情。 第255章 赵主任 “赵明，你还好吗？” 三人停嘴，赵明看着盛夏，“啊？盛夏，好巧，想不到你在这里，对了！” 赵明一拍自己的额头，笑道：“我都差点忘了，从初中到高中，你一直都是文艺委员，多才多艺，怎么，你现在也回矿区了？” “是啊！矿区今年招应届毕业生，我运气好，招回来了。” 詹玉洁和詹娜这才明白，赵明和盛夏是老相识了。 不过对于她的自然与主动还有那一脸像戴着面具的微笑，赵明觉得很不舒服，装傻吗？ “盛夏，我给你带饭来了！” 听到这声音的时，盛夏的脸色一变，紧张起来。 可是赵明看到来人时，笑得比什么都开心，好巧啊，不是冤家不聚首！ 如果说赵明活了这么多年有没有恨的人，赵明肯定会说，他们都不配。 只不过一路走来，朋友和敌人都不会少，朋友交，仇人踩，这就是赵明处事的风格。 对盛夏，赵明可能狠不下心，但是赶来的这个男人，一定是仇人。 “赵明，你特么的怎么在这里？” 田一德张嘴的时候，詹玉洁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赵明笑道：“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我想哪里还用跟你说吗？你爹只是子弟校的校长，怎么？最近升了当矿长啦？” 田一德笑了笑人，先跟詹玉洁打了招呼，这才说，“赵明，我爸不是矿长，不过嘛，他当个校长也够了，至少当年要开除你，你爹也只能提着烟酒来求我爸，不过嘛……我爸什么人？会因为这点小恩小贿的徇私？赵明，被开除的感觉好吗？怎么样，现在你又看到我了，是不是还想像当年那样，打我啊？你来啊？” 赵明的拳头捏得紧紧的，猛地一挥，吓得田一德抱着脖子就缩成一团了。 这动作把詹玉洁等在场所有的人都吓了大跳，只不过赵明这一拳头根本没挥下去，作势吓个人而已，田一德就像一条死狗瘫在了地上。 “哈哈哈……怂逼，就你这个狗样子也配我动手？”赵明扭头看了盛夏一眼，“他当年占你便宜，你别告诉我现在你和他搞在一起了！” 盛夏脸一红，“赵明，你怎么这么不长进，当年吃了这么大的亏，还不汲取教训。” 赵明看着盛夏笑，“盛夏，当年我是为了谁才动的手？” 盛夏红脸着急，“我让你帮我了吗？我一直让你不要冲动，可是你说什么都不听，你不能到最后吃了亏全都怪我吧，这件事从头到尾我才是受害者，你让我一直都在被自己谴责。你能不能长进一点？” “你管他死活干什么，他注定就是个小杂皮，现在不知道在哪里跟那些待业青年混呢！” 田一德的手搭在了盛夏的肩上，“赵明，盛夏是有理想有追求的，当初高中也就是一时糊涂才当了你的女朋友，都是过去式了，麻烦你离她远一点，不要再纠缠她了。” 詹娜都快笑死了，这个赵明现在这么风光，原来以前这么倒霉，哈哈……真是解气，今天受了一天的气，就数这会解恨，活该，死赵明，谁让你那么自以为是的，看你怎么倒霉…… 心里正痛快，不过再看到赵明的眼神时，詹娜好像也没有想像那么高兴。 咦？我不是要拿他出气吗？只能我拿他出气，盛夏这个女人本来就坏，还在这里装可怜。看他们得意的样子……如果我帮了他，他会不会一感激我就喜欢上我呢。哼！只要你喜欢上我，我就能把你折磨得死去活来的。 “赵主任，怎么没听你提过读书的时候还有女朋友啊？” 詹娜的手一下子揽住赵明的臂弯，亲昵极了。 赵主任？ 詹娜和赵明这是？ 盛夏和田一德看得两眼发直，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田一德花了四年上大学，招回来就走的组织人事关系，不同于劳动工资关系的工人阶层。 文凭等于干部！ 在国企当中，这是固定公式。所以田一德在看到赵明的第一时间，还以为像当年在学校一样可以随便踩他。 至于盛夏，心情有点复杂，看到赵明第一眼，她心虚，再是害怕，害怕赵明来纠缠她，她想了好多拒绝的话，什么不思进取，不求上进等等，结果一句都没用上，反倒看到詹娜对他亲热的样子，让她的心里酸的。 贱货！什么都敢要跟我抢，抢我在局机关的机会，抢我上调矿区机关的机会，现在还抢我不要的男人…… 本来对赵明一点感觉都没有，甚至讨厌见到赵明，可是现在却有了不一样的感受。 “你叫他主任，妹妹，你别搞错了，他一个从学校被开除的臭流氓，就差蹲班房了，还主任，你就算抬举自己的男人，也得搞清楚他是个什么东西吧？” 詹娜脸一黑，喊詹玉洁，“二姑，这人谁啊，今晚彩排，阿猪阿狗的都来了？现场秩序都没人维护了？要是有疯子进来闹事怎么办？” 二姑？詹玉洁是这个女人的二姑？田一德的脸色一下就变了，“詹主席，对不起，我不知道她你的侄女，实在对不起。” 詹玉洁哼哼一声，“闲杂人等不得入内，田一德，你又不是负责工会工作的，该干嘛干嘛去，赵主任，你们单位的节目准备得怎么样？” 连詹玉洁都叫他主任？田一德傻了，盛夏的心跳得更快。 赵明是怎么当上主任的，他不是被开除了吗？连高考都没资格，还能当主任？ 盛夏心里的味道越来越怪，看赵明的眼神直直的……啊…… 看到詹娜在赵明的脸上亲一口的时候，盛夏差点没叫出声来，贱货，你居然亲他！ 詹娜一点都不在意别人的眼光，“我的大主任，叙旧也差不多了，快把你的舞蹈队拉出来吧，我想看你们跳舞了。” 赵明点点头，正要走，突然看着田一德，“还记得我当初怎么说的吗？你跟你爸两个狗杂碎欠我的，我一定会让你们连本带利全部还回来的，田一德，你给我好好等着。” 詹娜被赵明迷得都笑开了花，掰过赵明的脸来，“你的眼睛只能看我，乖，再亲一个！” 第256章 公敌 胆大婆娘完全不管旁人的眼光，亲在赵明的嘴上，含着他的唇，心跳得好快好快，天呐……我这样会不会太主动了？ 不管了，为了报复这个死家伙，我豁出去了，现在有多甜，以后就能把你折磨得多惨！ 一个破主任，有什么了不起的，老子现在也是科员，早晚也能挂股级，还能怕你，小杂种，看谁收拾谁。 “盛夏，把饭吃了吧，别饿着！” 盛夏干笑着摇头，“一德，我不饿，吃不下了，你看我们马上要彩排了。” 詹玉洁目光一闪，呵？还真是让詹娜说中了，这个盛夏当真是个势利眼啊。 “田一德，赶紧离开，不要影响工会的正常工作。” 田一德心中骂娘，却只得离开，“盛夏，我在外边等你。” “不用了，你先走吧，我等下跟净化厂的大客车回去。” 盛夏说完，就赶紧追着赵明的身后去了。田一德恨得牙痒痒，却无可奈何！ “臭丫头，你怎么没脸没皮的啊？” 詹娜听到二姑这么说，她自己倒是觉得没有什么问题，一脸平常地说道：“二姑，男人嘛，就是欠调教，赵明他看不上我？哼哼，有他哭的时候！” “娜娜，你想干什么？” “不告诉你！” 詹娜心里激动得很，一想到自己计划要做的事情，就很开心，“二姑，我刚才说什么来着，盛夏这个女人心机重得很。赵明？搞不好还要被这个女人搞得生不如死的。” 詹玉洁摇摇头，“娜娜，你为什么会亲他？你亲了他，他正眼看你了吗？” “我……他……二姑，你讨厌，他不看我，不代表我刚才做的事没意义，我一定会一点点地走进他的心里，你等着看吧！” 詹玉洁摇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想说，你这么优秀的姑娘都忍不住往他的身上贴，他又怎么可能去在意一个曾经伤害过他的女人，盛夏……哼，这是在自取其辱而已。” “二姑，这个赵明有什么好的，为什么你总是把他想得这么厉害？” 詹玉洁笑笑，“他不厉害，你喜欢他干什么？” “我……我没有……二姑你胡说！” 詹娜的心狂跳起来，她本来是个很开放的女人，把男女身体的事看得自然简单，亲亲抱抱远没有真正的感情神圣，她亲赵明的时候就想，只是亲一下，又能怎么样？ 可是……亲了之后就有了奇怪的感觉，心痒痒，脸发烫，最讨厌的是，她明明亲了赵明的嘴，吃了他的口水，可这家伙跟个死人一样，一点反应都没有，好气啊！赵明你等着，看我以后怎么玩弄你的感情。 后台到前台的通道口，文雯她们一群女人都看到了刚才发生的事情。 盛晓菲咬牙切齿，“贱货！” “你小点声！”文雯去捂盛晓菲的嘴时，盛晓菲还在叫，“她本来就是贱货，当初赵明那么喜欢她，她被田一德占便宜，赵明为了她挺身而出，到最后她居然没有帮赵明说一句话，害得赵明没有机会考大学。” “你在说谁？” 文雯不解地看着盛晓菲。 陈岑也来到她们边上，“她在说赵明高中时的女朋友盛夏。” 文雯脸一红，“我就说詹娜为什么要亲赵明，原来是在替赵明气那个叫盛夏的女孩子啊！” “女孩子？你们家管婊子叫女孩子？” 文雯苦笑，“没这什么严重吧？” “不严重？文雯，刚才盛夏旁边那个男人叫田一德，当年就是他占那婊子的便宜，赵明替她打抱不平，现在呢？他们凑成了一对狗男女，老天有眼，这对狗男女真配！” 文雯听赵明说过以前发生的事怀，不过赵明真没有说她的坏话，现在听盛晓菲把事情再说出来之后才发现这个盛夏真的挺可恶。 可是文雯的心里想的却是詹娜刚才亲他那两口，讨厌鬼，就是这么招人喜欢。没关系……赵明，我相信到最后，你一定是我的。 几人在聊着，却半天没等来赵明，他人呢？ 后台的角落，盛夏把赵明拦住了。 “分开这么多年，你难道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说吗？” 赵明站定了，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有，有好多话，我都想告诉你，这么多年，我没有一天不想你，好几次我差点想不开，就从楼上跳下去了。盛夏，你知道吗，我一直把你当成我这一生的追求，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我……我……我特么编不下去了，哈哈哈哈……” 赵明一把推开盛夏的手，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你好好跟田一德在一起吧，千万不要分手，你们结婚，我一定会随礼的，哈哈哈……” “赵明！” 盛夏冲赵明的背景大叫，“你就是个混蛋，你没话说我有，离开你的一千四百六十九天，我没有一天不在想你，每天晚上睡前都会想着你牵着我的手在我耳边说的话，你说，你一辈子都会保护我，永远不会让人欺负我。” 赵明脸色一沉，深情款款地看着文雯，那句肺腑之言脱口而出，“是一千五百天！” 盛夏脸红，“我……我就知道你没有忘记，我就知道你一直都记着。” 缓缓地走到赵明的身边，一下子拉住了赵明的手，眼眶都红了，眼看着眼泪就要流下来了。 赵明捧住她的手放到嘴边，认真地看着盛夏，“别哭，现在哭什么？以后有你哭的时候，我特么胡说八道的，鬼才知道跟你分开多久了，哈哈哈……” 一把扔了盛夏的手，赵明潇洒朝供应站的女工们走了过去。 文雯看到赵明的笑，心挺疼的远远的就伸手仰他，一下子给他牵住，“别难过，你还有我呢，大不了晚上回家……我让你……让你那个！” “你想得美！” 文雯的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坏蛋，人家都这么主动，他还不接受，过了国庆，他可就要走了，以后……以后不就没有同床的机会了？ 讨厌！怎么总想那些事？就算不发生，我相信他也一定会爱上我的。 陈岑带着舞蹈队的在做热声，赵明和文雯检查了一下伴奏的卡带，然后对女工们说，“上去随便跳跳就行了。” 这只是赵明的愿望，女人的好胜心有时候真的很强，就比如她们接到赵明的命令是随便跳，可是陈岑已经暗自开始较上劲了。 趁大家都在准备的工夫，陈岑好不容易有机会和赵明短暂地待在一起。 第257章 抢手的赵明 “你不要伤心好吗？” 陈岑以为赵明会很难过，忍不住地想要去安慰赵明。 赵明摇摇头，“不行，我控制不住。” 话才刚说完，陈岑马上在赵明的嘴上亲了一下，“这样好点了吗？” 赵明叹道：“还是不行，看来只有后天晚上才能解决我的心病了。” “我已经准备好了！”陈岑的脸一下子红又烫，砰砰地乱撞着。 赵明捧着陈岑的脸，“陈老师，为什么你对我这么好？” 陈岑吞了吞口水，压住快要蹦弹出来的心，直勾勾地看着赵明，“你心里有我，我的心里就只有你，老师以后一定会好好疼你的。” 赵明搂着陈岑发烫的身子，“陈老师，我会好好爱你的。” 陈岑点点头，激动地期待着，那一天终于要来了。轻轻垫起脚来，陈岑勾住赵明的脖子，亲亲他的嘴，“好赵明，我都等不及了。” 赵明狠狠亲了一口，只听有人大叫，“彩排开始！” 好赵明，你放心，我不会让盛夏再得意！陈岑已经暗自做了决定。 彩排的时候，大家都想着保留实力，在晚会开始的时候，拿出一个最佳的状态来技压全场。 可是…… 有的节目压根就不用隐藏实力，就算把实力最大化，站到台上的效果也就是个笑果，可能还会让人笑起来都很干。 一连看了几个节目，詹玉洁都笑不出来，这些基层单位每天汇报工作的时候嘴特别厉害，把自家的节目吹上了天，可现在再看看他们节目的质量……脑壳痛！ “瘦职工别看体重轻！” “干活的劲头太吃惊！” “泥浆汗水裹满身！” “你……你……你……” 这是三句半？最后半句那个矮胖子吞吞吐吐都记不住，他们工会的负责人在台下急得大叫，“我曰你先人板板，你再称，你再称，你再称……” 矮胖子终于记起来了，“你再称！” 这也惹来所有单位表演职的大笑。 不过等他们下台的时候，盛夏的巴掌拍得最响，脸上的笑容也是发自内心的。 詹娜说，“盛夏，我怎么感觉你在兴灾乐祸喝倒彩啊？” 盛夏认真回答，“不是倒彩，工人平常上班本来就挺辛苦，他们用业余的时间来排练节目，能有这样的效果，已经很不错的，他们的每一滴汗水都是值得尊重的。” 哇！好正直！ “你这么正直，当年赵明替你出头的时候，你怎么不站出来替他说话呢？” 詹娜说中了要害，本来以为盛夏会心虚什么的。 没想到盛夏一点也不在意，“错了就是错了，没什么好逃避的，刚才在后台的时候，我已经跟赵明道过歉了，当年虽年少，但是我知道我的感情不会是假的。他也知道我是真的喜欢他，我是害怕，真的很害怕。害怕自己错过高考。 我没有好的家世，也没有硬关系，如果再失去高考的机会，我就彻底失去改变命运的机会了。 娜娜，你不觉得现在这样很好吗？我有我自己热爱的工作，赵明虽然没有参加高考，凭着自己的本事当了主任。 你是我的朋友，他以前是我的男朋友，我看到你们俩能在一起，我真的发自内心的想要祝福你们。” 你…… 詹娜的火上来了。 要知道她和盛夏一同分到南方局机关，在那里可是学习了整整一个月的时候，盛夏在方方面面都占据了绝对的优势，所以，她犯不着为任何事情跟盛夏生气。 然而现在，情况有点不一样了。 问题出在赵明的身上！ 完了！詹娜发现在这个问题的时候，心中大叫，我不会喜欢上赵明了吧，不然的话我为什么要介意……介意他的前女友。 第一次，詹娜在面对盛夏的时候，失去了往日的平常心。 看到这一幕，詹玉洁不得不感叹，这个盛夏，不简单啊！ 凭好的姿色，当初如果真的留在了局机关，不用一年，要么成了官太太，要么成了大领导家的儿媳妇，没人挡得住啊。 年轻人的事，年轻人自己处理，詹玉洁只负责让詹娜知道赵明的优秀，至于之后她该怎么去争取，那都是她自己的事情，至于盛夏？还是交给赵明自己来吧！ 一把年纪了，詹玉洁居然也好奇赵明最后会怎么对盛夏，哎呀，老都老了，还这么不安分！ 伴奏音乐响起，突然听到了干净温柔的女声唱了起来！ “我的思念是不可触摸的网！我的思念，不再是决堤的海！”（这是放的原音吗？） 只见台上，赵明牵着文雯的手，深情款款地走了出来，说郎才女貌一点都不为过吧！ 后台的以蔡小晴、陈岑、盛晓菲为首的女人们，好酸好酸地听赵明唱。 “为什么总在，那些飘雨的日子，深深地把你想起……” “深深地把你响起！” 两人深情地合唱时，把好些个年轻的姑娘都听醉了，他们是毛宁和杨玉莹的原声再现吧？ 这首歌现在正是大红大紫的时候，能把这首歌唱得这么有味道真的太难。 赵明和文雯看起来就像两口子一样。 盛夏一如即往地鼓掌，可是心里都快要恨出血来了，以前他只这么深情地看我一个人，现在有个詹娜缠着他，台上这个女人又是谁？哼，你们以为赵明讨厌我？他还爱着我，你们等着看吧，我们现在都是成年人了，以前我不敢给的，现在可以随时给他，想跟我抢？你们不配。 盛夏心里很清楚，赵明这个人非常的要强，要想让他对自己刮目相看，那就得比他厉害。 一曲唱完，文雯的手还在赵明的手心里，赵明也没有放开，就那么一直牵着她谢场。 他……他一直牵着我……是不是承认我是他的女朋友了？ 文雯轻轻咬着唇，看着赵明，“我喜欢你牵着我！” “那晚上睡觉的时候，就牵着睡，不用抱了。” 文雯的脸唰地一下就红了，“讨厌，不止喜欢牵，更喜欢……更喜欢你抱。” 赵明杵在她耳边吹热气，“那你最喜欢什么？” 文雯的心跳得越来越快，“我最喜欢……你敢吗？” 赵明嘿嘿一笑，连连摆手，不敢不敢。 第258章 不服输的女人 文雯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把赵明的手抓得更紧，“你是不是怕我就赖上你了？赵明，你不要小看我，我妈单亲把我养大，你觉得我是那种会因为你做了什么就赖你一辈子的人吗？” “又想骗我睡，我才不干呢！” “打你！” 文雯气得小粉在赵明的背上使劲锤。 盛夏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气得都快不会呼吸了，赶紧调整了一下心态，“啊，该我们了！” 欢快地朝詹玉洁和詹娜叫了一声，“詹主席，娜娜，要是表演得不好的话，你们可千万别笑话我们啊！” 虚伪！ 姑侄俩这下子算是想到一块去了。 后台，盛夏急急忙忙地迎上赵明和文雯，晾着赵明，一把拉住文雯的手，“你唱歌真好听，对不起，对不起，我都忘记自我介绍了，我叫文雯，是赵明的朋友，现在在净化厂上班，你呢？” 文雯瞅了瞅赵明，嘴角一翘，“我叫文雯，供应站的成本员，是赵明的……未婚妻！” 什么？未婚妻？ 这下子盛夏彻底晕了，詹娜刚才不还说她是赵明的女朋友吗？这个文雯怎么又成赵明的未婚妻了？ 盛夏的笑看起来怨气很重，赵明凭什么这么抢手，一个她看不上的男人凭什么这么抢手？ 一个正常的女人在听到这样的消息时，要么没有感觉，要么艰难地挤出一点苦涩的笑容来表示对过去的怀念。 盛夏又不是普通人，顺手就把文雯的手给牵住了，“赵明这家伙能找到你是他的福气，你这么漂亮，唱歌又这么好听，在单位上表现一定很出色，将来说不定还能走人事关系呢。” 文雯把手从她的手里抽了出来的时候，盛晓菲走了过来，“盛夏，人家文雯也是大学生，而且是涪江市一中重点班考出去的，你就别在这里装优越了。” 盛夏的脸色变了一下子，接着再笑，顺手就在赵明的脑门上拍了一下子，“赵明，你的运气太好了，找到文雯这样的姑娘也不知道是你哪辈子修来的福气，你要好好珍惜人家，听到没。” 再次拉住文雯的手，“文雯，我们以后要经常在一起玩哟，赵明这家伙要是敢欺负你，就告诉我，我一定替你出气，哼！” 对赵明皱了皱眉头，假装凶凶的样子，然后带着净化厂的职工上台去了。 “难怪从来都没有在你嘴里听到过她一句不好的，原来是因为她挺不错。” 赵明听到文雯夸盛夏，“你不吃醋？” 文雯摇摇头，“要吃也该是她吃我的醋而已，何况她一点也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还想跟我当朋友，这就说明她已经把过去的事情都放下了。” 单纯！赵明心想，你一定不知道当年我是怎么追到她的。 当然赵明也不愿跟文雯多说什么，毕竟都是过去的事情，赵明不想再去评价，为什么呢？因为他相信，以盛夏的性格，很怪就会开始装神弄鬼的。 盛晓菲可没有赵明嘴巴这么严实，拉着文雯就是一通说，“文雯你千万不要上盛夏的当，这个女人眼睛里容不得人，见不得别人比她好，你刚才都说是赵明的未婚妻了，她还对赵明动手动脚的，你说这是为什么？” 文雯偷偷地看了一眼赵明，我是他的女人，以后还要当他的老婆，夫唱妇随才对，不管盛夏是个什么样的女人，我都不在乎，赵明他……一定是我的。 文雯的眼神火热，喉咙发痒，目光落在赵明的身上总是挪不开。 就在这时前台的音乐响了起来！ 一段节奏感极强，完成度非常高的群体踢踏开始了，这下子让所有参加彩排的人都看直了眼。 这是不打算留手吗？ 哇，他们跳是好整齐！ 领舞的姑娘好漂亮，她窗的红裙子好美啊。 赵明和文雯从后台来到观众席，詹娜酸酸地看了赵明和文雯一眼，刚才的情歌对唱还在她的脑海里回荡，不过好在文雯给詹娜的印象特别的好，所以没有太多的敌意。 “赵明，我先走了！” 文雯再对詹玉洁和詹娜打了招呼，然后离开了礼堂。 傻丫头！赵明心里清楚，她这是故意给詹娜挪位子呢，不知道为什么，赵明想追出去。 这种强烈的冲动吓了赵明一大跳，我喜欢的是她妈，跟她纠缠个什么劲，赶紧结束晚会，等老子去了炼油厂，冷处理一段时间，她应该就淡了吧。 想到杨皎月，赵明心里很舒服，只是不知道自己走了后，她在家怎么办，晚上还会那样吗？嘿嘿…… “人家的舞跳得这么好，你还笑得出来，我听我二姑说你可是冲着第一去的啊！” 詹娜忍不住给赵明泼凉水，“盛夏她们净化厂的踢踏舞可一点不比你们差，在气势上更是压你们一头，你还能拿第一？” 赵明笑了笑，“说了拿第一人，肯定拿第一。” 詹娜心头一动，这个男人，为什么这么自信，做什么都像赢定了一样。脸皮子有点烫，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暗想，自信？等我把你拿下狠狠折磨你的时候，看你还有什么自信。 踢踏舞跳完时，掌声四起，真的很精彩，他们基本把自己的老底都给交待出来，基本没有省力气。 看到赵明口瞪口呆的样子，詹娜笑问，“怕了吧？看你以后敢不敢吹牛？” 赵明摇头笑道：“看了他们的舞蹈后，我更觉得我们一定会拿第一了，完全无压力。” 盛夏直接从舞台上跳了下来，一个踉跄，直接就扑进了赵明的怀里，这一抱一蹭之间，盛夏心突突的，明白了很多事，羞涩地看了赵明一眼，“对不起，赵明……对不起，娜娜，我……” 詹娜趁着这个机会，再次揽上赵明的手臂，“没关系的，赵明你也是，看到人家快摔倒了，也不快扶一下，你不要怕我，我不会吃醋的。” 看到詹娜摸赵明的脸时，盛夏的脸都黑了。 《血染的风采》音乐声起！ 蔡小晴带着一群姑娘们上了台，哪里是什么随便跳跳啊？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和音乐的配合度上都在最佳的状态，这是……动真格的了。 第259章 不知悔改 赵明看了看幕布的后面，陈岑正心跳加速地看着他，赵明，老师不会让你丢脸的，我一定要让你当人前最出色的男人。 陈岑的心跳得好快好快，都不敢看赵明了，把注意力放在舞台上，生怕她们出问题。 蔡小晴本来就是个不服输的性格，她带的女人又能好到哪里去？一个个的看了刚才的舞，现在心里想的可都是赢，赢得干干净净，漂漂亮亮。 要说舞蹈质量，供应站肯定是要强许多的。 盛夏一眼就看出两个单位的差距，眼红得很，这个供应站会跳舞的女人为什么这么多啊？特别是当中还有几个跳得特别的出色，她们当中是供应站的女工？ 趁着詹娜和赵明亲亲我我的时候，盛夏站不住了，在一阵雷动的掌声过后，她去了后台。 “陈老师，好久不见！” 陈岑本身是很温柔的，她可是当年事情的见证者，所以性格再好的女人再面对盛夏，也不会有多好的心情，艰难地挤出一个不算难看的表情来，算是回应过了。 伤害赵明的女人，我是不会原谅她的。 陈岑暗暗地想。 不过盛晓菲并不知道陈岑和赵明的关系，笑问，“陈老师，我看到你在指导供应站的女工跳舞，这舞是你编的吗？” 陈岑语气平缓地说，“对不起，盛夏，我还有事要忙，就不招呼你了！” 盛夏的脸好红，给气的。 “臭丫头，晚上是不是吃太多，一个比一个攒劲，都忘记赵明交待什么了吗？” 蔡小晴似笑非笑地怨着大家。 也就是盛晓菲胆子最大，“蔡主席，你还说呢，刚才跳得最认真的就是你，还说我们！” “鬼丫头，就你话多！” 蔡小晴笑骂了一句，心想，这阵子小老公把我弄得不知道多舒服，一日夫妻还百日恩呢，这都多少日了？ 蔡小晴不自觉地想着那些恩爱的画面，心颤颤地想，我不管，就是不能让小老公丢面子！ “走吧走吧，大客车在外面等着了，赶紧都上车……” “蔡主席，可能还得等等，桂枝不见了。” 蔡小晴看了看，果然没看到人，也不知道这小丫头去了哪里，“你们两个在这里等她，我们去车上等。” “好的！” 桂枝去上厕所了，出来洗手的时候，被旁边突然出现的盛夏吓得叫了起来。 “哎呀，妈呀，吓死我了，你穿红裙子这个时候出现能把人吓死！” 盛夏笑道：“怕什么，又没鬼！小妹妹，你的舞跳得真好，刚才我眼睛都看直了，天呐，你的身段简直就是为舞蹈而生的。” 桂枝被夸得脸都红了，“姐姐，你别笑话我了，你刚才跳的舞才好看呢，好有气势啊。” 盛夏笑得合不拢嘴，“小嘴儿真甜，过两天我就去找我们书记把你从供应站要到我们单位来，以后你就跟我在一起，当净化厂的文艺骨干，要是表现得好，以后说不定还会提干呢。” “真的！” 桂枝兴奋坏了，不过马上脸一沉，“谢谢姐姐，可惜我没那个命，我不是供应站的职工……” 早猜到了！ 盛夏的心思深沉，有的事情，就得坐实了，才能发挥作用，跳得好？跳得好有什么用，又不是你们单位的人，哼，赵明，又干这些偷鸡摸狗的事。 盛夏马上安慰桂枝道：“妹妹别难过，你这是一技之长，我们单位每年都有特招名额的，你这个也符合特招的条件，你先跟我说说你是哪儿的，我回去问问我们单位的领导。” “真的？” 桂枝兴奋坏了，“姐姐，你真好，我叫冯桂枝，是涪江师范的中专生，还有一年就要毕业了呢！” 涪江师范？这就难怪了，离矿区这么近，里面又是一群一群的女生，要找几个漂亮会跳舞的姑娘真的挺容易，亏了赵明能想得出来，死家伙，成天到晚干这些见不得人的事，还让你混上个主任？ 看着吧，我会让你重新爱上我的！ “桂枝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办这件事的，不过，你一定要保密，千万别告诉别人，要是让别人都知道了，那不得来跟你抢啊？” 桂枝捂着自己的嘴，摇头，“放心吧，姐姐，我一定不会把这件事告诉别人的。” “好，那你先去吧！” 桂枝点点头，欢天喜地地跑了，盛夏得意地笑，哼，这点小伎俩还想跟我斗！ 冯桂枝前脚跑出礼堂，后脚撞上赵明。 “怎么样？” “姐夫，你真是神了，你怎么就知道那个叫盛夏的一定会来找我呢？” 赵明心想，我是谁？老子整个高中除了念书之外所有的时间完全都放在了她的身上，她一翘尾巴，老子就知道她想拉什么屎。 桂枝把刚才发生的事都告诉赵明，“姐夫，怎么样，我演得好不好？” “真是个好姑娘！” 桂枝脸一红，“谢谢姐夫夸奖，要是姐夫以后能我介绍一个像姐夫一样的男人，姐夫就更好了。” 赵明两眼一瞪，“做梦呢，天底下还找得到比我赵明更优秀的男人？” “讨厌！”桂枝推了赵明一把，娇笑，“姐夫坏死了，成天到晚吹牛，我去告陈姐……” 说着撒腿就跑！ 赵明没有想像中那么高兴，本来以为时间长了，盛夏可能会随着年龄的增涨而成熟，到头来真是应了那句话，“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陈老师，我送你回家吧！” 赵明来到陈岑的身边，一本正经地说，“我们还可以逛逛花园！” 一听到花园，陈岑娇躯都软了，夜晚看不清脸，滚烫滚烫地看着赵明，“你想干什么？” 赵明点点头，“我最喜欢跟陈老师逛花园了，怎么逛都逛不够。” “你坏，不准笑我。” 陈岑全身发软地想着那一次次的窘迫，刺激得让她全身发烫，咬着唇哼，“赵明同学，今晚能不能给老师放个假？” “哦？陈老师请假？那得看看是什么事，还不从实招来？” 陈岑被赵明的眼神逼得一阵阵脸红，心里烧乎乎的，羞得都抬不起头了，“赵明同学，你别问了，反正跟你有关的，等……等到后天晚上你就知道了。” 第260章 女人的直觉 吞吞吐吐的，还跟我有关？赵明兴奋了一下，陈老师该不是……嘿嘿，好坏啊。 这样一来，赵明对后天晚上即将要发生的事更加期待了。 陈岑羞羞地走了，想到自己要给赵明准备的惊喜，脸上烧得厉害，小影真讨厌，也不知道她说的是不是真的，赵明他真的会喜欢？他会不会觉得我很坏，然后不喜欢我啦？ 不管了！小影说男人都喜欢，我一定要好好学，到时就和赵明…… 想到这里，陈岑走起路来都觉得不太自然，好难受。 彩排结束后人散得很快。 詹娜吊在后边死活不走，詹玉洁白了她一眼，“臭丫头，你矜持一点，就算喜欢他，也不能太上赶着，我先走了，你千万别爬到他床上去了。” “哎呀，二姑，你在说什么呢，我是这样的女孩子吗？” 詹玉洁两手一摊，嘴一撇，笑咪咪地走了，她这个侄女，不服输，又经不起激将。 赵明，太优秀了，要是詹娜能跟他在一起，以后就指着享福啦。 不过话又说回来，赵明这小子是匹野马，能不能降服他，还得看詹娜有没有那个本事。 罢了，再帮她一把！ “赵明，一会帮我把娜娜安全送到家，听到没？” 赵明正好过来，听到这话，摇头道：“詹姐，还是算了吧，等一下詹娜喜欢上我了怎么办。我一个大男人总不能一直拒绝她吧？” 詹玉洁笑得都快合不拢嘴了，詹娜气得跺脚，“赵明，你无耻，谁喜欢你了，你别做梦了。” 赵明嘿嘿一笑，“那就好，时间不早了，快回家吧，我走了！” 看到赵明说走就走，詹娜气得咬牙，不过还是朝赵明追了过去！ “我家在这边！” “哦，再见！”赵明头也不回地就往老干部楼那边走。詹娜什么时候遭受过这样的待遇，伸手就去拉住赵明的手，死活把他往自己家的方向拉。 几次赵明要把手抽出来，都失败了，詹娜反而把他的手搂得更紧。 老天爷，本钱好足啊！这么主动，非往身上贴，老子真的这么优秀吗？ “赵明，我不管，刚才我当着这么多的人面亲了你，好多人都看着呢，你得对我负责。” “嘿，你这是耍赖，想得美！” 赵明抡着膀子使劲往外抽，几抡几抡的晃得詹娜一阵酥麻，死家伙，他肯定是故意的。 放手！ 不行，放手的话，他不就跑了吗？ 不放手！ 就任由他这么一直晃？这死家伙真的是个臭流氓，偏偏自己还这么主动送上门，让他占便宜！要不还是放开吧…… 纠结之下，詹娜始终没有撒开，因为这样还挺舒服。 赵明突然停下来的时候，詹娜反而有点失落，深深吸了一口气，“坏蛋！” 赵明笑问，“我哪里坏了？” 詹娜的脸滚烫，到底是个女孩子，太不要脸的话不敢说出口。 “赵明，你还是喜欢盛夏对吗？” 赵明摇摇头，“我是有喜欢的女人了，不过不是盛夏。” 詹娜站定，看着赵明，“我能知道是谁吗？她比我漂亮，还是比我更优秀。” 赵明说，“她比你漂亮，也比你更优秀。” “你……” 詹娜气得胸口急起急伏，我为什么要生气？他有喜欢的女人不是更好吗？等我把他抢过来，再把他甩了，看他怎么哭，哼，贱男人！ “我们刚刚才认识，你怎么就知道我没有她好，是，她可能很优秀，也很漂亮，但是不一定有我适合你。” 詹娜心里使着坏，她知道在男人的面前怎样去展示自己的长处，有时候不能着急，就一点一点地吊着，让他心痒痒就对了，总有一天，他会忍不住的。 “赵明，你准备跟她结婚吗？” 赵明点头，“我有这个打算，不过时机不成熟。” “什么时机？需要等多久？你不要误会，我只是想知道你近期会不会结婚，如果你结婚了，我又得花很大的力气来让你开始一段婚外情，我……我会很难受的。” 赵明听得心里一震，这婆娘好开放啊，“詹娜，我能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吗？你应该很讨厌我才对。” “讨厌？一个二十岁出头的男人三个月内从一个临时工到副主任！一个替我抓了色狼让我不被欺负的男人！就因为他不喜欢我，拒绝跟我相亲，我就讨厌他？” 说着话，就已经到了詹娜家的楼下，詹娜正要上楼，才走了两步，扭头扑入赵明的怀里，捧着他的脸，一口亲了上去，舌头翻卷，把自己亲得面红耳赤的，在感受到赵明的变化时，她果断收手，不舍地看着赵明，“我要你喜欢我，就像我喜欢你这样。” 说完，詹娜扭头就上楼去了。 赵明舔了舔嘴唇，嘿，詹娜的口水还挺好吃的。微微一笑，赶紧回家去了。 詹娜躲在楼梯转角，偷偷朝下看了一眼，然后一下子捂住自己的狂跳的心，天呐，为什么亲他的时候这么有感觉，亲得好舒服……都想要了。 不自觉哆嗦了一下，再想下去都快流口水了！死赵明，还敢说看不上我，有本事你别有反应啊！哼，等我把你骗上床，以后再慢慢折磨你，让你自以为是！奇怪了，为什么我满脑子都是赵明的样子，讨厌死了。 文雯洗了澡早早地就躺到床上，天气凉快了，和杨皎月挤在一块不但不热，反而觉得挺舒服。 “蚊子，你当你还小啊，妈都快抱不住你了你了！” 文雯娇笑，“那我抱你吧！” 反身过来把杨皎月紧紧地抱住，“妈，我也抱不住你，你……。” “臭丫头……” 杨皎月笑得咯咯的，“回来的时候，心情挺不好，现在心情好些了吗？” “也不是心情不好，总感觉赵明的心里还藏着一个人！” 杨皎月听得全身一抖，心虚了，“你怎么有这种感觉。” 一说到这件事，文雯赶紧坐了起来，啧地一声，翻着白眼，“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一种感觉。妈，我跟你说，赵明以前高中的女朋友回来了，她对不起赵明，按说赵明应该会因为自己过得好很有优越感什么的，但是他很平静，一点波澜都没有，你知道吗？詹主席的侄女当着他前女友的面亲了他，还亲了两口……” 第261章 祸引 “什么，她怎么能亲赵明，这么随便吗？” 杨皎月的反应过度，赶紧调整了一下情绪，生怕被文雯看出点什么来，“你呢，就没有过去表明自己的身份？” “为什么要干这样的事？詹娜这是在帮赵明，让那个盛夏好好看看，没有她，没有考大学，赵明过得更好。” 文雯嘴一撇，“可是问题就出在这里，赵明对詹娜没什么感觉，就算是对我，也可能是睡在一张床上太久了，所以才有着你特别一点的亲密，但是跟真正的爱人比起来还差了点什么，从赵明在情感上的自信来看，我觉得他应该深爱着一个女人。妈，我真的好羡慕她，我想知道她在哪里，我想知道她是谁！” 杨皎月的心跳乱了，她高兴，赵明真的爱上她了，她也喜欢赵明，喜欢被他亲被他抱，可是，可是这样做是不对的，他们对不起文雯，这是犯罪。 心情好复杂！为什么，为什么我会爱上他，讨厌死了，真的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要是被文雯发现了，我这个当妈的以后还怎样面对她。 “赵明，不要！” 赵明不明白今天晚上杨皎月为什么强烈地抗拒着。 杨皎月在赵明的怀里，“好赵明，文雯发现了，她发现了……” 赵明听得一高兴，吹着热气，“小月月，这是件大喜事啊，来吧，小月月，我知道你已经等不及了。” 赵明的冲动让杨皎月又怕又激动，拼命地阻止着赵明，“不行，坏蛋，不是你想的那样，蚊子她……她知道你心里藏着一个在乎的人，我怕她知道那个人就是我……” “她还挺聪明的，不过，你怎么知道那个人是你？” 杨皎月愣住了，一把拿住赵明，“不是我是谁，小坏蛋，你还想着谁，你不准爱别人！” 赵明嘿嘿一笑，“小月月，我就爱你一个，好吗？” 杨皎月听得心中一喜，很不想承认，但是真的很高兴。 “明天真的要把陈平给放出来吗？实在不行，再多关他一天，等明晚顺顺利利地把国庆晚会给办完再把他放出来，省得他添乱！” 杨皎月娇躯一颤，“讨厌，不要使坏！” 赵明才没那么听话呢，嘿嘿笑道，“如果明天不把他放出来，怎么让李小华过瘾，怎么让陈平颜面扫地，又怎么加深他们之间的仇恨呢？” “坏蛋，你到底想干什么……啊……” “我不告诉你！” 杨皎月转过身来，挤进赵明的怀里，“好人，你快告诉我吧。” “不要，除非你……” 听到赵明的要求，杨皎月羞得都想去死了。 …… 第二天下午将会有最后的带妆彩排，赵明早早地把人都集合好了之后，交待了蔡小晴和陈岑两句，然后在矿区的停车场见到了黄达。 “达哥，今天下午还要辛苦你跑一趟省城！” 黄达摆摆手，“这叫什么事？驾驶员不就做这些吗？说吧，让我去省城干什么？” “去帮我接个人……” 听到赵明的交待后，黄达也激动了起来，当然，他不会耍小聪明地去猜赵明的用意。 “晚上九点半之前能赶到吗？” “嗨，来回四百公里，加上路上的耽搁，也就是八个小时，满打满算完全够了，放心吧！” 塞了两包烟在黄达的手里，“路上注意安全，一定以安全为主！” 黄达不会再为这两包烟推来推去，难看得很，老老实实往你车里一扔，“走了，赵老弟，到省城我会给你打个传呼！” 目送黄达离开后，赵明也该回去准备下午带妆彩排的事。 彩排进展得很顺利，几乎在这一轮下来之后，优秀节目的名单差不多也都有数。 “赵明，今天大家都认真了，我看了看，至少有十个节目是优秀节目的备选一等奖就一个，二三等奖一共五个，优秀奖再选三个，加一起就九个。” 蔡小晴把赵明拉到一边，心里有点烦躁，原本以为别的单位在准备时间上并没有这么充分，可是等人家真正认真起来的时候，才发现准备得都还不错，当然，混水摸鱼和充数的也不少。 “怕了？” 赵明揽住蔡小晴那一刻，蔡小晴软软地说，“不怕，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只不过这样一来，我们要拿一等奖就难了，你猜一等奖有多少奖金。” “多少？” 蔡小晴杵在赵明耳边，“三万！” 卧曰，三万…… 如果有三万的话，除开当初承诺给陈岑的一千块奖金之外，争取能给舞蹈队一人再发一千块。 一个月的工资才五百多，发一千块都赶得上两个月的工资了，不得把她们高兴坏啊。 “不为别的，就别了这三万的奖金，也要把一等奖拿下来。大家这两个多月这么辛苦，不能让她们的汗水白流，到时候把奖金平分给所有舞蹈队的成员。” 蔡小晴眼珠子一转，勾着赵明的手臂，“你怎么不想想自己？” “我有小晴姐就够了！” “啊……”蔡小晴娇呼一声，身子骨软软地倒在赵明的怀里，“老公，好老公，你为什么不早生几年，为什么？如果你早生几年，我嫁给你，这辈子就踏踏实实跟你过日子了。” 早生几年？又是早生几年？ 哼！老子虽然年轻，做的事情也是别人办不到的，老子三个月能坐到副主任，一年就能上科级，不出意外的话，三年时间就能堂堂正正地跟杨皎月在一起。 蔡小晴还以为赵明难过了，轻轻抚在赵明的胸膛上，“老公，你生气了吗？虽然我这辈子就要跟李小华纠缠，但是我的心我的人都是你的，等这两天忙过了，我们就……” 赵明突然笑了，“小晴姐，你好坏……” “死鬼，你不就喜欢人家坏吗？” 蔡小晴被赵是抱着，想的确是别人。 李小华？老娘这辈子耗死你，你个老王八蛋。 晚饭在机关食堂解决。 坐了足足有二十多桌，时常为会义准备用餐的食堂应付得有条不紊。 桌席上的菜也时平常只有吃酒席才能见到的。 各单位的领队相互见面，热情地打着招呼，当面说着你们单位真优秀的话，背后给自己的职工加油鼓劲。 第262章 犯贱 每个科级单位的主管领导分出一个来带队，另一个去陪矿长、大书记迎接大领导，他们是不会来食堂的，这个点应该在市里的某一家宾馆吃饭喝酒，吃高兴了，喝高兴了，才会过来吧？ 净化厂的和炼油厂的领队撞一块，少不了要来来回回地敬个酒什么的。 “小盛，来来来，把酒杯端着，我们去给炼油厂的段厂长敬杯酒。” 盛夏刚上桌子的时候就已经喝了几杯，脸红扑扑的，娇艳欲滴的样子让在场的人看了都忍不住眼睛发直。 难怪书记要带着盛夏去敬酒。 “段厂长，哈哈哈……来来来，轮到我们了！” 段太波马上站了起来，“巩书记，太客气了，这杯我敬你同，还有你，小盛，听说舞跳得不错，这次一等奖没跑了。” 盛夏摸着脸，羞嗔，“段厂长又笑话我，一等奖哪有这么容易，光是一个供应站就够我们受的了。” 段太波一听供应站，半睁半闭着眼，“供应站怎么了？” “段厂长不知道吗？供应站的舞蹈队里请了好多涪江师范的学生呢，舞姿身段一等一，又是舞蹈专业的，我们哪里是对手啊？” 段太波听到这话后，哈哈一笑，心情特别的好，赵明？你给我等着。 “陈老师和那几个学生呢？” 贺建书一杯接一杯地跟别单位的领队喝着酒，眼珠子时不时扫一眼席面上，他其实还是挺担心的。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 赵明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人多眼杂的，把她们放到这里那不是吸引火力吗？” “哈哈……” 贺建勇爽朗地笑了起来，“臭小子，算你想得周到，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到时候要是被人指指点点的，说起来怪难听的，晚会圆满结束了，也就没那么多的事啦。” 贺建勇心里也打着他的如意算盘，各级碍于面子，只会把注意力放在节目质量和晚会效果，至于当中的具体情况，没人会去过问。 除非…… 除非像段太波这群人，故意来找麻烦。 “贺书记，我来敬酒啦！哈哈哈……” 贺建勇一看这阵仗，不光有段太波，还有子弟中学的校长田兵，再加上净化厂的书记…… 怎么一下子都来了？ 贺建勇有种不好的预感，“段厂长，田校长，巩书记，我正说过来给你们敬酒呢，你们怎么一块过来啦？” “哈哈……老贺，你看你跟我们假客气不是，你就别装了，今天晚上这一等奖肯定是你们供应站的了。” “哎呀，是是是，这西川矿区有史以来供应站就出人才，你们新上任的宣传办主任最近在我们矿区的风头盛得很呀，这次搞这个舞蹈，稳稳一等奖。” 贺建勇越听，这路子越不对劲，“赵主任，段厂长这么抬举你，还不赶紧跟段厂长喝一杯。” 赵明本来在闷头吃东西，这样的场合跟他本来就没啥关系，桌下蔡小晴的手一直不老实地在赵明的腿上摸摸搞搞。 赵明听到书记叫他，突然起来的时候，把蔡小晴吓了大跳。 “工会的事情一直都是我们蔡主席在负责，我哪能当得起段厂长的抬举，这杯酒，我不敢喝，真的不敢喝。” 贺建勇差点炸锅，小兔嵬子闹什么呢？你马上要去炼油厂，借这个机会，让你跟段太波的关系缓和缓和，到时候也不至于针尖对麦茫的，不顺着台阶下也就算了，还火上浇油？ 贺建勇不会理解赵明的看法，从这帮人过来的那一刻起，他们就不是来喝洒，而是来找麻烦的。 赵明的余光可从来没有离开过盛夏，盛夏去找了段太波，又和田兵约在一起往这边走，哪有这么巧合的，这是过来找麻烦来了。 既然是来找麻烦，老子凭什么要给他们好脸子？不管是单挑还是群殴，赵明可一个都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他们成天说赵主任，赵主任，说西川矿区有一个不得了的赵主任，我是一直盼着见上一见，我当是谁，原来是当年打架被我亲手开除的小流氓赵明，我西川矿区这是没人了吗？他都能当主任？” 爽朗的笑声一阵接一阵的。 “对不起对不起，贺书记，我这个不是刻意针对谁，只是突然想了陈年往事没有管住自己的嘴，贺书记千万不要见怪。” 贺建勇脾气算好的，马上说，“都是过去的事了，英雄不问出处，赵明在工作上的优异表现是有目共睹的，没什么值得怀疑，要多给年轻人机会嘛。” “是是是，贺书记说得是啊，我觉得过去的事就应该过去了，赵明，希望你不要记恨我，当年你爸摔下楼梯的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看到赵明的脸色变了的时候，田兵更得意，“你说说我一个学校的校长，那么多双眼睛看着，他左手烟，右手酒的，非往我的手里塞，多不好啊！不过我们都是当父亲的，我理解他为了你什么都会做，什么都敢做。所以赵明，多想想你父亲的难处，千万别把路走歪了。” 段太波等人听到这话的时候，一下子笑得更开心了。 到底是当校长的，说起话来语重心长的，乍一听是在教育赵明，只不过这话中的意思也不难听出是在揭赵明的短，是在揭赵家的短。 蔡小晴在桌子下面轻轻地抱住了赵明的腿，轻轻地安慰着他，千万不要发火，千万别发火，这么多人看着呢。 只是赵明还没说话表态，段太波接着就说，“田校长，老话说得好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有的人根上就是坏的，还怎么长得好？赵主任，你说是不是这么个理？” 赵明见他们一唱一和，一直没准备插话，既然问到他了，他也就不再闷声，“段厂长，你把话说清楚一点，田校长的根哪里烂了？要是烂了还能生得出田一德？不对，田一德本来就是个烂眼儿（坏蛋），哈哈哈……段厂长这话说得挺有道理的。” 田兵和段太波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赵明，我说的是你，别跟我扯什么田校长，明人不做暗事，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涪江师范请了几个舞蹈专业的女生混在你们女工堆里，弄虚作假，你还有理了是吧？” 第263章 郎才女貌 段太波叫完，田兵接着喊，“我以为你当年就是一时冲动，不想跟你计较，没想到你真是狗改不了吃屎，我们学校的陈老师是到你们那里去教跳舞了吧，你把她叫出来，我倒想好好问问她，不给学校出谋出力，胳膊肘子往外拐是什么意思，想调到供应站去了？” 一看所有人围攻赵明，贺建勇和蔡小晴第一时间想要帮腔，赵明摆了摆手，走到贺建勇的身边。 “田校长找陈老师干什么？是不是想把你和袁野一起吞掉的困难职工津贴还给她？如果是的话，我马上把陈老师叫过来感谢你好不好？” 哗！ 本来大家都侧着耳朵在听呢，听到赵明的话时一下子炸了锅。 田兵的脸色好难看，指着赵明大骂，“卧曰，卧曰你先人！” 赵明皱了皱眉头，“就你这满口脏话的东西也配当校长？田兵，我们之间的账慢慢算，你给我等好了，你和袁野合起伙来吞人家陈老师的慰问金这件事情三天之内不解决了，我让你们到警察局去说个清楚，不相信你可以试试。” “你……流氓，无赖，我不跟你说，回头我到矿长那里去告你。” 赵明摆摆手，“不用了，一会矿长要来，我们一起去矿长面前把这事掰扯清楚。” 田兵魂都没有了，赵明扭头一扫段太波，“他都滚了，你还等什么？” 段太波手指在赵明的面前晃，“你特么以为弄虚作假就能蒙混过去，我们走着瞧，一会有你哭的时候！” 哭？哭的人是你们！ 现在怎么办？ 这是贺建勇最想问赵明的话。 “年轻人，火气不要这么大！” 贺建勇的脾气真的已经算是特别好啦，一来是他知道赵明铁了心要去炼油厂，最后留下个好印象，其次是这几个家伙铁了心地来找不痛快，贺建勇又不是李小华，哪有帮着外人骂自己人的道理。 “赵明，要不就让陈老师带着几个学生不用上台了，就我带着她们跳，队型什么的也不用变……” 听到蔡小晴的主意，贺建勇觉得可行，“好，就按弟妹的法子来办……” 赵明果断拒绝，“书记，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有什么好担心的，这件事詹姐也是知道的，她没说不行，我们有什么好担心的，出了事，我负责，大不了不当这个主任就是了。” “胡闹，你以为你这个主任是你想当就能当的吗？大丈夫能倔能伸，吃一是亏怕什么，我告诉你……” 贺建勇的话还没有说完，赵明马上杵他耳边嘀咕了两句，就看到贺建勇的脸色一变再变。 “真的？你没骗我？” 赵明拍拍胸口，“相信我，书记，凡事都要把准备工作做在前面，如果没有绝对的把握我怎么可能带着供应站去冒这么大的险？” “好小子，我信你，今晚好好干，出了问题，我跟你一起抗！” 贺建勇一把拍在赵明的肩膀上，欣赏得很。看到赵明做这些事情，贺建勇都觉得自己年轻了，还是大书记有眼光，他说赵明有前途，那就一定有前途。 心情大好的贺建勇马上端着杯子去敬酒了。 蔡小晴翘起腿来，脚尖轻轻地撩起赵明的裤腿，“你跟书记说什么了，他的态度前后变化怎么这么大？” 赵明嘿嘿一笑，“不重要，小晴姐一会好好跳，不要有压力，这个一等奖稳稳的就是我们的。” “拿了一等奖，你可得好好奖励我？” 蔡小晴轻轻咬了咬唇角，一想到要把赵明带回家，在那张宽大的床上翻滚，就痒得难受，李小华，我们就看看谁玩得厉害。 啊…… 蔡小晴娇躯一颤，瞅了赵明一眼，小老公，胆子太大了，轻轻地摁住了赵明的手，就像嫌弃力度不够大一样，在这么公开的场合……好刺激啊！ 另一边盛夏表面上跟大家加没鼓劲，余光一直都在注意着赵明他们这一桌的情况。 为了保险起见，他们一定不敢再用学生上台，这样一来，我们净化厂就能拿下一等奖。嘻嘻，刚分到单位第一年，就赶上这么露脸的机会，搞不好……就被哪个年轻的领导看中了。 “小盛！” “啊？书记！”盛厦回过神来有点慌乱。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今天晚上把握大吗？” 盛夏摇摇头，“对不起，书记，就是感觉压力有点大，他们唱啊跳的都那么好，我总感觉自己做不好。” “别怕，年轻人就想敢想敢冲，不要有思想包袱，这次大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节目排练得这么好，不论有没有拿到奖，都是好样的，等过了国庆，我和厂长一定好好奖励你们。” “谢谢书记！” 盛夏笑得开心，谁说没奖的，一等奖是我唯一的目标。盛夏的目光紧锁着赵明，瞅着他也看过来的时候，娇躯一颤，含情脉脉地回望着他，满脸都是委屈。 “你的那个小女朋友好像对你还有意思，你现在这么厉害，要不要把原来高中没办的事给办了？” 看到蔡小晴不怀好意的样子，赵明手上一用力，蔡小晴全身都麻了，“小坏蛋，不要……不要停！” 赵明嘿嘿一笑，左右看了看，文雯说不吃晚饭真的就不吃吗？ 时间离晚会开始的时候越来越近了，后台一片忙碌，供应站的舞蹈队终于换上了老旧残破的军装，衣袖上别着十字袖标，身上还挂着褐色的医药箱，再把脸上抹上锅底黑，硝烟弥漫的感觉一下子就出来了。 “赵明，衣服拿来了，你快给换上！” 赵明扭头一看，眼珠子都差点掉出来，老天爷，文……文雯也太美了吧？ 被赵明直勾勾地看着，化了妆的文雯看起来更加娇艳，长长的裙摆被她托在手里，从来没见她穿过高跟鞋，此时看起来是如此的高挑。 说她是供应站最漂亮的女人不准确，扫眼一观，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谁敢跟她比？ 赵明口干舌躁，“你好美！” 文雯轻轻咬着唇角，“这是你第一次发自内心地夸我，我会记住这一天的。” 赵明在她脸上看到了杨皎月的影子，又摇了摇头，不，她不是皎月姐，她就是文雯，她们俩都很美。 第264章 国庆晚会开始 “这件衣服是我替她选的，怎么样？” 赵明看看旁边的陈岑，她一脸的骄傲，丝毫没有因为文雯的美丽而感到嫉妒，都想亲她了。 陈岑就像知道赵明在想什么一样，脸皮子烫烫的，“赵明，为了跟文雯配上，我还特地给你选了这一身衣裳。” 选的？ 明明就是新的，这料子和做工，一看就是在谢老板那里订做的，这么说，陈岑的旗袍也拿到了？ 赵明腹下一胀，突然好想看陈岑穿旗袍的样子。 哇！ 赵明换上了西装，看得所有人眼睛都直了，这也太洋气了吧。 人靠衣装，以前赵明穿得都很随便，换上这一身，精气神立马就像换了一个人。 和文雯站在一起，这就是郎才女貌的真实写照。 “天呐，赵明也太好看了吧？” 蔡小晴拉着赵明转了好几圈，一边的盛晓菲脸都绿了，她也想穿这么长的裙子，可是个子矮。比了比文雯的身段，安慰自己，没事，我凶大，如果我的还不够，还有方圆呢，我们俩加一起，赵明忙都忙不过来，哼！ “我们这样，像不像结婚的样子？” 文雯一边替赵明整理衣服，小声地问了赵明一句。 赵明心里有些难过，傻丫头，这辈子我都给不了你婚姻！今天这首歌就当成一场圆你梦的婚礼吧。 过了今晚，冷静冷静，我要做好当你爸爸的准备了。 赵明暗自一想时，前面播放起了《运动员进行曲》的暖场音乐。 领导们开始入场了！晚会终于要开始了！ 赵明目光一转，和远处的盛夏对上了眼，委屈的面容下，是一颗不服输的心，赵明，你等着，今晚我才是舞台上最亮眼的女人。 杨皎月和大书记杨文伟在前面引路，两人当中稍稍落后一点的男人五十岁左右，走起路来背直挺挺的，气势很足。 “孙部长，这边请！” 孙世国点了点头，在第一排最中间坐了下来，马上有人过来给茶杯里发好的茶掺了滚烫的开水，阵阵菜香。 杨文伟和杨皎月居左右，依次再是副矿长、组织人事部科长、思政科科长…… 不过让人好奇的是詹玉洁和詹娜这姑侄俩倒是坐在了杨皎月的手边。 杨文伟和孙世国当中隔着一个位子空着，孙世国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微薰的眼神有点不痛快。 “孙部长，你放心，陈主任可能马上就到了，肯定是遇着什么事给耽搁了。” 孙世国点了点头，原本没想着让陈平下来，上头一纸文件，一个通知，一个小规模的检查队伍人有时候给基层带来的就是提前一个星期的准备，什么打扫卫生，整理文件记录等等…… 有的单位干脆直接停掉了生产…… 架不住陈平说为了国庆晚会的保质保量，所以也就让他提前几天下来。 这可倒好，陈世国今天早上就到了，可是到现在为止连陈平的人花花都看不到，传呼打了无数，一个电话也不回，实在是不像话。 检查工作，检查到失踪，堂堂局机关的领导就是这么检查工作的？ 孙世国觉得颜面无光。 大批的观众开始入场，都是西川矿区的职工家属，很快就把礼堂里塞得满满的，每个单位有每个单位的指定区域，挨得紧紧的，还没开始表演呢，加油的声浪就一浪高过一浪了，这也让一直有点沉闷的孙世国终于有了笑容。 杨皎月点了点头，旁边的人看了马上就往后台跑，音乐一停，灯光暗了下来。 “下面广播应急预案通知……在会场的前后左右一共有十二道安全出口，每一道安全出口都有矿区选拔失应急安全引导员，遇突发状况请服从安排……” 詹娜心不在焉的样子惹得詹玉洁发笑，“一天都魂不守舍的，干什么呢？” “谁魂不守舍了？” “还能有谁？我的宝贝侄女呗，想赵明了吧，昨晚你不会把他带回家了吧？” 詹娜心跳加速了，表面上很平静，“没有！” “没有就好，你爸妈都在省城，送你回来也是保护你，别这么轻易地把自己交待出去，到时候整出个孩子来，我看你怎么办，结婚生孩子那都是要指标的，你年纪不到，整出这些事来，不但影响以的升迁，就连分房子都没有你的份。” 詹玉洁自己没孩子，把詹娜当女儿，说话的尺度更像姐妹。 詹娜应该很坦然接受她说话的方式才对，现在居然有点羞意，一想到昨天晚上和赵明亲嘴的画面，脸皮子就滚烫滚烫的。 死人，还没见过谁亲她，那么无动于衷，他明明就胀了，还愣得像根木头，如果他愿意，带他回家，跟他睡觉又有什么不可以的，这像就能更快地折磨他了。 詹娜不自然地把腿翘了起来，将自己的一支手放在两腿间夹着，“二姑，有避孕套这种东西，你怕什么？” “噗……”詹玉洁呛得把茶水给喷了出来，从旁边的人手里接过纸，擦了擦嘴，笑着说没事，呛了一下。 “死丫头，你还真干了，脸呢？” 詹那脸皮子滚烫地笑道：“想哪里去了，我就是说有这种方式，还没做呢！就亲了一口！” 詹玉洁心中刚放下一块大石头，马上又是一紧，“亲了一口，怎么亲的，伸舌头没有？快说说……” “哎呀，二姑，你怎么是个事非精啊，要不以后我跟赵明上床的时候，你搬张椅子在旁边观摩指导好不好？” 詹玉洁老脸一红，“死丫头！” 两人正说着，台上男女主持在一段高昂的音乐声当中登台，一喝一和。 “秋风送爽，桂花香飘金色佳月，华灯绽放，欢声响遍中华大地。 尊敬的南方局领导，尊敬的西川矿区领导，职工们家属及各位来宾们晚上好……” 掌声雷动，气氛一下被带动起来。 “请欣赏井下大队为我带来，大合唱《歌唱祖国》” 国庆晚会终于在两个多月的准备后开始了。 歌声哄亮，气势高昂，所有人都沉浸在国庆到来的喜悦当中时，陈平连滚带爬地进了会场，勾着腰从前排的领导的腿与桌子之间钻到孙世国的面前坐了下来。 第265章 零分 陈平喘着粗气，“对不起，孙部长，我来晚了。” 终于出现了，说什么来探路，结果人不见了，这个陈平…… “好好看节目！” 孙世国没有多说什么，看他的神态与表情，这件事情应该没有闹大？远远地看了一眼对他抱以微笑的杨皎月，陈平咬了咬牙，你们特么的干得好，这么整老子，一会儿有你们受的。 陈平觉得西川矿区不敢把这件事情闹大，否则对西川矿区的影响也是很大的。既然这样，赵明那个小杂种，就一定要付出代价，还有李小华，我特么今天晚上看你怎么交待。 收拾收拾心情，陈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赶紧表示自己可是认真工作了的。 “孙部长，井下大队这个节目可是很下了一些工夫，他们林书记每次把工会的工作都搞得有声有色，这个开场节目有气热！” 孙世国的脸上终于笑得自然了一些，扭头看着杨皎月，“杨矿长，开场这首歌不错。” 杨皎月微微一笑，“工会工作也是矿区日常工作当中不可或缺的一环，反应我们职工家属的日常生活和文化活动，我们个平常可不敢待慢，孙部长可得给我们批评指正啊。” 孙世国哈哈一笑，第一首歌的尾声时，在记分牌上写下一个不高不低的分数，九分！ 这算是给第一个节目的鼓励与肯定吧。 看到孙部长动了笔，杨皎月和杨文伟马上也跟着动笔，通通打上了九分的高分。 六人打分，去掉一个最高，去掉一个最低，再算平均分。 这样一来，第一个节目就有了九分的高分，对后面的节目压力也挺大的。 语言类的节目开始登场，笑点笑料稍稍有些干，职工们倒是配合，不过孙世国的神情平淡了些，分也抠得紧了些。 看到他这个样子，杨皎月心想，小坏蛋，准备得还挺充分的！前一天晚上，赵明的样子很快出现她的脑海当中，坏蛋，他真的都不嫌弃吗？ 好难受，杨皎月有些不自然。她从来没有想过，男女的事还可以这样，赵明带给她的是年轻，是刺激。 静下心来，杨皎月一直告诉自己，这不是喜欢更不是爱，就是有需要了而已，男人这么多，换了谁也许多可以吧？ 不！只能是赵明！ 突然有了这想法后，杨皎月的脸好烫好烫，怎么办，好喜欢他那样，还可以吗？ 杨皎月的手里随意地打着分，时不时地对孙世国报以微笑。 詹玉洁看到詹娜的兴奋样，再看看节目单，“我说你怎么这么兴奋呢，原来是赵明要登场了。” 一说到赵明，詹娜的确激动了，只不过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舒服，如果跟他合唱的是我，那该多好啊？ “下面由供应站赵明、文雯，为大家带来情歌对唱，《心雨》。” 曲名一报，观众席一阵鬼叫吆喝。 段丽莎早早地把李小华拉到了第三排，黑灯瞎火的，抱着李小华的腿使劲摇，“气死了，气死了，明明该我站在台上跟赵明合唱的，老李，我好气啊！” 李小华搂着段丽莎，人群当中偷偷的拿捏，刺激地说，“我看是看你跟赵明在台上合唱情歌，我才该气呢，让他俩唱去吧，乖，过两来我带你去卡拉ok厅，想怎么唱就怎么唱！” 我才不想跟你唱呢，难听死了！段丽莎心想，还是赵明唱歌好听……啊，天呐，他们出场了，赵明……赵明他好洋气。 死鬼，我还以为他不穿衣服的样子好看，没想到他穿西装也这好看。一想到跟赵明经常上床，段丽莎还挺自豪的。 啊……段丽莎摁住李小华的手，轻轻地喘，“老李，你讨厌！” 这手，如果是赵明的就好了，看着台上的赵明，段丽莎越喘越厉害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赵明和文雯的身上，看文雯的更多。 因为文雯实在太美了！ 当她一开口，西川矿区的职工家属们都快疯了，这……这也太好听了吧。 他俩才是最般配的一对！ 杨皎月强迫自己开心，看到他们眼神交流的时候，杨皎月的心很痛。我不能这样，文雯是我女儿，她幸福我就高兴了，我一定要祝福他们。 “……让我最后一次想你！” 赵明和文雯深情的对视时，文雯的心都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啦。 赵明，我真的好喜欢你，你感觉到了吗？ 赵明当然感受到了，可是他的目光却在这一刻偷偷地看向了台下，和杨皎月的目光一碰撞，杨皎月的心都拧在一起了。 他心里想的是我？ 杨皎月刚才还难过，却在这一刻幸福得想哭，他爱我，他真的在乎我……好赵明，这辈子我不能跟你在一起，没关系，精神上，我早就是你的女人，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我都会以你的女人自律，好赵明，你知不知道我好爱你。 文雯感受到了，赵明在乎的女人在台下，是谁呢？ 最后的合声结束时，文雯再难从赵明的目光当中寻找到任何的线索。 “哈哈哈……” 孙世国笑得很满意，依旧在打分牌上打出了九分的高分，“这对年轻人不错，嗓子条件很好啊。” “是啊是啊！” 左右的人除了陈平之外，一片赞扬声。 陈平咧了咧嘴，“唱得不错，不过人品不怎么行啊！” 打出一个五分来，孙世国看得眉头一皱，顺口问，“你说那个小伙子还是小姑娘？” “赵明啊，供应站刚上任没两天的工会宣传副主任！” “哦？” 看到孙世国不解，陈平直说，“我是奉上级指示下去检查工作的，这个赵明倒好，刺头一个，一点都不配合。” 杨文伟在旁边听了，勾着身子笑道：“陈主任，这个赵明哪里做得不好，我下来让他跟你当面道歉嘛，陈主任先看看后面的……” “杨书记，你不用替这个赵是掩盖问题！” 陈平毫不客气地打断杨文伟，“我们要的是职工参与，供应站搞的是什么，拉的是别单位的职工来指导，请的是地方上的学生来充数，孙部，赵明为了掩盖这个事实，直接就不让我看他们单位准备的节目，这是什么意思？这样的同志那就是目中无人，根本不把孙部长放在眼里。我提义，这个从应站的节目就按零分处理，对别的单位才公平。” 零分？ 第266章 气死你 还没跳，就给零分了？ 杨文伟已经得到贺建勇的汇报，他的心里是有数的，至于杨皎月，在床上的时候，赵明就把自己的计划一块给交待了。 为此，杨皎月还玩了刺激的新花样了，胸口现在似乎留有那滚烫的灼烧感，杨皎月呼吸都急促了。 有了赵明提前打好的招呼，矿长跟书记按兵不动，谁也不会去着急解释。 为什么？因为没用！ 今天的主角只有一个，就是孙世国，他说一，没人敢说二。既然是这样，解释不解释，都没有什么必要。 分数已经打好了，不过孙世国没点头，这件事还过不去。 孙世国的指尖敲了敲桌面，喝了一口茶后，将打分纸给揉了，在第二张纸上画了个圈圈。 陈平咧嘴一笑，操起手来端在胸前，得意地冷笑，小杂种，你跟我斗，好戏才刚刚开场，我整不死你，不姓陈！ 杨文伟和杨皎月同样撕了刚才那张十分的纸之后，同样画上了一个圈圈！ 两人的目光从孙世国的脑后对视那一个瞬间，都看出对方眼底的两个字。 完蛋！ 詹玉洁低声道：“娜娜，赶紧去后台，告诉赵明，要不要改变一下策略。” 想到赵明那张可恶的脸，再看看当下这个情形，詹娜都快笑死了。 自以为是的东西，我倒想看看你知道自己得零分之后是个什么反应，看你还敢不敢吹牛皮。 等着看赵明笑话的詹娜急急忙忙赶往后台，在人群当中看到还在和文雯眉来眼去的赵明，有点生气。 板着脸，“赵明，我找你有点事。” 文雯温柔一笑，“去吧，我先吃点东西，好饿啊！” 詹娜把赵明拉到一边，酸酸地说，“你跟她在台上眉来眼去的时候，有没有想我昨晚亲你的感觉。” “你那叫耍流氓！” 赵明一本正经地说，“你要是把我拖上床强女干了，我是不是还得想你啊？你是个变态吧！” “你……赵明，死赵明，我恨死你了！” “零分？” 得到这个惊人消息时，盛夏差点笑得合不拢嘴，稳住！ 她得第一时间把这个糟糕的消息告诉文雯才行。让她看清赵明的劣根，在这么多人面前丢脸，肯定是一件伤心的事情。那么接下来不就得把赵明给甩了才能顺了这口气？ 扭头看了看赵明，他正和詹娜在说什么，看他俩的态度似乎不怎么好嘛。 赵明！你今晚就要变光棍，到最后你还是只会来求我，在你的心里，我才是那个最重要的女人。 赵明看着盛夏往文雯那边去了，知道她没憋好屁。 正要往那边走，詹娜一把将赵明给拉了回来，“你没听到我说话？” 赵明点头，“零分怎么了？我知道会得零分！” 啊？詹娜不相信，目瞪口呆地看着赵明。 赵明说，“陈平抓进去是我的主意，陈平放出来也是我的主意，他要在孙部长面前煽阴风点鬼火，这都是我能料到的，那又怎么样？” 詹娜的心狂跳，他……这是他的计划？死家伙，一肚子坏水，坏死了。可是……可是我为什么心跳这么快，我……我该不是喜欢上他了吧？ 不会的！詹娜吓了大跳，暗想，我只是演得太投入了。如果不投入的话，他怎么会相信我是真的喜欢他。 詹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拼命地把那些吓人的想法全都挤出脑海，“二姑让我来问问你，要不要改变一下策略。” 赵明摆摆手，“我的目标是一等奖，不是认输，回去告诉詹姐，我不会变的。” “赵明！” 詹娜气得跺脚，“你怎么这么犟，你要是再拿个零分怎么办？” 赵明嘿嘿一笑，“再拿个零分，不就让你可以把这个笑话看到底了吗？” 丢下詹娜一个人，赵明赶紧朝文雯那边去了。 詹娜的眼眶都红了，鼻头发酸地想，他居然以为我会真的看笑话。 我这是想哭吗？我的妈吖，我还从来没有为一个男人哭过，打住打住，千万不能太投入，他要自杀谁还拦着他？ 强撑着，詹娜气鼓鼓地回前面去了。 盛夏拉着文雯的手，“不要难过，有时候单位就这么现实。” 文雯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呢？ 周围已经传开了，所有人看文雯的目光都有些异样。 赵明一把将文雯的手从盛夏的手里抢了过来，“你在跟文雯说什么呢？” 看到赵明的敌意这么强，盛夏立马委屈地说，“你凶我做什么，又不是我让你们的节目得零分的。” 零分？ 这下子蔡小晴等女人们一下子全都看了过来。 听到这个消息，文雯瞪圆了双眼，然后嘟着嘴，看着赵明。 盛夏知道机会来了，马上拉着文雯的另一支手，“文雯，千万不要怪赵明，他也不是故意的，他只是为了供应站拿奖，虽然他这么做不对，但是初衷是好的，以前高中的时候，他就是这样，不过我们都知道他的本性不坏。你千万不要因为这点小事就离开他。” 文雯赶紧劝，“我都还没有得到赵明，又怎么离开他呢？他要是肯给我机的话，我这辈子都不愿意离开他。” 什么？ 盛夏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你……你不是他的未婚妻吗？” 文雯苦笑道：“未婚就是没有结婚，我还在争取做到最好，让他同意娶我呢。哎，看来今天是砸了。赵明，对不起，可能是我唱得还不够好吧！” 盛夏的手一抖，脸胀得通红！ 她本来是来气文雯，却被文雯这话气个半死。 然而，更气人的还在后面，赵明摸着文雯的脸，一句话都没有说，深情的凝视就像是无言的告白。 这眼神看得文雯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被这个温暖的目光感动得都快哭了。 他喜欢上我了，我知道，我能感觉得到，这是真的！ 文雯同样凝示着赵明，轻轻地在他温暖宽大的手掌上轻轻地蹭动。 盛夏的手颤着，微微卷缩，难堪地慢慢收了回去。 贱货！ 你怎么能对他这么宽容，不要脸吗？为什么要活得这么卑微！ 盛夏在心里怒骂，那样的目光，原本属于我，你不配！ “盛夏，该我们了！” “哦！” 盛夏回过神来，强迫自己挤出一点笑容来，“文雯，千万别难过，我先上台了，一会再聊。” 第267章 兴灾乐祸 转身那一刻，盛夏的脸色一下就变了，笑？等我拿了一等奖的时候，看看你们还笑得出来？ 痛打落水狗的时候，你们可给我挺住了！ 盛夏趾高气昂地登台去了。 等盛夏前脚一走，文雯捂着嘴，低头就笑了，抬头看着赵明，“我是不是太坏了，盛夏都快被气死了。” 赵明也不知道那根筋不对，“我喜欢！” 文雯刚刚压下去的眼泪珠子一下就滚了出来，赵明用最快的速度给她拭掉了，然后看她甜甜地笑。 “你俩就别麻我们的肉了，得了零分，接下来这支舞怎么办？” 蔡小晴都快急死了，一边的陈岑刚刚把几个妹子带进来，混在舞蹈队当中。 “赵明，刚才报分数，你们的歌怎么就零分了！” 陈岑心疼地看着赵明，暗自为她难过。 赵明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后，看着供应站舞蹈队的所有人，“让他们笑去吧，他们笑得越开心，一会就有多惊讶，两个多月来，大家流的汗水用桶都不一定装得下。让你们流这么多汗难道是让你们被所有人笑话的吗？” “不是！” 女人们歇斯底里的呐喊，听得赵明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我们的目的是……” “拿第一！” 赵明嘿嘿一笑，“对，带着这个气势上去跳，拿不了第一，我的头给你们当凳子！” 哈哈…… 众女大笑的时候，好些个女人脸都红了，拿屁股坐他的脸的，那不是……啊……他要是吹气怎么办…… 几个胡思乱想的女人一下子心紧紧的，脸皮子又红又烫。 特别是盛晓菲，心想，死赵明，坏死了，下次……下次我就坐他的脸，哎呀好讨厌，羞死个人了！ 文雯温柔地看着赵明，“我到前面去陪小舅和小舅妈去了，你们加油！” 等文雯走了，陈岑这才小声问，“赵明，我们真的……真的能拿一等奖吗？” 赵明重重点头，“不拿一等奖我怎么跟你庆祝，你忘了明晚……” “没有……” 陈岑拼命摇头，她才没忘呢，昨晚已经在小影那里学到了好多，今晚还要去学习更厉害的。 陈岑的心跳好快，好快！ 外面的掌声足以说明盛夏他们单位的踢踏舞有多么的受欢迎，虽然不知道他们跳的是什么名堂，不过感觉很厉害。 观众不过是看个热闹，只要热闹他们就很高兴，所以吆喝声掌声，全都响了起来，现场的气氛别提有多好了。 “小盛这段踢踏还是跳得不错的嘛！” 陈平果断打了十分，余光看了看孙世国，脸色一下子就变了，才六分？ 六分算是不错了，杨皎月五分，詹玉洁也是五分，另一边的杨文伟稍高，八分。 陈平的十分在这里显得就有点扎眼了，怎么回事？这么热闹，为什么才给六分？陈平的冷汗都下来了，真想给自己一巴掌，平常跟领导一同上厕所都不敢走前面，更不敢比领导先选坑，尿得不能比领导快，不能比领导远…… 怎么今天跟见了鬼似的，居然比孙部长先打了分，真想给自己一巴掌，蠢！ 陈平想把这个分数给抹了，可是又不太好意思，进退两难地想，管它的，打都打了，反正也是一个最高分是要去掉的，孙部长他应该不在意的。 随着时间推进，晚会也进入尾声，一早就准备成为压轴节目的《血染的风采》终于也到了快要登场的时候。 “傻小子，就不知道变通一下，两个节目都是零分的话，面子不是丢光了！” 文雯满是期待，“小舅妈，话不是这么说，赵明喜欢把准备工作做到前面，我倒是觉得和他合唱一首歌得零分没那么严重。” 杨科一口接着，“这事你小舅妈说得没错，其实拿不拿奖无所谓，但是不能被人抓住把柄，早知道就不该把陈平放出来，再关他狗曰的一晚上。” “滚！谁是小舅妈，讨厌！” 遵照赵明的话，不管黎娇同意不同意，死皮赖脸地往黎娇身上贴就对了。 耍无赖归耍无赖，杨科是真的觉得今天晚上供应站的节目悬了。 不远外就是赵永远和王素芳两口子。 “哎呀，今晚没白来啊，小兔嵬子不是挺能耐吗？打架被开除，唱歌得零分，他果然还是那个混账儿子！” “王素芳，你就是见不得家里半点好，哪天你把这个家折腾散了，你就高兴了！” 赵明得零分，赵永远的脸面上也不好过，但是他最担心的还是赵明会不会挨站长批。 赵虹的手紧紧地抓着林策，满是担心。 刚刚跟段丽莎还在调情的李小华已经没有了表情，他虽然不在乎工会工作干得怎么样，可特么的挨骂这种事也绝对少不了他。 都怪那个贺建勇，老家伙撞了鬼，什么大事小事都交给赵明，他赵明知道个锤子，江湖险恶，人心难测，你特么拿第一，人家不眼红。 老子要是挨了臭骂，你一家子都别想清静！特么的！ 贺建勇看着段太波和田兵他们几个凑在一起笑得死去活来，这是下烂药起了作用，全部都在等第二个零分的出现。 虽然贺建勇相信赵明，但是孙世国第一个零分都打了，第二个节目上还会手下留情吗？ 贺建勇摇头叹了一口气，到底还是太年轻了，自信过了头，白白地葬送了大好的局面。大书记原本那么欣赏他，出了这件事，再加上把陈平关起来这一条，基本上耗尽了大书记对他所有的好感。可惜，真的是可惜了。 另一边的段太波还没缓过来，上气不接下气地对田兵说，“你说说他算个什么东西？以为搞几个外面的人混在她们舞蹈队当中就能把奖领了？这叫什么？偷鸡不着蚀把米！不知好歹的东西。” 田兵也拍着自己的肚子，舒坦地说，“这事还没完，小狗曰的泼我脏水，一会我倒要在矿长那里去，让矿长给我好好评评理，诬陷校长，这是他一个副股级干啊应该干的事？矿长要是这追究他的责任，我可不依。” 段太波兴奋得很，“对，老田，一会去矿长那里告他的状，小杂碎这么猖狂，反了天了还！” 第268章 万人踩 供应站第一个情歌对唱的节目得了零分，是主持人当着全矿区所有职工的面大声报出来的，嘲笑声就一直没断过。 所以九成九的人都相信，供应站的第二个节目，十有八九也会是零分。 这样一来，反倒让所有人更加期待供应站的压轴节目。 灯光一暗，看到一些人影的时候，大家知道这是舞蹈队上场准备了。 音乐响起的那一刻，孙世国全身的汗毛耸立，两眼直勾勾地看着舞台上，整个人愣住了，鸡皮疙瘩一阵一阵地往上冒，这是……这是…… “也许我告别，将不再回来，你是否理解？你是否明白？ 也许我倒下，将不再起来，你是否还要永久的期待？ ……” 情绪压抑，舞姿凄美，每一个女工都像在战火当中寻找着新的希望，一次又一次，永远也没有放弃。 “孙部，你请看，那几个围着供应站工会主席蔡小晴的姑娘，就是赵明从涪江师范请来的，这样的人都能当副主任，这不是给弄虚作假的起了个带头作用吗？以后大家都这么搞，不就全乱套了，孙部，依我看，零分归零分，该有的处分还是不能少的，要不然，很难服众。” 旁边的杨文伟听得眼角抽了一下，陈平这是在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啊。 杨文伟深深地吸了口气，看来赵明这个子儿是用不上了！ “共和国的旗帜上有我们血染的风采……” 看到蔡小晴像一朵希望的花朵盛开那一刻，一滴眼泪珠子顿时滚了出来。 詹玉洁第一反应转身，朝着无数观众鼓掌，瞬间，所有人才从刚才压抑的情绪当中抽离出来，跟着就是雷鸣般的掌声。 孙世国揉了揉眼睛，站起来就往后台走。 一群人看傻了，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呢，陈平正的零分又已经打好了，看到孙世国的动作时，连滚带爬跟了上去。还朝段太波那边拼命招手。 段太波看得心中一喜，“老田，走走走，看好戏，孙部长这是亲自找那个小杂碎的麻烦去了。” 田兵当场跳了起来，玛比的赵明，老子看你今天还怎么猖狂。 赵明女工围在当中。 一群女人上气不接下气地喘着。 有人都哭了，不是因为难过，而是还沉浸在刚才压抑的情绪当中无法自拔。 “跳得很不错，今天晚上你们就是第一，我封的！” “呸！” 好几个姑娘听到赵明的话，啐了一口，顿时惹得大家咯咯直笑，气氛一下子轻松了很多。 赵明抠脑门，“虽然你们要骂我，但是我还是要说，拿不拿奖其实都无所谓，最重要的是为西川矿区的职工家属带来了一个高质量的节目，我们现在做到了，就算得零分，也没什么关系，你们都是好样的。” 女工们一下子就想开了！ 当她们重重点头的时候，盛夏心中冷笑，刚才不还嘴硬地说要拿一等奖吗？现在怎么不嘴硬了？ “孙部长他们来了……” “真的来了，还有矿长跟书记他们，供应站这次有麻烦了！” 盛夏的反应物别快，第一时间冲到供应站的舞蹈队当中，挨个拉着她们的手安慰。 “姐妹们……姐妹们……你们刚才跳得真的太好了，真的太感人了，看得我的眼泪都掉下来了，真的，你们就是我们心中的第一名，今晚表现得最好的就是你们……” “来，都请让一让！” 听到声音的时候，盛夏赶紧抹了抹眼泪，扭头，惊慌失措，“孙……孙部长！” 孙世国的脸色凝重，来到人群当中，扫了一眼供应站的舞蹈队，目光落在赵明的脸上。 “孙部长，他就是赵明！” 孙平阴险地给孙世国介绍着赵明，暗骂，不知好歹的东西，你再给我狂？我特么看你怎么死！ “你就是赵明？” 杨皎月、杨文伟等人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孙世国这是要找赵明的麻烦啊！ 西川矿区的两个一把手紧张了，而下面的人一大半都在等着看热闹。 贺建勇脸黑，李小华屁股都夹紧了，从陈平的眼中看到那分胜利者的得意时，李小华气得头顶都冒烟了。 老子今天要是把面子丢在这里的话，你特么跟我等着。 有人害怕，有人紧张，更多的是兴灾乐祸。 赵明很镇定！走到孙世国的面前，不卑不亢地回答，“是的，领导。” “我姓孙，局思政部部长孙世国！” “孙部长你好！” 孙世国略微有些惊讶，这个年轻人好镇定！他刚才得了零分，难道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赵明，这个舞蹈是你编的？” 来了！来了！以陈平为首的那一群人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等着把赵明往死里踩。 赵明没着急着回答，第一时间朝李小华和贺建勇看了过去。 这两人一点也没有出面帮着说句话的意思。 “孙部长，这么大的事怎么可能是他一个小主任拿得了主意的？” 孙平不止要把赵明踩死，铁了心要趁这次所把李小华给拖下水，“李站长，你们站的宣传主任都不跟你汇报工作的吗？还是说，他跟你汇报过，你为了拿个奖，所以就欺负瞒下地把这件事给盖了下来，想要蒙混过关。” 李小华的脸一下子就青了，咬着牙冲赵明喊，“赵明，孙部长问你话呢，你哑巴了？” 孙世国一直看着赵明！ 赵明笑了笑，“孙部长，供应站的节目从头到尾都是我在准备，事先站长和书记不知道我在外面请了几个学生，是我瞒着他们的，这事跟站长和书记没有关系。” 孙世国笑了笑，“舞蹈也是你编的吗？” “是我！” 陈岑主动地站了出来，挡在赵明的面前，以前一直都是赵明护着她。 这一次，就算她保护不了赵明，也不能让他一个人抗，她要和赵明站在一起，不论受怎样的处罚，她也愿意。 陈岑甜甜地看着赵明，一点也不害怕。 “陈老师，你是觉得很光荣对吗？不以为耻，哼！我告诉你，学校对你的处分马上就会下来的，你以为少得了你？背着学校在外面做别的工作，你把学校的规章制度放在哪里，你把矿区的制度摆在哪里？我告诉你，学校这一次对你的处理是非常严肃的，你现在马上给我回去反省，国庆后的学校教职工大会上好好检讨，听候学校对你的处理！” 第269章 出来混是要还的 陈岑娇躯一颤，赵明强硬地将她拉到自己的身后，两眼一瞪田兵，“反省什么？检讨什么？反省陈老师的母亲长年生病，需要吃药，定期还要住院？反省自己哪里做得不够好，连个困难职工都申请不上？检讨自己哪里把你这位大校长给得罪了，让你私自扣下了她的困难职工慰问金？” “你……你……赵明你血口喷人。”田兵的脸都绿了，“孙部长，你别听这小子胡说八道，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孙世国没有开口，田兵觉得哪里不对，“矿长、大书记，你们可得给我做主啊，赵明他血口喷人。” “有孙部长，轮不到我和书记给你田校长做主！” 田兵脸色一变，脑门心上全是汗珠子，真想给自己一巴掌，矿长和书记还在呢，怎么就先找孙部长告状了，完蛋了。 “赵明，你不要打岔，我们现在说的是你弄虚作假的问题，你在外边花钱请人充数，说小一点是妨碍竞赛公平，往大了说，就是思想作风有问题，我告诉你，你要是认识不到自己的错误，嘴硬拒不坦白的话，就是公然跟组织对抗，不会有好下场的。” 陈平语气平淡地把问题拉回到赵明的身上。 段太波一口接过来，“矿长，书记，家丑不可外扬，今天本来不该说这些的，可是你们看看这赵明有多无法无天，晚饭的时候，我们就已经好言相劝过了，本想着他会悬崖勒马，没想到他死不悔改，一条道走到黑，这是什么性质？恶劣到了极点，这件事既然孙部长已经知道了，那我们也就没什么好遮掩的，当着孙部长的面，严肃地处分赵明！” 所有的人都朝孙世国看了过去。 大书记首先开口，“孙部长，你看这事怎么处理吧，我们都听你的。” 这话一出口，就代表了矿区方面的意见。 杨皎月绷不住了，如果再不吭声，赵明的前途就毁了，他是为了我才做这样的选择，我怎么能不管他？ 不管不顾的杨皎月刚要开口，赵明暗递眼色，轻轻摇了摇头。 杨皎月难过得要死，傻小子，你太傻了…… 傻吗？ 赵明才不傻呢！ 他们都在等着把赵明踩在脚底…… 可是…… 孙世国一下子把赵明的手握在了手里，沉声道：“小赵，你们的节目就是今晚的一等奖！” 什么？ 瞬间，后台一片静声，什么情况？ “孙部长，这不符有规定！” 陈平最先从震惊当中回过神来，牙都快咬碎地大叫道：“赵明违规在先，供应站的领导难逃责任，如果这样都不处理的话，不是助涨了歪风邪气，我觉得一定要严肃处理赵明，不仅仅如此，李站长和贺书记也要担责，不然不能服众。” “孙部长，我觉得陈主任说得有道理！” 不光段太波支持，田兵也跳了出来，“孙部长，这个赵明原来就是个流氓，是被子弟校开除的，这种人除了歪门斜道，弄虚作假之外什么也不会，如果孙部长不处理他，以后矿区的职工都跟着他学，这不是败坏了西川矿区的风气吗？” 孙世国目光一扫，叫道：“你们说的话能作数？什么规矩？什么风气？我说他们的节目就是一等奖，谁有意见？段太波，看看你们单位准备的都是什么狗屁节目，你有脸说别人？田兵？堂堂一个子弟校，弄个什么狗屁诗朗诵，这就是你们的水平？一帮子庸才还有脸说别人？” 孙世国骂了一气，看着赵明道：“领完奖后，我想跟你聊聊。” “是，孙部长，一会我会去找你的！” 这是什么待遇？被孙部长这个级别的领导亲自点名，还要单独见面，也就只有杨皎月和杨文伟这个级别的人物才有的待遇。 “好了，准备颁奖吧！” 孙世国喊了一句，从田兵的身边擦肩而过的时候，孙世国看了看田兵，“杨矿长，子弟校私吞困难教职工慰问金这件事有没有关注一下？” 这一问，田兵的魂都没有了，全身发抖。 詹玉洁第一时间站了出来，“陈部，一个月前我就已经了解到相关的情况，通过暗中走访和认真调查，发现子弟校方面是以陈岑老师的实名申请了困难职工慰问金，陈岑老师签过字，可是这笔钱从下发以来，就没有一笔是陈老师领取的，下一步，我们还将深入调查，确保每一笔工会慰问金的落实，不让有心之人钻了空子。” 田兵心慌了，大颗大颗的汗珠子往上滚，嘴唇抖得跟筛子一样，“孙部，这事情我真的不知情，下来之后我一定排查问题，不让陈老师受任何的委屈。请孙部一定相信我。” 孙世国摆摆手，“不用我相信你，这是西川矿区，大小事务都不是我该过问的，杨矿长，杨书记，这次矿区的国庆晚上是圆满的，不过瑕瑕疵还是很明显，我希望你们能够重视起来。” 说着，孙世国就朝前台走，陈平狠狠地瞪着赵明，眼神恶毒，小狗曰的，总有一天你会落在我手里。 段太波本来就够窝火了，没有了局领导在场，他的目光第一时间放在了赵明的脸上，没想到赵明也在看他，而且十分挑衅！ “你看什么？我特么问你看什么，尼玛批的是不是以为自己拿了一等奖就了不起？” “就是了不起怎么啦？不服气，你咬我啊！傻狗！” “矿长，书记你们看看，这个就是赵明，活生生一个流氓，这种人是怎么转正的，又是怎么当上宣传主任的？矿长书记，我提义，将赵明就地免职！” “免职？你是矿长还是书记？” 赵明瞅着气得嘴唇发紫的段太波，叫道：“不对不对，我看你已经把自己当成局里的领导了。不是吗？矿长和书记明明就站在你的面前，我们矿区所有的问题你不给矿长和书记汇报，跳过他们，把什么事情都跟孙部长他们说，段厂长，越级上报是个什么问题，你心里应该很清楚吧。” 段太波的眼神不太对劲，偷偷地看了看杨皎月和杨文伟那张铁青的脸，心都扭成一团了。 第270章 一个也别跑 段太波发现上了赵明的恶当，心急口快下把这里当成了炼油厂。 “矿长，书记，我没有……我没有跟孙部长说什么，真的，你们千万别听赵明胡说，他犯了这么严重的错误，我只不过是希望对各单位公平一点。” 赵明微微一笑，“公平？段厂长，你不过就是想踩死我，因为我把你看重的马小东给比下去了，让他没能当成宣传办主任嘛。一个把老婆打得流产住院的人都敢推荐当主任，段厂长，你好有眼光！你可能没给孙部长说，但是你一定给陈主任说了吧。” 段太波魂都没有了，指着赵明骂，“我放尼玛的屁，老子什么时候跟陈平说了？这件事还是净化厂那个叫什么……就跳踏踏踏踏舞的那个女工说的。” 哦！ 陈岑、盛晓菲、詹娜、蔡小晴等等等等…… 所有人一下子瞪住人群当中正准备缩走的盛夏，人群也自然让开了一些，盛夏在当中显得无比的刺眼。 “我……我……” 盛夏抬起头，脸胀得绯红，眼珠子飘乎，连往哪里看都不知道了，最后看着赵明的脸，求救地看着他，就像高中时代那样，只要她这样看着赵明，赵明就会救她脱离危险。 可是…… 赵明冲她咧嘴一笑时，好戏才刚刚开始。 “姐姐，你怎么能这样呢？” 桂枝冲出来气鼓鼓地看着盛夏，“你说你是陈老师的学生，你说你是赵明高中时的女朋友，你说我们跳舞跳得特别好，问我是不是供应站的，我本来不想告诉你，你让我别怕，我把实话都说了，你还说去找你们书记把我弄到你们净化厂去工作。 原来……原来你只是套我的话。 原来你只是想看我们倒霉。 你这个坏女人！” 赵明看着文雯，就像在说，这是我送给你重逢的礼物，你喜欢吗？ 原来是她！ 这个女人利用和供应站之间的关系，居然干出这么多破事来，贱货！ 听说赵明还是为她被开除的，表子东西！ 四周的怒骂与指指点点全都冲着盛夏去了，脸胀得通红，想死的心的都有了！ 真是应了那句话，出来混是要还的！ 一种大快的人心的感觉顿时令人心里透着阵阵的舒服， 杨皎月悄悄地看了赵明一眼，死小子，还以为你对以前的女朋友留恋，没想到你下手这么狠。 男人，就是要像他这样，拿得起，放得下才行……怎么办？我越来越喜欢他了。 杨皎月的心跳得好快好快，这家伙怎么就一下子把这么多人算计到当中来了呢？ 他……他好凶啊！杨皎月的脸烫死了。 “对不起，对不起矿长书记，我……我也没想到事情会闹成这样。” 盛夏的眼泪哗哗地往下流，不过这可不是学生时代，没人会相信眼泪。 杨皎月正想着和赵明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被她的哭声一打断，当场黑脸，“巩文化，你平常就是这么管教你们厂的职工的吗？小聪明都耍到我的头上来了。” 巩文化这个净化厂的书记当得小心心翼翼，什么时候被点过名？ “盛夏，你特么干的什么好事，回去把手里的工作交一交，把职工条例，单位规章背熟，然后再写两千字检讨，至于怎么处理你，矿区会有一个明确表态的。” 盛夏被骂得脸皮子发烫，眼神都木了，完了，这下完了，原本还指望个干部，这下子彻底没救了。 “巩书记，我马上回去……回去反省。” “回哪里去？还不跟矿长书记道歉？” 盛夏刚刚往前走了几步，杨文伟马上一抬手，她还以为自己得救了呢！ 没曾想，杨文伟看了看旁边的赵明，“我觉得，你应该给赵主任道个歉，你的自私自利差点让他丢掉了荣誉。” 盛夏脑冲血，差点没昏死过去，朝赵明一低头，“对不起，赵……赵主任！” 舒服！ 赵明摆了摆手，“没关系，以后要汲取教训，千万不要……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这话不仅仅是给盛夏说的，更是给段太波他们提个醒！ 证明了自己没有乱打小报告，段太波在赵明身上受的鸟气就得找回来。 “赵明，你冤枉我越级上报不给我个说法，今天跟你没完。” “闭上你的臭嘴！”杨皎月的脸一下子黑了下来，指着段太波的鼻子开骂，“段太波，你们炼油厂准备的是什么狗屎节目？” 被矿长一点名，段太波屁股都夹紧了。 “矿长，我们平常生产任务太重，平常也没看到什么文艺拨尖的骨干……” “还敢说？我看你真是眼里没我这个矿长了！” 杨皎月青筋爆起地，“三个月前书记在大会上亲口跟你们说，这次的晚会是重中之重，生产可以放一放，节目排练是首先要抓的工作，你们一个个地点头点得跟鸡啄米似的，领工会活动经费的时候，一个个的可没少拿，再看看你们拿出来的狗屁节目，脸呢？脸红不红？我反正是没脸了，你们让我觉得没脸，你们一个个地就给我别想好过。” 段太波不服，指着赵明叫，“矿长，这件事跟我们没什么关系吧，要怪就怪他赵明，如果不是他，哪里会搞出这么多事情来。” “段太波，我看你这个炼油厂的厂长是不想干了，赵明？如果没有赵明，矿区的脸就被你们几个不知好歹的东西给丢光了，你有赵明用心？你的节目有赵明搞得那么出色？你们一个个地有几个跟人家赵明想到一块去了？丢人现眼的东西。” 杨皎月狠狠一骂，扭头看着赵明，眼神都变了，“小赵，表现得不错。” 心颤颤地与赵明擦肩而过，坏蛋，真让你赌赢了，你为什么这么厉害？ 突然想到赵明搂着她的样子时，杨皎月两腿一紧，脸红扑扑的，好烫好烫，他说……他说他拿了一等奖，我就要……那现在不是？羞死个人啦！ 赵明一个转身，指尖不经意地划过她的身子，弄得杨皎月娇躯一颤，胆大包天的坏蛋！弄得人家痒死了！ 杨皎月白了赵明一眼，风情万种的样子把赵明看得心痒痒，小月月又在想坏事了，哈哈…… 第271章 敲打 登台领奖，鲜花和掌声相伴，谁能想到前一个节目还是零分，最后一个却拿了一等奖。 孙世国这行领导上台去给获奖的节目颁奖，詹玉洁看着詹娜酸酸的表情。 “怎么啦，不会真的喜欢上赵明了吧？” 詹玉洁叹了口气，“你还是不要瞎忙活了，喜欢他的女孩子这么多，一个比一个优秀，哪里轮得到你哟！” “二姑，我是你侄女，你怎么能这么说我？” 詹娜撩了撩时髦的长卷发，“我就不相信，凭我的美貌与智慧，征服不了他。哼，大不了……大不了……先把他弄上床在说。” 詹玉洁吓得一把捂住詹娜的嘴，“小姑奶奶，还要不要脸？你不要，我还人要脸呢！” 詹娜一把将詹玉洁的手抠开，“我怎么不要脸了，要是他赵明真的连你的侄女都看不上眼，那才是丢人，十八代祖宗的脸都丢光了。” 詹玉洁没好气地说，“你怎么不动动脑子，还你的美貌和智慧？你比得过赵明的脑子？看看今晚这群人哪个不是被他耍得团团转？你还敢胆子这么大往他跟前送，送羊入虎口？” 詹娜脸皮子也烫，送羊？哼，他要是把我吃了不得惹了满嘴骚…… 骚？讨厌！好像是骚过头了。 “二姑，你总说他脑子好使，你看看他今晚得罪这些人，以后他的日子还怎么过，二姑，你把我调到他的身边吧！” 詹娜认真地说，“让我过去看着他……看着他倒霉。” 詹玉洁差点没笑死，她这个侄女从小就满嘴的不在乎，躲在人后悄悄地发力，然后拿回属于她的东西。她现在嘴硬的这个样子跟小时候又有什么区别呢？ “二姑，你看看陈平的样子，恨不得一口把赵明给吃掉！那家伙一脸耀武扬威的样子还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吧？” 詹娜嘴上嘲讽，可是心里又有那么一点点的担心，很矛盾。 赵明的确大笑，面对陈平伸过来的手，赵明也懒得跟他握一下。 陈岑在他旁边有点担心，都这个关口了，握个手，该下台的就下台了，不用搞得这么僵持。 然而赵明只是冷笑地看着陈平，小声问，“号子里的感觉怎么样？” “小杂种，别得意，有你特么哭的时候，除非你这辈子不在西川矿区混了。” 赵明嘿嘿笑，“我混不混是我自己的事，老杂种，你还是想想今天晚上怎么过得去吧！” 陈平脸色一变，正想还嘴骂上两句。 咚咚咚…… 重重地锤击声连贯有力地在舞台上响起！ 一阵哗然之间，水缸成精一样的妇女翻身爬上一米多高的舞台，迈着大步子朝陈平冲了过去。 陈平回头过去一看，汗毛立起来瞬间，一只大巴掌把灯光都给挡住了。 呼！ 啪…… 哇！ 所有人的反应都是一样，惊叫地捂着嘴。他们不能相信，一百多斤的陈平居然被这一巴掌给甩翻在地，滚了四五圈。 水缸成精的妇女扑上去那一刻，巴掌连飞，抽得陈平哇哇乱叫。 “老婆……老婆……你怎么来了……” “我打死你个不要脸的东西，摸腿，摸手，搂腰，我打……打……打死你个流氓……” 台上台下笑成一片时，好些人都看着面无表情的赵明，天呐！好深沉的心思！ 跟我斗？赵明冷笑，你们一个也别跑！ 来的时候有组织有纪律，走的时候一哄而散！ 得了奖的都去庆功，没得奖的一肚子气，回去该谁倒霉就得谁倒霉一个也跑不了。 “姐夫，姐夫，你真的好棒啊！” 赵明平静地摆手，“姐夫还有更棒的，可是你们都看不到啦！” “啊……姐夫你坏死了！” 一群嘻嘻哈哈的，简直快开心死了。 赵明第一个节目拿了零分，谁知道最后这个舞蹈一下子拿了一等奖，而且是局机关孙世国部长钦点的一等奖，没人敢反对。 这可不仅仅是一个一等奖能带来的喜悦，跟着赵明，真是太有面子了。 陈岑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赵明轻轻地握着，脸蛋红扑扑的想，好赵明，在那么紧急的时候，你想到的都是替我打抱不平，你疼我爱我，保护我。我能给你的只有我自己，赵明，我好喜欢你。 牵着陈岑的手，赵是温柔地看着她，“去逛花园？” “不……不要……” 陈岑的耳朵痒死了，喘得急促，靠在赵明的耳边，“好人，再等一晚，就明天晚上，我……” “你怎么样啊？” “讨厌，不跟你说了，你知道的。” 明天晚上将要发生的事以陈岑来说太过期待，她已经等不及了。 “陈老师，我想亲你！” 赵明也不管陈岑同不同意，一口亲在了陈岑的嘴上。 陈岑没有躲，就在赵明要离开的时候，她勾住了赵明的脖子，用力地回应着他。 在场的姑娘们看得脸红得厉害，她们真是羡慕死了，要是找个男人都像赵明这么出色……不，有他一半，也满意了。 陈岑的身子颤得很厉害，滚烫滚烫的，再逗下去，她都快忍不住了。 赵明拍拍手，“好了，姑娘们，赶紧跟供应站的人去庆功，等一下小晴姐会把奖金都发到大家手上的。” “谢谢姐夫！” 师范的姑娘们笑开了花，每天拿补贴，还有奖金拿，有个小姑娘冲赵明一撅嘴，“姐夫，我也要亲亲！” “我也要，我也要……” “还有我……” 一个个的撅得跟鸡屁股似的，陈岑一嘟嘴，“臭丫头们，我看你们是皮痒了。” 被陈岑一阵挠，姑娘们疯笑着跑开了。 李小华让贺建勇带人走，自己找到赵明，“你啊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说什么？你特么的就偷着乐吧，老子帮你把陈平的脸都抽肿了，你跟段丽莎在床上都能多搞两分钟，还跟我打官腔？ 赵明表面也是痛苦，“对不起，站长，我给你添麻烦了。” 李小华假装生气的样子，“行了，年轻气盛！你小子以后是要吃亏的。以后一定要汲取经验教训。千万别一时冲动坏了自己的前程。” 赵明谦卑地点着头，老李，你别跟我玩马后炮的语重心长，老子刚才被围攻的时候，你是一点站出来的意思都没有。这笔账我给你记着呢，至少在对你下手的时候，手下留情什么的，你就别想了。 第272章 不是个东西 李小华的马后炮放得差不多，也就没必要再敲打，反正自己该得到的，一样都不少了。 “这样也好！” 李小华话音一转，“这样一来，矿里边也有个合理的理由罚你，去炼油厂那边就变得顺理成章了。” “谢谢站长，我以后一定会好好报答你的！” 李小华拍拍赵明的肩膀，“我知道你小子，知恩图报，放心吧，虽然你把段太波给得罪了，我会好好跟他说说，让他别太跟你过不去，大家都是同志，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是不是？” 我信了人的鬼！赵明满脸欢喜地点头，心里想的可不是这么回事，李小华向来是个自扫门前雪的人，他会为了赵是得罪段太波？哼哼，他的鬼话十句能信半句就不错了。不过赵明表面还是感恩戴德，有些话，总有一天得当着李小华的面说的。 “赵明，孙部长欣赏你，对现阶段的你来说不一定是好事，毕竟你身在矿区，所以还是夹着尾巴做人。” 李小华小心提醒，“你让人把陈平关了几天，又把他老婆接过来闹这么大，孙部长心里多少还是不喜欢的，一会小心说话，多听少说。” “谢谢站长，我知道了！” 在孙世国那里讨了便宜，赵明的好运还是让人眼红的，李小华对赵明的限制已经做到了最大，毕竟赵明这张嘴死的都能说活，今晚他的本事大家都看到了，如果有一天让赵明爬到了自己的头上，这日子就没法过了。 赵明当然明白李小华在说什么，他可能不能理解一个部队上下来的人有着怎样的性格。 这一点，赵明是知道的，因为他爸是赵永远，有着多年部队的生活经验。 赵明宾馆的房间当中，面对着孙世国的时候，站得笔直，“孙部，我错了！” 孙世国笑着白了赵明一眼，可是这好感度却控制不住地往上拔。 “军姿不错，坐下说！” “是，孙部！” 赵明没坐床，拿了张小脚凳，坐得端正，双手放在膝盖上，一板一眼的样子真的像那么回事。 孙世国点了点头，“说说吧，哪里错了。” “陈主任千错万错也不该抓，碍于南方局，碍于矿区的面子，都不该这么做，至于最后通知他的家属，那也是例行的公事，不过我却没有事先准备，伤害了陈主任，也让孙部长难堪了！” 孙世国哼哼一笑，“你小子承认错误倒是挺快的，如果让你再来一次，你还会这么做吗？” 赵明嘴硬，“还会！” 啪！ 孙世国一拍手，“这不就对了，陈平是个什么人，大家心里都有数，如果不教训，以后还有大把丢脸的时候。不过一码归一码，在这件事情上你处理得极端。年轻！都是年轻惹的祸，不过……谁年轻的时候不犯错？” 赵明点头，“孙部，我以后处事会更稳妥一些。” “好，这件事我们不谈，我想听听你对《血染的风采》的想法。” 孙世国满脸都带着兴奋，因为他太喜欢这个舞蹈了。 赵明早猜到他有这么一问，心中也早已经有了一套说辞，于是面色更严肃，坐姿也更加端正。 “山河带砺，国之永固！” “国庆之际，我们看到眼下的安定的生活，更应该想到那些峥嵘岁月，还有那些被硝烟与炮火淹没的血肉，眼下的和平安定，怎能少得了他们的拼博？” 赵明泪花闪烁，“正如那句歌词，共和国的旗帜上有我们血染的风采！” 孙世国的眼眶一下就红了，连头皮都麻了！ “好！好得很！好一个山河带砺，国之永固！” 孙世国激动了，哗地一下站了起来，猛地朝窗户那边转过身去。 一个处级干部当着赵明这个小年轻的面掉眼泪，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窗外的路灯昏暗，孙世国在窗户的反光上就像看到那张满是尘土的脸，任由眼泪一个劲地往下流。 等到眼泪流干了，孙世国狠狠搓了一把脸，重新坐回床上，“每个男人都有个英雄梦，那一年我们文工团去前线慰问，我提着枪就上去真刀真枪地干，那时候凭的是一腔热血，子弹哪管你热不热血，只有被打中的时候才知道血这么热，自己这么冷！是医护队的姑娘把我从死人堆里翻出来的，如果没有她，我也就被埋了。” “啊？” 赵明不是滋味地说，“看来我今晚还是占便宜了！” “不，你们这个节目这支舞不管放在哪里都是个优秀的作品，我以一个文工团干部的眼光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你，谁不给一等奖都是眼光有问题！” 得到孙世国肯定的答复，赵明的胆子更大了一些，“孙部长，那个她……现在在哪里？” “能在哪里？在我家当后勤部长啊……” 哈哈哈…… 两人当场就大笑了起来。 笑得累了，孙世国认真看着赵明，“小赵，保持你这个刚正的风格，我相信你会走得很远很远，好好干，前途无量！” 赵明站得笔直，“谢谢部长！” 房间里只剩孙世国一个人，这一夜满脑子都是过去的每一幕，就像一张张老旧的照片在眼前不断地翻阅，那些前一秒还鲜活的生命，转眼就倒下，再也站不起来，这样的记忆总是痛苦的，也是热血的。 突然想到赵明，现在的单位上哪里还有赵明这样的刺头啊？刺头好啊，刺头有本事，刺头更有潜力！ 庆功宴找了一家烧烤店！ 李小华喝得很高，平常不怎么沾酒的贺建酒今晚也多喝了两杯。 不过蔡小晴却不怎么开心。 赵明到的时候，很自然地在蔡小晴身边坐了下来，瞅她不高兴的样子，腿轻轻地靠过去…… 蔡小晴抖了一下，脸上闪过一抹红，心情好了不少。 “不行了不行了，我喝多了，要回去休息了！” 李小华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推拒了所有主动送他的人，然后走了出去。 他以为别人不知道段丽莎就在外面等着他。 “狗男女！” 骂了一声，蔡小晴就出去透气。 贺建勇也急匆匆地回家，赵明送书记上车后，在街道转角找到了蔡小晴，她眼睛红红的。 第273章 论功行赏 看到赵明来，她赶紧把眼泪给抹了，低声说，“他俩出去开房去了。一会我们也去吧！” 赵明揽着蔡小晴的腰：“小晴姐，你这个状态可不行，就算去了，也不舒服。你想着李小华，我心里不舒服。” 蔡小晴脸皮子烫得很，“口是心非的小子，还说不想？” 蔡小晴好像又没那么难受了，哼了一声，“好老公，我们去吧，我要叫得比段丽莎那个表子更大声。” 赵明摇摇头，“今晚不行，文雯在家等我。” 文雯，赵明不是跟文雯做戏吗？死小子，不会真的喜欢上文雯了吧！ 狠狠地拿捏了一把，蔡小晴哼道：“你们男人就没有一个好东西。” 赵明笑问，“奖金发了没有？” 一说到这事，蔡小晴为难了，顺手把包拿过来，从里面拿出信封来。 赵明一捏厚度，不对啊！难怪贺建勇也跑了，打开一看，原本三万的一等奖奖金，现在只剩一万了。 看到赵明脸色不好看，蔡小晴叹了一口气，“这么多年来一直这样，三去其二，奖金刚到手，李小华从当中扣下两万，剩下这一万，你看着安排吧，姐都听你的！” 娇躯入怀，赵明也没有多大的心情。 “活动经费还剩一万六，加这里一万，一共两万六，小晴姐拿三千，胡主任两千，陈老师那里两千，剩一万九，正好一人一千！” 蔡小晴听得心中一颤，“你呢？” 赵明摇摇头，“我也没怎么出钱出力，这钱就不要了。” “这怎么能行？” 蔡小晴直直地看着赵明，“这次的活动从筹划到结束，大家都看到你出力最多，如果这次不是你，连个屁都捞不着，怎么到最后论功行赏的时候，还能让你打了空手？” “我不是有小晴姐了吗？” 赵明一把将蔡小晴搂得好紧好紧，就像全身快融化了一样，“老公，为什么你不早生几年，要是让我年轻的时候碰到你，我这辈子哪还能这么曲折？” 赵明搂着蔡小晴，又狠又用力，“还想李小华吗？” “不想了，好老公，我们去宾馆吧，好吗？” 就算蔡小晴再想要，今天晚上也轮不到她。 啊…… 尖叫声差点没把这间烧烤店给抬起来。 看到手里的一千块钞票，供应站的女工和师范妹妹们差点没笑昏过去。 她们什么时候一口气领过这么多钱。 要不是赵明的话，她们这两个月可能就白忙活了。 这年头，还有什么比钱更实在呢。 “今天晚上，就是论功行赏的时候，来，干了这一杯，合作愉快！” 干！ 情绪太高涨了，就算赵明一分钱都没有，但是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就够了。 杨皎月在床上没有动静，就像知道有些事情要发生，所以没有刻意地倒乱，害怕到时候真的发生那些事。 文雯在赵明的怀里，虽然火热，但是却不像个想初尝人妻的滋味的样子。 “赵明，你好棒！” “我什么都没做呢，怎么就棒了。” 文雯颤了一声，“别怕，今天我不碰你。” 赵是放松了一点，“没奖金，感觉对不起你，论功行赏，大家都有份，你想我怎么犒劳你？” 文雯颤抖着，“得了零分，也有奖励吗？” 那边的杨皎月指尖慢了些，侧着耳朵听是什么奖励。 “赵明，叫我一声老婆吧！” 杨皎月的速度更慢了，呼吸也变得特别的慢。 “老婆！” 啊…… 杨皎月顿时叫出声来，不住地抽搐。 这一声吓得文雯翻身躺了下去，满足了，笑嘻嘻的再也没有别的要求。 我也有吗？杨皎月心心念念着赵明。 文雯很老实，就像在舞台上牵着赵明唱歌的那样牵着赵明，很快就睡得沉了。 赵明轻轻地出了一口气，刚才那声老婆，算是自己的第一次吧。不然的话，为什么会给自己那么大的触动。 记得有一次，赵明暗自己一个问题，如果没有杨皎月，我会爱文雯吗？ 答案是肯定的！ 不过假设性的问题，没有丁点的意义。 持续的小呼噜，证明文雯已经睡熟，赵明一手牵着她，一手枕头，黑暗中能看她脸的轮廓，还那翘软的唇，一天不亲好像还有点不习惯了。 等等，这还亲上瘾了？吓了大跳，赵明赶紧坐了起来。 床板咯吱一声！ 天呐，我也有吗？一直没睡得着的杨皎月心都紧了，他会不会也犒劳我，不要过来，你都已经叫文雯老婆了，如果再过来，我们真的就过了那条线了…… 啊…… 正在矛盾的时候，一只火热的大手让杨皎月身子哆嗦了一下，想将它拿开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娇声软语地嗔，“你都有老婆了，还过来干什么……” 杨皎一双手绷得直直地交叉在身前，全身都崩紧了，天呐，坏死了。 …… 小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翻身的时候摸了摸身边，空空的，睁开眼一看，陈岑已经起床了。 撑起来，笑咪咪地来到孙岑的背后一把抱住她，“鬼丫头，昨天晚上学到那么晚，这么早就起来了？” 陈岑心头颤颤的，架不住脸皮子薄，偷偷地看了看电视和录相机，顿时紧靠着双腿，“我得赶紧回家去，不然来不及买菜了。” “哟哟哟，这么上赶着，你是怕你们家那谁谁谁跑了吧？” 小影坏笑着，手脚不老实，“便宜了小赵，还不如先便宜一下我。” “啊……讨厌！” 小影笑得更坏了，“连我你都受不了，换了你们家小赵，你能受得了？” 陈岑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羞得都不行了，颤着声说，“如果是赵明，我能接受。” 怎么可能不接受，花园也不是白逛的，来了小影这里才知道那几次赵明真的没有骗她，因为她在小影这里看到了那种情形，想到那刺激的一幕幕，陈岑的脸好红好红。 “坏丫头，肯定又在想坏事了。” 陈岑羞得满脸血红，“我今天满三十，再不坏，以后就真的没机会了。我要把自己完完整整地交给他，以后，我也只属于他一个人。” 小影轻轻地撞了撞陈岑的肩，“谁遇上我们家陈岑，那是他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陈岑摇摇头，“不，遇上他是我前世修来的福气……小影，你说他真的会喜欢那样吗？他不会嫌弃我坏吧！” “坏？你越坏他赵高兴，死丫头，瞧你兴奋的样子，你也想了吧？” 陈岑虽然害羞，但是当着小影的面，她并不否认，她是个正常的女人，怎么可能不想呢，一想到今天晚上即将迎来重要的时刻，她的心就跳得好快好快。 第274章 在一起 “拿着，记得明天早上吃！” 看着小影递过来的小包装，陈岑心中一颤，赶紧将它收进包包里。 小影没好气道：“赵明真是走了狗屎运，碰上你这么个愿意为他放弃一切的女人。按理说，头一回很危险，你非得这么讲究，药虽然有用，是药三分毒啊。” “我和他之间不想隔着一层……” 陈岑再也说不下去，抬起手来把头发扎成一束马尾，岁月在她脸上留下的只有成熟的味道，水嫩光滑的模样就算是小影看了也只有羡慕的份。说她是美得发光，一点都不过份吧。 “让赵明那小子悠着点，别不知道心疼人！” 陈岑羞嗔得厉害，“讨厌死了，他知道心疼我，小影你不死了。” “都不知道谁坏死了！” 小影呗呗呗地舔了舔舌头，见陈岑的脸都红得血浸了，这才放过她，“好了，不逗你了，替我跟赵明说声谢谢，前天他给我挂了个电报过来，事已办妥，即归！” “真的？” 陈岑看到小影两眼放光的样子，马上还给她，“你还说我坏，昨晚一边教人家，自己是不是也在熟悉一下？” “死丫头！” 看到小影要对自己下动手，陈岑怪叫着起身就跑了出去，这才免遭了小影的毒手。 走到大街上，陈岑的心跳得越来越快，丫头？自己还算丫头吗？也不知道赵明他……他会不会嫌弃我。 好赵明，我在家等你，你快点来啊！ 中午的时候赵明把午饭做好了。 杨皎月下午要去探望老干部，文雯也要回供应站，今天晚上家里是没有人的。 看到这么丰盛的菜，杨皎月反倒有些下不了筷子，可是文雯吃得很高兴。 “怎么没心没肺的？赵明都不在家里住了，你还吃得下去？” 文雯不在意，“他星期天可以回来嘛，就算星期天不回来，我也可以去看他。” 看到文雯得意的样子，杨皎月心里一酸，第一次主动踩住了赵明。 赵明当下一胀，嘿嘿笑了起来。 杨皎月顿时全身麻痒，死小子，肯定又在想昨天晚上的事，讨厌死了，我一定是鬼迷心窍了，要不然，我昨晚为什么要对他那样啊！ 脸好红好烫，小混蛋，成天到晚的教我的都是些什么，这以后他走了我该怎么办？ 可是不走的话，难道每天晚上就让他两边窜吗？ “赵明，真的要去炼油厂吗？一旦明天上午决定了，那就没办法再改了！” 赵明知道杨皎月舍不得他，段太波还有马小东那一家人干了这么多缺德事，老子不跟他们把账算了，别人还当我赵家人好欺负呢！ 赵明说，“不改了，为了皎月姐将来更好地管理矿区，我应该这么做，当然，惹了我的人，我是一定不会让他好过的。” 有这样的态度，杨皎月应该高兴，可是心里又失落，“好吧，明天开会，你调到炼油厂的事情就会敲定。” 说完，杨皎月一口东西都没吃就往厨房里走。 “妈，你去哪儿？” “我漱下口，嘴里难受！” 噗…… 赵明把眼泪呛出来的时候，杨皎月咬着唇羞得想跺脚，死混蛋！ 黎娇下午的时候来敲门，家里连个鬼都没有。 使劲用力地拍门，还大声叫，“杨科，你在不在家，杨科……你说句话……” 没动静！ 黎娇的心开始慌了，王八蛋，昨天晚上才亲了我，今天就不见人？ 来杨皎月家之前，黎娇已经在杨科的宿舍找过一轮，又打了十几个传呼，一个也没回，队里放假，值班的也不知道杨科去了哪里。 门都快砸穿了，黎娇也没能把杨科给叫出来。 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黎娇气得眼眶都红了，跺着脚下了楼站在楼下的坝子里深呼吸。 对了，赵明！ 赵明一定知道杨科去了哪里。 黎娇赶紧去外面的小卖部给赵明打了个传呼。 赵明的电话回得到倒挺快的，“谁打传呼了？” “我，我是你小舅妈！” 赵明差点没笑出声来，这就自称小舅妈了？看样子是绷不住了。 沉住气，赵明问，“娇姐，怎么了？” “怎么了？你说怎么了？不是说好晚上要在家里吃饭吗？你人呢？” “科哥没跟你说啊？我马上要调单位，今天忙着收拾，实在不好意思，只有等下次了。” 黎娇气得咬牙，“你不在没关系，杨科呢？他死哪儿去了。” “呸呸呸！娇姐你能不能说点吉利一点的……” 黎娇心中咯噔一声，“他……他是不是执行什么任务去了？” 赵明为难，“那个，那个科哥他不让我们说啊，怕你担心。” “混蛋，你不说，我更担心。” 赵明被黎娇的声音吓了大跳，“那个，娇姐，具体任务是什么我也不知道，不过科哥的意思是怕配不上你，所以主动申请了这一次的任务，说是办成了就能立功授奖，争取早点配得上你，让你愿意嫁给他。因为有……有一定的危险，所以没敢告诉你。” 听到这消息的时候，黎娇的眼泪一下子就滚了出来，“王八蛋，王八蛋，你们通通都是王八蛋，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不告诉我？” 砰地一声，电话就挂断了。 就说这就死杨科为什么大清早的就不见了……这才一晚上不见，黎娇的心就空落落的，混蛋，死混蛋，一定是给我了药。 呸！不能死，不能死，刚才的话都不作数！黎娇心乱如麻，马上就给杨科打传呼，留言：给我活着回来，听到没，我要嫁给你，嫁给你！ 电话一挂，黎娇就捂着脸大哭了起来。 杨科缠了她两年，从开始的爱搭不理，到后来的出双入对，黎娇一直都跟杨科保持着相当的距离。直到最近，他们的距离变得越来越小。昨天晚上趁着天黑，杨科亲了她，她给了杨科一巴掌，然后又亲了回去。 那个时候，黎娇才知道自己是真的爱上杨科了，这时她也明白，不止有爱还有习惯和依赖，如果……如果杨科真的回不来了，那可怎么办！ 越想，哭得越伤心。 突然一双手从黎娇的身后紧紧地搂着她的腰。 哇！ 黎娇吓得大叫，掰着一根手指，生生将那手一下掰开，一招擒拿手将那个抱她的男人给弄得哇哇乱叫。 第275章 文娟的期待 “别，别，别，轻点，是我，老婆，是我……” “杨科？” 黎娇的手松了一分，看清楚人时候，顿时更加用力，杨科痛得大叫，“姑奶奶，我错了，放手吧，我求求了，好老婆，放手吧！” “滚，谁是你的老婆？” 黎娇撒了手转身抹着眼泪就走。 杨科哪里顾得上那么多，冲上去就把黎娇的腰抱得紧紧的，“好老婆，你去哪，你走了，谁嫁给我啊？” 黎娇一下子就站定了，笑得又羞又甜，转过身来的时候，一下子拧住杨科的耳朵，“说，为什么要骗我？” 杨科捂着耳朵大叫，“痛痛痛，不关我的事，都是赵明那臭小了的主意，他说……他说你是爱我的，只是你爱成习惯不愿意过多的表达，所以只要我突然不声不响地消失，你就一定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发了疯一样地到处找我，那个时候，我们就可以结婚了。” “混蛋，赵明就是个混蛋！” 杨科听到黎娇的大骂，赶紧点头，“对，他就是个混蛋！” “你也不是个好东西！赵明在哪里，让他滚出来，我要捶死他，坏蛋！” 黎娇恨得牙痒痒，杨科马上说，“他教我骗你，可是他自己是真的要调到别的单位去，暂时不住家里了。” 黎娇嘴馋，一想到以后不能吃赵明做的饭菜，还有点失落。 就在这时，杨科拿出一个笔记本，递到了黎娇的手里。 当黎娇翻开那一刻，惊讶地捂住了自己的嘴，眼眶又红了。 “这是两年来，我观察你最喜欢吃的二十道家常菜，杨家的人没有做菜的天赋，但是我让赵明把这些菜的做法和注意事项都写在这个笔记本里，至少有一半我是已经背了下来，以后，我会好好练习，一定早日让你吃上美味可口的饭菜！” 杨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大叫，“黎娇，我爱你！黎娇，我真的很爱你，当我老婆，我要把你宠成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黎娇的眼泪哗地掉了下来，死死地把这个笔记本捂在胸口，啜泣道：“你坏死了，人家今天掉的眼泪比过去所有加起来都掉得多，你以后要是欺负我，我就跟我爸妈告，让他们打死你。” “娇娇，这么说，你……你答应嫁给我啦！” 看到黎娇羞红脸不吭声的样子，杨科疯了一样抱着黎娇开始转圈圈。 掌声响了，杨皎月和文雯一同走了出来。 “弟妹放心，我弟弟要是以后敢欺负你，我第一个不饶他！” 黎娇羞羞地看着杨皎月，文雯一下子揽住黎娇的手，“小舅妈，还有我，小舅要是对你不好，我就让我妈收拾他。” 这是正二八经地叫的“小舅妈”，黎娇的心跳得好快好快，她做梦也没想到，以前心中没底，不知道会跟他维持多久，怎么一转眼就答应嫁给他了，为什么会这样？ 看到两人幸福的样子，文雯心颤，什么时候赵明也能这么朴实地跟我求婚，我一定毫不犹豫地点头，一定跟他好好过一辈子。 文雯并不知道，杨皎月心里也这么想！我在胡思乱想什么呢？难道真打算不顾文雯的感受，就这么不要脸地跟赵明在一起吗？不，千万不能这样。他现在走了，过段时间，也许就淡了吧。 赵明一连打了好几个喷涕！ 赖文娟从兜里把卷得整整齐齐的卫生纸扯下一截来递给赵明，“昨晚打被子了吧，别着凉了！” 打被子的不是我，赵明心想，皎月姐昨晚太舒服，所以把被子全掀了。 赖文娟躬着身子要给赵明铺床，这哪里好意思，上去拉她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 他……他是故意的？ 赖文娟的心跳得很快，“你……” 赵明赶紧摆手，“不是故意的，文娟，别忙活了，今天晚上我不住这里。” “不住这里总得铺上吧，早晚不得睡吗？” 赵明摇摇头，“我已经麻烦你太久了，真不好再麻烦你。” 赖文娟根本不听赵明的跪上床接着做，赵明抱着她的腰，就把她给抱了下来。 “你，你好坏啊！” 赖文娟的身上好香，赵明失了神，赶紧道歉，“真不用忙，我现在马上要走。” “去哪里，赵明，你欠我好几顿了，今天晚上不打算补偿我一下吗？” “以后经常都要见面，机会多的是！” 赵明认真地看着赖文娟，“谢谢你，文娟，帮了我这么多！” 这是什么眼神？赖文娟被看得脸皮子发烫，双手紧紧地捏着自己的裤缝，不管不顾地喊，“你不要谢我，谁让我喜欢你，我愿意为你做这些事，就算你现在要……要……” “要什么？” 赖文娟羞得满脸血红，那一句没有羞耻心的话就挂在嘴边，最终还是被吞了下去，改口道：“什么消息都没有，你怎么知道自己就能调到炼油厂来？” 赵明一早就联系了赖文娟，这间单身宿舍是赖文娟以前申请的，只是福利，占着这间房本来也没有住过。赵明告诉她情况的时候，她就把这间宿舍让给了赵明，这不是还在帮赵明收拾搬过来的行李吗？ 赵明笑了笑，“你看我像胡来的人吗？” 天呐，他这个样子真的太招人喜欢了！ 要知道昨天的晚会上发生的一切都在矿区里传遍了，赵明就是最大的赢家。被大领导亲自点名，照理说，他以后前途无量肯定会步步高升的。 搞不懂，他为什么这么肯定自己会来炼油厂呢？他把段厂长得罪得死死的，这要是真的来了炼油厂，以后不是铁定要被厂长穿小鞋吗？ “我二姐被马小东一家害成这个样子，我不亲自来收拾他们，他们哪知道什么叫恶有恶报，还有他段太波，纵容包庇，他一样跑不了！” 赖文娟心中咯噔，“你……你为什么对我说这些，你难道不怕我告诉他们吗？” 赵明摇头，“不怕，因为你是个正直的姑娘！” 看到赵明上车时，赖文娟想到以后每天都要跟赵明见面，心跳得好厉害，好厉害……日久生情……真的可以吗？ 赖文娟摸着自己的脸，不管怎么样，一定要争取！ 第276章 从今天起 “放个国庆的假，还麻烦你，真不好意思。” “啧……”黄达生气，“老弟，你再跟我这么客气，我真就生气了。” “好，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明天你就要当机关小车队的班长，以后再不能麻烦你了。” 黄达老脸一红，马上说道：“嗨，我黄达能有今天多亏了你，只要你一个传呼，达哥我随叫随到，绝不拉稀！” 赵明一点头，问，“上次我让你帮我打听的事情怎么样？” “都在这个本子上了！” 黄达拿出一个工作笔记本递过去，赵明打开一看，人物，关系网，近期所做的事情，大致都在上面。 当赵明看到炼油厂某些关键的人物出现在上面的时候，赵明开心地笑了起来，看来这次在炼油厂一定大有可为了。 皎月姐，你等着，我一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内成长起来的。 回到矿区，赵明再三跟黄达道谢之后，两人分道。 来到陈岑家的楼下，赵明的心莫明紧张了起来，期待地想，不知道陈老师这两天在偷偷地准备着什么，总感觉她要干什么坏事一样。 一想到陈岑老师那个火热的样子，赵明脚下三步并着一步走，在楼梯上飞奔。 陈岑坐在床边，手边就摆着那件旗袍，我是穿着它去接赵明，还是一会……一会再给他惊喜呢？ 咚咚咚！ 敲门声一响，陈岑的心咚咚咚地猛撞起来，胸口都像看得到跳动一样，激动地从床上站了起来，再看了一眼旗袍，咬着唇角，赶紧去开门了。 赵明站在门口，和陈岑对视了很久，看得她一张脸完全红透。 “陈老师不让我进门，那我走了！” “不要！” 陈岑吓了大跳，一把将赵明拖进了房间，砰地一声重重地将门关了，这还不算，她还反锁了。 原本陈岑以为自己会紧张，会害怕，可是在看到赵明如此自然的时候，心情一下子平和了好多。 “这是两千块奖金！” 赵明拉着陈岑的手，将奖金死死地塞在她的手心当中。 “赵明，不是已经给过一千了吗，怎么还有两千？” 赵明说，“领导高兴，多发了一千，你就拿着吧！” 手里拿着钱，陈岑的头很低，她心里明白，这都是赵明给她争取的，有了这两千块，至少今年的压力就大大缓解了不少。 “来吧，今天晚上吃什么，我来做吧。” 陈岑的脸通红，“我……我买了猪肉和白菜……想包饺子，可是我，不会揉面！” “揉面？我最会揉面了，你知道的！” 啊……讨厌，他又耍流氓了！不过，我为什么听得这么兴奋呢？ 还没反应过来，赵明嘿嘿一笑，就像在自己家一样，走进厨房，肉馅儿早就剁好了。 赵明指点沾了一点，尝尝，呸！啐了干净！ “盐味调得挺合适！” 陈岑抿着嘴浅笑，“你真的会揉面吗？” 赵明一脸坏笑的样子，吓得陈岑一下子低了头。 啊…… 就在陈岑轻轻叫出口的时候，赵明从她身后拿出个大盆子，“省点力气，现在叫什么。” “你讨厌！” 陈岑皱眉轻嗔的时候，赵明已经从袋子里舀了适量的面粉在盆子里，中间抠个洞，一杯水倒在中间，这才把面粉往中间和，差不多和匀了，前后压，左右压，然后在搓揉在了了一起。 “赵明你教我吧！” 赵明嘿嘿一笑，撒了手，敞开了怀抱，任由陈岑靠在他的怀里，带着她的手教她。 陈岑的呼吸好重好重，心跳得砰砰的。 陈岑双手扶着盆，让赵明有空手，他真的好棒，什么都会。 耳朵轻轻地贴在赵明的嘴唇边，鸡皮疙瘩好难受。 “陈老师，这面团一定要揉够劲道，不然不好吃。” “嗯，赵明，我知道了……” 陈岑轻轻地推开了赵明，面红耳赤说，“赵明同学，你别看，求求你，过几分钟，你再进来。” 陈老师一定准备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赵明很期待，不过得稳住，冲她眨眨眼，转过身继续揉面。 直到把一团面揉得不粘手，一刀切下去里面不分层，又弹又劲的样子，这才搓条，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掌心一摁，擀面杖用得熟练，左手面饼转圈，右手滚动擀面杖，从中间往边上擀，这样擀出来的面皮中厚边薄，圆润饱满，这样的面皮包出来的饺子饱满不松散，形状好看，就像怀了孩子的大肚婆。 忙得差不多，怎么陈岑没有一点动静啊。 赵明把手洗了干净，转身进了房间时，咔地一声。 录音机里播放出一段动听的音乐来，赵明两眼一直，老天爷，陈老师……她换上那件旗袍了。 正看得两眼发直的时候，陈岑婀娜的舞姿让赵明口干舌躁。 这是赵明第一次看陈岑跳舞，比起蔡小晴更显柔韧，她的一颦一笑都像极了一只妖精，看得赵明不住地吞着口水。 舞跳完了，赵明意犹未尽。 陈岑是害怕的，轻轻说，“赵明同学，老师不怕！” 那一刻，陈岑的眼眶都酸了，真的快死了，但是好幸福，原来当一个真正的女人真的可以这么幸福。 …… 厨房里的饺子，是赵明用断断续续的时候给包出来的，在天亮的时候终于派上了用场。 吃了一口饺子，孙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陈老师，是不是很感动？” 陈岑鼻尖发酸，“讨厌，人家痛，你都不疼人家。” 赵明苦笑道，“对不起，都怪我，陈老师太美了，我想控制，可是我控制不住啊！” “别说……” 陈岑的心如小鹿乱撞，“我逗你呢，赵明，你以后还会这样对我吗？” “那肯定，陈老师这么美，谁忍得住？” 赵明嘿嘿一笑，“别怕，快吃饭吧，一会该上班了。” 听到上班，陈岑心里有点害怕，这次她帮着供应站排舞，供应站的节目拿了一等奖，可是就子弟中学连个屁都没捞着。 周一上午开教职工大会，他们肯定会提这件事，也一定会点名。 陈岑的压力很大，她想告诉赵明，再仔细一想，还是不能说，赵明要是一冲动，直接找到学校去替好出头那可怎么是好？ 要知道赵明刚刚被孙部长表扬，将来前途无量，他要是就这么去找学校的麻烦，让人抓住把柄，不是自断前程吗？ 陈岑闷头吃饺子，她不能成为赵明的负担，这件事的后果，她会自己承担的。 不过就算她不说，赵明也从她的表情当中看出了一丝端倪。 陈岑已经是我的女人，谁敢找她的麻烦，我就让他哭都来不及。 两个甜蜜地分开。 赵明直接去了矿区机关的大门外，远远地看着。 詹玉洁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赵明。 “小赵，等矿长？” “等你！” 詹玉洁指着自己的鼻子满是惊讶。 赵明苦笑，“詹姐，别装了，你当然知道是什么事情。” “臭小子，为了陈岑老师吧。” 詹玉洁猜到赵明的用意，“你对陈老师这么上心，不会真的喜欢她吧？” “陈老师这么好，我喜欢她好像没什么不对的吧？詹姐，你就别为难我了，收拾收拾，我们马上去子弟校。” 詹玉洁抄着手，“赵明，你这样可有点不讲道理，你难道看不出来我侄女喜欢你？既然这样，我为什么要帮你讨陈老师欢心呢？” 赵明轻轻一叹，摇摇头，“那算了吧，明年南方局成立十五周年的活动，你就另请高明吧！” “回来！” 詹玉洁瞪着大眼睛，气得咬牙，“臭小子，你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孙部长亲口跟我说的，他说这支舞在西种矿区还是大才小用了一点，如果能放在明年南方局大庆的舞台上就好了。到时候还有来自其它矿区的对手，高手过招，是不是很期待啊，詹姐？” 孙世国？这么重要的消息她都没有收到风，没想到先告诉赵明了。 瞪了赵明一眼，詹玉洁没好气地说，“你小子真本事，行，我马上就跟你去子弟校，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条件？ 不会是让我当她侄女婿吧？赵明心虚！ 第277章 非去不可的理由 “你这么害怕干什么？还怕我讹诈你？” 詹玉洁瞅着赵明那个胆心惊的样子，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没没没，詹姐你有什么条件就说吧！” 詹玉洁抿嘴一笑，“看你那个上刀山下油锅的样子，是好事！我准备把娜娜调到你的部们去。” “什么？” 赵明毛都立起来了，“娜娜这么漂亮，她要是在我身边的话，我哪里还有心思认真工作？” “你这嘴可真会说话，明明跟见了鬼一样，偏偏还能把我侄女夸得跟天仙似的。” 嘶…… 詹玉洁倒抽了一口，眨巴眨巴眼，“赵明，我就搞不懂，我们家娜娜怎么就让你这么害怕了？” 赵明叹了一声，“詹姐，我不瞒你，其实我心中已经有爱的人了，我跟她之间现目前还不太可能，所以我得拼命奋斗，直到有一天能配得上她，娜娜要是把时间耗在我身上，真的是白费，詹姐，你也劝劝她……” “我也劝不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情，你们自己解决，她非得让我把她调到跟你一个部门，我是她二姑，我难道不同意？” 赵明左右看了看，小声道：“詹姐啊，你千万别听她的，过了今天上午，我就不是供应站的人了，这一趟我得杀到炼油厂去，我跟段太波什么情况你不会不清楚吧？” “什么？” 詹玉洁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恨不得把赵明劈头盖脸地骂一顿，给供应站立了这么大的功，说不定拉他一把就正股级，挂个主任，下一步展望副科，这小子倒好，主动申请找死。矿长怎么就愿意放他去？ 詹玉洁什么人？把体制内这些勾心斗角的东西早就看透了。明面上杨皎月要站在段太波这一边，所以要把赵明当羊子一样送到炼油厂，平息家丑外扬留下的难堪局面，说到底，事情看起来都是赵是搞出来的，但是他有功，所以不能抹掉他的职位，就平调过去，换一个李龙到供应站，安抚了段太波，稳住了李小华，这样可以将人心更紧地捏在手里。 最主要的是，杨皎月的举动，更像是把赵明一把推给了书记，那么…… 詹玉洁心中咯噔一声，矿长这是准备在书记身边埋棋子了？ 有了这个想法的时候，詹玉洁第一时间看着赵明，他知道这件事情吗？是了，他一定是知道的，这么看，赵明去炼油厂一定是奔着长远的计划去的。 这么看，还非要把娜娜弄到他的身边去了，臭小子顺风顺水，娜娜也能沾光，这样一来，她爸妈活动起来也有正当的理由了。 詹玉洁当场拿定主意，“如果你要去炼油厂的话，娜娜就更要跟着你一块去了。” “为什么？” “为什么？以你跟段太波的关系，他不得把你往死里整？” 詹玉洁先把赵明抓住乱吓一通，然后又说，“娜娜如果在你身边就不一样，首先他知道这是我侄女，其次他得考虑一下娜娜放在你身边的用意，他要针对你，那就得针对娜娜，我想他段太波还是会掂量一下当中的影响。 赵明，我这是帮了你的大忙，你还不谢谢我？” 好像有那么几分道理！赵明心想，我感谢你，然后就给你当侄女婿？赵明搞不懂为什么这姑侄俩为什么这么坚持，当一个优秀的男人真的好累，主要是腰受不了。 “詹姐，事情可以这么办，但是你得告诉詹娜，她不能让我以身相许，我是个老实人，她不准诱惑我！” 呸！你老实，就凭你这几天搞出来的事情，再想想陈平被他老婆打得抱头鼠窜的样子，谁敢把你赵明给小看了？ 詹玉洁管不了那么多，好不容易才把两个人揉一块，能发展到那一步全看娜娜造化了，像赵明这样的男人，一旦错过了，以后就很难再找到他这样的。 娜娜啊！二姑尽力了，千万别让二姑失望！ “詹姐，别磨蹭了，一会儿，陈老师该被欺负了！” 詹玉洁白了赵明一眼，“她被欺负？谁敢欺负她，以后她就是机关工会的人，我看谁敢动她试试，倒是你小子，却了炼油厂有得你受的！” 有我受的？ 哼！还不知道谁倒霉呢！ 暗自一想，两人赶紧朝山上子弟校赶去。 詹玉洁连周一的例会都不开了。 会议室里坐满了十二科级单位的一把手，学校和医院不会参加例会，名义上这两个单位是独立自主的。 按说，国庆之后，大家应该高高兴兴的，你好我好大家好才对。 可是今天会议室里的气氛是出奇的压抑。 大书记心里舒坦，不过面子上也不太敢过于张扬，这位新矿长的脾气还是很爆躁的，跟她对着干，捞不着什么好。 各单位的生产情况汇报过后，将这星期的重点项目预报了一下。 一下子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屁都夹着，生怕放出了声音成了导火索被批头盖脸一通臭骂。 “书记，你说吧！” 杨文伟已经赢了，就没必要火上浇油，摆了摆手，“我就省了吧，今天由矿长来总结，你们一个个地给我把耳朵竖好了，矿长的话你们要是听不清，别怪我不客气。” 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老狐狸！ 杨皎月肯定是没有看起来这么生气的，只不过为了接下来的安排，这一通火不但得发，还得大发雷霆。 “段太波，你说说吧……” 段太波被矿长一点名，屁股都夹紧了，“矿长，我……我……” “不会说是吧，那我来说，你们的节目准备的是什么玩意儿，三个月，你就给我看这个？你就给孙部长看这个，一个连台词都记不全的三句半？” 砰！ 一巴掌拍在桌面上，杨皎月大骂，“混账东西，三个月前动员的时候怎么说的？你们怎么做的，你这个厂长是干什么吃的。还有你伍建设！身为炼油厂书记，工会工作由你让抓，你抓了吗？” “抓了抓了！” “你抓什么了？你抓瞎吧？”杨皎月大声叫道：“彩排彩排不到，活动活动不到，既然你都不到，以为就都不用来了，回家养老去吧！” 这话一出，所有人的心都凉了，杨皎月大动肝火不正常，这是有动作啊！ 第278章 对赵明的认知 伍建设心想，我招谁惹谁了？ 我就是练练气功，强身健体，搞工会活动，这也不是我的强项啊。 炼油厂的大小事，如今全是段太波一手抓，他亲口说的，不管上头再怎么重视国庆晚会，也就是图个热闹，再摊上李龙这么个废物进了工会当宣传主任，屁事不干，好吧，弄个三句半，最好笑的还有一个是结巴，上台去，就像强行图一个舞台效果。狗屁不是的东西，惹得台下大片笑声。 伍建设大叫冤枉，就不能让我好好练气功得道成仙吗？ 杨皎月指着这一圈的基层头头们乱喷一气，终于收了口，一看看在场的一个个，红脸的红脸，流汗的流汗，李小华和贺建勇是为数不多没被点名的人。 正得意呢，就听到杨皎月叫，“李小华！” “到！”李小华兴奋地抬起头来，来了来了，骂了这么久，表扬该来了，我李小华就是正面的典型。 “你们供应站的赵明什么人？就属他能是不是，搞的什么东西？” 杨皎月一句话就把李小华给搞绿了脸，笑容一下子变得不知所措，不是受表扬吗？怎么还骂上了。 “我告诉你李小华，赵明这是什么性质大家心里都清楚，他一人强，强不了整个矿区，他以为他这么拔尖，就应该受表扬是吧？我告诉你，他犯的这个错误，跟你看管不严有着直接的关系。” 杨文伟的眼角抽了一下，这不就是在骂贺建勇，骂贺建勇不就是在骂我？ 杨文伟知道杨皎月心里在打什么主意，水满则溢，月满则亏，这次小赵的表现确实太惹眼，孙部长点名表扬的人当时可能真的很有面子，可等到矿区内部总结的时候，他的出彩才让矿区这一次的丢了大脸。杨皎月这是短的要敲的，长的也要掐尖啊。 果然，杨皎月马上说，“他赵明不是有两把刷子吗，要死不活的供应站工会被他搞得有声有色，这么能干，就该把他放到更需他的岗位上去嘛，炼油厂，就到炼油厂去，和李龙互换。” 我的妈！ 段太波差点没从椅子上蹦弹起来，送大礼，谢谢矿长成全啊！ 本来以为今天一通臭骂完事，没想到还有意外的收获，赵明啊赵明，落到老子的手里，我不让你后悔一辈子，我特么白当炼油厂的厂长了。 李小华当然就更高兴了，走了一个搞事的赵明，自己的侄儿顺理成章地回来，以后有他这个当叔伯地亲自关照，希望他能走得更远一点。 其余的人心惊胆颤，被杨皎月这一手直接给搞懵了。 赵明和段太波之间的过节大家是清楚，经过昨天之后，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这么把赵明扔进炼油厂当中去，段太波的火能把他炼成渣！ 段太波暗自磨刀，李小华被骂一顿不痛不痒的，反正也能接受，对赵明，他更多的是无感，多他不多，少他不少。 贺建勇和大书记早已经通过气，知道赵明的想法，杨文伟在想，伍建设成天屁事不管，活脱脱一个练气功的混子，段太波明里暗里都是杨皎月那边的人，这个时候把赵明扔进去，也许会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杨皎月啊杨皎月，你隐忍了这么多年，刚坐上矿长这才没多久，就把本性给暴露了出来。女人，终归是沉不住气，为了一丁点的小事和委屈就要不顾一切地报复和打击，说到底，这就是没有全局意识。 被杨皎月指桑骂槐了一上午，杨文伟没有丝毫的不快，反而觉得心情大爽。 回到办公室，贺建勇有些愁色，水都快满出来了，还没发现，如果不是杨文伟敲了敲桌子，这水不得倒一桌子？ “失魂落魄地，干什么？你这个样子，分明是山头主义思想严重嘛！” 贺建勇老脸一红，“大书记就不要笑我了，难得碰上个顺手的小子，忍不住想留在身边调教一下子，将来能当大用。” “调教？他赵明需要你调教？这次的筹备哪一次他是跟你商量着来的？” 杨文伟哼哼笑道：“他哪一次不是直接通知你的？这小子如果下棋的话一定是个高手。想想李小华在位子上跟你对着干了多久？你和他最近还掐吗？” 嘶…… 贺建勇倒抽一口，“大书记，你的意思是，这小子在我和李小华之间充当合适佬，调和我们的关系？” 杨文伟的指头轻轻地敲击着桌面，笑得高深莫测，“如果只是调和你俩的关系，我其实还没这么重视他。他啊……这是在你们当中钻空子，浑水摸鱼呢，李光明这个平时从来不站队的人，居然也为了他得罪李小华，你现在知道这个小家伙的人格魅力有多大了吧？” 贺建勇的心狂跳时，听杨文伟笑道：“你恐怕还不知道吧，钓鱼比赛的时候，李光明还去了，那天如果称了他的鱼应该就是他第一，钓鱼的位置还是赵明给他选的，虽然晒得跟包公似的，二十几斤鱼啊，他李光明什么时候一次钓过这么多鱼？” 越往后听，贺建勇心悸的感觉就越重，头皮发麻道：“他为了确保自己拿下宣传副主任这一职，居然这么早就开始做准备了？这小子……大书记，这怕是个猴嵬子吧！” “猴嵬子？那也逃不过我的五指山！” 杨文伟笑得自信，“老贺啊，千万不要低估了这些年轻人哟，你我现在都老了，脑子是转不过他们了！” 贺建勇没有怪赵明，反而通过杨文伟的话开始重新认识赵明，这小子将来会成长到哪一步呢？ 贺建勇自己都觉得好笑，他居然对赵明的未来变得期待起来。 “大书记，他在供应站混得如鱼得水，为什么一定要去就炼油厂？” 杨文伟笑道：“报复呗，段太波以后自己捡到宝了，以为李小华送人情来了，都不动动脑子就敢收下来，接下来炼油厂只怕会热闹很长一段时间，该帮的帮，该拉的拉一把，稳着赵明的位子，段太波用不了多久就该黄了，接下来我得想想，该让谁去顶了段太波的位子。” 贺建勇猛地一震，以为己已经够看得起赵明，比起大书记来，自己还是低看了啊。 阿涕…… 赵明猛打喷涕，抬头一看，子弟校的大门就在眼前。 第279章 我来了 今天早上没有开朝会，所以学校在第二节课午间操的时间要来一个短会，对未来一星期的教学任务布置一下，顺便提一下各年纪了现的问题。 田兵的脸色很不好，坐在正中间，副校长、学生科、教务处一帮领导分列左右。 下面的就是各班班主任辅导员及科任老师。 “二十分钟后就要上课了，大家都挺忙的，为了不耽误教学时间，就不用一一发言了。” 田兵板着脸，“我就讲一件事，关于集体荣誉感的问题，我们是学校，大家都是这个学校的老师，应该共同维护这个学校的荣誉，应该学校的荣誉看比个人得失更为重要。今天我要点名批评陈岑老师。” 人群当中陈岑坐得很端正，就算被点名了，她也没有低下头，只不过觉得委屈罢了。 “看看，你们大家都看看！” 田兵在正中的位子上，双手撑在桌面上，抬手指着陈岑，“你们都好好看看，到了这一步，还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陈岑老师，做人得有最起码的道德底线吧，知道什么是廉耻吗？” 陈岑眼眶一下就红了，哗地站了起来，“田校长，请你放尊重，你是一校之长，怎么能平白无故地说我，凭什么我就不知廉耻了，我做什么事是不知廉耻的？” “好！既然你不认，那我就当着全校教职工的面，好好跟你说说这件事。” 田兵一下子从位子上站了起来，来回走了两步，把烟都给点上了。 “矿区搞文化活动，你不帮忙就算了，为什么要拖学校的后腿，学校是哪里薄待了你？” 田兵抽了一口烟，吞云吐雾，“你一个音乐老师，一星期只有四节课，语文数学英语老师时不时地占你一节，有时候你一个星期都没课，这不是照顾你，你倒好，居然用这样的时间去给外单位编舞，你倒是风光了，还在台上领奖，那我们呢，我们一个学校都跟着丢脸，节目这么烂，自己的老师居然去帮着别的单位拿一等奖，你们说说，这叫什么事？” 陈岑深了一口气，把快要掉出来的眼泪强行给压了回去，死死地咬着牙，不让自己哭，也不让自己去争辩，委屈的样子太惹人心疼了。 “哼！” 袁野冷冷一笑，阴阳怪气地说，“供应站这么好，你怎不调到供应站去呢？说你不知廉耻有什么错？” 话到这里，袁野一下子站了起来，“尊敬的校长，各位校领导，虽然没有个人发言的环节，可是我还是忍不住了，我要检讨我自己，陈岑从分到学校没多久，就和我处对象，这期间由于我对她十分的信任，在思想上没有帮助她，让她的思想开了小差，被利益薰心，这一点我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陈岑一咬牙，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流下来，委屈的样子叫人不知道有多心疼。 可是袁野为了在田兵面前表现，一点口下积德的意思都没有，“陈岑，我真的是看错你了，为了一己私利，不顾我跟你多年感情，居然跟一个学生搞在一起！” 一片哗然，所有的老师都不可思议地看着陈岑，这么乖巧的女孩子，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来呢？ 袁野继续说，“那个赵明，好多年前就是学校的刺头，打架斗殴抽烟逃课，除好事不干，坏事做绝，我真想不通，你居然能和这样的人渣搞在一起，你不要脸，我们这些老师还要脸呢！” 话音刚落，就看到一个人冲了进来，甩手就是一大嘴巴子抽得袁野眼冒金心。 赵明？陈岑眼眶更酸，所有的委屈与难过在这时化作停不下来的眼泪往外滚，他来了！他真的来了！好幸福啊！ 可是……他还是这么冲动，傻瓜，他就不怕被人抓住把柄，影响他以后的前途吗？ 不管了，不管他以后是什么样子，我这辈子都不要脸地跟着他。 顿时哭得更厉害了。 这一巴掌来得又快又猛，让所有人惊讶之余，又没有回过神来。 赵明把袁野像拎鸡仔子一样拎到人堆当中，“你要什么脸？来来来，你告诉我你要什么脸？” “你……你怎么打人啊！” 袁野看到赵明气势就弱了大截。 赵明冷笑，“你敢不敢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我保证把屎给你打出来，再让你吃掉，你信不信。” “住手！赵明，这里不是你撒野的地方，你再这样，我就叫警察……” “叫警察来抓袁野？” 赵明嘿嘿一笑，“也对，袁野冒领我们家陈岑困难职工慰问金和补贴这么几年了，该抓，搞不好，能判个几年吧？” 袁野吓得一哆嗦，“赵明，你不要血口喷人！” “我血口喷人？没关系，造表的，填表的，财务，全都去局子里面走一遭，一下子就全都明白了。” 赵明这话一出口，马上有人跳了起来，“袁野，当初就是你拿陈岑的资料来申报的！” “对啊，我们财务上通知人领钱的时候，也是你领的，大家都知道你跟陈岑搞对象，也就没有多疑，没想到你还是这种人！” 袁野的冷汗一下子就出来了。 赵明瞪着袁野，“谁不要脸？” 袁野点点头，头埋得低低的，“我不要脸！” 一把将袁野推到陈岑的面前，“都不要脸了，还杵着干什么？” 袁野全身发抖，“对对对不起，陈岑，是我欺骗了你，我不该背着你冒领你家的补贴与慰问金，我错了。” 陈岑气得胸闷，将头别过一边去，连看他一眼的兴趣都没有。 “陈老师今天不原谅你，我一定会让你进去交待问题的。” 我的妈呀，刑警队副队长是这个小杂种的大哥，我要是被抓进去…… 袁野吓得两腿一软，一下子跪在了地上，狂抽自己的耳光，“对不起，陈岑我嘴贱，对不起陈岑我不该拿你们家的钱，对不起……” 真相大白，所有人这下子都知道袁野是个什么东西了。 赵明走了过去，当着众人的面，大大方方地牵着陈岑的手，“她喜欢我，我喜欢她，我们在一起没问题。袁野，三天之内把钱还上，不然局子里见，滚一边去！田兵！” 田兵脸都白了，小杂种……真的回来报仇了！ 田兵心虚得厉害！ 第280章 大声点我听不见 袁野滚一边去了。 赵明的目标理所当然地换成了田兵。 最让田兵难受的不是赵明，而是之后慢吞吞走进会议室的詹玉洁。 看到詹玉洁的时候，田兵的眼皮子狂跳，完了，这下子完蛋了。 “詹主席，你看，你怎么有时间到学校来了。” 田兵赶紧迎到詹玉洁的面前，恨不得第一时间就喊散会，因为他觉得接下来要说的事有很大的可能让他的老脸丢光。 詹玉洁完全没有给他机会，“正好，所有教职工都在呢，我今天就是来看看，学校方面对这次国庆晚会的准备不充分有什么看法，我也想听听你们检讨的内容。 可是我这一看，田校长，你一点都没有觉得自己错了啊！你们的表现不好，居然可以把责任推到陈岑老师的头上，怎么？你们是打算责怪陈老师太优秀吗？” “不不不，詹主席你肯定是有什么误会了！” 田兵厚着脸皮，双手放在肚子上，干笑道：“我们这是在开展批评与自我批评呢。陈老师是我们学校的老师，在过去这么多年的时间当中，我们居然不知道孙老师是个多才多艺的老师，所以就希望孙老师更加积极主动，为学校的努力多做努力，所以才有了刚才那一幕。” 我特么真是太佩服自己这张嘴了，死的都能说成活的，田兵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为难地说，“学校和矿区都有相应的规章制度，陈老师违反相应的制度在外面私自授课这也是事实。 当然……” 田兵适应的时候来个大转折，“具体问题具体考虑，我们考虑到孙老师家里的具体情况，就不作追究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田兵觉得自己的姿态很高，也很有人情味，话说得漂漂亮亮的，詹玉洁肯定不会再有什么话说。 詹玉洁看了赵明一眼，似乎在征求赵明的意思。 此时陈岑的手就在赵明的手心当中，幸福得忘记了落泪，紧紧地抓着他的手，开心得把刚才的不愉快全都给忘了。 哪怕只是跟他站在一起，都好舒服啊！ 赵明认真地看着陈岑，当着所有人的面，摸着陈岑的脸，“放心，谁欺负你，我就让他狗曰的吃不了兜着走。” “赵明！” 田兵脸色一变，大叫道：“注意你的言行，你好歹也是供应站工会的宣传办主任，出口成脏，这是一个干部该有的样子吗？” 赵明嘿嘿一笑，扭头瞪着田兵，“田校长，矿区搞文化活动，你通知学校的教职工了吗？谁知道，你跟谁说过？如果不是我去请陈老师，她压根就不知道有这么回事。都是一个矿区的，我请陈老师帮忙，她为什么不能去。学校的节目不好，你不找自身的原因，反而怪我们家陈老师没有集体荣誉感？还考虑到我们家陈老师的具体情况？你考虑她的具体情况，还任由袁野私吞她们家的补助？田校长，你真是个人情味十足的好校长啊！” “你……你血口喷人！” 田兵慌了，“袁野做出这样的事，那是他的私人行为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赵明摆了摆手，“你不承认没关系，詹主席，我觉得工会有必要针对学校的工会工作进展不顺利进行一切调查，具体包括多次工会活动经费的用途。” 詹玉洁心里大叫，猴嵬子，太精了！ “赵主任这个提议，很不错，回去之后，我会跟矿长和书记亲自汇报，追究子弟校主要领导宣传工作不到位的责任，至于这当中还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都要查到底，这里毕竟是学校，可容不得藏污纳垢。” 听到詹玉洁的话，田兵身子一晃，血压冲头，差点没昏死过去，赶紧去拉詹玉洁的手，“詹主席，有什么事，去我办公室里说吧。” 詹玉洁把手抽了出来，“这件事你跟我说不着，我觉得你应该跟赵主任和陈老师说。” 田兵脑门心开始出汗人，面红耳赤地举起双手，“时间差不多，大家赶紧回去忙自己手里的工作。” “不急！” 赵明看了看有些担心的陈岑，“刚才你莫名其妙地骂人的时候可是当着所有老师的面，要道歉是不是也得当着所有老师的面？” 道歉？还是当着所有老师的面？这……这要是道了歉以后还怎么当这个校长？太丢脸了！ 可是如果不道歉的话，赵明这个小杂种一定不会善罢干休的。 内心无比的挣扎，田兵的脸越来越红…… 陈岑轻轻地捏了捏赵明的手，看着他，轻轻地摇头，“赵明，算了吧，事情弄清楚就可以了，别的我也不在意。” 赵明嘴角一勾，“傻陈岑，我怎么可能让你任由别人欺负，那些假公济私的东西如果不汲取些教训，他们怎么可能涨记性？” 众人听得心惊，到底人年轻，太过于冲动，一点亏都不能吃，刚才受了多大的委屈，这个时候就要全部都找回来，只图个痛快。 他也不动脑子想一想，现在倒时痛快了，以后可有陈岑哭的时候。 许多女老师其实挺心疼陈岑老师的，袁野就是个人渣，让她给碰上了，一下子耽搁了这么多年，这下子找个比自己小的，还是以前被学校开除的。 “这个赵明也不是什么好人啊，看上去在帮陈岑老师出气，实际上也就图个自己痛快。” “可不是吗，他倒是痛快了，陈岑老师以后怎么办，她可是还要在学校一直交下去的，日子难过了哟！” “所以才说姐弟恋靠不住嘛，看看那个赵明，小人得志的样子……” 话虽然小声，一句两句的也让赵明和陈岑听得清楚。 你们看不上他？那是你们根本不知道他有多好。 陈岑完全不在意别人的眼光，直勾勾地看着赵明，换成两只手把赵明握住，赵明，我好爱你。 “有错要认，挨打立正，田兵，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赵明瞪着田兵，今天不道歉，这一关，是过不去了。 小杂种，你等着！今后日子还长，陈岑可是还要在我手底下当老师的，哼！ 想到这里，田兵咬了咬牙，“那个，陈岑老师，刚才多有得罪，是我没有把事情搞清楚，对不起！” “我听不见！” 田兵瞪了赵明一眼，怒色闪过，定了定神，“对不起！” 赵明哼了一声，“我还是听不见！” 田兵快疯了，扯着嗓子大叫，“陈岑老师，对不起！” 喊完这一声，田兵老脸通红，一把年纪的人，丢这么大的脸，都快哭了。 第281章 谁也不准欺负你 “你肯定在想，等这件事情过了，再给我们家陈岑老师一点颜色看看，是吗？” 听到赵明这话，田兵愣这一瞬间，就已经很能说明问题。 这还用说吗？ 这小子，明明知道后果，还这么冲动，真是害死了陈老师了。 田兵老脸通红，一口老血哽在喉头，日子还长着呢，咱们走着瞧。 “田兵，你就别做梦了！” 赵明一句话，顿时叫田兵脸色凝固，正当他还对这句话十分不解的时候，詹玉洁开口了。 “田校长，即日起，因为矿区机关工会需要，将子弟校音乐老师陈岑借调至矿区机关工会留用，下一步将进行人事调整！” 所有人听得头皮一麻！ 刚才说过的话到现在就像一记记大耳光抽在他们的脸上让他们没有一点准备。 陈岑借调机关，而且下一步还要走组织人事关系，这就是……工作调动？ 意思是以后陈岑再也不是子弟校的老师了。 陈岑的心狂跳着，好赵明，这都是你安排的吧？昨晚我给你惊喜，今天早上你送我这么大一个惊喜，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感动的陈岑一下子捂着自己的嘴，享受着无数的羡慕和妒嫉的目光，这一刻，她觉得自己再也不是那个可怜的老姑娘。 对了，已经不是老姑娘了，昨天晚上……昨天晚上已经……啊！还是好害羞啊。 赵明牵着陈岑，“我想你一个音乐老师，一个星期课都被占光了，应该也没有什么好交接的吧，我们走！” 陈岑重重地点了点头，去到了詹玉洁的身边，开心得想哭。 赵明没有急着走，冷冷地看着田兵，“今天我只跟你算陈岑的账，三天之内袁野不把我们家陈岑的钱给吐出来，你跟着他一起倒霉。对了，田兵，你欠我的可还没有还呢，日子还长，我们走着瞧。” 田兵的心狂跳，五味杂陈！ 他做梦也不会想到当年那个被他开除的人渣翻了身，而且麻烦才刚刚开始。 能让詹玉洁把陈岑给调走，这个赵明已经不是一个副主任那么简单了。 再想想他可是被孙世国部长点名要私底下见面的人，老天爷，他以后能走到哪一步，还真是不好说。 田兵贼，心眼也多，一把拉住赵明的手，“赵明赵明，以前多有误会，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你看看你身为供应站的副主任，将来还要当主任科长，前途一片光明。以前是我做得不对，我就借这个机会给你道个歉，希望你大人不计小人过，让一切都过去吧。” 赵明冷冷一笑，“田校长，我爸被你从楼梯上推下来的事情我可没那么容易忘记。” 抽出手，赵明一行人离开了会议室。 田兵看着无数道扫过来的目光，脸一黑，“散会，都去忙自己手上的事。” 老师们议论纷纷地离开，嘴里的话听得田兵十分上火。 “校长，这个赵明太欺负人了，校长我有社会上的朋友，你看要不要……” 田兵扭头一瞪袁野，大骂，“袁野，我看你就是个土匪，哪有一点人民教师的样子，我告诉你，陈老师这件事你给我不处理得漂漂亮亮的，就给我滚回家去待着，还社会上的朋友，你这个就是流氓行径！” 尼玛批！ 袁野在心里大骂，当初要不是老子，开除的就是你儿子不是他赵明。 玛的，这次亏大了，把老本都全部吐出去了，没了对象，钱也没了，连校子都不理老子，这尼玛以后该怎么办啊？ 袁野一想到赵明，打不过，骂不过，也没他关系硬！啊……想死的心都有了。 詹玉洁没有跟着赵明，看他把陈岑带到了花园，心想，这小子，以后要是对詹娜也有这么上心，我真是睡着都能笑醒了。 叹了口气，詹玉洁赶紧回办公室去了。 矿区的花园当中，这里算是两人第一次亲密接触的地方。 “赵明……大白天的，要不……要不我们回家去吧！” 赵明搂着陈岑，“陈老师好坏啊，又在想什么坏坏的事情。” 陈岑羞得都快要钻进赵明的怀里，“人家都是你的人了，有什么不可以想的？” “哇，陈老师的胆子好大啊，难怪昨天晚上……” “不要……你不准说！” 陈岑一下子亲在赵明的嘴上，亲得火辣辣的，娇躯颤得好厉害，讨厌，为什么每次跟他亲亲的时候都这么有感觉，他昨天晚上还那样，他……他…… 羞死的陈岑眼神迷离地看着赵明，“赵明，你真的好厉害。” “那当然，你也不看看我平常怎么锻炼的！” 赵明甩了两下腰看得陈岑脸皮子滚烫滚烫的，“讨厌，人家不是说这个，我说的是刚才在学校，他们……他们都好怕你啊！” 赵明也觉得解气，“社会就是这样，一个个的仗着自己有点权力就打压对手，抬举亲信，丝毫不顾普通人的感受。既然普通人的日子不好过，那就当一个不普通的人。” 天呐，他这个样子看起来好有男人味！ 就算陈岑比赵明大很多，但此时在他的身边也有一种小鸟依人的感觉。 “到了机关，有詹姐照顾你，今后再也没人敢欺负你了。” 赵明笑了笑，“不过打铁还需自身硬，我相信以陈老师的本事一定会让矿区机关的人服气，只要拿得出来成绩，没人敢小看陈老师，也不会有人敢欺负你了。” 陈岑本来想说，我有你，就不怕了！ 可是这样说感觉就像是赵明负担。于是陈岑点点头，“我可是你的老师，一定不能比你差，你放心吧，我一定不会再让人小看。” “傻瓜！” 赵明捏了捏陈岑的脸蛋，“我知道你是怕给我添麻烦，你是我的女人，你觉得我会怕你给我添麻烦吗？谁敢找你麻烦，就打传呼给我。” 陈岑听得一颤，“赵明，你是不是要去什么地方，我怎么感觉你……你快不要我了？” 看到陈岑眼眶一红的样子，赵明心软，“傻老师，我怎么会不要你？怎么……要不要现在去你家，嘿嘿……” “不要，我爸妈快回来了，我怕你……怕你太凶！” 话到这儿，陈岑全身一震，突然想起什么事来，“坏了，家里没打扫，完了……” 吓坏的陈岑赶紧朝家里跑去，连赵明都顾不上了。 第282章 冤家路窄 “矿长，我刚才让书记帮个忙把我侄女调到炼油厂工会去了。” 杨皎月正在看矿区明年的项目，心中咯噔一声。 死小子，艳福不浅！杨皎两腿一并，轻轻地咬着唇，想到最后这几天夜里的疯狂，躁动难安。 也好！让这个臭小子多认识几个女人，也许就不会在我身上下这么大的工夫，说不定过段时间也就断了，这样一来，我也就不会对不起文雯了。 如果真的能按照自己的想法这么去做的法，杨皎月倒也觉得好受。 可是当她有了这样的想法时，难受得连工作的兴趣都没有了，他要跟别的女人在一起了，他要被别的女人围着了，好难过，我为什么这么嫉妒…… 要不然，干脆……就……就给了他？ 啊！杨皎月羞得差点叫出声来，真是应了赵明的那句话，难道自己真的要自觉自愿地满足他吗？ 杨皎月的心跳得好快好快啊！ “赵明过去可是摆明要吃些苦头的，你们家娜娜受得了这份罪？” 杨皎月强装镇定的样子很辛苦。 詹玉洁也没看出点别的什么，只是笑道：“矿长的用意我多少也知道一些，单位需要改变，过往的风气该整治也得整治，既然赵明要当这个开路先锋，我也不能睁睁睁地看着这个小家伙就这么被整死，把娜娜放到他的身边，段太波说不定会收敛一些。退一万步讲，段太波如果不看我的面子，赵明吃了什么苦头我也能第一时间都知道。” 詹玉洁这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只要她知道了，不就等于杨皎月知道了吗？ 杨皎月十分惊讶，要知道在过去几年当中，詹玉洁从来没有直正表明过自己的立场，曾几何时，杨皎月一直都觉得她应该是书记那边的人。 可是从南方局当中传来的消息来看，詹玉洁的关系绝不止表面这么简单，甚至有一些连杨皎月都不得不重视的力量。 然而从最近詹玉洁的表现看来，她开始有意地朝杨皎月身边靠。 杨皎月仔细回忆了一下，这样的感觉是从赵明第一次到机关来交稿子之后出现的。 从她的种种动作来看，这是在跟杨皎月传递两个信号。她在跟杨皎月示好，这是其一。 这第二点嘛，那就是詹玉洁十分重视赵明，正是因为她知道赵明和杨皎月的一些关系，所以才开始朝杨皎月开始靠拢。 死小子！你还真是招人喜欢！ 杨皎月心喜，“早上开会的时候，你没到。” 言外之意是，会都没来开，你怎么知道发生了这些事。詹玉洁的回答倒也直接，“田兵把节目表演不佳的黑锅往陈岑老师的身上扔，工会不是正缺人手吗？上午我就去学校当着田兵的面把陈老师要到机关来了，以后就让她在我手下工作，矿长，我可听说了，明年南方局成立三十五周年大庆，孙部长对陈老师编的这个舞很是感兴趣，我觉得有必要再精练编排之后，将它搬上南方你局这个大舞台上去。” 杨皎月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这倒是个不错的点子，赵明说的？” 詹玉洁笑着点了点头。 杨皎月安排道：“既然把人要过来了，那就让组织人事科尽快把手续给办了，借调过来的话工资待遇你靠不过来，只有把关系给调过来，她的福利待遇才能得到进一步的提升。” 我的妈，这是爱乌及乌吧！ 詹玉洁心中一抖，从杨皎月的表现来看，这是对赵明重视到一定的程度才会对赵明看重的人这般照顾。 “矿长，我马上就去找李光明把这件给办好！” 等詹玉洁一出门，杨皎月把本子一合往桌子上一扔，气鼓鼓地站了起来，走到窗户边扶着墙。 死小子，说什么喜欢我，爱我，要当我的男人，以后保有护我不让我受委屈，一转头就对这些个女人殷勤，气死我了。 早知道前天晚上就…… 一想到两人花样百出的样子，口中味道特别极了，杨皎月的脸红扑扑的。 轻轻地抚过自己的脖子，杨皎月的心里烧乎乎的，下次……下次如果还那样的话，要不就装作不小心，然后…… 啊！杨皎月你你不要脸，怎么还在想这些事！ 两腿一颤，杨皎月痒得腰都直不起来了，讨厌，坏蛋，你就是个坏蛋，我要是忘不了你，以后还怎么面对蚊子。 一下子摊在椅子上，翘起腿夹着手，真的要难受死了，坏蛋！ …… 上午在机关被骂得狗血淋头，段太波下午回到单位跟炼油厂的干部开通气会，所有人都做好了准备要被挨上一顿臭骂。 这几乎是这么多年来的传统，在上面受了气，就一定把这气撒在下面。 可是今天很奇怪，段太波只是说节目不好，挨了批评，并没有一点想找人背黑锅的样子。反而从他的言谈举止当中能看出来，他很兴奋！ “……今天的会就到这里了，各部门下去好好总结，务必将会议精神传达到每个职工那里。” 段太波敲了敲桌子，“最后，我再说说，厂里有了人事变动，原工会宣传主任李龙已经调到了供应站，新的工会宣传主任今天应该就会到单位报到了。” 一听到段太波的话，下头的人马上开始议论了起来。 这人什么来头？ 李龙不是才刚刚上任没多久吗？怎么就调到供应站去了。 那么，原来供应站的宣传副主任去哪里了？ 众人好奇之际，段太波嘿嘿一笑，“新来的宣传副主任就是原供应站的宣传副主任，他和李龙就是互调一下。这个赵主任呢，这次在国庆晚会上是大放异彩，得到上级领导的高度赞赏……不过嘛……” 段太波话音一转你，黑脸道：“在我看来，他就是个投机取巧的人而已。今天早上的大会上，矿长对他点名批评，对于这样的同志，我们啊，都有权利和义务对他照你顾，在思想上，在生活当中，给予他真正的关怀。” 赵明？ 这不就是马小东以前的小舅子？ 我的天，难怪厂长这么兴奋，这下子有好戏看了，这分明就是冤家路窄嘛。 此时，赵明已经到了会议室的门口。 第283章 当场撕破脸 “各位领导好，我叫赵明！” 所有人朝会议室的门口看去，这么年轻？这才二十岁出头吧。 在座的可都是炼油厂的干部，机关的、基层的都在，还有一些年轻的技术员。 像赵明这么年轻的副主任，那是绝无尽有的。 “天啊，这个小伙子好年轻啊，前途无量！” “许主任，你不会想把女儿介绍给他吧？” “有什么不可以的，我姑娘现在还没男朋友，找个年轻有为的也没什么错。” 旁边知情的人听到这话时，冷笑，“许主任，我劝你死了这条心，你可能还不知道这个小伙子的来历，马小东的小舅子，不对，应该是前小舅子。那天带着人来抓人的时候，是一点面子都没给段厂长的，今早上被骂得狗血喷头，段厂长回来一点脾气都没发，你先自己想想这是为什么？” 许主任听得屁股一紧，卧曰，这特么是个火药罐子，会炸的…… 这些话一下子在人群当中传开了，一时间所有人都知道赵明的来路。 那这么看来的话，刚才段厂长的话，就该再重新品品当中的味道了。 “赵主任，哈哈哈……不是说明天才来报到吗？这么早就到了啊！” 段太波皮笑肉不笑地朝赵明迎了过去，然后拉着赵明站到大家的面前，“来来来，正好，我刚才正跟大家说到你，正夸你人年轻，脑子好用，知道在外面去请人到自己的队伍当中充数，毕竟是为了成绩和奖金，至于用的什么办法和手段那都不重要，对不对，赵主任。” 赵明笑了笑，“段厂长，过去的事就过去了，没什么好提的，我们就从今天开始吧。炼油厂这次排出这么烂一个节目来，把整个矿区的脸都丢尽了，我不早点上岗，怕上面责怪，追究我的责任。” 啊？ 这个赵明是个傻子吧？不会说话？怎么当上的副主任，靠一股子傻气吗？ 赵明傻？他才不傻呢，说到底，既然早就已经撕破了脸，那么就没必要再这么演下去。与其跟段太波虚以委蛇，不如一见面摆明车马，这样做只有一个好处，那就是让在场的人看清赵明的立场，这么多年被段太波打压的人会不自觉地对他产生一种亲近感，那么，赵明以后就不再是一个人，至少会有不少人的心里是向着他的。 当然，赵明不会以为自己像个山炮上来一通乱炸就能为自己拉来一群战友。 赵明想得很清楚，再与段太波的针锋相对的过程当中，一旦取得阶段性的胜利，那些潜在的战友，一下子都会站到赵明这一边来。 这是赵明当前这个阶段最应该要做到的事。 段太波的脸有点绿，不过他很快恢复了过来，拍着赵明的肩，冲在座的人说道：“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很正常，不过你得看看自己在哪里。没关系，真的没关系，你不懂规矩，以后有的是人教你规矩。” 重重地在赵明的肩膀上拍了两下，“日子还长着呢，赵明，咱们走着瞧。” 赵明嘿嘿一笑，“谢谢厂长教我做人，没关系，凡事都得以身做则，以后的日子还长，厂长保重身体。” 段太波没见过嘴这么硬的小杂种，重重地哼了一声，叫道：“刘四海，这位新来的同志工作态度这么积极，马上，现在给他安排工作，让我们都有机会跟赵明好好学习。” 刘四海…… 就是那个彩排时急得跺脚的胖子，三句半是他弄出来的词，当时跟段太波邀了好一阵子的功，说他自己怎么怎么才高八斗，结果差点没被骂死，赵明的零分情歌对唱倒数第一，他的三句半倒数每二。 今天下午的会，刘四海差点就请假称病了，实在是没那个胆子硬着头来参加会议。 惊喜地发现没有挨骂，反而看到段厂长这么高兴，现在到他立功的时候了。 冲到台前来，刘四海马上说道：“赵副主任，是这样，炼油厂的工会宣传这一块刚刚明确了责任与工作范围，全厂各基层各科室的会议记录需要由工会宣传办自检自查，这两天呢，我在摸排单位困难职工和离退休人员的情况，所以这个工作就先交给你了，给你添麻烦了。” 就这个工作？ 赵明冷笑，似乎也没有多困难嘛。 “刘主席，这是我的份内工作，不麻烦！” 听到赵明接受了这工作，段太波笑了笑，“既然这样，大家也都认识赵主任了，那就马上去工作吧，散会！” 炼油厂的干部们从赵明身边走过的时候，大多数没有好脸色。 讥讽冷笑什么的，都很正常，再来几句难以入耳的难听话，赵明也都当听不见了。 所有人都走了，赵明这才走出会议室。 “你就不怕厂长以后天天给你穿小鞋吗？” 门口一直等着赵明的女人忍不住地有看着赵明。 不得不说，刚才那么多人开会，大家都穿着工装，就这个女人的脸给赵明留下了一点印象，短头发，眼睛不算大，修长，眼角有痣，反而给人一种媚媚的感觉。 “忘了介绍，我叫邹玲玲，一车间副主任，你好！” 赵明一下子握住邹玲玲的嫩手，大姆指在她的手背上刮了刮，“邹主任的手好嫩，生产车间还有这么嫩气的姐姐，好少见！” 是个小流氓啊！ 邹玲玲轻轻挣扎了一下，赵明居然没有撒手，“你……赵主任，我以为你跟他们都不一样，没想到你们都一样，这么……” “这么怎么？” “讨厌！” 邹玲玲一下子把手给拔了出来，瞪着赵明，“你跟所有的女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都这么抓住人的手不放吗？” 赵明摇摇头，“不是，如果不漂亮，我不会拉着人家不放手的。” “你……你倒是挺直接的！” 赵明嘿嘿一笑，“其实我还可以更直接，就是怕被抓起来判刑！” “流氓，你就是个流氓，不理你了。” “不理我就对了，你没发现，这里的人不是在骂我，就是在绕着我走吗？” 赵明苦笑道：“你还是离我远一点，让我孤独地跟段太波战斗，当心把你给连累了！” 邹玲玲的目光有点发直，这个家伙……为什么这么讨人厌的情况下还能看着这么顺眼？ 啊……心跳好急好快！ 第284章 万里挑一 一个办公室的科员连滚带爬地冲进了综合办的办公室里上气不接下气地喘着粗气。 “怎么了？见鬼了！” 科员摆摆手，“这可比见鬼刺激多了，马小东，马小东……” 这才看到马小东的耳朵贴在录音机上听歌听得正淘醉呢，完全不搭理人。 一下子把录音机给关了，“马小东，你小舅子来了！” 马小东撑起身来正要发火，一听，皱眉，“我小舅子？” “不对不对，是你前小舅子赵明。” 一提到赵明，马小东顿时有点炸毛，“他来干什么？” “说出来你都不信，他调过来当宣传办副主任，哈哈哈哈……” 什么？ 马小东一听，高兴坏了，王八蛋，你居然调过来了，好好好，这是老子最近听到最好的消息了。 再顾不上手边的录音机，飞奔了出去。 这下子办公室里热闹了起来。 “马小东去揍他前小舅子去了？” “他敢？人家是副主任，打干部？他想滚蛋了吧！” 有人马上说，“你们肯定以为这个赵明完蛋了，但是我却不这么想，上次马小东在家打媳妇，打得那叫一个惨，不过他这个前小舅子也把马家一家子收拾得够呛，抢了两个，一个挨揍，一个吃屎，哈哈哈……” 综合办一下子笑开了花。 …… 他怕带累我？ 邹玲玲想到这里，突然大叫：“我不怕！” 冲着赵明的背影喊了这一声之后，眼一闭皱眉，真想给自己一巴掌，为什么这么上赶子？ 那一瞬间，邹玲玲心想，底下那帮工人成天背着我说我这儿大那儿翘的，当着面说喜欢我这儿喜欢我那儿的，心中的想法不知道多龌蹉。 可是这个赵明不一样，他龌龊在脸上，行动更是流氓，这样直接的表达反而让她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烦死了，我在想什么呢？他流氓得还有道理了，我还喜欢上了流氓吗？ 砰砰！ 邹玲玲的心猛撞了两下。红着脸冲转过身来的赵明叫道：“赵主任，如果有时间的话，我希望跟你聊聊，就当是帮你熟悉一下炼油厂的环境吧。” “不好意思，邹主任，你刚才也听到了，段厂长已经让人给我安排了一大堆的工作，搞不好我今天晚上还要加班呢！” “你……” 邹玲玲看到赵明要走，气得舌头都打结了，他倒底是个什么男人？刚才还占便宜还挺有兴致的，怎么一转眼就没兴趣了似的。 我……我怎么还希望他对我感兴趣吗？ 看到赵明真的走远了，邹玲玲赶紧跟着追了过去，“赵明，你就不想知道我想说什么？” 赵明笑了起来，“邹主任，你不会是觉得我长得好看，对我一见钟情了吧！” “我真是没见过像你这么无耻的人。” 邹玲玲都被赵明给气笑了。 赵明也不在意，“对付无耻的人只能比他更无耻，不然怎么收拾段太波？” 这人怎么是个山炮性格？ “你就不怕我把你的话告诉段厂长吗？” 邹玲玲一脸认真的样子，赵明却只是笑笑，“相由心生，你长得这么美，这么善良，怎么可能去做这样的事？” “你在夸我吗？都不知道婉转一点？”邹玲玲的呼吸稍稍乱了一点，再看到赵明眼神直勾勾地看着她时，慌乱得不知道眼睛往哪里看了，“你……你……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我脸上有字吗？” 赵明柔声道：“你的男朋友一定很幸福，你长得这么美，一双眼睛非常特别，我不自觉地就多看了几眼，我本来想跟你道歉的，可是想想这事又不能怪我，要怪就怪你长得在好看，我觉得你应该跟我道歉才对。你把我的魂都勾走了。” “你……你这个人，怎么嘴这么甜啊？”邹玲玲成天在车间跟一群老爷们儿在一起，什么荤笑话没听过，时不时的自己还要掺合两句，什么时候心慌害臊过，这个时候被赵明夸了几句之后，居然不好意思了。 “赵主任，别开我玩笑了，我还没有男朋友呢！” “啊？邹主任还没男朋友？那一定是邹主任的眼光太高。” 赵明哈哈一笑，弄得邹玲玲更不好意思，翻了个白眼，“我其实没什么要求的。” “我这样的可以吗？” 你？自以为是！邹玲玲的眼珠子不受控制地在赵明的脸上看了半天，他长得不错，性格也挺特别的，他……应该没有表面看起来这么玩世不恭吧？ 不知道着了什么魔，邹玲玲把多年的矜持抛到脑后，居然点了点头，“像你这样的……还可以！” “还可以！哈哈哈……那还眼光不高？像我这种万里挑一的男人你以为哪里都能见啊！” “王八蛋，你居然拿我寻开心！” 邹玲玲大骂了一声，撒气大叫，“你是万里挑一的无耻吧！” 赵明一下子瞪着邹玲玲的脸，“完了，邹主任，你的脸好红，你的心跳得也好快，你真的完了，你对我一见钟情了，都怪我，都怪我太优秀，不行了，我得走了，不能让你再看下去，不然一会你该带我回你家了！” 邹玲玲的脸憋得通红，“赵明，你就是个无耻的大混蛋，我打死你！” 也许邹玲玲自己都没发现，她今天才跟赵明第一次见面，怎么一下子就打得火热呢？ 扑进赵明的怀时，邹玲玲只顾着自己撒气，暴捶着赵明，而赵明却搂着她，满脸享受，时不时的还手不老实地占占便宜，嘿嘿，挺过瘾的。 “赵明，小杂种，你干什么，快放开玲玲！” 邹玲玲吓了大跳，这才发现自己光顾着出气，完全没注意到自己居然被赵明给抱着，赶紧从赵明的怀里掐了出来。 “马小东，你刚才叫我什么？” 马小东上气不接下气地冲上来，看到邹玲玲被赵明搂着，气炸了，“玲玲，到我这里来，不用怕，我带你去找厂长，我们去告他，告这个小杂种光天化日耍流氓。” “邹主任，你得给我做证，他骂我小杂种，我要去告他！” 邹玲玲白了赵明一眼，马上板着脸看着马上东，“上班时间，又在办公的地方，别叫我名字，叫邹主任，还有，马小东，我希望你对干部放尊重一些，如果你再辱骂的话，我一定跟领导汇报这件事。” “玲玲，你怎么帮他说话，这个赵明就是个臭流氓，以前打架泡妞抽烟逃学他什么没做过。” 赵明看着邹玲玲，轻轻地勾起邹玲玲的下巴，“玲玲，他喜欢你？” 他……他想干什么？邹玲的睫毛开始抖了起来。 第285章 詹娜入职 邹玲害怕得睫毛发抖！ 赵明这是想干什么？要知道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一个男人会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离她这么近。 关键是，她一点都不抗拒赵明。她已经能闻到赵明身上淡淡的男人味……这种味道……好好闻啊。 正想着，赵明在她脸上轻轻地亲了一口。 啊！ 邹玲玲都没有叫出声来，马小东先炸了，“赵明，我曰尼先人，你敢对邹主任耍流氓，我特么要去告你。” 赵明看都不看马小东一眼，轻轻地摸着邹玲玲滚烫的脸，“玲玲，我对你耍流氓了吗？” 邹玲玲眼底闪过一丝怒色，流氓，你就是流氓…… “马小东，这是我跟赵明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请你不要干涉我们好吗？” 马小东听得全身一震，心都碎了。 赵明往外走，路过马小东的身边，“你是不是以我老子虎路平阳了？你这条狗还真的能欺我？马小东，老子千方百计调到炼油厂来，就是冲着你们家来的，不把你们家搞个鸡飞狗跳，怎么可能对得起我二姐在你们家受这么多年的委屈？” 走了两步，“对了，下次骂我的时候最好别让我听见，我会打小报告的，当然，是捅到矿区机关，而不是跟段太波告状！” 马小东本来是赶来看赵明笑话的，结果看到的不是笑话，好像……好像自己这次真的要倒霉了。 顿时一咬牙，怕他干什么，到了炼油厂，这里可是老子的地盘，怕你。 你特么的最好别走夜路，你总不知道哪天，一条麻布口袋套你头上打你个半身不遂！ 马小东目露凶光，已经暗自打定了主意，一把拉住从他身边走过去的邹玲玲。 “放开我！” 邹玲玲一下子甩开了马小东的手。 马小东退了两步，“对不起，玲玲，我没有别的意思，你可以不喜欢我，但是你不能喜欢赵明，他不是好人，他就是个人渣，我才是真正喜欢你的人，玲玲，他是为了报复我，真的……” 邹玲玲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马小东，我从头到尾跟你都没有任何关系，请你以后离我远一点。” 扔下这句让马小东心碎的话，邹玲玲赶紧追赵明去了。她很想知道，他刚才做的一切是不是为了报复马小东，又或是报复她的。 邹玲玲的心好乱！ 一把拉住赵明，“你……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我了。” 赵明转过脸，“当然知道，一个让马小东为了你愿意抛妻弃子的漂亮姑娘，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马小东以前的性格虽然不好，但是也只是在婆媳当中充当火上浇油的角色，时不时地像个婆娘家一样掐赵虹两下，后来马小东动了心思，想搞个女干部，既有面子又能改善家里的生活，所以脾气变得特别大，言语辱骂，拳脚相向，最后变成了一种习惯，让赵虹饱受虐待。可以说马小东做这一切，都是为了邹玲玲。 “赵明！” 邹玲玲生气了，“那你刚才亲我……亲我是为了报复我还是报复马小东？” 看到邹玲玲委屈的样子，赵明也很抱歉，“又不是你的错，我怎么会报复你？主要还是让你离马小东那个人渣远一点，你不要多想。” “远离马小东那个人渣，然后离你这个人渣近一点？” 邹玲玲气坏了，一跺脚，气鼓鼓地大骂，“你真不是个东西！” 看到邹玲玲走了，赵明也松了一口气，刚才为了门马小东头上冒绿光，真是有点不择手段了。哎，她明白我是个人渣也好。 马小东？老子来了炼油厂，你们一家子就别想好过。 工会的办公室在二楼最头上一间，进门的时候，刘四海一双手捧着个挂了“奖”字的茶缸子来回搓。 “小赵来了，你来来来，这就是你的办公桌！” 卧曰尼玛！ 赵明看到桌子上堆得跟座山似的工作笔记本，脑袋大了一圈，“刘主席，这个是……” “班前班后会与下班前的学习记录。” 刘四海笑了笑，“上面一直对这一块比较重视，特别是大书记，在年度的优秀生产班组和先进集体的评选当中，记录这一块的分值特别的高。原来这一块工作一直交给厂办在搞，现在不是在工会内成立了宣传办吗，所以就由宣传办接了手，本来早就应该开始着手，可是你们原来李站长的侄子成天就知道玩，所以呢，嘿嘿，就全都落在你的头上了，赵主任能者多劳，还请你加快速度，尽快把这些记录都看一看，哪些班组有问题，哪些个人有问题的通通都要给厂长报上去，好及时整改。” 赵明心里骂着玛卖批，手里却没有停，当下就拿着笔记本开始翻阅起来。 段太波，你给我好好等着，过几天你就知道厉害了。 赵明正埋头工作，突然一双大长腿来到了办公桌前，这笔直修长的腿简直美得让人两眼发直。 抬头一看，詹娜挎着包正一脸得意地看着他。 赵明觉得脑壳疼，马上低下头继续开始干活。 “你是……” 刘四海什么时候见过这么高的女人啊，还长得这么美这么洋气。眼珠子都不转了。 “这位姑娘，你是……” 刘四海瞅了瞅赵明，心中咯噔，狗曰的赵明，走了什么狗屎运，对象长这么好看？ 詹娜气得牙痒，死赵明，将看不见我是吧？好，你等着，以后你被欺负的时候，看我理不理你。 “你是刘主席吧，我二姑经常提起你。” “你二姑？” 刘四海一听，手里的茶杯都放下了，赶紧站了起来，抹了抹四六分的头发，搓着手心想，我的个妈呀，该不是哪家看上了我老刘，准备把这个如花似玉的年轻姑娘介绍给我吧，这身高要是那个的话……去，只要中间对得准，哪管两头齐不齐啊！ 想到这里，刘四海一脸笑，“不知姑娘的二姑是哪位啊？” “詹玉洁！” 噗……咳咳咳…… 刚要流出来的口水，马上吞了回去，呛得刘四海猛咳，立马拉出张椅子来，“小小小詹，快快请坐，那个那个詹主席也来了吗？” 詹娜把椅子搬到一张自己觉得舒服的桌子前面坐了下来，“我刚办了调职手续，以后，我就是炼油厂工会一员了，还请刘主席多多关照。” 刘四海魂都快没有了，这……这是让人来监视我呢？ 第286章 越陷越深 刘四海再没有赵明刚来的时候那种架子。 先打水把詹娜面前的那张空桌子给抹得干干净净，然后又给詹娜泡了一杯茶…… 忙前忙后的时候，詹娜抽空得意地看了赵明几眼，才发现赵明根本没工夫搭理他，就知道忙活手里的事情。 混蛋！活该你忙！二姑帮了你这么大的忙，居然正眼都不瞧我一眼，忙死你个死东西。 不过转念再一想，他不会是故意无视我，用这样的方法吸引我的注意力吧？哼，死赵明，我看你还能得意多久，等我把你弄到手，折磨死你。 刘四海终于忙活完了，这才不好意思地站到了詹娜的面前，“小詹，那个……詹主席平常都怎么说我，你看你突然调来我们工会，我这心里也没个准备，也不知道詹主席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交待。” 詹娜看了看杯子里茶叶，哟，还是上好的竹叶青，汤色透亮，茶香阵阵…… 看到詹娜欣赏的样子，刘四海心里高兴坏了，刚才还担心是因为这次狗屎的三句半搞砸了，所以上头专门插个人进来盯着他，可是转念一想，也没必要拿詹主席的亲侄女放在这里吧。 莫不是……詹主席其实是信任我老刘的，所以把她的侄女儿放到我的手下来锻炼一阵子，等她过阵子提拔上去，我老刘会不会也跟着沾沾光呢？ 刘四海越想越兴奋，突然就听詹娜说。 “二姑经常跟我说，炼油厂的工会主席刘四海很懒，不喜欢动脑子，这几年把炼油厂的工会工作搞得是一踏糊涂，这次的节目倒数第二，丢尽了矿区的脸，所以特地让我下来搞定点帮扶。” 刘四海脑门一凉，完了，这是在上头挂了名，好日子真的到头了。 “嘿嘿……” 听到这笑声，刘四海一下就毛了，指着赵明管他三七二十一地就骂，“笑尼玛批啊笑，很好笑吗？” 詹娜低头浅笑，指尖抚了一下鼻子，看了看赵明那张无辜的脸，心想，活该挨骂，谁让你不理我的。 赵明眨巴眨巴眼，看着刘四海，“刘主席，我在这本记录上的字写得跟甲古文一样，怎么了？你怎么骂人啊？” “骂你怎么了，对待工作记录……” “我记尼玛个批啊，你再给老子多说一句，老子给你嘴抽歪你信不，曰死尼玛的……” 刘四海傻了，詹娜更是愣住了。 他不是一脸无辜吗？他不是可怜巴巴的吗？怎么还能这种表情骂人的？ 刘四海脑门开始冒汗了，这个小狗曰的刚才跟厂长都敢对着干，对我的话，说不定真的敢动手，算了算了，我这把骨头可打不过他。 哼！大丈夫能屈能伸，你特么的嘴硬，工作整不完，有你狗曰哭的时候！ 看到赵明埋下头重新工作的时候，刘四海提到嗓子眼的心这才放回肚子里去。 詹娜适时地小声问，“刘主席，这人是谁啊？” 不认识？那你刚才站他面前痴怨的样子？刘四海没有多想，“供应站调过来的宣传主任。” “呵，那是该骂你，人家宣传主任统管工会，你名誉上是主席，可架不住人家实权大啊，还敢给人家安排这么多的工作，你这不是找骂吗？” 詹娜把个中关系摸得敞亮，刘四海心里也犯着嘀咕，可是转念一想，他把厂长得罪了，如今一个厂子的人都跟他为敌，我怕他？ 一个小杂种，再有本事又怎么样？大家都孤立他，都跟他作对，看他能有多大的本事。 刘四海压低声音，“小詹，离这个狗曰的远一点，他啊，刚来就把厂长给得罪了，加上之前的过节，厂长不得把他往死里整，看到桌上的工作了吗？都是厂长让安排的，离他远一点，千万别被连累了。” 活该！哼！让你嘴硬自以为是，你要是把我逗高兴了，我马上把刘四海收拾得服服贴贴的。这下子嘛，我倒想看看，你接下来的日子怎么过。总有你求我的时候！ “刘主席，那我做什么工作？” 刘四海紧张道：“小詹，你看看你，工作积极性这么高，一看就知道表现优异态度良好。不过你看看我们工会平常也没什么事可做，要不……你就看看报纸，我再去给你找台录音机，放放卡带听听。” 詹娜十分得意，想跟赵明显摆一下差别的时候，才发现赵明连看都没看她一眼，这叫她泄气了不少。 死赵明，有你求我的时候。 就在刘四海献殷勤的时候，赵明突然说，“刘主席，我记得你说工会这两天要摸排单位困难职工的情况，那你就抓紧时间摸排，明天早上我要看到具体到纸面上的情况。” “你……赵主任，你搞清楚，我是工会主席，什么时候轮你安排到我的头上来了。” 刘四海叉着腰大摆架子地叫。 赵明头也不抬，一边翻工作笔记本，一边说，“我可不敢安排你，刚才开大会，你当着所有的人说的你要摸排困难职工的情况，我是宣传办主任，思想和宣传工作主抓，工会工作也不能放，我得帮着宣传，所以打算写一篇新闻稿件递上去替困难职申请一笔慰问金，差不多过年的时候就能批下来。可是如果你不把手里的工作做好，我又怎么能做接下来的事？其实你也可以不干，到时候我就跟那些困难职工说，是刘主席没工夫做这些工作所以给耽误了。” 刘四海脸皮子一抽，“你……赵明，你有种，我看你能狂多久，厂长整不死你。” “段太波是你爷爷？要不你以后改名叫段四海吧？” 赵明终于抬起了头，刘四海那张完全都拧在一起了，气得直喘，血压一上头，马上坐在位子上生起了闷气。 詹娜低着头都快笑抽过去了，这个赵明，真是个又不要脸又不要命的东西，不过他真的好有个性，我……我脑子里为什么全是他啊人。 一想到和他亲嘴的那几下，詹娜的心跳得好快好快，突然意识到危险。 我做了这么多的事，表面上在准备折磨他，可是怎么觉得自己越陷越深了？ 詹娜的脸火辣辣的，高冷的样子，余光却一次次地观注着赵明，他为什么都不看我一下？ 第287章 你这个混蛋 啊！ 看到赵明终于把工作笔记本合了起来。 詹娜吓得赶紧回过头，心扑咚扑咚地乱撞，讨厌，我在心虚什么？还是在害羞什么？我詹娜还会害羞吗？ 他起身了……他朝我走过来了……他……他出门了！ 詹娜气得差点骂娘，王八蛋肯定是水喝多了，出去放水了。 赵明的确去了厕所，不过之前还去了别的地方。 回到办公室之后，詹娜满心欢喜地以为赵明会跟她说两句话，哪知道赵明压根没有理她的打算。 看他埋头工作的样子，詹娜突然觉得有点喜欢，男人认真做事的样子看起来真的很好看。可是我更好看……为什么他都不舍得看我一眼。 死赵明，坏赵明，你混蛋！ 詹娜在心里狠狠地骂了两句，厚着脸皮地搬着椅子往赵明面前一坐，“你在忙什么？” “这一年各班组各科室的工作笔记，年底争先创优要用的。” “一年？” 听到赵明漫不经心的话时，詹娜吓了大跳，段太波真够狠的，班前班后会的记录，还有组织学习的记录，全厂的，这得有多少东西要看啊。 看赵明这个样子，他不会还真的一页一页地在翻看吧，詹娜的心头一跳，他还真的在认真地看，不仅在看，还做了记录。 老天爷，这家伙这么认真，他这次来看样子是打算跟段太波斗到底了？ “让我帮你吧！” 听到詹娜这话，赵明没什么反应，刘四海吓坏了，赶紧拉着她到一边，“小詹小詹，这趟浑水你就别去了，今天开会的时候，赵明一来就给段厂长顶上了，以后的苦日子还长着呢，你可千万别跟他沾上关系了。” 詹娜本来想帮赵明说说话，可是看赵明这个死样子，把一肚子准备好的话都憋着，活该他倒霉。 就在这时，马上有人来敲门，“詹娜，你在啊，正好，我们综合办今天晚上搞活动，你和刘主席一起来吧，我们顺道给你摆个接风宴。” 搞活动？ 詹娜撩了一下长发，差点没把门口那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的眼珠子给看掉出来，这也太美了吧。 想了想，詹娜看着赵明，“赵主任也是今天过来报到的吧，他不一起吗？” 男子马上说道：“赵主任能耐大，火气更大，我们哪里敢邀请地赵主任？赵主任还是吃自己吧。詹娜，快来吧，我们去市里，有一家新开的馆子，那味道啧啧……不行了不行了，不能说，一说就想流口水。” “一说就流口水，那是狗吧！” 詹娜毫不客气地说，“算了，我还是不去了，你们吃高兴！” 综合办的男子和刘四海对视一眼，两人的脸都黑了，好心来邀请还被骂成狗，一点都不给面子。 刘四海皱着眉头，摆了摆手，招呼着人出去，挤出笑来，“小詹，那我们先走了，明天再见。” 出了门，综合办的男子黑一脸，“臭婆娘，老子给她脸了是不？” “嘘，你小点声！” 刘四海回头看了一眼，确定没人跟出来，这才小声地说，“詹玉洁的亲侄女，千万别招她。” 詹玉洁的侄女？ 得知这个身份时，男人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老天开眼，这是给老子送媳妇去了吗？ “魏主任，想什么呢，是不是被小詹的身份给吓到了？” 魏华青一摆手，“哪能啊，走走走，刘主席，今天晚上一定多喝几杯。” 拉着刘四海就朝楼下走去。 詹娜来的时候先去劳资办了手续，然后又去了综合办登记劳保，包括工衣大小什么的。高挑的身材和绝美的脸蛋当场就引起了魏华清的关注。 炼油厂两三年没来过新人（女人），年轻漂亮的大多嫁了人，剩下几个好看的应该不喜欢男人或者准备削发为尼的。 所以，魏华清就以这样的理由单着，看到詹娜进来的时候眼珠子都发光了，想着看看能不能接触一下子，她要是被自己优秀的条件所吸引，说不定就会主动贴上来。 现在才知道詹娜的条件这么好。不行了，这次不能再等，要主动出击。 魏华清打定了主意，想当詹玉洁的侄女婿。 “人家请你吃饭，你干什么不去？” 哼！终于肯理我了？我也不理你！ 詹娜不吭声，可是憋了不到一分钟就憋不住了，因为赵明就跟死了一样。 詹娜终于是沉不住气了，抓住赵明就是一阵摇晃，“死赵明，臭赵明，你混蛋，为什么不理我，你讨厌死了。” 这么一闹，赵明根本就没办法工作了，求饶道：“詹大姐，你想干什么就说吧。” “什么叫我想干什么？你怎么不想想你该做什么，人家在机关做得好好的，特地让二姑把我调来跟你一起，你不感动？” 赵明双手举过头顶，投降道：“不敢动，真的不敢动！” “你就是个混蛋！” 詹娜发了疯地摇着赵明，一下子扑到他的身上你，粉拳在他的胸口使劲地捶，“凭什么不敢动，你怕我咬你……啊……” 詹娜颤了一下，火辣辣地看着赵明，“你坏死了！” 赵明苦笑，“詹娜，你还是放过我吧，你就算把我强女干了也没用，我真的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你这么漂亮，牛高马大的，早晚都会找到一个合适的男人，不用跟我这里耗，真的没结果的。” 詹娜挂在赵明脖子上，感受着赵明结实的身子，“你不喜欢我，为什么会这样？” “这有什么办法？你要是胆子大，我什么都敢干呢，可是那又怎么样？难道我就要一辈子跟你在一起？” 赵明摇了摇头，“一辈子太长，许多事都没个定数。你可以去打听一下我们家的情况，给我当老婆，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你不去打听一下我妈是什么德行，能把你折磨死。有这种婆子妈，我真的不敢找个老婆回家遭罪。” “谁……谁要给你当老婆了，想得美！” 詹娜翻了个白眼，“我只是一个人无聊，觉得你还挺有意思的，所以就想跟你处处，赵明，要不……我们就……” “你好开放啊！” 赵明眼睛睁得大大的，叫道：“我不是个随便的人，你那天亲我的账我还没跟你算呢，今天又想骗我上床，不去不去，你这个女人目的性太强了。” “赵明，你……你就是个混蛋，谁要骗你了，你想得美！” 詹娜羞得扭头就跑，这一跑，一下子撞到正要进来的赖文娟，也没多想，赶紧跑了。 第288章 太优秀也不好 邹玲玲这一天下午都有些魂不守舍的。 赖文娟把记录本放在她的面前已经很长的时间，她都没有反应。 “邹主任！” 被这大叫的声音，吓得全身一抖，捂着自己的胸口没好气地喘了两口气，“死丫头，你就不会小点声？吓死我了！” “邹主任，我在这里都站了十分钟了，你一点反应都没有，我要是再不叫你的话，我怕你的魂都丢了。” 邹玲玲的脸有些红，都怪赵明，亲我那一口弄得人家魂不守舍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他亲我那一口真的只是为了让我离马小东远一点？还是说，他其实对我是有意的，就像他自己说的那人样，他对我……对我一见钟情。 邹玲玲狠狠地喘了两口，翻了翻赖文娟的记录，突然一皱眉，“这是管道压力表的读数吗？” “是啊！” “为什么数值这么低，会不会你记错了？” 邹玲玲摇了摇头，“错一次两次的正常，可是这阵子不一直都这样吗？管道老化，压力表也老了，本来就应该更换一批的，不过你也知道，报上去这么长的时间，也一直没个信。” 说得也有一定的道理，邹玲玲点了点头，话题一转，“文娟，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我听人说你不是相亲去了吗？你还去见了，最后怎么没有结果了呢？” 赖文娟的脸一红，“讨厌，邹主任，你怎么想起来问我这件事了？” 顿时一反应，赖文娟坏笑了起来，“等等，邹主任，你不会是思春了吧！” “死丫头，胡说八道什么呢！” 邹玲玲没好气地说道：“我是这个车间的副主任，不得关心一下你的工作和生活啊？你快跟我说说，是哪个单位的小伙子？” 赖文娟本来不好意思，架不住邹玲玲的软磨硬泡，“他叫赵明，是供应站的，我刚认识他的时候他不过就是工会的宣传干事，赶上科级单位扩编，成立宣传办，他一下子就坐上了副主任的位子，这还是不到半年时间就完成的。” “这么厉害？等等，你说的赵明不会就是今天刚来就和段厂长对着干的赵明吧？” 不知道邹玲玲在装傻，赖文娟老实地点头，“不是他还能能谁，都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明明在供应站可以一帆风顺地往上走，他却非到炼油厂来工作，以后的日子可不好过了。” 听到赖文娟这么一说人，邹玲玲一下子对赵明更加好奇了，这个赵明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呢？ “文娟，这下你可高兴了，赵明来了炼油厂，你们好事将近了。” 一说到这事，赖文娟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摇头难过地说，“他不喜欢我！” 高兴！ 邹玲玲被自己的这种情绪吓了大跳，赵明看不上赖文娟我为什么要高兴啊？难不成…… 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时，邹玲玲的呼吸都变得急促了起来。 “文娟，俗话说，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他现在就在炼油厂，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说不定就日久生情了呢？” 等等，邹玲玲看着赖文娟身上好看的衣裳，新的？她不会是一早就知道赵明要调过来，其实早就准备好要追赵明吧。 果然，赖文娟脸红着说道：“谢谢邹主任鼓励我，我对赵明的确挺有好感的，我会偿试着好好跟他相处一下，万一他对我有感觉了呢？邹主任，我先走了，下班了，你也早点回家吧！” 邹玲玲看着赖文娟一蹦一跳地离开厂房车间，恨不得给自己的欠嘴一巴掌，什么女追男隔层纱？那个……完了，我不会是想倒追赵明吧？他可是个人渣……可是，我这一下午脑子里全都是在想他，完了，好像真的喜欢上他了。 拼命地摇了摇头，邹玲玲的脸又红又烫，讨厌讨厌死了！ 赖文娟今天穿得的确挺好看的，刚刚换了工衣还特地在镜子面前抹了抹口红，光彩照人样子引得来回的熟人开起玩笑。 “文娟，你好漂亮啊，是不是谈恋爱了！” “小赖这是准备去哪里，你走路脚跟怎么不着地啊？” 被人调笑，赖文娟的步子越走越快，最后一路小跑地到了工会办公室的门口正在犹豫要不要进去的时，被里面冲出来的詹娜撞了一下。 詹娜上下打量了赖文娟两眼，然后气鼓鼓地跑了。 看了看里面的赵明，他还在工作？ 咚咚咚！ 敲了三下已经大开的门，赖文娟直接走了进去，“赵大主任，都已经下班了，你难道不准备今天对我表示一下？” 对赖文娟的态度，赵明要比詹娜好许多。 “文娟，对不起，你看我一忙就忙到了这个点，而且还有这么多工作要做呢。” 赖文娟一阵失落，有些替赵明打抱不平，“赵明，今天刚来，他们就给你安排这么多工作，以后你一定要小心一点，今天下面的班组长都在说准备孤立你……” 赵明并不在意，“我过来的时候就猜到会是这么个结果，要是怕的话，我就不会过来了。” 赖文娟直勾勾地看着赵明，“其实二姐和马家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你有没有想过，你来炼油厂并不是为了跟他们家过不去，会不会还有点别的理由？” 赵明抬眼看着赖文娟，“比如说……” “比如说，特别在意的人什么的，只是你自己根本没有察觉……” 赖文娟的暗示已经很明显了，脸都红得快浸出血。 赵明笑嘻嘻地看着赖文娟，“比如说你？” 赖文娟心头一颤，羞得屏气，轻轻咬了咬唇，“是，赵明，你知道我……我喜欢你。” “你不怕我妈？” 一提到赵明的妈，赖文娟的魂都快没了。 赵明摆了摆手，“文娟，我知道你的心意，你也该知道我的心思，别说我有喜欢的人，就算没有，现阶段我的心思也不可能放在儿女私情上，你看看我手边这些事，今天不管做到多晚，我都把事情完成，对不起文娟，改天我再请你下馆子吧。” 赖文娟难过地走了出来！突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没关系，总有一天他会明白我待他的好。” 不过话又说回来，一想到王素芳的嘴脸，赖文娟先怂了一半。 不管了，先把赵明追到再说，就算真的不能在一起，至少曾经拥有…… 拥有？讨厌，想什么呢！ 赖文娟心痒痒地离开时，赵明叹了口气，我特么怎么这么优秀，烦人！ 第289章 怕鬼 赖文娟以为赵明只是不愿意跟自己在一起，所以才刻意找了加班这个理由。 毕竟在国企工作，有什么事是不能留到明天做的？ 担心赵明没有吃饭，赖文娟刻意跑到伙食团用饭盒给赵明打了饭菜，来到办公室一看，赵明真的埋头还在辛苦地翻阅着记录，烟灰缸上架着的烟偶尔抽一口，再想抽下一口的时候，已经烧到了过滤嘴，一股子胶臭味，杵了，再点一支。 赖文娟把饭盒轻轻地放在赵明的手边，悄悄地又离开了。 不经意一抬手，打到饭盒，赵明也愣了一下，知道可能是赖文娟放的，这傻丫头，哎。 不看到饭还好，看到了，肚子饿得咕咕地叫，打开饭盒，赵明三两口就把一盒饭吃得干干净净，不知道为什么，他想到了文雯，也不知道这丫头过得怎么样。 再想到杨皎月时，赵明嘿嘿直笑，小月月晚上睡觉应该老实了，顾着害怕，应该没有工夫再干别的事情了。 吃完饭，赵明接着翻记录，然后把重点全都记了下来。 在他的工作笔记本上，赵明记得最多的是管道寻查。炼油厂的管道又多又长，而且涉及到高空作业，怎么可能每周都有巡察记录呢？ 这不是摆明了弄虚作假吗？ 赵明还在反复琢磨这件事，随着手边的笔记本越来越少，终于在凌晨一点的时候把这些工作给做完了。 早点回去睡吧，明天早上还有大事要做呢！ 想到这事，赵明笑得很坏。 炼油厂的单身宿舍比供应站的单身楼还要烂上一些，不过可以在这里有一间屋子，赵明已经没有别的要求。 刚开了门，本来想邋遢地倒在床上就睡，肚子一阵绞痛，赶紧往厕所里冲。 稀里哗啦，哦呜哦呜地拉了一堆刚一出厕所的门，门口一个女人吓得哇哇大叫，照着赵明就是一通乱捶，“救命啊，救命啊……” “邹主任？” 赵明都傻了，“我是赵明啊，邹主任，别打我了！” “赵明？” 杵得近了一看，还真是赵明，他怎么会在这里？ 邹玲玲这才发现自己被赵明抱得紧紧的，赶紧一把推开他，“赵明，你怎么在这里，你不会是想对我图谋不轨吧！” 赵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邹主任，我特么有病啊，大半夜我躲男厕所对你图谋，我是半仙，掐指一算你半夜要起来尿尿，别闹。” 赵明一甩手，扭头就走。 邹玲玲哪里管得了那么多，双手一把拖住赵明，“你别走，你不准走！” 赵明长长舒了一口气道：“邹主任，大半夜的你是不是非得逼我对你耍个流氓你才满足。还有，你最好多穿一点，你不觉得这样的话，下手更容易吗？” “啊！” 邹玲玲吓得大叫起来，一早一晚的天气凉了，晚上睡觉不用盖特别多，不过邹玲玲习惯光着睡，所以套长裙子就出来了，注意到这一点时，一下子撒了手。 赵明已经累得不行了，“别再大叫了，我就住这一层，赖文娟的房间你知道吧，她反正也不住，之前我就让她收拾出来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赵明，你别走。” “邹主任，我求求你，我从下午三点一直干到刚才，整个人都跟傻子一样，我需要睡觉。” “对不起，赵明，我刚才误会你了，不过，能不能请你……等等我啊，你过来……过来……” 邹玲玲主动牵着赵明，把他牵到女厕的门口，“我求求你在这里站着，等等我，很快的。” 推开女厕的门，邹玲玲全身都绷直了，赶紧进去就蹲下解决，纸都不用，提着小裤裤就跑。 这一出来…… 赵明呢？他人呢？ 完了，刚才发生的事情不会是……我的幻觉吧？ 邹玲玲全身起了大片的鸡皮疙瘩，汗毛都立起来了，完蛋了，中了鬼遮眼，真的见鬼了。 一只手放在邹玲玲的肩膀上时，邹玲玲全身一抖，就在她要放声尖叫的那一瞬间，一只大手捂着她嘴，温热的声间在她耳边响起，“别怕，我是赵明！” 邹玲玲转身就是一通暴捶，“我让你吓我，让你吓我！你坏你坏死了。” 赵明抓住她的手，“冷静，快冷静下来。” 邹玲玲怕得要死，哪里冷静得下来，赵明实在没办法，一把捏在她屁股上，娇躯一抖，“你……赵明，你就是个流氓。” 赵明苦笑道：“我只能想到这个办法让你冷静下来，行了，别闹了，尿完了吧，赶紧回去睡了。” “等等！” 邹玲玲又赶紧追了上去，挽住赵明的手臂，躬着身子一惊一乍地往前面走。 这才走了没两步，赵明到了，邹玲玲却死活拖着赵明往她的屋子那边走，“赵明，你行行好，送我过去，太黑了，真的好怕。” 不得已，赵明又多走了几步，反正邹主任软绵绵地抱着自己，也不亏。 开了自家的门，邹玲玲赶紧钻了进去，一把将门给关了。 不是赵明退得快，鼻子都给撞歪了。谢谢也不知道说一声，早知道就让你自己回去，吓死你！ 不过再想想邹玲玲怕鬼的样子，挺好笑。还有就是，这个女人穿着工衣看不来，单薄的衣物下本钱这么足。 赵明有点僵僵的，嘿嘿一笑，回去洗洗，赶紧睡了。 邹玲躺在床上了，拿被子捂住头，小心脏还在砰砰乱跳呢。 赵明他……居然就住在我的斜对面，那不是以后可以经常见面了。 可是他住的是赖文娟的房间，等等……文娟今天穿得这么漂亮，晚上是不是跟赵明在一起，她……她不会就在屋子里吧。 他们不会是…… 邹玲玲的脸先是一阵火辣，紧接着又酸得厉害，这一晚，她梦到自己捉奸赵明和赖文娟，看到他们在床上，气得指着赵明大骂，“你对得起我吗？” 这个梦做得也是绝了！ 天刚亮的时候，赵明就出门了。 “卧曰！” 门口的邹玲玲跟鬼似的，吓得赵明大叫了起来。 “哈哈哈……” 邹玲玲大笑了起来，“你不是胆子大吗？怕什么？” 赵明没好气地说，“你这么早有事？” 邹玲玲下意识地朝赵明的屋子里看了一眼，里面的东西一目了然，顿时一脸，我真是疯了，大清早怎么就想着抓奸的事了？心跳得好厉害。 第290章 谁整谁还不一定呢 我跟赵明又没什么关系，怎么会做了一晚上的抓奸梦？最让邹玲玲难以接受的是，她居然那个了，最后到底梦到什么了？ 想到一种可能性，再看看眼前的赵明有，邹玲玲的心跳得好快好快。 “一起吃早饭吧！” 赵明摇摇头，“还是算了，到时候让人看到你跟我在一起，有你倒霉的。” 邹玲玲摇摇头，“我不怕。” “我怕！” 赵明说道：“如果因为我，让你受了牵连的话，我会自责。” 他这是关心我吗？邹玲玲有点心动。 “可是我还有很多事情想跟你说说。” 赵明看了看楼道，“以后大家就住门对门，下了班什么的，随时都可以聊，今天还是算了吧！” 下了班？那是不是以后经常都能在一起了？ 邹玲玲脸皮子烫烫地看到赵明离开，明明被拒绝了，为什么还是感觉这么高兴呢？等等，我不会真的喜欢上这个人渣了吧？ 赵明去伙食团买了两个馒头垫了下肚子，然后就找到了段太波的办公室门口，一等就到了九点半。 来来回回的机关工作人员不时对他报以惊讶的目光，这个赵明，大清早的堵在厂长的门口，这是个什么意思？他难道不知道厂长一般要十点才上班吗？ “小赵，来啦，找厂长有什么事吗？” 赵明一看，微笑道：“不好意思，领导，昨天刚到厂子里，就连人都还没认全呢，不知道领导贵姓。” “我姓吴，叫吴波，炼油厂的副厂长。” “原来是吴厂长，初来乍到，有些不懂规矩，希望吴厂长不要见怪。” 吴波摆了摆手，“没什么规矩不规矩的，你看段厂长可能还要过一会才会来，要不你到我办公室里坐着？” “不用，吴厂长，我特地在这个地方等厂长，有工作要跟他汇报。” 在没弄清楚人际关系之前，赵明不想连累别人，更不会轻易给自己找战友，这样会显得自己很蠢。 吴波好像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在赵明拒绝他的邀请之后，他对赵明反而有了些欣赏，更想看看这个赵明大清早的想做干些什么。 果然，快到十点的时候，段太波摇摇晃晃地吹着口哨上了楼，看到赵明，嘿地冷笑一声。 一边开门一边问，“赵主任，昨天交给你的工作做完了吗，大清早的不干事，守在我的门口干什么？” 看这小子的表情，好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该不是想要跟我认错服软吧？ 哼！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把包往桌上一放，段太波舒舒服服地往自己一把手的位子上一坐。正把烟叼嘴里，正准备点的时候。 “你迟到了！” 啊？什么？ 段太波的嘴唇微张，烟头沾在他有点发干的嘴唇上，火柴都不会划了。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赵明摇了摇头，在桌面上那块大透明玻璃下面看到了劳资办公室的电话。 顺手抄起桌子上的电话一个电话拨过去。 “这里是厂长办公室，带着考勤本上来一下。” “好好好，稍等，我马上就上来。” 段太波都傻了，小狗曰的想干什么？ 劳资员上气不接下气地冲进来了段太波的办公室，“厂长，你找我？” 段太波没吭声，赵明说，“我找你，拿考勤本把厂长的考勤打一下，昨天下午他早退两小时，今天早上迟到一个半小时。” “你……赵副主任，你这个……” 这特么是个精神病吧？让老子给厂长打考勤，这不是找死。 再说了，哪个领导不迟到早退的。 就在这时，段太波哈哈大笑了起来，“赵明，这里是炼油厂，老子的炼油厂，你说奇不奇怪，你要是犯错，老子能把你整到死。老子犯错了，你又能拿老子怎么样？” 赵明点了点头，电话拿了起来，然后拨通六位电话号码的瞬间，段太波魂都没有了，一把摁了下去，“你特么的想干什么？” “我收拾不了，总有人能收拾你吧，段厂长，昨天你早退，今天你迟到，这是事实，劳资员不打考勤，这是他对岗位职责不熟悉，所以我得汇报一下，劳资员要待岗重新培训上岗，顺便你再把刚才的话跟杨书记好好说说，如果杨书记认为你是对的，那么我无话可说，就只有再给局里的孙部长打个电话。” “你特么的不要威胁我，我是你领导，你敢这么跟我说话。” 段太波指着赵明的脸大吼。 这一嗓子把楼上楼下的人都给吼了过来，门口虽然没有人，但是两边的窗台下台挤满了人。 所有人都还没弄清状况的时候，就听赵明说，“你是领导，我也是干部，你有本事就把我给免了，你要是没吉吧本事，今天就给我夹着尾巴做人，段厂长，我最后再问你一次，是让劳资员打上你迟到早退的考勤，还是我亲自给你报上去？” 我的妈吖！ 段太波的脸都拧到一块去了，这一瞬间，他才发现自己拿赵明毫无办法。 赵明看他不吭声的样子，马上对劳资员说道：“给厂长记上，你最多就被针对穿小鞋，你不记，老子给你捅上去，你就等着待岗学习吧。” 待岗学习是没工资的。 劳资员都快哭了，“赵主任，你能不能放我一马？” 赵明点头，“好，我放你一马！” 拿起电话来，就往机关劳资科开始拨电话。 “我打，我打……” 劳资员把本本摁在桌子上，拿笔的手都在发抖，第一页就是段太波，昨天早退，今天迟到…… 所有人都愣了，给段太波记上浓墨重彩的一笔，这应该是头一回。 这个赵明……真是头铁啊！这是神仙打架吧！ 突然有人觉得赵明的到来已经不是送菜，反而可以跟段太波针锋相对。 职务上虽然有高低，可都是干部编制，而且上面都有人，这一掐起来，谁赢还不一定呢。 精彩，实在太精彩了！ 看到劳资员把考勤给记上时，赵明大声地说，“段厂长，我知道，你肯定在想，要打考勤是吗？那就全厂一起打，到时候所有职工的怨气都撒到我一个人的头上对吗？” 你特么的知道还跟我废话！ 然而赵明只是看着他，笑道：“段厂长，你得搞清楚，你针对我，我就针对你，就算全厂职工一起倒霉，那也是你闹出来的，所以，别指望拿全厂职工来给你当枪。” 段太波脸上再是一抽，一种拿赵明毫无办法的无力感让他几乎快要抓狂了。 第291章 首先认怂 段太波可是在长期斗争中积累了无数经验的厂长，今天他算是栽在赵明的手上了，没关系，你抓老子的劳动纪律是吗？ 好！老子抓你的工作态度。 “小周，不要有心理负担，打考勤是你份内的工作，没什么好说的，你先去忙吧！” 劳资员一出门，就被人给拉下来蹲着，“赵明跟段厂长在里面掐起来了？” “可不是吗？这个赵明真是个瘟神，段厂长记仇，以后我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别吵别吵，里面还没完呢，安静点听！” 门外的所有人都静了下来。 “赵明，你有种，跟领导对着干，显得你能是吧？” 段太波把烟点着了，抽了两口，“昨天安排你的工作做完了吗？你这样的工作效率，还有脸来跟我对着干？我告你……” “我做完了！” 段太波心中一抽，睁大眼，“我告诉你，赵明，不要跟我信口开河，你做没做完，我马上可以找查。” 赵明镇定地笑了笑，将随身带的笔记本拿了出来，翻开就说道：“一车间一班的会议记录从今年四月开始内容基一致，没有什么变动。管道班的巡查记录肯定是有问题的，一星期一次，没有指出任何问题，只签上无故障……” 一口气，赵明把昨天晚上做完的工作全都给汇报了出来，很细节，所有的问题都指了出来，每个班都有不小的问题。 以至于段太波根本不相信地从赵明的手里把笔记本抢了过去，一翻页数，居然记了十几页。 段太波拿着本子在手里一晃，“赵明，你以为你随便记上点东西，就可以糊弄我，我告诉你，让我查出来人糊弄我，你就等着给我做检查吧！” 赵明点了点头，拿起桌上的笔，递给段太波，“厂长，麻烦在我的记录后边签个字，证明我汇报的这些工作都是你看过的。” 段太波很不想签，又不知道赵明接着又会整出怎样幺蛾子来，十分不情愿地拿着笔在本子上签上了大名。 “厂长，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出去了……” 刚走了两步，赵明扭头道：“厂长，千万不要迟到早退。我会随时盯着你的。” “赵明，注意你的身份，你以为你是谁，我告诉你，摆正自己的位子，无法无天，成什么样子，我要去上反应你。” 赵明点点头，“好啊，你要去上头反应我的时候，把我也带上。” 赵明一走出办公室，走廊两边的人一下子全都愣了。 这是个疯子吧？ 他们第一次看到有人把段太波收拾得这么难受，人都出来了，里面的厂长还在砸东西。 这下子，他们知道赵明并不好惹，一下子退到了一边，给赵明让出一条宽敞的路来。 有人还忍不住地打招呼，“赵主任……” 整老子？老子不让你鸡犬不宁就不姓赵。 回了办公室，刘四海就被一个电话给叫走了。 詹娜急匆匆地从外面回来，一下子坐在了赵明的对面，“你刚才跟段太波掐上了？” “掐？不算吧，他迟到早退，我让劳资员去给他打考勤去了。” “什么？” 詹娜吓叫了，接着笑得咯咯的，“赵明，真有你的，二姑还怕你过来被欺负，谁知道你居然让段太波受了这么大的气，段太波会不会被气死？” “这是他自找的。” 赵明认真地说道：“他想整我？我不把他折磨得死去活来的，不就白来炼油厂一趟了。” 詹娜听得心头一颤，幼稚！还以为他是个什么成熟稳重的男人，这一看，就像个问题少年一样。 不过转念一想，如果自己站在赵明的立场会怎么做呢？忍气吞声？ 如果是忍气吞声的话，以后对自己的打压只会越来越厉害吧。 想明白这当中的问题时，詹娜心头一动，直勾勾地看着赵明，死家伙，懂得借势跟自己的对头斗智斗勇。二姑说得没有错，赵明是个狠角色。 狠角色又怎么样，最后还不是要被我玩弄到痛不欲生！死赵明，谁让你自以为是，不把我放在眼里的。 正想着，刘四海气鼓鼓地回来了，“赵明，你是不是有毛病，你自己倒霉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拖老子下水，你这么搞，以后在炼油厂还想混下去？” 赵明猜都猜得到发生了什么事，嘿嘿笑道：“混不下去会怎么样？把我调到别的单位去，这不是正合我的意吗？刘主席，我们同在工会，以后老子不好过，你以为你有好日子？” 伸手找刘四海要东西，“昨天你不是要摸排厂里的困难职工情况吗？摸排得怎么样？我现在就要他们的资料。” 刘四海当场脸黑，“摸排个屁，做事不要时间的吗？再说了，厂长现在让我查看工作笔记，看看你是不是认真检查了各班组的班前班后会记录。” “嘿，这不是正好吗？” 赵明把自己的工作笔记往桌子上一扔，笑道：“这是我昨天晚上加班加到凌晨的所有笔记，上面把各班组班会和检查记录都做了相应的登记，刘主席，不要说我没帮你，有我的记录你能省一半的时间，要不然的话，不知道你要忙到什么时候。” 刘四海心里发抖，看到赵明手里的工作笔记，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如果接了的话，就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看到赵明是不是摸鱼了，没认真工作。 如果不接，这些堆得跟山一样的笔记本就得他亲自翻，然后再跟赵明的做比较。 就在犹豫的瞬间，赵明马上把工作笔记本往回一收，说道：“时间到，你自己看吧，做记录的时候最好清楚一点，我这边可是有最详细的记录。一眼就能看出来你摸没摸鱼。” “等等……赵明，我，我能不能借一下你的笔记本。” 听到刘四海服软的一句话时，詹娜眼珠子都不转了，赵明赢了，第一场较量就把炼油厂整得鸡飞狗跳，昨天猖狂的刘四海在赵明面前再没有半点尊严可言。 这个赵明，为什么这么凶？詹娜脸皮子一烫，轻轻咬了咬唇角，坏蛋！真的是个坏蛋！哼，赵明你不要得意，你早晚死我手里。 第292章 恰到好处的传呼 给老子安排多少工作，你特么全部都得给我重做一遍！ 赵明瞪着刘四海，一点不客气地说，“刘主席，以后这个办公室里最好不要出现太多对立的声音，我就跟你说一件事，如果你还当这个工会主席，给我夹着尾巴做人，我能让段太波吃下这个哑巴亏，就能让你天天哭爹喊娘，不相信你可以试试。” 工作笔记直接塞进刘四海的手里，一番话顶得他没有半点脾气。 他……他也太威风了吧！詹娜的心跳得越来越快了，她从小就霸道，还从来没有哪个男人对她霸道过。可是赵明的无视与爱搭不理真的让她控制不住地往上贴，当然，詹娜自己并不知道，她对赵明的兴趣已经浓厚到无法自拔的地步了。 刘四海的脸皮子抽了好几次，想发火，可是听说赵明当着厂长的面都敢顶状，而且敢把电话打到机关去找书记。厂长都认了怂，刘四海又有什么斤两去跟赵明叫板呢？ 于是刘四海只得把赵明的工作笔记拿在手里，老老实实地坐下来，开始工作。 赵明虽然没有表现出来，詹娜觉得他心里肯定是得意的。不想他这么得意。 于是詹娜马上坐在刘四海的对面，“刘主席，我来帮你。” “小詹，你别……我哪担得起这待遇啊，你在旁边休息就好。” 詹娜摇头，“刘主席，坐下工作，我是来炼油厂工作的，可不是来享福的，所以，不用跟我搞特殊。” 赵明听得一愣，她应该是为了跟老子作对，不过从她平常的表现看得出来是个聪明姑娘。 一个这和聪明的姑娘又何必在我身上浪费时间呢？ 突然想到杨皎月，昨天晚上没有搂她，还有点不习惯呢。还真是想她。 没关系，小别胜新婚，她肯定在家里被折磨得全身发烫呢，嘿嘿嘿…… 段太波是个不信邪的主，再收拾他几天，他应该会老实一点。 赵明这一趟过来就没打算让段太波有好日子过。 先收拾段太波，现在就去打他的狗。 刘四海和詹娜在忙手里的工作，赵明去了综合。 “哟，这不是敢跟厂长掐架的赵大主任吗？你来我们综合办干什么，我们怕你，惹不起你。” 魏华清正抽烟，看到赵明忍不住过来阴阳怪气了一句。 马小东一口就接住，“魏主任，人家原来读书的时候就是流氓，打架逃课什么不敢做，高考前还敢把子弟校校长的儿子给打了，最后弄到被开除，不过也好，用这种理由不参加高考，总比考不上要有面子些。” 一个办公室的人顿时大笑了起来。 “小东，你这个小舅子不是一般的狂啊，我们这么笑他，会不会被他打？” 马小东哼道：“光天化日，这么多人看着呢，他能把我球咬下来？一个被学校开除的人渣都能当上主任，供应站那个破地方真的是一群娘们儿没人可用了。” 赵明正要骂回去，腰上的传呼机响了，看了看回电号码，还是个内线。 将就桌子上的电话就打了过去。 对面的声音很大，“赵明啊，你回电话啦，哈哈哈哈……” “你哪位？” “我田兵啊。” 一听是田兵，赵明嘴角一勾，摁下免提，把话筒合上，就听到电话里面在大喊，“喂，小赵啊，我田兵，子弟校田兵，你在听吗？” “田校长，你怎么有我的传呼号啊？” “小赵啊，是这样，我昨天提了东西去你们家看望你父亲，哎哟，你父亲的身子骨还是这么结实，不愧是当兵出身呐。” 赵明冲这一屋子瞠目结舌的综哈办公室的职工干部们一勾嘴角，“田校长，我跟你的关系没有好到闲话家常，你长话短说吧，我还忙着呢。” “好好好，是这样，你看当年我害得你没参加得了高考，是我最大的失职，都怪那个袁野睁着眼说瞎话，那个盛夏也没有主动地站出来，所以才导致了这次的误会，对你，对你父亲造成的伤害，我是万分的抱歉。” 低头认错了？ 对于这个结果，赵明是没有想到的，估计这当中是不是还有什么特殊的原因。 抬头一扫这间办公室的所有人，嘲笑吗？还讽刺吗？ 赵明哼了一声，“田校长，还有事吗？” “有有有，是这样，今天晚上我想请小赵出来坐坐，詹主席那边已经传达到了，她说看你的意思，如果你赏脸的话，我马上就去安排一下。” 赵明动了动嘴皮子，“对不起，田校长，我刚到新的单位，一时也抽不出时间来，就不陪了。” 不等田兵再说下去，赵明直接把电话给挂断了。 整个办公室的人被吓到了。 子弟校的田校长，机关工会詹玉洁主席亲自邀请赵明去吃饭。 傻子都听得出来，田兵以前应该是把赵明给得罪，而现在赵明得了势，田兵想把以前的过节给了结。 我的妈呀！听马小东说这个赵明是送羊入虎口，以后有他倒霉的，可是现在这么一看，哪里是羊，分明是头狼啊！ 众人咽着口水压惊。 “我这个人很记仇的！” 赵明一句话说得众人心中一震，瞪着马小东，“你们一家子把我二姐折磨得不成人样，你以为我来炼油厂是干什么的？马小东，夹着你的尾巴做人，让老子抓住你把柄，你们全家一个也别想好过。” “你……” 马小东一下子就毛了，“你以为老子怕你，来啊，你过来啊！” “好！” 赵明嘿嘿笑，“保持你这种气势，千万不要认输。” 魏华清一看火被挑起来了，马上挡在两人当中，“赵主任，消消气，马小东人年轻，就是这个样子的，下来我一定好好批评他。” 赵明哼了一声，“魏主任，单身宿舍三楼的灯炮全烧了，麻烦让马小东去换换。” “嗨，赵主任，综合办的工作该我安排，总不能你让谁去就谁去吧，要是不行的话，我这个副主任让给你来当？” 赵明火一上头，顿时觉得不对劲，好像过火了一点，千万不能太上头，就这样刚刚好。 至于这个魏华清，可是个重点人物，在黄达给他的笔记本上清楚地记录魏华清和蔡华的关系，这两人的私交不错，而且，很干了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赵明一伸手，“成，魏主任，今天我就给你个面子，一会让人把灯炮送到工会来，我自己换。” “那怎么好意思？不过赵主任能者多劳，我就不客气了，你看我们这里也忙，就不招呼你了！” 赵明嘿嘿一笑，指着马小东，“日子还长，你特么屁股给我洗干净，狗曰的！” 真是解气！赵明心中舒坦了。 第293章 为什么 “我曰尼玛！” 等到赵明已经走出去了，马小东这才跳起来大骂。 魏华清一把抱住他，拍拍他的胸口，“你看看你这么大的人了，还这么沉不住气，再怎么说，他也是主任，表面上你还是得对他恭恭敬敬的，要不然，走到哪里你也说不通这个道理！” 马小东恨得牙痒痒，“这个主任本来是我的，就是这个狗曰的赵明，还有他一家子，都不得好死。” 魏华清对他使了个眼色，“小点声，面子上拿他没办法，实际上还有很多办法，到时候我帮你约一下蔡老大，一个赵明，嘿嘿……” 被魏华清拍了两下肩，马小东的心里一下子舒服了许多，赵明，你特么的给我等着，不弄死你，老子白混了这么多年。 中午吃饭的时候，所有的人几乎都在讨论赵明查厂长考勤的事情，一个个的眉飞色舞的，说得自己好像就是那个给厂长下马威的人一样。 邹玲玲进了伙食团的第一时间，眼睛在伙食团里扫了一圈，没有发现赵明的身影，有点失落。 还没坐下，马小东就过来了，递了一盒饭，“玲玲，我把饭都给你打好了，快吃吧，中午还可以睡一会。” 伙食团里的男男女女一下子跟着起哄。 “东东，我也要吃现成，你给我打一盒吧。” “哎呀，邹主任就是幸福啊，人还没到伙食团呢，就已经把饭打好了，好羡慕啊！” “赵明？” 看到赵明突然进了伙食团，邹玲玲马上迎了上去，“你来了，吃什么，今天中午我请客。” 什么情况？ 邹玲玲跟赵明…… 他们这是在搞对象？ 所有人都看着马小东，他的脸红得很，头都抬不起来了，这里的人都知道他对邹玲玲有意思，没离婚的时候就这样了。 马小东成天到晚在外头放假消息，让所有人都产生了一种错觉，那就是邹玲玲已经默许了和马小东在一起。 可是现在再看到邹玲玲对赵明亲热的样子，他们似乎明白，马小东根本就没追到邹玲玲。 还是赵明厉害啊，这才来两天，就和炼油厂一枝花关系这么亲密了。大家都知道赵明把厂长给得罪了，她还敢跟赵明这么亲热，那不是喜欢是什么？ 马小东走出伙食团，哐地一声将饭盒砸在地上，闪了一地。 众人看到这一幕的时候，都傻了，还是赵明厉害啊！ 菜端上桌，赵明瞅了脸有些红的邹玲玲一眼，“你这样搞，段太波就把你划到我这边来了，以后可没好果子吃。” “我不怕！” 邹玲玲不敢抬头，“我昨天不是说找你有事吗，是真的有事。” “现在说吧！” 邹玲玲摇摇头，“人太多，不太好说。” 赵明讶道：“你不会是喜欢我吧？” “喜欢你个头，你以为你是谁？” 邹玲玲的心跳得莫明的快，一想到今天早上跟个精神病一样去抓奸，就脸烫得厉害。 突然，邹玲玲问，“赵明，你有女朋友吗？” 赵明摇头，“没有，怎么啦？” 邹玲玲心里窃喜，他没有男朋友，那我不就有机会了。 “你这个年纪不正是谈恋爱找对象的年纪，按你现在的条件，那也是年轻有为，为什么不找个对象呢？” 赵明认真地说，“对象找我不就行了，我为什么要找对象呢？” “你……” 邹玲玲都被赵明气笑了，“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要脸啊，你能不能谦虚一点。” “我想谦虚啊，可是你看看我，长得好看，又当干部，面前还有你这么大个美女陪我吃中午饭，你告诉我，我该怎么谦虚？” “呸！我发现你这个真不要脸！” 两人正开着玩笑，詹娜就像一朵花似的被几片绿叶簇拥着走了进来。 知道赵明来了伙食团，本来还想让赵明看看自己有多受欢迎，让他吃个醋什么的。 可是看到赵明和邹玲玲坐在一起，詹娜差点没气死。 混蛋，我在办公室里等你吃中饭，你倒好，先跟人勾搭上了。 怎么有种赵明背着她偷人的感觉。 不过转念一样，她认识赵明的时候，这个死家伙就这么受欢迎。自己为什么要生气？早晚要让他对自己欲罢不能的，他就是个玩物，哼！ “小詹，你来看看，这个伙食团的拿手菜，伙食团的管家厉害，红白丧事什么的还可以摆桌席，这些菜的味道可好了。” 魏华清把手写的菜单放在詹娜的面前，索性自己也坐了过去，离詹娜特别的近，指这个菜指那个菜的介绍。 而旁边几个科员也是殷勤地又给她倒茶，又给她烫碗筷。 詹娜本来就高挑，有些民族异域的风情，显得格外的吸引人 她一到伙食团，很自然地就把所有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长得真好看。” “别想了，詹玉洁的侄女，人家还是个大学生。” “搞不明白，明明在矿区工会干得好好的，非调到基层来做什么呢？” 听到所有人都在议论她，詹娜虽不在意，但心里多少还是有些高兴，主要是因为这些话传到她耳中时，也会传到赵明的耳朵里。 我的条件这么好，你不选我，非得跟一个基层的女干部亲亲我我的，蠢货！ 詹娜骄傲地撩了一下懒卷的长发，余光看了赵明一眼，这才现赵明压根没有注意她一下，哪怕是一下也好。 气啊！好气啊！ 我从小到大就是人中焦点，我高挑，我漂亮……所有所有的一切我都最好，你为什就一点都不在意我？ 詹娜忍不住，站了起来，走到赵明的身边坐了下来。 啊？ 这又是什么情况。 还吃什么饭啊，看戏就能把人给看饱了。 魏华清等人的牙都咬紧了，他怎么就把这事给忘了，赵明跟田兵通电话的时候，田兵可是清楚地提到了詹玉洁，那么赵明和詹娜没理由不认识。 他们…… 是不是还有什么特殊的关系？ “赵明，你到底要怎么才能原谅我？” 噗…… 赵明嘴里最后一口饭菜没咽得下去，喷了出来，抹了一把嘴，“你哪儿做错了？” 詹娜眼底有狡猾的笑容，“对啊，我也想问你我哪里做错了，我喜欢你，喜欢你有错吗？我从机关都追到这里来了，你还要躲我躲到什么时候？” 什么？ 所有人的脸都绿了，詹娜喜欢赵明，而且是倒追！ 这饭没法吃了，一群单身汉想死的都有了，眼巴巴地看着赵明，为什么？为什么所有好事都是他的？ 第294章 偷懒 “赵明，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自卑？” 我自卑？你别疯好不好？赵明在心里大叫，一脸无奈地看了看对面的邹玲玲，就像在说，看吧，我不用搞对象，都是对象搞我。 邹玲玲也没想到刚才明明不怎么认识的两个人一下子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詹娜见赵明不吭声，接着叫，“我知道我漂亮，优秀，追我的男人很多很多，家庭条件也很好，可是……你明明知道我是喜欢你的，我也只喜欢你，你就不能自信一点，大大方方地跟我在一起？我真的不嫌弃你。” 你嫌弃我？赵明都被气笑了，看着詹娜，“这里是伙食团，你别闹可以吗？” 闹？我让你看看什么叫闹！ 詹娜嘴角一翘，一把搂住赵明的脖子，叫道：“赵明，我真的好喜欢你，你能不能别逃避了，跟我在一起吧，我永远都不要离开你了。” 哭得这么伤心的情况下，把所有人看得嘴巴张得大大的，这个赵明，女人缘也太好了吧。 詹娜这么搞，也就是告诉炼油厂所有的女人，赵明是我的，你们都别抢。 “快放手，你要是不放手，我可就不客气了。” 詹娜窝在赵明的颈窝边，把自己的脸藏在那里，明明笑得抽，可是在外人看来却是在哭。 赵明牙痒痒地说道：“你别后悔！” 一下子把詹娜的脸捧了起来，狠狠地亲在她的嘴上，唇齿顿时被撬了开。 詹娜虽然豁出去了，也没想到赵明的胆子这么大，被他狠狠地亲了两口后，一下子把嘴抽开，狠狠地捶了赵明一下，然后扭头就跑了。 赵明哼哼一笑，让她偿偿鱼香肉丝个的味道！ 抹了一把嘴，离开了食堂。 邹玲玲都看傻了，这是个什么男人啊，太不要脸了吧？ 魏华清从头到尾都看着这一幕，拳头捏得死死的，本来还不想因为马小东跟你当死对头。你特么一到炼油厂就搞风搞雨的，不找找你的麻烦，你特么的飘得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叫什么了。 躲回办公室，詹娜的心跳得好快好快，好奇怪，前两次她主动亲他的时候虽有触动，但是并没有这次这么有感觉。 他……他好男人啊，刚才被他亲得有了感觉，他会不会已经喜欢上我了？ 刚才我那么快地跑出去，他怎么不来追我啊？ 等了一中午，也没看到赵明的出现，一直到上班时，他才过来，而且一点表示都没有。 “赵明，你什么意思，就这么把我亲了，不说点什么？” 赵明看着詹娜，“你不是想跟大家证明我是你男人吗？我亲了，怎样吧！” “呸，你还要不要脸，我才不要你当我男人呢！” 赵明两手一摊，“这是你自己说的，刘主席，当个证人！” 刘四海埋着头，手举得高高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的事，你们自己解决。” 詹娜气道：“死赵明，你得对我负责！” “怎么负责？继续亲，然后亲到床上去？” “你……你就是个流氓，你不要脸！” 赵明看着詹娜，“娜娜，凭你的条件完全可以找个比我好一百倍的男人，跟你二姑说，调回去吧，别在这里浪费时间，占着茅坑不拉屎，会让人看不起的。” 我？占着茅坑不拉屎？ 詹娜这才发现，赵明这是在批评自己，他有什么资格这么批评我？ 不过再一想，似乎自己越对赵明上赶着，他就越不爱搭理自己。这段时间自己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赵明的身上，没什么心情工作，这跟自己以前完全不成一个样子了。 他……他会不会也喜欢我认真工作的时候。 赵明拿着笔记本对刘四海说道：“刘主席，你先忙着，我得去下面的班组转转，了解一下基层的情况。” “好的好的，你去吧。” 等到赵明一走，詹洁心里难过了一下子，暗想，死赵明，你以为你是谁？我为什么要把心思都放在你的身上？你去基层班组，我就不能去？ “刘主席，听你们说这两天是要摸排困难职工家属的情况是吗？” 刘四海点点头道：“是啊，不过厂长现在跟我安排这么个活在手里，我一时半会也忙不过来了。” “可是，下个月之前应该要报上去，不然批不下来个慰问金，困难职工家庭损失的就是明年一年的补贴啊。” 詹娜看刘四海确实走不开，“这样吧，刘主席，我下去走访，工作量也不算太大，这两天应该就能统计出来。” “啊？小詹，这多不好意思？”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事，不然的话，一会有人又该说我的心思不在工作上了。” 说着，詹娜收拾收拾就去基层了。 炼油厂的生产车间很大，露天的管道网就像一个蜘蛛网似的把整座山给盘了起来，三个大得跟山一样的巨型油罐立在眼前，很震憾！ 三个车间当中，一车间负责管道与仪表。 赵明过去的时候，正好碰到赖文娟，穿着工衣正在个观察仪表。 “赵明？你怎么来了？” 本来挺惊喜的，可是一想到中午伙食团里传出来的花边，赖文娟有点生气，“你还来找我做什么，你……你不是跟詹主席的侄女亲嘴了吗？” “我也亲你了啊！” 啊！ 赖文娟吓得一把捂住赵明的嘴，想到那天晚上被赵明搂着……手都伸进钢圈里了。 心里砰砰直跳地放开了手，“你讨厌，不准说。” “好，我不说！” 赵明嘿嘿笑问，“仪表的读数登记每天都是你在记录吧。” 原来是来谈工作的？赖文娟点点头，“对啊，都是我在记录。” “我看你们班的班前班后会上说的仪表无异常，每天都一样。” 赵明疑到，“怎么可能呢，你明明告诉我，有人私接管道偷油……” “嘘，班组长安排的任务，不能不写啊。” 赖文娟左右看了看，“其实这几年仪表上的读数一直异常，我们怀疑是仪表出了问题，可是申报上去这么长的时间，一直没反应，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 赵明冷笑，这还不简单，如果换了仪表还异常，那么就会大检查，工作量暴增，谁也不想把自己给累死。 赵明叹了一口气，侥幸啊，还是太侥幸，这可是会出大事的！ 第295章 换灯炮 “走吧，跟我到你们邹主任那里去，我有话要对她说。” 这家伙，一见面就知道谈工作，难道没有别的话想跟我说吗？ 赖文娟轻轻地勾了勾发丝，“赵明，昨晚……昨晚我给你送的饭，你吃了吗？” 赵明突然想起这件事来，“对了，我都忘记道谢了。文娟，以后不用这么麻烦了，我已经欠你很多，再这么下去，我这辈子都还不清了。” “就是要你还不清……” 赖文娟心急口快地说出这一句话来，脸红扑扑的，心跳得好快快，然后小声说，“赵明，你知道的，我不在乎，也不要你对我负什么责。只要你有时间的时候来看看我，我都是开心的，如果可以的话，能亲亲我，我就更开心了。” 赖文娟的脸都红透了，她做梦都没想到自己的胆子会这么大，能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天啊，她是个姑娘家，就不能矜持一点吗？ 结果就在这时，赵明杵她耳边吹着热气道：“不能亲，你吃了我的口水会怀孕！” “不会不会，你讨厌死了……” 跟着赵明一路小跑，去了车间办公室。 原本还想骂赵明不要脸的邹玲玲在看到赖文娟跟来的时候，把所有的话都咽了下去。 “赵主任，你怎么来车间了？” 办公室里也没外人，都去生产班组转了。 赵明说，“邹主任，还是班前班后会记录的问题，我发现你们车间最大的问题就是格式统一，连记录的方式几乎都是一样的。无异常，无问题，定时巡查……表面看起来都很漂亮，比其它车间做得都漂亮。我都相信，如果年底评比的话，你们车间的记录会成为先进车间重要参考标准。” 邹玲玲也没想到赵明会给他们一车间这么高的评价，本来还挺高兴的，可是再想想这家伙没必要特地因为夸我们车间，专门跑一趟吧。 “赵主任，是不是当中有什么问题？” 赵明点头，“管道巡查和仪表检查，设备管理登记都做得太漂亮了，可能会掩盖一些不起眼的小毛病，一旦出了问题可能就是大问题，所以，我要的不是漂亮的记录，而是真实的记录，邹主任，当着文娟的面，我想请你撂句话，让他们以后都实事求是地将一些小问题呈现出来，我觉得有问题的记录和整改之后的记录会更值得表扬，也更加安全漂亮，邹主任，你觉得呢？” 他真的这么一丝不苟，还是说刚刚到这个位子上，所以特地过来挑毛病，显得自己很重要，与众不同。 不管赵明是出于任何一种目的，这番话是直接说到了邹玲玲的心坎上了。 “文娟，你先回去工作吧！” 赖文娟愣了一下，偷偷地看了看赵明，不舍地走了。 邹玲玲马上对赵明说道：“我昨天找你也是为了这些事，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晚上下班再说。” 赵明知道这当中肯定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行，那今天晚上再说吧。” 等赵明前脚一走，邹玲玲马上又有点小生气，他好随便，谁都亲，昨天亲了我，今天中午在食堂又亲詹娜。 不过话又说回来，她并不觉得赵明是真的喜欢詹娜，他们之间一定有什么特殊的关系。 邹玲玲很想去了解，她想看看这个赵明的身上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吸引人的发光点。 很快到了下班的时候，邹玲玲去工会看了一眼，并没有看到赵明的踪影，还有一点小失落呢。 回了单身宿舍的三楼，邹玲玲的心又开始发毛了，只有长长的走廓两端的窗户射进来的光，看起来很是昏暗。 往自己的房间那边走时，一道影子在半空当中悬着…… “啊……” 邹玲玲吓得尖叫了起来。 “是我，你叫什么叫？” 赵明？ “你是不是有毛病，站在那么高的地方上吊啊！” 还真别说，邹玲玲刚才把他当成了吊死鬼，不然也不会吓成这个样子。 赵明看邹玲玲很清楚，可是邹玲玲看赵明就是个灯下黑，完全看不清他的脸。 “你在干什么？” 邹玲玲走到赵明的身边的，抬头一看，心中一动，“你……你在装灯炮？” “废话，我不装灯炮还在这里尿尿啊！” 邹玲玲的脸一下子就红了，为什么还有一种想哭的感觉呢？他……他这是为了我才在这里装灯炮吗？ 赵明低头一看邹玲玲，“愣什么？这一层楼就我们两个人住，如果不把路灯给你装上，我是不是以后晚上都得陪你起来尿尿？” 邹玲玲一脸羞红，“你去死，讨厌死了。” 赵明把灯炮都装好了之后，一开开关，走廓一下子亮了起来，邹玲玲的心里也没有那种毛毛的感觉了。 “走吧，我请你去伙食团下馆子。” 赵明摇头，“不去，一个月的工资才多少钱，天天下馆子谁受得了啊？” 回了家，赵明拿了两个鸡蛋打碗里筷子咔咔咔捣成蛋液，倒进烧热的油锅当中，翻了两锅铲后加水进去烧滚了起来，再把面丢进去。 这么简单的操作在邹玲玲看来却难以登天，“你不会就只会煮个鸡蛋面，以后天天晚上吃面吧？” 赵明摇摇头道：“怎么可能呢，我什么都会做，只不过这两天太忙，所以没来得及支买菜，就这个鸡蛋，还是赖文娟买过来的呢！” 赖文娟？ 邹玲玲很想知道赵明对她是什么感觉。 赵明煮的鸡蛋是邹玲玲吃过最好吃的鸡蛋面，有盐有味，油辣椒的味道真是一绝。 吃完一碗还想吃的时候，却发现没有了。 “赵明，以后我买菜你做饭吧？” 赵明搓着牙花子，哼哼笑道：“你想当我老婆啊？” 邹玲玲心里咯噔一声，她刚才说的那个主意，不正是搭伙过日子吗？ 当他的老婆？好像也不错。 邹玲玲的脸好红啊，“赵明，我想问问你，今天来问我记录的事，你是认真查找问题，还是只是走个过场。” “我没那么多的时间走过场。” 看到赵明的态度，邹玲玲的心里有底了，“管道和仪表这一块肯定是有问题的，压力表反馈的数值明显是低于标准值的，我可以断定有地方一直在漏油，可是这个问题，我给安监办反应了好几次，安监办一直不给答复，后来段厂长告诉我，让我做好自己的事，其它的就别管了。” 果然是有问题的！赵明眉头皱了起来，这个问题可大可小啊。 第296章 掩盖的问题 “有这么大的问题，为什么不在记录当中反应出来？” 面对赵明的质问，邹玲玲也十分无奈。 要知道一年多以前，她坐上这个位子的时候已经不止一次提出过这个问题，可是又有谁把她的话当回事呢？ 邹玲玲叹了一声，“我也想反应出来，可是厂办和安监办那边给出统一的模版，说是整个矿区都得按照这个模版填写，比拼的是哪个位单的字迹工整，版面整洁，如果反应出问题的话，单位先进，车间先进和班组先进就全部都会受到影响。 按照责任到户的划分方式，没人背得了这样的黑锅。而且，安监办那边是会直接打回来让我们重做的。大家都怕麻烦，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赵明听得直想冷笑，矿区的头头们都想知道下面有什么问题，而下面这些单位成天到晚掩盖问题，生怕被上面发现什么。有工作组下来的时候，打着检查的名义吃拿卡要，早就已经形成了固定风气，一时半会是改变不了的。 赵明问，“那有没有可以是他们卖油而对管道内压力造成的影响呢？” “不可能！” 邹玲玲非常肯定，“每个月固定的时间放油，所以也只会在那个时间点才会出现压力异常，时间长了，我都习惯了。但是现在的问题是，仪表读数一直处于一个稳定的异常状态，虽然问题不大，但是始终是个问题。” 赵明点头，“听到你这么说，我也就放心了，所以，每周的管道巡查记录又是个没有干，却做了登记的工作，要是出了什么问题，对你们车间，对你，对整个炼油厂来说都是灾难。” 邹玲玲也是一阵担心，“这就是为什么我昨天想找你谈事的原因，你不怕厂长，能不能当面把问题给他提出来，管道巡查与设备老化申报和仪表的更换应该马上进行，赵明，你能帮帮我吗？” 邹玲玲恳切地看着赵明，不自觉多看了两眼，脸皮子一下子烫了起来，为什么在他的面前总是会觉得不好意思。 邹玲玲越来越紧张，呼吸都好急好急，觉得快不能呼吸的时候，“我去洗碗！” 刚一站起来，伸手去拿赵明的碗时，却抓住了赵明的手，心头一颤，想把手收回来，却又忍不住多握了一会。 “占便宜也得有个度吧，不能因为你高兴就一直抓着啊。” 啊！ 邹玲玲羞红脸，一下子把手收了回去。 “帮你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要怎么报答我呢？” 看到赵明那张不怀好意的脸时，邹玲玲的心狂跳，他……他果然还是个流氓，他一定在想那些恶心的事吧！ 邹玲玲很奇怪，为什么还会有一点点的兴奋，他……他到底想干什么？ “赵明，你想要我怎么报答你。” “嘿嘿，你看着办吧，我这个人很好将就的。” 听到赵明话时，邹玲玲的心里万分的挣扎，偷偷地看了赵明好几眼，突然站起来埋着身子朝赵明的脸上亲了过去。 赵明的反应也很快，一扭头，马上跟邹玲玲来了个嘴对嘴个。 “啊？玲玲，你怎么占我便宜啊？” 看到赵明捂嘴惊叫的样子，邹玲玲都快气死了，跺脚大骂，“赵明，你就是个人渣，死流氓，我不理你啦！” “你讲不讲理个，明明是你亲我，你才是流氓，女流氓！” 邹玲玲也不好惹，平常跟一群男工在一起，什么大胆的玩笑都敢开，一下子扑到赵明有的怀里，想要捶赵明。 哪知道一把被赵明拿住，全身酥麻，“赵明不要，不要！” 可是，邹玲玲主动地朝赵明的嘴上贴了过去，抖得好厉害，原来跟男人亲嘴就是这种感觉。为什么还有其它的冲动？ “赵明，我好痒啊！” “玲玲你才是个流氓！” 看到赵明脸上的坏笑，邹玲的脸好红好红，可是看着赵明的眼神却出奇的大胆，是不是会发什么事，又激动又期待，忍不住又亲了一口，被赵明震得一软，“你坏！” “是你坏，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这样。” “你坏死了，明明是你逗我，还想把什么都推到我的身上，坏男人。” 正当邹玲玲又想亲赵明的时候，咚咚咚！ 三声敲门的声音一下子惊得邹玲玲从赵明的怀里挣了出来。 “赵明你在吗？” 怎么办？不吭声吗？赖文娟为什么这个时候来了？ 赵明给邹玲玲使了个眼色，后者赶紧把门给拉开了。 看到邹玲玲的那一瞬间，赖文娟愣了一下，“邹主任，你怎么在这里啊？” “下班了还叫什么主任啊？” 邹玲玲有点慌，“刚才跟赵主任聊工作上的事，正好赶上他煮面条，我就厚着脸皮要了一碗，省一顿是一顿嘛。” “那你可有口福了，赵明做饭可好吃了。” 邹玲玲一把将赖文娟拉进了屋子，“那也是你有口福，好啦，不打扰你们二人世界了，赵主任，谢谢你的招待。” “不客气！” 邹玲玲心虚地赶紧出了门，一把将门关上，心中轻叹，我在干什么东西呢，明明知道文娟喜欢他，我还跟他亲嘴，要是刚才再亲下去的话，指不定还会出什么事呢！ 两腿一紧，麻痒冲动的感觉令她一阵一阵地发热，贴在门上听了听里面，居然没有声音，他们……他们不会亲上了吧。 人渣，刚才亲我，回头就跟赖文娟亲，他怎么能这样啊，邹玲玲突然好生气，以后都不想再理赵明了，气鼓鼓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怎么不说话？” 一直没吭声的赖文娟轻轻地咬着嘴唇，“我知道这样不好，但是我还是想问，你和我们邹主任，是不是有什么关系啊？” 赵明摇摇头，“能有什么关系，昨天拿她气了马小东，正好以后还有工作上的合作，所以私底下有点交情，对以后的工作也有帮助。” “赵明！” 赖文娟一下子拿住赵明的手，“我是不是很讨厌啊？” 赵明摇头，“怎么会呢，你对我这么好，我怎么会讨厌你？” 赖文娟的脸一下子好红好红，娇艳欲滴的样子，把赵明都看愣了。 第297章 好险 “赵明，你可不可以像那天晚上那样，亲我。” 那天晚上？ 难怪赖文娟羞成这个人样子，看样子今天是有备而来的。 赵明还没有回绝，赖文娟就已经搂着赵明的脖子，说动地贴上了赵明的嘴，拿着赵明的手引导起来。 啊？没穿？ 赵明吓得一缩手，“文娟，这样不好，我们不能这样。” 赖文娟把刚刚拿出来的东西又塞回了包里，羞得抬不起头，“赵明，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了，就想把自己给你。” “行了，文娟，我们之间早有过约定，不可以再越界，明天我就从这里搬出去，一直这么麻烦你，我真的不好意思。” “不要！” 赖文娟吓得叫了起来，赶紧摆手道：“对不起，赵明，你不要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喜欢你，为了你，我愿意做所有的事情，你不愿意的话，我不会逼你，对不起，赵明，我以后不做这样的傻事了。” 赖文娟漂亮，也成熟，如果对别的男人也这么主动的话，她不会还没有成家，赖文娟对赵明的这种主动更像是一种目的性极强的靠近。 在目前这个阶段，赵明是真的不能犯这样的错误，也许赖文娟本身没有什么问题，可是她妈很难说。 这是个敢和王素芳掐的女人，也敢冲上二姐原来婆家撒气的女人，为了她的女儿，她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这个单位的现状就是这样，所有年轻男女都在为双职工努力。 男的盯着新来的年轻小姑娘，小姑娘和老姑娘都盯着年轻有为的干部，单身不单身都可以不论。 如果不是赵明一到单位就和段太波掐成这个样子，不知道多少人等着给赵明介绍对象呢。 “文娟，你不用这样，我们是朋友，朋友是平等，你真的不用这样。” 朋友？真的只是朋友吗？ 可是我们都亲嘴了，他还拿了我…… 再一想，都是自己主动的，也怪不得他。想到刚才自己居然主动把东西都拿了出来。赖文娟羞都羞死了。 “文娟，你知道他们卖油一般都在什么时候吗？” 赖文娟收敛心思，把她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了赵明，时间也不早了，她再不好意思赖在这里。 “赵明，我……我先走了。” 赵明点点头，“去吧，刚才的事情不要放在心上，我们还是朋友。” 赖文娟红着脸下了楼，黑灯瞎火的地方一直有道身影在来回游荡。 伸手一把就把赖文娟给拉住了。 啊！赖文娟吓得一捂胸口，“妈？你怎么在这里？” 何玉在这里等了没多长的时间，但是却显得格外的焦急，“怎么才这么点时间，他是不是不行啊？你们到底有没有。” 赖文娟羞都羞死了，把包里的东西一下子塞进何玉的手里，“妈，太丢人了。” “什么？” 看到手里的东西完好无损，何玉咂舌道：“你们没用？好啊，正好，要是种上的话，一切都好办了。我这就去找他！” “妈，你别去丢人了好吗？” 赖文娟都急死了，“他根本就没有碰我！” “不可能！” 何玉根本就不信，“女儿，妈这是成全你啊，只有这样他这辈子才是你的，你可千万别为了图一时心安，就这么护着他，我告诉你，他是干部，只要这事坐实了，他跑不了，他要是敢赖账，我就去告他，让他当不成官，身败名裂。你说他敢不从了咱们家？” 听到这话时，赖文娟心里好难过，用这样下作失方法把赵明绑到家里，他真的就会爱自己，疼自己吗？ 赖文娟摇头道：“妈，我去的时候，邹主任在他那里呢。” “你是说他们已经……” “妈，你别胡说八道了，他们没有，我们也不可能，赵明他，他只是拿我当朋友，并没有别的想法。” 朋友？这个赵明是不是男人？ 今晚让她这样过来，可是何玉安排好的，只要今天晚上把事办了，赵明是无论如何也赖不掉的。结果什么事都没有办成，让何玉好失落。 “你个死丫头，在关键的事情上总是这么犹豫，你看着吧，早晚有你后悔的时候。” 泄气之后，何玉咬牙切齿地回家去了。 赵明并不知道，如果他的裤腰带要是松一点，过不了几天就要办喜事了，可能还会赶在杨科的前面。 躺在床上，赵明的脑子里开始过炼油厂的大小事。 卖油这种事在炼油厂是公开的秘密，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他们在外墙私接管口，这个操作大多数人是知道的，但是他们不会随时去放油，人多嘴杂，保不齐会把事情闹大，每个月批量供应油料物资的时候，也是私自放油的时候，反正发往供应站的油也是上百吨，少个八吨十吨的也没人会查，何况他们早就在阀门上动了手脚，有一丁点的误差也可以算作损耗，不会有人当真的。 按照现在成品汽油单价的半价来算，一块二毛多钱一升，一个月差不多就能进账十五万。 十五万？魏华清的胃再大，他也不可能一口气吃得下来。 如果供应站那边真的较真要清算的话，炼油厂是无论如何也要给个说法的。 现目前的问题，大家相安无事，也就是说，每个月这十五万的利益一定是均分掉的。涉及多人，多个部门。 他们不肯巡查管道，不肯更换仪表，当中肯定还有这一层的关系。 细细地思考之后，赵明觉得就杨皎月不可能不知道这个问题，所以对他要来炼油厂工作在理性上是表示支持的。 蔡华在他们当中就像一个利益中转站把各方利益都给串了起来，分脏，他才是关键。 让赵明比较好奇的是，既然目前的状况已经达到了一个平衡，蔡华为什么要急着朝李小华下手呢？ 李小华下了台，对谁最有好处呢？ 赵明的心里狂震了一下，这件事该不会和他还有关系吧！ 咚咚咚咚咚…… 卧曰！ 赵明被突然响起的敲门声吓得从床上一下子弹了起来，只听外面一个小心翼翼的声音颤抖地喊，“赵明，赵明……呜……” 邹玲玲又抽什么风啊？ 赵明一下子拉开门，这才看到他屋子门口的灯管狂闪，而邹玲就是被这个效果给吓得不敢往前走了。 “赵明……我……我怕，你能不能陪我去厕所啊？” 赵明翻了个白眼，“你就不怕我想到你尿尿拉屎的样子不完美了吗？” 第298章 过犹不及 赵明以为把走廓上的灯给装上了，自己就能消停，没曾想，这个邹玲玲平常胆子这么大，居然怕鬼已经怕到了一个丧心病狂的地步。 邹玲玲憋红了脸从厕所里出来的时候，不好意思地瞅了赵明一眼，“你……你刚才没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吧？” “嘘……嘘嘘嘘……” “你……赵明你就是王八蛋！” 听到赵明学她尿尿断断续续的声音，邹玲玲都快气死了，迈着大步就往前走，不过灯管又闪了两下，吓得她往后一缩，直接撞进了赵明的怀里。 “还是……还是你送我回去吧！” “就这两步路，还非得让我送！” 话音刚落，灯一下就黑了。 啊！邹玲玲怪叫一声，顺势就钻进了赵明的房间。 这下子好了，赵明进去劝了半天，连抱她回去的招都用上了，邹玲玲死活都不过去。 “赵明，求求你了，今天晚上就让我睡这边吧！” 赵明坏笑，“你就不怕我？” “怕你？”邹玲玲缩到赵明的床上，“在这里最多就被你强，过去了有鬼，我情愿留在这里。” 赵明愣神地看着邹玲玲，你特么不是怕鬼是送上门来让我搞的吧？ 捂脸大叫，“好好好，算我怕你了，你睡床，我趴桌子上睡。” 邹玲玲的确挺不好意思的，自己占了人家的床，还让人家趴桌上。 咽了一口口水，拉起被子来，捂着自己的嘴，小声说，“要不……你来床上睡吧！” “你想得美！” 邹玲玲一下子就毛了，掀开被子大叫，“你给我滚上来，让你挨着我睡还吃亏了？” 赵明苦笑，“你看看你母夜叉的样子，还怕鬼？明明是鬼怕你好吧。” “你……” 一听到鬼，邹玲玲马上又拿被子把自己给捂了起来，“快滚上来，我……我害怕。” “是你让我上去哒，千万别说我占你便宜！” 赵明不情不愿地上了床。 单人钢架子床，褥子垫得厚，睡着倒是挺舒服，只不过窄了一点。 两人背对着背，邹玲玲的心乱撞着，呼吸也变得很沉重，在这么安静的屋子里显得特别的明显。 “赵明，你和文娟是什么关系？以前听说她跟你相过亲。” 赵明说，“有关系，有关系的话不是早就结婚了吗？” “刚才她来找你了，我还以为她……她会留在这里过夜呢。” 赵明嘿嘿一笑，“她的胆子可没有你的大。” 听出赵明的言外之意，邹玲玲一下子转过来，把面朝床外的赵明也给掰了过来，一直戳着赵明的心窝子，“你什么意思，说我不要脸是吧，你混蛋……混蛋……” “住手，别戳我，你再戳我，我就还手了……你还戳，我让你戳……” 啊！ 邹玲玲轻呼一声，顿时老实了，紧张得直咽口水，为什么……我一点都不想反抗啊？好舒服。 “赵明，你……你不喜欢赖文娟吗？” 感受着温度的上升，赵明反应很大，“我跟她当朋友，她想睡我。” “不要脸，你以为你是谁，谁都想睡你？” “你不想？” “我……”邹玲玲语塞，事实上她是想的，不敢反驳，只得把话题再往赖文娟身上引，“文娟是个好姑娘，你为什么不喜欢她。” “因为我给不了她们承诺，当前最重要的是工作，恋爱结婚会影响工作。” 邹玲玲全身发抖，“坏蛋，你就是不想负责任呗！” “是啊，所以，你别再逗我了，不然你又该说我对你不负责任了！” 赵明的强硬让她即害怕又渴望，男人什么味道她到现在也不清楚，成天到晚地乱开玩笑，都说试过会上瘾，这还没试呢，就有点忍不住了。 “赵明，你能不能……” “你要不要脸？” 这话照理说够难听了吧，被赵明骂了一句，邹玲玲反而觉得挺刺激的，吓得赶紧面朝墙壁，“你搂着我睡吧，不然我怕。” 感受到赵明时，邹玲玲心理安稳了，身体却更不老实。 天亮的时候，邹玲玲急急忙忙地回了自己的屋子，赶紧换了换，这还没怎么样呢，就这么要命，要是真的发生了，不知道会怎么样。 邹玲玲的心，跳得好快好快。 很快，赵明到了炼油厂已经半个月了，人熟了，地头也摸得一清二楚。 这对炼油厂的一帮子干部，可不是什么好事。 段太波已经不敢迟到，想不到赵明的到来让他改掉了几十年睡懒觉的毛病。 此刻，段太波坐在他厂长的位子上翘着二郎腿，抠脑门心。 “厂长，这个赵明真不是个东西，最近在生产生间转了好多天，整改这个整改那个，弄了一堆问题出来，你说说，我们的工作还怎么干啊？” “还有更麻烦的，厂长，他特地指出管道和仪表及其它设备老化的问题，要求更换一些仪表及加强管道巡检。厂长，你说这个赵明，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段太波看了看安监办的副主任许大成，“你特么问我，我特么问谁，大清早的守着老子发牢骚，我特么找谁发牢骚去？” 一听到段太波发火，所有人都哑巴了。 段太波杵了烟头，接着再点了一支，“小狗曰的，老子还拿他没办法了是吧？去，让他给我滚过来。” 这火算是点着了。 马上有人通知赵明，不到两分钟，赵明就进了办公室，一看各部门的头头好些个都在。 “赵明，你特么的工作岗位是什么？” 赵明说，“宣传办副主任！” “你特么还知道你是宣传副主任？我还以为你是炼油厂的厂长呢。” 段太波叉着腰指着赵明就开始骂，“你是不是觉得我拿你没办法？你是不是觉得只有你在局里有关系？干工会工作你就给老子好好干工会工作，成天到晚地瞎转悠，你再特么这么不守规矩，老子的电话就直接往局里，看特么谁倒霉，还没人治得了你了是吧，组织人事部不是你们家的，你给我记好了。” 段太波眼睛一扫，“去，回一车间去让邹玲玲给我抄车间干部岗位职责和保密守则，特么的，不像话！” 赵明的心里咯噔一声，最终还是连累了邹玲玲。 看来这段脸时间把段太波和他手底下这帮人逼得过了火，狗急了要跳墙。 赵明真想给自己一巴掌，想一口吃成个胖子，这怎么可能呢？ 第299章 哭得伤心 赵明忽略了一个最重要的问题，这是他当初能把谢宇等人彻底拉下马的原因。 那就是谢宇不顾单位的管理越级上报。 如果赵明要想在炼油厂里吃得开，靠的也是越级上报，这其实是一件非常坏规矩的事情，也是非常招人厌恶的事情。 赵明一进单位，就干了段太波一个措所不及。 段太波很生气，一时半会也只有忍下这一口气，可是段太波回过头来一想，不对啊，老子是厂长，向来只有以上管下，那有以下克上的道理？ 他要打老子小报告，那就打，拿我怎么样，批我？我脸皮厚，怕什么？该当我的厂长，我还当我的厂长。他赵明能拿我怎么样呢？ 相反，赵明如果吃不住段太波，三天两头地跟上头打小报告，只会让上面觉得他是个没用没本事，只会打小报的废物。 谢宇不就是这么倒霉的吗？ 赵明倒抽了一口，好险啊，差点犯了致命的错误。 看样子段太波是醒过味来了，鼓励赵明给上面打小报告呢。 回过神来的赵明顿时站得直直的，“对不起，厂长，我也是太想替咱们炼油厂把宣传工作搞好了，犯了错误，请厂批评。” 段太波一愣，谁知道这个赵明这么快就认错了？ “给我滚回你工会去，把你的岗位职责好好看看，再给我整东整西的，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等赵明前脚一走，办公室里的属下们第一时间朝段太波竖起大姆指，马屁一通乱拍，把段太波夸得天上地下的。 可是只有段太波自己明白，这个赵明能走到今天这一步不简单呐。 之前段太波为了以后对付赵明，特地了解了一下这个小子，四年守澡堂子的经历很值得关注。 这个社会太多怀才不遇怨天尤人的人，可是赵明却没有报怨过半句，硬是在澡堂子里蹲了四年，一转正火速以工代干，再完成挂职，由劳资转人事，大有一飞冲天的势头。 最开始段太波以为这小子有点小聪明，靠耍些小手段加上点好运气完成了之前的所有一切。来炼油厂第一天就敢跟单位主管领导对喷，这种人不是脑子有问题，就是飘了。 所以段太波刚才激他一下，以为他会不管不顾地把电话往机关打。 结果…… 这小子不简单啊不简单！ 搂了一个炸药包回来！段太波后悔了，早知道这个赵明这么难缠，为什么要把他捡回来呢？ 特么的！ 段太波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瞪了一眼许大成，“你们主任呢？” 许大成叫道：“他儿子不要是讨媳妇了吗，这两天正忙活呢。” “忙活特么卖批哟，他是不是不想干了，他的安监办还管不管？” 许大成被骂得脸一红，吞吐道：“厂长，我们主任还有两个月就到点退二线了，所以这两个月……” 看到许大成吞吞吐吐的样子，大家都明白，安监办这个主任的位子一直都是他许大成盯着的，到这么关键的时候，该推一把，他绝不会手下留情。 表面上许大成在给他们主任求情，可实际上呢，小报告阴悄悄地就打了。 段太波默默地把这件事给记了下来，“大成，回安监办给我盯紧了，近期所有的记录和资料要是谁敢翻动，第一时间反应上来，我特么倒要看看这个赵明要搞什么东西。” 安监办这一块不能丢啊，关于厂内的生产安全记录，这可都是由安监办直接负责，仪表设备的记录存放在安监办，所有巡检日常都得由这个部门发起，只要保证这个部门的正常运作，赵日月就应该发现不了更深层的东西，就算发现了，他也没有办法干事。 换句话说，安监办说厂内生产没问题，别人有什么资格查？ 安监办这个部门很独特，它属机关安监科管，一线生产单位都设有安监办，负责一线生产安全监督，就算是段太波，也没有过多地干预安监办的工作，他只需要跟安监科的头头搞好关系就可以了。 许大成得到了段太波的重用，心里十分高兴，以后他们主任回不回来都无所谓了，因为他早晚都得接手这个部门。 想到不久之后，自己就要当主任，许大成心情大好，笑得都合不拢嘴了。 赵明回了办公室，才发现这阵子没怎么搭理自己的詹娜把一个工作笔记本放在了他的桌子上。 然而赵明的脸色并不怎么好看。 詹娜得意，还以为是因为自己没搭理他所以心里堵呢。 于是詹娜把椅子往赵明的身边搬了过去，紧紧地贴在他的身边，哼道：“现在知道人家不理你有多难受了吧？” 赵明瞅了詹娜一眼，“是啊，我好难受，你赶紧调走吧，让我难受死。” “赵明！” 詹娜哗地一下站了起来，大叫道：“你就是个混蛋！亏了我……亏了我这么喜欢你，你就这么对我。” 看到詹娜的眼泪珠子一下子滚了出来，赵明暗骂，你是个什么男人，怎么还凶起女人来了，你在段太波那里受了气，就去找段太波撒野去，凶女人算怎么回事啊？ 有了这想法之后，赵明马上说，“娜娜，对不起，我刚才……算了，还是不找这些理由，凶女人就是我自己的问题，我道歉。” 詹娜不理他，一个劲地哭，回了自己的位子，爬在桌子上大哭。 完了，真把人给弄伤心了。 来到詹娜的身边，赵明的手轻轻在詹娜的背上拍了拍。 詹娜反感地拧动了一下身子，赵明吓得一缩手，然后又摁在她的肩上。 这下子詹娜的反应更大了，先拧了一下子，然后站起来，挂着满脸的泪水，使劲推着赵明，“你走开，走开，我真是瞎了眼才会喜欢你，你就是个人渣。” “娜娜，别生气了，我错了！” 赵明一把抓住了詹娜的手，这姑娘看准机会扑进他的怀里，粉拳乱捶。 心里乱成一团的赵明没有想太多一把将她搂得紧紧的，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好了好了，不要发脾气了，今天的确是我不好。” “只是今天吗？只是今天吗？你哪天好过？你就是个人渣败类，人家这些天到基层挨个摸底，下了班还各家走访，好不容易把困难职工的家庭情况摸清了，结果你一个好脸色没有，上来就凶我，呜……” 这下子詹娜哭得更伤心了！ 第300章 上钩 死赵明，你嘴这么硬，现在还不是把我抱得死死的？ 詹娜哭得厉害，心里却笑得开心，要想让一个男人爱上自己，首先就得让他心疼自己。 詹娜在赵明的怀里，捶了他好久。 “你是个坏蛋，一点都不知道心疼人，人家这些天这么辛苦，高跟鞋把脚上打了好几个血泡，痛都痛死了，你不关心不过问，还凶我。” 赵明听得心里一颤，赶紧把詹娜扶在椅子上坐了下来，轻轻地脱下个她的高跟鞋。 “你讨厌，讨厌，你耍流氓！” 赵明把乱踢蹬的詹娜的脚抓得死死的，脱了她的袜子，果然像詹娜说的那样，真有几个大血泡。 “你傻啊，走了多少路，会把脚打成这个样子？” 詹娜心想，这是我买的最烂的一双高跟鞋，打脚！本来想把它扔了，却没想到在这种场合派上了用场。 脚被赵明抓在手里，感受着他手的温度，詹娜的心跳得好快，时不时地抽耸一下子，委屈道：“你还知道关心人家吗？” 赵明心里一阵难过，“傻姑娘，工作再拼，也得保重自己的身子啊，这么美的脚，要是留下疤了就不美了。” “不美就算了！” 詹娜一下子把脚抽走，“反正你也不喜欢，再美有什么用？” 死赵明，你欠我的，我都会让你偿还的，哼！ 得意的詹娜没再逼赵明，她知道这个时候逼赵明不会有结果的，苦肉计用了，接着就要装无所谓，让他惭愧，让他自责。 “赵明，你今天怎么了，为什么心情这么差。” 本来就跟詹娜是一路的，所以赵明也没有隐瞒，把段太波办公室里的事都说了出来。 詹娜抹干了眼泪，把袜子穿好了，不敢再穿高跟鞋，看着赵明说，“我一直都觉得你很聪明，结果你还是傻得可怜。每个单位都有好多岗位，如果每个人都像你这样去插手别人岗位上该做的事情，那别人该做什么，或者说，你自己的工作又该谁来做呢？” 赵明叹了一声，“我也知道这个道理，不过你以为我真的是为了发泄私怨才跟段太波作对的吗？” 詹娜白了赵明一眼，“看在你愿意跟我交心的份上，我就告诉你吧，从你第一天决定要来炼油厂的时候，二姑就猜到你要干什么，还特地嘱咐我，让我一定好好盯着你，千万不能冲动。” “啊？詹姐还有过这样的交待？”赵明欣喜，“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呢？” “哼！你自己摸着你的良心想想，你来炼油厂这么多天，什么时候正眼瞧过我一眼，我哪里有机会跟你说？” 詹娜嗔道：“在你眼里我就是个靠关系的混子，没办法，为了让你看得起，我只能认真做好本职工作……” 说着说着，詹娜的嘴一瘪，看着自己的脚，又快哭了。 赵明轻轻地摸着詹娜的脸，“也没有不理你，那天在食堂，不是还亲了你的嘴吗？” “滚开，别逗我，我再也不要原谅你了。” 赵明觉得这个娇娇小姐其实还挺可爱的，嘿嘿笑道：“好娜娜，那你要怎么才原谅我呢？” “亲我的脚！” 赵明坏坏一笑，把袜子脱了，就亲了上去，还不止一口，一口口地亲。 啊…… 詹娜的脸都胀红了，双手撑着椅子，死赵明，他怎么这么不要脸，连亲脚这种事他都干得出来……天呐，好舒服啊！ 詹娜的脸好红好红，羞答答地看着赵明，“你讨厌！” 赵明笑问，“我讨厌，你脸红什么，是不是觉得还挺舒服的啊？” 死赵明，你终于忍不住了吗？ 詹娜脸一黑，“正经点好不好，我有事要跟你说。” 赵明马上坐正，“只要你不生气就好，有什么事就说吧。” “赵明，炼油厂的问题很大，但是你不能越级反应，那么你怎么才能过问，又能名正言顺呢？” 这倒是个问题，不在其位不谋其事，要想过问这些事情就必须坐到这个位子上去才行。 “你是说……让我盯着安监办的位子。” 聪明啊！詹娜心里一惊，她只是提了一下而已，没想到赵明这么快就反应了过来。 只听赵明再说，“可是安监办的主任和副主任都在位子上的。” 詹娜摇摇头，“安监办的问题很大，主任快退二线了，屁事不管，许大成这个副主任十有八九盯着主任的位子，可是他能力不够，在单位也没有人支持，这样的情况下，你要混到里面去，其实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对啊！ 混水摸鱼不是老子最擅长做的事吗？ 让皎月姐把我直接调过去？不行不行，这么做跟找关系走后门有什么区别？ 当初嘴硬，说了要靠自己就一定得靠自己，绝不能让皎月姐难做。 更何况表面上皎月姐和段太波是站在一道的，让皎月姐这么把自己调过去，不就暴露了吗？ 赵是沉下心来，不行，还是得等机会。 “你在想什么？” 听到詹娜这么一问，赵明认真地说，“这事还不能着急，得等一个机会。” 詹娜坏坏地一笑，被赵明看在眼里，“娜娜，你是不是有主意了？” “废话，我当然有主意，我是詹娜，我的脑瓜子是你能比的吗？” “好娜娜，既然你有主意，就快告诉我吧，别吊我胃口！” 詹娜摇头得意道：“我不说，你赵大主任架子这么大，脑子转得快，什么都知道，还要谁帮你，你自己慢慢想呗……啊……你干什么，讨厌！” 詹娜被赵明一下子搂在怀里，窃喜、慌乱！ 喜的是赵明对她终于不再抗拒，他上钩了。乱的是，为什么被他抱着会感觉这么舒服呢？ “好娜娜，快告诉我吧，你说什么我都答应。” 听到赵明的话，詹娜哼了一声，“真的什么都答应？” 赵明点头，“肯定，你说吧！” “今晚我想吃你做的饭，你会给我做饭吗？” 啊？ 赵明为难地说，“回矿区？到时候太晚了，没车回来！” 詹娜白了赵明一眼道：“谁告诉你要回矿区了，就……就在炼油厂，我已经搬到炼油厂了？” 赵明心里一震，这丫头已经搬到炼油厂了？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啊？ 第301章 困难户 两人正搂抱在一起的时候，刘四海一下子推门进来了，看到这一幕，顿时捂着脸低头。 “对不起，对不起，我什么都没看到！” 慌乱间，刘四海在想，你们俩在伙食团里都亲嘴了，看到你们俩搂抱在一起，应该不至于杀人灭口吧。 “讨厌！” 詹娜嗔了一声，从赵明的怀里挣了出来，“刘主席，进门不会敲门吗？” 这是老子的办公室，我进门还用敲门？ 不过刘四海也只敢在心里嘀咕，笑咪咪地说，“要不要我出去，给你们一点空间和时间？” 说着，刘四海就要往外走。 “刘主席，这间办公室你说了算，你别理詹娜，她一个小丫头不懂事。” “我……我哪里小了？” 詹娜顶嘴成习惯，可是一想到刚才被赵明搂抱时他的不老实，低头看看自己的骄傲，脸皮子烫烫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一个是詹玉洁的侄女，另一个在局里面有天大的关系，这两个人呐，他刘四海一个也惹不起。 不过听到赵明突然变得这么客气，刘四海也是万万没想到的。 “赵主任，是这样，这段时间我们已经把困难职工的情况摸排清楚了。多亏了小詹娜每天辛苦地走访，你快看看。” 说到困难职工，赵明一下子上了心，拿过笔记本一看，上面定了六个职工的名字。 其中还有一个是重点圈起来的。 “这个是什么情况？” “小詹，你给赵主任解释吧！” 詹娜白了刘四海一眼，要你在这里送什么人情？刘四海老脸一红，也就不再多嘴。 “项新荣是炼油厂的老工人了，重病，一直都要吃药，这些药特别的贵，每个月的工资根本不够抵医药费的。” 赖文娟把他们家的情况具体都告诉了赵明。 项新荣他老婆是没有工作的，他有个儿子刚刚升初三，才满十五岁不久，一家子就指着他一个人养活。 儿子的衣裳裤子都是穿老子的，以前还好，可以大改小，可是刚过了一个暑假，冲了一大截起来，项新荣的衣裳裤子就算不改，他儿子穿着也小了。 明明一条长裤穿在他的身上，就像九分裤一样，在学校里早就成了人家嘲笑的对象。 不过好在这小子懂事，学习很刻苦，以后还要上高中，上大学。 “赵主任，不瞒你说，这孩子这么懂事，大学肯定是能考上的！” 一说到儿子，项新荣的脸上全是骄傲。 不过一转眼，原本就惨白的脸更加增添了一丝愁色，“不过，赵主任，你看看我这个样子，哪里还活得到他高中毕业？我现在每天生不如死，最近一段时间在家没去车间，岗位津贴那一百多块钱已经两个多月都没领到了。” 听到这话的时候，赵明心中一酸，一文钱难倒英雄汉，他要养家，要养孩子，孩子这么出色，可是项新荣根本挺不到他儿子成才的那一天。 “项师，好好休息，一百多块的岗位津贴而已，我会替你争取的。” 项新荣拉着赵明的手，“赵主任，孩子他妈当年嫁给我的时候是图这个单位福利好，挣钱多，金饭碗，她是为了享福来的。可是看看现在，我把他们娘儿俩拖累得都不像样了，孩子长这么大，连一件像样的衣裳都没有穿过，我的工衣发了新的都不敢穿，只能给他留着，你说说，一个学生，成天到晚的穿着工衣上班，这不是惹人笑话吗？” 赵明记得当年上学的时候也穿赵永远发的工衣，不过那时候不一样，没什么好料子，衣裳都流行找裁缝打，穿在身奇怪得很，不如工衣来得体面，一家有三个孩子的，经常会为了争一套工衣大打出手。 不过现在不一样了，成衣大街小巷都有得卖，说贵也贵，说便宜也便宜，款式多了，港台的洋气风卷进内地，一个个的都想着体面，所以学校里也不会有几个人穿工衣，看起来很傻。 “说的什么胡话，以前我们小时候那穷得姐妹几个还得抢一条裤子穿呢，现在有工衣穿怎么了。” 项师娘给赵明泡了一杯茶，递到赵明的手时，闻着有一股子发霉的味道，应该是压了一阵箱底，家里有个人客的时候，才会拿出来招待。 “赵主任，谢谢你这么关心我们老项，还有特地上门来看望我们，你是不知道……过去这么几年同，还从来……从来……没人登过我们家的门呢！” 项师娘老眼一红，这么些年的心酸一下子全都涌了上来。 项新荣生病把家底都给造光了，亲戚那里没借到过一分钱，单位的朋友和同事能借的都借光了，现在别人看到他们俩口子就像见了瘟神躲都来不及，谁还敢主动招他们，搞得儿子现在都抬不起来头。 “赵主任，你说我要是就这么死了，我老婆和儿子怎么办啊？” 项师娘一把捂住项新荣的嘴，“胡说什么啊胡说，你要是死了，我跟儿子也只有去死，没有你，我们怎么活得出来。” 话到最后，项师娘已经是痛不欲生地大哭了起来。 赵明能说什么呢？帮你们家照顾儿子？他不是大领导，很多事情也不是他能够做主的。 将身上两百多块钱都摸了出来，放在桌子上，“贡师，项师娘，这是我一点心意，你们放心，工会的慰问金和困难职工补贴明年一定会照常发放，组织上一定尽最大的努力替你们家解决困难。” 漂亮的话也只得说到这个地方了，再多说，就显得虚伪。 项家这俩口子，很想硬气地将这些钱给推回给赵明，可是……他们真的没有这个勇气，因为这两百多块钱对他们来说，又是全家一个月的生活费，一个星期都没有吃肉了，今晚可以割两斤猪肉，要最肥最油的那种…… “赵主任，今晚留下来吃饭吧！” 赵明摇头拒绝，他应该最大程度地减轻对这家人的负担，要是留下来吃饭，他们又要花很多的精力去买菜，然后怕客人吃不好，还刻意去安排，这不是添麻烦吗？ 赵明拿了一把蒜苔掐了尖，还是挺嫩的，一边詹娜看到赵明魂不守舍的样子，“干什么，还在想项师家的事情？” 赵明把菜选好，装进口袋，“能不想吗？我走的时候，项师痛得都开始冒冷汗了。看他的样子，应该是拖不了多长时间了。” 詹娜听得心头一动，这家伙的心肠挺热的，还以为他就是个无所不用其极的人渣呢。 第302章 拔了萝卜没了坑 三个鸡蛋打进碗里，筷头嗒嗒嗒……在碗里将蛋液打得均匀，倒进油锅的时候，吓得詹娜哇哇地叫了起来。 “你要是害怕的话，就去外面等着吃饭，不用站在这里把我守着，我不会给你下药的。” 詹娜没好气地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知好歹啊，人家在这里陪你怎么了……不要不要，不要加苦瓜，最讨厌吃苦瓜了。” 赵明才不理詹娜呢，锅铲在锅里飞舞，翻炒着苦瓜和蛋，“你要吃我做的饭，就不要多嘴，老老实实等着饭菜上桌就好了，这也不吃那也不吃，你怎么不自己买，然后自己做啊？” “赵明你……你就是个混蛋，才说了不欺负我，现在又欺负我，气死我了。” 赵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对不起，可能今天的心情不怎么好，碰上项师家里这事，心里就更不舒服了。” 瞅了赵明一眼，詹娜哼道：“看在你心地挺善良的分上，我就不跟你记较了。” 饭菜一上桌，詹娜表面不在乎，可是看赵明在四十分钟的时间里弄出来这一桌子，口水早就已经忍不住地往外流。 “做得还像那么回事，就是不知道味道……味道还挺不错的！” 詹娜正想笑话一下赵明，哪里知道一筷子进嘴，色香味算是齐全了。 等她把所有的菜都尝了后，才发现赵明的厨艺真的很棒，“你为什么做菜这么好吃？” 赵明哼哼一笑，把苦瓜炒蛋往詹娜面前一放，“别说我没提醒你，这道菜是清火的好东西，上火便秘，脸上长痘子，吃它都能解决，最重要的是，它还可以美容。” 前面的詹娜都不感兴趣，可是听到最后一句的时候，詹娜一下子就心动了，小心地将一片苦瓜往嘴里一放，捏着鼻子嚼了起来。 可是吃了两口之后，又发现这苦瓜怎么没有苦味啊，跟她以前尝试苦瓜的难忘回忆相比个简直有着天差地别。 “为什么？为什么我感觉得味道还不错呢，怎么不苦啊？” 詹娜还以为是自己的舌头出问题了，赶紧又夹了一块放进嘴里，真的不苦，清脆清脆的，挺爽口。 赵明说，“苦瓜的味道对刚刚尝试的人来说真的很难接受，所以要让嘴先适应它的味道，从不苦开始。切了片之后，我在它们上边撒了些盐，腌一下，把苦水全都给挤了出来，就没有苦味了。至于美容效果嘛，肯定没有苦的时候那么好，但是肯定还是有用的。” 死家伙，懂得还挺多，以后就让他当我的伙夫，我要是不高兴，就让他滚蛋，让他跪在我面前求着给我做饭，哼！ 詹娜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吃得这么开心了，虽然嘴上不承认，但是心里早已经肯定了赵明的本事。 “饭也吃了，你让我做的事也做了，早上你说有办法针对安监办，是什么办法，快说出来听听。” 詹娜一扭头，“哼，谁说有办法了，我怎么不记得了。” 赵明一看詹娜死不认账的样子，坏笑道：“小娜娜，你要是再跟叔叔耍花样，就别怪叔叔不客气了。” 詹娜一听，笑着挺起胸膛，“赵明，你想干什么？来啊，当我怕你吗？啊……” 有什么是赵明不敢做的？ 詹娜吃了亏，抬手就要大耳光抽赵明，谁知道被赵明一把抓住手顺势带进自己怀里，被赵明控制得死死的，滚烫的身躯挣扎的力道越来越小。 “赵明，你坏死了，我要跟我二姑告你。” 赵明吓得一撒手，转身就想跑，全身发软的詹娜跟着就追，一下子将赵明抱得死死的，“坏蛋，你想去哪里，不准走，好赵明，你不喜欢我吗？” 赵明摇头，“不喜欢！” “真的？”詹娜把赵明掰了过来，感受那强硬，“不喜欢你反应这么强烈？” “娜娜，你不要这样，再这样我就不客气了。” 詹娜眼神迷乱，根本不把赵明当回事，拉着他就往屋子里走去，“坏蛋，我看看你有多不客气。” 詹娜哭了，痛苦并快乐着。 都过了好久，那种感觉都还没有消失，詹娜一副得意地背对着赵明，“王八蛋，这次我看你怎么跑。” 先用眼神勾引，再用肉体摧残，下一步就到了用感情折磨。 感情可能没有，不过以后日久生情了就好。 詹娜一点都不着急，扭过头来，挤到赵明的怀里，“还有一个月，就是全局年底安全月，各大矿区都会举行规模相当的安全大检查。像炼油厂这样的单位，那就是重点检查单位，如果这个月安监办的记录和实际情况不符，安监办的主任和副主任基本就到头了，这个时候，你再钻一个空子坐到安监办主任这个位子上去，到时候，你再过问整个炼油厂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 赵明听得心中一激动，“侄女，你这个办法还真不错啊！” “滚，谁是你侄女，不要脸，你不觉得自己跟个变态一-样吗？” 赵明嘿嘿一笑，“是挺变态的，反正都发生了，要不趁这个机会，再……” “滚，时间不早了，快回去，我不习惯自己另一半床被霸占着！” 赵明还个没反应过来，就被詹娜踢下了床。 这个女人怎么前后态度反差这么大？感觉自己就像被玩弄了一样。 别说，詹娜牛高马大的，感觉还真的很不错，又带劲又会玩，这样的体验还真是让赵明舍不得。 于是赵明厚着脸皮再想上床的时候，詹娜一脚踹得他退了好几步。 “快滚！” 赵明大叫，“我才刚拔了罗卜，怎么就不见坑了。” 见詹娜始终没有反应，赵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这个婆娘也太绝情了，老子还想来一次，她都不给机会。 不过想想这个结果也不错，大不了就是让她占了个便宜，不会被她死缠烂打。 赵明回了家，刚一开门，里面一道黑影吓得赵明哇地一声就叫出了声。 “是我……是我……” “邹玲玲？你怎么进我家门的，你要吓死我啊？” 邹玲玲本来挺害怕的，结果被赵明的反应给逗得大笑了起来，“你不是不怕鬼吗？还嫌我胆小不？” “你怎么进我家门的？” 邹玲玲不好意思，“你家灶台下放了把备用钥匙，我拿出来开的门，赵明，说吧，你该怎么补偿我？” 第303章 侥幸心理 补偿？ 赵明其实好长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因为对于邹玲玲这种不请自来的行为感到太过于的惊讶。 “装什么死！” 邹玲玲不耐烦地骂了起来，“因为我跟你走得太近，这下可好，我们主任一回车间就把我一通劈头盖脸的乱骂，不但不把我当女人，简直不把我当人。” 一生气，邹玲玲顿时坐在了床边，气得发抖，“我脸皮厚骂两句倒也没什么，竟然让我抄干部条令和岗位职责。死赵明，你就不打算补偿我？” 怎么把这件事给忘了？ “是是是，这件事的确是我造成的，不过你也不能动不动就进我家门吧，真当自己家了？” 邹玲玲心虚，眼珠子乱转，黑灯瞎火的，厚着脸皮小声道：“你以为我想来啊，我一个人在屋子里……害怕，睡不着，谁知道你也不在，快到床上来吧，我都要怕死了。” 赵明两眼一翻，心想，我是不是走错门，进到别人的房间里来了？ 躺上床，邹玲玲很自觉地就缩到了赵明的怀里，一下子就踏实了，顺便还可以感受一下赵明的结实。 邹玲玲的心跳得好快，突然听赵明在耳边说，“你是不是打算以后都在我这里住下了，我是个正常男人，你就不担心会发生点什么吗？” 邹玲玲的心都拧成一团了，“你敢，我只是害怕，你千万不要以为我想怎么样，快睡吧。” “那你放手啊！” 邹玲玲轻轻地咬着唇，“不要，就抓着睡。” 赵明难受得厉害，“好，便宜你，不过你得跟我说说安监办的主任胡家明是个什么样的人？” “胡家明？反正不是什么好人。” 邹玲玲想到胡家明夏天的时候看着自己流口水的样子，阵阵反感，“胡家明的儿子最近几天要娶媳妇了，你们办公室应该要收到请贴了吧？这个家伙是个财迷……这些都先不说，单位上可都在传，胡家明这个儿媳妇可不是给他儿子娶的。” 赵明心中惊讶，“这特么不是给儿子娶的，还能是给自己娶的？” “唉！你的反应还挺快。” 邹玲玲笑道：“他儿子胡平小时候跟人打架，蛋被踢爆了，据说不行，他老婆还是胡家明亲自挑的，你说说，儿子没卵用，娶个老婆回来干什么？” 这特么就有意思了！ 赵明心里打起了主意，看样子一个月之后会有一场好戏也说不定。 赵明正琢磨的时候，邹玲玲好奇地问，“你们男人行和不行是怎么区别的，你这样的算行吗？” “行不行的，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邹玲玲全身一麻，“坏蛋，你想干什么？快睡了。” 她好怕啊，真怕赵明突然变禽兽。 可是这狗曰的真是连禽兽都不如的东西！天亮的时候，邹玲玲在心里怒骂赵明。 安监办里三四个人在讨论着国庆后的这一波股市行情，商量着什么时候该去证券行把票给卖了，又能赚一两千块。 “哟，赵大主任，你这是来指导我们工作的吧？” 大清早的赵明就进了安监办，许大成觉得晦气得很，看见他就心烦。 不过许大成不是段太波，面子上还是得过得去的。 算是打了招呼，也算是狠狠嘲笑了赵明一把，要知道赵明昨天在段太波的办公室里被骂得狗血淋头的样，现在他都还记得很清楚呢。 赵明的眼睛在办公室里扫了一眼，“许副主任，胡主任不在吗？” “胡主任的儿子娶媳妇，忙得焦头烂额的，哪里有时间来单位啊，赵主任有什么事可以直接吩咐我，也是一样的。” 许大成看着客气，对这个副字已经感觉有点不满了。 赵明看在眼里，开始煽阴风点鬼火，“还是算了吧，这事只能跟主任说，副主任不行……我还是去胡主任家里去吧。” 等赵明前脚刚一走，许大成呸地啐了一口，“特么的什么东西！” “许主任别跟那个小狗曰的一般见识，胡主任马上就要退二线了，到时候这个主任还不就是你的吗？赵明他懂什么……” 听到办公室里的人一阵安慰，许大成的心情大好，等胡家明娶了儿媳妇，他的时间也就差不多了，安监办的副主任轮也该轮到老子啦！ 胡家明他家不用打听，前前后后找了好些个职工帮他家布置，喜气洋洋的，各家各户都看着呢。 “小李，喜字再往左边来点，再来……对对，行了，贴吧……” 胡家明指挥着前来帮忙的职工把一楼的房子搞得张灯结彩。自己站得远远的，端着手，一双眼珠子左右打量，哪里有毛病都能挑得出来。 赵明远远地看着，照理说，眼里这么有活的领导干什么不能成事啊，为啥在这么重要的岗位上这么混呢？ 赵明摇头叹了一口气，走到了胡家明的身边堆起一脸的笑来，“胡主任，在忙呢？” “哟，赵主任，你怎么有空过来？你看看我这里正忙着呢，也没时间招呼你。” 赵明摆摆手，“招呼什么啊，我站这里跟你说两句话就走。” 胡家明点点头，“你说你说，我听着呢。” “胡主任，安全生产班组的巡检记录现在都交到你们安检办啦。” 赵明的话说到这里，顿住了，胡家明看着他，点头，“对，是的，按规定炼油厂各个车间班组的安全巡检记录都得由我们安监办统一管理，有什么问题吗，赵主任？” “当然有问题！而且很严重，胡主任难道就不怕突然出了事追查下来追究你的责任吗？” 胡家明的脸一下子就夸了下来，“赵主任，我家明天办事，涪江宾馆，你早点到到，还可以跟大家打打牌热闹热闹。中午多喝几杯。如果没有别的事，赵主任，我这里还挺忙的，就不陪你了。” 赵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胡主任，安全重于泰山，防患于未然才是关键，不要到出事了再来反思，到那个时候，一切都晚了。” 胡家明的脸很黑，“赵明，你这个年轻人怎么这么不识抬举？别说你只是个宣传办的副主任，就算你是炼油厂的厂长书记，你又凭什么对我指指点点的，安监办属机关安监科管理，在炼油厂内属于一个独立部门，你先搞搞清楚。对了，赵明，人家办喜事的时候，不要总说这些难听的话，你妈就没教你什么是礼貌，什么是图个吉利吗？” 没有没有……王素芳教我的是泼妇骂街。 第304章 不是人做的事 看着胡家明这张皮笑肉不笑的脸，赵明真想一大嘴巴抽得他满地找牙。 就在这个时候，对面一栋楼里冲出来个女人急匆匆地哭喊，“老项，老项你在哪里啊？” “项师娘，怎么了？” 花台对面的项师娘看到赵明时第一时间冲了过来，“赵主任……呜……赵主任，你帮帮我吧。” “项师娘，你慢慢讲，我一定会帮你的。” 胡家明皱着眉头骂，“鬼喊鬼叫的干什么，你没看到老子家里办喜事，蹙了老子家的眉头，你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胡主任，你是这个单位的干部，职工遇到麻烦遇到困难你不帮忙已经不对，还说这种话，是不是太过分了？” 赵明怎么说也是干部，胡家明不好撕破脸，当场哼了一声。不再理两人，继续忙着布置自家的新房。 项师娘怕当官的，咽了好几次才平静了一点，颤声说，“老项不见了。” 项新荣不见了？他一个大活人不见了也很正常吧。 不过看项师娘这么着急上火的样子，赵明也不好反着说，只是问，“会不会去上班，或者出去散步了？” “不会不会，我了解我们家老项，他每天早上起来只会在家走两步，止痛药的效果没起来，他痛得难忍，哪里都不会去的。” 项师娘一把拉住赵明的手，“赵主任，你说我们家老项会不会出什么事了。” “项师娘，你不要着急，项师也许保是临时有什么事……” “不对不对，赵主任你不知道，他今天早上拉着儿子的手说，让他以后要听话，还让儿子好好照顾我。我当时说他两句，这是什么胡话，他也没多说什么……现在想想，听起来就像交待后世一样……” 话到最后，项师娘已经哭得不成样子了，“赵主任……我们家老项是不是个……是不是想不开，找个地方寻死去了，啊啊啊啊……” 这凄惨的嚎声听得胡家明一阵皱眉，张口就要开骂…… 而赵明此时也乱了手脚，对于一个精神时刻都要崩溃的女人来说，赵明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因为不能说出她想听的话。 项师怎么可能想不开…… 砰！ 一声重重的闷响！ 打断了想要大骂的胡家明！打断了绞尽脑汁想安慰人的赵明！ 只不过打断了项师娘的哭声一秒，接着就是撕心裂肺的咆哮！ 赵明见过死人两次！ 高中的时候在放学的小路上路过那间废弃的停尸房，福尔马林池子里泡着一具血红的男尸。 第二次是他亲手干死了那个入室抢劫的歹徒。 这是赵明第三次看到死人，他从来没有想过，一个人可以就在自己的面前死得这么惨。 项新荣跳楼了，脑袋就像炸了一样，血和脑浆爆了一地，手脚完全不按常理的扭曲摆放着，死得很彻底，没有给人一点想象空间。 项师娘已经顾不得血肉，扑在血泊里，边捶边骂，“狠心啊，老项，你怎么这么狠心啊，你怎么就忍心丢下我跟儿子，你好狠的心啊……” “哭尼玛个批啊哭，曰尼玛还不叫人来把这死鬼拉走，我曰你个先人板板，倒尼玛八辈子的霉……” 回过神来的胡家明破口大骂，让赵是怀疑是不是自己紧张过度，然后出现了幻觉。 一个人，如果有人性，怎么能说得出来这种畜牲话？ 然而真正让赵明感到绝望的还在后面。 尸体拉走了，还是赵明打电话到医院叫来的，要先走程序，进了停尸房，再去火葬厂。 早先死了人的灵堂里是要摆尸的，不过单位上的人讲究，不准这么搞，所以尸身都在医院放着，在家属院里设个灵堂，有这么个仪式就行了。 七天后再把尸体领出来送到火葬厂去一烧，了事！ 可是现在的问题来了。 “我曰特么明天我儿子娶媳妇，她敢在楼下摆灵堂，老子就敢一把火给它点了，狗曰的！” 段太波的办公室里，胡家明气得上气不接下气，破口大骂的样子也不知道什么叫死者为大的道理。 段太波看了看刘四海，然后又看了看赵明，“赵主任，这是你们工会的事，项新荣自杀，善后工作交给你去办吧。要摆灵堂可以，只能在别的地方，至于是在围墙外边，还是回项新荣的老家，那是他自家的事。在家属院里头搞的确影响不太好。” 赵明猛地吸了一口烟，“段厂长，这种事我觉得最好还是听听项师娘的意见，人家的男人死了，连个灵堂都不让摆，是不是有点太不近人情了。” 砰！ 胡家明一巴掌砸在桌子上，震得自己的手板心发麻，“赵明，你特么的什么意思？老子办红事，他英新荣早死不死，非选在今天跳，怎么了，红白事撞了，还得老子让他？你特么的说的是不是人话。我告诉你，你要是做不了她的工作，就别做，灵堂摆得起来，我胡家明这个安监办的主任白干！” 乱骂一通，双手叉着腰，在办公室里瞪着赵明。 赵明点点头，把烟头杵进烟灰缸里，点点头，“厂长，胡主任，这是我分内的工作，项师娘的工作我去做。” 现在的忍让，不代表永久的忍让，今天退一步，是为了明天更进一步。 单位上的事有时候就这么简单！ 赵明正要出办公室，胡家明喊道：“赵主任，我刚才正在气头上，可能说的话重了，你千万不要跟我生气，明天早点到，中午我们多喝几杯。” 赵明逼着自己挤出了一点点的笑容来，然后出了办公室。 此时的天已经黑了。 坝子里停了一辆车，嗒嗒地摁了两声，赵明抬头一看，詹娜从车上下来朝赵明挥了挥手。 “你不是下班了吗？” 詹娜看着赵明那张铁青的脸，拉着他就往车上走，“要去医院是吧，我让二姑在机关要的车，走吧！” 这个女人还挺善解人意的。 看到赵明两眼发直的样子，詹娜把他的头摁在自己的颈窝里，“累了，就睡一会，等一下到了，我叫你。” 感受着赵明沉重的呼吸，詹娜第一次有了心疼男人的感觉。 突然心中一紧，完了，我不会真的爱上他了吧？ 第305章 成全 “他怎么能说走就走呢？” 赵明的情绪低落，詹娜的脑了里不能总装着情啊爱的，有些不解地问了一句。 走下车来，赵明说，“可能有别的原因吧！” “痛得受不了啦？” 詹娜有些难过地说，“我听人讲，癌症中晚期的病人真的痛不欲生，不是一般人能够忍受的。” 赵明摇摇头，“再痛苦，哪有生命痛苦，项师心疼老婆和儿子，他不会无缘无故地丢下儿子和老婆不管的。” 詹娜一时也想不明白，项新荣为什么会选择在这个时候离开。 “你别进去了，停尸房外边，吓人！” 詹娜摇摇头，“我不怕，我就要跟你一起进去。” 赵明没有再坚持，和詹娜一道走进医院，停尸房的外面项师娘早已经哭不动了，抱着她儿子项龙的头，默默地流泪。 “赵主任……你来了。” 项师娘扶着自己的儿子，“快，叫赵叔叔！” 赵明摆摆手，“我比他大不了几岁，叫哥就行了。” 项龙长得很清秀，赵明看到了他父母口中的衣不合体，脚上那双胶鞋已经是补丁摞补丁，全是黑线针路子。小裤腿把整个小腿都露在外面，双手互掐，阵白阵红的。 让人可怜又心疼。 “项师娘，项师怎么说走就走了，他就没交待什么后事吗？” 一提到这事，项师娘的鼻子又酸了，“就是今天，早上……等等，他这几天来来回回都在说几句话，说是规定要变了，马上就不能顶班了，文件说下就下，指不定哪天就不能接班了。” 赵明心头一震，和詹娜对视一眼，两人心里大概都有数了。 这样才该说得过去。 项新荣选择现在去死，实际上是为了给儿子铺路，解脱自己成全他人，在他看来这是相互成全的最好办法。 “项师，他想让项龙顶班。” 听到赵明这句话，项师娘抱着儿子的头，哭得死去活来，“老项，你怎么这么傻，你走了，我怎么办？我以后还怎么活？” “项师娘，节哀吧！项师走了，该办的事还得办，你得挺住。” 一听赵明这话，项师娘抹了一把眼泪，“对对，赵主任说得对，老项的生后事还得办，要摆灵堂的，还要请人来帮忙的。” “项师娘，我今天来就是为了这件事。” 赵明很难过，但是有的事他不得不说，“项师娘，项师的死我很难过，大家都不想看到现在这个样子，明天胡家明家里办喜事，如果在院子里摆灵堂，按封建的说法，这是相冲，所以……段厂长和胡主任他们让你在别的地方摆，只要不在家属院就可以了。” “这怎么行，太欺负人了，赵明，你是不是跟他们也是一伙的，我就知道，你也不是什么好人……” 赵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项师娘，我跟他们不是一路人，我是真的想帮你们，所以才没有敢在办公室里跟他们顶撞，说到底，这也是为了你们家项龙，如果他要顶班，就得厂里的领导点头，如果为了项师的事把他们都得罪了，项龙以后的日子会很难过。” 就在这个时候，项龙一下子站了起来，拳头握得死死的，全身发抖，“我去杀他！” 赵明被吓了一跳，十五六岁的年纪，说这些话可能只是一时冲动，不过人摆在他的面前，递把刀给他，他真的什么都干得出来。 “你疯了，你要跟人抵命吗？” 项师娘一把抱住儿子的腰，狠狠地捶他的背，“我跟你爸这么多年都白教你了吗？你就是这么做人的吗？混小子，你是不是要看到我跟你爸都去死，你才高兴……” 项师娘哭了很久很久，赵明的手摁在项龙的肩上，“大丈夫能倔能伸，做人做事不能只图一腔热血，上头干出来的事十件有十件都会后悔。项师娘，你也别难过了，项龙顶班的事，交给我吧！” 虽然知道自己劝她没用，但是赵明还是得劝。 项师娘一下子拉着赵明的手，“赵主任，我求求你，以后替我好好照顾项龙，这孩子命太苦了。” 赵明点点头，“放心吧，项师娘，我一定会好好照顾项龙的。” “快，给你赵明哥跪下，认了他这个哥哥，快！” 赵明觉得项龙是受过教育的孩子，再怎么也不会轻易地跟人下跪。 事实证明，人在经历绝望的时候，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就不会轻易地放手。 项龙跪了，赵明去扶的时候还是慢了一步，项龙连头都磕了，“明哥！” “快起来，你们这是干什么？” 赵明有点生气，都什么年代了，还动不动叫人下跪？ “项龙，男儿膝下有黄金，以后再也不要跟人下跪！” 项龙的眼睛里包着热泪，重重地点头，赵明在他的肩上狠狠地拍了两下。 刚走出了医院，詹娜拉着赵明叫，“你这人办事怎么不动脑子？这种事你敢拍着胸口担保？我告诉你，接班制的文件已经到局里了，只是还没有实行，但是以后肯定会卡得特别的严。项新荣是自杀，自杀能顶班？好，退一万步来讲，自杀能顶，项龙才多大？按规定，最少也得年满十七才有资格接班。”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你不用担心，我自己会办的。” “你怎么办？你是矿长啊？” 詹娜真是气不打一处来，看到赵明走远，赶紧叫道：“车在这儿，你去哪里？” “你先走吧，我要一个人走走！” 詹娜气得一跺脚，不过再想想赵明今天的遭遇，他一定难过死了。 不敢再去烦他，上了车从赵明的身旁开过。 赵明走着走着，到了老干部楼，然后上了楼，开了门，摸进杨皎月的房间，也不管床上有没有人，钻进了被窝。 杨皎月睡得正香甜呢，突然被一双大手搂得紧紧的，耳边还有滚烫的气息，麻痒舒服地拧动了一下身子，突然全身一紧，两眼一睁，尖叫着疯狂挣扎，摁着赵明的脸就是一顿乱揍。 “是我……” “是你！” 杨皎月突然停了手，看看轮廓就认出了赵明，一拳捶在他的身上，“你要死啊，要回来也不知道打个电话，要是……要是……文雯在家你怎么办，臭小子！” 骂了半天，赵明也没有反应，杨皎月感觉不太对劲，赶紧躺下，挤进他的怀里，想问……可是什么也没问，就让他紧紧地抱着自己。 杨皎月的心跳得好快，这家伙，到底怎么了？ 第306章 你以为 “人这一辈子真的太短了，指不定哪天说没就没了！” 听到赵明莫名其妙地蹦了一句话出来，杨皎月心中一紧，他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这么伤心？ 紧紧地搂着赵明的头，“如果你没碰巧在外墙上装遮雨篷，如果你没看到有人想杀我，当时我不就死了吗？” 赵明在杨皎月的怀里重重点头，“皎月，你放心，我这辈子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 心里一颤，他叫我皎月？而且听得还这么顺耳，好想让他再多叫两声。 不自觉的身体又有了些反应，杨皎月火热地拧动着身子，在等待着赵明的回应，却听赵明说，“皎月姐，我好累，想睡了。” 杨皎月心骂，死家伙，哪里不能睡，非得跑回来睡，讨厌！ 赵明真的老老实实的睡了一晚，他出门的时候，杨皎月都还没醒呢。 星期天，胡家明娶儿媳妇。 女方家是机修厂的，父母双职工，听说她爸还是机修厂的一个当官的。 照理说这条件也不差，难不成是女儿长得不好看所以才嫁给胡家明的？ 等到父妻交拜后，掀了盖头那一刻，不知道看傻了多少人。 连赵明都傻眼了，这不是以前高他一个年级的陈雪吗？ 如果说这个女人长得丑，那一定很瞎。 当初在赵明的眼里看来能跟盛夏相提并论的女人当中，陈雪算是其中之一。 说到这个陈雪，赵明还跟他有大的渊缘。 都说胡家明娶这个儿媳妇不是给儿子娶的，而是为了自己，老不要脸的东西，还挺有眼光的嘛。 看了这结婚礼，总算是开了席，段太波笑咪咪地提起杯子来，“来吧，今天老胡家办喜事，没工夫招呼我们，我们自己喝。” 干部这一桌，全都提起杯来，笑咪咪地和段太波碰杯致意。 今天赵明来得早，所以选了一个离段太波最近的位子。 三轮一过，赵明迫不及待地提杯支到段太波的面前，“厂长，我敬你一杯！” 玛的，黄金位子都被抢了，狗曰的赵明还抢着拍厂长的马屁。 一个个的嘲笑讥讽地看着赵明，骂骂咧咧的。 段太波看到赵明终于懂事，不过他的气还没出叫，两手一端，根本没有举杯的意思。 魏华清终于看准机会，“赵主任，这个敬酒呢，也是个讲究的活，不是一路人，尿不到一个壶里，自然也喝不到一个杯里。要敬厂长，得看你诚意够不够。” 赵明没有装傻，“厂长，以前我不懂事，自罚三杯先！” 说着，赵明一口气连干了三杯！ 然后再倒了第四杯，恭敬地端着杯子再说，“厂长，这杯我敬你。” 段太波哼了一声，不情不愿地单手端杯，叮地一声碰在赵明的杯子上，然后轻轻嘬了一口，就放在了桌子上。 赵明是把这一口马尿给吞了下去，他很快就被淹没在了敬酒的人群当中，没有他一点说话的份。 等到段太波终于闲下来的时候，赵明趁这个机会，赶紧说，“厂长，我有点事想跟你商量一下。” 段太波淡淡地说，“我就说你小子天不怕地不怕，今天怎么低声下气的，哼，有事就说吧，不过我不一定有本事能帮上忙。” 赵明把那火气给压了下来，挤出笑来说，“厂长，你看项师已经走了，但是他们家的还有两口人呢。以后的日子还得过，所以你看项龙差不多已经到接班的年纪了，是不是可以报上去，马上走接班的手续？” 段太波瞥了赵明一眼，“项龙接班？赵明，你是不是脑壳有问题？他凭什么接班？项新荣怎么死的，你不知道？自杀-可以接班？” “厂长，凡事不能这么看，事情特殊，项师是单位的老人了，在炼油厂干了这么多年，他生病的事情大家都知道，选择这样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也是无奈。留下一个老婆和一个还在上学的儿子，没有了劳动力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啊？” 段太波哼哼一笑，“你说的都在理，不过……关我什么事，我为什么要替他们家担风险？赵明，你不会以为敬我几杯酒，我们之间的恩怨就这么过去了，别说我不会违规，就算会，你来过问这件事，老子心里堵，就算能帮我也不会帮的。” 赵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段厂长，我知道你对我有气你，我年少无知，以前不懂事，得罪了你，看在大家都是一个单位上的份上，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吧，不论你说什么，我都照做，不论你安排什么工作，我都努力完成……” 这一桌子的人听着都好过瘾解气。 看着赵明低着头像个受气的小媳妇，魏华清，许大成等人笑得都合不拢嘴了。 只不过他们没笑久，赵明的头就抬起来了，直勾勾地看着段太波，“怎么样，是不是觉得我应该这么跟你道歉认错，你才会消气？做尼玛的梦呢！段太波，我特么今天来找你，这是你一个当厂长应该为职工考虑的事，一把年纪的人了，还要我来教你做事？我是你爹？” “尼玛个批的，说什么？” 赵明刚刚把一听没有开的健力宝捏在手里，在段太波发火大骂的瞬间，一下子拉开了拉环。 噗…… 汽水狂喷了段太波一脸，这一幕把所有宾客都给看傻了。 新郎新娘及家人正过来敬酒，看到这一幕时，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赵明，你混蛋，敢这么对厂长，你特么的还想不想混？” 面对魏华清的质问，赵明抿了一口健力宝，哼哼笑道：“对不起啊，段太波，我喝汽水，不喜欢有汽，所以你就把这气给受着吧！” 话一说完，赵明指着魏华清，“狗，来咬我啊！” 在无数人的注视当中，赵明大摇大摆地走出了宾馆的餐厅。 另一桌的詹娜、邹玲玲等人看到赵明的举动时，差点没兴奋地从桌子前跳起来欢呼。太男人了，太帅了吧！ 刚才一直以为自己看走眼的吴波，此时更是目瞪口呆，想不到这个赵是居然也是性情中人，为了职工能屈，更能伸，这样的人，应该好好拉他一把才行了。 赵明此时做的事，没有原由，只是单纯的发泄。 刚一走出来，传呼就响了，一个坏消息接踵而至。 第307章 先抑后扬 回了电话，赵明第一时间赶回了矿区的医院。 项师娘的尸体正好被搬进了停尸房。 她走得很干脆，趁着项龙去矿区食堂买馒头工夫从医院的顶楼跳下去的，水泥地上的血就像气球里装了水从高空摔下去爆开的那样。 她的身包里装着一封遗书。 “……没办法给老项摆灵堂，我对不起他，活着被人笑，还不如死来得痛快，至少老项不会孤零零的。赵明，可怜可怜我们俩口子，就当是我求求你，一定给龙龙把接班的事给解决了，我们俩口子一定保佑你这辈子步步高升……” 赵明把信折了起来，死得牙关子咬得咕咕作响，段太波，胡家明，你们特么的没人性，老子不整死你们，就不姓赵。 一把搭在眼泪直掉的项龙的肩上，赵明说，“哭够了，就把眼泪给擦掉，没人会同情你，你只有活得比人家更好，他们才会正眼看你，他们才会看得起你。” 这两口子的后事没有那么多讲究，烧完了就是两个坛子一装的事。 然后埋在了伍云山火葬厂后山公墓。至于钱，赵明从二姐赵虹那里借的，花了整整四千块。 然而这些都是小事，最重要的还是项龙的工作问题，得尽早给他解决了，他还这么小，如果没有他爸拿命给他换的工作，他以后又靠什么生存呢？ 这一次，赵明不能去找杨皎月，所以他带着项龙直接进了杨文伟的办公室。 “你小子……怎么有时间到我这里来啊？” 赵明拉着项龙往前走两步，“叫人，这是我们矿区的大书记，杨书记。” 项龙只是个学生，还是个刚死了爹妈的学生，他的眼泪都还没有擦干呢？ 不过赵明已经成了这个世界上他最亲的人，所以赵明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杨书记好！” 杨文伟多看了项龙两眼，问赵明，“这个是？” “炼油厂老工人项新荣的儿子，项师和项师娘走得突然，项龙在这个世上孤苦无依，以后吃饭都成问题，就别说读书的事了。” 赵明看着杨文伟，“大书记，这是工会的工作，我得管，但是我能力不够，所以就只能带着项龙来求你，给他一个机会，给他一条活路，让他顶了项师的岗吧！” 杨文伟的脸一沉，“你现在知道自己的工作是什么啦？你现在知道自己能力不够管不了啦？早干什么去了？” 赵明也没想到一进办公室就被骂得狗血淋头，偏偏他只能低着头挨骂，不敢顶嘴，更不可能顶嘴。 项龙一下子拉住了赵明的手，“哥，我们走吧，我到哪里都能弄得到一口饭吃，我饿不死，咱们不低声下气了好吗？” 一看到项龙哭得死去活来，赵明心软，“傻小子，大书记这是在教育我，我有错，书记就得教育我，教育完了，该办的事就要给我们办，你先到外面去等等我。” 项龙说什么也不肯走，还是赵明把他给推出去的，关上门，一脸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差点没把书记给逗笑了。 “你干什么，慷慨就义？很光彩是不是？” 赵明杵在那里，面无表情，“书记，你快骂吧，骂完了，出完气，这事你得给我办了，不然我就不走了。” “你……我……” 杨文伟提一口气叉着腰同，当场就被赵明给气笑了，笑了几声，又感觉不对，也不管自己什么表情了，张口就骂，“我发现你就是个无赖！跑到我这里耍赖来了，你信不信我让人把你轰出去？你还给我涨本事了，你把我当段太波了？进门就敢顶着他的鼻子骂？赵明，我想问问你哪来这么大的本事？他是一个厂长，你一个副主任，这么清楚的上下级关系，你心里没点数？到了我的办公室里，你就给我把你的流氓气收起来。” “是，书记骂得对，我脑子有问题，牛脾气，耍流氓……” 杨文伟瞪了赵明一眼，“你是功臣，就不该让人骂你，就该罚你，就得把你捧着，事事都得把你放在第一位？我告诉你，赵明，谁也不是你爹你妈，事事都得让着你。把你扔到炼油厂去你意见很大？就要破罐子破摔？你摔给谁看？谁理你？” 听到杨文伟这话的时候，赵明的心里踏实了一半，上位者驭人，先抑后扬，敲打是驾驭一个下属最好的方式。 首先得看他有没有承压能力，再来就是防止他翘尾巴。 杨文伟对赵明，这两者都有。 等杨文伟把看似有的脾气给发过，声音沉了些，“你跟我说说，到炼油厂这么长的时间，看到了什么？” 赵明说，“我看到的，大书记不是都知道了吗？” “废话，我看到的是我看到的，我不能听听你心里的看法？” 赵明红着脸，说道：“炼油厂都是段太波他们家的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杨文伟的脸一下子就黑了，这么长时间来，杨文伟一直以为是自己的错觉，没想到这个才过去一个月的赵明就已经看得这么透彻。 “接着往下说。” “最初我要过去，就是为了跟段太波对着干。” 赵明一本正经地把近段时间的工作都告诉了杨文伟，接着道：“炼油厂内部的问题很大，其中的猫腻我没证据也就不多说。单说这一点，人死了不让办事，红白相冲，白的就得让路，一个干部，就这么点心胸？生产安全方面的我不评价，就是这从上到下的思想，问题很大，一点没有替职工办事的觉悟。” 滑头！ 杨文伟在心里骂了一声，思想归书记管，生产安全归矿长管，这小子当着他的面不说生产安全的问题，小心谨慎，也算是有点心眼了。 “这个伍建设越来越不像话了。” 杨文伟重重地骂了一声，“行了，回去吧，把你自己的问题给我好好想想，眼光放得长远一点。” “大书记批评得是，我一定放长远，不过眼下的事……大书记是不是得给我办了。” “你别跟我耍流氓，我给你办事，我凭什么给你办事，搞不清状况！” 杨文伟大骂了一句，又说，“项新荣意外坠楼的事谁知道？他儿子的年纪满十七岁了吗？什么手续都没有，你懂不懂规矩，滚滚滚，别让我看到你，眼睛难受！” “谢谢书记，谢谢书记，我替项家人谢谢你了！” 赵明兴奋得冲出了办公室，拉着项龙就跑，这件事算是妥了！ 第308章 不求人 好小子！ 赵明前脚一出门，杨文伟的脸上就露出欣喜的笑容来。 对赵明，他的欣赏不压于所有人。 杨文伟甚至在赵明的身上看了自己当年的影子，有勇有谋，又有一颗热心肠。 不过在杨文伟看来，赵明的热心肠也许还带着一定的目的性。 项新荣的死看上去无关痛痒，因为他被病魔折磨多年的同时，早已经把身边的人的同情心给磨没了。不过再上他的老婆一条命呢？最后再来一个没有成年的儿子。 这样的惨剧一下子戳中人心最软弱的地方，会让人不自觉地同情这个孩子。 在最关键的时候，段太波不但没有办这个孩子，还在他幼小的心灵上狠狠地踩了一脚，这下子好了，原本就不怎么讨喜的性格这下子不知道会惹出多少人的反感。 赵明选择在这个时候站出来，事情一办成，掳获的是人心，对他的将来起到的可是至关重要的作用。 赵明啊赵明，你小子简直就是为了这条路而生的！ 杨文伟心中叹了一声，顿时想到段太波，眼中闪过一丝狠色，这颗钉子也该拔掉了！ 想到这里，杨文伟马上拨通了一个电话。 “我杨文伟……你们厂的事刚才赵明已经来说过了……帮他煽动一下，一定要人看到赵明的努力……平常的工作给他最大的帮助……” …… 赵明把项龙弄回家，还从他家里拿了样关键的东西装进自己的包里，回办公室里打了一个传呼。 “……姓赵，留言，对，让他带小舅妈晚上早点回家吃饭！” 刚挂了电话，赵明一转头，惊：“你是鬼吗，走路没声的？” 詹娜窗了一件款式洋气的风衣，高挑洋气，看得赵明的眼珠子都不转了。 “你准备去哪里？” 赵明说，“替项家把最后的事情给办了。” 詹娜没好气地说，“你这个人就知道逞能，明明没这么大的本事干什么要把事情揽上身？” 赵明笑了笑，“总不能看到项龙走头无路不管吧，不然要我们工会来做什么？” 死家伙，爱吹牛！不过心肠挺好，一个男人对外面的人都这么好，对自己人又能差到哪里去？你开口求我，我一定会帮你的，不就是工作的事吗？一个电话就解决了，哪用得着这么麻烦，还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 谁知赵明直接从扭扭捏捏的詹娜走边走了过去。 “赵明，你站住，你去哪？” “办事啊！” “你给我回来！”詹娜跺脚叫了一声，见赵明根本没有回头的意思，赶紧伸手去拉赵明，“你没听到我叫你吗？” “娜娜，我知道你想我了，等这事忙过了，我再好好安慰你，你说来几次就来几次好不好？” 詹娜脸一红，“你给我滚！谁跟你说这事了。” “不是这事，那是什么事？” 赵明吓了大跳，“你……你不会是想嫁给我吧？这个不行，别的事都可以。” “赵明！你给我去死！” 詹娜骂了一句，赵明就跑远了。气得詹娜在原地不知道该干什么。死混蛋，你这么厉害，我看你这件事怎么办，要是办不下来，不知道多少人等着看你笑话，到时候你还不是只得来求我？ “娜娜，跟这种人生气不值得！” 听到这声音，詹娜扭头看了看站到她身边的魏华清，哼道：“我跟谁生气了？” “还能是谁？当然是赵主任了。” 魏华清嘿嘿一笑，“炼油厂上上下下谁不知道他赵明乱搞男女关系？跟一车间邹玲玲关系不明不白的，以前还跟赖文娟相过亲，赖文娟她妈到处说赵主任喜欢她女儿，这该不是空穴来风吧？” 瞧见的魏华清的目光有异，詹娜冷冷地说，“魏主任，你这个眼神是什么意思？” 魏华清哈哈一笑，“娜娜，以你的条件找什么样的对象不好找？赵明的名声不好，那天又把段厂长给得罪死了，你犯不着跟这种人扯上关系，炼油厂年轻有为的男同志多的是，成熟稳重的同志也不少，你可以都考虑一下嘛。” “我觉得魏主任说得很有道理，我觉得魏主任就是成熟稳重的男人，肯定是炼油厂最优秀的单身同志。” 被詹娜一夸，魏华清都快飘上天了，还想蹬鼻子上脸的时候，詹娜转身就进了办公室。 魏华清扑了个空，有点尴尬，不过再一想，自己给詹娜留下的印象肯定是不错的，要不然她也不会这样夸我。 嘿，这才对嘛！放着老子这样成熟稳重正当年的男人不要，喜欢一个幼稚冲动的流氓？说不过去啊！只不过女孩子嘛，都不太好意思，也放不开，嘿嘿，没关系，小娜娜，只要知道你对我有意思，我就一定把你搞到手，以詹玉洁在机关和局机关的关系，以后还能不拉我一把？到时候当了这个炼油厂的厂长也不是不可能！ 魏华清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回自己办公室去了。 赵明回了矿区，买了一家子最爱吃的饭菜，一个人从习到做，再到端上桌。 等到杨皎月一家子陆陆续续回来时，一个个的眼睛都看直了。 “赵明，你给我死出来！” 赵明刚从厨房里一露头，耳朵一下子就被黎娇给拧住了。 “痛痛痛，娇姐，快撒手了，你拧科哥的耳朵就好啦……” 黎娇手上可一点都不软，“废话，我为什么要拧杨科的耳朵，都是你小子，一肚子坏水，给杨科出坏主意，要不然……要不然……” 赵明顾不得痛，嘿嘿笑道：“要不然怎么样？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快答应嫁给科哥？这是好事，你不该收拾我，还应该感谢我呢。” “什么？我感谢你个头，给你拧下来，煮熟了下酒。” “别别别，我错了，娇姐放过我吧！” 刚进门的文零看到赵明正被虐待，手里的包一丢，一下子抱着赵明把黎娇的手给挡开了，“小舅妈，你干什么呢？要拧就拧小舅的，干什么拧赵明的耳朵。” 心疼的文雯替赵明揉着耳朵，“怎么样，疼不疼啊……” 赵明嘿嘿一笑，“不疼不疼，娇姐这么温柔，怎么可能舍得呢，是不是娇姐？” 黎娇笑了起来，瞅着文雯道：“不是一家人真是不进一家门，蚊子这才刚进门，说的话跟赵明一字不差呢！” 文雯一听，羞羞地看着赵明，耳根子都红透了。 第309章 老婆的指示 “娇姐，你跟我科哥准备什么时候办事？” 黎娇脸一红，瞪着赵明，“关你什么事？” 赵明吃完饭，把嘴巴一抹，嘿嘿笑道：“我是看科哥这么副怕失去你的样子太辛苦，为了吃饭能牵着你的手，居然都开始用左手吃饭了，佩服！” 杨科桌子下面真的牵着黎娇的手。 而且黎娇已经习惯这么被杨科给牵着，要是一顿不牵，还有点不习惯呢。 “你给我闭上你的臭嘴，什么事你都要管，皮痒了是吧！” 杨科开口就骂，杨皎月的脸一黑，“你的嘴也不香，吃着人家做的饭，还骂人，你脸红不？下次要不要让你来做。” 文雯笑咪咪地叫，“小舅，赵明也没说错，你这么凶干什么？活该被妈训。” 杨科不敢吭声，埋着头开始吃东西，朝黎娇拼命使眼色，暗示自己在这个家地位低。 黎娇突然投敌，“你活该，我一个人管不住你，以后就得姐姐帮着管。” 杨科嘴一张，回锅肉一下子掉了出来，整个人都傻了，一家人都欺负老子，凭什么我地位最低？ “科哥，这个时候就是展现你风彩，提升社会和家庭地位的时候，帮我把这件事办了，人的形象一下子就变得伟大了。” 看着赵明递过来的户口本，杨科放下筷子，哼哼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项龙？这是谁啊？” “我们单位一个老师傅的儿子，他跟他老婆出了点意外，都死了，剩下这么个独子，在世界上无亲无故的，科哥帮个忙，给他改大两岁，让他接他老子的班，不然以后还怎么活？” 杨科看着这本户口本上的出生年月，放了下来，瞅了杨皎月一眼，再看看黎娇。 “你小子这是弄虚作假吧，还让我跟你同流合污？不行不行，这事我不能干。” 赵明头一低，有点难过地说道：“项欣荣没得病的时候，一连拿了好几年的先进标兵，曾经是炼油厂工人学习的榜样，后来得了癌，家底被掏空了，被狠狠地折磨了几年，实在拖不下去了，就这么个儿子放不下，撒手去了，老婆隔天想不通也去了。丢下儿子，写了封遗书不是给儿子，而是交给我的，说什么也让我把他儿子的事给解决了。” 说到这里，赵明顿了顿，一下子站了起来，把裤腿一下子拉了起来，“十五六岁的孩子，快冬天了没有一条好裤子，没有一双合脚的鞋子，这么多年为了活下去，一个月也不见得吃得上一回肉。如果不是为了这个儿子，好死不如赖活着，他凭什么要去走一条不归路？” “科哥，你就当可怜可怜这个孩子，这是他们一家子用命换的机会，如果抓不住，白白地搭上两条人命，说不定这孩子也活不下去了。” 杨科听了赵明的话，大气也不敢喘一口。 文雯也在旁边劝，“小舅，这件事你真的帮不上忙吗？你平常那么热心肠的一个人，怎么在这种时候，反倒犹豫起来了呢？” 就在这时，杨皎月开口了，“如果自杀的话，他儿子的确顶不了这个班。” “谁说他是自杀的？这就是个意外！” 一直没吭声的黎娇一句话接着，拿着户口本一下子拍在杨科的身上，“放心吧，这件事交给杨科去办。” 黎娇并没看到杨科抬头的时候，朝赵明眨了一下眼睛。 赵明一屁股坐了下去，“小舅妈真是个识大体的人，我替项龙那小子谢谢你了。” 话音刚落，杨皎月的脚狠狠地踩在了赵明的脚上，再痛不也得忍着吗？ 死小子，小舅妈叫得挺顺口？不叫姐了？是不是过几天就得管我叫妈了？杨皎月吃醋地酸，一想到吃自己女儿的醋，心怀复杂极了。 另一边，文雯主动牵着赵明的手，软软的柔柔的，就像她自己在赵明的怀里寻求安慰那样的轻轻摩挲。 杨科两口子出了门。 “你干什么，不是让我弄虚作假吗？” 看到杨科黑脸，黎娇一下子扯着他的耳朵，大叫，“杨科，我发现你这个人怎么就这么铁石心肠呢？两条人命，人家那么可怜，原则上虽然不可以这样，可是原则之外也有人情，你能不能灵活掌握？” 杨科心中大骂赵明混蛋，提前打电话让自己装得铁石心肠，玛的，到最后你们都是热心肠，老子成了铁心肠的混蛋，凭什么？ 于是杨科照着赵明教他的话接着往下说，“老婆，我这人就是死脑筋，一就是一，二就是二，没那么多人情可讲，以后有你帮我把把关，我心里也踏实。” 果然，听到杨科的话时，黎娇撒了手，“你这人，怎么就在关键的时候犯迷糊。赵明新到炼油厂，他搞工会工作的，职工的困难他就得解决，站在他的立场上他没有问题，姐姐呢？她坐镇一把手，按理说这事就该严格把关，可是严格把关的后果就得把一家子全逼死吗？说到底，这件事就是个人情世故，能帮忙的那不得帮？今天我要是不在，你是不是就得铁面无私的大手一挥不干了？” “那可不？一就是一，二就是二，在我这里没什么人情可讲的。” 杨科轻轻叹了一口气，“可谁让你是我老婆呢？我不听你的，还能听谁的？” 黎娇的脸又红又烫，死家伙，一张嘴跟吃了蜜似的，紧紧地牵着杨科的手，走起路来也特别的踏实，虽然实诚了点，不过做事有原则，不搞歪门斜道，这种男人靠得住。 杨科的心都快跳出来了，今天晚上她没拒绝自己喊她老婆，那是不是就代表两人的好事真的将近了？ 狗曰的赵明，肚子里这么多鬼主意？别说，还挺好用，我杨科终于有媳妇了，终于要结婚了，哈哈哈哈…… 杨科差点没有笑出狗叫声来。 “一肚子的花花肠子，你就不能痛痛快快地让黎娇把这件事给办了？” 夜深了，这一家子坐在床边说着这件事。 赵明叹道：“娇姐一看就是娇惯出来的，可是原则性很强，这么长时间一直拖着跟科哥的关系，少不了的是考验。科哥经得起考验，可是不能失败在这些细节上，我们不得不小心一点。多些准备总没错吧。” 对于赵明的小心谨慎，杨皎月是服气的，白了旁边的文雯一眼，“你怎么还不回供应站？” “妈……” 文雯俏脸一红，嗔这一声，呼吸都不畅快了。 第310章 传遍了 “你不走在等什么？” 文雯羞得都快抬不起来头了。 “妈，你讨厌！” 文雯嗔道：“赵明都在这里，我还能去哪里？” 杨皎月心里一颤，他们……今天晚上又要睡一起？一想到这里，杨皎月就难受，要是文雯不在就好了。 “算了，我还是回炼油厂吧！” “你敢！” “你敢！” 听到赵明这么说，母女俩异口同声地叫了出来。 杨皎月觉得自己反应过度，赶紧补一句，“文雯都回来了，你还去哪儿，今晚跟我老实待在这里。” 赵明嘿嘿一笑，赶紧洗漱去了。 好久没有闻到赵明身上的味道，文雯一头扎进赵明的怀里，就不肯出来了。 杵在赵明的耳边，文雯轻轻地问，“想我没有？” 赵明不敢回答，隔壁的杨皎月又在听动静，文雯也不纠缠，轻轻地说，“没关系，我知道我想你就行了。早点睡吧！” 赵明一僵，这丫头可一点都不跟自己客气啊。 杨皎月在那边屏住呼吸，只要有一点异响都能让她想象无限，她最终还是听到了。 死小子，坏蛋，他们……他们…… 杨皎月再也不想理赵明了，可是这种坚决的想法过去才没多久，就随着赵明爬上来的时候消散了。 “好赵明，我想你了！” “皎月姐，我也想你了，好想好想，每天晚上都想！” 杨皎月沉醉其中，享受着熟悉的味道与感觉，疯狂极了。 第二天起床时，大家的精神都异常的好。 吃早饭的时候，杨皎月问，“怎么想到去找杨文伟，不找我？” “明面上，段太波是你这边的人，我跟段太波撕破脸，在这件事情上你得站在段太波这边才行。我哪里还敢找你帮忙？” 杨皎月听了这话，没好气地说，“我以为你够成熟稳重，才愿意把你丢到炼油厂去，早知道你跟个炸药包似的，我才不动你呢，你老老实实给我坐在供应站的位子上等着往副站长的位子上走。” 赵明嘿嘿一笑，“我又不傻，如果为了前程装孙子，跟我的性格反差太大，段太波他们反而对我防得太死。可是我这么一闹，他们都把我当傻子，最重要的是，这么一来，也可以让我看到哪些人跟段太波不是一路人，就炼油厂现目前的情况来看，逃不了大刀阔斧地搞啊！” 杨皎月点头，“多年前我就掌握了一些情况，这里面的问题大了，段太波，没事的时候，他什么都听我的，可是如果真正到了要动他的利益，这个人是六亲不认的主。所以没有把握一把掌把他拍死，我是不会动他的。” 赵明笑了笑，“皎月姐，我过去，就是为了给你排忧解难的，既然动不了他，那就慢慢架空嘛，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杨文伟也不爽他很长时间了，他是一定会动手的，既然这样，你也乐得自在，到时候再出来做做样子就可以了。” 杨皎月沉吟片刻，“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还得清晰地给杨文伟传递一个清晰的信号才行。” 赵明没有多问，直说道：“为了防止段太波干不要脸的事，项龙还是安排到供应站去吧，我迟早是要去供应站的，有我照顾他，心里也踏实一点。” “好，这方面我会注意的。” 交待完了后，赵明出了门，文雯赶紧追了出去，牵着赵明的手，这一牵，下次不知道又得等到多少天之后，昨晚小小地满足了一下，还是很开心的。 把脸蛋红扑扑的文雯送上车，赵明直接去市区取东西去了。 赵明替项家强出头的事情已经在炼油厂传开了。 这一上午赵明没有来，段太波已经让劳资员考核了三天赵明的考勤，打的都是无故旷工。 “厂长，如果赵明今天再不来，无故旷工累积三天，就算他有一万个理由，也得到机关拿话说了吧，搞不好连饭碗都让他丢了。” 段太波听到魏华清的话，摆摆手道：“让他丢饭碗不容易，但是让他名声臭，混不下去，还是挺容易的，首先他无故旷工是肯定的，顶撞我这个领导也是事实，他这种流氓，就应该所有人一起吐他的口水嘛。” 魏华清哈哈大笑，“厂长说得有道理，他以为他是谁，还想替项家强出头，如果没有他赵明，厂长也就把这件事痛痛快快给办了。现在嘛，他还以为一个副主任能翻得了天？” “我让你散布的消息，你散得怎和样了？” “放心吧，厂长，现在全厂上下七八百号员工谁不知道他赵是逞能？就是因为他赵明，所以厂长才不帮项新荣解决他儿子的工作。厂长等着看吧，赵明他能被口水给淹死。” “哈哈哈……干得不错！” 段太波心情大好，“小杂种，老子就要让他变成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魏华清更得意了，只要把赵明踩下去，詹娜只要不瞎，就知道谁才是她理想的对象。 会议室里闹成一片，所有人都在说赵明替项龙出头的事。 “这个狗赵明什么东西，他以为他是个什么东西？厂长本来都要安排项龙的工作了，赵明跳出来强出头，这下砸了吧？不自量力的东西！” “可不是？显得他能？人家胡主任家里办喜事，他砸人家的婚宴，还敢给厂长泼饮料，不知好歹嘛，项家一家子变成了鬼也不会放过他的。” 有人骂赵明，当然就有人挺赵明，马上有人叫道：“你们知道什么，那天我在他们旁边桌，赵明跟厂长认错，后来求厂长帮帮项龙，厂长说他不帮，赵明才发的火。” “我听说这几天，赵明为了项龙的事上下奔走呢，这个不算旷工吧，人家也是为了下面的人尽心尽力了。” 听到这话，有人冷笑，“有多大的能力办多大的事，没这么大的脑袋非戴这么大的帽子，这不就是好心办坏事吗？说到底，还是太高估自己了。” 前排的邹玲玲和赖文娟坐在一起。 “文娟，你怎么想的？” 赖文娟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道：“赵明有本事，他不会冲动乱来的，我觉得他能办成。” 邹玲玲不是特别相信，现在全厂和矿区都知道这件事了，如果让他一个小小的主任给办成了，不知道是准难堪。 看到赖文娟信心满满的样子，邹玲玲的心里有点难受，自己会不会做过分了？ 第311章 臭了 赖文娟是喜欢赵明的，而最近一段时间，邹玲玲三天两头的就会睡在赵明的身边。奇怪的是，一躺在赵明的怀里，她就觉得这个男人属于她，完全想不起赖文娟。 邹玲玲问过赵明，他说他跟赖文娟不可能，当然，他也说过跟邹玲玲不可能。 可是邹玲玲怕鬼嘛，这又有什么办法呢？ “邹主任，你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邹玲玲两腿一紧，脸皮子有点烫，摇头道：“没有，我只是在想，如果赵明这次把项师他儿子的工作搞砸了，他还在炼油厂待得下去吗？” 周围这帮子人好多都等着看赵明的笑话，邹玲玲其实挺为赵明打抱不平的，没人比她更清楚，赵明这些天一直都在努力地为项龙奔走，上班时间跑，下班的时间还占用自己的私人时间。这么拼命，这么热心，结果还被这群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人这么对待，心里的确挺难过的。 “玲玲，吃点水果吧！” 邹玲玲另一边空着的位子被马小东坐了，还把一个削了皮的苹果放在塑料袋上面，然后摆在邹玲玲的面前。 邹玲玲看了看，急得捂脸，小声地说，“马小东，我跟你又没什么关系，你能不能不要这样，你这样让我很难下台！” 有什么难下台的？拿手里直接给他扔了就行了，只不过这样一来，马小东就难得下台了，邹玲玲给他面子，所以一直没有当着外人的面做得太过，这也是马小东一直可以厚脸皮地缠着邹玲玲的主要原因。 看到邹玲玲还是这么小心的样子，马小东知道她不愿意把事情说开，认真地说道：“玲玲，我是真的关心你，你怎么对我，我都不在乎。吃一口吧，这个苹果特别的甜。” 邹玲玲有点火大，一把将苹果推了回去，“马小东，我们是同事，一直给你留着面子，你以为你死缠烂打，我就能嫁给你还是怎么？我求求你，别再这样了好吗？” “如果这个苹果是赵明给你的，你是不是会吃得很开心？” 邹玲玲听得心头狂跳，要是赖文娟知道自己和赵明的关系那该怎么办？ 邹玲玲的脑子转得很快，没关系，就说赵明拿我故意气马小东，这也该说得过去。 然而赖文娟也的确是这么想的。只不过听到马小东这话的时候，赖文娟多少也有些难过，因为赵明已经拒绝她几次了，他要是真的不喜欢自己，强求又有什么用呢？ 只听邹玲玲说，“那我还就告诉你，赵明给我削个苹果，我不但会吃，还会吃得干干净净的，这下你满意了？” 马小东的脸都绿了，“玲玲，你还是好好考虑清楚，赵明他不是好人，而且他这次彻底把段厂长给得罪了，以后够他受的，谁要是跟他沾上半点关系，厂长那里，是绝对讨不到半点好的。” “马小东，你是不是有病？担心一下你自己吧，一个打老婆的男人，能把自己老婆给打小产的东西，你还有脸说别人不是好人？” 邹玲玲真是气不打一处来，这个马小东还真是个臭不要脸的东西。 不过马小东自己并不觉得，马上说，“我打老婆，我打老婆那也是因为你，只有让她跟我离了婚，我才能跟你在一起啊。” “马小东你真不要脸！” 邹玲玲一下子站了起来，伸手抓着桌子上的苹果一下子给扔到最后面的角落上去了。 大声骂道：“你们全家打媳妇也是我让你去的？你把你老婆打流产也是我教你的？你连个人都算不上，谁给你的脸一直这么纠缠我？全天下的男人死绝了，我邹玲玲会看考虑你一下？滚去撒泡尿照照你那个样子，你还以为我真不敢跟撕破脸？不知道廉耻的东西！” 会议室里可是坐满了人，没有生产任务的都来了，本来都等着来看赵明挨批，没想到先看到这么精彩的一幕。 马小东的脸都涨红了，他原本以为把邹玲玲逼到走头无路的时候，她就会好好地考虑一下两人的关系，说不定这事就成了，谁知道邹玲玲毛了，指着他的脸一通乱骂，一点情面都不留。 而这个时候，赵明正好又进来了，从他们的身边走过，老老实实地坐到了前排。 马小东的牙都咬得咯咯地响，冲赵明的背影大声地说，“赵明，你配不上玲玲，劝你离她远一点。” 赵明把手上的东西一放，老子还没找你麻烦，你特么的就送上门，犯贱的东西。 赵明一下子站了起来，瞅了马小东一眼，“我配不配得上，离谁近离谁远，跟你有个吉吧的关系，玛的一条狗也配在这里说人话，你特么怎么不去死啊？狗杂种！” 哗！ 周围的人一听全都闹了起来，这也太厉害了吧，赵明真的是一点情面都不讲，上来就是最狠的话砸在马小东的脸上，跟大嘴巴抽他的脸也没什么区别。 “赵明……你，你，你敢骂我？我告诉你，今天厂长就跟你算总账，我看你一会怎么猖狂。” 马小东吼这一嗓子，刚从大门口进来的魏华清马上接道：“哟，这不是赵主任吗？几天没上班，还知道来开会啊？听说你给项龙办接班的事了，办得怎么样啊？” 赵明瞅了魏华清一眼，“办好了！” “办好了？哈哈哈哈……” 魏华清大笑了起来，“你以为你谁啊，矿长？还是大书记，这事是你说办就办的吗？” 吆喝了一声，魏华清马上摇着手，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到他的身上。 然后大声说道：“大伙都听我说一句，就是因为这个赵明，让项龙没了接班的机会。为什么呢？显得他赵主任能干呗，非得四处去宣扬他赵明本事大，然后跟厂长吹牛逼，说他一定能把这件事办妥。厂长说，行，那你来办，结果了，人家断定项师是自杀，也确定项龙只有十五岁，还不到接班的年纪，这下子可好，厂长错过了最佳时间，再想帮项龙的时候，已经完全没有机会了。” 一时间，骂声四起，口水都能把赵明给淹死。 前面一直没吭声的詹娜气坏了，死家伙，臭东西，让你不找我，这下子好了，把自己搞臭了吧？ 第312章 有目共睹 “赵明，你还来干什么？” 段太波在胡家明和许大成、吴波等人的簇拥之下，趾高气昂地走进了会议室，一点不带跟赵明客气的，走到他的面前都说，“你已经三四天不来上班了，既然不想来，那就不要来，我会跟领导好好汇报的。” 会议室里一下子就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看着赵明，有的嘲笑，有的觉得可惜。 这一次赵明把段太波得罪得很厉害，应该没人能救得了他。 可是赵明自己倒是觉得还好，依旧不卑不亢，“段厂长，你要汇报什么？跟上级领导表扬我吗？其实不用，我只是做自己分内的工作而已。” 什么？ 到这个时候，这个赵明还敢给自己邀功？不知廉耻为何物啊！ 就在不少人大笑的时候，段太波环视一圈，大声叫道：“你们都看到了吧，我当这个厂的厂子这么几年，还从来没见过有谁的脸皮这么厚，不知廉耻，更是不知悔改！赵明，你知道什么是纪律吗？你知道什么是劳动纪律吗？” 段太波顿了顿，指着赵明的鼻子雷霆大作，“我告诉你，这个单位不是你家的，想来就来，想不来就不来，你无假不到今天是第四天，我治不了你，我就把你交到上面去，待岗下岗或除名，那都是上级领导说了算，现在，你给我滚出我的会议室。” 赵明还笑得出来，“段厂长，我是不是干什么工作每天还得跟你汇报？你们不管项新荣和他老婆的死活，我得管呐！你们不管他儿子的前程，我得管！你们见死不救，冷眼旁观……可是我办不到啊。” “哟哟哟，赵明，你高尚，你伟大，说结果，办好了吗？” 魏华清手背打手心地数落道：“地球少了你赵明就不转了是吧，你不管项新荣两口子的身后事就没人管了是吧？你不管他们儿子的死活，就没人管？赵明，你不是让厂长不要管吗？厂长本来都已经准备好要帮他们一家子，可是你非得逞能，好啊，那你就去管嘛，结果呢，办好了吗？我告诉你赵明，项新荣的儿子以后没工作去要饭，就是你造成的。” 段太波冷笑道：“赵明，不是每个人干工作都得像你一样挂在嘴上，我明明可以把事情悄悄地都做了，你倒好，唯恐天下不知项新荣自杀，更怕别人不知道项龙不满十七岁，项龙进单位是不可能的了，你赵明要负全责。” “这个赵明，不是砸人家饭碗吗？” “这下子好了，项新荣俩口子白死了。” “你们看看这个赵明是个什么东西，项龙才这么丁点大，以后靠什么生活？” “狗曰的赵明，这下子好了，把人家害死了。” 段太波和他的人这么一煽动，原本不明情况的职工一下子被点着了，对项家一家子抱有的同情这下全都化成了怒火朝赵明的身上发泄。 原本站在赵明这边的人也不敢吭声，这个时候说话，不是引火烧身吗？ 段太波一看造势成功，冷笑，“猪鼻子插大葱，你给我装象！看上去你为了项新荣的儿子奔走，很热心，可是……有什么用呢？不但没用，还把人家最后的希望搞没了？现在所有人都知道项新荣自杀，他儿子不满十七肯定顶不了班。” “谁说项新荣是自杀？” 赵明手中一纸证明抖了出来，“这是警察那边开具的意外坠亡证明，还有这个……项龙的出生证明和户口，他已经满十七了，完全具备接班资格，段太波，我把这件事已经办好了，怎么样，你是不是很失望？” 段太波两眼一瞪，看到那鲜红的公章盖在纸张上，还有一本户口本上写明的出生年月…… 所有人一下子全都围了过来，邹玲玲的动作最快，从赵明的手里一下子拿过证明和户口本看了一眼，大叫道：“项师是意外坠亡，他儿子也满十七了，他可以接班。” 随着邹玲玲吼这一嗓子，更多的人看到内容也跟着吆喝了起来。 “办成了，赵明把这事办成了！” “真的，这是真的，赵明这几天真的在帮项师一家子跑这事，他真的办成了！” “赵明好样的！” 詹娜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过一看众人的反应，原本想去看看证明文件的真假，也省了！瞪了赵明一眼，死鬼，算你有本事，哼！ 明明没有求她，这事就办成了，詹娜应该心里很酸才对，却有种说不出的高兴，看赵明的目光也变得更加的欣赏，脸皮子火辣辣的，心情很是复杂。 段太波一看场面失控，脸上终于挂不住，扯着嗓子大叫，“不可能，这是假的！项新荣就是自杀，怎么就成了意外坠亡？我知道了，赵明，你弄虚作假，开假证明，我要去矿区告你。” 段太波吼这一嗓子之后，厂里的职工再看段太波的时候，眼神开始变得质颖，他心中一紧，完了，说错话了。 赵明抓住机会，“大家都听到了，项师明明是发生意外，段厂长却一口咬死了是自杀，还说我手里的东西是假的。看来不是我不想项龙接班，而是段厂长想跟过世的人过不去。段太波，对不起了，项龙从明天开始进入矿区工作。” 段太波眉头一皱，火冒三丈，吼道：“进入矿区？谁批的，我没接到通知，接到了我也不会同意的，赵明，你特么的别得意，我一定到矿区去告你，一而再地违反规定，无假不到，这次一定免你的职。” 对于段太波的恼羞成怒，所有人也是没有想到的，但是也还了赵明的清白。 赵明是那个为工人办实事的人，段太波？不但不帮忙，还拖后腿，可恨又可恶。 “段太波，你好大的官威啊！” 听到这声音的时候，段太波全身一抖，扭头看去，杨皎月与杨文伟为首一众矿区领导进了会议室的大门。 段太波赶紧迎了上去，“矿长书记，你们来得正好，我们正要处理赵明这个目无法纪的东西，他……” “他目无法纪，你又算什么？” 杨文伟一句话就把段太波给堵了回去，“段太波，你这个厂长当得好，都当成了山大王，看来是没人拿你有办法了是吗？什么叫矿区批了你也不同意？你是想当矿长还是当书记，我和矿长商量一下让你来好不好？” 段太波老脸一红，连连摇头，满头的大汗，完蛋了，他们怎么来了啊？ 第313章 特别表扬 赵明感激地看着杨皎月，心里高兴得很，都想过去拉拉他的手了。 杨皎月被看得脸皮子发烫，死家伙，也不知道收敛一点，要是被别人看出点什么，那该怎么办？ 越想，杨皎月的心就跳得越快。啊……他，他还冲我眨眼，死鬼！ 其实这也不怪赵明，因为这个时候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杨书记和段太波的身上。 杨文伟没有给段太波任何反驳与解释的机会，走到主席台前，把话筒拿了起来。 “各位炼油厂的同志，对于项新荣同志的意外，我深表痛心，关于项龙的工作安排，目前他已经进入西川矿区供应站库房工作，大家不用担心，也不用再议论。” 杨文伟话音一顿，看着段太波问，“怎么样，段厂长，我这么安排你有没有什么意见？要不要指点一下我？” 段太波全身一抖，“不敢，不敢，大书记这么安排当然是最合理的，我没有意见。” 汗珠子冒了一脑门，段太波的脸都丢到姥姥家去了，恨不得找条地缝给钻进去。 杨文伟的目光转冷，沉声道：“今天我就特地要说说这干部职能的问题。身为一个企业的干部领导，管理单位，创效创收这是主要职能，但是还有更重要的，那就是人文关怀，身为干部，如果不为职工的切身利益着想，那么又凭什么让职工为了单位付出，又凭什么让职工为这个单位卖命呢？” 听到杨文伟的话，众人无不点头称是，书记这话听着就让人心里舒服，更让人服气。 “在这里，我要特地表扬一下你们厂工会宣传副主任赵明同志，他虽然才到炼油厂工作，可是没有把自己当成一个新人，更没有把自己当成一个外人，本着为单位尽职尽责，把职工的事就是自己的事，时时刻刻都在为单位为职工办实事，这样的同志就是好同志嘛，这样的干部才是单位所需要好干部，也是职工应该拥护的好干部。” 邹玲玲站了起来，第一个为赵明鼓掌，随即掌声四起。 听着阵阵为赵明叫好的声音，以段太波为首的一帮子人，眼里都快恨出血来了。 就在这时，杨文伟放下话筒，走到赵明的面前，跟赵明握着手，这一举动，也直接说明了书记对赵明的态度。 “段厂长，跟赵副主任道个歉吧！” 什么？ 不少人差点没咬了自己的舌头！让段太波给赵明认错？ 如果是杨书记这么说的话，还可以理解，关键是让段太波道歉的人不是杨文伟，而是杨皎月。 不但段太波傻了，就连杨文伟也没想明白，矿长今天能亲自来炼油厂就已经不错了，现在居然把段太波敲打得这么狠，难不成…… 杨文伟心中猛地一抽，喜上心头，看样子这个段太波可以试着动一下子了啊！ 杨皎月猛地一瞪段太波，“看来我现在说的话已经是不管用了嘛。” “不是……矿长，就算我没有支持赵明，但是也不至于有错吧，我也只是照章办事，你让我给我赵明道歉，我有意见。” 杨皎月笑了笑，“照章办事？说得好，照章办事，就是不准人家发丧，不准家人再送最后一程，照章办事就是红事碰上白事，白事就得给红事让路，死了一个还不够，还把人家老婆也逼得跳楼了，说轻一点，你们这叫不尽人情。说重一点，你们这是杀人凶手。” 段太波、胡家明的眉头顿时一跳，吓得脸都白了。 “矿长，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没想到事情会闹成这个样子。” 胡家明更是说，“矿长，我我……我没有不让他们家摆灵堂，只不过两家门对门楼对楼的，我怕……我也没想到事情会搞成这个样子。” 杨皎月目光一扫，“事怀既然发生了，你们想的不是积极地处理，而是拿照章办事的理由跟人斗气，袖手旁观，人家赵明一连这么多天都在替项家奔走，他这么做图什么了？他这是在替你们赎罪，段太波，胡家明，你们还要不要脸？马上给赵明道歉，下周一，我要在例会上听到你们俩亲自做检讨，如果不深刻，我会亲自把你们俩报上去，该免职免职，该追究的追究。” 段太波吓得全身一抖，“赵明……不不，赵主任，对不起，是我太死板不分青红皂白就批评你，是我对不起你，你千万不要生我的气。” “对不起，赵主任，我不该这么自私，如果不是你替我善后弥补我的过错，我真的就犯了大错，谢谢赵主任为单位所做的一切。” 胡家明也跟赵明认起错来。 如今的赵明占尽天时地利人和，再跟他过不去，就是找死。 赵明听到这话时，笑了笑，“厂长，主任，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以后再碰到这些事情的时候，我还是会站出来，职工是企业的根本，以人为本才是我们当基层干部应该做的。” 这一番话把段太波的脸都赏得绯红，心脏病都快气出来了。 赵明看了看这群斗败的公鸡，都懒得再看他们一眼，下一次，就是给你们致命一击的时候。 杨皎月此时站出来，一点维护段太波他们的意思都没有，就是明着告诉杨文伟，段太波，弃子，可以清除！ 赵明火辣辣地看了杨皎月一眼，马上转朝你杨文伟说，“书记，原本我想在单位上发起一个损款帮助一下项家，可是想想咱们厂工人的工资也不高，损款多多少少都会给大家带来负担。所以我脸皮厚，想让书记开个绿灯，能不能在矿区工会申请一笔特珠慰问金。” 杨文伟当场就说，“这不是脸皮厚，这是考虑和周全，詹玉洁那边我会打招呼，你有时间去领钱，给小项送过去吧。” “谢谢书记！” 看到杨文伟对赵明这么照顾，对他的意见无不采纳的样子，所有人都明白，以后这个炼油厂，除了段太波之外，还得把赵明当回事，指不定哪天就爬到段太波的头上了也说不定。 第314章 多管闲事 该办的事办了，该交待的也交待了。 杨皎月意味深长地看了胡家明一眼，“下个月就是年底安全生产月了！” 胡家明全身一震，马上点头，“请矿长和书记放心，我一定自检自查，不出任何的问题。” 段太波还想跟矿长说什么，可是书记在场，他也不敢多说什么。 最后还是赵明去送的矿长和书记，这就算是给赵明最大的抬举了。 一回到办公室，段太波顺手就把桌子上的烟灰缸给砸了，“特么的赵明，你个小杂种给我玩暗渡沉舱，好啊，玩得漂亮，老子不弄死你，我这个厂长就没法干了。” 魏华清马上说，“厂长，我亲自去找蔡华。” 听到这话的时候，胡家明摇了摇头，“蔡华下手太狠，找是可以找，不过不是现在，你们刚才有注意听矿长给我们最后的话吗？以往每年年底都是安全生产月，她特地提出来，那就是明摆着下个月要大检查，我们还是好好准备一下，等这件事的风头过了再来收拾赵明也不迟。” 段太波沉吟片刻，点头道：“老胡说得道理，马上组织各部门把记录完善好，魏主任，去打听一下，这次的工作组都是哪些人，然后在外面好好安排一下，老规矩，最漂亮的女人，最烈的酒，拿了安全生产模范单位，今年老子给你们好好发奖金。至于赵明，让他再狂几天，等老子忙过了，好好收拾他。” 赵明并不知道自己有危险，送走矿区二杨，刚一回办公室，就被詹娜逼到墙角。 “你不会想在办公室里就跟我那个吧！” “呸，不要脸，谁想跟你那个？” 詹娜胀红了脸，瞪着赵明道：“你老实跟我说，你是怎么办到的？” 赵明打着哈哈，“这有什么难的，就是改改出生年月，去局里找找关系，然后再跟书记勾通一下，这事不就办成了吗？” 屁！说得有这么容易，接班这个东西这两年已经开始慢慢要取消了，所以审核流程是一个非常复杂的过程，一般可没几个领导愿意担上这样的责任。看来上面是有心栽培他了，这么大的事，二姑怎么没跟自己说？害得我以为他无路可走，最终一定会来求我的，结果他自己就这么悄悄地把事给办了，一下子成了炼油厂的职工心目当中的英雄。 看到赵明得意的样子，詹娜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扭头就要回自己的位子。 赵明一把拉住她的手，“怎么，今晚不约我去你家了吗？” “去我家，你凭什么？” 看到詹娜高傲的样子，赵明一下子怀疑那个与他翻滚的大长腿是不是詹娜。 “好吧，那算了！” 詹娜一听赵明这话，气得更厉害了，粉拳握了起来，一拳头就朝赵明的胸口捶了上去。谁知道赵明一下子抓住了她的手，顿时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亲在她的嘴上。 “坏蛋，快放开我，不要……嗯……” 刚刚开始还反抗了两下，没过几秒就被赵是摆弄得十分的顺从。 直到赵明放开她，詹娜都还没回过味道，喘得急促，“混蛋，你就是个混蛋！” 赵明嘿嘿一笑，“我是个混蛋，你还这么喜欢我？” “屁，你做梦，我就是跟你玩玩而已。” 赵明一听，高兴道：“玩玩？那正好，你不用对我负责任，我也不用对你负责任。” “你……” 詹娜都快气哭了，不过马上又安慰自己，本来就是勾引加折磨，至少他现在会跟我谈情说爱，哼，死赵明，你等着吧，过不了多久，我就会让你死去活来的。 这两天，詹娜总结了一下，赵明这个贱男人不喜欢高冷的女人，没关系，那我就当乖乖女，我乖起来，你可受了。 打定主意之后，詹娜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轻轻地低下头，耸肩道：“你坏死了，就知道欺负我。” 赵明一看，顿时慌了手脚，“傻丫头，我怎么可能欺负你呢？” “你还说你没有，人家都已经准备好帮你了，看你在外面天天跑，心里不知道有多难过，就等着你跟我开一句口，我就把项师家的事给你处理了，你倒好，非得出去碰一头的包才高兴。你不知道，他们在你背后说你的坏话，我的心里不知道有多难受，恨不得一人一巴掌抽死他们。” 赵明听得心里感动，轻轻地拉着詹娜的手，“傻丫头，我不值得你对我这么好。” “不，你值得，赵明，我就是喜欢你，我就是爱你，你可以不喜欢我，你可以不要我，可是你没有权力阻止我爱你，我要你。” 詹娜真是太佩服自己了，在这个关键的时候，眼泪刚刚流了下来。 这个时候，魏华清正好进了办公室，看到这一幕，当时脸一黑，“干什么赵明？矿长和书记刚一夸你两句，你的尾巴就翘上天了吗？谁给你的胆子让你欺负的詹娜的，赶紧给詹娜道歉，你看她都哭了。” 这个魏华清可是中饱私囊的一个小头头，他不爽赵明的同时，赵明也把他放在首要打击的目标上。 “发什么呆？你是不是听不到我说的话？马上给詹娜道歉，要不然的话，我马上给詹主席打电话，说你欺负詹娜。” 魏华清冷笑，你跟詹玉席关系好又怎么样？终就不是亲戚，你敢这么欺负詹娜，詹主席以后也不会再看重你。 然而赵明只是瞪了他一眼，“魏华清你是不是屎吃多了找不到事做，老子跟詹娜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我不道歉你怎么样？把我卵子咬了？” 魏华清脸一黑，恶狠狠地说，“赵明你不要太嚣张，一码事归一码事，虽然你帮了项新荣跟他的儿子，可是也不是你在单位为所欲为的理由，詹娜，你到我这里来，不用害怕，我一定替你讨回公道。” 这一吼，刚散没多久的人一下子全都围了过来，詹娜本来还想看看赵明有多难堪的，可是一想到自己要当个乖乖女完全让赵明成为自己的裙下臣，心里一下子就有了主意。 就在所有人都看着他们的时候，詹娜狠狠地瞪着魏华清叫道：“你滚一边去可以吗？我喜欢赵明，我追他，我想当他女的朋友，他不同意怎么了？难道他一定得同意当我的男朋友才算做对了吗？我就是喜欢他桀骜不驯，怎么啦？关你屁事啊！滚！” 魏华清的脸都绿了，做梦都没想到自己一片好心居然被骂成这样，顿时成了别人眼里的笑话。 第315章 自己人 魏华清再也没脸待下去，埋着头赶紧回自己办公室了。 等人都散了，赵明直勾勾地看着詹娜，一下子拉着她的手，“干什么为了我去得罪综合办的主任？” 詹娜嘴巴一嘟，“我又不怕他，谁让他在后边说你坏话了？” “他说我的坏话？” 看到赵明不解，詹娜正经地说，“就是他在职工当中散布你无故旷工，还到处跟人说段太波本来要替项龙把接班的事给办了。哼！胡家明娶儿媳妇的时候我在场，段太波压根就没有提过这件事，他们就是想把你的名声给搞臭，让你在炼油厂混不下去。” “结果呢？” 看到赵明得意的嘴脸，詹娜的心里骂死了，不过表面却是一脸娇羞，“算你厉害，这下子炼油厂上下的职工可都把你当英雄了。” 赵明嘿嘿一笑，“那是，说不定这几天就有不少叔叔阿姨准备把他们的闺女介绍给我当媳妇呢。” “你……我不准！” 詹娜牛马大的，没想到耍起娇嗔来，这么迷人，看得赵明两眼一直，嘿嘿笑道：“放心吧，我连你都看不上，又怎么可能看上别的姑娘呢？” “你坏死了！” 詹娇眼眶一红，又快哭了，赵明赶紧把她搂在怀里，“傻瓜，生什么气，我逗你玩的。” “我才没生气呢，我只是恨自己偏偏就看上你这个流氓了。” 赵明嘿嘿一笑，手上没客气，“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嘛！” 詹娜脸色绯红，呼吸有些粗重地说，“赵明，这次真的很奇怪，有人造你的谣，也有人到处说你的好，别看这么多人骂你，可是捧你的人也不少呢。” 赵明心里有数，这该是有人暗中在帮我吧？如果是杨皎月，她提前应该会跟自己通气。 想到前去杨文伟的办公室里，他虽然一直没有过问过自己却对自己在炼油厂里一举一动都知道得一清二楚，这么看来，应该是杨文伟在暗中帮助自己了。 那么这个炼油厂里到底谁才是杨文伟的人呢？难道是伍建设？不可能，这个老东西早就不是当官的料，如果要清算，除了段太波，第一个就应该要拿伍建设开刀。 这次厂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伍建设这个老东西居然一直不露面，天天忙着练他的气功，这是个忙着成仙的人，单位上的事对他来说毫无意义。 “你在想什么呢？” 看到赵明眉头紧锁的样子，詹娜忍不住地问了一句。 赵明刚说了声没有，桌上的电话一下子响了起来，接起来一听，居然是副厂长吴波来的电话。 “小赵，有没有时间来我办公室里坐坐啊？” 赵明的心里一下子就有数了，吴波？他怎么把这个副厂长给忘了呢？ “副厂长，我这就上来！” 挂了电话，赵明马上就要去楼上，摸了摸詹娜的脸，“我晚上来找你。” “不要，你不准过来，我今晚有事！” 赵明一愣，也是没有想到詹娜会拒绝自己，苦笑道：“好吧，你什么时候有需要什么时候再叫我。” 需要？ 詹娜脸一红，“滚滚滚，永远都不需要。” 把赵明赶出了办公室，詹娜的心跳得好快好快，背靠着门恶狠狠地想，任你是猴精变的，也逃不出本小姐的五指山。一想到需要，詹娜的脸好烫好烫！ 赵是到了吴波的办公室，刚敲了门，里面就传出让他进去的声音。 吴波挺客气，赵明前脚进去，好烟就已经往他跟前递。 “别别别，副厂长，抽我的！” 赵明把吴波的手给挡了回去，然后把自己的红梅拿了出来，给吴波散了一支。 “哈哈……你小子，还跟我整得这么客气。” 赵明笑了笑，给吴波点着了火，“本来就欠了吴厂长天大的人情，来吴厂长这里哪还敢抽你的烟？” “欠我的人情？” 赵明嘿嘿一笑，“多亏了吴厂长这几天在单位上替我说好话，要不然我就算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 吴波先是一愣，然后抽了一口烟，吞云吐雾地说，“大书记很看重你，最初我还有些质疑，可是看看你近来做的这些事，我才相信，大书记就是大书记，目光自然也是高人一等的。” 这马屁拍得，大书记又不在，你还指望我把这原话传达给杨文伟？那不成了王婆卖瓜？ 吴波把杨文伟的好说了好大一通，差点没弄成个表彰会，赵明也只能听着，并不插嘴。 终于，吴波把炼油厂的厉害关系都跟赵明讲了之后，这才说道：“赵明，你今天彻底把段太波给得罪死了，他在单位的关系就不用多说了，社会上的关系也很复杂，以后出入单位的时候要多多注意安全，他们对你可不会客气啊。” 赵明早把魏华清他们这帮家伙的底细摸了个七八，把他们逼急了，他们当然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只不过赵明早就已经有了打算，他们要是不怕死地往跟凑，赵明保证让他们后悔一辈子。 正当赵明心里琢磨的时候，吴波低声说道：“保卫科的经警陈冲是个靠得住的小伙子，我已经给他打过招呼了，你只要遇到麻烦去找他，他一定能帮你把问题给处理了，只不过关键的时候，你还是要隐忍，只有把自己保护好了，才能完成你想完成的事情嘛。” 陈冲？ 嘿，这个吴副厂长还真是个雪中送碳的大好人啊。陈冲陈冲，这个真正的大流氓居然也混进了炼油厂，不错啊，有这个老同学在，至少这段日子可以过得安稳一点了。 千恩万谢之后，赵明也差不多该回自己的办公室。 接下来，面对的将是安全生产月，胡家明能不能踩下去，全看这次大检查了，赵明还得早做安排才行。 这天晚上，魏家明把酒友都推了，找了辆面包车拉了几个人去矿区的烧烤摊吃烧烤喝啤酒。 桌子上摆了五百块钱，几个光头吊样的男子看得都两眼放光了。 “魏老大，想让我们做什么你尽管吩咐。” 魏华清把几个人的盅里的酒满上，“先喝酒，别的事慢慢再说。” 第316章 背地里使坏 魏华清把这一桌子的人招呼得很周到，黄汤下肚，情绪十分高涨。 “魏老大，大家都是兄弟，你看你还整这么客气，有什么事，直接吩咐一声不就完了吗？” 魏华清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手里的筷子都放下来了。 其中一个瘦得跟猴子一样的男子瞧他这个样子，当场问，“清哥，是不是碰着什么事了，还是谁惹你了，告诉弟弟，我把屎给他打出来。” 这人叫黄典，炼油厂的待业青年，平常跟地方上的社会青年混得很熟，打三个群五个，偷鸡摸狗的事情没有少干。属于父母都不管那一类，在外头惹了事，别人找上门，总会用一句，“已经脱离母子（父子）关系”去搪塞别人的那一类。 说到底，从小没教，长大也管不了。 随着年龄的增涨，黄典也知道不能瞎混，得搞钱，所以经常会去捧魏华清的臭脚，管魏华清叫哥，偶尔能混一顿饭，蹭一顿酒，感觉大哥把他当亲兄弟，动不动就要卖命。 听到黄典的忠心，魏华清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黄典，哥对不起你，本来这次有几个临时工的名额，哥哥想着把你们几个给弄进去，眼看着这事就要成了，结果呢？嗨……” 黄典一听，感动道：“哥，你只要有这份心，当弟弟的就心满意足了，说明你想着弟弟，来来来，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了，我们喝酒。” “是啊，清哥，不要放在心上，我们就这么混着也挺好。” “谢谢清哥，这杯酒我敬你！” 魏华清端起酒杯，又放了下去，“喝不下去，真的喝不下去，明明眼看着就要办成了，你们说说那个赵明是什么东西？他非得说什么临时工也得走程序，结果矿长跟书记过来就把我们给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临时工的事硬是给这和搅黄了，你们说说我跟厂长这么长就想着给厂里的子弟谋个福利，到底有什么错？这个赵明怎么就非得跟我们过不去，非跟厂里的待业青年过不去呢？” 一听这话，黄典喂到嘴边的酒只吞了半口，脸色很阴沉，赵明？听说是新来的工会宣传主任，老子要当工人碍着他什么事了？玛的，狗杂种，你给老子等着…… 魏华清偷偷瞅了瞅他们几人的脸，心中冷笑，赵明你特么的跟我玩，玩不死你！ “算了算了，当不了这个临时工也无所，反正我跟蔡老大的关系也不错，过阵子我就把你们都介绍给蔡老大，到时候你们就跟着蔡老大混去吧。” 一听蔡老大，黄典等人兴奋得脸都扭曲了。在矿区，谁不知道“菜花蛇”蔡老大？他混得好，手上财路又多，跟着他混的兄弟，包包里随时摸出来都有几百块，有钱得很呢。 “谢谢清哥，清哥大恩大德我们无以为报，以后给清哥当牛做马……” “行了行了，都是兄弟！” 魏华清摆了摆手，“老子就是想不通那个狗曰的赵明……算了，不提这些不开心的事了，来来来，喝酒喝酒。” 一顿酒喝完，魏华清摇摇晃晃地回了家，黄典还清醒得很，手里拿着魏华清刚才给他们哥几个的五百块。 “兄弟们，清哥当咱们是兄弟，咱们是不是也得替清哥分忧啊？” “是啊，黄典，刚才我就想说了，那个狗曰的赵明不是东西，咱们得好好教训一下他，可是清哥他不让啊。” 黄典摆摆手，摇头晃脑地说，“咱们要对一个人好，是看咱们自己做什么，而不是等人家吩咐咱们做什么，赵明？清哥平常对咱们这么好，有烟一起抽，有酒一起喝，他把我们当兄弟，我们难道不该替他出了这口气？” 大家连忙点头，大哥的委屈可不能白受。 “关虎，你去买麻袋，李墙你去找绳子跟毛巾……把他逮了，弄到后山的烂房子里，好好收拾他。” 这几人把黄典当老大，听到黄典这么一安排，无不服从，不过今天晚上的酒已经喝多了，就等明天再说吧。 胡家明他们家在一楼，背后是原来的幼儿园，如今改成了花园，胡家明把后边开了一道门，可以直通花园，就跟自己家一样。 胡家明娶了新媳妇，一切布置还如新呢，双喜灯笼红布什么的都还在。 陈雪这位新媳妇刚嫁过来没两天就得做家务，刚刚洗好的床单放在大盆子里，端出来晾，可是这么大一条床单，也没人跟她搭把手，怎么才能把它抖伸展了呢？ “我来帮你吧！” 听到这声音时，陈雪还有点不好意思，然后抬头一看，惊喜交加地喊，“是你？” 赵明赶紧摇头，“不是我，不是我！” “是你，就是你，上次在街上，是你出手救了我跟我的同学，你叫……你叫……” “我叫赵明！” “你是赵明？” 看到陈雪惊喜又担忧的样子，赵明苦笑道：“看你这模样，胡家明在家里肯定没少说我的坏话吧！” 陈雪脸一红，“你知道啊？先不说这些事，上次你救了我们，自己也受了伤，后来还被抓进去了，你没事吧？” 赵明轻轻一叹，“怎么可能没事？给我打坏了！” “打坏了？” 陈雪倒抽了一口，往赵明跟前走了两步，“哪里打坏了，能不能让我看看？” 赵明吓得往后一退，“这怎么能随便看呢？” 看到赵明的样子，陈雪的脸一片血红，“有什么不能看的，当时你为了我们，连命都不要，一个人对上那么多流氓，受了伤被打坏了，我就得对你负责，你不用怕，我就想看看是不是真的坏了。” 赵明紧张地说，“不要了，你都嫁人了，这样多不好啊。” 陈雪的心越跳越快，她好像已经猜到了什么，脸皮子发烫，心里却难受，如果是因为她，让赵明这辈子受了影响，她这辈子心里都会过意不去的。 她迫不及待地想证实，却又有此害羞，更多的当然是害怕，轻轻地咬了咬唇，“赵明，你就让我看看吧，我真的很想关心你，也很想感谢你。至于嫁人，哼，嫁给一个废物中没嫁又有什么区别呢？” 一说到废人，陈雪马上看着赵明，赶紧摆手，“赵明，你千万不要多想，我说的是胡平……” 胡平？看来邹玲玲说得一点都没错，胡平果然是废的，那这么看来胡家明表面是给自己的儿子娶媳妇，其实是便宜他自己，这个老狗曰的不是一般的坏啊！ 第317章 无耻的父子 赵明唯一一次被抓进局子里，就是因为在街上看到一群流氓调嬉陈雪她们几个女人。 当时赵明一点不怕，也不分散力气，就摁住一个人爆捶，这种情况下做困兽是不会有好处的。赵是深知这一点，所以就摁 赵明突然一脸坏笑，瞅着脸皮子发红的陈雪。 “怎么你老公胡平是废的吗？” 陈雪的脸上闪过一丝厌恶，马上对赵明说，“你放心，我嫌弃他，不会嫌弃你的。” 赵明哭笑不得地说，“你想什么呢？胡平是个废物，我可不是，我凶得很。” 陈雪听得心头一跳，“赵明，你不用担心，你是因为我才受的伤，就算你废了，我也不会看不起你，你快让我看看吧！” 陈雪不由纷说的朝赵明靠了上去，紧接着吓得一缩手，“你……你不是打坏了吗，为什么……” 赵明坏笑道：“我是说我的心被打坏了，一看到漂亮的姑娘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想法，嘿嘿……” “啊……你坏死了，我不想理你了！” 陈雪一想到刚才自己的举动，真是羞都要羞死了，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冒失了？一下子连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 “雪儿，你在干什么，怎么还不进来？” 听到房间里这个喊声的时候，陈雪的脸色都变了，“赵明，我先进去了，有空的时候我再找你。” 赵明点了点头，看着陈雪紧张地进了房间，他也没有走，而是蹲在花台上点了支烟，床单还没晾呢，早晚还得出来，再等等。 陈雪一进屋子，整个人就像一根弦绷得紧紧的，随时都会绷断一样。 “爸，你叫我有事？” 木头沙发上的胡家明伸手过来抓陈雪，“别叫爸，就管我叫家明嘛，都是一家人，别这么见外。” 陈雪一下子躲开了胡家明的手，闪到另一个角落，“爸，我是你的儿媳妇，怎么能叫你的名字？” 胡家明一下子站了起来，把陈雪一下子逼到了墙角，“雪儿，当儿媳妇当媳妇其实都是差不多的，反正你都是我们胡家的人了，胡平的事我知道，一直都知道，你虽然当了他的老婆，他只能让你守活寡，可是……我们胡家不能无后，胡平他不行，我行啊，这么把你留在家里，你早晚得偷人的，与其便宜外人，不如便宜我啊。” 说着，胡家明一把就将陈雪抱在了怀里，猴急地叫道：“好雪儿，不要怕，爸很温柔的，我替胡平跟你行夫妻的事，来吧……” “啊……” 陈雪疯狂地挣扎着，猛地一推胡家明，抓旁边的铁杯子，咣地一下捶在胡家明的头上。 胡家明吃痛，捂着头就蹲了下去。 陈雪脱了身扭头就往外冲了出去，赵明还在，她看到赵明的时候，一把牵着赵明躲进了花草丛中。 这个时候，胡家明才捂着头冲了出来，“雪儿，你在哪？陈雪……你特么的敢跑，有本事跑了就别再回来。” 陈雪怕得全身发抖，靠在赵明的身边，越贴越近，赵明最后只得把她给搂怀里，希望自己的怀抱能让她踏实一点。 “谢谢……谢谢你赵明，这次又是你救了我。” 陈雪的声音在抖，脸皮子胀得通红，整个人躁躁的，刚才还挺害怕，可这个时候已经不知道害怕了。 等到胡家明进了门，赵明把陈雪带回了自己住的地方，给她倒了杯水。 “胡家明不是你公公吗？他追你干什么？你还这么害怕！” 陈雪双手发寒捧着赵明给的这杯热水，一下子温暖了不少，过了好一会，总算是缓过劲来，直勾勾地看着赵明，欲言又止。 “有什么不敢说的，我都敢把我被打坏的地方给你看，你还对我有秘密吗？” 陈雪心头一颤，瞪了赵明一眼，“当初你救我的时候，我还以为你是个好人，哼！” “怎么？我现在就不是好人了？” “是……是个坏蛋。” 赵明嘿嘿一笑，“我再坏也没有你公公胡家明坏吧。你难道不知道外面都怎么说的吗？胡家明娶儿媳妇，其实就是给自己娶的。” “啊……” 陈雪轻轻地呼了一声，被赵明说了个正着，苦涩地点了点头，“外面传得也没错，胡家明，他就是个畜牲不如的东西，他明明知道他儿子是个废物，还在我爸妈面前把他夸个天花乱坠。我是个女儿，对家里唯一的帮助就是成为他们的利益关连。结婚第一天晚上，胡平就说他不行，然后走了出去，最后你知道吗？我做梦都想不到胡家明那个无耻的老东西爬上了床，说是替他儿子跟我洞房……” 话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陈雪已经气得全身发抖了，眼泪珠子一颗接一颗地往下滚。 赵明刚刚想安慰她，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结果陈雪一下子摁住赵明的手，顿时扑进他的怀里。 “赵明，以后的日子还这么长，你说我该怎么办？难道就要轮为他们父子的玩物吗？” 赵明搂着陈雪，轻轻地安抚，听着陈雪的呼吸声越来越沉重，居然一下子不哭了，被赵明这么搂着还挺幸福的。 “赵明，你不会嫌弃我吧？” 赵明笑问，“我为什么要嫌弃你？你是受害的人，恶心的是那父子俩。” “赵明，你为什么这么好，我为什么遇到的不是你这样的好男人呢？” “你现在不是遇到我了吗？” 赵明轻轻地拍着陈雪的背，说道：“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帮你的。” 陈雪心中温暖，“你能怎办帮我？我爸妈把我嫁进了胡家，我就算把他们家的情况给我爸妈说了，他们也不信的，就算信了，他们也不会同意我离婚的。” 陈雪心里苦死了，胡家明虽然是炼油厂安监办的主任，不过他们安监部门是一个独立的部你门，实权很大。 陈雪他爸还指望搭上胡家你明这层亲家关系在机修厂往上调一调，为了这一点，他父母绝不可能让她做出有损两家关系的事来。 陈雪不敢跟他父母说出来，还有一层原因，她怕说出来之后，父母非旦不帮她，很有可能让她从了胡家明。 如果这样的事情一旦发生了，她就会感觉自己的父母死了。 就在陈雪伤心难过的时候，赵明肯定地说，“你放心，我是真的有办法帮你把胡家这对无耻的父子给料理了。” 第318章 这个地方安全 陈雪说到伤心的事，脑子都不会转了，可是一听到赵明这么说的时候，赶紧抹了自己的眼泪，“赵明，你真的有办法帮我吗？你不知道，我原本就打算如果摆脱不了胡家明的魔爪，我就自杀。” “半夜十二点穿红裙子吊死在他们家！” 陈雪认真地说道：“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他们一家人的。” 赵明勾着陈雪的下巴，“我跟你说，上吊的人会不自觉地伸出舌头来，然后脸色发青，像你这么美的女人舍得自己死得那么难看？” 陈雪娇躯抖得厉害，轻轻捶了赵明一下，“讨厌，谁让你吓我的……你，你真的觉得我美吗？” 赵明重重地点头，“你以为自己走大街上为什么会有流氓过来调嬉你？你以为我为什么要拼着命都快没有的危险救你？还不是因为你漂亮。” 陈雪的心越跳越快，“你坏死了，原来是看人家漂亮才出手帮忙，口花花的。” 被赵明哄了两句，陈雪真的不难过了，期待地看着赵明，“你真的有法子帮我吗？” “要想脱魔爪，只有一个法子，就是离婚。要让你父母同意你离婚……” 赵明嘿嘿一笑，“那就得胡家明倒台！” 陈雪觉得赵明说得很有道理，但同时又觉得赵明什么都说，“你说的道理我懂，可是胡家明怎么可能倒台呢？他这个安监办主任坐得不知道多稳。” 赵明摇摇头，“不，你恰恰说反了，他现在命悬一线，随时都有可能倒大霉。因为……我想坐安监办主任的位子！” “什么？” 陈雪吓了大跳，“赵明，那个位子可不是你想坐就能坐的。” “不，我想坐，就一定能坐。当然，还得需要你的帮忙。” 赵明放开了陈雪，说道：“你帮我，也等于帮你自己，这一次，我不单单要把胡家明拉下马，而且要把他踩在脚底，让他永无翻身之地。” 陈雪本来一点也不相信你赵明能成功的，可是听到赵明把他的计划说出来的时候，她开始觉得赵明成功的机率有点大了。 陈雪的心跳得很快很快，问赵明，“其它的我都能理解，可是有的事一定要在大庭广众之下闹这么大吗？” 赵明点头道：“如果不这样的话，胡家明的问题又怎么可能一下子摆到台面上来解决呢？” 陈雪心一横，“赵明，我相信你一定能救我出苦海。” “那我又救了你一次，加上第一次，你都欠我两次了，你打算怎么报答我？” 陈雪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头低低地问，“你想我怎么报答你？” 看到她这么紧张的样子，赵明坏笑不已，这傻姑娘肯定又想歪了。 “我想你……我想你……” 他？他想干什么？陈雪的心跳得好快好快，不自觉地朝赵明又走近了两步，都已经能看到她的睫毛的颤动。赵明，你说吧，不管你想让我干什么，我都会答应你的，任何事！ 陈雪不自觉地仰起了头，垫起了脚尖…… “我要你答应我，以后好好活着，不要动不动就自杀！” 啊？就这么简直的要求？ 陈雪好感动，轻轻地拉着赵明的手，“赵明你放心，我刚才只是说气话而已，你……你就算给我提别的要求，我也会毫不犹豫地答应的。” 话一说完，陈雪的脸红得都快浸出血来。 赵明知道她在想什么？总不能一重逢就把事给办了，那也太随便了，还是得慢慢来，比较有意思。 “走吧，我送你回家！” “不要，我不敢回去！” 陈雪都开始求饶了，她要是现在回去，面对的将是胡家明更加疯狂的搔扰，说不定还会来硬的，一想到胡家明那个喝了酒变态的样子，陈雪就怕得全身发抖。 赵明微微一笑，捏了捏陈雪的脸道：“放心吧，我怎么舍得把你送到虎口当中呢，你这么美，我才舍不得呢。” “那……那你说送我回家？” 赵明牵着陈雪的手，直接把她带到了项新荣家去了。 “这里是……” 赵明没有瞒她，把这里真实的情况告诉了她道：“项师俩口子去世了，项龙现在在供应站上班，这套房子他也不会住，你暂时住在这里，胡家明亏心事干得多，他不敢来烦你，左邻右舍的都有个照应，你在这里很安全的。” 陈雪看了看这间房子的环境，还不错，就像打扫过一样。 她想得没有错，赵明的确已经提前打扫过了，就是为了这一刻准备的。 “陈雪，你不会害怕吧？” 陈雪摇摇头，“我又不做亏心事，我怕什么？赵明，还是你有办法，把我安排在这里，胡家明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到这里来找我的麻烦。谢谢你，赵明。” 赵明一点也不在乎陈雪怎么感谢他，要的就是先把胡家明给搞掉，“不用你谢我，你就安心在这里住着，时间到了，全力配合我就可以了。行，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赵明，要不……你今晚别走了。” “不行，我得离开，因为……没有东西。” 陈雪娇躯一抖，坏人，这么直接，难道就不怕我不同意吗？一想到自己还给赵明检查了一下子，心砰砰地乱撞起来，他好凶啊。 “赵明……” “别别，你别强留我，我怕。” 陈雪脸绯红地嗔道：“讨厌，人家没有说这事，我是想问，你明天有没有时间，陪我回一趟家，我收拾点自己的衣服和日用品放在这里。” “小意思，明天我陪你去。” 赵明答应下来之后，马上就离开了这间屋子。陈雪好累，终于可以倒在床上睡个安稳觉，再也不用担心突然有人爬上她的床。只不过这一夜，满是赵明那张挥之不去脸，终于又碰到他了，真好。 第二天，赵明趁中午的时间陪陈雪去了一趟机修厂收拾一些随身用的东西，坐了一辆火三轮在山下就下了车。 这坡太陡了，怕是爬不上去，所以只能赵明抗着东西往坡上走。 道路旁的草丛里，黄典和他的弟兄们看到人来的时候，兴奋极了。 “典哥，人来了，不过是两个人，要不要抓？” “抓！” “嘿嘿，狗曰的赵明，艳福不浅呢，反正也得蒙着他们的脸，典哥，要不兄弟几个过过瘾瘾。” 黄典心一横，玛的，他都快三十了，还从来没有尝过女人的味道。 “排队！” 几人一听，兴奋地提着麻布口袋就朝赵明和陈雪的身后冲了上去，袋子从头罩下，顿时被捂得结结实实。 第319章 一猜就中 黄典几个人的动作很快，一看就是经过排练的，办起事来一点都不手软。 这个时候正是中午，大门口一个人影都看不到，两人扔在板车上，拖着就往后山上走。 他们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只是这一幕还是被看到了。大门里，陈冲一双眼睛直直地盯着这一幕，心想，幸亏吴厂长早做了安排，要不然这狗曰的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陈冲想回去叫人，可是这件事似乎不宜闹大，而且只看到黄典他们几个，也不知道是谁指使的，先看看吧，搞不好能整一条大鱼出来。 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腰带，还不够，走出大门，在路边的草里翻出半块砖头来，拿在手里，陈冲的心里踏实多了。 听着陈雪哇哇的叫声，赵明第一个反应是胡家明找人来抓人了。 不过再仔细一想，胡家明胆子再大，他始终是安监办的主任，而且还有一个多月就要退二线，干这种事搞不好会晚节不保。 有麻袋，有绳子，还有板车，这显然是经过严密准备的，赵明在脑子里搜乱了一遍，想来想去，也就段太波和魏华清两个人的你嫌疑最大。 矿长和书记刚刚来了单位这才过了两天，魏华清忙着检查的事，就算他想把赵明给撕了，也不会在这么敏感的时候，段太波可比李小华的脑子好用多了。 那么，就只剩魏华清一个人了。 如果是魏华清，也能说得通，因为那天他才在工会的办公室被赵明狠狠地羞辱了，说到报复，在这个时间，也只有魏华清干得出来这么没脑子的事情。 听到陈雪的叫声，赵明被提起来扔在了墙角，“陈雪，你没事吧？” “没事，赵明，你有没有事啊？” “放心吧，几个小杂碎，都不敢露脸，他们还能拿我怎么样？” “哎呀，我曰尼玛嘴还挺碎，死到临头还不知道是吧？” 黄典身边的小弟抬脚就朝赵明的身上踩。 越踩赵明，赵明反而越不担心了，他们只是抓住自己泄愤而已。 黄典一把掐着赵明的脖子，“我弄死你，你信不信。” 听到这话，赵明嘿嘿一笑，“我不信。” “赵明，你不要说话了，他们不是好人，他们真的会动手的，对不起，对不起，你们不要伤害赵明啊。” “哟，赵明的女朋友啊？嘿嘿，声娇肉贵的，跟赵明干什么？不如跟了哥，以后吃香的喝辣的，保证不让你受委屈。” 陈雪也不是什么忍气吞声的女人，当场大叫，“让你妈当你的女人吧，贱种。” 黄典顺手就是一巴掌抽在陈雪的脸上，虽然隔着麻袋，打得还是挺疼的。 “哥，别跟她废话，她既然是赵明的女人，咱们也没什么好客气的，哥，嘿嘿，你先上，我们兄弟几个排队，嘿嘿……” 被他的兄弟这么一怂恿，黄典蠢蠢欲动，一咬牙，扑上去就把陈雪摁在了地上，开始撕扯起来。 “救命啊……不要啊，救命，你们这些狗杂种，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们的……” 陈雪绝望了，以为没了胡家明，就脱了苦海，结果又碰到了这种事，难道她这辈子就是个倒霉运吗？ 就在这时，赵明大笑了起来。 黄典一愣，扭头就给了赵明一拳，“笑尼玛批啊！” 赵明哼了一声，“我就是笑尼玛批，几个没脑子的杂碎，魏华清让你们来找我的麻烦，你们还敢玩强女干，可以可以，胆子大。” 黄典吓得手一放，缩到墙角，他知道自己是谁？定了定神，叫道：“你胡说什么？老子就是跟你赵明有仇，什么魏华清，谁是魏华清？” 赵明嘿嘿一笑，“你特么的对炼油厂的地形这么熟，连哪里有烂房子都知道，肯定是炼油厂的人，炼油厂的人会有不认识魏华清的？杂碎，你越不承认，这事就跟魏华清的关系越大，嘿嘿，你以为你们跑得了，让老子抓住你们，我不把你屎给打出来。” 黄典彻底吓傻了，就在这时，有人兴高采烈地带着人走了进来，“哥，你看看我把谁带来了？” 黄典一看门口来人，吓了大跳，正准备把兴高采烈的魏华清给推出去的时候，魏华清一把拍在他的肩膀上，杵他耳边小声道：“干得好。” 魏华清早就想拿赵明出气了，没想到还真是让你黄典给办成了，五花大绑，像个粽子似的，想怎么收拾，还不是凭他高兴吗？ “赵明，你特么的也有今天？” 听到这奇怪的声音时，赵明嘿嘿笑道：“魏华清，你特么的把嗓子放开说话，别跟个鸡被掐了脖子一样。” 卧曰！ 魏华清吓得从地上弹了起来，吓得魂都没有了，他不是被捂着脸的吗，他怎么知道是我？ “魏华清，不说话就行了？我告诉你，这件事你跑不了，绑架，伤害他人身体，还想杀人，刚才你叫的人还意图强女干，你是主谋，少则十年，多则无期，我有什么关系你心里也明白，往死缓上靠一靠也是可以的，不相信你可以试试。” 这一屋子的人都傻了，魏华清慢慢往后退，捏着自己的嗓子，强颜欢笑，“赵明，不用诈我，你是诈不出来的，我告诉你，今天你落到老子的手里，老子一定让你生不如死。” “是吗？那你最好拿把刀把我剁了，要不然的话，看谁不得好死。” 魏华清全身一颤，特么的，这小狗曰的为什么这么精。挥了挥手，让黄典等人准备撤的时候。 门口有人一脚飞踹在黄典的背上，差点没把他的腰给踹断了，扑在地上一个狗吃屎，搓了一脸的灰土，血肉模糊。 众人这才回过头来，看到陈冲那张笑脸。 “魏主任，这么急去哪里，既然来了，就多待一会，等我把赵主任解开，我们好好说说话吧。” 魏华清想冲上来，捂陈冲的嘴，可是还是慢了一步。 陈冲你一脚踹在魏华清的肚子上，愣是给他踹了个后滚翻，顺热解下腰带，照着面前冲过来的两个人一顿狂抽。 没两下子，蹲了一排。 陈冲把腰上的砖头一丢，顺手把赵明和陈雪给解开了。 等所有人看到赵明那张满是鲜血的脸上挂着的阴笑时，不自觉地抖了起来。 第320章 对质 “赵明，你想干什么？” 看到赵明不怀好意的笑容时，魏华清吓得全身发抖，强压那紧张的情绪，嘴硬地冲赵明喊道。 赵明再笑的时候，齿间全是血水，啐了一口，“魏主任，你走吧，带着你的人走吧。” 魏华清心头一紧，真的可以走吗？ 就连陈冲都傻了人，他单枪匹马地杀进来，好不容易把这帮狗曰的连锅给端了，现在你一句话就要把他们放走？ 陈冲差点没被气背过气，翻着白眼，心里不满得很。 就这么走了？魏家明心里七上八下地想，刚才赵明的脸明明是张吃人的脸，他真的就这么把我放了。 越往门口走，胡家明的步子就迈得越小越慢，最终停了上来，扭头看赵明的时候，在他的脸上看出那不怀好意的眼色时，胡家明吓得脸都白了，两步来到赵明的面前，“赵主任，我错了，看在一场同事的份上，放我一条生路吧。” 黄典跟他的弟兄们吓得脸都白了，魏华清都回来了，他们还敢走？ “赵明，你没事吧？” 陈雪吓得赶紧拿出纸巾来给赵明擦血，赵明安慰，“放心吧，我没事，你呢？没吓着吧，他们本来只是抓我的，只是碰巧你也在，真是不好意思，把你连累了。” 陈雪摇头，“我没事，有你在，我也不怕。” 这一番话把魏华清和陈冲都傻了，这不是胡家明的儿媳妇吗？怎么跟赵明又走得这么近啊？ 赵明把脸上的血擦了擦，抬头一看抖得跟筛子似的魏华清，“不走吗？” 魏华清赶紧摇头，“不敢不敢，赵主任就别逗我了，上次马小东在你手上吃的苦头我心里一清二楚，我这前脚一走，后脚就成畏罪潜逃了，我得留下来把事情给讲清楚。” 赵明揉了揉眼角，笑道：“你也知道我大哥是刑警中队的队长啊？” 黄典等人吓得都快叫妈了，赵明的大哥是刑警中队的队长，那他们不是完蛋了？ “跪下！” 赵明一吼，包括魏华清在内，这一群人哗地跪了下去，悔都悔死了。 原本打算给赵明教训，是，把他打了一顿，可是痛了他一时，搭进去的就是他们的一辈子啊。 “刚才谁踹我？” 所有人不自觉地看着黄典，黄典心里骂着这群不讲义气的狗曰的，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是……是……是我！” 砰！ 赵明一膝盖撞顶在黄典的脸颊上，硬生生地给他顶翻砸在地面上，天玄地转，好久好久都回不过神来。 所有人看得心头一紧，除了陈冲之外，没人知道赵明下手会如此的狠。 陈冲从小学的时候开始就跟赵明干架，群架干过，单挑也挑过，下手都是拳脚到肉，怎么解气怎么来。就眼前这一招膝顶，陈冲当年就在赵明的手上吃过很大的亏，也让他那一次倒下去之后，躺了足足两分钟，之后被赵明打服气了，再也没有跟赵明动过手。一直到初中毕业各奔东西。 黄典没爬得起来，而是被赵明拧着头发从地上提了起来，“不用问，刚才想强女干陈雪的也是你先动的手吧？” 扶正！ 边腿猛地一脚再次将黄典抽翻在地，一口老血吐了出来，黄典其中一个小弟被赵明直接吓哭了。 呸！ 赵明一口痰啐在黄典的脸上，“这是告诉你们，男人出来混，就得有个人样，不要背后下手，更不要对女人下手，不然就别怪老子心狠手辣。” “明哥，对不起，我错了！” “是啊，明哥，我瞎了狗眼才敢跟你作对，明哥放了我们吧。” “对不起，明哥，我该死！” 大嘴巴啪啪啪地往自己的脸上狂抽，自己动手，总比赵明亲自动手来得要轻松得多，要死不活的黄典就是赵明动手的后果，太惨了点。 “我就想问问魏华清给了你们什么好处，让你们这么不惜要拿未来十几年的自由来干这种事。” 赵明扫了这些嘴巴咬得严实的待业青年，笑道：“你们也可以不说，只不过一会换个地方，你们还是得说，对了，应该叫交待。” 交待…… 这可是个专用词语，他们当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我说我说，是清哥说你把我们当临时工的事给搞砸了，我们心里有火，所以才跟着典哥来找你报复。” “是啊，赵主任，今天就算你打死我们，我们还是要说，你这事干得不厚道，我们跟你无怨无仇，你为什么要把我们工作搅黄呢？” 说到这事，这几个待业青年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大有一种不见棺材不掉泪的气魄。 赵明哼了一声，“你们也知道我跟你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我为什么要把你们工作搅黄呢？魏主任，你亲自跟他们解释一下吧？” 魏华清全身一抖，眼珠子左右乱转，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要找到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根本不可能。 赵明失去了耐性，顿时朝门口走，吓得魏华清跪在地上狂追，把一旁的陈冲和陈雪都看傻了。 魏华清挡在赵明的面前，大叫道：“对不起对不起，赵主任，我嫉妒詹主席的侄女喜欢你，所以想报复你，所以才编出了你把黄典他们工作搅黄的事来刺激他们，对不起，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听到这话的时候，黄典和他的兄弟们彻底傻了，他们还以为自己讲义气，原来被别人当猴子一样地耍，而且对付的还是有权势的赵明，一个不好那是要坐牢的啊。 赵明笑道：“你们都听到了，魏华清为了他自己痛快，根本不顾你们的死活。他们把你们当什么？你们是有爹有妈的人，以前再没出息，也是他们的宝贝儿子，如果你们出了事，到最后还不是他们倾家当产来保你们。看看你们这些为人子的干的都是什么事？对得起他们的养育之恩吗？” 黄典等人恶狠狠地瞪着魏华清，恨不得宰了他。 赵明嘿嘿一笑，“把你们的裤腰带抽下来。” 黄典他们吓了一跳，不知道赵明又想干什么？ 赵明一把拧住魏华清的头往中间一扔，“有仇报仇，没仇打热闹，给我抽他，不要打脸，往死里抽。” 听到赵明这话的瞬间，魏华清的魂都没有了，只听见呼呼的风声抽得哗哗作响，啪啪啪地抽得魏华清满地打滚，尘土扑了一屋子都是。 第321章 别无选择 破烂的屋子外面，赵明和陈冲两人伙在一起抽烟。 陈雪担心地朝打得鸡飞狗跳的屋子里看了一眼，“真的不会打死吗？” 赵明抽了一口烟，没管陈雪，看着陈冲，“我记得你爸原来抽你的时候就喜欢用腰带吧？” 陈冲点点头，“那是，武装外扎腰带是我们家的镇家之宝。甩起来又顺手，打人又痛，我爸走到哪儿都要跟别人交流一下打儿子的心得体会！” 赵明也挨打，几乎跟陈冲一样惨，这两个家伙从小学到初中，身上交替出现同样的伤，让人都怀疑他们是一个爹的兄弟。因为班里同时出现两个把自己儿子当贼打的爹机率其实不高。 关键是这两人也是从小打到大，像极了杀父之仇夺妻之恨。 陈冲外号战神！ 后来被赵明打服了。 赵明和陈冲聊着聊着，陈雪似乎也不想管里面的魏华清的死活了人，笑得都快岔气了，“你们男生在一起就会打打杀杀吗？” 赵明摇头，“不，也会比谁解女生凶罩解得更快！” 陈雪的脸唰地一下就红了，嘴这么硬，昨天晚上让你解，你干什么去了？ 就在陈雪心跳加速的时候，赵明笑道：“你信不信，魏华清被抽得跟狗似的，一会还得求我放过他？” “呸！我才不信呢，你把他都打成这样了，他还能求你？” 几分钟过后…… “赵主任，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看到魏华清跟条狗一样的爬在赵明的面前时，陈雪的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这个赵明，也太厉害了吧。 赵明蹲在魏华清的面前，把他的衣裳给拉开看了看，“还好，天气转冷穿得多，雷声大雨点小，也没把你抽个半死不活。不过魏主任，你看看我这张脸，那可是实打实的伤啊。” “对……对不起，赵主任，我赔，你要什么我都赔给你。” 赵明扫了黄典他们几个一眼，“你们几个，以后干什么坏事的时候，先想想自己的爹妈，如果你们是孤儿，就当我没说。别提什么祸不及家人，你们犯了罪了到最后还是你爹妈给你们擦屁股。现在马上滚，以后再落到我的手里，就没有现在这种好事了。” 黄典等人一听赵明放过他们了，哪里还敢在这里待着，提着裤子赶紧跑。 一边跑一边骂，“狗曰的魏华清，害死老子们了。” “典哥，你说这个赵主任他不会对咱们秋后算账吧？” 黄典马上说，“这个赵主任起来还挺讲信用的，应该不会再为难我们了。” 众人心里叫着好险，越跑越快，这个赵明实在太厉害了，以后看着他都得绕道走。 魏华清也想走，只不过刚起来，就被赵明叫住了，“你想去哪里？” 魏华清全身一抖，紧张道：“赵主任，他们对你下这么重的手，你都把他们给放了，我好歹也没对你动手啊，鞭子也挨了，你不会还想对我动刑吧？” 赵明嘿嘿一笑的时候，扯着嘴角疼，脸色一变，“动手的是他们，又不是我，我们之间的账还没了的吧？” 魏华清都快哭了，早知道这个赵明花样这么多，说什么也不愿意得罪他，“赵主任，你就放我一条生路吧，以后在炼油厂，我看着你就主动给你让道，你说一，我绝不讲二，给你当牛做马我都愿意。” 当牛做马？别说，赵明正有这个打算，“魏主任，你的话算是讲到我的心里去了，接下来，我还真有用得上你的地方。” “你说你说，只要我办得到，我一定不含糊。” 魏华清看到脱身的希望，那是不留余力的。 赵明两眼一瞪，一字一句地说，“我要胡家明下课！” 胡家明？魏华清的心开始狂跳了起来，直勾勾地看着赵明，猛摇头，“我只是综合办的主任，哪有这么大的能耐，赵主任，你就别跟我开玩笑了。” “玩笑？不，我没有跟你开玩笑！” 赵明摆了摆手，“魏主任，我要你来当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你听我说，你只要听我的安排，这件事就一定能办成……” 魏华清听着赵明一点一点把他的想法，不对，应该叫做计划，一步一步地讲出来的时候脸色变得好难看。赵明他一定是一早就计划好的。 玛的，这下子真是倒大霉了，自己一头撞他怀里，被他拿捏得死死的。 魏华清惊恐地摇头，“不行不行，赵主任，这事我真的干不了。要是这么干了，我以后在炼油厂就真的混不下去了。” 赵明笑道：“魏华清，你最好动动你的猪脑子好好想想，是钱重要，还是留着一个快退二线的过期人脉重要，你和段太波伙着蔡华这些年没少往自己的腰包里装票子，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要钱，我要前途，只要把胡家明拉下来，我一定得坐在安监办主任这个位子上。到时候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你们愿意怎么搞，那是你们的事。当然，你也可以不同意，老子现在就把你送进去，你要搞清楚，马小东那件事好歹可以算作家事，至于你，进去了，没个七八年就别想出来了，不相信的话，你可以试试。” 魏华清的眼皮狂跳，黄典他们把赵明给绑了，他自己成了主谋，罪很重，七八年都算少的，如果真的被关了，别说主任，说不定还会被矿区单方面解除劳动关系，以后只有去要饭了。 魏华清咽了一口口水，“赵主任，你发誓，我帮你把胡家明拉下马，你就放过我？” 赵明点点头，“你可以去找听一下，我赵明一向说话算话，更何况，魏华清，你有得选吗？” 魏华清全身一震，才发现自己现在已经在悬崖的独木桥上，要么走到对面，要么被身后的赵明一脚踹下去摔死。 没办法，魏华清只得硬着头皮点头道：“好，赵主任，我答应你，希望你守信用。” 陈雪和陈冲两人一下子就傻了，这个赵明，下手狠，脑子转得也很快，一下子就把一场危机变成了对自己有利的机会，太狠了！ 第322章 利字当头 听到魏华清一答应，赵明心里也算踏实了，胡家明那个位子可是炼油厂一个非常重要的位置，只要坐上去，就等于是掐住了段太波的七寸，也可以顺便考核一下炼油厂哪些人是可用的。 总之，只要对皎月姐有利的事，我就一定会去做！ 赵明想到杨皎月那腴感，有些嗓子眼发干。 啪！ 赵明一巴掌拍在魏华清的肩上，“魏主任，别哭丧着脸，你都不知道你刚才做出的选择有多正确。” 魏华清摇头苦笑，“赵主任别开玩笑，拉下胡家明，就得罪了安监科，也把厂长给得罪了，以后的日子只会越来越难过。” 赵明一撇嘴，“魏主任怎么脑子一下子不灵活了，你可以用一顿烧烤加啤酒就让黄典他们当了枪使，就不能一盘花生米加二两烧酒搞定许大成？” “许大成？这小子精得很，他跟黄典可不一样。” 赵明看到魏华清不相信的样子，“他再精，也是个唯利是图的东西，什么是利？安监办主任的位子对他就是最大的利诱。” 魏华清眼神一变，好像有那么几分道理，“不过许大成完成可以等到胡家明退下去之后，然后顶上去，他也不用急在这一时。” “如果他知道胡家明退下去了会由别人顶上去呢？” 魏华清的神色一松，兴奋大叫，“我知道了，他如果相信这个时候有人能保他顺利坐上主任的位子，他就会不顾一切地站出来。” 看到赵明点头的时候，魏华清终于松了一口气，有了许大成这颗棋子，他身上的压力会少许多，也不用担心以后的前途了。 “魏主任，等我坐到那个位子上去的时候，坐镇安监办，许大成对你的意见再大，我也会让他老老实实地闭上嘴。或者把他直接弄到你们综合办去，让你直接搞他。” 魏华清越听越是兴奋，拍手道：“赵主任，这个法子好，就按你的法子来。” 这个时候，魏华清已经彻底忘记了跟赵明的恩怨，恍然间有一种和赵明同道中人的感觉。 “赵主任，以前多有得罪，希望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别再记恨我！” 赵明笑道：“放心吧，魏主任，以后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 一条船？对不起，等老子的屁股在炼油厂里坐稳了，你们这帮狗曰的一个也别想跑。 等魏华清前却一走，陈冲马上对赵明说，“你这是与虎谋皮？” 赵明摇头道：“魏华清连给我当狗的机会都没有，还虎呢！他被老子抓住把柄，有得选吗？不干就得滚去坐牢，以为我跟他开玩笑呢？” 陈冲跟赵明这么多年的同学，一直以为他是个很会打架的流氓，结果才发现自己才是个流氓，而赵明还是那个什么坏事都干，但是学习成绩从不落下的“好学生”。 “炼油厂以后有的是大风大浪，别跟着吴波了，我们俩是同学，也是兄弟，这么多年的感情可不是假的。以后有我一口吃的，就有你的！” 陈冲凭借着一身力气和斗殴的本事靠家里找了关系才进了炼油厂的保卫科，比赵明还早了两年转正。 可是看看赵明，这才几个月就从看澡堂子的临时工成了副主任，可能过不了几天就要当上安监办主任，他跟自己一年的，今年才二十二岁！ 老天爷，这么下去还了得？ 看到赵明伸出来的手，陈冲一把拍在他手里道：“既然是老同学，以后我可就不跟你客气了。” “老同学，好兄弟！” 赵明和陈冲相视一笑，顿时就像回到了当年初中的日子。 如今赵明在炼油厂里还处于一个跟领导不和的状态，所以陈冲明面上是不和赵明走在一起的。 他回了保卫科，赵明就送陈雪回了住的地方。 “赵明，这次真的能把胡家明拉下来吗？” “那肯定，如果不把他解决了，又怎么能救你脱苦海呢？” 陈雪脸皮子一红，“赵明，你说我为什么运气这么好，两次遇到麻烦的时候，都是你救了我，我……我该怎么谢谢你？” 赵明嘿嘿一笑，“那得看你自愿，我这个人很好打发的。” 陈雪轻轻咬了咬嘴唇，“我什么都愿意。” 话音刚落，陈雪的头偏到一边，有些害羞，又有些期待。 只要赵明愿意，现在就能把她给办了，凭心而论陈雪长得真的很美，巴掌大的脸，皮肤白嫩水滑的，五官生得立体，跟个娃娃似的。 这样的女人，说是全身是宝也不过分。 赵明也没客气，搂着陈雪，“那你跟我说说，你都愿意做什么啊？” “我……” 陈雪一句话说不出口，直勾勾地看着你赵明，“我晚上睡觉还是有点害怕，你今晚……留下来陪陪吧！” 赵明摇摇头，“还是算了，这么多双眼睛看着，被发现总是不太好了，等我把你救出了胡家明的魔爪，到时候干什么都随便你。” “你……怎么就随便我了？你讨厌死了，难道你不想吗？” 陈雪气都要气死了，不过一想到赵明为了她所做的这些事，她做什么都愿意了。虽然自己已经嫁了一次，名声也不好，不过都没关系，以后只要能时不时跟他聚一下，自己也就满足了。 “赵明，我把你当胡家明，我们再练习一下吧！” 陈雪一本正经地对赵明说。 赵明讶道：“我当胡家明？你怎么可能舍得把我推开？你不得乖乖地任由我摆布？” “你讨厌死了，别开玩笑，你教教我吧，我该怎么做。” 赵明不再玩笑，要把胡家明踩得死死的，陈雪这一步非常的关系，所以赵明也不含糊，赶紧把自己当成胡家明和陈雪练习起来。 接下来一段时间，赵明时不时都会到陈雪那里练习，当然也有发力过猛的时候，差一点就要擦枪走火，幸亏自己把持得不错。 转眼，年底安全生产月开始，各类检查已经开始陆续开始。 像炼油厂这样的单位，每年都是检查的重中之重，所以大家看起来都很认真地应付。 当然，也就是应付了事。 这天夜里，魏华清跟往常一样，拉着几个办公室的出去聚餐，喝了点酒，一个个地都飘了起来。 特别是许大成，整个人都显得很亢奋。 魏华清看准机会，压低声音地说，“你特么的兴奋个什么东西，你以为你的主任位子就稳了？” 许大成一听，脸色微变，难道还不稳？ 第323章 点火 刚刚有点酒意的许大成被魏华清这话给提了个醒。 这一晚上，许大成再也没有放开喝过酒，一直表面应付着办公室的同事。 “许主任，今晚还是那家舞厅，来了两个新婆娘，那跳起舞来又骚又浪，贵一点，十块钱一首，走走走！” 以往许大成听到有这种货色，连滚带爬地就去了。可是今天晚上许大成一点都提不起兴趣来。 “行了，你们去吧，记得弄点发票回来，不然不报销不了。” 等许大成把这些人都给支开后，立马来了精神，紧张地问，“老魏，你能不能把话讲清楚，是不是……是不是胡家明那边有了什么消息？” 魏家明左右看了看，这才小声说，“我原本也不想跟你讲，毕竟没两个月的工夫，胡家明就该退了，到时候来个新主任踩在你的头上，你说这该有多气人？” “什么？新主任？不是我吗？” 许大成前几天还信誓旦旦地跟他老婆拍着胸口保证，等胡家明前脚退下来，他马上就能坐上安监办一把手的位子。谁知道……人家早就已经安排好了人选，只不过这上人选不是他许大成。 砰！ 许大成一拳头砸在桌子上，引得周围几桌人都看了过来。魏华清心想，狗曰的赵明好凶，照他的话说，这才没几句话的工夫，许大成就已经沉不住气了。 看到许大成火这么大，魏华清眼珠子一转，开始煽阴风点鬼火，“老许，有时候人不得不认命。” “我认特么批啊！” 许大成的情绪快要失控，“狗曰的胡家明，这几年屁事不管，事情全都是老子干，拿钱他拿大头。这次他娶儿媳妇，别人都送八十，老子送两千（按物价来算当现的两万），我以为他退了会顺理成章地把我推上去。不得好死的胡家明，他居然这么对我。” 看到许大成阴狠的样子，魏华清心里明白，这件事差不多是要成了。 “老许，你千万不要干傻事，前程要紧。” “前程，这一次爬不起来，以后还有什么前程，他胡家明不要老子好过，老子也不会让他好过的。” 魏华清长长叹了一口气，“其实我也明白你的心情，听厂长说胡家明退了之后本来就应该是你的，不过后来胡家明推荐了别人，理由是什么……对了，责任心不够强。” “我呸！老子责任心不够强，是替他擦屁股擦得不够干净吧？” 许大成狠狠地说，“老魏，你等着看吧，他不让老子好过，老子也不会让他好过的。” “你干什么？许大成我跟你说千万别乱来，你要是想在大检查的时候捡举胡家明的话，风险太大了，虽说他会倒大霉，不过也不代表你就能坐上去……等等，不对不对，如果胡家明现场被收拾了，他推荐的人也不会再得到重用了吧？” 许大成的脑袋只顾着生气，根本就还没有想到这个地方来，被魏华清这么一提醒，顿时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老魏，我管不了那么多了，这是我最后的机会，错过这次机会，我不知道还要等到什么时候，不管结果怎么样，我都要冒险试一试了。” 魏华清很“难过”地叹了一口气，“我也不劝你了，如果胡家明当场倒台，那肯定要一个人及时顶上去，我一定会把你推上去的，你放心吧。” “好兄弟，那还有什么好说的，来，干了这杯酒，今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嘴里喝着兄弟酒，心里想着断你手！有福我享，有难你当才对！ 魏华清心中叹了一声，总算把这件事办得漂漂亮亮的，对赵明那边有个交待了。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年底安全生产月大检查的日子。 工作组头一天下午就已经到了炼油厂。 大家都明白进来的第一天压根就不是来检查的，而是吃喝玩乐，检查谁，谁请客。 这一天晚上魏华清亲自带队，把这一行人招呼得休贴无比，有肉吃有酒喝还有…… 以至于第二天早上日上三杆了，一行人才慢慢吞吞地去车间走了走，转了转，然后直接去安监办准备检查资料。 这个时候已经上午十一点了。 赵明在办公室里坐着写一篇关于安全生产的宣传文章，詹娜从外面一进办公室，哗地坐在椅子上生闷气。 “怎么了，这一上午的又没人招你惹你，你就火大成这样。” 詹娜发现赵明现在时时都会关注她，心想，自己的伎俩终于还是起作用了，他再铁石心肠，也架不住我的软磨硬泡，哼！ “谁说没人惹我？就那帮人，真是气都要把我给我气死了。” “那帮人？” 赵明停了笔，走到门口去看了看，转身来到詹娜的身边，“你说的是工作组？” 詹娜点头道：“昨天下午三点就到了，喝了半天的茶，屁都没干，晚上被厂办拉到市里喝到半夜才回来，今天上午还什么都没干呢，伙食团就已经开始备工作餐了。” “工作餐怎么了，你总不能让工作组不吃饭吧？” 被赵明轻轻捏了一下脸蛋，詹娜心中一甜，火气消了大半。 刚才她跟刘四海去伙食团准备去了，大中午的，好菜就不说了，茅台酒都已经备上了桌。这要是几杯喝下肚，下午是检查还是不检查？ 原来这就是詹娜生气的原因。 “我就是看惯他们搞安全工作，应付了事。” 詹娜气鼓鼓地说，“我爸经常说，安全工作要坚决杜绝麻痹大意的思想，任何侥幸之下都是看不见的万丈深渊！” 听到这话，赵明不得不高看詹娜一眼，一个女人，能说出这种话来，已经很不容易了。 赵明轻轻抚了一下詹娜的脸，“放心吧，这一次不会让他们蒙混了事的。” 看到赵明一脸得意的样子，再想想赵明这话的暗藏的意思，顿时心头一颤，他是不是又在搞什么小动作了？ 对于赵明的准备，詹娜好期待，靠在赵明的怀里，小声问，“你是不是又想干坏事了？” 赵明嘿嘿一笑，“我最想干的坏事，就是跟你！” 第324章 胡家明激动坏了 詹娜的心跳得好快好快，这个死家伙的嘴真是甜死了，现在还会主动跟人家调晴。 哼！用不了多久，我就可以好好折磨你了。 想到这里，詹娜在赵明的脸上亲了一口，然而马上恢复正常，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赵明心想，亲了老子就想跑？那哪里行呢？伸手就把詹娜给揽了过来，一下就把詹娜的嘴给堵住了。 “唔……讨厌！” 詹娜口齿不清地轻轻捶了赵明的胸口两下，再也使不上半点力气，整个人只能让赵明随意摆弄。 “小赵，小詹……咳咳……” 刚一进办公室门的刘四海看到赵明和詹娜搂抱在一起，老脸一红，干咳了好几声。 就算是知道刘四海看到了，詹娜也没舍得让赵明把她放开，又跟赵明亲了好一会这才捂着嘴，把口水擦了擦。 “你咳咳什么咳咳，又不是没见过。” 刘四海干笑两声，“是我不好，来得不是时候，打扰你们了。” 赵明捏了捏詹娜的手，“别理她，任性惯了。” 刘四海摆摆手，想起正事了，“对了，你们俩赶紧过去吧，今天中午陪工作组好好喝两杯。” “不去！” 詹娜张嘴就骂，“狗屁的工作组，下来什么事都不做，就顾着吃喝玩乐，还要我陪着他们吃喝，他们以为自己是谁？” 如果不是不敢对詹娜动手动脚的话，刘四海都想冲上去捂詹娜的嘴了。 “小姑奶奶，这种话怎么好乱说啊？要是让工作组的听了去，咱们厂这一年的工作都白干了，年底先进集体不多拿几个，哪有钱发啊？” 刘四海紧张地劝说着詹娜。 詹娜家里条件好，从来没有为吃穿用度发过愁，但是实际上当下这个年头，一个月工资五六百块的正式工一年到头不会有太多积蓄，大多指着这点工资养家，如果能凭上先进集体，多而不少的还是会发几个子儿，改善一下生活，给老婆和孩子添置一身新衣裳过年的时候穿。 如果因为工会的人乱讲话，把大家的先进集体给搞没了，到时候不被下面工人的口水给淹死？ 看到刘四海紧张的样子，赵明笑了笑，“刘主席不用太紧张，詹娜也就是在这里发发牢骚，一会到了席桌前，她不会乱说的。” 詹娜想反驳，可是一想到自己要在赵明面前要当个乖乖女，马上温柔地看着赵明，“你要去吗？你要去我就去，你不让我胡说八道，我就不胡说八道，我都听你的。” 赵明疼爱地在詹娜的脸上轻轻一捏，“就你乖，一会奖励你多吃一块红烧肉。” 詹娜娇羞地摇晃着赵明的手，“讨厌，吃肥肉会胖的，除非，除非你把肥肉给我咬下来，我只吃瘦的。” 刘四海眼珠子都看直了，狗曰的赵明，怎么就这么讨詹娜的欢心？好嫉妒啊！ 赵明等待今天中午这顿饭已经等了很长时间了，不去的话那不是要错过自己亲手编的一出好戏？ 安监办的办公室一阵子骚动之后，大批的人员有说有笑地从里面走了出来。 “大成，你先陪工作组的人过去，我得先回一趟家。” 许大成表面笑嘻嘻心里玛卖比地说，“主任，你去吧，我先招呼他们。” 看到许大成谄媚的样子，胡家明的心里很不舒服，老子要是今天不去的话，你是不是准备把所有的功劳全都揽到自己的身上去？ 胡家明暗自一想，加快步子回了家，从酒柜里拿出两瓶陈年好酒来，今天中午请工作组的吃饭，哪能少得了自己的珍藏？ 一转身，胡家明的眼睛就亮了，“雪儿，你回来了？” 激动的胡家明放下酒，冲过去就把陈雪的手给拉住了。如果换了之前，陈雪早就吓得叫了起来。可是今天地低着头，一声不吭。 胡家明的肉皮子都开始跳了起来，他好像猜到什么了，手抖着勾起陈雪的下巴来，“好雪儿，你是不是……你是不是……” 陈雪红着脸看着胡家明，嗯了一声，“爸，我……我想通了，反正胡平也没用，我嫁都嫁过来了，要是再回去，不是叫人看我爸妈的笑话吗？我……我……我不走，我愿意跟了你。” 听到陈雪这话，胡家明一把将陈雪抱在怀里，唔嘛唔嘛地亲过不停。 陈雪死死地靠在他的颈脖子上，尽最大的可能避开他的嘴，强压着恶心听他在耳边喊，“小雪儿，好乖乖，你可把老子想死了，老子要你，现在就要你。” 陈雪两眼一闭，咬着牙，小声道：“你们不是要陪工作组吗？你要是不陪他们，当心招了话柄让别人有话说，我……我以后就是你的人了，什么事不得都为你考虑？” 胡家明一下了松开了陈雪，眼里就燃起两团雄雄热火，捧着陈雪那张娇羞的脸，“好雪儿，你等着我，你一定等着我，我跟他们吃完饭就回来，你一定等着我……” 陈雪轻轻地点头，咬着唇角，娇滴滴地说，“那你可一定要快一点人，少喝点酒，不然我怕……我怕你……” 胡家明腹下一热，兴奋得全身发抖，“不怕，好雪儿，我一会一定少喝酒，哈哈哈，你不用怕，家里有药，嘿嘿，我一吃下去，保证让你满意。” 陈雪羞红脸的样子，让胡家明抓狂，恨不得现在就把事给办了，不过今天有工作组的人在，他又不得不到场。 磨磨蹭蹭了半天，咬着牙，赶紧朝伙食团跑了过去。 小包间里了摆了两桌，一桌由段太波等炼油厂的主要领导陪着，另一桌子是综合办、工会的干部。 詹娜拉着赵明的手，小声地问，“坏蛋，今天中午你是不是要准备干坏事？” 赵明嘿嘿笑了笑，“你都猜到了，还问我。” 詹娜猜是猜到了，不过赵明具体要干什么事她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猜得到呢。 段太波把杯子举了起来，“来吧，各位，我们一起敬工作组的各位领导一杯，感谢他们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我们单位指导工作检查工作，给我们提出宝贵的意见。” 众人端起酒杯来，正要响应的时候，胡家明推门进来了，“对不起对不起，各位，来晚了一点点，家里有点事。” 等胡家明挤到段太波的身边时，工作组的组长打了个哈哈，第一个把酒杯放了下来，双手下压道：“来来来，让胡主任先自罚三杯！” 第325章 灌酒 少喝点，少喝点！ 胡家明一直在心里暗自告诉自己，今天中午睡午觉的时候就要把事情给办了，喝多了不就坏事了吗？ 可是面对矿区来的领导们，胡家明又不可能不喝酒啊！ “老胡，愣着干什么？平常一说到喝酒，你比谁都激动，今天怎么拉稀摆带的？” 听到这话，胡家明哈哈一笑，端起杯子来，“曾科长，瞧你这话说的，我老胡什么时候拉过稀，不就是酒吗？今天我到晚了，自罚三杯！” 说着，一口气就把三杯酒给吞了下去。 这一下子，把这个小包间的情绪可一下子给点着了，大家鼓着掌，开始吆喝起来，叫好声一阵一阵的。 大家举着杯子一通乱扫，酒意变得浓了，说话也放得开了，没一会工夫两瓶白酒见了底，又开了两瓶。 好听的话说了一大堆，可半点工作上的事情也没有聊过。 好不容易听到聊工作上的事了，段太波哈哈一笑，“曾科长，这两天检查的工作辛苦大家了，来来来，我敬你一杯。” 曾科长举杯，“段厂长，瞧你这话说的，谁不知道炼油厂的工作做得细？我们下来嘛，不过也就是走个过场，等我们回去交了差，今年炼油厂该拿什么奖还拿什么奖一样都不会少。” “好！有曾科长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段太波喝了一杯，看着胡家明，“胡主任，愣着做什么？平常你们部门和培训科的合作最多，还不赶紧敬曾科长。” 胡家明心慌得很，不过被点了名，他又躲不过去，也只得硬着头皮跟曾科长喝了一杯。 刚把杯子放了下来，魏华清又怂恿道：“胡主任，我要提前恭喜你了，今年的先进个人肯定还是你啊，你还不赶紧跟厂长喝一杯，如果不是厂长这么挺你，你们部门的工作可没这么好搞……愣着干什么，厂长，你看你看，老胡开始耍滑头了。” 胡家明推不开，有些眼睛发昏地端起杯子来，朝李小华说道：“感谢厂长这一年的照顾人，我敬你。” 看到胡家明和段太波碰杯的时候，许大成的牙都咬得咯咯的响，忍不住想要在这个场合大喊的时候，魏家明拼命地朝他使眼色，让他千万不要轻举妄动。 赵明在另外一桌有一口没一口地吃肉，詹娜瞅了一眼另外一桌的情况，问，“我怎么感觉所有人都在灌胡家明的酒呢？” 赵明点点头，“你观察得还挺仔细的嘛，人说酒壮怂人胆，你说说这个胡家明胆子都已经这么大了，如果喝醉了，不知道会干出什么事来。” 詹娜心头一震，赵明这是要对胡家明动手了？可是他喝醉了酒又干得出来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呢？ 詹娜的心中期待万分，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看着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 最让詹娜上火的是，她明明知道有事发生，却不知道是什么，就连半点苗头都看不出来，这个平常自信无比的女人此时都快被赵明给急死了。 眼看着这顿饭局进程过半，胡家明还有一点清醒的时候，突然站起来想出去。 “干什么，老胡，喂，你们看看，老胡要跑……” 胡家明刚刚才走了两步，就被魏华清给架了回来，死死地把他给摁在了位子上，“老胡，你这就不厚道了，现在都学会遛号了。” 胡家明皱着眉头，为难道：“对不起各位，中午家里真的有事，我必须得回去，放我一马怎么样，这样，今天中午我欠多少酒今天晚上我一定补上，多少都奉陪。” 魏华清这一听马上就不愿意了，“老胡狡猾！今天中午大家状态这么好，你就让我们自相残杀，然后晚上等我们元气大损的时候你再出来大杀四方，老胡你真是太坏了。” “不是，不是，真的不是！” 面对大家的起哄，胡家明都急坏了，胡乱地挥手跟大家想解释一下子，可是这个时候大家都喝高兴了，谁还听得进去他到底说了什么？ 魏家明远远地看了赵明一眼，知道差不多了，也不做纠缠，叫道：“行，你要走可以，你要耍滑头我们也不拦你，把这两杯喝了，你就走，这也算是防止你晚上出来大杀四方。” 两杯？ 这特么的可是啤酒口杯，一杯二两，两杯就是四两酒了。 有之前喝的差不多三四两，再加上这四两，差不多就奔着一斤去了。 胡家明没仔细算过自己的酒量，但是喝一斤五六还是没问题的。 中午要办事，喝一斤？免强能行吧，家里还有一颗药，嘿嘿，肯定能挺得过去。 一咬牙，胡家明大叫，“喝就喝，你们等着，今天晚上我一样能大杀四方！” “好！” 魏华清一拍手，“快快快，向胡主任学习的时候到了，还不给胡主任人打打气加加油？” 这一下，包间里闹成一片，全是给胡家明打气加油的吼声。 胡家明在酒桌子上从来没怂过，又被一群人这么捧着，端着二两一杯的白酒，咕嘟一口吞进了肚子里。 中间连歇气都没歇一下，端着第二杯一口又吞了下去。 “各位领导告辞，今天晚上再跟你们喝！” 说完，胡家明摇摇晃晃地冲出包间，赶紧朝家里去了。 曾科长一看，最有意思的老胡走了，太没意思。 眼睛一扫，另一桌的詹娜让曾科长眼前一亮，端着杯子就朝詹娜走了过去。 “小詹呐，有些日子没见了，不知道你在炼油厂干得还顺心吗？” 曾科长一直想把詹娜要到他的培训办去，一来培训办工作轻松，二来嘛，时不时都要出去吃喝玩乐，有几个漂亮的女下属也是一件非常享受的事情。 詹娜调到炼油厂，曾科长好一阵难过呢。 今天看到詹娜，兴致很高，杯子支到詹娜的面前，哈哈笑道：“来来来，小詹，我敬你一杯吧。” 话音刚落，曾科长的手就搭到了詹娜的肩膀上，脸朝詹娜的脸贴了上去。 赵明笑咪咪地转过来，把曾科长的手直接给拿开，笑道：“曾科长，下午还要检查安监办的工作，中午还是少喝一点吧！” 一听赵明这话，曾科长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第326章 敬酒罚酒 曾国强一年到头很难在机关的办公室里坐着，他得几大矿区跑，去交流去学习，还得顺带地完成一些局机关安排的工作。 前阵子国庆晚会的时候，他正好在出差，所以发生了些什么事，他并不知道，当然，他也不关心。 这个时候，曾国强被赵明这样的举动对待，第一反应就是这个年轻人看不起他，而且，让他很难堪。 赵明自己并没有这么想，只是在警告他而已。 曾国强的眼皮子抽搐着，嘴角人一翘，甩开赵明的手，沉声道：“你特么的是谁啊？这里有你说话的分？” “曾科长，好大的官威啊，嘴巴长在我的身上好言相劝，怎么，你是觉得我劝你的资格都没有了？” 曾国强狠狠地说，“我曰尼玛，问你是谁，你特么的不会回答问题是不是，你哪个单位的，领导是谁？” 赵明说道：“曾科长，我叫赵明，炼油厂工会宣传办副主任。” “主任？还是尼玛个副的，这里有你说话的分？给老子马上滚出去，信不信老子一个电话就让你丢了现在的身份？猪鼻子插大葱，你给我装象，狗曰的。” 詹娜当场就想开骂，赵明把她拦住了，平心静气地说道：“曾科长，嘴生来是说话的，不是用来骂人的，公共场合，你对女下属动手动脚的，我提醒你，只是不希望你犯什么错误。再来，今天还在检查，从昨天下午到今天上午，你们都检查了什么，又发现了什么？今天下午还有半天工作呢，中午就喝得这么高兴，看样子下午也是不打算做了吧？” 听到这话时，包间里的人都傻了。 “这个赵明是不是疯了？” “这个狗曰的赵明真是个神经病，来单位的时候就跟厂长对着干，现在还敢跟工作组对着干。” “你们看着吧，赵明这个主任可能干不了几天了？” 好几个看上詹娜的年轻干部低声地说，“这个赵明想在詹娜面前了风头也不用这么找死吧？” “詹娜好像也喜欢他，不过喜欢归喜欢，也是看中他年轻有为，他这么冲动，也不看看形势就装有脾气有性格，这种人在单位上走不远的。” “走？往哪里走？你们看吧，曾科长关系硬得很，一会一个电话打回机关，他这个主任就别想干了。” 众人议论纷纷的你时候，曾国强的脸都快杵到赵明的脸上了，酒支到了詹娜的面前，“我今天就要跟她喝这杯酒，怎么了？你能把我怎么样？” 詹娜直接躲到了赵明的身后，一副受赵明保护的样子，根本没有要跟曾国强喝酒的样子。 曾国强看了看詹娜，“我知道你二姑是詹玉洁，工会主席，詹玉洁保得了你，她还保得了这小子。这杯酒是敬你的，你如果不喝，一会变成罚酒了，滋味可能不太好受。” 赵明哼了一声，“现在，马上，滚回你的位子上去吃饭，我就当刚才的事情没有发生，不然后果自负。” “哈哈哈……” 有人已经忍不住笑了起来，“赵明以为他是谁？他敢让曾科长滚，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说狠话谁不会？有实力撑得起自己的脾气那叫个性，如果没本事，那就是个山炮。” “他赵明这次不完蛋，老子就跟他姓！” 曾国强也笑了笑，连叫了三声好后，指尖掐着小杯子，食指指着赵明，“有种，詹娜，这杯酒你不喝，老子马上一个电话打给李光明，让这小子停职滚回家去，这杯罚酒你喝不喝？” 不等詹娜回答，赵明抢过杯子来，一杯酒泼在了曾国强的脸上，“不喝，你去打电话吧！” 看着曾国强脸上的酒水，屋子里的人都傻了，赵明这是在干什么，他居然把酒直接泼在曾科长的脸上？ 真的泼了？赵明真是找死。 段太波在一边一直看好戏，根本没有拦着赵明的意思，“这下子赵明算是把曾国强给得罪死了，我看他这次怎么脱得了身？” 魏家明表面冷笑，“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也该让他认清现实了。” 心里却想，厂长，我好怕！这个赵明就是个人精，咱们以后可能都不够他玩的。 曾国强的笑声打破了包间里的死寂，抹了一把脸上的酒水，笑看着赵明，“你特么的给我等着，还有你詹娜，犯贱的东西！” 话音刚落，一记大耳光从曾国强的背后哗地抽了下来，啪……清脆响亮地把曾国强抽得一个踉跄，耳鸣的你声音嗡嗡地让他头晕，摇摇头刚刚清醒过来的时候，看到眼前的詹玉洁，还没来得及反应，詹玉洁的巴掌又来了，贴脸就是一记耳光，把曾国强的眼睛都给抽得冒金星。 “谁犯贱？你说谁犯贱？” 詹玉洁浑起来根本就不敢想象会是这样子，只见詹玉洁的大巴掌就像电风扇一样地朝曾国强的脸上狂抽，打得曾国强一点还手的力气也没有，抱着头大叫，“詹玉洁，你敢打老子，老子要去矿长和书记那里去告你。” “不用了，我们已经来了。” 事实上，段太波没敢上前去拉，就是因为觉得詹玉洁突然杀出来不太正常。 果然，在詹玉洁到了之后没几秒钟时间，二杨到了！ 随二杨一起来的，还有李光明这位组织人事科的科长。 “矿长，书记……” “矿长书记，你们怎么来了，怎么不提前通知一声？” 杨皎月扫了一眼，叫道：“詹主席，差不多就行了。” 听到这话的时候，詹玉洁马上停了手，站起身来深呼吸地喘了几口粗气，“矿长，你看到了，他曾国强就是这么检查工作的，事情做没做先不说，大中午的就喝得这么高兴，对我侄女动手动脚，如果不是赵明的话，还不知道他会干出什么事来。” 曾国强抱着自己的脸，赶紧来到了杨皎月的面前，“矿长，我没有，真的没有，中午吃顿工作餐，这不是……这不是……” “这样的工作餐？呵，不错嘛，还有茅台！书记，我们今中午吃食堂一块五毛钱的工作餐跟这个一比可差远了。” 杨文伟抠了抠下巴，“曾国强，你刚才跟赵明说什么？你要停他的职吗？” 曾国强马上来了脾气，“书记，这个赵明，目中无人，毫无上下级观念，对我很不尊重，这样的年轻人怎么能当干部？书记，你一定得替我做主，免了他的职。” “免他？” 杨文伟嘿嘿一笑，“像你这种尸位餐素的蛀虫都不免，我免他一个脚踏实地干工作的青年干部？” 这话一你出，曾国强的冷汗都出来了！ 第327章 一切尽在掌握 段太波和曾国强一样，感觉很不好。 工作组下去检查的时候，一个矿长一个书记往往都有自己的任务在手，从来没听说过矿长和书记会到同一个地方，而且在时间上来得这么的巧合。 曾国强的眼珠子开始左右打转，心慌得厉害，工作没做，还被当场抓住调嬉单位女职工，更关键的是，这个女人不是别人，而是詹玉洁的侄女，这可怎么办？ 紧张之余，曾国强突然态度一软，马上点头，“书记教训得是，是我工作上的疏忽，以往的经验与过去的成绩那都是以前，我们更应该着眼于当下，放眼于未来，我今天的行为就是典型的思想上开小差，不尊重女同志，不团结下属，该工作的时候不认真地工作，在思想上，在行动上都犯了极大的错误，在这里，我要向炼油厂的全体同志及矿长书记道歉，我辜负了你们对我的信任。” 老油条就是老油条，赵明心中冷笑，曾国强这临场的反应速度也是够可以的，如果他再死鸭子嘴硬地硬抗到底，到最后谁也保不了他。 看看杨文伟之前不冷不热的态度，就知道他没打算对付曾国强，至于今天来这里的主要目的，那是奔着炼油厂和段太波来的。 所以曾国强选择在这个时候认错，面子上不管杨皎月还是杨文伟都不会再为难他什么。 曾国强看明了风向，马上接着说，“炼油厂是优秀的单位，却因为我的一次思想懈怠让炼油厂会遭受到质疑，就算炼油厂再拿到任何成绩，也会让别的单位的领导有话说，说我们机关不公平，风气不好，对不起，是我的问题，我在这里郑重地对各位检讨。” 好家伙，锅甩干净了，炼油厂拿了成绩少不了他曾国强的功劳，炼油厂拿不了成绩，也跟他没关系，谁把矿长和书记招来的，谁抗这锅，如果赵明和詹娜乖乖地跟他曾国强喝一杯酒也就没有这一档子事。 说到底，闹到这田地都是赵明和詹娜惹出来的。 杨皎月一听这话，马上就听出了味，问道：“曾科长，你不用搞得那么悲壮，炼油厂有成绩抹不掉，它若是有过也逃不了，这一天的时间检查得怎么样了？” 在这个时候选择询问？曾国强搞不清风向，偷偷看了看杨文伟，发现杨文伟不理他。 曾国强有些着急了。 “矿长，书记，是这样，检查工作有序进行，一切都非常顺利，我本来说明天一早去找你们汇报的，既然两位领导亲自到场，下午我们就可以一起去转一转，走一走，炼油厂上下一心，安全工作还是搞得非常出色的。” 曾国强官腔十足地说到，显得对炼油厂的工作十分有信心。 段太波马上接上话，“请矿长和书记放心，我们厂一直紧绷安全生产这根弦，责任到岗到人，紧决杜绝违章违规生产，让每一位同志都把安全这两个字切实深刻地烙在心上，不敢有丁点麻痹大意的思想。” 段太波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居然一点都没有脸红，真是绝了！ 砰！ 一声撞门的声音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只见一个衣衫不整的女人跌跌撞撞地冲进了包间，脸上有伤，眼角挂泪，惊恐万分地大叫，“救命啊，呜……救救我呀，各位领导行行好，救救我吧……” 所有人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心一下子就紧了，男人的目光回避，毕竟露了大片大片白花花的肉。女人看得心惊胆颤，这不是胡家明的儿媳妇吗？这是怎么了，怎么被人打了，大冬天的，怎么穿着这么单薄的衣裳就出来了，好惨啊！ 一直没有吭声，全程看戏的梁心意一把将满是伤和泪的陈雪抱在怀里，一边脱自己的外套给她遮挡，一边大骂，“杀千刀的胡家明，畜牲，老畜牲……雪儿乖，不要怕，别哭，我们在，我们都在，不哭，没人敢欺负你了。” 胡家明？ 听到梁心意的话时，所有人一震，难道陈雪弄成这个样子是胡家明搞的？ 都说胡家明表面是娶儿媳妇，实际上是给自己娶媳妇，难道是真的？ 刚才胡家明急着说回家有事，原来是回家强自己儿媳妇去了？ 就在所有人不思其解的时候，胡家明发了疯一样地冲了进来，一脸亢奋的神色，大吼，“雪儿，好雪儿，成了，你看你看，真的成了，有反应了，走吧，跟我回家，我保证不让你守活寡。” 胡家明的变态模样把这一屋子的人都看傻了，他光着上身，还挺着那恶心冲了进来，这发了疯的变态样子叫人瞠目结舌。 也不管这里是不是有人看着，伸手就朝梁心意怀里的陈雪抓去。 “哇……” 陈雪被吓得嚎出声来，大叫，“救命啊，求求你们行行好，救救我吧，他要强我，我不要，我真的不要，胡主任，你放过我吧，我给你下跪了。” “跪什么？跟我回家，不怕不怕，乖雪儿，我会很温柔的你。” 他的手还没有碰到陈雪的时候，许大成上去就是一个大嘴巴子抽在胡家明的脸上，“你个老畜牲，你还是人吗？她是你儿媳妇，你特么的连自己的儿媳妇都不放过你。” “曰尼玛的许大成，你狗曰的敢打我！” 胡家明喝得多了，早就不清醒，疯狗一样地朝许大成扑了上去。 一口咬在许大成的脸上，痛得许大成哭喊了起来。 这时，陈冲带着保卫科的人一下子冲了进来，三下五除二地把你疯狂的胡家明给摁翻在地，拿手铐把他铐得结结实实的。 许大成满脸是血，二杨见他受了伤，让他去医院看看，许大成摇头，“杨矿长，杨书记，今天我是真的看不下去了，这个胡家明，平日里在办公室里作威作福，在家里更是没有人性，对上级安排的工作更是敷衍了事，我要捡举他，他不配当这个安监办的主任。” 段太波心中一惊，暗叫，狗曰的许大成，莫非早就跟矿长和书记通过气了？不然的话，一切怎么会这么巧合？ 段太波并没有发现，赵明在另一边眼底带笑，一切都按照他的计划在发展。 第328章 踩死 胡家明喝多了酒回家强女干儿媳妇。 儿媳妇又这么巧赶在矿区两个一把手到来的时候冲进包间。 梁心意有意无意地把胡家明是个禽兽不如的东西给抖落出来。 许大成顺势反水！ 一步接一步，一环扣一环。 不多不少，正好把胡家明逼到了死路，他再也翻不了身了。 詹娜的心跳得好快，眼神也火辣辣的，她看着赵明，心里在想，二姑说得没错，他就是猴精变的，他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这一步步的计划完善得这么到位呢？ 死家伙，一肚子坏水，真不是个东西！骂归骂，詹娜却又说不出的喜欢。 然而詹娜对赵是万分动情的时候，却不知赵明和杨皎月正隔空传情。 杨皎月的脸火辣辣的，死小子，也不知道收敛着点，这么看着人家……一把年纪还被他得这么不好意思。 主要是赵明这眼神太大胆了，就像看准了她有一天会自觉自愿地让他爱一样。 杨皎月浑身滚烫，有点难受。 不敢在那惹火的回忆当中停留太久，转念一想，赵明是怎么把这几个人都笼络过来的？而且每一步都掐得这么死？ 詹玉洁当然不知道，赵明只是威逼加利诱而已，而且像魏家明这种货，还是自己送上门来的，只能说是运气太好了。 想当初，赵虹当初被虐打的时候，梁心意就被点过一次名。 那一次，她没有帮到赵虹，让她丢了孩子，她很愧疚。 当赵明来到炼油厂工作的时候，她好像猜到赵明想干什么。 所以，当赵明找到梁心意要让她帮帮陈雪的时候，梁心意根本没有犹豫。 于是，就在当下，梁心意护着陈雪，所说来的每一句话都是把胡家明往悬崖边上推进了一步。 许大成这个为了自身利益已经丧失理智的东西在这个时候加入进来，抬脚就把胡家明踹了下去。 “矿长，书记，其实的车间班组一直是有一些问题反馈上来的，可是胡家明他把这些问题全都给打了回去，说不合格。直到班组全都把记录给改合格了，然后才算过关。” 一听这话，杨皎月和杨文伟的目光第一时间把段太波看得全身发毛。 狗曰的许大成，你特么的不会是疯了吧？这个时候出来乱咬，是要把老子也拉下水，做你的青天白日梦。 段太波的毛都快立起来了，暗叫自己沉住气，千万不能慌。 果然许大成峰回路转地说，“幸亏厂长私下跟我谈话的时候，我把这些事情都告诉了厂长，于是，在厂长的带领下，由下面的同志全力配合，我们日夜排查，将所有的安全隐患全部排查，这才完事。可是他胡家明平日工作从不过问，也不来上班，问他两句，他就说他要退二线了，这样的人，怎么能把安监办主任的位子交到他的手上，安全责任重于泰山，麻痹大意是要出大问题的啊！” “许大成……我曰你亲玛，你狗曰的坏老子，你污蔑老子，老子要弄死你。” 胡家明撕破嗓子地大喊，可是却像只老乌龟一样被陈冲摁在地上，只能大喊大叫。 杨皎月走到他身边，“胡家明，这几年你一直这么糊弄我们是吧？” “嘿嘿，矿长说的什么话，这怎么叫糊弄呢，大家不都这么干？要是来硬的，你也不去打听打听，哪家单位过得了关？我不这么搞，那不是得忙死，书记，你来评评理。” 卧曰尼玛啊！你个狗曰的胡家明，这次真是要把人给害死光才高兴哟！ 段太波的心里早就炸锅了，但是却不敢帮胡家明说一句话，更不敢去堵他的嘴，这个时候谁去堵他的嘴，就只有和他一起挨枪子儿的份。 听到胡家明找书记求救，所有人的目光进都投到了杨文伟的身上。 “胡家明，这个理，我可评不了，只有等你们科长张友民巡视回来后，让他评评理，顺便我也得好好问问他，像你这种不作为的混账东西手里还有多少个？” 众人听到大书记发话，心中一惊，胡家明这次可能真的完蛋了。他还有几个月就退二线了，关键时候没有顶住啊！ 可是胡家明自己不知道情况，拼命挣扎了几下，大叫道：“放开老子，没听到大书记说要等我们科长回来吗？” “不要，不要放了他，我怕……他要是被放了，又会……又会强*我的！” 梁心意紧紧地抱住陈雪，“矿长，书记，胡家明这个畜牲不如的东西在单位上犯的错可以晚些再算账，可是他对陈雪干的这些畜牲事不能放过他，把他交给警察再说。” 交给警察？不至于，再怎么说也是一个单位的，必须要保。 “矿长，我觉得梁主任这主意可以！” 什么？ 听到大书记的话，所有人都是一惊，胡家明笑得猖狂，“大书记，你开什么玩笑，把我交给警察，矿区的脸还要不要？再说了，儿媳妇怎么了，一家人，儿子不行老子顶上，肥水不流外人田，到警察那里也是说得过去的，家事，谁会管？” 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吗？ 在场的女人们咬紧了牙，恨不得把狗曰的胡家明给撕了，真是个连畜牲都不如的东西。 然而就在胡家明得意的时候，杨皎月点头了，“把他交给警察，这事情已经不在我们矿区的处理范围当中了，李光明，你说说，像他这种情况，我们单位上应该怎么处理？” 李光明早就心里有数了，这么大的阵仗杀到炼油厂，如果不处理两个人，这是说不过去的。 “矿长书记，在单位的规章制度上明确指出，不能完成上级交付的任务时，应给予该干部警告处分，如是拒不执行且不知悔改者降职、免职，更严重者，剥夺组织人事关系，转为劳资关系。” 李光明看了看胡家明，“他这种情况，可以就地免职，至于司法确定其违法行为真实、确切的话，须将他开除。” “好！” 杨皎月一口咬定，“我宣布，免去胡家明安监办主任一职，停止手里一切工作。等确定是否违法再作另一步的处理！” 到此，胡家明再也没有翻身的余地！ 第329章 推荐 在一片惊讶声当中，杨皎月让保卫科把人带走，一会交给警察处理。 以往这种事能压就压下来了，为了保全矿区的面子，也不会声张，闹大了对大家都不好。 听到众人对这件事还有别的看法时，杨皎月看似跟杨文伟聊天，实则对大家有个解释，“这件事关系到别人家的女儿，出了这么大的事，如果矿区强压下来的话，人家的父母不依不挠的，要是把事情闹大了，非要说我跟书记包庇下属，我俩还脱不了干系啊。” 杨文伟重重地点头道：“矿长说得没有错，我们虽然爱护单位的职工和家属，但是也得分情况，违去乱纪的人是要坚决配合地方处理的，绝不坦护，所以也希望在此的各位引以为戒，矿长，下一步，我觉得有必要在全矿范围内搞一个法律宣讲活动，加强法律教育，让所有人都明白，矿区不是他们违法乱纪的保护伞。” 杨皎月应道：“书记这个提议很不错！曾科长，这个事就交给你们培训办去做吧，你手上检查组的工作接接一下。” 曾国强接下工作的时候，心里毛骨悚然的，这件事没完，肯定还没完呢。 果然，杨皎月扫了大家一眼，“炼油厂的安全生产检查工作接下来要重新进行。这样一来的话，炼油厂安监办主任的位子就空出来了，得马上任命一个新主任才可以。” 于是杨皎月的目光马上落在段太波的身上，“段厂长，新主任要对全厂的情况了解才行，而且一定要有责任心……你有什么人要推荐没有？” 机会来了，许大成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看我，看我，我就是那个最合适的人…… “这个……胡家明突然被免职的确挺意外的，如果要让人马上接替他的位子的话，就……技术办的老何吧。” 许大成身子一晃，脑袋就像被一闷棍给砸傻了一样，老……老何？不是……老许？ 许大成马上朝魏华清看了过去，魏华清也很无奈，受莫能助的样子。 一瞬间，许大成就像斗败的公鸡一样，变得无精打彩。 “老何不是技术办的副主任吗？” “这也不奇怪，老何是老技校出来的，没有中专大专文凭，所以搞技术一直坐不了正，安监办就不一样了，厂长这个推荐很高明啊。” “老何今年五十，年纪在那里摆着，全厂上下都服他啊，可以，这个人是没有问题的。” 魏华清瞅了一眼赵明，心想，你不是说你当这个主任吗？任你玩得再花，终归两个字，年轻！ 于是魏华清心里也得意了起来。 詹娜也瞅了赵明一眼，暗叫，死家伙，看你还得意，到最后还不是为别人做了嫁衣，想往上爬，你还不得靠我？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件事板上钉钉的时候。 杨文伟摇摇手，“老何就算了，他在炼油厂几十年了，就算有什么问题，在他的眼里都不算是问题了，说到底还是喜欢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杨矿长，就事论事，我觉得要找，就找一个相对客观一点的同志，一来呢，要年轻一点，这二来嘛，敢想敢干，第三，就像矿长说的一样，责任心要强，还得不怕得罪人。” 看我看我看我！ 许大成的心中又燃起了希望，眼珠子都亮了起来，一个劲地往书记记的跟前凑。 “要不就让赵明去当这个安监办的主任吧！” 轰！ 在场大多数的人的脑子像被雷劈了一样，同一时间朝赵明看去，让他当这个主任？这怎么可能？ 是谁提议让赵明当这个主任的？ 吴波？居然是吴副厂长！ 众人看到这个结果的时候，反应比赵明还大，倒是赵明，就像是一早知道这个结果一样，不然的话，他为什么不兴奋得跳起来？ 赵明？小杂种！你凭什么，你肯定给吴波送礼了！许大成心里暗骂，然后咧嘴一笑，你一个临时工出身，半年不到的时间才转正，然后又当了副主任，屁股还没坐热，就想当主任？安监办的主任可是正股级，你想半年时间就完成临时工到正股级干部的提升？做梦！ 詹娜心里也是一惊，吴副厂长为什么会提议让赵是明当副主任？难道只是临时起意，推荐他来凑数？也对，有了赵明这个最差参照，选谁来当不比他赵明合适？哼！反正你就得靠我，你不靠我是永远不可能爬上去的。 至于魏华清，他看了看吴波，再看着赵明，难怪这么有信心，原来是抱上了吴副厂长的大腿，不过你凭这一层关系就想当安监办主任？也太小看厂长和矿长的关系了。厂长和副厂长虽然表面没有撕破脸，可是私底的矛盾不知道多大，想通过吴副厂长这一层关系当主任？做梦。 “那就按吴副厂长说的，由赵明来当这个主任吧！” 啪！所有认为赵明不可能当主任的人，让杨皎月一句如巴掌般的话抽得面红耳赤，表神丰富极了。 死家伙，混蛋…… 詹娜都快气死了，不自觉地掐在赵明的腰上，赵明痛得脸皮子都在抽。 一群人就像吃了臭虫，心情别提有多复杂了。 赵明？他不是才当副主任吗？ 有没有搞错，赵明才多大？二十二？二十二岁的主任放眼整个矿区，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呐！ 天呐，如果让赵明再这么发展下去，他什么时候当科长？是不是连矿长和大书记的位置也可以有一番展望？ 然而就在这时，段太波不服，“矿长书记，赵明同志在我单位表现非常优秀，各方面条件都很不错。只是一点，他太年轻，又没有多少基层工作的经验，对炼油厂生产流程不熟悉，所以我觉得这个任命是不是可以酌情考虑一下，毕竟是管安全的重要岗位，容不得丝毫马虎。” 对对对，段厂长这话说的才是关键，赵明他年轻啊，年轻压不住人呐！ 然而就在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当事人赵明站了出来。 “谁说年轻就不能坐在这个位子，谁说年轻就没有生产经验，谁又规定没有基层工作经验就不能挑毛病呢？” 赵明两眼一瞪，“厂长，你不会是忘了，上一次所有的安全隐患还是我给查出来的吧？如果没有我，你又怎么整改呢？” 不等段太波反驳，吴波补充道：“赵明同志工作到深夜两点将班组的工作纪录整理了出来，为了确保不是自己猜测亲下基层走访，他的工作态度和安全责任是不用质疑的！” 这一刻，赵明的眼里透露出强大的自信，这个主任，他势在必得！ 第330章 新任主任 “吴波，这个时候你是不是非得跟我作对？” 段太波心知肚明赵明坐上安监办主任之后对他意味着什么。 这几年，他们倒买单位资产，靠他段太波一个人根本就不可能完成，这当中牵扯着一条很复杂的利益链，如果让赵明坐在这条利益链的关键一环上，以后还怎么捞油水？ 此时的段太波已经绷不住了，他都快急死了。 看到他气急败坏的样子，吞波不急不缓地说，“我只是给单位推荐有能力的干部，厂长你非要说我跟你作对，难道这个炼油厂是你们家开的？榨菜籽油的是吧？” 好狠！ 谁也没想到平时不吭声不出气的吴波这么厉害，这话说得也是诛心，他段太波只要再多一句嘴，就坐实了段太波在炼油厂占山为王的本性。 所以段太波心中炸了锅，但是嘴上却不敢再多说一句。 看到段太波终于消停，杨文伟马上说道：“既然吴副厂长推荐，小赵又这么有积极性，年轻人嘛，我们还是主张鼓励为主。小赵你可能能力欠缺一些，不过没关系，坐上安监办主任的位子，我相信你的思想觉悟肯定会在第一时间朝主任的位子上靠的。也不要因为突然升上来有心理负担，更别担心服众不服众的问题，为了项家的事，你上下奔走，最后是通过你的双手，才帮项龙争取到一份工作，这些事都是炼油厂上下有目共睹的，我也相信，他们一定会配合你的工作的。” 话到这里，杨文伟扭头一看杨皎月，“矿长，就定赵明，你看没问题吧？” 杨皎月点点头，“赵明不错，由他来当这个主任吧，李科长，你是管组织人事，这个任命不会有问题吧？” 李光明说，“合情合理！” 这下子，在场的人再没有一个敢出面反对，所有人直勾勾地看着赵明。 二十二岁的正股级？那不是三十岁之前就要坐上正科？前途无量啊！ 那些嘲笑赵明的和之前看不上赵明的，在这一刻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赵明这么有前途，就应该早一点结交，不过……现在巴结也不晚吧。 这一刻，包间里大大小小的干部或多或少对赵明都生出了结交的心思。 魏华清都傻了，他这才知道赵明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能坐上安监办主任的位子并不是盲目自信，而是一切都尽在掌握。 这个赵明，该不会是书记的人吧？想到这一层关系的时候，魏华清的心狂跳，并且马上肯定了自己的想法，不敢惹，也惹不起了。 赵明当主任？那正好，反正老子当不了，总得德高旺重的老何来当要好得多吧。 许大成心中已经有了主意，他在安监办的时间长，资历深，人脉广，他赵明只是一个外来的新人，就算他是主任又怎么样，以后还不是只得仰仗我？ 想到这里，许大成万分得意，抢在所有人的面前，走到赵明的面前，“恭喜赵主任，以后我们安监办有了赵主任坐镇一定会成为炼油厂安全工作的坚实屏障的，如果赵主任有什么不明白的话，可以问我，我一定会全力配合赵主任的。” 马屁精？ 卖资历？ 赵明镇不住许大成这个老油条吧？ 就在这时，杨文伟和杨皎月走了过来，许大成的心狂跳，到最后这两位大领导还是得指望我去带一个新人，书记伸手过来了，他要跟我握手吗？ 杨文伟的手绕过许大成伸出来的手，直接伸到了赵明的面前。 赵明双手握住书记的手，“谢谢书记信任。” 许大成老脸一红，再看看周围那些憋不住笑的脸，感觉待不下去了，灰溜溜地缩到一边去，真是把祖宗十八代的脸都给丢光了。 “赵明，我和矿长就把炼油厂安监办交给你了，你可千万不要让我们失望才好，如果有什么问题，你可以直接跟矿长和我汇报，抓紧时间熟悉部门的业务，务必要将炼油厂的安全隐患排查干净。” 得到杨文伟如同尚方宝剑一样的咸言，赵明的腰杆子又硬了一些，段太波的脸色更难看了。 “好了，接下来，好好整顿，我们就先走了！” 二杨不再逗留，离开了炼油厂。 好多人都想来恭喜一下赵明，可是段太波在场，一个个地瞅准时机，以后有的是机会，慢慢来吧。 回了办公室，刘四海一把拉住赵明的手，“赵主任，我一早就说你不是普通人啊，你瞧瞧这才几天工夫，你就从宣传副主任跳到了安监办主任的高位，以后一定要多多关照一下我老刘啊。” 赵明笑道：“刘主席，瞧你这话说的，你是正股，我也是正股，哪有什么照顾这一说？” 刘四海轻轻地拍着赵明的手，“赵主任，不知道你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我老刘多句嘴，安监办主任可不是一般的位子，见官大半级，就算是……就算是厂长（小声），那也得给你几分面子，生产单位主抓安全工作，安全这一关如果过不去，主管领导年底考核那是会受影响的，你说说，厂长以后是不是也得让着你？” 这话听着是有这么几分道理的，赵明嘿嘿一笑，“刘主席，不用这么客气，以后能帮得上的，我没二说。” “谢谢，万分感谢啊！” 看到刘四海感激涕零的样子，赵明也明白，这老家伙布置任务的时候把各班组的记录堆在了他的面前，无形当中成了这一次赵明坐上安监办主任的关键原因，以后厂长的大腿他是抱不住了。 这个赵明，有詹玉洁的侄女当对象，感觉又有书记提拔，二十二岁就当了主任，比人家至少要少奔斗十五年，这是什么概念？一飞冲天啊。 就在这时，詹娜进了办公室，刘四海还是很有眼力劲的，咳了几声之后，马上道：“嘿嘿，我还有点事，你们先聊着。” 出门的时候，刘四海把办公室的门都给带上了，非常懂事。 第331章 队伍不好带 “这都是你一手布置的？” 詹娜勾了一下耳边卷卷的发丝，头低低的样子，娇艳极了。 被赵明揽住腰枝，詹娜的心跳得好快，脸烫烫地看着赵明，眼底的神色复杂得很。 “怎么样，我是不是很厉害！” 詹娜轻轻一咬嘴唇，扭着腰哼道：“你坏死了，做了这么多的事，我一点都不知道，赵明，你天生就是坏蛋，背后搞阴谋算计，还……还偷走了我的心。” “怪我？当初是我说不要不要的，你非往我跟前凑，这怎么能是我偷了你的心呢？” “你……”詹娜故作娇羞，“那……今晚到我家去吧？” 去不了！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赵明还得回去跟杨皎月好好说一下，要不然杨皎月该生气了。 “今晚不行，今晚还有很重要的事，明天吧，明天晚上我一定让你满意。” “你滚开，什么满意不满意，你讨厌死了。” 詹娜嗔了一声，心想，死赵明，以后有你哭的时候，你给我等着吧。 赵明嘿嘿一笑，“以后我就跟你不在同一间办公室了，不要太想我哟？” 詹娜直勾勾地看着赵明，“我想你了，我就会到你办公室去看你。” 赵明愣了一下，他也没有想到詹娜现在表达自己这么的直接坦白，突然发现，这个女人越来越可爱了。 忍不住，搂着詹娜狠狠地亲了一口，这才收拾了一些随身的东西搬到了安监办的办公室。 安监办的主任办公室是独立的，副主任和科员在一个办公室，一个七个人。 许大成坐在办公桌上，脚踩着椅子，抽闷烟。 “许主任，胡主任这次是真的完蛋了，以后我们可怎么办啊？” “是啊，许主任，听说这个赵明屁事多得很，凡事都要做到最好，以后我们是不是得忙死了？” 一个女人手里一边打着毛线一边说，“许主任，我儿子上初中呢，每天中午都要回家吃饭，夜自习之前我还要去子弟校给他送饭，不然的话他吃不好的。我不管啊，中午我肯定是要提前下班的，下午我也是要提前走的。” 听到大家这些话的时候，许大成的心里还是十分得意的，毕竟安监办上下现在都唯他许大成马首示瞻，他们把就赵明当外人，也当敌人呢。 许大成哼哼了一声，吞云吐雾，“你们这么怕赵明的吗？他算个什么东西？毛都没长全的家伙还能拿我们怎么样？我告诉你们，如果想要以后的日子好过，我们就得团结，以后你们都听我的，保证不用多长时间就能把他给逼走。我你们还不了解？只要我当了主任，大家以后的日子那肯定红红火火啊。” 众人一听，这倒也是，许大成这个人跟大家熟悉，又当了这么多年的副主任，跟大家关系也处得不错，如果可以选，那肯定选熟人当他们的头头啊。 看到在伙儿铁了心地要跟着自己，许大成也是一阵兴奋和激动，赵明？等老子把你赶走了，这个安监办的主任还不是我的吧？ 正想着，赵明走进了安监办的大门。 “大家好，我是赵明，以后就是一个部门的同事了，希望我们大家一起配合，把安监办的工作切切实实地干好，不让炼油厂的有任何的安全风险。” 赵明说完这番话，原本也不希望他们有多么积极的响应，可现实是，这些人根本连看他一眼的兴趣都没有。 许大成冷笑了一声，“赵主任，我们就不搞什么欢迎仪式了，你看大家都还忙着，如果有什么不懂的，你可以问我，有什么工作的话也可以交给我，我会安排下去的。” 再看这些科员的脸上，一个个的都挂着不怀好意的笑容。 赵明心想，我今天如果把你们镇不住，以后不是随意让你们拿捏？ “许主任！” 赵明的手搭在许大成的肩膀上，就像拿他当兄弟要推心置腑，要器重他一样。 正当许大成得意时，赵明脸一黑，说道：“我有什么不懂的会自己掌握，至于你，应该把每天的工作汇报上来，你的工作是协助我管理好安监办，如果你不知道你副主任的岗位职责，可以再好好熟悉一下，如果你熟悉不了，我就把你送到机关去待岗学习，不相信的话，你可以试试！” 许大成的笑容一下子僵在脸上，再也笑不出来了，他以为赵明年轻好欺负，没想到赵是一进门就是一记杀威棒，狠狠敲在他的身上让他下不来台。 “哼！好大的官威啊赵主任，一上来就喊打喊杀的，吓唬谁呢？” “你只是个毛没长全的小子而已，怎么，还想使唤我们这些老同志老师傅？” “赵明，你懂不懂什么叫尊重长辈啊，我告诉你，耍威风你怕是耍错了地方。” 众人一看赵明上来就准备打压他们，毫不示弱地站了出来和许大成结成一阵，对抗赵明。 赵明只是笑了笑，眼睛一扫，“既然你们这么团结，那好吧，我让你们团结，从明天开始，你们的岗位全部到车间的生产班组去，我会亲自给组织人事科李科长打电话，将你们的关系转到劳资去，从明天开始，你们就不是安监办的人了。” 安监办的科员们听得一惊，哗地一下子就从桌子前跳了出来。 许大成第一个指着赵明大骂，“赵明，你这是假公济私，打压同事，我要去机关告你，大家不用怕，他拿我们没办法。” “赵明，你动老子试试，我告诉你，我大哥在机关上班，天天都跟矿长和书记见面的，告你的状信不信。” 唯一一个女人直接冲到赵明的面前撕着赵明的衣领，大骂，“你个不要脸的东西，你要把谁放到基层班组去，老娘一巴掌呼死你，信不信。” 赵明面对疯狂的科员们，一点也不着急，我特么能让胡家明滚蛋，还收拾不了你们？ 看到赵明冷笑的时候，女科员也愣住了，他为什么笑？他这么笑是什么意思？ 安监办的人一看到这场面，丝毫没有收手的意思，有人更是扯着嗓子喊，“抽他，大嘴巴抽他狗曰的，看他有什么能耐。” 赵明哼了一声，有什么本事？如果连你们都收拾不住的话，那我还有什么脸来留在这里当主任呢？ 第332章 震慑 赵明不急不缓地把女人的手从自己的衣领上给拧了下来。 眼神狠厉地瞪着这个女人，“你叫吴春娟吧？听说你儿子还在读初中？马小东他妈在拘留所里吃屎的事情你应该知道吧？想不想体验一下？” 赵明把这个女人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来，打我一个试试？” 吴春娟吓得全身一抖，缩回了手，赶紧退得远远的。 马小东他妈龙敏华因为把她亲家给得罪了，和她儿子马小东合起伙来打媳妇，结果母子俩被抓了，儿子在里面被打了个半死，当妈的有优待，没有挨打，只吃屎，听说把号子里的那几个女人的屎都吃了个遍。 吴春娟反胃了，好想吐！惊恐地看着赵明，她知道，这个赵明是她得罪不起的，他刚才还特地提了她儿子。 想到这时，吴春娟的毛都立起来了。 赵明气势一变，目光扫了在场的人一眼后，瞪着许大成道：“你没跟他们说，今天矿长和书记跟我说的话吧？有什么特殊情况，我是可以直接汇报的，谁也拦不住我？我想你也没跟他们说，是你像一条疯狗一样咬着胡家明，当着所有领导的面告了他一状，才让他丢了主任的位子。怎么，许副主任现在是想联合他们一起把我赶走吗？你们是不是以为责不罚众，一起上就没事了。” 听到赵明的话，所有人都傻了，他可以直接上报矿长和书记？那不是安监办里谁得罪了他，都只有死路一条了？ “许大成，我给你一个机会，道歉！不然的话，我马上让你滚，信不信？” 许大成全身一抖，看着赵明，畏惧地低头道：“赵……赵主任，对不起，我知道错了，赵主任大人不记小人过，放我一马吧。” 赵明目光再一转，看着其他人，“你们确定还要跟我对着干吗？” 这下子，没人敢吭声了，一个个终于服气地低下了头。 “以后，安监办的一切事务由我说了算，你们负责报告给我，怎么做我会安排。安排下去的事情，希望你们第一时间完成，家里有事需要提前离开的，打一声招呼，但是手里的工作得跟其他的同志交接，让他们帮你完成，别再让我看到你们上班的时候干别的事情。” 赵明拿着那件半成的毛线衣，瞅了吴春娟一眼，顿时再笑道，“大家好，我叫赵明，新来的安监办主任。” “赵主任好。” “赵主任，以后还请多多关照啊！” “你放心，我以后一定好好配合你的工作！” 许大成心里那个恨啊，可是……他没有一点办法，从今天开始，安监办姓赵了。 赵明微微一点头的时候，陈冲从外面带了几个保卫科的人进来。 “赵主任，还用帮他们搬桌子吗？” 赵明摆摆手，笑道：“安监办的同志很热情，也很配合，他们知道岗位规章制度，一定会好好工作的，如果不好好工作的话，再把他们请到车间去。” 嘶…… 大家这时才知道赵明一早就做好了所有的准备，刚才谁要是敢嘴硬半句，肯定就被陈冲给扔出去了。 陈冲是保卫科的，保卫科本来就归安监办代管，看到陈冲腰上吊的橡胶棍，大家暗自庆幸刚才幸亏没有跟赵明动手，要不然肯定被打死了。 “那我就不打扰大家工作了，对了，第一项工作，安全生产纪录上的表面工夫我不想看，许大成带人下基层去，将所有安全隐患做登记……” 听到赵明的安排，许大成赶紧点头，“是，主任，我马上就安排大家下去。” 等赵明和陈冲前脚一走，科员们骂开了！当然不是骂赵明，而是骂许大成。 “你这个叛徒，胡主任以前对你这么好，你居然告他黑状。” “许大成，你是个杂种吧，好日子不会过，非闹成这个样子，这下好了，以后大家都不清静了！” “许大成你就是个贱种，呸，不要脸的东西！” 许大成都快哭了，他也不知道怎么就闹到了如此田地，赵明，都怪那个赵明，小狗曰的……我特么恨不得剁了他。 可是……他那么狠，我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啊！ 等等，去找厂长？哎，没机会了，我告了胡家明的黑状，厂长根本不可能会搭理我。 这次真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咯！早知道就把赵明的大腿抱紧一点，说不定还有希望。也许……现在拍赵明的马屁还不算晚呢？ 想到这里，许大成已经下定了决心，以后要对赵明鞍前马后了。 事实上，许大成猜得一点都没错，段太波从一回办公室就开始疯狂地砸东西。 地上一堆碎玻璃碴子，魏华清都不敢挪动一下子，快扎脚。 “都怪那个吴波……都怪那个赵明……都那个……对，特么的这一切都是许大成搞出来的事情。” 哐！ 段太波把最后一个烟灰缸也给砸了，气得上气不接下气地大叫，“我以前怎么没看出许大成这狗曰的还是个汗奸料呢，不收拾他，老子消不了心头这口气。” 段太波火这么大不是没有道理的，从一开始他就想打压赵明，结果赵明先是当了副主任，怪自己手不够长伸不到供应站去。 后来好了，赵明调到炼油厂来了，这下可以把他往死里整，结果没吃着羊肉还惹了一身的骚，今天就更好了，一把将赵明推上了主任的位子，不但没把他制住，反而又让他升了半级，坐在了最关键的安监办主任的位子上，以后怎么办，这以后还怎么办啊？ 段太波快气死了，肺都要炸了，一想到罪魁祸首是许大成那蠢猪，段太波真是恨不得咬死他。 “去，把许大成叫来，老子今天不教训他，心里那口气是消不了啦！” 魏华清魂都快没了，如果许大成将那天晚上两人喝酒的事告诉了厂长，以厂长的脑子很容易就回过味来，自己以后在炼油厂就真的没得混了。 于是魏华清赶紧说，“厂长，许大成又不傻，他胡家明强*儿媳妇这么大的事抗得住？不光他的主任保不住，搞不好这次要坐牢的。许大成就是单纯地想当个主任，这事你也怪不着他，我们还是先想想怎么解决过几天卖油的事吧。” 一听这话，段太波又觉得有几分道理，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事还真不好办，以前都是由胡家明亲自出面，没了胡家明等人现场看着，万一出了事怎么办？” 胡家明走了，倒卖成品油的事情，段太波的心里实在有些没底啊。 第333章 拉他入伙 看到赵明的实力之后，魏华清已经没胆子跟赵明作对了。 也许很多人都没有发现，赵明这个人，越是打压，他爬得越快，关系背景这么强，谁想跟他当对头？ 魏华清觉得跟赵明的仇结得还不够深，所以该卖人情的时候一定得卖，要不然将来清算段太波的时候把自己给连累了。 魏华清知道一切都是赵明安排好的，这都不是最吓人的地方，真正吓人的是，书记和矿长肯跟赵明合唱这一出戏。 要知道书记跟矿长不和多年了，他们能意见统一地处理一件事，那么只有一个可能性—共同的目的。 共同的目的是什么呢？收拾段太波。 想到这种可能性的时候，魏华清也害怕啊，所以他只能选择帮赵明，将来才有脱身的可能，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 于是魏华清说，“其实可以绕开赵明，胡家明以前就是个喝汤的，主事的始终是张科长，我们完全没必要管赵明。” “不管？要是不管他，他当老子怕了他，进来搅局怎么办？到时候砸的可是大家的饭碗。” 魏华清一口接住，“那就拉他入伙。” “拉他入伙？赵明？他也配？” 一说到赵明，段太波炸了毛，他跟赵明之间的过节已成死结，这辈子都没可能解得开的。 “厂长，赵明他不是个东西，不过我们也没必要跟钱过不去，况且他赵明坐到这个位子上，难道不喜欢钱吗？” 魏华清见段太波咬牙切齿，差点背过气的样子，都不忍心再往下说了。 “厂长，这事用不着你出面，我去找他也没用，我觉得还是得让蔡华出马。” “蔡华？”段太波不明白魏华清的意思。 魏华清压低声音道：“威逼利诱，棍棒加糖，我就不相信他赵明软硬都不吃？厂长跟他赵明有过节，蔡华跟他没过节啊，蔡华这么多年在西川矿区又不是白混的，他手下那么多兄弟，一个比一个狠，虽然他忙着挣钱，一般不搞打打杀杀，但是比狠，没人比得过他。厂长，我们既然管不了赵明，那就交给蔡华去管，不过得提前说好，这一次是礼，拉赵明入伙，如果他不识抬举，再兵也不迟。” 拉赵明入伙…… 段太波的心里反复重复着这句话，恨得想吃人。 没办法，要是跟赵明拼个鱼死网破，伤的还是自己，赵明他一个小杂皮，光着脚来跟我这个穿鞋的斗，他凭什么？算了，先放他一马，如果他敬酒不喝喝罚酒的话，最后也是蔡华收拾他，出了任何事情，都得他蔡华负全责，跟老子是没有任何关系的。 “算他小子走运，你去通知蔡华，让他注意分寸，毕竟是关系到钱，能和平解决就和平解决。” 听到段太波的话，魏华清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赵明啊赵明，我可是全都按照你的话去做的，要是蔡华不给面子非要干你的话，你可千万不能怪我！ 是赵明主动要求魏华清使出这一路数的，至于原因，当然是激怒蔡华，赵明他是不是疯了？ 赵明正常地和陈冲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赵主任，已经处理好了。” 赵明看着陈冲笑了起来，“坐吧，装什么装，老同学，又是兄弟，哪有什么主任，你以后还是叫我的名字，要不听着不习惯。” 想不到战神陈冲还有不好意思的时候，“那以后在人前我就叫你主任，人后我还是管你叫赵明。” 嘿嘿一笑，陈冲马上坐了下来，“梁主任陪着陈雪去局子里做笔录，这事没什么好说的，胡家明私了不得，拿十万块出来，估计还得判个三四年，国家这阵子判得很重，他是出不来了。” 听到陈冲的话，赵明心里叹了一口气，总算是把这个老狗曰的给做死了。 也算是了了一件事吧。 收拾一下心情，赵明说，“我记得当年初三的时候，你被人堵过一次，被诈了钱，还挨了一顿吧？” “菜花蛇嘛，我记得他，这辈子都不会忘的。” 陈冲当年在初中的时候喜欢跟人单挑，隔壁班有人看他不顺眼，约好一对一单挑，放学操场见。陈冲花了十秒钟就把那人给干翻了，后来那个同学叫来了他在社会上的大哥，菜花蛇。 陈冲也算有脾气，被十几个人围着，他也没有怂，就拼了老命地摁着那一个捶，最后身上的钱被强行抢走当那个同学的医药费。 陈冲相信拳头，但是双信双拳难敌四手，何况几十上百只手。 不过这一篇还没翻过去呢，他一直在等机会。 “现在机会来了，用不了几天蔡华就会来找我，不过是先视后兵……” 听赵明把自己的想法一点一点说出来的时候，陈冲的眼珠子越来越亮，“好家伙，你这可是个连环计啊，好，只要他敢来，老子就敢把当年的账给他一起算了。不过……赵明，我们就两个人，拼死一个干三个，他们要是来一群，我们也不可能干得过啊。” 赵明笑道：“保卫科的经济民警不是人？” 陈冲摇摇头，“他们不听我的！” “不听？相信我，他们会听的，过几天你就知道了。” 赵明站了起来，“行了，把这件事放在心里，先下班吧，我还得去处理一下别的事情。” 赵明走出办公室，一路上有人碰到他，都会面带微笑地喊一声，赵主任！ 从今天开始，赵明就是炼油厂正二八经的安监办主任，说真的，段太波现在看到他也不敢嘴硬，该商量的要商量，一旦硬碰硬，最后倒霉的，始终是段太波。 赵明走到这一步，并不觉得有什么好得意的，他离杨皎月还很远，还得再加快脚步才行。 一想到杨皎月，赵明就笑得特别开心。 杨皎月回来得有些晚，一开灯看到桌子上都是自己喜欢的饭菜，甜蜜地笑了，感受到赵明一双有力的手揽住自己的腰时，颤个不停。 就是这个味道，是他，他的味道真好闻。 “你怎么回来了？” 赵明在杨皎月的耳边吹着热气，“我想你了，离你又近了一步，所以特地回来邀功的，今天晚上，你……能不能让我更进一步？” 杨皎月身子一颤，“讨厌死了，先吃饭！” 第334章 可怜 每次能吃到赵明做的饭菜，杨皎月的胃口都特别好。 吃完后，杨皎月还特别不好意思地打了个饱嗝，脸都羞红了。 “那个陈雪、许大成今天同时出现的这些状况也是你安排的吧？” 杨皎月已经好奇了整个下午，她不问出来心里堵得慌。 赵明点头道：“陈雪是真正的受害者。” 杨皎月不明白，“照理说一个女孩子如果被家里人压迫着，应该不会这么容易站出来的，胡家明在炼油厂这么吃得开，如果没把他给收拾住的话，以后说不定就没好日子过了，她……凭什么相信你能救她？” “我以前进过一次局子，那次如果不是科哥相信我的话，当时就留了案底。” 赵明看着杨皎月，“那一次，几个流氓调嬉一个姑娘，我看不过去，跟他们打了起来，那姑娘，就是陈雪。” 杨皎月目瞪口呆，天底下的事也太巧了吧，所以说好人有好报，这话在赵明的身上还真是应验了。 如果要单独对付胡家明，就凭他不作为的这点事还不足以把他摁下去。 可是这次把强*未遂给他坐实，他是怎么都翻不了这个身的。 “你的运气也太好了！” 杨皎月刚白了赵明一眼，就被赵明一下搂住了，“你……你干什么？时间还早呢？” “小月月，时间对我们来说太宝贵了。” 看到赵明火热的眼神，杨皎月全身都麻了，再也无法抗拒。 第二天一大早，杨皎月带着一丝的不满足和赵明分开。果然像赵明说的那样，和他在一起，真是不嫌时间多，过得太快，也太舒服了，只是始终没有最后的进展，杨皎月觉得早晚会来，害怕，但也兴奋。 赵明没有回炼油厂，而是问杨皎月要了黄达。 两人一见面，互道恭喜。 黄达现在是机关小车队的班长了，其实也相当于副队长，只不过是工人和干部的差距。 黄达很满足，对于赵明这位他命中的贵人，他格外的感恩。 接过黄达递过来的好烟，赵明抽了两口，笑道：“达哥现在就是不一样了，这烟真好抽。” “笑话我不是？我能有今天，那都是你帮的大忙，以后用得到我的地方，一个传呼，随传随到。” 赵明看了看眼前这辆轿车，兴奋地摸着车顶，这车真矮啊。 “喜欢吧，我跟你说，这车开着那是真舒服，坐着说不定都没有开着舒服呢！” 黄达小声跟赵明说，“我告诉你，机关很多领导出差的时候都让我们司机坐副驾，他们自己开，就是为了过瘾。” 赵明一听，还有这种事？ 不过想想也对，驾驶是门技术，当官的人一般不搞技术，所以都没有学过，但是现在又觉得开车挺威风的。 有车啊！ 这年头，路虽宽，却不见几辆车的影子，一辆小车出现在某个偏僻的乡镇，那是能引起围观的。 如果是自己开车，别人十有八九都会认为这车是你的，那多有面子啊。 赵明不知道开车是什么感觉，反正这台上海坐着挺舒服的。 “赵主任，我还没恭喜你呢，这一转眼，就成安监办的主任了。” 赵明摇摇头，“达哥，你就别笑话我了，如果没有你给我的那些东西，我也不可能发展得这么顺利，我还得好好谢谢你。” “你看你说的什么话，我能帮你的就只有那点点的破事，起不到什么关键的影响，说到底，还是赵主任的本事。” 赵明苦笑，“你再管我叫主任，我可就跳车了。” 赵明可以客气，黄达却不敢，这就是他这么些年总结出来的经验，有的人表面看着客气，暗地里阴险得很，什么坏事都干。有的人呢刀子嘴豆腐心…… 所以跟单位的领导打交道，该有的敬畏一点都不能少，不然的话什么时候被整了心里都没数。 说话间，两人就把车停在了老位子。 赵明没让黄达跟着上去，而是自己去了仓库。 库房内，来往的人比夏天时要多一些。 项龙正在就库房里面干活，爬着很高的梯子，往下搬东西。 重重货在他瘦弱的身板上显得特别不协调，摇摇晃晃的就像随时都会摔下来一样人，很可怜。 可是下面桌子边坐着正闲得没事干的女人正伸了个懒腰，然后继续翻看着今天的报纸。 啊！ 项龙顶着一个大箱子，脚下一滑，顿时摔了下来，东西闪落了一地。 女人从位子上跳起来就骂，“你是不是个傻子，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好，东西整烂了你赔得起吗？” 项龙从地上爬了起来，也顾不得自己伤没伤，赶紧把东西往箱子里收，“小英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脚滑了。” “脚滑？你是没吃饭还是没长骨头，怎么没把你摔死？你看着吧，东西摔坏了，我就告你，不想干就滚，碍手碍脚的，我看水电班那边最适合你，小狗曰的！” 谢英的尾巴最近都快翘到天上去了，来了个打下手的，让她有了翻身当主人的感觉，这还多亏了李龙，一到供应站就看上了她，没两天就打得火热。 李龙疼她，说她的手太糙了不舒服，要给她派一个帮忙的过来，然后就可以少干点活了。 死鬼，分明就是想着他自己舒服！不过谢英还是很满足的，李龙是副主任，以后还要当主任，说不定还要顶了他叔叔李小华的班当供应站的站长，不久啊，他谢英也是官太太了。 未成官太太，官太太的威风就已经出来了，成天拿着项龙吆五喝六地使唤，不管重活轻活通通都让项龙干。 项龙每天起早贪黑的，根本就没时间休息，一个不到十六岁的孩子，别提有多可怜了。 “你能不能做，会不会快一点，再干不好，我就马上跟李主任告你的状。” 项龙赶紧求饶，“英姐，对不起，我知道错了，我马上把东西收拾好，求求你不要告诉李主任。” “谢英，你是个什么东西，人家就是个半大的娃娃，你不觉得他可怜吗？就算你没同情心，该你自己做的事你自己要做吧。” 听到这话，一看门口，戴茜拖着板车过来了，本来是来提料的，没想到撞到了这一幕。 戴茜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把板车扔在门口，走进来一把就把地上的项龙给拉了起来，“把背挺直了，该你的你做，不该你的，别做。” 第335章 你大爷还是你大爷 项龙死死地咬着牙，他有什么办法呢，就算接了他爸的班，在这样的工作环境下，大家也都欺负他，女的把活都丢给他，男的成天拿他乱开玩笑，扯扯头发，捏捏脸，当条狗一样。 “茜姐，你是来提料的吧，要什么，我帮你领。” 戴茜也是横，“我不要你领，谢英，你去帮我领。” 谢英两手一抄，“戴茜，你一个寡妇，威风什么？我今天就不给你领，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戴茜指着谢英，“你不做是吧，我现在就去告诉站长。” “去告站长，你去啊！” 谢英理直气壮地说，“我们家李主任可是站长的侄儿，我是迟早都要嫁给李主任的，你猜站长是帮你还是帮我啊？” “她有李主任，你有赵主任嘛！” 声音突然响起，原来是谢宇、马吉等人来了。 谢宇走进来一看这场面，马上冲胀红脸的戴茜说，“对了，我才想起来，赵主任……滚蛋啦，哈哈哈……” 一提到赵明，谢宇、马吉李隆生都觉得解气，虽然他们都倒了霉，但是最后赵明也没讨得了好，还被赶到了炼油厂，现在肯定被炼油厂厂长段太波收拾得鬼哭狼嚎的。 谢定瞅着戴茜，“怎么办，没有赵主任出头，该怎么办呢？要不再去找个主任给他暖床，就像当初跟赵明一样。” 哈哈哈…… 一群人笑得很贱，戴茜的眼眶都红了。 不过她还是紧紧地拉着项龙，一点都不退让。 “怎么了戴茜，你不是勾引人很有一套吗？去勾引男人啊，找个男人保护……” 啪！ 话都没说完，谢宇就被一巴掌从后面抽他脸上，捂着耳鸣的耳朵歪着头跌跌撞撞地滚了好远。 赵明？ 所有人看得一呆，这个赵明怎么回来了。 “谢宇，给你个机会，马上给茜姐认错。” 谢宇一看赵明，揉了揉脸，恶狠狠地大叫，“赵明，你特么的敢打我，老子要去告你。” “告我？好啊，看来水电班还没让你老实，我看还需要单独给你设一个岗，以后专门负责打扫卫生吧！” 一看情况不对，谢英马上给李龙打电话去了。 马吉跳出来指着赵明，“你以为你是谁啊，你只是被供应站赶出去的人，你当自己还是宣传办主任呢？” “赵明，你个无法无天的东西，快跟谢主任认错，要不然一会少不了你好果子吃。” 戴茜拉着赵明的衣摆，楚楚可怜地冲他摇头，“算了，你能替我出头我已经很满意了，别再惹事了。” 戴茜是担心赵明，她们所有人都以为赵明应该是得罪了上面的领导所以才被调到炼油厂，他的下场肯定很惨。所以戴茜不想赵明再因为她得罪人。 然而赵明只是拍了拍她的手，“放心，今天谁来，我都得把这个主给你做了。” 然后又拍了拍项龙的头，“等我！” 项龙重重地点头，看到赵明，他的心里就踏实了。 “谁？谁特么敢欺负我的女人？站出来！” 气喘吁吁的李龙跑了过来，手叉着腰，身后带了一群经济民警，一看赵明，顿时冷笑，“好你个赵明，把你赶出供应站了你特么还敢回来。” 谢英一下子扑到李龙的身边，“龙龙，他欺负我，一来就凶我们，还说，今天谁来都没用。” “放屁！” 李龙杵着赵明的脸，“你谁啊，这里轮得到你吆五喝六的吗？赵明，把你的狗眼擦亮一点，这里是供应站，是老子的地盘。” 谢宇马上告状，“李主任，他刚才打我，大家都看到了。” “哎呀，还敢打人？你们几个，把赵明给我绑了，一会让局子来提人。” 李龙大手一挥，然而在他身后的经济民警一个没动，有的人甚至还给赵明眨眼睛。 “你们……” 李龙扭头一看，一个没动，怒叫，“你们特么的是不是要造反？老子一会去站长那里告你们狗曰的。” 赵明一把拧着谢宇的头发往李龙的面前一撞，“他嘴欠，该不该打？” “赵明，你干什么？你眼里还有王法吗？” 李龙也慌了，他没想到刚才招呼来的人一个都不帮他，反而被赵明逼得骑虎难下。 “你们在干什么？” 听到这声音，李龙欣喜万分，救星来了，只见李小华、贺建勇等人正匆忙地朝这里赶来。 看到这一幕，李龙的脸都笑烂了，“赵明，我看你还怎么嚣张，一会有你受的！” 戴茜和项龙也吓到了，轻轻地拉着赵明，“算了，赵明，不要把事情闹大了，我们没什么，就怕影响了你。” “是啊，明哥，放了他吧！” 赵明沉声道：“当初我就说过，一定不会再让我身边的人被欺负，谁也不例外！” “哼！大言不惭！” 李龙马上把李小华和贺建勇迎了过来，大叫道：“三叔，三叔，快让人把这个狗曰的绑了。赵明，我特么看你一会怎么嘴硬，小杂种！” “你给闭嘴！” 李小华指着李龙的脸就吼，“滚一边去，低能儿。” 李龙都傻了，为什么挨骂的是我？ 在场的人看到李小华这样的反应时，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更惊讶的是，李小华居然双手握住了赵明的手道：“赵主任，怎么过来了也不提前打个电话？” 赵明哼哼一笑，“要是提前打了电话，也看不到这帮狗杂碎这样的嘴脸了。” 一撒发，吹掉满手的吊毛，赵明指着慌神的谢宇，“最后再说一次，认错，要不然，老子有一百种方法让你哭！” 李小华脸一黑，“谢宇，你特么皮痒了是吧？” 谢宇吓得全身一抖，马上朝戴茜低了头，“对对对，对不起，戴茜，我嘴臭，我犯贱，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为什么？为什么李小华对赵明的态度这么恭敬，所有人都很不解。 第336章 贡献 三叔是不是疯了，他为什么对这个赵明这么客气？ 李龙恨得牙痒痒的时候，谢宇也弄不清状况，该不是因为林策有关系吧？可是林策也不过就是个主任而已，能帮得了赵明？ 哼！赵明，你特么一个外人，站长只是不想跟你撕破脸而已，等你特么的前脚一走，后脚还管你是谁？ 然而李小华双手紧紧地握着赵明的手，还没舍得放手。 “赵主任，今天本来就准备给你打个传呼的，没想到你还亲自过来了，恭喜你升任炼油厂安监办的主任啊！” 什么？安监办的主任？正股级了？ 李龙、谢宇、马吉等人的表情就像吃了屎一样，不单单是正股级，而且是安监办的正主任，这是什么概念？ 这么说吧，矿区历年来的大领导都有在安监办任职的经验，将来到哪个部门都是妥妥的一把手。 这个赵明？不是当初被赶出供应站的吗？怎么才过了两个月不到，就又升职了，还要不要人活啊？ 像谢宇这样的，明明都要当副站长了，结果被搞成了工人，那个他恨的要死的赵明却在半年时间从临时工变成了主任，心中的滋味不是一般人能够理解的。 赵明冲李小华一笑，“矿长和书记赏识，碰巧胡家明犯了事，我也是临时被抬上去凑个数而已，站长言重了。” “你小子，还这么谦虚，再过两年该跟我平起平座了。” 贺建勇也是一脸欣赏地点头认可。 嘶…… 众人倒抽一口凉气，赵明今年才二十二，两年后才二十四，二十四的正科？不敢想象…… 这个时候，还有谁给不给赵明好脸色，都给老子笑！ “走吧，我们别在这里站着了，去我办公室吧。” 李小华拉着赵明就要走，然而赵明拍了拍李小华的手，“站长先等等，还有点事没处理。” 目光一扫，刚才还挺嚣张的谢英顿时低着头往李龙的身后躲。 李龙哼了一身，很男人地挺着胸膛，要保护她。 “站长，谢英好像不太喜欢仓库的工作，我记得一二三号楼之间的空地卫生一直是没人打扫的，让她去打扫卫生吧。” 谢英一听，都快疯了，拉着李龙的手臂拼命地摇晃，“龙龙，我不要去打扫卫生，会被笑死的，龙龙，你一定要救我。” 李龙一挺胸，冲赵明叫道：“你以为你谁啊，供应站的站长是我三叔，不是你，你想调谁就调谁？” “我特么让你闭嘴你听不到是不是？”李小华破口大吼，“要不你来当这个站长，你个蠢货。” 李龙又被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通。 李小华瞪着谢英，“明天……不，今天开始，你去打扫卫生，现在就去。” 谢英眼眶一红，再想拉李龙的时候，李龙也不敢帮她说半句话，轻轻把手抽了出来，嫌弃地冲她摆了摆手，让她快滚。 她做梦也没想到，官太太的梦做了才没几天就这么没了。 再看到赵明的影响力时，谁还敢小看他，就算他不在供应站，影响力也是一直都在的。 赵明摁着项龙的头顶，“这样，以后就没人再使唤你了，不过你得自觉，好好工作！” “明哥，你放心吧，我会好好工作的。” 赵明点点头，“在这里等我，一会我接你去你爸妈的坟上去。” “可是……” “没事，你一会跟着你明哥去，我准假了！” 李小华大大方方地批了假，给足了赵明的面子。 赵明和李小华、贺建勇等人一同去了办公室。 “可以啊，赵主任，这才两个月不到吧，又升了，我当初就说没看错你小子吧？” 你快滚吧，差点没把老子整死！ 赵明表面上笑道：“多亏了站长当初提拔，谢谢站长了。” “有什么好谢的，这么年轻就正股了，再过几年就跟我平级了，以后都是同志，谢什么谢。” 李小华客气地说道：“今天过来有什么指教？” “不敢不敢！”赵明摆手，“我今天过来是找一下项龙，看看他的工作情况，毕竟他爸妈死的时候，把他交给了我，我可不能不管。” 李小华听说了项龙的情况，也知道这事是赵明亲自在跑，他先进了老子的办公室，然后再说项龙，这明摆着要保一下项龙。 刚才李小华就已经看出来了，所以他才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那个几个惹事的都给收拾了。 李小华的热情让赵明想起了半年前他刚进单位的时候，那个时候李小华对自己也是受搭不理的，处处还要使绊子，现在呢？ 所以，人还得往高处爬，别人看不起你，没关系，踩到他头上去，他就只能仰视你了。 李龙对赵明很是不屑，不就是当了个主任吗，老子现在虽然是副的，过不了多久也会升正，还怕你。 “李龙，还不跟赵主任道谢。” “啊？”李龙一脸惊讶，大叫道：“三叔，你发什么疯，我跟他道谢？他算什么东西？” 李小华的耳巴子一下子扬了起来，吓得李龙一抱头，“三叔别打我。” 贺建勇也是一皱眉头，淡淡地说道：“李龙，你是得好好感谢赵主任，如果不是他深藏功与名，主动要求调到炼油厂去，你哪有机会回到供应站来啊？” 啊？赵明主动申请去炼油厂？有没有搞错，他是脑袋被门夹了吧，段太波跟他有仇，他还敢去送死。 不对，赵明过去好像没被段太波整死，反而升了，李龙再蠢，也该品出点味来。 吓得脸色发白，看着赵明，“你……真的是故意要求调到炼油厂去的？” 赵明嘿嘿一笑，“我这个人很记仇的，马小东一家子把我二姐折磨成这个样子，你觉得我会放过他们？李主任，珍惜现在的位子吧。” 李龙心中一抽，这个赵明哪里是他得罪得起的，赶紧一本正经地说，“赵……赵主任，谢谢你了，你对我的大恩大德，我这辈子都不会忘。” 赵明摆摆手，“言重了，站长对我爸和二姐夫也很照顾，该说谢谢的是我。” 气氛终于平和了下来。 贺建勇朝赵明叹道：“供应站今年的先进集体应该是稳了，还有一个先进工会，赵明啊，这都是你的功劳！” 赵明不好意思地摆摆手，“如果没有站长和书记当初的大力支持，我一个人也起不了什么作用的。” 到了这个层面，赵明已经可以跟他们相谈甚欢，再没有一点卑微，这种感觉很不错。 又跟站长书记聊了一会，看看时间不早，赵明也该去接项龙。 第337章 话已带到 赵明前脚一走，贺建勇也回了自己的办公定室。 李龙赶紧问，“三叔，就算他赵明当了主任，就算是他主动把我换过来的，你也用不着怕他吧？” “怕他？他算个什么东西？我特么这叫给他一个面子。” 李小华哼道：“他今天就是奔着项龙来的，谁敢惹项龙，他就动谁，你搞的那个贱货自己不知道轻重，怪不了别人。我告诉你，就算要搞女人，你也得挑一挑，别特么死猫烂耗子都往床上弄，拉低自己的身份！” 李龙心想，我想搞段丽莎，你也不让啊！ 赵明去接项龙的时候，被戴茜给堵住了，二话不说将他拉进库房当中，顺手关了门。 “死小子，这么久也不来看我，你都不知道我多想你。” 赵明感受着戴茜的热情，嘿嘿笑道：“我这不是来了吗？” 戴茜二话不说，直接堵住了赵明的嘴，把她这么久对赵是的思念都化作了实际行动。 赵明也没想到背地里，戴茜会对项龙这么好，而且挺身而出，此时对戴茜也是疼爱无比。 可是时间太紧，也没有过多的纠缠，戴茜失落道：“好赵明，有时间一定来找我。” 赵明重重点头，“茜姐放心，我迟早是会回供应站的，等时候我一定好好补偿。” 戴茜重重点头，一想到跟赵明过去的那些火热画面，就难受得要死。 赵明接到项龙，让黄达把他们拉到了公墓。 下车时，赵明的手搭在项龙的肩膀上往山上走，“还有谁欺负过你？” 项龙摇摇头，“没有了，明哥，你今天好威风啊，我以后再也不怕他们了。” 赵明点了点头，两人来到项新荣和他老婆合葬的墓前。 “项师，项师娘，我把项龙的工作解决了，当然，这是不够的，项师娘原本不该去的，那个胡家明仗着自己有钱有势这么欺负人，把项师娘逼上了绝路，这个仇我替你报了，胡家明老老实实去蹲班房，这也算是对你们全家一个交待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项龙早就哭得泣不成声了，他虽然不到十六岁，可是项新荣多年的病痛也让这个孩子懂事早，他明白赵明这些话的含义：赵明哥哥替我妈报了仇！ 胡家明是罪有应得，赵明只是顺势而为！ “别哭！” 赵明摸着项龙的头安慰，“弟弟，你得记住了，这个世界上谁都可以看不起咱们，但是咱们得自己看得起自己，我以前只是个看澡堂的，可是那又怎么样，我今天不是一样让他们这些所谓的长辈和领导给老子低头，人得有本事，要努力，要坚持。” 项龙抹掉眼泪，重重点头，“明哥，我以后也要像你这么厉害。” “好！”赵明说道：“那你不能放弃自己，一边上班，一边学习，技校那边有夜大，去报个中专，一定要把文凭给考到，不然的话想出人头地就太难了。” 项龙正色地说，“明哥，我都听你的，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赵明笑了笑，“那你接下来有得忙了，弟弟，你听我说，供应站的水很深，你得帮我搞清楚几件事……还要帮帮文雯姐姐……” 这一刻，项龙赵是给他安排的每一件事都牢牢记在心中，一点都不敢忘记。 下雨了！ 毛毛细雨就像冰刀在脸上轻割，但是又如父母的手在轻国地触碰着他的脸，虽然冰冷，但是心中很暖。 接下来几天，赵明全身心地投入到了新职位上。 和这位新来的主任相处，没有想象中那么困难，反而觉得很轻松，办公室里大家全神投入工作，也最多两三个小时就能把事情给做完。 赵明一点一点地把安监办的工作捋顺了，接下来，差不多就该顺藤摸瓜了。 下一次开匣放油的时间越来越近。 魏华清按照段太波的吩咐把蔡华给约了出来。 “魏主任，你怎么这么有空？” 魏华清叹了一声，“蔡老大，我倒是挺有空，是你太忙了，你看看我都约了你好几次，今天才算见到你的人。” 蔡华手里挂着一个大佛牌，姆指来回把玩，“有什么事人，你给我兄弟打声招呼就完了，怎么还非得见到我才肯说啊。” “蔡老大，炼油厂这边出了点状况，胡家明被抓了你应该知道，新来的主任赵明，这个人可不好搞。” 赵明？ 这个名字听着倒也耳熟，只不过蔡华一时半会想不起来是谁了。 “这人是谁啊，能坐上安监办主任的位子，应该不是普通人吧！” 蔡华满不在乎地说了一句。 魏华清递了一支烟，给他点着，“蔡老大怎么会不认识他呢？以后可是供应站的宣传办副主任然后跟李龙互换过来的，之前令姐手下，你应该听过吧？” 是他？ 蔡华的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这个小杂种还挺有本事嘛，上次老子找人收拾他，被他阴了一回，那帮人全折了，一个没跑得了，手里事多，后来听说他倒霉，我也就没过问，这才几天工夫，怎么主任了？” “是啊，厂长也这么说，越打压爬得越快，这下可好，直接坐在了安监办主任的位子上，说不定会影响到咱们以后的生意。” 蔡华两眼一虚，“他敢，老子砍死他。” “防范于未然，厂长的意思，先礼后兵，为了长期的合作，能拉拢尽可能拉拢，和气生财。” 听到这话，蔡华哼了一声，这两年他少有打打杀杀，不过谁要是真招惹了他，断手断脚的事也时有发生的。 沉吟片刻，蔡华这才说，“那老子就亲自出面，他要是识相的话，就老实一点，如果他不识相，老子就让他后悔一辈子。” 魏华清知道蔡华的手段，他当然是希望蔡华把赵明给处理掉，不过再一想，如果蔡华因为这事翻船了那不是得牵扯到他？ 这事怎么干心里都慌得很。不管怎么样，魏华清都按照赵明的吩咐把该说的话和该做的事办好了，接下来的一切，都不关自己的事了。 这天，赵明正在处理安监办的工作，陈雪来了，满脸绯红，看到赵明，她很是兴奋。 一进门，孙雪就把办公室的门，关得严严实实的，就像要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样，弄得两人都好紧张啊。 第338章 陈家有请 “你想干什么？” 赵明抱着自己的胸膛，就像害怕被陈雪给侵范了一样。 陈雪脸一红，嗔道：“你讨厌死了，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陈雪的手轻轻地拉着赵明，然后靠近他的怀里，“赵明，谢谢你，我终于自由了。” “是吗？那你准备怎么感谢我？” 不等赵明要求，陈雪一口亲了上去，浑身滚烫滚烫的。 过了好一会，陈雪意犹未尽地说，“要不然去你家里吧。” “在上班呢！” 陈雪的脸都羞红了，“讨厌，都怪你。” 赵明嘿嘿笑问，“怎么样，事情都办好了吗？” “嗯，办了离婚，胡家赔了三万块，胡家明可能要判三到五年……” 陈雪高兴之余，也是有些难过的，毕竟她的事已经传开了，一个被强*的儿媳妇，以后再也不公有男人敢跟她结婚。 “放心，你这么美，又这么温柔，一定能再嫁个好人家的。” 陈雪摇了摇头，“赵明，我想通了，反正你也没结婚，我就当你的女人，等你哪天要结婚了，我再离开你，绝不纠缠你。” “这么好？那你不是亏死了？” 陈雪红着脸，“不亏，一点都不亏，你救了我两次，这是老天安排的，我也没脸求你把我娶了，只要你能有那么一点点的喜欢我，我就已经满足了，赵明，答应我好吗？” 玉人在怀，赵明轻飘飘的说，“傻瓜，我怎么可能不答应，我赚大了。” “不，是我赚了才对，赵明，你为什么这么好？” 陈雪全身发麻，不敢再抱着赵明了，轻轻地推开他，“明天晚上我爸妈想请你吃个饭，感谢一下你。” “这么客气？你想不想我去？” 陈雪点头道：“我当然……当然想你去了。” 看到陈雪吞吞吐吐的样子，赵明猜到可能会发生的事情，如果不是他有非去不可的理由，他说一声不去，相信陈雪也是可以理由的。 于是赵明说，“既然你这么想我去，那我就去吧。” 陈雪娇躯一颤，阵阵红晕，又羞又舒服，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真喜欢这样的感觉。 回到家，陈雪他爸妈兴奋地迎了上来，“怎么样怎么样，那个赵主任他来不来。” 陈雪嗔了一声，“妈，你们为什么一定要让我把赵主任请过来啊。” “废话，你这次碰着这么大的事，如果不是人家赵主任，你这次怎么能顺利脱身，女儿啊，你一定要把握住机会。” 陈雪妈白了陈峰一眼，“老头子，你说句话啊。” “你妈说得对，我都打听了，赵主任才二十二岁，近十年来最年轻的正股级主任，而且是安监办这么关键的位子，雪儿啊，你要是错过了，就后悔去吧。” 陈雪百般无奈，她刚刚才从一段短暂且失败的婚姻当中走出来，父母的态度应该是非常沮丧甚至自责，至少也该消停些时日，可是这才过了几天？ “爸妈，我刚刚才离婚，你们就不能让我歇一下吗？” “歇？” 陈雪妈诧道：“陈雪，你长点心好吗？你翻了年就二十六岁了，你还嫁过人，老姑娘一个，你还有时间歇？歇着歇着就四五十岁了。” 陈雪面色一暗，不得不承认她妈说的也是大实话，不过她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她不会纠缠赵明，但也希望得到赵明的爱。 “他……他明天会来！” “真的？”陈雪妈高兴得一下子拍起了手，“好女儿，干得好，我就说，这个世上哪有不偷腥的猫，当年他在街上救了你，这次又从胡家明的手里把你解救了出来，他要是对你没意思，凭什么对你这么上心，我告诉你，他就是打你主意呢！” “哎呀，妈，你能不能别把话说得这么难听，怎么就打我主意了？” 陈雪扭捏地嗔了一句。 “傻姑娘，你就相信妈，我吃的盐比你吃的米还多。”陈雪妈高兴坏了，“老陈，去，给你们家老二打电话，他女儿不是找了个好女婿吗？嘿，这次咱们就各自家的马拉出来遛遛，看看谁家的是骡子！” 陈峰兴高采烈地往车间里赶着去打电话。 陈雪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他们哪里是要请赵明吃饭？分明是拿赵明来镇场子，找回上次女婿比拼输掉的脸面。 陈雪后悔了，她就不该答应她爸妈去请赵明，要是明天出点什么事，以后赵明肯定会厌烦我的，要不我干脆不让赵明来了？可是……我又期待他能过来。 就在陈雪思想斗争的时候，陈峰的电话已经摇出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赵明直接就去了机修厂。 矿区虽然不大，但好歹也有十二个科级单位，有的人在矿区活了大半辈子，去过的单位可能也不超过五个，所以像赵明这样的，就更不用说了。 他对机修厂的了解等于零。 机修厂离矿区机关不远，大门比一般单位的大门都大，因为这里时常要进出一些特种超高超长的车。 进门左手边就是一排维修车间，右手边也一样，大大小小的停了很多车，这些车拖着奇奇怪怪的机械设备，平常见都没见过。 顺着中间一条路穿过围墙上的小门，进了家属区。 “赵明？” 听到有人喊，赵明马上一抬头，看到一个穿深蓝色工装的男子，胸前的国能宝石标志异常的醒目。 “魏延？” 赵明也挺惊奇的，怎么在这时遇上老同学了，“行啊，看你小子这身打扮，现在在机修厂工作？” 魏延的头很大，上学那会很活跃，从初中开始就跟赵明一个班，一直到高中赵明被开除。 四年多没见，没想到居然在这里碰上了。 魏延一把拍在赵明的肩上，扯了扯自己胸口的标志，得意地说，“你不是被赶出学校了吗，我后来志愿填的都城能大，机制机修专业，嘿嘿，毕业了又被矿区招了回来，机修厂专业对口，就在这里干，明年职称提助理工程师，再等一年说不定就能挂个职什么的。嘿嘿嘿……” “哇！好厉害！” 赵明给魏延鼓掌，然后竖起大姆指，夸道：“读书那会我就觉得你很了不起，没想到你现在都当干部了。” 魏延左右看了看，一把搂着赵明的肩，“兄弟，我现在也当官了，以后有什么事打个招呼，老同学，能拉你一把一定拉。” 赵明听着挺感动的，这么多年没见，一见面还有这样的情意，让赵明心里暖暖的。 “魏延，这谁啊？” 一听这声音，魏延马上撒了手，“露露，这我同学，就是我经常跟你说打架被开除的那个同学，赵明啊！” 尼玛卖批！赵明捂脸心里大骂了一句。 第339章 好巧哦 听到赵明就是当初打架被开除那个小流氓时，陈露一下子把魏延扯到一边，还嫌弃地把魏延从肩到袖子给拍了个遍，就像生怕被赵明沾上了叙霉运一样。 “魏延，你是不是傻？你什么身份，他什么身份？” 陈露横眼瞪了赵明一眼，娇傲地说，“你正二八经的大学生，现在已经是技术员了，明年职称提助理工程师，后年就能挂职副股级，他……哼！” 哼？我曰你先人，你哼什么？赵明都被气笑了，看着陈露，“妹妹，我什么身份，你来给我讲讲？” 陈露来劲了，叉着腰挡在魏延的身前，“你什么身份你不知道啊，敢打你们校长的儿子，高考前被开除，你爸被校长推得摔了下去，你说你什么身份？不就是个待业青年……不对，待业的流氓。” 立马扭头瞪着魏延，“我告诉你，以后不准跟他来往，你看他那个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样子，这种人脸皮厚得吓人，一看就是想傍着你，让你以后帮他走门道，我告诉你，为了你自己的前途，离这种人远一点。” 赵明两眼一翻，“妹妹，我为什么不能觉得光荣，校长的儿子，谁敢打？谁都不敢，我敢啊！这说明什么，我能人所不能呐！” “你看看，魏延，这下知道什么叫无耻了吧，我告诉你，离这种无赖远一点，不然对你的前途都有影响！” 呸！ 陈露再对赵明狠狠地啐了一口，看到赵明手里拎的水果，冷笑道：“魏延，看到没，他现在就想送礼讨好你了，不过咱们看不上，走吧，别让我爸妈和大伯大婶等着急了。” 说着，陈露再是一声冷笑，拉着一步三回头的魏延朝前面的红砖楼走去。 魏延一个劲地朝赵明眨眼，皱眉头，示意不是他的本意。 赵明一脸苦笑，摇了摇头，想来魏延也住在家属院里，本来想找他问个路的，这下还只得再找人问一问。 问了路，赵明才发现前面红砖房楼就是机修厂的二号楼，于是赶紧朝前面走去。 陈雪在她妈催促下换了一件红色的长款大衣，将近二百多块呢，本来是陈雪妈买来自己穿了，把自己想得太瘦，穿上去总觉得呼吸困难，现在给了陈雪，让他穿着出来见人。 听到敲门声，陈雪急急忙忙地去开门，本来以为是赵明，看到陈露的时候，脸一下子就沉了下来。 “怎么了，我的大姐，你不欢迎啊？” 陈雪强迫自己挤出一点笑容来，“哪里哪里，露露快进来吧，妹夫，你也快进来吧！” “什么妹夫？” 陈露白了脸红的魏延一眼，“还得看他表现，就他这个不求上进的样子，指望我嫁给他？” 里屋的陈露爸妈听到这话，马上迎了出来，“这是怎么了？” 陈露把刚才在楼下遇到魏延同学的事情一说，陈露爸妈吓了大跳，拉着魏延道：“你可得仔细着点，上面考核干部，还得看你结交些什么人，他一个被学校开除的匪头子，只会败坏了你的名声。魏延，你要是真想娶我女儿，就不准跟那个什么什么明的来往，听到没有。” 魏延心想，同学见面打个招呼，不至于吧？不过他跟赵明以前本来关系也不怎么样，这不是大学毕业招回矿区又是干部了，所以才忍不住地跟赵明面前显摆两句，空口说说白话。他要是真找上自己，那也不可能会搭理他的。 “陈叔，放心吧，我以后不会理他的。” 陈天这才放心下来，冲里面还在收拾的陈峰叫道：“大哥，不是说要去伙食团下馆子吗？好了没有？” 陈峰从里面穿得周周正正地走了出来，看看自己手上的上海表，拿下来再拧拧发条，“再等等，陈雪的男朋友马上就到。” “什么？” 陈露先叫了，讥笑道：“姐，不错吗？刚离婚，又找男朋友了，大伯眼光这么高，上次把你嫁给了太监，差点没被公公……呵呵呵……这一次又是哪个单位的大官？” 陈雪气得脸红地低下了头，陈峰两口子脸胀得跟猪尿包似的。 “老二，你怎么管女儿的，有她这么跟姐姐说话的吗？” 陈露妈一下子护着陈天，“大嫂，话不能这么说啊。当年大哥以工代干的时候，你不也在我们家面前威风了这么多年。得亏是露露争气，我们也让她自由恋爱，你看看，就有这么多年轻小伙子对我们家露露穷追猛打，魏延吧，我觉得条件其实一般，不过人家健健康康的没啥毛病，等两年，就是大哥的上级了呢，大嫂你说呢。” 这话一出口，陈天的腰杆都直了，陈露更是骄傲！只是魏延抠脑壳，尼玛批的我怎么就条件一般了呢？ 陈雪妈气得嘴皮子都开始发抖了，牙齿咬了咕咕地响，就在这时，敲门声一下子响了起来。 陈雪妈惊喜地一拍腿，“来啦！” 陈峰刚才还气得想破口大骂，这个时候也兴奋地跟着他老婆迎了上去。 “哼！我倒要看看你们又给陈雪物色了个什么货！” 陈露妈不屑地瘪了瘪嘴。 陈露一把拍在魏延的背上，“把背给我挺直了，别丢脸，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 陈天翘首盼着，来的是什么不得了的大人物。 当门打开那一刻。 赵明！ 赵明？ 赵明…… 陈雪惊喜，魏延不明所以，陈露已经快笑岔气了。 赵明对这一屋子的人的反应也是无奈，提着水果走了进来，“魏延，你怎么在这里啊？” “你们认识……” 陈峰两口子和陈雪眼巴巴地看着赵明问。 陈露终于憋不住了，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地大叫，“大伯，大婶，他就是魏延在楼下碰到的同学，那个打了校长儿子被开除的赵明，哈哈哈……太有趣了，姐，我就算是单身一辈子，也不会把自己交给这个一辈子都没前途的流氓啊。” 女儿笑完还不算，老子接着来，“大哥，你就算在我们厂里找个修车的学徒工也比他强吧，你不会是怕雪儿就这么嫁不出去了吧？” 这一家子笑开心了，陈雪一家不高兴了。 至于赵明，有点生气了！ 第340章 陈家这一家子 陈雪脸皮子又红又烫，拉着赵明就往外走，头也不回地喊，“爸、妈，去伙食团边吃边聊吧！” 陈峰气得脸都白了，这是找了个什么东西？他老婆一跺脚，索性坐在沙发上都不想起来了。 陈天兴灾乐祸，“大哥，干什么呢，是你昨天兴致高高地要请我们一家子下馆子，怎么不动了，走走走……” 顺手就去拉陈峰，陈露和她妈就去拉陈雪妈，“大婶，说不定那个赵明有什么过人的地方呢？至少身体是健康的吧！” 陈峰两口子胸口像压了一块大石头似的，脸臭得跟什么一样。 如要不是一早就去点了菜，陈峰说什么也不会去伙食团了，这要是被传出去，那不是被笑话吗？ 没办法，也只得硬着头皮朝伙食团去了。 伙食团的大门口，黄达被几个人簇拥着走了进去，直奔包间。 “黄班长，中午备了一桌，招呼不周，千万不要见怪。” 黄达身边的年轻小伙子不耐烦地说，“严主任，这不是吃不吃饭的问题，我明天要出差，这个车今天给我弄不出来，明天耽误了，谁负责？” “洪师，你放心，先喝酒，我一会就给你安排，他们今天晚上就算是给老子加通宵的班，也一定把你的车给弄出来。” 黄达一把搭在这年轻小伙的肩上，“算了，严主任已经很尽力了，你还这么不知道分寸，快跟严主任道个歉。” “别别别，道什么歉，都是自家兄弟，里面请。” 这可是机关小车队的司机大爷，成天到晚都跟机关的领导们在一起。 领导司机向来有二把手这么一说，得罪了他们，还指望他们以后放个风，又或者说句好话？ 惹不起的。 所以，严守正这个正股级的主任在司机的面前才显得这么毕恭毕敬。 里面刚坐着，菜就已经上得七七八八，桌上摆了一瓶酒，严守正痛痛快快地一拧瓶盖子，赶紧给两位机关小车队的司机给满上。 “黄班长，洪师，机修厂不是什么好地方，不过人好、酒好，有时间常来坐坐，我老严，那是欢迎得很呐。” 黄达以前可是小车队里谁都不待见的司机，因为没有领导罩着，现在就不一样了，给矿长开车，随便哪个下属单位的一把手，看到他也得客客气气的。 黄达心里得意，这种满足感是以前从来都不曾有过的，两个月过去了，他知道人家不是给他面子，而是给矿长面子，能让他有今天这种好日子过的，是赵明。 就在这时，车间副主任冲了进来，“主任，陈峰这个工段长看来是不想干了，今天早上让他值班，他说有事，没时间，人家机关小车队的车等着要，他可倒好，在外面摆了一桌，请客吃饭，严主任，这个陈峰倚老卖老，完全不把你放在眼里啊。” 严守正重重地把酒瓶跺在桌子上，“好你个陈峰，让你加班，你给我推三阻四，有钱有工夫请吃饭是吧？” “还不止，主任，那个叫魏延的新来的大学生，不是让他先跟着陈天，一边干技术员，一边当学徒工吗？陈天倒好，直接把他弄成了女婿，这个魏延也是个不知好歹的东西，昨天下午让他画的图，他愣是没有画，车工那边等着要的图纸就是没收到。” 听到副主任的话，严守正当下就毛了，“你去，给我让这一家子滚回他们岗位上去，一会老子要是看不到他们该完成的东西，等着挨处分。” 副主任一听，屁颤颤地就出去教训人去了。 “来来来，严主任，消消气，我们喝酒，其实车也不一定这么急着要，别上火！” 严守正叉着腰，派头十足的道：“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东西，真当我拿他们没办法了。” 大手一摆，顺势一拍胸口，“黄班长，洪师，放心，今天之内，车，一定交到你们手上。” 黄达和洪师相视一笑，三人立马痛饮了起来。 外面的气氛就不是太好了。 陈天一家子的眼珠子左右转，他们特别喜欢看他大哥大嫂丢脸的样子，前几天知道陈雪嫁了个太监，然后差点被公公强*的事就已经够他们一家乐呵乐呵了，没想到今天来了个更高兴的事。 “赵明，听我大哥说，你现在很了不起啊，快跟我们说说，你现在有没有工作，我听说蹬三轮也能挣钱，你该不是在蹬三轮吧？” 陈天一说话，全家哈哈大笑，陈峰和他老婆的脸都快滴出血来了。 陈雪马上叫，“二叔，你别胡说，赵明在炼油厂上班呢！” 炼油厂？她二叔一家子心中一紧，那可是个好单位，西川矿区最肥的几个单位之一，如果没有大关系，根本进不去。 魏延兴奋问，“赵明，你是当兵去了吗？是不是回来后分到炼油厂去的。” 陈露狠狠地蹬了魏延一眼，一倒肘打在他怀里，痛得他憋气。 “原来是当兵？呵呵，我经常听说咱们矿那些没出息的流氓混不下去了，最后就去当兵，子弟嘛，退伍了回来就能安排工作，哎，说到底，也就是个工人。” 陈露冷眼嘲笑地说了一句，看看魏延，“我们家魏延就不一样了，最次也是个干部，那可不是工人能比的，是不是，爸妈？” 陈天两口子的尾巴都快翘上天去了。 就在陈峰两口气得要死的时候，赵明摇摇头，“我没当兵。” 什么？没当兵？哪是怎么进的炼油厂？ 陈露抓住他所认为的破绽，马上说，“你被开除，没有读中专大专技校，是不可能招回来的，你说你也没当兵，那就更不可能招因矿区工作，大伯大婶，这个赵明看来不是流氓那么简单，我看，他就是个骗子。” 陈峰两口子也是气昏了头，指着赵明大叫，“胡家明被抓了，你不是当了炼油厂安监办主任吗？” 陈峰他老婆更加的激动，直接站了起来，“赵明，你不会在骗我们一家，骗我们家小雪吧，你搞搞清楚，我们小雪是不可能找一个骗子加流氓的。” 陈雪的脸都憋红了，桌下轻轻拉着赵明的手，眼里全是歉意。 第341章 有眼不识金镶玉 陈天一家子听得先是一愣，然后笑得拍桌子摔板凳地大叫，“大哥大嫂，你们这把年纪了，怎么还这么幼稚，我知道你们一家一直都想压着我们家，可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现在该我们家翻身走运，你靠吹牛哄骗也镇不住我们家啊，你们动动脑子好好想想，一个断了所有退路的流氓，先不说当不当主任，他怎么可能进得了矿区工作。” 对了，陈天这句话算是问到关键地方了。 赵明也不想跟他们解释，闷着头吃东西，他在忍，可是他忍的样子像极了混吃混喝的骗子。如果不是陈雪牵着他的手，他早就炸了。 这时，有人大叫，“陈峰、陈天，你两兄弟可以啊，让你们值班没时间，吃吃喝喝就有时间？” 听到这话，陈峰、陈天两兄弟的脸都吓绿了。 陈天这个当弟弟的就是个工人，在当官的面前说不起半句话，直朝他哥使眼色。 陈峰腆着老脸，“苟主任，你看我们家有点事，那个那个，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 “你的面子？” 苟斌冷哼，“你哪来的面子？陈峰，你以为你还是胡家明的亲家？你以为严主任不敢动你是不是，我告诉你，你这个工段长不想干了就直说，随时撤了你，你个以工代干的成天到晚把自己当大领导，让你干活，你给我推三阻四，现在，马上回车间去，一台小修，一台三保，下午下班时间之间不把车给我弄出去，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还有你陈天，车工那边的活你干不干，闲得慌是不是？” 刚才还得意万分的陈天一下子笑不出来了，陈露见他爸被欺负，扯着魏延让他出头。 魏延马上朝苟斌笑道：“苟主任，那个……车工班这边不是有人加班吗？我师父就不用去了吧？” “哟，魏延，你这是把自己当厂长了吧？你一个刚才学校出来的小屁娃娃也敢指挥老子工作？” 苟斌脸一黑，丝毫面子不给，“我告诉你，不要以为自己是个大学生就不得了，你搞清楚，这里是机修厂，要的是技术，你以为干部就能挂职？你就算起来了，老子也是你的主任，尾巴不给我夹紧，你信不信我让你一辈子当个技术员。” 陈家这一家子被苟斌这个生产办的副主任给骂得敢怒不敢言。 正当他们一个个像受气小媳妇一样低下头的时候，突然有人说，“滚开，别打扰老子吃饭！” 赵明？ 疯了吧？ 陈家两兄弟和一家子都跟看精神病一样地看着赵明。 苟斌听到赵明的话，先愣了愣，接着冷笑地扫了陈家人一眼，“好啊，你们干得不错，自己不敢吭声，就找个外来的人顶撞老子。” “我顶撞尼玛那个比啊，让你滚！” 赵是憋了半天的火在这一刻终于炸了，“再跟你说一次，别打扰老子吃饭，我曰尼玛听不见吗？” “赵明你什么东西啊，你是不是要害死我们？你是不是看魏延比你有出息，所以你妒嫉，所以你故意害他，耽误了他的前程，你一个没工作没前途的流氓赔得起吗？” 陈露都要哭了，“大伯、大婶，你们也不管管吗，他害的不是我们家，是陈家，大伯你以为你好得了吗？” 陈峰面色一狠，冲赵明吼道：“赵明，你懂不懂规矩，怎么跟领导说话的，我告诉你，这里没有说话的地方……苟主任，真是对不起，这小子不懂事惹你生气了，不过，我们跟他没什么关系，他就是帮了雪儿，所以我们请他吃个饭，苟主任，我们马上就回到岗位上去。” 陈雪心叫完了，她爸极力地撇清和赵明的关系，那她真的就连当赵明女人的机会都没有了。 想到这里，陈雪大叫，“爸，怎么就没关系了，赵明救了我两次，如果不是赵明的话，我现在可能都死了。赵明是在帮我们家，你们难道就看不出来吗？” “帮？怎么帮？” 陈露怒瞪着眼睛，“姐，我知道你嫁得不好，你就想拉着我跟你一起倒霉，我们家魏延都说不上话，他一个被学校开除的混混装什么装，还帮我们，他顶个屁用啊。” 苟斌早就看陈峰不顺眼了，还有魏延这个新来的大学生，如果现在不压住他，将来还不爬到他的头上？ 想到这里，苟斌冷笑，“我看你们这一家子也是要造反了，我懒得跟你们废话，严主任就在里面，我这就去叫他出来。” 说着，苟斌还狠狠地瞪了赵明一眼，转身就走。 陈峰一下子急得跳了起来，“赵明，小狗曰的，你是不是疯子？你把苟主任得罪了，我们一家子怎么活？” “陈叔，不用担心，天塌下来有我顶着。” 赵明淡淡地说了一句，心想，老子只想安安静静地吃完这顿饭就滚，你们特么的非要逼我。 “你……你算个屁，我们家魏延大学生都顶不住，他能项得住？”陈露狠狠骂道：“赵明，你就是个不要脸的东西。” 陈峰也不帮赵明，马上说道：“赵明，算瞎了眼，让雪儿请你回家吃饭，我们家惹不起你，但是躲得起，求求你以后不要再缠着我们家雪儿，一会苟主任出来了，你马上给他道歉，态度诚肯一点，事情一了，我们从此老死不相往来。” 赵明听得嘴一翘，老子本来也是有事才来的，不然鬼才愿意到这里来。 不一会儿，原本没几个人的伙食团一下子围了好多人，都来看热闹。 陈峰和陈天恨不得把赵明给撕了，贱东西，这次把他们给害惨了。 “严主任，今天你一定要给我做主，工作我是安排不下去了，陈峰不接工作就算了，还让他女儿的男朋友骂我。” 苟斌领着严守正来到外面，后面还跟着来看看谁这么大胆的黄达和姓洪的司机。 严守正走过去，盯着还埋头吃东西的赵明，“你哪个单位的？刚才是你骂人吧？” “我曰你先人，我们主任问你话，你听不到是不是？” 苟斌像一条栓着链子的狗，嘲赵是嚷个没完。 黄达在后面歪着头看这个低头吃东西的年轻人，怎么有点面熟啊？ 第342章 你们惹不起 “赵明，快起来，赶紧跟苟主任赔礼道歉，听到没有。” 陈峰都急得要哭了，伸手就去拉赵明，赵明一把将他的手打开，看得众人一愣。 吃下最后一口东西，嘴一擦，站了起来，“我道特么的歉，苟主任？你特么也配？” 所有人的脸色都是一变，这小子就是来害陈峰一家子的。 陈峰一家子急得都快哭了，恨不得拿刀把这个天杀的小子给剁了。 “哎呀，卧曰尼先人的，你很吊是不是……” 姓洪的司机喝了酒上头地朝赵明冲了上去，还没走到赵明的跟前，就被黄达一脚给踹翻了。 黄达胀红了脸，迎上去，双手握着赵明的手，“赵主任，你怎么在这里啊，也不跟我说一声！” 赵主任？ 陈家一家子傻了，严守正和苟斌僵在原地，嘴巴能塞下一个鸡蛋。 “赵主任？赵明，你什么时候当主任了？” 魏延有点不是滋味地看着赵明，问了一句。 陈露顿时一酸，哼道：“赵明，你在我们面前装大尾巴狼很威风吗？还找人来跟你一起唱双簧，这是谁啊，是你在外面混的兄弟吧！” “滚一边去！” 严守正吓得脸都绿了，大声骂，“陈天，你教的什么狗屁女儿，嘴这么臭，老子不看她是个女的，一巴掌就上去了。这位是机关小车队的黄达班长，矿长的驾驶员。” 陈露吓得脖子一缩，妈吖，矿长的司机？那不是就像副矿长一样了？ 他对赵明这么客气，那赵明…… 陈家的人齐齐地看向赵明，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这么说，他真的是主任了？ 陈峰和他老婆子顿时兴奋得一脸通红，好了好了，我们女儿果然找了个主任，这么年轻，以后不得一飞冲天。 陈天两口子吓得不敢吭气，陈露的脸阵红阵白的，他该不会针对魏延吧？我要跟他认错吗？ 苟斌一看黄达的姿态放得这么低，不过再一想，我特么对你恭敬，那是因为你是矿长的司机，总不能因为你，对你身边所有的人都毕恭毕敬吧？那我成什么了？不成狗了吗？ “这位小同志，你也是个干部，说话的时候嘴巴干净一点，这里是机修厂，不是你撒波打滚的地方。” 听到苟斌这么说，严守正心里也有了底，欺负赵明年轻，黑着脸，“赵明？你哪个单位的，我经常去机关开会，跟各个基层的领导还是很熟的，你这出口成脏的像什么话，我告诉你，就你这种态度，我跟你们领导反应你，你是要吃大亏的。” 赵明撒开黄达的手，走到严守正和苟斌的面前，目光一扫，“我知道，你们看我跟陈家的人一起吃饭，今天不把我打压住，以后就收拾不住陈家的人了是吧？瞎了你们的狗眼，我特么是任由你们拿捏的吗？” “你……年纪轻轻的，这么狂妄。” “严主任，我们告他去，看他是哪个单位的。” 听到苟斌一怂恿，严守正来了劲，“黄班长，这事你别管，像这种害群之马，不把他清除，以后肯定会给整个矿区抹黑的，我要跟矿长和书记反应去。” “你省省吧，严主任！” 黄达脸黑了，“这位赵明主任，是杨矿长和杨书记亲自在炼油厂提拔的安监办主任，你反应他？赵主任，要不还是你亲自跟矿长书记说一说这里的情况吧？” 在场的人全身一震，眼里全是不可思议…… 他是炼油厂的安监办主任？还是二杨亲自提拔的？这特么谁惹得起。 陈峰兴奋坏了，跟他老婆一下子来到赵明的左右，“赵明啊，原来雪儿说的都是真的，谢谢你救了雪儿，今天中午坏了你的兴致，没关系，今天中午去我家里，让你阿姨多炒两个菜，我们爷儿俩多喝两杯。” 爷儿俩？ 严守正和苟斌脸色一变，再看陈峰的时候，眼里多了一丝恭敬，陈峰如果找到这个女婿，以后真的要在厂里横着走了。 然而赵明只是轻蔑地看了看陈峰，“陈师，注意你的用词，我有爸爸，你跟我爷俩，恐怕不合适吧。” 陈峰心头颤，老脸红得跟猴屁股一样，再没脸站在赵明的身边。 严守正兴奋坏了，这个赵主任不错，帮理不帮亲。 “苟斌，赶紧跟赵主任认个错，一场误会而已。” 苟斌脸皮子滚烫，朝赵明点头，“赵主任，实在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是……嘿，没有下次了。” 赵是挑了苟斌一眼，“苟主任，知道什么叫不怒自威吗？年轻人要多鼓励，我同学魏延是个很踏实的人，将来矿区的干部也会朝高学历，年轻化发展，这是挡不住的，今日留一线，他日好相见啊！” 魏延高兴坏了，赵明这是在帮他啊，不枉同学一场。 苟斌额头开始冒冷汗了，一个劲地点头，“赵主任说得是，我以后一定注意，魏延很有才华，以后一定很有前途的。” 魏延有这样的同学骄傲坏了，急着想跟赵明道谢，陈露一肘捶在他的怀里，“没用的东西，一点小恩小惠，看把你高兴的，他现在帮你，那是看你后劲足，将来还不是指着你帮他。” 魏延生气，没用没用，你特么有用，你特么有用被人杵着鼻子骂？ “赵主任，要不到里面坐一会儿，喝一杯？” 严守正放低身段邀请赵明进去。 赵明是没有心思应付这些老油条的，摆摆手，拍在黄达的身上，“不是有急活吗？你们该忙就忙，我已经吃好了。” 黄达说，“你去哪儿，我送你。” 赵明摆摆手，“不用，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送…… 严守正等人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这个赵明的面子真是大，矿长的司机亲自送他，一般的主任哪里会有这样的待遇？ 陈峰他们家已经没脸再留赵明了，赵明要走的时候看着魏延，指着陈露，“这种女人还不甩了，留着过年？” 魏延嘿嘿一笑，“说得对，玛个比，天天挑我的不是，又要拉老子出去攀比，一边又骑着老子去找马，陈露，老子不伺候了，赵明，我送你。” 魏延嘿嘿一笑，搭在赵明的肩膀上就往外走。 “魏延，你走，你敢走，你要是敢走，就给我别回来。” 黄达鄙视地看了这个女人一眼，哼道：“有赵主任关照他，以后顺风顺水的，找什么样的对象不好找？还用找你？” 陈露身子一晃，脚下站都站不稳了。 陈家一家子大眼瞪小眼，没有赢家，全都是输家。 第343章 往事重提 “陈峰这个势利眼选女婿恨不得把人家底都给刨光了。” “嘿嘿，可不是，结果左挑右选，把这么个宝贝给放跑了，有眼不识金镶玉啊，这次可是亏大发了。” “活该啊，把自己的女儿当商品一样地卖来卖去，还能落着什么好吗？” 听到周围的人一句又一句的话，陈雪不吭声，一个劲地掉眼泪。 陈峰气得吐血，恨死自己了，朝陈天吼道：“都特么怪你，如果不是你们一家子搞事，能把赵明气走？” 陈天也毛了，指着自己的鼻子，“怪我，我特么还没找你麻烦，姓赵那个狗曰的把我的女婿给拐跑了，我特么找谁说理去，他什么吉吧你主任啊，拆散人家的家庭。大哥，人是你找来的，你要负责。” “陈天是吧，你最好注意自己的口气，赵主任也是你们可以在背后议论的？” 黄达脸一黑，冰冷地说，“赵主任六个月不到的时间，就从一个工人成为了现在的主任，放眼整个矿区，前所未见，他不是你们能高攀的，更不是你们能得罪的。” 六个月？ 嘶…… 只用了不到六个月就从工人成了主任，太夸张了吧！ 黄达淡淡地说道：“严主任，今天下午下班之前，我要看到车！” 严守正马上一点头，指着陈峰道：“陈峰，活还干不干？不干的话，我亲自去叫人。” “干，干，干……” 陈峰肠子都悔青了，丢脸地带着一家人赶紧离开，早知道赵明这么厉害，说什么也要抱住这棵大树，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进了包间，严守正不禁问，“黄班长，这个赵主任什么来头，这么厉害？” “詹玉洁主席的侄女喜欢他，李光明科长亲自考核提拔他当宣传办主任，杨书记、杨矿长亲自拉他坐上安监办主任的位子。” 黄达笑道：“苟主任，连胡家明这样的狠人都被赵主任给弄下去了，你觉得你够他玩的吗？” 苟斌吓得满头大汗，马上给黄达倒了杯酒，“黄班长，来来来，我敬你一杯，多谢你刚才及时阻止了我，要不然我今天就犯大错了。” “苟主任也别紧张，赵主任我是一直打着交道的，他为人耿直，爱交朋友，不喜欢得罪人，不过谁要是得罪了他，哼哼，这辈子也别想好了，刚才他特地提到了他这个同学，魏延！你们以后对这个大学生多多照顾一下，说不定还能挽回。” 听到黄达的话，严守正和苟斌赶紧点头，以后得多照顾一下这个魏延了，一想到这两个年轻人没有成为陈家的女婿，感觉一下子好了不少。 赵明把魏延拉到围墙外，找了一块田边蹲了下来，给魏延递烟，他不接，“我不抽。” 赵明点了支烟，“怎么，怪我拆散你的姻缘？” 魏延摇摇头，“只是有点舍不得，不怪你。” “舍不得？这个女人有一句话说得我还是认可，那就是交朋友你得看人，找老婆也得选对人，就他们那一家子势利眼，你要是真娶了她，以后就毁了。” 魏延想想赵明说的这话，倒也是有道理的，瞅了赵明一眼，“其实我想不通，从初中开始，感觉你就不怎么学习，上课都在睡觉。我拼命学习，下课围着老师打转问题，可是考试还是考不过你。我品行端正，不抽烟不打架，可是班里的女生都喜欢你这个抽烟打架逃课的学生。好不容易你被开除了，我考上了大学，我以为我是人生赢家了，碰到你，你已经是主任了，我奋斗十年都不一定能到你这个高度，赵明，为什么你这么气人呢。” 魏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有你这样的人在旁边，我感人觉我的大学白上了。” 赵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道：“老同学，你这么说让我心里很难受。” 弹了弹烟灰，赵明吸了火星子直冒，“你只看到我每天上课睡觉，没看到我每天学习到深夜一点。你只知道你围着老师打转，却不知道我二姐的成绩也很好，随时都在给我辅导。我在你们面前不努力不在乎，那只是青春期耍酷的幼稚，你应该庆幸自己没有跟我学，而是拼了命地发奋，这没有错。你有大学文凭，将来前途无量，在我面前无病呻呤，那就是讨打。” 魏延不敢相信，赵明背后是这个样子，而且还会对他吐露心声。 “那漂亮女生都喜欢你呢，没有人喜欢我呢？” 赵明想了想，“对不起，我不知道怎么安慰你，要不你还是去自杀吧！” “我特么捶死你！” 魏延一拳头挥过去的时候被赵是一把抓住反拧过来，痛得他直叫救命，“放手放手，我错了。” 赵明一把将他扔开，魏延悻悻地坐了回来，“长得没你帅，成绩没你好，又没有姑娘喜欢，现在混得就更差了，我这辈子是干不过你的。不过有一件事，你肯定不知道。” “什么事？” 魏延轻轻叹道：“赵明，对不起！我当时就该告诉你，说不定你还能考上大学。” 赵明心头一震，隐隐猜到这件事跟盛夏有关。 “其实……盛夏那个时候应该是脚踩两只船，不光跟你在一起，还跟田一德在一起。” 砰砰！ 赵明的心猛地一抽，时间都像停下来了一样。 抽完最后一口烟，赵明把烟头给杵了，“你这个家伙，还真是处处要跟我比，总要打击我一次，你才高兴。” 看到赵明这么难受，魏延没有一点高兴，“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了，盛夏现在又回到这个单位，你今天帮了我，我不想看你还被蒙在鼓里，盛夏不是什么好女人，你官当这么大，她一定会来找你的。” 赵明一脸苦笑…… “她……不会已经来找过了吧？” 赵明点头，“实际上是碰到的你……” 于是赵明把国庆晚会的事一说，魏延都听傻了，“我就知道你现在没那么傻，嘿嘿，这个婆娘，终于也遭报应了。” “好了，魏延，既然你在机修厂，那么我就放心了，有件事交给你去办，办得妥了，一年之内挂职升官没有问题。” “真的？”魏延兴奋了起来。 赵明点点头道：“供应站从国外买了三台进口重卡的电动马达，前阵子丢了，你们机修厂近期和将来但凡是接到进口车换电动马达的单子，全部给我留意一下，配件进厂时，标号给我登记好，这件事很重要，关系到你的前途。” 魏延不知道赵明想干什么，但是一想到跟自己的前途有关，不敢马虎大意，马上就应了下来。 第344章 原来如此 “赵明，为什么要查这个事，是不是出什么大问题了？” 赵明拍了拍魏延的肩，“记住，在单位上混，少说，多看，勤做事，岁月可能会薄待你一时，不会薄待你一辈子，魏延，咱们俩是同学，以后我一定会多多关照你的。” 正当魏延露出笑脸来的时候，赵明脸一黑，“尼玛以后再到处跟人说老子被开除的事，别怪我不认你这个同学，打死你！” 魏延看到赵明上火的样子，终于还是赢了一筹，哈哈哈……过瘾！ “赵明！” 魏延很认真地看着赵明，“以前老师总是说，你们别以为赵明成天在混，他比你们所有人都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当时我觉得老师吹你，现在我相信老师的话了，你真的比我们所有人都成熟。” “这么严肃干什么，我还不习惯。” 魏延沉声一叹，“老同学，以后多照顾！” 赵明点了点头，这个曾经死活都不服气，动不动就爱在背后打他小报告的同学终于人还是服气了。 魏延肯定是比陈峰和陈天两口子要靠得住的，这样一来，只要那三台电马达一现身，顺藤摸瓜，找到他们消脏的源头，就能解决很多问题了。 赵明从田埂上走了上来，正准备离开，才发现陈雪在等他。 “对不起，赵明，我……” “别说！”赵明嘿嘿一笑道：“你爸妈是爸妈，你是你，我分得很清楚的。” 陈雪点点头，“那我们……” “我们还可以当朋友。” 陈雪知道这句话的意思，她爸妈的势利已经让赵明害怕跟他们家沾上半点关系。 “赵明，感谢你对我的帮助，我不求你原凉我爸妈，只求你以后看到我的时候，千万别躲着我，也别拒绝我。” 赵明点点头，“放心吧，我没那么胆小，去吧，我得回单位了。” 陈雪笑着一转身，眼泪就掉下来了，生在这种家庭，她不配得到赵明这么优秀的男人。 赵明轻轻一叹，今天到机修厂来，也算是有两个大收获，至少知道解开了赵明这段时间的疑问。 按照当时盛夏的话来讲，田一德把她逼到楼梯墙角那里强吻她，她说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赵明青春年少，热血上头就动手打了田一德，可是后来再仔细一想，很多事情是经不起推敲的，比如，教室在三楼，她为什么会在三楼到天台的楼梯转角？难道是田一德拖她上去的吗？她没长嘴不会叫的吗？ 她既然没有反抗，事后又把这事告诉了赵明…… 想来想去，似乎都是想让老子替她讨回公道，结果动手的是老子，开除的也是老子，她倒是开开心心地去上大学了，最特么讽刺的是，她跟田一德现在走在了一起。 我完全有理由相信，这对狗男女从高中的时候就在一起，甚至大学也在一起，一直到了现在。 卧曰！ 这样一来，所有的事情才说得通。 赵明的心开始狂跳了起来，卧曰特么的，看来那一年是掉入这对狗男女的圈套了，他们搞来搞去是正常搞对象，让老子出头，就是找个理由把老子开除掉。 记得曾经的山盟海誓说，我要和你上同一所大学，当时盛夏的笑容就看起来特别的怪，原本以为她是太高兴或者是太羞涩不知道怎么去表达自己的情感。 现在再想想当地她那张脸，想要表达的意思应该是……你能不能别跟着我。 原来是这样。 过去的已经过去了，赵明没有时间去怀念和怨恨，只有走好当下的每一步，让自己变得更有实力，将来才有能力保护自己的爱人和亲人。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赵明全身心地放在了安监的工作上，炼油厂的自检自查工作让段太波抓狂，感觉这日子过不下去了。 赵虹的身体越来越好，小卖部的货走得很俏，在赵虹的经营下，生意十分的红火。 王素芳这段时间转了性，时不时地过来帮赵虹打扫一下卫生，有时候中午还要给赵虹送个饭什么的。 到底是母女，哪有那么大的仇恨？ 一来二去的，什么仇什么怨的也都消失了。 赵永远带了话，让林策和赵虹回家去吃饭。 到了下午下班的时候，林策就体贴地过来帮赵虹关了小卖部，然后两口子高高兴兴地回家去了。 赵永远主厨，王素芳打下手，桌上摆得很丰盛，就跟过节一样。 掐指一算，这不是还有几天才元旦吗？ 围座吃饭，王素芳冷不丁地说，“林策，彩礼什么的我也不指望了，什么时候你跟赵虹去把证领了，好好过日子吧，趁着赵虹还年轻，赶紧生个孩子，我们俩口子还能帮着带。” 赵虹低头一笑，“妈，吃饭就吃饭，说这些干什么？” “怎么不说，你弟弟那个没良心的，一走这么长时间，也不回来看看我们，前几天听说回来了，把谢宇那几个狗东西又狠狠地收拾了一顿，你说也不进家来看看，他眼里是没有我这个当妈的了，指望不上了。” 说到赵是，林策这个当姐夫的，倒是挺来劲，“赵明现在不一样了，又升了。” “什么？” 赵永远一块肉还没来得及嚼，就在他张嘴的一瞬间掉进了碗里，“他升什么了？” “爸你不知道？炼油厂的安监办主任犯事被抓了，矿长书记当场就把老三给扶了上去，他啊，现在是安监办的主任了，还是正的，我现在看到他也矮半级了。” 王素芳的心里显然是知道这件事的，所以她的惊讶显得有点假。 不过赵永远是真的不知道，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这个没良心的东西，这么大的事也不跟家里说一说，他是怕我们占了他的便宜还是拖了他的后腿？” 自从上次学校的校长提着东西到家里来找过赵永远之后，他知道自己这个儿子是真的了不得。他自己没当官的命，可是他可以管他儿子啊！反正就是要找找存在感。 “林策，你一会儿，不，你现在就去给赵明打电话，让他明天，必须给我回家一趟。” 林策没办法，只得去给赵明打电话去了，王素芳眼珠子一转，没安好心的样子。 第345章 赖文娟和她玛的算计 赵明脸色阴沉地从车间里回来，所谓的记录只是填着玩的，管道巡检与仪表检测要么没做，要么敷衍。 不过从消防器材上积攒下来的灰尘厚度来看，下头这些人只怕是敷衍也懒得敷衍一下子了。 如今上下都抱着侥幸心理，搞不好就要出大事的。 回到办公室，赵明还想安排一下工作的时候，天都快黑了，传呼一响，低头看了看，马上拿着桌上的电话拨了出去。 “姐夫，你找我？” 林策打了个哈哈，“你小子，升了官也不知道回家去看看，咱爸发话了，让你明天晚上你必须回家来，他要收拾你。” “收拾我？不就训几句吗？我官当得越大，他训起来越带劲，训领导的感觉特别舒服。” 林策在那边听得直笑，“话说回来，事情过去那么久了，咱妈现在态度可好了，你就消消气，当儿子的总不能让当妈的认错，差不多就行了，明天我亲自去买你最喜欢吃的兔子。” 赵明哼哼一笑，“姐夫，你别高兴得太早，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今晚这事吧，十有八九我妈又在憋坏呢。” “没这么吓人吧？” “不相信等着瞧吧，我明天下午回来。” 一想到要回家见王素芳，赵明的心理就不踏实，听林策把今天晚上的事情一说，东拉西扯地往赵明的头上扯，赵明就知道赵永远这是又被王素芳当了枪。 只不过，王素芳对自己在炼油厂的一举一动为什么这么熟悉呢？ 正想着，有人敲开了办公室的门。 “文娟，你怎么来了？” 赖文娟的脸红扑扑，将手里的饭盒放在桌子上，“刚才下班的时候看到你还在忙，我就知道你肯定还没有吃饭，所以特地给你装了些过来。” 赵明没有客气，拿出一个馒头来，边吃小菜边啃馒头。 “你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 赖文娟拿起杯子给赵明倒了杯水，眼里全是爱意地去给赵明擦嘴，赵明轻轻地躲开了，把剩下小半个馒头塞进嘴里，嚼烂了，喝了一大口水和着一起吞进肚子里。 满足地打了个饱嗝，看着赖文娟说道：“谢谢你文娟，谢谢你为我所做的这一切。” 赖文娟怕了，后退了两步，“不，你别说谢谢，你一跟我这么客气，我就害怕。” 听到这样语气的开头，赖文娟就像猜到了赵明后面要说什么一样，拼命地摇头，“赵明，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好。” 赵明摇头，“就是你做得太好了，文娟，我们俩是朋友，你对我的关心，对我的照顾我很感激你，可是一说到男女感情，我们俩还不到那一步，更不会到那一步。” “为什么？是因为我没有詹娜漂亮，我们家没有他们家的条件好？” 赵明打断赖文娟，“以后不要再跟我妈汇报我在炼油厂的情况了。” 赖文娟身子一抖，花容失色的样子让赵明知道，他又猜对了。这个傻丫头又被王素芳给利用了。 赵明认真地看着赖文娟，“我到炼油厂来工作，有人说我是被赶到这里来的，也有人说我是为了报复马小东一家子过来，可是我并没有瞒你，我来这里是为了更远大的理想。当然，还得躲着我妈，儿子当了官，当妈的肯定想着沾光，普通的虚荣心我这个当儿子的肯定会满足，可是你敢相信一个把我爸一个月工资拿到乡下去摆了酒席，害得全家上下差点饿死的女人会只有普通的虚荣心？” 赖文娟的脸色变了又变，眼泪珠子一下子滚了出来，“对不起，赵明，阿姨说……她说只要知道你在炼油厂的事情，一定能搓合我跟你。赵明，我喜欢你，我想跟你在一起，所以才这样的。” 赵明苦笑道：“你相信王素芳的话吧？她从来都不是一个说话算数的人，如今她知道我当了主任，用我爸的嘴把我明天叫回去，我知道又是一堆麻烦事等着我。她才不管谁是她的儿媳妇呢，她要的只是一个她能管得住的女人，可以随时给我吹枕头风，大事小事……对了，最重要的是把钱交到她的手里，她就满意了。这样的人哪有什么信誉？” “你……你怎么能这么说阿姨？” 赵明看了看理直气壮的赖文娟，“你不会以为你这么护着我妈，我就会很感动，然后觉得你是理想人选吧？” 难道不是吗？至少赖文娟觉得男人找媳妇应该找一个人孝顺父母的。 不得不说，赖文娟的算盘打错了。 赵明苦笑，“文娟，谢谢你，回去吧，跟阿姨说不用再四处跟人说她女儿跟了赵明，这样下去坏的是你的名声，对我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影响。” 赖文娟脸皮子滚烫，当她妈四处跟人吹嘘宣扬的时候，她有想过赵明会不会生气。但是她妈说男人都是贱，特别是赵明这种不主动的男人，所以得女人主动一点。赖文娟表面半推半就，其实在心里是认同她妈这番话的。 只是没有想到赵明的态度如此的坚决。 赖文娟越想越伤心，突然生气地大叫，“骗人，你就是骗我的，你就是觉得我没有别的女人好，你嫌弃我是个工人，家里没关系，所以帮不到你，所以不愿意跟我在一起……呜……赵明，你相我吧，我不会比她们差的，我会是个好媳妇，我一定是个孝顺公婆的好媳妇。” “文娟，你还不明白吗？我要的是一个能把我妈吃得死死的女人，你觉得你是她的对手？” “狗屁！” 哭了几声的赖文娟一抹眼泪，顿时大叫，“你就是个骗子，谁会找个老婆去跟自己的亲妈作对？有病吗？” 赵明叹道：“好话已说尽，你如果不相信的话我也没办法，我们家的情况我最清楚，所以你明白我也不怪你，不过你不应该质疑我，时间会证明一切的。” 赵明再也没有管赖文娟，办公室都懒得关了，直接走了。 这个时候，赖文娟她妈从楼道里走了出来，“狗曰的赵明，怎么是个油盐不进的东西。” 赖文娟一把抹了眼泪，“妈，还不嫌丢人啊，赶紧走吧，我早就说了，赵明他不吃这一套。” 赖文娟她妈都快气死了，她到处跟人说赵是看上了她的女儿，没想到赵明愣是不上当，这可怎么办呢？ 第346章 坑儿子 有的女人可以碰，有的女人不能碰。 曾经赵明没办法鉴别，但是他现在有足够的心眼去判断，如果判断不出来，就当作通通不能碰的范围当中。 赵明并没有骗赖文娟，他要找老婆，首先就得把王素芳治得服服贴贴，要不然就是家无宁日。 深夜！ 涪江市里除了昏暗几排路灯之外，早已经黑灯瞎火。 一条黑黑的巷子里总还有几个人影进进出出。 这里是几家隐蔽的麻将馆，当然除了打麻将之外，也会搞一些抓鸡，赌骰子之类的赌博活动。 王三好输掉手里最后一笔钱之后，脸一黑，手里的烟头重重地扔在地上，脚尖拧个稀巴烂。 “三哥，又输了？” 听到这话，王三好脸黑地骂，“滚尼玛的，不要动不动就说输，老子等一下就赢回来。” 旁边的黄头发男子嘿嘿一笑，“三哥说得是，看三哥的面相就知道最近是撞大运了。” 王三好嘿嘿一笑，楞了楞手指，“来，再借我一千块，老子一会翻本了，请你吃烧烤！” 黄毛的手一下子搭在王三好的肩膀上，“三哥，今天别玩了，蔡老大来了，办正事了。” 听到蔡老大，王三好的脸都笑烂了，“好好好，走，带我去见见蔡老大。” 黄毛架着王三好穿过人群，来到里面一个房间，蔡华这个西川矿区的老大坐在里面正在抽烟。 王三好一看，搓着手就走了过去伸手拿桌子上的烟，还没抖得出来的时候，就被反手一耳光抽在脸上。 黄毛一下子把烟从王三好手里拿了出来，规规矩矩地放在了蔡华的面前。 蔡华微微一笑，从当中抖出一支来，递到王三好的面前，“赏你的，你拿着，不让你碰的，你别碰。” 王三好满脸通红，双手接过蔡华手里的烟，畏畏缩缩地点头，“是是是，对不起，蔡老大，下次不敢了。” 蔡华点点头，亲自给王三好把烟点着了，“这就对了嘛，老三，这几天听说你的手气不太好啊，在账上借了四千块了吧？” 王三好嘿嘿一笑，“人嘛，总有个旺的时候，我告诉你，蔡老大，我这轮霉运已经走到头了，马上就能翻本了。” 蔡华摆摆手，“别紧张，这笔钱，我们又不找你要，到时候找你外甥赵明拿回来就可以了。” “对对对，找他找他，这个小畜牲真不是个东西，都当大官了，居然不孝顺我这个当舅舅的，娘亲舅大，这句话可不是白讲的。” 王三好拍拍胸口道：“蔡老大，你放心，钱嘛，他一个当官的个，几千块还拿不出来？” 蔡华笑了笑，说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他要是耍赖，来个不还，这笔账不就成烂账了吗？所以我们还得准备准备。” “准备什么？” 王三好看到蔡华勾了勾手指，房间里一下子来了七八个壮汉。 “蔡老大，这是什么意思？” 蔡华微微一笑，一挥手，“来，给三哥化个妆，下手合适一点。” “是！” 七八个壮汉答应一声，顺手一个酒瓶子哐地一声砸在王三好的头上。 王三好抱着头，先是一皱眉，接着就惨叫了起来，“蔡老大，轻点，打死人了，救命啊……” 蔡华嘿嘿一笑，“三哥让你们轻点，你们聋了吗？” 几人停了一下，点了点头，然后下手更得更狠了。 赵明？ 哼哼，我特么以为对付你还需要废多大的力气呢，你有这么个舅舅，要收拾你也太容易了点。 十几天前，这间麻将馆来了个空手套白狼的东西，身上装着二十块，就敢打五块的麻将。 从下午输到第二天早上，输了两千，后来又借了四千块，全输进去了，又借了四千…… 就在别人要砍他手的时候，他说他的外甥是西川个矿区当官的，有的是钱。 那天蔡华正在这里打麻将，被人告知外面有个矿区的家属，好奇就过来多嘴问了一句。没想到捡了这么一个宝贝。 蔡华当时也没透露身份，直接让他家人给钱取人，就这样，把王素芳给牵了进来，王素芳替她这个弟弟还了一万八的赌债。 蔡华这个时候亮出身份来，告诉王素芳，王三好这么混也不是个办法，说是赵明已经当这么大的官了，在他所在的炼油厂给王三好找个工作也是个非常简单的事情。 王素芳对蔡华那是千恩万谢，因为蔡华说得在理啊，一副替王三好的立场考虑的样子。 这个时候，王素芳已经在考虑他弟弟进了西川矿区转正的好事，这下子终于可以摆脱农民的身份，体面地当一个工人，再也不会被人瞧不起了，光宗耀祖的大事啊！ 想着想着，王素芳都笑出来声。 “你是不是中邪了？” 赵永远看到王素芳跟那里傻笑，从她的手里抢过碗来，“两个破鸡蛋，捣半小时了，是不是又没憋什么好屁？” “滚，你才没憋发屁呢！” 王素芳朝外头看了一眼，“这个小畜牲怎么还不回来，老赵，你说他是不是还在跟我赌气，不肯回来啊。” 赵永远啧地一声，没好气地说，“你听听你说的这叫什么话，你亲儿子，一口一个小畜牲，难怪他跟你怄气，我告诉你，等一下他回来，你最好把你那脾气管住，非把家里搞得鸡飞狗跳的你才高兴。” “滚滚滚，我又不是神经病，动不动把家里搞得鸡飞狗跳对我有什么好处？” 王素芳暗自打自己的如意算盘，实在憋不住了，又出去看了看，怎么还是没见人呢？ 赵明早到了，正在帮赵虹关店呢。 “都当大主任了，还来帮姐干活，难为你了！” 听到这话，赵明哈哈一笑，“我怎么感觉二姐在说气话啊？” 赵虹瞪了赵明一眼，“你还听得出来这是气话？那天回了供应站，连看都不来看二姐一眼，我看你的尾巴怕是要翘到天上去了。” “忘谁都不敢忘了我亲爱的二姐，我能有今天，那都是二姐的功劳，我这辈子就把二姐当成我最亲最爱的人了。” 赵虹心中一暖，轻轻捏了捏赵明的脸，“我是你最亲最爱的人，那文雯呢？” 文雯？ 赵明心里一颤，心情复杂的时候，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二姐，我要一包福满多！” “赵明？你回来了？” 今天的文雯看起来好有气质！ 第347章 知母莫若子 “穿这么美，还吃方便面？” 听到赵明的话，文雯的脸好红好红，“讨厌，都不知道你是在夸我，还是在说我。” 赵明嘿嘿一笑，看了看赵虹，她的眼神一飘，赵明就知道是二姐提前通知了文雯。 她们俩现在关系都这么好了吗？ 其实从赵明走了之后，文雯就经常找赵虹，说说话，帮她做做事。 文雯可从来都没有把自己当外人，赵虹就是她姑子，搞好关系是应该的。 像文雯这样的女孩子才是真正的聪明姑娘，她分得清敌我，知道谁对赵明最重要。 这也是让赵明除了杨皎月之外最不舍的女人，这母女俩真是绝了。 “走吧，去我家吃饭。” “啊？”文雯一脸“惊慌失措”，“可……可以吗？” 赵明笑道：“你不是我媳妇吗，有什么不可以的。” 文雯的脸像拉幕一样，唰地红了，娇艳极了。没想到赵明还记得这事，那么这么会长时间的等待就是值得的，不管做什么，她也愿意。 说着话，林策也来了，一行四人正准备回家的时候，却看到了蔡小晴，而他旁边那个男人就是她的弟弟蔡华。 蔡小晴当下一紧，死小子，终于现身了，皮肤白了，长得更好看了，气质跟当初都不太一样。 一想到当初跟赵明在活动室，在办公室里的一幕幕，蔡小晴的心跳得好快，臭小子，拿了第一，还欠姐一次呢，说好了要在家里的床上来一次的，他就这么跑了，这么长时间都不知道打个电话。 “小晴姐！” 蔡小晴白了赵明一眼，“赵大主任，你这是官当大了，都不待见我们这些人了啊。” 赵明嘿嘿一笑道：“小晴姐对我有恩，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只是刚到了一个新环境一切都不熟悉，所以才没顾得上回来。” 看到赵明手上还提着她当初送的那个手提公文包，蔡小晴心头一暖，死家伙，果然是没忘记姐的，他有这个心也就够了。 “介绍一下，这是我弟弟蔡华，说不定你们还见过。” 蔡华主动朝赵明伸手道：“前几天就听段厂长说炼油厂来了个不得了的人物，说的就是赵主任，以后啊，我们有的是机会亲近，赵主任，有什么事跟我打个招呼，什么都能帮你摆平，什么事……” 赵明的手被蔡华紧紧捏了一下，就像在暗示着什么一样。 “蔡老大放心，以后说不定还少不了麻烦你的。” “嗨，你跟我姐这么熟，还叫什么老大不老大的，自己人，叫我华哥吧！” “好的，华哥，我家里今晚有点事，先走一步，回见！” 赵明冲两人摆摆手，然后领着一行人进了中间的小门往家里走去。 蔡华意味深长地看着赵明的背影，眼里闪过一丝阴狠。 “弟弟，今天又不放假，又不过节的，你平时鬼混得连个人影都看不到，怎么有时间过来找我。” 蔡华笑笑，“没什么事，这不是有阵子没看到你了吗？就过来转转，李小华对你怎么样，好不好？他要是敢对你不好，我现在就去收拾他。” “闭嘴，他是你姐夫，收拾收拾，你一天除了打打杀杀就不会别的东西了吗？” 蔡华嘿嘿一笑，“他对你好就行了，这个贱男人不打不行，我就你这么个姐姐，不对你好，对谁好啊。行了，你回家去吧，看你一眼，我也就满足了。” “真的没事？” 蔡小晴狐疑地看了蔡华一眼，看不出什么明堂来，这才回家去了，一想到赵明，心里就七上八下的，好想好想。 “老三，蔡华可不是个好东西，你要是跟他扯上什么关系，对你将来可没什么好处。” 赵明看了看自己的手，哼哼一笑，蔡华终于还是找上门来了，暗示得还挺明显。 只不过赵明在想一个问题，蔡华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真的是巧合，还是说他在等我。他在等我的话……他怎么知道我今天会回来？ 嘶…… 赵明抽了一口气，特么的，不会跟王素芳有关吧？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赵明的心砰砰砰地狂跳了起来，这个蔡华在西川矿区混了这么多年，从流氓到流氓头子，再利用自己的手下控制各个利益链转行做“小生意”，赚得盆肥钵满，本来就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这种人根本就不能小看。 越往后想，赵明越是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手中一暖，赵明这才回过神来，原来是文雯牵着了他的手。 “姐夫在跟你说话呢！” 赵明点了点头，“与虎谋皮有时候也不一定是件坏事，蔡华？这狗曰的搞不好就是西川矿区最大的毒瘤，找个机会要把他搞掉才行。” 听到赵明的话，众人心里一震，没来得及多想，一行人进了家门。 王素芳那叫一个热情，把大家迎了进去，指尖一下子戳在赵明的脑门心上，“小兔嵬子，你还知道回来，不生老娘的气了。” 赵明挤出一丝笑容来，“母子哪有隔夜仇，我再不回来，都不认家门了。” “滚，小兔嵬子！” 王素芳笑骂一声，对文雯本来是没有好脸子的，可是一想到今天要办事，赶紧拉着文雯的手，“你看你，还当媳妇呢，赵明不回来，你也不知道过来看看我。” 虚伪！ 文雯在心里说了一声，尴尬得起了一声鸡皮疙瘩。 赵明朝她露出一个爱莫能助的苦笑，进去跟赵永过打招呼去了。 “爸，我回来了！” “嗯！”赵永远沉吟一声，“回来就好，洗手吧，马上吃饭。” 边洗手赵明边问，“爸，你怎么把我妈制服的？” “怎么叫制服，你也得多学学，两口子在一起过日子，那就得相互包容，不然怎么才能把日子过得红红火火的？” 看到赵永远这么得意的样子，赵明两眼发直地问，“你是不是把自己这些年存的所有私房钱全都给她了？” 赵永远老脸一红，“什么私房钱，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看到赵永远这个反应，赵明轻轻一叹地摇了摇头，“老赵啊老赵，你真是个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人啊，那一万八，我妈如果现在还拿得出来一万，我就跟你姓！” “小兔嵬子，你不跟老子姓，你跟谁姓？” 赵永远嘴硬道：“你妈把麻将戒了，也不乱跑乱惹祸了，通过这段时间，我也看到她的改变，你看看她对你二姐夫的态度。过日子嘛，钱谁管不一样，她想当家就让她去。” “爸，我感觉很不好，可能我妈又整出什么幺蛾子来了。” 第348章 死不悔改 赵永远手一抖，没这么邪门吧！ 这可是一万八啊，这么多年所有的积蓄都在这里了，如果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以后有个病痛什么的那可怎么办？ 不不不，王素芳虽然贪一点，胆子还不至于这么大，再说了，她把麻将都戒了，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别瞎说，知错能改还不给人机会？”赵永远把锅里的肉捞起来，铺在了水煮的菜上，扭头瞪着赵明道：“照你这种说法，被抓进去的通通的都该枪毙，也别反省认罪了。” 哎，不见棺材不掉泪！ 赵明不再多嘴了，没多久，饭菜上桌，大冷天，一家人挤在这张不大的小桌子面前，把这间只有不到八个平方的小客厅挤得满满的，一下子变得又温暖又热闹。 “今晚心情好，一起干一杯！” 赵永远提议举杯，他这个一家之主在这个时候显得地位特别的高。 刚一举起杯，林策马上笑道：“爸的意思是，今天高兴，我们一起恭喜赵明当上了炼油厂的安监办主任，前途无量。” 众人一下子笑了起来，碰杯，喝起了啤酒。 王素芳抿了一口，面色一沉，轻轻地把酒杯往桌子上一放，长长地叹了一声，模样看起来十分的忧伤。 可是…… 该吃肉的吃肉，该聊天的聊天，根本就没人搭理她。 赵明算准了她亲妈又要开始装神弄鬼，所以连让她开口的机会都不给，跟赵虹使了个眼色，相互夹菜。 文雯的思想那是跟赵明保持高度统一，不该她过问的，她坚决不过问，太久没见赵明，满眼满心的只有赵明，一个劲地给赵明夹菜。 王素芳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吓得文雯筷子没拿稳，肉一下子掉在桌子上。 “我跟我儿子说话，你打什么岔倒什么乱，怎么这么不会看脸色？” 如果是别的儿媳妇，被吼这么一句，肯定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的男人一副受了气的样子。 可是文雯从来都不是被欺负的对象，微笑地看着王素芳，“阿姨，你说话了吗？谁听见你说话了？” “我……”王素芳语塞，气得再是一拍桌子，大叫道：“你这个女人还真是牙尖嘴利，我的儿子，我想跟他说话就说话，还要你来指指点点的，你要是没点规矩，就给我滚出去。” 文雯笑了笑，挽住赵是的手臂，“真的要我滚？” 赵明一下子就笑了，“算了，走吧！” 赵永远砰地一声把筷子拍在桌面上，“吃个饭都不会好好吃了是不是。” 赵永远瞪着赵明，“你说说你，几个月不回家，一回家就阴阳怪气的，没大没小的，当了主任就觉得自己了不起，当了主任就敢在家里吆五喝六了？” 赵明两眼一虚，“爸，你确定要这么跟我说话吗？” 赵永远老脸一红，后面的话不敢说了，语气一软，“这个这个……一家人在一起……” “打住，我没时间听你教诲！” 赵明眼珠子一横，瞪着王素芳，突然嘴角一翘，“妈，我爸把一万八的私房钱交给你了吧？放哪儿了，拿出来看看，快点。” “你……小兔嵬子，现在在说你的事，你扯钱干什么？” 赵明哼了一声，“我最后再问你一次，钱放哪里了？” “我存了。” 王素芳慌了，头皮发麻。 赵明点点头，“好，你存了，拿出来看看，死期还是活期，哪个银行我们该知道吧。” “我……那个……我把它……” 赵明一下子就笑了起来，看着赵永远，“你自己的老婆都管不好，还好意思来管我，你觉得在家里拍桌子摔板凳的很威风吗？田兵那个狗杂碎登门给你赔礼道歉，你就觉得自己很有面子了，尾巴翘到天上去了？上次我跟你说的话，算是白说了。” 赵永远心里一震，田兵登门来道歉，十有八九都是看在赵明的面子上，跟他赵永远有什么关系？ “这个家，会被我妈败光的。” 听到赵明这句话的时候，赵永远缓缓地朝王素芳伸出手来，“去，把存折拿出来我看看。” “我……老赵，那个……” “别特么废话，赶紧去把存折拿出来，老子要看……” 就在这个时候，门推开了。 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王三好走了进来，背后还跟着几个壮汉。 “姐姐，姐夫，吃饭啊，怎么不叫我？” “舅舅！” “小舅子！” 赵虹和赵永远突然喊了起来。 文雯看了看赵明那张冰冷的脸，他没有喊，再连正眼也没瞧那个有点虚胖的男人一眼。 这人是赵明的舅舅？ 赵明想起当年这个臭不要脸的东西在自己家一赖就是几个月，好吃懒做，不洗澡不洗脚，他说洗脚不如洗铺盖，洗铺盖不如翻过来盖，于是他用过的铺盖正反都是一股子恶臭。 如果只是个人卫生还好说，关键这还是个死不悔改地痞，吃喝嫖赌抽，坑蒙拐骗偷，没有他不做的，这么个臭不要脸的东西，王素芳把他当宝，把他当老王家的希望。 赵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给自己倒了一杯啤酒，咕嘟咕嘟地喝了起来。 王素芳、王三好、蔡华，赵明有意无意地把三个人的关系开始连系在了一起。 好妈，好舅舅，连我都坑，你们还真是一家人啊。 “外甥，你别光顾着自己喝啊，快把事情给我解决了，咱们爷俩好好喝几杯，都多久没见了，舅舅好想你啊。” 赵明把杯子重重地往桌子上一剁，问道：“什么事啊？” 黄毛这个时候走了进来，“好说，大哥，你舅舅在我们那里打了几天麻将，输了点钱，不多，也就五千块，算上借钱的利息，还八千这事就过去了。” 众人听得心里一惊，赵永远的额头都冒汗了，赵虹和林策满面惊恐，只有文雯一直看着赵明，她相信赵明一定有能力处理这件事。 就在这时，赵明一眼瞪着他妈，“妈，你那里不是有一万八吗？拿去给你弟弟还债吧！” 王素芳满脸慌乱，站起来抓着王三好的头发就是一阵乱扯，“你个不争气的东西，我让你不要赌，你偏偏不听，输了一万八，你说你戒了，你又输五千，你让我去哪里给你弄五千块啊，你这是要逼死我啊，我怎么摊上你这么个不争气的弟弟啊！” 王素芳哭得死去活来，可是赵明却没有多少感觉，朝他爸一伸手，“爸，你刚才不是一家之主吗？该你让场表演了！” 赵永远屁股一紧，“我……我……我不行！” 第349章 找死 哭喊的王素芳从王三好的身边一步跳到赵明的身边一下子瘫在赵明的身边，哭得全身发抖。 “儿子，就当妈求求你了，妈就这么一个弟弟，王家不能断了香火，要是你舅舅有个三长两短的，妈百年之后，怎么去见你外公外婆啊？” “百年！”赵明瞠目结舌，“你有这种弟弟还指望能活到百年，妈，你心可真大。” 不知道为什么，文雯突然想笑，可是又不敢笑，毕竟这么严肃的场合，笑出来就太不合适了。 王三好一下就毛了，“赵明，你说的是人话吗，我是你舅，你那么多废话，赶紧拿钱，别让几个大哥等得太久，人家也不容易。” 赵明拍了拍手，“听听，你们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他们不容易，我们这些挣死工资的就容易？” 王素芳吊着赵明的手，大叫，“儿子，都是妈不好，妈没管教好你舅舅，妈跟你保证，你这次帮了你舅舅，妈以后什么都听你的。” “没钱，有钱也不还！” “曰！” 黄毛一听这话，大手一挥，王三好一下子被摁进了青椒肉丝的盘子里，手里摁在桌子上。 林策吓得护着赵虹退到房间靠里面的一边，连赵永远都吓得离了席。 黄毛点了支烟，大姆指摁着耳朵孔来回揉，吞云吐雾地叫道：“小兄弟，话，你想清楚了再说，你要是没有钱，你舅舅可能就没了手。” 赵明一听，站了起来，走进厨房，把菜刀拿了出来，几个壮汉一下子走上前来。 赵明拉着黄毛的手，把刀直接放在黄毛的手里，指着王三好，“来，麻烦你，把他一双手都砍了，你不砍，你是狗娘养的！” 黄毛脸上青筋都暴起来了，这么搞，接下来还怎么玩？ “你特么的赌我？” 黄毛阴冷地朝赵明问道。 赵明摇摇头，“没有没有，我是发自内心地请求你，快把他手砍了，我情愿养一个残疾人，也不愿意养一个手脚健全的废物。” “赵明，你这个畜牲，我是你舅舅，娘亲舅大，你不管我的死活，还要害我，天打五雷轰，劈死你个狗曰的，你个小杂种，不得好死。” “闭嘴，王三好！” 王素芳扯着嗓子喊，“儿子，你行行好，帮你舅舅一把，替他把钱还了，他以后给你当牛做马，你看看他，身强力壮的跟在你身边帮你跑跑腿也好啊，你都当官了，就让他给你当个跟班，还可以天天看着他，不让他去吃喝嫖赌，也算是帮他改过自新了，好儿子，妈求你了。” 果然，这个亲妈和亲舅舅和蔡华勾结在一起了，好啊，真是太好了。 赵明一把甩开了王素芳的手，“妈，我没这么大的脸，更不可能替他还这个钱，要砍手就砍吧，我没工夫跟你们在这里耗。” 说着，赵明牵着文雯，站起来就准备往外走。 “赵明，你这个畜牲，你见死不救，你早晚要倒大霉，老天爷一定会收了你的。” 王三好大骂，王素芳一把抱住赵明的大腿，哭喊地求情。 就在这个时候，林策一下子跳了起来，“五千块，我们有……” “你给我闭嘴！” 赵明两眼血红，吼着林策，“你要是敢给这个钱，马上从这里滚出去，再也别想进我赵家的门。” 林策吓得脸色都变了，赵虹赶紧把林策拉回来，冲他摇头，“听老三的，他有主意。” 林策动了动嘴皮子，本来还想再说点什么的，最终也没有勇气再说出口。 黄毛哼哼冷笑，“给脸不要脸，欠钱不还跟我耍无赖？不怕砍手？没关系，我看这婆娘长得挺漂亮的，不如给我几兄弟玩玩，可以打个折。” 几个壮汉一听这话，马上舔着嘴唇，朝文雯一步一步地逼近。 啪！ 赵明甩手就是一巴掌抽在黄毛的脸上。 “尼玛……” 啪！ 反手贴脸又是一记大耳光，中分头都给他抽散了，“曰尼玛，喊你砍人手，你调嬉我女人，找死？” 啪！ 甩手又是一记大巴掌，黄毛的脸一下子就被抽肿了。 抬头恶狠狠地看着赵明，手抚着着自己的头发往后一抹，“尼玛的比敢打我？给老子弄死他！” 几个壮汉刚一上前，头顶就挨了一记闷棍，抱着头刚往下面一蹲的时候，整个人被拧了出去，其余几个人追出去的时候，就听见外面一阵闷棍砰砰砰砰地乱捶。 黄毛一看不对劲，马上追了出去，只是才走到门口，肚子上就结结实实地挨了一脚，后滚翻地撞回屋子里，一抬头，看着江康提着橡胶棍走了进来。 “你特么……” 话没说完，赵明抬脚就是一记边腿抽在黄毛的脸上，脑袋一下子撞在墙上，整个人都懵了。 “你怎么来了？” 赵明松了一口气，问江康，江康杵在赵明的耳边小声说了一句后，赵明心中有数了。 黄毛摇了摇头，回过神来，啐了一口血，“你们特么的敢打我？我大哥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你大哥？哼哼，要不要现在我让你回去叫人啊？” 赵明一把就把黄毛给拧了起来，然后从江康的手里拿过棒子来，“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我听听。” 黄毛开始全身发抖了，这个赵明为什么这么狠，比他们这些社会上的还狠。黄毛害怕了，吞了一口口水，“我老大火车站地瓜哥，你要是敢动我，我大哥砍死你。” “是吗，反正你大哥也要砍死我，那我今天就先弄死你再说。” 说着，赵明举着手里的棒子，照准黄毛的脑袋作势就要砸上去。 “赵老弟，这是干什么呢，舞刀弄枪的？” 赵明顿了顿，“蔡老大？你怎么来了，先坐坐，我把他收拾了我们再聊。” “赵老弟，别急着动手啊，我不就是为这个事来的吗？” 赵明嘿嘿一笑，把手里棒子交到江康的手里，接过蔡华递过来的那支烟，抽了两口，吹吹火星子。 蔡华脸一黑，“黄毛，收钱就收钱，你动什么手？你老大地瓜就是这么教你规矩的？” 赵明摆摆手，“别整那些没用的，你们收账，我管不着，对我女人不尊重，那就是找死。” 赵明指着黄毛，“来，跪下认错，快点，我耐心有限。” 蔡华眉头一皱，“赵明，不用玩这么大吧，他大哥可是火车站的老大，黑白两道通吃，你让他跪，就是不给地瓜哥面子啊。” “今天这面子真就给不了！” 赵明沉声道：“要么跪下认错，要么躺着出去。” 江康听了这话，一挥手，外在的经警一下子进来五六个。 你们现在是流氓，老子们当经警以前是流氓，来啊，看谁怕谁！ 第350章 无赖至极 蔡华的眉头收得紧紧的，做梦都没想到赵明这么强硬。 至于这帮子供应站的经济民警，他们为什么会在这里？蔡华的小眼睛滴溜溜地转了起来，怎么也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黄毛已经傻了，瞅了蔡华好几眼，想要喊救命，不是说吓吓这小子，后面什么事都好办了吗？为什么老子这么害怕啊。 赵明瞪着黄毛，“别东张西望的，今天你有两个选择，一，跪下给文雯认错，第二，我逼你跪下认错。” 看到所有人的棒子抡起来的时候，黄毛的腿一下子就软了，当场跪了下来，“对不起，文姐，我错了，刚才只是开个玩笑，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赵明一把拎住黄毛的头发拽到自己的脸跟前，恶狠狠地说，“滚回去跟你老大说，一万八明天给老子交出来，王三好欠你多少，你们管他要，我的钱，你们敢吞一分，别说他狗屁火车站老大，他就是玉皇大帝，老子也给他连锅端了。” 好大的口气！ 黄毛暗骂，小杂种，敢这么说我大哥，我一定让我大哥带人砍死你。 憋着一口气，黄毛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这才发现，外面跪了一排，脸上全都是伤。 “还跪着干什么，赶紧走！” 一群人这才连滚带爬地走了。 蔡华小看了赵明，没想到赵明下手这么狠。 赵明朝江康摆了摆手，他带着一群经济民警也赶紧撤了。 “妈，这下好了，我爸的钱，我替他要回来，以后你每天还是领五块钱的生活费就可以了。” 王素芳张口就想骂，不行，得忍住才行，一个劲地哭。 王三好这下子厉害了，指着赵明开始大骂，“小畜牲，怎么眼你妈说话呢，你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她骂你，你就得听着，她抽你，你就得受着，还敢顶嘴，忤逆不孝的东西。当了官也不知道替家里人谋划谋划，你在这里吃香的喝辣的，老子在家里啃泥巴，你好意思？” “谋划什么？谋划把钱给你拿去输是吗？” 赵明嘿嘿一笑道：“王三好，别在我面前说什么娘亲舅大，今天你要赖在这里也可以，我让他们把你手脚给砍了，我养你，试不试一下？” 王三好吓得往他姐的后面一躲，只露出头来，大骂，“赵明，你个小狗曰的，你不得好死，别看你现在闹得欢，有你倒霉的时候。” “滚！” 赵明青筋暴起，这是动了真火，根本就没有人敢劝半句。 王素芳先去拉赵永远，“老赵，你快劝劝，快劝劝你儿子，我就这么一个弟弟，他是我们王家的命根子啊。” 赵永远哪里敢劝，他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离婚，王素芳这个婆娘言而无信，骗了他一次又一次，把他弄得像个傻子，在这个家里没有半点尊严，以后赵明这个当儿子的不会再听他半句。 不管王素芳怎么拉，赵永远也只是轻轻别过头去，不想看王素芳那张脸，更不敢看赵明一眼。 王素芳见赵永远不帮忙，一下子人跪到赵明的腿边，一把抱住赵明的腿，“儿子，他是你的亲舅舅，你不能不管他。他在乡下惹了事，几十个青壮劳动力拿着锄头等着他，他要是敢回去，根本就没活路，儿子，你现在这么有本事，拉你舅舅一把，妈跟你舅舅当牛做马的也会还的，你就行行好，妈给你磕头了。” 王素芳作势就要磕，蔡华一步上前去，赶紧把王素芳拉了起来，“大姐，怎么还真磕？赵明这个时候在气头上，不管不顾的，你可不能不管他，你这么跪这么磕，不是折煞了他吗？他好不容易才出人头地，走到今天这一步，千万不能有半点损失。” 把王素芳拉了起来，蔡华再对赵明说，“赵老弟，你也消消气，家和万事兴，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的吗？你现在也是炼油厂安监办的主任了，给你舅舅在炼油厂谋个工作，哪怕是临时工也比到处混着强，有你天天盯着他，还怕什么呢。” 终于来了！ 一切跟赵明猜得八九不离十。 赵明冷笑地看了蔡华一眼，“蔡老大，这是我的家事，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你这么动不动地插手我的家事好像有点没道理。” “什么道理？什么道理？人家说得对就是道理，我告诉你赵明，你要是敢六亲不认，我就到你单位上去闹，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大不了鱼死网破。” 王三好臭不脸的样子，再次让文雯见识到他们这家人的真面目，臭狗屎一样的东西，沾上就甩不掉了，心疼地看了赵明一眼，他这么多年是怎么挺过来的啊？ 文雯生气了，想去打电话叫人，却被赵明死死地捏住，她这时才明白，赵明不是无计可施，而是还在隐忍，那么他在忍什么呢？ 赵明看着他妈，再看看王三好，不住地点头，“好，你们干得好，妈，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总有一天，你弟弟惹出来的事你兜不住，没人管得了他。二姐，姐夫，我们走吧。” 赵永远的脸铁青，他知道，这个家他待不下去了。 出门的时候，他根本没脸和赵明多说一句话，生气地去自己办公室睡去了。 等人前脚一出门，王素芳眼泪一抹，朝王三好一眨眼，两姐弟顿时大笑了起来。 “姐，你还笑得出来，你养了个什么畜牲，对你这个亲妈都这样，无法无天了还。” 王素芳捶了他一下，“你给我少说几句，你想想这么些年败光了多少东西，你外甥心软，要不然凭他的本事，今天不把你扔出去才怪。” “啥？他有这本事？老子往地上一躺，他还拿我有办法？” 王素芳没好气道：“他那个女朋友的小舅是刑警队的，一个电话来十几个人抓你进去，打不死你也饿死你。” 王三好吓得脖子一缩，这么厉害？ “嘿，我有你护着，不怕！” 王素芳得意地说，“也对，我们家，这臭小子也就拿我没办法了，老弟，为了你能混个人样，你姐姐我豁出脸都不要了，你得给我好好的，要不然我可不饶你。” 王三好一把搂着王素芳的肩，“放心吧姐，我混出个人样了，还能忘得了你的好？” 两姐弟搂在一起，完全就没把姓赵的所有人当回事，摊上这样的妈，这样的舅舅，赵明…… 第351章 气势不能输 “刚刚明明可以把你那个无赖舅舅直接给抓了，聚众赌博一条就够他喝壶的了，为什么不让我去给小舅打传呼。” 赵明把文雯送到门口，笑得挺轻松的，“动不动就叫科哥来帮忙，有点假公济私的意思，再说了，就王三好那个无赖的样子，他会怕这个？我妈不知轻重地替他兜着，这事不太好办，除非能让他这辈子都耗里面，不然没必要动手。” 文雯听得心里一抖，吓坏了，“可是……他是你的亲舅舅啊。” “是啊，正是因为是亲舅舅，他跟我妈才敢这么肆无忌惮地一次次地把我们家的老底给败了。” 赵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二姐以前的成绩特别好，恢复高考后那些年想上个大学那么困难，可是我二姐依旧能考上，可是我妈把她的学费和生活费全都给了王三好，情愿拿给他去输去嫖，也不舍得让二姐去读书。王三好这个人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人，但是他比杀人放火更招人恨，我不会让赵家这一家子毁在这颗老鼠屎身上。” 赵明认真看着文雯，“皎月姐对我有知遇之恩，我为了她和你，不能让自己的前途受半点影响，可是有王三好一天，我妈就会成为那个拖后腿的人，所以，别怪我六亲不认。” 文雯轻轻地摸着赵明的脸，“傻瓜，我怎么可能怪你？你这个情况不叫六亲不认，应该叫大义灭亲。” “还是你这张嘴会说！” 赵明在文雯的脸上轻轻掐了一下。 文雯娇躯颤了颤，轻轻撕咬着下唇，“赵明，今晚住这里吧？我想……” 赵明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自己都傻了，为什么要主动亲她？ 摇头苦笑道：“蔡华还在楼下等我呢，他跟我妈串起来骗我，总得让他们把戏做全套了。” 文雯心里虽然有一点点失落，但是也不会去耽搁赵明办正事，“你注意安全，有什么事就给小舅打传呼，别跟他客气，你帮他拿住了小舅妈，他感激得很呢。” “嗯，我知道了，你快进去吧？” 不舍地再多看了赵明几眼，文雯这才进了门，靠在门背后，轻轻地抚着自己的脸，他刚才主动亲我，他的心里已经有我了。 文雯兴奋地一下子把头埋进被子里，两条腿在外面兴奋地拍打着，别提有多高兴了。 赵明从单身楼里走了出来，蔡华果然在篮球场上等他。 “蔡老大，现在没人了，有什么话，直说吧！” 蔡华给赵明递了一支烟，叹道：“老弟，你太冲动了，火车站地瓜哥什么人，他手下的那些兄弟可是会杀人的。” “是吗？” 赵明嘿嘿一笑，“那不是正好，我干了他们，也算是为民除害，不为过。” 蔡华心骂，小杂碎，不知道天高地厚，要不是看你当了安监办主任？老子还用在这里跟你浪费时间？ 强挤出一丝笑脸来，“赵老弟也是个性情中人啊，我很欣赏你，就凭你跟我姐的关系，这次的事，我无论如何也会保下来你的，这样，明天我当个合适佬，大家有什么话摆在桌面上说开了，都是朋友，以后一起发财嘛。” 赵明嘿嘿一笑，“那就麻烦蔡老大了，不过还得麻烦蔡老大把话帮我带到，一万八千块，一分不少地把钱带来，要不然，老子让他变烤地瓜。” 蔡华两眼一定，这个赵明还真是个不知死活的东西，看到他脸上轻蔑的笑，他有一种被无视的感觉。 小杂种，别得意，明天你被地瓜弄得要死不活的时候，你就知道求老子了。 赵明走了之后，没有马上回家，先到了经警办公室。 众人一看到赵明的时候，马上站了起来，“明哥。” “什么哥不哥的！” 赵明摆了摆手，“以前叫赵明，以后还是赵明，再说了你们比我大，叫哥不是折煞我吗？” “嘿嘿，赵明，有什么事吩咐一声就行了。” 赵明直说，“明晚把家伙带齐，晚上我们去会会火车站的黑涩会！” “好！” 众人大叫道：“我们是经警，也是警察，这帮狗东西敢跟我们面前装大哥，弄不死他们。” 赵明摆摆手，“别激动，也就只是装装样子，他们想吓唬我，但是在气势上我可不能输。” 众人一下子笑了起来。 等赵明回了炼油厂，又找了陈冲，他那边也有七八个人，加上这些帮手，就算有什么突发状况也完全能够应付了。 第二天晚上，蔡华带了他矿区的兄弟和地瓜哥的手下们在火车站的广场上，等着赵明来赴约。 时间已晚，这个时候早已经没有什么人在外面晃，就算有，看到这么大的阵仗，也吓得早就跑光了。 地瓜哥今年该有四十了，在市里有好几家麻将馆，还有几家火锅店和烧烤店。 火车站这一带吃的玩的很多，每个月按规矩给他交钱，不交的，晚上混混杂，白天警察查，反正是开不下去的。 所以地瓜哥是火车站公认的老大。 “我特么在火车站混了快二十年了，谁看了我不叫一声地瓜哥，一个小狗曰的打了老子的人，还敢跟老子要钱，我曰特么的，还没长醒吧？” 地瓜一把将腰上一把砍刀抽出来重重地拍在桌子上，“老子今天不给他放点血，怕是以后都成火车站的笑话了。” 黄毛的脸还痛得很，“大哥，你今天一定要给我报仇，他昨天大嘴巴抽我，我要抽他一百个嘴巴子解气。” 地瓜点点头，“黄毛，你是我小弟，他打你，不就打老子的脸，大哥今天一定给你出气，让兄弟们把脸找回来。” 一直没吭声的蔡华咳了两声，“成地瓜，别把人打死了，这个人我留着还有用的。他手上还有一帮子经警，那些人下手也不是什么省油的。” “经警？呸特么的经警，老子在黑白两道通吃的，你以为是假的？” 地瓜哼哼一笑，“放心，我把城北派粗所的警察已经喊过来了，我打他可以，他们要是敢还手，马上抓人。等他进去了，老子让他知道锅为什么是铁打的，呸！小杂种！” 一听这话，蔡华当即也有数了，这样好像更好，抓进去，老子去保他，嘿，欠老子一个人情就不用还的吗？ 想到这里，蔡华拍了拍腿，炼油厂的事应该就此敲定了吧！ 就在这时，赵明来了，身后二十几个人手里的棒子很吓人。 第352章 你好，再见 肖大宝和李旺全带队开了四个车，基本把城北所的车都出动了。 “肖所，什么来头啊，随便去两个人吓唬吓唬镇镇场子就可以了吧！” 肖大宝摇摇头，“那可不行，最近开始严打了，如果事情闹大了再抓人，我们可能要担责，这锅我都背不动，到你身上，那就得脱了这身皮滚蛋。” 李旺全嘿嘿一笑，“知道，知道，谁要是跟成地瓜作对，直接抓回去连夜审。” “跟谁斗不好，非跟成地瓜作对，不知道是哪来的不开眼的东西，不知道成地瓜是肖所罩的？” 肖大宝嘿嘿一笑，“不懂规矩，那就抓回去，慢慢教规矩，学不会就打到他会为止嘛。” 李旺全边开车边抠腿，兴奋极了，又可以过手瘾了！ 两人说着话，前面已经能看到那矮小破旧的火车站钟楼。 此时，赵明带着单位上的人走入广场。 那张广场上的桌子就像一条分界线，里面是地瓜的人，外面是赵明和他的弟兄们。 蔡华这个合适佬坐在侧面，待机而动。 赵明一点不带客气的，走过去把椅子拉了出来，坐在椅子上，双手放在桌面上一交叉，瞪着成地瓜。 “赵老弟，我来给你介绍一下……” “不用了！” 成地瓜直接打断他的话头，冷冷地看着成赵明，“介绍什么的就算了，今天是来算账的，不是来认亲戚的。” “赵明是吗？听说你很吊是吗？你舅舅欠老子的钱，该不该还？” 赵明瘫在椅子上靠着，“该还！” “该还尼玛比的不还？” 成地瓜指着赵明骂道：“你说你是不是犯贱，老子派人去取，已经特么的很给蔡老大面子了。你还敢对我兄弟动手，很吊是吗？” 赵明不吭声，微笑地看着成地瓜。 这样的眼神在成地瓜和他的小弟眼里看来，显然是怕了。 “特么的，你昨天不是很吊吗？抽我？让我下跪，还让我兄弟下跪？” 黄毛马上跳了出来，朝赵明凶道。 成地瓜扭头瞪了黄毛一眼，黄毛才知道抢了大哥的话，头一低，赶紧退了下去。 “赵明，别说我今天欺负你，你看看我兄弟这张脸，我平时都舍不得打，你再看看我这几个兄弟的脸，他们还要出去混的，你把他们打成这个样子，他们还怎么出去混？” 成地瓜瞪着赵明，“说吧，你想怎么办？” 赵明笑了，“这种事我没什么经验，还是你说吧。” 蔡华马上站了出来，“地瓜，你看吧，我这位小兄弟的态度还是不错的，你是江湖前辈了，也别欺负人，差不多意思到了就行了，就当给我个面子，他有什么不对的，我回去教他。” 啪！ 成地瓜一拍桌子，一副耿直样，“好，我就看在蔡老大的面子上，也不打算欺负你，昨天哪些人动手打的我小弟，出来，他们怎么动的手，我的小弟怎么打回去，你赵明既然是就蔡老大的人，这顿打就免了，封个八千八的红包给我，今天这事就算了，怎么样，蔡老大，你觉我公道吗？” 蔡华瞅了一眼赵明，心中冷笑，八千八？他现在包里能拿得出来两百块就不错了，哼哼，求我啊！ “小赵，都是矿区的，有什么困难跟华哥说，这事华哥以替你抗。” 替我抗，当我傻？我特么让你抗了，之后你再对我提什么要求，我不是都得按照你的意思来？ “蔡老大，不劳你费心了，今天的事情我自己处理！” 一听赵明要自己处理，成地瓜嘿嘿一笑，“好，年轻人有种！” 勾了勾手指，“那还等什么？动了手的自己站出来，包红包的赶紧包。” “红包？你包给我差不多！” 赵明两眼一瞪，“交人，那就更不可能了，老贼，你可能弄错了，老子今晚过来，可不是跟你认错的。” 啊？ “特么的，想死！” “小杂种，他以为嘴硬今天就走得了！” “不说了，干他！” 成地瓜的脸色一变，“小杂碎，你信不信老子弄死你。 赵明嘿嘿一笑，“我人就在这里，你要弄死我还废什么话？吓唬谁？尼玛的比！” 骂了一句，赵明啐了一口，瞪着成地瓜，“你小弟把话带到了没？一万八，今天你不把钱给老子一分不少地交出来，我管你什么火车站大哥，连锅给你端了，信不信？” 成地瓜眼耳口鼻一拧，抓起刀来照着赵明的脖子就砍。 赵明也是头铁，顶着刀拍着他自己的脖子大吼，“日尼玛，砍，来朝这里砍，你不砍死老子，你是我养的，狗杂碎。” 成地瓜被赵明吓得愣了一瞬间，就是没有砍得下去，不过听到后面的话时，一下子动了真火，挥着刀就要下手。 赵明脸一黑，仰头猛地朝他的鼻子上撞了上去。 成地瓜的头一仰，鲜血长流，赵明翻上桌子，朝成地瓜扑了上去，拳头如风，照着成地瓜的脸就是一拳接一拳地猛砸，没有收半分的力道，鼻梁骨给他砸断，大股大股的鼻血倒流，从嘴里呛了出来。 成地瓜的小弟们一看，挥着刀就要上去砍赵明。 江康和陈冲带着人顶了上去，手里的棒子端得高高的指着这些混混，“谁特么动一下试试，屎给你们狗曰的打出来。” 这么吼了一嗓子之后，四五十个所谓杀人不眨眼的流氓没一个敢动手。 蔡华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这个赵明不是什么好人啊，路子这么野，完全没把地瓜放在眼里。 出神的同时，蔡华也觉得多了一分跟赵明谈下去的可能性，他这样的浑人，一般来说是谁也不服的，办事只图自己高兴，那么炼油厂那边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 蔡华身后的可都是狠角色，有人动了一下想上去帮忙，蔡华一抬手，直接把自己的兄弟给拦了下来。 就在这时，警灯亮了，警报也响了，几辆车停在广场上。 陈冲和江康使了个眼色，先把棒子收了起来。 肖大宝和李旺全带着一群穿制服的人冲了进来，把人群隔开。 此刻的赵明还摁在成地瓜的身上，一点没留手地捶着他的脸。 成地瓜一点还手的力气都没有，挡也挡不住，翻身翻不了，叫救命也张不开嘴。 赵明被警察给拖了起来，拖到一边，肖大宝这才把地上的成地瓜给拉了起来一看，脸都被捶变形了。 第353章 丢脸丢大了 脸都捶变了形，眼睛肿成了一条缝，口齿不清地喊，“大宝，抓他，抓他狗曰的……把他弄进去，老子要他死。” 肖大宝拍拍他的肩，“放心，交给我。” 于是，肖大宝把腰上的手铐拿了出来，还亮了枪，冲李旺全喊道：“抓人。” 李旺全正在帮成地瓜擦血，一听这话，啐了一口，铐子一下子拿了出来，扭头过去，看到抽烟的赵明那一瞬间，手铐掉在了地上。 卧日！ “干什么，手铐拿不稳啊？” 赵明走了过来，把手铐从地上捡了起来递到李旺全的手里，然后把烟叼在了嘴上，双手握拳伸到李旺全的面前，“来吧！” 哟，挺自觉的？ 有人大叫道：“关你进去，看你狗曰的怎么死。” “特么的，敢打我们地瓜哥，不知死活的东西，明天早上他就知道哭了。” 成地瓜的小弟们得意万分，有警察罩，在火车站还不是横着走。 “铐啊！” 赵明大吼了一声，惊得所有人都傻了。 李旺全吓得往后退了一步，脸皮子又红又烫，赶紧把手铐收了起来，“明哥，别开玩笑了，我们哪敢铐你？” 肖大宝的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大吼，“李旺全，你特么脑子被雷劈了？让你抓人！” “肖所，这个人不敢抓！” 肖大宝咬牙切齿，“卧日，为什么不敢抓，他是你爹？” 爹？这个人比我爹可厉害多了。 李旺全赶紧在肖大宝的耳边小声地说，“他是赵明，杨科的弟弟，上次我哥就是栽在他的手上的。” 咕嘟！ 肖大宝狠狠地吞了一口口水，一巴掌拍在李旺全的头上，“尼玛比的不早说！” 赶紧把手铐收了起来，在一群目瞪口呆的人的面前，三步并着两步走，双手一把握住了赵明的手，上下摇晃，“小赵啊，你好你好，都怪李旺全，不早点把你的身份告诉我，差点大水冲了龙王庙。” 什么？ 城北所的所长肖大宝居然对这个赵明这么客气？ 这个赵明什么来头？看样子惹不起啊。 蔡华的心震得厉害，小看这个赵明了，他是真的没把这个成地瓜放在眼里啊。 肖大宝朝成地瓜招了招手，成地瓜看到赵明的眼神时，屁股都夹紧了，赵明的拳头太硬，被打怕了。 成地瓜走到赵明的面前，虽然满脸是伤，可是眼中的不服气还是很明显，恨不得把赵明给剁了。 “地瓜，给小赵认个错，这事我就当没看见了。” 嘶…… 成地瓜的小弟们一下子就傻了，倒吸一口凉气，肖所长不是罩着地瓜哥的吗？为什么让地瓜哥给赵明认错？ 这个赵明来头不小，看来是啃到硬骨头了。 成地瓜瞪着肖大宝，“你让老子给他认错，肖大宝，你特么……” “我说话不管用了是吧？” 肖大宝脸一黑，“我特么再给你一次机会，给小赵道歉，要不然老子叫齐人手把你们一个个全都抓回去慢慢审。” 成地瓜一个激灵，看到肖大宝那张认真脸，跟警察斗，没好果子吃。 咬了咬牙，脸皮子滚烫…… 无奈之下，成地瓜终于是朝赵明低下了头，“对不起，明哥，一场误会，希望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放我一马。” 赵明哼了一声，“我把你打成这个样子，你还给我道歉，不合适吧？” “合适合适，没什么不合适的，我有眼无珠惹你生气，你拿我出出气也是正常的，明哥，放兄弟一马吧！” 赵明把烟头往地上一扔，瞅了瞅肖大宝，“肖所长，这里没什么事了，你带人先走吧。” 肖大宝和李旺全赶紧点头，“是是是，小赵，那我就先走了，有什么事的话给我打电话，我的电话是……改天请你吃个饭。” 就这样，肖大宝和李旺全夹着尾巴赶紧走，这事要是把他们牵扯进来，麻烦就大了。 坐上车，李旺全开远了，这才松了一口气，“肖所，咱们会不会把赵明给得罪了？” “应该不会，这小子也是个见好就收的人，不想把事情闹大。” 肖大宝抽了一口烟，压了压惊，“说起来，老子也不是怕了杨科，而是不敢坏了南副局的大事，要不然没好果子吃，-这个赵明能躲就躲，能帮就帮，就当是给杨科一个面子了，千万不能让他给我们捣乱。” 李旺全赶紧点头，想到赵明那手黑的样子就冒冷汗，这小子也太吓人了。 “地瓜哥，我骗你了吗？” 赵明看着此时泄了气的成地瓜，说道：“我昨天让人给你带话说过了，不要惹我，你特么惹上了我，管你地瓜还是南瓜，捣碎了不就是一坨狗屎吗？” 地瓜不吭声。 “我曰尼玛，说话，我讲得对不对？” 成地瓜赶紧点头，“对，明哥说得对。” 蔡华见差不多了，马上说道：“好了，打也打了，闹也闹了，地瓜，拿一万八出来，把这件事了啦，大家以后还是朋友。” “我……” 成地瓜气脑仁疼，老子挨了打，老子道了歉，老子还要赔钱？见尼玛个鬼哟！ 成地瓜咬了咬牙，招了招手，小弟把他的腰包拿了过来，从里面拿了两万出来，放在桌子上，“明哥，连本带利两万块，希望明哥大人不记小人过。交个朋友。” 赵明一下子把钱收了起来，连看也不看成地瓜一眼，“交朋友？正就是正，邪就是邪，我跟你不是一条道上的人，别特么再来惹老子，要不然就不是打一顿这么简单了。” 再不跟他们废话，手一挥，带着人就离开，与黄毛擦肩而过的时候，这个刚才一直嘴硬的东西此时正对赵明点头哈腰。 赵明甩手就是一巴掌抽在他脸上，啪地一声，瞪着捂脸委屈的黄毛骂，“笑尼玛批的笑，让你带个话都带不好，废物东西！” 黄毛都快哭了，这个狠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也太特么不讲道理了吧。 “地瓜哥，要不要去医院？” 成地瓜丢人丢大了，鬼火四起，“滚滚滚，都特么的滚！” 等小弟都散了，成地瓜这才朝蔡华叫道：“蔡老大，你不是整我吗？赔了夫人又折兵。这次不光丢了脸，还亏了这么多钱，不行，老子得去找王三好，赵明这个杂碎自己也说了，我去找王三好，他不管，我可不能吃这个亏。” 第354章 终于还是来了 “王三好这个人我留着还有大用处的！” 蔡华一句话直接断了成地瓜的所有念想，这个王三好用的好，那就是赵明的命门，也是赵明的七寸。 只要把这个王三好牢牢地抓在手里，就不怕赵明不乖乖听话，这一点，蔡华在心里早就拿定了主意。 听到蔡华这么一说，成地瓜心里很不服气，玛的，这个跟头摔得可真大。 火车站的社会势力又多又杂，如果没有肖大宝罩着，很有可能就会被别的势力盯上了，被吞并是迟早的事。所以他只得乖乖听肖大宝的话。 肖大宝都不敢得罪的人，成地瓜哪有胆子得罪？这回他能认栽，不过蔡老大关系大，这场子可以靠他找回来啊！ 想到这里，成地瓜朝蔡说，“蔡老大有一套，这次兄弟栽了，你可一定要给我把这口气给出了。” “放心，这么多年兄弟，我怎么可能让你吃亏？” 蔡华笑了笑，起身带着人回矿区，他不用管赵明有多强硬，只要有王三好那个老无赖，赵明，哼哼，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两万块当中，赵明只拿了一千块出来，塞在陈冲的手里，“给兄弟们分一分。” 陈冲推了出去，“赵主任，我们怎么可能收这个钱呢？’ “没什么不可能的，以后大家把好炼油厂的安全关，我到书记那里去给大家申请奖金。” 听到赵明这话，陈冲一下子就把钱收在了手里。 赵明把剩下的一万九交到江康手里，“一千是兄弟们的，剩下一万八交给我爸。” 江康还是不说话，点点头，拿着钱赶紧回供应站去了。 解决了地瓜，蔡华在当中没有捞着好，接下来就该和我妈还有王三好那个贱种合伙了吧？ 这天一大早，赵明正在办公室里，看安监办职工送上来的检查报告。 这里面有了许多赵明想看到的东西，比如管道老化，锈蚀严重等问题，有了这些报告，就可以马上申请，全厂管道巡检与安全评估，这样一来，段太波他们干的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也差不多就可以消停了。 这时候有人敲门进来了。 赵明头也不抬地说，“来得正好，把这些记录报告拿回去，让他们制定切实可行的整改措施，一会我去找厂长说明情况。” “是，赵主任，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比如我帮赵主任揉揉肩什么的。” 听到这个酥软的声音，赵明嘴角一勾，抬头看着水泄如瀑的黑长头发的詹娜。 “怎么把头发弄直了。” 詹娜俏脸一红，从后面抱着赵明的头，“我以为赵主任喜欢长直发嘛，这样显得清纯。” 清纯？ 赵明赶紧摇头。 詹娜一痒，“坏蛋，你又在想什么？” “嘿嘿，没想什么，这时候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詹娜点点头，“是啊，中午到我那里去吃饭吧。” 赵明扭头看到詹娜期待的样子，才发现最近太忙，很久没有单独跟她在一起了，点点头，“好吧，走，我们一块出去。” 坏蛋！人家想跟你多待一会都不行！ 詹娜暗骂了一声，心想，没关系，你早晚对我死皮赖脸的，等着吧！ 詹娜回了自己的办公室，赵明马上就去了段太波的办公室。 “哟，赵主任，来来来，快过来坐！” 赵明笑了笑，坐在椅子上，段太波居然还客气地给赵明倒水，“赵主任这几天辛苦了，车间各班组长都在反应，赵主任每天都亲自带队下班组搞自检自查，查出许多实际性问题啊。” 赵明从段太波的手里接过水来，“厂长，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段太波叹了一声，“瞧瞧，我们赵主任的觉悟就是不一般，我们厂的年轻人如果都像赵主任对工作这么认真负责，炼油厂的工作保愁搞不好啊？” “谢谢厂长夸奖！” 赵明摇了摇头，“首先安全工作是我分内的工作，其次，炼油厂的管道、设备等经过多年的使用，早已经超过了使用年限，安全风险偏高，如今的巡视机制太过守旧，完全不适用于当下的环境，炼油厂的安全工作任重而道远，我实在是不敢当厂长的夸奖……” “你看你看，一说到工作，两眼都放光，你这个年轻人真是叫我刮目相看，还是矿长和书记有眼光，像你这种同志就该提拔重用。” 段太波好像猜到赵明要说什么，马上打断赵明，顺势一捧之后，马上转移话题，“年轻人醉心于工作是好事，不过还是应该劳益结合，凡事讲求个循序渐进，哪能一口吃个胖子不是？” 跟老子打太极是吧？ 赵明正想再说的时候，外头一阵骚动，段太波兴趣很浓厚，马上朝赵明摆摆手，“走走走，出去看看究竟出了什么事？” 两人走到走廓阳台上的时候，上下左右的办公室的人都出来了，无数的手朝下指指点点，阵阵议论声已经传开了。 办公楼面前的花坛边，王素芳像个卖艺的左吆喝一嗓子，右吆喝一嗓子地把炼油厂机关办公楼里楼外的人都给聚到一起来了。 “……大家都来瞧一瞧看一看，给我评评理，看看我王素芳遇到这个事该不该闹一闹。我今天要说的这个人，他就是你们炼油厂新上任的安监办主任，赵明！” 赵明？ 赵主任？ 赵主任怎么把这个女人给得罪了？ 段太波那张很想严肃下来的脸却隐藏不住丁点的笑意，瞅着赵明，“这位是……” 段太波给赵明散了支烟，赵明也没客气，接过来就点着了，吐着青烟，“这是我妈。” “哟，赵主任的妈？怎么就在这里闹上了？是不是家里有什么矛盾？要不要我把书记请过来调解一下？” 赵明嘿嘿一笑，“书记？怎么调解？带着我妈练气功？” 段太波差点没笑出声来，狗东西，让我老子忍气吞声了两个月，今天老子就看你怎么丢人现眼，解气！ 看了一眼段太波得意的样子，赵明也不觉得这是什么丢人的事情。 许多人就是这样，不管别人怎么劝，怎么说，他们就是不听，等真正的麻烦找上身的时候才来后悔。 后悔？有用吗！ 就在赵明心中轻叹的时候，王素芳的表演已经卖力到了极点。 第355章 行得端坐得直 “……我怀赵明的时候，他爸穷得家里连耗子都搬家，唯一能给我解馋的就是时常买些白糖给我解馋……” 王素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声泪俱下地嚎道：“后来才知道，哪里是给我解馋，简直是想把我活活给憋死啊，怀了孩子吃甜的，孩子头大，头大还怎么生？你们赵主任的头是不是大，你们自己想想！” 嗯，这么说起来，赵明的头的确是挺大的。 段太波忍不住地看了赵明一眼，默默地点了点头，听王素芳继续哭诉。 “……她大姐二姐读书都挺厉害，赵明小时候手脚不干净，偷了他大姐二姐的学费，害得两个姐姐连学都差点上不了，后来又偷了一家子生活费，全家差点没饿死，他爸要打死他，是我拼了命地护着他，说孩子还小……到了高三，我们一家人盼着他有点小聪明可以考个大学光宗耀祖，他倒好，还有不到一个月，打架被开除，他爸提着东西去求校长，结果被校长一下子推下了楼梯，连路都走不稳了，还要去腆着脸求供应站的领导给他安排个看澡堂子的工作。他倒好，从我这儿把他爸住院的钱都给偷了，结果差点耽误了救命。” 话听到这个地方，议论声越来越大了。 “赵明还是个小混蛋呢？” “当赵明他妈可真是不容易，换成是我，当初不把他狗曰的吊起来打，就当没生这个儿子。” 就在这时，人群当中有人大喊，“这个赵明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们家文娟跟他相过亲，他没意思，还成天到晚吊着我们家文娟呢，真是不要脸的。” 这一下子，人群当中更加的热闹了。 王素芳一抹眼泪，大手一挥，“过去的事都不提了，我儿子命好，运气也好，看个破澡堂都能当上主任，混蛋了这么些年，我心想，他能懂事点，当妈的也可以沾沾光，毕竟儿子长大了本事了，当妈的也想享享清福。可是他倒好，从转正的那天起就搬出了家，半年都没回去一趟，前几天回去了，把家里那是整得鸡飞狗跳。” “我说我这个当妈的不享福就算了，他这个舅舅从小带他那叫一个好，如今还是光棍一个，我让他给他舅舅安排个临时工作，他就闲他舅舅这不行，那不行，丢他的人了。各位炼油厂的男女老少，你们给我评评理，赵明干这些事，他还算个人吗？” 王素芳把话一说完，捂着脸就嚎了起来。 外人不知道，赵明可是知道的，她不是在哭，而是笑得在抽呢。 不把他的名声给搞臭，不把他逼到绝境，王素芳这个当妈的是不会善罢干休的。 不过赵明一点也不生气，因为他们又把自己往六亲不认的路上再逼进了一点。 “真不是个东西！” “这个赵明也太不要脸了，对妈对舅舅居然这么差，他这个领导是怎么当的？” 当然也有理智的职工，“我劝你们最好小心一点说话，人家的家事，就凭一面之词就被人牵着鼻子走。” “就是，如果按赵主任的妈说的这样，赵主任是个自私自利的人，他肯定怕自己的名声搞臭。可是你们看看现在，赵主任宁可自己的名声臭了，也不帮他舅舅按排工作，这已经能说明一些问题了。” 于是有人反应了过来，马上大叫道：“我说你们这些人真是墙头草当惯了，赵主任替项龙安排工作的事上下奔走你们忘了？” “对，如果不是赵主任，项新荣两口子就白死了，人家赵主任图过什么了，邀过什么功？做人要讲良心的。” 马上有人逮住赖文娟她妈，冷笑道：“赖师娘，你不要以为我们不知道，最开始相亲没相成，你在院子里把人家赵主任骂得跟个什么一样，后来人家当了副主任又调了过来，你成天到晚说他喜欢你们家闺女，整得跟真的一样，现在呢，又往死里骂，你安的什么心？” “就是，赖师娘，你不能想要的时候什么都好，吃不到的葡萄就是酸的吧。” 有人说赖师娘，马上就有人走到王素芳的面前，“王大姐，你看这是你的家事，有什么事应该回家里去说，我们外人顺道看看热闹倒是没什么，评理这东西也不是我们外人能做的，依我看，你这不是叫人评理，而是要把你儿子往死里整啊！” 梁心意的脑子特别清醒，一句话就说中了关键，所有人一下子都冷静了下来，心想，自己在这里看热闹倒是没什么，要是说错了什么话，以后还要跟赵明相处这么长的时间，万一被他暗地里收拾的话，那可怎么办，人家梁主任都跳出来给赵主任说话了。 梁心意一看风向突变，接着下猛药，“王大姐，别的我不知道，但是你二女儿嫁到马家的事情我可是清楚的，赵虹这姑娘为人和善对邻居好得很，这么个姑娘在婆家被一家子打得死去活来的，你这张嘴这么能说会道的，当初怎么不来跟你女儿讨回公道呢？ 别的不说，你女儿被打得小产，是赵主任把她抱走的，后来也是赵主任替他二姐讨回公道的，赵主任为人热心，全心全意为单位服务，这些也都是大家看得到的。 你这个当妈的，怎么能对自己的儿子这么心狠呢？” 梁心意一句话，顿时把炼油厂员工的情绪给点着了，所有人一下子全都盯着王素芳骂了起来。 段太波刚刚还在笑，笑着笑着，就笑不出来了，被过滤嘴烫了嘴，噗噗噗地吐个不停。 赵明在旁边嘿嘿一笑，顺手摸出包红梅来，散了一支给段太波，后者嫌弃地看了一眼，不快地摆摆手，“不抽了不抽了。” 你不抽，老子抽！ 赵明点了一支烟，心想，到了炼油厂，我没有标榜自己是什么好人，是什么能人，只想做好自己的作，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我到底是个什么人，靠别人三言两语也坏不了。 就在这时，刚才还可怜巴巴的王三好脸色一变，冲上来一把拎住了梁心意的衣领，“你再给老子胡说八道，我一巴掌抽死你。” 梁心意嘴角一勾，还是赵主任聪明，这个王三好经不起激，两三句话就要动手打人了。 他这一举动，顿时激起了妇女们的愤怒，一群人冲上去抓住王三好一阵撕扯，头发大把大把地给他薅了下来，痛得他哇哇大叫。 赵明在上面看得那叫一个解气。 第356章 分界线 “来这里闹事，我看你们是找错了地头。” 梁心意脸一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看着这姐弟俩，冷冷地说了一句。 王素芳一看她弟弟被挠得满脸都是血道道，冲上去把所有的女人都给扒拉了开去，挡在捂头抱脑的王三好面前，指着梁心意就开始骂，“你个老贱货，我儿子是你们单位的主任，我让他收拾你信不信，不要脸的东西，我来找我儿子，关你什么事？” 这一骂，所有人的眼珠子都直了。 王素芳这才发现自己图了一时口快好像暴露了什么。 梁心意一下子就笑了，“看看你们姐弟的吃相，你儿子不躲着你们难道还帮你们，王素芳，到了外单位你都敢这么横，在供应站你不知道得横成什么样子。” “你……” 王素芳的脸胀红的时候，梁心意根本没打算放过她，抓住就是一阵穷追猛打，“矿区各单位隔得不远不近，单位职工间多少也有些联系，你在这里造谣生事，你以为瞒得过谁？几个电话就把你的老底给兜得干干净净，你们姐弟俩是什么人，不就一下子清楚了吗？” 果然，人群当中有人喊，“赵主任的舅舅前几天打牌输了两万多，赵主任的妈把家里所有的钱都拿去填窟窿眼了，放债的人都追他们家去了，最后还是赵主任把他们给救下来的，不然砍都被砍死了。” 哗！ 四面八方的人一听这话，顿时闹哄在一片。 王素芳和王三好一看老底被揭，索性不要脸了。 王三好跳了出来，“老子是他舅，舅舅的债外甥来偿，这有什么不对的。” “真不是个东西，还敢有脸到这里来评理。” “幸亏梁主任把这姐弟看穿了，我们还差点被他们蒙了眼，不要脸，太不要脸了。” “这是个什么妈呀，虎毒还不食子呢，没见过这种把自己儿子往死里整的妈。” 梁心意一看众人对王素芳群起而攻之时，再说道：“王三好说得对，舅舅的债就该外甥来还，幸亏是个外甥，如果是外甥女的话，是不是直接给卖了？就像你们当初把赵虹卖给马小东一样啊？彩礼没少收吧？” 嚯！ 这下子更热闹了，王素芳吓得一抬头，正好跟三楼的赵明来了个眼对眼。 王素芳的眼珠子都要恨出血了，小畜牲，这么狠心，居然把你妈这些老底全都交待了。 呸！ 正在骂儿子的王素芳脸上被人吐了一口痰，王素芳去打人打，结果被人推了回来，手拦脚顶地把二人逼在人堆当中。 段太波的眼角在抽动着，旁边的赵明气定神闲地说，“我妈护她这个弟弟，我们家的一切东西她可以拿来补贴这个弟弟，你说他要是争气也就算了，日嫖夜赌，惹事生非，无恶不做。段厂长，见识到他们的厉害了吧？” 还是你厉害！ 段太波暗叫了一声。 原本段太波是想看赵明丢人现眼的，所以特地安排王素芳这么闹一出。 可是谁会想到梁心意不急不缓地一条一条地反击王素芳，抓住她撒泼的漏洞，攻击这姐弟俩的性格弱点，让他们的狐狸尾巴藏不住，瞬间被口水给淹死。 现在赵明不但没丢脸，反而成了受害者。 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这就不得不说到魏华清这颗棋子的关键性。 魏华清把段太波的点子一点不少地告诉了赵明，提前得知王素芳和王三好要来闹事，赵明本来不想管他们的，可是再想想，人主可畏，不得不控制一下，于是就找到了梁心意。 梁心意如今是死心踏地跟在赵明的身边，一来是心中有愧，这二来嘛，谁还不会看风向？如今这个赵主任摆明了是矿区的红人，跟他站一队，百利无一害。 赵明的话简单明了，告知王素芳的光辉过去及王三好冲动易怒爱动手的毛病。 梁心意的临场发挥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三言两语就把这姐弟俩激怒，然后暴露了自己的本性。 段太波看热闹的心思已经没有，再任由他们闹下去，后面的事情就不太好办。 皱头一皱，段太波朝下面喊道：“梁主任，把赵主任的母亲和舅舅请到我办公室来，在下面闹着多不好，行了，都散了吧，有什么好看的，闲的是吧？” 众人一看厂长发话，头一低，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了。 一看人走了，王素芳甩开手，抹了一把脸上的口水，顿时扬眉吐气起来。 王三好更是大叫，“幸亏你们走得慢，要不然老子弄死你们。” 赵明在楼上低着头看着王素芳和王三好，心想，我能做的都做了，这个时候你们老老实实地回家去，以前的事我可以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楼梯就是分界线！ 如果你们踏上楼梯，那就不要怪我不念骨肉血亲心狠手辣了！ 王素芳什么人？贪得无厌，死缠烂打，永远不知道见好就收和适可而止。 当着梁心意的面，她趾高气昂地拉着王三好上了楼梯。 梁心意抬头歉意地看了赵明一眼，她能做的只有这么多，说什么也拦不下来这对姐弟。 赵明给她一个释然的笑，就像在感谢她。 段太波的办公室里，王素芳和王三好一点没把自己当外人，刚才的痛哭流涕的那个人仿佛已经不是她了。 就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满是稀罕地上下打量着，“呀，厂长的办公室真是气派，段厂长真是好福气。” “哈哈哈……王大姐，别客气快坐吧！” 听到段太波这么一招呼，王素芳拉着王三好就坐了下来，“段厂长，我也不绕弯子了，你说我儿子都当官了，给他舅舅安排个工作怎么了。他说什么也不肯，所以我就来问问段厂长，难道安排个临时工作就这么难？” 段太波看了一眼旁边始终挂着笑的赵明，叹道：“赵主任是个好同志，让他假公济私，这不是难为他吗？” 话到此处，段太波一顿，马上说，“这事我做主了，赵主任，你舅舅的工作，我给解决，就让他……去保卫科！” 第357章 我真的没生气 一听到自己的工作被安排得妥妥当当，王三好立马朝段太波竖起了大姆指来，“还是厂长明事理，哪像赵明这个小畜牲，要是知道他这么忏逆不孝，我姐姐不初就该把他拉进茅坑里，狗东西！” 当着赵明的面，王三好毫不客气地骂了一句。 段太波看赵明不吭声不出气的样子，也知道赵明把这个暗亏给吃了下来，心里高兴得厉害。 段太波摆摆手，“三好，你也不能这么说，如果没有赵明，你也进不了咱们这个单位不是？一家人，没有什么说不开的，亲人哪有隔夜仇，回去好好说说，不就是一份工作吗？这工作我给解决了，还有什么好气的。” 王三好在段太波的面前站得直直的，然后来了个九十度的鞠躬，“谢谢厂长的厚爱，厂长放心，以后我王三好的命就卖给厂长了，为厂长鞍前有马后，死而后已。” “哈哈哈……三好啊，以后都是自己人，是同志，搞好工作比什么都重要，你呢，也是我跟赵主任之间的纽带，我有什么事你可以替我传达，同时也可以征求一下赵主任的意见。” “我不懂什么纽带脐带的，我只知道厂长是我的再生父母，恩大于天，至于赵明，哼！我是他舅舅，我说什么他敢不听？反了天了还。” 听到这话的时候，再看看赵明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段太波都快笑出声来了，小杂种，跟我斗，你还差得远，有你舅舅这张牌在老子手里，老子能把你玩得欲仙欲死。 “好啦，三好，赵主任好歹也是我们单位的安监办主任，私下就不说什么了，但是在明面上，该有的上下级关念还是得有，不然这个赵主任的工作还怎么安排啊？” 哼！ 王三好的尾巴已经翘上了天，哪里还管赵明是信，以后这个炼油厂天老大，他老二，想怎么整就怎么整，没人能收拾得住他。 赵明拍了拍腿，站了起来，居然是一脸如释重负的表情，“厂长，谢谢你这么关心我的家事了。梁主任，刚才真是麻烦你了。” 梁心意点点头，“不麻烦。” 看到赵明的笑容时，段太波心里怪不舒服的，他应该气得要死才对，为什么还笑得出来呢？哼！死要面子强撑了！ 赵明回了办公室，王素芳带着王三好马上跟着追了过去，这个时候段太波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顺手接起来，就听到蔡华的声音从当中传了出来。 “老段，怎么样了？” 段太波心情大好，“蔡老大，还是你有办法，这样一来，我们也就不用再去拉拢赵明这个油盐不进的东西，只要有王三好这个棒槌在手里，以后咱们做什么事，他赵明都只得睁一眼闭一眼，他要是跟咱们斗硬，那就送他舅舅去抵命嘛，哈哈哈……” “哈哈哈……” 电话里的蔡华心情大好地大笑着，“行，老段，明天下午继续出货，就让王三好亲自去，一次给他几百，吃喝嫖赌给他供着，以后让他乖乖听话就行。” “放心，我知道怎么做。” 段太波一挂电话，坐在椅子上，双脚翘上桌面，摇头晃脑地哼，“刘大哥讲话，理太偏！谁说女子享清闲，男子打仗到边关，铛铛铛铛……” 到了赵明安监办主任这间办公室当中，王素芳一路小跑地坐在椅子上双手小心翼翼又掩示不住兴奋地摸着扶手。 “儿子，你真是太威风了。” 赵明不说话，王素芳总还是有点心虚的，赶紧站了起来，走到赵明的面前，“你不会怪妈今天这么干吧？” “哼！” 王三好重重地哼了一声，一屁股坐在主任的位子上，一副大爷的样子，“他还有脸怪你？你一个当妈的在人前受委屈，他也不出来帮忙，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地在楼上看热闹，看看老子这头发，给那几个臭婊子薅了这么大一攥，有你这么当儿子，这么当外甥的畜牲吗？” “你给我闭嘴，少说几句。” 王素芳吼了王三好，轻轻地在赵明的胸口往下抹，给他顺气，“儿子，妈这么做是不对，不过从小我知道你是属猴子的，精！这点事对你来说不算什么。可是你舅舅就不一样了，乡下的地他抵给人家了，房子也被霸占着，他现在是无家可归，我就这么个弟弟，你外公外波家的唯一男丁，我总不能不管他，你帮我好好看着他，你看看你，这么年轻坐这么大的办公室，再过两年，办公室不得比你们厂长的还大啊，你升官发财有肉吃，也要拉你舅舅一把，让他有口汤喝啊。” 赵明还是不说话。 这下子，王素芳的心里开始没底了，在她在的印象当中，赵明好像从来没有笑而不语过，就像现在这表情，让王素芳的心七上八下的，怎么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呢？ “我要他拉？姐，你刚才看到没，段厂长他欣赏我，以后有厂长关照我，还要他这个小畜牲操心？他还是管好自己吧，说不定没几天功夫，我就爬到他的头上去了。” 王素芳笑骂道：“你闭嘴，看把你能干的。” 骂归骂，王素芳对他这个弟弟那是真的有信心，当初算命的说，他这个弟弟，人好，名好，命好，是为三好，大富大贵之相，挣的钱，那是八辈子都吃不完。只不过他命里缺贵人，如果能找到那个贵人，就能一飞冲天。 现在，这个贵人出现了，他就是段太波，又或者是蔡华，不管是谁都好，反正一飞冲天的机会来了。 王素芳笑得都合不拢嘴了，哪还顾得上赵明在盘算什么，“儿子，就当看在妈的面子上，千万别跟你舅舅置气。” 一直没有吭声的赵明摇了摇头，“妈，我没生气，你看我的脸，是不是在笑？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王素芳一愣，是啊，这小子今天怎么一直在笑？是不是抢钱了，用得着这么高兴吗？ 不过转念再一想，我始终是他妈，三好始终是他舅舅，终于把他舅舅的工作问题给解决了，他虽然嘴硬，发自内心的高兴也是正常的。 “行了，儿子，妈把你舅舅交到你手里了……三好，好好干，千万别丢了我们老王家的脸。” 王三好一下子就不高兴了，“姐，我都这么大的人了，你应该说把赵明交给我了，会不会说话？” 王素芳赶紧点头，“是是是，那你替我照顾好你外甥，姐走了。” 这一刻，赵明真的没有生气，反而还有一点兴奋。 第358章 小情义 王素芳终于走了，赵明连看也不想看王三好一眼，走到他的身边，拧着他的衣领直接把他扔到了屋子当中。 “哎呀！卧曰……” 王三好抡起巴掌就要抽赵明，一看赵明的眼神时，吓得一下子把手又收了回去，冷笑道：“赵明，我知道，你不想让我跟着你，是怕我以后混得比你好。嘿嘿，我还就告诉你，我一定会爬到你头上的，到时候看我怎么拿捏你。” 咚咚咚！ 敲门声响了，赵明喊道：“进来！” 詹娜一下子推门走了进来，看也没看旁边的王三好一眼有，“走吧，时间差不多了，去我家吧！” 赵明点了点头，把工作笔记本给收了起来。 “赵明，这姑娘是谁啊，还不给我介绍一下。” 王三好一看赵明面无表情的样子，啐了一口，朝詹娜伸出手道：“姑娘，我叫王三好，是赵明的舅舅，嘿嘿，以后就是一个单位上的了，别看赵明现在当主任，以后我王三好肯定比他官当得大。” 詹娜笑得都直不起腰了，看得王三好两眼放光。 “赵明舅舅，我给你普及一下，国能南方局西川矿区是国企，进入这个单位的途径并不多，技校、中专、大专、本科及以上的学历或者是更高的专业对口学历，可以进得来当干部。其次，你爹是这个单位的正式职工，大招工考试的时候，你可以考进来当工人。再其次，你爹妈是这个单位的正式职工，你服完兵役退伍回来可以享受安置待遇进入这个单位。你这一类的，就是个临时工，再说难听一点，你连个跑腿的都算不上。” “去……撒泡尿照照自己的丑样子，你还爬到赵明的头上？你凭什么？” 詹娜冷笑了一声，绕开了王三好那痒酥酥的手。 原本想摸摸詹娜的嫩手，手没摸到，还挨了一顿臭骂。 呸！ 王三好啐了一口，“什么玩意，老子花二十块找的女人跟你也没啥两样的，贱比。” 詹娜长这么大什么时候被这么骂过啊，当场就要发火。 赵明牵着詹娜的手，看着她，摇了摇头，詹娜的心一下子就不难受了。 王三好得意，伸赵明摊开了手，“小畜牲，老子肚子饿了，没钱吃饭了，你要是不给钱，我就去赊账。” 赵明从包里把钱摸了出来，然后拿出一张五十的，递到了王三好的面前。 王三好嘿嘿一笑，看着詹娜，“怎么样，他赵明再怎么厉害，老子也是他舅舅，让他干什么就得干什么。” 话音刚落，去拿五十块的时候，赵明的手一松，钞票左右飘摆的掉在了地上。 赵明迈出一步踩在钞票上，牵着詹娜从办公室当中走了出去。 王三好没脸没皮地把钱捡了起来，屈旨一弹，啪地一声，钞票上的灰抖了干净。 “嘿，小畜牲，老子不把你搞臭，老子就不是王三好，什么狗屁主任？老子没文化，没个好爹，还不能转正了？背靠厂长和蔡老大这两棵大树，老子在厂里就能横着走。” 没脸没皮的王三好把钱揣兜里大摇大摆地走了。 赵明跟詹娜来她在炼油厂临时的房子里，没等詹娜开口，赵明搂着她，“对不起，刚才让你受委屈了。” 开始的时候詹娜还在想，本小姐就是跟你玩玩，凭什么受这样的鸟气？ 可是听到赵明此时的话时，顿时心暖，不自觉地抚着赵明的脸，温柔地说，“傻瓜，你受的委屈才多，这么多年你是怎么过来的啊？” 赵明摇了摇头，嘿嘿一笑，“放心，今天你受的委屈，我一定会帮你讨回来的。” “哼！”詹娜当赵明说了一句甜言蜜语罢了，那可是他的舅舅，他能怎么样，把他打一顿？ 不过就算这是赵明随便出口的甜言蜜语，她也是一阵满足，扭捏地转过身去，“谁要你讨啊，人家跟你有什么关系？” 赵明搂着詹娜的腰，“怎么没关系了，还要怎么才算有关系？该做的不都做了吗？” “讨厌！” 詹娜嗔了一声，“不准说了，快一点，我还要做饭呢，不然的话中午吃什么？” 赵明马上说，“我来做吧，一会就可以吃了。” “不要！” 詹娜一把将赵明推开，“今天中午不准帮忙，人家已经准备了很久了。” 赵是愣了一下，还没搞明白什么状况的时候，才看到詹娜生疏地将肉拿出来一刀一刀地切着，从备菜到炒菜，赵明愣是只在旁边看着，全程都没有参与。 等到菜下油锅的时候，赵明两眼一瞪，才看到詹娜手背到小臂上的被油烫的无数个黑点。 赵明一把抓住詹娜的手，心疼地轻轻地抚触着这些油点，“这些都是你学炒菜的时候烫的？” 詹娜红着脸把手抽了出来，背在身后，“讨厌，别挡着我，一会就可以吃饭了。” 于是赶紧拿着锅铲开始炒菜，赵明心疼得厉害，从后面抱着詹娜，“傻姑娘，我有什么好，让你值得这么对我。” 詹娜摇头道：“你没什么好，可我就是喜欢你，我就是想照顾你，就是不想看到你被别人欺负，以后谁也不准欺负你，你妈和你舅都不行。” 听到詹娜这话时，赵明的心都快化了，把她搂得好紧好紧，“傻姑娘，你怎么这么傻啊？” 詹娜抿笑，“我就是这么傻，你喜欢吗？” 赵明贴在詹娜的耳边重重地点头，“喜欢！” 听到这两个字时，詹娜心里得意，哼！死家伙，你终于承认喜欢了吗？还嘴硬？以后有你哭的时候。 想到这里，詹娜的心里得意坏了。 饭菜端上桌，詹娜双手放在桌子上枕着自己的下巴，天真烂漫地看着赵明，“快尝尝我的手艺！” 赵明往碗里夹了好多菜，说实话，味道怎么样他并不知道，他只知道这是詹娜精心准备的，原来白嫩得没有半点瑕疵的纤手上布满了油点，她这么大的牺牲就是为了给我做一顿饭，这份情义，我这辈子该怎么还？ 越想，赵明的心就越难受，把自己当个垃圾筒，往嘴里胡吃海塞。 看到赵明这个样子，詹娜也迷惑了，真的这么好吃吗？忍不住尝了一口，顿时脸都绿了，我的妈，这也太难吃了吧。 第359章 死到临头 “别吃了吃吃了！” 詹娜把赵明手里的碗给抢了过来，重重地放在桌子上，扯着赵明的衣领大叫，“你是不是傻啊，这么难吃的东西，你还吃得津津有味？” 赵明摇摇头，“我觉得很好吃！” “讨厌！” 詹娜捶了赵明的胸口一下，然后扑进赵明的怀里，在他背上狠狠地捶，“混蛋，混蛋，你坏死了，你为什么这么坏？你为什么让我这么爱你，你讨厌，你坏！” 赵明嘿嘿一笑，“还有更坏的。” 詹娜娇躯一颤，被赵明抱着走进房间的时候，脸又红又烫，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心里明明恨赵明得要死，却一点也没办法抗拒赵明的霸道与温柔，这个坏蛋。 …… 王三好到了保卫科，很快就被保卫科下面的经警给捧成了大哥，他融入得很快，有人管饭，有人管眼，有人叫他三好大哥，很容易就让他飘飘然。 这天晚上，王三好带着人到了炼油厂东侧的围墙外，十辆油罐车已经排队在这里等着了。 王三好过来看了一眼，大手一挥，“放油！” 围墙外的管道接了一个大排量的阀门，接上油罐车，拧开阀门，大股大股往里面放就行了。 一辆接满，下一辆接上，一直到天快亮的时候，十几辆车全部接满了。 上班时间，蔡华和他的几个兄弟提着个袋子来到了炼油厂，直接进了段太波的办公室。 纸袋子往桌子上一放。 “老规矩，里面二十万，点点！” 听到蔡华的话，段太波嘿嘿一笑，“有什么好点的，我还信不过你。蔡华，你这次可是帮了我大忙了，王三好这张牌可真好用。” 蔡华抽着烟，笑道：“老段，天底下哪有不偷腥的猫？赵明这种人看着就是比别人更正经一点，所以胃口也就大一点，在我看来啊，每个人都有自己价格，男人女人都一样。” “哈哈哈哈，精辟！不过女人这么贵的价格可不划算。” 蔡华嘿嘿一笑，“今天晚上去市里，我安排几个不要钱的，包你老段满意。” “好，晚上见，这次王三好可是大功臣，我得把他也带上。” 蔡华也是这个意思，王三好就是个烂得没底的东西，用他来对付赵明，以后想怎么玩都可以。 两人一谈好，蔡华带人离开。 段太波马上把钱从纸带子里拿了出来，分了分，然后给魏华清打了个电话过去。 不一会，魏华清就上来了。 “拿去！” 段太波把一摞钱推到了魏华清的面前道：“这是你们办公室的。” “谢谢厂长！” “这五百块是王三好的，一会儿你把钱给他，这一万是赵明的。” 魏华清不满道：“厂长，凭什么给赵明这么多啊？” 段太波笑道：“蔡华交待的，说什么每个人都有他的价格，赵明这个人骨头硬，腰杆硬，所以价格当然也要高一些。嘿嘿，如今他舅舅已经是我们这条船上的人，他没胆子再跟我们硬气，乖乖地收下这些钱，咱们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 魏华清又狠狠地骂了一句，这才把钱拿了过去，回了办公室，立马让王三好来了办公室。 王三好双眼通红地过来时，还有些不耐烦的样子，不过看到魏华清给他拿过去的五百块，一下子就睁大了眼睛。 “魏主任，这是……” 魏华清嘿嘿笑道：“这是昨天晚上的辛苦费，我刚刚从厂长那里过来，厂长让我给你的。” 王三好一把将钱攥在手里，连瞌睡都没有了，“谢谢厂长，谢谢魏主任，一晚上就这么多啊，发财了。” 魏华清哈哈一笑，“这算什么发财，好好干，以后每个月都有的，拿着吧！” 每个月都有，老天，这还没发工资，要是加上工资一个可有八百了，一年不就快到一万了？ 老家那些泥腿子拼了老命地成为万元富，嘿嘿，老子一年就成了，捡钱用啊！今天晚上老子要找两个，哈哈哈…… 王三好班都不想上了，装着钱就想跑，看着桌子上一个牛皮信封上面写着大大的“赵明”两个字。 “魏主任，这是我外牲的东西？” 魏华清点点头道：“是啊，我一会亲自给他送过去。” 一看是牛皮信封装好的，这么神秘，王三好第一反应就要拆开看看。刚碰到信封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里面放的是什么了。 “别碰，王大哥，你去忙吧。” “干什么？”王三好的脸黑了下来，不高兴地说，“我外甥的东西我为什么不能碰，瞧你那小气的样子，还怕我偷是怎么的。” “不是不是，这真的是赵主任的，厂长亲自交待的，一定要亲自交到赵主任的手里，要是有什么闪失，赵主任和厂长追究起来，我可负不了这个责。” 王三好更加相信自己的判断，一把抢过牛皮信封，躲过魏华清伸过来的手，一把推开魏华清，“我亲自交给你们赵主任，放心，不会有闪失的，出了问题，让他们来追究我。” 魏华清百般无奈下，也只得点头道：“王大哥，你千万得小心啊，里面的东西要是丢了，我可赔不起。” “放心！” 王三好挥了挥手，扭头就出了办公室，然后夹着屁股就跑进了厕所，钻进一格，别上门，蹲下来就把牛皮信封给打开了，里面厚厚一摞钞票看得王三好眼红无比。 拿出来，啐了一口口水在手指上，搓一搓，哗哗哗地开始数钱。 卧曰你个先人板板哦，老子辛苦一晚上五百，你狗曰的屁事不干，坐在办公室里就能收一万？凭什么？ 嘿，地上捡的宝，问天问地不知道，你是老子的外甥，就当是给老子尽孝道了。 一下子多了一万零五百的钞票，王三好手痒啊，根本控制不住，上什么班，先去嫖，嫖完再赌，嘿嘿嘿嘿…… “……他把东西拿走了吗？好，我知道了，以后每个月也这样就行了……” 赵明正在办公室挂断了魏华清的电话，王三好！嗯，你继续高兴吧！ 魏华清的一举一动，都是赵是亲自给他设计的，为什么？当然是为了他那个贪得无厌的舅舅，信封人要往那里一放，他一定会手贱去抢的。 赵明要的很简单，他们干的一切勾当，只要跟自己不要沾上一点关系就可以了，不然到时候不太好处理。 正想着，詹娜进了办公室，脸红扑扑的，“晚上请我下馆子吧？” 赵明心情不错，也就答应了下来。 第360章 不计后果 走进涪江宾馆的时候，赵明还是有点腿发软。 老天爷！这馆子下得有点肉疼啊，也不知道今天的钱带得够不够。 瞧赵明满头冒虚汗的样子，詹娜差点没笑出声来，把赵明挽得紧紧的，然后在大厅里找了一个位子坐了下来。 涪江宾馆可是市里第一家民营的酒店，档次很高，赵明来走过一次，就是胡家明娶儿媳妇的时候，说真的，那天他只吃了几筷子，菜的味道真的不错，还有他从来没有吃过的基尾虾和肉蟹，也这就是有钱人嘴里的好菜吧。 据说当时的酒席是二百八十八一桌。 赵明这个月工资发了六百三十六，岗位津贴六十，加一块差不多七百块，上个月存了一些，还没来得及放银行，现在身上大约还六百块左右。两个人吃一顿的话也就差不多花个一百块，这当中还得包括两听健力宝吧！ 赵明默默地盘算着，从服务员手里接过菜单，本来想摁着便宜的点一个肉一个素一个汤，应该就差不多了。 正要点，可是觉得又不对劲，请人下馆子，还是让她点菜吧，递给詹娜菜单的时候，赵明心想，姑奶奶，手下留情，挣几个钱也不容易啊。 詹娜甜甜一笑，毫不客气，接过菜单，“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赵明一翻白眼，捂住自己的兜，感觉这些钱已经不是自己的了，能多捂一下就多捂一下吧。 菜上得好多，赵明吃得特别攒劲，詹娜在对面笑得停不来。 花的自己的钱，点这么多菜，不吃多浪费。也不管詹娜笑得多欢，反正就是往死里吃，撑死也不能浪费。 一顿饭吃完，赵明想扶墙，不然走不动道。 “小妹儿，算账！” 服务员走了过来，双手抱着菜单在胸前，弯腰轻声说，“大哥，嫂子开始已经结过账了。” 啊？ 看到赵明一脸懵的样子，詹娜顿时笑得直不起腰了，赵明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你刚才上厕所就是给钱去了？出来下馆子，怎么好意思让女人给钱？” 詹娜抹了抹笑出来的眼泪，“赵明，你是饭桶吗？” “嘿，我这不是怕剩着吗？浪费可耻……嗝……” 赵明打了个嗝，差点把自己给打吐了，“多少钱，我给你，说好的，我请客。” 詹娜白了赵明一眼，“别在我面前搞什么大男子主义，我给你做的饭那么难吃，心里过意不去，所以就想请你吃一顿好的，补偿补偿你。” 赵明听得心中温暖，“你对我这么好，我该怎么还？” “不用你还！”詹娜把赵明的手搂得紧紧的，轻轻地靠在他的颈窝里，哼道：“我就要对你这么好，让你一辈子都欠我，哼！” 赵明也没想到那么骄傲的一个女人，现在为了他顾不得自己的面子，如此的卑微。这辈子该用什么来偿还？ “什么人啊，吃饭不带钱？” 正准备离开，却被身后的一阵骚动声给吸引住了。 赵明扭头一看，个子挺高的中年男人正在跟服务员说着什么，旁边的几桌客人倒是先嘲笑了起来。 “现在的人胆子真大，吃霸王餐都吃到涪江宾馆来了！” 另外一张桌子的女人上下打量着中年男人，“穿得倒是挺体面，可干的事不怎么体面。” 于是她对面的男人一口接过去，“街上的贼为了不让人怀疑，不是也穿得挺体面的吗？” 周围的人一听，觉得挺有道理，纷纷点头。 高个子的中年男人很认真地对服务说，“对不起，我刚才出来的时候太急，不知道钱包是忘在住的地方，还是丢了，你看这顿饭钱我能不能先欠着，我拿了钱之后再回来补上。” 服务员的脸都急红了，“大哥，这个不合规矩，要不你看看你们一桌的那些大哥大姐有没有，让他们选垫一下，然后你再还给他们。” 中年男人摇摇头，“这个……恐怕不太好，我请他们吃饭，如果让他们给钱，面子上不太过得去。” “哈哈哈……” 有人马上笑了起来，“面子，我看不是面子不面子的问题，怕是一桌子的人都是骗子吧，来这里骗吃骗喝的！” 一听到这话，赵明有点生气地想朝那边去，詹娜一把拉着他，摇头说，“别去凑这个热闹，现在的骗子很多。” 赵明摸了摸她的脸，“没关系，也许人家真的遇到麻烦了。” 不顾詹娜的阻拦，赵明走到了高个子男人的身边，问道：“叔叔，遇到麻烦了吧？” 高个子男人笑了笑，“真是不好意思，约了几个朋友在这里吃饭，钱包找不到了。” “找不到？我看是没有吧！” 听到这话的瞬间，赵明走到那个嘲笑的男子面前，说道：“你自己是什么人，就会把别人想成什么样的人。” “你……”男子气得胸口一堵，顿时冷笑，“好，你是好人，你这么好，你帮他把钱给了吧。” 赵明把钱摸了出来，淡淡地笑道：“我肯定会帮他给的。” 詹娜一下子抱住赵明的手，摇头道：“你别傻，这钱给出去就拿不回来了。” 赵明笑道：“帮人的时候帮就行了，不要计较结果。” 詹娜一愣，高个子的中年男人神色间对赵明透露着欣赏，而一边嘲笑的人脸一红，不敢吭声，扭头吃东西。 “妹儿，这叔叔他们的饭钱多少？” 服务员马上说，“六百零八块。” 啊…… 赵明的脸一僵，我的天，吃的什么东西？要六百零八？ 赵明啊赵明，要你打肿脸充胖子，这下好了吧？赵明在心里数落着自己的不是，手抖地把六百块的钞票给了出去，此时的手里已经没有一张整钱。 手里剩下一把零钱，“妹儿，八块的零头就算了吧！” 服务员苦笑，“对不起，哥，真的不行。” 赵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又数了八块钱出去，服务员收了钱，这才松了一口气，高高兴兴地回柜台交差去了。 平息了这一场小骚动，赵明虽然肉痛，但是心里是舒服的。 “小兄弟，你留个什么联系方式吧，钱，我是一定要还给你的。” 赵明朝他笑了笑，“我办公室的电话是261592。” “好，小兄弟，我记住了，你放心，我会找你的。” 赵明嘴角一勾，和詹娜一道离开。 出了大门，詹娜都快气死了，“赵明，你是不是傻，认都不认识，就花了六百多。你以为他会还钱吗？市里的电话7位，你报的是六位的内线，他问都没问一句，你指望他还钱？” 赵明一愣，好像有点道理哦，被骗了？那就被骗了吧！ 第361章 大领导 “你平常那么节约，抽烟都抽得很便宜，一顿饭给六百块，你不肉痛吗？” 詹娜有点生气地站在路边问赵明。 赵明苦笑，“初中的时候我也抽烟，经常把我爸给的晚饭钱用来买散烟抽，但是烟不能当饭吃，肚子也饿啊。学校门口有一家包子店，每次从那里过的时候，我都会流口水。卖包子的阿姨有一次塞了两个包子在我手里，我告诉她忘带钱了，她说没事，包子反正卖不完，过夜还不是得丢，正好我能帮她吃两个也不浪费。” 听到这个故事的时候，詹娜居然感动得有点眼眶湿润。 赵明捏着她美丽的脸，说道：“也许他真的是没带钱或是丢了钱包，也许他真的是骗子吃霸王餐，可是我宁肯相信他是善良的，是好人。” 詹娜的心一颤，她突然就后悔了，真的是她在用感情折磨赵明吗？明明是自己在被赵明折磨啊。 这个死家伙，为什么跟他在一起的时间越久，就越来越喜欢，为什么？ “想什么呢？” 赵明看詹娜两眼发直的样子，叫了一声，“走吧，回炼油厂了。” 詹娜摇摇头，“你先走吧，我还有点事，等一下我自己回矿区就可以了。” “一个人行吗？” 詹娜脸一红，嗔道：“过去这么多年，我没有人不是一样长这么大了？” 好像很有道理！赵明笑了笑，招来了辆火三轮走了。 詹娜看赵明走远了，居然转身进了宾馆。 推开一个包间的大门时，一屋子的人正谈笑风声。 “老詹，令千金来找你算账了！” 听到这话的瞬间，詹娜撒娇道：“候叔叔，你们讨厌，就跟我爸合起伙来欺负人。” “哈哈哈……” 一屋子的人顿时笑了起来。 刚才那个高个子的中年男人朝詹娜招了招手，“快过来。” “爸，你真的讨厌死了！” 爸爸？ 赵明如果看到这一幕肯定会惊掉下巴，刚才那个没钱结账的中年男人居然是詹娜的爸爸？ “你这丫头，人家骂我是骗子就算了，你还在那个小伙子的面前拼命说我是个骗子，有你这么说爸爸的吗？” 詹娜哼道：“谁让你这么去试赵明的？” 不错，詹伟刚才就是想看她女儿看上的人是个什么出色的男人。 原来詹娜和赵明刚进来的时候偶然间就被詹伟看到了。 詹娜中途借上厕所的时间，把饭钱给结了，就在那时詹伟叫住了她。看到女儿为了一个男人居然会主动照顾他的自尊心来结饭钱，詹伟的心里其实很不舒服。 养了女儿二十三年，看她对别的男人这么贴心，这是每一个养女儿的爸爸很难接受的事实。 所以詹伟想试试赵明的人品，詹娜不是说他身上有钱吗，不是说他很有同情心，人也很善良吗？那就试一试吧。 詹娜到现在都不敢想，如果赵明没有给钱，甚至去当一个看热闹的，那会是个什么样的后果。 “爸，这下你满意了，他把身上所有的钱都给你结账了，接下来他怎么活啊？” 詹伟被女儿凶了一句，顿时大笑，“看看，你们看看，女大不中留啊，这才刚有对象，就为了人家跟她爸爸生气。” 詹娜的脸红得厉害，在场的人左一句右一句地调侃让她好害羞。 “好女儿，不生气了，这小伙子人品不错，我同意你们的事了。” “我……你同意什么？我……我才不喜欢他呢！” 詹娜嘴硬道：“这个死家伙一天傲气得很，自以为是，他给二姑说千万不要给他介绍对象，还让我千万别喜欢他，千方百计地躲我，现在我好不容易追到他了，不把这口气出了，别人还以为我詹娜是没人要的呢。” 看看女儿这模样，哪里像在报仇，这报一报的就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不过詹伟看破也不说破，点头道：“是是是，欺负我的女儿，那不是找死吗？他现在在哪个部门，我让他滚下去当工人，省得他成天到晚气我女儿。” “不要！” 脱口而出的两个字好像暴露了什么，詹娜急得脸红扑扑的，“这是我自己的事，我才不要你帮呢。对了，爸，你怎么在这里？” “年底了嘛，历年来的规矩都得到基层转一转看看情况，路过涪江，你候叔叔刚刚调任涪江，今天碰上了就吃个饭。” “啊？” 詹娜又惊又喜，“候叔叔，你调到涪江了吗？江阿姨过来了吗？” “这么些年我走到哪里你江阿姨不得跟着啊？我们俩现在是公不离婆，称不离砣！” 詹娜高兴得拍手大叫，“好啊好啊，我又可以吃江阿姨做的红烧肉了。” 一看到詹娜这么天真的样子，一屋子的人笑得都快停不下来了。 …… 赵明回了单位，刚进办公室，许大成马上就迎了上来。 “主任，你可算是回来了。” 看到许大成这么着急的样子，赵明不禁问，“出什么事了？” “局里的大领导下来检查工作，各部门要求赶紧把手里的工作完善一下。” 赵明轻轻地叹了一声，“警察抓贼还得事先通知的吗？每次都要搞这么大的动静，整得鸡飞狗跳的。” 许大成说，“厂长接到的通知是，做好准备迎接检查。” 赵明点了点头，“行吧，那我们也抓紧时间完善记录，我去找找厂长。” 去了厂长办公室，赵明开门见山，“厂长，听说上面大领导下来检查工作了？” “是啊，年底例行检查，上面的大领导都得蹲点，保年底安全突击。” 段太波笑道：“不过就是走个过场，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赵明马上说道：“厂长，我倒是觉得不如趁这一次，来个彻底的管道巡检，老旧的，有安全隐患的，该整改的整改，把这些工作落到实处，也就算完成了一项工作了。” 段太波弯着腰拍了拍赵明的手，“小赵，咱们现在也是一条船上的人了，凡事呢，都朝共同的利益上想，有我这个厂长在，凡事早就有安排有准备，你啊，踏踏实实地坐在位子上享福就行了，至于其它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要不然倒霉的还是你们一家子。” 赵明心想，这么快就等不急地亮底牌了？赵明的眉宇抽搐着，看起来很挣扎，很生气，最后终于一放松，“是，厂长，我知道了。” 段太波心情大好，靠在椅子上，心想，今天让你乖乖听话，明天将你尊严践踏，小子，你给我好好等着。 第362章 引起的注意 元旦节都快到了，受大领导下来检查工作影响，单位上也是一片忙碌的感觉。 放假前的最后一天下午，许大成来到赵明的办公室，“赵主任，我们管辖的公共区域已经把卫生都打扫干净了，明天正好放假，等放完假回来注意保持的话，就可以迎接检查。” 赵明点了点，“许主任，下午再辛苦一下，去下面跑一跑，越是到放假的时候越要绷紧这根弦，给班组多打打招呼，让大家过个平安的节日。” 许大成应道：“好的，赵主任，我这就过去。” 这许大成前脚刚走，马上又有人进来了，赵明头也不抬地说，“许主任，还有什么事吗？” “嘿嘿……赵主任，在忙呢？” 一听声音不对，赵明抬头一看，马上笑了，“魏延？你怎么过来了？” 原来是赵明的同学魏延来了。 看了看这间宽大的办公室，魏延羡慕极了。 “赵明，你现在真是不一样了，一个人用这么大一间办公室。” “快坐吧！” 赵明拉着魏延坐下，赶紧给他倒了杯水，叹气道：“办公室有什么用，坐在这个位子上，就是没桌子，没屋子，在露天坝子里，该干什么，你还不是得干，突然来了个检查，上上下下的记录要补，还得去下面挨着检查看看车间班组的规范问题，要不是你来了，我到现在还来不及喘口气呢。” 魏延点头，“听说这次是南方局里来了个大人物，你们厂还好，我们机修厂要求节前把所有的在修车全部赶出去，维修车间里不准摆放车辆，因为看起来脏乱差，影响美观。” 赵明一听，头都大了，再想想段太波这狗东西这两天让人把垃圾坑给掏空让货车拉走。 当时赵明就想问，“垃圾坑不装垃圾还叫垃圾坑？掏那么干净，要不放水进去当游泳池算了，特么的！” “这次的领导是什么来头？” 魏延嘴一瘪，“看大家这么紧张的样子，少说也是个正处，或者是副局。算了吧，这些事，别说是我们，就算是我们的厂长他们也过问不了。消息好像还是南方局机关小车队放出来的，具体是哪位领导，没人搞得清楚。” 真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赵明对这位大领导的印象倒是还不错，没有提前通知，也没有泄露行程，说来就来，倒像是个干实事的。 那这么说，现在最紧张的，应该是杨皎月了？ 一想到杨皎月，赵明又有些蠢蠢欲动，今天晚上得回去看了看了。 “赵明，我今天来找你，是为了明天的事。” “明天的事？” 赵明搞不清状况，“明天不是放假了吗，有什么事？” “我就是来通知你的，子弟校搞了个校友会，说是校友，也就是上下加起来三届。” 赵明摇了摇头，“不去，没时间。跟他们在一起能干什么，没意思。” 魏延轻轻一叹，“他们说得还真对，知道你不会去，通都不想通知你。” 赵明一听，马上就说，“这个盛夏现在把激将法已经用到这个地步了吗？” “盛夏？这跟盛夏有什么关系？” 赵明哼了一声，“老魏，你可能不知道，咱们这些同学当中，就盛夏对我是真的很了解，她以为我会躲着她，所以就到处放风说我肯定不会去。那么现在我会去吗？” 魏延摆摆头，“那还是别去了吧，省得到时候见了面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我改主意了，一定得去。” 魏延想了想说道：“赵明，你知道盛夏故意激你，为什么还要去？” 为什么？她绿老子，她都不怕丢脸，我还怕？ 赵明笑了笑，并不解释，“在哪个地方？” “朝东江外面走，涪江河堤外浸出了一个很大的鱼塘，当地有一户农民把它圈了起来，搞了个喝茶打牌的园子，还可以搞烧烤，叫什么，对，叫菜园子。” 菜园子？赵明记下了这个名字，约定之后，魏延也没敢再打扰赵明。 等魏延前脚一走，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拿起电话来一听，居然是李光明来打来的。 “李科长，有什么指示？” “臭小子，你还知道指示？上次你自己说要陪我钓鱼，夏天过完了，冬天过半了，鱼呢？在哪里钓？” 赵明一拍脑袋，哈哈笑道：“李叔，这事你还记着呢？” “什么？你小子耍我呢是吧，亏了我还一直在等你电话呢。” 赵明赶紧解释，“对不起，对不起，李叔，改天，改天我一定约你，我们好好去钓上一天。” “别改天了，就明天吧，元旦节，我找地方。” “明天？明天不行！” 赵明拒绝道：“李科长，你这个电话早来十分钟，我都答应你了，刚才我同学来找我，明天在那个什么菜园子搞了个校友会，我答应了要去，现在又推掉不太好。李科长要不就改天吧。” “菜园子？是不是东江外边那个？那里不错，江水浸过来的塘子，水质好，鱼肉味道鲜美，就那儿吧。” “啊？我们搞校友会，你来干什么？” 赵明有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李光明叫道：“你搞你的校友会，我钓我的鱼，你跟他们还能有什么说的？你要打麻将？还是能尿到一个壶里去？你一个被开除的匪头子也没谁搭理你，老老实实跟我一块钓鱼吧。” 赵明一听这话，脸都黑了，这个李叔，真是一点都不会聊天。 赵明推不掉，也只能就这么答应下来。 那一头，李光明一下子就把电话给挂了，朝身边的男人说道：“你瞧瞧，我说这小子傲得很吧？我一个组织人事科的科长给他打电话，约他出去玩，他还给我推三阻四的，真是能把人给气死！” 詹伟哈哈一笑，“你嘴上说着气死，话里话外都透着欣赏，我是真的对这个小伙子很感兴趣啊！” 李光明这才想起来，“老詹，你也是南方局一品大员了，这次来这么基层的地方逛已经很奇怪了，怎么还会突然想见这个赵明？他再怎么优秀，那也不过是个安监办的主任，还不值得你亲自过问。” 詹伟一瞅李光明那紧张的样子，“光明，我们多少年的朋友了，平常你除了对钓鱼上点心之外，我还从来没见你对谁这么上心。你这么护着他干什么，怕我毁了他？” 李光明心里一紧，这个老家伙，怎么一下子就猜到我在想什么了？ 第363章 柠檬 赵明还是太年轻，太过锋芒毕露。 李光明是真的欣赏这个小伙子，因为在这个马屁精遍布的单位上，像赵明这种敢想敢干又精得像只猴子的宝贝实在是太稀有了。 面对詹伟目光的直视，李光明苦笑道：“终归是年轻，初生的牛犊子，原本我想把他留在手边好好打磨一下子，再介绍给你见一见的。” 詹伟看着李光明，有点生气，又有些感动。 如果李光明愿意，他不可能藏在西川矿区当一个小小的科长。詹伟怒其不争。 但是当詹伟听到他这番话的时候，才知道这个平时对任何事都莫不关心的男人其实心思一直都在单位上，着眼于替这个单位培养一些实干的人才。 这个赵明，的确有过人的地方。 不过詹伟又有了不同的看法，“光明，你想没想过，如果你着手打磨这小子的棱角，那么他就是你镜子，他身上那些值得你欣赏的优点还在吗？” 李光明听得心中一震，被詹伟说了个正着。李光明这才发现，他欣赏赵明这个年轻人，是因为他为了自己的理想可以放开手脚地干，这股子狠劲正是李光明所欠缺的。 “放心吧，光明，我只是想见见他，因为欠了他一点不东西！” 欠东西？ 怎么可能呢？ 李光明越听越糊涂了，詹伟和赵明这两个八杆子也打不着的人，怎么就会欠了他的东西？ 詹伟卖了个关子，硬是没有满足李光明的好奇心，弄得李光明都有些期待明天的见面了。 …… 明天过节，赵明下班不算早，买好了菜回家准备了一桌，文雯就像闻着味道一样，开门就进来了。 看到桌子上的菜，伸手就在盘子里捻一片肉往嘴里放。 “手也不洗，偷吃啊？” “啊……” 文雯吓得一叫，把嘴巴闭得死死的，又忍不住，最后笑咪咪地大口嚼了起来。 “我就知道你回来了，也不跟我打电话。” 文雯羞羞地低了头。 赵明马上说，“过节了，回家看你妈这种事还要我提醒你吗？” 文雯的感觉好奇怪，赵明的口气怎么这么像一个……像一个爸爸？ 啊…… 一有这种想法的时候，差点没把她吓叫起来，脸红扑扑的，呼吸都变得急促了一些，讨厌，我一天在胡思乱想什么啊，他要是当我爸，那不是得跟我妈……好烦啊，怎么还在乱想。 “怎么了，说你两句，你不高兴了？” 赵明看着文雯有点出神的样子，认输道：“好了好了，不说你了，偷吃吧，偷吃吧！” “讨厌，人家才没那么不爱干净呢。” 文雯哼了一声，拉着赵明的手，“走，陪我进去洗手。” 刚牵着，杨皎月一下子注进来了。 赵明吓得一下子就把手给松开了，可还是被杨皎月看了去，心中一紧，轻轻咬了咬唇角，死小子，牵就牵吧，弄得跟做贼一样。不过，心里还是有些不好受。 “皎月姐回来了？洗手吃饭吧！” 杨皎月点了点头和文雯一道进了厨房。 “你俩开始在家干什么？” 听到杨皎月这么问，文雯的心跳得好快好快，“妈，你这问的是什么啊，我跟你也都是前脚后脚进门的工夫，能干什么啊？” 杨皎月突然酸酸地说，“看来是我回来得不是时候，小手都牵一块了，要是我晚几分钟回来，是不是事就办完了。” “讨厌，妈！” 文雯嗔了一声，赶紧甩了甩自己手上的水，要出去的时候，哼道：“赵明才没那么快呢！” 啊？ 杨皎月的心猛地一抽，他们……他们是不是已经…… 一想到这个结果，杨皎月的呼吸都紧了，胸口发堵。 三人围坐在桌子边吃饭。 赵明突然问，“皎月姐，上面是哪个大领导下来了？” 正在胡思乱想的杨皎月回过神来，“托了一圈关系打听，也没打听到是谁。” 瞅了赵明一眼，发现这家伙在笑。 “你在笑什么？” 赵明摇摇头，“没有，我只是在想这回来的大领导真有意思，全程没有走漏一点风声，看样子是想下来查到点真东西，我喜欢他。” 杨皎月嘴一撇，“有一句说一句，我虽然也想让矿区彻头彻尾地改变，可是家丑这种东西最好还是不要外扬，如果真被他巡视到什么问题，抓住这个合理的理由，影响的可是全矿职工年终的福利。一年到头了，大家都不容易。” 看到杨皎月担忧的样子，赵明也不知道该怎么帮她，只能悄悄地安慰她，桌子下面轻轻地伸过脚去，刚刚把杨皎月那嫩嫩的脚板踩到时，杨皎月一脚收了回去，连看也不看赵明一眼，这个反应，让赵明心虚。 完蛋，皎月姐看到我牵文雯的手，肯定吃醋了。 深夜，把文雯哄睡着了，赵明这才轻手轻脚地钻进杨皎月的被窝。 这才刚进去，就被杨皎月一脚给踹了出去。 赵明厚着脸皮扯着被子一角，拼了老命地搂住杨皎月。 “滚滚滚，小混蛋，你还来做什么？” “嘘……小点声，你想把文雯吵醒吗？” 杨皎月红着脸，气紧地低骂，“混蛋，你就是个混蛋！” 赵是杵她耳边问，“我怎么混蛋了？” “死东西，你是不是跟文雯……跟她……” “跟她怎么了？” “你说怎么了？”杨皎月都说不出口，恨恨地喊，“她说……她说你没那么快。” “你们要是没有，她怎么知道的。” 原来是这么回事？赵明一下子笑得抽了起来，双手用力，“小月月，你这是吃醋了吗？是吗？” “没有，就是没有……赵明，你讨厌，我错了，是是是，我就是吃醋了。” 杨皎月感觉自己都快死了，她真的吃文雯的醋了，文雯是她的女儿，她怎么能这样呢？难到真要被赵明言中？自己早晚会乖乖地束手就擒？ 突然心一横，忍不住就想借这个机会把事给办了，太难受了。 元旦节当天早上。 文雯憋了半天，这才对赵明说，“我们去逛逛街吧！” 赵明苦笑，“子弟校搞了个校友会，我得过去看看。” 文雯心里一下子高兴了起来，她其实已经听说了这个活动，只是想看赵明告不告诉她，于是问，“盛夏是不是也要去？” 赵明点头，“她那么喜欢出风头，一定会去的。” 文雯看着赵明，欲言又止。 “放心，盛夏，就是个过去式。” 这不解释还不要紧，一解释，杨皎月跟吃了柠檬一样，酸得难受。 第364章 她干净她纯洁 过节的日子，大家都在等着大客车发车去城里逛街，停车场上站了好些个人，男的蹲边上抽烟，女的一个个的穿得花枝招展，比比谁的大衣好看，谁的头发吹得好看。 就在这个时候，盛夏穿了一件白色昵子大衣走了过来，把一群男人的眼珠子都看直了。 “哟，盛夏，这大衣可真够白的啊，刚买的吧？” 被人夸了一句，盛夏低头看了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早就买了，一直没找着机会穿。” 有几个年轻小伙穿着国能统一的红工装走了过来，“盛夏，你要上街吗？要不然跟我们一起去吧，上午逛一会街，吃完中午饭我们去滑旱冰。” “是啊，我们一起去吧，人多好玩一些。” 看到这些厂里的男职工都把盛夏给围着，几个上了点年纪的女人马上就不高兴了。 “呸！不要脸的女人，成天到晚就知道勾男人。” “可不是吗，成天到晚在男人面前搔首弄姿的，长得就跟个狐狸精似的。” 听到这几个女人的骂声，盛夏不但没有跟这几个小伙子拉开距离，反而娇嘀嘀地说，“啊？滑旱冰啊？可是我不会啊？” “没关系，我们教你，其实很简单的，到时候让人带着你滑，你这么聪明，肯定一个小时就学会了。” 盛夏的眼珠子在他们身上扫了扫，“那你们谁来带我呢？” 几个小伙子刚才还亲得像兄弟一样，听到盛夏这么一句话的时候，再左右看彼此的时候，一下子有了敌意。 “我带你吧！” “你？你连转弯都转不利索，别把盛夏带去撞墙，撞坏了你赔得起吗？还是我来吧？” 马上有人冷笑，“盛夏，找人带，就得找技术过硬的，他们也就会个正滑，跟跑步一样，在里面疯跑，女孩子就应该优雅一点，我不但会正滑还会倒滑，带你再合适不过了。” 看到这些小伙子被盛夏一句话就给弄得“手足相残”的样子，一旁的女人当场就骂开了，“呸！臭不要脸的贱婆娘。” 还有女人直接走到盛夏的面前，阴阳怪气地说，“盛夏，你穿这么白一件衣裳在人堆里太扎眼了，你是觉得自己很特殊吗？” 盛夏摇摇头，“可能是太白了一点吧，不过白色嘛，就是颜色里最干净最纯洁的颜色，我从小到大都爱干净！” “哟哟哟，你这么爱干净，还挤什么大客气？你走路去啊。” 盛夏笑了笑，“不挤大客车，也不一定要走路？” “不走路？你还想飞啊？” “呵，真是把自己当仙女了，骚货婊子！” 几个女人对盛夏又骂又啐的时候，一辆桑塔纳开进了净化厂的停车场。 “这个是什么车，没见过……” “是不是机关的？” “不对不对，你们看车牌号，这是从省城来的。” 一辆二十多万的桑塔纳在这个年代是无法想象的，别说坐，就算是平常在市区的大街上看都很难看得到。 而今天这辆挂着省城号牌的桑塔纳开到了净化化厂的大门，难道是哪个大领导来了吗？ 就在所有人都惊讶的时候，桑塔纳稳稳地停在了盛夏的面前。 后排车门打开，田一德走了下来，朝盛夏微微一笑，“上车吧！” 这个时候，开车的也推开车门走了下来，一手压着车顶，一手压着门框，朝盛夏甩了甩下巴，“盛夏，愣着干什么，上车吧。” 这下子，净化厂的这帮看热闹的一个个全傻眼了，这车……居然是来接盛夏的？这个面子也大了吧？ 刚才那几个骂骂咧咧的女人脸都绿了，这么高档的小轿车，她们可从来都没坐过。 那几个还穿着红工衣的小伙子，脸皮子都快赶上衣服的颜色了，他们这么长的时间一直都对盛夏有意思，这才发现自己压根就没资格追求盛夏，实在是差得太多了。 “哼，臭婊子，勾引男人就是有一套。” 还是有女人低声骂了一句。 不过盛夏一点都不在意，她漂亮，她有能力，这些男人都喜欢她怎么了？她可以挑，可以选，怎么高兴怎么来。 得意的盛夏并没没多看田一德一眼，倒是跟开车的男子眼神交流比较多，“李冬，好久不见。” 李冬抽了一口烟，“你回了涪江都不来都城找我了，没办法，我就只有回来找你。” 田一德心中酸溜溜的，不过他也不敢多说什么，本来是想让盛夏有面子，所以才求着李冬来接盛夏，这一看，盛夏跟李冬的关系好像还不错。 “盛夏，上车再说吧！” 田一德着急地让盛夏坐后排。 盛夏却直接拉开了副驾的门，大大方方地坐了进去。这一刻，田一德的脸都绿了。 就这样，盛夏在一群羡慕嫉妒的目光相送当中，被人给接走了，原来她真的不用坐大客气。 田一德和李冬是一个班的，跟盛夏同级不同班。 那个时候田一德他爸是校长，李冬更像是田一德的跟班打手。 李冬喜欢盛夏长得漂亮，可是又不敢让田一德知道，只能暗恋。 后来李冬高中毕业当了三年运输兵，退伍直接留在了南方局机关小车队，天天见的可都是大领导，只要一回矿区，科级干部那都是经常请他吃饭，田兵见了他也得客客气气。 所以，田一德自觉不如李冬，从当年一口一个冬瓜，到现在冬哥冬哥地叫得挺顺口。 “盛夏，这车坐着怎么样，够不够气派？” 盛夏左右看了看，轻轻点头，“还可以吧。” 田一德马上说，“这怎么叫还可以？已经非常可以了，盛夏，你知道吗，这车在南方局机关都是处级以上才坐得上的。” 盛夏心里一阵得意，不过又觉得田一德傻呼呼的，这车又不是他的，也不知道他在高兴个什么东西。 于是盛夏只是干干地笑了一下，突然说，“要不我们今天换个地方吧，我不太想看到赵明。” 一听到赵明的名字，田一德的拳头都握紧了。 李冬脸一黑，“赵明？这个不要脸的东西怎么了？你是不是一回来，他又来纠缠你了？” 田一德不爽地说道：“这个赵明真是个不要脸的，觉得自己是个不小的官了，就在我们面前吆五喝六的装大，上次国庆晚会还让盛夏下不来台，上狗曰的，我特么想弄死他！” “不小的官？能有多大？特么的惹了老子，一个电话打给你们矿区组织人事科的李光明，让他好好教训一下这个狗曰的小杂种！” 李冬自信地说，“去，凭什么不去，老子今天就看看这个赵明有什么了不起的。” 第365章 怂怂的魏延 组织人事科？ 盛夏听得眼睛都亮了，露出一个迷人的笑容来，“组织人事科的科长叫姓李我知道，不过我还真没有见过呢，李冬，你认识吗？” 李冬哼哼一笑，“何止认识，还一起吃过饭呢，他对我客气得很，还一个劲地劝我少喝酒，怎么？你也想认识一下？不过也对，认识一下李科长，对你今后的发展也是很有帮助的。” 盛夏的心一下子跳得快了几分，轻轻地勾了李冬一眼，“讨厌，也不知道你哪句话真，哪句话假。” 听到盛夏这个娇滴滴的声音，李冬的心都酥了，校花级的大美人对也这打情骂俏，感觉真是舒服！ 田一德看到盛夏对李冬这样的态度，眼里都快恨出血，没办法，还要靠李冬打击赵明呢，于是赶紧说道：“冬哥，今天可一定要让赵明好看。狠狠挫挫他的锐气，要不然他还当没人治得了他啦！” 李冬和赵明那是死对头。 最主要的原因还是田一德看不惯赵明和盛夏在一起，所以读书的时候派李冬经常找赵明的麻烦。 不过…… 李冬每次都被赵明打得跟条狗似的。 如今李冬仗着给领导开车，有了大把的人脉，根本就不把赵明放在眼里。 赵明？哼，老子今天倒想看看你还有多大的本事，尼玛一个被开除的东西还干部？ 想了这么多，李冬其实要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证明自己比赵明能干，谁让以前盛夏喜欢赵明，当了赵明的女朋友呢？ 一路上，盛夏都在跟李冬忧眉来眼去的，弄得李冬都有些飘飘然了。 赵明早上出门的时候，还跟李光明通了电话。 杨皎月起床的时候正好听见，马上问，“不是校友会吗？怎么跟李光明约在一起了？” “谁知道呢，我都跟他说了校友会，他非得来，还说什么我跟学校那帮子合不来，就是去陪个笑，到最后还不是得眼巴巴地跟着他钓鱼。” 赵明把鱼杆那些东西收拾了一下，随便揉了点面，加了点白酒，闻了闻，酒香混着面香，这种饵应该差不多了，总不能钓得太多，到时候李光明该不高兴了。 杨皎月听了赵明的口气，笑问，“怎么感觉你还挺嫌弃李光明的，好些人想见李光明还见不到呢。” 赵明轻轻地叹一口气，“不是嫌弃，是不好意思，毕竟当初副主任的位子还是给他下了个套。” 杨皎月白了赵明一眼，“你还有怕的？” “可不是？昨晚我不是对你求饶了吗？” 听到赵明不要脸地说了一句，杨皎月狠狠地捶了赵明一下，扭头看了看文雯还在里屋没有出来，这才红着脸骂，“你要死啊，一会被文雯听见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正说着，文雯就走了出来。 杨皎月面色一变，赶紧一本正经地说道：“我早就跟你说过，李光明这个人不简单，他没什么上进心，平常也不跟机关的打交道，最主要的原因就是看不惯这种官僚作风，原本他应该是一个很有前途的干部，家里条件太差，却找了个条件特别好的老婆，当他知道自己的官途是他老婆娘家人一手铺垫出来的时候，他就开始混……” 听到李光明的往事，赵明都傻了，这个李光明还挺犟。 不过这一刻，赵明开始欣赏起了李光明！ 赵明前脚一走，杨皎月突然想起昨天的事，拉着文雯，“你昨天说赵明没那么快？你们是不是……” “妈……你想哪儿去了，还没呢！” 文雯的心扑扑乱撞，妈真讨厌，怎么动不动就问这件事啊。 不过文雯其实也挺期待的，她相信这一切都是水到渠成的事，也许……也许……再过不久，就会来的吧！为什么这么想啊？ 菜园子在东江往北再走三四公里，从火三轮上下来的时候，魏延早就在岔路口等着他。 “赵明，在这，在这！” 赵明背着个鱼包，给了钱来到魏延的面前，“来得挺早！” “不早了，别的同学一早都到了，我们班的三大女王都到了。” 三大女王？ 想起来挺可笑的，这原本就是上小学的时候，给班上最漂亮的三个小姑娘取的外号。 没想到高中时，原本各个班最漂亮的姑娘全都到了一个班，成了新的三大女王。 当然，盛夏是最漂亮的那一个。而另外两个，一个是班长，一个是学习委员。成绩都是个顶个的厉害。 “赵明，李冬来了。” 看到魏延有点害怕的样子，赵明瞅了他一眼，“来了就来了，你这么怕他干什么？” “我初中跟他一个班的，他的作业从来都是我给他做，这还不算，他原来经常动手打我，他、田一德，还有我们班几个在外面混的混混。” 赵明一把搭在魏延的肩膀上，“你现在是个成年人，也参加工作了，大家都有自己的工作，自己的生活，谁还会像读书那会，打来打去的啊。” “不是，不是……” 魏延往里面看了一眼，有点担心地说，“李冬当兵回来就在南方局机关小车队，听说现在跟大领导开车，很威风，刚才他一到，就掐我的脸，你看看，都给我掐红了。他……他……” “他怎么了？” 魏延咽了一口，说道：“他刚才一直在问你怎么还不到，看样子，他今天准备对付你。” “对付我？” 赵明哈哈一笑，“他对付我，你怕什么，走吧，走吧，我们进去了。” 魏延其实挺害怕的，就算赵明现在当了主任，那也不是李冬的对手。万一李冬用他手上的人脉来对付赵明，那不是影响赵明以后的发展吗？ 魏延一把拖住赵明，“赵明赵明，要不咱们别去了，反正跟他们都没什么话说，去了也只能傻在那里，没意思，要不然我们去市区去吧，我中午请你吃饭……” 赵明瞪了魏延一眼，“你以后是要当干部的人，能不能把你的腰杆挺直一点，就你这怂样，以后还怎么管理机修厂？” 魏延的眼睛都直了，我？我能当机修厂的厂长？ 两人刚到门口，就看到田一德正在纠缠盛夏，似乎还有什么矛盾。 第366章 心机表 “你放开我！” 盛夏一下子甩开了田一德拉住她的手，“别跟我拉拉扯扯的。” 田一德急眼了，“盛夏，你怎么了，我们之前不是好好的吗，都说了再等一年就可以结婚了。” “结婚？你做什么梦？” 盛夏冷笑道：“我什么时候答应要嫁给你了，田一德，你是不是产生幻觉了？” “什么？不可能的，我当时说结婚，你也没有反对，这么多年，我一直给你寄钱……” “呵呵！”盛夏笑了，“看吧，你的眼里就只有钱，你不是喜欢我，也不是舍不得我，你只是舍不得钱而已。” “没有，没有！真的没有，盛夏，我真的是喜欢你，对你掏心掏肺的。你……你不会是看上李冬了吧？” 盛夏的脸冷冷的，“我就算看上李冬也不奇怪，李冬有本事，他能给领导开车，有人脉，能帮我，你呢？你连自己都顾不了，以后怎么帮我？” “盛夏，你千万不要喜欢李冬，他不是好人，况且……他就是个臭开车的，有什么用，我不一样，我是大专学历，我已经是初级职称了，我爸去找李光明送送礼，过了春节就能提副股，真的。” 听了这话，盛夏的脸色才好看了一点，“真的能提副股了？” “是，是真的！” 田一德拼命的点头，生怕失去了盛夏，“你放心，我不会骗你的，到时候我爸去找李科长，顺便还可以帮你也解决一下。” 盛夏眼珠子一转，轻轻一叹，拉着田一德的衣领，给他整理了一下，然后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脸，“傻瓜，我们都还年轻，你不以总把心思放在我的身上，你更应该多关心一下自己的前途，你说我总不能把自己的未来赌在一个前途不明朗的男人身上吧。” 田一德拼命点头，“是是是，盛夏，你放心，我一定发奋图强，不会让你失望的。你……你还愿意跟我在一起吗？” 盛夏微微一笑，“等你提副股再说吧！” 话音刚落，赵明就从他们身边走了过去，甚至连看都没看他们一眼。 田一德的憋屈就像一下子找到了宣泄口，“呵，官当得不大，派头倒是挺大的，魏延，现在当了赵明的小弟了？” 赵明扭头一瞪田一德，“把你的狗嘴给我闭紧了，要不然老子今天扔你进鱼塘，这里不是学校。” 听到赵明的话，田一德的屁股都夹紧了，他知道赵明的脾气，绝对是一个说得出做得到的人。 田一德咬牙切齿，一肚子的狠话，就是不敢说出来，心想，哼！没关系，等一下让李冬跟你狗咬狗。 在赵明的逼视下，田一德没有了半点脾气。 盛夏轻轻叹了一口气，温柔地看着赵明，“赵明，你现在是个成年人了，不能再像学生时代一样，有什么不快的就用拳头解决问题。你要对你自己做的事负责，同时也应该珍惜自己得来不易的位子，答应我，成熟一点好吗？” “答应你？你谁啊？” 赵明嘿嘿一笑，搭着魏延就往里走。刚才他们的对话听了个八九不离十。 这个贱货是在广泛撒网，重点培养，她的心中没有爱，只有利，还一副高高在上有思想有觉悟，故作理性高尚的样子来博取别人的认可。 对不起，赵明只愿意按照自己的想法前进，这条路上已经没有任何人能改变他。 盛夏的心一凉，因为她在赵明的眼底看到了嘲笑和无视，他……难道是真的已经放下我了吗？ 不可能！我这么优秀，这么漂亮，他不可能忘得了我，赵明，就算要放下，也该我放下你，你有什么资格放下我呢？ 我知道了！盛夏心里一颤，他一定是通过这样的方法来引起我的注意，这家伙，现在还挺有心计的嘛。 正想着，田一德在边上马上说道：“赵明这狗曰的算什么东西，盛夏你等着，一会有他好看的。” 盛夏笑了笑，扭头瞅了田一德一眼，“让他好看，你让他怎么好看，人家现在是副主任，你是什么？” 不得不说，盛夏的心机真不是一般的简单，就这么一句话的工夫，就把田一德的火给全部点了起来。 说是校友会，倒也没来多少人，连同赵明和魏延之外，也就来了二十多个。 赵明他们班的班长和学习委员实在是太漂亮，原来成绩也很好，所以大家都以她们俩为中心，围坐在一起。 “赵明来了？” 有人喊了一句，所有人都朝赵明和魏延那边看了过去。 见到赵明背着一个长长的包，有人忍不住调侃道：“赵明，你包里装的是什么？不会是钢管吧，这是校友会，不是群架斗殴会。” 这话一出口，众人马上笑了起来。 李冬瞪着赵明，“赵明，今天好像没有邀请你吧？我们这是校友会，被开除了，也不算校友了吧。” 就在这时，盛夏和田一德也走了进来。 盛夏马上说，“李冬，大家都是同学，就算赵明被开除了，他还是我们的同学，来都来了，大家好好叙旧，别为过去的事不开心了好吗？” 这是在劝架吗？ 这分明就是在主动惹事！ 盛夏不仅是班花，到了高三时，更是校花，不知道多少男生暗恋她。 那个时候知道她当了赵明的女朋友，不知道多少人排着队想找赵明的麻烦。如果不是赵明本来就猛，今天被这个警告，明天被那个挑衅，早就被打死了。 现在不再年少，也不比拳头了，那比什么？比工作啊！ 大家都在国能下属的各个单位，都是一个体系的，比的就是谁的工作更体面，挣得更多。 “周勇，听说你到井队上去了？” 被叫周勇的男子嘿嘿一笑，“去了几年了，风吹日晒的，你看看我，都晒黑了。” “晒黑怎么了，能挣钱啊，你们是三十六队吧，前两天发了今年的完钻奖吧？” 周勇笑得更得意了，“不多，两千多块，嘿嘿……” 两千多？ 不少人听了都羡慕了起来，一个月的工资才不到五百块，人家发完钻奖就发了两千多，这钱也太好挣了吧。 “周勇，你可真厉害！” “是啊周勇，你找对象了没有？” 周勇摇摇头，“家里介绍了几个，都不太满意，我是正式工，总不能找个没工作的，我还是想在单位上找一个。” 众人一听，这倒是挺合理，双职工多厉害，都能挣钱，以后的日子也好过。 突然有人看着魏延，“听说魏延现在在机修厂当技术员！” 魏延都快哭了，你们扯我干什么啊？ 第367章 你们以为的赵明 “机修厂？” 一听到这个名字，众人顿时就笑了起来，眼里对魏延满满的都是看不起的表情。 机修厂应该是矿区最穷最脏的单位，效益差，工作环境差，没油水，没地位，但又是个不可或缺的单位。 因为矿区还有许多的大卡车小轿车等着这个单位修理和保养。 它的功能更像是一个夜壶，晚上尿尿的时候要用，白天又不能给人看到，又臭又脏。 听说魏延分到了机修厂，一个个所谓的校友脸上都是不屑，嘴角都挂着嘲笑的味道。 “魏延，你们家没关系吗？我听说只有家里一点关系都没有的人才会分到机修厂去呢。” “老魏，你好歹也是个大学生，怎么还没有我们这些技校出来的混得好啊？” 几个正式工得意地笑了起来。 李冬在这个时候跳出来，“魏延，不错嘛，都在机修厂修车了，什么时候也把我的车看看，总觉得跑到八十公里的时候有点方向发摆，抖抖的。” 众人一听李冬的话，马上一脸羡慕起来。 周勇更是直接叫道：“魏延，替冬哥把车好好瞧瞧，冬哥现在跟好多领导的关系都不错，到时候替你说两句好话，说不定就是个主任什么的了，机修厂那个破地方再穷，你将来要是能当个厂长，那也是个正科，大小是个领导嘛。” 李冬也得意了起来，摆摆手，客气道：“领导倒是认识几个，能说得上几句话，管用不管用倒是不敢保证。” 周围的人一听，巴结的意思一下子流露了出来。 “冬哥，你现在混得真不错啊。” “李冬，苟富贵，勿相忘啊！” 盛夏直勾勾地看着李冬，“李冬现在真是成熟了，跟原来在学校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了，男人就是要在事业上有所成就，才能突显出一个男人的魅力在。” 李冬被夸了两句，马上就成了所有人的中心，顿是飘得高高的，瞅了魏延一眼，“魏延，我的车就停在外面，要不你现在就去帮我检查检查吧？” “魏延，这可是你表现的机会啊，千万不要放过……不过你这衣裳肯定得弄脏吧！” 田一德一口接道：“为了自己的前途，脸都可以不要，一件衣裳算什么？魏延，你还不赶紧的。” “你的车？李冬，你哪里来的车？” 正当所有人都奚落魏延的时候，赵明冷冰冰地质问了一声，两眼看着李冬，“你的岗位是驾驶员，你开的是公家的车，今天放假，你还把公车开出来，公车私用，李冬，你这是公然违反单位规定啊！” 李冬脸皮子一抽，当场就毛了，瞪着赵明道：“关你屁事，你特么懂得真多，老子让魏延给我修车，那是看得起他。” 赵明哼哼一笑，“他，不需要你来看得起，人家一个正牌的大学生，大小是个干部，你是什么东西？猪鼻子插大葱，装尼玛的象！” “你……” 李冬一下子就跳了起来，不过一看赵明那张凶狠的脸，心里还是有点发虚，打肯定是打不过的，但是老子比你有本事啊。 “赵明，你这么替魏延出头，怎么，是看中魏延有后劲，以后可以拉你一把是吧？” 听到李冬的话，大家都觉得挺有道理的，班长马上话头一转，看着赵明道：“赵明还是这么有正义感，对了，一直顾着聊天，都忘记问，赵明你现在在哪个单位啊？” 赵明瞅了班长一眼，这个长得比盛夏差了一点的女人还是这么喜欢揭人短。 赵明的成绩一直在班上排前五，比学习委员差一点，班长却始终被赵明踩着。 每次一到开班会的时候，班长提到最多的就是赵明，说赵明活泼、团结同学、富有正义感，翻译一下就是，煽动性强，带着同学逃课，喜欢替人出头打架或打群架。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班长还是这么个性格。 听到班长的话，赵明还没开口，盛夏先开口了，“赵明现在真的很不错，他当了供应站工会宣传副主任呢。” 什么？ 赵明都当主任了？ 班长的脸色有一点变了，当时在班上她最看不起的就是赵明这样的男生，仗着自己成绩不错有点小聪明就胡作非为，这种人以后进入社会一定会吃大亏的。 当时赵明被开除的时候，班长就说，“赵明这种学生如果不是有学校护着，早就被抓起来判刑了。” 可是现在再看看赵明，非旦没有因为被开除而破罐子破摔，反而混得更好了。 班长干笑了一下子，低头去端茶，不好意思再说话。 盛夏是在帮赵明说话吗？当然不是，她这一帮腔，就引火烧了身，把火引到了赵明的身上而已。 “我当是多大的官呢，不过是个副主任！” 李冬冷笑道：“以工代干吧？能挂职肯定送了不少礼，这没什么好得意的，我得跟你说说，以工代干到头也就是个副是主任，你还上得了天。” 田一德笑了起来，“赵副主任这个官还没当两天呢，就被矿长亲口赶到炼油厂去了，炼油厂的段厂长可是赵副主任的死对头呢，现在的日子肯定不好过吧。” 一听到田一德的话，众人一下子就笑了起来。 李冬更是说道：“赵明，这个社会讲人脉，讲关系的，你以为在学校你谁都敢打，到了单位你就谁都敢得罪？我告诉你，做人还是实识务一点，你要是不识趣的话，说不定连这个副主任的位子都保不住呢。” 众人一下子觉得李冬真的好厉害，他虽然只是个开车的，但是平时都跟大领导打交道，要办什么事，不过是提一句嘴而已。 于是大家都好崇拜地看着李冬。 “等等……你们……还不知道赵明已经当主任了？” 什么？ 李冬的嘴都歪了，不光是他。盛夏、田一德、班长、学委、周勇等人的表情一凝，顿时有点呆滞。 这不是真的吧？怎么可能呢？ 李冬冷笑道：“魏延，就算你要当赵明的跟班也没必要吹牛吧，赵明当主任，他凭什么？他有文凭吗？哼！” 魏延小心翼翼地说，“他现在是炼油厂安监办的主任，正的。半年前他才转正呢，他的文凭是夜大的大专，现在是组织人事关系！” 这一刻，所有人面如死灰！ 第368章 贱货 “如果你过得不好，那我就开心了！” 这句反过来的话，会让人的心理极度不适，也正是当下这个局面的真实写照。 赵明半年时间从转正到转岗再到提干，再以飞一般的速度连升三级，跳到如今主任的位子上，放眼整个矿区，已经是第一人，除此之外，他们没有听过任何人有样的本事。 盛夏的牙都快咬碎了，凭什么，凭什么他又升职了，他不是被赶到炼油厂去的吗，不但没被打压，反而又升了职，为什么会是这样，矿区搞人事的都是白痴吗？ 这一刻，盛夏无法保持她的优雅，想像一个泼妇般地骂街。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盛夏强忍着鬼火让自己平静了好多，眼中泛着虚伪的柔光，认真地看着赵明道：“当初我就跟你说过，你要是能忍住你的脾气，你以后前途不可限量。人可以分三等，第一等，是有本事没脾气的人。第二等有本事有脾气，第三等，没本事脾气大。你现在就是第二等，如果你能把脾气收一收的话，就能成为第一等的人，赵明，你千万不要骄傲。” 没想到盛夏现在还把赵明抬得这么高，他们俩不是早就没有关系了吗，为什么还这么关心他？ 赵明冷哼了一声，“盛夏，你有什么资格把人分成三六九等？在你的眼里是不是只看得到本事或者没本事？教育我？你还没资格。” “赵明，你特么的再说一遍！” 田一德早就忍不住了，跳起来就指着赵明。 赵明哼哼一笑，“你爹像条狗一样提着东西去我家道歉的事你不知道吗？要不要我让你爹带着你再去一次？不想你爸丢人现眼，就把你的臭嘴闭好。” 田一德的脸一下子胀得通红，低头不敢说话。 看到田一德这个反应的时候，大家一下子反应过来，赵明没有吹牛，田兵这个子弟校的校长真的拎着东西去赵明家去道歉了，这个赵明倒底走了什么运，居然翻身了？ 众人目中带着惊讶、不安！一直在回忆自己到底有没有做什么事得罪过赵明。一瞬间之后，所有人看赵明的目光客气了不少。 不过只是假客气，国为他们始终只是觉得赵明踩了狗屎而已，不得罪，但是并不想结交。 李冬冷冷一哼，“赵主任，好大的威风，我觉得你的派头都快大过那些大领导了，我成天到晚跟领导们打交道，人家说话都是客客气气的，可没有你这么冲。” 赵明微微一笑，就直直地看着李冬，“我怎么觉得你像个小丑？尊重都是相互的，领导跟你客气尊重的是你的工作，每个岗位都值得尊重。可是你好像不知道自己是干什么的，你是不是把自己当领导了，说的话就有人听？” 难道不是吗？ 李冬感到了羞辱，沉声道：“赵明，得罪了我，我特么让你一辈子都没出路你信不信，矿区机关这帮领导对我都客客气气的，你算个什么东西？我特么一个电话打给你们组织人事科的李光明，让他下你狗曰的课，你信不信？” 赵明摇了摇头，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算了，你们玩得高兴就好！” 赵明站了起来，跟这群人再待下去也没什么意思，把渔具包挎在背上，就准备离开。 这样的举动也让李冬的气焰顿时高涨起来，满是冷笑。 周勇一下子笑了起来，“冬哥牛气啊！” 众人都点头暗自称是，赵明怕了，李冬毕竟是给大领导开车的人，人脉很广，如果得罪了他，以后真没有好果子吃。 盛夏眼里闪过一丝得意，这个赵明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吗，终于有人能收拾他了，哼！还得意吗？赵明，你敢看不起我，我就要把你的尊严给践踏在脚底，让你这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赵明，你要走吗？” 赵明顿时站住，心中叹道，贱人，自作孽不可活！ 果然，盛夏叫住赵明之后，马上说道：“赵明，今天校友会，大家都是校友是同学，应该相互友爱，团结！你就这样带着气走，真的没必要。留下来吧，我来当合适佬，你给李冬道个歉，这事就过去了，以后大家还是好同学，有事的时候也可以相互帮助。” 李冬的头昂得高高的，十分的得意，走到盛夏的身边，有意无意地靠在盛夏的肩上，嘿嘿笑道：“赵主任，别说我不大度，这个错，我就不要你认了，人家盛夏一个女孩子，你刚才这么说别人太不像个男人，你给盛夏认过错，我就既往不咎了。” 赵明看着这对狗男女，再看了看后面可怜的田一德，一点都没有生气的感觉，反而觉得挺好笑的。 正当赵明要开口的时候，魏延当场就忍不住了，脸一黑，大叫道：“盛夏，你能不能别犯贱挑事了？你这是合适佬吗？让赵明跟李冬道歉？他也配？你也配？当年你明明跟赵明在一起，你为了当班里的文艺委员，就去勾引田一德，让他去找班主任。你为了想上大学就来勾引我，让我帮你补习……赵明，对不起，我本来不想说。盛夏这个婆娘真是贱得令人发指。他当初就是看不惯你的成绩总是好过她，你明明不学习，可是她就是考不过你，怕你缠着她，所以才跟田一德演了一出戏让你生气打人，最后才被开除。这个贱货现在看李冬当了领导的司机，现在又想投入李冬的怀抱，你们在场的一个个的如果眼睛没瞎，就应该知道我说得没错。” 盛夏的脸一下子扭曲了，从未有过的凶恶一下子瞪住了魏延。 不过这表情一闪而过，盛夏当场捂着脸大哭了起来。 李冬满脸凶相，“曰尼玛的，翅膀硬了，老子是不是这么多年没教训你，你忘了原来在我面前连条狗都不如？” 说着，李冬扬起拳头来，一下子朝魏延挥了过去。 啪！ 赵明一巴掌抽在李冬的脸，让他退了两步。 这一巴掌一下子把李冬给抽傻了，捂着脸张着大嘴叫道：“你特么的敢打我？我一个电话让你狗曰的下课。” “人事科李光明科长是吗？要不要我帮你喊？” 赵明淡淡地说了一句时，外面突然进来了一个人，不耐烦地叫道：“赵明，你个破校友会开完没有，鱼还钓不钓了？” 看到来人的时候，一群人全傻眼了！ 第369章 一地鸡毛 李光明？ 西川矿区人事科科长李光明？他为什么在这里，而且还是来找赵明的？ 子弟校的校友们全傻了，老老实实地站了起来，看着李光明，点头问好。 “走吧，窝子我都帮你喂了，出去钓鱼去。” 赵明朝李光明摆了摆手，“李科长你先等等，李冬找你。” “李冬？” 李光明朝李冬看过去的时候，李冬屁股都夹紧了，一下子把头低了下来。 李光明看看他，“找我？有什么事吗？” 赵明淡淡地说，“他说他要一个电话打给你，让你把我这个主任给下了。” “啊？” 李光明大笑了起来，走到李冬面前问，“你有这么大能耐啊？我怎么不知道？” 这话一出口，所有人都傻了，李冬吹牛是其次，而是从李光明的言谈举止当中，他们都能感受到李光明跟赵明的关系不一般。 这下子，他们再看赵明的眼神时，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跟人事科科长关系搞得好，难怪能这么快提到主任这个位子上，以后干部考核不出问题，不犯大错，爬到正科的位子只是迟早的事而已。 而李冬，只会是一个司机，刚才满嘴的脉与关系到了李光明这里，就连个屁都不敢放。 李光明看着李冬，“我知道你，也知道你跟谁下来的，管好你的嘴，别胡说八道，开公车出来的吧，马上把车开回酒店停好，不然我给你报上去，丢了饭碗别怪我没提醒你。” 李冬赶紧点头，“是是是，李科长，我马上就回去。” “等等，赵明是干部，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一点没有上下级观念，不尊重领导，是不是该为这种行为跟他道个歉？” 李光明一句话，让李冬的脸又红又烫，特么的，这个赵明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硬了？ 算了，好汉不吃眼前亏，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李冬一咬牙，马上朝赵明说道：“赵主任，对不起，刚才是我不懂礼貌，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千万别跟我一般见识。” 他真的道歉了！ 盛夏两眼放空，田一德想死心都有了，班长心里更不是滋味，完了，刚才一定是把他给得罪了，怎么办，他关系这么硬，要是没得罪的话，说不定还能拉拉关系，指不定还能帮帮人忙什么的，好后悔啊！ 赵明扫了这群人一眼，实在是不想跟他们多说半句。 “李科长，走吧，钓鱼去！” 说着，赵明赶紧就和李光明出去了。 此时的李冬红着脸，看着盛夏，“盛夏，那个……” 盛夏强迫自己微笑，“李冬，你还是把车快开回酒店吧，不然丢了司机的工作以后还怎么跟领导打交道啊？” 田一德也冷冷地人说道：“李冬，快走吧，这里不适合你。” 玛的，刚才还巴结老子，翻脸比翻书还快，司机怎么了，以后有你们求老子的时候。 咬了咬牙，李冬再没脸待下去，赶紧走了。 盛夏顿时当所有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赶紧招呼着大家，“要不然，大家一起打打牌吧！” 这时，班长瞪了盛夏一眼，“盛夏，你跟李冬关系那么好，还让赵明给他道歉，他都已经走了，你还不走吗？” 班长带了头，马上有人就接着说道：“以前在学校的时候就喜欢装清纯，把一堆男生迷得神魂颠倒的，害得赵明都被开除了，如是不是赵明吉人自有天相，赵明这辈子就算是毁在这只狐狸精的手里了。” “亏了当初赵明为了她做了那么多的事，原来这个贱货早早地就跟田一德搞在一起，合起伙来把赵明赶出学校。” “呵，她是嫌人家赵明家里没钱没关系，要是也考上大学，就纠缠她，防碍她去找更有本事的男人，真贱！” 盛夏的脸阵红阵白的，颤声道：“你们……你们怎么能这么说我，我明明是好心好意，希望大家和和气气的把过去的不愉快都忘掉，怎么就变成你们嘴里的狐狸精了？你们……真是太欺负人了。” 话音没落，手背挡着嘴，甩着手痛哭流涕地跑了出去。 “盛夏，盛夏……” 田一德扭着瞪着这些所谓的校友，咬牙切齿地骂，“你们这帮势利的狗东西，有什么脸说盛夏。她只想过得更好，她这么优秀，难道不应该吗？你们就是嫉妒她长得漂亮，成绩比你们好，哼，等着吧，我一定会让盛夏幸福的，让你们高攀不上。” 等田一德飞奔地追出去之后，有人突然说了一句，“盛夏就算看上田兵，也不会看上田一德吧？” 这话一出口，众人一下子笑开了花。 这时，班长才注意到魏延，笑道：“老魏，可以啊，我记得以前你跟赵明的关系一般，怎么现在关系这么好了？” “算不上关系好吧！”魏延挠了挠头，还有点不好意思。 这个时候，大家一下子把魏延围了起来，东一句西一句地打听起赵明来。 于是魏延就把知道赵明的事一一讲了出来，引得阵阵的惊呼。 大家这才发现赵明这些年可没有白混，特别是守澡堂子上夜大还能转正提干当主任，不到二十三岁的正股级，放眼整个矿区，那也是头一个啊。 班长的心思全然都在赵明的身上，也不知道他还会不会搭理自己。 突然想到那年夏天体育课，跑步的时候，赵明总是盯着自己上下跳动的看，顿时心头一紧，挺直了腰杆，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本钱还是挺足，他应该不会拒绝吧？ 有了些不得了的念头，班长偷偷地站起来朝外走去，远处的鱼塘靠河堤那边，赵明正和李光明相隔不远地站着呢，这个赵明，还挺有本事，莫名地脸红心跳了起来。 “李叔，怎么突然想起来今天约我钓鱼？” 赵明一边把小面团搓成饵挂钩上，一边问。 李光明早就准备好了，抛线入水，咕咚一声，没好气地说道：“你小子当初就算是设局拉我入坑，也得守个信用吧，说了要约我钓鱼，这都多长时间了，你小子真是不够意思。” 李光明跟他抱怨？赵明哈哈笑了起来，“李叔，你独来独往惯了，今天找我是有别的事吧？” “是我让他叫你来的！” 听到这声音，再看小道上走来的中年高个子男人，赵明心中一紧，是他？ 第370章 选女婿 “叔叔，你怎么在这里？” 噗…… 李光明一听赵明叫詹伟叔叔，身子一扭，整个人差点掉进水里，他们认识？那还让我把赵明叫出来？ 李光明的脑子有点晕。 来人詹伟，满眼欣赏与关爱地看着赵明。 面对赵明的惊讶，詹伟倒是显得很淡然，微微地笑问，“没想到吧，我们这么快就见面了。” 赵明一摸脑袋，扭头看看还没捋顺的李光明，再看看詹伟，“你们认识，我理解，可是詹叔，你怎么知道李科长认识我啊？” 詹伟为了不让赵明怀疑，早就想好了说词，“还记得你给我的电话号码吗？6位数的电话号码，2字开头的是我们南方局的专属，我们在涪江遇上，你不是西川矿区的又是哪儿的？一查这个电话不就知道你是谁了吧？哈哈哈……” 赵明不疑有它，抠着脑门心，笑道：“詹叔，这也太巧了吧……” 笑着笑着，赵明的表情凝住了，“这么说，詹叔叔你也在矿区任职？” 看样子他们是不认识的，李光明打消了自己的疑虑，马上介绍，“赵明，你口中的这位詹叔叔，是我们南方局的副局长詹伟。” 嘶…… 赵明倒抽了一口，差点没惊讶地打嗝，“副……副局长？” 天啊！这顿饭钱给得也太值了吧，我这个运气…… 詹伟正是国能集团南方局的副局长，主管生产安全。他在这个时间出现在这个地方，那就是说明一个问题！ 詹伟看到赵明瞠目结舌的样子，笑问，“怎么？是不是觉得一顿饭钱给得很值？” 赵明脸一红，赶紧摆手，“没有没有，我只是在想，当时我幸亏没有把你当成骗子，要不然我不得完蛋啊？” “哈哈哈……” 詹伟大笑了起来，“六百块，我就不还给你了，今天中午我请你吃饭怎么样？” 赵明的心开始猛地一抽，有点不好意思地问，“传闻上面来了大领导检查工作，詹局长，不会就是你吧？” “别詹局詹局地叫了，你不是也叫光明李叔吗？叫叔吧！” “是，詹叔！” 詹伟先是一笑，马上说，“本来这次下来检查，并没打算通知哪个单位，结果人还没走出都城，下面的人全都知道了，这两天往井队上走了走看了看，井架都给抹得蹭亮，一个个的工人的工衣红得放光，一水新崭崭，这样的情况还能检查到什么问题？矿区这边怕是也搞得马屎皮面光了吧？” 赵明点头道：“昨天还在掏垃圾坑呢，詹叔，你说垃圾坑不用来装垃圾，用来干什么？” 詹伟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这倒是个好问题，检查这种事，就得悄悄地进行，特别是安全方面，你觉得有没有道理？” 赵明点头，“詹叔说得不错，面对检查所做的工作都只是在掩盖安全隐患，长此以往，假的变成真的，全员麻痹大意，恐怕会出更大的问题。” 詹伟眼前一亮，想不到赵明年纪轻轻的，这么有见地，于是说，“赵明，你不但是矿区最年轻的正股级干部，更是全局最年轻的安监办主任，上任这段时间，你跟我说说你的看法和对工作方面有哪些建议吧。” 赵明也不保留，一五一十地把自己的想法都给说了出来。 詹伟这才知道，赵明能当上这个主任，真不是走运那么简单。 说是的钓鱼，全程就李光明认认真真地钓鱼，赵明和詹伟聊得投机，当然，偶尔也会拉一条肥美的鲫鱼上来。 不知不觉到了中午，一看战果还挺丰富。 “赵明，把你的鲫鱼弄上来让老板加工。” 赵明摇头，“李叔，这可不行，总共我就钓了三条，晚上拿回去给家人熬鱼汤喝。” “哈哈……老詹，你看看，这小子是不是很抠。” 詹伟一个劲地笑，心里对赵明着实满意，在他看来，赵明并不是一个能说会道爱拍马屁的人，谈工作那就是谈工作，讲得很细，见解和建议都是切实可行又真实有效的。 詹伟见过太多的年轻人，习惯性天马行空地吹，感觉上说了一堆畅想未来的话，其实连个屁都不如。 赵明不一样，特别务实，而且目光很毒，看问题不看表面，深入而精准。 毕竟是选女婿，詹伟得好好把握一下。 一场碰面一直到快晚饭的时候才结束，詹伟明天要回都城，晚上还有别的安排，于是就先走了。 路上，李光明连问都不问詹伟的看法，“我都怀疑你吃霸王餐是故意的，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是赵明，所以才试试他的人品？” 詹伟摇头，“哪有这么多心思搞这种事情，替我好好盯着他，尽量别限制他，是棵好苗子。” “别限制他，我今天让他过来，也是希望你教教他做人要知进退，一路强攻猛打不一定是什么好事？” 詹伟听得好奇，“为什么这么说？” “你知道这小子有多狠吗？他本来可以在供应站一步一步地往上走，可他偏不，主动申请往仇人跟前凑，调到了炼油厂，上班第一天就把段太波整得下不来台，第二天查段太波的岗……” 听李光明一口气把赵明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都讲出来的时候，詹伟笑得都合不拢嘴了，“他是奔着段太波去的，这有什么不对的？你们矿区的炼油厂、基建大队、供应站……这些只要是油水足的单位，哪一个不是黑洞，赵明要搞段太波，不正好吗？难道让他跟别人一样，合稀泥，混，这样就好了？” 李光明摇了摇头，“矿区现在有个流氓，跟各个单位的部分领导关系亲密，利益勾结，赵明在动一张网，随便牵哪一个点，整张网都跟着动，搞不好就把自己给装进去了。” “是吗？” 詹伟心里有火，这个年代，居然还有只手遮天的事情，“杨皎月呢，她那边是什么态度？” 李光明嘴一撇，“她刚上任，目前来看主要还是抓生产保安全，暂时看不出来别的动作。” 听到这话，詹伟心里大概有数，这个赵明还得重点保一下，不过又不能用矿区的人，既然赵明这小子要对付的不仅是强权，还有黑恶，那就可以让地方上的势力帮助一下他嘛。 想到这里，詹伟已经有了主意。 魏延一直没有走，在等赵明，其余的人差不多都散了。不过还有一个人，却一直站路口那里，看到赵明的时候，笑得甜很美。 在赵明的印象当中，班长好像还从来没这么对他笑过吧。 第371章 贵的理由 不对，还是有的！ 每次赵明被批评的时候，班长的嘴角都勾了起来，看得出来赵明挨骂，班长蹇欣很高兴。 “赵明，班长找你有事，那我就先走了。” “不用！” 赵明断然拒绝，“反正都要往外走，大家一起出去吧。” 蹇欣的心里一颤，看到赵明对她还是很有意见的。 不过，这事情也怪她自己，当年没有跟赵明把关系搞好。 也不知道现在再做弥补，还有没有用。 从乡间小道一路走到外面的公路上，蹇欣也没有说话，直到拦下一辆火三轮，坐上去之前，才说，“赵明，要不今晚一起吃顿饭？” 班长主动约我吃饭？ 赵明摇了摇头，“今晚不行……” 看来他是真的对我有怨了！ 就在蹇欣心中轻叹的时候，又听赵明说，“改天吧，今天晚上真不行，我得把几条鱼拿回家做了，不然就不新鲜了。” 蹇欣顿时喜笑颜开，“行，那你给我留个传呼号码吧，到时候我可以给你打传呼。” 赵明把自己的传呼号告诉了蹇欣之后，她这才兴高采烈地离开。 车上，蹇欣就在想，也不知道当年我那么对他地，他会不会记恨我？应该不会吧？他是一个男人，应该有些胸襟才对。就这样，蹇欣是又期待，又有些害怕。 等蹇欣走了，赵明和魏延又继续往前走。 “赵明，你让我找的那几台电马达已经有点眉目了。” 赵明听得心里一激动，马上问，“说来听听。” “是这样，我查到一个月前，野外钻井服务队有三台进口的万国进行了电马达的更换，我查过记录，根本就没有申报，也就是没有从供应站提货的记录。” 魏延压低了声音，“按照维修保养规定，汽车配件在进行更换的时候，需要对产品批号合格证号进行登记，可是这两项记录都没有，但是落款签字有厂长的名字。如果是别人还可以理解，不过是厂长签的字那肯定有问题，因为平常严格要求合格证记录的就是厂长，周一例会和周五的碰头会上，他一定会刻意地强调，照理说，他肯定是不会忘记看上一眼的。” “照理说？那么，他就是刻意无视了！” 赵是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帮我打听，除了供应站之外，能给机修厂供应配件的还有什么地方。” “放心，这事交给我，过几天也许就有信了。” 两人一道上了火三轮，到了矿区各分东西时，赵明拍了拍魏延的肩，“兄弟，好好干，千万别被人给看扁了。” “谢谢你，赵明！” 赵明咧嘴一笑，提着鲫鱼回了杨皎月家。 一进门，文雯就热情地拉着赵明进房间，还是当着杨皎月的面。 “你干什么呢，皎月姐还看着，你不害臊的吗？” 文雯脸红，嗔道：“讨厌死了，人家又没想干什么……快，把这身衣服换换，让我们看看合适不合适。” 衣服？ 赵明一看床上，堆放了好多新衣裳。 在文雯的帮助下，赵明换上了新衣新鞋，又被文雯给拉到杨皎月的面前。 “妈，快看，多合身啊！” 杨皎月眼珠子不都转了，赵明本来生得高高大大，平常的衣裳破旧了点，架不住气质在那里摆着，很有点男人的味道，这下子从头到脚一换，俨然一副成功人士的派头，青春的容颜沉稳的气质，不惊不慌的样子，让这对母女砰然心动。 杨皎月替赵明整理衣领，文雯给他拍打后背的褶皱，赵明贪心地想，如果是对姐妹的话也没这么难选择了。 选择？难道我真的也喜欢文雯吗？ “这是你给我选的？” 文雯摇摇头，“是妈选的，我不知道你该穿多大的，妈说应该这么大的码子就合适了，妈，你眼光可真准，选得太合身了。” 杨皎月心虚地想，不是看得准，而是时常抱着他，被他搂着，对他的身子已经有了深刻的印象，怎么会不准呢？ 讨厌，我怎么又在想那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赵明看到杨皎月脸红扑扑的样子，知道她在胡思乱想，嘿嘿一笑，“我先去做饭，一会有天大的好消息告诉你们。” 天大的好消息？ 死家伙，真讨厌，有什么好事不能痛痛快快地说出来，还非得做完饭才说，这么吊人胃口，烦人！ 几条鲫鱼不是白钓的，打掉鱼鳞剖了内脏，最重要的是要把苦胆给洗干净。 放进油锅里煎至金黄，然后放进锅里开始熬鲫鱼汤。 汤白味鲜，小心将整条鲫鱼起锅，四条大鲫鱼得装两个大盘子，汤锅里丢了面条，煮面条的时候，手边开始剁蒜调汁儿。 面条起锅淋汤，料汁淋在鲫鱼上，一顿简单不失精致的晚餐就准备好了。 母女俩心心念念的都是赵明口中那天大的好消息。 可是等到一开饭，就把把有的事情给抛到脑后，鲫鱼鱼刺挺多，她俩也是一别狼吞虎咽的吃相，把赵明都看傻了。 吃完饭揉揉肚子，杨皎月没好气地说，“你以后还是别回来了。” 文雯嗔道：“妈，为什么不让赵明回来？” 杨皎月捏了捏文雯的脸，“他要是经常回来，不得把你喂成猪？” “啊……”文雯娇呼了一声，“妈，人家才没有长胖呢，是你长胖了。” 赵明嘿嘿一笑，“皎月姐这叫丰腴。” 杨皎月吓得一脚踩在赵明的脚背上，赶紧看了看文雯的反应。 文雯不疑，反倒是白了赵明一眼，“就你嘴甜，这么会哄人。” 杨皎月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吓都吓死了，要是让她看出点什么来，以后还怎么面对她啊？ 杨皎月的心始终是慌的，她跟赵明以后到底该怎么发展呢？ 正想着，突听赵明问，“味道好吃吗？” 文雯说，“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面条！” 杨皎月也点头，“肉质紧实鲜美，不带土味，像是野生的。” 赵明听到这么高的评价，点头道：“味道的确很好，主要因为贵。” “贵？” 赵明点点头，“当然贵啊，跟詹伟一起钓上来的，你们说贵不贵？” 詹伟，詹伟…… 杨皎月默念了两遍这个名字，怎么有点熟悉？突然咂舌，“你说你今天跟南方局副局长詹伟在一起钓鱼？” 赵明笑着点头道：“他就是这次下来检查工作的大领导。” 听到这话时，杨皎月吓得一下子站了起来，别提有多恐慌了。 第372章 贵人 “你去哪里？” 看着杨皎月急急忙忙地出门，赵明赶紧叫住她。 杨皎月惊魂未定，“我得回办公室，把所有的人找回来开会，好好准备一下明天的检查。” 赵明直说，“不用去了，詹局明天不会来，他明天一早就回都城。” 杨皎月一愣，“真的？” 赵明点头，“当然是真的，他亲口说的还能有假？” 杨皎月这才回过神来，拉着赵明坐下，“你快跟我说说，原本都决定的检查，怎么说不查就不查了？” “还能为什么？小车队有人透露了风声被矿区这边知道了，从上到下，草木皆兵，詹局很不高兴，原计划的一场暗访搞不下去，他又不是来走过场的，所以就再也没有兴趣看下去，还不如早点回局里去。” 看到赵明自信满满的样子，杨皎月更加好奇，赵明是怎么跟詹伟接上头的。 赵明没什么好隐瞒的，把自己在涪江宾馆吃饭碰上詹伟没带钱的事情和今天钓鱼的事情一口气全都说了出来。 杨皎月才知道赵明这个家伙的运气也太惊人了一点。 “皎月姐，你现在知道这鱼为什么贵了吧，六百块四条，一百五一条啊，它能不好吃吗？” 杨皎月瞪着赵明，“你少跟我得了便宜卖乖，你知不知道整个南方局每天有多少人等着请他詹伟吃饭，你有机会吃他吃顿饭，怎么？你不会还指着他还钱吧？” 赵明苦笑，“领导就能白吃吗？” “他白吃了吗？人家拉着李光明约你小子钓鱼，这是摆明了抬举你。” 后面的话没敢说，但是杨皎月清楚，詹伟看中的人，只要稳步发展，西川矿区的矿长也是早晚的事。 想到这结果，杨皎月莫明地激动了起来，正如她当初对赵明的判断，死小子，前途不可限量。如今有了詹伟这个层面上的人的肯定，那么在下面对赵明的扶持就可以不留余力。 当初以为是一种奢望，现在看来，一切都是可以期待的。 想到那个不负责任的贱男人，杨皎月满脸冰冷。 赵明就像猜到了杨皎月在想什么一样，马上说，“我在机修厂那边安排了人，野外钻井服务队的三台万国车同时更换电马达，没有登记批号，申报料单之后，也没有再从供应站申请提货的记录，文雯，你在供应站可以跟进一下，你手时的成本核算单据只要准备，那么就会出现一笔烂账，这东西留着以后有用。” 文雯轻轻点头，“放心吧，我一直都在跟进的。” 杨皎月知道赵明也要开始发力了。 “你下一步打算动他偷电马达背后的人了吗？” 赵明摇了摇头，“一步一步来，蔡华这个人关系复杂，护他的人太多，如果不把他的罪一宗宗给坐实，要收拾他难度还挺大的，还是先从炼油厂这边开始吧。” 杨皎月欣赏地看着赵明，臭小子，思维清晰，有条不紊，这半年来，成长了不少。 “等杨科回来，你跟他通通气，好好聊聊，分工做明确了，要么不动，要动就要把他们连锅端了，让矿区找不到一个保他们的理由。” 赵明想起杨科，“对了，这两天怎么没看到科哥和娇姐，这么好的蹭饭机会，他们俩口子没理由不来吧？” 杨皎月叹了一口气，“原本以为春节前能让他们把事给办了，可是听黎娇的口气，挺难。这不是逢节日放假，杨科去给他未来老丈人献殷勤去了。不过我估计挺悬的。” 杨科挺优秀的，如果连这样的都看不上，黎娇家的背景不知道得有多强大。 另一边，酒店当中。 詹伟心情不错。 詹玉洁和詹娜坐在桌边，看着他笑咪咪的样子，也不知道他在偷着乐什么。 “大哥，你这下来什么都没捞着，怎么还跟捡着宝似的，偷着乐了一晚上了。” 詹伟瞅了詹玉洁一眼，“你好意思说，把詹娜放在机关，我怕那些家伙的败家子们惦记，所以放她到基层来锻炼两年，你倒好，也不看着她，找个什么人不好，一个看澡堂的，你们这是要气死我。” 詹娜一下子就急了，“爸，看澡堂的怎么了，你觉得赵明不能干，心地不善良？是你自己说的英雄不问出处的……” 听到詹娜不留余力地说赵明的好话，詹伟脸一下子就黑了，“你把他说得天花乱坠的，难不成还想嫁给他？” “嫁给他怎么了，我不能嫁给他吗？” 詹娜脱口而出一句话好像暴露了什么，再看她老爸嘴角一勾的坏笑时，詹娜暗叫，完蛋，上当了。 扭头再一看詹玉洁时，这才知道上了他们俩兄妹的恶当，大叫，“爸，你诈我！讨厌，我不理你了。” “好啦好啦，乖女儿，不生气了。赵明是个优秀的男人，爸爸很欣赏他，你选他当老公，我一点问题都没有，至于你妈那边……我会做做她的工作，你要沉住气，千万别跟你妈吵架。” 一想到自己的亲妈，詹娜的头都大了，不过马上一改口道：“沉什么气，赵明想娶我，我还不愿意嫁呢，他这么自以为是，我只不过是跟他玩玩，过段时间把他给甩了就是。” 死丫头，就知道嘴硬。 詹伟和詹玉洁心里所想一致，赵明是个优秀的人，只不过要过詹娜她妈那一关很难，这不是看潜力或者是看地位就能解决的问题。 因为詹娜的妈从来都觉得体制内的人格局太小，没什么眼界，说白了，就是一群没创造力没想象力的废物。 奇怪的是，在这一点上，詹伟从来没有反驳过她。 詹娜心里害怕了，赵明早晚都得面对她妈，到了那一天，应该怎么办呢？ “娜娜，没事多带赵明去你候叔叔那里坐坐，你不是想吃你江阿姨做的红烧肉吗，让赵明也去偿偿。” 听到詹伟的话，詹玉洁有些不解，“大哥，你让娜娜带赵明去候恩德那里干什么，你不会想让他走另一条路吧？” 詹伟摆了摆手，“赵明这小子心野，走那一条路不一定走得通，我是看他最近要干大事了，所以给他找个靠山。” 话说到这个份上，一屋子人精哪有不明白的道理？ 詹娜的嘴撅了起来，“我才不带他去呢，他不是那么厉害吗？凡事都告自己吗？我看他这次不被人弄死才怪！” 说归说，心里早就在盘算约赵明去候恩德家里的时间了。 第373章 杨科颓废 大领导回了都城，消息同样传播得很快，矿区下属十二个科级单位也算是终于松了一口气了。 这一年，随之而来的是天大的好消息：马上要开始休大礼拜了。 什么是大礼拜？ “我告诉你，就是一个星期周末休息一天，第二个星期周末就休息两天。” 听到詹娜的话，赵明嘴巴张得大大的，“还有这种好事，周末能休两天？” 詹娜白了赵明一眼，“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国家现在发展势头不错，凡事都得跟国际接轨，我想，以后就没单双周末这一说，搞不好通通放两天呢！” 赵明听得也是一喜，“那以后周末就可以好好玩玩了。” 詹娜说道：“赵明，马上要春节了，我想带你去拜访一个人，你去吗？” 赵明点头道：“你詹大小姐有命，我哪敢不从，什么时间你定就可以了。” 詹娜俏脸飞霞，这家伙以前就知道跟我作对，现在怎么一下子主脸听计从了？太无趣了。 有了这种征服的感觉，詹娜心中有些小得意，死家伙，你等着吧，有得你受的。 正想着，陈冲突然进来了。 一看詹娜在场，陈冲又想倒退着出去，赵明叫住他，“进来，詹娜不是外人，说就是了。” “王三好又接活了，今天晚上交货！” 陈冲的脸色凝重，“年底要保证各单位的油料供应，今晚出货量大，所以扣下来的也多，大约是上个月的两倍。” 赵明在算一笔账，心中差不多有数了，说道：“你不用管，自己早点下班就行了。” 陈冲讶道：“不抓现行吗？” 赵明摇摇头道：“哪有什么现行，抓到了，他们也能把责任都推得干干净净的，问题的关键还在段太波的身上，他坐在那个位子上，就没人能够阻止他卖油。” 陈冲想想也是这个道理，前脚刚走，赵明马上对詹娜说，“我要去一趟市里。” “啊？那要不这样吧，反正我带你去拜访的人也在市里，一起吧。” 赵明拿起电话来打了个传呼，电话马上回了过来，“赵主任，你找我？” “达哥，我现在要去一趟市里，你现在有时间吗？” “等我，我换辆车过来，没那么招眼！” 赵明挂了电话时，詹娜好奇地问，“达哥？矿长的司机黄达吗？” “你知道？” 詹娜眼珠子一亮，“赵明，你老实交待，和矿长是什么关系，为什么矿长对你这么关照？” 赵明嘿嘿一笑，“谁知道呢，也许是瞧我长得帅吧！” “呸，你还要不要脸！” 詹娜脸红地骂了一句，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不到半个小时，黄达就开了辆吉普接到了赵明和詹娜，然后去了市局。 “娜娜，要去拜访人，得选点礼物，让达哥载你去买点东西，一会过来接我就行了。” 詹娜看了看市局的招牌，这家伙肯定又要干坏事了。不过她并不打算过问赵明，反正他办事心中有数。 不知道为什么，他明明对自己言听计从了，怎么还会越来越喜欢呢？讨厌死了。 进了市局的大门，赵明轻车熟路地去了杨科的办公室。 大冷的天，窗户大大地开着，警服不整露出领口，胡渣子也没刮一刮，看起来特别的憔悴。 赵明看到他这个样子，马上问，“失恋啦，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杨科吐着烟圈，面无表情地说，“你再多说一句，我就把你从窗户上丢下去。” 看到杨科无精打彩的样子，赵明笑道：“如果我死了能让科哥振作起来，我就从这里跳下去也是值得的。” 杨科扭头白了赵明一眼，“我要是有你小子的嘴一半这么厉害，带着娇娇私奋也没问题了。” “啊？还真是失恋了？” 杨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比失恋更让人难受，如果黎娇不喜欢我，我杨科也不是个拿起得放不下的人，洒脱地放手就可以了，可是黎娇明明是喜欢我的，她是愿意跟我在一起的，可是他的父母却死活都不同意，元旦去他们家碰了一鼻子的灰，亲戚朋友来了一堆，不乏绵江市场面上的人物，左一句阴阳怪气，右一句讥笑嘲讽，给我弄得下不来台，我特么从小到大，那也是别人眼中的佼佼者，如今年轻有为，刑警中队的副队长，而立之年，前途不可限量……” “我怎么觉得你夸自己的时候一点都不难过呢！” “滚！” 杨科骂了一声，看到赵明，这才发现好像也没那么难受了，这才一本正经地说，“黎娇后来告诉我，涪江这个地方乌烟瘴气的，蛇鼠一窝，她爸妈不是要她富贵一生，而是不要跟这里的不良之风沾上半点关系。她说她相信我，可是她父母不相信我。” 黎娇的父母是正派人呐，为了女儿的将来考虑也没什么不对的。 杨科听到赵明的分析，一拍赵明的肩叫道：“这特么才是我窝火的地方，因为人家爸妈说得对，这个狗屁地方就是蛇鼠一窝，我连一点反驳的机会都没有，我能怎么办？” “娇姐呢，她不是在涪江吗，你们只要守在一起，还怕什么？” 杨科摇摇头，“不在了，被她爹妈留在了绵江，调令是随后才下发的，关系太硬啦！” 赵明猜得不错，像黎娇那种姑娘怎么可能是天生的气场，一定是家中多年的耳濡目染才能养成的独特气质。 赵明笑了笑，“科哥，我觉得我天生就是你命里的贵人，今天我又是来帮你解决问题的。” 杨科一张嘴，烟掉裤裆上吓得他一双手使劲刨了半天才把火星子给刨光了。 “赵明，弟弟，快说快说，你要是把这问题给我解决了，你就是我亲哥！” 赵明心想，亲哥就算了，你的姐姐嫁给我，我就是你的姐夫哥，这倒是不错。 想到这里，赵明哈哈一笑，“他们觉得你不是个好警察，那你就证明给他们看，你就是那个出淤泥而不染的人物。” “怎么证明？” 赵明马上说道：“哥，找几个信得过的人，明天晚上替我扫一波场子。” 听到赵明的安排时，杨科的脸色越来越丰富，到最后，惊叫道：“你小子还真是个六亲不认的东西啊？” “去，你外甥女可是说我这叫大义灭亲呢！” 杨科瞪了赵明一眼，“等等，扫场子就能证明我是个好警察？” 第374章 候市长 “你看吧，不能怪人家爸妈看不上你！” 赵明没好气地给杨科泼了一盆冷水，“巨无巨细，为人民服务你还挑三捡四，你的意思是没任务，这些场子就是合法存在的？” 一番话说得杨科连连点头，“有道理……等等，你这个狗曰的，现在教育起我来了，信不信……” 看到杨科扬起的拳头，赵明手一指，“呐，我教你办法，你要是欺负我的话就等着出家当和尚，你到底听不听？” “你说！” 赵明马上认真地说起来，“扫地瓜的场子只是找一个不痛不痒的理由先把重要的人证给抓起来，你真正的目标是他……” 杨科听得心里一震，原来从头到尾要收拾的人都是他，不过也对，这家伙在西川矿区盘踞了这么多年，在市里也有足够大的影响力，如果最终能把他给收拾掉的话，那么也会造成一定的影响。这样一来，不就能让黎娇的父母看到自己想跟黎娇在一起的决心了吗？ 于是，赵明把自己知道的和需要杨科去做的全都说了出来。 杨科这才知道，工作量实在是太大了。 搓了把脸，杨科重新振作，马上就要投入到新的工作当中去。 赵明把这边的问题处理完，走出市局的大门时，詹娜已经在那里等着他。 “达哥，我们要去的地方就在前面不远，你先回去吧，我们一会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听到詹娜的话，黄达马上说，“如果找不到车，打个传呼我来接就是，不要怕麻烦。” 赵明点点头，挥别黄达，被詹娜领着走进了前面不远处的大院，门口还有人站岗。 “你好，请问找哪位？” “麻烦，找一下候恩德！我叫詹娜，麻烦帮我传个话。” 门卫一听也不敢待慢，手摇式电话给摇了进去，“门口有一位叫詹娜的姑娘要找候市长……是，马上放行！” 门卫从房间里出来马上说，“詹娜姑娘，请进！” 赵明心里在想，这可是市大院啊，詹娜要带自己来见的人是谁啊？一定是有点身份背景的。 没多问，更没接着再往下想。 从办公楼的侧面穿过绿化小道，后面就是家属大院。 詹娜好像对这个里面也不是太熟悉，抬头看了几次楼栋号，才把赵明带到了一户门口，敲响了门。 开门的是一个四十岁出头的妇女，看起来很温柔，笑着的样子，让人就像喝了一口鸡汤那么舒服。 “小丫头，你终于舍得来看阿姨了。” 詹娜一下子扑进妇女的怀里，“江阿姨，我想死你……的红烧肉了。” “讨打！” 江歌的手作势要打时，落詹娜的头上却温柔无比，“馋嘴猫，听老候说你在涪江啊，我就早早地把东西都给备下了，指不定那天你就上门来蹭饭了。” 詹娜紧紧地搂着江歌的腰，“江阿姨，你真是太好了，你怎么不是我妈吖……” “胡说八道，快进来，小赵，你也快进来吧！” “啊？” 赵明眉头一紧，我这还没自我介绍呢，怎么就知道我姓什么了？ 江歌神秘地笑了笑，和詹娜一样不怀好意的样子，赵明心想，应该是詹娜提前就跟江阿姨提过我了吧？ 詹娜进了门，马上问，“候叔叔还没回来吗？” 江歌进了厨房，声音从里面传来，“他啊，刚来涪江没多长时间，大事小事乱成一锅粥，什么事情都得亲力亲为……哎，再多的我也没仔细听他说，你也知道，我对那些事不感兴趣。” 赵明跟着詹娜走了进去，才看到江歌手里拿着一方五花肉一层瘦的一层肥的再一层瘦的……分布得非常均匀，一看就是精心挑选过的。 江歌手里拿了根镊子，把皮子上的猪毛根子一根根地夹出来，不过江歌的眼睛看这些毛有点费劲。 赵明二话不说地就把肉抢了过去，拿过镊子开始替江歌忙活起来。 江歌和詹娜对视了一眼，一个暗示这小子不错，另一个平常脸皮子比城墙还厚的居然还会脸红。 “小赵，动作挺麻利的，会做饭？” 赵明笑了笑，“能吃吧！” 江歌笑了起来，“还挺谦虚的，以后可得对我们家娜娜好一点，要不然我可不饶你。” “江阿姨！” 詹娜拉着江歌的嗔了一声，更加不好意思了。 赵明笑道：“刚才听詹娜说江阿姨的红烧肉做得特别的好吃，今天我就厚着脸皮来偷个师。” “你肯学，我当然肯教，以后学会了，好做给就娜娜吃。” “好啊！” 赵明爽快地应了下来，詹娜的心里都快甜化了，死男人贱死了，果然跟我上了床，就言听计从了，以后看我不把你折磨死。 江歌的红烧肉的确很讲究，黄豆得泡，八角得按量，香叶、桂皮……所有的大料都是配成一包一包的，做一次用一包，炒糖上色用小火，加汤烧肉用高汤…… 这么做出来的红烧肉能不好吃？ 这倒是特别符合赵明的性格，因为赵明做事也是这么极致。 詹娜正在偷嘴，开门声响起，候恩德回来了。 “小丫头，终于认门来了，以后可得跟你约法三章，一个月只能来家里两次，省得你成天到晚往这里跑。” “哼！” 詹娜冲候恩德挤眉弄眼，“我才没时间天天往这里跑呢，单位上忙都快忙死了。” “啧啧啧！有对象了就是不一样，要天天在单位上把对旬守着吧？” 詹娜一下就不好意思了，“候叔，你讨厌死了，就知道拿我开玩笑……赵明，介绍一下，这是候叔叔，他和江阿姨待我像亲生女儿一样，到这里来，不用跟他们客气的。” “哈哈哈……瞧瞧，这女生外向的，小赵啊，欢迎以后常来做客，就像这丫头说的，用不着跟我们家客气。” 赵明很好奇，为什么第一次登门，他们看起来这么亲切，一点没拿自己当外人，真的人只是因为他们认为我是詹娜的对象？ “候叔叔好，我以后会和詹娜常来看你的。” “好好好！经常来……我看看，今天老婆子做的红烧肉吧，快，你们都多吃一点。” 大家马上围坐在桌子边上，开始动筷子，江歌朝候恩德说道：“我这眼睛越来越不好使，今天多亏了小赵帮我，小赵手脚麻利，脑子好用，已经把红烧肉学了去，我啊，算是找到传人了。” “是吗？好好好，小赵以后多练习，我告诉你，不是我吹，老婆子做的红烧肉是天底下最好吃的。” “去，一把年纪了还喜欢胡说八道。” 看到他俩这感情，赵明暗叹，这就是爱情吧！ 就在这时，有人敲门，江歌赶紧把门打开，门外有人拿着文件夹，“候市长，这份文件你忘记签字了！” “噗……咳咳咳……” 老天爷，这是涪江市的市长吗？ 看到詹娜不怀好意的笑容时，赵明咳得更厉害，脸都绿了。 第375章 暗助 市长，他是涪江市的市长！ 赵明狠狠地瞪了詹娜一眼，死丫头，拜访这么重要的人，也不提前打一声招呼，害得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最可恨的是，詹娜分明就是故意，瞧瞧她这会笑得多开心！ 不过赵明也不是见到大人物就直不起来腰的人，见到这位候市长，说不定还能帮我一个大忙呢。 “詹娜，你过分了，怎么都不跟我说一下候叔叔的身分。幸亏没有丢脸。” 听了赵明的话，候恩德摆摆手，“小赵，在这里可没有什么身份不身份，能坐在一张桌子上就不是外人。” 詹娜冲赵明撸了撸嘴，“哼，候叔叔抬举你，还不感谢人家。” “你这个丫头，别总欺负小赵！” “讨厌，候叔叔，你跟赵明刚刚才认识怎么就帮着他欺负我啊？” 听到詹娜一撒娇，江歌拉着她的手，“别怕，阿姨疼你，他们这些男人总是能站在一边的。” 大家有说有笑，可是赵明的脸色却不怎么好看，候恩德看在眼里，心想，是不是给这个小伙子太大的压力了？ 于是问，“小赵，放轻松一点，不要有什么压力！” 赵明挤出一丝笑容来，摇了摇头，“候叔，我没什么压力，我是为你感受到压力，毕竟涪江市的市长也不好干啊。” 这话说得意味深长，候恩德的手顿了一下，继续夹菜进碗里，瞅了赵明一眼，苦笑道：“说说，涪江市的市长怎么不好干了？” 赵明摇头，“我不敢说。” “嘿，你这小子，说话哪有说一半留一半的道理？” 赵明还是不说，“候叔叔，你别逼我了，我怕我说错了话惹大家不高兴，现在大家不都是表面过得去就行了吗？” 候恩德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就连筷子都已经放在了桌子上，“是啊，表面过得去就行了，听起来多么可恨的一句话，暗地里全是些污七八糟的东西，连你都知道的事情，市里这帮人会有不知道的道理？丢人，丢人现眼！” 一看候恩德动了真火，赵明这才小声说，“候叔叔，我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我道歉……只是因为我刚刚从市局里出来，感觉让人有点无奈。” “市局？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没办法处理？你告诉我，我让人给你处理了。” 这可是詹伟看重的小伙子，临走的时候特地关照过的，虽说不能偏私，但如果真的有麻烦，又怎么能不帮一把？ 赵明听到候恩德的话，苦笑道：“不是我有麻烦，是一个为人正直，敢做敢当的警官遇到麻烦了，他原本有个快结婚的对象，是个女警官，元旦回去见家长，人家家里人直说……说涪江水太深，风气太恶劣，坚决不让女儿跟那位警官在一起。候叔叔，不管是一颗老鼠屎的问题，还是大环境如此，你这个市长真的不好当啊。” 候恩德一听，还有这种事？ “你说的那个警官叫什么？” 赵明就跟没脑子一样，张口就说，“杨科！” 顺带的，也把杨科和黎娇的事情添油加醋地都给说了出来。 原本候恩德的心情就不是特别的好，听了这事之后，心情更加沉重了。 棒打鸳鸯，而且还是以这样的方式和理由，让人连说个不字的底气都没有。为什么？因为人家说的是实话，根本没有底气反驳。 “小赵，你不要怕，这次我从省里直接下来任职，也正是奔着这件事来的，就是要把祸害这个城市的顽疾给连根拔起。下一步的重点，就是打击涪江的黑恶，还老百姓一块净土。” “真的！” 赵明一听这话，高兴地叫了出来，兴奋之余又有点不好意思，“候叔，我能不能求你件事？” “你说！” “候叔，奋战在一线的战士也是需要家需要爱的，不能让他们因为这件事而受伤，候叔，你看能不能把那位叫黎娇的女警官留在涪江，她正直善良，她也渴望奋战在一线，为改变这个城市贡献自己的力量。更重要的是，如果她离开，她和杨科都会失去自己的至爱，好人不应该是这样的结局。” 候恩德轻轻在桌子上拍了一下，“坏人逍遥法外，好人却妻离子散，这是哪门子的道理？小赵，你说的那位女警官叫什么名字？” “黎娇！” 说出这个名字后，赵明有在心里轻轻松了一口气，科哥，我也只能帮到这儿了，你要是个男人就把娇姐给解决了，要是都这样你还能让煮熟的鸭子给飞了，那就是你命该如此了。 詹娜又和江歌聊了好一会，天太晚了，这才不舍地离开。 刚一出来，詹娜就问，“那个杨科是什么人，值得你这么去帮他？” “一个好警官，涪江需要这样的人，今天有这样的机会，不帮他一把，我心里总是会过意不去的，你……不会怪我吧！” 詹娜摇了摇头，“把你带到这里来，就是希望以后能有个人护着你，省得你天不怕地不怕得罪了人，到时候被人给抓起来扔河里喂鱼都没人知道。” “有候叔叔在，我就不会被扔进水里喂鱼了？” 赵明嘿嘿一笑，“不过我刚才提到涪江的大环境时候，候叔的情绪特别不好。” 詹娜挽着赵明，“你知道候叔叔为什么一提到这些污七八糟的事就这么上火吗？你又知道江阿姨的眼睛为什么不好使吗？” 詹娜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候叔叔以前可是扫黑除恶的先锋，他们以前有个儿子，跟我同一年的，我们在一个学校读书，有一天下课，过人行横道等红灯，有人一把将他推了出去，被一辆大货车当年辗压身亡……” 赵明听得心中猛地一抽，这才发现，自己还是把这个世界想得过于善良了。 “江阿姨失去了独子，哭了很长时间，最后给哭坏了，医生告诉她，再这么下去，眼睛会瞎掉的。” 说到这里，詹娜自己都忍不住想哭了。 赵明听得一股子无名鬼火，这些人渣，就该把他们通通都给除掉才解气。 轻轻地搂着詹娜，“别哭了，你眼睛这么好看，要是哭坏了多可惜。” “讨厌，人家难过，你还逗人家！” 詹娜嗔了一声，“我不管，你以为得多陪我来看看江阿姨！” 第376章 黎娇回来了 赵明想想江歌慈眉善目的模样，特别亲近，自然也就顺着詹娜的意思了。 “我可以答应你，不过……我有什么好处？” 詹娜气得双眼一圆，“你……赵明，你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混蛋。” 赵明马上说，“既然你要说我得了便宜，那我还是不去了吧！” “你……死家伙，你坏死了！” 詹娜紧紧地拖着赵明的手，嗔道：“那……那今晚去我家。” 赵明嘿嘿一笑，杵詹娜耳边说，“那我们一起去买点东西去……” “讨厌，我不去，不去，你去，你自己去……” 赵明哈哈大笑，被詹娜顶在前面一路推着走。 此时的候恩德正在家里接电话，能走到他这一步的人，并不是一个听什么是什么的人，所以就算赵明说得正气凛然，他还是相信自己看到的结果。 这个杨科比想他想象中还要能顶事一些，出了名的辣手警官，办案效率极高，同时也是个刺头。 刺头好啊，候恩德喜欢刺头，这样的人看上去不服天地，心中有杆称，为人正直，习惯与黑恶不公平的事作斗争。 候恩德几乎没有犹豫，一个电话打到了绵江相关部门。 “我是绵江市市长候恩德，关于我市局警官黎娇调令不符合正规流程，我宣布调令作废，令黎娇同志于明天中午之前必须返回自己的岗位上……哪有那么多商量余地，是不是要我样自给耀祥打电话？抓紧时间落实一下。” 说着，候恩德就把电话给重重地挂了。 江歌马上走过来，“老候，生这么大的气做什么？” “能不生气吗？都让一个黄毛小子感叹我工作压力大了，你说我能不生气吗？” 江歌把候恩德拉到椅子边来坐下，笑道：“赵明这个小家伙是在激你呢。” “我怎么不知道他在激我？激归激，说的也是事实，这个涪江市是从上到下都烂透了。” 候恩德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拉着江歌的手，捏了捏，“别担心，我没事。” 江歌微微一笑，“这么多年来，你应该早就习惯了这样的模式，如果不是上面信任你，也不会把你放在重灾区来。放心吧，在这个世界上我们已经没有什么好失去失，放开手脚做你自己想做的。” 候恩德突然想起自己死去的儿子，他这辈子是不可能妥协的。 “说起来，还要感谢赵明这个小伙子，他算是给我送来了一个可用的人呐。” 江歌问，“你说的是那个杨科。” “是，这个小伙子是个不错的人选。” 候恩德笑道：“接下来的日子，他应该是个能当大用的人呐。” 看到候恩德笑了，江歌也松了一口气，她的确没什么好失去的，但是她还有丈夫。 …… 第二天中午快下班的时候。 杨科手里夹了支烟，狠狠地抽了一口，把手边的资料一签，马上递给手边的同事，“大鹏，你带小廖赶紧出去跑一趟，这几个地方收收风，明天碰头会的时候，我要听报告！” “麻元，你带两个人去这里，记住便装去，不要给老子进麻将馆，逮住你，屎给你挤出来。” “你们两个不要笑，这个任拿去。” 没多久，杨科就把身边的人全都支了出去。 突然听到还有动静，杨科脑子一抽，还有谁没安排到吗？ “杨队，也给我安排一个任务吧！”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杨科心头一震，三十岁的人了，还鼻子酸，猛地吸了一口气，挤了挤眉头，把那股子酸劲给压了下去，一下子站了起来，往下扯了扯有些皱巴巴的警服，然后冲面前兴奋得脸红的黎娇说，“黎娇同志，我现在就命令你，当我的老婆。” “呸！想得美！” 杨科哪还管她同意不同意，一把就将黎娇给搂了进了怀里，“你这辈子都别想逃了。” 黎娇身子一颤，埋在杨科的怀里，“我不走了，以后哪里也不去了。” “真的吗？” 杨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原来昨天晚上黎娇的父母接到了一个电话，明确告诉他不允许黎娇的工作调动。 黎娇的父母本来就不是普通人，听到这脸种结果的时候肯定是不会服气的，结果马上打电话找人，几通电话打过之后，才知道是有一个他们也撼动不了的人物亲自下的命令。于是黎娇今天一早就从绵江赶回来上班了。 兴奋之余，黎娇羞羞地看着杨科，“是不是你去找了什么关系？” “我要是有关系，还舍得让你离开我一个月，你可不知道，这个月我想你都想成什么样了，胡子没刮，澡也没洗，你看看我的指甲，里面都是黑的。” 黎娇一把将杨科给推了开去，“我就说怎么是馊的，杨科，你现在给我滚去洗澡，你要是不洗干净，我一辈子都不理你了。” 杨科摇了摇头，“现在就算了，晚上再说，我现在马上要出去。” 看到杨科这么忙的样子，黎娇忍不住问，“这么着急，去哪里？” “火车站地瓜哥，最近有很多人反应他在火车站已经形成了气候，这几天我就准备把他一锅给端了。” 黎娇听得眼前一亮，马上叫道：“好你个杨科，这种惩恶除奸的事，你怎么能不带我玩？” “玩？这可不是玩，好老婆，你在办公室里等我，等晚上我们下馆子，好好庆祝一下。” “不要，我就要跟你一起去。” 黎娇才不会听杨科的话呢，马上去枪械库领枪和手铐去了。 杨科也是一阵好奇，倒底是谁这么替自己这么着想，用这种强压的手段把黎娇给弄了回来？不会是…… 想到这种可能性时，杨科的心猛地一抽，不会的，二姐跟那个人早就没有关系，他们绝对不会再有任何关系的。 带着忐忑的心必，杨科赶紧出任务去了。 …… 还有几天就要过春节了，单位上已经没有几个人有心思上班，所有人都是能混一天是一天。 不过对赵明来说，越是到最后几天的时候，才越是最为紧张的时刻。 这天一大早，赵明带着许大成等安监办的工作人员来到炼油厂的车间当中。 邹玲玲一早就接到了通知，车间内的几个班组长已经到了办公室。 赵明扫了一眼，没有跟他们废话，说道：“大家都是老师傅了，相信许多事也不用我多说，老规矩，春节前必须要一次全面的巡检，这次，我们主要针对全厂生产区域的管道网络。” 一听赵明的话，马上就有人冷笑了一声。 第377章 准备对付 “赵主任，你也知道没两天就是春节了，逢年过节的，非得跟我们添堵，看我们不自在，你心里才舒服是吧？” 赵明的话音刚落，马上就有人不服气地说了一句。 赵明抬头看了他一眼，啧地一声，“马司光，我觉得你跟你儿子挺像的。” 马司光嘿嘿一笑，“赵主任，你这话说得挺有道理，他是我儿子，像我也很正常。” “是啊，一模一样的……喜欢犯贱！” 赵明的话一下子让所有人的笑容一下子都消失了，他们好像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赵明说话向来说一不二，玩笑可以开，但是绝不会是在开会的时候。 赵明和马家的仇从来都没有烟消云散，马司光现在往赵明的枪口上撞，这不是给赵明一个发挥的理由吗？ 马司光一拍桌子，五官拧到了一起，冲赵明叫道：“小杂种，老子好歹在这个单位上干了三十多年，你敢骂老子犯贱，老子要告你，厂长管不了你，我告矿长，矿长管不了，我告局长。” 赵明马上站了起来，“好啊，要不要我给你派个车亲自送你去。” 马司光仗着自己是老油条，仗着马小东和段太波的关系特别好，谁都不敢得罪他，没想到赵明根本不拿他当回事。 恶狠狠地瞪着赵明，马司光气得胸口上下不定，却不敢多说一个字。 赵明嘴角一勾，笑道：“马司光，你肯定觉得我是在报复你。我要跟你说的是，这真的不算报复，如果要报复的话，下场可能比现在的样子惨得多。活，你可以不干，但是扣的钱，是你们一个班组的，我就问你一句，干还是不干？” 马司光心中一颤，赵明如今在炼油厂吃得很开，就算是段太波，一般也不会跟他对着干。 没办法，好汉不吃眼前亏，只得点头道：“赵主任吩咐的任务，我哪敢不干啊。” 马司光班上的职工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他们真怕马司光赌气一上头，说不干就不干，最后倒霉的可是大家。 赵明才不管马司光有没有什么心理包袱呢，安排完工作后，马上对邹玲玲说道，“年关到了，凡事都得以安全为首要任务，把他们盯紧，工作抓紧，不过也得注意休息，一定一定要注意安全。” 邹玲玲点点头，“怎么突然一下就开始安全巡检了，厂长和书记那边可是没有通知的，如果厂长和书记问起来的话，我该怎么回答？” 赵明说，“你就告诉他，是我让查的，他要是有什么不满的，让他来找我。” 邹玲玲轻轻一吐舌头，这家伙简直就没把段太波放在眼里，不过邹玲玲早就已经习惯了赵明这种态度。 中午！ 蔡华提着大把的现金过来，往段太波的桌子上一放，“这可是平时两倍的钱，要春节了，到处都是取钱的，嘿嘿，要不是我跟银行的关系好，年前恐怕都拿不到这么多钱了。” 段太波拿过钱来一看，嘿嘿一笑，马上说道：“还是蔡老大有办法，没有你的话，兄弟们吃什么啊？” 蔡华哈哈大笑了起来，“怎么样，老段，拿住王三好这狗曰的，是不是一下就把赵明给吃死了？” 段太波点头道：“他赵明也就是习惯把自己抬得高高的而已，收钱的时候一点没有手软，如今也是同坐一条船，哪里还轮到他来高尚？” 蔡华嘿嘿一笑，“说得好，当初我跟他谈的时候，他不但没有给我一点面子，反而把我的朋友得罪了，我朋友现在三天两头脸地让我给他出这个头，我觉得时间也差不多了。” 段太波嘿嘿一笑道：“我也是这个意思，他平常在老子面前张牙舞爪惯了，差不多也该给我这个当厂子的一个交待了。” “好，这个事情就交给我来安排吧，老段，你放心，我一定让这个小杂种给你当孙子，让他知道，炼油厂是姓段的。” “哈哈哈哈……说得好，还是蔡老大你懂我啊。” 蔡华起身，“行了，老段，等我电话吧！” 段太波把蔡华送出去之后，马上回了办公室里开始数钱，正数得高兴的时候，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 看到门外气乎乎的马小东时，段太波笑问，“谁把你惹成这个样子了。” “厂长，你可要替我做主啊！” 马小东走进了办公室，狠狠地说道：“厂长，还有两三天就过年了，这个赵明太不是东西，他公报私仇让我爸去巡查管线，这么大的工作量什么时候才干得完啊？” “巡查管线？” 段太波一下子就站了起来，皱着眉头哼道：“小杂种，闲得慌，特么的，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居然私自安排工作，太不给我面子了。” “厂长，赵明他知道我是你的人，还一次次地为难我，为难我爸，分明就是没把你放在眼里，再这么下去，别人还以为这个炼油厂以后都姓赵了呢。” 段太波心头一震，还真如马小东说的这样，如今上上下下的干部都当老子一个厂长怕了他一个主任，再这么下去，还不翻了天？ 想到这里，段太波黑着脸说，“没事，他不是觉得挺有面子吗？过两天就让他颜面扫地，刚才蔡老大已经来过，收拾他狗曰的，就在这两天了。” 一听到蔡老大要亲自出马，马小东顿时激动了起来，等了这么长时间，终于要等到赵明快到霉的时候，高兴得全身发抖。 越是临近年关，来拜访赵明的人就越多，魏延带来了赵明最为关心的消息，看到纸上记的两家汽配店，这种店里怎么可能拿得出进口的配件，除非有人刻意消脏，或者是……这两家店根本就和蔡华有着最直接的关系。 赵明点了一支烟，慢慢地抽了起来，现在，就差一个最合适的动手时机了。 就在这时，敲门声响了起来，一个穿着滑肩章衔花的老式军装的男人走了进来。 “赵主任，我来找你报到了。” 赵明一抬头，惊喜交加地大叫道：“我就说算算时间你也该到了，让我也等得太久了。” 张涛回来了，带着对赵明的满眼感激，再多的话都不用说，以后就是同一个战壕里的战友了。 第378章 最后的机会 “原本上个月就应该回来了，不过因为国际形势的紧张，所以延误了一个月。” 听到这话，赵明马上拉着张涛的手，紧紧地握住后，说道：“部队少了一员猛将，那是他们的损失。” 张涛本来就不怎么会表达自己，铁着老脸，叫道：“钉子精神，到哪里都可以发光发热，我到矿区报了到，劳资这边安排到了炼油厂保卫科，临行的时候，矿长特地找到我，说让我以后听你的，让我直接找你报道。” 赵明点点头，“我正等着你回来办大事，你等等我，先把住宿的事给解决了再说。” 于是赵明第一时间拿起电话来给综合办打了个电话，魏华清很快接起了电话。 “魏主任，我赵明，你过来帮我把保卫科刚过来报到的同事带到单身宿舍，安排一下住的地方。” “好的，赵主任，我找你也正有事，你等我。” 挂了电话，不到两分钟，魏华清就和综合办一个科员来了赵明的办公室。 张涛看起来很老实，身上没有任何亮眼的地方，看起来像个乡巴佬，所以魏华清的目光在他的身上一下子扫了过去，无视了，并没有做任何的停留。 “石千，你带这位新来的同志去选一间宿舍吧！” 石千应了一声，张涛在走之前冲赵明点了点头，赵明的冷漠他并没有放在心上，反而敏锐地察觉到这个魏华清跟赵明应该不是一路人，而且在刻意地回避着。 这是张涛这么多年在异常复杂的环境下养成的警觉性，能从人的身上感受到并不明显的敌意。 十二年前，他也是靠这样的警觉在越鬼子的偷袭当中活了下来。 前面的石千总觉得走在张涛的身前有点不自在，背脊梁总是在冒寒气，扭头看了看张涛，他只是在低头走头而已，别的事什么都没做啊？ 办公室里，魏华清笑问，“这人哪来的，没听人提过。” “部队上转业回来安置的！” 魏华清嘿嘿一笑，“这些部队上的回来都一个样，穿着旧军装，像在找同类的，看着奇奇怪怪的。” 赵明没有笑，哼哼着岔开问，“找我什么事？” “对了，有一件大事，你这几天可能要小心一点，马小东跑到厂长那里去告了一状，厂长的火一下子就上来了，蔡老大……不是不是，蔡华说了你现在也是一条船上的人，该给他们一个交待，敬茶的敬茶，道歉的道歉，他们说，如果你不识抬举，就要收拾你。” 这就是流氓本色，拉着你干坏事，一旦干了，这群流氓就会用这个事情一直要挟，直到将你的自尊、颜面全都踩在地上，让你一辈子都抬不起头。 赵明微微一笑，“魏主任，谢谢你告诉我这件事。” 魏华清愣了一下，这小子怎么这么沉得住气？难道他一点都不害怕的吗？ “赵主任，我觉得在这件事情上，该放下的身段还是得放一放，厂长这个人我还是了解的，凡事你只要听他的安排，过去的事他肯定不会再追究的，毕竟都是一个单位的，你又是书记和矿长跟前的红人，只要面子上过得去，和气生财，不是挺好的吗？” 赵明笑了笑，“魏主任，谢谢你，我不会忘记魏主任的好意的。” 魏华清嘿嘿一笑，转身就出去了，笑容一凝，呸！装尼玛个比，大难临头还不是一样认怂？等特么在饭桌上的时候，也特么让你跟老子跪一个，嘿嘿！ 魏华清兴高采烈地去给段太波汇报情况去了。 看着他离开，赵明冷笑，跟老子玩两面三刀，你还愣了点。 赵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暗想，段太波、马小东、蔡华，还有那个叫舅舅的无赖……嘿嘿！ 算了，还是先回一趟家吧！ 又有一阵子没有回家了，在下班的时候，赵明回了供应站。 赵永远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在家里住，王素芳并不觉得少了这个男人有什么不舒服的。 回家的时候，王素芳正在吃面条。 看到赵明的时候，王素芳阴阳怪气地说，“哟，我们赵大主任回来了。吹的是哪阵风？” 赵明没有工夫跟王素芳废话，“妈，我很严肃地跟你说，你现在把舅舅带走，一切都还有机会。” “什么机会？” 王素芳一下子把碗重重地往茶几上一跺，面条子狂喷地大骂：“你就是个畜牲，见不得你舅舅半点好，是，你能干，你狗屎运好，你能当大官，我就搞不明白，凭什么你觉得你舅舅就没这个本事，你流的跟你舅舅是一样的血，是骨肉亲戚，你个畜牲。” 王素芳一旦骂上了头，那是没有一两个小时停不下来的，她脑子里想的是要把这半年所受的窝囊气全都给发泄出来。 赵明哪是没有插半句嘴，让她把这口气完全给发泄出来。 到最后，王素芳上气不接下气地去倒了一杯水，放在嘴边刚刚喝了一口，赵明这才不咸淡地说，“妈，王三好是什么人，你心里比我更清楚，说是烂泥扶不上墙不过分，我这次没有跟你开玩笑，如果你不把他带走的话，他很可能会坐牢。” 哐！ 王素芳撒泼地把杯子往地上一砸，玻璃渣子飞得倒处都是，一块玻璃片子飞起来一米多高，从赵明的脸颊上划了过去，血水顺着脸就流了下来。 王素芳见了，也没有半点的心疼，指着赵明破口大骂，“你狗曰的就是个忤逆不孝的畜牲，你当官就能步步高升，你舅舅进了单位就要坐牢，赵明，你们这帮子姓赵的，怎么就不盼别人半点好呢？我靠诉你，赵明，王三好那是我们王家的希望，你能在单位上混得风声水起，他也能，你能当官，他也可以当，而且还能比你当得更大。你给我滚，我就当没有生过你这个畜牲。” 赵明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说道：“他参与聚众赌博，金额达到三万，倒卖公家成品油，金额达到七十万，如果按照现在外边的价格，已经超过一百万了，妈，劝他走吧，不然他这辈子真的出不出来了。” 王素芳笑了，笑得面目狰狞，“怎么样，我就问你服不服，赵明，你会当官有什么用？你没有你舅舅厉害，他会搞钱，你不会，你是不是眼红了？” 赵明微微一笑，心想，妈，有你这句话，王三好的事情就稳了，目标死刑，十二年或以上无期徒刑吧。 当然，赵明没有再跟他妈浪费半滴口水。 第379章 天赐良机 赵明没再多说半句，就连出门的时候脸上都带着笑。 王素芳抹了一把自己闪乱的头发，端着自己没吃完的半碗面，一边往嘴里刨面，一边口齿不清地自言自语。 “一家子没一个好东西，畜牲东西，见不得老娘过两天清静日子。” 想到自己兜里的五百块钱，王素芳心里就踏实，以前偷偷把家用拿去贴补自己的弟弟，现在终于到了回报的时候，老娘也不贪心，听三好说，以后每个月都有这么多，一年下来，那也快一万了，老娘一个人用，你们都滚，我有弟弟就够了。” 赵明走下楼，林策在下面已经等了好久。 “下午的时候，王三好就已经来过一次，给阿姨拿了几百块钱，阿姨第一时间就去小卖部找你二姐好生显摆了一番，反正说的话不太好听，把你二姐给气着了。” 林策说着，从兜里拿出一撂钞票来，虽然没有一万那么多，但是看起来已经很多了。 “姐夫，这是什么意思啊，我有钱。” 林策塞进赵明的口袋里，说道：“你有钱，你能有多少钱？小卖部比想象当中要挣钱得多，这是四季度的收入除以二之后的利润，你二姐说，小卖部有一半都是你的，不管挣多少，都得分你一半，以后你还得娶媳妇，什么地方不得用钱啊？” 赵明心中感动，这个二姐对自己那真是全心全意的，跟二姐也用不着这么客气了。 不偷不抢正当得来的，心里踏实。 “二姐她没事吧，身体都已经恢复了，怎么还能让我妈给气着？” 林策有点不好意思地抠了抠脑壳，傻笑道：“你二姐……她不让我说。” 听到这话的时候，赵明哪里还有不明白的道理，惊喜万分地问，“是不是真的？” 林策重重地点头，“千万别声张，你二姐信这些，她才掉了一个，一定得把这一个稳住三个月。” 赵明真是高兴得快晕过去了，稳了稳情绪，认真地说，“姐夫，过了春节选个日子跟我二姐去把证给领了。” 林策点了点头道：“你二姐也是这么说的。” “那你赶紧回去陪着二姐，我还要去办点事。” “不去看看你二姐？” 赵明摇摇头，“春节快到的，等春节吧。” 林策前脚走，赵明赶紧去了段丽莎的家门外，敲响了门。 这才没几秒钟呢，门一下子就打开了，段丽莎一下子就扑进了赵明的怀里。 感觉不太一样？抬头一看，这才发现是赵明，表情一下子变得更骚了。 “发现认错人了，还继续抱着？” 段丽莎感受着久违触碰的身体，心跳有些加速，“不管了，不管了，谁来都抱。” 赵明哈哈一笑，被段丽莎拖进了房间当中。 目光扫了一圈，这才确定李小华今天晚上不在这里。 “你这小子，直接找上门来，就不怕老李在家？” 赵明说，“这有什么好怕的，全站都知道你们的关系，我不去正主家，直接来这里，他在我就找他，他不在，我就找你。” “人精！” 段丽莎笑得咯咯的，“你找老李有事？” 赵明摇摇头，“主要还是来找你的，上次谢谢你给江康报信，让他赶过来帮了我一把。” “这有啥，蔡华那个贱男人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我现在巴不得他去死呢。” 段丽莎轻轻地拉着赵明的手，“不过姐帮了你这么大的忙，都不能让你报答，真惨。” 赵明搂着段丽莎的腰，“为什么不能报答，我现在就来报答你。” “死鬼！”段丽莎轻轻一推赵明的胸口，“人家……怀孕了。” “谁的？” 段丽莎的脸色变了一下，哼道：“老李的。” 李小华的？赵明觉得不太可能，段丽莎跟了李小华多久了，一直都没个动静，现在突然有了，怎么这么没可信度呢？ 不过那都不重要，赵明的心情突然变得异常的激动，面色平静地说，“既然都要当妈了，李小华又想这个孩子这么长时间了，是一件大喜事，为什么还不高兴？” 一说到这事，段丽莎就来气，“老李一直没敢跟蔡小晴交待，就这么一直拖着，这两天我逼得紧，他连过来的胆子都没有了，生怕我又折磨他一整晚。” “赵明，你今天不来，我也得找你，当初你告诉我，一定有办法让李小华和蔡小晴离婚的。我信了你，我也不说当初对你怎么样，现在我肚子大了，如果李小华不离婚，这个孩子生出来连爸爸都没有。赵明，就算我求求你，帮帮我吧。” 赵明知道段丽莎并不爱李小华，就算有了这个孩子也是为了霸占李小华为准备的工具。不过话又说回来，这是李小华一辈子造的孽，他活该。 既然都活该，那就看看谁倒霉对自己更有利了，赵明心想。 赵明高兴得都快跳起来了，真是想要什么就来什么，段丽莎大了肚子，这可是一个对付蔡华的天赐良机啊。 动手的绝佳理由终于出现了。 “丽莎姐，你怀了孩子告诉李小华没用，不妨换一个人告诉？” 段丽莎愣了愣，脑子有点跟不上赵明的反应，“告诉谁？” “蔡华！” “不行不行！”段丽莎坚决反对，“蔡华有多心狠手辣，你根本就不知道，他会被蔡华打死的！” 赵明嘴一撇，“不对，丽莎姐，你接近李小华还是蔡华安排，你说说，这么长时间过去了，蔡华为什么从来没有动过李小华一次？既然以前不会动，那么你怀孕了，他又为什么要动呢？好吧，就算要动李小华，也只不过是为后面的动作做铺垫而已。” “后面的动作？” “蔡华这种人，眼睛里只看得到一样东西，那就是钱。他要的不是一点点的钱，而是很多很多的钱，你肚子里这个孩子，就是他可以把李小华榨光的理由，明白了吗？” 段丽莎拼命地摇头，“这就更不行了，老李视钱如命，要是都让蔡华榨干了，他离了婚，我们俩以后还怎么活？” 赵明笑了笑，“蔡华他没有机会的……” 就在刚才那一个瞬间，赵明在心里就已经有了完整的计划，他也没有保留，毕竟段丽莎是想跟李小华在一起的，所以把计划跟她讲了，也没什么坏处。 段丽莎，越听越是心惊，惊喜交加着，脸色不断地变化，真的可以吗？ 第380章 张科长 还想对付老子？ 赵明心想，蔡华，不等你动手，老子就让你这辈子永无翻身之地。 “赵明，这样真的可以吗？” 听了赵明的话，段丽莎的心情久久无法平静，“蔡华在市里的关系很硬的，一个不好，我们全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赵明自信地说，“我说他一死倒霉，他就一定倒霉，这次没有人能保得住他，丽莎姐，你要相信我，这么久以来，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别说，自从赵明转正之后，他做的哪一件事不是令人刮目相看的。 段丽莎没有别的办法了，这肚子一天比一天大，总不能这么一直耗着吧，李小华，你个死鬼，这么不主动，就别怪我心狠，让你狗曰的挨一顿打，不伤筋动骨的，正好也可以让我好好出一口气。 段丽莎狠下了心，赵明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接下来，就看蔡华敢玩多大了。 第二天下午，火车站已经是一片人山人海。 各地打工的人都返乡归家，年味越来越重。 一家红汤羊肉火锅店里生意十分的火爆，乍一看，都是些客人，可是这些客人看起来不那么正经。他们要么是光头，要么染了头发的颜色，腰上别着刀，一边喝酒吃肉一边划拳。 原来这些人都是地瓜看家护院的兄弟，正是盘踞在火车站的流氓。 再往里面走，摆了几张桌子，桌上堆满了钱，众人正赌得昏天暗地。 旁边的麻将桌上，蔡华胡了一把杠上花，上家坐的是段太波，对面是地瓜，下手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三人数了一千六百块放在蔡华的面前。 一把就赢了四千八！ 在这个全民目标万元富的年头，这一桌人根本就没把钱当钱，随随便便出手，就是几千一万块，真是够阔绰的。 “蔡老大，你说今天晚上，赵明会来吗？” 地瓜忍不住地问了一句。 蔡华一边搓麻将一边说，“不来，不来就把他绑来，今天晚上我倒要看看这根硬骨头能有多硬。” 正当段太波和地瓜得意的时候，蔡华下手的男人冷冷地笑道：“老子出了几个月的差，回来天都变了，胡家明被关，许大成被压，连你老段都被一个青屁股娃娃给折磨得死去活来的，老子今天晚上要看看这个小狗曰的是不是有三头六臂。” “张主任，你是不知道，这个小杂种仗着自己有点关系，简直不我们当人，后天就年三十了，今天班组的人还在下面巡查管道，要是他真发现问题捅上去，以后我们的生意，那就真的是难做了。” 段太波拿起牌来一看，又是一把烂牌，今天的手气怎么这么臭啊！ 张友民笑了笑，“小伙子年轻气盛是可以理解的，不过他要是不懂规矩给我乱整，断老子的财路，老子就让他不得好死。” 听到张友民的话，众人那是心情大好。 这位矿区安监科的科长手里的实权本来就很大，各单位的安全生产资质合不合格，那都是他一句话的工夫，吃拿卡要那是他的权力，当然，他还可以在单位之外干更多可以干的事情。 这就是张友民，一个在矿区当中横行无忌的人，蔡华也正是有了他的帮助，才可以把手伸得那么长，在矿区当中不知道捞了多少的油水。 “赵明的骨头那么硬，不知道他跪不跪得下去？” 地瓜想到自己所受的奇耻大辱，牙齿都快咬碎了。 张友民打出一张牌，冷冷地说道：“到底也是矿区的职工，做得太过也不好，跪下去，差不多就行了，如果他不跪，那就打到他跪为止。” 这话一出，众人哈哈大笑了起来。 张友民淡淡地说，“年后我要去南方局学习了，时间有点长，如果不把这个赵明给收拾服气，对大家都没好处，希望他识趣一点，别搞到个断手断脚，可评不了工伤。” 张友民眼中的阴狠让众人兴奋。 段太波抽了一口烟，“小杂种，上班第二天就查老子的岗，我特么今天不把仇报了，他还当我好惹。” 这一桌子的人已经开始磨刀，感觉赵明很危险。 就在这时，蔡华腰上的传呼机响了。 旁边的小弟很有眼力劲，马上拿起话机牵着长线朝蔡华走了过来，“蔡老大。” 蔡华点点头，马上回了个电话过去。 段丽莎的声音从听筒当中传来，“蔡华，我怀孕了。” “什么？” 蔡华一下子站了起来，大叫，“是特么谁的？李小华的？” “废话，不是他的还能是谁的？” 蔡华一听，笑得嘴都合不上了，“你等着，我马上就过来。” 电话一挂，蔡华把王三好拉到位子上坐了下来，“陪厂长和张科长还有地瓜哥好好打几把，今天晚上就看你表演了。” 王三好刚才在赌桌上赢的钱，兜里都装不下了，连连点头道：“放心，蔡老大，我一定把各位领导陪高兴，哈哈哈……不好意思啊各位，今天我穿了红裤衩，红得挡不住，刚来，让个庄。” 说着，王三好把骰子抓在手里一抛，两个六，哈哈大笑道：“怎么样，服不服，六六大顺！” “顺尼玛个比，拿牌吧，这特么是麻将，不是赌骰子。” 被段太波劈头盖脸一骂，王三好悻悻一笑，赶紧拿牌。 蔡华拼了命地往供应站赶，这下好了，等了两年，终于让李小华这狗曰的上钩了，这下子段丽莎怀了孕，看他还怎么抵赖。 不到半个小时，蔡华就已经到了供应站。 此时，段丽莎已经豁出脸不要，打上李小华家门去了。 李小华和蔡小晴坐在一边，段丽莎捂着肚子坐在另一边，脸上挂着笑容。 蔡小晴的鼻尖已经酸了好几次，她一直认为李小华再怎么混蛋，对自己始终是有感情的，不过是在外面鬼混，有几个男人不鬼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 可是，蔡小晴做梦也没有想到，李小华这次把段丽莎的肚子搞大了。 忍了半天，蔡小晴的眼泪终于还是没忍住，落了一滴下来，瞬间被她给抹掉了。 看到蔡小晴难受的样子，段丽莎知道，这一次，她赢得很彻底。 第381章 离婚 “李小华，你曰的时候没少攒劲，现在到你负责的时候了，总不能这么装死吧！” 话是对李小华说的，可是段丽莎的眼睛却是看着蔡小晴，这当中的挑衅意味就不用再多说了。 “贱货！” 蔡小晴终于忍不住，站起来指着段丽莎狠狠地骂了一声，脸红脖子粗，就像把这两年的积怨在这一刻要全部发泄出来一样。 段丽莎看着蔡小晴，淡淡地说道：“小晴姐，我真羡慕你，可以想发火就发火，可是我不行，医生告诉我，这是头胎，一定得注意安胎，情绪波动过大，会容易流产的。” 蔡小晴的心就像被一把刀子扎在心窝子上，痛得难以呼吸。 猛地倒抽几口凉气之后，蔡小晴抓着一声不吭的李小华，大巴掌猛抽，啪啪啪地把他的头发都给抽得散乱。 “说话啊，说话啊，你特么有胆子跟她鬼混，你没胆子说话，现在怎么办，人家找上门来了，李小华，你特么的到底是个什么男人……” 蔡小晴的情绪暴发了，大巴掌没有给李小华留一点情面，把他抽得满脸是伤。 李小华能说什么，虽然挨着打，但是心里是甜的，老李家终于有后了，他李小华终于有儿子了，挨再多巴掌，也是值得的。 看到李小华挨得那么惨，段丽莎一下子扑了上去，把李小华抱得死死的。 “蔡小晴，你要打就打我吧，是我贱，我犯贱勾引的李小华……你有什么脸打他，你尽到一个老婆的责任了吗？你特么又不能生孩子，你还能怪李小华在外面找女人吗？既然你忍不了，那就让位，别占着茅坑不拉屎。” 听到这话，蔡小晴扬起巴掌来照着段丽莎的脸就抽了上去。 啪的一巴掌！ 五根指头印，一下子就明显了起来。 “蔡小晴，你特么疯了，还有完没完了！” 李小华终于开口了，一把抱住段丽莎，心疼地看着她的脸，轻轻地抚了一下，扭头恶狠狠地看着蔡小晴，“你特么的要是把她打出个好歹，你赔得起吗？” 段丽莎当着蔡小晴的面，紧紧地抱着李小华的腰，公然地埋在他的怀里，心里特别的踏实。 看到这一幕时，蔡小晴全身乏力地瘫坐在地上，听李小华接着吼，“老子跟段丽莎在一起的事，你特么的早就知道，老子能生，段丽莎也能生，怀上孩子那不是迟早的事，你特么的现在小题大作有发的是什么疯？” 蔡小晴哭都哭不出来，面无表情喃喃自语，“是啊，你们这对狗男女早就搞在一起了，发生什么事不都是正常的吗，哈哈……狗男女……” 李小华摸着段丽莎的脸，心里害怕着，蔡小晴很软弱，很好对付，可是她有个不好对付的亲弟弟。 正想着，敲门声响了起来。 李小华不耐烦地喊，“谁啊？” 没人回答，还是一个劲地敲门，咚咚咚地，跟打雷似的。 李小华低骂了一句，双手把段丽莎扶坐在沙发上，路过蔡小晴的时候，却连拉她一把的意思都没有。 来到家门口，刚一打开门，就看到一张让李小华胆寒的脸。 一脚踹了进来，李小华的肚子上结结实实地挨了一脚，脚下发软，退了两步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蔡华一下子扑了进来，骑在李小华的肚子上双拳照着他的脸一阵猛捶，丝毫留手的意思都没有。 拳拳到肉，鲜血长流，李小华这身板跟当年喜欢斗殴打架的蔡华一比，确实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李小华只有挨揍的份，毫无还手之力。 不知道打了多久，蔡华也累了，坐在茶几上，点了一支烟，抽了两口后，李小华从地上爬了起来，坐在地上，吐了几口鲜血。 段丽莎看了一眼，赵明说得不错，李小华顶多也就是挨一顿打，后面的事情可能和皮肉之苦就没什么关系了。 李小华揉了揉脸，嘿道：“你们两姐弟压了我这么多年，今天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那就索性把话说清楚吧。” 蔡华嘿嘿一笑道：“一百万！李小华，我要一百万，如果你不给的话，我特么让你全家都不好过，还有这个贱货肚子里的孩子，老子一定不会让她生下来。” 段丽莎的心中一跳，赵明是个什么怪物，怎么一下子就猜中了？ 再看李小华的反应，他只是笑笑，“一百万太多了，我一年的工资才多少，没那么多钱，我把所有的钱都给你们姐弟，离婚吧。” 蔡小晴的眼泪珠子一下子就滚了出来，坚持了这么多年，以为可以有个结果，没想到还是逃不过这一步。 “李小华，我没有跟你讲价！” 蔡华一把拎住了段丽莎的头发，把她拎到自己的面前，捍紧了拳头，对准了肚子，一拳头就捶了上去。 “啊……” 段丽莎痛得尖叫了起来，李小华用尽全身的力气爬了过来，大吼，“蔡华，你就是个畜牲，你不要打她，要打就打我。” 蔡华嘿嘿一笑，“你说一句没钱，我就捶她肚子一下，你跟这个孩子有没有缘份就看你舍不舍得花钱了。” “五十万，五十万，我只有五十万。” 砰！ 蔡华照准段丽莎的肚子又狠狠地捶了一拳，这一下子把段丽莎痛得冷汗都出来了。 李小华吓得全身发木，本来还想嘴硬的，可是看看段丽莎的样子，不知道她还撑得住几拳。 就在李小华犹豫的瞬间，蔡华又是一拳头捶了上去。 这下子把李小华是真的吓坏了，扑上来一把抓住蔡华的手，大叫道：“我给，一百万，我给，你放了丽莎。” 蔡华一撒手，段丽莎顿时瘫在了地上，李小华赶紧把她抱在怀里，紧张地问，“丽莎，你怎么样，有没有事，你别吓我……” 看到段丽莎痛得都说不出话的样子，李小华朝蔡小晴大吼，“钱我给，先离婚，老子跟你一分钟都过不下去了。” “姐，这种男人还不离留着过年吗？” 蔡华拿了两份纸，很快就把离婚协议写好了，蔡小晴心疼得抽，可是她也知道，他老公在外面的女人怀了孩子，她的亲弟弟敲诈姐夫，这日子再也没有可能过得下去。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蔡小晴终于在离婚协义上签了字，再也无法留恋。 第382章 乖 “婚离了，钱呢？” 李小华把段丽莎给扶了起来，啐了一口血道：“一百万，大过年的，银行也取不出来，春节过后我会给的。” “你特么的别跑，李小华！” 蔡华嘿嘿一笑，“你要是敢玩花样，你爹妈还在老家呢，找不到你的人，我就拿你爸妈出气，不相信的话，你可以试试。” 李小华心头一跳，扶着段丽莎出了自己的家门，他知道，这一走，就再也回不来了。 “丽莎，我们以后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李小华满脸是伤地扶着段丽莎朝她家走，这一路上都有人看他们的笑话。 段丽莎含情脉脉地看着李小华，“老李，你真好，这辈子我跟了你不亏。” 李小华笑起来比哭还难看，一想到快有儿子了，那种心情真不是一般人能够理解的。 “老李，我们真的要把钱给蔡华吗？” 李小华点点头，“钱财是身外物，没了钱，还能再挣，没必要跟一个人渣去计较。” 段丽莎担心地说道：“可是如果他以后一直拿你当借口，那我们不是一直要受他的要挟吗？” 李小华心头一跳，蔡华这种杂皮的眼里可是没有什么规矩的。 “站长？你这是怎么了？” 听到这声音的时候，李小华吓了大跳，原来是赵是提着大包小包地站在段丽莎的门口。 “赵明，你怎么在这里？” “找站长，当然得来这里啊！” 李小华心想，这个鬼灵精，不多说把人请了进去。 赵明问李小华这是怎么了，李小华不想说，可是段丽莎却说了出来。 赵明一听，当场就说，“站长，这件事交给我，蔡华算个什么东西，他这是敲诈，一百万这种数额，够他坐一辈子了。” 一听到这话，李小华马上问，“真的还是假的？” 赵明点头，“当然是真的，站长，你对我有恩，照顾我二姐和二姐夫，让我有了提干的机会，你对我的大恩大德，我这辈子都无以为报，这次的事情就交给我处理，只要你一口坐实他敲诈，他这辈子就别想再出来了。” 李小华的心砰砰直撞，他再怎么说也是一个站长，正科级的干部，被一个流氓打成这个样子，关键是这个流氓还是他的小舅子，这口气说什么也是咽不下去的。 “赵明，你有把握吧？别偷鸡不着蚀把米，丽莎肚子里还装着孩子，我不想她有个意外。” “站长，实不相瞒，文雯她小舅是干什么的，我也不用再跟你多说什么，我刚从他那里收到消息，这次全市范围的严打，黑恶是第一要清扫，而他蔡华榜上有名，他本来就要倒霉了，加上这件事，他这辈子都没有翻身的机会。只不过……我想知道你们手里有没有更实质一点的证据。” 李小华看了看段丽莎人，再朝赵明摇头道：“难道我当证人还不够吗？” 赵明摇头，“除非要有第三个人在场。” “我……我有……” 段丽莎小心翼翼地从她的包里拿出一个录音机来，“刚才……刚才在你家里，所有的事情都被它给录下来了。” 段丽莎倒了带，然后重新开始播放，果然如她刚才所说的那样，全都给录了下来。 段丽莎想也不想地交到赵明的手上，“老李，我们没有别的选择了，有了这盘带子还可以博一下子，我这辈子不想受蔡华要挟，更不想过穷日子。” 李小华心里担心的是如果失败的话会有什么后果，怎么想都是一个惨字。 既然横竖都是个死，那还不如跟蔡华拼了。 “赵明，这件事，我就拜托你了，不管成不成事，我李小华以后都拿你当兄弟。” 兄弟？呵，你这么个东西还不配当我兄弟。 赵明从段丽莎手里接过卡带，马上说，“站长，等信吧，今天晚上就会有消息的。” 赵明走了，不过李小华却觉得什么地方不太对劲，总觉得怪怪的。 不过一看到段丽莎捂着肚子的样子，马上体贴地将她搂在怀里，“莎莎，怎么样，有没有事，我让司机过来，我们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段丽莎窝在李小华的怀里摇头道：“不去，我没事，只要有你在，我就没事，老李，以后我再也不要离开你了。” 李小华把段丽莎搂得紧紧的，“不离开，再也不离开了。” 赵明把卡带装在兜里，心想，段丽莎哪有这种脑袋，如果不是他的话，李小华这顿打今天就白挨了，但是现在嘛，蔡华下半辈子只有洗干净屁股去牢里蹲着了。 找人对付我？蔡华，我特么弄不死你。 正想着，蔡华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哟，这不是赵主任吗？你怎么有时间回供应站啊？” 赵明笑道：“蔡老大，你也在，我回来拿点东西。” 蔡华点了点头，说道：“既然碰上了，正好，今天晚上饭局，大家都要来，你一定早点到。” 赵明摇摇头，“蔡老大，对不起，今天晚上我实在是没有时间，我约了别的朋友今晚团年。” 蔡华走到赵明的面前，在赵明的肩上拍了两下，“你不给段厂长面子，也该给安监科张科长的面子，如果你连张科长的面子都不给，也得给我蔡华面子。你要是连我的面子都不给，就别怪老子对你不客气了。” 赵明哼了一声，“不客气，我曰尼玛的，你想对我怎么不客气？老子要是高兴，现在就让你跪，你特么的信不信，狗杂种，你还把自己当回事了是吧。” 蔡华愣了一瞬间，脸上闪过一丝凶狠，点了点头，哼道：“你是不是觉得有人罩很吊，你特么的嘴能硬多久……” “蔡华，我说的话你是听不到是吧，滚开！” 赵明瞪着蔡华，杵他脸上，一字一句地说，“我曰死尼的玛，你再多说一句，老子屎给你弄出来，你信不信？” 蔡华没有赵明高，身体出没赵明好，一对一的情况下，他肯定不是赵明的对手，如果赵明再多吼一声，经警要是来了，能把蔡华的屎给打出来，这一点，不用怀疑。 蔡华微微一笑，指了指赵明，却不敢说话，因为他真的怕赵明动手。 赵明也笑了，巴掌在蔡华的脸上拍了几下，“乖！” “尼玛的小杂种，敢在老子面前玩狠的，今晚老子不把你的皮给你扒了。” 蔡华的眼中喷出两团火来，整个人都快炸了。 第383章 火 蔡华在矿区混了很多年，如个待业青年看着他不叫他一声蔡老大？ 又有什么人敢跟他过不去？ 他下手黑，办事狠，这些年在手底下养了几百号兄弟，这是不争的事实。就算是转做正行捞钱，混混的本质是不变的。 赵明刚才的举动已是彻底把蔡华给激怒，就算是下跪磕头也化解不了他们之间的怨。 “小杂种，今晚看你怎么死！”蔡华狠狠地啐了一口，找电话开始叫人去了。 如果没有万全的把握，赵明也不会干这种蠢事。 离开供应站赵明第一时间去了市局，把这手里的卡带交给了杨科。 黎娇和杨科凑在一起听了这段录音之后，立马说道：“赶紧把这件事情给办了，还要回家过年呢。” 赵明摆摆手，“娇姐，今年春节不要回绵江了，就在涪江吧，我做年夜饭。” “啊？这怎么可以？” 杨科心里明明兴奋得很，却大叫道：“你这不是让娇娇难做吗？不行不行，还是让她回去过春节！” “杨科！” 黎娇的脸一下子就黑了，“你就这么想赶我走？好啊，我走了就不回来了。” 杨科吓了大跳，“我这不是怕你跟家里闹得不愉快吗？” 黎娇哼了一声，“从我决定跟你在一起的第一天，我就知道是这么个结查，不管了，听赵明的，留在涪江，他们如果愿意，来这边看我也可以。” 黎娇也是灵机一动，按照赵明的办法，可以逼她父母在春节期间跟杨科的家人见面。 这样一来，就可以在最个短的时间敲定婚事，杨科醒过味道来，兴奋地一把抱着黎娇，狠狠地在地的嘴上亲了一口。 “谢谢老婆，你真好。” “滚开！”黎娇害羞地一把将杨科给推开了，“赵明看着呢，你还要脸不要脸？” 赵明摆摆手，“不打扰你们了，晚上见吧！” 杨科点点头，冲赵明喊道：“你是我弟弟，可以嚣张一点，千万不要怕！” 一听这话，赵明差点摔一跟头。 …… 许大成晚上要参加庆功宴！ 张科长终于回来了个，以后可没有他赵明说话的份，只要张科长发话，以后安监办还不是他许大成说了算？ 正想着，马小东过来了。 “许主任，走吧！” 马小东也是异常的兴奋，“今晚上看看赵明那个小杂种还怎么嚣张。” 许大成一巴掌拍在马小东的肩上，“马老弟，这么长时间忍气吞声的，真是辛苦你了，今是就把所有的怨气发泄出来，让赵明这个小杂碎狠狠给你磕几个头，如果不满意就让他一直磕到你满意为止。” “哈哈哈……” 马小东笑得欢快，“他把我们家害成这个样子，老子今晚不把他踩在地上，怎么对得起我爸妈。” 许大成点点头，“走，去车间班组。” 马小东和许大成马上到班组上，马司光还在上班呢。 “爸，下午你休息，到了下班的时间你再去巡检管道，只要能证明你下班的时间还在加班，赵明这个安监办主任，违章指挥，他就离下课不远了。” 马司光听了个他儿子的话，那是深信不疑，连忙点头，“放心，我知道怎么做，赵明这不要脸的东西终于要倒霉了，嘿嘿，儿子，替老子扇他两个大耳光。” 马小东嘿嘿一笑，顺手把一包没拆的红塔山递到马司光手里，“爸，注意安全！” 马司光拍着胸口道：“放心，老子在这个单位干了三十几年，心里有数，今晚跟厂长和张科长他们好好玩。” 马小东点点头和许大成一道朝火车站去了。 下班的时间很快就到了，邹玲玲走的时候才发现马司光没有离开的意思。 这个老家伙，平常下班比谁都下得早，今天是吃错药了？ 邹玲玲也没多想，先下班了。 看到她一走地，马司光嘿嘿一笑，朝身边几个关系特别要好的同事一挥手，“走，老子们今晚也去挣挣表现，加个班，为了保证厂里的安全生产站好年前最后一班岗。” 众人吆喝一嗓子，赶紧换上了工衣，马司光更是把烟与火都装进了兜里。 炼油厂的管道远看像网，走进看，才知道每一根管道都特别的粗，上面别说能走人，就连困了在上面睡一觉那也是可以的。 慢慢的天黑了起来。 顺着管道往上爬，一直到了十几米的高度后，三个巨大的原油储装罐就在眼前。 马司光累得直喘，一屁股坐在管道上，然后把烟摸了出来，撕拆开，顺手就把塑料纸往管子下面一扔，给同行的几个同事一人散了一支。 “老马，还是别抽烟了，这里倒处都是油管，快过年了，别整出事了。” “是啊老马，我们就是走走过场，完成了任务赶紧走，一会下去再抽也可以。” 马司光嘿嘿一笑，“你们这些老家伙真是越活胆子越小，当年我们巡管的时候，随时都叼着烟走，这么多年都是这么过来的，什么时候出过事？” 这么说起来的话，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不过话说回来，年纪大了，胆子小一点也没什么不好，小心驶得万年船嘛。 不过马司光从来都不是个信邪的人。 于是马司光冷冷一笑，打火机一下子就把烟给点着了，狠狠地吸了几口，解着乏，别提有多爽了。 只不过，马司光并没有发现，就在他坐的管道下方，早已经有了一条小口子，汽油嘀嗒地往下滴趟着。 马司光弹了弹烟灰，继续抽，一直到一整支烟都烧光了，这才得意地把把烟头往下一扔，嘿嘿笑道：“我说你们几个，这胆子还真是够小的。走吧走吧，再往上走一段，就该回去了。” “老马……老马……” 有人突然大叫了起来，脸色都变了，指着马司光的脚下吼道：“着了……着了……” 马司光一摆手，“开什么玩笑，怎么可能……” 低头一看，火光呼地一下冲了起来，马司光吓得脸色一白，顿时被火光印得满脸火红，怎么可能，怎么会…… 马司光心中害怕，脚下发软，一不留神，整个人就从管道上面直直地落了下去，本来也不高，只不过掉进了火海，转眼就成了火人在地上满地跑。 “救命啊……救救我……” 这一张嘴，大片火苗子窜进气管，连同他走的地方一下子全都被引燃了。 炼油厂的灾难从这一刻开始了。 第384章 主动送上门 前一刻还是个活蹦乱跳的人，转眼成了火人满地乱窜，然后左右打滚，最后和泥土融为一体。 马司光死了，与他同行的同事手边就是消防器材，他们连灭火的想法都没有出现过。 第一反应就是，跑！ 等他们跑下山的时刻，雄雄火光已是滔天之势。 …… 赵明在矿区接到了有阵了没见的陈岑。 陈岑的脸好红好红，虽然这么长的时间没有看到赵明，但是那天晚上的每一幕都会时常出现在她的脑海当中，十分的躁动。 她本以为再看到赵明的时候，能自然大方一点，可还是忍不住地心跳加速了。 “走吧，陈老师，涛哥和小影姐已经在火车站等我们了。” 陈岑甜蜜地点了点头，坐上火三轮的时候，在巨大的发动机声当中，杵赵明耳边说，“赵明同学，老师想你了。” 赵明听得一僵，紧紧地拉着陈岑的手，认真地看着陈岑道：“陈老师，我也想你了。” 陈岑轻轻地靠在赵明的肩上，时间过得好快，感觉还没靠多长的时间，就已经到火车站了。 远远地看着张涛和小影站在一起冲两人拼命地挥手。 小影看到赵明的第一反应是黑脸，“赵明，这么长时间你竟然一次都没有去看过陈岑，你对她不好，小心我收拾你。” 陈岑一把拉住小影，“你干什么，人家跟你聊天说话，强调的是赵明有多忙，你怎么凶人家。” 看到陈岑着急的样子，小影笑得都直不起腰，“赵明，看到了吧，我们家陈岑有多在意你。” 陈岑羞红脸的样子真是娇艳无比，赵明看得两眼一直，“小影姐教训得是，以后我肯定多抽时间去看陈岑。” 其实赵明不是不想去看陈岑，主要是詹娜现在随时都跟着他，再加上陈岑就在詹玉洁的部门，如果赵明时常去看她，如果被詹玉洁知道了，真的担心万一给她穿个小鞋什么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想到这里，赵明看着陈岑的目光变得有些心疼。 陈岑轻轻地摸着赵明的脸，柔声道：“傻赵明，你别听小影的，我知道你平时忙，你只要把我放在心里，我就已经非常满足了。” 赵明点头时，小影一巴掌拍在赵明的臂膀上，叫道：“玩笑开过了，讲正事，我爱人的工作，这次真是多亏了你，今天晚上随便吃，随便喝，我请客。” 赵明抬眼一看，奔着不远处，生意火爆的那家羊肉火锅就去了。 张涛在旁边笑，“你还真懂我，正好想吃羊肉。” 赵明说，“涪江的羊肉就红汤的好吃，最地道的应该是米粉，大过年的，总不能去吃米粉吧。” 四个人哈哈一笑一同走进了这家羊肉火锅店。 这人才刚坐下，马上就有人盯上了赵明，神情一喜地进了后厨，穿过后厨，冲露天坝子里长长一排桌子前正喝得高兴的地瓜说，“老大，赵明那个小杂种在外面。” “什么？” 地瓜一口酒吞进肚子，当场大叫，“蔡老大，赵明自己送上门来了，就在外面坐着，嘿嘿，上天有路你不走，地狱……” “呸！地瓜，大过年的什么地狱不地狱的。” 蔡华骂了一句，“既然人来了，那就把他弄进来，敬酒还是罚酒，就随他选了。” “不不不，没有敬酒，只有罚酒！” 地瓜狠狠地说，“他让老子受的奇耻大辱，今天全都得找回来。来人，去把赵明给我拖进来。” “等等！” 段太波摆了摆手，“地瓜哥，赵明再怎么说也是单位上的，不要把事情闹得太大，我让人先把他请进来，在这里关上门再说，到是候要打要跪，那都是我们说了算对不对？” “还是段厂长想得周到啊！” 地瓜搓了搓手，已经迫不及待地要让赵明跪在他的面前认错，要不然上次真是白挨了这顿揍。 段太波招招手，“马小东，去吧，把赵主任弄进来，今天晚上，本厂长就给你好好做做主。” 马小东嘿嘿一笑，搓着手高高兴兴地站了起来，王三好一口把杯子里的洒也给喝了干净，大叫道：“我也去，我是那小畜牲的舅舅，他敢不听我的话？” 段太波哈哈一笑，“对，还有你这个当舅舅的，去吧，把你外甥给弄进来，咱们今天给他上上课，让他知道什么叫识时务者为俊杰。” 众人哈哈一笑，所有的得意都挂在了脸上，就像赵明在此时已经跪在了他们的面前一样。 赵明随意点了三斤肉，两斤杂，很快就端了上来。 “来，赵明，我们俩口子敬你们俩口子，新年快乐，感谢赵明对我们一家的大恩大德。” 赵明一口把酒喝了下去，“算不得什么大恩大德，涛哥为国家奉献了这么多年，这都是他应得的，我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情而已。” “听听，听听，你们家赵明，现在满口的官腔。” 小影轻轻撞了撞陈岑的肩，把陈岑给逗得满脸通红。 陈岑嗔道：“小影，你讨厌死了，赵明才没有官腔呢，他一直都是这样，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你不许这么说他。” “哟哟哟，瞧瞧你这紧张样，捧手里怕太紧，含嘴里怕化……” 陈岑的脸一下子红得不行了，伸手就去捂小影的嘴，“你讨厌，讨厌，不许说，你真是坏死了。” 小影咯咯地笑个不停，“死丫头，我说什么了，就坏死了，你是不是想歪了，哈哈哈……” 赵明看她俩疯个没完，跟张涛一碰杯，“涛哥，以后少不了要经常麻烦你了。” “我这个人嘴笨，不会说什么好听的话，有什么事招呼一声，卖命都可以。” 赵明摇摇头，“这里不是战场，用不着卖命，首要的任务是要把你们家的日子过得红红火火，尽快添个大胖小子。” 一说到大胖小子，张涛那张饱经风霜的脸笑得十分的灿烂。 就在这时，突然有人不阴不阳地叫道：“哟，赵主任，吃饭呢？” 赵明把酒杯轻轻地放下来，瞅了一眼，站在他边上的马小东，再看看王三好，动了动嘴皮子，“马小东，我吃不吃饭关你个屁事，你特么最好滚开一点，别打扰老子，要不然别怪老子对你不客气。” 马小东脸一黑，瞪着赵明道：“你特么觉得自己很吊是不是？厂长在里面让你进去，你识相的话就自觉一点，要不然一会有你好看的！” 话音刚落，赵明站起来，甩有手就是一耳光。 啪！ 清脆，响亮，把马小东都给抽懵了！ 第385章 管你是谁 “你特么的敢打我？” 马小东捂着自己滚烫的脸，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陈岑等人也被吓了一跳，赵明怎么说动手就动手？不过再一想，赵明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这么直接动手，那一定是马小东有被打的理由。 王三好挡在马小东的面前，指着赵明大骂道：“小畜牲，你干什么？无法无天了还，我告诉你，你再这么自以为是，单位容不下你，赶你狗曰的出去。” 赵明瞥了王三好一眼，哼道：“王三好，你说的是人话吗？这个狗东西把你的外甥女打得流产，他们全家把你外甥女不当人，你现在还替他说话？王三好，你最好想清楚自己的身份。” 王三好一脸不耐烦地叫道：“赵明，你少跟我说这些东西，我还是你舅呢，你把我当舅舅了吗？告诉你，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以前他俩是夫妻，女人就是得打，不打不听话，我觉得小东没什么问题，我告诉你，赶紧到厂长那儿，当着所有人跟小东认个错，他们也许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跟你一般见识。” 小影和陈岑一听这话，嘴都合不拢了，这是个什么狗东西，是人说的话？ 赵明点了点头，“王三好，从很久之前，我就有句话想跟你说了。今天我必须要告诉你，你不配当我舅舅，你这个不要比脸的东西，洗干净屁股好好等着，我要你为你这么多年干的缺德事负责。” “卧曰……” 王三好张嘴就骂，抬起手就像当初暴打小朋友赵明那样，一把掌朝赵明的脸上抽了过去。 啪！ 张涛的动作很快，一把抓住了王三好的手，顺势一脚踹在王三好的肚子上，顿时把他踹得倒翻过去。 “会不会太过了，你不怪我这么对你舅舅吧？” 看到张涛那摸不准状况的样子，赵明笑道：“过？等一会，你就知道什么叫过了！” 王三好从地上爬了起来，指着赵明大骂，“狗杂种，你个畜牲，敢对老子动手，从今天起，老子没你这个外甥，兄弟们，把他给老子押进增。” 王三好吼这一嗓子之后，周围七八桌的人一下子站了起来，腰上一下子把刀给抽了出来，顿时把赵明他们这一桌给围了起来。 赵明目光扫了一眼，问陈岑，“怕吗？” 陈岑摇摇头，“有你在，我不怕！” 张涛看到这二十多个手拿凶器的混混，冷冷说道：“老子面对枪炮的时候都没怕过，还怕他们？” 赵明轻轻地拍了拍张涛的臂膀，轻松地笑道：“放轻松，现在不是打打杀杀的年代了。” 听到赵明的话，张涛放松了一点点，但是也不敢完全放松警惕，谁要是有意图要干什么事，他必定能先下手为强。 “装尼玛，有本事进来，赵明，我告诉你，咱们的账早就该算一算了。” 马小东指着赵明叫道。 王三好一下子也站了起来，“小畜牲，今天谁来都保不了你，一会看你怎么哭，兄弟们，把他给我弄进去。” 大堂里，铁门哗地一下子拉了下来，无数把刀闪着寒光。 赵明扫了一眼，轻轻地拉着陈岑的手，“既然人家要我们进去，那我们就进去。我倒要看看你们玩得出什么花样来。” “呸！” 王三好啐了一口，“死到临头，还跟我嘴硬，我看你一会嘴有多硬，别求我！” 马小东走在赵明的后面，“赵明，你不是很吊吗？你把我们一家子整得这么惨，你想过有今天吗？风水轮流转，今天你落在我的手里，我玩不死你。” 陈岑紧紧地捏了一下赵明的手，看赵明还是那一脸不咸不淡的样子，心想，难道他有所准备了？ 这么一想，陈岑心里一下子踏实多了。 走进了后院的时候，才看见那四张桌子拼成一排的大长桌。 上位坐的是一个赵明从来没见过的人，顺手下面的地瓜一看到赵明进来了，马上站了起来，大巴掌拍得啪啪的，“赵明，赵明，哈哈哈哈……你特么的终于来了，我真是想死你了，来来来，快请坐。” 地瓜摆摆手，马上挪了三个位子出来，张涛、小影、陈岑他们都坐下了，可是却没了赵明的位子。 马小东坐下来就嘿嘿地笑了起来，结果屁股还没坐热呢，赵明走过去一下子就把椅子给掀了，马小东一下子摔了下去，半天才爬了起来，再一看，赵明早已经老老实实地坐在了他的位子上。 “赵明，你特么的想死？” 听到这话时，赵明哼了一声，看着段太波，“厂长，不尊重领导，辱骂领导，在我们单位该怎么处理啊？” 段太波嘴角一翘，瞪着赵明，“赵明，你可能还没搞清楚情况，这里不是单位，也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厂长的意思是，我想骂你狗杂种，就可以骂你狗杂种是吗？狗杂种！” 听到赵明的话时，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许大成首先冷声叫道：“赵明，我看你是无法无天了，厂长也是你想骂就能骂的，你算什么东西？” 这段时间许大成一直在赵明的手底下忍气吞声，今天有这么多人给他撑腰他当然不怕，首先站出来表忠心，冲上位坐着的张友民叫道：“张科长，你看吧，我们真的没有说假话，这个赵明嚣张到了极点，目中无人，自以为是，他当了安监办的主任，在炼油厂横着走，谁要是跟他作对，他就给别人来个安全不合格，在领导面前嚣张跋扈，完全不把领导放在眼里。” 马小东一口接着道：“何止这样，张科长，你是不知道，这个赵明仗着自己在市局有关系，只要跟谁有矛盾，就让他的关系滥用职权抓人，我跟我妈就吃了大亏，还有局机关的陈主任。他为了当这个安监办的主任，把胡主任也给搞了下去，张科长，你一定得替我们做主啊。” 张友民看了一眼赵明，“赵明，你关系很大是吗？市局刑警中队的副队长而已，有多了不起？你觉得他今天保得了你吗？” 赵明哼了一声，看着张友民，冷笑，“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来教训我？” 所有人听得心里一惊，这个赵明真的是一点上下级观念都没有啊！ 第386章 动一个试试 “放肆！” 张友民怒吼一声，顺手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骂道：“赵明，你特么算个什么东西，老子是西川矿区安监科的科长，你特么一个刚刚上任的主任，不要太把自己当回事个。” 张友民在西川矿区，那可真算是个老资格了，这么些年来，西川矿区下属十二科级单位谁不把他当菩萨一样的供着？要是惹到他张友民，这个单位的年终考核就别想过，安全生产津贴就批不下来，什么先进、优秀等奖项就别想。 所有人都畏惧张友民，也让他这么多年都是一副蛮横的脾气，谁敢跟他顶嘴？ 张友民把南方局的关系梳理得特别的顺，这两年不知道多少人想顶他的位子，最后都有上级强硬的关系给打压下来，让张友民的地位稳如泰山。 赵明这个在他眼里连个屁都算不上的东西敢在他的面前耍横？这就是不知死活！ “赵明，你这是反了天，你是怎么跟张科长说话的？不知好歹的东西！” 段太波也是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大叫了起来，“赶紧跟张科长赔罪，否则你这个主任就别干了，谁都保不了你。” 赵明哼了一声，“段太波，我这个主任是矿长和书记亲自提的，要免我的职，那也轮不到你，你还是想想你这个厂长的位子坐不坐得稳吧。” 段太波眉头一皱，“不知好歹的东西，今天特么不好好教训教训你看来你是不知道厉害了。” 马小东、王三好、魏华清等人在赵明的手里那都是吃了大亏有的，听到魏华清这最好的警告，他们一下子笑出声来，终于可以报仇了。 “赵明，你很吊嘛，下午在供应站对我说的话你还记得吗？” 蔡华终于坐不住了，拿出一把非常锋利的刀来，刮了刮指膜，稍稍有些生疼，抬眼看了看赵明，“乖乖跪下，认个错，我今天就断你一根手指，其余的，就交给地瓜了。” 地瓜也站了起来，嘿嘿笑道：“我要的也不多，什么跪下磕头的，都太伤人的自尊了，赵明这个小兄弟是非常有血性的，我不伤他的自尊，砍他一只手就可以了。” 听到地瓜的话，马上有人从后厨当中提了一把剔骨刀出来，递给地瓜，“大哥！” 地瓜接过剔骨刀来，狠狠地挥舞了两下，嘿嘿笑道：“赵明，不要怕，其实就是眼一闭的事，这把刀专门用来劈羊骨头的，分量足，刀口子锋利，就是甩手一刀的事情。” 陈岑一把抱住赵明，大叫道：“你们想干什么，现在是法制社会，你们眼里就没有王法吗？” “王法？王法算个吉吧！” 王三好大叫道：“这个小杂种自己太嚣张，能怪谁？姑娘，你长得这么好看，应该把眼睛擦亮一点，喜欢他没好下场，一会他就是个残疾人，你跟他还不如跟我？” 看到王三好那张脸，陈岑就反胃，“呸！你真不要脸！” 王三好被骂了一句，顿时惹得周围的人大笑了起来。 张涛在赵明的身边问，“这狗曰的真是你舅？” 赵明苦笑道：“我有什么办法，我也很无奈啊！” “看来刚才我那一脚还踹轻了！” 听到张涛的话，王三好脸一黑，指着张涛大叫，“蔡老大，地瓜哥，还有这个狗曰的张涛，他刚才踢我。” 地瓜手里的刀一下子扬了起来，“你也很吊是不？先拿你开刀，动他！” 地瓜的兄弟看准张涛，三四个人一下子冲了过来。 手里的刀一下子朝张涛砍了上去。 张涛一点都不慌，双手端着那滚烫的红汤锅，顺势一甩，滚烫的油汤一下子泼了他们满脸满身，顿时倒在地上，捂着脸满地打滚。 “卧曰！” 地瓜大骂一声，挥着刀就朝张涛砍了上来，张涛没有退，反而迎着刀就上去了，一步顶上去，地瓜抡下来的膀子正好搭在张涛的肩膀上，手指精准地拿在地瓜拿刀的手碗上，另一手掐着地瓜的脖子，大吼，“给老子死。” 只看到地瓜那一瞬间居然被提离了地面，猛地朝地砸了上去。 紧接着，张涛一个起身，手上一发力猛地一拧转，地瓜手上吃痛，剔骨刀哐啷落地的同时，张涛双手拧住张涛那条手臂，脚下朝他肩胛的地方猛地一踩…… 咔！ 一声明显的骨头断裂的声音听得众人心中一震，全身都开始抖了起来。 完了吗？ 张涛再手再是一拧，整个人绕到另外一边，脚下猛地一蹬，正好踢在地瓜的肘关节上…… 再是咔的一声，地瓜的肘关节逆向反转，整条手臂从肩到肘全都断了。 过了好久，才听到地瓜那杀猪般的惨叫。 所有人都看傻了，这个张涛的身手太吓了，而且下手一点都不手软。 赵明冷冷地看了地瓜一眼，哼道：“我能踩你一次，就能踩你一辈子，你不是想让我断手吗？现在是谁断了手。” 就在这时，蔡华手里的刀寒刀一闪，照着赵明的腰眼子上就捅了上去。 咔咔！ 一声上膛的声间响起，冰冷的枪口一下子顶在了蔡华的脑门上，“来啊，动一下试试，看看我打不打得爆你的头。” 听到这声音，蔡华全身一僵，五指一下子松了开，手里的刀落地，慢慢地举起手来，生怕自己的动作大了一点点，头就被打爆了。 看到杨科手里的枪指着蔡华的时候，张友民马上站了起来，“同志同志，你哪个单位的，有话好好话，别动枪啊。” 杨科看也不看张友民，哼道：“我是市局刑警中队副队长杨科，现在是警察办案，都给我双手抱头，蹲好！” “副队？你有什么了不起的，我跟你们副局南高是兄弟，信不信我一个电话就让你下课！” 张友民马上站了出来，“杨科，我知道你，赵明的哥哥嘛，有你这个当警察的哥哥罩着，他的确有理由嚣张，不过……” “哼！在我面前嚣张，你怕是来错了地方。” 看到就张友民一脸不把杨科放在眼里的样子，一瞬间，所有的人都像是腰杆子直了起来。 第387章 感觉完蛋了 张友民之所以今天晚上敢把赵明弄到这个地方来，那是因为他从回来的第一天就已经把这个赵明的底细给摸了清楚。 只不过是因为搭上了杨科这条线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 杨科现在是副队，上面有队长，大队长，再上面还有副局。 张友民跟他们副局南高的关系特别的硬，要收拾他一个小小的杨科，还是挺容易的。 “杨科，你这么多年才混到一个副队，我希望你珍惜一下自己的好不容易才得到的职位，别一个不留神，就让它变成了一个泡影。” 张友民嘿嘿一笑，“明天晚上，我约了你们南副局一起吃饭，如果你愿意的话，也可以过来，到时候跟南副局多喝几杯，南局长一高兴，说不定两三年之内还能再往上提一提嘛。” 听到这话，杨科一下子很感兴趣，“张科长，你这个建议挺不错的，我真的很想当大官。” 张友民的腰杆子一下子就挺直了，笑看着杨科，“把枪收起来，我立马给你们副局打个电话拜年，跟他顺道提一提你，怎么样？” 杨科点点头，“好吧，你先去打电话，我先抓人。来人，把蔡华扣起来。” “杨科！”张友民的脸当场一黑，“你特么的不要敬酒不喝喝罚酒。” “谁特么的？” 一道倩影闪了进来，拿起一杯酒直接泼在张友民的脸上，顺手一巴掌抽他脸上，“谁特么的？” 黎娇的小辣椒脾气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只见黎娇抬脚就是一记边腿抽在张友民的脸上，给他抽翻在地。 “让你抱头蹲好，听不懂人话？” 黎娇目光一扫，“还有谁不服！” 听到黎娇的话，所有人全身发抖，瞬间抱头蹲了下去，看到赵明和杨科有说有笑的样子，这才知道赵明今天晚上哪里是送上门，分明就是来收拾他们的。 黎娇一把拎住蔡华，脚下一扫，当场给他扫翻在地，抓住手一拧，一下子把蔡华给拧翻过身支，腰上的手铐十分熟练地将他双手给铐了起来，一把扔给随行的警员。 众人这才发现，这间火锅店从里到外，已经全部被控制了，黎娇对杨科叫道：“报告杨队，地瓜的在全市的七家场子全都扫了。” 杨科多看了黎娇两眼，把黎娇的脸都看红了。 “行，把人带上车，今晚挨着审，你们几个，也带有回去。” 段太波看到杨科指自己不服气，站了起来，“干什么？老子是西川矿区的干部，过来吃个团年饭，怎么了？” 一听段太波的话，魏华清、许大成、马小东等人全都挤到了段太波的身后，跟特么老鹰抓小鸡一样。 这个时候，王三好心想，嘿，我姐姐说过，这个杨科是赵明那个畜牲的对象的小舅，老子是赵明的舅舅，那就是亲家，他敢不给我面子？ 王三好趾高气昂地走到杨科面前，“亲家，你抓人是不是得搞清楚情况，你外甥女可是我外甥的对象，你把事情搞成这样，以后大家怎么相处？” 杨科一听这话，就笑了，“你是王三好是吧？” 王三好兴高采烈地点起头来，“对对对，我就是王三好，赵明的舅舅。都是自己人，何况又是单位内部的事情，何必闹这么大？” 杨科嘿嘿一笑，“我没闹大啊，单位上的我也没动啊？我这不是扫的火车站成地瓜的场子吗？他开赌场放高利贷，打架斗殴，拉帮结派，自称黑色会，我抓他没问题吧？” 王三好一看杨科这油盐不进的样子，马上一转，“那蔡老大没犯事，你抓他好像不太合适吧？” “他？呵呵，他的问题更严重，蓄意伤人在前，敲诈勒索在后，金额巨大，下半辈子也就差不多了。” 蔡华听得心中一震，大叫道：“你放屁，老子什么时候敲诈了？” 杨科嘿嘿一笑，从黎娇手里接过一个随身听，摁下播放键，里面马上就播放出一段在李小华家里，蔡华问李小华要一百万，李小华要是不给，就弄死他全家。 蔡华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伸手就去抢，杨科往后一缩，蔡华整个人就扑到了杨科的身上。 “拒捕袭警？” 杨科脸色一变，膝盖猛地顶着蔡华的胃上，岔气的瞬间，杨科飞身一脚蹬在桌沿上，反弹之时，一记边腿猛地抽打在蔡华的脸上。 蔡华翻身倒地时，杨科冲上去跪踩在他的背上，拳头一拳接一拳地朝他的后脑猛砸。 “蔡华，别反抗，千万别反抗，李小华是你姐夫，他那边的工作我跟你姐去做，你老老实实地回去，我明天就能把你保出来。” 杨科快把蔡华捶死了，都还没有停手，王三好充大头地的摁在了杨科的肩膀上，“兄弟，兄弟，给哥哥一个面子，别打了。” 杨科真的停了手，轻轻地在王三好的手上拍了三下，最后一下摁住了王三好的手掌，反手一架，顿时将王三好反扣在地上，痛得王三好大叫了起来。 “杨科，我们是亲家，痛痛痛……快放手……你特么再动粗，我就回去跟我姐姐告你的状，你们家那个什么文雯就别想进我们家门。” 杨科顺手把王三好给铐了起来，刚站起来，一脚踩在王三好的脸上，再吐了他一脸的口水，“你们家？你姓什么？王三好，大家都是当舅舅的，你说说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铐子被戴上了，王三好惊慌地叫道：“亲家，亲家，有话好好说，你扫场子，抓成地瓜该抓，蔡华他敲诈也该抓，你抓我干什么啊，我什么都没做不是？” “你？嘿，聚众赌博啊，王三好，最近手气不好吧，又输了好几万，这些钱哪里来的，你交待得清楚吗？” 杨科把王三好一把拎了起来，扔进警察堆里，“没关系，交待不清楚，你慢慢交待，我们有的时间。” 听到杨科的话时，段太波等人那张脸都扭曲了，王三好的钱是哪里来的，他怎么可能有这么多钱，要是他进去了，把卖油的事情一交待，那特么的怎以办。 为什么今晚要找赵明的麻烦，是谁特么说的要找赵明的麻烦。 这一刻，段太波后悔得快死了。 第388章 一个不留 段太波苦涩地看了赵明一眼，才发现他脸上挂得一脸得意的笑容，也正看着他。 段太波心中一震，卧日……这特么是他狗曰的计划好的吗？ “赵明，快帮我说说话，我不能被抓，要不我姐会被气死的，我是你舅舅，你不能看着我倒霉不管吧？” 赵明冷笑，“王三好，要抓你是我的主意，让你进炼油厂也是我故意放的水，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这辈子都别出来了，你以为你干的那些破事，我不知道？哼！你不把你外甥女当人，还敢帮着马小东这个狗杂碎说话？王三好，今天你倒霉，我双手拍着巴巴掌欢送你进去，天王老子也保不住你！” 对自己的亲舅舅下手，所有人脸色一变，才知道赵明有多狠！ 段太波朝赵明大吼，“你特么让你舅舅被抓，你以为你自己跑得了吗？你也占了便宜，你同样也得担责。” 赵明嘿嘿一笑，看着魏华清。 这一下子，魏华清做贼心虚地把头低了下来。 段太波心中猛地一抽，“我让你把钱给他，你没给吗？” 魏华清小声说，“钱被王三好看到了，他说他交给赵明，我本来不愿意，他说他是赵明的舅舅，有什么不可以的，就把钱给抢了，后来他说给了，我又不好意思问赵主任，这两个月就都是由王三好拿走的。” 段太波听到脑子一阵晕眩，大吼道：“王三好，我曰你先人板板，钱呢？你玛比的是不是没给赵明？” 王三好脸上闪过一抹惊慌，嘴硬地大叫，“给了啊，我给了！” 杨科嘿嘿一笑，“管你给没给，今天晚上我通宵，专门照顾你，花花肠子里有什么东西，你都得给我吐干净！” 王三好吓尿了，“赵明，好外甥，求求你救我，不要让我被抓，我错了，我以后会改正的，真的。” 赵明并不理他，而是瞥了一眼面如死灰的段太波、蔡华等人，“我外婆先死，外公接着就去了，我妈拿我爸刚发的工资回老家去买棺材，农村的寿材提前都得备好。王三好这个狗杂种说我外公外婆长命百岁不会那么快死，把钱都拿去吃喝嫖赌，老人去的时候等着我妈拿钱去买棺材装，人才刚刚到，王三好就把我妈的钱给偷了，老两口最后下葬的时候只有两床烂席子，段太波，你找这个杂种来坑我，我特么高还来不及呢，搬起石砸自己的脚，怎么样，我给你们挖这个坑你们高兴不高兴？段太波、张友民、许大成、马小东……你们还是想想蔡华和王三好通通交待出来后，你们怎么自保吧！” 众人一听赵明这话，全身都僵了，这个赵明到底是什么怪物啊，他居然想出这么狠的招来，这下子全完蛋了，能不能保住工作先不谈，可别特么把自己玩进牢里去了 杨科扫了他们一眼，吓得他们全身发抖，问赵明，“他们抓不抓？” 赵明摇摇头，“先不抓吧，看矿区的态度，如果要让王三好一个人抗，判他个无期应该问题不大。” “杂种，狗杂种！” 王三好大吼道：“赵明，老子是你舅舅，你个天打五雷轰的东西，你不得好死。” 赵明点头笑道：“是啊，我不得好气，我每天都在外面，想着你在里面受折磨，心情不知道多好，这样的不得好死，我愿意死一辈子。” 听到赵明的话，众人才知道赵明有多狠，卖了上百万的公家财产，他这辈子别想再出来了。 赵明再看着蔡华，一巴掌甩他脸上，嘿嘿笑道：“怎么样，找人偷袭我很爽是吧，电马达偷得高兴吗？蔡华，我告诉你，李站长早就知道你的所做所为了，这次你把他逼到极点，就别怪他不念和你姐的情份，一百万？这下子够你喝一壶的了。” “李小华，李小华，你不得好死！老子杀你全家。” 赵明嘿嘿一笑，“科哥，听到了，这是个危险人物。” “哼！你们可以抓，我明天也可以保，到时候看谁倒霉。” 张友民挨了一巴掌，嘴还不老实地说了一句。 就在这时，赵明的传呼响了。 赵明随手从旁边拿起个电话来，回了过去，只听陈冲在电话里大喊，“赵明，快回来，赶紧回来，后山油库烧起来了，发大火了……” 赵明头皮发麻，牙齿都咬紧了，听陈冲在吼，“马司光私自带人巡管道，在管道上面抽烟，把烟头扔下去，当然就烧没了……” 后面的话，赵明已经没心情再听了，挂上电话，瞪着张友民，“你还是想想怎么脱身吧！” 赵明马上朝杨科说道：“多拿几副铐子来，把他们全都给铐了。” 杨科一招手，马上又有警察拿着铐子过来了。 段太波脸色一变，“赵明，你特么的凭什么抓我。” 马小东也跳了起来，“赵明，老子要告你，你让警察乱抓人，老子要到矿长和书记那里去告你。” 张友民被铐起来那一刻，冷笑道：“赵明，你等着，西川矿区容不下你，整不死你，老子不姓张。” 赵明沉声说道：“你们最好是交待一下，是谁安排马司光带人去巡管道的，他一个烟头把后山点着了，恭喜你，马小东，你爸被烧死了。” 马小东一愣，“不会的，不可能的，怎么会这样，一定不会的，赵明，你特么的胡说八道。” 赵明摇了摇头道：“科哥，把他们都带走吧，出了这么大的事，单位不单位的已经不重要了，段太波第一责任人，他当不了这个厂长，既然当不了这个厂长，那么他勾结蔡华倒卖公家财产的事情就没人再替他兜，带走吧，一个不流。” 杨科一挥手，这群哭喊连天的人全都被拖走了，为什么，为什么要跟赵明作对，如果再来一次，他们再也不想成为赵明的对头了。 这些人当中，最惨的就要属马小东了，烟是他给他爸的，活，也是他跟许大成一块安排的。只能说……活该！ “科哥，事情大发了，炼油厂着了，你把人先带回去，该审的连夜审了，如果你们副局来强行要人，一定不能给，放心，这事情有人替你们做主。” 杨科看赵明这一脸笃定的样子，心中有了底，“我还能帮你做什么？” “马上联系市里的消防队，我怕单位上的消防队不够用。” “好！” 杨科一拍赵明的肩膀，“注意安全，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文雯该怎么办？” 赵明点点头，“替我把这两姑娘送回家……涛哥我们赶紧回去！” 张涛点点头，马上跟着赵明狂奔着离开。 陈岑的目光当中，满满的都是担忧！ 第389章 情况紧急 在路上，陈岑一直都憋着没有说，前脚刚下了车，脸色变得好难看。 “傻丫头，担心赵明了是吗？” 小影紧紧地拉着陈岑的手说道：“这小子想得也是周到，他就知道你晚上一定会担心，所以才让你跟着我回来，在这么关键的时候，他的脑子还这么清醒，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陈岑摇摇头，“话虽这么说，但是今天晚上发生这么多的事情，哪一件不是在刀尖上跳舞？我只能在旁边看着，在旁边担惊怕，什么事都帮不了他，小影，我是不是太没用了？” 其实陈岑想到的是文雯的小舅杨科，同样是女人，文雯的小舅这么威风八面，对赵明的帮助这么大，而她自己似乎对赵明没有任何帮助，反而像包袱一样，这让她的心里特别的难过。 不过陈岑转念一样，我对他也不是没有帮助，我是真的爱他，而且我现在在机关，只要我把自己的工作做好了，对他就是最大的帮助。一想到即将到来的三十五周年纪念活动，陈岑就十分的有信心。 陈岑拉着小影的手，认真地说道：“小影，这次你一定要帮我，当年你在文工团的时候也是一把好手，这次的舞蹈节目你要跟我一起来编排。” “好啊！看在你老公帮了我老公这么大忙的份上，我一定帮你。” “讨厌！”陈岑的脸绯红，心跳得好快，羞臊之余，更多的是担心起了赵明的安全。 好赵明，你千万不要出事啊！ …… 炼油厂的后山已经烧得好旺好旺，火光印红了半边天。 赵明和张涛刚进炼油厂大门的时候，供应站的消防队六辆消防车脚前脚后地跟进了大门。 赵明猛地朝他们招手，车刚一停，赵明和张涛一左一右吊在第一辆的消防车上一路朝后山上开了上去。 江康也坐在消防车上面，后排消防队的队长看着那被房子挡住的火势，却能看到涛天的火光，面色很淡然，“还好还好，应该是管道爆炸引起的大火，只要几个大油罐子没事就行了。” 赵明白了他一眼，都特么烧成这样了，你跟我说没事？ 看到赵明担忧的样子，袁新亮拍着赵明的肩膀叫道：“赵主任，放心，我说是小问题，那就一定是小问题，去年……对，现在应该说是前年，我参加伊拉克灭火救源任务，那家伙，我的天，井口喷的那就是火龙，天上下的是黑雨，这点火跟伊拉克的大火一比，顶火就是灶里烧水的那一把柴火而已，放心，只要三个大油罐子没事，那就没事。” 要不是先在再是用袁新亮的时候，赵明那是真的要张口大骂了，你特么动不动就拿这里跟伊拉克比。 伊拉克那是不让美国鬼子占便宜，情愿烧了也不给美国鬼子留一滴油，我们特么的就住在人油罐子下面，这要是一炸了，全都享受火葬待遇。 说话间，车已经停好，赵明等人从头车上刚一跳下来，涛天大火带着滚滚热浪让周围的温度最少上升了十度都不止。 陈冲赶了过来，大叫道：“主管道多年滴漏，让下面的土壤全都泡着油，一点就着，高温灼烧，把主管道给引爆了，大火一路朝上，三个大油罐子危险了。” 巩新亮脚下一软，差点站不稳，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就在这时，一阵骚动传来，只看到一群一群的人拿着锅碗瓢盆就冲了上来。 看他们准备拼命的样子，赵明大叫，“你们干什么，不要命了。” “赵主任，我们上去救火啊，都烧成这个样子了，如果不赶紧把火给扑灭的话，家都没了。” “是啊，赵主任，这都快过年了，不赶紧把火扑灭了，这个春节都过不安全了。” “走走走，赶紧上去……” 赵明看到他们这个样子，即感动又难过，一下子爬到车顶大叫道：“同志们，你们听我说，水是扑不灭这由油引发的大火的，这得需要消防队的同志用最专业的灭火材料才能进行，你们手里那点水，还没到火源，就得给自己降温，要不然毛都得给你们烤卷了，大家不畏牺牲的精神是值得赞扬的，但是做法，是非常不可取的。” 众人一听赵明的话，说得很有道理，大喊，“赵主任，那我们现在该做什么，总不能在这里傻等着大火烧起来吧？” 赵明扭头一看越来越大的火，吼道：“现在你们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赶紧挨家挨户地去通知全厂所有的人，全部有序地朝山下转移，赶紧的，如果晚了真的炸了，大家一块上西天。” 众人一听，哪敢迟疑，拿着手里的锅碗瓢盆就朝家属区跑。 人群当中，有人逆流而上，大声哭喊，“老马，你在哪里，老马，你没事吧？” “小东他妈，你别去了，你们家老马被烧死了，你快回去收拾一下吧，赶紧跟我们下山去，哎……遭孽哟，你说说你们家马司光是不是鬼催的，这么多年都不怎么干活的人，晚上还抽风带人巡管……” “这特么不是赶着去投胎吗？” “狗曰的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的汤，这个春节过不清静了。” 众人一边朝下走，一边摇头埋怨着，龙敏华一下子瘫在地上，两眼空洞，漫天火光当中，抬头跟车顶的赵明对视了一眼，突然狰狞地笑了起来，缓缓地爬起身，双腿扎着马步，双手平端朝着赵明疯狂发功，跟中邪似的狂摆着头。 “呜……呜……小人赵明，咒你不得好死，全家不得安宁，呜……呜……” 赵明看到龙敏华这个样子，再想想她跟她儿子虐待二姐的时候，这一家子，真是自作虐不可活。 看到大家安全撤离，赵明从车上跳了下来，巩新亮马上靠了过来，小声说，“车里只有水，没有灭油火的专用泡沫。” 赵明脸听得头皮发麻，你们特么的一个消防队的，还是西川矿区的专用消防队，居然没有专用的器材？ 赵是的脑袋疯狂地转了起来，现在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市里的消防队了。 “巩队，你说三个油缸罐是关键对吧？你带着你的车和人，马上用高压灭火枪，对三个油罐降温，千万要把温度给控制住。” 巩新亮一听，是这么个道理，大吼一声，“消防队全部上车，到油罐下面去准备设备。” 随着一声令下，几辆消防车全部朝上开去。情况已经危急到了极点。 第390章 勇往直前 巩新亮刚要跟着车子走，马上想到什么事情。 有些为难地对赵明说，“赵主任，虽然事情可能很难，但是我还是要跟你说一说，三个大油罐当初设计的时候，是有总阀门的，看这个火势，总阀应该没有关闭，如果条件许可，将总阀给关闭，火势自然会得到控制……赵主任，说句不当讲的，市里的消防队，它也不会有灭火泡沫。” 赵明听得心里一紧，重重地点头，“巩队，辛苦你了，剩下的事交给我吧。” 巩新亮重重一点头，这一上去，凶多吉少，但是又有什么办法，该上还是得上。于是硬头头皮就往上冲。 就在这时，邹玲玲跑了上来，手里拿着一张大图纸，“赵主任，这是我刚才从技术办翻到的炼油厂管道油罐布置管路图。” “邹主任，干得漂亮！” 赵明也顾不得有人在旁边，轻轻地掐了掐邹玲玲的脸，把邹玲玲的脸一下子给弄得红扑扑的。 电筒光打上，赵明指着油罐下方的总阀位子道：“在这里，找到了。” “这里是机房，可是现在已经没电了，里面一抓瞎。” 邹玲玲说道：“太危险了，上面是大火，机房就在下面，搞不好就是严重烧伤，要是问题严重……严重的话，就出不来了，谁敢去这种地方？” 赵明轻轻地叹了一声，“是啊，生死关头，谁敢去呢？没人敢去，所以……我去吧。” “什么？” 邹玲玲等人一听，和一众基层干部顿时挡在赵明的面前，七嘴八舌地想劝赵明。 赵明大手一挥，“好了，你们不用劝我，在这种关头，不论生死，总得有人站出来，一个油罐一千吨，总个三千吨的成品油，如果就这么烧了，不光是炼油厂的损失，更是全矿，全南方局的损失，如果我能成功关掉总阀，把损失控制下来，不管是伤是死，都值了。” “我跟你一起去！” 张涛一把搭在赵明的肩上，“炮火连天我都没怕过，这样的环境我很有经验，总阀这么大，这么多年都没有动过，你一个人的力气不一定掰得动，不用劝我，我是一定得跟着你去的。” 赵明先是一愣，然后笑道：“那还等什么，走吧！” 两人才不管前面是刀山还是火海呢，就要往里冲。 “站住，赵明！” 吴波终于来了，大叫道：“我刚刚跟矿长和大书记汇报了情况，你们千万不要单独行动，一切等到矿长和书记来了看了现场情况再定夺。” 赵明拉住吴波，“你怎么这么糊涂？现在这样的情况，一分一秒都是金子，你还让我们等矿长和书记，人没到，油罐就炸了，这个责任谁担得住，矿长书记得倒霉，你也跑不了，吴厂长，段太波、张友民、许大成、魏华清他们全都被抓了，书记在家练气功，这里你最大了，腰杆子挺直了，现场坐镇好好指挥，送死的事，我去！” “赵明……” 吴波生气了，冲赵明大声吼道：“你给我一定要活着回来，这是命令！” 赵明咧嘴一笑，点点头，“放心，吴厂长，我是个祸害，死不了！” 赵明再不多说，朝张涛一点头，两人拔腿就朝厂区狂奔。 “巩队，来点水！” 赵明朝上面吼了一嗓子，巩新亮在上面看到赵明和张涛的身影猜到他俩想干什么的时候，赶紧招手，“水枪水枪，赶紧朝他两人上方喷，赶紧的！” 马上水枪就朝赵是和张涛的上方喷洒起来。 寒冬腊月，瓢泼大雨般的水花从天而降，分分钟就把两人从外到里给淋透了，冰寒刺骨的水温让两人一下子神清气爽。 “干！” 赵明大吼一声，脱下外套顶在头上就一路朝里狂奔。 张涛在后面感觉特别带劲，如果这小子当初是他手底下的兵，张涛一定非常欣赏，这也是个玩命的主！ 有这样的人愿意身先士卒，下面的人没有会不服气的。想到这里张涛早已经把年龄和他曾经的荣耀丢在了一边，在精神上已经把赵明当成了让他信的人，周围的雄雄烈火被他俩给无视，一路冲进早已经烧着的厂房当中。 滚滚浓烟薰得他俩连眼睛都睁不开，捂着口鼻，用力地呼吸着，穿过厂区，再穿过班组待令室，烧着的器物不断地从天上掉下来，差之毫厘地就要砸在他们的身上。 “在那儿，在那儿！” 看到赵明指的地方，张涛点了点头，看到赵明伸手就去拧门把手。 啊！ 赵明的手被烫得一下子缩了回来，痛得发抖。 张涛见了这模样，一把推开赵明，飞身就是一脚把机房的门一下子给蹦了开去。 浓烟一下子滚了出来。 总阀果然就在这里，看看墙上那个四四方方的轴心，轮盘就在一边放着。 赵明再顾不得用衣服捂嘴，用衣服包着轮盘，几十斤的轮盘也不见他手软，一下子提了起来，顿时给安装在轴心上。 两人用尽全身力气，想去转动总轴心全发现轴心纹丝未动。 这么多年了，这个总阀因为缺乏保养，开关一次太过费劲，所以从来都没有关过，以至于锈死没法转动。 赵明满脸的血管都爆了起来，周身绯红，狂吼着，“动啊，动啊，曰尼玛动啊……！” 哐！ 门外一团火球从天上掉了下来，砸得满地的火苗子，把机房当中一下子照得通红。 再看张涛那张脸，已经完全扭曲了，“赵明，我数一二三，我们同时用力，一定要把力用在同一个点上。” “好！” “一，二，三！” 两人同时一攒劲，用尽全身力气狂吼了起来。 啊！ 嘎…… 听到这一声锈迹磨擦的声音时，两人心中一喜，动了！真的动了！ 此时，涪江市消防队的大批消防车赶到了，按照赵明刚才交待的，他们也在第一时间赶到上面和矿区消防队汇合，大股的水柱子朝那已经烧红的油罐子上疯狂地喷水。 杨皎月来了，杨文伟也到了。 “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看到漫天的火势，杨皎月关切地问了一句，吴波马上把情况一介绍。 杨皎月问，“谁去关总阀了？” “赵明，赵主任！” 杨皎月心中一抽，赵……赵明？为什么是他？ 这一刻，杨皎月的鼻子都酸了，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傻小子，你千万不能有事啊，我还没当你的女人，你要是出事了，我这辈子都不会心安的……赵明，你快回来吧！ 第391章 熄灭 杨皎月的手紧紧地捏着裤缝，全身都在使劲，脑子里想的全是这半年来和赵明相处的第一幕。 “矿长，我们还是先转移到山下去吧！” 杨皎月倔犟地摇了摇头，“书记带人下去，我就在这里，哪里也不去！” 以前总有人小看杨皎月，认为她是个女人。 说什么女人不配当矿长！如今才发现杨皎月的魄力与精神早已经超过了绝大多数男人。 杨文伟也十分硬气，“矿长都不走，我哪儿也不会去，你们书记去哪儿了？” 吴波全身一震，“书记……书记在家里练气功吧。” “混账东西！” 杨文伟已经压不住自己的火，“等这事平息了，我再跟他慢慢算账。段太波呢？” 吴波马上压低声音，“赵主任进去前就交待了，段太波、张友民、许大成、魏华清全部都给抓了，涉及的应该是倒卖成品油。” 二杨听后心中同是一震，赵明这小子今天晚上居然干了这么多事？ 赵明啊赵明，你可千万不能出事，如果你就这么死在这里，矿区损失的可就不仅是一个人才这么简单了。 时间越来越久，杨皎月的心就越紧，她没有问事故原因，也没有过问相关责任人，更不想去在意这场火什么时候扑灭…… 她只关心，赵明什么时候出来，他还能不能出来。 呸呸呸！他一定能出来的。 虽然强迫自己往好的方面想，但是杨皎月的信心真的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散待尽。 杨皎月的眼眶越来越红，直勾勾地看着那火海当中，哪怕是有一点点的响动，也能让她的心抽紧一分。 轰！ 炸了，一段油管终于沉受不住高温，轰然炸响，火焰冲起二十几米高，火舌翻卷，吓得在场的人惊叫不已，热浪扑面而来，就算是杨文伟也下意识地伸手去遮去挡，杨皎月愣是动都没动一下，把所有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出口的地方。 突然，两个人影出现在杨皎月的眼帘当中。 是他吗？还是我盯着这团火看太久，太想他，所以产生了幻觉？ 随着那两道人影越来越清晰，有人忍不住地大叫道：“出来了，快看，他们出来了，真是的赵主作和张涛。” “是他们，我也看到了，就是他们……” 赵明和张涛两人相互搀扶着，几乎把全身上下所有的力气都用在了机房当中，如果不是强大的意志支撑，他们俩在里面的时候就昏过去了，在那种环境下，只要昏过去就再也没有醒过来的可能。 赵明和张涛来到矿长的面前，他们的脸黑得跟鬼一样。 “矿长请放心，总阀关上了，油罐降温得当，这边的火势不会再扩大，烧不了多久火就会自然熄灭的。” 杨皎月的眼泪珠子一下子滚了出来，被她轻轻一抬手就给抹掉了。 混蛋！小混蛋！你凭什么以身犯险？如果你有个三长两短，我该怎么办。 如果说赵明没有出来的时候杨皎月是心里堵，那么在看到赵明的第一眼时，她的内心防线一下子全都崩塌了，她的人她的心无条件都属于这个男人，就算对不起全世界，她也会义无反顾地跟他在一起。这一刻，她多么想扑进赵是的怀里，像一个小女人在他的怀里拼命地撒欢。 赵明的脸很黑，笑起来牙很白，只不过还没笑多长的时间，两眼一翻，整个人朝后栽了下去。 杨皎月的手半抬，想不顾一切地去拉赵明，却看到陈涛一下子把他架住了，心里松了口气，眼泪不争气地滚了出来。 “快，送上救护车……” 赵是慢慢失去了意识，他只是觉得好累，好想好好地睡一觉，然后就真的睡着了，这期间，他一直想努力地睁开眼睛，可是不管他怎么努力，眼皮子都重得让他睁不开眼，既然睁不开，那就再睡一会吧。 赵明、张涛被救护车给拉走了，杨皎月却没有动，直直地看着那火海，一点点的变化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杨文伟第一次对杨皎月感到佩服。 “矿长，虽然这个时候说这些话有些不合时宜，但是不得不说，张友民、段太波、伍建设，这三个人的问题很大，这次如果不严肃处理，以后的问题会更严重。” 杨皎月没有吭声，杨文伟当她是默许了，于是接着说，“赵明这次所表现出的无畏与反应速度，是所有基层干部的表率，虽然造成了重大的经济损失，但是单位疏漏的过应该和赵明的功分开来看，既然要上报，那就把赵明的事迹一起整理成材料一同上报，树立一个选进典型。” 杨文伟在动什么脑筋，杨皎月再清楚不过了。他这是又在趁机提拔赵明，更加积极主动地人将赵明揽到他的手底下，这样的恩情换了谁都不可能会忘。 老杨，这次你的算盘可是打错了，赵明……他早就是我的人了。 杨皎月的心里有一丝得意，当然，他知道杨文伟更深层次的意思，那就是要用宣传先进个人事迹的方式，把西川矿区的责任压到最低，尽量不要造成任何的影响，要不然……杨皎月和杨文伟的责任肯定不小。 大家都是识大体的人，这个时候应该是团结一致，而不是相互推诿的时候。 杨皎月点点头，“书记说得不错，等到火势得到控制，我会再进行一次详细的汇报。” 两人守着在雄雄大火之下，一直到天边渐亮，火势终于变小，再到熄灭，高压水枪再持续不断地浇水降温，一直到上午十点，所有灭火行动全部完成。 巩新亮大步跑到杨皎月的面前汇报情况，市消防队的负责人也过来了。 “杨矿长，这次多亏了你们单位的同志处理得当，要不然麻烦就大了。” 杨皎月表示感谢的同时，好奇问道：“为什么是我们单位的同志处理得当呢？” “关总阀，降低油罐的温度，这些行动如果少一步，这次的事故后果将是非常惊人的。” 当杨皎月和杨文伟一同看向巩新亮时，他赶紧摆手，“都是赵主任安排的，我们也是听从赵主任的吩咐。” 这时，杨皎月和杨文伟才知道，赵明这一次拯救了整个西川矿区！ 第392章 事故与责任 赵明在哭泣的声音当中慢慢醒了过来，文雯正趴在他的胸口，哭得死去活来。 赵明的手轻轻地放在文雯的头上，轻轻抚摸了两下，“傻丫头，我又没死，有什么好哭的。我还以为自己躺在棺材里，灵魂出窍了呢？” 文雯攥紧了拳头狠狠地捶了赵明一下，“讨厌，不准再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赵明捂着自己的胸口，咳了好几声，“痛死了！” 文雯赶紧给赵明揉胸口，“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赵明笑道：“逗你的，我哪有这么脆弱！” 文雯气得一咬唇，气得转过身去，“你真的坏死了，那么大的火，你想都不想一头就扎了进去，你都不想想，如果人出不来，我该怎么办？” 赵明笑了笑，“这种事总得有人去做，时间那么紧迫，你不去，他不去，我也不去，就眼睁睁地看着一把火将炼油厂给烧光？我不是想逞英雄，而是不想看到炼油厂一千多号职工家属无家可归，明天就年三十了，怎么着也得让大家过个安生年吧！” 他为什么这么好？文雯的心里感动得很，直勾勾地看着赵明，以前他只是个口花花的流氓，没想到在关键的时候，这么靠得住，遇上这样的男人，还有什么理由不把他留在自己的身边。 想到这里，文雯一下子扑进赵明的怀里，顿时把赵明的嘴堵得死死的，面红耳赤的索取着，顿时晕头转向。 如果不是一阵敲门声响起，两人还不知道要亲到什么时候呢。 听到敲门声，文雯吓得赶紧从赵明的怀里挣了出来，病房的门一下子推开了。 杨皎月、杨文伟、李光明、詹玉洁等一众矿区的大小领导全都进了病房。 “赵明同志，炼油厂的大火已经全部扑灭！” 杨皎月的脸有些红，直勾勾地看着赵明的脸，“我代表矿区领导干部，及炼油厂职工家属，对你的英勇无畏不怕牺牲的精神表示最真挚的感谢与慰问，你拯救了炼油厂，保住了他们的家，为矿区避免了巨额的财产损失……” 这些话听在外人听来就像是在完成公事，可是在赵明听来，这话里的每一字每一句，都是杨皎月的情与意，皎月姐太漂亮了，好像抱她在怀里，狠狠地亲两口，嘿嘿。 看到赵明的眼神时，杨皎月也是吓了大跳，死家伙，差点死在里面，现在还有心思胡思乱想。 一瞬间，杨皎月的脸好烫好烫，呼吸都变得不顺畅起来。 等杨皎月把该说的话都说完，赵明只是淡淡地摇了摇头，“没什么值得夸奖的，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我负责安全监督，这次炼油厂出了这么大的安全事故，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要为这次的事故负责，请矿长和书记批评。” 杨文伟一摆手，“赵主任，这件事轮不到你揽责，要说责任我和矿长的责任更大，我们用人不善嘛，段太波和伍建设这样的领导是什么领导？平常对生产安全不闻不问，事发时更是不临场指挥，他们和你一比又算什么？这次的事故我们一定会追查到底，还有你赵明，也别想着去坦护谁，耽误了自己，其余的人都出去一下，我和矿长要跟赵明单独谈一谈。” 听到大书记的话，所有人都出去了，病房里就只有三人。 “张友民、段太波他们你给我弄到哪里去了？” 杨皎月立马黑着脸地责问。 杨文伟赶紧给赵明使了个眼色，让他不用怕。大书记并不知道杨皎月在这里跟他演戏，还担心她为难赵明。 于是赵明很配合，“矿长，书记，我要先跟你们道歉。段太波和矿区的老混蔡华勾结，将炼油厂的成品油进行倒卖，从中获取巨大的利益，昨天晚上被抓了。” 杨文伟听得心里一震，冲赵明瞪眼道：“你举报的？” 赵明点头时，杨文伟大叫，“糊涂！你怎么能这么干？事情闹大了，捅到队南方局，一理追究下来，这个责任谁担得起？” 杨文伟骂人的时候，眼珠子还时不时地看向杨皎月，段太波可是杨皎月这一边的，这事闹大了，对杨皎月是极为不利的，到时候杨文伟就在两人的较量当中可以占到绝对的优势。 所以，杨文伟虽然骂得大声，但是对赵明更多的可是欣赏。 赵明当然知道杨文伟在打什么主意，于是说道：“相比倒卖成品油，这次的大火事故才是我们需要担心的。昨天晚上原本只会抓两个人，一个叫蔡华，他敲许勒索。第二个人是我的舅舅王三好，他是段太波强行拉进炼油厂的临时工，段太波为了拉我下水，所以让王三好全程参与近几次的成品油倒卖，金额达到一百多万。他是我舅舅，我没办法看他越陷越深，所以只有主动举报他。 而段太波等人则以我舅舅下水为理由想要在昨天晚上对我进行打击报复，其中的黑恶势力让我不得不提前报警保护自己。 不过我原本是没打算把段太波给拖下水的，后来一听着火了，段太波这个厂长横竖当不了，既然要下了他，那么管道巡查不利的后果他就得承担，相应的倒卖油品等违法犯罪行为都应该让他承担后果。 事出紧急，来不及跟矿长和书记商量，请矿长和书记批评！” 批评？ 杨文伟恨不得朝赵明竖起一根大姆指来？ 还能有谁做得比赵明更好的吗？ 杨皎月听到这话，心里欢喜得紧，一个段太波而已，他早就不受掌控，打掉就打掉，正合了大家的心意。 杨文伟故作正经地说道：“赵明，有的事情在没定性之前，你可千万不能胡说八道，对我们单位的干部造成了什么名誉损失，你可是要负责的。” 赵明白着胸口道：“矿长，书记，我说的话都是经得起考验的，管道老化，仪表故障的问题这我这几个月经常对段太波强调的问题，他害怕偷油的管道被发现，所以一直不愿意进行管道网络的排除与更换，这也是这次火灾事故的最终原因。” 听到赵明的话，二杨点点头，“你好好休息，接下来我们会再去市局好好了解一下情况的。” 到了这一步，赵明几乎可以肯定，这一网下去，网了不少大鱼。 第393章 谁给你的权力 市局当中。 由于西川矿区多名中层干部被捕，杨皎月和杨文伟同时出现在这里了解情况。 这次的办案负责人杨科将笔录放在了桌子上。 所有的笔录一比对，几乎已经确定了段太波等人的犯罪事实。 “段太波，伙同蔡华等人，对西川矿区炼油厂的成品油进行了多次数额巨大的倒买，从中获取数额巨大的利益，其中，魏华清，许大成，马小东等人全部参与其中，现在我们就看你们矿区的意思，是继续审，还是把人交给你们行自行处理，再走司法，还是交给我们直接就处理了。” 杨文伟看了看名单，马上说道：“杨副队长，这样吧，段太波和张友民这两个人交给我们，其余的人，先扣着，等这边他们交待清楚了之后，再问他们的罪。” 杨科心里明白，保大不保小，大的免职，但是犯罪违法的事就得下面的人给兜着，比如魏华清，比如许大成，再比如蔡华，当然，还得有个王三好。 段太波和张友民给放出来了。 “矿长，书记，这次你们一定得好好处理那个赵明，他居然让人抓我。” 杨皎月一听张友民的话，马上笑道：“张友民，我觉得你还是想想自己吧，炼油厂的一把火烧掉的是我们西川矿区的脸面，亏了你还有脸说要处理谁，最该处理的就是你。” 张友民心头一震，眼中顿时闪过一丝阴狠，处理我？只要我出来个了，有的是人保我。 杨皎月再看着段太波，“即刻起，免去段太波炼油厂厂长职务，回家好好将你这些事参与策划的倒卖国家资产的事情想想清楚，交由单位纪检部门进行审查，然后再接受地方司法部门调查。” 段太波全身一晃，本来就一晚上都没有睡，再听到这样的噩耗，整个人差点昏死过去。 张友民脱了身，第一个想到的是蔡华，蔡华那里还有他太多的秘密，如果他被关了，之后的合作还得重新找人，如果这家伙为了争取减刑再来个举报什么的，到时候别把他拉下水才是件大事。 想到这里，张友民马上朝杨科喊道：“杨副队，我要给蔡华办保释。” 杨科摇摇头，“这个杨科是我们市这次重点打击对象，他身上的问题还有很多没有交待清楚，就算交待清楚了，也办不了保释。” “办不了？” 张友民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人，不一会，又把一个级别更高的警官给领了进来。 “南副局，这就是你的好手下，昨天晚上不明不白地把我抓回来关了一晚上，今天我要给我的朋友办取保，他居然说不可以。” 南高跟张友民是多年的好友了。 南高扫了一眼在场的人，冷冷地看了一眼杨科，“我先不跟你废话，马上给张科长要的人办保释，办完了来我的办公室，马上。” 杨皎月的牙关子都咬紧了，自己的亲弟弟在单位就是这样被打压的吗？ 杨皎月恨自己，在这样的时候，她一点忙都帮不上，真是恨死了。 张友民得意地朝杨科说道：“昨天晚上我给了你机会，你本来今天可以跟你们南副局一起吃个团年饭的，现在呢？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 杨科的脸一下子就黑了，一下子顶在张友民的头上，“你特么再给我多说一个字，信不信老子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张友民一退，招呼道：“老南，你看看，这就是你的好属下，恐吓我们这些老百姓嘛。” 南高脸一黑，“杨科，你怎么说话的？你不要以为自己平时能破几个案子就牛气冲天的，我告诉你，比你能干的大把都是，只不过没有等到机会，马上给张科长道歉，然后去写一份检讨交到我的办公室。” 杨科头一硬，叫道：“我没错，为什么要道歉，写检讨，凭什么？我不会写的。” “混账东西，你跟谁说话呢，反了天了还，我治不了你的臭毛病是不是。” 南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一点都没给杨科的面子，指着杨科的脸就是一通臭骂，“杨科，我告诉你，今天不跟张科长认错，你这个队长就别当了。” 杨科的火一下子就上来了，脸阵红阵白的，拳头握得紧紧的，咬牙切齿的样子让张友民非常舒服。 “杨队长，你昨天晚上不是很嚣张吗？现在怎么样？还不是得乖乖给我认错，大点声，我的耳朵可不太好使！” 张友民侧着耳朵，得意地说道。 南高见杨科没有动静，脸色更加的难看，“杨科，看来我是使唤不动你了，好吧，既然你不想当这个队长，那我现在就成全你，即刻起，我宣布，免除杨科刑警中队副队长……” “你免谁？” 听到这话时，众人朝大门口看去，只见一个级别比南高更高的人走了进来。 “南高，谁给你的权力？” 南高的脸一抽，马上解释，“张局长，你听我说，这个杨科嚣张跋扈惯了，趁着今天这个机会，一定得让他涨涨记性，我……” “你什么？涨什么记性？” 这位张局长先瞪了张友民一眼，这才死死地看着南高，“我说你也是个老同志了，还要不要脸，杨科是我们自己的同志，你不帮，也用不着踩，你让杨科给这么个东西道歉，他算个什么东西？” 南高屁股都夹紧了，张友民脸一黑，嘴硬道：“张局长，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 张局长哼道：“张友民，我看你是皮子痒了，要不要再关你两天？我看你是吃饱了撑得慌，牛皮菜和胡豆的牢房套餐要不要偿偿？” 张友民吓得一缩脖子，闪中闪过一丝阴狠，却不敢再多嘴半句。 张朝理指着张友民的脸骂道：“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就凭你跟蔡华，成地瓜这种货色能坐在一张桌子上，老子先关了你再慢慢审都冤枉不了你什么，你特么的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你要是识趣的话，就给我马上滚，还想保蔡华？他这辈子要是能出来就不错了，自己的屁股都没有擦干净，还敢管别人？” 听到张朝理的话，张友民的魂都快没了，脖子一缩赶紧灰溜溜地逃了。 这时，张朝理看着南高，“任免干部，那都得在会议上一致通过，南高，谁给你的权力随意任免干部的，你以为警局是你们家开的吗？现在，马上给杨科同志道歉！” 第394章 黎娇的父母 让我给杨科道歉？ 南高的脸都绿了，要知道他可是副局，与杨科之间差了三个级别。平常像杨科这个级别的巴结他还来不及呢，给他们道歉，没睡醒吧？ “干什么？南高，做错了事，难道不会承认吗？” 张朝理丝毫不给南高的面子，一副把他往死里逼的样子，冷声道：“好，既然我这个局长的话你都不听，我看你这个副局也就没有当下去的必要了。” 南高听得全身一震，马上朝就杨科说道：“小杨，我刚才一时情急，可能在态度上有些过火了，在这里我跟你……跟你道个歉，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大家以后还是同志。” 杨科也没想到南高居然会主动低头，而且还是正二八经地跟他道歉。 最让人吃惊的是，涪江市局局长张朝理居然会突然站出来替杨科说话。 要知道杨科和张朝理之间是没有什么交集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南高狠狠地瞪了杨科一眼，咬着牙回了办公室。 杨皎月看到自己的弟弟没事了，也就离开不再多说什么，矿区还有一档子的事情需要马上处理。关切地看了看杨科后，杨皎月和杨文伟也就离开了。 张朝理的手搭在杨科的肩膀上，语重心长地说，“年轻人，好好干，将来是前途无量的。” 话音刚落，黎娇一下子冲了进来，她的身后还跟了一对中年男女。 杨科看到他们的时候，吞吞吐吐起来，“叔叔，阿姨，你们……你们怎么来了。” 原来这对夫妻就是黎娇的父母，元旦的时候，杨科到他们家去，很遭了些白眼，总的来说这夫妻俩给杨科的印象还是不错，只不过就是他的那些亲戚太难缠了一点。 杨科的招呼在他们眼里就像没看到一样，马上跟张朝理热络地招呼了起来。 “老张，今天谢谢你帮忙了。” 张朝理哈哈一笑，“黎局，跟我有什么好客气的，杨科这个年轻人敢打敢拼，本来就是我们局重点培养的对象，如今马上就是黎局的乘龙快婿，将来还不是前途无量？黎局，那我就先过去，不打扰你们一家人了。” 黎明阳只是一个劲地点头，陪着笑脸，等张朝理一走，黎明阳的脸一下子就沉了下来，扭头看了一眼惊讶的杨科。 原来，张朝理刚才替杨科解围是因为看在张朝理的面子上。 早就听黎娇说他爸妈其实也是这个系统的，只是没想到黎娇他爸也是个局长。 黎朝阳走到杨科的面前，沉声道：“你知不知道，到我们这个位置，稍稍开口求人办一点点小事，就是欠了人情。下次别人开口的时候，你说我是帮还是不帮。” 杨科脸一红，心理五味杂陈。 官月茹拉着黎朝阳的手，摇了摇头，“既然已经发生了，就不要再计较了……小杨，别怪你叔叔，他正直了一辈子，不求人，也不怎么帮人，最怕的就是欠人情，不过今天，我们实在看不过眼你被打压，所以才开了这个口。有什么办法呢，谁让娇娇喜欢你，男人要顶天立地，但是也要量力而为，你不能为了证明你喜欢娇娇，为了证明你有本事有能耐，就做一些超出能力范围之外的事，那如果我们今天没对张局长开口的话，会是个什么样的后果，你有想过吗？” 黎朝阳重重地哼了一声，马上说道：“娇娇，这就是你选的对象，涪江的风气已经这样了，他又保护不了你，你让我把你交到他的手上，我这个当父亲的怎么放心？” 这一番话听着软，其实是软刀子，每一刀都在狠狠地刺杨科的心，他难受，他火大，可是他们是黎娇的父母，他又能怎么办呢。 黎娇脸一黑，叫道：“爸，妈，我已经是个成年人了，我相信我的眼光，杨科他善良，有正义感，我就是要嫁给他，不管你们同意还是不同意。” “你……” 黎朝阳的火一下子就上来了。 官月茹赶着拉着他，朝黎娇说道：“娇娇，你也是个大姑娘了，从小到大你最佩服的就是你爸爸，你是个懂事的姑娘，怎么能跟爸爸这么说话？我们是一家人，有什么事回家再说吧，我跟你爸是专程从绵江过来接你的。” 杨科不等黎娇说话，认真地说，“叔叔，阿姨，娇娇今年春节在我家过。” 黎朝阳和官月茹一听，第一反应是看着黎娇，“娇娇，他说的是真的。” 黎娇咬着嘴唇，重重地点了点头，“爸妈，我已经长大了，从小到大，你们就让我自立自强，凡事都养成自己做主的习惯，现在，感情上的事，我也希望能自己拿主意，我认定杨科了，所以，请你们也认可他，尊重他。” 黎朝阳气得全身发抖，最后终于重重地点头道：“女儿，我尊重你……小杨，别的我就不说了，你忍心让一对父女春节不能在一起，就这么分开吗？” 杨科直起腰杆，“叔叔，这个春节我和娇娇还有些案子还要抓紧处理，所以时间很紧，年初二，我安排了一顿家宴，希望叔叔阿姨可以跟我的家人一起吃一顿团年饭，顺便可以商量一下我和娇娇的婚事。” 黎朝阳的心猛地一抽，就像一个被爆炸的气球一样，最终还是憋住了这口气。 “好，杨科，我欣赏你这么硬气，不过我倒想看看，你能拿什么跟我女儿在一起，既然你说年初二，那我们就年初二再见吧！” 黎朝阳也痛快，说走就走，官月茹看着黎娇，“娇娇，你怎么能这么气你爸爸……老黎，哎！” 官月茹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马上追了出去，楼下停了一辆桑塔纳轿车，黎朝阳两口子刚一坐上去，前排副驾的女人就问，“大哥，娇娇人呢？” “算了，走吧，女大不中留，娇娇既然有对象了，就不强求了。” 女人急了眼，“怎么就不强求，我都跟我娘家哥哥说好了，安排我侄子春节和娇娇见面，大哥，我那个侄子真的是一表人才，这才两年不到，就已经从一个小科员成长为办公室副主任了，照这个势头下去，将来还不是平步青云，算了，今天论如何也要把娇娇弄回去。” 官月茹赶紧叫道：“弟妹，这个地方拉扯着不好看，我们和娇娇约了初二再见面，要不到时候你们一家子也来吧。” 女人一听，立刻知道嫂子心里所想，叫道：“走，赶紧回绵江，我得叫我侄子好好准备一下。” 第395章 父母双亡 “叔叔阿姨怎么来了？” 黎娇第一次在杨科的面前觉得有点心虚。 小嘴一瘪，“他们也是警察，职业习惯改不了，想把我当犯人一样地押送回去。刚才我看你被人欺负，我心里难受，所以才求他们帮帮你，谁知道他们帮就帮，帮完了还对你这么不客气，早知道……早知道……” 黎娇也不知道早知道她会怎么样了，不求父母眼睁睁地看杨科被打压。求了父母，帮了忙，杨科又被她的父母这么讥讽。 黎娇的心里好难过，一着急，眼眶都红了。 杨科抚着黎娇那张美丽的脸蛋，“大过年的，怎么还流马尿了？别哭啊，多丢人啊！” “讨厌，都怪你，人家从小到大加起来都没跟你在一起哭的次数多，你真的讨厌死了。” 话音刚落，黎娇还有点后悔，这话会不会给了杨科压力，谁知道杨科一把将她搂在怀里，“从今往后我会努力让你笑的。” 听到杨科的话，黎娇的心比吃了蜜还要甜。 同一时间，在医院当中，陈岑难过地望着赵明，“昨晚我还是应该跟你一起去的，真想体验一把和你同生共死的感觉。” “哎哟……恶心死我了。” 小影在旁边抱着双臂猛搓，瞅了她男人一眼，“老张，我也想和你同生共死。” 张涛只是傻笑，这让小影觉得十分的无趣。 陈岑羞得脸红，“小影，你能不能别笑我了，真的讨厌死了。” 小影赶紧拉着陈岑的手，朝赵明说，“赵明，我可不管陈岑是怎么想的，反正你以后一定要对陈岑好一点，要不然我绝不饶你。” 赵明点了点头，“放心吧，小影姐，我一定会对陈岑好的。” 陈岑的脸滚烫滚烫的，“对了，赵明，开了年不久就是南方局成立三十五周年的大型活动，这次詹主席把这个任务交给我，我怕我一个人应付不来，所以让小影姐到时候也一起来帮我。” 赵明点头道：“这个办法好，你和小影姐都是文工团出身，这个节目一定可以排得非常漂亮的，到时候我们再到局里去拿个第一。” “赵明，你可真敢想！” 赵明微微一笑，“有什么不敢想的，就像涛哥刚进单位的时候，只是工人，经过昨天晚上之后，你还觉得涛哥只是一个工人吗？” 小影听得身子一颤，“赵明，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赵明说道：“涛哥昨天晚上把生死置之度外，不顾一切地冲进火里，换救的是无数条人命，更避免了不可估量的经济财产损失，这么大的功劳提干应该是不在话下的。” “真的？” 小影一下子跳了起来，拉着陈岑的手又跳又闹，“陈岑陈岑，你老公怎么这么厉害啊。” 老公？ 陈岑的脸一下子就憋红了，虽说这辈子她不愿意嫁给赵明，但是在心里偷偷叫他老公还是挺满足的。 “兄弟，谢谢你！” 张涛认真地看着赵明，发自内心地感谢着。 赵明摆摆头，“不用谢我，这都是你自己争取的。” 小影在病房里又跳又闹丝毫不怀疑方长的话有假，已经开始庆祝起来。 过了好久，陈岑才柔声对赵明说，“我今天下午就要和父母回老家了，这个春节……” “去吧，好好玩几天。” 陈岑看了看空空的病房，“我去让文雯过来陪你吧！” 赵明心中一酸，“你不用这样，我会自己照顾自己的。” 陈岑多想时时刻刻地陪在赵明的身边，但是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暗自叹了一口气，陈岑带着些许落寂离开了医院。 赵明起来活动活动，自己的身体已经没有什么大碍，打了个招呼，就直接办理了出院手续。 然而没想到的是黄达居然就在医院的门口等着他。 “赵主任，回炼油厂吗？” 赵明一愣，笑道：“达哥，你怎么在这里啊？” “哈哈……矿长猜到你在医院里憋不住，所以早早地就让我在这里等着你了，下午矿长和书记要去炼油厂开事故分析会，要在年三十之前把这件事情彻底处理，这么重要的会议，怎么能少了你呢？” 赵明打了个哈哈跟黄达一同上了车，在车上，黄达才说老实话。 实际上，杨皎月知道赵明的身体是没有大碍的，所以黄达再等一会如果赵明还没有出院的话，他就会进去把赵是接回炼油厂去。 看到矿区这么着急，赵明猜到个应该是有大事要宣布。 回到炼油厂之后，赵明并没有去休息，而是第一时间赶到了生产区域去看看烧毁的情况。 大半个生产厂区还算是完好，厂区内的控制设备也几乎没有受到损毁，主要是管道网络的损毁是相当致命的。 财产损失还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进行评估。 看到这一幕，赵明觉得是不幸的，同时也是幸运的。 就在这时，陈冲来到赵明的身边，小声地说道：“马小东他妈在家里上吊了，邻居昨晚没看到她的人，担心她出事，去敲门的时候，门也没关严实，一敲就开了，人挂在吊扇的铁钩上跟个晴天娃娃似的。” 陈冲说着话，就给赵明递了一支烟过来。 赵明瞪了他一眼，吓得陈冲赶紧把烟收了起来，这才反应过来，这里是生产区域，昨晚才因为一个烟头烧了大片，这个时候还敢把烟摸出来抽，就是撞枪口。 “赵明，马小东他爸妈都死了，要不要把马小东弄出来奔个丧？” “奔丧？奔什么丧？” 赵明冷冷一笑，心想，全家户口本只剩马小东这一人，这就是对他最大的惩罚，还需要奔丧吗？ “赵主任，矿长书记把厂长他们带回来了。” 邹玲玲在小山坡下朝赵明喊了一声。 赵明以为这次可以让段太波等人再也别出来，没想到还是给保了出来。 不过也没关系，他们出来，亲自见证我踩着他们的脸往上走，这种感觉也不错。 想到这里，赵明的嘴角一勾，朝山下走去。 会议室里，矿长书记，安监科的副科长等矿区主要领导已经坐在了位子上，顺次下来的是炼油厂的主管领导和大小干部。 看到赵明进来的时候，掌声响了起来！ 第396章 最后的任命 掌声让赵明还有些不习惯，干笑了两声朝那带头鼓掌的杨文伟点头致意。 再看看段太波的脸，都已经拧成一团，气得咬牙切齿。 玛的，小杂种，居然让人抓老子，老子现在出来了，有得你受的。 虽然段太波也在鼓掌，但是杀了赵明的心都有了。 当杨文伟把双手放下来的时候，掌声也就停了。 杨文伟朝赵是招了招手，“赵主任坐下来吧！” 赵明这才发现詹娜早就给他留了一个位子，顺势就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我要去医院看你，二姑不让我去，让我赶紧写了一篇关于你的报道，已经给矿长和书记看了，今天下午就有人送到局机关，你要成典型了。” 赵明听得心头一颤，高招啊！ 借宣传个人英雄主义的名头减少矿区责任，有点一美遮千丑的意思。 赵明正想着，就听杨文伟突然开口，“我知道在这个时候鼓掌显得不合时宜，不过我并不觉得掌声送给英雄有什么问题，如果没有赵明和张涛两位同志，昨天晚上对炼油厂对矿区乃至整个南方局都是灾难。当然，还有其他同志全力配合与抢救，这才避免了一次重特大事故。好听的话，我实在是说不出口了，这次的事故原因要彻查，要深究！” 段太波一听，马上说，“关于二八事故的原因，我想……” “你想什么？” 杨皎月打断段太波，丝毫没有给他一点面子，“段太波，今天让你过来，只是旁听，没有我跟书记的允许，你没资格发言。” 段太波心都紧了，这次难道真的要完蛋了吗？ 杨皎月看着赵明，“你是炼油厂的安监办主任，你来说说这次事故的原因。” 让赵明来说？ 段太波和许大成等人手脚冰冷，这次还不被赵明给整死？ 赵明扫了他们一眼，“我想先知道，马司光夜间巡管的任务是谁安排的？” 许大成脸色一变，慢慢地举起了手，他已经在局子里坦白了，在这里如果不承认也没什么意义。 看到许大成举起了手，赵明点点头，“由于许副主任违章指挥，造成了马司光夜间巡管的事实，马司光巡管时，纪律意识不强，在禁火区域公然点烟抽烟，造成了火灾的事实，但是，这只是事故的导火索，那么归根结底的，还是说到管道老化的事实，我刚到炼油厂任职时，在工作宣传办整理各生产班组班前班后会及安全记录时，发现记录千篇一律的相似，今天和昨天一样，昨天和前天一样，这个月的记录和上个月的一样，这样的敷衍本身就是最大的安全隐患，可是段厂长只是一句不关我的事，就把我给打发了。 后来当我上任安监办主任，再次跟段厂长提及管道安全的问题，他一直拖着，不给我任何整改的机会，如果从一开始，就重视起来的话，就不会有昨天晚上的麻烦了。 不过，我还是很好奇，许副主任为什么昨天晚上会给马司光安排工作。我觉得你有必要说明一下。” 许大成全身一震，偷偷地瞅了段太波一眼，心乱如麻时，杨文伟一巴掌拍在桌面上，叫道：“把你弄出来可不是让你在这里装傻的。” 许大成吓得赶紧说，“大书记，我……我是听了张科长的话，他让我安排员工晚上值班，然后嫁祸给赵主任，就可以造成赵主任违章指挥的事实。原因是……原因是……” 后面的话许大成真的不敢再说出来了。 杨文伟重重地叹了一声，“听听，看看，这就是你们炼油厂，一盘散沙，都是些什么东西？矿长，原因已经很清楚了，矿长看看怎么处理吧。” 杨文伟现在要把段太波给踩下去，但是又不能自己出手，明面上段太波可是杨皎月的人。 杨皎月的脸色铁青，肃声道：“下面我宣布，即刻起，免除段太波厂长职务，暂停手里所有工作，接受矿区纪检调查，同时，免去伍建设书记职务，免除许大成安监办副主任职务……” 随着杨皎月一个个地将他们点名时，他们一个个的脸难看得像吃了虫子，前一刻他们还是人上人，转眼就被打成了普通人当中的一员，这样的心理落差很难让人接受得了。 这一刻，段太波想死的心都有了。 免了一批，那就该重新任命一批，杨皎月负责免，那么就轮到杨文伟来任命。 “吴波同志，在炼油厂多年，有着多年的工作经验，我提议由吴波同志接任炼油厂厂长一职，矿长觉得怎么样？” 杨皎月没办法，只能点头，因为在这一场较量当中，她处在下风，没有发言权一样。 杨文伟一看杨皎月没有意见，后来的任命也显得顺理成章，很快就把空缺的位子都一一安插上了自己的人。 “矿长，你觉得我这个安排怎么样？” 杨皎月点点头道：“就按照书记的话做吧。” 杨文伟突然想到另一件事来，敲了敲桌面，说道：“张友民现在不太适合再担任矿区安监科科长一职，不过他的处理意见还得上级指示，那么安监科科长一职就空了出来，矿长看看有没有什么合适的人选。” 杨皎月摇了摇头，“我这边暂时没有什么合适的人选，老李，你是组织人事科的科长，对干部考核这一块心中一直比较有数。还是你看看谁来接任安监科科长一职吧！” 李光明敲了敲桌面，沉吟片刻，说道：“安全生产，责任重于泰山，这是个老声长谈的问题，不过谈了这么多年该出的问题从来没有少过，为什么？因为侥幸，这次段太波也是栽在同一个问题上。所以我在想，安监科这一块，就别找什么年纪大的，有经验的，因为这个经验恰恰就是让人麻痹的根源。” 话到此处，李光明的眼睛一下子盯着赵明！ 当所有人都注意到李光明的目光时，段太波的脸已经扭曲了，魏华清的心狂跳，许大成心中五味杂陈，还有邹玲玲的惊讶万分…… 所有人，所有人都在想同一个问题，李光明他……他不会是想让…… 当所有人还没敢想到那个恐怖的结果时！ 只听李光明一字一句地说道：“安监科科长，我提议让赵明同志接任！” 众人心中猛地一抽，表情丰富到了极点。 第397章 老狐狸 “李光明，你开什么玩笑，赵明他有什么资格当安监科的科长？” “滚出去！” 杨皎月一巴掌拍在桌面上，吼着段太波，“这里还有你说话的地方吗？现在就滚出去，滚回你家去等候处理，段太波，我告诉你，矿区这一次绝对不会姑息你！” 段太波晃了一下子，整个人颓了下来，再看赵明的时候，才发现赵明已经不屑再跟他有什么眼神接触，直接将他给无视了。 段太波知道从今天起，他将被赵明踩在脚底，再也没有翻身的可能。 慢慢地起身，段太波像条丧家犬一样地离开了会议室，剩下魏家明、许大成这一号人物，只得瑟瑟发抖，哪里还有胆量和赵明作对的勇气？ 至于对赵明的任命，杨皎月却没有多余的表示。 杨文伟心里是高兴的，他没想到一向以保守为主的李光明这一次在用人的问题上显得如此的大胆。 “李科长，我是觉得赵明这个同志是不错的，不过，你不觉得他年轻了一点吗？” 李光明说道：“正是因为他年轻，所以我才提议任命赵明同志为安监科的科长，书记，现在手里可用的干部倒是挺多，不过这些干部大多都是在矿区当中成长起来，跟各个单位的说管领导之间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又被称作老油条，用这一类的干部来搞安全，这不是竹篮打水的事情吗？换观赵明，从上任的第一天起，就切身关注安全问题，且多次向上级反应安全问题，说明他从心底是把安全工作当成自己的事，也当成了单位上最为最重的事情，既然他有这样的觉悟，而且这一次炼油厂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控制住灾情，跟赵明同志有最直接的关连，这是不可否认的，有过要罚，有功，当然也要奖。把他提到更高的位子上，对他来说是一种鼓励，当然也不完全算是奖励，因为他肩上的担子现在更重的，他要肩负的责任当然也是更重的。” 李光明一番有理有据，不急不缓，仿佛这个安监科的科长不让他赵明来当，整个矿区的安全工作就无法进行了一样。 当然，杨文伟的内心是非常激动的，原本他就想提名赵明来担任这个科长，在他看来，赵明不但是个猛将，更是个福将，在南方局当领导，运气那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杨文伟的心里一直在思前想后地找个什么合适的理由来说服大家，没想到由李光明主动提了出来，这就不关杨文伟的事了，就算矿长有意见，那也是李光明提出来的，跟他这个书记没多大关系。 不过杨文伟这么多年步步为营，从来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谁可以把便宜给占光的，见杨皎月没有发表过任何看法，差不多见好就收。 “李科长的提议虽然合理，不过也太大胆了一些，赵明，终归还是年轻了一些，矿长，依我看，这个科长，赵明可以当，但是直接上去怕上让人也不够服气，所以我提议在这个科长前，加个代，这样一来，也是给赵明提个醒，同时也起到了鼓励的作用，毕竟张友民的处理结果还没有下来，由赵明接替他的工作，代科长，这样也说得过去，矿长觉得怎么样？” 老狐狸！ 赵明和杨皎月在心里同时骂了一声。 这个杨文伟当了这么多年的领导，那可真是当成了精，一个代字，没把张友民与他南方局的关系给得罪。一个代字，更是照顾了杨皎月的面子，没有直接把赵明给扶上去。 一个代字，提拔了赵明，同时也告诉赵明，我是想拉你上来的，可是杨皎月在旁边盯着，不敢太明目张胆。 如此一来，保持了和张友民的关系，招揽了赵明，又照顾了杨皎月的感受。 说到水平，放眼整个西川矿区，有谁能是杨文伟左右？ 幸亏赵明和杨皎月是一路人，要不然这个时候，赵明就该冲上去抱住杨文伟的大腿感激涕零，同时也怨杨皎月挡路，总之，功劳都是书记的，黑锅都是杨皎月的。 被杨文伟问了一句，杨皎月只得点头道：“书记这个安排考虑得很全面，那么就由赵明代任矿区安监科科长，即刻起，负责全矿的安全生产，把好安全关……” 后面的话在杨文伟看来就是杨皎月无奈之下的场面话，杨文伟并不知道，现场如果有一个比赵明本人还高兴的，那一定是杨皎月。 当初杨皎月就把赵明当成了重点培养对象，谁也没料到，赵明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从一个临时工走到到了正科级的安监科科长。 这一任命刚刚宣布时，会议室里就炸锅了，不是因为赵是不配，而是因为赵明的年轻，更是因为赵是坐火箭一般的提拔速度。 在场的不乏在一个岗位上干了一辈子老干部，混了一辈子，也没能再往上走半级，再对比一下赵明，能把自己给气死了。 许大成当初还想当主任，被赵明压了一头，本以为可以借着张主任的关系翻身，结果没翻身，反而是翻了车，连同张友民也翻车了，只得眼睁睁地看着赵明以这种不可思议的方式当中矿区安监科的科长。 看看在场这些人的面部表情，丰富多彩，心中更是五味杂陈，很难形容自己的心情。 “赵明，既然你是代科长，那么办公的地点暂时没必要换，就留在炼油当中兼顾好炼油厂安监办主任的工作，同时，你还得再推荐一位副主任人选协助你的工作。” 听到杨文伟的话，赵明可没有客气，当即说道：“张涛，曾经在部队里是干部，干过侦察连排长，为人正直，对灾害有预见性，面对危难的时候更不会后退，这次如果不是他，我也完成不了任务，如果没有他，我就死在里面了。于公于私，我选择张涛。” 张涛？ 就是那个新转业到这个单位的男人？ 魏华清和许大成的心的拧成一团了，早知道是这么个结果，当初就该紧紧地抱住赵明的大腿，说不定论功行赏还有自己一份功劳呢？ 哎！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这一帮子曾经跟赵明作对的人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第398章 你们算个屁 听到赵明推荐了张涛，杨文伟觉得很满意，其实赵明推荐谁他都会觉得不错，因为这是他给赵明的权力，让赵明可以培养自己的团体，这也是一个大人情！ 杨文伟瞅了一眼面色凝重的杨皎月，问，“矿长的意思呢？” 杨皎月点头道：“既然你们都觉得好，那就好吧！” 说完，杨皎月再不想多说半句，起身就离开了会议室。所有人都知道，杨皎月这是被书记搞得下不来台了。 当然，这也只是他们以为！ 看到杨皎月起身离开的时候，杨文伟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是心里已经痛快到了极点。他只是不知道，在杨皎月出门的那一刻，她的嘴角就已经勾了起来，笑得可开心了。 杨文伟握着赵明的手，说道：“赵明，你可不要辜负李科长对你的信任和提拔，好好工作，今后矿区的安全工作就交到你的手里了，放开手脚干，有什么问题，找我找矿长都是可以的嘛。” “谢谢书记的关心和帮助，请书记放心，今后我一定把工作放在第一位，在最短的时间内帮助炼油厂恢复重建，彻底地将所有的安全隐患给消灭在萌芽阶段。” 杨文伟是相信赵明的，四个月时间把一个炼油厂搅得是天翻地覆，不费吹灰之力就把段太波给收拾了，这样的人才，有勇有谋，下手又黑，留在自己的身边早晚是能当大用的。 想到这里，杨文伟美美地走了。 而李光明，则是意味深长地看了赵明一眼，多余的一句话都没有说。 赵明很清楚，李光明今天的动作完全是冲着詹伟去的，一顿六百块的饭，吃出了一个安监科的科长，赚翻了！ 正当赵明窃喜的时候，吴波走了过来。 “赵科长，恭喜恭喜，想不到赵科长这么快就当上了有人人都羡慕的安监科科长，老吴我真是自愧不如啊！” 拉着吴波的手，赵是轻轻地叹了一口，“吴厂长，你就不要取笑我了，你也知道我这个科长是代的，早晚是要交给别人的。” 吴波摇摇头，“赵科长千万不要这么说，代这个帽子是迟早要取下来的，以后还要请赵科长多多关照。” “不敢不敢，吴厂长，千万不要笑话我。” 吴波马上说，“不笑话你，我们说说认真的，你这刚升官，今晚是不是请我们这些老同事吃个团年饭啊？” 看看在场的邹玲玲、詹娜等人，赵明心中也是阵有苦涩，十分抱歉地说道：“的确是该请，不过明天就年三十了，我们家还有一档子事没有处理好，这样，年后我一定请大家好好吃一顿。” 说到这事，大家也就不再好强求，赵明他妈有多厉害，这些人又不是没见过。 她把自己的弟弟当成宝，这下倒好，原本指望升官发财的，现在直接给关进去了。 而且看现在这情况，十有八九要让他抗大头，百万级别的公家财产，枪毙是不可能，判个八九年是稳稳的。 众人心想，赵科长还敢回家吗？ 赵明倒是一点都不担心，王三好落到今天这个下场是有一半是他自找的，另一半也是赵明刻意放纵的结果。 天快黑的时候，赵明已经回了供应站，来到自家楼下时，就已经听到王素芳撕心裂肺的吼声。 楼下站满了人，就连家门口的走廊上都已经挤满了人，有的看热闹，有的则把自己当成了王素芳，痛斥赵家这一家子没人性。 这些人一见到赵明回来，赶紧让开了一条口子。 范春碧在人群当中兴奋得手舞足蹈，当初赵明转正的时候，她被王素芳狠狠抽了一大嘴巴子，现在看他们家鸡飞狗跳，恨不得跳起来拍巴巴掌。 范春碧左右拉着围观好事的人大叫，“你们看，这就是王素芳那个婆娘养的好儿子，哈哈哈，招报应了吧。赵明，赵明，你这官当得厉害啊，把舅舅都给抓了，六亲不认，你们这一家子真有意思，我早就说你们一家子没好下场的嘛，看看，是不是倒霉了。” 有人马上吐了一口口水，“呸！什么东西，连自己的舅舅都不放过，还是人吗？” “赵明，清官难断家务事，有什么事都应该在家里好好说，闹到衙门算哪门子的事，你舅舅要是真判了，你要被天打雷劈的。” 在你成名的时候，这些人也许不会慕名而来，但是你倒霉的时候，一定不止一个人想狠狠地踩你几脚，这就是现实。 所以赵明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们一眼，就挤开人群进了家门。 赵明进门的时候，王素芳正咆哮，“三好是我的命根子，你们这一个个的狗东西害他，我跟你们拼了。” 大巴掌扬起来就朝赵永远的脸上抽了过去。 赵明一把将王素芳的手给抓住了，顺势给她推了回去，“王三好是你的命根子，那我们是你的什么？” 看看这一屋子，赵云、赵虹、赵明，还有脸都被抽肿的赵永远…… 赵明对王素芳的质问是对她灵魂的拷问。 王素芳大叫道：“你们？你们一个个的没良心，你们连个屁都算不上，你说说你们一个个的，我靠得住谁？” 听到这话的瞬间，赵明笑了，“妈，从小到大我最怕什么你知道吗？我最怕赵永远跟你离婚，真的！不过我现在不怕了，既然我们这一家子对你连个屁都算不上，那你现在可以收拾包袱回老家去了，你放心，我会尽一个儿女该尽的义务，每个月按老家的生活标准给你拿生活费，这房子是单位照顾我爸分给他的，你再这么赖着也不合适。” “赵明，你就是个畜牲，老娘跟你拼了！” 发了疯的王素芳冲上去抓住赵明的头发就是大巴掌连抽，啪啪啪啪…… 带着指甲的手把赵明的脸上抽得全是血道道。 赵明硬着头就在那里受着，赵云看傻了，赵虹拉着林策往前推，“快去劝劝啊。” “不去不去，我哪里敢去，这不被打死？” 赵虹的拳头狠狠地捶了林策一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王素芳王八乱舞地大嘴巴抽赵明。 推着赵明就往家门外走，她今天要的就是让赵明把脸丢光，不给他留半点的脸面。 第399章 赵科长 赵明被推出了家门，王素芳的巴掌可没有停。 赵永远几次三番地想来拉，赵明都把他给阻止了，这可把赵永远和赵虹给急坏了，至于赵云，她还好，本着一副看戏的样子手里抓着一把瓜子，边磕边看，连劝一句的兴趣都没有。 “打，往死里打，哈哈哈，王素芳当时不是还说自己养了个好儿子吗？今天我就看她活生生把这个小畜牲打死。”范春碧笑得都快直不起腰了。 看到这一幕，玉华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赵明这个畜牲真不是个东西，我早就知道他不是个好东西，仗着自己在炼油厂当官，原本跟我侄女好上的，官当大了就把我侄女给甩了。” 一听这个话，旁边的人觉得更是解气，“打对相可得擦亮眼，赵明这种畜牲坚决不能找，看看把他亲妈给气成什么样子了？连亲舅舅都抓，还是人吗？” “当官？他当个屁，一个都不孝顺的东西，他能当什么官？看着吧，用不了多久，就有他倒大霉的时候。” 供应站的人一边声讨赵明，一边看着赵家的笑话，大过年的，好不热闹！ 王素芳打得没了力气，一下子抓住赵明的衣领全身无力地瘫坐在地上，“赵明啊，当妈求求你，把王三好给弄出来吧，他是你舅舅啊！” 赵明啐了一口血，笑得跟鬼似的，“妈，王三好有今天都是你害的，所以这种后果你得受着。我不但不会让他出来我，还会让法院从严审判，嘿嘿……” 听到赵明阴狠的笑声时，王素芳一下子捂住自己的嘴，眼泪哗哗地掉，她知道，赵明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 看到王素芳伤心欲绝的样子，赵明一点都不难过，淡然地说，“妈，你说我们靠不住，王三好才靠得住，这么多年你给王三好的钱是哪里来的？你挣过一分钱吗？外公外婆的棺材本被他输了不说，我爸让你拿回去救急的钱他也偷，他是人吗？他连续三次倒卖炼油厂成品油，价值一百多万，你知道一百多万是多少钱吗？” 众人听得心中一惊，什么？偷父母的棺材本？倒卖油？这是真的吗？应该不会吧，会不会赵明胡说八道的？ 王素芳神色一个惊慌，“你……你胡说，大伙儿千万别听这个小畜牲的。” 赵明冷冷一笑，又想在职工家属面前博取同情？妈，今天你的算盘是打错了！想到这里，赵明笑道，“段太波好歹也是炼油厂的厂长，妈，你以为你是谁，你在他眼里又算什么？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跟蔡华、段太波勾结在一起把王三好送进炼油厂？” 王素芳全身一颤，显然被说中了，颤声道：“小畜牲，你别胡说八道！” “我胡说八道？你弟弟他不是想当官吗？他不是想发财吗？去啊，我拦过，可是没拦住啊，你们多大的本事？想干什么就可以干什么。” 赵明嘿嘿一笑，“我横竖是要收拾段太波的，有王三好这颗雷，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段太波还打算用王三好来对付我？他有我了解王三好？一个连爹妈正二八经的棺材本都敢偷的杂碎，他什么事干不出来，以其人之道还之其人之身，效果挺好，让我一口气把段太波、张友民、马小东、蔡华全都给收拾了。妈，说起来，我还要谢谢你呢，你亲手把王三好送了进去，如果没有你帮忙，我还真不知道原来这些事情可以这么轻松。” “畜牲，忤逆不孝的畜牲，你是想我去死啊……” 王素芳用尽最后的力气爬了起来，抓住赵明的衣领一阵疯狂的撕扯摇晃。 可是赵明的脸上始终都挂着笑容。 王素芳大骂道：“赵明，你不得好死，你以为你能当多久的官，像你这种六亲不认的东西早晚要摔大跟头，天打五雷轰，老天爷不会放过你的……” 赵明一把将他妈那双钳子般的手给拧了下来，摇了摇头，“对不起，妈，这次可能要让你失望了。” 就在赵明的话音刚落的时候，有人挤进人群大叫道：“大晚上的都不回家，跟这里堵着干什么？让一让，都让一让。” 原来是胡耀光挤进了人群，看到是赵明，立马喜笑颜开，“赵主任……不不不，赵科长在家呢，新年好啊赵科长，我马上让大家都散了。” 赵科长？ 赵永完的脸一抽，赵虹和林策两口子面色变了又变，赵云的嘴张得好大，是不是听错了，胡耀光管我弟弟叫赵科长？ 再看范春碧和玉华，嘴张得能塞下一个拳头，这个赵明什么时候又成科长了？不可能，不可能，这不可能是真的。 主任跟科长之间差着一级，一般的干部为了这一级努力十年也不一定有个结果，赵明这才当了几天主任，怎么可能就成科长？ 在场的人惊讶的时候，更多的是不相信。 然而就在这时，又有人叫道：“赵科长回来了？” 众人扭头一看，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站长李小华？ 他叫赵科长？他叫谁赵科长？ 李小华一下子握住了赵明的手，“赵科长，恭喜啊，这才短短几个月，你就坐上了矿区安监科科长的位子，有史以来最年轻的科长，真了不起！” 赵永远傻了，他拼了一辈子连个副主任都没混得上，他儿子才半年功夫从一个临时工摇身一变，成了科长，这怎么可能呢？ 再看范春碧，牙都快咬碎了，赵科长？不可能的，忤逆不孝的东西，王素芳这个贱货怎么可能养得出来这么厉害的儿子，假的，骗人的。 “书记来了！” 一阵骚动之后，所有人朝后看去，贺建勇果然来了。 “书记！” “书记好！” 贺建勇眼睛一扫，“大晚上不回家，把你们闲的是吗？” 范春碧马上说，“书记，赵明不是个东西，连自己的舅舅……” “范春碧，这跟你有什么关系？我看你就是唯巩天下不乱！” 贺建勇吼了范春碧一声，大叫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记恨人家一家子吗？你看看自己什么德行，我告诉你，要是赵科长想收拾你们一家子，你以为你能跑得了？” 赵……赵科长？ 贺建勇握住赵明的手，“士别三日刮目相看啊，赵科长，今天你忙就算了，等你把家事处理好了，正月里，我们找个时间聚一聚。” 赵明点点头道：“站长书记，今天招呼不周了！” 李小华摆了摆手，眼睛一扫，吼道：“一个个的还不给我滚回家去？” 第400章 恶人我来当 如果说胡耀光的到来还让众人不太相信赵明当了科长的事实。那么李小华和贺建勇的到来呢？他们对赵明的恭敬是明明白白摆在那里的，在场的人听他们俩一口一个赵科长地叫着，再蠢的人也醒过味来了，这个赵明，又升官，而且还是升了一整级，从主任到科长，在职位上已经和李小华、贺建勇平起平坐了。 被李小华吼了一声，男女老少吓得魂都快不见了，扭头赶紧各自回家去了。 玉华心中不是滋味，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赵明还是个人中龙凤？早知道这样，就早早地把文娟介绍给他，说不定现在他俩的孩子都快打酱油了。 一想到这时，玉华的心里真不是滋味。 最难受的莫过于范春碧，原本是想看赵明倒霉的，结果人家没倒霉，反倒是自己被书记一通臭骂，脸都没了。想到这里，哪敢多留，脚底下跟抹油似的，溜得比谁都快。 “赵科长，那我跟书记就先走了，等你把事情都解决了，年后我们再聚。” 李小华客气地对赵明说道。 赵明点点头，“站长书记慢走，我就不送了！” 等人都走光了，赵明转身进了家门。 王素芳原本想煽动供应站的男女老少来替她教训赵明，让赵明感受到压力后好把他舅舅给弄出来，可煽动了半天，才知道他儿子又升官了？这可怎么办？ 看到赵明进了门，王素芳赶紧追了进去，“畜牲，你给我把你舅舅弄出来……” “闭嘴！” 赵永远一嗓子吼了出来，吓得刚刚又要开始撒泼的王素芳一下子就把嘴给闭得紧紧的，眼泪珠子在眼眶里打转，那委屈的样子不像是她把赵永远和赵明给打了，而是这父子俩把她给打了一样。 吼住了王素芳，赵永远吞了一口口水，不敢相信地看着赵明，“儿子，王三好再不是东西，他……也是你舅舅，你看，能不能看在你妈的面子上把脸他给弄出来，把他扔回农村去，是死是活都是他自己的事情，这样也不会落得个忤逆不孝的名声，对你以后的工作也有帮助，你说是不是？” 王素芳一个劲地点头，“是是是，儿子，都是妈不好，妈没把你舅舅教好，到了这一步，妈有很大的责任，你把你舅舅弄出来，我马上把他赶回农村去，让他自生自灭。” 赵明看看赵永远那个不情不愿的样子，其实特别理解他，当然也知道他在想什么。 最恨王三好的就是赵永远，他恨不得王三好被枪毙，怎么会想把王三好弄出来？ 说到底，还是在王素芳面前走个过场，他跟王素芳结婚二十多年了，情份什么的都是有的，如果没有王三好，全家上下的日子还是挺好过。 赵明看穿了赵永远的想法，那么，这个恶人就由他来当，何况，他压根就没想过要把王三好给弄出来。 王素芳看到赵明没反应，更着急了，“儿子，就当妈求你，妈给你跪下好不好，妈马上就跟你跪下……” 说着，王素芳当真就跪了下去。 赵明看了他妈一眼，笑道：“你现在表现得有多么的没尊严，你弟弟出来的时候，你就会有多猖狂！妈，全家上下最了解你的人，就是我，我知道只有没了王三好，你才能活得像个正常人。想让王三好出来？你别做梦了，他最少也得坐十年牢，不管你接受不接受，这就是事实。妈，你一把年纪了，做事得考虑后果，送王三好进去的不是别人，恰恰是你，你勾结蔡华，勾结段太波，让王三好有了犯罪的机会。” 一听这话，王素芳当场哭得死去活来，哇哇地大叫，“畜牲，你就是个畜牲，你明明知道你舅舅贪财好赌，你也不给拦着，你还看着他去干这些事，你就是故意的。” “你说的对，我就是故意的！” 赵明嘿嘿笑道：“我恨他把我们一家子害得饿肚子，我恨他让我跟二姐没钱交学费，我恨他让二姐没了上大学的机会，我恨他让外公外婆下葬的时候只有一床烂席子……” 王素芳越听越是心惊，到最后，她已经是哭不出来了。 看到赵明那张扭曲的脸时，王素芳都不敢相信这是他的儿子。 赵明哼了一声，“妈，你可以闹，你可以继续四处去说我的坏话，对我来说，并没有影响，我现在已经是西川矿区安监科的科长，他们在背后乱嚼舌根子都没关系。当着我的面，他们敢说半句？你看看从今天起，谁还敢跟你站在一起来找我的麻烦？” 王素芳一想到刚才那些围观的人落荒而逃的样子，这才知道，现在整个西川矿区，已经没有几个人敢不把赵明当回事，巴结他还来不及呢，又怎么敢跟他作对。 越往下想，王素芳就越害怕，她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觉得她的儿子这么陌生。 原来她的如意算盘是跟她弟弟逼一逼赵明，就能想办法把王三好的工作转正，然后提干，也过一过官瘾，现在才知道赵明看上去被他们给制服了，实际上是欲擒故纵地把他舅舅放进炼油厂。 一想到是自己把王三好亲手送进了监狱，王素芳想死的心都有了。 对了，死！ 发了疯的王素芳冲进厨房拿了一把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大叫道：“赵明，你要是不把你舅舅弄出来，老娘今天就死在你面前，做鬼也不放过你。” “素芳，你是不是疯了，快把刀放下。” 赵永远吓坏了，拉着赵明大喊，“算了算了，别逼你妈了，把王三好弄出来。” 赵虹捂着肚子，“妈，我怀孩子了，你要当外婆了，难道你真的就不管我们了。” 赵云指着赵明就骂，“老三，你是不是人，舅舅再怎么说也是你舅舅，你真的把他弄进去了，你就成了个六亲不认的畜牲了，赶紧把舅舅弄出来，你看看妈都被逼成什么样了？” 赵明嘿嘿一笑，死？她敢吗？ “妈，你再闹，我就找关系，把王三好和蔡华、成地瓜关一起，这样以后每天都有人陪他玩了，你高兴吗？” 听到赵明的话，王素芳手里的刀哐啷落地，看着赵明那张阴笑的脸，王素芳再也没有撒泼的胆量。 第401章 同样是当弟弟的 蔡华是西川矿区的黑色会老大！这是公认的事实。 王素芳知道蔡华被抓了，但是她不知道这跟赵明有关系，更不可能和王三好扯上关系。 可是当她知道王三好把自己和蔡华之间的关系全都交待清楚之后，无疑会让蔡华罪上加罪，那么……蔡华会放过王三好吗？ 一想到自己的亲弟弟会跟蔡华关在一起，王素芳再也没有闹下去的勇气。 菜刀掉在地上的那一刻，所有人的心里松了一口气时，王素芳扬起手来一巴掌抽在自己的脸上，狠狠地抽了一巴掌，哭喊道：“都怨我！” 赵明一点都没有可怜王素芳，而是认真地说道：“王三好坐牢的事情是改不了的，接下来就看你的表现了，你只要敢闹，我就敢把他弄到和蔡华、成地瓜在一个监狱，甚至是一间牢房。妈，有生之年，你能不能看到你弟弟从里面出来，就看你的表现了。” 王素芳一下子像蔫了的皮球，顿时瘫在地上，然后开始大哭起来，这一次，所有都知道，王素芳是放弃了，她再也没有任何本事跟赵明叫板。 因为…… 赵明把王三好这根软肋牢牢地抓在手里，王素芳投鼠忌器，就算有火，也不敢拿她弟弟的命开玩笑。 走出自家的大门，赵永远留在家里安慰王素芳，赵虹和林策赶紧追了出来。 “老三，这么对妈，会不会太残忍了一点？” 听到二姐的话，赵明摇了摇头，“要让妈老实，就得一次性把王三好这个不要脸的东西给收拾了。如果王三好是自由的，不管我们干什么，妈都能拖后腿，她可以闹，她可以不顾后果，她可以不要脸地把这个家弄得千疮百孔，只为了让她那个弟弟继续吃喝嫖赌。他可以鬼混，但是不能影响我和我在乎的人，只要影响到了我们，那就不能怪我心狠手辣。” 赵虹摸了摸赵明的脸，“傻弟弟，是我们没用，让你一个人承受了太多。” 赵虹知道，王三好这个烂账不死，早晚还会把林策也给拖下水，一家子鸡犬不宁只是迟早的事情而已。 赵明拉着赵虹的手，“明天的团年饭，还是在你们家做吧，我暂时不想看到妈。” 赵虹点点头，“你姐夫也是这个意思，明天上午全家一块包饺子吧，我们家虽然只有一间房，但是够大，大家凑在一起，热闹。” 赵明欣然答应，把二姐二姐夫送走后，正准备离开，一一转身，看到蔡小晴就在不远的地方看着他。 早晚都要面对的，赵明根本就没有躲，刚一走过去，蔡小晴二话不说拉着赵明就去了她家，直奔卧室，一下子把赵明推到了床上。 “小晴姐，我……” 话还没说出口，蔡小晴一下子就堵住了赵明的嘴，不一会，听蔡小晴在耳边吐着热气，“还记得吗，拿了第一，我们就要在这张床上，小老公，你终于来了，姐姐好想你。” 赵明没有反抗，让蔡小晴把一切想做的事都做了，顺带把他收拾得干干净净的。 这时，就像刚才的一切没有发生一样。 “赵明，李小华跟我离婚了！” 赵明点头，“我知道！” 蔡小晴苦笑，“你当然知道，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吧……赵明，我不怪你，你能有今天，姐帮了你不少，看在过去的情分上，能不能把蔡华给弄出来？” 赵明摇头，“我妈的亲弟弟我都让他在里面待着，又怎么可能放他出来呢？” 蔡小晴的眼泪珠子一下子就滚了出来，抹了一把，没有王素芳那样的撒泼，颤声道：“李小华原来算个什么东西，如果不是靠我们家的关系，他能当上站长，我弟弟虽然混蛋，但是他为了我这个姐姐，他能拼上一切，这次他是为了我，才犯了个天大的错误，敲诈一百万，这个罪实在是太重了，赵明，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帮姐想想办法，姐给你当一辈了晴妇，姐给偿跪地求饶，这辈子就服侍你一个男人，好不好，赵明，就当姐求你了好吗？” 赵明摇摇头，“小晴姐，你比我妈讲道理，你和妈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对自己的弟弟可能有个错误的认知。走到今天这一步，蔡华犯了两个错，第二个错是，他不该去拉拢我那个不争气的舅舅和他合起伙来准备拉我上贼船，他不该招惹我，招惹我，我就会让他一辈子翻不了身。当然，我没办法帮你的最根本原因还是在第一点，你知道吗，段丽莎这个贱货是你弟弟亲手送到李小华手里的，现在你知道了吗？段丽莎从一开始转移老李的钱就是蔡华在准备把这些财产变成自己的。只要李小华到了要跟你非离不可的时候，他就能狠狠地敲上李小华一笔。蔡华从来没有考虑过你，他想的只有他自己而已。” 赵明不是一个爱说谎的人，所以，当蔡小晴听到这些话的时候，她就知道这些事情十有八九都是真的。 蔡小晴越哭越伤心，“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一个个的都要这么对我，赵明，为什么，你明明一早就知道这些事情，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 “告诉你？不会的，先不说你会不会信，如果你信了，然后再告诉蔡华，我拿他没办法，他却可以安排几十个兄弟随时对我和我的亲人朋友下手。” 赵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对不起，小晴姐，为了我和我的家人，我不会冒这种险。你知道吗，我第一次在花园里被人捅，你找蔡华替我出头，他呢？不但没有帮我，顺势拿着这事去威胁幕后黑手谢宇，逼他偷了三个电动马达，同时答应谢宇狠狠教训我，就是卡拉ok比赛的那天晚上。你现在知道，为什么那天晚上会有那么多混混等着我了吧？都是你的好弟弟安排的。” 赵明起身，一切都结束了。 蔡小晴也知道这样的结果是无法改变的了，只听到赵明在出门的时候，说道：“小晴姐，我们的情分是在的，所以我答应要保护你的承诺不会变……李小华，我会让他付出代价的。” 这句话，在此时对蔡小晴来说应该是最大的安慰了。 第402章 终于妥协 赵明回了矿区，去了杨皎月的家里。 文雯已经睡着了。 杨皎月朝里面看了一眼，牵着赵明的手去了阳台上。 “这丫头知道你晚上要回来，早早就回了家，一直等你，都等得睡着了。” 赵明嘿嘿一笑，顿时搂住了杨皎月的腰枝，吓得她的心颤个不停。 “死家伙，快放手！” 杨皎月轻轻推了一下，没推得动，就再也没有偿试去推开他，反而让他深深地埋进她的怀里。 感受着那火热的气息，杨皎月的脸越来越红，心跳得也越来越快，“好赵明……” 喘了一会，发现赵明没有下一步的动作，杨皎月这才感受到了赵明情绪上的异样。 “我刚才回家把我妈给收拾了。” 赵明轻轻地说，“抓了王三好，这是唯一让我们家过得的法子，但是……” 杨皎月轻轻地抚着赵明的后脑勺，“到底是血亲，下狠手是挺难的，不过既然没得选，就不是你的错。” 不知道过了多久，杨皎月娇躯一颤，捶了赵明的背一下，“坏蛋，不准使坏！” 赵明抬起头来嘿嘿一笑，“跟皎月姐抱抱真好，一下子心情就好了。” 杨皎月的脸红扑扑的，赵明太久没回来，多看他两眼都觉得受不了，原本还以为离得远了，可以让大家都冷静一下，现在才知道离得越远就越想，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晚上还经常梦到赵明，一想到那些火热的画面，杨皎双腿就显得不自然。 杨皎月赶紧问，“我今天让你当代科长，你不会怪我吧？” 赵明摇头笑道：“我是那么不识大局的人吗？你要是爽快地就这么应下来，以杨文伟的心思，他肯定会猜到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杨皎月白了赵明一眼，哼道：“就你精明，猴嵬子！” 赵明嘿嘿笑道：“我要是猴子，你不成母猴子了。” 啊…… 杨皎月娇呼一声，都气乐了。 突然想起一件正事来，马上说道：“杨科来电话，说是年初二，黎娇的父母要过来吃饭，说是双手家长见面，听他的口气，感觉怎么不像来见面的，反而是来寻仇的感觉。” 赵明哈哈笑了起来，“可不是寻仇吗，嫁女儿是每一个当爹最不想看到的事情，你看看娇姐那个娇生惯养的样子，肯定是她爸的心头肉，就这么把女儿交给科哥，心里受不了，挑毛病也很正常。放心吧，我会让他们挑不出来毛病，心甘情愿地把女儿交给科哥。” 杨皎月眼前一亮，“你还有这本事？” 赵明嘿嘿一笑，把杨皎月抱得紧紧的，“我要是没有本事，你也不会喜欢我了对不对。” “不要脸，谁喜欢你了？” 杨皎月好热，心跳得好快，努力地想让自己保持清醒，“赵明，黎娇本来留在绵江了，你说……你说……她为什么又回来了，杨科说有贵人在帮他……赵明，你坏！” “嘿嘿嘿……皎月姐，我们去床上说吧！” 说着，赵明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杨皎月弄到床上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赵明去把过年要用的菜全都买了回来，大包小包的把厨房都快塞满了。 年三十是附近农民卖菜的最后一天，过了中午，一直到正月初八都看不到他们的影子。如果不把菜备好，到时候再去买，恐怕找遍整个涪江，也买不到什么菜。 “文雯跟我回家吧！” 听到这话时，文雯兴奋得很，杨皎月却有点难过。 “去吧，你跟赵明去，我中午和你小舅还有大舅一家人团年。” 杨皎月俏脸一红，“晚上我们三个再团年。” 赵明点点头，带着脸红的文雯往家里走，黄达已经回去过年了，没人开车，门口也没有火三轮，只有不断响起的鞭炮声传来，三三两两的孩子拿着点着的小烟花相互追逐。 轰！ 一声巨烈的爆炸声吓得文雯一下子扑进赵明的怀里，“什么东西爆了？” 闻到一股子大便的恶臭时，赵个明苦笑，“哪家的小兔嵬子把擦炮扔粪坑里把屎给炸出来了。” 文雯觉得一阵恶心，同时又觉得一阵好笑，一切都像重新回到了小时候一样。 文雯紧紧地挽住了赵明的手，“过年真好，可以穿新衣裳，可以吃好吃的，还可以放烟花。” 被她这么挽着，赵明突然有了一种两口子的感觉，而且他并不反感。 难道……老子真的喜欢上文雯了？ 此时的赵明越发的糊涂，妈跟女儿之间到底应该怎么选？真的太难了。 顺着铁路走了不到四十分钟，两人到了供应站。 进了二姐的家门，才发现一家子都站着在看，赵明好奇，他们在看什么呢？ 这才发现，这间大房子的正中放着一张方桌，从和馅儿到揉面，擀面，擀皮儿都由王素芳一个人全部包干了。 赵明面不改色！ 赵永远马上挤到他的耳边说道：“她昨晚一晚没睡，天刚亮就问我要了钱去买菜买肉，到现在已经忙活了三个小时，不带歇口气的。赵明，你妈不会是气糊涂了吧？” 赵明哼了一声，“她弟弟这种人都没把她气糊涂，我们有什么本事把她气糊涂？” 王素芳头也不抬，冷冷地说，“你不用冷嘲热讽的，我就是替三好赎罪，让他这辈子还能从里面走出来。” 不管她是真服了，还是假服了，赵明不后悔自己的计划，至少这样才像个过日子的样子。 “哇哈哈哈哈……” 大姐的儿子跟个小疯子一样朝二姐冲了过去，赵明一下子回过神来抓住他的手，叫道：“你二姨怀了小弟弟，别拿着棍棒在家里疯跑，撞到你二姨，我收拾你。” 赵云一听，顺手就把他儿子拉了过去，“干什么干什么？这不是没撞到吗？赵明，你这个人当了官怎么架子还越来越大了，小伟是你外甥，你也不知道疼一下，就知道凶，你这样，跟妈又有什么区别。” 赵明哼了一声，大过年的，不想跟她扯，冲赵虹笑道：“二姐，你去歇着，来吧，各位，靠我妈一个人今天中午这顿年饭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吃得到。” 招呼这一声，众人一拥而上，家里的味道越来越生，赵明刻意留言着王素芳的表情，虽然没有笑容，但是已经看起来轻松太多了，赵明的心里也算是松了口气，他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妈，终于是妥协了。 第403章 挑三捡四 热气腾腾的饺子，浓浓的年味，这就是为什么相隔天远地远，也要不顾一切地回家，只有在一起，春节才叫春节。 大家全程吃得高兴，也聊得很高兴，唯狂王素芳全程无笑。 赵明知道王素芳和自己的母子关系出了很大的问题，不过没关系，只要她害怕王三好过得不好，就不会再装神弄鬼，好日子过上一段时间，知道好日子是个什么样子，她就会习惯，养成的习惯就很难再改得过来。 “老三，你现在都是那么大的官了，给大姐安排个工作吧？” 赵明点点头，“你们基建队的队长是……” “任正非！” “行，我过几天也要去一下基建队，到时候跟他打个招呼，五七职工不敢保证，临时工也是可以的，帮着单位上打扫一下卫生什么的应该没问题，一个月挣三百来块也能让日子过得更好。” 一听赵明这话，赵云的脸色一下子就不好看了，“全家人都当官坐办公室，连老二都开小卖部，凭什么我就要去给单位上打扫卫生？我是你赵科长的大姐，我在单位上给人打扫卫生，不给你丢人？” 赵永远筷子重重一放，啪地一声，哼道：“干什么，让你打扫卫生还不乐意了？你去问问多少人想进来打扫卫生还轮不上，你不打扫卫生想干什么？坐办公室？” 赵明摆了摆手，“爸，大过年的，凶什么？大姐，这样吧，炼油厂下面有一个化工厂，你要是不嫌辛苦的话，去那个化工厂里干个出纳，或是材料登记员什么的，都可以。” “化工厂？” 赵云一脸为难，“那里环境多差啊，那些东西可都是有毒有害，搞不好要出人命的，再说了，你外甥上小学呢，需要人照顾，中午晚上的，不吃我做的饭，他哪里活得下去个，老三，你再想想法子，看看能不能把我弄到基建队的办公室去。” 赵明点点头，“你会什么？” 赵云绞尽脑汗想了半天，茫然地摇了摇头。 都说这个遗传还是挺准的，全家上下，跟王三好最像的人应该就是赵云，好吃懒做，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 她给唐家生了个儿子，觉得自己就是个功臣，成天在家里两腿一抬，跟个大老爷一样，要婆子妈来伺候。 婆子妈是个老实人，可是架不住这个恶媳妇欺人太甚，所以三天两头地吵。 时间一长，赵云她男人再是好脾气也受不了这个又肥性子又恶劣的女人。 赵云正是感觉唐家一家子开始冷落她了，所以想稳固一下自己在婆家的地位，怎么稳固呢？ 有个当科长的弟弟，如果自己再能体面地坐进基建队的办公室，看看他们唐家谁敢给自己脸色看？ 赵明都知道她在想什么，既然知道，又怎么可能如了她的意呢。 “大姐，你什么都不会，去办公室干什么？单位白花钱养你？” 赵云一听这话，理直气壮地说脸，“办公室里那一帮子哪个不是废物，上午喝茶，下午打牌，晚上喝酒，嫖娼都要报公账，这样的办公室养一个是养，养一群不是养？老三，我不管，你必须把我弄到办公室里去。” 听到这话，赵虹的眉头一下子就皱了起来，“大姐，小伟这么一点大，你当着他的面就说这些话，不怕把他教坏了？” 赵云的脸黑了下来，“哼！是，我是个大老粗，你和老三都是文化人懂得多，老二你千万百计嫁了个当官的，终于是官太太了，老三现在是科长了，就看不起我这个没用的大姐，嫌这嫌那的，这亲戚要来还有什么意思？” 文雯轻轻地拉着赵明的手，马上朝赵云堆起笑脸道：“大姐，赵明他也不是这个意思，办公室里要求最少也是正式职工，矿长来了也不可能把一个临时工弄到办公室里去，大姐，要不这样，你先回去打听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喜欢的岗位，再跟赵明商量商量，一家人没有什么开不了的口。” “文雯，你有点上赶着了吧，你跟我弟还没结婚呢，我们赵家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插嘴了，给你脸了是吧？” 听到这话时，赵虹有点坐不住了，轻轻拉着文雯的手，“扶我到床边去靠一会，坐久了觉得累！” 文雯点了点头，扶着赵虹就站了起来，刚一起身，唐伟跟脱了缰的野马一样冲了进来，照着个赵虹的腰上狠狠地推了一把。 “哈哈哈哈哈……” 赵虹在唐伟的大笑声当中身子一晃，差一点就倒地了，幸亏文雯反应快一把将她抱在怀里。 全家人一阵紧张，特别是林策赶紧拉着赵虹关切地问，“怎么了，有没有事，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赵永远的火一下子就上来了，“小兔嵬子，你二姨肚子里怀着孩子，你要是把她撞出个好歹，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唐伟嘿嘿直笑，对着赵永远两手做出个猪耳朵的样子，“呗呗呗呗……” 鬼脸加吐舌头的样子，一点都没觉得自己错了。 赵永远扬起巴掌就要打，赵云赶紧把他拉到身后，冲赵永远理直气壮地叫道：“干什么，还真打啊，他是你外孙，你也下得去手。老二，没这么娇气吧，你这都满三个月了，胎早就稳了，当初我怀小伟的时候，还做家务呢，看看你这一天天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全家一起伺候你，还把你伺候出一身的臭毛病，不就是撞一下吗？要不要这么惨。” 听到赵云的话，除了王素芳之外，其余的人牙关子都咬紧了。 赵明蹲了下来，缓缓朝唐伟伸手，“来，舅舅有话对你说。” 唐伟嘿嘿一笑，伸手过去被赵明牵到房间的另外一个角落上，说道：“我刚才跟你说，二姨的肚子里有宝宝，也是你的弟弟或妹妹，你不能这样对二姨，你怎么不听？” “我才不听呢，我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你管得着吗？” “嗯！好样的！有脾气！” 赵明站了起来，松皮带，呼地一声从腰上一下子扯了出来，扬鞭就是一鞭子抽在唐伟的身上。 唐伟迟了一秒才感觉到肉痛，哇地一声嚎了出来。 紧接着，第二鞭子又下去了，只听赵明大吼道：“老子今天不把你打服，你就是第三个王三好！” 赵云吓得哇哇大跳，飞舞的皮带让她想拉又不敢靠近，在旁边急得又喊又叫，最后满地打滚，也没见赵明收手。 第404章 想得挺好 一顿鞭子下去，唐伟不笑了，抱着头手猛搓大哭，“舅，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听到这话的时候，赵明才把裤腰带重新栓了起来。 赵云像一只护嵬的雌狮铆足了一身的力气狠狠地推开了赵明，然后把唐伟抱在怀里，心疼地搂住还在发抖的儿子，大骂赵明，“尼玛个比的是不是有神经病？” 赵明嘿嘿一笑，把衣掌扎进裤腰带，“大姐，你儿子第一次差点撞到二姐的时候，我就提醒过一次了，你没管过吧？既然你不管，那就我来替你管。” “你眼里只有你二姐，还有没有我这个大姐，我的儿子我不会教要你来教？你也撒泡尿照照自己那个死样子，当几天官你不得了，连特么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妈说得没错，你这个小畜牲早晚要倒大霉。” 二姐一听，当场就炸了，“赵云，你是个当大姐的，你怎么这么说话，有你这么说弟弟的吗？” “弟弟？有他这么当弟弟的？别以为我不知道，赵虹，我告诉，从小你跟他就穿一条裤子，他根本就没我当姐姐，他的眼睛里只有你，怀孕怎么了，就你赵虹怀孕娇气，全家都得围着你转，唐伟他不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他从生下来我连手指头都没点他一下，你看看给打的，全是血道道。” 赵云激动地把唐伟的脸给掰过来，让大家看他身上的伤，情绪失控地喊，“赵明，你狗曰的有一天也得跟舅舅一样，去坐牢，把牢底坐穿。” 啪！ 刚才一直没吭声的王素芳甩手就是一记大耳光抽得赵云汪地一声就嚎了出来，抱站儿子就往外跑。 “老子要跟你们一家子断绝关系。” 人已经跑出了门，都还听见唐伟在喊，“妈，等我长大了，帮你把这一家子都杀了。” 听到这话时，赵明觉得刚才打得还不够重，如果是夏天的话，效果可能会好一点。 “我……我是不是打错了？” 王素芳第一次怀疑自己。 她的反应让赵明非常满意，赵明朝她竖起了大姆指，“她骂我妈，不就是骂你？你应该顺手反正各来这么一巴掌，就要舒服不少。爸，从今天开始，让妈管家吧，让她记账，每星期可以多给二十块让她打打小麻将。” 赵永远一听，这倒省事了，挣钱比管家可容易多了。 听到能管家了，王素芳的脸上顿时就有了笑容。 王三好铁定坐牢，王素芳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老老实实的，可以照顾一下赵虹的身子赎罪。赵永远也可以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新的一年，希望我们一家人越来越好！” 赵明看着自己的家人，他比任何人都更爱这一家人，当然，得除了王三好这个孽障东西。 急赶慢赶地回了杨皎月的家里，杨科和黎娇早就已经回来了。 一个人做饭，四张嘴等着，文雯有些心疼，“要不，晚上包一顿饺子得了。 “不要！” 黎娇第一个不同意，“我连我爸妈都不要了，死活赖在这里吃年夜饭，外甥女婿，你要是敢一顿饺子就把我打发了，我就把你舅放出来。” 赵明举着双手大叫，“小舅妈，我错了！” 听到这声小舅妈，杨皎月心里泛酸，再看看文雯那张激动的脸，心里一下子更堵了。 他……他真的要当我的女婿了？杨皎月难过地想，可是我也喜欢他，虽然他该是文雯的男人……为什么我这么贱？杨皎月，能不能别在想他了，就让他好好跟文雯在一起吧。 想到这个结果的时候，杨皎月更难受了。 文雯本来说要帮赵明打下手，可是杨科把她赶了出去，今天晚上就让他们两个男人来准备年夜饭。 赵明一边做饭一边笑，“让你削个土豆，半个土豆都削没了，你是来气我的吧？” 杨科看看手里的土豆，当真是半个都没了，往盆子里一扔，“少废话。” 赵明吐吐舌头，“有心事想跟我说就开口说，一个大男人有什么不好意思开口的？” 杨科长长地叹一口气，“我杨科长这么大，杀人放火的歹徒我没怕过，碎得跟肉馅的尸体我也没怕过，大风大浪都这么过来了，可是偏偏在黎娇她爸妈面前连头都抬不起来。” “她爸妈很厉害吗？” 看到赵明轻描淡写的样子，杨科激动道：“什么叫厉害吗？你给我把吗字去掉好不好，我们副局批我，局长突然出现，劈头盖脸把副局给骂了，你知道吗，是黎娇爸妈出面让局长来给我解围的，我们局长在涪江怕过谁？能让他出马，还不厉害？黎娇她爸好像也是个局长。” “一个局长而已，那又怎么样？” 杨科差点没被赵明的态度给气死，“你口气挺大，你见过几个局长？我告诉你，能走到这一步的那都不是普通人。” “别怕，科哥，普通人那也是个人对不对？” “说得轻松！”杨科白了赵明一眼，突然笑了笑，“其实我觉得她父母应该是喜欢我的，要不然的话明明把娇娇留在了绵江又怎么会突然把她放回来呢？” 赵明傻傻一笑，我科哥，你还真是单纯，“他父母喜欢你？科哥，你会不会是自我感觉太良好，你不是说是有人强行把娇姐扣在涪江的吗？” 杨科说，“我这几天一直都在想这个问题，结果发现没有一个人能帮我这个忙。所以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黎娇的父母故意让她回来，但是又怕下不来台，所以才说有人故意把黎娇扣在了涪江，说到底，这是爱面子。” 单纯！ 赵明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科哥，你还是出去吧，我要下锅炒菜了。” 杨科一看到油，屁股都夹紧了，哦了一声，赶紧往外跑，赵明心想，就你那丈母娘和老丈人，现在恨不得把你给撕了，还对你好……初二那天你就等着吧，准没你好果子吃。 想到这里，赵明摇头叹了一口气，开始准备年夜饭的第一道菜。 家里一共两个灶，赵明担心火头不够用，于是把烤火用的管子接上灶头，用作蒸菜…… 于是，只看到三灶同开，赵明此时就是今晚年夜饭的主厨，当然，也是唯一的厨子。 第405章 挤一块 鸡、鸭、鱼、肉，是年夜饭永恒不变的主题。 如今百姓也只不过是刚刚摆脱了贫困的帽子，所以把年夜饭看得很重要也在情理当中。 为了让这顿饭吃得更热乎，也为了让年夜饭不至于太过浪费，所以赵明想出把一道食材多吃的方法。 鸡炖汤，等鸡熟了捞上来撕了肉再把骨头扔进锅里继续炖，肉用作凉拌。 鸭子是卤的，骨头是酥的。 鱼是市场上最新鲜的花鲢，水煮后浇着滚烫的油，藤椒的鲜香弥漫在整个房间当中，闻一闻就足以让人流口水。 至于肉，猪、牛、羊，一样不少，与两素一汤在桌上拼出九道菜。 “十全九美，又有天长地久之意！” 赵明的手在桌席上方一扫，笑道：“借这一桌年夜饭，提前预祝科哥、娇姐合合美美，天长地久。” 黎娇不害羞了，她已经厚着脸皮跑到别人家来过年夜，死心踏地要跟着杨科，还有什么好害羞的？ 对于赵明的祝福，两人欣然接受，杨科端起酒杯来，笑道：“赵明，这次我帮了你这么大的忙，这人情你可有得还了，要是不把文雯照顾好，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欠你的人情，怕是你欠我的人情还差不多。 想到这里，赵明又偷偷地看了杨皎月一眼，发现她脸皮子红红的，肯定又吃醋了。 桌下，文雯的手早就把赵明牵得死死的，生怕一松开，赵明就跑了一样。 赵明嘴上说，“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她。” 心里想的是，我要当她爹，当然得好好照顾他。 黎娇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忍不住先吃了一口，叫道：“唔……真的太好吃了，赵明，你上辈子是个厨子吧。” 赵明脸一黑，“上辈子当厨子还不够，这辈子还得当厨子伺候人，命怎么这么苦。” 众人被赵明苦逼的样子给逗得大笑了起来。 杨皎月心里感触，父母都去了后，这个春节，应该是这么多年来最热闹的一个，忍不住多看了赵明几眼，这里的每一分热闹，都少不了他。 杨皎月心想，他如果是我的男人，就算是文雯的后爹，那该有多好。 啊…… 杨皎月娇躯一颤，脚下有些不安份，想去找赵明的脚，却发现中间还隔着文雯。 一阵失落时，杨皎月调整一下心情，看了看杨科，“别光顾着高兴，初二要招待你老丈人，你准备好了没有，别到时候招待不周，让人家看了笑话。” 杨科一提到这件事就头大，“娇娇的爸妈为人正直，又不喜欢搞应酬那一套，不过小馆子春节都关门了，剩下的就那么几家，那一家排场看起来都不小，我是怕他们说我铺张浪费搞排场，可是他们家要来好些个人，也不可能在家里摆，姐，你说这事该怎么办。” 好些人？ 杨皎月眉头一皱的时候，黎娇看在眼里，马上说道：“姐姐，对不起，我们家的情况有点特殊，家里发生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几家人一块商量着来，这次我二叔……他们一家要过来，说是要替我好好相一相，这都是我二婶的意思，她平常就爱管闲事，手伸得特别长，我……我特别不想她来，可是我爸妈……” 杨皎月轻轻拉着黎娇的手，笑道：“傻丫头，着什么急，你的心是向着我们家的，那就够了，你这么漂亮，这么善良，杨科能找到你那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为了你，他吃些苦头也是应该的，娇娇，放心吧，只要是你的家人，我们家就一定会好好招待的，毕竟将来是一家人。” 说到一家人的时候，杨皎月还刻意地加重了语气，黎娇又开心又幸福，一想到要跟杨科在一起一辈子，小心脏蹦个没完没了，马上就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 不过杨皎月的心情是挺复杂的，两个人的婚事掺合进两个家庭本来就够麻烦，如果再来几家多管闲事的，这一顿双方家长见面的饭局恐怕会远远超过她的掌控。 “那就把吃饭的地方定在涪江宾馆吧，既然没有普通的小馆子，那要请客，就要在最好的地方。” 杨皎月大气地说道。 黎娇点点头，“一会回去，我就跟他们打电话。” “还回哪里去，今晚就住这里！” 杨皎月认真地说，“你跟杨科今晚睡里屋，我在客厅守岁。” 黎娇看到杨科满心欢喜地点头，捂着脸，一拳捶在杨科的背上，“要不要脸。” 杨科摇头，“不要脸，要媳妇！” 一家子又是一阵大笑。 黎娇没有走，当真跟杨科睡了里屋。 赵明觉得跟文雯睡在外屋感觉有点奇怪，于是也说要守岁。 好吧，文雯也闹着要加入。 “要不把两张沙发拼在一起吧，对着电视，可以一边聊天一边看电视，我要是撑不住了，还可以睡觉呢。” 赵明脸一红，“三个人挤在这上面不太好吧。” 文雯笑道：“有什么不好的，我在中间不就行了吗？” 杨皎月的心跳得好快，“死丫头，胡说八道什么，三个人挤一块都像什么了？” 心里却想，这样很好，就这样吧。 “妈，怕什么，都说了我在中间。” 文雯就是又想跟妈一起守岁，又想跟赵明在一起，寒冬腊月的，干坐着多冷啊。 于是赵明一脸为难，“行吧，行吧，大过年的，就如了你的意。” 电视里，阎老师身着军装，中气十足地高歌，“一二三四，一二三四，像首歌……” 赵明一边推着沙发，一边在想，老子怎么才能睡到中间去呢？ 等两张沙发一拼好，再铺好，三人赶紧钻进了被窝，文雯牵着赵明的手，满是激动，说个没完，“天呐，祖英老师唱得太好了，妈，长大后我就成了你。” 杨皎月摸了一把文雯的脸，“傻闺女，你可千万不能像妈这样。” 文雯一把搂住杨皎月的腰，又幸福又难过，如果有个好男人能照顾她妈，那该有多好？ 正想着，文雯马上坐了起来，“赵丽蓉老师来了，吃饺子，哈哈哈……太逗了。” 赵明全程不知春晚在演什么，一直偷偷地看着杨皎月。 杨皎月也知道赵明在看她，所以脸皮子火辣辣的，两人的心里都在想，什么时候才能睡到他（她）的旁边。 文雯笑够了，闹够了，终于撑不住，一躺下去，高低不平的中间缝硌得她怎么都睡不舒服。 “我们换个位置吧，这边平！” 迷迷糊糊的文雯点点头，一下子就跟赵明换了位子。 杨皎月吓得心砰砰乱撞，手上使劲推赵明说着不要，两腿早就不自然地摩挲了起来。 终于，终于挤在一块了。 第406章 班长班花 早上，警惕了一整晚的杨皎月最先醒过来。这一晚，她始终紧紧地捂着自己的嘴，生怕有一丁点不正经的声音被人听见。 睁开眼，看到文雯就在赵明的怀里，杨皎月吃醋地使坏，把赵明给弄醒了，直勾勾地看着她，忍不住地亲在她的嘴上。 文雯嘤咛一声，伸了一个懒腰，清醒过来的时候，吓得杨皎月赶紧闭上眼装睡。 “啊……你怎么睡到中间去了？” 文雯羞得叫了起来。 赵明没好气地说，“你好意思？中间不平，我就只能让你睡我的位置，总不能让皎月姐睡中间来吧？” 文雯听得脸红，赶紧从赵明的身上翻过去，被绊了一下，脸皮子血红血红的，躺在中间久久不能平静。 “是不是很难受？” 文雯杵在赵明的耳边，吹着热气地问了一句。 不问不要紧，这一问就更难受了。 赵明爱不了，赶紧起床收拾，大叫道：“都起来吧，大年初一，别睡懒觉，要不然这一年都是瞌睡。” 所有人起床的样子，看起来都有点不好意思。 “难得放个假，去逛逛街吧，今天街上肯定很热闹。” 黎娇提议，大家反正也没什么事，于是就同意了。 到了市了，杨皎月去宾馆订明天的酒席，杨科拉着黎娇要去给她父母选礼物。 剩下赵明和文雯找了家最热闹的商场，这也是整个涪江最大的商场，唯一一家没有关门的商场。 一进门，才发现人山人海，年货就像不要钱一样的被人疯抢。 足金的首饰和项链正在搞促销，虽然是名贵的东西，不过依然围了很多人。 当然，看热闹的还是居多的。 “我一直想给我妈买一条项链，正好，趁这个工夫，我们去选一条。” 赵明点点头，“好啊，不过有这项链的钱让我来给吧，我觉得由我来送，意义更大一些。” 文雯脸一红点了点头，在赵明身边小声问道：“你昨晚跟我妈睡一起，半夜三更没认错人吧？” 赵明全身一紧，“怎么会认错，我……我也不可能对你妈下手吧。” 文雯嘴一嘟，故作生气的样子说，“干什么，看不起我妈？哼，我告诉你，我妈保养得不是一二般的好，连我都羡慕得得很，你知道吧，她的……” 听到文雯在耳边说的悄悄话，赵明咕嘟咽了一口口水，傻丫头，我怎么会不知道，要不是你妈怕伤了你的心，我早就是你爹了。 “这么厉害，那我赶脆追你妈算了。” 文雯娇声一声，丝毫不放在心上，“哼，我妈才不喜欢你呢，我妈喜欢成熟稳重的，你的痞性太重了，也就我喜欢你这个流氓。” 傻丫头，人的口味是会变的！ 正想着，售货员马上冲文雯叫道：“妹妹，选金饰吗？你看是要选项链还是镯子还是戒子呢，我们这家店是港货品牌，妹妹一看大门大户的，应该知道，香港的金饰在全世界都是很出名的。我们的货都是从那边发过来的……” 说话间，售货员就已经给文雯推荐了多款首饰，每一款看上去都十足的精美养眼。 “这条项链挺不错的！” 赵明看到一条银白色的项链，一眼就相中了。 售货员马上笑道：“弟弟真有眼光，这是铂金的，比黄金还要名贵，现在有条件的都选择铂金，看起来更加大气，又称皮肤，像妹妹这样的皮肤，如果能戴这一条项链的话，真是相得益彰了。” 卧曰…… 现在的售货员的嘴都这么会说话了吗？ “我试试！” 文雯也有些兴趣，赶紧让赵明帮她带了起来。 别说，真的挺好看的。 “就这条吧！” 赵明马上决定了，“不过一条链子太单调，再选个坠子吧！” 于是又和文雯一同选了个坠子。 就在这时，突然有人喊，“文雯！” 听到这声音的时候，文雯扭头一看，只见一个戴眼镜的男人就在她旁边不远的地方，四只眼睛都在放光。 文雯也是吃了一惊，“赖兵？” 赖兵哈哈大笑了起来，“班花，想不到在这里碰到你，春节期间同学们都在呢，已经约好了明天一起聚聚，正好在这里碰上了，明天一定要来啊。” 文雯摇摇头，“对不起，班长，我明天有事，来不了。” 赖兵假装板着脸，“看来真是被那帮家伙说中了，班花肯定不会给面子，我还以为你会看在我这个班长的面子上参加这个同学会呢。文雯，真的连这点面子都不给吗？” 文雯抱歉地摇了摇头道：“实在对不起，班长，我明天真的有事，去不了。” 赖兵的目光一转，看到文雯身边穿得有点寒酸的赵明，马上伸手道：“你好，我是赖兵，文雯的高中同学。” “我叫赵明。” 赖兵笑道：“赵明你好，我跟文雯有好多年不见了，那个时候，在班上，同学们还经常起哄说我是班长，文雯是班花，硬是要把我们搓合成一对，班长配班花，听起来还真像是一对啊。” 赵明嘿嘿一笑，“文雯以前养条狗，那条狗一见别的男人的就呲牙，我们还都笑它，真把自己当人了，乱吃醋咬人。” 文雯一低头，轻轻地撩了一下耳边的发丝，笑得抽搐，这家伙，一见面就这么羞辱班长，真的好吗？ 不过真别说，赖兵以前的外号就叫赖皮狗，因为他总是缠着自己，好不容易高中毕业了，今天又碰上，真是够倒霉的。 好在有赵明在自己的身边，文雯心里挺踏实的。 看到赖兵脸黑的时候，文雯赶紧敛去笑容道：“班长，对不起，我们现在还有事，明天真的有事，去不了。麻烦你跟同学们说声抱歉，好吗？” 赖兵狠狠地瞪了赵明一眼，暗叫，就凭你这个穷酸样，也好意思跟文雯站在一起？ 正想着，售货员问，“妹妹，这条链子和坠还要吗？” 文雯急于摆脱赖兵，赶紧取下来，“不要了，赵明，我们走吧！” 赖兵冷笑道：“别不要啊，赵明，这链子这么配文雯，她带着多好看啊，当别人的男朋友就得有个男朋友的样子，如果一条项链都买不起，还配当男朋友？” 赖兵看着文雯，“班花，我真想看着你戴这条项链明天参加聚会。” 赵明实在受不了，笑看着赖兵，“聚聚聚，聚尼玛个比啊，你们家户口本是是没人还是怎么回事？” 这话一出口，周围的人全都大笑了起来。 第407章 情敌 赖兵的脸上闪过一丝凶狠来，这个狗曰的敢骂老子？ 要知道赖兵以前高中的时候就是老师眼里的天之骄子，后来到了大学，又在学生会里担任要职，和老师的关系搞得特别的好，拿奖学金，拿优秀学生，毕业还有推荐信。 如今的赖兵回到涪江市工作，以后就是涪江百姓的父母官，前途不可限量，面前这个赵明算个什么东西，居然敢跟他叫板。 “赵明兄弟，有理不在声高，更不在攻击别人的家人，越是这样，才越证明你心虚。” 赖兵一本正经地说，“文雯脸皮子薄，对你的缺点，她可能都不好指出来，但是身为她以前的班长，我看不过眼，所以想跟你说，你这样的行为会让你失去很多，也会让文雯失去很多，一条项链而已，你买不起没关系，你得记住，你穷是你自己的问题，你不能恼羞成怒把你穷的火所发泄在别人的身上，一条链子而已，如果你买不起，我买就行了，反正也是送给文雯，只要她高兴就可以了。” 文雯想阻止他，可是赵明把她拉住了，看着赖兵道：“那你买吧！” 啊？ 这个男人怎么这样，他女朋友喜欢的项链，他不给钱，还让别人给钱？ 有人忍不住大叫道：“姑娘，找对象，眼睛可得擦亮，钱都舍不得替你花，这样的男人有什么用？” “是啊，还有脸让别人掏钱，也不嫌丢人。” “还是眼镜哥哥厉害，为了自己喜欢的女人不顾一切。” 听到个周围的人踩赵明而捧他，赖兵心里高兴坏了，对文雯说，“文雯，我要让你看到，只有我，才是配得上你的人，售货员，这条项链和坠子多少钱，我要了。” 售货员一听，激动道：“哥，项链一千二百八十八，坠子一各六百八十八，我可以给你打个折，给二千九百块就可以了。” 啊？ 赖兵已经决定要给钱的时候，僵在当场……二千九？ “这个……就算是铂金也不会这么贵吧？你是不是算错了？”赖兵老脸一红，背上的汗把秋衣都快打湿了。 这年头，一个月的工资不过三四百块，像矿区的收入在整个涪江来说已经是绝对的高收入。 赖兵的钱包里十张老人头看起来何其风光，按照金价，八九百块应该能拿下了，能打击赵明，又能讨文雯的欢心，当然是一件划算的事情。 可是他做梦也没想到这条链子加坠子已经远远超过了他的预算，无数目光朝他投来的时候，赖兵嗓子眼发干地冲售货员问，“能便宜一点吗？” 售货员摇摇头，“哥，已经是最便宜了，真的没办法了。” 赵明冲赖兵叫道：“班长，给钱啊，怎么不给钱了？你不是要给文雯送礼吗？” “你……” 赖兵的脸都绿了，重重地哼道：“我只是今天钱没带够而已，那又怎么样，我敢承认，不像你，一副穷酸样，还带文雯逛金店，你这种人就是不老实，没有那个实力，又喜欢给人画大饼，你……” 赖兵比比了半天，一下子嘴巴张得大大的，因为赵明从包里拿了一叠钞票，数了三十张递给售货员道：“不要打折，打折老子不买了。” 售货员的脸都笑烂了，“谢谢哥，我马上给你包起来，妹妹，你真有福气，你男朋友真的太帅了。” 赵明连多看赖兵的兴趣都没有，这种人其实挺可怜的。 收下这项链后，文雯的胆子更大，勾着赵明的脖子就在赵明的脸上亲了一口，惹得哗然四起。 再看赖兵，脸都绿了，不依不挠地追在赵明的身后，“有钱了不起？在权力面前算什么？文雯，我现在在市政里工作，翻了年就要提起来了。” 赵明扭头瞪着赖兵，“你再特么跟着我，我就把你当狗打了，你信不信。” 看到赵明的样子，赖兵吓了大跳，再也不敢追上去，暗叫道：“赵明？很厉害吗？别特么让我再碰到你，我特么弄死你。” 正想着，传呼响了。 赖兵马上找了个公用电话回了过去，“谁打传呼？” “我，朱宏！” “朱宏？新年好啊，你在哪里呢？” “我来涪江了，你在哪里，出来见个面吧。” 赖兵一听，马上叫道：“好好，我马上来找你！” 挂了电话，赖兵赶紧去接朱宏去了。 两人可是大学同学，一见面，立刻抱在一起，“你住这里？” 朱宏笑道：“明天要见一个重要的人，所以就提前过来了，怎么样兄弟，毕业一年了，混得如何？” “刚进市政，哈哈哈，一般吧！” “可以啊，我有亲戚，认识人，可以帮帮你！以后的路也好走一点。” 听到这话，赖兵兴奋坏了，大叫道：“果然是好兄弟，明天我和高中的同学就在这里有个聚会，到时候来坐坐吧，我把我高中的好兄弟介绍给你。” “哦？”朱宏神秘地一笑，“看你这么激动，不会是把你们班那个最漂亮的班花给约到了吧？” 一提到这事，赖兵的脸一下子就黑了，“别提了，刚才碰了，她身边多了只跟屁虫，暴发户的嘴脸，自以为是，哼，敢当众让我下不来台，我迟早让他好看。” 朱宏哈哈一笑，“原来碰了钉子，要不要我帮帮你啊，哥们在涪那也是有些关系的，得罪我兄弟，我看他是活得不耐烦了。” 正说着，有一个女人朝朱宏走了过来，“朱宏！” “二姑，这是我大学同学，我今天正好跟他玩玩。” 女人点了点头道：“晚上别喝太多酒，明天要见黎娇，千万别在我夫家大哥大嫂面前丢脸，你能不能娶到黎娇就看明天了。” 交待了几句之后，女人走了。 朱宏朝赖兵一摊手，“我本来还想多玩几年，可是家里不允许，明天对我来说很关键，相亲对象跟别的男人私订了终身，这让我很没面子啊。” “什么？敢跟你朱宏抢女朋友，他不是找死吗？哈哈哈哈，明天我倒想看看跟你抢女人的狗东西怎么死。” 朱宏哈哈一笑，“这倒是个好点子，跟我朱宏抢女人，我可以不要，不过，就算我不要的也轮不到别人。” 两人打了个哈哈，赖兵马上说，“哥们来了涪江，今晚我做东东，有几个高中女同学，骚得很，晚上叫出来多喝两杯，懂？” 朱宏哈哈一笑，“懂懂懂，还是你小子懂我！” 第408章 忘带钱包没关系 赵明和文雯在一楼逛了一会，没看到什么喜欢的东西，上二楼的时候，文雯拉着赵明的手，问，“你不会生气吧？” “生气？我为什么要生气！” “讨厌，有人这么缠着我，你不是该生气的吗？” 赵明摇头笑道，“我应该高兴才对吧，我的女人这么多人来争，而她只喜欢我，这不是一件很体面的事吗？” 文雯的脸一下子好红好红，这是她听过最好听的情话了，而且是赵明公开承认她的身份，太高兴了。 赵明看到文雯那张激动的脸，心想，是不是说错话了？ 两人正说着话，就来到了一个小型电器的专柜。 各式各样的收音机，录音机摆满了柜台，有几个年轻人围在柜台前，正在议论着什么。 赵明好奇挤过去看了一眼，原来是他们正在看着玻璃下面一台黄色的小型录音机。 这东西比巴掌也大不了多少，口袋里就能装得下去，看起来好洋气。 “行了，你们不买不要挡着我做生意，先散了吧！” 老板有些不耐烦的摆了摆手，总是被这么围着也不叫个事啊。 “老板，把这台随身听拿出来我们看看吧！” 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眼珠子都不眨地盯着它，恳求老板。 另几个伙伴也忍不住央求起来，“是啊，老板，拿出来给我们试听一下吧。就听一首歌，一首歌就好。” 老板摇头道：“几位小祖宗，你们今天来，明天来，后天还来，如果你们真的这么想听，那就去找你爸妈要钱买下来不就好了吗？拿回家想怎么听就怎么听，你们天天在我这里试听，折旧不要钱的吗？” “老板老板，求求你了，再让我们听一次，就一次。” “真不行，大过年了，算叔叔求求你们了。” 老板都快哭了，要是他们再不走，那就只有黑脸赶客了。 “老板，这台随身听多少钱啊？” 听到这话，老板抬眼看了看问价的赵明，说道：“一千一百六十八块！这是最低价了，过了今天，明天就一千二百八了。” 听到这价格，少年们失落地长叹，这么贵的东西，再好，他们也买不起了。 赵明看了看两眼放光的文雯，微微一笑，“老板，机子拿出来我看看吧。” 看赵明的样子也不像是有钱人，不过大年初一，开门红的生意，任何有可能做成生意的机会都不能放过。 本着广撒网的想法，老板脸把黄色的随身听拿了出来，给赵明介绍道：“日本货，索尼，目前是全世界最袖珍的随身听，他们管它叫蜗克曼，可以装兜里，夹腰上，两节长虹五号电池只要不倒带，能听四到五个小时。在家的时候就可以插电，很方便。” “插上试试！” 赵明拿在手里看了看，然后让老板插电。 老板本来也不情愿，可实在是太想做成这笔生意，插了电，然后装了一盘卡带进去。 又这么巧，正放着一首《光辉岁月》。 “……今天只有残留的躯壳，迎接光辉岁月，风雨中抱紧自由，一身经过彷徨的挣扎，自信可改变未来，问谁又能做到……” 老板看着赵明和文雯两沉醉的样子，满心期待地搓着手。 文雯突然叫道：“老板，这种随身听是有原装耳机的，拿出来试试。” “不行，不行，那个真的不行，要是弄脏了，卖不出去，我不就亏大了。” 老板摇头，说什么都不愿意拿出来。 旁边的弟弟哼道：“没钱就不要浪费老板的时间。” 女生也跟着说，“就是，我们刚才让老板拿出来听听，老板都不愿意，让你们这么听就不错了。” “你们买不买，不买让让，我们还想听自己想听的歌呢？” 说着，有人就从自己的包里拿出自己喜欢的卡带，准备把黄家驹的歌给换了。 赵明一把摁在随身听上，沉声道：“我买下来了，你们想干什么？” “买下来？哼，开什么玩笑！” 男生不屑地说道：“你刚才没听到老板说吗，这台随身听要一千一百六十八块，你买得起吗？” 女生冷笑，“大哥，你别以为在这个漂亮姐姐面前绷绷面子，她就能跟你在一起，好听的话谁不会说？要是拿不出来钱，不是丢人现眼？” 被这群小鬼一通质疑加嘲笑，赵明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能苦笑。 “看到了吧，大姐，他就是没钱，还嘴硬，一千多块，那得是多少钱？随随便便就能拿得出来的吗？” 女生白了赵明一眼，阴阳怪气对文雯说，“像他这样的男人，只会吹牛，没什么用，大姐，千万不要上他的当，一会他肯定要说，遭了，没带钱包。” 文雯捂嘴一笑，轻轻咬了一下嘴唇，冲那个女生笑道：“小妹妹，你说错了，他就算没钱，卖不起这台随身听，我也愿意跟他在一起。” 女生冷哼，“切……你不过也就是爱面子，说些体面话，他要是说没带钱包，回头，你还不是把他骂得像条狗一样。” “啊！” 赵明突然叫了一声，打断了女生，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我没带钱包。” 空气凝固两秒钟，在老板脸黑的那一刻，少男少女们哄堂大笑了起来。 老板都准备收机子轰人了，赵明突然拿出一叠钞票来，“不过，我带了钱！老板，这台随身听我要了，不用装，我女朋友要边走边听。” “好好好！” 老板的大黄牙已经包不住了，笑呵呵地在一群呆滞的目光当中，把随身听的耳机拿了出来，“小兄弟，来，送你两截电池！” 说着，老板还把电池给装上了，赵明顺手把老板黄家驹的卡带也给顺走了。 再看刚才那少女，脸红扑扑的，要是，要是有人也给她买一台这个随身听那该怎么办？ 想到这里，女生流泪了，她一有时间就会来这里看这台随身听，梦想有一天自己能卖下它。 男生看她哭了，也着了急，拦住赵明和文雯的去路，“哥哥姐姐，我的朋友真的特别喜欢这台随身听，我们经常来听它，有时候老板也会让我们听一两首，不知不觉，我们和它有感情了，哥哥姐姐，现在我们要跟它分开了，能不能，让我朋友听一首歌，就一首，求求你们了。” “你们这些孩子，想不到这么重感情！” 赵明欣慰地看着这几个半大的孩子，爱心满满地说道：“听尼玛个比，滚！” 说着，赵明牵着听得正高兴的文雯走了。 第409章 抢人 “赵明，赵明，这音质真的太棒了！” 看到文雯高兴得又蹦又跳的时候，赵明都怀疑文雯还是不是那个自己认识的冰冷美女。 这去一年的时间里，文雯基本不跟人说话，也很少笑，每天上下班，然后出现在公共浴室，赵明以为她是个内向的女人。 可是再看现在文雯，哪有一点内向的样子？ 被赵明一直盯着看，文雯羞得脸红，一下子安分了下来，“赵明，谢谢你。” “有什么好谢的，皎月姐的新年礼物有了，怎么能少得了你的？” 文雯心暖，但又有些担心，“赵明，你今天花了四千块，这么多钱脸，不会是……” 赵明笑道：“放心吧，钱干干净净的，供应站的小卖部挣了钱，我二姐死活要把利润分我一半，如果我不要，她就不开了，这些钱就是二姐从接手到上个月挣到的利润的一半，如果没这些钱的话，我还真送不了你们这么贵重的礼物。” 文雯的心砰砰直跳，立刻在赵明的脸上亲了一口，“谢谢你赵明，这是我长这么大收到最好的礼物，我会珍惜它一辈子的。” 心里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口，“我也会好好珍惜你一辈子的。” “走吧，我们去找科哥和娇姐。” 赵明冲文雯微微一笑，牵着她就去和杨科他们汇合去了。 大年初一这一天，对杨科来说应该是最漫长的一天，就l连晚上也没有睡好。 到了初二的早晨，杨科最早醒来，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的，还特意摁了一把摩丝抹在头上，然后用梳子梳得油抹水光的。 这才给杨皎月打了电话，告诉他们，自己这边已经准备出发了。 杨皎月看了看赵明，“不是有新衣裳吗？怎么不穿？” 赵明一本正经地说，“我怕穿起来太帅，抢了科哥的风头。今天我又不是主角，就别太显眼了吧。” 一番话把杨皎月逗得杏眼溜溜眼，差点没笑出了声，另一边的文雯倒是笑得挺欢的。 赵明仔细看了看杨皎月领子里，那边铂金的链子就挂在红色的高领外衣的外面，看起来很洋气也很美丽。 昨晚收到赵明的新年礼物，嘴上说着破费，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看到赵明的目光时，杨皎月的心跳得有点快。 “走吧，去涪江宾馆，今天无论如何也得替杨科把这个媳妇给娶回来。” 杨皎月刚牵着文雯的手往外走的时候，赵明说，“你们先下去，我打个电话。” 等她俩下楼去后，赵明马上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 候恩德的声音马上传了过来，“你好，哪位啊？” 赵明笑道：“候叔，新年快乐。” “初二才拜年，你不嫌晚？” 赵明笑道：“你们家的电话都快打爆了，我不得晚点打过去，让你清静清静？” “哈哈哈……你小子，真是会说话，不过今天接你这个电话，我就知道清静不了，说吧，是不是有什么事？” “是，候叔，我也不跟你绕弯子了，那天我跟你说的事还记得吗？这次真的要你帮帮忙了……” 听了赵明的话，候恩德也很平静，“这也算不得什么大事，说是家事，也是国事，家事国事天下事，这个忙我还就帮了，正好，中午我和几个朋友也会在涪江宾馆吃饭……” …… 涪江宾馆当中，由于黎娇昨天晚上的通知，黎朝阳和官月茹已经在涪江宾馆的花开富贵包间里喝茶了。 当然除了他们夫妻外，还有黎朝阳的二弟二弟妹，在她们旁边坐着一个年轻小伙，正是昨天晚上跟赖兵玩得很晚的朱宏。 “朱宏，你今天可一定要争气，把娇娇从这里给我带回绵江去。” 听到二姑的话，朱宏笑道：“二姑，感情这种事有时候强求不得，我虽然对娇娇有好感，但是也不能强迫她，我还是希望多尊重她的意见。” 听到朱宏的话，朱亚玲媚眼一挑，“大哥，瞧瞧我侄儿，多懂事，哪像那个什么狗屁杨科，把娇娇拐跑了，大过年的连家都不回，叫什么话？传出去，娇娇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说着，朱亚玲推了她老公一把，“傻坐着干什么，说话啊。” 黎朝江接着点头，“大哥，娇娇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别的不说，让一个女孩子去当警察，而且是刑警，成天风吹日晒地冲在前线，我想想就心里觉得不舒服。现在大家条件都这么好，还有必要让她当这个差？让她回绵江，等以后嫁给朱红，在武城区给她找一份工作，朱宏前途无量，娇娇跟着沾光，你们这对岳父岳母不也是跟着享福吗？” 黎朝阳是一个传统的男人，他们家两兄弟，虽然各过各的，但是大事小事摆在面前，基本是两家人一起解决。 特别是在儿女婚事这件事情上，黎朝江觉得他这个当二叔的就是实打实的长辈，如果不出点主意，显得自己不够亲戚。 他老婆朱亚玲的娘家人，大多数都在绵江的各个部门任职，人脉资源非常的宽广，所以在朱宏一毕业之后马上就进了税务部门，刚过一年，就已经提副主任了，在单位上是出了名的年轻有为，给他说媒的人真的是排着队，他们都清楚，嫁给像朱宏这样年轻有为的人，这一辈子都不愁吃穿，而且会非常风光。 朱亚玲很早之前就想让黎娇嫁给朱宏。 这一来朱宏没毕业，这第二嘛，黎娇本来也没对象，等上一两年再谈这事也挺合适的。 可是没想到黎娇近几个月突然就说有对象了，而且还要结婚。 朱亚玲是绝不允许这样的情况发生的。黎娇必须嫁给朱宏。 黎朝江今年四十八，还是个正科，原本有黎朝阳这么个大哥，他还能再往上走走。 可是黎朝阳太过正直，从来没在工作上帮过他这个弟弟，这让朱亚玲非常恼火，所以才想借着黎娇和娘家侄儿的婚事结为亲家，利用娘家人的关系替自己的男人好好打算一番。 能想到这一步，这个朱亚玲也算是无所不用其极了。 黎朝阳见朱亚玲的态度这么坚决，清了清嗓子，目光有些闪烁地说，“弟妹，娇娇这孩子大了，我们还是应该尊重她的意见。” 朱亚玲一听这话，当场脸就黑了。 第410章 搞事情 “大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想让娇娇过得好一点，就是不尊重她了吗？“ 朱亚玲的脸一下子就黑了，拉着黎朝江的衣袖用力地扯了一把，“朝江，你说说话啊，我为了他们家好，怎么就不尊-重娇娇了，早知道这样的话，咱们还当什么好人？多管什么闲事啊？” 朱亚玲作势就要走，一直没吭声的官月茹嘴角勾了一下，如果她真的就这么走了，那倒好了。 结果黎朝阳马上叫道：“弟妹，都是一家人，别这么激动嘛。” 黎朝江顺手把他媳妇给拉回自己的位子上，朱亚玲有了台阶下，更是变本加利，双手一抄，“我们家朱宏在单位上不知道有多少人惦记，如果不是想着是一家人，肥水不流外人田，我才不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呢，好心当成驴肝肺！” 朱宏哈哈一笑，“二姑，你也别把我捧得天上有地上无的，我也不是那么优秀，要改进的地方也还很多，不过如果娇娇愿意跟我在一起的话，我愿意为她变得更优秀。” “听听，听听，像这么谦虚的年轻人现在哪里还找得到，他今年才二十三岁，就已经是办公室副主任，过五年就是主任，十年八年的，他们部门的科长位子不就是他的了吗？” 黎朝江两眼一瞪，“胡说八道个什么，娇娇嫁人还是嫁给职位。” 被吼了一句，朱亚玲当场就想反顶回去，不过一看到黎朝江使眼色，朱亚玲心中一紧，大哥大嫂这两个老顽固，最不喜欢就是官场上那一套搞关系拉山头搞裙带，顿时知道自己口误，赶紧闭上了嘴。 黎朝江马上说道：“大哥，娇娇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乖巧懂事伶俐，虽说是尊重她，但是在婚姻大事上面，哪能任由她胡来，难道非要等着她以后哭哭涕滋的回家再来后悔？再来想办法？大哥，到那个时候再去后悔就已经晚了。依我看，既然是要嫁人，那就应该要找知根知底的人，朱宏这孩子是亚玲看着长大的，从小就聪明，大学也考得好，条件这么好一个孩子，娇娇没有理由不喜欢，依我看，今天也用不着跟他们家的人废话，带着人就走，实在不行，让娇娇把工作辞了就是，绵江哪个部门还找不到一个地方安排娇娇？” “二叔，你可真是我的好二叔，出起馊主意来，真是眼睛都不眨一下。” 听着声音，包间门就推开了，三个女人一排，左边的成熟亮眼，气质过人，中间的青春亮丽，眉眼之间对黎朝江和朱亚玲满满的都是敌意。右边的，肤白胜雪，温婉动人。 杨皎月和文雯这母女俩把黎娇夹在中间，显得对黎娇的重视，杨科和赵明就跟在后面，走进了包间当中。 这才刚进门，黎娇一句话就让黎朝江的脸黑了下来。 朱亚玲双手一端，歪眉斜眼地冷声道：“听听，听听，大哥大嫂，你们的好女儿，这才离家几天，就学得这么野，没大没小的，有她这样跟二叔说话的吗？” 官月茹两眼一横，“娇娇，还不快跟你二叔道歉？” “别别别！”朱亚玲假笑了一声，“大嫂，过年过节的，凶孩子做什么，娇娇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她什么品行我们能不知道，我们一家人知根知底的，也没谁会这么教她，肯定是跟些不三不四的人学坏了吧？” 说话的时候，朱亚玲的眼珠子在杨皎月和文雯的身上打转，仿佛刚才那别有深意的话，就是针对这一对母女一样。 黎娇听出味来，当场就笑了，“二婶从小看我长大，我就说我的嘴怎么这么欠，动不动就挖苦，冷嘲热讽的，原来是跟二婶学的啊？” 哈哈哈…… 一看到珠亚玲的脸绿，赵明一下子笑出了声来。 “你……娇娇，我是你二婶，你怎么能这么说我？” 黎娇笑道：“二婶，逢年过节的，既然来了，就好好吃一顿饭，今天是我和杨科双方家长见面，谈的是婚事，你不是我爹妈，可以围观，最好不要插嘴，要是今天你给我把我们两家的大喜事给搅黄了，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以为朱亚玲厉害，进门就让人难堪，现在才知道黎娇有多厉害，真正镇场子的是她，这话就像巴掌一样，哗地抽在朱亚玲的脸上，顿时叫她的那张脸跟吃了屎一样的难看。 一看气氛不对劲，杨科马上跳了出来，“娇娇，火气不要这么大，对长辈要尊重，还是先介绍一下吧。” 黎娇冲杨科温柔一笑，拉着杨科，看着脸色不太好看的黎朝阳、官月茹道：“爸妈，杨科你们都见过了，我给你们介绍一下杨科的家人，这位是杨科的姐姐，杨皎月，在西川矿区任职，她是姐姐的女儿文雯，也在西川矿区任职，这位是赵明，是文雯的对象。姐姐，这是我爸妈，二叔，二婶……还有这个……二婶娘家的侄儿，朱宏。” 朱宏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黎娇的脸上打转，看了看又看，对黎娇的美貌，他是无法拒绝的，如果能娶了她，警花？让她穿着制服……哈哈哈…… 娇姐，我一定要得到你！ 朱宏眼中带着志在必得的气势，目不转睛地看着黎娇，恨不得一口把她吃下去。 赵明注意到这家伙的眼神，心想，娘家的侄儿？二叔二婶来凑这个热闹就已经够稀奇的了，没想到还把娘家的侄儿带过来，这件事肯定不简单啊。 “这是来抢人的！” 听到赵明小声说了一句，文雯不动声色，也看出了些异样，今天这顿饭肯定吃不清静了。 “赵明，我们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这里是涪江，我们是地主，怕什么？放心吧，我早就准备好了。” 文雯扭头一看赵明，他准备？他准备个什么东西。 双方家长礼貌式的打过招呼之后，马上入席。 杨皎月这才刚让服务员走菜，朱宏就已经坐不住了，眼中只有黎娇，温和地笑道：“娇姐，你怎么能这么随意地介绍我呢？” 黎娇不看他，哼道：“那你想我怎么介绍你？” 朱宏嘴角一翘，挑衅地看着杨科，“你应该跟大家介绍，我是你的未婚夫！” 杨家这一家子听到这话时，脸色全都变了，赵明更是眼神一凝，狗曰的，搞事情？ 第411章 人都算不上 “朱宏，你胡说八道什么？” 黎娇的火一下就上来了，大叫道：“我什么时候成了你的未婚妻了？” 朱宏微微笑道：“娇姐，还记得以前经常玩的时候，你常说的一句话就是，等你长大了，我就嫁给你。娇姐，我从来没有忘记这句话，难道你不记得吗？” 黎娇眼中带着羞愤的火气，“朱宏，大家那个时候都是小孩子，玩玩过家家，你还当真？幼稚！” “幼稚？是啊，对娇姐来说，就是过家家，就是幼稚，但是对我来说，就是诺言。” 朱宏认真地说道：“你可能会觉得我讨厌，可能会觉得我坏你好事，可是我只想争取一个机会，你这么凶我，是不是嫌我太碍眼了？” 说着说着，朱宏一下子变得有些委屈，顿时引起二叔二婶的愤慨。 “大哥，大嫂，你看看娇娇现在都成什么样了，她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么蛮不讲理？” 朱亚玲生气地告着状。 黎朝阳也觉得女儿有点太蛮横，马上黑着脸，“娇娇，我从小是怎么教你的，你怎么现在变得这么不讲道理，朱宏有什么说错的地方吗？” 黎娇想要反驳，却发现自己无从辩驳，因为这些话的的确确是她说过的。 “娇娇，快跟朱宏道个歉。” 黎娇全身一颤，委屈道：“为什么要道歉？” “现在连爸爸说什么你都听不进去了吗？” 黎朝阳的脸臭得跟锅底似的，官月茹马上劝道：“好女儿，我跟你公从小教你知书识理，有话好好说，可从来没有教你这样不讲道理，也没教过你这么没礼貌。” 黎娇被父母这么一教训委屈死了，就是咬着牙，什么话都不肯说。 朱宏马上说，“叔叔，阿姨，这事不怪黎娇，怪我，都怪我太认真，也许有的事情在别人的眼里只不过是一句玩笑，只有在我这里才当了真吧。该我道歉才对，对不起，娇姐。” 这歉不道还好，等他这么委屈巴巴地说了对不起之后，仿佛所有的过错都是黎娇的，这让黎娇憋屈得快要爆炸了。 “朱宏，要你在这里充什么好人，别在那里假惺惺的。” “混账！” 黎朝阳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吼道：“你什么时候变成这么个撒泼打滚的东西了，这要是传出去，别人还以为我黎朝阳不会教女儿，你让我这张老脸往哪里搁？” 被黎朝阳这么一吼，黎娇身子一颤，死死地抿着嘴，抓着杨科的手一个字都说不出口，又害怕，又难过，委屈死了。 杨科好慌，别说他跟黎娇还没结婚，就算结了婚，他也没有说话的立场，敢多说一句，恐怕就成了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杨皎月和未来亲家第一次见面，也不可能去对人家教女儿多说半句的不是。 这涪江好好的主场就被朱宏三两句给带跑偏了，这个装可怜装至情至圣的招数，别说，放在这个桌面上，还真是好用。 朱宏心里得意，只要把黎朝阳和官月茹两口子的口逗出来，今天这顿亲家饭就吃不了，黎娇只要回了绵江，以后的事情想怎么发展，那就得由他朱宏说了算了。 不得不说，朱宏的计划倒是挺不错的，不过前提得是没有赵明在场。 杨家的人没有说话的立场，赵明有！因为他不姓杨。 “朱宏是吗？看你这个样子是一个非常信守诺言的人，我很欣赏你。” 赵明突然这么来了一句，朱宏冷笑了起来，小狗曰的，这里有你什么事，不过说好话，我还是喜欢听的。 于是朱宏点头道：“我爸在官场，我妈在商场，不管为官还是为商，父母从小教育我，做人应当言而有信，这才是生而为人立世之本！” 赵明鼓掌，“说得好，都快把我感动哭了……娇姐，你跟朱宏小时候就认识，知道他的理想是什么吗？” 黎娇瘪嘴道：“他说他长大了要当科学家。” 话一出口，黎娇顿时不难过了，朱宏的脸色也变了…… 赵明嘿嘿一笑，看着有点慌乱的朱宏，说道：“既然这样的话，朱宏，你现在应该努力成为一个科学家，不然你拿什么立世，拿什么当人？对了，你现在还不算个人吧，畜牲都能上桌吃饭吗？” “你……”朱宏的脸顿时一狞。 朱亚玲一下子跳了起来，指着赵明大骂，“你是个什么东西，敢这么说我侄儿。” 赵明嘿嘿一笑，两手一摊，“大家都看到了，是谁一口一个不三不四，是谁一口一个不是东西，娇姐她二婶，看看你这个泼妇样，你让我们相信朱宏是什么好货色？对不起，我是不信的。” “你……” 朱亚玲这才发现自己冲动地站着，张牙舞爪的样子的确很丢分，可是心平气和地跟这个小狗曰的说话，又不是他的对手。 一口气憋在心里，艰难地压下这口气，坐了下来，整个人都不好了。 杨家一方已经偷笑了半天，就连心情不好的黎娇也被赵明给逗得笑了起来。 果然，对付无赖还是只得赵明出马。 赵明心想，这个世界上，我只服一个人，她叫王素芳，在座的各位跟王素芳一比，都上不得台面。 连王素芳都收拾得服服贴贴的，赵明会怕黎家这一家子？ 更何况，赵明在官月茹的表情中看到一丝欣喜，这说明什么？她这个当嫂子的显然对二叔二婶一家是不满的。 以赵明这种见缝插个针的性子，不把黎朝江和朱亚玲两口子往死里损才怪呢。 朱宏眼看着下不来台，马上苦笑道：“是啊，那只是儿时的梦想，我自己都做不到又怎么去要求别人呢？娇姐，对不起，是我太认真了。不过娇姐，我是真的……” “好了！亲家！” 杨皎月根本不给朱宏发挥的余地，硬生生地把他打断，朝黎朝阳道：“聊了半天，饭菜都上了桌，我们边吃边聊吧。” 杨科一听赶紧过去倒酒。 再怎么说，他们也是涪江的客，饭桌上的面子哪礼节还是要遵守的。 朱宏眼看着插不进话，起身说着抱歉，然后去上厕所。 杨科在桌下疯狂朝赵明竖大姆指，“干得好，老弟，今天事办成了，你当头功，我记你一辈子的恩。” 办成？这才哪儿跟哪儿，看看黎朝江这一家子，今天不知道准备了多少好戏呢。 赵明说得不错，朱宏一出门，就在另一个包间门口撞上一个中年男子。 “袁叔叔，一会就麻烦你了。” “放心！” 男子一拍胸口，“一会我就过去敬杯酒去！” 朱宏的脸上顿时闪过一丝得意。 第412章 巧了 袁成杰可是涪江国资处的副处长，管着西川矿区、涪江电厂、涪江钢铁厂等一众国有企业。 他可是逢年过节各大国企单位争相请客的对象，都想跟他沾上一点关系，以后办起事来才更加的方便，要是敢得罪他，在涪江，怕是寸步难行了。 “袁叔，这次是真的麻烦你了。” 袁成杰拍着朱宏的肩说道：“小宏，跟叔叔有什么好客气的，当初不是多亏你爸爸的关照，哪里有我的今天，放心，有我在，涪江就是你的主场，谁敢跟你过不去，那就是跟我过不去，跟我过不去？我要他在这涪江混不下去。” 当初袁成杰在绵江的时候只不过是个小主任，后来有机会接触到朱宏他爸，这家伙会来事，逢年过节就往朱宏家里搬东西，跟搬家似的，朱宏他爸一路替他把路给铺过来，算是他爸的半个门生，光是这个大人情，袁成杰那是还一辈子也还不清的。 有了袁成杰的保证，朱宏心中得意，西川矿区？哼，很了不起吗？一会看你们怎么摇尾乞怜！ 朱宏跟袁成杰打了招呼之后，赶紧又去了另一个包间，里面两桌塞得满满的，年轻人高歌猛唱，一杯接一杯地喝过不停。 赖兵在当中很受追捧，很有点带头大哥的意思。 看到朱宏过来的时候，赖兵兴奋地拉着朱宏叫道：“来来来，朱宏，我给你介绍一个我的高中同学们。” 朱宏赶紧摆手，“赖子，你们班的班花是不是叫文雯？” “对啊！” “昨天你说她有个跟屁虫，是不是叫赵明？” 赖兵再是一点头，“对啊，怎么了？你怎么知道的。” 朱宏脸上闪过一丝得意，“这事说来就巧了……” 于是朱宏把刚才发生的事情一说，赖兵高兴坏了，拍手叫好，“好好好，那就正好了，我现在就过去把她邀请过来。” 朱宏暗想，有赵明那个狗曰的在，他不太好发挥，只有把文雯和赵明都给支走了，剩下那个杨科？算个什么东西，一会就要他们好看。 赖兵想文雯，她有男朋友？不存在的，在这些家世都不错的同学们面前，一个爆发户而已，上不得台面，今天就让他颜面扫地，乖乖地从文雯的身边滚蛋。 赖兵大手一挥，叫道：“同学们，文雯也在这里吃饭，我现在就去把她请过来，一会大家多多帮忙，班长能不能跟班花凑成对，就看大家的了，她身边有个讨厌的追求者，大家懂吧？” 袁霄马上一拍胸口，叫道：“追求者？屎给狗曰的打出来，把他们叫过来，看老子今天弄不死他。” 袁霄？袁成杰的儿子？朱宏欣喜极了，“袁霄，还记得我吗？” “宏……宏哥，哈哈哈，是宏哥啊。” 朱宏马上说道：“行了，暂不叙旧，那个叫赵明的小杂种敢得罪我，一会儿替我好好招呼他。” 袁霄他爸以前是朱宏他爸的跟班，袁霄自然就成了朱宏的跟班，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所以在第一时间，袁霄就有了和个朱宏同伊敌忾的立场。 赖兵早就等不及了，“关朵，走吧，跟我一起去把班花请过来。” 关朵？本来就不高兴，又被班长点名？气死了。 只见关朵的脸一沉，摇头道：“班长，我不想去，要不你重新叫人陪你去吧。” “关朵，你为什么不去，以前你和文雯的关系最好。” “是啊，朵朵，去吧，班花只要看到你肯定会过来的，原来在班上，就你和她有话说，她也最喜欢你。” 喜欢？ 关朵心中冷笑，既生瑜，何生亮？ 如果没有文雯，关朵就应该是班里最漂亮的，凭什么大家都把她当红朵，而我只能当绿叶。 今天好不容易当了全场最亮眼的姑娘，大家都夸她漂亮，都说她越来越有味道，男生都主动来跟她喝酒…… 可是如果文雯在场的话，她一下子就会被文雯的光芒给掩盖，凭什么？ “朵朵，你到底去不去？” 赖兵看关朵半天没有反应，有些不高兴，“如果你还当我是你哥哥的话，那就跟我去把文雯请过来吧！” 哥哥？我不要你当我哥哥，那个文雯有什么好，她就是个装纯的贱货。 关朵心里狠狠地叫骂，脸上却挤出一丝笑容来，“班长，走吧，请文雯还得我亲自出马。” 笑容之下，关朵暗想，文雯，今天我就拆穿你表子的嘴脸。 走了半天的朱宏重新回到包间当中，“不好意思，我刚才出去碰到了熟人。” 赵明瞥他一眼，“没关系，今天这顿饭跟你本来也没什么关系，要不你去忙你自己的吧？” 面对赵明的毫不客气，朱宏眼中带阴狠，小杂种，一会有你好看的。挤出一丝笑容来，朱宏看着文雯，“你们说巧不巧，文雯，你的高中同学，居然是我的大学同学，他们就在这里搞同学聚会呢，还说要请你过去跟大家聚一聚呢。” 众人听得一惊，还有这种事，那真是太巧了。 不管是巧合还是故意安排，后面的麻烦应该躲不掉，赵明心里冷笑，瞅着朱宏，突然一拍手，“这倒真是巧了，顺带还把问题给解决了。朱宏，你的同学跟文雯是同学，那你跟文雯就是同辈，那么你跟娇姐之间可就差着一辈了，以后你不能喊娇姐了，要叫阿姨。” 黎娇刚才被训了半天，心情本来就不好，被赵明一番话直接给逗笑了。 黎娇马上说道：“朱宏，听到个没有，以后管我叫阿姨，千万浊要没大没小的。” “赵明？” 朱宏冷笑一声，“你不用太嚣张，我告诉你，这里虽然是涪江，可也轮不到你狂，有你哭的时候。” 话音刚落，马上有人敲开了包间。 朱宏进来了，还有化了妆的关朵一起走了进来。 “蚊子！” 听到这喊声的时候，文雯首先站了起来，一下子冲过去拉着关朵的手，兴奋地叫道：“朵朵，我终于见到你了，想死你了，为什么我一直都联系不到你。” 关朵板着脸，“谁知道呢，也许是你根本不想找我吧！” 文雯听得心中一难过时，关朵顿时大笑了起来，“逗你的，走吧，同学们都在呢，听说你交男朋友了，叫上一起吧。” 文雯本来不想去，可是关朵是她高中三年最好的朋友，她不能拒绝。 于是赵明主动站了起来，他也想看看这帮家伙今天能玩出什么花来。 第413章 赵明走后 真是冤家路窄，这样都能碰到！ 赵明平静地看着赖兵那一脸的冷笑与得意，就像吃定了他一样。 文雯先是放开了关朵的手，温柔地看着赵明，一脸的为难，她并不想去参加什么聚会，但是她跟关朵的关系实在是太好了，是不能拒绝的。 “赵明，我过去一会，很快就回来，如果你不愿意过去，就在这边等我好吗？” 赵明还没有说话，赖兵先忍不住了，“班花，你都有男朋友了，怎么也得带过去给老同学们看看，般配不般配还得同学们说了算，对吧？” 文雯心中已有怒火，只不过关朵一把牵着文雯，“算了，你要是不想带他过去，也不强求。” 文雯看着赵明时，后者马上说，“你去参加同学聚会，怎么能少得了我？我也得过去看看他们配不配当我对象的同学嘛！” 赵明主动承认和文雯的关系时，赖兵的脸绿了，暗骂，小杂种，你特么也配当文雯的对象，一会过去有你好看的。 就这样，赖兵兴高采烈地走在前面，文雯被关朵牵着走在后面。关朵突然看了朱宏一眼。 就这么简单的一眼，被赵是看在眼中，心想，这个关朵难不成跟朱宏认识？ 赵明心里慢慢琢磨，像条尾巴一样，吊在他们的后面跟了出去。 关朵小声道：“怎么找个条件这么差的，班长喜欢你这么多年……” “朵朵，别说了，我跟班长不可能，况且赵明条件也不差。” 关朵瞥了赵明一眼，“班花，你看男人的水平真没你的成绩那么好，这个男人跟班长一比差着几条街呢。就算你看不上班长，好男人一大把，也不该是这么个货。” 听到关朵这话时，文雯那是真的有点生气了，“朵朵，你再这么说，我就不想理你了。” “好好好，我的好蚊子，我不管你还不行吗？” 嘴上这么说，关朵心里那个恨，贱人，你这么对班长，班长还拿你当初恋，凭什么？你等着，一会有你丢人的时候。 一行人出门很长时间了，杨科的目光都还没从刚才审视关朵当中收回来。 赵明已走，朱宏在这里已经没人能够摁得住，看到杨科的样子，冷笑道：“杨科大哥好像对刚才那个姑娘挺感兴趣的嘛，她叫关朵，如果你喜欢的话，我可以让我同学介绍给你认识。” 杨科老脸一红，黎娇的手一下子就伸过来掐住了他的腿，痛得差点叫娘。 朱亚玲马上就笑了起来，“这都要谈婚事了，眼珠子都不老实，以前还不知道是个什么货呢，要是再把娇娇搞到了手，以后怕是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朱宏摆摆手，“二姑，你也别这么说，萝卜白菜各有所爱，关朵的确长得挺好看的，杨科大哥喜欢很正常，就像我，每次一看到娇姐，我的眼睛就离不开她，这很正常。我相信杨科大哥也不想这样的。” 听到这话，杨科的脸一下子就黑了，瞪着朱宏道：“我不想哪样了，你今天最好把话给我说清楚。” “对不起，对不起，杨科大哥，就当我没有说吧！” 朱宏马上摆手，一吊众人的胃口，搞得杨科更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 “你给我把话说清楚！” 杨科沉不住气，火爆脾气顿时就上来了。 杨皎月一看他这弟弟被朱宏给激得失了方寸，马上笑道：“小朱年纪不大，怎么在官方部门里才任职没两天，拐弯末角，说话夹枪带棒的本事学了不少，这里又不是你的办公室，有什么话可以痛痛快快地说出来，没必要绕来绕去。” 朱亚玲哼道：“杨皎月，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侄儿轮得到你来教？你以为你是谁？朱宏，想到什么就说，还能怕了他们不成？” 朱宏满脸“为难”，“我也不知道说得对不对，不过为了娇姐和杨科大哥将来的幸福，我又不得不说。杨科大哥其实是不喜欢娇姐的吧，虽然你嘴上说着喜欢，说着想要跟娇姐结婚，其实都是被迫的吧？一般来说，体制之后讲求强强结合，皎月阿姨听说是西川矿区的领导，教弟弟找个父母为官的老婆，很正常，也是可以理解的。恰恰娇姐的父母就很适合择偶条件，与其说杨科大哥喜欢娇姐，不如说他喜欢的是娇姐的父母，与其说杨科大哥想娶娇姐，不如说他想娶的是娇组的父母。” 杨科听得全身一震，脸色一变，站起来指着朱宏吼道：“卧曰尼玛的，再给老子多说一句，老子给你嘴给撕烂你信不信？” “坐下！” 杨皎月沉声吼了一句。 杨科最怕杨皎月，也最疼他这个姐姐，把姐姐的话从来都当命令，可是听到杨皎月的命令时，他这屁股是无论如何都坐脸不下来的。 最后，还是黎娇轻拉着杨科，把他拉坐了下来，轻轻摸了摸他的脸，“傻瓜，生什么气？” 看到这一幕时，朱宏心中一紧，面色阴沉，我朱宏想得到的女人，永远不可能逃得出我的五指山。 “杨科，你还是警察，说话这么难听，你们涪江的警察就是这个素质？” 听到这话的时候，杨科的火又上来了。 黎朝江哼道：“这样的人也能当警察，难怪你们涪江近几年乱成这个样子。大哥，我记得你是最不喜欢涪江这一块的，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全是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把娇娇嫁到这里，你真的放心吗？杨科，你不能怪我们这么说，你是警察，娇娇的父母在绵江的系统内也是影响很大的人物，就算他们俩口子不开口，一些居心不良的人想搭梯子和他们搭上关系，保不齐会拿你下手，我不得不想到你正是看中这样的关系，所以才千方百计地接近娇娇，我这个二叔，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侄女被人当成垫脚石，这样我会内疚一辈子的。” 杨皎月看了黎朝江一眼，笑道：“黎叔叔，你也是个长辈了，这么说晚辈似乎不太好吧。在我看来，只有你自己是这样的人，才会把别人想成这样。” “杨皎月，你算个什么东西，敢这么说我老公，看看你一个当妈的女人，还这么妖艳，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 杨皎月摁住想要发火的杨科，“我是个什么东西都好，也是个以礼待人的规矩人，至于你，与街上的泼妇，街头的疯狗有什么区别，欺负到我杨家的头上，你怕是走错了地方。” 朱宏哈哈一笑，“西川矿区是国企，国企的领导都这么威风吗？” 话音刚落，马上有人推门进来了，朱宏瞥了进门的人一眼，“袁叔叔，你来得正好，这位西川矿区的领导好大的官威啊？” 看到来人，杨皎月心中一紧，袁成杰？国资办副处长？ 第414章 攀比 袁成杰进门就打了个哈哈，瞅了目瞪口呆的杨皎月，立刻冷笑了起来。 端起酒杯，马上朝朱宏说道：“大侄子，来，叔叔敬你一杯！” 大侄子？ 杨皎月心中一抽。 神色紧张地对杨科小声说，“可能有点麻烦，这人是国资管理办的副处长，看样子，这个朱宏今天是抱着必须把人抢走的目的来的。” 杨科眼中闪过一丝愤怒，可是再愤怒又有什么用呢，他的女人，就得由他自己来守护。 “姐，不用担心，只要娇娇她的心在我这里，就没人抢得走他。” 说是这么说，不这杨皎月心里是没底的，涪江市的几大国企虽然由总公司管理，但是国资管的地方管理部门有监督权，名义上是监督，实际上处处掐着这几个单位的脖子吃拿卡要，如果拿不到他们想要的东西，单位上只要需要申批的文件及项目那就一定过不了关。 杨皎月的心里已经有些毛躁了。 此时，朱宏和袁成杰干了一杯，马上介绍，“袁叔，这位是我的二姑朱亚玲，是我爸的亲妹妹，这是我二姑父黎朝江，二姑父的大哥，黎朝阳及夫人官月茹……” “这是我爸当年的下属，袁成杰，现在就职于涪江国资管理办，任副处长。” 袁成杰很给面子，一一跟他们打过招呼，很是客气。 可是当他一扭关看着杨皎月的时候，脸色一下子就变了，横眉冷眼地说，“西川矿区，杨皎月，杨矿长。” “袁处长，好久不见！” 袁成杰把杯子放在杨皎月的面前，抠了抠太阳穴，装模作样地说，“也就是几天工夫没见，刚听我大侄子说，你这位国企的领导威风很大？怎么在我的面前低声下气的呢？来，把酒给我倒上！” 杨科的鬼火一下子就上来了，玛的，敢让我姐难堪，我特么弄死你。 杨皎月就在杨科起身的那一瞬间，黑着脸道：“去冷静一下。” “可是，姐，我……” “看看赵明，再看看你，像什么话？” 赵明？ 杨科气得脑子发晕，不知道杨皎月突然提赵明……等等，这是让我去把赵明喊回来吗？ 明白杨皎月的意思后，杨科重重地哼了一声，离开了包间。 等他走了，杨皎月这才拿着酒瓶给袁成杰把酒给满上。 “不是说很大的威风吗？我看……也不过如此嘛，杨矿长。” 袁成杰哈哈一笑，一手叉腰另一只手端着酒一口喝了下去，格外香浓。 朱宏一脸轻描淡写，就像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样子。 黎娇看不过去，大叫道：“朱宏，你什么意思，今天是我们双方家长见面谈婚事，你来干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 朱宏摆了摆手，“娇姐，你跟杨科远没有到谈婚论嫁的地步，所以我有追你的权力。” “可是你让我觉得恶心，我这辈子都不可能跟你在一起的。”黎娇吼道有：“你可不可滚回绵江，不要让我再看到你？”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大哥大嫂，你们快看看娇娇，都成什么样了？” 朱亚玲激动地摇头摆手，“不行不行，我们是看着娇娇长大的，绝对不可以让她就这么下去，大哥大嫂，收拾收拾，我们今天就把娇娇带回去。” “今天是我跟亲家商量我弟弟和黎娇婚事的日子，跟你有什么关系？朱亚玲，你一个局外人，最好把嘴给我闭上。” 杨皎月终于生气了，沉声冲朱亚玲毫不客气地说了一句。 袁成杰当即冷声道：“杨矿长，耍威风，你也得看看对象是谁，不要耍错了威风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亚玲是我老领导的妹妹，你要是不给我面子，那就别怪我今天不给你脸了。” 朱宏哼哼地冷笑了一声，“别什么婚事不婚事，他们啊，结不了婚。袁叔叔你说，对吗？” 袁成杰眼中闪过一丝阴狠，让杨皎月非常不安。 另一边。 赵明和文雯刚进包间的时候，顿时就是一阵热闹无比的掌声。 “班花！” “什么班花，根本就是校花……” “班花大驾光临，让这个包间都蓬荜生辉了不少。” 大多数男生看到文雯的时候，眼珠子都亮了，特别殷勤地往她跟前凑。 可是女生的脸色就有些不好看了。 “哟，文雯，我们这些同学的面子真是不够大，班长一请再请都不来，知道我们这些同学在这里，都不来，最后还是得关朵出马，你才肯来呀，还是关朵面子大。” 关朵拉着文雯入席，赵明想坐在文雯的身边时，关朵一下子把赵明和文雯隔开，坐他俩人中间，把赵明挤到和班长赖兵坐一块。 关朵这才朝刚才那个阴阳怪气的女人说，“夏雨，你怎么能这样说呢，文雯内向，高中的时候总共也没跟几个人说过话，如果不是我跟她同桌，关系也不可能这么好！” 听到关朵这话，夏雨冷哼了一声，话题一转，马上吆喝道，“刚才说到哪儿啦？工作，对对对，找工作，蕾蕾，当初你不是说要去涪特钢厂吗？” “涪特钢厂，那可是国企啊！” “是啊，整个涪江市最好的五大国企之一。” 那个蕾蕾轻轻叹了一口气，摇头道：“国企哪有这么好进啊，涪江的经济靠的就是五大国企撑起了半边天，西川矿区待遇最好，涪特钢厂排第二……我当初以为上了个大专，就能签到涪特钢厂，结果人家根本就不对外招。哪是这么容易进得去的。对了，耗子，你不是说你们家亲戚是西川矿区的吗？能把你弄进去，进去没？” “进得去个屁，就连临时工都只对内部招，轮不着咱们这些地方上的。你知道吗，去年一年西川矿区人均挣一万。一年一个万元富，想想就羡慕。” 万元富？ 这个词在这个时代非常的敏感，毕竟大家都是奔着这个目标去的。 在工薪阶层当中，最羡慕的应该就是这五大国企的职工，因为他们离向往的生活最近，一年挣一万啊，这得是多少钱啊？ “好了，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了。夏雨，听说你的工作不错。” 夏雨得意地笑了笑，刻意的弄了弄头发，“哪里有什么不错，只不过有一份定的工作，饿不死，富不了！” 听上去是谦虚，其实已经是炫耀了，而且很是针对文雯。 第415章 自讨没趣 高中的时候，最喜欢跟文雯攀比的就是夏雨。 文雯穿裙子，夏雨只有一条帆布的裤子，气得回家去问她妈要裙子，结果她妈一巴掌掌她脸上说，我给你个锤子你要不要。 第二天，夏雨带着五根指头印来上学，被同学笑了好一阵。于是夏雨就把所有的怨气都归咎在文雯的头上。 班上男生选班花，夏雨觉得自己哪儿哪儿都长得好看，结果班花成了文雯，她不服气，跟男生们搞好关系，希望下次再选的时候能让她当班花。 可是班花这东西一旦坐实了，哪里还有改的余地，眼看着文雯一天比一天成熟，三年时间长成了如同圣洁莲花一般的存在，而夏雨也只是夏雨，成了众多绿叶之一。 吃窗住行加相貌样样都比不过文雯，那比什么，比成绩。 夏雨从那天开始下定决心好好学习，最后终于考上了大专…… 而文雯呢？重本！而且就像是没有费什么力气就考上了，气不气？ 简直能把盛夏给气死！ 这一刻，夏雨终于到了吐气扬眉的时候。 “夏雨，你就别谦虚了，我们听说你爸把你弄到红星商场里去当会计了？红星可是属于地方国营的，每月工资三四百不说，年底好像还有奖金吧。” “是啊，夏雨，你这一年下来，怎么也得有五六千块吧，太羡慕了。” “夏雨，红星商场的待遇真的这么好吗？” “夏雨，快跟我们说说吧！” 夏雨假装不好意思地摆摆手，眼中带着得意，瞥了文雯一眼，“其实钱多钱少我都不看重，我看中的是这个单位的发展，你看看咱们现在的生活水平有多高，将来的有钱人也会越来越多，商场的生意也就会更好，我听单位领导说，用不了多久，就要在涪江开第二家商场，你们知道什么是连锁吗？就是一块牌子很多家店，以后还会把分店开到绵江去。我的目标，就是当一家商场的总经理。” “总经理？哇，夏雨，你在你们单位一定很受领导赏识吧？” “太羡慕你了！” “夏雨，以后可以多照顾一下老同学啊，我也想进红星商场，等你当了领导，就把我安排进去，当个服务员也好啊。” “放心放心，大家都是老同学，有好的关照，肯定不会少了大家的好处的。” 夏雨被捧得高高的，笑得十分得意，目光一转，看着文雯，“哎呀，文雯，对不起，说得兴起，一下子把你给忘了，以前文雯走到哪儿都是中心人物呢，文雯以前那么优秀，工作肯定不会差，文雯，快跟我们说说，你现在在哪里上班？” “还是不聊工作了吧，大家好不容易见一面……” 文雯不想谈，夏雨不依不挠，“没关系，工作不好或者是没找到工作，我们也不会笑话你。” “是啊，文雯，快跟我们说说吧。” 有人冷不丁地说，“文雯，别是拿着本科文凭高不成低不就，现在还一直没找到工作吧？” 大人一听这话，马上就是一副兴灾乐祸的表情。 夏雨一下子有了优越感，马上说道：“文雯，要是真的没有找到工作，就到红星来吧，我介绍你进来当服务员，一个月怎么也得有两三百块呢。” 这下子所有人的脸上都挂着嘲笑的表情，以前的班花，各方面条件都超过同学的文雯，想不到现在混这么差。 “我们家文雯可没你混这么差。” 赵明看不下去了，冷不防地打断了夏雨的臆想。 夏雨脸一黑，“我混得差，文雯是混得有多好？她连在哪个单位都不敢说，还不是怕说出来丢脸？” 赵明轻轻一叹，“她不说，不是怕自己丢脸，而是怕你们没脸。” “哈？怕我们没脸，那你倒是说说她现在在哪里工作啊？” 赵明轻轻地抚着文雯的后脑，淡淡地说，“她在西川矿区的供应站工作。” 这话一出口，包间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众人一个是一个的，表情里多少都有些酸楚和妒嫉！ “你……不可能，你怎么可能进得了矿区，那里只对内招子弟，从来都不对外招职工的。” 夏雨被气得呼吸都跟不上趟了，本以为这工作够体面了，可是一听文雯的工作，最后一点体面和光鲜都没有了。 说到难受，关朵一点都不比夏雨少，挤出一丝笑容来，“你这丫头，进了这么好的单位，也不给我说，当了国企的工人就看不起我们这些老同学了是吧？” 工人？ 刚才这个女人跟朱宏眉来眼去的赵明就觉得不太对劲，现在一听这话，顿时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先踩老子，现在又刻意拉低文雯的水准，这是为什么？ 真正的朋友说不出来这样的话。 果然，在关朵这话一出口之后，夏雨马上就说，“工人有什么了不起？一辈子只能是个工人，我就不一样了，将来是能往上提拔的，一两年就能当上个办公室主任，以后还能当经理。” “办公室主任？经理？先不说你当不当得上，就算当上了又怎么样？” 赵明冷笑道：“我们家文雯从进西川矿区第一天开始，就是走的组织人事部的干部关系，这一点，还是希望你们搞清楚一点。” 干部？ 那就是当官的了？ 再看看在场的同学，一个个的脸色真是不好看，夏雨更是像霜打的茄子，一下子就蔫了过去。 输了……又输了！ 西川矿区，涪江五大国企排名第一的单位，能进去当个工人就已经难比登天，还能在里面当干部，真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为什么所有的好事都落到文雯一个人的身上了？老天爷真是太不公平了。 夏雨心中苦涩，再没脸在文雯面前炫耀，周围的同学一下子变了脸，马上朝文雯热乎地攀谈。 “早说了班花就是不一样，在国企里当干部，真是厉害。” “文雯，千万不能忘了我们这些老同学啊，我们就不指着你帮忙了，不过我们的儿女倒是可以指望你帮帮忙。” 众人一下子大笑了起来，对文雯又是好一阵吹捧。 关键时刻，马上有人问，“对了，文雯，你找对象没有？” 文雯顿时看着赵明，想要开口的时候，关朵抢着说，“以前上学的时候，大家都觉得班长跟班花最相配，现在又撞上了，这就是缘分，大家当初都看好你们，不如续个前缘嘛。” “对对对，说得好，班长配班花！” 有人起哄，马上拍起巴掌来吆喝，文雯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好难看。 第416章 最年轻的科长 “文雯，班长追了你这么年，大家心里都知道，他是真的喜欢你。” 有人煽动了起来，跟着起哄的人也特别的多。 一看到气氛起来了，文雯也没有吭声，于是关朵更加来劲，“文雯，班长的为人你还不清楚吗？他成绩好，大学也和你一样是重本，人家现在回到涪江工作，在市里的办公室里不大不小也是个官，跟你可是相配得很，这女人啊，一辈子不就是图嫁个好人家吗？要是嫁给班长，你这一辈子可就不用愁了。” 听到这话的时候，赖兵的脸都笑烂了，一边摆手，一边暗自窃喜，嘴里更是大叫道：“别的不敢说，反正三年之内当了我们科室的办公室主任还是有一定把握的，文雯，我对你的心意已经很明白了，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你对我知根知底的，我的人品你应该清楚得很，我这辈子一定会全心全意对你的。” “班花，你还犹豫什么呢？” “哎哟哟，我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太肉麻了，文雯，你就答应班长吧，不然我都快恶心得吃不下饭了。” 面对一群人起哄，文雯的脸憋得痛红，赖兵见她不表态，一个劲地朝关朵使眼色，关朵一下子就牵住了文雯的手。 “我们高中三年，整整当了三年的同桌，你啊，就是缺个人好好照顾你。” 关朵的眼里满满都是溺爱的感觉，柔声道：“班长对你的心意，我可是一直都知道的，以后有班长照顾你，我也就放心了。” 文雯想把手抽出来，却被关朵的手紧紧拉住不放，文雯一着急，张嘴就说，“朵朵，我……” “你别说，听我说……” “你闭嘴！” 文雯终于发火地大叫了出来，把周围的人都吓了大跳，文雯也管不了那么多，一把甩开关朵的手，大叫道：“关朵你怎么回事，我把男朋友专门还带过来了，你们看不到吗？非把我跟班长往一块凑，我们是同学，我和班长也只可能是同学，难道非要当男女朋友才能坐在一起吗？” 关朵被吼得嘴一瘪，颤声道：“你凶我，我们以前在一起那么多年，你从来都不凶我的。就为了这个男人，他凭什么，他有班长好吗？” 卧曰尼玛！ 赵明在心里暗骂，老子没惹你们，非要把火往我身上引，赵明两眼一虚，已经做好见招拆招的准备了。 文雯马上说，“为什么一定要是谁比谁好呢，难道就不能是我喜欢吗？我喜欢赵明，我爱他，我要跟他结婚，一辈子都在一起。” 听到这话时，赖兵的脸色一下子就黑了，“文雯，终身大事，我觉得你有必要想清楚，一步错步步错，我这么多年对你的感情难道比不上这个人，他有什么比我强的，我在涪江市政，有关系有背景，将来前途无量，你当了我的妻子，以后就是官太太，谁不得高看你一眼。” 关朵马上也盯着赵明，“你配不上文雯，如果你是个男人的话，如果你真的爱文雯，应该放手，而不是占有。以你的条件，还配不上文雯。” 一听到关朵的话，所有人盯着赵明，才发现这个长得虽然不错的男人穿着打扮却很一般，确切地说应该是有点土气。 “就这么个东西，也有脸当文雯的男朋友？” 夏雨终于找到出气口，马上冷笑，“我还以为班花有什么了不起呢，原来班花找了个这么不入流的男朋友，这个弟弟，你在哪里工作啊？不会是无业在家，文雯靠着她的出息在养你吧？” 赵明哼了一声，“不好意思，让你们失望了，我也在西川矿区工作。” 什么？ 他也在西川矿区工作吗？ 这就是传说中的企业内部消化？职工与职工的结合，一加一大于的的效应。 双职工家庭，当下条件最为强劲的家庭组合，以西川矿区的福利待遇，两个人都在这个单位，挣不完的钱，享不尽的福利，衣食住行都不用操心了吧。 关朵眼中带着不善，“工人？你一个工人配一个大学生，不会感到羞愧吗？单位上的人不会说你吃软饭吗？” “对不起，我不靠吹软饭！” 赵明懒懒地说道：“真是不好意思，我也不是工人！” “哈哈……” 赖兵大笑了起来，“你不是工人，那是什么，你不会说你也是干部吧？文雯说她是干部我相信，可是你看看自己，哪有一点干部的样子，流氓还差不多。” “赖兵，管好你自己的嘴，我男朋友现在是西川矿区安监科科长。” 安监科科长？就凭他？ 赖兵先是一愣，然后哈哈大笑了起来，有了赖兵带头，其余的人笑得更开心了。 夏雨立马阴阳怪气地说，“文雯，以前我就知道你爱面子，没想到你爱面子已经爱到这个地步，你就算想让我羡慕你个找了个厉害的男朋友也不用吹得这么厉害吧，他才多大？二十二，二十三？这么年轻的科长，你觉得可能吗？” 关朵也认真地看着文雯，“文雯，这个男人配不上你，是事实，你也用不着替他圆场，你把他夸得天花乱坠，牛皮不总有吹破的一天吗？你能替他吹牛，说明你对他本来也是不满的，既然不满，又何必浪费时间在一起？” 赖兵得意了起来，“文雯，你希望自己的男朋友有出息，不用对别人寄予多大的厚望，你只要跟我在一起就可以满足你对自己未来丈夫的所有幻想，至于这个赵明，你看看他的样子，哪有一点当官的样子，不是我门缝里看人，把他看扁了，他真的不配！” 话音个刚落，有人推门进来了，“来来来，喝酒……咦，不对，走错了，对不起对不起……” 看到门口走错房间的男人，赵明笑了笑，“老秦，你们怎么在这里？” “赵科长？” 男子定睛一看赵明，马上冲了上来，双手一把握住赵明的手，点头哈腰道：“赵科长怎么在这里？早知道我刚才就过来敬酒了。” 赵……赵科长？他真的是科长？ 赖兵的脸一沉，拉住正和赵明热乎的男子问，“老哥，你是不是认错人了，赵明才多大，他怎么可能是科长。” 老秦一把荡开赖兵的手，不耐烦起来，“你谁啊？不是矿区的？赵明科长是我们西川矿区有史以来最年轻的科级领导，知道吗？” 有史以来最年轻的科级领导？这下子，所有的同学的表情都酸酸的，赖兵满脸震惊，夏雨垂头丧气，而关朵，恨不得对文雯破口大骂。 第417章 太惊人了 一群同学脸上妒嫉，更是证明了赵明的优秀，同时也证明了文雯的眼光。 赵明暗想，老子本来不想在你们面前显摆，可是你们这帮狗曰的总是要自讨没趣，这就怪不得我了。 老秦赶紧跟赵明喝了一杯酒，压根没打算搭理这群呆若木鸡的年轻人，在他眼里，这只是一群还不知个社会复杂的小屁娃娃。 “赵科长，你等着，杨冲、代其平他们都在，我让他们过来给你敬酒。” 赵明一摆手，“不用了，这里是文雯的同学搞的聚会，不太方便，年后，我们再单独找机会喝吧！” 老秦一听，马上拍着胸口道：“赵科长，你这话，我可是听进心里去了，到时候我摆一桌，赵科长可一定要赏脸啊。” “行，说定了，你先去忙吧！” 老秦这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这人一走，包间里的气氛顿时就变得不太一样了。 凭什么，凭什么她文雯就有这么多优秀男人围着她，凭什么就没人拿我当回事？ 就在这时，刚才一直顾着喝酒的袁霄不屑地说，“西川矿区很了不起吗？安监科科长很了不起吗？” 所有人一下子朝袁霄看了过去。 马上有人叫，“对了，袁霄他爸是国资管理办的副处长，涪江的所有国企一把手看见他爸都得点头哈腰的吧。” “还是袁霄厉害啊，国企又怎么样，还不是得被他爸管着？” 袁霄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走到赵明的面前，手搭在就赖兵的肩上，瞪着赵明，“你特么的离文雯远一点，文雯是我兄弟的，要不然我叫我爸给你们单位的大领导打个电话，就能下了你的课你信不信。” 赵明哼哼一笑，“你爸什么东西？他还没这个本事。” “卧曰……你特么的敢骂我爸！” 袁霄捏着拳头就朝赵明的脸上抡拳砸了上去。 赵明抬手一挡，仰头猛地一下撞在袁霄的鼻梁上，生生给他撞得鼻血狂喷。 袁霄捂着鲜血长流的鼻子，大叫道：“卧曰尼玛，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洪兴三鸡，你特么的敢打我，给我等着。” “洪兴三鸡？你就算是洪兴鸡八，我也不怕你，去叫人吧！” 袁霄啐了一口血，跌跌撞撞地冲了出去。 关朵冷笑，“文雯，你男朋友好威风，跟个流氓似的，动不动就打人，你也不管管，是不是以后都不打算跟我们来往了？” 文雯牵着赵明的手，淡淡地说，“这样的同学关系还有必要来往吗？原来我以为你拿我当朋友，现在看来也只不过是走了眼。 关朵气得全身发抖，黑着脸叫道：“文雯，我拿你当朋友，你这么对我，你还记得那次你的血把白裙子都染红了，如果不是我替你跟大家解释，大家还以为你小产了呢！” 一听这话，所有人脸色一变，马上有人叫道：“对对对，我当时就是听说是小产了。” “文雯，这不会是真的吧，到底是不是怀了谁的孩子，我们当时都猜了好久呢。” “班长，这事是不是跟你有关系，大家都是成年人，没什么不好说的。” 赖兵不吭声，不说话就是等于默认了吗？ 关朵脸上写着切，眼底却是嘲笑，一副要把文雯推进火坑的样子。 文雯愣住了，过了好久，一滴眼泪从眼眶里滚了出来。 赵明看在眼里，一把牵住文雯的手，说道：“没什么好难过的，真正的朋友，可不会看你在外人面前出丑，这种货色，就是表面上跟你情同姐妹，背地里捅刀子。贱货一个。” “你骂谁？” 关朵一下子就站了起来，指着赵明大骂道：“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你以为你很了解文雯，我跟她三年同学……” “三年同学加同桌又怎么样？你还不是一样对她心怀怨恨？” 赵明冷笑道：“你喜欢赖兵，那是你自己的事情，你不敢告诉他，那也是你自己的事，你不该把这种得不到的怨气发泄在文雯身上，因为你不配。” 赖兵一听，当场就炸了毛，赶紧朝文雯摇手道：“文雯，别听他胡说，我和关朵是清白的，我们之间什么关系都没有，我不会喜欢她的，我的眼里只有你。” 关朵的拳头捏紧了，气得全身发抖，突然大吼，“赖兵，你特么的是算个什么男人，你就这么怕人家知道我跟你的关系吗？” 赖兵的眼神闪烁，根本就不敢正眼看关朵，直摇头，“你胡说什么，我跟你有什么关系？文雯，你千万别听关朵胡说八道。” “为了这个贱货？” 关朵指着文雯破口大骂，“这个贱货哪里好，成天到晚地装可怜，装无辜，让所有男生都围着她打转？她就是个表子，赖兵，我配不上你吗？” “你说谁是表子？” 大门再次被推开，一张阴沉脸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杨科走到关朵的面前，冷笑道：“我刚才就在想为什么你看着这么眼熟，想了半天，终于想起来了，关朵，又叫关盈盈，前阵子扫黄的时候被抓进去关了几天，还交了罚款的吧，怎么，你一个卖银的东西有脸说我的外甥女？” 关朵的脸一下子抽搐了起来。 所有的人听得心中一颤，马上惊呼道：“关朵卖银，不可能吧？” “不会吧，关朵真的干的是皮肉生意？太吓人了。” 文雯一把拉着杨科的手叫道：“小舅，你别是弄错了，关朵是我的同学，他不可能……不可能的……” 杨科指着关朵那张看似美丽的脸，“你问问她，我冤枉她没有？” 小舅？ 关朵笑着笑着就哭了，从高中那会，文雯就是枝头的凤凰，高高在上，任何人都高攀不上，她就想跟文雯当朋友，学她穿衣，学她说话，以为这样就能成为和文雯一样的女生。 可是呢…… 文雯的条件，她的样貌，她的成绩……是关朵永远都模仿不来的。 她喜欢班长，班长却每天围着文雯，她恨文雯，却不得不为了班长去做讨好文雯的事。 看到文雯可怜她的的眼神，她突然就笑了，“我就是卖银了，怎么了？我敢承认，文雯，别特么用这种眼神看我，你不配！” 关朵冷冷一笑，朝赖兵喊道：“赖兵，你还不出来说句话吗？我是为了谁去卖批的？我的第一次给了你，为了你剁胎，为了你在都城上学有钱用，我去火车站挣快钱，我做这么多就是为了让你得到文雯？你昨天晚上居然让我做朱宏的生意，赖兵，我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这话一出口，赖兵的脸恨不得抹进裤裆里，还敢看不起赵明和文雯？ 第418章 给你脸了是吗 狗血？ 这就是现实。 在赵明看来，经济发展的高效带来的现实总是那么血淋淋的。 不过这些干着见不得人勾当的东西凭什么要在正当人的面前去显摆自己的无耻？ 赵明根本不想去了解他们，因为从今天起，文雯将和他们正式划清关系。 “你怎么过来了？” 听到赵明的话，杨科在他耳边道：“我姐在那边遇到麻烦了，国资办副处长是那个朱宏他爸的手下……” 听到杨科说完之后，赵明嘿嘿一笑，“巧了，别怕他，老子今天把这伙人一锅给端了。” 杨科听得心喜，“还是我姐有数，知道你小子有一肚子胡搅蛮缠的坏点子，所以特地让我过来找你，走吧走吧，我姐快撑不住了，你小舅妈快被人抢走了。” 这时，文雯满是难过地看着关朵，想说什么，却哽在喉头，什么也说不出来。 关朵冷冷地看着文雯，“装什么同情，我不需要你同情，我爱赖兵，我虽然脏，但是他花我的钱花得很高兴，我为了他，我什么都愿意做。你，在我眼里，连个表子都不如。” 赵明把文雯搂进怀里，冲关朵冷笑，“表子有理，表子有义，我对你的表子行为表示欣赏，科哥，把人扣了，带到我们包间去，票客加表子凑一对，今天有好戏看了。” 杨科没弄明白赵明在打什么主意，不过腰上的铐子一下子亮了出来，二话不说就把关朵给摁翻在桌子上，直接给铐了起来。 关朵大叫道：“赖兵，你是不是男人，你难道都不敢为我说一句话吗？” 赵明嘿嘿一笑，“说什么？他敢多一句嘴，就是强迫妇女卖银，你可以说你是自愿的，那他就是容留她人卖银。这个男人给不了你什么承诺，乖乖地跟我们走，带你去干一件有意义的事。” 杨科一把将关朵给提了起来。 关朵发了疯一样地朝个赖兵的脸上吐口水，“赖兵，你个贱种，你不是男人。” 赵明走到赖兵的面前，轻轻地拍着赖兵的脸，“怎么样，班长，聚会好玩吗？文雯都说了不参加，你还死皮赖脸把我们拉过来，有意思吗？狗杂碎！” 赵明一口痰直接啐在赖兵的脸上，周围的同学看到这一幕，全都傻了，愣是连个屁都不敢放。 这个赵明是科长，文雯在西川矿区当干部，她还有个小舅是刑警。 再看赖兵，居然让关朵去卖银养他，关朵也贱，真的就去卖，拿钱养着这个贱男人。 没想到班长居然是这种人，还好意思在他们面前吹嘘。 听到众人的议论时，赖兵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这下脸丢大了，以后还怎么在同学圈子里混？ 赖兵想到这里，心想，没关系，还有袁霄，还有朱宏，只要有这两位公子哥，将来就一定有前途。 赵明一行人走了后，赖兵也跑了出去，正巧一头撞在带人气势汹汹赶来的袁霄身上。 “人呢，特么的，那个杂种敢打我，老子今天要放他的血！” 赖兵嘿嘿一笑，“他们去自己包间了，我们这就过去。” 袁霄捂着鼻子气闷地叫，“老子要连他们家人一起打。” 一行人气势汹汹地朝赵明他们所在的包间赶了过去。 …… 杨皎月的确已经被逼到了绝境。 朱宏一脸得意地看着杨皎月，说道：“杨矿长，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并不是你厉害，事情就得按照你预计的方向发展，就像现在，你想帮你弟弟娶一门好亲事，天时、地利你都占了，可是却偏偏差了人和。” 朱亚玲哼道：“矿长怎么了，矿长还不是只有点头哈腰，大哥大嫂，娇娇可不能嫁到这种人家去，依我看，还是我们家朱宏更适合娇娇，至少以后在外面不会受委屈吧。” 杨皎月的拳头捏得紧紧的，抬头看着满是得意的袁成杰，“袁处长，这是我们的家事，希望你高抬贵手，如果袁处长一定要强加干涉的话，我杨皎月也不是任人拿捏的人。” 说着，杨皎月再给袁成杰倒满了一杯酒，递到袁成杰的面前，自己再端了一杯酒，先干为敬。 然而袁成杰根本就没有接过酒杯的打算，冷冷地说道：“年前，环保处的老仇专门跟我谈了谈西种矿区污染严重的问题，我琢磨着这可不是什么污染的问题，你们单位的重卡对城市周边的道路造成严重的损毁，超高超长超标，春节过后，这一块将是我们重点整治的地方。” “杨皎月，我给你脸了，希望你别不要脸！” 哗！ 杨皎月手里的酒一杯直接泼在袁成杰的脸上，“袁成杰，好话我已经说尽了，今天是我请客，这里不欢迎你，滚出去。” 袁成杰冷冷一笑，抹干净了脸上的酒，巴掌一下子扬了起来，猛地朝杨皎月的脸上甩去。 啪！ 袁成杰的手被抓住了！ 原来是赵明在这关键的时候一下子挡在了杨皎月的身前，抓住他的手的同时，反手就是一记耳光抽袁成灰的脸上。 啪！ 一巴掌还不够，赵明顺手再是一耳光抽在袁成杰的脸上。 袁成杰捂着自己的脸，都傻了！ 不光是袁成杰，朱宏也惊呆了，还有黎朝江和他老婆，黎朝阳和官月茹更是表情为难，怎么一下子闹成这个样子了。 朱宏冰冷地说道：“袁叔，西川矿区的人早就已经不把你这个处长放在眼里了。” 袁成杰阴狠地笑道：“杨皎月？你好样的，从明天开始，你们西川矿区的作业车出得去一台，我这个国资管办的副处长就不当了。” “袁成杰，你好像误会了，涪江可不姓袁。” 赵明冷冷地说道：“你特么的再多说一句，老子打得你妈都不认识你。” “赵明，会打人很吊吗？我告诉你，如果这里是绵江，我让你出不了宾馆。” 看着说话的朱宏，赵明冷笑，“可是这里是涪江，我现在就可以让你出不了宾馆。” “哼！那我倒想看看你怎么让我出不了宾馆。” 话音刚落，关朵被扔了进来，差点杵在朱宏的脸上，她的手上还戴着手铐。 杨科进门笑道：“朱宏，昨晚票娼滋味怎么样？” 朱宏的脸一抽，暗叫，完蛋！ 第419章 一个也别跑 朱宏一听杨科的话，魂都没有了！猛地站了起来，指着杨科，大叫道：“你特么嘴巴放干净一点，谁票娼了？” 袁成杰马上站了出来，“杨科，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卖银票娼得有证据。你要是敢胡说八道，我立马给你们南副局打一个电话过去，我让你这个年都过不清静。” 听到这话时，赵明指着袁成杰那张嚣张的脸，笑道：“老杂种，一会儿有你受的，你给我立正站好。” 看到赵明凶狠的样子，袁成杰心里有点怕，他们这是要干什么，要动手吗？ “杨皎月，你的人今天要是管不好，我告诉你，西川矿区就别想运作了。” 杨皎月心里没底，拉着赵明，“别乱来，我们不占理，到时候肯定得吃亏。” 赵明轻轻地拍着杨皎月的手，小声说道：“我要当你男人，男人如果连女人都保护不了，还当什么男人。” 说话的工夫，进来两上服务员。 杨科马上问，“给我看看，这个包间里有没有昨天晚上有没有成双成对开房的。” “有！他和她！” 两个服务员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指着朱宏和关朵。 站在杨科身后的文雯心痛死了，轻轻地转过身去，不想再看下去。 黎娇一下子站了起来，却是在笑，朝杨科竖起了一根大姆指。 朱宏大叫，“等等，开房也不等于票娼。” “哦！” 赵明和杨科异口同声地大叫，“那你就是承认昨天晚上和关朵睡在一起了。” 话音未落，黎朝江和朱亚玲老脸一红，在大哥大嫂两口子的逼视下低着头，脸都没有了。 刚才不是很嚣张？前途无量，年轻有为？ 黎娇一把将关朵拎了起来，问道：“收钱没有，你最好想清楚再回答。” 关朵吓了大跳，不知道该不该说的时候，朱亚玲跳了起来，“黎娇，你是不是疯了，朱宏是我侄儿，你问那么多干什么，怎么，你是不是还想把他给抓了？你动他一个试试？” 黎娇憋了一中午，终于逮到这个机会，冷笑道：“从进这个房间第一刻开始，我就警告过你们，不要搅了我的好事，要不然别怪我撕破脸，现在才后悔？二婶，你可真是对我好啊，今天要抢人，昨晚睡别人，二婶，你的脸呢？” “混账，你怎么跟长辈说话的，你有没有把我这个二叔放在眼里？” “你说谁混账？” 黎朝阳的声音阴冷响起，吓得黎朝江一抖，接着道：“我的女儿，还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要想被人尊敬，首先得有个长辈样，你们夫妻二人干的这些事总算是让我看清了。” 黎娇根本不给黎朝江插嘴的机会，接过话头，“爸，少跟他们一家子废话，他们的话在我这里已经没有可信度了，关朵，我只问你一遍，收钱没收，想清楚再回答，要不然一会进去了，我可保不住你。” 关朵进去过，里面的手段她是见识过的，听到黎娇的话时，她哪里还敢不交待，更何况赖兵那个贱男人已经靠不住了，再也没有什么留恋的，扭头看了一眼哭得死去活来的文雯，关朵心里堵得难受。 转过头来，大叫道：“收了钱，他本来不想给，是我死活打他要的，他说睡我是因为喜欢，我告诉他就是买卖。原本收一百八，他只给了一百，说零头见证我们的感情，还让我把一百块的编号给背了下来，说是有纪念意义……” 于是关朵真的把编号背了下来，黎娇从她包里拿出那一百块，核对编号，人证物证俱在。 黎娇二话不说，飞身过去，一记边腿抽在朱宏的脸上，腰上拿出手铐来，反手就把满地打滚的朱宏给铐了起来，“你要毁姐姐我的婚事，我就毁你一辈子，你爸不是很厉害吗？让他来取人。” “黎娇，你个贱货，我娶你，那是看得起你，你敢这么对我，我爸不会放过你，不会放过你们一家子的。” 黎朝江被他侄女吓坏了，手足无措地跟他哥哥求饶，“大哥，一家人，怎么能闹成这样，这不是叫外人看了笑话吗？” 朱亚玲更是扯着嗓子撕心裂肺地喊，“大哥大嫂，你们可得想清楚后果，得罪了我娘家大哥，你们一家子可没好果子吃。” 朱亚玲面目狰狞地威胁着黎朝阳一家子，当了一辈子警察，最不怕的就是威胁。 “朝江，是大哥不好，当初你这桩婚事，我死活是不同意的，如果不是妈心软，你又怎么会娶了这么个儿媳妇。” 黎朝阳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看看你们一家子都成什么样了？算了算了，从今天开始，我们两家，可以不再来往。” 听到这话，黎朝江老眼一红，朱亚玲不屑地骂咧，“不来往就不来往，谁稀罕，当这么大个局长，有关系有权力不知道用，你以为还能带到棺材里？我看你们是不知道什么叫人走茶凉，等你们两口子从位子上退下来，我看谁还搭理你们。” 一直没吭声的官月茹笑叹，“我们走到今天这一步，不是我们想要得到什么，而是上级赋予我们的任务，只要完成得好，做得漂亮，我们也就满足。朱亚玲，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么势利。” 黎娇一听这话，就知道跟杨科有戏了，大叫道：“杨科，还不谢谢妈。” “谢谢妈……不，谢谢阿姨！” 杨科脸都红了，一把从黎娇手里把朱宏给接了过来，“小子，今天进去了，有你好果子吃。” “放开我！杨科，你特么的有本事抓我，到时候我让你跪着请我出去，你等着……放开我！” 朱宏拼了命的挣扎，心里也是怕了，如果让他知道，救他出去很容易，可是回家之后呢？不得被抽上皮开肉绽。 袁成杰看着老领导的儿子被抓，坐不住了，恶狠狠地叫道：“杨科，杨皎月，你们最好想清楚自己在做什么，要是这一步走出去，恐怕没人能保得了你们。” 说着，袁成杰马上就要出去打电话。 就在这时，大门被一下子踹开了。 袁霄提着刀冲了进来，还带了七八手持砍刀的兄弟，目光扫了一圈，看到赵明的那一瞬间，端着长砍刀指着赵明大叫道：“王八蛋，撞老子的鼻子，老子今天砍死你。” 看到袁霄抬刀的那一刻，赵明嘴角一勾，果然来了，好样的，这下子老子还不能把你们一家子连锅端？ 第420章 一锅端 面对这砍刀的时候，赵明冲袁霄嘿嘿一笑，轻轻地摁在袁成杰的肩膀上，说道：“袁成杰，你这位国资管办的副处长，还是想想怎么保你儿子，再想想怎么保你吧！” 袁成杰眼角一抽，看到自己儿子这混混行径的样子，大叫道：“畜牲，快放下刀。” 一屋子警察面前这么挑衅，这不是找死吗？ “爸，这事你别管，老子今天要砍死他。” 袁霄的刀已经抡了起来，如果不是赵明把他爸挡在面前，那一刀早就砍了下来。 杨科见状一把将朱宏扔在墙角，文雯更是从黎娇手里一把将关朵给接了过来，紧紧地抱着她，“为什么，为什么要干这些事情。” 关朵看到文雯哭得死去活来，当年那些感情或多或少都在，内心触动，就那么跟着文雯一起哭了起来。 “傻瓜，被人喜欢被人爱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可是我们这些人的付出又有几个人能看得到呢。有的事一开始，就回不了头了。” 关朵死死地瞪着袁成杰，恨不得把他给撕烂，文雯看到她的样子，“朵朵，你告诉我，是不是有人逼你的，你只要告诉我，我一定可以帮你。” “真的吗？” 关朵眼中燃起了希望，文雯重重地点头道：“你放心，只要你说出来，我小舅一定可以帮你的。” 关朵咬着牙，不敢说，他们在涪江的势力太大了，如果说错了话，不光是她，还有她的家人都会受到牵连，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杨科腾出了手，指着袁霄，“放下你手中的刀，双手抱头蹲下。” “我蹲你玛个比蹲，你以为你是谁，小警察，爸，今天这事你帮我摆平，赵明这狗曰的手，我今天是一定要的，谁出面都没用。” 袁霄一急眼，对杨科喊，“杨队，今天的事是场误会，你先不要着急，有话好好说，我前两天还跟你们南局一起吃饭呢，我儿子还小，不懂事，大家坐下来谈谈，没什么谈不开的。” 袁霄马上转过去，冲杨皎月说道：“杨矿长，快劝劝令弟，本来就没多大个事，就在这房间里解决了就行了，没必要再扩散，杨矿长，你放心，你们矿区的事情我都放在心上的，任何事情都是一路绿灯，我亲自给你去安排了，保证不会让你们遇到半点麻烦。 杨皎月偷偷地看了赵明一眼，小坏蛋，刚才说要把袁家连锅端指的就是这件事吗？他怎么什么事都能办得到呢？坏蛋。 杨皎月的脸皮子一红，刚才被个袁成杰打压，谁知道这才过了不到半个小时，自己就已经掌控了袁成杰的把柄。她为人从来不好事，不过有人敢招若她，杨皎月也不是个好惹的。 冷冷看了袁成杰一眼，“对不起，袁处长，我也很想帮你，不过你儿子犯法，我弟弟公事公办，在工作上，我从来不会干涉他，对此，我也是爱莫能助了。” “你……杨皎月，你想清楚你刚才说的话，我这是卖个人情给你，你如果不把握住机会的话，以后就不要怪我手下无情。” 杨皎月微微一笑，“袁处长，我只不过是让我弟弟公事公办，可是你呢，却是准备滥用职权，你也别以为我杨皎月好欺负，闹到市里，闹到省里，你以为我又会怕你吗？” “爸，你先让开，我今天要砍了赵明！” 袁霄已经按捺不住了，大刀片子一挥，“兄弟们，给我砍，出了事我爸能保你们！” 一听袁霄这么说，袁霄身后的混混跟疯了一样，挥着刀就朝赵明给围了上去。 杨科一见，立马挡了出去，肩上一下子把砍人的手给架住，猛地下压，膝盖飞顶而出，只见第一个冲到的人顿时倒飞了出去。 袁霄一看，大骂，“曰尼玛，连你一起砍。” 甩手抡臂，刀锋照着杨科的头就臂了下来，赵明两眼一定，闪身出来一脚踹在袁霄的肚子上。 刀锋贴着杨科的面门滑了下去，在他的手臂上剌出一条十几公分口子来，血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同一时候，袁霄一下子撞在了墙上，滚在了地上。 “杨科！” 黎娇看到杨科的手臂鲜血长流的样子，当场就疯了，撕心裂肺地喊了一声之后，扑上去摁住刚要起身的袁霄，拳头照着他的面门就是一阵抡砸，根本就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袁霄带来的兄弟看到自己老大被揍了，目标一改，抡着刀就朝黎娇冲了上去。 第一把刀还没抡得起来，门一下子被撞开，一张椅子飞了过来，砸在那人的手上，扭头一看，外面一下子冲了七八个穿制服的警察，他们手里拿的可是货真实的制式手枪。 看到这一幕，拿刀的这些混混瞬间把手里的刀扔了。 带头进门的黄魁走到其中一人面前，说道：“把刀捡起来。” “不敢，不敢！” “捡起来，没事！” 那混混一听，果然伸手去捡刀，黄魁一脚踩在他的手上，另一脚照着他的面门就是一脚蹬，生生给他踹飞了出去。 袁成杰看到自己的儿子快被打死了，马上冲了上去，厉声道：“你特么的敢打我儿子，老子要告你们，老子要你们全家一起倒霉，你们算个什么东西？杨皎月，老子让你这个矿长当不下去，还有你杨科，你就等着停职吧。” 袁成杰一把将他儿子从黎娇的手下给拎到自己的身后，狠狠地叫道：“我告诉你们，今天这件事没完。” 就在这时，赵明站了出来，笑道：“袁成杰，今天这件事本来就没完，你儿子自称黑色会成员，持械拒捕，袭警，他跑不了，当儿子的这么嚣张，当老子的没错，我反正是不信的，这件事他跑不了，你，同样跑不了。” “小杂种，你以为你是谁，我告诉你，从今天起，涪江市容不下你！” 袁成杰指着赵明的鼻子恶狠狠地喊道：“你们这一个一个的都给我等着，我弄不死你们。” “袁处长，好大的官威啊！” 一声低沉的声音突然响起，在这里显得有些突兀，所有人一同朝门口看去。 黎朝阳和官月茹首先觉得来人有些眼熟，可是又有点想不起他是谁。 袁成杰的反应最为惊讶，马上迎了上去，恭敬地叫道：“候市长，新年好，您怎么过来了？” 候市长？ 知道他的身份时，房间里所有的人一下全愣住了！ 第421章 后悔太晚 候市长？ 涪江市去年悄然上任的市长？ 候恩德？ 黎朝阳和官月茹突然想起来他是谁，三年前，他们两口子同获先进工作者，在省里接受表彰的时候，就是候恩德亲手给他们颁的奖。 候恩德自己就是打黑先锋，全国模范，他的事迹更是广为流传。 他到了涪江当市长，那是不是意味着涪江这一块马上就会有大动作了？ 黎朝阳和官月茹的心顿时狂跳起来，见到这个令他们两口子钦佩的领导时，他们即激动又幸福，想要上前去搭话，又怕他已经不记得他们两口子了，那种复杂的心情就如同当下的小姑娘见到了港台的偶像。 就在这个时候，袁成杰马上冲到就候恩德的面前说道：“候市长，今天的事你可得给我做个主，绵江静康区长的公子来这里赴宴，本来好好的一顿饭局，这个杨科滥用职权，把我儿子给打成这个样子，简直没有了王法！” 候恩德看了看袁成杰，根本就没理他，从他身边走了过去，径直来到赵明的面前，在赵明的肩上拍了拍，微笑道：“臭小子，我还说过来跟你喝杯酒，乱成一锅粥了，怎么喝啊？” 什么？ 找赵明喝酒？ 候恩德市长和赵明是什么关系？ 杨皎月和文雯的表情如一，直勾勾地看着赵明，赵明……他怎么认识市长？ 杨科和黎娇的嘴张得能塞进去两个鸡蛋，狗曰的，什么时候跟市长搭上线的？ 再看黎朝阳一家子，一个个的表怀复杂，看着赵明的目光再也不像刚才那么轻描淡写，满是惊讶。 关朵在文雯的怀里，心里复杂极了，刚才她还说赵明是没什么本事，像个流氓，将来不会有大出息，可是看看人家现在，能跟市长勾肩搭背，这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外面赶来看热闹的文雯的同学一个个全傻了，文雯的对象跟市长认识？我的天啊，他到底是个什么背景。 再看赖兵，面部都扭曲了，赵明认识市长，那么他赖兵将来还有出路？想一想，汗毛都立起来了，恨不得马上跟赵明认错赔礼，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 就在所有人都惊讶满面的时候，赵明却显得相对平淡，“候叔，要不你给安排一下，赶紧把这里打扫出来，我哥还急着跟他媳妇的父母谈婚事呢。” 众人听得心头一颤，叫叔？还叫得这么顺口？ 候恩德白了赵明一眼，“我就知道遇到你小子准没好事。” 目光一瞪那袁成杰，刚才还气焰嚣张的袁成杰，一下子就像蔫儿掉的气球，再没脾气，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令他手足无措，总感觉得自己要倒霉了。 “刑警队副中队长杨科，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怎么还动起手来了？先止止血吧！” 看到杨科手臂上的血水，候恩德也是十分关切。 杨科看到赵明朝他一递眼色，顿时明白候恩德就是赵明今天的底牌。于是腰杆子一硬，站直了说，“市长，没有什么私事能比得过百姓安危，抓了一个卖银的，一个票娼的，还有一群疑似黑恶份子，怀疑他们背后都有保护伞，现在要将他们带回去接受调查。” 候恩德点点头，“没毛病，带走吧！” “你敢！” 朱宏大叫道：“你敢抓我？知不知我爸是谁？” “我知道！” 候恩德淡淡地笑道：“朱明亮，绵江市静康区区长，不过，那又怎么样？他看到我，还不是得乖乖叫我一声老领导，当初在省里的时候，我可没少敲打他，可是他不听呐，绵江近期开展的新一系列行动，朱明亮是重点打击对象，正好从你这儿子的手里可以查一点有用的东西出来。带走吧！” 听到这话时，朱宏傻了，朱亚玲更是一下子摔倒在地，黎朝江吓得赶紧去扶人。 就在这时，关朵指着袁霄大叫，“抓他，抓他，就是他，他们强迫我出来卖，如果我不做，他们就打我，还拿我妈的命威胁我，说我不出来做，他们就砍死我妈，还有他爸，他爸带了好些个大人物来照顾生意，我接待过他，他化成灰我都认识。” 袁成杰脸色一变，惊慌地摇头，“没有没有，市长，你千万不要听她胡说八道，她就是杨科这些人找来污谄我的。” 候恩德笑了笑，“袁副处长，我在想一个问题，别人的家宴在这里吃饭，你为什么在这里，你儿子为什么在这里，难不成人家知道你要过来找麻烦，所以就把一切都准备好了，等着你往里面跳吗？” 这话一出口，袁成杰语塞，满脸的欲言又止，却找不到一点为自己开脱的最好理由，就跟吃了臭虫一样的表情难受得要死。 候恩德轻轻在袁成杰的肩上拍了拍，说道：“涪江，再也经不起你们这些蛀虫的危害了，袁成杰，这个年，你是过不清静了，希望你在里面好好交待，下一步，纪检还等着你，早点交待清楚，早点解脱！” 话到此处，袁成杰面如死灰，再找不到任何话来为自己辩白。 “带走！” 候恩德摆了摆手，杨科立刻下令，让人把这一屋子的人该抓的全都抓走了。 文雯死死拉着关朵的手，说什么都不愿意撒手，眼泪哗哗地往外滚。 “文雯，对不起文雯，你能原谅我吗？” 文雯重重地点头时，关朵笑中带泪，“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一定要幸福，不要哭，再也不要哭了。” 指尖最后一点力气再没能拉住关朵，她还是被警察给带走了，一同带走的，还有朱宏、袁成杰、袁霄等人。 “魁哥，把这个也带走！” 看到赵明的指头指着自己的时候，赖兵魂都没有了，赶紧大叫，“不关我的事，真的不关我的事！” “强迫她人卖银，你跑不了，班长，进班房去当班长吧，有你好果子吃！” 黄魅二话不说，拎着赖兵的衣领直接给他逮捕了。 门外的同学门看傻了眼，这个赵明，真的好厉害，赶尽杀绝，一个也不放过。 他们赶紧回忆，刚才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得罪赵明。 夏雨马上来牵文雯的手，“文雯，我们大家都是好同学吧，以后还能在一起好好相处吗？” “是啊，文雯，以后我们大家可要多出来坐坐，增进一下同学间的感情。” “文雯，我们再约个时间吧！” 文雯冷冷看了他们一眼，“不好意思，我们的同学关系到此为止了，请大家散了吧，我们家还有家事要处理。” 众人一听，满脸的尴尬，他们都以为以文雯的性子会既往不咎，这才发现，文雯从来都不是个软柿子。 好后悔，他们离权势结交最近的一次机会却没有把握住，气都快气死了。 第422章 候恩德的果决 不在风光之时慕名而来！ 也不在失意之时离之而去落井下石。 终身相伴不离不弃！ 这才能算作朋友。 可是看看文雯的这些同学，她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居然跟这些人当了三年的同学，真让人觉得恶心。 还有那个赖兵，这样的人还当班长，用着喜欢他的女生出卖自己挣来的钱，他不嫌自己脏吗？这个贱种。 想到关朵那个凄惨样，文雯是真的恨不起来，不过以后也当不了朋友，因为她的不自爱。 所有人都散了，包间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只是偶尔能听到朱亚玲的抽泣。 黎朝阳看了看他弟弟，说道：“带你老婆走吧，以后我们两家不要再来往了。” “大哥！” 黎朝江喊了一声，黎朝阳一点没有想理他的意思，没办法，只得带着丧家犬一样的朱亚玲灰溜溜地离开了。 这时，黎朝阳才有点紧张地来到候恩德的面前，“候市长，你好，好久不见！” “是啊，老黎，还有尊夫人，一晃三年，当初还是我亲手给二位颁奖的，真是有缘。” 一听到候恩德还记得自己，这两口子激动坏了。 候恩德笑道：“如果不是我把你们女儿扣在涪江，你们怕是要干一件棒打鸳鸯的事情呢，幸亏小赵把事情告诉了我，我才动用了一点手里权力，算是以权谋私，不太体面，不过这也是为了稳定咱们的警心嘛！” 赵明？ 所有人朝赵明看去，居然是赵明把黎娇给弄回来的，杨皎月和文雯恨不得抱着赵明往死里亲，杨科也想狠亲赵明两口。 这家伙，简直就是杨家的福星啊！ 黎朝阳一直想知道是谁把黎娇扣在了涪江…… 杨科一直以为是他的未来岳父岳母欣赏他，所以才用一种看上去理所当然的方法把黎娇留在了涪江…… 杨皎月还以为今天要迫于袁成杰的压力，最终导致杨科不得不放手…… 然而这一切的一切，都和他们预料的完全不一样，这所有的事情，都是赵明一手操办，神不知鬼不觉。 有这样的男人保护自己，这辈子还有什么好求的？杨皎月的心跳一下子加速，突然想到曾经赵明那句话，要让她自觉地躺在床上…… 杨皎月满面潮红，一种无法压抑的亢奋涌上心头，坏蛋，搞得人家这么难受。 而文雯的目光显然要大胆许多，从头到尾，目光一直都落在赵明的身上，她认准了赵明，这就是一辈子。 “老黎，你不会怪我自作主张，把你们的宝贝女儿留在涪江吧？”候恩德温和地问了一句。 黎朝阳哈哈一笑，摇头道：“候市亲自点名，是娇娇的荣幸，这也让我对杨科的人品有了进一步的认识。” 候恩德叹了一声，“这次来涪江身肩重负，扫黑除恶又岂是简单的扫黑除恶，有的事你不说我个不说，大家心里都是有数的，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我需要杨科这个敢想敢干的年轻人，更需要黎娇这样支持自己受人且自愿投身到这场战斗当中的警嫂，听小赵说你们两口子对涪江是个水深的泥潭的看法，我这个市长当得是心惊胆颤，气得几夜几夜睡不好。” “候市长，对不起……” “不！”候恩德摆手道：“你说得又没错，为什么要道歉？我痛心的是，大家明明都知道也看得见的事却无可奈何，这样的现状需要打破，要的就是像杨科这样胸有大志的年轻人，老黎，你的女儿嫁给他可以放心。” 黎朝阳和官月茹相视一知，官月茹柔声道：“不瞒候市长，我和老黎暗中观察杨科有很长时间了，候市长说得不错，他是个眼中有正义的年轻人，当警察如果没有正义感不如不当，他的人品经得起考验，我们也相信他会好好照顾娇娇一辈子，今天我们过来就是商量他们俩婚事的。” 黎娇嘴一瘪，“那你们为什么要让二叔二婶进来搅和一棍子。” 官月茹笑道：“你二婶什么性格你会不知道？我和你爸早看出她想借你的婚事来让她娘家大哥在你二叔的升迁上帮一把，我们看破却不说破，借机看看小杨在强权打压下的反应而已，如果他畏惧强权，不敢争取，这样的人，并不是我和你爸眼里的理想女婿。” 这一说，杨科拍着小心脏暗叫好险，幸亏自己头铁，要不然的话，真的会错过这一段姻缘。 “哈哈哈哈……” 候恩德大笑了起来，拍了拍手，“既然今天赶了巧，不如就趁着今天，把这桩好事给定下来。” 有市长见证，这是两家的荣幸，在场无人反对，杨科一张老脸倒是红了起来，黎娇一下子架住杨科的脖子，“干什么，想反悔？我告诉你，市长做主的，你要是敢反悔，看我不收拾你。” 杨科一把年纪了，又是铮铮的汉子，居然眼眶一红，就这么哭了起来。这种幸福到极点的冲动，一般人是很难理解的。 杨家和黎家在包间里商量两人的婚事，赵明把候恩德送出了包间。 “你小子，今天就是拉我过来救火的。” 候恩德没好气地说一句。 赵明嘿嘿笑道：“候叔，对不起啊，世道险恶，这么多大象狮子，我哪里是对手，所以……” “所以你这只小狐狸就借我的威风？” 赵明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候恩德个这才没好气地说道：“寺亏袁成杰的屁股本来就不干净，要不然我还真成了假公济私的人，跟那些贪脏枉法的又有什么区别。” 赵明站得笔直，认真地说道：“请候市长放心，我不会让你成为那样的领导。” 候恩德拍拍赵明的肩，“这么严肃干什么，娜娜在我面前把你吹得天花乱坠，我也是受她爸……算了，有时间和娜娜多来我家坐坐，你那个红烧肉还差点火候，抓紧时间学，我以后那是要享你的口福的。” 赵明笑道：“放心，候叔，再给我两次机会，保证做出来就比江阿姨的难吃那么一点点！” “小狐狸！” 候恩德哈哈一笑，“就你嘴甜，难怪把你江阿姨哄得那么高兴，行了，我那边还有朋友，你们先忙着。” 挥别赵明，候恩德进了自己那间包间，里面几个重量级人物见他一回来，有人马上问，“市长，刚听说国资办的袁成杰被带走了？” 候恩德点点头，“那肯定得带走，公职人员集体票宿，败坏风气，公然违反纪律，是得让他好好交待一下了，新年新气象嘛！” 一听这话，包间里好几个人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不正常。 第423章 开年 杨科的婚事定了，没有什么大操大办，定了年后的时间，去把结婚证给领了，两家人一起人吃个饭就可以了。 有了准岳父准岳母的认可，杨科迫不及待地带着黎娇和老两口一同回了绵江去团年，说是要多玩两天。 赵明没看到这对准夫妻，好奇问道：“我下午去看我二姐去了，没注意，科哥和娇姐怎么没有回来？” 杨皎月没好气地说道：“杨科这狗东西，巴巴地去讨好他准岳父准岳母去了，说是要在绵江多玩两天。” 看到杨皎月半真半假生气的样子，笑道：“这有什么好气的，我不是一样没顾自家人，晚上到这边来陪你们了？” 杨皎月听得心里发颤，死小子，处处说话都透着弦外音，要是被就文雯听出点别的味道来，那该怎么办啊？ 赶紧岔开话题，“原本给女方家准备了六万八千八的彩礼也用不上了。” 赵明问，“这个女儿倒是嫁得便宜，他们就没别的什么要求吗？” 杨皎月摇头道：“连酒席都不摆吗！这是人家父母要求的，也正合我的意吧！这么些年，我和杨科，和文雯的关系一直都保密，如果大操大办的话，这些关系也就兜不住了。” 文雯也说道：“黎叔叔和官阿姨是那种讨厌个排场的家长，他们特别不喜欢搞这些东西，结婚毕竟是两个人的事，没必要整得惊天动地。” 杨皎月看文雯那着急上火的样子，马上说道：“以后你跟赵明结婚也悄悄地办了？” “妈，讨厌死了，不是在说小舅的事吗，怎么又扯到我们身上了，不理你了，我去洗澡睡了。” 杨皎月瞪着赵明，“文雯要睡了，你也去睡吧！” “妈，你讨厌！” 文雯扭头就往里屋跑，羞都羞死了。 赵明瞅了文雯一眼，见她进了厕所，顿时不老实，一把将杨皎月搂进怀里，吓得杨皎月不断挣扎，“坏蛋，你干什么？” “皎月姐，是不是你想了？” 杨皎月浑身滚烫，暗道，死赵明，坏赵明，不要……不要停。 带着仅有的一丝清醒，杨皎月死死地个摁着赵明的手，“你还没跟我说，你是怎么认识候市长的呢。” 赵明手上不停，杵在杨皎月的耳边把怎么认识候恩德的经过全都说了出来，杨皎月气都要气死了。 “混小子，你是不是跟詹娜好上了？” “怎么了？皎月姐吃醋了吗？” 杨皎月想生气，可是现在这个样子，她哪里还有力气生气啊，就只得由着赵明胡来。 赵明小声地说，“皎月姐，我做任何事都只是为了有一天能够配得上你，我的心里只有你，我要当你的男人。” 杨皎月全身发抖，“死小子，姐能陪你多久，你尺早是要跟文雯在一起的，姐对你就只有一个要求，替我把文雯照顾我，我就满足了。” “我是你男人，就是她后爹，照顾她不是应该的吗？” “讨厌，你个小混蛋……啊……” 杨皎月嗔了一声，全身都软了。 两人的缠绵，一直到了文雯洗过了澡才结束。 带着意犹未尽，赵明让文雯挤在自己的怀里。 “赵明，我们什么时候才能结婚啊？” 赵明根本不知道怎么回答文雯，只得说道：“不是得等到二十六吗？我都还不到二十三，怎么着也得再等三年。” 文雯紧紧地挤在赵明的怀里，“赵明，你真的好棒，不到二十三就已经是科长了，妈妈说，你将来的成就一定会超过她的。” 一定会的！ 赵明在心里暗自发誓，如果不能超过皎月姐，又拿什么来保护皎月姐呢？ “你干什么，皎月姐没睡呢？” 文雯的脸皮子火辣辣的，杵赵明耳边小声道：“我动静小一点就好了……” 赵明还没反应过来，文雯就开始了，看样子是憋了很多天了。对此，赵明又能怎么样呢，这母女俩一个比一个妖，根本顶不住。 春节的假期总是那么的短暂，赵明还没到正常上班的日子，就已经提前进入了工作状态。 炼油厂的重大事故并没有因为春节过去就这么结束，二杨在春节结束的时候，就进省里当面汇报，日子应该不会好过。 不过相关责任人已经确定的情况下，主管领导可能不会受到太大的处分。 从杨皎月走的那天起，赵明的心里就一直处在担心的状态。 这件事怎么说也是因为自己引起的，如果真的影响到了杨皎月的话，实在是太内疚了。 为了不让悲剧再次发生，赵明代管机关安监科之后，安监科全员都进入了工作状态。 上班第一天。 赵明来到机关，来到了会议室，接到通知的副科长3第一时通知了各单位安监办主任及安监科全体成员在会议当中开会。 目光一扫，差不多三十来号把这间小会议室塞得满满的。 “赵科长，我代表咱们安监系统全体同仁欢迎赵科长任安监科一把手指导工作，在今天的工作当中，我作为副科长，会全力配合赵科搞好我们安监办的工作，将安全责任落到实处，总’二七’事故经验教训，绝不让惨剧再次发生。” 唐瑞五十多几的人了，在安监系统干了好些年，手底下一堆老油条，关系人脉一样不少。 本来以为这次张友民倒了大霉，他能顶上去，结是李光明告诉他，没把他连根拔了已经上面护犊子，还想争安监科长的位子？ 就这么一句话，唐瑞做了好几天的恶梦，这个年都没过汪静。 开年第一天就被一个黄毛小子叫到会议室开会，职务经历和年纪上都让他有点抹不开面子。 老油条就是老油条，忍住，等赵是明犯错，找个机会把他赶走就完事了。 所以这开场，唐瑞也是说得格外体面，很是给赵明的面子。 赵明在心里骂，老狐狸，你要是一来就跟我来个针尖对麦芒，我还觉得你是个性情中人。这特么一上来就表忠心，滚尼玛的！ 从小生在这个单位，赵明见惯了主管领导每天都掐架，十有八九都不合，像唐瑞这幅样子的人，通常来讲，那就是非奸即盗。 第424章 求情 赵明在心里骂娘，可是骂归骂，该办的事还是得办，面前这一帮子老油条，缝年终安全工作大检查，必肥几斤肉，各家科级单位孝敬上来的烟酒茶，一多半进了张友民的腰包，另一小半平均分给了下面的主任及科员。 就光这一点点东西，就已经足够家里小半年的存量了。 这些东西可是杨皎月离开的前一晚，口齿不清地告诉他的东西。 以赵明这几年的积累，再加上杨皎月的点拨，赵明就该知道，在西川搞安全，权力最大，差事最肥。 所以这老油条才不管谁当头，只要歌照唱舞照跳，一切如旧的福利，就好办了。 如果说对职位还有点盼头的，那就应该是唐瑞了。 听到唐瑞一本正经地拍着马屁，赵明干笑了两声，“唐科长，我呢就是个代科长，其实主要也是负责炼油厂的安全工作。厂长书记这是拉我上来占个坑，过度一下子，将来这个位子该是谁的还得是谁的。” 有戏！ 唐瑞都快笑出声了，赵明这小子年轻归年轻，不过看问题还是挺明白的嘛！我就说他毛都没长全的青屁股娃娃，当什么科长，这不是闹笑话吗？ 原来是在炼油厂二七事故当中有重大立功表现，所以书记和矿长这才借此让他上来占个坑，那么这个坑是给谁占的呢？ 这么多人眼巴巴地看着，唐瑞也不好意思多问，于是马上说道：“赵科长不要谦虚，我们大伙都知道，赵科长那是全矿区有史以来最年轻的科级干部，以后我们大伙一定好好配合赵科长的工作。” 从这话当中，赵明听出了几分真诚，不见兔子不撒鹰！赵明心中冷哼，嘴上说，“唐科长，我说是代的，那就是代的，不过，当一天和尚还是得撞一天的钟，安监科开年的工作任务重，有了炼油厂的前车之鉴，各单位都麻痹大意不得。虽说我代理个科长，这该做的还是得做。” 唐瑞觉得这个赵明很会说话，毕竟是小娃娃，把自己的位子摆得很正嘛。 于是唐瑞马上问，“不知道赵科长接下来有什么安排？” 赵明拿出个笔记本来，翻开后，看了看，马上说，“是这样，唐科长，我是这样想的，矿长和书记正在局里接受问话，咱们下面的人可不能闲着，再怎么也得忙活起来，让局里面看到我们的态度和决心，这也是为了我们矿长和书记的面子。我打算让科室主任级干部及科员下到各个科级单位，配合基层安监办主任一同开展一个年初安全大检查，确保新的一年工作顺利，大家平平安安。” 赵明态度好，合群，一上来没有什么新官上任三把火，这让所有的人都很容易接受了他。 于是唐瑞马上说道：“赵科长安排的工作大家都听到了，炼油厂的事故教训就摆在眼前，教训呢，还有待总结，接下来大家马上动起来，下到基层去，把该检查的项目一一都给例出来……” 这是赵明走马上任第一天，工作就这么安排了下去，这期间，赵明的眼珠子一直在他们的脸上打量着，观察着他们的表情。 等给机关安监办的干部们下派了单位之后，有的一脸平静，有的兴奋，但是总有那么几个脸色阴沉的，甚至哭丧着脸。 “行了，大家都知道自己的工作了，我也就不再多说，过几天后，我会到每个单位都去转一转，争取把各单位的安全检查工作汇总，然后上报局机关，让局里看到大家的努力。” 众人点点头，散会了。 就在这时，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女人留了下来，一脸为难地看着赵明。 “赵……赵科长，我……我找你有点事。” 赵明一听，笑道：“我记得你叫钟意，钟姐，对吗？” 钟意留着短发，在这个黑长直加麻花辫横行的年代，她这个样子在人群当中是非常扎眼的。 偏偏这个女人五官生得非常漂亮，皮肤白下巴尖，抿嘴的时候，右边的脸蛋上还有上酒窝，身材就更不用说了，大衣里紧紧地裹着，穿着一条紧身的牛仔裤，前突后翘的，惹眼得很。 钟意没想到赵明第一天开会就记得自己，可是也没点名啊。 “赵科长怎么知道我的？” 钟意不禁好奇地问了一句。 赵明说，“来之前就听说安监科有个最漂亮的姐姐叫钟意，刚才开会，一晃眼，所有人当中注钟意姐长得最好看，那还错得了？” 赵明的眼睛不老实，钟意瞅见了，心头一颤，这个赵科长怎么这么坏？讨厌得很。 钟意面红耳赤，嗔道：“想不到赵科长还是个口花花，这么会哄人高兴？” “不不不，意姐误会了，我这张嘴可不会哄人，只会说实话，意姐天天被人夸，早就习惯了才对，怎么还不相信自己是个大美人呢？” 这个赵科长夸起人来一本正经，叫人家都不疑他说的是假话，真讨喜！ 钟意脸皮子滚烫地想着，突然吓了一跳，完了，本来装得挺可怜来找他求情，反倒被他夸得心花怒放的。 赶紧嘴一瘪，垮着脸，对赵明委屈道：“赵科长，为什么他们都去什么基建队、净化厂、管道队这些好单位，我只能去机修厂？我一个女人家，放到脏乱差的机修厂去，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赵科长，你能不能去跟唐科长说说，把我换到别的单位去啊？” 刚才开会的时候，赵明就已经注意到了，宣布钟意去机械厂这个单位的时候，钟意的脸当场就黑了，旁边几个同事还偷偷地笑了起来。而且唐瑞的脸上还有一丝得意，串起来一想，把钟意放到机修厂去，应该是唐瑞刻意安排的。 赵明上下打量了钟意两眼，“意姐，如果让你选，你想去哪个单位？” “基建队！” 赵明点点头，“我记得基建队过去蹲点的是廖主任，你去跟廖主任说说，只要他同意跟你换，我就同意你换过去。” 钟意一下子拉着赵明的手，“赵科长，廖主任怎么可能会同意，求求你了，赵科长，帮帮我吧，我请你吃饭，吃完饭去跳舞，干什么都行。” 干什么都行？这个钟意这么大胆直白的吗？钟意双手拉着他的手左右摇晃着撒娇，弄得赵明有些口干舌躁。 第425章 工作积极性 不得不说，钟意还是非常有魅力的女人，撒娇的样子弄得赵明一颤一颤的，应该没有几个人能抗住她这样的撒娇方式吧？ 长得漂亮，声音又甜美，钟意这样的女人在单位上应该特别受欢迎才对，这个唐瑞怎么会把她扔到机械厂去呢？这当中肯定有什么隐情。 赵明盯着钟意多看了几眼，有些为难地说道：“意姐，单位是唐科长安排的，我今天第一天上任，也不好驳了他的面子。” 赵明认真地说道：“单位以女工一向照顾，如果没有特殊原因的话，我相信唐科长也不会把你放到机修厂去。想让我帮你，你得跟我说说这当中的具体原因啊。” 钟意嘴巴一嘟，样子挺难受的，看来是被赵明猜中了。 “赵科长，你可一定得帮帮我，唐瑞长他……他假公济私，把我弄到机械厂去，就是为了他那个侄子找对象的事。” 原来唐瑞的侄子就在机械厂里当技术办主任，两年前就看上了在安监科搞资料统计的钟意，想尽一切的办法地追求她。 可是钟意这个女人进这个单位，坐在体面的办公室里，可不是为了嫁给一个浑身是油的修车汉。 何况唐瑞那个侄子约她几次出来的时候还穿着工衣，棱是棱角是角的，还带着新衣裳的特珠气味，就像是为了约会特把压箱底的新工衣拿出来穿上的一样。 如果是一次也就算了，关键是第二次第三次也这样。 钟意本来以为他只是仓促，有了后几次的相处，钟意才知道人家这是在骄傲呢。 还特别自豪地跟她讲，“你看看这些老百姓多羡慕我的工作，看到我的工衣，眼睛都会放光。” 钟意当时就觉得恶心了！ 国企是好，可从来都不应该值得炫耀，如今经济发展这么快，地方上的条件早就已经没有想象中那么差，比起国企当中的混吃等死，地方上的人活得要充实，也要精彩得多。 而唐瑞这个侄子，居然用这种混吃等死的心态来炫耀自己的优越，目光短浅，没有将来。 然而这还只是其一。 最要命的是，不过见了几面而已，就像个大喇叭一样，四处跟人说他对象是安监科的钟意。 一时间，钟意立马成了机关的笑柄，上班下班都有人来问，钟意，你男朋友是不是机修厂的谁谁谁。 也有人说，钟意为了能在安监办混得更好，所以傍上了唐瑞的侄儿。 傍？ 钟意也是要面子的，就唐瑞侄子那个鬼样子，她才不稀罕呢。 于是这个男人在她心里已经成了恶心的代名词，多看他一眼都觉得难受。 两年时间来，她被各种纠缠，都已经快疯了，这下子倒好，直接被唐瑞抓住机会给她扔进机修厂，这一去，不是每天都得面对那个恶心的男人吗？ 想想就觉得是件无比糟心的事情。 钟意毫无保留地把这些事一股子全倒了出来，眼巴巴地看着赵明，“赵科长，你可千万不能把我弄到机修厂去，如果去了机修厂，我以后的麻烦就大了。” 赵明知道这些人为了一个合心意的对象可以干出多么恶心人的事情。 说起来，当初王素芳不就是上代表人物吗？ 像钟意这样的，不断被唐瑞他侄子四处宣扬，无非就是畜牲啮尿画地盘的行为，让那些打钟意主意的人，让那些即将打钟意主意的人打消主意。 想到这里，赵明认真地说道：“意姐，如果我说有一件上面交待下来的事情需要你到机械厂去完成，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 “上面，哪个上面？” 赵明杵在钟意的耳朵，轻吐着热血，弄得钟意心中一紧，听赵明轻声说，“矿长和书记。” 钟意听得心中一颤，“赵科长，矿长和书记平常我怎么也见不着一面，他们安排工作，只会安排给我们科长，哪里会安排给我，你这不是逗我玩吗？” 赵明神秘地拉开会议室的门，楼道上左右看了看，眼看着没人，这才缩回头去，一本正经地说，“意姐，今天我对你说的话，你不能让第二个人知道，这关系到矿区下一步的工作安排。” “这么严重？那……那你还是不要告诉我了吧。” 可是想了想，钟意又十分的好奇，忍不住地说，“要不，赵科长你还是告诉我，万一有用得上我的地方呢？” 赵明满意地点点头，沉声道：“炼油厂二七重大事故背后牵扯到有人私自倒卖公家财产的案子。矿长和书记这是下了狠心要整顿矿区的不正之风。这个机修厂，就是下一个风口啊。” 钟意吓了大跳，“赵科长，你意思是让我以检查安全为由，到机修厂去检他们贪脏枉法的事？我一个女人，哪有这个本事啊？” 赵明笑道：“意姐，你是做资料的，安监科这么多年迎接检查的资料都深受了上头的赞扬，做假资料，谁的工夫有你深啊？” 钟意听得心中一颤，瞪了赵明一眼，“赵科长，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上面怎么安排，我就怎么办，我……我有什么办法……” 赵明嘿嘿一笑，说道：“不是要追你的责，而是你在这方面有心得体会，很容易在他们的资料当中看出问题来，意姐，大大方方地去机修厂，以工作的名义去，如果到时候有人敢纠缠你，我亲自替你解围，怎么样？” 钟意目光一闪，巴巴地看着赵明，“赵科长，你说的是真的？” 赵明点头道：“意姐，我这人没什么优点，不过却是说话算话的。” 钟意眼中带媚，“赵科长，你真谦虚，这么年轻就能坐到科长这个位子上，怎么会没有优点，至少我觉得你长得就很好看。” “是吗？”赵明嘿嘿笑道：“意姐长得好看，我长得也好看，那我们站一起，不是般配得很。” “讨厌！” 钟意嗔了一声，“赵科长，你坏死了！” 赵明嘿嘿一笑，也不再开玩笑，赶紧正经地对钟意安排起工作来，“小半年前，供应站掉了三台电马达，这三台电马达已经通过机修厂的手装在了野外作业队的那几台车上……” 钟意越听越是心惊，原来这次到机修厂，真的有这么大一桩事等着她去完成呢。这让她一下子觉得自己变得重要了起来。 第426章 心意 工作积极性这是个很奇怪的东西。 当初赵明还是个看澡堂子的时候，没人鼓励，也没人支持，而赵明可以做得津津有味，并不是他喜欢这一份工作，而是靠着自己不断地调动工作积极性，同时做好各手准备，为了在机会出现时能一把抓住而做着准备。 当时看上去每天都在干着同一件毫无意义的事，实际上是需要很大意志力的。 以前没当干部，没当领导，赵明靠的是自己鼓励自己，如今自己当了领导，他就能知道下面的人在想什么，钟意欠缺的正是工作积极性。那么赵明可以用最简单的方式调动她的工作积性，说直白一点，就是价值。 到机修厂去能休现自己的价值，钟意顿时摩拳擦掌，恨不得赶紧替矿长和书记把事情给办成了。 蔡华的嘴很紧，死活都不交待那三台电马达的去向，机修厂那边已经可以确定接手了这三台电马达，供货的汽修配件小厂只是个涪江市面上不入流的小店子，这后面的实控人是谁，跟谁有牵扯暂时不能确定。 让钟意过去，不光得查记录，还得顺藤摸瓜把这一锅全都给扒拉出来。 那么钟意又靠什么查呢？ 外人可能不知道，西川矿区……或者往大了说，但凡是这种单位，在外面的应酬不少，基层的技术干部可以不参加，但是办公室的女人肯定是得参加的，大大小小的饭局都少不了她们的身影。 像钟意这样的姿色扔进机修厂，巩怕一个星期七天，六天都得在外面吃饭，不得清静。 所以，钟意要想打听什么事，只能往容易了说，并没有什么难度。 最初时赵明本来想用陈雪来干这件事，可是跟陈家闹成这个样子，他们这家人已经没有什么可信度了，趁这个机会让钟意去把事情给办了也算是事赶事吧。 一上午的会议加工作的安排结束了。唐瑞一直在等着赵明结束，然后中午出去安排一桌。 “赵科长，时间也不早了，我让司机准备一下子，到市里去随便吃一点。” 赵明摆了摆手，“唐科长，私底下咱们就用不着这么客气了，炼油厂还有一大堆的事等着我回去，你就不用管我了。” 唐瑞看到赵明着急的样子，也不像在推脱，马上拉着赵明的手，说道：“赵科长，下不为例，下次我再约的时候，你可不能再不去了啊。” 赵明点头道：“是是是，唐科长邀约，我是一定给面子的。” 说着，突然有人叫，“赵明！” 扭头一看，陈岑？ 今天的陈岑看起来好美，水泄长发，一件粉色的短外套，下身也穿着牛仔裤，突然之间，牛仔服好像就流行了起来一样。 “陈老师！” 唐瑞冲陈岑打了个招呼，“我都忘了供应站的舞蹈拿第一还是托了你们两位的福呢，赵科长，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陈岑红着脸朝唐瑞点头道：“唐科长慢走。” 等唐瑞走了后，陈岑马上朝赵明的身边靠了过来，小声道：“我刚才就听说安监办新科长上来开会了，一直等你呢，拿去。” 看着陈岑递过来的袋子，赵明赶紧接了过来打开一看，一条灰色的毛线围巾。 “你织的？” 陈岑羞得脸红红的，咬着唇角轻轻地点头，拿过围巾靠在赵明的身前替他亲手围了起来。 “过年都没送你礼物，所以之前有时间就学着织一下围巾，我手脚笨，三十夜才赶完，眼看着冬天就要过了，能围几天就围几天吧。” 陈岑的手红红的，还有些肿。赵明心疼地一下子将她的双手给捂住，“傻老师，冬天这么冷，你还织围巾？看看你的手都生冻疮了。” 被赵明这么热乎地捂着，陈岑的心好暖好暖，“你喜欢吗？” 赵明重重地点头道：“喜欢，我喜欢，虽然这个冬天快结束了，但是还有下个冬天，下下个冬天……这一辈子我都会把它围着，这样……就像老师搂着我的脖子，特别舒服。” 陈岑的心里甜丝丝的，嘴角挂着幸福无比的笑容，颤声道：“傻赵明，哪能围得了一辈子？我再给你多织几条，到时候你就可以换着围了。” 赵明死死地捂着陈岑的手，“傻老师，手长冻疮，就该好好保护，看到你这双手，我心都心疼死了。” “跟织围巾没有多大的关系，家里要洗的东西太多，经常碰水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别这么难过嘛！” 看到赵明感动的样子，陈岑忍不住地安慰道。 赵明撒开手，“虽然想一直这么握着你的手，不过把你手捂热了会痒得难受，所以我也只能忍痛放手了。” “你嘴好甜！” 陈岑的心跳好快，轻声说，“赵明，我想亲你了怎么办？” 话音刚落，赵明飞快亲在陈岑的嘴上，把她的嘴都亲变了形。 好一会儿，赵明才放开了陈岑。 陈岑呼吸急促，甚至都没顾得上看看周围有没有人，等到她回过神来再想去看的时候，赵明坏笑道：“我看过了，没有人。” 陈岑满是甜蜜，心想着，既然没人的话，要不要再亲一下子。 就在这时，有人突然叫道：“陈老师。” 陈岑吓了一跳，回头的时候，人已经到了她的面前，有些霸道地说，“陈老师，我还在四处找你去吃饭呢，走吧，中午出去吃羊肉。” “对不起，高主任，我约人了。” 约人了？这个高主任看了看陈岑身边站的赵明，哼了一声，然后摆出领导的架子来，说道：“这位同志是哪个单位的，在机关没有见过你，是哪个科级单位的吗？” 陈岑马上要介绍，赵是抢在她之前主动自我介绍道：“高副主任好，我叫赵明，炼油厂的。” 炼油厂的？赵明？挺耳熟，不过这人他不认识啊。 主任就主任，还在前面加一个副字，这不是找死？ 高亮的脸一下子变得很臭，“小赵，你们单位的领导没教你要尊重领导吗？主任就是主任，什么副主任？你是看不起我吗？” 赵明笑了笑，“不敢不敢，只是把职务叫准确一点，以要不然人家还以为人事科换主任了呢。” 高亮脸上闪过一丝怒色，“行了，你也别解释了，先去吧，我和陈老师有话要说。” 有话说？把老子支走，打我女人的主意，尼玛批的！ 第427章 纠缠 从陈岑调到机关的那天起，他就是一朵安静不失纯洁与美丽的鲜花，招着蜂引着蝶。 陈岑本来就显年轻，又是搞艺术的，身上散发的那种气质根本就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詹玉洁以前在办公室根本就见不到几个人，这下倒好，每天都有人借着工作的名义踏进机关工会的门，这也让詹玉洁哭笑不得。 如果只是单身男青年也就算了，离异丧偶的也可以忍，凭什么那些有妻有儿的男人也这么躁动，天天围着陈岑打转？ 幸亏陈岑的心里只有赵明，对别的男人也都视而不见，有的人淡了，有的人却更为之着迷。 高亮就是越发疯狂的一位。他今年三十三岁，离过婚，跟前妻离婚的原因正是因为跟机关一个女科员保持着不正当的关系。离了婚后，又利用手上的权力把女科员调到下属科级单位去，这样一来，他又成了一个黄金单身汉。所以，他光明正大地对陈岑发起了追求。 有了高亮的强势介入，其余打着陈岑主意的机关人员就得掂量一下自己的份量了。 首先，组织人事科这个部门可是管着干部考核和升迁的大小事宜，没人会为了一个自己没把握得到的女人去得罪人事科的高亮。 于是，高亮就觉得陈岑成为他的女人是理所当然的。 但是这一套在赵明这里显然是行不通的。 看到赵明没有离开的意思，高亮失去了耐性，“赵明，领导说话，你只有听着的份，接着应该马上执行，我刚才说得还不够清楚吗？你，现在马上离开，我有工作要跟陈老师谈。” 赵明瞅了架子端得老高的高亮，淡淡地笑道：“高副主任，现在是下班时间，我和陈岑约好了要去食堂吃饭，你有什么工作的话建议你去找詹主席，毕竟你不是工会的负责人，这么约谈陈岑，到时候别落得个跨部门管理的嫌疑，知道的，当你热心工作，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当工会主席呢。” “赵明，注意你说话的态度，你以为你是谁？” 高亮气得冲赵明大吼了起来。 赵明倒是很平静，牵起陈岑的手在高亮的面前晃了晃，笑道：“我是陈岑的男人啊！” 高亮心头一堵，双眼都快恨出了血，他打了陈岑这么久的主意，没想到她居然成了这个黄毛小子碗里的菜。 高亮没有放弃，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冷冷地瞪了赵明一眼，这才看着陈岑说道：“陈岑，我看了看你的关系，你好像是借调到机关来的吧，你的人事关系现在还在学校呢，在机关，心里就要装着工作，不要一天跟些不三不四的小流氓打交道，降低了自己的身份不说，还有可能耽误自己的前程，陈老师，你可得想清楚啊。” 陈岑板着脸，像一只急了眼的兔子，“高主任，我自己的私事就不劳你操心了，对不起，高主任，我还要跟我男人去吃饭呢。” 高亮的脸一下子就憋红了，没想到平常不温不火的陈岑居然会言辞如此不留情面，高亮的脸就像挨了一耳光一样。 “陈岑，你可千万别枉费我的一片苦心啊！” 高亮的语气当中带着威胁，在他看来，整个西川矿区想跟他相亲的女人多的是，他看上陈岑那是陈岑天大的面子，陈岑怎么有拒绝呢？他的面子过不去，以后陈岑就不要想在机关好过，惹毛了他，直接把陈岑赶回学校去也不是不可以。 陈岑真的生气了，一句话想给他顶回去的时候，赵明捏了捏她的手，严肃道：“陈岑，你一定要体会高副主任的良苦用心，不要跟不三不四的人来往。” 赵明的眼睛看着高亮，谁是不三不四？不就是他高亮吗？ 看到陈岑突然笑了，高亮一口老血差点没憋住。 赵明嘿嘿一笑，牵着陈岑的手大摇大摆地朝食堂走去。 赵明？你特么的胆子倒是不小，连我这个组织人事科的主任都不放在眼里，一个低三下四的工人，是不是以为老子管不了他了？ 食堂吃饭是吗？老子今天就让你看看干部和工人之间的天差地别。陈岑，你逃不出我的心掌心的。 高亮正暗自发狠的时候，有人喊道：“高主任，吃饭没，走吧，今中午混食堂。” 扭头一看，原来是劳资科的办公室主任代富国和他们科室去年刚来的几个科员。 一看到高亮，马上热情地迎了上来。 “高主任！” “高主任还没吃饭吧？” “高主任怎么了，是不是跟谁生气呢？” 高亮咬牙切齿地说，“有个小杂种居然敢跟我过不去……” 等到高亮把刚才的话说出来之后，有科员马上说道：“不开眼的东西，居然跟我们高主任叫板，这不是找死吗？” 代富国一拍胸口，拉着高亮就往食堂走，“走走走，高主任，这个心里有气中午肯定吃不下去，今天中午我一定替你把气给出了，一个工人嘛，劳资科专门管工人，一会儿还不得让他乖乖跟你认错，然后滚蛋？” 高亮一听，这倒有意思！今天开年第一天，机关大多干部都在食堂，一个不要脸的工人，恐怕一会连头都抬不起来吧。 说着，一行人气势汹汹地朝食堂去了。 开年第一天上班，年前出了这么个大事，各科的确很忙，等高亮等人都走了过后，李光明才从自己的办公室里走了出来。 手上抓了一大把干部考核的名单，炼油厂这一帮子该下的得下，该补的要补，厂长和书记两方面的情绪都得照顾到。这倒也是个让人头疼的事。 算了，想多了也没用，先吃饭，走一步看一步吧。刚才听说赵明上来开会了，不知道这个小家伙跑到哪里去了。说不定食堂里还能碰得到呢！ 一想到赵明，李光明兴致浓厚了几分，加快步子朝食堂去了。 如果是平常的话，食堂不会有这么多的人。 不过西种矿区有个传统，每逢春节后第一天上班，食堂的伙食就会特别的好。 清汤羊肉是必不可少的！外加香辣可口的泰安鱼，再来一道笋子烧牛肉，几百米外都能让人循着味道闻过去。 赵明和陈岑刚进食堂，一下子就引起了轰动。 第428章 有眼不识泰山 陈岑在机关是真的很出名，自她到了机关，各科室都在说，工会来了个才艺双全的大美女。 这样的女人放在机关，注定是非常招惹人眼球的。 此时看到她身边出现了一个陌生男人，这让原本只顾闷头吃饭的气氛热烈了起来。 “那个小年轻是谁啊？不像咱们机关的吧？” “不是，机关哪有这么年轻的干部？” “我说也是，要是是机关的，不被高主任给收拾了才怪呢，谁不知道高主任对陈岑上心得很。” “嘿，敢打高主任对象的主意，他以后日子难过咯。” 众人的议论声从四面八方传了过来。 赵明听在耳中，却不动声色地打了了两份饭菜，和陈岑找了张没人的桌子坐了下来。 自从他们往这张桌子上一坐，马上就吸引好多的目光。 陈岑脸皮子发烫，小声地说，“赵明，那个高主任三天两头地往我办公室里跑，这两天我还在排新的舞蹈动作，他还在旁边指手画脚的，要不是我躲得快，他还想上来动手动脚呢，赵明，这个人真是讨厌死了。” 赵明听到陈岑的抱怨，嘿嘿一笑，“陈老师不是也经常说我讨厌吗？” “讨厌……不是不是，你跟他不一样。” 陈岑贴在赵明的身边小声说，“你是讨人喜欢百看不厌。” 赵明温柔地看着陈岑，说道：“傻老师，你不用给我解释这么多，长得美丽，又不是你的错，这个单位就是这样，每个人都想得到更好的，工人如此，领导也如此。工人不敢跟领导挣，领导看上的，别人不敢抢。我知道你的心，有我在，没有人能强迫你做你不想做的事。” 听到赵明的话，陈岑的心都会暖化掉了，直勾勾地看着赵明，“有你真好。” 赵明把一块牛肉放在陈岑的餐盘里，“多吃点肉，多涨肉，肉肉的才……才舒服！” 啊…… 陈岑心头一颤，两腿轻轻一蹭，这么久没有在一起，他一定是想了吧？是不是该找个时间，跟他…… 想到这时，陈岑的心里阵阵躁动，难都难受死了。 “陈老师，吃饭呢？” 两人正吃着饭，有人突然在旁边坐了下来，冲陈岑问道：“怎么没看到高主任？” 陈岑的脸一下子就沉了下来，“不好意思，我是工会的，不是组织人事科的，你要找高主任，找错人了。” 男子不依不挠，瞥了赵明一眼，再道：“陈老师，不对吧，平常你都跟高主任出双入对的，今么会不知道高主任在哪里呢？你中午来食堂吃饭怎么不叫上高主任呢？” 陈岑的脸都胀红了，默默地站了起来，端着盘子直接坐在了赵明的身旁。 男子看了，朝赵明冷笑道：“小伙子，没在机关见过你，不管你是哪个单位的，有时候看问题目光还是长远点，找对象就的找一个自己配得上的，不要凭一时热情耽误了自己的一辈子。陈老师名花有主，你不知道吗？” 赵明嘿嘿一笑，“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知道就好！” 男子对陈岑说，“要不陈老师还是去找高主任一起吃饭吧，在食堂你跟一个陌生的小伙子一起吃饭，这么多人看着，多不好，到时候他们该说高主任眼光不好，看错了人。” 赵明一下子搂住了陈岑，“我曰尼玛，你是不是误会了，我知道陈岑有对象，因为她的对象就是老子，你玛的批从过来就问高主任高主任，陈岑怎么会知道高主任在哪？你怎么不会问问你妈，高主任在哪。” “卧曰！” 男子一下子就站了起来，“小狗曰的，你说啥，你再给老子说一句试一试。” 赵明一拍桌子，缓缓地站了起来，瞪着这个比他矮了半个头的男子说道：“我说，你要找高主任，去问问你妈，也许他在尼玛的床上，你赶紧回去看看吧。” “尼玛的哪个单位的，老子要找你们领导告你。” 看到赵明不吭声，男子气焰嚣张，“你以为你不说老子就查不到你，你特么的别走。” “这小伙子完了，也不晓得是哪个单位的人，头这么铁！” “可不是，孙可是组织人事科的，高主任是他的领导，回头小报告打到高主任那里有他好果子吃。” “哎，也不晓得这个小伙子在想什么，为了个女人就把自己一辈子的前途给搭进去了。” “可以理解，都想找条件好的，都想当双职工，日子才好过嘛。不过还是有点自不量力了。” 孙可平常就是高亮养的狗，看到高主任的对象居然跟别的男人一起吃饭，他当然得护主。 只是没想到赵明头这么硬，陈可啃不动这块骨头，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把高主任他们给找过来，不知死活的东西，看他嘴能硬到什么时候。 孙可狠狠地瞪了赵明一眼，撂下句狠话，转身就准备去叫人，这一转身，高亮、代富国带着人已经站到他的身后了。 孙可的尾巴一下子摇了起来，“高主任，孙主任，你们来得正好，这个小狗曰的，不知道是哪个单位的，居然敢骂我。” 高亮冷笑地看着赵明，“小嵬子，脾气不小，骂干部是个什么后果，你知不知道？” 陈岑想出头，却被赵明一下子给拦了下来，瞅着高亮耍无赖地说，“我骂他什么了，你让他说说。” 高亮马上看着孙可道：“他怎么骂的你，重复来听听，这么多人还治不了他？” 孙可张嘴就来，“我问他们怎么没和高主任在一起，这个小狗曰的，他居然让我回家，看看高主任是不是在我妈的床上。” “哈哈哈……” 食堂顿时一片哄堂大笑。 高亮的脸黑得跟锅底似的，瞪了孙可一眼，后者才知道自己说错了话，“高主任，这小狗曰的不尊重领导，直接找他们领导，处分他。” 高亮哼了一声，看着赵明，“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代主任，工人就交给你了。” 代富国点了点头，走上前来，打量着赵明，“小伙子，做事要三思而后行，不要图一时冲动，找女朋友你去找自己配得上的，不要总想着癞蛤蟆吃天鹅肉。” 赵明哼了一声，指着自己的脸，问，“我就吃天鹅肉怎么了？管得着吗你，都特么的滚开，再打扰老子吃饭，后果自负。” “嚣张！” 代富国脸一黑，“敬酒不喝喝罚酒，找死的东西，你哪个单位的？” 赵明冷冷地说道：“我是安监科科长赵明！” 众人听得一愣，顿时哈哈大笑了起来。 第429章 詹玉洁来了 食堂里的人一下子哄堂大笑了起来。 有人更是指着赵明大叫，“这小狗曰的想当官想疯了。” “张科长去局机关了，虽然只是暂时停职，可是也轮不着一个毛都没长全的小狗曰的来冒充啊。” “胆大比个子还大，关公面前耍大刀，一群干部面前冒充当官，茅坑里头点灯，找屎……” 众人大笑的时候，孙可指着赵明笑得跳了起来，“我曰尼先人，你要是安监科的科长，老子不是组织人事科的科长了？那我们高主任就不是高主任，是高矿长，高书记……” 所有人听得大笑了起来。 代富国脸一黑，瞪着赵明，说道：“你最好老实点，冒充矿区干部，我怀疑你图谋不轨，一会经警来了，抓你狗曰的进去，让你知道为什么锅是铁打的。” 陈可招了招手，代富国身后那几个年轻人一下子全都站了出来，听他说，“跟他废什么话？直接弄到保卫处去，让经警扭送派出所，尼玛的批，我看你有多嚣张。” 高亮笑了笑，看着陈岑，“陈老师，我觉得你还是应该为自己的将来考虑一下，不要被这么个流氓给误了终身，来，站到我这边来吧。” 陈岑冷冷地看着高亮，哼道：“高主任，对不起，我真的看不上你，你最好离开，我还能让赵明放你一马，要不然一会下不来台，真的别怪我没提醒你！” “嚯！” 食堂里一下子就热闹起来。 有人起哄，“高主任翻船了，人家陈老师明说看不上他了。” “高主任今天这脸算是丢大了。” “我记得高主任好像跟别人都说他已经拿下陈老师了，今天看这个情况不太对劲啊！” 议论声传入高亮的耳朵，令他的笑容顿时一凝，瞪着陈岑道：“我特么给你脸了是吧，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机关待着不舒服，就给我滚回子弟校去。” 孙岑娇躯一颤，难过极了。 只不这赵明一下子牵住了她的手，轻轻地把她的眼泪珠子给抹了去，说道：“傻老师，让你流泪的人是要付出惨痛的代价的。” 陈岑看了赵明一眼，满心的温暖，所有的委屈似乎一下子全都不见了。 赵明扭头看着高亮，一字一句地说道：“我给你们一个机会，给陈老师道歉，要不一会别怪我不给你们脸。” “好大的口气！” 高亮冷笑一声，朝代富国说道：“代主任，不要跟他废话，他说他是炼油厂的，马上去查，如果没有这个人，直接报官，冒充西川矿区职工干部，图谋不轨……” 代富国嘿嘿一笑，“要得，我马就去。” 就在这时，有人喊道，“詹主席来了！” 一阵骚动时，詹玉洁从大门口走了进来，一路就朝高亮、代富国这边走了过来。 高亮一看，马上迎了上去，“詹主席，你来得正好，快劝劝陈岑，她跟一个身份不明的男人在一起，把好好一个机关整得是乌烟瘴气的，我……” 高亮的话都没说完，詹玉洁就从他的面前走了过去，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径直来到赵明的身边坐了下来。 “臭小子，来机关开会，中午居然不叫我吃饭？” 詹玉洁鼓着眼，冲赵明生气地喊了一句。 这一刻，所有人都傻眼了。 “这这这……这人跟詹主席认识？” “何止是认识，看样子关系应该不一般啊。” “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啊，敢跟高主任叫板，看来应该不是普通人。” 突然，有人问，“刚才高主任管他叫什么？是不是叫赵明？我想起来了，想起来了，赵明……” 同一时间，詹玉洁白了赵明一眼，“赵科长，你这刚当科长，架子还变大了，跟你吃饭是不是还得先排个班？” 赵科长…… 嘶！ 众人听到这职务的时候，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看着赵明的目光陡然发生了转变。 高亮一脸惊恐，嘴巴半张着，眼角不断抽搐着。 刚才还嚣张万分的孙可，吓得两腿一抖，差点站不稳。 而代富国的额头上已经开始冒冷汗了，刚当上的科长，叫赵明？是他，真的是他…… 代富国一口老血绷不住，恨不得一巴掌抽死自己，这是个从以工代干以最快的速度从临时工冲到正科级的神奇人物。 赵明，西川矿区有史以来最年轻的科长，糊涂啊！我特么真是糊涂啊，人家都说他叫赵明了，我怎么就没想起来呢。 代富国都快哭了，把这位矿区内当下最红的人物给得罪了，这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啊。 此时，有人惊叫，“我想起来了，他就是那个春节前救火立了大功的赵明，他就是安监办的科长。” “是他，我的妈呀，这么年轻。” “说他是整个西川矿区有史以来最年轻的科级干部，没想到真的这么年轻，有二十五没？” 所有人都在看着赵明，可是赵明却一脸平静，朝詹玉洁笑道：“詹姐，时间太紧，开了会，下午还得赶回炼油厂去，一来是我的办公地点在炼油厂没变，一直赖在机关影响不好。这二来，事情实在太多了，我也没法子。” “算你小子理由找得好！”詹玉洁哼道：“下次过门不入，看我怎么收拾你。” 赵明摆摆手，“詹姐你先别急着收拾我了，还是想想怎么管管工会吧，要不然你这个工会主席也干不了两天了。” 听到赵明的话，高亮全身一震，心里发虚，恨不得扭头就跑，赵明这是准备要动他动手了啊。 詹玉洁听出话里的味道来，配合道：“怎么，是谁看上我工会主席的位置了吗？” 赵明瞅了高亮一眼，嘴角一勾，“高亮，你成天到晚的到工会去指手画脚的，看来也是有两把刷子的，你想当这个工会主席，不如直接告诉詹主席，她好退位让闲，省得你成天到晚从人事科往工会跑。” 高亮脸上一抽，马上来到詹玉洁的身边，“詹主席，这是个误会。” 赶紧转朝赵明，点头哈腰地说，“赵科长，刚才的事多有得罪，真是不好意思。” 不可一世的高亮这次踢到铁板了，所有人都看着高亮那一脸不甘心的样子。 是啊，这换成谁，谁会甘心。 这个单位讲的是资历，讲的是人脉，讲的是背景…… 至于工作什么的，总会有人干的。 对于赵明这个安监科长，不服气的一抓一大把！ 第430章 活该 “不好意思？我看你是不好意思得很。” 赵明看着高亮，现在才打算找台阶下？晚了！ 赵明哼了一声，“高主任，你刚才对陈老师说的话，这里的人都听到的，你对不起的不是我，是陈老师，如果有诚意的话，就给陈老师好好认个错，保证以后离她远一点。这事就这么算了，要不然等矿长回来了，我倒想看看，矿长也是女性，你准备在矿长面前怎么解释。” 高亮的眼角抽动着，拳头捏得死死的，暗骂，曰尼先人，老子已经很给你面子了，你还要这么得理不饶人？ 孙可一看主任上下两难，护主地朝赵明喊，“赵科长，杀人不过头点地，你要不要这么欺负人？给陈岑道歉？她怕是受不起。你别以为你当个科长了不起，你当我们不知道？你这个科长，是代的！” 听到孙可这话时，众人这才反应过来，他说得不错，赵明这个安监科的科长只是代科长，要么正主会回来，要么会找一个够级别的来担任这个科长。 看到大家都信了自己的话，孙可更是得意，“赵科长，机关没你想的那么简单，这里头关系错综复杂，别自以为是，到时候把人都得罪了，还不知道呢。” 高亮对这个孙可很是满意，以后看样子是可以重用一下子的。 “李科长来了！” 听到这声音突然响起的时候，众人心里顿时一惊，只看到李光明一步步地朝人群这边走来。 孙可一看到李光明，更是得意了，马上跑了过去，“科长，安监科的代科长赵明欺人太甚，他居然让高主任给陈岑道歉。” 李光明看了看孙可，虽然面无表情，但是让孙可背心一凉，顿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高亮也迎了上去，“李科长，这件事呢我可能没处理好。” “你何止是没处理好？” 一句话，让高亮当场没面子，所有人看着呆若木鸡的高亮，心想，他是不是要倒大霉了？ 只看到李光明在赵明的对面坐了下来，“赵科长，上来开会，都不来我的办公室坐一坐？” “你的办公室？李叔，你别闹，你们组织人事科的科长，不是孙可吗？” 哗！ 食堂里一下子就炸了，这个赵明还真是杀人诛心啊，这是要把高亮一踩到底的模样。 机会，赵明刚才给过了，他们不知道珍惜，那就怪不得赵明了。 就在高亮和孙可全身一紧的时候，赵明接着说，“孙可当了人事科的科长，高亮当了西川矿区的矿长，还要把陈岑赶回子弟校去，李叔，我还要问你呢，你什么时候退的，怎么请客吃饭。” 高亮和孙可的表情变了又变，丰富极了，想解释什么，却又发现无从说起。 李光明扭头看了高亮一眼，再盯着孙可，沉声道：“我记得你从基建队借调到机关也有一年了，按照单位的用人制度，借调基层人员到机关，时间不得超过一年，如果超过一年的话，要重新下文的。孙可，收拾一下东西回基建队去吧。” 孙可两腿一软，惊道：“李科长，对不起李科长，我不是故意的……赵科长，对不起赵科长，你快替我跟李科长求求情吧，陈老师，对不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赵明嘴角一勾，“刚才让你道歉的时候，你老老实实地承认个错误就完事了，你非得嘴臭，不好意思，你的道歉，我们不接受。” 李光明脸一黑，“马上给我滚！” 孙可全身一震，眼睛都红了，好不容易才找关系借调到机关，而且还是人事科，将来前途无量，没想到无意之中得罪了人，一下子被打回了原形。还想跟李光明再解释点什么，才发现什么都说不出口，这辈子没有出人头地的机会了。 再看一眼赵明，孙可的心里真是五味杂陈，早知道他这么厉害，巴结还来不及呢，哪敢得罪？ 看到孙可灰溜溜地离开，高亮头皮发麻，赶紧九十度朝陈岑鞠躬道歉，“陈老师，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敢打扰你了，刚才说了那些话，是我不知天高地厚了，请陈老师一定原谅我。” 陈岑把头别过一边，根本连看高亮一眼的兴趣都没有。 李光明咳了一声，当着所有人的面，一点情面不留地说道：“高亮，人事科虽然没有忙到喘不过气，但是也不闲，你自己手里的工作不做，成天到晚往工会跑，我原以为你是串岗乱岗，搞了半天，你是着眼全局，有远大志向，想当矿长？行，人事科看来是容不下你了……” “科长，误会，实在是误会，孙可不知轻重的胡说八道，科长千万不要听他的。” 李光明笑了笑，“听他的？高亮，你在背后管我叫摸鱼科长，当我真的是聋了是吧？机关人事变动这么大的事情你都不知道，安监科新任科长摆在你面前，你都认不出来，你还敢说不是你失职，你还人事科的副主任？” 高亮满头大汗，全身抖得跟筛子似的，“李科长，我错了，是我工作失职，求科长再给我一次机会。” 李光明摆了摆手，“反正人事科的工作你也没干，成天到晚地混，既然是在混，那就先停职反省，我没权力撤你的职，至于要怎么处理，等矿长和书记回来再说，万一让你当矿长呢，也说不一定。” 刹那间，高亮面如死灰，再没脸跟这里待着，埋着头离开食堂，以后不管他走到哪里，在机关都很难抬得起头来了。 “活该！” 有人首先落井下石，“高亮这次应该是完了。” “是啊，二十岁出头就能当上科长，赵科长除了年少有为，背后的关系可不能小瞧了。” “得罪了赵科长，哪有他高亮的好果子吃？他肯定后悔死了，早知道就该攀攀交情，而不是把人得罪得死死的。” 就在众人感叹的时候，刚才早就跟高亮划清界限的代富国赶紧上来拉着赵明的手，“赵科长，幸会幸会，一直就听说咱们矿区出了一个少年英雄，今天一见真是有种相逢恨晚的感觉，一时之间没有认出来，赵科长千万不要见怪，要让大家相信赵科长这么年轻的确是件很难的事啊。” 赵明倒是很给面子，跟代富国握了握手道：“代主任客气了。” 代富国心里松了一口气，看来刚才自己还没有把这位赵科长得罪死，赶紧点头哈腰，“赵科长，李科长，咱们改天再聚，今天就不打扰几位了。” 脸都丢光了，代富国哪里还好意思久留，带着劳资科的人赶紧溜了。 第431章 詹玉洁的盘算 一场闹剧如此收场。 陈岑的脸红扑扑的，谨小慎微地生所给赵明惹麻烦，没想到还是惹上了，生怕给赵明带来不好的影响。没想到他这么容易就把事情给化解了。 赵明同学，你好棒！为什么你这么好，我好爱你…… 陈岑的心越跳越快，当着别人的面不好意思一直看着赵明，却时不时偷看着赵明，那种偷偷摸摸的感觉，让她还有些暗自兴奋，难道……难道真的应了那句话？三十如狼四十如虎？ 一想到这里，陈岑更加不自在了。 等人全都散了，周围机关的大小干部除了小范围的议论，没有再凑什么热闹。 李光明白了赵明一眼，“我在矿区这几年，还从来没对谁发过火，你小子又让我破了先例！” 听到这话，陈岑有些惭愧，“李科长，都怪我不好，你别怪赵明。” 赵明打了个哈哈，“陈老师，李叔才舍不得怪我呢！” “马不知脸长！” 李光明笑骂了一声，叹道：“这事也怪我，陈老师的人事档案该提上来了，这不是赶上学校寒假吗，等三月一号开了学，我马上就去办。” 陈岑赶紧摆手，“不急不急，李科长，我最近在忙着编排新的舞蹈动作，再有两个月，南方局成立三十五周年文艺汇演，我们矿区一定要拿大奖。” 詹玉洁一把拉着陈岑的纤手，“看到没，老李，这可是我从学校挖过来的宝，你得赶紧给我把事办了。” 赵明嘿嘿一笑，马上说，“两位领导好坐，我去给你们打饭，多吃一点。” “你个抠门东西，我给你解了围，就请我吃食堂，臭小子！” 李光明笑骂了起来。 他们之间的融洽也让周围的机关干部门看得目瞪口呆，再不敢小看了赵明。 “师傅，多来点肉……” 打饭的师傅一听，一脸横肉笑得直抽，“赵科长放心，只有肉没有菜，要不你把盘子给拿过来，我再给你加点肉……” 知道赵明的身份过后，就连打饭的师傅态度都变了。这世道啊……总是这么让人想要发奋图强！ 一顿饭吃完，李光明回办定午休，虽然陈岑多有不舍，看赵明有话和詹玉洁说，乖乖地离开了。 詹玉洁一看赵明那认真的样子，马上打岔，“赵明，我告诉你，上头这次对三十五周年的庆典很是重视，一来要表彰有杰出贡献的职工和干部，这二来就是对文艺汇演的重视，经费拨款之巨超过了历年之和，这是什么概念你知道吗？” 赵明摇头道：“不知道！” “臭小子，这可是替西川矿区争取最佳荣誉的时刻，你怎么这么不上心？” 赵明看詹玉洁没好气的样子，马上说，“我现在没在工会干了，安监办过问工会的事不太好吧。再者说，既然文艺汇演的事这么重要，詹姐应该好好看着陈老师，不让她被打扰才对，怎么还能让高亮那个不要脸的东西天天缠着她呢？” 詹玉洁莫名地紧张了。 她那点心思，赵明早就看明白了，只不过话不用说得太明白，笑了笑，道：“詹姐，娜娜在炼油厂我会好好照顾她的，陈老师这边还请你多上上心，如果她不愿意的，别逼她，她这么优秀，喜欢她的人很多，她要是有看上的，肯定会有明确表示的，也不需要外人推波助澜。” 詹玉洁点点头道：“知道了，我答应你就是了，不过话说回来，这次工会活动你可不能撒手不管，必须替我把人给选出来，这次可是代表着整个西川矿区，你现在也是机关干部，出工出力也是应该的，等矿长和书记回来，我会跟他们说说的。” 一说到矿长和书记，赵明的脸上闪过一丝担忧。 詹玉洁看在眼里，哪有不明白的道理，马上说，“放心吧，矿长和书记没事，顶多就是被警告一下，这次炼油厂的火虽然有烧得大，但是真正算得上损失的也不多，设备与管道的老化本来就应该更换，趁这次机会大换大修，正好了！” 赵明一皱眉，“詹姐，你说你人在西川矿区，怎么对局机关的事情这么了解啊？” 詹玉洁脸上一慌，“去，少打听我的事，你自己答应我的，要好好照顾娜娜，你要是对她不好，看我怎么收拾你。” 似模似样地谈完工作，詹玉洁捂着胸口，赶紧就跑了。 她以为自己打岔成功了，只不过是赵明不想纠缠而已。 陈岑身在工会当中，詹玉洁是什么人，虽是工会主席，但却是西川矿区不折不扣的人脉机器，如果没有她默许，给高亮十个狗胆，他也不敢成天到晚地纠缠陈岑。 说到底，詹玉洁还是在暗帮她侄女攒劲出力，她这么有一茬没一茬地替陈岑介绍对象，无非就是在替詹娜解决竞争对手。 知道这个事实之后，赵是偏偏又对詹玉洁气不起来，因为她待陈岑不管是看在谁的面子上，那都是真的好。 赵明摇了摇头，赶紧回炼油厂去了。 到了办公室的詹主洁就在想，赵明这傻小子也真够可以的，弄得这么多姑娘对他魂牵梦绕。 说什么让陈岑自己选择，他怕是不知道自己有多优秀，像他这样的男人，只要陈岑的眼中装下了他，哪里还装得下别的男人？ 只怪赵明太优秀啊！ 詹玉洁春节回都城和詹伟好好谈过赵明，年纪轻轻，内敛稳重，时而霸气外露，做事条理清晰，下手狠辣，根本就不是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该有的心性。 这小子前途无量是可以肯定的，如果能当詹家的女婿，至少可以让詹家的风光再延三十年，只不过这个女婿得改姓啊，得姓詹！ 一想到这件事，詹玉洁就头痛，此子非池中物，让他倒插门，恐怕比登天还难，只是苦了娜娜，之后又该何去何从？千万别闹得一地鸡毛才是。 詹玉洁狠狠地揉了揉太阳穴，一口闷气半天散不出来，难受！ 赵明回了炼油厂，詹娜早早的就在他的办公室里等着，这么久不见，第一时间冲上来挂在赵明的脖子上，亲得昏天暗地。 第432章 向赵明求助 詹娜亲得正投入，赵明胸口柔顺的围巾引起了她的注意，除了赵明浓浓的口水味道之外，还有一股子女儿香的味道特别的好闻。 收回舌头，詹娜一把将赵明推开了些，扯着灰色的毛线围巾问，“这是谁给你的？” 赵明看了看，笑道：“陈老师给我织的，感谢我替她解决了单位上的事。” 混蛋！ 詹娜心里酸了！狗曰的赵明，处处留情，贱男人，迟早让你哭都哭不出来。 在心里骂了一阵后，詹娜暗哼，反正我也是跟你玩玩，到时候不让你痛哭流涕就算我输。 于是詹娜瘪了瘪嘴，“不就是织围巾吗？我也会！” 说着，扭着腰就往办公室外走，赵明一把拉住詹娜的手，搂住她的腰，“怎么，吃醋了？” “吃醋？当初跟你这个花心大萝卜在一起的时候，早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要是吃醋能留住你的心，我恨不得吃醋一辈子。” 詹娜抠开赵明的手指，扭头过来轻轻地摸着赵明的脸，“我上辈子欠你的，我活该，一条围巾而已，我不稀罕学，要学，我就学织毛衣。” 赵明哭笑不得地说道：“先别顾着毛衣的事，刚跟你二姑见过面，说到三十五周年文艺汇演，各单位都要选人了，你先把这件事给办了。” “你一个安监科的科长，怎么插手工会的事？怎么？盯上我二姑工会主席的位子了？” 赵明叹了一声，“我也不想管，詹姐说，我现在是矿区机关干部，出工出力是应该的，还说让我尽快到各单位去把人给选出来，你看这事闹的，要不……这事你跟陈老师商量着来，早点从各单位当中把人给全部挑出来，时间紧任务重，这事可千万不能耽搁。” 詹娜脸皮子一红，二姑讨厌死了，把这件事交给赵明，这是摆明了要让他到时候带队去局机关，这是想干什么？见家长吗？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詹娜呼吸都有些紧促，“让我跟你的陈老师合作，你就不怕我背你欺负她，把她给气走了，伤你的心。” 赵明一本正经地说道：“你要是敢欺负她，我就打你屁股。” “讨厌！” 詹娜嗔了一声，正准备走的时候，又说道：“厂长好像找你，得空的时候，上去看看吧。” 吴波？ 赵明点了点头，在詹娜走之后，马上朝楼上走去。 炼油厂也算是经历过大灾，一场大火之后向征的应该是重生。 吴波没有升职的春风得意，反而是忙得焦头烂额，连口喘气的时间都没有，这个春节他压根没有休假，从头到尾地忙，都快累死了。 赵明在想，吴波应该是后悔了，还是原来当副厂长的时候日子好过。 禁不住，赵明一下子笑了起来。 正好到了三楼，吴波这个厂长的办公室门口站着一个齐耳卷发的女人，穿着时髦，西装加包裙在涪江这样的城市里还不多见，尼龙裤袜呈肉色，一双高跟鞋称得腿又长又直。 她站在吴波的门口虽然一动不动，但是眼底的焦急是藏不住的。 赵明刚要从她身边走过的时候，门一下子打开了，女人的脸上扬起期待的笑容来，“吴厂……” “赵科长，我正说下去看看你回来没有呢。” 赵明笑道：“我也是刚回来，这么急？” “我都快急死了，快快，请进！” 赵明朝办公室里走的时候，扭头看了看这个成熟的女人一眼，她抱以微笑地点了点头，真美！ 进了办公室，吴波赶紧给赵明挪椅子，“赵科长，快请坐。” “厂长，你别这样，我是晚辈，不敢当你这么客气。” 吴波摆摆手，“工作无大小，哪有什么长辈晚辈一说，再放眼整个西川矿区，现在还有谁敢小瞧了你。” 赵明不敢托大，段太波下课当时，吴波立马扶正救火，他是书记那个山头上的人没得跑了。所以在他的面前，赵明还是得谨慎一些，千万不能让他抓住什么把柄。 “赵科长，我也就不绕弯子了，炼油厂这次的损失不算大，但也不小，预计重新焊接管道和安装设备得十五天才能完成，还要经过测试调较等工作的话，差不多得二十天之后再复工。” 吴波叹了一口气，“可是管道队那边迟迟没有人上班，再这么拖下去，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把东西弄出来。我跟他们队长打听过，他们把责任推给供应站，我又打电话去供应站，李小华，呵呵……说是身体不好，这事暂时管不了。” 赵明一听，马上问，“你没找贺书记问问吗？” 吴波咬着牙，“我跟老贺是老朋友了，他不瞒我，这次炼油厂的事故对杨矿长的影响大一些，大书记这边动作又快又准，这让矿长手下那些人心生不满，我这个刚刚当上厂长的新人，要把事情办下来不太容易，老贺在供应站那边被李小华指着鼻子骂，让他干好自己的事，生产运营上的事少插手。这么丢人的事，他本来不好意思说出口，可是大家朋友这么多年，也没什么不好说的。” 这个李小华，老子刚刚把他小舅子给收拾了，这狗曰的就无法无天地翘了尾巴，特么的找死。 赵明反对拉帮结派，不过这早就是单位的顽疾，现在改变不了，将来也不可能改变，要不怎么说这是特色文化呢？ 不过内斗归内斗，正事你特么的该做吧，如果为了自己的私愤不顾公事，这种人早晚是祸害，即然是特么的祸害，那特么的就早点把他干掉，省得耽误事。 赵明眼珠子一转，心中立马有了主意。 “厂长，这事不用急，你把财务叫上来。” 吴波没多想，赶紧打了个电话，把财务给喊了上来。 “厂长，赵科长，你们找我？” 吴波冲财务点了点头，“赵科长找你，他问你什么，你就直说，不能隐瞒。” 财务点头，开玩笑，赵明现在可是矿区真正的实权人物，得罪他那不是找死吗？ 赵明笑道：“许主任，别听厂长吓唬你，又不是兴师问罪，整这么严肃干什么？” 说着，赵明还主动给许财务搬了张椅子，让许财务心里一阵舒服，没了刚才的紧张。 赵明看他放松了，马上问，“炼油厂手里应该有应急资金的，我想问问大概有多少，能紧急调用的所有钱，记住，是所有钱。” 许财务听后，心里稍稍一盘算，这该怎么答？真的要交老底吗？ 就连吴波也是一阵惊疑，赵明突然问这事干什么？ 第433章 信手捻来 尽管南方局，甚至是南方局上面的总公司每年都在喊穷，而且会持续喊穷喊下去，但是不可否认的是，这是个富得流油的单位，那么钱呢？ 赵明和杨皎月在床上说悄悄话的时候，曾经说过，她当副矿长的时候，矿区机关的小金库里随时有两三百万的活动资金，如果急需，这个数目还可以翻个三五倍，听着就吓人。 然而更吓人的是什么呢？杨皎月说机关之下科级单位小金库更大。 赵明后来仔细一想，还真特么的有道理，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一个段太波就把炼油厂当成了私人财产，这些年没少在单位捞油水，单位叫穷，那是因为养肥了一帮子蛀虫。 一个段太波下台了，还有无数个段太波站起来嘛。 许财务第一反应是赵明要查账，可是……赵明他有什么权力查账，他又不是财务科长。 所以许财务第一时间朝吴波看了过去。 “啧……” 吴波一下子不耐烦了起来，“让你说，你就说，赵科长你有什么信不过，人家火里来火里去，救了炼油厂这么多条人命，如果不是他，你们全家都卖咸鸭蛋了。” 许财务听得一缩脖子，赶紧说，“账面上正规能调集的资金在二百万左右，小金库……” “打住！” 赵明一摆手，“后面的我没听到，你也别告诉我，有这二百万就够了。许财务，你先去忙吧。” 许财务坐不住，就感觉赵科长要吃人一样，起身就跑，结果赵明喊住他，“我让你去忙的意思是马上去准备这一笔钱，有大用处，随调随用！” 吴波不等许财务看他，皱着眉头，“让你去，你就去，别跟做贼似的。” “是！” 许财务赶紧溜了。 这时，吴波才着急地问，“一下子动用两百万资金，赵明，自己人，我也就不绕弯子了，这是准备干什么的。” 赵明嘿嘿笑道：“涪特钢厂知道吧？” 怎么会不知道呢，涪特钢厂是涪江五大国企之一，也是涪江市经济支柱之一，出了名的，人多，钱多！ 只是吴波不知道赵明突然提到涪特钢厂的意图何在。 赵明不等他问，主动开口，“涪特钢厂下属三分厂，就是个钢管厂，我们炼油厂要的管道在他们那里能买，说不定现成的都有。我听人说过，管道队的管道生产厂产量非常低，为了达到供需平衡，大多数的工作是承包给三分厂来完成的，这一点，吴厂长不会不知道吧？” 吴波脸色一变，赵明说的是实话，西种矿区下属单位级别虽然低，但是手里的实权却是非常大。 就像供应站这样的保姆单位，是整个矿区的后勤大总管，掌管着全矿的吃喝拉撒，包括生产等所有用料，资金过手量大，哪儿哪儿都是油水。 又比如基建队，野外作业的所有基础建设工程都由这个单位负责，可是他们单位的职工就那么一点点，怎么可能负责数十上百口井的基础建设呢？所以这个单位的每一个职工都可以看作是个包工头，他们手里拿着钱，手底下一群农民工卖命。 再比如管道队的管子生产站…… 赵明在吴波惊讶的目光当中说道：“管子站都是找三分厂干的，要想动作快，效率高，我们也直接找三分厂，说不定今天下单子，明天就有现货，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还不求人。” 嘶…… 吴波倒抽了一口，我的妈，这个赵明脑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一过脑子就把我这几天焦头烂额的麻烦给想明白了。 佩服之余，新的问题又出现了，“绕过管道队，这违反规定了吧？” “违反规定？” 赵明笑道：“炼油厂都烧成这个批样子了，各单位用量这么大，还得花钱到外边去买，炼油厂晚恢复一天的生产，那才是违反一天的规定。我们要做的就是让炼油厂尽快复工。你怕管道队的人到时候揪你辫子闹是吧，那你亲自找上门去啊，上班第一天，单位连人都没有，恐怕过了正月十五才有人，书记没两天就回来了，让书记再过去打一头，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好狠的小子，一招就把管道队消极怠工的事给坐实了，他们还敢反口咬人？恐怕自己的问题都说不清楚吧。 不过管道队根本就不是赵明的目标，赵明的目标是就李小华这老狗曰的。 “行了，厂长，你琢磨琢磨，我先走了。” 这么大的事，吴波还是不敢冒风险，只希望杨文伟明白我的用意吧。 这一步棋以吴波的水平肯定是看不出用意的。 赵明走了两步，突然想起门外的女人来，问道：“门外那位……” “段太波的旧友！” “去，段太波的旧友守你门口干啥？” 赵明这话其实也是帮了门外那个漂亮女人一个忙，让吴波打消一些不爽的念头。 吴波想想也是这么个道理，他以前是副厂长，不被搭理是情理之中，如今当了站长，人家来讨好也情有可原，这不就是人情事故吗？ 赵明冲吴波摆摆手，“行了，你忙你的，你要是没时间，门外的人我替你招呼。” “成，交给你，虽说你是安监科科长，可还是我们炼油厂的赵主任，有什么问题你直接拿主意就成了，也不用问我。” 赵明嘿嘿一笑，扭头就出门了。 门外的女人就像以前上课被罚站的学生，背靠着门口的墙壁，等着老师喊下课放她一马。 赵明走出去，上下打量了这个女人一看，真好看！ “走吧，跟我去办公室休息一下。” “啊？” 女人还没反应过来，看了看办公室里面，“可是……” 正想说点什么，看到赵明一转身，她下意识地跟了上去，裙摆太紧，影响了走路，小跑地跟在了赵明的身边。 于是赵明放慢了步子，“好好走路，整得我跟个小日本子似的，你就像小日本身边的和服媳妇。” “你……” 女人本来应该生气的，听到这话，受了一天的委屈，顿时消失了，噗地一下子笑了出来，“你们单位的男人都不是好东西，就喜欢占人便宜。” 这句话，包含的信息量有点大啊！ 赵明忍不住又多看了两眼。 第434章 你要什么 赵明出了门，谨慎的吴波就赶紧拿起话机来，拨通寻呼台，呼了一个号码。 过了两分钟，电话终于是回了过来。 “捡重点的说，一会还要接着开会。” 杨文伟的声音在电话时显得特别的严肃我焦急，吴波连最后一丝想要打听情况的好奇都给打消了，赶紧道：“书记，厂里恢复生产遇到些麻烦，我本想让赵明出面解决一下，没想到他出了一个新主意……” 等吴波一口气把刚才和赵明谈的内容都说完之后，杨文伟听得是头皮发麻。 这小子当真是不想混了吗？ 杨文伟的脑子转得很快，他首先想到的是赵明为了炼油厂的生产，不对，他现在主抓安全，完成没有必要冒这么大的风险……等等，这小子……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杨文伟兴奋坏了，好小子，投桃报李，这是给我送了天大的人情，管道队如果延误生产安装，小锅而已。李小华这狗东西装病不上班，耽误的就是整个矿区的生产运营，找死的东西。 杨文伟暗笑，高招啊高招，赵明，你还是叫我小看了，原本只是一个还没从节日气氛当中走出来的节后工作综合症生生被你搞成了企业损失，这顶大帽子给李小华扣上去，他也差不多该完蛋了。 想到这里，杨文伟真是神清气爽，被杵着鼻子骂一天的郁闷也在这一刻荡然无存。 “吴波，按照赵明的话去做。” 吴波一听，“可是矿长那边……” “矿长？矿长这边有我你怕什么，你给我听好了，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凡事都跟赵明商量着来，由他拿主意，也不用再找我了。” 吴波心头一颤，说到底，大书记是看重赵明这个小伙子的，可是会不会太过于信任，凡事都由他拿主意吗？ 质疑归质疑，不过吴波到底是大书记手底下的人，他不得不照办。 此刻赵明把那个包臀裙的漂亮女人带进了办公室，她只坐了椅子的三分之一的位子，两腿并得很拢，轻轻朝一侧歪靠着，让裙摆离开了赵明的视线。 可是明明知道什么都看不到，赵明还是忍不住朝那里看，心痒痒的。 直到女人的脸已经红烫得厉害的时候，赵明这才收回目光，“还没自我介绍，我叫赵明，西川矿区安监科代理科长，不知道姐姐叫什么名字。” 科长…… 女人吓了大跳，这会不会太年轻了，她跟西川矿区的好些个大小领导都吃过饭，哪个不是四五十岁，老不要脸的排成队，喝了酒就喜欢搂着人家的腰，说什么“你跟我女儿差不多大”。 可是她却没想到，西川矿区有这么年轻的科级干部。 “张友民张科长去哪里了？” “犯了错误，被弄到局机关去反应情况去了。” 女人的脸上突然有了一丝解气的样子，轻轻地松了一口气，“赵科长，我刚才看你在吴厂长的办公室当中和他聊得很好，你们的关系应该不错，不知道你能不能在吴厂长面前替我说说好话。” 赵明笑道：“那得看你想从吴厂长那里得到什么。” “沥青！” 女人认真地说道：“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艾希，希望的希，鸿飞公司的老板。” “鸿飞？没听过！” 赵明摆了摆手，又笑道：“希姐莫怪，我们矿区的人就是坐井观天，对外面的世界一无所知，所以我没听过也很正常。” 听到赵明第一句话的时候，艾希还觉得正常，从她接触的西川矿区的领导来看，通通是一副天底下除西川矿区之外都是垃圾单位的牛气样。 她是第一次听西川矿区有人自我认知自我定位这么清楚，而且会自嘲的人，很是意外。 “赵科长谦虚了！”艾希自然地客气了一句。 赵明认真说，“在我这里，不用拐弯末角，你要沥青要多少，做什么用的，给我说说吧。” “是这样，其实这三年来，炼油厂的沥青一直被我收走，全部用于涪绵高速的建设，如今工期就要结束了，三个月前，段厂长……段厂长通知我暂时不能沥青卖给我……所以，我一直在等一个机会可以跟段厂长谈一下，只是没想到居然换厂长了……” 后面的话就算这位叫艾希的漂亮女人不说，赵明也都猜得到。 吴波在炼油厂干了这么多年，一直被排挤一直被边缘化，炼油厂早就成了段太波的一言堂，除非给他当狗才能分得到一块肉。 如是艾希平常应酬的时候邀请了段太波，那就不会有吴波的份。 长期处在这样的环境下，就算吴波对分脏的事不感兴趣，但是被无视的气多而不少是存在的。 艾希现在过来，那就是往火药桶子上撞，让她在门口罚站再正常不过了。 “段太波后期不再给你们单位供应沥青，是不是因为他对你提什么见不得人的要求了吧？” 艾希脸皮子一红，目光有点飘乎，抿了抿嘴唇，“赵科长，如果你能帮我的话，我一定感激不尽，不过有什么难处的话，我也不会勉强的，但是我还是谢谢你让我在这边休息了这么久。” 赵明嘿嘿一笑，“你不说就算了，我只是好奇像段太波这种人渣还能干出什么见不得光的事而已。” 说着，赵明马上拿起电话来，一个电话打到废料管理办（垃圾办），接通后，里面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传来，“谁啊？” “赵明！” “卧曰！不是不是，赵科长，我没有骂你……” 赵明笑了笑，“紧张个屁啊，跟你交待个事，鸿飞的人一直都把炼油厂的沥青拉走的，从今天开始也一样，给人方便一下。” “是是是，赵科长算是替我们解决了大麻烦，都快装不下了。” 赵明把电话一挂，迎着艾希那副瞠目结舌的惊讶表情，笑道：“干什么这么惊讶？是不是觉得我跟段太波不太一样？我比他长得好看，而且很有正义感，希姐是不是有种喜欢上我的感觉？” 艾希脸皮血红，眼神一恍，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你比段太波的脸皮还厚。” 赵明嘿嘿一笑，“那是不一样的，他是先要好处，再办事。我是先给人办事，好处嘛，嘿嘿……你看着给。” 艾希心想，还以为这个年轻人有什么不一样的人，比起段太波的明码标价，这种人更难应付。 第435章 真的不收礼 沥青，是炼油工艺流程的末端产物之一，在建筑工程当中广为应用，路桥修筑当中更是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从涪江到绵江的一条高速公路标段被整体拍下后，又分成了无数的标段分包出去。 鸿飞拿到了其中一段，艾希对这个项目十分的看重，所有的工程用料都亲自去谈，炼油厂这边供应的沥青原本是成本最低的用料，结果最后却要搭上自己，这可是她的底限，所以才一拖再拖。 眼看着这事谈判无望了，没想到突然出现个赵明替她人把问题给解决了。 喜出望外之余，赵明索要的好处，让艾希心中一下子没了底。 拉开自己的皮包，艾希从里面拿出个大信封来，从茶几的一端推到另一端，拍了拍，“赵科长，沥青的价格还是跟以前一样，这个是额外的表示，请笑纳。” 看这厚度，如果都是百元大钞的话，也得有三万块左右了。 三万块，一个普通家庭的年收入还不到六千块，出手就是三万，难怪人人都想当单位的一把手。 赵明哼了一声，把信封给推了回去，说道：“希姐可能误会了，我这个人没什么眼界，嘴巴还讨厌，喜欢占占便宜，不过原则还是要的。如果刚才的话造成了什么误会，我跟你道个歉。” 看到赵明把信封推了回来，艾希吓了一跳，“赵科长，千万别嫌弃，我今天过来得仓促，银行没有提前打招呼，多的也取不出来，赵科长等我一天，明天我一定……” 赵是抬手阻止艾希再往下说，笑道：“希姐，你真的误会了，我不是嫌少，而是我真的不收礼。你放心，你要的沥青该多少钱，你跟我们财务结清楚，在账面上体现出来就行了，谁敢卡你，你直接告诉我，我替你收拾他。” 艾希一愣，就像在看一个怪物，这年头还有不收礼的？不会是在试探她吧？ 艾希的心里越来越没底，呼吸不畅地说，“赵科长，如果你嫌少，你开个价，多少我都答应。可是如果你对我有别的……特殊的要求，我……我是坚决不能答应的。” 赵明哭笑不得，这个艾希怎么就这么不相信自己是个正经人呢？ 于是赵明叫道：“是是是，我有别的要求，希姐长得好漂亮，要不陪我吃个饭，然后晚上我们去开个房吧。” 艾希脸色苍白，身子一晃，“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天底下哪有白吃的午餐呢？” “行了，逗你的。跟你讲真的，你偏不信，一说到歪门斜道，马上就听进心里去了。” 赵明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行了，时间也不早，赶紧安排车，把该拉的沥青拉走吧，别耽误了。” “什么？” 艾希听到之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赵科长，你说的是真的吗？” “比真珠还真，如果你心里过意不去，亲我一口当作报答也可以。” 看到赵明一脸无耻的笑容，艾希心里跳了跳，果然还是要占我便宜，不过……不过亲一口好像没什么大不了。 想到这里，艾希轻轻一闭眼，飞快地在赵明的嘴上亲了一口。 赵明一脸被吓坏的样子，捂着嘴大叫，“希姐，你怎么这样，谁让你亲嘴了，你怎么这么不自觉呢，亲脸，亲脸懂不懂。算了算了，我吃点亏吧……” “你……” 艾希憋得一脸血红，叫道：“什么叫你吃亏，你这人，怎么得了便宜还卖乖，我……我不想理你。” 长这么大的艾希还从来没有人被人弄得这么害臊，扭头就冲出了办公室。 “等一下。” 艾希两眼一闭，站定了，死死地锁着眉头，暗叫，我就知道没有这么便宜的事，这个单位就没有一个好东西。 等她转过头来，正说，“赵科长，你不会想反……” “拿去！” 赵明抓着艾希的手，把信封一下子拍在她的手里道：“请我下馆子什么的都可以，千万别搞这一套，我这里没这个规矩。” 艾希看直了眼，她死活也不相信赵明不爱钱，他执意不要这钱，那么是不是有别的所图，他不会……不会是想放长线钓大鱼，他难不成喜欢上我了？ 想到这里，艾希刚才主动亲赵明的画面反复闪过，心跳陡然提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转身要走的时候，吴波就在她的身后。 “吴厂长，我……” “行了，去忙你的，以后你找赵科长勾通就行了。” 艾希没想到把她关在门外几个小时的吴波态度也变了，再想想他对赵明的态度，这个年轻小伙的确给了她太多惊讶，等忙这两天一定要找个机会好好感谢一下他。 可是他不要钱，那……难道真的要自己亲自感谢？ 艾希的心跳得好快，都快喘不过气了。 赵明个却没想这么多，笑看着吴波，“我让鸿飞把沥青拉走了，厂长不会有意见吧。” “我能有什么意见……不过，我看你刚才把东西都还给她了，怎么不拿着？” “拿着？” 赵明摇摇头道：“我不知道段太波以前是什么规矩，反正在我这里是行不通的。” 吴波愣了愣，叹道：“矿区对废旧料回收这一块一直当垃圾处理，不但不收钱，还往外拿钱，所以沥青这一块的账一直是流进了段太波私人腰包，赵科长，你知道这是多少钱吗？” 赵明摇了摇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些钱不该我的，我为什么要拿？以前段太波卖油，现在卖不了，跟着他吃肉的人意见不知道有多大，不过那毕竟是少数，大多数职工是没有额外收入的，我们厂炼油之的末端产物多的是，需要的人也大有人在，他们要收，就拿真金白银来买，这笔钱就得公开透明，逢年过节地发给职工，平常还可以以各班组为单位发放一些活动经费，这也是厂里对大家的关心和福利，吴厂长，你觉得我这个主意怎么样。” 吴波心头一颤，赵明还真是叫另眼相看，考虑问题这么全面…… 收拾了段太波，失掉的人心只是一小部分，如查及时顾及到绝大多数职工的利益，那么让炼油厂的人心拧成一股，根本就不是什么难事。 这一刻，吴波对大书记的决定再没有任何的质疑。 第436章 小舅子成了精 吴波觉得年轻人办事是浮躁的，看问题也是浅显的。 赵明的出现，让他对年轻人又有了一个全新的看法，赵明能走到今天，绝对不是个偶然啊。 “赵科长，你的法子是个好办法，就按你说的办吧！” 赵明心想，大书记把吴波放在这么一个位子上也有他的道理，那就是这个人有自己的底限，不对的他不苟同，正确的也不会因为私人恩怨而抵制，公私不要绝对的分明，但是在关键的问题上只要能分清就可以了。 赵明话题一转，“这都快下班了，这么着急地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吴波赶紧点头，“是，我刚才仔细想过了，管道的事，就按照你说的办，我今天晚上约了三分厂的领导谈这个事，你一起去吧，我也给你好好介绍一下。” 赵明摆摆手，“酒桌上应酬这种事我不太擅长，何况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做呢。” 吴波也不强求，这事反正上头已经拍板，早点解决了对大家都有好处。 于是吴波带着许财务匆匆忙忙地走了。 至于赵明，回了一趟供应站，他没有找李小华，而是去找了他的二姐夫。 二姐的饭量见涨，一桌子的肉，看得赵明两眼都直了。 “姐，我的口味你是知道的，这些菜一看就是你喜欢的，怎么最近很能吃吗？” 赵红的脸都红透了，腰身看着是圆了一大圈，这才几天不见的工夫，脸皮子都绷发亮了。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春节过后饭量太大，怎么吃都吃不够……” 林策从外面冲了进来，端了一盆炖的鸡，一下子放在桌子上，“你姐怀的一定是个儿子，要不哪有这么能吃，她一个人的饭量比我和妈加起来吃得都多。” “妈平常也在这里吃饭吗？” 赵红点头，“平常都是她在照顾我，还帮着开店，也不打牌了，今天……知道你要来，所以提前回去了，她是不想看到你吧。” 赵明心里明白，王素芳这是在做最后的挣扎，还有几天就要判了，从严从重地判，这是没得商量的，不过王素芳始终认为赵明还没有狠心到这个地步，只能说她把赵明想得太善良了。 看到赵明脸色一沉，赵红赶紧说，“老三，没什么想不开的，全家上下没谁觉得你做得不对，行了行了，别想这些事我听你姐夫说你过来找他有事。” 说到这事，林策给赵红先盛了一碗鸡汤，这才认真地问，“小舅子，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吧？” 赵明点点头，正色道：“一会吃了饭，你去敲李小华家的门，就说是我让你来找他的，你跟他讲，现在不是义气用事的时候，该供应的料要及时跟上供应，千万不要耽误了生产，否则问责下来，没人担得起。” 噗…… 林策越听这话越觉得不对劲，米饭从鼻子时喷了出来，呛得眼泪横飞，好不容易咳干净了，眼泪鼻涕抹了干净，“小舅子，这些话哪是我敢说的？我要是这么跟他说，不得挨轰吗？” “就是要你被轰出来。” 林策眉头一皱，“小舅子，你这是在打什么鬼主意呢？” 赵红一下子就不乐意了，“你怎么这么多问题，让你去就去，老三还能害你。” “打住！”赵明脸一黑，有些严厉地对二姐说道：“二姐，你不是王素芳，我不是王三好，这些事二姐夫有知道的权力，他没什么不能问的。” 赵红的嘴一瘪，赵明心一下子就软了下来，“对不起，二姐，我可能语气重了些，二姐夫是一家人，更是你的丈夫，你帮他骂我，这是我能接受的，你千万不能为了我去凶他。对不起，二姐，我不该刚才凶你。” “没有没有，怀了孩子，情绪不好，遇上点事，就小气得很。” 赵红一下子抹了眼泪，“好了好了，快吃饭吧，你们男人的事，我就不插嘴了。” 林策对赵明那是发自内心的感激，不枉以前总帮这小家伙打架出头。 在家的时候，赵明没有给林策细讲原因，而是在去李小华家的路上，才把自己的用意和目的全都说了出来，听得林策走路都差点摔跟头，他这个小舅子现在真不是一般的狠。 “要是站长他同意了怎么办？” 听到林策这话，赵明叹道：“同意了，他还叫李小华吗？姐夫，你在看人这件事上还得多练练，平常跟人打交道少说多看多观察，像李小华这种人，眼晴里只有自己，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这样的人，你指望他站在全局的利益上考虑，那是白日做梦，永远都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说完，赵明蹲花台上抽烟，林策半信半疑地上楼去敲响了李小华家的门。 门拉开的时候，李小华有些惊讶，先是一笑，不过看林策的手里没有提东西，脸往下一垮，“林主任，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说着，李小华就慢悠悠地往里走，林策赶紧跟进去，轻轻地把门给关了起来。 沙发上，还躺着懒洋洋的段丽莎，穿得随意，模样看起来也邋遢了些，瞥了林策一眼，给赵明一个面子，想撑着身子起来给赵明的二姐夫倒杯水。 李小华却摆摆手，“干什么干什么，好好躺着就行了……小林有什么事就赶紧说，一会我们就该休息了。” 林策连坐都没坐，就直挺挺地站在他面前道：“站长，赵明托我来找你的。” “赵科长？嘿，这小子现在架子挺大，有事不自己来，还让你来跑腿，不过话说回来，小林，你可是赵科长的姐夫，他都科级了，你还是股级，心理不会难受吗？” 林策摇头道：“在哪个位子上不都是为了单位做贡献，职务大小只有贡献大小的不同，至于别的，我倒是觉得没什么不一样的！” 李小华嘿嘿一笑，“你小子倒是看得挺平淡，算了，有的事你自己不到那一步是理解不到的。说说吧，你小舅子找托你来找我什么事？” “他托我带一句话，别……别在家里窝着了，这里当不了避风巷，更不可能成为站长的出气筒，矿长书记在局里麻烦不少，后方应该积极主动，为两位领导赢得更多的本钱，而不是……” “你特么给我住嘴！”李小华憋不住了。 林策暗叹，小舅子成了精啊！ 第437章 意义何在 说到底，还是李小华这个人自私自利，过河拆桥成自然，这跟赵明成不成精是没关系的。 想到赵明那一句“看人的本事你还得多学学”的话，楚策真是哭笑不得，以前他帮小舅子擦屁股，现在他只配给小舅子当跑腿的，不过他服气。 李小华被林策的话一下子点着了火，忍不住就骂了脏话。 “啧……” 段丽莎不耐烦地蹙起了眉头。 李小华赶紧嘟起了嘴，轻轻在自己鼓起的腮邦子上拍了一下子，“对不起，对不起，注意胎教，我记住了。” 原来传闻是真的，李小华养了段丽莎这个小老婆，把自己的小舅子亲手送进牢房，放心大胆地跟蔡小晴离婚，第三者转正，财务时常大门紧锁，果然是在家里养胎！ 老来得子，李小华的小心伺候是可以理解的。林策心想，既然是个过河拆桥的性子，等段丽莎生了孩子他还会不会还这么体贴温柔？ 正当林策琢磨的时候，李小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声音压低了不少，只不过水气不减地说，“回去跟你小舅子说，安监科是西川矿区的重要部门，大大小小一堆破事等着他操心，他还有心情来管供应站，自己的稀饭没吹冷来吹老子的汤，闲得慌。他如果来检查供应站的安全工作，我二话不说全力配合，可如果是具体涉及到我供应站的工作安排，你小舅子的手未免也伸得太长了点。” 林策不得不惊讶，这样的结果差不多被赵明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林策轻轻摇了摇头，“站长，那我先走了，你早点休息。” 等林策灰溜溜地出了门，段丽落撑着身子就要坐起来。 “来来来，别急别急，我来帮你！” 李小华紧张地把段丽莎给扶坐起来，在她腰后边垫上一个软垫子，殷勤地给段丽莎捏捏腿。 讽刺的是他跟蔡小晴结婚十年，也没有干过这么殷勤的事，对小老婆倒是挺好。 可更讽刺的是，小老婆肚子里不知道装的是谁的种。 段丽莎倒是想得明白，不管是谁的种，都当成李小华的不就完事了吗？ “老李，到底是赵明的姐夫，他帮你这么大的忙，你就不能有张好脸子，你这么把赵明给得罪了，以后他给供应站捣乱，不是够你受的？” 李小华嘿嘿一笑，摇头晃脑地说，“媳妇，能让我有张好脸子的除了你跟儿子，谁特么都没这个资格。是，赵明是帮了我不少，不过老子也没有亏待他，他二姐夫在供应站混得风生水起，他二姐经营着供应站最肥的小卖部，他还想怎么样？当了个代理科长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他跟我捣乱，他有这个脾气吗？我只要一句话，他爸，他姐，他姐夫全都给老子一块打扫卫生去，嘿嘿，他要是聪明人，就别特么的招我，要不然能有他的好果子吃。” 段丽莎怀了孩子，人也变得懒了起来，不愿意怎么动脑子，赵明有恩于她，她想着应该帮帮他，可是李小华现在是她男人，她总不能为了有几次激情的野汉子去惹亲男人生气，犯不着嘛。 想到这里，段丽莎不禁问，“管子站那边急着要料，料单到站都多少天了，为什么一直压着不下单，这事看着倒也挺着急的啊。” “嘿，这你就不知道了吧。” 李小华自豪地说道：“单位是公家的单位，权力却是自己的权力，在哪个山头就唱哪个山头的歌。杨矿长什么人？上有南方局大书记洪庆元重点关照，要不然也不可能在有生之年坐上矿长的位子，这次炼油厂二七重大事故，杨文伟趁火打劫，在多个位子上安插了自己的人，吴波当了厂长迫不及待就像整顿炼油厂立功，想在最短时间内恢复生产，这样不就让杨文伟有更合适的理由在杨矿长面前显摆？杨文伟势起，贺建勇这条老狗不得成天到晚咬我？我又不傻，凭什么让他们如意，拖着他们的工期，一来可以让杨矿长缓一口气，另一方面也让贺建勇给老子放聪明点，别以为自己是个什么角色，就敢在我面吆五喝六的指挥，供应站，老子才是站长。” 段丽莎嘴角一勾，轻轻地靠在李小华的胸口，“老李，我就喜欢你这么霸道。” 李小华嘿嘿一笑，“霸道吧？在单位上混，成绩有多少那都不重要，关键还得看看有没有站对山头，要么有眼光跟对人，要么打得一手好太极，二者取其一，在这个单位那不就是如鱼得水吗？嘿嘿嘿……” 笑声不出门，但是楼下的赵明似乎都能听到李小华得意的声音。 散了支烟给林策，说道：“去找书记把你刚才对李小华说的话，和他怎么回你的都告诉书记。” “啊？” 林策惊得张大了嘴，赶紧又捂住赵明划燃的火柴，点着烟抽了两口，疑道：“你让我这么去跟书记打小报告，不太好吧，你二姐大着个肚子，我在单位上出不得什么差错，还有咱爸，在办公室混了一辈子，这不是要退休了，别到时候给整到班组去还吃两年的苦，那就太不划算了。” “你怎么不担心自己？” 赵明笑问了一句。 林策嘿嘿一笑，“有家室的男人，再怎么打拼也都是从家庭的角度出发，自己混得再好，那不都是为家人吗？” 赵明点点头，欣赏二姐夫，“从这一刻开始，你可以为自己多考虑一下了，以后你跟李小华作对是每天必须要做的事情，我会在最短的时间内让你成为供应站的副站长，现在让你去找书记，就是让你露脸，如果没有一个谋全局的智慧，又怎么会让人记住你？去吧，书记只是个传话的。” 林策也不是蠢人，听得手脚滚烫，副站长？要是能当上副站长，当真就光宗耀祖了。 狠狠地把烟头给扔在地上，脚尖拧灭，“行，我马上就去。” 等林策走了后，赵明抬头看了一眼楼上，冷冷一笑，再朝另一边自己家看去，灯还亮着。 赵明轻轻摇了摇头，转身没入黑暗当中。 第438章 小辫子 赵明忙活了这么一晚上的意义何在呢？ 人年纪大了，本来就睡不好，再加上了有了心事，所以第二天早上，贺建勇早早地就起了床，然后去了办公室当中，一直强忍着冲动等到早上八点半，才给杨文伟打了个传呼。 电话回过来的时候，贺建勇把昨晚林策传的话尽数传达了之后，“大书记，赵明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他是在告诉我们，林策可以用……” “林策？” 贺建勇马上说道：“可是他已经是综合办的主任了，还能往哪……书记，赵明不是想替他二姐夫谋副站长的位子吧？” 杨文伟笑道：“不是副站长又是什么呢？我不知道赵明跟李小华有什么恩怨，但是赵明现在摆出来的态势就是跟李小华势不两立的样子，他跟李小华现在是摆明车马的对峙，所以就要先解放一颗新子儿，这个新子儿就是林策，他的作用就是专门给李小华挑刺，时机成熟的时候，随时可以把李小华给拔掉。李小华这个蠢货，被赵明给算计了。” 贺建勇听得心里一惊，“大书记，这话怎么说的？” 杨文伟笑道：“昨晚让林策去李小华家，是赵明刻意这么做的，让李小华留下个延误生产的把柄，再给你传话，这个把柄就落在了你的手里，借你的嘴传到我的耳朵里，再借我的手一举把李小华这颗眼中钉给拔了。” 嘶…… 贺建勇头皮发麻地叫了起来，“大书记，你会不会高估了赵明？他真有这么聪明？没这么玄乎吧？” “没有？嘿，老贺啊，我还担心小看了他，有件事我也不怕告诉你，昨天赵明就已经让吴波去找三分厂购买特种管道用于炼油厂损毁管道安装，在最短的时间内可以恢复生产，一件事你看不出他的深浅，那么两件事连起来呢？” 贺建勇心中一抽，忍不住惊叫，“老天爷，这个赵明是个什么鬼东西成了精吗？如果管道安装成功，却绕过了管道队、供应站，就算管道队不闹，上面也不得不查，一查就查到了源头，最后的责任一下子落在了供应站的头上，那昨天晚上林策过来的传话，就是让我得了一道免死金牌？” 说着说着，贺建勇的嘴边已经掩示不住地笑了起来，“大书记，这不是我自己想得太多吧？” “哼！你想得太多，那不是也说我想得太多？” 有了杨文伟这话，就更加可以肯定贺建勇的猜测，心中狂跳了起来，“大书记，昨晚林策过来传话是赵明的意思，还是林策的意思？” “有分别吗？不管是谁的意思，林策这个人是要重用的，老贺，都说我们搞思政的一肚子坏水，只会内斗，可是他们也不想想，如果没有我们管束他们，早特么就翻天了。李小华这个蠢货不拔掉，早晚闹出大麻烦，杨皎月人还在南方局，他李小华就蠢成这副模样，不用我出手，杨皎月回来就得打他的板子，这个时候把林策放到副站长的位子上去，杨皎月没有反对的权力，一来制约李小华，二来还赵明一个人情，如此，整个矿区的平衡没有打破，一切如旧，但是对我们来说，大局在控，心里也会踏实不少。” 贺建勇听得心惊胆颤，赵明啊赵明，你究竟是个什么人，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要人命。 供应站是整个矿区的生命线，吃喝拉撒都由供应站给管着，这么重要的单位不可能交给一个蠢货来管着，之所以一直没有换掉李小华，并不是不想换，而是二杨都还没有做好换人的准备，既然没有合适的，换一个上去，同样是空着肚子的狼，说不定吃得比李小华还狠。 贺建勇感叹加吃惊，杨文伟暗自欣赏，可是还是忽略了一个最关键的问题。 时机！ 赵明为什么要选择这个时候动手呢？ 很简单，段丽莎大着肚子，李小华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该忍的气他只能忍着，想等着孩子出世之后，再来老账新账一起算的时候，一切都晚了，那个时候，李小华差不多就该滚蛋了。 赵明正盘算着，心想，这次的计划没有提前跟杨皎月商量，突然出现的机会，如果不抓住，怕很难再找到这么好的机会，希望皎月姐千万不要怪我。 正想着，传呼响了起来。 这个电话号码已经是第四次出现了，每次都在赵明很忙的时候出现，过了很久之后，要么忘记，要么太晚，怕等电话的不在电话旁了，就没有再回。 搞笑的是，赵明正想回电话的时候，桌上的电话又响了起来。 赵明接起电话，听电话里的人说，“赵科长，今天安排的是基建队的检查，你看我是现在让车过去接你还是……” “现在过来吧，对了，不要告诉下在我要过去，省得打乱人家的工作计划，悄悄进行就行了。” 听到赵明的吩咐，电话里的人马上说，“是，一切都按赵科长的吩咐办，我马上去安排。” 挂了电话，赵明正打算回个电话，可是号码才拨了三位，吴波就推门进来了。 “怎么？有事？” 赵明一看，赶紧把电话给放下，说道：“没事啊，怎么了？” “赵科长，三分厂那边已经派人过来了，昨晚的酒是没白喝啊！” 吴波双眼全是血丝，看来昨天晚上跟三分厂的领导应该是血拼了一番，弄到很晚才回来。 拍了拍自己的腿，吴波叹道：“年纪大了，稍稍喝点酒，就头疼得厉害，今天早上差点没起得来床。” 赵明笑道：“厂长不也是为了全厂的生计吗？实在不行就在床上多休息一会，厂里的大小事还有别的领导给盯着的嘛。” 吴波摆摆手，“休息不了，三分厂的人过来实际勘查，不光是管道有现货，就连安装的焊工都由他们提供，加班加点地干，差不多十天时间就可以让炼油厂恢复生产。走走走，你赶紧跟我去现场看看。” 这么快？ 赵明摸了摸下把，暗笑，李小华，这次够你喝一壶的了吧！ “厂长，我去不了，一会儿要去基建队检查安全工作，过两天我们再谈。” 吴波嘿嘿一笑，“行，那你去忙。” 等吴波一走，赵明抠脑门，心想，刚才要干什么来着？哦，对了，让张涛去现场盯着，千万别整出岔子来！ 就这样，传呼又忘回了。 第439章 班长也不好过 蹇欣本来可以在办公室里打电话，可是办公室里人多眼杂的，挺不好。 她记不得这是第几次给赵明打传呼，当初说好的一起吃饭，可是春节都过完了，他也没有回一个传呼，他是不是没收到？要不……再给他打一个？ 刚拿起小卖部门口摆放的电话，准备再给赵明打一个传呼的时候，小卖部的老板笑道：“蹇欣，别打了，人家要回电话早就回了，何必浪费钱呢，你说是不？” 蹇欣赶紧又把电话放了下来，轻轻叹了一口气，看来赵明还是讨厌自己。 那个时候上高中，她很努力的学习，可是怎么也比不过三天打渔两天晒网的赵明。所以她讨厌赵明，有天赋的人却在肆意地挥霍着天赋。 后来知道他跟盛夏谈恋爱，蹇欣更是生气，大家都在努力地学习，他们凭什么早恋，所以蹇欣以班长的名义处处跟赵明作对，给老师打小报告，时不时地冷嘲热讽，就连前阵子的校友会上，她还打算看赵明的笑话。 可是当知道赵明当了主任之后，蹇欣对赵明的态度一下子有了天大的改变。 她也不是想巴结赵明，只不过这段时间来一直迫于家里的压力，让她做自己不想做的事。 所以，蹇欣希望借赵明的手帮她一把，看在以前同学的面子上。 可是现在看来，真的是没希望了。 给了两毛钱的电话钱，刚一转身，就碰到一个男人买烟，吓得蹇欣一下子把头给埋了下去。 “蹇欣？想不到在这里碰到你，我就说今天找你呢……春节去哪里过的，我给你打传呼你怎么不回……” 孙可的一大堆问题蹇欣根本就不想回答，闷着头就往前走。 “嘿？” 孙可一下子抓住了蹇欣的手腕上，大叫道：“干什么蹇欣，装不认识我？” “你干什么，放手！” 蹇欣生气地一把甩开了孙可的手，指着孙可的鼻子说道：“你给我放尊重一点，我跟你可没什么关系，你要是再在我这里动手动脚的，我就到书记那里去告你。” “告我？嘿，怎么就没关系了？蹇欣，你可别忘了，你爸妈一年前就答应把你嫁给我了，说得好听点，我特么就是你未婚夫，别说牵你的手，我就算抱你亲你，那不都是我的权利吗？” 说着，陈可的手一把搂住了蹇欣的腰，强行把她搂了过来。 本来从机关被赶回来就很是不爽，没想到看到自己的对象，居然还爱搭不理的，想跟他划清界限。 这让孙可的火一下子变得更大了，所以才在光天化日下做出来这么不文明的举动。 蹇欣吓得全身发抖，用尽所有的力气一下子把孙可推了开，“王八蛋，你算个什么东西，敢这么对我，我要去书记那里告你。” “书记？嘿，书记是我们家亲戚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怎么可能帮你？” 孙可脸一黑，哼道：“我知道，你是因为我从机关回来工作的事使性子，可是我回来工作只不过是暂时的，过不了几天，我还得回去。等我在人事科里混出个名堂，我就想法子把你也调到机关去，到时候，我们两口子都是机关干部，多风光啊！” “呸，不要脸的东西，谁跟你是两口子。” 蹇欣哭喊道：“孙可，求求你放过我吧，我不喜欢你，真的，一直都是你一厢情愿，我从来都没想过跟你在一起，而且……而且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什么？” 孙可的脸一下子就绿了，叫道：“是谁，谁特么吃了熊心豹子胆，你爸妈都答应把你嫁给我了，他还敢打你的主意？你说是谁，老子让他工作都保不住。” 蹇欣捂着嘴赶紧跑了。 孙可的牙咬得紧紧的，气鼓鼓地回了家，吼道：“妈，你们不是说蹇欣已经答应要嫁给我了吗？为什么她有别的男人了？” “什么？” 刚买了菜回来的中年妇女一听，从厨房里冲出来，顺手把围裙往边上一扔，边朝外走边骂，“小表子，反了天了还，我倒看看她是个什么不要脸的货。” 蹇欣毕业快两年，靠着子弟的关系签回西川矿区，做着外人眼中羡慕的工作，拿着遭人眼红的工资与福利，她老子是施工队的副队长，她妈是办公室的副主任，她就是那种从小就被人羡慕的女孩子。 可是真的让人羡慕吗？ 带着几分愁怅与难过，刚刚在办公室里坐下来，旁边桌子的男同事左右看了看，就像鼓足了很大勇气从抽屉当中抓了一把葡萄干拿了本书给垫着，然后放在了蹇欣的面前。 “蹇欣，这是我兄弟从南疆带回来的，大颗，粘牙，有嚼劲，好吃得很，你快尝尝。” 蹇欣头也没抬，连书带葡萄干往边上推了推，面无表情地说，“一会吃，我还有事情做。” 看到蹇欣这个态度，男人好失望，他一番好意，蹇欣怎么能拒绝呢？ “蹇欣，你尝尝嘛，我保证你尝过之后，就一定不会忘记这个味道，甜，真的甜，你快吃啊。” 蹇欣的脸一下子就黑了，心情本来就不好，还被这人一直这么缠着，真的快忍不下去了。 旁边的阿姨马上喊，“小何，蹇欣现在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吗？孙可他妈防你们这些人防得跟贼似的，要是让孙可他妈知道你追蹇欣，那不得把你的皮给撕了。” 小何哼了一声，硬着脖子说，“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讲求的恋爱自由，婚姻自由，我就不相信孙可他们家还能把我怎么样。” 一脸为爱献身的小何拿起一颗葡萄干来直接喂蹇欣的嘴边，“蹇欣，吃吧，真的很好吃，你看我都吃了半袋了。” 蹇欣仰头看着这个自信满满的男人心想，一把葡萄干就想追我，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廉价了？可笑的是，他还觉得自己挺男人的把葡萄干再往前送了送。 “你个不要脸的东西！” 听到这撒泼式的喊声，办公室的几人一同朝门口看去，孙可他妈“捉奸”成功后的狰狞模样看得所有人得打了个冷颤。 小何还没反应过来呢，就被拎着衣领，啪地一巴掌，被抽和晕头转向，站都站不稳了。 这个疯婆子一转头，瞪着蹇欣就骂，“你个表子不要脸的东西，跟我儿子有婚事，四处勾男人，说，你男人是不是他？” 小何被指着鼻子那一刻，他捂着有点红肿的脸直摇头，“不是我，不是我……” 第440章 赶上了 李英的嚣张就像一条没牵链子的疯狗，发起狂来的时候，是没有人能挡得住的，也没人敢拦。 她有个不知道哪时有冒出来的表妹，这个表妹的老公是当下基建队的书记，于是顺理成章地给她儿子孙可认了个表姨父，于是，李英这个家庭主妇就敢在基建队里横着走。 前一秒还叫嚣恋爱自由和婚姻自由的斗士此时怂得只敢摇头，屈服于李英的银威。 李英眼一横，瞪着蹇欣就骂，“朝三暮四的贱人，我看你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一时半刻没见就勾搭男人，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我儿子看上你，那是你祖宗修来的福气，我告诉你。你个没眼水的小表子居然还敢勾三搭四，犯贱东西……” 蹇欣眼眶一红，多年来的骄傲荡然无存，她甚至觉得自己不如“沙沙舞”舞厅里的舞小姐。 蹇欣捂着嘴就朝门外狂奔，李英叉着腰在办公室里扯着嗓子大叫，“我特么看以后谁敢接近蹇欣，我不把他祖宗十八代咒昨诈尸，我就不姓李。” 小何被吓得全身一抖，赶紧低着头，连李英的眼睛都不敢看。 李英哼了一声，“跑？跑得了和尚还跑得了庙？老娘今天就到你们家好好理论理论，尼玛卖比的！” 骂骂咧咧的李英跟着蹇欣就追了出去，这两家子看样子又得杠上了。 一辆吉普车开进了基建队的大门，在宽大的停车场刚一停下来，马上就有人迎了上来，然后拉开了副驾的车门。 “赵科长，你来了？” 赵明点点头，摆手道：“自己人，别整得这么客气。” 安监科的同事嘿嘿一笑，“我在这边蹲点两天，资料和安全防护设施的检查都在有序进行，野外勘察人员的安全培训工作下一步也即将展开，科长，基建队的队长跟书记还不知道你下来了，要不我现在去通知一下。” 赵明摇头，“不用，我一个代科长，下来转转而已，说到底也是工作需要，就不必给人家添麻烦了，走吧，我们去转转。” 走了两步，赵明扭头给司机扔了包红塔山，笑道：“找个地方去等我，中午我们一块在食堂对付对付。” 司机嘿嘿一笑，不收这烟吧舍不得，就这么收下吧，好像又太不客气。 于是抬着手进退两难地干笑了几声，见人走远了，一下子把烟给撕开了，拿出一支来点上，舒坦地把脚伸到窗外，哼起歌来。 副股级科员姜勇在安监科干了有些年头，一直提不起来，就这么混着，总的来说，安监科的日子还是非常美妙的。 “赵科长你瞧，那边是办公区，这里是车队，这一排是待令区。基建队的主要工作都在野外，所以在家里需要的地方并不大，所以当初就跟野外作业队一块儿占了这座山头，那边那道围墙过去，就是野外作业队的地盘……” 听着姜勇的介绍，赵明一路朝办公楼走去，“一会，你只通知周主任把资料带过来就行了，不要惊动别的人，野外作业队就在隔壁，时间还早，我下午就去隔壁一块给看了，省得明天再专门过来。” 姜勇点头道：“我现在马上去通知老周……” 咦？ 正走着，一道熟悉的身影从赵明前面泪奔了过去，哭得死去活来，伤心的样子惹人心疼。 班长蹇欣？ 她怎么哭得这么伤心呢？ 正当赵明疑惑的时候，蹇欣的身后还跟着个追着大骂的矮胖女人，脚下步子又小又急，乍一看，还特么以为是花盆成精了满地乱窜呢。 “小贱人，你加跑啊，你有本事偷男人，你有本事跟我说清楚啊，臭不要脸的烂货。” 赵明听得一下子皱起了眉头，凭心而论，这个婆娘跟王素芳是半斤八两啊！ 不用打听，赵明就听到有路过的人在说，“蹇德能不知道在想什么，这么娇气的女儿，居然非得嫁到孙家去，瞧瞧李英这恶婆娘的样子，这还没过门呢，就骂成这样了，要真嫁过去，不得天天挨打？” “嗨，这有什么好说的，李英的表妹夫是咱书记，孙可那小子被弄到机关人事科去了，天天跟大领导打交道，蹇德能这是准备沾女婿的光，再往上蹦蹦，说不定副的能蹦成正的。” “哎，这不是把女儿往火坑里推吗？” 三言两语，赵明就把事情的来胧去脉给听得清楚，他突然也明白那天钓鱼的时候，蹇欣为什么顶着那么大的心理压力还要留下来等他。 当是他还给蹇欣留了传呼，说是哪天有时间一起吃个饭什么的。 传呼？ 赵明把腰上的传呼取下来，看了看电话号码，这个号码不会是蹇欣打的吧？ 想到这里，赵明马上说，“老姜，你先去，让周主任准备准备，我一会过去。” “赵主任，赵主任，你这是去哪里啊……” 赵明挥了挥手，一句话也没说，主朝骞欣离开的地方追了过去。 姜勇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抠着后脑勺，不是要检查资料吗？怎么说走就走呢？ 搞不清情况，姜勇摇摇头立马去找周主任了。 小车队的人正在待令室里打“跑得快”，队长输得急了眼，一边臭骂，一边嚷着要出来洗个手换换手气，刚冲了冲，就看到停车场多出来一辆吉普车，司机的双脚翘在车窗外面，真特么的招摇。 队长摇摇晃晃地走了过去，一看车牌，矿区机关小车队的车。 哪个领导下来了吗？ 能当上小车队队长，那也不是一般人，就说这记车牌的本事，那就不一般人能比的，张口能背五十辆车的车牌，这当中还包括了十二辆机关的小车。 队长脑子一转，这特么不是人事科、劳资科、安监科一把车的专用车吗？怎么停在这里？ 拍了拍车门，队长叫，“王保国，尼玛批在这里干啥子？” 王保国两腿一收，吓得赶紧坐了起来，一看来人，顿时松了口气，“卧曰……我还以为是哪个，吕队，你吓死我了。” “少尼玛废话，李科长下来了？” 王保国摇摇头，“不要问，上面不准说，悄悄下来检查的。” “卧曰你先人，你说不说，不说老子叫人出来把你车给掀了，你信不信？” “别别别！”王保国作揖道：“我说我说，安监科的新科长赵明下来了。” 卧曰！ 吕队长心里炸了锅，皮笑肉不笑地回办公室去打电话了。 赵明同时已经来到了蹇欣家楼下，李英捶门叫骂的声音让家属院里一下子变得无比的热闹。 第441章 这是什么人啊 基建队的队长跟书记正在办公室时讨论重要的项目。 “召花那边的农民把路给堵了，施工队上不去。” 队长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 书记笑道：“这些人就是贪得无厌，钱已经赔了，他们自己村镇上没把钱补贴到每家每户，就来堵我们的路，脸都不要了。” “他们要钱不要脸，书记，你看这个事……等等，我先接个电话。” 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队长走过去，接了起来，“啊……小吕，你说你说。” “队长，不好了，安监科的新任科长赵明下来了，悄悄在单位上检查安全工作。” “什么？真的假的，消息确切吗？” “队长，机关小车队的王保国就在停车场，我刚才从他口里逼问出来的。” 特么的！ 队长重重把电话一砸，叉着腰气得真喘，“这个周良干什么吃的，安监科的赵明都特么的上了门，居然一点消息都没有，狗曰的，看老子怎么收拾他。” 书记眉头一锁，“我们单位的工作方式灵活，这全这方面的形式一直没怎么注意。我可是打听了，这个赵明可不是普通人，一年前还是个看澡堂的临时工，转正、以工代干、宣传副主任、安监办主任再到现在的代科长，一路走来，不知道多少人成了他的垫脚石，你可别忘了，去年汇演的时候，孙部长还专门约谈了他，这个人不敢小瞧了啊。” 队长叫道：“我特么怎么会不知道，就是因为知道他不简单，所以才着急。” 说着，队长抓起电话来，一个电话打到保卫室，“带人去找人，安监科赵明科长，找到马上给我汇报……我是谁？我是你爹，尼玛个比的，我是队长，队长谢天地，你狗曰的……” 队长火气冲天，挂了电话，朝书记说道：“书记去姜勇那里问问情况，我也出去找找，别特么被他暗访出什么东西来，到时候我们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两人再不敢耽误，起身就往办公室外走去。 检查工作一般都在年中或者年末，年初时大家还没从节日的喜庆当中走出来，正月十五都没过，上班的心思都没有，谁会想到上面检查工作的就已经下来了呢？ 各办公室的负责人一下子全都被拎了出来，全队找人，找那个叫赵明的年轻人。 赵明并不知道基建队已经炸了锅，他守在家属楼下，抬头听着上面暴躁的捶门声。 “小贱人，你开门啊，你倒是给我讲清楚，有了我家儿子，你还想要谁，你还想跟谁，你怎么这么贱，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楼下已经围满了职工家属，笑呵呵地看着热闹。 “这孙伟民的老婆真不是个东西，到底是自家未来的儿媳妇，不当人呐！” “这么一闹，还嫁吗？” “嫁！” 有人冷笑道：“蹇德能自己干的是副队长，要是能沾女婿的光更好，要是沾不了，那女婿也不能比他差，孙伟民他儿子人家可是借调到机关人事科了，早晚都能当上人事科干部的。” “难怪，组织人事科管的可是矿区大大小小的干部，这个宝贝女婿在上头吹吹风，说不定蹇德能这个老丈人也就扶正了。” 听到周围这些人的议论时，赵明暗叹，当父母的，怎么总喜欢牺牲自己儿女的幸福来完成自己的愿望呢？ 赵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时，就看到脸色铁青的两口子挤进人群。 “不好意思，各位，麻烦散一散，我们家的事情，我们自己解决，谢谢大家了。” 说话的就是蹇德能，赵明记得他，当年开家会，他被班主任请上讲台给所有家长传授家庭教育的经验，为了这件事，赵明还回家挨了揍，原因是站在讲台上的人本来应该是赵永远，可是因为赵是逃课，所以赵永远不适合站在那个地方。 当时蹇欣就已经是班长，成绩也不错，所以蹇德能在讲台上笑得春风得意，说起话来温文尔雅，像个当官的，跟现在的焦头烂额一比，判若两人。 蹇德能一边跟大家作揖，一边带着老婆冲上楼去。 人群并没散，都等着看李英把蹇家的房子给拆了呢。 “李英，你在这时闹什么？” 李英扭头一看，蹇德能两口子回来了，“嘿，正好，你们不会管教女儿，我替你们管教。” 蹇德能拿出钥匙来把门给打开了，他老婆赶紧把李英给拉进门去。 “孙师娘，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吗，楼上楼下这么多人看着，这不是闹笑话吗，两个孩子以后还要在一起生活的，闹成这个样子，你看看，怎么收场？” “收场？收什么场？张秀，你教出这么个下贱东西，还不让人说了，你问问她都干了些什么不要脸的事情来。我儿子要脸，我男人要脸，我也是要脸的，她在外头不检点，被笑话的是我们孙家。” 蹇德能的脸一黑，“李英，你嘴巴给我放干净一点，什么是下贱，冲到我家来骂我女儿，你不下贱。” 李英被吼了一嗓子，脸憋得通红，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好啊，你们这是要欺负我一个人了是不是，蹇德能，你这么厉害，那别跟我们当亲家啊，我告诉你，想嫁我儿子的人多的是，要不是看你们家条件各方面还不错，想跟我儿子好，轮也轮不着你们。” 张秀一看要闹崩，赶紧拉着李英的手，“孙师娘，别生气，欣儿始终是要嫁给孙可的，千万别伤了和气。” 屋子里哭得死去活来的蹇欣一听这话，扯着嗓子大叫，“我不嫁，我死也不会嫁给孙可的，你们别做梦了。” 刚一冲出来，蹇德能就在屋子正当中看着她，生气地说，“都这个时候了，你就别添乱了，现在基建队上下都知道你要嫁给孙可，你要是不嫁，你叫我们的脸往哪里搁，啊？” “呜……呜……” 蹇欣捂着脸一边抹眼泪一边大叫，“我不嫁，我死也不嫁！” 丢下一句话，撞开门口的李英，摔门就跑了出去。 “看看，你们看看自己教的什么好女儿，没大没小的不懂规矩，我看啊，我们两家的婚事还是要再考虑一下，我儿子将来那是要当大官的，哼！” 张秀拉着趾高气昂的李英赶紧坐下，“孙师娘，坐下消消气，中午就在这边吃，一会我就会做饭！” 第442章 冒充男朋友 这个世界好像就没人再管蹇欣的死活了。 当她冲出单元门口时，泪眼瞅见赵明，万千的心酸就跟火山喷发一样人，控都控制不住地往上涌，哭得死去活来的同时，跑得也更快了。 赵明一看这模样，哪能让她一个人跑，万一出什么事怎么办？ 一路追到小花园，终于是把蹇欣给追到了，一把拉住她的手，“班长，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啊。” “你别拉我，最讨厌的就是你了。” 被蹇欣哭着骂了一句，赵明顿时莫名其妙，怎么一下子自己就变成了最讨厌的人。 “班长，讲道理，我可是来帮你的，怎么就讨厌了。” “就是你，就是你……讨厌讨厌……” 蹇欣见挣脱不了，转过身来就是一通粉拳在赵明的怀里用力地捶，使劲地捶，最后一下子扑进赵明的怀里，搂着赵明的脖子哭得死去活来。 赵明两手悬在空中，抱还是不抱呢，算了，班长一向是讨厌我的，还是别抱了。 正想着，就听蹇欣哭喊道：“你是不是男人，盛夏哭的时候，你把她抱得那么紧，我这么难过，你就不会安慰一下吗？” “啊？”赵明大吃一惊，“班长，我不敢啊，我这一抱了你，你就赖上我了可怎么办？” “噗……呜呜……赵明，你就是个坏蛋……” 赵明一句话就把蹇欣给逗得又哭又笑，心里一下子没刚才那么堵了，突然娇躯一颤，感受到两只有力的手将她给搂得紧紧的，蹇娜安静了下来，只是还不断地在抽泣着。 手在她的背上轻抚，赵明叹道：“当年在学校的时候你瘦得跟葱似的，这才几年不见，怎么虎背熊腰的了。” “滚开！” 蹇欣扭捏地在赵明的怀里拧动了一下，说让人滚，却一点没有挣脱赵明怀抱的意思，反而非常享受赵明赵明的怀抱，好温暖。 “讨厌你，讨厌死了。” 赵明知道她心情一下子好多了，于是马上问，“班长，我哪里讨厌了？” “你好意思问，上次你明明答应要跟我一起吃饭的，春节都过完了，你都没想起来，我给你打了那么多传呼，你一个都没有回，你是不是不想理我，你不想就直说，我才不稀罕叫，你这个流氓。” 以前蹇欣骂赵明流氓，那是发自内心地看不起他，现在骂他流氓，更像是两人快活之后的打情骂俏。 这也让赵明心里挺爽的，赶紧从腰上取下传呼机来，把号码摁给蹇欣看，“这是不是就是你打的？” 蹇欣咬着牙，生气道：“你知道是我打的，你还不回，你就是故意的，你不想理我就算了，你走吧。” “哦，那我走了！” 赵明应了一声，转身就要走，气得蹇欣跺脚大叫，“混蛋，你给我回来。” 赵明嘿嘿一笑，转头道：“别生气，班长，我逗你的。” “我都难过成这样了，你还逗我，你真的讨厌死了。” 赵明认真了起来，“好了，班长，我就是看你这么难过，所以才想着逗你开心。碰着什么事了吧，需不需要我帮你？” 班长咬咬牙，真想恨一口气，不想让赵明管，可是闹成现在这个样子，她又不得不让赵明帮她。 犹豫了片刻后，蹇欣说道：“我爸妈在我还没毕业的时候就给我安排了一个对象，我不喜欢，可是他们根本不管我喜欢不喜欢，就逼我嫁给他，最恶心人的是，那个男的他妈真是无耻到极点，天天在单位上盯我的梢，防贼一样地防我，只要我跟男的说一句话，她就说我水性扬花，说我偷人，说我不要脸，我早就成了基建队的笑话。” “你爸妈不管吗？” “他们？最初就是他们上赶着要把我嫁过去，没经过我的同意，他们就把事给订了下来，如果悔了这桩婚，他们觉得没面子，所以不管对方怎么无耻，他们都坚持让我嫁过去。” 看到蹇欣垂头丧气的样子，赵明问，“是不是还有什么特殊的原因，你没有告诉我？” 蹇欣心中挣扎了一会，最终还是忍不住地说道：“我爸和书记以前有过节，他从别单位调过来当书记，一直踩在我爸的头上，经常拿工作上说事，打击报复我爸，这么多年，我爸在工作上一直没有半点上进，所以……所以……” 赵明暗叹，蹇德能这是要拿她女儿的幸福来换自己的事业和全家的安宁，这算不算自私呢？ 赵明不好评价他的这种选择，于是问，“那个男的叫孙可吧？” “你也知道他？那他是真的很厉害了吧！” 赵明冷笑，“他？他算个吉吧！” 听到赵明骂脏话，蹇欣就像看到当初那个熟悉的赵明又回来了一样，他就是个流氓。 “赵明，你现在是主任，是很风光，可是也不能小看别人，孙可他不是普通人，他表姨父可是我们书记，跟机关各科室关系都不错。” 赵明一听，笑道：“我怎么不知道他跟各科室的关系都不错？” “你啊，还是这么自信。” 蹇欣终于恢复了平静，认真看着赵明，“既然你没把他放在眼里，敢不敢跟我回家，冒充……冒充我男朋友。” 话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声音小得跟蚊子似的，孙可他妈凶神恶煞的样子又有几个人敢得罪，如果再把书记给得罪了，影响的就是一辈子。 话一出口，蹇欣就后悔了，摇头道：“还是算了，我不能误了你的前途，你现在可是炼油厂的主任，万一我们书记去你们单位告你一状，你不就毁了，赵明，谢谢你今天安慰我，你先走吧，别管我了！” 赵明摇了摇头，说道：“碰都碰上了，怎么能不管，至于你们书记，他恐怕还得讨好我才对吧。” “吹牛！”蹇欣白了赵明一眼，“读书的时候就爱吹牛，一点都没改。你得记住那句老话，虚心使人进步，骄傲使人落后。” 赵明嘿道：“没那本事就吹嘘，这叫吹牛，可是我有这本事，怎么就吹牛，非得表现得很谦虚才行吗？那不叫谦虚，那叫虚伪。” “一肚子歪道理……” 蹇欣红着脸没好气地说了一句。 就在这时，远处有人大叫，“蹇欣，你在干什么？” 话音没落，人就冲了过来，吓得蹇欣一下子躲在了赵明的背后。 原来是气势汹汹的孙伟民来了，“你这个女娃子，怎么一点都不顾脸面，你跟我儿子有婚事在身的，你怎么能跟男人在这里，在这里……唉！” 就在孙伟民重重一甩手长叹的时候，赵明笑道：“有什么婚事，我是蹇欣的男朋友，我怎么不知道，别在这里胡说八道，老子一巴掌把你鼻屎给打出来你信不信。” 孙伟民一听，屁股都夹紧了。这一刻，蹇欣觉得好有安全感。 第443章 他们还入不了我的眼 基建队的办公室和基层班组都被发动起来找安监科刚上任的赵科长，全单位上下那是弄得鸡飞狗跳的。 孙伟民这个项目组的副组长当然也得带头把这位祖宗给找出来，他在下面跟鬼一样乱窜，别到时候真让他查到点什么东西给捅了上去，那基建队上下不就都跟着一块倒大霉了吗？ 谁想，安监科长没找到，孙伟民反倒看到自己未来的儿媳跟一个陌生男人在这里拉拉扯扯，关键是在场好多人都看到了，这不是让他老孙的脸上无光，他儿子顶着绿帽子要被人家看一辈子的笑话？ 气不过的孙伟民当即就上前去跟赵明和蹇欣理论，只不过赵明从来都不是什么善茬子，两眼一瞪，流氓气势暴露无遗，吓得孙伟民的腿都软了。 “你……你是哪里来的流氓，我告诉你，我们是有人的，当心弄死你。” 孙伟民一边放着狠话一边朝后退，看到赵明摩拳擦掌的样子，孙伟民指着蹇欣，大叫道：“你要是还要脸，就给我站过来。” 赵明拦住蹇欣，哼道：“你们一家子不要脸的东西，还敢说别人不要脸？孙伟民，识相的赶紧滚，要不然老子让你全家不得安宁，你信不信。” “你……你……你们这一对狗男女，蹇欣，你不要脸是吧，我去找你爸妈。” 说着，孙伟民转身迈着大步就朝蹇欣家去了。 想想这无耻的两口子一起凑在自己家，蹇欣虽然气自己父母势利，但是也心疼他们被欺负，想到这里，眼眶一下子又红了起来。 “班长，以前那么骄傲，怎么现在动不动就流马尿啊！” “你……赵是，你真的讨厌死了，我一个女人，不哭能做什么？” 赵明嘿嘿一笑，说道：“走吧，你不是要请我吃饭吗？带我回家去吧，今天中午我到你们家去蹭伙食。” “真的？” 一听赵明要跟她回家，蹇欣即兴奋，又害怕，如果赵明真能让自己父母喜欢的话，说不定这桩婚事就可以作废了，这当然值得高兴。可是也有害怕的地方，万一赵明因为自己真的把人得罪了，他以后怎么办，搞不好是要弄巧成拙的。 正当蹇欣心里忐忑的时候，赵明笑道：“放心，姓孙的和你们书记还不能拿我怎么样，走吧，我肚子都有点饿了，没吃早饭呢。” 说着，居然抢在蹇欣的前面朝她家去了，回过神来的蹇欣也只得死马当活马医，拼了！于是赶紧追到赵明的身边，紧跟着他的步伐，心里七上八下。 “蹇德能，你特么的什么意思，逗着我们全家玩是吧！” 张秀刚刚才把难缠的李英给安抚住，结果孙伟民敲开门冲进来就扯着嗓子叫骂起来，“你特么给我说说你到底教的什么女儿，啊？要不要脸？你们家不要脸，我们家还要脸呢。” 蹇德能脸子一沉，“孙伟民，你跟条疯狗一样，进门吼什么吼，怎么就不要脸了。” “嘿……我疯狗？你特么的也好意思，老子刚才在外头看到什么了，你猜猜。” 蹇德能叫道：“我猜什么猜，有话说有屁放，毛病！” “我特么看到你的好女儿跟个男人在外面拉拉扯扯，我的妈，我都不稀得说，看着脸红，我看这婚事就算了，算了算了，惹不起。” 说着，孙伟民拉自己的老婆作势要走，张秀赶紧去拦，蹇德能心里其实也怕了，如果所孙家彻底给得罪死了，那不就完了吗，以后还不得被书记往死里踩。 想到这里，蹇德能的毛都立起来了，可是他也是要面子的，这个孙伟民处处都不如他，如果不是看他儿子还有几分前途，这桩婚事不要出罢。 “老蹇，快来劝劝啊，别让亲家就这么走了，一家人有什么不能好好说的？” 蹇德能正进退你两难的时候，门推开了，蹇欣领着赵明站在门口道：“爸妈，没什么亲家，让他们走吧，我不想再跟他们家沾上半点关系。” “嘿，小贱人，你说什么？” 李英皱着眉头一下子就骂出了口。 赵明两眼一瞪，“奉劝你一句，嘴巴放干净一点，否则别怪我拿厕所刷子捅你的嘴。” “你……” 李英还想骂，蹇德能一把扯住了他，要是动起手来，哪里是这个牛高马大的家伙的对手。 李英也有点怕，叉着腰，冷笑一声，歪头斜脑地说道：“好啊，蹇德能，张秀，你们俩口子真是厉害，这是找到新的大树了，想把我儿子一脚踢开是吧？” 张秀轻轻一叹，目光柔和地看着赵明，“小伙子，我不知道你是谁，也不认识你，不过你看看我们家这个样子，乱成了一锅粥，如果你真想帮蹇欣，真想帮我们家，就请你离开吧，阿姨以后一定会好好感谢你的。” “妈！” 蹇欣气得全身发僵，叫道：“我们家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要屈服，我更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要逼我，妈，求求你们了，放过我吧。他是赵明，我的男朋友，他现在已经是炼油厂的主任了。” 主任？ 这么年轻？ 蹇德能虽然怀疑，但是心里也有一丝高兴，不知道是真是假。 孙伟民气糊涂了，赵明这个名字怎么听得有些耳熟？主任？骗谁呢，这么年轻，比他儿子看起来还年轻，怎么可能是主任？ 李英就管不了那么多，“好你个蹇欣，你果然是个水性扬花的东西，傍上主任就了不起，看不起我儿子是吧？我告诉你，我儿子在人事科当了官，以后还指不定怎么拿捏你们一家子呢，主任，了不起吗？见了我儿子还不是得点头哈腰，跟条狗一样！” “你儿子？孙可？他不是刚刚从机关被赶回来吗？” 赵明笑道：“你从哪里听说他要当官，他凭什么，你们一家子又算个什么东西。” “你……你敢骂我？我表妹夫是基建队的书记，你是炼油厂的是吧，你给我等你着，我特么告不死你。” 赵明冷哼一声，“书记？很了不起吗？要不你把你儿子和表妹夫一块叫过来试试，看看今天谁点头哈腰。” 孙伟民站得远远的，冷声道：“年纪轻轻的，口气不小，一会人来了你特么的别哭。蹇德能，我告诉你，我特么跟你没完！” 就在孙伟民两口子大骂的时候，有人找到孙可，叫道：“你还在这时躲清闲，全队都传遍了，蹇欣带了个男人，说是男朋友的男人回家去了，你爸妈在他们家闹翻了天！” 孙可一听，手里的烟头往地上一扔，卧曰，敢碰老子的女人，找死！ 第444章 你打我啊 孙可在基建队，那可是很有些兄弟的。这些人那是没有一个老实货。 要知道基建队的职工长年在野外，不是在搞施工基础建设，就是在搞基建的路上，项目组的带着钱去跟当地百姓谈赔偿，谈拢了给了钱，当地的农民拿了钱就翻脸不认账，搬着大石头就把路给堵了。 这个时候要干什么？ 干他们！ 所以，基建队又有流氓窝子的说法。 孙可一听蹇欣把人都带回了家，哪里忍得住，吆喝了一声，瞬间就带着七八个人往蹇欣家里赶。 “孙可，等下把人抓出来带到半山腰的河边去打，那里没人。” “怕个球，上去就是两耳巴子，打了还不是就打了。” “说得对，孙可他表姨父是书记，怕啥？打，打他狗曰的，不知道好歹的东西。” 孙可恨得牙痒，早上才给老子说有男朋友，这才过了没两小时，就把人带回家里去了，老子今天不把这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狗杂种屎挤出来，老子就不姓孙。 想到这里，顺手把墙边一根钢管提在手里，气势汹汹地朝蹇欣家去了。 队长和书记各自找了一大圈，基建队就屁大一点的地方，怎么会找不到呢？ “周主任，人到哪里去了？” 周主任也冤，看到队长那张黑脸，又无辜地看着姜勇，“老姜，赵科长人呢？” 姜勇也很无奈，刚一摇头，有人马上冲进办公室，“队长，书记，那个赵明赵科长，好像在蹇副队长家里去了。” 什么？ 一群人惊了大跳，哪里还稳得住，赶紧往蹇家赶，这下子，蹇家可热闹了。 此时的李英已经发了狂，站了起来叉着腰，冲赵明大骂道：“主任有什么了不起，啊？你来说说，有什么了不起的？我表妹夫是书记，我儿子在人事科，一个电话打给他们科长，就让你小狗曰的滚蛋。” 蹇欣是真的有点担心了，轻轻地拉了拉赵明的手，示意他不要再跟这个疯婆娘争吵。 蹇德能看到赵明这么年轻就当了主任，那肯定是有些本事的，马上说，“小伙子，我怎么瞅着你有点眼熟呢？” “蹇叔叔，我是蹇欣的同学，以前你到学校来开家长会挨表扬，我爸就在旁边挨批评。” 蹇德能敲了敲脑袋，“赵明，哈哈哈，想起来了，当年你在学校的时候，可是班上的风云人物，打三个群五个，带着逃学，十处打锣九处都有你。哈哈哈……” 赵明都被说得有点不好意思了，不过这倒也是实话，“没想到叔叔还记得，都是过去的事了，想想还觉得挺丢人的。” “嗨……” 蹇德能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道：“你啊，以前就是调皮捣蛋，本性是不坏的，后来被开除了也就葬送了自己的前程，不过叔叔也相信你在那件事情上汲取了足够多的经验教训，你现在也长大了。” “哈哈哈……一个被开除的流氓，还敢说自己是主任？我看你特么的就是癞蛤蟆打哈欠口气大，吹牛皮连草稿都不打的东西。” 李英一听赵明当初被开除，更加得意了，骂得也更大声。 孙伟民更笑嘲笑道：“老子在矿区干了三十年，哪个当官的不要个文凭什么的？你特么高中没毕业，还想当官？你当个求的官。老子跟你说，一个电话打到炼油厂去，你特么就完蛋了。” 赵明还没有说话，蹇德能也觉得没必要把事情闹这么大，于是劝赵明，“叔叔知道你是好心，想帮欣欣，想帮我们家，不过你看，这事也不是你插得上手的，你是好样的。今天叔叔阿姨本来该留你吃饭，不过你看我们家闹成这个样子，实在是不方便招呼你，这样，赵明，等欣欣和孙可结婚的时候，你一定要过来喝一杯喜酒。” 算是听明白了，蹇德能看出赵明这是来替蹇欣救火的，也没有把话说破，婉转地让赵明别当搅屎棍子，这也算是下了逐客令。 赵明想走，不过一看蹇欣那个可怜样子，当初在学校那点小讨厌什么的，一下子全都不见了。 李英指着赵明叫道：“小畜牲，赶紧滚，再不滚，老娘一会把我表妹夫给叫来，有你好果子吃。” “嘿，我跟你说，蹇欣是跟我儿子孙可有婚约的，我儿子只是借调时间到了，回来休息几天，过几天又要去矿区机关了，你在面前，哼，算个球。” 看到孙伟民那张得意的脸，赵明笑了笑，“你儿子是不是没告诉你们他是被人轰回来的？” “你……你放屁，我儿子能干得很，他们主任科长喜欢他得很，怎么可能把他轰回来？” 李英气急地叫道。 赵明微微一笑，淡淡地说，“叔叔阿姨，孙可只是趋炎附势的小人，蹇欣不能嫁给他。他这次回了基建队，一辈子也不能再上调机关。” 李英脸上的青筋都暴起来了，大骂起来，“小杂种，你以为你是谁，你凭什么这么说？” 孙伟民捏着拳头，想打赵明一样，“尼玛的批再说一遍，你再给老子说一遍，老子要弄死你。” 蹇德能眉着一皱，“赵明，有些事你不知道，最好不要乱说。” 赵明目光一扫，冷冷一笑，“我凭什么不能说，因为孙可得罪的是我，我不让他留在机关，他还留得下来？” 啊？ 孙伟民和李英先是一愣，紧接着哈哈大笑起来，“老天爷，这个小杂种想当官想疯了，他不让我儿子留，他以为他是什么人，矿长还是大书记？” 就在这时，孙可提着钢管冲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大群人。 一进门，孙可手里的钢管就舞了起来，“卧曰特么的，哪个，是哪个狗曰的不长眼，敢抢老子的女人，我特么弄死你。” 一看到这一幕，蹇德能马上站在了赵明的面前，护着他叫道：“孙可，你干什么？你是干什么的？拿根钢管进来想做什么，想去蹲班房吗？” “我呸！” 李英啐了一口，冷笑道：“蹇德能，你让开，刚才那上小狗曰的不是嚣张得很吗？现在让他出来嚣张，我看他嘴有多硬。” 说着，李英又对她儿子说，“儿子，那个小杂种骂我，刚才还说要拿马桶刷子捅我的嘴。” “卧曰尼玛，站出来，你给老子站出来……” “我出来了，你打我啊！” 就在孙可叫嚣的时候，赵明笑着站了出来，声音当中还带着一丝戏谑！ 我的妈呀…… 哐啷一声，孙可手里的钢管一下子掉在地上，双腿发软，一下子把头弯下去，嗓子发抖，“赵……赵科长……” 什么？ 赵科长？这人是赵科长？ 孙家一家子僵在原地，一脸的表情实在是很精彩。 第445章 狠人 蹇德能和张秀看着赵明的眼睛瞪得好大好大，科长？他不是那个被开除的坏学生吗？ 蹇欣的眼中更是不可思议，科长吗？是不是搞错了？年前聚会的时候，明明是主任，这么短的时间，不可能……不可能这么快的…… 虽然是这么想，但是蹇欣的心已经狂跳了起来。 “儿子，什么科长，你不会搞错了吧，这个小杂种不是被学校开除的流氓吗？叫着玩的，还是你被他骗了。” 听到亲妈这么说，孙可的眉头皱得更厉害，“妈，你闭嘴。” 李英被吼了一声，还有点委屈，瘪着嘴狠狠地瞪了赵明一眼，搞不清情况。 赵明走到孙可的面前，笑道：“你要当人事科的主任？” “不敢不敢，赵科长，我爸妈在外面胡说的……” “你要当人事科的科长？” “没有，真的没有……” 孙可都快哭了，赶紧摇头道：“赵科长，这是个误会，真的是个误会。我哪有资格当科长……” “你爸妈的底气在哪里，他们凭什么觉得蹇欣非你不嫁，蹇欣是你的女朋友吗？” 孙可的脖子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是不是，只是我喜欢蹇欣，她没有答应跟我搞对象。” 赵明的手拍在孙可的肩上时，吓得孙可全身一震，埋着的头始终不敢抬起来。 赵明的眼珠子扫了瞠目结舌的孙伟民和李英，嘴角一勾，冷笑道：“孙可，做人要诚实，你应该告诉你爸妈，你是怎么被赶回来的。” 李英吓得大叫，“小杂种，你胡说，我儿子才不会被赶回来，你个不要脸的，老娘跟你拼了。” 孙伟民反应过来了，拎住李英后衣领给她扯了回去，甩手就是一巴掌抽在李英的脸上。 啪！ 一声清脆的抽脸声顿时让屋子里安静了下来，孙伟民赶紧朝赵明弯腰作揖，低声下气地说，“赵科长，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对不起，实在对不起，请赵科长千万不要跟我们一家子一般见识。” “说，你是怎么滚回基建队的。” 听到赵明冷冷的声音，孙可吓了大跳，颤声道：“因为我，因为我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赵科长，我们科长才把我赶回基建队的。” 赵明笑了笑，“你应该把话说完整，这辈子，你再也没机会借调机关，懂了吗？” 刹那间，李英恍然，身子摇晃，险些站都站不稳，如果不是孙伟民动作快，她早摔倒在地。 蹇家人的表情一个比一个精彩，直勾勾地看着赵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孙伟民平常对谁不是大嗓门？把他老婆当菩萨一样地供起来，今天居然为了不得罪赵明，一巴掌抽了上去，还一个劲地给赵明道歉？ 老天爷，这个赵明现在是什么来头？居然可以把孙可死死死地摁在基建队，让他一辈子都没有出头之日。 张秀拉着蹇欣的手，一直在暗示着她什么，蹇欣看懂了这个眼神，兴奋得一脸通红，含首带着浅脸，心里即激动又兴奋。 就在这时，李英面扭曲，朝着赵明大吼，“放尼玛的屁，我儿子有本事，又能干，他前途无量，你特么的就是嫉妒我儿子，他表姨父是我们基建队的书记，老娘要让他收拾你。” 话音刚落！ 队长和书记神色匆忙地进了蹇家的大门，李英顿时就像看到了希望一样，冲上去拉着书记的手大叫，“表妹夫，表妹夫，你来得正好，这个小杂种，他欺负你侄子，他还骂我，收拾他，告他的状，你不是跟人事科的关系很好吗，下他的课，看他还怎么嚣张。” 一看李英的手指的是赵明，书记的魂都没了，一把狠狠地甩开李英的手，“滚尼玛的，收拾谁，下谁的课，瞎了你的狗眼，滚一边去，孙伟民，你连自己的老婆都不会管了是不是，成天跟条疯狗似的乱咬人，我告诉你不是看在有点亲戚关系的分上，我早就教育你们了，不知好歹，变本加厉。” 狠狠地骂了一通，把李英都骂傻了，满眼惊恐的目光在赵明和书记的脸上来回打转。 蹇家的人表情更是变了又变，他们不是亲戚吗？这位书记怎么一下子变得六亲不认了？ 更惊讶的是，队长首先一把拉住赵明的手，上下猛摇，情真意切地说，“欢迎赵科长亲临基建队指导安全生产工作。” 这时，书记从队长的手里抢过了赵明的手，是抢，抢过来的，迫不及待地跟赵明握手道：“赵科长，欢迎欢迎，我们基建队上下可一直都盼着你来呢。” 赵明的反应你很平淡，说道：“况队，柳书记，不好意思，今天只是为了点私事来了一趟基建队，没想到整出这么大的动静来。” 私事？ 队长和书记看到赵明和蹇家人站在一边，顿时明白了什么。 况天佑什么人，油得跟鬼一样，瞥了孙伟民一眼，“你们一家子这是又打着书记的名头胡作非为是不是，瞎了你们的眼，知不知道这位是谁，西川矿区安全生产监督管理科的科长，赵明！还不赶紧跟赵科长道歉。” 赵……赵科长！ 货真价实的科长！ 蹇德能的心狂跳着，同时心中也不是滋味，当年他代表家长在讲台上发言，何等的风光？现在呢？那个曾经被老师批评，最终被开除的小流氓一下子成了正科级领导，比他整整大了一级半。 再看蹇欣，满脸通红，这个家伙到底撞了什么大运，这才几天？就从主任到了科长，再让他这么下去，那不是要当矿长？ 念头刚起，蹇欣全身发麻，目光再也无法从这个优秀的男人身上离开了。 而赵明只是死死地瞪着李英，“刚才你骂得很开心嘛，不要说我仗势欺人，因为那是你干的事，我说了你的嘴再臭，就拿马桶刷子捅你的嘴，可是我又干不出来这么过分的事，可是我心里这口气又消不了，没办法，就只有你儿子来还了，听说井队一线很缺人，让你儿子去井队上工作吧。” “不要不要，赵科长，对不起……” 李英发了疯地冲进厕所拿起把刷子来，一下子捅进了自己的嘴里。 呕…… 李英被捅这么一下子，顿时喷吐得昏天暗地。 众人这才知道，赵明有多狠！ 第446章 喜怒无常 李英也算识趣，大多都吐在了蹲便器里，溅出来的也都被她打扫得干干净净，然后还把口漱了一下，带着要吐要吐的反应老老实实地躲在男人和儿子的身后，头低低的，连个屁都不敢放一个。 赵明淡淡地说道：“蹇欣跟你们家没有任何关系，以后离他们家远一点，让我听到基建队再有人传蹇欣的谣言，你们一家子，谁也逃不了。如果不信邪的，可以试试。” 孙可当然知道赵明有多狠，吓得脸都是一片惨白。 赵明哼了一声，“你们一家子还愣着干什么，跟叔叔、阿姨道歉，给蹇欣道歉，然后滚出去，这里没人留你们吃午饭。” 孙可领着家人朝蹇家的人一阵点头哈腰，屁都不敢放一个，扭头就冲了出去。 李英在后面喊，“什么东西，有什么了不起，我就不信这个邪了，他一个科长还能把我们家怎么样……” “妈，我求求你，给自己留点脸吧，这个赵明不止在矿区有关系，市局的关系更大……” 等孙可把把马小东那一家子的下场全都说出来之后，李英脚下一软，直接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屋内。 况天佑打着哈哈，“赵科长，中午我们在伙食团略备薄酒，欢迎赵科长指导工作。” 书记魏昌盛很有眼力劲，马上说，“老蹇，你们可一定得好好陪陪赵科长，走走走，赶紧的，酒桌上，咱们慢慢再聊。” 赵明点点头，“况队，魏书记，你们先去，我和蹇叔还有些话说。” 队长和书记对视一眼，不敢有意见，赶紧点头道：“好好好，那我们就在伙食团恭候赵科长大驾了。” 说着，两人再不逗留，赶紧往伙食团赶，路上，况天佑神色紧张，“老魏，这个年轻人跟我们想象的不一样啊！” 魏昌盛的冷汗都出来了，“明明搞的是突击检查，顺势就说因为一点私事所以来了基建道，检查工作倒成了顺道干的事，偏偏你还不能反驳。” 况天佑叹道：“他这是在警告咱们呢，以后你对老蹇的态度恐怕得改一改了。” 谁说不是呢？ 魏昌盛和蹇德能以前有些过节，压了他这么多年，现如今恐怕再也压不住了，吞了一口口水，魏昌盛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人终于走光了。 张秀最先回过神来，“欣欣，愣着做什么，快请赵明坐啊。” 蹇欣的脸通红通红的，瞅着赵明，哼道：“坐吧！” 赵明刚一坐下，蹇德能忙前忙后地去倒水，直到送到赵明的手里，这才手足无措地坐到了赵明的对面。 “赵科长，真没想到……没想到……” 赵明摆摆手，“这里没有什么科长，只有蹇欣的同学，赵明。” 蹇德能哈哈一笑，“我就说你小子会有出息的，你说说你，当初匪成那样子，结果成绩在班上还一直名列前矛，这不就是有本事最好的证明吗？” “蹇叔叔，只是运气好而已，以前的确也是不懂事，蹇欣就不一样，她懂事，也很乖巧，像她这么优秀的人，在找对象这件事上眼光也一定不会差，所以叔叔阿姨还是应该给蹇欣空间和时间。” 蹇德能一口接过去，“赵明，不带这么自夸的啊，哈哈哈……你老实告诉叔叔，跟欣欣在一起多久了？” “爸……” 蹇欣嗔了一声，却不再说后面的话，显然是非常高兴被误会，说不定还有个半推半就的美好结果。 “傻丫头，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刚才你把赵明带回来的时候，不是理直气壮地说他是你的男朋友吗？赵明，你来说吧！” 赵明说，“叔叔，你刚才已经把事说明白了，我和蹇欣是同学，不忍心他掉火坑里，出手帮了她一把，希望不要给蹇欣带来什么不好的影响，要不然，我就好心帮倒忙了。” 这话一出口，蹇家一家子的表情都僵住了，因为赵明这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他和蹇欣是同学，也只是同学，不会有别的关系。 这让蹇家一家子的心里阵阵酸楚。 蹇德能之前的优越感此时已经荡然无存，嘴上表现的是长辈对晚辈的关心，不可否认的是认为赵明的劣根性配不上他的女儿。可是当蹇德能知道赵明直正的身份之时，哪还有什么劣根？赵明身上当初的缺点早就成了优点。 比如爱打架！如今成了见义勇为，极富正义感。 再比如带头逃课！现在看来，当初就具有极高的领导能力。 最后再是这早恋！原来魅力这个东西真的是从小就能体现出来的。 总而言之，赵明在这一桌子的所有人眼中，就是闪闪发光的人物。 况天佑端起酒杯来，“赵科长不畏生死，义字当头，求炼油厂于水火，为炼油厂，为咱西川矿区挽回巨额经济损失，冲这份勇气，那就不是普通人可以比拟的，在座的，我们一同敬赵科长一杯。” 坐陪的书记魏昌盛，综合办的主任，安监办周主任，安监科科员姜勇及蹇家的人，一同高高地把杯子给举了起来。 赵明看了看眼前的酒，犹豫了片刻，最后说道：“这一杯，我感谢大家的热情，不过也只能这一杯，下午工作任稍重，贪杯误事。” 况天佑眼角一抽，以往招待上面下来检查的领导，几杯黄汤下肚，如果还嚷着工作，那就再加几杯黄汤，如果中午不够，就晚上继续，晚上如果还不行，那就歌舞厅伺候，再安排两个漂亮姑娘，保管他们走的时候，一个个都高高兴兴的。 可是赵明第一杯还没下肚呢，就把规矩给定死了，等他一口干下去的时候，况天佑和魏昌盛的脸色看起来都不自然。 周主任识趣地拿起杯子来绕到赵明的身后，“赵主任，来来来，工作什么的什么时候都可以谈，不过酒这东西可不能过时间，不及时喝的话，会酸的。” 赵明的笑容凝在脸上，手掌捂着杯口，淡淡地说道：“周主任，你可能对我不太了解，我这个人说一不二，我笑着跟你说，不是代表跟你开玩笑，所以你最好把我的话听进去，这杯酒我如果让你倒进杯子，恐怕大家的脸上都不好看。” 周主任脸上一惊，赶紧把瓶口收了回去，谁特么说的新官上任没有火？ “赵科长，对不起！” 周主任刚抱歉一句之后，赵明突然又哈哈大笑了起来，“老周，你怎么还当真了，别搞得这么严肃嘛，我只是没酒量，所以能躲就躲了。我喝茶，你们随意吧！” 所有人看到赵明的表情时，心里都出现了同一个词，“喜怒无常！” 第447章 张良计过墙梯 不是喜怒无常！ 赵明就喜欢猜别人在想什么，所以他自己是不太喜欢被人猜到自己在想什么的。 时喜时怒也就是为了让自己的脾气难以琢磨，这样一来，座边这些人也就不敢在嘻嘻哈哈了。 果然，赵明这么一说之后，再也没有人劝酒。 魏昌盛很懂事，马上圆场道：“老蹇，你以后就是基建队搞安全这一块的，今天下午可以好好协助配合赵科长。” 蹇德能可没想到魏昌盛还会让他挑这重担，心想，看来真是赵明的面子起了作用。 一时间，蹇德能想到当初自己搞安全的日子，那是真的开心，没有什么阻碍，受人尊敬，而不是现在这样，被魏昌盛排挤了好几年，整个人都废掉了。 蹇德能勉强打起精神来，笑道：“书记放心，我会协助赵……赵科长的。” 赵明笑了笑，“原来蹇叔叔以前是搞安全这一块的？那这倒好办了，我看不如让蹇叔叔重新回安监办，干回老本行。” 什么？ 蹇德能兴奋得连眼神都变了，真的可以回安监办？ 张秀紧紧地牵着蹇欣的手，满眼都是期待，如果能从回安监办，那么蹇德能的直属领导就成了赵明，以后在基建队，就没有人能压得住蹇德能。 张秀知道自己的男人很受了些委屈，见到终有出头的日子，激动得鼻子都酸了。 蹇欣以前多么骄傲，就因为她爸失势被打压排挤，就在昨天她还被迫要嫁给孙可这样的人。 可是现在呢，婚不用结了，自己的爸爸马上要迎来工作的转机。 然而这一切，都是因为眼前这个男人。 不觉间，蹇欣看着赵明的眼神有些迷离，心跳也有些快。 要说最紧张的，就属蹇德能了，头皮发麻地看着赵明，再看看脸色有些难看的魏昌盛，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魏昌盛的眼角抽了一下，有些为难地说道：“这个……赵科长，安监办如今正副主任都是满编的，更何况，老蹇担着施工队的副队长，野外工作经验丰富，让他这么调到安监办，不合适，也不合规矩。” 赵明端着一手，撑着另一只手抠下巴，皱着眉头吸气，“魏书记说得很有道理……” 蹇德能脸色一沉，和他老婆女儿的心情差不多，刚刚燃起的希望，一下子就被浇灭了，心中满满的都是郁闷，看来赵明这个科长已经尽力了，蹇德能这辈子应该没有出头的日子了。 魏昌盛看到蹇家一家子的丧气样，心里得意地想，让你蹇德能进了安监办，那不是成天到晚跟老子唱反调，想得美。 魏昌盛赶紧又给况天佑使了个眼色。 况天佑马上说，“赵科长，老蹇呢人踏实，干一行爱一行精一行，施工队现在确实没有靠得住的人，所以把他放在这个位子上，也是想到老同志自律性强，能在重要的岗位上起到重要的作用。” 另一边的周主任也叫道：“我听基建队下面的同志都说蹇副队人特别好，特别能抗事，每次都能认真负责地完成上级交付的任务。” 赵明心想，你们这帮狗东西就这么想把蹇德能摁在施工队的副队长的位子上？这种方法倒是挺少见，原来夸一个人也可以耽误一个人的前程，新招儿啊，不错不错，看来这个施工队离了蹇德能还就玩不转了。 果然，魏昌盛叹了一声，总结道：“赵科长，下面的同志跟老蹇有感情了，突然这么给他换个岗位，大家都有意见，大伙的工作积极性和热情，还是不能不照顾的嘛，而且召花那边又出事了，老蹇明天一早还得到现场去处理呢，农民堵路，可大可小，赵科长，这件事开不得玩笑啊！” 啪！ 赵明一下子拍在桌子上，吓了众人一跳。 “有了！安监办装不下蹇叔叔，可是我们安监科装得下啊！” 赵是一句话，震得所有人脸色一变，他才不管这些人有多惊讶，激动道：“蹇叔，借调到我们安监科来吧，这个决定有点仓促，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不愿意也不行了，必须来，我一会就去给人事科李科长打电话，对不住了各位，安监科近期任务繁多，不论是天灾还是人祸，都在安监科的管理范围，就像魏书记刚刚所说的农民堵路，这当中肯定是出了什么问题，而问题的根本原因如果不解决的话，始终也是个安全隐患！刚才各位不是说下面的同志舍不得蹇叔叔吗？正好了，蹇叔，明天你就和安监科的几名科员一同前往召花，并将召花、安县、周家镇一线的所有井队安全生产工作巡检一遍，哦，对了，你得趁这个机会跟施工队的同志好好告别，让他们千万别带情绪工作。” 绝了！ 真特么绝了！ 前一秒众人还满心欢喜地以为赵明没招了，没想到人家脑子一转，马上就是一个新主意，有理有据，让这帮基建队的领导们根本没有反驳的余地。 “赵科长，你看……” “魏书记，你对我的安排有意见？还是说你想伸手来管我们安监科的事？” 赵明毫不客气的一句话，硬生生地给还想挣扎的魏昌盛堵了回去。 魏昌盛后颈一凉，再看到赵明那张严肃的脸时，老天爷，这哪里还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比老油条都油，这次麻烦大了。 有了赵明这态度，没有人再敢试图强留蹇德能半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蹇德能从他们指缝当中给逃了，而且，他们一点办法都没有。 以前的眼里的轻视，在这一刻，全都消失了，再看蹇德能时，眼时全是畏惧。 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 赵明心想，你们想把蹇德能踩在脚下，老子偏要让他在你们头上拉屎，基建队还是得牢牢抓大手里的。 赵明没有吹牛，饭吃一半，就给李光明去了个电话，等众人刚回办室的时候，借调令就已经下达，蹇德能即刻起调入安监科，行政关系虽在基建队，但已经算是安监科的人。 况天佑和魏昌盛对赵明的态度再是一变，这个年轻的科长，他们是真的惹不起。 第448章 河东河西 会议室里暂时只有赵是和蹇德能。 下午所需要的各方面资料已经送过来了。 不过赵明只是随手一翻，并没有打算真的去细看。 蹇德能的脸色变了变，赵明笑问，“蹇叔叔是不是对我有点失望？” 蹇德能有点不好意思，“没有，赵科长……赵明你能走到今天这一步，恐怕也不只是运气好那么简单。” “蹇叔叔过奖了！” 赵明拿着一本工作笔记，顺手扔在桌子上，笑道：“基建队是以野外建设为核心的单位，这样的记录放在家里有什么意思，重中之重还是在野外工作与行车安全上。” 蹇德能眼前一亮，“好小子，果然有一套。” 赵明摆摆手，“家里大小事太多，我也想去一线生产单位看看，不过时间上不允许，所以我只能把这个工作交给蹇叔去办了。” “谢谢你，赵明，以前欣欣她……” “蹇叔，过去的事没啥好说的！” 赵明笑道：“蹇欣那个时候讨厌我很正常，想想那个时候年少无知一天到晚就知道耍帅人前不屑为伍，人后半夜辛苦，如果不是我二姐没日没夜地给我补课，我那成绩早就撑不住了，为了那点装来的面子，实在可笑。” 蹇德能也没想到赵明有这样的过去，一时间笑了起来。 赵明可不是把他留在这里拉家常的。 “蹇叔，我想知道，魏昌盛为什么死活要把你摁在施工队的副队长这个位置上？” 这一问，蹇德能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说道：“还不是想把脏活累活全都推给我，杵在副队长的那个位子上，干好了没功劳，干得不好，就背黑锅。” 赵是嘴一撇，“说说召花的事吧。” “嗨，别说召花，其实哪儿都一样。” 蹇德能叹道：“这些年，基建队采用项目承包的方法，比如召花的井场修建，一条修到井场的公路和井场基建的预算为五百万，这钱当中有一百万是负责赔尝当地农民的房屋庄稼的损失，但是这些钱可不是直接交到农民手里的，参加赔偿方案讨论的全是乡镇干部，最后这赔偿款也是一次性赔给乡镇委，最终就出现了乡镇的人说钱已经下发，然后农民说没有钱，或者说钱太少，然后反复不断的堵路。别说是刚刚修的井场基建，就连已开钻的井场路也是说堵就堵，今天狗被压死了，明天鸡被撞了，连树叶被勾下来几片也得赔。” 赵明听得眉头一皱，这么说起来的话，给地方上的赔偿款应该存在大量私吞的问题，这件事赵明不好评价，还得等杨皎月回来之后，再商量一下。 不过当下嘛，蹇德能至少能做一点自己想做的事情。 顺手拿起会议室里的电话来，一个电话打了出去，“喂，麻烦找一下刑警队杨科副队长……科哥，我赵明，你有没有时间，明天跟我们安监科的人出趟差。” “明天？不太好吧……” “没关系，我给候叔打个电话，说说这边的情况，具体怎么做还是得由候叔他们来安排，我不是你们系统的，这种事也安排不了。” 杨科在那头笑道：“臭小子，你现在的派头是越来越大了。” 赵明嘿嘿一笑，挂了电话后又打了个电话出去，把自己这边的情况具体说了一下。 然后，不到十分钟，就有电话回了过来，杨科笑道：“搞定，命令下来了，让我自由行动。” 赵明心喜，说是自由行动，其实就是接受赵明的安排。 “科哥，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废什么话，你什么时候跟我客气过，有话说，有屁快放。” 赵明笑容中带了一丝狠厉，说道：“如果农民不散，直接抓他们乡镇一把手。” 杨科听后，先是一愣，然后讶道：“擒贼先擒王，有一套，行，这事交给我去办吧。” 说着，赵明放下了电放，扭头对早已看傻眼的蹇德能说道：“蹇叔你对那边的情况比较熟悉，到时候和农民协调的事就交给你，如果农民不听劝，就不用管了，照顾好自己的安全就可以，其余的事交给杨警官解决就可以了。” 蹇德能喜上心头，他很明白，一旦召花乡镇一把手被逮了，最慌的应该就是魏昌盛。 赵明冲蹇德能嘿嘿一笑，“蹇叔，我这个人不主张打周报复，不过工作当中的矛盾与正确的主张是需要坚持与维护的，所以这次的事情你放开手脚做，不光是召花，还有钻井队的生产工作中，实际存在的安全问题也需要摸排，这一趟出去，时间尽可能长一点，基建队这边需要清扫一下，等你回来的时候，许多的问题差不多就应该有结果了。” 蹇德能听得心中一震，这是要进行清一把手的大换血吗？一想到这里，他的心久久无法平静。 看看时间，也不早了，赵明说道：“蹇叔，我就先走了，有问题随时给我打传呼。” 蹇德能赶紧点头，“赵明，留下来晚上去我家吃个饭，让你阿姨炒两道菜，到时候我们俩好好喝两杯。” 赵明摇了摇头，“我还得回去把基建队的情况好好整理一下，这些都是汇报材料，需要马上上报的。” 听到赵明的话，蹇德能也就不再强留了。 出门的时候，蹇欣一早就在门外等着，“要走吗？” 赵明看到蹇欣眼中的不舍，笑道：“马上得回炼油厂去。” “我送送你吧！” 蹇欣脸一红，一肚子的话想跟赵明说，也不知道他想听不想听。 赵明和骞欣前脚刚走，魏昌盛便回家去准备明天出差的事，结果前脚才刚进门没一会工夫，敲门声就响了起来。 拉开门一看，居然是提着大包小包的魏昌盛，还陪着一脸谄媚的笑，跟当初官威十足的样子那可是盼若两人。 顺手把东西提进门，放在电视机柜子边上，魏昌盛冲蹇德能笑道：“老蹇啊，恭喜恭喜啊！” 蹇德能看了看他提进来的好烟好酒，笑问，“魏书记这是什么意思？” “嗨，这能是什么意思，如今你高升了，我代表全队的同志过来看望一下你，顺道感谢一下这么些年你为基建队所做出的贡献。” 魏昌盛的话也算是说得漂亮，不过被打压这么多年，突然一翻身，不可能是你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能够打发得了的。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 第449章 只会是同学 魏昌盛看到蹇德能不为所动的样子，微微一笑，马上从包里拿出个大信封来。 “老蹇，这个你先收下吧。” 蹇德能看到厚厚的信封，马上问，“魏书记，这是什么意思？” “哦，这是年前几个大项目的经费结余，春节前就该给你的，不过你当时不是在野外出差吗？所以就一直放在我那里，这不是今天突然想起来了，所以就顺道拿过来了。” 蹇德能笑了笑，“魏书记，收回去吧，这钱当初就不属于我，现在我再拿就更不合规矩，还有这大包小包的，也麻烦你提回去，以后不要再这样，以免大家的脸面上都不好看。” 魏昌盛呼吸一紧，眼中闪过一丝愤怒，“老蹇，你再怎么说也是从我们基建队走出去的，况且你现在只是借调安监科，行政关系不是还在基建队吗？所以说，凡事，你得从基建队的利益出发和考虑，老蹇，你说对吗？” “说得很对，魏书记放心，这一趟出去，我会好好替苦建队野外项目部查找问题，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完成整改，让项目顺利进行。” 蹇德能笑道：“不过，这些东西，我还是不能拿，魏书记还是赶紧提走吧，不然一会我就只能给你拎到办公室去，到时候大家脸上真的就不好看了。” 魏昌盛心里清楚蹇德能不是在跟他开玩笑，当初就是因为蹇德能的犟，两人产生的不和，一直到今天。 魏晶盛打压了蹇德给这么多年，如今他翻了身，又怎么可能就这么算了呢？ 怎么拎过来，又怎么把东西给拎走，魏昌盛有些灰头土脸，早知道就待他大气一点，也就没有今天这档子事了。接下来落在安监科的手里日子可不好过，得特么的马上赶到召花去，把问题给解决了才行，如果问题闹大了，没有了蹇德能这个背黑锅的，才是个大麻烦啊。 魏昌盛重重地叹了一声，后都后悔死了。 另一边，蹇欣从基建队的山顶一路送赵明沿着公路送他下山，路过子弟校时，蹇欣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如果还能重来一次的话，我希望那个和你在一起的人是我，不是盛夏。” 赵明听得一脸苦笑，“班长别开玩笑了，那个时候班上好多男生都喜欢你，只是觉得你太骄傲，不敢靠近你而已。” 蹇欣哼道：“当年你也离我远远的，现在为什么还离我这么远，难道是怕我打小报告吗？” 说着，蹇欣马上朝赵明的身边靠了靠，一下子把赵明贴得紧紧的，一点也不避讳。 走过人工河的桥，蹇欣突然脸红了，“赵明，你第一次救我的时候，那年这条人工渠才刚修好，水深不过腰，我从渠坡滚了下去，是你把我捞起来的。” 赵明当然记得，那是快到夏天的时候，蹇欣穿得少，从水里捞起来的时候浑身都湿透了，还被赵明搂得紧紧的，看也看了，抱也抱了。 此时，听蹇欣小声地说道：“赵明，我们算不算已经有过肌肤之亲了？” 赵明摆摆手，“那个不算的。” 蹇欣的脸绯红绯红的，“那要怎么才算，你说，我都听你的。” 赵明当下一紧，吞了吞口水道：“班长，我们是同学，不论什么事，我能帮的都会尽可能帮忙的。” “不，赵明，别再提同学了，那一段时间对我们俩来说并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 赵明瞅了瞅你蹇欣那张绝美的侧脸，多少还是有些心痒的，不过他也明白，蹇欣这样的女人，真的一点机会都不能给她，要不然以后会是个很大的麻烦。于是赶紧说，“我们是同学，这是事实，将来也只会是同学。” 蹇欣全身一颤，睫毛抖得厉害，轻轻咬了咬下唇，“赵明，你还是讨厌我是吗？还是说，你的心里还装着盛夏？” 赵明摇头苦笑，站定了，扭头看着蹇欣，“班长，就送到这里吧，过去的不开心可以不提了，现在你自由了，可以选择自己的生活。” “可是，赵明，我……我已经喜欢上你了，这怎么办？” 赵明看到蹇欣胀红脸的样子，摇了摇头，“蹇欣，实在不好意思，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我不管，你有喜欢的人，我管不着，我就知道我喜欢你，你没有权力阻止我喜欢你。” 蹇欣已经豁出去了，如是自己未来的老公不是赵明这么优秀的男人，那还有什么意义，她值得拥有最好的，无论如何，她也是要争取一下的。 “班长，不用送了，我还要去机关一趟……” 看到赵明的态度，蹇欣的心凉了半截，难道自己真的就没有机会了吗？ 想到这里，蹇欣的心里有些难过，不过再一想，人都是有感情的，他能帮我爸，能帮我，说明他已经原凉了我的过去，如果我一直对他好下去的话，他会不会也对我会产生感情？ 正想着，赵明突然想起一件事来，马上说，“对了，南方局建局三十五周年大庆的文艺汇演，矿区这边正在为舞蹈选人，班长当初也是多才多艺，我让孙老师把你抽调上去排舞吧。” “你会去吗？”蹇欣关心地问。 赵明点点头道：“詹主席让我兼顾一下，所以我才想把你推存上去，要不然我的手也不会伸到工会去，这多不合适啊。” 蹇欣一想到以后会经常见到赵明，心里就是一阵激动，不过再一想那句只会是同学，心里就阵阵难过。 虽然机会渺茫，但是蹇欣还是一心想要尝试。 蹇欣刚一转身进山上走的时候，远远的就看到孙可在远处站着。 蹇欣咬了咬牙，没什么好怕的，他爸现在借调安监科，就算队长书记也要看他爸的脸色，孙家一家子再也没有猖狂的本钱。 从孙可身边走过去的时候，蹇欣下意识地低下了头，然后加快了脚步从他的身边离开。 “你以为找到赵明就踏实了吗？” 孙可冷冷地说道：“赵明不是好人，你知道我是怎么回来的吗？就是因为我们主任喜欢工会刚调上去的那个叫陈岑的老师，结果她是赵明的对象，我因为替我们主任说了几句话，就被他赶了回来。” 蹇欣心中一酸，陈岑老师，她真的好漂亮，那个时候在学校里可是所有男老师追求的对象。 原来……赵明所谓有 第450章 感觉不太妙 孙可拦下蹇欣，把他在机关被赶回来的原因告诉了她，其实也就是希望自己还有那么一点点的机会。 蹇欣听后，笑了起来，“孙可，赵明喜欢谁是他的事，可是我喜欢他，是我自己的事！” “你……你……特么的真贱！” 听到孙可气急败坏地骂了一句，蹇欣脸皮子虽然发烫了，面子上也是过不去，但是说到生气，也并没有想像中那么严重。 蹇欣笑看着孙可，自信道：“什么叫犯贱，什么又叫不犯贱呢？孙可，你想过没有，就算赵明没有出现在我生命当中，我看上过你吗？我说过要当你对象，说过要跟你结婚吗？你不用说其他的，摸着你的良心问问自己，如果你有个女儿，肯不肯把她嫁给你这样的男人，而已还有你妈那样的婆婆，愿意吗？如果你到哪吒庙去对着菩萨拿你全家的名义发誓，说你愿意，我当你对象，嫁给你又怎么样？” 孙可先是一喜，而后脸色一沉，这个问题直击内心，曰特么的，为什么得到的答案是不愿意？为什么不愿意？为什么？ 蹇欣不想再跟孙可争论什么，只需要这一个问题就够了，自行上山的时候，一路上都在想陈岑那张美丽的脸，接下来将会有很长时间跟陈岑老师相处了，真想从她身上多学一些东西，看看哪些是吸引赵明的特质。 一想到赵明，虽然苦涩，但是也有种被虐的快意，自己一定是生病了吧！ 赵明倒是没有工夫去琢磨蹇欣心里在想什么，同学一场，能帮的都帮了，至少蹇德能这个人还是能有些大用的，要帮皎月姐，就得让整个矿区最核心的部门上都有皎月姐的人，这样才不至于让杨文伟一家独大。 在这件事情上看，有时间，赵明还得跟李光明打听一下矿区的干部情况，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用的人。 想到杨皎月，赵明思念得很。 杨皎月和杨文伟去机关这么多天了，还不回来，十有八九是被上面有心之人给刻意扣了下来，虽说炼油厂的事故在可承受的范围当中，可是一旦遭有心之人利用起来，他们俩可就有危险了。 杨文伟的死活，赵明才不想关心呢，他可不想让杨皎月受半点委屈。 既然上面不放人，那赵明就不得不出招了，刚才在基建队的时候，赵明就已经有了一套可行的方案，十有八九可以把杨皎月和杨文伟给捞回来。 只要人回来了，一切就好办啦！ 詹玉洁在办公室里正在准备三十五周年庆祝方案，工会在这个活动上要表现出极积的态度，如果让局里不满意，影响的就是整个矿区的形象。 正当詹玉洁全力写文案的时候，办公室被赵明给敲开了。 “赵明？嘿，不是说你小子新官上任，去检查安全工作了吗？” 詹玉洁一看到赵明，赶紧把笔放了下来，起身活动活动，给赵明倒了杯水。 赵明苦笑道：“什么时候干本职工作也成了新官上任的三把火了？” “也是，你小子这张嘴，可没人说得过。” 詹玉洁笑问，“怎么，安全工作检查到我们工会来了吗？” 赵明摇头笑道：“我又不是吃饱了撑的……詹姐，我需要你派两个工会的人跟着明天安监科的人出差去一趟召花，现场随手拍些东西回来，附文之后，最好交给你亲自润润笔然后交到南方局机关报发表。” “什么东西这么着急啊？” 赵明不急不缓地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家不可一日无主啊，矿长和书记被叫上去这么长时间了，该报的都报了，还不回来，我这心里有点毛躁，不能干坐着等，这种事夜长梦多，搞不好，要倒霉的。” 詹玉洁眉眼一横，“我说你小子是不是收到什么风了？” 赵明摇摇头，“我上面又不认识谁，去哪里收风，我只是在想，按照正规程序，要走的早就该走完了，不会一拖拖这么长的时间。我们不能再等，我有个办法可以让他们俩赶紧回来。” 听到这话时，詹玉洁都有点好奇了，这小子刚刚当了一个代科长，连南方局的大门朝哪边开都没搞清楚，就有这样的本事可以把远在南方局的矿长和书记弄回来？我怎么这么不信呢？ “你快说说，具体怎么做。” 赵明想了想，马上说道：“文章就这样写，西川矿区的工作有序完成，结合年底安全事故经验教训，主抓安全隐患排查和安全教育，杜绝类似情况再次发生。同时，炼油厂灾后重建有序进行，将在极短的时间内恢复生产，与涪特钢铁分厂合作进展顺利……第二篇报道，就写西种矿区与涪江市深化合作，开展地区黑恶、贪腐打击……” 詹玉洁越听越心惊，大叫道：“死小子，你老老实实告诉我，这些事你是怎么想到的？” 赵明摇摇头，一脸茫然地说，“这种小事要谁教？不是应该是谁都想得到的办法吗？” “谁都想得到？你当谁都跟你一样，是猴精变的吗？” 詹玉洁头皮都麻了，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你说这个法子倒是个好办法，以毒攻毒啊，不过你想过没有，南方局宣传办公室主任可是陈平，你上次把他抓起来关了两天，他恨的不光是你，更是整个矿区，这种报道送上去，你就不怕他给打回来吗？” 赵明的笑容很是狡猾，“我就是知道他卡着这重要的一道关卡，这两篇报道才敢这样写，何况这两篇报道根本就没打算发，就是为了让陈平看。你猜陈平看到报道是什么反应。” “揉掉扔进垃圾筒！” 詹玉洁坚定地说，不过马上又觉得不对劲，赶紧摇头，“不对不对，陈平这个人能从供应站借调南方局，除了一手的好文笔之外，还有极强的敏锐性，他看到这两篇报道的第一反应可能跟我一样，不过应该马上能醒过味来吧？” 詹玉洁越想想是心惊，赵明，这死小子的脑子里面到底装的什么东西，太不可思议了。 第451章 狮子大开口 召花的路被堵了，影响的不仅仅是基建队一家科级单位，钻井队的工作进展到一定进度时，需要野外作业队进行阶段性的施工，比如固井、压裂酸化（反正就是很多队伍要一同施工）…… 农民堵路，可能只要一百块，也可能是要一千块，甚至一万…… 可这些钱再贵，也比不过西川矿区一时半刻损失的钱，打个比方，野外作业，要人要设备，人要吃喝拉撒睡，还要出差费。设备在车上，车是要烧油的……井队在等野外作业队的人人员前来配合施工，一天不到就等一天，一个月不到就等一个月，这耽误下来影响的就是一个施工周期，延误的是整个西川矿区的生产计划，人力、物力、财力同时损耗，完不成任务的所付出的代价很大。 基建队这次在召花片区的赔偿出了大问题，人家把路给堵了，影响的就不是基建队修井场，而是这一片区所有参与施工的单位都会受到影响。 睡了一觉起来，就变了天，况天佑还在床上睡觉，就被电话炸了起来。 “喂，尼玛的批，天还没亮呢……” “队长，麻烦大了，野外作业队的车昨天晚上在县上停了一晚，等我们处理，可是都这个点了，那些狗曰的居然在路中间生火做早饭，野外作业队的车已经排起了长队，他们带队的干部已经来了，下午必须要施工，耽误了施工进度就不是我们基建队的问题，而是整个西川矿区的麻烦。” 一听这话，况天佑的瞌睡都吓醒了，“你特么干什么吃的，少了蹇德能，你活都不会干了是吧，这些年把你给闲的。” “队长，真不能怪我，以前的农民顶多要个五十一百块，过分一点的，要个两百，你知道这次他们要多少？不是钱的问题，说他们的房子太旧了，每家每户一栋小洋楼，不要钱。” “卧曰……” 况天佑跳了起来，“你等着，等着，等蹇德能过来……” “队长，这事恐怕等不了多久……” “让你特么的等着就等着，这事哪里是我们能做主的，我先报上去，给我等着，让野外作业队的也给我等着，慌尼玛个比的。” 重重地砸上电话，况天佑搓了一把脸，尼玛的，老魏这狗曰的不会把钱给全部吞了吧。 况天佑赶紧去砸魏昌盛的门，一沟通，魏昌盛的屁股都夹紧了。 第一时间，他俩把这事报给了副矿长。 周五，本来就是碰头会，本来定在下午的会议，提前到了早上。 各科级单位在这个时候一下子全都传遍了，都知道是召花那边出了大事。 “老魏，你给我交个底，这笔项目经费到底拿了多少？” 魏昌盛左右看了看没人跟着，拉着况天佑着急道：“我的队长，你怎么这么糊涂，这种钱哪里是我敢私吞的，行有行规，项目经费按规矩先卡百分之四十，其中百分之十用于后期变故，其余的上面一打点，剩下的一部分归施工队，然后再是办公室的干部，我要是真敢吞召花镇那帮狗曰的钱，只怕扁担和锄头早就招呼上了，还用等现在。” 况天佑的心里一下子算是有底了，只要镇上收了赔偿款，那问题就不在基建队这边了。 拍了拍胸口，两人赶紧进了会议室。 矿长、书记不在，会议由副矿长李建生主持。 赵明一早就到了，这是他任代科长以来第一次参加机关领导会。 大家进了会议室都找自己熟悉的人攀谈交流，这也可以直接看出谁跟谁的关系不错。 赵明显得孤单了一点，左右的位子都空着，虽然大家都想来拉拢一下这位矿区的新晋红人，可是谁也不想迈出这第一步，就像降低了自己的身分，有点难以接受。 不过没等多久，左右就被组织人事科科长李光明和劳资科科长李锐给占据了。 “赵科长，幸会！” 赵明双手握着李锐，没想到他这么客气，笑道：“李科长，很高兴认识你。” 李锐马上说，“前几天我手下的人瞎了眼，千万别跟他们一般见识。我替他们给你赔个不是，有机会咱们聚聚，我让他们好好给你赔罪。” 赵明欣赏李锐，这么护着下属的人不能说是好人，至少仗义的。 “李科长太客气了，本来也不是什么严重的事，就照李科长的意思，有机会聚一聚。” 两人顿时打起了哈哈，惹得一桌子的人纷纷侧目。 西川矿区，除油水科级单位之外，还有三大实权部门，组织人事科、劳动工资科、安全生产监察科。 这下子倒好，三大科长抱一团，看傻了一群人。 对面培训科的曾国强一脸冷笑，朝刚坐下来的李小华说道：“你们供应站出人才，这才几天工夫，就已经是科长了，心里什么滋味？” 贺建勇一听这话，笑道：“老曾，你当初在赵明手里吃了大亏，就别来挑老李的火了，不厚道。” 曾国强牙关子咬得紧紧的，他一辈子都忘不了培训办下去检查资料时栽在赵明手里的事实。 詹娜是他看上的，赵明这狗曰的居然敢碰她，最重要的是，那天还让他被矿长书记狠批。这笔账，曾国强一直给赵明记着呢。 曾国强看到赵明得意的样子，暗哼一声，我特么一会看你还怎么得意。 就在这时，李建生敲了敲桌面，沉声道：“好了，开会……今天没有别的事，就针对召花农民堵路的事，赶紧拿个解决方案出来。” 一说到这事，钻井公司科长首先跳了出来，“李矿长，这事得马上解决，去年就是这帮刁民害得我们队工期一拖再拖，完井奖损失了两百多万，我们公司的职工人均损失三千块，简直不要人活。” 野外作业队队长跟着叫道：“我们的车到现在还堵在路上，下午要施工，如果耽搁了，罚款，超时，扣钱，这些损失我们队承担不起。” 砰！ 李建生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大叫道：“我让你们拿出解决办法，谁让你们诉苦的？” 曾国强笑了笑，“李矿长，说到底，不就是钱的事，要多少，折个中给了就是，西种矿区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嘛！” 众人一听，纷纷点起头来。 “曾科长说得轻巧，这钱不是你家的不心疼是吧？那些农民如果要你老婆和女儿，折个中，你给老婆还是给女儿？” 赵明冰冷的声音一响，在场的人全都张大了嘴，满脸惊讶。 第452章 解决 砰！ 曾国强甩手就是一巴掌砸在桌面上，哗地站了起来，指着赵明就骂，“我曰死尼玛，你再给老子说一遍！” 赵明丝毫没有把曾国强放在眼里，哼哼一笑，“说一百遍又怎么样，你舍不得给老婆女儿，西川矿区凭什么无缘无故要给钱啊？” “尼玛的……” 赵明两眼一瞪，“曾科长，我劝你最好把嘴巴放干净一点，要不然我的巴掌抽到你脸上的时候，不要怪我没提醒你。” 曾国强吓了一跳，他知道赵明干得出来这种事，狠狠道：“赵明，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像个流氓一样，靠拳头就能解决问题吗？” 野外作来队长冷嘲道：“赵科长，先不说你这科长是代的，你才坐上这个位子几天？连矿区的生产情况与核心关键问题都没有摸清楚，就敢在会议上胡说八道，你哪里来的自信，哪里来的勇气？” “赵科长，你最好想清楚了再说话，你这个科长是代的，站着说话你不腰疼，出了问题，你可以拍拍屁股可以走人，剩下的麻烦谁来处理？还不是我们这帮老同志？” 这时，李锐也低着头，小声说，“赵科长，这种事你看着就行了，没必要掺合，让他们搞生产的去处理。” 李光明一如即往地不吭声，他倒不是不想帮赵明，逆境与绝境是考验一个干部临场指挥能力的最佳时刻，对赵明，詹伟有了指示，那是要当大任的，所以对他的照顾也当是全方位的。 曾国强看到赵明犯了众怒，哼了一声，得意地坐了下来，端着一双手，抓住机会，穷追猛打道：“各位，话也不能这么说，要知道道路行车安全与周国生产安全要素评估都属于安监科的管理范筹，出了这么大的事，安监科又怎么可能置身事外。我看赵科长的态度已经是迫不及待地想发光发热。既然这样，相信赵科长的心里应该已经有了自己的处理意见。赵科长，不如说出来让大家领教一下吧！” “曾科长，你可真看得起赵科长。” 贺建勇一直在对赵明使眼色，示意他不要再说话了，在这样的场合下，说多错多，他们只要抓住机会就会对赵明穷追猛打的。 就在这时，李小华的手指放在会议桌上泼浪似的，嗒嗒嗒……地来回敲击着桌面，叹了一声道：“做人呐，最忌贪功冒进，赵明你虽然有点能力运气也不错，不过也不能跟个万金油一样，凡事都插一杠子，半罐水响叮铛，你发歹也是个代科长，不要惹笑话。” “李站长，这你就不知道了，这样的场合下不发表一下看法，那不是显得自己没水平吗？” 众人一听，当场就大笑了起来。 赵明扫了这些人一眼，哼道：“我拿着矿区的工资，坐在安监科的科长位子上，就是要解决问题，而不是跟你们这帮人一样，除了说说风凉话，屁作用都起不到！” “混账！” “赵明，你特么的别太嚣张……” “狗曰的，你特么的再说一遍试试。” 曾国强哈哈一笑，站起来，指着赵明叫道：“赵科长，官没当几天，威风倒是不小，在场的那个不是能当你叔叔的，没大没小就算了，工作上的事你还敢这么质疑大家，看来你是已经准备好解决方案了，来吧，说出来让我们这一群连屁都不如的见识一下你的本事。” 李建生看了半天，终于忍不住了，“赵明，这里是机关会议室，把你的流氓气质给我收好了，矿长书记不在，我管理矿区，你要是再这么藐视大家，别怪我停免了你。” 赵是嘴角一翘，笑道：“副矿长，这个代科长，我当不当无所谓，我要的是能为矿区出谋划策，而不是当多大的官。” “哦？” 李建生冷笑，“看你的样了，十有八九是找到解决办法了吧？既然是这样，就快点说出来，你安监科在这次突发事件当中也有自己的责任，如果解决不了这件事，我拿你安监科事问。” 别一边，唐瑞这个安监科的副科长都快疯了，这个代科长是不是有病，明明不管个安监科的个事，他非得凑什么热闹？ 于是，唐瑞赶紧说，“李矿长，赵科长刚刚才上任没几天，业务方面也不是太熟悉，可能稍稍冲动了些，不过赵科长也没有恶意，还是听听各位生产单位领导的意见吧。” 钻井队、野外作业队、基建队等生产单位的一把手全都把手端了起来，一脸等着看赵明笑话的样子。 “我们没意见！” “对，我们都听赵科长的，赵科长说得都对，我们连个屁都不如。” “赵科长，说说你比屁还厉害的办法吧，我们可都等着看呢。” 好一部分的人都等着看赵明的笑话，而有一部分人是发自内心地关心赵明。 终归是年轻，太冲动，好大喜功是根本，一个不好，就有麻烦缠身。 李光明动了动嘴皮子，差不多也该帮一帮赵明了，不然的话，他很难下得了台啊。 就在这时，李建生瞪着赵明，“赵科长，你还在等什么，难道要我这个矿长求你，你才肯把自己的办法说出来吗？” 曾国强哼了一声，“矿长，你不会真的以为他有办法吧？吹牛不打草稿而已。” 李建生怒了，“赵明，今天你在会上不尊重各单位的领导，藐视会场，造成了严重的影响，我觉得你不太适合担任……” “李矿长，事情是做出来的，不是用嘴说出来的，而且问题十有八九已经解决掉了。” 赵明冷不防的一句话打断了李建生，叫他眉头一皱，曾国强马上哈哈大笑了起来，“解决了？你拿头解决啊？你要是把问题都解决了，老子给你磕头，吹牛不打草稿！” 这话一出口，众人再次大笑。 然而就在这时，赵明腰上的传呼机响了起来，弄得李建生皱头一皱，“说了多少次，开会的时候，破传呼机给我关掉。” 赵明一看号码，根本没有搭理李建生，拿起会议室里的电话回了过去，不忘开着免提。 只听电话里，蹇德能上气不接下气地喊，“赵明……问题解决了，村民都散了，所有车辆正常通过，不会耽误生产了。” 听到这话时，所有人的汗毛都炸了！ 第453章 大胆赵明 李建生老脸一红，眉头皱得如刀刻。 他还在这里开会，人家就已经把问题给解决了，正应了刚才那句话。事情是做出来的，而不是说出来的。 李建生颜面扫地，可恨的赵明一早不把事情说出来，就是等着看笑话的吧。 偏偏赵明把问题给解决了，李建生想发飙却发不出来。 曾国强的眼角一抽，大叫道：“好你个赵明，有办法你不早说，就等着看大家出洋相，你这是让李矿长难堪，到底是什么居心？” 曾国强这一开口，好些个人接连点头。 有人叫道：“赵科长好深的心思，所有的事情都准备好了，这是摆明了看大家的笑话。” “赵明，你到底安的是什么心，就为了强调你办事能力突出，你把矿长摆在什么位置。” 有了一个就有两个，好些个人在这个时候急着抱副矿长的大腿，这可是个绝佳的拍马屁的时机啊。 李建生见自己是民心所向，适时地摆出一副大度的模样，说道：“大家也别这么说赵科长，关键问题已经被赵科长给解决了，这是大功劳，我这个矿长自愧不如啊。赵科长，我代表矿区上下对你表示感谢。” 感谢？凭什么感谢他。 曾国强见煽风点火不成，马上说道：“李矿长，这有什么好感谢的，说到底，他拿的是矿区的工资替矿区办事，那是他分内的事。” 赵明冷冷一笑，哼道：“既然是分内的事，曾科长，你怎么不把问题给解决了呢？不用转移注意力，刚才的话我可是听着的，磕头是吧？你现在可以磕了。” “你说什么？” 曾国强脸一抽，大叫道：“你特么让我给你磕头？你当得起？也不怕折煞了你。” 赵明哼哼一笑，“说磕头的是你，食言的也是你，事情没个结论，你就煽风点火让所有人等着看我笑话。问题解决了，就说我故意卖关子让你们丢脸，曾国强，一把年纪的人，怎么是个不知廉耻为何物的东西。” “你……” 曾国强被一句话顶了回来，气得脸都绿了。 李小华哼了一声，“赵明，杀人不过头点地，你这就有点得理不饶人了，虽然你把问题解决了，用的也是本单位的资源，你要是真的这么厉害，怎么不亲自出马？差不多就行了，别让人觉得你是个不懂分寸的浑球。” “是啊，赵科长，你能解决麻烦算你本事，可是你也不能把人往死路上逼，这要是把人逼急了，指不定能干出什么事来呢。” 赵明瞅了李小华一眼，心想，老子当了科长看来是踩到你尾巴了吧？ 目光扫了一圈，赵明也不针对谁，“在座的各位，如果今天我解决不了召花的麻烦，曾国强会怎么对我？你们怎么对我？不被你们一个个的唾沫给淹死就不错了。他曾国强刚才亲口说的，我要是把问题解决了，他就磕头，说没说？我把问题解没解决？” 李建生一口接了过去，“小赵，刚才国强也就是一句玩笑话，怎么还就当了真，差不多就行了，知道你把问题解决了，不过这也是大家分内的事，难不成还要帮你请功不成？” 赵明哼了一声，阴阳怪气的李建生和曾国强摆明了已经穿一条裤子，他们这是摆明了欺负赵明年轻。 就在这时，李光明沉声道：“召花的问题，可不是玩笑，有人尽心尽力，有人坐壁上观，这体现的是什么样的作态度？曾科长刚才的话是开玩笑吗？召花的问题能开玩笑？这里是你开玩笑的地方吗？” 李光明一个问题比一上问题的语气更重，到最后，把曾国强的冷汗都给问出来了。 李建生看了李光明一眼，“老李，总不能真让国强给小赵下跪吧，我们是什么队伍，大家心里没数吗？” 李光明瞪了曾国强一眼，“曾科长，跟赵科长道个歉吧。” “我……” 曾国强的火一下子就上来了，被李建生瞪了一眼，立马一咬牙，站起来朝赵明哼了一声，“赵科长……对不起。” 赵明哼哼一笑，“不管你真心不真心，这个道歉我都接受了，汲取教训，有错要认，挨打立正。” “你……”曾国强一指赵明，气得全身发抖，一下子坐在了椅子上，将关歪到一边，拳头捏得紧紧的，暗叫，小杂种，早晚收拾你。 李建生板着脸，摆了摆手，“好了，小赵，不要得理不饶人，你现在可以跟我们说说召花那边你是怎么解决掉的？他们可是一人要一套小洋楼啊！” 赵明平淡地说，“小洋楼没有，银镯子有一副，我昨天提前准备，把基建队原施工队副队长借调到安监科，碰上农民堵路，这不是怕发生冲突吗，既然也归安监科管，我就让蹇德能去做当地农民的思想工作，另一边让刑警队的朋友帮忙出一趟差，谈不拢就把他们镇长抓回来再说。” “什么？” 不光是李建生，包括基建队等一线生产单位的所有负责人吓得嘴都合不拢了。 李建生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大叫道：“赵明，你个无法无天的东西，这不是胡搞吗？以后我们还要跟当地百姓相处的，你这么一闹，以后还怎么和平相处？出了事，你要负全责，我告诉你！” 赵明笑了笑，说道：“以前你们也和平相处，结果呢，还不是三天两头堵你们的路，一个坑里摔了多少次，自己心里没数吗？基建队去谈赔偿，钱是给够的，协议白纸黑字在那里摆着，要么基建队把钱吞了没给，要么乡镇没把钱给下面的农民。” “赵科长，这话不能乱说，我们肯定是把钱给足的。” “对啊对啊，赵科长，这种事可千万不能开玩笑！” 况天佑和魏昌盛的冷汗都吓出来了。 赵明两手一摊，笑道：“副矿长，你也听到了，基建队是清白的，那就召花镇上的问题，抓他们一把手回来交待清楚，也是为了将来。我还跟市里相关的人联系了一下，达成一个西川矿区与地方深化合作打击黑恶贪腐的协定。” 赵是得意地说道：“我已经让詹主席整理成报道，送往南方局机关了。” 众人一听这话，魂都没有了，这么搞，矿长和书记还回得来？ 好些人看着赵明一副邀功的样子，心中冷笑，到底是年轻啊，这次把事情闹大了，他也就完蛋了。 赵明看得很清楚，人群当中，李小华、李建生笑得最为开心。 年轻？哼！年轻的是你们吧！ 第454章 中招 都城市！ 南方局机关所在是市里重点单位聚集的地方，一眼望不到头的楼房看起来处处都是热闹与洋气。 南方局的机关的大门可比西川矿区大了不少，而且经警有独立的岗亭站岗把守，看起来特别的正规。 陈平骑着28杠的自行车，龙头上吊着个塑料袋，里面照常有两个大馒头，插了一根大葱，一双腿组成个菱形上下蹬着自行车，在经警敬一个礼后，摇摇晃晃地进了机关大门。 “陈主任！” “主任来了。” “主任不到食堂去吃吗？” 陈平依次点点头，当是招呼，并不答他们。机关的干部就是这样，为了保持自己的威性，对闲散部门和下属及科员的态度都显得特别的平淡，只有显得不近人你情一些，威性才更强一点，敬畏的人才会更多。 陈平享受敬畏，就像他在号子里敬畏那些流氓一样。 不过已经有半年的光景，他早已经把那两个可怕的夜晚给忘记，他如今只是个让人敬畏手握实权的宣传办公室主任，正科级。 刚进办公室，陈平的屁股还没坐热呢，马上就有人进了办公室，“陈主任，这是东矿那边送来的人物特写，年度最佳职工的报道，这一期机关报和月刊机关杂志的人物志精选……” “特写什么，精选什么？我批了吗？排着，着什么急，东矿那边什么德行我不知道，一群酒贩子，他的最佳职工前面怕是少了两个字，酒量最佳职工。” 下属低头一笑，点点头道：“知道了陈主任，对了，上一期的杂志已经送过来了，西川二七事故的英雄人物赵明，按照上面指示放在了头版，陈主任可以看看。” 说着，将手里那本全新的杂志递到陈平的面前。 陈平抓起来，哗地一下子给扔到了门口，吓得面前的小伙子脸都白了。 “没什么事就出去吧！” “是！” 小伙子紧张地咽了一口把手里剩余几篇要审的稿子往陈平的面前一放，赶紧出去了，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印象当中，陈主任还从来没有发过这么大的脾气呢。 临走时，还不忘把地上的杂志给捡走。 陈平的牙咬得咯咯地响，一想到赵明那张嚣张的脸，恨不得几巴掌呼死他。不知好歹的小杂种，竟敢设计陷害他，让他这么个洁身自好的人居然蹲号子，成了这辈都抹不掉的污点。 想一想，陈平就气得心绞痛！ 陈平心想，这个小杂种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居然一下子成了救火英雄，还上杂志头版，特么的。 调整了很长的时间，陈平终于平静了一些，拿起桌上的几篇要过审的报道看了起来。 前两篇还好，到第三篇的时候，陈平眉头一锁，双眼一大一小地盯着报道，炼油厂全力恢复生产，与涪特钢材三分厂合作？狗屁东西。揉了，扔得纸篓。 再接着看下一篇，西川矿区与涪江市深化合作，加大黑恶、贪腐打击力度……还有一张现场抓捕乡镇干部的照片？ 可笑！这种报道都敢送上来，找死！ 陈平一把将第二篇也给揉了，正准备扔，不对不对，扔不得啊！ 陈平笑了，一点点地把手里的纸团给捋顺了，平平整整地放在桌子上，再把纸篓里刚扔的那一张也给捡了出来，捋顺了，放在面前。 先是将双手端在胸前，直勾勾地看着这篇报道的内容，然后一手抬起来搓脸庞，使劲搓，用力搓，把脸都给搓红了。陈平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盛，掩示不住心中的狂喜。 杨皎月、杨文伟，老子去西川矿区丢了这么大的脸，你俩脱不了干系。明知道赵明这个小杂种跟老子过不去，你们还敢这么大肆地宣扬他的事迹，既然你们跟老子作对，那就怪不得老子了。 身在机关，陈平很明白，杨皎月和杨伟文遇到了大麻烦，没有这么容易脱身，这两篇报道，乍一看，是对西川矿区的工作进展进行表彰，可是确犯大忌讳。 什么忌讳？ 违章操作！ 炼油厂的管道该由外单位提供？与地方合作打击贪腐，谁是贪腐？又准备打击谁？ 杨皎月当的好矿长，杨文伟干的好书记，对下面没有一点掌控力，下面的人犯的这是原则性的错误，这样的性质是相当严重的。 什么是原则，原则就是家丑不可外扬，大小事都得内部消化，内部调查，内部处理，绝对不能你借助外部力量，一旦违背了这个原则，等同于打破了国企的内部生态圈，杨皎月与杨文伟这是被自己的手下狠狠地推了一把，让他们去死啊！ 哈哈哈哈…… 陈平的心中狂笑了起来，一帮子蠢货，这次看老子不搞死你们。原本的麻烦还没交待清楚，再来这么两件事，你们这矿长和书记就别想走了。 想到这里，陈平拿着两篇报道立马起身朝书记的办公室去了。 洪庆元一大早就在办公室当中等了詹伟这位副局长，局长去京开会，短时间内是回不来的。 “老詹啊，建局三十五周年，这可是天大的事情。” 詹伟哈哈一笑，“书记亲自主持，这个三十五周年一定很精彩。” 洪应元叹道：“这也算是上头给我一个交待，让我在南方局最后的任期内做一件最值得纪念的事。” 詹伟说道：“书记不论走到哪里，都会是大家的精神支柱，有书记主持工作，是单位的福气。” 洪庆元微微一笑，“老詹，我儿子就不带走了，留在西川矿区，替我好好照顾着。” 詹伟面上微笑，其实心里是不快的，你那个儿子还在带在身边比较安全，要不然没几天就得把你的名声给全败了。 “书记，我们还是去看看二杨吧。” “好，走吧！” 詹伟心里其实是很着急的，西川矿区的开年工作到目前为止，是没有人主持的。 本来一早就该放回去，可是洪庆元说什么也不肯放人，这当中肯定是有些特殊原因的，这个老家伙摆明了强行把人给扣住，不准他们离开。 詹伟几次三番想要游说，可是没有合适的借口和理由，从哪里下嘴都不知道。 只不过两人刚推开一间办公室的门时，詹伟就发现，有人已经把理由摆在了面前。 第455章 高兴得太早 早几分钟前，陈平拿着两篇报道来到了这间特殊的办公室当中。 为什么说这里特殊呢？ 这是内部纪律监察处所在的办公室，主要负责各个矿区高层干部问题调查。 那么炼油厂二七事故是问责程序就在这个地方进行着。 原本三两天就可以进行完成的事情，到今天已经是第十天了。 杨文伟是真的冤，被留下来的主要原因还在杨皎月的身上。 为什么呢？因为杨皎月的女儿要嫁给赵明而不是洪庆元的儿子。 所以洪庆元得把杨皎月留下来好好想清楚…… 要么两个都留，要么两个都放，所以杨文伟是被误伤的那一个。 杨皎月拿着第数不清多少封的事故原因、对照检查及整改措施，放在内纪监察人员的面前。 两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连看都没看一眼，“拿回去再好好想想。” 杨皎月生气沉下脸来，“我劝你们俩还是好好看看，要不一会我把事情告诉书记，让你俩吃不了兜着走。” “杨矿长，注意你的态度，你的思想和态度是挂钩的，就凭你现在的样子，简而言之总结起来，就是不配合。” 另一人也说道：“杨矿长，在内监处里，没有职务高低，更没有地位的高低，我们说你有问题，你肯定有问题，大小问题都是问题。我们说你没问题，大小问题都不是问题，如果你不配合的话，再给你记上一笔，可就别怪我们了。” 正说着，陈平一下子推门进来了。 两名内监处的办事员一下子站了起来，“陈主任，你怎么来了？” “陈主任，有什么事打个电话就可以了，还亲自过来跑一趟吗？” 陈平微微一笑，“杨矿长在啊，杨书记怎么没过来？” 正说着，杨文伟也拿着他的文件和材料走了进来，“陈主任，你找我吗？” 陈平一看这两人到齐了，顺手把两份报道一人一份地递给了两人，冷声道：“杨矿长，杨书记，你们矿区还真是特立独行，就算二位大领导不在矿区，工作还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居然还搞了这么多创新出来，依我看，矿区就算没有二位主持工作，也能自行运作了。” 杨皎月看到报道的内容的时候，眉头一紧，心中狂跳了起来，再看杨文伟，他的神色也是一样，赶紧跟他换了一分报道再看起来。 两人越看越是心惊，怎么会这样，炼油厂的吴波是疯了吗？ 炼油厂的事杨文伟是知道的，真正让他惊讶的是与地方的合作打击贪腐，还有更恐怖的是把它们都写成了报道送往局机关，准备大肆宣传…… 这特么不是要把杨皎月和杨文伟往死里坑吗？这是不想让他们回去了吧？ 等等，好像哪里不对啊，这么大的事捅上来，并不是下面进展顺利，而是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吧，现在应该是人心惶惶才对。 那么…… 咦？ 杨皎月最先心中笑了起来，能递报道上来的只有詹玉洁，能想出来这么绝的招…… 赵明？杨皎月的脸红扑扑，死小子，差点被你吓死，你是怎么想到这么狠的招的。 杨皎月好多天没看到赵明了，好想被他搂着，好像听他讲一下自己的想法，不觉间有些躁动。 杨文伟也想到了赵明，人才，绝对的人才，这次是真的捡到宝了。 “杨矿长，杨书记，两位这次恐怕还得在机关多待一阵了。” 陈平心中得意，一会我会去找书记和副局长，相信他们也会对这件事做出严肃处理的。 一名办事员看完新闻稿后，冷笑道：“杨矿长杨书记看来对保密守则还不是太熟悉，依我看，还得好好学习，今天就背保密守则吧！” 另一名办事员哼了一声，“我还以为矿长和书记是多了不起的领导呢，对下属单位的掌控力就这么一点？这件事闹大了，影响的是整个南方局的脸面，背保密守则？还不够吧，我觉得二位首先应该了解一下什么叫集体荣誉感，今天先别写什么对照检查和整改措施了，先针对集体荣誉感写一篇两千字的心得体会吧！” 陈平一拍手，得意地叫好道：“我觉得这个提议非常的好，二位赶紧去写吧，写好了我好亲手交给洪书记看。” 杨皎月笑了笑，“陈平，我觉得你应该赶紧把这两篇新闻稿拿给书记，去邀功。” “杨皎月，你什么态度！” 一名办事员当场喝道：“你以为你还是矿长吗？进了内监处，你就别想着摆架子，问题交待不清楚，你以为你出得去。” “杨皎月，把你的态度摆端正，陈主任也是你可以嘲弄的？告诉你，材料写不出来，认识不深刻，你们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陈平摆了摆手，假意地劝道：“哎哎哎，你们怎么跟杨矿长和杨书记说话的，客气一点知道吗？人家好歹是西川矿区的一把手，你们哪里能跟他们比？当心他们出去打击报复。” “打击报复？” 其中一人冷笑道：“他们也得出得去才行，出了这么大的事，是他们说出去就出得去的吗？” “实话告诉你俩，像你俩这情况我见得多了，不是撤职就是免职，你们以为还能继续当这个一把手，别做白日梦了。” 陈平小人得志，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矿长、书记，这两家伙平常就爱说真话，我是真心想安慰二位，可是安慰不了啊，你们放心，这两篇新闻稿我是一定会拿给书记看的，让书记好好表扬你们。” 陈平这一笑，内监处两人也是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就在这时，大门再一次被推开，南方局最大的书记洪庆元和暂个主持南方局工作的詹伟走了进来。 陈平摇着尾巴就迎了上去，“书记，副局长，你们来了，有个事情，我正准备去找你们汇报一下呢！” 说着，立马将两篇新闻稿交到了书记的手里。 奇怪的是，杨皎月和杨文伟为什么一点都不害怕，而且还在笑呢？ 只看到洪应元额头两侧的青筋都爆了起来，气得全身发抖，愣是不想把手里的东西交到詹伟的手里去。 陈平正想问怎么回事，洪应元的目光朝他猛地瞪了过去，跟要吃人一样，吓得他全身发抖。 第456章 杨皎月的能量 陈平虽然吓了大跳，不过心里一琢磨，应该是这新闻稿件的内容实在是让人气氛，所以书记的眼神才那么叫人害怕。 陈平看准机会，马上火上浇油道：“大书记，我实在忍不了，今天一早就拿到这两篇新闻稿，你说说，这样的内容，他们怎么就有脸拿下来，这代表什么？” 洪庆元死死看着陈平，摇头，“我不知道！” 陈平尴尬地呵了一呵，“这代表杨矿长和杨书记平常在管理时的懈怠，没有充分领会上级意途，更没有一个当领导的觉悟，什么叫领导在或不在都一样？西川矿区的下属单位做到了吗？他们俩才走几天，炼油厂就敢用外单位的管道。这也就算了，安监科还敢和地方深化合作打击黑恶及贪腐，他们这是想干什么？有没有一点集体荣誉感，全乱套了，依我看，西川矿区这套班子离合格线都还差着十八万千里……” “闭嘴！” 侃侃而谈的陈平有被洪庆元吼了一嗓子，吓得他顿时一收声，屁股夹得紧紧的，再看洪庆元那气得发抖，双眼充血的样子，很是吓人。 孙平吞了一口口水压压惊，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话，把大书记惹得这么生气，还不到三月的天，汗珠子大颗大颗地滚，连个屁都不敢放一个。 洪应元气得大吼，“我看这个南方局的局长就该由你当。” “不敢，不敢……” “不敢？我看你敢得很，一套班长是你想批评就批评的，是你想安排就安排的？你什么身份？” 被洪应元劈头盖脸喷得一脸口水，陈平的脸都胀红了，一身抖得跟筛子似的，“对不起，书记，是我思想出了问题，是我眼里容不得沙子……” “这特么是容不得沙子的事吧？这是你满脑子装的屎的问题，蠢货，你特么给我滚到门外边去，老子一会再收拾你。” 陈平全身一抖，两步就迈到门外去了，死活都没想明白，怎么就挨了一顿臭骂，站在门口一脸惨白地抹汗水。 洪应元背着手，在这间特殊的办公室里来回走，真是气得够呛，手指在詹伟的面前晃，“老詹，你说，这个问题怎么解决。” 詹伟的心里早就笑开了花，这主意倒不似詹玉洁想出来的，十有八九又跟赵明那个小家伙有关，绝了，真是绝了。转念再一想，这小子不光有脑子，还有人情味，懂得知恩图报。不管是二杨当中的哪一位对他有恩，他玩这么一手，都是两个一起捞的意思。 想到这里，詹伟对赵明，那是万分的满意，要是娜娜能嫁给这小子，他也就放心了。 心得得意，可是詹伟明面上确是装腔作势的愤怒，“书记，这事能怎么办？一踏糊涂的盘子，还不是只得由他们自己解决，难不成还要别人去替他们俩擦屁股。杨矿长，你说说你们平常是怎么约束下属的，无法无天了还，炼油厂刚出了这么大的事，当即贪功冒进，使用外单位的管道，虽说是为了赶进度，抢抓生产，但是也不能这么搞，赶紧的，收拾收拾，管道队的管子站怕是炸了锅，不赶紧回去把事态平息了，我告诉你们，这事得严查问题根本，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还有你杨文伟，什么叫和地方深化打击黑恶贪腐合作？我们单位有自己的内监处，还轮不到外人来查！” 詹伟不耐烦地摆摆手，“收拾收拾，赶紧滚，事情处理不好，扩散出去了，我拿你们俩事问！” 杨皎月和杨文伟心中大喜，站得直直的，偏偏脸上却要装出一副肃然的模样，“请大书记和副局长放心，我们一定会把矿区的事务处理好的。” 詹伟一听，哼道：“把矿区的事务处理好，再给我回来继续反省。” “是！” 这应该是有史以来，杨皎月和杨文伟从思想到回答第一次如此统一。 洪应元气得全身发抖，却一点办法都没有，明知道詹伟在保他们，可是他又能怎么样呢？ “文伟你先去，皎月留一下。” 杨文伟点了点头，没多问，更没有多想，跟着詹伟一同走了出去，办事员一看不对劲，赶紧溜了。 这间房间当中一下子就只剩杨皎月和洪庆元两人。 杨皎月一下子就笑了起来，“以前看小说，经常会看到一个词，软禁，我一直都很好奇会是什么样，结果今天算是偿到这样的滋味了。” 洪庆元叹了一声，“你在怪我？我也是为了你好……” “洪庆元，你脸皮子不会红的吗？” 洪庆元冷声道：“什么态度，你以为你在跟谁说话。” 杨皎月顿时笑了起来，“洪庆元，在我面前装大？要不要我让他来跟你说？” 他？ 洪庆元头皮都麻了，甚至有种想要发抖的感觉，这个“他”是他洪应元八辈子都赶不上，也不敢得罪的人。 正当洪庆元惊疑不定的时候，杨皎月冷笑道：“我爸当年相信你，所以我有女儿的事也只有你一个人知道，你知道她的生父是谁，你打的什么主意我也知道，软禁我？洪庆元，你特么的算个什么东西？” 洪庆元的冷汗都被骂出来了。 谁知道前一秒还不可一视的洪庆元立马被骂了个狗血喷头，偏偏洪庆元连嘴都不敢还。眉宇间若隐若现怒色也仅限于若隐若现，根本不敢发作，他是真的不知道杨皎月疯起来会干出什么事来。 “皎月，对不起！” 洪庆元叹了一声，“我也是为了让文雯有段好姻缘，当了我洪家的儿媳妇，以后在你的升迁上，各方面来说也会显得更顺理成章，对文雯的将来也有最大的保障。” 杨皎月冷哼，“洪庆元，你省省吧，我女儿也是你儿子那种人能染指的？吃喝嫖赌抽，但凡有一样不沾，我立马让文雯下嫁，可是他配吗？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拿文雯公公的身分去抱他的大腿，做你的春秋大梦，劝你趁早死了这条心，要不然，我让你上天无路下地无门！” 直到这一刻，杨皎月才直正暴发出她的能量，洪庆元只有挨训的份，哪有反嘴的力？ 拉开门，杨皎月终于可以正大光明地离开了，她心想，赵明，我要回来了，我好想你！ 第457章 聪明反被聪明误 杨皎月走出大门，内监处的两个办事员还站在门口瑟瑟发抖。 洪庆元又是大书记了，冲杨皎月的背影喊道：“南方局建局三十五周年在即，赶紧把你们矿区的破事处理干净，要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 杨皎月本来都已经走远了，结果又倒了回来，指着两上办事员道：“大书记，这两个人给我吧，正好回西川矿区去协助我们自查，我和杨书记即便是在西川矿区，也可以好好地交待问题。” “不要，不要，大书记，我们在机关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是啊，大书记，杨矿长和杨书记已经把材料完全写清楚了，不必再为这件事过多的解释。” 洪庆元沉着脸，“皎月，这件事到此为止吧！” “大书记！” 听到杨皎月冰冷的声音响起时，洪庆元背后直冒凉气，马上说道：“你们两个，收拾点洗漱的，马上去涪江出一趟差。” 妈呀，完蛋了！ 这两人真没想到，报应来得如此的快。 扭头看着大书记，一脸求救的样子，可是大书记能说什么呢，杨皎月和杨伟文只不过是走个过场，至于多留这几天，洪庆元只是希望杨皎月最后能妥协将文雯嫁给他的儿子洪中。 这两个不识趣的东西居然跟陈平那个狗东西合起伙来奚落杨皎月，这不是找死吗？ 洪庆中帮不了他们，以杨皎月的性子，这两个人不会有好下场的。 杨皎月看着怕得脸色惨白的办事员，笑道：“你们说世界上的事怎么就这么奇怪呢，前一刻我还是你们的阶下囚，转眼，你们就被我捏得死死的，回涪江还有五个多小时的路程，我有的时间考虑这个问题。不要怕，涪江是个热情好客的地方，保证你们去了就不想回来了。” “杨矿长，对不起，这几天多有得罪……” “矿长，你别走听我说啊……” 两人怕得要死，就差没有给杨皎月给跪着了。 不过就算他们肯跪，杨皎月也不会放过他们的。一想到马上就要前往涪江，这两个办事员的牙齿上下打架，就跟炒豆子似的，响个不停。 杨皎月最后的目光落在陈平的脸上，“陈主任，谢谢了！” 说着，杨皎月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来，扭头就走。 谢谢？为什么谢我？陈平满脸惨白，怎么会……怎么会让二杨给跑了？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滚到秦同那里去，好好反省！” 看到洪庆元那吃人的目光时，陈平吓得浑身一哆嗦，点点头赶紧去了思政部。 陈平的人还没到，洪庆元的电话就已经打到了思政部。 思政部部长（正处）秦同站得直直的，在电话里挨训，“是……是……书记，我会责令陈平好好反省，适时拿出处分意见，是，是我平时管理的问题，让他思想上开了小差，我检讨……” 秦同是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放下电话那一刻，脑就黑了，挑眼瞪着陈平就骂，“你特么脑子里是不是有屎？” 这一路上，陈平绞尽脑汁也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陈平被一句话骂得全身一颤，回过神来，嗓子眼发痒地说，“对不起，对不起，秦部长，我是真没有想到事情会闹成现在这个样子。” “你没想到？你特么不会先上报吗？拿着新闻稿就去了内监处，特能显摆是吧？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你那个比样，就凭你还有资格奚落杨皎月，一脚踩死你都不知道你是哪路货色。” 洪庆元把所有的不快一股脑地全都发泄在了秦同的身上，他根本不可能处分杨皎月，扣着她的目的，秦同不得而知，做梦都没想到陈平这条蠢狗居然先去落井下石，这下子把大书记给惹毛了，受牵连的可是整个思政部。 “你觉得你很聪明？你觉得有这两篇新闻稿就可以让杨皎月和杨文伟全部都倒霉下课？” 秦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狠狠地说，“你特么的用这两篇新闻稿子不但没害了他们，反而把他们救了出去。” “为什么，秦部长，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果。”陈平眼眶一红，一把年纪了，居然给搞哭了。 秦同平常跟陈平的关系是非常不错的，看到他这个样子，语气也就没那么重了，“老陈，怎么在这种关键问题上犯糊涂？大书记把他们俩扣下来让他们认错了吗？说过要处分吗？说过要追责吗？你们这帮人看问题看得还是太浅，如果要撤要换要处分，春节期间就解决了，还用等到春节后？利用节日的时间与气氛冲淡了事矿的影响，方向就是奔着不了了之去的，大书记原想再扣他们几天好好打磨一下。你倒好，两篇新闻稿恨不得搞得全局都知道。你把大书记给架了起来，让他骑虎难下，为了控制事态的扩散，他不得不提前把人给放了，同志哥，你特么让人当猴子给耍了。” 完了！ 陈平身子一晃，顿时瘫在地上，整个人都傻掉了，原来是这样，难怪杨皎月离开的时候，要对他说谢谢，是自己亲手把人给放了出去。 如果能在第一时间把这两篇新闻稿子交到大书记的手里，就不会闹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唉！ 陈平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顺手就是一巴掌抽在自己脸上，眼镜都给自己抽飞了，脸上的王根红指头印显示他真的用了大力气。 秦同见了，只得摇头，“行了，你也不用太自责。起来吧，去把那个张友民留下来，告诉二杨，这人问题严得，思想不端，要在局里好好学习和反省。” 陈平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把眼镜给捡了起来，赶紧照秦同的话，追到了停车场。 张友民怕得全身发抖，前脚上了车，后脚都不肯收腿，就在这时，突然听人喊，“等一下！” 张友民心中一喜，赶紧又下了车。 前面的桑塔纳后排车窗摇了下来，杨皎月头也不伸，就问，“陈主任，怎么，还想送我们回涪江。” 陈平老脸红通通的，“杨矿长，杨书记，受秦部长所托，将张友民留置局机关继续学习，二位，我就不送了。” 留置？ 哼！救他的命吧！ 杨皎月瞅了那如蒙特赦感谢皇恩浩荡的张友民一眼，懒得再多说一句。 “出发！” 黄达心中一喜，终于可以回涪江了！ 第458章 对局势判断的失误 “书记，这次害你受牵连了。” 回涪江的车上，杨皎月不冷不热地突然说道：“如果不是因为我，一个星期前我们应该就可以回矿区了……对不起。” 杨文伟是真的没想到杨皎月会跟他道歉，一切来得太突然，他都没有反应过来。 等到回过神来时，杨文伟马上说道：“矿长，咱们可是一条船上的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有什么好对不起的。不过我倒是还有个别的消息要告诉你。” 作为交换，杨文伟觉得自己有必要告诉杨皎月，于是压低了声音，“洪庆元调令下来了。” 杨皎月听得心中一颤，洪庆元要调走了？难怪，难怪他这次要把我扣在机关这么久，原来是最后一次放手一搏的机会啊。 “张友民终究还是被扣在了机关，也不知道会怎么处理。” 杨皎月听到这话，笑了笑，“书记前一秒还说咱们是一条船上的人，转眼怎么就揣着明白装得糊涂。张友民那是留下来学习反省和处分的吗？他要是跟我们回了涪江，看我不把他的皮给扒了。” 杨文伟淡淡一笑，“想到一块去了啊，大书记的意图很明白，留下张友民这个关键人物，倒卖公家财务的事，抓到多少就算多少，没抓的一个也不能抓，该撤的撤，该罚的罚，反正不能送官法办，这些人都得保啊。” 杨皎月点头道：“上面态度这么明显，也不能不服从，只能如此了。” “科级的班长要动一动，该提的要提一提，李光明那里应该有合适的人选了。” 杨文伟叹道：“上来虽然挨了批，不过一年下来的努力也没白费，该评功授奖的一个没少，表彰会改到劳动节，除了要受表彰的之外，还有新晋干部的学习，都会有都城举行，过两个月都城会很热闹啊。” 杨皎月从杨伟文伟的话当中听出了味道来，这一趟回涪江，看样子是要大刀阔斧的动作了，人家手里拿着尚方宝剑，谁能挡得住他？ 杨皎月心里一琢磨，横竖对她来说不是坏事，那就睁一眼闭一眼，看他究竟准备怎么搞。 说起来，杨皎月最想念的人，马上要看到他了，好开心。 死小子，也不知道对我下了什么药，弄得人家难受了这么多天。 想到这里，杨皎月马上叫道：“黄达，稍稍开快一点，家里应该乱套了。” “是，矿长！” 黄达应了一声，油门控制没什么变化，不过却让杨皎月很满意。如果动作快一点的话，说不定还能赶上矿区的生产会。 她猜得没错，西川矿区从今天早上开始，真的已经乱套了。 工会把矿区报排好版之后，一般要印，同时将几篇有价值的新闻稿送到局机关，那么在周一的早上，各办公室看到新闻的时候，有价值的新闻稿也已经放到了局机关相关部门的桌面上。 早上李建生一上班还没来得及看新闻就已经忙到了快中午。 曾国强连滚带爬地冲进了这位副矿长的办公室，一脸狂喜。 “副矿长，大事不好了。” 李建生看了曾国强一眼，“大事不好？我看你怎么像喜事临门的感觉？” 曾国强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一个意思……不不不，我的意思是，这件事对有的人不是好事，但是对你来说是绝对的好事，你先看看今天的报纸。” 李建生将信将疑地合起报纸来一看，“西川矿区与涪江市深化开展打击黑恶贪腐……” 这是李建生知道的，赵明那个不知道死活的东西干出来的。 第二条让他注意的亲闻是“炼油厂恢复生产有一套，与涪特三分厂展开长期合作……” 李建生一看这新闻，当场就炸了，“这个吴波是不是脑子里装了屎，他怎么敢干这种事。” 曾国强摆手道：“矿长，你不能批评他，还得感谢他，因为他干这事等于是直接推了杨矿长和杨书记一把，加上赵明这个贪功的狗东西把两篇报道给当成重点新闻稿给送到局机关去了。” “什么？那矿长和书记不是要被追究责任吗？” 李建生一下子站了起来，来回在办公室里走动，拳头捶巴掌地大叫，“完了完了，矿长和书记本来就为了炼油厂的事故被留置在局机关，再加上这两档子破事……” “李矿长，所以我才说这对你来说是个绝佳的机会嘛！” 看到曾国强狡猾的笑容时，曾国强一下子明白他话的意思，开始害怕，又有点疑惑，再想到接下来的可能性，如今这西川矿区真的是他李建生一个人说了算了。 曾国强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矿长，这下子可以光明正大地追究赵明的责任了，他害了杨矿长和杨书记，等同于越级上报，可以直接撤了他有。” 李建生一拍手，眼中狂喜，“说得有道理！” 这个周一，将会是他李建生腰杆最直最硬的一天。 两人相视一笑，期待着下午生产会的到来。 午后，供应站的小汽车开进矿区机关大门的时候，感觉车还没停稳的时候，李小华就推开副驾从车内跳了出来，直奔大门口那个男人冲了过去。 “杨中磊，尼玛的批老实交待，你是不是拿了三分厂的好处？” “好尼玛比啊，好处！” 面对李小华的指责，杨中磊这位管道队的一把手当场就毛了，叫道：“李小华你滚一边去，要不是你特么的拖着材料不进货，炼油厂也不可能跟外单位习这批管道。” 李小华拳头一捏，大叫道：“狗曰的吴波，这特么是要造反！” “关吴波什么事，这主意都是特么的赵明给出的，这次咱们被害死了。” 杨中磊狠狠地说，“我今天要好好问问，跟他赵明到底是什么仇什么怨，他要这么对我们管道队！” 李小华突然想起前不久林策找到他家来，正是为了炼油厂的管道生产和安装的问题。 这么想起来的话，让林策过来算是给他打预防针？狗曰的赵明，胆子是越来越大了，断老子的财路，今天老子不好好收拾一下你，你怕是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第459章 皇帝与太子的关系 赵明和李光明从花园当中走了出来。 “我还是没有想明白，你非要把自己在矿区搞得声名狼籍才甘心吗？” 赵明知道李光明关心他，笑着说，“讨厌你的人始终是讨厌你的，费力去谄媚和虚伪，表面上带着恶心人的假笑，暗地里刀子捅得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样的结果有什么意思呢？不如多花点时间干些有用的事。” 李光明心中惊讶，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对人生的感悟居然不压于他，太不可思议了。 年轻人装成熟的大有人在，可是绷不了多长时间就会破功，从赵明身上如今表现出来的实力与处事方式，除了“老辣”之外，找不到更合适的形容词。 李光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你所谓的有用的事，有可能门矿长和书记归期无望，副矿长今天中午离开办公室的时候大发雷霆，把话已经喊明白了，你强迫工会将两篇新闻稿上报，让矿区丢人丢到了南方局，等同于越级上报，下午要好好跟你算总账。” “这么厉害？我还以为他会笑得合不拢嘴呢！” 李光明听明白了赵明话里的意思，二杨一天不回来，李建生都是一把手。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 猴子？李光明瞅了赵明一眼，这小子才是猴子变的吧，哼哼笑道：“你说说你非把这么多人都给得罪了，一会开会的时候，一人踩你一脚，治好了你都是扁的。” 赵明哈哈一笑，“说到底，你还是不满我把这些科级干部给得罪了干净。李叔，你也不想想，矿长和书记不在，我在下头搞这么大动静出来，如果再把人全都拉到自己的身边，先不说有没有这个能力，假如说有的话，等矿长和书记回来，他们看到了心里会怎么想？” 李光明心中一抽，眼中闪过一丝惊骇，叫道：“好小子……我倒是小看你了。平衡、制衡，我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团结这个词在某些时候适用，在某些时候只能是领导用来教育下属所使用的词语。而在某些时候，团结可能并不什么好事。 古时候皇帝出巡，太子监国，皇帝高高兴兴地回来了，能挑得出点毛病来，但是又属于太致命的毛病，太子点头称是，以后保证改正，父慈子孝，百年归老，太子上位。 还有另一种情况……太子很能干，方方面面都照顾得很好，团结大臣，治理外忧内患，体恤民情……出色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皇帝回来了，太子等着被夸…… 夸尼玛个比啊，你这么能干，是不是等于现在就可以当皇帝？找个由头废太子，最后连命都不一定保得住。 听到赵明这个比方的时候，李光明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时候，问道：“李建生这个太子还没有面面俱到的本事吧！” 赵明哼了一声，“太子未立，李建生算哪门子的太子。” 嘶…… 李光明倒抽了一口凉气，他算是听明白了，赵明跟大多数人为敌，顺手就把这些人推到了李建生的身边，那么李建生就成了团结大臣的太子。那么，矿长和书记一回来，看到李建生拉拢了这么多科级干部，他想干什么？当矿长还是当书记。 不管他想当哪一个，他都得倒霉！ 看到李光明惊疑不定的脸，赵明笑道：“李叔，我也不知道自己猜得对不对，不过李建生倒霉肯定是不太可能的，但是抱他大腿抱得最紧的人肯定是得倒大霉的。” 李光明眼巴巴地看着赵明，才发现，他越来越看不懂赵明，这小子怎么会精到这个地步？ 说着话，两人已到机关大门口，迎面李小华和杨中磊这两个吃了枪药的人一下子走了过来。 “赵科长，你什么意思？” 杨中磊最先发火，“你今天要是不跟我交待清楚，我告诉你，我跟你没完。” 赵明笑问，“杨队长，干什么火气这么大？” “赵明，你别跟我嬉皮笑脸的我告诉你，装什么糊涂？三分厂替炼油厂生产规格管道是怎么回事，你别说不关你的事，全矿现在谁不知道是你给吴厂长出的主意，你特么找死是吗？” 赵明瞅了旁边的李小华一眼，哼道：“杨队，你们的管子站没有替炼油厂生产管道，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们应该从自己的身上找问题吧，你们为什么没有生产呢？” “从自己的身上找原因？” 杨中磊当场破口大骂，“我找尼玛个比，我有什么原因，你特么懂不懂规矩，肥水不流外人田，这么多年，西川矿区自己能做的生意什么时候让外单位做过？这特么是我们单位的效益，要计入年终考核的，你特么的一句话，让我们管道队的损失有多大，你知不知道。” “我只知道你们没有生产能力，不能在规定时间内解决炼油厂的需求。杨队长，你得搞清楚，你们是服务单位，炼油厂是买家，买家的需求你办不到，人家可以选择换一家买，难不成你还想强买强卖。” 赵明说话的时候，眼珠子一直看着李小华，这让李小华的心中的感觉越来越不好，总感觉赵明一直在把问题的矛头往他的身上引。 李小华的感觉没有错，赵明就是这么做的。 听到赵明的话时，杨中磊忍不住了，“我曰……” 当杨中磊一步上前的时候，赵明猛地扭过头来瞪着他，沉声道：“你再敢给老子骂一句，脸给你抽肿信不。” 杨中磊吓得一连退了好几步，李小华一把扶着，冷冷地看着赵明，“赵明，你现在好歹也是个科长了，怎么还跟个流氓似的，传了出去，别人还说是我们供应站没有眼光，说我这个供应站的站长没把你管教好。” 赵明嘿嘿一笑，“李站长，你还是管教好自己的吧，别搞得自己下不来台才是。” 李小华脸一黑，“赵明，飘了？你可别忘了你是怎么起来的，也别忘了你家还在供应站。” “是啊，我爸在集采办，我二姐夫是综合办主任，二姐还在供应站开小卖部。我全家上下的生计都捏在你的手里，只要你李站长一句话，让可以断了我们家上下的活路，对吗？” 李小华哼哼冷笑，“算你还知道好歹，赵明，我告诉你，别狂，你还没有狂的资本。” “是吗？” 赵明微笑着反问的时候，李建生在办公楼的门口喊道：“所有人都在等着你们开会，磨蹭什么东西？” 第460章 四面楚歌 赵明抬头看了看李建生转身离去的地方，办公楼的入口深得就像不见底的黑洞。 杨中磊指着赵明的鼻子，“你特么给我等着，一会有你好果子吃。” 李小华哼哼一笑，“赵明，今天回了供应站，你就等着收你们家的好消息吧！” 啧…… 赵明轻轻摇摇头，李小华？哼，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怎么，不敢进去了？” 李光明看到赵明半天没挪步子，笑问，“怎么？害怕了？” 赵明笑了笑，“怕？他们能拿我怎么样？” “嚯，你这口气不小，臭小子，你今天犯了众怒，我也只能在旁边看着，就算开口也帮不了你。你今天只能告自己。” 听到这话，赵明感激地看着李光明，“帮你说话的不一定是自己人，闷声不吭的，也会是最铁的战友。李叔，你对我的帮助不需要什么形式。” “走吧，进去了！” 赵明站了一会，直到看到林策跟在贺建勇后边从另一辆刚进大门的车上走下来时，赵明这才大步朝办公楼里走了进去。 这里就算是龙潭虎穴又怎么样，还不是任由老子随便闹？ 会议室里的人已经到得七七八八，赵明刚进门，刚才的叫骂声终于是小声了一些。 不过众人对赵明的敌意却显得格外的明朗。 赵明扫了一眼，嚯？段太波？胡家明？魏华清？这些被赵明踩得死死的东西，这是诈尸了吗？ 看了一眼最中间坐着的李建生，他的脸色很阴沉，但眼底的欣喜却是怎么也掩盖不住的。 赵明没多说什么，直接坐了下来。 看到赵明一坐下，马上有人讽刺道：“卖主求荣啊，狗曰的还有脸坐下来，黑心肝的东西。” “卖什么主，他哪有什么主？不要脸的东西！” “赵科长，你什么时候当工会主席了？怎么工会搞的什么新闻都得听你的话了？” “什么工会主席，我看是炼油厂的厂长才对，如果他不是炼油厂的厂长，又怎么会用涪特三分厂的管道？老杨，你们管道队这是要喝西北风哟。” 一提到这事，杨中磊的脸就绿了，这么多人替他撑腰，他才不怕呢，指着赵明就骂，“赵明，你特么今天不给我们管道队一个交待，老子跟你没完。” 李建生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叫道：“吵什么吵，这里是会议室，都控制一下。” 杨中磊愣了一下子，马上坐了下来，副矿长现在是矿区最大的领导，他不敢多话。 李建生眼珠子一转，挑眉瞪着赵明，“赵科长，解释一下吧，为什么要让炼油厂用三分厂的管道，我们矿区的供给与需求向来是自我消化，从生产到销售，都是自产自销自用，还从来没有开过先例，这是国营单位的核心关键，你怎么能坏了这样的规矩。” 有了李建生的这个定性，周围坐的十二科级单位一把手大多心中冷笑，锋芒毕露，找死的东西，今天有你好果子吃。 赵明却一脸不放在心里的样子，平静地问，“副矿长，请问，管子站的产能有多大？炼油厂需要的特种钢管长度达四百六十八米，如果让管子站生产，耗时多久？再请问，管道队日常所使用的管道有几米是管子站生产的？” “废话！” 砰！ 李建生脸一黑，拍案大叫，“赵明，放肆！是我问你还是问我，你有没有把我这个副矿长放在眼里？制不了你是吧？” 赵明笑了笑，“我把你放在眼里有什么用？把你放在眼里就是说好听话，干漂亮事？那炼油厂恢复生产的进度又由谁来保证？今天副矿长摆明了是兴师问罪的，所以我答不答又有什么用呢。” “你少给我胡说八道歪曲事实，你违章指挥的事情难道假的吗，让炼油厂私自购习三分厂管道的事情难道就不存在吗？” 李建生满脸青筋暴起，摆明了今天要拿赵明开刀。 赵明嘴一撇，直说道：“我违规了，那管道队的杨科长不是一直在违规吗？管子站生产的管道质量一直不达标，这几年大多订单都由管子站分包给了涪特钢材三分厂生产加工，杨科长，你有什么话说？” “你……” 杨中磊被堵得无话可说，赵明嘿嘿一笑，“怎么样？杨科长，你说不出来吧，不用说其他的，就说这个办事效率，正月初八正常上班第一天，炼油厂派人去你们单位，你怎么说的，没人！没人你特么是干什么吃的，你管子站生产不出来的东西，只不过是跑跑腿让三分厂分包生产，跑个腿都不愿意，你还能干什么？好嘛，既然是要用三分厂的管道，你们不跑腿，我们炼油厂自己跑就不行了？” 杨中磊脸色惊慌，舌头都打结了，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就在这时，一直没吭声的曾国强顿时站出来，“赵科长好大的官威，安监科的开始插手生产单位的事了？哼，这些事就不追究了，不过你得搞明白，什么叫流程，凡事都得照章办，如果凡事都只图方便，怎么方便怎么来，那不是全都乱了套？赵科长，你这是典型的无组织无纪律，我们这样纪律严明的队伍，像你这样的人，可以是个草莽英雄，但是当不了我们单位的领导。” 众人一听，马上点起头来，有人更是直接大叫道：“这分明就是流氓作派嘛。” 李小华哼哼一笑，“你们倒是说对了，这个赵明以前可是被子弟校开除的，说他是流氓，也有几分道理的。这种人做事，只顾着自己舒服，从来不考虑别人的感受。” 李建生沉吟片刻，抬眼瞪着赵明，严肃地说道：“赵明，你跨单位指挥的事，可不仅仅只有炼油厂这一件事。工会的两篇新闻稿子，已经放在了局机关的办公桌上了吧？” 啪！ 李建生顺手把矿区机关报扔在桌子上，脸色阴沉，准备拿赵明开刀了。 赵明点了点头，“怎么了，是我做的，副矿长有什么问题吗？” “什么问题？” 李建生重重地哼了一声，“有组织，无律纪的东西，如果今天不处分你，你还当我这个矿长是假的吧！” “处分我？就凭你是副矿长吗？” 赵明一脸无视李建生的样子，顿时引得会议室里的领导干部门全都炸了。 第461章 夺权 “混账东西，你算什么玩意儿，不把李矿长放在眼里？” 曾国强一拍桌子，指着赵明率先发难。 西川矿区是个正处级单位，李建生这个副矿长就是副处级。 赵明如今只是代科长，行政级别还在正股，没有挂靠上去，最终定级还要有一个时间。 可就算赵是挂上正科，那跟副处之间也有着天差地别，在西川矿区，处级干部就是天，赵明一个连科级都还不是的家伙居然有胆子正副处叫板，活得不耐烦了。 曾国强在上一个会上受的奇耻大辱注定要在今天的会议上找回来。 看到赵明这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流氓作派，心中得意，嘴上一番穷追猛打，“赵明，杨矿长和杨书记不在，矿区就是李矿长说了算，他要处分你，我就不信谁还保得了你。” “保？谁敢保，这种无组织无纪律的东西就该滚出去，他有什么资格坐在这个会议室里？” 李小华兴灾乐祸地瞅了赵明一眼，假装自责地说，“对不起了各位，赵明走到今天这一步，也怪我，用人不慎。是我眼光出了问题，更是没有在他刚刚起来的时候教育好他，才酿成了今天的大祸。” 李建生一摆手，“小华，你不用自责，这件事跟你没什么关系，有人从小就长成了歪脖子树，难道还把他扳得正吗？” 李小华点点头，朝赵明冷笑道：“赵明，还不快跟副矿长认个错，好好反省。” 赵明嘿嘿一笑，“你们这帮不作为的人不反省，却让我一个积极为矿区付出的人反省，李小华，你要不要脸？” “你特么的说什么？” 李小华怒道：“无法无天的东西，看来我是对你太客气了。找死的玩意儿，李矿长，今天要是不处分赵明，恐怕是难以服众了。” “服众？你正月初八装病不出，在家里陪你的小三，管道队提不了料，完成不了生产任务，你以为你脱得了干系？” 赵明再是一句话，李小华的脸猛地一拧，气得整张脸都变了形。 李小华上气不接下气地叫道：“赵明，你特么的血口喷人，李矿长，今天有他没我！” 曾国强适时地叫道：“李矿长，这个赵明嚣张跋扈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今天如果不处分他，难以服众。” “是啊，李矿长，我们管道队的损失不能白白就这么承受。” 这个时候，看了半天戏的段太波喝了一口茶水，“李矿长，当初这个赵明刚到炼油厂的时候，我就看出他不老实。可是他凭着自己的小聪明一步一步地给人挖坑，最终成就了他自己，就连我，最终也着了他的道，亏了我为炼油厂日夜付出，到最后，他居然用他的舅舅来坑我，李矿长，今天你可一定要替我做主，还我一个清白。” 所有的矛头在这个时间同时指向赵明，就连李光明都替赵明暗自捏了一把冷汗，这小子，一下子给自己树了这么多仇家，想帮他一把都这么困难。 不过话说回来，他这预感是真的强，李建生这是趁着二杨不在，准备夺权啦。 李光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怎么也想不通赵明为什么就这么肯定二杨一定能脱身，就算能脱身，今天又有谁能帮得了他赵明呢？ 李光明暗自摇头，这小子还是太托大了一点，不过也好，让他在这样的大风大浪当中锤炼一番，将来对他的心性成长总还是有帮助的。 此刻，众七嘴八舌，对赵明的指责一下子提升到了顶点。 赵明冷眼瞅着李建生，看来是已经准备好今天对老子动手，连段太波都给弄了出来，瞅了一眼吴波那个憋屈的样子，看来心里也气得难受。也好，你们这群狗东西今天跳得越凶，死得就越惨。 想着想着，赵明不自觉地笑了。 看到赵明这个表情的时候，李建生冷哼一声，“赵明，还不知道悔改吗？” “我没做错，为什么要诲改？” 李建生一咬牙，怒道：“既然这样，那我今天就让你死个明白。两篇新闻稿送到局机关去，你这是不打算让杨矿长和杨书记回来了吧？他们二人为了矿长鞠躬尽瘁，劳苦功高，发生炼油厂这样的事本就非他们所愿，原本只是留置局机关做一个情况说明，用不了几天就该回来，你一步走错，非旦不知道诲改，反拿过当功使的，贪功冒进，家丑外扬，把矿区闹得一团糟，大领导们知道这件事，不是火上浇油？赵明，我倒想问问你安的是什么心。” 赵明并不说话，只是带着浅浅的笑容。 “无话可说了吧？” “这个小狗曰的真的是个害人精，矿长和书记的麻烦大了。” “这下子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杨矿长和杨书记才会回来了。” 就在这时，曾国强看准时机，马上说，“矿区生产任务这么重，也不能一直没有主管领导，李矿长为矿区的发展尽心尽力，又有多年的管理经验，在矿长和书记本就不在，加上赵明这次捅破了天，还不知道两位什么时候才回得来，矿区当下应该维稳，不可再没有当家做主的人，所以我提议，由李矿长暂代矿长、书记的职务。谁赞成谁反对。” 一瞬间，会议室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李小华第一个举手，“我同意！” 有了李小华带头，杨中磊也跟上，陆陆续续的好些个人把手都举了起来，放眼一看，已然过半。 “李矿长，大家都同意你来代理矿区事务，请矿长行使权力！”曾国强打铁趁热，根本不给在场的人一点反应的时间，说动手就动手。 李建生奋斗了一辈子，对一把手的位置早就眼馋多年，如今机会摆在眼前，他根本就没有犹豫，马上点头道：“既然大家信任我，那么我就暂时行使权力。” 说着，李建生目光一扫，说道：“段太波对炼油厂多年来的贡献我是看在眼里的，相信大家也是有目共睹的，说他贪脏枉法，我是不信的，警察也还了他清白，所以，段太波即刻恢复炼油厂厂长职务，原厂长吴波继续任副厂长。魏华清恢复综合办主任……许大成恢复安全办副主任职务……” 话音未落，李建生瞪着赵明，“赵明，严重违反单位制度，跨岗位违章指挥，越级上报……我宣布，撤掉赵明安监科代理科长一职！” 听到这话的瞬间，众人微微一笑，舒服了！ 第462章 回归 “你没资格！” 赵明丝毫没有把李建生放在眼里，平淡地说了一句，就像一块巨石在平静的湖面上激起了千层浪。 “混账东西，都到这一步了还嘴臭，你以为谁今天救得了你吗？” 李小华骂了一句后，段太波马上接过话头，“赵明，纸是包不住火的，真金也是不怕火炼的，今天就让大家好好看看你这张嘴脸。” “大家理角一下吧，少年得志，现在被免职了，心里落差太大，接受不了也很正常，以后还得学会好好学学做人。” 听到众人的话，赵明笑了笑，“我想你们误会了，并不是我想当什么科长，而是李副矿长没有权力更改矿长和书记的任命，更没有资格起用一个已经被免职的问题干部。” “废话！” 曾国强瞪着赵明，“矿长书记不在，大家刚才都同意由李矿长暂代矿长职务行使矿长权力，你敢说他没资格？他要是没资格，那谁有资格？告诉你，赵明，正是因为你，才让矿长和书遍归期不定，今天不处分你难平众怒，你以为耍无赖就有用吗？” 李小华也冷笑道：“赵明，不用你服气，李矿长的话已经出口，你已经不是安监科的科长，现在更是连职务都没有，这个级别的会议已经不是你可以参与的了，现在请你出去。” 赵明站了起来，眼珠子死死地看着李建生，说道：“副矿长，我最后再说一遍，我做这一切是为了矿区，更是为了让矿长和书记早日回归，副矿长千万不要干出格的事，更不要惦记矿长和书记的位子。” “混账东西！” 李建生火冒三丈，“我本就是副矿长，矿长和书记不在，这个矿区是不是我说了算？主管领导有权力任免下属单位干部，我能不能免了你？不知好歹的东西，现在，马上给我滚出去。” “矿长高明，早该把他赶出去了。”曾国强附和。 李小华更是冷笑，“矿长都发话了，赵明，你没听见吗？难道一定要保卫科的人过来把你扔出去吗？李矿长，我提议，把赵明调回供应站，这个小子原来是从我手里起来的，这一次我一定好好调教他。” “不不不，李站长，赵明还是留在炼油厂，前一段时间是疏忽了，这一次，我一定让赵明好好反省，让他从思想上认识到自己的问题。” 李建生戏谑地看着赵明，心中冷笑，我没资格吗？我可以让你上天无路，下地无门！ 周围的科级干部有的笑容满脸，其中唐瑞又笑得更欢，安监科的科长与代科长都没了，那老子不就可以当科长了？ 还有人小声地说，“以为一朝得势，就可以升天了，没想到一巴掌被拍回了原形。” “嘿，所以说，人啊，任何时候都不要得意妄形，要不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当然，还有一部分是为赵明感到可惜的。 比如吴波，又比如李光明和李锐，他们都觉得赵明前途一片光明，本来低调一点就可以稳稳地把代理期给度过了，-就为了一时义气，阴沟里翻了船。 最难过的就要属林策，他是赵明的二姐夫，他本来应该是保护赵明的那一个，可是被赵明叫来参加会议的时候，赵明提前打了招呼，不让他说话的时候，他坚决不能说话。林策气得全身发抖。 贺建勇在旁边目不转睛地小声说，“沉住气，赵明心中有数，一定不会有事的。” 说归说，贺建勇自己心里都没底，科长都被免了，怎么还能没事呢？ 就在贺建勇轻轻叹一口气的时候，李建生冷声道：“赵明，现在请你出去。” 李小华指着门口大叫，“赵明，听到矿长说的话了吗？滚出去。” 曾国强更是说道：“矿长书记不在，李矿长就是矿长，就是书记，赵明，你再不出去的话，我马上叫保卫科的人过来了。” 段太波等人一下子也跟着闹了起来。 赵明冷冷地扫了众人一眼，暗想，找死的东西！ 就在这时，有人冷冷地说道：“李建生，你是想当矿长呢还是想当书记？” 一道阴沉的声音突然响起，众人一下子朝会议室的门口传来。 李建生朝门口看了一眼，哐啷一下，整个人从椅子上翻砸在地上，两只脚朝天乱蹬了好几下，这才翻身爬了起来。 其余所有的人看到门口杨皎月和杨文伟一同走进来的时候，神情一僵，纷纷站了起来。 “矿长，书记！” “矿长好，书记好！” “矿长书记，你们回来了。” 杨皎月和杨文伟依次点头的时候，李建生连滚带爬地冲到两人的面前，“矿矿矿长……书记……我们们正在开生产会，欢迎矿长书记回家……呼，两位请上坐。” 杨皎月的目光多想第一时间锁住赵明，死小子，姐好想你，好想抱着你……可是这么多人看着，我就连看你的勇气都没有。 想到这里，杨皎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看着李建生摇头道：“算了，李矿长，你主持得这么好，我跟书记听你吩咐就行了。你给句准话，是想当矿长还是当书记，我跟书记俩让贤。” 李建生头皮发麻，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敢不敢，矿长书记，我只是看两位不在……不是，矿长书记千万不要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绝对不是想当矿长书记。” “是不想，还是不敢。” “不敢！不对，是不想……” 李建生急得老脸胀红的时候，曾国强和李小华的头埋了下来，心中发颤，怎么回来了？为什么回来了？ 杨皎月哼了一声，走到自己的位子边，把一本封面上印着赵明满脸黑灰的照片的杂志扔在桌面上，扫曾国强和李小华一眼，“曾国强、李小华，我和书记回来了，你们俩看起来不是很欢迎啊，是不是耽误了你们两人当开国功臣的大事啊？” 曾国强和李小华同时一抖。 “矿长，怎么会呢，我日夜都在盼在您和书记的归来。” 李小华更是叫道：“矿长回来得正好，刚才正说到处分赵明的问题，已经撤消了赵是代理科长的职务，他还说李矿长没资格，像这种目中无人的东西就该严惩，矿长回来了，看他还有什么话说。” 杨皎月瞅了赵明一眼，直勾勾地看着赵明，“他说得没错，他的科长是我和书记一起任命的，李建生哪来的权力撤消？是你李小华给的权人力还是你曾国强给的？” 此言一出，所有人面色都变了，完了！赵明是矿长的人！ 第463章 秋后算账 杨皎月今天一回来就没有打算放过这些浑水摸鱼的东西，扫了脸色发僵的曾国强和李小华一眼，再瞪段太波一行人。 “段太波，谁让你来参加会议的？你什么职务？” 杨皎月的一句话就像巴掌直接抽在段太波的脸上一样。 赵明马上说道：“刚才，副矿长已经恢复了段厂长炼油厂厂长职务，还有主任和副主任。” 李建生全身一僵，吞吞吐吐地说，“矿长书记，段……段太波不是已经恢复了清白，我想……” “你想？你有什么资格想？用人的事情你问人事科李科长了吗？” 杨皎月毫不客气，敲着桌面不耐烦地说，“李建生，我在问你话，你征得了谁的同意。” 李建生的脸色变了又变，恨不得把脸抹进裤裆里，根本就没脸见人了。 不断地咽着口水来平复自己的紧张，眼角不断地抽搐着，过了好久，李建生才说道：“对……对不起，矿长，书记，是我自作主张，我知道错了。” “老同志了，要点脸！” 杨皎月的话是一点面子都没有给李建生留，看也不看段太波一眼，说道：“书记？” 杨文伟点头，“矿长宣布就行了，我有点晕车，休息几分钟。” 杨皎月马上就说，“段太波涉嫌严得违纪，虽然不交由司法机构处理，内部处分是少不了的，现在正式宣面，撤去段太波科长职务，同时撤消正科级行政级别，组织人事关系转为劳动工资关系……” 段太波一愣，全身一晃，整个人就跟丢了魂一样，最终还是没逃得了。 正当他们几人发愣的时候，杨皎月说，“这个会不是你们能参与的，现在滚回去，认真反省检讨。” 段太波等人失魂落魄地走了，杨皎月的目光顿时转朝曾国强，“年终安全月检查，曾国强代安监科巡检，工作麻痹大意，留下严重的安全风险，现将曾国强调离原岗位，待岗学习，何时将自己的错误认识清楚，再作它用。曾国强，离开会议室。” 曾国强马上叫道：“矿长，我不服，凭什么。” “你不服？你有什么资格不服？问我凭什么？呵，凭我是矿长，这个理由足够吗？滚！” 曾国强全身一震，被杨皎月的样子吓得全身一抖，赶紧埋着头出了个会议室。 李建生满头大汗，“矿长，书记，是不是应该处理一下赵明的问题？赵明跨单位违章指挥这是事实，如果不处分，恐怕难以服众。” 杨皎月听了这话，马上看了看杨文伟，后者清了清嗓子，“是啊，也该处理一下，赵明让炼油厂用三分厂的管道，我们还是应该看看这个问题的根本在什么地方？杨中磊，你们单位为什么不按时生产？” 杨中磊满头大汗，“书记，就算我们没按时生产，赵明他也不该……” “杨中磊，你是耳朵不好使吗？我问什么你答什么，再给我打岔，你就给我滚出去，我也不想跟你废话了。” 杨中磊吓得全身发抖，偷偷看了李小华一眼，暗叫，老李，对不起了。 “书记，我找供应站提料，料单下了，李站长说他……说他没时间。” 李小华心叫完蛋，草特么的，我就说怎么感觉不太对劲，再看看林策，完了完了，他出现在这里绝对不是巧合，尼玛的，这下真的要完蛋了。 正当李小华心里七上八下的时候，杨文伟看着李小华，“没时间吗？李小华，给你放个假吧，你想休息多久都可以。” 李小华马上叫道：“书记，事情不是这样的，只不过凡事都得按流程进行，耽搁了一下子，也不是我的本意。” “是吗？我怎么听说你就是故意消极怠工的？” 杨文伟目光一转，笑道：“赵明，你来说吧！” 李小华的心狂跳了起来，求饶般地看着赵明，满眼都是哀求。 赵明冷冷一笑，心想，老李，好好享受今天这一切，都是特地给你准备的。 想到这里，赵明淡淡地说道：“李站长，供应站平常的工作有多忙大家心里有数，你为了你的晴妇跟老婆闹离婚，弄得沸沸扬扬也就算了，私生活，没人管你，可是你不能因为你的小老婆怀孕了，就耽误你一个后勤大总管的正常工作。是，我是一个外人，为了不让你觉得我多管闲事，我让林微主任亲自个上门忠告，一切以西川矿区的生产任务为重，你怎么说的？关我屁事，你是供应站的站长，你想怎样就怎样。既然你这么说，那么炼油厂的管道安装还能指望你？炼油厂还生产不生产，还要不要？各单位的油料供应又该由哪个单位来负责？” “你……你血口喷人……” 李小华大叫道：“赵明，不管怎么样，我对你也有提拔之恩，你居然血口喷人，矿长，矿长，我没有，你一定要相信我。” 找矿长？就是看不起我这个书记？ 杨文伟心中一股子邪火，“李小华，在场这么多人，谁也不会冤枉了你嘛！” 贺建勇得到明确的指令，啧…… “林策的确去找过李站长，这一点我证明，同时，我也劝过老李，让他以全矿的生产任务为重，可是老李不听我的，在这件事情上，我身为供应站的书记，没有让老李及时转变认识和态度，我同样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负尼玛比，贺老贼，你狗曰的急着揽责是要把我往死里整？” 李小华彻底失控，大吼道：“我看出来了，你们这是合起伙来对付我。” 猜对了！不过没奖励！ 杨文伟冷哼一声，“就你这种思想也配坐在这个位置上，为了私人恩怨与利益不顾集体荣誉，你这个站长如何能服众。李小华，道德败坏，不顾矿区荣誉，即刻停职反省，具体处理意见，由矿区会议通过之后，再做处理。光明，供应站现在没有站长，可以让贺建勇兼一下，不过得提一个副站长起来管理生产。你给个意见。” 李光明吧唧了一下嘴，说道：“林策同志工作认真负责，心系全局，工作经验相对丰富，就让他来当这个副站长吧！” 杨文伟看着贺建勇问，“你觉得呢？” 贺建勇点头道：“林策可以胜任！” “好，林策，现升任供应个站副站长一职，望你好好协助贺书记管理供应站。” 赵明听得嘴角一勾，搞定！ 第464章 皆大欢喜 罚完了！ 该奖励了。 杨文伟从桌上拿起杨皎月刚才拍下去的那本杂志，指着封面满脸潦黑的赵明，说道：“他，就是我们西川矿区的英雄。代科长不是被免了吗？没关系，赵明从今天起正式任安监科科长。” 说着，杨文伟带头鼓起掌来。 刚才对赵明冷眼相看的人，此时的巴掌拍得格外的响亮。还不断地对赵明抱以热情的笑容。 赵明大获全胜，却有一种被掏空的感觉，一点也笑不出来。 厉害的人做什么都是厉害的，都是理所应当的。可是自己从手无寸铁一路走来，真正的夸赞和掌声一直是寥寥无几的。 赵明并不难过，可同时也高兴不起来。 经过周密思考和对局势准确地把控后得到了现在这样的结果，赵明还算满意。 接下来，杨皎月从李光明那里拿到了一份名单，当即宣读，这是一次科级干部换任的决定。 原来二杨不在的时候，李光明就已经把用人名单给拟好了，这当中不乏有多名转正和提拔的人物。 这些新上任的干部，再过不久就要参加局机关组织的学习，地点就在都城。 算一算时间，学习之后就是南方局三十五周年庆典活动了。看来这两件事串到一块了。 会议结束，各单位的主管领导纷纷过来跟赵明握手。 “恭喜啊，赵科长，有时间到我们单位来坐坐。” “赵科长，有时间一定赏光，咱们哥俩好好聚聚……” 先前还看热闹，一个个恨不得赵明倒霉，此时又跟得了失忆症一样不断地巴结。 赵明也不怪他们，单位的官场就是这个样子，要么双耳不闻窗外事，要么当墙头草。 见得多了，也就习惯了。 杨皎月终于有时间偷偷看了赵明一眼，巧的是赵明也在看她，眼神这么一接触，杨皎月全身都麻了。 没关系，晚上回家再说…… 想到这里，杨皎月的心跳得又乱又快，带着兴奋劲赶紧回了办公室。 另一边，赵明应付了所有人过后，赵明知道杨文伟在办公室里等，于是赶紧朝他办公室里去了。 林策兴奋得脸都变形了，“小舅子，一会儿回家，今晚我亲自下厨，叫上爸妈，咱们一家子好好庆祝一下。” “今晚不行，改天吧，姐夫，要是有人请你喝酒，你也少喝点，喝多了到最后自己受罪不说，二姐也受累。” 林策拍着胸口道：“放心，我不会让你二姐受累的。” “行，那你先回去，我还有点事！” 挥别了林策，赵明赶紧来到杨文伟的办公室当中，“书记赶了将近五个小时的路，太辛苦了，应该先回去休息一下才是。” 杨文伟白了赵明一眼，“我要是回去了，你刚才不得被五马分了尸？” 贺建勇马上笑道：“快坐吧，书记一直念叨你，生怕你被这帮子人给压得喘不过气。” 赵明笑了笑，“他们？除了冷嘲热讽，也干不出点别的事来，吹牛打屁哪有真抓实干来得厉害。” “哟哟哟，老贺你看看，这小子倒是真敢往自己脸上贴金。” 杨文伟没好气地说，“要不是知道你想干什么，我真是差点要被你给吓死。说说吧，李小华跟你什么仇什么怨，你挖这么大一个坑等着他往里跳。” 赵明嘿嘿一笑，“书记，瞧你这话说的，他要是不跳，这坑还是给他挖的吗？总不能是我掐他脖子逼他装病吧？” “去！少跟我得了便宜还卖乖，说说吧，你到底怎么想的，这么大的事情捅上去，你就不怕我们回不来？” 赵明嘿嘿一笑，“回不来？怎么可能？从一开始上面就没打算要处分，反而因为留置时间太长而引起了不必要的麻烦，不管是谁在负责二位在局里的事宜，他都不想看到这样的情况，我原本以为你们明天才回来，没想到，今天就回来了……” 同样的话，赵明搂着杨皎月又再说了一遍，杨皎月酥软地靠着赵明，轻轻地说，“小坏蛋，皎月姐中了你的毒，明明知道这样是不对的，可还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感觉。我该怎么办啊？” 赵明小声说，“没关系，再过几天，我就该去都城学习了，你有的是时间慢慢想，小别胜新婚，说不定到时候你就……” 杨皎月轻轻一拧身子，捂着赵明的嘴，“不准说！” 赵明嘿嘿笑道：“好好好，不说不说，只做就行了。” 娇躯颤了颤，杨皎月眼神迷离，心想，这个小坏蛋注定是我命里的克星了，想甩甩不掉，想要要不了，这该怎么办啊！ 杨皎月轻轻摸着赵明的脸，“傻瓜，外面的世界美得很，等你去看过了，就知道姐姐不算什么。” 赵明摇头，“外面再美哪能有你美。” “呸，口甜舌滑……” 杨皎月突然想起件事来，有些为难地说，“局里的意思，不管是二七事故还是炼油厂长期倒卖公家财产的事，都得压在内部处理，既然是内部处理……” “我知道，免职转劳资关系就已经是最重的处罚，剩下的黑锅，蔡华、马小东、王三好来背。” 听到赵明这么轻易地把结果说出来的时候，杨皎月也非常为难，“要不……把你舅给弄出来。” “别别别，你放过我吧。” 杨皎月本来还担心重判了王三好，赵明心理会难过，没曾想他是这种态度。 赵明看到杨皎月不解的样子，平声静气地说，“王三好去蹲班房比在外面活得久，我妈说他是老王家的希望。在我看来，他活着就够了。至于我为什么一定要让他进去？很简单，如果我妈和这个老混蛋没有一点敬畏，打着我的名头胡作非为，吃拿卡要，一旦我落了把柄，以后的麻烦就大了。只有王三好坐牢，我妈才会消停。” 杨皎月捏着赵明的脸，“你要是我儿子，早被你气死了。” 赵明嘿嘿一笑，“你当我老娘，别说笑，当我新娘还差不多。” “你……” 杨皎月又羞又怒，与赵明的撕扯一阵后，开门的声音，吓得杨皎月赶紧从赵明身上爬了起来，抢先开了门。 不光是文雯回来了，杨科和黎娇也回来了。 这一晚，庆祝杨皎月平安无事，也庆祝赵明正式高升，一家子皆大欢喜。 只不过赵明一想到到自己要离开一阵子，对未知的地方感觉到迷茫，对这个“家”还有些不舍！ 第465章 一切的定数 林策笑着说他是供应站有史以来最惨的副站长。 忙前忙后地准备着饭菜，赵红一次次地想从他的手里接过活来，却被他给一次次地弄回屋子里。 “我把门关上，省得油烟往屋子里钻！对你身体不好！” 听到这话，赵红没好气地一把挡住门，“是对我身体不好，还是对你儿子身体不好？” “那肯定是对你的身体不好咯！” 林策搂着赵红，口人疼爱得让赵红心中难受，怎么又开始装神弄鬼了，不能这样。 于是赵红试着正面一点说话，“林策，我就是想开着门，听你说话，听到你的声音我心里才踏实。” 林策心中欢喜，这个世上能让赵红在孕期如引克制的恐怕也只有赵明了。 自从上次赵明说过赵红一次之后，赵红每天都在告诉自己，我不是王素芳，赵明不是王三好，不要当一个蛮不讲理的女人。 别说，这种自我催眠还挺有用。 林策在单位上勤勤恳恳，回到家里做家务手脚一点都不慢，加上在坡下菜市门买的卤猪耳和甜皮鸭，桌上四荤两素，搭配得很合理。 赵永远和王素芳过来了这很正常，可是赵云带着他老公过来，这就有点意外了，只不过这一次，他产两口子没带儿子。 “林策，你现在是副站长了，以后凡事都要以身作责，甘当职工家属的公仆，起好先锋模范带头作用……” 桌上第一杯酒之前，赵永远这个一家之主似模似样地摆起谱来。 话说了一半，看到众人脸上的尴尬表情，他自己都说不下去了，赶紧收尾，“总而言之，你要好好地为供应站的职工和家属服务……” “得了吧，爸，你是不是糊涂了，当官的还能给职工服务，那不都得骑在职工头上作威作福，要不你说当官干什么？” 听到赵云这话，大家的脸色一下子不好看，赵红马上问，“大姐怎么没把伟伟带过来？” 赵云满是横肉的脸顿时一红，“嗨，他不是上学了吗，作业多，让他留家里做作业。” 心里七上八下的赵云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上次唐伟把赵虹撞得够呛，后来赵明的鞭子把唐伟那小子抽得一身的血道道，唐伟这小子在家里说了一堆要杀外公全家的诨话。再加上赵云之前放下狠话，要跟这一家子断绝关系。被赵虹这么一提醒，什么都记起来了，脸红一阵白一阵的。 赵虹笑了笑，突然说道：“赵明这小子也不回来，一家子少了他就像缺点什么似的。” 赵云憋红脸，叫道：“嗨，管他干什么？人家这个上门女婿当得够称职的，哪还记得有自己这家人啊。” 赵云才不管这话有多难听，马上朝林策看了过去，“妹夫，你这官升得挺快的，都已经是副站长了，你看什么时候也帮帮你姐夫，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姐夫一直挂不上去，好几次都以为要当上副主任，结果都让人给顶了，唐益民，你说话啊，都是自己人，闷着做什么，三拳头打不出头屁来……” 唐益民的脸很难看，端着杯子一口喝了杯里的酒，又赶紧倒了一杯。 赵云看他没有开口的意思，都快急死了，皱着眉头脸上难堪，赶紧挤出点干笑来，“妹夫，你姐夫他就是这么个性格，你别跟他一般见识，你看你现在都是副科了，下次和基建队的况队长一起开会的时候，你顺道跟他提一句，人家卖你面子，说不定悄悄就把事给办了。” 林策又不是傻子，企业内的官场上结交，平级叫结交，上级找下级叫指导，下级找上级叫巴结。林策可以肯定的是，只要他顺口一提，这事肯定就成了，不过人家买的不是他林策的账，看的可是赵明的面子。 “大姐，我哪有什么面子，我这个副站长就是老三给弄的，你有什么事跟老三好好说说，老三要是觉得方便也就给办了。” 林策推脱，赵永远闷头吃东西，装没听见，唐益民再喝一杯，重重地把杯子往桌子上一跺，然后起身就走，连招呼都没打一声。 “你们……你们这一家子太欺负人了！” 赵云急得脸红脖子粗，说翻脸就翻脸。 赵红笑了笑，“大姐，没准姐夫从来都没想过要当什么官，只不过是你一厢情愿，再说了，老三撑起了这个家，让这个家有好日子，你既然看不起老三，也就没必要再找老三办什么事，你这一边受着人家的好，背地里把人糟践得狗屁不如的，实在有点恶心人。” “滚！” 王素芳关键时候补了一个字，气得赵云捂嘴就跑。 想想当年赵云最先嫁人，在妹妹弟弟面前各种夸各种捧，逢人便说是正式工，能挣钱，福利好，显摆了好几年。 后来看到他们同批的几个进了办公室，不用在野外跑，千方百计地求赵永远。 最后又是赵永远提着大包小包地求上门去，把唐益民捐进了公室。 后来工资改革，野外有补助，辛苦归辛苦，但是钱总是多挣的，为此，唐益民和赵云的关系越闹越僵，因为赵云的虚荣与多事让唐益民心里不爽很多年了，加上赵云越长越胖，好吃懒做，两人的关系早就出问题了。 看到他们这个样子，外人想帮，怎么可能帮得上？ 王素芳把赵云赶走，小心翼翼地问，“他舅要判了，老三那边……那边有没有松口。” 赵永远夹了一片肉放在王素芳的碗里，说道：“王三好如果坐个十年八年能改过自新其实挺划算，他把蔡华和地瓜得罪得这么凶，如果出来了，说不定会被砍死。” 王素芳听得全身一抖，眼泪珠子一下就滚了出来，她也知道再想把王三好给捞出来，完全不可能。 本来高高兴兴的一顿饭，怎么也吃不出一点高兴的味道。 十天后，王三好的案子判了！ “……数罪并罚，判处被告王三好有期徒刑十年……” “哇……” 王三好一嗓子号了出来，配合上一脸的伤看起来特别的狰狞。 王素芳冲过去拉她弟弟的手，赵明坐在席间动了动嘴巴，起身就了出去。 才出门，就碰到另一个为弟弟暗然神伤的姐姐。 第466章 受伤 “判了？” 蔡小晴苦笑地点了点头，“无期，不过后面塞点钱，走走关系，十一二年也许就出来了。” 赵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李小华的事，暂时我能做的也就这么多了，不过后续对他的清算应该还会继续的。” 蔡小晴摇摇头，“傻小子，做你自己想做的事就行了，我跟李小华之间的恩怨到此结束了。他对不起我，我不是一样对不起他？” 说着，蔡小晴轻轻摸着赵明的脸，“姐当年要是遇上你这样的男人，也许这一辈子都是幸福的。” 赵明微微一笑，还觉得我晚生几年吗？ 早生，晚生，都得看生在什么年代，当下这个年代正是建功立业的最佳时代。赵明已经很好地证明了这一点。 …… 开了春，万物复苏，一切看起来都新崭崭的。 赵明提了红烧肉一大早就去了候恩德的家，碰巧周末候恩德也在，难得清闲一天，磨皮擦痒的时候等来了赵明。 “哟，你怎么还把烧好的肉在家做好提过来了？” 赵明点头道：“我赶时间，一会还要去看看单位节目准备的舞台服装，中午就不能陪叔叔阿姨吃饭了。” 江歌听到这话，从厨房里赶了出来，手在围裙上不住地擦水，“你这孩子，做什么这么赶，吃顿饭能花得了多少时间。” 赵明笑道：“局机关组织了新晋干部培训学习，过两天我就得去都城，没办法，事情多，我得趁这两天都给做了……” 江歌笑着摸了摸赵明的头，心想，我儿子要是还活着差不多也该有这么大了。 “傻小子，好好照顾自己，回来的时候，可千万别让我看到你瘦了。” 听到这话，赵明重重地点头，赶紧把饭盒子打开，“候叔，快过来尝尝，是不是这个味道。” 候恩德嘿嘿一笑，赶紧拿了双筷子夹了块红澄澄的五花肉放在嘴里一嚼，皮子粘糯，瘦肉化渣，不肥腻，后味回甜，大料独有的香味在嘴里不断地回转，忍不住又夹了一块，边嚼边说，“可以可以，还差一点，就赶上你阿姨的手艺了。” 赵明突然觉得候恩德才是最会哄老婆开心的男人，其实他明白自己的手艺已经赶上江歌，只不过在候恩德的心里，始终都是差那么一点点的。 “你小子，这么赶，我还说下午找你下棋呢！” 赵明苦笑，“我那个技术哪够候叔玩的，哎，放双休假对你们这样的人来说真是灾难。” 可不是，放一天假都觉得难受了，现在还要放双休，幸亏是一星期单休，一星期双休，要不然得把人给逼疯掉。 赵明和候恩德两口子又聊了几分钟，收到个传呼，低头一看，这里有电话，于是顺手拿起来就回了过去。 “赵科长，怎么样，晚上有没有时间，赏个脸，一起吃顿饭吧！” “你是……” “好你个赵科长，这么快把人家都忘了，不高兴了。” 赵明叫道：“那你不高兴吧，我挂了！” “你这人真讨厌，一点都不风趣，我是艾希，绵江路收尾完工了，马上就要通车了，我想请你吃个饭表示感谢。” 赵明一听，“小事，有什么好感谢的，吃饭就算了，没空。” 艾希多优秀？主动邀请一个男人吃饭，居然被拒绝了，真是能把人气死，艾希就想这么把电话给挂了，可是又有点不甘心，叫道：“我过生，你都不赏脸吗？” 过生？赵明愣了两秒，“好吧，你说地方，晚上见。” 等艾希把地方说了过后，赵明记了下来，挂了电话，还跟江歌拥抱了一下，“阿姨，好好保重身体，你的红烧肉够我学一辈子了。” 赵明前脚一出门，江歌的眼泪就跟绝了堤地往外滚，候恩德心疼地把老婆子搂在怀里，温柔地安慰，心想，如果他们的儿子还在，会不会也像赵明这么懂事？ 去小影那里看了看定回来的舞鞋，非常满意。 “小影姐，等活动经费下来的时候，陈岑到时候再跟你结。” 小影白了赵明一眼，“都什么关系了，还用得着这么客气，对了，这次的舞台服已经出了，款式方面没有问题，就是太新。” 赵明点头道：“行，还是按照上次那样，把它们做旧，看起来有点烟火味和血腥味，更真实。” “好的，你晚上什么安排，要不跟我和陈岑一块吃？” 赵明摇头，“今晚不是你们跟全矿的舞蹈演员第一次聚餐吗，我就不去了。” 又跟小影交待了几句，赵明就去买一些去都城学习要的必须品，比如什么牙膏牙刷，还要多买几条裤衩子 等到所有的东西都买好的时候，也完美地错过了午饭点，既然错过了也就不再吃，就当省一顿吧。 路过一家发廊生意冷清，没什么生意，赵明摸了摸厚重的头发，天气暖和，该把这鸟窝给清理掉。 剪头发的是个长得还不错的女人，笑着说，“这么长剪了怪可惜的，要不留一点？” “不用，寸头就可以了，清爽。” 女人不再劝拿着手推子，捏合松张地将赵明的头发给剪得精光。 出了发廊，头顶凉风阵阵，冰浸冰浸的，一点也不适应。 就在这时，面前一道风跑过，后面跟了个穿高跟鞋的女人歇斯底里地大叫，“抓贼，抓贼，他抢了我的包。” 卧曰！ 赵明骂了一声，这种事碰上了就不能不管，箭步如飞地跟在那个黑衣寸头狂奔的贼后边追了上去。 眼看着离那人还有不到两米的距离，赵明双脚一弹，整个人跟脱膛炮弹一样飞扑出去，把贼摁翻在地，一把从他手把包抢回来的时候，那贼双脚踢蹬，抽出空手来抽出把弹簧刀狠狠地朝赵明的腹下划了一刀。 赵明痛得一翻身，那贼还想再给赵明一刀的时候，看到周围的人围了过来，撒腿就跑。 捂着肚子上开了口子的地方，血水止不住地往外流。 女人把高跟鞋提在手上终于追了上来，一下子跪在赵明的面前，看到赵明肚子上的血时，吓得花容失色，从赵手里拿过包，从里面翻出纸巾来，赶紧给赵明擦血。 “没事，没事，你放心，我不会不管你的，先摁住，我送你去医院，你们涪江最好的医院是哪一家……” 抬头一看，才发现赵明正看着她傻笑。 “皮外伤，连缝针都不用，行了，你忙自己的去吧。” 赵明捂着肚子从地上站了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居然就要这么走了。 天底下当真有做好事不留名的人吗？女人看看手上的血，滚烫滚烫的！ 第467章 发廊 赵明看看肚子上的血，还真是够倒霉的，抓个贼都得挨上一刀。 以后再碰上这种事情是不是装看不见了？赵明在心里一琢磨，不行，忍不住还是会出手的，完全忍不了。 再看看眼前这个穿高腰上衣的女人，腿特别的长，就算脱了高跟鞋看起来也是如此的高挑，洋气的打扮不像属于涪江这个小城市。 就在这时，发廓里的女人冲了出来，一手提着塑料带，一手挥舞着什么东西冲赵明大叫，“帅哥，你的裤衩子。” 赵明心头一紧，神色惊慌地看着周围的无数围观的人的异样目光。 “人是个好人，不过染上些恶习就不好了。” “可不是，人长得也不差，又有颗热心肠，怎么就干这种事，可惜了。” 赵明越听脸越黑，从发廊老板娘手里一把将裤衩子抢过来，扔进塑料袋。老板娘风情万种地笑道：“帅哥，下次又来，我给你打折。” 啊？ 打折？老板娘你能不能把话说清楚地，你这是叫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啦。 等老板娘前脚一走，赵明挤出点笑来，冲面前的女人说道：“新买的，新买的。” 女人眼角抽了一下，再看看那家发廊，怎么看怎么不正经，笑得意味深长，“我管你是新买的还是刚脱的？你肚子上的伤没事吧，我还是送你去医院处理一下。” 赵明老脸一红，怎么就刚脱的了，现在这些女人，思想怎么就这么复杂呢？ “没事没事，穿得不少，所以伤了点皮肉，以后一个人别追，要是把你引到偏僻小巷子，财色都给你劫了，你找谁哭去？” 女人硬气道：“他敢！” 不过想想刚才，不是才被抢了吗？脸一红，“帅哥，我请你吃顿饭吧。” 赵明摇头道：“小事，请什么请，走了。” 看到赵明上了一辆火三轮，女人轻轻地摇头，“长得不赖，怎么就好这一口呢？” 再想到赵明刚才飞身扑出去那一下，真是条汉子，可惜了。 快到晚饭点的时候，艾希在涪江宾馆里见到了她的好朋友好闺蜜。 “甜甜，我想死你了。” “希希，我也想死你了，你个死丫头躲在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真是让我好找。” 这个名叫乔甜的漂亮女人居然就是那个被抢了包的姑娘，这未免也太巧了。 “希希，涪江也太乱了，你怎么在这里能待三年时间的？” 艾希笑问，“怎么，这里可是大诗人的故乡，还入了你乔大小姐的法眼吗？” “快别提了，就是逛个街，居然被抢包，幸亏有人见义勇为帮我把包抢了回来了，自己还挨了一刀，吓都吓死了。” 艾希听得听心惊胆颤，赶紧让乔甜把事情原末说了一遍，这才松了一口气，突然眉眼一挑，不怀好意地笑道：“甜甜，你从小就喜欢英雄，喜欢王子，这么厉害的英雄为了救你，还光荣负伤，你怎么不一下子贴上去，以身相许，说不定过不了几天我就能喝你的喜酒了。” “讨厌！” 乔甜突然神秘地笑道：“你见过逛发廊的王子吗？人家手里拿着他的裤衩追了出来，随风飘扬的样子，想想我都觉得脸红。” “啊？怎么这样啊？” 艾希先是一嫌弃，然后笑得花枝乱颤，这一对姐妹花可是惹得周围的人一阵侧目，毕竟是漂亮姑娘，走到哪里都很招眼。 见人纷纷侧目，艾希赶紧捂着嘴，不敢再笑得那么招摇，不过乔甜倒是挺自然的，撩了一下长发，一颦一笑都让人觉得养眼。 “怎么还不来啊，讨厌！” 刚才还笑得开笑，艾希转眼脸色一沉，有点不高兴了。 “怎么？还有别人吗？看你这模样，不会是你的对象吧！” 艾希嗔道：“哪是什么对象，就是一个帮了忙的朋友。” “哎哟，朋友，是男女那种朋友吧，你看看你脸都红了。” 乔甜一下子挤到艾希的身边，八卦地问，“有情况啦？快跟我具体说说，快快从实招来，要不然，我可要动大刑了。” 看到乔甜伸出来的手指，艾希吓了大跳，缩着身子求饶道：“我说我说……没你说的那么夸张，就是前阵子涪绵高速遇到了一点麻烦，他帮我把事情给解决了，我给他塞钱，他又给我推了回来，说什么都不收，甜甜，你说这年头，居然还有不收钱就给办事的？” 乔甜坏笑道：“他该不是看你长得漂亮，打算让你肉……” “不准胡说，你讨厌死了。” 艾希的脸红得得苹果似的，羞臊地阻止她再往下说。 乔甜突然想到那个赤手空拳替她把包抢回来的男人，喃喃道：“说得也是，帮我抢回了包，连谢谢都没让我说，连名字都不留一个，就那么走了，也不知道处理伤口没有，别弄感染了就麻烦了。” 艾希大笑道：“看，早就知道你喜欢英雄，看样子真是对人家一见钟情了。” “一见钟情？逛发廊的？我才不要呢，我听人家说，男人干这事，那是会上瘾的，几天不去就心痒。” 乔甜听得兴起，“真的假的？” “装什么装，你在这边办事的时候，没少请那帮狗东西干坏事！” 艾希胸口一堵，有点生气地说，“我有什么办法，现在谈生意，不都这样吗？” “不都哪样啊？” 突然响起冷不防的一声，吓了二女大跳，扭头一看，换了一身衣裳的赵明站在了她们的身后。 “赵明！” “是你！” “是你？” 艾希看到赵明和乔甜相互指着对方时，也是一脸惊讶，“你们……你们怎么认识的。” 乔甜脸一红，笑道：“他就是我刚才跟你说的逛发廊那个男的。” “什么？” 艾希看了赵明一眼，接着捂着嘴就笑了起来。 赵明看她那笑容，再瞪一眼像犯了错误一样的乔甜，“我虽然不算是你的救命恩人，可也替你挽回了经济损失吧，你怎么不念我一点好，就记得我逛发廊，那可是正经发廊，我剪个头发怎么了？” 乔甜的脸越来越红，呼吸也有点急促，自言自语地说，“发廊正经不正经，我不知道，反正人看起来挺不正经的。” 赵明翻了个白眼，心想，早知道就不帮你抓贼了。 第468章 皮又痒了 听到赵明把事情经过仔累说了一遍后，艾希反而笑得更开心了。 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世界上的事哪有这么巧合的，你什么都没忘，翻翻把裤衩子忘在人家店里了。” 赵明一听这话，总感觉什么地方怪怪的，没好气地说，“我来之前也不知道她是你的朋友啊，这样都能碰上，还不巧吗？” 艾希想了想，说道：“这倒也是，好了，不逗你了，甜甜，我跟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西川矿区的赵明。” “西川矿区？” 看到乔甜不解的样子，赵明说道：“挖油挖气的。” “哦，我知道，国能集团南方局的下属矿区对吗？” 赵明一听，咦？熟门熟路，看样子南方局的名气还是挺大的嘛。 只不过赵明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乔甜说道：“一个月才挣几个钱，能养活自己吗？现在的工人一个月才五六百块，吃饭都够呛吧！” 赵明脸一黑，叹道：“你这人，能不能别这么爱说老实话？” 艾希瞪了一眼乔甜，这才说，“赵明，你别管她，她哪知道人间疾苦啊。再说了，你也是矿区的领导，才没她说的那么差呢。” “哟，还是个官，说出来听听，有多大，看看能不能把我吓到！” 乔甜好奇地看着赵明，半真半假地调侃了一句。 就在这时，有人走了过来，手上还端着酒杯，“两位姑娘，我敬两位一杯吧，交个朋友，我们坐在那边，要不就一起吧。” 赵明回头一看，只见不远处的圆桌边还坐着两个微胖的男子，正举着酒杯朝这边致意。 艾希的脸一下子就板了下来，马上对来人摇头道：“对不起，我们不喜欢跟陌生人同桌，对不起，我们朋友约在一起聊事，不陪了。” 男子笑容不减，“一回生二回熟，我们哥仨来涪江做生意的，认识认识，好处也不会少的。怎么样？” “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我们说了，不跟陌生人同桌。” 乔甜的火一下子就上来了，扯着嗓子不耐烦地喊了一句，一下子吸引过来不少的目光。 男子觉得扫了面子，眼角一抽，“你特么的别敬酒不喝喝罚酒，老子在涪江可不是吃素的，得罪了我，当心你特么的吃不了兜着走。” “你来教教我，怎么兜着走？” 赵明一下子站了起来，挡在乔甜的面前有，手抵在男子的肩头将他推开两米，“你想让我怎么兜着走？” “你特么的算老几，跟我这么说话，信不信老子弄死你。” 男子指着赵明大放狠话。 赵明笑了笑，“我不信，你今天不弄死我，你是我养的，怎么样，畜牲？” “卧曰！” 男子一挥手，他同行的两个男人一下子围了上来。 “小杂种，做人把眼珠子擦亮点，涪江水深，别把自己给淹死了。” “二哥，跟他说个毛，今天不给他一点厉害，他不知道什么叫天黑路滑，社会复杂。” 赵明摇了摇头，“尼玛的批快滚，再废话，你们就真的走不掉了。” “尼玛，嘴挺硬……” 就在这时，餐厅经理跑了过来，马上在赵明的面前点头道：“赵科长，你怎么来了，也不提前打个电话。” 赵科长？ 艾希和乔甜听到这话的时候，都是一惊，他还是个科长？ 艾希上次求赵明办事的地方那可是安监办，他顶多是个主任，怎么就科长了，不会叫错了吧？ 乔甜更是惊讶，她对干部级别很了角，几年一提，几年一靠都是有数的。虽说国企可以自行掌控干部升迁，可是也有一套极其严格的考核晋升标准，特别是在年龄上。 这个赵明才多大，科级？夸张！ “方经理，把这几个二流子扔出去，这种人放进来干什么，降低涪江宾馆的水准，以后谁还会觉得你们这里高级，还有谁会来光顾你们的生意？” 方经理点头道：“赵科长教训得是！” 说着，一转头，瞪着三人道：“不好意思，三位，现在请你们三位马上离开，我们这里不做三位的生意。” “瞎了你的狗眼，你特么再说一句不做我们的生意，老子叫人把你们宾馆给砸了你信不信。” 其中一个男人当场叫嚣着。 “孔宾，闹什么呢？” 听到这声音的时候，其中一个男人马上笑了起来，“看到我们今天招待的是什么贵客没有，国资管理处袁成杰处长，涪江宾馆也是地方国企单位，经理姓方是吧，你特么的等着被开！” 方经理一听，再看看来人，吓得魂都没有了，真的是个国资管理处的副处长袁成杰。 刚才那三兄弟马上朝袁成杰迎了上去，“袁处，你来了，这个小比东西嘴臭，特么的敢骂我们。” “谁啊？我看看谁特么胆子这么大？” 袁成杰摇摇晃晃地走上前来，看到赵明那张脸时，顿时脸上一抽，站得直直的，就差没有跟赵明来个九十度的鞠躬，“赵科长，对不起对不起，不知道是你在这里。” 三人脸色一僵，吓得全身打摆子，这个小子什么来头，就连袁处长对他都这么恭敬。 赵明哼了一声，说道：“袁成杰，道行挺深啊，居然这样都没把你拉下马，既然没事了，不把屁股夹紧，又要来招惹老子？” 袁成杰赶紧摇头，“不敢不敢。” “不敢那还不滚……” 袁成杰老脸一红，拉着三人赶紧要离开。 “等等！” 听到赵明叫了一声，袁成杰又回过头来，“赵科长还有什么吩咐吗？” “这三个狗东西刚才冒犯了我两个朋友。” 袁成杰脸一黑，扭头大叫，“特么的，还不赶紧对两位姑娘道歉。” “姑娘，对不起，刚才无意冒犯！” “是是是，对不起，我们哥仨喝了点酒，有点上头了。” “实在对不起。” 等三人道过歉之后，马上跟着袁成杰连滚带爬地跑了。 等出了宾馆的门，孔宾赶紧问，“袁处，那小子什么来头，你这么怕？” “不怕？他小舅杨科，刑警队的副队长，娶了个老婆，绵江市分局局长的女儿，他小舅的丈母娘市局思政部部长，他跟涪江市市长的关系也很不一般，是个祖宗，谁招他那特么的是活腻了，你应该问问，整个涪江还有谁敢招他。” 三人一听这情况，全身发凉，妈呀，刚才得亏是没动手，否则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不知觉，冷汗把衣背都打湿了。 第469章 结伴 桌上已经摆了三热三凉六个菜。 方经理带着服务员马上又走了一道“石锅鲜乌鱼”，本来以为淋上去的是油，没想到是热乎乎的调味汤，配合二百多度高温的石锅，滋地一声倒了进去，汤汁翻滚，鲜味四溢。 赵明看着一桌子菜，说道：“艾姐，三个人也吃不了这么多菜啊。” 艾希也是一脸茫然，“我没点这么多菜啊。” 方经理左手捏着右手，轻轻地弯着腰，笑道：“赵科长，今天这一桌算我的，感谢你刚才出手相助，还有你们单位长期照顾我们的生意。” “这多不好意思，不行不行，肯定不能让你破费！” 赵明说什么也不同意，这里的菜有多贵他又不是没试过，这一桌不得要了方经理半个月的工资。 谁知方经理马上说道：“赵科长，不用跟我客气，宾馆方面对们经理级的都有招待额度，主要用为答谢一些老主顾，你就不用担了，请慢用各位，需要什么，直接点，全部由宾馆承担。” 艾希和乔甜顿地张大了嘴，惊得目瞪口呆。 “可以啊，赵大科子，面子挺大！” 回过神来的艾希哭笑不得地说，“今天我过生日，本来说请你吃饭的，结果反倒让你请了。” 赵明摆手道：“你没听方经理说今天算他的吗？” “废话，如果不是看你的面子，能有这些好事。” 赵明嘿嘿一笑，也不再多说，赶紧以茶带酒祝艾希生日快乐。 乔甜在一边打量了赵明半天，长得不赖，又乐于助人，关键是年纪轻轻的就已经是科级干部了。 想到这里，乔甜忍不住问，“刚才那上袁成杰不是国资管理处的吗？你该怕他才对，怎么反过来了。” 赵明笑道：“这有什么可说的，其身不正，说话做事当然没底气，不提他了，老流氓一个，涪江天变了，这些狗曰的没好果子吃。” 乔甜听得眼珠子再是一亮，这小子说起话来很有正气，不自觉，脸皮子烧乎乎的，脑子里反反复复都是赵明帮她抓抢包贼的样子，现在想起来，真的太有男人味了。 吃了一会，赵明突然问，“涪绵路通车了吗？” 艾希端起酒杯来，“说到这事，我必须敬你一杯，你解了我的燃眉之急，要不然误了工期，是要赔钱的。” 赵明跟她碰了杯，“小事一桩，不用搞得那么严肃，再说了你跟炼油厂拿货，又不是没给钱。” 艾希轻轻地叹了一声，“如果每个人都像你这样的话，生意就太好做了。” 赵明笑了笑，“这个世界终究还是好人多的。既然通了车，我过两天去都城就应该要节约一点时间了。” “你要去都城？” 乔甜笑了起来，“那里可是我跟杀希的地盘啊！” “你们的地盘，那里可是省城，难不成你是省长啊！” 听到赵明的玩笑话人，乔甜眼珠子一转，神秘地笑了起来。 艾希赶紧瞪了乔甜一眼，笑道：“我连春节都没有回家，正好这边完工了，我也可以回家看看了。” 乔甜赶紧问赵明，“你哪天走？” “后天吧，明天把单位上的事交接一下，就要去局机关报道了。” 乔甜赶紧说，“行，那我明天再在这里玩一天，后天你跟我们一起走。” “啊？我们单位要派辆中巴……” “中巴有什么意思，坐着怪难受的，我有轿车，三个人一块儿搭个伴，坐着舒服，又热闹。” 赵明惊讶，“条件不错，还有小汽车。” 乔甜得意道：“小轿车又不是什么稀罕物，跟艾希……” “咳咳……” 艾希猛地咳了起来，眼泪都咳出来了，“好辣，太辣了。” 赵是递了纸过去，等艾希缓过劲来，这才答应，“那就这么说定了，后天一起去都城，等等……你俩……不会是人贩子，准备把我给卖了吧？” “是是是，我们准备把你卖了……” 乔甜毫不客气地说了一句，和艾希两笑得是死去活来的，这两小妞凑一块儿还真是养眼。 赵明并没有发现，不论是艾希，还是乔甜，时不时都会偷看他，目光有些异样，脑子里还有些大胆的想法。 夜里，艾希留在涪江宾馆和乔甜一起住。 洗过澡，换了真丝睡裙的艾希白嫩白嫩的看起来特别的妩媚。 床上的乔甜好像睡着了，艾希坐在镜子前梳头发，镜子里的自己慢慢地变成了赵明的样子。 啊！ 艾希的脸刚一红，乔甜一把从后面抱着她，吓得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讨厌死你了，你不是睡着了吗？” 艾希心虚地赶紧把头女梳一梳然后盘起来。 乔甜压在艾希的脖子上不怀好意地笑道：“我是快睡着了，有的人又没洗头，洗个澡居然洗了半个多小时，脸红脖子粗，你是不是在里面干坏事了。” “你讨厌……” 艾希嗔了一声，羞红了脸，转身就跟乔甜“扭打”在了一起。 最终乔甜被拿捏得喘不过气了，这才求了饶，上气不接下气地问，“你是不是喜欢上那个赵明了？” 艾希眼神一躲闪，嗔道：“我怎么可能喜欢他？就是帮了我一个忙，有点感激，怎么就能跟喜欢扯上关系。” 乔甜点了点头，“也对，涪江的男人，有点土气，长得一般吧，看样子是觉得他们南方局就是天，外面的世界连个屁都算不上，应该没什么远见……” 乔甜就像倒豆子似的数落了一堆关于赵明的缺点出来，艾希沉住气，死丫头又在激我替赵明说话？想诈我，哼，没门。 艾希心中正得意躲过了乔甜的诓骗时，乔甜话一转弯，“……不过赵明这个人底子好，收拾收拾也是个称头的小伙子，二十三吧？二十三的正科，放在哪个单位都很少见，用我爸的话说，那就是前途不可限量。关键他很有正义感，今天他帮我抢包的样子，真的太有男人味了……” 艾希越听越不对劲，眉头一蹙，“甜甜，你不会看上他了吧？” 乔甜点点头道：“对啊，我觉得这个男人可造，要是调教得好，以后带出去比那些个暴发户不知道强多少倍，他不是要在都城待两个月吗？我正好可以跟他处一处。” 艾希心里一堵，怎么会这样，明明是我先看上的……烦死了，早知道刚才就告诉她我喜欢，可是现在又该怎么办？ 看到乔甜不怀好意的笑容，艾希心想，也许她只是一时觉得有趣吧，反正她从小到大喜欢的男人太多了，不过就是几天的热度而已。 这两姑娘并不知道，赵明已经有深爱的女人，正搂着心爱的杨皎月说悄悄话呢。 第470章 小别离 “天都快亮了，快滚过去！一会文雯该醒了。” 手膀子酸胀酸胀的，赵明哼哼道：“都累成这个样子了，也不知道替我捶捶。” 杨皎月羞得脸发烫，“滚你的，快过去。” 赵明嘿嘿一笑，“对了，我就不坐单位的中巴车了，有两个朋友去都城，我就顺道坐她们的车过去。” 杨皎月应了一声，“东西我都帮你收进包里了，外套什么的应该有工作人员替你们收去统一洗，内衣内裤勤换，多给你带了几套，那边空气湿度大，一定得晾在通风透气的地方，不然的话会发霉的……” 话里满满都是不舍，赵明听得入神，不但没过去，反倒是把杨皎月搂得更紧了。 杨皎月真想就这么在赵明的怀里，一辈子也不出来了，好幸福。 一家子起了床，准备的早饭吃过之后，赵明背着包就和文雯一同回了供应站。 “李小华处理的所有单子有问题的都可以开始备分，关键的时候用得上。” 文雯听到这话时，疑道：“近期就要动李小华吗？” 赵明摇摇头，“不动，但是对付他的所有有力证据要全部掌握，只不过这一网下去不知道得捞多少出来，所以要提前准备，其余几个关键的岗位上，都安排了几个重要的人手，皎月姐手里现在也有能用的人了。” 文雯牵着赵明的手，柔声地说，“我妈遇到你终于能睡个好觉了，就连气色看起来都好了不少。” 赵明老脸一红，睡个屁的好觉，老子跟她挤一张床上，什么时候睡过？ “我走了，好好照顾自己，有事给我打传呼。” 文雯点点头，乖巧地说，“温差大，早晚添加衣物，最重要的是……你要想我。” 赵明不自觉地点了头，叹了一声，赶紧去办室堵赵永远。 一个办公室的人正在吹牛聊天，无一例外，都是围着赵永远。 赵永远他儿子现在可是矿区安监科的科长。 这还不算，他二女婿已经提成了副站长，李小华停职反省，现在站里大小事都由贺书记做主，不过贺书记倒是把许多事都交给了林策。 事实摆在前眼前，赵家这一家子，就没有一个得罪得起的。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众人扭头一看，吓得赶紧站了起来。 “赵明……” “赵什么明，叫赵科长！” “赵科长好，来检查工作？” 赵明摇摇头，冲大家依次打着招呼，顺手散上一支烟跟当初没什么两样，说不出有什么变化。 赵永远前一秒还在跟人吹牛比，大谈教育，说着要怎么怎么教孩子，只有这么这么教，儿女才能跟赵明一样出息，当然，还有遗传因素在当中，这个是先天注定的，单靠后天是改变不了的。 这会看到自己的儿子来了，似模似样地拿着一张单子上下对照，皱眉瞪眼，漫不经心地说，“先等等，我把这张单子对完，别打扰我！” 赵明苦笑，一把年经的人，还这么不肯接受现实。 赵明出了门点了支烟，靠在办公室门口直摇头，想起他口中的部队来，不管他怎么形容如同硝烟战场的部队，从后来的珠丝马迹当中可以看出，赵永远所在的部队应该后勤保障部队，给军舰拉补给，而且巧合的是也叫供应站。没在那里混出个人样，转业到地方，就想出人头地。 如今养了一个出息的儿子，虽然差点意思，不过已经足够将他的虚荣心填个七八分。 一支烟快抽完的时候，赵永远终于出来了。 “打扰你了！” 赵永远老脸一红，“昨晚等你回来吃饭你不回来，非得上班的时间来，办公室的领导还在，瞅着你到了，还以为你过来助阵示威的，多不好……” 他明明很爽，嘴上就是不说，不过赵明是可以理解这样的嘴硬传统。 笑了笑，并不在意这些小事，问道：“我妈怎么样？” “判了那天，伤伤心心地哭了一场，然后约上玉华她们几个婆娘打了一个通宵麻将，赢了四百多。第二天睡到下午，又打，又赢了两百多……” 赵明掰着指头粗略一算，嚯！赢了差不多一千块了，听赵永远又说，“她完全不记得王三好判了的事情，每天在俱乐部大杀四方，然后回家做饭……她说，王三好这狗曰的是她的克星，被抓后，她就转了运，这辈子不出来也没关系。” 赵明哼哼一笑，“她要是早有这种觉悟，我也不会这么难了，走到今天这一步也是她自己造成的国，她自己得偿这苦。爸，从今天开始，不管谁上门拜访，一律不准收任何东西，我以后还要干大事的，如果因为这些小事留下什么污点不划算。” 赵永远嘲笑了一声，“你还想干大事？干什么大事？儿子，做人要知足，你现在已经是科长了，不要以为之前走得顺，所以以后也会顺，我告诉你，现在你每往前走一步都难比登天，没个十年八年的沉淀，根本不可能再往上挪一星半点……” 赵明看着赵永远，笑了笑，这个笑容让赵永远愣了一愣，又点了点头，“放心，谁往家里提东西，我都给退回去，不过……这么直接退不是挺伤人的吗？人家也是要脸的，你不收礼，不就是等于跟人家划清界限？儿子，人是群居动物，要合群！你要是不合群……回来，小混蛋，老子话还没说完呢！” 赵明懒得跟赵永远废话半句，去小卖部又替二姐做了做事，摆了货，打扫了卫生，这才蹲在二姐的身边，把手个放在那已经隆起的肚子上。 “二姐，乖乖的，别累着自己，等我学习完回来，就老老实实守着你，一直等着我外甥出来……” 赵红摸着赵明的头，笑道：“好好工作，姐等你回来。” 说着，赵红从旁边的报纸堆里拿了一万块钱出来，“一季度的钱，赶紧收着，在外头不比家里处处都要用钱，不够了就给你姐夫打个电话，我去给你汇。” 赵明也没有推，拉开自己装衣服的包，才发现里面还有一个信封，捏捏厚度，赵明心中一抽，这怕是得有两万块了吧！ 第471章 猪圈 从供应站出来后，赵明赶紧去了矿区机关。 陈岑看到赵明第一眼的时候，就已经激动得满脸通红。 “舞蹈的动作和小组合已经定下来了，接下来就是一个月紧张的排练时间。” 陈岑颤声道：“下个月我们也会带着矿区的所有舞蹈演员前往都城和其他矿区及局机关的节目进行合练。” 赵明伸手拉过陈岑的手，“这次我要看你亲自跳。” 陈岑脸皮子一烫，点头道：“嗯，我会跳的，你……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我……我会想你的……” “哟，大清早的就这么肉麻？” 听到这声音过后，陈岑赶紧把手从赵明的手里抽了出来，红着脸道：“娜娜，你来了。” 詹娜瞪着眼道：“我要是再不来，你跟他就快抱一起，再亲上几口。” “娜娜，你别胡说！” 赵明一把搂着陈岑，“胡说什么了？搂搂抱抱，也很正常。” “你……” 詹娜恨得磨牙，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暗想，气我？有你哭的时候，到时候看你怎么下台。 想到这里，詹娜平静地把指头收了回来，镇定地说，“赵明，都城见吧！” 赵明讶道：“你也去？” “废话，我已经借调局机关，负责西川矿区和南方局的联络工作，这样方便一些，你在都城给我老实一点，不然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赵明苦笑道：“我去学习，你们去表演，八杆子打不到一块，要见也就是表演当天晚上见一见，你收拾得着我什么？” 说着，赵明在陈岑的鼻子上轻轻刮了一下，小声道：“我在都城等你，别把自己累坏了。” 陈岑点点头，红着脸，满心欢喜。 前脚出了门，詹娜就气得粉拳在赵明的身上使劲捶，“打死你，打死你，花心大萝卜……唔……” 詹娜的脾气还没有发完，嘴就被赵明一下子给堵住了。 亲了好一会儿，赵明觉得差不多了，没想到詹娜死死地拉着他的衣领，说什么都还要再亲一会，亲到上气不接下气才算完。 “我走了，这么久看不到你的人，好好吃饭，注意身体，别总睡懒觉。” “行了，你以为要分开多久，过不了几天就见面了。” 过不了几天？ 赵明不解的抠脑壳，少说也得四十多天吧…… 嘀嘀…… 机关大门外的两声鸣笛声引得赵明朝外面看去，乔甜的头伸在车窗外面，手里晃着眼镜跟赵明招手。 “我先走了，她们在等我。” “她们？她们是谁？”詹娜刚刚心情才好了一点点，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再次变得糟糕起来。 赵明说道：“就两个朋友，工作上认识的，她们要回都城，顺路载我一段，我也不好推，就这样吧，先走了，不然赶不上报到了。” 再不多说，赵明出了大门直接上了那辆酒红色的桑塔纳。 詹娜和车里的女人对了一眼，居然看到了挑衅。 詹娜气得一跺脚，暗骂，朝三暮四的混蛋，等我去了都城好好收拾你，死家伙，有你哭的时候！气死我了！ 楼上的窗户内，杨皎月看着赵明上了车，心里一下子空落落的。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暗想，正科了，下一步就是副处到正处，按照这个速度，他真的有可能会走到那一步，赵明，你是我的真命天子吗？ 啊！我怎么又开始胡思乱想了！再想想昨夜雨露，杨皎月阵阵难受。 赵明坐在车内，四处看着，真皮的坐椅，软和，坐着不累，也抖得不厉害。 “舒服！” 乔甜从镜子里看着赵明一脸新奇的样子，“赵明，你能不能别这么土，这么没见识。” 赵明满不在意，“我本来就没什么见识，从出生就一直在这个矿区里，以为十八岁就能出去上大学，没想到十八岁就参加工作，一直到现在。” “什么？” 乔甜和艾希同时惊呼。 “赵明，你别说你从来没出过涪江。” 赵明苦笑道：“那倒也不是，跟我爸回过老家乡下，这个算不算？” 噗…… 乔甜差点没笑喷，“难怪你这个家伙这么没见识，总觉得西川矿区就是你的天。” 艾希白了乔甜一眼道：“死丫头，人家不要面子的吗？” “没关系！”赵明丝毫不介意地说道：“甜姐说得对，也不对，我是没见识，可是从来没觉得矿区就是天，平常没事的时候，我也喜欢看书，从书里了解外面的世界。以前的人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我觉得不对，应该叫读万卷书为了行万里路。” 乔甜听得眼前一亮，好小子，有意思。 而艾希的心乱就有些乱，赵明越优秀，她越高兴，同时也越难过，因为赵明已经成功地引起了甜甜的注意，这可怎么办？ “怎么，你觉得矿区不好吗？” 听到乔甜这么一问，赵明笑道：“不好。” “嗯？有意思。赵明，你跟我说说你的想法吧，我还是第一次听国企的职工说国企不好。” 乔甜兴致浓厚地问道。 赵明靠在坐椅上，想了想，说道：“混！” “混？” 艾希和乔甜两都有些不理解。 赵明接着说道：“除开一把手之外，大家都在混，共同的工作没几个人抢着干，你等我，我等你，到最后看谁忍不住，反正总有人会去做。能拖到明天的工作，绝对不今天做，能不做的工作，绝对不做。工人这样，干部也这样，单位与单位的合作，就直接谈工作就好了，必须先在酒桌了上把关系摆明了，喝高兴了，才办事。这不是混是什么，工作是国家的，利益是自己的，得过且过的人一抓一把，干部想方设法往上爬不是为了办事，而是得到更多的利益。工人被条条框框圈在当中不思进取，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混吃等死。说到底，大家都在混，一岗多人，拿着同样的工资，配制臃肿，负担极重，养了太多闲散的部门和闲散的人，这个单位就像一个猪圈，我们……就是里面吃着最差最脏食物的猪，以为猪圈外都是水深火热的世界，以为他们吃着比馊水更差的食物，所以我们不反抗不排斥，依旧觉得这是享受。” 刚开始的时候艾希还在笑，笑着笑着，他就笑不动了。 再看看乔甜，她的表情更是凝重，一个二十三岁的年轻人居然把国企如今的本质看得这么透彻，非常不可思议！再从后视镜里看赵明的时候，他更顺眼了，以至于乔甜的心思已经不在开车上面了！ 第472章 还是个名人 果然如乔甜说的那样，涪江到绵江的高速开通之后，原来八十分钟的车程，现在只用四十分钟就到了。 刚到绵江城，乔甜把车一下子靠边停了下来，“希希，你来开车！” “啊？” 艾希眼睁睁地看乔甜从驾驶位上挪到了后排，跟赵明肩并肩地坐着，心里阵阵发酸。 “希姐也会开车？” 看到赵明惊讶的样子，乔甜没好气地说道：“看吧，又没见识了。” 赵明老脸一红，“我倒是知道女人可以开车，可是没想到你们个个都会开，而且开得这么好。” 乔甜笑道：“你啊，真该出去好好涨涨见识了，我们都城有句话叫，小富婆开奥拓，大富婆开雅阁，渣渣富婆骑摩托。” “哈哈哈……这么说你们都城都是富婆咯？” 赵明大笑地问了一句。 “笑个屁，快跟我好好说说，为什么说国企是猪圈，把自己比成猪，我还是头一回听说，快跟我好好说说。” 乔甜拍着前面的坐位，叫道：“你好好开车，总往后面看什么看。” 艾希气得一撅嘴，不想理他们了。 赵明笑了笑，“我十岁的时候跟我爸回老家，爷爷家的笼子猪（幼嵬）从圈里跑出来了，我爸在田坝里追，你知道笼子猪跑得有多快吗？四五个人都围不住，跑得飞快，左穿右插，根本捉不住。可是你再看看这些两三百斤的大肥猪，赶它们出圈，它们出去吗？” 乔甜听得心惊胆颤，两三百斤的猪就算出了圈也跑不动，更别说一出圈就离被宰不远了。 天呐，这小子怎么说起话来这么有道理，听着都是些乡坝里上不得台面上的小事，可是道理摆在那里，浅湿易懂，觉得他看透了人生一样。 乔甜忍不住地问，“那你们什么时候被宰啊？” 赵明摇摇头道：“猪养肥了始终都会宰吧，猪圈就这么大，里面的猪越来越肥，越来越懒，等到没有空间再养他们的时候，该杀的一头也逃不了，最恐怖的是这些猪还拖家带口的，到时候还不知道会发生怎样的事呢。” 和赵明聊得越多，就发现赵明其实是一个非常有思想的人，乔甜喜欢听他说话，喜欢看他慢条斯理的样子。 原本赵明一年前还在看澡堂，翻天覆地也不过花了不到一年的时间，对赵明的好奇感让两个女人万分兴奋，五个多小时的时间就很快就过去了。 赵明说得累，乔甜也听累了，居然就靠在赵明的肩上睡着了，手还死死地搂着赵明的膀子。 跟你也不是很熟啊，用得着搂这么紧吗？ 为了让她理所当然地搂着，赵明也只得装睡，前面开车的艾希看到乔甜嘴边不要脸的浅笑时，恨得牙齿发痒，死丫头装睡，占赵明的便宜。 艾希心中不安地想，完了，甜甜这死丫头这一次不会是认真的吧？ 一阵难过之后，车开进了都城市。 “到了！” 赵明两眼一睁，扭头看着窗外渐近的高楼，天呐，原来楼房还可以修这么高。 天呐！原来桥也可以修这么高，以前的电视上看过，没想到在高架桥上走一遭居然会是这样的感觉。 赵明忍不住把车窗摇下来，乡巴佬似的把头伸到车窗外去吹风透气。 醒过来的乔甜一把将赵明给扯了回来，“不要命了，要是会车，脑袋不得给你挤掉。” 赵明嘿嘿笑道：“都城这么漂亮啊，我这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看什么都好奇，看什么都惊讶。” 这话一下子把乔甜和艾希给逗得哈哈大笑。 这时，艾希指着前面的一片红砖楼房说道：“看到没有，那里就是你们南方局。” 说着话，车就停在了南方局的大门口，被保卫室的人员直接给拦了下来。 “希姐，甜姐，谢谢你们送我过来。” 乔甜哼道：“谢谢就够了吗？过两天陪我逛街吃饭，我顺道带你好好逛逛都城。” 赵明苦笑道：“我是上来学习的，具体怎么安排都得听单位的，不能私自行动，要不得挨批评。” “去，胆小鬼，怕什么怕，谁敢批评你，我收拾她。” 赵明听得哭笑不得，“看把你厉害得，这天底下就没有你不敢收拾的人了？做人得讲规矩，如果不守规矩，那制定这些规矩来干什么。” 艾希马上说道：“赵明，你别听甜甜的，她就是嘴厉害，你先忙吧，我想就算是学习，周末的时候也该会放假，到时候我和甜甜再尽地主之谊。” 赵明点头道：“如果不太忙的话，我一定会跟你们涨涨见识的。” 约好了后，赵明来到保卫室登记。 “你找谁？” 保卫室里坐着的经警头也不抬地问道。 赵明说道：“同志你好，我是受单位委派来局机关学习的。” “姓名，工作单位，职务？” “西川矿区，安监科科长赵明！” 听到这话的瞬间，经警马上抬头一看，欣喜地叫道：“救火英雄赵明！” 随着这一声惊叹，这名经警马上从保卫室当中走了出来，双手握着赵明的手叫道：“赵科长，我终于见到真人了。” 赵明有些不好意思，“什么救火英雄，我就是进去跑跑腿，救火的事都是消防的人做的。” “我叫关家林，是南方局机关的保卫班长，赵科长不用谦虚，这两上星期，我们班一直在组织学习你的事迹，同志们知道马上要见到你，所以都特别的期待呢。” 啊？ 赵明做梦都没想到自己在南方局机关当中已经成了名人。 关家林从赵明手里抢过包来，“赵科长，我送你去休息室那边休息一下，马上就有车来，会把你们送了疗养院去。” “疗养院？” “哦，对了，忘记跟你说，这一次的学习住宿都在一个地方，是一家我们局自己的疗养院，承办各种高级别的干部培训任务，那里山青水秀，配套设施也齐全，其实就是个度假酒店一样的地方。” 度假酒店？那是什么？赵明其实心里也没有个概念，不过看关家林一副吹捧的样子，应该是个非常漂亮的地方。 两人说着话，就已经到了机关办公楼后边一排平房面前，面前停着几辆中巴车，休息室里电视音响一应俱全。 “哟，家林摩托，这是谁啊，还劳你亲自带路！” 听到别人叫他的外号，关家林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第473章 别小看人 “苏衡，你放尊重一点，谁是家林摩托？” 关家林生气地冲身前一脸冷笑的男人说了一句。 名叫关家林，这是父母取的名字，随着嘉陵摩托被大街小巷的人熟知，他的名字也成了耳熟能详的外号，这让关家林很窝火。 关家林凶了一句之后，这个苏衡马上冷笑道：“家林摩托，这是抱上哪家的大树，说话都这么硬气了？我叔叔是后勤部的你不知道？既然你说话这么硬气要不就别守大门了，去打扫卫生好不好？” “打扫卫生怎么了？你看不起打扫卫生的？” 赵明冷不防地说了一句，惹得苏衡马上扭头怒瞪着赵明，“你哪个单位，这里有你说话的份？” “我特么哪个单位的，关你屁事，你哪个部门的，职务，直属领导是谁。我倒要问问看是哪个部门调教出来这么没教养的东西。” 赵明毫不客气的一句话，骂得苏衡的脸一下子绿了。 “这里是南方局机关，不是你们这些人所在的矿区，更不是你们家。” 苏衡瞪着赵明，叫道：“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的官很大？我告诉你南方局机关正处级的主任一抓一把，副局级也不知道有多少，我告诉你，不要在这里摆谱，你还不配。” 和苏衡一道在休息室里接待的同事，马上走了过来，其中一人指着赵明道：“南方局，下属七大矿区，十六个作业部，南北疆、苏里、海青等作业区，近八十个单位，参训干部两百人，怎么就你嘴这么臭呢？” 另一人也说道：“你觉得自己官很大吗？到了这里你连个屁都算不上，告诉你，要么服从，要么滚回你们矿区去，不过接下来两个月就算你旷工缺席，挨处分被免职还是开除，后果你们自负。” “切，还真是把自己当回事了。”苏衡笑道：“我告诉你，南方局一块招牌掉下来砸倒十个人九个都是科长，还有一个是处长，别在我们面前装，你充其量也就是个副股，很厉害吗？” 休息室里面已经坐满了人，刚才发生的一切，他们看得清清楚楚。 有人冷笑，“这小子看来是没搞明白情况，这里是局机关，能留在这里的，哪一个不是家里有关系有背景的，他才一到就跟人家对上了，找死！” “哎，做人还是要低调一点，不然得罪了谁都不知道，这么年轻就来参加这个培训，看来家里找了不少关系，这下子花的钱都白搭了。” 听到里面的议论声时，赵明一点也不在意，哼了一声，“我不管一块招牌砸几个处级科级，反正跟你们没关系，负责接待的就好好接待，别特么不是干部，整得自己架子比局长还大，滚一边去。” “你……” 苏衡的拳头一下子就捏了起来。 赵明的脸一下子就贴了上去，笑道：“干什么，想打人啊？你打一个试试，我保证不还手。” 苏衡的脸一下子就绿了，在这里打人？这一次来的都是干部，他虽然在局机关，但也只是科员，要是打了人闹大了会倒大霉的。 想到这里，苏衡的手一下子松开了，冷笑道：“文明社会，解决问题不靠拳头，没关系，还有两个月时间，我们走着瞧，到时候看谁哭谁笑。” 说着，从休息室门口拿了一个登记本来递到赵明的手里道：“来吧，大领导，把你的名字单位职务填在上面。” 赵明从关家林的手上接过包，背在自己的身上，然后在表格上写下自己的名字…… 做完这一切之后，赵明对关家林说道：“关哥，谢谢你，先去忙吧！” 关家林在赵明的耳边说道：“兄弟，谢谢你，苏衡这狗曰的虽然讨厌，但是你也别得罪他，他在南方局有关系倒是其次，他本身就是培训办的科员，得罪了他，你接下来的日子不好过。” 赵是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会注意的。 赵明走进了休息室里，想找个位置坐了下来，明明身边有个空位，正准备坐下去的时候，旁边一个位子上的男子把手提包往空坐位上一放，“有人啦。” 再走到另一个位子的时候，明明坐在靠墙位子的人马上坐到了外面，说什么也不让赵明。 赵明摇头笑了笑，心想，这都是来自各个矿区的干部，像一群猪嵬子似的被赶到这个地方，本来也没有什么利益冲突，一个单位的，见面就是三分情面，搞不懂为什么要整得这么生分。 如果这一点团结的精神都没有，那接下来这两个月怕是要被局机关这帮子大老爷们给搞死了。 “这才刚刚来第一天，就把培训处的科员给得罪了，谁沾上他，不都得倒霉。” “可不是，也不知道是哪个矿区来的不长眼的东西，还以为这是在自己家呢！” “副股级还是正股级，毛都没长全吧？也不知道家里打了多少，要不怎么会混得进来呢？” 有人再看了看赵明，摇头叹，“还是年轻啊，应该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培训，不知道培训处的任何一个科员教员都是天，连老天都不放在眼里，那还不死翘翘？” 这话顿时惹来一阵笑声。 赵明听了个七八，大概也知道情况了，这个苏衡在局机关应该只是个科员，按国企的传统，越是靠近权力核心的地方，见官大一级的传统就越明显，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这句话同样也是适用的。 这让赵明想起了李东这个在局机关开车的司机，他都能在下属单位的领导面前横着走，也就不免有苏衡这种拿着鸡毛当令箭的东西。 苏衡跟在赵明的身后走了进来， 连看都没看表格，就把一整本表格拿在手里拍了拍，走进休息室，冷笑道：“来，让我们看看这位大领导是什么来头……赵明，哼哼，二十三岁，来自西川矿区，职务……” 职务是什么？ 刚才还议论纷纷，这一刻，休息室里百多号人全都竖起了耳朵。 有人忍不住笑道：“该不是搞错了，压根就不是来参加干部培训的吧？” 哈哈哈哈…… 又是一阵哄笑过后，苏衡咕嘟吞了一口口水，深吸了一口气，“职务，西川矿区安监科……” “科长！” 什么？ 所有人的瞳孔猛缩，心中狂跳，百种神情，精彩极了！ 第474章 被孤立 “科长？正科级？” 静得只剩一阵剧烈呼吸声的休息室当中，终于有人艰难地问了一句。 只看到这个房间里一个个的职工干部们朝赵明看了过去。 二十三岁的正科级，放眼整个南方局，应该是独一个吧。 就算有，那也是凤毛麟角，实在是太少见了。 “怎么可能，这么年轻的正科？” “不会是搞错了吧，这个赵明胆子不人小，职务一栏乱填，好面子也不是这个好法吧，就不怕当众被拆穿吗？” 就在这时，突然有人大叫道：“我想起他是谁了，二七事故，有个叫赵明的冲进火场关闭了炼油厂主油管道的阀门，直接减少了损失，就是他……” “原来是他，立了大功，难怪这么年轻就当上了科长。” 好几个女干部朝赵明看了过去，觉得他看起来挺顺眼的，又这么英勇，年轻有为，将来一定是前途不可限量的，要找对象，就得找这种有潜力的才行。 苏衡眼角抽动，小看了你，居然是个科长。 一步一步地走到赵明的面前，苏衡看着赵明，“科长也没什么了不起的，来到这里，你最好把尾巴给我夹好，如果结不了业，你特么就知道求我了。” 就在这时，有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走到赵明和苏衡的中间，笑道：“苏教员，年轻人脾气冲，办事毛躁，你就不用跟他一般见识了，一个单位的，有话好说，坐下来喝一顿酒，误会解开了，不都是朋友吗？” 苏衡一看来人，马上陪上一张笑脸，“海处长，你说得有道理，不过再年轻规矩还是应该要懂的，不然上来学习，学习什么？科学文化知识？” “原来是东矿作业处的副处长海青原海副处长。” “我听过他，局里评劳模十次，七次都有他，想不到真的提起来了。” “这也算是众望所归吧，盼了这么多年，终于上去了。” 赵明从旁人的话当中听出了这位副处长的来路，东矿在渝市，配置比西川矿区要大，职工更是西川矿区的两倍，那边的人民风彪悍，一言不合就要开干，在管理上面很是需要一点手腕的。 这个海青原算是一个有管理才华的男人吧，要不也不会在东矿作业处爬到现今这个位子。 不过赵明对他的圆场并不是很喜欢，什么就叫年轻人不懂规矩？老子是不讲道理的人吗？如果不是这个苏衡上来就想给老子下马威，也不至于让他这么难堪。 赵明正想着，海青原马上对赵明一摊手，笑道：“小赵，来，给我个面子，跟就苏教员认个错，这事就算了，到了不疗养院，我做东，大家坐下来，喝两杯，就当是不打不相识了吗？” “啊？海处长出面调解，这个赵明面子也太大了吧。” “认个错也没什么，就当是给海处长一个面子，搭上海处长这条线，以后在局里也是吃得开的。” “这个赵明的官运真是没得说啊，这么年轻就当了科长，现在海处长都愿意跟他同桌喝酒，眼红啊眼红。” “海处长，谢谢你的好意，不过……” “这个歉，我道不了！” 所有人都以为赵明要道了这个歉，关键是有海青原这个级别的领导出面调解，不但能顺顺利利把事情给解决掉，而且还能跟海青原交个朋友，这样一来，闹这么一出，反而是赵明赚了，这家伙是脑子有屎吧？突然蹦这么一句话出来。 海青原的脸色变了变，“赵明，有棱角是好事，不过太过于强调自己的棱角就会显得不自量力，对你的前程可不是什么好事，在国企里面混，讲的就是……” “打断一下，海副处长，我在这个单位不是来混的，我把它当我的正二，八经的工作，更是把它看作事业。” 赵明毫不客气地打断了海青原，一字一句地说道：“歉，不道，错，没有，海处长，麻烦请让让。” 这话一出口，四周顿时哗然一片。 只见海青原的脸都扭曲了，有人首先站出来帮海青原指责赵明，“你特么就是个科长，在海处长面前连个屁都算不上，装什么装……” “放着海处长这种天梯不知道搭，反而装什么义正严辞，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以后别特么想混了。” 几个刚才还想跟赵明搭个话的女干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不禁摇头叹气。 “还以为年轻有为，没想到这么幼稚。” “是啊，一个科级跟一个处级领导叫板，这不是找死吗？幸亏发现得早，要不然亏都亏死了。” 海青原的脸色有点难看，不过马上恢复了原样，想伸手去拍一拍赵明的肩膀，却发现怎么也装不出个大度，只得说，“年轻人，有骨气，希望你这么保持下去吧。” 转身的时候，海青原朝苏衡点了点头，后者一下子就看明白了。 小杂种，本来看在海处长的份上还可以放你一马，这么不识抬举，就是自己找死。 苏衡那张阴狠的脸在赵明看来真的不算什么，他们要想使坏？那还得掂量掂量自己够不够分量。 就在这时，西川矿区的人也已经到了，有人一进门就朝赵明这边走了过来。 “赵科长，到得挺早！” “赵科长我们来了……” 这人还没到赵明的面前时，马上就有几个熟悉的人一下子把他们拦了下来。 “老周，你来了……不要过去，你们那个毛头小子赵科长刚才一来就把苏教员和海处长给得罪了……” 几名西川矿区的干部听到自己的老熟人这么一说的时候，吓得舌头都吐出来了。 妈吖，这是要疯吧，一来就得罪了教员，还要不要结业，还要不要拿优秀…… 想到种种后果，这几个本来还想跟赵科长好好套套近乎的干部一下子躲得远远的，生怕跟赵明再沾上半点关系。 一下子，赵明就被孤立了。 看到这场面的时候，苏衡的眼中闪过一丝戏谑，狠狠地想，跟我斗，你特么还嫩了点，走着瞧吧，这两个月有你哭的时候。 “大家在休息室里等着，我马上去办公室跟领导汇报一下，半小时后，送你们去青堰疗养院。” 众人听到青堰疗养院的时候，顿时激动得议论纷纷，兴奋极了。 第475章 暗中下手 苏衡拿着登记表格直接去了培训处。 此时培训处的处长何理正在整理着培训大纲，旁边还陪着宣传办办公室主任陈平。 苏衡一进门，将表格放在桌子上就说道：“何处，参加培训的两百人实到一百九十八人。” “还有两个呢？” “这个……这个……” 何理抬起头来，沉着脸道：“吞吞吐吐的干什么，有什么不敢说的？” “其中一个是洪书记家的公子，洪中！” 何理听得心头一震，惹不起！ “另一个呢？” “另一个是詹娜，西川矿区那边因为需要她暂时跟一下节目，所以要晚几天到。” 何理脸色一变，“西川矿区的屁事怎么这么多，最近什么破事都能跟他们扯上关系。” 苏衡一听，冷声道：“何处长这话说得太对了，何止是破事多，人也嚣张。” “哦？发生什么事了吗？” 何理好奇地问了一句后，苏衡早就憋了一肚子，哪里还忍得住，跟拉屎一样有种不吐不快的感觉，把刚才赵明在休息室里干的事添油加醋地全都说了出来，听得何理的脸色变了变，鼻孔时大时小…… 砰！ 何理一巴掌甩在桌子上，大叫，“狂妄！” “什么玩意儿，把我培训处当他们家的院坝了，随处撒野，简直是不知死活。” 看到何理气得够呛，苏衡心里都笑得合不拢嘴了，只要何处长的火上来了，有的是办法整死那个不知道死活的小杂种。 “何处长，你可小看了这个赵明。” 听到陈平冷不丁地说了一句，何理问，“难不成他还有多大的本事？” “谁说不是呢？这个小子想哄谁，那就会把谁哄得高高兴兴，不要说他不会处事，那只是对象还不值得他动用自己的为人处事之道罢了。” 陈平继续煽阴风点鬼火，“何处长你怕不知道，去年我替孙部长打前哨去西川矿区检查各科级单位节目准备情况，各单位的节目我心里都有数，偏偏这个供应站，哦，对了，他那个时候已经是工会宣传副主任了，居然对我爱搭不理，准备的节目我是一无所知，各种推脱，还找人灌我的酒，最后找了他们单位的几个姑娘过来强行陪我，我不从，她们居然就说我调嬉她们，能用得出这种下三滥招数的人，又怎么可能是好东西。” 陈平这一手颠倒是非的把戏玩得那叫一个顺手，何理听得整张脸都皱成了一团，气得在办公室里来回窜。 “去，让那个赵明滚回西川矿区，这种人，我们培训处不欢迎，以后但凡是南方局搞的培训通通不准他参加。” 何理当场下了命令，苏衡当然高兴，这会儿把赵是给撵出去立了威，看看还有谁敢跟他过不去。 正要出门的时候，陈平叫住他，“苏衡，等等……何处长，这事可不能这么干！” 何理疑道：“为什么不能这么干，我们培训办这么些年赶出去的人还少吗，他赵明有什么好搞特殊的？” “不不不，何处长，这个赵明是西川矿区评出来的劳动标兵，立功授奖是有他的，局里有了备案，如果你把他赶走了，到时候书记问起来，你该怎么回答。” 何理理直气壮地说，“他的思想素质不过硬，人品有很大的问题，我赶他走理所应当。” “道理是这么说，不过却给了别人话柄，说你何处长先入为主，武断专行，让好事的人逮到这个机会对何处长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何理听得心头一惊，差点坏了大事，副局和大书记都知道这事，如果自己把人给赶走了，那不是比局长还大？顿时头皮发麻，“陈主任，依你看，怎么处理这个赵明比较合适？” 陈平笑了笑，“这不是何主任的老本行吗？怎么问我啊？” 何理打了个哈哈，笑道：“瞧我这脑袋……” 说着，何理把表格拿了起来，对苏衡说道：“既然是个不老实的东西，那就别怪我了，苏衡，把他的职务划掉，扔进大宿舍当中，对了，你不是说他刚才把海青原给得罪了吗？分班的时候，把他分到海青原班上去，各科考试不合格，禁止他结业，做得漂亮点。” 苏衡本来还挺失望不能把赵明赶走，不过再仔细一想，有什么是比把对头踩在地上更加过瘾的事呢？ 看到苏衡兴奋地离开时，陈平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哼哼，赵明，得罪我？老子不把你踩死就不姓陈。 休息室当中！ 原本被人孤立的赵明，身旁多了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 “挺有种的！” 赵明听他说了一句，哭笑不得地问，“怎么就有种了？” “屁股没坐热，就把教员和海公公得罪得死了还不够有种？” 赵明瞅了这男子一眼，笑道：“比你差点，他们都像躲瘟神一样地躲着我，就你敢坐我旁边，不怕被我牵连。” 特地瞅了海青原一眼，赵明这才发现海青原狠狠瞪了身边这个男子一眼，看样子是把他的脸给记下来，接下来准备给他穿小鞋？ 正当赵明好奇的时候，男子毫不客气地给海青原瞪了回去，然后伸手跟赵明握手，“我叫陶正！东矿钻探二十五队队长。” “你好，我叫赵明。” 三十岁左右的队长其实已经很夸张了，不过在赵明这个变态的面前，还是显得有点不够看。 赵明好奇问，“你跟海青原有仇？” 陶正笑了笑，说道：“海公公是东矿下面的人的公敌，你可能不知道，他在我们东矿可有名了。” “是吗？快跟我说说吧，怎么有名了？” 陶正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眼眶都有些红了，“我爸死的时候，在单位大院里办丧事，这狗曰的坐在吉普车里听收音机哼歌，老子当时就打得他头破血流……” 赵明都听傻了，原来陶正算是父承子业，他爸算是功勋队长，意外事故来的时候，为了救手下的职工，牺牲在井场上面，当时南方局还有些领导亲自前往，可是这个海青原居然干出这么不敬的事情来。 急火攻心的陶正一顿暴打，直接把陶正送进了医院，如果没有这件事的话，海青原在那个时候，就应该提副处了，最后也因为这事，给摁在了原来的位子上三年之久。 赵明听得明白，这是死仇啊！ 第476章 服务员的宿舍 难怪两人的眼神一接触，全是火花加闪电。 一个对逝者不敬，被摁在老位子上禁止升迁。 另一个大打出手，替父出气，孝子可敬，可也因此吃尽了苦头。 赵明看着陶正的双拳捏得紧紧的，劝道：“你爸是个舍己为人的好人，在危急关头，他选择了集体利益，牺牲个人，是可尊可敬的，事情过去这么久了，没有什么是放不下的，跟他置气，不是跟自己过不去吗？” “咦？赵明，我发现你这个人还挺想得开的嘛？” 陶正放松下来，苦笑了一下，“你可能不知道海公公为什么叫海公公，这条老狗曰的出了名的爱记仇，跟东西厂的太监一个样，他算是把你记熟了，有事没事踩你一脚整你一下，他的心里就特别高兴，只要想到你了，就把你往死里整，整到他舒服为止，你啊，这次可得当心着点。” “我？你怎么不担心自己？” 陶正听到赵明的话，笑道：“我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他拿我没什么办法。” 赵明嘿嘿一笑，“巧了，我的脸皮比城墙倒拐还厚，得罪的人多了，也不差他一个。” 陶正哑然失笑，“好小子，有意思，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赵科长不会嫌弃我级别低吧？” 赵明摇摇头，“交朋友看级别的话，还交什么朋友？” 两人眼神一定，也算是臭味相投，有说有笑。 “海处长，陶正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居然跟赵明抱团，找死的东西。” 海青原听到身边同样身为东矿的干部说了这么一句，摇头道：“急什么，还有两个月时间呢，陶正品行不端，我们要给他改正的机会，不能一杆子打死……当然，也不能包庇了他，如果他要是结不了业，回去该处分还得处分啊！” 旁人一听，马上笑道：“海处真是宽容，不过像陶正这种流氓，根本就不可能听劝的，他结不了业！” 海青原眼中闪过一丝得意，陶正？这辈子只要有我在，你一辈子也别想翻身！ 就在这时，苏衡拿着表格进了休息室，喊道：“登车！” 一听到登车的时候，休息里近两百人一下子全都兴奋了起来。 六辆客车很快就被这群人给塞得满满的，朝着传说中的青堰疗养院去了。 一路上，众人兴奋得又说又唱，特别是有好些个年轻的女干部，也不管结婚没结婚，开着玩笑有一茬没一茬地搭话，很快这些年轻姑娘们就成了大家的核心，有人吟诗，有人唱歌，恨不得把自己的一切优点都展现在这些姑娘面前。 赵明从来没见过修得这么好的公路，一路看着平坦的公路上过往的车辆，心里阵阵惊叹。 “这家东西就像发了情一样，恨不得把自己的特长展现出来。” 听到陶正不屑的话，赵明笑道：“你都说是发情了，争夺交配权的时候，就会把自己的特长跟异性展示，你看孔雀，开屏，你再看那些鸟，拼了命地叫……” 陶正愣了半天，“那我们不是应该直接脱裤子亮家伙吗？” “哈哈哈……” 赵明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我听说东矿那边就是一群流氓，男女都一样，这话真不假。” 陶正嘿道：“我们那边的人耿直，说话都是明枪明棒，开口就问候人家全家，所有人都一样。我喜欢东矿，不喜欢都城，这边的人虚伪，假！” 赵明白了陶正一眼，“别搞地域歧视，哪里的人不都一样，我倒是觉昨都城很美，你看看这里一马平川的，人多车也多，这才是大城市该有的样子。” “切，没见识，渝市那房子都是修在山上，大江大河蜿蜒山间，气势磅礴，看惯了大开大合，都城，小家子气了一点。” 赵明摇摇头，“我一个小城市来的人，哪有资格说不好，不过听你把渝市说得这么好，整得我都想去看看了。” 陶正哈哈一笑，“我告诉你，去过渝市的人就没有不爱的，好吃的好玩的好看的，女人热情美丽，脱你的衣裳比脱她自己的还快，你怕不怕？” “怕怕怕，我好怕啊……哈哈哈……” 两人在后头聊得欢天喜地。 慢慢地，前面兴奋的叫喊声越来越大，明显是因为要到青堰疗养院而激动。 赵明好奇地问，“我一直想知道他们为什么对去疗养院这么感兴趣，那里很好吗？” 陶正点点头，笑道：“都不知道你是怎么当上这个科长的，这个疗养院是我们局档次最高的会议中心，平常只接待上头下来检查工作的工作组，同时也肩负国能集团高级别会议。除此之外，还有大批退休后位高权重的老干部在当中休养……” 原来疗养院的名字是这样来的，一般人是进不去的，就算是南方局的干部，在非正常工作的情况下也不能出入。这里不光是吃喝玩乐的好去处，更是对一个人本身价值的肯定。 难怪这些人兴奋成这个样子。 傍晚时分，六辆大巴车开进了青堰疗养院。 直到下车的时候，赵明才知道亲眼所见和别人口中的形容还是有着天差地别的。 不管嘴里怎么形容这个地方漂亮，也没有亲眼所见那么夸张。 这里应该算在半山坡，从山腰到山顶约有一百五米的垂直高度，错落而建的是红瓦白砖墙的洋楼，这种房子很少见，或者说，赵明根本就没见过。 在疗养院面前是一条清澈见底的渠，不到二十米宽，滚滚渠水带出的风都是冰凉冰凉的。 一路朝上，每当被苏衡等人叫到名字的就留了下来，进入路边的洋楼。 赵明这才发现，洋楼的门口还站着两个穿着统一制服的女子，个子高挑，肤白貌美。 入住的人分配好了走过去时，她们热情地弯腰，“欢迎领导下榻青堰疗养院指导工作。” 海青原就是第一批分配好住处的，就在第一栋，手里的行李很自然地交到了制服女的手里，一边挥手，一边说着“好好好……” 眼睛都笑眯在一块了，回头瞅了赵明一眼，这才进了洋楼。 陆陆续续的，所有人都有了住处，而赵是却被带到了一个大通房面前，这里是公用的走廊，门对门的房间。 “不好意思啊，各位，下面的洋楼已经住满了，只有麻烦你们跟服务员挤一栋楼了。” 服务员的住处？好你个苏衡……赵明冷冷一笑，算是把苏衡这一笔给牢牢记下了。 第477章 受人挑唆 这一栋房子一共三层楼，每层楼四十间房，是整个青堰疗养院的服务员和管理人员的宿舍楼。 院长和部门主管住三楼，一二楼青一色的女服务员，男性在另外一栋，离得相对较远。 赵明没想到的是，苏衡为了公报私仇，已经做到了这一步。 “赵科长，只有委屈你了。” 苏衡得意地说道：“不过赵科长这么年轻就能当上科长，那也是能人所不能，赵科长也是舍己为人的典范，把好的住处让给有需要的人也是应该的，是吧？” 赵明点点头，说道：“没关系，有间屋子住下就不错了。” 苏衡脸色一冷，原本还以为赵明要发火，没想到他就这么忍了下来，这也好，要忍的地方还多得很，接下来两个月有你好果子吃，小杂种！ “对了，赵科长，陈平陈主任托我给你问声好，他让我感谢你在涪江对他的照顾。” 陈平？难怪！ 赵明往前走了一步，苏衡心里发虚，不过脚底下还是站定了，没有动，冷笑道：“怎么？想打我啊？” 赵明摇摇头，“打你，脏了我的手。苏衡，在局机关，眼力劲很重要，陈平能被老子收拾得跟狗一样，你觉得你能顶多久，他一个科级办公室主任不敢来找我，让你这条狗来？当心老子把你打来吃了。” 苏衡的额头都冒汗了，咬牙道：“吓唬谁？你以为这里是涪江？我告诉你，陈主任不来，那是你不够格，赵明，别觉得自己是个科长就厉害，到了这里，是虎你给我趴着，是龙你得给我盘着，你要是敢跳，老子有一百种方法让你跪着求饶，不相信你可以试试。” 赵明嘴一撇，摇头道：“我不信，你让我试试啊。” “成，嘴硬，慢慢来吧！” 苏衡瞪了赵明一眼，再扫了扫赵明身后三个无辜的干部一眼，“你们都是就西川矿区的干部嘛，应该共同进退，既然赵科长惹了事，你们也得共同承担。” 这三人一听，曰特么的，都怪这个赵明，本来是两个月神仙般的日子，这下子倒好，住在特么的服务员的宿舍当中，传出去不被笑死才怪。 苏衡挑起了三人的火后，戏谑地看了赵明一眼，扭头就走。 赵明回头把包提进了房间里。 同是西川矿区三个钻井队上的干部相互看了一眼，都看出彼此眼中对赵明的不满来。 要知道他们都是基层提起来的干部，才不管赵明什么科长不科长呢。 而且基层的干部也最讨厌上面的工作组，每次工作组要下去检查的时候，就能让他们忙得断了气。 本来就不爽赵明这种搞安全的干部，结果才刚进来，就因为赵明的嚣张让他们受了这天大的牵连。 想到这里，对赵明再没什么好客气的。 跟在赵明的后面看着这屁大的房间，摆着四张床并排着，只有两个开水瓶和一台二十一寸的电视。 看到这条件，其中一人往床上一趟，叹道：“听说这次参加培训的副处和科级是单人间。” “可不是，像咱们这种的最次的也是双人间，还有服务员伺候着，可是现在呢？” 三人同时朝赵明看了过去，“赵科长，你说你这么威风怎么就挤到这个地方来了呢？” “害人精哦，自己不想好就算了，还害得我们跟着一起受罪。” 赵明笑了笑，“我在家里的条件比这里差多了，对我来说不是受罪。还有，出门在外，都是一个矿区出来的，不要受人挑拨，要团结……” “团结？赵科长，谁敢跟你团结？我们从进休息室连话都不敢跟你说，最后都被弄到-这个地方来了，要是还跟你团结，不被搞死才怪。” “赵科长，你要真想团结的话，就去找苏教员认个错，把我们弄回洋楼里去，做人你不能只顾自己舒坦，我们是被你害的，你是不是也得对我们负责啊？” 赵明扫了几人一眼，淡淡地说道：“我没错什么，为什么要认错，至于你们几个，不分青红皂白就让我去跟人认错，你们觉得合适吗？我要是去认了错，西川矿区的脸就全都给丢光了，做人能不能有点骨气。” “我不知道什么是骨气，老子只知道是来休假的，就是你龟儿有骨气害得老子跟服务员住一起。” “碰到你，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接下来遇到什么事，你可千万别指望我们帮你，灾星！” 三人一句接一句地数落和发泄着，赵明心态倒是不错，以前守澡堂的时候被数落和欺负惯了，他并不觉得有来有回的争吵是什么好事，沉默是金。 这时，刚才分到小洋楼里的陶正提着包推门进来了。 “哟，这地方可够偏的，太特么不好找了。” 赵明看到陶正时，讶道：“这么快就过来陪我玩了？” 陶正嘿嘿一笑，“玩个毛，老子过来陪你，那边空了一张床，你们三个谁换过去。” 三人刚才还一脸黑，就像躺在棺材里准备盖棺一样，听到陶正的话时，一下子诈了尸弹了起来。 “兄弟，真的假的，可以换过去吗？” “是不是真的，换过去不会被处理吧？” 陶正摇头道：“要是有人问你们是谁让换的，推我头上就行了，我特么又不怕死，只不过就一张床，你们三个也不可能挤一张床上，这样吧，你们想个法子，选一个幸运儿去睡那一张床，剩下两位就只能跟我们哥俩打挤了。” 三人一听，马上来了兴趣，“抽扑克，比大小。” “不好，不好，石头剪刀布。” “都不好，手心手背……” 看到他们三个争得脸红脖子粗的样子，赵明瞅了一眼满是坏笑的陶正，他高兴坏了。 陶正拉着赵明出去抽烟，笑道：“怎么样，像不像一块肉骨头扔出去，被三条狗疯抢。” 赵明没好气地说道：“非把他们弄得自相残杀才高兴？” 陶正哼了一声，“这些狗曰的就该像狗一样，我在门口听了半天，他们除了报怨和发泄之外还会做什么？被人挑唆一下，本性就暴露出来了，看到他们抢骨头的样子，我就高兴。” 赵明这才发现，他越来越欣赏陶正了。 第478章 乔甜家 “那么高档的房间你不住，跑过来跟我打什么挤？” 赵明抽了一口烟，好奇地看了看陶正。 陶正笑道：“是哦，双人间，二十五寸大彩电，还有卫生间，还有服务员整理房间收床洗衣服，我踏马的脑壳遭雷劈了，过来跟你一起受罪。” 赵明一脸歉意，摇头苦笑。 陶正一把搭在赵明的肩膀上，突然变得很严肃，“二七事故的时候，有关于你冲进火场的报纸我看了，而且局机关杂志我也看了，第一时间想到了我那个死鬼老爸，你比他还狠啊。” 赵明摇摇头，“当时没时间想那么多，只知道我不去的话，就没人敢去了，不过还好，还有个兄弟跟我一起冲了进去，如果没有他的话，我一个人也不可能办到那些事情。” 陶正重重地拍了拍赵明的肩膀，说道：“我把我爸当偶像，现在要多你一个，有缘聚在一起，看不得你一个人吃苦，以后有什么事一起抗，谁特么的招你，老子弄死他，袍哥人家，就是这么耿直。” 赵明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你看刚才从旁边走过去的妹子眼珠子都没转一下，我差点就信你了。” 陶正哈哈大笑，“被你发现了，我跟你说，这里面的妹子又多又漂亮，都是南方局从各地特地挑选出来的，随便一个都是一等一的美人，狠一把，把面子往裤裆里一抹，天天跟妹妹们朝夕相处，搞不好……嘿嘿……” 赵明顿时笑了起来，“走吧，回去看看他们有没有争出个输赢来。” 陶正一下子站了起来，把烟头扔进了草坪。 赵明一看，顿时摇了摇头，又从草坪当中把烟头给翻了出来，然后和自己的烟头一起扔进了旁边的垃圾筒当中，把陶正看得一阵脸红，手足无措地说，“你说说你这人还这么假正经……” 赵明叹了一声，“二七事故就是一个烟头引起的，如果平常的小事不注意的话，关键的时候很容易造成严重的后果，你是钻井队的队长，这些事特别要注意，关键时刻能救你的命。” 陶正听得心中一惊，顿时觉得赵明变了一个人，这才知道私底下可以称兄道弟，可是一说到工作上的事时，才发现赵明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他始终是安监科的科长，在这种事情面前，永远不会像个局外人那么无所谓。 陶正是个分得清轻重的人，所以 两人正要往里走的时候，才看到一个白嫩的服务员直勾勾地看着他们，当她发现赵明和陶正看到她时，脸皮子一烫，扭头跑进了宿舍楼当中。 赵明和陶正对视了一眼，也不知道对方想到了什么，两人顿时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都城市区离南方局不远的市大院家属楼当中。 乔甜脸皮子红扑扑地回了家，刚一开门就看到一个男人正围着围裙从厨房当中走了出来。 “哎哟，我的宝贝女儿哟，你可算是回来了，你再不回来，我都要派人出去找你了。” 男人嘴上虽然这么说，可是却马上冲了杯枣茶给客厅的妇女端了过去，“老婆，久等了，碗上油太多，多洗了会。” 乔甜伸出去的手僵在空中，黑着脸道：“我就知道，老乔，你就是嘴上疼女儿，实际上只疼老婆。” 这对夫妻正是乔甜的父母，一见走了多日的乔甜，并没有想象人中的激动。 乔甜妈接过红枣茶喝了一口，皱眉道：“烫烫，拿走拿走……” 目不转睛地看着新闻联播，冷冷地说，“你连对象都不找，还有脸让人疼？” 乔甜一听这话，跳上沙发，跟猴子似的一下子搂着她玛的臂膀道：“妈妈，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可是你的亲生女儿，你就这么急着把我嫁出去？我还想一辈子陪着你们呢！老乔，你说了要养我一辈子的。” “不敢不敢，不敢养！” 乔甜白了老乔一眼，“没出息！” “你给我滚一边去！”乔甜妈一根指头戳在乔甜的太阳穴上大叫道：“你敢这么跟你爸说话，皮又痒了是吧？” 乔甜吐了吐舌头，赶紧缩了脖子，这两口子的恩爱，那可不是随便说说的。 看到乔甜被戳了一下子，老乔赶紧把她的头捂进自己的怀里，照着那被戳中的太阳穴使劲地搓揉，“老婆，你干什么还动手啊（乔甜感动中），你说说这孩子都够傻了，再戳几下，傻得没了边，谁还敢要啊？” “走开！老乔，我恨你！” 乔甜一把就将老乔给推开了，两口子乐得差点没抱在一起，他们最大的乐趣就是一起消遣这个女儿。 不过乔甜从来没有觉得这有什么难过的，反而觉得无比的高兴。 “一个女孩子，成天到晚不着家，还在外头喝酒，你说说你喝个对象回来也好，就这么打光棍。” 乔甜对她妈，逼婚的行为已经痛苦到不行了，“妈，我跟艾希一起吃饭，去哪里跟你喝个女婿回来啊。” 老乔一听，“哟，老艾家闺女回来了？不是说在涪江独挡一面了吗？” “那是，我亲自去把她接回来的，这次涪绵高速能这么快通车，可少不了希希的功劳呢。” 老乔乐得都合不拢嘴了，“老艾有本事，这才下海没几年把女儿都带出来了……你去了涪江，那边现在怎么样。” 乔甜瘪了一下嘴，“不怎么样……不过……听说候恩德一上任就开始大刀阔斧地严打，从去年到今年，把风气整顿得也像那么回事了。” 老乔白了乔甜一眼，“没大没小，那是你候叔叔。” 乔甜点点头，“候叔的确是个猛将，不过涪江烂了根交到他的手里也得要好些年才能治理出一番模样来，就比如说这一次，光天化日的，居然有人抢我的包，如果不是他帮了我，还不知道会是个什么结果呢。” “等等！” 老乔跟老婆同时面色一变，很紧张的样子。 乔甜高兴，天底下哪有不关心自己的父母，笑道：“放心吧，我没事。” 乔甜妈叫道：“谁管你有没有事，我只想知道，那个他是……男他还是女他。” 老乔摆摆手，“不对不对，女人哪敢出这个头，肯定是个男的，见义勇为，乐于助人，多大，长得怎么样？哪个单位的？留没留电话……” 乔甜两眼一翻，差点就昏死过去了！ 第479章 五十圈 在老乔两口子的严刑逼供下，乔甜还是主动交待了。 这可把老乔惊了大跳。 “二十三岁的正科？” 乔万年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稀稀拉拉的几根胡渣子扎着指尖的感觉很是上瘾地说，“好像是块料子。” “不行不行，人太土了没什么见识。” 乔甜知道他爸打什么主意，赶紧开始数落赵明。 没想到康丽一口接过去，“土？能有你爹土？当然他下乡插队的时候，连条好裤子都没有，现在还土吗？男人，不都得靠女人来收拾吗？” 乔万年点头道：“说得对，再说这个没见识的事，他们南方局本不是一群没求见识的东西，不过我听你的意思，这个小赵倒是挺实诚，把自己比成猪，嘿嘿，他倒是看得明白，国能这个大猪圈差不多也到杀猪的时候了。” 乔甜的手心里全是汗，“可是他这个人很冲动，都不顾危险的，还挨了一刀，就像没脑子一样。” 康丽叫道：“废话，要是带了脑子不就躲得远远的了，你这个没脑子的丫头还上赶着往前凑，得亏是没脑子，要不然这一刀怕是该剌你身上啦。” 乔甜脸都黑了，这两口子不把本小姐赶出去，看来是收不了台啦？ 乔甜说什么也不放弃，马上说道：“他比我小四岁。” “小四岁怎么了，女大三抱金砖，大四……” “管他大三大四，都抱金砖，他不嫌你是个老姑娘就行了。” “乔万年，康丽，你们两是不是要逼死我……” 说对了，到最后，乔甜一脸生无可恋地瘫在沙发上，长嘘了一口气道：“我错了，你们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康丽一拍手，马上叫道：“好，这可是你说的啊，不是我们逼你的吧？” “不是！” “既然这样，找个时间把他约出来吃个饭，毕竟是替你挡了刀的人，我跟你爸怎么着也得感谢一下人家。” 乔甜都快哭了，“你们这一感谢，就要把女儿送人啦。” “去，送人？也得人家要才行啊。” 唐丽没好气地一句话后，再说，“去，替你爸收几件衣服，他明天要去青堰开几天会。” “又去青堰，你们就不会换个地方吗？” 说着，乔甜就要去替他爸收拾行李，乔万年赶紧把他女儿给拦下来，“小康，还是你来吧，你女儿连自己的行李都跟咸菜似的，就别来糟践我的衣裳了。” 亲妈嫌弃地瞪了乔甜一眼，新闻联播刚结束，起身就去替老乔收拾行李了。 可怜的乔甜被嫌弃得想死的心都有了。怎么办？真的要约赵明见父母？我跟他都不熟啊……可是……在车上的时候，我都搂着他的手臂靠着他的肩睡过了，还有他湿湿的呼吸，一想到那个味道，乔甜的心里就是一阵麻痒。 脑海里描绘出赵明和她父母见面的画面时，脸皮子是又红又烫，还挺期待的。 …… 三月的天，大亮的时候已经不早了。 青堰疗养院里已经很久没这么热闹过，将近两百人一同围着大操场跑步，像一条首尾相连的大蛇。 也不知道跑了几圈，年纪大的脸都惨白惨白的，苏衡吹了吹口中的哨子。 “停！” “现在去餐厅吃早餐，早餐结束后，在礼堂集合，开始分班……解散！” 苏衡喊了一声之后，众人上气不接下气地长舒了一口气，摇摇晃晃地顺着操场外朝那条公路下坡去餐厅。 “赵科长，陶队长，还有你们两个，谢宇队长和张强副主任对对对，你们寝室的四个留一下。” 听到苏衡一喊，陶正在赵是耳边小声道：“杀威棒来了，日子不好过啊。” “后悔跟我扯上关系？” “后悔？老子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后悔。” 陶正头一铁，第一个走到苏衡的面前，“苏教员，什么事快说，老子肚子饿了。” 苏衡瞅了赵明一眼，“赵科长不错嘛，才刚来，就有三个好室友。今早你们四个迟到了五分钟，一分钟十圈，开始跑吧，现在开开胃，一会可以多吃一点。” 陶正瞪着苏衡道：“我跑尼玛批啊跑，老子不跑你能拿我怎么样。” 苏衡马上亮了一下手里的餐券，“看，我对你们好吗？亲自把你们的餐券带过来了，如果没有餐券的话，进不了餐厅的。跑不跑，随你们便。” 以陶正的性子在东矿什么时候受过这种鸟气，握着拳头就要干他。 赵明一把摁在陶正的肩上，说道：“今天早上是我们迟到了，跑就跑吧。” 扭头见赵明冲他摇了摇头，陶正虽然有火，也忍住了。 可是谢宇和张强很不服气，朝苏衡腆着脸笑，“苏教员，能不能放我们一马，我们没有得罪你，相反，还很尊重你。” 苏衡笑了笑，问，“你们尊重我？怎么可能呢，你们和赵科长都来自西川矿区，是一个集体，集体嘛就要共进退，对不对？” “不是不是！” 谢宇叫道：“苏教员，我是井队上的，常年不怎么回家，虽然对机关的处事方式不明白，但也知道尊敬上级，服从指挥，搞好团结，这才是一个干部应该有的表现吧。赵明他目中无人，狂妄自大，丈着自己在西川矿区是个科长可以横着走，他也不想想自己几斤几两重，凭什么不把苏教员放在眼里？” 张强见苏衡脸上有了笑容，马上接着捧，“我在单位听老同志说过，苏教员是很有人情味的，特别关心各个矿区基层来的同志，赵明他就是个不知好歹的东西，能把苏教员这么好脾气的人得罪成这个样子，这就说明他自己不是什么好东西。” “好！” 苏衡心情大好，咂舌道：“能得谢队和张副队长这么高的评价，我心里挺高兴的，今天早上这五十圈就免了吧，拿着，餐券，去吧。” 谢宇和张强拿到餐券的时候，感恩戴德地一路狂奔，笑都笑烂了。 苏衡扭头看了他们一眼，再看着赵明和陶正，微微一笑，“有权人快乐就是这么朴实无华，且满足。” “你特么的这是假公济私！” 陶正握着拳头就要往前冲，被赵明一把摁住，“跟条狗一般见识干什么，他还不值得老子发火，等他主人来了再说吧，老陶，跑步吧！” “呸！曰尼玛，不要落到老子手里！” 陶正指了指苏衡那张嚣张的脸，转头跟赵明跑圈去了。 第480章 连早饭都不给吃 苏衡怕赵明和陶正偷懒，还专门让人在旁边数圈数。 陶正剩下唯一的乐趣，就是在每当经过数圈的女服员身边时，冲她眨眼，吹吹口哨，弄得那姑娘羞羞地低着头背着手，脚尖捅地上的小坑。 那娇羞俏丽的样子弄得陶正跟打了鸡血似的往前冲，只为下一圈时与她再相遇。 赵明在后边喊，“你跑得再慢，她也在那里，可是你跑快了，后面还有四十多圈你怎么办？” 陶正一个踉跄，差点摔个狗吃屎，太兴奋了，忘记才刚刚开始，于是赶紧放慢了速度，跟在赵明的身边慢跑起来。 “刚才为什么不让我捧他狗曰的？” 赵明摇摇头，“凡事，都不能靠拳头解决问题，你能在东矿横着走，要多亏你爹，可是你爹的福祉还能让你沾多久的光？你脾气再大，拳头再硬，也架不住软刀子杀人，苏衡这是狗腿子，他也是受上级委派来的教员，你打他不就等于打局里的领导，他们忍你是因为你爸，如果有一天他们把你爸跟你分开，不再忍你了，又是个什么后果。” “玛卖批……好吓人！赵明，你不是吓我的吧？” 赵明笑了笑，一边慢跑一边将当年在高中被开除的事情告诉了他，顺道把老赵摔下楼梯的事情也说了出来。 陶正拳头都捏紧了，“你特么没干他？” “需要吗？不管我在不在家，他还不是一样提着大包小包去我家给我爸赔礼道歉……” “哈哈哈哈……阔以阔以，我觉得你是好样的。” 赵明没有笑，而是一脸认真地说，“你既然选择跟我站在一边，我就要对你负责，如果你相信我，就听我的，我保证用不了多久，不管是苏衡这条狗，还是海公公，又或者是苏衡的主人，他们只配朝我们摇尾巴。” “真的？我曰玛这么吊？要是真的，结业了，我请你票昌。” “不去！” 赵明脸一红，不再多说，闷头认真跑起步来，陶正这个无耻的东西就跟在他身边一直问，“你不会是个初男吧？我跟你说，女人舒服，你要是试过，简直就忘不了那个味道，我们井队一般都是集体晚上出去找小姐，哈哈哈哈……” “赵明，我觉得那个服务员婆娘她肯定喜欢我，她一直偷偷看我，眼神好直接，搞不好，老子今晚就能摸上她的床。” 赵明朝那个服务员看了一眼，她好像是一直在看陶正，但是又感觉哪里不对劲，暂时说不来。 一个篮球场的操场，一圈下来也不到两百米，但是跑五十圈真是能要了人的命。 等两人跑完的时候，连走起路来都有点发飘。 “妹子，别走啊！” 被陶正叫了一声，服务员的步子迈得更大更急，头也不回地说道：“都怪你们，害得我连早饭都快赶不上了，快走吧。” “来了来了！” 陶正脚一下子就不软了，抛下赵明，赶紧跟到女服务员的身边去，一路说笑。 三人来到餐厅的时候，就餐人员刚刚散去，碰到赵明和陶正刚来，忍不住冷嘲热讽。 “现在才来啊，看来有的人要饿肚子咯！” “我如果是他们，就找苏教员好好认个错，最多也就是丢面子，但是不会饿肚子。” “哼，这种人就是在自己矿区无法无天惯了，来了局机关还以为是在矿区呢，活该！” 这时，苏衡正好也出来了，“哟，跑完了，来，拿着吧，这是餐券。” 赵明和陶正刚一接过去，苏衡马上又说，“不过，这是早餐券，现在已经过了早餐时间，用不了啦。” 陶正一下子把餐券塞给门口收券的服务员，服务员抱歉地摇摇头道：“对不起，已经过早餐时间了。” “怎么过了，里面包子馒头花卷都还有，凭什么不让我们吃。” 陶正吼了起来，小姑娘的脸都被吼红了。 赵明拉着他，小声说道：“别吼她，她也只是个听命办事的，为难她有什么用？” 参加学习的干部们大笑着走了干净。 苏衡在赵明和陶正的面前说，“我这个人挺大度的，你们虽然得罪了我，认个错，写一封五千字的检讨，在全体学员面前公开检讨，只要他们说原谅你，我就原谅你，以后也就不再跟你们过不去了，怎么样？” 赵明走到就苏衡的面前，杵他耳边小声道：“我检讨尼玛卖批，狗杂种。” 苏衡的脸一抽，一下子推开了赵明，指着他的脸，叫道：“嘴臭？没关系，有你特么求饶的时候。” 等苏衡一走，赵明和陶正也只得看着偌大一个餐厅里摆放的各种美食叹气，胀死眼睛饿死球，吃不到吃不到。 “拿去！” 刚才数圈的服务员把手里两个馒头分了一个给陶正。 本来就口水流流的陶正笑得眯了眼，赶紧掰了一半给赵明。自己两口就把另一半给吃了。 服务员见他这么饿怂，又从自己手里掰了一半给陶正，让陶正感动到差点哭起来。 赵明倒是吃得很慢，一点一点撕着吃，肚子里有点货，感觉也没那么饿了。 “妹子，你叫什么名字，等周末放假的时候，我请你出去吃好吃的。” “我叫秋叶，一个馒头，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 陶正兴奋地搓手，“秋叶？你的名字好好听，不过我还是觉得你的人好看……” 看到陶正勾搭这个名叫秋叶的服务员，赵明摇头叹了口气，出了餐厅准备去礼堂，却发现门口有另一个女服员在偷看。 看到赵明出来的时候，她顿时脸皮子一红，扭头就跑。 “喂，等一等。” 被赵明一喊，服务员一下子站定了，双手在身前撕扯着制服的下摆，心跳得厉害。 “那个……那个……” 赵明笑道：“你这么紧张干什么，我就是想问问礼堂在什么地方。” “顺着这条路往下走，到大门口不出去，再顺着路朝另一边的坡上走五十米就到。” 赵明一听她这么流利地说出来，看来也不是一个腼腆的姑娘，可是她为什么这么害怕呢。 对了，自己现在是公敌，谁跟自己沾上关系都会倒霉的，于是赵明头也不回地朝前走，丢了一句，“谢谢妹子，你真漂亮。” “流氓！” 赵明被骂了一句，嘿嘿一笑，继续往前走，陶正调完了情，追上赵明，大叫，“老赵老赵，我觉得我找到真爱了。” 真爱？不整死你就不错了！ 第481章 过街老鼠 赵明心里犯着嘀咕。 他和陶正虽然长得不错，但是职位肯定不是最高的。 这个名叫秋叶的姑娘不可能放着别的人不找，非来找陶正这么个炮仗，事不寻常必有妖。 只不过赵明把这些话藏在心里没有说出来而已，看到陶正这么高兴的样子，也不忍心泼他的凉水。 来到礼堂的时候，里面已经坐满了人。 赵明发现第一排坐的全是像海青原那样的人，积极，上进，职务高，这样的人注定是要在分班之后委以重任的。 点名过后，开始分班。 将近两个小时后，分班结束，赵明和陶正被分在同一个班，当然，这个班上还有唯一一个副处海青原。 两百人，五个班，一班四十人，分成了四个片区。 “现在，你们可以推选出班上的班委成员……” 一听到这话，赵明心中冷笑，尼玛批的搞个培训还选班委，说是为学员服务，实际上就是放权搞内斗，培训处这帮狗曰的，抓到一点权力就能无限放大，用到极致，让人不服都不行。 没有意外，赵明和陶正所在的一班，班长就是海青原，其余的班委就是从昨天到今天紧密围绕在他身边的那几个人。 这时，以海青原为中心，学员围得里三层外三层，一副要以海青原同志为核心的样子，看得陶正满脸不屑。 第一次班委会，海青原讲话道：“从今天起一班全员到齐，班委正式成立，我作为班长负有领导责任，生活中我们是朋友是亲人，工作上我们是上下级，学习上，我们是战友，相互帮助。我们紧密地团结在一起为了一班的荣誉贡献自己的一分力量。” 话到这里，掌声雷动。 海青原清了清嗓子，死死地看着最外围的赵明和陶正，话音一转，“同时，我们也要一同抵制不热爱这个集团的行为和个人。我在这里就不点名了，就好比昨天有的同志，刚到局机关，就跟教员发生口角，这是什么行为？有组织无纪律，还有的同志，不以这种行为为耻，反而刻意地迎合、接近、抱团，对此，我是深表惋惜的，这个同志还是我们东矿的，我本身作为东矿的领导，这就是我平时工作的失职。如今班级班委成立，我们的目标就是冲着优秀班集体去的，有了这样的人，这样的行为，我们就给培训处留下了一个非常不好的印象，已经输在了起跑线上了。在这里，我很严肃地告戒某些同志，别不把我的话当回事，再出现同类型的问题，让我们班没了荣誉，我就算赌上个人的一切，也会和他算这笔账的……咳咳，咔……呸……” 话到最后，海青原一口脓痰吐在地主，拿脚底给啮了，看得赵明一阵恶心。这种人怎么能把刚才一番话说得这么理所当然。 赵明和陶正对视一眼，“哈哈哈哈……” 看到两人猖狂的样子，海青原脸色都变了，牙关子咬得紧紧的。 副班长马上站出来，瞪着赵明和陶正道：“就这么两个无耻的东西，海处长何必跟他们一般见识？” 劳动委员一口接过去，“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告诉你们两个，别看现在笑得欢，有你们哭的时候。” “赵明，陶正，学习是有班委考核分的，如果在我们这里拿不到分，你们就别想结业，结不了业，就要待岗重新学，没有工资没有出差补助，看你们两还能得意多久。” 副班长冷哼一声，“识趣的，就马上跟海处长赔礼道歉，海处长大度，说不定就不跟你们计较了。” 赵明和陶正相视一眼，再，“哈哈哈哈哈……” 一阵狂笑过后，打消了这群班委想拿手里权力强压赵明和陶正的幻想。 海青原暗自咬牙，还笑得出来？我特么不把你们整得死去活来，这个副处长就白干了。 正当海青原暗自发狠的时候，培训处处长何理这才姗姗来迟，同时还有宣传办公室主任陈平，同时还有培训处的大批教员也已经到了。 苏衡笑眯眯地迎了上去，手里拿着个话筒，大声叫道：“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南方局机关培训处何处长，机关宣传办陈主任……” 掌声一阵接着一阵，苏衡双手将话筒捧送到何理的面前。 何理抓起话筒，笑道：“各位领导，各位学员，欢迎大家参加国能集团南方局第十期干部培训学习，在座的各位当中，有同志差不多跟我平级，也有刚刚挂职的干部，你们是基层的骨干，是单位的中坚，在你你们当中，我看到了无数年轻的面孔，干部年轻化是单位加快建设发展的必要道路，也是上级领导对年轻人的信任，希望在座在各位不要辜负上级对大家的信任，用你们最诚致的信念完成这一次培训，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为你们矿区，为你们下属单位争取荣誉……我想说，年轻，是本钱，是希望，但是年轻也是双刃剑，浮躁、急功近利、不知进退，听说有的同志刚到我们培训处就对教员不尊重。我作为培训处长，平时就非常注重对自己部门同志的思想教育，对他们的言行举止有着严格的要求，所以，我也希望这部分同志多从自己身上找找问题原因，如果你们想明白了，可以私底下找教员进行勾通和解，不要心存戒谛，更不要故意与组织作对。如果你们真抹不开面子，没关系，可以来找我，我这个处长也是愿意当这个合适佬的。希望你们不要给自己抹黑，不要给自己的集体抹黑，更不要给自己的单位抹黑……” 何理在说这番话的候，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朝赵明和陶正看了过来，眼中的蔑视与敌意非常明显。 赵明一脸平静，陶正小声道：“我曰玛以前以为自己的脸皮厚，遇到你，我才晓得自己原来害羞得跟个姑娘一样，你这个脸皮就跟穿了十层防弹衣，子弹都打不透……赵明，我们成过街老鼠了，怎么办？” 第482章 闭上你们的臭嘴 周围的目光敌意渐浓，所有人看着赵明都是不善的。 不过赵明真的不太在意他们的目光，笑道：“一群墙头草而已，何理挑唆一句，他们就能跟着倒过去，过几天我也能让他们倒过来，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陶正哭笑不得地说，“赵明，台上那位可是培训处的处长何理，你还能掰得过他的腕子？” “一个处长而已，没什么了不起的。” “啊？要不是我先跟你当了朋友，就你这个嚣张的样子，老子都忍不住想打你。” 说完，陶正和赵明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简单的开训典礼过后，已经快中午十二点了，散会时，苏衡在话筒里说，“请大家有序离场，会场卫生由一班负责打扫。” 三个班都走了，班长海青原扫了赵明和陶正一眼，然后说，“劳动委员安排一下吧！” 劳动委员马上站出来，对赵明和陶正说，“你们俩已经给班集体抹了黑，现在就是你们俩赎罪的时候，礼堂你们打扫。” “我扫你……” 陶正要骂人的时候，赵明一把拉住他，然后看着众人身的的保理和陈平等人走了过来。 “大家先去吃饭吧。”海青原知道赵明和陶正要倒霉了，主动把班上的学员给弄走，他和班委留了下来，准备看赵明的笑话。 果然，何理刚一过来，瞪着赵明就问，“你就是赵明？” 赵明点了点头道：“何处长好，我就是赵明。” “听说你很跳？你知不知道这是哪儿？” 何理的声音一下子就提高了不少，严肃地说道：“我告诉你，你最好搞清楚自己的状况，别跟我摆出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这里不是你们西川矿区，你还无法无天了是不是？你去问问杨文伟和杨皎月，他们在我面前敢放肆吗？到了我培训办，你给我把尾巴夹好了，结不了业，回你们矿区人事科培训考核不合格，你给我待岗再学习，你还以为你跑得了？” 赵明点点头，“是是是，何处长教训得是，我没规矩，何处长有规矩，何处长手下的人逢人就给他取外号，叫什么来着，家林摩托的，都是何处长教导有方啊，看来何处长平常没少给人取外号吧。” “你……狗东西，你胡说八道什么……” “哈哈，何处长真是好修养，怎么就骂人狗东西了？陶正给我做个证，结业的时候，我一定要跟大领导们理论理论，一个张口就骂人的培训处处长怎么搞培训，培训什么，是不是教人骂脏话。” “住口！” 陈平在何理脸色发青的时候，马上朝赵明吼道：“赵明，你以为你是谁，有你这么跟领导说话的吗？我告诉你，再这么无法无天，你就给我滚回西川矿区去。” 赵明看着陈平，冷笑道：“陈平，你上次动我们西川矿区的女工动手动脚的事情还没过，要不要旧事重掉来个跨市抓捕，你应该相信我一定干得出来这种事的。” 陈平老脸一红，“你特么的胡说八道的冤枉谁呢？” “冤枉你？老流氓，在我面前你就别装了，要收拾你，你特么的就算到了天涯海角我也能把你收拾了，你以为回了局机关就安全了？别特么再跟我装什么道貌昂然，再废话半句，老子让你明天班都上不了。” 陈平被吼得脸都憋红了，愣是不敢多半句嘴，他上次占便宜的那个女人本来就是个警察，而且跟赵明还是亲戚。 在单位上他是领导，可是出了单位呢，屁都不是，地方上有地方上的办事规矩，他可不敢乱来。 陈平一下子像泄了气的皮球，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 “赵明，你这是什么态度，敢这么跟陈主任说话，你要还是我们班的成员，就赶紧跟陈主任道歉。” 海青原帮陈平不愤地吼着赵明。 赵明瞅了他一眼，“海副处长，你是班长，坦护的应该是班上的学员，而不是跟外人对付自己班上的成员，听说陶正他爸去世，吊唁的时候，你在车里听收音机啊，你？当副处长？还当班长？他们拍你马屁，我不管，你想让老子屈服在你的淫威下，做什么梦呢？你先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样子，看看你哪来的脸当这个班长。” 赵明的嘴不停，扭头看着何理，“你自己手底下的人什么德性，你自己清楚。我是来培训学习的，额外的事不需要学，更不需要你教，给我穿小鞋无所谓，闭上你们的臭嘴，放尊重一点，我这个人脾气不太好，我一个光脚的怕你们穿鞋的，大领导们，快去吃饭吧，把你们饿坏了，我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何理什么人，以前老石油校的老师，后来调到南方局机关，手底下培训出来的干部一批接一批，七大矿区十六个作业部从他手上过的干部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从来没有碰到过这么扎手的刺头。试问一下在他手底下学习的人哪个不是把他高高地捧着，拿个好成绩回到自己的单位好交差，最重要的是，结业成绩和评语会直接成为下一次晋升的参考，如果得罪了他何理，以后的路怕是要被堵死。 被捧惯了的何理，这才发现他拿赵明一点办法都没有，为什么呢？不能骂人，会被抓把柄，也不能让他滚蛋，这是劳动节要领奖的标兵，骂不得，管不住，撵不走，那能怎么办？就只有给他各科成绩都打不合格，结不了业。可是这样一来，现在就出不了这口气了。 憋屈！ 何理第一次知道什么是憋屈了，一口恶气堵在胸口，甩走就走。 陈平埋着头一言不发。 海青原更是从震惊当中回过神来，指着赵明道：“赵明你就是个害群之马，你别得意，得罪了何处长，回了你们矿区也是少不了免职的，逞一时之勇，哼！有你受的。” 劳动委员冷笑道：“不知死活的东西，走着瞧吧！” 所有人都走了，陶正马上拉着赵明道：“你是让我忍吗？为什么跟他们干上了？” 赵明笑道：“让我做什么工作，只要是该做的可以做的，我都能做，不过要是带侮辱人格式的谩骂，我接受不了，再说了，像陈平这种伪君子有什么资格来教育我？” “厉害！” 陶正满眼佩服，再看看这个大礼堂，想死的心都有了。 第483章 烤鱼 陈平气得中午饭都没吃，出去抽闷烟。 李东见了，马上追了出去。 “陈主任，这个赵明太不是东西了。” 陈平听了后，给李东散了支烟。 等李冬点着之后，马上说道：“他就是仗着自己跟李光明有点关系，所以把谁都不放在眼里，他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要整他不是一句话的问题吗？” 陈平听得有了兴趣，啧了一声，“怎么能整呢，都是自己的同志。” 李东笑了笑，“自己的同志，嘿，要是他不是这个单位的了，就不算自己的同志了嘛。” “李东，你有什么办法？” 李东马上杵在陈平的耳边说道：“我有朋友在青堰市局里工作，赵明不是喜欢打架吗？打几个本地的混混搞一搞他，只要打起来，嘿嘿，找人把他一抓了，在局里吹吹风，李光明远在涪江，怕是也救不了赵明吧。” 陈平重重地哼了一声，走了一段才说，“我什么都没听见。” “陈主任知遇之恩我一定会报答的，放心吧，这事跟陈主任没关系，我一定会办得漂漂亮亮的。” 李东兴奋地喊了一句，赶紧打电话去了。 陈平心想，小杂种，你以为老子拿你没办法，这次不止让你丢官，工作也让你给丢了。 赵明和陶正并不知道有人暗地里谋划什么，打扫了礼堂过后，果然还是没有赶上中午饭。 秋叶好心给陶正留了午饭，陶正得意地让赵明管他叫哥就分他一半。 可是赵明只是笑笑，让陶正自己吃。 培训就这么痛苦地开始了，伙食总是饱一顿饿一顿，吃了上顿没下顿，小卖部里倒是有东西卖，不过却只能用券，券要在培训处买，人家指名道姓不卖给赵明和陶正，所以是真的遇到了难处。 不过就算每天打扫卫生，每天罚跑步，赵明也没有认输。 四天后，赵明和陶正不但没有奄奄一息，反而是过得有声有色，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滋润。 这天下课后，赵明顺着操场旁边的小路走下去，到了渠边的草丛当中翻出那根渔杆来。 把包里早上剩下的小半个馒头拿了出来，扯下一小块，不搓不揉地直接挂在了鱼钩上，调了调浮飘，然后抛入渠中…… 经过这几天的观察，这一段是渠面最宽的地方，两侧淤泥较多，堆起一块平坦的河床来，水流缓慢，适合钓鱼，三月鱼张口，经过漫长的冬天后，要拼命地吃东西来储备能量以备四月底的产籽，所以这个季节的鱼是肥美的。 “哈哈哈哈……” 听到这笑声的时候，赵明脸都黑了，不用看，就知道老乔又来了。 乔万年一把年纪的人了，看起来一点都不正经，贪吃，喜欢占便宜。 赵明第一天从河边钓鱼的老头手里买过渔杆的时候，乔万年就怪他把渔杆买走了，就没有地方看钓鱼了。 赵明告诉他，老头钓鱼选错了地方，钩上的饵除了喂鱼之外，根本看不到鱼飘的动静，白玩。 于是赵明顺着渠往下走了一段，选了当下这个位置，抛下去才过了不到半小时，就拉了一条金黄金黄的鲤鱼，二话不说抠卫肚子里那一包，再把腮给抠了，一根木枝穿上，架起火来就烤…… 那天，乔万年自我介绍，就为了在赵明手里讨几口鱼吃。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今天应该是第四天了吧？ “你今天来晚了！” 赵明看了看传呼上的时间，叹道：“老乔，你这时间观念真够强的……别提了，又被罚扫教室了。” 乔万年哈哈笑了起来，“后进份子，动不动就被罚。” 赵明白了乔万年一眼，“你见过每天给你烤鱼吃的后进份子？” “也对！” 乔万年搓着手，蹲在赵明的身边好奇地问，“你说说你这么会处事的一个小伙子怎么就跟自己的同学不合群呢？” 赵明嘴一撇，“老乔，知道什么是管理艺术吗？我反正不太认同，我觉得让下面的人斗得死去活来的远比把手下拧成一股绳要容易，这种艺术不要也罢。” 嘶…… 乔万年吸了一口气，“你说你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屁娃娃哪儿来这么多人生感悟？” 赵明苦笑，“不是人生感悟，是从小生活不易，得总结，让自己的日子过得容易且不卑微。这帮人为了让低头，变着法子地教训我，践踏我的尊严，想让我妥协，让我变成软骨头，可笑！” “为什么可笑？” “其身不正，怎么要求下面的人？” 赵明笑道：“无非就是官大一级压死人罢了，这次培训学习我如果不拿第一，那不是旺了他们的歪风斜气？” “去，吹牛，你把人都得罪了，做得再好，还不是人家一句话，就让你白做了。” 听到乔万年的话，赵明的眉头一下子就皱了起来，“老乔，你今晚没鱼吃了。” “为什么？小赵，你不能翻脸不认人啊，我只是实话实说，你怎么能说翻脸就翻脸，你个小伙没人情味了，我们好歹也是朋友了，你不能这么对我。” 看到乔万年急眼的样子，赵明没好气道：“在你看来我就是那么在意他们评价和分数的人吗？老乔，你不能小看了我，工作怎么干，干多干少，干得好不好，首先得摸着自己的心问问自己，只要过得了自己心里那一关，那就是第一，用得着去在乎一帮子弄权的人的目光？” 乔万年脸色一凝，第一次在赵明面前肃然起来，这跟前两天嬉皮笑脸的老乔可是有着天壤之别。他心想，怎么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能把很多人一辈子都想不明白的事给想得这么明白呢？ 小家伙，真招人喜欢，难怪我家姑娘对你念念不忘的。 乔万年从见到赵明第一天的时候，就已断定这家伙就是乔甜口中的赵明，只是没想到赵明比乔甜口中的样子还要优秀许多。 以乔万年在官场多年看人的经验，赵明对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没有掺杂半点虚假，他很真实，身上的品质让人欣赏，就算是乔万年这种人精，也有种和赵明相逢恨晚的感觉。 就在这时，一块大石头抛进了渠里，不偏不倚地砸在赵明抛线的水面上，噗咚一声！溅起大片水花来。 赵明脸色一变，眼带凶光地扭头看去…… 第484章 为什么痴迷 “兄弟，钓鱼啊，问过这条水渠的当家了吗？” 在离赵明不到十米的地方，蹲了三四个男子，有留大翻分头的，也有留寸头的，最前面的是个光头，头上还有道疤，嘴里叼着烟，流氓气很重。 赵明看了他们一眼，把鱼线拉了起来，可笑的是，鱼杆猛地一弯，赵明膀子一紧，感觉像钓到地球了一样，不过紧接着手上就感觉到一阵剧烈的晃动，不住地把鱼杆尖子往下扯。 “哟，这样都钓到鱼了？” 光头先是一笑，突然一变脸色，指着赵明叫道：“把杆子放下，我曰尼玛听不到是不是，让你特么的把鱼杆给扔了！” 光头把烟往地上一扔，挥手大叫，“弄他！” 四个人一下子朝赵明冲了过来，赵明一看这阵势，嘿嘿笑道：“老乔，你不是羡慕我起鱼的时候吗，这条鱼让你来钓。” 说着，赵明一下子就把鱼杆塞进了乔万年的手里。 乔万年大叫，“臭小子，他们四个，你还让我钓鱼，你一个怎么打四个？” 怎么打？ 赵明哼哼一笑，顺手从旁边的草从里捡起半块砖来，迎着第一个冲上来的光头的脸，贴脸就是一砖，当场砸翻，然顺势一脚将第二人踹进了渠里。 还剩两人的时候，只看赵明从腰上抽出皮带来，八字鞭舞得呼呼生风，抽得两人抱头鼠窜，再不敢往赵明的跟前凑。 他们把地上的光头给拉了起来，然后从渠边把抓着水草大叫救命的那个流氓给拉了起来。 光头捂着已经肿起来的脸，回头指着赵明大叫，“你特么给我等着。” 赵明嘿嘿一笑，把砖头往边上的草从里一扔，乔万年双手握着鱼杆左右晃，大叫，“小赵，小赵，快来快来，我握不住鱼杆了，这到底是条什么东西，不会是水怪吧？” 赵明苦笑着接加鱼杆三两下就把鱼给拉了起来。 “小赵有两下子，我的鱼还没拉上来，你就把人给解决了，下手这么狠，也不怕把人打死。” 赵明摇摇头，“不是我快，是你慢，打死倒不至于，不过得让他们痛一痛涨涨记性。” “可是他们让你等着，肯定回去叫人了，一会来更多的人怎么办？” 赵明嘿嘿一笑，“怕啦？怕了就快走吧，我一个人能行！” “废话，吃你这么多天烤鱼，我能丢下你？少废话，快烤鱼吧！” 乔万年说话的时候，口水都在往外喷，赵明心想，你这哪里是讲义气，分明就是贪嘴。 赵明也不说破，看着这鱼，好奇道：“这是什么鱼啊，长得有些奇怪，不会有毒吧？” “有毒？你个傻小子太不识货了，你看它这扁嘴，四条胡子，这是钳鱼，不是咱们国家的鱼，算是入侵物种，咱们省现在已经有大规模养殖的试点，肉质鲜美不说，嘿，没刺，知道吧？”乔万年把口水吸了回去，说道：“这种鱼用来烤最合适不过了。” 看到乔万年馋嘴的样子，赵明哑然失笑，怎么一说到吃的，就这么来劲？ 赵明很快把鱼给破了，这个时候，乔万年神神秘秘地拿出一包东西来，笑道：“我们上边有个荷塘，这荷叶还是新鲜长出来的，我摘了两片……还有盐和辣椒面，都用上……嘿嘿……” “老乔，你这准备得挺齐全的嘛。” 乔万年搓手笑道：“嘿嘿，每天吃现成多不好意思啊，我也得表示一下嘛。” 赵明翻了个白眼，“你倒是挺大方。” 两人笑了笑，赵明赶紧拿小刀把鱼给花刀划出道道来，抹上盐，撒上辣椒面，用荷叶给包得严严实实的，这才把火给升了起来，然后把荷叶包着的鱼往火堆下面一埋，一套动作下来，看得乔万年满眼期待，口水直流。 赵明并没有发现，远外的林子里躲了两个人，看到赵明和乔万年有说有笑的样子很是不解。 “你说咱们省长平常连笑都不笑一下的人，跟这个毛头小子为什么这么聊得来？” “不知道，这第四天了吧？天天吃烤鱼，这两人吃不腻吗？” 两个人不解的时候，赵明其实也挺好奇的，问道：“老乔，看你穿着挺体面的，裤子是灯芯绒，皮鞋是牛皮的……怎么看家庭条件也不错，怎么天天跟我这里讨鱼吃？” “讨？你这小子当我是要讨口子（叫花子）？” 乔万年哭笑不得，不过又很亲切，于是说道：“我以前插队的时候，那个老支书也这么说我，嘿嘿……那时候算公分，干得多得得多，才有一口吃的，那个地方什么东西都没有，想吃口肉啊，馋得口水能把枕帕打湿一面再翻一面，没办法，就只能盯着堰塘里的鱼，特别是个这个季节，有鱼籽儿，还有鱼油，肥，吃一条祭祭五脏庙，能管好几天呢。那个时候就只有点盐，别的什么都没有，破了鱼把盐抹在上面，拿荷叶包着，扔进灶里，拿出来的时候一打开，荷叶的清香闻着就叫人流口水……” 老赵也是农村人，以前干过不少偷鸡摸狗的事，一条鱼线就能搞一条大鱼回家，而且喜欢捅马蜂窝，专吃蜂蛹，那玩意儿大补，一般人还吃不到。 跟老赵比起来，乔万年搞吃的还是太嫩了。 想到老赵，赵明心里还是有点想家的，这毕竟是他第一次出远门。 “别傻笑，快看看，熟没熟……” 乔万年催促时，赵明才回过神来，拿根棒子把火红的柴灰下烧得黑乎乎的荷叶包给掏了出来。 这一打开，老天，清香四溢不说，光是焦黄焦黄的卖相就已经让人打持不住了。 林子里两人闻这味，口水一把一把地流。 “老朱，受不了啦，省长跟这小子在一起也没事，要不我们上去吃饭吧。” 老朱吞了吞口水，“省长一个人在外边你就放心，刚才一伙流氓再回来怎么办？” 说得也是，不过就看他们两个这么吃，这两人蹲在林子里也不叫个事，只得不看不想，肚子咕咕地叫。 一条鱼两人很快就干了三分之二，赵明是觉得这鱼真的好吃，肉质有嚼头，关键没鱼刺，大口大口吃，真是过瘾。 然而就在这时，有人大叫道：“哥，就是他们全两个，刚才动手打我。” 赵明和乔万年一听，抬头看去，哟呵，穿制服的警察都来了。 第485章 过瘾 老朱看到这一幕，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这几个流氓没想到还敢回来，居然还带了警察过来。 第一反应就是要出事，赶紧对旁边的兄弟说，“你赶紧去把高局叫下来。” “为什么不喊周厅长……” “你脑子让驴踢了？这点屁事，你肯定得叫最小的官，杀鸡你用屠龙刀，有病吧！” 听到老朱的话，这人觉得很有道理，于是赶紧顺着上面的石阶一路狂奔。 这一边，赵明和乔万年算是被堵住了。 看这阵势，赵明也没打算跑，把剩下的鱼全部都塞到乔万年的手里。 “老乔，回去吃鱼，这里有我就行了。” 乔万年满不在乎地吃着鱼，满嘴含香地说，“你刚才没听见吗，说我们两个都动了手，哪里还走得了。” 就在这时，刚才被赵明拍了一砖头的光头男子捂着脸地喊，“钱哥，就是这两个家伙，你看看我这脸给拍的，都特么肿得血浸了。” 除了刚才四个流氓，还来了三个警察，有一个手里拿着皮带，另一个手里拿着明晃晃的手铐，带头的那位姓钱，帽子歪戴着，脸皮子红扑扑的，眼神看起来有点恍忽，应该是喝了酒。 “到我钱辉的地盘来闹事，我看你们是活得不耐烦了？” 歪戴着帽子的警察朝赵明吼了一声。 赵明冷笑，“我第一次看执法这种态度的，你是警察，不是土匪，这里怎么就是你的地盘了？他们刚才四个人冲上来动手，你不抓他们，却要来管我们这些遵纪守法的百姓，真把自己当土匪了？” 钱辉嘿嘿一笑，“小杂种，嘴硬是吧？说老子是土匪，嘿嘿，一会关你进去的时候，让你看看什么叫土匪。” 光头一听，挑衅地看着赵明，“你不是挺能打吗？一会儿铐起来，看你怎么动手，嘿嘿。” 赵明一脸平静的样子，落在乔万年的眼里让他着实心惊，刚才一个打四个都够吓人了，现在面对前来抓人的警察，他居然一点也不担心？这小子还真是一根筋，甜甜说得对，这小子是挺没脑子的，不过倒是挺对我胃口的，这鱼真好吃，赶紧吃完，争取再烤一条。 正当乔万年心思放在烤鱼上的时候，钱辉一挥手，“把他们两个铐起来带走。” “他们耍流氓你们不抓，抓我们？还有没有王法？” 赵明咬牙吼道。 钱辉冷笑，“他们耍流氓？我没看到，不过我看到你动手了。跟我说王法？老子就是王法！铐走！” 光头一方的人得意地冷笑时，林子里的李东看到这一幕，赶紧朝食堂跑过去报信了。 而这边，赵明把两个警察拦住，大叫道：“你们要抓抓我，我后边这个大叔只是看我钓鱼的，他年纪大，经不过折腾。” “哟，还挺讲义气的，老子偏要两个一起抓，你能怎么样？” 钱辉十分霸道，原本李东找到他也只是要对付这个赵明，本来就没有这个老头子什么事，可是钱辉办事，很讨厌人家指手划脚，你让老子不抓就不抓，那老子多没面子，权力在老子手里，想干谁就干谁。 想到这里，钱辉吼道：“别特么吃了，老家伙，说你呢，把你手里的东西给我扔了。” 说着，钱辉两步走了上去，一把就将乔万年手里剩下不多的铐鱼给打翻在地。 “我曰尼玛！” 赵明当场就毛了，一把拎住钱辉的衣领子顿时给扔了出去，然后把另两个警察也给推了开，“你们算什么人民的卫士，欺负一上了年纪的人，要抓就抓我，要虐就随便虐，我要是哼一声就是这个。” 赵明比划出一根小指头的时候，钱辉双手扶着帽子整理整理，一脸凶狠，“尼玛的，跟老子动手，也不用关进去再说了，老子现在就教你守规矩。” 钱辉从腰上抽出一根橡胶棒来，死死地捏在手里，左右活动了一下脖子，凶狠地朝赵明走了过来。 乔万年从地上捡起沾满土的烤鱼，嘴边还挂着笑容，把带着土的皮给撕下来，再拍拍，“这么好的鱼肉弄到地上真可惜，这不是浪费吗？” 说着，把最后一块鱼肉放进嘴里嚼了起来。 同一时间，钱辉手里的橡胶棍一点没留力地朝赵明的头上砸了上去。 赵明反应很快，这棒子挨一下是看不到外伤的，内伤会让人爽到极点，于是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 “干他，弄瘫了再带回去，告他暴力抗法！” 钱辉大吼一声，拿着棒子就朝赵明的怀里捅了上去。 啪！ 钱辉的手腕顿时被一只手给拿得死死的，还没反应过来时，一只遮天的大巴掌照他脸上就抽了上去，顿时把钱辉给抽得人仰马翻。 原来是刚才一直蹲在林子里的老朱突然冲出来动了手，把赵明看得一愣一愣的，练家子，动作好快。 赵明来不及感叹，瞅着另两个警察把钱辉给扶了起来。 钱辉回过神来时，捂着脸瞪着动手的男子，大叫道：“尼玛批的，敢打警察，老子弄死……” “你弄死谁？” 冰冷的声音响起时，一个穿制服的中年警察从赵明的身后走了出来，看警衔，就知道是个大官。 钱辉看清来人的时候，吓得一下子推开身边两人，赶紧冲上去，敬了个很不标准的礼，“高局长，你怎么在这里，高局你稍等一下，我先把这几个暴力抗法的东西带回去，再跟你汇报工作。” “汇报尼玛……” 高局想骂脏话，瞅了一眼身后的乔万年，一股子邪个火压在肚子里，咬牙切齿地骂，“瞎了你的眼，谁暴力抗法，你是怎么干警察的，瞎话连篇的东西！” 骂了一句后，高局赶紧转身和老朱一道把还坐在石块上的乔万年给拉了起来。 “省长，对不起，让你受惊吓了。” 省长…… 赵明头皮一麻，脸都黑了。 当钱辉听到这称呼的时候，吓得全身一瘫，马上就往地上瘫，没一会功夫，一大群穿着制服的警察从上游的大路上冲了过来。 高局见人来了，指着带头的警官大骂道：“你特么看看你带的什么队伍，对省长动手，还要抓省长，告他暴力抗发。” 为首的警官一听，捡起地上那条皮带，照着三人就是一阵猛抽，求饶声不绝于耳， “对不起，夏所，我错了，我不知道是省长大人。” “夏所，饶了我吧，求求你了。” 另一边几个流氓看到这一幕，吞了吞口水，双手抱头，然后慢慢地蹲了下去，妈呀，会不会被判死刑啊！ 四个流氓，有人哭，有人屎尿齐流，有人直接吓昏过去了。 这一幕让赵明看得很是过瘾。 第486章 原来是他们在搞鬼 乔万年的手一下子搭在赵明的肩上，吓了赵明一大跳。 赵明赶紧把乔万年的手抛开，“省长大人，放尊重一点，勾肩搭背的不像话。” 乔万年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好不容易碰到个说话直白，不卑不亢的家伙，怎么，你也要跟别人一样，客客气气，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吗？” 死不撒手的乔万年让赵明有点手足无措，“省长，你这么多下属都看着，跟我勾肩搭背的不怕他们在背后议论？” 乔万年瞪了这些人一眼，“他们要是敢在背后议论也算有种了，行了行了，别畏畏缩缩的，你小子眼睛里没有一点敬畏，分明把我当叫花子打发，装什么恭敬顺从，做自己。” “嘿，老乔，眼睛挺贼。” “混账！” 老朱听到赵明的话，当场就吼了赵明一声，“怎么跟省长说话的？” “你滚一边去，怎么跟小赵说话的，皮痒了是吧？” 老朱被当场给吼了，缩着脖子退到一边。 赵明马上板着脸，“老乔，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人家维护你的面子和尊严，你怎么能凶人家，官当再大，也不能不讲道理的耍威风。” 赵明教训省长？ 周围站的一个两个可都是都城这地界谁都惹不起的人物，听到赵明的话时，一个个头皮发麻，眼皮抽搐。 找死的东西，把自己当成什么人了，敢用这种口气跟省长说话？ 省长是出了名的暴脾气，这小家伙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可正当这里的人都对赵明捏一把冷汗的时候，乔万年顿时哈哈大笑，“看到没，你们看到没，这小家伙就是个给三分颜色就敢开染坊的人，嗨，没办法，谁让我吃人嘴短呢？小赵同志，对你的批评，我接受，朱真，刚才我态度不好，跟你道歉！” 我的妈呀！ 老朱吓得直摇头，“省长省长，有话好好说，我哪敢让你道歉。” 说着，还瞪了赵明一眼，死小子让省长给我道歉，不是让我去死吗？ 赵明这才知道，自己对他们的善意有可能真的会害了他们，这个老乔的官当得太大，还是离他远一点吧，万一自己什么地方做得不好，他要是记仇，不就完蛋了吗？南方局这帮大领导在他面前也只有低头听话的份。 想到自己跟老乔一起吃了几天的烧鱼，赵明心里颇为得意，就算不用跟人吹牛，也够自己心里暗爽一阵了。 “老乔，让他们别打了，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 乔万年点点头，“你们几个听到没，有话好好说，怎么能粗暴执法呢，流氓该关的关，害群之马该除的除，带走吧！” 一听到自己要被开除了，钱辉急得大叫，“省长对不起，省长我错了，我不能丢了这分工作啊，我们也不是特地来找您麻烦的，只是那个赵明……” 钱辉好像觉得自己说错了话，于是马上改口，“省长饶我们一下吧，下次绝不再犯。” 赵明一步步地走到他的面前，蹲下来，问，“你怎么知道我叫赵明，我好像没告诉你吧。” 钱辉全身一震，舌头打结，“刚才，刚才我听人叫你的名字了，所以……” 赵明嘴一撇，“不对不对，刚才没有人叫我的名字！” 扭头看了看抱头蹲在地上的几个流氓一眼，再笑道：“上游钓鱼的老头多的是，欺负他们远比欺负我要容易。别狡辩，老实交待吧！” 钱辉的嘴闭得紧紧的，一个字也不肯说。 赵明失去耐性，走到光头的面前，“最快说的，今天不会有麻烦，不然关进去了，再想出来，可能得掉一层皮。” 光头吓得一抖，马上开口，大叫，“我说，我说……” “你特么敢说，我弄死你！” 啪！ 夏所反手就是一巴掌抽在钱辉的脸上，“皮都给你扒了你还弄死谁，一会再慢慢审你。” 顺手指着光头吼道：“说！” 光头全身一震，吞了吞口水，“是是是钱辉让我们来找赵明麻烦的，他们单位的人带我们来踩了点认了人，说是赵明不还手，就往死里打，要是还手，就……” “就怎么样？”赵明心急地问。 “就让钱辉把你铐回去，关几天，这样就可以让你们单位以有案底为理由，把你给开了。” 光头全身发抖，“大哥，真的不关我的事，钱辉在青堰很吃得开，我们也只是听他的话才敢这么干，求你放过我们吧。” 赵明笑了笑，“我当然可以放过你们，但是他们会不会放过你们，我就不知道了。” “你，你说话不算数……” 看到光头那张扭曲的脸，赵明心中一阵舒服，再想想李东，如果没有别人的命令，他不可能这么大胆的。 乔万年靠了过来，“怎么样，小赵，要不要老乔我帮你把后边那帮子都给你处理掉？” 赵明哭笑不得地说，“处理什么处理，拿人得拿脏，先把钱辉弄去审，争取半个小时让他全招出来，重点是他刚才跟谁在喝酒。” 乔万年嘿嘿一笑，“老高，几个流氓带回局子，这个姓钱的，带到上面去突审，十分钟之内，我要他肚子里所有的猫腻。” “是，我马上去办！” 有省长下令，别说十分钟，五分钟就能搞定。 前一刻还嚣张万分的钱辉，听到这话的时候，就像一条死狗，被拖了上去。 “老乔，我先回寝室了。” 一听赵明要走，乔万年马上把人都赶走，叫道：“别走啊，我才吃了个半饱，再来一条呗，我这儿还有盐和辣椒面。” 这是个什么省长啊？ 赵明哭笑不得，“你有盐和辣椒，可是我没心情啊，明天再说吧。” 赵明也不顾就乔万年的挽留，顺着草丛就朝坡上爬，进了疗养院。 “省长，这小子什么来头啊，你这么帮他！” 乔万年瞅了朱真一眼，“什么来头？非要有来头我才能帮他？你个家伙是不是跟在我的身边太久了，眼珠子都长头顶看不到人了是不是？刚才没瞅见他一直挡在我的身前吗？人家可没管我什么来头，就舍命地护着，就冲这股子劲，帮帮他怎么了？” 被数落得脸红的朱真心里是真羡慕赵明，怎么就把这个平常喜欢黑脸骂人的华南省一号人物哄得这么高兴呢？ 赵明可没哄他，只是看他嘴馋的样子可怜巴巴的。 对，就是当叫花子打发！ 第487章 一饭之恩 李东跑回餐厅的时候，陈平在一个小包间里等得有些不耐烦。 “陈主任，钱辉动手了，赵明那小子还敢还手，嘿嘿，这回可有他好果子吃。” “真的？” 陈平兴奋地叫了起来，想想刚才自己办招待，和李东那几个派出所的朋友喝酒，本来还不屑跟这种人为伍，可是一看这种办事效率，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满意的。 想到这里，陈平马上说道：“你去找苏衡，把消息放出去，知道的人越多越好，都去围观看看热闹，散播范围越大越不可控，这次一巴掌要把赵明给拍死。” 李东点头答应，暗想，赵明，你个狗杂碎，校友聚会让老子丢这么大的脸，这次不但要丢官，连铁饭碗你都保不住了，我特么看你这条落水狗还有什么可猖狂的。 想到这里，李东赶紧去找苏衡去了，苏衡恨赵明到了极点，应该会非常喜欢看到这一幕。 同一时间，赵明正好顺着渠边绿化草丛爬上来，进了疗养院。 李东？你特么的敢阴我，上次聚会的时候已经放你一马，不知死活的东西。赵明每往前走一步都是气。 此时的天已经擦黑了，可是路上还有个人影在路上来回踱步，像是有心事一样。 “妹子，你在这里干什么？” 白嫩的服务员妹子被赵明喊了一声，吓得赶紧把手里的东西往背后一藏，就算是昏暗的路灯下，也能看到她红扑扑的脸蛋。 “你别妹子妹子地叫，我有名字，我叫徐露！” 赵明嘿嘿一笑，“徐露妹子，你是不是找我有事？” “你……”徐露急得脸红，“我比你大一岁，不准叫我妹子。” “露姐，找我什么事？” 徐露没想到赵明这么配合，而且嘴还挺甜的，畏畏缩缩地把身后藏着的一盒饭给拿了出来，双手递到赵明的面前，“这几天，你都没好好吃一顿饭，今晚又没吃吧，总是这么饿着也不叫个事，快吃吧，以后……以后，我都给你带饭。” 赵明心头一暖，接过盒饭来，笑道：“露姐，你真好，你这几天都悄悄地看着我，是不是早就想给我送饭了？” “你胡说……我……我……” 徐露想否认，可是怎么也开不了这个口，因为徐露这几天已经不是一次想给赵明送饭了，可是每每把饭菜准备好的时候，要么就是大白天的，要么就是赵明和陶正待在一起。一直没机会，今天晚上好不容易等来了这个机会，于是也没有躲躲闪闪。 赵明一打开饭盒，卤鸭子，红烧狮子头，还有几只基尾虾……看得赵明一下子有了食欲。 徐露也不再掩示，“我就是看你可怜，陶正有人给他送饭，可是秋叶也只送他一个人的，眼看着你被孤立，我不能不管你。” 赵明目光一挑，直勾勾地看着徐露，“露姐，你不会是喜欢我吧？” “你给我还回来。” 徐露被赵明的话一下子惹得生气，伸手就去抢赵明手里的饭盒。 “唉！你抢不着！” 赵明贱笑着躲开，从饭盒里拿出一只剥了壳的虾仁来往嘴里一放，吧唧吧唧地嚼着说道：“露姐真贴心，连虾壳都给剥好了。” “你胡说，谁给你剥壳了？” “哦？那这虾子好自觉，知道我要吃它，自己就把衣服脱了。” 本来是一句挺正常的话，徐露好像听出了别的意思，扭腰跺脚，“你讨厌死了，早知道你是个流氓，我就不给你带饭了。” 赵明又吃了几口，看徐露真有些生气的样子，来到她的身边道：“我这人就是嘴贱，喜欢开玩笑，露姐不喜欢就算了，我道歉，以后不开玩笑了。” 徐露听到这话时，一本正经地看着赵明，“你是单位的干部，就该有个干部的样子，别动不动就开玩笑，我真的不喜欢你，你也别自作多情，只是……只是我也在这里被孤立，所以明白你的心有多孤单，同病相连的感触让我想帮帮你。” 赵明听得认真，三两下把饭盒里的饭菜给吃了大半，“对不起露姐，我以后会把握分寸的，谢谢你的饭菜，不过以后你不用再给我送饭菜了，没人敢饿我的饭。” “哼，吹什么牛呢！” 徐露嘴一撇，说道：“苏衡很记仇的，教员这一群人当中，下一步，他最有可能提起来，得罪了他，他只会下手一次比一次重，直到让你救饶为止。他能饿你一天两天的饭，就能让你整个培训期间吃不饱睡不好，最难受的是，你十有八九结不了业，听说回原单位是会被处分的，结业成绩不达标还会被降级，搞不好免职也是有可能的。哎，我能帮你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 “苏衡算个屁！” 赵明骂了一句，看徐露不相信他的样子，也懒得解释，话题一转，问，“你呢，为什么会被孤立？” “说了不该说的话呗。”徐露想了想，说道：“这个单位的铺张浪费已经超过了许多人的想象，明明没那么多人吃饭，却要准备那么大的量，看看每天三餐剩的那些自助餐，多可惜，我就跟我们主管提了一句，适当缩减采购的份额，从那天起，就再也没有人跟我说过一句话。” 赵明抠了抠脑壳，徐露说的这话倒不是假的，赵明去餐厅吃饭的时候，经常发现过了吃饭点，后厨还在不断地朝自助餐区加菜，剩那么多也没人吃，喂猪吗？可是也没见馊水车来收啊。 正当赵明疑惑的时候，突然听人讥讽地说道：“哟，赵明，开小灶啊？” 徐露吓得全身一抖，看着苏衡等人走了过来，七七八八的，怎么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 苏衡走到赵明的面子，看看赵明饭盒里还剩的一口饭，朝徐露阴阳怪气地说道：“看来你是不知道疗养院餐厅管理规定？” 徐露的脸憋得通红，低着头，小声道：“人是铁，饭是钢，苏教员，赵明再怎么不对，他也该吃饭，不吃饭的话，他会饿坏的。” “饿坏？哼，小徐，这是你该管的事吗？你只是个服务员而已。” 这时，有几个服务员也围了过来，看到徐露被批评了，有人马上冷笑，“徐露？又在钓金龟婿吧，傍上个干部就是官太太了，以后也不用这么辛苦了。” 听到这话时，徐露眼眶一酸，难过得要死。 第488章 自作孽 一盒饭，放在平时，可能真的不算什么大恩。 可是放在这个时间，对赵明来说，就显得非常的重要，让他的心也很温暖。 看到徐露委屈的样子，赵明朝那个阴阳怪气的服务员说道：“只有你自己心里这么想的时候，才会这样去评价别人。怎么样，你是不是也想傍上个干部，这辈子就不用再愁了？” “你……”女服务员的脸一下子就胀红了。 赵明不等她还嘴，接着道：“可是你没资格，为什么呢，你长得丑，嘴还欠，像你这样的女人真的不配，徐露漂亮，心地善良，你嫉妒她，因为个她未来会比你幸福一千辈。” 女服务员的脸阵红阵白，气得上气不接下气，不过一瞬间就冷笑道：“她拿什么比我幸福，靠你吗？赵明？别笑死人了，一个住在女服务员寝室的干部，你还有脸说我，落毛的凤凰不如鸡，别自以为是了，像你这种男人送给我我还不要呢，嫉妒？不知道有什么可嫉妒的！” 苏衡接着抢过话头来，哼哼笑道：“赵明，你还嘴硬是吗？一会儿有你哭的时候。徐露，你无视餐厅管理规定，我会找疗养院院长和你们主管说说这件事，扣钱还是辞退就看你们院长的意思了。” 徐露的眼眶一酸，捂着嘴，眼泪大颗大颗地滚了出来，哭得很是伤心。 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这是赵明做人的原则，徐被欺负了，赵明又怎么可能不管？ 平静地看了看苏衡，赵明冷冷地说道：“苏衡，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 “管好我自己？哈哈……赵明，我当然把自己管得很好，只不过你就没把自己管好，听说你刚才跟地方上的流氓打架了是吧？” 苏衡这话一出口，哗然四起。 有服务员马上叫道：“这边紧邻乡镇，那些地方上的流氓多聚在这一带，要是招惹了他们，带着人在门口堵，那我们还怎么出去啊？” “这个赵明真是个害人精，一来就害得他们矿区的职工干部被排挤，现在又来害我们疗养院的人。” 随着服务员的声音越来越大，周围靠拢过来的参训学员也越来越多。 就连陶正也从宿舍里出来了，他的身边还跟着那个叫秋叶的女服务员。 就在这时，培训处处长何理也从下边走了上来，跟在他身边的还有海青原等一班的班委成员，声势很大。 陶正要往赵明的身前凑，赵明赶紧朝他眨眼，看到这反应时，陶正心里有数，如果遇到什么突发情况的时候，陶正什么都不能管，而且要尽可能地听身边这个女人的话，虽然不明白赵明的用意，但是他也照赵明的话做了。 只听身边的秋叶说道：“干什么，你还想跟他一起倒霉？你要想跟我好，就离他远一点，你要是没前途，凭什么跟我好？” 听到这话，陶正有点反感，但是却把它藏在心底。 这时，苏衡迎来何理，义正严辞地说道：“何处长，这个赵明近来表现十分糟糕不说，今天更是跟地方上的流氓结了怨，刚才把人给打了，警察都找来了。” 何理双眼半睁半闭，盯着赵明，“我本来是报着以批评教育为言的方式希望你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没想到你非旦不改正，还变本加利，赵明，培训处这一期看来是容不下你了。” “何处长说得不无道理，像赵明这种狗改不了吃屎的东西还是趁早赶出去得好，对了，刚才说警察已经找过来了？” 陈平左右看了看，问苏衡道：“警察呢？” 苏衡马上叫李东，“李师，把你刚才看到的都说出来。” 李东张口就来，“赵明在河边，来了几个人开玩笑，赵明二话不说就跟人家干了起来，还拿砖头拍人家的脸，都给打肿了，然后警察就来了，还说要抓赵明回去。” 可是赵明好好的不是站在这里吗，警察呢？ 这也是李东和陈平最着急的地方，刚才喝了酒下去拿人的钱辉怎么没了影子？ 陈平到底是一肚子坏水，主意一个接一个，根本就不想让赵明喘气，马上说，“不管怎么样，我们还是应该把赵明交给警察，让他们去处理，以免给疗养院带来不好的印象，这里可是我们单位领导经常开会，也是接待上级领导和贵宾的地方，要是被赵明这颗老鼠屎给整臭了，那就真是得不偿失了。” 刚才被赵明骂丑的女服务员接着就道：“这种男人真不是个好东西，也不知道怎么当的科长，动不动就打人，还欺负女人，赶紧把他交给警察处理。” 秋叶在陶正身边小声地说，“这可是你最好跟他断绝来往的机会。” 陶正心中一颤，这个贱货是让老子落井下石？可是赵明让我什么都听她的，难道真要这样吗？ 看到赵明鼓励的眼神时，陶正马上吞了一口口水，咬牙道：“赵明，我原来以为你是条汉子，没想到你欺负女人，算什么男人，从今天起，我陶正跟你划清界线！” “哈，这下好了，就连陶队长都不跟他站一边，这狗东西算是众叛亲离了吧？” 何理一脸严肃地走上前去，语重心长地看着赵明，“小赵，我也想保你，可是我不能为了你不顾集体的利益，现在只有把你交给警察了，他们如果说你没有问题，那就没有问题，如果你犯了法，那么不好意思，培训处容不下你，南方局也保不住你。” 这个时候，培训的学员方，培训处，疗养院一方的人来了好多人，一个个地满脸嘲弄的神色，都等着看赵明倒霉。他们心里都清楚，只要进了局子，不管有没有问题，这都是他一生的污点，以后只要说到赵明这个人，大家都知道他在培训期间的丑事，再想提拔，恐怕就难了。 跟我们培训处斗，你还嫩了点！ 何理暗自得意地笑了，挥了挥手道：“苏衡，去打电话，叫派出所的人过来吧。” “是，何处，我马上就去。” 苏衡正要去打电话的时候，树林里传来一道声音道：“叫警察吗？我们来了！” 只看到树林子里一群警察钻了出来，李东兴奋得全身发抖，赵明这次还不死，可是看到钱辉被反铐提着时，脸色一变。 为首的夏所长问，“你们当中谁是李东和陈平？” 陈平和李东全身一颤，慢慢地走了出去，举手道：“我是！” 夏所长一挥手，铐起来，带走。 两人一听，周身开始打摆子。 怎么回事？不是应该抓赵明的吗？所有人看到这一幕，全都傻了！ 第489章 凭什么要谅解 明晃晃的铐子亮出来的时候，陈平和李东吓得脸都白了。 说抓人，那就是要抓人，根本就不玩虚的。 何理一看情况这么严重，疗养院可是培训办的地方，要是在这里整出了事情，那可是要被追究责任的。 于是保理一下子挡在陈平和李东身前，朝夏所说道：“同志，我们这里是单位内部的地方，你们要抓人，总得有个罪名吧！抓错了人可不好。” 夏所笑了笑，瞪着被反铐着的钱辉，“说吧，别浪费时间。” 钱辉浑身都是湿的，也不知道遭了什么罪，颤声道：“我和李东是朋友，他说疗养院里有个叫赵明的得罪了他的领导，要教训一下他，找我帮忙，说是让人揍他一顿，如果他不还手，就往死里打，如果还手，我们就正好以打架斗殴的名头把人给抓了。这样就可以让赵明丢了工作。” “你胡说，我没有，我不认识他！” 李东大叫了起来。 何理听得心中狂跳，如果这是真的，这个李东就是教唆，是同谋，这还了得？何理赶紧说，“警官，这个……也不能听他的一面之词吧，我们单位这位师傅不也说不认识他吗？” “不认识？”夏所长笑了笑，说道：“不认识没关系，今晚你们餐厅当职的服务员带回去审一审，总能问出点什么来，来，麻烦都配合一下，我们不想用强制手段。” 一见听这阵势，马上有服务员指着钱辉他们三个说，“我见过他们，当时他们和陈主任还有司机李东在一个包间吃饭。” “还有我，我也看到了。” 三四个服务员举起手来的时候，李东一下子吓瘫在了地上，抬起头来看到赵明的时候，连滚带爬地来到赵明的面前，跟狗一样地大叫，“明哥，我错了，我真的错的，求明哥放我一马吧。” 陈平的脸也是一阵惨白，他明白，只有取得赵明这个当事人的谅解，他今天才能平安无事。 于是陈平走到赵明的面前，低声下气地说道：“赵明，这个……咱们都是自己人，有什么事关起门来说就行了，别闹得这么大，对大家都不好是不是？” 赵明看着陈平，说道：“现在还想要面子？你要得了吗？” 陈平老脸一红，陪着笑脸地点头，“这件事……嘿，我的确做得过分了，是我的不是……” “什么？我听不见？” 陈平扯着人嗓子喊，“是我的不是……” 赵明哼了一声，拉着陈平往何理面前走，“来，大声告诉何处长，在西川矿区为什么被抓。” “因为……因为……” 陈平的脸憋得通红，赵明可一点没有可怜他的意思，叫道：“你特么连警花都敢摸，抓你应该不应该，还敢四处跟人胡说我冤枉你吗？” 一听陈平这光荣的过去，夏所长带来的十几个警察顿时叫了起来。 “我的个乖乖，对咱们的同志对手啊，今天晚上老账新账可以一起算。” “这就是个衣冠禽兽啊！” “夏所，带走吧！” 警察们情绪越发的激动，然而培训处的苏衡却冷冷地说，“杀人不过头点地，赵明，你不能得理不饶人啊？都是自己单位上的，不能好好说话吗？” 何理也站了出来，“赵明，事情呢希望还是内部解决，陈主任已经道了歉，就没必要惊动警察了嘛，到最后浪费了警力，我们也过意不去，今天我就当个合适佬，这事就这么算了，你看怎么样？” 众人听得心中一惊，培训处的何处长已经亲自给赵明台阶下，他应该识趣吧！ “这个赵明可算是赚到了，何处长出面调解！” 有人羡慕道：“如果卖了何处长这个面子，西川矿区的优秀参训单位是跑不了吧。” “就是，我要是赵明的话，一口就答应下来了，跟何处长搞好关系，那还不处下来半个局的领导。” 然而，就在众人以为赵明要一口答应的时候，赵明看着何理冷笑道：“何处长，你省省吧，刚才你还要把我交给警察，眼看着审出了东西，马上又让我大度，你做人怎么两个标准呢？我今天还就告诉你，陈平、李东，一个都跑不了！” 不光何理脸红，在场的人大多数都脸红了起来，赵明目光一扫，冷笑道：“知道我有事，就把我往死里踩，领导犯罪，还冤枉我，你们让我原谅？当我赵明好欺负？” 夏所长听到这话，嘿嘿一笑，挥手道：“把人带走，谁敢阻拦一下，防碍执法，一并带走。” 李东抱着赵明的大腿，嚎道：“明哥，我错了，我不能丢了这工作啊，对不起啊，明哥。” 陈平也怕了，全身发抖，一把拉住赵明的手，哀求，“赵明，小赵，求你网开一面，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赵明一把甩开陈平的手，一脚踢开李东，嘴角一勾，“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话音刚落，陈平和李东就被拖走了，看得在场的人瞠目结舌。 夏所长拍着赵明的肩膀，大声道：“我们所离这里只有十分钟的路，很方便，有什么事给我打个电话。” 说着，夏所长塞了一张纸片到赵明手里，凑赵明耳边笑道：“兄弟，以后还得多拉哥一把。” 赵明脸一红，“夏哥，别开玩笑了，我哪有这个本事啊。” 夏所长小声道：“能门省长自称老乔的，这个世上怕是没几个了，有这本事的都不是简单人，兄弟别自谦。老乔……他自称的，老乔说明天不准时，就当没你这个朋友了。” 这话说出口，夏所长自己都心惊胆颤的，赵明这条粗壮的大腿他是抱定了。 又跟赵明再说了两句，挥手而去。 赵明扭头一瞪苏衡，再瞅一眼何理，一句话也不说的样子，瞪得两人全身冒冷汗。 这个赵明到底是什么来头，为什么跟青堰本地派出所的所长，关系这么好。 赵明还没走远，有人就小声说道：“哼，以为跟派出所关系好就可以随便抓人？” “陈主任老婆家的关系可不一般，惹了她娘家人有他好果子吃？” 何理听到这些话时，当场就火了，“都给你们吃饱了撑的吗？还不回自己的寝室？” 看到何处长发了火，众人嘀咕着赶紧散了！ 何理当培训处副处长三年，处长四年，还从来没有谁敢这么不给他面子。 今天碰到个不识抬举的赵明，真是被气得七窍生烟。 第490章 得了便宜还卖乖 “干什么吃的？自己的人就这么给抓了，老何，你也是老同志了，处理个问题怎么就这么难呢？” “是是是，周副局长，这件事的确是我的失误。” 何理一个劲地点头认错，好半天过后，电话里的人才说道：“马上做好善后工作，积极跟那个年轻人取得勾通，一定达成和解，只要签了合解同意书，之后的事情，之后再解决。” “是是是，周副局，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点头哈腰的何理把电话给挂了之后，大骂，“特么的！” 苏衡在旁边煽风点火道：“赵明这狗东西这么不识抬举，陈主任被抓了这说明什么？他这是在给我们培训处难看，不给何处长面子。依我看，对他的打压应该更狠一些……” 何理打断道：“你知道什么，陈主任是咱们局的人，如果什么教唆罪给坐实了，不光他丢人，丢的也是咱们局的人，所以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先稳住赵明，让他达成合解，只要他在合解协议上签了字，之后要怎么打压他赵明就可以凭咱们的高兴了。” “何处长说得有理，那么……现在我们……” “按科级的待遇给他……不对，按正处的待遇给，8号楼不是空着吗，安排一个专门的服务员。” 便宜这小杂种了！苏衡的心里很不服，不过再一想，也就是几天的时间，等陈主任没事了，再特么收拾你。 想到这里，苏衡突然有了个主意，“何处长，我看赵明跟那个叫徐露的关系不错，既然这样，就让徐露专职负责照顾赵明的起居。” 何理点点头，“告诉徐露那个小女子，让她也旁敲侧击地给赵明吹吹风，千万不能让陈主任出事。” “是，何处长，我马上就去办。” 何理答应了一声，就赶紧找徐露去了。 此时的赵明正在女服员的宿舍楼里，陶正站在他的对面，火药味看起来很重。 赵明指着陶正的鼻子大骂，“尼玛的，老子拿你当兄弟，你为了个女人居然背叛我？” 陶正冷笑，“赵科长，你太厉害了，连陈主任这种级别的想抓就抓，我哪里敢得罪你啊？惹不起你，我躲得起吧。” “躲？有什么好躲的？” 同寝室的张强冷冷地说，“陶队长，幸亏你及时跟赵明划清界线，他以为抓了陈主任这事就过了吗？抹黑了我们局的形象，他日子能好过？” 谢宇也说，“陶队长，我看有的人那是兔子的尾巴，那是长不了啦。” “老子的尾巴再短也比你们的长，陶正，你不就是想占秋叶的便宜吗？她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她让你舔脚趾，你是不是就舔脚趾啊？” 一听赵明这话，陶正狠狠地把烟头往地上一砸，朝赵明一下了扑了上去，一拳头朝赵明的脸上砸了上去。 赵明也不示弱，干脆地还手，两人你来我往，打得不可开交。 “打人了，赵明打人了。” 谢宇吆喝了一声，和张强使了个眼色，两人一同冲了出去，找苏教员打小报告去了。 两人撞在门边一下子把门给撞关上了，陶正顺手就把门反锁上了。 赵明的拳头照着陶正的脸就捶。 “干什么？打上瘾了？” 当陶正瞪着眼小声喊了一句时，赵明的拳头砸在门上，砰地一声，吓了外面听动静的秋叶一跳，紧接着门上一声接一声的撞击声，秋叶一下子笑了起来，得意地离开了寝室楼。 房间里，赵明和陶正换着手砸门。 “赵明，用得着这样吗？” 赵明点头，“只有他们都认为我们闹崩了，我才好知道秋叶那婆娘想对你干什么？” “不会吧，她真有问题？” 赵明嘴一撇，“谁知道呢？试过才知道！” 两人又演了一会，就把锁给打开了，不一会，张强和谢宇就把一脸严肃的苏衡带了过来。 张强指着赵明，对苏衡说，“苏教员，赵明刚才对陶队长动手了，仗关在青堰有人撑腰，他要无法无天了。” “是啊，苏教员，我们真的不能忍受赵明这种人，自以为是的东西。苏教员，赵明今天在这里惹事，我们是亲眼所见，可以替陶队长做证的。” 两人心里得意，只要苏教员要办赵明，任他再大的本事也翻不了天，再给赵明记上一笔，他一定结不了业，回到矿区十有八九是要免职的。 然而就在这时，苏衡脸一黑，冲两人吼道：“你们还嫌今天疗养院不够乱是吧？管好你们自己就行了。” 两人被喷了一脸狗血，老脸一红，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 苏衡马上挤出一脸笑容来，对赵明说道：“赵科长，我们走吧！” “走？去哪儿，苏教员是要赶我走吗？” 苏衡陪着笑脸摆手道：“赵科长说的哪里的话，刚刚何处长特批把8号楼特批给你用，对了，还会给你配一个服务员，可以照顾你的饮食起居，赵科长，快随我来吧！” 房间里几人听得一惊，8号楼？还是高干专用？那不是正处级以上才能用的洋楼吗？这一批学员当中可是没有一个有资格去住那样的房间。 张强和谢宇的脸上写满了嫉妒，可是又拿赵明没有半点办法，何处长特批的？连何处长都要示好赵明，凭什么？他只是一个科级，有什么了不起的？他们至于对赵明这么客气？ 可是不管他们心里怎么酸，8号楼给赵明使用的事情已经板上钉钉了。 赵明笑了笑，“苏教员，我有什么资格去住洋楼啊，像我这样的人，只配住集体宿舍。” 苏衡一本正经地说，“赵科长，话可不是这么说的，这么多天来，你在疗养院的表现大家都看到的，勤勤恳恳，也不推脱。原本你就应该按正科待遇住单人间，可是单人间别的楼已经满了，特殊情况特殊处理嘛，何处长综合考量之下，才做了这个决定，希望赵科长千万不要拒绝何处长一番好意，要不然我回去不好交差啊。” 赵明起身叹了一口气，“我说住在这里挺舒服的，你们非逼着我去住洋楼，这不是让我搞特殊吗？哎，以后怕是有更多的人看我不顺眼了，算了，住就住吧，我总不能辜负何处长的一番好意。” 得了便定还卖乖的东西，有你狗曰哭的时候，苏衡皮笑肉不笑地暗骂着！ 第491章 专用服务员 赵明在张强和谢宇羡慕的目光当中收拾东西。 可是苏衡客气地说，“赵科长，请跟我来吧，东西你放着，一会儿会有服务员替你把东西收拾好送过去的，她在接下来的这段时间里就负你的生活起居，专门为你一个人服务。” 看到苏衡脸上强迫式客套的笑脸，赵明心想，他现在我自己有多客气，事情办妥之后，他就能对我有多狠。 不过赵明也只是笑笑，冲陶正眨了眨眼后，跟着苏衡朝传说中的8号楼去了。 “呸！有什么了不起的！” 等赵明刚一走，谢宇就骂了一句，张强也说道：“他还以为何处长和苏教员真的给他面子？只不过是安抚一下他而已，等这件事情平息了，该他倒霉的，他跑不了。” 陶正也迎合地笑了起来，不过他心里始终没搞明白，赵明在青堰怎么会有熟人？不过让他更好奇的是秋叶这个婆娘到底在玩什么鬼把戏，赵明让老子相信他，难不成还真有什么阴谋。 正想着，就看到一个脸憋得通红的姑娘敲门进了房间，然后替赵明收拾行李。 张强、谢宇也盯着她看，让她脸皮子滚烫滚烫的，耳根子都红透了。 8号楼上下两层，下面一个大房间，带一个小卧室，更像是一个会客室，上面整整一层只是一间卧房。 赵明做梦都没有想到房子还可以修成这样，床好大，也好软。 赵明用力地摁了摁，很有弹性，这个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席梦思？ 瞧赵明那见识的样子，苏衡嫌弃的撇了撇嘴，见赵明一扭头，马上变了脸，客气地说道：“赵科长，何处长是很好说话的领导，而且很关心下属，也善于与同志搞好关系，前几天的事情只是一声误会，赵科长千万不要把情绪放到对陈主任和李东的事情上来，这样对大家都没什么好处。” 赵明心想，这才把老子领进门，连觉都没睡个囫囵，就想让老子给你们办事了，美得你们。 赵明伸了个懒腰，笑道：“苏教员，折腾了大半天的，累都累死了，明天早上还要出操，不能迟到，不然又得多跑几十圈，我想早点睡了，你看可以吗？” 苏衡暗骂，装死的东西？明面上却干笑两声，“赵科长，是这样的，大家都是自己人，有的事情我还是希望你能知道，要不然该耽误自己了。” 赵明带着点兴趣，笑问，“不知道苏教员说的是什么事？” 房间里就只有两个人，苏衡还刻意压低了声音说，“陈主任的夫人那可是个厉害角色，跟局里好些个领导关系都不错，比如组织人事部（正处）部长，谭宗耀，他和陈主任的夫人时常都在一起吃饭，你也清楚，南方局组织人事部管的可是整个局七大矿区的干部升迁。赵老弟，你还年轻，以后的路还长着呢，不能为有了一时之气葬送了自己美好的未来啊！” 你特么算个什么东西？也配教我做人？ 赵明冷冷一笑，说道：“苏教员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这个人不是什么任人踩踏的善男信女，谁特么招惹我，这辈子我都跟他过不去。苏教员，这话你可以好好记住，等陈平出来的时候，替我转告一下他。” “赵明……” 苏衡终于忍不住地吼了出来，“我好话已经说尽，至于你怎么想，那是你自己的事，不要太自以为是，哼！” 重重地哼了一声之后，苏稀摔门而去。 赵明微微一笑，心想，就你这么一点城府，还敢跟我玩心机？ 至于陈平，给了他机会，自己不把握住，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也是他自找的。 不再想这些恶心人的东西，赵明走到外面的阳台上，这个阳台的大小就已经超过涪江家里卧室的大小了，这些人，还真是会享受，一年到头时不时地来这里住两天，这小日子过得真是舒服。 赵明刚舒服地伸了过懒腰，打算抽支烟的时候，下面一道身影走了过去，赵明定睛一看，这人怎么看着有些眼熟啊？ 秋叶？嘿嘿，这么黑的天放着大路不走，非得顺着洋楼后面的小径摸黑，一个女孩子如果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用不着这么偷偷摸摸吧。老子得跟着你去看看你打算干什么好事。 赵明刚一转头，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进了房间的徐露一头扎进了赵明的怀里。 徐露赶紧退了好几步，胀红了脸，紧张道：“对对对不起，赵科长，疗养院这边安排我来照顾你的生活起居。” “是你？” 赵明挺意外的，何理这老东西为了让老子妥协居然把徐露弄到我的身边，也真是大费苦心了。 徐露有些不好意思，赶紧把行李给放了下来，打开包，准备把衣裳拿出来，“赵科长，我把这些衣服都拿出来挂上，到时候再去后勤那边借个电熨斗来给你烫一烫，穿起来笔挺一些。” “露姐，不用，你放那里就行了，我的东西，我自己收拾。” 听到赵明的话，徐露的手明显颤了一下，心想，他一定还在生气吧！就因为他说我喜欢上他了？ 徐露喜欢的男人是沉稳内敛的，如果还有一点书卷气，那就更好了。所以，赵明跟她喜难的类型是一点也沾不上关系的，自己不过是说了一句真话，他难道还记了仇？ 徐露心里忐忑，南方局从上到下的干部不管大小，都有自己的架子跟脾气，像她这样的身份是万万得罪不起的，接下来还有这么多天要相处，抬头不见低头见，关系……还是得搞好，要不然，该多难受啊？ “赵科长，今天……今天晚上谢谢你给我解围，如果不是你的话，我现在肯定还在背管理守则，这个月的工资也会被扣掉……” “露姐，我并没做什么！” 徐露咬着下唇哼道：“你是没做什么，但是何处长他们那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放过我的，而且……而且还让我来照顾你的生活起居。赵科长，我希望我们以后就是工作上的关系，希望你不要对我工作的尽职尽责有所误会！” 赵明点点头道：“露姐，你能有这个机会得益于你的善良，因为你给我送了饭。所以这是你应得的人，至于其它，你不用想得太多。” 啊？徐露娇躯颤了一下，脸皮子又红又烫…… 第492章 打个赌 是我自作多情了吗？ 徐露被赵明一句话搞得反倒是下不来台，心想，可是他明明像个流氓一样的调嬉我。哼！一定是被我拒绝了，所以才赌气说了这些话吧。 正想着，赵明从他身边走了过去，丢下一句，“露姐，你忙着，我还有点事。” 看到赵明就这么走了，徐露的心里怪怪的，他的样子看起来这么平静，难道真的只是跟我开开玩笑，并没有男女之间的那种感觉？ 徐露笑了笑，心想，那正好，反正我也不喜欢他这样的男人。 赵明听出徐露话的意思了，因为工作所以聚在一起，所以别有什么非分之想。只不过是习惯了口花花，看来以后得改改了，不然叫人误会。 不过此时的赵明也没能顾得上徐露的心里在想什么，绕到8栋的后面，顺着那条小径一直往下走，大约二三十米的时候，赵明放轻了步子。 前面是个黑潦的花园，有一条石阶可以往山上走，从那里传来了一男一女的轻微的话语声。 赵明走得近了些，终于能听清了。 “如果……他被抓了，会不会连工作也丢了？” “放心吧，他是东矿的职工，我只不过想给他个教训而已，我们单位的事你还不清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凡事都可以内部解决，只要他给我服个软，我保他出来，以前的事就算翻篇了。” 这声音是……海青原？ 赵明听得心中一笑，老狗曰的海公公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秋叶原来是他的人，这是摆明要开始对陶正动手了啊！ 正想着，听海青原问，“你搞清楚没有，陶正是不是和赵明闹翻了？” 秋叶说，“陶正也是看赵明惹了麻烦，真不敢站他那边，两人就这么翻了脸，结果一回寝室，赵明就跟他打起来了，当时西川矿区的张强和谢宇拦都拦不住，陶正的脸有点肿，这是下了狠手的，等把苏衡叫过去主持公道，苏衡突然一改往天的脾气，不但不罚赵明，还特意替赵明把事情压了下来，把人直接领了8栋去了。” 8栋？就算是海青原听得也有些心动，冷笑道：“8栋？就凭他赵明也配？何处长这是为了息事宁人，让赵明早点跟陈主任合解，才做出来的让步，等这件事情圆满解决掉的话，8栋这种给处级以上干部准备的套间怎么可能还有他赵明的份？” “也是……” “行了，不要说赵明了，陶正的事你抓紧办，一旦他摸上你的床，三下五除二，利索地把事情给处理了……” “海处长，这事我可以办，那我爸……” 海青原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耐烦，“答应你的事，我会不算数吗？你应该做什么？把我交待给你的工作做好，一切就理所应当了。要是做不好，那有哪么多应该，你说对不对？既然他跟赵明已经水火不融，就趁他们都在火头上，赶紧把事办了。” 生气地说了一句后，海青原顺着石阶下到花园，走到小径上转了左手回自己的寝室了。 一会工夫后，秋叶才慢慢走了下来。 “心里不好受吧？” 根本不知道花园里还藏了个人的秋叶被吓得哇地一声叫出口来，“赵明？” 他怎么会在这里，他是不是听到什么了？完了，什么都不能承认。 秋叶一门心思只想快点离开。 赵明没有追，只是说，“你可以走，不过你走了，就错过了最后一次翻身的机会。” 秋叶站住了，慢慢地转过身来，看着赵明半天后，问道：“赵明，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 “你跟陶正为什么有这么多话说呢？” 赵明笑了笑，“因为有事要人帮忙，去求人是一件很痛苦的事吧？” “不知道你在说个什么东西。” 赵明哼了一声，“我也不跟你绕弯子，不管你遇到任何困难，我都可以无条件地帮你，因为陶正喜欢你，我早就跟他说你有问题，他不信我，就凭这一点，希望你不要伤害他，更不要相信海青原不会伤害他。陶正他爸死的时候，海青原在人家的葬礼上听收音机，被陶正打得满地找牙，海青原因为这件事足足被缓了三年才提上来，他们之间的仇绝不可能是谁服个软就可以解决的。” “你说的是真的？”秋叶的脸色变了，赵明的样子看起来一点都不像在开玩笑。 “你看我的样子像开玩笑吗？我这个人不喜难骗别人，陶正喜欢你，如果不是你刚才跟海公公说话时透露出对陶正的关心，我根本不会出现在你面前，让你们继续往下演就行了，到最后不就是落得个跟陈平和李东同样的下场吗？” 秋叶的心跳得很快，慌得直吞口水，他听到了，他真的听到了，怎么办，他会不会告诉陶正……那他会不会讨厌我？可是，如果我陷害了他，他一样会恨我一辈子吧！现在这样倒是挺好的，赵明会告诉他，那他就不会受伤了。 想到这里，秋叶面色虽然黯然，但却松了一口气，心里的负罪感也没有那么的强了。 不管怎么样，秋叶对赵明还是没有任何好感，瞪着赵明道：“你别在这里骗人，海处长说了，陈主任家里的关系很大，你就算抓了他，他也能很快地出来，你以为你知道了，就能拿海处长怎么样？” 赵明咂了一声，“有的人偏偏就是不信邪，他们为什么就以为我会妥协呢？要不我们打个赌吧！” “赌什么？” “就赌明天陈家的人带着局机关的领导来找我，我会不会同意和解。” 赵明认真地说道：“如果我同意合解，今天的事我就当没看到，你们受怎么玩就怎么玩。如果我不同意……秋叶，你得站在我一边，不对，你得站在陶正这一边，我希望你和他能幸福。你不用担心你爸爸的问题，因为，我会帮你。” 秋叶娇躯一颤，“你说真的？” 赵明不再废话，扭头顺着小径回8栋去了。 秋叶的心里好难过，如果可以选的话，自己有什么理由去害人，何况陶正那个家伙幽默搞笑，总能把自己逗得哈哈大笑，这个男人明明是喜欢自己的，而我……也喜欢他！ 赵明？他能帮我爸的话，唯一的难题已经解决了，还有什么理由帮海青原那个坏蛋干坏事呢？ 第493章 调解的底气 徐露在阳台上晾刚刚洗好的衣服，看到赵明从下边回来了，正想打个招呼，却发现在赵明的身后还跟着秋叶。 咦？她不是和陶正好上了吗？怎么还跟赵明…… 难道说……赵明也喜欢秋叶？ 没由来的心紧了一分，徐露的脸色有些不好看。 赵明进了房间的时候，徐露赶紧从阳台上出来了，把刚刚整理包时拿出来的三万块钱递到赵明手里，“赵科长，你看看少没少，这么多钱你可得收好，衣柜里有个保险箱，你可以放在里面，这些你可不能乱放，要是掉了的话……” “行了，露姐，你先出去吧！” 啊？徐露的话都没有说完，赵明就打断了她，这么不耐烦的吗？徐露有些想不通，走了两步，又忍不住地说道：“秋叶好像和陶队长好上了，你再去搅和，不道德！” “哦！” 哦？就完事了？ 徐露不甘心地瞪了赵明一眼，生气地出了门。 赵明苦笑，明明是她说只是工作上的交集，怎么自己倒是先生上气了。女人心啊，果然是海底针。 赵明躺上了床，这床睡着真舒服！ 陈平被抓的消息，暂时控制在小范围之内，并没有太多的人知道。 这天早上刚一上班，陈世国正要上单位的公车时，被人叫住，“孙部长，你等等！” 陈世国扭头一看，赶紧站得笔直，“詹副局，有什么吩咐？” “我听说，陈平昨天在青堰被抓了，今天那边肯定挺热闹的，上次你去西川矿区和那个赵明谈得挺投趣的吧！” 陈世国的汗毛都立起来了，咽了一口，马上说，“詹副局，赵明这个人本性不坏，而且对有单位有一颗赤诚的心，可能是太年轻冲动了一点……” 詹副局摆摆手，“你误会了，我不是责怪他，对他我比你了解，让你今天过去，就是好好助他一把，别让他失望，更不能让他受一点委屈。” 什么？ 孙世国的心狂跳起来，大半年前，赵明不过是个宣传副主任，詹副局这边是怎么知道赵明这个基层干部的？而且感觉他很在意赵明这个人，这是为什么？ 不敢多想，孙世国本来也打算去帮赵明一把，有了詹伟的话，他的底气显得更足了。 再不耽误，赶紧朝青堰赶去。 当接到青堰市下属派出所通知的时候，陈平他老婆杨柳青都快气得把家给砸了。 狗曰的陈平，放着好曰子不会过了，王八蛋，丢人现眼的东西…… 杨柳青想把陈平给取保，可是派出所这边不予取保，所以这骂声从来就没有消停过。青堰派出所的警察们看到一个成了精的水缸这么狠，好笑多过好气，陈平这个男人摊上这么个女人日子肯定不好过。 没把人保出来，杨柳青一上车。轮胎感觉都压得没气了，“司机，开车，去疗养院。” 关林双手放在大肚皮上，重重地叹了一声，“陈主任怎么这么不小心，就算他和那个小赵有过节，顶多也就是工作上的冲突，自己人的矛盾，你怎么能用外人来解决，而且还是这么不光彩的手段。” 杨柳青暗骂陈平不争气，可不管怎么说，他是自己的男人，自己怎么打骂都是可以的，什么时候轮到别人欺负？ 想到这里，杨柳青清了清嗓子，“关部，话也不是这么说，上次在涪江的时候，赵明不是一样给我们家老陈挖沟，老陈想不通也是应该的，只不过阴沟里翻了船，如果不是谭部面子大，我也不会特地请谭部出马了。” 关林被捧了一把，心中舒服，微微一笑，“这倒也是，谭部长对这件事也表示关切，所以派我亲自跑一趟，杨总你放心，赵明这小子再狂，这点面子还是应该给的。” 我一个组织人事部的副处级领导，亲自去找他一个科级，他敢不卖账？哼！除非他脑子让雷给劈过！ 疗养院的培训学习正在紧张地进行着。 班上打磕睡的，吃东西，说小话的人很多，不过赵明倒是在第一排记笔记，翻书，一切显得都很认真。 “看看人家赵科长，多努力！” 有人提了一句，果然好些个人朝赵明看了过去，有人冷笑，“不努力，怎么当科长。” “科长？哼哼，兔子的尾巴长不了咯！” “有的人，表面看上去很努力，其实也就是做个努力的样子让领导看到而已，实际上脑子里一片空白，完全放空。” 哈哈哈…… 众人一阵偷笑的时候，马上有人说道：“你们听说了吗？组织人事部的关副部长一会要过来，亲自找赵明。” “可不是，听说思政部的孙副部长也要来……” “孙世国吗？现在不是副的了，原部长调到南矿去当一把手了，孙部长就提了上来。” “他们难道都是冲着赵明来的？也对，出了这么大的事，如果不把挽回局里的面子，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 “这个赵明，真是太能惹事了。” 众人议论赵明的时候，赵明差不多把台上教员说的所有重点都给记了下来，心里得意，年轻还是有优势的，教员说一次，我再记一次，就差不多全记在心里了，接下来再好好看看，结业考试的时候应该不会有问题。 很快，时间来到中午。 赵明刚刚走出教室，苏衡带着一脸得意地走了过来，“赵科长，何处长有请，对了，组织人事部的关部长也来了，请赵科长赶紧过去，他们在餐厅。” 赵明身后的人一听到这话的时候，顿时沸腾了，这下子有好戏看了。 陶正暗自替赵明捏了一把冷汗，这小子居然把组织人事部的关林都给招来了，这下子，不低头不行了吧？ 于是，陶正也混在人群当中，赶紧朝餐厅去了。 餐厅原本有很多包间，像关林这种级别的人来时，一般都会在包间里由专职的主厨准备一桌子好酒好菜。 可是这会关林在何理的坐陪下，居然坐在大厅当中，赵明看到这场面，就知道他们今天是不打算给自己下台了。 苏衡把赵明带到圆桌的面前时，说了一句，“关部，何处，陈主任，人带来了。” 说完，苏衡就坐了下去，赵明杵在那里，连坐哪里都不知道。 第494章 凭什么 如果按赵明以前的脾气，站上几秒钟，他们如果连屁都不放一个的话，赵明扭头就走了。 可是赵明非常想知道他们几个今天想搞点什么名堂出来，所以才像个傻子一样寺杵在那里。 他这副模样也很自然地惹得周围吃饭的学员们阵阵嘲笑。 杨柳青给关林敬了一杯酒后，关林又跟何理碰了一下杯，两人低头攀谈了一会，刚抬起头来，苏衡马上又端起杯子来跟关林敬酒。 “关部下来指导工作，是我们培训处的荣幸，这杯酒我敬你。我干了，你随意！” 关林果然也只是随意地浅尝了一口，就把杯子放了下来，这才正眼瞧了瞧赵明，“这位是？” 何理马上说，“哟，瞧我这记性，怎么把赵科长给晾在一边了？赵科长，来来来，我跟你介绍一下，这位是组织人事部的关部长，还有这位，杨柳青杨总，是陈主任的家属，赵科长，快跟大家认识一下吧！” 赵明冲两人笑了笑，“关部长，杨总！” 关林只是随意地点了点头，杨柳青则是冷冷地哼了一声，根本不想搭理赵明。 关林动了动嘴皮子，“小赵，坐吧！” 赵明随意拉开一张椅子，刚一坐下来，何理马上对苏衡说道：“小苏，去给赵科长把酒倒上。” 老子给他倒酒？他也配？哼！ 想归想，苏衡也不敢违抗何理的意思，刚拿起酒瓶来准备给赵明的酒杯倒酒的时候，赵明一下子把杯口给捂了起来。 嗯？ 所有人都盯睛朝赵明看了过去，捂杯子？这是什么意思？不接酒？ 当苏衡的眼珠子瞪得大大的时候，赵明淡淡地说道：“何处，关部，我下午还有课，中午这酒，还是不喝为好，要不然耽误了下午的课，又该受罚了。” 何理老脸一红，干笑道：“赵科长说的什么话，怎么会受罚呢？来来来，今天难得关部长亲自下来，一定要跟关部长好好喝两杯。” 苏衡坚持要倒这个酒，说道：“赵科长，你从西川矿区上来，局机关的事有可能你不是太清楚，我们关部长跟人喝酒是看人的，平常很少会出席这样的场合，机会难得，赵科长得好好把握住机会啊。” 赵明抿嘴一笑，“既然关部长不喜欢应酬，我就更不能喝这杯酒了，怎么能逼关部长做自己不喜欢做的事呢？” 说着，赵明索性把酒杯都给拿走了。 看到这一幕，杨柳青重重地哼了一声，阴阳怪气地说，“何处长，关部长，贵单位一个科级干部的架子这么大吗，二位一个正处，一个副处，让他喝杯酒都这么难？” 这话一出口时，关林重重地将筷子拍在桌子上，冷冷道：“赵科长，你对我有意见？” “没有没有，关部长，我怎么敢对你有意见呢？”赵明丝毫不把他们的怒火放在眼里。 关林哼了一声道，“既然对我没意见，你看看你这是什么态度，你是觉得己的官有多大吗？” 赵明摇头，“我只是个不起眼的小角色，不值得关部发这么大的脾气，听苏教员说关部长找我有事，不知道关部长找我有什么事？” 关林本来还想缓和一下，给赵明一个台阶，让他顺势就这么下了，可是没想到这家伙这么不识抬举，于是关林也就懒得再跟赵明绕什么弯子。 “赵明，我知道你少年得志，近段时间在你们西川矿区的风头盛得很，又拿了标兵称号，这次的表彰会上是要上台领奖的，你要好好珍惜这个机会。” 关林毫不客气地说了一句时，何理和苏衡同时冷笑了起来，把吃饭有的地方安排在大堂当中，赵明不是很嚣张吗？关部长可是受谭部长委派来的，他赵明敢不服软？得罪了组织人事部的一二把手，以后还想不想在单位混了？ 就在隔壁一桌，海青原听得心中暗喜，旁边的劳委冷笑地说，“班长你看，这个赵明还牛气哄哄的，他以为他是谁，在组织人事部长的面前人，他还不是只有乖乖听话的份。” 副班长也说，“装什么有风骨，他以为这样就能显得自己特殊一点，就能让人家我看他一眼，他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 海青原听得一点头，笑道：“赵明啊，始终是年轻，以为有理就能走遍天下，他还不知道有些事从来都不能讲道理，越讲越糊涂，年轻，终归是要为自己年轻付出代价的。” 海青原话音刚落时，赵明那边就点头道：“谢谢关部长提点，关部长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珍惜这个机会的。正因为我珍惜这个机会，所以我不能错过任何听教员上课时所讲的内-容，关部不喜欢喝酒，我是不能喝酒，所以，关部，对不住了。” 关林冷哼一声道：“别给我整那些有的没的，酒你可以不喝，事情你得办。” “是是是，关部长有什么事可以吩咐，我能办的一定不含糊。” 听到赵明这么客气的时候，冷嘲热讽的声音一下子响了起来。 “谢队，看到没，赵明不是嘴硬吗？在关部面前，连个屁都不敢放！” 谢宇听到张强的话时，嘿嘿一笑，“你也不看看赵明面对的是谁，那是组织人事部的关部长，他要是敢不听话，关部长一句话，就能让他下课，滚下去当个工人。” “说得是……陶队长，看到没，和赵明划清界线绝对是有先见之名的，不然的话培训处过了今天秋后算账，你也跑不了。” 陶正只是干笑了一下，那边站在餐台前的秋叶特地朝陶正这边看了一眼，心想，昨晚赵明不是嘴硬说他无论如何也不会妥协的吗？果然只是说说而已，他真的就这么点本事？那还指望他怎么帮我爸。 秋叶狠狠地咬了咬牙，难道只能听海青原的话了吗？ 就在所有人以为赵明妥协的时候，关林漫不经心地对赵明说道：“小赵，冤家宜解不宜结，今天我来主要是为了陈平陈主任的事，你看杨总也亲自过来了，有什么误会，大家坐下来好好说一说，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以后谁也不提。所以，你现在马上给派出所那边打个电话，说你愿意和解，不再追究。” 这一桌子的人都得意地笑了，打量着赵明。 赵明扫了他们一眼，笑问，“凭什么？” 第495章 敬酒和罚酒 赵明冷不防的声音一响起时，吓得苏衡一口茶水都喷了出来，一拍桌子，叫道：“赵明，你这是什么态度，你说凭什么，反了天了你还。” 赵明嘴巴一勾，看着苏衡，说道：“苏衡，你别着急，早晚轮到你。” 关林的脸色一沉，挥手阻止苏衡再多嘴，瞪着赵明，肃声道：“赵明，你是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对吗？你问凭什么，那我就告诉你，凭我组织人事部副部长的职务，命令你这么做，可以吗？” 四周一片议论。 “不识抬举的东西，居然不给关部长的面子！” “这个赵明以后别想再在局里混了，得罪了培训处，宣传办不说，这下子居然把人事也给得罪了，他难道不知道组织人事部专管干部升迁的吧？就是条疯狗嘛！” 旁边的女干部也笑了起来，“年轻的男人就是喜欢出风头，在哪里都一样，以为自己傲气一点，就有人欣赏，其实就是不知好歹。” “这下好了，关部长硬拿自己的职务压他，只要他敢不同意，哼哼，无条件停职之后，就是退训。就凭他一个科级，顶得住？笑话！” 海青原的话引得一桌子的班委成员点头冷笑，期待地看着赵明等他服软。 赵明说话了，“关部，如果是工作上的事，你吩咐一声，我没二话，不过你让我和解……哼！没门！” “你……” 哗然四起时，关林被赵明一句话当场点着了火，哗地一下从位子上站了起来，指着赵明叫道：“你个不知好歹的狗东西，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敬酒不喝喝罚酒？好，我今天就成全你，赵明，从现在开始，我以组织人事部副部长的身份宣布免去你科长一职，下一步我会跟部里汇报，文件下一步直接下发到西川矿区。” 听到这话的时候，何理也冷冷地说道：“既然赵明已经被免职，那么培训处的培训和学习，他就没有资格参加了。赵明，马上回去收拾东西离开疗养院，关于你的评估是全部不合格的，下一步我们也会将文件递给西川矿区，你思想不合格，业务不熟练，有严重的品格问题，不再适合担任任何职务，建议由人事关系转为劳资关系。” 关林和何理两人的话直接把赵明打回了原形，周围看笑话的学员们一个个地都展露出了舒服的笑容来。 “还嘴硬吗？一个小小的科级有什么可嚣张的？” “你们看看赵明那张脸，还笑得出来，真是马不知道脸长，猴子不知屁股红。” “强撑嘛，死要面子活受罪而已。” “刚来的时候，我们就说过，他把培训处的人给得罪了没好果子吃，这下应验了吧？” 众人七嘴八舌的，都没有心思再吃饭，全都盯着赵明，看他怎么下台。 一直没有吭声的杨柳青终于冷笑道：“年轻人，不要不知道天高地厚，可以有脾气，也可以有血性，可是得分场合，分人，今天这个场合，还轮不到你硬气。现在知道罚酒是什么味道了吗？” 苏衡站了起来，重新拿起酒瓶，把刚才赵明放在桌上的酒杯拿了起来，冷笑道：“小赵，我长你几岁，自称一声哥不过分，做人，要识时务，自罚三杯跟关部长、何处长还有杨总赔个不是，刚才的事情就当没有发生过吧！” 说着，就朝手里的茶杯倒满了一杯酒。 这可是茶杯，一杯得有一两多，三杯下肚差不多就半斤了。 你特么不是喜欢在老子面前装吗，今天你再跟我装一装试试？ 苏衡心中冷笑，顺手把酒递到赵明的面前。 赵明站了起来，没接杯子，反而从苏衡手里拿过酒瓶，淡淡地说道：“我还是用酒瓶吧！” 看到赵明从苏衡手里拿过半瓶酒的时候，苏衡放下茶杯，双手一拍，大叫道：“好，赵老弟也是个痛快人，不错！” 这一嗓子喊出来，周围的人纷纷冷哼。 陶正看着咬牙切齿，真想冲上去替赵明喝，可是赵明说了不管发生什么事他都不能插手。 正当他着急的时候，张强不屑地说，“不是说骨头硬吗？还不是一样软了？” 谢宇得意地叫道，“刚才如果顺个台阶下了，至少不会免职，现在呢？敬酒不喝喝罚酒。” 那边的海青原嘴角翘得高高的，“给脸不要脸，犯贱的东西。” 何理和关林个对视了一眼，眼神颇为得意，赵明这瓶酒下去了，只要把陈平放出来，照样踩死他。 正当所有人都以为赵明不服软不行的时候，等着看他怎么像条狗一样摇尾乞怜。 谁知…… 赵明拿着酒瓶的瓶口照着苏衡的头顶，将一瓶酒突突突突突地倒在苏衡的头上。 当那酒水顺着苏衡的眼耳口鼻流下来的时候，所有人看直了眼。 赵明一字一句地说，“我说了，我不喝酒，你怎么听不懂人话呢？这么喜欢喝，你喝吧，喝啊！” “混账！” 关林砰地一声拍在桌子上，指着赵明大吼，“你特么的是个什么东西，不知好歹的玩意儿，我特么今天还治不了你？” 赵明顺手把酒瓶往地上一抛，咣啷一声，稀碎！ 看着杨柳青，赵明说道：“这里是南方局，你要当什么总，滚回你家去当，轮不到你指手划脚，至于和解，做尼玛的青天白日梦。” “赵明你个小狗曰的！” “混账东西！” 关林和何理同时大骂起来。 苏衡抹了一把脸上的酒水，委屈道：“何处长，关部长，赵明太猖狂了，当着两位领导的面他都敢这样，背地里还不知道会干出什么事来呢，请两位领导一定给我做主，如果不处理，以后我还有什么脸当教员？” 何理一听，马上叫道：“去，把保卫处的人叫过来，把这个目无王法的混账东西赶出去。” 苏衡一拍桌子，指着赵明吼道：“滚，马上滚回你们西川矿区报到，明天如果你不在就当旷工，我特么倒想看看你有什么本事。” 就在这时，有人突然喊道：“快看，思政部孙部长来了。” 何理和关林对视一眼，陈部长？他来干什么？ 对了，孙部长和谭部长关系不错，一定也是为了陈主任的事来的，有孙部长在场，三个处级，哼哼，今天就可以把赵明给处理掉！ 第496章 孙部助阵 孙世国真的来了，走进餐厅的时候，餐厅当中顿时沸腾了起来。 有人大叫道：“孙部长真的来了！” “这下子赵明是真的完蛋了，孙部长是专门搞思想工作的，像赵明这种人思想肯定不合格，他今天死定了！” 海青原马上从位子上站了起来，带着一脸的灿烂的笑容朝孙世国迎了上去。 关林和何理也是兴奋地站了起来，赶紧迎了上去。 周围的人更是期盼，思政部的孙部长那是出了名的眼睛里不容沙子。 到了他们这个级别，处级和处级之间那才是平等的，有交集有合作，更会有友谊，他们站在同一条阵线上，而赵明，在他们面前，除了低头求饶之外还能怎么样叫？ 赵明这个混账今天死定了！这是在场所有人的想法。 刚刚收到风声的徐露赶了过来，紧张地看着这一幕。 陶正手心全是汗。 而秋叶更是绝望了，她难道只能妥协了吗？ 其余的人都带着戏谑的神情看着赵明，接下来，不知道赵明会不会跪地求饶呢。 就在这时，海青原的手首先朝孙世国伸了过去，“孙部长，那天到局里匆忙，没有拜访……” 可是海青原的手才伸了一半，孙世国主绕开了，直接朝他身后的关林和何理走去。 海青原尴尬地把手收了回来，老脸都憋红了。周围的人看到这一幕，倒也没有笑。 思政管着思想和宣传，在局里和组织人事部平起平坐，像培训处这个正处级部门它的面前也要矮上半截，海青原这个矿区上来的副处在孙世国的面前就更加的不够看。 这是正常的！ 关林和何理一看孙世国走了过来，眼珠子都笑眯起来了，刚好站在赵明和孙世国当中。 他们看孙世国一脸严肃地看着赵明时，关林首先说道：“陈部来得正好，我们正在处理赵明，我已经就地将他免职了。” 何理也得意地说道：“赵明这个同志思想作风有很大问题，一点都不服从上级安排和指示，关部长把他免了，我这边就没有理由再留着他，现在就让他滚回原单位，建议是免职，人事关系转劳资，永远不得转干。” 两人笑了笑，“孙部，你也在场，就正好见证一下。” 话音刚落，谁知道孙世国连看都没看他俩一眼，一把搭在赵明的肩上，“你小子上来报到，不到办公室来找我，偷偷就跑这里来了？” 啊？ 孙部长……和赵明？他们认识？看起来关系还不错！ 所有人在这一刻全部都傻眼了。 赵明淡淡一笑道：“上来培训的，又不是来窜门的，让人看见多不好。” “怕什么，你这个家伙脸皮这么厚，还怕别人说？” 陈世国一改往日的严肃，顿时哈哈大笑了起来，拉着赵明的手，叫道：“吃过没有，没吃的话，我们去包间里坐坐。” 关林和何理脸上一拧，海青原冷汗直流，为什么？为什么陈部长跟他关系这么好，他们是什么关系。 再看那些想看赵明笑话的学员们，他们本来还等着看赵明的笑话，没想到笑话没看成，反而看到这么惊人的一幕。 这时，赵明摇了摇头，“孙部，这话怕是吃不了啦，要不我们到外面吃吧，你刚才也听到了，我被赶走了。” “赶走？” 孙世国的脸色一变，扫了何理和关林一眼，“谁敢把你赶走？关副部？何处？看来你们是干部当得太久，连干部任免制度都搞不清楚了，你们哪来的资格任免干部。老何你是搞培训的，什么时候变成了搞批斗的，你手底下这些人胆子越来越大了。还有关副部长，你是组织人事部的，天天都要跟干部任免规定打交道，就连谭部长都不敢说他敢任免一个矿区的基层干部，你的胆子似乎比你们部长还大，手都伸到矿区去了，越级越权，还有没有点规矩。” 何理和关林顿时被批得脸红，连头都抬不起来了，这个孙世国和赵明是什么关系，一个科级的而已，他为了保这个科级，不惜得罪培训处和组织人事部两大部门，就算他是思政部部长，实权派，也只是刚刚才上任的，难道就不怕犯众怒吗？ 如果是昨天，孙世国顶多也就当个偏帮赵明的合适佬，但是今天……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詹副局的话说得很明白，不是来打圆场，是来助赵明一臂之力，那就是说，赵明想怎么办，自己都得站在他这一边。 所以，孙世国的态度异常的坚决。 杨柳青见关林和何理已经不敢帮腔，赶紧朝孙世国挤出客气的笑容来，“孙部，我们是老熟人，冤家宜解不宜结，孙部看在我的面子上，能不能让这位小赵同志同意合解，不管他要什么条件，我都可以满足。” 孙世国笑了笑，“杨柳青，你自己的男人犯了错，应该让他自己总结，我们相信一句话，有错要认，挨打要立正，可一不可再，在涪江的时候他吃过一次亏还不汲取教训怪得谁？赵明，这事全凭你自己做主，没人能干涉你！” 赵明叹了一口气，说道：“还是那句话，让我和解，没门！” 听到赵明这话的瞬间，杨柳青气得脸一黑，叫道：“好，好得很，你们给我等着！” 一甩手，杨柳青离席而去，再没脸待下去。 而赵明，却在一众人羡慕的目光当中和孙世界进包间吃饭去了。 从苏衡身边走过时，赵明瞪了他一眼，吓得他浑身一颤，冷汗都出来了，完了，真的完了，赵明不会记仇吧？他为什么跟孙部是朋友，以后还怎么办？ 再看其他人，反应和苏稀差不多，一个个瞠目结舌，心中五味杂陈。 张强嘴都惊得合不拢了！ 谢宇惊讶自不必多说，更多的是后悔，早知道赵科长和孙部长的关系这么好，就该跟他搞好关系，也不知道现在还来不来得及。 而秋叶，更加直接，来到陶正的身边，小声道：“一会我有事要对你说。” 陶正愣了一下，点点头，又赶紧看着赵明，这小子背景真是太强了，难怪让我别管他，有这种后盾，当然不把海青原这些老狗曰的放在眼里，兄弟，你特么真是太让解气了。 第497章 劳碌命 徐露从刚才开始就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赵明，他的脸是那么的淡定。不禁暗想，难怪他总是那么平静，把什么都看得很淡，原来有孙部长这样的靠山，当然可以底气这么足。 徐露如果照了镜子的话就会发现她的眼里已经多了些什么！其实他还是不错的嘛。 那几个本来一早就想跟赵明搭话的女干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肠子都悔青了，跟孙部长关系这么好，以后前途肯定有所保障了，难怪这么年轻就可以当科长，以后还了得。 几个女干部越想心中越是不甘，不行，得找机会跟他好好相处一下。 何理牙关子都咬紧了，一屁股坐在位置上，眼解抽搐着。 关林觉得太过于丢人，“何处长，我先走了，今天的事我会如实报告给我们部长，至于孙部长刚才说的一切，自然由他们之间去讨论，赵明的事，我相信谭部长一定会有个公正的说法的。” 再不多留片刻，起身就走。 苏衡马上问何理，“处长，我这段时间一直针对赵明，他不会跟孙部长告我的状吧？” 何理哼道：“怕什么，他孙世国再厉害，手还伸不到我培训处来。行了，这件事已经是组织人事部和思政部之间的矛盾了，咱们别掺合这浑水，以后对赵明平常心，别搞特殊。” 苏衡点头，“那……处长，还让赵明搬出8号楼吗？” “搬什么搬？你要是敢让他搬，你去啊！” 何理今天丢脸也是丢大了，鬼火四窜，气得脑子发胀，转身就走。 这下子就只剩他苏衡一个人了，这可怎么办？管它的，这个时候已经顾不上面子什么的了，抹了一把脸上的酒水，再端起刚才茶杯里装的那杯酒，直接敲开了包间门。 赵明和孙世国正在里面聊得开心。 苏衡一进门，堆起满脸的笑容来，说道：“孙部，赵科长，我知道上班时间喝酒是不对的，不过我之间做的事实在是太过分了，所以我必须要跟赵科长诚恳地道歉，赵科长，对不起，请你务必要原谅我。这杯酒，我自罚。” 苏衡闭着眼睛一口气就把杯子里的酒喝得一干二净，张口哈出一口酒气，喉咙管辣得直冒烟，皱着眉头表示很难受。 孙世国摆摆手，说道：“小苏，做人做事，要表里如一，不要嫌贫爱富，以后汲取经验教训。” “是是是，陈部长教训得是，赵科长，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千万别跟我一般见识！” 赵明微笑点头，“苏教员让我住那么好的房间，我感激还来不及叫，又怎么会生苏教员的气？苏教员先去吧，我和孙部还有些事要聊。” 苏衡赶紧点头哈腰地退了出去，顺手把门给关得死死的。 孙世国这才打量着赵明，叹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上次见你的时候还是宣传副主任，一转眼你就坐在了实权部门安监科一把手的位子上。” 赵明摇头苦笑，“让孙部长笑话了，我那是赶鸭子上架，在那个位子上坐得心虚，没什么底气。” 孙世国顿时哭笑不得地说道：“你还没底气？看看这才几天工夫，你就把这疗养院给搅合成什么样了？” 赵明苦笑，“孙部，冤枉啊，我什么都没做，只想好好学习，他们死活不放过我，三天两头找我的麻烦，为了不耽误我这交代表西川矿区拿第一，所以我只得把陈平和李东给收拾了，当是杀鸡警猴了。” 孙世国听得哈哈大笑，“你这小子可真够狂的，跟我们以前的营长一样，急行军，有敌人拖后腿吗？为了不让他们拖后腿，先花一点时间全宰了，再上路，这样更节约时间。” 赵明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孙部太抬举我了，我哪能跟战斗英雄相提并论？” “你别看不起自己，现在这个世道像你这么敢想敢做，又坚持做自己的人能有多少，这种品质可是别人学都学不来的。他们在混，你却永远想当第一，这样的精神难道不值得别人学习？” 赵明都被夸得不好意思了，有些不自信地问，“孙部长，我这次做得不算过吧？” 孙世国沉声道：“过了！不过那又怎么样？杀杀歪风斜气，我是双手赞成的，吃顿中午，还要喝酒，南方局的风气早就该整治一下了……不过，赵明，你得有个思想准备，陈平他老婆和谭宗耀之间的关系很不一般，出了这么大的事，他没亲自来，算是给了你一个台阶，让关林前来，他做梦也没想到你会跟组织人事部斗，这之后，怕是对你的考验会更大，你真的不怕吗？” 赵明笑了笑，说道：“怕？怕就要任人欺负？大不了就回去守澡堂子嘛。” 孙世国心里好笑，臭小子，如果不詹局提前找过我，差点就被你给骗了，不过话又说回来，这小家伙和詹局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想不明白，孙世国也就懒得再想，于是说正事道：“我今天过来，给你解围是一方面原因，还有一个目的是为了三十五周年庆典晚会，你们西川矿区的节目准备得怎么样了？” 赵明打了个哈哈，“孙部是不是赶紧想看血染的风彩再上台一次。” 孙世国是有那个年代的情怀的，自从上次看过之后，回到都城，经常会梦见那个战火纷分的场面，醒过来满脸湿泪。他等不及想再看一次。 “我本来想着有你把关，这一次在全局的舞台上拿个第一，应该没问题，可是你都上来学习了，我心里没底啊。” 听到孙世国的话，赵明马上摇头道：“放心，孙部长，这次除了陈老师之后，她还让她的战友帮忙排舞，所有演员我都严格把了关，质量上只会比上次更好。” “好小子，走的时候还把工作干得这么好，我果然没有看错你，那就等着看你的精彩表现了。” 孙世国突然想到什么事，马上说，“忘了告诉人，全局所有单位的节目组在工会主席的带领下，下个月就会到这里来集合，合练！” 什么？ 赵明吓了大跳，他们要过来吗？想想也对，这个地方山青水秀的，正适合他们排练节目，不过再一想，原本这里挺清静的，这下子又清静不了几天了。 第498章 众人态度的改观 赵明原本还想清静几天，可是一想到詹娜那个磨人的妖精要来了，指不定还得整出多少幺蛾子呢。 不过再一想到陈岑老师，赵明的心里又是一阵暖暖的感觉。 有一阵子没看到她们了，也不知道她们过得怎么样 看到赵明时而垂头丧气，时而兴奋脸红，孙世国不禁问，“一脸患得患失的样子，想到什么事了？” 赵明摇了摇头，“我一想到我要忙着学习，还要兼顾节目，就头痛！” 孙世国笑道：“能者多劳，你小子这辈子注定是个劳碌命！” 赵明一口东西没吃，腰间传呼的闹钟响了起来，赶紧往嘴里塞了几口东西，“孙部长，我就不陪你了，下午的课开始了。” “臭小子，我好不容易来一趟，你也不陪我多坐坐，跟我吃饭就这么难受吗？” 赵明扭头冲孙世国笑道：“孙部，今天的匆忙，是为了它日能和你光明正大地坐在一起谈天说地，听你讲过去的故事。” 说完，赵明就只给孙世国留下了一道背影。 好小子，你的成就和地位只怕用不了多久就会超过了吧！ 以前上课，赵明都是和陶正坐，闹掰了，赵明就一个人坐，结果这天下午刚一进教室坐到第一排时，就有个女人凑到了他的身边。 “赵科长，我看你看上课笔记记得挺认真的，把前两天的笔记借我抄抄吧，我记得不全。” 这姑娘不到三十吧，扎马尾，看得倒是挺青春美丽的，身上的小西装看起来很称头，有点味道。如果没记错的话，她叫刘佳，南矿机关财务科的副主任，大学学的是会计。 这姑娘的眼珠子长在头顶的，刚进培训班的时候，就把五个班一百九十八人的资料摸了个底儿透，谁家里是干什么的，谁父母在哪个单位，工人还是干部，如果是干部的话又坐在什么位子上…… 能来参加这次培训的，要么事业有成，在单位上已经打出一片天地，要么后起之秀，前来前途不可限量。 所以刘佳这么做无非就是想给自己选一个合适的对象。 赵明见这个女人往自己跟前凑，忍不住嘴欠地说，“你给我看看你记了多少。” 刘佳红了脸，死死地抓住笔记本不松开，不过最后还是打开了。 赵明瞅了一眼，笑道：“你这一个字都没写，跟我说没记全，不是骗我吗？” 刘佳索性理直气壮地说，“怎么了，我前几天没找到学习方法，今天突然觉得你认真是有道理，所以想改正自己的错误，这都不行吗？你一个大男人，求你点事，怎么一点不痛快呢？” 赵明苦笑着摇了摇头，“这样，一会上课你先把今天的笔记记下来，然后我再让你抄，把前面的一块给补了。” 刘佳眯一笑，缩着脖子一脸可爱地对着赵明，说不出的欢喜。 刚刚上课的时候，刘佳还一脸严肃认真地记着笔记，十分钟不到爬在桌子上睡着了。 两节课下课，赵明瞥了一眼刘佳，轻轻叹了一声，赶紧离开了教室。 “佳佳，佳佳，你快醒醒……” 刘佳被她的几个女友摇醒的时候，伸了个懒腰，睡意不减地问，“下课了？” “废话，你睡了两节课了。” “啊？不是才第一节课下课吗？赵明人呢？” “早走了！” 刘佳发丝散乱地追了出去，哪里还看得到赵明的身影，早就看不到人，气得刘佳直跺脚。 看到这么多人现在围绕在赵明的身边，陶正一脸不以为意的样子说，“有什么了不起的……” 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落在海青原的耳中，那就是另外一种味道，对海青原来说也是一个机会。只要再去探探赵明的口风，差不多就可以对陶正下手了。 想到这里，海青原已经在想什么时候去拜访一下赵明了。 赵明回寝室放下书本就走，徐露喊，“赵科长，你去哪里？” “有事出去一下，你不用管我，忙你自己的就行了！” 看到赵明离开的时候连头都没有回，徐露心里的感觉怪怪的，他好像真的不是在生我的气，只是……只是眼里根本容不下我！ 想到这儿，徐露的心里酸酸的，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呢。算了，想这么多干什么，是自己跟人家说只有工作上的交集而已，这也怪不得别人。 安慰归安慰，可是心里总还是想不通的。 正气咕咕地房间里打扫卫生呢，马上就有人来敲门，打开一看，徐露还没开口，门外的刘佳就问，“赵科长在吗？” “对不起赵科长刚才，我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刘佳点了点头，不但没走，反而进了门，直接上楼，徐露阻拦地叫，“你好，楼上是赵科长的寝室，没有他的允许你不可以进去。” 徐露在楼梯上一直退，退到了赵明的房间门口，双手死死地抵着门框，一副门神的样子。 刘佳一把就将她给推了开，没好气地说道：“你不是都在里面了吗？还不是一样没经过他的允许。” “我……”徐露胀红了脸，眼睁睁地看着刘佳在房间里转了一圈，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大床上，仰着头地感慨。 “天啊，大领导的专用客房真的好大啊，没想到赵科长居然可以住在这栋房子里。” 徐露赶紧跑过来把弄乱的床给挨着挨着地又给铺整齐，皱着眉头喊，“你能不能别坐床上，那边有沙发可以坐。” 看到徐露这么紧张的样子，刘佳哼了一声，轻视地瞅了她一眼，“什么叫你你你，我叫刘佳，南矿机关财务科副主任，就算你不叫我刘主任，也该叫我一声佳姐。” 徐露感受到她言语神情当中的优越感时，面色一凝，轻轻地咬了咬下唇，一时之间再也没有把刘佳赶出去的底气。 刘佳轻蔑地看了她一眼，冷冷地说，“行了，你先出去吧，我就在房间里等赵科长。” 徐露还想说什么，可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出了房间后才发现，她在这个疗养院里似乎没有被谁看得起过。倒是赵明，前些天对她时常报以微笑，可是现在也没有了，突然有点后悔。 刘佳在赵明的房间里丝毫没有把自己当外人，随手拿起赵明床头的笔记来一看，天呐！他的字写得真的太好看了，这一手笔记写得就像印刷出来的一样，太优秀了吧！ 第499章 老乔的欣赏 刘佳喜欢字写得好的男人，从字绩看以看出这个人的态度。 早知道赵明这么优秀，从培训的第一天开始就应该好好认识一下，白白浪费了这么长时间。不过也没关系，还有一个多月呢，如果这一个多月能朝夕相处的话，也不错，说不定还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呢。 刘佳想着想着，脸红心跳，还有种说不出的躁动。 赵明不知道有人已经排着队地等着他，因为还有个大人物的五脏庙都祭。 三两下地拉上一条大鱼来，麻利地把鱼破了，学着昨天的做法又烧了一条出来。 乔万年边吃边吧唧嘴，那叫一个香。 老朱在后面撸了撸嘴，看着都腥臭腥臭的，也不知道有什么好吃的，偏偏省长吃得这么高兴。 “不好吃，还是昨天那条钳鱼味道好，一会你再拉一条起来。” 听到乔万年的话，赵明脸一黑，伸手就去抢乔万年手里的鱼，“不好吃别吃！” 乔万年玩心大起，荷叶包着的鱼躲开了赵明的手，一脸认真地说道：“到我嘴边的东西你还想抢回去，想得美，快快快，你先别吃了，赶紧再钓一条去。” 赵明摇头道：“不钓了，晚上还要复习这几天的笔记，结业考试的时候，争取拿个第一。” 省长发话，赵明还敢拒绝？朱真脸一黑，“让你钓你就钓，哪那么废话？” 乔万年瞪了朱真一眼，让他一下子乖乖地闭了嘴。 这才有点失落地问赵明，“拿第一？有什么好处吗？” “自己心里舒服！” 乔万年笑道：“我喜欢你这个小子，听上去图的是一时之快，实际上又时时刻刻地为强大自身而努力拼命，你这种人，很可怕的。” “可怕？” “可不是，随便给你个机会，你都当救命稻草一样地抓着，拼命地爬拼命的爬，别人面对那些看上去并不太好的机会还在犹豫的时候，你早就已经甩开他们十万八千里啦。” 乔万年吃得满嘴香，半真半假地问，“你说说你这么一身本事在你们单位应该能打出一片天地来，这个时候拒绝和解，会不会自废武功，你们单位我还是了解的，讲资历讲辈分，最重要的是讲关系，有时候你看上去得罪的是一个人，有可能已经得罪了一张关系网，这不是等于葬送前程吗？” 赵明嘴一撇，“人生下来就注定不会是所有人都喜欢你的，有的人不管你做什么他都看不惯，何必浪费时间去讨好他们？有这个时间，不如想想怎样把自己变得更优秀，让那些看不惯的你的人也只能闭上嘴，无可奈何！” “好！好！好！”乔万年连叫了三声，也不知是在夸鱼好吃，还是在夸赵明，又或者是两者都夸。 等乔万年吃干抹净，冲赵明说，“我今天晚上就走了，什么时候来找我玩？” “玩？别闹了，省长！” “你再叫省长，当心我让你把你扔下去摸鱼。” 赵明嘿嘿一笑，“老乔，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八杆子都打不到一块，不过跟你相处这几天我很开心，咱们华南省有你坐镇，将来的日子肯定会越来越好。” “怎么，我帮你这么大一忙，几条鱼就想把我打发了，我告诉你，没门！” 赵明跟乔万年在一起的时候不知道他的身分还好，现在知道了，那就得有分寸。赵明也知道乔万年自己觉得无所谓，可是他身边的人呢？他们允许赵明和乔万年这么随意地交往吗？ 有时候，人不能看不起自己，但同时，也要把自己的位置摆正。 收拾收拾，赵明就准备离开了，腰上的传呼响了起来，“老乔，我走了，你平常这么辛苦，一定要保重身体。” “急什么，你不是要回电话吗？朱真，把电话拿来！” 老朱哦了一声，从包里拿出一个“砖头”，赵明看得两眼一直，“大哥大？” “什么大哥大，就是部移动电话，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该淘汰了！” 啊？我还在用数字传呼机，人家的大哥大都要淘汰了，真是比不了。 赵明拿着大哥大也不知道怎么用，于是厚着脸皮把电话又递给朱真，“麻烦帮我拨一下，我不会摁，一会给摁坏了。” 朱真翻了个白眼，替赵明把电话拨通了。 “喂，我是赵明，刚才谁打传呼。” “我，乔甜！” “乔甜？”赵明喊了一声时，乔万年漫不经心地哼着曲子，朱真的头皮都麻了。 乔甜？这个打传呼来的，不会是……朱真的心狂跳了起来，偷偷地看了乔万年一眼，被狠狠地瞪了回来，马上低着头连个屁都不敢放。 赵明听乔甜在电话里问，“你最近到哪里去了，我到你们机关去找你，他们说培训人员不在机关。” “是啊，没有在机关。” “那你在哪里，我要来找你！” “找我，别别别，我这几天学习任务挺重的，再过几天就要考试了，你千万别来。” 听到赵明的话，乔万年真是哭笑不得，完了，这闺女是真要砸手里了。 赵明倒是不知道乔万年心里在想什么，只听乔甜在电话里生气，“赵明，你烦死了，我来找你，你还嫌东嫌西的，我不管，明天你要跟我一起吃饭。” “明天，不行啊，这个星期是单休，吃饭嘛……也可以，下周末吧，下周考完试又是双休，到时候可以吃。” 一听赵明答应下来，乔甜也挺高兴的，“那就说定了，下周末我再来接你。” 电话一挂，赵明把大哥大还给了朱真，叹道：“这东西真好用。” “喜欢啊？喜欢就拿去！” 乔万年说着就要让朱真把东西往赵明的怀里塞，赵明连连摆手，“不敢不敢，这东西太贵重了。” “再贵重，也只是个电话，这种东西早晚有一天，人手一个……对了，这是我老婆说的。” 老婆？赵明想，乔万年这种身份的人，他的老婆又能简单到哪里去呢？ “赵明，女朋友约你，你都不去吗？” 赵明叹了一声，“什么女朋友，萍水相逢而已，帮了她一点小忙，总觉得她心里过不去这道坎。” 乔万年哈哈一笑，“对你来说是小忙，对人家来说，也许是生死相关的事情。” 赵明点点头，“说得有道理，就像你忙我一样，不过我请你吃了这么多天的鱼，两清了，老乔，我走了，你放心个，我不会跟别人吹牛比说我认识省长的。” 看到赵明离开的时候，乔万年轻轻一叹，要想把女儿嫁给这小子，看来还得加把火哟！ 第500章 恶心 “省……省长，刚才赵明回电话那个姑娘是……是令千金？” 乔万年扭头看了一眼目瞪口呆的朱真，啧地一声，“怎么就令千金，令千金了？女儿就女儿，千金小姐那是旧社会的称呼。” “是是是！”朱真连着答应，心里那是越来越紧张了。 乔万年远远地看着赵明的背影，问，“怎么样，赵明这个小伙子给我当婿还不错吧？” 朱真手臂上趴着的汗毛一瞬间立了起来，“省长，赵明有什么资格当你的女婿？” 乔万年白了朱真一眼，“他没资格，你有……我发现你这家伙眼珠子有现在就是长在头顶的，赵明哪里不好，让你这么不待见他。” 朱真脸一红，“省长，我不是不待见他，而是他……他太优秀了，我真怕你在他的身上下太大的工夫，最后让你连底线都顾不上了。” “废话，我是这么没原则的人吗？不过话又说回来，这小子知道我的身份后，再见我的时候，就跟见了鬼，我有这么可怕吗？” 朱真再看乔万年的态度时，心惊胆颤地想，看到省长是铁了心要招赵明当女婿了，他不会……是动了培养接班人的心思了吧？ 再想到赵明那张脸时，朱真再不敢小看他。不过朱真实在想不通，赵明是在哪里认识的乔甜，看赵明的样子，也根本不知道乔甜的身份，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考验？ “别瞎琢磨了，赶紧收拾东西，马上回都城！” 乔万年喊了一句，朱真这才急急忙忙地收拾东西去了。 天刚黑，赵明回了8栋，不过这个时候徐不在，应该吃饭去了。 上楼还没有开灯，累得顺势就往床上倒，压着一人。 啊…… 尖叫声吓得赵明一下弹了起来，顺手开灯一看，“刘佳？” 只见刘佳满脸通红地坐在床上，没穿鞋，光着脚地侧坐着，上气不接下气地看着赵明。 “你……你回来了？” 赵明笑问，“你怎么在我床上，我不会是走错房间了吧？” “没有，我就是在等你。”刘佳红着脸道：“你去哪里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有事出去了一下，找我有什么事？” 刘佳拿着赵明的笔记本，笑道：“上课的时候不是说借你的笔记本看一看吧？结果你走了也不叫人家，我不是就只有来你的宿舍来堵你了吗？结果你还不在，害得人家连饭都没吃。” 赵明点点头，“不好意思，我真的很忙，你不是没吃饭吗，快去吃吧，别饿着了。” 刘佳赶紧下床来，把鞋子穿上，然后上前来说，“走吧，我们一起去。” 赵明摇头道：“我就不去了，你去吧。” “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识趣。” 刘佳气得一扭腰，就要下楼去，赵明叫道：“等等。” 刘佳站定，心里喜滋滋的想，后悔了吧，我刘佳也是大美人一个，他怎么会舍得错过这个机会？ 想到这里，转过身来俏生生地看着赵明，“怎么样，是不是改变主意了？” 赵明微笑着一步一步地走到她的面前，这一刻，刘佳的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他……他想干什么？他不会是想亲我吧？可是我们都不熟……算了，管他的，反正他也这么优秀，让他亲一口，也不算吃亏。 想到这里，刘佳索性把眼睛闭了起来，睫毛不停地颤抖着。 谁知，手中一轻，刘佳再一睁眼，发现赵明只是从她的手里拿回了他的笔记本。 赵明在手里扬了扬，笑道：“我晚上还要复习笔记，再见！” “哼！” 刘佳气得脸都绿了，重重地哼了一声，摔门而去。 终于走了！ 赵明苦笑着摇头，暗想，这个世界上最难的事应该是雪中送碳，像景上添花这种事对赵明来说是毫无意义的。 终于清醒地看了一会笔记，把勾出来的重点大致都记了下来，就算全部都考，赵明也不会担心，只是靠死记硬背就能得到的事，在赵明看来是这个世界上最容易的事，比起上学那会，不知道容易了多少倍。 正看着，就听见下面有人义正严辞地交待着什么。 赵明仔细一听，就听见有人在说，“小徐，在赵科长这边还习惯吗？” “习惯，谢谢苏教员的关照。” 苏衡说真地说道：“不是关照，而是觉得你工作认真负责，过来照顾赵科长最合适。你平常对赵科长应该多关心，有什么不明白的要多问，看看赵科长还需要什么，跟你们院长说，在最短的时间内配刘，让赵科长在这里住得更舒心一些。” “是，苏教员，我回头一定好好问问赵科长。” “别回头问啊，今晚没看到赵科长去吃饭……你看看你，也不给赵科长准备一份，要是赵科长没吃，饿着怎么办？你啊你，让你过来，是看重你对工作细心，可是你倒好，凡事这么不上心，你个让我们还怎么把重要的工作交给你？” 听到这话时，赵明是真的听不下去了，打开门，冲楼下叫道：“是苏教员吗？” 苏衡从楼梯上迎下了赵明，谄媚道：“赵科长在呐？我刚才在餐厅里找了好几圈也没看到赵科长的影子，赵科长这是没吃呢吧，小徐，赶紧去餐厅，就说是我说的，给赵科长准备两个菜，一会送过来。” “是，苏教员，我马上就去了。” 赵明立刻阻止，“不用了，徐露，我不饿，你去给苏教员倒杯水。” 徐露不知道该听谁的，苏衡见她愣在那儿中块木头似的，生气地说，“赵科长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别愣着，赶紧的。” “哦！”徐露这才急急忙忙地去忙活。 “坐吧，苏教员！” 苏衡马上坐了下来，双手放在腿上，抿着笑的样子看起来很拘谨，跟他这个人的本性形成了非常鲜明的对比。 赵明瞧他那样，忍不住开口问，“苏教员特地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吧？” 苏衡点了点头，说道：“赵科长，中午的时候，我觉得我的道歉不够诚恳，所以特地过来，再次向赵科长表达最诚致的歉意，希望赵科长大人不记小人过，千万不要把过去的事放在心中。” 赵明笑了笑，“苏教员言重了，都是些小事，初次见面有些误会很正常，只要摆开了说明了，就没什么大问题，毕竟苏教员也是为了管理，大家各施其职，没什么好责怪的。” 苏衡激动地站了起来，“赵科长年轻有为，胸襟过人，苏衡我自愧不如，以后我还得向赵科长多多学习。” 里面倒了半天水的徐露咧了咧嘴，暗骂，恶心！ 第501章 猫腻 “苏教员，你这边还有什么事吗？” 苏衡马上道：“哦，对对对，差点把最重要的事给忘了，明天下午在礼堂侧厅有一个舞会，我是特地来邀请就赵科长参加的。” “舞会？” 看到赵明不清楚，苏衡马上解释，“是这样，培训办和疗养院为了丰富学员的课外活动，让大家可以劳益结合，所以一般都会在培训期间，搞几场活动，现在不都流行跳交谊舞吗？赵科长到时候可一定要赏脸参加啊。” 赵明想了想，点了点头道：“如果没有别的事，我一定会去的。” “好好好，那我就不打扰赵科长了。” 说着，苏衡赶紧告辞，美滋滋地走了，赵明答应了他的请求，至少可以说明两人之间之前的矛盾已经缓和了一些。 等苏衡走了，徐露才端了一杯水出来，放在赵明的面前。 赵明看了这杯水一眼，问，“怎么倒了这么久，人都走了。” “明明就是支开我，倒不倒水有什么关系？” 赵明笑了笑，“露姐还挺聪明的，行，那你忙着，我先上去了。” “我不忙！” 徐露脱口而出的速度把自己都给吓了大跳，脸皮子一热，眼神飘乎躲闪。 赵明笑问，“还有什么事吗？” “你明天下午真的要去参加舞会吗？” 赵明皱了皱眉头，“有什么不可以的？” 徐露轻轻地叹了一声，然后坐在了沙发上，神色黯然，“为什么要办舞会，为什么会有搂搂抱抱这样的舞蹈呢？” 赵明疑惑，“我不太懂，你说明白一点可以吗？” 徐露苦笑地说，“我们从被选进来开始，就不是在为自己活，更像是为别人活，平日里是服务员，到了舞会上，就成了别人的舞伴。” 赵明算是听明白了，难怪刚进来来的时候就发现这家所谓的疗养院里一个个的服务员长得如此的清秀美丽，这些姑娘放在外面，哪个不是百里挑一的容貌？原来是有人刻意安排的结果，只是为了满足某些人物的私欲吗？ “我们当中大多数人都是各大矿区技校的，被局后勤处的人来挑选出来送到与南方局有合作关系的中专当中学习酒店管理（中专），一年后直接安排到局机关及各大矿区的后勤办，负责培训及会义事务，还有一部分，也就是我们，最终被安排到这里，除了会场礼仪之外，还要学习舞会礼仪，包括交谊舞在内，为的也就是可以在开会的时候，可以和领导跳上一曲……” 听到徐露的话后，赵明觉得这些事也挺正常的，上到局机关，下到各科级单位，交谊舞会随时都有，不管男女老少都可以参加，会跳的跳几曲，不会跳的看个热闹……不过嘛，刻意安排这些年轻貌美的姑娘去学这些东西，只是为了让她们给某些群体服务，这不是等于…… 赵明不想再往后想，瞥了徐露一眼，“如果你不想去的话，可以不去。” “可是如果我不去的话，我们院长一定会以这个为理由处分我，到时候又逃不了被扣钱的命运了。” 赵明说道：“不怕，有我在，你不想去真的可以不去。” “那我不去，你怎么办？” 徐露说出这话的时候，顿时又觉得哪里不对劲，赵明怎么办关她什么事？就算她不去，到时候也应该有很多人围在他身边才对。 果然，赵明顺口就说，“我自己会照顾自己的，你不用管。” 说着，赵明马上就回房间去了。 徐露心里失落，他为什么连客气的话都不说一句呢？按理说，一男一女单独相处，应该会很多话说才对，可是一天一夜之后，他连半句话都没跟自己说过。 不知道为什么，徐露跟到了赵明的房间门口，刚想敲门的时候，门一下子又打开了。 赵明正准备出去，看到门口的徐露时，好奇问，“有事吗？” 徐露摇头，“就是想到你晚上没有吃饭，要不要我去小卖部给你准备点吃的。” 赵明摇头，“不用管我，我自己会照顾自己，我有点事要出去一下。” 说着，丢下徐露一个人，赵明出了门。 徐露的脸越来越红，他的眼睛果然是看不到我的，看来是我把自己看得太高了，人家只不过一句玩笑而已，我怎么就以为他一定就拿我回事了呢？ 越想心中越是不甘，他这两天是有什么事？为什么总往外边跑？ 好奇心驱使之下，徐露跟着追了出去…… 赵明像昨天晚上，在8栋后面找到了等了她一会的秋叶，这是赵明告诉她的联络方法，从下面扔小石子打二楼的阳台的玻璃。赵明听到声音后就知道是她在这里等着。 刚见面，秋叶就说，“我跟陶正坦白了。” “啊？没想到你动作还挺快的。” 秋叶在夜色当中轻轻咬了咬嘴唇道：“我已经厌了这个地方，早就不想待下去了，陶正让我跟他回东矿，赵明，我答应你的要求，可是如果真的那么做了，我的爸还有机会能调回来吗？他年纪大了，受不了野外餐风露宿，风湿折磨得他很厉害，整夜整夜地睡不好……” 看到秋叶的难受样，赵明点头道：“放心，我说到做到，你爸的事交给我就可以了。” 秋叶点点头，“赵明，谢谢你。” “有什么好客气的，陶正在我被孤立的时候选择站在我一边，你以后就是我的大嫂，帮大嫂的忙是应该的。” 秋叶笑道：“我觉得陶正真的委有眼光，选了你当兄弟。” 赵明嘿嘿一笑，想起件事来，问道：“大嫂，我有件事想了解一下，餐厅每天准备那么多的饭菜，最后都去哪里了，看样子也不像都倒掉了啊。” 秋叶小声道：“怎么可能倒掉了，这都是真金白银买来的，再卖出去不就是钱吗？” “嗯？什么意思？” 秋叶左右看了看，再把声音压低了一些，“食材都是按固定分量拿的，分量足以供应六百到八百人食用，但是疗养院实际用餐人数不到五百，将近一半的食材由院里的厨师制作成成品直接卖给了石堰一家名叫秀水的酒店，它的自助餐厅里的所有菜品都是我们这里送过去的，至于这些钱，当然就由后勤处给私分了。” 赵明冷冷一笑，这样也好，接下来倒是可以做点事情以求自保了。 第502章 舞会之前 偌大的南方局，哪个部门没得猫腻？大家都各自经营着自己的小九九，把自己的包包装得鼓胀一点，日子过得红火一点，看起来，似乎都没有错。 这就是当下大多数人的思维，他们都这么干，那我们也这么干，干的人多，说明是对的。 所以秋叶好奇地问，“你突然问这件事情干什么？” 赵明摇摇头，“随口一问，对了，海青原让你什么时候动手？” 秋叶的脸一下子变得红彤彤的，羞臊地咬了咬嘴唇道：“明天下午舞会过后！” “海青原看来很着急啊！” 秋叶点头道：“明天听说局里的大领导要过来，海青原想趁着这个机会让陶正丢了职务，所以才这么着急。为了陶正，我……我就算丢了工作也愿意。” “丢什么丢，离开疗养院不等于丢工作，回东矿去，随便在哪个岗位上，也能让你和陶正白头到老！” “嗯！” 秋叶点了点头，一想到明天海青原将为他的无耻付出代价时，秋叶的心中说不出的畅快。 大领导吗？不知道这次来的是谁，不管来的是谁，肯定少不了对老子的敲打。无非也就是拿陈平的做文章。 赵明心中一笑，这样也好，陈平和海青原，二选一，看你们特么的保谁？ 秋叶先行离开，赵明走到大路上的时候，徐露居然在等他。 徐露满肚子的话，一直憋着，就那么跟在赵明的身边一直回到到宿舍当中，这才认真地说，“赵科长，秋叶和陶正好上了，你这是在当第三者，如果秋叶真的跟你在一起，你觉得她道德吗？” 赵明哼了一声，看着满脸批判神情的徐露说道：“先不是我是不是真的第三者，她道不道德跟你的关系并不大，我觉得每个人首先应该管理好的是自己，露姐，你觉得呢？” 徐露全身一震，没想到赵明会用这么严肃的口吻跟她说话，把她吓了一大跳，就算旁边没有别人在场，她也觉得脸面上很是过不去。 赵明叹了一声，“如果你做得不开心，就去找苏衡，让他换一个人过来吧！” 丢下这一句无情的话，赵明上楼去了，只剩徐露愣在原地久久回不过来。心中怀疑，我是做错什么了吗？难道他是因为我跟踪他恼羞成怒？ 徐露脸皮子滚烫，自尊心随着被赵明赶走的话语给伤得体无完肤，这种感觉真的太难受了。 其实赵明并没有想这么多，既然是工作上的关系，那就不能超过工作上的范畴，徐露打着工作的名义，操的心过多了些。 时间不算早，赵明拿起笔记本开始复习起这段时间的学习内容来。 次日整个上午，大家都都在讨论舞会的事情。 “今天下午的舞会听说局里有大领导会来。” “我也听说了，搞不好是副局长一个级别的，到时候说人不定还可以跟副局长聊聊天呢。” “算了，大领导下来，那都是有何处长他们陪着，那么多人陪着，我们哪里凑得过去？还是想想怎么邀请姑娘跳舞吧！” 几个男人凑一块说到姑娘的时候，眼里全是光，一路有说有笑。 “张强，你准备邀请哪个姑娘？” 被谢宇问了一句，张强嘿嘿一笑，“当然是刘佳，他长得可真好看。” “你眼光真高，我还是去找个服务员妹妹吧，你们又不是不知道疗养院的妹妹跳舞跳得好得很，嘿嘿，老手……” “狗曰的谢宇，你怕是想跳沙沙舞，把人家妹妹们都当成洞洞舞厅的舞女了吧。” “哈哈哈……” 话到这儿，又是一阵放浪的笑声。 刘佳早早的就跟几个要好的姑娘们去青堰市里烫头发，时髦的卷发，刘海弯弯地拱起，将脸蛋美化得椭圆椭圆的，即美丽，又洋气。 几个女人凑一块，发型相似，衣着不一，还不到热的时候，就已经迫不及待地穿着长裙，花枝招展的样子引得背背篓，挑扁担的路人们纷纷侧目…… “佳佳，你今天真美，今天肯定很多人会来约你跳舞。” 刘佳美美地摸了摸自己的卷发和拱起的刘海，满不在乎地说，“谁要他们的邀请，最好别来找我，来一上拒绝一个，哼！” 听到刘佳这话的时候，朋友马上不怀好意地说，“那如果是赵明来邀请你呢？” “赵明？赵明……” “耶耶耶，说啊，怎么不说了？要不干脆这样，一进门我们就去告诉赵明，让他别打你主意！” 刘佳听出这帮丫头的心思，大街上追着挠，“死丫头，跟我使坏，看我不扒了你皮。” “救命啊，我错了佳佳，我们去帮你请赵明跳舞人……啊，放过我吧……” 一群姑娘打闹着上了共公汽车，说的什么话都被最后一排坐着的徐露给听了去。 下车时，等大家都走远了，徐露才提着她买回来的生活用品去了8栋。 徐露照了照镜子，自己长得这么漂亮，赵明真的无视我吗？也是，他现在可是培训处的名人，领导巴结他，学员讨好他，就连姑娘们也争着想和他跳舞。 刚一转身，徐露又迫不及待地回过头，看着自己的脸，我也不差，长得比那个叫刘佳的漂亮，她凭什么轻视我？还有赵明，他为什么要赶我走，我又没做错什么事情。 想到这里，徐露回了趟寝室，把自己的漂亮长裙拿了过来，然后坐在梳妆台前开始梳妆打扮。 舞会下午两点钟举行，学员们陆续返回，疗养院大门口，何理和一个颇主艳丽的妇女站在一起像在等着哪个大人物的到来。 没过多久，一辆桑塔纳小汽车开进大门后停了下来，何理和妇女一同将后排左右的门都给打开了。 何理迎下组织人事部的关林副部长，而另一边，妇女双手握着那个中年男人的手，面色耳赤地喊道：“谭部长，终于把你给盼来了。” 原来是组织人事部的正牌部长谭宗耀亲来，随行的还有副驾下车的后勤处处长马德群。 谭宗耀被这个女人握着手，一阵舒坦地说，“韦院长，有一阵子没见了，漂亮了。” 这个被称为韦院长的女人名叫韦微，正是疗养院里基本不现身的院长，生得是风情万种，十分精致，重点在于，很会调教人！ 第503章 你当宝我当草 韦微这个女人的魅力是源自于骨子里的，以至于说起话来都酥酥软软的，听得久了就像喝醉了酒。 三十五岁的女人，保养得当，加上阅历的沉淀，就像一杯老酒，香浓沉醉，只有那些有身份的人才懂得去品尝。 谭宗耀的话逗得韦微咯咯一笑，一只手轻轻拍了谭宗耀的手背一下，“谭部讨厌，不正经！” “夸人漂亮还不正经，那这天底下哪里还有正经人啊？” 众人一听谭宗耀的话，哈哈大笑了起来。 “走吧，谭部，侧厅的舞会已经准备好了，就等你去主持呢，今天我一定陪谭部好好跳两曲。” “咦？两曲哪里够，这天你得陪谭部跳一整天。” 马德群在旁边怂恿地说了一句，逗得韦微的脸一阵火红，也不知道是真羞还是假羞。 一行人赶紧朝礼堂侧厅走去，刚一进去，音响里正巧放着那首红遍大江南北的一剪梅。 “雪花飘飘，北风啸啸，天地、一片、苍茫……” “一剪寒梅傲立雪中，只为、伊人、飘香……” 听到这歌声时，谭宗耀就已经忍不住摩拳擦掌。 “看，我说什么来着，只要谭部一来，闻歌而动，根本停不下来。” 韦微躬身微笑，“谭部请吧！” 谭宗耀将手摊了出来，韦微顺势搭在了他的手心当中，被他举过肩高地托着纤手，迈入舞池，搂腰搭肩地舞动起来。 马德群第一个鼓掌，叫好，何理这边也跟着白起手来。 舞池里的年轻男女纷纷让到了一边。 “是谭部长！” “啊？今天说的局里有大领导要来，就是组织人事部谭部长吗？” “副部长关林，后勤处长马德全都来了，这阵仗也太大了吧！” “跟谭部长跳舞的女同志是谁？” “那是疗养院的院长，韦微，真的太美丽了。” 众人一边鼓掌，一边欣赏着这一对的舞步，娴熟，配合无间，不论男女，看得都是一阵眼直。 赵明是真不知道来这个地方干什么，他又不会跳交谊舞，傻坐着不动，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去多看会笔记呢。 对面的刘佳左手掐着右手，在人缝当中死死地盯着赵明，嘴里嘟啷，“这个赵明，当官当得明白，怎么对男女之间的事跟个木头一样啊，人家在这里坐了这么长的时间，他就不知道过来邀请我跳支舞。” 正说着，突然一只手伸了过来，“刘主任，可以请你跳支舞吗？” 刘佳一看张强那张发情的脸，顿时恶心，“没空。” “刘主任，你这不是没跳吗，怎么就没空呢，大家一个班上的，跳支舞增进一下感情嘛。” 张强厚着脸皮强行邀请。 刘佳不耐烦到了极点，忍不住地说道：“张副队，你省省吧，你的手是用来拉钻杆的，想牵我的手，再过十年八年也未必够得上，人贵有自知之名，还要我说得更明白一点吗？” 张强的脸唰地一下子就红了，只听刘佳旁边的姑娘说道：“张强，你不是西川矿区的吗？你跟赵科长熟不熟，要不你过去跟赵科长打个招呼，就说我们佳佳想跟他跳一支舞，他要是个男人的话，就主动过来邀请。” 张强本来就讨厌赵明，这话一出口，如同火上浇了油一般，气得他咬牙切齿。 不过张强看到刘佳满眼都只有赵明的样子，一阵心疼，还是忍不住地走到赵明那边去了。 “赵明，去邀请刘佳跳支舞。” 听到这冷冰冰的话时，赵明抬头看了张强一眼，哼哼一笑，不说话，也没有多余的动作。 张强一下子就生气了，“我特么跟你说话你听不到是吗？” 赵明脸一黑，“你最好给我滚一边去，我邀不邀请谁跳舞，跟尼玛那个比的有什么关系？你是搞不清自己姓什么叫什么了是吧。” 张强被吓了一跳，要知道赵明是西川矿区安监科科长，以他现在的地位，西川矿区所有下属科级单位，他想收拾谁，就收拾谁，张强只是一个刚提拔上来的副主任，在赵明面前根本说不上半句话。 而且这几天赵明所表现出的强势，他是亲眼所见的，又有孙世国这一号正处级干部撑腰，他是真的得罪不起。 可是……他看上了刘佳，虽然刘佳不喜欢他，他也希望通过一些事情来感动刘佳，比如让她喜欢的赵明去邀请她跳一支舞。 于是，张强咬了咬牙，说道：“赵科长……请你看在大家都是西川矿区职工的份上，邀请刘佳跳一支舞吧！” 赵明看着张强，虽然在笑，但是言辞却有些狠，“你拿她当宝，可是她在我这里并不算什么，强副队，你自重。” “赵明，我已经很给你面子了。” 张强的火一下子就窜了上来，控制不住地叫道：“你最好是对佳佳好一些，你要是敢辜负她，我第一个不放过你。” 然后就在这时，刘佳已经出现在张强的身后，一下子推开了张强，大叫，“张强，你是不是有病，谁让你这么跟赵科长说话的？” 张强被推开一边，脸胀得血红，鬼火四起，却又不得不忍住，双手捏得鼓鼓的，“可是我在帮你邀请赵明跳舞啊！” 刘佳气得脸红，“有你这么邀请人的吗？像你这样，怎么可能办得好事？我不用你帮忙，你走开吧！” 张强气得全身发抖，委屈、愤怒、怨恨，各种情绪绞织在一起，牙都快咬碎了，但是他却并不责怪刘佳，而是将这种怒火完全归咎在赵明的头上。 张强狠狠地想，就是这个小杂种，如果不是他，刘佳一定会喜欢我的，一定是这样。 刘佳又狠狠地瞪了张强一眼，这到了赵明的跟前，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赵科长……赵明，对不起，张强不该对你说这样的话，只是因为……我想跟你跳一支舞……你……你愿意吗？” 我愿意！这是张强心中的呐喊，他多希望此时坐在赵明位子上的是自己，面对着刘佳的邀请，他会毫不犹豫地伸出手去，和她共舞一曲。 这时，刘佳的几个朋友都过来了，期待地看着赵明。 张强更是咬牙切齿地冲赵明吼，“赵明，你发什么愣，刘主任能邀请你跳舞，那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分，还不快答应。” 赵明哼了一声，目光扫了眼前这些人一眼，淡淡地说道：“麻烦请让让，我不想跟你跳舞！” 啊？ 刘佳娇躯一颤，悬在身前的手慢慢微卷，僵硬地放了下来。 赵明瞅了张强一眼，说，“你把她当宝，可在我看来，没什么稀罕的！” 这话一出，周围几人，面如死灰！ 第504章 光彩夺目 刘佳直勾勾地看着赵明，以她的自信，亲自邀请赵明跳舞，并不会想到赵明的拒绝，而且说话如此地狠毒，一点面子都不给刘佳。 赵明心想，别人拿你当宝，你在我眼里连个屁都算不上，老子的女人很多，你永远也是排不上号的。 刘佳气得全身发抖，赵明也已经做好了应付她发火的准备。 张强指着赵明，沉声道：“赵明，你敢这么对刘佳，她这么优秀一个同志，邀请你是你祖宗积德，你有什么资格拒绝她？马上跟刘佳同志认错，要不然……” 赵明一下子站了起来，走到张强的面前，“要不然怎么样？” “我特么就算拼着工作不要，也要捧你一顿。” 话音刚落，刘佳顺手就是一拳头捶在张强的身上，用力推开他，“你滚开！谁要你出头了……” “佳佳，我都是为了你啊！” “呸，谁要你为了我？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样子，就算你为我做了任何事，我也不可能多看你一眼的。” 被刘佳毫不留情地臭骂一句之后，张强咬紧牙，低下了头，天大的委屈也只得自己受着，不，这不是委屈，这是老天爷对我的考验，只有我对刘佳的不离不弃，她总有一天会看到我的好，她一定会跟我在一起的。 臭骂了张强，刘佳马上看着赵明，“赵明，对不起，我知道是张强惹你生气了，对不起，我不该让他过来的。” 赵明苦笑，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魅力了，刘佳的傲气在此时荡然无存，不过赵明的心却没有一点触动。 还是那句话，雪中送碳的意义是景上添花永远不能比拟的。 就在这时，《一剪梅》一曲结束，雷动掌声冲淡了赵明这一方的尴尬，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舞池当中关注着谭宗耀和韦微。 这两人的舞姿真是太完美了，配合得亲密无间，看来平常是没少跳的。 何理拿着话筒走到舞池当中，压了压手，说道：“学员们，同志们，今天我们有幸迎来了百忙中接空来到疗养院指导工作的组织人事部谭部长，大家再次以热烈的掌声欢迎谭部长的到来。” 啪啪啪啪…… 在众人热情的饱满的情绪当中，谭宗耀接过话筒道：“好好好，好！今天很荣幸来参加干陪培训联谊舞会，指导工作不敢当，这可是何处长的饭碗，我可不敢抢（笑声），同志们，看到你们，我觉得真好，年轻、热情，还有大把的青春和美好的未来等着大家。现在这个舞池就是你们工作的地方，就是你们挥撒热情、激情的战场，跳好了交谊舞，不但能强身健体还能增进各位的社交魅力，今天是联谊舞会，就是来跳舞的，是来开心的，不是来开会的，各位就不要吝啬自己的脚步，张开嘴，迈开腿邀请身边心宜的舞伴们，走进舞池共舞一曲！” 话音未落，就是一阵热烈掌声，而赵明的心中却在冷笑，这个谭宗耀还真会给自己的爱好找理由啊。 这个时候，好些科级，副处级的干部依次地去跟谭宗耀问候握手，而级别更低的，只得远远地看着，连靠近的资格都没有。 刘佳站到了赵明的身边，有些羞意地说，“赵明，听到谭部长刚才的话了吗，谭部长也鼓励我们走进舞池。赵明，我都已经再三跟你道歉了，你能不能顾及一下我的面子，和我跳一支舞啊！” 赵明正要拒绝，突然听到一阵骚动。 “她是谁？” “天呐，好漂亮，这不是咱们一块培训的女干部吧！” “肯定不是，女干部当中就一个刘佳长得不错，其余的，啧啧……这姑娘一定是疗养院的服务员。” 只见大门口走进来一个穿长裙的姑娘，头发盘了起来，雪颈展露，高挑的身段顿时有一种鹤立鸡群的感觉。 “是徐露！” 同事一下子认出了她，顿时阴阳怪气地说，“不是与世无争吗？打扮这么漂亮给谁看？” 有同样打扮得很洋气的女服务员奔着徐露跟前就过去了，毫不客气地说道：“哟，这不是徐露吗，打扮得这么漂亮，我差点认不出来了，你不是从来都不喜欢这种场合吗？” 马上有人冷笑，“不喜欢？哈！怕是没有看得入眼的吧，今天什么场合？全局的有为青年，实力中年都到了，还有组织人事部部长亲临，这么重要的场合，有的人啊，尾巴就藏不住了。” “贱货！平常装无辜，装作不在意，关键时候一点不手软呢！” “就是，一看就是勾引男人的一把好手。” 徐露有自己的骄傲，早已经习惯了各式各样的冷嘲热讽，如果认真的话，这些难听的话可以像一刀锋利的刀让这个世道十分惜命的女人活不下来。 可是徐露没有那么脆弱，不去迎合别人，就做自己。 人群当中，徐露看到了赵明，可是赵明的目光只是轻飘飘地在他的脸上落了半秒都不到，就看到别的地方去了。 啊…… 徐露的心中颤了一下人，他这是在故意无视我吗？ 心中恨了一口气的徐露径直地穿过人群朝赵明走了过去。 无数男人的手朝她伸了过来。 “徐露，我能请你跳支舞吗？” “妹妹你好漂亮，我跳舞可厉害了，能不能和我跳一支！” “露露……” 徐露的耳朵听不到他们的声音，眼里也看不见他们，因为她的眼里早已经被赵明的身影给填得满满的，再没有多余的位子去装别的人。 赵明！今天我就要你正眼看我，让你不能小瞧我！ 然而在不远的地方，谭宗耀的目光早已经在徐露刚进来的时候就被锁得死死的，再也无法从她的身上挪开。 像马德群这样的人是最会揣摩领导心思的人，马上朝韦微眨了眨眼，韦微哪会不懂呢。 轻轻地搭在谭宗耀的臂弯上，韦微小声问，“谭部，我这就去替你把她叫过来，今天就由她陪谭部好好跳几曲。” “唉？这怎么行，邀请这种事，还是得亲力亲为，要不显得太没诚意了。” 何理和马德群一听，手压在腰下面赶紧挥手，身边的下属赶紧开路，一路把通往徐露的路给清理了开来。 这时，徐露正好来到赵明的跟前。 第505章 是我约的 徐露离赵明近在咫尺，可是赵明的目光依旧没有落在徐露的身上。 都这么近，还装看不见吗？赵明，你究竟是真的看不见我，还是因为我说的那些话，在让你一直在赌气呢？ “赵科长，我来了！” 赵明轻飘飘地看了徐露一眼，“嗯，你好！” 你好就完了？难道就让我傻站在这里？他是不知道我在想什么，还是故意表现得这么冷淡，故意气我？ 算了，反正来都来了，我主动一点，又怎么样呢？ 想到这里，徐露鼓足了勇气，“赵科长，我想……” “徐露，你先过去吧，我和赵科长还有话说，你看我们局里好些干部都想请你跳舞呢，不要辜负大家一片好意。” 刘佳看到徐露走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是如临大敌般警惕着，这时看徐露要开口，哪里肯给她半点开口的机会？冷冷地笑道：“徐露，你要珍惜机会，如果能跟局时的年轻干部结缘，以后你大小是个领导夫人，足够你风光一辈子了，至于那些天生就不属于你的，别想，别碰……如果你有非分之想，注定会受伤，会难堪，你！懂了吗？” 徐露心里难受，不是因为刘佳的话说得有多难听，再难听的话她都听过。她难过的是，刘佳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赵明一点要护着她的意思都没有，甚至连表情都没有半点变化，这让她的心凉了半截。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人叫道：“这位美丽的姑娘，我有幸能邀请你跳一支舞吗？” 徐露娇躯一颤，扭头看到谭宗耀的脸时，心中恐慌地狂跳了起来。 “徐露，愣着做什么？谭部长邀请你跳舞，你还不赶快应邀？” 韦微笑着冲谭宗耀说道：“谭部真有眼光，徐露是我们院里舞姿和步伐最美的姑娘，可是我手把手教出来的，今天保证能让谭部尽兴，徐露，谭部可是个高手，正好趁这个机会，请谭部提点一下。” 听到这话的时候，刚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学员干部们，有的惊讶，有的暧昧的笑，不过在女人们看来，只有被抢了风头的酸意，风凉话一句接着一句。 “也不知道这个徐露是踩了什么狗屎，居然让谭部长亲自邀请，她这辈子都可以跟人炫耀了吧！” “踩狗屎？看看人家精心的打扮，只怕是早就等着今天这个一鸣惊人的机会了。” “这个婆娘太阴险，明明就精心准备着，却装得像只受了惊吓的小鸟，惶恐的样子更能惹人关心吧，太有心机了。” 谭宗耀的手伸出去有一段时间了，可始终没有得到回应，不过他倒也不着急，往前又走了一小步，轻轻地躬身微笑，“小徐，请！” 这是谭宗耀第二次邀请徐露，就连韦微的脸色都有些变了，皮笑肉不笑地压低声音来对徐露说，“今天这个日子很重要，你要是敢给我捅篓子，看我怎么收拾你。” 韦微的话中充斥着威胁，徐露也知道她得罪不起这些人，不过她早就已经得罪了，也不在乎这一次两次了，要真怕的话，从一开始，她就会顺从，毕竟，她一直都那么优秀。 徐露余光瞄了无动于衷的赵明一眼，心里恨，他明明天不怕地不怕，这个时候为什么不起来替我解围，为什么，是因为在他的心里，根本就没有我这个人吗？ 就在徐露抿唇苦笑的时候，音响里响起那首《蓝色多瑙河圆舞曲》曲声自悠扬而轻快。 “咦？这不是我最喜欢的圆舞曲吗？小徐，今天你无论如何也要陪我跳这一曲啊！” 这是谭宗耀第三次朝徐露发出邀请了。 看到徐露没有动静，刘佳冷笑，“谭部长，徐露哪里经受过这种阵势，在谭部长的声威之下，她一个小姑娘放不开很正常，徐露，你可千万得把握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啊，我们这些姑娘想轮，还轮不上呢。” 徐露突然笑了，美得跟朵花似的，看着刘佳道：“既然刘主任这么想跟谭部和跳舞，那就刘主任上吧……谭部长，对不起，我今天是有固定舞伴的。” 说着，徐露也不管赵明答应不答应，伸手就把赵明给拉了起来。 谭宗耀的眼角一抽，沉下脸来，腰杆直了起来，死死地瞪着赵明。 韦微、何理、马德群等人吓得满脸苍白，心骂徐露这个贱货不识抬举。 刘佳心中更是大骂，表子货，谭部长都看不上，非要跟我抢男人。 男学员们看到这一幕，大骂赵明这个狗曰的占了大便宜。 “赵明这个狗东西哪里好，为什么刘佳拉他跳舞，连徐露这样的大美人也主动献身？” “玛的，科长了不起吗？” “不要以为赚大了，徐露不给谭部长面子都是因为赵明，谭部长还不得把所有的账算在赵明的头上。” 一旁的张强心里得意，杂碎，这下子你可是把组织人事部的部长给得罪了，我看你还怎么下台。想着想着，又朝刘佳靠近了些，“佳佳，看到没，他已经有人了。” 刘佳本就难受，听到这话的时候，气得双手死死地扯着裙子。 就在这时，韦微拦住徐露的去路，“小徐，你可要想清楚你自己在做什么，我培养了你，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吗？” 何理更是瞪着赵明，“赵明，这件事不关你的事，我觉得你可以抽身，千万不要自误。” 刘佳马上站了出去，叫道：“大家别误会，赵科长一开始就答应我要一起跳舞的，赵明，说话啊，你是不是答应要跟我一起跳舞的？” 赵明脸上在笑，心里早就骂开了，徐露这个女人真尼玛见鬼了，让老子和她不要有太多交集，现在又把老子拖下水，滚尼玛的。 不过骂归骂，赵明也知道，他现在把手从徐露的手里抽出来的话，自己倒是可以全身而退，可是徐露怎么办？就算她妥协和谭宗耀跳这一支舞，谭宗耀的面子同样过意不去，看看韦微那威胁的口吻，事后该教训该处罚一样也少不了。 赵明一咬牙，暗叹，我特么也想当个铁石心肠的人，可是办不到啊！ 想到这里，赵明紧紧地牵着徐露的手道：“不好意思啊各位，是我先约了徐露，谭部、韦院长，失陪了，我们先去跳舞了。” 什么？ 无数人看到赵明牵着徐露高高抬起手来炫耀的样子，僵立当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第506章 不惧威胁 “赵明色胆包天，连谭部看上的都敢抢，找死的东西。” 刘佳还想劝的时候，张强一把拉住刘佳，“赵明这自寻死路，你千万不要犯傻，这个时候帮赵明说话，那就是葬送前程。” 刘佳一下子甩开了张强的手，虽然反感，却又不得不承认张强说的是事实。 “赵明，你可不要不识抬举！” 就在赵明牵着就徐露准备离开的时候，韦微带着冷声警告着赵明。 听到这话时，不少开始欢庆，他们知道赵明这次是死定了。 然而赵明却笑看着韦微，说道：“韦院长，这几天说我不识抬举的人多了，也不差你一个，怎么了，今天舞会，大家都可以约伴跳舞，我为什么不可以。” 韦微哼道：“别人可以，可是徐露不可以。” “为什么？” “为什么？赵明，你不是明知故问吧？”韦微冷笑，“谭部长觉得徐露在舞蹈上是可造之才，想以想亲自指导一下徐露的舞蹈，赵明，如果你还想在南方局干下去，看清形势，不要自己把自己往绝路上赶。” 赵明微微一笑，“不好意思，徐露没要任何人指导。” “废话，这是我的命令，这也是她徐露的工作，她敢不听？” 韦微歇斯底里地喊了出来，已经彻底不再给赵明留任何颜面。 赵明嘴解一勾，“命令，工作？怎么这个疗养院不是疗养院而是舞厅，工作人员是舞女？而你韦院长，只不过是个卖笑的老宝子？” 这话就像一记狠狠的耳光，抽在了韦微的脸上，也让在场所有的人看到了赵明浑人的气势。 韦微已经不知道是第几个栽在赵明手上的女人，偏偏她刚才的话说错了，连还嘴的余地都没有。 不过赵明的行为在在场所有人的眼里无疑是疯掉了。 张强和谢宇等人差点没有跳起来庆祝，赵明当着谭宗耀的面这么放肆，根本就是找死。 那边还腻在一起的陶正看得目瞪口呆，“这家伙，真是走了桃花运，一个个的大美女都缠着他。” “哼！你羡慕吗？要不要我放你自由，你有这个兄弟，保证也能让你多泡几个漂亮姑娘！” 听出秋叶有几分吃醋的味道，陶正嘿嘿直笑，“我有你就够了！” “嘴甜！”秋叶抿了抿唇，又有些担心，你兄弟就是个山炮，走到哪里轰到哪里，他这下子把我们院长和组织人事部正二八经的部长给得罪了，我们的事，他还敢帮？” 陶正笑道：“都这么多天了，你还不相信他，不过就算他帮不上又怎么样，大不了不干，我养得起你，你爹妈就是我爹妈！” 秋叶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和陶正一同朝赵明那边看去。 关林这位组织人事部长第一个站出来，瞪着赵明道：“赵明，管好你的嘴，胡说八道什么，在谭部长面前，哪有你放肆的地方？” 赵明哼了一声，看着满是阴冷神色谭宗耀，“谭部长，你说让我们不要吝啬脚步，邀请舞伴，我现在邀请了，可以去跳舞了吗？” 谭宗耀哼哼冷笑了一声，“你就是赵明？南方局这两天听到最多的名字就是赵明，无法无天，目中无人，不尊重领导，不团结同志，一副恶霸流氓的气质，你把这里当什么地方了？” 赵明笑道：“反正没有像谭部长这样，把这里当舞厅，更没有把这些姑娘都当成唾手可得的玩物！” “混账！” 谭宗耀大吼一声的时候，吓得周围的人齐是一震，所有的人齐是一抖，他们知道，谭宗耀这是动了真怒。 无数人兴灾乐祸地看着赵明的时候，徐露有些后悔，她这样把赵明拉下水，到底是对还是错啊？ 只听谭宗耀张口怒道：“我让关副部长陪着杨总过来，就已经很给你面子了，给你个台阶下，没想到你这么不知好歹，你以为你在地方上有点关系就能无法无天？我们是国企，有自己的纪律，大小事我们都得内部解决，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个没规矩的东西往外捅？今天本来想给你点面子，既然你敬酒不喝喝罚酒，那就怨不得我，我会亲自给你们矿区打电话，你的考核从今天开始永远不可能合格，更不可能再有任何升迁的机会……” 赵明瞅着暴跳如雷的谭宗耀，笑道：“你？还不够看，不相信的话，你可以试试！” 说着，赵明再不给谭宗耀一点面子，牵着徐露就往外走。 哼！ 课宗耀气得重重地哼了一声，来回走了好几步，怒火难消的样子，让在场的人都知道，赵明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组织人事部、后勤处、培训处的底线，这一次更是将三个部门彻底得罪死，他将被打回原型，再也不会有任何翻身的余地。 刘佳看着赵明的背影，眼神都迷糊了，何理看谭宗耀这么躁，赶紧说，“小刘，你的交谊舞跳得不错，赶紧陪谭部跳一跳。” 刘佳回过神来，马上笑道：“谭部，我能有这个荣幸和您跳一曲吗？” 谭宗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瞥了刘佳一眼，年轻，漂亮，身材也不错，沉声问，“你刚才不是说约了那个不识抬举的东西吗？” 刘佳慌忙道：“赵明？他算个什么东西，谭部是皓月，他连一颗黯淡无光的星星都算不上，我只不过是不想看谭部不高兴才那么说的。” 谭宗耀的火消了一分，脸色好看了一点点，左右看了看，哼道：“这个小姑娘的觉悟还挺不错的，可是……这一曲都要放完了。” “嗨，这有什么？来人，赶紧去让放歌的把蓝色多瑙河圆舞曲再放一遍！” 话音刚落，暗响当中的歌马上从头再来，谭宗耀一扫不快，牵着细嫩的手，和刘佳步入舞池。 张强在一边还发自内心地鼓掌，谭部威武，谭部一定要好好指导一下刘主任，搂她腰的手还可以再用力一点，还可以再往下一点…… 海青原本想跟赵明套套近乎，这下好了，赵明把组织人事部的一把手给得罪，自顾不暇，哪有工夫管别人的破事，趁着谭宗耀的怒火，今天正是办了陶正那个杂碎的最佳时刻！ 想到这里，海青原朝那边的秋叶点了点头，秋叶一下就明白地牵着陶正离场回房了。 第507章 先下手为强 “叶儿，我好激动啊！” 听到陶正激动的声音时，秋叶也羞得脸红，“讨厌，演戏嘛，你激动个什么劲？” 陶正摇头道：“演戏嘛，当然是越逼真越好，所以我上午外出的时候，买了这个。” “啊……” 看到陶正手里的东西时，秋叶面色耳赤地推开了他，一路小跑地放寝室去了。 她没拒绝……陶正兴奋坏了，暗叫，赵明，你特么真是我的亲弟弟，哈哈哈……哥这辈子认定你这个兄弟了。 陶正脚下生风一路朝秋叶追去。 舞会上，谭宗耀正在挥洒着自己的热情，用亲密的怀抱和紧贴地身姿一次次地指导着刘佳的舞步，笑得很是得意，嘴里不停地说，“小刘不错，有前途-……哈哈……我女儿都跟你差不多大了。” 刘佳红着脸哼，“谢谢谭部夸奖，还是谭部带得好。” 两人交流的时候，马德群这个后勤处处长板着脸，生着韦微的气，“你怎么调教的人，如果不是何处长反应快，今天怎么下得了这个台？” 韦微眼中闪过一丝阴狠，“马处，这次是我的疏忽，我会马上把徐露那个贱货给处理掉的。” 何理在旁边叫道：“还有赵明，他现在住着8栋。” “晚上我就派人让他滚出去，从明天开始，疗养院没有他的伙食供应，要么滚，要么在这里饿肚子。” 马德群点点头道：“周副局的人都敢抓，一个科级的杂碎，还敢在我们面前耀武扬威，老何，他的考核，就不用我再多说了吧？” 何理哼哼一笑，“这还用你说，赵明不可能结得了业，有了这分成绩，就算有孙世国这个靠山，也保不住他。” 三人一合计，差不多就可以置赵明于死地了。 …… 早些时候，赵明牵着徐露刚一出侧厅的大门时，就放开了徐露的手，“事出紧急，牵了你的手，不要误会。 “你这么急着解释干什么，我又没怪你。” 赵明也不多说什么，默默地回了8栋，要上楼的时候，徐露才叫住赵明，“对不起！” 赵明扭头看了徐露一眼，“不用道歉，我只是看不惯他们滥用私权，践踏人的尊严。不过，你既然知道自己的魅力，以后就不要随意地使，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像我，被拖下了水还能全身而退。” 说着，赵明再不多看徐露一眼，上楼去了。 他……他在怪我今天出现在舞会上吗？只是可怜我罢了！我做了这些事并没有让他有一点的触动。 想到这里，徐露难过地进了房间，她今天的冲动害了自己，也害了赵明，也许明天，自己就会被发配到别的地方去了吧。阵阵难过涌了上来，倒在房间的床上，哭得死去活来。 不过赵明倒是没把这事放在心里，进了房间第一件就是照镜子，看看自己那张酷酷的脸，顿时嘿嘿一笑，想不到老子严肃起来这么吓人。 赵明嬉皮笑脸惯了，在矿区的时候对谁都和和气气的，一到局机关，这张脸就没怎么松驰过，再想想徐露刚才的反应，自己是不是太无情了些？ 管她呢，对她的道德标准本来就不怎么认同，明明说着不来，结果最后跑来把一个舞会搅成这副样子，本身也是个表里不一，十分矛盾的人。 这会，他们肯定在商量着怎么对付我吧？没办法，只能自保了。 于是赵明从床头的抽屉里拿出那张纸片来，上面写着夏雨臣的电话和传呼。 拿起座机的话机来，赵明拨通了夏雨臣的电话，很快接通，“麻烦找一下夏所长。” “你好，我夏雨臣，哪位找？” “夏哥，我赵明！” “嘿，你小子终于舍得给我打电话了，怎以着，是不是要和解，准备让我放人？” 赵明笑道：“夏哥一直在等我的电话吗？” “可不是，这是你们单位自己的事，很少会有地方派出所插手的，行政拘留已经超过三天了，什么时候放，你一句话就可以。” 赵明应了一声，“这事不急，我找你是有别的事。” “尽管说，天上的星星，我都摘给你！” 赵明哈哈大笑，“夏哥把这些花言巧语拿去骗小姑娘吧！我可不吃夏哥这一套，言归正转，今天要麻烦夏哥替我查一查你们青堰本地的一家名叫秀水的酒店。” “酒店，查什么？” “这家酒店和我们系统的疗养院私下存在一些见不得光的交易，疗养院虚报多报瞒报用餐人员数量，过量采购，造成了企业资产流失，损害集体利益，食材加工好了之后由疗养院直接流向了这家秀水酒店……” 夏雨臣越听越心惊，这小子把当中的猫腻早就摸得这么清楚了，其实也就是去搜个证而已，看来是要帮他办大事了。 听完赵明的话时，夏雨臣马上笑道：“交给我吧。你在疗养院等着我，晚些时候我就过来助你一臂之力。” 赵明又感谢了两句后，这才挂了电话。 这个时候，陶正和秋叶应该打得火热吧！赵明嘿嘿坏笑了一声，有点累，倒在床上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有人晃着赵明，一直把赵明给摇得清醒了过来。 赵明刚一睁眼，就听到徐露在旁边叫，“赵科长，出事了，出大事了。” 赵明撑坐了起来，揉了揉眼睛，不紧不慢地走进了卫生间，泼水洗脸。 徐露在后面叫道：“赵科长，你怎么一点也不着急，你就不关心出什么事了吗？” “能有什么事，不就是陶正和有秋叶在房间里被人堵住了吗？哼！这算什么大事？” 徐露从镜子里看着赵明那张水嫩的脸，顿时才发现眼前这个男人根本不是她认识的赵明。他……他刚才一直在睡觉，而且可以肯定他睡得死沉死沉的，他怎么会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赵明扭头看了看徐露那惊讶的表情，眼眶很红，那个模样一看就是哭过了。 赵明本来想问问她发生了什么事，令她哭红了眼，可是再一想，她哭红了眼，关我屁事啊？ 于是，赵明下楼准备出门，扭头看了一眼守在门内委屈的徐露。 “你不去看看热闹吗？” 徐露神色黯然，“不去了，我要留下来收拾东西，刚才来人通知，你不能再住这里了，还有我……我被开除了。” 话到最后，徐露的眼泪珠子一下子滚了出来。 第508章 好狗不挡道 “别傻了，没人能开除你！” 赵明朝徐露勾了勾手指道：“走吧，跟我一起去凑凑这个热闹。” 徐露听到这话的时候，眼泪还是止不住地往外流，耸动着双肩半信半疑地看着赵明，摇头道：“没办法的，我刚才已经去过韦院长那里，她亲口说的，我已经被开除了。” “韦微？她算个什么东西？” 赵明笑了笑，“就算是临时工，被辞退也得有正当的理由，何况你们是正二八经招进来的人，她有什么资格开始你？这得劳动工资部签属文件，韦微什么身份，她能开除你？” 听到赵明的话时，徐露一下子不哭了，抹了一把泪水道：“真的？你不会人是在哄我高兴吧？” 赵明说，“我又不喜欢你，为什么要哄你高兴？” 不知道为什么，徐露听到赵明这句话的时候，比刚才还要难过，但是却不再哭了，半信半疑地问，“韦院长让你滚出8栋，你也不搬吗？” “搬不搬，也得过一会才知道，走吧，我们去凑凑热闹。” 赵明伸了个懒腰，一脸满不在意的样子，看得徐露一愣，以前觉得痞气和张狂并不怎么好，离自己理想的对象不在一条路上，可是痞气和张狂一同出现在赵明的身上时，为什么又多了一种别的味道，睿智！是的，这也是一种吸引人的特质。 餐厅已经不是用来吃饭的了，反而成了看热闹的好地方，众人手里拿着餐盘经过餐台夹取食物的时候，总忍不住地朝包间里看上一眼，虽然门紧紧地关闭着，但是总会发奇里面的审判进展到哪一步了。 “听说两人被抓住的时候光着呢！” 听到有人这么一说的时候，谢宇小声道：“陶正也太心急了，居然霸王硬上弓，没想到他是这种人。” 张强自己的女人被人霸占了，本来没什么心情，可是陶正出了这档子事，让他的心里平衡了些，沉声道：“他不是看不起咱们吗，这下好了，职务肯定是保不住了，工作能不能保住还两说呢。” 其余几个矿区的也纷纷在议论。 “陶正终于落在海副处长手里了，这次不被整死才怪。” “可不是，而且正好撞在谭部长的枪口上，谭部长今天一肚子鬼火可没地方撒呢。” “咦，赵明来了！” 众人朝门口看去，不光有赵明，跟在他身边的还有眼睛红红的徐露。 只不过赵明还没有进门，就被服务员给拦住了，“对不起，赵科长，从今天开始你的伙食关系不在我们疗养院，所以你不能在疗养院用餐。” 赵明看着这个丑不拉几的女人，笑道：“我认识你，你就是那天晚上嘴臭的丑鬼，叫……白蕊？” 赵明在她的胸牌上看到名字之后，脸色场一黑，沉声道：“麻烦请让让，我不在这里吃饭，进去处理点别的事情而已。” 另几个服务员一看赵明要强闯的样子，马上赶了过来，冷眼看着徐露，“徐露，你已经被开除了，还不收拾东西滚蛋，赖在这里干什么？” “你们看不出来吗？人家徐露找了个靠山，这是准备回来要找韦院长麻烦啊！” 白蕊冷冷一笑，一手端在胸前，一手半遮着嘴嘲笑道：“就凭他，赵明？徐露，都说你是狐狸精挺会勾男人，其实，你的眼光也就那样了，找谁不好，找条丧家犬，从今天起，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了，也没有伙食供应。赵明，你还觉得自己很了不起吗？” 这话一出口，餐厅里的人听得清清楚楚，顿时大笑了起来。 白蕊往赵明的面前走了一步，挑衅道：“赵科长，我如果是你的话，现在赶紧去收拾东西，还有一趟公共汽车前往都城，明天一早赶紧滚回涪江去，免得在这里丢人现眼。” 徐露心中难过，都是她害了赵明，轻轻拉着赵明的臂弯，“走吧，赵明，再闹下去也没有意义，等领导们气都消一消，说不定还能挽回。” 赵明轻轻荡开了徐露的手，往白蕊的脸上一杵，勾着嘴角笑道：“我拿你们韦院长可能是没办法，不过你猜，我要收拾你的话，需要费多大的力气？” 赵明突然站直了身子，吼道：“还不给我滚开？” 白蕊和身边几个服务员吓坏了，她们之所以可以看赵明和徐露的笑话，只不过是狗仗人势而已，可是听到赵明的话时，白蕊才突然反应过来，赵明的靠山是思政部孙世国部长，他只需要动动嘴，就能让她们丢了工作，韦院长不会因为几个服务员去跟一个部门一把手做对的，白蕊她们的脸没这么大。 想明白这关键的地方之后，哪里还敢拦在赵明的身前，赶紧给赵明让开了一条路，恨不得几巴掌给赵明那张惹人厌恶的脸抽上去，却又拿赵明一点办法都没有，那种无可奈何的感觉让以白蕊为首的几个服务员气得抓狂，只得眼睁睁地看着赵明带着徐露大摇大摆地走进餐厅。 “小蕊，就这么让他进去？” 白蕊咬咬牙，“没事，让他进去吧，反正今天晚上他就要滚蛋，看他还能猖狂到什么时候。” 几女认同地点点头，看着赵明的背影，眼中差点没恨出血来。 餐厅里的干部学员们看到赵明和徐露进来的时候，有人不解，更多人的是嘲笑，终于等到赵明倒霉的那一天。 “赵明不是被赶出8栋了吗？不忙着收拾东西，来这里干什么？是不是肚子太饿，过来找吃的？” 有人一句话惹得众人大笑，不过马上也有人说，“会不会是来帮陶正的？” “帮陶正？就凭他？先不说他跟陶正早就闹翻了，可就算他们没有打架，赵明现在自身难保，他哪里还有本事管陶正的事？” 就在大家都觉得很有道理的时候，赵明已经来到了大领导们的包间门口，在众人一片惊讶当中，一下子推开了包间的门，然后走了进去。 这一幕，看得外面的人脸红脖子粗，有人更是不愤地大骂，“死到临头了，还在这里装，一会看他怎么被赶出去。” 于是，包间门口聚集的人越来越多，都想看看陶正和赵明这两个混世磨王今天是个什么下场。 第509章 下三滥 秋叶哭得很伤心，眼眶又红又肿，眼珠子上全是红血丝。站在她旁边的陶正，则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你们能拿我怎么样。 韦微安慰秋叶道：“秋叶，先别哭了，当着几位处长的面，把你受的委屈都说出来，局里一定会替你做主的。” 陶正冷笑，“韦院长，怎么你就一口咬定是秋叶受了委屈，怎么不是我受了委屈？为什么没人给我做主？” “你给我闭嘴，臭不要脸的东西！” 韦微冲着陶正那张脸狠狠地骂道：“你把我疗养院当成什么地方，随你撒野吗？不要脸的杂碎！海处长，当着谭部长的面，你今天无论如何也要给我们疗养院一个交待，我手下这些职工，那可都是清清白白的姑娘，这要是不重罚，以后谁来我疗养院是不是都可以这么整一出，默认了我疗养院就是干那些见不得人勾当的地方吗？” 谭宗耀动了动嘴皮子，瞅了海青原一眼，“老海，这个陶正是你们东矿的，你说说，怎么处理？” 海青原马上站了起来，“对不起谭部，这次东矿的带队干部是我，而我却没有起到更好的带头作用，更没有在思想上重视起来，陶正犯了罪，这是我管理上的失误，我要负很大的责任，请谭部处分我吧。” 陶正两眼一瞪，大骂，“我滚尼玛那个壁的，你个老杂种，老子还没认罪呢，你就帮我认，你特么谁啊？狗杂碎。” “混账东西！” 谭宗耀一把掌砸在桌面上，震得碗筷直响，吼道：“陶正，看看你自己像个什么样子？一个基层干部，没有一点干部的样子，把你送到这时来培训学习，你学习的是什么，怎么上别人的床吗？就冲你这个态度，我告诉你，这次绝不轻饶。韦微，马上叫警察来，这是严重的犯罪，我们局里包庇不了，我这边明天一早上报局里，先对陶正免职，再根据地方司法给出的犯罪事实，把他除名……” 砰！ 包间的门一下子被推了开。 众人一同朝门口看了过去时，赵明带着徐露走进包间，顺手把门给关了。 “赵明？你来这里干什么，还不给我滚出去？” 韦微冲赵明当场吼了一句，再瞪着徐露，“你已经被开除了，还有脸来这里。” 赵明一下子把韦微指着徐露的手指给摁下去，笑道：“韦院长好威风，想赶谁走就赶谁走，你先得弄清楚，疗养院是局里的，不是你家的，你只负责管理，怎么？还想占山为王吗？你这是土匪思想，要不得的！谭部长，你也别光顾着指导她跳舞，在思想上还是应该要多敲打敲打，让她不光在身体上要服务领导到位，思想更应该要重视起来，要服务所有人。” “赵明，我看你是反了天了！” 谭宗耀放声大吼的时候，韦微捂着嘴装模作样地躲在谭宗耀的身边，颤声道：“谭部长，你看看赵明，他这样欺负人，如果不处理了他，我这个疗养院的院长是当不下去了。” 说着，居然就这么靠在谭宗耀的身边哭了起来，谭宗耀拍着她的背，轻轻地安慰。 后勤处处长马德群指着赵明道：“赵明，这次的伙食关系已经给你转走了，后勤处没有你的床位，更没有你的伙食，对于你的无法无天，我们后勤处零容忍，现在马上滚，疗养院不欢迎你。” 何理也站了起来，“赵明，单位有单位的规定，你以为耍个无赖就能在这里横行了？行不通的，这里不是你撒野的地方，南方局是国能的下属单位，国能是国企，我们与地方的关系紧密而且是相互合作，你在这里的一举一动真当我们拿你没办法吗？我们完全可以拿你当一个闹事的外人，然后交给地方，关你几天，你一下就老实了，要不要试试？” 谭宗耀安慰了韦微一会后，怒眼一瞪赵明，“明天我会亲自在局里讨论关于你赵明免职的事情，现在，你马上离开疗养院回你的西川矿区等候处理结果，如果你还要在这里纠缠，那就别怪我不客气，老马，去保卫处多叫几个人来。” 马德群一下子站了起来，正准备去叫人的时候，赵明冷笑了一声，“谭部，想赶我走啊，没问题，一会事情解决了，怕是你留我都来不及。” “你算什么东西？”谭宗耀怒道。 赵明嘿嘿笑道：“什么东西都无所谓，听说你们正准备要把陶正送官法办，我想问问，他是犯了什么法了？” “你以为你是谁，这里轮得到你发话吗？” 海青原沉声说了一句。 赵明笑道：“当然轮得到，凡事得分先后，既然他们有事就说他们的事，如果他们没事，就请他们离开，再说我的事，海处长，你这么生气，不如就你来说说吧，陶正犯什么事了。” “他强女干了秋叶！这是不是犯罪，是不是？” 海青原这话一喊出来的时候，谭宗耀冷眼看着陶正，韦微不哭了，眼里冰冷。 何理淡淡地说道：“这是在培训期间发生的事，说出去丢人，不过我们也不能为了不丢人，就放任不管。” 马德群也一口接道：“用过的避晕东西就那么扔地上，还有跑得了，这次必面严肃处理，以正风纪。” 谭宗耀哼了一声，瞪着赵明道：“人证物证都有了，赵明，这里哪轮得到你出头，我们还能冤枉了他陶正？” 海青原看着赵明，一脸讥讽道：“哼，想强出头，也不看看地方，自身都难保了你还有工夫管别人的事？” 赵明笑了笑，扫了这些人一眼后，问秋叶，“大嫂，他们说的是真的吗？” 大嫂？ 赵明管秋叶叫大嫂，那秋叶的丈夫是谁？ 就在所有人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秋叶马上说道：“海处长，我不能再听你的话，更不能让你害人。” 这话什么意思？ 海青原眼角一抽，暗叫不好，提着秋叶大叫，“你这话什么意思，想血口喷人？我告诉你，这么多领导在场，小心你的嘴！” “啧……” 赵明有些不耐烦，“海处长，人家的话还没说完哟，怎么注血口喷你了，不要紧张，你要是没做亏心事，怕什么？” 海青原的心狂跳，脸皮子都在抽，偏偏又不能再大吼大叫，也无法堵了秋叶的嘴。 第510章 反击手段 平日不做亏心事，夜半敲门心不惊！ 看到海青原慌乱的样子，谭宗耀等人都看出来了些苗头，难不成这当中真的有什么隐情，如果真的有隐情的话，被赵明这根搅屎棍子抓着机会，不知道又会闹出多大的动静。 果然，赵明一脸平静问秋叶，“你跟我正哥不是在搞对象吗？怎么就强女干了？” 秋叶瘪着嘴，轻轻地拉着陶正的手，“对不起，陶正，是海处长让我接近你，勾引你，骗你上床，然后再大喊强女干，目的就是让海处长抓了你的把柄，他说……他说……他说他要你身败名裂，一辈子都翻不了身。对不起，陶正，我爸爸年纪大了，还在野外工作，我想让他调回后勤，可是海处长当时在劳资科当科长，一直卡着他，不让他回来，我没办法……呜……” 听到这话的时候，包间里互一片死寂，人人脸上写着惊讶。 赵明笑看着海青原，“海处长，原来不是强女干，是你下三滥啊！” 众人的脸猛地一抽，那表情就像吃了屎一样，不光是谭宗耀，其余所有人都看明白了，海青原跳进了自己挖的坑，原本用来对付陶正的奸计，被人抓住机会，将计就计。 这个人，就是赵明！ 谭宗耀的脸抽了一下，这小子，好狠的手段，海青原以为万地一失的，结果被赵明当了猴子耍。 陶正轻轻地拉着秋叶的手，“傻瓜，我是真的喜欢你，真的要跟你在一起，又怎么会责怪你呢。” 安慰秋叶一阵之后，陶正马上看着海青原，“海处长，你针对我，就明着来，何必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我爸去世的时候，你在吉普车上听收音机放音乐，就像在搞庆祝，我对你对了手，那也是你对我爸不敬，我并不觉得打得有错，可是你今天居然用这种方法败坏我的名声，坏了我女朋友秋叶的清白，这次就算闹到局长面前，我也不会怕你。” 海青原大叫，“胡说，我没有，你们合起伙来冤枉我，谭部长，你千万不要听他们的，他们陷害我。” “陷害？” 赵明嘿嘿一笑，“带人赶过去的是你吧？人家都没开口，急着说强女干的也是你吧，有人掰开你的嘴让你这么说的吗？陶哥，别去局里闹了，刚才我过来的时候，已经把石堰派出所的所长叫来了，他马上就到。” 海青原全身一瘫，差点没叫救命！ 韦微马上跳了出来，“赵明，这是内部的事情，你叫警察来是什么意思，要是传开了，疗养院的名声还要不要，我这个院长的脸往哪里放？” 韦微不等赵明开口，一改刚才弱势的委屈嘴脸，叫道：“就算陶正没有强行跟秋叶发生关系，他们同样是乱搞男女关系，这里是学习的地方，不是你们家床上，道德败坏，没脸没皮，就算逃得过法律的追究，内部的纪律处分肯定是逃不掉的。” 赵明嘿嘿一笑，“韦院长，你有脸吗？你的脸在哪里呢？对了，韦院长没结婚吧，韦院长是初女吗？你敢保证你没跟男人睡过？” “赵明，你个无法无天的混账东西，这里有你说话的分吗？好！陶正和秋叶的事是个误会，那现在说你。” 谭宗耀一下子忍不下这口火，吼道：“现在给我卷铺盖滚蛋，别让我在这里再看到你。” 赵明摆了摆手，“谭部长，你消消气，现在还是在处理海处长的事，他栽脏嫁祸，损害他人名誉，人证物证都在，也轮不到他狡辩，谭部长不处理吗？” “废话，我要处理谁，不处理谁，轮到你在这里说三道四？你搞清楚你自己的身份！” 谭宗耀一发火，何理等人马上开始帮腔。 “还敢教谭部长怎么做事，这个赵明真是自以为是！” “让他再狂一会吧，到了晚上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了。” 何理冷笑，“赵明，注意你自己的身份，你在我们面前算什么？收拾你，也就是一句话的事，你不是很厉害吗？” 话音刚落，门一下子被推开了。 夏雨臣穿着制服，单枪匹马地走了进来，他也没有关门，外面人头攒动，都在看着这一幕，议论纷纷。 赵明瞅着谭宗耀，笑道：“既然谭部长不处理，那就送官法办吧，陶哥，你看这么处理可以吗？” 陶正点头道：“这样最好，可以恢复我的清白，也可以让那些不怀好意的人付出代价。” 赵明看着夏雨臣，“夏哥，把这个叫海青原的带走吧，他教唆他人栽脏陷害，现在对我朋友已经造成了严重的困扰，对我朋友的精神和名誉都造成了极大的损害，希望法律给他们一个公平的交待。”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冤枉啊，谭部长救我！” 就在海青原大叫的时候，夏雨臣的手马上朝海青原伸了过去，手铐一下子拿出来的时候，吓得他两腿一瘫，直接倒在了地上，连滚带爬地抱住陶正的大腿，求饶道：“陶正，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不该让人害你，都是我的错，求你放过我吧，求求你了，我不能被抓，我不能留案底啊。” 谭宗耀看着赵明得意的样子，暗骂海青原蠢的时候，也暗恨赵明的精明，这一切的事，都是赵明的后手，没想到这么狠，让海青原连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 韦微吓得赶紧起身来把门给关得紧紧的，这场面怎么能被外面看见呢？ 谭宗耀已经忍够了赵明，不想再耽误，深吸了一口气，谭宗耀叹道：“陶正，海副处长都已经认错了。你看这件事是不是就这么算了。” 陶正说道：“谭部长，我听赵明的，他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谭宗耀脸一抽，看着赵明，“赵明，你还想怎么样？” “如果今天陶正的事坐实了，你们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赵明笑了笑，说道：“不过我们也不是这么得理不饶人的人，海青原犯罪是事实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培训他是不能参加了，退回原单位，降职隆级，直到退休都不得升迁。谭部长觉得怎么样？” 海青原仰头看着赵明，“你……你……你不是跟陶正闹僵了吗，为什么，为什么还要替他出头。” 赵明哼哼一笑，“海青原，我和陶正故意打架引你上钩呢，你在人家丧礼上干出来的事注定是要遭报应的，你说说老天爷怎么就这么灵验呢？” 海青原全身一颤，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两眼空洞地看着谭宗耀，“部长，我认罚，我不想被关起来。” 说完这句话后，行尸走肉般的海青原离开了包间，在场的人再看赵明的时候，眼里全是恐惧！ 第511章 你们拿我没有一点办法 “轮到你了！” 谭宗耀在海青原离开的第一时间，已经忍不了赵明，他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把赵明赶出培训班。 要知道课宗耀可是个正处级的领导，当了这么多年的领导，还从来没人敢跟他叫板，如果今天不把赵明给制住，他将来还有什么面目在南方局当领导？ “赵明，你不尊重领导，不遵守单位规章制度，培训期间不服从管理，今天我以组织人事部部长的身份正式通知你，你的培训期到此结束，现在你马上离开疗养院，回原单位报到，等候处分！” 听到谭宗耀的话时，韦微也来了精神，“赵明，你记住，这个世上，有些人你是得罪不起的，是，你身在国企，要开除一个人很难，手续也很多，而且没有正当的理由是不可能开除的。但是你别忘了，要教训一个人并不一定是一杆子把人打死，就比如说你，让你成一个最普通的工人，让你干最重最脏的活，挣最少的钱，这样的惩罚远比开除你来得有意思。你以为得罪了这么我领导会有好下场？你也太看不起我们了。” 马德群也冷笑了起来，“不知道天高地厚，你再狂啊，我看你怎么狂。” 面对这个包间里所有人的嘲笑时，赵明嘿嘿笑道：“你们说得都对，我只是个当下属的，面对你们这此大领导没有一点还手之力……可是，这也得分情况，就比如现在，你们注定还是只能任由我撒野！” 课宗耀微微一笑，“那你倒是撒一个给我看看。” 当赵明笑起来的时候，夏雨臣适时地说道：“赵老弟，你让我查的事我已经查到了，秀水酒店已经确定从疗养院购买大量熟食及食材成品到酒店进行贩卖。运输条件不符合食品运输卫生标准，更是存在过期食品和剩余的情况。韦院长，这事还要请你跟我到所里解释一下。” 韦微全身一晃，脸色惨白，瞅着谭宗耀的时候，他的脸色很不自然，再看马德群和何理，他们俩的眼神一下子变得躲闪起来。 韦微声音发抖，“警官，你会不会弄错了？” 说着，韦微就去拉夏雨臣，“有话好好说。” 夏雨臣见惯了这种场面，一把荡开韦微的手，说道：“少跟我来这一套，每年扫黄的时候，不知道多少女人像你这样跟我求情，我多看他们一眼了吗？” 韦微的脸皮子又红又烫，赶紧退到一边，赶紧看着赵明，“赵科长，你快跟你朋友说一说，这只是一场误会。” 赵明微微一笑，“科长？我这个科长在你们面前不是连个屁都算不上吗？” 马德群赶紧朝何理看了过去，韦微也看着何理，最后，谭宗耀也把何理给看着。 何理的眼珠子不管往哪里看，都逃不过这些人的眼神，无奈之下，只得干笑两声后，站了起来。 “赵科长，你看看，夏所是你的朋友，你跟夏所说一说，这只是一场误会罢了，如果有这样那样的问题，我们一定开展自检自查，争取早一些将这样的小麻烦给处理掉。” 何理朝赵明打着哈哈。 赵明冷冷地看着何理，“你刚才不是要把我赶出疗养院吗？” “没没没，一场误会罢了。” 何理马上冲马德群喊道：“马处长，你快来跟赵科长说说。” 马德群也马上站了起来，“赵科长，你看看，怎么就认真起来了，你是下属矿区送来培训的，我们后勤处一定全力满足赵科长所需对吧，8栋环境最好，赵科长一直用着，如果有什么意见，一定给我们提出来。我们后勤处疗养院一定全力整改。” 赵明哼哼冷笑了一声，再走到谭宗耀的面前问，“谭部长，我还需要离开疗养院吗？还用回原单位去等候处分通知吗？” 谭宗耀老脸胀得通红，这才发现拿赵明真是没有一点办法，这小子下手太快了，把疗养院的把柄给抓在手里，谁还敢惹他？ 谭宗耀下不来台，站起来，瞪着赵明道：“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我看你能狂到什么时候。” 说着，谭宗耀再不逗留，径直出了包间大门。 关林这个副部长赶紧追了出去，马德群也追了出去，而何理与韦微就杵在原地，动都不敢动一下。 赵明笑看着韦微，“听说你把徐露开除了，谁给你的脸？” 韦微脸一红，“没有没有，一定是搞错了，徐露是我最看重的人，下一步，我还准备让徐露当主管呢，暂时让她在8栋，等你们学习结束，我提拔她当主管。” “是吗？不为难吧？” 韦微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为难，一点都不为难。露露，你在8栋可一定要把赵科长照顾好，有什么需要及时提出来，院方会全力满足的。” 徐露全和震惊地看着赵明掌控着全场，一度以为他这次怎么也逃不过处分，可是没想到局面一下子反转，就凭他一个人将局里几个处级领导给全部压制住，让他们连叫板的勇气都没有。 徐露做梦也没想到前一刻她就要被开除，而现在，她已经要当主管了。 赵明再看了看秋叶，问道：“大嫂，你当不当主管？” 秋叶脸一红，“不当，我答应陶正，过阵子就因东矿，这样就不用分居两地了。” 赵明嘿嘿一笑，看着这一对热火朝天的人，居然有些羡慕。 “老弟，你这边的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那我就先走了，有时间找我喝酒。” 夏雨臣拍了拍赵明的肩，说走就走。 赵明等人也一同出了包间，肚子好饿，于是顺手拿起盘子就开始打饭菜。 徐露赶紧从赵明的手里抢过餐盘道：“我来帮你吧。” 就在这时，白蕊过来一把将餐盘抢走，冷笑道：“刚才你不是说不吃吗？现在又吃什么？赵明，你已经没资格在这里吃饭了，赶紧滚。” 听到这话有时，餐厅里刚才还没弄明白发生什么事的人一下子笑了起来。 张强和谢宇等人笑得最开心，大叫道：“赵科长，你不是很狂吗？怎么连吃饭的资格都没啦？” 又是一阵笑声响起时，啪地一声响，只见白蕊的脸上结结实实地挨了一记耳光，抽得她都傻了！ 第512章 我不喜欢你这个类型 韦微的动作很快！ 在从包间里一出来，听到白蕊对赵明的不敬时，冲上去甩手就是一巴掌，把白蕊的脸抽得又红又肿。 “不长眼的东西，你什么身份，敢这么对赵科长说话？还想不想干？不想干就滚。” 白蕊捂着脸，委屈得直掉眼泪，颤声道：“对不起，韦院长，我再也不敢了。” “你对不起我吗？你对不起的是赵科长，还不赶紧给赵科长赔礼道歉。” 白蕊被吼得再是一颤，赶紧面朝赵明道：“赵科长，对不起，赵科长，请你原谅我。” 赵明咂舌，“韦院长，你也太暴躁了，怎么能动手呢，虽然白蕊有不对的地方，你该处分的处分，动手多不好。” 韦微刚才的反应已经足够让人惊讶了，没想到更惊讶的是赵明还敢教育韦微，挑她的不是，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 然而更加惊人的一幕出现了，韦微马上朝赵明点头道：“赵科长教训得是，刚才急了些，不过她是什么身份，用这种口气跟你说话，显得我平常没把他们教好，到最后还不就是成了疗养院的不是？赵科长，你看要不要单独在包间里给你们准备一桌？” 赵明摆摆手，“不用了，别浪费，这外面的自助餐这么多，太浪费了，就在外面吃。” 韦微马上一点头，指着白蕊她们几个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给赵科长和陶队长打饭菜，没眼力劲的东西！” 白蕊手里正好捏着餐盘，被训斥了一声后，手脚麻利地赶紧去给赵明打饭打菜了。怎么回事啊？不是已经被赶出疗养院了吗？为什么院长对他这么恭敬，怎么办，以后会不会倒霉啊？ 不光是白蕊，先前在门口拦住赵明去路的几个服务员，吓都吓死了。哪里还敢傻站着，找位子的找位子，添茶倒水的添茶倒水，生怕自己不够殷勤最后被穿小鞋。 赵明和陶正他们这一顿饭全程都在干部学员惊讶的目光当中进行的。 陶正进这个单位这么长时间以来，还从来没有这么爽过，真是太有面子了。 “赵明，以后你当我大哥算了，跟着你太有面子了。” “你能不能有点出息！” 被秋叶一下子拧住耳朵，陶正痛得直求饶。 这天晚上，陶正换了寝室，终于不用再跟女服务员抢卫生间了，住进了干部宿舍当中，就挨着赵明，别提有多舒服了。 而赵明以一己之力坑了海青原救了陶正，再把几位大领导治得服服贴贴的事情很快就在疗养院里传开了，虽然背地里很多人冷嘲热讽加怒骂，可是当他们看到赵明的时候，也都不敢再去招惹他。毕竟连几个处级领导都没把他给摁住，他们这些人又怎么可能是赵明的对手呢？少惹为妙。 回了寝室，徐露憋了一晚上的话终于忍不住要吐露。 “赵明！” “嗯？” 正准备上楼的赵明扭头看着徐露，问，“有事吗？” “所以，你单独去找秋叶，只是为了设计对付海青原的吗？” 赵明点点头，“是啊，如果不提前准备的话，今天陶正就着了海青原的道，现在已经被抓走了。” 徐露轻轻咬了咬嘴唇，“这么说，你不喜欢秋叶。” 赵明点头道：“当然不喜欢，她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徐露的心跳得越来越快，试探地问，“那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姑娘。” 赵明脑子里一下子出现了杨皎月的影子，满脸幸福的样子，这模样让徐露顿时一颤，他在看我？ “我也不知道喜欢什么样的。 徐露鼓起了勇气，问，“就像我这种类型的，你喜欢吗？” 赵明看着徐露，把徐露都看得不好意思了，这才说道：“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说完这一句之后，赵明直接要上楼。 徐露脸皮子血红血红的，接着苦笑一声，暗叹，是啊，他是什么身份，我是什么身份……可是…… “你既然不喜欢我，为什么要帮我，还不惜得罪那么多人，难道就不是喜欢我吗？” 听到徐露用尽全身力气喊出这一句话时，赵明扭头徐露笑了笑，这个笑容看起来很奇怪，像是安慰，也像是怜悯，让徐露感受到更多的是……无视。 赵明进了房间，心想，自己会不会太过分了？其实还好，总比让她误会好。 再过几天陈岑和詹娜就要来了，要是让徐露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到时候还不知道詹娜这个大小姐性格会闹出怎样的动静来呢。 马德群在电话里大发雷霆。 大骂韦微，“你说说你干的这是什么事？怎么就让赵明知道这些事了？你特么的一天能不能花点心思在正事上。” 韦微的齿间刮掉了口红，冷声说，“马德群，我怎么就没把事放在心上，做人得讲良心，这些年你让我招待谁就招待谁，你让我亲近谁就亲近谁，可是你呢，除了数落就是骂，我对你来说，就是一颗棋子，怎么，你除了拿我当出气筒还会干什么，你是不是男人。” 马德群在回都块的车上被骂足了一个小时，一肚子的鬼火想发泄，结果被韦微给堵了回来。 顿时火冒三丈，“你个贱货，别忘了你是怎么有今天的，我告诉你，如果没有老子，你特么早就去卖了，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 被臭骂一通之后，马德群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在疗养院里，别再去招惹那个赵明，培训结束的时候，有人收拾他，你们自己做的事，自己把屁股擦干净，再留下把柄，后果自负。” 砰地一声挂断了电话后，韦微心中一紧，指甲都快嵌进肉里去了。 赵明？你给我等着，我会让你为今天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的。 单休的一天终于过了，接下来这个星期要考几门最近学习的内容。 赵明每天都很忙，没人打扰，没人招惹的日子过着挺舒服，一群贱皮子，非得被虐上一番才知道老实。 没了海青原这个班长，班委一下子老实了许多，副班长转了正，平常牛气哄哄的，看到赵明，屁股都夹得紧紧的。 疗养院的干部学员们似乎没有几个把考试当回事，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下个星期各大矿区作业部的工会代表队集结上面。 三十五周年文艺汇演的演员们下个星期就要到了，疗养院应该会非常热闹。 第513章 和乔甜约会 康丽今天在搞无线设备的测试，有了阶段性的成果后，下了个早班，主要还是女儿今天要带个男孩子回家吃饭。 谢天谢地，这死丫头终于有人要啦。 刚一开门，就看到穿得花枝招展的乔甜一边戴耳环一边单脚跳着穿鞋。 “哟，穿这么漂亮去相亲啊？” “相什么亲，我去找姜小美玩去。”乔甜不以为意地说了一句。 康丽刚才手里的大包小包给放下，抬手就要拿巴掌抽乔甜，吓得乔甜赶紧往后躲，“干什么干什么，老乔不在你就欺负我。” “老乔在不在，老娘要收拾你，你还能跑得了？” 康丽没好气地说道：“我告诉你，今天你要是不给我把人带回来，你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带什么鬼，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乔甜翻了个白眼，一顶胯，顿时躲过顾康丽从后面甩过去的一巴掌，叮叮咚咚地下楼了。 一看车钥匙还放在柜子上，康丽赶紧追出去，“车钥匙都不带，你怎么接人？” 这时乔甜又正好爬楼梯上来了，一把从康丽的手里接过车钥匙，笑道：“谢谢妈！” 转身下楼的时候，顿时一皱眉，差点没气得跺脚，又上了老狐狸的当。她不用回头，似乎都能看到康丽那张阴险的笑脸。急急忙忙赶紧下楼去了。 乔甜怎么可能不记得今天星期五要接赵明呢？ 赵明今天下午考完试之后就要到应邀去乔甜家吃饭，当然，赵明是不知道要见乔甜父母的。 这一个星期乔甜每天都在期待这一天的到来，同时，她也在害怕这一天的到来，连招呼都没给赵明打，他来了之后，会不会反感啊？ 心不在蔫的乔甜突然被人一把搭在肩膀上，哇地一声吓得乔甜顿时跳了起来。 “哈哈哈……” 乔甜拍了拍胸口定了定神，追着那大笑的漂亮姑娘一阵乱掐，“姜小美，你要死啦，看我不收拾你。” 姜小美已经笑得不行了，告饶道：“我错了我错了……” 乔甜收了手，没好气地白了姜小美一眼，“死丫头，什么时候才能改得了这古灵精怪的性子。” 姜小美哼道：“关我什么事，是你自己心不在焉的，想什么呢？从来没有看你这么失魂落魄过。” “好啦好啦，你才失魂落魄，让开，别挡我车面前。”乔甜不耐烦地说道：“我要走了。” “看吧，还说你不失魂落魄，最重要的事都忘了？”姜小美拉着车门，笑问，“今天可是我们姐妹的私人时间，雷打不动的，你居然不记得，还敢说心里没事。” “走开走开，今天没空，要去接人，有别的事。” 说着，乔甜一下子捅开了车门，人还没坐上去，姜小美抢先一步坐进驾驶室，坏笑道：“接谁啊，我跟你一起去，我来开车，上车上车！” 说着，姜小美伏着身子把副驾的门锁给拔了开。 乔甜哭笑不得，拽着姜小美就往外扯，“出来出来，你给我出来。” 姜小美索性全身一软，瘫在位子上跟一摊烂肉似的，乔甜用了九牛二虎的力气也没能把人给拉得出来，叉着腰，生无可恋地看了着死皮赖脸的姜小美，生生给气得笑了起来，大叫道：“滚到副驾去！” 姜小美连车都不下，迈着她的大长腿跨到副驾那边，被排挡杆卡了一下，啊地叫了一声，脸都红了。 乔甜顿时笑得死去活来，“哈哈哈哈……活该，死丫头，舒服吗？” “滚！你就是个坏婆娘！” 乔甜边开车边笑，姜小美缓过那股羞臊劲，突然问，“去接谁啊，我认不认识。” “你不认识！” 乔甜哼道：“别问，再问我就把你扔下去。坐稳吧！” 再不理姜小美，轰着油门朝青堰市赶去，一想到马上要见到赵明那个家伙，乔甜的心里还有种说不出的快意，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想过我。 …… 赵明轻松地把最后一道安全管理论述题的答案工整地写在卷面上时，看了看时间还有二十分钟才结束。可是再扫了一眼教室里，全都提前交卷了。他是最后一个交卷的人，都员收了他的卷子时，忍不住讽刺，“假装正经，走个过场，还特么这么认真。” 赵明并不在意他们的冷嘲热讽，每个人都有自己处事的态度，他想拿到学员培训成绩的第一名，如果在态度上都不认真对待，像其他人一样连考试都在睡觉，那这次来培训的意义在哪里呢？ 交完卷后，赵明回了8栋，收拾收拾，然后换了一身衣裳，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干净整洁，这样就够了。 “赵明……” 徐露敲开了房间门，问道：“今天晚上有时间吗，我想去青堰逛逛，你要不要一起去？” 赵明摇摇头，“一个星期前就和别人约好了，今晚要去吃饭，不好意思。” 徐露马上说，“没关系……对了，你约的是男的还是女的，要不要……一起，多几个人还热闹。” 赵明淡淡地回绝，“可能不太方便。” 一听不太方便，徐露就猜到赵明今天约的人应该是个女人。 徐露在这疗养院里美貌也是数一数二的，今天精心打扮之后，看起来更是光彩夺目，想约她的人很多，可是她连看都没看上一眼。 要知道这一个星期，赵明三点一线，8栋、教室、餐厅，根本没有多余的活动，徐露一个星期下来，加起来跟赵明说的话也不超过十句，好不容易等到放假了，以为赵明可以放松一下，可以和他吃个饭，去旱冰场里滑个旱冰什么的，要不去录象厅看两部港片，也不错！ 谁想，徐露这才刚一开口，就被赵明给拒绝了。 徐露很好奇，赵明约的是什么样的女人，或者说，根本就没有约女人，只不过刻意让自己看起来显得冷漠，以这样的方法让她更感兴趣。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徐露不得不承认，赵明已经成功了。 想到这里，徐露见赵明要出门，马上问，“你现在就要走了吗？我跟你一起出去吧，反正我现在也要出门了。” 赵明这一次没有拒绝，和徐露一路朝大门口走去，这一路上惹得不少人侧目，女的眼红徐露的美貌和找了个有前途的男人。男的羡慕赵明的女人缘，啧啧……徐露长得可真漂亮。 第514章 真的有人来接 疗养院大门口，顺着坡往下走一百米的右手边就有进城的公共汽车站台，半个小时一班。 眼看着一班公共汽车停靠时，徐露下意识地伸手拉着赵明就往前跑，“赵明，赶快，错过这一班，就要再等半小时了。” 赵明挣开徐露的手，徐露抓了空，跑了两步又停了下来，红着脸看着赵明问，“怎么了？” 赵明笑道：“我就在这里等，一会有人来接我？” 接？怎么接？自行车，还是摩托车，徐露心想，这家伙该不是要面子吧？ 正想着，赵明就对徐露说，“你有事，就先走吧！” 远远地看着公共汽车离开，徐露叹了一口气，“下一班可要等半个小时呢，我陪你在这里等等吧！” 正好徐露也想看看来接赵明的是什么人。 赵明没有拒绝，让她就在旁边这么陪着等。 等了好一会，也不见有人来接赵明，徐露轻轻咬了咬嘴唇，鼓起勇气对赵明说，“赵明，其实……其实人是会变的。” “嗯？露姐这话是什么意思？” 徐露脸皮子越来越红，“还记得我第一次给你送饭的时候吗？当时……当时……我以为只是因为跟你同病相连，所以忍不住想要关心帮助你。可是……后来我经常会在脑子里想起你的点滴。” 赵明苦笑，“我，有什么好想的？” “最开始，我也是这么想的，记得第一次注意你的时候，是陶队长把烟头扔进草坪，然后你把它找了出来，然后扔进了垃圾筒。” 赵明看着徐露认真的样子，笑道：“地上那么干净，扔个烟头看起来多奇怪，捡起来也就是顺手，这也没什么！” “你知道吗？你跟他们都不一样，他们都在说每天想多睡，晚上却喝酒打牌，你从来不喊困，可是你从来没睡够过，时间都用来复习笔记。他们都来玩来混，你确认真地做着每一件事。他们在原地踏步地嘲笑你的认真，你用你的认真甩了他们十万八千里，可笑的是，他们还觉得你在装模作样。” 这算是夸吧？赵明被徐露夸得大笑，“我有这么好吗？” “有！好到我不知不觉地改变了自己的想法，原来我以为我不会喜欢你这个类型的男人。可是……现在……” “现在也不会喜欢！” 赵明打断徐露道：“露姐，你只是感激我，找了无数个理由来说服自己而已，你我的好感也仅仅是因为工作的合作而已，千成别误导了自己。” 啊？ 徐露愣住了，他这算是拒绝我了吗？不对，他是个爱面子的人，只是怕我不确定，他希望我更加坚定吗？ 这家伙，明明就没人约，也没人接，都过了这么长时间了，根本就没人，还在绷面子。 于是徐露马上说道：“赵明，上次我让你不要开玩笑，语气可能有点重，也许伤了你的自尊，今天我是真的想邀请你一起吃顿饭，感谢你，你能答应我吗？” 赵明笑了笑，“露姐，我没你想的那么脆弱，说起来我这个人脸皮其实很厚的，而且也不知道自尊是什么东西。感谢什么的真的不用了，而且我今天晚上真的有事。” 徐露一嘟嘴，叫道：“你有什么事啊？还说有人来接你，你看看都过了这么长时间了，要来接早就来接了，在我面前，你不用这么好面子，走吧，我们一起去坐公共汽车。” 赵明苦笑一声，不想再解释。 就在这时，一辆红色桑塔纳一下子停在了赵明的面前。 副驾的车窗摇下来，这是个陌生的女孩子，再一看开车的，果然是乔甜。 徐露看得两眼一直，女人开车？好厉害，而且……她有车？这样款式的小汽车在街上根本就见不到几辆，少得可怜，想不到她一个女孩子，居然有车，家里的条件得多好啊。 徐露的自信一下子开始动摇了。 乔甜从车上跳了下来，一巴掌拍在赵明的手臂上，“你真是讨厌，一走三个星期，都不知道找我，你真狠心。” 乔甜穿着西装外加九分裤，脚上一双黑色高跟鞋，这身行头看着徐露两眼发直，她以为女孩子穿裙子就是美的，看到乔甜的打扮时，这才知道为什么会有英姿飒爽这个词。 不光是乔甜，还有副驾上走下来的姜小美，徐露虽然不认识她，但是也不得不夸一句，真美，特别是她的脸和她的身段。 姜小美的脸好小，下巴好尖，上身短，下身长，那一双腿真的太美了。 徐露在疗养院学跳舞的时候，听他闪说过有一种美人叫九头身美人，这样的美人是为跳舞而生的，也是女人梦寐以求的身段。 目测一下，这个女孩子就是这样让人羡慕的人吧！ 徐露看得眼直，干笑了一声，“赵明，她们是谁，你不介绍一下吗？” “乔甜，我的朋友。这是徐露，露姐，疗养院的工作人员，很照顾我，这位是……” 乔甜见赵是不认识姜小美，摆手道：“不重要不重要，你不用认识她，路上捡的。” 姜小美气得掐乔甜的脖子，发疯道：“不重要不重要，我掐死你，重不重要……” “重要重要，这是我从小就摆脱不了的跟人屁虫，姜小美。” 姜小美撒了手，瞪了乔甜一眼，朝赵明伸手道：“别理她，我叫姜小美，生姜的姜，小仙女的小，最美的美。” “呸，不要脸！”乔甜笑骂。 赵明握住姜小美的手，笑道：“我叫赵明，日月明。” 姜小美微微一笑，“我就说乔甜今天失魂落魄吞吞吐吐，来接男朋友，也不跟我说一声。” 男朋友？ 徐露听得心中一颤，神色顿时黯然，原来他对自己保持的距离不是因为爱面子，更不是因为生气…… 他的女朋友……好漂亮，条件又好！他对自己的客气原来只是眼里从来都看不到我！ 徐露强挤出了一点笑容，往后退了一步，这里并不属于她。 “赵明，公共汽车来了，我先走了，再见。” 徐露其实是希望赵明留她，哪怕是客气一句，可是赵明只是说，“再见！” 再无多余的一个字。 姜小美欣喜地拉着赵明就往车上拽，乔甜追在旁边拍她的手，“放开放开，谁让你拉拉扯扯的，你是女孩子，能不能矜持一点，别吓到赵明。” 赵明哈哈大笑，恢复了本性，“没事没事，我脸皮厚，随便拉扯。” “呸！想不到你还是个不要脸的东西！” 乔甜嘴上骂，但是再看到赵明，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第515章 回家 赵明被人接走了，徐露哪里还有心情去逛街吃饭，原本就是想邀请赵明一道，赵明都走了，徐露也就回了8栋。 推开赵明的房间，徐露坐在床边，摸了摸床单，然后脱了鞋，就那么卷在床上，侧卧着，抱着双臂，就像被赵明紧紧抱在怀里一样。顿时，徐露的脸红了，呼吸也越来越急促，床上有赵明的味道，真好闻！就这么享受着他的余温与味道，感觉也不错。 …… 姜小美死不自觉，把赵明拉上车后，还要厚着脸皮跟赵明坐一起，要不是乔甜凶恶地把她赶到前面去开车，姜小美肯定赖在后面不想走。 乔甜终于可以跟赵明再次挤在后排，就像那天从涪江到都城一样。 “赵明，你们在疗养院里学的什么啊？赵明，你为什么不出来找我？赵明，你一天真的有那么忙吗……” 乔甜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本来看到赵明的时候，就决定要端庄矜持一点，可是这才跟赵明刚坐在一起，就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打开了话匣子就停不下来。 赵明倒也不嫌她烦，有问必答，只不过声音越来越小，到后来直接就没声音了。 乔甜还以为赵明是嫌她烦，扭头一看，原来是睡着了，还响起阵阵呼噜声。 乔甜心跳得快快的，抿着嘴往赵明的身边靠了靠，赵明的身子一歪，乔甜都已经做好用肩迎接赵明的头了，可是赵明的头只是点了一下子，马上就摆正了。如此反复了几次，乔甜都等得不耐烦了，当赵明再次歪倒过来的时候，乔甜再也等不及，反手一把将赵明摁在自己的怀里，嘴上却温柔地说，“没事，累了就靠着睡一会吧。” 赵明摇了摇头，挣扎着坐直了，“不要，你的骨头太硌人了。” “哈哈哈哈……” 前面的姜小美一听这话，都快笑死了。 乔甜气得一阵脸红，一下子拉开了和赵明的距离，赵明还以为惹她生气了，正准道歉，谁知乔甜顺手拉着赵明歪到在她的腿上，“这里有肉，枕着睡吧，到了叫你。” 赵明愣了一下，不太好吧？不过别说，这样还真的挺舒服。实在太困了，摇晃一阵后，眼皮子上下打架，再也睁不开眼，喃喃地说了声谢谢，然后沉沉地睡了过去。 “甜甜，你脸皮真厚，哼！”姜小美从后视镜当中看着脸色绯红的乔甜，笑骂了一句。 乔甜咬牙切齿地凶了姜小美一眼，身体上稍有一点动作，赵明马上感觉不舒服地翻了个身，朝着乔甜的肚子睡了起来。 乔甜长这么大，谈的对象不少，不过大多是连手都没牵过的，像这么亲密的情况，还是第一交碰上，感受着赵明轻轻呼吸的热气，乔甜全身都僵了，鸡皮疙瘩一阵一阵地往外冒，周身又酥又麻，好像很难受，但是又有些享受，好复杂的感觉。 车开得不急不缓，平平稳稳地开进了一个小区。 姜小美大叫，“到了，下车！” 赵明被这声音吓得一下子从乔甜的身上弹了起来，第一反应就是摸自己的嘴，看看流没流口水。 乔甜红着脸骂姜小美，“你要死啊，不会小声一点，看把人吓得。” 姜小美笑道：“吆吆吆，吓到你的心肝大宝贝了，看把你急的。” “什么心肝大宝贝，姜小美我看你就是皮痒，欠收拾！” 乔甜下车就去追姜小美，赵明也中着走下了车，转身看了一圈，这不是个家属院吗，不是说吃饭吗？怎么到这里来了？ “这里是什么地方？” 姜小美一下子躲在了赵明的身后，大叫道：“通信局家属大院啊。” 乔甜停了下来，上气不接下气地看着赵明道：“忘记跟你说了，今天吃饭在我家。” “啊？甜甜，你带赵明见赵叔和康姨，居然都没告诉他，哈哈哈哈……你这是赶鸭子上架吗？” 乔甜一下子胀红了脸，“赵明，你别听她瞎说，上次你救了我，我爸妈知道了，所以无论如何也让我把你带回来，他们说要亲自感谢你。” 赵明一听，扭头就朝外走。 乔甜跟着追了上去，“赵明赵明，你别走啊，你别生气，我应该提前跟你商量一下的，都是我不好……” 赵明笑道：“要去你家拜访你爸妈，两手空空的总不好，我到外面去买些水果什么的吧。” 乔甜心中一甜，没有阻止，就一直跟在赵明的身边，然后买回了大包小包的水果往乔甜家里提。 姜小美跟在他们的身边，笑道：“赵明，你可得想清楚，乔甜是个老姑娘，我叔和姨想嫁她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你要是进了他们家，那就别想再出来，把你捆起来，马上拜堂成亲。” 赵明摇头苦笑，“我一个小地方来的人，叔叔阿姨看不上眼，别拿我寻开心。” 乔甜被姜小美都快气死了，自己这点破事，姜小美有什么不知道，死丫头嘴没把门似的，把本姑娘的老底全给揭了。 乔甜气得差点没撕烂她的嘴。 “小美，你跟着我们干什么，自己没家啊？回你家去！” 姜小美心想，赶我走，我才不走了，今晚可以看看他们家怎么逼婚的，想想就觉得高兴。 看到姜小美那不怀好意的笑时，乔甜的头皮都麻了，赶紧道：“快滚滚滚，回你家去。” “我不，我就要去你家，说好今晚是我们俩的时间，赵明才是多余的，要么把赵明赶走，要么就让我去你们家。” 乔甜都快气死了，“你个死丫头，脸皮真厚！” 姜小美笑道：“我脸皮没你的厚，我又没让人家枕着自己的腿睡觉，哼！” 乔甜的脸一下子胀得通红，“你……你再给我胡说八道，当心我抽你。” 姜小美一下子躲在了赵明的身后，“来啊来啊，你来抽我啊！” 乔甜差点没被姜小美给气死，无奈之下，也只能让这根搅屎棍子跟着自己一块回家，想到今晚要发生的事情，乔甜就阵阵头疼，真是中了邪，怎么就同意把赵明给带回来了。 要是老乔和康姐真的要逼婚，自己可怎么办？难不成真的要同意吗？ 带着这种忐忑不安的心情，乔甜带着赵明进了自己的家门。 平常沉着脸总是在思考和放空的康丽看到女儿带着男人进门那一片，笑得跟朵花似的，看得乔甜全身发麻。 第516章 原来是你 “小赵吧？快快快，进来坐。” 康丽的热情倒是有些出乎赵明的意料，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进了门，丝毫没有注意到乔甜和姜小美惊讶的表情。 “你看你，来就来吧，怎么还大包小包地往家里提，多不好意思。” 赵明笑道：“阿姨好，最开始我也不知道要拜访你们，没什么准备，就提了些水果，阿姨见谅。” 康丽听得眼前一亮，再仔细打量赵明一遍，才发现这个小伙年轻归年轻，在人面前的表现却是十分得体的，更难得的是，在他的身上能看到几分从容和自信，没有一点怯场的感觉。 “阿姨，是给甜甜找对象，你怎么看得两眼发直了？” 听到姜小美的话时，康丽脸一红，“死丫头，不回你家去吃饭，跑我们家来凑什么热闹？” “不走不走，今天说什么也不走，我就赖在你们家了！蹭顿饭吃怎么了？” 看到姜小美耍赖的样子，康丽真是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不耐烦地摆摆手道：“蹭什么蹭，你乔叔叔也不知道发什么疯，在外头吃一顿不是挺方便的吗？人在外地出差还专门打电话回来说要在家里吃，他倒好，现在还在回来的路上，我一个人忙都忙不过来。” 看到康丽焦头烂额的样子，赵明把袖子挽了起来，笑道：“阿姨，我帮你吧！” “啊？你是客人，怎么好意思，何况你一个大男人，哪会厨房里那一套啊？”康丽有些惊讶地问。 姜小美一下子拉着康丽的手，说道：“康阿姨，你管他会不会，做不做是态度，做不做得好是能力，这个时候当然是态度比能力重要。” 乔甜的脸都憋红了，康丽捏了一下姜小美的鼻子，“就你会说。” 三女笑起来的时候，赵明进了厨房，这个厨房可真大，比母子间大了六七个那么多，就更说单身楼在走廊上做饭的环境了。 康丽追了进来，指着水池里一条眼熟的鱼说道：“我们家那个也不知道发什么疯，非要在家吃鱼，人南路上有一家淡鱼头，味道是一绝，去那里吃一顿不就好了，麻烦！” 赵明笑了笑，说道：“不麻烦，交给我吧。” “真的，赵明，这些你都会做？” “也没什么难的，习惯了！” 赵明说了一句，从袋子里拿出那只破好拨了毛的鸭子来，“阿姨，鸭子怎么吃？” “清蒸，会吗？” 赵明点点头，开了火头，提着鸭头和鸭脚，把肥鸭子身上的毛桩子给燎一遍，再左右看看确定干净了过后，这才把鸭子放进了一个汤盆里盘起来，海带切丝，铺在鸭子上面，加了几片姜和大料，正准备盖锅盖的时候，康丽这才回过神来，大叫，“等等，这里，加两只虫草！” “虫草？” 赵明看着康丽递过来两支干瘪瘪的东西，就像枯枝一样，叹道：“这就是虫草啊，原来长这样。” 外面的姜小美都快笑死了，拉着乔甜叫道：“我的妈吖，你从哪里找来了这么个古董宝贝，连虫草都没见过。” 康丽和乔甜同时瞪了姜小美一眼。 赵明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大大方方地说道：“常听人说，虫草鸭子，贝母鸡，只是听过虫草，还真的没见过，嘿嘿……” 看到赵明不假修饰的笑脸，康丽越看越喜欢，心想，这小子真的心挺大，就像甜甜说的那样，没长脑子。 虽然没长脑子，不过手脚倒是挺麻利，厨房里这一套做起来十分的流畅，而且很有条理。 康丽就是一个很有条理且严谨的人，当看到赵明事分先后，没有空隙地安排时间时，她真是喜欢得不行了。 康丽不禁问，“赵明啊，你这一手，在家里不练个几年时间，肯定没有这么熟练吧？” 赵明手上不停，笑道：“十五年左右吧！” “十五年！” 康丽吓了大跳，“那不是七八岁就开始做这些事了吗？” 赵明点头道：“我有两个姐姐，我爸说，男人要保护女人，在家里能多做就多担当就多担挡一点，不算什么。” 瞥见康丽欣赏的眼神时，赵明暗笑，赵永远是被王素芳好吃懒做给逼的，大事小事都得他来做，收拾不了王素芳，又怕别人说他这个后爹不厚道，于是就欺负亲生儿子，这不才练得赵明这一手的厨艺和本事吗？ 黑暗的童年到如今看来也算是锻炼了一把，只是赵明说得体面而已。 在康丽看来没有一点动力的厨房事务被赵明一个小时给收拾得井井有条。 姜小美在厨房门口早已经看得两眼发直，“我的妈吖，甜甜，你上辈子一定是个活菩萨吧，要不你这辈子怎么就能捡着这么个大宝贝呢？” 乔甜禁不住地笑，马上又一脸平淡地说，“什么大宝贝，男主外，女主内，在厨房里翻江倒海有什么意思。” “看不上？得，我把赵明拎我们家去，我妈肯定喜欢。” “去去去！”康丽扭头便叫，“人才多大，甜甜多大，我们都快急死了，你就别跟这里添乱了，让你妈在歌舞团给你挑个男的，又会跳舞长得又帅，哪里不好了。” 姜小美逗得这母女俩一脸着急的样子，自己都快乐坏了。 赵明一门心思地准备着饭菜，这些话，他不过是当成玩笑而已。 鸭子的清香已然扑鼻，热菜上了三四，最后一道鱼，在进锅烧熟之后，大把大把的蒜茉撒在鱼身上，煎了花椒和大料的青油混着芝麻油浇在鱼上，就那么泡着，看着油亮油亮的，叫人胃口大开。 菜已经上桌，姜小美几次偷嘴被乔甜给抓住拎到一边，叫她的口水一把一把地往外滚。 康丽看着一桌子的菜，眼珠子都直了，“甜甜，快去给你爸打电话，问问他到哪儿了，再不回来我们就不等他了，让客人这么等着，他也好意思。” 乔甜没好气地说道：“你还知道人家是客人，你不是没羞没臊地用了人家一下午了吗？” “死丫头，欠收拾！” 康丽说着就伸手去掐人，就在这时，钥匙开门的声音响起，一个男人直提着公事包走了进来。 “干什么，又要掐啊，楼下都听到你们的声音了。” 看到这个中年男人进门的时候，赵明的眼珠子差点没掉地上，倒吸一口凉气，“老乔？” 这不就是那个天天馋着让赵明烤鱼的乔万年，乔省长吗？ 第517章 打住 赵明做梦也没想到乔万年居然就是乔甜的亲爹，这么说，自从第一天钓鱼时偶遇自我介绍之后，他一直知道自己的身份，所以才有后来的每天守候和帮助。 赵明的表情古怪，形容不出来自己的心情到底是什么。 老乔？ 赵明为什么管亲爹（丈夫）叫老乔啊？他们难道认识吗？ 姜小美在一旁看戏，很精彩，看得她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了。 乔万年放下包，打着哈哈，“小赵，你看，我说我们很快就会见面的，你还不相信，这不是又在我们家了吗？” 乔甜突然一瞪眼，气得跺脚，“乔万年，你老实交待，是不是调查人家，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说着，粉拳就在乔万年捶了半天，乔万年求饶，“好好好，好了，你冤枉我了，我去青堰开会是一早就定下的，谁知道赵明也在那里啊，你说对不对，再说了，我蹲河边看老头儿钓鱼，这家伙倒好，走过来把老头的鱼杆给买了，老头一看这钱都够买三四十斤鱼了，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屁颤颤的就走了。我有什么办法，看谁钓鱼不是钓啊，再说这么年轻的小伙子我也不相信他会钓，结果人家钩了一小块馒头扔下去没几分钟就拉起来一条大鲤鱼，你说说，气人不气人？” 乔万年这一段把这一屋子人给逗得是哈哈大笑，等乔万年把后来烤鱼的事情再一说的时候，众人听得那是更有滋有味，似乎都能闻到那荷叶烧鱼的香味了。 “我说你怎么神叨叨地非得闹着要吃鱼，而且还得在家里做，弄半天你就知道赵明有一手厨艺等着人家进家门下厨是吧？” 听到康丽的话，再看看这一桌子的菜，乔万年手都懒得洗了，一屁股坐在桌子前，笑道：“可以啊，赵明，这一桌子的好菜一看就不是你阿姨做的，她也就番茄炒鸡蛋的水平。” “老乔，皮痒？” “没没没，快坐坐坐，吃饭吃饭，我们边吃边聊。” 赵明久久没从惊讶当中缓过劲，不过有了那几天的贿赂，赵明和乔万年也算是老熟人了，坐一起倒也没那生分。 乔万年什么都说，连赵明被欺负的事都说了出来。 乔甜听得生气，拍着桌子大叫，“他们敢不给你饭吃，我替你出气去。” 看到乔甜一副仗意的样子，乔万年筷子敲敲碗，“你就给我消停一点吧，当然人家小赵的面，也不知道文静一点，你就不怕他嫌闲你。” 乔甜脸一红，“我们……我们是朋友，嫌弃什么？赵明，你嫌弃我吗？” 赵明摇摇头，“我敢吗？” 一脸憨样的赵明把一桌子的人逗得大笑。 姜小美都乐得不行了，她还是第一次碰上所谓缘分这种东西，觉得很是神奇。 此时，姜小美马上说道：“赵明，你可得想清楚了再回来，甜甜嘴上说的是朋友，心里想的可是搞对象的事，你别会错了意。” “死丫头，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眼看着乔甜和姜小美又要打起来了，康丽忍不住地叫道：“好啦，都好好吃饭，老大不小的人了，怎么还跟个孩子一样也不怕人家赵明笑话。” 赵明摆摆手，“康阿姆，不碍事，这样吃饭挺热闹。” 听到这话时，康丽已经露出如丈母娘般关爱的笑，目不转睛地问，“小赵，你考虑过个人的大事没有？” 赵明点点头，“我今年二十三，单位按国家规定对晚婚晚育有优待积分，这样在分配房子的时候有更高的分数可以选到更好的房子，其余的福利也是很多的。” 康丽马上说，“二十六？那也不早了，三年时间，谈两年，准备一年，顺顺利利就把事办了，这也挺好的。” 赵明微微一笑的时候，乔甜被旁边姜小美搞怪的眼神已经逗得满脸通红，连半个字都说不出来，羞得已经不行了。 康丽觉得赵明只是不好意思，所以接着问，“小赵，你们家几口人啊？” “五口人，爸妈两个姐姐加上我，两个姐姐都嫁人了。” “你母父家里还有什么人吗？” “爷爷婆婆两年前去世，外公外婆还要早一些，妈妈这边还有个弟弟。” 康丽一听，“还有个舅舅？你妈和舅舅关系怎么样啊？” “亲姐弟，那感情肯定好，俗话说，兄弟情愿兄弟倒，姐弟姐弟情愿姐弟好……” 一桌子人打了个哈哈，说得也是那么回事。 康丽再问，“你跟你舅舅关系还不错吧？” 赵明点点，“不错，我挺希望他改过自新的，前不久把他牢里边去了，判了……十年吧。” 噗…… 姜小美吃得津津有味的时候，听到赵明这话，捂着嘴一口呛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康丽愣了愣，而乔万年却是一脸自然，乔甜惊道：“赵是，你疯了，你舅舅干什么丧心病狂的事吗？你要这么对他？” “丧心病狂？” 赵胆嘿嘿一笑，“你太小看他了，我要是放任他这么下去，他能拉我们一家子陪葬，丝毫不夸张……” 这是家丑，赵明倒不愿意多说，他不说，康丽倒也不问了，不过在心里却对赵明这个小伙子打了个大大的问号。倒不是说对赵明的人品有什么看法，而是对赵明家里的情况多而不少的有些意见。她虽然巴不得乔甜赶紧嫁人，但是也不想让自己的女儿嫁到情况这么复杂的家上，姐弟感情好，弟弟却被儿子送进了牢里，那当妈的怨气很重，保不齐地要把脾气全都发泄在儿媳妇身上。 甜甜这丫头虽然皮糙肉厚，可是也遭受不住这种婆子妈的折磨，嗯！还得再看看。 乔万年和康丽夫妻多年，只看康丽这表情，就知道康丽在想什么了，也就不再多问，一个劲地赞，“赵明，这鱼好吃，有什么说法吧，太香了。” 赵明笑道：“冷吃鱼，鱼肉鲜嫩，鱼身完整不糊，鲜椒爽辣，蒜泥浓香，放凉一点，吃着更入味……” “嗯嗯嗯，有点意思，我让你康阿姨买条鱼回来是对的，哈哈哈……” 乔万年这么化解一下后，一家子也不算尴尬，似乎只有乔甜不是太高兴。 姜小美马上说，“甜甜，赵明，一会吃完饭我们去唱卡拉ok吧！” 两人想也不想，就答应了下来。 第518章 抬一手 赵明吃过饭，也没有急着走，把厨房里的东西洗得干干净净，摆放得整整齐齐的这才离开。 “看看人家赵明，别人家养儿子，咱们家养女儿，儿子能干懂事，女儿怎么就是个米虫呢？” 看着一尘不染的厨房，康丽甚至怀疑刚才那顿饭都没有做过，“看看人家打扫这厨房，连我个妇女都自愧不如了。” 乔万年手里端着一杯红枣茶，一边吹着气，一边说，“既然觉得这小伙这么好，怎么不接着往下说了。” 康丽又忍不住地看了看厨房，这才来到客厅在乔万年的身边坐下，从他手里接过红枣泡的水，呷了一口，哼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比我喜欢这小子，勾起你当年插队时的回忆了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以前和你一起插队那些东西合起伙来对你搞孤立，人家一个月有三斤米，半斤肉，发到你手里，全是红薯，就更别提什么肉了。你偷鱼还被你们村支书批评过吧，不过批评归批评，那条鱼还是让你给吃了。你啊，就是在赵明身上看到自己当年的影子。惺惺相吸了吧？” 康丽戳中了乔万年的心事，叹了一口气，“我何尝不喜欢这小子，可是你看看他这一家子，什么情况，亲手把他舅舅送去坐牢，不是深仇大恨干得出来这种事？再看看吧，他们家失情况太复杂，就乔甜那两把刷子，摊上这么个婆子妈，想把她捏扁就捏扁，想把她搓圆就搓圆，我反正是不太放心。不过赵明这个小伙子我倒是挺喜欢的，话也没说死，这事吧，就交给甜甜这丫头自己处下去，我们也可以再看看，如果一家子太难缠，也就算了。” “哎……” 乔万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啊，倒不是不想往下说，这小子是个正科了，还能清醒地认识到自己最大的短板在哪里，看上去六亲不认，实际上是拿他舅舅制他母亲，一个干部，要想走得长远，就必须将自己的短板给补起来，这小子现在厉害得很，心也大，当女婿，好得很啊。” “你这人，刚才不说，现在又拿出来说，害得我刚才突然变了口风，小赵不会把我当成什么势利眼，不再再搭理我了吧？”康丽白了乔万年一眼，有点生气，“都怪你。” 乔万年苦笑，“这事你真不怪我，你难道看不出来赵明全身都在抗拒？没人会见面第一次就把家丑亮出来，虽然没明说，就等同于告诉我们，他家里有个难缠的妈，他是个六亲不认的家伙，这说明什么，说明他压根就没有想法要把咱家甜甜当对象来处，你知道吗？这小子知道我是省长后，居然让我离他远一点，现在他知道甜甜是我的女儿，不但没有往跟前凑，反而不近不远地保持距离，这说明什么？” “傲呗！还能是什么？”康丽没好气地说道：“他啊，跟你年轻的时候一个脾气，当然我见你第一面的时候，你还不是一个人缩得远远的，对谁都不屑一顾，要不是我死乞白咧地赖着你，哪还有今天。” 乔万年恍若回到了多年以前，康丽倒贴嫁给他之后，他发誓，这一辈子都要当一个温柔的男人，所以直到今日，他贵为一省之长，对老婆依旧百依百顺，在他的身上看不到任何的架子。 乔万年在赵明的身上看到了风骨，这是机关大院里不曾见过的。他欣赏赵明，甚至觉得赵明有一天会成为他这样的男人，虽然有点夸张，但是乔万年还是坚信着。只不过有点可惜的是，这小子的心思不在乔甜的身上啊。 “我青堰所里的头说，赵明这家伙一个科级顶着几个处级领导寸土不让，关键是把这帮子家伙给收拾得一点办法都没有，最后全然压制，你来说说，这小子的手段得有多厉害？” 康丽也是国企编制内的人，一听乔万年这话，吓都吓死了，“这一时占了上风，背地里总会吃亏，你能压制得住一个两个，总不能把人全都给看扁了，这小子以后在单位还怎么混啊？要不……你把他搞到我单位上来？” 乔万年一听，当场摇头，“不合适，我觉得还是任其自由发展来得要合适一些，不过嘛，倒是可以适当地抬他一手。” “怎么抬？” 看到康丽紧张的样子，乔万年笑道：“南方局三十五周年大搞庆典，邀请了市里省里的一些干部，我们也去凑个热闹嘛。” 康丽笑骂，“老家伙，亏你想得出来，南方局一个正局级单位，搞个什么庆典活动，你还亲自去，为了小赵，你真是脸都不要了。” “我这哪是为了赵明，分明就是甜甜那个丫头，你是没看到，这丫头嘴里说着不在乎，那眼珠子就跟钉死在了赵明的身上一样。” 乔万年叹了一声，“我也只是为了甜甜做得多一点，免得甜甜觉得我这个当爹的不尽心尽力。 两人轻轻一叹，为了这个女儿真是操碎了心。 乔万年说得没有错，从吃饭开始，乔甜的眼珠子就没有离开过赵明，一直到这会的卡拉ok厅里，她的注意力始终都放在赵明的身上。 “别看了，我的好姐姐，你知不知道你的眼神就像要把赵明给吃掉一样。” 听到姜小美这么一说，乔甜的脸皮子都烫了，挤了姜小美一下，叫道：“胡说，这么黑，你还看得到我的眼神？” “那可不，贼亮贼亮的，跟黄鼠狼似的……” 姜小美哈哈一笑，还不忘瞅了赵明一眼，满是坏笑。 赵明说，“你骂人就骂人，别把我带上，乔甜是黄鼠狼，那我不成鸡了？” 姜小美大笑的时候，乔甜捏着拳头就要捶赵明，这个时候，服务员把歌单拿了过来，“三位，你们看有什么喜欢唱的哥，就把歌名写在纸上一会交给我就行了，每一桌客人可以唱三首，然后转台，请三位点歌吧！” 乔甜一下子抢过去歌单，“甜甜，我给你点一首邓丽君甜蜜蜜吧，赵明，你要唱什么？” “我？我也不知道！” 看到赵明傻里傻气的样子，姜小美笑问，“你不会没有来过卡拉ok厅吧？” 赵明也不掩示，摇了摇头道：“你说对了，我真的没有来过！” “啊？” 就在姜小美一惊一乍的时候，不远处有一桌，一个女人看到了赵明，顿时冷笑了起来。 第519章 别逼我 “想不到他居然在这里。” 白蕊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身旁的男人马上说道：“是谁啊？” “赵明！西川矿区一个科长！” 顺着白蕊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男子笑问，“这么年轻的科长，你没搞错吧？” “怎么可能搞错，人家现在可是疗养院的红人，这阵子把疗养院搅得那是乌烟瘴气的。” 白蕊轻轻地摸着自己的脸，狠狠地说道：“他害得我被韦微那个老贱货扇了一把掌。杨哥，今天你可一定得给我出气啊。” “放心，他一个科长而已，我老大是洪中，我就不相信他敢惹我。” 男子说着，喝了一杯酒，站起来朝赵明那边走了过去。 姜小美正在点歌，翻看歌单的时候，突然看到一首歌，兴奋地大叫了起来，“啊……天呐，竟然有这首歌了，好想听人唱，赵明，你会吗？” 赵明伸头看了过去，“哪一首！” “就是这一首啊，张信哲的《爱如潮水》，这可是去年他才发行的新歌，想不到就有了。” 赵明一看，还真是，这两年台海闹得厉害，国内那边的娱乐文化排斥，世面上很难得见到他们的磁带，就更别说卡拉ok厅里面还有他的歌了。 不过幸亏赵明在收音机里听了几次，前阵了给文雯买磁带的时候，碰上了，也就买了一盘，算是很熟的一首歌了。 赵明看到姜小美激动的样子，笑问，“既然你这么喜欢，为什么不自己唱呢？” 乔甜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叫道：“她唱歌是左的，哈哈哈……” “臭乔甜，我不想理你了。” 姜小美气得脸一红，顿时就不想说话了，嘴都嘟了起来。 赵明看她气鼓鼓的样子，说道：“别生气了，我唱就是了。” “真的？你会吗？” 姜小美一下子又笑了起来，“唱唱唱，只要你唱得好，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滚，你给我打住，别想占赵明便宜，你要是来个以身相许，赵明是不是也得照单全收。” 乔甜紧张的样子，弄得赵明一阵不好意思，今天晚上他已经在乔家的人面前说得很清楚了，他有个复杂的家庭，并不适合乔甜这样的姑娘。 虽然没有明着拒绝，这是顾及老乔的面子，相信以老乔的陪聪明，一定能猜到大家的用意，大家脸面上都好看。 不过乔甜似乎还在为她的感情而努力，赵明心中叹了一口气，相信老乔应该会跟他的宝贝女儿说明白的。 “服务员，这是我们点的歌，麻烦给我们放一下。” 服务员接过纸片，看了看歌名，笑道：“三位请稍等，下一桌客人三首歌结束，就轮到你们了。” 姜小美激动地点头时，白蕊身旁的男子走到了他们面前，“赵科长，幸会啊！” 赵明抬头一看这男的，不认识？疑惑道：“请问你是……” “哦，对了，忘记自我介绍，我是南方局局机关宣传干事王寒！” 赵明微微一笑，马上站了起来，朝王寒伸手道，“王干事，你好。” 看了一眼赵明的手，王寒并没有伸手的意思，心想，科长又怎么样，在我们局机关工作人员的面前，还不是跟孙子一样客客气气，还以为他有什么了不起呢。 王寒并没有伸手的意思，看着赵明的手，冷冷一笑道：“赵科长，你可能有点误会，我过来不是交朋友的，而是希望你给我朋友道个歉。” 赵明听得笑了笑，把手放了下来，问，“不知道王干事的朋友是哪位？” 王寒指着不远处那桌的白蕊道：“她，你认识吧，那是我妹妹，你害她被韦微院长抽了一耳光，过去敬她一杯酒，再认个错，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否则的话，赵科长，你接下来的日子可能不太好过啊。” 赵明微微一笑，“王干事，麻烦你哪儿来的，哪里去，我还要招呼朋友，就不陪了。” 王寒哼了一声，目光一直在乔甜和姜小美的脸上打转，这两位姑娘的长相那可真是绝美，都城这个地方本来就出美人，可是这两位的样貌依旧出众，放在美人堆里，那也是十分出挑的。赵明？仗着自己是科长，就可以左拥右抱，我得让这两位姑娘看看，就算他是个科长，在我面前，他也只能装孙子。 想到这里，王寒嘲笑道：“赵科长，想在两位姑娘面前绷面子对吗？你得想想后果，西川矿区的工会代表队马上就该来了吧，你们西川矿区的节目本来就不怎么样，你说，要是因为你的自大，到时候让你们单位连垫底的资格都没有的话，到时候，回了西川矿区，你会遭受到怎样的处分呢？赵科长，适当地服个软没什么大不了的，别要了面子，丢了里子。” “你这人是不是有毛病啊，你滚一边去可不可以，别打扰我们听歌唱歌好吗？” 乔甜已经听不下去王寒的炫耀，忍不住地朝乔甜吼了一句。 对乔甜这样的美人，王寒当然不会太过火，看着赵明阴阳怪气地说，“这位姑娘喜欢听歌唱歌，赵科长，想必你唱歌一定很好听吧。” “我觉得还不错。” 王寒哼了哼，冷笑道：“不错？我想你对不错有点误会，这样吧，赵科长既然这么爱面子，那我们不如比一比，大厅里坐了十几桌的客人，他们当听众，我唱一首你唱一首，谁得的掌声多，就算谁赢，如果你输了，去给我妹子道个歉，自罚三杯，同时，这两位姑娘还要陪我喝几杯酒，怎么样？” 赵明问，“你输了呢？” “我输？哈哈哈……我会输？看来你是不知道我王寒歌厅原声王的称号，在这里，我不会输，就看你敢不敢赌了。” 赵明一听，摇摇头道，“王干事，算了吧，我没权力做别人的主。” 王寒两手一摊，冷笑，“毁然赵科长没种……那就算了吧，两位姑娘，你们中间这位赵科长没什么脾气，这样的男人实在不值得你们这样美貌的姑娘陪着，不如过来跟我一桌，我唱歌给你们听，保证让你们感受到什么叫原音再现。” 姜小美从小就是个不服输的性格，拉着赵明就叫，“赵明，跟他比，跟他比，我还不信了。” 乔甜也看着赵明，“别怕，我们让你做主，跟他赌。” 赵明叹了一声，最近得罪的人已经够多了，真不想再去招谁，奈何这个王寒非要逼自己，没办法，只有踩到他服为止了。 第520章 比歌 “那就比吧！” 赵明非常不情愿地答应了下来。 王寒得意地笑了起来，“赵科长，有种！不过，你还是做好输的准备吧。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到时候要辛苦两位姑娘跟我多喝几杯酒。不过也算不得辛苦，说不定喝着喝着，再听我唱两首歌，两位就心甘情愿地跟在我身边不愿意离开了呢！” 听到这放，乔甜和姜小美对视一眼，当场笑得死去活来，王寒不知道这笑是什么意思，总感觉被嘲笑了一样，重重地哼了一声，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 赵明看着王寒，“王干事，废话就不用说了，来点实际的，如果你输了，就把在场所有桌的账一起结了怎么样？” “废话，你输了怎么不结？”王寒脸色一变，十几桌客人，每桌最少消费一百多块，十几桌差不多就得两千块了。王寒一个月的工资才不到六百，加上杂七杂八的补贴，一个月充其量也就八百，钱倒是有，只不过得肉痛，接下来几个月只能省吃检用，没办法应酬了。 没想到，赵明却说，“既然要赌，那就得有赌注，不能我输了有代价，你玩着空手套白狼，你说对吗。要不也可以换一个，你要是输了，跪下来磕三个响头。” “赵明！” 王寒的脸色一变，马上叫道：“你特么是在找死，你知不知道我和洪书记的公子是什么关系，得罪了我，你以为有什么好果子吃？” 赵明摆摆手，“算了算了，我惹不起你，如果你怕输还是别玩了。” 这时，白蕊走了过来，拉着王寒的手叫道：“赵明，你以为你能赢得了王哥吗？他可是这里的常客，别在这里自找不痛快。” 王寒听到白蕊这话，腰挺得笔直，“行，赵明，那我就看看你有多少本钱，我要是输了，就给你磕头，不过你得问问自己，受得起吗？” 赵明嘿嘿一笑，“你敢磕，我还不敢受，王干事，一会千万不要找借口啊。” “哼，不知死活！” 白蕊瞪着赵明道：“赵明，你最好识趣一点，王干事可不是你一个下属矿区的科长可以得罪的，现在服软还来得及。” “软？呵呵……男人怎么能软呢？” “你……”白蕊气得脸胀红，“不要脸的东西，看你输了还有什么话说。” 这边的乔甜和姜小美被赵明一句话给弄得脸红心跳，这家伙，还是个流氓。 虽然这话听着流里流气的，不过……又挺有意思的。 王寒重重地哼了一声，马上带着一脸不屑的白蕊去准备了。 赵明叹了一声，“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们俩怎么能怂恿我跟人打赌？要是输了的话，你们还真陪这个家伙去喝酒啊，那不是成了陪酒小妹妹了？” 姜小美哼道：“我敢陪，他要敢受得起才行，只怕这酒还没喝进嘴里，他已经烂到捡不起来了。” 赵明看姜小美的样子也不像在开玩笑，不过想想也对，能跟乔甜当朋友的，又怎么可能是普通人呢？ 这时，乔甜说道：“赵明，别怕，我们相信你，放开唱，大不了耍赖！” 赵明脸一黑，你爹是一省之长，这种话从你口中说出，太不应该了吧！ 就在赵明哭笑不得的时候，王寒拿起话筒来，说道：“各位，不好意思，占用大家一点时间，我跟一桌的客人有些恩怨，所以就用一首歌来解决一下，谁唱得好，相信大家的耳朵是有鉴赏能力的，麻烦到时候大家用掌声和尖叫声来告诉我们，是谁赢了。” 看到是王寒，马上就有人喊道：“是歌厅万花筒王哥啊，王哥的歌唱得那么好，还有人不服？这不是自讨没趣吗？” 有人朝赵明那边看去，笑道：“这个傻小子肯定是第一次来，都不知道王寒在这这歌厅里的人气，他只要一开口，必定博得满堂彩，哎，年轻人，还是见的世面太少啊。” “这小伙子一定没听过王寒唱歌，要是听过，保证没勇气跟他赌，必输的结果，还有比的必要吗？” 十几桌客人大多是认识王寒的，也知道王寒唱歌的实力。所以还没开始的时候，有三四桌的客人都已经认定赵是输定了。 赵明满不在乎地点了一支烟，把话筒困上支架的王寒挑衅地看了一眼赵明，然后说道：“麻烦，来一首《爱如潮水》。” 啊？ 姜小美气都快气死了，想不到这个狗东西，居然唱自己这么喜欢的哥，生气地叫道：“我以后再也不喜欢这首歌了。” 伴奏响起时，王寒动情张口，“是否对你沉默了太久，还是我原本给的就不够……” 第一句，真的就如原音再现，歌厅里只有那温柔的歌声，姑娘们听得如痴如醉。 更有男人大叫，“老板，关原音！” 这也惹得众人大笑了起来，以此来赞美王寒的歌声。 这是个长期混迹歌厅的油子，把这些歌都唱烂了，技术娴熟，唱腔老练。对王寒来说，唱歌已经不是唱歌，而是炫技。 只见王寒的眼神时不时地挑衅着赵明，还不断朝乔甜和姜小美抛关魅眼，十分的得意。 等他唱完时，掌声自然而然地响了起来，算是一个满堂彩。 王震双手插在裤袋当中，慢慢地走到赵明的面前，看到赵明正起立给他鼓掌，冷笑道：“乡巴佬，你这算是认输吗？晚了，一会给我好好认错道歉，哼！” 姜小美死死地咬着牙，“哼！我以为再也不喜欢爱如潮水了。” 乔甜笑道：“张信哲又没得罪你……赵明，不要怕，放松一点，好好唱，输了也没关系！” 赵明嘴角一勾，“我不会输的！” “不会输，你特么吹牛不打草稿？” 王寒得意地说道：“我告诉你，有错要认，挨打立正，没本事，就不要在美女的面前打肿脸充胖子。” 赵明一听，杵到王寒的面前，沉声道：“你特么自找的！” 说着，赵明猛地抽了一口烟，然后把烟头杵进了烟灰缸，走上台，“麻烦，放一首《无地自容》。” 嗯？黑豹的《无地自容》？ 这首歌很高的，他能唱？ 真的假的，选这么难的歌，要是唱不好那就真的丢人丢大了。 王寒刚一听赵明报了歌名，马上在乔甜的身边坐了下来，给乔甜掺了杯酒，冷笑道：“看来，可以提前庆祝了啊！” 白蕊更是在旁边得意，“选这么难的歌，唱不好就可以把责任推给歌难唱，哎，这个认输的办法倒是不错！” 乔甜和姜小美嘴上说着没事，心里是很在乎输赢的，他？真的行吗？ 第521章 赢得干脆 这首歌曾经为赵明开启了一扇新大门，让他在不满和不快的时候发泄，特别是在一个人打扫洗澡堂子的时候。 听到赵明点了这首歌，一个歌厅的人都在质疑赵明。 这也不怪他们，因为首歌对一般人来说难度的确太大，也不是一般人难驾驭得了的。 只不过，他们还是小看了赵明。 激情的伴奏响起，歌厅里的气氛一下子就变得无比热闹。 连赵明都不得不承认，在这样的地方唱歌，气氛真的很棒，没有压抑，纵情地释放！ 握住话筒，赵明把这些年所有的情绪都随着这一开嗓给发泄了出来，“伊噢……伊噢……” 歌厅之中先是一静！只听赵明开口唱道：“人潮人海中，有你有我，相遇相识相互琢磨，人潮人海中，是你是我，装作正派面带笑容……” 这烟酒嗓也太好听了吧！ 赵明的声音平常是比较干净的，但是抽烟之后，会变得稍稍有一点点的哑，也是在洗澡堂里的时候，让他发现，用这样的嗓子唱出来的声音，穿透力和感染力很不一般。 所以，从刚才点烟的那一刻开始，赵明就在为赢下赌局而准备。 这才刚开嗓，掌声就炸了，叫好声不断，口哨声和尖叫声一下全都响了起来。所有的情绪这时都沸腾了。 等赵明唱完时，掌声雷动，久久不能平息。 有一位光头的胖子更是端着两杯酒上台来，递了一杯给赵明，“小兄弟，你唱得太棒了，来，哥敬你一杯。” 赵明没有推辞，一口把杯子里的啤酒给喝了，接着三四个人排着队过来敬赵明。 乔甜和姜小美早就等不及了，等赵明一一把别人的敬酒喝干净的时候，两人拉着赵明又跳又闹。 “赵明，你太棒了，你唱得真是太好听了。” 乔甜也说，“你这家伙，藏得挺深嘛，老实交待还会什么歌，今晚一定要全都唱给我们听。” 赵明摆摆手道：“等等，把该算的账，先算算再说。” 说着，赵明一下子走到呆若木鸡王寒面前，笑了笑，“王干事，不好意思，我好像赢了。” 王寒眼角一抽，挤出一丝笑来，站起身来，打着官腔道：“赵科长，没想到还有两把刷子，只不过这也怪我，轻敌唱得太随意没发挥好，改天再切搓，小蕊，我们先走吧。” 赵明的手一下子伸了出来，挡在王寒的面前，哼道：“赌注你答应了，就得照做，别说你输不起啊。” 白蕊当即大叫，“赵明，士可杀不可辱，不就是唱得好一点吗，有什么好嚣张的，你可搞清楚一点，王干事是机关的干事，跟洪书记的公子那是铁哥们，你要是得罪了他，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王寒看着赵明，哼哼笑道：“赵明，你得搞清楚，这次文艺汇演，我可是筹备组委会的成员，到时打分考核都得从我们手上过，你们西川矿区得分高底可得全看我的脸色，你？分得清楚轻重吗？” 赵明笑了笑，“今天事今天了，愿赌服输，今天你不跪，你出不了歌厅，不相信你可以试一下。” “你……你想干什么？” 王寒看到赵明一脸狠辣的样子，丝毫没有放过他的意思。 就在这时，刚才敬酒的大哥也过来了，带着几个兄弟围着王寒，“你特么经常不是觉得自己唱得很好吗？成天到晚地在这里泡妞，把漂亮姑娘都泡走了，老子早就看你不顺眼了，输了还想耍赖，你要是不跪，老子弄死你。” 王寒吓得全身一抖，特么的见了鬼，早知道就不该答应这赌注。王寒都快后悔死了，可是再看看身边的光头胖子，那是这一带有名的混混，根本惹不起，特么的多管闲事…… 要是不跪的话，屎都会给打出来的！ 哼！大丈夫能屈能伸！ 想到这里，王寒咚地一声跪了下去，飞快地磕了三下，然后扭头就跑。 白蕊在后面追，“王哥王哥，等等我啊。” 追出歌厅，白蕊大叫，“王哥别走啊……” 王寒回身就是一耳光抽得白蕊一下子摔倒在地。 “王哥，你……你为什么打我啊？” “为什么？尼玛比的，如果不是你，老子今天能有这么丢脸，滚！” 王寒把白蕊赶走之后，怒气难消，暗想，好你个赵明，你们西川矿区这次别想再有一点成绩，看我怎么教训你，到时候有你求我的时候。 歌厅里有了赵明，几乎没人再唱歌了，都是别的台子点了歌请赵明唱，不管老歌新歌他都会，而且唱得有模有样，乔甜和姜小美这两个座陪的觉得特别有面子。 一直到后来，赵明终于唱不动了，这些客人才放过他，最有趣的时，赵明他们这一桌的消费还被人给结了账。 姜小美高兴地说，“唱歌唱得好真是占大便宜，还有人帮结账。” 乔甜一口接了过去，“那是，赵明唱歌要钱，你唱歌要命。” “你要死啦，天天就知道笑话我！” 姜小美不理乔甜，看着赵明道：“赵明，我不管，你以后得经常唱歌给我听。” “去去去，脸皮厚。” 乔甜没好气道：“找你妈去，她手下管着一帮子唱跳的能人，你想听什么没人给你唱，非缠着赵明，他是我的，没你的份。” 啊？ 赵明听到这话时，看了乔甜一眼，乔甜的脸皮子顿时滚烫绯红。 于是赵明赶紧打岔问，“为什么小美的妈妈手下管了一堆唱跳的高手。” “她妈妈是国家一级舞蹈演员，现在是军区歌舞团的团长，手下美声、民族歌唱家一群，你说她是不是隔锅香。” 赵明的毛都立起来了，我的天，这都是什么人，果然交朋友这种事，还是看身份的，像乔甜这种姑娘的身边又怎么可能有普通的朋友呢？ 惹不起！ 赵明看看时间，差不多也该走了，“行了，时间不早，我还要回青堰，你们就早点回去吧，别让家人担心啊。” “什么？还回青堰，你有病啊，这么晚！” 乔甜拦住赵明，不让他走，非得去给赵明写个房间。 姜小美马上道：“写什么房间，走，跟我去住招待所，房间多的是，也不用浪费那个钱。” 赵明犟不过这两个丫头，生生被架了出去，这是要把自己给卖了吗？ 第522章 文工团 “小子，你干什么的，离姜小美远一点！” 赵明才刚被乔甜和姜小美给架出去，就被一个精干的小伙子指着鼻子凶。 赵明这抬头一看，嚯，一米八几的大高个子，惹不起。 “你凶什么凶，这是我朋友，放尊重一点。” 小伙马上说，“小美，可是赵团长有交待……” “交待交待，知道了，走走走，开去开车，先把甜甜和我送回家，再把我们朋友送招待所去，别待慢，不然我给我妈告你的状。” 小伙点点头，这一转身，路边刚才站的几个统一发型的男子都跟他一块儿离开了，看到他们脚下穿的黄胶鞋，赵明顿时知道了他们的身份，难怪姜小美一点都不怕自己输，要是王寒敢逼姜小美喝酒，恐怕屎都会给打出来。 回去的车上，乔甜突然问，“赵明，刚才那个王寒说的工会代表团是什么？” 赵明说道：“南方局三十五周年庆典，要搞一台文艺晚会，各大矿区和作业部大半年前就开始准备了，一来是为了要给庆典贡献一台高质量的晚会，其次还评个一二三等奖，这也是对各大矿区工会工作的一个肯定，对年底的争先评优有很大的帮助，凡参加这个活动拿了奖的个人和集团在自己所在的单位到了年底也会因为这份荣誉而受益，总而言之，会有很多的好处。” 听到赵明的话，乔甜有点担心，“可是你把那个叫王寒的给得罪了，他要是故意给你使绊子怎么办？你们矿区就完了啊！” 赵明微微一笑，“跳梁小丑一个，他能翻得起什么风浪，到时候该拿第一还得拿第一。” 姜小美本来昏昏欲睡，听到赵明这话，当场来了精神，“有想法，凡事都要争第一，这才是朝气的象征。不过赵明，你又不表演，争什么第一？” 赵明笑了笑，说道：“我们单位那个舞蹈节目从选人到编排到上台在矿区拿了一等奖都是我全程弄出来的，编舞是我从子弟校选的老师，这次代表矿区来参加局里的文艺汇演，也等于是我的队伍了，你们说这第一争不争。” “什么？赵明，想不到你还有这个本事！” 听到姜小美诧异的口气，开车的小伙子努了努嘴，姜小美瞪了他一眼，“你再给我努嘴，就滚下去。” “那可不行，我滚下去了，不就没人开车了？” 小伙子一边开车一边心想，整个省里乃至南方最优秀的舞蹈演员和编舞师都在你妈手下，对一个外行人这点点成绩也不知道你惊讶个什么东西。 乔甜不管他们俩斗嘴，问赵明，“阎王好见，小鬼难缠，那个王寒可能起不了关键的作用，可是在关键的地方如果使个坏什么的，给你们添点乱，那不是个大麻烦吗？” 赵明摇摇头，“与其担心这些没用的，不如把自己的节目质量弄得过硬一些，机会来的时候，不就可以更好地掌握在自己手里吗？” 乔甜不觉间，眼神直直的，她身边的男孩子很多，其中也有很多优秀的，但是说到成熟，比起赵明来说，他们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他的童年少年到底都经历了什么，让他变成如今这个样子？ 一时间，乔甜好像了解赵明，“赵明，你能跟我说说以前小时候的事情吗？” 赵明也没想到她突然会这么说，笑了笑，“以后有时间再说吧！” 说话间，二女就被送到了通讯大院。 说了再见后，乔甜久久不愿离开，姜小美的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叫道：“别看了，走了，瞧你那花，痴，的样子。” “滚，你才是花、痴，哼，讨厌死了，本来是我跟他的二人世界，你非要来凑这个热闹，滚滚滚！” 乔甜骂了一句，扭着腰回家去了。 姜小美一嘟嘴，心想，人家又不喜欢你，不知道你上什么赶着。 一想到赵明的歌声，姜小美就是一阵激动，他唱歌为什么可以这么好听呢？甜甜姐，我好像也对赵明有好感了，这可怎么办啊？捂着脸一路小跑，真是羞死了。 墨绿色的吉普从一个小门开了进去，有灯，但是很安静，在一排平房前停了一会，开车的小伙让赵明等了几分钟后，然后提了一瓶开水，手里拿了把钥匙开了一间屋子，把赵明送了进去。 单人间，一张床另一张桌子。 桌子上的透明玻璃下下着一张纸，上面手写着《内务条例》…… 看到赵明有点搞不清状况的样子，小伙说，“这是我们招待所，被褥都是干净的，你放心用，早点休息吧。” 不等赵明发问，人就没了影，发动机的声音再响时，赵明知道他应该开着车走远了。 玩了大半天，的确有点累了，洗洗之后，倒床上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六点半。 外面一阵“一二三四”的口号声把赵明惊了起来。 收拾好走出去，朝右边一看，这才发现那边一个大大的操场上，整整齐齐的队伍正在跑步，步伐口号整齐划一，气势恢宏，那砰砰砰砰的踏地声每一次都敲击着赵明的心。 以前总是听老赵说起他们出操的时候多么多么的震撼人心，赵明也只是笑笑，今天一见，发现老赵也不全是吹牛，至少在部队生活上，他是没骗人的。 不过，今天不是周六，放假了吗？他们为什么还出操？ 赵明疑惑不解的时候，有位阿姨提着大包小包的菜在对面的石台象棋桌子边坐了下来，轻轻地揉着腿，看起来有些不适。 赵明见了，马上过去说道：“阿姨，我帮你吧，你要提到什么地方去。” 这位阿姨抬头看了一眼赵明，“小伙子面生得很，不是团里的人吧？” 赵明摇摇头，顺手把两大口袋的菜给提了起来，笑道：“昨晚有个朋友把我安排在这个招待所的，喝了点酒，认不清路，也不知道这是哪儿。就知道是从一个小门进来的。” 阿姨叹了一声，“也就小门能进了，要是大门的话，外人也进不来。” 当她站起来领着赵明往前走了一段后，这才说道：“这里是军区文工团。” 啊？赵明眼珠都快掉出来了 第523章 孟芸 赵明惊了一跳，不过再一想昨天晚上姜小美说她妈是军区歌舞团的团长，这么看来，把他弄到这个招待所来住，也就很正常了。 一路上，每当有兵看到这个阿姨的时候就会立正敬礼，还没招呼出口，阿姨就摆摆手让他们快走，看样子应该是个大人物。 听他们唱歌，听他们拉口号，看他们齐步跑步的姿态，赵明竖然起敬！ “阿姨，我想问问，今天不是双休周末吗？为什么他们都不休息？” 听到赵明的话，阿姨瞅了一眼这些上了发条般的兵，说道：“文工团哪来的周末，基本功天天都得练，不论是唱歌的还是舞蹈的，数十年如一日，要不然怎么能拉出来就能派上用场呢。就算是周末，他们也很自律，部队的生活，就是这样。” 说话间，阿姨带着赵明推开了一间偌大的排练室，里面男男女女的各自在做着热身，看到阿姨的时候，分分注目，“孟老师！” “孟老师早！” “老师你来了！” 赵明手里还提着两个大袋子，傻不拉叽地站在那里，咕嘟一声吞了吞口水，我的天啊，最好看的女人是不是都到这里来了？一个个小尖脸，短上身，大长腿，看得赵明眼花缭乱。 不过有这么个阿姨在旁边，赵明倒也不敢太明目张胆，偷偷看几眼就算了。 这时，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看着挺清秀的，一迈腿，赵明脸就黑了，一个大姑娘怎么走起路来甩得比老子还开，这外八字，都快变在外一字了。 “老师，这个哥哥是走后门的吧，头一回见人送礼提两口袋菜来的。” 小姑娘一句话逗得大家咯咯笑了起来。 “就你话多！” 孟芸白了这小姑娘一眼，小姑娘赶紧吐吐舌头装个可爱溜了。 “小伙子，把菜这里就行了！” 赵明把手里的两在袋菜给放了下来时，孟芸关切地看了他一眼，说道：“谢谢你了，小伙子。” 赵明摆摆手，“举手之劳，不用这么客气。” “孟老师，何春娟请探亲假了，这是假条。” 从学生手里接过假条的时候，孟芸看都没看，直接放进兜里，拍了拍手，马上叫道：“差不多了，走起来。” 一听孟芸的招呼，所有人的表情都变了，排着队，基本功和舞蹈动作一个接一个地过，把赵明都看傻了，专业的，果然看起来不一样。 “好看吗？” “好看，比我们单位的跳得好看一百倍。” 孟芸笑了，“你这小子挺捧场。” 赵明摇摇头，“不是捧场，是从来没有看过这么好看的真人跳舞，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就像是春晚的舞蹈节目一样。” 阵芸点点头，“说得没错，每年春晚，我们团都会上一两个舞蹈，还有几个民族和美声唱法的演员会登台唱歌。” “什么？” 赵明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叫得练习的文艺兵们纷纷看了过来，赵明脸一红，赶紧压低了声音，冲孟芸竖起了一根大姆指，“孟老师，你好厉害。” “一辈子就只做一件事情，换了谁都厉害，没什么好羡慕的。”孟芸的眼睛盯着他们，看看有没有偷懒，嘴上问，“刚才听你说你们单位跳舞，你们什么单位，还跳舞？” “国能南方局，这不是赶上三十五周年庆典吗？每个下属矿区和作业部都得搞一个节目，我们矿区弄了个舞蹈节目，一共挑了三十六个姑娘，我走的时候，编排成型了，这都快一个月了也不知道跳得怎么样。” 孟芸瞧着赵明，笑问，“你带队？” “以前在工会，替我们科级单位排的就是这支舞，拿了个第一，后来处里的工会主席，死活让我带队，我这不是到都城来学习了，也顾不上，明天他们也上来了，就是有点担心，这次高手太多，想拿第一恐怕有点难。” 看到赵明垂头丧气的样子，孟芸突然问，“要不要我替你去指点一下？” “真的？”赵明生怕自己太大声，赶紧捂着自己的嘴，不敢相信孟芸说的话。 孟芸笑了笑，说道：“这么一把年纪了，用不着和你一个小年轻开玩笑啊。把地址给我留一个，我看着安排时间。” 赵明才不管她说的是真假，马上把地址写了下来，然后说，“孟阿姨，我到时候安排车过来接你。” “不用，我自己过去就行了。” 孟芸看也不看赵明，挥挥手，说道：“行了你去忙你的，再见！” 赵明真是不知道撞了什么大运，千恩万谢地从排练场一出来，高兴得双脚离地的往上蹦，当所有人都把他当傻子的时候，他又平静了下来，一脸无常地朝外走去。 排练室里孟芸把他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还偷偷笑了笑，这时，姜小美从后门溜了进来，对孟芸笑道：“妈，赵明他怎么样啊？” “你说乔甜就喜欢这么个家伙？” 姜小美嘴一嘟，叫道：“怎么就家伙了？你是不是觉得他不好？” “好什么好，送个人情马上就想尝甜头，这样的人有什么好的？” 孟芸叹了一声，她这辈子看人是不会看错的，就像当年的康丽，左右逢源图什么，还不是最后来看哪一个男人更有潜力，更能让她风光无限？ 想到康丽那张嘴脸，孟芸嘴一撇，“乔甜真喜欢这小子？” “不光乔甜，康阿姨也很喜欢，一个劲地问个没完没了，不过听说赵明的家庭情况复杂，一下就不吭声了。妈，家庭……真的那么重要吗？” 孟芸笑道：“不重要？不重要的话，康丽就是你妈了，你奶奶什么脾气你不知道，我要是个家庭主妇，她能把我折磨死，这么多年我有自己的事业自己的生活，她把手伸不过来罢了，但凡是我有一丁点不求上进，沦为了家庭妇女，好日子也就到了头。你康阿姨当年不就是看穿了这一点，最后才选了你乔叔叔啊。你说说这小赵把家丑在外人面前说出来，图个啥？” “不喜欢甜甜呗……” “小机灵鬼！”孟芸笑着在她脑门上戳了一下，说道：“小伙子人还不错，只是登鼻子上脸是天生的性格，他已经很克制了，你跟他交朋友可以，再往下走的可能性不大，他们这种单位的人啊，目光……还是太短浅了，国企这件体面的衣裳让他们舍不得脱，也脱不下来，不愿意去看外面的世界，格局嘛……小了点。” 姜小美一点就透，边跑边叫，“管他呢，反正他这个人好玩，我找人送他去，先走了，妈！” 看到女儿欢快的背影，孟芸叹了一声，暗想，人不错，还是格局小了，终究是不合适的。 第524章 洪中 星期天的中午。 都城绵秀山河酒店，包间内，杨柳青正在宴请南方局的人员。 被众人簇拥在当中的人年纪只在二十七八左右，样貌不错，只不过长年被酒色掏空了的身体的那张脸看起来惨白惨白的。 在杨柳青敬他一杯酒之后，他一口吞了下去，惨白的脸上有了点血色。 座陪的人拍手叫好，“洪少海量！” “洪少已有大书记的当年的风采了。” 听到这话时，洪中瞅了说话的人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你特么拍个马屁都不会拍，我爹像我这么大的时候，还在啃泥巴，风采个屁。” 被洪中毫不客气地骂了一句，那人也是尴尬，杨柳青马上瞪着那人叫道：“宫主任胡说八道，自罚三杯，快快快……” 有了杨柳青带头，一桌子的人跟着起哄，大叫道：“宫主任自罚三杯。” 宫主任都冷汗了，见洪中没有多说什么，赶紧拍了一下自己的嘴，自己骂自己，“我这张嘴，真欠，罚罚罚，自罚三杯！” 在一阵起哄声当中，宫主任连干三杯。 就在这时，服务员将一个男人领了进来。 洪中一看，拍手一指，“看，又来个自罚一斤的东西。” 王寒一屁股坐到洪中身边，一言不发的样子，看得众人莫名其妙。 “王干事，别装死，该罚的酒还是先得罚脸，不能坏了规矩。” 王寒也不含糊，马上罚了几杯酒，长长出了一口气，“洪少，你得给我做主啊！” “怎么了？”洪中夹了一片牦牛肉咬了一口，漫不经心地问了问。 王寒怒道：“昨晚在歌厅碰到个混账东西，西川矿区的一个小科长，叫什么赵明的狗东西，他居然逼我给他下跪。” “嗯？” 洪中脸一黑的时候，杨柳青嘴角一勾，她还没来得及找赵明的麻烦，没想到赵明就把洪少的兄弟给得罪了，这下子可有好戏看了。 果然，洪中沉声道：“他是个精神病吗？逼你跪下？” “他在疗养院里耀武扬威，我一个妹妹看他不惯，结果被他打压，让韦微抽了一巴掌，我知道了当然得替她出气，让他道个歉过分吗？” 王寒咬牙切齿地说，“他不道歉，那就比歌吧，昨天那帮客人喝多了跟着他瞎闹就说是他赢了，洪少，你是知道我唱歌的水平的，怎么可能会输，结果，他就逼我下跪，不跪不让走。洪少，你一定得给我做主啊！” “你就没提我洪中的名字？” 王寒说，“怎么没提？我连大书记的名字都提了，他说……他说……” “说什么？” 洪中眼半睁，眼皮子抽了抽，动了怒。 “我不敢说！” “说！” “他说……大书记算个屁！” 这话一出口，包间里一片死寂，众人连呼吸的声音都变难很轻很轻。 杨柳青小心翼翼地说，“洪少，王干事可没有骗你，这个叫赵明的，正是几前天把我男人关进拘留所的人，后勤处、培训处、组织人事部，三位处长亲自找上门，让他网开一面，他楞是一点面子都没给。我们家老陈现在还躺在床上，不肯吃喝，我原本想告诉你，确实丢人，没敢说。不过王干事也在这个赵明的手里吃了亏，我也不得不站出来说一句，这个赵明简直就是无中无人。” “目中无人？笑话，目中无人也得看看自己几斤几两重。” 洪中敲了敲桌面，说道：“这次培训他肯定是不能结业的，不光如此，他们西川矿区也得为他的猖狂背一背黑锅，西川矿区参加庆典活动的节目组已经到了吧？” 王寒马上笑道：“今天下午到。” “他们矿区的节目在这次要垫底，不用再给他们矿区人配节目指导了，等五一过后，他这个科长也就到头了。既然他这么狂，当个小工人也够了。” 王寒憋了整晚的鸟气顿时顺畅，端着酒杯就要给洪中敬酒，“洪少，我下午马上给相关部门传达洪少的意思，保证把西川矿区安排得明明白白。” 有了洪中的话，杨柳青也算是出了一口气，狗屁不是的东西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 冷冷一笑的，杨柳青马上问洪中，“洪少，这次局机关的工程，你看我们公司能分包多少？” 洪中笑了笑，“这可不好说，不过有我跟我爸在当中牵条线，你们公司这次应该能拿到不少。” 杨柳青笑得眼睛只剩一条缝了，“私底下联系了艾总了好几次，他太忙了，一直没时间见我，这次真要多亏大书记和洪少，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跟艾总见上一面？” “五一晚上吧，局里邀请了省里一帮台面上的人物，鼎峰工程公司跟南方局合作多年，艾总给面子已经答应出席，到时跟市建的几个领导见上一见，你们公司以后只怕是忙都忙不过来啊！” 杨柳青惊得合不拢嘴，“我？我也能参加？” 洪中微微一笑，“这世上的事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杨柳青一听这话，哪还不知道洪中的意思，跟这帮人打交道，那就得懂规矩，什么是规矩？烟搭桥，酒引路…… 要跟鼎峰的老总见面了啊，这可是国内第一批下海做生意的商人，民营公司的代表，杨柳青这样小打小闹在鼎面前就像个包工头一样没身份，如果没有洪庆元这一层身份，她怕是很难见到这位都城的工程建设大哥级人物。 一想到五一晚上要见到他，激动万分。 吃过饭，杨柳青让人提了好多包东西，每一包里都是两条烟和一瓶好酒。 唯独洪中没有，等把洪中送到家的时候，杨柳青才双手奉上一个箱子。 掂掂分量，洪中嘴角一勾，少说也有十万吧，美滋滋地回家去了。 杨柳青目送洪中离开后，暗骂，赵明你个小杂种，有你特么哭的时候。狠狠地啐了一口，然后上车离开。 …… 南方局旗下七大矿区与数个作业部的节目组已经尽数抵达了都城，正在全速往疗养院赶。 詹娜到了都城后，就离队了，有段时间没看到父母，理所当然得先回家一趟。 一进家门，詹娜飞身扑进了等候多时的詹伟怀中，大叫道：“爸，我可想死你了。” 詹伟摸了摸詹娜的头，“少来了，你会想我，你这是来串门子，还是走关系来了？” 一听詹伟语气不对劲，再看他的脸，一个劲地给他使眼色，詹娜算是明白了，客厅里还坐着个人呢，詹娜的妈妈脸色很难看，操着手，等候多时！ 第525章 也许是注定 詹伟有个女儿的事，很多人都知道。可是詹伟的女儿是谁，在哪儿，在干什么，却没人知道。 要是知道詹伟的女儿就是詹娜，想跟他当亲家的人只怕得排队。 要避免这种情况最好的方法，那就是离这群人远一点，不要住在南方局的大院当中，那里是个是非之地，屁大点的事就能传得沸沸扬扬，住在那种地方，是件非常糟心的事。 更何况，詹伟的老婆发自内心地看不起这帮子人，经济发展进入快车道，街上的进口小汽车都一辆接一辆了，而且是私家车，这对从国外念经济学回归的卫依然来说，这就是欣欣向荣的征兆，能赖在南方局这种地方的人，大多也是些不思进取的人吧。 卫依然辞了公职开始做起了生意，在詹伟外调那几年，她带着女儿搬到了远离南方局家属大院的地方居住。 这也让詹那彻底远离了那个圈子，可是这个死丫头居然在去年毕业之后悄悄地签回了南方局，差点没把卫依然给气死。 詹伟原本是想把詹娜留在身边，可是在卫依然几次强迫辞职之后，詹娜没办法，只有躲到西川矿区去找姑妈求助。这一走就是大半年。 “你妈知道你要回来，连中午的饭局都没去，还不快过去跟你妈认个错。” 听了詹伟的话，詹娜扭扭捏捍地来到卫依然的身前，蹲了下来，双手抱着卫依然的腿，头枕在上面，嘿嘿笑道：“妈，我回来了！” “回来了？你真的回来了吗？我的女儿从小到大都不会忤逆我的意思，现在倒好，翅膀硬了，我管不住了是吗？” 詹娜摇头，“妈，我永远都是你的好女儿，怎么会管不住？” “哼！你辞职了吗？” 詹娜颤了一下，一下子站了起来，“妈，你怎么就在这道坎上过不去了呢？我就想在西川矿区上班，这有什么问题吗？” 卫依然点了点头，也站了起来，走到门口拿上包，出门时，扭头看着他们父女俩，“你们俩不跟我商量的情况下，决定了詹娜的工作，先斩后奏，就不能怪我过不去这个坎，是你们让我的心血付之东流的，不是吗？” 拉开门，卫依然突然想起了什么来，顿时说道：“詹娜，别怪我没提醒你，那个赵明趁早断，否则别怪我闹到你们单位上去，让大家脸面上都过不去。” “你……你居然查我！” 砰！ 卫依然已经出了门，重重地关上门，詹娜一肚子火憋屈得无处可发，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搓了一把脸，操着手的时候，泪如雨下。 詹伟坐在她的旁边，同样无奈地安慰道：“你妈就是这样，但是她是爱你的，别怪她。” “什么叫别怪她，爸，你有没有立场，你就是在助涨她的歪风邪气。爸，你为什么就不能劝劝她呢？” 面对女儿的指责，詹伟惭愧地说道：“我想劝，可是没资格。那时候你还小，单位要调我去哪里，我只能去哪里，你妈不愿意离开都城，她说我要走，就自己走，她会照顾你。所以养你教你，所有的家庭重担最终都落在了她一个人的肩上，她算是一个人把你拉扯到这么大的，她让你从小到大都是个优秀的姑娘，就连我这个当爹的在她看来也是个外人，女儿啊，我怎么劝，我能怎么劝？” 詹伟选择了一条和卫依然的理念截然不同的路，走到今天，所有人看来的成功在卫依然看来，连个屁都算不上，拿老婆和女儿当垫脚石得来的一切是不值得炫耀的。所以，不管詹伟的官当得再大，在卫依然面前依旧没有话语权。 偷偷把詹娜弄到南方局，再藏到西川矿区，算是一个父亲为了女儿做出最后的抗争，再往下，詹伟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爸，那我真的就要放弃赵明吗？你不是也欣赏赵明吗，难道就不能争取一下？” 看到詹娜哭成了泪人，詹伟叹了一声，“我试着跟你妈好好谈谈，也许等她气消了，会好说话一些。” 詹伟觉得这种可能性为零，他们俩口子的冷战时间往往是以年为单位的，同在一个屋檐下，詹伟可以被无视得像空气。 赵明……这小子最近跟疯了一样，把疗养院里乱搅一气，也不知道在搞什么鬼。 “你们单位的节目准备得怎么样了？” 詹娜抹了一把眼泪，认真地说道：“排了一个月，节目没问题，不过总觉得还是欠缺些亮眼的东西，爸，我不跟你说了，我得去疗养院，每天的训练任务很重，赵明说，这一次的汇演，西川矿区还是得拿第一。” 詹伟终于笑了笑，“我就喜欢这小子凡事争第一的狠劲，去吧，好好练，到时候爸爸亲手把奖状颁到你们手里。” 詹娜一想到赵明，突然有点心疼，“爸，我妈真的会逼我跟赵明分开吗？” “如果……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的话，我希望你能原谅她。” 出了门的时候，詹娜坚张地笑了起来，暗想，死家伙，你不是不稀罕我吗？终于该我摧残你的时候了，哼！ 詹娜骄傲当中还带着晶莹的泪花。 …… 姜小美本来说把赵明送回青堰就走，可是又死活拉着赵明把青堰的山水拉着到处走了走，看了看，这才把赵明送回疗养院。 “赵明，我陪你玩了一天，你打算怎么报答我？” 听到姜小美的话，赵明哭笑不得地说道：“明明是我陪你，怎么反过来了。” “讨厌，我不管我不管，你下次还要唱歌给我听才行。” 赵明点点头，说道：“好好好，唱歌，也不是什么难办的事……对了，我想问问你，军区文工团的孟老师厉害吗？” “厉害？哼哼，整个军区文工团独一号人物，镇团之宝，你说厉不厉害？” 赵明惊道：“我的天呐，那不是捡了个宝，发达了，这次真的发达了。” 姜小美看到赵明的势利嘴脸，努努嘴，不过又觉得挺有意思的，又缠着他说了一会话，这才依依不舍地上了车。 开车的司机忍不住问，“这小子是不是退伍兵？” “为什么这么问？” 司机说，“招待所的被子叠得跟豆腐块似的，这种内务标准，一般人可办不到。” 朝窗外看了一眼，姜小美甜甜一笑，这家伙本事还挺多的嘛！ 第526章 兴风作浪 赵明进了疗养院的大门，一下子多了很多花枝招展的身影。 三三两两地走在一起，有说有笑，很是热闹。 疗养院没了往日的清静，再也不是疗养院，更像是个山青水秀的公园景区。 好些在参加培训的人员从各自的寝室里伸出头来，顺着大路往下看，指指点点的，抽着烟，露着两排大黄牙，春风得意地笑得合不拢嘴。 “快看那个姑娘，我的妈吖，长得也太好看了吧？” “在哪里，在哪里让我看看，天呐，好高好美，这是个演电视的吧？” 有人忍不住泼冷水道：“那是洪隆作业处处长的儿媳妇，你们就别想了！” “啧啧，有个当大领导的爹就是好，连媳妇都比别人找得好看。” 名花有主的一下子没了市场，众人的眼球一下子挪到了别的姑娘身上，品头论足，很是兴奋。 赵明看了看这些各大矿区作业处的人，没有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西川矿区的大概还没有到吧。 正好回屋子里去休息一下，换一身衣裳。 刚进门，徐露马上就迎了上来，“赵科长，你回来了？” 赵明点点头道：“你没出去玩吗？” 徐露想说一个人出去玩没什么可玩的，可是这么说显得又太可怜了，于是笑道：“我也是刚刚才回来。” 赵明没多说什么，马上上楼去了。 徐露轻轻一叹，想到昨天那两个来接赵明的姑娘，徐露心中一阵酸楚，她知道赵明不是因为赌气不理她，而是她自己本来在赵明的眼里就没有什么分量。 也不知道为什么，越是想到这样的结果，徐露的心中就越是不甘。 在一楼挣扎了好长时间，徐露还是上楼去了，敲了敲赵明的房门，“赵科长，时间差不多了，要不要一起去吃饭。” 赵明打开门，一边扣扣子，一边说，“你先吃吧，我们西川矿区的人一会该到了，我得陪他们。” 正说着，楼下的敲门声就响了起来。 徐露赶紧下去开门，拉开一看，一个皮肤水白水白，容貌惊人的女人站在门外，柔声问，“请问赵明住这里吗？” “请问你是……” 徐露这才刚问出口，赵明从她后面伸手，一把将好久不见的老师给拉了进来，一口亲在她的脸上，“想我没？陈老师！” 陈岑都快羞死了，旁边还有人看着呢，不过陈岑并没有羞到推开赵明，反而双手吊在赵明的脖子上，哼道：“每天都想。” 赵明哈哈一笑，“小影姐呢？” “她说她不是我们单位的人，她能做的已经够多了，要留在涪江陪涛哥。” 赵明打了个哈哈，问道：“詹姐呢？” “詹主席在那边守着把服装道具给卸下来呢。” “是吗？那我们快过去帮忙。” 赵明带着陈岑就朝大门口去了。 全程，徐露就像一个透明人似的，站在旁边，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等到赵明离开的时候，徐露的脸得血浸，暗叫，我怎么这么傻，我为什么会觉得他看上了自己，我为什么会觉得他像个流氓，对自己不正经正是因为他对自己有好感。 现在看来，那不过就是一个玩笑，而自己现在连跟他开玩笑的资格都没有。 徐露深深地吸了口气，第一次觉得自己在一个女人的面前输得那么彻底，刚才那位陈老师，她真的长得好漂亮，关键是她在赵明的身边看起来特别的般配。输了，输得太彻底。 赵明和陈岑来到大门口的时候，司机刚把货给卸上来，这当中全是服装道具。 众人正准备搬走的时候，看到赵明笑咪咪地走了过来。 一群花枝招展的姑娘马上朝赵明摇手挥舞地大叫起来。 “赵科长……” “赵明，你来了。” “赵科长，你来得正好，替我们搬一下东西。” 赵明打了个哈哈，一一招呼起来，“詹主席，班长……” 等到招呼得差不多的时候，赵明这才看到人群当中还有一个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的女人，时不时地瞅赵明一眼。 赵明懒得理她，就当没看到她了。 结果她倒是挺自觉地挤出人群，红着脸朝赵明笑道：“赵明，好久不见！” 赵明点了点头，看着陈岑问，“谁把盛夏弄进来的，我走的时候看名单，没有她。” 陈岑的脸一红，盛夏马上挤到陈岑的身前，着急道：“赵明，你不要怪陈老师，是我自己找到陈老师，求她给我一个机会，你千万不要责怪她，要怪就怪我吧。” 赵明笑了笑，“我为什么要责怪她，想得美，进来了就好好跳舞，别想着兴风作浪。才刚下车就给我使坏，你以为凭这两句话，我就能跟陈老师大吵一架，你以为我凶你两句，这一群姑娘就帮你对付我？把你那些小心思都收好了，敢露狐狸尾巴，就给我滚回涪江去。” 一记杀威棒敲得盛夏头晕目眩，脸都胀红了。 赵明的话正中了盛夏的小心思，自从知道赵明成了科长之后，她满心想的都是怎么得到赵明，如果得不到，那就毁掉他。所以文雯在得知矿区选拔舞蹈演员没有她时，一直在等机会，就在赵明参加学习的第二天，她就到机关求陈岑给她一个机会，实际上她的话比赵明想象中还要大胆直接。 她告诉陈岑，她还爱着赵明，希望有一个可以和赵明朝夕相处的日子。 摆明了欺负陈岑胆小怕事。 陈岑能怎么办？她心想，如果赵明对她也还有感情呢，于是就让盛夏进了组。 这一进了组，要跳前排，要跳中间，要跳小组合的核心，就差一步就能抢了陈岑的主角。 在场的女人多而不少地对盛夏有意见，不过这个女人可一直以赵明的前女友自居，而且有很大可能会再合好。 赵明是谁？西川矿区安监科的科长，实权派，没有谁会冒着得罪赵明的风险去招惹盛夏。 这才刚看到赵明，就被赵明一通教训，可是把一帮子女人给高兴坏了，偷偷地笑了起来。 “来，把衣服都发了，一人两套，一套训练，一套登台，自己保管好。” 赵明招呼了一声，马上把道具服装给发了下去。 就在这时，有一群朝赵明他们这里走了过来，只听有人冷声道：“赵科长，山不转路转，我们又见面了！” 听到这不怀好意的声音后，赵明一看，还真是巧了，醉薰薰的王寒居然来了。 第527章 再遇王寒 赵明看了看王寒，微微一笑，“王干事，怎么，是昨天没跪舒服，今天还想跪？” “你……” 王寒的脸一下了涨得通红，指着赵明叫道：“你特么撒野也得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再嘴臭，我有的是办法治你。” 骂了一句后，一个年过半百的男人背着手踱步走了出来，“王干事，这是怎么回事啊？” “章主席，这个赵明无法无天，一点不尊重我们筹备组，对我出言不逊也就算了，昨天晚上只是比比唱歌，他觉得他唱得好，就跟社会上的混混合起伙来逼我下跪。” 王寒冷声道：“章主席，你说说，这种人怎么混到这个地方来的。” 章文化清了清嗓子，看着赵明，“你哪个单位的。” “西川矿区，安监科科长，赵明！” “安监科科长？” 章文化心头一跳，这么年轻的科长，他多大？二十二还是二十三？恐怕不太简单。 不过王干事跟大书记的公子关系非同小可，也受了委屈，章文化不得不帮。 “还是个科长，没一点组织纪律性，没有一点团结同志的意识，你就是这么当科长的？欺男霸女，流氓习性，像你这种干部，就是我们队伍当中的害群之马。” 章文化毫不客气地臭骂着赵明，最后瞪着赵明道：“如果你还是个干部，还有一点廉耻心，就马上给王干事认个错，这事可以就这么算了，要不然的话，我倒要问问培训处，这样的人是怎么弄到培训班当中来的。” 赵明看了看得意的王寒，再笑看着章文化，“章主席，咱们初次见面，无怨无仇的，没必要这么针对我吧？” “针对你？你以为你是谁，你有什么资格让我针对吗，我是在给你机会，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识趣的就快认错。” 章文化毫不客气地警告着赵明，王寒走到赵明的面前，冷笑道：“怎么样，赵明，我说了，这里是南方局局机关，轮不到你撒野，这个错你认是不认？” 赵明看着章文化的眼睛，微微一笑，“呸！” 王寒被啐了一脸的口水，退了好几步，拉着章文化大叫，“章主席，你看，这就是他的态度，章主席，你可一定要给我做主啊。” 章文化脸色一沉，“你果然是个给脸不要脸的东西啊！” 赵明走到章文化的面前，笑道：“我的脸，从来只靠自己挣，不靠别人给。再说了，刚才我已经给你脸，你自己不要怪谁？” “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 章文化气得嘴唇发抖，“你敢得罪我，我特么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时，盛夏一下子拉着赵明，站了出来，冲章文化和王干事大叫了起来，“章主席，王干事，你们千万不要生气，赵明他就是这样的脾气，我替他给你们陪个不是，你们一定不要怪罪啊。” “盛夏？原来是你。”章文化看到盛夏的时候终于有了一点好脸色，“我才想起来，你后来分到了西川矿区，本身也是文艺骨干，这次来参加节目是吧？” “是啊，章主席，真是对不起，王干事，你不要放在心上可以吗？我代赵明跟你道歉。” 王寒也把文雯认了出来，这个姑娘很会处事，关键是长得还很漂亮，当时来集训的时候，热心帮助别人，在领导面前忙上忙下，一时半刻也不肯停下，又勤奋又努力。 当时王寒还对她起意了，想不到又见面了。 看到盛夏时，王寒摆起谱来，“盛夏，不是不看你的面子，是你们这位赵科长太不知好歹，士可杀不可辱，我也是要脸的，有尊严的。你应该告诉你们赵科长，不要图一时口快，毁了你们矿区的节目。” 听到这话时，西川矿区来参加演出的所有姑娘顿时变了变脸色，她们也清楚，如果赵明得罪了南方局机关的人，这次拿名次的事情就不要再想了。 盛夏扭头看着赵明道：“赵明，你是科长了，你有觉悟，也知道利弊，这一次的汇演是大家用汗水一点一点地走到今天的，这是大家努力的结果，大这都希望能有一个好的成绩。” 听到盛夏的话时，赵明感叹，盛夏还是那个盛夏，没有一丁点的变化，只不过当年赵明太天真，看不出来她的这些把戏而已，现在嘛，她道行深了，只不过赵明心思也够深沉，还玩这一套？ 于是赵明看着盛夏道：“你是工会主席吗？” 盛夏颤了一下，摇头道：“我不是，不是……赵明你千万不要生气。” 赵明嘴一勾，马上就说，“我不生气，你没看我现在心平气和在跟你说话吗？你一个普通小科员，这种场合下，该闭嘴就闭嘴，十处打锣九处都有你，煽风点火你格外在行，你在他们跟前卖个乖，就能讨得了好？” 盛夏心头一颤，才发现当年用在他身上的那些把戏现在好像有点行不通了。 盛夏一瘪嘴，还是没有放弃，继续激怒赵明，“我知道你爱面子，不过你爱面子也得分时候，这关系到西川矿区的集体荣誉，个人服从集体，个人的面子也得为集体利益让路，你不能像以前那么犟，听话，快给王干事道歉，也许王干事和章主席看在我的面子上这事就过去了。” “你的面子？” 赵明毫不客气地看着盛夏，“你哪里来的面子？盛夏，你得弄清楚自己的身份，我还看你的面子，你如果觉得自己是局机关的人，现在就可以跟王干事和章主席离开，去吗？” 来了来了！ 盛夏的心里一下子乐开了花，暗叫，上钩了，赵明还是那个赵明和原来没什么两样。脸上却是一脸委屈，哭得哗哗的，一下子往王寒的身边挪了一点，就像怕了凶神恶煞的赵明一样。 王寒一下子挡在盛夏的面子，怒道：“赵明，你特么的凶一个女人，你算什么男人，我告诉你，今天你要是不中盛夏好好道歉，请求她原谅，我马上就去何处长那里告你的状，让何处长来跟你好好理论理论。” 章文化更是脸色一冷，“嚣张跋扈，毫无信仰，一个害群之马，你要搞清楚，西川矿区的后勤保障还得从我们手上过，你以为你讨得了好？” 这一刻，盛夏的心里都快乐开了花。 第528章 荣辱与共 “呵？我这一转眼没盯着，章主席，怎么了这是，我的人是不是得罪章主席了？” 詹玉洁带着人把道具搬回了住的地方集中安置，一回来就看到章文化跟赵明大动干戈。 那还了得？ 詹玉洁早就已经把赵明当成自己的侄女婿看待了，有人敢欺负他？那不是自讨没趣吗？ 看到詹玉洁走过来的时候，章文化的脸虽然板着，不过态度上已经明显好了不少，不过依旧不让地说道：“玉洁啊，你们西川矿区的年轻人现在这么没规矩吗？平常的思想教育怕是没跟上吧，对待自己的同志打骂羞辱，当着我这个上级领导的面，鼻孔朝天，目中无人的样子，怕是杨皎月和杨文伟在我面前，也没这么大的谱吧？” 詹玉洁一口接过去，“章主席，要不怎么说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呢？” 章文化刚觉得好受一点，仔细一回味，这话不像在骂赵明，倒像在骂自己？ 醒过味的章文化顿时火冒三丈，手指来回在赵明和詹玉洁之间晃，气嘴唇紫脸白的，“无法无天，一群……一群土匪，我要去局长那里告你们。” 盛夏赶紧说，“章主席，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但没有帮上忙，反而害你们吵得更厉害了。” 章文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摆了摆手，“盛夏，你这个姑娘不错，心地也好，这件事跟你没关系，放心吧，这笔账我一定会跟西川矿区算的，但是一定不会牵连到你。” 盛夏马上说，“这怎么行，我是西川矿区的一份子，如果章主席要责怪，就连我一起责怪吧。” 章文化早就被詹玉洁和赵明两逼得下不来台，重重地哼了一声，“你们等着，有你们求我的时候。” 说着章文化就带着人马上离开。 旁边别的矿区的人都在围观，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有人笑了起来，“听人说这次西川矿区准备得很全面，他们的团体舞蹈很有内容，搞不好要拿名次的。” “算了吧，都是自己矿区的人，有几斤几两重，大家心里都有数。水平都差不多的情况下，看的不就是关系吗？刚才那个狗曰的把局工会的章主席都给得罪了，别说拿名次，不垫底就不错了。” 大家觉得很有道理，一般这种大型活动都会提前很长时间集结，给下属单位的工会及其带队领导都留下了一个非常充分的活动时间，让他们去找相关部门的相关人员活动活动。 像这样的庆典，谁拿第一，还不都是领导们一句话的事？ 有人突然说，“就算西川矿区这次没有得罪章主席，第一也轮不到它，局机关工会自己的团舞才是这次最亮眼的一个节目。” “真的？是因为他们是局机关才这么说的？” “不是，你们知道吗，他们请了军区文工团的老师，而且当中应该还掺杂了文工团的舞蹈演员，人家可是专业的，你们说，他们不拿第一，谁拿第一？” 听到这话之后，众人一下子服气了，论实力，人家老师是军区文工团的，名家指导，论舞蹈演员，人家当中掺了专业的舞蹈演员，有难度的动作，比如什么小托举、大托举一出，保证让在场的观众看得目瞪口呆。 论关系，人家可是局机关工会，庆典都是局机关搞的，一帮子局机关的领导没道理不帮机关的，去帮下属单位，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 这事也让西川矿区的参演的职工们很是头疼。 收到这些消息后，态度都很是消沉。 大家聚在一起时，詹玉洁给赵明递了一瓶水，问，“你在我们矿区的时候，不是个挺和气的人吗？怎么这次上来培训这么……” “狂？” 詹玉洁哈哈笑了起来，“对对对，就是狂。” 赵明笑道：“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原本我对他们都客客气气的，可是他们就是要跟我过不去，在矿区的时候我可以忍，可是到了这里，我代表的就是矿区，如果我一忍再忍不反击，那别人就不是觉得我好欺负，而是觉得我们西川矿区好欺负了。” 詹玉洁哈哈一笑，“臭小子，这个理由倒是挺正当，没人敢挑你不是。不过话又说回来，今在把组委会的都得罪了，咱们这一趟的节目，怕是白准备了。” 听到这话，在场的姑娘们脸色不好看，恨死了，倒不是恨赵明得罪人，而是机关这帮家伙太官僚，动不动就公报私仇，太可恶了。 这时，盛夏走到詹玉洁的面前，一脸委屈地说，“詹主席，你千万不要怪赵明，有责任也是整个矿区的责任，赵明以前在学校的时候就这样，为了班里的同学可以不管不顾，他好面子，更好集体的面子，虽然总是好心办坏事，但出发点总是好的。” 阴险的婆娘！ 赵明在心里骂了一句，还没开口呢，詹玉洁就忍不住了，“盛夏，你别在这里假惺惺的，表面劝架，背地使坏，我今天还没说你呢，你是哪一边的人？连自己的身份都搞不清楚，就敢站出来替人道歉？你什么身份，什么级别，有什么资格替赵科长给别人道歉？我们矿区自己的问题，关起门来怎么解决都可以，你倒好，对着外人张口就来，你这么喜欢表现，要不要我把你送到章文化那里去打下手？” “不要，不要啊，詹主席，我知道错了！” 嘴上喊着不要不要地承认误，心里却在骂，老贱货，有本事你把我送过去啊。 詹玉洁看到她这个样子，冷笑道：“我知道你心里肯定巴不得我赶紧把你送到章文化身边去，这样你就可以发挥特长了是吧，告诉你，没门，你要还想跳，就给我夹着你的狐狸尾巴安心地跳，如果你不想跳，马上给我滚回西川矿区去。” “不，詹主席，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是故意的，请詹主席给我一次机会吧。” 詹玉洁冷哼了一声，扫了在场所有人一眼，“你们也都给我记住了，出门在外，我们就是一家人，荣辱与共，别给我到外面去丢人，这个盛夏，你们每个人都有监督权，她要是干什么见不得光的事，马上给我汇报，我立刻安排车把她送回涪江。” 一帮姑娘纷纷点头，这会也没人会可怜她一下，看她的样子，真是委屈死了。 第529章 千年的狐狸 赶了一天的路，大家都累了，安排所有人回到各自的寝室去休息之后，詹玉洁对赵明说，“放心吧，盛夏这个女人，我会替你看好的，她打什么鬼主意，我心里有数，她翻不起什么风浪的。” 听到这话的时候，赵明笑了笑，没多说什么，倒是陈岑的心里有点难受。 “对了，今天怎么没有看到……詹娜。” 詹玉洁嘴一翘，心中得意，死丫头，挺有两把刷子的，赵明这家伙平常对什么都不太上心，没想到还会主动问詹娜，看样子詹娜已经成功进驻了他的心。 想到这里，詹玉洁心里挺高兴的，不过突然一想到她大嫂那张脸，暗自摇了摇头，这倒是件麻烦事啊。 赵明回了8栋，陈岑也跟在他的身边，进了屋，徐露刚迎上来，赵明马上说，“徐露你去收拾一下回你寝室去吧，你的房间让给陈老师住。” “啊？可是我……” “韦微那边我会去说的，现在又不是旧社会，我也不是土财主，还需要人照顾，行了，你赶紧去收拾吧。” 听到赵明这话时，徐露彻底绝望了，不过，她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早知道当初赵明开玩笑的时候，她就顺杆爬，就算不能搞对象，当个朋友也比现在这样强吧。 徐露很快把东西收拾好，依依不舍地离开了8栋。 前脚才出门，陈岑马上红着脸道：“讨厌，谁说要跟你住一栋啊，传出去……传出去……” “传出去，你没脸见人吗？” “不是……” 陈岑一着急赶紧捂了赵明的嘴，脸红道：“我是担心你受影响。” 赵明笑道：“我脸皮厚，什么都不怕。” 陈岑的脸又红又烫，心也跳得好快好快，突然想到盛夏，“赵明，对不起！” “陈老师，只有学生给老师做检讨的，哪有老师给学生做检讨的？” 赵明嘿嘿一笑，顺手揽住陈岑往怀里一靠，陈岑轻轻探了一下，身子发软地说，“我不该让盛夏参加舞蹈队，可是……可是她说，你还喜欢她，我怕你失去一个挽回的机会，这才让她参加舞蹈队的。” “怎么不是怕我责怪？” 陈岑红着脸，颤声道：“你才舍不得责怪我呢！” 听到陈岑这话的时候，赵明哈哈大笑了起来，陈岑的脸一下子变得更红了，为了不让赵明再说下去，一下子堵住了赵明的嘴，想了多天的画面一下子成了真，陈岑激动地颤了起来，紧紧地抱着赵明，享受着属于两人的时光。 突然一阵敲门声响起，吓得陈岑一下子从赵明的怀里挣脱出来，赶紧跑去开门。 “娜娜，你来了？” 詹娜有些疲倦，眼睛还有点红，不过还是强挤出了一丝笑容来，“陈老师！” 一进门，看到赵明的第一时间，顿时嗔道：“赵明，你是不是在这里遇到新欢了，走了这么长时间，也不知道打个电话，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陈岑一听这话，脸红得要死，羞道：“娜娜，你跟赵明去房间里倾诉相思苦吧。” “哼，我当然要去他的房间，看看有没有什么猫腻。” 说着詹娜急急忙忙上楼去了，陈岑轻轻一咬唇，偷偷在赵明的嘴上又狠狠地亲了一口，羞羞地进了房间。 赵明笑着上楼去，只见詹娜在床上搞侦察，突然捻起一根长头发来放到赵明的眼前，生气地问，“你别给我说，这是你的毛，你哪儿的毛能长这么长。” 赵明也吓了大跳，这分明就是女人的头发啊，再明显不过。 “这不是我的毛，应该是服务员打扫卫生不小心掉下来的头发，不关我的事。” “不关你的事？还说不关你的事，你讨厌讨厌……” 詹娜在赵明的胸口捶了两下，眼泪都流出来了，吓了赵明一大跳，不就是一根头发吗，这么严重？ 如果是平常，这一根头发真不算什么，可是今天情况特殊，一想到在家里受的委屈，詹娜看到赵明的时候，就已经控制不住情绪。 赵明捧着她的脸，“怎么了？别哭好吗？我真的不知道这头发是怎么回事，我保证。” 看到赵明的眼神时，詹娜再忍不住，一口贴了上去。 打得火热时，赵明突然说，“没东西！” “我有！” “啊？你一个女孩子……” “女孩子个人屁，我是你的女人！” 詹娜十分的坚决，投入万分的时候，心想，死赵明，我要让你难受死，我要让你后悔一辈子，自以为是的家伙。 这边春风无限。 另一边的盛夏可是一点也没有闲着，躲到了干部洋楼后边，小声地啜泣了起来。 她相对哭泣的这间窗户里住的不是别人，正是王寒。 听到这声音后，王寒推开门一看，居然是这个漂亮姑娘，那里还受得了，赶紧从前面出去绕到了后面来。 “盛夏？你怎么了？” 盛夏抬头一看，像受到了“惊吓”一样，“王干事，我打扰到你了吗，对不起对不起，我马上走……” 站起来要走时，王寒一下子拉住了盛夏的手，说道：“别走，盛夏，跟我说说，你怎么了？” 盛夏低头一看王寒抓住自己的手时，哭得更厉害了。 王寒吓得一缩手，“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盛夏摇头道：“不关你的事……呜……” 看到盛夏哭得这么伤心，王寒大叫道：“是不是赵明那狗曰的欺负你了，你告诉我，我马上替你去教训他。” “别去……你千万别去……你打不过他，而且他是科长，你跟他斗会吃亏的。”盛夏抽泣道：“其实也不能怪他，他们说得没错，我不该强出头，让赵是丢了面子，他现在在西川矿区搞安全，全矿区的下属科级单位都怕他，没人敢跟他作对。” 听到盛夏的话，王寒冷冷地说道：“他算个屁，这里是局机关，见官大一级的规矩都不懂吗？再说了，要对付他，哪需要动手，盛夏你还不知道吧，我兄弟是洪中，知道洪中是谁吗？” 盛夏摇摇头道：“我不知道！” “不知道？哈哈哈……没关系，我告诉你，他就是我们南方局洪书记家的公子，惹了你，就等于惹了我，惹了我，就等于惹了洪少，你说说，我要收拾这个赵明能费多大的劲，动动手指头就能捏死他。” 盛夏一听这话，顿时哭得更伤心了，轻轻地靠在了王寒的肩上，王寒全身一僵的时候，并没看到盛夏的脸上早就没了伤心难过，哭得大声，只是眼底全是得意。 第530章 命运不假手于人 盛夏怎么可能不知道洪中是谁？包打听的她到局机关参加入职培训的第三天就已经把局里大多人事关系给摸了清楚，洪庆元的儿子洪中在局机关当中名气不小，她早就打起了主意，只不过一直都没机会罢了。 说出来，王寒可能都不太相信，盛夏当初就一直在找机会接-近他，要不是没能留在局机关，她早就对王寒下手了。说不定早就踩着王寒的头搭上了洪中这条线。 不过，现在也为时不晚，王寒现在不是主动送上门来了吗？ 想到这时，盛夏的心里早就乐开了花，暗想，赵明，你当个科长又怎么样，你这辈子也会是个科长，可是洪中就不一样了，他可是大书记的独子，他一出生就注定比别人飞得更高，走得更远！ 盛夏抽泣耸肩地说，“可是，我都不认识洪公子……” 王寒摆了摆手，轻轻地抚着她的背，温柔地说，“找个时间，我带你去见见洪公子，把你遇到这些事都告诉他，有我在，洪公子他保证替你出了这口气，他可仗义了。” “王干事，我怕。” “不怕不怕，有我在，我会护着你的？” 盛夏终于不哭了，还有意无意地在王寒的身上贴了贴，就这么一下子，王寒整个人就飘了。 …… 春风化雨。 詹娜被滋润得很厉害。 食堂里被詹玉洁抓了个正着，“死丫头，昨晚没回寝室，去哪里了？” 詹娜没好气地说，“明知故问！” “你这死丫头，一点不含蓄，你这辈子跟定赵明了？” 跟定了吗？恐怕没这么容易，也许只是幻想。 其实以詹娜对卫依然的了解，她很清楚有的事情或许已经注定了，管不了那么多，她只想珍惜现在，珍惜一天是一天。 “詹姐，早啊。” 看到赵明这个时候才姗姗来迟，詹玉洁似笑非笑地说，“晚上早点睡，黑眼圈都出来了。” 詹娜轻轻一嘴唇，嗔道：“二姑，你烦死了。” 詹玉洁哼了哼，“我让赵明早点睡，你激动个什么劲？” 等詹玉洁先去找位子坐下的时候，詹娜这才瞪了赵明一眼，没好气地说，“都怪你！” 赵明大叫冤枉，关我什么事，是你死活不睡，可劲儿折腾，怎么能怪我？ 三人刚围坐下来，陈岑马上也坐了过来，“我看到各单位已经开始在局工会那里登记所需要的道具和服装了，我们怎么办？” 赵明摇摇头，“这些服装和道具都是你花了心血的，既然有了，又何必再浪费时间和钱再去准备？我们就不用了吧。” 说是这么说，其实赵明最担心的还是局工会给西川矿区使绊子，如果道具和服装质量不过关，影响的就是节目的质量，再把问题想严重一点，到时候如果服装道具迟迟不出来呢？ 如果这些意外的状况一旦出现在西川矿区上边，影响的就是西川矿区所有参演职工的心情。 这时，局工会的干事小李走了过来，手里拿个本本，对詹玉洁笑道：“詹主席，我来登记一下西川矿区节目需要的道具和服装，一会要赶到都城订做。” 赵明马上说道：“李干事，就不用麻烦你了，我们的道具和服装已经准备好了。” “什么？” 李干事的脸一黑，“什么意思？不用我们工会操心了吗？你知不知道上面对这次汇演有多重视，所有的服装和道具都得由我们工会统一准备，确保万无一失，你说不要我们准备，万一要是出了什么纰漏，这个责任你负得起吗？” 赵明看了李干事一眼，马上说道：“这个责任我们负不起，也得我们自己负，如果你们为我们准备的服装出了问题我们怎么办，不演了吗？” “好你个赵明，你以为你是谁，我们凭什么出问题？” 赵明笑道：“好，那让你们章文化主席过来给我们写个保证书，他只要保证不会出问题，出了问题，他当着全局的面检讨，我就让他给我们定制服装和道具。” “混账，你以为你是谁，还让章主席跟你保证。” 李干事大叫了一声，把所有人的人注意力都给吸引了过来。 七大矿区十几个作业处的演出人员全都到了疗养院，加上之前的二百干部学员，让这间餐厅里本来就拥挤热闹，听到李干事这么一吼，所有人的注意力一下子放到了赵明他们这一桌上。 “怎么就吵起来了？” “又是赵明，怎么哪里都有他，想出风头也不用这样吧？” 有人冷笑，“出风头？他也配？只不过是昨天得罪了章主席，麻烦刚刚开始而已，看着吧，西川矿区这下子被他连累惨了。” 就在李干事大叫的时候，章文化和王寒也走了过来。 “小李，怎么了？” “章主席，你来得正好，这个赵明居然说不让我们给他们准备服装道具，还说要我准备也可以，那就得让您亲自写个保证书，保证服装道具不出问题。” 章文化冷冷一笑，“赵科长，你好大的口气，就连局长和书记也没有让我写过保证书，你也配让我写保证书？” 赵明摇头笑道：“我不配，所以服装我们也自己准备，就不劳章主席和局工会操心了。” “是吗？那好吧，既然轮不到我们操心，那西川矿区的大小事我们也就不管了，西川矿区的排练场地也就不用安排了吧。” 章文化这话一出口，旁边的人全都笑了起来，马上有人说，“这个赵明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这下好了，没有了排练场地，这一个月就别想排练，这种状态就算是登了台也跳不出什么像样的作品。” “真是不知道赵明这种人是怎么当上科长的，他这种性格，这辈子也不会再有什么进步了。” 这时，在韦微的陪同下，马德群这位后勤处处的处长也一块走了过来。 “这下好玩了，马处长和韦院长来，他们负责大家的饮食起居和训练场地，得罪了章主席，这两位一定不会让西川矿区好过吧。” “哼，嘴臭？让他知道嘴臭是没有好下场的。” 果然，章文化看到马德群和韦微时，当场就说，“马处，小韦啊，西川矿区这次准备得十分的充分，他们对自己的节目已经非常有信了，依我看，训练场地就不用给他们安排了，多照顾一下别的矿区。” 听到这话时，所有人都兴灾乐祸地看着赵明，一颗老鼠屎。 第531章 最好的场地 虽说詹玉洁已经提前打了招呼，不管发生什么事，西川矿区都是一个集体，但是看到此时赵明不顾一切的强硬，把西川矿区摆在了一个非常尴尬的位子上时，大家心里的意见是很大的。 没有训练场，节目还怎么排，大家辛苦了这么长的时间，不就完全白废了吗？ 章文化冷眼看着赵是，王寒更是一脸得意，“赵科长这么厉害，想来也不会在意一个排练场地，韦院长，他们的场地就不用给了吧。” 无数嘲笑的目光朝赵明投去的时候，赵明一点也不在意，只是看了韦微和马德群一眼，“马处，韦院长，我们的场地真的不给了吗？” “怎么可能呢？” 马德群马上说道：“小赵，你就别开玩笑了，场地我们肯定会给你安排的。” 什么？ 章文化脸一黑，王寒的眼角抽个不停人，等着看赵明笑话的盛夏更是咬紧了牙关子，完全没料到马处长居然是一脸讨好地看着赵明。 赵明冲马德群微微一笑，说道：“马处，礼堂的侧厅环境不错，就把那个场地给我们吧。” 侧厅？ 听到赵明的话时，王寒当场冷笑，“你以为是谁，侧厅也是你配用的吗？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 “赵科既然喜欢，那就用侧厅吧！” 不等王寒把话说完，马德群就打断了王寒，一句话把在场的人听得全都色变。 西川矿区人人高兴地议论，所有人的余光都注视着赵明，赵科长真的太厉害了，把后勤处的关系搞得这么好，还给他们用最好的排练场，太有面子了。 而那些等着看赵明笑话的人，肺都快气炸了。 章文化的脸皮子一抽一抽的，半天没回过神来，王寒更是气得想骂人，不过他一个干事，哪敢质疑马处长。 赵明的目光扫了一眼，看着章文化道：“章主席我们西川矿区的节目就不劳你操心了，多关心一下别的单位吧。” 章文化一听这话，气得吐血，重重地哼了一声，哪里还有脸待下去，一甩手，气呼呼地离开了餐厅。 “这个赵明真是不怕死，局工会得罪了个干净，以后就别想混了。” “这还不算什么，最关键的是，这次的评委当中就有章主席，章主席的意见非常重要，到时候他的分数只要给得低，相信别的人也不会高。” “这个赵是啊，就是喜欢逞强出头，一点没有集体荣誉感和大局思维，他一个人逞强，整个矿区倒霉，哎……” 更多的人在意的是侧厅那个场地。 “侧厅可是疗养院最好的场地，凭什么给他们用。” “对啊，要用也是给机关工会出的节目吧，他们敢跟局机关的人抢，死得难看！” 就在众人对赵明的行为不以为然的时候，赵明却丝毫不在意地对西川矿区的职工们说道：“大家赶快吃，一会还要排练，不吃饱的话，可没有力气排练了。” 众人听得一喜，赶紧忙着吃饭去了。 詹娜在赵明旁边小声说道：“坏蛋，你就不怕把章文化得罪了，拿不到第一了吗？” 赵明没有说话，陈岑反而道：“能力有限，我们的节目到目前为止还不具备第一的资格……” 詹娜笑道：“陈老师讨厌，总是帮着赵明说话，什么事都得事先给他找个台阶下。” 被詹娜一点破，陈岑的脸通红，闷着头赶紧吃东西。 赵明笑道：“陈老师，有点自信，第一有时候不需要别人来承认，我们要做的是自己心目当中的第一，只要得到了自己的认可，别人的嘲笑和不屑又算什么呢？” 陈岑听得心中一跳，赵明的话好有道理，很有说服力，他可真是逗人喜欢。 吃过早饭，所有人都跟着赵明前往礼堂侧厅，才发现这个地方真的好大，而且环境特别好。 赵明其实一早就看上这里了，最重要的是这里离其它场地远，平常不会有人朝这里跑，没人会来干扰他们。 “天呐，这里好大啊。” “这里比矿区的场地虽然小了点，不过能在这样的地方有这么一块场地已经很不错了。” “赵科长，你太厉害了。” 盛夏恨死赵明了，刚才明明就要倒霉了，却让他一下子翻了身，搞不明白他到底是什么关系，可以让一个后勤处的处长对他言听计从。 于是，盛夏也忍不住惊叹道：“哇，这里真的好棒啊，就算拿不了第一，我们在这里也能跳出最好看的舞。” 一听到不能拿第一，大家刚刚转晴的心情一下子变得阴郁起来。 两天来，一直没吭声的蹇欣终于开口，“盛夏，你不用在这里强调拿不了第一，你想说的不是拿不了第一，而是赵明害了我们对吗？我告诉你，如果不是赵明，大家连站在这里的资格都没有。你以前是赵明的女朋友，不知道检点地到处勾引男人，害得赵明被开除，现在看上去在帮赵明，实际上处处都在害他，你当我看不出来吗，如果我们拿不了名次，最难过的是赵明，最高兴的就是你，如果你不想跳，可以滚，这里原本就没有你的位子。” 这话一出口，所有人心中一回味，好像真如蹇欣所说的那样，这个盛夏一直都在赵明和别人冲突时，不分青红皂白地跟人家道歉。 “这人怎么这样啊，原来她一直都想害我们！” “盛夏，你的心怎么可以这么歹毒啊。” “就是，我们真的不想再和你一起跳舞了。” 盛夏吓坏了，赶紧摇头，“没有，没有，这一定是个误会，我只是讲事实而已，大家千万不要生气啊。” 赵明摆了摆手后，叫道：“好了，也许只是个误会，大家不用吵，听我说，我这人，凡事争强好胜，说是演出，其实我就当个比赛，既然是比赛，如果不拿第一又有什么意义，你们负责认真跳，老师，我都给你们找好了，到时候会好好指点你们，这次我们一定要把一等奖带回西川矿区，到时候一定给大家申请一笔奖金。” 一听到奖金，大家的情绪一下子调动了起来，掌声不断。 “好了，你们排练，我该去上课了。” 大家笑脸相送时，詹娜也跟着赵明一同走到了门口，只看到一群姑娘朝侧厅涌进来。 “不好意思，这里有人了，麻烦你们换个地方！” 听到赵明的话时，带队的女人当场就不高兴了。 第532章 专业老师 “你谁啊，叫你们带队领导来，侧厅是我们局机关工会节目组的，早就说好了。” 带队的女人三十岁出头，说起话来，鼻孔都朝天了。 赵明笑道：“大姐，我就是带队领导，这间排练场是马德群处长亲自批的，章文化主席也在场，如果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话可以去找他们问清楚。” “我不清楚，我也不想问，你马上给我让开，你再不让开的话，我就要强闯了。” 女人跟赵明耍起无赖来，赵明笑了笑，让开一个位子来，“你闯啊，反正我们矿区把机关得罪了，剩下的时间就用来混，你要用这间排练场，那我们也用，我就让他们不用跳舞了，就在你们的阵型当中穿来穿去就可以了，到时候看谁倒霉。” “你……你居然跟我耍无赖，你知道我是谁吗？” 赵明呵呵一笑，“你能不要脸，我为什么不能耍无赖？要不你进去试试，你要是今天能跳一段完整的节目算我输。” “你……好，好，好，西川矿区是吧？你们要用，那就用，不过我告诉你，乡巴佬就是乡巴佬，到时候我们的节目一出来，你们连给我们提鞋的机会都没有。” 赵明嘿嘿一笑，“我不提鞋，不过可以让你给我提鞋，要不试试？” 女人气得一脸血红，一挥手，叫道：“我们走！” 等这一群人气乎乎地离开后，赵明这才和詹娜一同去班上上课去了。 “宁姐，我们真的就把场地让给西川矿区那帮土农民？” 宁花雨在机关干了这么些年，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她今天早上在餐厅可是听得清楚，当然知道那个赵明把侧厅给要了过去。只是她想不通，所以才带着人想去闯一闯，没想到遇上的是个无赖。 宁花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看着眼前的这块场地，说道：“关键还是要看作品的好坏，排练的场地能在这里也够了，咱们是局机关的人，犯不着去跟一帮下级单位的纠缠，用作品狠狠地打击他们，这才是更有效的方法。” 旁边几个姑娘赶紧点头，“宁姐说得对，咱们的舞那可是名家手笔，到时候浊知道甩他们几条街。” 宁花雨冷笑道：“他们有什么资格跟我比，哼，都不在同一个层面上，不用去在意。” “对，宁姐说得太棒了，跟他们比是拉低了自己的层次，对了宁姐，何老师什么时候来啊。” 宁花雨拍了拍手，“大家赶紧去热身，我这就去接何老师。他不但要给大家指导舞蹈，还从都城舞蹈学院找了几个专业的学生来，到时混在我们当中，舞台效果就不用再说了，到时候肯定拿第一。” 大家一听，顿时兴奋地叫了起来。 他们的老师叫何春娟，那可是省军区文工团的专业舞蹈演员，登上过春晚舞台，不论从身份还是从专业来说，都是业内一等一的人物，舞是她亲自排的，人也是她亲自挑的，这次拿第一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一天的课很快结束了，詹娜被赵明从桌子上拉了起来，“睡了一天了，你晚上还睡不睡？” 詹娜摇了摇头，清醒一分后，坏坏地一笑，说道：“不睡了！” 赵明看到她不怀好意的样子，忍不住的打了个冷颤，小妖精！ 詹娜缠着赵明道：“天呐，这么无聊的培训课，过去这大半个月你是怎么坚持过来的？” 赵明笑道：“有目标就能坚持，你这丫头一个月前就该跟我来报到的，结果拖到了现在。” “切，这培训本来就是走走过场，来不来有什么关系，好饿啊，走，快吃饭去。” 吃了就睡，睡了就吃，怕不是头猪吧？ 两人去了食堂之后，大家已经给他们留好了饭菜。 赵明刚一坐下来，陈岑马上就说道：“赵明，局机关的节目找的老师是军区文工团的。” 听到这话时，詹娜先叫了起来，“什么？他们哪来的本事，可以在军区文工团请老师？花的钱吗？” 詹玉洁皱着眉头说道：“实在不行的话，我也去活动活动，孙世国在文工团也有熟人，找两个老师过来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 “詹姐，不要紧张，他们找来文工团的老师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听到赵明的话，詹玉洁真是哭笑不得，说道：“赵明，你小子为什么会这么自信？自信没错，可是你不能盲目自信，省军区文工团那是什么地方，那可是国内顶尖的文艺殿堂，与总政、海政合称三大顶级文工团，每年春晚有一半的节目都由他们承包。这里面的人任一个人出来当老师都不能小看。” 赵明看了看陈岑，笑道：“陈老师也是里面出来的。” 陈岑的脸皮子一红，马上说道：“我……我以前都是跳边跳后排，没资格在中间在前面的。赵明，文工团的人真的很厉害，不能小看他们的。” 赵明摆了摆手道：“放心吧，他们还不值得我这么紧张，我已经替你们找到了老师，这个老师很厉害的，她手底下随便拉出一个学生来都比机关请的老师厉害。” 噗…… 詹玉洁、詹娜和就陈岑同时笑了起来。 “赵明，你就算再怎么给大家加油鼓劲也不用这么编瞎话吧。” “就是，能有这么厉害的老师，他们为什么不请，还轮得到你？” 陈岑倒是不愿意说赵明，只是柔声道：“赵明还是很重视的，特地找了老师。老师什么时候来啊？” 赵明想了想，说道：“今晚找个电放问问吧，只要她有时间，应该随时都有时间过来。” 这时，突然一群人朝赵明这里走了过来。 “詹主席，不知道你们的节目今天准备得怎么样啊？” 看到宁花雨时，詹玉洁冷哼道：“顾好你们自己吧，我们的节目还轮不到你来操心。” 宁花雨冷笑，“我倒不操心，就是想给你们介绍一下我们的老师。这位就是省军区文工团的何春娟老师。” 从宁花雨身后走出来一个很有身段的女人来，冲詹玉洁笑了笑，算是打了招呼。 看到这个女人时，所有人的第一反应是：哇！这个女人长得也太有气质了吧！ 赵明一听何春娟这个名字，有些耳熟，突然想起孟阿姨收的那张请假条，呵，原来是她，还真是巧了。 第533章 给我放尊重一点 何春娟二十七八岁，跳舞的身段自然不会差，盘了个丸子在脑后，往人群中一站，单论气质，说是鹤立鸡群没有一点问题。 这样的女人注意不会是平易近人的，骄傲中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距离感，越是这样，越是让这些平常见不到洋气人的职工们觉得她高不可攀，越想往跟前凑。就觉得离她近一点，自己也会变得洋一点。 有矿区的带队干部忍不住地说道：“看吧，我说局机关的节目这次稳稳拿第一，看看人家这准备。” “啧啧啧……省军区文工团的专业舞蹈演员，这可是正二八经的艺术家，请来这样的人物，不拿第一才特么有鬼！” 听到这话时，周围的人也都是一阵认同，一等奖已经定了下来。 宁花雨听到周围议论声时，自豪地说，“何老师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给我们指导工作，我想着大家都是一个局的，有时间也让何老师给大家指导一下。” 何春娟面无表情地说道：“宁主任，这次过来，我也是看你的面子，能帮你们机关的舞蹈队看看就把时间占得差不多了，至于其他的单位，我没那闲工夫。” “啊！” 宁花雨捂嘴诧道：“差点忘了，我们的节目一时半刻都离不开何老师呢。对不起，詹主席，我原本还说让何老师给你们的舞蹈参谋参谋，现在看来应该没时间了。” 话音刚落，赵明马上站了起来，冲宁花雨说道：“你再跟这里炫耀，从明天开始我就跟你们一起跳舞，我来跳男一，保证让你们拿个倒数第一，你信不。” “你……无赖！” 宁花雨气是嘴都歪了，西川矿区的人大笑了起来，憋得宁花雨一脸通红，“赵明，我看你还笑得了几天。” 赵明嘴角一勾，“不好意思，我这人脸皮厚心态好，天天都能笑。” “流氓！” 何春娟看不过眼，骂了一句。 陈岑一下子站了起来，“他不是流氓，何春娟，你还是个军人，注意你的言辞。” 看到陈岑那一瞬间，何春娟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先是一惊，然后大笑了起来，“陈岑，老兵？想不到是你，你怎么在这里，哦，对了，当年你犯了纪律，被赶走了，怎么，现在重操旧业，要跳舞了吗？” 陈岑的脸一下子血红，狠狠地瞪着保春娟，“我没犯纪律，不过你这个小人却乱告状陷害我而已。” 保春娟双手一摊，“文工团当初查出来的结果已经有所定论了，你就是行为不检点，这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啊？原来也是文工团的啊？” 宁花雨一脸嫌弃的神怀，鼻孔哼气地说，“原来是个不检点的女人，不过对你们西川矿区来说，也算是捡到宝了吧。” “宝？她算个什么东西，当初也就跳跳边上和后排的角落，连入镜的资格都没有！” 何春娟走到陈岑的面前道，不屑地说道：“你虽然是老兵，不过也是个有污点的老兵，想在我面前摆谱，也看看自己什么德性。” 赵明的手一下子伸到两人的中间，一下子挡在陈岑的面前，笑看着何春娟，“人跟人之间是得讲个相互尊重，你要是不会尊重人，就别怪骂你娘。” “你骂一个试试！”何春娟也是个泼辣性子，指着赵明的鼻子叫道：“我是军人，你辱骂军人试试看。” 赵明把她的指头给刨开，咧嘴笑着说，“你还知道你是军人吗？我记得三大条令当中明确规定，军人参加部队指定任务以外的活动时，是需要向上级报告的，上级明确下文同意参加，才能参加，我正好认识你们文工团的领导，要不我打个电话去问问人的情况，怎么样？” “你认识我们团的领导，你以为你是谁？”何春娟冷笑了起来。 赵明马上说，“既然你不相信，那我就打个电话试试吧，你站在这里别动，我就赌你是私自外出。” 何春娟看到赵明要来真的，紧张得手心都是汗，宁花雨突然大叫，“等一等！” 宁花雨走到赵明的旁边，冷冷地说道：“赵科长，你这人真是嫉妒心太重了，不就是看不惯我们请来了文工团的老师吗，你要是看不惯，可以不看，输不起，就别来，还找这么多借口。” 赵明笑看了宁花雨，再走到何春娟的面前，在她耳边小声说，“我可以肯定你不是申请出来教跳舞的。” 说着，赵明马上站直了身子，笑道：“何春娟同志，跟陈岑道个歉，我当刚才的事没有发生，我数三声，如果你不道，就别怪我了。” “三！” “二！” “陈岑，对不起！” 赵明脸一黑，吼道：“叫老兵，你个没大没小的东西！” 这一嗓子吼出来，吓得何春娟全身一颤，“陈老兵，对不起。” 在陈岑拉着赵明的时候，赵明那双充血的双眼才平静了一些。 何春娟道歉了？ 在场的人看得脸色一僵，听错了吧，一个文工团的老师居然会给单位上的职工认错。 看到何春娟甩手就走，宁花雨气指着赵明大吼，“赵明……你太目中无人了，你敢得罪我们局机关请来的老师，我到局里告你去。” 赵明笑了笑，说道：“小宁，你最好把注意力放在你们的舞蹈节目上，就你们这种水平，弃其量在我们下边摇旗呐喊，要是再不认真的话，恐怕跟奖项都沾不了边。” “自以为是的东西，你以为你是谁，我告诉你，我们的舞蹈肯定第一，而你们西川矿区，注定倒数第一。” 宁花雨狠狠地叫道：“赵明，你给我等着，有你苦头吃，到时候让全局看你们西川矿区的笑话。” 撂下这句狠话后，宁花雨带着全体局机关舞蹈队的人愤然离场。 “这个赵明还真是个事精，走到哪里就惹到哪里。张强，你们矿区的人真厉害。” 一边的张强听后，阴阳怪气地说道：“别扯什么西川矿区，这个赵明他就是个人行为，因为他一个人，让我们全矿的人跟他遭罪，这次优秀受训单位肯定是没有了，连矿区准备的舞蹈节目也遭了罪，狗曰的赵明害人精。” 这话说得很大声，外人听得一清二楚，所有人都看起了西川矿区的热闹，更是把赵明当成了一个笑话。 一下子得罪了这么多人，处分是小，只怕这个干陪的身份应该是保不住了。 不过赵明并不在意，如果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那不是违背了自己要当领导的初衷？ 处分我，免我的职？你们特么的睁大眼睛给我看好了！ 第534章 为什么都不相信我呢 陈岑从小就练舞，当年文工团来选人的时候，样貌、身段、基本功，几乎在第一时间就让挑兵的人看中了她。 早两年她是很卖命的训练，跟大家的关系也相当融洽，后来何春娟来了，她父亲本来就是高干，要团结身边的人很容易，很快，就连跟陈岑关系最好的几个姐妹最后都离开了她，幸亏有小影，要不她是彻底没朋友了。 陈岑是个很在意脸面的人，所以废了很大的力气才打听到大家为什么远离她。 因为有人说，陈岑的努力只是为了在文工团嫁一个官，然后跳到最中间，跳到最前面。 在这个团里，每一个演员，都梦想着成角，成为最为瞩目的那一个，这样的努力没有错。 可偏偏有人把陈岑的努力变成了攀高枝的手段，从那天起，陈岑排练走神，也不怎么努力，很快何春娟上去了，而陈岑选择原地踏步，也是在那时，陈岑知道，那个造谣的不是别人，就是何春娟。 后来的事，赵明也都知道了，有人到她们班来挑人出去喝酒，提前没说是什么事，陈岑并不知道，就去了，那晚差点出事，小影也因为替她出头被处分，勒令提前退伍，后来陈岑直接转去了话务班，一年后退伍。 排练场里，大家都拼命训练着，陈岑却哭得死去活来的。 突然陈岑收了声不哭了，拼命挤出笑来，冲赵明说道：“过去那么久了，这些话说出口心里好受多了。” “好受什么，不用好受，这口气我不帮你出了，你一辈子都得背着这个名声活下去，我要是让你一直这么委屈着，那还叫什么男人？” 陈岑听得心中一颤，感动，也害脸怕，摇头道：“傻赵明，你有这心就够了，你相信我，你不嫌弃我，对我来说就是最好的安慰，我不想你因为去得罪人，到时候，影响的是自己的前途。” 赵明微微一笑，“他们算什么，对付他们都犯不着用得罪这两个字！” 陈岑被赵明嚣张的样子给逗得笑了起来，明知道他吹牛，可是还是爱看他这么自信满满的样子。 “行了，别吹牛了，这里是局机关，在这里任职的有哪一个好惹，这叫……近臣，守着咱们南方局最大的领导，当然不会把下级单位的人放在眼里，就算职务上的平级，在他们眼里也只是下级。赵明，听老师的话，爱惜自己一点。” 赵明知道她是保护自己，笑道：“我有陈老师爱就行了！” 陈岑心跳一快，脸不自觉就红了，娇艳欲滴的样子别提多诱人了。 “不是还有娜娜爱你吗？你们晚上……声音小点……” 羞嗔了一声后，陈岑起身就跑到了队型前面，开始带着大家练舞。 赵明走了过去，拍了拍手大叫道：“好了，大家今天就到这里吧，回去早点休息。” 以前解散都有说有笑，可是今天的气氛有些沉重。 蹇欣有些难过地问，“赵科长，我们真的会垫底吗？” “垫底，不可能，我的目标是第一，永远不变！” “可是，局机关舞蹈队的老师是文工团的……” 赵明笑着摆摆手，道：“不用放在心上，我给你们请的老师是何春娟的老师。” “讨厌！” “赵科长就知道吹牛！” “不理赵科长了，我们回去睡了。” 一群姑娘全当赵明在吹牛，不过却觉得挺有意思，因为她们全当赵明是在安慰她们，这样也好，至少可以笑笑，心里也没那么难受了。 赵明苦笑，这群人，我说真话，她们怎么就不相信呢。 回寝室的路上，盛夏把几个舞蹈队的姑娘拉在一起，神神秘秘地说，“陈老师真可怜，以前在文工团出了那样的事，一定难过死了，不然的话，刚才也不会哭得那么难听了。” 如果是平常，大家对盛夏的话也不会多想什么，顺着她的话就往下接了。 可是接连两天发生了这么多的事，女人对女人的嘴脸一向是看得很清楚的，特别是着重关注过后，盛夏这些话的用意一下子变得明显。 马上有姑娘严肃地说道：“哪样的事？盛夏你最好管住自己的嘴同，不明情况的事不要胡说，你这么做，坏的可是别人的名声。” 盛夏一下子不高兴了，可是明面上却要表现得和和气气的，红着脸干笑，“怎么叫坏了别人的名声，我是替陈老师打抱不平，那个何春娟怎么能这么说自己的老兵，所以我才觉得有些事是无风不起浪。” “看，你还是在把我们往岔路上引，让我们认定陈老师以前在文工团做了什么不好的事。” “盛夏，你就这么见不得我舞蹈队好吗？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又何必来参加我们舞蹈队？” 蹇欣走在前面，突然回过头来，笑道：“你们少跟她废话，这个女人跟我那是高中同学，她的话里话外，哪一句不是心眼，我觉得大家还是小心一点好。” 听到蹇欣的话后，几个姑娘一下子拉开了和盛夏的距离。 盛夏走着走着就停了下来，暗骂，明明是个贱货，还装可怜，我就不相信扒不来你的人皮。 想到这里，盛夏就已经有了主意，狠狠瞪了这群不要比脸的女人一眼，径直回了自己的寝室。 赵明和陈岑回了8栋，詹玉洁和詹娜也在，脸色有些不好。 “这个章文化太不知好歹了，我主动去找他，他还给我摆架子。” 詹玉洁气得喝了一大口的水。 赵明问，“詹姐，你去找他干什么？” 詹娜白了赵明一眼道：“还能干什么，二姑看你辛苦了那么长的时间，又想着你天天都吵着要争第一，二姑不是想成全你吗？想着去给章文化一个台阶下，没想到这个老家伙这么不识抬举。” 赵明笑道：“詹姐，娜娜，争取是一个主动词，主动权在我们手里，为什么要去看别人的脸色？” 詹玉洁又好气又好笑，“死小子，我这还不是为了你，为了矿区，你还在这里说这种话，是不是要气死我？” 赵明笑道：“我知道你们担心的是何春娟，可是何春娟对我来说真的不算什么，我请的老师真的比她厉害一百倍。” 三女白了赵明一眼，谁都没理他，各自回去休息。 赵明哭笑不得，你们一个个的为什么都不相信我呢？ 第535章 大婶 赵明回了房间，詹娜已经躺在了床上，看得他是口干舌躁的。 死丫头，白天就像冬眠的蛇，一到晚上跟打了鸡血似的，满脸潮红，眼珠子都在放光。 赵明没理她，拿起电话来，拨通了一个号码。 响了两声过后，电话接通了，里面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你好，哪位？” “请问是孟芸孟阿姨吗？我是赵明……” “赵明？哪个赵明？” 赵明心头一颤，完了，人家都不记得我了，这可怎么办？本来就是个厚脸色，也没什么拉不下脸的，“孟阿姨，昨天早上，我还帮你提菜了，还到你们排练场去了……” 阵芸在电话里沉默了大约三四秒钟后，才淡淡地哦了一声，“是你啊？有什么事吗？” 赵明的脸皮子一烫，“嘿，嘿嘿……孟阿姨不是说可以替我们舞蹈队指导一下吗？不知道孟阿姨明天有没有时间？” 又是一阵沉默，赵明的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真怕她一言不合就给拒了，如果真是那样的话，自己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几秒种的时间对赵明来说简直就是煎熬，终于等于孟芸的回答，“明天下午吧，我到时候过来看看，不过如果是底子太差的话，还是算了，我水平有限，的确带不了。” 说着，电话一下子给挂断了。 有本事的人脾气和性格果然不一样，这种被别人拿捏着命运的感觉真的很不好。 詹娜缠上了赵明的身，让赵明不得不在心里琢磨，最近为了让自己摆脱一些感情的束缚，会不会发力过猛了，以至于许多情况已经超出了自己的掌控。 老话说，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经过这一次之后，猖狂的表象还是要收一收了，不然的话太容人招人针对。 说到底，还是自己太弱小，越弱小，敌人就越多，只有真正爬到他们头上，把他们踩在脚底，说话做事才更有底气。 “死家伙，刚才跟谁打电话？” 赵明嘿嘿一笑，反身抱着詹娜，“给舞蹈老师打电话，安排上课时间，不然的话，靠什么拿第一呢。” “信了你的鬼，到这个时候了，还在说大话！” “我说大话？我跟你什么时候说过大话，说让你求饶，你求没求饶？我看你是皮又痒了。” 看到赵明一脸不怀好意的样子，詹娜吓死了，啊啊地尖叫了起来，不过一会之后，尖叫声就已经变了味。 另一边，姜小美气得原地跺脚。 “妈，你这人怎么这样啊，你帮人都不知道干脆了一点，你要不就别帮，不情不愿地跟谁摆谱呢？” 看到姜小美急得跺脚，孟芸还是一脸平静，“那要不我现在跟赵明说，我不去了……” “妈……” 姜小美吓得赶紧抱着孟芸道：“你怎么能说话不算数呢，你答应了人家也好意思反悔吗？” 孟芸哼了一声，“女人善变是天性……再说了，他赵明求我帮忙，不得有个求人的样子，总不能让还去猜他在想什么。不过也算这小子耿直，没跟我兜圈子，他要是跟我绕，我直接就把她的电话给挂了，浪费时间。” “妈，他又不是你的兵，你怎么能对他这么凶，吓到他了怎么办？” 孟芸就是这么个性格，团里的所有人，想要什么明说，孟芸会用尽一切手段让他们朝自己的目标前进，她讨厌那些不吭声不说话让别人去猜他心里想什么的人。 因为孟芸的丈夫就是这种人，她猜了一辈子早就腻味了。 第二天下午，培训学习的课程结束后，詹娜去了排练场看大家排练，而赵明却早早地守在了疗养院大门口。 差不多等了一个多小时，一辆军绿色白牌照的吉普车停在了赵明的面前。 孟芸从后排下了车，差点没把赵明给看傻。 有点款式的大草帽戴在头顶，宽大的黑色上衣，一条阔腿裤甩起来跟裙子一样，再加上一双布鞋，怎么看也就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大婶，如何能把她和艺术家，舞蹈老师联系起来？ 看到赵明目瞪口呆的样子，孟芸一脸平静，“怎么？不欢迎？” 赵明回过神来，赶紧摇头道：“没有没有，我只是太高兴了，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心情，孟阿姨，快请静。” 孟芸还是没什么表情，跟着赵明进门往右，再走两步就到了礼堂。 “孟阿姨，要不我带你去歇个脚，喝口茶水再说。” 孟芸摆摆手，“赵明，你就不用跟我假客气，你明明就快急死了，想看看你们舞蹈队什么水平，也想看看我是什么水平。” 赵明红着脸道：“阿姨，你的水平还有什么可怀疑的，我只是担心我们自己跳得太差，入不了你的眼。” “嘴甜的男人不老实啊！” 孟芸摆了摆手，在赵明之前走进了侧厅。 音乐正播放，舞蹈也正在进行当中，孟芸放下手里的东西，在阵型当中穿插着观察着，眼神很专注，就像知道她们下一个动作一样，总能避开她们。 “这个大婶是谁啊？” “我看她是跟赵科长一起进来的，不会是谁的家长吧？” “咯咯……怎么可能，会不会是来打扫卫生的？” 孟芸似乎没有听到这些话，最后来到了陈岑的面前，看她一个横飞雁再接三次则飞雁时，眼中终于有了一丝安慰，就在陈岑落地的一瞬间，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个多年不见的女人，一边跳一边哭，哭得死去活来的，可是脚下的动作却一点没有耽搁，直到整支舞结束，陈岑这才红着眼朝一边看去，眼泪还是止不住地往外滚，就像不想让孟芸看到自己这张脸一样。 难道陈老师和孟阿姨认识，赵明心想！不过现在也不是问这些事的时候，赶紧拍手叫道：“大家安静一下，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就我从省军区文工团请来的孟老师，以后由孟老师指导大家，请大家全力配合，相信这一次文艺汇演，我们西川矿区一定能拿到一等奖。” 啊？ 她就是文工团的老师？怎么看都只是个买菜的大婶，不太像啊。 有了何春娟做参照，孟芸很容易被当成普通的家庭主妇。 不过大家也只是质疑，盛夏却笑开了笑，笑得都直不起腰了。 赵明脸刚一黑，孟芸直接走到盛夏面前，问，“笑什么？很好笑？我觉得你笑得很好看，给我站前面去，笑，一直笑，不准停，停下来就给我滚出去！” 第536章 师徒 “我……你……你是谁啊，你有什么资格命令我，你又不是我们西川矿区的领导。” 盛夏的脸都憋红了，可怜巴巴地叫了起来，左右看着身边的姐妹，她多希望这个时候有人站出来替她说句话。 然而这时，赵明扫了一眼所有的人，沉声道：“从这一刻开始，孟老师的话，就是我说的话，如果你们想拿第一，就好好听孟老师的话，如果有意见，现在可以离开。盛夏，我现帮你联系回涪江的车怎么样？” 盛夏身子一颤，马上摇头大叫，“不要，我不走，对不起，赵科长，对不起孟老师。” 赵明脸一黑，“还不滚过去笑？笑大声一点，孟老师不叫停，不准停。” “哦！” 盛夏低头的一瞬间，双眼之中都快恨出血来了，等她走到最前面的时候，抬起头来张嘴，“哈、哈、哈……” “给我张大了嘴笑，连贯一点，不准停……” 被孟芸吼了一声，盛夏吓得一抖，“哈哈哈哈……” 看到盛夏一脸不情愿，委屈得要死还不得不大笑的样子，下面这些姑娘们低着头，不断地耸着肩，笑得厉害，憋得也更辛苦。 这个老师教跳舞教得怎么样她们不知道，不过整治人的手段倒是一套一套的，一记杀威棍，再加上赵明的支持，在场的人再也不敢对她有所敬。 孟芸拿了把布做的折扇，哗地一声扇展，扇着风来到陈岑的面前，问，“舞是你编的？” “嗯！” 陈岑抹了把泪，轻轻点头，“是小影和我一起编的。” 孟芸咬了咬牙，看上去很生气的样子，“教了你几年，把最起码最基本的东西都给忘了，情绪呢，表情呢？这些东西都到哪里去了，是不是把这些都还给我了？” “老师，对不起！” 陈岑叫了一声，嘴抿得死死的，薄薄的嘴唇抖得厉害。 孟芸不相信眼泪，这些年守着她哭的女人多了去，就算是男人也不少见。她不看眼泪，她只看成绩。 哗！ 扇子一合，孟芸叫道：“来，把你们这个节目从头到尾走一遍，我看看这么些年你丢了多少，还记得多少。” 所有人都在猜陈岑和这个阿姨的关系。她们哪里会知道，陈岑从第一天进文工团起，就管孟云叫老师。 陈岑抹了一把眼泪，拍了拍手，“大家注意一下，从头到尾认真来一次，就像上台一样。” 看到陈岑这么认真，其她人当然不敢大意，一下子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来。 音乐起，众人一下子进了情绪，随着音乐开始讲述起这个发生在战争年代的故事来。 所有人都想在孟芸的面前展现一下自己，不过再怎么努力，在孟芸看来，也不过就是一群鸭子而已。 当然她也不可能像要求专业的舞蹈演员那样去要求这群姑娘，这就是图一个乐。 舞蹈才过半，扇子在手里啪啪地敲了起来，孟芸大叫，“停，停，停……” 众人跳得正在兴头上，被一下子叫停了，多少有些不高兴。 陈岑一脸谦虚受教的样子，“老师，是哪里不对吗？” “你说呢，这段舞不用再往下看，我也知道你将故事编成了三部分，上站场，战事来了，尸山血海中找战友，对不对？” 一听孟芸的话，刚才还持怀疑态度的姑娘一下子正色，这才刚来，从尾到头看了不算完整的一次，就已经知道这个故事，如果不是干这一行的，肯定是没这种眼力劲的，所以一个个的再不敢小看了孟芸。 孟芸瞪着陈岑，“几年不见，你对一支舞的理解就已经停留在形上面了，这样的节目是没有内容的，我们说它是没有灵魂的，灵魂是什么，是这个故事表达的意思，你要表达什么，向观众表达什么？有灵魂了，才有骨，有了骨才能有血有肉，这才是一完整的节目。” 话到此处，阵芸猛地一扭头，瞪着早已忘记了笑的盛夏，吓得她张嘴就来，“哈哈哈哈……” “闭嘴！” “啊！” 盛夏赶紧把嘴闭得紧紧的，孟芸沉声道：“归队！” 等人齐了，孟芸这才认真地说，“首先，你们是一群十七八岁的姑娘，不知道战场是什么样的地方，应该是什么表情？期待，好奇，但是听说那是炼狱场，所以又会有些害怕。这种情绪应该是非常复杂的。” 复杂？复杂的表情应该怎么做？ 孟芸指着陈岑道：“特别是你，你是女一，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你的身上，从出来开始就一脸知道结果的悲伤，这样的节目还谈什么舞台效果。” 有人在人群当中小声说道：“那请您给我们展示一下好吗？” 孟芸眼珠子一扫，不知道是谁在质疑，哼了一声，“都给我看好了。” 陈岑吓了大跳，“老师，不要！” 孟芸推开陈岑想要阻拦的手，摇头道：“没关系！” 于是当着众人的面，孟芸决定要给他们露一手。 音乐一响，孟芸一下子进入情绪，看在场这些人头皮都麻了，这个表情，这个表情真的能让人看得出来复杂，也太到位了吧。 再从孟芸身体舒展的程度和动作的掌控力上来看，真是练家子，她的第一个动作和神情相结合起来时，都让陈岑教大家这些简单的舞蹈动作看起来特别的洋气，就像……就像在电视里面看表演一样。 最惊讶的要数赵明，刚才不还是个买菜的大婶吗？从大婶到艺术家之间，差的也许就是表情和情绪的掌握。 赵明其实并不知道，因为在舞蹈当中过于投入感情，导致孟芸平常一直“面瘫”，不管对谁都一样，可是当她一跳舞的时候，所有的情绪和感染力都会在第一时间爆发，完全成为另一个人。 孟芸就是靠这个方式来区分现实与舞台。 侧飞雁落地时，孟芸脚下一软，没有站住，整个人差一点歪着身子倒了下去。 幸亏赵明眼到手快，一把将孟芸给扶住了，紧张道：“孟阿姨，你没事吧！” “噗……就这还老师，我轻松就能做的动作，她还会摔倒。” 听到盛夏低声嘲笑的话时，蹇欣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这才让她识趣地闭上了嘴。 陈岑扶着孟芸到一边去坐着，眼泪就没有断过线，“老师，你腿上有伤，不该这么操劳。” 孟芸深深吸了一口气，道：“你啊你，这么多年了，还是改不了哭鼻子的毛病，一有什么事就只道哭。” 赵明这才敢相信，她们是旧识！而且孟芸正是陈岑的老师。 第537章 使坏 难得的，看到陈岑的眼泪，孟芸的神情温和了一些。 当年的事一下子涌上心头，也让孟芸一阵唏嘘，轻轻地抚着陈岑的头发，“傻姑娘，碰上事就说事，还是这么爱哭鼻子……哭吧哭吧，当年的委屈都哭出来，当初谁都不肯替你说一句话，我让你出来自证清白，你也是这么哭，一个字都不说。” “不，老师，我已经给你添够多麻烦了，如果我再说，对你影响太大了……” 听到陈岑的话，孟芸心里恨她不争的情绪缓解了不少，赵明也算是听了个明白，当年孟芸就是陈岑的老师，她被拉去陪酒的事孟芸相信她的清白，她却没有辩解，最后选择退伍回家，对孟芸的打击也是很大，当初她看中陈岑的天姿，最想培养的一个弟子正是陈岑。 可是后来陈岑放弃了自己，不练也不争，选择默默退伍，最后那一年，孟芸每天都在等有，等陈岑来找她，可是最终等来的不过是陈岑的退伍申请。 一晃十年了，再见时感触极深。 “老师，你是怎么跟赵明认识的。” 阵芸听到陈岑的话，没说赵明助人为乐，而是说，“有些渊缘吧！” 陈岑也没再问，只是有点难过地说，“老师，你的腿……” “好多年不跳了，果然是跳不动了，不碍事，老伤就是这样。” 孟芸撑着站了起来，扇子拍了拍手，“从现在开始，我要对你们每一个表情开始纠正，以后每个星期四下午，我会过来，开启连续四天集训，最后一天考试，不合格的加练，至于标准，练到我满意为止。” 听到这话的时候，所有的人嘴巴张得大大的，这种事没有一个具体参考标准，完全凭的是个人的喜好，换句话说，那就是没有标准。 先前还在抱怨，可是当孟芸给大家纠正的时候，一部分练一部分看，相互督促，相互挑毛病，一两个小时过后，居然已经可以看到一些明显的成效。 这下子，三十多个姑娘，几乎已经找不到人不服气。 陈岑被孟芸单独开了小灶，整个人就像脱胎换骨了一样，盛夏看在眼里，羡慕得很，突然有了想法，凑到孟芸跟前道：“孟老师，你看我这个动作，我觉得更应该像这样……” 说着，盛夏就在孟芸面前跳了起来。 结果孟芸都懒得看上她一眼，“走开！” 噗…… “挣表现没挣着，热脸贴了冷屁股。” “盛夏，你就别丢人了，人家孟老师可是专业的，你在他的面前，连个业余的都算不上。” “盛夏，你怎么这么喜欢出风头啊，生怕人家不知道你一样。” 盛夏听到众人的话，暗骂，一群婊子你们懂个屁，于是不依不挠地缠着孟芸道：“孟老师，我这个动作有什么不好吗？” 孟芸不胜其烦，叹了一口气道：“知道鲁迅当初学医为什么要放下手术刀吗？” 盛夏想了半天摇了摇头。 孟芸说，“因为他觉得自己偏爱艺术文艺胜过科学，美化一些现实其实是一件非常蠢的事实，就像这支舞，纪实反应的是战争，你的舞姿是挺美，不过看起来艺术成分太重，反而显得太假……对了，盛夏，不要自作聪明，你再怎么跳，也只是业余的，我手下一帮子专业的求我给他们指导，我都没那闲工夫，你是觉得自己有多重要多特殊吗？摆正自己的位子，不然就滚出去，没有你，这个团队说不定更好带。” 这话说得很重，也很难听。 可是却没有一个人替盛夏说话。 盛夏眼巴巴地看了赵明一眼，赵明只是嘴角一勾，微微笑了起来，看到这个表情的时候，哪里敢相信这个冷漠的男人当初为了她敢拼命。 “你们……你们实在是太欺负人了……” 盛夏觉得自己待不下去了，泪奔着冲出了侧厅，不过才一转眼，盛夏一抹眼泪，顿时冷笑了起来，暗道，军区文工团的老师，狗屁，我才不相信呢，他赵明什么货色，我会不清楚人，他爸只不过是以工代干的老东西，当初被推下了楼梯，他妈，女流氓一个，除了嘴臭耍无赖屁本事没有，这样的家庭背景，他赵明哪来的人脉去认识文工团的老师，闯尼玛的鬼了。 何春娟老师不就在不远处的排练场吗？哼……我这会去把何老师叫过来，当声拆穿那个老婆娘，场面一定很精彩。 想到这里，盛夏的心里一下下有了个不错的主意。 于是盛夏加快步子来到局机关舞蹈队专用的排练场门口蹲着。 果然没过一会，就看到宁花雨走了出来，看准机会，盛夏捂着嘴，哭哭涕涕地埋头冲了过去，看准机会一下子撞进了宁花雨的怀里，两人一下了倒在了地上。 “哎哟，谁这么不长眼啊？” 宁花雨抬头一看是盛夏，脸刚一黑，没想到盛夏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吓了宁花雨大跳。 “怎么怎么，赖上我了是怎么的，只是撞了一下，我还没叫疼呢，你就先哭上了。” 盛夏捂着嘴，摆手道：“宁主任，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不好，对不起人，宁主任……呜……呜……” 宁花雨心想就这么撞一下子也不至于哭成这个样子，当下问，“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你不是西川矿区的吗？你们那个姓赵的科长嘴这么臭，让他替你出头啊。” “呜……宁主任，他们根本就没把我当自己人，我不过就是提了个意见，他们就把我赶了出来，赵明也不知道从哪里请来了一个自称文工团的老师，什么都不懂，非装出一副专业的样子，我看不过去就多问了一句，他们就排挤我，说我不懂，说什么何春娟算个屁，有这个老师，我们西川矿区就可以轻松打败局机关。” 宁花雨听得当场大怒，“什么？瞎了他们的狗眼，跟我进来，把你刚才的话好好跟何老师说说。” “不去，我不去……” 宁花雨一把拉着盛夏，一脸严肃地说道：“盛夏，我知道你是个好姑娘，你放心，我不会把你当成赵明那样的人的，今天的事我一定替你做主。” 于是盛夏“半推半就”地被宁花雨拉进了排练场。 第538章 挑拨 何春娟见宁花雨回来了，疑惑道：“你不是去找人给我们拿水过来吗……咦？这不是那个西川矿区的队员吗？宁主任，我不是说过，我们排舞的时候不能有外人在场，你把她带过来是什么意思？” 宁花雨笑道：“盛夏给我们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我感觉我们要倒大霉了。” 何春娟看宁花雨的样子，怎么看都是一脸兴灾乐祸的样子，哪里像是要倒霉？ 何春娟摆了摆手，让大家别跳了，众人围过来的时候，何春娟问盛夏，“什么坏消息，说出来我听听。” “呸！” 盛夏就啐了一口，何春娟的脸色都变了，还以为是在啐自己呢，不过马上就听盛夏愤然道：“人和人有差距，应该正视，我们西川矿区的节目就是没有局机关的好，为什么不承认，他赵明为了他那点可怜的虚荣心，不知道从哪时找来个老太婆，非说是军区文工团的老艺术有家，然后就在那里高谈阔论，我让她跳两个动作展示一下，简单的基本功，站都都站不稳，也敢在那里吆五喝六，我都替她感到脸红。” “老太婆？哈哈……” 何春娟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叫道：“快跟我说说，他从哪时找来这么个老太婆，姓什么叫什么？” “姓孟！” 嗯？姓孟？不会这么巧吧？谁这么大的面子能把老师请来？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的。 何春娟心里喊着不可能，可是嘴上却忍不住问，“那个老太婆长什么样，多大年纪？” “六十上下吧，邋里邋遢的，根本就不像是会跳舞的人，还凶神恶煞地在那里充内行……” 听到盛夏这话时，何春娟总算是放下心来，这跟自己的老师完全不是同一个人，文工团姓孟的就她一个，没别人了，如果不是她，百分之百是冒充的。 何春娟刚才险些被吓出一身冷汗来，这下子心里有了定数，也就像吃了一颗定心丸，冷笑道：“你们单位这个姓赵的，就这么喜欢打肿脸充胖子吗？” 盛夏眼眶红红地说，“我以前和他是同学，读书那会，他就有这个毛病，但是那个时候我看在同学一场，时不时的还会劝一劝他，后来他不听劝跟同学打架造成了恶劣的后果被开除，这么多年没见，也不知道踩了什么狗屎让他当了科长，这次他死活不听劝把局机关的领导得罪得差不多了，我都替他感到羞愧，没想到现在他更可笑，找个老太婆来冒弃，这要是传出去，坏的不就是我们整个西川矿区的名声？我本来不想在何老师面前说出来的，到时候我们矿区垫了底，他顺势把责任往文工团身上一推，还说是文工团教的不好，那不是也累何老师丢面子吗？” 宁花雨的牙都快咬碎了，狠狠地骂，“赵明这个不要脸的东西，这是死到临头还要拉一个垫背的！” “哼！不知廉耻！”何春娟狠狠地骂了一句后，马上又笑了起来，说道：“既然他这么爱面子，那我们就去好好替他宣传一下吧，请来了文工团的舞蹈艺术家，比我可高级多了，我得亲自去拜访一下这位老师。” 宁花雨冷哼道：“我呸，还老艺术家，如果他赵明能请来艺术家，满大街上不都成艺术家了，他不是爱面子吗？我今天就惯不了他这毛病，让他知道什么叫丢人现眼。” 吆喝了一声，宁花雨带着几个舞蹈队的人就要赶过去，盛夏见她们这是要找麻烦，赶紧摆手道：“不可以，你们不能去啊，赵明要是知道我拆穿他，他肯定会把我赶走的。” 宁花雨看到盛夏害怕的样子，得意道：“没关系，你不回去，我们也不说是你说的，还会有谁知道呢？” 于是宁花雨和何春娟相视一笑，两人心中都在想，今天就是让赵明丢人现眼的最佳时机。 要知道这两天赵明耍无赖把两人气得半死，却又拿他没有一点办法，好不容易抓住这个机会，她们又怎么可能放弃呢？ 于是一行人兴奋地朝侧厅赶了过去，而盛夏呢，在后面冷笑，一群蠢货，激两句，就忍不住了，让你们去狗咬狗！ 盛夏看看时间，这个时候去找王寒应该挺合适的。 “何老师，你们文工团真有姓孟的老师吗？” 快到礼堂侧厅的时候，宁花雨忍不住问了一句。 何春娟笑道：“当然有，我的老师就姓孟，整个文工团就她一个人姓孟，而且她就是我们文工团的团长。” 宁花雨的脸色先是一变，接着哈哈大笑了起来，“这个赵明真是吹牛比不打草稿，文工团的团长那是什么样的人物，就凭他一个科级干部就能请得来，当文工团团长是多不值钱的人呐？” 身旁跟着的舞蹈队演员，忍不住地问，“可是她们单位的那些人又怎么会相信这件事呢？” 何春娟想到陈岑，哼了一声，“我老师，以前也是他们单位陈岑的老师，陈岑这个女人表面装清纯，骨子里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她要跟赵明合起伙来演一出戏，他们单位的人不也就信了吗？’ 何春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陈岑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当年被老师赶出文工团，现在终于逮住机会报复老师了吗？她要是敢败坏老师的名声，我一定不放过她。” 话音刚落，宁花雨一下子推了侧厅的大门。 赵明和陈岑一同朝门口看去，刚回来的詹玉洁和詹娜也把他们盯着死死的。 宁花雨的目光扫了一圈，没有看到其他人，阴阳怪气地说，“训练气氛挺好的嘛？” 赵明笑道：“小宁，有什么问题吗？” 这是赵明第二次管宁花雨小宁了，第一次在食堂没顾得上追究，这个时候再听见赵明这么喊，宁花雨当场黑脸，“赵明，注意你的嘴，小宁也是你叫的？你算什么东西？” 赵明微微一笑，“我一个科长，你一个股级的主任，我不叫你一声小宁，难不成管你叫领导，你的脸还没那么大吧？” “你……” 看到宁花雨还想跟赵明吵，何春娟不耐烦地打断，“赵明，听说你们请了个不得了的老师，是文工团的，人呢，我是专程来拜访的。” 赵明笑了笑，说道：“不好意思，你们来晚了一步，孟老师有事先走了。” 嗯？错过了吗？何春娟得意地笑了起来，这下子，她可以更加肯定，赵明请过来的老师，一定是假冒文工团的名义。 一想到这里，何春娟脸色一沉，当场就要找赵明的麻烦。 第539章 原来是团长 “赵明，死到临头你还敢狡辩，还不赶紧把冒充的人给我叫出来。” 何春娟受不了赵明的虚伪，今天就是要当着所有人撕下赵明虚伪的面具，忍不住朝赵明大吼了起来。 可是赵明却一点不怕，反而朝何春娟笑道：“你这么激动做什么？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从文工团请老师了，是谁告诉你的？我也好奇，我们刚请了个老师过来，你们就这么急切地过来，这是要偷师呢，还是来捣乱的？” 宁花雨赶紧岔开，“赵科长，你别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你把你的老师请出来我们看看，我们也想看看是文工团哪一号大人物被赵科长给请过来了。” 赵明笑道：“小宁，我请的哪里来的老师跟你无关，你想见？你以为你是谁，人是你说想见就能见的吗？” “你……” 宁花雨再次被赵明给顶得无言以对。 何春娟看着陈岑，愤怒地说，“陈岑，我原来还看在你是老兵，给你留着面子，没想到你现在居然已经无耻到这种地步，老师多年不跳舞了，老师是什么样的人物，她会在这些人面前展示自己的舞蹈功底？就凭他们？也配？” “你什么意思？” “这个女人说话，嘴巴怎么这么讨厌。” “你以为你是谁，我们不是人，我们凭什么就不配？” 西川矿区的姑娘们一下子就闹了起来，一看她们人多，何春娟气氛也弱了一分，不过却丝毫不让，“我说的有错吗？你说你们老师姓孟，文工团全团上下独一个姓孟的，就是我和陈岑共同的老师，孟芸，她现在可是省军区文工团的团长，近四年春晚，华南省的导演组的负责人，她手下的舞蹈名家带都带不过来，又怎么会亲自来指点你们这个不入流的节目，她不是自降身价？” 孟老师是团长？赵明心里咯噔一声，军区文工团的团长，那不就是姜小美她妈？ 赵明先是一愣，接着苦笑地想，这么看有可能真是姜小美她妈了，难怪一路上那些兵看到她都那么尊敬，她一个团长居然肯来这里指导西川矿区的节目，十有八九是看在姜小美的面子上，欠她这么一个大人情，以后可怎么还啊？ 宁花雨看赵明不说话的样子，何春娟以为她的话镇住赵明了，冷笑道：“怎么，没话说了，刚才你不是还很得意吗？我告诉你，以后要招摇撞骗，先搞清楚身边有没有懂行的人，被人拆穿了也不嫌丢人现眼？赵科长，当好垫底就行了，你玩这么多花样有什么用？在真正的实力面前，任何的花样都是没有用的。” 何春娟怒瞪着陈岑，“你以为搬出老师来，失败了就可以把责任推到老师身上？这样就可以败坏我们文工团的名声，陈岑，文工团给了你今天的生活，吃水不忘挖井人，就算你忘本也没关系，不过让我知道你败坏老师名声，败坏文工团的名声，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瞥了赵明一眼，何春娟冷笑，“还孟老师，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样子，就凭你，也配？” “你……” 陈岑一下子冲了出去，被赵明给拉了回来，陈岑可以自己受委屈，但是却不允许别人伤害赵明。 赵明拉住她，却冲她摇了摇头，示意她不用多说。 就在这时，盛夏回来了，何春娟和宁花雨看了她一眼，就当刚才并没有见面那一回事似的。 赵明瞥了盛夏一眼，问道：“是你去把她们叫过来的吧？” 盛夏赶紧摇头道：“什么？你在说什么啊，赵明。” “我在说什么？刚才就你一个人出去了，孟老师也是今天才到的，如果不是你把事情告诉他们，他们又怎么会知道这详细？” 盛夏使劲摇头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刚才只是心里难受，所以才出去转了一圈，赵明……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说着，盛夏就扭头过去，捂着嘴伤心地哭了起来，心里却想，可惜了，还以为两边撞个正着，当场就可以拆穿赵明，让他丢了脸，在大家的面前也抬不起头来，这样一来，我在舞蹈队当中就能说上话了，趁机把陈岑的主角给挤掉也说不定。哼，做贼心虚的东西，挺聪明，早早地把人给支走了，这样碰不着面，那不是就可以任由他胡说八道？ 哭泣间看到门口的王寒来了，盛夏一改往日在赵明面前畏畏缩缩的模样，马上一扭头瞪着赵明大吼，“赵明，你以前追我的时候就像条狗，凡事都迁就我，让着我，还说要一辈子对我好，我时时都劝你，男人要以前途为重，不能只顾眼前的小利，我以为你大一点就可以成熟，没想到你到现在还是这样，不知道从哪里请个冒牌老师，你觉得这样很有面子吗？到时候被拆穿丢的不仅仅是你一个人的脸，是整个矿区的脸，到时候人家文工团如果要追究，你负得了这个责吗？我替大家着想，没想到你们这么我。赵明，你被开除，你上不了大学是我的错吗？你有什么资格这么针对我。” 果然，刚刚进门的王寒身后还跟着章文化，把刚才发生的一切都看得清楚，也听了个明白。 “章主席，你来得正好。” 宁花雨迎上章文化，说道：“这个赵明实在太不像话了，他居然……” “不用说了，我都听到了！” 章文化冷冷地看着赵明，“你是说你请来了文工团的团长当你们的舞蹈老师？” 赵明点了点头，“是有这么回事，章主席是有意见吗？” “意见？哼！赵明，你还有没有一点廉耻心？” 章文化毫不客气地说道：“你什么身份？你知不知道，这一次大书记亲自出马，去省军区文工团跟人谈，就想请一个副团长来当这次文艺汇演的总顾问，人家都说没时间，你以为你是谁，比大书记还厉害吗？可以请得动人家文工团的团长，我从来没见过你这么厚颜无耻的人。” 所有人都看着赵明，似乎在这一刻，已经没有信任了。赵明心中苦笑，孟阿姨，你怎么也不说说自己的身份，早知道你是团长，我也就不敢劳你大驾了。 可事情都已经这样了，还能有什么办法，也只能让这群狗眼看人低的东西好好涨涨见识了。 第540章 他从来不骗人 奚落与嘲笑过后，章文化觉得前几天的闷气已经出够了，看到赵明一言不发的样子，章文化当他无言以对，心里很舒服。 “赵明，没本事，就别学人打肿脸充胖子，算命的骗人十年八年的，这种事隔天就能见真章，你以为你骗得过谁？” 章文化冷冷一笑，“赵明，你的好日子已经头了，培训尾声，你得为你之前的猖狂付出代价，你们矿区这次颗粒无收，你要负全责。当然，你可能也负不了这个责，干部的编制都快撤了，还有什么资格负责呢，就等着被处分吧。” 走了两步，章文化这才说道：“对了，今天的事，我会如实上报大书记，赵明，我倒想看看你的脸是不是比大书记的还大。” 说着，章文化就带着一群人离开。 王寒轻轻地抚着盛夏的肩，说道：“不难过了，跟我们走吧，看他们能把你怎么样。” 何春娟瞥了一眼赵明和陈岑，眼里全是不屑，宁花雨更是满脸讥讽。 他们总算是在赵明身上找回了些面子，感觉太好了。 “晚上跟我去吃饭吧！” 盛夏摇摇头，“不好，晚上还要排练的。” “怕什么，走吧，今晚有洪公子在场，我会把你的事通通告诉洪公子，到时候，还可以让洪公子替你做主！” 洪中？盛夏的心狂跳了起来，终于有机会可以和洪中相处了吗？大书记的独子，只要能攀上他，以后在整个南方局，还有谁敢看不起自己？ 盛夏赵往下想，激动得全身抖了起来，却摇摇头道：“算了，我不配跟洪公子那种大人物一起吃饭，还是不去了。” “盛夏，你怎么能这么看不起自己呢，你这么漂亮，又这么温柔，放在什么地方，那都是最耀眼的女人，谁说你不配了？” 看到周围没什么人了，王寒一下子抓住了盛夏的手，温柔地说道：“盛夏，你知道吗？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就喜欢上你了，只是那次时间仓促，我都没来得及告诉你我的想法，你就去了西川矿区，这一次，老天爷把你重新送回到我的身边，我无论如何也不要错过这一次机会。盛夏，我喜欢你，我真的好喜欢你。” 王寒把盛夏的手抓得好紧，生怕盛夏跑了一样，盛夏羞红了脸，轻轻地反头别到一边，“你把我说得天上有，地上无的，我这么好，你还带我去见洪公子，要是我被洪公子看上了，那可怎么办，我还是不去了。” “去，必须得去，我王寒身边有这么出色的姑娘，怎么能不带到他们面前去，让他们长长眼？” 王寒得意地说，“再说了，让你见见局里的大人物，也可以让你有些人脉，对你以有后在单位上的发展，也是有很大帮助的。” “哎呀，可是我真的不想去！” 男人好面子，如果找到一个漂亮女人当女朋友当老婆，那就是一件非常有面子的事，这么有面子怎么能不在别人的面子好好炫耀一番呢？ 王寒假装生气地说，“你是不是不听话，我可要生气了！” 盛夏娇躯一颤，紧张道：“王干事，你别生气，我陪你去就是了。” 一听这话，王寒顿时得意地笑了起来，今天晚上总算可以在洪公子面前显摆显摆，他们一定不相信我老王找了个姑娘美得都放光，嘿嘿，实在太有面子了。 下午的排练结束，大家满肚子疑问，却知道赵明在气头上，谁也不敢多问什么，只是默默地离去，私底下议论的无非也就是孟芸身份的真假。 8栋内。 赵明等人坐在一楼当中。 詹玉洁对赵明说道：“你放心，培训结业的事应该不会有问题，干部编制就更不用担心，他们没这个本事。” 赵明微微一笑，“我并不担心啊！” 詹娜哼了一声，“你这人，总是嘴硬，你老实告诉我们，那个孟老师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赵明认真地看着詹娜，“肯定是真的，我弄个假的过来干什么，让自己被人拆穿丢人现眼吗？” 陈岑也说道，“詹主席，娜娜，你们相信我，孟老师真的是我的老师，军区文工团的舞蹈艺术家，只是我离开部队的时候，她还不是团长。赵明真的没有骗你们。” 话虽然是这样说，可是詹玉洁和詹娜还是半信半疑。 詹玉洁叹了一口气说道：“赵明，不是我们不相信你，是这件事实在太不可思议了，你想想，洪庆元是什么人，南方局的书记，就算是在省里这一层面的领导当中那也是有一定知名度的，你想想，他都请不动的人，你能请过来……这个……这个不符合逻辑啊。” 赵明想着该怎么解释，可是想了半天，也没有一个好的说辞，算了，这事可以先不解释。 “詹姐，你就把她当个普通老师就行了，别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 听到赵明这么说，詹玉洁当赵是是承认自己弄了个假文工团老师回来，于是说道：“对嘛，赵明，其实我知道你是务实想让大家军心稳定，才骗了大家，出发点是好的，相信大家也不会怪你。” 赵明真是哭笑不得了，真的都能给说成是假的，随便吧，逞一时之勇也没什么必要，反正也没多久了。 正想着，詹玉洁就说，“赵明，是这样，我和娜娜商量了一下，为了不让别的单位总是影响咱们排练，我在青堰街上找了个小剧场，这里面的舞台很大，可以让大家排练，同时也能找到舞台上的感觉，以后早上我们就拉出去，晚上再回来，这样排练也就不会受影响了。” 听到这话，赵明其实很感动的，詹玉洁这么做，完全就是为了照顾赵明的面子，生怕孟老师的“假身份”被拆穿影响了赵明的心态。这样做，完全是为了照顾赵明的脸面，不论这件事的后果，但是出发点一定是好的。 于是，赵明很爽快地答应道：“好吧，就按詹姐的话做！” 詹玉洁马上去联系，詹娜拉着陈岑道：“陈老师，你怎么也跟赵明学，他满嘴谎话，你也学？” 陈岑摇摇头，说道：“赵明，他从来没有骗过我！” 第541章 洪公子 詹娜听到陈岑的话，第一时间有些惭愧，詹娜可以无条件地相信赵明，任何事都可以替赵明先考虑，从来也不会怀疑赵明。 为什么？为什么我办不到呢？ 詹娜刚有这想法时，心里愤愤地想，死家伙，让你自以为是，让你不拿我当回事。我就不信你，再过几天，我就让你难受得死去活来的，坏蛋！ 入夜！ 都城这座省会有着南方大城市的体面，灯红酒绿，荣都宾馆的餐厅包间中热闹万分。 洪中的应酬几乎是每天都有，酒里睡肉里眠的日过得当然是自在。 不过今天洪中倒是没像往日那么奔放，因为王寒带过来这个姑娘着实有些漂亮，让他没有精力一杯又一杯地去喝酒。 以前身边的女人哪个不是往洪中的身上贴，可是这个叫盛夏的姑娘，坐在这里一晚上，却连看也不看他一眼。这倒反而惹得洪中时不时地朝她看上一眼。 那眉眼，那翘鼻子，那粉嫩的嘴唇一一都在洪中的脑子里反复出现，却总是没办法把它们合在一起变成一张完整的图，一怒之下，索性直勾勾地看着她，连眼珠子都不再眨一下。 旁人看到洪中这眼神的时候，哪里会不知道洪中的心里在想什么，马上冲王寒叫道：“王干事，你带过来这个朋友是哪个单位的，怎么坐在那里连话都不说一句，是不是看不起我们啊。” 盛夏吓了大跳，马上摆手，“对不起，对不起，领导，我是西川矿区净化厂生产运行部办公室科员，盛夏。” “西川矿区？” 旁人一听，马上瞪着王寒，“王干事，你什么意思，好了伤疤你忘了痛是吗？你不是才被那个姓赵的整治得抬不起头，这个时候你把西川矿区的带过来是什么意思？洪公子替你出头，你别告诉我们，你私底下又跟西川矿区的和解了？” “哪能啊，不看赵是狗曰的倒大霉，我心里这道坎一辈子是迈不过去了。” 王寒马上说道：“这位盛夏同志，也是深受赵明迫害，几次三番地孤立她，要把她赶出舞蹈队，我看这小姑娘可怜，所以特地带过来跟洪公子反应一下，洪公子助人为乐，眼睛里容不得半点沙子，一定能替盛夏同志主持公道。” 盛夏慌里慌张地站了起来，“对不起，洪……洪哥哥，我不该来的，各位领导我先走了，你们慢慢吃。” 说着，盛夏马上离席。 “等一等！” 洪中叫住盛夏，马上朝刚才说话的中年男人凶道：“谁说西川矿区的人就不能来的，我发现你这个人有点山头主义啊，还不快点给盛夏同志道个歉？” “是是是，洪公子说得对，是我思想觉悟太低了。盛夏同志，我自罚三杯，不好意思了！” 说着，中年男子马上喝了三杯。 盛夏一脸通红，“领导说的什么话，你这不是折煞我吗？” 看到盛夏慌乱的样子，洪中觉得更是过瘾，这个女人看起来好腼腆，以前还从来没有碰到过这种类型的，真是不错。 中年男人一眼就看出洪中的喜好，放下酒杯就说，“王干事你起来起来，让盛夏坐你那儿挨着洪公子，受了什么委屈好好跟洪公子说说，好让洪公子给她讨回公道。” 王寒脸色一变，就算内心当占万分的不情愿，在第一间也站了起来，眼底带着一分挣扎。 洪中动了动嘴皮子，笑道：“算了，不是王寒的女朋友吗？” “没有没有……” 王寒第一时间赶紧摇头，“什么女朋友，我就是看盛夏可怜，所以特地带盛夏过来给洪公子看看……盛夏，快，你来坐我这里，好好跟洪公子说说你的情况。” 盛夏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情愿，不过还是坐在了原本属于王寒的椅子上。 洪中的手自然地放在盛夏背后的椅背上，一下子拉进了两人的距离，看起来很是亲近。 其余的人很识趣，大叫起来，“来来来，喝酒喝酒。” 没人注意洪中和盛夏，也等于是替他们两人营造了一个适合说悄悄话的环境。 王寒心里难受，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犯贱，非把人带过来，这下好了，到嘴的鸭子飞啦！ 想到这里，王寒几杯酒倒进了嘴里，苦闷无比。 “你怕我？” 盛夏点点头，“南方局谁不怕你？” “不一样，他们怕我，但是也喜欢我，恨不得能天天跟我在一起谈天说地拉关系。你怕我，一直想躲我。” 盛夏听得一颤，把头别过一边去。 王寒递了杯酒给盛夏，“你随意，我干了，喝了酒你就是我的……朋友了，朋友应该相互帮助，碰到什么麻烦你告诉我，我替你出头。” 盛夏一口把酒喝得一滴都不剩，然后说，“赵明是干部领导，你们也是干部领导，你们都是一起的，我才不敢说呢。” 洪中哈哈一笑，“好，我欣赏你，不在背后议论人是个不错的好习惯。” 洪中顿了顿，说道：“不过，不管你说不说，那个叫什么赵明的，这次也逃不过处分了，而且是最严厉的处分。” 有人听到洪中这话的时候，马上叫道：“洪公子放心，赵明不知天高地厚，同时把后勤处、培训处、组织人事部的主管领导全都得罪死了，几大部门连名上报局机关，能有他好果子？结不了业只是基本，十有八九是要免职待岗的，哪里还有他猖狂的地方？” 众人哈哈大笑了起来后，王寒也放开了，跟洪公子抢女人那不是找死吗？与其难过，不如祝福。 于是，王寒大叫道：“最关键是，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居然不把我们洪公子放在眼里，找死的东西，让他好好看看自己和洪公子的差距。” 洪中摆了摆手，“什么差距不差距，人和人都是平等的，只不过每个人都有自己要守的规矩，赵明不守规矩，当然要b承担一些必要的后果。” “洪公子这么好的家事条件，为人都这么谦虚！” 盛夏柔声道：“可是赵明也没什么关系和背景，就狂得没边了，就像个暴发户一样，还是洪公子平易近人。” 洪中一下子把手放在盛夏的手上，笑道：“你真是聪明，一眼就看出我平易近人。” 盛夏吓得一缩手，洪中的手顿时落在了她的腿上，洪中轻轻一拿，心中荡了起来，舒服啊！ 第542章 两个骗子 洪中这一晚上很享受和盛夏坐在一起的感觉，时不时地摸一摸小手，耳鬓厮磨那似有似无的接触，让他很是冲动，他已经很久没有过这种感觉，这时什么感觉呢？ 初恋！ “老王啊，我看到盛夏，就像看到了初恋女朋友……” 王寒屁股一紧，把尿夹断了，顿时一放松，又接着尿了起来，笑道：“洪公子，这可不是你的风格啊，看上了，就上，管她初恋还头一婚，不都是那么大点事吗？” 洪中一拍王寒的肩，尿又夹断了，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听洪中说，“兄弟，真是难为你了，我也知道这个盛夏是你先看上的，都到这个份上了，你还能割爱，那就是我的亲兄弟啊。兄弟如手足，我以后不会亏待你的。” “不敢不敢，洪公子千万别误会我的一片用心，我看到盛夏第一眼的时候，就知道她是洪公子喜欢的类型，要不我今天晚上把她带到这里来是为什么呢？” “懂事懂事！” 洪中哈哈笑了起来，这个王寒那是真的没话说。 王寒嘿嘿一笑，扭头看了一眼，“洪公子真壮，这都尿都长时间了，身体太好了。” “哈哈哈……你这家伙，总是这么会说话，我喜欢。” 王寒打了个哈哈扭头出了厕所，洪中继续方便。 等洪中方便完了，也没急着出去，而是对着墙上的反光欣赏着自己。 就在这时有人撞门进来了。 “盛夏？” 洪中吓了一跳，盛夏吓得更是不轻，“对不起，我走错了。” 等她要跑的时候，洪中伸手一把就将盛夏给拉住了，顺势抱着她的腰，“你去哪儿？” “对不起，我没来过这里，看错了，放开我，求求你了，洪公子。” 洪中一把将盛夏摁在墙上，激动地说，“不放，死都不放，盛夏，你真好看，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喜欢你，你为什么要怕我，为什么要一直躲着我……现在你躲不了吧。” 盛夏双手被摁在墙上，她“拼命挣扎”，面对洪中一点一点逼近的脸，刚才左右摇摆的头再也不动，别到一边，死死地贴在墙子，紧闭的眼睛，睫毛抖个不停，抿着唇哼道：“洪中，我求求你，真的求求你了……” 洪中亲了上去时，一滴滚烫的热泪落在他的嘴唇上时，让他的酒劲清醒了几分，只听盛夏颤声道：“洪中，放过我吧，我不是你想象中那种女人，我不是玩物，我有感情，请你尊重一下……呜……” 看到盛夏委屈和绝望，洪中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放开了手，为什么会有一种心痛呢？ “对不起，我喝多了！” 洪中松开了手，深呼吸了几口道：“我送你回疗养院吧！” 洪中喝了酒，开车却很稳，一直把车开到了疗养院的大门口。 盛夏左手掐着右手，没有急着下车，想了很久，才说了一声“谢谢”。 洪中苦笑，“想不到你还会对我说谢谢。应该是我跟你道歉才对，我刚才对你做了那样的事情你应该恨我才对。” 盛夏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你应该不是那样的人。” 洪中自嘲一笑，这些年他不知道拿下过多少个女人，还从来没有哪个女人对他有过这样的评价。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也许我只有面对你的时候才是这样的态度，你知道吗当我看到你的时候就像看到了初恋的女朋友，看到你哭我的心真的好难受。” 盛夏听到这话的时候，轻轻的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犹豫片刻后，飞快的在洪中的脸上亲了一口，然后飞快推开车门下车跑掉了。 洪中暗笑地心想，你以为你跑得出我的手掌心？女人对我来说都一样，拿下只是早晚而已，三言两语就上当了。 洪中并不知道盛夏下车时候脸上已经挂着了得意的微笑，洪公子高高在上，他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他需要的是一种感觉，就像我这样初峦的感觉，有青涩，有挣扎，也有情到浓时的情不自禁。今天晚上的表现刚刚好，让他根本无法拒绝。 两个人都是骗子，只是开始技高一筹。 洪中点了支烟，暗想，赵明？很了不起？等老子把你踩在脚底，再让盛夏这个婆自愿献出，哼，感觉还不错！ …… 时间过得飞快，在接下来的几个星期里，西川矿区把侧厅给让了出来，每天由大客气接上这些女职工前往青堰街上的小剧场训练。 当孟芸知道新地址的时候，也并没有多说什么，将演出的伴奏做了新的改动，加上了惨烈的战斗音效，让其中一部舞蹈故事剧情显得更加的饱满。动作一个一个地抠，连表情也一点一点地纠正。 从那天之后，大叫知道她是孟老师，有了她这样尽职尽责的教导，她是谁，她是不是文工团的团长，对大家来说似乎已经不重要。 唯一没有放弃拖后腿的，也只有盛夏，每当孟芸来上课的时候，盛夏总会想办法通知宁花雨。 起初的时候宁花雨与何春娟还想去碰一碰，揭开他们的嘴脸，可是仔细一想，西川矿区的退让间接承认了自己请冒牌货这么一个事实，让赵明彻头彻尾成了疗养院的笑话。 不过赵明却根本没有跟任何人争论过，只是认真地参加培训课程，认真地考试，争取将每一次考试做到最好最完美，他要拿优秀干部学员，要为西川矿区争取荣誉。 最后一门培训课程考试结束，卷子被打包送到了局机关。 以何理为首培训处的人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一直到十月，也不会再有培训任务。 将卷子交给下面的人始批改。 不到两个小时就已经汇了总，培训处综合办公室里，柏光禄统计着成绩汇总，在干部名录上一个名字一个名字地核对着。 只到第三次，柏光禄嘶地吸了一口气，暗叫，真特么的见了鬼，这个叫赵明的为什么会没有成绩呢？ “老柏，怎么了？” 旁边办公桌有人端着茶杯，呷了口茶水，好奇地问了一句。 柏光禄说，“这个人，西川矿区的安监科科长赵明，他的成绩呢？” “他？嗨，还科长？他能保个干部编制就不错了，上头亲自传了话，禁止他结业，所有分数为零分。” 柏光禄眉头一皱，光天化日还敢这么黑？ 第543章 总有人看不过眼 “老柏，你不会不知道吧，这个赵明可是个传奇呢，别说是西川矿区，就算是放在咱们南方局，那也是独一份的。” 同事一脸认真地对柏光禄说道：“他是全局近年来最年轻的正科级干部，当然，也马上会成为在任最短的正科级干部。” 柏光禄好奇地问，“为什么？” “嗨，得罪人了呗，你说说这小子是个什么东西，别的下属单位干部上来开会学习，上下打点，串门活动，把关系照顾得妥妥贴贴的为以后铺路。可是这小子倒好，怎么看，都像是上机关来自杀的。” 听到办公室的人把这么多天赵明得罪的人和做的事都说出来之后，柏光禄和他的看法又有些不一样。 “他考试的卷子呢，我看看行吗？” “何处长提前打了招呼，他的卷子不评卷，直接剔出来，给零分就行了。” “快给我看看。” 几分钟后，同事找出来递给柏光禄，“一会看了直接撕了，反正留着也没什么用。” 柏光禄拿到赵明的卷子一看，眼珠子转得习快，字迹工整，卷面整洁，答案准备，每一份卷面都是这样。 这样的态度，怎么可能是个无法地天的人，好奇的柏光禄把这些卷子通通都改了，才发现，他的综合成绩，排在了第一。 柏光禄着急了，趁人不注意，直接去了洪庆元的办公室。 看到柏光禄放在桌子上的东西，洪应元双眼一大一小地问，“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书记，这个叫赵明的卷遗失了，我刚刚替他全找了出来，这分数综合成绩是这一批干学员当中最高的。” 洪庆元看着刚刚下面人送来的后天晚上的活动安排，淡淡地说，“光禄，有的事发生了，那就一定有它的必要性，你嘛，就没必要那么亲力亲为，任它去就可以了。” “可是……” “滚出去！” 柏光禄吓得一抖，他原本就不是一个爱多管闲事的人，少年得志，容易迷失，可是这个赵明不太一样，看他的字就知道是个有想法的人，就这么被一杆子打死怪可惜。 可是看洪应元的态度，柏光禄可以肯定这件事洪庆元是知情的，只不过赵明级别太低，他不屑表现得过于在意。 柏光禄出了书记办公室没有照办，而是又去了詹伟的办公室。 同样一件事，詹伟却有着不一样的态度，看了卷面的时候，詹伟就已经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来。 “光禄，谢谢你！” 柏光禄老脸一红，摆手道：“不敢不敢，副局，那我就先出去了。” 走了两步，柏不禄好像又想起点什么事来，马上说，“副局，我刚才先去了书记那里，他好像觉得这些卷子……” “我知道了，你去吧！” 柏光禄前脚一走，詹伟就笑了起来，赵明啊赵明，你这小子平常处事得体，为人也谨慎小心，这次怎么一上来，就跟吃了枪药一样？不过你的运气也着实不错了。 如果没有成绩，赵明结不了业，挨处分是跑不了的，组织人事部谭宗耀抓住机会，那可是不会给你任何翻身的余地。就算是我想帮你，那也得有合理的理由才是。这下运气不错，遇到了柏光禄。 想到这里，詹伟的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柏光禄把成绩统计递给直属上级培训处何理的时候，何理别的都没看，就看了赵明那一栏，看到是空白的，那就放心了。 大书记让他识趣，詹副局长没有明确的指示，柏光禄不会傻到自作主张地赵明的成绩给填上去，这是找死。 出去的时候，谭宗耀与柏光禄擦肩而过。 还没走远，就听到何理拉着谭宗耀叫道：“赵明这小子猖狂了两个月，总算到了能收拾他的时候……” “嘿，老何，我就是为了这事来的，明天结业典礼，我要当场宣布免去赵明科长职务，重新学习干部条例的人事命令……” 柏光禄出了一口气，他不认识赵明，但是也算是帮了他一把，不过有多少用处，就不得而知了。 培训学习的最后一天，干部学员们讨论的无非就是两件事。第一，明天的结业典礼上，谁会成为优秀学员？第二，四处惹事生非的赵明会得到怎样的处分。 毕竟把培训处、后勤处、组织人事部给通通得罪了干净，思政部宣传办公室主任陈平被抓起来关了几天，到现在都还没有定论，这么严重的事情，上面一直没有发表什么看法和处理意见，各部门更是下了封口令，这就说明，悄悄地结束这一次培训后，这件事肯定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啦。 杨柳青这天晚上办招待，后勤处马德群，疗养院院长韦微，组织人事部谭宗耀，培训办何理等人都到齐了。 还有近来一直称病的陈平，终于也是出现在了席面上。 “老陈，来把酒杯端起来……” 杨柳青豪迈地挥手，“我杨柳青是个粗人，感谢大家长久以来对我和我男人的照顾和支持，老陈被那个叫赵明的狗曰东西给整了，这次还要仰仗各位替我们两口子出了这口气。老陈，来，我们两口子先干为敬！” 在杨柳青面前，陈平永远是放不开的，就像他的腰，每次都会给坐断一样的被动，所以杨柳青说什么就是什么，仰头就把酒喝了下去。 众人哈哈一笑，何理拍着手叫好地说，“陈主任，放心，明天一早的结业典礼，那就是当着全南方局干部学员让他赵明身败名裂的好机会。” 谭宗耀哈哈一笑，“嘿，各科零分是什么概念？这种人还有必要留在干部队伍里？我把对西川矿的免职文件已经拟好，明天早上当众宣布他不能结业，我这边的文件四个小时送抵西川矿区李光明的手里，先免职，再从人事编转劳资编。” 众人立马大笑了起来。 关林这个组织人事部的副部长早就急不可耐了，“小杂种，不晓得天高地厚，要他狗曰的一辈子翻不了身！” 这话一出，陈平和杨柳青算是狠狠地出了一口气来。 “杨总，你们和鼎峰谈得怎么样了？” 一听马德群问鼎峰，杨柳青就知道这位后勤处的处长在暗示什么。 第544章 万众期待 事实上南方局如今只要一有什么工程，第一个想到的并不是鼎峰，而是想到那些可以从鼎峰手里拿到分包权的小公司，比如杨柳青家的工程公司（队）。 杨柳青本身就不是搞工程的，准备地说，她手里有一两支工程队，吃不了最大的项目，不过她发现再将手里的这些工程分包出去，这样实际上比自己搞出来还要更赚钱一些。 杨柳青有了搞头，南方局这一帮子人每个人就都有了搞头。 马德群在拿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通知了杨柳青，让她可以在第一时间跟鼎峰搭上线，搞好关系，拿不拿得到工程，也是鼎峰艾总一句话的事情。 马德群现在问这话，可是这一桌子的人都想知道的问题。 杨柳青神秘一笑，压低声音道：“后天晚会之后，是南方局成立三十五周年的晚宴，也是表彰宴，到时候省里的大人物差不多都会来，鼎峰的艾总百忙之中，要抽出时间来跟南方局的诸位见见面，打打招呼，洪公子已经让我参加了，各位，你们说，这代表什么？” 一听到这话，众人举杯相邀，这还有什么可说的呢，只有大书记亲自出马，才有可能请得动鼎峰的艾总，不然的话，放眼整个南方局，谁又会有这么大的面子？ “来来来，祝杨总财源广进！” 杨柳青笑得一脸横肉都在抖，连连摆手，“哪里哪里，八字还没有一撇呢。” “杨总，就不要谦虚了，洪公子亲自让你去，那肯定是大书记和鼎峰那边谈出了结果，杨总过去，也就是走走过场，然后拿下分包合同，皆大欢喜！” 马德群哈哈一笑，“陈主任，愣着干什么，来，我们先敬陈主任和杨总一杯……” 包间当中，顿时一片欢声笑语。 第二天一大早，疗养院的餐厅里就格外的热闹。 “老许，这次要拿优秀学员了，要请客吃饭！” “嗨，就是一个优秀学员而已！” 被吹捧的干部口吻中满是不在意，嘴角却掩示不住地扬起，很得意。 有人马上说，“两百个学员啊，只评了十个优秀学员，一个学员标兵，怎么，你还想当学员标兵？” 听到这放，老许马上叫道：“学员标兵可轮不到我，那是洪公子一早就预定的。” “也对，学员标兵如果不是大书记家公子的，那还有王法？” 众人大笑的时候，赵明和詹娜等人已经吃完了，从他们的身边走了出去。 马上有人挡在了赵明的面前，冷笑，“赵明？今天要拿优秀学员了吧？” 听到这话，所有人都朝赵明这里看了过来，张强等人见了，直接走到了走明的身边。 谢宇嘴脸皮子抽动着，“他？他凭什么拿优秀学员，自己爱出风头就算了，害得我们西川矿区全军覆没，一个奖都没捞着，老鼠屎！” 张强冷笑，“谢队，你千万别胡说，人家可有孙部长的关系，当心给你穿小鞋。” 刚才的老许马上叫道：“孙部长，你们现在去问问孙部长敢给他出头，现在南方局处级联名要免了这个无法无天的东西，孙部长会不惜犯众怒保他？赵明，你知道吗？你所有的成绩加在一起，都是零分。” 这话一出，餐厅里顿时就炸锅了。 赵明扫了他们一眼，都懒得搭理他们，看了看谢宇和张强，说道：“昨天我们安监科巡视员对你们进队进行巡查，发现安全问题及隐患多达三十处，随后还有书面报告，你们两今天下午回到井队如果没有及时进行处理的话，后果……自负！” 张强和谢宇两人脸皮子一抽，当场指着赵明大叫，“后果？你以为你是谁？赵明，我告诉你过了今早，你还当得了这个安监科的科长再说吧，我曰。” 赵明笑了笑，“别激动，我当不当这个科长，跟你们的问题有什么关系，你们以为我下课了，你们的问题就解决了？掩耳盗铃吗？” 两人脸色一变，这才反应过来，就算赵明不在，他也是西川矿区实打实的干部，二十多岁坐到正科，在西川矿区的关系得有多硬？就算他不在位，要收拾这两个人，也太简单了吧！ 听到赵明的话时，张强嘴硬道：“赵明，你不知道什么叫人走茶凉？你害得西川矿区连个屁都没捞着，你以为回了矿区有你好果子吃，等着倒霉吧！” “那就看谁倒霉吧！” “猖狂！” 看到赵明等人走出餐厅时，张强骂道：“死鸭子嘴硬，一会看他被当众点名的时候，还有没有这么嚣张。” 众人听得当场点头，全都等着看赵明这天早上的笑话了。 徐露看着赵明的背影，有点难过，虽然有陈岑和詹娜跟在他的身边，可是徐露还是忍不住地冲到外面拦住了赵明。 “赵明，你难道就不知道服个软吗？” 赵明愣了一下的时候，詹娜狠狠地瞪了赵明一眼，这才看着徐露说，“你什么意思？” 徐露颤了颤，看到詹娜的眼神，有点害怕，退了一小步，最终还是鼓起勇气地说道：“我知道我没立场说这些话，不过赵明，人这一生，不止有一帆风顺，磕磕绊绊地摔个跟头也不是什么坏事，对你的将来说不定更是一次锤炼，千万不要因为一时意气而耽误了自己的前途。你就跟他们服个软，低一下头，大丈夫能屈能伸……” “够了！” 赵明还没说话，詹娜直接打断她，“既然知道自己说话没有立场，就可以闭嘴，你以为你是谁，你让赵明跟谁低头，赵明又有什么地方做错了？为什么要让他为别人的错误承担后果？如果连这些问题都弄不明白，你哪来的自信站在他的面前跟他说这些。” 徐露身子一颤，红着眼眶叫道：“我不知道你是谁，看你的条件，就知道你没有受过我们普通人这样的苦，你永远不知道机会对我们来说算什么，一时意气有这么痛快吗？明明可以圆滑，为什么宁折不弯？” 陈岑平常一般不会多嘴，可是看到徐露生气的样子，淡淡地说，“徐露，你走吧，你不了解赵明，也从来不知道他以前经历过什么。” 赵明左右看了看身边两个女人，她们是真的懂我，这就够了。 第545章 结业典礼 看到赵明离开的时，徐露忍不住冲他大叫，“赵明，你为什么就是不听一句劝呢，真要到撞了南墙才肯回头，你能不能别这么执迷不悟！” 人在往前走，声音在从身后传来，赵明听了却在笑。 詹娜也摇头叹道：“这个女人啊，口口声声在说是为你好，实际上处处都在表现出和我们不一样的态度，用这种方法来吸引你的注意力。撞南墙？就你赵明这种人，撞了南墙不得把墙撞个大洞，大摇大摆地走过去。” 赵明扭头看了看詹娜，“我说你这么招人喜欢，原来是因为知道我在想什么！” 现在知道我招人喜欢了？以前怎么不说？死家伙，有你哭的时候，以前那么欺负我，你以为我会放过你？哼！ 说着，詹娜和陈岑一同上了大客车。 “你们俩都去？娜娜你不是学员吗？” 詹娜白了赵明一眼道：“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吗？结业典礼你一个人应付就成了，我去盯着他们排练，明天下午要彩排了，我得抓着点紧。” 赵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大客车离开。 礼堂的人越来越多，嘈杂得很，都在讨论优秀学员和学员标兵的事，当然还有内定的优秀参训单位。 每个学员都有自己的专属坐位，桌子前写了自己的名牌。 赵明从后面找到了前面，有人笑着给赵明指路，“赵科长，你的位子在第一排，跟咱们副局长可以面对面了。” “哈哈哈……太搞笑了，把他弄到第一排好好让大家观摩观摩，当大家的学习榜样。” 赵明在第一排果然看到了自己的名牌，马上坐了下来。 身后传来一个嘲笑的声音，“脸皮真厚，让你坐你就坐，你还以为你要拿学员标兵啊？” “别说，人家都敢跟处长一级的对着干，把自己都当局一级的领导了，拿个学员标兵又算什么呢？” 后面一排的人马上笑了起来，一直死死看着赵明背影的刘佳死死地咬着牙，冷笑道：“在我们单位，评功授奖首先得看为人处事，一个不识抬举的东西，还拿标兵？” 听到这话，旁人笑问，“佳佳，你最聪明了，那你说说，领导们把赵明和大书记家的公子放在一起是为什么？” 刘佳哼了一声，“当然是当典型了，只不过一个是正面的典型，一个是反面的典型，人家洪公子什么身份，和他坐在一起，那是高高在上，赵明？他以为自己能和洪公子比，放在洪公子的身边，也只是让他知道自己有多么的不堪。” 赵明苦笑着摇了摇头，他身边的坐位桌子上摆的的的确确就是洪中的名牌。这是有人刻意安排，目的嘛，当然就是为了让赵明难堪，这是赤果果的羞辱，让赵明在全局的面前丢脸。 就在这时，门口一阵嘈杂，“洪公子来了。” 无数人朝礼堂门口看去，除了詹娜这个缺席不参加的人以外，洪中应该是最晚到场的干部学员，所有人都朝他看了过去，目光随着洪中的步伐一直来到前排。 洪中先看了看前面的名牌，然后在赵明的身边坐了下来，一个最好的，一个最“差的”，两个人坐在一起，一下子惹得在场的人议论不断。 “一个人中龙凤，另一个马上就成一滩烂泥，真有意思。” 刘佳身边的姑娘马上说，“佳佳，去跟洪公子打个招呼吧，洪公子长得真好看。” 刘佳脸皮子一红，想到自己不久还对赵明动了心，幸亏没成，要不然准跟着他倒霉。 再看看旁边的洪中，大书记的儿子长得真不错，有这么厉害的父亲，用不了多久应该就会提拨起来的。 这个时候，刘佳已经忍不住想跟洪公子打个招呼了，只要能让洪公子眼熟自己，说不定真有了这段姻缘。刘佳一下子心动了。 洪中坐在位子上，目不转睛地说，“听说你是全局最年轻的科级干部，也是近年来提拔得最快的一个。” 赵明不说话，你特么不点名不道姓的，鬼知道你跟谁说话？ 没听到赵明有所表示，洪中扭头瞪着赵明，“你特么的很嚣张是不是，你不知道我是谁吗？” 赵明哼了一声，“我管你是谁！” “哈，好好好，你赵明果然是名声在外的人，我特么就让你看看什么是高不可攀，你这种人，在老子面前子，连屎都不如。” 赵明点点头道：“是，我不如屎，你厉害，你跟一坨屎一样，行了吧！” “赵明……” 洪中生气地吼道：“我曰尼先人，嘴别臭，一会有你好看的，老子倒要看看你被免了职，还特么拿什么跟我嘴硬。狗东西，敢惹我的人，不想混了，老子今天就成全你。” 赵明被洪中站起来指着头骂，后面的人看着不知道多解气，嘲笑的声音一浪接着一浪，陶正在人群当中，想帮赵明，却一点忙也帮不上，急得想跺脚。 这时，刘佳从第二排绕到第一排来，朝洪中伸手道：“洪公子，我是南矿财务科的主任刘佳，很高兴认识你。” 洪中微微一笑，轻轻拉着刘佳的手，“佳佳，你的名字真好听！” 刘佳脸一红，扭头冲赵明得意地哼了一声，“赵明，你得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对洪公子客气一点。不要以为嘴硬逞能可以出风头，这只会让你更加地丢人现眼而已。” 就在这时，主席台上一众领导登场了。 在何理和谭宗耀弓身相迎下，詹伟从两人之间走过，然后坐在了正中的位子上，他是副局级，局长去上头开会，他管生产，和大书记平起平座。由他来参加结业典礼，这已经算是最高规格。 掌声在第一时间响了起来，众人的神色激动，叫声连连，还有人羡慕地说，“一会优秀学员和标兵要跟詹局长握手，天呐，要是能握这么一下，前途就有希望了。” “这算什么，听说詹局长要亲自给标兵颁奖，发证书。” “这也没什么，洪公子和詹局长应该是老熟人了，经常在下面有见面的，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吧。” 有人瞅了瞅赵明，笑道：“有人挨批评，有人挨处分，同坐在一起，为什么差距这么大呢？” 今天这场结业典礼那就精彩了！两人同排相邻，一个是天，一个是地，有好戏看咯。 第546章 标兵 詹伟坐定，何理和谭宗耀分别坐在詹伟的左右，一个替他弄话筒，一个招呼着服务员赶紧给詹伟把茶泡上。 “尝尝这个，疗养院的竹叶青，味道可是一绝！” 谭宗耀打了个哈哈，把掺了水的茶杯马上递到詹伟的面前。 茶香扑鼻，詹伟笑道：“马处长这个后勤处的处长当得真是到位，这么好的竹叶青在市面上可买不到。” 课宗耀笑道，“峨眉山种茶的地方就那么屁大一块地方，上好竹叶青一年产量不过几百斤，市面上吆喝得再厉害，好东西私底下早就被瓜分光了，如果不是马处长动作快，就这点分量，怕是也抢不到了。” 詹伟满意地喝了一口茶，“何处，差不多了，开始吧。” 何理清了清嗓子，把话筒搌到自己嘴边，“喂喂喂，听不听得到，咳咳……哼哼哼，好了，那我们现在就开始开会，今天的会议主要内容，第十六期南方局干部培训学习结来典礼。会议第一项，南方局副局长詹伟同志致词。第二项，由本人，培训处处长何理，总结培训期间存在的问题。第三项，为获得优秀学员和学员标兵称号的同志颂奖，最后一项，由詹伟副局长同志做总结性发言。” 话音刚落，掌声响起。 詹伟接过话筒，张口谈了起来，企业的发展，人才的培养，未来的走势，鼓励和支持，无话不说。 一番谈吐，让所有人对詹伟有了个初步认识，这位副局长给大家留下的印象非常不错。 何理从詹伟手里接过话筒后，又是一番吹捧，这才进入正题，官腔地说着一些可能有可能没有的优点，紧接着，话音一转，“好的不用多说，我还是重点说一说这次培训当中出现的问题，特别是个别同志，在工作中小有一点成绩和运气，就沾沾自喜，自以为是，不把同志放在眼里，更不把领导放在眼里，这里，我要重点对这名同志提出批评，点，我就不点了，我想这位同志心里是有数的，群众的眼睛也是雪亮的。” 无数目光朝赵明那里汇集着，眼神之中的兴灾乐祸尤其的明显，他们也知道，这只是第一步而已，一会，还有更精彩的地方。 干部学员们已经有点迫不及待了！ 洪中扭头瞥了一眼赵明，“你刚才不是嘴硬吗？怎么不说话了？老子今天立功授奖，你特么的能被口水淹死，狗东西！” 赵明看着洪中笑了笑，“你是不是笑得太早了？” “哼，早？早吗？我特么笑了快三十年了，有什么问题？有的人生下来就注定高高在上，比如我。而有的人生出来注定就是贱坯子，比如说你，赵明！想一飞冲天？你特么的也配？不识抬举的东西！” “下面，我宣布这一次获得优秀学员称号的同志，被叫到名字的同志依次上台领奖……南矿钻探二十五队林栋，东矿机关财务科谢晖……南矿财务科刘佳……” 随着一个个的名字被喊了出来，掌声之中夹杂着各种羡慕。看到他们拿了奖状还有信封，里面放的奖金肯定不是小数目，他们依次跟詹副局长握着手，让詹副局记住了他们，前途无量啊！ “好了，好了，大家静一静，这十名同志都是在培训学习当中认真努力的代表，他们成绩优异，试卷综合成绩更是名列前矛，是大家学习的榜样人，大家再次鼓掌！” 啪啪啪啪…… 何理再次压了压手，“说到试卷和成绩，我们这些干部学员当中，不止有这些正面的代表，还有反面的典型教材，平时嚣张跋扈，考试交白卷，全部成绩为零分……” 众人的心都快不跳了，屏住呼吸，一边注意地听何理宣布，一边看着赵明的背影冷笑着。 洪中哼了一声，“赵明，有错要认，挨打立正，今天就教你怎么做人。” 何理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之后，张口道：“这个被培训处除名的学员就是……” “何处长，你等等！” 詹伟敲了敲桌面，生生打断了何理的讲话，沉声道：“何处长，你们漏了一套卷子没批，看看……” 詹伟把卷子从包里拿了出来递到了何理的面前。 “这什么情况？” “谁的卷子？” “不太清楚……” 不过何理倒是笑得很高兴，差点要给詹伟竖一根大姆指，这卷子虽然封底着口，但是不用想，也知道是洪中的嘛。 洪中没有参加学习，也没参加考试，如果没有卷子的话，名不正言不顺，所以，过场还是得走走。不过洪公子不想做的事，没人能逼他，所以詹副局长能想出这样的办法，是真的有一套啊。 何理极符感情色彩地说，“这……这么优秀的卷子怎么给漏了，下去后，我一定好好批评相关责任人。” “这卷子怎么样？詹伟笑问。 “好啊，好得很，这是满分水平，字迹工整清晰，对态工作的态度也应该如同这字和卷面一般，总分应该排在所有学员的第一位了。” 詹伟听得点了点头，笑道：“听何处长的意思，这人不得优秀学员有点说不过去了？” 何理一摆手，叫道：“什么优秀学员？这就是标兵啊，独一无二的标兵。” 詹伟笑了笑，朝台下看去，那目光，像在看赵明，但是更多的人觉得他在关注洪中。 大家一下子也猜到这份卷子的来历了。 见詹伟不吭声，何理上赶着拆封皮，亲口宣布洪公子的标兵，大书记一定会很高兴的。 哗哗哗，三两下撕开封皮，张口就道：“我宣布，这一次培训学习的标兵就是……嗯？” 何理的表情一僵，全身发抖，嘴皮子都抖成筛子了，偷偷地瞅了詹伟一眼，冷汗一阵一阵往外冒，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赵明在笑，洪中很得意，第二排的优秀学员们有人小声问，“怎么不念了！” “嗨，宣布标兵，当然得卖个关子，吊着大家的胃口。” 刘佳得意地说，“洪公子是标兵，赵明嘛，反面教材，哎，天壤之别啊！” “还不念，等下班吗？” 听到詹伟的话时，何理咕嘟地吞了一口口水，心虚地看着台下欺待的无数目光，一字一句道：“标兵就是，西川矿区，赵明！” 什么？ 所有人一傻，洪中两眼一虚，扭头恶狠狠地瞪着赵明，这一刻所有人僵如石化。 只有赵明，彻头彻尾地保持一个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第547章 谁高高在上 噗…… 谭宗耀刚喝进嘴里的茶水一口喷了出来，连滚带爬地冲到何理的面前抢过卷子一看，当真是赵明的卷子。 谭宗耀后背凉风阵阵，偷偷地看了看詹伟，为什么赵明的卷子在詹副局的手里，詹副局在大会上当众让何理宣布赵明是标兵，这是什么用意？ 同一时间，刚才还等看着赵明笑话的人，一个个表情精彩万分。 刘佳嘴张得大大的，远处的张强双眼无神，谢宇全身发抖，再看看最为惊讶的洪中，他的表情就跟吃了屎一样。 赵明扭头淡淡地看了洪中一眼，哼道：“早就跟你说了，不要高兴得太早，笑到最后的那个才是真正的赢家。” 洪中气得脑子发木，一时半会反都反应不过来了，恶狠狠地瞪着台上的詹伟。 詹伟喝了一口中茶水，从谭宗耀的手里拿过卷子来，在众人目瞪口呆的表情之下，将卷子反了过来，说道：“看看这份卷子，再看看这些答案，都是赵明一笔一笔记下来复习之后的结果，他认真地对待着学习和培训，得到了什么？女服务员的集体宿舍，教员的叼难，没有饭吃，还有来自你们这些所谓干部的嘲笑。可是他在干什么，在你们打压，排挤当中，拿起笔一笔一画地将这些培训内容记录整理，下课了回寝室继续复习，人家从第一天进入培训班起，抱着的目的就是为自己争光，为矿区争光而来。再看看你们这些人，嘴上说得天花乱坠，有几个人认真听过几节课，干的全是些为自己单位丢脸上的事，上课睡觉，上课抽烟，上课吃东西，甚至全程不出现的人都有。你们不觉昨惭愧吗，不觉得脸红吗？” 话到这里，詹伟顿了顿，看了看满脸汗珠子的何理，詹伟叹道：“何处长还是很公平的，知道像赵明同志这么一个努力认真的同志，配得上标兵的称号，赵明，还在等什么，上来吧，今天由我给你颁发这个奖状。” 赵明站了起来，在无数震惊的目光当中精神抖擞地站了起来，一步一步地朝台上走去，从詹伟手里接过奖状和证书，还有那个装了钱的信封。 詹伟握住赵明的手，在他耳边笑道：“臭小子，周末也不抽个时间来看看我。” 赵明苦笑，“你看看我这四面楚歌的样子，来找你不是怕给你添麻烦？” 詹伟没好气地说，“不来找，就不添麻烦，你是让我眼睁睁地看着你被赶出去？” 赵明摇头，“不会的，我相信企业不会辜负任何一个用心付出的人。” “天真！” 詹伟笑骂了一声，“好了，我们改时间再好好聊……下面，由赵明同志代表全体干部学员发言。” 詹伟说完之后，把话筒交到了赵明的手里。 赵明走到台前，与台下的洪中四目相对，丝毫不怯。 想想刚才洪中还说自己就是高高在上的那一个，转眼，赵明就站在主席台上居高临下，那挑衅的味道让洪中抓狂，想把赵明给踩死，却又无可奈何。 赵明嘿嘿一笑，拿起话筒就说，“尊敬的各位领导，各位同志们，今天我拿到这个标兵，其实是非常惭愧的，为什么？因为……这个标兵拿得太容易了……” 嘶…… 听到赵明的话时，台下坐的所有人，脸皮子红烫无比，说什么他们不思进取，来混日子……这不是当众打他们的脸吗？ 然而，赵明却看着洪中说道：“有人说，他生来就应该高高在上，我想说，凭什么？大家都在一起起早贪黑的时候，他却觉得自己是个特殊的例外，从头到尾都不出现。这样的高高在上，算什么？又有什么意义？洪中，你说对吗？” “你……” 洪中哗地一下子站了起来，指着赵明道：“有种！咱们走着瞧，我看你还能得意多久。” 看到这一幕时，众人都被赵明给吓到了，他连洪中都敢打击，还有什么事是干不出来的。有副局长撑腰，这个赵明，现在在局里横着走都可以了。 刚才那些还在嘲笑赵明的人一个个的毛都立起来了，脸皮子滚烫，把头低了下去，不敢多看赵明一眼。 刘佳更是一脸通红，刚才她还当着赵明的面巴结洪中，结果现在站在领奖台上的人是赵明，这个结果是她做梦也没想到的，丢人现眼不说，结果还能把人给气死。 结来典礼结束了，赵明成了标兵，他是这两个月真正的赢家。 当徐露听到这个消息过后，整个人都愣住了，为什么？他不是得罪了局里一多半的领导吗？为什么还能当选标兵？那我之前劝他服软，那又算什么？ 徐露感觉自己再也没有脸出现在赵明的面前，现在再想想詹那种鄙视的眼神，她现在才明白，詹娜那样看着她，其实就是觉得她太过无知和自以为是。 徐露莫名其妙地朝大门口走，看到赵明正和詹副局长站在一起热聊着。 “詹副局……” “叫叔叔！” “詹叔，我想知道卷子从哪里弄来的？” 詹伟笑了笑，“所以说你小子运气好，有个叫柏光禄的科级主任汇总成绩的时候，发现没有你的成绩，死活把你的卷子找了出来，然后递到了大书记的手里，被驳了回来又来找的我，如果没有他这个当头炮，我今天也不敢拿何理当枪这么帮你。只不过这样一来，柏光禄注定在局机关待不下去了。” 柏光禄？ 赵明暗自记下了这个名字，觉得自己有些对不起他。 “好了，听说你还在忙明天的节目，我就不耽误你的时间了，明晚的晚会结束之后，跟我去参加三十五周年的庆功宴，你啊，今天跟洪中闹成这个样子，我明天还是得从中间调解一下才行。” 詹伟帮了他的大忙，赵明不可能还那么犟，像詹伟这样的贵人，他可不敢托大。 “叔，那明天见咯！” 詹伟人坐进后排，挥了挥手，心中有点担心，如果……如果娜娜的妈妈不同意的话，又该怎么办呢？娜娜啊，这一招先斩后奏，希望你妈看着咱们父女的脸面上，妥协一回吧，哪怕是一回！ 第548章 托你的福 赵明把詹伟送离了疗养院，正准备回8栋收拾一下去小剧场看看，准备明天下午的彩排和晚上的汇演。 远处的徐露想过去跟赵明说说话的时候，才发现有人比她的动作更快。 刘佳朝赵明走了过去，笑道：“赵科长，恭喜你获得了标兵称号，要不……中午我们一起出去吃吧。” 赵明笑了笑，说道：“你应该去找洪中，我觉得你跟他在一起比较合适。” 刘佳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心中阵阵难过与后悔，如果从一开始就选择站在赵明这一边，她跟赵明的关系一定不错。然而现在，她连和赵明一起吃一顿饭的资格都没有。 这边刚打发了刘佳，那边张强和谢宇腆着脸又靠了过来，“赵科长，对不起，这段时间我们跟你有点误会，还请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千万不要跟我们一般见识。” 赵明看着张强和谢宇，叹了一声，“这次我们西川矿区本来要拿优秀参训单位的，可是却因为你们这几个不知道轻重的人给搞得一团糟，我私人对你们是没有什么感觉的，不过你们队上的安全隐患却是大问题，在出了二七事故之后，矿区三令五申要求严格自查，你们把我的话当耳边风，这就怨不得我，回队上去等通知吧，你们的处分不会太轻松。” 啊？ 两人原本以为朝赵明低个头就完事了，没想到赵明下手这么狠！ 赵明真没有公报私仇的意思，这两个不知道好歹的东西把西川矿区的面子里子都给搞臭了，自己领导的单位还出现这么严重的的错误，他们俩恐怕已经浊再适合现在的岗位。 无论如何，赵明也会上报，将他们二人调离。 知道这结果后，张强和谢宇都快哭了，井队的队长，多么肥的差事，这下子全完了，早知道就不该得罪赵科长，如今他们俩想死的心都有了。得赶紧回涪江，先让家里人去赵科长家里活动活动，要不然把官丢了，以后在矿区还怎么抬得起来头呢？ 赵明才没功夫管他们在想什么，去跟陶正他们两口子打了个招呼。 “你这家伙，是不是跟副局长有什么关系，要不然的话，副局长也不会这么帮你！” 陶正激动地打听着。 赵明摇了摇头，“那有什么关系，努力嘛，总会有回报的，嫂子，过了明天我会托人把你爸调回后勤，你到时候也回东矿吧，就算正哥在井队上，可是想到家里有你，他的心也踏实。” 秋叶的眼睛一下就红了，“谢谢你，赵明，如果不是你的话，我就当了罪人，害了陶正，我跟陶正，也……也不会走到一起了。” 陶正一把拍在赵明的肩上，说道：“你可算是我俩的媒婆了，到时候摆酒席，你来当我们的证婚人。” “讨厌！”秋叶推了一把陶正，哼道：“我可没有说要嫁给你！” 陶正也不避讳，一把搂住秋叶的腰，笑道：“你不嫁给我，还想嫁给谁？我告诉你，别想逃了。” 秋叶的脸又红又烫，“烦死了，赵明还看着呢……赵明，到时候你可一定要来，如果你不在，我跟陶正的婚事都显得不热闹了。” 赵明点点头，应道：“放心，你俩办事，我就算再忙，也会抽时间过来的。” 看到他们俩幸福的样子，赵明在想，自己什么时候和皎月姐也能办事呢？ 轻轻一叹，这辈子还有机会吗？ 想到这里，赵明不由得有些悲伤，跟陶正告别道：“我先去看看我们矿区的节目，明天晚上汇演再见。” 说着，赵明收拾收拾就朝青堰的小剧场赶去，而徐露，只得远远地看着赵明，从头到尾，连跟他说一句话的机会都没等到。 就在这时，韦微走了过来，堆着一脸的笑容，“露露，你看，赵科长这边已经结业了，从明天开始，你就去负责餐饮部吧，马处长那边我已经打过招呼了，任命你当疗养院餐饮部的主管。” 徐露轻轻地咬了咬嘴唇，她心里明白，韦微这是看在赵明的面子，如果没有赵明，她现在也只是个服务员，任人宰割。 如果上天能再给一次重来的机会，那天给他送饭时，他的问题，徐露会认真回答，“是的，我就是喜欢你。” “对了，露露，明天你可能会比较忙，南方局晚上的庆功宴是个自助餐会，就在我们餐厅当中，到时候你要到现场盯着，不能耽搁。” 徐露吓了大跳，没想到刚上任，就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她，不过她也不怯场，马上点头，“院长放心，我会认真完成你交待的任务的。” 韦微轻轻舒了一口气，希望赵明会看在卖他这个人情的份上放自己一马吧！ 没想到赵明居然是詹副局长的关系，这谁顶得住？ …… 小剧场当中的排练还在火热的进行当中，每一次从头过，都按照登台那样认真。 几次下来，大家都有些累了，詹玉洁和陈岑赶紧给大家拿水，抓紧时间恢复。 “欣欣，你说，结业典礼那边怎么样了？” 蹇欣双手抱着腿，同样有些担心，虽然她知道自己已经配不上赵明，但是赵明帮了她这么多次，像同学那样去关心他，也是应该的。 蹇欣摇了摇头，“谁知道呢，不过我这位老同学，鬼点子多，一般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应该不会有事吧？” “可是我听别的单位说，这次赵科长所有的成绩都是零分，是所有学员当中的倒数第一。” “对，我还听说，他会在结业典礼上被就地免职，回到矿区之后就转劳资关系，以后再也当不了干部了。” 听到众人七嘴八舌这么一说，蹇欣自己的心中都没有了底，心里着实忐忑。 就在这时，盛夏在后面小声地说，“班长，你又不是不知道，赵明以前在学校的时候本来就冲动，做事不顾后果，你忘了他是怎么被开除的了吗？这次被免职转成劳资岗，跟以前也是一样，只不过校长换成了局里的大领导，不知道他爸会不会大老远地提着烟酒来给局里的领导送礼。” “你就这么希望我被免职吗？” 听到这声音的瞬间，所有人朝门口看去，原来是赵明已经来了。 第549章 谁丢人了 陈岑首先迎上赵明，詹玉洁也迎了上去，蹇欣虽然离赵明有一点远，不过脸上却是一脸关切地看着赵明。 “怎么样，今天没遇到麻烦吧？”詹玉洁先问了一句。 陈岑也说道：“你平常总跟我们说，不打没把握的仗，这次我们都没担心，你一定没事吧。” 傻老师，明明一脸愁容，还嘴硬！赵明溺爱地看着陈岑，真想亲她一口。 “刚才你没过来的时候，有的人已经迫不及待地等着想看你倒霉了呢！” 蹇欣说话的时候，有意无意地拿眼瞅盛夏。 盛夏一脸无辜，“班长，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我只不过是说实话，难道要像你们一样，说些没用的，能帮得了你半点忙吗？赵明，就算你当了工人，以后也千万不要放弃自己，要从失败当中汲取经验教训，以后虽然当不了干部，这次也不算亏，至少学会了做人的道理。” 赵明笑了笑，说道：“的确不亏，我不但学会了做人的道理，也没丢了科长这个职位……哦，对了，我还拿了个学习标兵回来呢！” “真的吗？” 陈岑一把拉着赵明的手，泊动道：“我就知道你一定是有把握的，害老师白担心。” 詹玉洁也是摆摆手，“早知道你不会有事，我压根就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其她姑娘们也是一阵激动，那些传言随着人赵明这一句话，顿时不攻自破了。蹇欣轻轻咬着唇，暗想，如果在学校的时候，我跟他的关系一直都这么好，现在……会不会已经是他老婆了呢？ 正当众人发自内心地替赵明感到高兴的时候，盛夏朝赵明泼着冷水，“赵明，你也别好面子，在这里报喜不报忧，其实你把自己在大会上被免职的事说出来，也不会有人笑话你的。只不过到了现在，你还在这里死要面子，再过一会被拆穿，那才是真的丢人现眼。” 赵明淡淡地说道：“我自己的事，自己不知道，你还知道啦？” 盛夏一本正经地说，“赵明，你怕丢脸，不敢承认，我都懂，不过我不能看你再这么虚荣下去了，看在老同学老朋友的情分上，我要督促你，看你改正……你说你得了标兵，赵明，你不觉得可笑吗？谁不知道，这一次的学习标兵是洪书记家的公子洪中，标兵的名额又只有一个，难不成你是要告诉我们，那个原本属于洪公子的标兵，颂给了你？培训处你的分数是零，组织人事部表示结业典礼上要当着所有干部学员的面，免你的职，你现在回来说，你没丢科长，还拿了标兵？赵明，就算我们以前是同学，我也替你觉得丢人，你怎么这么虚荣，我真后悔曾经还跟你在一起过。” 话音一落，排练场里死寂一片，盛夏眼底闪过一抹得意的神色，彻底撕下了赵明那张虚伪的脸，看他还有什么脸在我面前耀武扬威。赵明，我早就说过，如果得不到的，我一定要亲手把他给毁掉。 可是…… 赵明的脸上为什么始终挂着淡淡的笑容呢？他没有一点羞耻心的吗？ 正想着，排练场的大门一下子被推开了，马德群一路小跑地赶了进来，一把拉着赵明的手，叫道：“赵科长，恭喜恭喜，这次学习，你拿了标兵称号，我们后勤处从上到下都替你感到高兴呢，今天中午在秀水大酒店，我们替你庆贺庆贺，詹主席，你也一块，千万要赏脸啊。” 赵明的手都快被马德群给晃断了，好不容易才抽出手来，笑道：“秀水？吃的不都一样吗？” 马德群心里一突突，脑门都冒汗了，听赵明笑道：“马处长，别客气了，明天节目就要登台，确实没时间，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这个人情我一定也会记下的，改天，改天吧！” 马德群赶紧摆手，“唉？赵科长这是哪里的话，什么人情不人情的，我们只是单纯地想表达自己的心意，赵科长身兼多职，抽不得身，我完全可以理由，那我就不打扰赵科长的工作了，你们忙！对了，徐露已经提到餐饮部主管的位子上了，赵科长请放心。” 提了吗？韦微说话还是挺算话的！ 赵明说了声谢谢，马德群来得快去得也快，转眼没了影。 此时，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全都盯在了盛夏的身上，只看她那张脸，是气？还是笑？神情非常古怪，时不时抽搐一下的脸皮子红了白，白了又红，滚烫滚烫的。 赵明走到盛夏的面前，笑问，“现在，是谁丢人了？” 听到赵明的话，众人一下子笑了起来，盛夏一脸血红，恨不得挖条缝钻进去。 为什么？洪公子不是说他要拿标兵吗？赵明不是要被当众批评，然后被转成劳资关系吗？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就在盛夏脸色阴晴不定的时候，孟芸来了，看着大家嘻嘻哈哈的样子，板着脸道：“还有时间说笑，你们的舞跳好了吗？明天登台能保证自己拿第一了吗？” 众人吐了吐舌头，赵明再不理丢人现眼的盛夏，朝孟芸说道：“刚才他们跳得太久，有点累了，我让她们休息了一下子。” “看你的样子，心情不错？” 孟芸没好气地问了一句，不等赵明说话，孟芸接着说，“只要练不死，就给我往死里练，既然你们让我指导你们，这种带着比赛性质的汇演，要么别跳，要么就要拿第一，不拿第一，还有什么意义？” 赵明这才发现，原来孟老师也这么争强好强，不过再一想，这不就是部队应该有的气势吗？首战用我，用我必胜！ 一旁的盛夏总算给自己找了个宣泄口，拿第一？问过机关舞蹈队了吗，人家的老师可是何春娟，这次还专门用了几个专业的舞蹈演员放在舞蹈队当中，水平堪比专业，一等奖，早就已经是内定的人选，轮得到西川矿区？ 哼！死要面子，还在冒弃文工团的团长，明天当众拆穿你们，看你们还有什么好得意的。 想到这里，盛夏的心里终于好受一些。 第550章 一定很热闹 “你特么脑子里装的是不是屎！” 一堆纸张猛地拍在柏光禄的脸上，不痛，但是让他有点懵，一双手垂在身体两边，时不时悬着，时不时又使劲捏着裤缝，以此来让自己冷静，也让自己没那么慌张。 “我特么让你把卷子拿着滚出去，你特么滚那儿去了？” 面对洪应元的责骂，不说话，就是柏光禄最好的回答方式，他要骂你，你说什么不都是错吗？沉默吧！ “滚……你特么给我滚，马上收拾铺盖卷，给我滚出机关。” 柏光禄还是不说话，他没有错，他做这些事也永远不可能有错。 于是，柏光禄挺直了身板，正义凛然地转身，没有丝毫的惭愧。 刚一出门，门外靠墙的詹伟轻轻地拍了一下肩膀，小声道：“去找谭处长，我已经给他打了招呼。” 柏光禄点点头，没有道谢，只不过是发配而已，不难过，也不会感恩。 詹伟看着柏光禄的背影，暗想，希望这次的打击别让他怀疑自己，这个人自己用不上，倒是可以留给赵明，这小子以后总还是需要一众帮手的。 詹伟的心事如果让别人听见的话，肯定会被吓个半死，这是在培养接班人吗？ 早晚还是要面对洪应元的，詹伟没有避讳，走进了洪庆元的办公室。 洪庆元叉在腰，气得脸红脖子粗，看到詹伟的时候，还想骂人，不过一口气压了下去，指着詹伟道：“你说说你干的这叫什么事？” 詹伟苦笑，“书记，我这不是来找你道歉吗？柏光禄说他从你这里来，我一反应就是你认为下面的人做得太过，所以通过赵明这件事来宏扬一下正能量，对不起，书记！” 洪应元也是气糊涂了，这个詹伟说的也不知是真还是假，不过又有什么办法呢？自己的任期已满，调令已下，明晚就是他最后的表现。以后还指着詹伟对他儿子多加照顾。 就算詹伟这是故意的，他也只能装糊涂，这就是场面上的默契，看破亦不能说破。 不过话说回来，洪庆元自问和詹伟一直处得不错，詹伟没道理跟自己作对吧？ “罢了，事已成定局，也怪不得别人，要怪就只能怪洪中那小子自己不争气，培训两个月，一天都没去，说出来都丢人。” 詹伟摆摆手，“洪中还年轻，再欠锻炼两年就能当大用了。” “詹伟，我走了后，这小子我可就交给你了，他要是不听话，你给我好好收拾，不用担心我。” 詹伟打了个哈哈，说道：“放心，书记，我会替你好好看着洪中的。” “好了，这事就这样吧，明天晚上的晚宴准备得怎么样了？” 詹伟点了点头，“按你的吩咐，该邀请的宾客也都传达到了，基本都会应约，比如市里省里的一些高干，那些可是你的老朋友，还有我们的兄弟单位的一些主要领导。只不过鼎峰建设的老总艾兴国还没有明确答复。” 洪庆中叹了一声，“艾总手里的项目太多，又是省里的名人，许多生意都得他亲自把关，不到最后时刻，他也决定不了自己是不是能来，来了是幸，不来是命，行吧，抓紧时间筹备，明晚整热闹一点，不能让人家觉得我们南方局小气。” 詹伟点点头，“请书记放心，明天晚上一定风风光光，书记为南方局做出多年的贡献，在明晚也要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洪庆元打了个哈哈，对詹伟的办事能力，他还是非常放心的。 …… 卫依然（詹娜的妈）在都城通讯公司等了好长时间，终于跟都城通讯的康总见上了一面。 这里原来是国家通讯总局的分部，改革开放以来，随着科技的进步，原本的国有化已经不足以支持长期有效的发展，于是都城通讯局独立，引入民营资本，在本地成为了试点。 这样的公司就是卫依然欣赏的，她从国外回来，当然知道，变向的资本主义已经进入快车道，十年之后，国家独有的发展方式会成为主流，也会成为支撑社会主体经济模式。 能跟康丽这样的先驱和公司一把手级人物面对面地谈话，卫依然很满足。 “康总，今天时间匆忙，和你的谈话意犹未尽，这样，明天晚上我做东，我们边吃边聊。” 康丽的手被卫依然拉着，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卫总，都是老熟人了，没必要这么客气。明天晚上，我跟爱人要去参加一个聚会，实在是没有时间，真是不好意思。” 卫依然只当这是托辞，不过生意嘛，从来没有一次就谈成功的，大家这么熟，以后多的是时间，总有谈成的一天。 等卫依然离开之后，康丽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接起来就听到乔甜焦急的声音传来，“妈，你好没有，不是约了一会逛街买衣服吗？” “着什么急，你想买衣服就说，拉我做什么！” “康丽，你是要气死我！” 康丽砰地一声把电话给挂了，虽然赵明那小子家里的条件复杂，不过却是个不错的小伙，试着让乔甜先跟他处着。 康丽还是觉得老乔对赵明过于看重，明晚亲自到南方局的晚宴上去，会不会太抬举赵明了？ 没有多想，康丽收拾一下，也该下班陪乔甜去选衣服了。 另一边，回到都城一直没露面的艾希在家里有些难过。 她回来休息了两个月，一直没回涪江，一直在等着谁的电话，可是自从那天过后，再也没见过他。 正发着呆，一阵开门声响起，艾希赶紧到门口去，有些惊讶地说道：“爸，你今天怎么回来了。” 艾兴国摆摆手，“我实在受不了啦，天天在外面吃，还是你妈煮的面条对我的胃口。” 听到这话时，厨房里的妇女迎了出来，“你好意思，多少天没看着你的人了，现在跟我耍嘴子。” 艾兴国轻轻地抚着老婆的双肩，说道：“没耍嘴子，就是想你做的面条了，赶紧去给我弄一碗，今晚好好松一口气，歇歇！” 他老婆白了他一眼，正准备进去，想起什么事来，“对了人，明天晚上，南方局建局三十五周年晚宴，你去不去？” “不去，有什么可去的，一帮子拉关系的，烦了我好多天了，工程这种东西一旦分包出去，质量出了问题，到最后砸的不是我们自己的招牌？” 南方局？艾希突然说道：“爸，我们去吧，我带你去见见那个帮我大忙的小伙子。” “小伙子？叫赵明是吗？” 艾希脸一红，顿时点了点头，期盼地看着艾兴国。 第551章 列性不改 上一次南方局庆典还是五年前，没有大搞过，按理说，下一次庆祝的时候应该放到99年，也就是成立四十周年之际。 这样才会显得格外的有意义，也算是师出有名。 不过上头要搞，什么理由都可以放在一边，什么理由那也是合适的。 于是南方局已经完全沉浸在一片欢乐的海洋当中。 以前欢乐都是自娱自乐，不过这一次，南方局是挖空心思要大搞特搞，独乐乐不如众乐乐，邀请了社会各界的名流，市里省里的一些官员也会参加庆典，算是给予国有企业的最大支持。 庆典第一弹，全局文艺汇演。 经过大半年的准备之后，七大矿区及十几个作业处对睚己单位准备的节目那是信心满满，又经过都城几所艺术学院的老师手把手指导之后，今天晚上的节目水准，那是堪比电视台的。 下午的彩排已经开始了，平常排练攒足了劲，可是到了这会，大家就像没吃饱饭一样，跳得无精打彩的。 一问情况，全都摇头，“不行不行，没什么感觉，只要不演杂就谢天谢地了。” 可是心里想的都一样，现在保留实力，到了晚上登台的时候，再发力，给大家一个惊喜。 所以这一台彩排更像是在走一个过场。 西川矿区的舞蹈队在后台候场，赵明在给大家放松心情，“不用紧张，放开了表演就可以了，跳了这么多遍，闭着眼睛都会跳，没什么好怕的。” 听到赵明的话，西川矿区的姑娘们也都点头，这支舞都跳了几百遍了，都快跳吐了，实在是没有什么好紧张的。 盛夏在人群当中冷笑，是啊，跳了这么多遍，该输，还得输。局机关的舞蹈那是内定的一等奖，赵明得罪了这么多领导，西川矿区的得分又怎么可能太高呢？ 就在这时，孟芸带着一个姑娘走了进来。 古灵精怪的姜小美冲着赵明就跑了过来，一巴掌拍在赵明的肩上，叫道：“赵明，怎么样，惊不惊喜？” 赵明一脸平静，过了几秒钟后，这才夸张大叫，“哇，好惊喜，姜小美你怎么在这里呢？” 姜小美白了赵明一眼，骂骂咧咧地说，“没意思，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孟芸走过来，笑道：“这小子精得跟鬼似的，你跟他讲过你妈我是干什么的，他怎么可能猜不到？要不然，我为什么要帮他？” 赵明朝孟芸低头道：“孟阿姨，这次真的非常感谢你。” 孟芸摆了摆手，“别急着谢，拿成绩说话，今晚拿不了一等奖，算是对我的侮辱。” 听到这话时，盛夏冷哼了一声道：“一等奖，说拿就拿吗？孟老师，不是我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局机关请来的可是文工团的专业老师，而且还有专业的舞蹈演员混在一起跳，我们怎么可能是他们的对手？” “文工团的？” “是啊，孟老师，你不是也是文工团的吗？她叫何春娟，可厉害了，孟老师既然是文工团的，应该认识吧，一会少不了要碰面的。” 听到这话时，姜小美先是一愣，顿时哈哈大笑了起来，“何春娟？她有什么资格教学生啊，笑死我了，哈哈哈……” 这时，孟芸板着脸看着赵明，问，“你一早就知道？” 赵明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我不想多事，更不想让孟老师生气。” 孟芸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哼道：“一切都等过了今晚再说吧。” 姜小美笑得没完没了，拉着赵明说，“赵明，别担心，保春娟业务水平很低的，我妈经常说我不到十岁的时候就已经比她跳得好了。” “大言不惭！” 盛夏黑着脸叫了起来，“你以为你是谁，还真把自己当成文工团团长的女儿了吗？假的就是假的，她真不了。” 詹玉洁脸一黑，冷声道：“盛夏，你最好把嘴闭上，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盛夏一本正经地说，“詹主席，你为什么总是针对我，赵明找了个冒牌的文工团团长过来，你怎么也不批评他，我就说句老实话而已，怎么了？赵明他死要面子，凭什么拉我们当炮灰啊，海口夸下了，拿不到一等奖，到时候不是让外单位的看我们矿区的笑话，赵明的的是什么算盘我会不知道？拿不了名次，就把责任推给文工团，说什么文工团的老师教得也不怎么样。如果真是文工团的也就算了，可是冒牌货教出来的水平，凭什么让我们背这个黑锅。” 詹玉洁还想说什么的时候，赵明走到盛夏的面前说，“你不想跳，可以选择不跳，没人逼你。” 盛夏气得一瞪眼，“哼！何老师和宁主任她们就在那边，我现在就请她们过来跟你们对质，滥竽充数还有理了。” 詹玉洁想留人，姜小美一把拦着，“没关系，让她去叫人。” 盛夏瞪了姜小美和孟芸一眼，冷笑道：“你们等着，别又像那天一样，知道人家要过来，溜得比什么都快。” 盛夏早就想撕了她们的面具，今天可算是逮住了机会，赶到后台的另一边时，正赶上机关舞蹈队登台彩排。 事实上，也不是每个单位都在留力，像机关舞蹈队，她们有十成把握知道自己能拿一等奖，所以，根本就没有保留实力的打算！ 一台表达石油工人劳作生产的画面顿时展现在众人的面前，就算是个彩排，也迎来一阵阵的掌声。 章文化就在现场盯着，手上指挥，心中得意。 何春娟看着她带来的几个专来舞蹈演员在队伍当中的出色发挥，也是一阵得意。 等到大家都下台来了，宁花雨不住地拍手，“干得好，跳得非常的好，今天晚上就用这种精神面貌迎接领导检阅，我们，要当实质名归的一等奖。” 机关这一帮子人士气大振，激动地喊了起来。 不过就在这时，有人一盆冷水泼了过来，“宁主任，你们可能拿不了一等奖。” 什么？ 众人朝那说话的盛夏看了过去，宁花雨生气地说，“盛夏，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何春娟更是脸一黑，朝盛夏走了过去，冷冷地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盛夏马上一脸不好意思，“这不是我说的，是赵明他们说的，还有文工团的孟团长！” 一听这话，在场的人顿时大笑了起来。 第552章 惊不惊喜 盛夏一本正经地看着面前这些大笑的人，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难过极了。 “盛夏，你们西川矿区不是请来了文工团的团长吗，你还这么难过干什么？” 宁花雨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地问了一句，不住地擦抹着滚出来的眼泪花。 何春娟满是不屑地看着盛夏，只听她顿时难过地说，“何老师，宁主任，她们不知道，我难道还不知道吗，在何老师这尊真神的面前，什么装神弄鬼的东西能蒙混得过去啊？那就是一个冒牌货，我就是看不惯他们捡着垃圾当宝贝的样子，恶心。你们如果不过去看看他们的样子，都不知道他们的样子有多嚣张，一直在叫嚣，干掉机关舞蹈队，捧回一等奖的奖状。” “哼，吹牛比也不打草稿，还真是当自己请来了文工团的团长。” 何春娟脸色阴沉地说，“反正也彩排完了，我亲自去会会我的老师吧！” 众人一阵大笑，宁花雨摆手大叫，“等等，等等，既然是何老师的老师，那我也得去拜访一下，不光是我，咱们队里的人都得去，说不定看上团长一眼，我们的舞都能跳得更上档次了呢。” 盛夏顿时暗笑了起来，赵明？哼！我今天就看你的脸往哪里搁，不要脸的东西，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正当众人准备过去看西川矿区的笑话时，章文化和王寒等人也过来了。 “喂喂喂，彩排完了，找个地方休息一下，你们这是去哪里呢？” “章主席，你是不知道，赵明死活说他把文工团的团长请过来给他们西川矿区当了老师，我们这是要过去看看热闹呢。” 章文化脸一黑，哼道：“吹什么死牛，文工团的团长是他赵明说请就请的吗？大书记亲自出马邀请文工团出个节目，人家团长只说了两个字，不去！他赵明把自己当谁了？他的脸有这么大？”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所以才过去看这个热闹嘛！” 听到宁花雨这话，章文化眉头一皱，“你们是说赵明这小子请了个冒牌货过来充数？” 看到众人的表情时，王寒冷冷一哼，“不要脸的东西，还玩起了弄虚作假，我倒要看看谁胆子这么大，还敢冒充军人。” 章文化哼道：“我不能可不能让这种败类坏了南文局的名声，走吧，一起过去看看。” 说着，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朝另一半的后台走了过去。 而盛夏，自靠奋勇地走在最前面，气势凌人揭开帘布，走到那群正在热身的西川矿区的舞蹈演员的面前去了。 这时候，孟芸背对着盛夏等人，正在拍手大叫，“把你们的筋骨给我活动开了，上去跳的时候放开了跳，只有紧张起来，才不容易受伤，边跳边玩身体不够重视反而容易伤了自己。就是奔着一等奖去的，也别给我说什么留什么余力，没必要，你们是我孟芸带出来的，能差？” “不差！” 众人异口同声，笑得很是开怀。 “都这个时候了，你们还看不清现实吗？大家不要被赵明和这个假冒的文工团团长给骗了。” 盛夏语重心长地朝大家喊了一句，说道：“尽力就行了，千万别说什么我们是文工团团长带出来的，明明是个骗子，你们不觉得丢人吗？” 听到这话的时候，西川矿区的姑娘们看着盛夏带来的这群人。 章文化、何春娟、宁花雨……他们的脸上挂着各式冷嘲热讽的表情，这让西川矿区的人没有一个敢吭声。 就连詹玉洁这个时候也不知道说什么，这盛夏真是个贱货，贱到没边的贱货，她就算知道，在这个时候也不该拖后腿，她把人叫过来是几个意思，西川矿区丢人，难道她不丢人吗？ “听说你们把我们团的团长请来了，哪位是团长，是我的老师啊，让我开开眼吧，我不会连自己的老师都不认识吧。” 何春娟不阴不阳地说了一句，正在冷笑时，看到孟芸那张缓缓转来的脸时，面色一凝，顿时一脸血红，全身上下不自觉地抖了起来，地上有缝吗？我能不能找条缝钻进去，为什么？为什么老师会在这里。 这时，赵明也从外边进来了，看到这一幕的时候，知道盛夏带人过来搞事了。 盛夏听到身后没有声音，她连看都没看何春娟一眼，走到孟芸的面前，阴阳怪气地说，“孟老师，怎么不说话了？你不是文工团的团长吗？不会不认识何老师吧，她可是你的弟子。” 这还不算，盛夏扭头再看着一脸平淡的赵明，“赵科长，这就是你请来的文工团的团长？怎么不说话了？你现在是不是很怕，我知道你，表面装平静，心里怕得要死。” 宁花雨也走了上去，“上次就想拆穿你了，可是你跑得快，跑得了和尚，还跑得了庙？“ 章文化脸一黑，“赵明，你从哪里找来的人，还不快坦白交待，冒充军人，教唆他人冒充军人，我要到书记那晨去告你，丢人现眼的东西！” 众人只顾着自己出气，谁也没有注意过何春娟的表情，就在这时，姜小美一蹦一跳地进来叫道：“我在外面等着你们登台呢，怎么还不上？” “对了，还有你，你不是孟团长的女儿吗？一老一小两个个骗子！” 姜小美被盛夏指着鼻子，火一下子就上来了，“谁是骗子，你嘴巴给我放干净一点！” 看到后面的何春娟，姜小美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何春娟你还不快滚过来。” “哈……”盛夏冷笑道：“没教养的东西，敢这么对何老师说话，我看你们母女俩一定是被赵明从天桥下面花钱请来的吧……” 啪！ 一记耳光从后面猛地抽在盛夏的脸上，把她抽得整个人歪歪倒倒地偏了好几步，耳朵嗡地一声鸣响得厉害，扭头捂脸气得直想骂娘，却看到更加惊人的一幕。 所有人都直着眼看着这一幕。 何春娟在孟芸的面前站得笔直，敬了个军礼，“老师！” 什么？ 听到这话的瞬间，盛夏双眼一睁，瞳孔都散开了，整个人像离魂了一样。 宁花雨全身发麻，嘴巴张得能放下一个拳头，章文化的脸皮子一阵一阵地抽，所有人的神情都精彩万分。 只有孟芸还是那张脸，她不会有多余的表情，冷冷地看着孟芸，说道：“从今天起，我不是你的老师，你们的转业报告尽快递上来，我批准你提前转业，滚！” 这句话的声音不大，却像一把刀插在何春娟的身上，更上一记巴掌，抽得众人久久回不过神来。 这一刻，盛夏真是气得快要吐血了！ 第553章 别做梦了 “老师……” 何春娟难过地喊了孟芸一声，不管她以前打着什么算盘，但是这一刻，她都想获得孟芸的谅解。 因为，只有挨了处分的人才会提前被勒令退伍，这要是回到地方上会直接影响到自己找工作的。 可是姜小美这个时候跳出来，冲何春娟说道：“何春娟，别假惺惺的了，你在外面联系工作的事，我妈早就知道了，只不过装不知道而已。你不是一早就不想待在文工团了吗？这次请探亲假也是，说是回老家探亲，可是看看你现在，不是一样当别人的老师，带着跳舞，怎么样，没少收钱吧？” 何春娟全身一晃，哪里还有脸待下去，扭头就跑。 西川矿区这边人人暗自叫好，机关舞蹈队的陷入恐慌，宁花雨本来也没脸待下去，赶紧追着何春娟跑了出去。 就在这时，章文化笑咪咪地来到孟芸的面前，“孟团长，真没想到孟团长这么赏脸亲自来我们单位指导工作，上次洪书记就说一定要把孟团长请到单位来给大家指导一下，只有这样，外人才会觉得我们南方局搞这台晚会有艺术价值。孟团长稍等，我这就去给洪书记打电话。” “不必了！” 孟芸看也不看章文化一眼，冷冷地说道：“我跟你们洪书记不熟，也聊不到一块去，这段时间帮赵明他们单位排节目，完全是因为我和他私人的关系，你不用过度解读！” 章文化的脸皮子一紧，接着一脸红烫，这位文工团的团长也太不给面子了。 不过人家是个将军，不给他面子，他能怎么办，还不是只得受着。 低着头，哭笑不得，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孟芸懒得搭理章文化，冲赵明喊道：“快，带你的人登台，给我好好跳，冲着一等奖去。拿不到一等奖，对不起我。” 西川矿区的姑娘们一个个的脸上挂着满满的自信，让局机关那帮子人看得都羡慕死了。 挨了一巴掌的盛夏挤进舞蹈队的人群当中，就像刚才的事没有发生一样，赶紧登台彩排。 老师是孟芸孟团长，何春娟带着她的人滚了，我们西川矿区不是妥妥拿第一吗？ 那我要是跳第女主的话，那不是就能在全局面前出彩？ 可是怎么才能跳女主呢？ 盛夏盯着陈岑的背影，就在陈岑跳起来再落地那一瞬间，盛夏心一横，要想出人头地，就得心狠。 于是，盛夏的脚一下子垫在了陈岑的脚下，陈岑脚下一软，整个人歪着身子倒了下去。 台下的赵明和孟芸看得心中一抖，本来想中断的，结果陈岑一下子站了起来，接着往下跳。 “伤了！” 听到孟芸说了一声时，赵明的心都拧到一起了。 “叫盛夏那个女娃子，不能再用了，是个祸害。”孟芸咬着牙，似乎勾起了不好的回忆，她不想把人性看得那么的歹毒，可是，有的事实摆在眼前，让人不得不看清现实。 赵明更是一脸阴沉，盛夏这个贱货，以前当她只是虚荣，为占一点小便宜使一点小手段而已，现在看来，她已经到了恶毒的地步，如果陈岑有个好歹的话，他一定不会放过盛夏的。 彩排完，不少人看了西川矿区的笑话，原来文工团团长排出来的节目也就这个样子嘛，还有失误。 赵明没管周围的议论，在后台关切的人群当中找到陈岑，解了她的绑腿，掀起裤腿脱了舞鞋一看，脚踝已经肿得像馒头一样了。 “傻老师，受伤了还继续跳，你不怕断了。” 看到赵明眼睛都急红的样子，陈岑脚痛，但是心里甜，摇头道：“没关系！我知道我肯定跳不了啦，所以彩排，我忍痛也要跳完，就当这一次没有白来。只不过，我这下子跳不了，谁来接替我的位子呢。” 这个时候，盛夏可是没客气，挤到前面来，说道：“陈老师，你的动作，我都会，放心吧，我能顶上来，今晚让我跳你的位子，保证能把一等奖拿回来。” “哼！”赵明冷冷地瞥了盛夏一眼时，人群一下子散了开去，把盛夏给曝露在外，赵明走到她的面前，淡漠地说，“你？放你上去再去垫脚，让别人再摔倒吗？盛夏，刚才你在舞台上所做的一切大家都看在眼里，你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想跳主角，只要我赵明在一天，都没你的份。” “没有，没有，赵明，你误会了，我怎么可能是故意伸脚的呢？陈老师，你说话啊，你快告诉赵明，是你自己摔倒的，不关我的事……” 无耻！ 大家听到盛夏这番话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这个女人真是贱到了极点，一个个的脸上都是那种很是鄙视和厌恶的神情，跟这种女人站在一起都觉得恶心。 看到大家这样的表情时，盛夏一下子就着急了，委屈地哭道：“赵明，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呢，你这是在挑拨我和大家的矛盾，让大家都排挤我，赵明，你太过分了，你就不能顾顾大局吗？陈老师都受伤了，你还不让我跳女一，你看看她们，谁有我跳得好，这个女一，除了我之外，又有谁能胜任，难道你们就不能等晚上节目之后，再来处理这个问题？” 如今大家都讨厌盛夏，但是又不得不承认，在舞蹈方面，盛夏是有天赋的，所有人当中，也只有她有资格顶替陈岑的位子。 可是，赵明会让她跳女一？那她垫脚的目的不就达到了？赵明冷笑地看着盛夏，“你想出风头，你以为你登了台，拿下了一等奖，所有的功劳都是你的了？你以为我会放你上去？盛夏，别做梦了！小美，收拾收拾，今天晚上你登台！” 姜小美拍手大笑，“好啊好啊，这个办法不错，反正陈老师的动作我也会了，走走走，我们抓紧时间合练一次，一次就够了！” 这一刻，盛夏面如死灰，为什么？自己处心积虑到最后，还是一声空，赵明……赵明……我这辈子都不会放过你的，气死我了…… 第554章 各自的心思 盛夏不但没跳成女一，到最后连登台的机会都给剥夺了。 她只能和干部学员一起眼睁睁地看着西川矿区最终拿下了一等奖。 西川矿区不是把局里的领导给全都得罪了吗？为什么给西川矿区打出这么高的分？ 只因孟芸现场的助阵，为了表示对南方局工作的支持，孟芸特地让自己的女儿加入了西川矿区的舞蹈队，参加这次汇演。 说到这拍马屁，章文化是一绝，确实厉害。 拿到奖的第一时间，詹玉洁就对赵明说，“章文化告诉洪书记，孟团长给书记面子，但是碍于自己的身份，不能参加这样的演出，所以就让自己的女儿参加了我们单位的节目，以这种方式来祝贺南方局成立三十五周年。” 赵明听到这话，差点要到章文化的面前去给他竖一根大姆指，这马屁功底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这么说起来，我们西川矿区还欠了他一个天大的人情？” 詹玉洁翻了个白眼，“可不是吗，这个老家伙太会做人了，不要脸的典范啊。” “一等奖拿到了，詹姐还有什么不高兴的？” “怎么高兴？陈岑都受伤，虽然只是扭了一下子，不过肿成那个样子，看起来多心疼？盛夏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处理？” “怎么处理，参加演出排练期间，不停抹黑矿区，故意伤害陈老师，性质已经恶劣到极点，等我回去，亲自把这事告诉杨书记。怎么处分她，就看杨书记的意思了。” 詹玉洁白了赵明一眼，“臭小子，怎么不直接告诉矿长？” 赵明嘿嘿一笑，不再多说，只听台上主持人宣布，“下面有请西川矿区救火英雄，1993年南方局西川矿区职工先进个人，安监科赵明科长上台领奖。” “快去吧，臭小子，今天晚上娜娜还有一份大礼要送给你呢！” 赵明一起身，说起来，今天一天都没看到詹娜的人呢！不知道这丫头又在搞什么飞机。 走上台，在无数的掌声当中，赵明从洪庆元的手里接过证书，还被带上了授带。 洪庆元跟赵明握手的时候，哈哈笑道：“年轻人，运气不错，不过要好好珍惜自己的运气，要知进退。不然，有一天，你的运气要是用完了，那该怎么办呢？” 赵明磨着牙，却只得笑着说，“谢谢大书记的教导，我一定会好好珍惜自己的运气的。” 洪庆元阴柔地说道：“一会庆功宴，你得跟几个处长好好喝几杯酒。” 说完，洪庆元一下子松开了手，站在赵明的身边和影。 台下，洪中早看不下去，啐了一口，走出了礼堂，盛夏早已经在外面等候多时。 看到哭得死去活来的盛夏，洪中马上把她拉到一个偏僻无人的地方，“小乖乖，哭什么？” 盛夏抽泣道：“那些荣誉本来应该是我的，赵明，赵明他欺人太甚。他不让我跳女一就算了，连台都不让我登，我这几个月的努力……呜……全都白费了……” 这段时间，盛夏一直跟洪中在一起，吊足了洪中的胃口，牵手亲嘴什么的都可以，只不过再往下，总是被拒绝，看到盛夏这么难过，洪中知道今天会是个不错的机会，一下子搂住了盛夏，“不怕，今天晚上我替你出气，赵明算什么东西，在我爸面前，他连屁都不敢放，今晚他要不给老子敬酒赔礼，不然他没好日子过。” 被洪中紧紧地抱着，盛夏的哭声不减，边抽边说，“跟你赔礼认错有什么用，他伤害的是我，我什么都没有，我也不能看着他倒霉，我这口气，怎么也出不了。” 洪中感受着盛夏在怀里的拧动，胀得厉害，口干舌躁地问，“那我怎么做，你才能高兴一点呢？” “你一会能不能带我去参加那个庆功宴啊！” “啊？这可不行！” 盛夏委屈地挣扎了一下，被洪中死死地抱着，这才放弃，难过地说，“我就知道你不敢带我见大书记，你以为我是什么女人，这么不要脸吗？你以为我真想看到赵明倒霉吗？我这么努力，就是想在最中间最瞩目的那个位置跳一段舞让你看到。我想去参加这个晚宴，也是因为想珍惜最后一晚的时间，时时刻刻都跟你在一起，一刻都不想离开你。因为我明天就要走了，我只要一离开，就知道，你再也不属于我。可是，可是我不后悔，不后悔遇见你。” 我曰！ 洪中心里大叫，这个婆娘好懂事，不弄白不弄啊，带她去庆功宴，晚上再把她睡了，老子等了这么多天，准备了这么久，如果今晚不搞，明天让她跑了那不是亏死了。 想到这里，洪中按捺住心中的激动，马上说道：“好，我带你进去，不过你不能跟在我的旁边，要不然被我爸看到了就不好了。” “放心，我不会缠着你的，你就让我远远看着你就好。” 嘴上答应得好好的，可是盛夏心里却想，你牵了我的手，亲了我的嘴，就像这么把我甩了？不可能的，洪中，我今晚让你把便宜占够，这辈子都是你的人，要是让你跑了，我这辈子还怎么把赵明站在脚下？我要过上让人人都羡慕的生活，我要让赵明看看，他不珍惜我，我一样可以嫁得很好。赵明，我今晚就要看着你当众被羞辱，也让你亲眼见证我成为这个南方局嫁得最好的女人。 想到这里，盛夏心里得意到了极点。 汇演结束，属于演员们的时间已经结束，而在疗养院的宴会厅当中，一场庆功宴的重头戏才刚刚开始。 徐露的打扮和从前服务员的样子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整个人更精神，也更漂亮。 她在现场一直守候着，一直等着赵明到来，希望能跟他多说几句话。 终于，南方局的大领导们一一涌入宴会厅，让这里面一下子变得热闹了起来。 徐露望眼欲穿，可还是没有看到赵明的身影。他不是要来参加宴会吗？为什么还没见人影？ 此时的赵明正在大门口送孟芸和姜小美。 “赵明，这次你打算怎么感谢我？” 赵明抠了抠脑袋，笑道：“小美，你这话真是把我给问住了，明天我就要回涪江。” 第555章 我不会低头 “啊？臭赵明，你忘恩负义，我替你们单位拿了一等奖，你居然连饭都不请我吃一顿，我还说明天让你来我们家给我做一顿饭吃呢。” “臭丫头！”孟芸骂了一句，没好气地说，“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怎么一点不矜持。走吧，回家！” “孟团长，不如进去参加一下晚宴吧！” 孙世国也是文工团出来的，只不过和孟芸没交集，不过也算能说得上话。 孟芸看了看孙世国，说真地说，“你也是部队上出来的，应该知道相关的纪律，有些风气本来就不好，我在团里就已经很不喜欢了，到了外面就更不会去应酬什么的。军人，不需要应酬和迎合。” 孙世国听得一阵惭愧，站得笔直，“是我忘本了，孟团长，那我就不留了，你慢走。” 姜小美有些难过地看着赵明，“赵明，我到涪江来找你玩，你会接待吗？” 赵明重重地点道：“只要你肯来，那一定是最高规格的接待。” “好，就冲你这句话，有时间我一定来涪江找你。” 赵明朝孟芸深深地鞠了一躬，认真地说，“孟阿姨，谢谢你，非常感谢你。” 孟芸叹了一口气，说道：“我这个当老师的，对陈岑充满愧疚，以后在涪江，替我多关心她，多照顾她。” 赵明点点头，“孟阿姨，就算你不说，我也会好好照顾她的。” 孟芸再不多说，带着不舍的姜小美上了车，启动回都城。 “好了，都看不到了，还恋恋不舍！” 听到孟芸的声音时，姜小美这才收回目光，嘟着嘴道：“妈，我跟赵明真的没可能吗？” 孟芸叹道：“赵明的确很优秀，但是这小子的女人缘太好，他不适合你。况且，在我眼里，南方局里这帮不思进取的家伙格局太小，就算赵明人不错，他的格局同样不大，要当我女婿，始终还是差了点。” “妈，可是我就是觉得赵明好，我觉得他哪里都好，怎么办？” 孟芸摸了摸姜小美的头发，“闺女是想谈恋爱了，你觉得赵明好，他未必觉得你是最好的，既然不能当彼此的唯一，不如放对方一马，再说了，你见的男人还是太少了，等你再大点，多见几个，你就会发现，赵明，其实也只是普通人当中的一员罢了。” 是吗？姜小美表示怀疑，不过再一想，又不是以后都见不到了，有时间一定要去涪江找赵明玩。 同时，一辆小轿车从对面车道会车而过，姜小美并不知道，里面坐着她从小到大的好朋友乔甜。 乔甜一家，正在往疗养院赶。 “好了，把孟团长也送走了，我们也进去吧！” 赵明点了点头，随着陈世国一道朝宴会厅当中走去。 孙世国看到赵明波澜不惊的样子，笑道：“你小子，还真是让我大开眼界，还不老实交待，你是怎么认识认识孟团长的？还有詹副局长，我看他对你很是关心啊。” “孙部，这也不是一句两句说得清楚的，找时间我们再慢慢聊好吗？” 孙世国哈哈一笑，“我知道你小子有所保留，如果你不想说我也不逼你，只不过现在局里关系很微妙，两个副局长之间一直都不太容恰，这次局长去京里开会，把大权交到了詹副局的手里，许多传言就已经传开了，好的不好的都有，我不知道詹副局出于什么理由在这么多处级干部面前拉你一把，不过你还是应该分得清楚轻重，为了詹副局，今天晚上应该是你和那几个处长化解矛盾的最佳时机。” 这已经是赵明不知道第几次听到这话了，在门口站定，“孙部，你对我有恩，我也不想瞒你，我压根就没有想着要跟他们化解矛盾，而且，错的也不是我，我为什么要跟他们低头？要低头，也该是他们朝我低头。” “什么？” 孙世国第一次重新正视赵明，有些脑子发胀地叫道：“你这个同志，怎么这么多的歪理，让你低头，不是因为你有错，而是在上下级之间相处，就算上级有错，也不该由你来指责，更不该让上级跟你这个下级认错，你觉得这个道理能说得通吗？” 赵明摇摇头，“我知道说不通，可是我坚持我的坚持。这里是企业，不是官场，怎么会比官场还官场，比官僚还官僚，如果照这么下去，企业还怎么发展，还怎么在竞争当中生存下来呢？” “赵明！” 孙世国生气了，吼了一声，让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孙世国压低了嗓门，一字一句道：“我这是在教你为人处事的方圆之道。对上级，你要圆，对下级，你可以方。” “这不就是媚上欺下吗？” “你……” 孙世国的火气一下子就压不住了，就在这时，有人突然叫，“赵明！” 孙世国扭头看到是徐露的时候，愣了一下，说道：“你要珍惜你得来不易的前途，不要因为一时意气而耽误了自己。” 孙世国气乎乎地进了门，徐露马上来到赵明的身边，“赵明，谢谢你！” 赵明上下打量了徐露几眼后，笑道：“露姐，你今天真好看。” 徐露失脸蛋稍红，“你不是连话都不想跟我说吗？现在又嘴甜舌滑的。” “对不起，露姐，我又忘了，你不喜欢别人油嘴滑舌的。” 听到赵明这话的时候，徐露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又犯傻了，好不容易才跟赵明说上话，怎么就不知道珍惜。 看了赵明好几眼，徐露这才说，“赵明，刚才跟孙部长起争执了吧，你这人，有的时候就是犟，如果能改一改的话，将来谁也不敢小看了你。” 赵明点了点头，“谢谢露姐，我知道了。” 说着，赵明转身就进了宴会厅。 大厅放着音乐，四周的餐台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食物还有以前见都没有见过的饮料。 远处的洪庆元被南方局大大小小的干部围着，左手边是笑容满面的詹伟，右手边是一个赵明没有见过的男人，看他跟洪庆元的距离，应该就是南方局另一位副局长，周阳。 周阳的对面站着陈平和杨柳青两口子，有说有笑。 赵明看了他们一眼，不知道为什么，一点想在这里待下去的欲望都没有，只是在想，什么时候结束，好像马上离开。 第556章 现场交接 “赵明，我真的小看你了。” 盛夏突然出现在赵明的身边，赵明并不是特别的意外，让他更好奇的是谁把她带进来的。 赵明看着穿着花枝招展的盛夏，笑了笑，“你知道吗，以前读书的时候是真的很开心，要是可以的话，我情愿一辈子都停留在那个时间，每天跟你拉拉小手，唱唱歌，就已经满足了。” 盛夏哼了一声道：“赵明，我早就知道你是个不思进取的男人，我跟你不一样，我注定是要当人上人的，而你，只是运气好，就像个暴发富，心里有了钱，却不知道怎么花。当初你就配不上我，现在，你一样只是个流氓而已，狗肉，上不了席。” 赵明点头微笑的时候，洪中走了过来，身旁还跟着王寒等人，一下子把赵明给围住了。 “这不是拿了学习标兵和先进个人的赵明赵科长吗？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啊？” 王寒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后，洪中马上对赵明说道：“赵科长，你拿了学习标兵又怎么样，你拿了先进个人又怎么样？你的身边有人吗？看看在场的所有人，谁愿意跟你站在一起，你还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得了的地方吗？” 王寒马上笑道：“洪公子，你是不知道，也许人家赵科长就喜欢一个人呢，自我欣赏就够了。” 洪中哼了一声，看着赵明道：“我告诉你，咱俩的事还没完，过了今晚，我特么让你看看，得罪了我是个什么下场。” 赵明动了动鼻子，笑道：“这么多人站在你的身边，我也没感觉你有什么了不起的地方！” “你特么的找死！” 洪中咬着牙地骂了一句，顿时把所有人的注意思都给拉了过来。 培训处、组织人事部、局工会的一把手在第一时间走了过来，他们可都是在赵明手上吃了暗亏的人。 今天洪公子早就打了招呼要让赵明好看，他们又怎么会错过呢。 那一边，洪庆元正和几位朋友聊得火热。 杨柳青左顾右盼，心想，不知道今天艾总会不会大驾光临啊？ 再想起洪庆元之前跟她承诺的那句话，“不用担心，艾总那边我打了招呼，不管他今天来不来，工程的事情应有该都不会有大问题。” 杨柳青觉得，不管怎么样，还是要亲自跟艾总见上一面心里才有底。 就在杨柳青心不在焉的时候，陈平在洪庆元的面前说，“书记，那边情况好像不太对，是不是吵起来了？” “找死的东西！” 洪庆元沉声骂了一句，说道：“给脸不要脸的东西，今天我倒想看看他能翻起什么浪来。” 洪庆元一动，詹伟和周阳也必须得动。 周阳在詹伟的身边，淡淡地问，“老詹啊，姓赵那小子跟你什么关系啊，让你不惜得罪这么多人也要帮他？” “得罪？”詹伟笑了笑，说道：“老周，你可能对得罪有些误解，我觉得我怎么做都是对的，你觉得呢？” 周阳冷哼一声道：“你以为局长把局里的工作交给你主持，你真的就是局长了，你还差得远呢！” 说着，周阳率先跟到了洪庆元的身边。 不一会，赵明就被这一群大人物给拦在了中间。 洪庆元清了清嗓子时，所有人都看着她，热情地打起了招呼。 “洪书记好！” “大书记来了！” “洪书记，周局长，詹局长……” 洪庆元扫了一眼，最后把目光放在了自己的儿子身上，说道：“今天是我们南方局建局三十五周年的大日子，你在这里闹什么？” 洪中说道：“爸，不是我闹，而是这个叫赵明的，不知好歹，从他进入培训班的第一天起，跟局里的领导就闹出各种各样的矛盾，这种人凭什么得标兵，又凭什么拿先进个人？当着这么多领导的面，他难道不该跟大家道个歉吗？” 杨柳青在所有人都没开口的时候，抢先说道：“大书记，两位副局长，话既然说开了，那么还请大家一定要替我爱人陈平讨回一个公道。他被赵明冤枉，让警察抓起来关了几天整个人都瘦了，精神也受了严重的打击，这种伤害可是一辈子的啊！” 何理马上接道：“我们单位一向主张以和为贵，自己的矛盾关起门来怎么处理都可以，可是这个赵明，一点不顾全大局，非要把事情闹大，弄得我们局非常的被动，之前的事不论对错，赵明的这种处理的方式，思想觉悟显得极低，也不够成熟。在我看来，这样的干部，还是不够格的。” 谭宗耀一口接过去，马上就说道：“我手里早就把对他的免职建议拟好了，在我看来，赵明这个同志还不够资格在干部队伍当中，大书记，今天话赶话，说到这个地方了，大书记表个态，我立马让人把文件带到西川矿区，不能让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汤嘛。” 赵明没有说话，只是扫了这群人一眼，看看他们还要表演到什么时候。 洪庆元目光一转，看着詹伟，说道：“老詹，你说说，这个叫赵明的小子怎么处理？” 詹伟笑了笑，说道：“大书记还在这里，哪里轮得到我做主？” 洪庆元哈哈一笑，说道：“既然这样，那今天就来个交接吧，现在已经下班了，我已经结束了自己在南方局最后一天的工作，原本要下周一的会议上宣布的，现在提前跟大家透个风。” 所有人的耳朵立了起来，洪庆元打了个哈哈，“我在南方局的使命结束了，从今天起，正式卸任南方局书记一职，由詹伟同志接任，相关的文件一个月前就已经到了。” 啊？ 所有人一惊，就连洪中这个亲儿子，也毫不知情，听到这话的时候，整个人都木了。 也不知道是谁，第一个反应过来，朝詹伟叫道：“恭喜詹书记。” “詹书记，现在才告诉我们，这也太小心了！’ “洪书记看来是高升了，恭喜啊！” 洪庆中摆了摆手，笑了几声，说道：“洪中，以后在局里要跟詹书记好好学习，我已经把你托负给了他，以后他会好好照顾你的。” 洪中先是一愣，识趣地朝詹伟说道：“以后要麻烦詹叔叔了。” 詹伟笑了笑，“说什么傻话，以我跟你父亲的交情，肯定会好好照顾你的。” 听到这话时，洪应中马上说，“詹书记，现在你看看，这个赵明该怎么处理？” 原来是这样！众人恍然…… 第557章 这下全完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 詹伟公开帮了赵明，等于告诉所有的人赵明是他的人。 洪庆元已经确定要上调，所以在这个时候选择交接，唯一的目的就是把赵明这个人交给詹伟自己处理，一来是顾全这位新书记的面子，再来也不至于让自己的几位部下强行为难赵明而得罪了詹伟。 洪庆元当众把自己的儿子托负给了詹伟。 那么詹伟就不得不处理洪中与赵明的矛盾。 詹伟会怎么办？为了照顾所有人的面子或多或少会让赵明服个软，在这个特别的日子当中，你好我好大家好，面子上，谁都过得去。 对于赵明，在洪应元看来，最低限度也应该是个小惩大戒。 于是，所有人都等着詹伟的态度。 “不是嘴硬吗？再怎么嘴硬，今天也不得不低头！” “想在这个单位混，不低头？可能吗？” “詹书记刚刚上任，位子并不稳，为了照顾大家的情绪，赵明不敲打是不可能的。洪书记这一招实在是高啊！” 盛夏冷笑地看着赵明，假惺惺地说道：“赵明，你不能图自己高兴，就不顾詹书记对你的关照，詹书记帮你，是觉得你年轻，有一股子正气，不想埋没了你，并不是为了助涨你的歪风邪气，这个时候，你要取得大家的原谅，才算是回报了詹书记对你的知遇之恩，认个错，态度诚恳一点。” “好一个态度诚恳一点！” 突然一声冰冷的声音响起，一只纤手挽上赵明的手臂。 所有人看得眼前一直，这个漂亮的姑娘是谁啊？ 詹娜穿了一条白色连衣裙，高挑大方，美丽动人的样子，让在场的年轻男子看得挪不开眼，洪中这种见惯美人的花花公子，也不由得看得眼直。 詹娜毫不避讳地挽着赵明的手臂，瞪了盛夏一眼，“这里哪来你说话的地方，你什么身份，有什么资格进来。” 盛夏脸皮子一红，目光一转，马上朝洪中那里看去，洪中眼神一飘，装作没事人一样。 詹伟摆了摆手，“今天是我们局建局三十五周年，是总结过去，继往开来的好日子，赵明啊，你跟几位处长喝杯酒，以前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就这么算了，你觉得怎么样？” 话音刚落，杨柳青有些不高兴地说道：“喝杯酒而已，真是便宜他了，我们家老陈可是被关了五天呢。赵明，今天看在詹书记的份上，就不跟你一般见识了，不过，跟我们家老陈还是得认个错吧。” 事情本来也是由陈平引起的，所以在他们看来，赵明给陈平认个错，并不是什么过份的事情。 然而就在这时，赵明看着杨柳青，冷笑，“喝酒？可以喝，可是，我又没错，为什么要认错呢？” “你……” 杨柳青眼珠子一瞪，破口就大骂道：“不要脸的东西，给你脸了是吧，你以为你是谁，我告诉你赵明，不管谁给你撑腰，得罪了我，没你好果子吃。” “看吧，我就说，赵明这人就是个死性不改的东西，詹书记已经很照顾他的面子了，结果呢，他不是一样不领情。” 盛夏冷冷地说了一句，直接把詹伟给架了起来，众人惊叹这个姑娘的脑袋，用她的话这么一说，就不是詹伟不帮忙，而是也赵明不识抬举不领情，那接下来詹伟一生气，会不会就不再管他了呢。 于是所有人都期待着赵明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可是，詹娜却紧紧地挽着赵明的手臂道：“有错认错，没错为什么要认错？我倒想看看今天谁敢逼你。” “你算什么东西，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杨柳青指着詹娜的鼻子就骂了起来。 洪中冷冷一哼，“这里是三十五周年庆功宴，不是什么猫狗都能进来的，你最好管住你的嘴，不让我让人把你扔出去。” 谭宗耀冷冷道：“你哪个单位的，你上级领导是谁？没规矩的东西，我让你们领导好好教育教育！” 何理马上说，“我知道她，西川矿区炼油厂工会宣传副主任，这次来参加培训的，前一个月没有上一天的课。” “胡闹，既然要参加培训，为什么不让课，跟好人学好人，真是物以类俱，人以群分，也难怪你跟赵明这种人走得这么近了。” 谭宗耀言语丝毫没有顾及就詹娜是个女孩子，一通不客气的话扔了过去，众人纷纷冷笑了起来。 笑得最开心的要属盛夏了，盛夏一脸胜者的姿态，来到詹娜的身边，笑道：“娜娜，你看看，早就跟你说过，千万不要骄傲，人要谦虚，你就是不听，现在被批评了吧！” 赵明轻轻拍了拍詹娜的手，“傻丫头，今晚摆明了是四面楚歌，你还跟着来，委屈你了。” 詹娜摇了摇头，微微笑道：“有你，我一点都不委屈，当初人不让我喜欢你，现在怎么样，喜欢上我了吧！” 赵明重重地点头，喜欢，怎么有不喜欢？如果不是一早有了杨皎月，詹娜的确值得他用一身来疼爱。 看到赵明动情的样子，詹娜甜甜地笑了起来，满脸都是甜蜜。 “不知廉耻！” 盛夏毫不客气地骂了一声，叫道：“詹娜，我觉得一个女孩子应该自尊自爱，跟赵明这种人在一起，你难道不知道羞耻吗？脸都不红一下，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赵明脸一黑，瞪着盛夏，怒火已经压制不住地往外涌了。 然而，詹娜在赵明之前，笑看着盛夏道：“你以为你是个什么好东西？脸呢？资格呢？爸，别人这么骂你的女儿，你还不说话吗？” 爸？ 哈哈哈…… 这不是急了眼，四处乱认爸爸？ 就在所有人都笑了一笑时，詹伟突然开口道：“对不起各位，我平时对这个女儿疏于管教了一点，让这个丫头无法无天了一点，还请各位见谅。” 一看詹伟慈爱笑言的样子，所有人头皮发麻，差点没失声尖叫。 詹娜？詹伟？ 他们是父女…… 盛夏全身一晃，笑也不是，哭也不是，紧张得牙关子开始打架，颤声道：“詹书记……娜娜……对……对不起，我错了，我刚才也是一着急，才说错了话，求你们原谅我这一次吧。” 詹伟瞪了盛夏一眼，就是这一眼，盛夏一下子魂都快不见了，完了，这下子全完了！ 第558章 逼宫 盛夏现在终于知道当初为什么留在局里的是詹娜，而不是她。 原来詹娜的父亲就是詹伟…… 盛夏心里害怕极了，刚才自己说了那么难听的话，如果她记在心里的话，以后自己在西川矿区就待不下去了。 于是，盛夏在第一时间跟詹娜道歉，希望能让詹娜原谅她。 詹娜看着盛夏，“你刚才问我有什么资格进来，请问，我现在有资格了吗？” 盛夏憋红了脸，“有，当然有，如果连你都没资格的话，还有谁有资格？” 詹娜哼地冷笑，反问，“盛夏，那你有什么资格进来呢？你一个连职都没挂的科员，出入这样的场合，合适吗？” 盛夏全身一晃，又尴尬，又慌乱，恨不得找条地缝往里钻，只得把头埋得低低的，妄想着洪中能替她说一句话，可是洪中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帮她。 别说是在场的这些处级干部傻眼了，就连赵明都傻了，詹伟就是詹娜的父亲？ 再想想詹玉洁之前跟他说的话，詹娜晚上要给他一个大大的惊喜。 真是足够惊喜了，惊得赵明的嘴都合不拢了。 不过现在再一想詹玉洁在矿区为什么可以有这么高的话语权，这就完全说得过去了。 娜娜这丫头跟她地姑可把我瞒坏了，此时的赵明看到詹娜冲他眨眼的时候，赵明真是哭笑不得。 詹娜走到杨柳青的面前，笑问，“来，你告诉我，我算什么东西，这里有没有我说话的份？” 目光再一瞪着陈平的时候，陈平的头都抬不起来了。 “爸，这个陈平上次说是替陈部长打先锋去西川矿区检查节目准备情况，结果他每天就在各个单位吃吃喝喝不说，还对我动手动脚，最后对人家一位警花动了手，才被抓的，这跟赵明没有关系吧？” 什么？ 陈平这狗曰的疯了，连詹书记的女儿都敢碰！ 这个时候已经顾不上什么不知者无罪这一说了。 动了詹书记的女儿，陈平的好日子也就算是到头了吧！ 陈平听得全身一抖，吓得脸都白了，杨柳青嘴硬，拦在她男人的面前叫道：“小姑娘，就算你是詹书记的女儿，也不能胡说八道啊，你跟赵明是对象，他死鸭子嘴硬不认错，你就帮着他冤枉我们家老陈，天底下还有这样的道理？洪书记，你可一定得替我们两口做主啊。” 洪中的双眼都快恨出血来了，这个狗曰的赵明不知道在哪里踩了狗屎，这么走运，居然能跟詹书记的女儿在一起。 哼！那又怎么样？詹伟一天没有上任，我爸一天就是书记，今天晚上不让他赵明低头，我爸跟我的面子还往哪里摆？ 洪中马上说道：“詹叔，一码事归一码事！赵明的事还没有说得清楚，就扯其它的，不太合适。” “你闭嘴！” 洪庆元沉声打断洪中，黑着脸教训道：“你跟你詹叔叔说话，就是这种态度？” 等洪中闭上嘴得意地看着赵明时，洪应元这才说，“老詹，赵明的事如果不适当给些教训，只怕在大家面前也说不过去，南方局风风雨雨这么多年走过来也不容易，总不能让他一个不入流的东西就这么败坏着名声不给说法，如果不处理，以后南方局里是不是谁受点委屈都可以闹到外头去？那我们南方局的脸还要不要了？” 詹伟依旧在笑，看了看赵明，说，“赵明，大伙都让你认个错，你看，要不就低个头认个错，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如果詹娜不是詹伟的女儿，今天看在詹娜的份上，不想让她受了委屈，只要詹伟开口，这个软，他可以服。 可是詹娜是南方局新任书记的独生女，嘿，既然有人能保护她，那么赵明又有什么理由服软？ “詹书记，头一回听说没错的人要给这些犯错的人道歉，我也不用不好意思了，之前就没服过软，都这个工夫上了，我就更不可能服软，这事要想过去，他们给我认错还差不多。” 赵明丝毫不让，强硬的一句话，让在场的人当场炸毛。 “混账东西，还没人治得了你了是吗？” 洪庆元指着赵明叫道：“你的父母，你的亲人，你的朋友，总有在南方局的，你不怕死没关系，我想知道他们是不是也不怕。” 这就是这样的企业最无奈的地方，一家人都献给了这个单位，就像绑在一条绳上的蚂蚱，一个人强出头，其他的也没跑了，通通跟着倒霉。 现实往往就得逼着人妥协。 而赵明现在面对的就是这样的现实。 詹娜拉着赵明，“别怕，我看看他们能拿你怎么样。” 听到詹娜这话，洪庆元哈哈一笑，“侄女，虽然以前不知道你的身份，不过你是老詹的女儿，就应该有点大局观念，况且，以你们家的家庭情况，就更应该给自己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对象，把眼睛擦亮一点，像赵明这种人，怎么可能配得上你？” 詹娜微微一笑，“洪书记，我个人的终身大事，就不劳你操心了，再说了我不找赵明这种靠自己双手一步步证明自己的男人，还找成天打着老子的名号招摇过市的男人？就像你儿子一样？” 洪庆元的脸一下子就胀红了，大叫道：“詹伟，这就是你教的好女儿！” 看到洪庆元一发火，洪中万分得意，就算我爸不当书记，那也是高升，敢不给我爸面子。 想到这里，还得意地看了一眼盛夏。 刚才还准备夹着尾巴的盛夏一看詹伟和赵明被逼到了绝境，顿时又兴奋了起来，暗叫，大书记又怎么样，攀了高枝又怎么样，也不过如此，该低头服软还是逃不了。 其余以杨柳青为首的一群人冷笑地瞪着赵明，今天看他怎么下台，难不成詹伟还敢保你犯众怒。 然而这在这时！ 詹伟叹了一声，“老洪啊，没办法，她小时候我东奔西走的，没时间顾得上她，觉得一直欠着她的，所以一直给惯着。她选对象这件事，我是很尊重她的选择，赵明这个小伙子我也非常欣赏和喜欢，他既然是我女儿认定的男人，话也说得没错，没犯错的人去给犯了错的人道歉，这不成了颠倒事非黑白，坏了规矩吗？” 话到这里，詹伟脸色一沉，冷声道：“赵明，是我女儿男朋友，我这个人，帮理，更帮亲，你们还是自己掂量一下吧！” 第559章 家人 帮理更帮亲？ 还让众人掂量一下？ 这不是摆明了，今天哪怕是要把天捅个洞出来，詹伟也会替赵明兜着，这可怎么办？ 所有等着看赵明笑话的人，这时候脸上哪里还有一点笑容，僵立在那里，脸皮子滚烫，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詹伟拍了拍赵明的肩膀，笑道：“小赵，今天是南方局三十五周年庆典，庆什么？庆南方局的功，什么是功，有功的事，有功的人，你是对南方局有功的人？既然是有功的人，又是我詹伟看重的人，更是我女儿相中的人，我不会让你受一丁点委屈的，各位，你们说我这么做有没有问题？” “没有没有！” “当然没有，詹书记说得没毛病啊！” “我就说赵明这个同志看着总有点不平凡的感觉，原来是詹书记的准女婿。” 何理满额头的汗，抹了一把，赶紧来到赵明的面前，干笑了两声，架子半放不放，“赵明啊，你刚到局里，可能我对你还有点不熟悉，说话呢，语气可能对你重了点，不过那都是为了你好，还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啊！” 培训处的处长都绷不住了，下一个是谁？谭宗耀果然在第一时间站了出来，“全局最年轻的科级干部，前途一片光明，依我看，用不了多长的时间，就能打破全局最年个轻的处级干部的纪录。” 谭宗耀打了个哈哈，接着道：“詹书记，我记你当初就是我们局里最年轻的正处级，长江后浪推前浪，搞不好你的这个女婿很可能会破了你纪录啊。” 说着，谭宗耀也不管赵明愿意不愿意，一把拉住他的手握住，“年轻人，好好干，未来是你们的！” 赵明倒也给面子，“谢谢谭部长，谭部长过誉了！” “不不不，你这是说的哪里的话，你要是谦虚，那不就是怀疑詹书记的眼光吗？” 这话一出，众人马上大笑了起来，似乎忘记了刚才还一副要把赵明给撕碎的嘴脸，就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当然，更多的人是在夸詹娜的漂亮，懂事等等，继承了詹伟的良好基因什么的。 “哼！” 洪庆元重重一哼，惊得众人一下子闭上了嘴，目光一扫，冷冷道：“都说人走茶凉，我还站在这里没走呢，你们一个个的风向倒是转得挺快的嘛。” 众人脸皮子一烫，一下子不敢吭声出气。 洪中瞪着詹伟，冷冷地说道：“詹书记，好大的威风，你别忘了，这么多年如果不是我爸，你也没有今天。现在轮到你上来了，说翻脸就翻脸？过河拆得一手好桥。” “儿子！” 洪庆元沉声道：“有的话心里知道，但是没必要说出来。老詹，我虽然调离了，不过在南方局和华南省的影响力还是有一点的，今天你既然把事情做得这么不讲究，后续再发生什么事，也就怨不得我了。” 就在这时，盛夏假惺惺地站在詹娜一边，替她着想般地说，“娜娜，你怎么这么糊涂？赵明他原本就有女朋友，你忘了那个叫文雯的吗？他们本来就是一对，而且有了婚约，这个赵明，摆明就是看中你的身份，他就是个攀高枝的烂账而已。” 这话一出口，詹伟的脸唰地一下就红了，洪庆元更是心中一紧，文雯？是不是就是那个文雯？ 这时，洪中的脸色也变了，文雯，不会就是那个跟我有婚约的女人吧？ “呵？原来是脚踩两条船啊！” 杨柳青兴灾乐祸地叫了起来，冷笑道：“以为找了个什么宝贝，结果不过是个看重家世条件的狗东西，哎呀，詹娜别哭，这个世上好男人多的是，用不着为了一个混账东西难过。” 盛夏一口接了过去，“是啊，娜娜，长痛不如短痛，这种贱男人不值得你这么用心，长痛不如短痛。像他这种男人，早晚会给你们家惹祸的……” 啪！ 詹娜甩手贴脸就是一大巴掌抽得盛夏踉跄了好几步，捂着脸红着眼，“你……你……娜娜，你怎么打我，我也是为了你好……” 詹娜冷笑，“为我好，你是个什么贱货在我这里早就有数了，十处打锣九处有你，赵明如果倒了霉，最高兴的应该就是你吧？不过，你就不用费心了。有我在，没人能踩在他的头上。” 盛夏捂着通红的脸，不敢多嘴，詹娜扭头再一瞪时，杨柳青吓得往后一退，嘴巴闭得紧紧的，不敢再多嘴半句。 詹伟轻轻摁在詹娜的肩上，冲在场的人笑道：“大家也都看到了，先不管赵明的事，我女儿喜欢，那我就得护着，这是我的家事，还希望在座的各位给我詹伟一个面子，别再插手。” “你……” “给我闭嘴！” 洪庆元顿时吼停了想发火的洪中，再说，“詹伟，你是吃了称砣铁了心要不念旧情了是吧？” “老领导，我怎么可能不念旧情呢？” 詹伟叹道：“我都说了，我女儿喜欢，早晚是一家人，我不得护着吗？不然还不让别人看了我詹伟的笑话，说我连自己的家人都保护不了。” “你……好你个詹伟！” 洪庆元的脸一狞，上气不接下气地喘了起来，血压上头，这个詹伟翻脸比翻书还快，不要脸的东西…… “好一个家人！” 突兀的声音响起时，所有人都朝人群外看去，只见一个穿着西装下搭料子喇叭裤高跟鞋的洋气妇女咔咔咔地走了过来。 “妈？”詹那先是一喜，然后面色一沉，感觉不好。 “依然，你来了！” 詹伟马迎上了卫依然，笑道：“我还以为你今天不会来了呢？” 卫依然哼哼一笑，说道：“你当然希望我今天不来，这样一来，你就可以光明正大地给娜娜安排一个男朋友，再变成丈夫，对吗？” 詹伟的脸一抽，干笑了两声，“依然，这事我们回家慢慢再说好吗？这么多人看着，别闹。” 卫依然轻轻地把詹伟肩上的头上屑给拍了干净，笑了笑，“放心，我卫依然也是懂礼貌的，怎么会在这里闹笑话。” “卫姐来了？” “依然最近工作很忙吧，有阵子没见了！” “卫总，你好你好……” 卫依然朝这些人依次点头后，来到赵明的面前，嘴角轻扬，笑道：“赵明，你是我的家人吗？你配吗？” 这话一出口，气氛顿时紧张无比。 第560章 笑着流泪 赵明不是厚脸皮的人！看到卫依然这副表情的时候，他就知道，詹娜的母亲知道他们的事，并且，一直反对。 这是一场家庭矛盾引发的战争到了不可控的地步。 詹伟试图先斩后奏把赵明这个女婿的身份坐实，而在卫依然看来，这是一个不可原谅的错误。既然你们父女不让我舒心，那么就别怪我不给你们面子了。 于是，赵明成了炮灰。 赵明心想，我招谁惹谁了，你们这么对我？ 詹伟詹娜这父女俩对赵明始终有恩，所以就算面对卫依然，她再过份，赵明也不可能有任何的过激。 赵明朝卫依然轻轻一点头，“对不起，卫阿姨，我配不上詹娜！” 听到赵明这话的时候，詹娜的心凉了半截。詹伟更是大失所望，至少以他对赵明的认知，他应该会挣扎，会反抗，而不是在第一时间这么认怂。 卫依然突然笑了起来，看着赵明，“我突然发现自己还挺欣赏你这个小伙子的，我原本以为你会跟我说个什么你和娜娜是真心相爱的，求我成全你们，再把你们的爱情故事说得可歌可泣一些，然后我就有成了那个棒打鸳鸯的恶毒女人。” “对不起，卫阿姨，我没有这么想！” 听到这话时，卫依然笑得更开心了，叹道：“所以我才觉得你跟普通攀高枝的男人不太一样嘛。” 众人听到这话时，心中明白，卫依然，今天就是为了羞辱赵明而来，终于让他们看到赵明变成了落水狗，痛快，痛快啊！ 按耐着性子，众人继续往下看。 卫依然笑了笑，接着说，“赵明，你很不一样，你知道女人喜欢什么，你通过这种不屑和直接，无非就是想让我对你刮目相看嘛！这些小心机，你可以收一收了。” 赵明点头道：“是，卫阿姨说得对，我就是这么想的。” “赵明！” 詹娜含着泪，吼了起来，“你为什么不否认，你在怕什么，你明明就不是这么想的……” 詹伟伸手去拉詹娜的时候，詹娜发了疯一样地甩开他的手，冲到卫依然的面前，歇斯底里地大吼，“妈，你一定要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吗？你以为你当众羞辱我，羞辱赵明，这辈子，你以为我还会原谅你吗？” “原谅？哼哼，你和你爸先斩后奏决定要让这个一穷二白没前途的小子成我女婿的时候，想过我会原谅你们吗？” 卫依然伸手在詹娜的脸上拭去连成线的泪水，笑道：“不可收拾？还早得很呢，这才刚刚开始！” 推开哭得死去活来的詹娜，卫依然冲着赵明又去了，詹伟也挡在她的面前，“依然……” “滚！” 卫依然一点面子都没给她丈夫留，张口就吼，让詹伟在众人的面前很难下台。 詹伟和她夫妻这么多年，这个女人有多绳，他是知道的，夫妻这么多年，还从来没被这么吼过，詹伟也知道，卫依然这是真的动了真火。 轻轻一叹，詹伟也只能退到一旁。 “洪书记，我替老詹给你道个歉，老詹为了这么个东西居然不顾多年的情份，你千万别怪他，还有我的这个女儿，任性惯了，得罪了你，你也千万别记恨。” 说着，卫依然转身一圈，双手合十，“对不住了各位，老詹是猪油蒙了心，千万不要记恨，以后还要在一起共事的，心中不能有什么疙瘩，大家说对吧！” “是是是，依然识大体！” “卫姐言过了，我们怎么会对就詹书记有疙瘩呢。” 洪庆元哈哈一笑道：“依然啊，轻看我了不是，事情都是由这个赵明引起的，还是你看得明白，这个赵明不过只是个想攀上枝头不求上进的东西，他可不值得娜娜托负终身啊。” 卫依然笑着点头，然后走到了赵明的面前，冷笑道：“你都看到了，大家对你的态度，取决于我们家对你的态度，要想让人看得起，可不能走捷径。不过，你既然这么想攀高枝走捷径，我倒是可以给你这个机会。” 赵明不说话，只是挂着礼貌的笑容看着卫依然，虽然很难过，但是也没到暴怒的地步。 看到赵明如此的淡然，卫依然先动怒了，冷笑道：“吹软饭攀高枝果然是需要一点脸皮的厚度的。小赵，想跟我女儿在一起，行，成全你……” 所有人一惊时，只听卫依然一字一句道：“入赘吧，改姓詹，以后叫詹明，这样一来，以后南方局上下的人都得敬你，爱你，都得高看你一眼，你有了面子，心里高兴。你姓詹，所有人也是看在詹姓的面子上，这样我们詹家心里也平衡，不能你又姓着赵，又享受着詹家人才有的待遇，这不是等于当了表子还立了牌坊，就像是我们詹家上赶着要把女儿嫁给你一样。” 嘶…… 众人大笑的时候，也禁不住地倒抽一口凉气，要是羞辱人，还是卫依然有一套，赵明他要不要脸？他要脸，就当不了詹家的上门女婿，他不要脸，当了这倒插门，南方局上下对他也不会高看，詹家顶多算是养了一条狗而已。 如今的赵明才是真的被卫依然给架在了火上烤，让他下不来台。 可是，他们也不想想，赵明一个看澡堂子的出身，以前什么难听的话没听过，卫依然低估了赵明脸皮的厚度。 赵明不敢说话，现在保持沉默和微笑，应该是最好的选择了，等他们累了，觉得没意思了，也就散了。 看到赵明煎熬的样子，詹娜哭得双肩直耸，内心挣扎了许久之后，终于下定了决心，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 “够了！” 詹娜撕心裂肺地喊了一声，一下子来到了赵明的面前，叫道：“妈，我求求你了，别再羞辱他了，我错了……” 看到卫依然冷漠的脸，詹娜放弃挣扎，轻轻地抚着赵明的脸，“傻子，当初你乖一点，我们在一起甜蜜的时间会多一点，现在后悔了吧。” 一咬牙，詹娜退到了卫依然的身边，把眼泪珠子一抹，强颜欢笑，“赵明，结束了，我跟你只不过是玩玩而已，谁让你当初自以为是，说什么不喜欢我，现在你搞清楚，是我詹娜甩了你，以后我跟你再没有半点关系，你好自为之吧！” 话一说完，詹娜捂着脸再忍不住，哭得整个世界都要崩踏了一样。 “傻丫头！” 赵明笑了，笑着流了一滴眼泪。 第561章 乔家来人 詹娜到了不得不离开赵明的时候，她知道如果自己再坚持，到最后，赵明得到的羞辱只多不少，她不想再看到赵明这么忍辱负重，他本来是一个开朗健谈，时不时耍着流氓的男人，而不是像如今这样，忍受着全世界对他的不善，笑着流泪。 看到赵明流下眼泪的那一刻，詹娜是满足的，她笑了，她赢了，她终于用感情折磨了赵明……可是，为什么心这么痛，一边笑，眼泪一边往外滚，止都止不住。 卫依然达到了自己的目的，瞅了一眼詹娜，再看着赵明，“我以为真爱是无敌的，我以为你们要坚持很久，坚持到我松口的那一天，原来所谓的真爱，是这么的脆弱。赵明，你可别怪阿姨，有时候，人应该量力而为，我不排除你在工作中的能力，不过找对象这种事，还是讲求个门当户对，不要总想着攀高枝，如果没那个能力，你指望自己能抬头挺胸做人。今天呢，阿姨的话可能重了点，不过对你将来也是有好处的，行了，我想今天你也没有心情留在这里了，如果没有别的事，就先离开吧。” 赵明再看了一眼哭得死去活来的詹娜，抿了抿嘴唇，点头道：“詹书记，那我就先走了。” 该离开了，再留在这里，似乎也没有必要。 然而就在这时，洪中一下子挡在赵明的面前，冷笑道：“赵科长，打算就这么走了？落水狗得有落水狗的觉悟，做好挨打的准备，你在疗养院里嚣张了两个月，打着詹书记的旗号干了这么多不要脸的事，难道不打算给我们一个交待？” 杨柳青赶上这机会，“姓赵的，我们家老陈的事，你也该给个交待了吧，刚才还以为你是詹书记的女婿，给你点面子，不过你现在连个屁都算不上，就别再绷面子了，今天要是不态度诚恳地给我们家老陈认个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盛夏心中终于开怀大笑，明面上却假情假义地说，“赵明，你看，我早就说了，你的性格不改早晚都会吃亏的，人，始终都要靠自己，妄想着攀高枝来走捷径，到最后，只会成为笑话。你现在认识到这个问题还不算太晚，赶紧跟大家认错，还能挽回。” 赵明冲盛夏笑了笑，“我认不认错还轮不到你在这里指手画脚。” “你看，你还是这么自以为是，大丈夫能屈能伸，现在不是你逞强的时候，到这时，你还逞能，只会让人觉得你不自量力而已。”盛夏一脸认真地看着赵明说。 洪中马上叫道：“赵明，今天晚上没人保得了你，你以为你还是詹书记的准女婿，可笑的东西！” “你们……” “老詹！”卫依然直接打断詹伟，“赵明姓赵不姓詹，我觉得你这个时候出面干涉，这是耽误了一个年轻人的成长。赵明，如果你识趣的话，应该给得罪过的人都认个错，你应该很清楚，就算我们家不承认你的身份，但是别人还是碍于我们的面子，没有对你太过份，年轻人，懂得进退才能走得更长远个，我个人建议你还是跟大家认个错，不然过了今天，哼，你在南方局，在西川矿区的日子可能不太好过。” 赵明一脸淡然，笑道：“谢谢阿姨的建议，不过道歉什么的，你们就别想了，我没错为什么要道歉，这不是等于告诉所有人，有权力的人，错的也是对的吗？” “不知所谓！” 卫依然脸色一冷，甩手道：“你以为初生牛犊不畏虎是什么好话，不过是证明你的无知，如果权力不能决定以错，他们刚才凭什么能放过你，像你这样的人，只是个现象而已，注定这辈子没有出息！” 听到这话时，大厅里所有的人都笑了起来。 “嘿，这里怎么这么热闹啊？” 声音一响，众人一下子朝门口看了过去，这一刻，洪庆元首先一震，大叫道：“乔省长！” 乔省长来了！ 洪庆元笑得嘴都合不上了，乔万年的到来，一定是看着他这个书记的面子上，原本请了些省里市里的人物，大多有事都没来，没想到乔万年亲自到贺。 洪中朝赵明冷冷一笑，得意道：“赵明，我早就说了，有的人生来就注定高高在上，而像你这样的人，注定只是一滩烂泥，省长看在我爸的面子上亲临到此，这就是权力，你有什么呢？” 盛夏也冷笑，“赵明，看到了吗？有的时候，现实会让你不得不低头，你在西川矿区的路已经堵死了，以后夹着尾巴做人，别总想着靠女人。” 再看卫依然，更是激动，因为在乔万年的身边，站着那个十分欣赏的事来型女强人，康丽，原本约她今晚吃饭，没想到她居然到这里来了，有这样的缘分，真是老天有眼。 卫依然手肘撞了一下詹伟，“打起精神来，那是都城通讯公司的老总康丽，我一直想跟她谈笔生意，我们的事情回家再说！” 说着，马上跟在洪庆元的身后朝乔万年一家迎了上去。 詹伟赶紧来到赵明的身边，“小赵，今天的事，你千万别放在心上，娜娜她妈就是这个性子，跟她对着干，没什么好结果，看在我的面子上，别往心里去，你先走吧，这边一会我全力替你应付，不会再让你受委屈的。” 这一刻，赵明就像没有听到詹伟的话一样，远远地和乔万年与康丽身间的乔甜对视着，露出了一丝浅浅的笑容来。 洪应元朝乔万年伸手，九十度弯腰，“乔省长，没想到……真没想到，今天您能大驾光临，这是我们南方局的荣幸啊，太给面子啦，哈哈哈哈……” 同时，另一边，卫依然也朝康丽伸手道：“康总，真是太巧了，本来约了今晚一起吃饭，没想到你参加的是这个聚会，真是缘分啊。乔省长，你好，想不到您夫人就是康总！” 就在两人无比热情的时候，乔万年笑了笑，绕开了洪庆元的手，康丽也是一样，就像没有看到卫依然的手一样。 “对不起啊，我们两口子今天不是冲着什么南方局来的，找个小朋友而已！” 乔万年也不管洪庆元和卫依然有多尴尬，带着早已经笑开花的乔甜，一同朝赵明走了过去。 “臭小子，躲在这里干什么，走吧，跟我们回家。” 当乔万年的手拍在赵明的肩上那一刻，只见在场这无数的人，如同石化，惊得凉气直冒。 第562章 艾总也来了 “乔叔，康阿姨，甜甜，你们怎么来了？” 听到赵明对乔万年一家的称呼时，所有人的心狂跳了起来。 赵明和乔省长家是什么关系？ 乔省长连洪庆元的面子都不给，更是不给卫依然一点脸面，奔着赵明就去了，这样的关系，可不是一般的关系。 洪庆元的心都拧到一起了，卫依然的脸又红又烫，就像被结结实实地抽了一巴掌，心里太堵了。这个赵明，到底是什么来头？ 再看刚才还嚣张万分的洪中和盛夏，一个惊慌无比，另一个跟吃了屎，说不出的难受。 乔甜拉着赵明的手，说道：“傻瓜，为什么不找我。” 赵明知道她这话的意思，微微一笑，却主动地把手从乔甜的心中抽了出来，“这是我自己的事，当然得自己处理。” 康丽摸了摸赵明的脸，“傻孩子，受委屈了，走吧，我跟你叔叔是专程来接你的个。” 众人心中狂跳，卫依然却为了自己的面子，赶紧来到他们的身边，说道：“乔省长，康总，你们对这个赵明可能不太了解，他前一刻还死活要跟我女儿在一起，我刚刚才把他给拆穿了，这个赵明，不思进取，还目中无人，成天就想着攀高枝走捷径，你看看，他现在不是还跟领千金关系这么亲蜜？乔省长，康总，你们可一定要看清他的真面目啊。” 这话一出口，盛夏马上站出来，叫道：“是啊，省长，这个赵明不止缠着詹娜，他本来就和西川矿区供应站成本员文雯有婚约在身上的，你们千万别被他蒙蔽了双眼。” 众人赶紧点头，恨不得看乔省长当场给赵明一耳光，让他们千万别沾上半点关系。 可是，乔万年只是笑了笑，康丽也没急着说话。 乔甜却当着所有人的面，把赵明扎进裤腰的衬衣下摆给扯了出来，露出肚子上那条还显眼的刀疤，说道：“这是我出去玩的时候被抢了包，赵明替我追回时被刀砍的一刀，这样不畏生死，见义勇为的男人，是什么让你们一个个的有脸在这里伤害他？” 乔甜扫了一眼这群面红耳赤的无耻家伙们，笑道：“我知道喜欢他的女人很多，我也喜欢他，可是我知道他不喜欢我，那又怎么样呢？我愿意一边喜欢他一边和他当朋友，朋友，远远要比晴人的感情来得稳固和永久。” 康丽抚了抚乔甜后脑，扭头一瞪错谔无比的卫依然，“之前我觉得你是个有见识的女人，没想到会从你嘴里说出权力大小决定对错这种话，卫依然，以后别再来我们单位，你这样的人，不太适合跟我们公司合作，诚意在我看来是很重要的，而人品，对我来说才是重中之重，你觉得你今天是羞辱了赵明？你只不过在自取其辱，这也让我看清了那些有过出国经历的人，戴的也无非是有色眼镜。” 康丽再拍了赵明的脸一下，“小子，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你给我把腰杆子挺直了！” 卫依然的脸一片火辣，完蛋了，和都城通讯公司准备了这么久的计划，就因为今晚自己的愤怒全都完了。想到这里，卫依然悔恨，为什么要跟赵明过不去，早知道今是就不该来，全都完了！ 这时，突然有人大叫，“鼎峰建设的艾总到了！” 艾兴国？他也来了吗？ 洪庆元一听到这话时，终于松了一口气，来了个生意场上的大人物，总算能缓一口气了。 只见艾兴国穿着体面，身旁还挽住其貌惊人的艾希，让好多年轻人都看直了眼。 卫依然也是认识艾兴国的，这可是都城首屈一指的建筑老板。 如今这个世道是没有商品概念的，建筑工程全靠公家单位招标，鼎峰凭着自己上佳的卑一路走高，到如今已是华南省的建筑一哥，鼎峰拥有的生产资质一般的公司办不到，办不到就接不了大工程，那么就得盼着从鼎峰这种大公司手里接活。 看看杨柳青连滚带爬迎上去的样子，就知道杨柳青多么迫切地想跟鼎峰艾兴国攀上关系。 然而就在洪庆元和杨柳青迎上去的时候，艾兴国直接把他们给无视了。 艾希拉着艾兴国，直接朝赵明走了过去。 “老艾，你怎么也来了！” 艾兴国和乔万年多少年朋友了，握手道：“忙死了，一直抽不出空，这不刚有点时间，希希就说带我来见见她的朋友，叫……赵明！” 噗…… 又是来找赵明的，这个赵明到底有多大的人脉，政有乔万年，商有艾兴国，这让在场南方局这帮子平常官僚成风的领导脸往哪里搁？ “死丫头，偷偷来见赵明也不叫我！” 艾希瞪了乔甜一眼，乔甜吐着舌头，理直气壮地说，“是你自己说不喜欢赵明的，我来找他肯定不带你，你还来干什么。” 艾希白了她一眼，拉着艾兴国到赵明面前道：“爸，他就是赵明。” 艾兴国哈哈一笑道：“不错，一表人才嘛，涪江的事我都听说了，希希怪自己不是男孩子，从小要强，非要出去闯，在涪江碰了一鼻子灰，她说从来没见过像你这么好说话的人，没有架子，又热心帮忙，这才让她手里的工程没被耽误。走吧，小伙子，这里太吵了，我们换个地方再聊。” 乔万年也笑道：“我也是这么说，反正他们刚才也赶赵明走，咱们就别再耽误他们搞庆典了，走吧，换个地方。” 说着乔万年拉着艾兴国就要往外走。 杨柳青是个为了挣钱不要脸的人，马上挡在就艾兴国面前，双手递了名片，“艾总，贵公司接了南方局的大工程，你看有没有时间谈谈合作。” 就在这时，乔万年好像想起了什么来，敲了敲脑门，“对了，前阵子我跟赵明在渠边钓鱼，一群流氓来找麻烦，如果不是赵明替我拦着，我差点就被人扔进渠里了，后来让人审了审，幕后主使叫陈平，是你们哪位啊？” 听到这话的时候，杨柳青吓得一瘫，整个人坐在了地上，全身发抖。 第563章 落幕 杨柳青瘫在地上，一脸惨白，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才好啊？ 陈平看他的水缸老婆那样子，赶紧伸手去拉，没想到这一把还把杨柳青给拉了起来。 啪！ 杨柳青的耳光重重地抽着陈平的脸上时，陈平才知道，这特么哪是他臂力渐涨，杨柳青这是跟着爬起来打人的。 这一耳光下去，当场就把陈平的脸抽出五条血道道，拖着陈平到了赵明的面前，冲陈平吼道：“你特么还不快跟赵科长认错？” 陈平马上站得直直的，捂着脸朝赵明弯腰道：“赵科长，对不起，实在对不起，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什么？” 赵明打断了陈平，“你不知道我认识省长？你不知道我还认识这位艾总？陈主任，我也不认识他们，所以，说话做事，凡事都得对得起自己的良心，跟着良心走，总是不会错的。” 这话一出口，洪庆元、何理、谭宗耀等人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赵明的话就是在打他们的脸。 杨柳青马上说，“赵科长，你大人不记小人过，一切都是陈平瞎了眼，他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你。看在大家都是同一个单位的份上，请你原谅他吧。” 赵明笑道：“关也关了，罚也罚了，他受了应有的处罚，我这边是没有任保意见的。” 一听赵明这话，杨柳青喜出忘外，都快感动得哭了一样，不停地给赵明鞠躬，“谢谢赵科长，太感谢了……” 说着，杨柳青马上扭头朝艾兴国道：“艾总，你看到了，赵科长原谅我了，你看约个时间我们好好聊聊关系南方局外包工程的项目。” 艾兴国冷冷一笑，摆手道：“对不起，杨总，事关我们公司的形象和声誉，确实容不得半点马虎，跟你们公司合作呢，是绝对不可能的，不好意思了！” 兴行国说完之后，也不管杨柳青那张苦瓜脸，招呼着众人就要离开。 卫依然伸手拦了一下康丽，“康总，康总请留步，这当中一定是有些误会的，赵明，你快替阿姨说说情，看在詹娜的面子上，帮阿姨一把，这可是阿姨等了好久的机会，阿姨真的不想失去这次机会啊。阿姨先跟你道个歉，刚才那些话对你来说实在太重了，对不起，阿姨知道错了……” 谁会想到，前一刻还把赵明的尊严扔在地上狠狠践踏的卫依然转眼就顾不上自己的脸面，居然低声下气地跟赵明求情。 卫依然脸上不好看，也让南方局这一众领导的脸上更不好看。 洪中气得咬牙切齿，扭头朝一边走去，狠狠地灌着酒。而盛夏也觉得没必要再留在这里看赵明威风八面，她的目标是洪中，只有把洪中牢牢地抓在手中，她将来才会有好日子过，于是马上跟着洪中追了过去，比洪中喝得还厉害。 “赵明……你快跟康总总总啊！” 看到卫依然反复在强调这几句话时，康丽扭头看着赵明，认真地说道：“小赵，阿姨要你一句话，只要你说可以，那么我们公司还可以跟卫总继续往下谈。” 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全都放在了赵明的身上。 天呐！ 省长夫人这样的态度，那不就是直接承认了和赵明的关系，这样一来，南方局内今后还有谁敢为难赵明？别说是为难，只怕连巴结都来不及哟。 赵明在想，要不要就这么算了。然而詹娜突然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妈，你刚才不是羞辱赵明吗？现在怎么样了？你输了，妈，你颜面扫地了，我本来很难过的，不过看到你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我真的好开心啊！赵明，千万不要同意，像我妈这样的人，如果没有教训，她会自以为是一辈子，哈哈哈哈……” 赵明轻轻一叹，说道：“叔叔阿姨，我们走吧！” 于是一行人再不逗留，马上离开宴会厅。 卫依然一脸茫然，怎么会这样，赵明为什么跟康丽关系这么好？康丽的丈夫居然是华南省一把手。如果刚才没有羞辱赵明，而是顺势答应了赵明和詹娜的婚事呢？ 当然，这只是个假设问题，卫依然输了，还被自己的女儿狠狠地嘲笑着，输得实在太彻底了。 赵明出了宴会厅，面对着这两家人，他深深地鞠了一躬，“给大家添麻烦了，真是对不起。” 康丽摸着赵明的脸，说道：“对不起什么对不起，叔叔跟阿姨今天就是专程来替你助阵的，你叔叔说，你这两个月把南方局里搅得一团乱，这不是官家地，却比官僚更官僚，他们不拿你当出气筒子那才是有鬼呢！” 乔甜一下子揽着赵明的手臂，笑道：“走吧，去都城，我带你去吃最好吃的烧烤，明天再陪我逛街。” 赵明愣了一下，把手臂抽出来，感激地看着大家，然后说道：“我在涪江有喜欢的人了，我这辈子要做的事，就是守护她，甜甜，你是个好姑娘……” “停！”乔甜伸手挡住赵明的嘴，“你别自作多情，我是看在你救过我命的份上，所以才帮你，救我一命如同再造，可是我有爸妈了，赵明，你当我弟弟吧。” “这个……” 看到赵明犹豫，康丽马上说，“这丫头就是这么个性子，想一出就是一出，赵明，你要是不成全她，几宿几宿的又该睡不好了。” 赵明嘿嘿一笑，“行啊，多个姐姐也不吃亏。这次学习时间太紧，舞蹈队有人受了伤，明天我还得把人赶紧送回矿区，就没时间单独跟大家在一起了，过段时间我会抽空上来看望大家的，还有艾叔叔，谢谢你。” 艾兴国哈哈一笑，“没关系，赵明啊，将来我们见面的时间还多得很，有的是机会。对了，希希明天也要回涪江了，你俩一起吧，开我的车去，路上有个照应，行动也方便。” 听到这话，艾希有点不好意思，赵明倒是觉得没什么，乐意之至。 送别乔万年和艾兴国一家，赵明马上回了8栋，进门那一刻，幻想着詹娜突然冲进自己的怀里，撒欢打滚，亲亲我我。 不过赵明知道，这一切已经结束了，以后和詹娜，恐怕不会再有见面的机会。 这样也好，有的人注定与自己想交线一样，除了留下一个交点，再无相交之日。 “陈老师……” 推开陈岑的门，她正躺在床上看书呢，赵明毫不客气地掀开被单，看着那肿得跟馒头一样的脚，心疼极了。 陈岑脸红得厉害，“没事，休息几天就好了。” 赵明杵她耳边问，“真的没事？” 陈岑的心一下子飞快地跳了起来，知道赵明又要使坏了，不过，她也很想。 第564章 最后的赢家 “妈，要不是你提前告诉我，赵明他有喜欢的人，今晚丢脸就丢大了。” 听到乔甜的话，康丽也是一阵头疼，“哎，连赵明都看不上你，你说说，这以后找对象的事，该怎么办哟！” “妈，你烦死了，哪有你这么当人妈的啊！” 说闹归说闹，乔甜心里还是不痛快的，乔万年和康丽提前跟她打了预防针，赵明这小子是有自己坚持，不然的话，也不会那么坦白地将自己的家庭状况摆到台面上来，这也是非常直接的方式告诉乔甜，我们之间有差距，并不合适在一起。 乔甜还是来了，亲口听赵明说他心里有人了，认了这个弟弟，恐怕以后只能是弟弟，但是也不会让她突然就忘掉一个人和看淡，这样的缓冲算是喜忧掺半吧！ 本来是一场好好的庆功宴，就这么被玩砸了。 卫依然丢人现眼之后悲伤过度时才发现还有更悲伤的事，那就是女儿彻底不理她了，不管怎么样，她还得哄女儿，原本姑嫂就不和的詹家，詹玉洁追了过去，和卫依然吵得不可开交，詹玉洁撒起泼来，也不是一般女人能比的，那话说得可难听了。 当然，这一晚的重头戏绝对不属于赵明一个人。 在庆功宴尾声的时候，其实大家早就已经没有了心情，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还不如找个机会跟赵明结交一下，毕竟省里一把手亲自到场抬了一手，这下子，赵明在南方局当中怕是无人敢惹了。 大厅里东侧在帘布后有一扇门，喝得兴起的洪中在这房间里做了这段时间他最想做的事。 还没来得及打扫战场，盛夏就起身去开门。 洪中嘿嘿笑道：“小烧货，衣裳都不穿，你都好意思啊。” 盛夏朝他微微一笑，“要是穿上衣裳，美好的一天就这么结束了。洪中，我爱你，我想这辈子都跟你在一起。” 洪中侧躺在桌子上，手撑着头，看着盛夏半遮半掩的身子，惋惜地说，“我也很爱你，也想跟你在一起，不过你也知道我爸上调了，官当得比以前更大了，跟我结婚的女人爱不爱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要门当户对。” 盛夏微笑着点头，“我当然知道，所以……你说我现在把衣裳穿好了走出去，一切的美好是不是就结束了？” 洪中愣了一瞬间，在盛夏拉开门时，突然反应过来，贱人，这个贱人给老子挖坑。 盛夏那张意味深长的笑容顿时变成了委屈，然后是惊恐，接着眼泪一下子滚了出来，张口就喊，“禽兽……” “我曰……” 洪中跟弹簧一样，从桌子上弹了起来，伸手一把朝盛夏的身上抓去，毕竟隔了一段距离，盛夏轻松出了门，拿在手上的衣掌就那么挡在身前，白花花的身子在宴会厅当中狂奔，边跑边喊，“禽兽，洪中，你就是个禽兽，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呜……呜……我不要活了。” 等洪中衣衫不整地冲入人群当中时，在场的所有人一下子就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 “我弄死你！” 洪中朝盛夏一下了扑了上去，詹伟拎着洪中的衣领顺势扔到一边，“干什么，你还想杀人灭口？” 盛夏马上在地上躲到詹伟的后边大叫，“书记，书记救我啊书记。” 洪中爬起来，“詹叔，你千万别上当，这个贱货设局，是她把我拉到杂物房的，她是故意的。” 洪中显得赵疯狂，盛夏赵是不开口，等洪中破口大骂，脏话连篇的时候，盛夏只是从地上爬了起来，冲到餐台前，拿起一把水果刀比在自己的喉咙上，就要割下去。 詹伟动也很快，一把拉住了她的手，指着洪中，“你闭嘴，如果还想善后。” 洪中连酒都被吓清醒了，如果盛夏当真有个好歹的话，他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够了！” 洪庆中吼了一声，沉声道：“小两口吵架，吵得要动刀，你们不嫌丢人！” 什么？两口子。 洪庆元无奈地说，“他们俩在一起有一段时间了，本来这段时间就要办事的，可是我工作上调动的事情就一直这么耽搁了，后天上班，你们俩不是要扯结婚证了吗，还闹什么闹，不嫌丢人？” 盛夏把刀一扔，双手抱在身前，边哭边说，“没有，没有，不是这样的……” “好了好了，有什么话回家再说。” “我不去，不去，我不敢去……” 盛夏说什么也敢跟洪庆元走，最终无奈地在疗养院拿了间房。 一场庆功宴变成闹剧中的闹剧，散去时，不由得让人津津乐道。 像8栋一样的干部洋楼的客厅里，盛夏还在抽泣着。 洪中的拳头捏得咕咕地作响，起身就要打盛夏，盛夏连躲都不躲一下，结果洪庆中甩手就是一记大耳光抽在洪中的脸上，“混账东西。” 这一巴掌挨得结结实实，洪中被直接抽飞在沙发上，半天没能爬得起来。 “你以为你还跑得了吗，众目睽睽，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你要么就是她丈夫，要么就是个强女干犯，自己选！” 洪中捂着脸，坐了起来，啐出一口血，暗骂，特么的，玩了一辈子的鹰，终是被鹰啄了眼！ 盛夏心里笑得可开心了，暗叫，赵明，你以为你今天赢了吗？哼，我才是最大的赢家！至于你，总有一天会被我踩在脚下的。 “爸，我不能跟这个女人在一起！” 洪庆中脸黑得跟锅底似的，“你以为你还甩得掉？” 洪中死死地瞪着盛夏，“可是我不是应该跟文雯在一起吗？” “文雯？” 盛夏抹干了泪，笑了笑，“你们说的不会是西川矿区供应站的文雯吧？” 洪庆元看着盛夏，“我正想问你，你在庆功宴上说那个赵明和文雯有婚约，这个文雯就供应站的那个？” 盛夏点头笑道：“还能有几个文雯呢，这个小贱人不知道哪里好，弄得你们这些男人一个个神魂颠倒的，洪中，你不是说你要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吗？她跟你怎么可能门当户对？” “你知道个屁，她是矿长的女儿！”洪中狠狠道。 嗯？盛夏脸色一变，洪庆元当场大叫，“闭嘴，狗东西！” 这可是天大的秘密，泄漏出去可能会倒大霉的！ 第565章 回来了 盛夏心中无比的惊讶，难怪了，难怪这个赵明一帆风顺，爬得比谁都快，原来一早就攀上了高枝。 赵明啊赵明，你的好日子怕是要到头了。 盛夏也就不再装了，拿纸把脸上的泪痕擦得所剩无己，再朝洪庆元鞠了一躬，“公公！” “别叫我公公！” 洪庆元都快疯了，她难道不知道整个南方局都在传他的外号叫洪公公吗？ “洪叔叔，文雯是不可能跟洪中在一起的，因为她爱赵明，赵明也爱她，之所以没结婚，只不过还没有达到晚婚晚育的标准而已。” 文雯笑道：“而且，她们之间的事，杨矿长应该已经首肯，要不然，赵明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从一个看澡堂子的临时工爬到正科级的位子上。” 洪庆元想起以前和杨皎月谈到文雯的婚事时，她的态度暧昧，一切也没有明着说拒绝，可是春节过后时，她的态度异常的坚决，到最后也没有松口。 现在看来，原来是替文雯已经找好了婆家。 看到洪庆中气得发抖的样子，盛夏笑道：“杨矿长有个女儿，看样子还是个大秘密，没几个人知道。我想，杨书记也是不知道的，所以才会对赵明另眼相看。这么看来，赵明在书记和矿长之间玩着浑水摸鱼的把戏，杨矿长明着打压，暗中抬举，几次关键的地方，看似杨书记把赵明提了起来，实际上都是杨矿长顺手推舟。” “小杂种，老子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听到洪中咬牙切齿的话，盛夏笑道：“要对付赵明，现在已经不能靠洪叔叔了，他身在高位，手却伸不到下面去，要对付赵明，就得让捧他的人动手，比如杨书记。” 洪庆元听得心中一震，这个女人果然不简单，难怪能在今晚一招让我们家骑虎难下。 深深地吸了一口，洪应元这才说，“仔细说来听听！” “这也简单，洪叔叔只需要给杨书记打个电话亲自关照一下就行了。” 盛夏冷笑道：“欺骗的滋味，会让人心生怨恨，杨书记被赵明骗了这么长的时间，对赵明，应该不会手下留情吧。” 洪应元点了点头，暗恨，杨皎月，你不仁，就不能怪我不义了，就算上头那位真的怪罪下来，我也是不知情的。让杨文伟跟你去咬吧，赵明？他注定只是个炮灰。 再一转眼，看着盛夏，“叫爸！” 盛夏脸一红，起身朝洪庆元轻轻一点头，“爸爸！” “爸……你疯了，我是不可能跟这个阴险的女人在一起的。” 洪应元吼道：“阴险？你怎么不说你自己蠢，你个蠢货！有盛夏在你身边你就谢天谢地吧，我马上就要走了，如果没有个亲近的人护着你，要不了几天你就能把自己给玩进去。” 洪中不敢忤逆洪庆元的意思，只得把嘴闭得死死的。 洪庆元看着盛夏，“小盛，你看你这边还有什么要求，我都会满足的。” “爸，我希望洪中跟我一道去涪江生活，他始终都得从基层往上爬的，不如就去涪江。” 听到这个要求，洪庆元没有多想，自己的儿子在赵明手里深受打击，如果不把场子找回来对他的打击也太大了。 “好，我答应你！你先回房间休息，我和洪中再说说话。” 盛夏不会想参与父子俩的谈话，不论他们有什么阴谋诡计，那都不重要，因为她已经是洪中的老婆，原南方局大书记的儿媳，这等身份在手，其余的情、爱，都一文不值。 等盛夏进了房间，洪中顿时激动，“爸，为什么，这是个贱货，你怎么能让我跟她结婚。” “儿子，以前我是让你追文雯，可是追不了啦，那么你跟谁结婚还重要吗？盛夏心机重，不过却有一点好，她知道自己以后是洪家的人，就会拼命地保全洪家的名声，她这分心思用来对外，那就是我们洪家的福气，也是你小子的闲内助，至于女人，你在外面想养几个就养几个，这有什么问题？” 听到洪庆元这话，洪中的火一下子消了大半，再一想要去涪江，终能让赵明跪服，心情还有点小激动呢。 赵明，咱们走着瞧，日子还长着呢！ 洪庆元没等天亮，回了家第一件事拿起家里的座机给杨文伟拨通了电话。 “你好，我杨文伟……” “文伟啊，我是洪庆元……” …… 次日大清早的，艾希就按约定来接赵明离开，这所疗养院给自己留下的印象并不好，走的时候，当然没有什么留恋。 只有徐露站在大门口看着车远去的方向哭得死去活来，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也许是想到赵明这一走，以后恐怕就再也没有见面的机会了吧！ “赵明，我们直接去涪江吗？” 赵明想了想，“还是去一趟都城吧，我去买些礼物。” 于是艾希给赵明当了向导，花了一个多小时在都城买了两千多块钱的东西，幸亏小汽车有后备箱，要不然都快装不下了。 下午三点，终于再入涪江城，赵明心情激动，终于是回来了。 先把陈岑送到矿区医院，再检查了一下，看看有没有伤着骨头，直到医生确定她真的只是扭了一下，赵明这才放下心来，只要养一段时间就能恢复。 于是赵明把陈岑送回了家，再把大包小包的东西搬回了杨皎月的家里，这才送艾希离开。 “赵明，我还会长住涪江，以后有时间经常出来一起吃饭，我请客。” 赵明眼睛瞪得大大的，“废话，你不请客还我请啊，我一个月工资才多少，你们这些资本家！” 艾希噗地一笑，忍不住地抚了赵明的脸一把，脸皮子滚烫滚烫的，指尖微屈，“以后谁都不准欺负你！” “我就是个流氓，谁敢欺负我？” 艾希微微一笑，甜甜地开着车走了。 赵明马上去了机关，原本想第一时间应该去杨文伟的办公室报道的，可是再一想杨皎月的那张脸，禁不住地敲开了杨皎月的办公室。 “哟，赵科长回来了，正好正好，我正在跟矿长汇报这段时间的安全巡检工作呢。” 安监科副科长唐瑞正在杨皎月的办公室跟她汇报工作，杨皎月低着头，手边一堆文件。 “来来来，赵科长回来得正好，这些情况你肯定得了解掌握！” “行了！唐副科长先出去吧！” 杨皎月打断唐瑞，后者嘿嘿一笑，“是，杨矿长，我先下去了。” 赵明走到门边，咔的一声把门反锁时，杨皎月的心都快跳出来了。 第566章 报复来得如此的快 杨皎月的心都快拧在一起了，激动？兴奋？可能都有一点，最让她难过的是，她猜不到下一刻赵明想做什么。 所以，杨皎月一直埋头，眼前的这些文件上写的是什么鬼东西，她早就已经看不清了。 赵明摁住她那只鬼画符的手时，杨皎月轻轻一颤，抿着唇，全身都抖了起来。 “死小子，你终于舍得……唔……”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杨皎月捂了捂自己火辣辣的脸，还是忍不住责怪，“一走两个月，连个电话都不打。” 赵明苦笑，“不是不想，是不敢，没听到你的声音，就已经不好睡了，如果听到你的声音，晚上就别睡了，全是你的样子和声音，谁受得了。” “混账，就你嘴甜！” 杨皎月轻轻地推开赵明，再这么下去，该受不了啦，“我给文雯打电话，让她今晚早点回来。” 赵明一把抱着杨皎月，“皎月姐，求求你了，今晚别让文雯回来好吗？今晚就属于你和我，我们两个人就够了。” 杨皎月一瞬间就迷失了，刚拿起的话机又放了下去，第一时间就着了赵明的道，想从了他。 可是再一想，这可不行，赶紧摇头道：“不好，不好，你今天回来的消息肯定会传开的，如果不通知文雯，她要是知道了会怎么想。死小子，你应该把文雯放在第一位才行。” 说着，赶紧给文雯打了个电话过去，隔着话筒，赵明都听见文雯欣喜万分的声音。 挂了电话，杨皎月摸了摸赵明的脸，“别垂头丧气的，你始终和文雯有婚约的，早晚要在一起的。” “可是我只想和皎月姐在一起。” 杨皎月摸着赵明的脸，微笑道：“你有这份心就足够了，姐老了，过几天就该满四十了，你想想你才多大，你还有大把的好日子，如果我真的跟你在一起，用不了几年，你就该守着个老太婆过日子，现在有多甜蜜，到时候就有多苦涩……你别说，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没有赶你，毕竟……我是爱你的。” “皎月姐……” 赵明都快高兴坏了，听杨皎月说道：“这种爱是发自内心，全心全身，除了那一层关系不能捅破之外，皎月姐愿意把心都给你，傻小子，快去找杨文伟报到，别在这里耽搁时间。” 赵明点了点头，依旧不会纠缠，能让杨皎月爱，已经让赵明非常满足了。 等赵明离开了办公室，杨皎月的心狂跳，暗想，我好贱，这不是明目张胆地跟女儿抢男人？可是……这已经是我守住身体底线的最后办法，蚊子，妈对不起你，不过，妈一定会守住最后底线的。 只有这么想，杨皎月的心里才会好受一些。 出了杨皎月的办公室，赵明马上去了杨文伟的办公室。 “哈哈哈……你小子，终于是回来了，快坐，坐……” “不用了，杨书记，我就是特地来跟你报个到，顺便做个检讨……” 赵明把在都城发生的那些事情都说出来后，杨文伟笑容不减，“嗨，年轻人嘛，有性格是好事，不过在这件事情上终究还是有些影响，那都不是大问题，别放在心上。” “好的，书记，我马上去安监科转一转，看看有什么事。” “不用！” 杨文伟马上一摆手，说道：“小赵，你先回去吧，明天早上来机关开个会，有些人事安排需要你在场，去休息，忙了这两个月，辛苦你了。” 赵明倒没多想，正好可以早点去买菜，晚上可以给杨皎月和文雯做一顿好吃的，这母俩太久没尝赵明的手艺，肯定想死了。 等赵明一走，杨文伟的笑一下子就凝住了。 “小兔嵬子，跟老子玩身在曹营心在汉？把老子当猴子耍，找死的东西。” 杨文伟骂了一句，怎么安排赵明，他昨天晚上已经完全想好了。当他知道文雯就是杨皎月的女儿这个消息时只是一般吃惊，可是再一想赵明和文雯的婚约，忽然意识到，这几个人是合起伙来准备把西川矿区牢牢地掌握在手里，等他们把自己的势力培养起来，那还有他杨文伟什么事？ 在都城发生的事情杨文伟已经知道了，赵明把詹伟他老婆得罪得死死的，他完全不担心詹伟会再出手照顾赵明，赵明是他手底下的人，明抬暗打之下，也不会有人多说什么。小狗曰的，把你死死摁在位子上让你这辈子都翻不了身。 杨文伟气得上气不接下气，他原本非常看好赵明这个年轻小子，可是被人这么骗，这口气不出，难消他心头之恨。 赵明买了菜，都是杨皎月和文雯最爱吃的菜。 开门声刚一响起，赵明才转过身来，香风入怀，顿时被那舒软的身子抱得结结实实，被文雯乱啃一阵后，赵明才口齿不清地说，“你啃猪蹄呢？” “就是猪蹄子，你这个大猪蹄子！” 文雯嗔了一句，羞红了脸，“你坏死了，走了两个月一个电话都不打给我。” “我这不是怕给你打了电话，你晚上就睡不着了吗？” 文雯一脸血红，推了推赵明，“你坏死了！” “别闹，皎月姐回来了！” 就算听到杨皎月回来，文雯的手依旧吊在赵明的脖子上，丝毫没有放手的迹象。 杨皎月看得心酸，不过却一点都没表现出来，“饭做好了？肚子好饿啊！” 赵明笑道：“开饭！” 两个月时间，母女俩基本天天吃食堂，就连杨科和黎娇也没有怎么回来，因为没饭蹭。 “怎么没叫小舅和小舅妈回来啊？” 听到文雯的话，杨皎月没好气地说，“你想把赵明累死吗？对了，赵明，去书记那里，他怎么说？” 赵明吃了两口就没什么味口了，说道：“书记没什么，他让我参加明早机关的大会，说是有什么人事变动。” “人事变动？我怎么没听说。” 一听杨皎月的话，赵明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西川矿区有人事变动，矿长怎么会不知道呢？ 杨皎月看着赵明的脸色不好，下意识地问，“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杨文伟在跟我耍花招！” 杨皎月一震，不知赵明这话从何说起。 于是，赵明把在都城发生的事情毫无保留地告诉了母女俩。 杨皎月起初还没什么变化，可是一回味，不对，出大事了！ 第567章 都有礼物 詹伟成了书记，詹娜是詹伟的女儿，詹玉洁是詹伟的妹妹。 这一条又一条震惊的消息让杨皎月知道的时候，她并不惊讶，真正让她感到震惊的是盛夏干出来的事情。 “你是说，盛夏在洪庆元面前把你和文雯有婚约的事情喊出来了？” 赵明点了点头，“是的，当时盛夏为了让我在众人面前出丑，处心积虑地不让我成詹伟的女婿，就把我和文雯有婚约的事情喊了出来。” “坏了，洪庆元这个老不死的肯定出手了？” 杨皎月没等赵明开口问，马上就说道：“洪庆元是文雯外公的徒弟，他知道文雯是我的女儿，一直想让文雯嫁给他的儿子。他儿子什么德行不用我说，你也该知道了。前阵子洪庆元把我扣在机关，为的就是洪中和文雯的婚事，我死活都没松口的，没想到最后让盛夏给捅上去了，事情有此棘手啊！” 赵是见杨皎月担忧的样子，安慰道：“不用担心，洪庆元已经调走了，以后就只剩詹伟，他应该不会为难我。” 杨皎月摇头，“他是调走了，不过却把刀递给了杨文伟，我好不容易才跟杨文伟在某些问题上达成共识，如果洪庆当中从中挑拨，西川矿区接下来又不太平了。” 赵明想了想，盛夏和洪中眉来眼去，搞不好真有可能把这些事变成真事。 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 赵明笑了笑，“皎月心别担心这些事了，应该往好的地方看，至少我不用被詹伟抓去当女婿了。” 文雯一听这话，气着咬唇，“你怎么不去跟詹伟当女婿？” 看到赵明的目光盯着自己，杨皎月怕得要死，马上说，“他不是想到家里有你吗？詹娜再好，她能比得过我的宝贝女儿？” 文雯羞得马上低头吃起碗中的饭菜来。 三人心中各有所思。 赵明最想知道的是杨文伟准备怎么对付自己，杨皎月担心杨文伟借这一次机会彻底搞对立，而文雯，满脑子都是赵是，他回来了，今晚可以跟他可以躺在一张床上了。 饭后，赵明把给文雯买的礼物拿了出来。 “黄家驹，还有张信哲，天啊，这么多卡带，我什么时候才听得完啊！” 看到文雯高兴地把这些卡带捧在怀里时，赵明笑得很开心。不过杨皎月却不开心，为什么她没收到礼物。 赵明看到杨皎月脸上的失落时，趁文雯听歌的工夫，赶紧去替杨皎月洗碗，在她耳边小声说，“我也给你买了东西，只不过当着蚊子的面不能拿出来。” 杨皎月小声问，“什么啊？还不好意思？” 赵明杵杨皎月耳边小声说了一句，杨皎月憋红了脸，一拳捶打在赵明的身上，“滚开，坏蛋！” 原本以为自己会把赵明抱得特别紧的文雯这天夜里只顾着听歌，听着听着就睡着了。 赵明把耳机给她取下来，看她吧唧着嘴翻了个身，这才小心翼翼地把杨皎月的礼物给拿出来。 那边的杨皎月听见动静，赶紧装睡，被赵明揭穿时全身发烫。 “天热了，我给你买几件薄的，你快试试。” 杨皎月一把年纪却被赵明搞得特别地害臊，“不要，这什鬼东西，我不要……” 可最终还是试了一下，然后只能跟赵明道谢，实在太合适了。 赵明嘿嘿笑道：“我特地买大了一个码子，没想到这么合适，你胖了。” “你嫌弃我！” 杨皎月也如少女般耍起了脾气，赵明嘿嘿笑道：“再胖点都没关系，不硌人！” “讨厌……” 杨皎月又嗔了一声，然后就没有了动静，如同往日那般，弄得两人都很难受，过好久才问，“死家伙，你是给我准备的礼物还是给自己准备的。” 赵明嘿嘿的笑声弄得杨皎月又羞又恼，不过也欲罢不能。 第二天的西川矿区机关，在没有任何通知的情况下，召开科级以上干部会议。 许多人都觉得莫名其妙的，刚过九点，会议室当中就已经坐满了人。 赵明进来的时候，一众机关的干部纷纷朝赵明挥手。 “赵科长！” “回来了，赵科长，你可真是替我们矿区涨了脸。” “恭喜啊赵科长，先进个人，学习标兵，两个称号，再加上一个优秀工会，所有荣誉都被你挣回来了。” 赵明一一朝他们抱手，点头道着谢，然后坐在李光明的身边，“李叔！” “别废话，什么时候陪我去钓鱼？” 赵明嘿嘿一笑，“一会有东西给你，我从都城给你带的。” “送礼，小兔嵬子没安好心？” 赵明哭笑不得，“怎么就没安好心了，这不是心里惦着你吗，嘿嘿！” 话音刚落，詹玉洁也来了，众人一阵恭喜后，詹玉洁气乎乎地坐在了赵明的身边。 憋了半天，才小声说，“娜娜不回来了……她，没什么话让我给你带。” 赵明苦笑道：“没什么好气的，有的事，一早就注定了。” 詹玉洁死死地咬着牙，低声道：“卫依然，这个女人怎么就狠得下来这个心。” 赵明瞅了詹玉洁一眼，“詹姐，许多事一早就注定了，别生气了，往好的方面看，这次我该捞的一样不少，只是苦了娜娜。” 詹玉洁轻轻一叹，只恨詹娜做了那么多努力，到最后确什么都没得到，可怜的丫头，眼睛都哭肿了，想想就心痛。 最可惜的是，也许是一段美好的姻缘就这么错过了，詹玉洁想想就觉得可惜。 “你们说今天突然开会是什么原因。” “还能是什么原因，当然是表彰赵科长和詹主席，这次可给我们单位涨了脸啊！” “就是就是，今天晚上机关可以摆几桌庆祝一下！” 这话一出口，众人又大笑了起来。 就在这时，杨文伟和杨皎月一前一后地走了进来。 众人一安静。 没有任何过场，杨皎月马上就说，“我也不知道书记今天突然召开会议是为了什么，所以今天的会议就由书记主持。” 杨文伟清了清嗓子，笑了笑，“好了，大家手里的事都挺多，我就长话短说了，首先祝贺詹主席准备大半年的节目在这次的南方局庆典上拿了一等奖，替我们矿区争光了。然后就是赵科长，在这次培训学习当中或得唯一的学习标兵……” 啪啪啪…… 热烈的掌声响了不过几秒，杨文伟马上摆手，“不过……” 转折？果然还是来了。 就在赵明心中冷笑的时候，杨文伟的脸色也变了！ 第568章 一支烟的时间 杨文伟整个人变得十分的严肃，话语一转的时候，好多人还没有回过神来呢。 李光明原本以为就是走走过场夸上一夸，可是听到这里的时候，也意识到哪里不对劲了。 “赵明同志，学习的时候的确挺卖力，也取得了不俗的成绩。可是这个脾气跟性格还是应该改一改。” 嗯？ 刚才不还在夸吗？怎么一转眼，就开始批起来了？ 杨书记这是怎么了？ 就在一部分人疑惑不解，和一部分心知肚明的情况下。 杨文伟言语变得毫不讲情面，“赵明，你出去，代表的就是我们西川矿区的脸面。虽然你取得了荣誉，但有时候，我们更希望你保全矿区的面子，不犯错。可是你倒好，把培训处、后勤处、组织人事部的一把手通通给得罪了，别人给你台阶下，你不但不服软，还顶撞。你肯定要说自己没错，可是没错不代表你不能低头，还晃性格太强，得打磨打磨。你是我一手提拔起来，如果你在外面惹了事，人家只会说我杨文伟没教导好，说我眼光有问题。” 赵是上去干了这么多浑事？ 会议室的干部们听得心惊胆颤，不过心里也明白，出了这种事，过场是肯定要走一走的。 “李科长，机修厂老黄年纪到了吧？” 李光明心头一颤，放在桌上的拳头一下子就捏紧了，牙关子动了动，点头道：“是的，杨书记，还有两个月就五十五了，我这边准备从管道队把管子站……” “行了，管道队那边暂时不动，免去赵明安监科科长的职务，调到机修厂去当厂长，太年轻，年轻就从基层开始嘛，老黄调到办公室去，享受科级待遇。” 哗然四起！ 这也太突然了吧！ 就算是敲打自己的爱将，也不至于下这种狠手，机修厂是个什么鬼地方，在场的有几个人不知道，进了机修厂的门，想升，想出来，难！难比登天哟。 这特么哪里是敲打，分明就是往死里整。 所有人在第一时间都醒过味来了，赵明应该是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错误，要不然的话，杨文伟也不会下这么重的手。 杨文伟扭头特意看着杨皎月问，“矿长，你觉得这么安排合适吗？” 问矿长？矿长手里举着刀呢，别说弄机修厂去当厂长，就算直接免了不挂职，矿长也不会觉得有任何问题的。 谁知杨皎月还没开口叫，赵明直接站了起来，“书记教训得是，我性格太刚还缺磨炼，这次去机修厂，我一定好好工作，好好改正自己的毛病，我马上就去机修厂报到。” “等等，散会吧，赵明留下来，我还有些话要嘱咐你。” 众人议论纷纷地走了，杨皎月的眼中快恨出了血，偏偏还不能表现得太上头，始终放慢着脚步往自己办公室走去。 一关门当场就把桌上一个水晶的饰品砸了个稀巴烂，杨文伟，你特么做初一，就别怪老娘做十五。 李光明着急忙慌地去给詹伟的电话，得到的答案也是非常无奈的，解释的工作就完全交给了詹玉洁。 等詹玉洁把都城发生的事都告诉李光明的时候，李光明挠破了头也想不明白，就算把处里那帮子人得罪了干净，也不至于让杨文伟下狠手，这当中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赵明单独面对杨文伟的时候，已经不再是那个乖乖小伙子了。 掏出烟来点了一支，杨文伟看了看，笑道：“一般没人在我面前抽烟。” 赵明嘿嘿笑道：“不是一般没人，是一般人不敢。” 杨文伟站了起来，半边屁股坐在桌子，叉着双手放在肚子上，笑看着赵明，“你是说你不是普通人咯？赵明，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是一只狼啊，还是白眼的。” 赵明抽了口烟，小心翼翼地把烟灰弹在自己的手板心当中，火星子烫了一下，刺疼飞快消失，让他的眉头稍稍一皱，然后又笑了，“书记，我以前可没干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可以说没少给你当刀，所以算不上白眼狼。” “这个做人做事，得看他的目的，你小子如果是发自内心地替我办事，怎么做，都不为过。可是你打着老子的旗号去帮我的对头，枉费我一番提拔，这不是白眼狼又是什么。” 杨文伟冷笑，“年轻人，不要想着左右逢源，这种左右讨好的事你觉得自己能玩多久？不过你小子更可气，从一开始就站在了我的对面，心肠歹毒，走到今天这一步，是你自找的。” 赵明抽了一口烟，“书记，我要对你说一声谢谢，谢谢你过去对我的照顾和看重。我还要对你说一声对不起。当然不是对不起过去，而是将来。让我为办事的，不是哪一个人，而是这个单位，这个企业，这个企业显然不是你书记家的，我做一切，只按自己觉得有利于单位的方向去做，而不是为了哪一个人得利。书记今天敲打我，如果是为了企业好，那我服。如果只是为了发泄你个人的怨气，书记，从今天开始，我做的一切如果让你不高兴了，那你得受着，摸摸自己的良心，看看看这么做有没有道理。” “混账，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敢跟我作对，老子捧得起你，难道还不能踩你。” 赵明听了这话，摇头道：“书记，你这次的事本来就办得不漂亮，给一个调离的人当枪已经够不明智了，极限施压已经到了极限，你自己应该很清楚，过了这个极限，不但达不到你出气的效果，反而会适得其反，詹书记那里且不说，杨矿长这一关，你过得去吗？” 杨文伟的脸一抽，砰地一声拍在桌子上，指着赵明大叫道：“赵明，你以为我治不了你是吗？” 赵明笑得更是得意，把杨文伟的手指轻轻刨开，“杨书记，你掰着手指数一数你自己还剩几年，什么最年轻的正科级，你觉得我稀罕吗？今天你把我彻底地放在对立面，下一次栽我手里的时候，就别求我放你一马，我们走着瞧！” 说着，烟头往自己的手板心里一杵，捏成拳头，吓得杨文伟脸都白了。 第569章 大起大落 赵明用一支烟的时间，感谢了杨文化，同时也跟杨文伟划清了界限，也就是说，将来在工作上，冲突再所难免。 让杨文伟感到无力的是赵明口中的极限施压。 从字面上的意思就可以明白，杨文伟对赵明能做的事已经到达了极限。如果再多，杨皎月的后续反应也许会杨文伟下不来台，打破这种局面的平衡，并不是杨文伟想看到的事情。 这一刻，杨文伟或许才明白，赵明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并非全拜他提拔所赐，这小子的洞察能力与把握机会的能力根本不是一个普通的年轻人可以比拟的。 杨文伟看到赵明把烟头杵在自己手板心里的样子，后悔了，这小子之后还不知道会干出什么事情来。 西川矿区的思政一把手，被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居然逼到如此的境地，传出去，谁敢相信这是真的？ 洪庆元……他本事这么大，为什么不亲自动手？为什么要把这些事告诉我？这当中难不成还有什么特殊原因。 混账！ 砰！杨文伟一拳头砸在桌子上，愤然地想，老子是西川矿区思政一把手，一个毛没长全的东西敢对我这种态度，翻了天了还，我还治不了你？ 杨文伟回到办公室之后，一个电话打给了李小华，在家装死已久的李小华接到书记的电话时，就差没跪了。 赵明出了会议室的时候，李光明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在犹豫自己要不要开导他一下。 可是再一想刚才跟詹伟通电话时，他的原话，“如果这点风浪都挺不住，那以后的大风大浪来的时候又怎么办？” 大风大浪？ 这平静得就像连一条鱼苗子的池塘里，哪来的什么大风大浪？李光明叹了一口气，暗想，赵明啊赵明，你可千万要挺住，别让我失望了才好。 李光明也许并不知道，属于西川矿区、南方局、国能集团，乃至于整个国企行业的一声风暴，已经在酝酿当中，当它真正来临的时候，没有人能置身事外。 九四年的夏天来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早。 赵永远要等到天真正黑全了后，盘算着时间才敢提着大包小包地往贺建勇家走。 林策拦不住，只得在楼下的花坛旁边等。 可是才等了没五分钟，赵永远就灰头土脸地下楼来了，大包小包的烟酒怎么提上去的，又怎么原封不动地提下来，丧头垂气的样子，就跟丢了魂一样。 赵永远一直相信一句老话，不怕送礼花钱，就怕有钱有礼也找不到门路送出去。而赵永远现在面临的就是这样的尴尬。 “林策，你说说，你小舅子这次是不是就完蛋了？” 赵永远坐在沙发上抽闷烟。 林策急躁地说，“爸，小舅子怎么可能完蛋，你看他都去机修厂快半个月了，不是过得好好的吗？” “哎哟！” 抽得太猛，烟屁股烫了嘴皮，痛得赵永远叫了起来，气愤地把烟头杵进烟灰缸当中，马上又点一支，激动地说，“过得好好的？他自己过得好好的怎么不琢磨琢磨怎么把人家杨书记哄高兴了？害得老子去贺书记家去吃闭门羹？” 林策急得脸都红了，“爸，这事怎么能怪小舅子呢？” “怎么不怪他，当了几天科长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你难道没听别人回来说吗，他在都城闯了多大的祸。这下好了，李小华复职，成天到晚不给我好脸子，他自己的屁事不知道处理，还让老子替他擦屁股，你说说这是个什么人。真是气死我了。” 林策叫道：“爸，别这么说，赵明这不是才到机修厂吗？他现在手里还有大小一堆事情没做呢。哪顾得上去找关系找门路？再说了，爸，贺书记已经很给赵明面子了，我当这个副站长可没少受他照顾，就算老三他去了机修厂，贺书记还是很照顾我和赵红，要不前几天，小卖部就被拿走了。” “废话，这是你本事，他一个失势的机修厂厂长，贺书记能看他面子，这是你争气。” “别别别……” 林策吓得赶紧摆手，“贺书记和我没什么交情，跟你……爸，不是我说，贺书记就冲现在对你这种态度，他压根就没想过瞧你一眼，为啥咱们家的日子不能过这么滋润，那是贺书记认老三的脸，要不然全家都得倒霉。爸，你别乱去提东西送礼了，这不是给老三招闲话吗？让别人见了，到时候又得看老三的笑话了。” “笑话？” 赵永远气得想骂娘，“老子才是个笑话。” 赵明起势的时候，办公室的主任都得把赵永远给捧在头顶，可是半个月前，赵明被调任机修厂当厂长的消一传开，不过几个小时后，李小华回到站长办公室开始办公，集采办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以前赵明没起势的时候，办公室时气氛挺融洽，后来赵明的官越当越大，大家把赵永远越捧越高。 赵永远自己本身也有点飘，说起话来往天上吹，一点退路没给自己留，出了事后，有几次都听到办公室的人在背后议论自己，这两天更是在班的时候公然拿赵明当厂长的时候调侃。 与其说赵永远怒赵明不争，不如说他自己无法接受这样的心里落差。 人不就是这样吗，可以接受越来越好的自己，却经不起大起之后的大落。 赵永远叹道：“林策，老三这次算是栽了大跟头，杨文伟退之前怕是没机会翻身了，以后这个家可就指着你了。” “爸，你别胡说，怎么可能翻不了身。再说了，机修厂那也是科级单位，一个正科级干部，它能差到哪里去？” 听到林策的安慰，赵永远摇头，“你来这个单位时间不长，还不知道，机修厂可能是工人幸福的家，却是干部的坟啊！进了机修厂的门，生是机修厂的人，死是机修厂的死人，挪不了的坑，这辈子算是搭进去了。” 这个年代最吃香的是技术，修车，就是一个技术活。车少，会修车的更少，工人的想法特别的简单，一技之长傍身，这一辈子都饿不死。 可是干部呢，没钱没油水没成绩，一人一厂一辈子，绝望就在一天天消磨当中出现了。 第570章 机修厂 “林策！跟我回家！” 赵永远只是接受不了大起大落，还在发泄着自己的不满时，赵红挺着一个偌大的肚子回了娘家连门都不进，就在外面喊了起来。 赵永远把竹帘掀开，看着赵红挺着肚子，黑着脸道：“你挺个肚子傻站在外面做什么，还不快进来。” “爸，我可没你闲，你自己闲也就算了，还成天到晚拉着林策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你还知道我大着肚子，扫把倒了都弯不了腰去扶一把，你动不动就把林策叫走，也不想想我一个人在家该怎么办？” 赵永远老脸一红，“你妈，你妈不在？” “呵……” 赵红冷笑了一声，“林策，你还不出来，等着我来请你是吧？” 林策赶紧侧着身子从赵永远的身边挤了出来，搀着赵红，“老婆，别生气，我们回家。” 赵红甩开林策的手，看着赵永远，生气地说，“老三春风得意的时候，人前人后你当着赵大哥，谁都高看你一眼。老三摔了一跟头，你就受不了人家的冷嘲热讽了？病急乱投医，就是你帮老三的方法？爸，不是我说你，折腾了一辈子你还没老三一年时间干的事大，快退休的人了，把事情看淡一点，别出去给老三找事。” 赵明要是敢这么跟他说话，巴掌抽脸都是轻的，腰上的皮带估计能把赵明抽出反高潮来。 可是说这话的是赵红，一来他对这个女儿从来没有发言权，其次赵红大着肚子，他敢说一句重话？只能憋红了老脸，连个屁都放不出来。 “天下的乌云撵乌去呐，地上的婆娘撵男人……” 王素芳心情好的时候就要唱戏，觉得特美特好听。 一看家人都在，“咦，挤门口干啥，三过家门而不入？” 赵永远黑着脸大叫，“老二快生了，你不在那边伺候着，又跑去打麻将。” “废话，手气这么好不去打麻将多可惜？” 王素芳笑了笑，看着赵红，“二丫头这肚子真圆，怀相太好了，小产后有福啊，这也不算头胎了，没那么娇气……” 听听，这是当妈说的话？连人话都不算吧！ 赵红一听这话，宫缩得厉害，肚子一阵抽绞，孩子在肚子里乱踢蹬。差点没把自己气死。 就王素芳这个脾气，能把赵红气得早产，少看她一眼都是福气。让她来照顾自己？还是算了吧！ 看着王素芳，赵红就来气，赶紧拉着林策就走。 “咦，怎么就走了，对了，老二，老家表婶家有个闺女刚满十八，想出来打工，听说你快生了，表婶打算让她来伺候你，你不是娇气要人照顾吗，月子也得有人伺候，到时候孩子也得有人带吧，亲戚家的，知根知底，又是黄花大闺女信得过。” 一听这话，赵红的眼泪都快包不住了，咬着嘴唇，全身发抖，最终还是不争气地流了眼泪，一字一句地说，“照顾月子，那得有经历的妇女来，一个黄毛丫头能懂什么，哪会照顾人？妈，你懒我知道，你不想照顾我月子也没关系，你就算不拿我当女儿都没关系，可是我求求你，别再给我添麻烦好吗？你弄个小姑娘上来，是我照顾她，还是她照顾我？” “你听听你说的这是人话吗？老娘当初一人拉扯你们三个，也没那么多毛病，就你娇气，要人照顾。好好好，我怕照顾不好你给你添堵，特地给人找个人吧，你还嫌东嫌西的，你说说你怎么就这么难将就呢！” 看到王素芳那骂骂咧咧受了天大的委屈的样子，赵红的宫宿反应让她的呼吸都快停止了下来，赶紧大喘了几口气，拉着林策道：“快紧走，再不走，孩子都要给我气裤裆里了。” 林策赶紧扶着赵红走，生怕母子有个好歹来。 赵永远也气得鬼火，“老三栽了跟头，我说你怎么一天心情怎么这么好，你就不能安分几天？” 王素芳白了赵永远一眼，抓起一把瓜子嗑了起来，“赵永远，你儿子栽跟头那是报应，六亲不认的报应，我安分？我犯得着安分吗？又不是我六亲不认……” 一听这话，赵永远的鼻子都快气歪了。 …… 午后的阳光猛得让人睁不开眼，五一过后改了夏季作息，上班的时间从一点半改到了两点半。 机修厂的维修车间里总共就两台大风扇吹得哗哗哗的，叶片时不时地抽着铁罩子，哗哗哗的声听得人毛骨悚然的。 一个光着膀子的小伙走进车间对着一台东风卡车大喊，“厂长，基建队那台车又回来了，还是老问题，打不着火。” 赵明从东风卡车的台下钻了出来，抹了一把满头的大汗，深深地吸了口气道：“出去看看吧！” 这个鬼车间，据说冬天阴冷，赶上了夏天，赵明情愿尝试一下冬天，冷了可以穿衣裳，热了怎么办？脱得特么只剩条裤叉子，该热还是热啊。 出了车间门，赵明从身边的男子手里接过一支烟，两根手指小心翼翼地捻着过滤嘴，生怕油污把过滤嘴给弄脏了，狠狠地抽了一口，这才说，“什么问题？” 光膀子男子马上说，“老毛病，还是打不着火。” “上次不是打着了吗？” “是啊，我师父把它修得好好的，大家都亲眼看着打着了火，这才出了一趟差回来，又拉稀了。” 赵明点点头，“去把你师父叫来，我先跟他聊聊再说。” 不一会，来了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 赵明笑道：“秦师，中午睡没？” 秦富文嘿道：“年纪大了，没那么多瞌睡。厂长，找我有事啊。” “装什么糊涂？你徒弟来找你，不跟你说什么事，我信了你的鬼。” 秦富文老脸一红，干笑了两声道：“坏了就修呗，还能怎么办，让他开进车间，一会我就带着人干……” “你干什么干，闲的？” 赵明没好气地说了一句，讲真，秦富文的心里很慌，厂长的年纪跟他儿子一样大，可是他儿子还在玩泥巴，厂长的眼睛就像能把他的心看穿一样，在厂长面前他总有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厂长，活来了不干怎么行，你不会打算交给二班吧，这车他们班也不熟啊！” 赵明笑了笑，“你熟，那你跟我讲讲这车到底是哪里的毛病啊？” 秦富文看到赵明的笑时，心都紧了，慌得很。 第571章 虎落平阳也是虎 秦富文以前挨过整，戴过高帽子，跪过长条凳。 那个时候，每天早上被牵出去之前最大的愿望就是能活着回家。 和他一同成为这个单位工人的几个朋友，疯了一天，成天在菜市场外唱戏，还有一个上了吊。 秦富文的内心要强大一些，用他的话来说，总得活着吧！ 他做人比别人小心一些，大多数的时间都用来钻研技术。 赵明知道他有个特别好的习惯，记笔记，这不是每个人都能有的好习惯，他不是当着人的面记，而是把什么东西都默默地记下来，然后回头再写到本子上，一条一条的，就像是铅字印刷出来的一样，赏心悦目。 可是这么一个细心的男人却始终揣着明白装着糊涂。 赵明来这里半个月，让他印象最深的就是这个头发花白的男人，满脸的苍桑，眼底的精明，一身的本事确要藏着掖着，生怕太出风头，再被人整得死去活来。 所以，秦富文此时再听到赵明的话时，毛都快立起来了，摆手道：“没有没有，厂长，我也就是随口一说，什么问题还得看了才知道，大胆猜测小心求证，先看车吧。” “有什么好看的，那破车翻来复去的被你整了多长时间了，哪个地方螺丝拧多少圈你怕是心中都有数了。” “哪儿能呢？螺丝这东西按理说都是一次性的，有公斤数的，拧轻了容易出事，拧紧了容易断……对不起，厂长，我又说多了。” 赵明摆了摆手，道：“秦师，你说得一点都不多，哪天我真要约你好好喝一顿酒，把你灌醉了，好好听听你的心里话。” 秦富文假笑，“厂长说的哪里话，我哪有什么心里话，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了。” “你要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也不会知道基建队那辆车的毛病也不靠诉我了。” 秦富文听得心中一震，眼珠子乱转，仔细琢磨着这段时间自己是不是得意妄形哪里说错了话，让这位新来的厂长听出点什么动静来。 可是秦富文想破了头，也没觉得自己哪里出了毛病。 “好了，秦师，你没有出错，走吧，我们看看车去。” 老东风刚进厂子连火都没熄，司机从车上跳下来，奔着生产办就去了。 结果才过了没几分钟，自己熄了火，厂里的职工在吼，“周师，车熄火了。” 周师从生产办里伸出头来，“管它个球，一会你们几个帮我推进车间去，辛苦兄弟们了。” 听听，这特么说得真轻巧，让人给他推车。 不过这也难怪，西川矿区每年多不人削尖了脑袋去学开车，改行当大车师机，其实工资都是一样的，为什么要削尖了脑袋当司机呢？这当中，自然不会那么简单。 “快进来，进来，外面热，在这里来吹风扇。” 苟斌把周强拉进一车间生产办的办公室，又是添茶又是倒水的，客气极了。 “严主任马上就过来。” 听到这话，周强不客气地说，“老苟，你们怎么修的车，这才几天？我特么差点在山上当山大王，整死个人哟。” 苟斌脸一黑，马上叫道：“放心，我肯定追究主修人的责任。” 说着话，严守正就来了，“周师，怎么回事，又来了。” “哎哟，严主任，老毛病，三百公里都没跑到，就熄火，烟色又大又黑，开着开着我都不敢开了，真怕在路上开着开着就爆炸了，太吓人了！” 严守正嘿嘿一笑，说道：“没什么大问题，放这里修，两天时间就修好了。我让人给你开工单。” 话音刚落，赵明就带着秦富文走了进来。 “开什么工单开工单，这特么回访期都没过，修两次，报上去，拿不到钱不算效益，年底的奖金还要不要了？” 听到赵明毫不客气的一句话，严守正和苟斌的脸色一下就变了。 “什么意思？赵厂长，这车你还就不修了？” 严守正和苟斌不吭声，站在一边看着赵明准备怎么处理。 从赵明第一次出现在陈峰家的时候，他就跟严守正和苟斌结下了梁子，那个时候碍于赵明安监办主任的职位，不敢得罪，后来没几天，赵明当了安监科的科长，把这两个家伙吓出一身冷汗。 直到半个多月前，赵明调来机修厂当厂长之后，这两人感觉赵明失势倒霉了，如果不倒霉，怎么可能沦落到这里来当厂长。 所以一直盼着看赵明的笑话呢！ 西川矿区的司机出了名的性格差脾气大，机修厂的厂长？那又怎么样，还不是得把司机给巴结好一点，要不然这些司机回去一告状，周一大会的时候，机修厂的一把车保证是一个出气筒子，被骂得死去活来的，要不说老黄厂长退下来半个月长了六七斤的肉呢？ 听到赵明这话时，严守正和苟斌心里已经开始兴灾乐祸了。 赵明迎上周强那张强横的脸，笑道：“车能修，可不能一次次地白修吧？” “白修，我曰玛看你是白痴哦！劳务费每年是各个单位跟矿区结算过的，你凭啥说白修，怎么，还要我们私底下把钱给机修厂，我给钱，你敢接吗？” 周强的样子看起来跟要吃人一样。 这种人赵明见得多了，给他一巴掌他一下就老实了。 不过赵明现在是厂长也不是流氓，笑了笑，说道：“我不敢接，你把车开走吧，我们厂不修。” “赵明，我曰……” “你再曰曰曰，老子一巴掌给你狗曰的屎打出来你信不信。” 被赵明吼了一嗓子，周强的毛都立起来了，吓得退了好几步，指着赵明大叫，“干什么，你还想打人。” 赵明笑了，“躲什么，你脾气不是大得很？你特么的什么身份，老子一个当厂长的好好跟你说话，你还觉得我怕你，你想修车那是吃屎的，老子是拉屎的，你吃不吃得着不得看我心情，尼玛卖批的，把车给我开着滚，开不走一会我叫吊车过来给你扔出去，不相信你可以试试。” 周强原本以为机修厂的都是软柿子，没想到这个厂长这么狠，差点吓尿，“老苟，老苟……” “你再给老子喊一声老苟试试……” 被赵明指着鼻子，周强的魂都吓没了，摇头道：“苟主任，帮我，帮我跟厂长好好说说话。” 苟斌的心跳得有点快，看赵明的眼神有点变化，这还是第一次有人为了他被人叫外号而生气出头，居然有点感动了。 第572章 一厂一车一人 严守正皱了皱眉头，这个赵明还把自己当成是安监科的科长吗？这么大的火气，要是被告上一状，当心吃不了兜着走。 他就是看不惯赵明这么嚣张的样子。 “厂长，我们厂就是负责修车的，如果不修车，拿什么发工资啊。” 严守正叹了一口气，“厂长，车坏了我们就修，修好交了车有个质保期，如果是质保期当中又出问题的话，我们要负责给它完全修好，质保期也得重新开始计算。” 赵明笑了笑，“严主任，机修厂的维修保养规章制度我背得比你熟，不用你给我背书。” “哼！” 严守正重重地哼一声，道：“厂长记性这么好，怎么就不记得这辆车是一个星期前出厂的？现在出问题了，不该我们负责了吗？” 严守正是厂里的老主任了，干了二十多年，从班长一直到主任，手底下一帮子服他的工人，外单位的实权部门领导他是要讨好的，相反，本厂的厂长副厂长什么的，他倒没这么怕。 老黄厂长退二线，彻底没人压得住他，本以为这次科级干部调整，他能提到副厂长，也享受一下副科级待遇，可是确定要从管道队调过来的厂长不动，原有的副厂长也不动了，他严守正该当主任还得当主任，这让他本来就窝火，再加上这个黄毛小子来当厂长，屁啥不懂的，凭什么当厂长？ 说到底就是不服嘛！ 声音虽然不大，不过话里夹枪带棒的，让赵明听在心里，虽然不爽，但也不至于生气。 赵明淡淡地说，“严主任说得很对，是该我们负责，那如果修好了过几天又坏了，还得我们负责，一直这么修下去，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严守正马上就说，“厂长的意思就不修了。” “不修了，两个选择，这台老东风的年限早就超了，要么申请报废，要么建义处分主修人秦富文，修特么个车，两个月修四次，责任意识如此淡薄，不处分他说不过去。” 秦富文脸色大变，叫道：“厂长，怎么能处分我呢，机械这个东西，很多是不确定的，大大小小的问题这么多，不可能完全排除的，厂长，求你查一下故障原因吧。” “厂长，我倒是也觉得秦富文该处理一下了，不过车就停在坝子里，能不能先把车推到车间去？” 赵明点了点头，“行啊，谁推？要推你推！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不是刚熄火吗，又没有重新启动，你怎么就一定要推呢。” 这话一出口，司机慌了，严守正也慌了，秦富文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就像有什么事看穿了，但是又不敢说出来一样。 看到赵明一脸意味深长的笑容时，秦富文马上说，“我去准备工具。” “去吧，把工具提到坝子里来，没人帮他推车，只能在外面修。” 听到赵明的话，所有人的脸色都不好看。 阳光虽猛，也挡不住大家看热闹的心情。 不一会，陈峰陈天两兄弟来，这段时间跟在赵明屁股后边打转的魏延也过来了。 一下子把那辆老东风给围了起来。 等秦富文带着几个徒弟把工具提过来的时候，赵明把秦富文给叫住了，低声道：“秦师，你也看到了，我说要处分你，严守正好像一点帮你的意思都没有啊，你说说，这可怎么办，一会当真等你把车修好了，我再处分了你，让你写封底检讨书，周末安全风险碰头会上让你当众做检讨？” 秦富文脸都白了，“厂长，机械故障这东西哪能说得清楚，我修好的时候大家都看在眼里，不能出了问题又赖在我的头上，这么搞，以后谁还敢动手，不如站在旁边看着，干多错多，那还干什么？” 赵明瞅了一眼远处的严守正和苟斌，还有司机周强，他们正朝这里看了过来，达到这样的效果之后，赵明也没有别的要求。 拍着秦富文的肩膀，堆起一脸的笑容道：“没关系，放心干，我相信你，什么处分不处分的，不过就是开个玩笑而已。” 秦富文松了一口气，不过也不敢相信赵明说的话，这个世道，谁的话能信啊？嘴巴闭紧一点，少说多做才是真理。 “厂长，刚才老秦跟你说什么呢？” 赵明冷冷一笑，叫严守正的心越跳越厉害了，跟司机周强对视了一眼，两人的心里都十分的不安。 就这样顶着太阳站了一个多小时，眼看着秦富文把引擎盖揭开，拆了发动机顶部气门盖，松了进排气门，然后把连接高压油管的大螺冒给松开，再取出喷油嘴来，然后开始清洗起来。然后晾在了一边。 “好了，时间不早了，明天早上再干吧，人受不了，散了，早点歇着。” 严守正赶紧吆喝着，让大家该下班的就下班。 苟斌也赶紧喊，“快，都会待令室去喝水，加几滴十滴水，别把自己整中暑了。” 秦富文从徒弟手里接过毛巾，把满头的大汗擦了擦，笑道：“明天早上装上应该就能行了。你们几个，把工具洗了，收拾一下。” “别收了，摆那儿，秦师，去喝水，休息十分钟，回来把它装了。” 噗…… 听到这话的时候，好几个人的脸色都变了，快被赵明这话给气得吐血了。 “厂长，这个，严主任不是说收工了吗……” 严守正马上干笑道：“是是是，厂长，你看这时间也不早了，干活是得抓紧时间，不过也得劳益结合啊。” 司机周强也说，“赵厂长，我不着急的，明天早上试完车之后，我再开走也可以，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的，走走走，待令室抽烟。” 说着，周强马上把他兜里的红塔山给摸了出来，给大家都散了起来。 散烟？尼玛比的来机修厂修车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什么时候给人散过烟，就连严守正和苟斌这一正一副两个主任怕是都没有抽过你的烟，今天你会这么大方？ 赵明心里好笑地看着周强递过来的红塔山，愣是没接，一字一句地说，“我说，现在，马上装，听不懂？” 第573章 污 赵明说现在装，最紧张的其实不是别人，而是就秦富文，他的脚指头把袜子都快给抠穿了。死死地抓着鞋底，豆大的汗珠子串成了线一样地往下滚。 秦富文心知肚明，现在如果把喷油器装上发动机，点火试车，不出几分钟，该熄火就得熄火，那到时候这问题到底是算在他的头上呢，还是算在这台车上？ 赵明倒是一脸得意，他今天就想看看，这台车还真是闹了鬼不成，伸了伸手，魏延立马把这台车的维修记录本给递给了赵明。 赵明翻了这台车四次的维修记录，然后朝秦富文扬了扬下巴，“赶紧去喝一口茶，休息几分钟，然后接着过来装车，一会就点火试车。” “厂长……那个，马上就下班了，司机都不急，明天一早吧，明天早上我早点来。” 秦富文的喉咙管滚了又滚，紧张得都有种想反胃的冲动了。 严守正脸一黑，有种恼羞成怒的火，叫道：“厂长，上头经常教育我们，要爱护职工，把职工的利益在首位，天气这么热，又到下班的时间了，为什么就非得这个时候干活？厂长这是不关心厂里职工的死活啊？” 赵明直勾勾地看着严守正，把严衬正看得全身发毛，冷冷地问，“你是非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叫我让你下不来台是吗？我为什么让秦师马上装，你心里没点数？” 严守正老脸一红，还想再跟赵明顶嘴，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没有这么大的勇气，赵明……他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了。 赵明扫了这几人一眼，挥了挥手，“无关紧要的人马上下班，闲得没屁事做，就给我换了工衣，把你们手里的活今晚全干了。” 咻…… 人跑光了，以最快的速度冲入小门回了家属院，或者是冲出大门往矿区停车场赶学生班车去了。 坝子里就剩严守正、苟斌、秦富文和司机周强。 赵明已经洗过脸，衣裳也穿上了，笑看了大家一眼后，说道：“秦师，今天晚上可能真的要麻烦你，装好之后，马上试车。” 严守正见人终于走光了，也显得有点不管不顾，“赵明，我怎么说跟你爸爸也是同辈，就算你是厂长，叫我一声叔叔，不过分吧？你这么整，让厂里以前的职工怎么服你。过来人跟你说，不要以为自己当了个厂长就可以对下面的人呼来喝去的，你说说你一个安监科的科长都被赶到机修厂来了，还没学乖？做人要谦虑，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赵明根本就懒得跟他废话，走到东风车面前蹲下来，把油箱底的放油螺栓一下子给拧开了，嘟嘟嗜……的柴油大股大股地流进铁盆子里时，在场的人脸色一下子全变。 拧紧了螺栓，赵明把盆子里的柴油端到严守正的面前，问，“这是什么。” “什么……什么这是什么，柴油啊，你不是刚刚从油箱里放出来的吗？” 严守正神色慌张，吞吞吐吐的样子像极了做贼心虚。 再看秦富文，他已经快哭了，完了完了，厂长他知道了，可是他明明就是个修车外行，怎么可能知道这当中的道道？ 周强脚下发抖，强装着镇定，其实早就已经想跑了。 赵明冷哼了一声，“我特么知道这时柴油，你能告诉我柴油里这些渣渣是什么东西吗？” 严守正马上大叫，“杂质嘛，很正常，油箱里沉淀的，看起来脏很正常。” “我滚尼玛的比，老不要脸的东西，还特么嘴硬是不是？” 赵明一盆油扔在周强的怀里，“老子的人负责替你修车，不负责替你挥油水，我曰死你的妈，前脚给你修好，你后脚加满一箱油拉出去把油箱里的好油给卖了，再加上这些劣质油人，勉强地跑回来就把黑锅扔给机修厂，谁给你的胆子？” “没有没有！” 咣！ 周强大声否认的时候，赵明顺手搂了上去，直接将一盆子油抬翻泼了周强一脸一身都是。 “你特么想死……” 赵明在周强大吼的时候，一把拎住他的头发，一口啐在他的脸上，“呸！不要脸的狗杂种，这是哪儿，你给老子把眼珠子放亮一点，除非你把这些脏油给老子喝下去，要不然老子马上拉你去加油站，问问那个几个加油的，哪个敢给你加这种油。” 周强认怂的那一刻，赵明一把将他给推到了一边，顺手将维修记录本一把拍在严守正的身上，大叫，“二十八、四十、四十六页，上面清楚地记录着前三次，669(车牌尾号）的维修项目。” 严守正全身一抖，维修项目？什么时候开始有这种记录的，不是一直都只有工单记录的吗？ 严守正按照赵明说的，翻开本子那几页一看，脸色难看得厉害，额头上已经密密麻麻地起了一层汗水，然后猛地朝秦富文瞪了过去。 这一刻，秦富文魂都不见了，完了，这次完了，他们一定以为老子把什么都告诉赵厂长了，可是我什么都没说啊。 再看周强，像热锅上的蚂蚁，焦躁，有一种死到临头的感觉。 赵明沉默了很长时间，让他们在心里自己把自己吓得没底的时候，赵明这才说，“虽然前三次报修的项目都不一样，但是到秦师手里修的项目却是一个，清洗喷油器，而且都是头一天修，第二天早上装，装上就能跑，一点问题都没有。可是过几天又不行了。这到底是修车的人不行，还是司机有问题？” 赵明脸一黑，瞪着周强骂道：“我曰尼玛，车修好，你就去加一箱好油，出差就把油卖了。为什么修了车隔天再发动，因为你个狗曰的连脏油都得拉去卖了，然后把黑锅推给机修厂，说是机修厂的职工把油卖了，这样你又可以再加一箱新油，这样一来一回，你这手里怕是要赚一千块啊！周强，你好大的胆子，还有你严守正，明明知道这件事，隐瞒不报，你特么的帮外人坑自己厂的职工，还让自己厂背了这手脚不干净，技术不过关的名声，你特么的也好意思当这个主任？我滚尼玛的。” 严守正吓得一阵脸白，大热的天，全身发寒，紧张地叫，“厂长，厂长，对不起，厂长，我知道错了，请你原谅，我只是知情不报，但是我也是没办法的，机修厂没身份没地位，人家说什么，我们就只能干什么了！” 一听这话，周强马上感觉不对，怒从心头起，抓着严守者就要怒揭老底。 第574章 你无路可退 “严主任，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特么给我闭嘴！” 赵是在周强想要怒揭严守正的老底时，一口把他给吼得不敢吭声，沉声问，“你的车还修不修，要不要我把问题反馈给你们况大队？” 一听况大队，周强屁股一紧，这事要是被捅上去了，写检讨恐怕都还算是轻的。 周强赶紧摆手道：“修，修，都听赵厂长的，赵厂长抽烟。” “滚！” 赵明看着周强递过来的烟，骂了一声，叫道：“赶紧滚，明天早上来取车，丑话说在前头，同样的问题再出一次，我特么先把你送局子里去，你们单位想怎么处理你，都得自己担着。” “不会，不会，放心吧，一定不会再出问题了。” 周强扭头就跑，这个赵明太吓人了，真不想在他的面前多待半刻。 等周强一走，严守正脸色铁青，苟斌的眼珠子左右晃，几次偷偷看着赵明，好像有什么话想说，可是严守正在，他又不敢，所以表情看着有点奇怪。 严守正铁青着脸一走，连对赵明一句道谢的话都没有，苟斌只得朝赵明挤出一丝笑，然后追上了严守正。 “狗曰的秦富文吃里扒外！” 严守正狠狠地骂了一句，苟斌跟在他身边小声问，“主任，现在怎么办，你说厂长会不会追究咱们的责任啊？” “追究？谁特么不是这么干，不弄点油水出来，全厂的职工吃什么喝什么，曰特么，跟老子作对，老子看他以后怎么完成生产任务，走着瞧！” 苟斌点着头，心里却不这么想，这个赵明怎么看都不是普通人，今天的事，他三两句就把周强给踩得死死的，更让严守正吃了个暗亏，连个屁都不敢放，这个人不好惹啊…… 况且刚才明明严守正已经要被揭老底了，如果不是赵明拦着，严守正和周强已经咬起来了。 这个赵厂长还挺护犊子的，看样子也应该是个有前途的人。苟斌想起刚才赵明不准周强叫他外号时，有一点触动。 秦富文端了盆水抹汗擦背，看到赵明叼着过来的时候，气得扭头就穿衣裳去了，连一句话都不想跟赵明多说。 等他穿上衣裳准备下班的时候，赵明嘿嘿一笑，“秦师，怎么了？生气了？” 秦富文先瞪了赵明一眼，紧接着跺脚大叫，“厂长，厂长，你真是害死我了。” 赵明嘿嘿直笑，“秦师，瞧你这话说的，你不是活得好好的吗？怎么就害死了。” “厂长，你不能装糊涂，你明明就知道车的问题在哪里有，非得拉着我交头接耳一番，搞得严主任和苟主任都觉是我把故障问题告诉你，还私下把他们卖油的事情也告诉了你。厂长，我还要在厂子里干这么多年，你这么搞，以后严主任要整我，我还怎么办，厂长，我求求你放过我吧。” “放过你？我要是放过你，那严守正以要后整你，你就真的没救了。” 这话算是说到秦富文的心里去了。 “秦师，有本事的人不该被埋没，你是厂里技术维修一把手，评技师拿劳模，都该有你一分，你不争取，不就是那一段惨痛的过去吗？那是历史问题，错又不在你，你怕什么？” 秦富文先是一愣，脑子飞快地转了起来，可是最终再一想，摆手道：“怎么不怕，你们这些人都坏得很，说一套做一套，厂长，快让让吧，我婆娘还在家里等我吃饭呢。” “秦师，帮帮我吧，我需要你。” 秦富文刚走了两步，听到赵明发自肺腑的话时，站了下来，不敢回头。 赵明严肃地说道：“别人嘴里说着机修厂的工人有技术，一辈子都饿不死，看到的只是身在后勤的稳定，从心眼里来说，是看不起修车工人的，机修厂没身份没地位，在西川矿区是最烂的单位。 可是我现在来了，我不想让机修厂这么烂下去，也不想让大家都这么过苦日子，到头来，严守正这几个狗曰的把油水都捞走了，手脚不干净的名声却让你们背了，你们难道就想顶着这种不好的名声再这么过下去吗？” 秦富文越听越是难受，最终心中一想，严守正这下子把我当成了厂长这边的人，以后不敢跟不跟着厂长干，在严守正的心里，老子都成了厂长的人。 心一横！ 秦富文扭头看着赵明说，“厂长，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我以后就跟你干了。” “你问！” “你是怎么知道车辆故障问题的？” 赵明笑了笑，“我让魏延搞了车辆维修记录，针对全矿区的车辆故障高发问题准备资料库，以后有大用，恰恰669这辆车每次的毛病都一样，清洗三次喷油器，为什么不检查回油阀呢？原因只有可能出现在油品的质量问题。西川矿区所有的车都在供应站的加油站加油，别的车没有问题，就他的车有问题，肯定就是周强自己的问题。周强卖新油，严守正卖脏油，一个吃大头，一个吃小头，工人背黑锅，干得漂亮啊！” 看到赵明气得脸青的样子，秦富文叹道：“厂长，全矿都一样，罢了，厂长，你以后可得多照顾我一点，我怕事。” “别怕，有我在，这个单位是讲辈分的，也该是尊师重道的，以后我会让他们都清楚知道，秦师是榜样，更是值得学习的老师。” 秦富文听得心里感动，这么多年还没人给他画过这么大的大饼，不知道这次是不是空欢喜一场？ 如果可以选，秦富文还是愿当那个缩在最边角上的人，不吭声，不起眼，每天就上班干活下班回家就可以了。 可是现在赵明强行把他摆在了严守正的对面，他，无路可退。 赵明回家洗了澡的时候，伸手拿毛巾，才发现毛巾不在，这时，门被推开，文雯拿着毛巾进来了，替赵明擦着身上的水。 “你一个女孩子怎么胆子这么大？” 文雯白了赵明一眼，红着脸蛋哼道：“同床共枕一年了，除了……还什么没做，我怕什么？” 赵明一震，有点不好意思地笑道：“一会皎月姐该回来了。” “妈出差了！” 难怪，胆子这么大，赵明还没回过神来呢，文雯的胆子比刚才大了更多，连反抗都没来得及，双手抠着墙，会不会是老子根本就没想反抗？ 第575章 主动示好 “你今天心情不错！” 吃着赵明买回来的卤鸭子，文雯红着脸说了一句。 赵明嘿嘿笑道：“心情是挺不错的，把我们单位一个老师父给拿下了。” 听到赵明把事情这么一说的时候，文雯都快笑死了，笑完了，又黑脸骂赵明，“你这人，就是阴险得很，我就是上了你的恶当，才对你这么欲罢不能的。” 赵明心想，可是我只是想当你爸爸……你这，以后我该怎么面对你啊？ 想到刚才的画面，赵明心里又是一阵迷茫，我真是个畜牲。 “想什么呢？” 看到赵明两眼发直，文雯红着脸问道，生怕赵明在想那些不好的东西。 “咳……我在想建立一个西川矿区车辆维修保养资料库。” “嗯？”听到赵明的话之后，文雯眼前一亮，“说来听听看。” 赵明点了点头，“你看我们单位的小车一般有毛病都不会在机修厂修，一般都放在一般都放在外面的修车店去修。我们单位只修大车。大车的年限近几年差不多都到了，故障率特别的高。 而经常坏的零件又是固定的那几样，如果把这些东西都全部总结起来，设立独有的资料库。在发生任何紧急维修任务的时候，就可以用最快的速度将这些材料零配件给调回来，用最快的时间完成维修保养，提高工作效率，缩短维修周期，如果机修厂有了这样的水准，我想应该没有谁会再小看机修厂了。” 听到赵明这话的时候，文雯红着脸，轻轻摸了摸赵明的脸庞，“你知道吗？我喜欢你就是因为你在最低谷的时候不但没有放弃自己还让自己变得更好更强大。你的能力一天比一天强，肩上的任务也越来越重，你想的不只是自己，永远都在以大局为重，妈说得不错，让你当我们家的男人，当顶梁住，没错的。” 赵明被文雯夸得不好意思，“科哥不是家里的顶梁柱吗，怎么又变成我了？” “我妈说，小舅成了家，要顾的就是他自己的那一家人，我们家的日子，还得自己过。” 文雯倒在赵明的怀里，哼道：“你还有两年就满二十六了，到时候我们结了婚就能分自己的房子，还会有自己的孩子，到时候，就有自己的家庭了。” 赵明听得心中一颤，是啊，还有两年了，这可怎么办才好？ “文雯，你不能只顾自己吧，我们要是有了自己的家，皎月姐怎么办，你是想看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吗？” 文雯一瞪眼，“讨厌，谁说要让妈一个人孤零零的了，只不过有新房子了，你知道吧，以后的房子会大一点，房间与房间也会隔开，不会像我们家现在这样串成一条，有点什么动静，里外都知道了。” “什么动静？” 文雯推了一把赵明，脸红心跳地嗔道：“不理你了，我去洗碗去了。” 一想到今天晚上杨皎月不在，文雯的心里就莫名激动。 可是再激动，也都只有那个样子，没有更多的东西，就算是这样，文雯也满足了。 赵明大清早地到了机修厂，才刚进办公室，苟斌就已经把茶都给赵明泡好了，看到赵明的时候，马上把茶递补到赵明的手里道：“厂长，喝茶，吃过早饭没有？” 赵明马上说，“没吃，你去给我买吧！” 苟斌一听，赶紧点头，“好，你等着，我马上给你买，包子馒头加咸菜，再来个鸡蛋！” “回来吧你！” 看到苟斌要出门的时候，赵明一把将苟斌给拉了回来，“逗你的，出门的时候已经吃过了，我来这个厂快二十天了，从来没见你这么早上班，今天来这么早，是有什么事找我吗？” 苟斌的手心里全是汗，有紧张，也有不好意思，在屁股上搓了半天，又兜里拿了包烟出来给赵明散了一支，一边给赵明点火，一边不好意思地说，“厂长，以前都是我不好，陈家的事让我们之前有了误会，现在你是我厂长，以后大事小事你吩咐一声，我苟斌刀山火海都替你完成。” 赵明哈哈一笑，“苟主任，工作，不是让你去打打杀杀，哪来的刀山火海？” “嘿，就是个态度，就是个态度。” 赵明看到苟斌诚恳的样子，话音一转，问，“你不怪我断了你们的财路。” 苟斌脸色一变，“什么财路不财路，不过就是为了一口饭吃，大环境就这么个样子，有个一官半职的都这么搞，谁还不想多挣点钱啊。外单位的吃肉，我们机修厂，连口汤都喝不到，最终还不是只能靠着跟司机搞好关系来捞点油水什么的。” “全都这么搞？我也就看到周强这么干了，别的人哪里这么干了？” 赵明这话一出口，苟斌朝门外看了一眼，见没有人跟着来，这才一下子把门给关上，压低了声音地说道：“周强吃相难看而已，其他司机没他胆子大，可是一样没少挣。” “怎么搞的？” “还能怎么搞，在加油站的时候就已经搞了，一百二十升的标准油箱，每次只加八十升，四十升的油折成六十块，加油站抽二十，剩下四十块单位管油料的抽二十，司机得二十。一个月下来，能多挣一两百块。” 苟斌叹了口气，“其实这只是一般开车的司机，如果是野外作业公司那样的台上操作手，一次加油就得三四百升的，到底用多少油也没个数，所以都弄成预算，赚得更多。” 听到这话的时候，赵明算是搞明白了，苟斌的意思就是天下乌鸦一般黑，周强更黑而已，他嫌一个月一两百钱太少，所以就整箱整箱地卖，反正修车也不要钱，出了问题，就让机修厂背锅。 赵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想到杨皎月一心想着搞好西川矿区的发展，却发现矿区从上到下都快烂透了。 大有大贪，小有小腐。 上梁不正了，才会对下面的歪风邪气视而不见。 赵明暗自发誓，一定要把这股子歪风邪气给肃清，不过冰冻三尺也非一日之寒，有的事想想容易，做起来却太难。 当务之急，还是应该把机修厂的生计搞起来才行。 第576章 别拿厂长不当干部 “厂长，上班时间到了，我先出去了。” 苟斌虽然跟了赵明，但是还是有点怕就严守正。 严守正现在在机修厂可是一霸，职工都站他这一边，跟老厂长黄章，跟副厂长邓裕，都有着不错的关系。 关键是这些人对赵明的到来，非常不满，一看赵明年轻好欺，其次也是抱团排外，就想把赵明给孤立起来，实际上这也是书记杨文伟传递明确的信号。 一个从安监科科长的位子被赶到机修厂来当厂长的人，明显是失势了，墙倒众人推，破鼓万人捶，他们是真把赵明当成了落水狗。 赵明没工夫去管他们心里怎么想，去过都城之后，赵明看到了很多不一样的东西。 如今的欧美已经身处强势发达国家，可以往前看的时候，他们也是从发展中国家走出来的，而我们的国家如今正在一步步地走向强大。 看看都城大街上的汽车，已经很多，相信过不了几年，涪江也会是大街小巷都塞满了轿车。 人的目光应该放得长远，不应该只盯着眼前这一亩三分地。 把厂里的生计搞起来，那该怎么搞呢？ 赵明的心里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了。 秦富文一早就来了厂里，换了工衣带着徒弟开始干了起来，不到两个小时，就已经把喷油器给装了上去，多打了几脚的火，就发动了汽车。 周强腆着脸去找秦富文，“秦师，谢谢你，真是太麻烦你了。” “周强，你今天要出差是吧？” 周强笑道：“是啊，一会就要走，去召花。” 赵明马上说，“你等等，我安排两个人跟你出差。” “啊？不用了吧？” “为什么不用，你的车三天两头地坏，万一出去后坏在半路上，那不成我们机修厂的问题了？到时候上头追究责任怎么办？” 一听上面追究责任，周强顿时一阵恶寒，要是自己那点破事被点出去，那不就麻烦了，没办法，周强也只得点头应了下来。 赵明看他别无选择的样子，冷冷一笑，回了办公室，叫来了严守正。 严守正本来就对赵明意见很大，进门也没张好脸子，“厂长，找我有事？” “是，你去问问看，哪个班组愿意出两个人跟着周强去出差。” 严守正冷冷一笑，“厂长，出差，没搞错吧，我们厂可没有出差的习惯啊，出去吃喝拉撒哪儿哪儿都要钱，这可负担不起。” “我特么让人跟着出差是去解决问题和故障的，不是出去吃喝拉撒，你那脑子里能不能想点有用的？” 被赵明毫不客气地骂了一句，严守正气鼓鼓地回到生产办破口大骂，“尼玛的什么东西，老子参加工作的时候，尼玛的批还没生出来，跟老子吆五喝六，小狗曰的。” 黄章哼哼一笑，“大清早的你发什么脾气嘛，稳重，稳重一点。” “厂长，你觉得我说得有没有道理，那个狗曰的赵明才来当几天厂长，想起一出是一出，喊人出差，谁愿意去，吃喝拉撒哪样不要钱，外面条件又差，一分钱挣不到不倒贴，疯了才出去。” 副厂长也正好进来，手里端个茶杯，呷了一口，“理解一下，年轻人有想法，立功心切嘛，毕竟从安监科科长的位置上被抹下来的，心理上还过不去那一关，多摔几个跟头一下子就老实了。” “怎么，副厂长想摔跟头？” 噗…… 邓裕听到赵明的声音在自己的背后响起时，一口茶喷了出来，“咳咳……厂长，你怎么走路不带声音的。” 赵明没再理邓裕，而是直接瞪着严守正，叫道：“我让你通知各班组，你通知没有？” “通知什么，通知不了！” 严守正看到老厂长和副厂长都在，觉得自己特别有底气，大声叫道：“赵明，做人要脚踏实地，你年轻，当了厂长又怎么样，没真本事，谁服你？你觉得自己这么有本事，你自己去通知啊。” 话音刚落，一个技术员也冷笑了起来，“强龙不压地头蛇，就算是过来当厂长，也要仰仗厂里的老人，不然你以为自己一个人就能把这些活给干了？” 听到这话时，赵明看了这个二十七八的年轻人一眼，笑道：“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了不起，这里有你说话的份，一个星期画三张图，三张都是错的，你还有脸在这里叫，你信不信老子让你滚回机关去重新培训，屁用没有，老子一个厂长没找你，你一个技术员就站出来顶嘴，谁特么给你的勇气，现在给我滚回班组去写检讨，写到我满意为止，你可以不写，这个月工资我可以不发，不相信你可以试试，再不写，你给我待岗培训，停发所有工资福利，我曰尼玛你还能飞天，滚出去！” “你……” 唐欢庆被骂得脸都绿了，指着赵明大叫道：“我叔叔是唐瑞，安监科的科长，你敢骂我，我要给我叔叔告你狗曰的状。” 这时，黄章一看势头不对，好像闹大了，这是要靠自己调解啊，调解不了，坚决不调解，“咳咳……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买菜了……” 就在黄章起身往外走的时候，赵明哼了一声。 啪！ 赵明甩手就是一巴掌抽在唐欢庆的脸上，生生给他抽出一道巴掌印，问道：“哪个是狗曰的？给老子滚出去，你可以马上去找你叔叔，让他来找我。” 赵明卸任安监科科长之后，唐瑞这个副科长顺势上位，按理说，他应该感激赵明，加之赵明之前对他一直挺客气的，一再强调他这个科长只是代理，随时都要调走，这么一看，赵明调走，只是应了当初自己的那句话而已。 可是唐瑞一坐正之后，马上就飘了，对赵明是一点不客气，在赵明当天完成交接的时候，还教赵明做人。 唐欢庆这个技术员以为自己的叔叔是安监科的科长，就把赵明不放在眼里了。他也以为赵明会看在唐瑞的份上忌他三分。 谁知道这一巴掌抽过来，差点没把他牙给抽掉。 唐欢庆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看这个样子，应该去喊他叔叔唐瑞去了。 黄章不走了，严守正心里乐开了花，邓裕更是一脸兴灾乐祸，等着看赵明今天怎么下台。 赵明瞪着严守正，“你不安排是吧，那你以后就不用安排了。” 说着，赵明拿起了桌子上的广播话筒，喊了起来。 第577章 挤破头 “各生产班组手里的活停一下，现在通知，基建队669出差，车辆故障问题复杂，有师傅差意跟车出差的来生产办找我，三分钟，不来，我就亲自点名了！” 这通知一下发的时候，厂里炸了锅，这么热的天，吃喝拉撒都得自己倒贴，而且还不方便，谁特么愿意去？ 陈峰在班上冷笑，“听到没得，我们这位大厂长现在要叫人出差呢。” 班组成员笑道：“厂长是不是脑壳有问题？想起一出是一出，这是要把人往死里整啊！” “管他让谁去，反正叫到老子，老子不去！” 陈峰最初以为可以让赵明当女婿，后来被自己搞黄了，天天在家里骂赵明，咒他倒八辈子血霉。 结果赵是真的倒霉了，不过人家到底是当了厂长，还是机修厂的厂长，陈峰的心里始终是不痛快的，太难受。 所以这会陈峰是绝对不可能响应赵明的。 而另外三个班组一听这话的时候，更是笑得厉害。 “我们这个厂长好凶哦，两片嘴一排牙，空口白话说来就来，哈哈哈……” “出去不吃不喝，干活就行了，然后对厂长摇尾巴。” “我滚特么，狗杂种，一天就知道让我们干活！” 有人马上说，“如果厂长喊严主任来安排怎么办，听还是不听！” “严主任？严主任才没有赵明那么傻呢？” 车间班组炸了锅，生产办里，黄章刚才明明说要去买菜，这个时候也不想走了，开玩笑，赵明刚才把人给打了，人家现在搬救兵去了，不得等着看热闹。 黄章五十五，知道知道年纪到了，正科到了五十五就退二线，这是硬性规定，但是知道归知道，贪恋在位时的权力，这是人之常情，看到赵明这么年轻，又坐在他不舍得离开的厂长的位置上，少不嫉妒，更少不了攀比，甚至还想拉拢原班人马一起排挤。 三分钟时间很快就到了，严守正看着“强装镇定”的赵明冷笑，“赵明，你不是觉得自己很厉害吗？你发一个通知，下面的职工就要争先恐后，挤破头为你这个厂长卖命？” “咳……哼哼！”邓裕清了清嗓子，拉架道：“严主任，跟厂长说话就该客气一点，你是厂里的老人了，要是让下头的人看到你这么跟厂长说话有，那还不得学了去？” 嘿？这个邓裕也不是个好东西啊，尼玛的敲打老子？赵明心中冷笑地想，不就是告诉老子严守正在职工心中地位高吗？只要他带头，下面这些职工翻了天。 赵明想想就觉得好笑，一个个地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 邓裕见赵明沉默，以为赵明是怕了，马上笑道：“厂长，都是一个厂的，没必要吵，严主任也是为了厂子好，他跟你父亲都快一辈了，你低个头，这事就算过去了，一会严主任不得替你安排人手去出差？” 一听这话，严守正冷哼道：“算了，厂长多大的官啊，我就是一个小主任而已，谁敢让厂长低头认错？再说了，让人出差？谁愿意去？我没这办事，你们刚才没看到人家已经拿着话筒通知了吗，厂长多威风啊，他只要一张嘴，工人就要争先恐后，不去就要拖出去枪毙。” 听到这话的时候，黄章和邓裕差点没笑死，只得死死地憋着，憋得特别的难受。 赵明看了看他们便秘的样子，淡淡地说道：“我看你们这些年都活到狗身上去了，让我给严守正这种货色低头，他算个什么东西？” “你……” 严守正的嘴都气歪了，冷笑道：“好好好，你是厂长，你厉害，我惹不起你，我倒想看看你今天准备安排谁出去。” 三分钟时间已到，赵明哼了一声，拿起话筒来，喊道：“秦富文，秦师，带你徒弟邱波一起跟669出差，师父每天三十块补贴，徒弟十五块。” 刚开始的时候，黄章、邓裕、严守正三个人还在冷笑，听到赵明后来的话时，马上脸色就变了。 等赵明把话筒往边上一扔的时候，严守正马上大叫，“赵明，你以为你是谁？哪个规定的出差有补贴，这钱谁出，你这是骗人，我要告你！” 赵明白了严守正一眼道：“这钱当然是机修厂出。” “哈，你以为你是谁，机修厂哪有这些闲钱给工人补贴，赵明我告诉你，你这是画大饼，吹流批，要吹破的，到时候看你怎么收场。” 赵明微微一笑，“我是厂长，工作怎么干，我说了算，严守正，回去把干部条例抄一遍，明天早上交给我，再顶嘴，周一干部例会上，我就把你报上去，该怎么处分由上面说了算。” 严守正的脸一下子就胀红了，却不敢再多嘴半句，赵明……他始终是厂长。 邓裕咬紧了牙，正想开口的时候，几个班长一下子冲进了生产办。 陈峰最先大叫，“厂长，我这不是在干活吗？就晚了两分钟，怎么就安排老秦去了，出差这种事，肯定得我去啊。” “别别别，厂长，老陈身体不好，在野外哪吃得下来苦？还是我去吧！” “你们都别争，这种事肯定得我去，我以前在野外队待过，对外面的环境熟，能随机应变，厂长，我跟你保证，我一定让669顺利出去，顺利回来。” 严守正一直在使眼色，瞪着这群人，让他们不准听赵明的话。 可是结果呢，这群人已经争先恐后到快要挤破头，眼里哪里还容得下严守正。 严守正的脸色难看，邓裕和黄章的脸色又能好到哪里去，本以为赵是在机修厂吃不开，这一看，他很可能就把工人一下子全都揽到了自己的身边。 想到这里，气得嘴皮子都在发抖。 赵明扫了几人一眼，就像在看几个白痴一样，然后朝这群激动的班组长说道：“对不起，各位班长，我已经让秦师去了，再改口不太好！我刚才让严守正来通知你们，他说你们不愿意去，也不可能听我这个厂长的，所以我只能让秦师去了，不信的话你们问老黄厂长。” 赵明的话，就像一点火星扔进了火药桶子，当场就炸了。 “我曰尼玛的严守正，你凭啥不让我们去！” “严守正尼玛卖批的，老子杀了你全家？你要这么害我？” “弄死他！” 知道众怒有多恐怖吗？百口莫辩的严守正已经快尿了！ 第578章 搬救兵 “好啦好啦，大家也不要太激动了。” 赵明一看严守正被吓得脸都惨白，冷笑着出来圆场，“出差嘛，以后机会多的是，我向大家保证，以后随时都会有出差的机会。至于这个补贴，就按今天的标准，师傅级别30块一天，徒弟15。出差回来后，直接找财务拿钱就行了，不会亏大家一分钱的。” 赵明一番劝说之后，机修厂的工人。终于冷静了不少，一听到以后有机会出差，本来应该难过才对，可是一听到有出差补助，那股子兴奋劲根本抑制不住。 严守正被人围攻，彻底被吓坏了。直到赵明替他解了围才算松了一口气，如果这群人全都围上来的话，估计能把他打死。 说到底，还是赵明故意把他害成这个样子的，看到众人对他骂骂咧咧的，严守正心里明白，以后再让这群职工听他严守正的，已经不可能了。 想到这结果，再看赵明那张得意的脸，严守正恨得要死，却又拿赵明一点办法都没有，气得血压上头，一阵眼花。 赵明瞥了严守正一眼，心想，跟我玩？老不要脸的东西。 暗骂了一句，赵明这才看着秦富文说道：“老师，收拾收拾。带着你徒弟去出差吧。回来找财务报账。” 说实话，秦富文自己的心里也没有底。他从来没有出过差，也不知道出差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如果真要出去的话，应该带一些什么工具呢？心里琢磨着，很快就收拾好，然后跟着669一同出差去了。 机修厂再次平静下来。黄章、邓裕对赵明的处理，非常不满意。 不禁问，“厂长，先不说有没有出差的必要，你给他们画大饼，到时候回来拿不到钱应该怎么办？” 严守正终于缓过劲来在旁边冷笑，“拿不到钱？靠他厂长的名头就可以把这笔钱给抵消了呀，厂长多厉害啊，谁敢惹呀？” 一听到这话，赵明冷笑，“钱的事你们不用担心，我心里有数。” 说着，再也不管这几人的看法，大摇大摆地回自己的办公室去了。 等赵明出了办公室，严守正照着赵明的背影吐了一口口水，“小狗曰的，猖狂尼玛卖批，早晚有你倒霉的时候。” 黄章看到严守正这么生气的样子，淡淡地说，“你也一把年纪了，凡事能不能沉住气，他是正科级的厂长，你一个股级，跟他作对，能落下什么好？到最后吃亏的是自己。” 邓裕马上说，“也不能任由他乱来吧，他说钱从厂里出，厂里哪里有钱。” 一提到钱，三个人的心里总感觉哪里不对劲，不知道这个赵明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严守正气不过，拉着黄章，恶狠狠的说，“老厂长，你可一定要治一下这个赵明，太不像话了！他把我们这些机修厂的老人当成什么啦？想打就打，想骂就骂。” 黄章冷笑，“唐欢庆这个时候应该去找他的叔叔了，过一会儿唐瑞到了机修厂，你们可得拉着点，千万别让厂长冲动。” 邓裕一脸不怀好意地笑道：“厂长？到时候还不是需要老厂长出面。这下子厂里可是要闹笑咯，你们说说，一会要真吵起来，那可怎么办啊？” 三人顿时得意地笑了起来！ …… 唐欢喜连滚带爬的跑进了矿区机关大门，一路上楼推开了唐瑞的办公室，指着自己的脸大叫，“叔叔，赵明那个混蛋打我，你看给我脸抽了，都肿了。” 唐瑞听了，赶紧来到他身边看了看红肿的脸，皱着眉头问，“赵明打你？不可能吧，这小子虽然嚣张，但是也不至于这么混，他要是打了你，不怕书记跟矿长收拾他？” 唐欢庆大叫，“在他赵明的眼里，哪还有什么王法啊？说打就打，我不过就是质疑了他两句，他就说我不尊重他，你看看给我脸子抽的，叔叔，今天你可一定要替我出头啊。” 唐瑞的牙咬紧了，自己的侄子就这么被打了，而且是一个被书记打压的小嵬子，狗曰不知好歹的东西！ “走，带我去看看你们厂长有什么了不得的地方。” 两人气势汹汹地出了办公室，撞上了前来汇报工作的钟意。 “科长，这是我总结安全风险情况，你看……” “放那儿，等我回来再说！” 以前唐欢庆看到钟意的时候，就像狗一样摇着尾巴就去了，可是这会捂着自己的脸头都不抬地跟着他叔叔走了。 如果不是钟意刚才听个正着，她都不敢相信刚才和自己擦肩而过的是唐欢庆。 完蛋了，赵明唐欢庆给打了，这两叔侄是去赵明麻烦的。 前阵子在赵明身上发生的事情，钟意多少都听说了，赵明帮过她，鼓励过她，如今赵明有困难，她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不管呢？ 这个时候该怎么办呢？就在她急得乱跳的时候，想起了一个人，李光明。 对了，机关矿区很多人都知道李光明和赵明的关系不错。要不然就找李科长去帮帮忙吧。 钟意也是病急乱投医，跑到了李光明的办公室。 “李科长，李科长，赵厂长可能要出事。” 李光明正在办公室时捆鱼钩，有人不敲门就进来了，本来把他吓得够呛！ 不过一听赵明有事，鱼钩往桌子上一扔，“赵明能有什么事？” 钟意说，“刚才唐欢庆来找我们科长了，说是赵明把他打了，唐欢庆是什么人我心里特别清楚，这人又爱面子嘴又臭，赵明不可能无缘无故动手，我们科长帮亲不帮理，赵厂长十有八九要吃亏啊！李科长看着原来赵厂长对你尊敬家有佳的份上，你去帮帮他吧。” 李光明心里琢磨，就算詹书记打个招呼，要磨磨赵明的性子，但是也不能任由阿猫阿狗糟贱他吧？ 看看脚边的新鱼杆，这可是赵明从都城给他带的礼物呢，不冲别的，就冲这鱼杆，也得去看看了。 这小子将来前途无量，现在也不能让他太落魄，这个唐瑞才上来几天，就敢翘尾巴，欠收拾的东西！ “走，一起过去看看！” 听到李光明的话，钟意高兴坏了，连连道谢，可是再一想，有人帮赵明，自己这么兴奋做什么呢？ 一阵羞臊，钟意和李光明赶紧朝机修厂赶去。 第579章 你们还嫩 魏延手里拿着笔记本上面记着的是最近半年以来所有车辆维修的工单，上面还有很多申报的材料。 趁着赵明在看，魏延马上对赵明说：“厂长，你看。这就是最近半年以来，所有车辆发生故障更换最多的零配件，羊角销、球头、横直拉杆，这些东西已经到了使用年限，所以坏的特别频繁。发动机的保养三清三滤，就不用多说了，这个平常应该都准备着，到时候有用的时候可以随时调货。” 赵明看了看笔记本上的内容，非常满意，对他说道，“你下去准备一下，把它整理成册，需要什么配件全部统计上来，到时候我交给库房，集中申报采购。 两人正聊着对修厂改进的模式，突然有人在外面喊道：“赵明你特么的给我滚出来。” 赵明心想，该来的还是来了，不过你特么的居然要送死，我也不会拦着你。 赵明走出去的时候，魏延赶紧一把拉住他，“厂长，小心一点，他叔叔毕竟是科长，到时候真找你麻烦，告状告到书记那里去，倒霉的始终是你自己啊，咱们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赵明拍了拍魏延的肩膀，“老同学别厂长厂长的叫，太见外，以后还是直接叫我名字吧！” 唐瑞到了，却发现赵明完全没有把他当回事，站在台阶上稍稍有些尴尬，不过脸色马上一黑，“赵厂长，有一段时间没见了，我这个老部下亲自来给你打招呼了。” 唐欢庆冷笑道：“叔，你开什么玩笑，什么老部下？他是被书记发配到机械厂来当厂长的，他有什么资格当你的老领导啊，一个被被弃的东西，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 赵敏瞪了唐欢庆一眼说道，“我觉得刚才那一巴掌还打轻了一点。你一个技术员，就连普通的尊敬领导都做不到？就算我是被发配过来的，我还是你的厂长，你嘴这么臭，就不怕我让你当一辈子技术员？” 唐瑞一听这话，扭头瞪着唐欢庆，“听到没有？你们厂长教训你，还把嘴给我闭上！” 立马转头看着赵明马上又说，“赵厂长，几天不见，威风见涨，我的侄子我自己知道教训，轮到谁也轮不到你，你看看他这张脸，被你一巴掌抽成什么样子了？今天你要是不给我个说法的话，我就到书记那里去讨个说法。” 这个时候，黄章。邓裕、严守正，三个人从生产办一起冲了出来，为了等着看赵明倒老，黄章连菜都没去买，在生产办里可是憋了好半天了。 此时等着唐瑞到了，看他们火药味渐浓，立马冲出来准备点火，这个时候不凑热闹，还等到什么时候呢？ 严守正迎上去一把拉住了唐瑞的手，“唐科长，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快快里面坐。” 黄厂长也是一笑，“老唐啊，好长时间没见了，怎么今天一进门就这么大的火气啊？” 唐瑞冷哼一声，“这得问问你们的新厂长呀，官位太大，瞧把我侄子这张脸给打的，你说老黄你当个厂长，怎么也不给新来的教教规矩，还有没有王法了？” 黄章嘿嘿一笑，“我哪劝得住啊，人家赵厂长是书记钦点过来的，新官上任三把火，他要是一把火不高兴，把厂子都给点炸了，也没人拦得住。” “反了天了还！” 唐瑞再也没有往日的客气！活生生像一个火药桶子快被点炸了一样。 严守正看准时机，煽风点火的说道，“唐科长，你今天来也来的正好，当初你跟赵厂长在一个部门，他下了，你上了，说明你能力比他强呐！今天怎么也得说说他，这人真的是想一出是一出，给我们厂子里添了多少麻烦？这天气能把人热死，昨天晚上死活不让人下班，非得让人往死里干，你说说要是职工真中暑了，有个三长两短的，这个责任到底是算他的还是算我们厂的？场子里本来一帆风顺的，一切工作按部就班，他来了非得搞什么创新，今天他不知道又是撞了什么鬼，拉着一个职工去出差，还说什么我们厂给补贴，你给评评理，我们厂子里什么时候有补贴这笔款子？到时候拿不出来钱，那不成了给职工画大饼吗？职工眼看着拿不到钱，那不是得闹事？” 唐瑞双手交叉在复下，瘪着嘴一笑，“哎呀，赵厂长，看来是立功心切呀，对当初丢了安监科科长一直耿耿于怀，不过你立功归立功，不能不管职工死活呀？要是职工出了事闹到机关里，我看你是吃不了兜着走。算了，这是你们厂的事，我也就不插手了，今天你必须给我侄子一个交代，他的脸不能白打吧？这样，我也不说什么打回来了，你当着你们全厂的面，跟他道个歉。” 这个时候黄章走了过来，“厂长，这事吧，多多少少都是你的问题，再严重也不能动手，我觉得，给唐欢庆同志道个歉，问题不是很严重。” 黄章接着一扭头，看着邓裕问：“老邓，你说这事这么处理怎么样？” 邓裕也说，“老厂长说的话，那就是厂里最管用的，听老厂长的才能服众对不对？这事如果闹大了始终是你小赵吃亏嘛！” 严守正冷冷一笑，“当了几天厂长，就轻飘飘的不知道几斤几两重了？结果还不是连个屁都不是。” 赵明眼睛一扫，这帮子人看来今天是非得逼自己下不来台，不过也好，你们特么的送上门来，不收拾一下你们，对不起你们的一片好心！ 想到这里，赵明冷冷一笑，突然说，“这个歉呢，我是肯定不会道的，打了也就打了，我还觉得打得太轻，毕竟做贼嘛，只知道偷东西吃肉，不知道被抓要挨打？唐瑞，脸，我是给你了，你不要，那就不能怪我了，要去机关评理是吧？走走走，我们现在马上去找书记，我也正好把昨天晚上唐欢庆三更半夜到厂里来的事情跟书记摆一摆，他让人拉了一大箱柴油出去，这事吧，可能还得叫基建队的人也过来评评理，他私自卖油这个事情，是他自己的问题，跟我们厂可没关系。我们不能替他一个人背了黑锅，行了，到时候让警察审一审，这事也就明白了！” 赵明两眼一转，瞪着严守正，“严主任，你说呢？” 严守正一听，魂都快没有了，刚才还得意的几人，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口。 第580章 灰头土脸 唐欢庆一听赵明的话，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连滚带爬地抱着唐瑞的腿大叫，“叔叔，不是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昨天晚上我没有到厂里来。” 前一刻还仗着有叔叔撑腰气势嚣张，后一秒吓尿当场，在场的几人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哪里敢小瞧这赵明一眼。 侄子偷东西，唐瑞脸上哪里挂得住，大叫，“赵明，你含血喷人！” 赵明嘿嘿一笑，“严主任，你来跟唐科长说，我有没有冤枉他唐欢庆。” 严守正魂都没有了，这一箱渣子油不是唐欢庆卖的就是他严守正卖的，严守正不是英难儿女，当贼也不是什么光彩事，马上指着唐欢庆，模棱两可地叫，“好啊，好你个唐欢庆，居然干这种事。” “主任，我没有，你别听厂长胡说八道，他冤枉我！” 唐瑞知道麻烦大了，不敢再闹下去，顺手一巴掌抽在唐欢庆的脸上，把他另一边脸抽肿起来，吼道：“没有？别人为什么会说是你啊？赵厂长冤枉你，严主任也冤枉你，所有人都冤枉你？” 唐欢庆捂着两边的脸，憋着嘴，一个大男人，居然哭了起来。 严守正监守自盗，如果不把这屎盆子扣在唐欢庆的头上，倒霉就是会他，所以他此时是不得不跟赵明站在一道，要不然，万一动了真格的，从唐欢庆嘴里审出点东西来，那还不完蛋。 想到这里，严守正风向一转，“小唐，并不是什么大事，还不快跟赵厂长认个错。” 尼玛批，唐瑞心里大骂，刚才你们几个狗曰的还盼着赵明出事，一转眼就下黑手。 唐瑞深深吸了一口气，突然堆起一脸的笑脸来，“赵厂长，好歹以前在一个部门，看着我的面子上，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一箱油而已，其实也不是多大的事情。” 赵明叹了口气，笑了笑，“这倒也是，东西都不是很值钱，性质倒是挺恶劣，再一再二，不可再三再四，机修厂这些年丢多少东西了？小唐啊，怎么样？这事你是不是还得给我交代交代呀？” 唐瑞脸一黑，一脚踢在唐欢庆的身上，“还不快给赵厂长道歉。” 唐欢庆忍气吞声地跑到赵明面前，“厂长，我错了，对不起，你教训的好。” 赵明点点头，“这件事我当没发生过了，去吧！” 你当没发生过，你把老子打成这个样子，还冤枉我，你当然当没发生过了。唐欢庆都快被气死了，一个大男人无比绝望地哭了起来。 唐瑞一看事情解决了，重重一甩手，走到赵明面前，压低声音恶狠狠的说，“赵明，你他妈给我记住了，山不转水转，总有你落在我的手里的时候。” 赵明嘿嘿一笑，“你的侄子在我厂里，你跟我说山不转水转，他一天不调走，一天都得听我的，如果不听我有的是法子整治他。” 唐欢庆两眼一黑，他不是这辈子都出不了头？ 唐瑞恨了一口气，指着赵明道，“放心，我马上就回去找李科长。” “啊，你找我呀？” 李光明突然出现在唐瑞的身后，把他吓了大跳，“咦？李科长，你怎么来了？” 李光明明笑了笑，眼睛在机修厂内扫了一圈，看着慌张的黄章、对裕、严守正等人。 这几个家伙全身一抖，感觉特别不好。 李光明不紧不慢的说道：“唐科，你们安全科的工作什么时候你们安全科办公的地方什么时候搬到了机修厂？要不要我把你的办公室也直接跟班在这里，给赵厂长当个书记呀？” 唐瑞一听头皮发麻，“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敢不敢不敢，李科长，我就是过来看看我侄子，先告辞了，对不起，对不起赵厂长，请你以后多担待，麻烦照顾一下我侄子，我一定好好感谢你。” 说着，唐瑞赶紧跑了，显得特别的狼狈。 唐欢庆再也抬不起头，只得说道一边跟个受气的小媳妇似的。 李光明冲赵明眨了眨眼，就像在说，这是我还你的人情一样。 赵明哪肯放过他过来的机会呀，拉着他就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又是添茶又是倒水的，很是客气地问，“李科长，今天什么风把你给刮过来了？” 李光明朝外面看一看，缩头缩脑的钟意就在墙角瞅着这间办公室。 赵明看到她的时候，马上就明白过来了，原来是钟意这把救兵给搬了过来。 李光明叹了一声，“还说是搬救兵，看来我今天这趟白跑了。” 赵明马上倒了一杯茶水，递到李光明的面前，“李科长，哪有白跑的道理啊？你这一过来，我这只小狐狸不是正好就借了你这头老虎的威风吗？这下看他们谁还敢惹我。” 李光明心里清楚，就算今天自己不来，赵明一样可以把这群人玩得团团转，机修厂这个庙虽小，但是庙小妖风大，里面乌七八糟的事情多了，把赵明放在这个地方整治一下，何尝不是许多领导乐意看到的事情呢？ 李光明端起茶呷了一口，味道感觉不错，这茶倒不像是吴江这种小地方能喝得到的，哈了口气往椅子上一坐，“说说吧赵厂长，怎么突然想着拉人去出差呀？” 赵明一拍手，坐对面叹，“机修厂穷啊，真不是一般的穷，你看看同样花三四百块钱的工资，别的单位一个个的富得流油，可机修厂的职工穷的都尿血，一个星期能有两顿肉吃就不错了，这种日子何时是个头呀？所以我就想着变着方的给他们谋一些福利，出差倒是不错，近来我发现西川矿区外出的车辆经常坏，我们厂本来就是负责修车的，你说与其让他们坏在路上，然后报修，怎么不让我们的人直接跟着出去呢？我给这个项目想了个名字，叫保驾护航，对就叫保驾，以保驾的名义向上头申请一笔费用，你看怎么样？” 李光明一听，心跳加速，这小子脑袋里到底装的什么东西啊？太灵光了，这要是真批下来，这机修厂，不就盘活了？ 可是以杨文伟和赵明当下的关系，这事能成？ 第581章 断他们财路 黄章平常这个时候早就应该去买菜了，不过今天的热闹一出接一出。没舍得走，结果闹到最后自己跟吃了屎一样难受。 想看赵明的笑话，最终却让赵明好好骚了一把，弄得他们几个很难下得来台。 黄章坐在办公室里和几个老伙计，满是郁闷。 严守正咬着牙，朝办公室外吐了吐口水，扭头道：“有什么了不起的，狐假虎威的东西，还把这个厂真当他们家的了。” 邓裕叹了一口气，“没办法呀，人家就算从安监科下来了，和组织人事科的李光明还是关系铁，惹不起。” 黄章哼道：“组织人事科？这么厉害，怎么不把他直接调走呢？” 虽然嘴上说着风凉话，但是一个个的心里已经开始想着怎么巴结赵明，毕竟和组织人事科的李光明混的比较熟，以后升迁也有望，要不然一辈子陷在机修厂这个泥潭当中，那才真是绝望。 这时，严守正问，“你们说赵明搞这个出差补贴的事情真的能成吗？这笔钱从哪儿出？财务没钱这是事实啊，机修厂最穷，这也是事实，他的钱总不能从自己腰包里出来吧，看他怎么搞，拿不出钱最后还不是自己下不来台，我就等着看他的好戏！” 不过一直没吭声的苟斌却有不同的看法，他对赵明的认知早就已经超过了之前，这位厂长20出头，上下关系搞的不错，就这两天功夫，一下子让下面的职工全都变了风向，看看你办公室外面，几个班长在一起抽烟的抽烟，搓手的搓手，一脸的焦急，时不时地往厂长办看一眼，恨不得等李光明走了之后，第一时间冲到赵明的办公室里去打听打听。 有了这些职工的表现，苟斌更加可以肯定，将来在机修厂一定是赵明的天下，跟着赵明有肉吃。 不过苟斌也十分的好奇，出差补贴这事，机修厂没钱谁不知道？不行，找个时间还是应该跟厂长走近一点，仔细问问他。 赵明倒是不知道别人怎么议论他，看着李光明有些尴尬的样子直接说道，“李叔，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怕杨书记不批这笔钱是不是啊？没关系，这笔钱你直接找杨矿长，到时候你跟她提一下，开会的时候我想她应该会把这些项目直接在会议上说一说，到时候我在会上详细一讲，怎么定就看他们的意思了！” 李光明惊讶的看着赵明，“你就真的这么肯定。杨书记和杨矿长会批下来。” 赵明心里冷笑，皎月姐天天在我怀里嗯嗯地叫唤，她有什么不从的？ 只有那杨文伟，他把老子放在这个地方的时候，得罪的人已经很多了，三天两头的还给老子添堵的话，就不怕我跟他撕破了脸？一个当到正处级的书记，这点觉悟还是应该有，总不能为了为了作对而作对吧？ 看到赵明自信的样子，李光明也没多问，直接说，“周末陪我去钓鱼吧，你送的鱼竿儿可好用了，到时候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厉害！” 李光明看着这天气又变热了，大热天的顶着太阳总不是个事，趁这几天还想把瘾过足了，手痒的慌！ 赵明嘿嘿一笑，“行行行，只要星期一的大会上记得帮我说说话啊，我就陪你去。” “你这小子还真是用不吃亏呀。” 李光明打了个哈哈，准备离开的时候，扭头看着赵明，“年轻人，别怕委屈，放开手脚干！” 这话应该不是李光明想说的，可能是詹伟吧？赵明微微一笑，目送李光明离开。 果然李光明走了之后，班长一个接一个的往赵明的办公室里扎堆，为的不就是出差补贴的事情吗？平常让他们干活你推我我推你，这一说的出去能挣钱了，积极性一个比一个高，说到底还是利字当头，不过话又说回来，工人干活拿钱吃饭天经地义，也怪不得谁。 要想把他们的心聚在一起，首先得让他们尝够了甜头呀，赵明深知这一点，所以一早就做足了准备。 让所有工人心里都有了定数之后，大家伙的一个个笑眯眯的走了，回去跟班上的同志大肆的宣扬赵厂长如何如何的好。也对，过去几年当中，黄章当厂长，大家看上去和和气气，可是兜里的钱却没涨几毛。和气，和气不能当饭吃。 再一想，还是新任厂长好，以后跟着新厂长干，保准不会饿肚子。 没过一会儿，周斌趁着大家不注意，进了赵明的办公室，顺手把门给关了。 赵明笑看着他，“你来就来，怎么跟做贼似的？” “嘿嘿，厂长，我这不是怕他们误会吗？” 赵明说，“误会？误会啥？你要是怕误会就别来！” 苟斌想想也是，接下去还有这么长的时间，跟着一把俾是铁板钉钉上的事情，还怕个球！索性头一铁，把门打开了，名人不做暗事。 苟斌问赵明，“厂长，你说那个补贴的钱，财务上的保险箱里真没多余的东西，那这笔钱从哪儿来呢？” 赵明拍了拍手，说道：“这美差事就交给你去做吧，一个季度修的车上换下的零配件，废铁废料还有废油都堆成了山，找个收废品的把它直接收走，以后这笔钱以后就用来出差当补贴，或者当成公用款。” 苟斌当场一听就炸了，“厂长，这钱……一直都是……” “一直都是黄章用来补贴自己家用的吗？这特么是厂里的财产，不是他们谁家自己的，以后谁敢有意见让他直接来找我，我看谁还敢动公家的财产，不要脸还搞成个人特色了？” 苟斌听得额头直冒汗，他也没有想到赵明下手这么狠，说动他们的腰包，就动他们的腰包，要知道机修厂这些年，机修厂捞油水的地方不多，卖废品就占了大头。 断了财路，办公室这帮子人不得疯？那以后的工作谁还替赵明干？ 赵明看够冰眉头紧锁的样子说道，“你要信我，就照我的话去做，别磨蹭。” 看到赵明坚定的样子，苟斌也豁出去了，“厂长，我就按你吩咐去准备准备把那些该卖的东西都给卖了，下午就让他们拉走。” 赵明点头让他去忙，心里一盘算，就算上面不批，有了一笔公账，也能补贴出差人员，总算是能调动他们的工作积极性了。 第582章 钱从哪儿来 赵明对自己这两天的表现很是满意，机修厂这帮人本来等着看他的笑话，一个个的都不服他，可是再看现在呢？ 赵明已经把人际关系的问题处理的很是妥当，既然聚拢了人心，那接下来就可以干正事。 中午的机修厂太阳顶着头晒，职工们早早的下了班，回去该做饭做饭。 原本应该很热闹的食堂里面根本没有人，机修厂的人吃不起食堂，太贵！ 钟意不知道从哪个地方冒了出来，笑眯眯的看着赵明说，“赵厂长，我请你吃饭吧。” 赵明嘿嘿一笑，“要请也该是我请，要不是你今天把李科长叫过来，我今天可就难难得下台喽。” 钟意白了赵明一眼，这家伙明明胸有成竹的样子，怎么总是把自己说得那么不堪？ 她心里明白，就算今天李科长不来的话，赵厂长他也不会有什么事。 想想开始唐欢庆被赵明吓得屁滚尿流的样子，钟意就解气，瞅着赵明说，“赵厂长，如果你还是我们科长就好了。” 赵明直勾勾地看着钟意那张粉嫩的脸，“怎么？想跟我朝夕相对呀？” 钟意的脸霞光一片，有些害羞，“其实我就是觉得能看见你，心里挺高兴的，不光是我，你都不知道，自从你走了之后，机关好多人都在说特别想你呢。” “想我，别让他们的口水喷死就不错了，我到这个地方来不知道多少人看着笑话。” 钟意见自己被赵明拆穿，心跳的厉害，“赵厂长，你什么时候才能调回机关啊？” 赵明直说，“机关有什么好的？领导大小的一堆，成天到晚在你办公室的面前晃悠，还没有在基层来的痛快，你看看我在这个地方成天到晚带着家大家干活，别提有多自在了，放心吧，钟意姐，我在这边过得特别好，以后有啥事你直接来找我，能帮的上的我尽量帮，还有就是，你今天偷偷的跟李科长报信，要是被唐科长知道了，你以后还怎么在安监科混下去。” 钟意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看着赵明，叫道：“赵科长，要不你把我调到你们机修厂来吧，我其实也不想在机关，在这里有你照顾，我干活儿也挺自在。” “你不怕唐欢庆了？” “唐欢庆，他还能逼婚不成？”钟意撸了撸嘴，不屑道：“刚才他气势汹汹的拉着唐科长过来找你麻烦，结果还不是被你两三下给收拾了，我觉得吧，与其天天被唐欢唐瑞逼着去跟他侄子相亲，还不如在你手下，这样一来看谁还敢找我麻烦。” 嘿，拿老子当保镖？ 赵明心头一想，也不错，机修厂现在缺自己人。 于是合计合计，这事也就定了。 既然要拉钟意上贼船，中午这顿饭自然也得他来请了。 下午快下班的时候，收废品的过来了，是一张陌生的脸孔，带着小货车和自己的大磅秤，一点一点地上称，一点点的装车，拉完一车又一车。 黄章本来已经回了家，下午不应该上班的，被人通知了一声，连滚带爬的从家属院直接穿过小门，冲到了机修厂的坝子里。 黄章心疼地看着这些宝贝装车，大叫道：“你们这是干啥？谁让你们收的？” 赵明从办公室里走出来，瞅了黄章一眼，“老厂长，你不是在家做饭吗？厂里这点事就不劳你费心了。” 黄章脸皮子一红，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退二线了。 严守正看准机会，想煽动工人的情绪，张口就吼，“赵厂长，你这是过河拆桥呀，机修厂这些年的功劳有黄厂长一份，你不能说让黄厂长不管，就撒手不管吧。” 赵明走到严守正的面前，“怎么？你是觉得我要卖这些东西还要经过你的许可是不是啊？要不要我把这些钱卖了直接塞你兜里，拿回去贴补你一个人的家用？” 严守正脸一红，“你……你……” 急了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赵明扭头看着周围围观的这些工人直接说道：“以后各班组拆卸更换的不要零配件，统一摆放，废油清倒，按规定装进废油桶，等着人来收，谁也别给私卖！这些东西卖的钱是给大家以后长期出差在外的补贴，如果你们想自己的包包里又鼓又圆，又不被别人揩油水，就交给我统一处理，别特么到最后给他人做嫁衣。” 众人听到赵明的话一阵欢腾，以前这些钱可是都进了厂长副厂长和主任的腰包，下面的工人，哼，连个屁都没捞着！ 众人再看赵明的时候，眼里的敬重已经特别的显眼了。 黄章本来以为可以靠着最后这几年在办公室里再多捞点油水，看到赵明上来这头一刀就把他的财路给砍掉，以后这日子怕是没法过了，摇头叹了口气，无精打采的朝家属院走去。 本来想靠着黄厂长的余威，好好教训一下赵明的邓裕和严守正两人，在看黄厂长无精打采离开的样子，心中暗叹，以后的好日子，这是一去不回头呐，职工都是属狗的，翻脸比翻书还快，丢根肉骨头，全跟在赵明的屁股后面摇尾巴。他们心里恨啊，气得他是咬牙切齿，却又一点办法都没有，真惨！ 废品卖了700多块钱，如果一个人出差的补贴30块钱一天，出去20多天就可以把这700块全部都在兜里，想想就觉得过瘾，邓裕和严守正心疼的看着这些钱进了赵明的手，无可奈何！ 再瞅瞅那春风得意的苟兵，这狗日的东西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赵明的身边，一早就把赵明的大腿抱得结结实实的。 果然赵明在拿到钱之后，扭头就对在场的工人宣布，“以后出差的事情交给苟兵来管，由他负责申报，我来签字，只要我签了字，你们拿着这个单子就可以去财务领钱了，如果出差身上钱不够，可以先去财务支取。这样一来，大家也不用担心在外面身上钱不够。” 赵明话一说完，众人议论纷纷，掌声雷动，有的人居然都快感动得哭了。 直到这一刻赵明知道机修厂已经在他的完全掌控之中。 第583章 领钱 为了周末能和赵明去钓鱼，李光明并没有性子等下去，下午上班的时候直接去了杨伟的办公室。 “老李，你怎么过来了？” 李光明这个人不喜欢绕弯子，把赵明叫人出差保驾的事情及后续的打算完完全全的说了出来。 杨文伟一字一句的说，“人啊，一旦爱表现，不论你把他放在什么地方，他都能变着方儿的给你找事情来做。保什么驾？给谁保驾？那些车需要他们机修厂的人出去保驾？车辆按时返回，该进厂修就修，该保养保养，出厂时你那车出了问题，在外面要是当了山大王，那不得是你机械机修厂的责任？还出去保驾护航，还让矿区给他批经费？这不是做梦吗？” 李光明翘起腿来，点了根烟，慢悠悠的说，“书记，有一句还是得说一说，今年西山矿区车辆故障率远远高于往年，车辆的年限到了，问题和故障一个接一个，搞不好，在外面很可能会出大事情。赵明的计划算是未雨绸缪，我觉得可行性比较高。别的我不管，干部的管理归我，一个主管领导，我首先想的是他称职不称职，赵明心里有厂，有矿区，我应该支持他。现在过来呢，跟你通个气，这件事你同意也可，不同意也罢，周一的例会上，我是肯定会拿出来说的。到时候书记有千万别怪我没提前打招呼。” 杨伟伟的脸一下就黑了，他搞不明白这个李光明平时从来不站队，也从来不拉关系，怎么在赵明这个事情上就这么上心？杨伟不自觉牙齿已经咬得紧紧的，愤愤的说，“行了，你先出去吧。” 李光明并没有逗留，出了门直接回了自己的办公室，心想，小赵呀小赵，我能帮你的也就到这儿了，要是周一例会上，书记要真是死活不同意，你可千万不能怪我。 转眼已到周五，虽然时间秦富文已经出差了三天，今天如果再不回来的话，晚上住在外面就应该算是4天。 “三天那可是90块钱啊，一个月的工资才500多块钱，三天的出差费就已经达到了九十！” 陈峰和梁老六坐在一起，不屑地说道：“我才不相信财务真能给老秦发九十块呢！” 本来这差旅补贴就让人眼红！ 众人一听这话更是心中添堵，如果拿不到这么多钱，那就证明这条路走不通。如果秦富文拿了钱，其他人什么时候才能等到这机会啊。 严守正晃到班组当中，笑道：“一个个的等什么呢？心不在焉的活也不干。” 有人跳出来马上说，“还能等谁啊？当然是等老秦啊！” 严守正笑了笑，“等他，想看他拿不拿得到钱吧。” “严主任，你倒是给我们说说，这钱到底可靠不可靠？” 严守正忍不住给赵明泼脏水，“可靠？别搞笑，你们看不出来吗？赵明不过就是想拿这么一件事情的噱头来收买人心而已，出差三天了，回来90块，何况还搭个徒弟，一百好几了。机修厂什么时候这么富有过？” “不会吧，赵厂长算着我们玩儿，看他样子也不像开玩笑呢？” 严守正一看众人信了大半，趁热打铁，“这可说不定，赵明这种人什么事干不出来呀？总之，别抱太大希望。” 这话一出，班组长跟下面的职工一下子慌了，看样子真是画的大饼。 “赵明，你也不去看看，严守正又在四处说你坏话呢。” 赵明看到魏延着急的样子，笑了笑，“有什么好看的，他愿说你让他说，别人爱信是他们蠢，脑子有问题这种事靠吃药是治不了的。” 魏延气得翻白眼，“你可真想得开！” 听到外头一阵喧闹的声音，魏延伸出头去一看，赶紧叫，“厂长，是秦师回来了。” 说曹操曹操，曹操到，秦富文和他徒弟提着大包小包的工具算是回来了。太阳把两个人晒的都有些黑，只不过笑起来特别的灿烂，第一件事情先到班组放下东西，然后直接去了厂长办公室。 这下子不论是下面的工人，还是严守正等人都朝厂长办公室围了过来。 “厂长，我们回来了。” 赵明拉着秦富文的手，问，“怎么样？老师这一趟出去还顺利吧？” 秦富文笑道露出两排大白牙，“挺顺利的，669那台车这次出去没有碰到一点麻烦，就是碰上野外作业队的几台施工车坏在井场上，见着了顺手帮了一把。 徒弟笑的特别开心，赶紧给赵明散了一支烟。 照明一看，“哟，红塔山，看样子野外作业队的那帮家伙没有亏待你啊？” 严守正等着不耐烦了，“厂长，在这里废什么话，人家老秦回来不休息吗？赶紧领钱吧！” 一听领钱，各班组的负责人那是瞪大了眼，拼命地咽着口水。 邓裕哼哼一笑，“厂长，别上财务上又没钱了吧？那天说的话，可不能白说啊。” 下面的班长一个个地也跟着叫了起来。 “是啊，厂长，什么时候发钱啊？我们可都等着的。” “厂长不会真的没钱了吧？那天我们可是亲眼看见卖了那么多废品啊，这钱要是不放下来，大家可都有意见了。” 严守正和邓裕在旁边，嘿嘿直笑，等着看赵明出洋相，今天这钱要是拿不出来的话，他照明就别想下台咯。 赵明搓了搓手，大声叫道：“行吧，别废话了，秦老师，带着你徒弟去财务领钱吧。” 众人神色一紧，眼巴巴地看着秦富文师徒俩进了财务室又出来，手里拿的那可是十块一张一张的钞票。 秦富文倒也是很懂事，当着众人的面，一张一张地数起来，足足有九张之多。 每数一次，厂里的职工就哇一声，越到后面，声音越大。 每数一次，就像重重的耳光抽得邓裕和严守正面红耳赤。 他们出差三天，补贴没少一分一文。 秦富文心里也激动，这可是参加工作这么多年来头一遭！对赵明，满满的只有感激了。 看着秦富文手里拿着的钱，众人的心里那是又羡慕又妒嫉。 这头一遭的好事就已经被秦富文占了去，下一桩，得等到什么时候呢？ 赵明就在众人落寞的时候，大声地说，“苟主任，马上排一个保驾顺序，这次是三班出去的，下一趟就四班，然后一二班这么转。” 听到这话时，刚刚还心中失望的机修厂职工，一下子跟打了鸡血似的，激极得不得了。 第584章 不简单的小保姆 赵明笑眯眯的看着外面的人跟秦富文面前问东问西，他自己坐在办公室前，把腿跷在桌子上，仔细一琢磨，野外作业队的两辆车坏在外面，秦富文帮着他们修好了，那这笔账得给野外作业队的队长好好算一算，搞不好周一的例会上还能捞着什么好处，毕竟他们才是施工大户，一线单位。所有的重型车辆都出自他们单位，最担心车坏了应该就是他们了吧？ 赵明心想，最应该支持保驾护航的，应该就是他们单位，如果他们拆台，得吃大亏。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赵明也该回回供应站，毕竟自己的二姐赵红，大着肚子，差不多也快生了。这个时候应该多关心一下二姐。 刚出门儿，陈峰马上堵了过来，“赵厂长，今天晚上到我们家去喝两杯吧。” “陈班长不用客气了，今天晚上我急着回供应站。” 陈峰腆着脸，生拉硬拽地说，“赵厂长，何必这么客气嘛，你跟陈雪两人那么有缘分，当初你救了她，第二次又帮他脱离苦海，按理说，我们全家上下都应该感激你，可是你看你到厂里这么长时间了，每天这么忙，一直也没顾得上，不如就趁今天这个机会到我们家去坐坐，老婆子给你炒几个菜，让陈雪好好跟你叙叙旧，我在陪你多喝几杯。” 赵明看他翘尾巴就知道他要拉什么屎，笑着摆了摆手，“下次吧，下次有机会再说。” 这个陈峰几天下来没少跟人前说赵明的坏话，也不知道图个什么，今天一看秦富文领了钱，屁股不痒了，瞧这尾巴摇的。 结果在刚刚走出尘几步的距离，其他人也都围了上来，一个劲儿的说是厂长好，手里还递着烟，办公室里朝外看的严守正实在是眼红，这才几天功夫呀，机修厂底变了天，大家现在都把赵明当成了主心骨，这下彻底没他们什么事了。 赵红家里来了新人，名叫张红霞，看样子十七八岁。 中学没毕业，就出来做事情，不过两年工夫没挣着什么钱，回了老家，托的是王素芳的关系。 本来她就在涪江帮人带孩子，这倒巧了，索性来照顾赵红。 张红霞长得挺白净，粉粉嫩嫩的，手脚也算是麻利。 单身楼最大一间本来就不大，一间房子隔成两间用，林策和赵红住里屋。张红霞就住外屋，屋里屋外收拾的井井有条，看着挺干净。 外屋中间摆了一大桌，桌上饭菜也都可口，邀了王素芳和赵永远过来吃饭，一家人加个保姆坐在一起，挺和气的。 王素芳这个时候拼了命的往自己身上揽功了，瞧瞧瞧瞧人家红霞的手艺，哎哟，这红烧肉，烧的可真软，真肉啊，红霞，真能干？” 张红霞腼腆的笑了笑，低头说，“表姨过奖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王素芳马上说，“老二，你看看，我当初说把人给你带来，你死活不愿意。我跟你说，你要是把红霞用顺手了，说不定还舍不得她呢。” 赵红的脸色并不是特别好，听到这话就更气了，这个妈当得，能把人气得短命几年。 赵明看在眼里，心想姐姐这是要生了，有些产前不适也正常。 一顿饭之后王素芳要或者要去打麻将。 赵永远恨赵明不争气，转身就走。 剩下就剩个林策，主动替张红霞分担家务。 于是赵明拉着赵红说说话。 “机修厂那个地方听说不怎么好，这一阵子你在那边过得到底怎么样呀？” 赵明打得粗，笑道：“你还不知道我妈澡堂子都能守得住，机修厂怎么了？干得好一样，是个有前途的地方，再说了，就算是个厂长，也是正科级。” 赵红总有些心疼的看着弟弟，捏了捏她的脸庞，说道，“你小子就是嘴硬，从小到大有什么事都憋在心里，从来不跟姐姐说，看你这样子最近就没少吃苦，身上一股汽油味。” 说着，眼眶都红了。 赵明一看，马上问，“我怎么感觉你总是不高兴啊？” “说这事儿就气人，家里本来就不大，非得给你塞一个陌生的年轻的丫头，我这肚子这么大，这……你说你姐夫他要是忍不住……以后在这个供应站，那名声还不就难听死了。” 弄半天，是吃醋了，不过赵明一直都挺相信女人的直觉的，这小丫头十七八岁的样子，看样子倒不像是坏人，不过为了家庭幸福，赵明暗自把这件事给记下来了。 临走的时候特地给张红霞手里塞了100块钱，嘱咐道，“平时缺什么就买，我就一条，照顾好我姐姐。” 张红霞害羞地点点头，“放心吧，三哥，我一定会把二姐照顾好的。” 赵明点了点头，转身下楼去了。 只不过赵明前脚刚一走，并不知道，张红霞的脸色顿时就变了，看了看手里的钱，一脸的不屑，不过最后还是装进了自己高腰裤子的口袋里，转身就去从林策的手里抢拖布。 “姐夫姐夫，我帮你吧！” 林策没让她抢，边拖地边说，“不用不用，拖地这种事交给我来就行了，你去看看你二姐，他这时候身子不便，问问她想吃什么水果给他削一个。” 张红霞扭头瞥了赵红一眼，心里骂骂咧咧了两句之后说，“哎呀，你看二姐她躺在那个地方，哪里需要吃东西啊？再说了，这不是刚刚才吃过晚饭吗？大肚婆发就不能吃太多东西，到时候不好生，林大哥来嘛，我帮你。” 说着就要从林策手里去抢拖布，这一幕赵红看在眼里，气的肚子一阵宫缩，难受的要死，如果刚才不是考虑到，王素芳和赵明都在场，这个小贱人对林策眉来眼去的样子，早就把赵红给惹炸了。 王三好被抓去坐牢，赵明和王素芳的关系本来就不好，如果再因为保姆这件事情闹起来，这个家真的没好日子过了，赵红也是以大局为重，所以当时没有发作罢了，再看看这个狐狸精的样子，真是能把人气死。 第585章 男人也要多个心眼 张红霞在林策的身上磨磨蹭蹭，抢来抢去打打闹闹的样子，不光只有赵红看见了，去而复返的赵明也看在眼里，但他并没有当场拆穿，只是冷冷一笑，直接下楼去了俱乐部。 此时的王素芳麻将打的是热火朝天，手气是真的不错，赵明也没有当着大家的面看了两张牌的工夫。 “哟，赵厂长，你怎么还不走，有心情看我打牌？” 赵明笑了笑，对王素芳说，“妈，出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王淑芳满脸不耐烦，皱着眉头，一边出牌一边说道，“走开走开说什么说，刚才吃饭不是已经说完了吗？” 赵明还是陪着一张笑脸，搬张椅子坐着王淑芳的身边，杵她耳边道，“这个小保姆可能不太适合二姐，要不你出面把它给换了，我觉得二姐她不怎么喜欢。” “我介绍来的人，她当然不喜欢，你们姐弟俩不是一个德行？一看小丫头长得唇红齿白的做事手脚麻利，这好那好的，特别是又尊敬我，你们就不高兴了吧？你给我滚一边去，我看你们就是生在福中不知福，都找保姆了，还挑三捡四的。” 赵明的脸色终于沉了下来，“妈，我跟你说话你怎么总是不听呢？再闹下去的话搞不好会出事，到时候还不都是你的责任？” “我负责就我负责！快走快走，别挡着老娘赢钱，今天晚上手气顺的很呢。” 坐在王淑芳对面的阿姨瞅了赵明一眼，“赵明对你二姐这么好，防小保姆房跟贼似的。” 另外一边的阿姨也开着玩笑，“怎么了赵明？是不是看你二姐肚子大，怕你家小保姆，勾引林副站长啊？” 几个婆娘一下哈哈大笑了起来。 赵明还是耐着性子，笑着叹了一口气，他也知道在跟王素芬说下去不会有太多的结果，说再多也没用。 看着儿子一走，王素芳边打着牌边想，让老娘不好过，你们一个也别想清静。 从俱乐部出来的时候，赵明并没有马上急着走，而是在楼下等了一会儿，按照林策这几个月的性子啊，不敢在家里抽烟，一定会到楼下的球场上来抽上一两支，再回去休息，这样一来的话就不怕烟犯烟瘾。 果然没等多长时间，林策出来了。 “老三，你怎么没走呀？” “等你！” 林策一听估计有事，马上拉着赵明说，“走办公室去坐一下。” 赵明跟着林澈去了他的办公室，两人你一支我一支的把烟点上。 刚坐下，赵明就说，“姐夫，我害你了。” 林策当然知道赵明说的是什么，摇了摇头，“害什么害？李小华拿我也没辙，他家那个狐狸精大肚子，娇气得很，李小华本身也没太多工夫来管单位上的事情，再说了，书记平常特别照顾，一直替我顶着压力，我这边也还行，倒是你，你二姐挺担心你的。” 赵明摆了摆手，“我就更不用担心啦，小日子过得挺舒坦，过了周一例会，到时候，机修厂日子只会更好过，看着吧，到时候不知道多少人挤破头都想来机修厂转行了。” “嘿，你给老子吹死牛，是不是真的啊？你可别是为了安我和你二姐的心，才胡说八道的吧？” 赵明笑了笑，“我是那种人吗？我要是不高兴啊，所有人都得陪我不高兴。” 林策哈哈一笑，“你这臭小子，行了，你找我什么事儿吧，说说吧。” 赵明直说，“供应站一共在西川矿区四个加油站啊，这四个加油站肯定都有问题啊。加的油分量不足，吃拿卡要什么问题应该都有，你明着暗着都帮我查查，把当中的猫腻都捋顺了，我到时候应该都用得上。” 林澈听得眉头一皱，这些东西倒是平时有听说，细细的，他也没有怎么查，不过话说回来，李小华现在顾不上单位的生产，这一部分的责任交给了书记，而书记又鼓励林策站出来分担，做事情，听到赵明这话的时候林策倒有些想法，于是点头道，“放心，这件事情交给我。” 这件事安排好了之后，赵明话题一转，“你们家的小保姆可不简单呀，姐夫，替我打听打听，他以前在哪家带孩子？打听出来告诉我。” 林策眉头一皱，“小保姆不简单，指的是什么？” 赵明跟林澈的关系用不着绕弯子，拍了拍姐夫的肩膀说，“二姐大着肚子，女人生孩子之前是比较麻烦，想的也比较多，不过话说回来，我都能猜到外人大概也就是那几句难听的话，姐夫为了避嫌，注意影响，还是应该跟他保持距离，哪怕是她故意往你身上撞，能躲就躲不能躲，就吼她两句。女人对女人总是有戒心的，而且预感也特别的强，你得拿出态度来。” 林策这听得头皮发麻，难怪这几天赵红这两天脾气不好，原来是因为这个，不过再仔细想一下，这个张红霞似乎跟自己的距离真有些近了，就在刚才还往我身上贴呢，想越觉得越不对劲。 “老三啊老三你可帮了我大忙了，行行行，我回家了，还要去哄一下你姐姐。” “我告诉你啊，姐夫，你要是哄人的话，不要当着小保姆的面哄，这小丫头，要是在中间听出什么味道来，对二姐干出什么不讲究的事来，那就太不划算了。” 林策这一听，笑道：“还是你小子想得周到！” 于是赶紧回家去了。 赵明出门的时候本以为可以顺利的回矿区，结果刚到下面就被文文一把给拖住了， “今天怎么没回家？” “今天晚上事多，就在单位上加了班，看你也没走，所以就想等等你。要不我们今天晚上就在单身楼住吧。” 看见我面红耳赤的样子，赵明心里一颤，暗想，单身楼住，那今天晚上可没谁挡得住这个胆大的女人。 赵明明明想着拒绝，最后却莫名其妙地被拖进了屋子，什么听歌弹吉它所有的过场都走过了，最后还是挤在一张小床上。 赵明正说伸个懒腰，准备睡的时候，文雯终于还是忍不住对赵明下了手。只不过赵明没丢底线罢了。 文雯要的也不多，保持着纯白，只是第二起来的时候，看着特别的女人，有味道。 一时之间，把赵明的眼睛都看直了。 第586章 顶梁柱 大清早的把文雯送回了家，赵明扛着一把小锄头来到老干部小区的围墙外面。 这里原本是个生活垃圾堆，不过现在荒了，土是黑色的，锄头在土里刨啊刨的，刨出了很多蚯蚓，拿个盒子把一条条的蚯蚓全部都装进去之后，再拿黑土给盖上。 今天李光明约了钓鱼，用这个东西的话应该足够了，在矿区约着见了面。两人很快就来到了涪江河下。 天气呢倒也不错，没有太阳，收拾好之后，把鱼竿往江里一抛，点了烟，一边盯着动静，一边有一句没一句地聊起来。 “我把你的想法报给书记了，书记不是特别感兴趣。” “不是特别感兴趣？我看是被批了一顿吧！以杨书记的性格，我不管说什么，他都会否决的，这人记仇。” 赵明抽了口烟，接着说道：“他以为我是拼了命想从机修厂给跳出来罢了。” 李光明起竿，看到食儿被吃了，皱了皱眉头，扭头看了赵明一眼，“难道不是吗？” 赵明摇摇头，老气横秋地说，“有的地方虽然破旧，但是你一头扎进去了之后就再也不想出来，机修厂就是这样的地方，职工很朴实，看到钱就两眼放光，没别的想法，就想多挣钱，我看到他们这个样子，就特别想让他们过好日子。我手里有法子，让他们日子变得更好，在没有改善他们生活之前，我确实没有想过要出来。” 王明听得心生感慨，一个年轻人。如果成天想的就是出风头，争名夺利，这样的年轻人倒是正常人。 可是像赵明这样，既有想法，又肯脚踏实地，偏偏又能隐忍的人，倒显得不正常。詹伟对他的欣赏，不是平白无故的。 李光明暗自惊叹，这一年时间，赵明的成长很快啊！ 其实李光明并不知道，如今的赵明只不过是身陷泥潭勾起了当初在澡堂子的回忆。 人，越是身处困境，越容易沉淀和总结，这是一个蛰伏的过程，为了将来飞得更高而蓄力。 所有人都以为赵明倒了霉，实际上这当中的好处，只有赵明自己才明白了。 “来了来了！” 赵明猛地一提鱼竿，一条暗金色的“小鲶鱼”给拉了上来，再仔细一看，背上有一根刺，扎手生疼。 “卧曰，黄辣丁！” 李光明大叫一声，眼睛都放光了，从赵明那里抢了蚯蚓，兴致大起。 这一天下来的收获算是丰富，两人都钓了不少。 李光明说跟赵明在一起运气就是好，下周还约着出来钓。 赵明摇头说什么也不愿意，下周就该晒成狗了。 回家时，杨皎月出差已经回来了。 一同回来的，还有许久不见的杨科和黎娇。 “呀，钓了这么多黄辣丁，我最喜欢吃了。” 黎娇果然还是跟原来一样，彻头彻尾的一个吃货。 杨皎月看见水桶里装的这些鱼，没好气的说，这么早就出去了，结果到这个时候才回来就钓这么几条。 杨科没好气地说，“姐，你可不知道这个东西有多金贵，原本河里多的是，都没人吃没人钓，现在在餐厅里，要卖七、八块一斤呢，你去吃了那个鱼火锅，这玩意儿一上桌没两分钟就被抢光了。” 真的假的，吹得厉害，一会还是尝尝赵明的手艺再说。 赵明看着这一屋子的吃货，就他一个下厨的，脸一黑，老老实实进厨房做饭。 不出两小时，桌上满满一桌，不过中间那一大盆水煮黄辣丁才是今天晚上的硬菜，上面飘着一层红红的辣椒面，淋上油之后噼里啪啦的爆响。肉香加酸菜的味道弥漫着整个房间，看了黎娇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这玩意儿真的太香了吧。杨皎月抿着嘴生怕口水流了出来。 “科哥最近怎么没有回来呀？” 听到赵明问，杨科一边吃一边说，“单位太忙了，最近在查那个什么水公司（高利贷），里面的关系太复杂，我跟你小舅妈忙得连口喘气的机会都没有。” 水公司，一直都是涪江的特产，涪江大小麻将馆加地下的赌场尤其的多，有赌就有诈，十赌九输的当然要借钱，于是滋生出了这种水公司。没有一百家，也有五十家了。难怪两口子最近这么忙。 杨皎月在一旁听着，不经意地开口道：“你们两口子也是老大不小的了，应该想想自己的家庭，早早的要个孩子吧。” 黎娇脸红，“姐，人家还小呢！” “也不小了，现在要孩子以后恢复的快。” 杨科摇头晃脑，“别说要孩子了，单位的房子到现在还没个着落呢。” 赵明听着就问，“房子，前阵子不是听着说要分了吗？” “你是不知道，上面的款子迟迟拨不下来，拨下来之后又压着局里一直不给批，说什么要找质量过关的工程单位。” 话到这里，杨科也不好意思揭自己单位的老底。不就是当中的利益环节没谈妥吗？ 赵明心中好笑，但也想帮忙，“你们想找怎样的工程单位？要不我帮你想办法。” “你有办法？就是要有资质的工程单位，能上台面，但是价钱又不能太贵的。” 我的天呐，你们这是好处都占尽不让别人挣钱了吧？难怪一拖再拖。 赵明暗自琢磨了一会儿，点点头，“我去帮你问一下。” 正说着自己的传呼响了，然后去回了个电话，在回来的时候坐在桌上对杨科说，“哥，求你件事，有个叫张红霞的小姑娘，原来在五路口的老小区里面一个姓高的人家当小保姆，带孩子。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不做了，你去帮我打听一下她人怎么样？” “犯事了吗？（赵明摇头）那没关系，只要不是什么大问题，我让那边街道上去帮着打听一下，这种事七大姑八大婶的最清楚，一打听什么都问出来了。” 赵明点点头，“那行，你们单位房子的事我也帮你问，明天应该就有结果。” 杨科听得眼前一亮，“行啊你小子，关系网可够大啊！” 杨皎月直直地看着赵明，不知道从什么时开始，这个男人已经成家里的顶梁柱了。桌下，杨皎月的脚被赵明踩得死死的，好舒服。 第587章 落实 星期天的早上，张敏起床后第一时间约了艾希在涪江宾馆见面。 到了宾馆之后，赵明坐在靠窗的位置，等了很长时间，才看到干练的艾希踩着高跟鞋嗒嗒嗒地走了过来，那双腿格外的迷人。 不到一个月没见，艾希成熟了不少，头发卷了，穿得更时髦了。 艾希坐在桌子面前还没有停止工作，手里拿着大哥大电话，一直在讲电话有，做着眉头，样子很生气。 赵明也没多问没多说，面带着微笑，一直等他把事情和工作安排完了之后，这才给他穿了一杯水。 “什么事情火气这么大？” 艾希难得的露出一张笑脸来，不知道为什么看见赵明就能让她心里很高兴，抿了抿嘴，“对不起，让你看笑话了，等久了吧，想吃什么，点吧，我请客！” “我们俩都这么熟了，还客气什么？工作这么忙，我今天是不是不该约你出来？” “不不不，怎么可能呢？你能约我，我高兴都来不及呢！” 艾惜说的心里话，回到涪江之后，他的工程公司一直都很忙，偶尔能让她安静下来的只有和赵明在一起的画面。 有时候晚上还会想着赵明的样子，一想一整夜。 赵明大方的和她对视着，笑问，“出什么事情了，生这么大的气。” 艾希揉了挨太阳穴说，“最近接了几个工程，但是手上的工程车三天两头的坏，不是爆胎就是打不着火，一趟接不上一趟的，工程上耽搁的时间太久，甲方一直催，我真是焦头烂额了。” 赵明听得明白，不禁问，“车坏，什么车啊？你不知道我现在在机修厂当厂长，我们单位就负责修车的。” 艾希惊讶地问，“真的假的？你们单位还管修车呢？” “那可不？西川矿区大大小小的车辆加在一起上百辆，要是没有一个后勤保障单位专门负责车辆维修，怎么可能玩得转？” “赵厂长，你说的要是真的，能不能叫你的人专门替我们负责车辆保养和维修啊，维修保养费用就按外头的价格给，如果能保证施工时间，节约出来的成本，我从这工程款当中还可以给你们单位提成，这样一来的话，大家都不吃亏呀！” 果然是做生意的，脑子就是灵光，一下子就找到了双方获利的法子。 赵明听得一激动，办法不错，这样一来的话机修厂的工人又能多一笔收入了。 于是赵明当场拍板，“行，这事儿我回去跟厂里几个领导商量一下，要干的话也只能是周末或者是晚上，这样一来在工作时间上也不冲突。” 艾希一拍手，高兴的都不知道说什么了，看着赵明问，“今天你专门约我出来，不会就是来专门当我救星的吧？” 赵明一笑道：“只是碰了巧。对了，我今天出来其实也想求你帮我一个忙！” “你说吧，我能办到的一定办。” 赵明不绕弯子，直说，“涪江市局要建福利房，可是跟工程方迟迟谈不下来，这福利房的项目就一直搁着，昨天我听我小舅说了这事儿之后，就想着你们家不是也搞工程吗？看看有没有这方面的熟人，能去跟市局谈一谈，我再去找修市长说说这事儿，两边一谈妥，把这件事情就直接给敲定，对大家都有好处！” 艾希笑眯了眼，“你还认识侯市长呀？” 赵明突然想到詹娜的脸，莫名的有些心痛，当时还是她带自己去的呢，也不知道她过得怎么样？ 赵明不敢多想，恢复正常地说道：“能说上两句话，如果你把这件事情办成了，到时候一定好好感谢你。” 艾希一本正经地说道：“不瞒您说，我们家还真就是干这个的，而且这方面的工程资质是一直都有的，我到涪江这边来锻炼，主要也是为了将来有一天能接我爸的班，去年路桥的工程结束之后，今年看有没有什么新工程，你把这么大一个工程送到我面前，我没有理由不接啊，行吧？我回去让工程队准备准备，到时候跟市局那边接洽一下，这事只要有人牵头，办下来应该不太难。” 约好了之后，艾希还想着赵明下午能陪她逛逛街喝喝茶什么的，不过，赵明说下午还有别的事情。 于是，艾希只得带着满脸的失落离开，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赵明拒绝他的时候，她反而再在意赵明，也许真正有本事和懂得拒绝的男人才能吸引她吧，艾希心里这样想。 赵明没有回家，而是在市机关家属大属附近的菜市场买了五花肉和一些菜，然后准备好直拎提着大包小包的就直接去了候恩德家。 敲开门的时候，江歌和候恩德都在。 难得周末在家，候恩德没想到赵明还来了，老两口喜出望外。 “赵是，快进来，快进来，总算把你盼来了。” 赵明把这儿当成自己家一样，进了厨房，拿着镊子就把五花肉上的毛桩子一次给夹掉，然后实在夹不下来的，就放在火头上，燎上几次。 直到把一块五花肉打理得漂漂亮亮的，赵明才满意地开始下厨。 到了晚上，红烧肉上了桌，候恩德吃着粘牙的五花肉，一个劲儿的点头，“不错不错，已经快赶上你江阿姨的手艺了，不过还是就差那么一点点。” 赵明当然知道这个老头是在讨好自己的老婆子，像他们这把年纪了还能这么恩爱，着实不容易。 侯恩德看赵明的脸上有些失意，不经意地说，“你跟娜娜的事情，我跟你江阿姨都知道了。男子汉大丈夫，有些事情看开一点。” 赵明苦笑，“放心吧，这点事情我还是想得通的。” 候恩德赶紧打岔，“你小子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天过来有什么事直说吧。” “市局给他们单位职工的福利房一直拖着没建，说工程方的资质不过关，所以我特地找了鼎峰的工程队去谈，你也知道是鼎峰是省里的数一数二的工程单位，资质各方面都是没有问题的，这件事你看能不能亲自过问，早点把这事定下来。” “这事我知道，周五的时候我还特地过问了，既然你找了大单位来接手，他们也没有理由再拖！” 有了候恩德这句话，市局的福利房提上日程就是很快的事情了，这样一来，杨科和黎娇也可以早早的要个孩子，当是杨皎月完成一个心愿了。 第588章 针锋相对 江哥看着赵明离开，心生感触，瞅了一眼候恩德，欲言又止。 候恩德看了她一眼，“有什么话你就说呗！” “我现在心里有啥话还瞒得过你吗？” 候恩德笑了笑，喝茶消食，双手交叉放在肚子上，跷起二郎腿来，说道：“有些事注定没结果，就没必要再告诉他了，省得两个孩子都有牵挂。” 江哥想起前几天，詹娜打电话过来，问赵明的情况，临挂电话前说她要跟她妈妈去美国生活了。 这也许是一种告别，也许是一种留恋，或许他希望赵明到都城去找她再争取一下。 不管怎么都好，江歌还是觉得候恩德说的有道理，没结果的事，何必徒增两人烦恼呢？ “我觉得赵明这小伙子不错，要不以后经常让他到家里来坐坐？” 候恩德叹了一声，“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想咱们儿子了？想赵明这个干儿子？别人不行，这个赵明更不行，前阵子他到都城，跟乔省长走的特别近，如果这个时候我们认他当了干儿子，乔省长那边怎么看？搞不好，在别人眼中就成了攀权附贵的人，这话只要传出去，我在福江市市长这个位置上，怕也是坐不稳咯！” 江歌心想，当官还真是不方便，干什么事情都得思前想后的，完全不能怎么高兴怎么来。 想想赵明和詹娜，江歌觉得又是一阵可惜，都是苦命的人啊。 这个周末过得异常的忙碌，转眼就周一大早了，各单位的车辆陆续开进西山矿区机关大门，李晓华一下车，基建队、炼油厂、净化厂和另几个单位的一把手通通围了过来， “恭喜啊老李，听说你要当爸爸了？” “是啊，李站长，盼了这么多年来终于是盼到了。” “什么时候请我们吃饭呀？你这第二次可没摆酒席啊，儿子出来了是不是摆个百日宴呢？” 李小华一一抱手，心情大好地说，“早点到，不到也可以，红包必须先到。” “哈哈哈，老李啊，你还这么抠？” “放心吧，少不了你红包的！” 这时，基建大队队长况天佑突然说，“你们听说了吗？今天赵明好像又要在会上提什么新建议！” 李小华听了这话，见怪不怪地说，“有什么好奇怪的，这小子在我手下那会儿开始鬼点子一出接一出的。总能捞着些好，可是翻脸不认人，养不家的狗嘛。看看现在，都到这个份上了，还想着立大功再火一回，想着从机修厂那个地方跳出来了。他不打听打听，机修厂是什么地方？那可是出了名的干部坟墓啊！” 旁人一听，也说道：“是啊，他想出来，下辈子都不可能！他走了谁愿意去填他的坑？” 李小华笑了笑，“等着看吧，这小子倒霉的日子还在后面呢！有的是人收拾他。” 况天佑接着一口说道：“别看他是什么全矿最年轻的科级干部，搞不好，他还会穿第二个记录，最快坐上科级，一辈子都是科技，说不定到时候还降半级呢！” “哈哈哈哈哈……” 众人一阵大笑的时候，赵明走了进来，一一和这些一把手问好，不过众人的态度冷淡，大多数人对赵明的态度也都是爱搭不理。 要知道一个亲自被杨书记安排进机修厂的人，他没有前途。 既然没有前途，那就没有结交的必要，排挤、疏远，甚至是……打压。 这就是国企的官场，一个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现象。 赵明最后看着李小华，“李站长，听说你又要当爸爸了。” 李小华两眼一瞪，“跟你龟儿子有屁的关系啊。” 赵明也不生气，嘿嘿一笑，说道：“横看竖看，你也不像个老来得子的面相，要不你还是查清楚一点，别认了个便宜儿子！” 众人一听，赵明今天吃错药了，这话说得还真够狠的，一点都不客气。 不怪赵明嘴这么毒，而是李小华这段时间在供应站，压根儿就没有给他们赵家人手下留情，争对赵永远就算了，还想着打压林策。 如果不是贺建勇帮林策顶着，这个李小华恐怕是要把赵家的人都给欺负死了。 李小华一听赵明这话，气得两眼翻白，指着赵明就想破口大骂。 赵明如今也不是吃素的，“你是科级，我也是科级，就许你骂我，还不许老子骂你，老狗曰的！” 李小华嘴一歪，却拿赵明一点办法都没有，气得全身发抖。 幸亏李小华后面跟着贺建勇，一进来就说，“好歹也是出自同一个单位的，你们俩就别让外人看笑话了。” “谁他妈跟他一个单位呀？赵明我跟你说，你别太嚣张，总有你倒霉的时候，滚一边去。” 赵明哼哼一笑，靠在李小华的身边说道：“你手底下四个加油站，四个都不干净，我倒霉，你特么想清楚再跟我说话。” 李小华听得眉头一皱，猛地一把将赵明推开，“含血喷人！” 贺建勇全身一颤，嘴皮子开始抖了起来。 赵明的余光只看了贺建勇一眼，从他的神色当中就已经知道加油站的问题十有八九跟贺建勇有关，李小华的所有注意力盯着的应该是仓库那一块，毕竟采买和全矿的福利保障才是重中之重。说白了，李小华他看不上加油站的油水。 赵明心想，这就得看贺建勇的态度了，如果他不来找我，加油站的事十有八九是他做的，或者是他和李小华做的，可是如果他来找，这事就有意思了。 基建队的况天佑看着赵明，冷笑，“赵厂长，山不转水转，轮到你倒霉的时候你得认，不要事事强出头，这儿哪有你说话的份？你的什么狗屁建议，我不采纳！” 旁人一听，也笑道：“是啊，机修厂上来就是西山矿区，最底层的单位，我们这些人都没什么建议，哪轮到你？今天开会你最好还是老实一点，别自讨没趣，别到时候被劈头盖脸地来一顿，我可忍不住笑。” 众人又是一通大笑，这才摇摇晃晃地进了机关大楼。 第589章 对不起我认怂 所有人进了机关办公楼，剩下的贺建勇。 往前走了两步之后，又停了下来，扭头看着赵明。 “加油站的事，你到底是听谁说的？” 赵是笑了笑，“书记你知道吗？我真怕你不找我！” “别跟我嬉皮笑脸，快说……人多眼杂，什么叫我不找你，你会失望？” 赵明左右看了看，见没人，这才说，“你要是不来找我的话，认定了我会买你的人情，这说明四家加油站当中的猫腻多多少少都跟你有关系。不过现在你回头来找我，就说明你沾染当中的任何利益，这说明什么呢？杨书记……” 建勇一听这话，吓得脸都白了，“闭嘴，你给我滚进会议室去，我先去找杨书记。” 赵明嘿嘿一笑，知道自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只有杨文伟占着这四家加油站当中的好处，贺建勇才会因为保全他的名声，亲自来找赵明。 赵明也就是顺手一试，没想到还真就把杨文伟这条大鱼钓了出来。 杨文伟啊杨文伟，你看来也是个雁过拔毛的货色呀，在老子面前装昨道貌昂然的，屁股上一堆的屎，哼！ 赵明去了会议室，贺建勇第一时间去书记办公室，正七碰上，顺手拦住了正准备去会议室开会的杨文伟。 “干啥？这时候不是到开会的时间了吗？” “书记你先等一等，我要跟你说说赵明的事。” 看到贺建勇一脸焦虑的样子，杨文伟说，“赵明，他怎么了？嘿，我也正想找他呢，不懂事的东西，想一出是一出，一天到晚闲不住，给我搞事情。今天会上我倒要好好看看他有多了不起，是不是我杨文伟不批还就不行了。” 贺建勇一看杨文伟这上头的样子，终于明白赵明为什么让跟他讲加油站的事，无非就是为了今天会上提建议时扫清最大的障碍——杨书记！ “书记，你先消消气，听我说，今天会上可不能批赵明！” “怎么了？他赵明是局里来的干部吗？这西川矿区有我批不得的人？反了天了还！” “赵明好像知道四家加油站当中的事了！” 杨文伟屁股都夹紧了，“接着说。” “赵明把加油站有猫腻的事直接推在了李小华的头上，你猜一下他这是想干什么？” 杨伟一听脸色瞬间就变了，这小兔崽子到底想干啥？ 贺建勇见他眉头紧锁的样子，马上说道：“书记，这事儿吧，要是想不通，今天例会，就先照他的意思来呗，省得到时撕破脸，这小子不管不顾，他要是真疯起来，那麻烦就大了。” 杨伟拳头捏的紧紧的，狗曰的赵明，居然拿捏到老子头上来了。吐血，却又一点办法都没有。 进了会议室，所有的人刚一坐定。赵明看到杨文伟咬牙切齿的样子，就知道贺建勇已经说服了他，至少他今天不会强行倒乱了。 上周生产任务汇报总结后，是这一周的生产预报。等所有问题都交待清楚过后，杨皎月扫了众人一眼问，“听说机修厂最近搞了一个什么新项目出来，赵厂长，说来听听吧！” 杨伟在旁边冷笑，“你们一家人，装什么装？”明面上倒也没吭声，毕竟不能打破平衡，要不然的话真正撕破脸，到最后两边谁也讨不了好，忍着火按这过场走。 赵明清了清嗓子，说，“矿区的车辆老化问题已经摆在台面上了，大大小小的故障有着很多的不确定性，我提议，为车辆保驾，具体方法，就是让我们机修厂的工人跟着这些老化的车辆一同出差，当然，得有出差补助！” “补助？你这不是笑话吗？这钱谁出！” 一提钱，财务科的曾明华一脸不快，这种人，动财务一分钱，就跟用他们家的一样。 赵明笑道：“钱，要么矿区出，要么车辆所属单位出，这样一来，车辆可以保障生产，保障运输，不至于半路抛锚耽误了生产时间，大家说对不对？” 说实话，赵明这个点子，本来非常受欢迎，可行性也特别高，可是架不住没人敢帮他，他可是杨文伟的死敌。 不但不帮忙，关键时候还得踩上一脚。 唐瑞第一个跳出来，“我说赵厂长，你这不是给我们安监科找麻烦吗？你们人跟着出差，要是出了什么人身安全问题，我是找外单位呢，还是算在你们厂的头上？你不能光凭你两片嘴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是啊，赵厂长，你得从实际情况出发，这么大个单位，规矩都是大家定的，不能因为你想表现，说怎么干就怎么干，你以为是矿长啊？” 况天佑故意把赵明往沟里带。 赵明笑了笑，说道：“唐科长，大马路上天天都被撞死人，你还出来干什么？躲在家里的床上用被子捂头，当好你的缩头乌龟行不行？” 哈哈哈，众人一阵大笑，唐瑞的脸都气绿了，“赵明，你欺人太甚，书记，你可一定得替我做主啊！” 李小华一看赵明这嚣张的样子，马上冷笑，“书记，赵明目中无人，破坏团结，老子天下第一的思想非常严重，这种人，还是先把他撵出去，后续经过矿区的讨论，再给他处分，不然的话，矿区的规矩哪里还有一点点的约束力？” 吴波如今已是炼油厂的厂长，杨文伟死心塌地的跟班之一，私底下不知道听杨文伟骂了赵明多少次。 此刻，吴波对赵明毫不客气，“虚心接受他人意见，是一个干部起码的素质，赵明，我个人觉得你当领导还是有所欠缺的。李科长，赵明已经是机修厂的厂长了，但是我个觉得他这个厂长，还是不合格！” 没想到李光明一下子就笑了，“虚心接受他人的意见，吴厂长说得好，在座的都听到了，赵厂长这个办法，我觉得是可行的。” 听到李光明这话的时候，吴波脸都憋红了，暗骂自己蠢货，再偷偷看了杨文伟一眼，只见他一脸铁青，跟要吃人一样。 杨伟敲了敲桌子，“赵明，注意你说话的态度，大家都是同志，你能不能客气一点？” 赵明嘴角一翘，“我好好说话他不把我当回事，那就别怪我嘴臭！还请杨书记你来评评理，我这个主意好不好？” 所有人都冷笑地看着赵明，问书记的意见？别问，问就是滚尼玛的。 “我觉得可行！” 噗…… 所有人朝书记看去，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杨皎月惊得一抿唇，暗嗔，死小子，又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 第590章 建议通过 杨文伟同意了，这是让所有人始料未及的。 李少华能重新复职，杨文伟在当中起到了很大的作用，他本想借着今天紧紧地抱着杨文伟这棵大树。 可现实的情况是他像被杨伟一巴掌抽在脸上，抽着他头晕脑涨。 再看看吴波，嘴张得大大的，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书记不是跟赵明两个人不和吗？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支持照明？这是怎么回事？ 再看看唐瑞，还有基建队的况天佑，一个个表情就像吃了臭虫一样都难看，心里那个恨啊，自己的态度明明已经很鲜明，这个时候却被书记当头一棒，书记和赵明难不成一直都是站在一边儿的？ 杨文伟心里也恨，只是有苦说不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赵明，你的这个建议我倒是觉得很不错，也可以同意，不过一码子事归一码子事，你让你的人出去保驾，要令个差旅补贴，那别的单位也出差。特别你野外作业队常年在外。他们队上的工人出差那不是也要补贴吗？别的单位也出差，那他们要不要呢？这是个大问题，如果因为你机修厂而改，全矿都得跟着干，这笔钱又该从何出呢？你只要把这个道理说得通，怎么我都依你。” 赵明想了想，目光直接盯着众人当中一个年纪较大的没吭声的男子，笑道：“陈队，听说这次你们的车坏在了井场上，还是我们单位的秦师修好的，陈队有什么看法？” 陈为元脸色动了一下，看着赵明，点头道：“赵厂长说的没错，这次我们有三台车在井场上坏了，如果不是赵厂长的人，恐怕这次施工周期也会受到影响，所以我是发自内心的同意赵厂长的建议。如果矿区这边没有问题，那么机修厂的维修人员的差旅补助，可以从我们单位的项目经费当中出，这样一来，也就解决了机械装备故障可能性的问题。别的不说，以后我们野外作业队出差的时候，机修厂跟着上几个师傅，我们心里踏实，矿区方面心里也踏实。” 听到陈为元的话时，杨文伟气得血压上头，这个陈为元，在野外作业队干了这么些年，早就已经是杨皎月那个山头上的人，这么大的事，杨皎月怎么可能提前不通知他呢？ 杨文伟猜的不错，赵明把这个建议提前告知后，杨皎月第一时间通知了陈为元，一早也达成了共识。 今天的例会，不是来跟大家商量的，他杨伟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 杨文伟狠狠的瞪了赵明一眼，再也不说一句话，要知道，整个西山矿区，车辆最多的，当属野外作业队，特种重型卡车数十辆，这种车辆的维修倒是小事，可是背上背的特种施工机械设备那才是重中之重，外面没人能干得下来，只有机修厂的人有这个枝术，如果机修厂的工人，跟着一同出差，的确可以减少很多麻烦。至少可以缩减许多生产运营在本。 陈为元心想，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那就索性再往下说，“矿长书记，我是这么想的。在经常出差的几个片区，设立维修保养的临时基地，这样机修厂的人可以长期住着，不用来回奔波，这样一来的话也可以节省更多的时间，当然，差旅的补贴还是按照赵厂长规定的那样，师傅级别30块一天，徒弟15，调动大家工作积极性，也可以尽快的培养出维修新人。书记矿长，你们觉得怎么样？” 杨伟咬了咬牙，“生产经营这一块，我向来是不过问的，一般由矿长说了算，我就一条，出门在外，人员的管理一定要做到位，要保证他们的安全与行为习惯，不能对矿区造成不好的影响，矿长，你来决定吧！” 杨皎月微微一笑，“我觉得陈对这个方案不错，我们下来再具体讨论一下，如果可以的话，就这几开始实施吧，也当是为其他单位先做个表率，后续的改革，也会持续跟上的。” 后续的改革，那这么说差旅补贴这事儿，不光是机修厂有别的单位也会有吗？心里想这事情的时候，其他单位的一把手就再也没有提出过反对的意见。 周一的例会，最大的赢家当然是赵明，看着赵明那张得意的嘴脸，一个个咬紧牙关，却拿他没有丝毫的办法，真是气都快气死了，这样一来，杨文伟和赵明之间的关系变得有些扑朔迷离，到底是死对头，还是说杨书记其实一直是欣赏赵明，放他进机械厂，难不成只是为了敲打敲打，将来是要当大用的？ 赵明得意地瞅了杨伟一眼，杨文伟虽气，却不敢发作，莫名的对赵明有些恐惧。此时，他也只有忍气吞声了。 “今天的会就到这儿吧！”随着杨皎月的一声宣布，所有人议论纷纷地走出了会议室。 杨晓月看赵明，“你留一下，到我办公室来，我有话要对你说。” 赵明心里好笑，皎月姐这个时候一定是充满了好奇心的。 刚进了羊角月的办公室，还没来得及反应，杨皎月顺手一把将门关了，将赵明狠狠的抵在门背后，问，“你对杨文伟到底做了什么？他今天怎么没趁机敲打你，反而像站在你这边一样？” 赵明嘿嘿一笑，“皎月姐，说不定杨文伟是怕了你，所以通过这件事来跟你示好呢？” “滚，他杨文伟是什么人，我比你清楚，那也是个心眼小得跟针鼻一样的人，他跟我的梁子一早就结下了，还不光是因为你，你说他跟我示好，除非他脑子被门夹了！” 赵明听得哈哈一笑，“供应站的四个加油站不干净，李小华压根不知道这几个加油站当中的猫腻，我猜想杨文伟这当中没有少捞油水。” 杨皎月听得心中一惊，“你的意思是说，杨文伟这些年一直都在拿着加油站当中的好处？” 赵明想了想说道：“可能远远不止如此，他可是个书记，要在这个矿区当中捞钱，其实太容易了，他今天越是认怂，越说明他有大问题。” 于是赵明把他通过贺建勇传话的事情说了出来，杨皎月听了后才明白，杨文伟这是投鼠忌器，被捏着了把柄，不敢有动作，要不然，赵明今天的提议，又怎么可能轻易地通过呢？ 第591章 说干就干 杨皎月很生气，她一直认为杨文伟可能只是和自己的意见不同，在工作当中互有争执罢了，这是每一个单位主管生产和主管思想教育的一把手都会出现的状况，杨皎月习以为常。 可是杨皎月万万没想到杨文伟这个人的人品和作风本身也是有很大的问题的。 想到这时，杨皎月愤愤地说道：“赵明你给我死死盯着他，既然事情有了眉目，那就一定要翻出来，上梁不正下梁歪，他一个当书记的都不干净，下面的人又怎么可能干净得了。” 赵明看到杨皎愤怒的样子，一阵心疼，说道：“放心吧，皎月姐，我已经想好怎么处理了，只不过这当中牵扯太大，要动就一竿子打死，让他没有一点翻身的余地，要不然就别动，小打小闹的，也伤不了他什么。不过出了这件事之后，供应站站长的位子就应该会空出来了。” “小狐狸！” 杨皎月顿时猜到赵明这话的含义，杨文伟如果察觉到危险，断尾求存下，一定会拿李小华开刀。他是供应站站长，加油站的油水由他动了手脚，这个理由是无论如何也说得过去的。 杨皎月想明白这关键后，瞅着赵明说，“晚上早点回去做饭，我想吃水煮肉片。” 赵明坏笑道：“但是今天晚上不能弄的太辣，不然我受不了。” 杨皎月脸一红大骂，“臭小子，快滚！” 赵明嬉皮笑脸一走，杨皎月的脸滚烫滚烫的，死家伙，胆子越来越大了。不过再想想他运筹帷幄的样子，顿时一阵心动，这也许就是浓浓的喜欢吧。 从机关出来之后，赵明迫不及待的往机修厂走，他要在第一时间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机修厂的工人们，毕竟穷了这么些年，听到这消息的话应该会兴奋得好几天睡不着觉吧！ 结果刚一出门，就碰上了陈为元。 “陈队，这次真是感谢你了。” 陈为元白了赵明一眼，“感谢？一句感谢就完了吗？” “那陈队想我怎么报答，尽管开口就是！” 赵明看到陈为元的样子，总感觉像是看到了财神爷。 …… 严守正在办公室里坐着和邓裕讨论今上午的会，“这个赵明还当他是当初矿长书记跟前的红人？他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说到底也就是一条狗，养它的时候扔头扔块肉骨头，不想养的时候说不定还会打了吃肉！” 邓裕听到这话时，笑得都合不拢嘴了，“到底是年轻，以为凭着一股子热血，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 黄章咔了一口痰，啐出去看了看大门口还没有什么动静，冷笑道：“这小子实在太无法无天了，早晚会有人给他教训的，今天铁定是碰了一鼻子灰。他也不想想，唐欢庆被他一巴掌抽了过去，唐瑞真能放过他？这人员出去管理上的安全风险，那是安监科要担的责任，在这当口上唐瑞怎么会让他好过，再想想他原来的老领导，那可是因为他才被免了职，如今好不容易又负了责，怎么可能任由他在上面兴风作浪，今天不把他摁的死死的，是我，我反正是咽不下这口气的。” 严守正听到这话之后送老厂长竖起一根大拇指，“还是老厂长有见解啊。” 黄章心里冷笑，这个机修厂到底是他当了这么长时间的厂长，工人们只是一时半会儿被赵明给迷惑了，今天就撕掉他那张虚伪的脸，让大家看看他的真面目，不过就是就是吹牛逼，谁还不会吗？ 外面的工人着急，都在想保驾的事能不能成，连干活都心不在焉的。 大门口突然一阵骚动，有人大喊，“厂长回来啦！” 众人看了过去，果然是赵明走进了机修厂，直接进了生产办。 黄章一看赵明进门，马上迎了上去笑道：“怎么样厂长，是不是没通过？没关系，机修厂这么多年都是这么过来的，大家心里有数。” 严守正一口接着笑道：“老厂长，这还用问，肯定没通过，要是通过了别的单位不闹死了，他们还不去削尖了脑袋全部都往机修厂里钻，也不想想实际情况，机修厂这些年流失了多少人才干部，那都是因为这里没有油水，挣不着钱，对不对？人啊，还是老实点好，不要东想西想的，那都没意义。” 对裕也说笑了起来，“其实我倒是觉得厂长的建议不错，不过为什么没通过呢，巩怕还是赵厂长自己的原因，要不厂长趁有时间，却挨家挨户登门认个错说说情，我跟老厂长在旁陪着，说不定人家看我跟老厂长的面子上，这事就开个方便门，给办了，赵厂长，你看行不行？” 这话一出口，黄章和严守正哈哈大笑了起来。 就在这时，赵明抓起桌上的话筒广播道：“保驾的建议已经通过了，就在这两天开始实施！” 听到这话的一瞬间，黄章嘴巴歪，笑不出来，邓裕更是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严守正的脸都扭曲了。 外面先静了一秒，跟着就是一欢呼。 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之后，陈峰这个工段长加班长带着其余几个班长全都冲到了办公室。 “厂长，这是真的吗？” “是啊厂长，我们在机修厂干了一辈子，可从来没有碰到过这种好事呢。” 严守正看准机会突然站起来指着赵明大叫道：“你别在这儿稳定军心，胡说八道，这种事情怎么可能通过呢？” 所有人都看着赵明的反应，心里紧张到了极点。 赵明只是淡淡地说道：“苟斌，我让你排的出差顺序排了没？” 苟斌马上站了出来，“排了，厂长安排的，我怎么可能不做呢？” “行，那你赶紧安排一下，今天下午野外作业队的车队就要出发了，我们厂安排四个人，一会野外作业队的人该来接了。” 什么？ 所有人脸色一变时，苟斌大叫，“老陈，老陈，还愣着做什么？赶紧招呼你们班的人，由你带队，出差保驾。” 陈峰回过神来，连滚带爬地收拾东西招呼着班组成员要出差。 当外面一阵轰动的时候，再看黄章、邓裕和严守正，他们的脸都僵了，保驾这事，还真就让赵明给干成了。 第592章 甜头多的是 家里领着工资。出差，领着补助。 这样一来等于是领了两份工资，换了谁，谁不想做？ 照明这次建议创新已经初显成效，让厂内的人，对他已经是言听计从。 苟斌走进了赵赵明的办公室，“厂长。这招真是绝了，刚才我在下面逛的时候，大家都在夸你好呢。” 赵明白了个苟斌一眼，“要是我马上把这件事给取消了，你猜他们还会夸我好吗？” 苟斌嘿嘿一笑，“说的也是，穷怕了的人，认钱不认人，有奶就是娘，这很正常。厂长，大家让我来问问你，下一次保驾是什么时候？他们也想出去呢。” 赵明说，“别顾着光保驾那点事，我手里也不止那点儿甜头，还有别的事情等着你做呢。” 苟斌一听，“还有别的财路？” “那不叫财路，那叫自己合法所得，都是一双手靠自己劳动挣钱，别整的跟捞偏门儿一样。” 被赵明斥了一句，苟斌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问道，“厂长，你不妨告诉我，看看是什么活。” 赵明说，“市里现在有一个叫鸿飞的工程公司，老板姓艾，跟我关系不错，手里的工程项目不少，租用的货车经验都会坏，每天承担许多运输工作，不能太耽搁，长期下去，会影响工程进度。所以她就跟我说，看我们单位能不能承包了他们车辆的维修任务，我想了想，大家日子这么苦，想来也不介意晚上周末加个班什么的，修车只要不耽误第二天的正常上班，应该都没太大问题。” 苟斌一听这话，脸都僵了，失声道：“你可真是我们机修厂的大恩人啊，要是有了这条活路，以后谁还瞧不起咱汽修厂，谁还不眼巴巴的看着咱们吃肉喝酒，日子以后好过啦。” 这个年代的人多少是朴实的，喜怒哀乐大多写在脸上。如苟斌一般，欺善怕恶时常会有，不过本身还是希望厂里的工人过得好。 赵明感受得到他心中那股子兴奋劲，笑了笑，说，“行啦，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你下去跟几个班长商量一下，以后有保驾的就正常保驾，没保驾的也同样有钱赚，谁也亏待不了，你去问问他都有哪些愿意干？对了，这事情也不用避着，严守正和邓裕想知道，他们要知道就知道，别整得我们一天好像在搞什么地下工作似的。” 苟斌庆幸自己是第一个醒悟过来跟了赵明的人，拍着胸口叫，“厂长，这事儿交给我你放心！” 苟斌一转身，对赵明五体投地的崇拜都已经写在脸上了，以后谁要是跟赵明过不去，就是跟他过不去，打定主意赶紧约几个班长谈接活的事情去了。 赵明猜的没错，当大家都知道这件事之后，干活的积极性一下子变得老高老高，一个个看着照明的时候点头哈腰，问候声简直就没有断过。 赵明不怕邓裕和严守正去机关告他，他们知道这件事之后，只要打小报告，厂里的工人能用口水把他们淹死，别忘了，后面就是机修厂的家属院，他们的家人还住在里面，犯了众怒，这以后的日子当然就没法过了。 杨科回了刑警队，墨绿色的帽子已经变成了黑色，那不是染的颜料，而是自己的汗水把大檐帽给完全浸湿掉了。 黎娇本来是要跟着出去的，杨科心疼她，说什么今天也把她留在刑警队里面整理资料。看见自己的男人回来时累成这个样子，心疼的递上了一杯水。 “有线索了吗？” 杨科摇摇头，“这帮杂碎！搞不好提前收到风声，跑到绵江那些地方去躲难去了。” 抓不到人，还挺头疼。杨科难受的伸了一个懒腰，揉揉自己的眼睛，想起昨天那个从二路公交车上被推下来的老头。即同情，又觉得可恨！一把年纪的人，还进赌场，把自己输个精光，借了一屁股高利贷。昨天追债的人在二路公交车上堵着他的时候。直接把他从窗户上扔了下去。 街上那么多人可看着呢，说来也怪，影响这么恶劣的案子，局里居然没有通告，要不是杨科这么个好事的性子，看样子是打算不了了之，扬科感到很生气。 黎娇不顾旁人异样的眼光，给杨珂揉揉肩，小声的说道：“没抓到就算了，他们早晚会现身的，慢慢查呗，这种案子每天都在发生，也不是一两天就能办完的。” 杨科深深吸了一口气，搓了一把自己的脸，突然笑了，“今天倒也不全是坏消息，福利房的事情，已经落实了，过两天就开始动工，我们两口子以后也有自己的新房子住了。” 黎娇听得一脸红，是啊，两人都结婚了，现在还挤在市局的宿舍当中，看着着实有些寒酸，如果有了自己的小房子，那么是不是很快就会给杨科生个大胖小子呢？想着想着脸有些红。 “对了，杨科，赵明托我们打听保姆的那事，有着落了。” “有着落啦？快说来听听。” 等李娇把保姆的事情完完全全说出来之后，杨科听着眉头都皱一块儿了，把这种人放到家里，那不是引狼入室，这是见不得人家好？ 杨科摆摆手，“这可不行，今天晚上必须让赵明那小子再弄一桌子饭菜，咱们帮了他这么大的忙，不请咱们吃顿饭怎么行啊？” 黎娇一想到赵明煮的饭菜，就流口水，白了扬科一眼，“人家把福利房子这么大的事情给办好了，你都没感谢人家，托你打听个事，你就管人要好处！” 杨柯嘿嘿一笑，“这怎么没良心了呢？欣赏他的厨艺，要要多吃他做的饭菜，对不对？再说了老婆，你不是也喜欢那小子做的水煮黄辣丁吗？走走走，今天晚上回去蹭他一顿再说。” 于是两口子赶紧下班，回了杨皎月的家。 赵明就像知道他们要回来吃饭一样，早早的就把饭菜准备好了，虽然没有水煮黄辣丁，但是有水煮肉片，真香。 一回家，大家连米饭都得多吃一碗。 等到三个女人把碗盘子都收进去洗的时候，杨科才神神秘秘地拉着赵明，说说小保姆的事。 第593章 心虚的段丽莎 “小保姆手脚不干净。”这是杨科的开场白。 赵明抽了一口烟，倒是没想到一个白白净净的小姑娘。干出一些手脚不干净的事情。 于是问，“除了手脚不干净之外呢，还有别的吗？比如跟男主人……” “哎，我说你小子是不是知道什么内幕啊？你还真说到点子上了。街道居委会的大妈说，这个叫张红霞的，当时被那个家的女主人用皮带抽着赶出来的，身上被抽出来很多血道道。原本想让她把那些偷的金戒子银镯子卖掉的钱给吐出来，可是这丫头，脸皮厚得吓人，说什么你把我已经打成这样了，大不了报官，你还得赔我医药费，那家两口子原本都是老师，哪里还拉得下这个脸，被他气个半死，把人轰走了事，只是我没搞懂，这个这样的女人怎么会到了你家？”杨科玩味地看着赵明，像极了一个凑热闹混蛋。 说到这事儿，赵明真是怨不得杨科看热闹，“除了我妈，还能谁干的出来这种事儿啊？她是不想让我们家好啦，看见我二姐和我现在的日子过得不错，又出来装神弄鬼。” 杨科哭笑不得地问，“这事情你打算怎么处理？” 赵明想了想，说，“我也不是一竿子就把人得打死，你也知道七大姑八大姨的嘴，那传出来的话没有几分可信度，我先回去看看吧，实在不行把人给劝走。我不想让我二姐再受什么伤害。” 杨科点点头，“小心驶得万年船，孕妇可开不得半点玩笑。要不再去寻个好一点的保姆，到时候顺道弄到我家去，方便照顾你小舅妈！” “你这是要拿我二姐试毒，良心让狗吃了。” 杨科跟赵明现在是随意开玩笑，杨科早不介意他的随意，反而笑得死去活来。 赵明不耐烦地摆摆手，“行行行了，别笑了……还有件事托你帮我办一下，王三好蹲的号子那边，麻烦你跟里面打声招呼，给我好好关照着。” “行，保证让他吃得好睡得好！” “吃好睡好个屁！”赵明眉头一皱，大叫道：“给我往死里整，只要不伤筋动骨，皮肉伤要多明显有多明显，我妈永远是那个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人，到时候让他去探个监，让他知道我没跟他开玩笑，这次如果还收拾不住她，下次就直接把他扔去给蔡华当狱友。” 杨科嘶地倒吸了一口凉气，“你这小子还真够狠的，对自己的亲舅舅都能下这么重的手。” “要怪就怪他们自作孽！” 赵明不想再多说这件事情，家里的小保姆得尽快处理掉。 这时杨皎月她们几个女人洗完碗出来的时候，赵明拉着文雯说，“这两天我手里的事情特别多，二姐那边你帮我多照看一下，那个小保姆我放心不过，要是他敢欺负我二姐，你第一时间告诉我。” 文雯点点头，“二姐不知道从哪里请来了一个人帮他打理小卖部，我明天过去看看二姐的情况，每天都替你照看着，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的。” 对文雯办事，赵明还是很放心。 此时就在供应站！ 李小华回了家之后，心情不是很好。 这人当了好些年站长，本来应该是个骂娘的性格，可是自从段丽莎大了肚子之后，他一回家整个人就笑呵呵的。 于是脸色只要有那么一丁点的不好，段丽莎就能觉察出点不对劲的地方。 李小华趴在段丽莎的肚子上听了一会儿，没听到孩子踢动，有些不耐烦地说，“这小子这两天怎么不动弹了？” 段丽莎摸着李小华的头发说，不知道了吧？小点的时候才手舞足蹈，最后一个月的时候，胎动不会像原来那么明显，偶乐动一下就行了。 算算日子也快生了呀！李小华听到这么高兴的消息，也没有笑几下，脸就板了下来。 锻丽莎好奇的问，“老李呀，今天怎么啦？早上开会是不是碰到什么事儿了？” 李小华冷冷地说，“还不就是赵明那个小杂种给闹的。” 想想赵明的样子，段丽莎有一阵儿没有见过他呢，听说调到了机修厂当厂长，开解道：“他不是都去机修厂了吗？怎么还不能闹？” “让他不闹，可能吗？出风头出惯了，十处打锣九处有他，今天在例会上可把他威风坏了，气得老子眼睛都花了。本来以为抱上了杨文伟这条大腿，没想到杨伟今天又跟赵明站在了一边，整的老子里外不是人。” 段丽莎瞅他一眼，见他骂骂咧咧的，再问，“我看事情没那么简单吧？是不是还有什么事？” 李小华干笑两声，“这小子欠打，他今天居然说我没有当爸爸的命，还让我查清楚，我他妈查清楚什么啊？你的肚子不是我搞大了还能还能是谁？小杂种，老子要不是看那么多人在场，当场就大嘴巴抽他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锻丽莎肚子猛的一抽，整个人背心直冒寒气，不过明面上去咯咯地笑，还轻轻地摸着李小华的脸，像是在安慰一个孩子。可是段丽莎的心里，早就已经炸了锅。 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李小华亲生的事情，只有赵明知道。赵明这时候对李小华说这件事，嘲笑应该不是目的，他是在借李小华的嘴传话吧？不管是为什么段丽莎害怕了？这孩子已经这么大了，要做流产也做不了，生下来是肯定的，要是李小华知道这孩子不是自己亲生的，那该怎么办？她们娘俩以后的日子还过不过啊，想到这儿，段丽莎不禁想，看来是时候找赵明好好谈一谈了。 ”你呀你，就是喜欢争强好胜，好不容易才坐回原来的位置，我们一家三口好好过日子不行吗？你非得去找赵明，惹他干什么？看看现在的小卖部，由他二姐赵红管着，比过去任何一个老板交钱都交的多，你为什么非得把它收回来呢？行了老李，你就别再跟他们家过不去了，就当是替咱孩子，积积福，好吗？” 李小华叹了一口气，现在就算他想跟你赵明斗，也不是对手，杨文伟的态度十分暧昧，杨皎月更是不发表意见，倒像是在暗中帮助赵明，两人都站在赵明那一边的情况下，李小华去跟赵明作对，那不是找死吗？这一点李小华还是应该想得明白。 第594章 来活了 “艾总，周老板他们的车又坏了。” 原本以为今天可以下个早班，听到助手小袁这句话的时候，艾希重重地叹了一声，“这才好了两天，怎么车又坏了？”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跟着自己的手下赶紧开着车赶到了涪江货运出租公司。 周宏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脖子上挂着小指粗的大金链子，满嘴的黑胡渣子，嘴里镶了两颗大金牙，咧嘴一笑，黑黄黑黄的，看起来很脏。 进门前还鬼火连天的艾希马上平静下来露出一张笑脸，进门就说，“周老板，你们的车怎么又坏了？你就不能行行好，安排一些好车吗？这车三天两头的坏，再这么下去，我们这工程耽搁了，到时候谁来负责啊？” 周宏叼着烟，抠着指甲里面的污垢弹了弹，笑道：“对不起啊艾总，车呢就只有这些车，多的也没有，你要是不想用呢，没关系，去找别家。” 艾希倒是想去找别家，可是涪江的情况现在就这么复杂，所有人串通一气了，全部联合在一起，你找哪一家？到最后都发现是一伙人把这条产业给控制着，这个周老板就是这样，以前是挖煤出身，手下有三四支运输队，后来就专搞运输，特别是城建这一块，只管拉建渣。艾希一打听，外面的运输队全跟他有关系。找谁不是找呀，到最后拿回来的还是同一批车，也是没有办法了。 艾希耐着性子问，“周老板，这几两车什么时候能修好？” 周宏嘿嘿一笑，“这谁说的准啊？修理店也就那么几家，还不是只有得排队，看情况这几辆估计得三四天吧！” “三四天，一天少一辆车，就得少跑五六趟，要是三辆车耽搁三四天，耽搁的工程量得多大呀？” 看到艾希皱眉的样子，周宏把烟头给杵了，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艾希的身边，伸手去摸艾希的肩，被她一下子给躲开了。 周宏悻悻笑道：“艾总，想快点也不是不可以，要不今晚我把几个朋友约出来，你陪我一起去吃个饭，多喝几杯，保证明天车就给你修好了。” 艾希不是没跟周宏出去吃过饭，只是这家伙不老实，才上桌，荤笑话一个接一个没停过。艾希也不是不懂事的姑忍娘家，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些看似笑话当中的暗示，除了收红包之外，还想在她身上占更大的便宜，这怎么能行？ 想到这里，艾希摆摆手道：“吃饭就不去了，周老板，修车的事情我自己来负责吧！” 周宏脸一黑，“你有办法？” 艾希不耐烦的摆摆手，“这事我自己解决！” 于是艾惜回了车内，小袁为难地说，“艾总，你真的有办法吗？涪江的货运不但大多跟周宏有关系，而且修车的也一样。他会不会想法为难啊？” 艾希摇摇头，“放心吧，这个人跟他肯定不会有关系，而且，他一定尽最大努力帮我！” 说着，艾希拿出大哥大来，给赵明打了个传呼，这才没两分钟时间，赵明的电话就回了过来。“ 我是赵明，哪位打传呼？” 艾希笑道：“我是你艾姐，这次你可一定得救我！” “艾姐，我一直在等你电话，是不是修车的事情有着落了？” “你小子是不是一直等着呢？快快来救命吧，这车三天两头的坏谁受得了呀？今天晚上能不能给我弄出来？要是能弄出来的话，到时候我就把修车这一块，直接按照项目经费提成一块包给你，这样也省得每次找你们麻烦。” 赵明一听，心想，这不就等于是预算吗？那就是除了劳务费之外，还有别的钱赚。这倒是个不错的消息。 “你等着我，我这时候就带人过来。” 赵明挂了电话，兴奋的兴奋极了，在办公室里来回走了两圈，然后冲出办公室朝外面喊道：“苟斌，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苟斌嘴里还喝着水呢，一口喷出去，连滚带爬的冲到赵明的办公室，“厂长你找我？” “安排几个人今天晚上出去加班！” 苟斌一听就知道今天晚上是来活了，手一拍，“我马上去安排！” 这才不到一会工夫，秦富文带着徒弟就已经准备好了，点点人头，差不多来了七八个。 赵明摆摆手，“行，都走都走，一块儿去。今天晚上就在外面随便吃一点，我请客。” “看什么看，都干活，厂长说了，不会亏待大家，今天是他们，明天就是你们，大家都有钱！” 听见苟斌吆喝一声，大家那是热情高涨，苟斌一早就把话说得明白。只有努力在厂里工作的人，才有资格出去保驾和晚上周末接活。 这下子，所有人为了能出去，再也不会有谁愿意偷懒了。 “哼，他们可是有单位的人，居然在外面接活干，老子要去机关告他们！” 邓裕看他气成这个样子，摇头道：“人家没有背着你，就说明不怕我们知道，全厂上下都知道我们几个跟厂长不合，你要是去告了，厂里这帮人能把你家给砸了，不相信你可以去试试。” 严守正听得全身一抖，魂都快没有了，他恨，可是他也怕。如今自己好像真的没有一点跟赵明斗下去的本钱了。 再想想，黄章已经两天没来单位了，严守正还有什么值得倚靠的呢？ 怂了！ 赵明把人带到了涪江市，东门老广场有一块荒地停车场。 艾希就在这里，看着赵明带了一堆人来，艾希乐得都合不拢嘴了。 “这都是你的人？” 赵明拍着旁边的师傅说，“这可都是我们西川矿区的技术骨干，别看年纪大了点，我告诉你，干活可一点不比年轻人差，再看看这些年轻人都是跟着出来学技术的，我带他们出来一边干活一边学习，即挣了钱，又可以把技术练精湛一点，以后在单位上也能混个技师当当吗？” “行啊，你拿我的活来练手，这不是帮你培养人才了吗？那我可得在这个修理费上，适当的打点折。” “你艾总说了就算！怎么怎么都行，看着给吧！” 艾希微微一笑，“跟你开玩笑呢，走吧先吃饭。” “不用！” 赵明一摆手，冲众人叫道：“几位老师先诊断故障，粗重活让学工先动上，分工合作，即快又稳地把车修了，不要耽误休息！” 众人一听，立马动了起来。看到赵明的第一时间，小袁就对赵明起了戒心，眼中全是敌意。 第595章 背后使坏 艾希听说大家连饭都不吃，不禁有些担心的问赵明，“他们不吃饭，怎么有力气干活呀？” 赵明说，“来的时候我在路上已经带他们吃过了，不给你添麻烦。” 艾希白了赵明一眼，“我们俩关系都这么熟了，还添什么麻烦啊？” 说着安溪有些脸红，偷偷的看了赵明一眼，心跳都加速了。 赵明笑着问，“这么看我，是不是觉昨我长得好看啊？” “讨厌！”艾希嗔了一声，指着门口外的一个烧烤摊说道，“走吧，我们过去吃烧烤，要是能喝一杯啤酒就好了！” 一旁的小袁看在眼里，却是在冷笑，这个赵明哪是来修车的，分明就是来追艾总的。跟我抢女人，找死的东西！ “呀，你还能喝啤酒呀？” 看到艾希喝了一杯啤酒，赵明语气有些惊讶。 艾希嘟着嘴说，“怎么看不起我，经常在外面应酬，我的酒量可好着呢。” 两人聊天，小袁的注意力却在那些车上，突然冷冷地问赵明，“小赵，你带来的人他们能行吗？这些车可都比较老，就而且很难修呀。” 小赵？你特么也有脸叫我小赵？ 赵明早就发现小袁看艾希的眼神有些不对劲，此时又拿修车来说事。 赵明冷冷一笑，也没把话说的太满，“修不修得好？看看再说呗！” 小猿当即不客气地说，“看看在说，你以为我们时间不要钱的吗？告诉你，生意人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 艾希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怎么说话呢？对赵明说话客气点，他可是我的朋友。” 小袁马上一副关心艾希的样子，替她着想道：“艾总，一切可得以大局为重。都什么时候了？要是工程真的耽误了，我们到时候可是要赔偿的。你看看这个赵明，他哪里像是有本事的人，他分明就是借修车的理由来接近你的。” 听到这话，艾希的嘴角反而挂着一丝浅笑，还有些害羞的样子。 赵明看了看小袁，心中冷笑，明面却客气地说，“放心，我手下这些人，在西川矿区，已经干了有些年头，大大小小的故障，也见了很多，恐怕也没有什么能难得住他们的，交给他们好了。 小袁憋了瘪嘴，“哼……吹牛批谁不会呀？到时，你没修好，或者滥竽充数，出了问题，算谁的？” 艾希这下彻底生气了，“小袁你要是不会说话的话就给我回公司去，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你再对我朋友这样说话，我可就留不住你了。” 小袁胀红了脸，低着头不吭声，他本来以为自己跟艾希走得很近，没想到半路杀出赵明，不行，一定要找个机会，把他给赶走，他哪里配得上艾总？ 赵明只顾着吃东西，看上去也不生气，淡淡地说，“第一次合作嘛，被人怀疑都是很正常的，只要我的人今天晚上把这些车给修好了，那不就有说服力了吗？” 艾希半真半假的看着赵明，“真不知道你的心态是真好还是假好，别人这么说你都不生气。” 赵云叹了一声，“生气有什么用呀？生气也不能当饭吃，我要是生气，这一段时间在单位上的遭遇，能把自己给气死。” 艾希一听赵明在单位受了气，赶紧问赵明发生了什么事，张明就把他当成朋友一样，把回到符江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一一告诉了艾希，艾希听得目瞪口呆，真没想到，回来之后，居然不但没有受到表扬，反而被打压成这个模样，赵明也是真够惨的。再看赵明的时候，眼神变得特别的温柔。 另外一边，周宏和几个平时有来往的朋友一块吃冷淡杯。 一个寸头瘦子问周宏，“周哥，今天的车怎么不拿过来修了呀？” “这娘们儿不好骗啊，自己找了一群人来修车。李强，这件事情可怪不得我，我也不能强迫他把车拿到你们店去修，对不对？” 李强咬了咬牙，“不要脸娘们，还他妈跟我作对是吧？在涪江市面上谁不知道我李强修车厂，他还敢把车拿给别人，不想混了。” 李强的修车厂倒不是修车修的最好，而是在修车这一行当中欺行霸市，没人敢抢他生意，这家伙原来在路边开了个小修车店，为了让自己店里生意好，就在路上撒钉子，乱七八糟弄一堆，然后就有汽车爆胎，过来在给别人整一堆大小问题，骗了不少的钱，后来把生意做大了，在涪江开了几家修车店，手下养了很多人，修车技术到不敢说是最好的，但是打架抢活儿一定是最厉害的，撬棍干活时用来打千斤顶，不用的时候用来打群架，就靠这样把生意做大做强。现在居然有人来抢他的生意？ 听到这话时，李强往嘴里狠狠的往嘴里倒了一口酒，“我特么倒想看看是谁胆子这么大，抢我的生意。” 周宏摆摆手，”行了！有什么可说的，谁不知道你们家修车的技术好呀，他们修不好的，到时那婆娘还不只有眼巴巴的来求你？” 李强嘿嘿一笑，“你这话算是说到点子上了，周宏又喝了几杯，再说，“要是她来求你，车一定给修慢点，拖的越慢越好，工程方一早给我打了招呼，他们只要敢延期完工，这个项目，工程施工费用是多少就拿百分之一的提成给我，百分之一啊，几十万的项目百分之一是多少？那可几万块啦！” 李强听了两眼放光搓着手道，“那这事，宏哥是不是也得照顾一下小弟呀？” 周宏嘿嘿一笑，“那还用说咱兄弟什么关系啊？” 就在这时，突然有小弟冲了过来叫道：“不好了，那几辆车，被姓艾的婆娘找来的人给修好了。” “什么，哪个地方来的人？动作这么快，这他妈才几点钟就已经修好了？”周宏扯着嗓子大声质问。 “不知道呀，他们来了七八个人，动作很快。架车的架车，撑引擎盖的身隐擎盖，一看那手法特别的熟练，简直就不像普通人能干的出来的，而且他们中途都不休息，最多就喝口水，抽根烟什么的，这前后加起来也不过就5个小时，三辆车全都给搞好了。” 周红听得两眼一瞪，臭娘们想不到挺本事，从哪儿找来的人啊？ 李强冷笑，“不管从哪儿找来的人，坏我们好事，老子就让他活不痛快。” 第596章 你玩真的 随着三辆车的试车成功，也宣告着今天晚上出来的八个人的活没有白干。 这还不到晚上十二点，三辆车就已经全都修好了，一旁的艾希兴奋得手舞足蹈。拉着赵明的手一直说，“赵明，你真是太棒了，没想到你们单位的人都这么厉害。” 赵明笑的开心，“我们厂的人那都是打过硬仗的，西川矿区那些车在外面见都没见过，那些特种车辆都能修，这些卡车只不过是小儿科而已，是吧？秦师傅。” 秦富文笑了笑，“这些车其实也没啥难度，无非就是年限太老，还有就是爆个胎什么的，其实都不太算大问题。晚上也费不了多大的事。” 一听这话。艾希就更高兴了。 “赵明，修车这事我可就全部包给你们了。” 赵明笑得嘴都快活不拢了，有了这一单活，以后机修厂的工人，日子可就好过啦。 看到赵明的人把车修好，小袁在一旁恨得牙痒痒，艾希看赵明的眼神都变了，不行，不能让他再缠着艾总！ 赵明赶紧把自己单位的工人安排车给送走，有些尿急，给找个墙边儿，去尿尿。 小袁跟了过来，也在旁边拉开了裤链，阴阳怪气的说，“修车修的不错，不过你也只是个修车的，离艾希远一点，我觉得你配不上他。” 赵明一转身，啮了小袁一腿，气得小袁握紧了拳头忍不住想打人，“你特么的干什么？” 赵明笑了笑，关鸟回笼，冷冷的说，“我愿意呆在什么地方就呆在什么地方，我爱跟谁在一起就跟谁在一起，你特么再废话，下次我尿你嘴里。” “小杂种，你特么说什么？我告诉你，我在涪江也不是吃素的，最后再警告你一次，离艾希远一点，你配不上他。” 赵明哼哼一笑，懒得理他，直接走回了艾希的身边说，“走吧，我送你回去！” 艾希有点醉了，本来就壮着胆子想让赵明送她回去，听到赵明主动这么说，又激动又开心，“真的吗？” 小袁大叫起来，“艾总，你喝多了，怎么能让个外人送你回去？我送你吧！” 艾希板着脸对小袁说，“你自己回去吧，有赵明送我就可以了。” 这一刻，小袁气得全身发抖，艾希明明已经喜欢他了，以前都是他送艾希回去的，可是现在居然被嫌多余，都快这个赵明，都怪他。小杂种，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 赵明从小袁身边走过的时候，还搂着艾希的腰，气得他咬牙切齿，暗骂，王八蛋，你给我等着，我他妈让你生不如死。 赵明把艾希送到楼下的时候，他已经醉得有些走不动道儿了。 “让你少喝一点，你偏不听，一个女孩子要是要在外面遇到危险怎么办？” 艾希顺势吊在赵明的脖子上，“我故意喝多的，要不然，怎么让你送我回来，快背我上去，快啊！” 上面还有四层楼，赵明苦笑一声，把身子弓了下来。 艾希一下子蹦了上去，差点没把赵明的腰给压断，两人一步一步的朝楼上爬去，好不容易进了家门，把她放在了床上。 艾希揉着头说，“好难受，我撑都撑不起来，要不你帮我接点热水，擦一下吧！” 擦？赵敏听了心中一紧，嘿道：”这个不太好吧！” 艾希红着脸，拉着赵明的手，“你就帮帮我吧，我也没其他的意思。” 赵明吞了一口口水，没办法拿着盆子接了热水，帮艾希擦了擦手和脸，就在这时，艾希秒脱，看了赵明全身一震，“你，你这是干什么？” 艾希咬着下唇一扯，“身上不擦怎么可以呢？没关系，你闭着眼睛就行了。” 于是艾希人拉着赵明的手，在他身上擦了一遍，直到爱惜看见赵明的动静，偷笑起来。 赵明还没睁眼，艾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大叫，“有老鼠！” 赵明睁开眼就问，“哪儿在哪儿！” 不等赵明回头爱惜一个纵步跳在赵明的身上，“我好害怕，你别走你没走，要不你今天晚上就留在这里吧！” 艾希像条八爪鱼一样，把赵明摁得死死的，一点也没打算让他离开的意思，两个人就这么亲密的对视着。 艾希看了赵明好久，亲了亲赵明，“我好喜欢你啊，这段时间我真的每天都在想你。” 赵明为难地说道：“可是，我已经有喜欢的人呢？” 艾希摇摇头说道：“只是喜欢，说明不是女朋友，我不在乎你有喜欢的人，你也别阻止我喜欢你，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做，放心吧，我不会缠着你的。” 赵明还没来得及反抗，就已经被爱惜一下给拿下了，这一晚两人不知道，反复了多少次。 起床的时候，艾希满是羞涩。像个跟屁虫一样揽着赵明壮实的腰，看他做早饭。 早餐上了桌，两人吃得正开心，就有人来敲门。 赵明光着上身直接拉开门，小袁就站在门口。 看见赵明的样子，小袁手里的稀饭一下掉在地上，溅得满地都是。 这时，艾希也过来揽住赵明的手，惊讶道：“小袁你怎么来了？” “艾……艾总，他昨天晚上在这里过夜吗？” 艾希脸一红，点头道，“其实我跟赵明一直都在一起的，我很喜欢他，有什么问题吗？” 小袁气得全身发抖，低下头，狠狠的说，“没事，艾总我先回公司了，一会儿你早点来，今天的事情还有很多。” 等小袁走了之后，赵明这才问，“你是故意拿我气他的是吧？” 艾希摇摇头，“怎么叫故意气他呢？我喜欢你是事实，他缠着我的是事实啊，自己干不好自己的工作，整天想着攀高枝。我走上人生巅峰，那可不行。” 赵明勾着艾希的下巴问，“你就不怕我攀高枝儿啊？” 艾希摇摇头，“你对甜甜都爱搭不理的，还说什么攀高枝啊。” 趁着赵明愣神，艾希一口又朝赵明的嘴上亲了上去，“好希欢你。” 吃过早饭，赵明看着时间差不多，就该回单位了。 “市局福利房的事，我替我科哥谢谢你了。” 艾希嘟着嘴道：“就不能多陪陪我吗？” 赵明摇头，“我也得上班！” “我知道你把事业看得重，我就喜欢你这样！” 说着，艾希给赵明拿了一万块，“这是一个月的费用，修车的事包给你们单位了，多了就是赚的，少了，我再给。” 赵明喃喃道：“怎么感觉像是过夜费啊？” “如果这个可以当过夜费，我再多给些，你经常来好吗？” 从艾希的表情可以看得出来，她是玩真的！ 第597章 成精的保姆 赵明回到单位，手里拿着钱，底气十分的足。 昨天晚上出差了几个人，也没有说急着去办公室，而是老老实实在自己的单子上干活，不过心里还是念着的。 不一会儿，苟斌就直接拿着钱和名单，下到了班组， 现成的钞票直接发到他们的手上。 师父40块，徒弟25。也不吃亏，出去干了几个小时的活，就有现钱拿到手上，这可是十几斤猪肉的钱啊？谁看了能不羡慕？ 这下子，晚上接活的事情，在机修厂也一下整的沸沸扬扬的，一个劲地议论，大家干活自然也更卖力了。 这一整个上午，艾希都面带着笑容，脸色泛红。 看到她这样子，袁林心里堵得了厉害，请了个假，直接去找货运公司的老板周宏。 “周老板，昨天晚上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吧？” 周宏问，“是不是说你们老板找人修车的事。” “当然，周老板，我知道你这段时间一直在想办法拖我们的施工进度，没关系，施工进度你可以拖，我们老板那边，我也会尽量周旋，你的好处自然是少不了的。” 周宏听得眉头一皱，“你这这小子，你该不是你们老板弄过来探我口风的吧？” 袁林冷笑，“不用探口风，这都是事实，大家清楚明白就行了，周老板我对你只有一个要求。替我好好教训昨天晚上带人来修车的杂碎。” “谁呀？说来听听啊，我的兄弟也正在打听这个事情呢。” 袁林咬牙切齿地说道，“他是西川矿区机修厂的厂长赵明，昨天晚上就是他带着他们厂里的人来干的活。” 西山矿区机修厂？周红听得心中一惊，难怪有这种的实力，西川矿区的车出了名的多，也出了名的烂，每天大大小小的麻烦事一大堆，可都是这个机修厂帮他们擦屁股，这里面的人，技术可是非常过硬的，不过一听到这是单位上的，周宏就笑了起来。 “原来是西川矿区抢饭碗啊，我特么当是谁呢？” 袁林冷笑，“我们艾总已经把修车这一块全部承包给了机修厂！” “什么？你们艾总这是要断别人的财路啊，我兄弟可不答应。” “这跟我们艾总无关，都怪那个赵明花言巧语。周老板，解决了这个叫赵明的，对大家都有好处。” 周友笑着点了点头，“兄弟，这还用你说，狗曰的抢生意也不打听打听我周宏是谁。” 于是等袁林前脚一出门，周宏马上给自己的兄弟打电话，“李强，是机修厂的人搞的鬼！” “机修厂是哪个汽修厂？” “西川矿区机修厂……” 李强一听，当时就火冒三丈，“一帮烂工人也敢抢我饭碗，弄不死他们！” “李强，到时候他们再来修的时候，直接给堵了，让他们有来无回。” 李强嘿嘿一笑，在涪江的地界上，靠的就是拳头说话，抢生意？那得看自己拳头够不够硬。 …… 时间过得飞快，眼看着离预产期的时间越来越近了。赵红这两天晚上睡觉，越发的不踏实。 不管她怎么躺，都觉得不舒服，偶尔的一次宫缩还让她全身冒凉气！ 半夜三更的，赵红艰难地爬了起来。想喝口水。 走到外屋，正巧碰见张红霞在翻身，她轻手轻脚地去倒水，却听见张红霞在说梦话。 “姐夫你真好，你真温柔，你对赵红都没这么好……” 反反复复的几句话听得赵红的肚子猛的一缩，赶紧又躺回床上去，扭头看了看身边躺着的这个男人，不知道他是否还靠得住，想着想着，眼眶不禁湿润了。 另一边的张红霞睁开了眼，冷笑，你配不上林策，他是我的，以后我就是工人干部的老婆了，哈哈…… 天亮时，林策去上班，赵红在家休息。 张红霞就在赵红的面前晃，让他打扫卫生，手里拿着毛巾在桌子上弹两下，都没打湿，这就完事了。 张红霞的样子可跟林策在家的时候，判若两人啊。 赵红一想到昨晚张红霞说的梦话，就浑身不自在。 想发火，可是赵红本来就是一个懦弱的性格，忍着气，咽了咽口水，说，“红霞，你给我削个苹果吧。” 张红霞扭头瞪了赵红一眼，咧着嘴冷冷道：“削苹果都不会自己削吗？你是大肚婆，要多活动活动，不然不好生。” 赵红压住火，“行，你不给我削苹果，就该去买菜了吧。” “没钱！” “怎么会没钱？不是还给你了吗？”赵红的情绪有些激动。 张红霞不耐烦的说，“怎么，你还不相信我？觉得我手脚不干净拿你们家钱还是怎么回事啊？你都不知道最近的菜跟肉涨的多厉害，你给这点钱够吃几顿啊，再说了，姐夫中午又不回来，就我们两个人随便吃吃就行了，你看你肚子大成那个样子啊，到时候还头大，当心难产！” 一听这话，赵红气得肚子一缩，赶紧大口吸气，医生说，宫缩的时候不能憋气，要不孩子会缺氧的。 她只是一个小保姆，怎么能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赵红气得恨不得马上给赵明打个电话，可是你想一想，赵明要是知道了，回来又得跟妈闹，这一闹的话这个家又该散了。那怎么办？就任由这个小保姆在家，这么折磨自己吗？赵红想着想着，眼泪一下就流了下来。 张红霞一看，手上的瓜子壳往地上一扔，“你还哭，哭什么啊？是不是又要去跟姐夫告状，说我欺负你啊？好啊，你跟姐夫说啊，让他把我赶走啊，看他舍不舍得！” 舍不舍得？赵红一听，心里更难受了，整个人拳头都整个人像一张紧绷的弓一样，气得全身发抖。难道林策真的跟她有什么吗？肚子猛的一抽，越发的难受， 就在这时。有人敲门进来了，二姐，我来看你了。 张红霞扭头一看，是文雯？这个婆娘真不是东西，近来几天三天两头的往这儿跑。 只见文雯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顺手往地上一放。一脸善的样子，看得张红霞有点心虚。 第598章 真实的面目 文雯毫不客气地瞪了张红霞一眼，指着墙角边上的大包小包说道：“菜我已经买回来了，中午你就按照这些菜给我二姐做就行了，把二姐照顾好一点。” 张红霞一下子来了气，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说，“我们家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外人来过问？” 文雯也不生气，轻描淡写的说道，“我是她弟媳妇，你才是外人！” 张红霞冷笑，“弟媳妇？你们结婚了吗，扯证了吗？” 文雯说，“扯没扯证结没结婚，都跟你一个保姆没关系，你最好把自己的位置摆正，不要觉得你是这个家里的什么重要人物，如果不高兴，主人要换一个保姆，只是一两句话的事情，要不你试试？” 张红霞，吓得一抖，如果真的这个时候被换走，那自己的计划不就全泡汤了，于是只得夹着尾巴慢慢的做事情去了。 赵红看她那个样子更是生气，“行了，你别做了，下去吧，到小卖部去帮忙。” 张红霞偷偷地瞪了两人一眼，转身出了门，两个贱货，有什么了不起，林大哥是这个单位的副站长，等他跟我在一起了，跟你们家还有个屁的关系，走着瞧吧，张红霞骂骂咧咧的去了小卖部。 这时赵红才把雯雯的手拉着，眼眶一红眼看着就要哭起来。 文雯轻轻地拍着赵红的手问，“二姐怎么了？是不是他欺负你了？” “没有，就是心里有点堵！” 文雯对赵红说，“二姐你也不用瞒我，赵明你是知道的，他的预感一般非常准，早就是说是这个小保姆有问题，提前就给我打了招呼，让我天天都过来看着，要不然的话，我最近怎么会三天两头的往你家里跑呢？” 赵红听了心里头一暖，反倒是哭得更厉害了，“老三都知道了……” “他知道归知道，但具体是什么事还不是等你开口吗？” “弟媳妇，你是不知道，这哪里是什么小保姆，完全就是个不要脸的恶霸，明着跟你抢男人，雀占鸠巢，你姐夫一走，她在家耀武扬威，甩着手地耍，仿佛我才是伺候他的保姆。” 文文一听，眉头都拧在一块儿了，心想，这世上哪有保姆把自己当主人的道理啊，于是说道：“二姐，你不用怕，你细细跟我说说。” 赵红端着肚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难过得声音发抖，“我怀疑怀疑你姐夫跟这个小保姆在一起了。” 文雯一脸震惊，马上说道，“怎么可能二姐，别胡思乱想，这小丫头要是不本分，我到时候把赵明直接叫过来赶他走就行了。” “别别，文雯，家里好不容易过了几天安生日子，老三一回来要是再吵的话，这刚有起色的日子不就到头了吗？” 文雯说，“那也不能苦了自己呀，二姐你别怕，一会儿我去找她，让他离二姐夫远一点，别一天惹人闲话。” 赵红捂着嘴，难过道：“我也不相信你姐夫是这样的人，可是我就是忍不住的朝那个方向去想，我也没办法呀。” 文雯理解一个孕妇，在生产之前心情复杂的情况，因为自己会忍不住的担心自己在生完孩子之后是不是身材走样，是不是人老珠黄，是不是完全没有办法留住自己丈夫的心。文雯想，她将来有一天也会面对这样的情况，不知道那个时候赵明也会不会嫌弃她呢？不是说对林策就一定这么有把握，赵明亲自给他二姐选的男人，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从赵红家里出来的时候，文雯心情沉重，也顾不上去办公室，而是直接朝小卖部当中走去。 此时的张红霞手里拆了一包煮花生，边吃边扔得一地都是，杨丹从她的批发店专门使来了一个灵巧的小姑娘替赵红看铺子。 先拿账本把张红霞吃这包花生的账给记下来，然后再说，“张红霞，花生两块，一会记得把钱给了，还有你弄这一地花生壳要扫干净，我是看来看铺子的，总不能帮你做这些事吧！ 张红霞一听来了脾气，一把将手里的花生砸得满地都是，“尼玛批的一个打工的，老子是她们家亲戚，给什么钱，地脏了你扫，你不扫就滚，话多。” 一个白白净净的姑娘撒起泼来居然是这种德性，如果不是文雯亲眼看到，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眼看着张红霞越骂越难听，文雯赶紧把那个眼眶红红的小姑娘拉进自己的怀里，小声安慰道：“没事，别理她，好好做你自己的事就行了。” 看到文雯来的时候，张红霞吓了一跳，赶紧闭上嘴，把头扭到一边，就像刚才骂人的不是她一样。 “张红霞，饭吃得挺饱，干活不卖力，你骂人挺有劲。我丑话先跟你说的前头，二姐马上要临盆了，你要是让她心情不畅快，我保证让你在这个家呆不下去，不相信的话你可以试试。” 听到这毫不留情面的话，张红霞胸口急起急伏，“你，你算什么东西啊？你凭什么说我，我在这儿干的好好的，你凭什么赶我走啊？你们就是见不得我在这个家里是吗？我告诉你，家里是林策大哥说了算，他是供应站的领导，副站长，你们不就是想霸占着他，怕他不要你们吗？” “还真不是这样，你可以去问问你林大哥，他这个副站长哪里来的，如果没有赵明，他这个副站长还干不干得下去。” 文雯冷冷地瞅着张牙舞爪的小保姆，“对了，还忘了告诉你，赵明亲手把他舅舅送进了监狱，你一个外人，我就不知道，他会下多重的手了。” 一听这话，刚才还凶神恶煞的张红霞的眼眶一红，从小卖部的柜台里冲出来就跑，看这模样，就应该去搬救兵去了。 文文倒也不把她放在眼里，直接去了办公室去了。 哭哭泣泣的张红霞进了赵家的门，抱着王素芳就哭，“表姨，这个家我呆不下去了，那个赵明的媳妇太欺负人了，她一进门就说这个家不是表姨说了不算，是你三哥说了算，还说什么三哥有本事把舅舅送进监狱，就有本事把我也送进监狱，表姨，我到底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他们要这么对我啊？他们是不是不想家里有保姆？表姨，你就让我走吧，我在这里干不下去了。” 王素芳心里本就恨，一听这句话的时候，那火气一下就上来了，他们骑在老娘头上拉屎啊，这个贱货还没嫁给兔嵬子呢，就一天在敢在老娘面前耀武扬威，今天不给他点颜色看看，还真把老娘当病猫了？ 第599章 厉害的角色 王素芳最忌诲的就是人家拿她弟弟王三好说事，除赵明有这个脾气跟本事，别的人，谁敢提，王素芳就敢像条疯狗似的扑上去咬。 “别哭，哭什么哭，这个家我让你留下你就得留下，谁敢撵你走？我倒要看看，文雯这个贱人有多大的本事！走，表姨帮你出气去。” 说着，王素芳气势汹汹的带着张红霞往文雯的办公室里赶，张红霞此时虽在哭，可是眼中全是得逞的笑意。 文雯在刚进办公室才没多久，就听见外面张红霞哭哭啼啼的声音，她猜到会来，动作倒是挺快。 王素芳拉着张红霞进了门可没什么客气的，屁股直接坐在椅子上，翘横眉怒眼的说，“文雯，你还不是我们家的人，手就伸到我们家来了，管的挺宽的呀。” 文雯也不关门，反而把门拉得开开的，放大了声音地说道：“阿姨，别怪我话说的难听，你们家的事我不想管，可是我跟赵明结婚是早晚的事情，也不得不管，二姐现在大个肚子，要的是心情舒畅，可是你找个人给他添堵，这个小丫头在你们家玩那些手段，都是别人玩剩下的，他瞒不过我这双眼睛，更瞒不过赵明的眼睛。她想干什么事她自己心里最清楚，我可把话说在前头，现在你给她把招呼打咯，让她老实点，二姐家她还能待，要是赵明知道这小丫头在背地对二姐干的那些不要脸的事，赵明一回来，不剐她一层皮，我真的不相信，要不我现在给赵明打个电话？” 王素芳哼哼一笑，“文雯，你少来赵明来吓我！我儿子的性格我会不清楚，你把他叫回来试试！人家一个小丫头怎么招你们了，就这么不待见人家？二丫头她有多娇贵？我身上掉下来的肉，那就是一个贱命，非把自己当小姐是吧？” 文雯听得全身发抖，“阿姨，你怎么能这么说二姐，她是你的亲生女儿！” “亲生女儿，我还不如养条狗呢，当初他舅舅被抓的时候判刑的时候，也没见他替他舅舅说一句话，现在跟我说亲生女儿？” 于是，王素芳冷笑道：“文雯，你给老娘听好了，你进不了我家的门，还敢说我弟弟怎么样，你要是非缠着赵明，老娘就死在他面前，让他这辈子都过不去心里这道槛！” 王素芳扭头看着张红霞，“别怕，表姨给你做主，谁看看谁敢撵你走，你就跟我老老实实住在你二姐家，该干什么干什么。” “谢谢表姨，那……三哥他不会……不会赶我吧？” “他？你没做错事，他赶你做什么，就凭有贱人在当中挑唆？” 文雯咬了咬牙，王淑芳看来准备死抗到底了，这样下去的话，二姐的日子可能真的不好过，“阿姨，你恐怕记了我小舅是干什么的了，既然你说话这么硬，那就别怪手黑！” 王素芳吓得一个激灵，强装镇定，“吓唬谁，手还伸到牢里去，再说了，那是赵明的舅舅，他都没敢下手，你敢？你动一个试试，赵明这辈子都不会搭理你，贱货！” 骂完这一句，王素芳带着张红霞就走，临走时，张红霞还狠狠地啐了一口。 这一次，文雯真是气得眼眶都红了。以前可能还不够喜欢赵明，所以对他玛的态度并不在意，现在她的感情都在赵明的身上，她当然希望有赵家的所有人都喜欢她接受她。 被王素芳骂成这样，文雯的心，真的好难受。 等这两人走了之后，文雯再也忍不住，马上给赵明打了电话，要是不把这边的情况都告诉他，事情还指不定得闹多大。 “赵明，家里出事了。” 赵明接起来电话时，听到这句话，心里咯噔一下，“你把话说清楚出什么事了？” “不是出事，是快了事了，你说的没错，那个小保姆确实是不简单！” “有多不简单！”赵明心里七上八下地问道。 “她在你姐姐姐夫之间挑拔关系就不说了，还在我和你妈之间乱传话。你妈刚才过来把我臭骂了一通，摆明了向着她，这下子她成了你们家最难收拾的一个，怎么办？如果你不出面的话，恐怕谁也拿她没有办法，二姐肚子足月，不过还没入盆，再被激几下，恐怕就夹不住了。” 赵明死死地咬着下辱，指尖在桌子上敲啊敲的，“行，在供应站等着我，今天晚上我过去，到时候我们一起回来。” 文雯总觉得自己把事办砸了，柔声道：“你也别那么大火气，你知道二姐的性子，希望家和万事兴，不希望事情闹得不可收拾，到时候你好好说。” “放心吧，等我！” 这头刚把电话挂了，马上接到了爱惜的传呼，这丫头似乎挺黏人的，不过赵明倒是很享受。 一个电话给他回了过去，“怎么啦？艾总？” “讨厌，谁让你叫艾总……车又坏了，今天晚上能找人过来吗？” 赵明笑道：“放心，这活不是一块包给我们了吗？我们当然得把维修的事给包干了。” “你呢，什么时候过来，要不我等你一块吃晚饭？” 赵明说，“不行，我家出事了。” “怎么了，严不严重，要我帮忙吗？”艾希关切地问。 “家事，放心吧，我自己能处理！” 听到赵明挂了电话，艾希有点失落，说了不纠缠，但家事不让她知道，心里还是挺难受。 赵明一个电话打到生产办吆喝了一声，没想到进来的不是苟斌，而是严守正。 严守正冲赵明嘿嘿一笑，“厂长有什么事你交代我去做也是一样。” 严守正憋了这么多天，终于算是开窍了，赵明倒也没绷住直接说，“行吧？你去安排一下今天晚上出差的人，下班之后有人接。 严守正心里头欢喜，本来以为以赵明的性子还会敲打敲打他，没想到人家直接也没架子，就这么同意了。 看着兴高采烈的严守正走出去，赵明心中一叹，搞左右平衡这种事原来是自己最不喜的手段，没想到，现在自己也开始用了起来。 人呐，有时候人真是身不由己！ 第600章 老三回来了 林策老家也是农村的，那时候大队搞生产，集体工分制，干的多得的多，一个月可能还是有一回吃猪肉的时候。 看着盘子里炒的蒜苗回锅，林策一脸的满足，却带着批评的口吻，“现在的人，都不喜欢吃肥肉啦，嗨！” 每每到吃这道菜时，林策都有一个很不好的习惯，那就是，忆苦思甜。 “红霞，你应该知道，以前能吃一顿猪肉的时候，大家可都不像现在这样抢着要瘦的，都得抢那膘厚实的，为啥呢？肚子里没油水啊，要是能有7分膘，三分瘦肉的坐墩肉，往锅里那么一煮，切成巴掌大一块块的，或者青椒或者莲花白这么一炒出来回锅肉的味道，整个村里都闻得见，现在吃起猪肉来嘛！干、绵、嚼着费劲，还塞牙，味道没原来那么好了，你说是不是啊？” 赵红的心里本来就堵，听到林策这话之后，牙关子咬得咯咯直响。 张红霞瞅了赵红一眼，顿时一瘪嘴，嘴唇抖个不停，眼眶也红了起来，接着眼珠子大颗大颗的往下滚。 林策哈哈一笑，媳妇儿你看，红霞她是忆苦思甜，明白这个道理了，是不是觉得现在过的好日子很让人感动啊？ 没想到张红霞一听这话之后哭得更厉害了，“姐夫，我可能不能在这里干下去了。” 林策一听，马上说，“怎么了？不是干的好好的吗？你看你二姐这肚子大的，再过两天只怕就是要生了，还等着你照顾她月子呢，你怎么能说走就走啊？我也是头一回当爸爸照顾产妇，这行可是没什么经验，你在别人家带过孩子，不得把经验都带过来嘛。” 赵红算准的张红霞这是要搞事情，怒瞪着眼大叫，“要哭滚一边儿哭去。” 张红霞吓得全身一抖，嘴巴一扁哭得更是厉害，“姐夫你看吧，这个家已经容不下我了。” 林策就说了一句，“媳妇凶什么？” 赵红咽了一口，恨不得脸咬死林策，把嘴闭得死死的。 张红霞一看自己得逞了，马上就说道，“姐夫，二姐嫌我手脚不麻利，还说我手脚也不干净，说我拿了生活费往自己兜里揣，我想着她一个大肚子不能吃太好，到时候不好生，她就跟我发脾气呢，还说到时候要让三哥，把我关进监狱去，就像关舅舅就那样。” 林策听着心里一抖，赵红性格挺温顺的，而且就算狠一点也是窝里横，很少对旁人这么说话，不过倒是最近肚子大了，性格差了点，但是也不至于说出这么难听来的话吧，于是只瞅了赵红一眼，赵红没想到一下就炸了。 “就是我说的，我就是看不惯她跟你眉来眼去的，给我滚出去，我不想再看见她。” 林澈有些不耐烦了，喝了一口水说，“你看你这说的什么话呀？这红霞过来帮你带孩子的，替你伺候月子的，怎么就跟我眉来眼去，你这话说的真是难听呀！” 赵红一下子瘪了嘴，“是我人老珠黄了，你现在官当大了，嫌我我要生孩子了，嫌我说话不好听了，你现在就嫌弃我，那以后可怎么办啊？日子没法过了啊？” 张红霞心里得意坏了，表面委委屈屈地站了起来就朝门口走，收拾好的行李就放在床下面，像是一早就做好了准备，直接从床下拖出来就说，“二姐，姐夫你们别吵了，都是我不好，我走就是了，现在要是出去遇上个什么意外，要是被车撞死了，那就更好了，以后省得招人厌烦，省得让你们两口子吵架。” 林策的脸色一沉，起来说，“红霞你走什么？把东西放下，你二姐要生孩子了，她性格就是这样的，你忍一下啊，等她生下孩子，你替她照顾孩子，伺候月子，她以后还不得记你的好啊，这事有啥想不通的。” 张红霞说，“可……可要是三哥回来了，二姐这么一告状，那我我不是要去蹲大狱吗？” “废话，那个警察抓坏人，家务事还管？你又不是坏人，怕什么怕？” 赵红一听这话，这是个人说出来的话吗？自己的男人同床共枕了这么长时间，想不到居然为了个保姆说出这么难听的话，他就说相信保姆愿不愿意相信自己，还说自己是大肚子脾气差，赵红越想越难受，这一哭不要紧，肚子猛的抽了一下，差一点就要憋气了，难受的真指甲扣着桌面，差点把桌面的气都给刮掉了，狠狠的吸了一口气。 “林策，你个混蛋，你给我滚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一看见赵红这么难受，林策左右为难，赶紧过去一把扶着赵红，赵红也来了脾气，一下子掀开了他，“你给我滚，你跟这个小狐狸精滚到一边是过日子去，不要让我看见你们，我以后再也不想看见你了。” 林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就被吼成这个样子，活脱脱的一个猪八戒里外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张红霞看见赵红气得要死的样子，心里得意，跟我斗，你还嫩着呢，二姐？哼，等林大哥跟你离了婚之后，他就是我男人，他是我男人跟你们姓赵的就没有半点关系了。 当她如意算盘打的啪啪作响，门突然推开了，一道阴沉的脸出现在张红霞面前时，她整个人像身陷冰窖一样，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含着眼泪缩在墙边，“三……三哥！” “你闭嘴，我不是你三哥，你不姓赵，一个保姆而已，你叫什么三哥？”赵明冷冰冰地说了一句，身旁的文雯赶紧照顾赵红去了。 林策一看，也急了。“老三你平常说话没这么难听的！” 赵明双眼一横，吓得林策一激灵，只听赵明说，“你好像忘记了那晚我对你说的话了吧？” 林策一拍脑门心，光想着自己如何公平。嗯？却忘了赵明那天晚上跟他说的话，平时要宠媳妇一点，特别是要背着媳妇，不能当着张红霞的面宠媳妇。这话怎么听都像是当着两人的面一碗水要端平一样。再仔细一想，应该是要把媳妇哄高兴。 林策真是糊涂了，一个是保姆一个是自己的媳妇，那肯定帮媳妇呀，怎么可能去出言帮保姆，这特么不是见了鬼？林策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看着赵红脸青面黑的样子，心里发虚，完了，今天干出这种事来，会不会把自己媳妇气出个好歹来啊？ 第601章 严厉的警告 桌上的饭菜还没有吃完，赵明坐下来添了一碗饭，二话不说的把回锅肉加饭，哗哗哗的刨进肚子里，吃干净了之后。文雯把碗筷收了，桌子抹了。 赵明指了指张红霞的行李包，“把它拿过来！” 张红霞吓了大跳，把包唯唯诺诺的放在了赵明的面前，赵明看着林策说，“姐夫把它打开。” 当林策打开时，才发现一个屁大点的帆布箱里面什么都没装。 不是要走吗？空的，往哪里走？装腔作势！ 这下子，林策的背心直冒寒气，做贼心虚的看了赵红一眼，赵红生气的将头扭到一边，看也不想看这个花心大萝卜。 文雯在旁边安慰道，“男人就这样，有时候心太粗，很多事情顾及不到，别生气了，交给老三吧！” 张红霞全身发抖，偷偷瞅了一眼赵明那张脸，“三哥，对对不起，你让我走吧。” 赵明笑了笑，“我如果现在让你走的话，出门你就直接奔我妈家去了，要么就死乞白赖的把我妈叫过来替你出头，要么干脆就住在我妈家了，对不对？” 张红霞听得头皮发麻，自己那点儿心思全都被赵明拆了去。 赵明指着自己对面的座位，“坐吧。” 张红霞老老实实地坐了下来，两腿合得紧紧的，双手放在腿上，像个受了气的小媳妇，一脸的委屈，“三哥，你有什么事，吩咐就是。” “吩咐，我哪敢吩咐你呀？我接到文雯的电话时，她可不是这么跟我说的。说你在店里跟个大小姐一样还要别人来伺候，吃自己店里的东西我就不说了，弄得乱七八糟的，也不说了，我让你把我二姐照顾好，你怎么照顾的？菜你买了吗？饭你做了吗？不见林策，你不做饭，林策前脚一走，后脚你开始跟我二姐赌脾气。这是想干啥？把我二姐气死了，继承她的男人啊？” 林策一听赵明的话，吓得毛都炸了，连连摆手，“老三老三这话你可不能胡说，我跟你姐的感情好得很。” 赵明就像没听到林策的话一样，看着呆若木鸡的张红霞，冷笑，“你这点儿小心思，在上一家干的时候就已经暴露出来了，偷他们家的金银首饰，还勾引他们家的男人，女主人拿皮鞭抽着把你赶出来的。” 这话一出，赵红和林策都吓坏了，想不到这个丫头还有前科，本来以为找了个帮手，看样子是引狼入室了。 林策根本不会怀疑赵明的话，赵红就更加相信了，狠狠瞪了林策一眼，就像在叫，去啊，你跟她去啊，卖了你还帮人分钱呢。林策后怕，冷汗都下来了。 “你真当我对你的过去一点都不了解吗？” 赵明一句话吓得张红霞一屁股摔到地上，全身发抖，“三三哥，对不起，我在这边真的什么都没干啊，三哥给我一条活路吧。” 赵明笑了笑，“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不是封建社会，你出来帮人做事，给人打工，每个月明码标价，给你发工资，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又不是让你到工地上去干体力活，在家打扫卫生，买菜做做饭，伺候一下孕妇，我想，应该很轻松了吧，你把你的心思放在正当的事情上面，就没有太大问题，如果你是冲着别的目的来的，要么现在让林策带着你马上滚出去，要么你自己滚。” 林策浑身冒冷汗，“老三，你这话不要说的那么难听，我跟你二姐关系那么好，供应站谁不知道呀？我怎么可能跟张红霞……哎，红霞，你快跟老三说说，老实说，你都在我们家干什么了？” 张红霞摇头，“三哥我真的什么都没干啊，每天我只是本本分分的干活，你们让做什么就做什么，我只是担心二姐的身体……” 赵明摇摇头，嘴一撇地说，“别说我不给你机会，照顾孕妇，什么话都得顺着说，她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这叫关心。你什么事都对着干，让你做什么你都不听，在家里当大爷，你说你是关心我二姐？我现在给你几鞭子啊，是不是也是关心你啊？” “三哥，我错了，我错了，三哥，别打我。” 看着赵明铁青的脸，在看张红霞那可怜呀，赵红似乎心一下软了，手放在自己肚子上。抿了抿嘴，对赵明说，“老三，肚子里还有孩子呢，他都听得见！别说这些，也没多大个事情，就是你姐夫他不知道疼人，要不就算了吧。” 赵明深深吸了一口气，他知道什么叫狗改不了吃屎。如果放任张红霞在自己家，搞不好还会整出别的事情来。可是在看赵红的样子，眼里带着恳求。他也知道，赵红在懦弱性子，有时真的拉不下这个脸，事情做的过激，反而容易让他心里觉得很负罪，眼看着这孩子就要出生了，给他造成太多的心理压力，赵明也是不愿意看到的。 于是，赵明对张红霞严肃地说道：“没几天功夫了，把我二姐照顾好，生完孩子，如果你带的好，继续带，如果你不想干，拿了这个月的工资，自己从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好不好？” 张文霞双手合十，连连磕头作揖，“谢谢三哥，谢谢三哥，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把二姐照顾的好好的，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 赵明始终觉得把这个祸害留在这个地方，不太对劲，心里也不舒服，干脆今天晚上把他赶走算了，文雯的目光也一直朝她看过来，似乎也同意他的想法，然而就在这时。赵明的传呼机响了。 赵明看着地上瘫坐的张红霞说，“别跟我搞这些小花样，我的眼睛时刻都在看着你，如果出了什么问题，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张红霞整个人都被吓蒙了，抖得跟筛子似的，眼泪大颗大颗地流。 第602章 救夫或自保 警告完张红霞后，二姐当然是要安慰的。 赵明走到赵红的身边，拿头贴着她的大肚子，笑问，“怎么不踢了？” “这两天胯痛，应该是入盆了，小家伙挺老实，以后一定是个乖娃娃。” 看到赵红满是幸福的脸，赵明拉着她的手，“二姐，林策没有什么心思，就是有时候人傻一点，你别跟他一般见识，跟他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应该知道他的心眼里只有你，你们俩只要一条心，别人就钻不了空子。” 赵红看着林策点头哈腰的样子，又是气又是笑，恨不得狠狠踹他两脚。 瞅着媳妇的脸色终于好一点了，林策就赶紧凑了上去，拉着赵红的手，“媳妇儿媳妇儿，我的心里只有你，千万别听别人胡说八道，好不好？来来，我扶你过去休息了。” 赵明起身说，“我们也该走了，有事给我打传呼。你们早点休息吧！” 说着赵明再没有废话，和文雯直接下楼，一边走，一边看着自己传呼机上的号码。 本来准备去文雯回个传呼，可是看着另外一个大肚子，就站在楼下，等着赵明一样。 “我先去办公室等你！” 文雯不等赵明开口，自觉去了办公室。 篮球场上，赵明面对段丽莎这个大肚婆，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段丽莎肿了，也慵懒了不少，不过这风情味却越来越足，很容易让赵明想到当初她在自己身上摇摆的样子。 “死小子，脑子里又在想些乌七八糟的东西，姐都这样了，你还有兴趣。” 赵明嘿嘿一笑，不接茬，问，“姐，好久不见了，最近怎么样啊？” 段丽莎端着自己的肚子，“都这样了，还能怎么样啊？我都大着肚子快生了，你一天到晚还吓我，是不是见不得我好啊？” 赵明苦笑，“不是我见不得你好，是李小华又翘尾巴了，所以借他的嘴给你传个话，没想到你还真找来了。” 段丽莎心里一颤，挤出一丝笑来，说道，“我就说，你要是想害我，有理有据的直接告诉李小华就行了，何必煽风点火整的我们一家子鸡犬不宁呢？说吧，找我出来有什么事？” 赵明也不瞒他，淡淡地说道：“这几天李小华没有拿小卖部说事，我想你在当中也周旋了很多。丽莎姐，看在往日的情分上，生了孩子，养好身子，带着属于你的东西，走吧，离离小华远一点儿。他是秋后的蚂蚱，蹦达不了几天，千万别把自己给卷进去。” 段丽莎听得全身一颤，“赵明，你就能不能放老李吗？” 赵明笑了笑，“不是我不放过他，是他自己不放过自己，他就是个好了伤疤忘了痛的东西。再说了，要收拾他的是杨文伟，不是我。” 杨文伟……书记？ 段丽霞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拳头捏的紧紧的，“赵明你能不能把话说清楚，怎么会是书记呢？” 赵明看着段丽莎的大肚子，于心不忍，只得劝道，“丽莎姐，你放轻松一点，千万别激动，听我把下面的话说完。李小华知道加油站不干净，你是搞财务的，肯定也知道这当中的猫腻儿，为什么李小华前两天知道这事之后，只告诉你我说的话，却没对你说加油站的事情呢？他怀疑你跟外人合起伙来在加油站搞钱，所以，他想把这事儿交给别人去查。 为什么要查？他想把自己撇的干干净净的，你猜，如果有人查加油站的帐，被杨文伟知道之后，杨文伟会是什么反应？” 这还用问，断尾求存啊！段丽莎的心跳得很厉害，她是财务，当然知道加油站的那档子破事。这可是杨文伟的黑色收入产业，李小华敢查，那不是找死？ 段丽莎不傻，只是怀了孕之后懒得去思考，此时被赵明一提醒，整个人变得无比的清醒。这个李小华怎么会这么糊涂呢？他怎么想着去跟杨伟作对呢？ 段丽莎并不知道，不是李小华想跟杨伟作对，是赵明把这话点透了之后，李小华为了撇清干系只得去跟加油站背后的人斗，杨文伟没办法，为了自保，肯定要肯定会拿李小华填坑，这一点毋庸置疑。 赵明温和地看着段丽莎，“丽莎姐，当初你跟李小华在一起，无非也就是盼着结了婚，能把他的钱，名正言顺地变成自己的钱，你大着肚子跟他在一起，想要的东西也得到了，现在不会是觉得自己爱上了他，还舍不得他吧？有一句话我必须得跟你说，李小华肯定保不住，如果你非要再贴上去，到时候你再出个好歹，孩子可没人照顾呀。” 段丽莎捂着肚子，九月怀胎，甭管在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那都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她不可能舍得让自己的孩子孤苦无依，那该怎么办？不用多说，相信她的心里已经有底了。 赵明同情的看了段丽莎一眼，“丽莎姐，好好照顾自己，别让李小华这种男人毁了你一辈子。” 说着，赵明转身离去，段丽莎想恨赵明，才发现根本恨不起来，她明明知道赵明这次腾出了手脚，准备要对付李小华，可是又能有什么办法呢？怪就怪自己，没有一早让李小华的提防赵明，因为赵明这个人，从来都是心狠手辣的。 文雯办公室，等来了赵明，忍不住问，“段丽莎的肚子都大成那样了，行动不方便，怎么还会在这个时间来找你呢？” 赵明苦笑，“人家救夫心切呀！” 文雯听得心中一紧，“怎么？你是准备拿李小华开刀了吗？” 赵明瞅着文雯笑道，“怎么连你也觉得我有这么大的本事，可以拿李小华开刀呀，要收拾他的不是我，是有人忍不住要把屁股擦干净，而李小华这人就是他屁股上的屎，早晚得把它收拾掉。” “你这人说话怎么这么恶心啊？” 赵明嘿嘿一笑，问，“最近李小华有没有让你做什么事啊？” “有，他最近把四个加油站的账本全部都收上来，让我查加油站的账。” “看吧，我就知道李小华不老实，他知道加油站有猫腻，要么就是想把这幕后的人给揪出来，要么就是想把当中的油水占为己用，不管出于什么问题考虑，杨伟容不得他！” 第603章 工人伤了 文雯也点头表示同意，赵明不再多说，看了看自己腰上船户上的号码，拿起电话一个电话打过去。才发现，打电话的人早就走了。 本来准备带着文文马上回家去，没想到腰上的窗户又响了，赵明看看号码跟刚才不一样，再回过去的时候，只听见里面一个急切的声音大喊，“厂长，出事了，出去修车的几个职工被打了，现在在医院呢！” 赵明听得头皮一炸，狂奔到医院时，才发现问题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一些。 陈峰的脸上有些伤，看起来严重，实际上没有伤筋动骨。 只不过一把年纪地被人给打了，面子上过不去，心里堵得慌。 看到赵明来的时候，终于是松了口气，低着头，难过得要死。 陈峰的徒弟要惨一些，小腿被打断了。 伤筋动骨最少也得三个月，看他难过的样子啊，赵明安慰道：“没关系，这几个月的假你好好休息，工资不会少你一分，而且会把营养费当补贴发给你，好好养着就行了。” “厂长这怎么好意思……” “有什么不好意思，我让你们出去干活，你们在外面受了伤，那不得我负责吗？” 其实大家心里都知道，接这种黑活在外面出了事都得自己担着，哪有让领导替自己担风险的道理啊？ 不过赵明的人情味很浓，让这几个机修厂的职工心里感动，哪怕就是受了伤，听到赵明的话后，也没那么痛了。 陈峰终于抬起那张鼻青脸肿的脸，看着赵明点头说，“厂长，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车刚修好，就来了一群流氓，连原因都不说，拦住我们就是一顿狠打，他们手里拿着家伙事儿，我带的徒弟也不好反抗，就只得忍着，你说要是多几个人手，我们也就跟他拼了。” 赵明摆了摆手，“老陈这事儿你要是没还手也就对了，不然到时候把别人打出什么毛病问题也扯不清。现在只有你们受伤，至少也是我们占理。你放心，我一定会替你们讨回公道的。” 正说着话，艾希带着袁林一路小跑的进了医院。 看见赵明的时候，就是一惭愧，“赵明，对不起，对不起，这事都是我不好，我没有把他们照看好，我本来说守着他们，结果有其他的事情就走开了一会儿，没想到他们就被人堵了，真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赵明看她难过的样子摇摇头道：“你要是在场的话，又能帮上什么呢？他们说不定连女人都打，我还庆幸呢，你不在要是你在的话，被打了，我该多难受啊。” 艾希听了赵明的话之后，心里更是难过，没有把赵明他们厂里的工人照顾好，是她太疏忽了，扭头看着袁林问，“我不是让你好好看着吗，为什么会出这种事。” 袁林摇头，“我也清楚，拦不住啊，艾总。” 艾希叹了口气，“知道是谁动的手吗？” 袁林说，“这就不好说了，涪江这边的势力错综复杂，赵厂长平常横惯了，没准是他得罪了什么人，人家寻他寻不到，所以就拿他们厂的工人出气，赵厂长，你说，有没有这种可能？” 赵明在的眼里看见了一丝狡黠，这小子挑衅老子，看样子多少跟他都有些关系，这件事情从他身上摸查一下，应该能有结果。 赵明心想，既然有了这一次，他就一定会再次出手，赵明心里也明白，因为自己和艾希走得太紧的关系，让这个姓袁的心生忌妒，我这一次对陈峰他们下手，无非就是冲着自己来的，要是下次自己亲自在场的话，这帮狗日的应该就会冲着自己来了吧？ 想到这儿，赵明的心里也就有了底。医院的院长可是文雯的大舅，她刚才去打了招呼之后，也有人特地照顾一下这几个机修厂的职工。 看到艾希的时候，文雯朝艾希轻轻点了点头。 艾希心中一颤，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这个女人也许就是赵明喜欢的女人吧，天呐，她真的好漂亮。 艾希成熟而美丽，对自己的容貌和身材非常有自信，可是在文雯的面前，她甘于低头。 文雯知道赵明优秀，所以身边从来都不缺优秀的女人，所以当他看到艾希的时候，对她的美丽感到惊讶的同时，也没有过多的奇怪，而且，文雯主动的拉着艾希的手问好。 “我是文雯！” 艾希脸一红，“我是艾希，你好。” 两人互相打过招呼之后，都有些不好意思。 赵明让单位的职工好好养着，拍了拍陈峰的肩好好休息，单位上的事有我在，你不用担心。说着就把这几个受伤的工人交给了护士来照顾。 这件事情没完，赵明心想，要让老子抓住他们，非得把他们的皮给扒了，想到这儿，赵明瞪了袁林一眼。 袁林心里得意，暗叫，下次要是你再敢接近艾希，我特么连你的腿也打断。 接下来几天，陈峰没有上班，单位上也议论纷纷，大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郭斌在厂长办公室里来回走，突然对赵明说，“厂长你看这事儿，要不要跟外面出差的兄弟都打声招呼，让他们在外面注意一下安全呀！” 严守正一听这话当场就说，“你有病？这事儿要是跟他们说了之后谁还愿意出去吗？出去那是担风险的，他们一个个不可能为了挣钱，连命都不要吧？” 这两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斗了起来，在赵明面前，争宠似的，都想取得赵明的信任，赵明当然也是非常了解他们，这种想法很正常。 于是淡淡的说道，“这事先暂时不说吧，如果有活的话接着出去干，不过由我亲自带队，这次我倒想看看是谁在外面给我们惹麻烦，机修厂的人条件已经够不好了，无非就想出去挣点儿钱，要是有人敢断他的活计，老子就让他一辈子翻不了身。 两人一听赵明这狠劲儿纷纷点头，他们也知道赵明这都是为了厂里的工人打算，所以是由衷的佩服。 第604章 阴狠毒辣 谢宇刚这天早上刚起床，就听到放完广播回来的杨小云唉声叹气。 谢宇瞅了她一眼，拿着馒头一边啃一边没好气地说，“你一天到晚叹什么气呀？” 杨小芸摇头叹道：“女人啊就是不容易！” “别特么一天无病呻呤了，我把你怎么了，就不容易了？” 杨小芸白了谢宇一眼说，“谁说你了？我说的是赵明的二姐，你看看赵红大着肚子，跟着你们林副站长，照理说这日子应该挺好过才对，可是才几天功夫啊……他们家不是来了个小保姆吗？听说在临策和小保姆之间，关系不清不楚啊！” “什么？还有这种事儿？”谢宇有点兴灾乐祸。 杨小芸说，“可不是吗？那小保姆在外面到处跟人说他跟林策搞在一起，还说林策用不了多久就会跟赵红离婚，赵红一天到晚跟个怨妇似的天天骂他男人，林策早晚会受不了。” 谢宇一听，心里头高兴，要知道供应站的副站长本来应该是他的，结果被这个林策给抢了去。听到林策这么不检点，心里开始使坏了！ 谢宇冷笑道：“这当中看来是有事啊，你仔细跟我说说。” 杨小云也奇怪，这谢宇平时不爱听娘们儿之间的八卦，今天怎么这么感兴趣啊？ 于是杨小云把这段时间到家里发的发生的所有事情，都跟谢宇说了说。 谢宇唯恐天下不乱的，自从被赵明给整得丢了官儿，心里不满多时，琢磨了半天之后，直接去找李小华去了。 “李站长，林副站长家最近好像不太安生啊！” 在站长办公室里等来了李小华之后，谢宇迫不及待地说了一句。 李小华点了支烟，眼睛被薰得有点难受，揉了揉问，“林策怎么了？” “听说是跟他们家小保姆关系不清不楚，这要是传出去，那不是让别人说我们供应站干部素质有问题吗？” 李小华也乱搞男女关系，听到这话的时候，心里就不舒服了，不过再一想，这特么不是赵明家的事吗？嘿，那倒是有点儿意思，赵明他二姐赵红快生了吧？小保姆跟跟赵红较上劲了，如果这个节骨眼儿上名册要是不在家的话，嘿嘿，小保姆还不得翻天？ 李小华先生这一招有点生儿子没屁演的感觉了。 心里头一琢磨，问谢宇，“这两天集采办是不是要去元关拉劳保？” 谢宇刚一点头，李小华立马给林策打了个电话。 “林策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谢宇似乎明白李小华在打什么主意了，于是说，“站长我就先出去了。” 谢宇前脚刚走没多久，林策马上就进到站长办公室问，“站长你找我啊！” 李小华一看林策，客气地搭在林策的肩上，“来来来，是我找你，有个事要你马上去办，那个我们有一批劳保用品，现在得去两个人盯着，那个劳保用品厂的老板不厚道，这本来也是你一个副站长该负责的，这一趟你亲自过去看着，打打招呼，你就跟你老丈人一块去吧” 林策摇头，“我老婆大肚子啊，随时都有可能去医院啊，你现在让我出差，万一他在家里有个好歹怎么办？” 李小华脸一黑，“使唤不动你了是不是？” 林策抠了抠头，感觉不是太好办，如果要是他真在外面办事儿的时候，家里出了什么事，到时候他小舅子不得给他拼命？可是又不能跟站长对着干啊。 正当他犹豫的时候，李小华砰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林策，你现在做事还挑三捡四了是吧？你要是不想干，这副站长你也别干了。” 林策憋着火，点头道：“站长，我先回去跟我老婆商量一下，得让他心里有个底，要不然的话他不让我去我这一走，他不得给我闹别扭吗？他肚子里装的可是我儿子呀？” 李小华冷哼，“我管你那么多，你赶紧回去商量收拾东西，叫上你老丈人，给人该干嘛干嘛去，行行出去吧，别烦我。” 林策没办法，推不掉！回去就拉着赵红商量这件事。 “媳妇，我们站长这个时候让我跟老丈人一块出差，相互有个照应，说是到元关那个劳保用品厂的老板不地道，让我去应酬一下。” 赵红一听，有些担心地说，“可是我这肚子这两天宫缩的频率明显增快了，你说会不会就在这两天该生了呀？” 林策算了算日子，差不多也就在这几天了，“我刚才给站长说了这情况，我说了你随时都有可能生，我们站长死活说不行啊，非得让我去，还说我挑三拣四的，你说我刚当这个副站长，没几天就这么工人跟他作对，就算小舅子能帮我说话，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似乎也有点说不过去吧，要不我给小舅子打个电话，问问他的意见。” 赵红想了想，“算了，别给他打了，你还不知道他什么脾气，他怎么可能让你走？到时候又直接去找李小华，他俩肯定会闹起来，你还在李小华手下当副站长，以后这官还当不当了？行了，你去吧，我觉得再坚持两天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再说最近这张红霞不是也老实多了吗？有他在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实在不行的话不是还有我妈吗？” 既然老婆同意了，林策这边当然也就没有问题，于是林策直接去找老丈人，两人一合计收拾收拾东西交待几句就赶紧离开了，如果运气好的话，明天中午就该回来了。 林策要走的消息让张红霞知道了，这下子连磕瓜子的样子都变得有些出神。 时不时地瞅上赵红一眼，如果赵红在这个接骨眼上出点意外的话，噗……瓜子磕飞出去的时候，小小年纪的张红霞眼睛里满满的都是阴狠。 赵明到下午的时候，收到了艾希来的传呼，回过去一问，原来是又来活了。 “几辆车？” “两辆！一辆好像是开锅后拉了缸，别一辆，传动轴断了。” 赵明一听，马上出去吆喝，“严主任，安排六个人，跟我出去。” 外面一听，就知道是来活了。 第605章 有的坏你想象不到 严守正点了六个人，赵明亲自带队，路上就打了招呼。 “晚上可能有麻烦，你们也别怕，也不要动手，交给我就行了人，我一定会保护你们安全的。” 赵明把人送到了地方，然后给供应站经警办公室打了个电话。 “找江康！” 不一会，就听见电话里，“喂……喂喂……” “行了，别喂喂喂，我赵明，带上人，到东门老广场找我，不要穿制服。” 赵明在想自己的话交待完没有的时候，电话就被挂断了，跟江康说话就是痛快。 机修厂的人刚一到东门老广场，二话不说，拿着工具就开始干起活来。 有赵明在，艾希心里就是踏实。 “你放心，今天晚上应该不会出事了。”艾希对赵明认真地说道。 赵明捏了捏艾希的脸，“不出事？不出事我干什么来啊，我的那些个工人挣口饭钱不容易，被这么欺负了也不可能忍气吞声。他们今天不来找我麻烦，那我不是白来了吗？” 艾希脸色一变，“你钓鱼来啦？” 赵明嘿嘿一笑，扭头四处看了看，“怎么没看到袁林呢？” 艾希也奇怪，“有几个小时没看到他了。” “没关系，等一下他一定会来的！” 艾希不知道赵明这话是什么意思，不过看赵明的样子，她觉得今天晚上可能会有大事发生。 离东门老广场不远的一家破旧的小炒馆子内！ 袁林正和几个光着膀子还有纹身的人一起吃饭。其中一个，正是修车厂的老板，李强！ 往李强的杯子里掺了酒之后，袁林敬了他一杯，“强哥，前两天的事谢谢你。” “都是自家兄弟，说起来，我还要感谢你呢，有了你提供的消息，老子可以把那帮什么机修厂的人教训一顿，以后看他们还敢抢生意。” 袁林叹了一口气，“可惜没抓住那个带头的呀，要是能把那个机修厂的厂长也给收拾一顿，就更高兴了。” 李强摆了摆手，“兄弟，你要是看他不顺眼直接告诉哥哥，哥哥到时候直接带人过去，随便找个借口，也能把他打个半死。” 袁林高兴坏了，“真的吗强哥，那实在太感谢你了，今天兄弟几个随便吃，随便喝，不用客气，一会儿就叫上强哥的兄弟去给我们把车先修了。” 李强正为生意上门而高兴时，传呼响了。顺手让小弟拿过了座机，一个电话回过去。 “什么？你特么再说一遍？机修厂人又来了，还是他们厂长赵明亲自带了人吗？好，找死的东西给我等着。” 电话一挂着，李强咬牙切齿地又打了两个传呼，“留言，张姐小炒，带家伙！” 打了传呼后，李强冷笑，“狗东西还真的是要钱不要命，又来抢老子生意，今天晚上老子不给他们放点血，他们就不知道我李强的厉害。” 当袁林听到电话的时候高兴坏了，赵明既然在，那就不用再单独去找他了。 “强哥那今天晚上可要下手狠一点，要让那个姓赵的知道你的厉害，不然他们不涨记性！”袁林刻意地强调。 李强点点头，“放心兄弟，不用你说，今天晚上老子也让他痛。” 张姐小炒的门外，黄魁蹲在马路对面有好一阵了。 “魁哥，我们还得等到什么时候？” 一个二派（临时工）的问了黄魁一句。 黄魁说道：“今天晚上一定有事，看紧一点！” 然而这话才刚说完，有人突然指着一个穿着背心皮肤黑黑的寸头男子叫道：“魁哥，你看看那狗曰的是不是碳灰？” 黄魁瞅了一眼，还没看清，就看到李强和袁林等人走了出来，身边还跟着刚才进去的两人。 黄魁把头一低，“杨队带着我们找了这两个狗曰的这么多天，终于现身了，还跟这个修车店的李强裹在一起，今天是歪打正着了，却通知杨队，今天晚上咱们要把他们一网给兜了。” 旁边的手下去打电话，黄魁直接跟着他们一群人朝东门老广场去了。 …… 赵永远和林策出差走了以后，张红霞的行动迟缓，时不时地看上赵红一眼。 吃过晚饭，赵红的肚子有些难受，坐在桌子边靠着墙，皱着眉头心想，早没反应晚没反应，偏偏这个时候来了，死林策走的真不是时候。 等了十几分钟后，肚子再次抽了一下，背心噌噌地冒凉气，赵红感觉腰都快断了，端着肚子朝外面喊，“红霞，红霞，你把柜子里的待产那包东西提出来，一会儿可能要去医院了……你赶紧去大门外叫辆火三轮，让他等，一会儿就要去医院……对了，顺便去跟我妈也说一声。” 张红霞脸上挂着脸，摇摇晃晃地走进来，“碗还没洗，衣服也没收，等一下还要把床单被套换一换。” 赵红看到张红霞阴阳怪气的那张脸，叫道：“都什么时候了，还管那些屁事？” “姐，怎么是屁事呢，如果我不做，你又该跟你弟弟告状了，我怕！” 张红霞嘴里说着怕，可是一脸的得意。 赵红咬着牙喊，“张红霞，我现在肚子不舒服，要准备去医院。” 张红霞冷笑，不咸不淡地说，“去什么医院啊，你就是装的，要不今天就在家里生吧，我还看你生不生得出来，你不就是想给我找事做吗？我把手里的事做完了，看看你生出来没！” 赵红的肚子猛的一抽，狠狠地吸了两口气，“张红霞，过了今天，你就给我收拾东西，滚，我不想在家里看到你。” 张红霞哈哈一笑，叫道：“好啊，我滚啊，不过在滚之前，我想在家里看看你怎么生孩子，万一要是难产的话，那我就高兴了。” 赵红一听两眼一闭，瘫在椅子上，尽量放松，可是无论如何也放松不了，双腿发抖，大气一口接一口地喘。 她知道张红霞坏，可是没想到她这么歹毒，用尽所有力气都站起来，她必须出去打个电话叫老三。 结果赵红刚一到门口，张红霞轻轻一撞…… 赵红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坐在地上那一瞬间哗的一声水流了出来。 赵红霞哈哈一叫，“哎呀，流水了，那不是真的要生了，我听说先破水不好，孩子会被憋死的。” 赵红的眼泪哗地流了下来，平躺在地上，哀求，“快去帮我叫人，我求求你了。” 张红霞反手把门一关，往椅子上一坐，“我也求求你了，跟你儿子一起去死，这样林大哥不就自由了，放心，我以后一定会好好照顾他的。” 赵红还想说话的时候，下腹传来一阵猛抽的痛，让她嗷地一嗓子喊了出来，头发已经开始滴汗了，要生了，这是真的要生了。 可是再看张红霞，她只等这母子死在这家里罢了。 第606章 奄奄一息 啊…… 赵红叫了一声，凄惨到不行。 可是这声音在张红霞听来，是如此的最美妙。 张红霞突然觉得自己坐着椅子上不过瘾，也是从椅子边蹲在赵红的身边，“怎么了？很痛啊，痛就对了，我经常听老人说女人生孩子就是在鬼门关里走一遭，一不小心就进了鬼门关，我看你今天的样子差不多离死也不远了，死吧，去死吧，带着你的孩子一起去。 “呸！”赵红大叫道：“你做梦，我不会死的，林策回来一定会替我讨回公道，还有我有弟弟，我弟弟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张红霞一点也有不怕的样子，冷笑道：“他不放过我，能怎么样呢？打死我吗？我一个十八九岁的姑娘家，没有见过女人生孩子很平常，我不知道怎么处理，慌了手脚，你有个什么死活跟我应该没关系，我走到哪里我都说得过去。二姐，你放心吧，我一定不会有事的，等你死了，我还会在林策的身边求他原谅我，然后照顾他，时间长了，日久生情了，他就把我给娶了。” 赵红猛的一抽，全身发抖，一颗一颗的汗珠子顺着她的颈脖往地下滴，她心里明白，这个张红霞终于等到了她过鬼门关的日子，前些天张红霞的温顺乖巧还有勤劳，通通都只是为了让她放松警惕而已。现在，她终于露出自己最恶毒的一面。赵红想，我要挺住，我一定要挺住…… 看到赵红在痛苦的样子，张红霞兴奋坏了，在赵红面前张牙舞爪地刺激她，她相信，只要赵红一死，她就能当这个家的女主人。 “二姐，你知道吗？您这马上要分房子了，到时候分房子就是套间，有卧室，有厨房，还有客厅，我就可以和林大哥一起住在那个房子里，太享受啦，可惜你都看不到……” 赵红又是猛的一抽，痛得都快无法思考了，他知道这个时候还不到用力的时候，但是如果不赶紧生，在没有羊水的保护下，孩子很快会没有呼吸的，赵红只有绝望的大喊。 “救命啊……谁来救救我啊……” “叫吧，这个时候早就下班了，单身楼里没两户人啦，这边靠着办公区，鬼都看不见一个，你的声音再大也传不出这栋楼，别人听见了，也顶多就是问两声，我就说在等车送去医院就行，你把力气都花在叫救命上，你的孩子就越出不来，死得就更快！” 张红霞那张年少的脸怎么看都是无辜的样子，她只需要装一装，就以能骗过所有的人，而赵红和她的孩子，却只能活活地被憋死。 赵红不甘心，她不管那么多了，用尽全身力气大喊，“救命啊……救命啊……” 单身楼这一层上的确没有住人，不过声音倒也不是传不下去，比如住在三楼的盛晓菲就听见了，寻着声走了上来了，听见赵红撕心裂肺的声音赶紧伸手猛的敲门，砰砰砰…… “开门，快开门！” 张红霞一听，不紧不慢地问，“谁呀？是我盛晓菲，二姐，你没事吧？” “没事，我们在等车来拉二姐，马上去医院，二姐快生了。”张红霞平静地说道。 盛晓菲着急，“你开开门，让我看看……” “救命，晓菲，你快救求我，啊……”赵红已经痛得喊不出句完整话了。 张红霞死死地抵在门后，““哎呀，女人生孩子，你一个没结婚的姑娘家不要看看了，不吉利……” 盛晓菲从敲门到撞门都用过了，里面的小保姆始终都不开。 盛晓菲心想，这哪行，万一要是出个意外，那可怎么办？对了，找赵明的妈。她最近是长胜将军，每天打牌都会赢，肯定在俱乐部。 是然，着急忙慌的盛晓菲在俱乐部看到了赵明的妈。 “阿姨，出大事了，二姐，二姐她要生了，家里那个小保姆死活不开门，说什么等车来接，可是哪有关着门等的。阿姨，一起去帮忙吧！” 王素芳就跟没听见似的，懒懒地说，“生孩子好呀，就得让他痛痛，要不然的话他怎么不知道老娘当初生他的时候有多痛啊，行了行了，你快走别耽搁老娘赢钱！” 盛晓菲一把拉住王淑芳的时候，“阿姨这可不是开玩笑，女人生孩子很危险的，搞不好有生命危险。” 王素芳甩开她手，皱着眉头叫，“我生了三个娃，我会不知道生孩子什么感觉吗？不就是痛嘛痛痛就完事了，你让她痛，她不痛一下，她怎么知道老娘当初有多痛！” 王素芳一脸轻松地说着，还对对面坐的婆娘笑道：“你说说现在的人有多娇气，生我们那个时候生孩子医院都没有，就一个产婆让你用力用力用力，也没见有多恼火，现在生个孩子死活死活大声大声叫，这个要是不把是声音喊足了，别人就像不知道他生孩子有多痛一样。” 王素芳扭头看着盛晓菲道：“盛晓菲你快走吧，我们家的事儿你就别多问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赵明那个小混蛋跟文雯两个绞在一起，他对你不感兴趣，你也没事儿别献殷勤，献了也没用。” 盛晓菲气得脸都白了，哪有亲生母亲不关心自己女儿的道理啊。 盛小菲没在这时浪费时间，赶紧冲到医务室去给赵明打传呼，一个传呼打过去，等了两分钟没有反应又再打，打了3四五个也没回，孙小飞知道再耽搁下去可能就不行了，矿区医院是有救护车的，有于于是赶紧打了矿区医院的接待电话，可是这个时候值班护士居然也没有接。 盛晓菲低声大骂，这个骚护士肯定又去勾引值班医生了，这个怎么办呀？ 没办法了，盛小飞从中门冲了出去直接找了一辆火三轮，“去西川矿区医院，赶快，救人命！” 老头一听，轰着油门把盛晓菲送到医院，终于是喊来了救护车。 一群人拿着单架冲上楼的时候，还没开门，盛晓菲一听里面没动静，坏了！ “撞，死活也要把门撞开！” 盛晓菲发了疯地大喊一声后，众人把门撞了开，再看到里面倒在水血混一块的地上的赵红时，盛晓菲真的傻了。 第607章 危在旦夕 盛晓菲愣了一瞬间，一下扑在了赵红的身边，将她搂着大叫，“红姐红姐你怎么了？不要吓我，你快醒醒啊，红姐红姐，你要是这样的话，赵明一定会伤心死的，红姐……” 一旁的张红霞看到这个场面，眼底欣喜万分，可是表面上却装得一脸慌张，“二姐，你不要吓我啊，你说没关系的，还能挺得住，怎么你就昏过去了呢？你千万不要醒过来啊，不然的话三哥跟二姐夫一定会怪我的红姐，你一定要平安啊！” 盛晓菲扭头瞪着张红霞，“滚开，别在这里假惺惺的，刚才明明就是你不开门，才把红姐害成这个样子，我一定要告你。” 张红霞捂着嘴，难过极了，大叫道：“姐姐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呢，那可是人命，我怎么可能拿人命开玩笑，姐，你千万不要胡说呀……” 张红霞在狡辩，医生在抢救，将赵红放在了单价上，直接抬出了门。 “你给我等着，红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就等着给她填命吧！” 被盛晓菲指着鼻子有骂，张红霞捂着嘴呜呜地哭，“真的不关我的事，我一个小姑娘哪里知道这些啊，你冤枉我……” 盛晓菲此时哪有闲功夫听她喊冤，赶紧跟着追了出去，红姐一定不能出事，要不……赵明会疯了！ 只是盛晓菲前脚一出门，张红霞就像个没事人一样，冷冷一笑，往桌子边一坐，哭久了还有些累，再等个人过来，就不用再装了。 救护车就停在篮球场上，好些人都看着赵红被抬上了救护车。 李小华站在自己的办公室门口往下看着这一幕，得意地想，这个小保姆还挺厉害，刚刚把人支走，她就弄出了这么大的动静来，赵明啊赵明，跟我斗，你还嫩了点。 得意的李小华穿过人群时，被一个婆娘给撞得歪了几步，只见那婆娘冲进了俱乐部，朝王素芳大喊，“素芳，我看你们家赵红被抬上救护车了。” 王素芳就跟没听见一样，伸手搓牌，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浓，突然把手里那张牌往桌上一拍，大叫，“杠上开花！哈哈哈哈……” 旁人拉着王素芳，“赵红都不醒人事了，你还杠上开花。” “那有这么严重……” “你出去看看，外头都围观了。” 听到这话时，王素芳还挺不耐烦的，朝三个牌友说，“我出去看看，一人十六块，我可记着呢，别想赖账！” 说完后，王素芳这才慢吞吞地走出去一看，果然出事了。 外面早就围观了起来，都在对王素芳指指点点，有人说，“你家女儿都不省人事了，你还打麻将！” “这个当妈的，真是服了，眼睁睁看着女儿去送死。” 还有人叫，“她们家那个保姆是巴不得赵红死吧，这样就能名正言顺地跟林副站长在一起了吗？” 听到这些话的时候，王素芳才知道问题严重了，“完了完了，这下真的完了，不是刚刚才有反应吗，怎么还没挺几分钟就昏了，这个贱皮子身体怎么会这么弱？” 王淑芳骂骂冲上了单身楼顶楼，推开林微家门时，张红霞哭得死去活来地说，“表姨，怎么办啊？表姨，我把二姐给害死了……” “死丫头，到底怎么回事啊？你怎么把她害死了。”王素芳也吓坏了，狠狠给了张红霞两巴掌。 张红霞哭喊道：“我让二姐去医院，二姐她死活都不去，她说她还能挺得住，非要等姐夫回来，就不让我叫医生，结果没多久就不行了，如果不是我把医院的救护车叫不来的话，二姐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表姨，二姐会不会有事啊？” 王素芳吓得冷汗都吓出来了，再看地上的羊水不带血，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完了，完了完了，这下被你害死了，赵明的臭小子一定会给我算总账的，这个怎么办？” 王素芳有心里很明白，先破水对产妇来说并不是好事，肚子里的孩子搞不好会活活憋死，赵红都痛昏过去了，还没生，这母女俩搞不好都有危险啊！ 王素芳再不敢跟这里耽误时间，急忙往医院赶，满嘴的阿弥陀佛，求满天神佛保佑，千万不能出事。 然后王素芳才走，张红霞就笑了，来到里屋，打开衣柜，看着那些漂亮的衣裳，还有睡衣。 张红霞换了睡衣，照着镜子唱着歌，终于如愿以偿地躺在了大床上，等林策回来再睡到她的身边，好日子才刚刚开始呢！ 赵明腰上的传呼响的时候，他不是不想回电话，而是车已经修好，却和手下的工人被眼前这些流氓给围得死死的，他们的手里还有刀。 李强走到赵明的面前，笑道：“你就是西川矿区的赵明是吧？ 赵明点了点头，“我就是呀，怎么了？” 李强哈哈一笑，叫道：“怎么了？我看你胆子不小啊，抢我的生意。” 艾希一下子挡在赵明的面前，“李强你们想干什么？修车的活我已经包给赵明他们厂了。” “艾老板，过河拆桥不怪你，你要把活交给谁我拦不住，强哥我就想看看，谁特么不耐烦抢我的生意。既然抢了，我也得让他付出代价嘛！” “你敢！”艾希瞪着双眼，气势上一点也不弱。 李强哼哼一笑，“我不敢？” 话音刚落，身后的流氓们手里的东西已经敲得乒乓直响。 袁林赶紧把艾希拉开，“对不起对不起，强哥，我们艾总只是一时冲动。” 说着，袁林扭头看着艾希，“艾总，千万不要插手，我们是做正当生意的，惹不起道上的。” 艾希用力推了袁林几下，大叫道：“你滚开，这事用不着你管。” 袁林死死地拉着艾希，“他们都是出为混的，要时候到时候真的对我们动了手，那可怎么办？你千金之躯强出什么头，让他们去斗，我们是出钱的怕什么。” 艾希一口咬在袁林的手上，“你给我滚，以后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袁楚吃痛，撒了手时，艾希已经和赵明紧紧地站在一起。 “希姐犯什么傻，就算动手也轮不着你帮忙，在帮边好好看着，我要替我的工人讨回公道。” 艾希心中一颤，真担心赵明会出事，不过赵明的样子真的好有男人味，越看越喜欢。 赵明走了出来，看着李强，道：“修车的活，人家承包给我们厂的，你要是不高兴，自己找活去。对了，我伤的几个兄弟还在医院，这笔账是不是得算算？” 啊？哈哈…… 李强一听这话，差点没笑死！ 第608章 欠债就要还 李强和他的兄弟已经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抹了把笑出来的眼泪，杵到赵明的脸上问，“你要跟我算账是吗？老子今天打断你的狗腿，再一起算好不好？” 话音刚落，李强身后的两个兄弟，就从腰上把刀抽了出刀来。 李强冷笑地说，“你这嘴挺硬，青蛙、乌鸦，今天晚上把他脚筋给挑了，我看了还硬不硬得起来。” 青蛙和乌鸦在涪江混了很多年，出了名的心狠手辣，今天被他叫过来的时候，就没打算让赵明站着出去。 这两人手上亮晃晃的刀，直接对着赵明就走了过来。 赵明瞅着两人一眼，“我劝你们最好现在把刀扔掉，要不然今晚被抓了，，老子会让你们死的很难看。” 听到赵明的话是，青蛙和乌鸦这两兄弟笑个不停，“我们两兄弟在涪江混了好多年，还从来没有人敢这么跟我们说话，小杂种，你胆子不小。” 袁林在一旁，冷笑一声，阴阳怪气的说，“赵厂长，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奉劝你一句，这个时候服个软就算了，以后带着你的人，别再掺和鸿飞的事，有你在，我们公司的生意都不好做了。” 艾希扭过头来瞪着袁林大叫，“你算个什么东西，鸿飞是我私人的公司，你一个打工的，轮得到你说话？臭不要脸的东西，你还有资格替我做决定？” 袁林也没想到艾希一点面子都不给他留，脸皮子滚烫地说，“艾总，我这都是为了公司打算啊，就是因为赵明，我们公司才一直遇到这么多的麻烦。” 不等艾希开口，袁林扭头恨着着赵明，“如果你是男人的话，就离艾总远一点，以前你不在的时候，我们鸿飞公司一切顺利，就是因为你出现，我们公司的工程进度都给耽搁了了。只要你不在，强哥这边我会好好跟强哥说，这事就过去了。赵明，你最识相一点。” 赵明听得一笑，“看来你跟这个强哥很熟啊？意思是今天晚上这些人都是你叫过来的？” 袁林哼了一声，冷冷地笑道：“你别管是不是我叫过来的，鸿飞是做生意的，一切都图个利，我们不得不顺势而为，强龙不压地头蛇，得罪这些大哥，对我们公司又有什么好处呢？赵明，我劝你，也跟强哥认个错，也许强哥看在我们的面子上，还会放你一马，要不然今天天王老子来了都救不了你。” 啪！ 艾希冲过去顺手就是一耳光抽在袁林的脸上，“你给我滚！永远不要让我看到你。” 李强手里的家伙一亮，赵明顺手就把艾希拉到自己的身后。指着那被抽懵的袁林说道：“你等着，我把他们收拾了再慢慢收拾你。” 袁林啐了一口，“艾总，你打我，我也不怪你，一会，有你们跪地求饶的时候。赵明，我他妈看你今晚嘴硬到什么时候。” 李强上来指着赵明的脸，叫道：“你的嘴很硬啊？好，我今天就看一下是你的嘴硬还是我的刀子硬。” 青蛙一听老大发话，提着刀直接正好是赵明的肚子就捅了上去。 赵明顺势一脚，将青蛙踢进人群当中。 李强身后七八个见势就要动手，二十个人一下子冲出来，手中的橡胶棍乱舞，照着李强等人的头就是一顿暴锤，几秒钟时间全部砸翻在地。 赵明从人群当中将满头包的李强提了起来，“我说了要跟你算账，你以为我跟你开玩笑吗？” 顺手从江康的手里接过橡胶棒，看准了李强的头，贴脸就是一棒子砸了上去，砸翻在地之后，朝着他的脸一直打，一棒子接一棒子，直到那张脸已经血肉模糊时，赵明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赵明扭头一瞪那袁林，他一下子就懵了，头皮发麻地看着赵明朝他走来，“赵赵赵厂长我错了，你千万不要打我，我跟你认错。” 赵明头一点，“跪下！” 袁琳双膝一软，马上跪在地上，“是我的错，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喜欢艾总，你跟艾总才是一对，求求你把我当个屁放了吧，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在鸿飞出现了。” 赵明笑道，“刚才你问我嘴有多硬，我现在靠诉你，我不但嘴硬，做人也很硬，你动了老子厂里的人，这笔账你以为就这么算了吗？” “赵总找我赔钱，我赔钱好吗？”看到赵明抽皮带了，袁林魂都快不见了。 赵明摇头笑道：“我不缺钱，他们怎么伤的，我就让你怎么伤！” 那皮带来照着园林的脸，啪的就是一鞭子。 这一下抽上去之后根本就停不下来，八字鞭抽得呼呼作响，袁林像一条死狗一样在地上满地打滚，“我错了我错了……赵厂长……” 艾希看到这一幕，一点也没有同情，活该，吃里扒外的东西。 这个时候，杨科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冲了出来，一把抱住赵明，“好了好了，别打了，待会儿打死了。” “杨队，找到就是这两个狗东西了” 听到黄魁的话时，杨科走过去，把青蛙和乌鸦从人从一堆人群当中提了出来一看，咬牙道：“好啊，你们两个狗杂碎真在这儿，那天从公交车上把一个老头丢下来的事情就是你们干的吧？正好，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走吧，今天晚上。我亲自招呼你们，带走。” 李强一行人被抓走时哭喊连天，袁林也被一道给提走了。 杨科转过身来，拍拍赵明的肩，“你可真是我的福星啊！” “这两狗曰的怎么回事啊？” 杨科说，“这两家伙水公司的马仔，前几天追债的时候，把一个老头从车上扔了下去，现在都还没有醒过来，抓住这两个狗东西，这回可以将那家水公司一块端了。” 赵明的腰上一震，传呼还在响着，“哥，你忙着，我得把我们厂里这些员工给送回去。” 艾希赶紧让车过来送人，赵明说，“不知道谁一直给我打传呼，我要去回个电话。” “我这里有大哥大！” 艾希把大哥大电话递到赵明的手里，赵明拿着手机电话回过去，只听里面有人哭哭啼啼大叫，“赵明，你快过来，二姐出事了。” 这一刻，赵明两眼一放容，三魂不见了七魄。 第609章 还好 赵明深呼吸了几口，让自己变得更加平静一些，对电话里的人说，“你慢点说我二姐怎么了？” “二姐生孩子，破了羊水耽搁了时间，不醒人事的时候才送到医院，现在正在抢救呢！” 赵明心里猛的一抽整个人都闭了气，感觉呼吸有点跟不上趟，颤声说，“你等着我马上过来！” 挂了电话之后，赵明眼神慌张地看着艾希，“我家里人出事了，可以送我去一下矿区医院吗？” 艾希一听，拉着赵明就往外面走，“快快快，赶紧跟我上车，就停在外面。” 赵明冷静不下来，看着窗外的黑夜，死死地啃着自己的手指甲，指甲都啃得没边了，还不放过。 一定是那个小保姆，为什么不把她赶走？为什么要对她手下留情？ 赵胆早就猜到会出事，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赵明觉得自己最大的缺点还是心慈手软，有时候做事情做得不够绝。 林策呢？赵永远呢？还有王素芳呢？这些所谓的家人都去哪里了？赵明的心里好慌，他很想让艾希开快一点，却不敢催促，他只想平平安安地到医院。 艾希开车，时不时的还要去瞅一眼赵明，“你放心，一定没事的。” 她也不知道怎么安慰赵明，看了赵明那张铁青的脸，心里很是担忧。 车在医院的停车场还没停稳的时候，赵明就打开车门一下飞奔了出去，“艾希，你先回去吧，谢谢你了。” 其实艾希想跟着赵明一起去看看究竟，不过，在这个时候当个听话的女人比什么都重要。 狂奔到了妇产科，盛晓菲看到赵明的时候哭哭啼啼的，然而没想到的是旁边的王素芳哭喊的更厉害。 “哎哟，我怎么这么命苦啊，红啊，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跟你爸跟你弟弟交代哟？” 赵明看了她一眼，眼泪倒是在掉，不过眼珠子都没红，刚才应该一直很清闲，赵明不想理她，可恶的王素芳，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 盛晓菲一下子扑进了赵明的怀里说，“对不起赵敏，我去晚了，如果我再早一点就不会这样了。” 赵明看着盛晓菲说，“傻丫头，这个不怪你，我二姐什么情况？” “我也不清楚，医生把她推进去抢救了。咱们只得焦急的在外面等。” 赵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好吧，等着！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 天亮了！ 医生终于从急诊室里面出来。 赵明并没有像电视里那样一下子冲上去，而是有些失神，小心翼翼问医生，“我二姐，她怎么样了？” 医生长长叹了一口气，“拖得太久了。” 赵明整个人一晃差点摔倒在地上，身旁的盛晓菲一把将他架住的时候才听医生又说，“不过好在来得及时，救回来了。” 赵明心骂，玛卖批，你能不能一口气把话说完。 赵明又问，“孩子呢，没问题吧？” “缺氧啊！取出来的时候都紫了！” 赵明全身一晃，脑袋里一片空白，整个人就要晕倒似的，又听医生说，“不过最后拍了两下哭出来了，一下又好了。” 赵明恨不得给这个医生两巴掌，说话像他这样大喘气能把人给吓死。 医生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这一晚上的把我给累得，母亲太虚弱，需要休息一下，你们先别打扰他。家属赶紧去准备点吃的。” 王淑芳听到医生的话之后，大叫，“唉，还好还好就过来了，我就说嘛，生孩子能有什么事啊，别搞得这么哭天喊地的，好吓人。” 赵明不想理王素芳，再三道谢地送走了，王素芳瞅赵明的脸色很不好，心虚地说，“儿子，妈下去给你买个早饭吧！” 王素芳这个当妈的没救了，到这个节骨眼上，她居然不管自己的女儿，反而想的是自己的肚子。 王素芳见赵明没搭理她，无趣地下楼去买早饭。 盛晓菲这才有机会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赵明。 赵明显得很平静，因为在脑子里已经将一切最坏的画面给勾勒了出来，小保姆的歹毒，亲妈的无良，他都能接受，可是赵永远和林策去哪了？ 在护士站的座机给文雯打了个电话，文雯在家一听，急急忙忙地赶来了医院。 赵明牵着文雯的手，“替我看着，我回去给我二姐煮红糖蛋。” 女人生完孩子，要喝红糖水煮蛋，能最快时间地恢复过来。 一切都准备好了，赵红睡了一上午也醒了过来，赵明推开门，才看到那个脸色长白，嘴角却挂着一丝浅笑的赵红，赵明的眼泪一下就掉出来了。 在这个世界上他可以失去任何人，但是他不能失去这个二姐，因为在他当年最无助的时候，只有二姐没有放弃他，二姐一直告诉他你是最棒的，你一定能成功的。 无数个补课的夜晚都是这个二姐一直在拉着他往前走，让他不要放弃。 赵明哭哭啼啼的趴在赵红的怀里，“二姐我错了，我应该守在你身边的。” 赵红抚着赵明的头，“我们姐弟俩最大的毛病就是心慈手软了，老三，这事不怪你，都怪姐太粗心了。” 赵明挂着眼泪，从文雯的手里接过饭盒，递到赵红的面前，“姐我喂你吃！” 赵红饿了，吃得很大口。 她用尽所有力气把孩子生出来，看看旁边的儿子，眉毛不是眉毛眼睛不是眼睛的，也看不出像谁，小孩子怎么会这么丑呢？丑的又这么可爱，赵红一边流眼泪，一边吃着赵明喂过糖水蛋，真好吃。 孕妇产后特别虚弱，就靠这一口东西吊着命。 喂赵红吃完东西，赵明对文雯说，“任何人都不能接近我二姐，包括我妈在内，好好看着她，我回一趟供应站。” 赵红听到赵明要回供应站的时候，差不多猜到他已经要做什么了，她没劝，不想劝，干坏事是要付出代价的，何况是这种置人于死地的恶毒事。 文雯却不能对赵明放任不管，去护士站给杨科打了个电话。 “小舅，赵明的二姐昨天晚上生孩子差点死在那个小保姆的手里，赵明现在已经回去找小保姆算账去了，你现在赶快跟着过去看看，别整出人命了。” 杨科一听，这还了得，赶紧对身边刚起床的老婆说，“快快快去供应站，赵明他二姐被小保姆给整得差点没命，千万别让赵明把那个贱货给打死了，逮回来审，该判就判。” 第610章 秋后算账 张红霞在宽大的床上睡了一晚上，穿着漂亮的睡衣，醒过来百无聊赖在大床上滚来滚去，不愿起床。 这种官太太的感觉实在太舒服了，以后他就是林策的老婆了。 赵红这么晚了还没有消息，一定是死在了医院，终于如愿以偿。想起来，张红霞就偷偷地笑了起来，每天起早贪黑的，手都变糙了，不行，得再睡个回笼觉。 一直睡到中午，听到了开门的声音，张红霞一下子撑着头侧躺在床上，摆出曼妙的身材，林策一定会喜欢他这个样子吧。 林策提着包一进门就喊，“媳妇，我回来了？还在睡呢，小懒猪？你看看，我动作快吧，我用最快的时间赶回来的。” 听着没反应，林策一直走到里屋，看到张红霞躺在床上，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你，你这是干什么？赶紧给我起来，你二姐呢？” 张红霞学着电影里的那些撩人的烧货，跪在床上爬到床尾，仰头看着惊恐万分的林策说，“姐夫，二姐可能回不来了。” “放尼玛的屁，你二姐去哪了，怎么可能回不来？”林策破口大骂，满心想的都是赵红。 “她生孩子呀，很可能倒在了鬼门关，再也回不来了！” 林策一听，脸上汗珠子一颗是一颗的，颤声道：“你老实说你二姐怎么了？” 张红霞站起来勾着林策的脖子，“还能怎么？昨天晚上她突然要生孩子，吓都吓死我了，也不让我叫医生，也不让我给她叫人，自己说非要挺着你回来，这下可好，最后我把医生叫来的时候，她都已经断气了。” 林策吓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含着泪，“怎么会？她怎么会这么傻呢？非要等我？” 林策拼命地摇头，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得马上得去医院。 然而就在这时，照明一下把门给踹开了。 林策扭头一看，“老三，老三，你二姐怎么了？” 赵明瞅了一眼张红霞身上的打扮，本想说姐夫你还有心思跟小保姆乱搞，不过再一想，这个小保姆心机深，有时候看到的也不一定是真的。 果然，张红霞一下躲林澈的身边，“姐夫你可一定要护着我，三哥这个样子好像要吃人啊！” 赵明没有动手，而是直接坐在了桌子边对林策说，“我不管你昨天去哪了，你老婆昨天晚上生孩子，被这个小贱货扣在家里，死活不让她出去，也不让叫人，最后差点死在医院里，你如果不给我和我二姐的一个交代，林策，我没你这个姐夫。” 一听自己的老婆差差点死在医院，林策吓都吓死了。 然而张红霞的嘴挺硬，躲在林策的身后喊，“没有就没有，你以为林大哥想当你姐夫吗？林大哥是当官的，你们全家都巴结他，你以为林大哥稀罕当你姐夫吗？” 赵明嘴角一翘时，只见林策脸色一横，转过来就是一巴掌抽在张红霞的脸上，破口大骂，“贱货，我特么走的时候跟你好好说，让你照顾好赵红，你跟我怎么说的，你什么都答应，我前脚一走你就这么害人，我曰死你的玛！” 林策也是毛脾气，从腰上抽出皮带来，照着那还没回过神来的就张红霞，就是一顿乱抽。 啪啪啪…… 张红霞哪里挨过这种打？缩在墙角，“姐夫我错了，你别听三哥胡说……不可能的……二姐死了，她被抬出去的时候已经断气了，死无对证……三哥说什么都可以啊……三哥一直想赶我走，一直恨不得我去死，他这是挑拨我们关系……姐夫。” “我打死你，谁特么是你姐夫，贱货……” 赵明冷笑道：“你就盼着我姐姐死，然后跟我姐夫在一起，是吧，不过这一次你可能真的失望了，我姐姐好着呢，母子平安。” 林策听得心里一高兴，不过马上再看张红霞时，鬼火四起，皮带就没停，一鞭子接一鞭子，恨不得把这小贱货给打死在家里。 “我他妈让你犯贱、犯贱，挑拨我两口子的关系，打死你……” 什么么时候见林策这么凶残过，一想到赵红九死一生还为他生了个儿子，林策就觉得对不起他们母子，这么关键的时候他居然去出差了，手里的鞭子挥得更利索了。 没过多久，门突然推开了，进来了一群警察，张红霞连滚带爬的抱住带队黎娇的腿，“警官，快救我，他们要打死我。 黎娇看了看皮开肉绽的张红霞，冷笑，“打死你？打死你就对了，你这种人不死，真是老天瞎眼，把她铐起来直接带回去，告他故意杀人。” 张红霞一听，吓得脸都惨白，“怎么会故意杀人，我什么都没做呀！” “放心回去审一审，你会交待的，别在这儿嘴硬啊。” 于是几个女警直接把他提起来，靠的老老实实的直接给提了出去，只听门外还在大喊，“三哥，姐夫，我错了，放我一条生路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行了，你小子比杨科想象中冷静，这事一定会给你个交待的。” 赵明再三道谢过后，把黎娇送出了门。 林策看赵明脸黑的样子赶紧说，“老三你要相信我，我跟她真的没什么，昨天出差去了，所以才不在人家。” 赵明一听出差，马上问，“你去哪儿出差了？” 林策赶紧把昨天李小华是如何逼自己，他又是如何跟赵红商量，赵红又是怎么让他去的，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李小华？赵明阴冷地笑了起来，原来是你在背后搞鬼。 二姐说得对，我最大的缺点是，心慈手软了。 林策想老婆跟孩子，急急忙忙拉着赵永远赶往医院。 赵明却没急着走，奔着李小华的办公室就去了。 李小华也刚到办公室不久，看见赵明进来的时候，李小华嘿嘿一笑，“稀客呀，是吹的哪阵风，把赵厂长给吹过来了？” 赵明一脸平静地走到李小华的跟前，见他手里拿了个茶杯，主动将茶杯拿了过来，里面还装着茶叶呢。 李小华心想这个赵明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懂事了，居然还主动给他泡茶？ 于是李小华像个大爷一样往了办公桌上一坐，“小赵啊，你说你要找这么懂事，我们俩也不至于闹成现在这个样子吗？” “闹？我闹你妈个逼！赵明手上的茶杯砰的一下砸在李小华的头上，摁住他在桌子上一拳接一拳的打，所有的怨气在这一刻都发泄在了李小华的身上。 第611章 段丽莎绝望了 赵明的每一拳头都狠狠的砸在了李小华的脸上。一点没有留手的意思。 李小华开始还挣扎，不过很快就放弃治疗了，被赵明揍的鼻青脸肿，连还手的力气都没有。 赵明朝他脸上吐了一口口水，狠狠道：“李小华今天打你算轻的，我们之间的账还没有清，咱们走着瞧，不把你搞得家破人亡，我是不会罢休的。” 赵明不想在他身上再浪费任何时间，出门的时候正好撞上大着肚子过来的段丽莎。 段丽莎往里面看了一眼，吓死了，拉着赵明问，“你打他干什么？” “你自己问问你的好男人啊！”赵明冷笑道：“记得那天我跟你说的话！” 赵明大摇大摆就这么走了，旁边围观的人看见赵明的凶神恶煞的样子根本不敢往前凑。 段丽莎一进门把李小华从地上给扶了起来，“他打你做什么？” 李小华揉着自己眼睛，“我哪儿知道啊，他是个神经病！” 段丽莎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狠狠地推了李小华一把，“你快说他为什么打你啊？” 生怕大肚子老婆气着，李小华皱着眉头，揉着眼睛呲牙咧嘴的喊疼，过了一会儿才说，“我昨天不是把林策和赵永远支去出差了吗？他二姐昨天晚上差点死家里，就过来找我麻烦，你说这事怪我吗？他们家有大肚子，意思是就不安排人出差了。” 段丽莎倒吸一口凉气，肚子猛的一抽直接坐在了地上，死死地拽着李小华的衣服，“这节骨眼上你居然让赵明的姐夫去出差，混账东西你是不是傻？你这不是摆明了让他们家后院起火吗？这么歹毒的事你也干得出来，李小华，你这个蠢猪！你没事去招惹赵明干啥？他不整死你才怪呢！” 李小华一听，哼哼道：“整死我，他算个什么东西，他今天动手打老子，老子要到矿区告他，让他丢官，开除他狗曰的。” 段丽莎捂着自己的肚子，直冒寒气，宫宿的反应越来越强烈，“李小华……李小华，你会把自己害死的，你怎么这么糊涂啊！” 段丽莎越说肚子越难受，直接躺在地上，李小华一看她难受的样子，赶紧扶着她，“媳妇儿，媳妇儿，你怎么了？媳妇儿，你不要吓我。” “吓尼玛个批，快叫救护车，老娘要生了，肚子好痛啊……” 怎么说生就生啊？李小华手足无措地打电话叫人。 段丽莎躺在地上，虽然肚子痛，但是他脑子还是很清楚，他心里明白李小华这个男人已经靠不住了，老杂种拼了命的去招惹赵明，赵明是这么忍气吞声的人吗？最好的结果就是把他从位子上拉下来，而且这只是最轻的，搞不好赵明要让他身败名裂，同时还要让他受牢狱之灾。这已经是前面所有人的前车之鉴，就连段太波这样的人都不是赵明的对手，李小华又算个什么东西呢？ 段丽莎想起前几天赵明对他说的话，再想一想李小华现在对赵明做的事，段丽莎很清楚，赵明这一下绝对不会再手下留情了。李小华的好日子完了。 此时的段丽莎只想快点把肚子里的孩子生出来，把一切的事情都处理好之后，离李小华这个蠢猪远一点，以后再也不要跟他有任何关系。 接下来几天时间，赵红恢复的很不错，孩子皮也长开了，小鼻子小眼睛的，看着别提多可爱了，长得跟林策有几分相似。 王素芳这天也提着些面子货来医院，凑着那小外孙的面前，“哎呦，长得真乖，你说我们老王家的骨血就是好呢，生出来的孩子一个比一个可爱，你们说说，赵明就长得跟我很像，这个小家伙跟他小舅舅一模一样。” 听到王素芳这么说的时候，全家人没有一张好脸子，连平常惯着他的赵永远也不耐烦了，啧了一声嘴，把头扭到一边去。 赵明干脆直接把孩子从她手里抱了回来，然后放在了赵红的怀里。 王素芳一看众人没好脸子脸也垮了下来，马上不高兴地喊，“干什么都给我脸色看，什么事都怪我对吗？那个小贱人搞鬼，跟我有什么关系啊？” 赵永远听着不耐烦，叫道：“你当着小外甥的面说话注意一点，瞧你那张嘴臭的跟什么似的。” 王淑芳那张嘴跟没把门儿一样，张上嘴就喊，“怎么？现在嫌我嘴臭了，你当初怎么不嫌弃啊？” 赵永远心想当初我也是嫌弃了，谁让你这么不要脸，我往床上爬。 两口子就要吵起来，孩子哇的一声哭了。 赵红把孩子紧紧的抱在怀里，左右摇晃，“乖，不哭不哭，没事，妈妈在。” 赵明按着赵红的肩，“姐，不要晃孩子，大脑没发育完全，这么晃对他不好。” 赵红吓了大跳，赶紧把他平平的放在怀里，然后轻轻的拍着他，让他安静下来。 赵明看了看王素芳说，“妈，我给你准备了点东西，一起去看看吧。” 王素芳心想这小子还会给我准备东西，不知道是什么好东西，那就一起去看看吧，嘴里朝这一屋子人阴阳怪气地喊道：“看，还是我儿子心疼我，你们这群没良心的东西。” 等他们前脚出了门，赵永远好奇问文雯，“赵明给他妈准备了什么东西，还神神秘秘的。” 文雯抿嘴一笑，“叔叔，以你对赵明的了解，怎么可能是什么好东西？” 听到文雯这话时，众人才明白赵明这是要对他妈下手人了。 大家心里清楚，赵红这次受苦不是天灾，而是人祸，张红霞和李小华负主要责任，而王素芳这个当妈的，说是罪魁祸首也不为过。 其余两人，赵明都收拾过了，还有个王素芳，赵明不可能会让她这么轻易躲过去的。 王素芳欣喜万分地跟着赵明一块下了楼，然后拦了一辆火三轮。 两人一同去了涪江的城北汽车站，坐上汽车，一路走到了绵江。然后再由绵江转车，来到了一堵高墙之外，白底黑字的写着，“河川监狱！” 第612章 妈 王淑芳知道可以见到自己的弟弟，高兴的手舞足蹈，“哎呀，算你这小子有良心，终于知道带我来看你舅舅了，唉，可是我身上什么都没带呀，这可怎么办啊？” 赵明什么都没说，按照流程递了张申请表进去，然后被带进了探监室等候。 王素芳早把亲生女儿受苦的事抛在了脑后。她怀着激动的心情，等着自己的弟弟出现在厚重的玻璃里面。 上次见王三好已经有好一阵子，心想今天一肚子话一定要跟王三好好说说。 瞅了一眼安静的赵明，王素芳心想，臭小子，现在终于知道讨好我了，早干嘛去了？你要是不早点把你舅舅给弄出来，我还会继续折磨你，哼！ 王素芳以为看到自己的弟弟，会有多高兴，万分期待下，王三好被带了出来。 当王素芳看到王三好时，脸都扭曲了！天啊！这哪里是自己的弟弟？ 看着玻璃后那皮开肉绽满脸肿的跟猪头一样的人，王素芳不敢认，双手扶着玻璃嚎叫道：“你怎么这样了，谁欺负你啊？谁欺负你了，你跟姐说，姐告死他们！” 王三好在里面看了赵明一眼，满眼的恐惧，大喊道：“姐我求求你了，你别在外面装神弄鬼，我本来在里面好好的，你一搞事情，他在里面就把我往死里整，我求求你了，你让我过几天安生日子吧。” 王素芳一听这话，顿时瘫软，听王三好大吼，“坐牢跟上班一样，只要听话好好改造就有饭吃，还能受表扬，表扬受得多了，还能减刑，姐，算我求你了，你别帮我，帮我就是害我，我怕我都活不到减刑那一天。 听到这话的一瞬间，王素芳瘫倒在赵明的脚边，死死地拽赵明的裤脚，捶他的大腿，“畜牲，他是你舅舅……呜，你怎么能这么对他呢？” 赵明轻轻的把腿拿了开去，“二姐还是你的女儿呢，你是怎么对她的，二姐大着个肚子，你不管不顾也就算了，我没有怪你，可是你为什么要找个不三不四的女人塞到二姐身边？ 妈，别跟我说你不知道张红霞是什么人，也别跟我说你是好心，我是你的儿子，我最了解你，你想教训我跟二姐，也得站得住脚，凭什么占理的人要给你们这些蛮横无理的人教训？ 妈，我的性格你也是了解的，说到做到，你在外面折磨我们，我让你弟弟在里面被折磨，这样就平等了。 妈，你记住，如果我家人以后再有什么意外，王三好就我让他去跟蔡花蛇蹲一个号子，保证让他每天高高兴兴，天天都有事情做。” 听到这话时，王素芳两眼空洞，她本来以为赵明的心再狠，也不至于干出这种事情来，可是再看看王三好的这张脸，才知道他这个儿子早已经不是那个任人拿捏的照明了。 想到这里，王素芳就在这里嚎了起来，捶胸顿足地嚎。 赵明猜到她接下来肯定会在这里再搅闹一番，于是理都不想理她。 等赵明前脚出了门，狱警马上吼，“再扰乱秩序，我们就抓人啦！” 哇…… 王素芳一下子闭上了嘴，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夹着屁股逃了。 …… 李小华终于当爹了，那种心情真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表达的。 段丽莎出月子那一天，身体很好，坚持着摆满月酒。李小华本来想着让她再养养，实在不行就摆百日酒也是一样。 可是段丽莎说什么也不听。 这一个星期天，在涪江宾馆，西川矿区下属十二科级单位的一二把手来了大半，还有供应站的职工和家属也一同到贺，大小红包递了无数。 李小华带着老婆敬了一圈酒，顺道让大家看看孩子。到该喂奶的时间了，这才让段丽莎去休息。李小华回了干部这一桌。 吴波看着李小华的脸还有伤，于是问，“老李啊，赵明这事儿你打算怎么处理啊？” 李小华端着酒，一口没咽得下去，把它重重的往桌子边上一放，眼珠子扫了一眼面前这些还称得上是朋友的西川矿区的干部！ “光天化日，他打老子，这笔账肯定不会就这么算了，明天上午开会，还请各位在例会上替我好好说说话，如果不严办这狗日的，以后在西川矿区他不就无法无天了？” 吴波嘿嘿一笑，“放心老李，这次他动手打人是事实，大家可都知道，之所以这么长时间没提，那不是等你孩子满月之后，脸上伤好点了，再给他秋后算账吗？” 一旁的唐瑞也点头道：“这个赵是嚣张跋扈，老子早就看他不顺眼了，这次我们一起跟书记反映，少不了他好果子吃。” 李小华阴冷地点头，“那就多谢各位了。” 李小华动作很快，在这天晚上，把要反应赵明的情况全部都整理成了材料。 段丽莎看到李小华这决绝的样子，根本就没打算劝他，孩子睡了，一会儿十二点的时候还要喂一次，趁这会工夫，赶紧把红包拆了，一百两百地数，摆了十五桌，收了一万块的礼金。 身上有这些现金也就够了。 段丽莎知道真的已经靠不住，幸好她已经准备开始慢慢的转移手上的股票，银行的存款，还有十几辆出租车的顶灯，只要换成了钱，放在自己的银行当中，基本就跟李小华没什么关系啊。 走进房间里看了看睡得香甜的孩子，段丽莎想着，总得给他些好日子过，如果跟着李小华早晚是会倒霉的。 再说了，李小华又不是他亲爹，要是赵明把这事情一五一十地一讲，李小华知道了，还不把他们娘儿俩打死，所以趁这个功夫，段丽莎已经下定决心，要带着孩子远走高飞，再也不回来了。 就在这时，李小华从后边轻轻地揽住段丽莎的腰，“你还真是个会计，一有空就数钱。” 段丽莎心想，老娘不趁今天把满月酒摆了，过几天带着儿子一跑，不是得损失一万的红包，太不划算。 当然，李小华不知道段丽莎在打着什么主意，在他看来，段丽莎当妈了，一定会把这个儿子好好抚养成人，老李家有后啦！ 段丽莎心里却在盘数，带着个奶娃，要去哪个城市生活最好呢？ 第613章 装比不成反挨叼 周一的大清早，机修厂里就干得热火朝天，职工们兴致高涨。 要知道现在手里的活儿一桩接一桩的多的忙不完，以前干死干活没那几毛钱，现在不一样了，干的多得的多。 上个月的工资也就五六百块，现在有出差补贴加上晚上接活儿，一个月要拿将近1000块。 这也让别单位的那些职工眼红的不行，近来有十几个人要求着调到了机修厂，矿区上面卡着不让调，他们就装病，生病了总不能在一线总出差吧，于是就被调回了机修厂。 如今的机修厂是生机勃勃，形势一生大好，赵明理所当然成了功劳最大的人。 赵明在办公室里忙了一两个小时，眼看着快要到开会的时间时，机修厂里突然来了两个人，男的俊女的靓。 这两人一进来，马上引起了围观。 魏延远远地看上了一眼，盛夏？她来做什么？ 只见盛夏手里提着包，里面装着喜贴和烟，直接来到赵明的办公室，敲了敲赵明办公室的门。 赵明抬头一看，眉头一皱，这两人怎么来了？ “赵厂长这是不欢迎我们吗？” 洪中的手揣着裤带大摇大摆的走进来，二话不说的直接坐在了赵明的对面，将脚拿起来翘在了办公桌上，看这样子把这儿当成了自己的办公室一样。 盛夏笑的格外的开朗，从包里掏出一张喜贴来，放在赵明的面前，顺势还放了一包烟。 “中华平常你可抽不到吧！”盛夏得意地冲赵明笑了笑，说道：“国庆节，我和洪中在涪江摆答谢宴，到时候你早点来，多喝几杯。” 赵明没想到的是盛夏居然和红中绞在了一起，不过再想想自己在都城培训学习的时候，盛夏那副上赶着要表现的样子，恐怕也就是为了吸引洪中的注意，这样一来也就能解释，盛夏怎么会出现在庆功宴上，看来那天晚上应该是用了些小手段，把洪中给套住了。 不过赵明可得真心真心恭喜一下洪中，找到这样的老婆，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脸，赵明很有风度的笑道：“恭喜啊两位，国庆的时候我一定会早点到。” 洪中哼了一声，“其实你不到也可以，我们今天来无非就是看一下你的笑话，听说你把供应站的站长李小华给打了，一会开会的时候，可有你的好果子吃。” “你说你这人，怎么连干部都敢打？”盛夏假惺惺地说，“当初在学校的时候就跟你讲了，凡事不要太冲动，不要动不动就想着用拳头解决问题，你看你还是不听，现在终于把别人得罪了，我可听说了，这次书记亲自让李站长复职，你把李站长打了，那不是打书记的脸，你想书记能放过你吗？” 赵明看了两人一眼，“书记放不放过我跟你没有什么关系啊，我觉得你们还是想想自己结婚之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吧，撕了面具有，活成一对狗男女的样子，天天狗咬狗，这日子想想就觉得精彩。” 洪中脸一黑冲赵明骂道，“你特么闭上你的臭嘴，我们结婚的事我们自己心里有数，关你他妈什么事啊？你是不是妒忌我啊？” 盛夏轻轻揽着红中的手，“别生气，跟这种人一般见识，没有必要，他过了今天说不定连这个机修厂的厂长也干不了了。可是我们家洪中将来是要当处长的，说不定还可以当局长呢。” 盛夏瞅着赵明，冷冷地笑道：“赵明，你就一摊烂泥，糊不上墙的烂泥，你拿什么跟我们家洪中比？” 就在盛夏一脸自豪的时候，魏延走了进来，“盛夏，你怎么又来找赵明？赵明不是都跟你说了吗？你跟他两个人不可能，你就别缠着他了，虽然你们原来高中的时候在一起，不过那个时候赵明不知道你下贱脚踩几条船，你别来烦我们厂长了，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那烧样，你哪里配得上他？” 盛夏一听脸都绿了，瞪着魏延大骂道：“魏延你狗曰的胡说什么？” 魏言说，“我胡说？怎么可能？你当初为了让我给你写作业，不也说喜欢我吗？要不把原来的同学都叫过来问问。” 赵明笑得直抽，“魏延你别闹，人家这是要结婚，来发喜贴的，你别整得酒席没办，先去把婚给离了，这多不划算。” “啊，结婚，那正好，到时候都让同学去凑凑你的热闹，说不定啊，还把你当初高中那些风流事，都给你现在的老公说一说。” 洪中的脸黑得跟锅底似的，指了指赵明，再指了指魏延，“你们两个给我等着！”重重一甩手扭头就走，也不管盛夏了。 盛夏连骂人都顾不上，一跺脚跟着就追了出去，拉着洪中的手道：“你听我说啊，你跑什么跑？” “滚开，臭婆娘，早知道你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洪中还是要脸的，咬牙切齿，但是骂得很小声。 盛夏一看周围的目光都瞪着他，赶紧上去挽着他的手，“有你这么骂你自己的老婆了吗？你忘了公公给你怎么交代的吗？洪中我告诉你要想出人头地，你就必须踩着赵明的头上去，你给我老实一点，要是把事情闹大了，到时候也是公公的颜面不好看，你不能顾着自己任性啊。” 说着盛夏也不管洪中如何反抗，紧紧的揽着红中的手臂，朝外面走去。 赵明看着他们两个这个样子笑得都快断气了，对魏延说，“你这狗曰的一肚子坏水！” 魏延笑道：“我看她进来的时候就没安好心，你瞧她那趾高气扬的样子，不就是带着人到你面前显摆来了吗？不过话又说回来那个人到底是谁呀？” 赵明说，“洪中，原南方局书记的洪庆元的儿子。” “噗……南方局书记？完了完了，我把他得罪了，以后会不会给我小鞋穿啊？” 赵明看了魏延一眼，说道：“你跟我走一道得罪的人还少吗？要倒霉也是我先倒霉轮不到你头上。” 魏延拍了拍胸口说，“那还好！让他们都找你麻烦吧，我怕事，可受不了他们穿小鞋！” 赵明哭笑不得地骂道，“你个王八蛋太没义气了，走开别挡着我，我要去开会了。” 李小华？你等着，我们之间的账还没清呢！ 第614章 群起而攻之 周一早晨的例会照常举行，同样是生产预报做完之后。 杨皎月点了一下在场的干部，说道：“下面，我给大家介绍一下我们新川矿区新来的安监科副科长，洪中同志。洪中，起来跟大家打声招呼吧！” 洪中清了清嗓子，装腔作势的从位置上站了起来，目光巡视了一圈之后，这才点点头说道：“大家好，我叫洪中，相信大家对我应该还是有些印象的，今后请大家多多关照，安监科技副科长的位置，也是一个吃力不讨好的职务，以后各单位的领导们还请多多配合我，我们一起把这个西川矿区的安全生产工作落实到位，切实有效地进行安全生产。谢谢大家。” 话音刚落，掌声雷动！ 然而就在这时，一直没吭声的李小华也说话了，“大家都静一静，我今天要请书记和矿长给我评评理，想信也看到我这脸上的伤了，前阵子我时不时在家休息，没什么大事的时候一般也不进办公室，发生了什么事大家也有所耳闻了吧？赵厂长，你难道不跟大家解释一下我这脸上的伤是怎么来的吗？” 赵明看都懒得看李小华一眼，伸手做了个请便手势，“你爱怎么说怎么说吧！” “大家看看，这什么态度？”李小华指着赵明站起来，“这分明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嘛！矿长，书记你瞅瞅我这张脸全是赵明给打的，我安排他姐夫出差，就是想着严格把关，出了事我们供应站也担不起这责任。他赵明居然就为了这点事冲到我的办公室，当着供应站上上下下那么多人把我打成这个样子，害得我这个月以来连门都不敢出，书记，今天你可一定要给我做主啊。” 李小华已经不让杨皎月给他做主了，看上去好像已经站队杨文伟。 杨文伟心中冷笑，瞅了瞅杨皎月，再看了看李小华脸上的伤，的确很明显，瞥了赵明一眼，今天看你还有什么话说，不收拾你，难平众怒啊！ 正当杨文伟准备发难的时候。 马上又有人说道：“我们赵厂长最近的风光是可不止这一件啊！” 听到唐瑞的阴阳怪气的声音时，杨文伟马上道：“唐瑞还有什么事你就直说，不要在那儿阴阳怪气的！” 唐瑞点点头站起来，“我们这位赵厂长可真会捞油水，众所周知，咱们国企单位在职员工是不能在外面接私活干的，就是严重违纪的行为，可他身为一厂之长，不但不制止，还自己带队在外面接活干，现在谁不知道啊，我们西川矿区机修厂厉害了，不但修自己的车，还修外面的车，这名声打的可响的。国家辛辛苦苦培养这一帮人才出来，全都让他们拿出去挣外快了是吧？你不知道别的单位眼睛多红，都想着你机修厂都能挣外快，那我们别的单位不是一样吗？这个运输厂是不是也可以去帮别人拉货呢？那管子站是不是也可以帮别人生产管道呢？还有野外作业处和钻井队他都可以帮私人老板干嘛，赵厂长你看的这先例，那其他单位领导是不是都得给你学啊？” 一番话连消带打，把赵明直接给推进了死胡同当中，让他退无可退。 所有人的目光在这一时间全部朝赵明看去，一个个的就等着今天看赵明怎么下台。 李光明、詹玉洁等人在这个时候，可不敢急着帮赵明说话。 杨皎月也只得眼睁睁地看着，早间出门的时候，赵明就跟她讲，今天不用帮他，他自己能应付。 果然，就在所有矛头指向赵明的时候，赵明淡淡地说，“机修厂穷成这个样子，我帮他们改善一下生活，我想没必要上纲上线吧，我觉得这倒是好事的，挣了钱，又让工人练了技术，加快职工技术成型，干部职工年轻化，青工可尽快顶岗，不管从哪个方面来看，利大于弊……” 砰！ 这一声响，杨文伟可是用足了十成力道，狠狠的砸在桌面上，“是改善了职工的生活，还是肥了你赵明的腰包？” 嘶…… 说到心机深，杨文伟这心机才是最深的吧，这话杀人诛心，明着说赵明打着为职工考虑的旗子给自己捞油水，这要是给赵明坐实了，他很难翻得了身了。 不等赵明开口，杨文伟接连发难，“赵明你现在觉得自己的本事很大是不是？没人治得了你了是吗？公然违反矿区纪律，带着你的人在外面胡搞瞎搞，我们西川矿区的脸，都被你给丢光了。” 赵明站起来看着杨文伟，“书记丢不丢脸我不知道，反正我知道吃不起饭是要饿死人的，我帮他们改善一下生活，这没有错。” “强词夺理，那你打李站长呢，也是替他改善生活？” 噗…… 下面有人忍不住笑喷了！ 赵明也不在意，淡淡地说道：“我打他，自然有他该挨打的地方。” “废话，你动手打人的，你还有理了，我都要听听你这是什么道理！” 赵明瞅了脸皮子红烫的李小华，再说道：“我二姐待产在家，临盆就在那两天，李小华把我姐夫给支走，把我爸也一块弄走了，书记，我就想问问你，如果我二姐真要死在家里，这笔账是算你的？还是算在李站长头上呢？” 杨伟伟脸一憋红，“这事跟我有什么关系啊？” 杨文伟这话一出，又觉得没什么道理，马儿瞅着李小华，“这事真的就这么急吗？你非得让他姐夫去出差？” 李小华说道：“书记，我必须得说一说，我就想把这事做得仔细一点，这有问题吗？井队上那些工人在外面干了热火朝天，家里老婆怀孕的还少，他们怎么不说为了老婆生孩子就不去干活了？这道理到哪里也说不通！” 杨文伟一听，马上就说，“赵明，你今天回去必须给我把写一个两千字的检讨，下周五的时候，在会上，当着全矿区的所有干部，给我做检讨，对你的处分，我也要跟矿区的主要领导商量一下。” 第615章 惊弓之鸟 周一的例会，对赵明来说无疑是一次打击，至少今天上午看笑话的人今天是很满足的。 洪中大摇大摆的从会议室里走出来，没想到今天是参加第一次会议，就可以看到赵明摔一个大跟头。前脚刚一回办后脚唐瑞就迎了上来。 “洪公子，你送这见面礼实在太珍贵了，这次能一脚把赵敏给踩下去，让我狠狠出一口气，洪公子真是我的命中的贵人。” 洪中笑得很是得意，懒洋洋地说，“这小子在都城的时候让老子难看，这笔账我算是记下了，今天算是给他一个下马威，日子还长着呢，咱们边走边算。” “是是是，他赵明算个球啊，跟洪公子作对，猪鼻子插大葱，装象的东西。” 两人嘿嘿一笑，洪中瞅了唐瑞一眼，道：“唐科长，以后，我还指着你多多照顾啊。” “不敢不敢，我以后还得仰仗洪公子呢！” 话音未落，外头好些个人在敲门，这都是排着队来跟洪中打招呼，攀关系的人呐！ 这一天对赵明来说并没有善意。 可是赵明回了家之后，并不郁闷。 “我在供应站就听说今天上开会挨批了！”文雯一进门，看见赵明正在摆碗筷，开口就问。 杨皎月的声音从厨房里传出，“挨批还不算，还要写检讨呢，杨文伟的意思看来是要把他直接给免职！” 赵明从厨房里端出菜来，“他杨文伟怕是没有这种本事！” 杨皎月哼了一声，“你小子就是嘴硬，该你服软的时候你凭啥不服软，你还指望着他们帮你说什么好话吗？我看呀，这个周五的检讨你做定了。” 赵明摇摇头，“做检讨？皎月姐，你看我这么长时间除了跟你认错之外，给谁认过错呀？” 杨皎月心里一颤，暗想，老娘给你认错的时间还少吗？想到了那些日子夜里的时候，杨皎月周身酥麻，哼道：“那你倒是跟我说说你有什么办法？” “要是说了，那不就没意思了吗？” 赵明卖了个关子，到了晚上，文雯躺在赵明身边小声问，“是不是有话对我说？” 赵明说，“对呀！明天早上你去找我姐夫，必须得李小华不在，又得让贺建勇看到的时候，把加油站的账本交给我姐夫。” 文雯听赵明细细的安排着，默默给记下了。到最后。文雯问，“那你是不是该奖励我？” 赵明打了个哈欠，伸懒腰道：“好困啊！” “讨厌你，坏死了！”文雯捶了照明，一把死死地压在赵明身上…… 里屋的杨皎月听了一阵躁动，烦都烦死了。 第二天一大早，趁着李小华还没来的时候，文雯和林策在走廊上碰了头，马上就说，“站长没有来，副站长，你看我把这账本给你吧。” 林策点了点头，“行，你先给我吧，到时候我再直接转交站长！” 这时从后面来的贺建勇正好看见这一幕，心头颤了颤，在办公室来来回回琢磨了很长时间之后，还是忍不住给林策打了个电话，把人直接叫到了办公室。 林策过来之后问，“书记，找我有什么事？” 贺建勇笑道：“怎么样，你媳妇恢复得怎么样？” “谢书记关心，恢复得不错，只不过要喝酒得等到百日宴的时候。” 贺建勇哈哈一笑，“好啊，你林策了有儿子了，对了有个事我得问问，文雯那丫头查得怎么样了？” 林策吓了大跳，“书记你知道啊……不是，书记你说的是什么账啊？” 贺建勇脸一黑，叫道：“瞒我？还不快给我老实交待出来。” 林策神色慌张，说道：“其实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的，李站长在让那个文雯查四个加油站，说是这几个加油站这么长的时间没有过问过，必须得看看账本。” 贺建勇心里一抖，问：“账本都在你那儿吗？看出什么问题没有？” 贺建勇实在是有些担心。 林策压低了声音说，“这几个加油站问题很大，里面的账，假账居多，幸亏文雯都给查出来了，这事跟李站长商量一下，后续听他看看怎么处理，四个加油站的站长搞不好都有大问题。” 贺建勇脸色一变，“这事你装不知道，我亲自给上面汇报了之后再做决定，四个加油站都有问题，李小华是站长，他脱不了干系的！” 林策恍然，点点头道：“这倒也是，那他干什么查自己的账？算了，我还是不问了，按书记的意思办吧！” 贺建勇点了点头说，“你先出去忙吧！” 林策一转头，拍了拍胸口，这戏太难演了。 贺建勇思前想后，拿起桌上的电话，一个电话直接打给了杨文伟。 “大书记，我是贺建勇！” “老贺，怎么了？” “出事了！李小华让文雯那丫头在查四个加油站的账，查出问题来了！” 这特么叫什么事啊！杨文伟毛都炸了，一听这话，当即就说，“是你们单位那个年轻姑娘文雯？” “是，他现在是单位的成本员，李小华他老婆不是生了孩子吗？还没返岗，现在财务上的事都由文文在负责，她本来又是财会专业毕业的，这可是他的老本行，手脚很利索。” 杨文伟心惊胆颤地说，“你给我把李小华按住了，这家伙可不能在这个位置上这么折腾呢！” 电话挂了之后，杨伟来回在房间里来回窜，杨皎月啊杨皎月，你这一手玩的够阴的，老子把李小华复了职，你倒让你女儿和李小华合起伙来查我的账，看来你们这是想对我动手啊。 杨文伟气坏了，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这个李小华放在供应站站长的位置上始终是个祸害，必须得把他给弄下去，有了这想法之后，杨文伟第一时间把李光明叫到了办公室。 李光明来了办公室，问，“书记找我有什么事啊？” “我始终觉得李小华放在供应站这个位置上不太稳妥，这人身上问题很多，而且供应站这么长时间以来，各方面的问题也出了不少，李小华说这责任是挺大的，老李呀，你给我出出主意！” 听到杨文伟这么疑问的时候，李光明心想杨文伟不是心昨天才挺了李小华吗？怎么一转眼就准备把他摁下去？这当中会不会跟赵明那小子又有什么关系啊？李光明不敢表态。 只好说，“书记要动李小华的话，得找个好的理由，如果真的怀疑他有什么问题，也得拿到确实的证据，光空口无凭直接就怎么把他给下了的话，矿区的干部多少也会有想法！这样，书记让我回去想想这个事，我明天再给你回话。” 第616章 谁为砧板谁为鱼肉 李光明觉得天气不错，可以约赵明钓个夜鱼。黄辣丁在夏季的夜晚喜欢游到靠河边上吃东西，所以在这个季节夜钓是鱼猫子最好的选择。 李光明给赵明打了电话，两人在河边见的面，更像两个专业的钓手，碰头打了招呼，就各自准备钓具，更像是为了钓鱼面来。 直到把一切都收拾妥当了过后，李光明才从赵明手里接过一支烟点上，淡淡地说道：“杨文伟要动李小华了，这事你知道吗？” 赵明嘿嘿一笑，“那肯定知道，怎么，杨书记找李叔问意见了？” 李光明瞅了老气横秋的赵明一眼，突然发现这小子最近的质都变了，没有以前的天真，一点点的稚嫩都看不到了。没好气地说，“你这小子肚子里怎么这么多鬼点子？” 赵明嘿嘿一笑，“别人把我当砧板上的肉，我不能任人宰割吧，再说了，我在都城受了一肚子的委屈，拿了个优秀标兵，顺带拿优秀工会活动单位。我不指望受表扬，可是也用不着挨批吧？把我摁到机修厂也罢，这个地方我倒不是说它有多烂，我本着改善职工生活的想法，机修厂在我管理下那是蒸蒸日上，可是人家不但不领情，一天到晚想着怎么收拾我，把我已经逼到这个份上了，我如果再不反击，那不成软蛋了吗？” 李光明听得也在理，他跟詹伟私底下说到这件事的时候，詹伟很明确的说了一句话，看的就是赵明在绝境时，如何自处。照目前来看，赵明的确不软，反而在处理上下级和同级的关系上表现得十分强硬，又游刃有余。 李光明甚至在想，赵明其实心里早就已经有了一套完整的计划让自己翻身，只不过一直没有摆上台面，而是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机会，在现在看来。 杨文伟更像是赶狗入穷巷，如今赵明狗急跳墙，不得已要反击。看着赵明那张泰然自若的脸，李光明心里暗叫了一声，小狐狸！ 其实李光明已经猜到，赵明已经把李小华当成了砧板上的肉，随时想宰就宰，至于杨文伟，更像是赵明前进路上的绊脚石，赵明难不成连杨文伟也要一块收拾了？ 李光明倒是觉得，赵明现在没有这么大的本事，于是说，“这个李小华，我就非动不可了？” 赵明看了看李光明，“我知道你跟李小华私交不错，不过他倒是挺蠢的，如果再跟你这么搅下去，以后怕是连你也会受到牵连。” 李光明笑了笑，“我这个人交朋友，是不怕被人牵连的，只不过有一件事情你说错了，我跟李小华，算不得有什么私交，他已经连续多年在春节的时候，总想送点什么贵重的东西，把我拉到他的船，不过这些东西都被我一一退了回去，你也知道，干我们这行的，一旦跟某个人牵扯上关系，那就真的讲不清道不明，至少在现在，我还很干净，可以把腰杆挺得直直的。” 赵明朝李光明点了点头，“李叔，谢谢你！” 李光明笑了笑，“有什么好谢的，我心里有数了，钓鱼吧。” 贺建勇的动作比想象中要快许多，平常看他对站里的事情，从来不过问，可是一旦他铁了心要动作，恐怕没人有他的反应那么快。 四个加油站的站长被贺建勇约到了一家餐厅的包间里，围坐在一张桌子上。 贺建勇也没绕弯子直说，”你们加油站当中的问题已经被李小华给查出来了！” 四人脸色一黑，赶紧叫，“这事书记可得替我们兜着呀！” “是啊，书记，你也知道，我们做这事儿，不都是不都是……” 贺建勇脸色一冷，打断道：“不都是什么，不都是受了李小华的蛊惑吗？李晓华身为一站之长，他统管着供应站所有的生产运营，出了这种事，李小华他一人必须把所有的责任都给担起来，当然，我这个书记也难辞其咎。” 四人一听，心里顿时明白，这是要把锅推到李小华的头上，可是这样行吗？ 有人不禁问，“书记，李站长要是死活不认怎么办？” “不认，轮得到他不认？他李小华干了这么多见不得人的事，不在乎再多几条罪状。你们四个人的话很重要，最好想清楚了再回答，不过你们放心，处分归处分，你们也是听上级安排办事的，我相信杨书记一定会对你们酌情处理的。警告少不了，做检讨也少不了，只不过这个加油站站长职务应该是暂时保留，看你们后期表现吧。” 四个站长一听，警告算个球，检讨也只是走走过场，只要职务还在，好处自然是少不了的。这倒是个好消息。 四人心里一琢磨，直接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李小华头上，书记的态度已经很明白了，上面是摆明了要动李小华，这个时候只是给他增加一笔烂账而已。如果自己要是不服从，到时候不是成了李小华的炮灰？ “贺书记你放心，我们到时候一定坦白承认错误！” 贺建勇看到几人会心的笑容，点了点头，心中暗叹，终于到了不得不走这一步的时候了。 星期五的碰头会一般安排在早上，这天李小华起了个大早，精神抖擞的照着镜子把头发梳得油抹水光，心情大好。 段丽莎抱着孩子坐在房间里喂孩子，李小华进门在孩子的脸上重重地亲了一口，抱着段丽莎的脸也狠狠的亲了一口。 孩子没含住，就像被高压水枪脸一样喷了一脸，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 “滚一边去，看你把孩子弄的！” 李小华哈哈大笑了起来，段丽莎看到李小华春风得意的样子，冷冷地问，“你真的非让赵明今天给你做检讨？” “那不是我让他做，是书记让他做！” 李小华冷笑道：“在我这里，一封检讨书，一句道歉，根本不可能让我放过他。” 李小华得意地想，接着就该免他的职，让他狗曰的一辈子翻不了身。 第617章 别看现在闹得欢 “快吃快吃，不哭，爸爸不整你了，唉，含着，快吃，不吃，爸爸吃咯！” “滚一边去！” 段丽莎瞅着李小华那老不正经的样子就来气。 “都是当爹的人了，也不知道稳重一点，你说说你，非得去为难一个八杆子都打不到的人，都不知道你图什么？” 李小华哼道：“谁特么不知我李小华是什么脾气，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也特么跟我作对。不光是他赵明，等他下了课，还有他老爸，他姐夫，一个也别给老子跑。对了，说到这事，老子一会先让人把小卖部给封了，油水这么多的地方，凭什么让他赵明的姐姐占便宜？” 段丽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老李，有时候做事不能做得太绝！” 李小华皱了眉头，“一个赵明，看把你吓得，我是你男人，我是你孩子的爹，你总不能帮着外人说话吧？” 段丽莎摇了摇头，“就是因为你是我男人，是我孩子的爹，我才要劝你，今日留一线，他日好相见，你摸着你自己的良心想一想，赵明跟在供应站这么长时间，什么时候做了一件对不起你的事，你不招他，他会惹你吗？” 李小华吃了称砣铁了心，一摆手，“我曰玛是站长，我说话他就得听，什么叫我不招他，他就不招我，他好整的好像他跟我平起平坐一样，你别忘了，当初他只是个破干澡堂子的，如果不是他爸腆着个脸提东西来求我，我曰玛会让他进单位打工？他狗曰的到现在还是待业青年，不知好歹的东西？今天我就让他知道知道，跟我作对，没尼玛好下场。” 李小华丢下一句话，大摇大摆出门了！ 段丽莎，轻轻叹了口气，终于还是到了这一步。李小华这人一根筋，从来不会什么忍气吞声，一通脾气不发出来，能把他憋成神经病。 原本以为有了孩子之后他会收敛一点，可那只是表象，他这么长的时间，只不过是在压抑自己，等着孩子平安出世后，他再无所顾忌，在赵明手里吃的亏，他会想尽一切办法找回场子。 而现在，李小华根本就不知道，这是赵明给他挖的坑，让他迫不及待地往里跳，赵明埋他的时候，不会留一点情面的。 把孩子喂饱了，段丽莎把他抱在怀里，抱了几次嗝都没有成功，练习了这么多次都没有成功。顺手把孩子递到了保姆的手里。 “丽莎，孩子交给我吧！” “吴阿姨，带他先玩几分钟，我收拾一下。” 保姆点点头把孩子抱出去后，段丽莎从衣柜里的保险贵里，把十几张存折给拿了出来。 这些年李小华根本不知道自己贪了多少钱，不过段丽莎可是很清楚，而且每一笔都给他记了下来。 这些存折已经转了几次，所有的钱已经全都洗干净了，这可是段丽莎最擅长的事。把这些存折都放进了一个行李箱当中，还有一把早就准备好的车钥匙…… 终于到了要离开的时候，以前以为会舍不得，现在居然还有一种要解脱的感觉。 想到这里，段丽莎满是轻松。 正想着，敲门声响了起来，段丽莎很清楚，这个时候还这么有礼貌找上门的不会是别人，只有赵明。 “丽莎，外面有人找。” 段丽莎拿着那个黑封皮的笔记本，打开了门，看到赵明笑吟吟地站在门口，问，“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吗？” 赵明看着她手里的笔记本，笑道：“你把行李都收拾好了，还跟我说这些有意思吗？” 段丽莎重重地把笔记本拍在赵明的手里，“冤家！” 赵明要走，段丽莎叫道：“他们……不会找到我吧？” “他们？没有他们，只有李小华这个蠢货会心甘情愿地把所有的事都揽上头，他会觉得自己是个伟大的丈夫，伟大的父亲，他这么做都是为了保护你们母子俩。” “滚，你给我滚得远远的，这一辈子都不想再看到你，魔鬼！” 赵明咧嘴朝段丽莎一笑，顿时又变得严肃了起来，“丽莎姐，谢谢你同，这辈子最好别再见面，这样的话，你的心可能会安静一点！” 说着，赵明拍着笔记本，一步步地下楼去。 听着渐远的脚步声，段丽莎的心就像一点一点被掏空了一样。 孙小妹是杨丹介绍给赵红用来看小卖部的售货员。 林策为了让她方便些，在单身楼给孙小妹找了一间房间，在这里住的挺好。 早上起床之后，孙小红打开了小卖部的门，把卫生扫了一下，柜台上的灰该抹的抹一下。 这才没过多长时间，安心全就带着综合办的几个科员就嚷嚷着要把小卖部给封起来。 “你们干什么？这可是林副站长家的店！” 孙小妹扯着嗓子就喊了起来。 带头的名叫安心全，现任综合办的主任，把李小华的大腿抱得特别的紧。 看到这孙小红不依不挠的样子，安心全笑了笑，“小妹妹，我给你纠正一下，小卖部是公家的小卖部，是供应站的小卖部，李站长是供应站的一把手，所以，我们要听李站长的，至于林副站长，他如果有问题，可以直接去找李站长。” 孙小红一听，这哪行啊，一下子躺在店门口，“我不管那些，除非林副站长亲自来说关店。” “李站长亲自下的令，今天必须得封，赶紧滚开！不然别怪我们对你一个小姑娘动粗了！” 安心全说着一把将孙小红给拎到一边，还在地上滚了一圈，安心全就把店里的东西一通乱砸，包里还直接拿出了封条，封条上盖的居然是供应站的大章。 “干什么，你们这是干什么？” 林策来了，一个个地把综合办的人给扒拉开。 安心全一看，“哟，林副站长？对不住了，是李站长说的要封了这家小卖部，到时候重新承包。” 林策也急了眼，“重新尼玛批哪，我老婆包了三年，这特么一年都不到，你们有什么权力封店，给我滚一边去。” 安心全冷笑，“可是站长……” “站尼玛批啊站长，除非李站长亲自过来，要不你今天动一个试试。” 安心全几人是真的不敢动了，林策到底是副站长，他们几个也不敢得罪。 然而就在这时，李小华缓缓地走了过来，“林策，翅膀硬了，连你也要造反了是吧。” 林策脸色一变，脸皮子抽搐着，如果李小华真要封店，那该怎么办？ 第618章 双管齐下 “怎么着？我要封你的店你有意见？” 李小华大摇大摆地走到了林策的面前，这也让安心全这帮综合办的人员长了长威风。 林澈一听李小华这话，摇摇头，“站长，我不是故意跟你作对，而是我老婆和供应站之间的承包合同签了三年，这刚刚租了一年不到，你现在就要封我店，有点说不过去吧？” 李小华笑得很是得意，“在这供应站，我的话就是天，我要封你的店还要什么道理，你要是不服气的话，你可以去矿区告我，在这个供应站，我说封就封，我说想租给谁就租给谁，还轮不到你说不字。” “可是合同……” “什么合同？我不知道什么合同，那些东西做不得数，你要是觉得有用可以拿着合同去告我。” 林策这满头的大汗，气得全身发抖，直勾勾的看着李小华，从来没想过一个站长可以做到他这么无耻的地步。 李小华冷冷一笑，倒是不觉得自己这么做有什么问题，直说，“今天上午我就要把你的店封了，你要是不让，一会儿我直接让经警过来，直接把你店里的东西给你砸了你信不信？” 林策也毛了，张口大叫，“李小华你不能欺人太甚！你知道有句话叫别看现在闹得欢，小心将来拉清单吗？” “将来，将来再说将来的事，你要过得了现在这一关才行，对了，忘记跟你说，你小舅今天要当着西川矿区所有干部的面做检讨，这事可挺光彩的，要不今上午跟我一起去开会吧，不然的话你还觉得自己在供应站有多了不起，我实话告诉你，今天收拾了照明。明天老子就拿你，还有你老丈人开刀。” “李站长，别动不动就收拾谁，说不定没把我们给收拾了，反倒是自己倒了霉！” “我呸！谁特么能让我倒霉？”李晓华脸一黑，“你特么跟谁说话呢？我今天就让书记把你狗曰的撤了，你信不信？” 林策冷笑，“您说要是这么容易撤，那你请便，什么时候西山矿区干部任命和免职都由你李小华说了算了，我告诉你我也是副站长，我有自己的职责和权利，今天这个店你也封不了，有本事你叫人来把我打死我！” “尼玛的批，安心全，去，给我去把经警叫过来，我今天倒要看看他嘴有多硬。” 李小华闹得最厉害的时候，贺建勇走了过来。 “行啦，都是厂里的领导，别让职工看了笑话，再这么闹下去，还怎么收场啊？” “书记，这事儿轮不到你管吧！”李小华看了驾建勇一眼，冷冷地说道。 贺建勇瞅了李小华一眼，“你今天不是腾出手脚来要对付赵明吗？赵明现在还没下课呢，你就急着这么收拾他的人，节外生枝，惹了多余的事儿出来收不了场，反倒是让人家抓住把柄，让人家小看了你李小华。” 李小华一听，皱着眉头左右想了想，再瞪着贺建勇道：“你今天是铁了心要保了是吧？” 贺建勇笑了笑，“不是我保谁，是合同上白纸黑字签了你的名字，这是要闹出去，李小华是个言而无信的人，到时不知道是打了谁的脸，你还有什么脸在这个供应站待下去啊？” 李小华听着确实也是这么个道理，周围的人越来越多，当初赵明可是在这个厂里可是留了些人缘，让他们看着总是不好。 李小华指着林策，“你等着，一会儿开会收拾了赵明，我回来就收拾你。” 贺建勇朝林策点了点头，转身上了一辆等候在路边的车，谁也不知道，赵明其实就坐在后排。 看着赵明得意的样子，贺建勇一肚子的气，说道：“非要拿杨书记当刀使唤吗？” “不是我拿他当刀使唤。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拿下李小华，我跟杨伟俩就是死敌，到时他少不了打击报复，既然这样，我不介意用他的手除掉李小华！杨书记不但要动李小华，还要把这条尾巴给切得干干净净。” 贺建勇倒不是很相信，“切干净？咱们矿区的情况多少你应该清楚的，为了保全单位的颜面，一般不会对一个干部下狠手。能切多干净啊？” 赵明笑了笑，“所以我才准备了新东西吗？要么不做，要么做绝。” 顺手把那黑皮封面的笔记本拍在了贺建勇的手上，贺建勇皱着眉头说，“司机开车！” 车刚动，贺建勇翻开了笔记本，只看了一页，马上合了起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有了这些东西，李小华，就算喊破了天，也没人救得了他。” 赵明想得很明白，这事如果不是李小华担责，那他全家都得受牵连。 杨伟要收拾他，只凭这些东西就够了，赵明看着目瞪口呆的贺建勇，“贺书记，我要做的就这么多了，接下来看你的了。” 贺建勇的牙关子咬得鼓胀，狠狠道：“也不知道是不是上辈子欠你的。” 李小华看着贺建勇走了，从来都不想跟贺建勇坐在同一辆车上，前脚出了供应站的大门，后脚几辆车直接开进了供应站。 从车上下来几个神色严肃的人，直接进了财务室，叫道：“财务室的所有东西全部查封！” 文雯迎了上去，人家直接亮明身份，“我们是西川矿区纪监科的工作人员，现在开始所有账本暂时查封，配合西川矿区财务，对供应站近三年的账目进行审查。” 文雯马上认真地说道：“放心吧，我已经把所有你们需要的东西全都整理好了，这样可以让你们更省一些时间！” “整理好？你不会想替李小华洗脱什么罪名吧？” “不，李小华这些年当站长，的确严得违返了纪律，我在成本员这个职位上，用了一年多时间全部都整理好了，你们可以看一看。” 说着把所有有问题的单据账本全都放在了审查人员的面前，李小华做梦也想不到他前脚刚走，自己的大本营就已经失火了。 当然，此时的李小华，可是异常得意，进了西山矿区机关的大门，在会议室里抖着腿，挑衅地看着赵明。 “赵厂长，检讨准备得怎么样啊？” “我准备尼玛比啊！” 赵明在会议室的一句话，顿时炸了锅！ 第619章 谁死还不一定呢 翻看着贺建勇带来的笔记本，杨文伟的眉头愈发的紧锁。 大致地翻了一遍过后，叹道：“这个李小华这些年来看来收获不小啊，一个供应站油水几乎全被他一个人榨光了吧？这上面记的倒也详细，连逢年过节收了多少礼，收了多少红包也全都记在上面，老贺，这些年你在供应站都做了什么？” 贺建勇苦笑，“书记你不是不知道，我在供应站这些年其实手里没有多大的权力，一直来都被李小华里里外外全掌管着，说句难听的，就连工会活动这种事，那也是搞不了的。这要不是还有书记你在，我恐怕在供应站唯一的话语权也没有了。” 杨文伟冷笑道：“这能怪谁呢？不都是杨晓月一手造成的吗？看来今天的会议上不只要把李小华给拿下，这个杨皎月的连带责任那也是要追究一下的。” 神仙打架，贺建勇不便多言，他只是老老实实地听着就行了。 杨文伟把笔记本合起来，叹道：“走吧，差不多也该清理害群之马了。” 杨文伟和贺建勇刚到会议室的门口时，正听见赵明破口大骂，李小华也不甘示弱，站起来大声反击。 “你个小杂种，你特么再给我说一遍！” 赵明笑道：“骂你就骂你了，你能把我怎么样？你不是让我做检讨吗？那既然要做的话先骂个够本，然后再做咱检讨也不迟呀。” 李小华气得上气不接下气，“今天你以为你做了检讨就过得去？我告诉你，今天的事没完啦。” 洪中上去一把拉住李小华，将他轻轻安住在椅子上，对他说道，“李站长，你何必跟这种人斗气？他现在就是一条要死的野狗，死活都要拖一个人去垫背，你就老老实实看着他今天做一些无用的挣扎就好了，我们都看着他看到他这个被逼入群上的野狗，今天到底能干出什么来。” 唐瑞也说，“赵明你今天耍流氓也脱不了身，不用挣扎，你在西川矿区做这些事情谁不知道呀，前阵子你在都城把局机关一帮处级领导都得罪光了，见谁谁不服，捅那么大的篓子出来，我们西川矿区的脸都被你丢尽了，今天这是我们自家的家事儿，关起门来可能没有人护得住你。” 那一旁的吴波也说，“当初把你放在炼油厂，让你好好工作协助领导，可是你呢？一上台就给我们这些主管领导找麻烦，从来没听说过谁一个小主任堵到主管领导办公室门口去查主管领导的岗，这种人放在西川矿区，早晚都是个祸害。” 这话一出惹了众人一下子闹了起来，指指点点的说着赵明的不是。 赵明应该十分无助才对，可是看看赵明那张脸似乎一点也没把今天的事当回事，双手放在桌面上，一脸轻松的看着李小华。 李小华也冷静下来了，哼哼一笑，“看了没有？这就叫死猪不怕开水烫死到临头了还笑得出来。” 赵明摇摇头，可怜的看着李小华，“谁死到临头还不一定呢！” 就在这时，杨皎月在会议室的大门口喊道，“书记来了，来了也不进去，在门口看热闹？” 杨文伟脸一黑，“矿长，你先请吧！” 于是矿长书记带着供应站的贺书记，一同走进了会议室。 李小华也奇怪，贺建勇一早不就来了吗？怎么这会儿还跟杨文伟在一起，他们两个之间不会又在商量什么吧？ 矿区主要领导刚一坐下，碰头会的内容按流程该走的走。 到最后，似乎谁也没有提让赵明做检讨的事。 李小华等得有些不耐敲了敲桌子，“赵明，周一的时候让你做检讨，今天也到时候了，你上次动手打我是不是应该给我个交代呀？” 唐瑞附和道：“这是单位，我们是国企，而不是社会流氓的地头，动不动就动手打人，这到哪儿也说不过去，我觉得做检讨还是太轻了，这件事干脆交给地方公安机关来解决吧！” “是啊，这动手打领导可不是一般的事情，我们也不能说什么本着教育为本，该处分处分，该交出去的就交出去，如果不严惩，那以后谁要是不服从管理，是不是都可以对领导干部动手呀？” 会议室里的人纷纷点头，所有人都以为照明今天完蛋了，吴波冷笑着，唐瑞咧着嘴，眼底尽是阴冷，李小华一手搭在椅背，一手敲着桌面……他们就想看看到了今天这一步，他赵明还有什么本事。 洪中刚到西川矿区就赶上这出大戏，大饱眼神的笑了！ 做检讨是肯定要做的，做完之后满不满意，有没有诚意那都得杨书记说了算，杨书记今天不会放过他赵明，就等着看他挨多大的处分了。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以为照明完蛋的时候，杨武伟的眼睛却死死地盯着李小华。 只听杨文伟突然话题一转，“赵明的事可以先放一放，今天我们先要说说其他的事情！” 众人嘶地倒吸了一口凉气，怎么不是说好的中午解决赵明吗？怎么突然又蹦出来其他的事情了？ 这时，内纪科的几个主要领导一同推门走了进来，把初期的调查报告直接放在了杨文伟的面前，顺带附上了一本笔记本，“书记都已经查清楚了！” 众人看得心中先是一惊，接着又是一喜，难道是对赵明还做了别的调查？ 李小华突然大笑了起来，“赵明，内纪科的领导看上你了，今天老子一定要回去放串鞭炮，庆祝一下，哈哈哈……” 杨文伟瞪了李小华一眼，这才说，“查清楚了吗？是不是跟他有关？” “是的，全都是他违反纪律的证据，非常的充分，定罪都可以了，建议交由地方处理，我们全力配合。” 哗然四起，目光不约而同地看向赵明，可是赵明依旧淡定自如。 杨文伟敲了敲桌子，沉声道：“痛心啊！看到我们自己的干部，把干部素养，把高尚的品制裁作风还有多年来的会议精神全当做耳旁风，嘴上喊着实干、廉洁、奉公，背地里净干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李小华，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李小华？在场的人一听到这名字的时候脸都僵了，而李小华却是全身发抖，直勾勾的看着杨书记，为什么，为什么他查的是我？ 再与赵明对视的时候，赵明的笑容令李小华全身冰凉，凉透了！ 第620章 尘埃落定 什么？ 怎么会？ 不是查的赵明吗？怎么目标一下子变成了李小华，再看赵明得意的样子，好像从一开始，他就知道自己能安然过关一样。 洪中的脸一下子就黑了，牙关子差点没咬碎，狗杂种，又在背后使了什么手段？ 原本以为赵明今天死定了，可是谁知道，赵明瞬间就翻身了。 吴波和唐瑞等人更加迷惑了，赵明……他是书记的人吧？再看赵明的时候，他们二人居然心虚地点头合腰，看起来特别的狗腿。 比他们脸皮更厚的，就应该是杨文伟！ 杨文伟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看得赵明特别想笑。不过在这么严肃的场合下，赵明也只有辛苦地憋着，同时还感受到了来自杨皎月杀人的目光。 赵明无意间朝杨皎月眨了眨眼，杨皎月心中一颤，小坏蛋，这时候眉目传情，让人看见了多不好。 此时的杨皎月当然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就像当初楚炎刚搬进杨家时，一致的目的，李小华，该彻底滚蛋了！ 杨文伟正在卖力地表演，手里两个本子猛地砸在李小华的身上，大叫道：“看看这都是什么？几年时间往自己的兜里装了一百多万啊！这是西川矿区啊同志哥们，干部领导的工资一个月一千块钱，他能往自己的兜里能揣100多万，这他妈敲脑袋都能敲10回的了吧！” 嘶…… 会议室里的空气就像突然凝固了一样，所有人此刻都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一点多余的声音都不敢发出来。 李小华看着手里的笔记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一笔笔的账还有这些笔记，分明都是出自段丽莎的手，怎么会？段丽莎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杨伟的手里？ 李小华看着上面的一笔笔烂账，他现在就算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到底是哪个地方出了问题？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刚才明明是赵明要倒霉的呀，在看赵明的笑容，还有他眼里的挑衅和嘲笑，李小华那张脸完全扭曲！难道真的是因为跟赵明作对才变成如今这个样子的吗？早知道……早知道就不找赵明的麻烦了。 这时，杨皎月突然敲了敲桌子，“杨书记，李小华的事情还是私底下再聊吧！” 杨文伟哼哼冷笑着，心想，杨皎月，你到现在是还想护着李小华，表面上让李晓华和赵明撕的不可开交，实际上，他们两个合起伙来查老子，现在想救李小华已经晚了，李小华必须处理。 ”矿长，这件事情我觉得你还是置身事外比较好，毕竟李小华这个位置，当初和你关系也是颇深的，如果你现在一定要护着他的话，到时候报上去再查下来，我我怕是连你也脱不了干系！” 众人再是一惊，杨文伟这是得理不饶人了，将军抽车，让杨皎月脸面上过不去，同时再拿掉李小华，看样子，今天杨文伟根本没打算就此放过李小华。 杨皎月当然也没有放弃，冷冷地说，“矿区有矿区的规矩，干部考核跟审查这一套应该是秘密就行，而不是摆在台面上来说，如果说你要是冤枉了李小华，那他今天所遭受的一切，又该怎么来弥补呢？” 杨文伟果决说道：“杨矿长，李小华违反纪律这是铁板钉钉的，这件事已经不是我们西山矿区可以自己处理的，100多万数额巨大，我已经让涪江市局的同志前来配合调查，李光明，按照干部管理规定，矿区在当下应该对李小华做什么样的处理？” 李光明清了清嗓子，“按照干部管理条例，在严重违反单位规章制度的情况下且证据充分，就地免职，停止手中所有相关工作，配合司法调查。” 杨文伟看了看面如死灰的李小华，“你听到了，即刻起，免去李小华供应站站长职务，配合司法调查，内纪科对李小华的行踪要随时掌握，老贺，你可要把人给盯紧了，到时候要是他李小华跑没了，你是要负责的。” 这话一出也就等于是宣布李小华彻底完蛋。 赵明还做检讨吗？李小华都被下课了，谁还会让赵明做检讨？ 摇摇晃晃的李小华从赵明身边走过去的时候，赵明笑看着他，“今天早上你带人封店的样子真的好威风！” “你……你……” 李小华欲言又止，他知道今天早上赵明就在供应站，贺建勇突然的出现和赵明必有关系，那这么说，赵明是杨文伟的人？ 李小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看赵明的时候，目光当中全是哀求，哪里还有当初趾高气昂的样子？ 杨皎月看着杨文伟那张得意的嘴脸时，脸色铁青，不过心里却笑开了花，这个时候帮李小华其实就是不太地道，只有这样，杨文伟才会认为李小华是杨皎月身边的人，越是帮李小华，越是把李小华往坑里推，这才让杨文伟不管不顾对对李小华动了狠心。 李小华下课看上去可能是偶然，其实也是必然。因为他招惹了不该招惹的。 想到这儿杨巧月不近，欣赏的看了一眼赵明，这些鬼点子可都是赵明给他说的，这小子心思实在太深了，像杨伟这样的人到最后还是被赵明给算计在当中。杨皎月越发地觉得这家伙是自己最正确的选择，他如果是我的男人，那该有多好！顿时两腿一紧…… 会议结束了，杨文伟瞪了赵明一眼，这样走了。赵明起看着脸色跟吃了屎一样难看的洪中说，“不好意思，洪公子，今天我又让你如愿以偿！” 洪中拳头捏的紧紧的，想捶桌子，可是又觉得太没风度，于是笑了笑，“没关系，咱们日子还长着呢，以后边走边看，看谁笑到最后，对了，国庆节摆酒席的时候，早点儿到呀，毕竟你以前喜欢的女神，要嫁给我了，你知道吗？她在床上的样子特别迷人，你一定没有享受过！” 赵明笑了笑，“送给我，我都不要的贱货，不知道你在得意什么。对了，别说我没提醒你，以前是我心慈手软，从今天开始，谁再惹我，就特么别怪我手狠手辣！” 听到赵明这话的人，不禁全身一震，赵明再也不是当初那个初出茅炉的小子了。 第621章 才知上当 李小华无精打彩地回到家，现在最想在家里看到自己的儿子，希望小家伙的哭声能让他心里有几分安慰，他甚至不想去追究段丽莎究竟干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 可是屋里没有儿子和段丽莎的踪影，问保姆，“丽莎怎么不在？” 保姆说，“丽莎带宝宝出门去转转，说是去晒晒太阳！” “晒太阳吗，也好，紫外线照射促进钙吸收，这样可以让宝宝长得好！” 可是太阳落山了总该回家了吧？还是没有看到段丽莎，李小华在床上睁着眼睛一直天亮，段丽莎没有带着孩子回来……整整三天，李小华也没有再看到老婆和孩子。他终于想到给段丽莎打个传呼，人工台的接线员声音甜美，可是说出的话却有些冰冷，“此号已消户！” 李小华终于相信外面那些传言有可能是真的了！ 国企的家属院子里永远都是事非之地，一个感冒能传成患症晚期。所以段丽莎带着孩子跑了这事一传出来，传得再厉害，也都算是正常。 听说段丽莎卷了李小华所有的钱跑了，听说李小华一早就知道自己要倒霉，所以让段丽莎带着孩子先跑了，李小华可能要判，几年后出来，又可以跟段丽莎在一起了。 警察找上门的那天雨下得很大，李小华像一只丧家犬一般蹲在屋子的角落一句话都没说，手铐没反铐，双手就在身前，左右有人架着，大姆指在印泥盒子里沾了一下，然后在逮捕通知书上摁下了自己的手指印。 从审查到拘留再到逮捕和审判，也就只用了四十五天时间。 李小华算了算时间，如果要摆百日酒，自己的确会少收一笔红包，好像突然明白段丽莎为什么要在满月的当天摆满月酒了。这婆娘急着跑路啊！为什么呢？ 杨文伟在涪江宾馆里和一众亲信正在招呼着一个重要的客人。 “南局，这次事情办得如此顺利，真的非常感谢你。” 杨文伟端起杯子来和南高碰了杯，笑得嘴都快合不拢了。 南高摆了摆手，说，“我也就是办了我该办的，这个案子也是你们提前准备工作做的好，我们这边侦查几乎没费什么力气，手上拿的全都是至关重要的证据，一切轻松加愉快啊！” 杨文伟摆摆手说，“哪有这么容易啊，如果要拖的话，半年一年时间还不得拖出很多变故来？” 南高打了个哈哈，“说来也奇怪，李小华最开始什么都不认，不过最后突然又想明白了什么，把所有事情都扛上了身，所以几乎没有费什么功夫，他每一笔都交代的很清楚，跟你们送来的证据上面也几乎吻合，所以这要判下来其实也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杨文伟笑道：“那不都靠南局鼎力相助，替我们省去了中间的大麻烦！” 南高跟杨文伟碰了一杯，“大家这么多年的朋友，用得着说这些话了，客气啦！” 两人哈哈一笑，不再多说，尽管吃喝。 南高看了看时间不早，说自己还有事，于是起身就要先离席。 杨文伟当然知道南高贵人事忙，不敢多留，只得改天再约。 南高推开门出去的时候，碰到一个姑娘。这姑娘不是别人，正是脸色有些难看的艾希。 “咦，南局，你在啊！” “小艾，巧了，我正跟朋友谈点事呢！” 听到这话，艾希抬头瞅了一眼包间里面的人，杨文伟？那不是西川矿区的书记吗？ 艾希没有多说什么，“南局，那我就不打扰你了！” 两人道了别，各自离开。 杨文伟在包间里笑的都合不拢嘴了，“内纪科这次办事办得漂亮呀！” 内纪科的几个主要领导哈哈一笑，“多谢杨书记夸奖，这不是我们应该做的吗？” 杨文伟得意之余，忍不住问，“你说你们到供应站也没多长时间，怎么把这事儿办得这么顺利，而且拿的全是关键证据？” “对了，杨书记，这事我们都还没给你汇报呢，你这次可要一定要好好表扬一下供应站的那个成本员，文雯。” 杨文伟心里咯噔一声，“文雯，表扬他干什么？” “书记不知道，这个小姑娘虽然到单位的时间不长，不过很有正义感，她在过去这两年时间，把李小华这些年以来所有的违纪证据全部都收集在了一起，如果没有她的账本和老贺的账本，要把李小华办了可真不容易。” 杨伟伟一下眉头紧成一个川字，死死的捏着拳头全身在发抖。 所有人感觉这个包间的气压都在下降，看着杨文伟的脸，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心里怕了起来。 这时，只看到杨文伟拿着酒瓶子重重的往桌子上一摔，“曰尼玛卖批的，杨晓月，算你狠，你特么的算计老子！” 当然是杨皎月算计了他，杨文伟突然反应过来，文雯可是杨晓月的女儿，文雯收集李小华的证据，那从一开始就是要铁了心的对李小华动手，也就是说，杨文伟此时成了杨皎月手里的刀，替杨皎月把李小华给解决了，杨文伟像个傻子一样，被人摆弄了这么长时间，居然还在这里沾沾自喜，老脸一红，感觉没有比这件事情再更丢人的人事情了！“ 杨文伟狠狠地磨着牙，暗叫，杨皎月、赵明、文雯，你们给我等着这事特么的没完，我早晚有一天让你们付出惨痛的代价。 杨皎月不知道从哪儿收到了风，把今天杨伟在包间里的气到高血压犯病的样子都告诉了赵明。 全家的心情都不错。 杨皎月大笑之余，叹道：“我当初还佩服杨文伟，可是现在看来他也是个人渣，他才是西川矿区的害群之马。” 赵明知道杨皎月下一步要做什么，于是说，“对付杨文伟的事情就交给我吧，他跑不了！” 杨皎月感受着赵明手的温度，不敢看他，这死小子就在文雯的眼皮子底下搞这些名堂，讨厌…… 文雯满是欣赏地看着赵明，而杨皎月却是全身火辣辣的，别提有多难受了！ 第622章 说句想我你会死 立了秋，秋老虎能把人给热成傻子。 赵明抓紧夏天最后的尾巴，在几天的夜里连续到涪江河边钓了很多黄辣丁，养在水缸里。 这些生命力极强的家伙养在家里一个多星期也不会死。 数了数，足足有五十几条，可以煮上一大盆了。 听杨皎月说，最近一段时间杨科每天都很忙，他和黎娇没日没夜的在查案子，身体恐怕都吃不消。 所以赵明想着今天晚上趁着周末给他们两口子改善一下生活，杨科和黎娇回来的时候。果然如杨皎月说的一样，两口子脸上全是疲倦。不过看到赵明放在桌子上那一盆水煮黄辣丁的时候，黎娇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我就知道你小子讲义气，真香，看着就好吃！” 也不管开没开饭，往自己的碗里夹了一条不由分说的就吃了起来。 黎娇早就完成了角色转换，早把这里当成了自己家，再没有当初的那种客气。 黎娇吃的满嘴流油的时候，杨科心里美滋滋的，嘴上叹道：“这段时间可真是把我累死了！” 赵明给杨科倒了二两泡酒，随口问，“怎么了？” 杨科喝了一小口，然后说，“还不就是那帮水公司给闹的吗？这帮放水的马仔是胆大包天，大街小巷光天化日之下就敢追砍，从公交车上把人推下来的事情，更是屡屡发生，你抓着马仔，关两天也就给放了，判不了。出来后，他们该怎么猖狂还怎么猖狂。” 赵明也知道在当下这个社会，没人愿意给自己找麻烦，一切从简，当着搅屎棍和着稀泥，百姓安居乐业当口号，除暴安良喊得响亮，不过又能怎么样呢？ 杨科咬着雅，恨着一口气，“我还就不信这个邪了，不把这帮为祸一方的狗东西翻出来，我就不姓杨。” 杨科的老丈人丈母娘都是正直的人，希望还这个世界一片净土，娶了黎家的女儿，那就得遵照老丈人和丈母娘的意愿行事，更何况上有候恩德罩着，如今的杨科，可是憋足了一口气，要好好整治涪江的治安。 有了这种想法之后，杨科的干劲十分足，可是要把这帮毒瘤彻底给清除，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这是长期的斗争。 杨科苦笑道：“麻烦就麻烦在放水的他不是一个人，而是一股子根深蒂固的势力。放水的地下钱庄，可是地下钱庄的钱又从哪儿来的呢？” 赵明啧了一声，“说话就说话，你当是教小朋友，还引导性发言，赶紧地说！” 杨科脸色一沉，“全民参与啊，你知道吗？我查到几乎所有在涪江的国企，职工或者干部多少都有参与。他们手头有些闲钱，放在银行里利息又低，做不了其他事情，那干什么？交给地下钱庄，由地下钱庄统一放贷，这收益几乎成了银行的10倍或者15倍。” “这……”赵明惊得都合不拢嘴了，“他们就不怕烂账或坏账。” 杨科挥挥手，“蚊子，你是学财会专业的，你来跟他解释一下。” 文雯点点头，说道：“根本就不怕有烂账出现，借一千，只给七百，三百块的手续费，这就已经把成本收回来大半，将放贷风险降到最低，在利息极高的前提下，放水的人可以用尽一切办法把一家人榨干为止。怎么都是水公司赚！” 杨科不怕大家觉得黑暗，认真地说，“男的欠债就让他们卖药，女的欠贷放到沙沙舞厅去当舞小姐，或者直接卖……没日没夜地接客，到最后，这所有利润全部都归了水公司，再由放贷公司扣除他们自己大头的利益，余下返还给投钱的散户，这样的生意，等于说是毫无风险的，你想想多少人抢着做？门槛又得有多高？” 赵明听得头疼，想不到这涪江如今已经变成了这副模样？也难怪杨科累得连气都喘不上一口，也要没日没夜地查，他是真的不想让这帮强盗再祸害涪江了。 入夜，杨皎月短暂地享受赵明的怀抱个小声的说，“杨科和黎娇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个孩子？” 赵明坏笑道：“你这么想要孩子，要不我们俩生一个吧！” 杨皎月在赵明的怀里捶了一拳，“想得美。” 话刚一说完，杨小玉的嘴就被赵明堵住了，两人亲的昏天暗地。 机修厂最近晚上的活变多了，李强手下的几家汽修厂被清扫了过后，外面的卡车司机都知道了西川矿区机修厂的名声。 所以他们的车有什么问题，你直接找到机修厂。直接导致机修厂生意火爆，变成了人人有钱挣的油水单位。 所谓吃水不忘挖井人，艾希这个挖井人最近似乎没有什么反应了。 艾希近来没找过赵明，难道是因为少了袁林和那个什么李强的，所以他们的车就不怎么坏了？想想也不可能吧！ 这天下午快下班的时候，赵明一个电话打给了艾希。 “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我的赵厂长，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赵明笑道：“你不是不找我吗？我还不能主动找上你？主要是看你们公司最近没有派活，我心里不安稳。” “怎么了赵厂长，没钱赚了吗？” “你不是早早的就已经把承包的费用给了我们了吗？派不派活儿，这钱我们不是都赚了呀？” 艾希生气道：“坏蛋，说句你想我了就这么难吗？今天晚上来陪我吧，我碰上事了！” 晚上买了菜直接去了艾希在涪江临时的家，把自己的拿手好菜往桌子上一放的时候，艾希抚住照明的手，“你说要是我没有在外面搞工程，就当个家庭主妇，天天等着你下班回来，这样的日子过着也挺舒服。” 赵明笑道：“你从哪方面来看你都不像一个家庭主妇，这个社会上要是少了你这么一个女强人，那是社会的损失。” 艾希害羞，瞪了赵明一眼，笑了起来，这也许是艾希这么多天以来笑得最开心的时候。 第623章 我陪你去 艾希的心情不好时一般特别难哄。 可是当艾希看到赵明的那一刻起，她的心情就已经好了不少。 赵明终于把她逗笑了，这才问，“碰上什么事儿了，跟我说说吧，说不定我能帮帮你！” 艾希说，“已经约了城建局的副局长谈工程的事情，这段时间我手上几个工程全都被停了，说是没有安全生产资质不能生产。” 赵明一听，疑道：“你们的手续不是全部都齐全吗？为什么不能生产？” “说的是啊！所有的手续白纸黑字的都放在那，人家过来直接该封封，该查查，就这么拦了下来，你要是敢强行施工，还要扣人扣装备，我也是没办法啊！” 赵明一听，疑道：“这是被人故意刁难了吧？” 爱惜叹了口气，“谁说不是呢！” 其实他心里也明白是谁在故意找他的麻烦，只是怕赵明替她出头，到时反倒弄巧成拙，所以也就没有说。 赵明看她欲言又止的样子，动了动嘴皮子，淡淡地说道：“是谁在背后捣鬼你还是说出来，省得我在外边像只没头苍蝇一样乱翻乱撞。” 艾希心头一颤，他真的会为了我这么做吗？于是甜甜一笑，小声地说，“应该是袁林在搞鬼！” 艾希想在她爸眼中证明自己的能力，初到福江这个地方，人生地不熟，要拿工程，要施工，上下始终都要打点。而这个时候袁林走进了她的视线。 袁林给她的感觉是沉稳的，事情证明他的沉稳都源自于他的自信，而他的自信来自于他的人脉。 袁林家有些关系，可以轻松的帮他打通市里的一些人脉，然后拿到一些工程，他起到的作用让他以为艾希可以瞧上，喜欢他。 当艾希感受到了除开工作之外的东西后，艾希与他保持了距离，直到赵明出现之后，艾希终于暴发。 袁林将这一切全部都归咎到赵明的身上，于是有了因爱生恨。 “袁林在鸿飞施工受阻的问题上到底起了多大作用，我到目前为止，还不太清楚，不过城建局的副局长姓袁，叫袁德志，他亲自下令让鸿飞停工，恐怕和袁林应该是亲戚吧。” 看到艾希满脸失意的样子，赵明拉着他的手说，“你都说袁林是因爱生恨了，这么大的事还不告诉我？” 艾希脸皮子一烫，“我怕你平常太忙，想着自己的事情能自己处理就自己处理吧。” 在赵明的逼视下，艾希的脸越发的红了，顺势坐在了赵明的怀里。 赵明搂着艾希，说道：“放心吧，约到了，我陪你一起去，说不定能说上些话。” “是不是你们西川矿区的领导跟市里的关系都特别好呀？” 赵明笑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没有，我就是昨天看到市局副长南高和你们西川矿区的杨文伟书记。在一块吃饭，所以才有这种想法。还以为你们所有的领导都跟市里的领导关系特别好呢！” 赵明笑了笑，说道：“毕竟是国企嘛，和市行政单位的关系好也是应当的，年底的时候还要搞团拜，正常。” 爱惜也不再多说，红着脸死死地盯着赵明，有些日子没见了，想的慌，轻轻的靠在照明的怀里，“我们今天晚上就不出去了吧！” 赵明嘿嘿一笑，那还不知道爱惜在打什么主意呀，直接搂着爱心进了房间里面。 …… 袁林和自己的亲叔叔在涪江宾馆的餐厅大厅等人赴约，袁林笑得有些开心，“谢谢叔叔替我做主！” “废话，你是我亲侄子，我不给你做主谁给你做主。不知死活的东西，居然敢让我侄子蹲号子，我不给她点颜色看看，她就不知道我袁德志的厉害。” 袁林赶紧又给袁德志把茶给倒上，“叔叔，我是喜欢她，没必要太伤她面子，今天你替我好好拿捏一下这个女人啊，只要她愿意乖乖听我的话，到时候如果嫁给了我，那不都是一家人吗？” “嘿嘿，你小子原来是想成家了，也对，老大不小的人，早点把家放心吧，我这个当叔叔的，今天就好好敲打一下他，只当是给她上一课，她要是从了还好说，要是她不识抬举，哼！你以后在涪江的工程他就别想再开工，也别想再接什么生意，我保证没有人会跟他合作的！” 袁德志霸道地把一杯茶倒进嘴里。 袁林已经打艾希很久的主意了，如果不是赵明那狗杂种出现，这个时候艾希只怕早就是他袁林的女人。 就在这时，突然来了个熟人，袁脸林一看，马上打招呼，“洪公子！” 路过的洪中扭头一看，“袁老哥，你也在这里啊？” “今天约了我叔叔吃饭，哎，我给你介绍一下，这就是我叔叔，市建局副局长袁德志！” 袁德志只是朝洪中点了点头。 洪中也是一阵高傲，“袁局长好！” 袁林马上说，“对了，叔叔，我忘记给你介绍了，这位是西川矿区的安全科副科长洪中。” 袁德志沉吟一声，皮笑肉不笑地说，“这么年轻，就副科了，将来前途无量啊，小洪是西川矿区子弟？” 洪中瞧他看不起自己的样子，鼻也朝天地说道：“家父是南方局的前书记，现上调京城工作去了，我也只是下基层锻炼而已。” 上调京城？南方局的前书记？袁德志的魂都快没了，这可是正二、八经的官二代。 袁德志哪里还敢怠慢，赶紧上去拉着洪中的手叫道：“洪公子，真是年少有为啊。” 对于袁德志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袁林始料未及，不过洪中却觉得很正常。 你一个涪江市搞城建行政的副局再厉害，也就是个副处，与洪中他老子副厅一比还是太不起眼了一些。 “没几天就是国庆节了，到时我结婚办酒席，袁老哥早点到，袁局长也一块儿来吧，矿区的领导都在，说不定还会碰上些熟人。” 袁德志赶紧点头，“是是是，洪公子大婚，袁某人一定来！” 洪中笑了笑，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 “叔，这小子也太狂了，你还这么给他脸？” 袁德志说道：“他狂有他狂的理由，这种官二代子弟你可一定要好好巴结，国企虽然是国企，但是你知道国企里的领导当到一定级别的时候和我们地方上的行政互通了，他老爹今天是国能集团的干部，说不定明天就成了哪个省的一二把手啦！” 第624章 丢八辈祖宗的脸 省里的一二把手？ 袁林一听毛都炸了，想不到这个洪中来头这么大。 “叔叔，你可别骗我，还能有这种事？” 袁德志叫道：“嘿，这种事儿怎么可能会骗你呢？虽然可能性不大，但也是的确有这种可能性的。所以，这样的公子哥，可得好好结交一下。不过话说回来，你是怎么认识这种官二代的？” “以前交了个朋友叫李东，那小子不是后来去了都城吗？很久没露面，近一段时间回了涪江之后，在一起玩的时候，就把洪中带来了，当时那个李东就说洪公子来头不小，我当时还觉得叫洪公子会不会派头太大了些，现在看来叫他洪公子，都未必能称得上他的身份。” 袁德志一本正经地说，“那你可得跟人家好好结交一下，说不定对你还是个机会呢。” 袁林一听，“叔叔你放心，交朋友我还是很在行的，他结婚的时候咱可一定得去捧场，到时还要给他备一份大礼啊。” 袁德志看了看时间，也不早了，就对袁林说，“先别急着答应跟那个艾希见面，给我拖着她，好好磨磨她的脾气到再说见面的事。” 袁林一拍胸口，表示自己很有数的样子，说道：“那就麻烦叔叔了。” 袁林此时心里想的全都是洪中的身份，如何跟洪中结交一番。 于是袁林在宾馆大堂里借用了电话，给李东打了个传呼。 不一会儿，电话回了过来。 “李东，晚上一起吃个饭吧，顺便把你们那位洪公子约上，咱们今天晚上，好好乐呵乐呵。” 李东在电话那头大笑，“行啊，有你袁老板做东，今天晚上，我一定作陪，不过洪公子平常一般比较忙，就不知道他有没有时间，这个我得问问。” 袁楚马上说，“你问问，就这个电话，有消息你直接给我打过来就行了。” 挂了电话等了两分钟，李东又把电话回了过来，“袁哥，洪公子已经答应晚上见面了，一会儿你说地方。” “他只要答应了就好，说实话，我刚才就是在涪江宾馆碰到他的，也不知道他今天晚上是不是很忙，如果他方便的话，咱们见面不如就在涪江宾馆。” “行啊，袁哥，你说了就作数，那我现在马上就过来。” 很快，袁林、洪中、李东几人在涪江宾馆碰了头。 洪中朝袁林微微一笑，“想不到刚刚道过别，这么快又见面了，不知道袁哥找我有什么事啊？” 袁林一副假不高兴的样子说，“你看，洪公子这不是见外吗？你说大家都是朋友，没事就不能找？一起见个面吃吃饭，增进一下感情，也是很有必要的嘛。” 李东马上给大家倒上了酒，几人哈哈一笑，碰杯就干，喝的那是高兴呀。 这时袁林瞅着李东问，“李老弟，最近在工作怎么样呀？不是说给大领导开车吗？” 李东一提到这事就来气，摆摆手，咬牙道：“别提了，遇见特么个瘟神，工作都给老子整没了。” “瘟神，说来听听？” “那小兔崽子叫赵明啊，不知道踩了什么狗屎，明明是个临时工，从看澡堂开始，一路转正，再到副主任、主任，然后又爬到副科长、科长，你都想不到他爬得有多快。这狗曰的上次让老子下不来台，他到都城去培训，老子本来准备叫人收拾他，一个不小心。又被他给算计了，还被抓进了局子，最后丢了工作！” “你也被他抓进了局子？那个赵明是不是就是，现在那个机修厂的厂长。” 李东听得目瞪口呆的，“对对，袁老哥，你怎么知道？” 袁林重重的一拍大腿，“别特么提了，就在前几天，这狗日的抢了我的女朋友，还把老子一块送进局子去蹲了几天，老子现在跟他的仇，那是不共戴天。我都恨不得撕了他。” 洪中一听，顿时笑了，“想不到袁哥也在他手上吃了亏呀？” 袁林气得发抖，“没关系，这小子再厉害，他也就是西川矿区的一个破厂长，我鸟都不鸟他，他抢我的女人这么容易抢吗？这次老子一定会让他付出代价的。” 洪中听得来了兴致，问袁林，“不知道袁哥打算怎么做？” 袁林嘿嘿一笑，压低声音说道：“洪公子刚才也看见了，我跟我叔叔吃饭就是为了这事儿。我看上那女人叫艾希，也是我以前的老板。她在涪江的工程有几个，生意做的不大不小，也算是刚起步。她如果想要保生意，那就得有所牺牲，比如说牺牲个赵明的尊严，嘿嘿……不然的话，她的公司再想施工，可就没那么容易了，我叔叔把上下关系已经打点好了，他的工程队现在施工进度完全被暂停，只要敢动，就扣他的装备，扣他的人，所以，她迟早都会求到我面前来的。要想动工可以，让赵明给我磕头倒茶认错，不然的话，她在符江这一盘子生意通通交出来，我也不亏。” 洪中听了进去，看来要收拾赵明这种人，还得地方上的势力出手，毕竟西川矿区也就是井底，看不到外面的世界，赵明这种人在西川矿区里面横，出了单位，他连个屁都算不上。 至于他在省里的关系，哼，他以为他是谁，人家堂堂省长，还会把手伸到涪江这种地方来？哼哼，洪中的心里有已经打好了主意。 “袁哥，从第一眼见你开始，就觉得跟你特别有缘，来来喝一杯！” 袁林摆摆手，“客气了兄弟！” 两人碰了一杯，干了过后，洪中嘶地吸了口气，“袁哥。要不咱们给这个赵明来一盘大的。” 袁林问，“多大？兄弟你说！” “还记得我跟办酒席的事情吗？袁哥你说，到时候你把那位叫艾希的姑娘带上一同来参加我的婚礼，赵明却要在所有人的面前倒茶跟你认错，你说说，这该多有意思啊？” 袁林一拍腿大叫，“有意思。洪公子，这主意出的不错，我觉得完全可行。既然他赵明不知死活的得罪了老子，这种丢八辈祖宗脸面的滋味就应该让他尝尝！” 听到袁林这话的时候，洪中笑得很是得意，李东也是一阵解气，前阵子在赵明身上所受的窝囊气终于可以找回来了。 第625章 惊人的回报 狼狈为奸的几个家伙合计一番，把如何羞辱赵明的事情商量妥当之后，洪中看着袁林神神秘秘的。 李东马上给两人又倒上了杯酒，李东这才对洪中说道：“洪公子，水公司那边，我拿了一百万额度。” “才一百万？”洪中抠了抠下巴，“少了点，二十个点子的回报，怎么也得有个两百万的投入才行。” 嘶…… 袁林听得心中一疑惑，一个工程都才几十万，做什么事，动不动就要投两百万？袁林按着性子往下听。 李东摇头为难地说，“洪公子，一百万还是我好不容易求来的，就更别说两百万了，你也知道，好些散庄都盯着这一块，我手上有些老顾客零零散散地还要了些额度，这一百万我只能偷偷地给你。” “你少来，中间你不抽几个点子的水？” 李东被洪中拆穿，笑着搓手，一脸的不好意思。 袁林来了兴趣，“两位兄弟这是有发财的机会，给我也指条明路呗。” 两人一听，哈哈大笑了起来。于是把放水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袁林盯着洪中叫，“放水啊？这东西可是犯法的呀！” “嘿嘿，谁不知道犯法，富贵险中求，再说了，我们单位好些人都在做这个东西，说出来你恐怕都不相信，这可是我们西川矿区的大领导亲自牵头做的，很多领导都跟着在投，这不是份额有限吗？连投多少都规定死的，也就是看我面子啊，这个额度有点大，给了100万。我们这个回报20个点，100万进去，120万出来。” 袁林听着心动，银行还不到两个点，国债也才三个点，他早知道放水是个高风险高回报的，想投，苦无门路找不到熟人，这也没熟人牵头的话也怕被坑啊，袁林见两人已经做得轻车熟路，不好意思地问，“洪公子啊，能给二十万的额度吗？” “卧曰，袁哥，你胃口也太大了！”洪中惊叫，连连摆手，“这风险还是挺高的，你最好考虑一下，二十万也不是不可以。” 二十万抢的人多的是，袁林稍有犹豫就没了，于是袁林马上点头，“这有什么好考虑的，二十万又不是什么大数目，明天我直接去银行拿钱。” 洪中一叹，拍手道：“哎，又少二十万，想挣点钱，太难了。” 李东哈哈大笑道：“一期就两个月，两个月之后再投，到时候我争取拿两百万，到时大家就能多挣一点了嘛。” 李东丢了工作之后，就在涪江地下钱庄当散庄。李东这小子善于钻空子，心想谁赚不是赚，自己做个散庄，同样的可以揽一大笔资金进去，风险高，收益同样高，到时候他从中间还可以抽几个点的水，这种生意不做白不做呀，六七百块钱工资，一年到头也就几千块钱，怎么活得出来？现在干这事儿只要做成了一笔，那就是好几万的收益，根本比不了。 瞧瞧李东现在这身行头，脖子上的大金链子，那可都是最近这两多月挣出来的，信心十足。 袁林拿了二十万的额度特别的大气，这天晚上特地把几人安排在舞厅里面去，找了几个漂亮姑娘陪着一块儿跳舞，这一套跳下来，洪中的嘴油得很，抱着舞小姐啃的昏天暗地的，那口红印子清了满衬衣都是。 晚上回家一进门，盛夏阴阳怪气的问，“这么晚才回来，鬼混去了吧？ “总不能特么被这个单位给困死了，狗屁钱挣不到几毛，一天到晚浪费时间，老子不得出去，多找几条活路啊？” 盛夏走过来拎着他的衣领子一说，“这些口红就是你的活路？” 洪中一摆手，打开盛夏的手，叫道：“你滚一边去，管我的事干什么？” 盛夏的眼睛一下就红了，“洪中你有没有良心啊？当初你爸走的时候跟你怎么交代？让你在西川矿区里里外外都得听我的。现在倒好，现在没人管得住你了是不是？还出去跟女人鬼混？” 洪中吞了一口口水，“不是鬼混，真的谈事情去了，水公司放水这事儿知道吧？矿区大领导亲自牵头整的，李东那小子现在就在水公司里做，我从中间拿了100万的额度，结果还被袁林分了二十万。” “袁林？为什么便宜他呀？” “你不知道，袁林她叔叔是城建局的副局长，手里扣着艾希一个工程，赵明不是跟那个艾希搞一块儿去了吗？行啊，艾希要拿回工程可以，让赵明站出来，有错要认，挨打立正，不当众把他给踩在脚上，老子怎么出得了这口气？而且我已经跟你袁林说好了，这么重大的仪式，他一定得是我们婚礼上的重头戏啊！” 盛夏一听当时就心动了，哼，赵明？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到时候我们婚礼上，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出丑。 得意的盛夏一下揽着洪中的手，“老公，我错怪你了。” “你现在知道错怪我了，别总把我当成没用的人，我告诉你，我特么也不是吃素的，这个赵明，以后有他受的，咱们走着瞧吧！” 盛夏一直认为自己只是嫁给了家世条件，而洪中本人，就是一个废物而已，但是从红中这两天的表现来看，虽然爱出去鬼混，不过也总算会为将来打算。 这年头，大家都捞偏门，笑贫不笑娼，只要兜里有钱，那说话就硬气，洪中想着多挣钱，那这也是一种上进的表现，盛夏也来了兴趣，“老公，既然你这么有门路，那能不能也让我带走他那些亲戚朋友一起搞搞？” 洪中想了想说，“要搞也可以啊，分10万块的额度就差不多了，带着你们家一帮亲戚玩玩。” 才十万？盛夏有些不满足，不过想想再多，不就是便宜她们家那帮穷亲戚了吗？想到这里，盛夏猛地在洪中的脸上亲了一口，“谢谢老公！” 要知道盛夏读了大学之后，一直被家里嫌弃，说是浪费了这么多年学费，也不见有什么回报，一个月就那点死工资，做不了官也帮不了家里人，要是可以帮家里的亲戚多挣些钱，那她父母在这家庭家族当中的地位，不得一下提升好多呀，想到这里，盛夏很是得意。 盛夏想着，不久之后，她就是这西川矿区里最阔的太太啦。 第626章 故意叼难 最近机修厂里越发的热闹，大门外的那家米粉店生意也变得越来越好了。 赵明这天早上过来吃了一碗米粉，平常抠得一毛不拔的向兴荣居然主动替赵明把钱都给了。 “向兴荣最近捡钱了？” 回到办公室，赵明就问了一苟斌一句。 苟斌神秘地说道：“厂长还不知道？这个向兴荣最近把钱拿出去搞钱滚钱利滚利去了，听说挣了一大笔呢，厂里好些个人都眼红得很，想跟他一块做。” 赵明甩了脸子，“通知各班组，谁要是敢碰这个东西，马上待岗学习，特么的不好好工作，就想着一夜暴富。” 苟斌见赵明这么生气，不敢开玩笑，马上点头，“我马上就去通知。” 矿川乱了，手里有点闲钱的开始骚动，这么下去早晚会出事的。 这时，赵明的传呼响了起来。一看是候市长家的电话，赶紧回过去，是江歌接的。 “小赵啊，你候叔叔说好久没吃你做的红烧肉了，什么时候有时间过来啊？” 赵明笑道：“江阿姨，就今天吧，晚上过来。” “好好好，我和你候叔叔等你。” 挂了电话，赵明还在想，候叔叔想吃红烧肉，江歌阿姨做得比我好多了，为什么还专门让我过去啊？应该是有什么特别的事。 “你这老家伙，自己不会打电放，还让我打。” 候恩德正准备出门呢，哈哈一笑，“赵明这小子好面子，不被逼到走头无路他断断不会找上门。鸿飞被叼难，手里几个工程都停了，当初这小子替市局和鸿飞牵了线，我出的面，后来一打听，你猜猜这鸿飞的老板是谁？是艾兴国的女儿艾希。” “老艾？”江歌笑问了一声。 “后来我再一问，乔省长把都城的事情一说，那天晚上他可是和老艾一同去给赵明这小子助阵了。所以你说说，老兴的女儿碰上事了，他赵明管不管？到最后还不得求到我这里来。” 候恩德叹道：“现在正是用人的时候，这个赵明和杨科、黎娇的关系也亲蜜得很，不能让人心寒，该帮的要帮，碰上赵明这小家伙，我不主动，他死活还不现身，真是能把人给气死。你让那小子晚上多准备一点，到时候，我还得带一个人回家来吃饭。” 江歌点点头，“行，你快去忙吧！” 艾希大清早的就提着一个黑色的包进了市建局的大门，包里两条好烟用报纸裹着。 好不容易等到袁德志有时间，她一进门，就从桌子下边把包给递了过去。 袁德志一脚把包给踢了出来，“你这是什么意思？把我当什么人了？” 艾希的脸一下子胀红了，“袁局，意思意思。” “你少给我来这一套，拿着你的东西给我滚出去。” 艾希被吼了一嗓子，心里难受，不过为了做成生意完成工程，她不得不低声下气，“袁局长，我们做点生意不容易，如果我做错了什么，还请袁局长批评，我一定改正。” 袁德志哼哼冷笑，“改正，改正得了吗？” “你说，我一定改！” 袁德志双手放在桌面上，压低了声音道：“袁林，是我侄子，亲的！你让他受的那些委屈这可怎么算？” 就算艾希一早就有了心里准备，可是当艾希听到这话的时候，还是不免有些惊讶。 看到艾希不吭声，袁德志叹道：“我侄子已经很给你留面子了，千叮咛万嘱咐地让我不要为难你，不难的话，你觉得你今天见得着我吗？” “谢谢袁局长网开一面，还请袁局长给我指条明路吧！”艾希恳求道。 袁德志瞅了艾希一眼，笑道：“你跟我侄子那些矛盾，我大多都听说了，这件事怎么处理，那还得看你懂不懂事，我侄子只要说没问题，那就没问题，我侄子说有问题，那这事儿处理不了。” 艾希一听，咬了咬嘴唇道：“袁局长这是铁了心要公报私仇？ 袁德志冷笑，“小爱，话不要说的那么难听，什么公报私仇？你有资格让我公报私仇？你的工程，要干就干，不干你给我放在那里。我可以向你保证，只要我不点头，连接手的人都没有。别怪我没提醒你，要是不识趣，我耗都能把你耗死，什么东西？你下去好好想一想吧！行了，我还有别的事要处理。” 艾希叹了一声，刚伸手去捡包，袁德志两眼一瞪，“嗯？” 艾希识趣地将包留在原地，离开了袁德志的办公室。 艾希左思右想之后，还是决定给袁林打个传呼，没想到他的电话回得这么快。 “艾总，终于想起我了？” 听到袁林这口气的时候，艾希冷冷地说，“想不到真是你从背后在搞鬼？” 袁林得意地笑道：“是啊，是我搞鬼又怎么样？你不仁，现在就不能怪我不义。这你可怨不得我！” 艾希气得粉拳紧握，站在大街上咬牙道：“袁林你别欺人太甚！” “我怎么就欺人太甚了呢？艾希，你应该知道我是喜欢你的，那个赵明有什么好？他能帮你吗？袁德志是我叔叔，亲叔叔，你要想你的工程恢复，也不是不行。什么时候约着见个面吧，把你们家赵明也带上，你喜欢他？你不是要跟他在一起吗？我就想看看，他能为你付出多少东西。” 艾希听得心里一颤，“袁林，我警告你，不要在背后装神弄鬼。如果你非得跟我过不去，就算拼个鱼死网破，我都不会放过你的。” 袁林完全没所艾希的话放在心上，笑道：“艾希，这里是涪江。强龙不压地头蛇。你不放过我？你拿什么不放过我？你知道我对你的心意，我从头到尾喜欢的就是你一个人，如果你肯跟我在一起，我也用不着为难赵明。” “我不会跟你在一起的！” 听到艾希的坚决，袁林大笑地问，“是吗？那行，既然不在一起，我们就谈生意，不过这生意啊，你得把赵明带出来一起谈，我们倒想看看这个赵明有多大的本事。” 电话被挂断，艾溪心中一颤，看来这个袁林是打定主意要为难赵明。 艾希想破了头，大不了把自己的爸爸抬出来，可是那样一来就会被家里人嘲笑，觉得女人无用了，艾希心里很难过，也不知道这个时候赵明在干什么。 第627章 候恩德的心意 下午的时候，袁林从银行取了二十万，顺手交给了李东，签下一纸合同之后，心里美滋滋的。 “李老弟，这次真是麻烦你了。” 李东摆摆手，“有什么麻烦的，我也就跑跑腿嘛！” “洪公子，你的呢？” 洪中叹道：“我老婆非得带着她家的亲戚一起玩，我又分了十万额度出去，这里六十万，明天再把剩下的十万给你。” 想到盛夏，李东心里难受，当初他也喜欢盛夏的，哎！心中一叹，表面笑嘻嘻地说，“行，那我先去把这钱存了，明天再一起交。” 等李东前脚一走，袁林再次对洪中道了几声谢。 洪中摆摆手，“都是自己人，袁老哥有什么好谢的，以后一起发财。” “谢谢洪公子提携了。对了，刚才来的时候人，艾希那个婆娘给我打了电话。” “是吗？”洪中一下子来了兴趣，坐直了问，“你怎么说？” 袁林得意地说道：“人，我要！赵明，该踩，还得往死里踩，这种杂碎不让他吃吃苦头，他还把自己当什么了不得的人物了。我告诉艾希，想开工，可以，到时候把赵明带出来，看看这个顶天立地的爷们能抗多大的事。” “好！” 洪中大叫一声，立刻朝就袁林竖起了一根大姆指，“我就知道，你这个朋友我没白交。” 袁林哈哈一笑，“怎么样，洪公子，我把这出大戏当你们的结婚贺礼，满意不满意？” “满意！我看赵明那个狗杂种不顺眼已经很久了。办酒席当天，西川矿区大大小小的领导可都会来，当着这些领导的面，我就看看这赵明的腰有多硬，不低头？嘿嘿，那他的女人就有得受咯！” 两人相视一眼，哈哈大笑了起来。 阿涕…… 赵明已经打了三四个喷涕。 “你这孩子，不会是感冒了吧？” 赵明听到江歌关切的话，摇头笑道：“恐怕是有人在背后说我的坏话。” 江歌笑道：“不招人妒是庸才！你这么本事，有人骂也很正常。” 说着话，江歌自顾自地笑了起来，要知道每次看到赵明的时候，江歌的心情都特别的好。 说笑的时候，赵明就把红烧肉端上了桌。 赶了巧，候恩德回来了，还带了一个四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 那人见到赵明第一眼的时候，心想，侯市长不是没有儿子吗？这个小伙子又是谁呢？ 候恩德招呼着大家都坐了下来，马上介绍道，“这是我交的一个小朋友赵明，西山矿区的，现在是那个什么机修厂的，厂长吧？” 交的朋友？忘年交？这小伙子来头不小啊。 这时，赵是微微一笑，“亏了候叔你还记得！” “这有什么记不得，机修车的技术在涪江现在很出名，靠技术吃饭很不得了啊！你小子现在把那个机修厂，搞得热火朝天的，跟谁不知道似的。 赵明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接私活，违反规定的。” “树挪死，人挪活，别说什么规定不规定！”候恩德说了一句，马上给赵明介绍，“这位是市规划局的何永，何局长，你叫何叔就行了。” “何叔叔你好，我是赵明！”说话时，赵明的心里已经炸了锅，他大概猜到候恩德把人带回来是什么意思。自己还没开口，候恩德倒是主动帮上忙来了。 想到这里，赵明一阵感激。 “小赵这么年轻，就已经是正科了，看来这工作平常干得很是出色啊！”可永夸赞道。 赵明苦笑，“运气成分居多吧！” 何永摆摆手，“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吗？” 候恩德马上说，“我今天跟老何在单位上谈涪江的规划，有的问题没谈完，老婆子啊，我就把老何叫到家里来吃饭了，你不会介意吧？” 江歌白了侯文德一眼，“瞧你说的，要我当恶人是不是？我说介意，你难不成把何局长直接给赶出去啊？” 众人哈哈一笑，张罗着开始吃饭。 候恩德和何勇谈了一会儿工作，突然问，“老何，市局前阵子的福利房不是开始动工了吗，怎么又停工了？” 何永点了点头道：“这事我倒是听说了，过问了一下，市建局说是什么安全生产资格证有问题。” 候恩德马上说，“人家洪飞其实就是鼎峰的一个分公司，鼎峰在省内可是建筑工程的一哥，说什么安全资格有问题，那不是闹笑话吗？” 何永一听，大概就差不多明白候恩德的意思了。 这时，候恩德看着赵明，“你对这事不是很熟吗？” 赵明刚吞了一口饭，听得呛得咳嗽了起来，抹了一把嘴，说道：“就是私人恩怨，有人公报私仇刻意为难罢了！” 候恩德一听两眼一瞪，叫道：“我怎么不知道现在涪江市面上还有人刻意刁难呢？” 赵明苦笑道：“有阳光的地方，总是有阴影的，也不能面面俱到吧！” 候恩德一手端着碗，一手拿着筷子晃，“我到涪江工作的目的是什么？，不就是要把那些见不得光的东西全部都拉出来晒晒。说来听听，鸿飞那边具体情况。” 于是赵明就把这段时间的恩怨全都说了出来。 何永的脸都憋红了，市建局和规划局同为局，但其实市建归规划局管。 所以何永的脸色此时很是难看。 候恩德叹道：“看看现在这环境，人为地添加障碍，规定如废纸，不清晰不明确，这是为什么，还不就是为了吃、拿、卡、要，这种不正之风得治，而且得狠狠的治。” 候恩德拍了拍桌子，说道：“老何，这件事情我就交给你去做吧，你跟赵明好好沟通一下。如果点到为止不行。来硬的，这些人留不得什么面子，最好一次让他们痛，痛了他们也就记住了，该处理的还是得处理。” 何永一听，这哪是点到为止啊，分明就是下了死命令，这才明白，今天晚上这顿饭，可不是随便吃吃而已，是带着任务的。 何永不敢迟疑，马上点头答应，“市长放心，这件事情交给我，我一定不会失望的。那个小赵呀，我们私底下在联系，这件事情，你还得跟我细说一下。到时候我们就可以一起把这些事情，好好给善后了！” 赵明点头道：“能帮得上何局长的我一定帮！” 何永暗骂，小狐狸，帮我？明明就是让我出面解决麻烦，只不过你们换了种方式而已。反倒让我欠了你的人情，哎哟，气死了。 再看候恩德，他就跟没事人一样，什么都没说过。 何永心中苦笑，赶紧化解自身的尴尬，朝赵明问，“西川矿区想搬出来，在一桥那里建基地，要把所有职工都集中安置啊！” 啊？还有这事？ 候恩德知道，何永这是要送大人情了。 第628章 真不是天真 一号桥那里要建基地了？ 赵明可真是没听说这件事呢。 “何叔叔，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何永笑了笑，“也是你们西山矿区刚刚决定下来的事情，听说是南方局那边已经批了下来，资金已经到位，想给你们西川矿区重新规划，如今的西山矿区各单位太分散了，不方便集中管理，到时候把家属全部安置在一起，可以有独特的企业文化，也是经济实力的一种体现，同时也可以成为涪江的窗口试点单位嘛。 让所有的家属都能住在一起，这样不是很好吗？赵明心想，当然不好！把他们放在一起，是非八卦就能炸翻天，比原子弹还恐怖。 其实发自内心的说，赵明是非常反对这种模式的，不过再一想，如今，西山矿区大部分的职工居住条件都太差，重新规划住房的话，让大家都有自己的房子，幸福指数会高上不少。 “目前来看，涪江给不了西川矿区太好的地理位置，要那么大一块地，我们着实拿不出来呀。” 听到这话，赵明看了看侯恩德，瞧他，微微点头，嘴角勾出笑容时，赵明心想这是要给我送大礼吗？于是跟何永说道：“你们规划局当然有本事规划出来，西山矿区好歹也是涪江市的五大国企之一，涪江的经济支柱之一，批一块地给我们，又可以带动地方经济发展，涪江受益不小。放在显眼的地方，对涪江的整体形象提升也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何叔吃以为呢？” “哈哈哈哈……你这小子嘴巴倒是挺会说的，行吧，那下次你们西山矿区大领导要谈这块地的时候，一定得带上你，要是看不到你，我可是谁的面子也不给。” 赵明哈哈一笑，“那就谢谢何叔叔啦！ 何永摆摆手，“不用客气……候市长，可以吃饭了吗？这红烧肉太香啦！” 看到何永吞口水的样子，众人哈哈大笑。 一顿饭吃完，何勇先行告辞了。 赵明去厨房把碗筷子洗干净之后出来，侯恩德正在看新闻联播，赵明坐在何文德旁边，给他削了个苹果，然后花成两半，一半递给侯文德，另一半递给江歌。 这一瞬间江歌有一种错觉，就像自己的儿子还没有死一样。想着想着眼眶就红了，听到她抽泣的声音，候恩德瞅了她一眼，“老婆子啊，你说说你这个时候哭什么？” 江歌指尖抹了抹眼角的泪，拿纸醒一下鼻涕，“没什么，就是突然觉得这种日子，过起来挺幸福的。” 看破也不说破，候恩德在旁边叹了一声。 儿子死了这么多年了，江歌无时无刻都在想，也真是为难她了。 赵明心生感触地说，“叔叔阿姨，我以后一定会经常来看你们的。” 候恩德点点头，“你小子平时没什么事，要经常过来，你阿姨想你，她看着你心里也高兴。” 赵明心中一暖，说道，“候叔叔，这次真的多亏你了。” “我说你小子跟我是不是太见外了，我不找你，你就不来了，一个人蛮干，吃了亏怎么办？你不要有心理压力，只要本着原则不犯错的前提下，能帮你忙的我肯定都帮，再说了，他们城建局这次摆明了就是人为设置障碍！这对地方经济发展，会造成难以估计的损失。现在各个城市都搞经济发展，官僚会让投资的人心生畏惧，人家对你们城市的行政管理没信心，哪里还有资金会进来？那个城市发展怎么搞？对不对？我们要从根本上找问题，就借这次的事情好好敲打一下他们，你有什么难题直接跟老何说，老何一定会全力帮你的！” 有了候恩德的话，赵明的心里也算是有底了，这样一来，对艾希也可以有所交待。 从候恩德家里出来的时候，赵明想到江歌的眼神，心里有些难过，以后看来得多花些时间来看江阿姨才行了。 赵明没急着回西山矿区，而是直接去了艾希的家，敲开门的那一瞬间。 艾希直接扑进赵明的怀里，眼睛都肿了。没有走，显然是刚刚哭过。艾希颤声道：“赵明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受委屈的，不管他们说什么，大不了这服装的生意不做了。” 赵明轻轻的抚着艾希的头啊，“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艾希摇头，“我不想说，你也别问我！” 赵明把艾希抱了起来，坐在了沙发上搂她在怀里，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没什么不可以跟我说的，过去五年，我有怎样的遭遇，你恐怕不太知道，所以不要低估我的承受能力。” “你别在这儿给我装深沉，我知道你是套我的话，我就是不想告诉你！哼！你知道吗？男人的面子和男人的尊严对一个男人来说就是他的一切。” 赵明笑了笑，“尊严、面子算个屁！真没你想的那么严重，其实你不说我也已经猜到了，袁林是不是已经找过你了？他想拿我出气是不是？” “你……你怎么知道的？” 赵明把艾希搂得紧紧的，心疼的说道：“这段时间真是为难你了，如果你不是把车修车的活儿派给我们厂，也不会遇到这么多麻烦，一切既然都是因我而起，那我肯定不会放任不管，你放心吧，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了，你的委屈我不会让你白受，更不会让你承担损失。” 艾希直勾勾的看着赵明，难过地说，“袁林让我下次见面的时候必须带着你去，赵明，可以不去吗？我都能想象得到他们已经做好了准备要羞辱你，要是你不答应他们的条件，他们就不会让我的工程继续施工，要是你答应，那肯定会让你当着很多人的面让你下不来台，什么过分的事情都会让你做。袁林他亲叔叔叫袁德志，正是城建局的副局长！” 赵明一听笑道：“那又怎么样，凡事都得占个理，有理走遍天下嘛！” 按照赵明的意思，艾希联系上了袁林。 “怎么样，艾希，想明白了没有？” 艾希看着赵明，冲电话那头说，“想明白了，我带上赵明，说吧，在哪儿见面？” “痛快，艾希，你别怪我心狠，我就是想让你看看赵明的真面目。” 袁林得意地说，“国庆节，涪江宾馆！” 赵明一听是这个地方，心想，嘿？这狗曰的袁林该不是跟洪中和盛夏两口子搅一块去了吧？这下子，赵明更感兴趣了。 看到赵明兴奋的样子，艾希还以为是自己的眼花了呢。 第629章 物以类聚 洪钟周末一大清早又准备出门，听说袁林那边有好消息了。 盛夏刚从里屋一出来就看到他要走，马上把他拦了下来。 “大周末的早上一起来你就走，又跟谁去鬼混？” “约了袁林去玩！” “玩什么玩？我亲戚今天要过来，不是送钱过来吗？你到时候拿了钱，再走吧！” “你们家来一帮亲戚？算了吧，我不想见，到时候你直接把钱给我送过来行了，我在街上茶楼找个地方等你。” 洪中从来就没看得起过盛夏，就更别提她家那帮穷亲戚了。 盛夏瞧他一脸嫌弃的样子，咬着牙叫，“你什么意思啊？那都是我们家的亲戚，也是你的亲戚，见一下怎么了？” 洪中一摆手，叫道：“你们那张你们家那帮亲戚有多麻烦，你自己不知道吗？还让我见他们，到时又托我办事，我们家关系大，也特么不是给你们家服务的吧，你自己长点心好不好？你跟我结婚了你嫁给我了，你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天天让我给他们办事，我还倒贴啊？” 被洪中吼了一通，盛夏想想也是，她嫁给了洪中，她们家那帮亲戚倒是有种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意思。这段时间想尽一切办法让洪中替他们办事，要是不办的话还甩脸子，盛夏其实特别讨厌他们，自己没狗屁本事，还喜欢整天指指点点的，意见大的很，烦都烦死了。 不过再一想，也是一家人，以后始终是要来往的，总不能老死不相往来吧？ 盛夏死死地拉着洪中的手，“爸妈都答应他们今天要过来，到时候看你不在，那不是惹得亲戚之间闹矛盾吗？我求求你，就今天一天好不好？先别走，等见了他们，到时候中午一起吃个饭，然后再走，不然的话我跟我爸妈也不好交代呀！” 洪中还是想走，只不过没出门，敲门声就响了。 盛夏一开门，我的天哪，除了他爸妈以外，居然还有她二姨，三姨四姨，大姑和二姑全都过来了，这下子七大姑八大姨还真是到齐了，还带了两三个小孩。屋子里闹哄哄的，跟要炸了似的。 洪中就算想有一张好脸色，死活也挤不出张笑脸来，棺材脸看起来很是不好。 “侄女婿，这是要出去接我们吧？” “外甥女婿，别整这么客气，我们认门，这不是过来了吗？” “哎哟，干部家庭就是好，双职工，两口子都是干部，才到矿区就分了这一套二，我们在矿区二十几年工龄了都没这待遇哟！” 这才刚进门，话匣子就算是打开了。 洪中的脸有点抽筋，往沙发上一坐，听她们东拉西扯地绕弯子给洪中下套。 洪中又不傻，死活不接话，只问，“你们喝水吗？我去给你们泡茶。” 老丈人盛学礼一把拉着女婿，往沙发上一坐，“这种家务事，让盛夏做，女人家不做，难道让男做啊，盛夏去给大家泡茶，对了，我要那个竹叶青，今年的新茶。” 盛夏她妈没好气地说，“以前两块钱一两的花茶，喝得你笑眯了眼，几天时间还把你嘴给养叼了。” “你……” 盛学礼被自己的婆娘给酸得一脸通红，她们家几个姐妹都在，盛学礼也不敢吼，只得把这闷气给受了。 盛夏知道自己被支开，这是又要给洪中添麻烦了，她能说什么，还不是只有乖乖地躲进厨房。 果然，夏初荷在盛夏进厨房的一瞬间，马上坐到了洪中的另一边，把他给夹在当中。 “女婿啊，我们听说矿区马上要搬了，集中搬到一块地方，下属各科级办公区不动之外，家属区全部集中在一起。这到时候怕是得修不少的新房子。” 夏初荷叹道：“我和盛夏他爸当了一辈子的工人，每次选房子都落在后边，一直住着老房子，盛夏嫁给你是她的福气，我们老两口盼着能住一下新房子。” “是啊，侄女婿，还有我们家……” “对对对，还有我们，你可一定要把我们给想着啊。” 盛学礼清了清嗓子，拿出一家之主的威风来，逮住洪中就架了起来，“吵什么，我女婿一看就是明白人，都是自家的亲戚，有好处，那还少得了我们？” 洪中的脸难看得像棺材板一样，早知道是这样的下场，还特么不如当个太监。 盛学礼不会看脸色，接着就说，“洪中，是这样，我们一家子都信点风水，喜欢坐北朝南，东西通透，金三银四，最好能选三楼，你看你跟矿里的大领导关系都这么熟，到时候跟他们打打招呼，也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是啊，洪中！” “侄女婿，这个忙你一定要帮吧！” “对了，对了，你和盛夏不是差十万块吗？姐夫，快给他们啊！” “对对对！”盛学礼把一方用报纸包着严严实实的钞票放在洪中的面前，“这里十万，这都是几个亲戚凑一凑的，听说你们缺钱，拿着吧！” 洪中眉头一皱，终于忍不住了，“你们怕是搞错了吧，我不缺钱。10万块拿走好吗？” 盛学礼的脸都憋红了，这个女婿怎么这么不懂事啊？。给个台阶下怎么了？非得弄得全家人像求他一样。 如果不是自己脱不了身，洪中恨不得给他们一人嘴里吐口痰，这一家子都是什么东西变的？ 十万块？借给老子？要是出了问题就得还他们。如果赚了，都是他们的，滚尼玛的，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你们随意，爸、妈，我有事先走了！这钱拿走吧！” 砰的一声，甩门子没了影！ 盛夏从厨房里冲出来在家里瞪着所有一眼，一跺脚，大叫，“你说你们这都是干什么嘛，非要知道我们家日子不好过是不是啊？我们不欢迎你们，感觉不到吗？” 骂得直接，也没见谁动一下，就是脸色都很难看。 盛夏气得都不行了，拿着钱追了出去，拉住洪中，“老公，你别生气啊，这钱你拿着，就当是帮帮我吧！” 洪中瞅了盛夏一眼，“你回去跟你们家不要脸的亲戚讲清楚，这特么不是我借的，什么东西！” 狠狠地骂了一句，这才把钱提着大摇大摆的走了，心想，摊上这么个老婆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啊。 第630章 利益交换 洪中的心思可不会总放在一个女人的身上，他也是有理想有抱负的。 既然来了西川，那就得干一番事业。 怎么干呢？ 洪中擅长吃喝嫖赌，当中又以赌，他最为自豪。 面前坐着西川矿区几个部门的头头，其中就有后勤科的孔立仁。 “八万！” “糊了！嘿嘿，清一色！” 看到洪中把牌推倒的时候，孔立仁的脸一下就黑了下来，“最近真太倒霉了！” 洪中嘿嘿一笑，“孔科长，有什么倒霉的不妨说出来听听！” “还能什么？西山矿区和涪江谈的那块地僵持不下，看样子是拿不下来了。有城建局和城市规划局管着，关系始终打不通，拍板迟迟未决，本来以为可以早点拿下来，工程早点开始搞，工程款子也可以早点拿到手，结果一拖再拖，不知道拖到哪一年去了？” 看到孔立仁焦头烂额的样子，洪中心里当然明白他们图的是什么，工程车一响，黄金千两，那可都是钱啊。 真正能用到工程上的钱又能有多少呢？ 洪中再一听这件事也有城建局的份，微微一笑，“孔科长，这件事你得找我，三两下不就给你办了？” “洪公子，你可别开玩笑！” 孔立仁是真的听进去了，不过又不太相信，就算洪公子他爹是南方局前书记，可是也只是在企业内的关系大，事情关系到地方，恐怕就没这么好办了。洪公子当真有办法吗？ 想到这里不禁一本正经地说，“洪公子，这事如果你要真的办成了，我告诉你，人事科科长的位置，说不定，你都可以谋划一下了。” 洪中听得一震，叫道：“真的假的？那不是李光明的位置吗？” “李光明任期到了呀，到了该走不得走嘛，再说，他本来早就应该调副处，在这个位置上站了多久，按照干部管理条例，那在一个岗位上任职不能超过5年的，一般指头算算他都多少年了，最近大家都在传李光明该走了，所以，只要洪公子这事儿办的漂亮，那之后，说不定大家努力，杨书记一发力顺势就把你扶上去了！” 有意思了！洪中突然对这事上了心，把牌往中间一推，“行吧，今天就打了这儿，我去找人把这件事情处理了。” 出了茶楼的门，洪中第一时间把电话打给了袁林，顺道约了他叔叔袁德志。 双方约在涪江宾馆的卡拉ok厅包间里见面。酒水下肚，话题也自然而然地打开。 “洪公子今天亲自过约我，不知道有什么好关照的？”袁德志试探性地问道。 洪中微微一笑客气地说，“袁叔抬举，小洪我是愧不敢当呐！反倒是我希望袁叔关照我一下。” 袁德志想不到这洪中如此的客气，心想，那必是有大事相求，于是笑着说，“洪公子尽管说，能帮上的我一定帮忙，绝不含糊。” “那我就开门见山了，西川矿区跟涪江市已经谈了一块地，僵持不下。这可是牵扯到西川矿区建新基地的事，我爸调离前还特别地关心西川矿区新址的事情，所以，这事要是在我手里办成的话，我爸肯定特别高兴。” 洪中微微一笑，看着袁德志，“袁叔叔现在是城建局副局长，相信在这当中应该能说得上些话，所以，还请袁叔叔成全啊。” 袁德志哈哈大笑了起来，说道：“洪公子还真是找对了人，我和市规划局副局长那是铁哥们，只要跟他打声招呼，那一定能拿下来。不过嘛……” 看到袁德志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洪中哪不知道这关系是相互的，利益自然也是相互的，给袁德志散了支烟，点着了火，说，“袁叔叔有什么不方便的，就可以直接说，我能办的也一定给你办。” 袁德志左右看了看，笑道：“地，交给洪公子回矿区领功，那么洪公子有了话语权，工程建设得适当地照顾一下我，比如新基地建设方面交给我侄子。不知道洪公子意下如何？” 洪中点了点头，“既然袁局长相信我，那这件事情就这么说定了吧！” 三人一笑，这事当场拍板钉钉。 孔立仁在周一例会之后，兴致勃勃地跟着杨文伟的办公室，满是兴奋的说，“矿区的基地那块地大概有着落了。” 杨文伟听得一皱眉，“刚才大会上怎么没说？” 孔立仁笑道：“还不得等杨书记亲自宣布吗？多亏了洪副科长，提前将关系打通，我下午约了城建局的袁德志副局长，下午的时候碰个头，咱们可以把具体细节敲定一下，说不定用不了多长时间就可以开工了。” 杨文伟搓了搓手，长叹道：“是啊，这老基地撑了差不多三十年，老旧的都不成样子了，哪里还有一点大企业的雄风？我们可是涪江的支柱企业，让外人看到这么破旧，脸面上不好看呐！” 杨伟惦记的是一大笔工程款，房子可以修，但是拿多少钱出来修，就得他杨文伟说了算，这笔钱如果全部都用来做点别的，也许可以带着带领大家走向发家致富的道路，于是特别兴奋。 杨文伟拍板道：“下午带着洪中，你们把事赶紧落实了，最后落锤的时候，我再出面。” 孔立仁马上点头道：“是，书记请放心，洪副科长有通天的本事，新地的事，铁板钉钉，没跑了，你就听着听好消息吧。 别一边，李光明也被杨晓月叫到了公室。 李光明不等杨皎月开口，抢先问，“新地的事听说有着落了？” 杨皎月摇摇头，“这事我不参与！” 李光明眉头一皱，他心里也明白后勤处那边可是杨文伟的人，杨皎月如是擅自插一脚的话，别人会说她独揽大权。可如果杨皎月不管的个话，杨文伟一个人拿主意，这当中会钻了多少空子，可就不好说了。 李光明想了半天之后，还是忍不住地说道：“矿长，这事你得管，不但得管，还得大管。新基地，关系几万在职职工和离退休职工及家属的未来生活居住。这里面的利益太大了。” 杨皎月看着李光明，“以前不见你对这些事上心的，怎么了这是？” 李光明心叹，我要走了，至少在调离前，看到西川矿区表面上是干净的。 第631章 提前的道别 既然李光明不吭声，那么杨皎月自然也不会在这件事情上再过多的探讨。 嘴里说着不管，那是因为杨皎月的心里早已经有数了。这个关键人物当然就是赵明。 想到赵明的样子，杨皎月心颤颤的，随口问，“对了，最近赵明那边怎么样？” 李光明笑道：“他把机修厂搞得风生水起，现在不知道多少人眼红了，都盯着汽车厂的油水，好些个职工找关系都找到劳资部这边来，想调到机修厂去。” 杨晓月微微一笑，“看你的表情是觉得赵明做的不错！” “何止是不错，年轻人有几个会有他这样的眼光，看看如今机修厂的各个职位，不都被他治得服服贴贴的，全厂上下更是井井有条的……” 李光明和杨皎月很清楚机修厂原来是什么情况，说是水深火热也不为过。 一个单位永远不要看它顺风顺水是的风光，要看就得看它破落的时候。 机修厂就是破落的典范，说是庙小妖风大一点都不过分。一个破厂子里，为了点蝇头小利，斗的不可开交，就算原来老厂长在的时候，也没人服过众，都是自顾自的搞。 可赵明上去后，各个岗位的人员哪个不对他心服口服，都听他的安排。 关键在什么地方，赵明几个关键岗位上的调动，可谓是神来之笔。 他搞了一个故障数据管理，让那个魏延很早之前就着手了，考核的时候问技术办主任，一问三不知，直接把人赶回矿区机关学习。 顺势将魏延扶上去，技术、资料、采购意见一手抓。 财务大肚子还差两个月才生孩子，借调原安监科干事钟意搞财务，唐瑞屁都没放就答应了，为什么？还不是为了他侄子唐欢庆的终身大事…… 一个厂子，生产、技术、财务全抓在手里，工人同心，还有什么干不好的。 李光明叹道：“放眼赵明进单位这么长的时间，他每走一步，看上去都像不经意，但回过头来再看，就像对奕时落子的布局，用人看事之准，连我都不得不服气啊！” 赵是被狠狠夸了一通，杨皎月应该笑，可是她笑不出来，“组织人事科的挑子想撂啦！ 李光明的笑容一凝，动了动嘴皮子，“我年纪大了，凡事都让我来操心，这每天晚上整宿整宿的睡不着，头发一薅一大把，我也想闲一闲。皎月，看在我这些年为咱矿区做贡献的份上放我一马！” 杨皎月轻轻一叹，换作是其他人，这个时候揽功还来不及，也只有李光明这种与世无争的人，怕是在这关键的时候才能说出这种话来。 杨皎月心中一方面是欣赏，另一方面也是感到惋惜，要知道李光明当初来到矿区的时候，大家可都认为他是西川矿区矿长最有力的竞争者，可是他从来都没想过要当什么矿长，也正是因为他与世无争不攀权附贵，所以把它放在人事科这个位置上永远是最稳妥的，他心心念念的是矿区的发展，所以用人方面也小心谨慎，当然，平衡这个东西也是他考虑的，给矿长安插了个强势的助手，那么书记那边同样不落下，当然是为了权衡，防止一方的做大。 李光明不敢说这些年为西川矿区各个岗位都提供了绝对人才，但是至少没犯过大错。这可是大家是有目共睹的，所以对他在用人上的眼光，大家也是服气的。 杨皎月的目光是温和的，摇头惋惜感叹！ “皎月，没有什么好感叹的，天下哪有不散的筵席啊？时间到了，我现在也该回矿区回南方局了，那边可能需要我过渡一些工作，咱书记刚刚上任，需要人手，在这么关键的时候，我不得不去帮一下他？这另一方面，我确实跟我的家人分开时间太长了，也该走了，总是觉得这矿区难免招人说我是个缩头乌龟！” 杨皎月知道这算是提前的道别，因为真正到那一天的时候，李光明会走得比任何人都干脆，绝不会有什么声泪俱下的道别仪式。 “我尊重你，你的意思是让赵明直接来顶你的岗！” 李光明不绕变子，点头道：“我相信你也不会把组织人事科这个位置交给一个不放心的人，赵明这小子大家都是看见的，不管从哪方面来说，他都是最优秀的，年龄什么的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他有一颗让西川矿区发展崛起的新，这一点就够了，你知道吗？这一段时间我一直都盯着他，当他升任安监科科长的时候，他们家的门槛都快踩破了，赵永远这个人拉不下脸，送礼的人他推不出去，但是提前赵明打了招呼任何人送来东西坚决不收，你猜赵永远怎么搞的？” 杨皎月也是好奇，“怎么搞的？” 李光明大笑了起来，“赵永远让送礼的人，把名字全部都写在了记录本上，送了什么？送了多少？什么时候送的？一个本本儿记得满满当当的，赵明那小子从都城回来之后没两天，不就去机修厂报到了吗？给他家送礼的所有人都还在后悔，赵明提着礼就上门了，一一对照的账本上的记录，把这些礼物全部都给还了回去，那些人送礼的人呢？倒也好意思，全都收了回去，心里指不定还在想，幸亏还回来了，要不然该亏死了，你说说，像这种人，不把他放到组织人事科科长这个位置上，又放到哪里去呢？” 杨晓月有自己的担心，“可是他资历尚浅啊，这么直接调……” “直接调，没关系的，机修厂在所有人眼中都矮半截，所以他的科长在别人看来永远都是副科，那现在他既然表现好良好，有提升空间，副科调正科，看上去升了半级，但是从行政级别上来说也算是平调，没人敢多说什么。” 杨晓月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他心里清楚，照明是真正意义上的崛起了，以后没有人再拦得住他，组织人事科科长，等若是门生遍整个矿区，哪个干部敢不给他面子，有了这个位置在手里，赵明以后的路走起来会更顺畅一些，当然前提是他用人得当。 想起一年前他信誓旦旦要保护自己的样子，杨皎月的脸红扑扑的，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第632章 女人的心 连续几天晚上，洪中回家的时间都特别晚，而且回家的时候身上都有女人的香水味。 这天夜里，盛夏终于忍不住了，在洪中刚躺上床的时候，顺势一脚张红中直接给踹到地上。 扑通一声，洪串翻滚到地上爬起来指着盛夏就骂：“臭婆娘，我曰尼玛你疯了？” 盛夏冷笑，“我疯了？我不疯就怪了，已经多少天晚上了，你他妈天天晚上不着家回来，三更半夜一声酒气，身上全是女人的味道，给我滚到浴室里去洗干净。” “我洗洗干净？要洗的是你自己吧，盛夏你特么被多少男人上过，你自己心里没数？拉老子当垫背，我他妈都怀疑你是不是怀孕了，才让我来顶锅！” “怀孕？老娘干净得很，洪中你是个狗曰的东西，老娘把第一次都给你了，你居然这么对我！” “第一次？鬼知道是不是真的，刚发生的关系你就来大姨妈了，谁知道是不是头一天就那么一点点，可以骗我是个处女，我曰……” 盛夏气得胸口起伏，红了眼，跟疯了一样，从床上爬起来拎着洪中的脖子，就开始大嘴巴抽他，一巴掌接一巴掌的。 洪中胡乱阻挡的时候，顺势一巴掌抽在了盛夏的脸上，一下子将她的鼻血都给我抽了出来。 鼻血哗哗流，洪中骂了半天，看到盛下的样子时又被吓到了，要是她家的人来闹又怎么收场？ 最后洪中忍不住过去把他搂着，软语道：“你说你这是干什么非得跟我闹，我喝了酒这脾气肯定控制不住啊！” 盛夏一把推开他，说，“你给我滚开，我不想看见你！” “别这样嘛，我出去真的是为了应酬，你知不知道你们家托我给他们要房子的事情，现在已经有着落了？你知道这几天我都跟谁在一起，那可是袁德志啊，城建局的副局长，只要把他这边的关系处理好了，到时候西川矿区这边拿了地都是我的功劳，我想把工程交给谁做，到时候拿几套房还不是我自己说了算，你天天跟我这么闹，事情办不好，还不都得怪你？” 盛夏本来气不打一处来的，听到这话的时候气消了大半，马上把拿卫生纸塞进鼻孔，问，“真的假的？” “废话，我还能骗你吗？这事差不多经敲定了，只等市规划局那边点头了，只要那边一批下来，我就立了头功，你知道吗，组织人事科的科长，十有八九那是归我啦！” “真的！”剩下马上把鼻血擦了擦，瞬间就忘了自己刚才被打得有多惨了，叫道：“我明天一早要把这好消息告诉我爸妈，他们那天好好数落我一通，这次我倒要看看这帮子亲戚怎么在我面前说好话。” 洪中把盛夏搂在怀里，说，“行行行，你怎么高兴都行！” 两人的矛盾一下子都烟消云散了。 转眼，快国庆了。 这天一大早，盛晓菲和方圆从伙食团吃了早饭出来往篮球场走，迎面撞上了花枝招展的盛夏。 盛晓菲看到盛夏那显摆的样子，就来气，牵着方圆就绕弯子走。 盛夏挡在两人面前，说道：“看见我你们躲什么，我就是来找你们的。” 盛晓菲没好气地说，“好狗不挡道，我们跟你可没什么好说的。” 盛夏柔声道：“想不到那么多年同学，居然一点情分都没有，我自问没处下全部的同学，一半还是不会少的，晓菲，我以前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跟你道歉好吗？” 盛晓菲愣了一瞬间，方圆摇了摇晓菲的手，说道：“菲菲，别这样，盛夏万一真的找我们有事呢。” 盛晓菲拉着方圆的手，“圆圆还是这么温柔，晓菲，别生我气了好吗，看在我要结婚的份上。” 盛晓菲冷冷地说道：“知道你要结婚，但也没必要这么显摆吧，都通知过一次了，还通知第二次？” 盛夏摇了摇头，“特地过来找你们，当然是有特殊的安排，你们可是我同学当中，数一数二的大美女，请你们给我当伴娘团睡好呗！” 盛晓菲哼了一声，“我真不想当你的伴娘！” 盛夏一脸微笑地拉着盛夏的手，说，“菲菲，我们可都姓盛啊，五百年前是一家。大家都是同学嘛，又是姐妹，以后得多多关照，我经常跟我老公提起你们，他最近跟市里相关部门的领导谈西川矿区新基地选址的事，还说房子修好了，可以让你们这些好同学沾沾光，到时候悄悄地选一套。选房那是要看工龄和级别的，不是什么人都能选的。” 盛晓菲听了这话，顿时心动了。父母那房子已经老得不行了，自己才参加工作没两年当然没资格分房子，如果真能选一套，那当然好啦！ 不过有些顾虑地说，“还是算了吧，到时候赵明该不高兴！” 盛夏摆摆手，“我跟赵明的事已经过去了，大家都翻篇了，他自己有女朋友啊，对不对，就是文雯，我也邀请了他们俩口子……” 正说到文雯，就看到她从单身楼当中走了出来，横穿篮球场过来了！ 盛夏一看，马上就招呼了上去，“文雯，你来啦？” 文雯惊讶地看着盛夏，问，“你怎么在这里？” “哦，我特地过来请晓菲和方圆当我的伴娘！对了，还有几天就国庆了，到时你跟赵明可早点到呀！” 文雯点头道：“知道了，赵明跟我说了这事，到时候我一定会去的！” 盛晓菲和方圆一听文雯和赵明都要去，那他们之间的事情应该就过去了。 既然这样，盛晓菲也没必要非得跟盛夏过不去，人家还特地过来邀请她们当伴娘，如果再不答应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说到底，那套房子实在是太诱人了！ “盛夏，我和圆圆以前可没有当过伴娘，出了什么错，你可不能怪我们啊。” 盛夏左手挽着盛晓菲，右手挽着方圆，娇笑道：“谁不是第一次，我还是第一次结婚呢，好姐妹，这次全靠你们了。” 盛晓菲、方圆、文雯都要去，盛夏心想你一定会来，到时候那个叫艾希的也一定会去的，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你们看中的男人要给我老公低声下气，让他站着，他不敢坐着，怎么拆辱他，那就是我说了算啦！ 女人啊，狠起来，鬼都怕！ 第633章 下饭 文雯回家的时候，赵明已经把家常菜端上了桌。 “快洗手，吃饭吧，你妈晚上有应酬，今晚就我们两人吃饭。” 文雯一下子吊在赵明的脖子上狠狠地亲了一口，坏笑道：“你怎么说话的口气跟我爸一样啊？” 没想到赵明笑得更坏，“那你叫声爸爸来听听。” “滚！你坏死了！” 赵明只是单纯地想当文雯的爸爸，可是文雯想到哪里去了，这就不太清楚了。 “你知道吗，今天盛夏来供应站找盛晓菲和方圆当她的伴娘团。” 一边吃饭，文雯一边把今天的事情跟赵明讲了出来。 赵明笑了笑，没有说话，文雯不懂他这个表情是什么意思，于是说，“赵明是不是有什么事啊？如果不方便，我们不去不就行了吗？” “肯定去，听说洪中这只蛤蟆以前还打过你的主意，我怎么可能不带你去凑凑他的热闹呢。” 赵明心想，盛夏不仅仅是叫了盛晓菲和方圆这两个同学，以前一个班的只要坟头没长草的，那肯定一个个的全都通知到了。 这一来呢，以盛夏向来低调地炫耀性格，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嫁了个好人家，一定得一一通知到，而且通知的方式一定是回忆当初在学校的点滴，然后说结婚不用送礼，只要人到了就好，再把婆家夸一下，然后说这条件，压根不用送什么礼。 这二来呢，人到得这么齐，怕是又给赵明这个前男朋友准备了什么惊险刺激的东西。 赵明其实人特别不想把这些事情往自己的身上去揽，可是以赵明对盛夏的了解，她是不会放过一丝为自己争回面子的机会的。都城让她丢完了脸，让她臭不要脸地在宴会上光着半身赖上洪中，最厉害的在于，洪庆元还让她这个媳妇进了门，有一说一，就凭这一点，这个女人的本事只能用恐怖来形容了。 赵明一边往嘴里刨饭一边说，“蚊子，他们在婚礼上给我安排了这么大一个节目，我这个主角都如果不去，他们这婚怎么结啊？” 文雯气得一拳头捶在赵明的胸口上，“怎么你还想去抢婚啊？” 赵明一口把饭喷了出来，还有两粒米从鼻孔喷了出来，笑得够呛，“抢婚？她身上有什么值得我去抢了，我现在有了想保护的女人，凭什么跟她再扯上关系，再说了，到时候我过去也不是完全是为了吃酒席，是还有一些大事要在那一天处理呢！” “什么大事啊？” 赵明说，“艾希的工程遇到问题到现在一直都没急着处理，那个叫袁德志的人推了今天推明天，把见面的时间也安排在了国庆节的当天，而且就在涪江宾馆，我要是猜的没错的话，袁德志跟他的侄子和洪中、盛夏早就沟通好了，说到底还不就是想把我踩在脚下吗？我得去会会这帮牛鬼蛇神，到时看谁的脸面上过不去。” 文雯看到赵是一脸平静的样子，着急道：“他们的目的都这么明显了，你死活都要去，是不是傻啊？” 赵明指着自己的鼻子道：“你看我哪里傻！” 文雯气得一跺脚，“我看你就是傻得厉害，你就是舍不得你的初恋，不管她怎么虐你，你都舍不得，你都要去看着，就像亲爹一样把她送出嫁。” 真的吗？赵明在心里打了个问号，似乎也有这个原因吧，可能真的想亲眼看她怎么倒霉的吧。 就在这时，杨皎月回来了。 “不是说晚上要应酬吗？这么早回来了？” 赵明一边问，还去给杨皎月添了碗汤。 杨皎月看起来心情不错，尝了一口汤的味道，很是喜欢，叹道：“杨文伟今晚本来约了市规划局的何局长谈一桥那块地，所以手续都完成，只等何局长最后点头。说是国庆前拿下给西川矿区的职工和家属送上一份大礼，这么精彩的时刻，杨文伟怎么可能放过？千方百计地拉我过去，想在我面前显摆一下，若是这事真办成了，我让他显摆一下也没什么。可是，何永没来，你们是没看到杨文伟的那张脸，都快成苦瓜了。我哪里还好意思看他的笑话，所以提前撤了，好饿，再给我添碗饭。” 等赵明把饭碗到杨皎月的面前时，杨皎月问，“你不打算给我来点下饭菜。” 赵明指了指桌子上这些菜，说道：“这些菜还不够你吃的吗？” “不下饭，来点下饭的，比如说一桥那块地的事！” 文雯一下子听得糊涂，这一桥的地怎么就成了下饭菜了，而且还让赵明拿。 赵明瞅着杨皎月那张不怀好意的脸，苦笑道：“我刚收到消息的时候，正好跟何局在吃饭，还是他告诉我这件事的。” “快说快说，说得多我吃得快！” 杨皎月的心跳得好快。 “何局说，拍板的时候必须得我在场，只要……只要我点头，他就拍板！” 赵明的话刚吃完，杨皎月碗里的饭也吃干净了。 这消息对杨皎月来说，实在太下饭了，今天晚上一定要好好奖励一下他才行。杨皎月心里痒痒的，躁得很。 …… 国庆节，普天同庆。选在这一天结婚的新人当然也是特别多。 洪中和盛夏，没有隆重的抢亲仪式，不过西山矿区的桑塔纳，尽数出动，足足排了12辆，象征着12个月都和和美美。要知道在当下这个时代，能找几辆面包车凑成一个车队就不容易了。洪中和盛夏这场面就称得上豪华。 当桑塔纳的车队开到浦江宾馆门口时。盛夏穿着她心爱的婚纱，走了下来，与洪中也算得上是一对璧人。 两人站在涪江宾馆门口迎客，说是答谢宴，不过，这层次也不算低，至少在涪江来说是很上档次的。 盛夏她爸盛学礼穿的是黑底彩金丝蜈蚣扣唐装，夏初荷大红色长袖旗袍看着比新娘子还喜庆。 这两口子见礼拱手，拉着人家好一阵闲话家常，直到下一家客人过来。 这里是西川矿区，算是盛家的主场，所有来的客人盛家自然熟悉。 盛学礼和夏初荷两家的亲戚说是在现场帮忙，借着洪中的面子和前来的领导套近乎，带着自家的男人和自己单位的领导打照面，好听话一句接一句，整得跟平常挺熟一样。 第634章 初恋大婚 这些个主任、科长都是冲着洪中的脸来的，对这些亲戚真不想搭理，死皮癞脸地被拉住一通说，脸上的尴尬都快藏不住了。 没办法，只能说尿急，而且不止一个人说尿急地把这帮自来熟的亲戚给甩了。 一旁迎宾的洪中看得直摇头，盛夏的脸都黑了，心里直骂，丢人现眼的东西。 夏初荷一边朝客人笑，一边往盛夏身边挤，皮笑肉不笑，嘴皮不动牙关子上下跳着说，“你跟洪中多把当官给你姨妈姨父介绍一下呀，以后在单位上也好照顾一下，这么大的场面，不利用起来，那不是可惜了。” 盛夏讨厌她妈往她的身上贴，一下子把她妈给挤开，“照顾什么照顾？顾好你们自己吧，当被她们可没把我当亲戚，上大学找他们借学费，哪一家出了钱的，你说一个出来，我就帮她们。” 夏初荷一听，再说不出半句话来。 宾客三三两两的来了，一个个的，打扮得都很体面，在登记台送我红包，一一签上自己的大名。不过，更狠的是，盛夏让人准备了一个签到本，当初发请帖的时候，可是把每个人都记了下来，来一个勾一个，如果不到的，红包也没到的，以后慢慢再算几笔账。 然而，还有更厉害的：现场拆红包，人名和红包金额相对应，一目了然，谁送得多，谁送得少。这都得一一记下来。 送得多的，登记的念名字加金额念得很大声。送得少的……念得更大声。 “吴应娟，五十！” 听着有人扯着嗓子这么喊了一声后，盛夏脸一横，不过马上露出一张笑脸来，提着自己的婚纱就就往签到台那儿走去。 盛夏这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女孩，笑道：“应娟，你来就来送什么礼呀？通知你的时候就说，人到红包就算了。你们家的条件本来就不好。五十块都不用送的，真的。快进去吧，好吃好玩儿，下午可以打麻将，晚上还有晚饭呢。” 吴应娟胀红了脸，“我爸妈最近身体不太好，家里用钱的地方很多，少是少了点，这也是同学的一份心意，一定得收下。” 盛夏一下抓过红包和里面的50块钱，塞进吴应娟的怀里，叫道：“别，你空手来挺好的，君子之交淡如水吗？这样大家都没有什么压力是吧？快进去吧，别跟我客气，今天玩高兴。” 吴应娟前脚进门，指指点点的马上就来了，说的话一个比一个难听，盛夏的七大姑八大姨提着嗓子就骂了起来。 “送尼玛批啊送，五十块也拿得出手。我曰尼玛，送六十也好听一点嘛，不要脸的东西。” “曰尼玛，送这么点还好意思来，干脆就不要来了。” 后面那帮准备来蹭吃蹭喝两顿的，手里红包里装着的50块，很快偷偷拿了出来，换成了一百。 其实50块真不算少，因为还有送20的。 他们赶紧肉痛地又加了一些，虽然还是不多，也不至于在这么多人面前丢脸，要知道西川矿区的大领导门全来了啊。 看到自己媳妇杀一警百，洪钟敲在盛夏耳边说，媳妇，你真能干。 盛夏红着脸道：“现在才知道？我告诉你，你媳妇我能干的地方多着呢。你就看着吧。” 这时夏初荷又过来了，杵在在盛夏的耳边说，“你外婆跟你舅舅过来了，但是人不知道在哪里去了，你要不要带人去找一下。” 盛夏一听，当场脸就黑了，咬牙切齿地说：“我在结婚，我的亲娘，他们来什么来，在农村就好好呆着吧，非要把他们弄上来弄上来干嘛？这里都是单位上的职工，两个农村的穿得破破烂烂的，到时在婚礼上多丢人啊！” 夏初荷瞪着盛夏，“盛夏，你过分了，那可是你外婆和你舅舅！” “舅舅又怎么样？外婆又怎么样？这么多年，二姨三姨四姨他们管过他们吗？他们不管我们凭什么要管呀，走开走开，你这个时候别打扰我，这么多领导看着了多丢人啊，他们来了你带他们到随便照一个小餐馆去吃点东西，安排住下来好不好？你自己解决吧！” 盛夏一边嫌弃着，一边还要保持着微笑，夏初荷不甘心，还想再说的时候，这时，杨文伟领着孔立仁、唐瑞、吴波、贺建勇等领导一行走了过来。 “妈，你走开，杨书记他们来了！” 夏初荷马上堆出一脸笑容，哪里还记得自己的亲妈，顿时就往杨文伟的跟前凑。 杨文伟连正眼都没瞧上她一眼，伸出的手绕开盛学礼和夏初荷的手一把就将洪中给拉住了。 夏初荷伸出的手本来是僵在一半的，不过她的反应也算快，反手就是一巴掌抽在盛学礼的身上，骂道：“你丈母娘和大舅子走丢了，还不快去找。” 我特么新娘子的父亲，怎么能不在场？盛学礼心里这么想，不过看到夏初荷杀人的眼神，一下子就打消了所有的念头，骂骂咧咧找人去了。 “书记，可算把你盼来了！” 杨文伟握着洪中的手，笑道：“好好，今天大喜的日子，一会可要来跟我们多虽几杯！” “一定一定！”江中大笑，突然又靠到杨文伟的脸边小声说，“今天可是安排的重头戏呢！” “什么重头戏啊？” “袁德志跟他跟他侄儿一会儿都会过来，是专门来找赵明麻烦的！” 这对杨文伟来说应该是近几天，最好的一个消息，那天晚上被那个叫什么何勇的局长，放了鸽子之后，杨文伟已经郁闷了好几天。 今天看看戏，也许是一个不错的调剂方式。 带着不错的心情，一行人步入宾馆餐厅。 然而这时，登记台突然吵了起来。 盛夏扭头一看怎么签到台又吵起来了？ 等他们走过去，才发现，是魏延来到了签到台前。 “盛夏，你这个同学打空手来什么都没送。” 盛夏冷笑地看着魏延问，“老同学，有什么好闹的啊？” 魏延扯着嗓子就喊，“我闹什么了？你来发请帖的时候就说了，一定不要送红包，那我当然不送啊！我又没钱，我为什么要送？，再说了，我是看你面子才来的，如果不是你，我干什么要过来啊？” 第635章 出招吧 不要送礼永远只是一句客气，不过既然说出了口，就要承担可能会发生的后果。 魏延今天就是来白吃白喝的，他就是想看看今天盛夏把所有的同学都招呼得这么齐打算干点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出来。 盛夏笑容不减，声音从牙缝当中挤了出来，“你这是打算白吃白喝呀！” 魏延脸皮厚，大叫道：“你们都听听啊，当初送请帖的时候说好的，不用送红包，一定不用送红包，咱们是同学，不用这么客气。今天怎么就变成白吃白喝？你够虚伪的呀，那今天这喜酒我到底吃不吃？” 盛夏感受周围人目光的异样，胀红了脸，马上拉着魏延，“你小点声，我怕你行吗？快进去吧，不要在这丢人现眼！” 我丢人现眼，魏延笑着想，一会还不知道谁丢人现眼呢，于是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魏延刚进去不久，盛夏的同学们开始集中出现了，不一会儿在迎客的地方聚了一群人，一个个地上来跟盛夏攀着交情，回忆着学生时代，感叹着时光匆匆。 接下来，就到了吹捧盛夏老公的时候。 洪中当然是不介意在别人夸，毕竟他自认也是个有本事有家世，有样貌的三有青年，期间跟好几个女人眉来眼去的，感觉也挺爽。 洪中的头昂的高傲像一只大公鸡一般接受着这些女生的夸赞，很是得意。 “盛夏你老公真的好帅哦！” “是呀，西装笔挺的，跟你在一起，真是郎才女貌呢！” 有同学想起什么来，赶紧说，“对了，听说你老公现在已经是安监科的副科长了，这么年轻就当安监科的副科长，那以后得爬多高啊？” “切，这都不知道，盛夏她公公，可是咱南方局的书记现在往上调了。” 同学听得一阵羡慕，马上说，“盛夏，那你以后可得多多关照我们这些同学啊！” 盛夏摆摆手说，“都是同学，有好处怎么可能少得了你们了呢？” 这时，有人突然叫问，“你们说，今天赵明会来吗？” 一听赵明的名字，众人捂着嘴笑了起来。 “盛夏，赵明以前很喜欢你勒，这种场合要是来的话，我真想看看他什么表情！” 盛夏勾了勾自己的头发，说道：“他来，他肯定会来呀，当初他在高中的时候死皮赖脸的追我那么长时间，我也没有搭理他，如今我要结婚了，来喝杯喜酒，也算是对高中那段时间的一个道别吧！” 有女生大笑道：“我要是赵明啊，我肯定不敢来，实在太丢人了！” 就在这时，有人冷冷地说道：“人家赵明凭什么不来，他今年24岁，就已经是一个正科级干部了，说是前途无量不过分吧？” 听这话时，大家扭头看着人群当中的蹇欣，她眼神冷冰冰地扫了这群同学一眼，顿时想到自己以前有可能也是这副嘴脸时，就觉得丢人和后悔。 “原来是班长呀，班长以前不是最讨厌赵明吗？怎么今天还帮赵明说话？” 蹇欣冷冷一哼，“赵明有情有义，不像有的人，一天就盼着人家倒霉！” 盛夏脸色微微一变，不过也没蹇欣的话当回事，笑道：“班长瞧你这话说的，我们也没说赵明什么呀，赵明他现在是混的好，不过混的好归混的好，那也得识时务，要不然怎么可能从安监科的科长一下跑到机修厂去当厂长了呀。” 大家顿时冷笑了起来，“机修厂那不是修车的地方吗？” “是呀！还是干部坟墓呢？进到那种地方再也不要想出来了！” “赵明的好日子算是到了头，说不定在机修厂得罪了什么人，最后连这个厂长也当不上了。” 就在这时，洪中得意地说道：“在我们这样的单位想出人头地力争上游，终就要看底蕴的。赵明？他只是一个现象，昙花一现罢了！” 听到洪中这话，大家都觉得说得好有道理。盛夏更是趁机一下子靠在了洪中的身上秀了一把恩爱，把周围的看得那是一阵羡慕。 “要我说还是盛夏有眼光，挑了这么好一个老公，让我们这些姐妹们真是羡慕到不行了！” 蹇欣冷冷地扫了这些人一眼，不屑道：“势利眼！” 有人听到蹇欣这话的时候，马上指着蹇欣叫道：“蹇欣，什么意思呀？我们都是同学同学感情好怎么了，再说了你当初不也讨厌赵明吗？现在又替他说话。” “是啊，说别人势利眼，就像自己有多好似的。” 盛夏马上解围道：”哎呀，你们不要怪班长啦，班长不是也是想嫁个好男人吗？只不过赵明好像有对象了，你对他这么上心，他也不会看你一眼。再说了，赵明是有本事，不过他性格不好，容不得人，喜欢惹事生非，班长不用为他太上心。” “原来想倒贴，还贴不上去啊！” “哟，我们原来高傲的班长，没想到也喜欢一个流氓，这人的口味还真是随时都在变呐！” “班长，你就算没人要，也不至于这以糟踏自己啊！” 突然，远处有人喊，“班长的口味是在变，不过却在变好，不像你们，大清早的就跟吃了屎一样！” 众人听到这话时，正准备破口大骂，赵明已经来到了他们的身边。 “蹇欣倒不倒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前两天到机修厂来找我，让我把你男人调到机修厂了，我没有同意，以后你也别想来，机修厂是不是什么好地方，不过也不是你们这些人想进就能进的。” 赵明毫不留情面地一句话甩在刚才嘲笑蹇欣那个女同学的脸上，就像抽了她一巴掌似的。 赵明来了，先声夺人！他身边的女人更是耀眼，当她一出现的时候，盛夏这个新娘子都已经没了半分光彩，看着那个头顶盘的头发，一身小西装加短裙，黑丝高跟的性感模样。男的直眼，女的眼红。 这个女人长得也太好看了吧？ 被赵明当面拆穿的女孩子马上脸红，退到一边。 前几天他想帮他老公弄到机修厂去，专门打着同学的旗号，去找赵明，结果被赵明当场拒绝了。现在找准了机会，就想泼赵明的冷水，没想到赵明当场给她拆穿，脸面无光。 赵明看着洪中和盛夏，冷冷一笑道：“你们千方百计的今天把我弄过来，是给我准备了什么好东西吧，我准备好了，出招吧！” 第636章 你不配 文雯看着这剑拔弩张的场面，轻轻地拉了拉赵明，说道：“别这样，人家毕竟在结婚呢！” 赵明听到这话时无动于衷，与洪中对视着，丝毫不让。 这时，袁林来了，还有他的叔叔袁德志。 紧跟在他们身后的，就是同样穿着体面，光彩动人的艾希。 袁林看到艾希的时候，马上迎了上去。 “艾希，你来了！” 没想到艾希理都没理他，直接来到赵明的身边，和文雯很大方的跟赵明打了招呼之后，然后轻轻挽着文雯的手，他们俩早就认识了，这样看起来更像是无话不说的朋友。 袁德志拍了拍袁林的肩，说道：“男子汉要沉得住气，这个女人又不傻，她一定会知道什么样的男人才最适合她。” 袁林咬了咬牙，冲艾希说道：“你今天可是最好想清楚了，如果你一定要站在赵明那边的话，恐怕会很难堪。” 身边的人马上开始打听这叔侄俩的身份，一听是市建局的副局长和他的侄子时，顿时心惊胆颤。 赵明惹上这样身份的人，那以后还不就完蛋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赵明，得罪了人不要紧，要懂得低头，虽然会丢脸，但是也比将来一无所有要来得强！” 盛夏在赵明面前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 “晚了！”袁林哼哼一笑，指着赵明道：“老子已经给过他机会了，他不知道珍惜，那就怪不得我不给面子，今天，我就是要让你这狗曰的声名扫地，在涪江，叫你一辈子都抬不起头。” “就凭你？也配？”赵明淡淡地顶了一句。 袁德志连看都不看赵明一眼，沉声道：“年轻人说话不要太冲，我侄子不配，你觉得我配不配呢？” 赵明看着袁德志，笑道：“袁副局长，没事多管管你侄子啊，要是他在外面再干那些偷鸡摸狗的勾当，下一次再抓进去恐怕就没那么便宜。” 袁德志脸色转冷，瞪着赵明，毫不客气地说，“不要嚣张，一会儿有你哭的时候！” “我也想看今天我自己怎么哭！” 赵明丢下这一句话，领着文雯和艾希一同走进了宾馆餐厅，身后传来同学冷嘲热讽的话语。 “一个机修厂厂长居然敢跟市里的领导作对，不自量力！” 盛夏马上安抚着众人的情绪说，“哎呀，你们不是不知道，赵明这个人向来死要面子活受罪，他自己有多大的本事，他自己难道不知道吗？一点本事都没有，就知道吹牛，大家不用跟他一般见识了，走走走，都进去吧，今天一定得玩高兴。” 众人这才吆喝着一同进去。 没多久，西川矿区的矿长也来了，所有人都争先恐后地跟杨皎月打着招呼。三三两两地攀谈。 婚礼还没开始，袁林不甘地来到艾希面前，“艾希，我有话要跟你说，跟我过去一下吧。” 艾希站在赵明身边，“你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我哪儿也不去。” 袁林杀人的目光瞪了一赵明一眼，然后再认真地说道：“这个杂碎明明有对象了，你还跟着他，我对你一片痴心你看不到？” “我和赵明是朋友，他对我有恩，我要报答，至于你，小人一个！” 被当众羞辱，袁林的脸都憋红了，大叫道：“这个赵明能给你什么？他屁都不是，我能给你涪江的人脉，他赵明呢？明着告诉你，西川矿区一桥那块地拿到手，这一片的工程就归我所有，你如果跟我在一起，鸿飞就以得到这个工程，一下子可以让鸿飞的名气打响，公司规模可以扩大好几倍。” 艾希一听，说道：“对不起，我不感兴趣，你手里捏着这么大的工程，找谁都可以，你还是去找别人吧。” “艾希，你不要义气用事，难道你真的不动心吗？” 袁林指着赵明，“离开艾希，你配不上她，是在耽误他。” 赵明笑了笑，“谁说一桥那块地的工程归你了？” “哼！我叔叔跟你们杨书记的关系，你觉得还能跑得了？” 赵明摇摇头，“你滚吧，一桥那块地的工程没你的份，你算尼玛比啊，西川矿区的工程交给谁来做，轮得到你来指指点点，我觉得你还是跪在我面前的样子比较好看！” “你……” 袁林指着赵明大叫，“你等着，老子一会不让你磕头，老子就不姓袁，尼玛批的！” 袁德志和杨文伟在一起攀谈着！ “那块地怎么回事，何局不见人呐！” 袁德志马上摆手道：“何永那个人就是这样，就喜欢突出自己的地位有多高，所以得一求再求。” 杨文伟笑道：“那这件事，就得拜托袁局，好好替我们周旋。” “放心吧，杨书记……不过你们单位那个赵明把我侄子弄到警局关了几天的事人，今天可得给个交待。” 杨文伟哼哼一笑，说道：“袁局看着办就行了，下重手也无所谓。” 袁德志哈哈大笑了起来，“那我就不客了！” 两人一下交换了眼神，就注定了赵明今天的命运。 杨文伟还刻意地瞅了一眼旁边的杨皎月，得意的冷笑了一下，你不是要把你女儿嫁给赵明吗？老子今天就让他在所有人的面前抬不起头，看你以后还有什么脸来招这个女婿。 杨皎月就像看明白了杨文伟心里在想什么一样，心中冷笑，你们那点把戏早就被这小子看透了，你们今天不过是他被赶入穷巷的狗而已。 人群中看到赵明，杨皎月有些担心，这小子身边优秀的女人这么多，文雯不是对手啊！ 就在这时，袁林气得死去活来地回来了，来到袁德志的身边时，双拳紧紧地握着，浑身发抖。 “怎么了？”看到袁林的样子，袁德志随问问了一句。 袁林愤愤地说，“贱货，不识抬举，铁了心要跟赵明那个杂种在一起。” “有什么好气的，对付这种人，只需要把他踩在脚下，让他心服口服，这辈子都不敢跟你作对。” 袁德志得意地说，“侄子，给我把腰杆挺直了，有叔叔在，今天一定让你得偿所愿，要不然，我袁德志这些年，在涪江不就白混了吗？” 听到袁德志的话时，袁林抬起头来，嘴角露出了一丝阴冷的笑，赵明，老子今天要让你一辈子都抬不起头！ 第637章 施压 婚礼开始了，所有的环节过去后，洪中和盛夏声情并茂地请杨文伟上台讲话，仿佛就是他们失亲爹亲妈。 要知道盛夏她爸刚才上去讲话的时候，乱七八糟说了三两句，就被盛夏给挤兑下去了。 杨文伟上台，接过话筒清了清嗓子。 “各位来宾，各位领导，各位亲朋好友，大家好，我是西川矿区书记，杨文伟。 今天是新郎洪中和新娘盛夏的大喜日子，我受他们二人重托，担任本次婚礼的证婚人，对此，我感到非常的荣幸，同时也感谢大家在百忙之中抽出宝贵的时间，参加洪中和盛夏两位同志的婚庆典礼。我代表西川矿区及所有领导向二位新人，表示热烈的祝贺，俗话说有缘千里来相会。我相信这个新人的结合是命运的注定。我们南方局洪书记的公子仪表堂堂，新娘又是大学本科毕业的高材生漂亮贤惠，他们的结合是真正的郎才女貌，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我代表西川矿区所有领导，祝他们心心相印，幸福美满，早生贵子。” 杨文伟的话不管说得怎么样，掌声都异常的惊人。 随即，婚礼逐渐的推向了高潮。 台上新人执酒杯，台下宾客欢呼大叫。 杨文伟刚一归坐，一同干了一杯，紧接着就是新人敬酒，当然就得从领导这一桌开始。 洪中和盛夏伴娘们的簇拥下朝主要领导这边走过来的时候，杨文伟和袁德志交换了一个眼色。 杨文伟端着杯子来朝袁德志说道，“来，我们西川矿区的同志一同敬袁局一杯。” 袁德志没有举杯，“杨书记啊，这杯酒我喝不下去啊！” 杨伟心中一笑，故意的问，“怎么了袁局，有什么不痛快的说出来，我替你解决。” 袁德志不吭声，袁林一口接了过去说，“这也不能怪我叔叔啊，桌子上做了有我们看着不舒服的人，既然都看着不舒服，为什么要跟他喝酒勒？” 就在这时，艾希马上端着杯子朝袁林、袁德志说道：“袁局、袁林，这件事情是我做的不对，我先自罚一杯。希望你们大人不计小人过，放我一马，我毕竟手上的工程得来不易，今后还要在涪江继续做生意，如果以前有什么不懂事的地方，两位尽管批评，只要是我们鸿飞的问题，我保证一定会改正的。” 袁林一听，冷笑道：“到现在你都还要替赵明说话，你以为你替他扛得了吗？这件事不是你能做主的，我给过你机会，你既然没把握住就怪不得我！” 袁林瞪着赵明说道：“赵明你不是很厉害吗？你不是连我叔叔都不放在眼里吗？我可以明确告诉你，鸿飞的工程被耽搁了都是因为你，他们现在开不了工，将来也开不了工，所有的事，你得负主要责任。对了，最重要的是，西川矿区1号桥那块地拿不到，也都是你的责任，为什么呢？因为我看你不爽，我叔叔看你不爽！” 杨文伟装腔作势地发火了，看着赵明，怒斥道：“我不管你有什么原因，马上跟袁局长和小袁道歉。” 赵明不为所动，笑了笑，说道：“杨书记，事情都不问怎么回事，你就让我向他们道歉，有点不分青红皂白了吗！” 杨文伟一拍桌子，“混账东西，什么态度？知不知道，我们西冲矿区正和市规划局、市建局在沟通新基地建设的问题？就因为你把人得罪了，耽误了我们西川矿区新基地的建建设，这个人你担得起吗？我告诉你，今天你要是不好好道歉，误了大事，你就是整个西川矿区的罪人，全矿上下的职工都是你的敌人。我回去马上撤你的职，不，我现在就能撤了你。” 孔立仁冷冷一笑，“赵厂长，你平常在自己单位横也就算了，怎么到外面也这样？你什么身份，袁局长什么身份，也是你能得罪的？你知道吗？我们为了这个新基地付出了多少心血，就因为你在外面惹是生非，就把我们所有的努力全部都给浪费了，你这样的人，成为了西川矿区的干部，人家会骂我们瞎了眼，没人可用的。你一个机修厂的小厂长能不能识趣一些？” 杨文伟冷冷地说道：“我说的话是不管用了吗，还不快跟袁局长和园林赔礼道歉，态度真诚一点，你要是今天不取得这二位的原谅，我现在就免了你！” “杨书记，你好歹也是矿区思政一把手，说出来的话怎么这么幼稚呢？”赵明那是一点面子都没给杨文伟留，大声地说，“矿长还坐在这里呢，这桌子上恐怕还轮不到你说这话，你难道不知道干部任免，需得有组织人事科，还有矿区的主要领导，商议过后才能决定，凭你一人的嘴就可以决定一个干部的任免，那这个西川矿区是不是就是你们家开的了？” “你……赵明，我看你是无法无天了！” 杨文伟大叫道：“我现在就免了你，你这个目中无人，自以为是的混账东西，耽误了矿区的发展，你就是全矿的敌人，我免你需要谁同意，我今天倒要看看谁敢反对。” 听到这话时，杨皎月终于开口了，“杨书记，今天你免不了赵明，以后也免不了，干部任免有正式的程序，西川矿区不是你们家后院，想怎么来就怎么来。” 哗！ 所有人的目光看过来的时候，惊讶坏了，想不到在这种场合下，杨皎月公然和杨文伟作对了，这一桌子的干部可真是没想到。 杨文伟脸一抽，大叫，“好好好，那矿区拿地的事我就不管了，要管，你去管好吧！” 杨文伟顺势把责任一推，只要一桥那块地拿不到，责任在杨皎月，到时连她这个矿长一职也会受到影响。 袁德志再不留情，看着杨皎月，说道：“杨矿长，威风不小，实话告诉，那块地现在可随时都可以要批，不过得看我的态度。这个叫赵明的得罪了我侄子，更不把我放在眼里，不认错不低头，我很不爽，既然你要护着他，那我又凭什么要批呢。” 这一下子，整个餐厅里，闹了起来，对赵明的指责声一浪接一浪的，顿时将赵明推到了风口浪尖。 第638章 你以为你是谁 袁德志的话就像一个火把扔进了油库！ 轰的一声炸了起来。 前来参加婚礼的十有八九全是西川矿区的职工。 刚听说，一桥那个地方有块地可以拿下来，会修成新基地人，周围全建成家属小区。 这就意味着大家都有新房子住！就算自己没有资格，也可以等别人搬进新房子里后，去接手别人的老两居室，如此一来生活品质提升，是肯定的，至少可以让自己的子女，有个单独的房间，不至于，一家子挤在一间房里，那么的穷苦。 然而如今，赵明却成了新小区的绊脚石，如果不把照明给处理掉，那他们是不是就住不了新房子了呢？ 西川矿区的职工看见的就只有这么点东西。他们从来没有想过，一件事要发生，一个企业要发展，怎么可能让一个人，或者是几个人能改变的。赵明这块绊脚石更是无从说起。他们谁也不会听赵明去讲道理，他们只相信自己看到的。 所以，赵明今天到这个地方来，压根儿就没打算跟谁讲道理。 “赵明，认错呀！” “就是啊，赵明，你不认错，还想让西山矿区所有人都要跟着你受苦吗？” “我们又不是你爹妈，凭什么要替你承担后果啊？” 一个餐厅大堂里坐了二百来多号职工家属及各单位的大小领导，这一闹起来，跟锅里煮开了似的。 “书记，处分他，别让这么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总不能因他一人犯这种错误，我们都跟着受苦吧？” 看到赵明四面楚歌的样子，盛晓菲和方圆心里着急，再看盛夏那张得意的脸。她们才知道，今天这么多初中高中同学都来了，原来是盛夏刻意安排的，为的，就是让赵明难堪吧。 盛蓝菲的牙咬得咕咕的响，贱人就是贱人，难道还指望狗改了吃屎？ 看到赵明成了众矢之的，洪中和盛夏两口子可开心了，不住地朝袁林合眼色。 在他们看来，如今已经把赵明逼入绝境了。 杨文伟当然也是开心的，杨皎月和赵明拿他当刀使，把李小华给做了，这笔账他可是记着的。 既然他拿赵明没有办法，那就让民怨摧毁他。 众怒不可犯，赵明一旦惹了众怒，那么在西川矿区的好日子也就到了头。 此时看来，赵明要么低头，要么就被这世人的唾沫给淹死了。 杨文伟时不时的瞅一下杨皎月的脸色，那表情就像在说，“就这么个货，你还稀罕？眼瞎了！”。 杨文伟觉得赵明他就是烂泥扶不上墙，可是要知道当初一手扶持赵明起来，也是是他杨文伟。只不过每每想到这些事情，他自己就像挨了巴掌一样。每当看到赵明春风得意，就像揭了老伤疤。不把赵明给收拾了，他心里过不去这个坎。 “赵明，回去吧，写检查，你的机修厂厂的职务可以先放一放了！” 听到杨文伟的话，就连杨皎月也不敢多嘴，她是一矿之长，不能让大家觉得她拉偏架，她只得看着。 然而赵明端着茶杯，喝了一口之后，轻轻地放在桌面上，“我没做错事，写什么检讨？” “你不写？哼，没关系，你的事，我会上报南方局，你对西川矿区新基地建设所造成的拖累，我会一一上报。” “唉？杨书记，也别着急嘛，我们还是要给年轻人机会。”袁德志马上叫停，看了看身边的袁林，就不再说话。 袁林冷冷一笑，“赵明，机会就摆在眼前了，跪下，给我磕头，也许我心情一好，就可以跟我叔叔说个情。” 说着话，袁林还得意地看了一眼艾希。 艾希在桌下拉住了赵明的手，死死地捏着他，生怕他就这么做了。 赵明嘿嘿一笑，“跪尼玛批啊，你什么东西！” “赵明，注意你的嘴！” 赵明一眼瞪着袁德志，“给你脸了是吧？袁德志，你的意思是说，涪江市机关、市规划局，市建局。这么多部门，都归你一个人管是吗？既然你都能拍板，何永局长，他干什么呢？” 被赵明一句话顶脸上，袁德志的脸色顿时一变，会场当中也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直直的看着赵明。气氛变得无比的紧张。 洪钟清了清嗓子，冷笑道：“赵明，你不用在这儿虚张声势，就算你知道何局长的名字又怎么样呢？难道你还能把何局长请出来把这件事给拍板了吗？你要是能把这件事情拍板，我给你跪下磕头又怎么样？” 赵明笑得意味深长的，瞅了洪钟一眼。 盛夏在是嫁人了，现在改口叫洪夫人，站在洪中的身边，轻轻地挽着男人的手，一脸为赵明着想的样子，对洪中说，“你别跟赵明一般见识，他是我同学，高中的时候我对他最了解，他呀，就是好面子，喜欢吹个牛，总把自己夸的怎么怎么厉害。 以前我记得他就说他爸，是什么供应站当官呢？其实也就是个以工代干的科员，没人说破罢了。赵明，都不是小孩子了，我觉得你没必要绷面子，该认错就认个错，是不是？不然的话，你说你在矿区，以后还怎么混啊？跪下可能是挺过分的，不过也显得你有诚意啊！” 瞅着盛夏那得意的模样，赵明笑着说，“你这种女人其实最恶毒，表面上看着始终在替别人说话，其实句句话都是软刀子，杀人不见血，其心可诛啊，洪中，恭喜你娶了个好老婆，你这个老婆，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的。” “你特么给我闭嘴，现在说你的事，赵明，你要是不给大家一个交代，你觉得西川矿区谁会放过你？” 袁德志摆了摆手，叹道：“行啊，我看这赵明，不见棺材不掉泪，你要是真这么厉害，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杨书记，这不能怪我了，你们一桥这块地，别想拿了。” 赵明不等周围的人开骂，两眼一瞪，冲袁德志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通，“你算个屁啊，你不同意，你不同意有用吗？猪鼻子插葱，你给我装象！” “尼玛批你什么态度啊？他妈再给我说一遍！” 袁德志也毛了，指着赵明就硬了脖子。 杨文伟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赵明，你马上给我滚，从现在起，你被停职，什么时候反省好了，什么时候才说处分的事，滚！” “人家都让你滚了，赖这儿干啥？走走走，我在楼上等你半天，菜都凉了！”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无不脸色发僵，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第639章 只跟赵明谈 何永来了，带着任务来的，他知道赵明对今天的事情一定有所安排，所以他走进这餐厅的大堂时，没有半分的顾忌。 袁德志扭头看到何永那张脸时，椅子翘的太高，翻身就跌了下去，灰头土脸的爬起来，连忙去拉何永的手，“何局，你怎么来了？” 何永看看他的手，压根就没有伸手的意思，“嘿，我要是不来的话，也看不到，袁局今天这么威风啊！” “哪里哪里？我哪有什么威风呀？” “不，你很威风，整个涪江市面上的所有事情都是由你一个人说了算，有你在，我就放心了，过完节你直接搬到我办公室，把我的位置接下来算了。” 听到这话时，袁德志的脸都涨红了，脑门儿上全是一层汗珠子，看眼看着这个场面快要失控的时候。 杨伟马上伸着手，就朝何永来了，“您就是何局啊，那天晚上约了见面，你不是有事耽搁了吗？哎哟，我就盼着什么时候能见上何局，今天总算见着了。” 杨文伟自问西种矿区在涪江是很有地位的，他这位书记也是很有分量的，没想到这手伸过去，何永看都不看，绕过杨伟直接去拉赵明。 “别人都赶你走了，你还杵着？走跟我上楼去，上面点好了菜！” 如果刚才大家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是现在再看何永对赵明的态度，众人的脚趾头把袜子都快抠穿了。 赵明到底有多大的关系啊？居然跟规划局的何永认识，而且看这样子关系还不一般。 杨皎月心里早就乐开了花，看到杨文伟僵硬的脸，她觉得很舒服。 袁德志满头旰冷汗！ 袁林索性就把头低了下去，全身发抖。 而神情最精神的当然要属一对新人，洪中想把赵明给撕了，而盛夏……气得咬牙切齿却又努力地让自己保持微笑，以此来证明她是个心中有和平与爱的好女人，这张脸在微笑与抽搐之间，丰富、精彩！ 至于文雯、艾希等姑娘们，眼中惊喜万分，心里想得也差不多：死家伙，原来早有准备，坏蛋，坏死了！ 赵明目光一扫，看得那些对头们头皮发麻，沉声道：“我还走不了，今天还有很多事情都没处理呢！” 目光落在袁德志的身上时，袁德志都快哭了。 何永配合问，“什么事情？快说，我三两下帮你弄了。” 赵明再瞅着袁林，笑着说，“你不是让你叔叔把鸿飞的工程给扣下了吗？说他什么安全资格证过不了审，给句痛快话，你们想怎么样？” 袁德志听到这放，全身一颤，反手一巴掌抽在袁林的脸上。 啪！ 清脆响亮，还带回音！袁林当场就被抽懵了！ 袁德志大吼，“我早就跟你说了，鸿飞的安全生产资格证没有问题，你还让我为难人家，还不快给趄明道歉？” 袁林捂着脸马上朝赵明点头哈腰…… 赵明摆摆手，“你对不起的不是我，要认错给艾希认错，你们给别人造成的损失，该赔得赔，这都干工程耽搁多久了？甲方催促了这么长时间，违约的违约，那巨额赔偿你们要不负责，鸿飞就垮了！” 袁德志点头连忙说，“放心放心，小赵，这事你交给我，甲方那边我去协调，赔偿什么的，一定不会对鸿飞造成任何困扰，这工程的期限可以研究，而且我向你……向艾总保证，明天马上就可以复工。” 艾希抿着嘴，并没有因为复工而高兴，而是因为赵明的手段，偷偷地看着赵明的侧脸，眼里全是喜欢。 原本以为赵明今天来铁定逃不过被羞辱的命运，没想到他可以瞬间扭转局势。这一手本事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 不过艾希忽然又想，乔甜那丫头又在当中起到了多大的作用呢？ 何永冷冷地看着袁德志，“老袁啊，老大不小的人了，咱们做事心头有点底好吗？鸿飞，接的是市局的福利房工程，这工程你都敢给它扣下来，你就不怕刑警队那帮人带着派出所直接去干你家去？到时候把你们家房子给拆了，你连哭诉的地方都没有。” 袁德志早就吓得全身打摆子，“何局何局！我工作上有所失误，请你批评，我以后保证改正！” “你改正？跟我无关，之后会有人请你喝茶的！”何永摆摆手，“滚蛋！” 袁德志当场吓得瘫在地上，还是袁林把他扶起来的，两人就这么灰溜溜地走了。 杨文伟看场面这么尴尬，马上对何永说，“何局，下午有时间，我们聊聊一桥那块地。” 这老家伙心想着总挽回些面子，所以努力地给自己台阶下。 谁知道何永向来就是个不喜欢给人面子的人，张口就来，“一桥的地，跟你有什么关系啊？我不想跟你聊，我觉得赵明不错，我就跟他聊，他觉得一桥的地理位置不错，想划哪一块就划那一块！” 赵明一摆手，大笑道：“何叔，你别开玩笑，这么大的事，得严肃一点！” 赵明领着何永来到杨皎月的面前，“这是我们单位杨皎月，杨矿长，你可以跟她谈。” 赵明指着杨皎月给何永介绍，何永终于有了好脸色，朝杨皎月微微一笑，握了手。 “杨矿长，你好，经常听赵明这小伙子提起你，杨矿长这些年让西川矿区发展得有声有色，巾帼不让须眉，真是叫人刮目相看。” 杨皎月的脸微微一红，赵明还给这个何永讲过自己……死小子。 “何局过奖了，一桥的那块地就拜托何局了！” “没问题，只要是赵明开了口，工作日的时候，您带上赵明，到时直接来我办公室，这件事情，基本已经解决了，到时把具体细节谈一谈，到时候手续办了之后该施工施工，毕竟是建福利房的事，造福职工的问题，可含糊不得，赵明跟我都说了好几次这事了，我特地跟市里打了申请，特殊事情，走特殊流程！” 刚才那些把赵明还骂的死去活来的人，此刻听到何永的话时，瞬间吹捧起来，赵明听了，就像刚才听他们骂自己一样，没有任何的感觉。早知道这帮人的眼中只有蝇头小利，你给它块骨头，它永远都是在摇尾巴了，赵明已经看透了。 第640章 好戏终有散场时 以前那帮同学前一刻还在骂赵明害人精，这时已经忍不住要往赵明的身边凑，一来可以跟领导混个脸熟，这二来嘛，当然也是为了以后能分套好房子。 瞥了一脸杨文伟那张铁青的脸，有种解气的感觉。 何永特地是在抬举赵明，杨皎月是知道，所以当当场就说，“赵明在西川矿区的表现那是大家看在眼里的，造福职工，为单位的发展出谋划策，现在更是为了加快新基地建基尽心尽力，我们单位有这样的同志，我很欣慰啊！” 听到杨皎月这一声感叹，杨文伟心中暗骂不断，却一点办法都没有，他知道赵明这小子再也摁不住了。 洪中和盛夏这对狗男女的那张脸，简直跟吃了屎一样，原本想在今天让赵明声名扫地，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没想到反而是因为他们俩的答谢宴来了所有的领导让赵明大出风头。那种被卖了还帮人数钱的感觉真难受。 他们难受，赵明自然高兴了。 何永拉着赵明要走，赵明却扭头看着洪中，“我记得刚才你说只要我把这块地给拍下来了，你就算给我磕头都没关系，怎么样？洪公子，磕一个吧。” 洪中狠狠的瞪着赵明，“你特么给我等着，这辈子老子就跟你干上了。” 原本以为今天给赵明安排了一出大戏，没想到最后自己却成了丢脸的主角，洪中觉得自己真的没脸再呆下去了。 不过这又是他和盛夏的一场答谢宴，这么多领导看着，这摊子撂下就这么走了，说不过去。 强压着颜面扫地的怒火，不管这一桌，去下一桌继续勤敬酒。 然而就在这时…… “你个烂娼货，一家子娼货，忤逆不孝天打雷劈的东西……” 突然从大门口杀进来一个老太婆扯着嗓子就开始骂，“畜生……全都是畜生，连亲妈的死活你们都不管了，还结婚？你还有脸结尼玛比婚啊，连我这个当外婆都没来，你们吃喝上了……死全家的东西……” “这是谁啊？” “这都不知道，盛夏的外婆呗，嘴真臭……” “不臭不行啊，盛夏嫁人，外婆还活着都不叫过来，这是摆明了嫌弃，怕丢人现眼嘛！” “不过也真是丢人现眼的！” 听到这些话的时候，夏初荷彻底慌了手脚，不过几个姨妈倒是在看戏。 刚才想凭借外甥女婿攀攀关系，他们两口子趾高气昂地装看不见，那这个时候，几个婆娘的老妈来砸场，她们当然更乐意看戏咯。 “老二，老三，老四，快来帮忙啊……” 夏初荷伸手去捂老太婆的嘴，老太婆一把扯住夏初荷那盘得漂亮的头发生拉硬拽，生生将头扯散了开来。 几个姨妈不动手，盛夏的脸一下就胀红了，冲过去拉着老太婆的手就说，“外婆你这是干什么？这里都是客人，你不要丢人……” “小娼货！” 老太顺手就是一巴掌，抽在身上脸上，啪地一声！ 盛夏那张脸一下就被抽肿了起来。 人老归老，可是这手上的力气一点都不比年轻人差！洪中这两口子，今天从别人羡慕的佳偶天成，成了一对落水狗，那是让人看足了笑料。 盛夏一家人打的不可开交，那几个姨妈看热闹，姑妈更是说说笑笑的，瓜子壳乱扔。一点儿也没有上去劝架的意思。 洪中忍受了一天的怒火，终于在这一刻全部爆发，手里提着酒瓶在咣当一声砸在地面上，愤然离场。 一场好好的婚礼，顿时变成了一场闹剧。 这期间，贺建勇一直看着赵明，他知道自己疏忽，被赵明给利用了很长时间，所以他一直都等着赵明。 赵明没有客套更没有虚伪地来到贺建勇的面前，“书记，真是对不起了。” 贺建勇摇头叹道：“我自认这一辈子没看错过几个人，可是你小子却让我真的看走了眼，搞了半天，你跟杨矿长才是一路的，从一开始你就在我跟李小华之间浑水摸鱼，偏偏我还以为你是站在我这一边的，没曾想，你是哪边能得利，你就在哪边啊？” 赵明心知李小华这是在骂他墙头草，摇摇头，“书记，我对你还是还钦佩的，只是小人物在这样的单位出人头地，有时候身不由己，我不想成为别人的棋子！” “所以……”贺建勇笑了笑，“不想成为别人的棋子，就把别人当棋子，你这小子果然也是够本事，行啦，今天我也不是来秋后算账的，再说了，我也没那个本事！赵明啊，只求你一件事，有一天我儿子如果真的走投无路了，还希望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关照一下。” 赵明基本就可以肯定，贺建勇知道自己的年纪到了，差不多也该退居二线，他可能会直接办内退，说白了，就是直接退休，不再过问单位上的任何事情。 因为他无法忍受自己从一把手到退居二线的落差，索性回家直接养老，但是他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他的儿子。 赵明理所当然的答应，毕竟在自己这两年最关键的时刻，贺建勇扮演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放心吧书记，如果你儿子需要我，那就把他扔到我手下来，我不会亏待他的。” 贺建勇拍了拍赵明肩膀，“我知道你小子讲义气，供应站没书没厂长了，回来吧！让我帮你两年，把地位稳固一下，这样，你上去的时候，也能站得稳一些，走得更远一些。” 要回供应站吗？可能还得想一想。 机修厂才刚起步，其实发展潜力还特别的大，车、钳、铆、焊、电等工种还需要大量地培养技术工种，赵明可是才把这些事情做顺了手呢。 天气不算热了，又到了钓鱼的好时候，李光明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机会把赵明弄出来，说是钓鱼，其实就是一边钓鱼一边说教。 “都说了很多次了，组织人事科科长这个位子，我不想去。” 听到赵明这话的时候，李光明一点都不意外，这已经是赵明不知道第几次拒绝。 李光明没好气地瞪着赵明，“要说，杨矿长直接下令就行了，怎么还非得让我跟你商量？” 第641章 退而求其次 李光明要调走了，这件事情在西川矿区早已经不是什么秘密。 组织人事科，让所有人眼馋的位子，偏偏赵明不感兴趣。 李光明跟杨皎月多番商量，发现赵明其实最适合这个位置，要知道组织人事科，最需要的是观察力和用人的能力，在这两方面来说照明都是非常出色的，从他在供应公司机修厂的管理上就完全可以看得出来。 在年纪上可能轻轻了一点，但是有李光明可以带带他？退下来让赵明代科长，之后再转正嘛，这是李光明一直打的主意。 打定主意，李光明开始做赵明的工作，可是多次谈话之后，李光明才知道赵明似乎根本就对组织人事科科长的位置不感兴趣。 李光明不快地瞪着赵明说，“为啥送到你嘴边的肉，你就是不吃呢？” 赵明盯着鱼浮漂，嘿嘿笑道：“你说它是肉，我真不敢吃，这可是兵家必争之地，我这点小鼻子小眼坐上去，会被撕碎的。你说说我在这个位子上怎么办，是报答杨矿长对我的栽培，还是坐在那儿像一尊菩萨一样，玩着左右平衡的权术？” 李光明听得心想，弄了半天，赵明是担心杨皎月呀？ 于是李光明摆手道：“杨矿长是个有理想的领导，她更在乎的是成就和贡献，你和她的利益是一致的，不会发生任何冲突，相反可能跟杨书记可能分歧会大一点。” 赵明一拍手，“对嘛，现在矿区不知道多少干部更倾向于书记一边，为什么呢？因为书记能带领他们发家致富，而矿长要走的路恰恰可能跟他们相反，那么你说我坐在组织人事科科长这个位置上，多少人等着把我撕了？我要是到了这个位置上，以后还怎么干活？” 李光明撕的到吸了一口凉气，才发现赵明这小子一早就把中间的厉害完全考虑下来，年轻人向来是本着有条件要上，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的态度。能像赵明这么懂进退有自知之名的人，真不多见。 李光明见一计不成，激将法跟着就来，“我原本还以为小子是条好汉，没想到胆子这么小，一个组织人事科的魄力都没有，你以后怎么往上走？” 赵明说，“我之所以没这个魄力，是觉得自己还不足以服众，杨书记在矿区是很有威望的，各科一把手大多都和他有所牵连，你现在让我上去，那就是把我架在火上烤。但是李叔换个角度想一想，如果我能将他身边这些人一个个地给拆开呢？这个阵营是不是就不攻自破了？” 李光明听得眉头一皱，“杨书记可没两年就退休了呀！” “什么？你还准备让他善终？”赵明笑了笑，“那是不可能的，这两天我想的很清楚，放我回供应站吧！” 李光明一下子明白了，惊恐地看着赵明，就像一头温顺的兽，突然亮出了獠牙。这小子是要对付杨文伟，不只是打压，而是要把杨文伟及他的势力连根拔起。 “去供应站多久合适？” 赵明掰着手指算了起来，“怎么着也得半年吧！” “成，我让你在供应站待半年，我告诉你，如果半年后你的事情还没办好，你就给我老老实实的上来，要是到那时候还拒绝，那我跟杨矿长可都不同意！” 赵明一脸苦笑，“哪有人被架着去当官的道理啊！” 李光明没好气地笑道：“小兔嵬子，别给我得了便宜还卖乖！” 一桥的那块地很顺利，几乎在谈判的过程当中没有遇到任何的阻碍，拿下这块地之后，杨皎月第一时间上报南方局。 文件上，杨文伟十分不情愿地签了字，全程像苦瓜一样。 新基地的筹建工作已经正式开始，只不过当中涉及到许多农用地，宅基地，还有民房，需要拆迁和赔付。 拆迁周期会比较长一点，两年之内应该是没有希望动工的。 不动工，不过该表彰的却一定要表彰。 “孙科长，你和市城建局的工作人员好好配合，做好群众安置和拆迁，财务上要严格把关……” 听到就杨皎月安排之后，孔立仁浑身不自在，要知道这以前可都是杨书记安排的，现在杨书记连说话的权力都没有。 新基地建设与筹备工作，杨文伟是彻底出局了。 原本以为周一的例会就这么结束了，可是杨皎月再清了清嗓子，看着赵明说道：“赵明同志对新基地选址上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在这里要提出重要的表扬。大家鼓掌！ 啪啪啪…… 一阵热烈的掌声之后，杨皎月也没有绕弯子，开门见山的就说，“杨书记，赵明是不是应该好好奖励一番？” 杨文伟叹了一口气，瞅了一眼杨晓月问，“不知道杨矿长觉得应该怎么奖励呢？” 杨文伟其实已经做好了一套说辞，只要杨皎月敢说把赵明放到组织人事科这个位置上，杨文伟当场一定会提出反对，而且是不会给杨晓月任何得逞的理由和借口。 但是杨晓月却扫了众人一眼说道，“供应站站长这个位置空出来有很长一段时间了，一直由贺建勇两手抓，不过考虑到贺书记马上要退二线，所以这个站长的位置应该提前交出来，所以我提议把赵明放在供应站站长这个位置上。” 杨文伟心里一颤，不是组织人事科吗？怎么一枪打在了供应站这个位置上，听到这话的时候，杨文伟心中还有些窃喜，至少贺建勇还是他自己的人，而且能在这个位置上，再干一到两年，如果把赵明放在这个位置上，让贺建勇这个老油条制他，是个不错的选择啊！ 杨文伟没有表态，反是看着李光明问，“李科长，你觉得这个提议怎么样？” 李光明点点头，“我觉得赵明同志在管理能力及发展眼光上来看，完全有资格胜任供应站站长这个职位。平级调动嘛，没有那么多麻烦事。赵明，你回去和邓裕交接一下，近段时间选个日子，直接去供应站任职吧！” 赵明从位子上站了起来，点头道：“多谢各位领导信任，我一定会立足本职工作，管理好供应站，不让各位领导失望。” 第642章 离别 想控制供应站？ 哼，有贺建勇在，还轮不到你们这么招摇过市。 杨文伟心里还在打着这如意算盘。 李光明原本以为可以离开这人岗位，却发现自己还要在这个岗位上再干半年时间。 不管了，半年之后，如果赵明那小子还没有办成他想办的事，死活也得把他拉到这个位子上来才行。 “为什么要去供应站？” 饭吃了一半之后，杨皎月始终是想不明白赵明的动机。 赵明边说边说，“现在坐到组织人事科这个位子上去，就等于直接和杨文伟撕破脸，对你并没有什么好处，让李叔叔再多帮你一阵，维持当下的平衡局面，我拿贺建勇当幌子，杨文伟会以为可以将我控制住的情况下，我反而可以做更多的事情。” 杨皎月心惊，“你的意思是说，贺建勇现在跟你是一丘之貉？” “噗……咳咳……” 赵明的脸都震红了，“皎月姐，你就不会说好听一点吗？比如说贺书记欣赏我的人格魅力！” 杨皎月和文雯两相视一笑。 “说说吧，为什么一定要是供应站呢？” 赵明想了想，说道：“因为那个地方除了是油水衙门以外，并不会涉及西川矿区的核心利益。我们是能源工程单位，不搞主体专来，对杨文伟来说就不会够成任何的威胁。杨文伟们或者他们的前辈在西川矿区留下来的东西要根除，需要时间。冰冻三尺，要想拔掉他，就不能只针对他，必须针对他一个阵营的所有人，只是单单地让我坐到组织人事科科长这个位子上去安插几个人手的话，后果就是杨文伟的反扑，然后拼个鱼死网破，对皎月姐不划算。” 杨皎月欣赏的看着赵明，“你比两年前刚遇见我的时候显得更加的成稳，有时看似很冲动，可都是带着目的的冲动，成长很快啊。” 文雯马上赵明的碗里夹了一块肉，“快吃吧，吃饱了快长大，好跟我结婚。” 噗…… 赵明胀红了脸的时候，脸都差点抠在碗里去，桌下，杨皎月的指尖拧着他全身都在发抖，那是真的痛啊。 杨皎月一直告诉自己，要全力支持文雯跟赵明结婚，可是每每想到这一天快来的时候，心里酸酸的，掰着手指一算，不到两年了。 这天夜里的杨皎月很疯狂，好几次都差一点…… 机修厂在短暂的时间内迎来一阵高速发展，如今到了上班的时间，职工的脸上都挂着热情的笑容，要知道以前可是跟去上坟差不多。 一听说哪家亲戚是机修厂的工人，那眼珠子都放光，虽然地位上没有提升，不过在收入上与过去早已经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了。 可是这好日子才没过几天呢，厂长要换人了。 所以…… 这天早上的气压很低，天很黑，吹着风，带着深秋的落寞，就连天气都是带着离别的气息。 赵明早上刚进办公室的时候，桌子上放了馒头、油条、稀饭和包子，一堆早餐，气得赵明拎着大包小包地冲出去扯着嗓子就骂，“你们特么的上坟还是喂猪……” 顺手扔外边垃圾筒，倒回去重重地甩了门，躲在背门后，就抹眼泪。 这是真正意义上他第一个领导过的单位，而且带出了成绩，没想到，要走的时候，还真是舍不得。 揉红了眼，赵明开始收拾东西，一个工鞋盒子都没装满，来的时候就没有带什么东西，走的时候自然也不会有太多。 严守正在外头敲了敲门，赵明赶紧点了支烟，薰了一下眼睛，这才让他进来，正巧看到赵明夹着眼的手弯着姆指揉眼睛。 瞅见外面还有人，就喊了一声，都进来吧！ 邓裕、苟斌、魏延等干部一同走进了办公室。 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最后都看着魏延，“厂长，车辆维修数据资料统计已经形成规模了，你看是不是立个项，找上头要钱这种事，还是你比较在行！” “滚！” 赵明没好气地骂了一句，“你特么挽留人也不知道煽情一点，钱钱钱，就知道钱，老子又不是你们的摇钱树。” 听到赵明的话，众人想笑，可总也笑不出来。 邓裕咬着牙就喊，“厂长，能不能不走啊？正常任期五年呐，你连半年都不到！” “你还想让我在这里干五年？你看看我这头发，一薅一把，再特么干半年，我就秃了。” 玩笑归玩笑，看到大伙都笑不出来，特别是邓裕这种人，想当厂长都想疯了，现在居然还说得出这种挽留的话，其实也是不容易了。 既然笑不出来，那赵明也就不再玩笑，看着他们说，“我从来没有把这里当成过干部的坟墓，你们都应该知道任何一个单位的干部流动性是很有必要的，一旦深深陷在一个地方，那这个地方就会变成一滩死水，我从这个地方走出去也是为你们开了个好头，也就是等于宣布将来只要你们有出色的表现时，也会加入干部的轮换当中，不再那么死气的困在一个地方，让你们连最后的希望都失去，这样不是很好吗？” 他们不是不希望干部轮换，只是单纯地希望赵明别走，至少不应该走这么快。 赵明看出他们的想法时，笑道：“你们啊，最大的问题就在于山头主义思想太严重，总喜欢抱团，合不来的干部就不能一块处了？” “那么认真干什么？还不是就怕我把所有的资源给带走！” 众人终于挤出笑脸来，赵明翻着白眼道：“机修厂这么大一个盘子啊，外面的活儿早晚自己找上门，以前的门路都留着，也不会断，我在财务的小金库里留的那一笔钱，专门用来慰问贫困职工的，逢年过节的多给大家发点，以后该修的修，该出的差要出，保驾补贴一样不少。我对你们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管好你们自己的手，不要把工人的钱往自己的包里装，一旦让我发现谁不守规矩，不管我在哪里，一样能收拾你们。” 时间不早了，赵明起了身，把所有人都支了出去，拍了拍邓裕的肩膀，“供应站现在是我的地盘了，再合伙流氓来偷东西，我直接去你家管你要！” 听到赵明这话的时候，邓裕的冷汗都出来了，他……他好像知道那三台电动马达是自己找人偷的？ 第643章 最像王三好的那一个 王素芳已经习惯不出门了。 他和赵永远的卧室里显得有些昏暗。 不过墙上贴了张海报还是看得清楚，一轮巨大的太阳下，坐着一个穿黄色僧袍的男人，打坐满头的黑发加上那副金丝边的眼镜，看起来似乎有些道行，当然是神棍的道行。 王素芳把画报里的男人当神，对他倒是很尊敬，画报下摆了香炉，檀香薰着，还有一盏灯朝上打着。 老老实实的王素芳坐在蒲团上，一手掐中指放在腿上，另一手最大限度地朝前伸着，嘴里大喊：“长、长、长……” 右手和左手一比，“哎呀，真的长了！看来最近修为见长啦！” 右手长了，左手不能短一截吧？于是左手再大喊三声，两只手一比，这一下子一样长了，心里顿时觉得非常满足。 今天下午又可以跟同道们切磋一下吧，王素芳在心里美滋滋地想。 这时，赵云在外面粗声粗气地喊，“妈，你在里面干什么啊？中邪了？快出来给我开开门儿！” 王素芳一听赵云的声音就特别不高兴，但是还是摇摇晃晃的走到客厅当中把门拉开，只见赵云手里提着个大包，一下扔在茶几上，顺手从兜里掏出瓜子来就磕上了。 赵明从兜里还拿了一把瓜子要递给王素芳，“你嗑不？” 王素芳摇摇头，“今天不是周末，上班的时间你怎么过来了？” “我这不是来找你帮忙吗？” “我能帮你啥忙？你快别给我添乱了，你知不知道老二上次生孩子出事后，老三给我下死命令了，我要是在家里装神弄鬼，她就找人收拾你舅，你不知道我上次去看你舅，你舅被打的那个样子，我心痛死了，每天吃斋念佛，只求你舅别出事，我真的什么都不敢做，只敢在家里练气功。” “练气功？妈，你干点什么不好？千万别在那样一个东西了，你知不知道我们单位上那些人练了个气功直接到精神病院去了，你也想去吗？” “我呸！我会到精神病院去，你知不知道大师有多厉害？我们都是大师的弟子，这一张海报还是我去拿哪吒庙里给求回来的，开过光的！我告诉你，我就这么一点精神信仰了，你千万别给我搞破坏，走走走，快回你家去，看见你就来气。” 赵云眉头一皱，拉着王素芳的手说，“妈你干什么赶我走呀？我真有事，老三现在不是在西山矿区出名了吗？都说一桥的那块地是老三亲自谈下来的，现在大家都托我找关系，看能不能跟老三搭上线呢，给整一套新房子，选个好的楼层和好的朝向，我是他姐，有这种好事他能不首先想着我？” “你是大姐，你原来怎么对他？抢他的饭，拿他的钱，合着外人收拾他？你既然是她姐，你找他去，他在机修厂不在这里！” 赵云挡着王素芳轰她的手，大叫道：“我找他，他能理我吗？他就只听老二的话，老二听你的话，你去跟老二说说，让老二去劝老三，都是一家人对不对？那有好处你不能总想着外人呀！” “滚滚滚滚，一年到头见不到你两次，一见面就求东求西的，我又不是什么神仙，我能帮你吗？” 王素芳上次差点没把赵红给弄死，四个多月了，她连孩子都没见过几面，想抱孩子一下，老二跟看贼似的看着她，生怕她把孩子给掐死似的。 王素芳现在谁都不想见，就想跟着画报里的大师练气功，连饭都可以不吃。 看着赵云，就觉得烦！ “妈你就帮帮我吧，唐伟现在大了。我现在在家里啊，穿个衣服都不方便，成天被他们爷俩嫌弃，一定要选一套房子，套三的最好，套二的也将就！你总得给孩子一个独立的空间吧。” 王素芳扯着嗓子就骂，“你给我滚，还套二将就，将就尼玛批哟！” 吖吖…… 听到这洪亮的宝宝声音，王素芳叫道：“老二怎么回来了？” 正说着，赵红就推门进来了！ “啊？老二带着孩子回来了。” 赵云其实特别不想见到赵红，他总觉得老二跟老三特别近，从来没拿他这个大姐当回事，所以听到老二回来的时候，压根高兴不起来，叹了口气，正要起身的时候，只见赵红空着手。 “咦？我刚才不是听到孩子的声音了吗？” “在后面啊，赵老三抱着！” “什么？老三回来了？”赵云顿时打了鸡血似的，拉开门伸出头去，热情的冲赵明打着招呼，“老三，老三，快，快进来。” 赵明心想这赵老大见鬼了吧，怎么看着老子就像见了摇钱树一样？ 正想着，就听赵云叫，“正说找你，你就回来了，我们姐弟还真是心有灵犀！” 我在当供应站站长的事情也没有大规模扩散，你的突然回家来找我，怕没那么简单吧？ 赵明心里想着，却没说出来，就看着赵云笑了笑，“大姐，过来什么事？” “来来，在外面站着干什么？进屋说。” 赵明把孩子紧紧的抱在怀里，进了门坐在沙发上，提着它小家伙的双腋下，在自己的腿上，跳呀跳的，都说到了这个月份的孩子腿上没力气，不能乘力，到时候脚长得不直，赵明真想这小家伙快快长大， “呀呀……哦哦……舅舅回来看你了，高兴吗？小宝贝，笑一个，快笑一个，跟舅舅笑一个。” 赵云有点不耐烦地看了孩子一眼，这才说，“老三你别逗孩子啊，大姐这不是有事儿跟你说吗？” 赵明目不转睛的盯着孩子，淡淡的说，“大姐你说吧，我听着呢！” “老三，你看你上次给孩子买这个电子游戏机，我本来让妈准备交给你的，唐伟大了，他用不上，整天玩这个东西，不好好学习，到时候给耽搁就考不上大学了！” 赵明嘴角一勾，心想，你这孩子要考上大学就怪了，还不如让他玩高兴一点。 不过赵明嘴上却说，“行，你放那儿吧，还有别的事儿吗？” “当然有啦！”赵云赶紧朝赵明的身边靠了靠，“不是说唐伟大了吗？总跟我和他爸挤一间屋子多不方便啊？听说……一桥建咱矿区新基地的事，你说了就能算。你看，到时福利房修好了，能不能给姐姐留几套房子？” 听了这话，赵明当场就笑了，老大啊，果然还是最像王三好的那一个，连王素芳都不如！ 第644章 站长回来了 赵明把孩子往赵云的面前晃，“哟，哟……快看，这是你大姨，认识吗？见没见过啊，叫大姨，给大姨嘟个小嘴嘴！” 谁知道赵云一下子不耐烦地把孩子给推开了。 小家伙虽然不认生，不过动作太大，还是会让他没有安全感。从他受了惊吓的表情当中，赵明就已经感受到了。 于是赵明赶紧把孩子放了下来，小家伙把手伸进了嘴里，瞪着大眼睛，看着赵明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不哭不闹的，就是很恐慌。 赵明试图用这种温柔的眼神让安抚他，所以和孩子对视着。 赵云见赵明不吭声，一下子上了火，顿时从赵明的手里把那个孩子抢了过去，大吼，“一个奶娃有啥好看的，大姐跟你说事情啊，你能不能正眼看看我！” 一边吼着，顺手就把孩子扔进了赵红的怀里去，是扔，真的是扔！ 刚才本就受惊吓，这下子彻底忍不住了，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 赵红赶紧把孩子抱到房间里去哄。 而赵明，他的脸，真的很黑 扭头看着赵云，赵明冷笑着问，“一套都不够，还要几套？今天你过来不是来找我的，是找妈的吧？那既然这样我就先走了，你跟妈好好谈谈，有什么话你让妈转达我好不好？” “老三你啥意思啊？你在矿区有点关系你就尾巴翘天上去了是不是啊？我们是一家人，帮帮忙怎么了啊，瞧把你能耐的！” 赵明笑了笑，说道：“大姐，你还知道我们是一家人？刚才那个，是你的亲外甥，从二姐生孩子到今天之前，你去瞧过二姐一眼没，你去瞧过孩子一眼没？一家人？你眼里的一家人就是你的样子？” 不等赵云吭声，赵明接着就说，“别说几套，一套都不行，就算我能管得了那块地的事，我为什么要帮你走后门呢？你要是有那个资格你去挑去选，没那个资格，那你要住进去了，别人该怎么说啊？” 赵云的火一下就上来了，重重地将桌子上的游戏机往地上一摔，“你就是个野种，你这辈子他妈就现在你这个机修厂里面一辈子别出来了，我告诉你，你到头了，不得好死的东西！” 赵明非旦不生气，反而笑了，“赵云，其实你这么骂我，我特别高兴，因为我觉得我做得没错，二姐从生下孩子起，四个月你看都不看一眼，现在跑来说是一家人，我还得为你那些乱收礼的人情买单，你真是不要脸到极点了。收了别人多少钱，最好吐出去，你要是不还，到时候人家告了你，你男人丢了工作，全家一起去讨口（要饭）！” 赵云憋得脸红，怎么自己收钱的事情他都知道了，恼羞成怒地大骂，“我收尼玛批的钱，你不帮就不帮，就当没你这个弟弟，烂机修厂的厂长，你个破修车的，自以为了不起的狗东西……” 赵云骂得正大声，外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林策领着贺建勇，还有供应站的大小领导全都来了。 贺建勇上来握住了赵明的手说，“站长，怎么来了也不去我办公室，就顾着朝家跑，不尽职啊，我可要跟上面反应你。” 赵云一愣，“什么站长？谁是站长？” 贺建勇哈哈一笑，“你还没通知家里人是吧？赵云，你们家老三，现在是供应站的站长了。“ 赵云的脸当场就扭曲了，他不是机修厂的厂长吗？怎么一下就变成了供应站的站长了？ 赵云顿时想给自己一巴掌，自己的嘴怎么这么贱啊，这下可真是完蛋啦。 赵明笑咪咪地看着赵云，说道：“大姐，把你今天的话都记好了，千万别望。” “走走走，工会在伙食团都准备好了，今天中午给新任站长接风！” 贺建勇撂下一句话，拉着赵明就往外走。 林策也把老婆孩子一块带走了。 赵云失魄落魄地往沙发上一坐，“不是说这一辈子都爬不起来了吗？不是说机修厂是个干部坟墓吗？赵明他怎么就爬出来了？” 王素芳也坐在了沙发上，习惯性盘腿，朝朝屋里那盏灯打亮的画报上看了一眼，喃喃地说，“一定是我跟大师练功，大师法力无边，照顾我们家所有人，你弟弟这才有了这种好运气。” 赵云恨不得一口口水啐王素芳的脸上，那么眼神，看起来非常认真，赵云的火一下蹿了起来吗？ “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能不能别开玩笑？” 王素芳看着赵云，麻利地站了起来，“谁跟你开玩笑？不行，我得赶紧继续练功，等我有了法力，你舅舅就能早点出来了。” 赵云这才发现他妈说话的样子，非常的认真，比原来任何时候都认真。 王素芳现在觉得找到生命的意义了，赵云不知道她再这么练下去，会练出什么鬼来。 就在她脑壳痛的时候，赵永远砰的一声推门进来了，上气不接下气的喘道，“我的天呐，老三……老三当站长了，马上就要上任了，他刚才就回来了，我还是听人说的，他们一会儿要请老三吃饭，就在伙食团，黄管家亲自掌厨，把他这么多年压箱底的本事都拿出来了！我这个当爹的不能不在场吧？我是不是要赶快换个衣服什么的，看起来正式一点，我这个站长的亲爹，不能丢了他的人吧？” 说着，赵永远冲进卧室，大叫，“素芳，我的那套西装放在哪里的，快快快，给我找出来。” 于是赵永远在卧室里翻箱捣柜，还一边哼哼哼地清嗓子，“一会要敬酒吧？肯定还要发言，我这嗓子有痰总是不舒服，等一下讲话会不会听起来有些不顺耳？” 赵永远的脑子里一直回想的都是，当初赵明开家长会时，台上那个代表家和讲话的家长，他姓蹇！他讲起话来抑扬顿挫，他在讲台上的样子好威风，大家都好羡慕他。 赵永远想，老子今天也能享受这样的目光啦，哈哈哈哈哈…… “贺书记刚才把老三已经接走了，他们没说要请你！老三当站长，跟老三他爹有关系吗？老三当站长，老三他爹是站长吗？” 这房间里的空气，一下就像凝固了似的。王素芳的话好有道理哦，让赵永远点了一支烟，默默地坐在床边，卧室里顿时有了几分仙气，王素芳炼功炼得更认真了。 第645章 这顿饭不好吃 赵永远换了衣服之后，还是去了一趟伙食团，不过在包间门口推开门往里面看一看的时候才发现里面，根本没有他的位置，也就是说从赵明回来开始，也根本就没有想到他这个当爹的，而且供应站的大小领导眼里也只有赵明这个站长，至于他这个当爹的，也只是站长他老爹而已。 赵永远摇头叹了口气，心想，这一辈子自己到底做了些什么？提干没提成，转业回来之后好不容易混到了办公室，一混这么多年，眼看着就要退休了，毫无半点建树，终于盼到了自己的儿子当了站长，以为可以威风一些，说话有底气些，可是，自己完全就像空气一样的被忽视掉。 养这么个有用的儿子，到底是为了什么？图个什么呢？ 赵永远突然很迷茫，走到篮球场的铁杆子边，坐了上去，抽起了闷烟。 此时的伙食团，唯一的一间包间里，坐得是满满当当，黄管家果然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领，盘子的菜好吃也就算了，还雕些花什么的，格外的上档次，他在门外已经徘徊了很长时间，就等站长吃高兴，可以让他进去喝上一杯。 赵明被挤在正中间，围的全是供应站的大小领导！气氛倒显得异常的热闹。 贺建勇端起杯子来，“来，我们一同敬赵站长一杯！” 一阵欢笑，碰杯的声音就没有停过。 赵明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从一个看澡堂子的临时工，一下子成了这桌子当中主角。 很给面子喝了一杯之后，大家开始有一句没一句地聊了起来，贺建勇跟赵明一一把在场的这些生面孔都给介绍了。 集采办、综合办都换了主任，文雯提了财务办的主任，做段丽莎那一职，只不过手里还攥着成本那一块，已经提升了正股级。林策还做他的副站长。 赵明有意无意地观察着他们的神态，一个个的目光始终都在贺建勇的身上，纷纷都有唯贺建勇马首是瞻的意思。 想想也对，李小华停职很长时间，连林策都听贺建勇的话。 后来李小华丢了官坐了牢，由贺建勇兼任站长，站里的部门主管干部几乎一面倒向何建勇。 如此以来，现在的供应站已经算是一块铁板，只不过，赵明跟贺建勇之间应该是没有矛盾的。以后办起事来，应该能轻松一些。 大伙正吃着菜喝着酒，集采办刚来不久的伍主任马上说，“孙科长已经催了很长时间了，那一批冬服，问我们谈的怎么样了，什么时候下订单？眼看冬天就要来了，争取在年底之前，把这一批冬服发到大家手里吗？” 赵明正跟贺建勇喝了一杯，听到后问，“原来东服不是早就已经有厂家定了吗？现在怎么还需要谈呢？” 贺建勇把筷子放了下来，漫不经心地说，“冬服是冬服，福利归福利，现在矿区不是条件好了吗？今年冬天准备给大家发一件皮夹克，孔科长和一家已经谈妥，但是在价格方面呢，有些出入，这个需要上报一下，这件事交给集采办就行了。你一个大站长，管这些事做什么？” 开始了！桌子上各部门的干部已经开始眉来眼去，不吭一声。 他们心里都在想一件事情，赵明这个站长刚刚上任第一天，权力的争夺就已经开始上演。 这些人跟在贺建勇的身边已经很长时间了，大家从贺建勇的话当中听出了这种味道，这个站长让他就这么当着，但是手上的权力，要给他架空。 赵明没有吭声，全程该敬酒的敬酒，该喝的一杯没少，眼看着中午这时间，很快就过去。 不到两点的时候，广播响了起来。 “……世界最宽频带的地震观测仪器，在我国地震研究所研制成功，这项国家85重点科研成果通过了由国家地震局组织的技术鉴定。专家认为这项成果达到国际领先水平，这种定名为jcz-1超宽频带地震仪，灵敏度极高，观测范围覆盖了从高频地震波，是固体潮汐的宽频带……” 广播响起，意味着下午上班的时间就到了。赵明放下筷子，也不管大家吃没吃完，就说道：“既然上班的时间已经到了，差不多就各自回到岗位上去吧，如果喝的太多了，该回家休息就休息，酒后上岗，别惹麻烦。” 所有人都没想到，这饭才刚刚是一半，赵明居然会如此的扫兴，只不过大家也不敢质疑他这个新官，要知道三把火还没开始烧呢，如果谁要是敢质疑他，今后可少不了麻烦，到底是站长，他们这帮人就算书记护着，也不可能护得了所有的人，还指不定让谁去当炮灰呢。 赵明刚走到门口，扭头看是综合办的徐主任。 “录像室是徐主任在管吧？” 徐斌马上站了起来点点头，“站长，怎么了？” 赵明想了想，说道：“以后还是放歌吧，上班时间，听新闻，总感觉有些压抑。听听歌，能让大家心情愉悦听到这话时，贺建勇的脸色一下沉了下来。似乎从这一刻就开始了。 赵明走了，文雯自然也是跟着赵明走了，这一对，在所有人的眼里早就已经是两口子。 林策左右看了看，也胀红了脸跟在他们身后一同离席。 徐斌抠了抠脑壳，缓缓的坐了下来，皱着眉头看着贺建勇问，“书记，这是啥意思啊？新闻放的不是好好的吗？听听时事，增加自己的素养，让大家好好学习，在工作上也有个帮助。这都是书记平常对我们的教导啊，赵站长，这是在跟你作对吗？” 贺建勇狠狠地瞪了徐斌一眼，“抖什么机灵？没听到站长刚才说吗？马上去给杨小芸打招呼，放歌，有上班下班，都放歌，让大家心情保持愉悦。” 贺建勇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重重地呼了一口气说道：“年纪大了，喝酒喝不动了，还不到二两酒，就头晕，我回家休息了，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第646章 虚荣 这句话时众人一皱眉，年纪大了。这什么意思啊？一个个的，交换着眼色，有些摸不着头脑，总感觉在站长和书记之间的火药味浓了些。 贺建勇摇摇晃晃地出了门，黄管家这才凑上来，“站长走得急，我都没顾得上问，站长觉得今天的菜可还合味口？” 贺建勇瞥了黄管家一眼，“你应该去问站长，我反正觉得不好吃！” 黄管家的脸一下子就僵住了！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这站长跟书记不和，不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吗？换谁来挡站长不都得跟书记干上。 看刚才贺建勇的态度，刚才吃饭的时候已经掐上了吧？我特么是不是蠢驴啊？我怎么能跑去问书记站长觉得好不好吃，那不是找不痛快吗？ 赵管家的脸都绿了！ 林策没有急着去办公室，而是回家先看看自己的老婆跟孩子，中午他在外面吃，不知道赵红吃的怎么样。 回去才发现宝宝已经睡了，而赵红则坐在桌子边，把把着窗台，头歪在窗子外往篮球场上看。 林策盯着床呼呼大睡的宝宝，小声说，“你是不知道今天这顿接风饭，那吃的真的是胆战心惊。我还以为老三跟书记之间感情不错，结果这才没喝两杯酒，两个人就杠上了。” 赵红看得津津有味，目光转睛地说，“他们俩的关系你是看不见的，如果真的有仇，不会在李小华复职那段时间这么照顾你，我们的小卖部也不可能保得住。” 林策想想，说，“是这么个道理！那为什么一顿饭吃的火药味这么足？” 赵红摇了摇头，“凡事别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要是有什么不明白的，你直接问老三，何必一个人在这儿瞎猜呢？” “还是我老婆说的有道理！” 赵红叹了一声，“就这么一顿没滋味的饭，不知道有些人拼了命的往里凑个什么东西。” “谁往里面凑了？今天请的不都是办公室的干部吗？” 赵红顶了顶下巴，示意林策往操场上看。 于是林策走到窗户边搂着赵红的脖子和她脸挨着脸地朝外面看了下去。只见赵明和赵永远坐在那铁杆子上。 “咦，我老丈人跟老三在聊什么呢？” 赵红摇头叹气，“老三真是命苦，亲妈损人不利己，一辈子只想自己和弟弟。大姐呢，跟那个舅舅一模一样，自私自利，亲爸爸跟个孩子一样，还需要老三这个当儿子来开解。” 林策听得莫名其妙，“开解什么，我老丈人不高兴？为什么？” “虚荣呗！” 赵明伸手问赵永远要烟，“是不是红塔山？来一支！” 赵永远气的很，看都不看赵明一眼，骂道：“又抽老子的红塔山，小时候放在桌子上的你，你狗曰的偷了一支又一支，现在都让站长了，还抽我的烟，你也好意思。” 火苗燃了起来，烟点着了，赵明吞云吐雾的问了赵永远，“生气了？” 赵永远哼了一声，“生气生什么气啊？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得了吧老赵，你心里打了点主意，我怎么会不知道？你儿子今天当站长了，那是多威风的事情啊，他们不但要恭喜我，还得恭喜你，是不是？” 赵明嘿嘿一笑，说道：“中午没叫你吃桌席是不是怄气了？” 赵永远的巴掌一下扬了起来，意思是要打站长，赵明连躲都没躲一下，看了赵永远一眼，赵远自己就把手收了回去。 “你个小兔崽子一天怎么这么惹人恨啊？” 赵明知道老赵这是恼羞成怒了，笑了笑，“中午这顿饭不是饭，只不过是先礼后兵，各打一针预防针，只是没想到我跟书记今天中午就挣上了，你说你要是去了，坐在那个位置上，到底是帮书记教训我呢？还是帮我教训书记啊？” “凭什么教训？我可以闷头吃饭什么都不说呀！” “既然是闷头吃饭，你在哪里不能闷头吃饭啊？非得来凑这个热闹？” 赵永远的嘴被堵住了，第一反应就是想抽腰上的皮带，就跟以前上学似的，只要说不过赵明，他就要动手。 只不过，今时不同往日了，也许老赵会说什么你就是一百岁了，我还是你爹，让你跪你就得跪，这些话，只是他挽回尊严和脸面的最后把式，对赵明来讲，毫无威慑力！ 憋了好半天，赵永远才说，“我早就跟你说了，做人要谦虚，你这刚刚才上任第一天，你就跟书记俩针尖对麦芒，以后还打不打算在供应站混下去了？” “我不是回来混的，也别想有人在我手底下混！” 赵明笑了笑，“按资排辈在我这里行不通，我有自己的原则跟底线，这都是以前你教我的。” 赵永远的脸一下子就黑了，“你就不会变通？你就不会圆滑？” 看吧，一个拼了命教你成为正直的人，到最后却是那个一个在破坏规矩的人。这倒是跟杨文伟有几分相似。 “老赵，你是我亲爹，不用想着出风头，别人会尊重你，更不需要你到人前去显摆，老老实实做你自己就行了。还记得小时候你经常教我的一句话就是，人始终得靠自己，你自豪地说看你爷爷婆婆，他们帮了我什么？我混到今天这地步我靠谁了？这句话是你亲口说的，所以一辈子都得记在心里。” 赵永远老脸一红，虚荣心上了头，控制不住，又被赵明给拆穿了，这小子怎么就这么可恨呢？老子是他爸，他难道就不该顾顾我的面子吗？想到这里赵永远咬牙切齿的，要怪就怪自己当年没有送礼，害得自己错过了提干的机会，要是那一年提了干，转业回到地方，老子现在好歹也是个正科或者副处了，用的着看这臭小子的脸色。 赵永远狠狠的吸了一口气，把烟头往地上一砸，从掉潦生锈的铁杆子上跳了下来，用脚尖把烟头拧得稀烂，径直的回自己办公室去了。 赵明看着赵永远的背影，他知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今天的话跟他说的再清楚，老赵还是会纠结当初送礼的事。 这道坎他是过不去了，七老八十了也许都会念叨。 哎，这一家子，真是没一个让人省心的，抬头朝单身楼四楼的扇窗户看去，赵明高高地举着手，比划出了一个ok。 谁知道，除了赵红外，旁边的窗户还有人在冲赵明咧嘴笑。 杨小芸，看起来还是那么骚，突然想看电影了。 第647章 先找替死鬼 供应站的厂长办公室。 赵明屁股下的椅子不久前坐的可是李小华，段丽莎就喜欢坐在李小华的腿上。 没想到时隔不久赵明现在却成了这张椅子的主人，想想段丽莎那诱人的样子，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感触的。 一个跑路另外一个坐牢，物是人非呀！ 其实供应站很清闲的，一杯茶一包烟，一张报纸看半天，就算不来办公室，工作一样有人干。 不过对赵明来说，半年时间并不充裕，所以今天中午已经赶上了冬衣的事情，那么就从冬衣开始吧！ 于是拿起电话来给集采办，伍子豪打了个电话过去，接起电话的伍子豪舌头有点打结，听到赵明的声音时，马上打起了精神。 “站长找我什么事？” “你把上几家被服的厂家的资料给我拿上来，我要看看。” 听到厂长的吩咐时，挂了电话的伍子豪的头皮有些发麻。心想，这个时候把他叫上去，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冬服采购的事情要站长亲自过问，这该怎么办啊？贺书记已经回家休息去了吗？没人管，哪该推给谁，那该问谁意见呢？带着这种纠结的心情，伍子豪直接去了赵明的办公室。 “坐吧！” 赵明手里接过伍子豪的资料，翻看了一下以前经常合作的三家的被服厂，赵明还是有一些印象，单单是第四家，名叫绵将被服厂。 “这家有什么不一样的？为什么一定是它呢？” 听到赵明的话，伍子豪的眼珠子开始乱转了，“厂长，这个是上头要求的，我们也没有发言权啊，人家叫我们去哪家采购，我们肯定去哪家采购，再说了，质量不是在那摆着吗？还有款式什么的，大家都很看重这家厂的皮夹克，那是非常的洋气而且保暖，要不就订这家，也不至于得罪人。” “得罪人，是谁跟你说的？贺书记吗？” “没没没，贺书记可从来没有说这种话，一般上去开会的时候我们都是单独跟后勤的孔科长谈，孔科长说什么就是什么，你也知道，说是供应站油水最多，但是怎么说也是归后勤科给管着，要是后勤那边看我们不舒服，随时打个小报告，那我们不是吃不了兜着走嘛？所以一般来说我们还是参考领导的意见。” “你不是应该，你是一直参考，参考不是让你就完全听他们的，供应站才是采购主导权的科级单位。” 赵明一句话，说清楚了问题的根本，供应站肩负的是整个西川矿区的后勤保障与福利输送，一旦中间环节出了问题，那么全矿的职工家属将成为最直接的受害者。 比如说劳保用品，最基本的要求是工装为纯绵制品，达到一点的防火透气功能，其次是工鞋，防穿刺防压砸也是最起码的。 可是看看近两年西川矿区发的工衣工鞋，都是什么鬼东西？ 赵明不想多说，问道：“其他三家被服厂的样品送过来了吗？有时间拿给我瞧瞧，绵将这家也给我。” “啊？上次我问孔科长要过一次，孔科长一直说给，后来没话了，一直催促着我们下单，还说价钱方面直接定，按厂家的要求定多少就是多少，你也知道这个出入太大的话，到时候我做了报价单，我们到上拿上去，万一签不了字，回头再一查，搞不好就成了我们的问题，这麻烦挺大的。” 赵明看着伍子豪，冷笑，“出入太大？这跟你好像没关系吧，是不是当中还有什么东西，不合你的心意啊？” 吴子豪脸憋红了，搞采购有猫腻这很正常，上面预算一件成衣单价100块，厂家的报价80块。伍子豪谈什么呢？压价，把厂家的报价压到60块，60到100中间四十块差价，20块钱差价就属于上面的，另20块属于他伍子豪的。如果按照厂家报价，只有20块，还是明摆着的20块，那就跟他伍子豪没有半点关系，没油水的事情，谁干呀？集采办可不是喝风的，守着肥得流油的部门吃斋，这不扯淡吗？ 可是现在的问题就摆在这里，绵将厂是孔立仁的关系，伍子豪想压价，人家仗着孔立仁的关系，让伍子豪不敢明目张胆，就只得拖着，慢慢地谈，死活都得咬下一块肉来。 赵明明的一句话就直接把伍子豪给拆穿了，令他脸上有些过不去。 “站长说的哪儿的话，我们不都听上面的吩咐吗？既然站长觉得没问题的话，那我就下单子定价了。” 赵明眼睛一虚，拍桌子就骂，“定尼玛的价，老子刚才哪句话说的是定价，骂你不要脸，你还真不要脸给我看。” 伍子豪新来的，不知道赵明居然是这种性格，咧嘴叫道：“你怎么骂人啊，你就算是站长也不能侮辱人吧？” 赵明点点头，“好好好，我不侮辱你，我现在马上给孔立仁打电话，就说你要换厂子，因为绵将不给回扣。” 噗…… 伍子豪当场就疯了，这才知道赵明的确年轻，却狠辣得不像个新人，赶紧大叫，“站长，我错了，对不起对不起。” “滚出去，三天内拿不到绵将厂的皮夹克样本，曰尼玛的就不要干了。” 伍子豪被骂得狗血淋头，扭头就跑。心想，这新来的站长到底什么来头，这么狠？我是不是要去找贺书记问问情况？ 赵明看着伍子豪离开，心想，跟我玩这一套，你特么还愣着呢。 样品过了关，老子也不批这一家厂，为什么不批，伍子豪觉得没油水啊。 要是质量不过，还是伍子豪的问题，同样是没油水，他死活要一件件地查质量问题，哼！ 半天的时间过得倒也快，文雯到下班的时间直接堵到赵明的办公室门口。 “什么时候下班？” 赵明想了想，说道：“我晚上还要去贺书记家，要不你先走！” “那就不走了，今晚就住单身楼！” 看到文雯不怀好意的样子，赵明有点害怕，她这两天排卵期了吧？ 第648章 疯狗 李慧敏在厨房里炒菜，贺建勇在旁边催促着。 “多放点干辣椒，赵明喜欢吃辣椒。” 李慧明瞅了一眼贺建勇，把自己的老花镜往上扶了扶，慢条斯理地问，“你怎么知道赵云今天晚上一定要来啊？他要是不来呢？” 贺建勇嘿嘿冷笑，“那小子精得跟鬼一样，今天中午吃饭的时候，在饭桌上就跟我杠上了，我晚上不得来给我赔理道歉？他要不来给我道歉，你看我怎么收拾他！“ “你们两个演戏，心知肚明，还指望他能给你道歉？” 就在这时敲门声响起，李慧敏满是惊讶，“挺神啊，快去开门啊，赵明不是来了吗？” “这时候才不是他呢，那小子怕事的很，天不黑，他准不来敲门？这个时候来的，除了伍子豪没别人！” 李慧敏看到贺建勇笃定的样子，更加不解了，“为什么是伍子豪？” “你先去开门，就说我喝多了还没醒！” 李慧敏指使着贺建勇，“快给我翻锅，别给我炒糊了……” 李慧敏这才走到门口拉开门看看，心想，这老头子是半仙呐？ 门外果然是伍子豪。 “李阿姨，贺书记在不在？” “你们书记你中午喝多了，现在都躺床上在休息呢，不是我说你们，他一个马上要退休的人了，他心脏又不好，你说你们让他喝这么多酒干什么？进来坐吧！” “不了不了，请书记好好休息吧，我也没其他事，那就明天早上再说吧！” 伍子豪脸色凝重地滴滴嗒嗒下了楼，心情十分的不爽，这下子难道真要按照上面的预算报价下单了？亏死了，几千件皮夹克，这得损失多少啊？ 李慧敏顺手把门一关，走到厨房接着煸，“我说你这个老头子是不是成精了？你怎么知道伍子豪这个时候会来？” “那还用说，伍子豪中午的时候抖机灵，非得把那个什么皮夹克的事情拿出来说，借老子的手想让新站长别插手，赵明什么人？嗅着点味就能把目标往死里咬，那小子正愁找不到切入点来接手工作，逮什么干什么，伍子豪不是往枪口上撞吗？我也不傻，中午的时候拿这件事情在饭桌子上跟他杠了一下，下午他不得把这些火全部发在伍子豪身上？这小子就是蹬鼻子上脸，你给他一根线，他顺着就往上爬，要是他不爬我还看错了他！” 贺建勇一边说赵明，那满脸都是自豪的样子，让也短暂地忽略了自己有个蠢儿子，净在外面干蠢事。 “我看你俩就是一老一小两只狐狸！” 贺建勇双手背在身后看着锅里，想起当初赵明离开供应站的时候他对赵明说的话，让他一定回来，没想到这小子真的回来了，而且一回来就当了站长，真是始料未及。 贺家人把饭菜端上了桌，一直到天黑了好一会，李慧敏都已经饿的不行了，“老头子啊，你今天是把赵明看走眼了，这小子今天估计不会来了！” 话音刚落铛铛，敲门声响起，这下子贺建勇靠在椅子上，跷着二郎腿，抖个不停，一脸得意的样子，李慧敏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这才起身去开了门。 李慧敏看都不看，转身往里走，“快进来吧！” 赵明手里提的东西，这都不看人的吗？ 进来之后，赵明说，“李阿姨你都不知你都不问问是谁，就直接开门！” “问什么问啊？老贺今天下午就在说，你小子今天晚上肯定不会来，你要是不来的话，他真看错人了！” 赵明满脸惊喜，放下东西厚着脸皮就坐在了桌子边，“书记，你等我呢？” “废话，我不等你等谁呀？” “你怎么知道我晚上来找你啊？” “你不来跟我道歉？”贺建勇呵呵一笑！ “书记猜的真对，我真是找你道歉了！中午的事对不起啊！” “快过来坐下吧，晚上咱俩喝一杯！” 赵明摆摆手，“算了，不是在外面应酬，没什么好喝的。吃菜！” “那就快吃，我让你那个阿姨做了你喜欢吃的辣子鸡，煽的很干，没什么水分！” “辣子鸡，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这道菜啊？” “嘿，你们家二姐说的呀，那个林策，动不动现在就在我面前提你，说他小舅子怎么样小舅怎么样……”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其实谁也不愿先开口，说到正题。 直到李慧敏把碗盘子收进去，两人坐在沙发开始削水果的时候。 赵明才有些为难地说，“我找伍子豪了！” “我知道，伍子豪刚才来找过我了！” 赵明心中一跳，“书记是见过他了吗？” 贺建勇说，“你要收拾他我见他干啥？那不是给这小子把责任往外推的理由吗？” 果然还是老油条啊，张明在心里暗想，赵明这次回供应站的目的还是挺明确的，退而求其次，让杨文伟放松警惕，一来是两人之前已经交流过，这二来嘛，在杨文伟看来，贺建勇一直都是他的人。所以贺建勇能想明白的事情，杨文伟不一定想得明白，因为贺建勇捂住了他的眼睛。 赵明挺感动的，把水果递补到贺建勇的手里道：“书记谢谢你！” “没什么好谢的，这种事我躲都来不及，我不但今天躲，我明天还病假，接下来几天我都不去了，等你啥时候把事儿办完了，我啥时候再回单位！” 赵明一听，笑得都合不拢嘴了，叫道：“早知道今天晚上可以多喝两杯！” “你这小子就是个马后炮，要喝我现在就陪你喝！” 赵明果然认怂地摆了摆手。 贺建勇啃了一口苹果，说道：“我也不知道这是害了你还是帮你，你要跟孔立仁对着干，他反过头来就能收拾供应站啊。” “那不是正好吗？他要是不来，我怎么对付他？让他自己送上门，比什么都强！” 看到赵明肯定的眼神时，贺建勇终于相信，赵明的目标哪里会是一个小小的孔立仁，他这是要对杨文伟下手了。 贺建勇长叹，“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如果真要对你下重手，你也抗不住啊。” 赵明苦笑，“不过，总得有人做有吧！” 贺建勇不明白赵明为什么要死咬着杨文伟。 这一晚，赵明没有瞒贺建勇，开门见山，“文雯是杨皎月的女儿！杨文伟他知道！” 听到这话的时候，贺建勇知道，杨文伟的好日子到头了，赵明现在的样子很像条疯狗！ 第649章 自找的 盛夏晚上约了几个单位的官太太打麻将，她现在可是西川矿区名人圈里的官太太，谁见了不亲热。 数数自己钱包里的钱，这两三个小时的功夫，赢了三百多块，麻将打得好就是不一样，喂张子都喂得这么熟人，想让我赢多少就赢多少。 回家的时候，也不算太晚，只是一开门的时候，发现门口多了双鞋子，于是蹲下来看了看这双鞋，这好像不是自己的高跟鞋！ 盛夏的心里还始有些不安了，顺手把包挂了起来，脱了鞋，垫着脚尖，往自己的卧室里走，推开门那一瞬间，正好看见洪中在女人身上冲刺，一巴掌甩了过去，打得洪中全身一个激灵，乱喷一气地翻身滚到了地上。 这下子就剩那个女人拼命地拉被子遮挡，盛夏疯狂地扒拉着，让她臭不要脸的样子完全暴露在外面。 “贱货，你这个贱货，我们是同学，你居然勾搭我男人……” 床上哇哇乱叫的女人不就是盛夏的同学吗，捂着脸，生怕盛夏尖利的指甲把她的脸给乱花，两条腿像蹬自行车一样拼命地反抗。 所以盛夏看着疯狂，却一时半会近不得身，她也是气糊涂了，忘记了厨房还有一把崭新的菜刀，其实可以开锋用一用。 终于，女人蹬自行车的腿法收到了效果，一脚就把盛夏给踢翻在地。 女人趁势抓起自己的凶罩裤头和衣裳躲进了厕所，盛夏连滚带爬地追了出去，拼命撞门无果，立马回卧室去抓住洪中，一阵撕扯乱咬。 趁这个机会，女人衣服胡乱套在身上，开了厕所门就往大门外面冲。 “亲爱的，记得找我……” “还找你？我曰尼玛，今天我弄死你！”盛夏听到这挑衅的声音跟着就往外面追，追了一半，人跑了，追不到，又倒回来，继续杀红眼地扭打洪中。 只不洪中可从来不是受气的男人，拎着她的头发反手就是一巴掌抽上去，将她抽在那沙发上，半天爬不起来。 过了好一会，盛夏终于翻身坐了起来，捂着自己的脸，不动手了，开始哭，大颗大颗的眼泪珠子就往外面滚。 “我跟你结婚一年都不到，答谢宴当天晚上，你就跟她绞在一起，你在外头搞就算了，现在还带回到家里来搞，那可是我们新婚的床，你不嫌脏吗？” 洪中哼了一声，“我脏？我脏尼玛比我脏，你以前跟加紧的男人搞，我现在跟别的女人搞，有什么不一样？再说了，那不是你同学吗？当初我可是跟你说好的，以后不要管老子在外面的事情，我想怎么搞，那是老子自己的事！” 盛夏捂着脸说，“可是我们现在已经结婚了呀？” “我没有求你嫁给我，当初是你自己光着身子在我爸面前说我把你睡了，非要嫁给我的，嫁给我的时候，你不是就应该有心理准备了吗？” 洪中说着，从沙发旁边提了一个纸口袋，扔在盛夏面前说，“这十三万，放水，连本带利都在这里，给你们家那帮穷亲戚拿过去！” 盛夏把钱抱在怀里，算是对心灵上有了一丝安慰，不过一想到他刚才跟那个女人在床上乱搞的时候，还是解不了气，把钱扔在一边，急急忙忙的冲进去把床单。一套全部给换了下来，扔进了洗衣机。 洪中觉得家里也呆不下去，穿上衣服，约上自己的狐朋狗友，出去继续乱搞。 盛夏想，忍一忍也许就过了，也许怀个孩子他会回心转意吧。 于是抱着怀里的钱，在洗衣机的隆隆声当中哭得死去活来。这才头一年，就已经搞成这个样子了，再过几年，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越想越难过，差点没哭昏过去。 洪中约了孔立仁，这个老家伙虽然老了点，不过挺会玩。 二十来分钟后，两人在矿区其地的烧烤摊碰了面。 孔立仁给洪中倒了杯酒，“洪公子这个点找我，一定是想喝酒了，先垫垫肚子，市里我让人安排着，一会过去，保证是最好的。” “老孔，你狗曰的对不起这个姓啊！” 孔立仁笑得眼珠子都眯到一块去了。 洪中一口把酒喝了下去，咬了一口烤鸡大腿肉，问道：“皮夹克的事情安排的怎么样了？” “洪公子安排的事情那肯定办得好，这次幸亏洪公子介绍这条财路，那边已经说好了一口气三十万不二价，中间的差价再一吃，这一趟少说也是百十来万进账。” 百十来万？那倒也不错了。洪中在心里算了算，三十万只是给矿区这边的好处，那绵将厂的销售科长是他的老朋友，另外还给他准备了三十万，前前后后一算，这次他少说能拿七八十万呢。 洪中哼哼一笑，“动作最好快一点，别拖！” 听到这话，孔立仁也上头，“供应站那帮狗曰的，一直拖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不是赵明过去当站长吗？不知道会不会出什么问题！” 赵明？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洪中再灌了一杯啤酒下肚，哼道：“这是正常工作，他有什么理由拖？总不可能因为刚刚上任，为了张显他的权力，想怎么弄就怎么弄吧？” 孔立仁摇头叹了一口气，“赵明这狗曰的不好搞啊！” “不好搞？他一个站长就以为自己能翻天了？” 洪中冷笑，“明天我给杨书记打个电话，让他亲自找贺建勇安排，我看他赵明还有什么话说。” 听到这话时，孔立仁，当然是非常高兴的。 “来，多喝几杯，再吃点东西，让那帮小姐先暖被窝子。” 两人又是一阵放荡的笑声。 第二天的时候，伍子豪在书记门口急得打转。 这人怎么还不来呢？平常早上不是五点多就起床了，六点多就出门打太极，一般不到八点就已经到单位。 可是看看今天，这个时候都快九点了，为什么还看不到人？ 这个时候赵明走了过来看着伍子豪在书记门口打晃，伍子豪吓得两腿一哆嗦，赶紧低着头行走。 赵明叫了他，吴主任，你在这个地方干啥呢？ 第650章 贺建勇住院 正主没等到，反而看到了最不想看到的人。 伍子豪的脸都黑了。 “那个……我在等书记，昨天那个书记不是喝多了吗？看看书记身体情况怎么样？” “书记？今天早上去医院了咯？” 伍子豪心里狂跳了起来，神色慌张，“去医院了？” 赵明点点头，“听说昨天喝了酒，身体不舒服，昨天中午的饭局是你安排的吧？到时书记要是身体有什么问题的话，你你得负责任啊！” 伍子豪一听，毛都炸了，心想，这个书记可千万不能出事啊，到时候说是自己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看到伍子豪想跑，赵明喊道：“赶紧地把绵将厂的皮夹克样品拿过来我看看，如果实在看不到样品，那我就换厂家了。” 伍子豪干笑了两声，回到办公室一连问了好几个人，才知道书记是真的病了。 不过伍子豪再一想，还是单纯的只是因为这皮夹克的事情，他不想管，把这件事情彻头彻尾的交给我了？ 伍子豪开始抠脑壳，想不明白。实在不行就先把样品要过来，让站长鉴定一下质量吧！ 于是，伍子豪赶紧给孔立仁打了个电话过去，孔立仁接了电话。 “老伍，正说找你呢，绵将厂的订单准备好了没？” 伍子豪赶紧说，“孔科长，是这样，我们站长这不是刚上任吗，一下子就揪着这个单子不放手，非得让厂家拿两件样品看看，这样才能敲定！” 孔立仁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冲电话里吼，“伍子豪你是不是脑子被门挤了，老子亲自看过质量的，还看什么，赶紧直接下单子，拿上来签字，你特么的再这么拖下去，到时候年底之前赶不上给工人发这个福利，你自己上来跟矿长书记聊。” 一听矿长和书记，伍子豪头顶都开始冒冷汗了，颤声道：“那个孔科长，要不你亲自跟我们站长聊？” 一想到赵明那张皮笑肉不笑的脸，孔立仁就害怕，以后要跟他谈事的地方还多，现在哪敢正面撕破脸，于是，孔立仁心虚地吼，“我跟他聊，我跟他聊得着吗？伍子豪，我跟你说啊，这事儿你要是干得不漂亮，小心你的帽子。” 电话挂了，伍子豪心中越来越焦虑了，他原来一直站在主动，怎么突然一下变成了风箱里的耗子，两头受气了？ 孔立仁也越想越不对劲，事情还是应该找洪公子好好商量一下。 不过这天上午，洪中因为昨天晚上酒色掏空的身体，睡了很长时间，一直到快中午的时候才来，见到孔立仁的时候，洪中搂着孔立仁的肩膀说，“老孔安排的可以啊，昨天晚上那两个女的够劲吧，听说你弄了一晚上，老子要带你去尿检，看你这个老家伙是不是吃了药。” 孔立仁皱着眉头，都快哭了，把洪中拉到一边，“我的洪公子快别闹了，绵将厂那边可能出事了！” “出事，我没听我朋友说啊！” “不是厂那边出事儿，供应站那边出事了！” 洪中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是赵明那小子搞的吧？” “现在不知道呀，听说赵明非要看那个样品，有必要看吗？他非抓住这个事情不放手，这可怎么办？那个伍子豪看样子是拿不住赵明，要不洪公子你直接去找找贺书记。” “贺建勇？”洪中抠脑壳，“找他，我还不如去找杨书记，让杨书记亲自去处理。” “对对，有杨书记出面，这事肯定能马上敲定下来。不然的话，福利要是发不到下面工人手里面，矿长再追究，咱们可都不好受啦！” 洪中马上去了杨文伟的办公室，敲开门，进去就说，“书记，绵将厂的那一批单子一直批不下来，供应站那边卡住了！” 杨文伟放下手里的活，“供应站那边为什么卡？” “谁知道呢？这事恐怕还得麻烦你亲自问问！” 杨文伟一个电话直接打到贺建勇的办公室，没人接。再打到贺建勇他们家，还是没人接。 于是随便拨通一个供应站的电话，“你们贺书记这个时候怎么不在办公室啊？” “你哪位？” “我是杨书记！” “大书记？对不起大书记，我没听出来是你，是这样，我们书记今天早上一早被救护车拉走了！” “什么？救护车拉走了，什么问题？” “不知道，看样子有点严重，现在工会那边已经派人过去看看情况，暂时还不知道什么问题，一会有消息来了，我给你回电话。” 杨伟的心情有点沉重啊！这个贺建勇怎么会在这么关键的时候生病了？难不成才第一天，就被赵明给搞趴下了？ 反正也快下班了，杨文伟马上招呼着詹玉洁，直接去了矿区总医院。 贺建勇的级别在矿区总医院住个单人间是没有一点问题的。 杨文伟到医院的时候，直奔住院部的病房去了，问清楚住的病房时，正好碰见供应站工会的人出来。 “大书记，你来了！” 杨文伟点点头，朝出来送客的李慧敏问道：“弟妹，老贺他怎么样了？” “杨书记，快进来说吧！” 杨文伟一进门，就看到躺在床上的贺建勇脸色有些苍白。 贺建勇想坐起来，可是半天也没撑得起来。 杨文伟赶紧上前把他扶着，然后在腰上给他垫了个枕对，然后问，“老贺，你这是怎么回事啊？” “昨天吃坏肚子，拉了一晚上，人都给我拉虚脱了！” “痢疾！” 詹玉洁把床头病历本上的病因给读出来那一刻，杨文伟吓得从床上一下子站了人起来手背在身后。 痢疾可是会把人拉死的，听说拉久了还会见血呢！ 关键上这玩意会传染！ 杨文伟有点怕，“行吧，那你好好在医院休息，我就是代表矿区的领导过来慰问一下，有什么情况及时向矿区反映，那供应站的工作交接了吗？” 贺建勇摆摆手，“赵明不是在吗？前段时间我书记兼站长当书记那么长时间，现在也让他累累，哎呦，肚子好痛，老李，马桶……” 一听到贺建勇叫唤，杨文伟恶心地皱了一下眉头，“老贺，你好好养着，我们就不打拢你了！” 于是杨文伟赶紧出了门。 不过没两分钟，杨文伟杀了个回马枪，与小马桶上的贺建勇对视…… 噗…… 流体的屎爆炸时，杨文伟捏着鼻子一闭眼，终于是出去了。 第651章 自己人都靠不住 酸爽的味道涌入鼻孔的时候，差点没把杨文伟给薰吐了，那还有什么可怀疑的，直接离开了医院。 “滚，自己去洗马桶！” 擦了屁股的贺建勇嘿嘿笑着去了厕所，回来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叹道：“幸亏家里有包泻药哦，我这常年便秘的毛病真就得靠这包药给吊着了！” 贺建勇也没想到分量吃多了，拉的这么厉害。那就顺便住个院吧，不过还是赵明最厉害，给医院打了招呼，病历上直接填痢疾，没人来烦他了。 “你个老家伙，为了逃难，自己身体都不顾了！” 听到李慧敏没好气的声音，贺建勇说，“装病不装得像一点，被看出点什么来，那不是给自己添麻烦吗？” “我在供应站，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从来没有怕过谁，赵明这小家伙一来兴风作浪。我还真就只得去避避风头，这个紧要关头，我要是不躲着，那就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李慧敏白了贺建勇一眼，“这里这么好，要不要我把东西搬过来，我们俩就在这个病房住着，他的病房条件，跟咱家有啥区别呀？” 贺建军勇还真就听进去了，“对对对，赶紧把东西搬过来。” 李慧敏差点没被贺建勇给气死！ 何建勇也不想这样，可是赵明告诉他的消息，实在来得太震撼。 文雯是杨皎月的女儿，这消息一旦公开了，不知道会在西山矿区造成多大的轰动。 杨伟和赵明之间的恩怨，完全就是因为受了洪庆元的挑唆，杨文伟现在是心甘情愿地给洪庆元当枪打压杨皎月。他聪明了一辈子，临到退休的时候还犯这种错误，被赵明这种人盯着，不死也得掉一层皮，十有八九会被赵明搞个晚节不保。 贺建勇可不傻，他还要保存他的名声，退的时候退的干干净净一点，远离杨皎月和杨文伟的权利争斗，医院挺舒服，就这么躺着也不错，等这两天皮夹克的事情尘埃落定了自己再回单位。 赵明晚上买了菜，回去做了一桌子杨皎月爱吃的饭菜。 “听说你把贺书记给气得住院了？” 赵明边吃边说，“痢疾这个病，气都能气的出来吗？” “这个老贺怎么回事啊？” 赵明嘿嘿一笑，“装病的，什么狗屁痢疾，把他们家的泻药给吃了，我让盛晓菲跟着去的医院，顺道让她跟文雯的大伯打了招呼，把病历准备好。杨文伟是老狐狸，那肯定得查贺建勇是不是真的生病了，他要是知道贺建勇装病。到时候，不得怀疑我跟贺建勇联合起来诈他？以后办事多不方便啊！” “精得跟鬼似的！” 赵明嘿嘿一笑，“皎月姐是在夸我呢？” 文雯坐在旁边有些尴尬，怎么总感觉赵明和她妈两个人谈话的语气，显得特别的轻松，就像在打情骂俏，更像是情侣。 想到这儿的时候，文雯心中抖了一下，脸都红了，我一天脑子里到底在胡思乱想什么东西啊？赵明跟我妈怎么可能嘛。赶紧往嘴里刨饭！ 杨皎月也没注意到文雯表情的变化，又问赵明，“皮夹克的事情准备怎么处理？” “怎么处理？那还不简单，明天我让人拿另外一家厂子的订单上来，你直接给我把字签了，该发货发货，再拖下去，耽搁的可是大家的福利！” 赵明也知道财务审计以12月31号为界限，12月31号如果没下的账，就算到明年，所以有什么余钱，福利一般都会赶在12月31号之前全部下发，过了这个时间点，再想发出来那就不容易了，所以这事情绝对不能拖。 杨皎月听到赵明的想法之后问赵明，“你就不怕直接把杨伟给惹毛了？” “毛就毛呗！他毛了不是更好吗？你没听李叔告诉我我，我在供应站只有半年时间，每一天对我来说都很重要，什么时候把杨伟逼的走头无路了，什么时候，就算我成功了，所以，我不打算跟他耗时间。” 看到赵明这么有信心的样子，杨皎月也十分欣慰，赵明现在完全成长为一名得力的干将，将来也许爬得更高，用不了多久，就会跟她平起平坐，他们的地位相当了。自己是不是就可以当他女人了呢？想到这儿突然脸红心跳的看了一下文雯，这才发现文雯也在看她，这母女俩，目光一对视，突然脸上有些慌张，气氛很怪异，不知不觉地都紧张了起来。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赵明没找别人，而是找了自己的亲爹。 赵永远来到赵明办公室的时候，招呼也没打，门也不敲，进来直接坐在了赵明的对面。 “找我什么事啊？你有事不会来我办公室来找我？当站长，架子越来越大，连亲爹都敢使唤？” 赵明叹了一口气，赶紧从抽屉里拿了一包好烟给赵永远散了一支，说道：“你看我手边这么多事情，实在是走不开，上班时间无父子！你赶紧做一张皮夹克的报价单，给花湖厂递过去。” “花湖厂？” 赵永远听得有些懵，“我们伍主任不是说用绵将厂吗？” “绵将厂的不行，你听我的，赶紧把单子做了，做了直接带到机关，不要去找孔立仁啊，直接去找杨矿长，我昨天跟杨矿长已经联系好了，这笔单子交给她签了之后，你下午赶紧的，把单子给那个花湖厂发过去，这皮夹克动作要快，早点给大家发下去好过年，天气也冷了，穿件皮在身上，心里也暖和是不是？” 赵永远出了办公室的门，就开始琢磨，这不是越级吗？我是不是得给伍主任商量一下呀？ 赵永远就是这样，对外面的人永远很尊敬，自己家人说的话，他什么都不相信，总觉得应该按照自己的思路来，这一点可能是连赵明也没有想到的。 于是赵永远一回办公室，马上就把这件事告诉了伍子豪。 这可把伍子豪给吓坏了，第一时间跟绵将厂联系，顺道也把赵永远手里的活给扣了下来。 第652章 对亲爹下手 赵明在在办公室里等了一下午时间， 赵永远也没有将赵明需要的东西给带回来。 点了支烟，赵明真是郁闷到了极点，这个当爹的，真是能把人给气死。 不过再一想，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只盼老赵明白的苦心吧。 赵明相信赵永远这次又再次让他失望了，杵了烟头，就和文雯一道回了家。 杨皎月好奇问，“你不是要让人上来签单子吗？我还特地晚了些才下班，为什么一直没看到人？” 赵明摇摇头，“那人被截胡了吧，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自己办，明天我亲自到机关来。” 杨皎月看到赵明的样子，似乎对今天这个结果有些失望，但是也具体没有问是什么事情，她很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 赵明当然不会告诉杨皎乐，自己的老爸把自己给出卖了，这种事毕竟还是很丢人的。 伍子豪？你特么的不是抬举，就怪不得老子了，赵明在心里暗骂。 伍子豪很慌张，把赵永远摁在那天晚上连夜赶到了绵将厂，把棉签厂的几个销售负责人给约了出来。 “老伍啊，你特么真不够意思，一直这么拖着我怎么跟上面交待？” “放心，今天我把样品带回去，只要给我们领导看了，就一定能批下来，没办法，换了新领导，拿着鸡毛当令箭要张显一下自己的权力。” 听到伍子豪的话，几个销售将精美的纸盒子放到伍子豪的面前，说道：“看看这包装，你再看看这皮质，不得比什么皮夹克强？” “不用看不用看，孔科长的关系还能错得了，你们给的哪怕是臭狗屎，我也能让我们站长给批下来。” 众人听得哈哈一笑，拍着伍子豪的肩膀，“好兄弟，有你这句话，老哥我就放心了，一会儿，找个堂子，给你好好安排安排。” “不了，我一会还得赶回涪江，明天一早……” “明天一早，我让车把你送到你们单位门口，别说哥哥不照顾你，我找电话让他们先把人留着，一会你先选。” 伍子豪一听，“嘿，你说的啊，我先选，我要两个！”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砰地一声往桌子上跺了一瓶东西，“老伍，有了这瓶神油，几个都没问题！” 哈哈哈哈…… 两件样品给拿到了手，第二天早上伍子豪美滋滋回到单位的时候，酒气还没散，就在办公室迎来了赵明。 伍子豪邀功地将两个大盒子放在桌子上，笑盈盈的看着赵明，“站长，这就是绵将厂的样品，你看看，要是合适的话我就下单子了。” 赵明连头都没有抬，“不用看了，直接说拿走，绵将厂的不行。” 伍子豪一听酒都吓醒了，裤裆里的火辣尚未退去，昨天腾云驾雾当皇帝还在回味，自己夸下的海口怎么以说人完蛋就完蛋呢？ 于是伍子豪急了眼，“站长，你都没看怎么能说不行呢？” “我说不行就不行，我是供应站站长，这个理由还不够吗？” 伍子豪快哭了，“可是这个是杨书记，他们亲自决定的吖！” “你让杨书记亲自来找我好不？他如果说一定要这家的东西，那我就听他的！” 看到伍子豪慌张的样子，赵明没好气地说道：“还杨书记，你特么搞清楚杨书记的主要工作是什么没有？人家一个搞思想工作的会来管你买哪家的皮衣？” 被赵明骂了一句后，伍子豪的脸都憋红了，如今他成了独木桥站在最中间的人，两边被人一堵，她除了跳崖，好像没有别的选择。 赵明二话不说，将桌子上的两件皮夹克直接扔给了伍子豪，“拿走我不想看！” 伍子豪这下郁闷了，回到办公室了，抠了半天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于是只得一个电话打给了孔立仁，向孔立仁汇报了一下。 孔立仁又有什么办法呢？还不是只有去找书记。 这个时候，赵明直接去了集采办，来到了赵永远的办公桌前，敲了敲他的桌子，“爸，收拾东西从今天开始你就不用再集采办工作了！去综合办报到！” 赵永远一听，当场就毛了，“小狗日的你说什么？不让老子在集采办干？” 赵明一点不觉得有什么抹不开面子的，点头道：“是的，过去吧，以后听徐斌的安排。” 伍子豪开始冒冷汗了，这个时候，赵明对赵永远下狠手，那是不是说，这个部门都不可能让赵明再留半点面子。 赵永远是不服气的，大吼道：“小兔嵬子，你跟我说说你凭什么调走？我工作上有失误吗？” 赵明一脸平静地说，“昨天我交给你的事情呢？办好了吗？” “我怎么没办好啊？我问我们主任的意见怎么了？” 赵明点点头，“你问你们主任的意见？这个任务是我直接交给你的，你不干可以说不干，你去问伍子豪，我同意了吗？办不办得好是能力问题，办不办，是态度问题，你的能力和态度都有问题，既然能力和态度都有问题，你还留在这里干什么，马上去综合办报到。” 赵永远看到赵明半点情面都没给他留的样子，脑子开始想事了，现在在单位上，首先赵明是站长，然后才是他赵永远的儿子，搞错了先后顺序。 赵永远的脸皮子在抽，他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更何况赵明忤逆不孝地吼他这个当爹的。 一口气堵着不顺，大叫，“我不搬，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不搬？没关系，你可以继续坐这儿，我让徐斌把你的工作给拿过来。伍子豪，你要是敢安排他做集采办的工作，你这个主任就别干了！” 伍子豪早就起了一身的冷汗，赶紧摇头，“站长放心，我一定不让老赵碰集采办的活！” “你就是个没良心的王八蛋！” 赵永远扬起手来准备打赵明，只不过这一巴掌最后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赌气地离开了集采办，这个油水部门以后跟他老赵可再没有半点关系了。 集采办这帮人看见赵明对自己的老爸下手时，才知道赵明这是玩真的。 第653章 敲定 处理了赵永远，那么，这个集采办就算是一没有任何保险的肥肉了。 以伍子豪为首的这帮家伙，到最后会怎么样，还得看他们经不经得起检验。 被赵明的目光注视一瞬间，他们的毛都立起来了。 “花湖厂的订单，我马上就要！” 听到赵明的话时，伍子豪哪里敢迟疑，赶紧把所有的资料都给赵明准备好了。 赵明拿了东西，二话不说地去了矿区机关矿长的办公室。 订单交到杨皎月的手里，签了字，“没问题吧？” 杨皎月还是关切地问了一句。 赵明拍拍胸口道：“放心吧，好戏刚刚开始了！” 杨皎月知道赵明终于还是对杨文伟下手了，有些期待，却又有些担心，不知道结果究竟会是怎么样的一个结果。 赵明朝杨皎月眨了眨眼睛，然后直接去了财务，盖了章，有了这公章，人家发了货到时候就可以直接到供应站的财务拿钱了。 花湖厂今年的销售业绩不佳，还不到夏天，厂里就从全省收了大量的皮革，做成皮革制品，皮夹克就是其中之一，受沿海潮流影响，皮夹克现在可是时尚流行的成衣。本来以为靠这个冬天可以大买一批，没想到到现在为止手上积压的货，已经成山了。 韩玉灵都快急死了，他当上销售经理，这才不到一年时间，难道就要因为这次销售业绩不佳，被赶下去吗？ 韩玉灵焦头烂额的时候，花湖厂的副厂长走到她的办公室，微笑道：“玉灵，还没联系到买家呢？” “副厂长，我正在努力工作联系买家，副厂长请放心，我一定会努力的，这些皮夹克早晚都会卖出去的。” 副厂长嘿嘿一笑，“早晚？那得等到什么时候？这样，你晚上跟我出去吃顿饭，我带你认识几个人，说不定就有了门路，你这个销售经理的位置也就算保住了嘛！” 说着话，副厂长马上就把韩玉灵的手抓在了手里，吓得韩玉灵全身一抖，赶紧把手抽了出来。 干笑了两声，“副厂长你放心，我一定会努力干活的，不会让你失望的！” 副厂长的脸一黑，沉声道：“这么不懂事？这些东西都是靠努力能得来的吗？我告诉你，在这个社会上立足靠的是人脉，如果你没人脉，你卖什么衣服呀？今天晚上跟我出去吃饭，好好陪我喝两杯，我要是高兴了，衣服卖不卖得出去有什么关系？” 韩玉灵知道这个色鬼不安好心，喝酒？喝酒少不了动手动脚，要是再把自己灌醉了，说不定还要骗到房间里去，这要怎么才逃得出他的魔掌？ 副厂长从头到尾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他明明有老婆还在单位上一天勾三搭四的，看到他烦都烦死了！ 于是韩玉灵对副厂长说，“副厂我晚上真的有事，我就不去了。” “不去？不去也可以，你这些皮夹克如果再卖不出去的话，你这个经理就别干了，我看这个单位你也呆不下去了，自己滚蛋吧！” 正说着，韩玉灵桌子上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接起电话来，就听电话里面有人在问，“请问是花湖厂销售部的韩经理吗？” “我是韩玉灵，你哪位啊？” 电话那头有人说，“我是西川矿区供应站站长赵明！” “赵赵赵、赵站长，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赵明没绕弯下子，直说道：“是这样，西川矿区打算订一批皮夹克，希望下午你把你们厂产的那个皮夹克成品带过来让我看一下，没有问题我们可以下午就把这个事情给敲定了！” “什么，这是真的吗？” 韩玉灵兴奋地喊道：“赵站长，你等我，我下午一定过来！” 副厂长眉头一皱，“怎么？衣服卖出去了？” “是呀！西山矿区答应要买我们厂的皮夹克了！” 听到这话时，副厂长的脸色都变了，这个厂垮不垮的跟他没关系，反正都是混，厂子可以拿地方补贴，亏损也没求所谓，本来以为可以靠销售不佳的理由把这韩玉灵拿下，到嘴的肉就这么飞了？ 西川矿区那边不是早就没有联系了，为什么还把电话打了过来？肯定是想要回扣，老子得严格把关，这笔单子必须给搅黄了。 下午的时候赵明在办公室等来了韩玉灵，同时还有花湖厂的副厂长，蒋春海。 介绍一番之后，大家算是认识了。 韩玉灵今年不到30岁，长得有几分姿色，特别是在穿着打扮上，跟一般的姑娘不太一样。 她短头发，高腰的牛仔服配紧身裤，看起来身段特别的好，蒋春海的贼眼珠子总是在她身上瞄了又瞄，看样子这老家伙是一直在打着这姑娘的主意，还是说他们两个本来就有什么关系？ 这些倒不是赵明应该去考虑的，顺手拿过这两件皮衣检查了一番，然后用打火机燎了几下，闻闻皮革的味道后，质量上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韩玉灵觉得不够，拿起刀来往上还划了几刀，然后再搓弄两下，把上面的划痕直接给磨没了，这才说，赵站长你看看，这个质量是一定没问题的。请你放心，我们厂的皮夹克肯定经得起考验！，如果你喜欢，这个198的价格，我们还可以再优惠一些，怎么样？“ 赵明点点头，”如果优惠当然更好，当然我们矿区也不会让你们做亏本生意。这次要的量比较大，大概4000件，如果可以在一个月之内把货全部备齐的话，这笔生意就这么成了，付款方式按照业内的规矩，先付三成，然后货到了，质量上没有问题，剩下的七成在半个月之内保证付清，不过如果你动作能快一点的话，我相信12月31号之前这笔钱应该能到你们厂里的账面上，还可以算出今年的今年的销售额！” 一听赵明这句话，韩玉玲高兴坏了，差点没跳起来，他本来就等着这一笔单子完成任务，现在不但完成了，而且超额完成了，超额完成了之后自己今年还会有大笔奖金的。 这个赵明简直就是韩玉灵的贵人，她差点想抱着赵明狠狠地亲上一口。 第654章 生意就是生意 蒋春海的脸色有些难看，这笔单子就这么做成了，连当中的好处都没有谈过吗？ 不可能的，哪有不贪的官？雁过拔毛，一层一层地剥下来，这可是他们这些人最擅长做的事情。 于是，蒋春海上下打量了赵明一番后，问赵明，“赵站长，你对我们就没什么要求？” 赵明心想，这狗曰的看来还真不是来谈生意的，赵明本来想直接让他滚了，可是再看韩玉灵眼中带着一丝哀求，于是赵明平静地看着蒋春海，问，“你想我有什么要求？” 蒋春海扭头朝门外看了一眼，然后主动把门给关上了，回头来也没有坐，冷笑道：“赵站长，别装了，你们以前的老站长可从来没少在采购上下工夫，跟我们这种供应商之间谈事情不谈回扣？” 说着，还朝赵明楞了楞手指头（要钱的意思）。 赵明点了一支烟，吞云吐雾地问，“蒋副厂长打算给我多少回扣啊？” 听到这话，蒋春海的脸色又有点为难，“花湖厂这几年效益不好，我们手里的闲钱不多啊，所以赵站长……” “那你还说什么？” 听到赵明的话，蒋春海冷冷一笑，意味深长地看了韩玉灵一眼，就像在说，“老子吃定你了！” 笑对赵明，“赵站长，既然这单生意谈不成，那就算了！” “算了？为什么算了，你哪只耳朵听到我要回扣了，蒋副厂长你的态度有问题，我保留向你们厂长追究你行贿的行为。”赵明看着韩玉灵，问，“韩经理，我刚才的要求你能办到吗？” “能能能！”韩玉灵短暂的失落之后，再次兴奋到极点，“赵厂长，都按照你的方法来，这样我马上给厂里打电话，给你备货，我向你保证一个月之内这四千件皮衣给你送到供应站来。” 看到韩玉灵得意的样子，蒋春海一脸铁青，在旁边低头头，恨死了，天底下怎么可能有不偷腥的猫？ 蒋春海正想着怎么拆穿赵明的时候，韩玉灵说，“赵站长，今天晚上一起吃个饭吧，感谢你对我们厂的帮助！” 蒋春海心想，这个办法好，到时候喝点酒不就什么原型都露出来了？ 到时韩玉灵这个婆娘一定会趁机给赵明塞钱的。 于是蒋春海兴奋地说，“是啊，赵站长，晚上一起吃个饭吧！” 韩玉灵当即就说，“蒋副厂长，你就不用去了，我知道你忙，来之前，你不就说晚上约了朋友吗？这边有我就行了。” 说着还朝赵明拼命地眨眼。 赵明笑了笑，“蒋副厂长去忙你的就是！” 蒋春海狠狠地瞪了韩玉灵一眼，强行挤出一点笑脸，不甘心地走了，心里暗骂，人尽可夫的贱货，等你回了厂，有你好果子吃。 终于把蒋春海给支走了。韩玉灵，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看着赵明感激道：“赵站长，我对涪江这边也不熟，今天晚上去哪个地方吃饭，你做主吧，我请客！” 赵明笑了笑，“韩经理，我不是帮你脱身就行了嘛，怎么你还打算真的跟我去吃饭啊？” 韩玉灵脸一红，知道自己被看穿了，朝赵明挤出一丝笑脸来，“赵站长你可别怪我，那个蒋副厂长有些烦人，谢谢你帮我脱了身，所以我今天晚上更应该请你吃一顿饭了。” 赵明想了想，横竖也到饭点了，尽尽地主之谊也没什么不可以的，于是说道：“走吧，我们去市里！” 两人到了市里，找了一家看上去干净整洁的餐厅，随手点了几个菜。 赵明听韩玉林把厂里的情况说了说，才知道花湖厂里这些年对发展似乎并不怎么上心，销售这一块也不见成色，韩玉灵非常想做出成绩，所以一直在四处积极的跑，厂里的干部门不管厂里的死活就算了，至少也别拖后腿。还有那么多人等着发工资，全指着销售这一块出成绩。 像蒋春海这种人，完全就是祸害，带着一帮子人在外面公款吃喝嫖赌。有这种的管理者，这个厂到现在还没垮，也算是奇迹了。 赵明看着可怜的韩玉灵说，“像韩经理这么能干，以后不管到哪儿都应该会出人头地的。” 韩玉灵脸一红，偷偷的看了赵明一眼，主动地朝赵明身边挪了一些。 “赵站长，如果你有什么需要的话，可以直接告诉我，我这个人比较笨，也不会猜。” 说出这番话的时候韩玉灵其实心里挺紧张的，他生怕赵明马上提出过分的要求，或者要求下一刻就去开房该怎么办？ 韩玉灵在想，如果真的出现了，到底是去还是不去呢？纠结了片刻之后再看看赵明那张脸，他长得不算讨厌，而且为人挺正直，如果他真的想要的话，就算自己跟他去开房，那又怎么样呢？ 赵明似乎知道她的心里在想什么，微微一笑道：“订单就是订单，不要参加个人感情在里面，我对你真的没有什么要求，时间不早了，我这就让车送你回花湖厂吧。尽快给我备货！” 不知道为什么，韩玉灵听到赵明的拒绝，心里多少有些失落！ 晚上的时候赵永远回到家，看见冷锅冷灶的，王淑芬还在房间里打坐练气功，赵永远气不打一处来，扭头摔门就走了。 王淑芳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继续望着他的大师，一脸的虔诚。 赵永远没地方去，想约单位上那些个办公室的人员，觉得自己丢脸，自己明明在采集办干了这么些年，没想到临到快修的在退休的时候，反倒被自己的亲儿子赶出了采集办，短短半天时间，就已经传得到处都是闲言碎语了。 无处可去的赵永远最后直接来到了林策的家里。赵红带孩子，林策做饭。 到底是女婿，这一桌子全是平时赵永远爱吃的。 翁婿同桌，那肯定是要喝两杯的，林策也懂事，杯子给老爷子添的挺满，也不管赵红瞪了他一眼又一眼，假装没看到就行了。 赵永远端起杯子来，第一句话，就是看着林策问，“女婿，你说我这辈子是不是活得很失败吧？” 这话一问出口，赵永远的眼眶都红了。 第655章 知弟莫若姐 赵永远的婚姻是失败，事业也是失败的，就连教育上也是失败的失败。当然，这都是他自己认为。 如果是正常的爹妈出现了这样的情绪，当子女的一定还会比较担心，可是这些年赵永远无病呻吟已经成了一种习惯，所以赵红一点都不担心。 担上王素芳这么个老婆，无非就是想找人说说话，解解闷嘛 几杯下肚之后，林策马上安慰，“爸，你别生老三的气，他现在是站长，所有的出发点，都是从供应站的大局上考虑，他把你调到综合办，一定有他的意思。” 赵永远哼出一口酒气，“不就是当站长了吗？尾巴翘到天上去了，拿我这个当爹的立威呗，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火烧自己亲爹的，除了他赵明怕是也没别人了。” 林策抠脑壳，“爸，再喝一杯！” 酒是堵不住赵永远的嘴的，喝了一杯之后接着说，“老子从小把他拉扯到现在这么大，当初他被学校开除的时候，提着大包小包的去找他们校长，他们校长二话不说把我从楼梯上推了下来，差点没把老子摔死，他就看到他自己努力了，却没看到我在背后替他做了多少事。” 听着赵永远把这些年的种种都说出来时，林策觉得他老丈人的确不容易，“明天我去劝劝老三，说不定老三看着我的面子上把你调回集采办了！” 赵永远当然希望回去，毕竟那个部门油水还是很多，小金库里的钱逢年过节的也可以多发一点，存些私房钱心里也有底。 林策看见赵红一直给他使眼色，当然也明白。有些话可能不能说得太死，于是林策马上来了个急转弯说道：“不过你也知道老三现在主意大，我在旁边不一定插得上嘴，如果他听就听，他要是不听的话吧，你可别怪我。” 赵永远冷笑了一声，“我现在还能靠得住谁哟，行了喝酒吧，我也就不说了。” 把赵永远给打发走了之后。 赵红把宝宝哄睡了觉，和林策躺在床上，想互依偎着。 林策问，“老婆你说，老三为啥一定要把爸换个部门呢？” 赵红哼了一声，说道：“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听过没有？” “听你的意思是，集采办要倒霉了？” 赵红点了点头，“老三上任第一天就跟贺建勇杠上了，贺建勇现在躲到医院去了，现在这个供应站就他一个说了算，哪个部门不听话，他就收拾哪个部门，昨天我可听说了，老三本来是让爸去机关办事儿了，可是我爸倒好，为了邀功直接把这事儿告诉了伍子豪，伍子豪那个王八蛋直接将吧给扣了下来，老三抓住这件事情就直接拿爸开刀，你把所有的事情串起来看一看，看出什么呢？” 林策猛地一抽，惊道：“真要拿集采办开刀了？” 赵红点了点头，“你还不算太笨。” 赵红指点江山的样子，不像林策平常认识的那个维维诺诺，连说话都不敢大声的女人。 林策笑问，“不是说一孕傻三年吗？为什么你这脑子转的这么快呀？” 赵红把林策靠得更紧了，谁都没有跟林策讲过，赵明这些年可在赵红身上没少学本事，辅导作业，那只是一方面。赵红的数学特别好，逻辑能力异常的强大。赵明看待问题的方式大多都是从赵红身上学来的。 要不赵红以前的老公怎么会蠢到那个地步最后还能得到段太波的重用？只不过他生在福中不知道福而已。 林策还是有些不明白，“老三一上来就大刀阔斧的搞，难道就不怕把供应站这帮人都给得罪了吗？以后队伍不好带啊！” “不好带就不好带，他反正就没想过要带！” 赵红知道她这弟弟，心比天高，供应站这小池塘，怎么可能困得住他？他是早晚要走的，所以他才不在乎这些人对他有什么看法呢，谁不服，就整谁，收拾到服气为止！ 赵红问，“老三这么一整，谁最受益？ “书记？” 赵红听得一阵窝火，扯着林策的耳朵道：“你怎么这么蠢呢？书记都快退休了，他当然是替你这个姐夫铺路了，他把这些人都给收拾了，到时候你出来收拾一下烂摊子，这帮人不就全都归你用了吗？” 林策听得一惊，我的妈吖，小舅子这是要让我当站长？ 有了这想法时，林策狂咽着口水，会有这种好事吗？ 花湖厂的动作很快，远远超过了赵明的想象。 事实证明韩玉玲这个姑娘心思从来都是放在工作上的，那天晚上分开之后回到厂里，从备货到发货只用了不到10天时间，这些皮夹克就已经全部送到了供应站，从每一件当中抽出一件来，检查质量，产品质量没得丁点问题。 赵明来到集采办，看到伍子豪那张苍白的脸，心里好笑，现在才后悔，已经晚了。 “给机关通知，皮夹克已经到货了，让他们通知下属科级单位，派车过来，把东西拉走，尽快的发下去，有什么质量问题尽快反馈上来。” 伍子豪狂吞着口水，颤抖着把这消息告诉了孔立仁。 11月的最后一个星期，今天又是星期五。 绵将厂的几个负责人已经来到了涪江，他们今天可是报着不成功便成仁的心思来的，好酒好菜地招呼着洪中。 “洪公子啊，这个到底要拖到什么时候啊？还有一个月时间，再不定下来，就来不及了。” 洪中拍着胸口说，“放心，今天就一定会有消息的，等着吧，下周一你们可以就发货了。” 众人一听洪中这保票，心里那是高兴的不得了，“洪公子，你真是我们厂的救命恩人啊，来来多喝两杯，今天晚上我做东，保证把洪公子陪高兴，不过在涪江我们倒是不熟！” 洪中一摆手，说道：“这里我熟啊，今天晚上怎么玩儿，都随便各位了！” “哈哈哈哈……洪公子果然是同道中人啊，来喝！” 洪中喝得正高兴的时候，腰上的传呼响了，让服务员把座机牵的线拿过来现场回电话。 “你们看看，我刚才说什么来着，好消息已经来了。” 洪中打了个哈哈，拿起电话一个电话回给了孔立仁，只听孔立仁在电话里大叫，“洪公子，不好了！赵明的王八蛋背着我们偷偷跟花湖厂签了合同，皮夹克已经送到供应站，而且已经通知各科技单位去拉了，绵将厂的生意黄了！” 洪中惊叫，“黄啦？卧曰尼玛卖比的！” 砰地一下砸了电话，洪中连滚带爬的往矿区跑。 第656章 目的达到 洪中回了供应站，听了孙立仁把话说清楚后，手里的茶杯猛的一下砸在地上，滚烫的水弄得屋子里一下子全是水蒸气。 原本以为这趟最少百十来万进账，可是呢，却让赵明把好事就这么给搅和了。 洪中冲进了杨文伟的办公室，把事情前后一说，杨文伟摆摆手，“我已经知道了，具体情况，我会找赵明问清楚的！” 洪中的声音都在抖，“书记，赵明可恨，如果书记不帮我出这口气，我洪中在西川矿区说的话还有人听？” 杨文伟心里在骂娘，你爹拍拍屁股就走了，却让老子跟杨皎月撕得不可开交，如果不是你们父子俩，老子现在至少还立于不败之地。 老贼，弄得老子如今是骑虎难下，我除了能帮你收拾赵明，我还能干什么？ 杨文伟心里后悔，自从跟赵明开始正面杠上，似乎就没有一天清静日子可以过，不过既然走到这一步，又能怎么办呢？ 杨文伟先给贺建勇打个电话。贺建勇不在办公室，于是一个电话打到了贺建勇的家里，李慧敏接的。 “弟妹啊，老贺身体怎么样了？” “没什么精神，你也知道伤了元气，需要一段时间调养。” 听到这话，杨文伟只得说，“那你告诉老贺让他好好养着，单位上的事不必担心。” “谢谢杨书记关心啊，我会给老贺说的。” 杨文伟这才不情不愿的拨通了赵明办公室的电话，“赵站长，皮夹克的事情已经拉回来了是吧？你现在马上到矿区来一趟，有些事需要面谈。” “书记你等着，我马上过来！” 挂了电话，赵明搓了搓手，有些兴奋，该来的总还是来了，马上去了集采办，冲伍子豪伸手道：“绵将厂的两件样品拿过来。” 伍子豪问都没问赵明想干什么，连忙的把上次绵将厂留在他手里的两件样品，恭恭敬敬的递在赵明的手里，赵明点头，冲吴子豪一笑。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笑容让伍子豪心里很是不安，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到机关矿区，赵明手里捧着两个大礼盒，看上去就像是送礼一样，不过再仔细一想，就算送礼的话也不会这么明目张胆吧，这可是大白天，大家这么多双眼睛都盯着呢，一个个的都跟赵明打个招呼。 赵明没有急着去杨伟的办公室，而是直接敲开了李光明办公室的大门。 一看手里捧着这盒东西，李光明笑道：“终于开窍，要来给我送礼啦？” 赵明打了个哈哈，“你要敢收，我也敢给！” “滚，门在你后边，不送！” 赵明才不会走呢，从包里拿出张名单往李光明的桌子上一放，“这些人，用最快的速度找他们谈个话，接下来的时间我要用他们！” 李光明看了看名单上这上面这些人，顿时眉开眼笑，“不错，人在供应站坐着，对我们西山矿区的干部的情况了解得挺透彻，你怎么知道这些人是适合你用呢？” “看他们平时做的工作细致程度，还有他们的口碑，让人摸摸底，知道他们的情况也不难。” 这些人可都是李光明重点考核的干部，没想到赵明也看上了。 “既然你想用，我尽快找他们谈话！” 李光明要借赵明的手，为西山矿区以后培养一批经得起考验的干部来。 告别了李光明，赵明拿着这两个大盒子终于到了杨文伟的办公室。 洪中、孔立仁看见赵明的那一刻，恨不得把他给生吞了！ 洪中最先沉不住气，指着赵明开始骂，“赵明你特么个比的故意的是不是？” 赵明也不生气，笑问，“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怎么就故意了？” “我他妈已经跟绵将厂谈好了，这次的皮夹克从他们厂里买，你居然背着我们跟花湖厂签合同，你什么意思啊？书记的面子都不好使了是不是？” 赵明冷冷地看了洪中的蠢样子一眼，任何时候，他都会把自己和杨文伟捆绑在一块，所以赵明今天来之前就已经准备好了。 礼品盒子放在桌子上，赵明扫了一眼办公室里的三人，说道，“洪科长，你要做什么事情能不能提前告诉我？不要让我去猜你的意图，你知道让伍子豪这个混蛋在当中，到底干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事情？这样品是他从绵将厂拿过来的，这样的皮衣，你觉得可以发给单位的工人？” 洪中听了眉头一皱，马上扭头瞪着孔立仁，后者摆手道：“我没让绵将厂拿样品啊！” 赵明拍手叫道，“看吧，我就跟你说了，这个伍子豪根本不安好心。像这种劣质货你要是敢，你拿过来的目的是什么，那不就是让我否决掉它吗？伍子豪不想让这笔生意做成啊！” “他不想？他凭什么不想？” 正当洪中质问的时候，孔立仁马上在洪中的耳边说，“绵将厂那边一直咬着价，不肯暗地里给低价，伍子豪可能拿不到好处。” 洪中面色大变的时候，赵明把盒子一打开，摸着皮革的手感，手指甲在上面轻轻一掐，顿时撕出一条口子来。 洪中和孔立仁看得两眼一定，屁股都夹紧了，这尼玛批哪是什么皮革，分明就是塑料产品。 “杨书记，你们真打算让供应站买这样的东西？” 杨伟的脸色一下就变了，“这真的是伍子豪交给你的样品？” 赵名点点头，说，“是啊，书记要是不相信，你们可以打电话问问总行吧！” 洪中那是真的不相信，一个电话打到集采办，“找下伍子豪！” 电话那头的伍子豪接过电话，就听洪中问，“绵将厂的两件样品是你带回来的？” “是啊！” 听到这话的时候，洪中顿时相信了孔立仁的话，可是赵明在当中起了多大的作用，还不得而知。 现在可以肯定的是伍子豪把他们给坑死了，王八蛋，我特么弄死你。 这一刻，所有人都相信，伍子豪因为绵将厂不肯给更低的价让伍子豪在当中吃不到好处，索性不做这单生意。 不管他们是真相信还是假相信，伍子豪只要倒霉，对赵明来说，就是好事一件。 第657章 动手 “书记，你看看这皮革的质量，不对，这根本就是塑料，蛇皮口袋都比它的质量好！我要是真的把这个绵将厂的皮夹克给买回来了，到时候你指不定还被多少人戳脊梁骨，说这都是杨书记亲自批准的。” 赵明神色夸张地学着矿区那帮三八的老太太，牙尖嘴利地说着杨文伟的坏话。 杨文伟猛地一拍桌子，“我什么时候批准你买绵将厂的皮夹克了，这可是你们供应站负责的事情，什么东西都是由你们供应站自己拿主意，我们上面是一般不干涉的，有时候只是提出指导性意见。” 开始推卸责任了？要的就是你推卸责任。赵明一拍大腿，“对呀，我就是这么跟伍子豪说的呀，胡子豪说这可是杨书记亲自打的招呼，要买什么绵将厂的皮夹克！” “放特么的狗屁，这个伍子豪简直就是个混账东西！我告诉你，你们供应站的集采办问题大着呢，最近好些个单位都说工衣掉色，工鞋的钢板强度达不到标准，这也就是没出事，如果如了问题，那都是有大问题！我告诉你，你要是不回去好好地整顿，到时候追究下来全是你赵明一个人抗，给我滚回去好好处理。” 杨文伟似乎还不解恨，继续骂，“你一个站长怎么干的？我告诉你你手里的业务要是弄不好，我拿你事问！” 赵明一听，心想，你这哪里是骂人啊？简直就是给了一把尚方宝剑。 于是赵明赶紧说，“书记你放心，我回去马上整顿！” 赵明兴高采烈地走了，怎么看他今天都不像一个输家。 事情的流程应该是这样，伍子豪拿着单子找赵明告诉他，这是上面的意思，签字！赵明签了，伍子豪拿到上面去签字盖章，然后和绵将厂签合同，领皮夹克。 可是现在的问题是，赵明不签字，不签字的理由是伍子豪觉得皮夹克有问题（不给回扣），然后坑了洪中、孔立仁一把，以为孔立仁和洪中最终会拉出杨书记追究赵明的责任。 然而，这只是杨文伟、孔立仁、洪中的理解，并且是赵明让他们这么理解的。 所以，赵明成功地把矛盾引到了后勤科和集采办的身上，三头磨尖了牙的狼准备吃伍子豪这头猪的肉，赵明就像猎人一样，拿着枪把这三头畜牲给瞄准了。 洪中气得在办公室里来回走，“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吗？” 杨文伟看了看洪中说，“不这么算了，你还想怎么着？难不成真的要把绵将厂的这些垃圾东西拿回来，到时候让人家指着我杨伟的鼻子骂，都是你杨伟干的好事，给工人就发这些狗屁东西，一件10块钱都不值的衣服，拿来当年底福利。” 洪中的脸皮子是又红又烫，跟绵将厂的事情悄悄的就办了，对大家都有好处，这个伍子豪居然跑到去把样品拿回来。他狗曰的不是故意这么干的？ 洪中连一句对不起都没跟杨文伟说，沉着脸出了机关大门。 孔立仁不好意思地笑了两声，说，“书记，那我也出去了。” 杨文伟点了点头，等这两人都出去了后，他开始把这些天的事情都串了起来。 贺建勇称病，赵明接手供应站，别的事不管，怎么就把劳保盯上了，难道只是因为跟洪中的私人恩怨？ 年纪大了，没两年就要退休了，老老实实混到退休吧，洪家和杨家的恩怨，我没必要插一脚吧？ 想到这里，杨文伟把眼睛闭了起来，轻轻地松了一口气，不想再去操心这些烦心事。 “洪公子，我们去哪里？” “去找我朋友，事情总得给他们一个交待吧！” 孔立仁点点头，跟着洪中一同上了一辆车，离开机关。 黄达今天开了一辆破吉普吊在他们的屁股的后边一路跟到了市区。 洪中在中午吃饭的餐厅外的茶楼见到了绵将厂的朋友，事情的前原后果一交待。 马上气得他的朋友拍桌子摔板凳。 “洪公子，不带这么涮着我玩儿的吧，我可是跟我们厂里已经拍着胸口说了，这一批皮衣随便怎么都卖得出去，要是这次卖不出去，我们可要吃大亏的。” 洪中两手一摊，“这事怎么能怪我呢？你们为什么提前不给我打个电话？为什么要把样品给伍子豪？伍子豪说什么就是什么？你们不给他吃差价，他赚不到，当然要跟你们过不去！” 听到这话时，绵将厂的人马上打电话从绵江叫人，几个电话一打，也就注定伍子豪要倒大霉了。 黄达把这边的动静看清楚之后，马上给赵明打了个电话，把这边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赵明。 “什么情况？” 看到赵明一脸坏笑的样子，文雯好奇地问道。 赵明说，“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有的人就是这么沉不住气，凡事都想着现世报，他们动手的时候，也从来不想一想面前是不是陷井。这不就倒霉了吗？” 一个传呼拨出去，等来了杨科的回电，“赵明，什么事？” “今晚有流氓要对我们单位的职工下死手，帮帮忙，一个也别放走，最重要的是要把幕后的人给抓出来。” “小问题，我去安排！” 赵明朝文雯一笑，“今晚不用等我，我今晚在办公室收消息。” 文雯点点头，“我会回去跟妈说的。” 赵明双手一拍桌子，“走吧，我的财务主任，下楼去查集采办的账！” 文雯一点头，随赵明一同去了楼下集采办。 看到赵明来的时候，伍子豪和集采办的所有人一下了站了起来。 “站长，你怎么来了？” 赵明死死地看着伍子豪，“我刚刚从机关回来，机关对你这次的表现非常不满意，当然不止这次的皮夹克采购，还有近几次劳保的采购，都有严重的质量问题。” 赵明扫了这间办公室的所有人一眼，“从现在起，欢迎集采办的各位主动交待问题，配合文主任查账，也欢迎各位反应伍子豪的问题，我替你们保密，对了，最好是书面材料。” 伍子豪面如死灰，这特么的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突然就要查老子？再看赵明那张脸，让他惊恐得全身发抖。 第658章 有这么聊天的吗 不举报伍子豪自己就得倒霉，集采办的职工听到赵明的话之后，心里已经琢磨着怎么写汇报材料了。 这对伍子豪来说，算是致命一击了。 “站长，为什么，我自问没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吧？” 赵明嘴一撇，“伍主任……不，你已经停职了，伍子豪，你先搞清楚，不是我要查你，是上面要查你，至于原因，好像是因为你带回来的那件样品连蛇皮口袋都不如，所以杨书记和洪中他们搞不清楚你的目的，到底你是想让供应站买绵将厂的皮衣呢，还是不想呢？” 听到赵明的话时，伍子豪的毛都立起来了。 赵明笑了笑，“伍子豪，你可以放假了，手里的工作可以交接一下了！” 说着，赵明再不想多看伍子豪一眼。 伍子豪后悔了，他为什么要把赵永远拦下来，或者说，赵永远为什么要把这件事告诉他，这父子俩该不会是一早就准备好的吧？ 想到这里，伍子豪惊得全身冒冷汗，不行，不能这么坐以待毙，要赶紧找孔立仁，跟他解释一下。 伍子豪到矿区联系到孔立仁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好长时间。 “孔主任，你在哪里呢？我找你就是说说绵将厂的事，我现在就在矿区，我们经常吃烧烤那个地方。” 约好了见面，伍子豪在烧烤摊边上坐着，点了二十串羊肉，二十串排骨，三个大鸡腿，三条鲫鱼…… 等烧烤拿盘子装着上来的时候，啤酒都没开，于是伍子豪喊，“老板，开瓶器！” “要什么开瓶器啊，我帮你开！” 伍子豪只听到声音，还没看清人的脸时，咣！ 一瞬间，伍子豪就被一瓶没开瓶盖的酒给重重地砸在脑袋上面…… 伍子豪的眼睛开始冒星星，为什么啤酒是热的呢！ 摇了摇头，刚清醒一点，一记大巴掌抽在他耳朵上，嗡地一声，整个人跟木头一样，重重地歪倒在地面上，然后就是椅子，拳头，脚，上来就是一顿暴捶，揍得伍子豪扶都扶不起来了。 想叫救命，伍子豪才发现自己张了嘴，喊了半天，就连自己喊没喊出声都不知道，烧烤摊的老板淡定自如地烤烧烤，他只知道一晚上有五十多块的利润，如果因为打架就不做生意了，那一个月至少有一半时间都是不用做生意的。 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这是一道风景，大冷天的，啤酒开了倒进开水壶里，加红枣枸杞熬一大壶，客人一边喝一边看打架，那节目效果，别提有多精彩了。 就在伍子豪觉得自己快死了的时候，一群人手拿橡胶棍直接冲了出来，按着那帮流氓，往死里打了。 赵明把满头是血的伍子豪给拉了出来，“啧啧啧啧……你怎么被打成这个样子了？” “站长救我……” “谁打你啊？” “我不知道啊！” “不，你知道，是孔立仁打你！” 伍子豪摇摇头，说道：“孔立仁没有啊，我不知道是孔立仁呐！” 不过伍子豪再一想，不对不对，“就是孔立仁打的！” 赵是嘴角一翘，笑道：“你放心，一定是孔立仁打你的，我会替你做主的！” “江康，来，把伍子豪送到医院去！” 伍子豪做梦都想不到最后关头是赵明救了他，那赵明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的这么及时呢？ 这还是因为赵明掐着点出来的，如果不把伍子豪打个半死，那怎么对付孔立仁呢？ 赵明的第一刀挥向的就是后勤科的孔立仁，马上要修房子了，这个王八蛋不除掉，到时还不知道要贪污多少工程款呢。 这步棋赵明走的算是非常的精妙。 只不过孔立仁根本不知道自己大祸临头了，这个时候正挥汗如雨地干活呢。 洪中就在旁边一张床上没两下功夫就败下了阵。 孔立仁大笑，“洪公子，我赢了！” “你赢你玛个比，吃了药也算？” 两个姑娘一个哧哧地笑，一个啊啊地叫，房间里正热闹呢，砰地一声门就被踹开了。 “卧曰！” 洪中大骂一声，把身上那床被子掀得老高，光着屁股从床上一弹就起来了，趁那被子将一人众制服警察的头给盖住那一刻，一头栽进人堆时，想杀出一条血路。 谁知道下一刻就像撞在了一堵墙上一样，生生给他弹回了床上，翻身爬起来看见那个一米八五的胖子跟座山一样把门框占得满满的，洪中气得捶胸，玛个比的，早知道跑不掉，还不如拿被子把自己捂严实一点。 再一看旁边，孔立仁早被死死地摁在床上，膝盖跪在他的脸上，双手被押在背后，已经铐了起来。 杨科把孔立仁从被窝里拎出来，“叫什么名字，快说！” “孔立仁，我叫孔立仁！” 杨科看了他一眼，“斗志挺高昂，不见皮软，很不错嘛！你这是在干什么？” “我跟几个朋友聊天啊！” “聊天？” 杨科甩手就是一巴掌，“怎么聊？边聊边拼刺刀？” “别打人啊，警察打人啊！” 孔立仁看到杨科把一双铐子捏合在手里的时候，顿时一个激灵，长叹道：“好好好，我认我认，嫖昌嘛，老规矩，嫖罚款5000，小姐也要罚，3000块，一分不能少啊。” “尼玛卖比！” 小姐在被窝里破口大骂，狗曰的太不要脸了。 杨科笑了笑，“嫖昌的钱你要交，不过我们今天找你不是嫖昌一件事，你涉嫌教唆他人故意伤人，现在跟我回去一趟。” “什么？故意伤人，这怎么可能呢？是不是弄错了！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就花钱找快乐，你们不能冤枉我吧？我知道了，年底了，你们又出来找钱了！” 啪！ 又是一巴掌，杨科大叫道：“少废话，回去慢慢交待。” 说着，杨科摆了摆手，手下直接把孔立仁给拎走了，想不到他一个刑警队的副队长在这么关键的时候居然出来要扫黄打非，也是挺无奈的。 “杨队，这个叫洪中的，一起审吗？” 杨科看了看洪中，冷笑道：“就你这么个比还想当我外甥女婿，幸亏文雯没瞎，说你吃喝嫖赌真不冤枉你。带走，让他老婆交钱赎人！” 洪中魂都快没了，他是文雯的舅舅…… 第659章 坦白从宽 盛夏这天早上去保洪中出来的时候，恨不得找条缝钻进去，真是丢人现眼到家了，她虽然家里条件一般，可是这么多年来也没有出过这么丢人的事情。真是把祖宗十八代的脸都丢光了。 领着洪中从局子里出来的时候，盛夏当着唐瑞的面开始撒泼，“洪中尼玛批不想过了就说，你个不要脸的东西。” 骂完盛夏就去撕扯洪中的头发。 唐瑞这一看，那还了得，挡在洪中的面前，把盛夏拦了下来，左右看了看，神秘地叫道：“小盛小盛，你冷静，洪副科不是嫖昌，而是唆使他人严重伤人，我们找了好多关系才弄成嫖昌，罚五千了事，要是伤人的话，不知道得关到哪天才放出来，到那时别说副科，就连工作也没了。” 急智啊！卧曰！洪中欣赏地看着唐瑞，老小子经验丰富，这样的理由都让他想出来了。 盛夏居然也信了，睁大了眼睛看着洪中，“真的吗？” “头发长见识短的东西，还不赶紧回家，不觉得丢人。” 骂了一句，洪中不有意识地多看了唐瑞一眼，眼里尽是赞赏。 赵明对伍子豪下手了。 关于伍子豪的举报材料，不到两天的时间就已经放到了赵明的办公桌上。如果说伍子豪身在供应站的话，还有人会忌惮他，听说那天晚上他去矿区的时候已经被打得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所以在举报他的时候没有一个人会手软。 赵明将这些举报材料交给文雯汇总，再结合集采办的账单一查才发现，几乎过去的每一笑采购单都有大问题，伍子豪当主任以来，可没有少在供应站的劳保上下狠手。 林策把这些材料拿着这些东西直接去了医院，将这些东西交给伍子豪一看，伍子豪气得骂娘的同时，把集采办那帮吃肉喝汤的职工也给一同举报了。 当然伍子豪并不会觉得拉几个职工下水，就可以保住自己，所以他不得不把自己的上线交待出来，一口咬死了孔立仁在上面遥控指挥，键是这些获利的资金最好大多数都进了伍子豪的腰包。 孔立仁就倒霉了，进去的时候是嫖昌，然后变成了伤人，最后变成了贪污受贿。 这下好了，嫖昌、贪污、受贿，所有的都占齐了。 孔立仁是不经吓的，一审之下该坦白的都坦白了，顺道反口把伍子豪咬得死死的。 这件事让杨文伟开始犯难了。 事情很快在西川矿区传开，到了不得不控制的地步。 杨文伟这天早上在办公室里来回走了很长的时间，到最后找的不是赵明，而且打开门去了隔壁，找到了杨皎月。 “怎么啦书记，难得你亲自过来，还这么早！”杨皎月头都没抬，继续看着这一年的矿区生产情部汇总。 杨文伟的指尖在桌子上敲了敲，“听说伍子豪正被审着。” “我听说了，怎么了？” “这件事不能再拖了！” 杨皎月嘴角翘了翘，问，“为什么不能再拖？” “关系到我们矿区的颜面……” 杨皎似乎根本就没有心情听杨文伟再把话说下去，直接打断杨文伟道：“矿区哪还有什么颜面啊，去年年底一场大火，早把脸面给烧没了，今年听说有人在所有的生产活动经营活动当中大捞油水，据说有人靠这个东西发家致富，一年能挣十几二十万，甚至更多的都有。我的工资一年都猜不到1万块钱，补助乱七八糟的加一块，加岗位津贴，也就不到两万，人家靠这个东西就能挣我的十倍，甚至是二十倍。这可是在喝国家的血，喝职工的血。不审？西川矿区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下去啊？” 杨文伟的脸皮子狂抽，心里也有些乱，说道：“没说不审，只是说这个东西，不能扩散到外面，建议还是内部解决。到时候就大不了对孔立仁的处理严肃一点就对了。” 杨皎月也不接杨文伟的话，笑了笑，“听说昨天晚上洪中嫖昌也被抓了？” 杨文伟的脸都黑了，“现在先不说洪中的事，我们应该把影响控制到最少，我是书记，这事听我的！” 杨皎月点点头，“既然是这样，供应站的集采办和机关后勤科就要深挖彻查，如果查不出东西，我建议还是交给地方解决，书记以为如何。” 杨文伟的心一下子都沉了下来，不管怎么样，这件事都只能控制在矿区范围之内。如果再这么搞下去，自己恐怕是晚节不保啦。 出门之后杨文伟给南高打了电话。 “南副局，我杨文伟。” “杨书记，怎么了？” “市局刑警队昨天晚上抓了我们矿区一个干部，你看能不能行个方便。” 南高笑了笑，“行，我马上让人给放了！” 听到南高这么，杨文伟心里头的大石头也就算是落下来了。 南高一听这个案子是杨科在负责，在找杨科之前还担心杨科不配合。然后南高把这件事告诉杨科的时候。 杨科笑道：“行，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他们单位肯定又是要求内部消化了。” 南高看到杨科马上去办手续的时候，开始抠头，这个杨科可是出了名的刺头，不过再一想这家伙开了年要提队长了，这个节骨眼上，肯定是不想捅任何篓子的。 孔立仁办好了手续，马上离开了市局，黎娇进了杨科的办公室，问，“有事找我。” “哎哟，我老婆，快坐下听我说，这几天就别跟着我在外边跑了，对西川矿区的杨文伟开个档案，查他，把他和南高之间的所有情况都摸清楚。” 黎娇应了一声，马上就回头忙去了。 杨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市里这次是玩真的，针对南高的调查已经进行了有一段时间，他应该是目前局里最大的毒瘤，一定要把所有的证据都收集到位，还有和他一切有牵扯的关系网都给摸排清楚，接下来的工作量很大。不过杨科却觉得非常过瘾。 这两天，西川矿区下属的科级单位都在发皮夹克，一个个地领回皮夹克时，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以前连饭都吃不饱，谁想这两年的工夫，日子好像一下子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男男女女的职工现场就换上这皮夹克，相互比较着，心里美滋滋的，那兴奋劲就跟过年似的。 第660章 所谓家人 唐飞领了皮夹克，穿在身上回了家，那体面的样子就等着家里的人多夸他两句。 正在沙发抠脚的赵云一看男人的样子，二百斤的身子居然敏捷得像一只猫似的弹了起来，扑到唐飞的身上，一下子把他身上的皮夹克给扒拉了下来。 “我曰尼玛，你是不是疯了？” 赵云对唐飞的破口大骂没有什么感觉，双手把皮夹克提在手里一抖，“哎呀，真好看，看看这皮革，还有这光泽，这是牛皮的还是羊皮的啊？猪皮的也不错。” 唐飞生气地过来抓抢，可他那小胳膊小腿的怎么可能是赵云的对手，连皮夹克带人给他拎翻在沙发上，半天爬都爬不起来。 赵云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你穿什么皮夹克？这么好的东西不得给儿子留着？” “卧曰尼玛，他才几岁？这么小能穿尼玛批啊？” 赵云也不急眼，慢条斯理地说，“那你就该领个女款的，他不就能穿了吗？就算大一点，今年穿不了，明年也可以穿呀。你说你这个当爸爸的，一天到晚不想着儿子一点，就顾着自己，儿子有这么一件衣裳，串门走亲戚也体面，春节的新衣裳都省了，那不都是钱啊。” 唐飞气得拿出烟来抽上了，好早前就听说要发皮夹克，想了好久，没想到穿了半小时都没有就被当皮一样给剐了下来，肉痛！这日子没法过了，早迟是要把婚给离了的。 “我去儿子换一件小的。” “你特么去哪里换，人家为什么要换给你，谁不是领的合适的码子！” 唐飞还没有放弃！ 赵云把皮夹克往包里一装，“当然是去供应站换，那里是发货的地方，码子是最全的。” 看到赵云不由分说地出门，唐飞终于放弃了，怎么就找了这么个不要脸的娘们儿啊，气死了。 赵云急急忙忙的赶往供应站，原本想去找赵明，可是一想到自己上次才狠狠骂了老三一顿，现在哪肯腼着脸去求人啊？ 于是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赵永远，直奔集采办就去了。 “咦，我爸怎么不在啊？” “赵云？你不知道吗？老赵现在不在集采办干了。” 赵云愣了一瞬间，这个老赵是不是脑子被门挤了？集采办的油水这么多，不知道多少人排着队往里挤，他怎么还会不在集采办干？ “他为什么不在这里干了？” 看到赵云一脸无知的样子，马上有人笑道：“赵云，这你都不知道，老赵可是被你们家老三亲自调过去的。说是老赵犯了错误，小惩大诫什么的？” 什么？赵云一听这话，心中顿时开始大骂了起来，小狗曰的，现在对自己的亲爹都要下手了？什么玩意儿！ 赵云阴沉着脸，急急忙忙冲回了自己家，把王素芳一把从床上拉了下来。 “老子一巴掌打死你，你没看到老子在炼功，对大师不敬，当心大师惩罚你！” 本来就很气了，再看王素芳这个样子的时候仍，赵云就像个随时都快爆炸的皮球，大吼道：“你家大师这么厉害，他怎么不保佑你男人工作顺顺利利家宅平安？你男人都被老三那个狗曰的赶到综合办去了，你还有心思在这里炼功。” “嗨，在哪里上班不一样，反正都是混。” “混个屁，你知道集采办多有钱，油水有多少？他现在不在集采办了，那个钱最少要少一半。这还不算，我现在连换一件皮夹克都找不到人。” 王素芳摆摆手，“反正钱也不给我用，他挣多少关我什么事，别打扰我，我要去受大师点拨了。” 赵云一把拉住王素芳的手，大叫道：“炼个屁，走，找老三这个不要脸的算账去。” “不去，不去，你别拉我……” 王素芳当场就往地上躺，嘴里大叫，“老大，你放过我吧，我要是敢去，一会老三又该说是我唆使你干的，你舅舅不得在班房里被打死啊，老大，别拉我……” 无论王素芳怎么求饶，赵云也不管，拖着他连滚带爬地朝办公楼那边去了。 来到篮球场，两娘母往这里一站，“喊！” 王素芳摇摇头，“不喊，我怕！” “王素芳，你以前的泼辣劲到哪里去了，你骂街的嗓子呢？” 听到赵云的话，王素芳把头一低，转身就想走，被赵云一把又给拎了回来，“站好了，你不骂，我骂，我今天就好好给你出出气！” “赵明，尼玛卖比的给老娘滚出来……” 这话一出口，王素芳的巴掌就有些不受控制了，这骂的这东西？骂老三那个混账还是骂老娘？ 赵云可不管那么多，扯着嗓子大吼，“狗曰的什么东西？你是尼玛个什么畜牲玩意？你连你自己亲爹你都不放过，他犯什么错了啊？” 一听这声音，楼上楼下的职工、干部都出来了，赵家内讧，这种热闹也不是随时都能看得到的。 赵云一看人都出来了，嗓子当然也就放得更开，双手叉腰，仰着头摆开泼妇的架势，骂得那是行云流水。 “狼心狗肺的东西，你也不想想你当年读书你干了多少混账事！” “临到高考了你还跟人打架，你亲爹提着大包小包去求校长，校长一点面子不给把他从楼上推下来，差点没给摔死，你的良心都让狗吃了是不是啊？” “臭不要脸的东西，你出来啊，当什么缩头乌龟？” “大家伙的都快来看看啊，看看你们站长这是什么不要脸的东西！这种人怎么能当你们的站长？他有什么狗屁本事？” 文雯坐在赵明的对面，脸色有些难看，“你怎么就能忍受她这么侮辱你？” 赵明听了这话，摇了摇头，“文雯，我们家就是这么个情况，改变不了，她是我大姐，她骂我，我能把她怎么样？跟她比不要脸，对骂？犯得着吗？” 说归说，文雯还是从赵明的眼底看出些失望来，毕竟，被自己的家人伤害，那种感觉实在是不好受。 其实赵明根本不在意赵云干了什么，反而赵永远这个亲爹，他居然没去阻止，这就让赵明有点失望了。 第661章 还想回去吗 赵永远在办公室里已经听了很长的时间，终于是姗姗来迟。 下了楼，来到赵云的面前时。 赵云一下子更上头了，拉着赵永远朝这些看热闹的职工们叫道：“看看，你们看看，这就是你们站长的亲爹，老成什么样了，再看看他的精神，被自己的儿子伤成这副样子，他心里该多难受？赵明就是个猪狗不如的东西。” 赵永远皱了皱眉头，伸手去拉赵云，“有什么事，回家说，在这里吵闹干什么？让人家看了笑话。” 看到赵永远垂头丧气的样子，赵云非旦没有停嘴，反而闹得更是起劲，“回家？回家说什么，他赵明不要脸都到什么地步了，还回家说？他在家里是称王称霸惯了！” “老三好面子，你这样让他下不来台，到时……” “到时干什么？把我们全家都关起来？赵老三，我骂你了，你特么下来抓我啊？就准你干，还不准别人说吗？不要脸的东西，老娘今天就要骂你，往死里骂你，看你能把我怎么样，狗曰千万剐的畜牲！” 赵明是文雯的男人，文雯实在听不下去了，从赵明的办公室里下来时，赵云正拉着王素芳，“妈，你躲什么躲，你生你养的儿子，你不管是不是，骂他，骂死他狗曰的！” 王素芳一个劲地往后缩，吓得直摇头，“你骂，你骂就是了，别带上我……” 这时，文雯一下子拦在赵云的面前，大叫道：“大姐，你这是干什么？这是单位，赵明是站长，你这样闹下去，他以后还怎么在这儿工作呀？” “滚尼玛的比，你什么东西，你也有脸喊我大姐，你给我滚开吧！” 赵云一把推开了文雯，如果不是赵红一把接住文雯的话，指不定还会摔成什么样子呢。 赵云借着这个由头，要把这两年的憋屈完全给发泄出来，只要搅得赵明的日子不好过，心里一下就舒坦了。 文雯马上朝赵永远说，“赵叔叔，你快劝劝吧，再这么闹下去，影响不好！” 赵永远冷哼了一声，摇摇头，“我现在说话哪里还有人听，只不过就是没按照人家的要求做，就把我发配到综合办去了……” 赵云不要脸文雯是知道的，在现在这个时候，文雯觉得赵永远至少应该替赵明说说话，哪怕只是暂时平息一下赵云的火气，下来大家有话好好说。 可是文雯做梦也没想到，在这个时候，赵永远居然是把事情往大了闹的态度，他这是抓住有人替他出头的机会，要把自己的儿子搞臭才作数吗？ 正当文雯急得脸红脖子粗的时候，赵云矛头一转，直指文雯，“我弟弟自从跟你搞在一起，德行一天比一天差，你个不要脸的狐狸精，给老三灌了什么迷魂汤？对自己亲舅舅下手就算了，现在连自己的亲爹也不放过，你就是个祸害，贱货东西。” 听到这话的时候，文雯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她怎么就祸害了，赵云这个流氓一样的女人只图自己骂爽，完全不管真相是什么。 赵红一下子把文雯搂在怀里，瞪着赵云叫道：“赵老大，你太不是东西了，你什么身份在这里吆五喝六的？老三只是给爸换了一个部门而已，工作安排，你真是唯恐天下不乱，你要是再这么继续闹下去，到时候大家脸面上都过不去。” “哟，赵老二，有人撑腰说话就是硬气啊，当初受气小媳妇的样子都是装出来的，现在不装了吗？你跟老三就是一路货色，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林策一听这婆娘骂自己媳妇，顿时就毛了，“你再骂我们家红，我让经警把你带办公室里教育教育？” 赵云还想骂，一看林策那一脸认真的样子，翻了个白眼，继续吼赵明，“赵老三，你不得了，现在要让人收拾我了，还要让经警打我，你有本事给我滚出来啊，你不是那么厉害吗？啊？你不是从汽修厂出来当站长了吗？就这么当站长了，连自己亲爹都不让六亲不认忤逆不孝，你不怕天打雷劈啊？你不怕出门被车撞死啊？狗东西……” 骂了正大声的时候，赵明正好走了出来，直勾勾的走下楼。 看到赵明那张脸时，不知道多少人等着赵明的大巴掌给赵云这个婆娘招呼上去。 可是赵明边看都没看赵云一眼，从人群当中走过，从赵云的身边走过，穿过篮球场，来到和停车场相接的大路上。 几辆西川矿区的面包车在赵明的身边停了下来。 内监科的男男女女在他们科长的带领下走下车来。 “赵站长，对不起了！” 赵明和陈科长握手道：“都是为了让这个单位更好，让大家清清白白，辛苦陈科长了。” 陈科长点了点头，带着人跟着赵明一道前往集采办。 所有人都好奇，这个时候，内监科的人怎么来了，而且来了这么多人。 “内监科的怎么来了，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这是第二次了，上次来的时候查的是李小华，今天来查谁？” “妈呀，集采办要倒霉了。” 赵云还在骂骂咧咧的，突然大笑了，“天打雷劈的东西报应来了，这报应来得太快了，哈哈哈……” “闭嘴！” 被赵永远吼了一声，赵云全身一抖，吓得不敢开口，一群人小心翼翼地朝集采办围了过去。 内监科陈科长当着所有人面宣布，“即刻起，由内监科接手供应公司集采办监督调查工作，直到将你们部门贪污违纪、亏空、订单造假……等所有问题查清之后，再将行政管理权交由供应站，赵站长，你看，这样没问题吧！” 赵明摇了摇头，看着集采办这些面如死灰的职工，淡淡地说道：“我希望你们尽快主动地把自己的问题向上级监督部门反应清楚，争取单位的宽大处理，不要试图对抗，因为后果不是你们想象中那么简单的。” 这下子，集采办所有人都懵了，这可怎么办，饭碗还保得住吗？ 当赵明走到办公室看到赵永远的时候，问他道：“你……要调回去吗？我现在就可以把你调回去。” 赵永远摇头，脸上松垮的肉甩得跟什么一样。 赵明再瞪着赵云时，赵云头皮都麻了。 第662章 承认吧 陈奥来到赵明的办公室，手上拿着一个花名册，放在赵明的面前，笑了笑问，“赵站长，我也不好意思，就是想问问你，这个上面，似乎这两天有人员调动。” 赵明把花名册合了起来，也没打算看，笑道：“陈科长，也不瞒你，书记让查这个集采部，我身为站长，应当以先作责地避嫌，查集采疗是书记和我共同的意思，赵永远是我爸，这件事如果我不把他直接调走的话，万一他要是嘴快跟里面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那不就有跟别人抱团对抗审查的嫌疑吗？所以提前我就把它撤了，免得招惹闲话，也不会对你们的工作造成任何的困扰。陈科长，我这样做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陈奥抠脑壳，想挑毛病，可是又觉得赵明这话说得没毛病，反而觉得有道理，可是……为什么总觉得怪怪的呢？ 琢磨了半天，从赵明的手里接过一支烟来，抽了两口，这才说，“还是赵站长看得远，那这事就接赵站长说的去办吧！” 赵明握住陈奥的手说道：“按你们自己的想法来就行了，我的放连参考意见都算不上，陈科长，这段时间又辛苦你了，下面的工人也都不容易，你要说他们从当中拿了多少好处，那肯定是没有的，如果没有伍子豪点头，他们也没胆量，伍子豪的胆子哪里来的，那不都是孙立仁给的，杨书记可是最信任孔立仁的。” 一听到这话时，陈奥的毛都炸了，杨书记信任孙立仁，那不是这事跟杨书记也有关系？ 孙奥的嘴皮子都开始抖了起来，眼神有些惊恐，“老弟，赵老弟，这件事你可得给我明示，今天出发的时候，杨书记可是特地强调，严查深挖，你说我到底是查呢，还是不查呢？” “不查？矿长那里你交得了差？” 赵是嘿嘿一笑，“矿长的意思是让地方司法来查，又快又狠，只不过吐出来的东西太多，影响太大。所以杨书记主张内部消化，所以……” 明白了明白了，孙立仁得把所有的事一口气给担着，他不担着，杨书记不是得倒霉吗？ 到了这一步，陈奥哪还有不明白的道理，赶紧说，“赵老弟，太感谢了，我心里有数了，马上照你的话去做。” “不不不，这不是我的话，是你的话！” “是是是，我的话！” 陈奥兴高采烈地出了办公室，跟捡了宝似的，外面的赵永远是真想不明白，刚才陈奥来的时候脸黑得跟锅底似的，为什么跟赵明聊几句之后，就能笑得跟捡了钱似的。 赵永远在赵明的办公室门口来回犹豫了很久，赵明看在眼里，也没有叫他，就看看自己这个老爸什么时候才拉得下脸，进办公室来，要知道赵永远在别的那些领导身前，什么面子他都抹得开，就连个胡耀光都可以让他点头哈腰，偏偏对这个儿子总是摆着当父亲的架子。 想一想赵明提干也有一年多时间了，与其说在赵永远的心里永远把赵明都当成一个没长大的孩子，不如说他接受不了自己儿子比自己厉害的事实。 弯竹子发直笋子这句话在他这里是行不通的。 赵永远在外面至少抽了三支烟，终于鼓起了勇气走进了赵明的办公室。 “你故意安排我去机关找矿长签字，就是看准我一定会找伍子豪汇报？” 赵明抬起头来看着赵永远，“坐下说吧，站着多累啊？” 赵永远坐了下来，有些不耐烦地问，“别说那些没用的，你就说是不是吧！” 赵明点点头，“是！” 赵永远的头一下子低了下来，被批死后的恼羞成怒，让他忍不住想发作，真想把皮带扯出来，扯死这小狗曰的。 赵永远埋底头，冷笑地问，“在你心里是不是从来都没有看得起我过？” 赵明摇了摇头，说道：“从小到大，你都教育我，要当一个正直的人，当一个有正义感的人，我都按照你的话去做，可是我见义勇为，你打我，我坚持己见你也打我。我始终相信你教我做人的道理是没有问题，所以我坚持，到最后才发现，你打我是因为你做不到，因为我的做法给你添麻烦了，老赵，你是个窝里横，因为我是你儿子，所以你可任意地把我搓扁捏圆，我不听你的，我就是错的。以前我不听，你就打。现在你打不了，就跟我作对，来张显你是站长他爹的特权。” 赵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冷笑，“如果你骨头硬，我也就不说什么了，偏偏你在那帮子臭不要脸的东西面前还软得跟什么一样？ 我被开除的事情是我错了吗？ 我让你提东丁去求田兵那个不要脸的东西了吗？ 我让你去找矿长签字你为什么不能痛痛快地去？ 赵云咒我出门被车撞死的时候你这个当亲爹的在干什么？” 一连几个问题让赵永远话都说不出来了，因为他不知道怎么回答。 赵永远的眼珠子左右转，心虚得手足无措，是啊，赵明是他的亲儿子，他为什么就想着跟亲儿子作对呢？ 想了半天，赵永远找了个合理的理由道：“我只是想让你谦虚一点，水满则溢，月满则亏！” “哈哈哈哈……” 赵明狂笑的时候，赵永远真想一大巴掌给他抽上去，这个兔嵬子现在张狂的样子实在太欠打了。 赵明笑完看着赵永远道：“老赵，又想打我了是吧？你想想这一年多时间你和我妈打了我几次了，哪一次是打对的？” 赵永远紧张得狂咽口水，只听赵明冷笑道：“其实你跟我妈一样，心虚的时候，就想打人，因为暴力让你们觉得自己非常的强大。我为什么读书的时候也喜欢打人，因为受你们影响，可是我跟你们还不一样，因为我还分个青红皂白，而你，只是因为要用暴力来武装自己，别跟我说当兵的都这样，王素芳她没当兵！” 赵明站了起来，苦笑道：“承认吧，你就是看不惯我比你强，对了，忘了告诉你，我本来是可以当组织人事科科长的，知道为什么吗？” 赵永远再看赵明的眼神时，他怕了，这个眼神让他害怕，直到死的那一天，他也没有忘记赵明这个眼神。 第663章 报应来得如此之快 赵明早赵永远走出办公室一步。 家人还在篮球场，赵明这才看着赵云说，“以后你要是再敢对文雯大呼小叫的，你别怪我不认你这个大姐，给脸不要脸的东西！如果你被你婆家赶出来，还想回供应站，就给我夹着尾巴做人，要不然，你以后就别再想回来了。” “尼玛的……” 王素芳顺手一巴掌抽在那个赵云的脸上，大骂道：“嘴贱，你再给我贱一个？” 赵云被抽得眼泪横流，大叫道：“我替你们出头，你还打我，你们都去死吧！老子再也不回来了！” 拿着她的皮夹克，气冲冲地回基建队去了。 赵明牵着文雯，“你放心，以后没有人敢欺负你，谁要再敢这么凶你，我把他嘴撕烂！” 文雯捂着嘴笑，“走吧，我今晚想吃鱼！” 赵明点了点头牵着文雯离开篮球场，真是多余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 等赵明前脚刚走，赵永远出来了，整个人失魂落魄的，嘴里喃喃地说道：“他恨我了，他这辈子有都不会原谅我的，他本来可以当组织人事科的科长，他没当……他恨我了……” 看到赵永远这个样子啊，林策真怕他是不是被老三给气糊人涂了，想要去劝他，被赵红一把给扯了回来，“别去，上次没提成副主任也这样，你去劝他，今天晚上又得跟他喝酒，我不想跟个酒鬼睡在一起。” 赵红看了看王素芳，“妈，回去给爸好好做顿饭，开导一下。” 王素芳满脑子想的都是回去供奉大师。做饭？还是算了吧。 林策丢了几根面条，捞了两碗和赵红对坐着吃面。 一边呼呼地往嘴里吸面，林策一边问，“为啥爸一直说，老三可以当组织人事科科长，他不当，这就是恨他，为什么呢？” 赵红苦笑道：“爸想当官都想疯了，老三要是当了人事科长，爸会求老三吗？” “不会！” 赵红一本正经地说，“不管会不会，这都是一件让人非常头痛的事情，赵永远不适合当官这是事实，可他接受不了事实，老三只能主动把那个位子给空出来，让赵永远死了这条心。” 林策恍然大悟，他这才发现赵明这几天做的所有决定，那都是神来之笔，看上去做得很没有道理，可是到最后再一看，每一步都是关键啊！ 这个小舅子，真是不简单啊！ 赵云边走边骂地回了基建队，进了家门就把皮夹克往沙发上一扔。 唐飞下午下班正好在家呢，看到皮夹克没换成，忍不住偷笑，“咦，怎么没换啊？” 唐飞心里美滋滋的又把皮夹克给穿上。 赵云心情不好，嘴臭得要命，“穿穿穿，穿到死吧，到时候把这也跟你埋一起，好不好？” 唐飞一听，脸顿时就黑了，“老子又没招你没惹你，你没换到皮夹克怪我啊，你回来发什么脾气啊？你不想在这个家里待，你可以滚！” “老子一巴掌扇死你，信不信？” 赵云仗着自己五大三粗的根本就没把唐飞的小身板放在眼里，撸起袖子来作势就要打。 唐飞头一低，怂了！ 可是唐飞他爸妈听到这句话当时就不乐意了，自己的儿子好歹也是基建队的一个小干部，怎么被一个婆娘给欺负得这么惨？还动不动就要打吗？这是哪门子的道理啊？ 公公婆婆真是没一张好脸子，气得血压都上来了。 唐伟走过来拉着赵云的手说，“妈，我饿了！” “你没吃饭？” “爸做的不好吃，我没吃饱！” 赵云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连个饭都不会做，一家子什么玩意儿！” 赵云自己也没吃，骂骂咧咧的转身进厨房去做饭。 突然一阵猛烈的敲门声响起。唐飞刚把门一打开，外面的俩口扯着嗓子就骂起来了。 “唐飞、赵云，你们教的畜牲儿子啊？瞧瞧我儿子这张脸，被你们家这个小畜牲抓成什么样子了？” “小畜牲？我曰尼玛，你骂哪个小畜牲？” 赵云出来的时候手里还提着菜刀。 人家见她这样也不害怕，脖子直接比划在赵云的面前，“来来来，你朝这儿砍，你不砍死我，你是婊子妈生养的！” 赵云一听，顺手把菜刀往沙发上一扔，拎着女人的头发，那大巴掌啪啪啪抽得跟鼓掌似的，人家敢上门来也不是吃素的，顿时反手扯着赵云的头发，反抽，两个婆娘打得不可开交。 唐飞劝啊，死活劝不住，赵云长得跟弥乐佛在世一样把人压在她身上，人家都叫救命了，她也不打算起来。 唐飞伸手去拉她，她反手就是一巴掌抽在唐飞的脸上，“你给我滚一边去！” 唐飞也毛了，顺手一巴掌抽得赵云耳鸣。 赵云当场就懵了，捂着脸站了起来，直勾勾地看着唐飞，只听唐飞大吼，“有你这么教儿子的？成天就是打，不是打就是骂，你儿子全跟你学出去跟人家干架，把别人打了你不会先道歉？不会问问事情怎么回事啊？你要打是吧？来打我，你先把我杀了得了！” 赵云听进去了，拎着唐飞的衣领，啪地就一巴掌，左一嘴巴子右一嘴巴子，把唐飞抽得吐血，唐飞也没还手。 门外这俩口子一看他们家内讧打起来了，也不闹了，拉着自己的儿子赶紧走了。 也不知道打了多久，赵云这口气终于顺手，所有莫名其妙的鬼火都消了，很爽！ 唐飞的脸肿得像被蜜蜂蛰了似的，抽着烟，那模样像是受过什么刺激。 赵云煮了两个鸡蛋拿了出来，唐伟上来就要抢，被他妈一把推开，“滚，这是给你爸消肿的。” 说着赵云剥了蛋壳就要往唐飞的脸上杵。 唐飞躲开了，淡淡地说，“离婚吧，收拾你的包袱，滚，马上滚，从今天开始不要再进这个家门了。” “凭什么！” 把离婚挂嘴边也不是第一次了，赵云也习惯性地以为唐飞是在中她闹情绪，生生地拿着鸡蛋往他脸上怼。 啪！ 唐飞把她手里的鸡蛋给打掉时，唐飞父母老俩口拿着拖布就往赵云身上打，把她往门外撵。 “儿子，跟妈走，咱们不在这里过了！” 唐伟站在门里摇头，“我不走，跟你出去只能要饭，我不想当叫花子！”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赵云好像一下子明白什么叫众叛亲离的感觉了！ 第664章 忍气吞声 “尊敬的矿长、尊敬的书记，内监科对西山矿区后勤科与供应站集采办的调查已经告一段落。查实，供应站集采办主任吴子豪，后勤科科长孔立仁借职务便利，严重违纪违法，贪污受贿、吃拿卡要等问题如实。性质极其严重恶劣。所有的证据都已经整理成了汇报材料，我们内监科的工作就暂时只有这些，请二位过目！” 陈奥汇报过后，将手里的材料马上递到杨皎月和杨文伟的手里。 杨文伟拿过来随意看了一下，杨皎月也随意翻了翻。 在这种事情面前，杨文伟已经再也没有发言权了，时间仿佛回到一年前，段太波因私自倒卖成品油被处理时，杨文伟的得意。 而今现在得意的人变成了杨皎月。 同样，这一次杨皎月可没有客气，“就地免职，相关人等的人事关系转为劳资关系，留岗察看吧。” 杨皎月的目光扫了一眼，说道：“这还是看在他们退赃积极的份上。下一步，各单位自检自查，有问题的主动坦白。如果拿了什么不该拿的，及早的归还，一旦让我查实了。不会再什么内部解决这种事情，直接交给地方处理，那就没这么便宜的事情了。行了，李科长，你看看空出来的这个职位怎么安排一下？” 赵明早就已经把名单交给了李光明，按照赵明的要求，李光明把这些空缺，直接给填补了，这些无一例外都是实干派，与其说他们是杨皎月的人，不说说他们跟杨皎月的目的一致，都有着远大的理想和目标。 杨文伟的拳头捏紧了，抠着自己的死皮，他无计可施。 下面的洪中死死地盯着赵明，看到赵明那张得意的嘴脸戳中了洪中的心，这让洪中真的很肉痛。 洪中这次栽得蛮大的，亏了很多。这辈子怕是也过不了心里那道坎了。 杨皎月和赵明成最大的赢家，两人在办公室里说了好一会儿话。 杨皎月认真的看着赵明说，“你是没有看到杨伟的那张脸，我真的好久没有这么解气了。” “上梁不正下梁歪，他之所以这么没脾气，是因为他自己行不端坐不正，如果他自己底气足的话，今天也也轮不到皎月姐这么开心。” 杨皎月点点头，“你这话说的对，也不对！如果他自己没问题的话，我跟他俩的目的应该是一样的，都想把这个矿区建设的更好才对，而不是整天想着勾心斗角。” 要知道之前她并不知道杨文伟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时，她只是觉得在意见上和杨文伟不合，为了权力的争夺和对矿区的掌控。 杨皎月以为，只要没有出现原则上的问题适当的退让是没有问题的。可无疑，杨文伟的表现让杨皎月是失望的。 赵明朝杨皎月眨眨眼，“晚上早点回来，我给你做好吃的！” 杨皎月的脸都红了，暗想，死小子，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成天到晚的变着方式讨自己欢心，难不成还想着让我自觉自愿！杨皎月的心一下子痒得特别的厉害。 赵明走出机关大楼的时候，洪中在门外等着呢，看着赵明问道，“这一切都是你设计好了的吧？” 赵明淡淡地问，“我设计什么了？” “别装傻了，别以我不知道，如果没有你的授意，伍子豪不可能蠢的去要什么样品？如果没有你暗中引导，他们也不会把伍子豪和孔立仁查的这么干净。赵明，你他妈真是个兴风作浪的高手，我告诉你，你不要以为自己赢定了，早晚有你狗曰的倒霉的时候。” 赵明点了点头，“就凭你？还不配让我倒霉，不过我倒是可以让你生不如死。等等，好像不用我出手了，你娶了盛夏那种婆娘，恐怕已经开始生不如死了吧？” 洪中指着赵明，却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一肚子鬼火无处可发。 晚上要回家，盛夏破开荒地做了很多菜，洪中看了一眼，没什么胃口，从酒柜上拿着酒给自己倒了一杯，咕嘟咕嘟的往自己嘴里灌了起来。 “你看你光顾着喝酒，也不吃菜，来，吃两口菜再喝！” 盛夏把碗放在洪中的面前，还往里面夹了些菜，热情地递到了洪中的面前，还想着喂赵明吃。 “你给我滚开，看见你就觉得恶心！” 盛夏的脸一下就红了，她今天也没做什么事啊，怎么一回来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盛夏也火大，“洪中你有没有良心？我以前从来不会做菜，你看看我这双手，最近为了你，又是烧菜又是洗碗洗衣服的，都变老了。” 洪中看了盛夏一眼，“你他妈不是想当官太太吗？你以为官太太成天养尊处优，十指不沾阳春水？后悔可以离婚！” 盛夏一口气堵在喉咙上，差点就没咽得下去，不过马上语气变得软了一些，为难的坐到洪中身边，“哎呀，老公你就别生气了吗？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跟我说一说。” “跟你说的着吗？你特么什么都不懂！” 盛夏心里暗骂，但是嘴上也不说，紧紧的抱着红中的手臂说，“哎呀，老公你别生气啊，我跟你商量点事吧！” 见洪中不说话，盛夏接着说，“上一次你不是拿十三万给我吗？我们那帮亲戚觉得这个利润挺可观的，这两天你不是又要投钱进去吗？你看看能不能带上我们家那帮亲戚。” 洪中的眼神特别鄙视，“你们那帮亲戚真够不要脸的，丢根骨头，尾巴能摇上天，什么好事都想着自己，你跟你们那帮亲戚也没什么两样！” 盛夏咬着牙，心里早就骂开了，不过嘴上却撒娇，“哎呀，你说话不要这么难听嘛！” 盛夏摇晃着他的手臂令洪中一阵恶心。 “想投多少！” 盛夏比出五根手指来，一脸兴奋地说道：“五十万！” 盛家和夏家两边的亲戚共凑了50万， 洪中一听居然是上次的五倍，特么的胃口真大。不过洪钟这次在绵将厂上亏了不少，自己手里还有100多万闲钱，于是凑一块儿凑了差不多200万，也就挣得到60万，这收获也不小了。 反正自己也不吃亏，也就这么答应下来了。 第665章 李东 有了洪中的首肯，第二天回家的盛夏也觉得自己格外的硬气。 夏家和盛家两边的亲戚都过来了。 手里头紧紧的攥着报纸紧裹的钞票，一共堆在茶几上，就像迷你的城墙，五十万，确实不少，看上去挺吓人的。 “盛夏，这可都是我们这些年存的血汗钱啊，你一定要把他们给我拿回来啊！” “什么拿回来？不光拿回来，连本带利都拿回来！” “放心放心，咱们家夏夏，最懂事了，也最有眼光了，瞧瞧找个这个对象，事业有成，又会挣钱。你们知道吗？我听说现在啊涪江这边，只要跟放水沾上关系，那就有钱赚！” 听到这话，盛夏冷笑，那天你们知道洪中嫖昌被抓的时候，一个个可不是这么说的，说什么洪中让你们脸上没面子了，怎么才没几天的工夫口风就变了呢？ 夏初茶拉着盛夏的手，说道：“你的姑妈和姨妈想在选新房子之前多攒些钱，以后装修买家具，家里也富裕些，大家可都指望着你啦。” 这个年头人人都梦想着发财，人人都想着一夜暴富成为万元富，50万算是一笔巨款了，要知道猪肉到现在为止才涨到三块！这50万能买多少斤猪肉啊？ 大家都急着住新房子，选房子要钱，装修也要钱，新房子不能用老家具吧，哪哪都得要钱，如果不是这个原因，他们也用不着这么急着把所有的家底掏出来，无非就是想一次赚个够本儿。 盛夏看着他们有些担心害怕的样子，一下子甩了脸子，“姑妈、姨妈，你们要是不相信我的话，这钱拿回去吧！我们手里也不差这五十万，这还是我跟洪中要了五十万的份额，要不昨天晚上，我们家就把这个钱交出去了，还用等现在？你们哪里是在赚别人的钱，分明就是在从我和洪中失腰包里往外拿呀，我们家还少挣十几万呢！要是你们不放心，还是把钱拿走吧，我省得背着风险！” 看到盛夏一下撂脸子，几个姑妈和姨妈立马陪着笑脸，把盛夏围在当中，“你看你，怎么还急眼了？我们几个不就是没见过什么世面，对不对？怕当中出什么意外，就是给你打声招呼！” “什么意外，你要是怕意外你就别做这个事情，投资懂不懂？投资怎么可能没风险呢？风险才有高回报才高。” “唉呀，夏夏，我们也不懂那些事，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反正这个钱交给你我们也放心！” 盛夏一看他们这个模样，哪里是放心啊，分明是又想占便宜，又怕吃亏，脑子里想的全是一本万利，一点风险都不想担，天底下所有的好事，他们都想占尽了。 盛夏跟他们多待片刻，心里都觉得难受。 打了电话不到半小时，洪中就来把钱给取走了。 和李东办了手续，写了条子，李东拿着这200万，把钱送到了地下钱庄。 钱庄分级森严，在涪江，从上到下起码有四层管理。 这个钱庄的老板叫南泰，在涪江混迹多年，手里有矿，有酒楼，有批发市场，但是这些生意赚钱的同时，也在替他从事着另外的工作，洗钱！ 早期的洗钱，就这么简单容易。 按规矩，钱庄的老板一般人是见不到的，都由他手下四个头目分管赌场、放水、收账、卖药。 这是一个极其庞大的犯罪活动组织。 不过涪江当下的年轻人却以加入这个组织为荣。 就算是李东，也不例外。以前读书的时候就是混混，现在不在国企里干了，出来反而混得很好。 他享受被人捧着抬着的感觉。 “东瓜，又入账两百万啊？这次提成肯定不会少！” 李东把钱交给老虎后，笑得开心，“多谢虎哥关照，以后还要请虎哥替我引见泰哥呢！” 老虎命令手下数钱，上来就搂着李东的肩说道：“这么想见泰哥？” “那肯定，大哥啊，我不也想跟在大哥身边吗？” “行，看在你平常这么上心，有时间我就带你去见泰哥！” 就在这时，有人来说，“虎哥，刀娃他们说今天没空，不去收账了。” “尼玛个比再说一次？他们不会收账，吃屎吗？” 老虎叉着腰来回走了两趟，李东在旁边问，“怎么了？” “柳八刀那个狗杂种上次收账在中间抽成，被我告了一状，现在开始装疯！” 老虎问，“今天是哪家？” “南巷廖丽圆！” “东瓜，交给你一件事，怎么样？” 李东指着靠虎哥带他去见老板，当然说去就去，“虎哥，你吩咐！” “南巷有个赌棍叫廖丽圆，你知道吧？” 李东点点头道：“经常在南巷打大牌（注码高）那个婆娘？” “是她，这次她借了五千，现在滚到三万，按规矩今天最少还三成，如果拿不出，就用她女儿抵债！” 李东赶紧摇头，“虎哥，逼良为昌的事我干不了。” 老虎的脸一下就黑了，“你特么是没见过我们的手段吧，如果用逼的，我就直接上门去把她扔到窑子就行了，还找你？” “那个廖丽圆为了赌什么都肯做，只有你跟她谈好了之后，她愿意把他女儿让出来卖，就签字画押，她要是不同意，你自己走，接下来的事由别人去做！” 李东听得目瞪口呆，“你是说廖丽圆那个老混蛋同意让她女儿出来卖？” “那不废话吗？要是她同意了，我还用的上你啊，你去跟那个婆娘谈！” 李东在心时纠结了半天，最后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虎哥，这事交给我！” 老虎搂着李东的肩，嘿嘿笑道：“东瓜，别说哥不照顾你，廖丽圆她家那个姑娘长得很漂亮，你要是高兴的话，可以先试试货！这种好事，老子没便宜别人，就便宜你了，够不够兄弟，你以后要是在泰哥面前混出名堂了，可千万不要把哥哥给忘了啊。” 李东想着自己就快要出人头地了，心情很是激动。 南巷并不远，李东带了几个小弟围在那破旧的红砖楼下单元口。 “你们在这里等着，有事再上来！” 交待了一声，李东就上楼，敲响了这道破烂的木门。 开门的是个漂亮的姑娘，穿着不知道是哪家宾馆服务员的制服。 这么漂亮的服务员，李东从来没见过。 第666章 爱情来得太快 “廖丽圆在家吗？” 姑娘听了李东的话，问，“你找我妈？” 李东的心颤了一下，没想到这个姑娘就是廖丽圆的女儿，这个滥赌的人婆娘居然生出了这么漂亮的女儿。 李东一想到这个姑娘马上要去卖，居然会有点舍不得。 为什么？可能是因为太漂亮吧！ 漂亮的女人就不该有这样的遭遇！至少李东是这么认为的。 廖丽圆在里面收拾得体体面面，扭着腰，出来问，“谁找我啊？” “我是李东，三合财务的人，廖丽圆，你欠我们的三万块是不是应该还了！” 廖丽圆的脸一僵，再看她女儿那杀人的眼神时，心慌得厉害。 “东哥，快进来坐！” 廖丽圆伸手把李东拉进了房间。 “关朵，快去给东哥泡茶。” 关朵想走，却被廖丽圆一下子给拉进了门，顺手把门都给反锁了。 关朵好像都猜到她妈想让她干什么了。 “还钱吧！”李东伸手问廖丽圆要钱。 廖丽圆把包拿过来，翻给李东看，里面真的一分钱都没有，廖丽圆苦笑，“东哥行行好，要不你再去跟上面说几句好话，我过几天就还，一定还。” 李东摇了摇头，“公司有公司的规定，你欠公司的钱该什么时候还就什么时候还，如果你还不出来，我上去也不好交代。三万，今天要还九千，如果还不出来，你就要拿东西来抵债。” 李东很想直接让她拿女儿来抵，可晃话到嘴边就是说不出口。 这时，关朵把茶水放在小方桌上。 廖丽媛一把就将关朵的手给拉位了，再顺手去牵李东的手，把他们俩的手叠在一起，“朵朵，快带东哥进房间去好好玩玩，招呼好东哥。” 李东心里咯噔一下，这个当妈的是人？这么随意就拿自己的女儿招呼人？ 李东感觉自己的脑袋不够用了。 关朵的脸一下沉了下来，他的心在滴血，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亲妈，这么多年以来心甘情愿地把女儿当个表子。 有了文雯的鼓励，关朵好不容易才从泥潭当中爬了出来，她下定了决心要重新做人，以后换个没人认识的地方，嫁人生子。 可是这才过了多久，没想到再一次，又要被推进火坑吗？而且推她的，就是她的亲妈。 关朵转头看了看李东，知道李东也不是什么善人，如果今天这件事情不解决的话，她出不了这个门。 关朵打定主意，过了今天，她不想再跟这个女人在一起。 想到这里，关朵牵着李东的手进了房间。 房间里很香，李东坐在床上的时候居然就反应了，比他以前嫖昌等妹子的任何一次都要激动。 关朵看他的眼神，让他觉得自己很污秽。 然而关朵的反应却稀疏平常，就像见惯了世面一样。 关朵脱了衣掌抱着双臂，躺进了被窝，冷冷地说，“你快点，我还要去上班。” 坐在床边不知所措的李东听到这话的时候，咬了咬牙，三两下就爬上了床，几分钟之后，李东有些不甘心地喘着粗气。 看到李东那个不服气的样子，关朵说，“没关系，你放松，我帮你。” 于是李东有了这么些年以来最美妙的体验。 完事出来后，廖丽圆早就已经跑了。 屋子里就剩李东和关朵大眼瞪小眼。 “钱没收到，明天还会涨，会变成4万、5万……这样一直滚下去。就永远也还不清了。” 李东说，“老虎哥的意思是让你出去卖。” 关朵的表情没有一点变化，问李东要了支烟，抽了两口问，“我能说不去吗？” 李东重重地点头，“能！这三万我帮你还了。” 关朵抖了一下，抬起头来看着这个男人，他清澈的眼神顿时让关朵觉得好笑。 嫖昌能嫖出初恋的感觉来，这个男人真是蠢得没救了。 “搬走吧，以后我养你。” 这是李东鼓起勇气说的一句话。听到这句话时，关朵突然燃起了一丝希望，至少不再像原来一样无助。 李东出门的时候抽了一支烟，不知道自己做这个决定对不对？二十七八岁的人，一事无成，凭着现在在放水的公司抽成，挣了些小钱，日子过得红火，就是缺个暖心的人。 关朵刚才把他服侍得很周到，让他体会到什么是真正的享受。他以后还要这样享受，有了关朵，至少以后不用再出去嫖了，还能省下一大笔的花销，就是不知道这个女人愿不愿意跟着自己。 李东的样子看起来很认真。重重地把烟头砸在地上，就特么这么决定了。 回了三合，李东把三万块放在老虎的桌子上，“虎哥，这廖丽圆欠的账。” 老虎看到这三万块钱都傻了，“这个婆娘发财了吗？怎么可能一下子还三万？” 李东没有过多的解释，老虎也不再多问，只是有点可惜了她家的姑娘，那么漂亮的姑娘，就这么没了，可惜。 不过老虎还是还欣赏地看着李东，“东瓜，你特么的真有一套，老子就知道没有看错你。团年饭的时候，我带上你，跟泰哥见见，还有泰哥那些朋友，都是场面上的人物嘛。” 李东重重地朝老虎鞠了一躬的，感觉自己马上就要出人头地了。 再想想关朵那张清冷无奈的脸，李东有些飘飘然，是不是该成个家了？ 老虎下午亲自带着小弟去看场子，在麻将馆里现在见到廖丽圆，一巴掌拍在廖丽圆的肩下，惊得廖丽媛赶拍开老虎的手，“呸呸呸！拍什么肩膀啊？这不是坏我的好运吗？好不容易看了你一点钱……虎哥，是你啊虎哥！” 廖丽圆心虚，没想到这么快就找到她了，今天不死也要脱层皮吧。 “丽圆姐，最近发财啦，三万块说还就还！” 听到这话，廖丽媛也是疑惑，“三万块？我连三百块都没有！” “开什么玩笑，我的人今天我带人过去收账，把三万块收回来了呀！” “你要是没还钱，我早把你拖出去了，还让你打牌，就爱开玩笑，慢慢打，多赢点！” 最后几个字时，还重重地在她肩上又拍了几次。 廖丽圆病狂地拍着老虎拍过的地方，千万别沾了霉运！ 一边摸牌，她一边想，三万块已经还了？这小贱货藏得可够深啊，说什么从良了，每天早出晚归，原来又去接客了！嘿？那老子还怕什么，放开了打！ 第667章 好友再见 又至年关，涪不这座小城再交热闹起来，大街小巷放着湾湾那边传来的新年歌，擦炮当街乱扔，吓得姑娘小孩哇哇直叫。不过就算是害怕，也是带着喜庆。 这个时代最大的快乐就是永远能在人的脸上看到满足，随处可见的满足。 这过年最高兴的是什么？穿新衣买新鞋。 文雯这些都有了，所以她特别高兴。 赵明在这些衣裳上下了工夫，是公车私用去都城给她买的，就算文雯没有在场试穿，那也是十分的合身。 在穿衣镜面前，穿上新衣和敲得有些夸张的高跟鞋后，文雯脸上的幸福藏不住。 赵明想杨皎月了，所以忙里偷闲去看她，所以在都城买了这些衣裳，看来是买对了。 唔嘛！ 文雯飞快地在赵明的嘴上亲了一口，“谢谢！” 文雯红了脸，在镜子面前又转了好几圈，“你怎么对人家的身材这么熟悉啊？” 赵明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嘴欠的说道，“天天搂着你睡，大小心里都有数了。” “讨厌！”文雯的脸一下子更红了，“不正经！” 不是赵明不正经，而是天气冷了，文雯总喜欢把脚伸到赵明的肚子上，冰凉冰凉的，只有赵明给她捂热了才睡得着，那边被窝的杨皎月就不一样，浑身滚烫，不知道在搞什么东西。 又想远了，赵明嘿嘿一笑，“去买鞋的时候跟售货员一比，售货员就拿了一双这么大的，没想到你穿的这么合脚。” 这一说反倒是把我们的脸给说红了，文雯今天穿的这么漂亮，也没有脱下来的打算。 赵明问，“怎么？你还打算不脱了？这个不是要等到大年初一才穿吗？” “小孩在大年初一穿新衣服呢，我都这么大的人了，有新衣服还不得穿，再说你给我买了那么多，那不天天换着穿，怎么穿得过来啊？” 赵明想一想这倒也是有道理，原来当孩子的时候一年到头，四个季节，四身行头，到大年初一的时候才能眼巴巴的把那一个多月之前看到的新衣服穿在身上，兴奋没两天，冬天结束了，似乎又再也穿不上了。 看着文雯这成熟美丽的打扮，赵明不自觉有些眼直，真美！ “走吧！” “嗯？去哪里，我去做饭！”’ 文雯挽着赵明就往外走，“今天晚上在外面吃，约了人！” “约了谁啊？” 文雯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去了，你就知道了！” 是谁呢？还让文雯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 过了一桥就是市区，桥头上有家装修精美的酒店，华明酒店。 两个月前装修好，赶在年底营业，也是为了借这个春节，把生意做得红红火火。 走进餐厅的大厅，赵明看到关朵的时候，才明白文雯为什么偷偷摸摸。 赵明恍然，原来是见关朵，记得上次她被带走的时候算起来还是立了功的人员，后来在杨科两口子的帮助下，重新开始，赵明没问过，文雯也没说。 瞅了文雯一眼，她心虚地躲闪着目光。脸皮子有些红烫。 一晃一年时间，关朵瘦了些，不过肤色比原来好，眼神也没有原来那种复杂，对文雯的感情倒是变得更加真挚。 赵明对她没有成见，看到她跟文雯重新成为朋友，倒也是发自内心的替文雯感到高兴。 关朵见了赵明，有点有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也许是突然想通了，既然要重新开始，有的事就必须面对，于是鼓起勇气朝赵明点了点头，“上次是我不对，跟你说声对不起，我伤害了文雯。” 文雯倒是慷慨，挽着赵明的手说，“这件事情对你的伤害可能大一些，我没事！都怪赵明，下手太狠了。” 行了，丫头，怎么感觉你得了便宜还卖乖呢？你这样会没朋友的。 想通的关朵很大度，摇摇头，“破而后立，只有被真正撕下所有的面具，才能重新过日子。” 文雯一下子松开了赵明的手，马上就要过去挨着关朵坐，起身就说，“上菜了，我们吃饭吧，一会去唱卡拉ok！” “你别过来！”关朵的脸有些红，“还有别的人要来，我身边有人坐！” 文雯翻了个白眼气得跺脚，“谁啊？” “我男人！” “你交男朋友了吗？是谁啊？快跟我说说……” 文雯正感兴趣的时候，一个男人走了过来，关朵拉着他对目瞪口呆的赵明和文雯说道：“他是李东，这是文雯和赵明！” 李东一脸狠色，磨着牙瞪着赵明。 看到他这表情时，关朵问，“怎么你们认识？” 李东冷笑，“何止是认识，还有不共戴天的大仇呢！” 赵明摆了摆手，“能有什么仇啊？那不都是你自找的，事情过了也就不再提，省得脸面上不好看。” 听到这话时，就连关朵的心中都慌了起来，生怕赵明把过去的事情告诉李东。 可是再看赵明和文雯的样子，似乎也没有旧事从提的打算。 坐就坐吧，李东坐在了赵明的对面，“你害得我丢了工作，居然还说没仇，赵明，你不会指望我就这么原谅你吧？” 赵明安抚了慌张的文雯，不打算把气氛搞尴尬，主动的开了酒，给李东倒了一杯，也给自己倒了一杯。 气氛一下子好像好多了。就连关朵也开始秀恩爱了。 没错，李东跟朵在一起了。关朵是个非常细心的人，她虽然只是有一份当服务员的工作，但是把家里的那一套，收拾得井井有条，更是把李东打扮得很是体面。包括他身上穿的衬衣，都是她用熨斗，一点一点给他熨得没有一丝褶皱，每天体面的出门，晚上喝醉了酒回家的时候还有一碗放了醋的汤放在床头，总是让他可以舒舒服服的倒在床上睡上一觉，这种女人，让李东心甘情愿，也死心塌地的愿意跟她在一起。 至于她以前都经历过什么，李东都是不在意的。喝了几杯酒，李东对赵明的敌意消失了。 赵明问李东，“现在做哪一行？” “三合财务！” “放水？”赵明心中紧了一下，不过神色却没有丁点变化，淡淡地问道：“在替洪中跑吧？” “帮他跑什么？他不就是一个投钱的吗？分多少，还不是得看我高兴！” 李东这话，倒也是强行挽回一点尊严，赵明不说破，不过倒是心中有了些想法。 第668章 事赶事 用李东这条线对付水公司，好像是个不错的办法，顺带给连锅都可以给他们端掉，倒是可以帮杨科立一个大功。 可是，这样真的好吗？看到李东和关朵眼神交流的样子，赵明心软了，他们的感情得来不易。赵明下不了决心。 李东端着杯子朝赵明说，“来喝一杯吧，想什么呢？是不是觉得做这行太赚钱了，也想投一投？” 赵明笑了笑，当时默认。 李东马上说，“你知道洪公子前两天在我这里投了多少吗？两百万，一口气感觉把老底都拿出来了。” 噗…… 赵明把嘴里的酒都喷出来了，两百万是什么概念他心里很清楚。职工一年到头就挣不到1万块钱，一口气能拿两百万出来，这得是多少钱啊？如今的贫富差距已经大到这个地步了吗？ “有这么赚钱吗？” 看到赵明惊讶的样子，李东终于觉得自己在赵明的面前有拿得出手的东西，笑道：“百分之三十的利润，你想想这个概念，两百万可以挣60万啊！” 赵明真是觉得这个世界非常的不公平，有人累死累活一辈子，也挣不了二十万，有的人轻轻松松就可以拿两百万出来放在这水公司里，钱滚钱，利滚利，榨的都是穷人的血。 不过，赵明怪不了李东，他做的是违法的事情，但这不是他的生意，一个跑腿的而已，赵明就当今天没有听过这样的话吧。 “你们他们男人，一谈正事的时候，眼睛里就看不到我们女人了。” 关朵抱怨地说了一句，文雯可不这么认为，杵在关朵的耳边说，“你少来，你们家李东一边说话一边看你，拼了命证明他是个本事人，这叫眼中没你？” “死丫头，现在都会开这样的玩笑了，皮痒……” 关朵伸手就去挠文雯，两个女人就像当年在学校一样嬉笑打闹。 可是关朵的脸色突然一下就变了，目光当中带着一丝惊恐。 顺着关朵的目光看过去，门口有人着急的在向她招手。等文雯看到的时候，一下就认出那个女人，这是当年开家长会时穿的花枝招展，来给关朵开家长会的廖丽圆。 “那不是你妈吗？她找你有什么事啊？” 关朵的脸色深沉，“我过去一下！” 李东拉着关朵的手，“我陪你一起过去！” 关朵摇摇头，“你们先吃，我自己能应付！” 看到关朵急忙跑过去的样子，文雯叹道：“关朵她妈不是什么善茬，李东，你以后一定要好好保护关朵。” 李东当然知道廖丽圆这个女人有多难搞，一个让自己女儿陪男人睡觉来抵债的妈，这种人该死。 越是深爱关朵，李东就越有把廖丽圆给剁了的冲动人。 关朵很生气，却又不想在公开场合大吵大闹，把她妈拉到门外，喊道：“你怎么找到我的，你不要来找我了，我求你了好不好，妈，放过我吧！” 廖丽圆双手合十，不停地作揖，“女儿救命啊，我打牌又输了，刀哥说我欠的钱今天要是再不还的话，年都过不去，他们要砍死我。” 关朵把嘴皮都咬破了，“我没钱，我一个服务员有什么钱，一个月就三四百块钱的工资，我连养活自己都困难，哪有钱给你应付那些赌债？” “朵朵，好朵朵，妈求你了，帮帮妈，你要是不帮我我就死定了！” 关朵一把甩开了廖丽圆拉着自己的手，“我没钱帮你，你走开！” 廖丽圆见软的不行就来硬的，“你别装了，上次你给我还了三万，那些钱你哪儿来的你自己心里没数吗？你背着我出去卖，接客挣的这么多，就没给自己留点？拿出来吧，就几千块，你多接几次客不就赚回来了。” 这一嗓子吼出来，路过的人全都朝这里看了过来。 关朵捂着脸，眼泪哗哗地流，她以为从家里搬出来就能摆脱她，可是才发现，不论她到哪里，廖丽缓这个人渣亲妈就是她这一辈子甩不掉的厄运！ 关朵真的不想再跟她纠缠，这次一定要跟她脱离母女关系，廖丽圆一看她要走，一把将她拉住，“你回来，你不准走，把钱拿出来。” 母女俩就在这儿拉扯的时候，老虎带着刀娃和他的兄弟们来了。 “呵，丽圆姐在这儿呢？省得晚上去找你了。走吧，正好，我们老板他们也在上面吃饭，一起上去把这个事情解决了，大家开开心心过年嘛。” “虎哥，刀哥，你看，这就是我女儿，长得漂亮吧，要不你们带她上去吧，她跟你们去谈，我就不上去了！” “别啊，既然都来了就一起上去吧。” 老虎一挥手，刀娃和他的兄弟把这母女俩架着就进了这栋名叫华名的酒店。 赵明和文雯正有一句没一句地跟李东说着话，可是怎么也没见关朵回来 文雯有些着急，突然从位子上站起来，“你们先坐着，我去看看怎么回事，怎么人都不见了呢？” 突然一下子剩下赵明和李东两个人。 “想成家了？” 听到赵明这么一句，李东点点头，“你是不是想跟我说她过去的事，她以前做过什么我都知道。你要想看我笑话的话，我劝你还是算了，因为我不在乎她的过去。” 赵明一巴掌拍在李东的肩膀上，“你不是我对头的时候，我倒觉得你挺爷们儿的，来吧，喝一个，过年了，拜个早年！祝你俩永结同心。” 两人叮的一声，碰了一杯，赵明刚把酒喝下去，不经意目光挪了一点，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穿着服务员的制服，正在给人上菜。 “大姐？” 听到赵明的声音的时候，服务员的手突然一斜，手上的盘子里面的油汤倒出来，倒了那个客人满身都是。 客人反手一巴掌将她手里的盘子全部打翻在地，站起来指着服务大骂，“尼玛卖比的眼睛瞎了吗？老子的呢子大衣，臭婆娘，你赔得起吗？” 被人杵着脸骂，甚至还有被打的危险，平常横行霸道惯了的赵云顿时无助得像个孩子。 那客人伸手去扯赵云的头发时，啪！赵明一下子把他的手抓住了，“多少钱，我赔！” “一百八！你赔得起吗？” “我给你二百！二十不用找了。” 那人把钱刚拿过去了的时候，赵明甩手就是一巴掌抽在他的脸上，“你特么再骂我大姐试试！” 赵云一听这话，眼泪顿时就滚了出来。 第669章 人间炼狱 “你特么敢打我！” “打你怎么了？你再嘴臭试一试，我弄死你！” 赵明喝了酒也有些上头了，跟那个客人争执得很厉害，大堂经理过来调停的时候，李东看着这里一团乱麻，过来在赵明耳边说，“我去找一找关朵，你先处理着。” 赵明抽空点头，“行，你先去忙，我自己的事情自己处理。” 李东第一时间到了吧台去问了问刚才在门口发生的事情，形容一下刚才那母女两的样子，吧台的人说，“他们俩好像跟着一群男人呗，带到楼上去了。” 一群男人？ 李东的心里很不安，他好像都能猜到是什么人？廖丽圆，她又赌钱了，这是他知道的。 跑了一半，李东又倒回来问柜台，“你们这餐厅还有几层？” “还有两层，2楼跟3楼都是包间。” 李东这才急急忙忙直接冲上了二楼，大过年的，每一个包间都是满满当当的，团年饭啊团年饭，李东还指着带她回家给父母做一顿团年饭，可千万别出什么岔子啊。 关朵和廖丽圆就在三楼最大的两个包间之一，据说这两个包间有钱也不一定能订下来，所以一间当中坐着以南高为首的涪江显贵，旁边有杨文伟坐陪，另一边就是南高的亲弟弟南泰。 南泰是真正意义上涪江的抗把子，因为有南高在上边罩着，所以在候恩德来涪江这一年多的时间里，他们才有歌照唱舞照跳的好日子。 “哥，老杨，你们先坐着，我过去看看我的兄弟们！” 南高和杨文伟点了点头，笑着说你有事忙你的。 南泰进了隔壁的包间时，一屋子的兄弟起身相迎，“泰哥！” “老大！” “老板！” 不管叫什么，反正南泰最大就好了，在涪江混迹这么多年，南泰享受的不是高高在上，而是自由，无法无天的自由。 摸着自己的光头，据说他是因为让所有记住他头上那条刀疤所以才一直光头。这样看着挺吓人的。 今天是三合团拜，南泰手下的头目来了很多，墙角的廖丽圆和关朵母女瑟瑟发抖。 “怎么回事？” “老熟人了，欠钱不还，今天推明天，明天推后天！” 听到南泰一问，老虎赶紧给南泰点了支烟，这才笑问，“丽媛姐，这个钱今天打算怎么还啊？” 廖丽圆双手合十，不停的作揖，“虎哥，今天手头真的没钱，这快过年了，要不宽限几天，春节后再还吧！” 南泰抽了一口烟，弹落的烟灰夹着火星直接落在地毯上，他看着廖丽圆说，“我们这行的规矩你也知道，利滚利，拖到年后，怕是已经八九万，能还吗？” “泰哥，麻烦你通融一下，今天身上真的没钱！” 老虎瞅了廖丽圆身边的关朵一眼，“没钱你总得想点别的方法还啊！” 廖丽圆从老虎的眼神当中一下子读懂了些什么，一听这话，顺手把关朵推到前面，“各位大哥，这是我女儿，今天晚上就让他陪着你们喝喝酒吧，反正兄弟们辛苦了，大家累了，让她陪你们解解闷！” 关朵全身一震，惊恐地看着廖丽圆，这个连人都不配当的女人居然是她的亲妈，愤怒，怨毒，悔恨，无数的情绪涌上心头的时候，除了布满血丝的眼睛滴出几滴眼泪来，她没有一点反抗的力量。 看到那个杀人的眼神，廖丽圆是心虚的，不过无耻的人有一万种无耻的理由，于是她硬着脖子，理直气壮的说，“你看什么看，你本来就是出来卖的，横竖都是卖，还不如替妈妈还债，你陪陪虎哥他们怎么了？” 老虎一听，嘿嘿笑道：“这个主意倒是不错，不过要陪我们哪一个，其他兄弟肯定都不开心，要陪，那就都陪我们兄弟所有人吧。” 关朵全身一震的时候，她已经被拎了起来一下子扔在了桌子上。 关朵没有反抗，只是歪着头，看着那一脸谄媚的亲妈，她在说，“虎哥跟兄弟们高兴就好！” 南泰走到关朵的身前捏着她的下巴，就像在挑选畜牲一样地看着牙口，冷笑道：“牙齿上有海椒皮，别乱捅，辣！” 一群手下哈哈大笑了起来的时候，小弟送南泰出门，临走时交待，“别搞大了，我跟我哥在隔壁陪客人！” “放心，泰哥，我们有分寸的。” 地位稍低的小弟把门关了起来，在外面守着门，剩下的老虎还有刀仔，几个大哥石头剪刀布。 全程关朵没有喊叫，就像被宰杀的猪放上肉案一块块地切割贩卖，她始终歪着头，就像要把廖丽圆那张脸给刻在脑海里一样。 关朵起初想到的是李东，后来她不敢想了，怕他来，怕他为了自己拼命，他不是这些人对手的。 完事后关朵筋疲力尽，瘫在地上的时候像一堆散发着恶臭的烂肉，廖丽媛假惺惺的将女儿扶了起来，急急忙忙地给她穿衣裳，“没事没事，就当是被鬼压，过了今天什么都过了，我们好好过个年。” 老虎栓上自己的裤腰带，嘴里叼着事后烟，“不错，很舒服，今天的钱就先不收了，先欠着吧！不过你记住，明天就一万了，会有人来找你，明天不还，后天更多。总有一天会找到你的，你别想躲，你是躲不了的。” 李东终于找到三楼来了，看到这群熟悉的面孔时，冲过去就问，“廖丽圆和关朵是不是在里面？” “虎哥刀哥他们在里面爽，你特么连排队的资格都没有，滚一边去！” 李东的脑袋就像被雷轰过一样，挥着拳头就把其中一人给甩爬下了。 一时间，门外的小弟和李东扭打在了一起。 老虎听到动静，拉开门的时候，李东一下冲进房间，撞开了人群，看着那双眼无神的关朵，怒火冲顶，顺手拎着老虎的衣领骂道，“卧曰尼玛，你们到底干了什么事啊？你到底干了什么好事？” “滚尼玛的，她是你什么人啊？她妈还不了钱，让女儿来还债，兄弟几个心情好，一起爽了，怎么了吧？” 轰！ 李东的脑子在这一刻就像被雷击了一样，一片空白！扶在桌子上，然后摸着一瓶没开的酒，一瓶子捶在老虎的头上。 咣！ 老虎头上热，摸了摸血跟酒混在一起，钻心的疼。 第670章 这笔账记下了 老虎哪里受得了这种气？在涪江这个地界上，敢动他的人要么没生出来，要么只有死路一条。 摸了一把头上的血，老虎大手一挥，“给我往死里打！” 这一刻，所有小弟冲了进来，也不管李东是不是他们兄弟，按在地上就是一顿暴捶。 廖丽圆趁乱赶紧就走，想去拉关朵，拉了几把，也没拉得动。于是也懒得管她，赶紧跑了。 人堆当中，关朵看着那张满是鲜血的脸，双手抱头的空当还有一双眼一直关切地看着她。 这是关朵留在他眼中最后的笑。 关朵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雪白的身子在外面惊慌的服务员眼中没有任何的美感，看着的无非只是一具行尸走肉。 在安全通道上往上爬，她不知道爬了多久，终于一直爬到了楼顶，站在那这栋18层楼的天台上。 风很大，赶上了涪江偶尔才能下起的雨加雪，刺骨的冷，朝下面看了一眼，下去了，也许就不冷了。 来世就算当头畜牲，也不要当廖丽圆的女儿。一闭眼，翻墙而下。 赵云觉得很丢脸，被自己的亲弟弟看到自己出来打工的样子。 她抹不开面子，就算刚才赵明在维护他，她此时心头也堵着一股火，闷着头就朝外面冲人。 赵明跟着追了出去，一把拉住赵云的手叫道：“大姐，到底怎么回事啊？你为什么在外面打工啊？” “你滚，不是不让我回供应站吗？老子不回，你以为饿得死我？” 赵明叹了一口气，“大过年的，唐伟在家有人管？” 不提唐伟还好，一提鬼火起，眼珠子一红，大吼道：“你姐夫他不要我了，他跟我离婚，他们一家子把我赶了出来，我以为我还有儿子，那个小王八蛋居然说跟着我，要在街头要饭当叫花子，他不愿意跟我走……哇……” 听到这话时，赵明才知道赵云这段时间的遭遇，还没来得及感叹…… 砰！ 一声闷响过后，四周的尖叫声就响了起来。 赵云的嚎哭声也被震得咽了回去，和赵明一道看着不远处那具手脚呈不规则角度扭曲的身体，她没穿衣裳，眼睛没闭上，突然死亡后的神经反应也没有一点。 那张不甘和充满怨恨的脸在赵明的脑海里留下了深深的烙印。 赵明并不觉得恐怖，有种想哭的冲动，愣在原地，整个人都木了。 文雯冲出酒店，看到地上的关朵，一把捂着嘴从尖叫到嚎叫，还想冲过去的时候，被赵明一把搂在怀里，将她的头捂在自己的颈窝当中，不让她看到这悲惨血腥的一幕，刚才还活生生的人，怎么转眼就成了这幅光景？ 难过归难过，赵明觉得还有别的事情应该要做，比如，找一找李东！ 当你想到这个问题时，赵明把文雯推给了大姐，“你们站在一边，千万不要破坏现场，我去找李东！” 文雯一把拖住赵明，哭得死去活来，她这个时候最需要的就是赵明的安慰，颤声道：“你别去，我怕！” “大姐，帮我看着文雯，求你了。” 赵云觉得自己跟赵明又是一家人，没有一点迟疑，紧紧的把文雯抱住，“弟媳妇，姐陪着你，你放心，不会有事的！” 赵明进了酒店之后，赶紧打了个传呼，留言，“华名酒店命案，多带人手！” 她离开时是穿着衣服的，她就算是自杀，衣服也应该在身上，而不是如同出生那般的光溜溜。 一定出事了！ 要找李东并不是什么难事，因为战场已经从包间当中转战走廊。 赵明看到血泊当中还是挣扎的李东，并没有傻乎乎的直接冲进人群去救他，而是直接去了后厨，提了一把菜刀，直接上三楼。 刀背猛地敲在一个正在打李东的混混的脑袋上时，这群凶神恶煞的混混再看到那双眼凶光的赵明时，一下子闪了开去，这是会死人的。 习惯性以多欺少，面对刀光剑影时跑得比狗还快。 老虎一手拿着毛巾捂着自己头上的伤口，嘴里叼着烟，另一手指着赵明冷笑，“你特么要救他的时候最好想清楚，不管你是谁，不管你是混哪儿的，让老子逮着你下场跟他一样惨。” 赵明似乎根本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冰冷地说，“今天的账以后慢慢算，这个人我要带走，谁要是敢拦，吃菜刀，不信可以试试！” 赵明把李东给架了起来。 就在这时，南泰走了出来，看着这一幕，“闹什么？” “老大，这小子搞事！” 看到赵明手里的菜刀，南泰沉着脸，“你不想混了是不是？知不知道我是谁？你特么的在我面前动刀，信不信我杀你全家？” “你过来试试啊！” 赵明手里的菜刀指着他时，南泰的手直接朝后腰上摸了上去，这个时候，南高出来了，一把摁在他要掏家伙的手上，冲他摇了摇头。 杨文伟跟着南高出来的一瞬间，跟赵明一个照面就后悔了，再想回头的时候，已经晚了。 “书记，混得不错啊！” 杨文伟听得全身一震，马上又回头瞪着赵明，“赵明，你这是干什么，还不快把刀放下，你这是违法犯罪，我告诉你，马上回去停职反省，准备接受调查。” “调查？就凭你们，今天你们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别想跑。” “卧曰尼的玛！” 南泰的火一下子就上来了，骂了一声，就要上去干赵明的时候，才发现赵明的身后一下子冲了一群警察出来。 当场控制了所有的人。 “你干什么，老子在这儿团拜……” 砰！ 一双手铐加固的拳头砸在老虎的鼻梁上时，骨头给他砸断了，杨科顺势把他铐了起来，“我知道你在团拜，老虎是吧，今晚我让你在笼子里演杂技！” “杨科，你这是干什么？” 杨科看着南高，“哟，南副局也在，抓几个杀人犯，他们在包间把一姑娘给轮了，人从楼上跳下去了，他们我得带走，不扰你雅兴！” 手一挥，杨科转身时，从赵明的手里拿过菜刀递给服务员，沉声道：“先走，以后再说！” 赵明分别看了看杨文伟、南高、南泰，这三个人，他记住了。 地狱空当当，恶鬼在人间！ 曾经赵明以为大奸大恶离他很远，从未想过离他如此的近。 李东瘫了，一个大男人被赵明架着，哭得死去活来，赵明能感受到这种痛，却一点也帮不了他。 第671章 善后 事情的来龙去脉南高算是清楚了。 反手就是一巴掌抽在南泰的脸上，“自己的屁股你给我擦干净，那个杨科可是绵江南河区局思政部主任的女婿，你特么的不把老子害死，你是心有不甘啊！” 南泰从来不敢违背大哥的意思，捂着脸点头道：“我会好好处理这件事，不会给你惹半点麻烦。” “你准备怎么解决？” “那个女人她妈爱钱，拿钱私了应该没有问题！” 南高点了点头，“你特么最好跟我办漂亮一点，出了问题，我们全家都得一起玩蛋，刚才那个被打的是……” 杨文伟马上说，“他原来是我们单位的司机，你放心，我让他回西川矿区，保证他不会再多说半句。” 南高算是放心了，唯一有点害怕的，就是刚才赵明的眼神，他从来没见过那么狠辣的眼神。 这天晚上一直忙活得很晚，停尸房里廖丽圆的嚎叫声听得人头皮发麻。 文雯送别了关朵，不想再被绝望怨毒的面容再次折磨，缩在赵明的怀里，哭累了，休息一会接着哭。 夜里，赵明一直搂着文雯，她全身都在发抖，即便是睡着了，也时不时被惊醒，因为她忘不了那张脸，赵明同样也忘不了，他不知道怎么去安慰文雯。 在这个时候，只有紧紧的抱着她，也许就是给她最大的安慰。 天亮了，新的一天开始了，可是关朵却再也回不来了，这一天距离年关，不到三天的时间。 赵明想把文雯一个人留在家里，但是文雯的手却死死地抓着赵明怎么也不松开手，挂着眼泪，颤声道：“别丢下我。” 赵明莫名的心疼，点了点头，拉着文雯一起去了矿区医院。 还记得昨天李东抱着尸体时，哭的那个伤心的样子，就算是全身的骨头碎了，抱在身上像一坨烂肉，他也没舍得丢手，直到救护车来，现场宣告死亡，将尸体抬上救护车。 那一刻，李东的精神彻底崩溃了。 后来赵明把李东弄到了矿区医院，没有让他在市里的医院，因为那个地方并不安全，晚上调来了江康，带着人一直守着医院。 看到赵明来了，江康刚想在赵明的耳边说话，可是想了想，好像自己不太适合说，于是朝旁边的人点了点头。 旁边的经济民警这才小声说，“站长，大书记刚才带人来了。现在跟那个李东在病房里谈话吗？” 其实用脚趾头都知道他们这个时候在谈什么。 赵明点了点头。和文雯一路朝楼上的病房走去。 李东的脚筋被挑了，恢复起来需要很长的时间，也许他这一辈子走路都是个瘸子。 不过杨伟却坐在他的床头鼓励他，“没关系，你这个脚很快就会恢复的，赶紧好起来。矿区还有一些工作等着你去做呢。我跟上面打了报告。以前你可能原来犯了些错误，不过那都没关系。回来继续开你的车，当你的司机。你要是觉得不舒服，可以给我当司机嘛！反正你也是在南方局机关干了那么长时间了，我放心。” 说了这么多，李东一点反应都没有。 杨文伟站起来，在病房里来回走了两步，还是打算把他的伤心事再提一提，“人死不能复生，有的事过去就让它过去，你始终是要开始新的生活，你总不能为了，一些已经不在的人，把自己的前途都搭进去了。你还有父母啊！他们可是我们矿区的老人了？” 听到这话的时候，李东脸色终于有了一些变化。 杨文伟心中冷笑，这才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反应。他爸妈，他姐。都是西山矿区的工人。他就算不管不顾，想闹，也得想想自己家人，如果他闹起来，他父母亲人会遭受什么样的待遇呢？ 这件事情坚决不能扩散出去的，杨伟为了自己的名声，为了他的家财，他拼尽一切也要保住南泰。 这件事情一旦被查下来，三盒一定会被捅个底朝天，到时那些放出去的钱，又怎么可能收得回来呢？ 想到这里，杨伟把一个信封放在了李东的床头说，“这是组织上对你的一点关心，一定收下，好好休养！” 杨伟出门的时候，和赵明打了个照面。他想威胁赵明人来的。可是再一想，赵明的性格，这小子典型的吃软不吃硬，话不敢说的太满太狠。 于是只得冲赵明挤出一丝生硬的笑。 赵明淡淡地说，“书记，抓紧时间笑，过不了多久，你就该哭了！” 看到赵明脸上闪过一丝狠辣时，杨文伟连屁都不敢放，紧张地离开。 赵明进去前，以为李东会沉沦，会无法自拔，至少需要很长的时间来调养。 可是看到李东的样子是赵明觉得自己错了，因为李东的精神状态不错。仇恨让人精神百倍，如同打了鸡血，这个男人接下来要干多恨的事，取决于他现在的精神状态。 李东拍了拍自己的腿，“脚筋断了，医生说就算治好，以后我走路也是个瘸子。” 赵明笑了笑，“人瘸心不瘸就行了！” 李东突然看到赵明，“你能当上矿长吗？” 赵明摇了摇头，“可能当不了。” “那你能替我照顾爸妈，还有姐姐吗？” 赵明都不会去问他在想什么，开口道：“这个应该还是可以的。” “南泰是南高的亲弟弟，也是三合财务公司的老板，是涪江公认的道上扛把子。杨文伟至少有几百万的资金，在南泰的手里……” 这一天，李东把他对三合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了赵明，说得非常详细，赵明也是这个时候才明白，候恩德来到涪江的时候，为什么总是愁眉不展。 任何一个市长管理这样的城市，都不会觉得这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出了医院，早就有一群混混在这里等着赵明了，江康从来都是个不信邪的主，提着橡胶棒和一群经警守在赵明的身边和流氓对峙！ 带头的人笑看赵明，“我老板带话给你，想让你们家宅平安，就管住你的嘴，不要多管闲事！要不然，你们家发生点意外什么的，可不要怪我们没提醒你。” 这句话对赵明来说，已经是最严重的威胁了！ 第672章 这身衣裳的意义 公然被这么多人威胁的时候，赵明哭笑不得，这些人胆子已经大到把西川矿区当公共厕所，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赵明看着文雯，问，“你怕吗？” 文雯摇头，“有你在我就不怕！” “屁！怕也没什么丢人的！” 文雯死死地拽着赵明的手，她知道，赵明既然这么说，那就是要跟鬼恶势力斗到底了。 她想坏人有报应，但是不想赵是有危险。 杨科抓了很多人，赵明和文雯要回去等消息，希望正义代表邪恶。 就在这时，张涛扶着大肚子的小影走了出来，正好看到江康，两人也是老熟人了，一看江康带着这么多人在医院守着，心想会不会出什么事了。 “媳妇，不是要找陈岑吃饭吧？你去找她，一会我来找你。” 小影点点头，肚子虽然大，也才七个月，离生孩子还早着呢，自己甩着外八字就朝医院走。 张涛追上江康，马上就问，“赵明刚才在干什么？你们全副武装的在这个地方做什么？” “啊……” 江康一张嘴，顿时觉得不对劲，挥了挥手让身边的人来讲。 三两句过后，张涛心里也就有数了。 当然，张涛不愿意听旁边的人多说什么，他还得听李东把事情再详细地说出来。 杨科只是睡了一觉而已，醒过来的时候，天都变了，看到黎娇那张扑克脸，杨科心都紧了，一下子拉着黎娇的手，“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黎娇难过地低下头，“人家那些单位的人，这个时间早就放假了，只有我们还在岗位上坚持，可是坚持到后来又有什么意义？” 看着这身警服，黎娇后悔了，看不到任保这身衣裳带给自己的荣誉，反而觉得十分的憋屈。 杨科双手扶着黎娇，“傻丫头，我们这一行，最重要的就是沉住气！再坏的事都有苦尽甘来的时候。你要是这么想放假，一年到头也不会跟我在一线冲锋陷阵了。” 黎娇叹了口气，“南高把老虎，刀娃他们给放了。” “卧曰特么！” 杨科从床上一下子就弹了起来，一路狂奔，黎娇在后面狂追，“你自己说的要沉住气，还说要等苦尽甘来……怎么转眼就忘了。” 杨科现在处在失心疯的状态，哪里听得到黎娇在喊什么，飞起来就是一脚直接把南高的办公室给踹开了。 “滚出去！” 杨科张口就想质问，没想到南高比他还凶。 杨科不甘心地点点头，退了出去，把门带上，沉住气看了看黎娇，“你在外面等我，放心，我会冷静的。” 黎娇抚着杨科的脸，“你结婚了，有老婆了，一定冷静些。” 赵明点了点头，敲响了南高办公室的门。 “进来！” 杨科推门进去，双手撑在南高的桌子上，质问道：“南副局，你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杨科你什么态度？你不要以为跟市长有点关系，就跟我这里吆五喝六的。滚出去。” 杨科冷笑道：“南副局你不用东拉西扯，昨天我抓回来的人呢，你有什么资格放？” “资格？呵呵，杨科，你现在是了不得啦，我做事还要跟你汇报？” 杨科点了点头道：“南副局，真有你的，不过没关系，你也知道我杨科是个什么性格，你能放，我就能抓，你放几次，我抓几次。” “你去啊！” 南高一挥手，说道：“就你有本事，就你知道正义，不过你懂不懂法，人家死者的妈已经签了合解同意书，法医鉴定她是自己跳下来的。” “轮女干特么的不用负刑责的？”杨科几道用咆哮的方式叫道。 南高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把自己的警服外套脱了下来，语重心长地说道：“作为一个老刑警，我用我的切身经验告诉你，凡事都得凭事实说话，不能你觉得是什么就是什么。死者关朵，未成年的时候就已经从事相关的工作，就在去年的时候，你把她亲自抓回来的原因是什么，你忘记了吗？案底都还在，她收了钱，怎么能叫轮叫？那几个可都是交了罚款的，据关朵她妈说，关朵精神不正常已经很长时间了，她做出自杀的决定也很正常，我们是警察，客观公正，是我们的行为准则。” 话一说完，南高把制服往衣架上一挂，从呆若木鸡的杨科身边走了过去。 杨科笑了，笑得如此的无奈，走出办公室的时候，被黎娇一下子搂进怀里，黎娇拍着他的头，说道：“不用怕，不用怕，会好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回去吧，赵明在你睡觉的时候就已经来过电话了。” 杨科埋在黎娇的怀里问，“他说什么了？” “他说，如果拿这帮人没办法，不要硬拼，省点力气，回家吃饭！” 杨科点了点头，到晚上时，这两口子和杨皎月脚前脚后地进了家门。 “我一听说家里出事了，就马上赶回来了。” 赵明听到杨皎月的话，直接问，“杨文伟为什么昨天就回来了？” “他跟上面请假，说他的降压药没了，反正也是工作会闭幕，我们俩留一个就可以了。” 赵明把手里整理的关系网递给杨科，“这是根据李东的话整理出来的，针对南高、南泰的调察你一定要小心再小心，如果可以的话，涪江的人一个也不要用。从省里借人过来，只有把南高给解决了，南泰这一窝就可以连锅端了。” 听到这话时，杨科的眼睛都直了，“这是谁告诉你的？” “候叔给我打了传呼，我已经跟省里联系过了，过几天人手就到有，科哥，抽丝剥茧，不用着急。” 杨科兴奋地点头道：“好小子，我就知道没有小看你。” 楚炎很平静，甚至连多余一句话都没有说，原本应该过一个欢乐祥和的春节，没想到闹成现在这个样子。 赵明原本以为自己准备的这些东西都是用不上的，这才发现自己对涪江的期望值还是太高了。 于是赵明问，“什么理由放的人？” 杨科面色一沉，拳头捏得紧紧的，咬牙道：“廖丽圆收了钱，和解了！而且……上次年关时，我和黎娇抓她回去，她有案底。” 话到这个地方，每一个人都在自责，如果不把南高和南泰给连窝端了，他们这辈子只怕胸中都有一道槛吧。 第673章 狠人不要命 离年关还有最后两天，回涪江人多，离开涪江的人少，这说城市小，劳务输入占大比例。 当然，这样也省去了公共汽车拥挤的麻烦。 张涛一直把小影送上了公共汽车坐在了座位上，这才放心。 张涛把手放在小影的肚子上，满是不舍。 小影看着张涛问，“你真的不跟我走吗？” 张涛摇摇头，“单位上还有这么多事情呢，春节加班。你也知道去年一场大火，把什么东西都差点给烧没了，这种损失再也承受不起，回去跟爸妈说声对不起，今年不能陪他们吃团年饭了！” “放心吧，我回去好好陪爸妈过年！” 张涛摸着媳妇的脸说，“千万别干活，我爸妈不是刻薄人，他们宠你，受着就是，别抹不开面子觉得不好意思。” 小影重重地点头，眼里全是关心，昨天是外翻身时，张涛不在身边，也不在外面。弄得小影一宿没睡好，直到天快亮的时候他才回来。 张涛不是那种寻花问柳的男人，半夜三更出去几个小时，让她想起张涛以前在前线时昼伏夜出的日子，他这么着急地把自己支走，这又是为了什么呢？ 他的心已经装不下多余的事，所以小影没有多问，在公共汽车离开的时候，她的脸上都是挂着笑容的。 送走了小影，张涛的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来到供应站，见到许久未见的赵明，感情这个东西就是非常奇妙的，即便是太久没见，见面还是像兄弟一样亲热。 “你怎么来了？” “过年了，你也不约我，我就过来看看你这个站长当得怎么样？” 一听这话，赵明再看张涛的脸，马上感觉就不太对劲了，“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没有！”张涛摇了摇头，“我就是过来看看你，听说你最近都忙坏了，明天就年三十了，你还在这里坐着，单位上人都没了。” 赵明马上拿起电话来，要打电话，被张涛一下子给摁了回去。 俩人都是聪明人，一个眼神不对劲，基本就猜出点什么别的东西来。 “还不说？” 赵明笑问了一句。 “那个女人跳楼的事我知道了，跟你扯上关系了，那就跟我有关系，有人警告你，还拿你全家的生命威胁你，这事，我忍不了！” 赵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说江康那小子平时从来不说话的，怎么现在嘴这么欠啊？” 张涛笑道：“他那舌头捋都捋不直，跟他有什么关系啊？你就别怪他了。说吧，这是要我怎么办呢？” “不用你帮忙，回去照顾你们家小影去啊，大肚子马上就要生了，你跟这件事瞎掺合什么啊？” 张涛摆摆手，“我这人嘴笨，不会讨上级领导开心，也不会解释什么，不然的话我也就在部队上留下来了。后不是碰着事了吗，如果不是遇见你，我哪能进这么好的单位？你是我的大恩人，你觉得我能不管你？” “老张，兄弟是碰上事了，但是这事，真不能拉上张涛，还有一个快当爹的人了，一头扎进来，碰上那些不要命的东西啊，万一是有个好歹，你老婆都得搭进来！”赵明摆了摆手，真不敢让张涛参与，一口咬定道：“你走吧，你这份恩情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走？不可能的，你知道我要存心蹲一个人，我会让他睡觉都睁着眼睡。” 张涛不打算再跟赵明多说什么，扭头就出了办公室。 赵明一把捂住自己的脸，拦是拦不住了，张涛不是个冒失的人，他应该知道后果，可是赵明不敢冒这么大的险。 赵明终于拨通了一个熟知，而一直没有机会拨通的电话号码。 响了三声后，那边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喂，哪位？” “詹……詹书记，我赵明！” “臭小子，再叫书记，我就挂电话了！” 赵明努力地笑，“詹叔叔，新年好。” “好好好，你也好啊，小赵……我……算了，过去的事不提了，今天特地打这个电话来是有什么事吗？” “帮我调个人出去，他是我朋友，也是战斗英雄……” 一番勾通后，詹什马上说，“行，调他去渝州，我许多老部下都在那边……” …… 年关前的团年饭和团拜基本上是一天接一天，一顿接一顿，从来不会有空闲的时间，像南泰这种人，在涪江的地界上这么吃得开，生意人、混混……一桩接一桩的，一个接一个的请他吃饭，还有托他办事的。 这晚上他搂着个舞小姐回了家，自己老婆已经提前回了娘家，家里理所当然成了最好的战场。 刚一进门，两人就啃上了，啃了一会，女人跌跌撞撞进厕所去洗澡。 “酒不醉人人自醉，要与妹妹一起睡……” 欢快的歌声伴着轻飘飘的舞步，一边松着裤腰带一边进了卧室，拉链拉了一半，床尾沙发上坐着一个黑影吓得他没了多余的动作。 “兄弟，哪条道上的？报个名号吧，求财还是求气，你可以选！” “过来坐下说，我办点事儿，处理完了就走！” 看到张涛手里的刀片子，还闪着寒光，南泰知道今天不听话，恐怕要被放血了。 于是南泰乖乖的坐在床尾问，“兄弟你来找我，总得说什么事吧，我在涪江混了这么长时间，仇家也不少，但是真正敢找上门的可没几个货色，你今天得罪我，你可能得想想退路了。” “退路？去找你老婆吗？不不不，我要去收拾她，不是便宜了你？你都要让人家全家死绝了，我没那么狠，就要你一个就行了！” “你特么的跟西川矿区那个叫赵明是一伙的吧？” 张涛轻轻叹了口气，“你这种人啊，就是不见材不掉泪，今天先给你涨涨记性，让你知道什么人该得罪，什么人不该得罪。” 听到张涛这话，南泰连张涛的脸都没看清，抬脚一脚就朝张涛踹了过去，沙发翻了，南泰的裆也破了，他的脚被张涛死死地扣在怀里，膝盖一顶，掰着脚腕，一刀穿透三角韧带，划剌一刀，脚筋给挑了！ 南泰痛得大吼的时候，张涛反手将他摁在床上，堵住了他的嘴，膝盖跪在他的背上，只听见，他在唔唔唔地哀号，这才是一头待宰的畜牲样！ 第674章 这是我亲姐 南泰感觉自己快死了，他哥是市局副局长，他是涪江抗把子，怎么就快死了呢？ 张涛不是一个莽撞的人，所以今天做这一切，只是让他怕，让他发自内心地害怕。 所以张涛扯着他的耳朵，声音沙哑地说，“以前越南鬼子就喜欢往我们的营地里面摸，我习惯性把他们分尸，然后挂在树上，他们会来抢尸体，你猜，后来怎么样了？” 南泰怕了，能悄无声息摸到他家里来的人，怎么可能是普通人？这是个合法杀人犯，他手时到底背了多少人命？ 刀片子贴着南泰的脸，齐齐地将他的耳朵直接给割了下来那一刻，南泰当下全尿湿了。 那种钻心的剧痛让南泰痛得全身发抖，在张涛放开他那一刻，南泰在床上满床打滚，那鲜血瞬间把床染的鲜红。 张涛把耳朵丢在床上，刀上的血在他身上擦了又擦，手上还戴着手套呢，看了一眼满眼打滚的南泰，淡淡地说，“做事的时候想想清楚啊，不要动不动威胁人，这次割你一只耳朵，下次再犯，可能就没命了，不相信你可以试试。” 张涛进了厨房里，抓了一把盐照着他耳朵的切口切如同腌肉一样地搓抹上去，南泰杀猪般的吼声更大了。 事情办完了，张涛觉得很满意，至少到现在，南泰连张涛的样子都没有看到。 张涛走了，女人从浴室里冲了出来，看见张涛满唇是血的样子，吓的哇哇尖叫，“报警……报警……” “报尼玛比警，给医院打电话，找耳朵，快把我耳朵找出来。” 救护车来了，把南泰接到了医院，耳朵割下来的时间不算久，可以手术缝上，但是，缝得好不好，就另说了。 南高赶到医院的时候，看到自己的亲弟弟变成这个这幅模样，也着实吓了一跳，马上就要下全城搜捕的命令。 南泰却一把抓住他哥哥，“不要，千万不要，找那个叫赵明的，约出来好好谈，那是他的人，一定是他的人，大哥，这件事情不能闹，这小子找来的人是在越南深山老林的老兵，手上的人命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下手半点犹豫都没有，又快又狠脸，这种亡命徒一旦惹上了，以后就别想安宁了。不能招惹，一定不能招惹……” 看到南泰惊恐的样子，南高的额头也开始冒了一层冷汗。 如果是换了十年前，南泰当街跟人厮杀的时候一定是没这么怂的，可是他现在有了身家，养尊处优的日子过得久了，就没有了那种不要命的狠劲，现在求财不求气，只想拿着钱好好享受。 南高也不敢把事情闹大，那就谈吧！ 一个电话打给了杨文伟。 “老杨，把你们单位那个赵明约出来吧！” “怎么了，南局！” 南高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弟弟昨天晚上被人搞了，这件事再这么拖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今天一次性解决了吧！” “这个……” “你放心，只是好好谈一谈，不会动手！” 杨文伟松了一口气，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倒是可以当这个合适佬。 大年三十！ 这是一个阖家团圆的日子。 赵云跟在赵明的身边，十分的焦急，她好多天都没看到儿子了，这个小兔嵬子也不知道每天有没有认真地刷牙漱口，晚上睡觉的时候有没有洗脚，别又把床单被套弄得臭哄哄的…… 想到这里，赵云顿时一阵失落，那个家还回得去吗？于是上楼的脚步，一步比一步沉重。 拉着赵明的手，赵云拼命地摇头，“老三，要不别上去了吧？” 赵明扭头看着赵云，说，“你还真指望跟王素芳过一辈子，你们俩相互嫌弃，在一起待不了两天，又得掐。” 赵云白了赵明一眼，“你别不承认，你跟王素芳也像，只不过你知道什么是对的，她不知道。你专挑对的事做，她除了对的事，什么都做，我们这一家子全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赵明笑了笑，敲响了唐家的门。 开门那一瞬间，唐飞全家看到赵明，脸色非常不自然。 “你怎么来了？” 赵明也不等唐飞邀请，顶着他，直接进了唐家的门，“你们把我大姐赶出去了，也不来接，我这人脸色厚，就只能亲自把她送回来了。” 唐飞全身一震，脸上也有些不好意思，心虚地看了赵云一眼，赶紧把赵云手里的包给接了过来。 唐伟看到赵云的时候，第一时间扑进了赵云的怀里说，“妈，我好想你啊！” “滚开小兔崽子，你想我有你这么想的吗？” 嘴里骂着滚，却死死地把儿子抱在怀里有，根本就舍不得放手，所以说，身体的反应还是很强烈的。 看到自己的亲妈哭得死去活来的，唐伟一边帮他妈抹眼泪，一边说，“妈，我不是不跟你走，我要是不在这里帮你说好话，你们怎么和好，我才不要你们分开呢！” 一听这话，赵云哭得更厉害了。 唐飞父母看到赵云回来了，就跟见了瘟神一样，心情当然好不了，赵明特别理解他，从唐飞的手里接过茶，尝了一口，很苦。应该是手抖，茶叶放多了。 于是赵明把茶杯往桌子上一放，说道：“一家人没有什么说不开的，床头打架床尾和是大家都明白的道理。过去这么多天了，我大姐应该认识到他自己的错误。他这个人是挺讨厌的。嘴巴臭，又爱打人，不讲道理，好吃懒做，可是她给你生了个儿子。你们全家居然拿着扫把把他赶出去？” 看到赵明的脸色变了的时候，唐家的人这才意识到，人家今天是上门来找麻烦的。 如今的赵明，在西川矿区，怕是也没有几个人敢得罪了。就算是这个基建队的队长况天佑看到赵明也得客客气气，唐家……当然更惹不起。 赵明的话已经点到了，笑了笑，看着赵云道：“她是我大姐，永远都是我大姐，你也是我姐夫，办公室坐的时间够长了，好像可以提一提，当然你也可以选择滚到野外去。” 唐飞听得全身冒冷汗，他知道赵明的脾气，言出必行，只听赵明认真地说道：“要么一家人好好过日子，要么，你们家就跟好日子没什么缘分了。” 唐家的人，傻了！没想到赵明把话说得如此的直接，这就是不要脸，赤果果的威胁！ 第675章 这事没完 唐飞的父母是想反抗的，可是赵明的传呼响了。 赵明回了个电话，一听里面的声音，马上说，“杨书记，新年好，打传呼有事吗？” 唐飞他父母一听，当场差点没跪下去，赵云没有得理不饶人，何况她本来就不占理，老老实实地进厨房准备团年饭。 电话里，杨文伟的声音很客气，“小赵，上午有没有时间？出来坐坐。” 赵明笑了笑，“书记，你不会这么好心要请我吃团年饭吧？我没时间！” 杨文伟干笑了两声，“就是出来坐坐，放心不会耽搁你太久了。” 听到杨文伟这种不情愿但是又不得不照做的口气时，赵明几乎可以猜到昨天晚上张涛一定办事了。 去不去呢？ 张涛这样的人做事向来把后手都准备得非常的充分，赵明就算今天去跟南高南泰兄弟俩碰面，也该不会有太大的麻烦。 “行吧，书记，你说地方，我现在就过来。” 约好了见面的地点，赵明马不停蹄地赶了过去。 赵明知道张涛是个狠人，可是没想到张涛这么狠，看到南泰的时候，着实是让赵明大吃一惊的。 南泰的脚上缠着纱布，两条拐杖就放在手边，脑袋上斜斜也缠着绷带，包了半只眼，不过受伤的地方应该是耳朵，因为那个地方有碘伏浸出来的颜色。 南泰整个人就像脑子被一刀劈成了两半似的，看起来特别搞笑，也特别的解气。 张涛怎么就在一晚上能把他折磨成这个样子的？ 于是赵明也没有客气，“你没死啊？” 南泰可不光是一人来的，还有他那位涪江市局的副局长，也坐在旁边，听到赵明的话时，沉声道：“注意你的嘴，我现在随时可以把你关进去。” 赵明嘴一撇，“你可以把我关进去啊，我半个小时之后就可以出来，你信吗？你们不也是这么放人的吗？” 南高的脸抽搐着，他在刻意地控制自己的怒火。 赵明笑了笑，“说吧，今天找我过来什么事？” 杨文伟马上给赵明的杯子里掺了茶，“冤家宜解不宜结，都是自己人！” “等等，杨书记，你怕不是老年痴呆症了吧，跟谁自己人，跟你？跟他们？你说话的时候怎么不过脑子啦？” 杨文伟听到赵明的嘲讽时，血压一下子就上头了，感觉头晕眼花。 赵明看他这副模样，笑道：“也是，你在机关开会，因为没得降压药所以必须请假，然后来参加南副局的团年饭，这么厚重的情谊，真是难得，所以说吧，杨书记，你跟他们两兄弟是自己人，千万别带上我。” “小赵，你还年轻，这个世上很多事情比你想象当中都要复杂，事情千万不要做绝，今日留一线他日好相见呐！” 南高已经是最大限度心平气和地给赵明台阶下。 赵明点了点头，“人活一世，贵在坚持，有的事可以妥协，可是有的事，的确妥协不了。草菅人命啊！这样的事情出来后，你们居然想的是把它抹平，就想这样翻篇儿了吗？” “她妈已经和解了，在和解书上签了名，拿了钱，还想怎么样？”南泰扯着嗓子喊，可是耳朵疼得让他直捂，啮牙咧嘴的样子，其实也不惨。 赵明笑了笑，“你知道你们最可恶的地方是什么吗？就是用钱把人性最丑恶的嘴脸给照了出来，你们觉得所有人都一样，只要用钱，就没有摆不平的事。如果有，那就是钱给得不够多。” 赵明不想再浪费时间跟他们废话，端起茶杯来，当着他们的面，把里面的水倒在了地上。 只见赵明的脸上露出阴狠的笑容来，“杀人偿命，这么简单的事情还要我来告诉你们？有错要认，挨打要立正，赶紧花钱吧，怎么高兴怎么花。” 这已经是赵明发出最严厉的警告，真的不怕他们找上门，跟恶势力，就不能低头，这帮畜牲最擅长的就是落井下石，欺软怕硬。 走明前脚出门，南高等人后脚也跟了出去。杨文伟急急忙忙的要走，他不想跟南高兰泰这两兄弟在扯上什么关系，至少在表面上不能有关系。 杨文伟走了之后，南泰在后面恶狠狠说，“杨文伟这个老东西简直太不中用了，连自己的手下都管不住。怂样，生怕把他牵连了一样。” “难道你在涪江混了这么长时间，这个都不懂吗？人家想的是名利双收，你特么现在什么名声？今天他能来也是看在我的面子上！” 南高叹了一声，“这个照明怎么处理？” “怎么处理？我特么的差点没被他弄死，等老子伤养好了，不找人直接把他干掉？” 南高想了想，最后说，“手脚干净点，弄一屁股的屎，你可别指望我给你擦！” 兄弟俩的话音还没落，从天而降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直接硬生生的砸在面前那辆桑塔纳上！ 轰！ 车顶塌陷，玻璃爆炸！ 玻璃渣溅的到处是，吓得这两兄弟就像两条丧家犬一样抱在一起，南泰一步不稳，一屁股坐在地上，看着这个被压扁的车的样子，全身发抖。 来来往往惊慌的人看着这一幕，既害怕又好奇。 在众人围观之下，南高走到那变形的桑塔纳前，拉开蛇皮袋，里面塞的是一块块的实心砖，抬头朝天台上看了一眼，哪见半个人影？ 南泰害怕到骨子里，全身都在发抖，至于刚才说的话，就像被人听了去一样，“大哥，他就在我们的身边，千万别轻举妄动，要不然会有大麻烦的。” 南泰不敢打赵明半点主意，只想着怎么把自己这条命给保住。 南高咬着牙，却无可奈何。 在越南的深山老林当中待过吗？民政局应该有线索，不过现在已经放假了，开了年，应该很快就能查得出来。 赵明？等老子把这个狗日的挖出来，我特么要全家一块死！ 张涛从后门出了门，把毛线帽子和衣裳装进书包，然后再次朝南泰的家里摸了过去。 对付这种人，就得每天蹲着他，守着他，像鬼一样。当初在深山老林的时候，张涛用这一招把越南鬼子玩得上吊自杀。对付一个南泰，小意思而已。 第676章 春季里开花 终于到年三十儿的夜里，今年和去年有些不同，少了杨科两口子家里变得冷清了不少。 杨科现在也是有老丈人的男人，春节少不了要和黎娇多陪陪家人。 更何况这一次回去，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赵明给杨皎月母女做了一顿可口的年夜饭，可是三人吃着并没有什么滋味。 还是学着去年的样，把两张沙发，左右拼在一起，开着电视。 赵明睡在中间，左边躺着文雯，右边躺着杨皎月，三人挤在一起，看春节联欢晚会，谁也没觉得有多奇怪。 小品不好笑，相声也不好笑。 文雯在赵明的怀里安稳的睡着了，这次把赵明的手抱得特别紧，快十二点的时候，赵明把手抽了出来想去抱抱杨皎月，随知道一声炮仗的炸响，拉开了新的一年的序幕的同时，把文雯也给惊醒，顿时把赵明抱得更紧。 杨皎月见照明半天没转得过来，直接从后面轻轻地贴着他。这样，也挺舒服的。 赵老师的“春季里开花四十五六……”逗乐了千万家，大街小巷都在放着《风中有朵雨做的云》，学生们传唱着《同桌的你》，一九九五年就这么开始了。 夏春江进了所里跟一个个眼睛都是血丝的同事们打着招呼，“你们这帮家伙，一放假就不知道姓什么了，收假还熬夜！” “夏所早……” “夏所新年好，恭喜发财！” 夏春江一脚给人踹了上去，“想发财还干警察，滚你的。” 夏春江不想发财，他是个有理想的人。在基层派出所干了有很长一段时间，早就腻了，当年学的可是刑侦专业，想把他学的东西全部都用到实际工作当中去。可是在江堰这个小地方，哪有那么多刑事案件等着他去破。 平平凡凡的一年又要开始了，可是刚进办公室，没想到突然接到了一通电话。 “夏春江，马上到都市出任务……” 最初夏春江以为是大年第一天谁给他开的玩笑，可是再一听内容的时候，他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 前脚刚才所里的门，后脚立马急急忙忙地朝都城的指定地点赶，没多长时间，夏春江就已经到了都城。 这是一个不起眼的院子，夏春江会客室当中等了很长时间，等来了乔万年。 夏春江起来的时候，屁股都夹紧了，站得直直的，“省长！” “坐下说吧！” 上一次见乔万年的时候还是在江堰的水渠旁边，那是借了赵明那小子的光。 当初夏春江还跟赵明套了一番近乎，说的是以后得靠赵明多他一把。 夏春江没想到，这次的机会就是赵明给他争取到的。 乔万年没有绕弯子，直接说道：“一年多以前，省里调了打黑除恶有着丰富经验的一名同志前往涪江任市长，如今取得了阶段性成果，由于涪江的情况复杂，保护伞更是层层叠叠，所以从基层当中选拔了一批出色的干警，到涪江去协助抓捕！这伙人盘踞在涪江多年，黄赌毒通杀，下手狠辣，手，你们这次过去，听一个名叫杨科指挥，一定要把这毒瘤给拔了！” 夏春江不禁问，“这杨科是谁啊？涪江市局刑警队队长。他也是你们在涪江唯一能够信任的人，你们的一切行动呢，都听他指挥，到时候所有的抓捕力量全部由绵江调动，而且在执行任务之前，所有行动保密。怎么样？夏春江，想不想去？” 夏春江哗的一下站了起来，“省长你开什么玩笑，我一辈子都在等这一次机会。我是一定要去的，死都要去！你拦是拦不住的。” 乔万年哈哈一笑，“我就知道没有找错你啊，都进来吧。” 听到乔万年这声音时，大门一下子推了开来，进来了八个年纪都在30岁左右的警官，一看级别都不低。 乔万年介绍道：“他们呢都是搞刑侦专业，现在在省内的各干线上，因为这次考虑到任务特殊，所以我把你们就是全部召集在一起，任务就已经给你交代了，你们这次是秘密出行，你们要记住，省里没有给你们委派过任何任务，所以你们这次到涪江之后，要求行动迅速，抓捕之后，在最短的时间内进行突审，要将所有的内鬼一网打尽。” “是，保证完成任务！” 乔万年是绝不允许自己的地盘上还有人搞什么地下秩序！谁敢搞，就打谁！ 只不过这几年，他下达的命令到各个地方时都大打折扣，为了应付检查交差了事，实际上黑恶势力反倒是被保护得更好。 十大暴力城市当中，华南省至少占了三个，涪江就是其中之一。 肃清涪江是乔万年任期内最想干的事，现在好不容易等到这个机会，他怎么可能手软？ 幸亏赵明提前求救呀，要不然的乔万年也不会想到这么狠的一招。异地出警，这个怕是要拉开一种新办案模式，只不过呢，这也算是越辖区的处理方式，造成的影响有多大，乔万年自己心里也没个数，不过既然下定了决心，那就没有什么好犹豫的。 接着就是乔万年做的战前动员！ “开年第一天，就让你们出任，不过，这是你们的使命！过去之后凡事注意安全，保住好自己的生命，才能更好的完成任务，去吧！我等着回来给你们庆功！” 夏春江等人一下站了起来，给乔万年敬了一个笔直的军礼。 这是夏春等了大半辈子的一个机会，绝对不能错过。 涪江民政局在开年迎来第一天上班的时间。 南高一个电话打到老熟人的办公室，幸亏是有人听的，“老伙计，我南高。” “新年好，南副局，有什么急事吗？” 南高点点头，“是啊，老刘，得托你一件事，帮我查一查我们涪江有多少参加过反击战的退伍老兵，年纪三十到四十之间，我要得比较急，就麻烦你了！” “三十到四十，参加过反击战？这个工作量有些大，你得等等！” 南高着急，“老刘，这事无论如何都要快一些，我等着拿人的资料！” “行，我马上让手里所有人手帮着查。尽快给你答复！” 南高相信，只要拿到这些人的资料，一个赵明，老子不把你折磨得生不如死，老子就不姓南！ 第677章 开始了 国企的特点就是新年开年第一天永远都显得特别的懒散。 赵明清闲地过了一上午之后，在自己的办公室，迎来了怒气冲冲的张涛。 张涛进门就黑着脸质问赵明，“为什么要把我调走？为什么？” 赵明看着张涛满眼的血丝，突然有些心疼，炼油厂春节早就停工了，他这个安监办的副主任只是挂名值班。 从赵明这几天从杨科那里得到的消息来看，南泰一直都处在惊恐当中，一个年关过得是提心吊胆。 “你照照镜子看看你的眼睛里的那些血丝，已经很多天没休息好了吧？我知道这几天你暗中做了很多事情，我感谢你你，拿你当亲大哥，所以不能看着你出事。你不用挣扎，我已经派人去你的老家把你的媳妇直接接到渝州，在哪里已经安排好了医院，生孩子各方面都不是问题。” 张涛有自己的坚持，虽然听到赵明的话时心中感动，但还是愤怒赵明的不自量力，他如果走了，对南家两兄弟最后的威慑力就没了。 “你这么做经过我的同意了吗？” 赵明看着张涛摇头，“不需要你同意，你甚至都可以捶我，我敬你为大哥，绝对不让你冒一丁点险，我不想看你出事，那帮王八蛋杀人不眨眼，更没有人把人命看得太重，法律就像一把刀架在他们的脖子上，他们不是一样挺而走险？你真的以为你天天这样像吊死鬼一样跟着他们，他们查不到你是谁吗？你搞清楚你原来是老兵，你上过战场的，你所有的一切都是有过记录的。最近这些天做的事情，他们可以名正言顺地抓了你，然而折磨你。” 张涛并不害怕，摇头道：“迟早是要抓，我躲到渝州去有什么用？” 赵明拿出一个信封来，一脸严肃地说，“本来我单独要去找你的，可是你过来了，就正好。到那边去安顿的时候黄竖都需要用的上。相信我，后面的事情交给我！” 张涛说什么都不要，推给赵明，赵明坚持把钱推到他的怀里，不为别的，小影肚子里的孩子处处都是要用钱的地方。 “你真的应付的过来吗？”张涛终于不再坚持，因为他明白，赵明这个人从来不会逞强，他说交给他，那就有一定的把握。 赵明认真地看着张涛，“涛哥，你这个大哥是我这辈子交的最值的兄弟。先去渝州安顿，说不定过几天我们兄弟又团聚了呢？” 张涛也只当赵明是在安慰他而已。 张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想想自己的老婆挺着大肚子，他身为一个丈夫和一个准父亲，是该为老婆跟孩子着想了，如果再这么意气用事下去的话，那就不再是讲义气，而是害了自己和家人，既然如此，他不必再留在这个地方折腾。 张涛从来都不是一个黏黏糊糊的人，一把抓住赵明给他的信封，装进包里点头道，如果你有什么事，“不管我在什么地方，也一定会回来！” 有这句话，赵明就已经很满足了。 赵明笑道：“他们还得掂量掂量它们的分量！” 张涛听到赵明这句非常自信的话时，说真的，连他也是害怕的。在赵明的面前，张涛这个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更多的是像一个打手，而赵明，环环相扣的本事，那可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了的。 小半个月时间就这么过了。 元宵过后再无年味，连最后依稀的鞭炮声也消失，漫长的一年无声无息地拉开了序幕。 南高在办公室里终于接到了他等了多日的电话，匆匆忙忙换了衣服之后直接去了酒店的茶楼在这里，他见到了他的老朋友老刘老刘。 老刘在民政局干了很多年时间，对军转一块一直都非常熟悉，所以军转退伍的兵都有详细的资料入库，虽说是积压成山，但是要找出来，也不是一件难事，多派人手，熬着时间，时间到了，要找的东西当然也就找出来了。 老刘把将5份资料放在南高的面前说道：“三十到四十岁之间，差不多是七五到80之间这个时间段入伍，当年大多都是新兵蛋子，去了前线，能活着就不错了。翻遍了所有资料，这五个人是最符合你当初说的标准的。他们有的眼睛都已经瞎了，有的没有了腿……” 南高就像在听着不痛不痒的故事，将五个人的资料翻了翻。 最终，他将目光落在那个，穿着墨绿色军装，眼睛中带着阴狠的男人脸上。 “张涛，侦察兵……现就职于西川矿区……” “前年回来的，这个老兵给我印象很深刻，在部队上的时候应该是个干部，后来因为犯了错误，被降了。回来的时候因为档案里有污点，找不到单位安置，最后还是西川矿区接了过去，在这方面来说西川矿区这些年，可都是拥军的典范啊，做的特别的好。” 南高看到这个人的时候，顿时就笑了，这么多天的等待终于没有白等，找的就是他。 “老刘这次你可以帮我大忙了，我得先走了！” “南局，你找他到底是因为什么事啊？是不是有什么重大的案子？” 南高摇了摇头，“暂时保密，老刘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感谢你的！” 交代了一声之后。能够马上回到局里。 不一会儿，二中队的几名警官进了办公室，“南副局，你找我们？” “南副局，是不是有什么案子？” 这几个手下可都是南高最亲近的几个人，他没有废话，把资料递到他们的手边，“这个人，是个危险分子，现在在西川矿区的炼油厂工作，最近几次杀人未遂的案子他有重大嫌疑，去枪库领枪，如遇反抗，可以当场处置。” “是，南局，我们马上就去！” 看到几个人出去的时候，南高兴奋地马上拨通了南泰的电话。 第678章 风和日丽 有了南高的吩咐，一行警察第一时间拿着手续带着家伙事直接赶到了炼油厂。 推开安监办办公室的门，里面这一帮子人见了警察，只愣了一瞬间，马上又开始该看报纸看报纸，该喝茶就喝茶。 “找一下张涛！” “张副主任？调走啦！” “调走啦？” 南高一巴掌砸在桌子上，火气冲天。 “是的，南副局，他们说开年第一天，调令就已经到了西川矿区，张涛当时就离开了涪江。” “听说连送行都没有，就这么匆匆去了渝州！” 南高叉着腰在办公室里来来回回走了好几趟，本来火挺大的，不过转念再一想，这狗曰的一走，那赵明不就放单了？这会不会是什么空城计？ 万一他只是借调走之名，还留在涪江呢？ 南高心里没有主意，拿起桌上的电话来，给杨文伟拨了过去。 一口气把对张涛的怀疑什么的都说了出来。 “老杨啊，你们这个赵明可不简单啊，这个张涛是他一手弄进你们牺牲矿区的吧？” 杨伟心里也是震惊万分，“这事我听说过，是有这么回事。” 南高语重心长地说，“张涛原来参加过反击战，杀人如杀畜牲，他念赵明的情分，把我弟的脚筋给挑了，耳朵也给割了下来，而且这段时间一直在夜里骚扰我弟，把我弟都折磨得快疯了。我刚刚才查到线索，这小子倒好，居然把张涛给调到渝州，我要去抓它的话还需要费很大的时间，这个赵明你看，是不是先怎么处理掉？” 杨文伟一听，兴奋道：“跟杀人犯关系不清不楚，直接停了他的职。南副局，你看这样满意吗？” “这事你们西川矿区不用再插手了，敢惹我南高，我他妈让他不得好死！” 听到南高的话之后，杨伟终于高兴的放下了电话。 这时，对面的洪中看着杨伟一脸兴奋的样子，赶紧问，“书记刚才说的事好像跟赵明有关？” “可不是？胆大包天的赵明居然唆使张涛去对付南泰，东窗事发啦，这下子天王老子也保不住他赵明了！” 洪中激动了，来西川矿区这么长时间，一直被赵明压的死死的，每次看到赵明出尽风头的样子，心里都憋闷得难受，，这次赵明居然捅了这么大个篓子，洪中感觉这一口恶气总算是要出了。 南高南泰这两兄弟是什么人？把持着涪江黑白两道的人物，赵明跟他们作对，那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洪中一本正经地说，“我们矿区绝对不容许任何干部职工跟黑恶势力沾上关系，这个张涛就是个杀人未遂的嫌犯，赵明有包庇的嫌疑，分明就是从犯！“ 杨文伟听着点了点头，“那就让他先停职接受调查吧，这件事情他得跟官方交待清楚了，可以回来工作。要是交待不清除，该开就开，该判就判！” 洪中听着就笑了，这可是他开了春听到最好的消息了。 “对了，书记，二期投的钱是不是要返了？”洪中笑看着杨文伟。 现在杨文伟是幕后的庄家这事在洪中这里根本就不是什么秘密。 “放心，少不了你的，过几天，就返现分红，收益跟以前一样，百分之三十。” 洪中这下满足了，大半年的憋屈一次性要全部补偿，真是双喜临门啊！ 洪中回了家，把脚往茶几上一放，盛夏也刚刚到家，看到洪中得意的样子，笑道：“老公，好长时间没看你这么高兴呢，是有什么好事，快说出来让我也高兴高兴吧！” 洪中嘿嘿笑道：“天大的好消息！” 等洪中把赵明和张涛的事一口气全都说出来的时候，盛夏笑得痴了。 赵明？仗着自己有点关系就敢在矿区横行霸道，这次他得罪了涪江市局的副局长南高！ 南高和南泰在涪江可以说是支手遮天，这次不光是赵明要倒霉。恐怕连他全家都要倒霉了。 洪中嘿嘿笑道：“今天下午，杨书记就会亲自拿掉赵明，先将他免职，只要坐实了他跟张涛的关系，那么他就再也不可能是西川矿区的人了！” 盛夏激动得眼皮子直跳，赵明要倒霉了，她这个赵明以前的女朋在怎么能落井下石呢？此时，盛夏打定主意今天下午一定要去看这个热闹。 赵明在供应站，等来了夏春江。 沙尘将端着一碗米粉，呼呼的往嘴里刨，他吃米粉的速度，那可是赵明见过最快的。给他掐着表算，一碗米粉三十几秒就吃完了。 赵明笑道，“你能不能吃慢一点？” 夏春江说，“你是不知道，吃东西如果吃得太慢的话，肚子很容易就有饱腹感，如果吃快一点，在你的胃还没有感受到饱的时候，还能多塞两碗。” 赵明感觉好有道理，没好气的说，“你怎么跟个饿死鬼投胎一样？” 夏春江哼哼了两声，“你还好意思说我像饿死鬼，我到涪江这么长时间了，你连一顿好的都没吃过，光是米粉，就吃了六七回了，我说你好歹也是供应站的站长，能不能大气一点啊？请我吃一顿好的？” 赵云瞅了下春江一眼，“那我现在带你去吃好吃的，你敢去吗？” “算了算了，不拿群众一针线啊，我要走了，今天啊风和日丽，春暖花开，适合惩恶扬善。” 赵明听得心里一颤，这一天终于要来了吗？ 看到夏春江朝他眨了眨眼睛的样子，赵明的心里像吃了一颗定心丸一样。这一天其实等待的不久，只是在等着坏人遭报应的时间，特别难熬而已。 不过这一天既然来了，对赵明来说，就是一个好消息。 夏春江出了粉店，朝左下坡，坐上了一辆蓝色的桑塔纳离开从应站的地盘。 大马路上有个瘸子，正在扫地。抬头看了赵明一眼，赵明冲他点了点头，那瘸子把垃圾，用撮箕铲到了一起，将所有的垃圾处理好之后。终于把自己的工衣脱了下来，心里默念，这一天终于来了，朵朵，你等着我，我很快就来陪你。 赵明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时，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到底是对是错，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有的人最后的心愿是一定要成全的。赵明算是一个好人吗？不，他只是一个坏的还不够彻底的人而已。 西山矿区机关例会，在周一下午正常举行。 流程走过之后，杨伟的指头在桌子上重敲了一下，然后看是照明，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 杨文伟顿时开口，“最近我们矿区。发生了一些很不寻常的事情。有的同志系自己职务之便，勾结黑恶势力，对人进行打击报复，这件事情严重，影响了我们西川矿区在社会上的声誉。就在这时，杨伟突然抬头看着赵明。赵明同志啊，你有什么想说的啊？” 第679章 天网恢恢 “书记问我有什么想说的？” 赵明懒洋洋的问了一句，那样子仿佛就像，刚才杨伟说的一切跟他都没有关系一样。 杨文伟冷冷一笑，双手撑在桌子上，朝赵明看去，“是的，我就是在问你。你身为供应站的站长，就是现在应该表达一下自己的看法呀？” 稍微点了点头，说道：“既然书记问的话，那我就发表一下。那就应该整治，处罚小沈大建，不过对那种已经败坏道，骨子里的人，小惩大诫显然已经不能取，起到任何作用，所以我的建议是，将他驱逐出我们这个集体，不能让它坏了我们西川矿区的风气嘛。” 听到你这么一说，杨文伟顿时笑了起来，“想不到你还挺有觉悟，既然你这么说的话，那今天就按照你说的。从这一刻开始，连续年工站站长的职务，停职反省，接受地方司法机关的调查。” 就在这个时候，杨小瑞的脸色一黑，扭头看着杨伟，问，“王书记啊，就算要处罚赵明，也得有原因吧，你这什么原因都不说，开口就直接免职，而且让他停职反省，还要交给地方司法机关，接受调查？调查什么？如果赵明没有犯什么错误。就这样冒失了，将他的职务免去，叫外人看了应该怎么想？那是不是说我们西川矿区，以后处置一个人，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全凭你杨书记一个人的喜好？” 杨伟丝毫不惧，扭头看着杨皎月，“矿长，说到这事儿，今天必须要跟你好好聊一聊，你在没有经过矿区正常的劳资手续，帮助赵明将一位参加完自卫反击战的违纪老兵，也就是张涛，直接引入西川矿区。对他的审查并没有做到位，导致了，他给我们西山矿区带来了严重的安全风险。” 这话一出口的瞬间，会议室顿时沸腾起来。 一个个的全都看着杨皎月，在桌子下面议论纷纷。 “这杨矿长跟赵明到底什么关系啊？” 还有人说，“表面上看上去杨矿长不是跟赵明是死对头吗？当初水火不容，怎么转眼就成了一家人似的？” 也有人说，“恐怕不是有什么关系，只不过杨矿长，这人秉公办理而已。” 李光明看不下去了，“杨书记，今天要免赵明的职，最好把这个原因还是交代清楚，他到底违反了哪一条规定？还有你说张涛。他的审查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吗？为什么就不能将一个老兵就到我们单位来呢？” 杨文伟以前觉得李光明这个人从来不站队，所以对他还保持了几分钦佩，不过从现在的表现来看，李光明似乎暗地里早就跟杨皎月站在了同一阵线！ 于是杨文伟瞅了李光明一眼，“李科长既然想知道，那我就好好跟大家说道说道这事。赵明这人在社会上人混，得罪了一些社会上人，他居然利用自己职务之便，让张涛去帮他处理恩怨很痛吗？三更半夜到别人家，挑了别人的脚筋，割了别人的耳朵，这是什么刑事犯罪，重罪。市局开始查这件案子，人已经到了炼油厂，去抓人的时候，发现这个张涛，早早的就已经被赵明利用他的私人关系，给调到了渝州市。你们说说这是什么性质啊？整个一个狼狈为奸。” 嘶！ 听到这话的瞬间，众人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一直在旁边等着机会的唐瑞，看准机会站了出来，说道：“当初赵站长可是立主，要清查害群之马。还说什么不让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现在看看谁是老鼠屎啊？原来赵团长不过只是想铲除异己。你这西川矿区的官当的可真够漂亮！” 洪钟呵呵一笑，“如果只是职务之便，占点小便宜也就算了，大家可都听见了杨书记的担忧。一个经历过战争，却没有经过严格的审的老兵就这么轻而易举进了单位，手上背了那么多人命，早就已经有了杀性。赵明今天敢让他去别人家调脚筋割耳朵，改天若是赵站长要是跟哪个干部产生了什么矛盾，那不得让人直接冲到家里去拿刀把人给剁了。以前这西川矿区，可就只得听赵站长一个人的了。不，那个时候应该叫赵矿长才对。” 洪中就是个二百五，以他的智商，根本就不可能说的出来这种话。 赵明笑看着洪忠，说，“你老婆今天为了看我的笑话，怕是在背后没少出力吧，像你之种脑子被门夹过的东西，也说的出来这么有针对性的话，我真的觉得你这个婚没白结，媳妇长的好呀！” “混账！” 杨文伟大骂了一声，“到这个时候还死不悔改，朽木不可雕。” 赵明嘿嘿一笑，“洪副科长不是已经说了吗？我要是跟谁有意见不合，我就直接让张涛去他们家把他剁了就行了！杨书记，你这个时候说话最好小心一点，说不定，晚上真的就被人剁了呢，这话一出，周围的人全都笑了起来。” “都给我闭嘴，不许笑！” 杨文伟这一发火，所有人都只得闭嘴，不敢再笑出声来，瞪着赵明，“工作上面不用交接，你直接回去等通知，到时西川矿区这边，可以直接配合市局调查你。赵明我告诉你，不要得意，涪江市这边已经派人直接去渝州市，跟当地警方沟通，张涛没两天就直接带回来了。只要你证实你跟他两个人是勾结仪器的话，迎接你们的，将会是法律的重处！” 赵明站起来准备离开会议室的时候，杨文伟看着赵明，正义凛然地说，“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赵明微微一笑，“书记，这句话我还是送给你吧！到时候，看谁不漏！” 赵明大摇大摆的走出会议室，似乎丝毫也没有把自己被免职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杨文伟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按理说赵明今天无论如何也应该反抗一下，可是他居然没有任何表态就这么走了？这让杨文伟的心里很不安稳。 于是杨文伟将矛头直指杨皎月，“由于你的疏忽，赵明和张涛的事，我已经整理好文件，上报集团公司！” 一听集团公司，杨皎月的心非常不安。 第680章 还债的时候到了 杨皎月一听到这件事情要上报集团公司，心里异常的不安。 暗想，如果这件事情报上去的话，那个人一定会知道的吧？不行，下来还是应该跟杨伟好好聊聊，这件事情不能捅上去。 那个人对杨皎月来说，一直都是一个噩梦。事到如今，她绝对不会再让那个人掺合到她的生活当中。 想到这里，杨皎月已经打定了主意。 赵明刚刚走出办公楼的大门时，盛夏的声音显得特别的刺耳。 盛夏正和几个机关办公室的女人，说着家长里短，那春风得意的样子，别提有多高兴了。 赵明在想，过了今天晚上不知道他还笑不笑得出来。 “姐几个，今天晚上要不约着去华名吃饭吧？” 听到盛夏的邀请，大家本来应该很高兴的，财务科的牛芳马上摇头道：“去什么华名啊？你是不知道，春节前那几天，有个女的从楼上跳楼，衣服都没穿了，邪门的很。” “对对，我也听说了，你说当时就那么光着身子跳下来了。死的可惨了！” 盛夏微微一笑，“这有什么好怕的，不就是个卖银的表子吗？精神有问题，卖了银收了钱，一口咬定说是谁强奸了她，最后想不开，从楼上跳了下来，你们是不知道，她妈最后都承认女儿卖银，最后拿了几万块钱补偿不说，还跑到人家华名门口去摆灵堂，送花圈什么的，最后酒店又拿了几万块钱出来私了，才把这件事情给摆平了。” 听到盛夏这话，几个女人的脸上满是不屑，“在躺着赚钱就是不一样啊，连死了都能讹人这么多。太不要脸了！” 话到这里的时候，盛夏已经看到了赵明，故意扯着嗓子大叫，“卖银怎么了？卖银也没错呀。听说人家跟我们单位的某个同事关系还特别不错，为了这事，还特地跟人家拼命，听说提着菜刀就上去了。赵站长，这事我说得对吗？” 赵明慢慢的走到盛夏的面前，淡淡的说道：“以前上学那会儿，我只是觉得你好面子，后来长大了想通了，觉得你是虚荣。现在看，你只是个臭不要脸的东西，人家出来只是赚钱，你这种货不但要钱还要命。” 剩下倒也不生气，看着赵明道：“踩到长尾巴了吧，听说你那天提着菜刀上去跟人拼命的时候特别凶，特别有英雄气概，也是，当年吴三桂不也是为了陈圆圆，当了汉奸走狗吗？” 机关办公室的几个女人一听，原来那个提菜刀上去拼命的就是赵明了，几人脸色一红，不敢多嘴。 盛夏的目光环视一圈，看着这些靠拢的过来的人，再对身边的婆娘们说，“怕什么？现在叫他赵站长是抬举他了，他已经被免职了吧，赵明我说的对吗？” 赵明一瘪嘴，点了点头，说道：“没错，我就是被免职了。还要马上接受地方司法机关的调查。你是不是很高兴啊？想笑就笑出来吧！” 盛夏摇了摇头，故作惊讶的说道：“赵明，你怎么能这么看我呢？我怎么会是你想象中的那种人？其实我一直都很看重我们的同学感情。我知道你心里是喜欢我的，虽然我嫁给了洪中，但是你一直都没有放弃。对不起啊，赵明，你成熟一点，不要再惹事了，就像当初拼命的出风头，吸引我的注意呀，那样是没有用的。” “原来赵明跟盛夏还有这么一段？” “盛夏可真有眼光，最后选了洪中。要选择赵明的话就完蛋了，他现在都被我免职了，要是他跟张涛的事情被坐实的话，这次搞不好要坐牢的！” 赵明看着盛夏的目光当中始终带着淡淡的笑意。前阵子赵明对盛夏说的话可能难听了些，不过多少都带着一些警告的意味，至少觉得她可能还有救。 但是刚才听到她说关朵的那些话，话语当中听不到对死者的任何尊重，这样的人，连称作人都不配。 走到今天这一步，她已经烂到骨子里。所以，话说的再难听，对他来说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 现在，赵明只要她等，疯狂之后，就是灭亡。 突然赵明变得越发的期待。 廖丽圆回家的时候，第一件事是在家里的神龛香炉上上三炷香！ 嘴里念念有词的说道：“多谢菩萨保佑，多谢菩萨保佑，今天又赢了200多。那个死丫头就是命运，活着的时候克老娘。这人一死，老娘财运滚滚。可惜她没福气享受咯。” 廖丽圆的包里，钱从来没有超过100块。可是死了女儿，南泰的补偿给了她两万块，但前提条件是要在和解同意书上签字。并且承认他的女儿以前是出来卖的。这有什么不敢承认的，他以前本来就是呀！于是廖丽圆大大方方的在和解同意书上签下了名字，两万块到手，他觉得还是不够满足。于是买了花圈，拿上纸线，在华名酒店的门口，又烧又拜，又哭又闹。她死了女儿没人敢跟他较劲啊，几天下来，把华名给搅得乌烟瘴气，最后连生意都没有了。 无奈之下，酒店赔了两万。拿到钱之后，廖丽圆当然也就不再闹了。 包里一下多了四万块，他觉得自己可以赌个昏天暗地，可是人生就是这么奇妙，当他包里有了钱的时候，打麻将怎么打怎么有，怎么贪怎么来，不知不觉，这段时间居然又赢了两三千块钱，这可是以前从来都不敢想的事情。 廖丽圆坐在沙发上喘了口气，咕嘟咕嘟的将一大杯白开水喝下去，准备去煮碗面条，晚上继续去大杀四方。 在屋子里看了一圈，感觉有些凉膀子，叹了口气说道，“死丫头，不会是你在保佑老娘吧？要是你在保佑老娘，那就让老娘今晚多赢点。过几天，老娘带点纸钱去你坟头烧给你，再……再……给你烧一顿房子。” 廖丽圆突然觉得舌头有些发麻，眼睛也看不清东西了。她摇了摇头，努力的想清醒一点，结果越摇越昏，最后轻飘飘的，倒在了沙发上，不省人事。 第681章 复仇时间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天刚擦黑。这里早已经不是自己家里，廖丽圆被绑在铁架子上。 朝四周看去，才知道，这儿应该是什么地方的楼顶天台。 怎么被绑到这个地方来了？廖丽圆的心怦怦直跳，喊了几声救命后，有人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淡淡的说：“不用叫了，就算叫破喉咙也没人理你的。” 这一刻，廖丽圆的心已经提到嗓子眼儿了。 “东哥，你这是干什么？东哥！” 李东坐在廖丽圆的对面，点了一支烟，抽了两口说，“你是朵朵的妈，就是我的丈母娘。叫我东哥太不合适了。” 会员马上蹬鼻子上脸，堆着一脸的笑容，“毛脚女婿见丈母娘，哪有把丈母娘捆起来的道理？” 李东瘪了瘪嘴，笑道：“我这不是怕你跑了吗？”。 廖丽圆嘿嘿一笑，“你把我放开我不会跑的，有什么话好好说嘛？” “不必了，你就这样等着吧，等着明天太阳出来的时候，我们一起去找关朵。” 一听这话的时候，廖丽圆的毛都立起来了，大叫，“李东你可千万别开玩笑，关朵已经死了，人死不能复生，你要想开一点，我们活着的人应该好好活着才对啊。” 李东摇了摇头，笑道：“从关朵死的那天开始，我就没有打算让自己活着，原本我只打算一个人去找他，可是我觉得不带上你的话，她一定会不高兴的。我没有理由让你留在这个世界上，拿着馒头蘸着她的血一口一口吃得津津有味。” “不要，不要啊……” 廖丽圆真的怕了，一双脚不停在地上蹬，大喊着，“救命啊，救命啊，有没有人来救救我？” 李东笑了笑，说，“你可以放声大叫，下面的玻璃都是双层玻璃，上面风大，声音不知道能传多远，如果有人能听见你的声音，上来救了你，也算你命大，如果救不了，你就老老实实在这里等着，我再带几个人，跟我们一起上路。” “疯了，你特么疯了，快放开我，我不想死，就算关朵知道了，她也不会同意的。我是他妈，她不会愿意看着我去死的……你别走啊！” 李东走了两步马上又停了下来，猛的一回头，怒目而视，狂吼道：“她不忍心看你去死，你却忍心看着他去死，你这种禽兽不如的东西也配活着！” 李东歇斯底里的样子，吓得廖丽媛全身发抖，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滚，颤声道：“我求求你放过我吧，把所有的钱都给你，有四万，四万块，可以让你娶个更漂亮的女人，关朵……关朵她不值得你这样痴心。” 李东微微一笑，“所以说你这样的女人，真是该死。” 杨皎月今天下班的时候还比较早。 看着赵明坐在沙发上抽烟，杨皎月立马坐在赵明的身边，那是找你的手，说，“这么大的事，怎么提前也不跟我说一下？” 赵明扭头，轻轻抚着杨巧月的脸，说，“没你想象中那么严重，稍等一下，我去做饭，一会儿文雯该回来了。” “不用做了！” 杨皎月一把拉住赵明的手，说道：“今天晚上跟我出去，我约了杨文伟。” “约他干什么？” 杨皎月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你走到今天这一步不容易，该低头的时候低头，服软的时候服软。事情还没有到不可收场的地步，今天晚上，杨文伟出面，请南高南太两兄弟吃饭。事情也许还有回旋的余地。” 赵明笑了笑，他深知南高南泰这两兄弟是个什么样的货色。 而杨文伟，不过就是和他们合伙唱一出黑白脸的戏。 今天晚上他们想做什么？无非就是想羞辱赵明，践踏赵明的尊严，然后再一脚把赵明踩的死死的，让他永无翻身的余地。 赵明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今天晚上不光杨文伟在场，洪中两口子也会在场，因为他们等这个机会已经很长时间了。 赵明看着杨皎月担心的眼神，微微一笑，点头道，“好，我跟你去。” 赵明的自尊心很强的，为什么今天这么配合呢？ 杨皎月有些不明白的看着赵明，“你是不是心里还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赵明摇了摇头，“没有，走吧，皎月姐。” 杨皎月心里有些忐忑，到今天晚上到底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南泰在医院，亲眼看着，护士拿剪刀，把他脚上的绷带，一点点的给剪掉。 “起来活动两步吧！” 听到护士的话之后，南泰站了起来，走了两步，那右脚完全撑不住力。刚走了两步，脚就钻心的疼，还差点摔一跤，护士上前去扶他的那一刻，她反手就是一耳光。 啪！ “为什么这么痛？” 护士捂着自己的脸，眼泪汪汪的说，“你的脚被挑了筋，就算接上，也不一定能完全恢复，需要长时间的休养！” 这话音还没落呢，反手又是一耳光，抽的护士，偏偏倒倒的。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 医生闻讯赶来，拉着南泰，赶紧劝，“泰哥，泰哥，小护士不懂事，不会说话，你放心你这个脚啊，一定会好起来的。平时没事儿的时候多走几步，这样恢复的更快。” 听到这话时，南泰终于松了一口气，拍着医生的肩膀说，“谢谢你，医生，等我的腿好了，一定会有重谢的。” 在出门的时候，南泰还狠狠的瞪了小护士一眼，小护士吓得全身一激灵，哭的更厉害了。 等南泰前脚一走，医生这才安慰小护士道：“放心吧，这帮不得好死的东西，一定会遭报应的。” 南泰刚到医院门口的时候，老虎跟刀娃已经在外面候着了，“老大，所有的钱都往到钱庄你们去了，老大要亲自过去看看吗？” 南泰摇了摇头，说，“老子没空，今天晚上要好好收拾那个狗日的赵明，你们去把钱给我分好，给客户挨个送上门过去，盯紧一点，别出娄子。对了，洪中那笔钱直接提到华名酒店来。” 老虎和刀娃听得一笑，那不是可以赶上一出好戏？ “老大，待会儿过来的时候，让刀娃亲自把那小子的脚筋给挑了，让他也试试这种滋味。” 南泰的脸上闪过一丝阴狠，这正是他所想。 三合的地下钱庄开的不算特别隐秘，其实就是一个茶楼。 白天外面买菜，夜里摆了许多烧烤的摊子，这个点还不是宵夜的时间，所以显得并不是特别的热闹。 看到老虎和大娃过来的时候，街头巷尾的混混，抽烟的，聊天的，调戏女人的，全都一下站了起来，朝着二人点头哈腰。 “老虎哥，刀哥。” “两位大哥，里面已经准备好了。” 看到出来，老虎和刀娃来到这里的时候，腰杆都挺直了。 第682章 突袭大本营 这就是三合的大本营，而这些小弟们，就是三合最得力的打手。 从这条街到一公里外，都有放风的哨子，如果有什么风声，这些人充当马前卒，可以把前来的警察，给拦的水泄不通，有时候围殴警察的事情也时常发生，等到警察把路清开的时候，里面的人早就已经跑了。 不过这些都不是关键，也许警察还没出动之前，他们就已经收到了风声，这里早已经是人去楼空了。 老虎拉过自己的小弟来，说道：“让所有人把车开到门口一直挺好，按照名单上给客户送钱过去。” 小弟点了点头，先答应了一声，然后又问，“老大，不用先去局子里面探探风嘛，看他们今天晚上有没有什么行动？” 老虎一巴掌拍在那人头上，大叫，“你见过吃饱的狗，还会到处转悠的吗？过年之前才是严打的时候，你不知道过完春节，都是最放松的时候吗？” 小弟嘿嘿一笑，摇头道：“老大，你怎么知道我昨天晚上去嫖昌了？” “赶紧给我滚，快叫人过来，早点把事情办完，今天晚上大家好一起乐呵乐呵。” 众多小弟一哄而散，各自安排去了。 刀娃拉着老虎，小声的说，“小心驶得万年船，一切还是谨慎点好，要是出了什么意外，我们可负不了这个责任。” “负什么责啊？负责。泰哥他亲大哥，可是咱们福江局的副局长，在这涪江的地界上，谁特么敢跟我们作对啊？干了这么多年了，有出过什么事吗？就负责安安心心收你的帐就行了好不好？别管老子的事。” 老虎没好气的骂了一句，转身进了钱庄，刀娃无奈，也只得跟着他的身后进去了。 然而就在这条街口，正大街这两端，停着几辆大卡车，平常这几辆大卡车就停在这个地方，所以一般没有引起任何人的警惕。 这车是干什么用的呢？装着钱跑路的时候用的，一旦上头有什么风声，要严打的时候，所有的钱就会装进这个卡车的箱子里，拉到涪江周边的预先准备好的各个点去，风头过了再运回来就可以了。 然而最近依稀的几辆卡车当中，今天是挤满了人，他们可不是三合的小弟。 男科在其中一辆卡车的尾箱当中，拿出它的夜光电子表来，对黑压压的一群人说道：“对时间！” 于是所有人动作整齐划一，把手表拿出来一看，只听杨科说，“现在七点五十五分，八点的时候，正式行动！检查你们的武器装备。我只说一点，保护好你们自己的生命安全。最快，最后，最稳的方式，杀进去，不要给他们任何拖延的理由，一遇阻拦，可以率先开枪。” “是！” 众人的声音整齐划一，就连口令，都像是受过统一的训练。 杨科对他们是有信心的，因为这一个春节，他们都没有放假，在特殊的基地里，受着最严格的训练，他们没有经过外界的熏染，保持最诚挚的那颗心，也有着最初的理想。所以，这群特殊的人很值得信赖。 他们可都是杨科的老丈人，借给他的尖刀。 夏春江将靠在杨科的身边说，“那我要开枪是打脚还是打头啊？” 杨科没有回答，而是反问，“如果他们身上有枪呢？” “什么如果没有，如果他们身上一定是有枪的！” 杨科听到这话的时候，对夏春江越来越欣赏了。 夏春江，从后尾箱翻下去，穿着一身便装，从兜里掏出一支烟来，上下摸了半天，也没摸着火，然后大摇大摆朝着那个街口蹲点的人走了过去。 “兄弟，今天晚上没啥事儿，可以先走了吧？” 说这话还顺手朝内人，要了要火。 那小弟把火拿出来，要给又不给，看着夏春江，“那你这人怎么这么不懂规矩啊？那贱货不散烟的吗？” 夏春江嘿嘿一笑，正准备掏烟的时候，电子表的闹钟响了起来。 那小弟瞅着夏春江看了好久，嘶地一声，觉得奇怪的问，“你跟哪个老大的？以前怎么没见过你？你看着有些眼生！” “我跟老虎哥的！” “老虎哥？” 小弟的脸色变了，这人不对，他就是跟老虎的，最近没收新人，而且这人的样子怎么看也不像一路人啊！ 就在这小弟慢慢站起来的时候。夏春江突然叫道：“啊，找到火了！” 后腰上的枪，掏出来直接顶在小弟的脑门上，嘿嘿，笑道：“吃花生米吗？” 听到这话，小弟的裤裆顿时湿了大片。 这不是枪，而是从那几辆卡车上冲下来，黑压压的一群人，他们手里拿的可不是什么手枪，而是清一色的冲锋，出大事了，出大事了，也不知道是谁突然吼了一声。 “有狗！” 这下子，三河的大本营像被捅了的马蜂窝一样，从四面八方一下冲出来一百多名小弟，顿时把这条街堵的死死的。像极了一堵厚厚的墙，难在这些警察的面前。 有个穿红背心，捞起半截露出自己大肚皮的男人，一边拍着自己的大肚子，手上扛着一把二尺多长的大砍刀，走到端枪瞄准的警察面前，冷笑的问，“干什么啊？你们tmd打仗啊，有本事打我啊，开枪啊。曰尼玛卖比装疯！” 杨科从人群当中挤了出来，上了膛的枪顶着红背心的胖子的额头，“让你的人滚开，我不想说第二遍！” “你开……” 砰！ 枪声一响，血浆四溅。让这群小弟一下子哄散开去，当然也有人趁乱拿着刀，吵警察，挥刀砍上去，只不过那刀片还没挨着人的时候，就已经被一所打成了马蜂窝，只见这群受过专业训练的警察，鱼贯而入，冲进了这条街，顺着钱庄的大门，涌了进去。 钱庄里面放了将近15台的点钞机，正在疯狂的运转。 这些可都是崭新的票子呀，老虎抓着一摞百元大钞，放在自己的鼻子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真香，这些钱真特么太香了。” 说完随手扔进一个布口袋当中，大声叫道：“今天晚上老子要叫十个躲猫猫，抓着哪个干哪个！” 在众人哈哈大笑的时候，突然停在外面放鞭炮的声音，众人心中一紧，正在说这到底是鞭炮的声音还是枪声的时候， 砰！剧响之后，铁门开了！吓尿一片。 第683章 还是那个包间 “卧曰，出事了赶紧走。” 刀娃的反应最快，拉着老虎就往外面狂奔，这种地方怎么可能没后门呢？ 老虎和刀娃连滚带爬冲出去的时候，刀娃脚下一软，整个人滚了下去，抱着腿在地上鬼哭狼嚎的时候，老虎本来不想管他，但是想想又是兄弟，伸手去拉他一把，结果这刚一弯腰，脖子上就挨了一棒子。 这不是电影，没有一棒子就可以把人敲昏的那种合适的力道，搞不好会把人敲死的。 李东不会老虎这么容易死，所以这一棒子也就是暂时让它失去抵抗能力而已。 李东手里的针管在李东失去抵抗能力的那一刻，插在他脖子上，狠狠的推射进去。按照这个方法，把地上的刀娃给拎了起来。 刀娃大吼，“李东你特么的干什么？今天你要不弄死我，我特么杀你全家！” 李东的针管，插在刀娃的脖子上，一边推射一边说，“放心，你今天活不了！” 话才刚刚说了不到20秒，老虎跟刀娃，齐齐的昏了过去。 李东将两个人拖死猪肉一样，将两个人扔进了小货车的尾箱当中，然后开着车，远离了警察的包围圈。 南高把见面的地方约在了华名酒店。 包间就是关朵被轮奸的那一间。 至于为什么要约在这里？那是兰泰嗯，在什么地方摔倒，就要在什么地方爬起来，竟然在赵明的身上，受尽了屈辱，那么今天就得十倍百倍的奉还。 南高坐在杨文伟和南泰的正中间。 从赵明进门开始，南高的目光，就一直紧紧的看着赵明。 此时已经过去将近十分钟了，谁也没有开口说第一句话。 杨皎月觉得气氛不对，如果再这样下去的话，今天想来办的事情，估计不太容易了。 于是杨皎月首先开口，“南局长，今天我是过来特意向你道歉的。” 南高一摆手，冲杨皎月，笑了笑，说道：“涪江五大国企，西川矿区至少排前二。杨矿长可是这一把手，您道歉南某是愧不敢当。” 杨伟一口接着，“一人做事一人当，既然不是杨矿长犯的错，何必替他人受过，对不对？” 接着目光一转，看着赵明问，“既然你今天来了，愣着做什么？难道不表示一下吗？” 话音刚落，南泰从身上抽出一把刀来直接扔在桌子上，冷笑道：“对，表示一下，老子的耳朵和却筋！你是怎么让人给老子割下来和挑断的？今天，你就自己动手，你要是不动手，一会儿我的人来了，那就不是一只耳朵和一条脚筋呢，老子要你全身瘫痪。” 看到南泰动了刀，杨晓月的心都紧了，有意的护着赵明，轻轻的按着赵明的手，冲南高说道：“男爵，你可是执法人员，难道就要亲眼看到这种暴力的事件，在你面前出现吗？” 南高哈哈一笑，“赵明，你可能对残忍有所误解。这个呢，只能算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如果说我弟弟真要干出什么灭绝人性的事呢，那赵明他全家这个时候，恐怕已经遭了什么不测了吧？” 杨皎月赶紧说道：“局长，求求你看在我的面子上，放过赵明这一次吧！” 南高的脸一下沉了下来，看着杨皎月说，“我给你面子，叫你一声杨矿长。如果不给你面子，你也就是个贱货，别在这里碍手碍脚，给脸不要脸的东西！” 赵明一下要开口的时候，杨皎月赶紧瞪了他一眼，然后朝杨文伟说道：“书记，也不能眼睁睁看着我们单位的人出事吧，我们俩共事这么多年，也是有感情的，无论怎么样，今天晚上你替我渡过这一难关，今后，我一定都听你的。” 哈哈哈哈哈哈…… 杨文伟已经憋屈了很长时间了，还没有像今天笑的这么爽朗过，看到杨皎月，低眉顺眼的样子，杨文伟的心里就说不出的痛快。 “杨矿长，这个忙我可能真的帮不上你了，赵明得罪的可是咱家的兄弟俩要认错要道歉，那也是他的事情，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的事情对吗？他割了别人的耳朵，挑断别人的脚筋，那他自己的耳朵和脚劲那一定是保不住的。” 就在这个时候，南泰站了起来，提着手里的五粮液，一瘸一拐地走到杨皎月身边，把酒瓶子跺在她的面前。 伸手就去勾杨皎月的下巴，只不过杨皎月的反应很快，一下躲开了。 南泰冷冷一笑，“半老徐娘的长得挺有姿色，既然你这么想救这小子，干了这瓶酒，今天晚上陪我一晚，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要不然，不光他的手脚我要，他全家的手脚我都要，我南泰说的，天王老子都保不住他。” 杨晓月死死地看着桌子上的酒瓶子，咬了咬牙，伸手就要去拿酒瓶子。 赵明的反应更快，一把拉住她的手，反手拿酒瓶。挥着瓶子正准备砸蓝泰的时候…… 南泰的腰上抽出一把枪来，死死地顶在赵明的头上，大吼，“来啊！你特么来呀，老子一枪打爆你的头，曰尼玛卖批的！” 杨文伟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有些吓傻了，轻轻地拉了拉南高，声音有些发抖的说，“这样闹不好吧，事情倒是闹大了，收不了场。” 南高轻轻拍了拍杨文伟的手，“老伙计啊，你放心，在涪江这个地方，还没有我南高摆不平的事情！” 话虽这样说，但是看到动了枪，杨文伟的心里，始终还是不平静的，这事情一旦要传出去了，跟他牵扯上了关系，弄个晚节不保，那以后这日子就没法过了。 南高大摇大摆的走到赵明面前，笑道：“你倒是挺狠的，找一个参加了反击战的老兵天天在家里蹲我弟弟。你说这件事情我可能放过你吗？大牢，你是肯定要蹲的，老老实实的蹲上几年，一下就乖了。不过你今天必须得让我弟弟把气出了，不然的话，我可以保证，你出不了包间的大门。” “是吗？” 赵明冷冷一笑，扫了一眼屋中这三个人，淡淡的说，“我怎么觉得今天我一定会平安无事的走出去，而你们今天一定有人活不下来呢？” “死到临头了，特么还嘴硬。老子现在就一枪崩了你，你你信不信？” 看到这一幕，杨文伟也紧张了，“赵明，赶紧认错，你想死是不是啊？你想死别害了我！” 赵明压根没把杨伟的话放在心里，头顶在南泰的枪口说，“来呀，开枪啊，现在杀了我，你可能还有机会。” 第684章 收网时刻 “嘿嘿？你当我不敢杀你吗？” 南泰的枪死死的顶着赵明的头，阴冷的吼道：“跪下，给老子磕头，今天磕的老子不满意，老子一枪打爆你的头。” 赵明丝毫没有打算退让，硬着脖子冷笑，“老子连天都没跪过，让老子跪你？做你妈比的春秋大梦。” “卧曰……” 南泰大吼一声，扯着赵明的衣领，一耸肩，手已经僵硬地准备抠板机。 “不要……” 杨皎月紧张地大叫了起来，我到你身边一靠的时候，南泰的枪口一下对准了杨皎月，吼道：“你也想死吗？” 赵明一把将杨皎月拉在自己的身后，只听身后的杨皎月说道：“我陪你，我陪你就是了！” “嘿嘿……你们两个关系可不一般啊！” 这个南泰冷笑的时候，赵明恶狠狠地说，“开枪，你今天不杀了我，你就是婊子妈养的！” 南高南泰的脸色一下沉了下来。 就在这时，南泰阴狠的说道：“你真的以为我不敢开枪吗？” 南泰的手指已经放在了扳机上，吓得杨皎月全身发抖的大喊，“不要……” “来啊……” 赵明已经失去理智了，不断的挑衅着南泰的底线。 南泰眼中闪过一丝杀机，冷笑道：“我成全你！” 就在这一瞬间，砰的一声，门被人一脚给踹开了，三五个警察端着冲锋枪直接冲了进来，枪口一致瞄准南太的头，一场枪战似乎要一触即发的样子。 南高，紧张的大吼，“别激动，别激动，都是自己人！快把枪放下……放下，你们是哪个单位的？” 南高下了命令，这些警察，也没有听他的吩咐。 就在这时，杨科和夏春江走了进来，“你是搞不清自己的身份了吧，要放下枪也该让你自己的弟弟放下枪！” 说着，杨科手里的枪直接上膛，朝南泰的头顶了上去。 南高知道大事不好了，狠狠的瞪着南泰，“放下枪，赶紧放下，我有办法保住你。” 赵明挑衅的看着南泰，“别放，放了，你这辈子再也没有出头的日子了！” 南泰恶狠狠的咬着牙，“你特么今天当我不敢杀你是吧？” “南泰！”南高，吼了一声，叫道：“别上当，他在激你！” 南泰也发现了，赵明一直在激他，冷冷一笑，“想激我？想拉着我一块儿死啊。我告诉你，今天我把枪放下，你们也拿我没办法！我哥可是涪江市局的副局长，马上就要升局长了，你觉得他摆不平这点小事吗？赵明，山高路远，咱们以后有的是日子，我盯上你了，你别想好过，这一辈子，我他妈让你生不如死。” 就在南泰放下枪的那一瞬间，赵明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往自己脑门上一顶，大吼道：“不要杀我，求求你了！” 扬科的身子一动的时候，南高就知道完蛋了，上当了，抢先一步朝杨科拉了过去，而杨科的反应明显比南高快多了，就在南高大喊不要的时候。 杨科的枪顶住了南泰的头，没有一丁点犹豫，砰的一枪，生生把南泰的头给打穿了。 只看到南泰的双瞳，顿时扩散，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南高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已经疯了，冲过来抓住杨科的手，狂摇，“他的枪里没子弹，他的枪里没子弹，你为什么要开枪啊！杨科，你死定了……你死定了。我特么要告你，我要你全家抵命！” 谁知道南高这话刚刚才说出口，整个人就被按在了桌子上，脸被安静的油汤里，咕噜噜的大吼，“我是涪江市市局的副局长，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夏春江一点没手软，从腰上掏出铐子来，直接将她两手反铐在身后，嘿嘿笑道：“南高，你是想从事非法商业活动，成立非法组织，为黑恶势力充当保护伞，以权谋私，非法持有枪支……你被捕了！” “你们胡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南高大吼道：“涪江市谁敢抓我？” “是啊，涪江市没有人敢抓你，所以我不就从都城被借调过来了吗？” 南高听到夏春江的这句话的时候，整个人一愣，他们难道不是涪江的警察吗？ 杨科微微一笑，“你以为我这段时间忍屎忍尿要在忍什么？不就是为了慢慢收集你的证据吗？涪江的警察治不了你，我们可以从都城借调嘛！” 听到杨科的话时，南高的心已经凉透了。 就在这个时候，杨文伟站了起来，靠在门边慢慢的朝外走，只听赵明喊道：“杨书记啊，你这是要准备去哪儿呢？你的事情还没说完呢，今天摆了这么大一局，主要目标你就是其中一个呢，我可是跟李光明说好了只有半年的时间拉你下课，今天如果不把你办了，那我的心思不就全白费了吗？” 要知道此时杨皎月还埋着赵明的怀里，久久都回不过神了。 地上有死人，鲜血淌了一地，只有赵明的怀里能让她感觉到安全。 此刻，杨伟听到赵明的话时，硬着脖子叫，“我又没犯罪，这是你们之间的恩怨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是受杨矿长所托充当和事佬，谁知道你们闹成这个样子的，我血压上来了，没带降压药，我现在必须马上回去拿降压药，要是出了问题，你们负得了这个责任吗？” 赵明从兜里掏出一瓶降压药来放在杨伟的手中，笑道：“我猜你今天晚上都会犯高血压，所以特地去了你们家走了一趟，帮你把这个药给拿过来了，怎么样才能熟悉啊？我是不是想的挺周到呀？” 杨科手一挥叫道，“把杨伟铐上，带回刑警队再说。” 杨伟真着急了，大叫道：“你们凭什么抓我？我犯了什么罪？” 杨科笑了笑，“其实你的罪不算重，非法放贷而已，但是呢，丢官，丢工作，晚节不保是肯定的了！进去蹲几年，出来可以享享清福，哦，对了我想起来了，非法所得是要收缴的，如果你退赃主动积极的话，说不定还能免几年刑期。到时候我肯定会跟检察官说，你有坦白的情节在里面，可以让你少蹲几个月。” 杨伟一听这话，当场就要昏死过去，不过扬科的动作很快，抠开她的嘴，硬生生的给他喂了两颗降压药，“今天晚上你想装死不可能，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懂吗？” 听到杨科这句话的时候，杨文伟的双腿一软，转身就要给赵明跪下，求饶道：“赵明我错了，放我一马好不好？你看我都这把年纪了，求求你了！” 赵明给过他们机会，而且还不止一次。现在才认错，已经晚了。 第685章 报仇要正式一点 要么不做，要么做绝！这是赵明的态度，南高南泰这兄弟二人把持涪江黑白两道的时间，实在是太久了。不收他们天理不容。 看到杨文伟吓瘫的样子，张明淡淡的说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他要是吃你的降压药，运气好的话，还可以出来养养老，别死在里面了。” 说完这句之后，赵明在不跟这些人废话，搂着杨皎月，大摇大摆的出了门。 身后传来南高的吼声，“我是涪江市局的副局长，你们谁敢抓我？快放开我！” 杨科看着赵明搂着杨皎月出门的时候，心里觉得有些奇怪，这赵明搂着我姐的样子，怎么看起来像两口子呀？ 刚有了这个想法时，杨科立马打消了这个念头！ “有一个算一个的，把这里人全部带走！” 杨科说着，立马拍了拍身边自己兄弟的肩膀，感激的说道：“今天要是没有你们的话，这件案子也办不成了。” 夏春江脸皮厚，“杨队，今天晚上无论如何要请我们吃一顿好的吧？” 杨哥瞅着像夏春江问，“你从上面来接到的任务是什么？抓的人不是要突审吗？还有时间吃宵夜啊，行，要吃宵夜也可以，回队里我请。” 夏春江叹了一口气，“最可惜的是没抓到那个老虎和刀娃，这两个狗日的从后面跑了之后，不知道去哪儿，找死也没找到呀？” 杨哥说，“他们能去哪儿？涪江出城的所有交通要道全部都给封死了，他跑不了，到天亮的时候挨个查，到时候一定能把他们拎出来。” 出了酒店的大门时，杨皎月生气的一把将赵明给推开，“滚开，死小子准备了这么多东西，居然一点的风声都不给我透，害的我吓都吓死了。” 杨皎月是真的生气了，刚才照明差一点被人敲了脑袋。她在旁边，恨不得自己替赵云挡子弹。‘ 那种感觉，就像自己都快死了一样。 可是她做梦也没想到，南高、南泰和杨文伟早已经是瓮里的鳖，只等赵明什么时候愿意收网罢了。 看着杨皎月怒火匆匆的顺着大路往桥上走，赵明没有急着追，而是扭头朝楼顶看了一眼，像是在思考什么一样。 低下头，轻轻叹了一口气，这才跟着杨皎月一路追了上去。 然而就在华明那18层楼的楼顶，黑乎乎的一片，从下面朝上看，什么也看不见，不过从上面往下看，却是灯火璀璨的城市风景。 刀娃醒过来的时候，这个世界对他来说是倒着的。晕乎乎的，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摇了摇头，才发现自己被倒吊在了这个楼顶。看着下面的灯，下面的车和下面的人，都非常的小。 而刀娃的脚，只是系在一根绳子上，如果这根绳子断掉的话，自己的小命就丢了。 慌乱之中，到网友头一看，老虎就被吊在他的旁边，双手倒垂，就像死透了一样。 她娃大吼，“谁，谁特么偷袭我，站出来，你今天要是弄不死我，我他妈杀光你全家。” 这话音刚落时，就听见上面有人在说，“你觉得到了这一步。我还会让你活着吗？” “李东，原来是你狗曰的。” 刀娃骂了一句，扭头朝老虎吼道：“老虎别睡了，快醒醒，老虎，我曰你仙人板板你快醒醒……” 老虎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摇晃了一下头，看到自己被倒吊着的时候，疯狂的挣扎起来，不过这绳子一浪起来，整个身体就像秋千一样在空中摇晃，吓得他赶紧不敢做动作，全身发抖道，“谁？是哪位大哥？放我一马，要什么我都给你，要什么都满足你。” “呸！” 刀娃啐了一口，“我曰你仙人，你能不能有点出息？我们特么现在被人暗算了，倒吊在这个地方，你跟他求情他会放过你吗？” 李东双手撑在护栏上，他看着这倒掉的两人，就像看这两块在风中飘零的腊肉，微微笑道：“刀娃说的没错，今天你们怎么求情我都不会放过你们，只不过报仇这种事情，需要正式一点，所以，我得等你们都醒了之后，这让你们一块上路。” “东哥东哥，有话好好说，你先拉我上去。” 老虎已经快崩溃了，他还不想死，正当年时，后面的日子好过着呢，怎么能死呢？所以他值得拼命的，求李东放他一马，“我有钱，我有很多钱，只要你放过我，我就把我所有的钱都给你。” 刀娃的心里也有些担心了，一口接着道：“你开个价，多少钱？我们都给。” 李东摇了摇头说，“我都是一个要死的人了，还要钱来干什么？” 李东拧开了手里的一瓶矿泉水。朝楼下倒了下去。 同一时间，刀娃顿时吼了起来，“你特么的，别给我装神弄鬼，你要杀我的话，早就动手了，还用等到现在，不就是……” 噗…… 道娃的话都没有说完，李东手里的刀一刀砍断了栓住刀娃双腿的绳子，只听见啊的一声尖叫，整个人手舞足蹈的朝下自由落体，砰的一声闷响，一动不动了！ 老虎尿了，尿水顺着他的身体倒流，一躺着他的下巴流进她的嘴里，和他的眼泪混在一起，全身绷得直直的，抖得很厉害，用尽全身力气大吼，“东哥，我真的错了，求求你放我一条生路，我不想死，你留我一条狗命，我下半辈子给你当牛做马，求求你了。” 李东根本没有听他说什么，而是回头将那个还捆在铁栏杆上的廖丽圆给松了绳子。 李东把廖丽圆拉到老虎的身前。 将刀放进他的手里，双手死死地拉着廖立媛的手，笑道：“妈，来，用力割绳子！我们一起给关朵报仇。让他下去，给我们开路，快一步给关朵认个错，我们随后就跟上去。” 廖丽媛哭了，哭的撕心裂肺。双手在不情愿，那力气自然也没有李龙大，只得随着李东的手，一刀一刀的切割检老虎腿的绳子。老虎杀猪般的吼声沙哑了。用尽全身最后的力气，拼命的挣扎，不过她挣扎的越厉害，绳子断开的也就越快，只听见噗的一声，最后一丝绳子崩断了。 李东狂笑了起来，大叫道：“朵朵，我替你报仇了，等着我，我马上就来找你。” 话音刚落，李东扭头瞪着廖丽圆的那一刻，她被吓尿了。 第686章 自愿 李东慢悠悠的爬上了水泥墩子的护栏，廖丽媛并不知道，刚才明明要带着他一起去死，这一刻为什么却放过了她。 不过廖丽圆早已经神志不清了，眼睛都已经不再聚焦。她双手握着刀，坐在地上刀朝着李东比划着。 廖丽圆全身发抖，他不知道在害怕什么，但是就是很害怕。 李东站在水泥墩子上的时候，下面已经聚了很多人，抬头都在朝这个地方看着楼上，虽然他们什么也看不见，但是还是充满了好奇与恐惧。 李东扭头看着廖丽圆，“你以为我要带你一起去死吗？你不配下去见朵朵，你也不配当他的妈，就这么羞耻的活着吧，你这一辈子良心上都会过不去的。” 留在廖丽圆眼中的，是一个充满恶毒诅咒的微笑，紧接着，李东消失在她的眼帘当中。 廖丽圆疯了一样地吼了起来，嚎叫，倒在地上玩命地挣扎，两眼空洞。 从天而降一泼水的时候，杨科就已经感觉到了不对劲，拉着自己的身边人，赶紧闪到一边，前脚刚一让开，后脚砰的一声，面前刀娃已是一坨烂肉。 这一幕吓得夏春江，嘴巴一张，烟头还沾在嘴皮子上，微微朝下垂着，怎么也不掉，模样看起来还颇为搞笑。 杨科刚想仰头看看天上是什么情况，砰，又是一声，这次下来的是老虎。 紧接着再看到，李东那张带着微笑的脸时，杨科瞬间就明白了。 夏春江看着李东这张熟悉的脸，他拼命的想，这张脸为什么这么熟悉呢？当他想到这是中午从粉店出来看到那个打扫卫生的男人的脸时，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杨科吼道：“赶紧去天台上看看什么情况！” 没过多久，华名的老板来了，哭得死去活来的样子，就像地上那三具尸体都是他的亲人一样。 酒店接二连三的有人跳楼，换成是谁当老板，也比他好不了多少。 原本想要打造涪江第一奢华的酒店，奢华到没有，再来几次，直接转行开成殡仪馆。 这个酒店看来是开不下去了，看来用不了多长时间，就只得转手卖出去，什么都完蛋了！ 杨皎月回家的时候还在生气，马上就要40岁的人了，怎么还跟个小姑娘一样，他也不喜欢自己这个样子。 可是一想到赵明骗她，气不打一处来。回来之后就凶凶的坐在沙发上，一句话不说，将头歪在阳台那边，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东西。 赵明小心翼翼地坐在杨皎月的身边，腆着个脸笑了半天，可是杨皎月压根没有理他的打算。 赵明轻轻的伸着手，放在杨皎月的腰上，抄腰想搂她进怀里，杨皎月反抗地把赵明的手给挣开。 赵明没有打算放弃，这次换成两只手，一下把杨皎月搂进怀里。 杨皎月使劲地推搡赵明，大叫道：“你为什么要骗我？我都快被吓死了，你自己有准备，为什么不早跟我说？” “好啦好啦，不闹了，你温柔一点，安静一点，就在我怀里听我说好不好？” 听到赵明的话，杨皎月在挣扎了两次之后，就顺从的像一只猫咪一样，赖在赵明的怀里，听他慢慢说道：“科哥他们的行动是保密的，南高在涪江盘踞了多年，手下眼线众多，这一次派出的警察是从全省各地抽调的精英，而抓捕的民警是从绵江的学校当中直接抽调的特警学员，涪江这边一点消息和风声都没有，为的就是今天晚上的行动。” 赵明勾着杨皎月的下巴，说道：“如果走漏了风声，让这次抓捕行动失败，那大家的心血不就白费了吗？为了安全起见，我事先谁也没有告诉。” 杨小月听到这话瞪了赵明一眼，“你知道那把枪里没有子弹吗？” 赵明笑了笑，“管他有没有子弹，那不都得挡在你们面前，难道让他吓唬你吗？要死也得我死啊。” 杨皎月一听这话，真是心里又甜又气，粉拳在赵明的胸口狠狠的锤了一下，在吹第二下的时候，被赵明一下子拉住了她的手，这下子杨小玉的脸又红又烫，心跳的好快好快，眼神有些慌乱间，看着赵明时，再也忍不住，一口朝到你的嘴上亲了上去。 两人很快滚到了床上，杨皎月心里挣扎，纠结，就爱自己还没有想清楚的时候，突然被堵住了，指甲都嵌进了赵明的肉里，顿时脑子一片空白，这个时候想要再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两人也许并不知道，刚才由于回家太匆忙，连门都没有锁上。所以文雯回来的时候，两人正在兴头上，根本不知道家里有人进来啦。 此时的文文就靠在卧室隔壁的墙上，轻轻的捂着自己的胸口，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流，捂着自己的嘴，生怕自己哭出了声音。 文雯心里难过的想，原来赵明说的是真的，他只想当她的爸爸而已。难怪这么长时间两人睡在一张床上，都没有发生什么。 我玩的心好痛，不过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蹑手蹑脚的走出了房间轻轻的把门带上，不敢发出任何声音，甚至不敢惊动他，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也许她是担心赵明知道她发现了秘蜜，两人连最后的关系都不复存在了吧。 第二天早上，杨皎月匆匆的起床，坐在床上捂着自己的脸，狠狠的搓了几把之后，扭头看了一眼，那睡得跟猪一样的赵明，气的一咬牙，在赵明的身上，又是一阵抓咬，“混蛋混蛋，你为什么要这样？” 照明就像掉进了开水里的青蛙一样，瞬间从床上弹了起来，“皎月姐你要讲道理啊，昨天晚上可都是你自愿的。” “屁，你趁我不注意……” 然后找一个顿时一阵脸红，说道：“昨天晚上的事情就当没有发生吧！” 赵明坐了起来，准备穿起衣服，嘴上漫不经心的说，“好啊，我听皎月姐的。” 赵明此时的样子，在杨皎月的眼睛里像极了一个负心汉，心里那个恨啊！实在想不过，抱着赵明又是一阵撕扯。赵明哪还管那么多，瞬间将她压倒，将就这样子，再来一次，杨皎月一下就老实了！ 第687章 感觉好像出事了 赵明和杨皎月就像初尝禁果一样，没完没了了，折腾了好一阵子，这才准备出门，然而一看大门口的门都没关，面面相觑。 “你昨天进门没关门吗？” 杨皎月憋红了脸问道。 赵明嘿嘿一笑，“可能是昨天进门太匆忙，所以忘记了吧！” “小坏蛋！” 杨皎月脸红心跳的骂了一句，两人这才一同朝机关去了。 盛夏迷迷糊糊的从卧室出来的时候，看了看沙发上呆若木鸡的洪中，声音沙哑的说，“我还以为你昨晚又去鬼混了，没回来呢！” 说完剩下进了厕所，蹲着嘘了好长的时候，这才起来捧着水把脸上洗干净，照不照镜子？拍了拍，要拿梳子梳梳头发……等一切都做完了之后，在走出去。看到红中的样子跟刚才几乎没什么两样。 盛夏慢慢悠悠的走到他身边，坐了下来，看着烟灰缸里面已经插满了烟头，多一个都塞不进去了，桌子上的两包烟已经抽空了。 于是剩下皱着眉头问，“你昨天晚上在这儿坐了一夜吗？” 洪中动了动嘴皮子，想说什么，但是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盛夏似乎想起了什么，突然问道：“我记得你昨天晚上说，这一期的钱是不是该送过来了？” 洪中的眼睛终于有了一丝神采，“昨天晚上十一之前说好的送货上门，我在这里等了一晚上，还是没有送过来。” 嘶…… 盛夏倒抽了一口凉气，心都紧了，“是不是出事了？你快说啊，是不是出事了？” “你他妈滚开，我特么哪知道是不是出事了。” 洪中本来就心烦意乱，听到这声音直接就开骂，“别烦老子！” 盛夏此时的心都已经抽紧了，“洪中，洪中，好老公，你听我说，赶紧跟书记打个电话，问问他是什么情况，这笔钱一定不能出问题，她可是我妈还有我姨妈，还有姑妈，他们的血汗钱啊。如果真的出了意外的话，你让我怎么跟她交代啊？” 洪中黑着脸，扭头死死的瞪着身下，恨不得一巴掌就和脸被抽烂，“贱货，给我闭上嘴好吗？你们家才给了50万，老子150万，老子都不怕，你们怕什么？卧曰尼玛，你的眼睛里只有钱吗？滚一边去！” 洪中一把将私下给推开了，可盛夏马上就传了过来，抱着红中的手臂说，“老公，你赶紧给书记打电话问一下，千万不能出事啊，不管是为谁，你要是没有这一百五十万，以后我们家的日子还过不过了。” 洪中此刻也开始害怕起来，要知道上一次分钱的时候，可没让你等这么长时间，说什么时候送就什么时候送。 可是这一次，他在沙发上坐了一个通宵，到现在一点消息都没有。 “你给我闭上嘴，烦死了。” 狠狠的骂了一句，洪中还是走到音箱旁边，拿起了音箱上的电话，拨通了杨文伟家的电话，可是电话响了很多声，还是没有人接，洪中的心里越发的担心了。 杨文伟的老婆，这个点应该买菜回来了，而杨伟这个时候应该在家吃早饭，上了年纪的人习惯一成不变的生活，绝对不会有任何意外。 洪中的心里咚咚的直跳，太阳穴也抽搐得厉害。 看到红中面色阴晴不定的样子，盛夏的心里越发的没底了，急红眼的盛夏，拉着洪中，“老公是不是真的出事了？” “出尼玛比事啊，能不能滚一边去啊？闭上你的乌鸦嘴好吗？你个贱货，大清早的就不知道说点吉利的话吗？” 剩下的眼泪珠子一下子滚出来，哭喊道：“我也想说点吉利的，可是我心里着急啊，你也知道那些钱是我爸妈亲戚们，辛辛苦苦一辈子挣来的，如果这些钱真的出了问题，我交代不了，以后我还怎么在他们面前做人？老公，你可一定不能让我有事啊，我嫁给你不就图个日子好安稳好过吗？” 洪中脸一黑，指着剩下的脑袋骂道，“你他妈嫁给我是图过安稳日子吗？你就是好面子，想嫁给当官的，当你的官太太，我他妈满足了你的虚荣心，还有什么不够的，哭哭哭，你他妈哭丧啊，你给我滚。” “老公，你别骂我了，你赶紧去看看吧，书记说不定现在已经办公室了，你去找他，问问情况，也许只是我们虚惊一场。” 洪中心想，对啊，这个时候书记说不定在办公室，不要自己吓自己，这个时候赶过去看看，也许就没事了呢？ 就在这时，家门被敲响了。 盛夏心中咯噔一声，这才想起昨天啊，要分钱的事情告诉了爸妈，这个时候敲门不是他们又会是谁啊？ 盛夏赶紧把眼泪给抹掉，然后拿纸擦了干净，捋了一下头发，这才走到门口去打开门，果然夏初荷手里提着大口袋的菜，一脸慈母般的笑容，“你看看你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这么不懂事啊？妈手上提了这么多东西你也不帮接接一下？” 盛夏慌忙的从夏初荷的手里接过那一口袋的菜和另外一口袋的水果，有些不耐烦的说道：“你大清早的跑去买什么菜呀？也不嫌麻烦？” 夏初荷两手一轻，进门儿就在脸色不太好的的洪中身边坐了下来，笑道：“我这不是想着你们平时很少在家里做饭，上班下班没时间买菜就特地去把菜给你们买好，这样你们回来了不就可以做饭了吗？天天在外面吃多贵啊！” 话一说完扭头再看洪中的样子，似乎心情不太好，再看看剩下的眼睛有点红，于是笑问，“怎么啦？你们两口子不会吵架了吧？” 洪中干笑了一声，摇头道：“妈，没有的事！” 夏初荷两手往腿上一拍，笑道：“妈都是过来人，吵没吵架一眼还看不出来啊？两口子在一起过日子哪有不拌嘴的，床头吵架床尾和嘛，是不是啊？洪中，盛夏她就是有时候爱念叨，这一点随我，你是男人，时不时的让着她一点，别跟他一般见识，啊！” 盛夏也着急了，拉着她妈的手说，“我们真的没吵架，时间不早了，我们也该上班了。没什么事的话赶紧走吧！” “走什么走？” 夏初荷白了盛夏一眼，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是过来找你们拿钱的！” 这一个盛夏和洪中的心同时一紧，果然没有这么好心啊！ 第688章 好消息啊 要分钱这种事当然是值得高兴的，所以昨天盛夏就已经迫不及待的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自己的家里。 盛家和夏家欢天喜地的等着大笔的钱入账，这个时候只怕早就已经起了床，估计昨天晚上一晚都没睡好吧，一个个在家里摩拳擦掌，等着收钱。 想想数钞票的日子，就觉得开心。 所以夏初荷大清早的根本睡不着，她没有那个耐心等着盛夏把钱给他送过来，所以就亲自上门。 到底是丈母娘，打着空手过来多不好意思啊？于是夏初荷就去矿区的菜市场，买了些蔬菜跟肉，还买了些水果，这样显得没那么市侩。 “你们两看着我干什么？钱拿回来没有啊？赶紧把钱拿出来吧，姨妈跟姑妈她们都等着着急了，一会儿他们就该上门来了。” 看到夏初荷着急忙慌的样子，盛夏气不打一处来，“你提着大包小包呢，搞了半天就是过来要钱的吗？没钱快走，我们要去上班了。” 盛夏不耐烦的样子，并没有让夏初荷感觉到不好意思，反而起了什么疑心，这母女两可是连着心的，盛夏稍稍一翘尾巴，夏初荷大概就能猜到他要拉什么屎，一把扯剩下的手问，“闺女，你老老实实告诉我，这笔钱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 “妈，你烦不烦啊？大清早的能不能说点吉利的？” 盛夏横眉怒眼的样子，气的有些捏拳头，咬牙切齿的说，“我只是记错时间了，你这么着急干什么？你用得着把这些事情都告诉你妈跟姑妈吗？钱拿回来了我不会给你们送上门？上次分钱的时候，难道少了你们一分？要是对我们这么不信任，下次我们就自己投，不带你们了。” 听到盛夏的话时，夏初荷的心已经凉了一半，瘫在沙发上，两眼有些空洞的看着天花板上的吊扇。喃喃的说道：“完了，真的完了！” 盛夏真的急了眼，歇斯底里的吼，“怎么叫真的完了？妈，你到底在说什么呀？” 夏初荷长长一叹，“你是我女儿。性格我还不了解吗？一旦被我说着了，就会恼羞成怒，火会比平常发的还要大。这笔钱肯定出事，老天爷，这可是50万啊。我怎么跟你的姨妈姑妈们交待？这可都是我们全家的命根子啊，没了这些钱啊，一桥的那块地上修的新房子，我们拿什么去买？你的弟弟妹妹们拿什么上学？完了，这下全都完了。” 夏初荷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一边朝外走，一边说，“年轻人怎么会靠得住呢？我一早就不该相信你们，我信了你爸的邪，才会把钱交给你吗？这下子我只能拿自己的命，去偿全家的债了！” “那你是不是疯了？这事情都没有定论，你胡说八道什么呀？可是我们书记牵头搞的生意，怎么可能黄呢？”盛夏朝她妈吼了一句。 就在这时，夏初荷扭过头来，跟发了疯一样将地上两口袋菜和水果，愤怒的砸在地上，滚了一地都是，撕心裂肺的吼道：“你不用跟我在这儿猫盖屎，你个不孝的东西！” 洪中终于听不下去了，站起来，冷冷的说道：“妈，上次分钱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个颜色，有那帮亲戚，当初好话说尽，我也没求着你们拿钱给我，是你们死活求上门来，钱我拿回来了，一分不少的还给你们，可是就别再提着钱过来求我了！” 一天红中要把钱还给他们，夏初荷的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看着洪中气呼呼的从他身边走过时，赶紧说，“女婿，你听我说……” 只是夏初荷的话都没有说出口，洪中就直接出门去了，夏初荷这才拉着盛夏的手，喊道：“女儿啊，这钱真的能拿回来吗？” 盛夏一把甩开她玛的手，冷言冷语的说道：“你眼睛里只有钱，你根本不关心我跟洪中以后的日子怎么过，还过不过的下去？妈，我的脸真的被你丢完了，一点都看不得我们好。” 说着盛夏也怒气冲冲地出了门，留下夏初荷一个人在屋子里发呆，也不知道自己做的到底对不对？做合十虔诚的看着天，不停的作揖道：“老天保佑，老天保佑，一定不能出事啊……千万不能出事啊！我们全家就指着这点钱，要是这点钱都没有了，那全家以后还怎么过日子？” 盛夏其实根本不相信洪中有钱还，看到洪中气匆匆的样子，她只得追上去，跟着洪中一路到机关去问问究竟。 这人点正是上班的高峰期，所有的人，都在朝办公楼里面走。 一路上有人看见洪中和盛夏两口子神色匆匆的朝办公楼里面走，不停地有人打招呼。 “洪科长早呀！” “哟，洪科长，跟老婆一块来上班啊，你们两口子感情还真是好，叫人羡慕的很呀！” 盛下也只得挤出一点笑容来，冲周围这些人点着头微笑，刚开始的时候还能一一致意，可是到了后来干脆理都懒得理了，都到这个火烧眉毛的时候了，谁还管得上是什么人情世故啊！ 洪中带着盛夏，一起到了书记办公室门口时，迫不及待的敲响了书记办公室的门，咚咚咚…… 没人应！ 咚咚咚…… 再敲了三下，还是没人理。 盛夏等不及了干脆拧了一下门把手，门还锁着呢！ 都这个点了，所有人都已经上班了，他怎么还会没有来呢？ 要知道杨伟平时可是机关上班出了名的积极，所有人没到的时候他就已经到了，经常在走廊上，瞪着个大眼睛，看谁迟到，少不了会被他训斥一番。 洪中打死也不相信杨伟会迟到。 “赵明，你怎么会在这儿？” 盛夏最先看到赵明，他刚刚从矿长到办公室里走出来。 于是洪中冷着脸瞪着赵明说，“你不是已经被停职了吗？在这儿干什么？还不滚回你供应站去，老老实实跟家里呆着检讨，我告诉你，地方上一旦调查你，这次你跑不了是要蹲大牢的。” 盛夏也冷笑了起来，“赵明，你是来求情的吧？我告诉你，谁都保不了你，这次呀，你得罪错人了。” 就算盛夏在着急，也不会忘记落井下石。毕竟洪中现在是干部，而他赵明，是一个连饭碗都快保不住的人。 第689章 还不死心吗 赵明猜到他们两口子来干什么了，昨天可是他们分赃的日子，一晚上没等到钱，这个时候不急得上窜下跳才怪呢。 赵明看了看洪中两口子火急火燎的样子，淡淡的说道：“你们是来找杨伟的吧，他被抓了。听说是非法放贷，哎哟，这个罪挺严重的，要判好多年了，最重要的是，所有非法吸纳储蓄的资金，全部都要充公，没收！怎么样？这个消息惊不惊讶呀？” 这一刻洪中和盛夏面如死灰！脑子像被雷劈过一样，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开什么玩笑，书记会被抓？赵明，我看是你自己倒霉了，巴不得别人跟你一起倒霉吧？” 最先回过神来的盛夏，不屑的看着赵明，嘴一撇，冷哼了一声说，“你这一辈子注定是没有出息的。不用再挣扎了。” 洪中也笑道：“杨书记和南局长至交好友，你说杨书记会不会因为这种小事被抓吗？说出去谁信啊？” 赵明撇了撇嘴，“对了，忘记告诉你，南高也被抓了。” 见到赵明这句话的时候，洪中顿时狂笑起来，“你知道南局长是什么，他马上就会成为涪江市局的一把手，你说他被抓了？赵明，你不用再挣扎了！我告诉你，现在没有人救得了你！” 洪中冷冷的看着赵明，“我告诉你，丢饭碗这是小事，你十有八九是要蹲班房的。” 盛夏也冷哼道：“当初我就跟你说过，你这种性格不改，早晚是要付出代价的。现在怎么样了？我告诉你，这次没你好果子吃，你还指望看我们的笑话？可笑！” 赵明点了点头，面带微笑的说，“那我们就看看谁倒霉，谁可笑？” 话音刚落，杨小乐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抬头一看，洪中和盛夏都在，于是马上说道：“你们也在啊？正好我已经通知各科室和各基层科级单位一把手参加会议，你们俩一起来吧，也都听听，正好赶上了。” 洪中的心里倒抽了一口，暗想，让自己开会也就算了，怎么还让盛夏一起开会呢？盛夏只不过是个办公室的科员，他连干部都还算不上，又没有挂职，这个时候让他开会，会不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宣布啊？中的疑心越来越重了。 当这两口子看到赵明脸上不怀好意的笑容时，不禁有些头皮发麻，难不成真的出什么事了吗？ 于是，洪中赶紧叫做杨皎月问道，“矿长，今天早上怎么没看到书记啊？他平时有高血压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杨皎月扭头看了一眼还在挣扎的洪中，面无表情地说道：“走吧，去会议室，稍后我会把这些事情一一跟你们，都说一说，今天也正是为了这件事，才开会的。” 听到这话的时候，洪中的感觉特别不好，再看盛夏，她的脸色当中已经呈现了一丝惊恐，轻轻地拉着洪忠的手小声的问，“老公，不会真的出事了吧？” 洪钟咕嘟一声，咽了一口口水，瞪着盛夏说，“你闭嘴，南局长是什么人？在整个涪江市场还有谁能把他怎么样吗？一定不会有事的，别再给我乌鸦嘴，再说这些不吉利的话，你给我滚出去。” 盛夏定了定神跟在洪中的身边，一同进了会议室。 不一会儿会议室里面，就坐满了人，各科级单位的一把手来得稍稍晚了一些，不过到矿区的路并不远，也就20来分钟吧。 不管人来没来齐，杨皎月已经敲了敲桌子，“好了不等了，就这些人我们开会吧！” 赵明明已经停了职，而且马上要接受地方司法机关的调查，今天的会议怎么还会有他参加呢？难道还要宣布对他新的处分吗？众人的心里七上八下的。 这个时候。唐瑞站了出来，说道，“矿长，赵明现在已经不是供应站的站长了，他有什么资格参加今天的会议呢？何况，他很可能马上连我们西川矿区的职工都算不上了。” 听到这话的时候，杨皎月瞪着唐瑞说道：“你话很多啊，我让你说了吗？你要开你就留下来看，你不愿意看，滚出去！就你废话多。” 那些原本准备帮腔的干部一听杨矿长当场发火，这才知道，今天的会议只有他杨矿长一个人说了算，旁边空出了位置，本来应该是杨文伟的，今天杨伟去哪儿了？ 就在众人心里七上八下的时候，杨皎月突然敲了敲桌子。 “今天会议总共三个事，先说第一个，恢复赵明供应站站长的职务！” 这话一出口，下面哗然一片，也顾不上杨皎月会不会发火了。 “这不是刚刚才停职吗？” “是啊，说是要接受调查，怎么说复职就复职呀？” “杨矿长，书记今天怎么不在啊？要知道对赵明的处分可是书记下的命令，就算要复赵明的职，也得书记在场同意啊！”洪中终于忍不住，一方面要死死地按住赵明。另一方面，也是试探地打听起杨文伟的下落来。 吴波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也跟着洪中的脚步说，“赵明勾结黑恶，这个是杨书记给他定了性的。是不是也该出来跟我们澄清一下？就算不用接受地方调查，怎么着也得有个说法吧？矿长，还是让书记出来，说说吧！” 杨皎月眼睛一横，马上说道：“这个真是我第二件要说的事情，杨文伟长期和地方黑恶势力勾结，从事非法放贷活动。昨天晚上已经被抓捕了，接下来，我们矿区要做的事情就是全力配合警方的调查，并且要将杨文伟，这些年利用职务之便，在西川矿区的的违规违纪及非法活动，全部查清。” 听到杨皎月这话的时候，吴波脸色一沉，顿时闭了嘴，根本再也不敢提杨伟这三个字，因为从杨巧玉的嘴里说出来的事不可能是假的，因为这个时候没有出现，那就一定是被抓了，这种事情一旦进去了就再也没有出来的可能，这一点我不还是心里有数的。 洪中此时胸口急起急伏，脸色惨白，冷汗一颗接一颗的往下滴，他已经傻了。 此时的盛夏早已经沉不住气，一拍桌子撑起身子来，大叫道：“不可能，杨书记和兰局长，是至交好友，杨书记怎么可能会被抓？” 杨皎月看了看盛夏，冷冷一笑，说道：“便说一句，你口中的南局长，叫南高是不是啊？他是前局长，现在已经被免去涪江市局副局长的职务，昨天晚上同事被捕了！” 轰！ 盛夏与洪中的脑子突然一震，出事了，出大事了！ 第690章 现在知道求饶了 是出大事了，的确出大事了。 对洪中和盛夏来说，他们的家底，应该在这一次被直接洗劫了干净。 盛夏很想问杨皎月，他们的钱呢？还收得回来吗？ 可是他的智商还没有可怜到这个地步，刚才明明听到杨文伟是因为非法放贷被抓走的，如果自己这个时候问的话，那岂不是成了杨文伟的同伙。 这两口子直接瘫在了椅子上，不约而同的朝赵明看过去。 赵明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让盛夏和洪中这才明白他今天到矿区来的原因，南高和杨文伟都被抓了，也就是说再也没有人收拾得了赵明了。 这个时候只有贺建勇明白，这一切很可能都是出自赵明的手笔。 这赵明和杨文伟，早就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二虎相争，必有一伤的下场。 再看看杨皎月，这个幕后掌权的人。赵明可是她的女婿啊，杨文伟怎么可能斗得过赵明？ 再加上杨皎月还有一个在刑警队当队长的弟弟，对三人合在一起，要收拾一个杨文伟，绰绰有余。 只是让贺建勇意外的是，为什么连杨文伟的保护伞，南高也一同倒了霉？ 洪中和盛夏这两口子脸色惨白，坐在位置上如坐针毡，他们很想知道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全身发抖，顺便恶狠狠的看着赵明，这事十有八九跟赵明有关系，可是就算他们知道又怎么样呢？还不是一样拿赵明没有半点办法。 洪中和盛夏差点没把牙关子给咬碎了。 杨皎月的目光一扫，问道：“你们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关于阳痿的一些情况反映，如果没有的话，下去之后你们再想想，可以把这些东西都整理成材料，给我递上来。” 刚才还信誓旦旦的要等着杨书记出面的吴波，马上一转口风，”矿长，我这里还是表个态，关于对杨书记的审查问题，我们应该积极响应组织的号召，对他违法乱纪的事实，应该积极主动的汇报，比如他当初对我们炼油厂的管理，就指手画脚的，从中获利了多少？如果回去查一查的话，应该还是能查出许多蛛丝马迹的。” 听到这话时，杨皎月满意的点了点头，“还有吗？” 唐瑞马上也跳了出来，有些口齿不清的说，“这个杨书记当初对我们安监科的管理，那也是时常关注呀，比如说检查的时候对哪个单位松一点，对哪个单位紧一点，还有什么，能过就过，只要表面看得过去就可以了之类的，我在想，当初炼油厂这个火灾的事情，十有八九都和杨文伟这个思想懈怠，对安全工作不够重视，有很大的关系。” 杨皎月微微一笑，目光再一扫的时候，下面就像开锅了一样，一个接一个的积极主动发言，根本就不用点，也不用问。 鞭尸这种事情，他们向来是擅长的，如果让他们整理文件的话，一两万字不重样的，就凭他们的材料感觉阳痿，不枪毙个一百次，都对不起法律法规。 一个多小时以后，揭发检举的流程终于告一段落了。 杨皎月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行吧，各科级单位的一把手，回到你们自己的单位后，马上进行排查你们单位上有没有参与非法放贷活动的职工或干部，如果查实，一旦有谁干了这种生意，马上给我上报，西山矿区，容不下这种为非作歹，违法乱纪的人员。” 话到这里，杨皎月看着洪中问，“我的话说的够不够清楚？你还有什么想问的？” 洪中脸色惨白地摇头，“没有，矿长，我没有什么问题了！” 会议结束，一个个的离开会议室的时候，呈现出的状态全是痛心疾首，而洪中和盛夏两口子则是连滚带爬地冲了出去。 因为他们还是不敢相信，南高这棵大树倒了，更不相信杨伟这个书记会被抓，而西川矿区完全没有出面保全的意思。 赵明原以为盛夏和洪中这个时候急着去打听消息，没工夫理他。 可是没想到自己刚刚走出去的时候，这两口子早早的就在门外已经守着了。 洪钟指着赵明的脸问，“这件事情是不是你干的？” 盛夏也是着急，一把抓住赵明的衣领，吼道：“你快说，这事是不是你干的？还有没有回旋的余地？我们的钱拿回来吗？” 赵明一把将剩下的手给拎开，直接给他退回了洪中的怀里，脸色一沉，说道：“回旋的余地？凭什么？你们违法乱纪，还有理由了是吗？你知不知道，你们放出去的这些高利贷害死了多少人？让多少人妻离子散，让多少人无家可归，你们挣这样的钱，良心上过得去吗？” “我不管什么良心，这钱是我的，我必须拿回来！” 红中几乎是用咆哮的方式，朝赵明吼道：“你特么别得意，人家南局，在涪江经营了这么多年，其实你们几个人说扳倒就能扳得倒的。我告诉你，得罪了南局，他弟弟能要你的命，你全家的命都保不住！他弟弟什么人你不知道吗？” 盛夏冷笑，“赵明，你嚣张不了太久的，指不定哪天就横尸街头了。南泰可是涪江市的扛把子。” “我知道呀！”赵明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不过昨天晚上，他被人一枪崩了头，血浆溅的到处都是，死的不能再死了，到阎王爷面前去当扛把子吧，可能还不够格！” “不可能有胡说八道，他哥哥是南局长，谁敢用枪崩了他的头？” 就在红中自我催眠的时候，赵明指了指他们两口子的身后说，“来了，就是他，一枪就把南泰给解决了。” 两口子一回头，看见杨科一身制服朝他们走来的时候，魂都不见了！ 杨科带了几个手下过来，瞪了洪中和盛夏一眼，严肃地问，“你们就是洪中和盛夏是吗。现在怀疑你们俩参与放贷违法活动，请和我们一起回刑警队协助调查。” 听到杨科这话的时候，盛夏一下子，朝赵明跪了下去，“赵明，求求你救救我吧，我不能做牢，我不能进去啊。” 说着盛夏一巴掌抽在自己的脸上，哭喊道：“都是我不好，以前都是我对不起你。” 看到这一幕，赵明并不觉得解气，只是有些可怜的看着盛夏，他这一辈子也就算是毁了吧。 第691章 杨文伟的后手 洪中跟盛夏就这样被带走了。没有人保他们，是在西川矿局机关众目睽睽之下被带走了。就算是以后再回来，怕是也少不了许多话题。 不过赵明觉得他们倒是应该想想怎么偿还自己亲朋好友凑齐的那些钱。 洪中和盛夏被直接带上了车。不过杨科却没有急着走，而是留了下来，看着张明道：“昨天晚上你刚走了不久。李东就把老虎刀娃从华名的楼上给扔了下来。” “他人呢？” 赵明才不关心老虎和刀娃的时候呢，他只想知道李东现在怎么样了。 不过当扬科告诉赵明李东的下场时，顺便还滴了一根烟给赵明，他知道赵明肯定会有些郁闷。 赵明抽了口烟，心想，再怎么着也算是为民除害了，不该有这样的下场，顶多判个十几年，出来之后，也是一条好汉。 就在赵明心里琢磨的时候，杨科说，“我们在天台上，找到了关朵的妈妈，廖丽圆好像神志不太清楚了。” 赵明摇头叹道：“他这么选择一点也不奇怪，廖丽圆才是害死他女儿的始作俑者，但是那终归是母亲。李东肯定是觉得这种人让她死太便宜了，活下来对她的打击更大，这一辈子应该让她受尽折磨！” 赵明和杨科在心里想，这是真的狠啊！ 替关朵报了仇，不过报名的心情，始终没有想象中那么愉悦，更多的是无奈与空虚。 杨文伟的老婆试过很多方法，想要取保候审，可是由于案情严重，都被禁止了。 杨文伟毕竟年纪大了。 身上有病，需要家里人的关心，看护，当然也需要带一些生活用品。所以申请个探视，还是没有遇到什么麻烦。 老婆子坐在杨伟的面前，“你说说你这辈子怎么就这么糊涂呢？儿子出国留学，这辈子是不打算回来了。你再这么进去的话，让我一个老太婆在家里怎么活呀？” 杨文伟，听到老婆这话的时候，心里有些酸酸的，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啊？人不总说夜路走多了总会见到鬼吗？” 老婆子啊，眼泪汪汪，摇了摇头，“有没有什么老领导可以帮帮忙的？” 杨文伟在心里搜刮了一遍，暗想，县官不如现管，人走茶凉的道理谁都明白，离开了那个位子，许多事情想管也管不了。 不过杨文伟倒也不是没有杀手锏，心中一琢磨，说道：“去找杨皎月谈谈吧，他心里有在乎的人，又要保护的东西。如果矿区能出面保全我一下。顶多也就是个内部处分，不至于交给地方上，一旦开除公职，开除组织，这件事情，判下来的话，我恐怕这辈子出不来了。” 老婆子心中一想，“可是你跟杨皎月对头了这么多年，他现在好不容易一脚把你踩下去，在这个节骨眼上，他肯拉你一把吗？” 杨文伟点了点头，“你这话说得也有道理，不过就算我从这儿出去了，对他以后也没有什么威胁，看在他爸的份上，他应该不会跟我为难吧？不过世事无绝对，如果他一定要让我永无翻身之地的话。你就得给另外一个人打个电话了。大不了把事情闹大一点嘛！” 老婆子来了精神，问道：“谁？” “洪庆元！”杨文伟说道：“他要保全他儿子啊，就必须得保我，他如果保不了我，他儿子也得跟着一起倒霉，我一把年纪了没什么可怕的，可是他儿子还年轻啊，如果困在这里面的话，一辈子也就完了。” 说出这番话以后，杨文伟就像耗尽了全身的力气一样，整个人显得有些无精打采。挥了挥手，连道别也没说，摇摇晃晃在两名民警的陪同下，离开了这间探视室。 老婆看着杨伟的背影，老眼含泪，很是不舍。这事情也耽搁不得，得赶紧去办。 赵明回了供应站，刚进自己的办公室，一个戴着眼镜的年轻人，敲了敲门，走了进来。 他叫秦兵，看起来很斯文，是个中专生，去年夏天的时候分到了供应站，现在在工会当宣传干事。 在赵明的面前，他显得有些腼腆，不好意思的，把手里的一份材料，放在了赵明的面前。 赵胆看都没看，赵接说道：“拿出去吧！” 像秦兵这样的斯文人，居然一下急了眼，激动的对赵明说，“可是你都没看啊，站长。” 赵名淡淡的回答，“我不用看都知道，这是一份关于反映杨文伟的材料，类似于响应组织号召，深刻反省，引以为戒之类的，对吗？” 秦兵身体怔了一下，他没想到自己写的东西，赵明连一眼都没看过，居然就已经知道全部的内容。 出于兴奋，秦兵的眼中透露出狂热的气息，有些激动的说，“站长，此时全矿区都有所动作，这个时候我们更应该积极主动一些。如果不表态，别人还以为我们供应站的工作做的不到位呢。” 赵明当着秦兵的面，把文件撕碎了之后，顺手扔进旁边的垃圾桶，这一幕就像一巴掌抽着这个新来的宣传干事的脸上一样，让他很是下不来台。 赵明认真的看着秦兵，“这里周围没别人，你也别急着觉得自己下不来台，让我来教教你，立功心切可以理解，但是工作，得靠自己真抓实干，一步一步的来，你可以认真报道一下我们供应站的先进事迹，也可以报道一下，整个西川矿区的先进事迹，而不是盯着一个盖棺定论将死之人，拼命的拿他做文章，这种行为很不耻。” 秦兵的脸上阴晴不定，一双拳头捏的紧紧的，死死地扯着自己的裤缝线，赵明甚至怀疑如果他再用力一点，就会装他那条裤缝稀稀拉拉的，料子裤子一下给扯滑了丝，这样出去多不好看呀。 赵明实在是想安慰他一下，但是却又不知道从哪里安慰起。 现在这样偷奸耍滑，意图走捷径的人实在太多，即便是眼前这个比他赵明还年长一些的高才生。在他的眼中丝毫也看不到半点灵性。 这种人啊，关键的时候帮不了你什么，更解决不了什么大问题。可是说到拖后腿，那是一拖一个准没商量。 第692章 站长或科长 看到秦兵怒气冲冲的冲出办公室大门，连长，再见这种话都没有说一声。就知道这样的人气急败坏起来，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西川矿区的干部素质，如今都已经低下到这种地步了吗？ 回想进入西川矿区前四年的时间，赵明都在一个破澡堂子里蹲着，不能说四年磨一剑，也算是磨平了自己的棱角，让自己更有想法。并不急于去如何表现自己，而是一切按部就班，所有的机会摆在面前的时候，让自己可以有能力去抓到。至于这个秦兵，赵明呵呵一笑，心想，小人一个！ 于是赵明拿起桌上的电话，一个电话打给了李光明，这才响了一声，电话里就传来李光明有些迫切的声音。 “怎么啦？小赵？” “李科长这么着急是在等电话了吗？” 李光明打了个哈哈，“你要是再叫我李科长，我顺手就把电话给挂了，你自己去解决你自己的事情好吗？” 赵明也笑道：“李叔，你给我供应站配的这个是个什么宣传干事啊？基本素养都没有，干部培训都不做了吗？干脆弄回机关去，回炉再造一下，什么时候把他品行给我弄端正了，什么时候再放下来可以吗？” 李光明赶紧说，“这事儿你找我干什么？问你自己就行了，你想把他发配到哪儿去都可以，你就是让他去蹲澡堂子，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吗？” 赵明笑了笑，说道，”李叔你这说的哪儿的话，那干部分配和干部任命这种工作，那都是组织人事科的工作，我一个供应站站长跟我有什么关系啊！” “你也知道是组织人事科，什么时候上来报到呀？李科长，说话要算数啊，杨文伟现在已经进去了，组织人事科的科长位置是不是该你来接了？你别说你不接，上面的命令马上就下来了，还是趁早上来报道吧！” 听到电话里李光明得意的笑声，赵明慢慢的把电话给放了下来，拍了拍额头，怎么把这出给忘了？收拾了杨伟，自己就得坐上组织人事科科长的位置。似乎离自己的目标越来越近了，可是赵明，却觉得这一切太过于顺其自然，并没有预想当中那么兴奋。难道这个组织人事科的科长，并不是自己的目标吗？ 挂电话没多久，林策急急忙忙的冲进办公室来。 赵明一看林策那个样子，马上说，“刚才那篇鞭尸文，该不是你教秦兵写的吧？” 林策哪不了解赵明的性格，这种落井下石的事情，赵明一般是不屑去干的，吓得赶紧摆手，“不不不，这哪能是我？我只是看到那个秦兵从你办公室出来的时候，跟吃了枪药似的，直奔书记的办公室就去了，他现在会不会去找书记打什么小报告了？” 林策的话音刚落，贺建勇果然就进来了。 这时，林策识趣地想要走出去，赵明却叫道：“副站长，坐下吧，都是自己人，没什么好避嫌的。” 就在贺建勇，坐下的时候，林策坐在了他的旁边。 赵明笑问，“告状去了？” 贺建勇哈哈一笑，“你姐夫不也急着到你这儿来告状了吗？” 一屋子人顿时和气的笑了起来，过了好一会儿，贺建勇这才把笑容慢慢敛去，对赵明说，“年轻人有冲劲有干劲，应该支持，不应该打消积极性嘛！你千方百计的把杨伟拉下来，到了临门一脚的时候，却突然收了手，看着别人急急忙忙的冲到面前去抢功劳，自己为什么不动手呢？” 当然贺建勇觉得赵明可能是杨皎月的女婿，不屑干这种事情，只不过当在林策的面，他不敢把杨皎月和文雯的关系说出来罢了。 赵明笑了笑，“鼓励打气加油，这种事情一般是书记说了算。我是负责单位的生产运行工作，至于思想工作，还得由书记亲自来抓，这个秦兵啊，看到其它单位这么迫不及待，他自己也按捺不住！他可不年轻咯！” “啧……” 贺建勇皱了皱眉头，“你不能把所有的人都拿来跟你相比啊，这个秦兵去年刚刚下来，写得一手好文章，对事情有自己独到的见解跟看法，是个有想法的年轻干部，单位就应该着重培养这种思想层面上的干部。杜绝再次出现杨文伟这样的内部蛀虫嘛！” 赵明看着贺建勇这么据理力争的样子，从抽屉里拿出烟来，给俩人一人散了一支，自己再点上一支。 抽了两口，却不再纠结这个话题，而是话音一转，“供应站站长这个位置呢，我想这书记可以暂时再见一下，因为林澈这个副站长干了才没多长时间，直接提的话显得太突兀，书记就再辛苦一点。” 贺建勇一听，那五官都拧在一起了，“赵明，你不能我说你两句，你就撂挑子吧，供应站站长，是你说不干就不干的吗？” 赵明苦笑，“我也想干啊，可是干不了呀。” “怎么就干不了？刚刚付了你的职，你现在就是供应站的站长，谁还敢把你撵下去不成？” 一听贺建勇这激动的话语，赵明赶紧摆手，“几个月之前我就跟上面说好了，当这供应站站长只是暂时的，一旦杨文伟下去了，我就得马上接任组织人事科科长的职务。” 嘶…… 贺建勇和林策猛的倒抽一口凉气，心说，这狗曰的不是撂挑子，原来是要高升啊！ 贺建勇的脸色都变了，要知道他从一名底层的工人，爬到供应站书记这个位置上，足足用了二十年，然而赵明从一个守澡堂子的临时工，到组织人事科科长，只用了不到两年，这人跟人相比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就在贺建勇惊喜交加的时候，赵明再把话题绕了回来，认真地看着贺建勇说，“你知道我看见秦兵的时候，想起了谁吗？陈平！” 贺建勇的笑容一凝，他当然知道赵明说的陈平是哪一位，这狗曰的当初可是对供应站下了狠手，如果秦兵真是陈平那样的人，坚决不能再用了。 赵明叹了一口气说道：“书记，我就再帮你一把吧，这次上去之后，组织人事科要搞一个干部培训，所有基层为挂职的预备干部，全部组织起来学习，趁这个时候。再重新分配一次，这个人我帮你处理掉了。” 第693章 谁还没点新仇旧怨 杨文伟忍不住大笑，心里想，你小子还真够狠的，你哪里是帮我处理掉，分明是在帮你姐夫当清道夫，然后安插一些好用的人手，这样让你的姐夫也可以走得更远一些，怎么到最后，反倒成了帮我清理了？ 贺建勇看破不说破，一屋子都是自己人，众人哈哈大笑了起来。 秋后算账的时候，证据一般来说掌握得比平时要快许多，盖棺定论之前，总会有人急切的鞭尸，将所有不利的证据一股脑交出来。 这可是立功的大好时机，没人愿意放弃。 于是就在杨皎月的办公桌上，已经堆了厚厚的一叠关于杨文伟的违纪资料，这可能是他在西山矿区围观三十余载所有的“成绩”。 不管真与假，在杨皎月看来，都是痛心的。 杨皎月在想，如果将来有一天，自己被斗倒了，会不会也像今日的杨文伟一样呢？ 杨皎月已经把所有的东西整理成文件。关于杨文伟的汇报材料，要以最快的速度，交到南方局，对杨文伟的处理意见，应该会在几天之内有结果。开除他的公职，这是少不了的，在西山矿区除名，这也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只是看他在最后，上面会不会为了顾及面子，拉他一把？ 事情果然如杨皎月预想的那样，进展的很顺利，当汇报材料递给南方局之后，处理意见在三天之内下达西川矿区。 要求各级单位展开学习，讨论，积极主动的研究应对策略。 至于对杨文伟的处理，果然还是被开了，并且要全力追缴单位损失，如果杨文伟退赃不主动积极，还要继续追究他的法律责任。 看样子，这是要把杨文伟一踩到底了。 按规矩处理告知书，是马上要通知杨文伟的家人的。 只要杨皎月乐意，点个头，抢着为他做这件事情的人大有人在。 可是杨皎月没这么做，通知书拿在手里，他准备直接去一趟杨文伟的家里。 然而她人还没有出办公室，杨文伟的老婆就已经找上门来了。 没有浓浓的火药味，面前这个妇人就像一个慈祥的老太太。有一阵子没见，杨文伟的发妻钟秀玲，看起来老了许多。 要知道当年，杨皎月还经常去杨文伟他们家做客，少不了亲热的喊上一声，秀玲阿姨。 今天也一样，杨皎月看到他时，站起身呢，朝她点了点头，“秀玲阿姨来了，坐吧！” 说这两个月赶紧又去给钟秀玲倒了杯白水，双手递到钟秀玲的面前，“阿姨喝水。” 钟秀玲慈祥的笑了笑，“你这个丫头还是这么客气，我一下子就像回到了当年在你们家做客一样，你穿着你妈改的裤子。一个裤腿就能装下你两个，没想到这一转眼，你也出挑成一个成熟大方的女人了。” 杨皎月轻轻地靠在桌子边，笑容显得有些艰难。手里的那张告知书，迟迟的交不出去。 钟秀玲看了她手里的东西一眼，说道：“我知道上面的处理意见已经下来了，你只是个传话的，皎月，你杨叔年纪大了。再有半年，差不多就该退下来了，我就跟他说了，夜路走多了总会见鬼的，要到有这么一天，也做好了思想准备。没指望他风风光光的退下来，不过你也知道他有高血压。你让他坐牢，就是让他死在里面。我可不指望里面那些牛鬼蛇神会像我这样去照顾她，将就她。我病退这么些年，唯一的希望，就是想这个老头子，能陪我走完剩下的日子。现在不正好吗？他也被开了，没那么多屁事让他去忙，就让他陪我散散步，打打太极。再有两年。我们的孙子差不多，也能跑能跳了，到时候也该回国来看我们了。让她享享福吧，就当是阿姨求你。” 杨皎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是一个老人对他的哀求。 可是杨皎月，又怎么能为了她为了心中的那把尺子的平衡。 见杨皎月不说话，钟秀玲苦笑道：“当年那帮红崽子冲到你们家去又打又砸的，给你爸妈戴高帽子，跪在那长条凳上，受尽的屈辱，晚上身心疲惫的回到家，兄弟姐妹三人要替他们出气，却什么也帮不了他们。老杨哥哥，把你们仨托付给我们，无论如何也要把你们给照顾好。我们当初也是吃了上顿没下顿啊，不过好歹是把你们兄弟姐妹三个给护住了。那个年代那么难，我们都能做到。现在日子好过了，你们兄弟姐妹三个本事也大了，帮帮我这个老太婆吧！” 这一番话，顿时勾起了杨皎月的回忆，那一年文雯好像已经三岁了，他姥姥为了不让她受苦，托给了娘家人，带到农村里去躲着了，那年是，农村的人才是老大，说起话来也硬气。而工人呢？忙着搞斗争。四周都乱糟糟的。 杨小乐的父母回来的时候，脸上画的跟鬼似的，身上除了被鞭子抽出来的伤痕之外，全都是被那麻绳勒出来的红印子，看着就心疼。后来倒是还了他们清白，不过把文文接回来没多少日子。老两口就这么撒手去了。 杨皎月不是一个不记恩的人，如果他没有看到杨文伟跟红嵬子的头目在一起说悄悄话的话，甚至会把杨文伟，当亲大哥，当亲爹来对待。 那个年代，父母兄弟子女都不是值得信任的人，所以杨文伟做出这种事情来，杨皎月并不觉得奇怪，甚至在工作后的多年时间来都告诉自己，千万不要因为这件事而对他心怀怨恨，还是应该更加客观一点心思放在工作上。 可是，眼瞎走到今天这一步，杨皎月看着钟秀玲理所当然的样子，苦笑道：“阿姨给的糖好吃，杨文伟给的巴掌，同样也让我们肉痛。那年杨科才7岁，看着自己的亲爹妈死的时候哭的眼泪鼻涕，谁受得了？阿姨，我没让老杨给我爸妈的命，就已经很不错了。” 说着，顺手把那张通知单放在钟秀玲的手里，一副言尽于此的样子，再也不打算跟他废话半句。 第694章 乔万年的客人 先礼后兵，这是所有谈判的开局方式。 看了看杨皎月递过来的那张纸，顺手捏成一团，直接扔进了旁边的废纸篓里，钟秀玲起身，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我以为时间能冲淡一切，包括仇恨。没想到你把仇恨变成了种子，在你心中发芽，成长，直到长成参天大树，等了这么多年，你一直在等今天吧？算了，现在说这些东西已经没有什么意义。那你要闹，那我们就闹下去，看最后谁倒霉。” 钟秀玲一副抱着必胜决心的样子，昂首阔步的走出了这间办公室，跟刚才的病殃殃判若两人。 杨皎月冷冷一笑，这算是报仇吗？杨晓月摇了摇头，这还不算！如果继续再往下走，连本带利收的东西应该更多才对。 “以前从来没有听你讲过家里的事情，这么听起来的话你跟杨文伟也算是有段恩怨了。” 赵明给杨皎月乘了一碗饭，以前饭碗装了小半碗的时候，他的头就已经点得像小鸡啄米一样，可是今天，那木瓢子往碗里摁了又摁，也没见他摇头，看这模样，是心情不错呀，“好了，再往下摁的话就变成混凝土了，我怕磕了你的牙。” “滚你的，讨厌！” 跟赵明睡过之后，现在说起话来，总有一种打情骂俏的感觉，这种感觉跟之前一直没有捅破那一层窗户纸的事，完全不一样，这样杨皎月很享受。至少是能享受一天是一天。 赵明还像原来一样，桌子下的拖鞋已经脱了，脚板踩在杨皎月的脚背上，这样垫子脚感觉很舒服，至少让他心里是满足的。 杨皎月甜甜的看着赵明，“家里又没别人偷偷摸摸的干什么？” 不过这句话说出来之后，杨皎月就后悔了，难不成还要真的跟赵明搭伙过日子吗？文雯怎么办？ 一想到这儿，杨小乐的负罪感又加重了。 赵明似乎看出他心里在想什么，赶紧接着刚才的话题说道：“不过看你的样子是挺能忍的，这么长时间才把心中的事情说出来。” 被赵明打了一下岔，杨巧月的心思突然收了回来，说道：“钟秀玲会蒸包子，那个时候大哥的胃口特别的好，老三的小嘴也好吃。我一个女子，要去跟杨文伟他们一家子较劲，我确实没那种本事，能忍则忍，有些事装作看不见，心里头记的全是钟秀玲的好。慢慢的，其实已经谈不上是仇恨了。” 杨皎月根本没有刻意的报仇，他对赵敏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真到每一个字。杨文伟害得他爸妈一身病痛死去，杨皎月她也不是圣人，她怎么可能说放过就放过呢？ 杨皎月非常好奇，为什么赵明一点都不质疑他说的话呢？ “你相信我吗？” 赵明往嘴里扒了两口饭，点头道：“我相信你说的每一个字！” 杨皎月的脸一下就红了，“油嘴滑舌，我才不相信你呢！” 赵明淡淡的说道：“以杨科的性格，如果他知道这些事情的话，杨文伟只怕现在只剩半条命了。以你的所作所为，说是想忘记仇恨，我相信这是真的。你只是希望杨伟得到应有的惩罚而已。” 杨皎月这才觉得赵明就像他肚子里的蛔虫，知道他心里想什么，女人找男人，不就是应该找这样的吗？可是还是老问题，文雯又该怎么办呢？ 说道文雯，杨皎月这才发现，文雯这两天都没回来了。 于是杨皎月好奇的问，“文雯这两天很忙吗？” 赵明点点头，“的确有些忙，财务室现在就两个人，大大小小的事都由她管着，你也知道供应站出了那档子事情，许多在财务方面的事情他都不放心交给别人来做，亲力亲为嘛，所以有时候晚上做的会很晚。” 杨皎月的脸更红了，“她都不回来，你就别往家里瞎跑了，你这不是惹人怀疑吗？” 杨皎月的饭吃了一半，突然看到桌子上没有他喜欢吃的菜了。有些不解的问，“今天晚上怎么没辣椒呀？” 赵明埋着头，一边吃饭一边说，“少吃点辣椒，太辣！” “可是我喜欢吃辣椒呀。我不怕辣！” “我怕！” 听到赵明的话时，杨皎月红着脸在桌子下面狠狠的踹了赵明一脚！又羞又恼。 乔万年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迎来了一位非常重要的客人。 会客的桌子上，摆放着今年刚刚产出的嫩芽竹叶青，茶汤碧绿清透，茶叶在水中忽上忽下，很有几番品位。 “老领导尝尝吧，这是去当地检查工作的时候，按照扶贫要求，几个干部人手买了几斤。也当是支援地方建设了！” 欧阳建雄端起茶杯来，放在鼻子边轻轻的闻了一下味道：“香啊，离开华南这么多年，最想的就是这个味道。离开华南就喝不着啊，送过来的东西包装再精美，却变了味。还是这边刚摘现炒出来的新茶味道巴适！” 一听到欧阳建雄这口音，桥万年哈哈的笑了起来，“看来老领导，想念这边的紧，以后有时间常来这边坐。这就是你的家！” 杨建雄小啜了一口，轻轻地把茶杯放在桌子上，问，“涪江那边的情况如何？” “一个不漏，一网打尽！” 乔万年好奇的问，“不知道老领导跟这个杨科当中可有什么缘分？为什么指名道姓这次行动由他来指挥呢？” “啧……”欧阳建雄搓了一下嘴，一声苦笑，“算是有些缘分吧。故人之后，又有几分正义之心，既然是立功心切，让他指挥这次行动。可以替他打一些基础。何况他本身正直，我觉得这样做没有任何问题，老乔你不会觉得我是，假公济私吧！” “老领导，你不是拿我寻开心吗？” 乔万年话题一转，马上问，“这次是路过华南呢？还是因为有别的事情，特地过来一趟？” “都是老熟人了，我也就不瞒你，这一趟过来既不是路过，也不是办事，恐怕接下来有很长一段时间要长驻在这里，你别紧张，我不是来抢你饭碗的，这一趟是直接去渝州，到那里去任职。” 一听到欧阳建雄这句话时，乔万年的心怦怦直撞，无风不起浪，渝州这一块要有大动作！ 第695章 这下热闹了 乔万年站了起来，朝欧阳建雄伸手道：“老领导，看来我要提前祝贺你了！” 欧阳建雄这眼神明明跟狼一样，偏偏拼命让自己笑的更温和儒雅一些，这样的欧阳先生，才让乔万年，感觉到有些头疼。 “有什么好祝贺的？一些头疼伤神的事情。干得好没奖励，要是干不好，铁定是要背黑锅的。真是趟苦差事啊！” 说着话，再看是他的笑容是，乔万年心想，苦差事？这苦差事只怕不知道有多少人挤破头想往上顶。也只有他欧阳建雄这种身份和手段的人，能一口气拿下这个位置，看来接下来的渝州，要不太平很长一段时间了。既然有大动作，提前个两三年。分割、整理和平息都属于正常。甚至恐怕还需要更长的时间。 不管怎么样，乔万年也只有陪着笑脸，“老领导这是要直接去渝州赴任吗？” 欧阳建雄点了点头，“一路上工业老区都转转吧，比如说，南方局下属的几个矿区，这可都是当年华南的经济产业支柱，如今工业区老旧，人员配置也不够合理。该指导的指导一下，给出一些发展的意见，也当是上级对国有单位的关心和支持。” 乔万年算是听出这意思来了，欧阳建雄的意思是，想在国能南方局检查一下工作，乔万年猜，他应该想去的地方，只有一个，那就是涪江。 于是乔万年马上点头道，“老领导，我马上去安排去涪江的行程！” 欧阳建雄没有反驳，反而是满意的点了点头，这话算是说到他的心里去了。 要知道欧阳建雄原来可是国能系出来的，当年任职的地方，正在南方局的西川矿区，据说当年他很年轻，在西山矿区呆了有几年，然后一路高升。有人说他去那个地方只是为了混资历，当然也有人说他在那个地方干出了成绩，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西川矿区，再大的成绩能有多大？欧阳建雄如今意气风发的样子让乔万年不禁想起了赵明，难不成那个地方的水土，真的就有这么的邪门。 乔万年让秘书下去安排行程，欧阳建雄的秘书走了进来，在欧阳剑雄的耳边，小声说道：“刚刚从上面下来一个工作组。洪庆元跟着工作组一起下来了。” 欧阳建雄突然皱了一下眉头，心想，他洪庆元刚刚调上去才几天功夫？这么迫不及待的回来？ 扭头看了秘书一眼，秘书马上说道：“已经查清楚了，这次涪江那边的窝案，把洪庆元的儿子也给牵扯进去。” 欧阳建雄敲起腿来，巴掌在自己的大腿上，一下接一下的轻轻拍着，心里琢磨，这么着急忙慌的下来，急着去涪江救他儿子，是打算干什么呀？连我这一关都直接给绕过去了，看来是不打算让我知道了，这个洪庆元的胆子看来是越来越大了。 想到这里，欧阳建雄马上对乔万年说道：“老乔，这一趟去涪江的行程全程保密，不得对任何人提起，你亲自去安排，要是走漏了风声，那我可是要生气的哟！” 不要看欧阳建雄现在好像在开玩笑，这人是只笑面虎。那张笑面下不知道是张多么阴狠的脸，下起手来又狠又黑，以前在他手下做过事的人，没人不知道他的脾气，当然乔万年应该是最清楚的一个。 乔万年并不知道欧阳建雄的秘书对他说了什么，不过看他脸色阴沉的样子，应该是发生了什么超出他预计的事情，而且这一趟去富江。搞不好是会出事的。乔万年的心里开始默默的担心了起来。 洪庆元心急如焚的下了飞机，直奔锦华宾馆。 上头下来的重要工作组都住在这个宾馆，外表看着旧了一些，进了门之后才知道什么叫富丽堂皇。 工作组的组长把所有的成员叫进了自己的房间，洪庆元主动请缨，于是，西南片区的检查工作就交给了他，负责接待的是华南省国资管理局局长。 到了都城即刻化整为零，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工作组，组员分别都是来自华南省的干部。 “洪主任，在下今天晚上，在都城安排了一些好节目，一会儿我们先去吃饭，到时再好好放松放松。” 周辉看起来50多岁，戴个眼镜斯斯文文的，以前可是跟洪兴元老打交道，不过那个时候，他可是把洪兴元给吃的死死的。30年河东，30年河西，洪庆元此时，怎么会给他好脸色看？ “我们下来是检查工作的，不是看你表演节目的，现在才几点，你就开始安排晚上的事情，你的意思是告诉我，这一白天什么事都不做吗？” 洪庆元一句话，让周辉的心如同浸入了冰窖一般，不禁打了个寒颤，赶紧摇头的说，“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安排不周，我检讨，洪主任看有什么要求，我立马照办，我们马上进入工作，也可以！” 洪庆元沉声的说，“马上通知国能南方局，詹伟。我们第一站先去涪江，也就是，他们南方局的西川矿局。那你可是老工业区了，这次我们也着重关注一下老工业区的发展和管理情况。” “是！洪主任，我马上去办。” 洪庆元当初离开南方局的时候，不能算是风光，甚至可以说是窝囊，乔万年都到场，给了他一个下马威，让一个臭不要脸的小子抢了他的风头。 他儿子本来应该娶了那位的女儿，风光无限。而今却娶了一个，门不当户不对的女人。 这是他洪庆元一生当中最大的败笔。他那位儿子本来应该是人中龙凤，而今却在受着牢狱之灾，要是他自己再不亲自出面的话，这后半辈子估计就搭进去了。詹伟这狗日的太不像话，当初跟他在一起，好歹也算关照她，我人才走了没多久，他居然敢对我儿子下手，让我儿子受这种屈辱。这次老子不让你好看。这个主任就白当了。 很快，前往涪江的行程就已经安排好了，洪应元是一刻也耽搁不得，五个小时之后，车队驶进涪江市区。 第696章 鲨鱼来了 车队中间的一辆奥迪轿车上，詹伟的脸色很不好看，洪庆元当初上调的时候，本来是到集团公司任职，结果这才没几天，居然借调到了官方行政部门，而且任办公室主任。 要知道这个级别，比他要高出整整一级还多。拉着省国资管理局的周辉直接对他下命令，这样的态度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詹伟有些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赵明始终是年轻了一些，手段虽然狠，但是过于迫切。动谁都可以，却不应该对洪中下手。 此时的单位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把赵明给保下来。 也不知道提前给杨皎月打个电话，她是如何应对的。 想到这里，詹伟的心里，很是不安。 这天中午，夏春江和赵明约在一起吃午饭，同样是米粉，这次是夏春江主动要求的。先来了一个三两，再来了一个二两，合在一起就是半斤。 赵明看着夏春江的吃相，哭笑不得的说，“你这次打算吃米粉都把我给吃穷呀。” 夏春江抹了一把嘴，擦了嘴的卫生纸往桌子上一扔，搓了搓牙花子说，“我是来向你道别的，南高的案子，差不多已经了解啦，我要回省时交差去了。” 赵明并不认为自己跟夏春江的感情可以好到让他在离开前，亲自来道别，那既然他来了，一定是有话要对自己说。 果然夏春江忍不住开口问道，“你知道李东要做什么？还是说从一开始，你一直在给他传递所有的信息，包括我们警方的行动，那天晚上我们动手之前，李东一定是收到了消息，所以才会准确的出现在他们逃跑的方向，顺道把那两人给截获了。他把老虎给扔下来，把刀娃给扔下来，我都能接受。这符合一个用情至深的人的报复心理。这都没问题，那两个人也该死。法律怎么判我不在乎，杀人放火金腰带，得有人替那些无辜的人出头。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李东也许不必从上面跳下来。他可能只是一时没想通，有人跟他做心理工作的话，说不定过一段时间他平复了，会坚强的活下去。赵明，我觉得你是一个有正义感热心的人，可是在这件事情上，你为什么犯了这么大的糊涂？为什么不阻止他？” 赵明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说道：“老夏，如果我告诉你，我也被骗了，你相信我吗？” 夏春江先是愣了一下，不过在赵明真挚的眼神当中，看出了他想要的答案，点了点头，说道：“得，今天这一趟，我算是没有白来。以后有什么事，你还是可以找我帮忙，老夏我随叫随到。走啦！” 这也许就是赵明这么多天以来，一直高兴不起来的主要原因，李东这个不该死的人，死了。这让他心里很堵。 送走了夏春江，赵明很好奇杨皎月今天中午怎么没有下来吃饭，按理说这个点他早就应该去了食堂，或者跟着一群人应该到外面去解决了才对，可是今天一直没从办公室里出来，怎么回事呢？ 赵明并不知道，几个小时前，早上刚刚上班的时候，杨皎月就已经接到了电话，詹伟亲自来电。电话内容是，要求他尽快把洪中给保出来。 一个洪中而已，杨皎月并不放在心上，洪中顶多算是买一送一的赠品。放出来处罚一下了事，就当是小惩大诫，这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可是……洪庆元来了。 洪庆元，完全可以亲自一个电话打到杨皎月这里，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杨皎月都会卖他的帐，帮他儿子一把。可是他居然亲自来了，而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马上就要到涪江。他不是冲着洪中来的，他被杨文伟绑上了贼船，这也许就是钟秀玲那天有恃无恐的理由吧！ 想的头疼的杨皎月，也只得安排杨哥赶紧把洪中和盛夏给放出来。希望洪庆元看在他儿子没有什么事的份上，不要在西川矿区胡搅蛮缠。如果他要是跟杨文伟两个抱起团来，在西川矿区里瞎折腾的话，这件事情估计大家面子上都不太好看。 电话接通时，杨皎月有些无奈的说道：“杨科，跟你们局长商量一下，把那个无关紧要的洪中和他老婆盛夏，给放了吧！” 杨科一听，马上叫道：“为什么要放？这两口子混蛋，一天到晚给赵明添堵。现在好不容易落在老子手上，不把他们折磨掉半条命，你觉得我能放过他，嗯？” 杨皎月有些头疼的说道：“现在可不是闹个人恩怨的时候。矿区这边压力也很大呀！刚才接到电话，洪中他爸从京城特地跟工作组下来了，人家现在可是官方行政部门办公室主任，和华南省国资管理局的局长，一同下来检查工作，第一站直奔涪江，这是为什么？说白了，就是替他儿子出气来了。这次到了西川矿区，不搞风搞雨，不显得他们本事大。他儿子要是现在还被你们扣着，那西川矿区指不定被他们要搞成什么样子，老三，差不多就得了。赵明也是个识大体的人，他根本就不会把心思放在这两个口子身上，因为这两口子对他来说，根本连个屁都算不上。” 杨科听到这句话，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算了，这个世界上哪有十全十美的事情，只要大鱼逮住了，几条漏网小鱼，跑了也就跑了，我不在乎。” 等到杨科挂断电话之后，杨皎月暗恨，大鱼，只怕这次来的鲨鱼就是奔着大鱼来的，不把那条大鱼捞出来，他们家估计清静不了。 不过这又有什么办法呢？ 这一天可把羊角月给折腾的够呛，满脑子装的都是事，心烦意乱的，中午一点胃口都没有，摇摇晃晃的从办公室走下楼的时候，正巧被赵明看个正着。 赵明也好奇，自己这么大个人跟这儿杵着，他居然可以从自己的面前摇摇晃晃走过去，连一点反应都没有，至少说也该有点眼神交流吧。 这也怪不了杨皎月，谁叫他心里装的都是事呢。打开家门，刚在沙发上坐了片刻，听见有人敲门，顺口就说，“没带钥匙吧？” 等杨皎月拉开门的时候，再看看门外站的那个人。表情凝固，脑子里一片空白！ 第697章 撕比大战 盛学礼在警察局的门口，一脸的焦急。一边搓手一边来回在大门口窜。 女儿跟女婿已经连续被审了好多天了，到现在都没出来，也不知道到底怎么样了。当然，最关心的还是，两家人一共凑了50万，能不能拿回来？ 夏初荷就在旁边，稍显安静！ 不过她的几个亲姐妹，心情就要沉重得多。一个个的脸色铁青，牙齿咬得紧紧的，嘴皮子都在抖。 等了这么多天，终于等到消息，人要出来了。今天无论如何也得要个说法！ 投了那么多钱，可是都一家两口子死命挣的血汗钱，要是没了这笔钱，全家上下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呀！ 洪中终于出来了，盛夏还早他一步，看到红中的那一刻马上迎了上去，抱着洪中的手臂就开始摇晃，“老公也没事吧，他们有没有打你啊？” 洪中只是有些疲倦了，他没有挨打，只不过，有些累，晚上睡不好，经常连夜突审。不耐烦的从把手臂从盛夏的怀里想要出抽拿出来。可是还是被盛夏死死地抱着。 在遭遇了不幸之后，有这么一个关心自己的人，还念着自己，洪中的心又不是石头做的，多少还是有些感到温暖和幸福。 然而盛夏马上就问，“老公，我们人出来了，那些钱能拿得出来吗？” 洪中一下给气得，牙关子上下打架，这么多天所积压的怒气一下子蹿上了脑子，一把将手抽了出来，大骂道：“滚尼玛的，别让我看到你，眼烦。” 说着，洪中就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只是这前脚一出了门，后脚就像羊入狼群一般。夏家和盛家两家的亲戚讨厌的样子如同张牙舞爪的恶鬼一般，把洪中给围在了当中，反复不断的拉扯。 抓头发的抓头发，扯衣裳的车衣裳…… 只听有人大喊，“我们的钱呢？我们的血汗钱啊！” “快把钱还给我们！” “你要是不把钱还给我，我们他妈就跟你拼命。” 洪中从小到大都是被捧在手心里的肉，惯大的。 他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啊？积压的怒火上了头，根本来不及思考，发了疯的直接将身边这帮娘们儿一下给推开，那个拳头像一只王八一样来回的挥舞着，甩打着。 “你们他妈给我滚，你们这帮恶臭不要脸的东西，曰尼玛，眼睛里只有钱，老子又没有叫你们把钱给我，你们臭不要脸的把钱往怀里塞，亏了还想让老给你们赔，做你玛比的梦啊。拿不出来怎么样，老子拿了出来也不给你妈，亏死你们这帮狗日的。” 盛家的几个姑妈吃了拳头。夏家的几个姨妈，也没占什么便宜。就连夏初荷也不小心挨了一拳头。 盛学礼哪见得自己的老婆受这种委屈啊？昂首阔步走过去，一把抓住洪中的手，甩手一耳光，抽在红中的脸上。这一巴掌把洪中都给抽木了。 洪中捂着自己的脸，红着脸咬牙切齿的说，“我曰尼玛，我长这么大，连我爸都没打过我，你玛比的敢打我，老狗日的，我要你家破人亡。” 话音刚落，盛学礼反手又是一耳光抽得洪中眼冒金星。 洪中这下彻底傻了，就连盛夏在一旁，都不敢上来劝半句。 “打够了吗？” 听到这话的时候，夏初荷发了疯的喊，“没打够，这种畜生打死都不为过。” 然而这时，有人说道：“你把他打死给我看看，我倒要看看你们盛家的本事有多大，感动我洪庆元的儿子。” 众人这才回过神来，看见那个气势逼人的中年男人，带着一群人，一步步的走了过来。 盛家和夏家的亲戚不知道他们是谁，但是盛学礼和夏初荷是在都城办婚礼时见过的。 洪兴元这位南方局的老领导，放开不说。旁边跟着詹伟，那可是现在南方局的书记，还有一众南方局的大领导，这可都是当时来参加过婚礼的。 盛学礼和夏初荷被吓傻了，站在这个地方，顿时挤出一丝笑脸来，“亲家，你怎么来了？” “我要是再不来，你们可就把我儿子给煮熟吃了！” 洪庆元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句。然后扭头看着洪中捂着脸那委屈巴巴的样子。 “我当初跟你说什么来着？色字头上一把刀，你偏不听，这下好了吧，看看这一家子都是些什么人，吃人不吐骨头的市井无赖。这样的家庭培养出的女儿能是什么好东西？大庭广众之下衣服都不穿，讹上了我们家，就为了攀个高枝儿。我洪兴元当初也就是拉不下脸才忍了一手，让你们结了婚。一家子不要脸的东西！” 盛夏也急了眼，马上说，“公公，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们家？” 啪！ 洪庆元反手就是一耳光抽在盛夏的脸上，不等盛夏开口顺手又是一耳光，直接把盛夏给抽愣了。 盛学礼和夏初荷两口子，突然拉在了一起，居然谁都没有上前去阻止一下。看上去很生气，可是已经怂到骨子里，真是可笑又可恨。 “这是替我儿子打的，你爸刚才打我儿子，我现在抽你，长辈说话，有你插嘴的地方吗？有娘生没娘教，这么个没教养的东西，也敢混到我们家来？我当初看中你，是因为觉得你可以把洪中往好的地方，你倒是赢的好，引得他一起坐牢去了。” 洪庆无扭头再看他儿子，“我并没看到这一桩婚姻对我们洪家有什么收益，既然如此，还是离婚吧。” 洪中重重地点头，他早就不想过这日子了，“爸，我都听你的，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 盛家和下家的亲戚，一下围了上来，“你们离婚归离婚，欠我们家的钱，总该还吧？” 洪庆元微微一笑问道，“欠你们什么钱啊？” “就是我们拿给洪中去放水的钱啊！” 洪庆元侧着耳朵，皱着眉头说，“你大声点，我没听清，放水是什么意思啊？是不是就是放高利贷呀？” “是啊！” 听到这肯定的回答时，洪庆元扭头看着那帮警察，“还不动手抓人吗？难道你们也要双重标准？” 第698章 不宿之客 洪庆元是老狐狸啦，盛家和夏家的这帮人，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当他听说自己的儿子身陷牢狱的时候，那必定是要拉很多人给他儿子垫背的。 听到洪庆元这么一喊，警察不可能不做事，不然的话，不就真成了双重标准了吗？ 只看到一群警察下来将盛家和夏家刚才嚷嚷着还钱的几个亲戚一下给控制住了。 盛家和夏家一帮子法盲，哪懂什么法律啊，直接跟警察就干上了。 “你们他妈不还我钱，还想抓我，卧曰！” 盛夏她二姨，指甲长得又长又尖，在警察的脸上挠出了一道血道道！ 这下好了，袭警！ 警察腰上的电警棍，抽出来就是一顿暴打，不管男女，按在地上就是一顿暴捶，捶完之后铐了起来。 不管盛学礼和夏初荷如何的劝架，这帮子亲戚直接给拖进了局子里，哭天喊地。 盛学礼和夏初荷也是急坏了，拉着盛夏大叫，“你快去劝劝啊，劝劝你公公，不要抓你的姨妈跟姑妈，他们要是被抓进去了，家可就散了。” 盛夏发了疯一样，猛地推开了盛学礼和夏初荷，吼叫道：“他们是你的亲戚，又不是我的亲戚，我管他们去死，死去吧，一帮不要脸的东西，害得我连家都没有了，你们就是看不得我半点好。以后我跟你们两家人再也没有半点关系，滚！” 打我儿子？我不搞的你们家鸡飞狗跳就怪了。洪庆元看着这一幕满意的点了点头，“走吧，我们回西川矿区，今天杨皎月还是应该给我一个说法的。” 洪庆元这个人能走到今天这一步不是没有道理的，他最擅长的就是对局势的掌控。利用局势步步为营，助自己一步步的爬上去。 像这样的人，要收拾盛家和夏家，只要抓住关键矛盾点，可以将这两家搞得家破人亡。 最关键的是，这两家子的人那可都是西山矿区的普通工人，要让他们这一辈子不好过，实在是太容易了。 盛学礼刚才那两巴掌实属不理智。他们家的不幸，从盛夏嫁给红中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只不过苦日子从这一刻才刚刚开始而已。 欧阳建雄不请自来，他没有想到的是事隔这么多年了，杨皎月还是蜗居在这么简陋的老干部楼当中，周围的人都已经搬走了，让这栋楼看起来更加破旧。 欧阳建雄就像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一样，在目瞪口呆的杨皎月还没回过神来之际，他进了屋子，在屋子里转了一圈，看见了男人的拖鞋，男人的内裤，还有男人的洗漱用品。 于是欧阳建雄扭头看着杨皎月，“你结婚了吗？” 杨皎月突然回过神来，脸色一沉，“你给我滚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欧阳建雄就像没听到杨皎月的话一样，走到她的面前，把她指着门外的手给摁下去，“你还是像当初一样，口是心非。事隔这么多年了，我们再重逢，你难道就没有一肚子的话想对我说吗？” “欧阳建雄，我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不要搞错了。” 杨皎月气得全身发抖，身体都僵硬了，颤声地说道：“请你滚出去，这个地方不属于你，就算你上门，也得听听主人的意见，这里不欢迎你，我这一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滚，请你马上滚！” “你这么着急的让我离开，是不是怕你的男人看见我误会？” 欧阳建雄笑了笑，然后说道：“我想看看是什么样的男人，把你给征服了，在我看来，这个世界上除了我，没有人能配得上你。” 杨皎月冷冷一笑，红着眼，声音从牙缝当中挤了出来，“欧阳建雄，你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你以为这个世界少了你就不转了吗？” 欧阳建雄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道：“你的世界转不转，我不知道，不过离开你以后，我的世界就不转了，你也知道，我的家庭不允许我们两个最终在一起，离开也是必然的结果，一切都是身不由己。不过现在，我自由了。” “只有尼玛卖比，你结了婚了，你还有孩子啊，这叫自由吗？你现在到我家里来算什么？你对我造成的那些伤害，我用了很多年才平复下来，你现在又来这里，是准备揭开我的伤疤吗？你既然担心我挡你的官路，你就老老实实的回去当你的官，我不会碍你的事的？” 杨晓月歇斯底里的大骂了一番之后，最后又变成了哀求，她真的不想再跟这个男人有任何的瓜葛，只不过她的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疑问，现在没有问出口而已。 欧阳建雄眉头一皱，脸色沉了下来，听杨晓月这话的意思，似乎有人暗地里找过她？ 然而就在这时，突然有人推门进来了。 赵明一进门，看见杨皎月红着眼气急败坏的样子，显然是被眼前这个中年男人给欺负了。赵明顿时一上头，指着欧阳剑雄就喊，“你谁啊？这里不欢迎你，马上滚出去！” 欧阳建雄看见赵明的时候，也有些惊讶，“这是个小年轻啊，皎月，我记得你原来喜欢成熟稳重的。你看上我，不就是，因为我够成熟够稳重吗？” “闭上你的臭嘴，欧阳剑雄，请你马上滚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欧阳建雄？赵明心中一惊，他就是杨皎月曾经的男人？那个担心自己仕途受影响，而派人来准备把杨皎月给杀了灭口的欧阳建雄。 一想到这儿，赵明皱着眉头，挥着拳头就朝欧阳建雄冲了过去。 只不过这拳头还没碰见欧阳建雄的脸，突然一道无法抗拒的力量从后面拎着他的脖子，顿时将他按在地上，膝盖一顶，照明瞬间就失去了反抗的能力，任由后面突然出现的那个人将他双手反扣，头发也被拎着，难受地仰着头，看着欧阳剑雄嚣张的蹲在他的面前。 “呸！老狗曰的。有本事你今天杀了我，要不然老子一定跟你拼命。你买凶上门来对付皎月姐，现在居然还敢出现在这里，像你脸皮这么厚的人，该死。” 欧阳建雄听到这话的时候，一下愣住了。 杨皎月哭喊道：“你放开他，不管他的事，有什么事你冲我来！” 欧阳建雄看到杨晓月对赵明这么上心的样子，心里酸啊，好酸啊，酸的想死！ 第699章 大奸大恶的亲爹 欧阳建雄看着赵明的样子，就像在看一条会咬人的狗。此时就算被五花大绑，也想挣脱这绳索跟人拼死一搏。 欧阳建雄特别不喜欢赵明，见到他的第一眼，就像看到了情敌。 欧阳建雄蹲在赵明的面前，问，“你说我卖凶干什么呢？” 赵明的脸皮子都被扯得变了形，阴狠的笑道，“你自己叫人来干了什么自己不知道吗？进门二话不说直接进厨房，提着菜刀就上了，不翻箱倒柜，也不拿东西，桌上摆着钱也不要，根本就是冲着人来的呀！谁会直勾勾地冲着矿长来，自己心里没数吗？” 听到赵明这话的时候，欧阳建雄的脸色终于变了。生气的欧阳剑雄，直接站了起来，“看着那个把赵明摁在地上的人说，把他给我从楼上丢下去。” “不要！” 杨皎月杀红眼的样子，看着欧阳建雄的心抽着抽着疼，忍不住的吼道：“杨皎月，你搞清楚我才是你的男人！” “呸，臭不要脸的东西，你把我丢下去啊，你要是今天不把我丢下去，你就是我养的！” 赵明看着欧阳剑雄冷笑时，身后的男人直接勒着赵明的脖子，将它提了起来，那力量根本就不是赵明这种人能够反抗的，力道和熟练的制服技巧，充分说明他是练家子。 男人拖着赵明直接去了阳台，看到这一幕，杨小乐直接被吓瘫了。倒在地上大叫，“畜生，你就造孽吧，你继续造孽，你不得好死。” 欧阳建雄摇头苦笑，“可以放他一马，不过看你对他这么上心的样子，他今天如果不死，我出了这个门一定会后悔的。” 此时的赵明已经被拖到阳台上，半边身体已经给他顶到围栏外面，只要轻轻一推，这里是4楼，掉下去，就算不死，也半身不遂了。 赵铭朝里面吼道：“皎月姐别哭，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哟，好汉，那就当你的好汉吧！” 欧阳建雄点了点头，一点开玩笑的意思都没有，挥了挥手说，“林震，把他扔下去吧！” 这个林震完全就像一个机器人，对欧阳剑雄的话连一点思考的权力都没有，作势就要把照明往下推。 就在这时，林皎月撕心裂肺的喊道：“住手！” 也许这声音对欧阳建雄来说实在是太过震撼，就算林震在这个时候也愣了一下，提着赵明的裤腰带没把他扔下去。 欧阳剑雄扭头看着杨皎月的时候，杨皎月的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滚，抽泣的说道：“她是你女儿的丈夫！” 女儿？欧阳建雄愣住了，他有女儿？他怎么可能有女儿呢？ 欧阳建雄的眼神慌乱无比，抬头看天，低头看地，叉着腰在屋子里，来回的走。突然指着杨小乐说道，“就那么一次，怎么可能？” 杨皎月瘫在地上，“随便你怎么想的，你不认也无所谓，反正你当年离开这个地方的时候，也像逃难一样，要么是怕我讹上你，要么是怕东窗事发，影响你的仕途。我现在只是不想你在作孽，把人放了，你走吧，这里真的不欢迎你！” “不行！” 欧阳建雄大手一挥，“你今天不向我证明，我真的有个女儿，这小子他一样跑不了！” 话音刚落的时候，一阵上楼的脚步声传来。 文零推开门，看到屋中这乱糟糟的一幕，再看地上摊着的杨皎月，顺势一把将她搂进怀里，“妈，你怎么了？他是谁？他为什么要欺负你？” 欧阳建雄傻了，这个年轻的女孩，长得实在是太眼熟了，并不是因为他神似杨皎月，而是因为他的样子和欧阳建雄的母亲，至少有六分的相似。 欧阳剑雄的动作缓慢，轻轻的朝文雯的脸伸出了手。 文雯吓了一大跳，一巴掌拍开欧阳建雄的手，杨皎月在她耳边说，“快到阳台上去看照明，他们要把照明从楼上丢下去。” 文雯一听吓坏了，急忙冲到阳台上去。一把将赵明从围栏外给拉了回来（林震搭了把手）。在用力的推了一把林震，“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赶快离开我的家，一会我小舅来了，把你们全都抓起来。” 赵明其实心有不甘，但是他知道，有的事情到现在为止，一旦坐实了，这一辈子再也洗不掉这烙印了。和文雯一道来到客厅的时候，欧阳剑雄满脸的慈爱模样，来到我们的面前，笑的眼泪汪汪的，“你叫什么名字啊？” 文雯对他怒目而视，“关你什么事啊？” 欧阳建雄一叉腰，笑着一顶肚子，“嘿嘿，果然有几分老子的本色，你是我女儿，你说怎么不关我的事啊？” 文雯听得脸色一变，整个人都僵住了，扭头去杨皎月的脸上，寻求答案。看到杨皎月难过的低下头时，文雯知道，眼前这个做事只凭自己喜好的男人十有八九就是她亲爹了。 这些年杨皎月从来都没瞒过文雯，她和这个男人之间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都告诉了他，也用他的亲身经历，告诫文文，找男人，就得找负责任的，有正义感的男人。她的亲生父亲，就是一个不负责任的混蛋。 文雯在心里早就已经把欧阳建雄建雄刻画成了一个混蛋的模样，可是今天再看欧阳建雄真正做出来的事情时，才发现他不是一个混蛋。他是一个大奸大恶之人，这样的人活在世上，对这个社会，都是一种危害！ 自己的亲生父亲居然是这样，文文怎么可能不难过呢！他紧紧的搂着赵明的腰，冷声说道：“你走吧，我小舅一会回来了，没你好果子吃！” 欧阳建雄一听，皱着眉头，往后退了一步，“你这丫头，到底是谁教你跟自己的亲爹说话这么没规矩？看你的样子是一早就知道我的存在了，见了面，也不叫一声爸。快点闺女，叫声爸来听听。我可是千里迢迢特地从京城过来看尼玛的，有你这么个女儿是意外之喜，今天这么高兴，我们全家人一起，那不得好好开心开心。” 文雯冷冷的说道：“我没有一个要杀自己亲妈的爸爸！” 这已经是欧阳建雄第二次听到这句话了，看来在杨皎月的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 第700章 相信 狮群当中一旦出现了青年的雄狮，这就意味着新的一轮竞争开始了。壮年雄狮和青年雄狮之间时刻都在进行着生死博弈。 为了不失去领导者的地位，壮年雄狮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杀死青年雄狮的机会。因为一不小心，新晋的狮王，就有可能重新出现。 赵明想要成为新的狮王，但是很明显，欧阳建雄这头老狮子，还是在当打之年。 所以，赵明除了愤怒之外，什么也做不了。 文雯紧紧的抱着赵明，他知道赵敏为什么生气，因为她怀里这个男人深深的爱着她妈，世界上的事情就是什么讽刺。 我们不止一次想要推开赵明，但是他不敢也舍不得，所以只能这么紧紧的抱着她，死都不撒手。 也正是这样真挚的感情，让欧阳建雄相信，赵明这个面目可憎的年轻男子，即将成为他的女婿。 不对不对，欧阳建雄的女儿，要嫁的人，必定是前程似锦之辈，这个赵明怎么看，都像脑子不太好使的样子。 欧阳建雄的眼珠子，一直在文雯的脸上打转，看了一遍又一遍，真好看。 这个女儿长得真跟自己有几分相似。关键是跟自己过世的母亲长得又这么的像，看着她，就有一种说不出的喜欢。 不过听到刚才文雯说的话，欧阳建雄的牙齿咬了咬，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说道：“我怎么可能叫人来对付你妈？” 这话一出口，从杨皎月到赵明再到文雯，三个人都是一脸不屑的样子，根本就没有把他的话当回事。 这个男人靠不住，是三个人心中达成的共识。 看到他们完全不相信，欧阳建雄跺脚说道：“皎月的父亲，是我的老师。就从这一点，我怎么可能去伤害皎月？” 想找月冷冷一笑，眼泪还没干，慢慢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无精打采地说，“那凶手的身份已经查出来了，汉市人，手里背了人命，是个通缉犯。” 一听到汉市，欧阳建雄的太阳穴猛的抽搐了两下。 欧阳建雄在心里默默的念了起来，汉市，汉市，为什么会是这个地方？如果真是这个地方出来的人，看来真的就不会是巧合那么简单了。 想到这里，欧阳建雄看着杨皎月问，“那个人呢？” “被弄死了！” 杨小乐看着赵明。 这一个眼神，欧阳剑雄立马明白了什么，一把拍在赵明的肩上，“小伙子可以啊，看样子是练过的？” 赵明其实多余一句话都不想跟他说，不过文雯的手在她腰上使劲用力的捏了捏，赵明这才咬着牙说，“这件事在家里说就可以了，事关科哥在单位上晋升的事，不能出任何问题。” 三两句，把杨小乐在家遇袭，赵明如何救人，然后把功劳推给杨科的事情，从头到尾说出来之后，欧阳建雄终于觉得赵明确实是个人才。特别是他当机立断处理问题的方式，这让欧阳剑雄很是欣赏。 这么大的功劳都在他的头上，以他当时的身份根本兜不住，欧阳建雄也终于相信，杨小乐正是因为救命之恩，才愿意把她的宝贝女儿嫁给赵明。 “生米煮成熟饭了，结婚证呢有，拿给我看看！” 听到欧阳建雄反客为主的话，杨皎月生气的说道，“你别不拿自己当外人，这是我家，你跟我们家没有任何关系，请你出去！” “文雯也是我的女儿，怎么跟我没关系？证儿呢，扯了没？酒席没办没办，快给我看一下。” 看到赵明咬牙切齿死也不松口的样子，文雯生怕他一上头，干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来，沉声说道：“赵明还要两年才年满二十六，属于晚婚。我们这样结婚的话，有加分，到时候分房子，可以分大一点。” “废话，你是我欧阳建雄的女儿，你们分房子想分多大都可以，还需要等年纪到了吗？” 不过欧阳建雄这话音刚一落，突然转念一想，结婚证没扯，那就是没有板上钉钉，这么说这当中还是有变数的，于是看着赵明道：“你小子也算有勇有谋。我想当我欧阳建雄的女婿。看你本事够不够，虽然还有两年时间。我倒想看看你的本事有多大。到那个时候，能不能娶我女儿，就看你本事了。” “我没本事！” 扔下这句话，赵明扭头，就走了出去。 赵明发火另有原因，不过在欧阳建雄看来这只是他有性格的一种表现，嘿嘿，一笑，“哟，还来脾气了，他要是知道我欧阳建雄是什么人，只怕摇着尾巴求着要当我的女婿吗？现在跟我有骨气，我希望他将来还这么有骨气！” 听到欧阳建雄对话的时候，杨小月的心里总算也是松了口气。至少他没有起疑心了。 看到欧阳建雄得意的样子，杨皎月恨得牙痒痒，“我的生活本来平平淡淡，就这样可以了，到这一步，你还出来打扰我的生活做什么？” 欧阳建雄看着杨皎月生气的样子，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看来你是真的恨我，不过也好，恨我总比把我给忘了好。我不是回来打扰你生活的，我是回来帮你的。这一趟本来说顺便过来看看你，没想到赶上洪庆元，居然跟着工作组到涪江来了。为了她儿子我可以理解，不过他只需要给你打个电话，这件事也就解决了，亲自跑一趟，看来还是带着别的目的啊。涪江庙小妖风大，已经摆在台面上的文件摞的比山还高，这可是上面亲自要督办的城市。南高这个案子，我好不容易令他们下面的人才把它做实了，这个老家伙是打算回来搞风搞雨，顺便给我掀什么风浪吗？不光想把自己儿子拿出来，似乎还想给你一个下马威啊？” 杨皎月冷不防的说了一句，“何止是下马威？他们父子俩从头到尾，都想让文雯当他们家的儿媳妇。为了这件事，已经拿了我好多年了。” 欧阳剑手猛的一抽，“你是说洪庆元一直都知道我有个女儿的事情？” 这一刻欧阳建雄的怒火已经写在脸上，找死的东西！ 第701章 绑在一条船上 “我这次回来没打算让你们母女原谅我，但是至少让我为你们母女多做一些事情。洪庆元，交给我吧！” 欧阳建雄的话从来都不允许质疑的，说一不二，即便是杨皎月想要阻止，欧阳建雄也不会给杨皎月任何开口的机会。 出了这些老旧的办公楼，欧阳建雄把林震叫到身边说道：“这边的事情处理好了之后，你不用跟着我去渝州，你先去一趟汉室，把那个男人的身份背景，给我查清楚，一旦他查到他跟家里那娘们有任何牵连，第一时间汇报给我。” “可是你一个人去渝州的话，我担心他们对你不利！” 欧阳建雄冷冷一笑，不屑的说道：“就凭他们那群不入流的东西，仗着自己在渝州这一亩三分地上经营了几年，就想把老子当外人一样排斥吗？狗肉上不了席的东西，他们也不想想，老子在华南省任职这些年，在渝州这地界上，做了多少准备工作？现在正到收网的时候，谁特么敢挡我的路，我就拉他填坑。把你自己的事情处理好就行了，别让我失望！” 欧阳剑雄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扭头看了一下杨小乐，如果自己的妻子是她的话，现在应该生活很幸福才对。 欧阳建雄已经结婚了，而且是二婚，前面一个老婆得病死了，现在这个老婆是汉市人，家里有背景，社会关系更是复杂。 欧阳建雄跟她在一起，多少有些联姻的意思在里面，不过这个女人仗着自己家里的背景，成天到晚的跟自己拖后腿，忍了他很长时间。要是知道这次上门寻场皎月麻烦的是她，以欧阳建雄的性格，怎么待她都不为过。 钟秀玲，在家里待客，今天来的可是个大人物。 洪庆元以前也是从西山矿区走出的人，既然是老相识，见面就没有太多的过场。 “秀玲啊，感谢你给我打这个电话如果不是你的话，我还不知道洪中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了。” 洪庆元起身的样子，像极了吃干抹净，准备闪人的客人。 钟秀玲咳了两声，说道，老书记啊，刘部。明天让你过来呢，我还有一个请求，“我们家老头子，是你的老部下了，心脏不好，血压偏高，在那种地方呆的时间一久，可能命都保不住。看在以前的情分上。放我们一把，把他捞出来吧！我祝你官运亨通，步步高升。” “啧……” 洪庆元有些为难，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秀玲啊，你们家老杨这个情况有些复杂，他那涉及到的案子不光是放贷。更多的是因为南高这个人，他在涪江为祸多年，牵扯的案子实在太多，你们家老杨跟这个南高的关系不清不楚，问题如果不交代清楚呢，想要出来，可能性并不大，你看我也就是跟上面的工作组下来检查工作，突然插手地方事务，特别是司法问题，这性质很恶劣，影响也很大，你也是老同志了，在这种原则性上的问题呢，还是保持理智，不要给我施加压力。毕竟这个社会还是需要法制的嘛！” 钟秀玲点了点头，“老领导说的的确有道理，这些话很有水平。让老杨交代问题，我举双手赞成。只不过他要真的说出来的话，那就不单单是与南高之间的关系了。牵扯到南方局西川矿区的一些事实呢，他该说的，肯定也会说，上交了多少钱买他书记这个位置，一定也不会落下。当然，令公子到了涪江这个地方，我们家老杨可是一直关照着。放贷这种事，本来就是违法乱纪。本来是死活都不让他参与的，他削尖了脑袋往里挤，他知道这是违法犯罪呀！可一点儿没含糊，往里投了少收几百万吧？性质其实是一样恶劣的，要判的话，一个也跑不了。就像书记说的一样，毕竟这个社会还是需要法治的吗？” 同样的话，钟秀玲在还给洪庆元，就像一把掐住了洪庆元的脖子，顶着他的喉咙一阵难受，半天才缓过劲来，指着钟秀玲说道：“你是在要挟我？” 这是钟秀玲的脸色一变，撑着桌子慢慢站了起来，声色俱厉的说，“我就是要挟你了，怎么样？我老婆子一把年纪了不怕死，也不怕你跟我秋后算账，可是你儿子还年轻，你要拿他的青春赌明天跟我打太极，我奉陪到底，看看到最后谁倒霉。” 一个没有退路的人，她是具有破釜沉舟的气势！而洪庆元，他欠缺这样的气势，所以注定不是这个死老太婆的对手。 调整了很久自己的呼吸，才让自己变得不那么喘，也不至于看得快气炸了一样。 于是洪庆元挤出一丝笑容来，说道：“行，老杨也是西川矿区的功臣，遭受这种待遇，那必定是不公平的。先去找杨皎月算账，杨文伟他必须捞出来，要是她捞不出来，她的责任肯定是少不了的。” 洪庆元起身出门的时候，钟秀玲自然是跟在身后，在外面候着的除了一众省里来的领导，还有洪中和盛夏两口子。 这两口子看到洪庆元时，满脸都是那等着出气的着急模样。 洪庆元拍着自己儿子的肩膀说道：“你这么大的人了，做事还是应该沉得住气才行。不管你在这西山矿区受了多大的委屈，今天我都会亲自帮你讨回来，不过你以后还是应该长进一点，不能总让我为你这么操心啊。” 洪中微微点头的说，“爸，你放心，我以后一定会痛改前非的。” 当爹的哪有不心疼儿子的道理啊！听到洪中这发自肺腑的一句话时，洪庆元其实心里挺高兴的。 洪庆元觉得自己亲自跑这一趟，没有白费。至少让自己的儿子也长大懂事了。 可是再瞅一瞅洪中身边像受了多大委屈的儿媳妇，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有句话叫：男人的成就，取决于他女人休养的下限。 现在看来，这句话真的是一点都没有错。 大错已经酿成，须得及时纠错，这件事情圆满解决了之后，洪中这个老婆是不能再要了。 他这个当爹的，要亲自把这个便宜儿媳妇给处理掉才行。 第702章 正面的对决 赵明刚一走出老干部楼的时候，一下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不等他亲自过去问候，那人已经笑眯眯的朝他走了过来。 “想不到吧，我们居然会在这里见面。” 赵明这一瞬间把刚才的烦恼和愤怒，全部都抛到脑后，有些惊喜交加的，看着乔万年，“乔叔，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乔万年也没有瞒赵明，“陪一个重要人物，到涪江来检查工作。没想到在这个地方居然能碰到你。这么长时间，也不知道都城来看看我。” 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还是去年在都城学习的时候。最近一次打电话，是赵明亲自给乔万年求情，让他无论如何要帮助杨科，帮助涪江。 案子刚刚已解决，乔万年就出现在这个地方，一切看来都是那么的不平常，于是赵明问，“你说的那位大人物，他叫欧阳建雄吧！” 这一个瞬间，乔万年的眉头一下就皱了起来。眼神当中闪过的却是一种惋惜，这种复杂的情感，就像是拯救赵明失败了之后留下的遗憾一般。赵明看不懂这种复杂的情感。 看得出来，乔万年的笑容变得有些艰难，淡淡的问，“你怎么认识我的老领导的？” 赵明一听这话，心里更沉了，直接说道：“你的老领导不是好人啊，离他远一点吧！” 乔万年心中一震，这小子到底是心直口快真傻？还是心地真的太善良，对自己警告呢？ 怎么样都好，乔万年刚才的失落，被赵明这句话给挽救回来，瞬间又燃起了希望。 这小子跟当初自己认为的一样，很有正义感，而且心中的是非观，是不容玷污的。 乔万年轻轻的拍着赵明的肩膀说，“人年轻，说话的时候稍稍注意一下，凡事心里有个数，有一把尺子，有一面镜子，就够了。” 简单的一句话，就像为二人找到了共鸣一样，这样的情况让赵明变得有些欣喜，至少证明眼前这位叔叔，跟欧阳建雄应该不是一路人，他们并没有同流合污。 就像当初蹲在渠边吃她的烤鱼一样，乔万年只是乔万年，不会是欧阳剑雄那样的败类。 不过看人这东西得365天，天天看，少看一天都会走眼，所以交心的话不必多说，点到为止。 就在这时，欧阳建雄，带着杨皎月、文雯从楼上正好走了下来，看到这一幕。欧阳建雄也很是好奇，问，“老乔，你跟这小子怎么还聊上了？” “老领导可能还不知道吧，这为赵明啊。算是我交的小朋友，原本我也打算来瞧瞧他的，只是没想到在这里碰上了！” 乔万年在众人目瞪口呆的时候，话音一转，看着欧阳建雄道：“我的这位小朋友，似乎跟老领导还有一些特殊的关系？” 欧阳建雄从来都是以豪迈之称，打了个哈哈说道：“这都是年轻时欠下的债啊。不过赵明这小家伙看来有些本事嘛，能跟你老乔交朋友，那都不是简单人啊！走吧，我们就不要在这儿浪费时间了。有些不自量力的东西，要到这西川矿区来搞风搞雨，我今天倒要看看他有多大的能耐。” 赵明顿时朝杨皎月看去，这是要借力打力了呀！ 在杨皎月的眼神当中，赵明感受到了那个关切和维护，这让赵明的心好受了一些。 只是赵明觉得自己真的太弱，原以为自己已经最快的速度拉近了和杨皎月的距离，如今看来他们之间的差距还太大，以赵明现在的实力根本还保护不了她。 赵明和杨皎月的眼神交流一瞬间，文雯是看在眼里的，心里抽着抽着疼。 他并不在乎有欧阳建雄是不是她亲爹，因为这个男人注定不会是她生活中重要的组成部分，然而对他最重要的一个母亲，一个自己爱的男人，现在居然成了一对，这让她以后怎么去面对这个两个人。文雯的心里实在是太矛盾了。 西川矿区矿长的办公室很大，大到以至于可以装得下很多人。除了一间正常办公的房间之外，旁边还有一间，那是用于平时午休，或者是晚上值班的时候的休息室，门关的严严实实的。洪庆元的所有注意力都在杨皎月的身上，所以根本不会注意到这间门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这位是省国资管理局的局长周辉，国资管理局办公室主任张勇，你们南方局的老领导，现任书记张伟我就不用介绍了。” 洪庆元把今天来的领导的派头，一一告知了杨皎月，要的就是起到一个威慑的作用，将杨皎月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就在他的旁边，作者已经换了一张脸的钟秀玲，相比第1次来的病殃殃，此时的钟秀玲，是横眉怒眼，连气质都不一样了。 杨皎月的目光在众人的脸上扫了一眼，说道，“西川矿区小门小户，这么多大领导突然造访，让让我受宠若惊啊！” 洪庆元微微一笑，“这个地方也是我当初工作的地方，对这里我也是充满了感情。皎月啊。我跟你父亲也算是旧识，跟你共事过，当然，还有杨文伟。同志的关系，感情，应该是深厚的。老杨呢，也许是犯了错，不过你应该在他犯错的时候帮他一把，拉他一把。而不是简单粗暴的，当作一些原则性的问题，就交到地方上去处理，那么南方局的内部纪律监察部门，不就成了摆设了吗？詹伟，你说是不是啊？” 詹伟能怎么办？难道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杨皎月的头上？这跟他为人处事的风格是完全背道而驰。 杨文伟的处理意见是他亲自批的，现在出了问题让杨皎月背锅，很不合适。 于是詹伟只得说，“老书记，这件事情责任在我，是我管理不到位，回去之后我一定好好检讨改正。不过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该处理还得处理。抛开单位的层面，首先我们是这个国家的人，违法乱记该怎么处理那都得处理，要不然还要法律来干什么呢？” 詹伟这句话说的已经算是相当硬气了，说白了，像詹伟这种人，他就是南方局的脊梁骨，如果连他都弯了的话，整个南方局，就直不起来了。 第703章 告诉所有人 杨皎月当然知道詹伟此时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维护自己，这让杨皎月非常的感动。 杨皎月心里也明白，詹伟的付出当中，至少有一半的原因是因为赵明。这让杨皎月不得不偷偷的看一眼赵明，心里既是幸福，又是伤感，为了他将来不再受到伤害，他们之间的感情，也许到今天，可能就彻底结束了。 听到詹伟的话时，洪庆元的脸色也是一紧，“詹伟，我看你这个南方局的领导这么多年是白干了。南方局是什么单位？国能集团又是什么单位？国有企业，要的是脸面和担当，你说说，一个国有企业的领导，如果干的都是见不得人的事，一旦捅出去了，让地方上的人知道了，该怎么说，又该怎么看？你身为在南方局的书记，居然不主动维护南方局的脸面。现在还想破罐破摔，难道后续的补救工作，也都不做了吗？” 周辉在旁边叹了一声，说道：“我当然是希望事情有个公平的处理方式，不过这种事情呢，一般来说都是控制在单位内部，交到地方上去，影响实在是太恶劣了。我们国资管理局啊，还要负责国有单位的形象和面子。对下面的国有企业，如果在管理上，形象上出了什么问题，上面查下来，那也是会追究我们责任的，这种事情牵一发而动全身。詹伟啊，你太冒失了，这件事情如果不善后的话，上面找我麻烦，你的麻烦同样少不了，至于在西川矿区，接下来的检查，更不会少，你们如果想要日子好过的话，建议你们低调处理。” “怎么个低调法？是让我们把杨文伟从牢里面接出来，然后，还给它来个体面的接风仪式，最后再生个病，然后办个内退，享受正处级退休的待遇，对吗？” “这里特么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洪庆元当时就炸了，指着阴阳怪气的赵明直接骂了起来，“十处打锣九处都有你，不知好歹的东西，你他妈给我闭上嘴滚一边去。小杂种！” 这一幕让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都放在了赵明的身上，就连詹伟都在不断的对赵明使眼色，让他不要再说了，再说下去对她一点好处都没有。 可奇怪的是，杨皎月却一点也没有阻止的意思，赵明朝前走了两步，直接来到洪庆元的面前说的，“该闭嘴的是你吧，你现在什么身份啊？你可以对南方局，可以对西川矿区检查，这是你们的权利，但是你们没有权利插手单位的内部事务，上有南方局的局长跟书记，下有西川矿区的矿长。我这个人事科的科长，负责干部的管理和思想教育，如今杨文伟，不但思想出了问题，还有证据确凿的犯罪事实，对我们矿区造成了不可挽回的损失。开除公职，交到地方上去，对他的违法乱纪行为定性，这一点做的很好，没有半点问题。就算有问题，也轮不到你一个离任的前南方局干部来指指点点。你如果觉得自己本事很大，你可以试试亲自去涪江市局，把人捞出来，如果您可以的话。” “杨皎月，这个赵明所说的话就代表你的态度吗？如果是的话，下一步对你们西山矿区的所有处罚，马上就会下来。你也知道，像工程生产单位，面临这种处罚之后，会带来怎样的后果？如果完不成生产任务，这对你们西山矿区，又会带来怎样的灾难性的打击？你最好自己想清楚了！” 洪庆元喃喃的说了一句，目光直接看向周辉，后者长长一叹，说道：“根据各地连续收到南方局下属单位施工生产时对环境造成损害的报告，我们国资管理局也都极积地做出了应对，其中西川矿区性质较为恶劣，施工过程中，对地方百姓造成了严重的影响。例如噪音，例如环境损害。更有甚者，不按规定排放污染垃圾，为了省事直排有毒有害的垃圾。鉴于西山矿区的恶劣行径，下一步，我们国资管理局将配合环保部门和执法部门，着重将对你们西川矿区进行调查和处罚。” 杨皎月的双手撑着桌子，缓缓的站了起来，看了看洪庆无，再看了看周辉，说道：“洪主任，周局长，如果上述你们说的问题，都是我们西川矿区确实存在的。那欢迎大家监督调查，一经查实，该处罚的处罚，该理赔的理赔。下一步，我们也会着重强调对施工单位和工人的管理教育，争取与地方百姓达到和谐发展的势态！我代表西川矿区，感谢二位的关心和监督，毕竟你们也是费心费力，这毛病挑的越多，我们改得越彻底，这对企业将来的发展，都是有着不可磨灭的贡献的。” 砰！ 洪庆元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杨皎月你当我是在跟你开玩笑吗？” 赵明马上站了出来，直勾勾的看着洪庆元说，“不管你是真开玩笑还是假开玩笑，杨文伟这个人放不出来，首先我们应该是尊重法律，当一个知法、守法的公民，再来说他是不是一个合格的干部。杨文伟身为西川矿区的书记，不思进取，居然跟涪江市地痞恶霸流氓和有保护伞勾结一气，为非作歹，伤害西川矿区，伤害涪江市人民。对矿区造成了严重的经济财产损失，给西山矿区的脸面上抹黑！如果这样的人都不受处罚的话，以后，谁还对国家的法律有半点敬畏之心。” 洪庆元微微一笑，大叫了三声好，再看着钟秀玲，说道：“这是老杨的命，杨皎月赌上了自己的前程都不肯放老杨一马，那我就无能为力了，杨皎月你好自为之。你们西山矿区的好日子才刚刚开始呢。周局长，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吧！” 周辉点了点头，说道：“我马上安排检查工作组，针对西川矿区种种行为开展年中的百日安全大检查！” 就在周辉拉开办公室门往外走的瞬间，门外的洪中和盛夏，满脸的期待，而钟秀玲现在已经豁出去了，不管如何，他都不会让杨皎月好过的。 第704章 步步紧逼 只见钟秀玲走到门口。用他这把老骨头能发出的最大的声音，突然嚎啕大哭了起来，“杨皎月，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未婚先孕16岁就生了孩子，你女儿文雯现在长大成人了，你把她嫁给了赵明。 一个曾经被学校开除的流氓，我们家老杨就是质疑了一下他的人品。你觉得老杨碍了你女婿的官路。就污蔑他，冤枉他，把他送进了牢里，这个西川矿区，那还是什么国有企业？分明就是你们杨皎月家的家天下嘛！” 洪中在外面，盛夏也在外面。 就像刚才跟着一路走过来的文雯，此时也在楼道当中。 钟秀玲的表演，一下子又来了整层楼，所有办公室干部的围观。 不光如此，楼下办公室楼上办公室的也都来了。 杨巧月在办公室当中气得双拳紧握，全身发抖，看着洋洋得意的洪庆元，狠狠的叫骂，“无耻！” 惊讶的议论声不断的从办公室的门口朝当中涌了进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轻描淡写的说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嘛！” 赵明没有吭声，但是他知道洪兴元现在的表现其实就等于是捅了一个马蜂窝，这个马蜂窝将会爆发怎样的威力？没有人猜到。洪庆元的日子一定不好过，只是他现在，不知道后果罢了。 钟秀玲还在骂，“这种下贱坯子不要脸的东西怎么能当我们西川矿区的矿长，她是怎么当上这个矿长呢？应该就是靠跟男人睡觉吧？杨矿长，你说我说的有没有道理啊？” 钟秀玲骂了一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接着继续骂：“16岁就生孩子了，听说连孩子他爹是谁都不知道。如今生的是丰腴犹存，看样子还可以继续这么睡下去，说不定再睡几年了，这官是越当越大，这个女人真是了不得。” 钟秀玲扭头看着杨皎月，“怎么样？杨矿长，我也是被你逼的走投无路了，你不把我们老头子给捞出来，那我就只能这样了，我不光在办公室骂，我待会儿到花园去搬张桌子跟大家讲评书，把你的事情分成一段一段的每天当评书来讲，保证把你的光荣事迹宣扬的西川矿区人人都知道。我老头子反正也出不来，我一天也无所事事，剩下这些年的时间，我就全部都用来干这件事情了。” 这个时候，盛夏在办公室的走廊上，看了看身边的洪中，然后再看着文雯，阴阳怪气的说，“难怪我们家洪中以前对你这么上心啊，原来你是杨矿长的女儿，杨矿长真的厉害，十六岁就生下你了，恢复的真不错，女人嘛能生孩子就得早点生，古时候不都这样吗？” 杨皎月在办公室里看了看钟秀玲，轻描淡写的说，“你以前的那些知书识礼，如今也就剩下这些气急败坏了。不过也对，一个人的修养从来都不是看他心平气和的时候，而是看他在盛怒之下做出的反应。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我也就知道你们两口子当初为什么要针对我爸妈干出那种不要脸的事。说真的，幸亏我没有心软去到处求情，把你们家杨文伟给弄出来。他有今天是报应，而你的报应，很快就回来了。” 钟秀玲，冷冷一笑，叉着腰看着杨皎月，一副豁出去的样子说道：“我都这把年纪了，在乎什么报应啊？充其量也就给我个十几二十年活，我保证把你的光荣事迹给宣扬到各处。你放心，保证一天都不落下，我这人就是这样，做事有恒心有魄力，要不然当年也不会写那么多检举材料，把你爹跟你妈一块给拉下来了。我当初能写，现在就能说，你要相信我，要是说的不好，我晚上回去整理一下稿子，第二天保证超常发挥。” 洪庆元挥了挥手，“行了，你们几个都进来吧！有的事情可以一同解决了。” 听到这话时，洪中和盛夏，还有文雯一同走进了办公室。 剩下这些人全都是西川矿区的人，要么就是当事人。 文雯红着脸，走到了赵明的旁边，这个时候杨小乐慢慢的来到了剩下的面前，甩手就是一耳光！ 啪！ 清脆响亮的一耳光，把盛夏的脸都给抽肿了。 盛夏捂着脸，目瞪口呆地看着杨皎月，想要说话，却一个字都蹦不出来。 杨皎月一字一句的说道：“我女儿，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糟践？你特么算个什么东西啊？” 盛夏一下子，楚楚可怜的看着洪庆元，一脸求助的样子。 洪庆元正愁没有理由发飙，有了这一巴掌，他可以理所当然的把他儿子这些日子所受的委屈全都给找回来。 洪庆元淡淡的说，“杨皎月，你这些年都活到狗身上去了，我们洪家的人，是你说打就打，说骂就骂的吗？我儿子跟我媳妇，在西川矿区，所受的这些委屈，今天你要是不给我个交代，我告诉你，你跟你女儿还有你女婿，一个都没好果子吃啊？” “爸，让赵明给我跪下。这小杂种，太嚣张了，这次我进去的事情，全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洪中这时气势已经上来了，由他爸给他撑腰，这个房间里，他想踩谁就踩谁。 詹伟立马拦在赵明的面前，看着洪庆元说道：“洪庆元，做人不要太过分，你现在已经不是南方局的领导，南方局的事情由我说了算，今天你要是再这么胡闹，哪怕就是闹到上面去，我也奉陪！” “就凭你？” 洪庆元冷冷一笑，说道：“去年三十五周年庆典的时候，也是我从南方局离开的那一天，当时我就已经发过誓，詹伟你有一天最好不要落在我的手里，如果这一天到了，我对你一定不会手软。今天既然你要送上门，你们南方局从上到下的干部班子，是该调整一下了，别跟我说什么人走茶凉，我告诉你，我洪庆原在南方局这点影响力还是有的。更何况我只是借调出去，整个国能集团，你当我是没有权利说话吗？” 就在这时，周辉推门走了进来，“洪主任，已经安排好了，对南方局和西山矿区的检查，从这个月开始，将陆续开展，一旦发生任何问题，检查出任何纰漏，一律按顶格处罚走。到时，还请詹书记和杨矿长一一的出面作出解释和说明呢，约谈肯定是少不了的。” 第705章 拳头张狂巴掌响亮 当下这个局面，最得意的莫过于洪庆元。 他朝赵明招了招手说，“我记得当初，在都城的时候，就跟你说过。做人不要太嚣张，吃进去的东西，你早晚有一天也得得给我吐出来。当初詹伟给你撑腰的时候，你不是很得意吗？你拉乔万年来给你助阵的时候不是很威风吗？现在詹伟保不了你，场皎月更保不了你。他们快完蛋了，你难道就没有什么想表示的吗？” 盛夏听到这话的时候也不捂脸，慢慢的走到赵明的面前说，“早就告诉你了，做人要识大体，懂得进退，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也不可能永远都占便宜。三衰六运，当你走完了运，是不是该倒霉了？杨矿长保不了你，你同样也保护不了她。” 盛夏来到杨皎月的面前，扭头看着洪庆元说，“公公，刚才她打了我一巴掌！” 洪庆元嘿嘿一笑，“一报还一报，她怎么对你的，你就怎么对她嘛！” 盛夏刚刚转过头了，看到杨皎月的那一刻。脸上的笑容刚刚才露出来，下一秒就是一只遮天的大巴掌，贴脸又是一下，抽的她眼冒金星，踉跄的种种摔在了地上。 “杨皎月……” “洪庆元！” 洪庆元刚刚点名喝斥杨皎月的时候，同时被人吼了一声。还没回过神呢，就看到那旁边的门已经拧开了，欧阳建雄气势汹汹地来到他的面前，顺手就是一巴掌抽在他的老脸上。 这下子一屋子的人全都傻了。看到来人时，洪庆元立马站得直直，朝那人点头哈腰的说道，“大领导，你怎么来了？你是下来检查工作了吗？我我我也是，不对不对，我只有是路过当初工作过的地方，所以顺道来看看而已，现在马上要走，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啪！ 欧阳建雄甩手又是一巴掌！ “这位同志啊，你是哪个单位的？怎么动手打人啊？” 听到周辉这话的时候，欧阳建雄扭头一瞪，还没等欧阳建雄开口，身边的林震顺手就是一拳，砸在周辉的鼻梁骨上，然后摁在地上对着他的脸，就是一顿乱捶，直到将他的脸打得血肉模糊，再说出来一个字的时候，周辉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乔万年，连乔万年这个时候都没有上前阻止，那就说明。这位洪应元口中的大领导，是他周辉这一辈子都不可能惹得起的人物。 啪啪啪啪…… 欧阳建雄在洪庆元的脸上抽了十几耳光，他儿子洪中就在旁边直勾勾的看着，愣是不敢上去多说一句话，他们洪家的传统就是惹不起的装孙子，惹得起的，往死里收拾。很显然，洪庆元现在装着孙子，洪中只敢在旁边装孙子的孙子，愣是不敢插手，当儿子当成他这个样子，这辈子也就没什么出息了。” 打的累了，欧阳剑雄深深吸了一口气，甩了甩自己的手，从林震的手中接过茶杯来喝了一口水，看着乔万年说道：“你的人，你自己处理。” 找您点了点头，说道：“先把周辉送回都城的医院，其余人，各自回自己的单位，深刻反省，把今天的事情起因经过，给我整理成文件。过两天我回到省里之后，要看到你们的汇报材料。” “是，乔省长！” 省里的工作组直接走了，洪庆元捂着自己的猪头，朝欧阳建雄说，“大领导，这边如果没有我什么事的话，我也就走了，工作组还交代了许多其他的工作，等着我去完成了。” 欧阳建雄还没有开口，钟秀玲首先不干了，“我们家老杨现在还在里面关着呢。你不能这样一走了之。你就不怕我们家老杨把你儿子供出来，毁了她这一辈子？” “你给我闭嘴。” 洪庆元狠狠的吼了一句，这种关键的时候，别说他们家老杨，就是自己的心儿子也顾不上，欧阳建雄是什么人？洪庆元比任何人都清楚！他做梦也没想到这个煞星今天居然会出现在这个地方，钟秀玲撒泼的话，刚才欧阳建雄听得一干二净。洪清源现在怕的要死，浑身抖得跟筛子一样，他不知道等着她的命运将会是什么？一种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洪应元总感觉，自己的大限到了。 欧阳建雄走到钟秀玲的面前，吓得这个倚老卖老的老娘们儿往后退了两步。 欧阳建荣露出了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来，说道：“你们家老头儿现在被关在涪江市局吧？没关系，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只不过事关西川矿区脸面，交给地方处理的确也不合适，你这么想他，老两口感情这么好，我一定会成全你们的，让他出来。你收拾收拾，去等接人团聚吧！林震，你去涪江市局办这件事情。任何人想要阻拦，你就直接亮身份。” 林震一言不发的，转身出了办公室。钟秀玲，如梦初醒一般挂着满脸惊喜的表情，想追着出去。 “对了！”被欧阳建雄叫了一声，钟秀玲马上站住，有些不解的看着欧阳建雄，只听他说道：“你不是不知道文零的亲爹是谁吗？是我。在知道了吧？” 盛夏恍然大悟，表情都凝固了。凭什么所有的好事都被文雯给占尽了，他有个矿长妈，还有一个位高权重的亲爹，虽然不知道在哪里任职，可是看到乔万年这个省长还有张伟这种南方局的书记，在他面前也低着头，连个屁都不敢放的样子，就知道这个大领导，根本就不是一般人能够招惹的。为什么她拥有这么显赫的家世？而我却只能在这里挨巴掌，为什么？盛夏不甘得快要抓狂了。特么是再看到赵明那张冷漠的脸时，那种失败的感觉令她难受得几乎快要抓狂了！ 但凡听到欧阳建雄这话的时候，所有人都禁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别说再去说杨小乐的什么坏话。大家想一想，都觉得自己离死快不远了。 可是赵明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守护杨皎月的责任应该在他的身上，而不是欧阳剑雄这个老混蛋。 这是，欧阳建雄这才挥了挥手，对杨皎月和赵明他们一行人说道：“行啦，你们都出去吧。我跟老洪有点私事要说。” 听到这话的一瞬间，洪庆元顿时一个激灵，这件事对他来说可能并不是什么好事呀。 第706章 指的明路 从自己的办公室走了出来，杨皎月领着赵明和文雯，进了隔壁原来属于杨文伟的办公室。 砰地一声甩手把门给关了起来，将想要跟进办公室的盛夏碰了一鼻子灰。 盛夏摸着自己的鼻子，看着旁边脸色铁青的洪中问，“老公，公公他不会有事吧？” “我特么怎么会知道，你给我闭上嘴，我真的不想跟你说半句话，你个贱货！” 被洪中骂了一句之后，盛夏的嘴一瘪，难过地说，“我是你老婆，你怎么能这样说我呢？刚才我被人欺负的时候，你身为一个男人居然都不上前来阻止一下，我不指望你帮我出头，但是你身为一个男人保护女人还是会的吧？” “你被人抽大嘴巴，那是你罪有应得。你自己没本事，还找我爸替你出头，我爸当时要是不说一句的话，会受这种折磨吗？丧门星，不要脸的东西。” 盛夏被洪中这句话直接给骂的不敢出声了，心中一阵后悔。自己千挑万选的男人，怎么是这么个废物？原本指着他们家的家庭条件，可以让她飞黄腾达，现在这一看，洪庆元估计也完蛋了，盛家和夏家两大家子以后估计没有什么好日子过，钱没了，人也没了，前途也没了，这是一无所有啊，盛夏恨老天爷不公！ 杨皎月进门捂着自己的脸一阵猛搓，赵明也是脸色不带的样子，在门口站着一语不发。 文雯过了好久才缓过劲来，装作没事人一样的说道：”你们两怎么了？那个混蛋再不是东西。他也替我们解决了眼前的难题！虽然不至于高兴，但是也不用像现在这么沮丧吧。” 赵明摇了摇头，说道：“皎月姐难过的是，这件事从头到尾都不应该让欧阳建雄来掺和，他这个人心肠歹毒，手段狠辣，被他搅和过后，会让问题变得更加复杂，而且有人会为此付出极为惨痛的代价。” 赵明只是说了其中一个原因，而另一个原因是，文雯是杨皎月的女儿这个事情一旦公开了之后，赵明顺理成章成了杨皎月的女婿，那么，以后两人在同一个单位共事、任职的可能性变得微乎其微。换句话说，杨皎月和赵明之间，必须得走一个。 赵明从一开始的目的，就是为了拉近自己与杨皎月的身份、地位，让自己足够配得上他，而今终于等来这一天的时候，才刚刚在一起，便是分别。这种感觉，真是让人心痛又心酸。 看到杨皎月一脸正是如此的表情时，文雯突然心酸的厉害，她这个做女儿的都不了解他妈在想什么，赵明居然知道的这么清楚。难道他们两个才是天生一对吗？那么自己又算什么？和赵明同床共枕那么长时间，到头来，这一切都只不过是他们俩幽会的一个幌子。太可笑了。 文雯默默的坐了下来，赵明对着窗户外抽烟，而杨皎月整个人像木头一样翘着脚端着手，坐在那个地方，一句话也不说。 然而比他们三个人更加焦虑的人是洪庆元。因为欧阳建雄已经目不转睛的盯了她将近十分钟，一个字都没有说。 终于，欧阳建雄动了。他把这里彻底当成了自己的办公室，端着两个茶杯，倒两杯水，一杯放在洪庆媛的面前，一杯放在自己的面前。 “老洪，你说可笑不可笑？我欧阳建雄活了这么多年，居然有个女儿。” 洪庆元听到这话的时候一个激灵，马上说，“老领导，这是喜事，怎么会可笑呢？” “当然可笑啊，我自己有个女儿，我自己都不知道，然而你洪庆元知道。” 欧阳建雄的样子像是在演一个智障，却是一个精的可怕的智障，摇头叹息的说，“更可笑的是，有人马不知脸长的认为自己的儿子配得上我的女儿，悄悄的就想把这桩婚事给坐实了。洪庆元，你胆这么大，前两年我该把你派到湾湾去啊，也许大业已成！” 洪庆元听到这话的时候越发紧张了，坐在椅子上像个小学生，一双手紧紧的贴在自己的双腿上，动都不敢动一下，直摇头的说，“老领导就别拿我寻开心了。” 欧阳建雄一拍大腿，点点头，“行，不开玩笑，那我们说点悲伤的事情。你在南方局这些年，前前后后差不多往你腰包里塞了不少，每一笔账都有人给你记的上了。你老婆现在拿的是老美的绿卡。原本也想送你儿子出去。可是你儿子舍不得国内纸醉金迷的生活。你调到国能集团总部。花了7位数的价码这些我也都知道。这些我都没冤枉你吧？你可以选。要么干干净净的走。要么，我替你们家清算一下。让你带着你儿子，和你老婆一起走。” 洪庆元此时已不知春秋，只觉得身上的汗水就像没把门儿似的，一个劲的往外涌，把里里外外的衣裳全都给打湿了。这么大个人了，听了欧阳剑雄的话之后，居然哭得像个孩，颤声的说，“老领导，能不能放我一马？我从这个位置上辞掉。” “不不不，我们的队伍从来不接受主动投降。你可以得病吗？比如说现在都流行什么抑郁症，这种病症呢，自杀倾向特别的严重。”欧阳建雄长长的叹了一声说，“话呢，我就只能说到这儿了，该怎么做呢？你自己看着办！现在，你从这道门走出去，不要跟任何人说话，老老实实回京城去。我在渝州等着你，三天之内没消息，我亲自动手。” 只是简单的一句话而已，但是足以让洪庆媛放弃所有的抵抗，正如欧阳建雄所说的那样，他从起身的那一刻，再没有跟任何人说过半句话，就这么安安静静的走了。安静的让洪钟这个亲生儿子面如死灰。 走廊上所有人都在围观洪庆元离开的样子，一边走一边哭。 要知道这可是一个五十多快六十岁的中老年人，如果不是伤心到极点，怎么可能哭成这怂样？ 而他刚才只是和欧阳建雄聊了一会儿天，总不可能因为欧阳建雄把她感动成这个样子的吧？ 第707章 欧阳建雄的决断 钟秀灵一生当中只在两个时间紧张过，嫁人、生孩子！ 前几天老头被抓的时候，他满心都在盘算着如何把自己家的老头就出来，忘记了紧张。 现在看起来，他这个也算叫经得起大风大浪。 想到这里，钟秀玲不禁有些得意，暗想，杨皎月就是贱，不把她逼到最后一步，她还不知道妥协的。 真没想到，他当年的男人居然是那个脾气暴躁的小年轻，钟秀玲记得，欧阳建雄可是杨皎月他爸的徒弟，现在的官当的挺大的？ 官当的大就是不一样，至少眼界很开阔，处理问题的方式也显得很睿智。他知道什么是可控范围，而不是把它声张，事情闹大了，对大家的脸面都不好看。会影响到他的仕途，那才叫得不偿失。钟秀玲心想，我是个老婆子一把年纪了，追求的没有其他，只想跟自家老头安享晚年而已。 正想着，杨文伟就在人陪同的情况下，出来了。 坚强了这么多天，临到看见自家老婆的时候，钟秀玲才发现自己跟受了多大刺激一样，泪水一下就崩了，三两步跑到杨文伟的面前，一下子伏在杨伟的胸口，哭的全身发抖地喊，“你终于出来了，我是怕我能力不够，把你捞不出来。如果只剩下我一个人，这辈子可怎么过呀？” 杨文伟的头发白了。轻轻地拍了拍钟秀玲说道：“好了，没事了。回家吧！有什么话回到家再说。” 站在台阶上的杨科原本以为，只是漏掉几条小鱼小虾而已，没想到把杨伟这条大鱼也给漏掉了。 你就站在杨珂的旁边安慰道：“没关系，至少南高还在，他是没有人能保得了的，而且所有罪状已经坐实，马上就要上庭了。对这件事，只能当成遇到不可抗因素了吧。” 杨科点了点头，“现在除了这么想，还能怎么样呢？” 杨科原本以为已经还了涪江一片干净的天空，可是从现在来看，千里之行才刚刚迈出第一步而已，以后走的路不知道有多长。不过让杨科高兴的是，这个世界上至少有这么多人是充满了正义感的，他们紧密的团结在一起，为了自己的梦想而努力着，想到这一点，杨科总觉得干劲十足。 杨科轻轻的抚着黎娇的脸，柔声说，“今天晚上回我姐家，让赵明那个臭小子给我们做一顿好吃的，累了这么多天也该放松一下啦！” 黎娇。点了点头，两口子欢喜地回了杨皎月的家。 只不过让人没想到的是，家里突然多了一位客人。下一刻杨科就想把拔枪，把这个不速之客，给一枪崩掉。 “你小子，这么多年了，性格还这么毛毛躁躁的。” 欧阳建雄也不管杨科到底有多毛躁，手里拿着三个杯子，往里面倒了三杯白酒，在杨科和赵明的面前放了一杯，自己端着一杯，说道：“大家现在都是成年人了，喝个酒应该没问题。杨科，我只跟你解释一次，你姐姐那次遇袭跟我无关，但是你放心，这件事情我一定会给你个交代。” 杨科看着杯子里的酒，冷笑了起来，“不管是不是你，你以为走了20多年突然再回来，我们全家上下就能原谅你吗？” 欧阳建雄也说道直接，“我并不是来求你们原谅的，只不过，过去我做的那些事，需要补偿。你们杨家，从今往后就是我欧阳建雄的血亲，你们的事就是我们的事。” 无论欧阳建雄这句话说的有多么的硬气，桌上这一桌子人，没一个有好脸子。 可是欧阳建雄却没有把自己当外人，吃了几口赵明明做的饭菜，筷子悬在半空当中晃着，端着长辈的架子，瞅了赵明一眼说道：“你小子不错，把她们母女照顾得很好。手艺赶得上外面的饭店了。不过男人嘛，始终是要主外的，你总不能一直躲在厨房里不见人吧？我跟乔万年和詹伟聊过，知道你小子是个人才，是人才就应该飞得更高，看得更远，我在西山矿区里算什么？” 赵明却说，“我没有别的理想，我就想待在西川矿区。” “你没有理想？” 欧阳建雄哈哈一笑，一口把杯子里的酒给干了下去，大叫道：“我看到你小子，就像看到了年轻时候的自己，敢想敢干！不到三年，从一个看澡堂子的临时工一直坐到西川矿区人事科的科长。你跟我说你没有理想？你把西川矿区的各个位置上安插上了自己的人手，你跟我说你没有理想？你把杨文伟给拉了下来，还跟我说没有理想？” 欧阳建雄所表现出来的一切不是对赵明的褒奖，而是对事情的掌控力，他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把赵明做的一切事情给查得这么清楚，这一点，是赵明始料未及的，也是让人感觉到最无助的。 欧阳建雄一本正经地看着赵明，“我不否认你这一切做得都很漂亮。下手快准狠。做事不留余地。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做的这一切事情，都是在借力打力而已。你现在做了这些事，有几件是真正靠你自己的实力办到的？年轻人，你是一个有野心的人，可是你的实力现在不足以争取支持你的野心，你就应该去让自己变得更厉害，更有实力才对。” 欧阳剑雄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我已经给你安排好了，西川矿区组织人事科的科长你肯定是不能做了，去渝州吧。去那里发展，在那里闯出一片天空来。如果两年过后你发展的不错，我可以让你娶我的女儿。到那时，你就创造属于你自己的神话！” 听到这话的时候，赵明的毛都立起来了，坚决的摇头道：“我不去，我就留在西川矿区。” 欧阳建雄冷冷一笑，“我这个人做人做事，从来不会考虑别人感受的，轮不到你不去。再说了，你以为我调你过去是为了什么？皎月和文雯的母女关系已经在西川矿区公开了。你在西川矿区，能爬多高？能走多远？不管你做任何事情别人都会说，你仰仗的只不过是你丈母娘矿长的身份而已。充其量，然后你当个科长就不得了啦，你还以为你能爬到处级的位置上去吗？让你出去是避嫌，也是为了让你爬得更高，走得更远。不要不知好歹！” 赵明的倔强十有八九是装给欧阳建雄看的而已。他其实早就已经做好了离开的准备。 第708章 非走不可 欧阳建雄觉得自己可以掌控所有的事情，但事实上真的能掌控吗？这只是一个概率的而已，当中的变数其实很多。 不过有一点，是赵明不得不承认的。欧阳建雄说的很对，赵明他从当年澡堂子一直走到现在的组织人事科，其中绝大多数时间都是在借力打力，说白了，就是狐假虎威。 赵明靠他自己的硬实力做成的事情，却少之又少。这本来就是照明的短板，也是赵明迫切想要弥补的地方。 此时的赵明，他与欧阳建雄的对抗与顶撞，无非都是故意显示出自己倔强和幼稚的一面，这样看起来赵明和杨家人就是一条心，在情感上和欧阳建雄作对。 这么做其实就是让欧阳建雄放松警惕而已， 欧阳建雄是个天老大他老二的性格。赵明越不服他，他就越想让赵明服气。 于是赵明还是得逞了，借欧阳建雄的手抬了自己一把。 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因为赵明没有正面和欧阳建雄对抗的本钱，他还得变强。将来，他要亲手把欧阳建雄给解决掉。这是当初赵明对杨皎月的承诺。 赵明要保护杨家人，让他们在身体上，情感上绝不受到半点伤害。 而现在，赵明除了装成一个有骨气的判逆年轻人之外，他别无选择。 赵敏咬了咬牙直接说道：“你放心，我一定不会去的，大不了不干了。” 欧阳建雄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道：“年轻人不要把话说的太死，你说你不干，我就觉得你肯定会去干，相信我我不会看错的。” 说到这儿，欧阳剑雄站了起来，看看杨皎月和文雯母女俩说，“我曾经对你们的亏欠，这一辈子都弥补不回来了，而且会一直亏欠着。但是你们放心，从今往后，我一定会在暗处守护着你们，不让你们娘俩受半点委屈。今天这顿晚饭是这么多年来我吃的最高兴的一顿，走了。” 欧阳建雄说走就走，没有半点逗留的意思，这样杨皎月的心里松了一口气，她知道这个男人现在已经有了他的家庭，有了他的事业，指望他在这边付出多少？那是永远不可能的，更何况杨皎月对他更多的是怨恨，压根就不想让他掺和到自己的生活当中来！这一天下来，唯一令她感到难过的是，赵明在这儿留不住了。 这天晚上，杨晓月同样是睡里屋，赵明和文雯两躺尸一样平平的躺在床上，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文雯这才说道：“带我走吧，一起去渝州。” 赵明的酒劲上来了，睁开眼睛天花板转，闭着眼睛自己转，这种感觉很像晕车，但是又比晕车难过100倍。赵明从来都不相信，酒后吐真言这种话，有时候喝了酒，其实人的脑子会更清醒，说出的话，比平时更容易骗人。 即便是赵明心里难过，和杨科多喝了几杯，这时听到文雯的话时，同样是有些生气，“你说你走了，皎月姐该怎么办？你们母女俩相依为命这么多年，你现在长大了，难道就要抛下她吗？我走没关系，可是你必须留在这儿，不管是皎月姐照顾你，还是你照顾皎月姐。你们俩都不要离开对方，这日子才能这样过下去。” 如果没有看到赵明和杨皎月在床上翻滚的样子，文雯也许就相信了赵明此时是为了他们家考虑。然而现在再听到赵明这句话时，她心里可想冷笑了，这个男人要走了，他不打算带上自己，因为他的心里装的并不是自己。说不定哪天，坦白的话突然就来了。我们根本就不敢往下想，脑子里闪过赵明和杨皎月在床上的样子。拳脚绷得紧紧的，不自觉的抖了起来。 而就在这短短的时间之内，旁边这个她深爱的男人已经传来了重重的呼噜声。 文零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翻身过去，做了他这么长时间以来一直想做的事情。 而赵明在迷迷糊糊当中，只觉得和平常感觉一样，把她当成了他的挚爱而已，所以这一夜他们特别的投入。 杨皎月在里屋拿着被子，捂着自己的嘴，哭的很伤心，不知道为什么，当文雯听到她的啜泣声时，反而更加尽兴了，甚至可以忽略那撕裂的痛。 杨文伟已经很久没有睡过这么香甜的觉了。 拘留室里有一张床，很硬，特别的硬。就像砖垒成的一样。 那些日子，他彻夜彻夜的盯着方正的天花板发呆，有时候感觉得自己可能睡着过。有时候又觉得自己整宿都没有睡。 昏昏噩噩的过了这么些日子，终于盼到了自己自由的那一天。 回到家，早早的洗过了澡，躺在那熟悉的床上听着耳边老婆子，把这些年大大小小的事在耳边诉说了出来。 不知觉地，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杨伟看到桌上，熟悉的几个小菜，盘子里放着馒头、包子、油条。自己常坐的那个位置上还有一碗热气腾腾的粥。恍然间，杨伟觉得自己还是书记。他只是做了一个梦，梦醒了，今天该上班还得去上班。 苦笑一声，杨文伟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呼噜呼噜的往自己嘴里扒了几口粥，胃里熟悉的感觉又再次回来了。 “我仿佛听见你说，鸿兴源到最后也没能帮上什么忙，那杨皎月是怎么答应放我出来的？” 听杨伟随口问了一句，钟秀灵美滋滋的坐在他旁边说，”我就闹呗，你也知道，这女人的招式无非就是一哭二闹三上吊。杨皎月她不帮我办，洪应元管不了。那我就只能把她16岁生孩子，连孩子的亲爹是谁都不知道的事情在办公室里吼了出来。她面子上挂不住，最后也不得妥协了吗？” 杨文伟嘿嘿一笑，“这么做，太缺德了一些。不过再想想，她让我丢了官，整治她一下也不算过分。” 钟秀玲笑道：“行了，别再说那个贱货了，说到她我的脑子就疼。赶紧吃，这下就剩我们两口子相依为命了，吃过饭一起去逛菜市场，买点你喜欢吃的菜，今天中午好好给你补补。” 这样的日子对杨文伟来说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他别无所求。 第709章 同一个时间 杨伟和钟秀玲两口子出门，里里外外的都是这个单位上熟悉的人。 看到杨伟出来的时候，还会对杨文伟叫一声老书记。 听到这样的称呼，杨伟知道他和西川矿区的缘分，从这一天开始正式结束了。 老书记既是一种尊重，也是告诉他，你只是以前的书记，而现在，你已经是一个被西山矿区除名的人。 杨文伟该不高兴吗？他应该高兴，至少出来了至少是自由的。 两口子这么多年了，可从来没有逛过菜市场，这一天让钟秀玲特别的满足。 要知道西山矿区的菜市场，可是西川矿区出钱一手打造起来的，没有钢筋水泥却是钢铁的架子和铁皮棚子，让附近的老百姓们都可以在当中卖菜，让农民能挣钱，也让工人得了方便。 这里什么都有，在街上能买到的菜，这里也能买到。 钟秀玲和杨文伟两口子，碰到不少熟悉的人。看上去人缘可不错了。 买好了菜快离开的时候。 几个好事的婆娘突然拉着钟秀玲就说，“嫂子啊，你的机关骂的那些话可太解气了。” “是啊，你要是不说出来，我们都不知道那个杨小乐居然下贱到这个地步。” “可不是吗？16岁就当妈了，别说，那女儿现在都二十好几了，杨皎月也才刚过40岁，那恢复的可叫一个水灵啊！” “她勾引男人就是一套是一套的。要不然的话，怎么可能到做的到矿长这个位置上。” 听到这话时，钟秀林也特别的得意，高声说道：“他的那些糟心事我可不想管他，我只关心我们家老头子。这个不要脸的东西，那就是个忘恩负义的货呀。你不把他脸皮给他撕破了，他都不知道自己能有多无耻。” 几个婆娘听见这句话的时候哈哈大笑，惹得周围的人，不时的朝这边看，都想听听他们又在说谁家的是非呢？ 杨文伟不喜欢跟自己老婆来逛菜市场，十有八九也是这个原因，哪怕是周末，他也不愿意。 几个女人一台戏，凑在一起说是非，时间长了也就算了，关键是内容还没什么下限。 杨文伟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看着钟秀玲的时候，钟秀玲也知道他不喜欢，朝他摆了摆手，意思是你先出去等我一会，我跟她们说几句话马上就来。 杨文伟点点头，走到路边，点了一支烟，抽了一半，回头看钟秀玲还说得正起劲。摇头苦笑，算了，自己走吧。 家就在马路对面不远的地方。走了两步，一辆大卡车冲着他就过来了，看着卡车没有踩刹车的意思。杨文伟心想我加快脚步走过去，就可以了。 走了两步，又觉得不对，还是倒回来吧！ 不对不对，还是走过去吧，于是加快脚步往前走…… 砰！ 一声巨响过后，接着就是阵阵的尖叫，一下子让喧闹的菜市场顿时变得更加的热闹了。 “快看有个老头被车撞死了。” “是谁呀？是哪家的老头啊？” “秀玲，你赶快去看看，你们家老头好像被车撞了。” 说是非说得正兴起的钟秀玲，一下闭上了嘴，神色紧张的朝菜市场外面冲了过去，来到路中间一看，那血淋淋的场面，让他顿时放缓了脚步，慢慢的走到已经早断气了，杨文伟身边，缓缓的蹲了下来。 钟秀林轻轻把他脸上的血给抹了干净，不出阳痿，那张还算安详的脸，看清楚他的样子，先是眼泪珠子哗哗的往外流。再试一把将她搂进怀里，顾不得什么脑浆鲜血之类的，这才有了撕心裂肺的哭喊。 围观的人当中也没人说打个电话去叫个医生什么的。因为他们都知道这种情况下，别说叫医生，就是叫神仙过来都没用了，已经死透了。 “老杨，老杨……你为什么就这么走了？你为什么这么狠心啊？你为什么就这么丢下我不管了？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昨天才刚刚出来，今天又怎么死了？难道我们真的是干了什么缺德事吗？老天爷要这么对我们，啊……” 钟秀玲仰头嚎啕的时候，眼前突然一片青一片白，什么也看不清了，接着眼前一黑，仰头就倒了下去。 开车的司机下来靠在车门上，直勾勾的看着这一对倒在地上的老两口，没有叫人，更没有叫医生，默默的点了一支烟，全身发抖地抽了几口，就像在缓解自己的紧张和不安一样。 看得久了之后，突然发现自己适应了，然后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他们。 不知道人群当中是谁，突然反应过来了，大喊道：“还愣着干啥，把老杨书记的媳妇先送到医院去啊，总得先救一个呀！不都是矿区的人吗？赶紧去矿区机关通知一下呀，这事儿到底有没有人管呀？” 于是众人这才回过神来，把钟秀玲从血泊当中抬了出来，一群人急忙忙的，望矿区，医院里送。 就在这个时候，杨皎月在办公室突然接到了电话，“矿长，杨文伟出事了。刚才在路上被卡车给撞了，当场就死了，钟秀玲现在送到医院抢救去了，可能受了刺激，也不知道会怎么样，你看这事儿，我们矿区管是不管啊……” 杨皎月已经完全听不清楚后面到底说的是什么，电话轻轻的放了下来，抹了一把脸。是巧合吗？也许吧，希望只是巧合吧！ 不管怎么样，出于人道主义，矿区方面还是应该去医院探望一下。所以杨皎月带着赵明一同去医院的时候，不但赶上了杨文伟的死。就连钟秀玲，也是悲痛过度，丢了自己的命，死于心肌梗塞，这是她的老毛病了。 这一天，对杨文伟两口子来说，是一场毁灭性的灾难。 没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一切来得就是这么突然。 “全家都死绝了，也不知道昨天晚上谁在给他们家放鞭炮，放了整整一宿，要不要人睡觉了？白天还要上班呢。” 盛夏起床之后，就忍不住骂了一句。 洪中对她的气还没有消，所以晚上睡的沙发，早已经起来了，坐在沙发上抽烟。 音箱上的电话响了，盛夏关着厕所的门在里面上厕所，就喊了一句，“老公，你接一下电话吧。” 可是洪中完全当没听见一样，盛夏拿纸把尿擦了一下，黑着脸从厕所走了出来，顺手接起了电话。 听了几秒钟，脸色却越来越难看。 突然手一滑，话机连着电话线吊在音箱旁边，来回荡，像秋千一样。 洪中不耐烦的问，“怎么了？” 你爸死了。 第710章 你爸死了 如果是洪中以前的性格，听到这句话的第一反应，应该是补上一句，“你妈才死了。” 然而此时洪中只是冷冷笑了笑，点了支烟，站了起来，拉开门朝外面走，看样子是准备去上班。 只不过走了两步，就听见叮叮咚咚的声，就像有什么东西从楼上滚下去了一样。 盛夏这才回过神来，尖叫了一声，冲了出去大叫，“老公，你怎么啦？你没事吧？” 这两天对很多人来说都是悲剧的，比如说杨文伟，不光他死了，他老婆也死了，后来经过证实，他儿子从美国回来奔丧的时候，在机场不明不白的被人碰了一下，然后倒在机场的大厅当中，再也没有起来过。 再比如洪中，他爸真的死了，死在他的办公室当中，一根绳子穿过吊扇的铁钩，听说死的样子极为恐怖，舌头伸在外面的，也许上吊的人，最终都是这个样子吧！ 剩下是洪忠的老婆，这种悲伤的事情本来应该跟着自己的男人一起回家，而盛夏则以自己身体不适为理由拒绝了他的要求，洪钟一个人去了一趟京城，没有领回尸体，你回来的只有一堆灰，上面的人说了，怕麻烦，早点烧干净，早点了事，最好不要去公布，要不然就当一把灰直接给杀了，卡在什么地方，都有洪中做主。 洪中一无所有了，不过他老爹在遗书当中，算是给他留了一笔遗产，数目不算大，他这一辈子应该可以衣食无忧地活下去（前提是不能计算房价和物价的增涨速度）。 洪中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他总得有工作吧，于是老老实实的回到了福建，对他还有家，有他自己的老婆。 然而当他这一天进家门的时候，盛夏他爸妈和盛夏，一家三口坐在沙发上，看红中的样子，就像在看一个和他们家完全不相干的人。 盛夏觉得差不多是时候了，既然洪中不爱自己，这段婚姻坚持下去也没有意思，那就离婚吧！ “小洪啊，你跟我们家夏夏最开始走在一起，本来就是个误会，你们俩在一起坚持了这么长时间，你觉得既然是一种折磨，我跟你叔叔也是，非常开明的，要不你看，这婚姻的事儿，就由你们年轻人自己做主吧！” 夏初荷的样子看起来非常的通情达理。 盛学礼一口接着就说道：“强扭的瓜不甜，叔叔跟阿姨都明白这个道理，年轻人做事一般都想得开，我们也不强求。盛夏呀，好聚好散，有什么话好好说，今天爸妈都在，这件事情我们跟你做个主。” 于是剩下鼓起了勇气，看着洪中说道：“离婚吧！” 其实这个时候洪中非常想笑。 这一家子吸血鬼见风使舵的墙头草性格，这辈子估计是改不了了。 洪中心想，当年我爹还是南方局书记的时候，盛夏这个不要脸的非要拿热脸非要贴我的冷屁股，如今我老爸死了，你们见势不对，马上就想抽身离开？ 世界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啊？ 盛夏他们全家打的就是这个主意。以盛夏现在的姿色，和她的工作性质来看，离开了洪中，完完全全的可以再去找个条件不错的男人，甚至比红中更加优秀，也不是没有可能！ 洪中现在的报复心理特别强，他怎么可能成全盛夏呢？ 此时的洪中，完全已经不再拥有一个正常人的思想，他直勾勾地看着盛夏，柔声的说道：“我们俩的相遇，也许是一场错误，结婚可能是错上加错，但是我不想再这么一直错下去。我不是要跟你离婚。我已经没有家了，我唯一的亲人就是你们。所以，我想跟你们在一起好好过日子。我爸死的时候，给我留了一笔钱，有了这笔钱，以后的日子会好过很多。盛夏我们以后不要再争吵了，我们可以有个孩子。我们也必须有个孩子。我们全家都要开心快活的生活下去。” 说着，洪中将一张十万块钱的存折，放在了桌子上。 事实上他老爸给他留了很多钱，十万只是其中的一张存折而已，一张存折，就能试出来人心的险恶。 夏初荷最先淘了一张十万块钱的存折伸出了手。可是他的动作再快，也没有她的女儿快。 剩下一把将存折捂在怀里，朝他爸妈叫道：“我早就跟你们说过，我和洪中是真爱，你们非不相信，非得拆散我们。另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你说你们一天都打的是什么主意啊？” “哎……你说你怎么胡说八道呢？分明就是你想……” 夏初荷一巴掌拍在盛学礼的身上，叫道：“想什么想？给我闭上你的嘴！” 吼了这一声之后，夏初荷畏畏缩缩的朝盛夏伸出了手，“夏夏，你看这存折，要不就妈替你保管吧。你们年轻人，拿这么多钱在手上，也不知道计划计划，到时胡乱就给花光了。妈去帮你们存个定期去啊，你看怎么样？” “不怎么样！” 盛夏表情生硬的说道：“爸妈，你们先走吧！我们自己的日子我们知道怎么过，用不着你们来操心。” 说着，盛夏就把他爸妈粗暴的直接给推出了门外，也不管他爸妈在门外吼什么，直接就把门给关上了。 盛夏马上换上一张委屈的表情，将存折递回到洪中的面前说道：“你也知道心里是有你的，我爸妈担心我跟着你过苦日子，现在他们看到你这么真心的对我，我们以后的日子肯定会好过起来的，这个存折就还给你吧，你是男人，身上怎么能不放钱呢？” 洪中一把给它推了回去，说道：“交给你的就是你的，以后这个家就由你来管吧，持家过日子，还得女人说了算。” 盛夏的样子，看起来应该是高兴的都快跳起来了一样。可是心里却在琢磨，十万块就是他爹留给他最后的遗产了吗？难道就没别的了吗？女人啊，他的心里永远你都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过这一次，洪中真的猜到盛夏在想什么了！ 第711章 道别 这天晚上洪中特别的尽兴。 以至于事后，洪中睡的特别的沉稳。盛夏几次试图跟红中说话，从中开始很有意思的回答，到后来洪中的舌头打结。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并不是盛夏太亢奋，而是今天晚上剩下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 比如说起来算一下，从中从京城带回来的行李。 盛夏喜出望外的是，他真的从洪钟的行李当中又翻出了四张余额不同的存折，有十万的，有二十万元，还有一张二十五万的。 剩下原本打算，如果红中只有这十万的话，那么等这十万块消耗殆尽之后，剩下无论如何也是要跟他离婚的。 不过在看这四张存折，剩下马上改变主意。一生当中，有几个人，能挣到这么多钱。 离婚的事还是缓一缓吧，得把这家伙手里的钱，先变成自己的再说。 就在这时，洪中翻了个身，在月光下下，洪中的眼睛睁得特别大，看起来特别的阴森。 “老公，老公？” 被吓了大跳的盛夏试探地喊了两声，确定洪中的确没有反应之后，这才把存折老老实实地把存折放进洪中的行李包里，悄悄的睡在了洪中旁边，拿手轻轻的，抱着红中的一样，将头埋进他的后颈窝当中，看起来就像一对新婚夫妇似的那么甜蜜！ …… 赵明最近在频繁的做着工作交接，把一切的事情都安排得井井有条。 西川矿区机关的所有人都知道，赵明这是马上要调走了。 至于去哪，没有人知道。外头的传言不一，有人说他高升了要去南方局机关，也有人说要调到别的矿去，还有人说他要去沙漠里吃沙子了。 不管怎么样，可以确定的是，赵明的确要走了。 这是赵明留在涪江最后一个中午，没有道别，跟西川矿区机关的人也并没有什么话要说。他约了一个老朋友，在涪江宾馆吃饭。 夏天来的时候，你才知道这个社会又进步了，姑娘的打扮变得更加的时尚，再也不是原来那般那般老旧与保守。 艾希的裙子很短，短到让人脸红，等他坐下来的时候，赵明这才说，我乍一看还以为去了舞厅呢！ 呸！艾希啐了一口，想笑，可是又笑不出来了。 赵明没有时间开玩笑，直接说道：“一桥的拆迁工作，现在正在有序的进行当中，新矿区基地的建设我就托付给你了，账面上一定不能出任何问题，你在和文雯交接的时候，绝对不允许有，错帐、漏账和糊涂账。每一笔都要记详细记录，方便到时候上面监督部门查账，千万不能出任何问题。” 艾希重重地点头，“你的交待我一定会记在心里的，不会给他们带来任何的麻烦。” 艾希话音一转，看着赵明说，“这次你是一个人过去吗？什么时候回来？” 赵明苦笑一声，“这一行的工作流动性本来就很大，今天在这，明天说不定就进沙漠了，后天也有可能在大海上，这种事情哪里说得清楚啊。不过运气比较好，在渝州那个地方，至少不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吧？” “那我可以过去找你吗？” “找我干什么？我又不欠你钱！” “滚！”艾希骂了一声，连饭都不想跟赵明吃了，不是她不愿意，而是怕吃着吃着就掉眼泪，那多不好啊，送别的时候最忌讳的就是哭，这样会很丧。 不过赵明倒是坚持把饭吃完了，下午他哪儿都没去，回了供应站。 这应该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离开家。说真的，还有些期待。 所以赵明在临走之前，他还是要看看自己的亲人，比如说二姐，比如说二姐的孩子。 林策的儿子小名叫豆豆，这小家伙奶水吃得足，长得可好了。 明天说，小孩子三翻，六坐，九爬……这只是一个借鉴，并不怎么准确，不过林豆豆到时在六个月的时候已经可以坐了，就是喜欢咬东西，什么东西都往嘴里塞。 小家伙特别喜欢舅舅，抓着舅舅的手咬了一口接一口地咬，怎么咬都咬不够。玩着玩着，还放个屁！不一会儿，尿布也给打湿了。关键是尿一半留一半。刚把尿布拆了，顿时尿了赵明一身都是。 这可把一家子给逗得乐坏了，只有赵红瞪着眼，凶凶的说，”小兔崽子，你敢尿在你舅舅，当心我打你的小屁股。” 赵明没好气的白了他二姐一眼，“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家这三个从小没少挨打，长大了你看看一个个都成什么样子了，大姐暴力倾向严重，就你好点，我从小跟人打架，最后不也是打架被开除的吗？豆豆这孩子随他爸的话，千万别动手，别给打废了。” 林策跟赵永远在厨房里忙活，赵永远从厨房里走出来，双手在围裙上，前后擦擦手，大声的说，“嘿，我们那个年代，讲究的就是黄金棍儿出好人。如果教不好，那一定是打得不够。对你的教育，那就是棍棒教育，你看你现在的样子，这就证明我的教育是成功的嘛！” 赵永远是典型的有功往自己身上揽，有黑锅全是别人的，赵明今天压根没打算跟他顶嘴，离开家的前一天，一家人和和气气在一起，很好。 赵明从来没看到王素芳可以坚持一件事情那么久，除了麻将之外。 跟着大师练功，也许就是她这一辈子唯一的追求了，不过从她的眼神当中，赵明看出了一些不确定。 练就练吧，时不时的目光还朝他这儿瞅一眼，心智不够坚定啊！还是说，又在整什么幺蛾子啊？ 不管怎么都好，家里的一切事情，都已经上了正轨。赵明不需要再操那么多的心，王素芳现在就算想作妖，她也没那个本事，除非她真的不想他弟弟再出来了。 赵明离开家，最不放心的，也就是王素芳，不管她是真中邪还是假中邪？看起来都不太正常的样子，别到最后又整出什么幺蛾子了，自己不在家，怎么下得了台啊？ 第712章 出发吧 赵云回来了。 如今的大姐看起来早已经没有当初那么具有攻击性，甚至有人开他玩笑说，“那个七进七出的赵云去哪儿了？” 她总是笑笑的回答，“谁还没个老的时候。” 众人大笑地说，“赵云的脾气比年轻的时候可暴躁多了。” 不过赵云也丝毫不在乎，一进门就把豆豆抱在怀里抖个不停，二姐这才把赵明拉到一边，小声的说道：“艾希来找过我，说小卖部现在的生意还不错，这些年我也挣了一些，问我有没有兴趣，在新基地的建设当中投一股。反正那些钱放在银行当中也挣不了多少利息，听艾希说，回报应该不错，而且是翻倍的那种回报。” 赵明心说，自己都已经不在这个位置上了，有钱家里人想挣，也没必要拦着。毕竟艾希挣的钱都是干净钱，自己家的投一股，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于是就说，“行，二姐，我就祝你生意兴隆了！” 赵红拉着赵明的手，一本正经的说，“二姐挣得再多，有一半都是你的，你还没结婚，以后的变数大的很。将来要用钱的地方还多得很。要是在渝州那边有什么周转不开的，记得一定给你姐夫打个电话，现在汇钱又很容易。实在不行，二姐亲自给你送过去都可以。” 到底是亲人最亲，赵明听到这句话什么都不想说，紧紧的把二姐抱在怀里，跟小时候一模一样。 看到这一幕时，大姐赵云直咧嘴，小声的说，“看吧，我就说老二跟老三的关系最好，他俩小时候就在旁边说悄悄话并排挤我，长大了还这样。” 这些话顿时逗得一家人哈哈大笑。 看到这一幕真好，只不过又差一点什么。 正当赵明琢磨着差点儿什么的时候。文雯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推门进来了。 “你这人怎么回事呀？也不顾我一下，害的我自己把东西提过来。” 听到这抱怨，只有赵红看出点名堂来，赶紧一巴掌拍在赵明的身上说，“老三这么不懂事呢？自己的媳妇都不顾一下了吗？” 赵明胀红了脸，这才伸手从文雯手中提过了大包小包，顺手往地上一放，两人的眼神都不敢接触一下。 要知道那天晚上自从文雯在赵明身上干的那点儿事儿之后。赵明成天就躲着她，不光躲着她，也躲着杨皎月。 如今三人互看对方的眼神都怪怪的，赵明觉得自己真够不要脸的，根本不知道怎么去面对这个母女俩。 这一顿饭做的很丰盛，不过王素芳只是随便加了几片菜叶子吃，扒了几口饭后，继续回去打坐。 按她的话说，要修行，先修嘴。只有把嘴上的欲望给控制住了，功力才会大增。 听到这话，赵明还能说什么呢？这个王淑芳，真是一时一刻都不得让人消停啊。 跟家人依次道别，又交代了很多东西，赵明才发现，他是这个家里最唠叨的人，也是管的最多的人，您到离开家的时候都还在满肚子搜刮，看自己是不是忘记说什么了。 和文雯走出门，朝单身楼的方向走，在黑暗的路上赵明突然一拍大腿，还没开口，文文就问，“是不是想起还有什么没交代的，要回去交代啊？” 赵明赶紧点头，“对对对，就是有话没跟他们说清楚……” 扭头就想走的时候，文雯在他身后一跺脚，“你给我回来……” 赵明最终还是被文雯拎回了单身楼的房子里。 “你为什么躲着我？” 赵明双手撑在自己的大腿上，捂着脸狠狠的搓了一把，说道：“我没有躲着你啊，就是这段时间交接工作，手头的事情比较多比较忙而已，就几天功夫的时间，你别瞎猜啊！” 赵明最讨厌女人才来猜去了，因为她们猜的都很准！ “这话你骗谁都可以，骗不了我跟我妈。” 文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坐在赵明的旁边，中间隔着一拳的距离，如果是以前的话，我们早就已经依偎在赵明的怀里，可是今天，她觉得还是应该正式一点。 文雯的声音有些低沉地说道：“你不喜欢我，你喜欢的是我妈，你跟她俩睡了，我都看见了。” “那天晚上门没关是你回来了！” 赵明的毛一下就炸了起来，顿时从床上蹦得老高，满脸都不相信地看着文雯，肉皮子下就像有万条小虫在乱爬，乱咬！肉眼可见的跳个不停，这特么真是丢人啊！ 赵明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么尴尬过，脸皮子是又红又烫！ 突然他觉得自己可能反应过激了，于是又在文雯的身边坐了下来，既然都做了，还有什么不敢承认的呢？ “是，其实一早我就想对你坦白了！” 赵明长长的叹了一声，说道：“杨小乐在我心中是那个坚强，独立，也是唯一能够吸引我的女性，所以我一直喜欢的是她。你既然都知道了，为什么还要那样？” “你们可以背着我偷偷摸摸，我为什么不能做些让你恶心的事情呢？” 听到这话时，赵明突然想起那一抹嫣红，“给我两年时间吧，就像我们当初约定的那样！” 文雯摇头笑了笑，“你不需要当一个负责任的男人。我这么做，也就是可以让你离开的时候，理所当然一点。我跟我妈相依为命这么多年，没有你，我们的日子也许会更好过一些，放心，明天我会留足够的时间让你跟我妈道别的。”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赵明知道这一次，真是走远了！ 道别的时候没有什么情真意切，有的只是普通朋友一般的客套。 赵明提着大包小包下楼的时候，一步三回头，他以为杨皎月会下来送她。 杨皎月在厨房里洗碗，一个盘子，放水起码洗了10分钟，不是这盘子洗不干净。而是水放太小，就盖不住杨皎月的抽泣声。 文雯想下去，可是他怕一下去，就再也放不开赵明的手。所以她不敢冒这个险。 于是，赵明在走的时候显得有些孤零零的。 渝州那是一个全新的地方，就从那里重新开始吧！ 第713章 东矿 渝州地处华南省以东，长江上游。是我国西南水、陆交通枢纽。 这里是工商业重镇，也是国内极其重要的发展城市，贩夫走卒齐聚于此，三教九流随处可见。 让人印象最为深刻的就是，这里有特别高的山，特别陡的坡，特别多的人。 似乎很多人手里都有一根棒棒，上坡下坡都给挑着。 街头巷尾传来的味道，都是一股子浓浓的油辣子味道，鲜香麻辣，都可以从这味道当中清晰的辨别出来。 这里也是南方局，重要的矿区之一，东矿！ 由于渝州地下矿藏资源丰富，此地理所当然的成为了南方局，战略发展要地之一，整个南方，七成以上的天然气，从这里出产，东矿也就成了要钱有钱，要人有人的矿区。 “方脑壳，赶紧打牌，尼玛卖批不要当站长。” “爬尼玛卖批，看清楚打不得行蛮？叉开（八万），拿切（去）曰。” “曰不动……四条！” “站到（站住），不要动，你给老子放好，今天还逮不到你？糊了！清一色！” 方脑壳激动地脱了鞋子一下蹲在椅子上，搓了搓手，这才把自己那一把好牌推倒的，将四条拿过来，往自己面前重重一拍。 啪地一声后，伸着手朝三个目瞪口呆的牌友说，”给钱、给钱、给钱……” “拿去输！” “拿去买药！” 方脑壳丝毫不觉得这句话有多难听，日常交流就这个样子。 数了数手里的块票，方老壳十分的满足，顺势将她装进自己的口袋里。 上手的牌友说，“听说都城那边现在流行一种打法，第1个人糊了，把胡的牌放在手边，剩下三家继续打。第二个人胡了，剩下两家继续打，到最后只有一家不能胡牌。” 方脑壳听着没好气的说道：“都城的人会打麻将？说起话来母兮兮的，一点没有男人的阳刚之气。打个麻将还整这么多道道，不过也是，他们肚子里的肠子七弯八绕的，不把人给绕昏，显示不出他们的水平，总结起来就三个字嘛！” 于是众人异口同声的说，“假得很。” 一把牌推倒，四双手在桌子上哗啦啦的搓来搓去，不一会儿就把长城一样的麻将牌给码好了，往中间一推，方脑壳扔了色子，拿起来一看，“我曰玛不得了，今天这个手风真是太顺了。” 有人忍不住说风凉话，“方脑壳，你要小心啊，赌场得意，你这个事业啊，可能叫失意哟！” “爬尼玛卖比，从你龟儿口中就说不出来啥子好话。” 不过方脑壳仔细又一想，皱着眉头说道：“不过你们说的也是，听说要来一个书记，不是我们东矿的。我都不认识，这个以后经常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长期要合作的。一不对路子打起来了怎么办？” “你怕什么？你们单位上那些二流子，都被你给收拾服服帖帖的。来个书记，还不是只能被你们排挤的。难不成他还能抢了你钻井公司经理的饭碗？” 方脑壳点了点头，说道：“也特么有些道理！管他来的是哪个，老老实实地装死，他混他的，大家面子上都好过，他要是敢跟老子东一下西一下地装神弄鬼，老子就让他哪里来，滚回哪里切（去），六万，自摸！给钱！” “我曰死尼的玛，方脑壳，你狗曰的昨天晚上摸了批的蛮？” 一阵大骂，方脑壳丝毫也不在意。 就在这时，有人推门突然进来大叫，“经理，单位出事了！” “我曰尼玛！” 方脑壳砰地一声把麻将往桌子上一拍，大叫道：“老子就晓得没有这些好事。” 朝往跑了两步，方脑壳马上回过头来喊，“最后一把的钱老子没收，下盘请吃饭，你们请，老子不得给钱。” 方脑壳一出门，外头一个光头弓着背，垫着脚尖，在前头一路小跑，“老子早就跟他们说过，上班的时候不要打闹，遵守秩序地上下钻进平台，他们那些队长、指导员平时说，听见啦，听见啦！让他们把这些会议精神全部传达到自己的井队上，一个个的有几个人把我的话当回事？现在好了，人直接从钻井平台上掉了下来。有六七米高啊，就这么摔下来，当场就不省人事了，当地的医院根本就不收，生怕担责任，还是包了个黑救护车，把人拉着已经到了万州的医院……” 光头自顾自的说了半天，旁边怎么没人有反应啊？扭头一看，“经理经理，你在哪呢？” 再一回头，只见那方脑壳离他起码将近二十米开外，嘴巴上叼了一支烟，全身上下没摸着火机，一脸生无可恋的看着这个光头，“尼玛卖批的快把火机拿出来给老子点一下烟！” “哦，经理我来了！” 被方脑壳吼了一句，光头这才撅着屁股，赶紧跑到经理面前，掏出火机来给经理把烟点着。 方老壳抽了一口烟，说，“刚才怎么回事？你再说一遍。” 光头又陆陆续续把刚才的话再重复了一遍。方脑壳，越听脸色越难看，问，“人呢？还活着没有？” “不知道啊，工会的人先过去了，到现在没传回消息了。” 方脑壳不自觉的加快了脚步，“走走走，先去办公室再说。” 方脑壳，原名方尚，东矿钻井公司经理（正科）。 光头叫陆建国，副经理。 两人回了办公室以后，工会的人，很快就来了电话。 方尚抓起电话来问，“人怎么样？” “经理，人已经死了！”工会的人压低了声音在电话里说道：“在井队上就死了，只不过这边一直扣着消息不敢放，当地的医院也聪明，看人没反应，接都不接，生怕到时候说人是死在他们医院的。没办法，只能拉回万州了，我们刚才在这边矿区医院找关系。抢救过程当中死了，报上去的话，直接就说重伤抢救不治身亡。” “算你小子聪明，对啦，是哪个队？” “四十二队！” “陶正那个队？他人呢？” 听到方群这么一问的时候，陆建国把桌子上一张红请贴放方尚的那面前递了递，顺便还给他打开看了看里面的名字，方尚这下子一下明白过来，这狗日的原来回来结婚来了。好了，主管领导监管不到位。死了人他这个队长不在位，主要担责的就是他嘛。 想到这里，方尚马上说，“把陶正，跟他们队指导员跟我一起交过来。” 第714章 有人的地方就有争端 陆建国生怕方尚不明白这当中的道道，特地靠在方尚的身边。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 刚要张嘴说话的时候，方尚一把将陆建国给推得远远的，“你要说话就好好说话，靠这么近干嘛？” 陆建国嘿嘿一笑，“不好意思，平时习惯了，那个要不你跟海科长联系一下？” “废话，我要你跟我说！” 方尚瞪了陆建国一眼，也从桌子上抓起电话来，摁了六个数，一个电话。打到思政部，“海科长，我钻井公司方尚！”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懒洋洋的声音，问，“方经理，中午没打牌吗？我中午有午睡的习惯，你怎么电话就打过来了？” “海科长，快别睡了，有个好消息！” 方尚马上压低了声音说道：“四十二队死人了！” “什么？四十二队死人了？跟我有什么关系啊？这是你们钻井公司的事情。” 海清原从他的行军床上一下坐了起来，不对不对，仔细再一想，突然一拍腿，“陶正不是四十二队的队长吗？” 方尚听得一激动，拍腿叫道：“不就是这个意思吗？怎么样？海科长机会来了，这次错过了，可就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海清原话头一转，“方经理，你这话说的就有点没道理了，我是一个思玫部的科长，平时主管大家的思想教育，这个井队上发生这种事故，那肯定是主管领导，平时的思想工作不到位，安全教育工作没有落到实处，该批评该教育，该处分，那都按照流程走，什么叫我等机会啊，搞得好像我跟那个桃子有什么私人过节似的。” 方尚心里骂了一句，又要当婊子又要立牌坊！ 不过这也很正常，方尚当然懂这当中的规矩。 只听海清原突然问，”这个陶正不是正在休假吗？他现在正要办婚礼啊！这段时间他又不在井队上，事情按道理来说跟他也没关系，要强行往她身上靠的话，可能不太方便吧？” 方尚马上坚决的说道：“有什么不方便的？这就是连带责任啊，他休假他就不用负责任了，世界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还可以让你放心，这件事情交给我，保证帮你办的妥妥帖帖的！” 陶正和海清原的过节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东矿机关这边人人都清楚的很，几次发生冲突下来，矿区里传的是沸沸扬扬的。 海清原最想做的事，就是把陶正给踩在脚下，所以他不会放过任何机会。可是去年5月份自从都城培训回来之后，海清原一下老实了很多，也没有再刻意去找陶正的麻烦，这让机关很多人都搞不清状况，四处打听看看这当中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不过，问题倒没打听出来，倒是海青原的副处长被直接给拿掉了，被挪到了思政部。 不管怎么样，他们之间的过节肯定是存在的。 所以方尚，抓住这次机会，要送一个天大的人情给海清原。 当初海清原可是钻井公司的经理，方向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有老领导与老部下这一层关系，方尚不会错过这个送人情的机会。 陶正和秋叶终于要结婚了，前前后后准备了很久，原本定在去年年底的婚礼，一直拖到今年这个时候。 主要还是因为陶正的工作性质问题，休假的时间虽然固定，但是假期的天数却总也休不够，以至于不能确定婚礼是否能正常进行。 好不容易到了这个月，整整的把自己的休假加上年休和探亲假，一块儿拼在一起啊。这一次，无论如何，也要把婚礼给办了。 可是办就办吧，也没想到会热闹到这个程度。 东矿这边流行摆流水席，认识不认识的，只要过来，赶上就吃一顿，送礼什么的，随意就好。 至于请帖，当然关系最好的朋友，还有就是矿区的主要领导。 矿区基地的篮球场上，牵红挂绿。篮球场上一共能摆下三十桌，从后天下午开始，一直持续三天，前面还搭了台子，听说还邀请了乡帮子到时候表演唱戏，晚上还能唱个卡拉ok什么的，工会的设备都已经接好了。 想一想这一场婚礼，肯定很热闹。 这是一件让陶正非常头疼的事情，在他的印象当中，婚礼不应该这么搞，就算他没有电视里那么浪漫与奢华的婚礼。也不至于，弄的跟个搞庙会似的。 相帮组的人正在街头，点头哈腰的又是散烟，说了一大堆的好话，终于把这事给处理好了，价钱也谈好了。 忙活了半天，累得满头大汗，陶正蹲在旁边，点了一支烟开始生闷气。 求你看到了，马上坐在他的身边，轻轻地把手放在他的腿上问，“是不是不想跟我结婚了？” “说什么傻话？” 陶正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指着那边一个拿唢呐的老头，“堂客（媳妇），你看啊，那个拿唢呐的老头，从我爸死了一天，他吹到了头七，现在居然来吹我们两个结婚。你说他是不是流氓？我妈真是能把我气死，找个戏班子，居然找的是给我爸打丧伙（办丧事）的原班人马。唱戏那个就是带头哭丧的那个！” 秋月一听陶正的话，在旁边都快笑抽过去了，“那不正好吗？送完就有人送新人啊！” 陶正一口接过去，“你还挺乐观，都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我们这一结婚是不是就等于一脚已经踏进坟墓里去了？” “滚你的吧，为了这点事儿，没必要难过，开开心心的把这件事情办了，也伤了我们俩一个心愿。高兴点行不行？” 陶正摇了摇头说，“高兴不起来啊，今天早上起来给赵明打传呼。狗曰的不回电话呀！肯定是把我这个兄弟给忘了。” 两人正说着，突然有人冲过来大叫，“陶队长，出事了，你们队上有人从钻井平台上摔下来，死了！” 陶震一听这话，脸色惨白。 秋月一巴掌捶在陶正的胸口说，“好的不灵坏的灵，你看吧，就是你这张破嘴，还不赶紧看看出了什么事！” 陶正哪敢耽搁，第一时间爬了起来，跟着来报信的人直接朝医院赶了过去。 而就在这个时候，赵明终于踏入东矿的地界。 第715章 刚来就碰上事 黄达说山高路远，一定要把赵明送到东矿才肯罢休。 可是赵明说，既然都是两个矿区的人呢，没必要搞得那么依依不舍的，再说让东矿的人到时看见了，该说自己还舍不得西川矿区的人和物，一堆的闲话少不了，是要等着自己的。 于是黄达也只是把赵明送到了都城，赵明才从都城坐大客车朝渝州赶。临行时只对黄达说了一句，”如果杨矿长遇到什么麻烦，一定要给我打电话。” 黄达点头答应着。可是到了上车以后，赵明忍不住苦笑，给自己打电话又有什么用呢？自己现在就像一条砧板上的鱼动弹不得，任人拿捏，又有什么本事能帮得上杨皎月。更何况，从自己跟文文睡觉的那天开始，和杨小月的缘分，应该是走到尽头了，至少杨晓月是这么想的。 算了，别想这些有的没的了，人这一生总要面临无数的问题。苦恼只是因为自己实力不够或者懒惰而造成。 如今换了一个环境，再怎么说也得干出一番名堂来，更何况，把自己害成这个样子的是欧阳剑雄。他看起来高不可攀，但是至少也算是自己的一个目标，只要一想到欧阳剑雄，赵明的干劲十足。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这句话好有道理！只不过赵明才迈出第1步而已。就差点没把他晃得肠子给吐出来。 渝州的风土人情对自己来说稍稍狂放了一些，比如见面打招呼就是“尼玛卖批”，这种情况在涪江来说，其实并不多见。 当然，也不是人人都这样，关系不到位，这样打招呼是要打架的。 所以这边的人打架的理由一般来说，都很奇怪，开口就是，你敢骂我妈？然后就干了起来。平常关系好，带妈的只是问候。如果有矛盾，带妈的话立马就变成了导火索，干的昏天暗地。 东矿的基地建在一个山头上，有一段很长的盘山公路，可以将人的脚都给走断，当然还有另外一个选择，爬台阶，据说从山脚到基地，一共一千多梯，比走盘山公路要划算。报名相信自己，平时身体素质可以，也没有带大包小包的行李，就简单一个包。先前还在庆幸，等自己爬到山顶的时候，半条命都快没有了。 按照流程，自己第1步应该先到组织人事科去报到。然后再去会一会东矿的矿长，对这里的人和事，一点都不了解，所以照明一切都显得小心翼翼。 敲开组织人事科办公室的门，里面一个粗矿的声音叫道：“进来嘛！” 在听以为是个男人，等到推门进去之后，才发现，这是一个细皮嫩肉，非常水灵的姑娘，高高的马尾，白白的衬衣，一边看报纸，一边嗑瓜子，那动作娴熟的很。偶尔抬头瞟了赵明一眼。埋着头继续看，突然觉得不对。一下子站了起来。看了看赵明高高帅帅的样子。连声音都变细了，“你……你找哪个？” “您好，我是赵明，从西山矿区调过来的！” 赵明朝女人伸出了手，这女人平时哪见过这种打招呼的方式啊，而且说起话来斯斯文文的男人，他几乎没见过，勾了一下耳旁的秀发，赶紧双手把赵明的手握了，上下摇晃一下，“调过来上班了是不是？劳资科在楼下，要不然我带你去嘛！” 有人说这也不管照明，到底是不是去劳资科报到的。 不由分说的就帮赵明热情的提着行李，然后带着他朝楼下走，边走边说，“我叫谢玲，你可以叫我玲玲儿，经常有过来报到的，都往我们组织人事科跑，我一般都会带他们下去，对了，你是调到哪个公司的呀？” 赵明笑笑说，“钻井公司。” 谢林有头看了看赵明的样子，点头道：“嗯，你的样子看起来就像个钻工，以后可以爬二层台，当副司钻，再到司钻，要是表现的好，说不定还可以提干。请对上提干特别容易，你要是能当个副队长队长，这一辈子那就不愁了嘛！” 赵明赶紧点头，“是，玲姐说的对！” “哎呀，你喊什么玲姐嘛！都跟你说了叫我玲玲儿！” 赵明嘿嘿一笑，“玲玲儿！” 谢玲平时从来不会脸红的，听到赵明这么一喊，心跳不禁都加速了，这可跟她平时的性格不太一样啊！ 东矿的机关办公室里，女人大多都是孩子十几岁的的阿姨，平时闲话家常，声音能把房子抬起来。谢玲就算是他们当中最年轻漂亮的，平常被这些阿姨带的大大咧咧的，说话嗓子跟没把门似的，不过他也不用注意形象，因为在办公室里都是些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要么就是长得像中年男人的男人，他也看不上呀。 谢玲偶尔看了个年轻的男人那不多看两眼？再说了，这个赵明长的实在是不赖。又高又大，面容吧，还挺清秀，最重要的是，这人谈吐说话很得体，跟本地人的差别实在是太大了。在这种人面前，谢玲当然想表现的好一点。 劳资科的门关着，谢玲第一反应就是，拧门把手进门，不过看着赵明在身后，马上变得很有礼貌的敲了敲门。 这一敲门，就像捅了马蜂窝一样。里面马上有人喊，“哪个，曰玛是不是疯了？还敲门，进来噻！” 谢玲，开口就想骂，不过最后还是一口气吞了下来，推门进去的时候，里面的男人一看谢玲，当场笑骂，“我曰尼妈你是不是疯了哦？你啥时候学会敲门哦？你今天是哪根筋不对吗？” 谢玲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憋了半天，终于还是憋不下去，张口就吼，“我曰尼玛卖批，姐姐这个叫有礼貌，敲门懂不懂？哈麻批（类似于蠢货），你们科长喃？” “对吗？对吗？这个才是你谢灵嘛！科长不在！” “不在，去哪儿了？” “钻进公司死了一个人，，刚刚拉进矿区医院，矿长书记他们都去了，听说要现场理麻（教育）陶队长。你们科长跟我们科长一起去的，你不晓得唆？” 谢灵点了点头，正说带赵明去她自己的办公室坐一下，可是扭头一看，赵明已经不见人了。 第716章 陶正的麻烦 赵明一听到井队的队长是陶正的时候就已经按耐不住了。 和陶正有一年时间没有见了，这家伙说结婚的时候给自己打电话，现在想来，估计也只是一句客气。 在涪江等了一年的时间，自己的传呼也没有响一下，看样子他应该是把自己忘了。不过赵明倒是没忘两人在培训时，称兄道弟一同吃苦的时候。 陶正这个人还是很讲义气的，刚来就赶上这事，不帮他一把，真是说不过去了。 “赵明，你等一等我。” 听到有人喊，扭头一看，才发现是谢玲上气不接下气的追了上来。 赵明站定了问，“玲玲儿，你怎么跟上来了？” 谢玲说，“你不是要到劳资科报道吗？现在急急忙忙要去什么地方呀？” 赵明回答道：“钻井公司不是出事了吗？所以我要急着过去看一下。” 谢玲赶紧说，“那都是钻井公司经理方脑壳的事情，你过去干什么？你不会也想去凑个热闹吧？别去了，今天四十二队队长肯定要倒霉的。这个热闹也没啥好凑的。” 赵明脚下的步子也不停，一听陶正要倒霉，自己的心却更着急了。谢玲也跟在他身边，还在急急忙忙的往前走，赵明忍不住的问，“为什么陶正今天就要倒霉了？” “连带责任噻！陶正是四十二队的队长。这次死的是他们队上的人。你说这个陶正也真够倒霉的。他明明是在休假，跟他老婆两个准备办婚礼，跟他屁关系都没有，可是架不住别人硬要把他这件事情跟他扯上关系啊，所有乱七八糟的，只要能跟他沾上一点边，他这个队长就一定逃不了。” 赵明听得一笑，“你说这个陶正正在准备办婚礼？” “是啊！本来去年就要办的，可是井队上休假没个准，一直拖，最后拖到了这个月。好不容易后天晚上就要开始摆流水席了，结果队上死了个人，这下好了，婚礼还没办，他这个队长保不保得住，都两说了！” 谢玲一通说，突然一好奇，看着赵明问，“你不会是要到四十二队去报到吧？你家里有没有关系啊？要不然换个队得了，这个陶正其实挺倒霉的，跟着他以后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陶正在东矿这边人缘不好吗？” 谢玲摇摇头，“这倒也不是，他爸跟他妈人就很好，他老汉儿（爸）当年是井队上的工人提起来的。后来因工死了，他接了班，最后表现也不错，矿区又照顾他，最后把他也给整成了队长，去年刚提的。他们家跟那个海科长，一直有矛盾，那个海科长抓住机会就把他往死里踩。钻井公司的那个经理方脑壳，原来可是海科长一手提拔起来的，出了这么大的事，方脑壳不可能会放过陶正的。当队长的不受待见，这一个队，都跟着倒霉，虽说四十二队上上下下跟陶正一条线，不过你架不住上面要整你啊。搞不好这次就要把陶正的队长给抹掉了。” 赵明听得出神，还一个劲的往前走，谢玲跟着身边走着走着，突然一跺脚，“你到底是要去哪里啊？” “去医院啊！” “医院不是走这边，你找都找不到路，乱冲什么，我带你过去，搞不懂你为什么非一定要去医院呢？” 谢玲扭头一看赵明，“你该不是第一天到井队报到，就想对你们队长表忠心？我跟你说你可别犯傻啊，你要是把那个方脑壳给得罪了，你这辈子就毁了，方脑壳出了名的小心眼记仇，他要是想整谁，那就一定没好日子过，你有正义感归有正义感，可是也不能把自己的前途搭进去，单位上这么多人为陶正抱不平，可是能说话的又有几个人呢？”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终于到了矿区医院，矿区的医院平时是没什么人的，可是今天院子里停了四五辆桑塔纳的轿车，还没到停尸房呢，就听见那撕心裂肺的哭声。 “你说你要带我去爬山，看星星，看月亮，星星月亮都还没看，你囔个（怎么）说走就走了嘛……” 女人在停尸房外，坐在地上，一边拖地一边哭喊，秋叶在旁边搂着她的肩，轻轻地安慰着，一想到自己马上要结婚了，结果还在这儿安慰别人的未亡人，心里怎么想都有些添堵。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裤腰把整个小肚腩给包在了里面，看起来胸下面就是腿，有些奇怪的样子，他的双手放在当前。看着死者家属说，“杨梅，放心，我们矿区一定会给你个交代的。方尚，这个就是你们钻井公司管理的问题了，这件事情，你无论如何都要给我个交代。” 方尚是一个很瘦的男人，头有些大，看起来有些方，顺手给矿长书记等机关领导递了一支烟并依次把火点上，一群人就这么在停尸房外面抽起来了。 方尚抠了抠头，转过身去看着一言不发的陶正，当场就爆发了，“你说你怎么带的队伍？这好端端的人，怎么说走就走了呢？这是不是你们井队的责任？我三令五申的跟你们强调安全，安全，安全，开开心心的上班，平平安安的回家。人家把自己的亲人交到你们这些队长的手里，你们要做的就是对人家的生命安全负责。你负尼玛批什么责？陶正，你们井队出事不是一次两次了吧？你把公司这些规章制度和管理规定都给我放到哪去了？麻痹大意要出安全责任事故。这些血淋淋的经验教训还不够吗？我看你这个队长就当的不尽职，那你还当什么队长啊？当尼玛卖批的队长。” 赵明往前走的时候，谢玲一把抓住了赵明的手，“你干什么啊？不要去了，你只是一个工人，他们领导干部之间的事情，你怎么可能插得上手，你去了也就是挨一通骂，千万不要多管闲事，站在旁边看看就好了。” “如果没人管陶正的话，他这个队长可能就危险了！” “就算有人管，也帮不了他呀，你看不到吗？方尚那个人嘴巴臭的很，他这就是在故意激怒陶正，海科长就在旁边看着呢，只要今天他陶正有什么过激的举动，那就等着他的少说是停职反省，严重的话，可能连干部都当不了啦。你要时强出头，刚来就惹了这些人，以后还要不要在东矿混呢？” 第717章 下手快准狠 这个丫头倒是挺心直口快的，也不管赵明是什么人，张嘴就是一通突突，她难道跟人说话都不分好坏的吗？ 当赵明听到谢玲这些话的时候，好奇的看着她，“你难道就不怕我也是坏人，把你刚才说的那些通通给告诉方尚和海清原这样的人吗？这样的话，我不就可以轻松地当方向的狗腿子了吗？” 被赵明直勾勾的看了一眼，谢玲的脸都红了。 谢玲抿了抿唇，压低了声音说道：“你不像坏人！” 坏人哪是用眼睛能看出来的，用眼睛能看出来的坏人，那都不叫坏人，那叫傻子。 赵明摇头笑了笑，说道：“今天这事，我还必须得管，不管是不行的。” 赵明说着就要往里走，谢玲死活的把赵明的手吊着，“别去，真的！你就是一个工人，胳膊你怎么可能领得过大腿呢？不要去招惹方尚，更不要去招惹海清原，到时候他们怎么整死你你都不不知道。” 就在赵明被谢玲拖着的时候，方尚的手指已经指到了陶正的头上，“尼玛批说话呀，是不是你的责任？你狗日的平时不是跳得很吗？出了事情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话了，啊？你这你这么不负责任，你对得起人家吗？你对得起你们井队上的工人吗？你是尼玛个什么东西？尼玛卖批哦！” 这个时候陶正的拳头都已经捏得咕咕作响了，他就像一个炸药桶子，一不小心估计就得炸了。 方尚等了半天，也没见这家伙动手，要知道这狗曰的原来可是个火炮，一点就炸，今天怎么改脾气了？ 方尚等的不耐烦，瞅着一直没吭声的海馨园，动了动嘴皮子，再扭头看着矿长跟书记，说道：“矿长书记，是我们公司的失职，我身为经理，那是脱不了干系的。不过四十二队一定得负主要责任。说到底嘛，还是他陶正思想上不够重视，一天到晚就忙着结婚去了，心思完全不在工作上。他既然心思不在工作上，单位上怎么可能不出事？如果说从思想上，彻底把这个安全生产工作，重视起来的话，也不会发生这种不愉快的事情！他陶正敢说自己对员工的思想教育做到位啦？我大胆的猜测，他们队上平常也就走走过场，这个呢，到他们井队上查一查，走访一下也就知道了。矿长书记啊，我是建议，暂时先停掉陶正的职。既然他在休假吗？就让他好好休，井队上的工作问题交给指导员来负责。陶正把这个事情解释清楚了，检讨到位了，到时处理意见再根据上报的情况做决定，矿长书记，你们觉得这个办法好吗？” 武志高这个矿长当不了两年就快退休了，他可不想在这么关键的节骨眼上犯这种错误。 陶正是个什么工作水平？他心里有数的很！ 至少在四十二队上上下下，所有人都很团结。陶正对下面的工人特别的好，家里有个什么事儿要请假，随时批，随时放人，而他自己，永远都在为上面着想，所有干部领导当中，他的假应该是休的最少的。 陶正把四十二队所有的人拧得像一股绳子，工作起来是玩命的。 他之所以拖到现在才办婚礼，那也是因为四十二队的事情太多了，实在走不开。这可是矿区上上下下都知道的事情，为了四十二队他尽心尽力，到头来落得这么一个下场，这要是传到四十二队上去，那不得炸翻了天？ 武志高可不想背这个黑锅呀！ 可是死的工人就摆在停尸房当中，事情也的确就这么发生了，问题总得有人来承担这个责任。要不然从上到下大家都吃不了兜着走。 武志高现在被方尚给架了起来，有点骑虎难下的意思，现在是让他来处理问题，那不就等于把责任当皮球一样抛给他了吗？ 武志高的心里琢磨了一下，这个坏人自己当不得呀，目光一转，看着书记，“书记啊，你看这事，怎么处理？” 书记的目光理所当然的看到了海清原，心想，他跟陶正之间的矛盾，整个矿区都知道，顺水人情可以送过去，责任也找人给担心，这是一件两全其美的事情。 于是书记开口，朝海清源说道。“老海，你也是钻井公司的老人了，现在又在思政部当科长。这件事情，你先拿个主意，到时再组织人事科那边综合考量一下，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 海清原早就把刀磨得锋利透亮，等着书记这一句话的功夫了，动了一下嘴皮子。官腔十足的说，“思想上麻痹大意，开小差，这种抱有绝对侥幸心理的工作态度，这是非常危险的。 抱着这样的态度工作，那不是对自己不负责，而是对井队不负责，对整个矿区不负责。 只想着浑浑噩噩过日子，就顾着自己家里那点狗屁倒灶的事情。 陶正，有大家才有小家，集体利益至上。跟集体利益相比，你这点个人利益算什么呢？结婚办婚礼，大操大办你还流水席，就显得你这个队长有面子是不是啊？你怎么不把这样的心思放在你们井队的工作上呢？ 你要是工作上有你办婚礼一半的心思，你们队上死不了人。 好了，这里也不是批评教育的地方，我建议啊，拿掉陶正四十二队队长的职务，由指导员暂时接任，暂时不宜派新队长过去，他们指导员要做好井队上工人的思想教育工作，让大家不要背什么心理包袱。陶正你得承担起责任来，从明天开始，到思政部，学习室报到，给我好好学习安全生产条例，干部管理条例。 就算南方局，对你的处理，还没下来，那我们也得先得有个态度啊，要不南方局又该说我们包庇自己的人呢，对不对？” 看的出来海清原等这一天的机会已经很长时间了，这一番说辞有理有据，把矿长和书记的麻烦给解决掉了，也让下面的人哑口无言。 就好像有一天地球不转了，也可以归咎到陶正他结婚身上。 第718章 赵明的逻辑 赵明的心里不禁感叹，海清原水平还是那么高。 正当众人得意的时候，突然有人说道：“人怎么死的都还没弄明白，就急着划定责任了，这似乎不太符合流程吧？” 听到这话的时候，众人才如梦初醒，这是谁啊？说的太到位了！ 说的到位归到位，可是这个时候谁是要讲道理啊？ 本来就是直接要拿陶正开刀的事情，这个时候突然有人杀出来说了句公道话，这不是添乱吗？ 所以，当众人听到这话的时候，第一时间朝赵明看了过去，这下子把身边的谢玲，都给吓得不敢动了，责怪的看了赵明一眼，这才武志高和书记江鹏说道：“矿长、书记，这位是赵明，刚刚调到咱们矿区来的钻工，本来是要去劳资科报到的，可是李科长不是到这儿来了吗？所以我就把人给领到这儿来了。” “你一个工人这里哪有你说话的分，赶紧走，明天早上去劳资科报到，今天没空！” 李建生不耐烦的朝赵明吆喝了一句。 然而，谁也没有注意到此时陶正和秋叶的脸上，都露出了激动的表情，海清原看到照明的时候，更是屁股一紧，直接把头低了下去，生怕在人群当中，被赵明看见了一样。 赵明直接走到了李建生的面前，道：“你也不是组织人事科的科长，更不是钻井公司的经理或书记，这件事，也轮不到你插手，那你在这个地方干什么呢？” “你再给老子说一句，老子一耳屎（巴掌）铲死你信不信？” 赵明蔑视的看了李建生一眼，说道：“你免费送我工伤，我没有理由不接受呀，你打一巴掌试试，看我敢不敢往地上倒，这里反正就是医院吗？马上可以验伤的呀。” 咦，这人还是个无赖，众人不禁直勾勾的看着赵明。 谢玲马上冲过来，拉着赵明叫往外走，压低了声音说，“行了，你别说了，千万不要得罪李科长，他可是劳资科的科长，专门管东矿的工人，你要是把他得罪了，以后你在单位上，可就没前途了，凡事都要从他手上过的。” 赵明自信满满的看了谢玲一眼，然后看着李建生问，“打不打？不打我可要说话了。” 一时半会儿也没人弄清赵明的来路，一个小小的工人怎么突然就敢在这里大放厥词，是不是背后有人还是有关系啊？ 陆志高看着赵明问，“你有什么想说的？” 赵明瞅着方向问，“人是在哪死的？” 方尚一时半会儿该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看了看矿长和书记，硬着脖子说，“你管的着吗你？你谁呀你？跑到这来耍流氓，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我告诉你不要在这撒野啊，赶紧滚！” 赵明笑了笑，马上说道：“不是谁管谁不管的问题，这件事情呢首先要把工作做得体体面面，不能给我们东矿抹黑，你们不能总想着一心把黑锅扔给陶正，而不顾主要的问题。就算是陶正他背了这个责任，难道说这就不是我们东矿的事故？你们让陶正背了黑锅，难道我们东矿就不用负责了吗？” 所有人听到赵明这话的时候才如梦初醒，人是真真实实的死啊，谁也逃不了的呀！ 如果一味的，让陶正来负这个责任，到最后主管领导有谁能跑得了？上到矿长书记，再到钻井公司经理、书记，然后才是钻井队队长的责任。说到底，责任最小的反而是钻井队的队长。 要是谁敢跟南方局这个层面上嘴硬，绕弯子，推卸责任。到最后挨批的最凶的一定是他。 陆志高不禁捏了一把冷汗，狠狠的瞪了方尚一眼，看着赵明，“刚才说你叫什么（赵明）？对，小赵是吧？看你的样子胸有成竹啊，你是不是有什么解决问题的方法？不妨说出来给大家参考一下嘛！” “参考不了嘛，刚才我不是问方经理，这人是在井队上死的，还是在哪儿死的？他又不告诉我，这么不配合怎么解决问题呢？” “你是不是找死啊？” 方尚听到赵明把火引到他的身上来，当场就炸了毛。 只不过陆志高两眼一瞪，当场就吼，“你给我闭上嘴，问你的话，你回答就行了，脑壳有问题是不是，快说。” 方尚这么一口冷汗都出来了，狠狠的瞪了赵明一眼，这才说道，“只是拉到矿区医院才死的，抢救无效。” 赵明马上拍了拍手说，“你看，问题的关键就在这个地方，这个人又不是在井队上断的气，是到医院断的气对不对？中途还到过什么地方？你们不可能出了事，直接从那么远来井队直接拉回矿区医院吧，中途去什么地方没有？” 方尚很不服气，撇了撇嘴，看着赵明说，“在当地的医院去了，人家看了一眼没接不敢接，还有什么可问的？” 赵明叹了一口气，“方经理，你怎么这么糊涂啊？那个人在当地的医院医院没接，你凭什么就把这个责任推到陶正的身上？这个分明就是当地医院，延误了治疗周期，导致这个人，最终没抢救过来，他们医院要负主要责任的。这个事情应该跟那个医院掰扯，你儿不是把枪头直接对着自己人，方经理问问你，你到底安的是什么心啊？” 方尚被赵明这话堵得全身是汗，瞬间就把里面的衬衣给打湿了，心想，这小子也太毒了点吧，一下子就把问题的关键说的这么透彻，再看看矿长跟书记的目光跟刀子似的，一刀一刀在他身上割。 方尚面子有些挂不住了，指着赵明就开始叫，“你这个就是胡搅蛮缠吗？人家医院想接就接，不想接就不接，你还能逼着人家？” 赵明看着方尚，有些同情他的智商。 而陆志高和书记的目光也差不多一样，死死地盯着方尚，真搞不明白，这家伙的脑袋，到底是什么做的？人家把责任拼命往外摘，他拼命的把责任往身上揽。 最后赵明终于忍不住地说道：“我算是看出来了，你就是想置陶正于死地嘛！” 第719章 有空来办公室坐 方尚一听赵明这话，毛都立起来了。 舌头更是一打结，指着赵明就骂，“小狗日的你胡说什么？” 赵明明摇了摇头，目光扫了一眼在场的人，这才对方尚说道：“你看看这场子里每一位，有哪个不是想着为矿区排忧解难，只有你一个，非把所有的责任往我们矿区身上揽，然后把这个黑锅了一下安在陶正的身上。陶正背这个黑锅对你有什么好处？” 方上一本正经的说，“对呀！他背黑锅对我有什么好处啊？那肯定没有好处的嘛，你不要血口喷人啊！” “既然没好处，你为什么要把责任往他身上推呢？” 方尚的脑子开始放空了，搅成了一团浆糊。他有些紧张地看着矿长跟书记，赶紧摆手，“没有没有，矿长、书记，你们听我说，我肯定没有这个意思！” 赵明这个时候都懒得理他，扭头看着，一直不敢吭声的海清原，“海科长，你把头放那么低干什么？这件事你来评评理，跟大家讲讲，这个方经理是什么意思啊？他是不是要把陶正往死里整？” 海清原哪敢反抗？想到赵明和詹伟的关系，再想想赵明现在调到东矿来，上头出于什么目的？海清原的魂都没有了，全身一个激灵，立马瞪着方尚吼：“我发现你这些年都活到狗身上去了，遇到问题不先解决问题，光想着责任划分，一个人脑子里面到底装了什么？装的是屎蛮？” 方尚现在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这个时候他不闭嘴，难道还敢跟海清原表忠心吗？冲上抱着海清原的大腿说，“海科长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 这不是找死吗？于是这亏他也只能按时吃不下了。 赵明丝毫不把放上了恶狠狠的眼神放在眼里，而是看着陆子高说道，“矿长，我都打算在这里出个主意，现在就照实情把这个事情报上去，工作当中出点意外是平常事。不能把所有的问题都推到员工，或者哪一个领导的头上。我相信，把事情经过交代清楚了，上面也自会有定夺的。事实上，从井队上弄下来的时候，当地医院没有接，这是事实，有理有据！问题就出在这个上面。怎么处理你会怎么去考虑？这不是我们应该考虑的问题。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善后工作。对家属的赔偿按照工伤标准进行，另一个方面，出于人道主义，工会这边更应该表示，该慰问就慰问，该安置，安置！主张善后工作做得最好。不让家属痛上加痛，雪上加霜！” 听到赵明这番话的时候，陆志高这才松了一口气，两手一摊，“你们看看，我就是这个意思，风才就是被你们几副颜色给搅得晕头转向，你们碰到这种事，就不会跟那个小赵一样先仔细分析分析？碰到问题就知道推卸责任！” 被陆志高一通批评，当事的几个干部，一下子连耳朵都红了。 “行了，这件事情就按照小赵说的这个法子……不，就按照我刚才说的这个方法去处理，书记你这边没问题吧？” 书记摆了摆手说，“矿长这个办法很不错，我相信上面一定能够体谅的。至于这个方尚，你这边不要有心理压力，也不要背包袱！陶正啊，该结婚好好结婚，这件事情本来跟你也没多大关系，这个医院不接电话，导致了治疗延误，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们医院也脱不了干系。下一步，我们矿区代表家属，还是要跟他们医院好好理论理论这件事情，总还是要有个责任划分，不能弄成一笔糊涂账。至于追究谁的责任，那都是后话了，行了，你们该干嘛干嘛去。” 就在这时，李建生的手指着赵明道，“你，跟我走。” 就这样子了，那是打算要跟赵明算账了。 赵明刚才说的这番话，可一点面子都没给他留，李先生看这个模样就跟芳尚两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一个劲的在跟李建生使眼色。 赵明听到李建生叫自己，于是笑了笑问，“李科长找我有什么事吗？” “你不是从西山矿区调过来的吗？现在跟我去报到，接下来几天是员工培训。刚才你嘴嘿嚼得嘛（嘴巴会说）。老子给你时间，看你的嘴好嚼！（嘴硬）” 谢玲刚才听的有些发愣，这个时候突然反应过来，冲过来就拉着赵明的手说，“算了，忍一忍就过去了！不要跟他顶嘴，对你没得好处！” 现在这个姑娘的确挺热心的，而且为人很正直，都这个时候了，他也不忌讳，还专门站在自己的身边，也算是很难得了。 这名头对他露出了一个让他安心的笑容，看得谢玲脸都红了。 本来以为赵明老实跟着李建生就走，可是赵明压根没有离开的意思，只是看着李建生说，“不好意思啊，李科长，有什么需要交流的，以后到我办公室来坐，钻井公司我办公室离机关也不远，过来就几步路的功夫。” “嚯哟，你好不得了，你要日天，还到你办公室来坐，你有办公室吗？你以为你谁啊？” 这个时候海清原赶紧过来拉着李建生的手，让他别再往下说了。 陆志高和书记也一同站定了下来，看到这一幕，不知道赵明哪来的底气，跟劳资部的科长居然就这么杠上了，要知道劳资科可是管着所有工人的，当工人的这么跳，以后日子可不好过呀，本来想劝说两句的。可这是员工的管理工作，当矿长跟书记的似乎也不好插手，于是就在旁边像看戏一样的看着这一幕。 李建生的手指着赵明的鼻子说，“当工人你就好好当工人，老老实实干你的活就行了，把你的嘴给我管好了，要不然，东矿可没你好果子吃，狗曰的！” 谢玲都吓坏了，赶紧拦着赵明，生怕他一上头跟这个李建生就这么冲突起来，那以后还怎么在这个矿区混下去啊？ 就在李建生何方上气焰嚣张的时候，海清原突然憋红了脸，顿时朝李建生吼道：“我曰尼玛，你闭嘴！人家是西川矿区安监科的科长！现在调过来，你觉得是当工人的吗？” 李建生一听这话，脸顿时就绿了，再看方尚，整个人都僵在那儿了，赵明这个名字，怎么听觉得有点耳熟啊？ 第720章 欢迎来到山城 陆志高最先反应过来，走到赵明的面前。 “小赵是西山矿区安全科的科长，怎么到我们单位上来了？” 赵明把一封信函直接递到陆志高的手里，“矿长应该知道，东矿的钻井公司应该要新来一位书记，只不过在我的要求之下，名字一直没给你们报过来。我就是那个东矿钻井公司新来的书记。” 谢玲一听这话，脸都憋红了，心想，他就是钻井公司新来的书记？这么年轻，怎么看也才二十四五岁吧？一想到刚才自己在他面前说的那些话，心里头就砰砰的直跳！他该不会觉得自己冒失吧，不过这个新来的书记，长得可真好看！ 陆志高看完调令之后，握着赵明的手，说道：“小赵啊！可把你盼来了！你看我们东矿钻井公司书记这个位置空了这么长时间，今天盼来了你，以后啊，这个公司的思想教育工作，你可得多抓一抓，好好整顿整顿。争取让东矿钻井公司的职工在思想上把安全生产这根弦给绷紧了，杜绝类似的情况再次发生！方尚，你看看你，今天就被教育了吧？以后凡事多跟赵书记好好学学，人家可是在西山矿区各个岗位上都有着丰富的工作经验，这样的数据配给你吗？那是便宜你了。” 方尚马上挤出一丝笑来，不敢为忤逆矿长，不过眼底对赵明的恨，那也是摆在明面上的。 赵明知道今天第一天来就跟着公司经理杠上了，以后之间的摩擦肯定是少不了的，不过这个就是一种工作模式。生产一把手和思想一把手，怎么可能尿到一个壶里去？更何况方尚是海清原当初一手拉扯起来的，如今对陶正做的这些事情，非常令人不耻，像这种人，不会干净到哪时去，杠就杠吧！ 赵明是正科级，李建生也是正科级，自然对赵明没有多大的客气，只是刚才小看了赵明，努力的挤出了一些笑容，朝赵明点了点头，只是那眼中的不屑与敌意，看起来倒是挺明显的。 赵明善意的朝他点了点头，目送所有人远去的时候，陶正才不管这里是不是停尸房呢，一把跟赵明来了个熊抱。 陶正狠狠的在赵明的背上狠拍了几下，“我说给你打传呼怎么没反应？原来你已经到了渝州的地界，你是打算给我个惊喜吗？来的真是巧，后天晚上就开始流水席了。” 赵明下意识的朝杨梅看了一眼，陶正这才适时的闭了嘴。 这时赵明走到杨梅的身边蹲了下来，“后事这边你看需要有什么需要矿区出力帮你办的，你尽管跟我们提要求，家里边有什么亲人需要通知的尽管过来，最后一程还是要做的体体面面的，争取不要留什么遗憾。” 杨梅摇了摇头，从地上站了起来，对着赵明和陶正深深鞠了一躬，抹了一把眼泪说道：“我男人家里没亲人了，直接烧了吧，也不摆灵堂了，省得给陶队长有麻烦，到时白石冲红事，我男人泉下有知，会托梦骂我的。” 这就是陶正平时当队长当的服众的后果，要知道在井队可都是些有技术有脾气的货，很难管教，可是恰恰陶正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平时也就直来直去的，有什么不顺眼的就是一个干，整得头破血流的，到最后反倒是打成了一片，说起来四十二队的工作氛围，应该是东矿钻井公司这么多井队当中气氛最好的。 于是才有杨梅为了陶正这么着想。 如若不然的话，杨梅怎么也得把灵堂直接给堵在机关大门口，不闹他个翻天覆地，还就不信了这个邪。 陶正满心想的都是今天晚上跟赵明如何聚在一起喝，它个不醉不归。可是赵明的心思却放在，如何寄杨梅处理她男人的身后事上面，于是两人一合计，把42队几个轮休在家的员工召集起来。看看杨梅手边有什么事情的，可以替他出力，这一天火葬场的人开着车直接来了医院，所有的事情处理好了之后，人直接拉到了火葬场，烧成了一堆灰，捧出了盒子回来，忙过了之后一看，已经晚上十一点了。 陶正死活想拉着赵明去吃个宵夜，喝个夜啤酒。 赵明摆了摆手，说道：“等两天吧，到时候吃你的流水席，陪你好好喝，今天我赶了一天的车，又处理了这一段事情，实在是太累了。” “累？不要说累，来到渝州这个地方。永远不要喊累，我们这边的人从来都不睡觉的，走走走，今天晚上必须要喝一台，要不然，也不知道我们渝州人有多热情。” 赵明一听这话，直到今天晚上这一台是推不掉了。 还记得当初在都城培训的时候，陶正就说过，有一天只要赵明来渝州，陶正就带照明好好体会一下渝州人是怎么生活的，大开大合，活得十分潇洒，哪里像都城的人，实在太小气。女人活很精致也就算了，男人活得比女人还精致，这样活着有什么意思呀？当渝州人，就要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烧烤摊的老板还没把菜端上来，陶正就已经拉着赵明连喝了三杯，突然摇头叹了一声说，“这个时候如果能吃火锅那就好了。” 秋叶有些激动的端起酒杯来，看着赵明说道：“赵书记，来，我敬你一杯吧！” 赵明已经连喝了三杯，这种杯子有多大呢？一瓶山城啤酒，只装三杯。这个时候肚子里翻江倒海的，如果能把酒嗝打出来的话，倒是可以腾出一大片位置，可要是这嗝打不出来，秋叶敬这一杯酒喝下去，立马就会吐一地。 赵明摆了摆手，“真喝不下了，放我一马，别叫赵书记，越叫越想吐。” 可是渝州的女人哪会给你说不啊？你要是不喝，那下场就跟赵明一样，被人掰开嘴往里灌，关键是灌酒的人不是秋叶，而是谢玲，这婆娘今天晚上也不知道发了什么疯，跟着赵明一路了！ 陶正已经嗨了，突然站了起来，从赵明大吼道：“欢迎来到山城！” 第721章 想找麻烦 李建生和方尚正在喝酒。 有人马上跑过来汇报道：“那个赵明跟陶正在外面的烧烤摊边上喝夜啤酒。” 方尚把几颗花生米往嘴里一扔，然后马上问，“他们有几个人？” “陶正跟他堂客，赵明和谢玲！” 听到这话时，方尚看了看面前一个穿制服，没扣领扣的男人说道：“马上去找几个脸生的地痞，去蹲赵明和陶正的点儿，狗曰的今天让我在矿长和书记面前那么丢脸，老子今天晚上不让他们放点血，心头这口气受不了。” “好呢，我马上过去！” 看到人走之后，李建生这才说，“不得出事嘛？” “出什么事？这里是渝州，不是他们西川矿区！来了渝州，不拜码头？上来就跟老子嘴嚼，这种人不给他个下马威，他还不知道锅儿是铁打的。老子今天要看一下他嘴有好嚼（硬）！” 李建生哈哈一笑，“也是，你在钻井公司当了两年的经理，上上下下的哪个不把你让着哄着，来了个不知死活的宝批龙（傻子），明明看见陶正要背黑锅了，他在当中插一杠子，这种人要收拾一下……只不过下手不要太重，除了是担不起这个责任。” 我拍了拍李建生的肩说道：“那几个嵬儿呢胆子不大，下手应该不会太重，只是给点教训而已，让他以后守点规矩，不要动不动就把自己当这儿的老大。” 李建生一笑，“你狗曰的打书记，怕也是东矿头一号人物哦！” “打了就打了，他还能把我吉巴给咬了啊？” 两人顿时哈哈大笑了起来。 这个时候，刚才报信的小伙子顺着台阶一直下到山底，从台球厅里拉出来几个年轻人，在他们耳边轻轻交代了一句，马上就从路边的垃圾堆里面，找出几根棒子来提在手里，顺着台阶就往上爬。 “你们把人看清楚，一个陶正，一个叫赵明。两个都在烧烤摊最边上那一桌，不要下死手，让他们手脚受点伤流点血就行了，事情闹大了，怕到时候收不住台。” “张哥，你放心吧，我们清得到（有数）。” 几个人一起往上冲的时候，突然撞到了人，有人破口就骂，“尼玛卖批，走路看到人。” 张涛习惯晚上跳台阶，被人撞了一下，还被骂的这么难听。 按照他的脾气上去三两下就把这群人给搞翻了。可是小影刚刚才生了孩子，他不愿意惹事。 不过再看看他们几人匆匆忙忙的上赶，手里还提着家伙事儿，这群人看来是要去惹事啊。这方向是奔着矿区的基地去的。于是张涛，放下锻炼的事情，跟着他们的身后，看看他们到底要搞什么鬼。 “喝了点猫尿，你就收不住台，赶紧给我滚下来，坐着。” 陶正喝了两杯酒，正在抒发自己的情感。被吼了两句一下就老实了。 秋叶现在没有了当初在疗养院时的温柔，很凶。突然发现赵明的眼神有点发紫秋月，也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你看着我干什么？也不知道我们渝州的女人不都是这个脾气蛮（吗）？” 说着话，秋月一把将陶正给摁在了位置上，笑问，“服不服？” “服服服，婆娘说的都是对的！” 陶正那怂样惹得一桌子的人又开始笑了起来。 直到这一刻，赵明突然发现自己又像活过来了似的，特别是谢玲一笑就偏偏倒倒地往他身上撞，听说五一是渝州天气的分水岭，可是这两天已经能明显感觉到温度的上升，笑着闹着的，谢玲已经把外面单薄的衣裳给脱了下来，只剩里面一件汗衫，这样的接触下，其实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陶正搓了几颗盐花生，把皮一吹，扔进嘴里就开始嚼，一边嚼一边说，“玲妹儿呢，你是不是喜欢我兄弟赵明？” 谢玲的脸一下就红了，“喜欢，啥叫喜欢，坐在一起喝酒摆龙门阵，都是兄弟伙，有啥子喜欢不喜欢的？” 说着，谢玲的手一下子勾在了赵明的肩膀上，往赵明的身上挤，轻轻柔软的刺激下，弄得赵明一震一胀的，狗曰的渝州，也太开放了一点吧？ 秋叶看到谢玲把赵明贴的这么紧，眼珠子一转，马上说道：“张敏，你知不知道？徐璐也调到东矿来了。” 徐璐？ 赵明的心中咯噔一下，他当然还记得那个倔强的女人，总是把感情的事情一是一，二是二地分得很清楚，试图努力的跟赵明划清界限，后来却又不知不觉的在靠近赵明的过程当中。 赵明觉得她太一板一眼，和这样的女人在一起呢，总是会让自己感觉到紧张，因为一不小心自己做了什么举动，就会让她误会。 听到这话的时候，赵明只是笑了一下，“她怎么到这儿来了？” “谁知道呢，当初我还没调走的时候，见她整天郁郁寡欢的，怎么看都不高兴。问她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她也只是摇摇头，很少跟人说话，就算是在疗养院里当主管，也没见她高兴，后来东矿这边的培训中心不是招人吗？看到通知之后，她就写了申请，你也知道疗养院那边其实特别不待见她，一听说她愿意走，直接就放人了。我也是前阵子的时候去培训中心时，碰到过她一次。” 秋叶说这话的时候，还时不时的看了谢玲一眼，眼神一下就把他给出卖了，赵明心想，原来是在替我解围啊？ 果然，谢玲的脸色稍稍有些难看，只听陶正马上说，“这还有什么说的啊，当初我就看出来了，徐露喜欢赵明，把那个疗养院当成了伤心地，肯定不愿意在伤心地待着，想换个环境嘛，不管是哪里，只要能离开就好。” 这话一出口，谢玲脸色更难看了，听他们这个意思，赵明是不是还要跟那个叫徐露的女人续个前缘？ 就在这时，旁边一桌来了三四个穿拖鞋的平头年轻人，他们一屁股坐下去啊，就把拖鞋给脱了，踩在椅子上。点着烟一边抽一边抖腿，还时不时地朝赵明他们这一桌看了过来。 陶正本来就不是什么善茬子，一看到这几个东西贼眉鼠眼的样子，就有些鬼火，在酒劲儿一上来，就忍不住想吼人，秋叶在他肩膀上拍了一把，说，“老老实实吃东西，别惹事！” 陶正马上换了张笑脸，跟大家又一起吃吃喝喝起来。 第722章 露了白的财 不到一会儿工夫，赵明和陶正差不多又喝了三四瓶啤酒，堆了一地的酒瓶子！ 陶正拍了拍赵明的肩膀说，“想不到，你的酒量还挺好。” 赵明摆了摆手，就像开玩笑一样的说，“不能再喝了，旁边坐了几个流氓一直朝我们这边看，坐了半天就把那一盘花生米子放在桌子上，也没点其它东西。三更半夜都不回家睡觉，也不在外面乱搞事情，坐在这个地方盯我们，摆明了是冲着我们来的。” 陶正一听这话，手里直接拎着啤酒瓶子，脸一下就黑了起来，“我曰玛还不信有谁敢在这里闹事！我曰玛屎给他打出来！” 秋叶有些担心，死死地抱着陶正的手，拼命的冲他摇头，他是不能让自己要跟他过一辈子的男人，现在有事了，这种事可大可小，要是被人抓住了把柄以后可怎么办？ 赵明看出秋叶的担心，一本正经的对陶正说道：“不是我说你，在疗养院的时候我就劝过你，让你不要跟个火药桶子一样一点就炸，你知道今天方尚为什么就冲着你去了吗？他知道话说的越难听你越沉不住气啊，你要是敢跟他动手，当着矿长和书记的面，我告诉你，今天就完蛋了，有海清原在背后出谋划策，你时时刻刻都要提防着，说不定哪天就要整死你。你现在又不是一个人，拖家带口的，你不为自己考虑考虑，也得为人家秋叶考虑！整天跟着你担惊受怕的，是不是个男人啊？” 秋叶听到赵明在发自肺腑的话，一个劲的朝赵明点头，要知道秋叶平常却也跟他说这些话，可是陶正那个脾气一上来，那就是八匹马都拉不回来的人，也就指着他们这些兄弟伙能劝劝他了。 不过陶正的那些兄弟伙，都是从小跟他一起穿开裆裤长大的，平时就把陶正当大哥一样，别说劝陶正，不跟着陶正一起胡作非为就算不错了。 现在不一样了，赵明来了。 赵明比陶正还小好几岁，不过他说话有道理，而且陶正也愿意听啊！看见赵明，秋月就觉得心里踏实。 不光秋叶踏实，就连谢玲的眼睛都亮了起来，想不到这个赵明，只有二十来岁，说起话来头头是道！最关键是，他的话让人不得不信服。谢玲忍不住多看了赵明急眼，脸皮子越来越烫，心跳的也好的快，难不成是酒喝多了？ 赵明突然一扭头，迎上了谢玲的目光时，把谢玲看得心里有些慌张，赶紧说，“那几个流氓我认识，穿蓝背心的那个叫二扯火，是山脚下的流氓头子，平常喜欢敲诈学校的学生，到学校去收小弟，拉帮结派的，打三个群五个，不干人事。” 三更半夜的不在该混的地方混，爬了1000多阶的楼梯上来就为了坐在那儿吃一盘花生米，信了你的鬼哟。 赵明知道要出事，于是赶紧喊道：“老板，算一算账，多少钱。” 陶正摁住赵明的手说，“到了我的地盘，让你给钱？那我陶正的脸往哪里放？赶紧给我把钱放下，你今天要是敢给钱，我不认你这个弟娃儿。” 赵明才不管什么弟不弟娃呢！ 打开自己的公事包，把里面厚厚的一摞票子拿出来的时候，旁边那桌以二扯火为首的一群流氓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卧曰，这么多钱？他们长这么大，可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钱啊！ 赵明这个举动把谢玲吓坏了，一把按着赵明的手拼了命地把一摞钱往她包里塞，黑着脸低声喊，“想死啊？财不露白，你把这么多钱拿出来干什么？你就不怕遭抢？” 这话音才刚落，就有人开始吹口哨。 赵明嘿嘿一笑，终于还是来了。 这群狗东西不是要找借口动手吗？赵明正好自己给他们个借口，只不过既然要闹，那就把事情闹大一点，磕磕碰碰打打闹闹什么的，到最后道个歉就想和解？没门！今天这件事情，一定得像一串鞭炮似的炸响。 果然，二扯火的口哨声越来越大。带着他的小弟们对着谢玲吹。然后还一脸调嬉地看着秋叶的脸。 有人开始忍不住吆喝地喊，“妹儿呢，过来跟我们喝杯酒嘛！” “来嘛，妹儿勒，哥哥的酒好喝，喝了哥哥的酒，就要跟哥哥走，喝了哥哥的酒，就要牵哥哥的手……” 赵明看到陶正快忍不住的时候，拍了拍他的手，说道：“记得我刚才说的话，任何时候千万别先动手，不然会吃亏的。” 陶正的火虽然很大，但是看赵明的眼神也不像跟他开玩笑，于是点了点头，“行，哥今天给你面子，他们只要不来招惹老子，老子今天就放他们一马。” 结果这个话刚刚才说完，向旁边那里坐了几个人直接就走了过来。 “妹儿呢，走吧，哥哥下山去，我们去打台球。” 二扯火说着就去抓秋叶的手。 秋叶一下躲开了。 二扯火又看着陶正说，“你们两个嵬儿勒先滚，只要你们走了，这两个妹儿呢今天肯定要跟我们走。” “就是，跟我们走吧，哥哥带你们去耍，好耍得很。” 几个人说这话的时候，有人已经站在了谢玲的身后，把谢玲的退路完全给堵死了。 就在这时，有人一下子把谢玲的手一下子给握在了自己的手心里，还狠狠的摸了两把，说，“妹儿的手好嫩哦！” 谢玲假假的一笑，端着桌上的一杯啤酒，哗地一声直接泼到那人一脸都是。 流氓抹了一把脸上的酒，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说道：“泼我的酒，没在问题，你今天晚上让老子多亲几口，别说泼酒，你就是泼尿，都可以！” “你去喝尼玛的批的尿吧！” 二扯火一听这话，脸色当时就沉了下来，手里提了个酒瓶子，指着谢玲说道：“你再给老子说一遍试试！” 就在这时，他们手里已经把家伙事全都给提了起来，看样子是准备动手了。 本来就是来打人的，正愁没有动手的理由，目标看上去是谢玲和秋叶，其实一直都瞒着赵明和陶正。 赵明是过来人了，哪里会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第723章 都拿去吧 露了白的财，有时候就是一剂猛药，让那些平常下不了决心的恶棍，会忍不住的把自己从悬崖边上推。赵明这是在引人犯罪呀。 都说新官上任有三把火，赵明从来都没烧过，不过敲山震虎这种事适当的还是应该做一下。 毕竟初来乍到，也不能光客气，那不是等着被人欺负吗？赵明心里冷笑，老虎不发威，你特么当我是病猫。 目光所及，赵明已经看到一个久违的身影，张涛已经在那里站了好一阵子，早就已经迫不及待，如果不是赵明示意让他再等等。只怕他上来就是拳脚相加，就凭这几个货，张涛不把屎给他们打出来，都算他输。 面对这些棍棒加酒瓶子，赵明没有害怕，只是轻轻地把谢玲这个张狂的女人挡在了身后。渝州的女人还是真有股不服输的气势，感觉遇上土匪都有一战之力，可能只有赵明看到了，谢玲把包里的水果刀都捏在手里了。 赵明暗自抹了一把汗，渝州这个城市真是处处都透露着凶悍啊！ 不过赵明处理问题有他自己的办法，眼看着众人就要动手的时候，赵明赶紧找几个流氓点头哈腰道：“几位大哥，有话好好说嘛，没有什么事情是谈不下来的，” 一听赵明的口音，二扯火冷笑道：“小嵬儿不是本地人呢！跑到我们的地盘上这么猖狂啊？” 赵明摆了摆手，“就是过来跟朋友吃个宵夜，喝喝啤酒。这个走亲访友，大家开心就喝了点酒，有些上头，也可以理解，几位大哥高抬贵手，放我们一马，你看，能不能就这么算了？” “算了，说得撇坨（容易），不过喃，都是袍哥人家，事情摆开了也没得啥是不可以的。” 二扯火哈哈一笑，搓了搓手，朝赵明哈哈一笑，“不过我们兄弟几个手头有点紧，你看你这儿是不是能给我们兄弟行个方便？” 谢玲在心里都快气死了，捏着刀的手抖得厉害，刚才就怪他把钱拿出来，要是没漏这些财的话，指不定就没这些事情了。不过既然出了事就不应该怕事，就应该跟他们干。 想到这里，谢玲突然觉得赵明不像个男人。 陶正也被气出了内伤，他在这个地方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窝囊气啊？也不打听打听这方圆几公里之内谁敢招惹他陶正。 只不过桃子刚想动手，被赵明一个眼神给劝退了，加上秋叶也死活的抱着他，不让他惹事，这才没有拿酒瓶子开干！ “嵬儿呢，快点噻，傻起干啥子也？” 二扯火有些不耐烦的朝赵明搓了搓手指头。 赵明马上把自己的包一拉开，二扯火一看里面的钱，眼珠子都差点掉出来。 只见包里面足足放了四摞票子，这一下子把所有的人眼睛都给看红了。 赵明嘿嘿一笑，朝里面伸了个手势，“各位看多少合适，就自己了拿！” 二扯火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钱，不敢相信的看着赵明问，“真的假的啊？” “我是真心赔礼道歉了，这话还能有假呀？” 二扯火吞了吞口水，就像包里有东西要咬手一样，小心翼翼的从包里伸出手，碰到钱的时候抑制不住的兴奋，紧张得那心脏都快跳出嗓子眼了一样。 他先拿了一摞出来，看着里面还有三摞。于是又伸手，再拿了一摞。再有些不舍地多看了几眼，顺手把里面剩下的两摞全都给拿了出来。 看到赵明做出请便的手势时。二扯火拍了拍赵明的肩膀说，“懂事，以后在这里遇到麻烦，就报我二扯火的名号，谁敢不给你面子，我弄死他。” 赵明嘿嘿一笑，“只要只要几位大哥高兴，怎么都可以！” 二扯火嘿嘿一笑，怀里捧着钱。心里早就乐开了花，想着今天晚上无论如何也要找五六个女人一起开心一下，走起路来都飘了。 “各位大哥好走！”咱们朝他们的背影，挥了挥手，点头哈腰的样子，看着得谢玲一肚子的火。 “没出息！” 骂了一句，谢玲甩手就走，再也不想多看赵明一眼，他不喜欢没脾气的男人。 二扯火拿了钱，那不好意思再动手打人。下楼梯的时候欢声笑语，一浪接一浪的。 这时，赵明才朝那远处的身影点了点头。 张涛一下子就明白了赵明的意思，一路小跑，办事去了。 陶正气得原地大跳，“你为什么拦着我不让我跟他们干？就凭他们几个人是我的对手？我一个人就不能把他们干趴下！赵明，你这样下去，在这里吃不开，以后人人都欺负你。屁儿不黑不是角色，遇上这种人就得把他往死里弄，整几次一下子就老实了。” 陶正在发脾气，秋叶却还在安抚他，不管怎么样，秋叶十分感谢赵明刚才把陶正给按住了，要不然陶正跟他们打起来，到时事情闹大了，这婚礼不就给耽搁了吗？ 陶正都快被气死了，他觉得赵明在疗养院的时候。还挺有性格跟脾气的，怎么到了东矿，反而一下变得这么怂？ 赵明也不解释，只是看到旁边一桌那个吃烧烤穿大领西装的男人，桌子上还放着一个大哥大电话，赵明走了过去笑道：“大哥，你这个不是水壶吧？” 这话一出口，桌子上的人顿时大笑了起来，那大哥也客气，摆了摆手说道：“不是水壶，是正二八经的大哥大！” “我能用用吗？” “可以，随便用！” 赵明也不客气，把大哥大拿了起来，从兜里摸了一支烟散给这位大哥，这才直接打了电话报警，“你好，我报警……我刚才被抢了……丢了四万块……嗯，他们5个人，带头的穿蓝背心，是个平头，他们穿拖鞋，年龄在20~25岁之间。嗯！手里有武器……我是东矿的，对，现在就在东矿基地的大门外的烧烤摊边上，我现在已经让东矿保卫科的经济民警帮我追人去了，希望你们快一点。我怕我们的同志到时候受伤有危险，这个对我们单位来说也是一个很大的损失。谢谢！” 电话一挂，陶正都听懵了。 这时，赵明朝在坐了几桌吃烧烤的人，说道：“今天晚上，这几桌的账都算我头上。到时候希望大家帮帮忙，给我当个证人。” 一听赵明这话，众人无不点头。 第724章 好激动啊要来啦 张同连台阶都不敢上，只敢在半山上等，心里是毛焦火辣的，这群狗曰的，怎么还不下来，该不是把人打出什么毛病了吧？ 正当他在台阶上来回走的时候，就听见一阵说笑的声音朝他慢慢地靠了过来，抬头一看，不正是二扯火他们吗？ 张同一看，马上迎了上去，赶紧问，“怎么样，怎么样？弄他狗曰的没得？” 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弄了弄了。断手断脚，保证他们以后再也不敢跟你作对了。” 张总还是有些不放心，问道：“没有把人打出什么问题嘛？” “没有，放心嘛，我们下手晓得轻重，好了不说了，我们还要去打台球呢。” 二扯火朝几个兄弟使了个颜色，赶紧朝山下走去，怀里装着四万块钱，今天晚上怎么花天酒地都不为过。 张同去找李健和方尚汇报这边的情况的时候，二扯火带着兄弟直接下山，找了个没人的地方蹲下来，把钱摆在面前，一把将钱抓在手里，颤声喊，“老天爷，这就是四万块，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多钱，四万块放在一起原来有这么多！” “火哥，这个钱怎么分？” 有兄弟突然问了一句，二扯火马上把钱抱在怀里说，“这个钱今天晚上由我来保管，我们先找个地方好好消遣一下，等瞌睡睡醒了，再想这个钱怎么分，你们说，要不要得？” 这帮二流子，平常都是跟这二扯火混的，二扯火说什么，就是什么。 于是有人问，“火哥，那我们现在去哪里耍呢？” 我的目光突然朝对面，不远处一排红红绿绿的发廊灯箱看了过去，“走，嫖昌！” “要得，要得！” 二扯火的几个兄弟不停的点头，兴奋坏了。 一行人扎进发廊里，一个五十多岁的婆娘还是抽着烟，看着二扯火那心急火燎的样子就问，“嚯，二扯火，挣到钱了蛮？还敢跑我们这里来耍？我们这里不赊账的哈！” “有啥不敢？会咬人蛮？” 二扯火手里拿着一摞票子，重重地在手掌心里啪的拍了一下。 老、鸨、子一看，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什么时候见到二扯火有这么多钱啊？ 没办法，有钱就是大爷，赶紧把二扯火往里面引，边走边说，“兄弟几个一人一间房，不要着急，今天晚上有新货，保证把大家服侍得巴适（舒服）！ 把人安排到各自房间之后。 二扯火坐在小单间里这张有点挤的小床上，脚趾头挂着拖鞋晃荡，心想，狗日的太久没来了，第一次会不会太快？这个钱给的有点不划算！ 不过二扯火再一想，老子身上装着四万块，谁还吃快餐啊？别说包夜，老子只要愿意，在这里吃住一个月都可以！ 旁边一间房子里翻天覆地的，听着他的心一阵烧动，不自觉地膨胀了，心想，不晓得，今天晚上的妹娃儿呢长得怎么样？高矮胖瘦？大眼睛还是眯眯眼？ 二扯火越想越是激动，等到门推开的时候，二扯火的脚趾头把拖鞋底都快抠穿了，满是兴奋的抬头一看，直到张涛那张黑脸出现在他的眼睛里时，他还没反应过来，一拳头捶在他的脸上，仰头倒了下去，鼻血狂喷，还没喊出声，就被张涛把他翻了过来按在床上，拿被子一捂头，跪在他的背上，铐子反手铐，一套下来行云流水，一看就是逮人逮惯了。 等到二扯火哭喊连天的出去的时候，才发现外面，他的兄弟就蹲了一排，一个个跟猪崽子似的，没有半点反抗的力气，他们知道这次完蛋了。 …… 陶正莫明其妙地跟着赵明离开，走了一路，忍不住地问，“你们家是不是打土豪分田地的幸存者？四万块丢了，你就打个电放报个警就完了？” “有事找警察嘛，不然呢？” 陶正把烟头往地上狠狠一扔，大叫道：“不然个屁，你就算去局子里立了案，他们都不一定能找得到，你还指望打个电话他们就给你把事情给解决了，你那个脑壳是不是被雷轰了？” 秋叶急眼，甩手一巴掌抽在陶正的背上，大骂，“你那个脑壳才遭雷轰了！” 一边骂还一边朝陶正使眼色。 陶正甩手吼，“你眨尼玛批眼睛啊，老子晓得他是书记，他是书记我还不是骂他，四万块说扔就扔？不得行，老子回去提菜刀，一定要把这个钱抢回来。” 看到秋叶难堪得下不来台的样子，赵明赶紧劝，“没事，他跟我的关系好到可以随便骂我，我又不会生气。” 秋叶这才放心，生怕陶正那张没把门的嘴把赵明给得罪了。 “你给我把臭嘴闭上！” 秋叶扯着嗓子吼了一句，终于把陶正给吼消停了，这才看着赵明问：“赵明，你别怪我们多嘴。那4万块钱可是血汗钱，这样丢了你不心疼吗？” 赵明笑了笑，摇头道：“天底下哪有白吃的午餐，你觉得我真的会让他们把那4万块钱拿走吗？秋叶，时间也不早了，就别在这儿耽搁了，你们马上办婚礼，还有你们累的时候！你先把陶正带回去早点休息，明天事情就有结果了。” 秋叶听着也是一阵好奇，事情都没处理，难道就打一个电话，这事情就能解决了？ 秋叶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陶正拉走，陶正这一路上都在秋叶的耳边发牢骚，“你信他一个电话就能钱找回来？我不信，我闯尼玛的鬼了，这狗曰的钱真的是多得烧得慌，老子是困难户，他他要是不想要，捐给我噻！” 秋叶听得烦了，一把拎住陶正的耳朵，喊道：“你跟我走，赶紧走，喝了几杯猫尿，你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丢人现眼的东西。” “婆娘哎哟……老婆，你轻一点，轻一点，扯落老（扯掉了），你男人就只有一个耳朵了，好吉巴丑哟！” 赵明看着这两口子打打闹闹，也许这就是婚姻生活吧，打闹中伴随着甜蜜，总有让人无比向往的一幕。 长长的叹了口气，这种生活离赵明，似乎还太遥远。 第725章 反抗的手段 方尚和李建生喝得已经晕头转向，两人肩搭着肩，摇摇晃晃的，在盘山公路上走。 张同上气不接下气地赶过来，冲他两人兴奋地喊，“搞定了，搞定了，二扯火带着他的兄弟，把赵明和陶正都给收拾了，听说断手断脚，明天可能都上不了班。” 方尚兴奋地一下丢了手，拍手叫道，“打得好，让他狗曰的多管闲事！给老子在家老老实实躺一个月，收拾一下他，他不知道天高地厚。” 李先生在方上的肩上拍了拍，说道，“行了，今天晚上酒也喝了，气也出了，早点回去睡，明天还要开会呢。” 方尚笑得嘴都合不拢了，他在东矿混了这么多年，还从来没人敢跟他作对。 当初他可是海清原一手提拔起来的，陶正以前得罪了海清原，这坎还没过得去。这次本来抓住机会收拾一下他，半路杀出个赵明来，非要往枪口上撞，不收拾他收拾谁？ 方尚里暗叫，不光是这一次，以后的工作当中敢得罪老子，一样整他，见一次打一次！ 东矿基地建在山头上，东西南北几个面儿，分别是不同的下属科级单位，把这个基地包围在中间，穿过一些，建筑群，赵明进入基地的范围，他今天晚上他连睡哪都还不知道。 在基地外的一排平房是保卫科的位置，平常经济民警上班就在这个地方。两排平房中间夹着大门，门朝里开。 赵明随便找了一间开着门的办公室，站在门口，点了一支烟，慢慢的等待起来。 这个时候从西关到办公楼里，走了一个女人，正是刚才气呼呼离去的谢玲。 他一眼就看到了赵明，心想，这个赵明怎么在保卫科的门口？难道还有什么事吗？本来想一走了之的，如果出于好奇，她很想看看赵明还是在等什么。 “赵书记，这么晚了还不去休息啊？” 赵明看着谢玲还不解气的样子，笑了笑，“玲玲，刚才不是还灌我的酒吗？怎么这下一下变得这么客气和见外？” 谢玲有些不厌烦地看着赵明，“我最不喜欢那些没脾气的男人了。以后我们就是工作中的同事，别叫的这么亲热！” 赵明哭笑不得地说，“好，那你早点回去休息，还要处理一点事情！” 谢玲走了两步，又实在有些想不通，皱着眉头扭头来看着赵明问，“掉了四万块钱，你就一点不心痛吗？你就没想过跟他们打锤（打架），周围那么多人看热闹，你只要吼一嗓子，人家提着酒瓶就来帮你了！吼他龟儿两句，脚都是软的。那么莫用的东西，你还眼睁睁看着他们把你四万块钱给揣走了，你连个屁都不放一个，你到底是不是个男人？” 赵明嘿嘿一笑，“我是不是男人，你要试过才晓得！” 谢玲脸一黑，“要曰你就脱裤子。不曰你就给老娘把嘴闭好，从来没见过你这么没用的男人！” 赵明扭头进到办公室，在里面喊，“你要是不急着回去睡，就进来坐一坐吧，就当是陪我聊聊天。” 谢玲想了想，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昂首挺胸的走了进去。 赵明把烟灰往烟灰缸里弹了弹，好奇的问，“是不是一定要打架才像个男人？” 谢玲重重地点头说道：“那肯定！我们渝州的男人都这样，一言不合就打架。” 赵明苦笑，“如果是这样的评判标准的话，那我原来读书的时候一定很男人！高三那年，只差几天就要高考，我跟人打架，最后被学校开除，为了这件事我老爸提着大包小包的去求人，最后还被校长从楼梯上推下来，也因为这件事情我不但错过了高考还害我老爸受了伤。以前我从来没觉得打架有这么严重过，不过那一次付出的代价的确很惨痛。” 听到赵明这话的时候，谢玲突然不说话了，反而有些同情的看着赵明。不过同情之余更多的是好奇。他们明明都被开除了，也没有参加高考，怎么这么年轻就当上了钻井公司的书记？他的身上到底还有多少神奇的事情？ 看到谢玲疑惑不解的样子，赵明说道：“处理事情，不能光靠拳头，更多的时候，还要靠脑壳。” 谢玲翻了个白眼，心想，你那脑壳看样子也不够用？四万块钱就这么被人带走了，难道还指望拿的回来？从来没见过这么能吃亏的？ 上面也不管他心里怎么想，自顾自的说，“我们这边两个姑娘，这种情况下跟他们动起手来，吃亏的肯定是我们。你别说你身上有刀，那个东西也就给你壮壮胆而已，你难不成还真拿你那刀捅他呀？要是把人捅出个好歹来，你还要不要这份工作？他要是不死，落下个半身不遂的毛病，你还得赔他一辈子，你不是一辈子都搭进去了吗？陶正已经把婚都结了，一个有老婆的人这么冲动，拖家带口的人也不过脑子！我发现你们总喜欢把这些事情说得义愤填膺，理所当然。当时出了气，后悔还来得及吗？” 后悔？后悔是什么，渝州人从来不后悔，想到什么就做什么！这是谢玲第一反应。 不过马上想起赵明刚才的一番话来，如果当时自己手里那把水果刀一旦捅了出去，事情的确就闹大了，现在想想，似乎赵明当时把自己劝下来，好像也没什么不好的，因为要是捅了人，这份工作肯定保不住，这都算好的，说不定还会吃官司的。 “就算你说的有道理，也不能眼睁睁看他们把钱都抢走了，你来了就不知道反抗？”谢玲还在坚持自己的观点，不屑的看着赵明说，“我看你就是没脾气，没性格，像你这种人，在我们渝州混不下去的。” “你也知道他们是抢钱，只要给他们定性为强的话，后果一般来说是很。既然已经有了后果，我又怎么会怕他们跑呢？” 赵明的脸上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来，沉声说道：“我从来没有说过要放过他们！” 谢林冷哼一声，“切，提虚劲，人都跑了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卵用？当时你不跟他们动手，事情过了，我不相信你还有那种脾气！” 话音刚落，几个流氓地痞像鸡崽子一样被扔进了办公室来！不正是那抢钱的二扯火和他的兄弟伙吗？ 看到这一幕时，谢玲的下巴都快掉地上了。再看看赵明那一脸平静的模样，谢玲的心怦怦直跳 第726章 见识一下赵明的手段 反击，有时候拳头不一定是最好的武器。 大多数时候，看似拳头上取得了胜利，结局往往都不那么尽如人意，总是像憋着一口气，怎么都没有发泄出来一样。 而且很有可能因为自己动了手，为自己带来了难以挽回的损失。 赵明现在所做的就是像谢玲证明就算自己不用动手，想要的结果，一样都不会差。 四万块钱就那么摆在桌子上，一分都没少，目光扫了一眼这几个流氓，他们有的人甚至连裤子都没提上来。 赵明看着，张涛问，“从发廊里逮回来的吗？” 张涛顿时就笑了起来，“什么都瞒不过你！” 谢玲都看傻了，这个张涛不是保卫科的主任吗？赵明刚刚才来，她怎么会跟张涛认识的？谢玲，按耐住自己内心的疑问，静静的看了下去。 “这就是我们经常跟你们讲的。我以前的领导照明，也是我的好兄弟。” 今天晚上跟着张涛出去办事的经警一听赵明的名字，马上满脸严肃，站的直直的。 “赵哥，你好！” “你是涛哥的兄弟，就是我们的兄弟。” “是啊，以后有事，你可以说，上刀山，下火海，一句话的事情！” 张涛脸一黑，瞪着这些下属经警，沉声吼道：“这是钻井公司新来的书记，你们又不是流氓混混，什么兄弟不兄弟？好好叫人！” 经警们憋得脸红，马上又改口，“赵书记好。” 看到这一幕，谢玲的眼睛都直了，她这才知道，张涛居然是赵明原来的老部下，回想起来，张涛真的是从涪江那边调过来的。只是时间一长，大家都忽略了这件事情。 主要是因为张涛性格耿直，为人说一不二，很好的融入了东矿的生活当中，也很好的融入了渝州这个地方。 在东矿，张涛已经是小有名声。就在不久前，还抓了四五个准备盗窃基地财物的贼，听说当时还负了伤，后来上了内部的报纸，各科级单位还组织学习过的。 让谢玲没想到张涛对赵明居然如此尊敬，谢玲心想，这个赵明，肯定是有与众不同的地方的。再一想到刚才自己甩脸子发脾气的样子，顿时一阵脸红，有些臊皮的看了赵明一眼，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你们抓老子干哈子也？”二扯火，坐在地上大，有些不耐烦的看着赵明和张涛，吼了一句。 赵明蹲在二扯火的面前，淡淡的说道：“我来告诉你，渝州市里面有很多宾馆，你随便找一家宾馆，开几间房，打个电话下去就会有人给你带很多妹子上来。你在那里面洗了澡，办完事，第二天可以干干净净的带着钱，可以有多远跑多远。” 二扯火很不服气，两只眼睛瞪着赵明说，“我为什么要跑？” “抢劫了你还不跑。你晓不晓得抢劫的罪有好重？你知道抓进去要判多少年吗？” 赵明嘿嘿一笑，“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你怎么会就想着在山下的发廊解决问题？多走几步路嘛！” 二扯火的脸一下子就被吓得惨白，那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没有，没有，我没有抢劫！是你把钱给我。刚才我的兄弟伙都听到了，是你说让我随便拿的，我才拿着钱，你现在想冤枉我，不可能。你不用吓唬我。” 赵明顿时哈哈大笑了起来，“你长了个脑壳，好好想想问题，我会主动把四万块钱交给你？说出去谁信啊？警察信不信？对了，你们刚走我就报警了，在烧烤摊边上吃烧烤的人，答应帮我作证。他们都看见你们手上拿了凶器，我迫于压力之下，这才把钱交给你们的。这就是抢劫，明抢！” 二扯火一听这话，再也没办法冷静了，他虽然在外面混，可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要去坐牢，抢劫这个东西，最少都要判七年。去年有个兄弟抢了卖菜老大爷的3块8毛钱，被判了12年。二手货一想自己抢了四万，搞不好要吃枪子儿的。 一想到这结果，二扯火大吼道，“你狗日的敢给老子下套，我他妈弄死你！” 二扯火刚刚扑上来的那一刻，赵明一脚抽在二扯火的脸上，将他的脸都抽歪了，刚刚才止住的鼻血，混着嘴里的血，顿时呛了出来，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咳嗽。 这一刻，谢玲才看到赵明有多么的凶狠，不自觉的，心跳再快了一分，他好凶哦！ 赵明提着二扯火的衣领，将他拎了起来放在椅子上，点了一支烟，这才问道：“谁让你们来找我麻烦的？” 二扯火的眼中一阵慌乱，顿时嘴硬道：“老子就是在那儿吃烧烤，看你不顺眼，怎么了？凭什么你们身边就有漂亮妹娃儿呢？我们兄弟几个就要打光棍，我就是看不惯你，就想教训你。你说我抢劫，我反正是没抢，这个钱都是你给我的？” 赵明点了点头，朝张涛伸出了手，张涛顺势将一根橡胶棍放在赵明的手上。 二手货看到赵明拿家伙了，有些害怕地地喊，“你干啥？你想用私刑啊，警察来了，你也跑不了？” 赵明把手套进带圈，紧紧的握住橡胶棍的把手，扭头看着谢玲问，“这就是你所谓的男人？我看也不怎么样嘛！” 当谢玲脸红的时候，赵明像自言自语一般说，“今天晚上保卫科抓抢劫犯，遇上抢劫犯激烈的反抗。搏斗当中，我们的同志还受了一些伤！” 听到这话的瞬间，张涛马上走上前去，从二扯火的腰间皮套子里掏出一把匕首来，死死地按在二扯火的手里，在二扯火慌乱无比的时候。张涛抓住他的手，在自己的手臂上剌出一道血口子，那鲜血瞬间流了满地都是。 二扯火还没回过神来，赵明猛的一挥手，手里的橡胶棍狠狠砸在二扯火的嘴上，一下不够，又狠狠的补了几下，直到将她那张嘴打的血肉模糊，再说不出半句话来。 就在这时，报名两眼一横，满脸凶相，沉声吼道：“最后再问你一次，谁让你们来的？” 有人当场就吓尿了。 第727章 是不是男人 “是张同……是张同让我们来的！” 谢玲心里惊讶万分，万万想不到二扯火这群流氓，居然是张同找过来的。 可是张同对赵明和陶正，应该没有无怨无仇才对。张同为什么会找这群流氓来对付他们呢？ 谢玲又不傻，这后面的原因其实已经很明显了。她再是耿直，这个时候也不敢乱说话。 谢玲忍不住的继续往下看，只不过那目光多数时候都停留在赵明的身上。 赵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只要有一个人开了口，其他人的纷纷都点头，开始承认起来。 他们也想嘴硬，他们也想当硬汉。可是再硬硬得过赵明手里的橡胶棍吗？看看二扯火那血肉模糊的嘴，一个个的吓连屁股都夹紧了。还有一个裤裆下面湿了大片，一地的尿水。 “就这个心理素质还敢当流氓？” 赵明啪就是一巴掌抽他脸上，“狗杂种！” 赵明狠狠的骂了一句之后，这些人开始坦白交代自己的问题。如果不说的话，今天晚上估计会死在这里。 谁能想象那个软弱得把四万块钱拱手相让的男人居然是这么一个狠的角色。 赵明下手实在太狠了，不光是他，还有那个张涛，对自己都这么狠，对他们下手怎么可能会手下留情？ 赵明帮张涛把手上的伤口包了起来，再给自己点了一支烟，说道：“干什么对自己下手这么狠？” 张涛摆了摆手，“这跟当年在林子里受的伤比，算什么？对了，要不要现在去把张同逮过来？” 赵明摇头笑道：“带过来干什么？严刑逼供吗？没必要，今天的目的达到了就行，明天早上天亮了，给方尚送一份见面礼。有的时候，点到为止的效果远比赶尽杀绝，要强得多。” “还是你想问题想得周到，反正我就负责动手，动脑子的事情就交给你好了。”张涛看了看手上的绷带，嘿嘿笑了笑说，“这里有我盯着，你早些回去休息吧，明天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处理呢！” 赵明问，“小影刚生了孩子，在家需要人照顾，你在这里熬夜加班，他不会有意见吧？” 张涛拍着赵明的肩膀说，“如果是别人，肯定有意见，但是你，她有什么意见？他巴不得我多陪陪你！” 这一点张涛倒没说假话，上次出了那档子事之后，小影一直担惊受怕着。赵明让人去老家把小大着肚子的小影直接接到了渝州，压根就没有问张涛的意见。 这也算是强行把张涛给绑到了渝州来。刚开始张涛过来的时候还闷闷不乐，不过跟自己的老婆在一起时间长了才知道，照顾好妻儿，才是自己的当务之急。 如今又不是战争年代，不需要他张涛抛头颅洒热血。现在他更应该为这个小家更多做一些贡献才对。冷静下来后，回过头来再一想，赵明所作所为都是为了让张涛将来有一天不后悔。 如今的张涛对赵明有一种特殊的情感，像是亲兄弟一般。所以在刚才，当她听到赵明一句话的时候，就没有多想，拿着刀就往自己的手上剌了一刀，这一刀就足以能看出他们之间铁一般的关系。 赵明也用不着跟张涛客气，而且张涛的性格他也非常明白，很倔。所以今天晚上张涛一定会亲自守着，二扯火这一群人，直到警察来接人。 跟张涛和几个保卫科的经济民警道了一声谢，赵明这才扭头跟谢玲说，“时间不早，我送你回去吧。” 谢林的心里一甜，脸皮子滚烫，轻轻的低下了头，嗯了一声。 这一路上，谢林走得都很慢，似乎舍不得到家一样，直到到了家楼下的时候，赵明突然笑了笑问，“我算个男人吗？” 谢玲知道赵明在调戏自己，顿时一下放得开了，直勾勾的看着赵明说，“我又没试过，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男人。” 赵明哭笑不得，跟渝州女人的耿直相比，自己还是显得太嫩了一点。 渝州的女人可能真不会内向或者含蓄，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直来直往的很有性格。 眼看着自己马上上楼回家，谢林还是有些不舍，看着赵明，突然说，“对了，你的包还在我的办公室里，今天你到得匆忙，单位上连个住的地方都没给你安排，你今天晚上睡哪儿呀？” 也是，赵明也没想到刚到这个地方就碰上这么多事情，从中午一直忙到现在三更半夜，连自己住什么地方也没考虑过。 赵明顿时哭笑不得的说，“没关系，我到办公室去应付一晚上就好了，明天安排下来，就没有这些麻烦了。” 谢玲一把抓住赵明的手，就把他往上拉，下了照明直往后缩，“你干什么？你这是要干什么？” “你跟我走嘛！我又不会吃了你，办公室里怎么能睡人，你跟我回家。” 赵明两眼一瞪，眼底闪过一丝惊喜，不过却故作惊恐的说，“你干什么？我就不怕我是个坏人吗？” 谢玲没好气地瞪了赵明一眼，“你就不是个男人，我就算躺在那里拿给你搞，你也没胆子，我有什么好怕的？” 照明有一种被鄙视的感觉，只得摇头苦笑，不过所幸的是，今天晚上终于有落脚的地方了。 谢玲把赵明带进了自己的家门，拿了一双拖鞋给赵明，然后推着赵明直接进了厕所，“天气热了，你今天忙了一天，浑身都是臭汗，赶紧洗一洗。” 只见赵明的目光盯着厕所里的小晾衣架子上的那几条内内，看到这一幕的时候，谢玲的脸刷的就红了，赶紧连衣架都给扯了下来，急急忙忙的躲进了自己的房间。 赵明这才放水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 等他从厕所出来的时候，谢玲在她卧室的门口看着赵明，赵明臭不要脸的想走进谢玲的房间，谢玲一把给推了出来。 赵明有些不解的看着谢玲说，“你不是说我没胆子吗？你躺到床上去试试，看我有没有胆子！” 谢玲的脸顿时又红又烫，死死地瞪着赵明骂，“滚你的，想得美！” 然后指着客厅里的沙发说，“今晚你睡沙发！” 看到照明脸上的失落，谢您的心里还有一种恶作剧得逞的兴奋。 第728章 暗中的人 谢玲转身进了房间，砰的一声把门给关上，重重地靠在门背后，捂着自己狂跳的心暗想，他今天晚上不会偷偷的进门来吧？我要不要反锁门呢？ 谢玲赶紧躺上了床，自始至终也没有反锁门，在她的心里，似乎对赵明还抱有一丝幻想。 直到听见外面赵明重重的呼噜声谢林这才捂着自己的被子又抓又咬下一个泼妇似的在自己的床上撒泼打滚，还在自己的被窝里不停的叫骂，“畜生不如的东西！” 张涛出来上厕所的时候，下意识操那阴影处看了一眼，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将吊死鬼一样跟着他的那个人现在已经消失了。 以张涛在丛林当中锻炼出的直觉，他是不会看错的。 这个人自从赵明出现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出现了，难不成跟赵明有什么关系吗？ 等有空的时候张涛打算好好跟赵明聊一聊这个情况。 这是渝州郊外的一栋小洋楼当中，花园、车库、安保与佣人配备的一应俱全。 欧阳剑雄这些年早就已经养成了早睡早起的习惯。房门敲响三次之后，欧阳建雄从洗手间里面走了出来，喃喃的说道：“我已经起来了！” 只听外面有人说，“领导，您的早饭已经准备好了……对了，林震已经回来了。“ 欧阳建雄不急不缓地拿着梳子一边梳头，一边说，”忙活了这么多天，肯定没有吃过一顿饱饭，你让他先吃，我马上就下来。” 门外的佣人应了一声之后，就咚咚咚的下楼去了。 林震坐在餐桌的前面，手里拿着一片吐司面包，一块一块的撕下来，往嘴里塞，嚼得一下是一下的，吃的样子非常精致，看上去也不像是一个饿过饭的人。 这么些年在外面东奔西走，林震早已经习惯了，身上会准备一些压缩食品，只要吃上一两块，就有一定的饱腹感。以防止低血糖而产生的身体不适，同时也不会因为吃得太饱导致大脑缺氧，思维迟缓容易犯困。如果脑子一片空白的情况下执行任务十有八九会失败的。 欧阳建雄慢慢的来到林震的身边时，林震刚要站起来，欧阳剑雄的手就放在林振的肩膀上，将他按回位置上去。 “不用客气了，坐下吧，边吃边跟我说说情况。” 听到这话时，林震将最后一口面包塞进嘴中，一直等到嚼完了之后，再喝上一杯牛奶，这才沉声说道：“他已经到了。” “嗯！” 欧阳建雄沉吟片刻，“预料之中的事情，我在他的眼中能看到野心，这样的人，怎么会放过这个一飞冲天的机会呢？走的时候，他对我女儿有没有说过什么山盟海誓的话？” 林震摇摇头，“从头到尾他们之间就没有道别，甚至也没有送行，看这个样子应该是闹得非常的不愉快。” 欧阳剑雄点了点头，有些惋惜的说道：“看来还是我出现的不是时候，给这个年轻人的心理上造成了一定的压力，年轻人好面子，一心想要靠自己，这是要撇清过去的关系，在新的岗位上证明自己的价值呀。只不过他压根没想到，把他弄到渝州来是我一手安排的，将来不管她如何反抗，也都是逃不过命运的安排的。他是个人才，如果跟我女儿在一起的话，掺杂的个人情感太多，反而不利于工作，这一看如果他不跟我女儿在一起，反倒是成全了我，只不过我这心里为什么不太好受呢？” 林震面无表情的说，“那是老板看得起他，惜才，想要一手栽培于他。不过这小子不识抬举，老板又何必在他身上浪费时间？” “在他的身上可不算浪费时间啊，这小子的手段，你也是见识过的，从一个看澡堂子的临时工，短短的三年时间，做到了正科级，而且全凭一手借力打力，就能在涪江那个地方刚出这么大的风浪来。都城疗养院的事情，你也打听清楚了。一个正科级干部，居然跟一帮子局级处级的领导，正面顶撞，这样的人本来应该是个蠢货才对，但是你要看到结局，他全身而退了，不但没有事，反而越走越高。这小子有胆识，有魄力。最难能可贵的是，他懂得如何掌控局势。这样的人才，如果我放过的话，那才是后悔一辈子的事情。” 欧阳建雄这个人，从来都不吝啬自己对别人的褒奖，但凡是有真材实料的人，放在他的手下，那就一定会物尽其用，只不过他的这份才能从来都没有放到正道上，对他来说什么是正道，只要对自己有利的事情，那才是正道。 欧阳建雄经常说的一句话，“放眼天下，真正的好人都是委屈了自己成全了别人，这样的好人当来全无意义。” 只凭这一句话就可以断定，他一个个人利益高于一切的人。 不过临阵崇拜他，崇拜这样的人，所以欧阳建雄说一，他从来不会说二。 “昨天他刚到东矿，才报到之后，就已经在东矿惹事了。” 不等欧阳建雄开口询问，林震就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都倒了出来。 欧阳建雄越听越是惊讶，忍不住地问，“你说他把四万块钱拱手相让了？他怎么可能愿意吃这么大一个亏，不会的不会的，他一定还有别的手段。” 欧阳建雄打死也不相信，象赵明这种狡猾如狐的家伙会把四万块恭敬的交到别人的手里。 果然，只听林震淡淡的说道：“老板看得通透，照明这是想敲山震虎，四万块钱是一个定时炸弹，几个流氓哪里可能承受得了这个炸弹的威力？他的目的是这几个流氓背后的人，不过到最后，他似乎也没有准备把事情闹大，而是选择点到为止。” 欧阳建雄听到这儿猛的一拍桌子说，“妙啊！恰到好处，像这么懂得审时度势又能收放自如的家伙，还说不是我捡到的宝？我果然没有看错人啊！” 欧阳建雄现在突然又改变主意了，赵明，很可能是当他女婿的最佳人选。 第729章 就从一碗担担面开始吧 这一天对欧阳建雄来说，是美好的一天，渝州也迎来了全新的一天。 出门前，欧阳建雄问，“他们昨天晚上出警了没有？” 林震摇了摇头说，“没有，我已经安排相关部门进行处理！今天早上，周宏兵应该直接被停，副职直接顶上，他手下的人应该在最快的速度赶到了东矿，要从东矿保卫科手里接手那几个流氓，我已经特地打了招呼，让他们的负责人听从赵明的安排，对那几个流氓全凭赵照明处置，怎么安排都由他说了算！” 欧阳建雄非常满意的点了，点头说，“这件事情你办得非常的漂亮！” 林震有些不解的看着欧阳剑雄问，“老板，我还是不太明白，为什么要在赵明的身上下这么大的功夫，比他能干的，还是大有人在呀！” 欧阳建雄想了想说道，“上面现在把国能集团一把手这个位置看得非常重要，有意让周建安接手。周建安这个人，我到现在也看不透，他的心思到底放在谁的身上，还是说鸡蛋从来都没有放到一个篮子里？既然如此的话，并不反对他出任国能集团一把手，只不过他的身边必须要有一个我信得过的人，这个人，就用照明来顶吧！我相信这个小伙子一定不会让我失望的！” 直到这一刻，林震终于明白了欧阳建雄的用意，不在多嘴半句，从驾驶室当中把司机直接叫了出来，有林震在的时候，绝对不会让任何人来坐在司机这个位置！因为只有林震自己开的车，他的心里才会踏实一些。 欧阳建雄坐在车子里，透过窗看见不断倒退的风景，心叹：渝州啊。该好好管一管了！ 此时的欧阳建雄有一种虎归山林的从容与得意。 渝州的清晨是从一碗小面开始的。 “我听说小面好吃得很，今天早晨一定要去吃一碗小面。” “你吃个锤子！” 谢玲的一句话就把赵明所有的美好期待全都给破灭了，赵明苦笑着摇头，今天早上吃什么赵明肯定是不知道的，不过谢玲应该是吃了枪药，要不然这一大清早怎么可能像一头母老虎一样？ 这女人真是喜怒无常，不知道什么时候高兴，什么时候说翻脸就翻脸，弄得赵明真是哭笑不得。 赵明还在想，自己难道昨天晚上的呼噜声太大，把她吵到了吗？于是好奇问，“谢玲，昨天晚上真是打扰你了，你放心，今天我去单位上，马上跟领导申请一间单身宿舍，绝不再麻烦你。” 谢玲正在蹲厕所，听到这话，鬼火冒三丈，猛地一起来的时候，肚子突然一阵绞痛。顿时脸又红又烫，又再次蹲了下去，气急败坏的喊，“没事！” 赵明一听，“那你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你给我回来……” 赵明正要走，听到谢玲喊自己的时候，马上站住了，扭头问，“还有什么事吗？” “你去床头的抽屉里给我拿一片面包？” “啊，你不是在上厕所吗？怎么还拿片面包？你不会想一边拉一边吃吧？”赵明也搞不清楚是什么情况。 只不过这一句话一下子就把谢玲给惹生气了，冲他吼道：“你废话真多，让你去抽屉里拿你就去拿，动作快一点。” 赵明嘿嘿一笑，来到谢林的房间里，拉开床头的抽屉，从里面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所谓的面包。 不过赵明马上看到了一包卫生巾，厚厚的……原来这个就是面包呀，赵明一下子醒悟过来，原来是来月经了，难怪火气这么大。 赵明从里面抽出一片来。敲响了厕所的门。 谢玲在里面一阵紧张，赵明没听到动静，还是小心翼翼的把门给打开了，闭着眼睛将手里的东西给递了进去。 谢玲从赵明的手中接过卫生巾的时候，心都快跳出嗓子眼儿了，暗骂，宝批龙（傻子），昨天晚上居然连门都不来敲一下，难道本姑娘就一点吸引力都没有吗？越想越心慌，脸又红又烫的骂道：“滚吧。” 赵明就这样带着无奈的笑容，走出了谢玲的家门。 对赵明来说昨天是无比漫长的一天。今天，全新的生活开始了，那就从一碗小面开始吧！ 只不过小面的餐馆没有找到，就从赵明的面前走过去一位挑着扁担担着箩篼的老大爷，嘴里还吆喝着：“担担面！” 赵明一听，这个东西好像原来都没有吃过，于是问大爷，“这个好不好吃？” 大爷停了下来，把自己的烟杆在鞋底敲了敲塞上新的烟叶子，点着之后抽了两口，辛辣刺鼻的味道，熏的赵明连眼睛都差点心睁不开，好在赵明是个要抽烟的人，很快适应了下来。 “小伙子，你这话问就问得怪，我自己的面我肯定说好吃。怎么样？要不要来一碗照顾一下大爷的生意？” 老大爷也不管赵明是不是同意，把烟枪里的烟叶子两口抽完了之后，马上就忙活了起来。 面条不像机器打的宽面和细面那样，这面条都应该是手工面，丢在锅里，几分钟之后捞起来之后，然后在面上加了自己做的肉末哨子。 看样子肉末应该是跑了油锅，煎至金黄金黄的，面前十几种调料放在箩篼里的盘子木盘子当中，大爷虽说上了年纪，不过手脚却很麻利，放调料的时候碗从调料碗面前过，那长满老年斑的手腕抖的一下接一下的，看着赵明眼花缭乱。 就这样一碗添加满作料的担担面递到赵明的面前时，赵明赶紧掏钱要给大爷。 大爷却说，“不好吃不收钱，你先吃了再说。” 赵明也不客气，端起碗来从筷子篓里抽了一双筷子，绊了两下，喂到嘴里就开始大口嚼了起来，面条很劲道，臊子很脆，调料也放的很够味，香辣爽口。 赵明感觉吃了一碗，还可以再吃一碗似的。 就在这时有人突然说道：“这是吴大爷的招牌担担面，跟任何人说的都是不好吃不给钱！” 说着，谢玲从包里掏出两块钱了，塞在大爷的手里，吴大爷对他比划了5根手指头说，“涨了五毛钱！” 赵明这才意识到，连面都已经涨价了，年代已经不一样了，渝州的生活就从一碗担担面开始吧。 第730章 晴转多云 谢玲找遍全身也没翻出五毛钱来，只剩一张两块的，顺手给吴大爷递了过去。 吴大爷把钱收进包里，根本没有再找他1块5的样子，而是直接拿起碗来再给谢玲现煮了一碗，说道：“钱就不找了，今天还是收你们两块钱一碗。” 这一下子把谢玲整得哭笑不得，“吴大爷还是你会做生意呀！” 这一天早上对赵明来说，是非常满足的，这样的担担面，让他再吃个三四万都是可以的，不过面条吃的太多，脑子容易放空，今天上午还有一群虎狼等着他，可不能大脑缺氧昏昏欲睡，要不然怎么应付一会儿的场面呢？ 张明扭头看着和他齐头并进的谢玲问，“你的面包吃完了吗？” 谢玲直接一拳捶在赵明的背上，“捶死你！” 谢玲发现赵明和他们渝州的男人真的不太一样，身边的这个男人并没有禹州男人的暴躁，但是动起手来又比宇宙的男人更狠，你从来没有遇见过真正意义上的有勇有谋，然而今天看到赵明的时候，算是真正的长了见识。 对这样的男人，谢玲完全是没有抵抗力的。虽然嘴上时不时的骂他两句，动手动脚的捶打一番，但是这边流传着一句话叫“打是亲，骂是爱。”的话。 不知道这样的打闹会不会给赵明明确的暗示？ 想到这里，谢玲儿早上起来的姨妈气一下子就消了大半，心里还甜丝丝的，时不时的瞅上赵明一眼，就这么跟在赵明的身边，突然有一种当了他媳妇的感觉。 方丈今天起来的时候神采奕奕，完全没有宿醉过后的疲惫，一路上碰上来来往往的人，都在不断的打招呼。 “方脑壳，你来了？” “方经理今天中午又打牌？” “听说昨天晚上你跟李建申两个人喝酒喝了一晚上，今天还爬得起来？” 方尚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老子人年轻身体好，肯定爬得起来噻。” 一路春风地跟人打招呼，上楼经过一间办公室的时候，往门大开的办公室里瞅了一眼，没有太注意，再接着往前走，走着走着突然觉得不对，抠了抠脑壳，那一间不是书记的办公室吗？里面坐的那个人。 嘶…… 狗曰的！方尚倒抽了一口凉气暗骂了一声！ 忍不住倒回去，朝里面坐着的赵明看了一眼，见赵明抬起头来，两人目光一对上，方尚马上挤出一点笑容，干笑了两声，“书记，你来了？” 赵明点了点头说，“经理早呀！吃过早饭了没有？渝州的担担面真好吃啊。” 还吃担担面？ 方尚的脸色沉了下来，扭头快步地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里走去！ 一进了门，砸门而关后点了一支烟，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越想越想不通，顺手抄起桌上的烟灰缸，朝地上一砸！ 哐啷一声！碎成几瓣！ 拉开办公室的门，方尚扯着嗓子大喊，“张同，滚到我办公室里来。” 走廊上的人什么时候见过方尚发这么大的火？被他这脾气给吓了大跳！ 赵明在办公室里听到她的声音后，微微一翘了嘴，手里拿着一份文件，是有关于东矿招工的通知，慢慢的阅读起来。 张彤从厕所里出来的时候，一边系着裤腰带，嘴上还叼着卫生纸，远远地看到方尚那一张黑锅底的脸，连滚带爬的跑了过去。 路过赵明的办公室时，张同朝里面看了一眼，吓得魂都没有了。 张同偏偏倒倒的进了方尚的办公室，惊恐万分的叫道嗯：“经理，书记怎么怎么来了？” 方尚的脾气不好，一把掐住张同那张有点肉的脸，狠狠的说，“老子还想问你呢，他怎么来了？他为什么大清早的跟个鬼一样坐在办公室里，你不是说断手断脚吗？断的手勒断到脚勒？他屁事都没得，还吃了一碗担担面。我曰尼玛，让你办个事怎么就这么困难呢？” 张同吓得全身发抖，也不知道问题到底出在什么地方，神色慌张地说，“经理你不要着急，我去问一问，说不定马上就有结果了。” “快滚！” 方尚吼了一声之后，张同连忙连滚带爬的冲出了办公室。 张同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先要把二扯火那几个流氓给找出来，昨天他们可是说已经打断了赵明和陶正的手脚，你看刚才赵明的样子，哪里有断手断脚的模样呢？ 看到张同连滚带爬的跑了之后，赵明微微一笑，把手里的文件放了下来，然后走到那气急败坏地放上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的说，“经理，今天上午还要开会，我对这里的人员还不是太熟悉，麻烦你通知一下吧。我们会议室见！” 方尚努力的让自己的那张脸看起来没有那么难看，点了点头，这才一个电话打到了综合办，“通知各科室开会……等等，曹振在家休假，昨天出了那么大的事，让他也一起来，今天我们着重强调一下安全生产的问题。” 电话那头应了一声之后，方尚放下电话，他不是想让陶正到面前来恶心他，而是想看看陶正会不会和赵明一样没球事。 陶正的酒已经醒了，但是还是没有想通，所以来到机关的时候，第一时间进了赵明的办公室。 看到赵明那张笑眯眯的，脸保证就气不打一出来，拍着手道：“我一醒过来满脑壳里都是那四万块钱的样子，你还笑得出来，你的心难道不会痛吗？” 赵明起身拍了拍桃子的肩膀说，“走吧，会议室开会，不然到时经理又该说你在我的办公室里开小会了！” 说着，赵明起身还随手将那一份文件带在了手里，两人一前一后朝会议室里面走了进去。 看到陶正也像没事人般的走了进来时，方尚彻底死心了，这两兄弟昨天晚上一个也没倒霉。 方尚在心里暗骂，张同这狗日的办的什么破事情？老子一会儿要好好的收拾他！ 眼看着人已经到齐了，方尚清了清嗓子，目光扫了一圈。这才敲了敲桌子说道：“好了，大家安静一点，我们现在开会，首先，请大家以热烈的掌声，欢迎我们公司新来的书记，赵明同志。” 第731章 大祸临头 钻井公司来了一位新书记的消息，在早上上班之前已经传开了。 以前的办公室里都是讨论今天的股市应该会是什么样的行情，今天的猪肉涨了多少钱，菜新不新鲜？或者是昨天晚上打麻将又输了还是赢了？ 可是今天的办公室里都在讨论赵明这位新来的书记。 有人偷偷在办公室里看到赵明年轻的样子，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方尚亲口将赵明介绍给钻井公司机关科室的干部科员们的时候，他们才相信，这位新来的书记居然只是一个20来岁的年轻人，并不是那种快二十岁的，而是充其量看起来只有二十四五岁，真的好年轻。 有人心里在想，这么年轻就能做到正科级的位置上，而且是钻井公司这种主体专业的单位的书记，不能说明他有多大的本事，只能说明他们家的关系太大了。 也有人心里在想，这么年轻坐到这个位置上，也许并不是什么好事，有可能沉不住气，年轻、浮躁，到最后还不是成为了班上打压的对象。 所有人不约而同的把目光放在方尚那张脸上，就算来了一位新书记，方尚在钻井公司的地位丝毫不受影响，而且这个公司以后还是方尚一个人说了算。 就在众人心里暗自琢磨的时候。 赵明微微一笑，站起来，主动朝大家鞠了一躬说道：“大家好，我是赵明，以后还请大家多多关照，千万不要因为我是个外地人就排挤我，我很怕孤独的！” 这话一出口，会议室里顿时哄笑一片，谁都没想到，这个新来的书记还挺幽默的。 幽默？ 真的是幽默吗？并不是，这只是照明待人的一种态度而已，对人表达足够的耐心和善意，之后别人再怎么对自己，那就是别人的事。 初次见面的幽默透露出的信号大多是，先礼后兵！ 只不过这当中有些人并不把赵明当回事罢了。并且将赵明看成了一个主动抱大腿且软弱无能，只是一个没有什么主见的年轻人而已。 就在赵明坐下的那一刻，方尚的目光一凝，敲了敲桌子说道：“好了，大家都不要议论了，相信昨天四十二队发生的事情，大家已经有所耳闻，虽然这件事情的主要责任跟我们的关系不大，但是却暴露了我们的干部管理不善，思想上不够重视，没有充分的领会文件的指示精神，没有清楚明确地将指示精神传达给职工，从而导致的安全风险。把这次事故当成一次安全生产事故，我觉得是不需要怀疑的。桃子，你身为42队的队长，在生产管理上，你要负主要的责任。所以我觉得内部还是要处理一下的，小惩大诫，防止以后各队的领导干部，出现同样的疏忽问题。” 如果不是赵明暗自的向陶正点了点头，给了他一个让他沉住气眼神的话，以他的性格，这个时候早就已经像一个炮仗似的，跳了起来。 方尚见陶正完全的放弃了抵抗的样子，得意的冲财务点了点头，“光是口头批评的话，我相信起不到任何的作用，这个月扣除陶正的效益工资，以及额外的补贴，以示惩戒，财务这边注意标注一下，不要忘记了这件事情。” 财务办的主任马上答应了下来。 这下子陶正的脸更黑了，每个月的工资本来就不多，他又没挣额外的钱，所以手头肯定是比较紧张的。 方尚现在要扣陶正的钱，他现在已经结了婚，家里还有一个母亲要供养，如果扣了效益工资和额外的补贴，家里的生活费可能都跟不上。 一想到这里。陶振的拳头就捏得咕咕作响，恨不得一拳打在方尚那张脸上，看不得他这么得意的样子。 然而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突然一下被推开了，只见张同神色慌张地冲了进来，满头大汗的样子，看上去就像跑了很远的路。 赵明这个时候翘起了腿，目光看着桌面上自己的手指，嘴角轻轻地勾了起来，似乎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一样。 “慌里慌张的干什么？没看到这里在开会吧？越来越没有规矩了！” 张同咧了咧嘴，露出了一张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小步快走的来到方城的耳边，低头紧张的说道：“出事了！” 方尚心想，能出什么事，扭头不解的看着张同！ 张同在他耳边低声说道：“二扯火他们几个被警察给抓走了。昨天晚上就已经被保卫科的张主任给扣在保卫收拾了一晚上，今天早上警察接走的时候已经只剩半条命，我托人我听到他们犯的什么事，你知道他们怎么说吗？” 方尚一下就毛了，扯着嗓子吼，“我曰你妈，你能不能一口气把话说完，你再让老子猜猜，老子一巴掌打死你你信不信？” 张同有些紧张的看了赵明一眼，吞了吞口水，在方尚的耳边小声的说道：“警察说是抢劫，我问了，他们几个昨天晚上把赵明手里的四万块钱给抢走了，经理，恐怕要出事啊，要是他们几个……” 话都没说完，方尚连同他的椅子，一块朝后，倒了下去。顿时一片哄堂大笑。 “笑尼玛卖批！”方尚狼狈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狠狠的骂了一句，那张脸别提有多难看了。 就这么一刻的时间，方尚的后背早已经被他的牦牛毛细汗给打湿了，心想，不是让人去打他一顿吗？怎么变成了抢劫？而且是四万块钱，谁特么没事身上会装着四万块钱现金到处走？张涛怎么会把人逮住的？ 种种疑问涌上心头的时候，方尚不禁朝赵明看了过去。只见赵明挂着淡淡的微笑。 方尚的脚都在抖，他发现自己已经完全看不清楚这个20多岁的年轻人，有一种快要倒霉的感觉。 人在危难时刻的直觉总是很灵敏，就像此时刚刚有了这念头，办公室的门就已经被推开了，只见几名穿着制服的警察走了进来。 “请问一下你们哪位是张同？” 张同被点了一下名，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脸都被吓青了。 第732章 赶尽杀绝 张同被吓傻了，他本来以为可以跟方经理商量一下后面的问题怎么处理，谁知道前脚才刚刚进会议室的门，警察就已经找到了钻井公司，而且看这个样子是一定要抓他走了。 害怕的人当然不止张同一个人，方尚的脸色也非常的不好看，直接来到警察的面前挤出一丝笑容问道：“请问你们是哪个部门的？ 警察开口就说，“我们是万州区局的！” 方尚不解的问，“几个流氓打架而已，怎么还劳烦区局的同志？” 为首的警察看了方尚一眼说，“警察有警察办案的流程，轮不到你来插手。请问你是哪位啊？” 方尚憋红了脸，“哦，对了，我是东矿钻井公司的经理方尚。” “经理是吧？正好，请问哪一位是张同？” 方尚眉头一皱，扭头看了看地上的张同，指着他说道：“他就是！” 警察点了点头，直接走到张同的面前说，“你就是张同吧（点头）？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昨天晚上发生了一起抢劫案，涉及金额数目巨大，那几个抢劫犯供出是你指使他们做的。请你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 看到警察手里拿的手铐时，张同吓得连连摆手，“不是我不是我，求求你们，真的不是我做的，我只是叫了几个人去教训一下赵明而已……” 这话一说出口的时候，会议室里哗然一片。 而直到此刻，陶正终于惊恐的看着赵明，他这才知道方尚和张同，这一回恐怕要栽在赵明的手里了。解气，实在太解气了！ “闭嘴！” 方尚脸庞抽搐着，冲张同的吼了一句，生怕张同在这个时候，就把他给供出来。 当着钻井公司这么多人的面，如果大家都知道是他让张同去找流氓对付赵明的话，一旦传开的话，他这个经理恐怕就不好干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就算张同此时不承认，大家其实的目光一直都放在方尚的脸上，因为张同跟赵明无怨无仇，他为什么要去对付赵明啊？ 很明显这个幕后指使的人除了方尚没有别人了。 警察手里的手铐亮澄澄的，拿到张同的面前时，把张同吓得全身打摆子。使劲地晃悠着自己的头，一下子抱着方尚的腿大叫道：“经理救我啊！” 方尚也是豁出去了，一下子来在警察的面前，拉着为首的警察的手说道：“同志能不能给我一个面子？我和你们区局的贾局长是朋友我们认识的。” 带头的警察看了方尚一眼说道：“贾局长，今天早上已经被停职了！就因为下属派出所昨天晚上没有出警处理这件案子，被直接问了责，在这件案子上，我们可不敢马虎大意。” 赵明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里咯噔一声，只是一起普通的案件而已，就算没有及时出警，也用不着直接将一个区局的局长给直接停职，这下手也太重，太狠了一点吧？ 赵明好奇归好奇，不过他并不关心这当中的问题。比起这件事来照明，更愿意看到方尚那手足无措的样子。 方尚忍不住地提高了音量，“同志，他们到底抢了谁的钱？当事人是谁你总该告诉我吧？” 警察说，“报警的人叫赵明！” 听到警察的话，方尚的脸色变了又变无比的难看，他心里更加的确定，这件事情从头到尾就是赵斌搞出来的。 会议室里的所有人都看到了这一幕，大概已经猜到了昨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原来这书记刚刚才报到，就已经跟经理发生了这么大的冲突，以至于方尚忍不住让人去找了他的麻烦。 不过换成是别人的话，这件事情发生也就发生了，恐怕也不会闹到现在这个地步，再一看这个赵明，哪里有什么幽默，有的只不过是凶狠。我再也不敢把个赵明当成一个普通人。 果然，赵明笑了笑，走到警察的面前，跟警察握了握手，说道：“同志辛苦了，原本以为只是几个小流氓，也不是大事。不过没想到这件事情还牵扯到了我们单位上的职工，那么就得麻烦你们把事情给查清楚，千不要冤枉了一个好人……当然也不要放过一个坏人。” 最后几个字赵明刻意的加重了语气，听得张同都快哭了，而方尚全身上下的连汗毛都立起来了。 方尚知道，赵明这是要置他于死地，完全没有留手的意思。 听到赵明的话，警察点了点头，微微一笑，“赵书记，你放心，这是我们的本职工作，一定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赵明的心里颤了一下，再三道谢。 这时，警察拖着张同就要走，张同顺势往地上一倒，跟一只蛆似的钻到了方尚的脚下，一把抱住了方尚的腿，“经理，你一定不能让我被他们带走呀，那个里面太黑暗了，我不能进去呀，我不能有案底呀，我一旦有案底的话，工作都保不住，我还有老婆，我老婆大着肚子呢！” 方尚也害怕呀，如果张同真的被带进去，以他这个性格根本就不用动刑，三两下就能把他吓得屁滚尿流，什么都招出来。 如果一旦牵扯到他方尚的头上，他这个经理的位置肯定是保不住了。 要是赵明的心再狠一点，方尚少不了吃上官司，这件事情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它就怎么发展下去。 于是，方尚瞪着张同，一脚踹到他的身上，大骂道：“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要惹是生非，不要惹是生非，你就是不听，还不赶紧跟赵书记道歉。” 这一刻，张同直接跪在赵明的面前。那头在地板上磕的砰砰作响，赵明却连眼睛都没眨一下，直直的看着他就这么一直磕。 哪怕是磕死了，这件事情也不可能这么轻易的过去！ 赵明只是淡淡的说道：“张同，我觉得你最好跟警察到局子里去把问题交代清楚了，不是你自己的问题你最好别担，否则，你这辈子算是搭进去了！” 张同果然不磕头了，吓得全身一颤，抬起头了，直勾勾的朝方尚看了过去。 第733章 大开大合 方尚这一下毛都炸了，眼皮子狂跳，大叫，“你看着我干什么？” 于是马上扭头，看着赵明，顿时赔上一张笑脸说道：“赵书记你看这事闹的，都怪我平时也是我没管理好，才让张同捅了这么大的娄子，你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就放他一马呀？” 赵明不吭声，只是一脸冷笑。 方尚怕了，他真的怕了。 突然，方尚硬着头皮叫，“我给你跪下了！” 说着作势就要往下跪，这算是把会议室里所有的人都给看傻了。 有了今天这一幕，以后这个钻井公司，只怕再也不是他方脑壳的天下。 钻井公司的天……要变了！ 方尚是经理，这里是钻井公司，赵明不会让方向太丢脸的，至于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以后可以慢慢处理。 今天这记杀威棒敲在了方尚和张同的头上，赵明已经很满足了。 赵明原本只想点到为止，谁也没想到事情会闹这么大。这当中该不是有人，还加了什么猛料吧？想到刚才这位警察叫的那声赵书记，赵明总觉得这件事情不太简单，于是朝会议室的职工干部们看了一眼说道：“行了，没事的人就先出去吧！” 众人起身，还没看够热闹，有些不舍的朝外面走。 赵明突然叫道：“关主任，陶正的钱还是不要扣了！” 不等财务办的关主任点头，方尚赶紧朝关主任喊，“陶队长劳苦功高，那个本来也是一场意外而已，刚才我也就是随嘴这么一说，这个钱就不用再扣了！” 这时，陶正转过来朝赵明笑了笑，直接朝他竖起了大拇指，这一幕也看得在场之人啧啧称奇。 很快，会议室里面的人已经走了干净，只剩下照明陶正、张同，还有一行警察。 陶正识趣的从兜里掏出烟来，先给警察说，警察没有接，他又散给赵明。 赵明接了烟顺势把烟点着了之后，这才从自己兜里又拿出一包从老家带来的红梅，主动上前散了一支烟。 这一次他们接了赵明的烟，并且，摸出火机来点着了火。 这只是一个简单的细节，却可以看出他们现在还没有把张同带走，完全是看在赵明的面子上。 赵明知道自己说的话很可能是管用的，于是问，“同志，这件事情毕竟涉及到我们自己的矿区和自己的单位，如果事情闹大了的话。上头领导如果过问下来毕竟不好看，你看嫌犯不是已经抓住了吗？我们单位上的人能不能就留下来自己处理呢？” 警察微微一笑，“每年接到像你们这种单位的案子的确挺多，其实都只是一点摩擦，然后没有解决得了事情就越闹越严重。其实吧，我们更像更情愿你们内部协调解决，毕竟这是单位自己的事情，闹开了对大家都不好，既然赵书记有了主意，那我们肯定是愿意行这个方便的，对了，我们已经把证物给你带过来了，你点点这里面的四万块，一分钱都不少。” 赵明有些惊讶地说，“这些钱不是应该当成证物，等案子结束了之后再返还吗？” 警察微微一笑，“熟人熟事的，就没必要走那些复杂的程序，再说了谁的身上还不留几个钱傍身啊？如果把你的钱都给扣在我们局子里，那你不是要喝西北风了？” 没想到一群警察居然就这么笑了起来，陶正甚至都以为赵明跟这群警察是自己人。他们怎么可以在这里谈笑风生呢？ 没有太多的个过场跟客气，警察知道这个时候该离开了，于是伸手握着赵明的手说道：“我们柳局长请你有空的时候过去坐一坐，看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吧！” 赵明心叫，来了！ 果然是有认识的人，但是这位柳局长到底是谁，又是谁的人，照明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只得点头，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 赵明紧紧的拉着警察的手小声的说，“那里面几个人的嘴巴，就麻烦你好好解决一下，千万不能让他们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事情，我们单位上的人还是要保一下的！” 那人拍了拍赵明的肩膀说，“这一点你放心，我们知道该怎么做的！” 说着，他松了张同手上的手铐。 张同重新获得了自由，刚才的对话，张同完全听在耳中的，感激万分的看着赵明。 直到警察离开后，张同扑通一下跪在赵明的面前，又重重的磕了三个头，“书记，我代表我那未出生的孩子感谢你，感谢你放我一马。” 赵明瞥了张同一眼，“自己的事情就说自己的事情，别你拿你孩子出来背锅，你要是真心为你老婆孩子想，也不会干这么不地道的事情，再说了，我一个人生地不熟的人到你们这里，你们不尽地主之谊就算了，还找人收拾我，我长得真有这么面目可憎吗？” 方尚脸皮子都绷红了，有些紧张的搓了搓手，“书记，我代张同跟你道个歉，郑重的跟你认个错，以后我一定会加强管理的！” 避重就轻吗？这老小子倒是挺狡猾的！赵明冷冷一笑，笑容直击方尚心底，就像把他的心给看透了一样，让他脸皮子又红又臊。 赵明没有拆穿他，点了点头说，“老方啊，如果你觉得我这个人不错，吃饭喝酒随你意，不过得你请客！如果你觉得我这人不行，那我们就把心思都放在工作上，在今后的工作当中，相互帮助，相互学习，相互进步，至于别的，随缘吧！” 方尚觉得自己是真的没脸了，他本来以为赵明要把他往死里整，没想到人家直接这么容易就放过了他，按照赵明现在手里抓的这些东西，让他丢了经理的位子，甚至丢了工作，都是易如反掌的。 想到这里，方尚的头低得更低了，朝赵明点头道：“向赵书记学习！” 这件事情到这个地方也就算是解决了，毕竟是赵明刚到渝州遇上的第一件事情，处理得不温不火，不论是杀鸡警猴g还是敲山震虎，效果也起到了。对此赵明还是特别满意的。 只不过赵明很不理解，到底是谁在背后暗中帮了他，看上去火上浇了油，把事情闹大了一些，但是又在关键的地方，及时的刹住了车，让赵明在当中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不让事态进一步扩大。 从头到尾，都让赵明占据了主导的地位，这是有心抬举赵明啊！ 这人会是谁呢？赵明抠破了头也想不明白！ 第734章 东矿名人 钻井公司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矿区的机关。 机关大楼里到每一间办公室里，聊的都是钻井公司新来的书记，说他如何把钻井公司的经理方脑壳给逼到走投无路。 试想一下，方尚在钻井公司当了这么多年的经历，何时受过这种屈辱，新来的书记才过了一天，居然就已经把方尚逼到了这个地步。让他不得不低头，这位新来的书记绝对是个狠角色啊！ “你们听说了吗？今天早上，方脑壳都要给赵明下跪了。” “真的还是假的？这个照明这么厉害吗？” “那可不？赵明昨天晚上被几个流氓攻击的时候，听说那几个流氓没有打人，反而是把他包包里的4万块钱给抢走了，这下人没打成，直接变成了抢劫罪！人家要追究幕后的主使，直接把张同给审出来了！” “什么？张同赵明无冤无仇，为什么要去找赵明的麻烦？” “这还不简单？说到底还不就是方脑壳在背后使坏吗？” “这位赵书记看来是有所准备啊！看准这个机会才报了警，目的就是为了逼方脑壳现身，他这次跑都跑不掉，只能乖乖的跟赵明认错咯。难怪被逼得下跪了。” 组织人事科的办公室里，谢玲听几个孃孃在议论这件事，忍不住的低头笑了起来。因为她有了先知先觉的优越感。 嬢嬢们看到谢玲的笑容是马上挤到她的身边问，“妹娃儿呢，笑这么高兴干什么？听说昨天晚上你把赵书记领到了屋头睡去了，你的胆子好大哟！有没得勒回事？” 谢玲的脸一下就红了，“你们的话能不能不要说的那么难听？赵书记那是刚到单位住的地方都还没有落实，能帮就帮学雷锋做好事嘛！怎么就被你们传成这样了？” “哟哟，学雷锋做好事，雷锋可不会把那个姑娘直接骗到自己家里去！” 一句话把谢玲的脸都给憋红了，自己今天早上出来的时候也没有谁看到，怎么一下子弄的就像全单位都知道了一样。 “看到没得？我们到玲妹儿呢现在都会脸红了！看来这是跟赵书记的好事将近了！” 一句话，把办公室里的嬢嬢们逗得哄堂大笑。 就在这时书记走了过来，瞪了组织人事科里的人一眼，严肃道：“现在还是上班时间，有没有点规矩呀？” 熊爱国吼了这一声之后，办公室里顿时鸦雀无声，一群女人吐了吐舌头，各自忙去了。 熊爱国就是因为听到了这种风言风语，所以才从自己的办公室里走出来，去各个科室转一转，希望大家没有怎么关注钻井公司的事，可是他似乎还是小瞧了机关的是非功底。 各科室都在讨论赵明收拾方尚的事情，让他头疼四处喝止。 转了一圈下来，熊爱国直接去了陆志高的办公室，顺手把门关上。 看到陆志高正在翻报纸，于是坐在他的对面问，“事情，你都听说了吗？” 陆志高点了点头，“怎么会没听说呢？里里外外都传遍了！” 熊爱国重重地点了点头说，“这个赵明呀，本事有点太大了！下手又快又狠！” “狠吗？我倒是觉得还差点意思，人家也只是点到为止，吓唬了他们一下，这个方脑壳平时做事就没轻没重，这下一脚踢在铁板上，活该他倒霉的。” 听到陆志高漫不经心的一句话，熊爱国有些疑惑，“昨天我就发现海清原的眼神不太对劲，他跟陶正之间的恩怨谁不知道？那么关键的时刻他居然调转枪头，帮着赵明说话，替陶正解了围，你觉得这是海清园的风格吗？去年他在培训中心的时候，副矿长的位子被直接拿掉了，这当中发生了很多事情，都没有谁给我们交代一下。还有那个张涛，昨天晚上居然主动帮赵明把那个张同给拿下了，这么大的事，他居然都没有跟我们汇报一下，居然帮一个刚刚调过来的赵明。我都怀疑，张涛这个人是不是赵明放到东矿来打前哨。 陆志高一听，抬头望了他一眼，“你是说赵明一早就知道自己要来东矿工作吗？那是谁在背后帮助他呢？” 熊爱国翻了个白眼，“这谁知道呀？看来找个时间要跟赵明好好谈一谈，摸摸他的底了！” 陆志高叹了一声，“有什么好谈的，衡量一个人的水平，就从他的工作态度和管理方式来评估，去摸他的底有什么意思？你难道想把他的背景摸出来，让我们这当矿长和书记去抱他的大腿？” 熊爱国没好气说，“你眼里是不是就只有抱大腿和不抱大腿两种情况？我得跟他说让他夹着尾巴做人，不要仗着自己有关系有背景，就在我们矿区胡作非为！” 陆志高平常喜欢跟熊爱国抬杠，但是这个时候，他是不想跟熊爱国两个扯了，于是点头，“去吧去吧。” 为什么今天不扯了？因为快下班了，马上开饭，要是扯起来又没完没了，连饭都赶不上了。 熊爱国这个人呢，就是喜欢上纲上线，陆志高倒是觉得赵明没有胡作非为了，流氓动了手，他没有还手，只是动了脑壳，让这帮流氓一个也没脱到爪爪。 像赵明这种人，才是新时代干部的标准，有勇有谋，敢想敢干。 想到这里陆志高的心里不禁有些得意，嘴角都勾了起来。 终于盼到下班的时候，谢玲迫不及待的从机关赶上钻井公司，她在大门口想要等到赵明一起去食堂吃饭。 在她的旁边还有一个女人抱着孩子，也在这里等着谁。 直到赵明出来的时候，迎着那个女人就走了过去。 谢玲的第一反应就是想，难不成赵明是有老婆的吗？而且连孩子都有了，于是这点儿憋红了脸。 直到听到赵明叫了一声小影姐的时候，谢玲终于松了一口气，慢慢走了过去，红着脸跟赵明打招呼。 赵明一看，“你怎么来了？” “我顺路过来看看你有没有吃午饭！” 赵明哈哈大笑，“从你们机关到钻井公司爬坡上坎的，可不是顺路呀！” 一听到赵明这话之后，谢玲气的跺脚，骂了一声狗曰的，扭头就跑。 看到赵敏把这个姑娘给气走，小影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好脸色。 第735章 故人相聚 张涛一晚上都没回家，一回家的时候小影就缠着他，拧着他的耳朵生拉硬拽，“你狗曰的现在长出息了，都敢夜不归宿了？” 张涛一边喊疼一边嘿嘿笑，“赵明来了，昨天晚上帮他办事去了！” 听到这句话，小影就再也没多说半句，赶紧给他打了洗脚水，看他眼睛里满满的都是红血丝，肯定是一宿都没有睡。 等张涛睡着了，小影把孩子放到隔壁张阿姨家，让他帮忙看一会。小影这才时间去买菜。 等她回家把饭也做好了之后，赶紧过去接孩子，小家伙和旁边两个较大的娃娃比划着，就像能交流一样。 说了声谢谢，小影，赶紧把孩子接了过去，背在自己的身上！锅里的饭和菜放上了桌子后，她直接就到钻井公司门口去堵赵明了。 看到赵明时，小影突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赵明瞧他眼睛都红了，“小影姐，快把孩子给我看看！” 小影顺手将孩子递到赵明的怀中，“快叫干爹！” 赵明笑道：“我怎么一下就叫成干爹了？” “那可不是？陈岑是他的干妈，你能不当干爹？” 想起陈岑，赵明还有些自责，走的时候，都没有跟她说一声，实在有些对不住她。 看到赵明有些失落的样子，小影马上说，“陈岑给我来过电话，说你走的时候没有跟他打招呼，但是他偷偷去看你了。她知道你是怕她哭。别说，那一天眼睛都哭肿了！” 看到赵明更难过的样子，小影马上说，“看我这张嘴，哪壶不开提哪壶算了，赶紧跟我回家去，你涛哥这个时候也该睡醒了，今天中午你们哥俩好好喝一个，我专门去买了菜，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只要是小影姐做的，我就一定喜欢！” 小影听的微微一笑，“就你嘴甜！”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家门。 赵明，一路上都在逗弄孩子！别说，这小家伙胆子挺大，也不认生，就在赵明的面前一边吃着手指头一边瞪着大眼睛望着赵明咯咯直笑。 小影都觉得特别好奇，这小家伙虽然平时也勾勾嘴角，但是从来还没有笑出咯咯的声音，这可把她给乐坏了。 张涛果然已经起床了，伸了个懒腰叹道：“年纪大了，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不就是熬了个通宵吗？怎么感觉累成这样？要知道当年在林子里，那是几天几夜都不睡，精神也贼好！” 赵明把孩子一下放在床上，一边逗小孩一边说，“你不能总跟那个时候比，那年你参军的时候也就18岁，在林子折腾两年时间不过20，正是身强力壮的时候。现在哪能跟那个时候比啊？” 一说到那个时候，张涛的表情总是无比的向往，妄想着再回到那个年代。 给哥俩倒了酒，小影从床上把孩子抱了起来，说道：“我去喂孩子，你们哥俩放开吃喝，等我把他哄睡着了，一会儿就来陪你们聊天！” 说着，小影走到另一张桌边顺手把帘子一拉，收拾孩子去了。 赵明看了一眼，露出煽情的微笑来说，“真羡慕你们一家三口这样的生活！” 张涛白了赵明一眼，“你要想过上这种生活，早就已经过上了，还用在这里羡慕我，你呀，就喜欢无病呻吟。” 赵明嘿嘿一笑，顺手把两个装满酒的杯子往边上一放，说，“今天中午酒也别喝了，下午要上班，可不能酒后误事。” 张涛点点头，“我知道你的规矩，工作就是工作，咱们留这这顿酒晚上再喝！对了，今天上午我不在单位，方尚和张同两个人，你处理得怎么样了？还能怎么样？求情呗，我给他俩留着脸，这件事情不想闹大，我相信他们也该有个分寸，到此为止吧！本来也是过来工作的，如果撕破了脸，以后在这个单位上反倒是没有什么人情可讲，也就没有人敢跟你掏心窝子了，现在为止至少还留这一线，人心这东西，必要的时候还是得笼络一下。” 张涛直勾勾地看着赵明，说道：“我当初要是有你现在这种觉悟，也不至于落到如此下场！” 赵明叹了口气，拍了拍赵涛的肩膀说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你就是宁折勿弯的性格，就算知道结果，你还是会这样做。难道不是吗？” 他哈哈一笑说道：“还是你小子了解我，对了，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了，昨天晚上我找你的时候，发现有人跟着你，最开始的时候我以为是错觉，不过后来我刻意的注意了一下，你也知道这都是我当年在林子里练出来的本事，天生的直觉特别的强，后来我果然在最关键的时候看到了那个身影，虽然我不知道他是谁，但是可以肯定他的目标是你。不过你不要多想，也许是我感觉错了吧！” 赵明突然就笑了，心里的疑惑在这一刻也突然解开，看着张涛说道：“你没有错，其实我今天过来也就是想跟你说一下这件事情。有人在暗中帮了我一把，我到现在都没弄明白是谁。很可能跟你说那个跟踪我的人，能扯上关系吧，如果有机会，希望你能帮我把这个人挖出来。” 赵明心想，如果没有人跟着的话，当然不会准确的知道我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更不会知道我需要怎么样的帮助，从今天的种种情况加上涛哥的话，综合来看，有人在暗中注意自己。 至于他想干什么，赵明还不知道，反正他就是特别不喜欢这种被动的感觉。 按照张涛的水平，想要把这个人翻出来的话，难度应该不大，关键在于他们不知道张涛以前干什么的，所以对张涛这个人，并不会有什么防备。 就在这时，小影把孩子哄睡着了，也走了出来，扣上扣子后，直接坐到了赵明的身边。 “怎么不喝酒啊？” 赵明摇摇头，“下午要上班呢！” 小影放下酒杯说道：“行，那我也就不劝了，赵明，我只想对你说一声谢谢！我们这个家如果不是你的话，现在指不定成什么样子了？” 说着小影站起来朝赵明深深的鞠了一躬，代表着她全部的谢意。 第736章 久别重逢 陶正和秋月的婚礼办得很热闹，赶上劳动节，三十桌流水席坐得满满当当，人一茬接一茬的来，又一茬接一茬的走。 但是主桌就那么两三桌，永远是不怎么动的。 矿区的主要领导们都挤在这一桌，一个个的，喝得面红耳赤，划拳的划拳，敲棒棒的敲棒棒，好不热闹！ 赵明离他们坐的地方稍稍远了一点，算算是已经很边上的一桌了，只不过在他的旁边有谢玲陪着。 “矿长陆志高你认识了？坐在她旁边那位就是书记熊爱国，顺着过去，就是劳资科的科长李建生，你已经见到过了……” 谢玲一次把主桌的领导干部通通给赵明介绍了一遍之后，然后认真的看着赵明问，“为什么你不过去跟他们喝酒划拳呢？这可是跟他们搞好关系的机会啊！” 要知道在这种聚会，那就是喝酒拉关系！ 烟搭桥，酒引路，喝了酒之后大家就是好兄弟。 赵明摇了摇头，笑道：“我不是什么高风亮节的人，也不是搞孤僻，不过你应该看得出来，那一桌子并没有给我留下什么空位，我现在过去的话，说不定也只是被浇一盆冷水，并不能更好的融入他们，在这种单位，最重要的还是找到认同感。” “认同感吗？我平时心里可没有你想的那么多得到，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呀？” 谢玲有些不解的问道。 赵明想了想说，“就像我刚刚到这个单位来报到的时候，你很有热心，带着我去劳动工资部，我对你的这种热心就非常的认同。而我想要得到这种认同感，只有把手边的事情做得够出色，人家才愿意接纳我。要不然削尖脑袋往他们人堆当中所，他们会说我抱大腿靠大树，闹不下什么好名声。所以吧，人还是得识趣一点，坐在这个地方本分老实，但是你又没有刻意的离开和疏远，这样显得既得体又有礼貌，你说这有什么不好的呢？” 谢玲看着这个男人，仿佛从来都没认识过一样，难得听到这种大道理，认真的打量了到赵明几眼之后，说，“鬼扯！” 赵明顿时打了个哈哈，点头道：“前面的话都是鬼扯，不过现在说的可是真的，因为在这里有个漂亮姑娘陪着我，我何必去跟一群大男人打挤？” 谢玲的脸一下就红了，“你们那边的男人嘴巴都这么会说吗？” 赵明笑问，“正常聊天不应该都是这样吗？” “我们这边的男人才不会这样呢。他们一般都会说，走，开房。” 赵明噗的一声，把嘴里的酒水一下子给喷了出来。 “什么？你要带我兄弟去开房？” 听到这话的时候，赵明和谢玲同时一扭头，发现陶正带着他的老婆过来敬酒了，这一下子把谢玲的脸都给臊红了，差点没找条地缝钻进去。 谢玲赶紧摆手解释，“我只是跟他说我们这边的男人，不怎么会说甜言蜜语，开口就直接说走开房！不是我让他去开房！” 陶正朝赵明挤了挤眼睛，“听到没？人家已经给你明确的暗示了，不对，明确的暗示叫做明示，你还不快赶紧的。” 谢玲羞得的跺脚，一下捂着脸，赶紧摇头，“不是、不是、不是这个意思？” 让赵明想不到的是这一桌子一下哄堂大笑，他们谁也没把这句话当成真，赵明反倒羞得不行，看样子这边玩笑的尺度就是这么大，自己要赶快适应适应才行了。 就在这时，秋叶一脚踢在陶正的屁股上，“就你瞎起哄。” 秋叶和陶正跟赵明敬完酒之后，秋汗靠在赵明的耳边说，“你看那边……徐璐就坐在那的，要不然你一会儿过去跟他坐坐怎么样？” 顺着秋叶指的方向赵明很容易看到了徐露，因为把她放在人群当中，她永远都是那么亮眼的女人。 徐露成熟了，也变得漂亮了，比起上次见他的时候看起来更加干净，或者说更加洋气。 看来这一年多的时间对她的影响的确挺大的，赵明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马上收回了目光，对秋汗摇了摇头，“还是算了吧，我跟他两个之间本来就没有你们想象中那么复杂！” 秋叶听到赵明这话的时候，不进暗自替徐露捏了一把冷汗，要知道徐璐对她可不是这么说的，当初他们两个人都住在干部楼的时候，秋叶甚至以为他们两个可能都已经发生了什么，要不然的话赵明离开之后，徐璐为什么会那么的消极呢？ “算了！”秋月摇了摇头，对赵明说，“如果你不喜欢的话，没人强迫你，不过如果人家来找你的话，我觉得你还是应该把话对他说清楚，要不然，这么老是吊着她，也让大家心里为她捏一把汗，毕竟她年纪不小了，你都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给他介绍对象呢。” 秋叶朝赵明嘱咐了一句之后，就拉着陶正去下一桌了。 这个时候谢玲在赵明的耳边说，“那边有个姑娘一直在看你，是不是喜欢你啊？” 赵明看着谢玲说，“你也一直盯着我看，你是不是也喜欢我？” 谢琳点头道：“是啊，我就是喜欢你啊！” 赵明翻了个白眼说，“我有喜欢的人了，他在涪江，只是暂时不能在一起！” 听到赵明这句话的时候，谢玲心中一难过，顿时脸色都沉了下来。倒了一杯酒，往嘴里灌了进去，说，“你不喜欢就不喜欢，非要把给自己找什么理由，像你这么有本事的男人在那边如果有喜欢的女人，难道就不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还说什么暂时不能在一起，都是借口！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们外地的男人就是假得很（虚伪）。” 赵明顿时哭笑不得，简直对不起江东父老，简直家乡男人抹黑，因为自己家乡的男人们都变得虚伪了，真是对不起大家。 这时，一个靓丽的姑娘直接走到了赵明的身边，旁边那个男人二话不说就给她让了位置，于是她理所当然的做到赵明的身边，给赵明倒了一杯酒，你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来，赵科长，我敬你一杯，就当是久别重逢了。” 第737章 带来的麻烦 赵明也没想到徐璐来来的这么的直接和突然，愣了一瞬间，还是把杯子端了起来，跟她碰了一下，说道，“少喝点儿酒，度数太高了。” 徐璐一口把酒喝进肚子里，说道：“这点酒对我来说不算什么，反正我现在的工作就是喝酒。” 赵明一听这话，眼神不禁有些发直，这个女人到底都经历了些什么呀？ 谢玲认识这个女人，东矿出了名的美女。 好些个单身汉，都想方设法地打听她的底细，拖着媒婆去说亲。 可是，到目前为止，还没听说过哪一个成功了。 这些男人也不在托媒婆上门，而是变着方法的追求！追的人多了，在单位上的名声自然也就不好听了。 谢玲想不到这个像花儿一样的女人，跟赵明居然跟赵明是旧相识。 一个张涛，一个陶正，再加上这么一个徐璐，谢玲忍不住想，这个赵明在东矿到底还有多少旧相识啊？ 正想着，只见徐璐的脸上挂着两行清泪，怎么刚刚才喝了一杯酒就哭上了呢？ 赵明没有劝她，而是从兜里拿出一张帕子来，递到她的手里。 徐露拿着帕子，放在自己的腿上，折过去翻过来，来来回回的捯饬，就是不曾用帕子擦脸上的泪水。 只见那泪水顺着脸庞流到下巴，然后滴在那手指尖上，最后再拿帕子将它擦掉。 赵明知道她为什么哭，因为这样哭了之后，赵明才不会笑她，笑她当年的爱答不理与如今的高攀不起。 徐露是一个特别好面子的人，把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和距离看的特别的严重，是就是，不是就不是，绝对没有模棱两可混淆不清的。 所以在后期与徐露的交往过程当中，赵明尽量跟他保持着明显的距离和界线，不让别人产生误会，只是没想到事隔一年，如今的徐露似乎已经模糊了自己心中对照明的界线，此时就像一个，坐在负心汉面前，哭诉的女人一样，唯一不同的就是她什么话都没说而已。 谢玲没好气的瞪了赵明一眼，那种同情心与正义感突然爆发，瞪着赵明问，“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人家的事情，见了你就哭，你也不知道跟人家认错，傻坐在这里跟个木头一样干什么？” 赵明哭笑不得的时候，分明从徐露的嘴角看到了一丝微微上扬的表情。 这个丫头，现在变坏了，居然用这样的方法让他难堪，甚至下不来台。 不过也好，这样也说明她的心里并没有那么难受，赵明自己的负罪感恐怕也不会有那么强啦。 徐露还是不说话，只是一个劲的流眼泪，再这么下去，旁边的谢玲估计拿刀剁了赵明的想法都有了。 没过多久，突然走来了一个年轻男子，顺手就把徐璐旁边的人给赶开，坐在徐璐的旁边，看着徐璐满脸的泪水马上问，“怎么啦？是不是他欺负你了？你跟我说。我弄他！” 谁也没想到事情突然就闹到了这一步，徐露刚刚想要出口解释的时候，赵明已经没有耐心在这里坐下去，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想要离席而去。 “站住！” 年轻人一把拉住赵明的手，不放他离开，狠狠的瞪着赵明说道：“你把徐璐惹哭了，不跟他道个歉就想走？哪个单位的？嘿（很）了不起蛮（吗）？今天你要是不认错，就莫想走了。你晓不晓得我是哪个？你敢惹我的女人，我看你狗曰的是活腻了。” 赵明本来也就二十四五岁，很年轻，年轻人估计把他也就是当成了一般单位上的工人，像他这种年纪不会有太大的出息，更不可能是单位的领导，所以欺负了也就欺负了，所谓柿子专挑软的捏，像赵明这种活该被欺负。 赵明本来想息事宁人就这么离开，没想到他这么不依不饶，被拉住的时候随手一甩，看着他道：“你要找人麻烦的时候，最先最好先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别惹我！” “呵，你好像觉得自己很了不起啊，我告诉你，我喜欢徐露，我要娶她当老婆。他是得罪她就是得罪我，你也不打听打听我唐昊在东矿是什么来头！” 听到这话的时候，赵明只是微微一笑，不想在婚礼上闹得这么大，于是扭头就想走，可是这个叫唐昊的年轻人不依不饶的拦在了赵明的去路上。 徐璐的火一下就上来了，冲上去一把将唐浩推开，顺势挽着赵明的手叫道：“我求求你，不要再缠着我了，你看到了我是有男朋友的人，你能不能要点脸？” 听到这话的时候，赵明不就扭头看了一眼徐璐，这丫头现在的胆子好大呀！ 然而就在赵明愣神的这一瞬间，唐昊直接走过来，拎着赵明的衣领大骂，“你特么是哪个？哪个给你的狗胆跟徐璐在一起的，你晓不晓得徐璐是我先看上的？” 赵明抓住他的一根手指，猛的朝外一掰，这个叫唐浩的顿时就歪着手臂蹲了下去，“痛、痛、痛，快放手，放手……” 赵明嘿嘿一笑，“你看上的就是你的，你看上银行咋不把银行搬到你们家去呢？下次你动手的时候，最好给我想清楚，要不然的话，可就不是痛那么简单了！” 赵明刚一放手，唐昊指着赵明的鼻子说道：“我爸是第二勘探局的，他跟你们熊书记是兄弟。你特么敢惹我，以后我让你在东矿过不下去！” 骂了赵明一句之后，唐昊扭头看着徐露说，“露妹儿呢，我知道你觉得我没工作，不过你放心，大招工还有几天就开始了，我马上就能被招进来，以我爸和书记的关系用不了几天就能以工代干，到时我就是干部了，要不了几年就可以在钻井队上当队长了，你跟着我，没得苦日子！” 听到这话的时候，徐露完全没有搭理他的欲望，拉着赵明就朝外走，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跟赵明单独相处了，唐昊还是想不通，想追上去的时候被赵明扭头瞪了一眼，顿时屁都不敢放一个，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好尴尬。 第738章 酒量 已经走远了，可是徐露的手还一直挽着赵明的手臂，一点放开的意思都没有。 赵明低头看了一眼徐露的手，徐露顿时连耳根子都红透了。 “来渝州大半年的时间，别的东西吗？就学会脸皮厚了，你这个人还是心里有什么话总是不说出来，你以为给我个眼神我就应该理所当然的放开手？我才不要呢，我就要这么把你挽着。让他们误会去吧。” 徐璐这一番话说得特别的自信，这也是她的外表与容貌给她带来的改变吧，当初赵明离开的时候，他没有把心里的话说出来，这一次再碰见赵明的时候，他一定要为自己争取，哪怕最后什么也没落着。 听到徐露这句话，赵明哑然失笑，没想到去年还是个害羞的小姑娘，现在如已经变得如此的大胆跟直接。不过赵明倒是很喜欢他现在这个样子。 徐璐瞅了瞅赵明似笑非笑的表情，再回头看了看那个还在桌子面前发呆的谢玲，问，“她是你的女朋友吗？” 赵明摇摇头，“就是报道的时候碰上了，挺热心肠的一位姑娘，这两天全是她在帮助我，安排住处。” 徐露直勾勾的看着赵明，没好气的说，“要是你来找我，我会给你安排的更好，把你的床给你铺的整整齐齐的。” “哟……徐露现在都变得这么自信能干了，看把你厉害的。”赵明嘿嘿一笑，我可不敢劳烦你，不然你又该说我喜欢你了。” 啪！ 徐露在照明的标上狠狠的拍了一把，大叫道，“我就知道当初你肯定是为了我说的那句‘你不要胡说八道’而生气，到后来你走的时候都没有放过我，你就是个混蛋。” 赵明摇头否认，可是不管他如何否认，一路都坚持自己的的看法，瞧见谢林对赵明依依不舍的眼神，徐露酸溜溜的说道：“像你这样的人，以后身边还会有很多热心肠的姑娘，我得先把这个位置给占住了！” 赵明翻了个白眼，“你原来说话没有这么开放跟直接的，你到底经历了些什么？” “想听啊，今天晚上到我那儿去做饭给我吃，我就告诉你！” 赵明点了点头说，“分给我的单身宿舍暂时没有灶头！天然气用不了，今天晚上就去你那里做吧，反正我也不想再吃桌席了，一桌子全都是肉，吃着闷人的很。” 徐露白了赵明一眼，没好气的说，“酒门猪肉臭，路有冻死骨！” 赵明直勾勾的看着徐露，“朱门酒肉臭！” 徐露憋得脸一红，正要发飙的时候，赵明拔腿就跑，撒丫子滚蛋的样子，看着徐璐一边追一边笑骂。怎么看这两人都像是一对打情骂俏的情侣吧。 为了让东矿这些职工日子过得稍稍舒坦一点，菜市场就建在山顶上，而那些卖菜的百姓，每天背着背篓从山脚下爬着高高的台阶直接走到上面来摆摊。 他们中午吃饭的时候随便应付一点，下午还可以再卖几个小时，一直要到天快黑的时候，才会离开。 这样的日子方便了职工，买菜的话也不用下山去。同时也方便了百姓，只是要浪费一些体力而已。 赵明跟着徐露在菜市场逛了一圈，没买别的东西，几个土豆，几个番茄和一把青菜就够了。 徐露的临时住所，干净简洁。虽然只有一间房，这一切都归置得井井有条。灶台在屋外，锅碗齐全。 赵明先淘洗完了绿豆倒进锅里先煮着，再淘米，等锅里煮开了，他把米给倒进去，拿个勺子在锅里搅拌一下，不要让甘米和锅底粘在一起，这样煮糊了，到时候一锅子稀饭就不能吃了。 等水再开了以后，赵明关成小火，慢慢煮出一锅绿豆稀饭了，今天晚上就靠它来让自己的胃舒服舒服了。 只不过几个菜摆上桌的时候，才发现徐露已经把酒给倒上了，赵明张个大嘴惊叫，“我晚上饭还说吃的清淡一点，说说话就可以了，怎么还上酒呀？” 徐露瞪了赵明一眼，“别跟我装，谁不知道你酒量好啊，陪我喝一点，我在外面不敢放开了喝！跟你在一起我放心。” 赵明摆摆手，“你千万别对我放心，你长这么漂亮，我自己对自己都不放心！” “不放心，那就放马，放马过来的放马。” 听到徐露这句话的时候，赵明终于可以放心大胆的畅谈，终于不用再怕因为说错某一句话而遭到她攻击，所以刻意的保持距离。 这样相处起来，相对比较轻松。 徐露也是在后来才慢慢明白自己缺点，经过了大半年的摸爬滚打，终于把自己的棱角和一些所谓的明确界限给磨平了，这样相处起来，不会有距离感，感觉到亲切。当然这也会给自己带来很大的麻烦，比如说像唐昊那种死缠烂打的东西。 徐露工作的地方，是东矿的培训中心。 培训中心分培训部与接待部。 徐露只是接待部的一员，但是却被当成了招待所的负责人，于是所谓的接待与招待都必须有徐露亲自参加，和前来培训与学习的干部们坐在一起，最擅长的应该就是喝酒敬酒和劝酒，当然最开始来的时候也喝了罚酒。 后来徐露学了乖，开始强迫自己喝，但是不管怎么喝，都必须要自己保持着清醒。一直到后来，徐露终于把自己练出来了。就算喝得烂醉如泥，也要清醒的回到家里。 哪怕是蹲在厕所前吐的昏天暗地，也绝不让自己失去意识地倒在外人的面前，因为下一刻，你永远不知道这些人会对你做什么。 赵明听着徐露说她这大半年以来的经历，不知不觉徐璐又已经喝了半瓶白酒下去，而且那个样子怎么看，也不像有一点醉意的样子。 赵明轻轻按着他的手，让他别再喝了，徐露很乖，也没有反抗，反手一把把赵明的手握住，说道：“你让我喝，我今天不把酒喝够，当初的那些话，藏在心里我都不敢说出来。” “赵明，你走的时候我好后悔，在你开那句玩笑的时候，我真的就不应该把它当成玩笑，就算跟你说我真的喜欢你，也不会少一块肉，你说对吗？” 这句话一出口，赵明顿时就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看得她有些泛红的脸颊时，赵明的心跳快了一分，这婆娘长得的确挺漂亮的。 第739章 招工 “你得赔我！” 赵明听得一愣，“你要我赔你什么？” “当然是陪我把那些没有做完的事情，都做一遍！” 于是只看到，徐露站了起来，到那一张方桌子面前，在架子上选了一盘自己喜欢的磁带，放进了录音机的盒子里面，按下了播放键，顿时房间里就响起了一曲华尔兹圆舞曲。 这一次，徐露再没有任何犹豫，他走到赵明的面前，主动的像一个绅士一样伸出了手，反倒是赵明扭扭捏捏的跟个娘们儿似的，不过到最后赵明还是硬着头皮把手放到了徐露的手中，徐露看了他一眼，顺势将赵明拉了起来。 徐璐拉着赵明的手放在他的腰上，然后把赵明的另一只手摆得像一只茶壶，将自己的手轻轻地贴在赵明的手中，“我带着你跳！” 赵明不会跳舞，但是会跟着徐璐的节奏一起摇摆着身体，不管怎么样，这么在家里跳舞的感觉总是傻乎乎的。女人嘛，总是喜欢干傻乎乎的事情。 徐璐直勾勾的看着赵明的眼睛，脸庞有些潮红，抿了抿唇，声音有些酥软的说道：“这是你上次欠我的，所以我一定要陪你跳完这一支舞。” 徐璐调到东矿来工作，第1个月的工资就给自己买了一台录音机。时刻在幻想着疗养院的那天那个舞会。那一支舞本来应该是赵明和她一起跳的，然而赵明最后却离开了，所以在徐露的心里耿耿于怀，一直盼着有一天能完成这个愿望。 只要是自己在家里吃饭。饭后，徐露就会抱着空气这么跳上一曲。 只是没有想到梦想中的舞伴现在就抱着她，这算是梦想成真吗？ 想到这里，徐璐不禁将头轻轻的贴在赵明的身上，就算是被赵明一直踩脚，那种幸福感也是难以形容的。 徐露醉了，醉得很彻底，甚至躺在床上的时候，都没有半点的反应。 赵明照顾了他很长的时间，又是擦脸又是擦手的，除了一些贴身的衣物之外，照明差不多都给他收拾干净了，然而离开了房间。 只不过赵明刚刚一走徐露就睁开了眼睛，看了赵明离开的方向一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难道自己对他来说真的没有半点吸引力吗？要不然都已经这个份上了，他为什么都不碰自己呢？ 赵明出了门就在问自己，喝了酒会没感觉吧，嗯，一定是没感觉到，所以还是留在清醒的时候，嘿嘿一笑回自己家去了。 转眼赵明到东矿已经超过了半个月的时间，这半个月以来和同事们相处得正常。 手时的工作差不多也熟练了，他从来没有插手任何生产管理上的问题，这可是方尚的职权范围。贸然的插手生产，只会产生较大的摩擦。并不利于单位的团结，在这一点上，赵明心里非常有数。 见识到赵明的厉害之后，方尚除了不会再刻意的添麻烦，更不愿意去跟赵明为敌，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缓冲。大家相处起来变得异常的轻松。 这是照明非常乐意看到的现象，也是他非常愿意保持的状态。 这天快到中午下班的时候，赵明正在看手里的一些文件，方尚路过赵明的办公室，朝里面看了一眼，“走吧，书记！去机关开会了！” 赵明抬起头来疑惑道：“今天不是周二吗？这周例会应该取消了吧？” “昨天晚上，矿长和书记就连夜回来了，说是上级有指示精神，今天务必须要传达到各单位，你不信看吧，一会儿电话就来办公室了！走吧，这个时候我们去占个好座。” 赵明一听，反正这时候，也没什么事情了，于是起来就跟着方尚一块朝矿区机关赶。 路上赵明突然好奇的问，“到底是什么事情，这么着急着非要在今天上午开会？” 方尚朝后面看了一眼，见身后没有跟着人之后，这才往赵明身边挤了挤，压低了声音说道：“这事你都不知道的吗？南方局要大高大招工了。” 赵明好奇，“大招工就大招工，搞的这么神神秘秘的干什么？又不是什么秘密！” “说是大招工，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名额突然被消减了。原本说待业青年只要在符合标准的范围当中，就要全部招进来，一次性解决了这一批待业青年的就业问题。可是这次上去开会之后，指示精神应该是突然发生了什么变化，打了一个措手不及。你说，要是突然告诉大家名额有限，有的子女进不来，这不是要整的鸡飞狗跳吗？那么在有限的名额限制下，谁进来，谁不进来，到底有谁说了算啊？今天开会讨论的主题大概就是跟这个有关系。” 走了两步，方尚又忍不住看着赵明嘱咐道：“书记，一会儿在会议上。，咱们可千万不要当这个出头鸟，万一出了什么事。所有枪口都对着咱们，一枪一个谁也跑不了。” 走了两步之后，突然忍不住的看着方尚问，“怎么着？经理，在你的眼里，我就是一个喜欢出头的出头鸟了？” 方尚嘿嘿一笑，心想上次如果不是你当出头鸟的话，那个陶正早就已经被收拾了，怎么还就不能说你两句勒？ 不过方尚表面上却说，“这怎么可能是说你呢书记，我是在给大家提个醒，你到时候也千万要提醒一下我，我也是个大嘴巴！” 两人说笑着，一同进了机关办公楼直奔会议室。 时间来得并不算早，会议室当中已经坐了好些个人，没有抢到有利的位置，倒是听大家议论了不少矿区招工的消息。到大家脸上的眉头紧紧地皱着，照明，知道今天这场会议怕是没有那么简单呀。 看到方向对赵明客客气气的，李建生直接坐在方尚的身边，阴阳怪气的说道：“方老壳，看不出来啊，都学会对人客气了？你这尾巴摇的可真溜。” 方尚憋红了脸，扭头瞪着李建生，“你说话就说话，别夹枪带棒的，我又没得罪你！” 李建生也不想跟方尚多说，把头伸得长长的，扭头看着赵明说，“赵书记你在整治人的手段，可是一套是一套的，你看看方脑壳这人原来从来可都不服谁，现在在你面前连个屁都不敢放一个，高，实在是高！” 说着还朝赵明竖起了一根大拇指。 第740章 抓住机会 “公共场合人家肯定不敢放屁啊，而像李科长这屁也放了噗噗的响，真有一套！” 这是赵明给李见深最直接的回击。 谁都不要想欺负赵明，欺负他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李建生对他的敌意已经表现得如此明显，赵明都没有这个闲心跟他陪笑脸！话又说回来，他李建生算个什么东西？ 李建生听到赵明的时候脸都绿了，冲赵明指了指说道：“招工的时候你特么就知道求我了！” 有的人啊，就喜欢拿着鸡毛当令箭，哪怕是一丁点的权力只要抓在他的手里，都可以搞出很大的动静来。 赵明是过来人，怎么会不知道李建生这个时候在打什么主意？也懒得跟他扯了！ 这时陆志高和熊爱国缓缓的走进了办公室，把手里的笔记本和厚厚的文件搁在手边儿，长长的叹了一声，“这个星期的生产任务就不再布置，今天主要着重讲一个事情，那就是南方局大招工的计划。” 国有企业一直以来秉承着一个传统，那就是内部子女内部消化，所以极少有向外招聘的情况，全部都是由自己单位职工，到二代甚至三代直接补充到企业当中充当劳动力。 当然也可以通过技校，中专，大学，拿到文凭之后，顺利的进入这个单位，一步一步的成为这个单位的主要干部领导和中坚力量。 目前，南方局将要进行的就是过去三年都没有再举行过的……招工！ “同志们呢，这次的任务很重要，说是招工，但是给各局的名额相当有限，从局里分到我们矿区，一共才不到50个名额，这是什么概念呢？过去每一次招工都不会像今天这么吝啬，虽然上面没有明确讲述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但是我们大概可以猜到这跟单位的效益也是有所关系的，在过去这么多年时间当中，国能集团几乎年年报亏损，且幅度呈递增模式！ 大家都知道，多多少少是跟企业结构组成是有关系，所以从这一次的招工上，我们大概可以看出，上头这是有目的在压缩人员编制。 所以各下属科级单位也得有心理准备，要顶住压力，不要因为待业青年的负面情绪所影响，你们得知道，我跟书记所承担的压力一点都不比各位少呀！” 矿长的一番话，差不多就已经把当下国能集团的大环境说得清清楚楚。 不知道矿长和书记看出了多少。但是赵明已经看出了更深层次的问题，那就是上面有效的压缩人员编制是为了后期更加快速、直接的将人员精简。赵明突然在心中有了一丝预警，似乎在不久之后将会酝酿出一场前所未有的变革，这让人照明的神经不得不紧绷了起来。 赵明默默的想，大锅饭的年代，恐怕要提前结束了。这是好事，恐怕也是祸事！ 正当赵明人心里在把这些支离破碎的信息拼凑在一起的时候，突然听到矿长敲了敲桌子，招呼着大家说道：“今天开会呢，我主要是想听听大家的看法！你们有什么想法，可以说出来，我们一起讨论讨论，看看如何将这五十个名额平均分配到各科级单位，问题摆在桌面上，以示公平。那时候矿区的在职职工家属，也没有什么闲话好说。” 不过矿长这话说出口以后，下属科级一把手纷纷把牙关子咬得紧紧的死活都不张口。 一个个都低着头，要么抠指甲，要么点着烟抽了起来。 说的倒是轻松！提意见？也不想想，只有50个名额，不管怎么分？分到哪个单位？名额都只有这么多，到时候职工家属一旦闹了起来，这把火一点起来，谁可都平息不下去，现在发言，那不是找死？ 在座的，平常喝酒吃肉，可以跑得很快！ 但是像这种十有八九要担责任的事情，能少吭声，尽量少吭声！多开腔，多受伤，这是所有一步步爬起来的干部总结出来的经验！ 然而偏偏有的人，就已经把这个发言当成了打击报复的机会！ 比如说李建生。 此时，所有人都没有开口，只有李建生的目光直直的看着赵明，猝不及防地开口说道：“听说赵科长在西川矿区的时候很有两把刷子，人年轻又能干，看待问题有独到的见解，向上级提供的意见和建议经常被采纳！在供应站当宣传主任的时候，出的两个节目，其中一个就拿了最高奖项。到了疗养院培训，又为自己西川矿区在建局周年庆典上拿了一等奖。同时，自己还拿了培训标兵。既然赵书记凡事都要争第一，不如今天也由赵书记当个头，提出个可行的意见来。” 赵明还没发火呢，首先沉不住气了，看着李建生，大骂道：“你特么脑子是不是被门夹了？怎么让赵书记发这个言，你李建生平时主意那么大，为什么不你来发言，你还是劳资科的科长，狗日的！” 这一骂，顿时惹的会议室里哄堂大笑，熊爱国猛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说道：“笑什么笑，这么严肃的事情你们还笑得出来？” 熊爱国说着狠狠的瞪了方尚一眼，再看着赵明，说，“小赵，我觉得这个意见可以提吗？年轻人不要怕说错，大胆的提出来，有什么问题我们可以给你指出来，也可以给你补充，不过就是当个参考意见，也不是什么大事，你说对不对？” 赵明自认刚到东矿处理的第一件事情已经非常得体，但是看样子在某些程度上还是触及了熊爱国的底线，这样的人，哪怕是只要行事作风跟他稍有不符，抓住机会，少不了就是一顿敲打，赵明算是见识到了。 不过要敲打赵明，那也得看他熊爱国够不够这个本事了！ 李建生在冷笑，心想，嘛批娃儿呢，跟我们嘴嚼（jiao），你还嫩的很，你哭的日子还在后头！ 熊爱国看着赵明的眼神倒是平静，不过，眼底的那一份轻视自然也是难掩的，心想，年轻人就该多敲打敲打，要不然尾巴就该翘到天上去了。做事没分寸，狂妄、无知！这样的人犯错是早晚的事。既然早晚都要犯错，不如早点收拾。 这时，所有的目光都看着赵明，就等他开口了。 第741章 下套子 这件事情对赵明来说并没有什么难度。 就算这些目光当中充满了嘲笑和讽刺，赵明一点也不紧张，看着矿长跟书记在扫了李建生一眼，直接说道：“既然大家都这么难怕担责任，不如这样，把那48个的名额全部交给我们钻井公司来负责，你们看怎么样？” 陆志高当场一拍桌子就叫，“你这不是胡闹吗？怎么可能把这50个的名额全部交给你们钻井公司？那别的单位不就没有指标了吗？” 李建生顿时哈哈一笑，“哎呀，赵书记，你也不用激我们，你以为你一口气把这48个名额抢到你们钻井公司之后，我们就会跟你争着发表意见，别玩这些阴谋手段，你还嫩得很！你要的话就全部拿过去！” 听到李建生这话的时候，会议室里所有人都笑了起来，这群自认老油条的家伙，觉得自己特别不好对付。 赵明心中好笑，如果这件事的逻辑都让你们琢磨透了，那我还跟你们说个屁啊！ 赵明的手放在桌子上，五根指头像波浪一样的敲击着桌面，突然说道：“书记，我可没有跟你们开玩笑的意思，你看，我们是搞工程，一般来说都是以工程主体专业为重点保障的对象。那么，钻井公司是不是就是主体生产型单位呢？五十个名额给我们单位了，我们钻井公司一口气完全能吃得下去，因为井队上现在缺人啊，别人这些同志连家都回不来，结个婚还要在队上，把时间干嘛请假都请不到，你想一想，50个人而已，那就像一块石头丢进了大海，连什么浪花都溅不起来，你们说对吗？再者说了，钻井公司的老人马上要退休了，补充一些新鲜血液，有利于单位职工的新老交替，人员年龄结构也更健康。所以，我觉得这五十个名额应该给我们单位！” 矿长和书记这才反应过来，赵明这是狮子大开口，压根儿就没有跟他们开玩笑的意思呀。 “这怎么能行呢？”有人突然跳出来反对，那么就有第二个人！ “赵书记你这不是开玩笑吗？你们单位把名额都要走了，我们单位怎么办？” “就是啊，赵书记也不能只为你们一个单位着想吧！” “不行不行，依我看，这48个名额给我们井下大队那也是很合适的，我们井下大队同样也是主体专业的保障型单位吗？同样吃得下这48个人。” 刚刚赵明把这48个名额强行要揽入自己怀里的时候，方尚还急得满头大汗，可是再看现在一个个的争的头破血流的样子，才发现赵明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方尚算是明白了，赵明这是一石激起千层浪，有了他这一手，其他人还不跟饿狗抢屎一样，咬得不可开交。 方尚偷偷的在桌子下给赵明竖起了大拇指，这个书记真是高呀。 就在这时，李建生已经不淡定了，清了清嗓子，咳嗽了两声，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之后，说道：“行了，你们都不用争了，招工这方面的事，从过去到现在，一直都是由我们劳资科具体负责的，这一点我相信在座的各位没有任何意见，至于名额肯定是按需分配，怎么分肯定都是由我们劳资科说了算，矿长、书长，这50个名额还是交给我们劳资科，具体怎么招，招谁，都有我们劳资科说了算吧！” 熊爱国的心里都已经开始骂娘了，李建生这狗日的怎么可以蠢到这个地步？他难道看不出来这是赵明在给他下套子吗？想到这里熊爱国狠狠的瞪了赵明一眼，正准备帮李建生圆圆场的时候，没想到已经来不及了。 陆志高在这个时候直接问，“劳资料这个时候要把50个名额全都弄到劳资科，你们有没有什么不同的意见？” 赵明第一个举手说，“矿长我同意，那就按照劳资科的方法办，反正劳资科也负责招工和工人分配的问题。” 就在这个时候，方尚赶紧朝各部门的一把手拼命的眨眼，然后也说，“我坚决同意我们书记的意见，我相信，李科长在这个事情上一定是公正公平公开的！” 有了方尚这一点头，其余的人，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一样，纷纷的点起头来同意李建生的意见。 全身都蒙了，刚才不是还抢个头破血流吗？怎么这会儿一下子都变得这么大方了，心里总感觉哪儿不对，突然回过神来，正要破口大骂的时候。 陆志高直接拍板，“好！那就按照李科长的意思，名额全都交给劳资科。” 这一拍板的时候，熊爱国差点没给气死，李建生整个人都傻掉了。 然而有的时候，事情并不会完全按照照明的思路去走，比如说这个时候有人突然敲了敲桌子说道：“既然名额放到了我们劳资科，那就趁这个会上的机会，定一定具体招工的细节和分配的办法，据不完全统计，咱们东矿的待业青年，可足足有200来个，只有这48个名额，200多个人怎么分？到底招谁？招什么年龄段的？以什么方法招？这些都应该公开透明。” 李建生看到说话这个人的时候，简直像看到了自己的亲爹，两眼放光地说，“柏副科长，这个事情既然你提出来了，那么不妨谈谈你自己的看法吧。” 赵明突然一皱眉头，好好的一个套子摆在那儿，明明让李建生给钻了，没想到这个时候居然有人傻到要去给李建生解套子，最后还把自己也给套了进去，于是赵明好奇的问旁边的方尚，“这是谁呀？” 方尚压低了声音在赵明的耳边说，“柏光禄，劳资科的副科长。前一阵子你来的时候，他正好去都城学习去了，刚提的副科长！” 什么？柏光禄？哎哟，我的个老天爷！怎么会是他？照明差点儿咬了自己的舌头。 这个柏光禄还真是个直肠子，听到李建生的话之后，直接打开了自己的话匣子，也没想过自己提出的建议一旦说出来会造成怎么样的影响？ 说句难听点的，这意见一旦被采纳，柏光禄怕是要被捅成筛子，赵明看到柏光禄那意气风发的样子，暗自为他捏了一把冷汗。 第742章 铁头 赵明在疗养院学习的时候，所有的考试应该算是零分，可是后来有人仗义直言，恢复了赵明的成绩，让赵明不论在哪一方面都有绝对的实力拿到学习标兵。 那个仗义直言并且不怕得罪人的，就是柏光禄！ 此时所有的目光都盯着柏光禄，看看他能拿出什么解决方法来，或者说，不管他拿出什么解决办法来，大家并不关心，就等着看他以后怎么倒霉了！ 柏光禄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惹了什么麻烦，而是直勾勾的看着陆志高和熊爱国，认真的说道：“矿长、书记，我觉得既然要透明的话，那么就一定要将这件事情做到公平、公正、公开，那么最简单的办法就是，考试！” 考试吗？众人在听到这个结果的时候，心里不禁嘀咕了一声，倒是一个不错的解决方式，但是其中的弊端也有很多，可操作的空间也很大。虽然他们心中有了各自的想法，可是谁现在也不敢开口当这个出头鸟，只得像个傻子一样的，看着柏光禄，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陆志高点了点头，“你这个办法有一定的可行性来，具体说一说！” 于是柏光禄更加的自信，严肃认真地说道：“我建议各单位下去之后，统计各单位上职工家属的子女，有需要解决工作的且在合乎标准范围之内的待业青年情况进行汇总。将他们的资料报到劳资科，经由劳资科初审之后，组织他们进行学习培训，固定的时间之后组织一次考试，以分数的高低进行录取，第1名往下48名录取，之后的淘汰。” 当柏光禄这个方法说出来之后，会议室里一片沉默，他们不是不愿意说，至少到目前为止，找不到比这个更确实有效可行的方法了。 这个方法简单直接，从道理上来讲，没有任何的疏漏。 陆志刚听完之后，目光在人群当中扫了一眼，自己并没有发表意见，动了动嘴皮子这才瞅了熊爱国一眼，问，“书记你对柏副科长提出这个建议有什么看法？” 能爱国早就看到了李建生的目光，眼神当中的哀求再明显不过。我爱国和李建生私下的关系不错，在这个当口，他当然有理由替李建生解围。 只不过熊爱国转念再一想，这涉及到矿区招工的大事，也马虎不得。于是，熊爱国看着柏光禄，问，“待业青年当中，文化功底参差不齐，你将他们组织在一起考试，那么肯定是有差距的，起点都不一样，又怎么能确保考试的公平性呢？” 赵明如果脚够长的话，都想在桌子下面踹柏光禄一脚了，心里在大叫，千万别再往下说，别人在诱导你把所有的问题剖析清楚之后，到时所有的黑锅都一下砸在你的身上，你再想反驳都反驳不过来，意见是你提出来的，解决方式也是你！那么既然是你提出来的，别人不找你去找谁啊？ 然而柏光禄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危险，张口就来，“我们要争做学习型企业，创新型企业，竞争型企业。那么这三种类型的企业，核心是什么呢？工人！工人是企业的基础，如果工人没有文化功底，企业何谈强大？所以不管是现在还是在今后的招工，我们所选择的工人一定要有一定的知识和文化，并且还要善于学习！在固定的时间当中经过了培训，成绩追不上别人，要么是态度出了问题，要么是学习能力差强人意。淘汰他也是有正当理由的！” 完蛋，赵明在心里暗叫了一声，这一次柏光路算是自己把自己给套进去了。 熊爱国迫不及待的拍板，说道：“柏副科长这个建议非常的好，有理有据，很有说服力，我相信大家也没有比这更好的意见。既然这样，就按照这个建议敲定吧，各单位下去之后，将柏副科长的建议一定传达到职工和家属的耳中，让他们在思想上有个心理准备，顺便让家中有待业青年的家庭，将子女的具体情况填表上报，以便与劳资科整理。这一次招工就由劳资科具体负责，李建生，你拟定计划之后，交由矿长上报南方局。” 李建生马上站了起来，朝矿长书记点了点头，“矿长书记是这样的，这种事情以前我也没有具体负责过，欠缺一定的经验，这一次招工的建议都是由柏副科长提出来的，我觉得，具体实施计划就由柏副科长具体负责，我就从旁协助，大家也知道我这个腰不好，定期还要去医院做检查，中间也耽搁不得呀。” 在场的人都看出李建生在这个节骨眼上不敢担责任，陆志高是个太极高手，当然不会说话。 熊爱国点点头，“也可以，具体问题具体实施！光禄啊，这件事情你就担起责任来吧，剩下的事情可都交给你了。” 不要接，不要接。赵明在心里大喊。 可是柏光禄今天注定是要跟赵明唱反调一样，站了起来，朝矿长和书记鞠了一躬说道：“矿长、书记，我保证完成任务！” 唉……赵明在心里长长的叹了一声，这可怎么办呀？ 我局机关办公室走出来，往钻井公司走，眼看着后边没有人跟着的时候，方尚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大叫道：“李建生说他腰有问题，这狗日的跟我坐在一起打麻将的时候，可从来没喊过腰疼呀。书记，你看出来了吧，险恶啊，人心险恶！在这种关键问题上，谁都不敢交心中的底，生怕说错半句，一旦被这揪着小辫子，之后出了麻烦就得一个人全担着。柏光禄充了这个大头，把自己的问题给坐实了，看着吧，这件事情才刚刚开始，他可小看了我们渝州人民借题发挥的本事。” 方尚正说得激动，突然看了看旁边，人呢？扭头一看，原来赵明已经朝相反的方向走了，方尚大喊，“书记，你去哪儿啊？书记，吃饭往这边走。” 叫了半天，也不见赵明有任何反应，方尚抠了抠自己的方脑壳，心想，年纪轻轻的，行事作风怎么跟个怪老头子一样？ 第743章 被算计了 赵明从来都不会以好人自居，好人是不会以自己心中标尺来衡量事情的好坏的。 不管别人怎么幸灾乐祸，赵明始终觉得自己有义务，要帮柏光禄一把，更何况人家也是为了这个单位着想，没理由看着他倒霉吧。 赵明急急忙忙回到机关楼前，正巧碰到机关各科室的人员前往食堂吃饭。一个个有说有笑的，手里拿着饭盒叮叮当当的！ 这时，谢玲正巧出来了，看见赵明的时候，欣喜万分的来到赵明的面前，“你是在等我吗？” 赵明摇了摇头笑道：“不是！刚才开会的时候有东西落在会议室了，我要上去找一找！” 谢玲小曹赵明的脚上踩了上去，“哈嘛批！” 赵明抱着脚，痛得原地打转，远远的还传来谢玲愤愤不平的声音，“你狗日的就是块木头！” 赵明轻轻一叹，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谢玲心里现在心里在想什么呢，只是现在手头事情这么多，也顾不上男女之间这点事，急急忙忙上了楼，原本想着有可能柏光禄已经去吃饭了，这才发现人家埋着头，已经在办公桌前开始做自己的事情了。 赵明没有敲门，走进办公室的时候看见柏光禄埋头在自己的工作笔记本上，已经开始整理起了计划。 抬头两个字，“计划”，下面第一项，注意措施，一二三四五几条小点，已经列了出来。 就这种工作效率，哪是一般人能比的？ “柏副科长！” 听到赵明的喊声时，柏光禄似乎没有任何的意外，头也不抬的说，“赵书记你来了？等一下我把最后这一小点写下来。” 赵明也没有打扰他，等他哗哗哗的在工作笔记本上将这一点注意事项给力下来之后，这才抬起头来看着赵明，微微的笑了起来，赵明突然一皱眉头，看着柏光禄问，“你好像知道我要来？” 柏光禄点了点头说道：“这次去机关学习，詹书记特别说在东矿这边可以大刀阔斧地搞，有人会帮我擦屁股，我想说的就是赵书记你吧？” 赵明浑身恶汗，扭头就想走。 被算计了，一定被算计了！原本以为可以清清静静的在这个地方工作，没想到人家一早就把主意打到了自己的身上，记得当初詹伟跟自己说，留个人将来自己也许能用得上，说的就是柏光禄！ 可是这个人还没用上，就捅了这么大一个娄子！ 赵明才不想被人牵着鼻子走呢，越想越气，步子自然就迈得更快了一些，柏光禄在后面死赶慢赶的追，大喊，“赵书记你等等我，你中午不请我吃饭吗？” 赵明扭头就骂，“我请你吃个屁！” 柏光璐在后面哈哈大笑，“想不到还可以看到赵书记生气，真是太不容易了，赵书记，你快给我评价一下！今天中午我提这个意见，你觉得到底怎么样呀？” 一说到这事，赵明马上站了下来，等柏光禄快步的追了上来，这才看着他说，“你真的觉得你中午提这个意见很好嘛，或者说退一万步讲，你这个意见，的确不错，你有没有想过怎么善后呢？” 柏光禄微微一笑，“善后工作？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多万无一失？任何事都有他的多面性，要是想方方面面都照顾到，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很显然，柏光禄今年得有三十五了，比赵明大了足足十岁，从阅历上来说，柏光禄显然强于赵明的。 所以柏光禄也算是在对照明上课了。 赵明听到柏光禄的话之后，点了点头说，“柏副科长你的话我非常认同，但是，这些话也能去跟那些待业青年的爸妈说吗？如果你告诉他们只有四十八个人能够录取，而这四十八个人只能通过考试进入。培训期间也许风平浪静。在考试之后公布了这四十八个名额之后呢？无论如何他们都能找到借口来闹这一通的。主意是你提出来的，计划也是你定的，到最后那些没有录取上的职工跟家属还不堵了你办公室的大门？ 现在一群人都等着看你倒霉，真到那一天的到来时，谁也不会出手拉你一把的。” 柏光禄认真的看着赵明摇了摇头，“不是还有你吗？” 赵明两眼一翻差点没昏死过去，“搞了半天你就是在等着我往里面装是不是？” 柏光禄点点头说，“詹书记让我告诉你，从涪工到渝州距离，也许是几百公里，但是单位却没有距离。不要把这里当成外单位，这里也是你的单位！既然到了这个地方，就安下心来踏踏实实的好好干，别总想着偷奸耍滑和浑水摸鱼，有的工作必须直面去面对，实打实的才能干出成绩来。” 赵明指着自己的鼻子看着柏光禄问，“弄了半天，这工作怎么就落到我的头上了？” 看到柏光禄的奸笑时，赵明才知道自己这次上当了。这让赵明有一种玩了一辈子的鹰，最后被鹰啄了眼的感觉。 这些可都是在国企单位里混了一大半辈子的老油条人机，老狐狸，他们怎么可能有赵明看的那么简单呢？搞了半天，自己还是被下了套子呀。 赵明指着柏光禄，没好气的叫道：“你们这是阴险我！” 柏光禄看到赵明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哈哈大笑道，“怎么叫阴险？如果不是那帮家伙自作聪明的话，四十八个名额早就已经交到你们的钻井公司了，本来就是你张口就要的，现在怎么能怪我呢？再说了，这计划是我拟定的，主意也是我出的，你在怕什么？哦，对了，詹书记还说了，你是一个热心肠的人，绝对不会见死不救的。” “担担面！” 突然听到吴大爷吆喝一声，赵明觉得自己肚子好饿啊，冲上前去叫住那个挑扁担从自己面前走过去的吴大爷说道：“吴大爷，给我煮五碗。” 柏光禄跟着赵明过去，惊道：“五碗？我们两个怎么吃得完啊？赵明没好气的瞪了白光禄一眼，晚我一个人吃，你要吃自己点！” 柏光禄顿时哭笑不得地说，“好，今天中午我就陪你，在路边吃担担面，吴大爷的担担面，那可是当年老蒋都吃过的。” 一说到这事，吴大爷的脸上满是骄傲的神情。 第744章 净在背后说坏话 吴大爷的担担面一开始吃，果然是停不下来的，赵明叫了五碗，结果吃得一根都不剩，等到柏光禄吃到第六碗之后，吴大爷笑眯眯的把今天的面全都给卖完了。 “小伙子，你别被我的面给胀吐了！” 听到吴大爷的话，赵明嘿嘿笑了一笑，“吴大爷，你的面条是我离开家以来吃到最好吃的面条，以后我每天至少吃一顿，要么早、要么晚！你要是有时间，就在我的楼下晃一晃，我只要看到你，怎么都得吃几碗！” 吴大爷笑道：“难得你这么捧场，老汉我以后只要从你门前过，那就扯着嗓子大喊两声，你来了赶上了就吃一碗，赶不上算球！” 说着，吴大爷笑眯眯的挑着自己的箩篼离开了。 赵明终于满足的打了个饱嗝，朝柏光禄挥了挥手说道：“走吧，去我家坐坐，泡杯茶消消食！” 柏光禄也没客气，直接跟赵明回到他的单身宿舍里。 刚坐了下来，赵明就把茶给捧了上来，赵明看着柏光禄问，“你倒是跟我仔细说说，如果出了问题，你有什么应对的方法？” 柏光禄也没瞒着赵明，“我在南方局学习的时候，其实就已经知道这个文件，当时就已经拟出了这个计划。结果我都已经想到过，所以心里是有所准备的。责任划分制，机关下属科级单位负责推荐自己单位的职工，确保招工公平、公正的进行，当招工结束后，得保证自己单位的职工不因为子女落选而闹情绪。但出现聚众闹事的情况，首先处理的是个科级一把手，这样一来，一把手就有足够的理由，管理好自己单位的职工，可以让劳资科顺利的进行招工，不用背负太大的心理压力。” 赵明点了点头，“柏老哥，你这个办法不错，不过还是太理想主义了一些。你有没有想过，管理归管理，下面的人听不听又是另外一回事。就算用这样的管理手段将各科一把手给拿住，但是他们拿下面的职工如果没有办法的话，该发生的事情还是要发生，而且一旦是事态扩大，到时上面为了平息众怒，又会让你这个副科长来背这个黑锅，始终是个大麻烦啊！” 于是柏光禄看着赵明说，“所以说，我中午才到你家来嘛，你赵明都没有解决的方法，那谁有呢？” 赵明把眼珠子瞪得大大的说道：“你不能把我当阿拉丁神灯吧，搓一搓，就能满足你三个愿望，一下子帮你把问题给解决了！” 柏光禄顿时就笑了，“你别说，詹书记和你说的话一模一样，他说你那肚子里装的是真才实料，眼珠子一转，主意一个接一个的，这点事情怕是难不倒你吧？” 赵明差点没跳起来骂娘，狗屁的真材实料，照明几乎都能想到他们之间的对话，肯定说他是一肚子坏水，看那白光露似笑非笑的笑容，照明就已经你猜到了。 不管怎么样，这件事赵明算是摊手里了，不管不行，于是说，“其实就按照你这个思路来责任划分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责任不能到科级单位，而是到每个职工的头上，他们要申报自己的子女资料可以，但是前提是有一点，必须签订一份责任书，保证服从组织安排，一旦事后自己的子女因为成绩不达标而没被招进单位，也必须接受这个后果，如果有人因此迁怒于单位，搞什么聚众闹事的需要承受法律责任，这一份责任书要拿到地方上进行备案，以便于到时在宣布入选名单的时候，地方上可以协助我们进行管理。一经发现有人聚集，围堵机关，或者即将出现违法乱纪的行为，他们也可以在第一时间进行处理，不让事态扩大。这样就可以切实有效的确保招工完整顺利的进行，将一切安全隐患最小化，甚至可以消灭在萌芽阶段！” 柏光禄一听赵明这话，当场就鼓掌了，“难怪书记说你一肚子坏水，你这一招真够毒的，他们不签责任书，资料都不接收，更别说进单位，好啊，这主意好，我马上回去拟定计划。” 呸！赵明在心里狠狠啐了一口，老子就知道你们在背后说我坏话，怎么就变成一肚子坏水？如果不是你当出头鸟，老子用得着把这些丑事先做在前面吗？狗日的！ 明面上，赵明点了点头，冲柏光禄说道：“这个主意你可千万别说是我给你出的，我觉得我们那位熊书记啊，对我已经产生了一定的看法，要是他把这一条给否定了，你就等着背黑锅吧！” 柏光禄哈哈一笑，“谁让你这么跳的，来的第1天就把方向跟张彤收拾成那个样子，东矿现在把你的事儿都给传的太神了，人家为了自保，多少都得防你一手，你不知道，我们那位书记原来可是出了名的造反派，不过现在有点收敛，人家要给你戴帽子，你怕是没有什么好果子吃啊！” 说着柏光禄就笑的跟只老狐狸一样的走了。 赵云在心里骂，刚才还让老子大刀阔斧的整，现在又让我收敛一点，你这分明就是在挑拨我跟熊爱国之间的关系。没一个好东西。 柏光禄的效率确实很高，回到办公室以后几乎没有休息，马上按照赵明的思路把自己的计划重新拟定了一遍之后，就直接去了书记的办公室，汇报了一番。 柏光禄看得心喜，别说，这句话还像模像样的，于是拿着报告直接去了陆志高。 两人坐在一块，陆志高看完眼前一亮，“你别说，柏光禄这个计划拟的倒是不错呀！” 熊爱国也点了点头，“我觉得这样可行，既然劳资科负责这个计划，那么就应该让他们别承受那么大的压力，既然都是单位职工的子女，几家欢喜几家愁是肯定的，这种失业的风险是必须要承担，要不然人人都想进来，那该淘汰谁？” 陆志高一拍桌子，“既然计划已经拟定了，那么现在就上报南方局吧” 第745章 李建生的算盘 东矿的招工计划三天内下发各科室，张贴出了大字报！ 一时间下属各科级单位传得沸沸扬扬。 看热闹的带头起哄的居多，真正自家办事的，那还是低头不吭声，看完内容后，就悄悄回家准备去了。 毕竟是人这一生中的大事，两口子都是单位上的工人心里也着急，最想解决的，当然还是自家孩子的问题。只要把自己的子女给安排进单位，父母才感觉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一样。 这是国企发展到后来，最大的弊端，人员结构与成份的单调化，吃大锅饭成瘾，劳动报酬分配的绝对均衡化…… 一切的一切，让工人成了铁饭碗，两个字，稳定！也不会有人想着将铁饭碗变成金饭碗。 天气热了，三更半夜，退不了凉，李建生跟海清原在防空洞纳凉，这里还挤满了男女老少，甚至好些人都是带着凉席来的，准备晚上就睡在这里面。 这几乎成了渝州人夏季的必须的生活方式。 看着李建生抽烟，海清原问，“劳资科的事，你打算就这么放手不管了？” “管什么？你又不是不晓得下面的人是什么德性，不管现在答应得再好，只要不如他们的意，十有八九是要秋后算账的。” 李建生冷笑着说，“这多年以来，单位上的人不管有任何的诉求，他们靠的都是一张嘴，一双手，要么闹要么砸。总会通过这种方法来达到自己的目的。这些年尝够了甜头，碰上这种事情，他们怎么可能不用这样的方法，柏光禄，年轻！” 海清原有他自己的考虑，如果柏光禄在这件事情上处理得当，那么，到最后获利的就会是他，劳资科这个科长的位置，李建生怕是要保不住了。或者就算他在位，科长的实权也会受到极大的影响。这不就是等于把权力主动交到柏光禄的手里。 海清原想了一下，认真的说道：“老李呀，这件事情我觉得你还是应该认真考虑，不管如何都好，就算是应付，你都应该站在柏光禄的身边，多而不少的帮他说几句话，做两手准备，始终可以将自己立于不败之地吗？” 听到海清源的话是李建生嘿嘿一笑，说道：“老海我发现你啊，就是上次吃了亏之后，人变得婆婆妈妈的，你想想柏光禄怎么可能有成功的机会？哪怕是他有一点成功的苗头，我都不会让他得逞，我已经把招工拟定计划和实施的人都是他柏光禄的消息，全都放了出去，现在整个东矿都知道招工的事情是由他一个人负责，你想一想，除了那48个人之外，其余的人落选了会怎么样？不把他整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就不姓李！他们以为他们搞个什么责任划分制，就能管得住这群无法无天的东西？他想多了，等着看吧，这件事情发展到最后又是一地的鸡毛！” 海清原有些不解的看着李建生，“柏光禄跟你之间无仇无怨，就算他做事太认真了一点，那也是为了你们劳资科，你也没必要把他弄到这幅田地，这当中是不是还有其他的原因啊？” 李建生点了点头说道：“那还不是因为赵明，他不是钻井公司的书记吗？你应该知道我们这种单位，钻井公司才是主体专业，十有八九的职工都想把自己的儿子送进钻井公司。我查了一下大致情况，这次待业青年当中七成以上的父母，都是属于钻井公司，所以交资料大多都会通过他们钻井公司递交上来，责任书也是由他们钻井公司签订，那到时候在谁手上签的责任书，肯定就找谁的麻烦了。劳资科有了麻烦，关键的时候我出面保柏光禄一手，他至少会感激我。我顺手可以把这个大麻烦是直接推给钻井公司，钻井公司对员工的思想教育管理不到位，才导致了这一次招工骚动，到最后你说是谁倒霉？” 听到这话的时候，海清原这才知道李建生打的是什么主意？不过见识到赵云厉害的海清原。心里已经产生了别的想法，赵明是什么人？跟南方局管理层之间的关系，那才是骇人听闻！只不过李建生不知道而已。 海清原还有两年就55岁了，如果再挂不上这个副处的话，他退休的待遇就只能按照正科来算，损失挺大！海星原打算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爬起来，主动找赵明承认错误，这并不是一个可耻的行为！ “想什么呢？走吧，退凉了，回家！” 李建声招呼了一声，率先走出了防空洞，海清原笑了笑，跟在他身后，一同朝山上走去。 三天后，后勤科从印刷厂里把印刷好的表格交到了劳资科，劳资科再将表格分发到各科室。招工申报，正式开始。 正如李建生所预料的那样，除了钻井公司之外，其他的单位申报的人很少，钻井公司就不一样了，在办公楼的大门前已经排了长长的队。 队伍的最前面，有人把自家子女的把资料放在桌子上，看见责任书的时候，顺势一扔，就说，“不签！” 劳资办的人也硬气，把桌上的资料直接退回去，“不签的话那就不接资料了，下一个！” 带头那个皮肤黝黑的男人的火一下就上来了，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指着劳资办的人就大叫，“嵬儿呢，你曰玛算个啥东西？老子打井的时候，你曰玛还是个开裆裤的娃娃，给你狗曰两耳屎，你还敢不接，你接不接，不接我弄死你。” 这时，有人冷冷的说，“周黑子，井队上管不住你了是不是？现在还要跑到我的地盘上来撒野！” 众人扭头看到方尚来的时候，吓得一个个的站的笔直，屁都不敢放一个。 只听方尚接着对那个周黑子说道：“这个责任书如果你不签，现在就滚回去上班，你要是敢在这里闹事，我立马给你们队长打电话，你就不用去上班了，好好在机关给我学习职工守则，再考个试，考不及格就直接待岗吧，你真的想让你儿子进来，让你儿子接你的班怎么样？” 周黑子被吓了大跳，自己的儿子还没弄进单位，自己就要丢工作，哪还了得？ 第746章 负面的情绪 方脑壳平常好说话，到这种关键的时候，就变得有些不一样，如果没有威性，怎么能镇得住人呢？ 周黑子的毛都被吓立起来了，嘿嘿，笑道：“方经理，我不是那个意思，只不过一想到签这个责任书，就感觉像喊我们家儿子放弃这次分配工作一样。” 方尚白了他一眼，“你少跟老子在这里煽风点火。政策早就已经宣布下去了，你儿子有几斤几两你心里没数吗？想着浑水摸鱼考不上的话，还可以到我办公室里闹一闹是不是？我根本就不给你这个机会，拿上你儿子的资料自己滚！” 周黑子一听，马上拿着责任书签上自己的大名，笑道：“谁家不比谁家的差呀？我儿子就算再差那也不至于垫底，挤进前50还是很有希望的，经理，我先走了！” 打了个哈哈，扭头就跑，惹得身后顿时一阵大笑。 狗曰的，方尚狠狠的骂了一句，转头冲这些排队的人吼道：“你们自己都要做好充分的思想准备，提前我我就已经让人把通知，发放到你们各家手里了，好好准备培训学习，把心思放在培训学习上面，争取考个好成绩，这才是招工的唯一出路，不要总想着走什么捷径，这一次上面斗硬！莫得啥子捷径给你们走。” 扔下这一句话，方尚就走了。身后的人骂骂咧咧的，不过都不是冲着方尚去的，而是在说，“玛卖比的，什么烂单位啊？以前都是一起解决，现在还搞个什么考试淘汰，狗日的瓜领导。我娃儿要是进不了单位，老子不砸了你们的办公室。” 这一句话一下子引起了共鸣，在场的人没有一句有好听的话，从上到下依次骂了个遍，就像是欠他们的一样。起哄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的。 这种事情就是这样，一旦有人带了头，顿时就像一颗火星子者掉进了汽油桶，轰的一声就炸了，根本就来不及摁下去。 听到这些话，方尚很是忧虑，赶紧朝赵明的办公室里走。 赵明手里拿的是福利房分配名单，看到方尚进来的时候，名单往桌子上一放，叹了一声，说道：“我们钻井公司在职员工一共有2400多人，福利房一共给了300套，这个怎么分啊？” 方尚马上说，“我的大书记，这个时候哪里是讨论这件事情的时候，再说了，你看这山上房子从山上到山下，修得满满的，谁手里还没有一套呀？大家都有自己的房子住，只不过这300套是新房子而已，还是老规矩，按照积分多少优先选择。” “积分优先？那不就先满足干部呗，干部永远都住新房子，工龄长的也永远住新房子，年轻的工人，就只能捡别人剩下的，或者是连剩下的都捡不到，是这个意思吗？”赵明忍不住嘲笑地说道。 方尚摇头叹了一口气，“这个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规定这些年一直都没有变过，什么都得按照积分来，干部积分最高，双职工的积分也不错，晚婚晚育的有积分加分。工龄长的，自然也占了一定的优势……好了好了，先不说这些事情了，房子的事情大家都已经接受了，还是说说招工吧，我怕是会出事哦，我的大书记。” 赵明看到方向焦头烂额的样子，忍不住地问道：“计划不是已经拟定了吗？而且责任书的签订方式已经通知到各家各户，他们心里应该有所准备的，怎么又会出大事了？” 方尚叹道：“他们哪里是有所准备啊？分明就是抱着先签、再进、进不了再说的三步走原则，一旦自家娃儿落选，这个事情可大可小，搞不好就是一场祸事，你是没看到他们还没签责任书的时候，一个个的负面情绪重得吓人，还没签就已经开始骂人了，要是真的没进得来，还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子呢。” 看着方尚唉声叹气的样子，忍不住的问，“经理，要不你也请个假回去休息一段时间，等风头过了再回来？” 方尚老脸一红看着赵明，顿时叫道，“书记，你这不是看不起人吗？实话跟你说，这事我居然跟你站在那一边，那就是有事一起扛，让我缩边边？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我在家就算躺在床上也睡不安生。” 赵明突然有些欣赏方尚的样子，说道：“老方，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这次的事情没你想象中那么可怕。身为钻井公司的一把手，必须要有责任有担当，难道这件事情还有比现在更好的处理方式吗？既然没有，就只得坦然地接受任何结果。走一步看一步吧！” 就在这时，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敲门的声音，两人一同看去，原来是海清原已经站在了办公室的门口。 方尚自从上次帮海清原却被海清原反咬一口之后，这两人之间的感觉总是怪怪的，一见面还有些尴尬。 赵明马上站了起来，朝海清原走了过去，握住海清原的手说，“海部长怎么过来了？进来坐！” 海清原干笑了一声，在桌子面前坐了下来，和气的说道：“我是说熊书记所托下来到个科级单位转一转，你们钻井公司是招工大户，所以想看看钻井公司的职工家属，在思想情绪上，有没有什么波动？” 看到海清原言不由心的样子，赵明顺手把门关了，笑道：“你跟方经理两人也是老相识老朋友了。你对方经理又有知遇之恩，我倒像是个外人。既然你来找我有事情说，方经理没什么不能听的，海部长，有话直说吧！” 海清原怔了一下，这个赵明还真就是个人精。 海清原的双手在桌子上面稍稍有些紧张的握了握，咬了咬牙，瞅了瞅方尚，这才看着赵明说道：“我今天过来，就是让两位一定要做好职工家属的心理安抚工作，这次的问题呀，可能比你们想象中要复杂，你们钻井公司是招工大户，职工家属的情绪安抚和管理工作，主要还得由你们钻井公司来承担，这相当于是把主要责任都交到了你们手里，如果，我是说如果，一旦发生什么意外。你们二位的责任恐怕有些大呀！” 第747章 没安好心 方尚本来就是个急脾气，一听到海清原这话的时候，当场就拍桌子板凳，大喊，“海部长，这话怎么能这么说呢？招工的事情是劳资科的责任，怎么就推到我们钻井公司的头上了，这是欺负老实人啊？” 海清原也有些着急了，这话也不知道该跟方尚怎么解释，方脑壳人傻，肚子里没什么东西，就是只有一股子耿直了。这种人真是让人有些头疼。 看到海清原一脸为难的样子，赵明走过去拍了拍方尚的肩膀说道：“着什么急？人家海部长今天过来是特地给我们打招呼的，这个事情后面肯定有一些不为人知的原因，既然不愿意说让我们注意，我们注意就行了，何必再去为难海部长呢？” 海清原突然站了起来，双手握着赵明的手说道：“在疗养院的时候多有得罪，事情已经过去了，还希望赵书记不要见怪！” 赵明摇摇头，“那是你跟陶正之间的事，陶正现在都没放在心上。有什么可说的呢？再说了，同在一个单位，大家就是同志，应该齐心协力才对。” 海清原的心里松了一口气，“赵书记是明白人，有的话我就不必说得再透了……” 海清原看了看方尚，又着重的强调了一句，“有人在后面刻意的把这个事情搞大，就是不希望赵书记你安生，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所以我是特地过来跟你们提这个醒，千万得注意了！” 海清源说完这句话就朝办公室门口走，赵明突然喊，“海部长跟李建生打个招呼，让他老老实实的养病单位的事情就最好不要再过问了，不然病情加重，这辈子就再也回不来了。” 海清原也算是照明的老熟人了，听到赵明这句话的时候，当中威胁的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李建生的分量，海清源还是有数的，如果他一定要跟赵明作对的话，后果一定很惨。 李建生是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人，再加上他跟熊爱国早就站在了一个山头上，这个时候正是甘当马前卒的时候，海清原就算把后果说得再严重，他也不会听，再说了，海清原其实也希望事情闹大，因为只有闹大了之后，人情才能算作人情，如果都没闹起来的话，今天过来打这一声招呼其实是没有任何意义，别人只会当他是枉做小人。 雪中送炭远比锦上添花的意义更为重大。这就是海清原内心最真实的想法了。 海清原听到赵明的话，也没有回头，直直的出了办公室。 看到海清原的反应，方尚哪有不明白的道理，大骂道：“狗曰的李建生，老子跟他无冤无仇，他凭什么要这么针对我？” 赵明苦笑，“你还听不出来吗？李建生这是要对付我呀。海部长这是担心我连累到你，所以才特地看在你的面子上过来跟我打这一声招呼。你对他的那份情，人家可是一直都记在心中的，你也是个大男人，就不必再记这些仇了。” 被赵明突然这么点破的时候，方尚还有些不好意思，嘿嘿笑了笑，不过马上脸又黑了下来，“李建生打着熊书记的旗号这么对付我们，难道我们就等死？” 赵明看方尚着急火燎的样子笑道：“你跟他两个不是朋友吗？你找他去啊！” 方尚翻了个白眼说，“谁跟他两个是朋友？老子跟他现在是尿不到一个壶里去，我跟你两个才是同志关系，要相互团结，相互合作。跟他狗曰的，那是敌我关系！在这个节骨眼上给我耍阴招，老子以后见他一次，骂他一次。” 赵明此时的笑容对方上来说，才算是自己人的笑容。 下面人的态度几乎是代表了上级的意见跟态度，所以这件事赵明根本就没有把问题归咎在李建生的身上，说到底还是熊爱国的态度上出了很大的问题，熊书记啊，这个人怎么会对人有偏见呢？我只不过是一个新来的，用得着这么针对我吗？赵明心里苦啊！真难！ 正当赵明摇头叹了一口气的时候，有人敲开了办公室来说，“赵书记……方经理你在这里就好了，我到处找你呢，劳资办那边出事了！” 班上的神经随时都处于紧绷的状态，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感觉自己的毛都炸了，赶紧问，“出尼玛什么事了？” “唐明华的家属来了，死活要见你！” 方尚翻了个白眼，不耐烦的说道：“交资料签责任书，就这么简单的两件事。还找我干什么，她面子是得有多大？” “方经理，你又不是不知道，唐明华在北疆二勘局当领导，跟我们大书记的关系一直都很好，他家属仗着这层关系，在劳资办里大闹，就是不肯签责任书，我们拿他又有什么办法呢？经理，你快过去看看吧，他说要是你不去见他，她就直接去找熊书记了。” 一听这话方尚当时就沉不住气了，跳起脚来就要往外面冲，赵明一把将方尚给拉住朝门口的人挥了挥手说，“你先出去吧，我跟经理在说说话。” “你拉着我干什么？我要是再不去阻止那老娘们，她肯定要到书记那里去告状，到时不管我得挨批，你也少不了一顿臭骂！” 赵明看着方尚着急火燎的样子，“你这是要去跟他点头哈腰陪笑脸啦？但我没提醒你，别说你敢跟她行半点方便，就算是语气上弱了半分，后面那些排队的人看了之后，肯定说我们钻井公司私底下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说我们欺软怕硬！弄你一裤裆的屎，到时看你怎么收场！” 听到赵明的话时，方尚一巴掌抽在自己的脸上，就跟打的不是他自己的脸一样，狠狠的说，“你瞧我这个榆木脑袋，心里就想着息事宁人，还是赵书记看的明白，书记，这事你去处理去吧！” 说着，方尚拉着赵明就往门外推，赵明当时就傻了，这帮东矿的家伙，怎么都是群蹬鼻子上脸的东西啊？赵明真是哭都哭不出来了。 第748章 煽阴风点鬼火 陈红在东矿也是一个非常有名的女人。 由于唐明华在第二勘探局的职务不算低，所以导致他的老婆在东矿这边很吃得开，他们家号称东矿的第二劳资部，那可真不是开玩笑的。但凡是有人需要办事，只要通过人介绍，提着大包小包往唐明华家里走就行了。 陈红算是来者不拒的典型，不管别人送什么，通通都给收着，她在外面还有一个“好”名声，那就是只要答应办的事，没有办不成的。 把自己的难处告诉陈红，然后由陈红出面去找东矿的领导，三两下就以办成。 所以，当陈红现在站在劳资办的工作人员面前时，特别的趾高气昂，怎么看都像是上级领导下来检查工作了。 她这副样子，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接受的，先前收资料的那个年纪稍大的男人不想受气，直接走了，换了一个30多岁的妇女坐在那个位置上。 此时陈红操作手，耷拉着眼皮儿看着这个女科员说，“去把你们的方经理叫过来，你没资格跟我谈。” 女科员的脸都已经急红了，“陈姐，我怎么就没资格？大家都在这里排队交资料签责任书，只要你签了责任书留下资料，我们会如实的把你们家儿子的资料递给上面，劳资部统一管理审核，然后进行培训考试，流程就是这样的，麻烦陈姐不要为难我们好吗？” 陈红冷笑了一声，“我就是不想为难你，所以才让你去把你们方经理叫过来，你要是叫不来你们方经理，那我就直接去机关找熊书记了。怎么，我要见一下你们方经理，你还要拦着？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 这番话可说的一点面子都没给这个女科员留，当场就把他的眼眶给急红了。 女科员捂着嘴就想往外面冲，结果一头直接扎进了赵明的怀里。 赵明双手将她又按回到位置上，认真的说道：“你是这里的工作人员，你要是走了的话，这后面还有这么多人排队交资料，怎么应付啊？” 一看赵明来了，女科员哭得泣不成声，“赵书记……” “行了，你都不用说了，我刚才已经看到了！” 赵明扭过头来和陈红面对面的对视了一眼。 陈红冷冷一笑，“东矿现在到底是怎么了？书记这么重要的位置居然要一个这么年轻的人来做，难道真的是没人了吗？” 赵明嘿嘿一笑，“请问你是……陈矿长吗？” 哈哈哈…… 这话一喊出来的时候，后面排队的人哄堂大笑！ 于是有人跟着吆喝，“陈矿长……陈矿长你好！” 陈红的脸憋的通红，冷冷地说，“赵书记说话不用这么刻薄吧？” 赵明看着陈红，笑道：“你有资格跟我说这话吗？你什么身份啊？你哪个工作岗位上的？你一个家庭妇女不在家里老老实实呆着做饭，跑到我办公室里耀武扬威什么？欺负我单位上的人吗？要不要我找保卫科的直接把你给轰出去啊？人家管你们家教第二劳资部，你还真就把你当成劳资部的部长了？猪鼻子插大葱你给我装象！” 陈红那张脸直接变成了猪肝色，指着赵明的脸说“你……你敢这么跟我说话，我现在就去熊书记那里告你！” “你要去找熊书记是不是啊？也对，你儿子的资料啊，我这里可能真的不会接，你还是拿着资料直接去找熊书记，让书记给你开个后门吧！” 陈红一听当时就毛了，一把将自己儿子的资料抢在手里，扭头就走。 赵明看着后面排队的人，压低声音小声说，“你们看到没？还是跟人家陈部长多学学，有这个闲工夫在这里排队，不如去书记家走动走动，说不定这关系也就打通了，还学习什么？考什么试啊？” 赵明说完之后对那女科员说的，“以后谁要来找你麻烦，你直接把他的资料给我扔出去！有我在，你怕什么？别哭了！” 女科员一下出了气，顿时笑了起来，站起来朝赵明鞠了一个躬，说道：“谢谢赵书记！” 赵明一出办公室，一脸坏笑。那边的方尚毛都立起来了，“你这是干什么？你这不是给大家出馊主意，让他们去书记家，要是他们真的去了怎么办？” “陈红要去找书记走后门，我为什么不能把这些人都弄过去？要是陈红他儿子进来了的话，那就是熊书记走的后门，跟我们也没关系对不对？到时这些人要闹去找熊书记闹去！” 赵明说了之后，方尚的脸突然一抽，心想，这赵明真是胆大包天了，不过这又是一个敢想敢干的货色，跟他在一起搭班子，实在太刺激了。 赵明回了办公室，心想，你他妈在背后想着敲打我，自己这些破关系也不知道梳理梳理，就特么别怪我手黑。 嘿嘿，赵明笑了笑，再次把那个福利房的分配文件拿手里看了起来。 陈红回到家之后，狠狠的发了一通脾气。 就在这时，他儿子唐昊早早的就回了家，看他妈气的半死的样子，问，“妈，谁招你了？我替你收拾他，你看我腿不给他打断。” 陈红一听这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打打你就知道打，你平常没事的时候就不知道多看看书嘛。小祖宗，我求求你了，这段时间你能不能不要出去鬼混了，矿区里面招工，要是你在外面闯了什么货，到时出了问题进不了单位，看你爸回来怎么收拾你！” 唐昊不耐烦的摆摆手说道：“你在外面受了气也别撒在我身上了，是谁欺负你，你告诉我行吗？” “钻井公司新来那个书记也不知道是个什么狗东西，居然跟老娘这么说话，等你爹回来看老子不收拾他。不行，我现在就要去找熊书记，看看他是个什么来头！”陈红恶狠狠的说道。 “先别走啊！我没钱了，拿一百钱给我应个急！” “救尼玛比急，你狗日的这个月都花我多少钱了？还要？” 陈红气急败坏的骂了一句之后说，“没钱，你给老娘老老实实在家呆着，今天晚上哪儿也不许去！” 说着陈红摔门就走了。 唐昊哼哼一笑，你就是再生气也不能骂自己啊？这个妈真是太糊涂了，于是将他玛的钱包拿了出来，从里面拿了100……不够，再拿100……算了，拿了400块钱，高高兴兴的出门去了。 第749章 被堵门了 唐昊前脚出门，后脚就碰到陈红杀了个回马枪。 “你去哪里，不是说让你不要出去吗？” “妈，我就到楼下去，一会就回来了……” “站到！”陈红总觉得哪里不对，“你是不是偷我钱了？” “没有！”唐昊鬼喊一声，下楼马上就跑。 陈红跟在后面追了一两层也没追到人，气急败坏的冲上楼，打开自己的钱包一看，发现里面果然又少了4张一百块的，打开窗户就开始指着他儿子狂奔的背影骂，“狗曰的，你今天晚上跟我不要回来。” 陈红坐在椅子上狠狠发了一通脾气，大骂一声，“小兔崽子！” 这才从柜子里面翻出两瓶茅台酒来，用盒子装在一起，又装了几条烟，在家里又转了两圈，这才觉得差不金。傍晚时分，陈红找熊爱国去了。 唐明华和熊爱国是老朋友，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平常串门子的时候也比较多，只是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情况还真是不多见。 所以今天熊爱国的爱人打开门时，看到这一幕都吓了一大跳。 陈红也没把自己当外人，顺手把东西放在门边的柜子上说道：“提了点东西来看看你和书记！” 熊爱国他爱人满脸不好意思的说，“熟人熟事的，干什么这么客气啊？你这弄得太不好意思了！” “老朋友问候一下。别客气了，熊书记在不在？” “在里面呢？爱国啊，陈红来了！” 熊爱国听到她的声音后，在书房里面喊，“小陈来了，进来坐嘛！” 陈红走进房间，在熊爱国的面刚一坐下来，浑身都不对劲，实在有些气不过，叉着腰站了起来大叫，“钻井公司那个新来的书记叫赵明的是不是？杂种一个？居然敢跟我这么说话！” 熊爱国一听，就知道赵明又闯祸了，看着陈红凶悍的样子问，“他说什么话了？把你得罪成受的样子？” “我去给我儿子交资料，他非要让我填什么责任书，还说责任书不签的话资料就不收，他也不想想我陈红在矿区办事，什么时候还需要签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是那种不守信用的人？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就敢挖苦我，他是没把我放在眼里了，熊书记，这个人你可一定要好好教育教育，照这种情况发展下去，要不了多长时间，怕是就要骑在你的头上拉屎了。” 熊爱国听了眉头一皱，“陈红啊，你这个话不要说的这么难听吗？赵明是钻井公司的书记，维持钻井公司招工的秩序，那是他分内之事，你今天就这个样子过去，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不签责任书，别的同志看见了怎么想？这事啊，你就不应该在他们单位上和他理论纠缠，有什么问题你过来跟我反应，跟他说就行了。” 陈红把在钻井公司所受的委屈都说出来之后，心情稍稍平复了一些，朝熊爱国笑道：“我这不就是过来找你了吗？书记，这件事情你无论如何都要给我出了这口气，这个赵明真的太不是个东西了！” 熊爱国看着陈红问，“那你是要解决你儿子的事情，还是要收拾赵明呢？” 陈红马上一笑，“凡事都要讲个主次，当然先解决我们家那个小兔崽子的工作的事！熊书记，你看我们家老唐他就是在钻井队出身的，所以想把儿子也放到钻井队去，这样在这个系统之内熟人多，以后提干也方便，至于你说这个考试，大家心里头都晓得，只不过是走个过场，至于集中培训这事情我觉得就没有这个必要了，我到时候找个医生，给他开一张病假条，考试的时候找个人给他代考了就行了，你看这样行不行？” 熊爱国翘起了腿，手掌放在膝盖上敲了敲，长叹了一口气，“这件事嘛，哎……我也很难办啊！” 看到熊爱国这个样子，陈红马上说，“书记在这个位置上做了有5年了吧？55这个岁数，不上不下的，倒是还可以往上再走一步，我常常跟我们家老唐说，熊书记为东矿的职工不知道做了多少好事，东矿的发展跟建设，走到今天这一步，离不了熊书记的辛勤劳作，我们家老唐马上就要回来开会了，是南方局上半年的工作总结，到时候指不定能跟上面的局长和书记好好夸一夸熊书记呢！你也知道，我们家老唐在上面是说得上一些话的！” 熊爱国一听这话，脸色都变得格外的不同，微微一笑，摆了摆手说，“哎呀，都是为国家为企业办事，哪有什么功不功劳？让我在任何一个位置，都应该发光发热，不是嘛？这能力越大，责任自然就越大，只要上面有安排，那我肯定愿意尽自己最大努力的！唐昊要是身体不好的话，早点把病假条给准备好，至于李建生那边，我会提前给他打声招呼，培训中心那边就暂时不用去了吧，不过这段时间也别让他在外面胡闹，到时被人知道了，影响不太好，听通知吧！” 把儿子的事情解决了之后，陈红心里那口气也算消了大半，双手撑在腿上一下站了起来，拉着熊爱国的手说，“那就谢谢书记了！” 陈红走到大门口刚一开门，熊爱国的爱人去送。 就刚一推开门，外面人头攒动，吓着陈红往里缩，看着这些人，他们不都是今天在钻井公司，排队交资料的，待业青年的家长吗？ “你们这是干什么？”熊爱国的脸都绿了，大吼地问了一声。 门外的这些人扬了扬手里的鸡蛋，水果，还有大米什么的，有的人甚至把自家灌的香肠腌的腊肉都拿了过来，理直气壮冲熊爱国扬起了头。 “书记，我们知道陈红来给你送礼，所以我们也想找书记走走关系！” “你可千万不能把我们给忘了，我们儿子也不差，请你一定帮帮我们的忙吧！” “不是说签了责任书之后，大家都要培训考试吗？看来还是有别的路子呀，书记，你可不能骗我们啊！” 这招工刚一开始就已经乱成了这个样子，而且陈红上门来送礼，被这些人直接给堵在了家里，熊爱国这张老脸，真是无处可放，气得咬牙切齿，真是不知道谁给他出了这个馊主意，让他们居然来了家门口堵人。 想了半天，熊爱国的脑子里突然浮现出赵明的那张脸，恨得牙痒痒，你这个狗东西，看老子明天怎么收拾你！ 第750章 所谓成熟 一大清早的，方尚在办公室里就已经笑得死去活来的。 方尚指着赵明的鼻子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你说你是不是孙猴子变的？你可不知道昨天晚上把熊爱国被气成什么样子，听说在家里摔桌子板凳，一个斯文人深深被你逼的说了一晚上的脏话。三更半夜都还有人提着东西上门去送礼，什么鸡蛋啊，白糖啊，麦乳精……一两个月的口粮都有了吧？” 赵明倒是没有太激动的反应，手上叼了一支烟，淡淡的说道：“他陈红嚷嚷着和书记的关系怎么怎么好，那我就让她去找书记吗？既然她要去找书记走后门，那别的职工家属凭什么就不能去呢？再说了又不是我让他们去的，是那个陈红太招摇，让后面这些担心子女工作的职工家属们心里着急，那只得依葫芦画瓢，这才跟着去的，要说坏他熊书记的名声也是陈红坏的，跟我没关系啊。！” 方尚没想到赵明连说辞都一早想好了，直勾勾的看着赵明道：“赵书记，这么多年我可从来没有佩服过谁，你算是第一个了。我的好书记，你是不知道，老熊这个人，平常说话有气无力的，当年当造反的时候，那可是一把好手呀，虽说他没冲到别人家里去打砸抢，可是出谋划策鬼点子，那全都是从她肚子里出来的！现在啊，我终于能看到一个和他旗鼓相当的人了！” 赵明两眼一瞪，“你这算是什么好话？我怎么感觉你在骂人呢？” “哈哈哈哈哈……” 方尚狂笑的时候，赵明无奈的说，“我也没有想过要针对谁，或者在背后对付谁，只不过想老老实实工作而已！” “得了吧你，老老实实想工作，你会上来第一天就把我整成那个样子？” 赵明一脸苦笑的时候。方尚桌子上的电话响了起来，接起来一听，熊爱国就在电话那头大声问，“方尚，赵明在不在？” 方尚走了赵明一眼，疑惑的冲话筒里说，“赵书记吗？不知道呀！熊书记，你怎么不打他办公室的电话？” “废话，他办公室里要是有人接，我还用得着给你打电话吗？让他马上到办公室来见我！” “熊书记。我们赵书记手里的工作可能太忙了，一时半会儿也走不开，你看今天也不是开例会的时候，要不我晚些时候再找他……” 砰！ 话都没说完，电话就就给重重地挂断了，这时才看见赵明对他竖起的那根大拇指！ 方尚看到赵明笑眯眯的样子，有些着急，“你这么一直堵着书记也不是个办法呀，你不去找他，难道就不怕他来堵你？” 赵明摇了摇头，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说，“他要是来的话更好，我正好跟熊书记讲讲我的用心良苦。让他知道我在背后为了帮他，付出了多么艰辛的努力。我这么做也是逼不得已的呀！” 方尚看到赵明那迫不得已的痛心样，恨不得一脚踹在赵明的屁股上，年纪轻轻的，就会装神弄鬼了。 陶正带着秋叶出去玩了一圈回来了，马上就要回队上去上班，所以趁这个机会中午想请赵明一起吃个饭。 等到赵明到山下的烤鱼店的时候，才看到，徐璐也在旁边。 赵明实在太忙了，除了在山上正常买菜之外，顶多也就是去吃吴大爷的担担面，像这种下山在烤鱼店里吃饭的事情，还真的一次都没有。 赵明也没有不好意思，大大方方的坐在了徐露的旁边，说道：“到了渝州不是应该请我吃顿火锅吗？为什么要吃烤鱼啊？” 陶正摆了摆手说道：“一看你就不了解我们渝州，这里是万区，万区最出名的是什么？烤鱼，豆花，豆花烤鱼。” “滚！”赵明笑骂了一声。 老板这个时候把一盘烤鱼给端了上来，这是这家烤鱼店最出名的豆花烤鱼，鱼在上面，豆花在下面，红油滚滚，又香又入味，而外焦内嫩的样子，看着赵明忍不住一吞口水，这也太香了吧？ 赵明，尝了一口果然是名不虚传！要敢把这个拿来当招牌，那也是有一定的道理的！ 鱼皮香脆，鱼肉滑嫩，浓浓的豆豉或者辣椒油是在鱼肉与豆花之中，每下去一口。都是对舌尖和味蕾的刺激与考验，这种鲜香爽辣的口感，这是赵明最喜欢的味道。 赵明吃得正过瘾的时候，陶正突然问道：“听说我走这段时间，你跟方尚相处的不错呀。他帮海清原收拾我，你怎么还跟他这么客气？是不是不把我当兄弟了？” 赵明头也不抬，闷着头边吃边说，“当初我在疗养院的时候就跟你说过，如果你只是接你爸的班，想怎么当个混蛋都可以，但是你提了干，如今你已经是井队上的队长，说话做事工作，都应该以大局为重，说句不中听的话，你就算知道你的搭档是个王八蛋，你不也得默默忍受着，跟她搭班搭台子唱戏吗？有些事情不是你一个人玩得转的。现代化的企业生产管理，一讲分工，二讲协作，这是每一名管理者，都必须要学会而且要掌握的本领。你在基层。可以团结下面的同志，这就是一种管理协作。可是你不能跟你的同级搞好关系，这就是一种协作的失败。” 赵明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不得不承认的是，方尚在管理协作这方面，做得很优秀，他知道我搭班是他唯一的选择，他就选择了协作，而不是抵抗、拒绝。这样不会显得他有多能耐，只会显得莽！” 赵明这才看着陶正，一本正经地说，“以后还有更大的舞台等着你，难道你也要像现在这样提着个大嗓门儿，吼天吼地，谁也不服谁吗？” 陶正被赵明训的脸都红了，瞪着个大眼说，“你看，我是你哥，当着你嫂子的面也不知道给我留点面子。” 赵明顿时苦笑了起来，“对不起，我这人一说到工作，可能心态就有点不一样，所以啊，所以人家才说吃饭的时候不谈工作嘛！” 秋叶说话做事还是很有分寸的，马上扯着陶正的耳朵说，“我一早就跟你说了，人家赵明虽然年轻，说话做事非常的沉稳，你得跟人家多学学，看看人家现在的觉悟，再看看你，就是个流氓无赖！” 第751章 自己舒服别人受罪 赵明比陶正小了5岁可能都不止，让他有一个领导者的身份说这些话，可能的确沉重了一些，但是这些话又不得不对陶正说，以他的性格再往上走的话，吃的亏只会更大，现在改改这些脾气也许还来得及。 响鼓不用重锤，反正现在也是有老婆管着的人了，所以点到即止，后面的话也就不用再说了。 听到秋叶的话，赵明马上摆手，把嘴里的东西咽了下去才说道，“其实我也特别不喜欢现在的自己，你说我一个才25岁的人，整天活的这么老气，我不累吗？我也想跟个流氓无赖一样，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骂谁就骂谁！可是不行啊，那样活着虽然舒服洒脱，可是身边的人就遭罪了啊！” 听到这话的时候，陶正两口子才知道，赵明远比看着的成熟还要更加的成熟。 徐露在旁边坐着，脸稍稍有些红，听到赵明刚才说的那些话时，比一年前在疗养院看到他更加的吸引人，而且这个男人的魅力是无时无刻都在向外散发着，对人的影响特别的大。不知不觉当中徐露有些无法自拔了。 “你知道吗？昨天晚上三更半夜的都还有人提着东西去熊爱国家里送礼。那人啊，车水马龙的，一个接一个根本停不下来，听说把熊爱国折腾到大半夜，今天早上起来就打发雷霆，把我都快笑死了！”陶正想到这件开心的事情，跟大家分享一下。 然而赵明却没有吭声，埋着头继续吃东西，陶正看到赵明没反应的样子问，“你不会早知道这件事情吧？” 赵明点了点头，“谁不知道呀？陈红跑到钻井公司来，死活不签责任书就想把她儿子塞进来，给你一口一个熊书记，我肯定让他去找熊书记啊！没想到她真的就去了，既然她去，那肯定所有人都得跟着去。” 陶正一拍桌子，哈哈大笑，“我就知道你小子一天不安好心，这件事情十有八九又是你搞的鬼。” 徐露在旁边都笑死了，笑了一会儿，突然直起腰来说，“陈红的儿子就是那个唐昊，本来就是个二流子，他这种人进单位来，迟早都是要惹事的。” 赵明看着陶正说，“他原来不是也是二流子吗？现在不一样的是上进分子？看人这个东西还是要客观一点，后天的学习能力和工作的态度都是参考的要素。如果说态度端正，又具有一定的学习能力，进来当工人也没有什么不好的，毕竟每一个工人不能强求他是一个知识分子。有知识有文化的，当然会有更适合他们的岗位。” 徐露憋红了脸，对赵明说，“可是他三天两头的缠着我！” 看到徐璐那求助的表情时，赵明嘿嘿一笑，闷着头继续吃东西，谁知道徐璐的手直接从桌子下面伸了过来，插入赵明的大腿内侧，疼的赵明都开始冒冷汗了。 实在是太痛了，赵明刚抹了一把眼泪，抬头一看，唐昊带了几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桌子的旁边，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看着赵明，“我曰玛上次跟你说，喊你离徐露远一点。你狗曰的听不懂是不是？” 眼看着陶正就要顺起来发火的时候，赵明朝她摇了摇头。 唐浩瞅着陶正说，“陶正，你还想打我啊？你晓得我老汉儿的关系，你有本事动我一个试试？” 见陶正没有搭理他，唐昊扭过头来再看着赵明，“嵬儿呢，你不要以为有陶正帮你，你就敢在老子眼皮底下泡我的女人，我实话跟你讲，你要是不离开徐露远一点，小心老子打断你的狗腿！收拾你一个烂工人，还是很容易的，你特么最好给我小心一点。徐露，跟我走，我们下午去滑旱冰吧！” 赵明擦了擦嘴，站起来对陶正说道：“我下午还要上班，就先走了。” 徐璐的心里刚刚有些失落的时候，她的手就被赵明牵住了。 赵明牵着脸红的徐露，爬着台阶上山去了。 唐昊的几个兄弟见了这一幕顿时笑着起哄大笑。 “昊哥，不是你的女朋友吗？怎么被别人牵走了？” 唐昊的脸，又红又烫，就像被人抽了几耳光似的下不来台。扭过头来瞪了他兄弟们一眼，“笑尼玛卖批呀笑！老子早晚弄死他！” 几个人被骂了一闭嘴，有人当场就说道：“昊哥，要不然我们现在就去把他收拾了！” 唐昊气得磨牙，摇了摇头，“单位正在招工，等老子进去当了工人提了干，你看我怎么收拾他……走！” 赵明牵着徐露在楼梯上走，扭头看了一眼，唐昊他们已经走远了，这才把手给放开。 徐璐当场就不干了，一下子又把赵明的手给拉住了，死死地拖着他，生怕他把自己给甩了一样，没好气的说道：“干什么？我的手不干净吗？这么着急的丢开。” 赵明嘿嘿一笑，“天气这么热，总是牵着手心容易出汗！” 徐露的心跳的好快好快，鼓起勇气的说，“我才不管呢，就等它出汗，我就要这么牵着。” 赵明无奈也只得牵着徐露一路往山上走，快到办公区的时候这才撒开了手。 徐璐还有些不舍，冲赵明的背影叫，“晚上过来吃饭吧，顺便帮我修修风扇，天气这么热，风扇坏了根本就没办法睡！” 赵明心想，我会修风扇吗？我怎么不知道？我顶多也就会通个下水道吧。可是赵明也没有直说，修就修吧，过去看看再说。 赵明刚一进办公楼的时候，方尚就已经在走廊的尽头等着他了，一看到赵明的时候马上迎了上来，“别去别去，书记和陈红那个婆娘在办公室里堵你呢，你快走，下午就说身体不舒服，回去休息一下！” 赵明一下推开方尚的手说道：“书记来找我，你这么怕干什么？” 方尚一把抱住赵明的肩膀说，“兄弟，这个时候你就别倔了，赶紧走吧，书记身上有杀气，一会儿你要是在办公室里跟他正面杠上了，那可怎么办啊？” 赵明笑道：“他是领导，我是下属，他批我我听着不就完了吗？再说了，我又没犯错，他为什么要批我啊？” 方尚看到赵明理直气壮的样子，居然不知道怎么去反驳，只得眼睁睁的看着赵明大步地走进了自己办公室。 第752章 唇枪舌剑 熊爱国感觉自己受到了莫大的屈辱，看看昨天晚上那些排着队在他楼下吆喝的人，都是些什么东西？往他家里给他塞了什么鸡蛋、麦乳精、白糖…… 熊爱国稀罕这些东西吗？一个个的提了你送过来的时候，还好意思大方的喊，不用跟他们客气！客气特么个比啊，这些东西用得着跟你客气吗？ 这就把熊爱国家的鞋柜上都给堆满了，楼上楼下的邻居全都出来看，还有人忍不住嘲笑的说，“现在收礼都收的这么明目张胆了？” 一句话足可让熊爱国是足足下不来台。 今天上午整个机关全都在传这件事情，一个个的看着他熊爱国时都指指点点的。熊爱国的脸色都不好看，憋了一肚子的火，本来想上午叫赵明去他办公室，好好收拾他一顿的，没想到这个人根本就不去他的办公室。 终于还是忍不住了，下午直奔钻井公司的办公楼就来了。熊爱国在楼下正好碰上陈红，她是也过来找赵明理论，两人相约一同就直接来了赵明的办公室的。 此时的熊爱国，算不得暴跳如雷，不过那张铁青的脸也像是吃了火药一样，任谁都不敢轻易的招惹。 看到赵明笑眯眯的坐在自己对面完全不知道自己犯了错的样子，熊爱国更是窝火，指着赵明的脸问，“你知不知道你这个是什么性质？” 赵明摸不着头脑的问，“熊书记，我做了什么事情惹你不高兴了，如果我做的不对的话，我改还不行吗？” 熊爱国看着赵明咬牙切齿的说，“你自己做了什么事情你自己不知道吗？你凭什么在工人面前煽风点火，让他们半夜三更到我家里来送你，我是那种收礼的人吗？” 陈红冷冷一笑，摇头晃脑的看着赵明，阴阳怪气地说，“有的人啊，就是见不惯别人的关系好，人脉多，拼了命的在后面拖后腿，陈书记啊，这种人就应该好好教育，让他深刻的反省和检讨，他这是败坏你的名声，这种性质相当的恶劣。” 赵明还是装无辜的说，“孙书记，陈姐，我到底做了什么事情惹你们二位这么多不满意的地方，不如把事情的原委摆在桌面上说一说，这样不就清楚了吗？陈姐，要不你先说吧，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吗？” 陈红冷冷一哼说道：“我昨天来给我儿子交资料，说要见你们的方经理，你们方经理不见也就算了，你出来是什么态度啊？还让我签什么责任书？我为什么要给你签责任书啊？” 听到这话的时候，赵明点了点头，又看着熊爱国问，“书记，你是觉得我什么地方做得不对的？” “装什么糊涂？你跟单位上那些工人说我要收礼，说我管着什么招工的事情，让他们提着大包小包的，全都到我家来送东西，是不是？你知不知道这影响有多坏？昨天晚上三更半夜都有人敲我们家的门，我爱人都整的神经衰弱了，是不是你负责呀？我告诉你，你这种性质就十分恶劣，到时候，矿区里开会，我要把你这种恶劣行径在大会上点名提出来，让你给我深刻反省和检讨。” 看到熊爱国气急败坏的样子，赵明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靠在椅背上说道：“书记，我真是冤枉啊，这件事情怎么能怪我呢？你听我仔细跟你说一说。” 熊爱国两眼一瞪，看着赵明说，“你说，我看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赵明清了清嗓子，看着陈红说道：“咱们一件事一件事的说吧，首先说陈姐，陈姐昨天带着他儿子的资料到我们钻井公司来交，签责任书，这件事情是劳资科亲自规定的，没有一个特殊和例外，所有人在放下资料的同时都要签订责任书，资料才会整理成册，递交劳资科。不然的话劳资科完全不会接收档案，这件事情我们劳资办的工作人员是明确告诉了陈姐的，可是陈姐他死活不签，说要见谁谁，我来了，他在骂我们单位的科员，大家都看见了也可以作证，这一点我没说错吧？” 陈红黑着脸，大叫，“她一个科员骂他怎么了？我男人……” “你别说你男人，你男人，你男人不是我们单位上的领导，就算他是，也不会任由你在这里胡作非为，你这么做，只会让他更丢脸。既然你不签责任书，我让你拿着你的资料，离开。这样做没错吧？因为你在这个地方已经严重的影响了后面的人办理手续，更严重的干扰了我们的工作进度，我没有让保卫科的人直接来把你请走，已经很给你面子了，陈姐，我这样做难道不对吗？” 陈红被赵明一句话堵得满脸通红，看着书记，结结巴巴的说，“书记……他……他强词夺理！” 赵明摆了摆手，硬生生的将她打断，对熊书记说道：“再说熊书记的事情，我指天跪地的发誓，我绝对没让人到你们家去送礼。至于是谁让的？你可以问问陈姐，他从一进门开始就一直在说，我跟你们熊书记关系怎么怎么好，就算你们不接收我的资料，我去找熊书记，你以为我儿子就进不了这个单位吗？还说他的儿子会当工人提干……你让后面的工人听了怎么想，工人的想法一般都很简单，他们只会觉得，唐浩要进单位完全是因为走了熊书记的后门！ 那既然陈姐可以走后门，其他的工人怎么能不走呢？ 陈姐，说句公道话，你说我讲的对不对，是不是你昨天在大家面前大喊大叫地的说你要去找陈书记的？” 熊爱国听得心头一惊，扭头瞪了陈红一眼，后者吞吞吐吐的，“你你你……我我我……”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话来。 熊爱国站了起来，双手一背，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突然站定了看着赵明说的，“这么说，这件事情还就真跟你赵明没有关系？” 赵明点点头，“关系还是有的，我应该不让陈姐签责任书，直接收下资料，然后交给劳资科，最后劳资料给打回来，陈姐不就去找劳资科的人了，这样的话书记不就不会来找我麻烦了吗？” “你……”陈红的脸一黑，指着赵明就骂，“小杂种，你给我等着，总有你特妈倒霉的时候！” 陈红的脸丢尽了，舌头也打了结，再不走，会被气死在这里！ 第753章 整治了一下 陈红走了，熊爱国却没有走，那憋屈得让他抓狂的感觉十分的不好受，想狠狠的骂赵明，却又不知道从何骂起，因为他一点道理都站不住。 不过熊爱国从来都不是省油的灯，最擅长的事情就是给别人安罪名，眼珠子一转，批评赵明的理由就已经出现在了脑海当中，看着赵明说，“赵明，工作上面也应该讲究方式方法，有的事情不能做的太难看，陈红毕竟是单位的老熟人了，还是应该照顾一下面子，有什么矛盾和问题，私底下在办公室里解决就行了吗？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你让她下不来台，传出去你赵明为难一个女人，也不好听啊！” 赵明再次点头说，“书记，工作当中不分男女，我不怕被骂，更不怕做的更难看。干工作嘛，就是得承受压力，如果一点压力都没有，怎么督促我进步呢？” 熊爱国狠狠的瞪了赵明一眼，此时的陈红还在外面等着，毕竟他儿子的问题还是得解决吗？赵明在办公室里操作手，心想，要解决你的儿子的问题，还是得从老子手上过！ 骂了人，不道歉就想过吗？世界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就在这时，方尚马上冲了进来。一步三回头的看着门口，然后转过头来冲赵明说，“你刚才喂他们吃什么东西啦？他们怎么一个二个咬牙切齿就出去了，看这个样子心里憋了一口气，是没发泄出来呀！” 赵明瞅着方尚说，“你刚才在门口偷听了半天，都没听清楚怎么回事吗？” 方尚老脸一红，“你们说话声音也不大呀，我以为会大发雷霆，在里面大吵一架什么的，我都已经做好进来劝架的准备了。没想到你们就像在说悄悄话一样，这房间的隔音效果也太好了吧！” 赵明笑了笑，“行了，别耽搁正事儿。” 于是赵明马上拿起桌子上的电话给劳资办，打了个电话过去，“喂你好，我是赵明！” 电话那头的人一听到赵明的声音之后，马上笑着说“，赵书记啊，有什么吩咐请说。” “让胡芳到我办公室里来一趟！” “好的赵书记，我现在就跟她说，她马上就过来！” 才刚刚挂电话，胡芳就进了赵明的办公室，先冲方向点了点头说，“经理，你也在啊？” 胡芳这才对赵明说，“书记，昨天的事情真是谢谢你了！” 胡芳在钻井公司工作了十几年，从来没有受过这种气，办公室的科员一般来说还是挺受优待的，下面来办事的人哪个不是客客气气的？可是没想到那陈红像个泼妇一样上来二话不说，抓着她就是一顿臭骂，换了哪个女人也受不了！ 办公室的主任们害怕对得罪这种领导的老婆，都不敢大声的跟她说话，想不到这位新来的书记，一点都没给她面子，还把她整得死去活来的，昨天晚上一群职工去书记家，把陈红堵在书记家里面的事情在矿区都已经传开了。 谁都知道这是赵明办的好事，偏偏熊书记和陈红拿照明一点办法都没有，现在钻井公司的职工和科员们都把赵明当偶像，特别佩服赵明。 此时的胡芳看见赵明的时候，当然是有些激动的。 赵明摆了摆手说，“你是我们钻井公司的人，你要是受了委屈，那就是我这个书记没本事，有什么好谢的？对了，今天排队的人还多吗？” “正因为这件事情耽搁了比较长的时间，所以大多数人是没有报上名的，今天他们全都来了，这个时候大概有四五十个，待业青年的父母在外面排着队，如果书记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工作了。” 赵明听了后说，“行，你先回去……对了，有件事情我得跟你说一下。陈红如果来交资料，你让她排队去，排到了之后先道歉，如果不道歉的话，这个资料就不用交了！他如果要找我，你就直接打电话，我自己过来。” 胡芳只是一个劳资办的科员，她有什么好怕的？遇上赵明这种明事理的书记，要替她做主，那当然高兴还来不及，于是听到赵明的话之后，胡芳兴高采烈的回到办公室。 不过方尚倒是不淡定了，目瞪口呆的说，“我的书记，你真的要把事情闹得这么大吗？” 赵明说，“骂了人，就应该道歉呀，如果不道歉凭什么帮你办事，大家又不是小妈生的，凭什么受你这份气啊？” 方尚听了之后觉得有些道理，反过来再一想，“不过事情总不能这么说，领导师的老婆总该些特权嘛！” 看到方尚理所当然的样子，赵明一本正经地说道：“你我皆凡人，凭什么要把自己当成那么特殊的存在？现在都新社会了，又不是旧社会封建主义，阶级等级制度如果划分的这么分明，那么工人和领导之间的矛盾，早晚会彻底的爆发，一旦引发了这种结果之后，后果是不堪设想的，所以在平时工作当中该有领导的威严是应该的，不过下来后和同事该打成一片的时候要打成一片！他陈红，一个家庭妇女，实在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这种人你不收拾她，以后还有的闹！” 方尚一拍手，“对，就按你怎么办？一会儿你就说我不在啊！” 早知道上方尚怕事，就没打算让他出头。 “生产运营上的事情，你认真负责！这种修理人的功夫你交给我，我保证帮你把这群妖魔鬼怪收拾的服服帖帖的！” 方尚一把拍在赵明的肩膀上，“上面要是早派一个像你这种书记来的话，我们钻井公司早就扬眉吐气了。” 方尚这个人就是欠，一次把他收拾够之后，然后再来跟他谈感情，会顺利很多。要不然谁也不服谁，那么这个工作就没法再干下去了。 陈红在办公楼外等来了熊爱国，看着熊爱国一脸铁青根本就没有搭理她的意思，马上追在陈爱国的身边说道，“熊书记，这事你看怎么办？要不我们直接命令劳资科找老李，这件事情交给老李直接办了？” 熊爱国扭头瞪着陈红说，“老李要是不接怎么办？是不是再在劳资科闹一次呢？陈红，我们也是老相识老朋友了。不要让我变得这么被动嘛！这件事情，就按程序走吧，该怎么办怎么办，责任书如果你要是不签的话，这个资料也递不上去！” 说完，熊爱国再不理陈红，径直走了，陈红任在原地，真想破口大骂。 第754章 撑腰 两瓶茅台几条烟加在一起就是一千多块钱呀（茅台那时候不贵），送到熊爱国的家里，结果泡都没冒一个，就这么白花了？ 陈红越想越生气！可是又没办法，唐昊那个兔嵬子的工作总不能不要吧？ 就这么赌气的话，万一真的没安排上的话，老唐从新疆回来，那不得把自己给打死？想到这里，陈红一跺脚，还是硬着头皮又回到钻井公司的办公楼。 今天排队的人虽然没有昨天多，但是依然不少。 陈红是个急脾气，她可没有耐心在这里等下去，于是顺着队伍直接走到了队伍之前，碰到了昨天那个被他骂的劳资办女科员，顺手把资料丢在桌子上，一副命令的口吻说，“把责任书拿过来，我签字！” 胡芳抬头看了一眼，“麻烦你到后面排队！” 陈红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你以为你是谁啊？我排队，你不知道我是谁吗？你信不信我让你马上倒霉？” 有了赵明撑腰，胡芳当然不怕，理直气壮的看着她说，“你爱找谁找谁去，反正我这里你必须要排队！对了，排到我这里，还要跟我道个歉，要不然你的资料我同样不接。或者是你不道歉，连队都不用排了，省得浪费你的时间！” “你……”陈红气的话都说不利索了。 后面排队的职工家属们全部都在起哄，陈红的脸上挂不住，踩着她的高跟鞋，咔咔咔的走进走廊里面，然后一路扯着嗓子大叫，“方经理，方经理在不在？” 方尚的门紧紧的关着，任她敲破了天喊破了喉咙，也没有把人叫出来。 于是陈红走到赵明办公室，“赵书记麻烦你跟我到你们劳资办来看一看吧，你们劳资办的工作人员态度就这么嚣张吗？” 说着陈红就直接先往劳资办去了，赵明起身笑了笑，跟着她的身后也过去了，陈红指着这个劳资办的胡芳说，“赵书记，就是她，她让我排队，还让我跟她道歉，什么东西？” 赵明一脸不解地看着陈红，“让你排队有什么问题吗？大家都在排，你凭什么搞特殊？你昨天骂了别人，让你道歉怎么了？对啊，你要是不愿意排队道歉啊，趁早回去吧，要不你再去找找熊书记？” 哈哈哈哈哈…… 又是一阵大笑声，陈红的脸红的跟猴子屁股一样，真想把赵明的18代祖宗都给骂个干净，但是最后也没能开得了口。 陈红只得到后面去一步一步的排队，于排到陈红的时候已经快下班了，胡芳这个时候抄起手来看着陈红。 陈红憋了半天，吞了吞口水，骂人的时候张口就来，让他说一句对不起却是有些为难了，于是把头抬得高高的，飞快的说了一句，“对不起！” 胡芳哼了一声，把一张责任书放在他的面前说，“在这里签字，资料放下就可以走了。” 签了字之后，陈红指着胡芳的鼻子说，“我告诉你啊，这件事情要办不好，我为你试问。” 不管怎么样，到最后总还是要态度嚣张地离开，不然的话，太没面子了。 一回家，陈红在家里破口大骂，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陈红在跟人吵架呢。 不一会，唐昊回来了，一进门赶紧冲他妈叫，“妈，谁惹你了，告诉我，我去砍死他。” 看到儿子回来了，当妈的心酸泪一下子全都出来了，顺势抱着唐昊，“儿子，你可一定要给妈争气啊，妈让钻井公司那个狗曰的赵明给欺负死了。” “赵明？干啥的？” “钻井公司的书记，他狗曰的不得好死……” 又是一通乱骂过后，陈红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你要去培训中心学习，到时候还要考试，你一定要给你妈争口气，不能给你爸丢脸，妈晓得你不服管，不想去……” “啥？培训中心？我要去，妈，你放心嘛，你忘了，徐露就在培圳中心管招待所！” 一听徐露，陈红马上就不哭了，抹了一把眼泪，气鼓鼓的说道：“妈让你去你就不去，一听到那个狐狸精在培训中心，你跑得比狗还快，她真的有勒么好？” 唐昊一提到徐露，两只眼睛就放光，点头道：“妈，徐璐特别的好，这一辈子我非她不娶了，你放心，我一定会在培训中心好好学习的。” 学习？陈红在心里冷笑，他儿子一翘尾巴就知道要拉什么屎。 别说学习了，就是让他在桌子上趴着睡觉，他也不一定能进教室。不过这样也好，那个狐狸精只要在培训中心，就能把唐昊的心拴在那里，只要出了勤，到时考试的成绩都无所谓，找一份答案或者找一个人代考，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陈红心中万般不喜欢徐露，但是也得过了这一阵子再说，毕竟唐昊的工作才是重中之重的事情。 唐昊一想到自己马上要去培训中心学习，已经迫不及待的在镜子面前整理起自己的发型！左梳一下，右梳一下油抹水光的！ 这个时候还不忘冲她妈说，“妈，怎么说进培训中心你也得给我多拿一点钱啊，男人出门在外，身上要是没装钱的话很不方便，别人会笑话你儿子的！” 一说到钱陈红的脸一下就黑了，从腰上抽出皮带来照着他儿子就是一顿乱抽，“偷我钱，我让你偷我钱……” 唐昊在家里鬼喊鬼叫，差点没被打死。 另一边，徐璐重重地打了个喷嚏，擦了擦鼻涕之后接着上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你说你这人怎么一肚子的鬼点子呢？你就不怕他妈到时候报复你？” 听到徐璐的话，赵明摇了摇头，说道：“做事如果不能做到一碗水端平的话，说闲话的人多着呢，要是照顾了她，别的职工该怎么想，她今天丢了脸，那也是她自找的……这个风扇没坏啊，你看转的好好的。” “傻子！” 徐露在心里骂了一声之后，有些脸红的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时走走停的，要不然你今天晚上就留在这里吧，到时万一又不转了，你可以帮着看一看！” 话多说到这个份上了，赵明哪里还会不明白她的意思呢？ 第755章 天很热 渝州的天有多热？摔一跤不是擦傻骨折，而是轻度烧伤，这样的温度就已经有了足够的相象空间。 靠近大江大河的地方比干热有着更恐怖的湿热，就像把人放在锅里蒸，人在呼吸，却时刻在感受着窒吸，这种感觉，真是叫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还不到六月份，连伏都没入，要是入了伏的话，还不知道得把人热成什么样子！ 本来说好的一人睡床上，一人睡地上，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哪有那么明确的界限？ 到最后两个人都躺在地上，赵明眼睁睁的瞅着那台摇头风扇呼呼的吹，也没有半点要停下的迹象，“你这是不安好心，给我起打猫心肠了呀！” 徐璐一听，脚伸过来狠狠地赵明的身上踹了一脚，“就说你不要脸！你给我滚一边去！” 赵明说，“那我真的滚了！” 说着从地上直接站了起来，吓得徐露赶紧往上追，这发现赵明根本没有要走，气得一下扑在赵明的身上，又抓又咬。 赵明甩手一巴掌直接抽在徐璐的屁股上，顿时让他老实了不少，说真的，以前要是这种举动，许诺早就生气了，没想到，这一巴掌抽上去，徐露不但没有生气，反而面红耳赤的，轻轻的咬着自己的手指，看着赵明的心里一震一震的。 赵明没有走，拿了一个盆子，接了一盆子凉水，再把冰箱打开，将当中冻成的冰块哗啦啦的全部都倒在盆子里，凉气嗖嗖的从盆子里往外冒，赵明把它摆在了风扇下面，风扇摇头一吹，吹出来的风凉飕飕的，别提有多舒服了！ 徐露高兴坏了，忍不住的问赵明，“我怎么不知道你冻了冰块啊？” 赵明笑道：“你的眼睛里只有我，全被我的脸给吸引了。哪里还看得见我干了什么事啊？” “呸！你不要脸。” 徐露骂了一句之后，躺在地上，忍不住的朝赵明的身边挪了挪，小声的说，“现在没那么热了，我终于可以离你近一点了！” 赵明叹了口气，“你还是离我远一点吧，我怕一会儿会出事！” 徐露一下撑了起来，半侧着身子看着赵明，“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赵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看起来心事重重的样子。 徐璐见他这个样子有些心疼的说，“其实从你这次到渝州来的时候，我就发现你跟原来看起来有些不一样了。说你成熟稳重了，其实并不准确，去年看你的时候朝气蓬勃，这一次却有些暮气，年轻人不应该是这样子，你能告诉我发生什么事情了？” 赵明只是摇了摇头，“爱的人不能再爱了，心里多少有些过不去吧！” 的确是爱不了了，赵明也总不能告诉徐路说，他把自己心爱的女人给睡了。他把他的女儿也给……哎，一想到这件事情，赵明就头痛！恐怕，真的是再也回不去了。 话刚一说完，徐露轻轻的靠在了赵明的胸口上，说，“爱我吧！” 不等赵明还口，徐璐就已经贴在了赵明的嘴上，让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徐露重重的呼吸着，问赵明，“那天晚上，你为什么就这么走了？” 赵明浑身是汗的说，“我不是那么自私的人，你醉了，我醒着，那怎么好意思，独乐乐不如重乐乐！” 全身发抖的徐露狠狠的在赵明的脖子上咬了一口，没想到更激动了。 劳资办上去交资料，方尚不放心，主动的跟着去了。回来的时候兴高采烈的来到赵明的办公室跟他通气。 赵明看他的得意的模样，问道：“事情都办好了” 方尚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说，“都办妥了，总算是平安无事地做了交接，你说说别的科所有的资料加在一起，都没有我们钻井公司多，这帮家伙怎么就这么热衷于到井队上去工作呢？” 前线虽然艰苦，但是机会更多，提干涨工资，拿奖金，一样都不落下，换了谁也愿意在钻井公司的井队上干呀！这一点赵明还是明白的。 “剩下的，就看分配之后，还会不会出什么事情吧？” 看出方尚的担心，赵明也知道这件事情不可能一帆风顺，但是那是后话，只要提前做了部署，就不怕出事。 “职工家属他们没有因为要军事化管理而闹什么情绪吧？” “有什么情绪？这么热的天，培训中心那边的条件比他们价格好多了，又有空调，又吃自助餐。别提有多幸福了！无非就是早睡早起，洗衣叠被，让他们更有精神的，把精力投入到学习当中。要是再给我一次机会，我都愿意去！” “那要不你去陪着他们，当一下现场监督？”赵明半开玩笑的说着。 方尚摆摆手，“别闹了，那个里面可不能打麻将，你也知道我这瘾头大的很！” 赵明哈哈一笑，话题一转，“行了，我们也不扯这些有的没的事，说说关爱职工家属的事吧！” 方尚一看赵明的脸色沉了下来，马上坐在赵明的对面说道：“书记有什么话你直接说，咱俩现在也不用客气了！” 赵明点点头，“你管生产，我管思想和生活，如今天气变热了，各家各户的条件，远远没达到家家户户安空调的阶段，许多人家里就一个摇头风扇或者吊扇，那风吹出来跟蒸笼似的，也解不了暑，晚上睡不好，白天没精神工作。依我看，要不把礼堂里面稍稍改改，气温实在太高的情况下，可以允许职工家属，带着老人和孩子到礼堂里面打个地铺，凑合着把这最热的时间挺过去。你让大家能睡个好觉，白天精神也好一点！” 方尚一拍手，“书记，你这主意好，你瞧我这脑袋，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么关键的地方！” 赵明叹了一声说道，“现在大家条件都不好，苦日子，就得同舟共济！有办公室的，可以睡办公室，办公室里睡不下的，就组织一下，到礼堂里面去凑合一下，这个事情，我会具体写一个报告给上面递过去。” 两人就这么把这件事给定了下来。 第756章 刚强与柔软 晚上下了班，赵明去了张涛的家。进门就听见孩子在屋里面哇哇的哭，天实在太热了，这种天气对小宝宝来说简直是致命的打击，那身上的疹子一片是一片的，擦再多的痱子粉都没用。 赵明想抱孩子，可是抱在身上更热，让他更难受。 所以赵明只能看着他在凉席上面躺着，一边逗他，一边给他摇扇子。 小宝贝呀呀学语，赵明在旁边逗个不停，“啊……啊……喜欢干爹啊？干爹跟你摇扇子舒不舒服呀？待遇好高哟，哈哈哈……笑，再笑一个。” 一大一小正开心的时候。小英姐把拍的黄瓜和拌的白肉和酸豇豆等一些凉菜直接放在了桌子上，然后把稀饭也盛上了桌，“晚上天太热，就没有做热菜了，实在受不了，今天晚上就将就着吃吧。” 赵明看了一眼桌上说道：“就这些菜还将就呢？我一个人，一碗开水面就能解决了，太丰盛了！” 小影白了赵明一眼，“你这张嘴总是这么会哄人！” 刚说着。张涛就回来了，一看赵明，马上说，“这么早就到了？” 赵明手里的扇子不停，看着张涛着急忙慌的样子说道：“不是我快，是你慢了，怎么？矿区机关很多事情需要你做吗？” 张涛点点头说，“还不就是集中培训那件事情，要求军事化管理，还要给他们搞什么军事训练，于是这件事情交给我负责。” 看到张涛摇头晃脑的样子，很是不满，赵明不禁问，“让你接这个活儿，你是不是有什么意见啊？” “不是有意见，你看那些人一个个的身体素质比什么还差，交给我那不三天两头就给他们训废了，到时候拿什么东西来学习啊？有的时候，我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在想什么东西？” 张涛叹了一声，按着自己的碗呼噜呼噜的往自己的嘴里猛刨了几口稀饭。 赵明笑道：“让你军事化管理，不是把他们按照作战编制来训，主要是防止这些待业青年晚上翻墙出去，抽烟喝酒打牌，依然是要保障他们的安全，二来让他们不要耽搁了第二天的学习，加强一下管理，这件事情上你不用太较真。” 听到赵明这么一说的时候，张涛的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有你这句话，我心里压力没有这么大，你说原来带兵带习惯了，交到我手上的兵训得不严，训不出成绩，也没人给你施加过什么心理压力的，都是往死里训！现在我还真怕自己下手太重。” 看到张涛生怕把手里的鸡崽子捏死的样子，赵明真是有些哭笑不得，“难不成你们家苗苗长大了，你也要按照军事化管理往死里训啊？” 张涛两眼瞪得大大的说，“那怎么可能？他可是我儿子啊！” 赵明一拍手，“这不就得了吗？对别人家的孩子你就下得了手？对自家儿子你就下不了重手？那实在不行，就把那帮兔崽子全部都当成你的儿子，不就完了吗？” “臭小子，又变着法子骂人啊！”张涛笑骂了一声，转而说道：“子弟参军安安置工作，这是政策，一直也不会变的。你说这二百多号待业青年，为什么就不想想参军这条路呢？三年时间回来之后不就直接给分配工作了吗？为什么会在家里这么蹲着呢？难道真的就是因为吃不下来这个苦？” 赵明摇了摇头，“倒不是吃不下来这个苦，而是更愿意在家里等招工的消息。如果运气好，当年赶上招工，何必又去遭三年罪呢？” 张涛不尽叹了一口气，“说到底，还是吃不下来这些苦呀，看看单位上这些年轻的工人，一个个的脾气又臭不服管，专业技能还差，照这么下去，以后这素质怕是也很难提得起来，进部队里摸爬滚打一圈下来的退伍兵，倒是比他们素质要高上很多。” 赵明能理解张涛的心情，他毕竟是部队出身，对那里有着特殊的感情，所以看到现在的年轻人吊儿郎当的样子，那就是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拉过来，让他们走队列、叠被子，这样心里才舒坦，不过听到张涛这句话的时候，是给赵明提了个醒，也算是留了一条后路吧。 张明和张涛两人谈工作，小影全程没怎么吃饭，时不时的过去看看孩子，小家伙实在太可怜。 看到小影唉声叹气的样子，赵明从外面提了一壶开水进来，从张涛的茶叶罐子旁边的塑料袋里抓了几朵菊花放在盆子里，倒了一盆水，把菊花泡上。 眼见着那水逐渐变成黄色，然后拿着风扇，杵着那盆子里面吹，一直把水吹的只剩丁点温度的时候，这才让小影把孩子抱过来。 张涛两口子看着赵明这举动有些不解的问，“这是干什么？” “去年的时候，我姐的孩子，也是身上长疹子，矿区医院的医生说这种情况下，泡点菊花给孩子洗身上洗头，消炎止痒清热。疹子很快就消掉了，法子管用，我们已经试过了。” 赵明熟练的将孩子身上擦洗干净之后，小影都惊讶了，“你这家伙没结婚也没带孩子，照顾起孩子来倒是一把好手，你要是喜欢孩子，不如早点生一个吧！” 半开玩笑的话，赵明当然没有当真。 临走时时，赵明将腰间的钥匙串上取下来一把钥匙，放在桌子上说，“晚上你们一家三口，去我办公室里睡，那里有空调！” 张涛一把抓着钥匙往赵明的手里塞，赵明没接，“你就别跟我客气了，你不为大人也得为孩子，菊花水只能救一下急，就算这两天消了还是会长新的，天天用药也不是个办法，孩子皮肤这么娇嫩，别到时候溃烂了，有你哭的！” 大人抗热，小孩子可扛不了，张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着赵明眼睛里都泛出泪花了。 这么一个刚强的男人，在丛林里流血流汗都不怕，为了自己的孩子，居然可以柔软成这个样子，看的赵明也是一阵感触。 赵明拍了拍张涛的肩膀，冲小影点了点头说，“再跟我客气，以后我就不来了！” 第757章 开训典礼 到了夜里，赵明跟徐露两个人又是一阵汗流浃背。 徐露问，“明天上午开训典礼，你要不要参加呀？” 赵明摇了摇头说，“这种事情我就不去了，反正又是一些歌功颂德的事情，去了坐在那儿跟个木头似的，倒不如在办公室里做些有用的事。” “可是明天那个唐昊就要来报到了，到时他又缠着我，我该怎么办呀？想想就难受！”徐璐一想到唐浩那个死缠烂打的样子，就觉得恶心。 赵明安慰道：“保卫科的张涛会到你们培训中心去当军事化管理办的主任。我到时会给他打个招呼，唐昊要是敢缠着你，那就是调嬉妇女啊，开了就完了，放心吧。” “真的？那真是太好了！”徐路听到这话的时候，兴奋的又在赵明的嘴上亲了一口，顿时心跳又加速了！ 赵明看他这模样说，“你这人瘾好大呀？这么热的天，也不知道安分一点！” 徐露轻轻捶了赵明一下，不禁问，“听说你们钻井公司的妻儿老小吗都到办公室和礼堂去睡了，你怎么不带我也过去呀？” 赵明看着徐露，眼视有些惊讶，“你这个想法很大胆啊！原来你喜欢这些东西！” 这一刻徐露恨不能把赵明给掐死！ 第二天一大早，东矿下属所有单位的子弟待业青年准时在培训中心报到，一共来了二百零四人，礼堂里坐得满满当当的。 台上的主要领导席位当中，几乎坐满，不过有两个位置却空着。 陆志高左右看了一眼，有一个人没到，在他预料当中，而看到赵明的位置空着的时候，他心里多少还是为赵明捏了一把冷汗。 果然，旁边传来了熊爱国语重心长的声音，“看到莫得？这才来几天，就开始跟我们耍资格，开训典礼这么重要的场合，他们钻井公司又是用人大户，这个当书记的居然不来，这是典型的不给我们这些老家伙面子呀！” 陆志高打了个哈哈，“你算什么老呀？他这几天为他们单位的事情尽心尽力，为单位职工办实事，搞好了防暑降温，大家可都看在眼里的。那张申报单不是直接放在你的办公桌上了吗？你没看吗？” “哼，花架子！”熊爱国不屑的说了一句，摇头晃脑的说道：“小赵，就是年轻好面子，爱出风头。弄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出来，别的单位难道就没想过吗？要是把所有的职工家属全都给塞到办公楼里去，还是办公的地方吗？不像话！说得难听一点，这就是挖集体主义的墙角，占公家的便宜还占出道理来了？这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吗？人年轻啊，思想觉悟始终还是跟不上。这个同志哦，应该好好敲打敲打啦！” 陆志高满脸的笑容，没有再出言去反驳熊爱国，在这种场合下，要是发生了什么争论就不太好了。 再者说，陆志高快退休的人了，没必要因为这些小事较真，这两年他随和了。在心里，他觉得赵明做得对，就应该想想是防暑降温的法子，总不能自己吹着空调，不顾别人的死活吗？在这一点上，杜志高倒是觉得照明是个有血有肉的人。 看了看熊爱国气得吹胡子瞪眼的样子，陆志高笑道：“就是没来参加这个开训典礼吗？不用太上纲上线。这工作早就交给了劳资科，你看，李建生不也没来吗？也没见你发这么大的脾气啊？” 熊爱国愣了一瞬间，闭上嘴，不愿意再多说，只是坐在那里生闷气。看到熊爱国这副模样的时候，陆志刚恨不得给自己嘴上再抽一巴掌，早就说了要改改这钢筋的脾气，怎么一不小心又把自己的本质给暴露出来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呀！ 柏光禄在那边伸着脖子朝路志高喊道：“矿长你看可以开始了吗？” “今天是你们劳资科唱主角，我跟书记不抢风头，你就开始吧！” 随着陆志高一句话，柏光禄点了点头，站起来清了清嗓子，说出了这段开训典礼的开场白。 培训中心的年轻姑娘们，就守候在一旁，给领导的茶杯当中随时要续水，从过道当中退下去的时候，不时引得无数目光的注视，有的甚至在礼堂里吹起了口哨。 徐露掺了水之后也往下走，走到过道旁边的时候，自己的手突然被人牵住了，吓得他用力一摆，扭头瞪着唐昊就吼，“你干什么？” 这下子引得所有人侧目，徐露脸一红，加快了步子直接出了礼堂。 台上的这些个领导顿时露出了玩味的笑容，而熊爱国直接捂着自己的额头，拼命的揉太阳穴，这个唐昊真是让人有点头疼。 唐昊咧着自己的两排大板牙，笑得非常的灿烂，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他觉得无所谓，反正他老爸是二勘局的领导，来这儿也就是走一过场，主要还是冲着徐璐来的，培训完的时候，如果能将徐璐给拿下的话，就更完美了。 得意的目光四处乱转的时候，突然看到了一张凶狠的脸，被他的眼神给吓了大跳，回过神来的时候，唐浩冲张涛瞪了一眼，低声骂，“你特么的看我干什么？弄死你！” 张涛点了点头，微微一笑，转过头去继续听柏光禄讲话。 “……下面宣布一下本次培训的规章制度，早上七点起床，七点十五出早操，八点早饭，九点开始学习，中午十二点吃饭，下午两点半开始学习，晚上十点熄灯。培训时间，四十五天。最后一日考试。培训期间按军事化管理禁止外出，周末有一天的假日。考试后，成绩将在三个工作日之内出。只录取前48名，余下的各位，将无缘本次东矿职工子弟安置，希望各位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平时的学习工作当中，错过这次机会，对你们来说，将是一生的遗憾……” 每说一句几乎都会引来一阵起哄的声音，显然是对这种管理的方式的不满，不过，规矩不是他们能定的，他们只有执行的义务。 所以柏光禄在最后补充道：“培训期间如果违反上述任何规定，直接走人，没有任何情面可讲，如果各位不相信的话，尽可以试试。” 这句话一出，大家突然都闭嘴了。 第758章 你去告我啊 散会！ 培训中心的公共管理办的女职工留下来打扫卫生。 徐露是公共管理办的主管，负责管理宾馆住宿！ 不过今天这边人手不足，所以过来帮忙，一边自己打扫，一边指挥着手底下的几个姐妹们把边边角角的地方也清扫干净。 这时，公共管理办的主任袁丽进来了。 “徐露，你还在这里干什么呢？这些事情哪里需要你一个主管来做呀？” 徐露对袁丽笑了笑，“我怕他们粗心呀，有些边角的地方打扫不到，所以还是需要我在这里把他们给守着！” 袁立赶紧拉着徐露往外走，“这种事情还要你盯着做什么？你赶紧下去休息吧，接下来的事情，有的你忙呢！” 直到把徐露带出了会议室，徐露才知道原来这是干什么。 唐昊跟他的几个兄弟在外面等他有很长的时间了，袁丽看到唐昊的时候，一个劲的冲他眨眼睛。这两人显然是串通好的。 袁丽轻轻的在徐露在肩上撞了一下，“唐昊他爸可是二勘局的领导，好好把握住机会，以后这个培训中心说不定就是你来管理了。” 说着，袁丽冲徐露眨了眨眼，这才离开，和唐昊擦肩而过的时候故意大声地说，“唐昊，我们徐露可是个好姑娘，你一定要对她好一点，要不然，阿姨可不放过你。” “什么阿姨呀？你比我妈更年轻多了，就叫丽姐吧！” “没大没小的！”袁莉笑骂了一声，这才扭着那风骚的腰离开了。 唐昊身边跟了几个兄弟，一看到徐露的时候，顿时起哄，嗷嗷的叫，跟狼似的。 “昊哥眼光不错呀，嫂子长得真漂亮！” “是啊，昊哥，看的我都心动了。” 唐昊得意的笑了起来，一把掐住旁边那人的后颈脖子说道：“这是老子的女人，你们的嘴巴最好干净一点，把你们嫂子给惹生气了，看老子不把你们的屎尿给打出来。” 几个兄弟连连摆手说，“昊哥，我们哪里敢啊？” 这群吊儿郎当的家伙，朝徐璐走了过去。齐齐地朝徐露鞠了一个躬，“嫂子好……嫂子你可长得真漂亮。” 徐露的脸色转沉，“唐昊，你是来这里学习的，你放尊重一点，我跟你两个不是男女朋友的关系，甚至连朋友都算不上，如果你再缠着我的话，我就跟矿区里打报告，说你调嬉妇女，到时候你要是被赶出去，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唐昊的弟兄们一听徐露这话，一下子起了哄。 唐昊但面子上过不去，扭头瞪了一眼，一个个的鸦雀无声再也不敢嬉皮笑脸。 唐浩这才看着徐璐说道：“你去问问，这个培训中心谁敢把我赶出去，敢把我赶出去的人还没生出来呢。徐露，我对你是认真的，我把心都掏出来给你看了，难道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意吗？我是真的很喜欢你，我们家里有的是钱，我爸也是当官的，只要你跟我在一起，这个培训中心以后都得听你的。” “对不起，唐浩，我长这么大，习惯靠自己的双手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而不是靠别人的施舍，我活了20多年，没有吃你们家的饭，同样也长得这么大了。” 徐露勾了一下头发丝，淡淡的说道：“我已经有男人了，麻烦你以后跟我保持距离，我不想他误会！” “是不是就是那个狗曰的……” “不是什么狗日的，他叫赵明。嘴巴最好是放干净一点！” 赵明？这个名字听起来有些耳熟。唐浩并不在意，他知道这个男人是谁。 唐昊一脸不屑，对徐璐说，“你不就是觉得我原来没有工作是个混混吗？我现在为了你都已经进来学习了，用不了多久，我就会到钻井队上去上班，不出两年时间我就能当队长，以后你就是队长的老婆，你去问问，谁不羡慕？当初我爸就是从钻井队一路提拔上来的，我可以沿着他的老路往上走，前途无量！你喜欢上一个破工人，怎么能跟我比呢？” 徐露摇了摇头说道：“你对感情的理解太肤浅。喜欢一个人，根本不是因为他的贫穷富贵或者地位，而只是因为这个人的本身，你再看看你自己，如果没有你爹妈，你又算什么？” 这话直刺唐昊的内心，让他脸皮子阵白阵红，旁边的兄弟看不过去了，有人伸手指着徐露的脸，大骂，“臭婆娘，你以为你是谁呀？“ 话音刚落，屁股上重重地挨了一脚，狗吃屎一样地趴到了地上。 唐昊看到这一幕，扭头也不管身后是谁，一拳就挥了过去。 啪！他的手被扣住，顿时整个人疼了起来，一个过肩摔重重的摔在地上，胸口又挨了一脚，痛得他连呼吸都变得十分的困难。 “我叫张涛，是培训中心的保卫办负责人，这次专门负责抓你们的作息纪律，你们现在马上回寝室整理内务，如果你们有意见，提着你们的东西，马上滚出培训中心！” 唐昊站了起来，指着张涛的脸说，“你特么知不知道我是谁！” 张涛一把抓住他的手指，反手一掰，顺势一脚踹在他的肚子上，整个人滚地葫芦一般的滚出去三四米，“你去找你妈告我，我打你了，但是从这一刻开始，你只要走出这个门就永远别想回来，这是我张涛说的，不信你可以试一下。” “你……你……” 唐昊的手又举了起来，张涛一步步的顶着她的手指就走了过去，这一下唐昊乖乖的把手放了下来，狠狠的说道：“你给我等着，等我爸回来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一群人跑了几步之后，唐昊扭过头来对徐露说，“徐璐我不会放弃的，那个赵明如果还敢再缠着你，出去之后我一定收拾他。” 看到张涛凶狠的眼神时，唐昊咕嘟一声，咽了一口口水，扭头就跑。 张涛站在徐露的身边，看着那跑的比狗还快的唐昊，淡淡的说道：“他连我都收拾不了，还收拾赵明？他要是真把赵明给惹急了，这一家子估计一个也不好受，我要是他，就乖乖的离赵明远一点，不然的话后悔都来不及。” 第759章 中暑 徐露捂着嘴一笑，怎么这人把赵明说的跟个十恶不赦的恶棍一样？ “谢谢你张主任，如果不是你的话，今天都不知道怎么脱身呢！” 面朝张涛，徐露鞠了一躬，这才问道：“赵明今天怎么没有来呀？” 张涛摇了摇头，“赵书记不喜欢开会，如果有那闲工夫，还不如多干一点其他的事情。再说了，他去哪儿了？你应该最清楚才对呀。” 徐露憋红了脸，扭头赶紧跑了。 张涛不禁摇头叹息，也不知道赵明心中到底喜欢的是哪一个，这小子…… 中午下班的时候，赵明才把福利房分配的方案轻轻放在了桌子上，回到家的楼下，开始等着那一碗让他心心念念的担担面，不知为什么心里总感觉有些不自在。 也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直到看到过了时间点，也没看到吴大爷从自家楼下吆喝过去，赵明心想可能是出事了吧。赵明就说为什么自己魂不守舍的，早上起床的时候就没有吃成吴大爷的担担面，想到中午的时候吃一碗来回回魂，没想到等了半天还是没等过来，这种情况一连出现了两次，对于一个数十年如一日的老头子来说是非常不可思议的，所以赵明，有些着急上火。 就在这时，赵明看到谢玲走过来了，有几天没见，谢玲看着赵明的眼神，还有些不好意思。 “你来得正好！” 听到赵明的话时，谢铃还有些意外，“怎么，你是在等我吗？” 赵明摇了摇头说，“不是在等你，是因为我今天早上没等到吴大爷，中午也没等到他，所以想问问他家在哪？” “哟，你还吃他们家的面吃上瘾了呀。他不挑着来卖，你还要撵到他家里去？” 照明没时间跟她废话，“你知不知道他家在哪？要是知道的话麻烦告诉我一下！” 谢玲指着这条下山的路说，“你顺着这条路下去，半山上有一间老破的房子，他们家住在那里，不难找！” 赵明点了点头，顺着路就往下跑。 谢玲跟在后头追了两步，大喊，“你好莫得良心哦！我过来找你，你都不理我！” 谁知道这话一喊出去，除了周围的人侧目看热闹，赵明连头都没回一下。 谢玲一跺脚，骂了一声狗曰的气呼呼的走了。 就像谢玲说的那样，吴大爷家的房子并不难找，就在半山上，不过这个破旧也实在是太没底线，已经到了不遮风的地步。 “吴大爷，吴大爷……” 赵明喊了两声之后，家里没人答应，推开那扇破了几条大口子的门一看，才发现吴大爷已经倒在家里，脸色惨白，整个人已经快失去意识了。 旁边放着的箩兜里，还准备了今天的担担面，看样子人应该是刚昏过去没多久，赵明看见这种情况下，赶紧把人挪到屋外，让空气流通，然后又从水缸里舀了一大碗冷水洒在吴大爷的脸身上，然后脱下自己的衣服来，拼命的对吴大爷扇风，过了好一会儿才让他缓过劲来。 天气太热了，小孩受不了，老人也更受不了。 吴大爷就是中暑了！ 吴大爷慢慢的睁开眼睛时，赵明这才问，“家里备了十滴水吗？” 吴大爷点点头，“有，有……” 于是按照吴大爷的指的地方，赵明把十滴水找来了，混着水给他灌了一大口，这才在旁边又对他扇了扇风，一边扇一边问，“天气这么热，家里怎么连个风扇也没有？一年到头，你也挣了不少钱吧？就舍不得买一个风扇吗？” 一说到挣钱，吴大爷马上来了精神，指着那一对箩篼，说，“我的面我的面还没卖，今天做出来不卖的话明天就不能吃了，可惜了东西。” 赵明说，“你先休息休息，面就不要管了，我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看看还没有有没有别的问题！” “不行不行！”吴大爷拼命的摇头说，“面都做出来了一定要卖，不卖的话我心里头一晚上都不安逸！” 赵明又说不过这个倔强的老头子，点点头说道：“要得嘛，跟我去医院做了检查之后，留院观察一下，面就交给我了，我一定帮你卖出去。” “你让你一个单位上的帮我买面，不好意思啊！” 赵明嘿嘿一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早上没吃到你的面，中午也没吃到，心里头痒酥酥的，先让我吃几碗，然后我就把剩下的全都给你卖掉，放心吧，一分钱都少不了你的。” 吴大爷摆了摆手说道：“你要是不来救我，我这把老骨头臭了都没人发现。你要是能把这些面全都给吃了，我也不收你一分钱呢！” 赵明把吴大爷直接背去了医院，守了他一下午，直到傍晚的时候，他才回了吴大爷的家。 赵明挑起扁担，准备把这些面条给弄出去卖了，就在这个时候，院子里突然来了一个白白净净的姑娘，一看见赵明当场指着赵明就骂，“贼娃子，你给我把东西放下，要不然我就去喊警察了。” 赵明翻了个白眼，自己做好事，怎么就成了贼娃子？ 赵明心想，渝州真是个好地方，妹儿呢长得一个比一个水灵。面前这个姑娘二十来岁的样子，扎着高马尾，短裤真的好短，甚至，赵明都没有见姑娘这么穿过，不禁让赵是盯着她一双腿多看了两眼。 渝州姑娘真好，只是……凶了点。 就像这个姑娘，指着赵明的样子就像防贼一样防着他，然后去屋子里看了一眼，气势挺足地吼，“吴爷爷在哪里去了？” 赵明说，“我过来的时候，他中暑了，我就把他送到医院去了。” 姑娘愣了愣，“你是吴爷爷什么人？” “我是东矿的职工，经常吃吴爷爷弄的担担面，上瘾了，今天他没卖，我就过来看看他的情况……” 等赵明把这些都解释清楚了过后，姑娘的脸色这才好了些。 “你挑着面去哪里！” 一说到这事，赵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吴大爷舍不得他的面，如果不把面处理了，他不去医院，我没得办法，这里最少四十碗，我撑死就只吃得了十碗，只有挑去给替他卖了。” “哈哈哈……” 姑娘顿时大笑了起来，“你还是个饭桶呢！” 赵明笑了笑，“吴大爷在矿区医院，你去看看他嘛。我去卖面！” 姑娘摇头道：“走，我帮你卖面，反正吴爷爷也不得见我！” 第760章 卖面条 姑娘长得好看，如果穿着再大胆一点，那么回头率就会高起来。 男人品头论足，女人骂骂咧咧！ 在这个半开放的年代，大概就是这么个实情。 不过薛雅并不在乎别人的目光，有谁多看她几眼，她张口就骂，一直骂到人面红耳赤都不会收嘴，很厉害。 赵明问，“你这么骂人，不怕被打吗？” “怕啊，有你在，你一个大男人不保护女人？” 赵明点点头，“你说得好有道理，我居然不晓得怎么反驳你。” 薛雅被赵明很傻的样子，逗得咯咯直笑。 赵明可不会像吴大爷那样挑着扁担四处吆喝，他把面条直接跳到了自己的楼下，然后往那儿一放，薛雅不解的看着赵明，问，“在这里就能把面条卖出去吗？” 赵明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应该可以吧？” 薛雅说，“一看你的样子就不知道怎么卖，你应该像吴爷爷那样，挑着扁担在你们这个山上转一圈，然后就差不多卖干净了！” “不用那样，你相信我，一定能卖出去的！” 说着，赵明把锅里接了水，跺在箩篼里面的蜂窝煤炉子上，开始烧起水来，只要水烧开了，就可以煮面条！ 趁着这会儿工夫，赵明对薛雅说，“你帮我看一会儿，我上去拿点零钱，不然一会儿身上没有钱找给别人！” 赵明上了楼，薛雅守在摊位的面前才没多久，就有一高一矮两个男人走了过来，上下打量了薛雅一番，眼里放着银光，问道：“妹儿呢，担担面好多钱一碗？给我们兄弟两个一人来一碗。” 只要能把面条卖出去，薛雅就已经非常高兴了，知道他们两个人不怀好意，他也沉住气，没有发火，说道：“两块五一碗，两碗五块，有没有什么不吃的调料？” 说着就要往里面丢就往里面丢了一把面。 个子较高的男人说道：“我们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照顾了你的生意，你是不是晚上也跟我们出去耍一盘，山下头有个歌厅，我们一起去唱个卡拉ok？” 听到这话的时候，薛雅的脸沉了下来，抬头瞅了这一高一矮两个男人说道：“要唱的话去找你们吗？陪你们唱吧！” “尼玛卖比，再说一遍试试，老子摊位给你砸了，你信不信？”较高的男人骂了一句。 矮个子的男人马上拉住个子较高的男人，劝道：“哎呀，你对妹儿呢要温柔一点，你这么凶，她哪敢跟我们一起耍？妹儿呢，你不要怕，哥哥是好人，跟哥哥去唱歌，好耍得很！” 薛雅冷冷一笑，“好耍尼玛卖批，各人滚！” 两个男人的手同时举了起来，指着薛雅破口大骂，“我曰尼玛卖批，老子说一遍试试！” 高个子男人说着就要去扯薛雅的头发，只不过还没碰到薛雅的时候，他的手就被抓住了。 “尼玛卖批，哪个敢管我的闲事？” 扭头一看，屁股都夹紧了，站着直直的说，“赵书记你怎么在这里呀？” 矮个子也马上朝赵明点了点头，战战兢兢的说，“赵书记，你在忙啊？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 “走哪里去？”赵明淡淡地说，“你们俩不是闲的慌吗？刚才还说要去唱卡拉ok啊，面条马上就煮好了，吃了再走吧！” 看到两个男人木头似一样，对赵敏又敬又怕。薛雅这才知道赵明还是个当官的，这么年轻的书记倒是不多见，于是就站在赵明的旁边，一言不发的看着赵明准备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面条已经煮好了，盛了两碗，赵明手法熟练的将调味料全部都放进去的时候，刻意的把辣椒多加了一些。这倒是让薛洋很是好奇，没想到赵明这手法，熟练得都已经快赶上了吴爷爷，看来平时是没少吃这个担担面呀！ 放足了调料，赵明把两碗担担面递给了高矮两个男人，“吃！” 如果说吃一碗面的话还好，不过赵明的根本就没打算让他们走，一人给他们煮了六七万。逼着他们一碗接一碗的全部都吃光。高个子男人实在受不了了，已经快吐了，哭丧着脸朝赵明点头哈腰的说，“赵书记，我们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赵明也在吃面，“你们哪儿错了呀？” “我们不该……不该……不该调戏妇女！” 一听到这话的时候，赵明的火气马上就上来了，声色受严厉的说，“平常让你们在办公室里工作的时候，一个个的没精打采，下了班跟打了鸡血一样，不要脸的东西！对女人动手动脚不说，嘴巴臭的跟吃了屎似的。就你们这个逼德行，把你们送到派出所去定你们的流氓罪，一点都不冤枉你吗？要不要试一试？” 两人吓得屁股一紧，赶紧摇头，“书记书记千万别，我们错了！” 赵明狠狠的骂道：“丢人现眼的东西，还不给我滚回去，今天晚上哪里都不准去，每人回去写一封检讨，明天早上交到我的办公桌上，要是认识错误不深刻，你们就给我把手头的工作放下来，到培训办去回炉学习，什么时候把错误认识到位了，什么时候再回来上班。” 这两人一听屁股都夹紧了，赶紧对赵明说，“是，书记，我们知道了，马上就回去写检讨！” 两人扭头就想跑，赵明在后面叫了一声的时候，他们俩都快哭了，回头问，“书记还有什么吩咐？” “你们俩吃了十几碗面钱就不给了吗？你们是准备让我请你们的客？” 两人这才掏了40块钱递在赵明的手里，见了鬼似的一溜烟跑得没了影。 看到这四十块，加上自己在吃的这几晚，这些钱应该够能让吴大爷满意了吧！ “可以啊，这么快就把面条给卖光了。” 薛雅也没想到赵明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可以把面条给卖出去，想想刚才那两人屁滚尿流的样子，薛雅心跳加速的看着赵明道：“想不到你还是你们单位的书记呀？你刚才的样子好威风哦。” 赵明笑了笑，说，“把东西放了之后去医院看看吴大爷怎么样了？” 薛雅点了点头，和赵明一同去了矿区医院。 第761章 火锅 吊了盐水的吴大爷恢复了，正闹着要走的时候，赵明就来了，把卖担担面的几十块钱塞进吴大爷的手里时，他死活都不相信赵明真的把面都给卖了。 “这么容易的卖完了？你小子可千万别拿自己的钱来忽悠我这个老头子。没卖出去就没卖出去，我也不会说你啥子的！” 赵明看着吴大爷疑神疑鬼的样子，哈哈一笑，“吴大爷你怎么还不相信人呢？我说了卖出去就卖出去了，只不过我自己吃了几碗而已，要是不相信的话，你问薛雅！” 吴大爷这才看到门口的那个偷偷摸摸的薛雅，脸色一下就沉了下来，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从床上爬起来就往外面走，薛雅跟在后面喊了半天，“吴爷爷……吴爷爷……” 吴大爷不耐烦的摆摆手，“都说了，不用来看我了，又不是什么大事！” 说着，就连赵明也不理，扭头就走，生怕被薛雅给缠上了一样。 薛雅无奈的看着赵明，两手一摊，说道：“看吧，就是这个样子，以前我常常来看他的时候也被拦在门外边儿，连门都不让进。今天还好，看了他一眼知道他身体没什么大毛病，我的心里也就放心了。” 赵明好奇的问，“你跟吴大爷之间是碰到什么事情吗？老人其实最需要被人关心的，他应该高兴才对呀。搞得像苦大仇深一样。” 赵雅看了看时间，说，“时间也不早了，走，我带你去吃点东西，坐下来边喝边聊。” 赵明心想今天晚上也没什么事，于是就跟着薛雅去了。 跟着薛雅走了一段，才知道她开了车，现在女人开车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了。 坐上车赵明也没管她到底要去什么地方！一路开到了主城区。 把车停下来之后，赵明跟着她一路向前走，穿大街，走小巷，终于在一条长长台阶尽头的小巷子里，找到了一家火锅店。 照理说，这里地处偏僻，看起来黑潦潦的，不像是能招揽什么生意的地方。 可是都三更半夜了，火锅店的生意还异常的好，门口的吆喝的服务员一看，直接迎上来就喊，“哥、姐，吃火锅蛮？” 也不等两人回答，令着两人进了门，靠边角的一张方桌子上碗筷，垃圾都还没有收拾，就赶紧安排两个人坐了下来。 赵明下意识的朝周围看了看，里面的客人一个个的吃得汗流浃背，光着膀子的，撩起裙子的，一边擤鼻涕，一边抹汗。女人还好知道拿纸巾擦擦汗，男人顺手把脸上的汗珠子一抹，在腿上一擦就了事，然后接着吃，也没什么讲究。 看到赵明放不开的样子，薛雅哈哈一笑，“你是外地的，可能对我们渝州不是特别的清楚，我们渝州的人吃东西就是勒个样子，不像外地还搞得那么讲究，桌椅板凳看起来新崭崭的，要是脏一点，都不好意思往下头坐。渝州就不一样了，我给你说，渝州的火锅店越烂，味道越好，装修的好的反而没什么生意，你要是不相信，可以去看看。现在也就是太晚了，这个时候你还能找一张桌子，你要是赶上中午和晚上的饭点过来，这里能排好长的队。” 看得出来，薛雅说话的时候，语气当中还带着几分得意，这是渝州人普遍的特点，一说到他们渝州，一个个的藏不住的骄傲，觉得身为一个渝州人特别的自豪。 说话间，桌子上的卫生已经被打扫干净了（随便抹了两把），锅底也端了过来，辣椒油混着牛油凝成一块，周围是不计其数的干辣椒，加上汤底，火一开，开始烧煮了起来。 天气这么热的情况下，只要带点火星子，瞬间就能让人汗流浃背，赵照明也不例外。 不过薛雅倒是像适应了这种环境一样，半天也没见他流一滴汗水，只不过下一刻她拿着纸伸进沟沟里擦了一把汗的时候，那稀松平常的样子，看得赵明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薛雅白了赵明一眼，“看啥子看？要不要我脱了给你看？” 噗…… 赵明都快吐血了，渝州的妹子果然是渝州的妹子，一个个的都这么猛！不过赵明也不是什么善茬子，你听到这话马上说，“千万别脱，你要是在这里脱的话，一会警察来该把你直接往精神病院里面送了，有伤风化！” “滚你的！” 薛雅笑骂了一声，说道：“吃东西，吃起了头，你也就顾不上看我了！” 一口黄喉，一口酒，最美味的火锅，辣得人眼泪鼻涕一块儿流，不过正如薛雅说的那样，一开始吃根本就停不下来，嘴巴里面都快失去味觉了，可那鲜香爽辣就是让人爱不释口。 薛雅喝了几杯酒之后，感觉有些上头，也没有刚才的拘束，完全放得开了，对赵明说道：“小时候我爸妈经常带我去看吴爷爷，那个时候还能见上几面，能谈天说地，我爷爷还会抱着我，有时候会亲手给我煮她拿手的担担面，你知道吧，他的担担面可是老蒋都吃过的。” 赵明点点头，“山上好像没有不知道的人！” 薛雅笑了笑，说道：“吴爷爷就是这样的人，跟谁都能聊上几句！可是后来随着我爸妈的事业越做越好，吴爷爷反而不怎么愿意让我们进家门，说是跟他这样的老头子在一起会影响我爸妈的前途。到后来，我考上了大学，我爸妈带我去看他的时候，被吴爷爷直接给赶了出去，还说以后再也不许我们去找他，我爸妈见他那么激动，于是后来真的也就不敢去了，偶尔在门口放些东西，偷偷的看他一眼，他把那些东西全都给扔了，不论好坏。” “年纪大了脾气越来越怪吗？”赵明不解地问。 薛雅摇了摇头，说道：“吴爷爷身体是个好人，只是这一辈子的遭遇都太令人气氛了，你难道不知道，她儿孙满堂吗？可是你看看有谁真正过去看望过她一眼。” 赵明摇摇头表示，他一直以为吴大爷是个孤寡老人。 第762章 有事相求 薛雅说她爷爷奶奶都是知识分子，当年的环境很乱，许多人冒进贪功，带头闹事，她的爷爷奶奶也就成了狠的批的对象，吴大爷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很好的保护了他们一家人。 由于发生了这件事情，他的儿孙们纷纷去告发他，那段时间他的日子过得特别的辛苦，就算担着扁担出去偷偷的卖担担面，他的面摊子也被砸了一次又一次，说它是资本主义的尾巴，要割掉。 照理说这种情况下，家里人应该拼命的保护他才是，可是他的这帮儿女们，不但不护着他，还恨不得他去死。都说吴大爷的成分不好，才导致他们在这个社会，活得这么艰苦。 赵明听到这些话的时候，心里尤为的难过，不禁问，“他的成份怎么就不好了？” 薛雅说，“还不是那句他的担担面，老蒋都吃过的话惹了祸！有人拿这个大做文章说他跟国党勾结在一起，是什么潜伏下来的特务之类的，后来再加上他极力的保护了我们家，种种原因，让他的日子过得非常恼火。我爷爷奶奶后来平了反，考过了千叮咛万嘱咐，对我爸妈说，一定要好好照顾吴大爷，我爸妈也很好的遵照了爷爷奶奶的意愿，跟吴大爷走得特别的近，起初都还好，随着我爸妈的事业顺风顺水之后，吴大爷反而开始疏远我们，说他自己是个不祥之人，不想害了我们一家。” 赵明看到薛雅有些难过的样子，忍不住地说道：“老爷子的身体状况不错，放心吧，以后在这山上，有我在看着他，你就放心吧！” “真的？”薛雅听到赵明的话后，一脸的兴奋，端起酒杯来说道：“哥，我敬你一杯！” 赵明跟她干了这杯酒之后，只听薛雅激动地说道：“以后这样，如果吴大爷有什么需要的你告诉我，我去买，然后你帮我送去，我觉得他跟你的关系很不错，你送的东西他一定会收的。” 赵明点头，当场就答应了下来，看到赵明这么耿直的样子，薛雅说，“以后我经常请你吃火锅！” 赵明说，“吃火锅可以呀，可是能不能等夏天过完了之后再说，这样的天气吃火锅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薛雅没好气的说，“吃火锅就得夏天来，冬天吃还没那个味道了！” 赵明很难接受这奇怪的理论，于是两人又吃了一会儿，这一天晚上喝了好多的酒。 第二天赵明还在办公室里上班的时候，谢玲敲门走了进来。 赵明一看，“稀客呀！” 这应该是赵明坐进这个办公室以来，谢玲第一次过来，“跟我还这么见外，坐吧！” 谢玲脸有些红，坐在照明的对面，问，“昨天听说你挑着担担面去卖，身边还跟着一个漂亮姑娘？” 赵明点点头，“这事情倒是传的挺快的，用不了两天时间，整个矿区都晓得了！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昨天吴大爷中暑了，他们家的担担面没人卖，我把她送到医院去，他死活不肯留院，没办法我就只能帮他把面给卖了！” 谢玲好奇的看着赵明问，“那个姑娘是哪个呢？” 赵明想了想说，“那是吴大爷的孙女儿。” 谢玲白了赵明一眼，“孙女？你知不知道我大爷他们那一家儿孙，根本就不和他来往，怎么可能有那么多漂亮的孙女还陪着你卖担担面？扯谎都不会扯！” 赵明摇了摇头说，“我没撒谎，她是吴大爷的孙女，只不过不是亲的，但是比亲的还亲！” 谢玲听到赵明的话之后，直勾勾的看着赵明说，“你现在是钻井公司的书记，这么年轻，将来前途不可限量，有时候还是应该多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不要跟那些女人走的太近，到时传开了对你的影响不太好。” 赵明笑了，“我这个人一向都不太注重名声，管他的……对了，你特地跑过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谢玲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赵明，内心挣扎了半天，还是忍不住的说道：“赵书记，我知道你跟劳资科的副科长柏光禄的关系比较好，能不能给他打个招呼？这次我弟弟也在参加培训跟学习，考试的时候看看能不能给个方便，让我弟弟进单位！” 说着，谢玲就要从包里掏东西，赵明直接站了起来，轻轻地按在她的包上说道：“千万别拿出来，如果一旦拿出来性质就变了。” 赵明把刚才关上的办公室能轻轻的给打开了，然后走到桌子边小声的说道：“这件事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劳资科那边都是按照规章制度办事，白光禄这个人做事一板一眼，有他的自己的原则，我和他私交的确不错，不过在这种事情上，我确实不好插手他的工作。不过你放心，这样一来的话倒是可以保证招工的过程是保证绝对公平的，所以，我觉得你弟弟要想进这个单位，还是应该在培训学习上多下些功夫，毕竟也不是什么难事，看的就是学习态度，如果用心的话我相信，考个好成绩应该并不难！” 在赵明这里没有拿到肯定的态度，谢玲的心里很难过的。 这种事情关系到他弟弟一辈子的前途，如果他弟弟真的没考过，错过了这次招工，全家人该怎么办呀？ 想到这里谢玲的情绪怎么也提不起来。 就在这时有人来敲门说，“书记外面有个姑娘找你。” 赵明说，“找我就找我，直接让他进来就行了！” 不一会儿，就看到薛雅提了个大纸箱子，来到了赵明的办公室。 一进门薛雅仰头看了看这办公室的环境，夸张的说，“你这个办公室可真够大的呀，哎呀……你是不是个男人？看着我提了这么多东西，也不知道帮我接一下！” 赵明这才赶紧的把东西接了过来，不是因为赵明不够男人，而是因为今天的薛雅又换了一身装扮，鹅黄色的连衣裙看起来皮肤特别的白，比昨天扎马尾的青春来说，今天披着一头长发的样子更有女人味了，实在是漂亮得有些惹眼。 第763章 面临的麻烦 就连谢玲看到她的时候，也觉得自己黯然失色。 谢玲心中一酸，这才对赵明说，“赵书记那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赵明点了点头说，“行吧，你也不用太担心，培训中心那边我会让人盯着的，对了，你弟叫什么名字？” “谢良！” 赵铭暗自记下了这个名字，等谢林走了之后，赵明这才拿起电话，一个电话打到了柏光禄那里，“老柏，替我关注一下，这一次加入培训班的谢良，在不违反原则的情况下，适当的帮扶一下，如果成绩不行，尽快的把成绩给他拉起来，千万别让他掉队。” 柏光禄听了之后，马上答应道：“小事一桩！” 把这件事情办好了之后，赵明觉得自己才对得起谢玲，毕竟刚刚来单位第一天的时候，也是他的热心，让自己感觉这里的人情味挺浓。 赵明看着薛雅问，“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薛雅微微一笑，“你们东矿还有几个叫赵明的书记呀，随便一问，不就知道你在哪上班了吗？你这人真不够意思，昨天晚上我请你吃火锅，你把我一个人丢在车里，就那么走了，你就不怕我遇到坏人了吗？” 赵明嘿嘿一笑，“如果我在车里的话，那你才是真的遇上坏人了，所以我还是走了吧！” 薛雅的脸顿时就红了，顺手把身边提过来的纸箱子往赵明的面前推了推，说，“今天中午麻烦你帮我跑一趟，把这个给吴爷爷！” 赵明看着上面画着硕大的一个风扇，“他会收吗？” “看在你的面子上应该会收吧！” 赵明不好意思的说道：“用你的钱借我的人情，你不是亏大了吗？” 薛雅瞪着赵明说，“你这人说的叫什么话？，我们对吴爷爷好，那可不是因为还他的人情，而是我们全家都发自内心的想关心她，他都这么大的岁数了，还一个人在外面走街串巷的忙活！我恨不得他就现在放下手头的工作，然后老老实实的安享晚年，由我们全家来照顾她更好。现在他不接受我们家的任何关怀，就看到你跟他还说到一起去，所以以后还少不了要经常麻烦你呢。再说了，以你的人品就算我们不买，你还不是会自己掏钱买。所以以后花钱的事就交给我来做吧！” 赵明忍不住多看了薛雅两眼，时代在发展，可是人的良心却在走下坡路。像薛雅这么善良的姑娘可真不多见。 薛雅的脸被赵明看到红红的，“这么看着我干什么？要不中午我请你吃饭，让你看个够！” 赵明笑着摆手，“你不是让我去吴爷爷家跑一趟吗？安装风扇也要时间，吃饭就算了，你不说以后经常都用的着我吗？要是来一次就请我吃一次，你还不把我喂成猪？” “呸！想的美，你一个大男人好意思每次都让我一个女人来请客？下次轮到你就行了！” 赵明点了点头说，“这个主意倒是不错，下一顿就我来请吧！” 就在这时方尚进了办公室的门，一看赵明这里有人，马上说，“哎哟，你在接待客人啊，那我还是先出去！” 赵明哼道：“有事就进来说事，别在那里装模作样的！” 薛雅的脸一红对赵明说，“先不打扰你们谈公事了，我的事就麻烦你。” 赵明告别了薛雅，这才扭过头来对方尚说道：“有事说事。” 方尚马上说，“你看你，这么漂亮的姑娘，你不把人家留下来吃午饭，怜香惜玉懂不懂？大不了中午我请客！” 赵明白了方尚一眼说道：“你请客？怕是我们单位的小金库里面太鼓了，你要准备消化一下了吧！” 方尚老脸一红，“瞧你这话说的，公费活动，每个单位都这么搞，我们总不能搞特殊，是不是？” “滚，公款消费你还有理了！” 赵明笑骂了一声，“有什么事赶紧说，在我办公室门外转了一早上了，跟个游魂似的，你想干什么？” “对对，你不说这件事情我都快忘记了，今天上午矿长来电话，说半年工作总结会，他们过几天就要去南方局了，开完会之后，听说，南方局和二勘局的领导特地要到东矿这边来转一转，看看我们东矿这些年的发展情况。” 赵明听到这话的时候，有些疑惑的问，“整个南方局，那么多矿区还有那么多作业部，为什么偏偏选了东矿？我们这边难道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 方尚两手一摊说，“上面决定的事情我哪知道，我又不是南方局的领导。不过我特地跟你说这件事情，那是因为你！” 赵明指着自己鼻子问，“我，跟我有什么关系啊？” 方尚压低了声音说，“陈红她男人这次开会也要回来，你这两天把陈红得罪死了，还不知道他背地里跟她男人打电话告了你多少状，大男人这次就是二潘局一行领导当中的一员，要是真的来了东矿，到时还不晓得囊个（怎么）收拾你呢！” 赵明眼巴巴地看着方尚问，“你今天大清早的想跟我说的话，就是这件事情？” 方尚点点头，“对呀，你是书记，我是经理，他回来要收拾你，那不是也等于打我的脸？到是谁的面子都过不去，我肯定要跟你商量一下对策！” 赵明拍了拍方尚的肩说，“同志哥，觉悟不错，都知道共同进退了，我对你很满意嘛！放心吧，都是干工作，没有那么多苦大仇深的矛盾，我自己会应付的，你在旁边看着就行了。” 方尚赶紧拍手说，“对对，我要的就是你这种态度，只要你自己能解决，我就不用开腔得罪那么多人，在旁边看个热闹就行了！” 赵明看着方尚咬牙切齿，顺势一脚就给他踹了过去。方尚动作很矫健扭头就跑，一下子就躲了过去，活蹦乱跳的出了办公室的门，一进走廊，马上把架子端得高高的就像个没事人一样，晃晃悠悠的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都说冤家易解不易结，但是梁子有时候结了下来就很能再解得开。 赵明深知这个道理，所以一般不给自己招惹仇家。 不过陈红看样子是要不依不挠啦，人家既然要踩到脸上来，赵明本身也不是怕事的人，来就来吧，顺便看看城里的男人到底是个什么角色。 第764章 先下手为强 赵明一直在想，陆志高哪根筋不对劲了，非得给方尚打这个电话，以方尚的智商和情伤，他才不会跑来跟自己说这遍话。 看到陆志高有不是筋搭错了，而是借了方尚的嘴来向自己传达一些消息。 比如说让赵明提前知道，陈红这个婆娘把救兵给搬回来了，让赵明早做准备。 准备什么？讲和？还是正面撒破脸？陆志高这一举动对赵明来说还是挺善意的。 赵明再确定了一下时间，如果工作组当真要来的话，时间居然卡在了东矿招工培训结束的时候。 要是陈红那蠢儿子考不上，嘿，那特么的还不闹个天翻地覆？ 想到这里，赵明在心里一琢磨，马上给海清原打了个电话过去。 海清原接到赵明的电话时，还有几分惊讶，“赵书记，找我有什么事吗？” “老海，老熟人了，说话不带绕弯子的！” 海清原赶紧说，“海书记有什么好客气的，有什么吩咐，你尽管说，我都听着呢！” “这样，李建生和陈红他们关系比较好，过阵子陈红他男人唐明华要随二勘局一行领导在南方局一同开会，到时候还要来东矿转上一圈。时间又正好卡在招工尾声，你说说，要是那个唐昊如果没考上，这不是给我们矿区惹麻烦吗？” 海清原一听，马上说道：“我立马给李建生通个气，让他无论如何都要好好关照好唐昊！”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挺省事，不过楚炎该交待的还是得交待清楚，于是马上说，“关照是得关照，不过是对学习的关心和帮助，提供学习和复习资料是可以的，至于其它，那肯定不能破坏了公平性。”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海清原哪里还不知道赵明想干什么？ 李建生这段时间铁了心要跟赵明作对，还准备一把火放到赵明的身上去，海清原提醒赵明之后，借着这次机会，看样子是要把唐明华陈红两口子和李建生一同给收拾了。 这么看起来的话，李建生的下场可能要惨一点！海清原不禁想起了自己在疗养院时被赵明摆那一道，忍不住在心中打了个寒颤。 其实这个时候赵明一个电话过来，也是给他一个选择的机会，海清原再傻也不会选择跟陈红这么傻婆娘站在一起。 唐明华在井队是的确吃得开，办事豪爽大气，他的关系网也是真的复杂，陈红这个婆娘之所以在东矿这么吃得开，不也是仗着自己的男人吗？ 这些年唐明华的情况海清原不太清楚，不过陈红凭着他男人的人脉，可是狠捞了不少的东西，这都是摆在明面上的。 有时候，男人要倒霉往往是败在女人的手上。 陈红完全具备了败家娘们的潜质，这样的人想跟赵明斗，到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想到这里，海清原迫不及待的给李建生打去了电话。 电话一接通，李建生笑问，“老海，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有什么事不能直接到办公室里面来说吗？” 海清原压低了声音，“我要是到办公室里来，你待会儿又跟我说这儿不舒服，那儿不舒服，话还是在电话里面悄悄说就行了！” “搞得这么神秘，有什么话直说，我听着呢！” 海清原马上说，“是这样的，唐昊现在不是进了培训中心正在学习吗？有时间的时候，你还是过去给他提个醒，一定要好好学习，千万不能弄砸了，你记得把那些复习资料，给他准备一份，尽量全面一些，这样的话，考试才不至于落到48名开外。要是没考进前四十八，我们就有大麻烦了！” “大麻烦，什么麻烦？” “别给我装傻，你又不是不知道陈红她男人要回来，到时他还要随工作组一起来东矿转一圈，你说说卡在那么关键的时间点，要是他儿子的工作没解决，这这么大的事情，你到底是给他安排工作呢？还是不安排工作？” 李建生嘿嘿一笑，“哎哟，老海，你现在操心好多啊！负责招工这个事的是柏光禄，跟我有什么关系啊？到时我肯定是要生病的。” 海清原严肃地说，“李建生，你就不能站在我们东矿的立场上想一想吗？这件事情可大可小，我觉得你有必要跟他提个醒，多关照一下，顺顺利利的把工作给安排了，咱们的招工工作也就可以顺利的告一段落了嘛！” “你不用怕，唐昊是什么身份啊？他爸又是什么身份？你觉得他就算考不上去，还能不让他进单位，你别想多啦，这种事情，简单的很。到时候不管用任何方法，都能把他弄到单位里来。” 听到李健生的话时，海清原语重心长地说，“老李，这话我算是给你带到了啊，不提醒那都是你的事情，你的工作只要做到位了，没人能挑你毛病，要是你的工作没做到位，到时万一他进单位的事万一出了个什么闪失，你怕是丢不了干系！” “行了行了，你就放心吧，到时候唐明华跟着南方局的一众领导下来，一个名额的事情，挪一挪怎么都有了？那你儿子什么水平？你又不是不知道，平常最喜欢的就是打三个群五个，心思从来都不在学习上，我过去跟他说让他重视有什么用？你以为他会抱着书啃吗？跟他说了也是白说，别费那个力气了，他能正常进单位的！” 听到李建生不耐烦的把电话挂了，海清原的嘴角一勾笑了起来。 海清原暗想，反正话我是传到了，到时你要是没按照我的话去做。唐昊就是因为没受到你李建生的关照，所以才进不了单位，不管是不是你的问题，总得有个人背黑锅吧！ 想到这里，海清原不禁对赵明又恐惧了几分，这个年轻人的心思，实在是太深沉了，不敢惹啊不敢惹。 赵明之所以让海清原传这个话，就是看准了李建生这个草包，一定不会将这些话带给唐昊的，不过这句话呢，对赵明和海清原来说，都是一道免死金牌，到时倒霉的只可能是李建生一个人，既然这家伙平时暗地里做了那么多见不得人的事情，那么这次就让他一个人去背这个黑锅。 赵明的心里正盘算了清楚，就已经来到了吴大爷家的门外。 第765章 吴大爷的命 赵明走进吴大爷的院子时，碰上吴大爷正准备出门。 奇怪的是他今天的肩膀上并没有挑扁担，也没有打算出去卖面条，赵明看他这模样，忍不住好奇的问，“怎么，今天不打算卖面条了？” 吴大爷的眼神有些躲闪，没有正面回答赵明，反而看着赵明手上提的纸箱子问，“这是什么东西？” 赵明把箱子往地上一放，拆开纸板说道：“我可不想以后你进医院，我没有担担面吃，这是风扇，买来给你消消暑，虽然作用不大，但是家里空气流通总比闷热的要强的多，我帮你装上吧！” 吴大爷一看，赶紧摆摆手，“莫跟我整这些东西，家里电费本来就贵，连我连灯都舍不得开，你还让我吹风扇，这个电费太吓人了，不用，拿走拿走。” 赵明知道吴大爷很倔，但是赵明更倔，根本就不理他，徒手拿着风扇就开始组装起来了。 赵明这个死样子气得吴大爷一跺脚，“你这人怎么这么不听劝呢？” 赵明看着吴大爷说，“你先说你自己吗？反正这风扇我必须给你装上，你就得用，你要是不用，我每天过来，逼你你吹足两小时！” 吴大爷都快被赵明给逗笑了，没两分钟工夫，照明就已经把风扇给吴大爷组装好了，试了试，运转正常。 虽然吹出来的风有些热，不过比平时闷热的时候好了许多！ 吴大爷赶紧说，“好了好了，我谢谢你，以后你吃面条我都不收你钱了，走走走，我还有点事要出去！” 出了吴大爷的院子，照明应该向左，吴大爷向右，赵明很好奇，平常风雨无阻的吴大爷今天怎么了？连面都不卖了？ 于是赵明好奇就跟着吴大爷顺着山路往下走了一段，直到山脚下的时候才看见一个中年女人坐在那石头上。手上摇着扇子，跟旁边的人有说有笑，能说会道的，笑声也很爽朗！ 可吴大爷走了过去之后，那女人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连扇子不摇了，伸手就对吴大爷说，“拿来噻！” 吴大爷战战巍巍的把自己兜里的几百块钱全部放在女人的手里，自己的身上好像一毛钱都没留下。 张明很好奇，这种情况下吴大爷脸上的笑容看起来都是那么的灿烂。 只听吴大爷说，“什么时候把你孙子带过来给我瞧瞧，四世同堂呀，我都没有见过重孙长啥子样！” 那个女人很不高兴的说，“看啥子嘛看？你有这份心我们就已经领了，难道你因为你几百块钱，我们就要把孙子带过来给你看几眼，让他知道你原来是怎么祸害我们这一家人的是不？好了，好了，快走，我也没得时间！” 赵明这才知道，这个年过半百的女人是吴大爷的女儿。他的眼里看不到半点对父亲的尊重，有的只不过是对钱的贪婪而已。 可是吴大爷的眼中却有老父亲般的慈爱。 赵明很生气，真想冲过去给那个婆娘两巴掌！不过再仔细一想，那毕竟是人家的家事，自己也管不了太多。 吴大爷转过头来一看，赵明正咧着大嘴冲他笑。 吴大爷失落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苦涩的笑容。他的背有些驼，走路的时候下盘有些松散，慢慢的来到赵明的身边。准备掏腰上的烟杆子时，赵明给他上了一支有过滤嘴的香烟，这一次吴大爷也没有推，吴大爷还是一个有原则的人，就连抽过滤嘴的烟也要插在烟杆上…… 两人一路慢慢的朝山上走去，顺带也把他们家的这些年，大事小事都说了一下，说出来那一刻，吴大爷感觉自己心里又轻松了很多，感觉下个月又可以为他的儿女们再挣一些钱了。 “走吧，跟我回院子，我给你煮面吃！” 吴大爷的担担面，就像永远都吃不腻一样。 熊爱国最近两天的情绪非常的高涨，这天一大早，就来了陆志高的办公室，手里捧着茶杯往那椅子上一坐，喜气洋洋的说道：“老陆啊，你知不知道我们东矿的好日子马上就要来了！” 陆志高摇摇头，手里捧着一张报纸，翻来覆去的看，就像自言自语一般的说，“什么好日子也轮不到我头上噻！我明年都到时间了，该退就退，局里头把我留在这个位置上，忙得我焦头烂额，一天都不清静！再多的好事，也交给你一个人去打理了，让我躲躲清静。” 熊爱国马上说，“哪用等一年？就是今年的事情，过几天。二勘局的人不是跟我们局这边领导一块下来吗？为的就是这件事情，你还不晓得，我们渝州马上就要划出去了，东矿虽然是南方局的下属矿区，但是以后有足够的发展自主权，这次上面的领导就是特地下来关心我们东矿发展的，你猜猜要搞啥子？” 陆志高看着熊爱国说，“我猜得到个锤子！你赶紧说！” 熊爱国把声音压低了一些，手撑着桌子，一手捂着嘴，小声的说道：“装备的更新换代！” 陆志高听到熊爱国的话时，表面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心里一下就炸了锅。 装备的更新换代对矿区来说可能是好事，但对某些人来说，那是好事中的好事！这当中的猫腻，不言而喻，看熊爱国现在兴奋的这个样子，陆志高几乎都猜到他心里在打什么鬼主意。 陆志高把手里的报纸放了下来，对熊爱国说道，“老熊呀，这件事情可能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凶，我觉得吧，可能就是空穴来风的事情，你想想咱们矿区钻井队的这些钻机，才买了好长？七成新的东西明明都可以用，干什么要花那种钱冤枉钱呢？” 二勘局和南方局的领导凑在一起到东矿来本身就不是一件寻常的事情。 陆志高，差不多已经猜到了当中会发生什么事。 只不过，他得在熊爱国的面前装傻，什么都不可能，什么都不会发生，你特么千万别在我快退休的时候把我拉下水，我怕死！ 第766章 一直纠缠 陆志高知道唐明华以前在井队上吃的开，靠着自己当初在井队上搞出来的人脉关系，最终把自己弄到了二勘局的装备处，现在可是一个正儿八经的处长（副处级）。 二勘局前不久之前才进行了一次装备大换代，所以，陆志高可以肯定的是，这一次唐明华随队前往南方局来考察，必定是冲着这个装备大换代来的。 只要唐明华在当中牵线搭桥，油水就能把过手所有领导的腰包全部都给塞满。 陆志高还有一年就退休，要是被牵扯到这件事情之中，风险系数太大了，再说这也不是他的风格。 熊爱国往自己的杯子里续了些水，轻轻地放在办公桌上，翘起二郎腿，看似云淡风轻地说，“老陆，我知道你归心似箭，很想快点退休，不过你总不能把这种大事放在一边，说不管就不管，站好最后一班岗，可是你的责任呐！” 陆志高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等领导的安排，只要他们让我管，我就管。” 熊爱国哈哈一笑，“老伙计，这种态度就对了。不要有心理压力，南方局从上到下这么多领导干部，大家到时候坐在一起商讨，许多方案都是集体敲定的，也不是让你一个人就这么拿了主意，放心，这件事情对我们东矿来说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看到陆志高点了点头，熊爱国话音一转，马上说道：“这次主导装备更新换代的是南方局领导，但是中间牵线搭桥的，你应该知道跟唐明华有很大关系。老陆，我是在想，招工这件事情，看我们能不能通融一下，确保他唐明华他儿子进入单位，中间不不能出现任何问题！” 陆志高看着熊爱国说，“人家唐明华的儿子会差到哪里去？这种事很多双眼睛都盯着，下面的工人本来神经就够紧张了，要是被人家看出点什么，到时候把你们家门给堵了，前阵子发生的事情你还没忘吧？” 一说到这件事，熊爱国就恨得牙痒痒，要不是那个赵明那个狗东西，那怎么会出现这种事情，为了这件事差点和陈红闹翻，要是和陈红闹翻的话，跟唐明华的关系也不能处了，那么这次装备更新换代的工作熊爱国在当中就起不到半点的作用，没有主导权也就等于没有话语权，跟利益可以直接画上等号。 所以熊爱国想在唐昊工作的事情上多费些力气，也向唐明华两口子表明自己的态度。 不过再一想，陆志高说的也有道理，唐明华的儿子的脑瓜子能笨到哪里去？一个小小的考试，稍稍用点心，应该拦不住他。确保万无一失，到时再让李建生好好操作一下就可以了。 培训中心近来一直很热闹。 两百多个待业青年入住之后，给培训中心带来了勃勃的生机！ 这一天，陈红来到了袁丽的办公室。 “哎哟，我的红姐，你可是稀客啊，平时也难得来一个人过来看看我，你今天来了我真是特别的高兴！” 袁丽拉着陈红的手，热情的说道。 陈红勾了勾自己的头发，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说道：“你这里的工作环境还真是不错。哪像我一天，当个家庭妇女除了在家里洗衣做饭，就只能打打麻将消遣消遣，还是你们这些有工作的人过得逍遥！” 袁丽马上说，“红姐你就莫笑话我了，谁不知道你们家现在就是我们东矿的第二个劳资部？红姐，以后可要多多关照我！” “关照你个啥？马上都要退休了，你还有什么想法？” 袁丽大笑，“肯定有想法，培训中心好累嘛！我也想到机关去干点闲职等退休呀！对了，今天是过来看你的宝贝儿子的？” 陈红摇了摇头说，“不是，我看那个小兔崽子干什么，看到他就来气，对了我给你打听一个人。徐露！” 袁丽马上笑得暧昧，”怎么要准备给你儿子筹备婚事了吗？“ “筹备啥婚事啊？她配不配的我像我儿子还两说的事情呢，我就是过来跟你打听打听这个女的，人到底怎么样。家里情况如何？” 陈红有些担忧的说道：“你是不知道呀，唐昊自从跟这个女人认识了之后，成天就魂不守舍的，开口闭口就是徐露徐露，我让他把心思放在学习上，他就是一点都不听，来了培训中心，三天两头都跟这个女人纠缠在一起，到时工作上再出了什么问题，他爸回来不得把我骂死？所以就想跟你打听一下！” 袁丽马上说，“她的情况具体我也不是特别清楚，不过追她的人倒是挺多的，好多人都想方设法的从我这里打听她的情况，追她的都排成队了，我是觉得这个姑娘不错，但是我说了不作数呀，要不这样我把她叫过来，你跟她单独聊聊，了解一下情况，这样你心中也有底。” 陈红在心中暗骂了一声骚货，然后冲袁丽挤出一丝笑容来说道：“好嘛！你把她叫过来，我单独摸一哈儿她的底！” 这个时间点大家上课的时候。 徐璐正在客房部带领着手下的人，打扫着公共区域的卫生，这是她每天必须要完成的事情！ 然而今天的工作还没有开始的时候，已经被唐昊给纠缠住了。 徐露往左他往左，徐露往右他往右，忍不住的说，“你能不能让开一点，你打扰到我的工作了！” 唐昊笑道：“我没影响你的工作呀，你做你的，我说我的，要不然我们想一想今天中午出去在哪点儿吃饭嘛！” 徐露一本正经的看着唐浩说，“你们在培训期间是禁止外出的，如果违反规定……” “规定？规特玛卖比的规定，老子说的话也是规定，我要想出去谁敢拦我？他们是不是不想干了？” 徐露摇头叹了一口气说道：“你厉害，没人敢惹你，麻烦你让一让好不好？我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然后死活都要缠着徐露说道：“你知不知道我爸马上回来了，这次跟南方局的领导一块下来，到时我让他给你找关系，把你弄成这个培训中心的主管，以后就没人敢让你再干活了，只要你下一声命令，手下的活他们都会抢着去干。” “没良心的，亏了你袁阿姨对你这么好，动不动就要人抢我饭碗！” 袁丽走了过来，白了唐昊一眼，这才对徐露说，“徐露，跟我走，唐昊他妈要找你。” 第767章 没教养 唐昊听到他妈来找徐露的时候，高兴坏了，难道是好事要将近了吗？ 唐昊挤在袁露的身边，惊喜交加地问，“袁孃孃，我妈来找徐露干啥子？是好事还是坏事？“ 袁丽看到唐昊紧张的样子，笑着说，”那肯定是好事，事关你的终身大事，让不让她去嘛？“ 唐昊一听，激动的嘴都合不拢了，大叫道：“去去，徐露你赶紧跟袁嬢嬢过去，好好跟我妈说话，我爸快回来了，只要这次我妈高兴的话，他在跟我爸一说，用不了几天就能帮你再往上提一提！” 袁丽白了唐昊一眼说，”小没良心的东西，是不是要把我给赶走你才高兴嘛？“ 唐昊嘿嘿一笑，“哪敢呀？还希望你在我妈面前多替徐露说说好话，到时候我请你吃饭！” 袁丽笑道：“算你小子会做人，我带徐露过去了。” 这两人在一旁聊的欢，没想到徐露这个时候连扫把都没有放下。 袁丽不解的地，“走呀，还打扫什么卫生啊？” 徐露看着袁丽说，“袁主任，这是公事还是私事？” “肯定是私事！” 徐露点了点头，“那既然是私事，我就不去了，我自己的活还没干完呢！用不了多长时间，培训人员又该下课回来了。” 袁丽一把把徐露手里的扫把给抢了放在墙边说道：“都这个时候了，你也不分清楚主次，对你来说终身大事肯定最重要，打扫卫生这种小事谁不能干？随便叫两个人不就帮你完成了吗？走走走走走，快跟我过去看看，别让唐昊的妈妈等的太久了！” 唐昊也在一旁催促道：“徐露，我妈的脾气不太好，你别让她等太久，第一次跟他见面还是留个好印象，这样也是为了我们两个将来的感情吗！” 徐露扭头看着唐昊说，“谁跟你有感情啊？你不要搞错了，我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也麻烦你回去跟你妈说一说。我对你没意思，请他不要来找我，你也别再纠缠我，要是你再不听，我就直接去保卫办告你了！“ 听到这话时，袁丽的脸一下沉了下来，”徐璐，我好好跟你说话听不见是不是啊？那既然你不跟我去，现在我们谈公事，马上跟我去办公室。” 徐露看到袁丽的严肃的样子，知道她发火了，只能把这件事情当成一个任务，于是低着头，跟袁立一同去了办公室。 陈红上下打量着这个还算清秀的姑娘，陈红的眼神始终是显得高傲慢一些，而且带着一丝不屑，问道：“你就是徐露？” 徐露点了点头，“陈姐您好，我是徐露！” 袁丽在旁边白了徐露一眼说，“叫什么陈姐，我可以叫陈姐，要叫陈阿姨。” 陈红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说，“行了，关系也没那么熟，就不用叫的那么亲热了，我今天就是来问问你的情况，你家里现在有几口人啊？” 徐露说，“有我爷爷奶奶，我爸我妈和外公外婆，还有几个舅舅……” 听到徐璐的话时，陈红的眉头都已经皱了起来，“一大家子这么多人，以后的麻烦事破事肯定不少，少不了要给婆家添麻烦的……你现在一个月的工资在这儿挣了多少钱啊？” 徐露说，“600来块吧！” “才600来块，你还要给你爸妈寄钱吧？还要管你那些舅舅吗？那不是以后还要拿着婆家的钱去倒贴你们娘家？对了，会不会做饭洗衣这些家务事呢？” 徐露点了点头说，“会的！” 把徐露的基本情况都问清楚之后，陈红这才说，“行，那我今天也不跟你绕弯子，我儿子天天在我面前说他有多么多么的喜欢你，我今天就是来看看你的情况，听说，你在东矿这边有很多人追，一个女孩子应该洁身自好一点，不要给人感觉那么轻浮，我也知道像你们这种有点姿色的姑娘，都想着要嫁给那些干部或者未来有可能当干部的男人。我儿子就是这样的人啊，将来他提干是肯定的。所以他看上你了，那是你的荣幸，也是你的运气！我儿子喜欢你是不假，但是他也不可能是非你不娶，像我们这种家庭啊，找媳妇那都应该是门当户对的。不过嘛，我从小都很惯他，既然他喜欢你，那就试着处处，你是一个女人，以后跟他在一起，他的饮食起居你都得照顾好了，不能让他一个男人去做家务。男人在外面打拼，靠的就是女人在家里操持，人家说每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都有一个女人在默默的付出，就是这个意思！” “行吧！总体感觉你还是可以。你要跟我们家唐昊在一起，以后跟你们家人尽量少联系，也别把你们家的一帮穷亲戚往我们家带，到时候影响不好！” 看到徐露的脸上始终带着微笑的表情，陈宏面不改色的问，“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徐露点了点头，“是的，陈姐，我有几句话想对你说。” “我们家的亲戚是我们的亲戚，他们不需要别人来管；我挣的钱我自己知道怎么花，我知道怎么去孝顺我的父母，也不需要别人来关心；我跟不跟我家人来往，不需要别人去指手画脚；一个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不跟自己的亲人来往呢？不成了孤儿了吗？陈姐，你不跟家里亲人来往的吗？ 我在这个单位上有人追，那是别人的事情，与我无关。比如说你儿子，我希望你把你儿子管教好一点，让他不要来纠缠我，就算我再怎么轻浮，也轮不到你儿子，就凭他，我还真看他不上眼！还有阿陈姐，请你不要对别人的家事指指点点，这样显得你很没教养。我的话说完了，请你们一家人以后不要来找我，影响我的工作！” 看到徐露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陈红顺手把桌子上的茶杯往地上一砸，“玛卖批的小贱货，谁给你的权力这么跟我说话，你特么给我等着，我让你在培训中心里干不下去！” 袁丽的脸都气绿了，冲到走廊外面喊道：“徐露，你马上给我停下你手头的工作，滚回去认真反省，不把检讨给我写深刻了，你就不要上班了！” 徐露头也不回地消失在走廊尽头，这时走廊上好些个办公室的人员都看到了这一幕。 袁丽回去赶紧安慰陈红，陈红在办公室里骂，“给脸不要脸的东西，老娘让她在东矿混不下去，贱货！” 第768章 抽烂你的嘴 下课了，谢良在回寝室的路上，碰到一个自己并不认识的人。 “谢良，这是培训的一些复习资料，有时间的时候，多看看吧，对你考试有帮助。” 这可是劳资科的副科长柏光禄，谢良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跟柏光路走得这么近了。 看到柏光那张关切的脸，有些受宠若惊，赶紧道谢，“谢谢柏副科长！” 柏光禄拍了拍他的肩膀，“放轻松这些东西对你来说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到时考试的时候正常发挥就可以了。” 谢良得到了极大的鼓舞，回到寝室的时候，把这些书本和资料当成了宝贝一样，翻来覆去的看着，欣喜万分。 这不仅仅是资料和书本那么简单，当中还有柏光禄给他做的那些笔记，重要的地方，都给勾了起来。 谢良拿着这些书急忙看了起来，连中午吃饭都已经顾不上了。 就在这时，唐昊一下推门进来了，往床上一躺，双脚跷在床上晃了半天，“看什么书了？这么积极，走，跟哥一起去吃饭。” 谢良摇摇头说，“我不去，你去嘛！” 唐昊和谢良都是东矿长大的孩子，两人之间的关系并不算好，以前上学的时候，谢良经常被唐昊欺负，直到现在也是把他当跟班小弟一样，想打就打，想骂就骂。 谢良听谢玲的话，没事的时候都躲着唐昊走，不要跟他发生正面冲突，毕竟唐吴他们家的关系比较大，惹到这种子弟自己的麻烦事也挺多，所以谢良刻意拉开了根唐昊之间的距离，就是不愿跟着他，更不愿意跟他扯上任何关系。 唐昊看到谢良这种态度时，来了脾气，从床上直接站了起来走到谢良的身边，扯过他的书来看了看。 谢良很紧张，伸手去去抢，“你还给我，你还给我……书对我来说很重要，我考试还要用呢！” 唐昊冷冷一笑，“考试靠这个？你他妈一辈子也进不了这个单位！” 谢良很生气，狠狠地抢了过来，“这些不用你管，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唐昊一听当时就来了气，一把抓住谢良的头发，顺手将他手里的书跟资料全都抢过来，从窗户那直接给扔了出去。这才拉着她的头发一搡，“老子管不管得好，用得着你插嘴，曰尼玛的欠收拾，再给老子多嘴打死你，给你脸，不要脸！” 书刚从窗子那儿扔了出去，谢良赶紧追了出去，正要去捡资料，才发现张涛已经把资料握在手里，谢良看到张涛的那一刻，一个大小伙子居然忍不住地掉了眼泪。 张涛问，“这是怎么回事啊？” 谢良摇了摇头，想去拿资料。 张涛说，“你要是不告诉我的话，这资料暂时就不给你了！” 谢良憋不住，说道：“唐昊太欺负人了，仗着家里有关系，可以不学习，他也不让别人学习，刚才还把我的资料从窗户那扔了出来！” 张涛一听，大骂，“妈了个巴子的皮痒了，走跟我去找他！” 唐昊无所事事的在寝室里等通知，也不知道他妈和徐露谈的怎么样。 这时门外有人喊道：“昊哥、昊哥，嫂子回来了。” 唐昊一听赶紧走了出去，果然看到一脸铁青的徐露回来了，伸手就去拉徐露的手被徐露一把甩开。 徐露冷冷的看着唐昊说，“唐昊，今天当着所有的人的面，我再跟你说一次，我跟你之间没有任何关系，你也不要来纠缠我，我是一个有男朋友的人，如果你非要这样的话，我就把我男朋友叫过来，到时你脸上挂不住，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对了，回去跟你妈说，以后没事不要到我的工作单位上来，你妈什么身份啊？她是这个单位上的人吗？请你们全家都自重。” 唐昊听到这话的时候，脸色一下就沉了下来，说道：“我不要脸的吗？就算你在我妈那里受了气，也不应该用这种态度对我说话，你这样让我很没面子？” “这是你自找的，跟我没半点关系，凭你这个样子，一辈子也入不了我的眼，你哪怕是以后当了这个矿的矿长，我也不可能跟你在一起的，像你妈那种人，又怎么可能教的出来好儿子呢？希望你有点自知之明好吗？” 唐昊听到这话的时候，巴掌一下扬了起来，“尼玛卖批的贱货，你敢说我妈？老子打死你信不信？” “你想打我就打我，何必带上你妈呢？拿你妈出来也不过是当一个你是二流子，打女人的借口而已，你可以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你妈的身上，来朝这儿打给我一巴掌抽得越响越好！” 徐露说着，就把自己的脸直接凑到了唐昊的手边。 这下子一条走廊上的男男女女全部都出来了，唐昊在这样的环境下根本下不来台，扬起手来，作势就要朝徐璐的脸上抽过去，谁知道这一巴掌还没抽到徐露的脸上的时候，肚子上就重重地挨了一脚，顿时变成了滚地葫芦。 唐昊还不知道是谁动的手时，刚撑起来就想破口大骂，结果一本厚厚的书直接拍在他的嘴上，将他的嘴皮子抽得鲜血直流。 “这是书复习资料，不是你想扔就能扔的，你要忍忍自己的，干什么认别人的？” 张涛的话还没说完，顺手再是一本书抽在唐昊的嘴上，打得他捂嘴蹲在地上，眼泪一把一把地往下掉。 唐昊指着张涛大骂，“我曰尼玛卖批，你给我等着，老子回去跟我妈告你，你敢打人，我让你饭碗都保不住！” 张涛点了点头，“你可以走了，你就别回来了！” 就在这时袁丽回来正好看到这一切，马上指着张涛说，“你怎么能打人呢？” 张涛笑了笑说，“我不打人，我只打畜生，他自己不学习可以，但是不能影响别的人。培训中心不是给她开的，袁主任我希望你也有自己的底线！” 袁丽的脸上挂不住，扫了周围的一眼，周围那些刚招进来的待业青年立马回了自己的房间。 一口怒气出不来，正好看到了徐露，当场凶狠地说，“你还在这里干什么？我说了你从今天开始停下你手头所有的工作，什么时候去陈红家里取得了她的原谅，再回来上班。” 袁丽把徐露逼得退无可退，给你脸了，替你介绍这么好个人家，你还跟我唱反调，以后有你好果子吃！ 第769章 恶人先告状 徐露咬着自己的嘴唇，却又无可奈何。 只得把自己手时的事情一放，默默地回家去了。 张涛可是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的，没有说话，直接回自己的办公室，给赵明打了个电话过去。 “怎么了，涛哥？” “徐露让人给欺负了，你看看这事该怎么办！” 等张涛把刚才所有的事情都如实说出来之后，赵明马上说，“今天下午不许唐昊进培训中心。” “放心，我本来也没打算让他进来，谁来都没用。” 赵明应了一声后，马上给柏光禄打了个电话过去。 “赵书记，有什么吩咐？” 赵明说道：“你这两天是不是让徐露给你做了一份培训宿舍管理计划？” “没有这回事啊！” 赵明说，“现在有了，去找培训中心管理办主任袁丽，他拿不出来就让他去找徐露！” 柏光禄听了之后，还有些迷迷糊糊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赶紧跟培训中心那边一打听，才知道发生了这件事，徐露已经被停职了，赵明这个时候让他去找袁丽要这份计划，那不是摆明让袁丽去把徐露给请回去上班？ 赵明护短啊！不管是得罪了他，还是得罪了他的人，都没什么好果子吃，柏光禄微微一笑，马上按赵明的话去做了。 赵明看了看时间，提前下了个早班，到菜市场去逛了一圈，买了几个徐露最喜欢吃的菜，顺便买了两根苦瓜，这些东西，到夏天的时候，可是清热解毒必备的瓜果蔬菜。 徐露空闲的时候早就给赵明配了一把自己家的钥匙，所以赵明过去的时候开门就进去了。 徐露回来的时候，赵明已经把饭菜全都端上了桌。本来无精打采的，看到赵明时，心里一下温暖了起来，问，“你怎么过来了？” 这话问出口的时候，又觉得自己傻，于是苦笑道：“肯定是有人给你打电话，把培训中心的事情告诉你。 赵明走过去捏了捏徐露的脸说，“遇到麻烦事也不跟我说一声，这种事你自己扛得住吗？” 徐露轻轻的靠在赵明的肩上说，“陈红太强势了，她仗着她男人是二勘局的领导，对我们矿区指手画脚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今天来为她儿子的事情，找到我的单位，对我指手画脚，说的话实在太难听了。我受不了那份气，顶了她两句，不过我也没想到袁丽为了巴结陈红，一点都不顾及自己的下属。你现在是钻井公司的书记，还要在这个单位上工作这么些年，要走的路很远，要是为了这点小事，跟她争吵起来，万一事情闹大了，惊动了她男人，到时候再到我们局里的领导那里去告你状，你以后还怎么在往下走？” 赵明给徐露盛了一碗饭，柔声说道：“这些事情都不该你来管，你应该知道的是，你是我女人，她们怎么欺负你，我就怎么欺负她们，放心吧，这口气我一定帮你给顺了。” 徐露听得心中一颤，这是赵明第一次承认她是他的女人，不管怎么样，这种幸福的感觉还是很难以抑制的。 徐露好奇的问，“你打算怎么帮我把这口气顺了？” 赵明说，“放心，一会就有人来给你登门谢罪道歉的，她要是不道歉，这口气怎么顺得下去呢？” 徐露白了赵明一眼，“一天尽吹牛，我才不相信你的话呢！” 赵明也不想跟她证实什么，“快吃饭吧！今天中午做的都是你喜欢吃的菜，除了这道苦瓜，不过，你还是必须要吃，因为苦瓜可以清热降火！” 徐露以前最讨厌吃的就是苦瓜，可是在赵明的再三劝说之下，尝了一口才发现这个苦瓜真的一点都不苦，而且脆脆的，为什么会这样呢？忍不住的多吃了几口之后，悄悄的看着赵明的那张脸，越看越是喜欢。 唐昊被打了，陈红回家的时候看到他的那张嘴之后，吓得魂都没有了，又是拿冰块，又是上药水什么的，忙活了半天才听唐昊口齿不清的说，“是张涛那个狗日的打的！” “张涛，他是干什么的？” 唐浩恶狠狠的说，“听说是机关保卫科的主任，由于我们在培训学习，所以暂时调到培训中心去当保卫办的主任，主管培训纪律。妈，这次你一定要替我出头呀！” 陈红气得两眼怒瞪，“走，现在跟我去机关食堂，我倒要看看这个张涛是个什么东西！” 于是这母子俩马上跑到机关的食堂，终是在食堂里找到了陆志高和熊爱国，把自己儿子牵到他们两人的面前，扯着嗓子就喊，“矿长书记，看看我儿子这张嘴，就是你们培训中心那个叫什么张涛的给打的，这件事情，你无论如何也要给我们一个交代，我儿子长这么大，我两个手指头都舍不得碰他一下，你看看这张嘴都被打成什么样子了。” 熊爱国微微一皱眉头，躬着腰凑到唐昊的面前看了看他的嘴，马上对陆志高说，“老陆你看这件事情怎么办呀？” 陆志高对陈红摆了摆手说，“先不要激动做什么，有什么事慢慢说，机关这么多人都看着，你在这里吵吵闹闹，影响多不好嘛！” 陈红扭头一看，周围的人都看着他们母子俩，陈红这才拉着唐昊坐了下来。 他们母子俩才坐下，袁丽也追了过来，“矿长好，书记好！” 袁丽还以为陈红是过来，找矿长和书记告状的，他是培训中心的主任，万一这矿长和书记要追究责任的话，他这个主任不是一肩扛吗？ 于是袁丽赶紧坐在陈红的身边，拉着陈红的手说，“红姐红姐，真是对不起了，今天那个徐露不识抬举，把你给得罪了，我已经教训了他，让她回去深刻反省去了，你可千万不要再生气。” 陈红没空搭理袁丽，只是关心自己儿子的嘴，看着陆志高和熊爱国问，“矿长书记，我儿子这个嘴你们还管不管了？” 陆志高叹了口气说道：“这本来是培训中心的事情，也轮不到我跟书记过问，我觉得吧，这件事情还是由劳资科的副科长亲自来过问。陈红啊，你也不要动不动就往机关跑，毕竟你也不是我们单位上的人，三天两头的冲到机关来，别人还以为你是我们办公室的行政人员呢！影响不好！” 陈红的脸一下子就憋红了！ 第770章 装什么比 低头吃饭的熊爱国对于这件事他没有任何的发言权，因为陆志高说的没有错。 熊爱国的确想靠陈红她男人走一些捷径，不过一码归一码，陈红也不是这个单位上的人。 陈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指手画脚的，确实不太好看！即便是熊爱国再有所求，此时也不可能替他出这个头，只得装聋作哑。 陈红胀红了脸，看着陆志高和熊爱国问，“矿长书记，您的意思是，这件事你们就不过问了吗？” “过问肯定是要过问的，不过得按照程序，首先也轮不到我跟书记过问，培训中心的招工培训学习现在是由劳资科的副科长柏光禄负责管理……咦，那不是柏光禄吗？” 熊爱国看准了时机，知道该自己出手了，马上远远的朝柏光禄叫道，“柏副科长，你过来一下，这边有点事！” 听到书记的呼唤时，柏光禄赶紧走了过去，在众人面前问，“书记，找我什么事？” 熊爱国装腔作势的说道：“培训中心上午发生了一点事情。你看看唐昊的嘴，说是被你们保卫办的张涛主任给打了。这件事情，袁丽主任当时也在场，你们回去仔细了解一下情况，好好处理，不要造成恶劣的影响吗？都是一个单位的职工，处理方式怎么能这么简单粗暴，像个流氓一样，还有没有一点规矩，一点觉悟都没有，这件事情让张涛好生给我反省，下午必须给唐昊道个歉，他要是反省不彻底我决饶不了他。” 柏光路听到这话的时候，刻意的扭头看着陆志高问，“矿长，你这边还有什么需要吩咐的吗？” 陆志高白了柏光禄一眼，暗骂，狗曰的，干嘛拖我下水？明知道我不想趟这趟浑水，你们这帮王八蛋一个也不让我清静！ 于是，陆志高不得不说道：“都是自己的同志，没必要下这么重的手啊，不过在处理这个问题上，我还是主张个实事求是，最好让张涛呢，把这个事情的起因经过都整理成材料地上了，这样才更有说服力，道歉吗？做错了才道歉，要是都没有错的话，还道什么歉啊？” 袁丽一口接过去说道：“矿长，当时我在场，那个张主任真是蛮不讲理，手上拿着一本厚厚的书，二话不说就朝唐昊的嘴上抽过去，而且一连抽了两次，我在旁边拉都拉不住。像这种流氓土匪行径的人怎么进我们单位的？我建议还是把它给调离吧！” 陆志高笑眯眯的看着袁丽问，“袁主任最近好像培训中心主任干腻了，是不是想调到组织人事科去当科长呀？我看组织人事科的科长挺年轻的，也没到岁数嘛？” 袁丽被这句话堵得一下子脸憋得通红，顿时连屁都不敢放一个，柏光禄看准机会，对袁丽说道：“对了，袁主任，徐露主管那边给我准备了一份培训人员宿舍管理规章制度，今天上午应该给我的，可是她没有给，麻烦你让他马上交到我这里来，我还等着整理资料呢！” 袁丽一听屁股都夹紧了，自己不是刚刚才让徐露回家去反省了，怎么现在又要找她拿什么管理规定？这件事情，自己怎么不知道？袁丽抬起头来看着柏光禄，“柏副科长要安排工作，直接安排我就行了，怎么还会直接让徐露帮忙？” 柏光禄冷冷的说道：“怎么，我让徐露帮我拟一份规定，还需要通你点头吗？” 袁丽全身一震，点头道：“柏副科长，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放心，我马上让徐露把这个东西交给你！” 袁丽夹着尾巴走了之后，柏光禄这才看着陈红和唐昊说道，“今天下午就麻烦两位到培训中心去一趟。到时，我会具体说说怎么处理这件事情，一定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交代！” 陈红这才甩了一张冷脸，领着他儿子离开。 柏光禄朝陆志高和熊爱国点了点头，自己也该去吃饭了。 等所有人都走光了以后，熊爱国淡淡的说，“老陆啊，这件事情也不该处理得这么刀切豆腐两面光，该拉偏架的时候还是应该拉偏架。一个张涛而已，处理了也就处理了，还搞什么公正，这件事情要是给陈红添了堵，到时她老公回来了，咱们的日子可不好过。” 陆志高脸色一沉，“都是工作当中的同志关系，怎么就净想着让人家的日子不好过？就算是装备更新换代，那也是为公家办，他又不是给我们家换家具！难道我还要靠他们家来接济吗？老熊呀，我发现你活了一辈子，这个思想怎么活的越来越倒回去了，当年你带头造反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态度！” 熊爱国仿佛被揭了伤疤一样，脸一黑，怒拍桌子扭头就走。 陆志高看着他的背影，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实在是受够了，自己忍屎忍尿忍了这么长时间，为的就是在最后一年时间里，光荣退休，这帮狗曰的真是一刻都不让人清闲。 吃完中午饭，赵明自觉自愿的将锅碗瓢盆全部收到公共洗脸间洗去了！ 就在这个时候，袁丽来到了徐露的家里，看到徐璐的时候，毫不客气的说，“让你回来做检讨，做的怎么样了？” 徐露暗骂赵明混蛋，不是说袁丽上门来道歉吗？人倒是来了，不过她这个态度可不像是来道歉的啊！ 徐露脸色一沉，看着袁丽，认真地说道：“我又没有做错，做什么检讨？要检讨也是陈红检讨，还有他那个混账儿子，袁主任你是不是搞错了？” 袁丽的脸一黑，说道：“不知悔改的东西，我本来以为你回来之后会好好反省，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没想到，你居然这么不知好歹！” 话音刚落，就听见身后有人在问，“袁主任，你是过来拿宿舍管理规章制度的吧？” 袁丽扭头一看，只见赵明端着一口锅，锅里的碗筷让他拿抹布将水抹干净之后，放在房间的碗架上！ 瞧见赵明做的所有动作时，袁丽的魂都丢了，颤声道：“赵……赵书记，你怎么在这里呀？” “我就是在这里看你怎么打压下属的呀。没事，你继续，今天下午我把你所作所为，直接给你报上去，让矿区机关的领导干部们都好好学习一下。” 听到赵明的话时，袁丽顿时瘫坐在了地上，全身发抖。 第771章 不装了 袁丽做梦也没有想到，赵明竟然会在徐露的家里。 看赵明就像完全是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居然还在洗碗，这分明就是跟徐露在搞对象！ 袁丽惊恐的看着徐璐，难怪徐璐从来都没有把唐浩放在眼里，原来是跟赵明在一起了。陈红他们家也许不把赵明放在眼里，可是她袁丽却不敢在赵明面前有半点放肆的表现。 搞清楚情况过后，袁丽赶紧从地上站了起来，强颜欢笑地说道：“赵书记你在啊？我是过来关心一下徐露的工作，他在工作上有些小小的失误，年轻人嘛，就应该多打磨打磨。有则改之，无则加勉。我今天对你说话的语气稍稍重了一些，你也别放在心上，下午没什么事的话就回去上班吧。” 赵明脸色一沉，“袁丽，你这就有点给脸不要脸了！” 听到赵明的话，石原莉吓的全身一颤，整个人都绷得直直的，汗水早已经把衣衫给打湿了，口水咽了一口又一口，惊恐的看着赵明，只听赵明说道：“培训中心什么时候变成你们家开的了？你袁立到底是培训中心的主任，还是媒婆？既然你这么喜欢搞妇女工作，干脆把你调到计生办去吧？” “对不起对不起赵书记，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虽然袁丽在心里骂的是，关你屁事！不过在赵明面前，她真的不敢有一点态度上的不尊重。 赵明冷笑道：“避重就轻玩的是轻车熟路，徐露哪里做错了？是不是因为不接受你相亲的安排，就不对了？你指谁人家就得跟谁跑，那你不是成了老鸨子了？好好的一个单位被你弄得乌烟瘴气，你就不怕上面追究你的责任吗？” 袁丽知道自己麻烦大了，今天中午过来找徐露是柏光禄安排的，可是赵明为什么在这个地方呢？分明是特地在这里等收拾她！ 现在看起来，这完全就是赵明一手安排的，再想想赵明这背后的能力，连柏光禄这个劳资科的副科长都听他随意安排，要收拾她一个小小的主任，实在再容易不过了。 想到这里，袁立赶紧找找明点头哈腰的说道：“赵书记，对不起，我错了，下次也不敢了！” 赵明哼了一声，“你对不起的是我吗？” 袁丽这才明白，赵明今天完全是为了要给徐露出气，赶紧对徐露说道：“小徐，丽姐平时对你也不错，这次犯了糊涂，丽姐跟你道个歉了，实在对不起，以后我再也不会这样做了，请你原谅我！” 徐露挤出一丝笑容来说，“丽姐，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只是不喜欢人家过问我的私人生活而已，这是人与人之间相处最起码的尊重，希望丽姐能明白。” 袁丽马上陪着笑脸，点头说道：“是是是，你姐犯了糊涂，没有足够的尊重你，以后肯定不会了。下午早点回来上班啊，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赵书记，你看这边还有什么安排吗？” 赵明点点头，“行吧！你有工作就先去忙，只不过我得提醒你，如果下次再发生这种事情让我知道了，那我就不找你了，直接找你们后勤科，到时闹起来可能就很难再下得来台了。” 袁丽连说，不敢，走出徐露家的时候，恨不得一巴掌把自己给打死，怎么就没想到这一层关系呢？人人都爱攀权富贵，徐露也应该不会例外，她看不上唐昊，原来是因为跟赵明早就在一起了。 赵明是什么人物？整个东矿现在应该都很清楚，刚上任才第二天，就把他们钻井公司的经理方尚给收拾的服服帖帖的，现在机关谁不知道赵明下手又狠又黑。 袁丽只是一个小虾米，得罪了赵明这样的人，自己将来不会有好日子过。 想到这里袁丽的屁股都夹紧了，走的步子特别的快。 这时，徐露吊在赵明的脖子上说道：“这一上午你到底干了多少事？” 赵明摇了摇头说，“也没干多少事，我就是给老柏打了个电话，问他要你做的宿舍管理规章制度。” 徐露一脸不解的看着赵明说道：“柏副科长没有找我做什么宿舍管理规章制度呀？” 赵明笑道：“他有找你，他如果不找你的话，袁丽又怎么会乖乖的送上门来呢？” 徐露的脑袋都被搅糊涂了，这些逻辑她弄不清楚。不过再仔细动动脑子一想，顿时又明白了，“赵明你就是个坏蛋！” 赵明紧紧地搂着徐璐的腰，在她的嘴上狠狠的亲了一口道：“谁要是敢欺负你，我就让他日子不好过。” 徐露面红耳赤的，心跳的越来越快。他知道这个甜蜜只是短暂的，他也知道赵明的心不在他的身上，不过她享受这种甜蜜。哪怕时间再短，也是满足的！ 有了一丝清醒过后，徐露不禁问赵明，“你说袁丽是过来找我拿宿舍管理规章制度的，为什么她到走的时候对这件事情居然只字不提呢？” 赵明笑道：“袁丽的脑袋可比你好用多了，人家脑子里稍稍一转就知道根本就没什么规章制度，就是等着过来挨板子的。” “我脑子笨没关系，有你就行了！” 徐璐骄傲的把自己的脑袋扎进去赵明的怀中，使劲的撒欢。 赵明在她的屁股上拍了拍，说道：“跟我回培训中心，今天下午倒要看看那个陈红到底有多横！” 陈红的儿子被打了，今天下午无论如何也要跟培训中心讨个公道，只是陈红带着自己的儿子来到了培训中心的门口时，就被两个保卫办的人给拦了下来。 陈红走到两人的面前，吼道：“你们算尼玛个啥东西？晓不晓得我是哪个，不让我们进，你们还想不想在东矿混了？瓜嘛批（蠢狗）！” “我管球得你是哪个，这里不是你们屋头，哪里来的回哪里去，莫在这里闹事！” 陈红的脸一下子就涨红了，“废话，你们张涛把我儿子给打了，今天下午无论如何我要讨个公道，快滚开，让我进去，要不然老子去矿长和书记那里告你。” “你儿子他违反了培训期间的规章制度，私自离开培训中心，已经被除名处理，不能再进去了！” 陈红哈哈笑了起来，“尼玛卖批，知道我老公是唐明华，还敢把我儿子除名，你们以为自己是个啥子东西？玛卖批的，给老子等着！” 门口两人油盐不进，“你爱告谁告谁去，反正今天就是不许进！” 第772章 现在就可以让你当狗 陈红被气坏了，转头想去找人的时候，看到袁丽急急忙忙的走过来。 “你来了正好，这两个狗日的东西不让我和我儿子进去，快点让他们滚，我回头有空再收拾他们。” 袁丽拉着陈红走到两人的面前，“你们先让我跟红组进去说点事情！” 唐昊也想跟着进去的时候，再次被两个人拦了下来！ “尼玛卖批，还敢拦我，我他妈今天弄死你们两个行不行？”唐昊怒骂了一句。 袁丽吓坏了，赶紧劝道：“小昊，你先别闹，老老实实的先在这里等一下，我跟你妈妈说点事情，一会就让你进去。” 周昊一听，点头叉腰地站在原地，“你们两个狗日的给老子等着，我曰尼玛早晚弄死你们！” 陈红还想帮儿子再骂两句的时候，袁丽赶紧拉着她往里走，往办公室的方向走！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啊？这么神神秘秘的，就让两条看门狗这么欺负我们娘儿俩吗？” “红姐你莫急，到了办公室我慢慢跟你说。今天的事情可能整严重了！” 陈红一听事情严重，心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跟袁丽直进了办公室之后，都来不及坐，就听袁丽说道：“你和你儿子这次得罪的是钻井公司的书记赵明！” “赵明？原来是他。上次的事情我在钻井公司闹了一下，不是已经解决了吗？怎么还会得罪到他了？” 袁丽一想到今天中午赵明敲打她的样子，不禁有些后怕的说，“你是不知道，徐露是赵明的对象，我看他们两个人那个亲热劲搞不好这是奔着结婚去的，赵明在徐露家又是做饭又是洗碗。人家被钻井公司的书记这样捧在手心里，你一上来就让人家干东干西，还不让人家和亲人来往，他怎么可能不生气？背后站着赵书记，那和你对骂底气也足呀！这种情况下，你说说徐露怎么可能看得上你们家唐昊？当然，红姐，我不是说你们家唐昊不好，我是说以后让你们家谈好别再去纠缠了，影响不好，再怎么说别人也是有对象的！” “狗日的贱货，我还以为她有什么了不起，原来跟那个小杂种搅在一起了！” 听到这话的时候，袁丽被吓得赶紧去捂你的嘴，“红姐，我求求你了，小声点吧，你倒是可以不管不顾的，别人拿你没办法，可是我在这个培训中心还要继续干下去啊，你千万别再跟我惹麻烦了，这件事情咱们好好说，轻松这件事情给盖过去，让唐昊回来好好学习！要是闹大了，你也看到，唐昊可能连培训中心都进不来。” 陈红一把推开了袁丽的手，“我都不怕你怕什么，我看看这个东矿能把我怎么样！” 袁莉着急的说道：“他们是不能把你怎么样，可是你要想想你儿子呀，今天中午在食堂的时候你也听到了，海关路让我去找徐露拿什么规章制度？哪有什么规章制度，分明就是赵明让柏光禄这么做的。就等我送上门去被他们两口子敲打！再说那个张涛，你知道他家是哪儿的吗？他就是从涪江那边过来的！而这个照明原来就是涪江淅川矿区组织人事科的科长，你想想这当中的关系！红姐，这个赵明我真的得罪不起。忍一时风平浪静，今天这件事情，我劝你不要再跟他们正面冲突，你也看到了，现在劳资科那边和保卫办这边，估计已经得到了通知，死活都不会让你儿子进来的，你想想你儿子现在还处在招工这么关键的时候，要是错过了这次招工，你就算哭都没地方哭去呀，红姐。” 陈红虽然蛮横不讲理，但是还没有蠢到不可救药的地步，听到袁丽的话之后，暗自咬了咬牙，忍一时风平浪静，这句话没有错。 等她儿子进了单位之后，再等她老公回来，一个赵明？哼，老账新账跟他一起算，小杂种！ 而此时！ 就在培训中心的大门口，赵明和徐露慢慢的走了过来。 唐昊一看到徐璐出现的时候，马上就迎了上去，认真的说，“徐露今天中午我太冲动了，说话有点难听！我在这里跟你道个歉，希望你不要生气，徐露我是真心对你的，你跟我在一起，以后我保证能对你好！你要什么我都能给你。” 徐露听到这话的时候，主动抓住了赵明的手，冷冷的看着唐浩说道：“我要你滚！” 看到徐露和赵明的手紧紧的牵在一起，唐昊的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指着赵明问徐璐，“你真的要喜欢个烂工人也不愿意跟我在一起？你知不知道我爸是唐明华？他马上就要回来了，矿长跟书记都要给他三分面子！只要我进了单位，马上就能以工代干，不用一年时间我就能当上干部，你当了我的女朋友，在东矿当中谁敢看不起你？” 赵明动了动嘴皮子，看着唐昊说，“前提是，你要进的来这个单位！” “我曰尼妈，你个宝批龙，嘴嚼得很是不是？我曰尼玛，上次喊你离她远一点，你狗曰的就是听不到是不是？你个哈嘛批（蠢狗）给老子等到，我曰玛不弄死你我就不姓唐！” “你给老子把嘴闭到！” 唐昊被突然吼了一声，愣了一下，看着他妈和袁丽急急忙忙的冲了过来。 这时，陈红走到赵明的面前，朝赵明点了点头说道：“赵书记，我儿子还小，不懂事，你就不要跟他一般见识了！” 赵书记？ 唐昊两眼睁得大大的，不可思议的看着赵明，头皮发麻，背脊梁一股股的凉气不住的往上冒。心想，他怎么可能是书记，他才多大的年纪？看起来比自己也大不了多少。 唐昊吞了一口口水，强撑着脸面，恶狠狠的说道：“妈，你跟他道啥歉？他算个特么个啥东西，就算他是什么书记老子也不怕，我爸马上回来！他就算是个书记，还不是要在我爸面前点头哈腰，跟条狗一样的摇尾巴！” 张涛和柏光禄一同走了过来，站在赵明的左右。 赵明冷冷的看着唐昊说道：“我现在就能让你像条狗！” 第773章 东矿的大动作 “爬尼玛卖批，我还怕你呀？” 唐昊从来都没怕过谁，至少到目前为止没有。 因为他爸是唐明华，他妈是陈红，这样的父母教出来的儿子注定是无法无天的。 听到唐昊这句非常有脾气的话的时候，赵明满意的点了点头。 看到赵明的笑容，柏光禄也理解了赵明的意思，动了动嘴皮子，严肃地说道：“唐昊，你在近日的培训学习当中，不服从培训中心的管理，违反培训规章制度，不团结同志，不尊重领导。从现在开始，我代表东矿招工工作小组宣布取消你的培训资格，如果你在这里闹事，保卫办将把你直接交给警察处理。” 这个时候，陈红赶紧去拉柏光禄的手，被白光录一下荡开了。 借题发挥的唐昊一看陈红身体晃了晃，爆脾气一上来了，指着柏光禄破口大骂，“你敢打我妈？” 唐昊冲过去挥着拳头就要打白光禄…… 陈红反身一耳光抽在唐昊的脸上。 啪地一声过后，五根血道道在唐昊的脸上慢慢的浮现了出来，只听陈红发飙大吼，“你特么把嘴给我闭到！” 陈红走到赵明的面前，深深的鞠了一躬，含恨咬牙，“赵书记，希望你看在当妈不容易的份上，再给我儿子唐昊一次机会，小学，红姐在这里也给你道个歉了，我向你保证，我儿子以后再也不会来纠缠你，如果他再纠缠你，我打死他。” “妈，我不要，我喜欢徐露……” 唐昊的话都没说完，陈红的暴脾气一上来，反手就是接连三四个大耳光抽得唐昊整个人都木了。 只听陈红咬牙切齿的骂，“你曰妈连这个单位都进不去，你还想出人头地？你爸回来要是看到你这么不争气，不拿皮鞭抽死你个狗曰的！” 陈红这话已经说得很明白，唐昊他爸是真的要回来了！ 面子功夫已经做足了，陈红也给了赵明和徐璐的台阶下。同时陈红也在警告这里所有的人，唐明华只要一回来，也就是到了秋后算账的时候。现在留一线，到时还可以拿话说，如果现在把事做绝了，到时大家脸面上可就不好看了。 徐露的面子找了回来，唐浩也被教训了。 赵明对这个结果还是比较满意的，冷笑了一下，然后微微的点了点头。 柏光禄适时站了出来对陈红说，“陈红，你今天是过来干什么的？” 陈红听到这话的时候，马上把唐昊带到大家的面前说道：“我是带他来跟大家认错的，希望大家能再给他一次机会，同时也希望培训中心能严格的管教他，任打任骂。柏副科长，我就把儿子交给你们了！” 柏光禄点了点头，“行吧，我再给他一次改过自新机会，如果他在培训时期间之内，再发生同样的事情，那我可就按照相关规定，直接把他赶出去，你也不用来求情了，就算矿长和书记来也没用。” 陈红笑得很阴冷，心里在说，你们这帮狗日的给老娘等着，我特么不会放过你们的。 从赵明身边走过去的时候，唐浩瞪了赵明一眼，今天这一切都是这个赵明搞出来的，不让他跪在自己面前狠狠磕头，这口气怎么也咽不下去。一切就等到老子进了单位之后再说吧。唐浩在心里恶狠狠的说。 就在这个时候，赵明、柏光禄、张涛的目光同时看上了袁丽！ 袁丽的脸皮子滚烫，顺势拉着徐露的手说道：“小徐呀，以后在单位上要是遇到什么麻烦更困难，就跟丽姐说，你放心，丽姐一定会替你出头做主的！” 说着，她赶紧拉着徐露进大门去了。 陈红不甘心的离开后，柏光禄对张涛又交代了两句话之后，这才同赵明一同回办公区。 “陈红他这个儿子就是个废物，到时候考不过，同样进不了单位，他老爹到时候要回来啦！我们还是得想想怎么应付吧！” 听到柏光禄担忧的话，赵明淡淡的说，“应付？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应付！考不过就是考不过，进不来就是进不来，总不能把白的写成黑的，扁的捏成圆的吧？老柏，你的意思是要给这小子开后门吗？” 柏光禄摇了摇头，“不是我想给他开后门，我是怕上面顶不住压力，最终还是会让他进来的！” 看着柏光禄的脸色有些阴沉，赵明知道柏光禄心中有事，于是放慢了脚步，“有什么顾虑说出来，都是老熟人了，没必要吞吞吐吐的！” 柏光禄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从南方局那边收到的消息，詹书记现在显得很被动呀，新来的局长，立主装备更新换代！这倒是好事一件，不过由二勘局的装备部部长唐明华从中间牵线来搞这件事情，显得有些不合规矩。” 赵明看着柏光禄这说一半留一半的样子，沉声道：“有屁就放！什么时候你成了我和詹书记之间变成了传话筒？” 看到赵明半真半假生气的样子，柏光禄嘿嘿一笑的说，“他说并没有让我传话，这些都是通过我收到的消息自己总结出来的，张书记这么照顾你，为他排忧解难，不是你的分内事吗？” 看了看赵明，见他脸上没有不耐烦的表情时，柏光禄这才接着说道：“当今我们国能集团您的最大问题是生产力的落后。而生产力的落后，主要又是因为装备技术落后所导致。所以南方局希望通过装备更新换代来进一步提升生产力，可是这个装备都是由国外进口的。老外根本就不和我们谈，中间夹着代理商，我们被动的原因就在于对国外的市场，一点都不了解，还需要通过代理商从中间协调，南方局这次重用唐明华的主要原因就在于唐明华和代理商之间的关系非常的到位。所以你可以想一想唐明华在这次装备换代当中起到的作用有多大？他的权力又有多大？他的手里掌握着我们的命脉，到时候他跟着工作组下来检查的时候那还不得呼风唤雨，今天我们糟蹋了他儿子，他来的时候还不知道要怎么糟蹋我们呢？” 赵明白了柏光禄一眼，“你怕吗？你怕的话去给她儿子开后门去！” 看着赵明大摇大摆的走了，柏光露在后面气得跺脚直骂，“你狗曰的说话怎么这么难听啊？” 第774章 赵明的预感 生产力落后，装备落后？赵明在脑海里反反复复地思考着这几个问题。 还记得上一次大招工的时候，有多少待业青年就解决多少待业青年，那一年，赵明正好高二，没有参加招工，也错过了高考。 中间间隔了这么些年头，如今居然堂堂一个东矿笼统才给了四十八个名额。再看看去年西川矿区关掉的技校，还东矿已经关了两年的技校。 名额少、关技校、换装备从而来提高生产力，这一系列的动作加在一起的赵明好像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那就是如今这一家大国企的拖油瓶子实在是太多，让国能这头前行的巨兽不堪负重，它不得不抖动自己的身体，将上面这些寄生虫一样的包袱给甩下去，然后加快步子朝前狂奔，让那些还想上来的家伙连他的屁股都碰不着。 不对，说反了，应该是他想尽一切办法断了搭顺风车的家伙的来路，让新陈代谢把身上的有毒有害给清除掉，然后再让自己强壮一些，这样可以跑得更快…… 想明白了，终于想明白了，的确有大动作，恐怕不是装备更新换代这么简直。 生产力在全新装备的应用之后得到体现，就再也用不了那么多的人力，那么……多出来的人怎么办？ 想到这里，赵明的太阳穴猛地跳了两下。脑子里不禁有了些可怕的想法。 快下班了，赵明在钻进公司的走廊上来回走了一圈，旁边就是方尚的办公室，方尚在打电话，讲的事情是今天中午打麻将赢了多少，老李输了多少，第几把牌本来该打六万，不该打八条！ 方尚快挂电话的时候，又开始约今天晚上的牌局，问有哪些人？今天晚上准备先去哪吃一顿火锅再开始打。 再往前面走一间，是综合办主任办公室，综合办主任在里面看报纸，翻来覆去的看，早上来的时候就在看这一张。到下午的时候，还没看完。透明的玻璃杯里面的茶汤颜色还是很浓，看样子已经是换了一杯了。 这间办公室对面就是综合办公室，里面坐了六七个人，聊天聊的火热，讲的内容大概就是今天下午收盘时股市涨了多少？谁买的票，又怎么买得好？赚了多少！ 赵明如果没猜错的话，有的人是下午三点过后才到办公室来上的班，因为股市三点收盘嘛！ 前面几间办公室的情况也差不多都是这样，家长里短，谁家的狗？又生了几只崽，谁家的猫上了树？哪家的男人又跟哪家的女人搞在了一起，当然还有睡觉的，抽烟的，打毛线的。 这里仿佛不是办公室，而是一个菜市场。 赵明走了一圈之后，对他们仅剩的一点同情心全然消失。 赵明在办公室里默默的坐了下来，有的事情一旦开始发生的时候，想要靠谁去阻止，完全是不可能的，赵明突然在想那一天什么时候才会到来呢？既然要来的话，那就来得猛烈一些，大刀阔斧，毫不留情。 赵明晚上去张涛家里吃饭，也许是因为发了工资，所以小影准备的丰盛了一些，脸上的汗珠子看起来让人心疼。 本来带孩子就够辛苦，还要买菜做饭，天气又这么热，赵明想帮她把手，小影直接把赵明推进了房间说，“不用管，这些事情本来就是我们女人应该做的。” 听到这话时，张涛从房间里伸出头来说，“看到没？还是从部队上回来的，封建思想这么严重，我在家里要帮她干家务，她说男人不应该做这些！女人啊，让他们走出封建主义的圈子，享受女人半边天的待遇，可是人家死活不愿意出来，你说说他一天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东西？” 得了便宜还卖乖，赵明听得直翻白眼，对张涛说，“我可以给你一脚吗？” 张涛嘿嘿一笑，“你打不过我。” 小影手拿着锅铲就进来了，大叫道：我来帮你！” 这动作吓得张涛把头缩了回去，把儿子抱在怀里说，“你看妈妈又要动手打人咯，快点保护爸爸。” 小影笑骂一声，这才把锅铲放回锅里炒起菜来！ 三人围坐在桌子前吃饭，赵明加了一颗酥花生米，放进嘴里嚼了两口，突然问，“涛哥，小影姐，如果有一天这个单位垮了，你们俩准备干点什么？” 张涛嘿嘿一笑，“干点什么不行啊？我有一把子力气，出去扛水泥袋子，实在不行就学这个渝州的棒棒（类似于挑夫的职业），帮人挑东西上山下坡嘛！一天好歹也能挣十几二十块钱呢！” “没出息！”小影骂了一声，说道：“这个单位要垮就垮球它的的，干点什么不比在这个单位上强啊？本来就是因为生了孩子才耽搁了，没有多余的时间。等我们家这小子要是去上了幼儿园呀，我就找个门面，租下来开始重操旧业！你想想我原来在涪江的时候，一个月挣的钱都快赶上你们一年了。” 赵明听得脸红，连个屁都不敢放一个。差点忘了小英姐原来本来就是个生意经，人家过的是资本主义的生活。看来是白担心这两口子啦！ 人家走出去，怎么都吃得着饭！可是，其他人呢？钻井队上的，东矿的，西川矿区的，南方局的…… 真到那一天的话，他们也能这么坦然地接受这个结果吗？ 说是不管、不担心、不去想，但是真正事情摆在面前的时候，赵明又不得不去担心这些事情，摇头叹了一口气，这辈子呀注定就是个操心命哦。 张涛看着赵明，不禁问道：“怎么突然想起问这种事情啊？” 赵明摇摇头，“也就是随口问问，看看我们这种人到外面去还能不能混口饭吃。” 赵明不打算再聊这么沉重的话题，看着张涛问，“今天下午唐昊回培训中心之后，没闹事吧？” 张涛冷笑，“他？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在给老子闹事，扔他出去，天王老子也保不了他！” 第775章 枉为人女 小影嫁给张涛这种男人，安全感是非常足够的。可是这件事要分成两面来看，有安全感的同时，也爱惹麻烦。 张涛这个人最大的毛病就是，爱上头很冲动，都说他在部队上打拼了这么多年，早就已经把他的棱角打磨圆滑，可事实呢？ 性格这些东西，本来就是不容易改变的。张涛的骨子里就是一个刚正不阿的人，哪里有不平事，哪里就有他的拳头。 小影很担心张涛在单位上吃亏，比如说最近，他跟陈红和她那个傻儿子较劲，其实就不是一个明智的事情。 本来不想说，既然今天说到这儿了，扭头看了看小家伙，这时候睡得正香，小影也没急着去洗碗，就对张涛说，“要不然就别跟唐浩过不去了，他们家关系那么硬，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张涛摆摆手，“这件事情肯定是过不去那个坎的，你是不知道这个小畜生他有多嚣张，还有他那个妈，分明就是个泼妇，仗着自己男人在这个单位上有些关系，成天打着他男人的旗号招摇撞骗，什么礼都敢收！现在更可笑，他的手都已经伸到培训中心来了，还要教我们培训中心做事，这种人你不给他点教训，他从来都把自己当天王老子！” 小影求救般的看着赵明，“他这人就是这么个性子，平时我跟他说话，怎么讲也讲不听，你帮我劝劝她吧。” 赵明嘿嘿一笑，“我怎么劝啊？这件事本来就是我哮唆他这么干的。 小影两眼一黑，差点没被气死，“我发现你们两个人真是臭味相投了，懒得理你们！” 看到自己的媳妇气冲冲地去洗碗，张涛这才叹了一口气，“我这么大个人了，怎么会不知道控制自己的脾气，你是不知道周浩那狗东西有多气人！他把柏副科长交给谢良的复习资料，直接从窗户那给扔了出去，要不是我从那儿过碰上的话，根本就不知道他还是这么个畜生东西，自己不学就算了，还影响别人，这种人你说不给他点教训，他怎么知道厉害？” “你跟我解释什么？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他是个畜牲东西！打了就打了，不要有什么心理压力，他妈不也没敢多吭一声吗？” 张涛朝赵明竖起一根大拇指来，说道：“还是你们文化人会整治人，我们这种人只配当冤大头！” “滚！好的不学！到东矿来竟然学会挖苦人了！” 赵明翻白眼的样子，把张涛逗得哈哈直笑，这一笑把孩子也给吵醒了，哇哇的哭，张涛开开心心地抱着儿子一边晃一边哄，小影听到哭声又跑了回来，忍不住骂了张涛两句。 赵明看着这一家子，忍不住摇头叹，这样的生活也挺幸福。 赵明回到自己家楼下的时候，有个人影在楼下来来回回的走动着，那人似乎看到赵明了，拔腿就朝赵明冲了过来。 赵明吓得扭头就往回跑。 “你给我站住！” 赵明站定嘿嘿一笑，薛雅笑骂，“你见鬼啦？跑什么跑！” 赵明说，“我这不是怕遇到劫道的吗？” “滚你的，你见过这么美的劫道的吗？” “脸皮倒是挺厚的，这个时间点了过来找我干什么？” 薛雅扬了扬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说，“又给吴大爷买了些东西，你帮我送过去吧！” 说这话的时候，薛雅有些心虚，平常看吴大爷也没有这么着急，次数根本没有这么频繁。 只是最近几天心里头挂着赵明，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多看他两眼，所以没有合适的理由，也只能拿我大爷当个借口。心里头好一阵都过不去。 两人一同来到吴大爷家门前的时候，还没进门呢，就听在院子里面听传来一阵激烈的争吵声，与其说争吵不如说是一个泼妇在骂街。 “你个老不要脸的东西！有什么用？你不是想看你重孙吗？拿钱来……每个月就给那么一点……还想看，你看个狗屁……你怎么不去死啊？老不死的东西……” 赵明冲进院子的时候，已经忍不住想动手了，只不过看清那个泼妇的脸之后，才知道，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前两天找吴大爷要钱的女人，她可是吴大爷的亲生女儿吴春花！ 吴大爷坐在椅子上捂着自己的脸，看样子很难过，听到这动静的时候，抬起头来看到赵明和他身边的薛雅时，一脸惊恐，看来是面子上挂不住。老人嘛，都讲究个家丑不可外扬，这种事情被外人知道了，当然觉得是很丢脸的事情。 “你们怎么来了？赶紧走！” 最让人想不到的是，吴春花看到薛雅的时候，顿时换了一张嘴脸，笑道：“哎哟，小雅你怎么来了呀？爸，你也真是的，人家血压都登门来看你了，怎么还轰客人？哪有你这么待客的，小雅快来坐来坐呀！” 薛雅的脸一下就黑了，如果不是他在外面碰巧听见了的话，还不知道，这个吴春花居然会这么对自己的亲生父亲。 薛雅生气到了极点，冲她吼道：“你当初跟我怎么说的？你说会关心吴大爷，会经常回来看他，说你们家条件苦，没办法赡养老人，我爸妈每个月给你们拿的钱，你们有交给吴大爷吗？不关心老人也就算了，对自己的亲生父亲竟然说出那么难听的话，枉为人女！” 吴大爷一听自己的女儿在薛雅那里拿了钱，走过去拉着吴春花的手说，“春花，你是不是找人家拿钱了，你拿了多少？赶紧还给人家，我们老吴家可丢不起这个人！” 吴春花特别反感他这个爹，嫌他又老又脏，身上一股子酸味，顿时恶心地把吴大爷给推了开去，说道：“还什么还？那是他们薛家欠我们家的，我现在只是找他收点利息怎么了？你当初帮了他们家那么多，那可是救命之恩！他们家现在飞黄腾达了，难道不该报答我们吗？就你装好人，就你高尚！什么都不要，你个哈儿（笨蛋）！” “你个臭婆娘在说一遍，我今天打死你你信不信？” 如果不是赵明抱住薛雅的话，薛雅已经冲上去给这个吴春花两巴掌了！ 实在是可恨！ 第776章 接纳 薛家为了报恩，满足了吴大爷儿女们所有的要求。他们家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希望这些儿女们孝顺。 薛家毕竟无法满足老人对阖家团圆渴望的需求，这一切还是期望着他的亲生儿女们来满足。 如果不是今天撞上了，薛雅都不敢相信吴春花会是这么个不要脸的婆娘。 此刻薛雅张牙舞爪的样子，恨不得把吴春花给撕了。 吴春丽也算是撕破了脸，冷笑道：“来，你放开她，看她今天能把我怎么样？就你们家懂得为人处事，我们家就全是不孝子孙。” 薛雅也在赵明的怀里拼命挣扎。 “你放开我，放开我，我要收拾这个婆娘，哪有这么当儿女的……” 眼看着薛雅和吴春花，就要扭打在一起的时候。 一旁捂脸痛哭流涕的吴大爷终于看不下去了，声嘶力竭的大吼，“滚！” 吴大爷冲上去就把吴春丽给推出了院子，指着下面的马路说，“滚，永远都不要回来，我这一辈子再也不要看到你。” 吴春丽对着她爹骂，“老不死的东西，你以为我想看到你啊，你就等着看嘛，没得人帮你养老，也没得人帮你收尸。” 骂咧咧了半天，还吐了口口水，这才顺着山路离开。 等这个不要脸的婆娘走了过后，薛雅的气终于消了不少，上去叫，“吴爷爷……” 话还没说完，我大爷扭头瞪着薛雅，“你也滚……” 重重地把院子门给关上后，我大爷进了里屋，把那台风扇扔出院子，大骂道：“提着你们的东西赶紧滚，莫烦老子！” 赵明蹲在地上看了看风扇，坏掉了，不过好像能修，但是最难修的其实是人心。 吴大爷活了这把岁数了，哭起来居然跟个孩子一样，在屋子里面嚎啕。这声音让薛雅的心就像刀子一刀一刀地剜肉，说不出的难受。看到薛雅不知所措的样子，赵明淡淡的说，“放心吧，有我在，他只是心里的心结打不开而已，进去劝劝就好了。” 薛雅有些害怕，刚才她看到吴爷爷有多么生气，这个时候进去会不会被人用扫把给撵出来呀？ 赵明就那么推着院子门进去了，薛雅就跟在他的身后小心翼翼的。 只见赵明蹲在捂脸大哭的吴大爷身边，散了一支烟，亲手把它塞进了烟斗当中，点着。 眼看着她抽了两口之后，赵明这才说道：“这些年你把薛家的人挡在门外头，主要是因为你那些不争气和不孝顺的儿女，你不想你儿女们利用了薛家人的善良……吴大爷，你是个好人，好人不应该孤独，你应该把你内心最真实的想法说出来。你这样把薛家的人拒之门外之后，反倒是让你的儿女们得了大实惠，薛家的人报恩无门，只能把当年的恩情，全部返还给你的儿女们，当作是弥补。这些年不知道从他们身边拿了多少钱，跑了多少好处，可这些你都知道吗？他们一不争气，二不孝顺，就连做儿女的基本义务都没有尽到，又凭什么去享受你这个当爹的恩泽呢？你都这把岁数了，别再跟自己生气过不去了，开心的活着，以后有我，还有血压。我们时不时的过来，跟你说说话，帮你做做事……让你别把我们赶出去就行了。 听到赵明的话时，吴大爷平和了很多，却哭得更厉害了，这一晚上薛雅就在旁边安安静静的坐着，一直看着赵明的侧脸，什么话也没说，吴大爷再也没有赶他们出去。 薛雅今天晚上回家的时候显得特别的兴高采烈，一开门进去的时候，发现自己的爸爸薛正德和一位叔叔正在客厅里谈工作，热情的打招呼，“爸，我回来了，姜叔叔，你也在啊！” 姜达从沙发上马上站了起来，“哎哟，都这个时间点了，也不早啦，就不打扰薛局了！” 姜达伸手跟薛正德握了一握，“结局请放心。国银那边，我会全力配合的。” 薛正德点了点头说道：“国际银行分行落户渝州，我们这些牵头的人，要全力为他们寻找一些优质项目，让他们看到我们国家这些年的发展，综合国力的强盛，同时也要让他们渝州地方的经济实力。合作才能共赢嘛！” “薛局长请放心，我一定会将原话转达，全力完成任务！” 姜达又重重地握了薛正德的手，这才转过来看到薛雅说，“哎呀，薛雅，好久都没看到了，越长越漂亮，以后要是嫁人啊，你爹妈该好心痛哟！” 薛雅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嫁什么人啊？我才不嫁人呢！” 这个时候薛雅的妈妈从厨房里面赶了出来，“都野成习惯了，哪个能看得上她嘛？” “妈……”薛雅拉着她妈妈的手狠狠的撒娇，他妈妈这才放过她，看着姜达说，“小姜呀，怎么都不在坐一会儿？” 姜达摇摇头说，“嫂子，我就不坐了，追到家里面来谈工作本来就够不应该了，再这么厚脸皮的待下去，我自己都不好意思！走了走了……” 一连挥了几次手，这才出了门。 薛雅哼哼的一笑，往沙发上一坐，双脚往桌子上一翘，手里拿着个水果就开始啃起来。 薛正德走过去，一巴掌往他脚上抽过去，薛雅动作快一下给躲开了。 看到女儿就兴奋的模样，薛正德好奇的打量了半天，“我发现我闺女今天看起来不太对头哟！” “哪不对头了嘛？” 听到这话的时候，薛雅的妈妈也好奇坐在了她的旁边，观察了女儿一下。见薛雅似笑非笑，眼睛里总是藏着看不见的喜悦时，她的妈妈一下拉着她的手问，“你是不是搞对象了？” 薛雅心中一紧，马上说，“爸，姜大牙今天怎么来找你了？” 薛雅妈妈一听，使劲在她腿上拍了一下，“你这个丫头好没得礼貌，叔叔都不会喊，你叫人家姜大牙，这也是你能叫的吗？” 薛正德哈哈一笑，“老婆子啊，你这是又被人家打了岔，记不得刚才问了什么话吧？” 薛雅狠狠的瞪了他爸一眼，吐了吐舌头，“不理你们了，我要去睡觉了。” 第777章 老实交待 看到自己的女儿要跑，岳素梅一把将薛雅紧紧的抱在怀里，死活都不让她走，拼命的挠她的痒痒。 薛雅在沙发上，左翻右滚，笑个不停，大叫道：“我说了我说了，我什么都说了。” 等到岳素梅放开手的时候，薛雅这才黑着脸说道：“你们这两口子怎么是这种人啊？还兴严刑逼供？” 岳素梅似笑非笑的说，“还不快从实招来，是不是搞对象了？” 薛雅死活都不承认，只得说，“没有，就是吴爷爷那边有了好转，爸妈，你们有时间的时候可以去看看吴爷爷了。” 薛正德和岳素梅听得眉头一皱，有些疑惑的说，“可是，你吴爷爷他不是不想见我们吗？” 两口子的担心也不无道理，要知道这么多年以来，薛正德和岳素梅不知道去看过老爷子多少次，最终都被轰了出来，而且到最后干脆就避而不见，这两口子也不是什么强硬的人。既然不想看到他们，那就尽量不看，不过对老爷子的关心可从来都没少过，只是你不管怎么关心，人家都将你拒之门外呀，这也是让两口子非常头疼的事实，现在听到自己的女儿说这一切都有了好转，他们是怎么都不信的。 薛雅把今天晚上吴爷爷家发生的事情全部都说了出来。自然而然的，把赵明这个人给省略掉了。 薛雅牙痒痒地说，“你们说吴爷爷这么善良的一个人，一帮子儿女怎么都是什么东西！爸妈，你们以后可别可怜他们了，他们就是拿着我们的善良和对吴爷爷的亏欠当饭吃。” 这话算是说到点子上了，要知道薛正德这些年，因为自觉愧对吴大爷，所以对他的儿女们都异常的照顾，吴大爷儿子的工作，还是薛正德给解决的，解决了儿子的还解决儿媳的。至于她的女儿就更直接要钱，这些年薛正德和岳素梅也没有少接济她们，几乎每年都会给几次。给钱的原因很简单，那就是希望他们这些当儿女的能孝顺一下自己的老父亲，可是现在听到薛璐的话，是让他们两口子着实心寒。 岳素梅听得激愤，一个劲的数落这些当子女的不孝顺，咬牙切齿的样子，恨不得把这帮不孝的子女全部都给撕碎了。 可是薛正德却只注意着他的女儿，遇上这么大一件事情的话，按照薛雅的脾气来说，他应该很难过或者很生气，但是他回来却高高兴兴的。 最重要的是，吴大爷以前可从来不接纳薛家的人，今天晚上却跟薛雅谈了这么久？这当中似乎还疏忽了什么，比如说一个调解人什么的。 薛正德看着薛雅问，“闺女，你是不是忘记给我们说什么了？谁在当中调解，谁会把这个吴大爷给劝住了？你的情绪和今天遇上的事情不成正比……” 听他老爸这么一分析，薛雅想跑的时候，一把给拽了回来，只听他爸说，“你今天不把话给我说清楚，晚上就别睡了！” 薛雅猛的一跺脚，嗔道：“哎呀，爸，你干什么逼我呀？” 薛正德直摇头，“完了，完了，完了，我家闺女这个样子看来是真的搞对象了！” 薛雅听得心中一颤，老老实实坐在沙发上，捂着自己的脸，死活都不想说话，最后经不住这两口子的轮番轰炸，老实交代道：“他叫赵明！” 岳素梅一下就激动了，“赵明？是干什么的？家里几口人？长得好不好看？现在在哪儿工作呀？” 一连串的问题问得薛雅给问得直翻白眼。 听薛雅把赵明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出来之后，薛正德的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翘起腿来，操着双手，淡淡的说道，“想不到现在还有年轻人这么有爱心，老年人多数是被嫌弃的，他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居然可以把吴大爷照顾得无微不至，这种年轻人不多见了。” 薛雅得意的说道：“何止是不多见，简直就是个大宝贝，你不知道他今年都才25岁，在他们单位都当书记了，这在东矿来说，东矿从上到下，怕是也找出来一个。” “东矿？你说这个小伙子，他是南方局东矿的干部？” “是呀，东矿钻井公司的书记！” 薛正德的眉头一皱，“这么年轻就可以做到钻井公司这样主体业务单位的书记，那可不是一般人呢。” 岳素梅在那边越听越有兴趣，“老薛，要不我到他们单位上去打听打听？” “啧！”薛正德白了岳素梅一眼人，“你这老婆子，怎么动不动就往别人单位上跑呀？对人家的影响多不好！” 薛雅也说，“就是，我跟他两个又没什么，你现在跑到人家单位上去，到时万一对人家的工作造成了什么影响，我们可怎么负得起这个责任？” 薛正德点了点头，“说的有道理，明天把他叫到家里来吧！” 薛雅眼前一黑，“爸，你更过分，我跟他两个八字都没一撇，你让我带他回家，来干什么？总不可能是见家长嘛！” “见家长，看来你这个丫头真是心急得不行了哦，让他回家来不是为了见家长，而是我跟你妈要好好感谢一下他。我们这些年对吴大爷没尽到义务，也没照顾好。可是这个赵明把吴大爷照顾得这么细致，做了我们家想做而做不到的事情，感谢是应该的。明天你无论如何也要把他请到家里来，明晚我把所有的应酬都推掉，我就在家里吃饭。” 薛雅的脸涨得通红，本来想推过去的，可是一想想，带着赵明回来，似乎又觉得有些开心，于是，就这么半推半就的答应了。 第二天下班的时候，谢玲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菜，来到钻井公司机关的办公室，碰见赵明从楼上走了下来。 “你来找谁啊？”赵明笑问 谢玲没好气的说，“废话，我除了来找你还能找谁呀？走，回你家！” 赵明吓了大跳脸，“跟我回家干什么？” “给你做饭吃啊！” 谢玲做事从来都是没遮没掩的，嗓门又大，来往的人听了之后，顿时暧昧的笑了起来。 赵明有点不好意思，“这又没什么事，突然变得这么殷勤，我有点受不了！” 谢玲小声道：“我弟弟在培训中心都是受了你的照顾，复习资料也准备得挺齐全，我弟弟说只要有这些资料，他一定能考个好成绩的。” “小事一桩而已，不必跟我客气了，行了，这些菜我收下了，你就不用到我那儿去了，别人看着不好！” 谢玲还想坚持的时候，突然来了个女人，直接就揽住了赵明的手。 第778章 薛雅的父母 与谢玲相比，薛雅更加直接大胆，关键是她显得更自然。 在挽上赵明手臂的那一刻，完全不让赵明有半点反抗的机会，紧紧的贴在她那胸脯上，直勾勾的看着赵明问，“这个是你的同事蛮？不给我介绍一哈儿也？” 看到薛雅天真烂漫的表情时，赵明真想把他的面具给撕了下来，看看她这面具下笑的跟狐狸似的真实面目。 那还不等赵明多说什么，谢玲气得一跺脚，连菜都提着直接给走掉了。转身就骂，“狗日的花心大萝卜。” 赵明动了动嘴皮子，还想再解释什么的时候，谢玲已经快步走远了。 薛雅在旁边酸酸的说，“怎么？还舍不得呀？要不我放你去跟他解释一下？” 赵明说，“那你放手啊！” 薛雅哼了一声，“我才不放手呢！跟我回家吃饭！” 赵明两眼一瞪，“你开什么玩笑啊？我跟你回家？” 薛雅故作镇定的说道：“看把你吓得，又不是要绑架你，只是让你跟我回家，我爸妈听说了吴爷爷的事情，特地要感谢一下你！” 赵明抠头说，“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我看就没有这个必要了吧？” “不行，我爸是什么脾气？他说一不二，说让我把你带回去就一定得回去，要是没把你带回去的话，我今晚连家门都进不了，要不你今晚带我回你家睡？” 赵明一听这话，猛的一缩脖子，“算了，还是跟你回家去吧！” 薛雅心中嘿嘿一笑，又让她得逞了。 来来往往这么多人看着赵明，薛雅却没有一点要撒手的意思，把赵明都弄的不好意思了，“薛雅，你这么挽着我，难道都不顾自己的名声吗？” 薛雅说，“名声是啥子？我们渝州的妹儿呢就是勒个样子的，喜欢干什么就干什么，哪个还在意别人的眼光！你不要看他们对你指指点点的，那是在羡慕你，又不是在说你坏话。” 对于渝州女人的豪爽与直接，赵明真是无话可说。 薛雅的家就是他上次停车的地方，赵明来过一次，看看里面这些居民楼的环境，那根本就不是普通人能够住的。 随薛雅进了家门，薛正德和岳素梅早早的就在家里面等着了，看到赵明的那一瞬间，这两口子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小赵是吧？快快快，进来坐。” 虽然跟薛雅之间没有什么关系，不过赵明第一次来手里总不能空着，东西倒是买了一些，也不知道合不合适，就这么提着走了进去。 这些东西在薛正德和岳淑梅看来，那就是，女婿第一次进家门呢，显得特别的正式。 岳素梅拉着赵明的手上下打量了半天，眼里全是喜欢，长得又好看，说话的声音又特别的好听。 “妈！”薛亚春的医生说道：“你一直拉着人家呀？快撒手！” “哦……哦……”岳素梅这才回过神来，“小赵，快去跟你叔叔到书房里面坐着喝茶去，阿姨到厨房里面去，准备饭菜，一会儿就可以吃饭了。” 赵明有些不好意思，“阿姨，要不让我去厨房里帮你吧，厨房里那一套东西我熟！” “今天你是客人，哪敢劳烦你？快去吧！” 在岳素梅和薛雅几番催促之下，赵明这才和薛正德一同进了书房。 薛正德给赵明泡了一杯茶说道，“茶还喝得习惯吧？” 赵明点点头，“平常喜欢喝一点绿茶，没有问题的！” “喝茶好，喝茶提神醒脑，又可以改善消化系统，年轻人学学喝喝茶，对脾性和身体都有好处！” 赵明微微一笑说，“叔叔说得有道理，不过叔叔晚上喝茶的话，对睡眠应该没有什么好处吧？” 薛正德摆了摆手，“瞌睡本来就不多！” 只见他指了指桌上厚厚的一堆文件，然后说道：“单位的事情太多了，多而不少的都会带回家里，慢慢翻看，不知不觉就深夜了。要是不喝点茶的话，坐在沙发上或者办公桌前就会打瞌睡，正儿八经的躺上了床，反而睡不着，年纪大了就是这种毛病。” 正当赵明微微一笑的时候，听薛正德说，“薛雅说你把吴老爷子照顾的很好，我得好好感谢你啊！” 赵明摆了摆手说，“叔叔不用客气，我也是刚刚到这个单位来不久，偶然的情况下吃到了吴老爷子的担担面，我这人嘴好吃，一天要是没吃到，浑身就难受。碰巧去他家的时候，看见他生病了，就关心照顾了一下，其实换做是谁，也会帮这个忙！” 薛正德叹道：“年轻人有你这种心胸，本来就已经不多见，不用谦虚。吴老爷子对我们家有恩，我闺女应该对你说过了，你替我们做了我们不能做的事情，感谢你也是应该的！”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赵明也没有谦虚的必要，于是接下来薛正德得怎么夸他，他都照单全收。 这个时候，外面有人敲门，薛雅开了门，大叫，“妈，有人找！” “来了，你去帮我看着火！” 薛雅看火，那就是灾难现场，她在厨房里又喊又叫。 赵明赶紧去跟了过去从薛雅的手里接过锅铲来，说，“我来炒吧！” 看到赵明熟练的操作时，薛雅的脸一下就红了起来，她本来就不想进厨房，讨厌油烟的味道，更讨厌油，看见赵明这么熟练，要是跟他在一起，说不定以后就不用进厨房了呢！ 正当薛雅异想天开的时候，岳素梅走进厨房拎着她的耳朵说，“死丫头，看看人家赵明，再看看你，都这么大的人了，连饭都不会煮，以后当心嫁不出去！” 薛雅面红耳赤的时候，岳素梅刻意的观察了一下赵明的表情，发现这个小伙子只是带着微微的笑容，显得特别的平和。 照明这个样子，简直就是岳淑梅心中女婿的完美模样。 岳素梅赶紧从赵明的手中要去抢锅铲。 赵明却坚持自己来，说，“不用了，阿姨就让我来炒吧，两下就炒好了，你有事先去忙。” 岳素说，“没什么大事，就是他们过来送一下护照。” 薛雅一听，“妈，你这是又要公费出国旅游了吗？” “滚你的，我们是出国考察。” 薛雅长长一叹，“进出口贸易就是好呀，动不动就能出国旅游！” 进出口贸易？赵明心里对这个单位好像有点印象，于是说，“阿姨，一会儿我有点事情想向你请教！” 第779章 打听出来的情况 说是过来吃饭，到最后就是赵明在做饭，看到赵明手脚麻利的样子，岳素梅手里那个高兴了，一会冲着赵明点头，一会又朝薛雅露出慈母般的笑容。 薛雅被她妈这笑给吓得头皮发麻，忍不住地打寒颤。 有的人说，阿姨我来帮你吧，那只是客气一下！ 而有的人说，阿姨我来帮你吧，不但要帮你，而且比阿姨本人都做得好。 赵明显然就是这么一个人，所有的菜，放上桌的时候，连薛正德的眼睛都看直了，就拿这回锅肉来说，软硬适中，肥肉粘牙，吃着唇齿留香。 一个长期在外面吃饭的男人，突然觉得家常菜这么好吃，那这道菜一定不是自己老婆做的。变得直勾勾的看着赵明说道：“赵明，你这个手艺都可以开馆子了。” 赵明嘿嘿一笑，“以前我在涪江的时候，他们也这么说，只不过，我的心思可不在开馆子上面，一心想要进单位当工人。” 薛正德来了兴趣，一边吃一边看着赵明问，“不是想当工人吗？怎么反倒当上了书记。” 赵明有些不好意思的挠头，“说来这当中可能有些运气吧，原来只想着要个铁饭碗，有一口饭吃就满足了，可是到后来，不知怎么回事，就爬到了今天的位置。现在才发现，不光是自己要吃饱饭，手底下还有那么多工人跟着都要吃饱饭。肩上的担子越来越重了。” 薛正德的筷子晃了晃，说道：“你这小子的话，要把那些新的脑袋往上爬了，投机分子给气死呀！” 赵明扒了两口饭进嘴里，“投不投机的，我倒是不是特别在意。只要能把事干成了，我也觉得他是很厉害的。只怕有的人，借着单位上的名义，谋的全是私利。这就让人有点反感啦！” 赵明说话的时候，特意看了一下薛正德的眼睛，然后埋下头来不好意思的笑道：“叔叔，不好意思，我吃个饭怎么还发起牢骚来了，就是最近碰上许多事情，脑子里有点乱，顺口一说，你可千万别放在心上呀。” 小狐狸，薛正德在心里笑骂了一句，暗想，这小子的话可不像是发牢骚，倒是有一点投石问路的感觉。刚才那个眼神似乎也在打量自己，这个小家伙看样子不是那么简单呀。不过话又说回来，25岁的年纪能坐到一个正科级单位的书记，那怎么可能是简单的人物呢？就在这时，岳素梅突然问赵明，“刚才你不是说要打听一下我们单位上的事情吗？你问吧，有问必答！” 赵明顿时来了兴趣，“岳阿姨，我就是想了解一下进出口贸易的问题，比如说，我们单位有一批重点的装备，需要购买的话，一般来说是直接到国外去找厂家啊？还是在国内找代理商好呀？” 岳素梅马上说，“年代不一样了，以前搞计划经济的时候，有些是计划经济内的产品，有些是计划经济外的产品，国家在贸易这一块一直没有放开，所以呀，国内的产品的质量一直都跟不上，不过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就拿我们渝州来说，搞试点，搞发展，首先打开对外贸易，让好的商品能进来，同样能让好的商品出去，许多国外的厂商呢，都会到我们渝州来考察，这次我们出去嘛，也就是对国外的一些加工制造业，进行考察。所以说，要买东西，那肯定是直接找厂商，代理商在中间赚的这一笔钱搞不好都可以买一套装备了，你说对吗？” 是呀，这也就是赵明最担心的问题，何况除了代理商之外，还有这么多人在当中间介绍人。 于是，赵明点了点头说道：“岳阿姨说的太对了，所以我想请问岳阿姨，不知道你对斯维塔克这个集团有没有什么了解？” 岳素梅讶道：“斯维塔克？全球最大的石油装备供应商？” 赵明点了点头说，“就是它！” 岳书梅一拍手，说道：“太巧了，这次我们去老美的地盘上，其中一站就是参观斯维塔克的生产线！” “真的？”这下轮到赵明激动了，有些不好意思的搓着手，对岳素梅说道：“岳阿姨，我不知道你们跟斯维塔克之间有没有什么项目上的合作，但是不瞒您说，我们单位这次的装修装备更新换代，瞄准的就是这一家公司，听说他原来有对我们国家供应装备的先例，不过是由代理商完成的。所以我想请你这一次出去的时候，能不能跟他们接一下头，看看他们有没有直接出售的打算，如果他们过来考察一下我们东矿的实际情况，当然也就更好了。我们想从他们手里直接买装备，直接越过代理商这个环节！” 岳素梅看了看薛正德，直到薛正德点了点头之后，薛素梅马上说，“当然可以了，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况且我们渝州现在搞的就是试点，可以与国外直接贸易往来，这种跟厂商直接接头的方式，是被许可的，而且也是应该鼓励的，小赵你放心，这一趟我考察完了回来一定给你带来一个满意的答复，像他们这种厂商，其实非常来华考察，因为我们现在我们国家正是遍地开花的大时代，这些厂商那是巴不得和我们合作呢！” 等岳素梅说完之后，薛正德敲了敲桌子说道：“小赵呀，你人年轻，可能是叔叔年纪稍大了一些，相对保守。我觉得激进一点没有什么不好，不过要时刻懂得保护自己，你觉得呢？” 赵明知道薛正德这是在保护自己，所以才点了他一句，赵明点了点头，举起手里的茶杯来说道：“叔叔我今天晚上没喝酒，以茶代酒敬一杯，感谢你，也感谢阿姨，谢谢你们对我的照顾、帮助和保护，你放心吧，工作当中我一定会好好保护自己的。” “你就不感谢一下我？” 薛雅死皮赖脸地跟赵明碰了一下杯子，脸红心跳的样子，惹得众人一阵大笑。 第780章 好消息 岳素梅要去送赵明。被薛正德给拖了回来！ “你干什么？我送小赵你为什么不让我去？我跟他谈的投机，想多陪他走一段。” 就没见过这么上赶着的，比女儿还心急，这是怕小雅嫁不出去？薛正德真是被他老婆这态度搞得哭笑不得！ 薛振德假装生气地瞪了岳素梅一眼，“你这人怎么这么没眼力劲啊？人家年轻人的事，你瞎掺和什么！” 岳素梅这才反应过来，薛正德这也是对赵明看上眼了，于是赶紧坐在薛正德的身边问，“老薛老薛，你快说说，对这个小赵印象怎么样？” 薛正德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思想，点头道：“这小伙子……不行，不行……” 看到岳素梅似笑非笑的那张脸时，薛正德立马改了口。 岳素梅顿时被薛正德搞得哈哈大笑，“好了，说认真的，赵明这个小伙子跟我们小雅合不合适，你看人看得准，快说说，他人怎么样？” 薛正德一脸严肃地说，“他是我这些年来见过，成色最好的年轻人，有干劲，有理想。最重要的是，觉悟很高，至于这手段嘛，那也是不简单的，他也是运气好，这么巧就碰上了我们，来的时候我就发现他面露愁容，脑袋里装了很多事情，估摸着也就是被他们矿区这件事情给搞得焦头烂额了。” 岳素梅说，“东矿我是知道的，他们这个集团都属于部里直属的单位，地方无权监管。这样的单位当中牵扯的东西太多了。现在赵明这么一搞，不知道会搅出多大的风浪呢？” 薛正德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问道：“你觉得赵明能闹出多大的动静？” 岳素梅瘪了瘪嘴，“这谁知道呀，不过我倒是挺好奇的，你说他一个正科级，过往的事情会不会太大了点？” 薛正德点了点头说，“是呀，装备更新换代的事，一定是总公司下达的任务指标，就算上边把权力下放，那至少也是一个局级单位才能够做主的事，他现在只是个科级，差得这么远，居然也对这件事情打起了主意。这倒是让我对这个小伙子的前途很看好！” 岳素梅点了点头，“二十五岁的年纪，如果上面没人拉他的话，在这个年纪怕是也顶多就是和三朋四友在外面喝酒打牌，唱卡拉ok吧！” 两口子通过谈话之后，心里也有数了，他们很明白，在赵明身后站着一个一锤定音的人。 “你不用在意我爸妈说的话！” 这是薛雅陪赵明一路走过来说的最多的一句话，赵明都听了好几遍了。 看着薛雅紧张的样子，赵明淡淡笑道：“我没有在意，他们也是关心你，多问了问我的情况，我也能够理解，不过还是麻烦你跟叔叔阿姨说一下，我这个人的情况可能有些复杂，应该不太符合他们择婿的标准。” 薛雅听得心里一颤，脸都震红了，她又不是小孩子，听到赵明这句话的时候，哪里不知道赵明想表达什么，横眉怒眼地说道：“我发现你这个人脸皮真厚，都说了让你到我家来，只是因为我爸爸妈妈想表示一下你对吴大爷照顾的感谢，其他的事情你就不用想太多。” 薛雅说了两句之后非常生气的转身就走，不过走了两步之后又发现自己做的是不是太过了，于是转过头来看着赵明说，“你放心，你拜托我妈的事情，我会催促他办的！” 看到薛雅气冲冲的样子，赵明不禁在心里叹了口气，最难消受美人恩，有的话必须还是得说清楚。 接下来几天，薛雅再也没有出现在赵明的身边，赵明以为他就这么生气了，直到有一天他再去看吴大爷的时候，在门外又碰到了，当然这次来的还有薛正德。 “巧了，我们本来说来看看我大爷之后，再到上面去找你的，在这里碰上了那就一起吧！” 薛正德说着就走进了院子，看到吴大爷的时候哈哈一笑，“老叔叔，我来吃你那碗连老蒋都赞不绝口的担担面咯！” 两人这一见面感触颇深啊！ 他们聊得很高兴，几个人一起在吴大爷家吃了一顿担担面，走的时候都还有些不舍。 薛正德在离开的时候告诉赵明，说，“你岳阿姨再有两天就回来了，他让我提前转告一下你，跟斯维塔克的接触非常成功，斯维塔克对东矿这边的情况很感兴趣，决定在你岳阿姨回国的时候，他们也派一只考察团队，专门到我们渝州来，考察一下你们东矿的情况。不过这件事情，因为涉及到你们企业内部的机密，所以地方上不可能批什么特权，允许他们进入参观，要是部里面追究下来的话，地方上是要担责任的。所以如果可以，你还是应该拿到你们局里拿到相应的手续，这样的话方便之后的行事。” 赵明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兴奋的拉住薛正德的手说，“薛叔叔真是太感谢你了，到时候岳阿姨回来的时候，我亲自下厨再给你们做一顿好吃的！” 说着话，赵明这就要回单位，薛雅在后面气的跺脚，“赵明你混蛋，我的功劳就没了吗？你从头到尾连句谢谢都不说！” 赵明傻笑着说道：“也谢谢你，走了！” 薛雅有些委屈的在他爸身边问，“爸，我是不是不够优秀啊？他好像一点都不喜欢我！” 薛正德摸了摸女儿的后脑勺说道：“傻闺女，当初你带他回来的时候，完全就是因为他对你吴爷爷好，也许这当中是因为爱屋及乌的原因，不用计较太多，天下的男人这么多，也不止他一个人赵明这么优秀呀，我们就当是还她一次人情嘛！” 听到这话时，薛雅并没有释怀。反而更加难受了！ 赵明回到办公室，赶紧一个电话打到詹伟的办公室当中。 詹伟很好奇，赵明这么长时间没联系过他，也不知道今天是有什么急事。 “说吧，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赵明笑道：“詹叔叔，你把我当成什么了？有麻烦才找你吗？实话告诉你，有一个好消息，不过我现在不能告诉你是什么，你帮我弄一张批条，批条的内容是允许外企能够参观我们东矿的这边一线生产单位！” 詹伟心中一紧，不知道赵明这次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第781章 求闲若渴 批条开好了，可是詹伟还是有些不放心。 “赵明，这可是事关单位的生产保密守则，你难道就不打算真的跟我透露一点吗？也让我的心里有个底！” 赵明笑道：“詹叔叔，以我们单位现在这种生产技术和条件，还有什么秘密可言啊？” 我听得心头一震。暗想这小子该不会是找到了什么方法能破解当下的局面吧？不过再转念一下，这怎么可能呢？张伟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不过赵明这小子最擅长做的事情就是，把不可能变成可能！ 于是詹伟在电话里有些激动的嘱咐道：“赵明在不违反原则的情况下，你放开手脚来搞，上面有詹叔叔给你顶着。” 赵明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非常的激动，“詹叔叔，有你这句话我心里就踏实了，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难做！反而我现在做这件事情对东矿，对南方局，那都是百利无一害，请你相信我。” “臭小子，咱们什么关系？我怎么可能不相信你？好好干！” 得到了詹伟的支持之后，赵明接下来手里头的工作任务即多又重。 比如说这次考察团的参观要秘密进行，所以东矿的陪同人员就必须是得信得过的人，而且又有一定的专业知识，所以这些人照明还得一个一个的挑。不能让考察团队了解的太清楚，但是又必须得让他们多少了解一些。 可以让他们看到我方生产时，热闹的场面，但是又不能让他们知道，我们在生产技术原始且落后。 这样的话在合作当中，东矿可以占据一些主动。也可以将合作的可能性大幅度的提升。 挂断电话之后，照明没有停歇，马上拿出一张纸来，在纸上面，把自己需要的人员列出一张表格之后，然后给谢玲打了个电话过去。 “找哪个？” “玲玲儿，郭兆明，晚上有没得时间，一起吃个饭嘛！” “没空！” 谢玲一下把电话给照明挂了，赵明哭笑不得，看来是前几天对他爱搭不理的，把这个姑娘给惹生气了。 结果到赵明下班的时候，谢玲已经在办公楼外等着他了。 赵明笑问，“你不是说没空吗？怎么又来了？” 谢玲直勾勾的看着赵明问，“我只问一句，那天那个姑娘是不是你的女朋友？不要让我当了第三者，我还不知道，到时被人家追到办公室里来打。” 哭笑不得的说道：“她不是我女朋友，只是一个朋友而已，小姑娘爱闹，很正常，你不要误会！” “我误会个屁，你跟我又没什么关系，误会什么？” 谢玲哼了一声，然后对赵明说，“今天晚上去我屋里头做饭，你来做。” 赵明这次有事相求，没办法，只能乖乖的跟着谢玲回家。 桌上摆的菜可都是谢玲最喜欢吃的菜，尝了几口味道之后，好吃得差点没把舌根子给嚼下去。 谢玲原来以为赵明这个男人没什么脾气，现在发现她不但有脾气，还是个居家型的好男人，难怪这么多姑娘都喜欢他。 想到这里心里谢玲不禁有些脸红，看着赵明问，“到底有什么事找我，快讲！” 赵明把今天下午整理出的一个名单，放在谢林的面前说，“这上面的名单表格都空着，我希望你在我们东矿里面找到这些专来对口且符合条件的人，帮我填进去，至于人员调配，到时我自己去找上面替我协调。” 谢玲拿起表格一看，“钻井机械工程师：要求对京东目前钻井队所有型号的钻井机械。包括钻钻机、柴油机等；英语专业：至少专八，对石油专业英语并且能与老外口语正常交流，还能担任翻译工作……” 看着这一条条近乎苛刻的人员要求，谢玲开始还有些惊讶，对于符合这些要求的人员，她心里已经有数了。 谢玲看着赵明问，“你老实跟我说要这些人来干什么？” “你先告诉我，这些人能不能找到我才决定要不要告诉你，毕竟这当中牵扯了太多的事情。” 谢玲的眼中有些得意，“这些人我一个不少的全部都给你找出来，而且我现在都能想得起他们的名字来。” 要知道在东矿从来都不欠缺人才，重要的是欠缺一双会发现人才的眼睛。 赵明为什么会谢玲呢？因为谢林在组织人事科上班，这些年对大学生、中专生、技校生的调动，她多多少少都有一些印象。赵明找她是有一定道理的。 然而赵明没有想到的是，谢玲对这些人员的了解可能都超过了他们自己，这些年看到人员的调动不尽为他们感叹一声，怀才不遇。 谢玲找来了笔，在赵明的表格里，一一的填上了那些人员的名单，递给赵明，说道：“这些人就是我现在能想得出对你来说最有帮助的人了，虽然我不知道你要干什么，但是他们一定符合你的要求。他们在各自的专业里面也许不是最顶级的，但是一定是最靠得住的，他们有着过硬的专业知识，却不能受到自己领导赏识，大部分人从事着与自己专业不相干的工作，如果你能重用他们的话。他们对你一定非常感激。” 英语专业当中谢玲的名字，让赵明感觉到非常的惊讶。 赵明不可思议的看着谢玲本人，“这是……” “没错，这人就是我！” 赵明惊道：“你还是学英语专业出身的？” “是啊，英语专来本科，那年解决自己内部职工子女工作，虽然不在要求的专业范围之内，但好歹也是大学生，直接就给招了回来。可是我一个学英语的，没地方安置呀。可是我人长得漂亮，最后进了组织人事科。不过你放心，我的专业知识不但没有丢，反而这些年通过自学将石油专业英语吃得很透，跟老外交流起来，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 目光一转，谢玲看着赵明问，“现在你可以跟我说你准备干什么了吧？” 赵明倒也没有隐瞒，半真半假的把考察团这次要来东矿参观的事情，告诉了谢玲，只是嘱咐她，这件事情上面并不知道，所以千万不要扩散。 第782章 要人 不要扩散？这件事情本身就是不符合逻辑的，考察团来东矿参观，不论规模大小，都应该是矿区这个层面上该管的事，至于人员的调配，就更应该是矿区层面上应该拿主意，再怎么也轮不到赵明来当中掺和。 这之后，还会成立什么领导小组，任脸组长、副组长和一大帮子混混组员之类的。 说不定还会开会，把这件事情当成今年四季度重中之重的工作来布置一下。 然而，这件事情从头到尾矿长书记都不知道，只是交给钻井公司一个书记来完成，认真的吗？ 这件事情当中处处透露着与国企不相符的逻辑，不过看到赵明不愿意多说，谢玲也就不再多问，至少她自己的专业知识，终于可以学以致用。 谢玲眼巴巴的看着赵明问，“你真的能把我调到你们钻进公司去吗？” “应该不是问题吧！” 赵明含糊其辞的说了一句，看看时间也不早了，就这么要离开。 谢玲大叫，“你这个哈儿（笨蛋），找我办完事情也不多耍哈儿！” 赵明老谢玲急眼的样子，笑道：“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很容易出事的！” 大热的天，谢玲本来穿的就不多，刚才又出了那么多汗水，身上的白衬衣半透不透的都能看到肉了，这让赵明有些口干舌燥，如果再不走的话真的会出事。 谢玲照明的话时，一下子拉住了赵明的手，“你怕啥子，你怕我会吃了你蛮？” 赵明露出两排大板牙，轻轻的把手抽了出来，笑了笑还是走了。 谢玲靠着门背后想，难道自己真的不够好吗？ 走到镜子面前照了照，捏了自己两把，这手感可以得嘛！难道是他自己有问题？哼，不是男人！ 周一早上例会，陆志高把上一个星期的生产情况总结了之后，布置了一下未来一个星期的生产任务。 然后，陆志高和熊爱国的脸色变得异常的凝重，只听陆志高严肃的说道：“半年工作总结会马上将要在南方局已经如期举行，明天我跟熊书记就要前往都城参加这个会议，家里面的事情就拜托你们各位了。我在这里要强调的是，半年工作总结会之后，会有一个阵容豪华的工作组会到我们东矿来检查，这事情想必你们各单位已经清楚了。各科技单位的主管领导下去之后，要认真召开会议，整理出迎接检查的方案，将各方面工作落到实处。务必让检察工作圆满结束。这次谁要是给我出漏子，我就收拾谁！” 熊爱国动了动嘴皮子，扫了众人一眼后，严肃地说道：“大家不要有太大的心理压力，这一次的检查工作和过往的检查，没有什么区别，大家就像原来一样，放轻松，做好自己应该做的事。” 就在这个时候，熊爱国看着柏光禄问，“招工工作进入尾声，这两天应该就要考试了吧，有没有什么问题？” 柏光禄笑道：“最大的问题，当然是名额不够，大家都这么专心这么努力地学习，可是到最后总有一百多号人会被刷下来，能进单位的也只有四十八个。” 熊爱国没好气的戳了戳桌子说，“我是让你在这里发牢骚了吗？我是让你有问题提问题，没问题，你就给我好好工作，安排下去的事情，哪轮到你来发牢骚。” 熊爱国现在已经将柏光禄和照明归为一类人，那都是他的眼中钉，逮住机会一定会打压一番的，就好比现在这个样子，被熊爱国瞪了一眼之后，柏光禄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说，“书记，那我就没什么问题了。” 招工这件事情其实让熊爱国和陆志高最为头疼，为什么呢？工作组卡在这个点儿来，一旦招工事情上有任何问题，下面的人只要一闹起情绪来，那么家丑注定外扬，脸面上过不去。到时上面责怪下来，陆志高和熊爱国注意是吃不了兜着走，所以他们最担心的不是怕工作组下来查到什么问题，而是怕工作组下来正好遇上这帮不服管的人闹事，那可怎么办？想想这件事，真是够头疼的。 陆志高一心担心自己退休，不要搞个晚节不保。而熊爱国却一心想着借这次的机会，将柏光禄和赵明一同给拿掉，那么对他来说就不再是什么危机。 例会结束的时候，赵明没有回钻井公司，而是拿着一份名单，直接跟进了陆志高的办公室。 熊爱国本来想和陆志高商量一下半年工作总结会的细节，看到赵明刚进来的时候，有些不耐烦的皱了皱眉头，“刚才会议上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 赵明笑着说，“没有，没有，书记，我只是来跟矿长要几个人手！” 陆志高一听，嘿嘿笑道：“方尚不过来，怎么你跑来了？” “方经理这个时候急忙回去传达意见，我无所事事嘛，就把这个名单拿过来给矿长瞧一瞧，请矿长行个方便。” 熊爱国看到陆志高接过名单认真的看了起来进，他知道路子高一时半会儿抽不开身了。于是瞪了赵明一眼，缓缓的站起身来走出了办公室。 赵明走到门口站了几秒钟之后，将头轻轻的伸了出去，在转角看到熊爱国的瞬间，熊爱国满脸尴尬，嘴角都在抽搐，瞪了赵明一眼，这才赶紧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赵明嘿嘿一笑，把办公室的门给关了起来，来到陆志高的面前问，“怎么样？矿长，这几个人手能拍给我吧？” 陆志高看着名单上的人，笑眯眯的说道：“赵明啊，我明年就要退休了，这个时候你能不能不要给我整这些莫得用的东西。说吧，你想干什么？” 赵明早就准备了一套自己的说辞，一本正经的说道：“钻井公司这么多年以来技术资料从来都没有整理过，导致我们的钻井技术一直处于比较落后的阶段，所以我想趁着这次机会，组织这些青年的干部，还有技术尖兵，翻译一些国外有用的文献，整理一下我们现有的资料，从理论和实际两个方面，总结出一套有利于我们东矿钻井公司的技术体系。有些事情早晚都是要做的吗？全都是为了将来的生产技术突破做准备了。” 第783章 难搞的人 狗屁，陆子高在心里骂了一声！ 南方局早年就牵头搞了技术研发中心，各个矿区也有自己的技术研发部门，虽然说这些年没有怎么重用，但是技术资料一直在整理，也有存档，这些都是查得到的。 他赵明不去研发中心要人，偏偏要从各个岗位上去抽调一些不相干的人物？陆志高心中冷笑。 陆志高这个当矿长的，对他们这些人才可都是有数的，一个个的都是自己领域的佼佼者，只不过在工作当中并不怎么服从管理，太傲气，大有一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感觉，说白了就是不怎么合群。 打这些人的主意，碰巧这些人都是一个德行，那只能说明赵明在替自己招兵买马，那么他用这些人来到底想干什么呢？ 赵明不愿说，陆志高当然也不问，只不过他最担心的还是，赵明给他捅娄子。 赵明看出陆志高在想什么的时候，直接问，“矿长，你是想退休的时候被人戳着脊梁骨骂。还是想在你这一生职业生涯当中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呢？” “废话，我当然想……等等，你这家伙到底在打什么主意？能不能给我透个底啊？” 赵明笑道：“矿长，我只是想感谢你上次借方尚的嘴来提醒我，投桃报李，这一次，我一定还矿长一个大人情。” 陆志高看到赵明那不怀好意的样子，吓得直摆手，“别别别，你别把老子拖进泥潭里就算不错了，这些人我都可以批给你，你干什么都不用跟我说，我一点都不想知道！” 看了看名单，陆志高皱了皱眉头说，“其他的都还好说，这个巩学明，有点不好搞呀！” 巩学明为什么不好搞？赵明对这个人的印象不是特别的深刻，不过看到陆志高皱眉的样子，赵明觉得这个人一定有什么不得了本事。 陆志长长地叹一口气，回忆起这个让他焦头烂额的家伙。 巩学明十六岁就参加工作了，在单位上干了两年之后，觉得自己理论底子太薄了，十八岁的时候带薪去中等专业技术院校学习了两年，二十岁出来，一身本事。 巩学明一出来的时候就感觉自己要飞天，指点江山那股牛劲谁都压不住他，不过他是真的有本事，把它放到钻井队上，搞装备管理和技术维修。这才不过半年多时间，以前那些技术员弄不懂的图纸，他不但弄懂了，还把技术难点一一标注，画了全新的图纸，让所有的技术员都能一眼看得明白。 钻井队那套装备他吃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上面工作组下去检查，有什么疑问，问什么他答什么，让人瞠目结舌。 他说装备老化了，需要大修。那就大修嘛！ 大修完了他又说装备太落后，需要更新换代。 这里又哪里是他一个技术员说了算的呢？于是这件事情就这么搁置着。 他心里有气，组织全体技术人员大搞技术改造，搞装备挖潜活动！ 陆志高当时真的是高兴，因为得了个宝贝啊。陆志高当时也是天真，没有考虑到具体的情况，这里是国营企业，所有人的想法都差不多，手里的活不可能一天干完，永远也不可能干得完。 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混子思想，那是根深蒂固。 陆志高是同意搞技术改造好呀，但是下面的人不干了，说什么工作量实在太大了，他们干不了。于是这帮人就排挤巩学明，让他一个人干。 好啊！一个人干就一个人干！龚学明也是有脾气的，真的就一个人开始干起来。 装备检修，技术改造，这个是要停工停产的，耽搁的工期太长了，生产任务完不成，害得大家被扣工资，他理所当然的犯了众怒，差点在钻井队上被打死，最后陆志高就把他调到后勤来。 刚到后勤来的时候还挺本分，天天在办公室里研究什么技术论文，搞技术资料统计。后来倒好，胃口越来越大，现有的这些技术资料满足不了他的需求，让陆志高给她买杂志，还要国外的刊物，陆志高去哪儿给他买？ 陆志高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回忆起龚学明这些点点滴滴的时候，叹道：“我不得不承认他的的确确是个人才啊！可是就是不太会做人。来不来就给我甩脸子还发脾气，说什么偌大一个矿区居然买不到这些东西，把我给气的，不过我倒是觉得这个年轻人好学上进是好事，我没整他。最后呢，书记看不过眼，就把他给教训了一顿，后来两个人在办公室里吵起来了，书记说要发配他，把他发配的远远的，眼不见心不烦。你猜他怎么着？指着书记的鼻子说，你发配我可以，将来有一天你一定会八抬大轿把我抬回来的，瞧瞧，人家多牛气啊，所以说啊，赵明，你要找他，先准备个八抬大轿吧！” 赵明呵呵一笑，“搞技术的人都有自己的骄傲，八抬大轿不用了，只要给他一点好东西，他马上就跟我走了！” “滚你的吧，你把人家当狗啊，丢骨头呢？” “矿长，你怎么骂人呢？这样吧，这个巩学明交给我，我保证把她带回来，不过归我们钻井公司管，至于书记那边，麻烦你去做一下工作！” 赵明丢下一句话，也不管陆志高是不是答应，这个人他是要定了，这样的人才居然把人家发配了，真不知道这个熊爱国到底脑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 回了办公室以后，赵明又具体再了解了一下巩学明家里的情况，才发现，他老爸原来是当过兵的，而且是参过战，这样倒好，要不把张涛给带上，说不定还能起点儿作用。 想到这里，赵明立马联系了张涛，正好小影的父母也来了，有人帮着带孩子，张涛就可以理所当然的跟着赵明去出差。 下放的地方离渝州市区有140多公里的洪隆县！ 在单位名叫野外作业的公司，具体位置在洪隆县的乔山镇。 以为渝州热，没想到这个鬼地方更热，而且闷得厉害。长长的一段碎石子铺成的路，一直到山上，而野外作业队就在这个三四十度坡道的尽头。 第784章 乔山镇 我接到拼成一个十字，组成了现在的桥山镇。顺着十字路，朝上走，就是野外作业队所在。 而下半部分，就是乔山镇。 有了野外作业队的入驻，桥山镇变得异常的热闹，而且这里的居民也普遍偏富有，连就连小卖部都有好几个，而且下面的餐馆也很多，菜市场，学校，剧场……应有尽有。 字路口有一家面馆，生意特别的好，来来往往的人都会在里面吃一碗面条，这里的面条分量特别足，那碗大的像个脸盆一样，不过大家吃的时候也不会觉得这个面多，吃起来呼呼的往嘴里说就行了，那叫一个香，赵明看的直流口水，对身边的张涛说，这个时候都饭点了，我们先吃一碗面，再上去打听吧。 于是两人走了进去，“老板，煮两碗面条。” 赵明吆喝了一声之后，一个五六岁的小姑娘端着一碗面汤，放慢步子稳稳的走到赵明的面前，将面汤放下后，再去打了一碗过来，说道：“叔叔，我妈妈这个时候很忙，你们先喝碗面汤，休息一下，一会儿面条就来了！” 小丫头长得很乖，看看她的样子，再瞅瞅蜂窝煤炉子面前正在忙活着煮面的女人，母女长得很像。这才想起招牌，“少妇牛肉面”，果然是名不虚传的。 小姑娘刚才还在招呼客人，这个时候看见对面的石阶小道下来了一个男孩子，手里拿了一块大石头在地上，就那么写写画画起来，小姑娘很好奇，马上跑了过去，蹲在他旁边看他写字。 赵明反正等着也无聊，于是走了过去，才发现这个跟女孩差不多的男孩子在地上写的字，那叫一个漂亮，这个年纪能写出这一手好字，实在是不容易，赵明摸了摸男孩的头问，“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仰头朝赵明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说道：“我叫方兆年。” 瑞雪兆丰年，真是一个好名字，这孩子张口居然说的是普通话。 “兆年，你教我写字吧！” 小姑娘刚刚说了一句，少妇牛肉面的老板吆喝道：“林佼，快来帮我招呼客人！” “哦！”小姑娘应了一声，赶紧朝面馆子里跑了进去。 这个时候，张涛吆喝了一声说，“面煮好了！” 来咯，赵明应了一声，一转头的时候，恍然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定睛看过去，那人怎么有些眼熟呀？不过他的步子很快，马上消失在了街角的地方。 林震？怎么会是他呢？赵明觉得自己应该没有看错。 带着几分疑惑，赵明回到面馆当中吃面条，周围坐的全都是野外作业队的工人，讨论的无非都是一会儿去哪儿喝茶，打个牌什么的，天气这么热，下午三点之后才上班，中午闲着也是闲着，总不可能睡午觉吧？ 好奇之下，赵明对旁边一个人问道：”请问你们有没有听说过巩学明没得？” “巩师？怎么可能没听过，他可是我们野外作业队的名人啊！今天中午又在机修厂加班了吧？估计今天应该不会吃饭了。一旦装备进入维修期间，他就跟中了邪一样，能整日整日的在那个地方杵着干，这么热的天，你说人哪受得了呀？” 赵明朝张涛露出两排大板牙，笑得十分的灿烂，这还真是个宝贝啊，你说这么玩命干工作的同志，怎么就把他扔到这么偏远的地方来了？不过赵明倒不觉得他在这个地方就是个错误，学以致用，在哪个地方都是干工作。 你和张涛还在吃面条的时候，刚才那个叫方兆年的父母，抱着他，来到了十字路口。后面跟着一个头发花白的中年男人，依依不舍的吊在后面，“这就要走呀，要不然在家里多住两天吧？” 方兆年的父母说，“那边工作实在太多了，能回来看你一趟也不容易，年底的时候我们要是有时间再抽空回来吧！” 林佼一听方兆年要走了，马上站在门口，白白嫩嫩的小手举了起来，轻轻的挥动着，眼睛里面都放起了泪光，稚嫩的声音喊道：“方兆年你还会回来吗？” 方兆年只是笑笑，也没有说话，林佼一下就哭了。 “呦呦呦，怎么还哭上了？兆年他爸妈，你们路上慢点啊，注意安全。”牛肉面馆的老板双手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冲他们两口子挥手道别。 小两口朝她点了点头说，“林丽姐，我们先走了，祝你生意兴隆呀！” 一辆破烂的公共汽车过来的时候，他们两口子站了上去，这前脚一脚走，面馆里的人就议论起来了，“老方的命真的好呀，生个儿子这么争气，瞧瞧那媳妇长得可真漂亮，听说两口子都在京城工作，不知道是干什么的，看这样子可能都不简单啊！” “简单又怎么样？父母在不远行，生个儿子这么出息，结果远在天边，又尽不了孝，你看老方的眼睛，都直了！” 众人正在一番议论的时候，赵明和张涛给了钱，差不多也该上去了，回头看了一眼，老方果然还在十字路口，朝他儿子离开的方向看着。 赵明突然在想，自己走的那天，老赵会不会也是这个样子？别说还真的有点想家了。 野外作业队的机械厂在半山腰上，一条直路走到头不用转弯，大门就在面前，看门的在里面摇着扇子，半睡不睡，赵明也懒得招呼他，直直的就走了进去。 机械厂不大，就两个厂房，里面车停满了，院坝里停了一辆路上从来看不见的大卡车，轮胎的高度都快到赵铭的脖子了。车身旁边靠了一把巨大无比的太阳伞，就算在伞下面，这地面温度差不多快50度了吧，热气呼呼直往上冒，赵明的内裤都打湿了。 站着都难受，更别说干活了。 可是在看那辆卡车的背上，居然还蹲着一个穿工衣的男人，在检修装备。 赵明看了看四周，连个鬼影都没有，就他一个人在干活，这人要不是巩学明，才有鬼呢！ 第785章 拐来了 赵明在台下看得正出神的时候，台上那个弓着身子的巩学明空然往下头看了一眼。 “弟娃儿，麻烦你帮帮我，把下面那个十七的开口扳手给我递上来！” 赵明听了后没有任何架子，蹲下身子从工具箱当中选了一把十七的开口，摸着都烫手，这鬼天气也太热了，赵明把扳手在手里捏了捏，直到温度合适了，这才给巩学明递了上去。 巩学明拿着，试了试，正合适，马上就接着干。 赵明二话不说直接爬了上去，蹲在旁边，巩学明瞅了赵明一眼，“你不是这个单位上的人，来这里干嘛？” 赵明嘿嘿一笑，“来找你啊，巩师。” 巩学明一听赵明这口音，不是本地人，那会是从哪儿来的呢？ “来找我。哪个单位的？” 赵明笑了笑，“东矿。” “东矿！”巩学明默念了一声，把工具放了下来，伸着头朝大门口看去，笑道：“没有八抬大轿呀！” 赵明顿时哈哈笑了起来，“八抬大轿哪有回去报仇过瘾？” “报仇，怎么报仇？” “我带你回去收拾熊爱国，你去不去？” “收拾他？人家是东矿的书记，你怎么收拾？你总不可能比他官还大吧，你这么年轻……”巩学明上下打量着赵明，忍不住地说道。 “谁说收拾人就一定要比他官大，你不觉得以弱胜强更有意思吗？要不然当初你为什么能在他的办公室里指着他的鼻子骂？” “呵哟？你知道我前两年的事情？说说回去怎么报仇？” 赵明说，“装备要更新换代了，你当初你没完成的梦想，现在我亲自带你回去完成，正好打熊爱国的脸！” 巩学明的动作一缓，说道：“装备更新换代那是领导受益，我回去怎么就打得了他的脸呢？” “受益，那样往包包里塞东西才叫受益，要是塞不着，他没捡着最便宜，那不得把他气死了？你做了你自己想做的，他没得到他想得到的，算一算这笔账到底谁划算？” 巩学明一听有点意思，大笑道：“看样子你今天是做了准备工作来的呀！” “那肯定，整个团队就只剩你这么个核心人物了。” 赵明白着巩学明的肩一本正经地说道：“要是你参加这个小组，做的事至少要影响东矿未来二十年！” 听到这话时，巩学明上下打量着赵明，皱着眉头说，“我怎么感觉你像个骗子啊？” 赵明哈哈大笑了起来，“我也觉得这么说话像个骗子，不过没办法，事情大概就是这个样子的，你必须得相信我。” 巩学明一听，马上问，“你叫什么，哪个单位的，干什么的？” “东矿钻井公司书记，赵明。” “卧曰……赵书记，你看看你，怎么爬这么高，走走走，我们下去说。” 赵明哈哈一笑，这才从车上爬了下去，瞅了一眼点头哈腰的巩学明，摆摆手不耐烦地说道：“行了，你就别跟我玩圆滑了，搞技术的人不用来那一套，以后跟着我，谁找你麻烦，我收拾谁。” 巩学明上下摸了摸自己身上的包包，发现里面没有烟也没有火，于是厚着脸皮对赵明说，赵书记身上有没有烟啊？赵明马上点头，赶紧从自己左边口袋里掏出一包红梅来给巩学明散了一支。 看到这烟的时候巩学明顿时就笑了起来，叼在嘴上抽的特别有滋味。 赵明暗叫了一声，幸亏老子早有准备。 要知道赵明平常自己应该抽的是红塔山，今天过来的时候专门准备了一包差一点的烟，就是因为陆志高的一句话让赵明印象特别深刻，因为当时巩学明指着熊爱国的鼻子骂，你们平常抽烟抽的这么好，想没想过，如果你们抽烟便宜点，也许省出来的钱，就够给单位的装备更新换代了。 这句话不知道让东矿那些领导干部的脸有多红！ 赵明自问自己是经得住考验的，只不过在这种爱较真儿的人面前，还是应该多注意一下细节。 巩学明要走了，机械厂所有的人都要放鞭炮庆祝一下，因为这个家伙实在是太烦人了。 当然也有人舍不得，因为这个人就是机械厂的厂长，他激动的拉着巩学明的手，看了却是赵明，“你们这些人当初无情的把人家扔到这个地方来的时候，那话说的是太绝了，把人家当垃圾一样的扫地出门。这两年我用的正顺手，你们现在说带走就要带走，有没有考虑过我们这些当领导的感受？他走了之后，我去哪里找一个这么能干的来接他的班？” 赵明拍了拍厂长的肩膀，说道：”我回去的时候会跟矿长好好反映一下机械厂的这种情况。这里也是我们矿区的一部分，装备维修保障工作可是重中之重。到时候给你们安排多一些人手！” 厂长一听，欢喜的叫道：“好好好，终于来了一个干实事的，人手多了单位才强大嘛，谢谢赵书记啊！” 这厂长真是属狗的，变脸说变就变。 昨天晚上张涛陪着龚学明他老爸喝酒，到现在都还是昏昏沉沉的，这老干部实在是太能喝了，送行的时候站在车的旁边，还舍不得的对张涛说。新兵蛋子，要不留下来，再喝两杯，明天再走，张涛摇摇头，老兵我算是怕你了，以后有机会再喝吧，单位赶得及，我们还要回去交差呢。 张涛难得认一次怂，把赵明看的笑的都合不拢嘴了。扭头过去，看着坐在巩学明和他媳妇中间的小巩正，问道：“以前坐过小轿车吗？” 小家伙乖乖的摇摇头。 赵明说，“以后可以经常坐！你爸爸可厉害了，叔叔这次回去要专门给他们配辆车，坐稳哟！车车开的快，我们很快就到渝州了！” 小家伙点了点头，然后低头认真玩着手里的玩具，赵明仔细的看了一眼，差点没咬了自己的舌头。 我的天呐，人家的玩具居然是一把游表卡尺！ 赵明匆匆忙忙的赶回渝州之后，让张涛带着巩学明全家去安置去了，而他却马不停蹄的赶到薛正德的家里。着急忙慌的敲开了薛正德的家门，薛雅开门一看，瞪了赵明一眼，“忘恩负义的家伙！” 赵明也不辩解，径直进了门儿，然后拉着薛素梅的手说道，“薛阿姨这次可真的太感谢你了。” “这有什么好谢的，快坐！我跟你说说情况。” 第786章 技改小组 赵明这天晚上在薛正德的家里和岳素梅谈了很久，包括斯维塔克公司的一些基本情况，还有一些这次他他们来考察的内容，及可能合作的方向，等等。 临近尾声时，岳素梅非常严肃地说道：“赵明，你一定要记住，阿姨能帮你的东西也就只有在这里了，其余的东西全靠你们自己准备，包括什么技术资料及翻译，还有相关专业的人员。能源领域的东西对我们来说相对陌生了一些，专业性太强，我就算想帮也插不上手。这可是你们的老本行呀。” 听到这话之后，赵明很感激的点了点头说，“阿姨你放心吧，这几天我已经把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做好了，还专门成立了一个团队，包括技术人员，翻译等等，这些就不麻烦你操心了。” 岳素梅简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转过去对薛正德说，“看看老薛，你还担心人家，人家这几天可都没闲着呀！” 岳素梅越看赵明的样子，越是喜欢，拉着赵明的手说，“上次你可说好了，要给我们两口子做一顿饭的啊，先欠着，等你什么时候忙完了什么时候再过来，到时我让薛雅去接你！” 薛雅一撅嘴，“我才不要去呢！” 赵明朝两口子说了一声谢谢，冲薛雅笑了笑，直接就出门了，徐雅追过去走到门口听到砰的一声关门声，气得回头就坐沙发上，双脚连蹬的骂道：“死人，木头，狗曰的，宝批龙……” 骂了半天也解不了气。 看到女儿这个模样，薛正德哪里还不知道女儿的心里在想什么呢？ 不敢劝，也不能劝，只得安静地陪着，等她的脾气发完了，也就好了吧！ 赵明这一晚上没怎么睡觉，把一份计划拟了出来，上面写的全是与老外的考察团接触的注意事项。 第二天在你公司的会议室里，坐着几个七八个人。 巩学明在看到桃子的时候，顿时还来个熊抱，这两人的关系可不一般啊，要知道当初被巩学明搞了怨声载道的井队，这是当下的四十二队。四十二队曾经的队长，不是别人，就是陶正他老爸。 要不是陶正他老爸把巩学明给护着，巩学明当时在井队上可能就被打死了。后来陶正的父亲死于一场事故。陆志高也是看在这样的情况下，知道就没有人能保护得了巩学明，所以才将他调到了后勤。 陶家对巩学明是有恩的，龚学明在技术上是较真的，在人情世故上却不是一个死板的人，所以当他看到陶正的时候，异常的激动。 陶振的手狠狠的捶打着巩学明的后背说，“老子以为以后都看不到你了呢，没想到这次，我兄弟居然把你给找回来了！” “你兄弟，谁？赵书记吗？” “废话，不是他还会是谁？对了，不是说要八抬大轿你才肯回来吗？他怎么把你拐回来的？” 巩学明凑在陶正的耳边说，“他说带我回来收拾熊爱国！” 陶正一听哈哈大笑了起来，突然又觉得不好，顿时捂着嘴，在巩学明的耳边小声的说道：“放心，我这兄弟说到做到！” 谢玲一看这俩人聊得这么高兴，于是说，“有什么高兴的事情不如说出来给大家高兴高兴，你们俩在这里说悄悄话是怎么回事？” 于是众人全都围了过来，相互介绍了之后也就认识了，不过初次见面也不熟悉，于是也没有太多话。 谢玲问，“这个赵书记把我们都聚在这时，自己怎么没出现呢？” 赵明不是不想出现，而是赵明要出现的时候被方尚直接给拦截了，把他拖到了办公室，脸都皱成了一个包子。 方尚手背拍着手心问，“我的大书记，你这是在搞什么名堂？你要把我害死吗？” 赵明笑问，“我怎么就把你害死了？” “你突然整这么一个工作小组出来，还说要陪同什么老外的考察团参观我们的钻井队，怎么不跟矿长书记通气啊？” 赵明说，“这怎么叫我不跟他们通气呢？明明是他们不跟我通气好不好？这个命令是局里面直接下下来的，由我们钻井公司直接承担，矿长和书记也就是直接下命令，我们全力配合，怎么就不跟他们通气呢？” “你少来，你去找矿长要人的时候，局里面一点风声都没有，等你把所有的人员都准备好了之后，局里面直接下了个命令给矿区里面，你当矿长和书记是傻子？这事摆明是局里面和你赵明早就串通一气了，你老老实实给我透个底，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看到方尚不依不饶的样子，赵明叹了一口气，说道：“那我就跟你交个底，这次是上面直接通知了我，但是他们想干什么，我真是一点都不知道，之所以准备这些人，那是因为不想被这些老外牵着鼻子走。所以把他们召集在一起，主要也是为了杜绝泄密和防止渗透，矿长现在不管事，书记又容易多想，书记跟我不对路，你又不是不知道，把所有的责任推到我身上，这事他干得出来？老方呀，在这种事情上你就不用跟我较真，我也只是当个跑腿的。走吧，跟我一起去见见我们这个技能小组。” “不去不去！”方尚接连摆手的说，“这件事你千万不要拖我下水啊，搞什么东西都是你赵明一手搞出来的，跟我方尚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什么都不知道！” 方尚话一说完，扭头居然就这么跑了。 像方尚这样的人大概也可以代表企业干部当中的一类人群，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一个字，混！ 因为到了年限之后该提就得提，行政级别和职称这种东西所以跟年龄直接画等号。努力这种品质放在第二位好像也没什么不对的。 班上这个时候要跟赵铭划清界限，真是让赵明有些哭笑不得，赵兵没有多想，推开了会议室的门，见到了他的这些得力干将了。 地位不一样，脑子里想的也不一样，看到这些人时，赵明的心里感慨万千。 等他们一一介绍过后，赵明终于进入正题。 第787章 出发 赵明进了会议室的门，不用再自我介绍，因为这里所有的人都认识他。 赵明已经让人把所有的资料全部都打印了出来，一份一份的放在众人的面前，然后严肃地说道：“在你们打开这些资料之前，我想说，这一次，我们共同要肩负的是东矿未来十五年的发展，所以，如果你们觉得自己扛不下这个重担，或者无法管住自己的嘴做好保密工作，那么，你们现在还有机会可以离开。” 等了两分钟，赵明的目光在会议室里扫了一圈，发现在场的人没有离开的意思，赵明这才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我们这次的主要任务是。帮助东矿完成钻井队装备更新换代。” 他们在一点都没有心理准备的情况下，被赵明一句话惊得目瞪口呆。 赵明摆了摆手，“其实大家也用不着这么惊讶，相信大家应该明白，单位每次在购买什么重大的装备时，其实也就是那几个人做的决定，往往也就是这几个人决定了一个企业的未来发展。目前来看我们东矿的技术设备老化已经是摆在那里的事实。生产力的不足所导致的一系列问题将逐步凸显。这一点已经得到了上级的重视，所以启动了这次钻井装备更新换代。不过，我们这个小组不是要配合上面的工作安排。而是要绕开他们，完成一次单独的筹备工作，我们没有那么多客套，我们要做的事，比他们更快，更准，更直接！目前斯维塔克公司的考察团队已经来到了渝州，现在就入住在渝州大酒店当中。他们接下来几天的行程，参观东矿一线钻井队。而负责接待的，就是你们这个团队。斯维塔克公司的资料我已经放在了你们的面前。他们这次带来了公司最先进的技术设备，我要以你们对这些设备进行深刻的认识，技术核心知识，他们当然不会透露，不过数据这东西是造不了假的。我需要你们对他们给出的数据进行反推，将真实性，可靠性，优缺点等全部整理成资料上报。你们都是我们东矿最专业的技术人员，我相信你们一定能圆满的完成这次的任务。有了你们这份资料，我们就可以判断斯维塔克的钻井设备购买的可行性与必要性。最重要的是可以有效的节约成本。” 赵明顿了顿，马上说道：“还有没有什么问题，可以提出来。 陶正皱了皱眉头，说道，”我们做这些东西出来，有人会听吗？你也知道，上头这帮人，可以允许你提意见，提完意见他们也不一定听，无非就是走一些民主的过场而已！我们做这些工作会不会白做呀？” 陶正这句话说出了大家的心声，赵明微微一笑，“你在家教儿子，难道他不听，你就不说吗？” 陶正嘿嘿一笑，“他不听我捶死他！” 这话逗得大家大笑了起来，赵明摆了摆手说道：“不管他们听不听，工作是我们自己的，我们首先要对得起自己，再来是要对得起单位给了机会，目前来说，我是有很大把握可以说服他们的，但是凡事都没有绝对，我不能向你们保证。难道知道有可能会失败，就不去做吗？” 龚学明马上说，“几年前我就提议想搞技改，现在机会摆在面前，我不会放弃的，我同意赵书记的计划。” 有了巩学明这句话，谢玲马上也举手说，“我也同意！” 陶正拍了拍胸口，“我这人没什么知识文化，不过路子熟，带着他们在一线钻井队跑，这是我的强项，我来当导游好了！” 有了这三人牵头，其余的人全部都点头答应了下来，赵明比划出一根手指说道：“我对你们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绝对的保密，任何人都不可以透露。如果经理和上面的人问起来，你们就说在搞技改。” 在岳素梅的引荐下，赵明一行人和斯维塔克算是接上头了。 跟老外打交道，陶正是没有什么经验的，所以今天晚上老外的表现让陶正非常不能理解，让他们吃，他们不吃，让他们喝，他们不喝，让他们嫖……陶正没敢，怕被打死。 一顿饭局，怎么的都像是话不投机，陶正和他们都聊不到一块儿去。 不过，再看看巩学明就完全不一样了，跟老外聊得特别的投机，由谢琳这个翻译在当中称职的翻译者，让他们之间没有了沟通的障碍，顿饭吃下来，也算是有些亮点。 约定的时间，第二天早上八点半就要出发去一线钻井队，陶正在回程的路上对赵明说，“兄弟，我怎么看这次的合作好像成功性比较低啊？” 赵明问，“你怎么看出来的？” “废话，你看这些老外都不怎么搭理人的，我敬他们酒，他们接连摆手，这不喝酒工作还怎么谈啊？” 赵明拍了拍陶正说道：“老外的工作态度跟我们国家有差别，我们喜欢在酒桌子上谈工作，在工作中私感情，在感情中谈交易。老家的工作归工作，吃饭归吃饭，吃饭的时候从来不谈工作，你得适应，明天进入正常参观环节的时候你就会发现，他们要比你想象中专业许多，放开手脚来做，我反倒是觉得合作的可能性变大了。” 现在的陶正对照明那是迷之信任，赵明说什么他都能相信。 第二天一大早，由陶正带队的一行人领着斯维塔克的考察团队，朝一线出发了，带着的是赵明的希望，也是东矿未来的希望。 熊爱国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还以为这只是上级安排下来的一个考察团队。让熊爱国真正生气的事情是，上面安排的事情，居然直接赵明的耳中，熊爱国算是最后一个知道的，这让他这个东矿的书记很没有面子。 看到熊爱国这么窝火，陆志高从旁小声劝道：“书记想什么呢？上面领导讲话这么热闹，你在下面掌都不鼓，当心被人家看到了给你穿小鞋。” “我是在担心家里的迎接工作组的情况准备的怎么样了，别给我捅什么娄子才是！” 看到熊爱国言不由衷的样子，陆志高马上说，“行了，没什么好担心的，又不是第一次迎接检查，走走走，散会了。” 第788章 考试 陆志高和熊爱国站起身来，正准备走的时候，去路被一个人给挡了下来。 “老陆、老熊，好长时间不见了！” 陆志高一看，伸手过去把来人的手抓得紧紧的，”老唐啊，好久不见了，哎呦，你看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下来专门跟我打招呼，我们脸上真是有光呀！“ 唐明华哈哈一笑，指着陆志高说，“你个老家伙，要退休了，还这么不正经。” 唐明华转过去对熊爱国说，“这两年你们东矿搞得好，这次我们还专门跑你们东矿去转一转。东矿马上就要腾飞了。” 一听到这话的时候，熊爱国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唐明华话题一转，马上说，“我儿子这次也参加了培训学习，不知道她在你们培训中心的表现怎么样呀？” 熊爱国老人不知道唐明华是什么意思，赶紧说道：“开什么玩笑，你的儿子还能差？我算算时间啊，对，他们明天就考试了，成绩明天晚上应该就能出来，后天工作组不是就下去吗？这趟回家，就有你儿子的好消息等着你了！” 唐明华哈哈一笑，“那个臭小子不成材，他是什么水平我心里会不知道吗？老陆老熊啊，这次还要多亏你们两个照顾，要不是你们的话，他也没有这种好日子咯！想想我们那个时候，搞大建设搞大生产，到处都是需要用人的地方，没有现在这么多道道，现在单位上招工，讲求的是高素质人才，要有文化功底，还要有工作态度，各方面都不能差，我真怕这小子被淘汰下来，到时我这张老脸还不知道往哪里搁呢！” 陆志高强行挤出一张笑脸来，打着哈哈，熊爱国倒是自信满满的，对唐明华说道：“放心放心，丢不了你的脸！你这个二勘局的装备处处长，谁敢丢你的脸？” 就在这时，詹伟一行人也过来了，“哟，都聊上了，这一趟工作组反正到东矿去，老陆老熊你们俩今晚就一起吧，顺便跟我们先说说你们东矿的具体情况，走边吃边聊。”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这才离场。 东矿的招工考试终于在这一天开始了。 在培训中心当中，劳资科的所有干部都来了！ 三个考场当中分别发下了试卷，监考异常的严格。 宽大的考场内，一人一桌，前后的距离左右的距离，都保持在肉眼不能及的位置，相隔很远。只有这样保证考试的公平性，一个教室配备有四到六个工作人员，禁止交头接耳传递答案，一经发现的话，不管是传答案的还是接答案的，都将取消考试资格，有成绩自然也不能成为这个单位上的职工了。 公布了考场规则之后，众人的心理压力也一度上来了，自己有几斤几两重，其实心里都明白，此时他们的头上悬着一把刀，只是不知道这把刀什么时候掉下来砍掉他们的头。 唐昊坐在谢良的身后，用脚不停的踢谢良的椅子，小声在后面说道：“等哈儿给老子递答案，你要是不递的话，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谢良死活不答应，也没有说话，只听身后的唐昊笑道：“我曰尼玛逗你耍的，我还需要你给老子递答案？老子进单位进定了，你他妈到时候别考不进去，被人笑话了，狗东西。” 谢良知道唐昊家里的关系大，他也知道自己考不过，不过如果被这种废物踩到了自己的头上，这种心理真不是滋味。 所以，谢良求神拜佛，希望自己一定能考进去，最好的话就是唐昊考不进去。正在想着的时候，唐昊又在后面狠狠的踢了几脚他的椅子，弄得他心烦意乱。 柏光禄走了过来，敲了敲唐昊的桌子说道：“你要是不想考，自己滚出去！” 被柏光禄吼了一句之后，唐昊一下就老实了，翻了个白眼咧了咧嘴，心想等老子进了这个单位才不买你的帐呢，你这么厉害，等我爸明天回来了，还不是只有在他的面前摇尾巴，狗日的？ 就在这个时候，卷子发了下来，一瞬间整个考场安安静静的，就只听得见钢笔在纸上刷刷写字的声音。 培训中心的大门外等了好多家长，一个个的都凑在门前，弄得跟高考一样。 不过在他们眼中，这场事可比高考严重多了，考上了那就是一辈子的铁饭碗，考不上这辈子就完了，招工时间的间隔年限越来越长，招的人越来越少，如果这次招不进去，下一次不知道等多少年，这些孩子年纪都不小了，如果再这么耽搁下去的话。这辈子不就毁了吗？ 陈红站在最前排，趾高气扬的弄着自己的头发，旁边有人笑着说，“还是红姐稳重，他们家谈好一定能考得进去！” 陈红得意的摆了摆头，“我儿子考进去那不是很正常的吗？” 旁边马上有人说，“也对，红姐的儿子就算考不上，那找关系也是能进去的！” 众人一阵点头，看来这个单位一切都是靠关系行事，如果没有关系，那真的是寸步难行啊。 大概一个小时之后，柏光禄正在考场里面监考，就在这个时候，李建生来了，朝柏光禄招了招手叫他到了考场外边。 ”李科长，你今天怎么来了？“ 李建生笑道：“我这不是来转转吗？” 就在这时，唐昊从自己的位置上站了起来，走到讲台上，把自己的白卷往那儿一放，讲台上的监考员看到这一幕之后，直接将那张卷子给收了起来，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一张填得满满当当的卷子放了上来，上面还写了唐昊的名字，然后铺得整整齐齐。 唐昊得意地喊道：“我交卷了！” 众人这才抬头看到大摇大摆的走出去的唐昊。 柏光禄脸色一沉，这个点怎么就提前交卷了呢？叫唐昊，他也没搭理，更没有回来。 柏光禄对李健说道：“我先进去看看！” “行，你忙你的。” 等柏光禄走进去的时候，看到桌上那张卷子时，脸一下就沉了下来，问讲台上的监考人员，“这是他做的？” 监考员憋红了脸，点了点头。 柏光陆心里暗骂，是特么卖比，要是他做的就有鬼了！ 第789章 出成绩了 焦虑的等待两个小时之后，培训中心的大门打开了。 这群就像坐牢刚放出来的待业青年们浩浩荡荡地冲了出来。冲在最前面的一定是自我感觉特加良好的人，而吊在后面的，必定是垂头丧气，考得一塌糊涂的人。 当然，冲在最前面的不一定表示他们就考得很好，也有可能像当初读书考试那样强装镇定，觉得自己考得很好，只是开心这一晚上，第二天就要接受命运的审判，这帮人永远习惯了自己骗自己。 这么做的好处是什么呢？防止被抽，就像现在有的人就已经挨了大耳光，辱骂声不绝于耳。 当然，也有被夸上天的，父母的大姆指竖得又高又挺，还有鼓掌的。 “儿子儿子，你考的怎么样呀？有没有过，心里有没有底？” 陈红跟在唐昊的身边紧张的问了一句，唐昊瞅了他妈一眼，在她妈耳边说道：“随随便便都能过！” 陈红惊讶道：“怎么可能随随便便都能过呢？” 唐昊紧张地看了看周围的人，不自觉的拉着陈红走快了步子，小声说道：“可能要得一百分哦！李科长多早的就在门口把那个姓柏的狗东西喊出去了，然后他们科的一个科员给我换上了一张试卷，那个试卷上写的密密麻麻的连我自己的名字都已经填上去了，妈你说这种卷子能得多少分？那肯定是名列前茅的分数嘛！你想想看，题要是简单的话，大家分数都一样，按分数排下去，一分就能干掉好多人？这种情况下肯定是要得满分，才能确保自己稳稳当当的进入48位名！” 陈红不得不朝他儿子竖起了大拇指说道：“说得有道理，这个李建生干了件漂亮事哟！” 唐昊得意地说，“关李健什么事啊？他还不是看着我爸的面子上，要不是我爸官当的大，他会管我？” 陈红在他儿子的老后脑勺轻轻摸了两下，“说的有道理，你爸明天就回来了，咱们娘俩这次受的气，要全部出了，我倒要看看那个赵明那个狗曰的嘴巴有好嚼（硬）。” 一说到赵明，唐昊满肚子都是气，抢了他的女人不说，还让他在培训中心那么难堪，这一次不把赵明踩在脚下，一口怒气怎么都咽不下去。 两百多份卷子，对劳资科这么多人手来说，并不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不出半天时间就已经全部改完了。 四十八名的排名已经出来了！ 只不过，为了让东矿的职工家属缓冲一下，这四十八人必须要等到明天上午才放榜，下午快下班的时候，劳资科关上门来开会，把四十八人的名单重新再核对一下，包括人的名字、卷子分数的统计，全部登记在册。 李建生从头到尾都没有参与这次招工的工作，破天荒的这天下午竟然坐到了会议室，十分得意地说，“这次就辛苦大家了，招工工作进行的很圆满，今天晚上我就请大家出去吃一顿，走公账。” 柏光禄听了之后，敲了敲桌子说，“等一等，李科长！” 李建生挑眼一问，“柏副科长还有什么事吗？” “这份卷子好像有哪里不对，李科长还是给看看吧！” 听到柏光禄的话时，李建生的脸色一下就变了。有些不耐烦的说道：“柏副科长，你这就有点多事了，卷子都是大家盯着一起做的，名字也是别人自己的，卷子怎么就会不对呢？” 柏光禄微微一笑，“李科长看都没看，就觉得这份卷子没有问题，看来是对这样子这个人很有信心啊！” 李建生的脸一黑，说道：“你这话什么意思啊？你是怀疑我和什么学生串通好了一起作弊吗？工作可是你自己的负责，现场监考，也是你带着人去的，我就是在各个考场上巡视了一圈，你就敢这么说我？我告诉你啊，说话做事你要负责任的，你要是胡说八道血口喷人的话，矿长书记回来，我找他们反映你去！” 柏光禄笑着点了点头，“李科长言重了，刚才大家都听到了，我只说这份卷子有问题，可没说跟李科长你有什么关系，既然李科长不愿意看的话，那不看就是了，只不过这份卷子要封起来，对这份卷子的主人，也要进一步核实。” “你凭什么？”李建生的火一下就出来了，指着柏光禄大叫，“我警告你哈，千万别没事找事，大家辛辛苦苦这四十多天，累的一个个都不成人样了，这好不容易招工工作告一段落，今天晚上盼着出去休息放松一下，你这是要把大家扣下来，你是何居心啊？” 柏光禄看着暴怒的李建生说道：“李科长你刚才可说了，招工工作从头到尾你都是没有参与的，你既然说了这句话，那么今天我所做的这些决定都由我自己负责，跟你应该没有任何关系，你到哪个地方去告都是一样的！我说这份卷子有问题，那就一定有问题，必须要经过调查之后，才能作出决定，这样以来才能对那些参加了考试的青年们有一个交代，要不然就这么浑浑噩噩蒙混过去的话，我自己的良心可过不去。” 柏光禄看着脸色变了的李建生说，“当然，李科长全程都没有参与，这件事情就算闹大了，跟李科长也没关系，到时李科长可以看热闹，我们这些人可难辞其咎呀！” “你这是说的什么混账话？什么叫我看热闹白光咯，我看你就是没事找事来，你就把卷子拿出来，跟我说说这张卷子哪里有问题。” 李建生越来越心虚，今天晚上必须要把这些事情全部都给处理好，要不然自己的麻烦可大了。 柏光禄微微一笑，把手里的那份卷子平平的铺在桌子上，指着上面说道：“这份卷子应该是两百多份卷子当中做得最好的一张，每一个空填满了，每一个答案都是完美的，得的是一百分！这份卷子的主人是唐昊。” 一说到唐昊的名字，柏光禄笑了，白光禄的目光一扫，问人，“在座的各位，你们不觉得好笑吗？” 于是真的有人低头一笑，被李建生一瞪。识趣的闭上了嘴，不敢吭声。 第790章 放榜 提到唐昊有什么好笑的？ 李建生不理解吗？他太理解了，这小子从小到大就只会逃课打群架，十足一个草包。读书的时候他八科的成绩加在一起还没有别人一科的分数高。 这种人？拿满分？不好笑？ 柏光禄也在笑，只不过是对李建生的嘲笑。 李建生的脸绷不住了，“你们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柏光禄瘪了瘪嘴，“以我对唐昊的理解，这个人的学习成绩很差，学习期间态度很恶劣，复习资料从来没有看过，最关键的是，这不是他的笔迹。” 李建生顺手把卷子抢了过去，睁着眼睛说瞎话，“这么好的一份卷子，你既然说有问题，说人家的笔记有问题，你有证据吗？也许人家平时只是没有认真写，到关键的时候，人家正儿八经答题了，所以字就写得很漂亮，怎么了？” 柏光禄笑着点了点头，“李科长看问题就是比我们看得深远，我觉得李科长说的也没毛病，来吧，李科长把卷子还给我。” 李建生这才翻着白眼把卷子递给了柏光禄。 柏光禄在看了看卷子，“不知道，这位唐昊的父母叫什么名字呀？” 李建生说，“你这不是说的废话吗？他爸唐明华，他妈，陈红！” “那我们这次报名的二百多个人当中，还有没有和他同名同姓也叫唐昊的呢？” “别说同名，就连姓唐的也只有他一个，怎么啦？” 柏光禄点了点头，“嗯，那我就放心了！” 柏光禄拿着卷子走到一个三十多岁的科员身边，将卷子放在他的面前说道：“杨宏杰，你来看看这份卷子有没有问题。” 这名名叫杨宏杰的科员，正是当时和柏光禄一起监考的人员，看到卷子的时候，全身一抖，强挤出一丝笑容来，“这份卷子不是我改的，我也不知道有没有问题，不过看他字迹这么工整，态度这么端正，得一百分应该也不奇怪吧？” 柏光禄再次点了点头，“我觉得你跟李科长说的都很有道理，那么，这份卷子，就算是唐昊的吧。不过，我们要去哪儿找这个唐昊呢？总不可能平白无故把这个人给变出来吧！” 李建生两眼一懵，看着柏光禄问，“你这句话什么意思？” 柏光禄指着名字那个地方说，“我们单位上没有这个人啊，你们说的唐昊。说的是唐明华的儿子唐昊，可是这个唐浩不是那个唐昊，你看看这个浩字。” 众人的目光，一下子全部盯在卷子上面填写名字的地方，才发现问题所在，顿时吸了一口凉气，这个浩怎么变成了三点水的号呀？日天昊，变成了三点水的浩？ 这麻烦，可大了！ 吓了大跳的李建生，猛的一把想从柏光禄的手中把卷子抢走，柏光禄的动作更快一些，一下子给躲开了，看着李建生问，“李科长，你想干什么啊？” 李建生吞吞吐吐的说，“我没想干什么，我就是想确定一下这个名字。” 柏光禄的手离的远远的，指着那个字对他说，“仔细看看，我说错了没有，请问这次二百多号人当中有没有这个叫唐浩的？没有吧，没有的话这份卷子就作废了，这个人的成绩也作废了。” 说着柏光禄两手扯着这张卷子，两把就要给它撕掉。 李建生看着柏光禄这动作时，一件事一下就火大了，吞吞吐吐的吼道：“你你你这是干什么？人家只是紧张，把自己的名字写错了而已。” 这话一出口，下面的人又笑了，李建生怒吼：“尼玛卖比把嘴给老子闭好！” 马上瞪着柏光禄，威吓道：“柏光禄，你也是单位上的老人，那我劝你不要没事找事，分数就按照这个给老子报上去，单位该怎么分马上给我把人分下去，你今天晚上再给我多事，你看老子囊个（怎么）整治你！” 讲道理行不通，就来强硬的？ 原本以为柏光禄要跟李建生争吵一番的，可是柏光禄并没有这么做，而是点了点头，照着李建生的话这样做了。理所当然的把唐浩分到了钻井公司。 第二天一大早，就有无数的职工和家属在矿区机关的门口开始汇合了。 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在等待自己的子女有没有被招进单位。 九点半，没有让大家失望，一张红榜，黑字的喜报，在机关大门口左右各一张的贴了起来，谨防大家围着同一张喜报太过拥挤，这样分开来看，倒是可以看得更清楚，也不会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 喜报上面除了有招入单位人员的名单之外，还有分配的单位，看到自己的名字之后就可以直接去单位报到了。 有人看到自己的名字时兴奋得跳了起来，开开心心的冲出人群，仰天呐喊。有人在喜报上没有看到自己的名字，捂脸痛哭，他们父母当然是捶胸顿足，难过的要死，当场那巴掌就扇得啪啪作响，打死人不偿命的感觉。 还有一些人当场就闹了起来，“不公平，说黑幕，肯定有黑幕，我们上去找领导……” 几家欢喜几家愁，有人高高兴兴的离去准备去单位报到！ 也有大部分人生气的在当地聚集，只不过这其中有怕事的人率先走了，知道这根本就不是他们能闹得下来的，只得悲叹自己运气不好。 很快，留下来也不多了。 这么低一点点人，其实，根本就闹不出什么风浪来。 陈红带着她儿子终于过来了，他们很容易在上面找到了自己的名字，分配的单位就是钻井公司，其实陈红这个时候已经做好了，带他儿子去报到。 “走吧，去钻井公司报到，我都迫不及待的想看到赵书记了，我要亲口跟他说，以后我儿子的官，当的肯定比他大。报完到今天中午妈请你去外面吃一顿好的。” 唐昊走了两步之后说，“妈，你等一等，我要去培训中心，先见一个人！” 陈红当然知道他儿子时去找那个贱货去了，陈红并没有阻止，心想，让那个贱货看看我儿子有多本事也好，后悔去吧，贱货！ 第791章 炫耀 培训中心的培训任务已经完了，所以人员可以自由的出入。 唐昊今天来的时候背挺得特别直，过去的这段时间装龟儿子，让他郁闷无比。 今天终于可以大摇大摆的走进去，他来到了招待所，直接敲开徐露办公室的门。 徐露打开办公室的门，看到唐昊的脸时，一脸的惊讶，“唐昊你怎么来了？” 唐昊冷冷的说，“我来看你啊。” 徐露哼了一声，说道：“不是告诉你了吗？不用来看我了，我跟你之间又没有什么关系，我有男朋友了。” 唐昊听到这话的时候非常的不满，冷笑了一声，“我告诉你，我已经是东矿的工人了，用不了多长时间，我就能提干，你不是看不起我吗？你不是觉得赵敏很厉害吗？用不了多长时间，我的官就能当得比赵明还大，哼！” 徐露的脸色变了又变，苦涩地看着唐浩说，“唐昊，对不起，以前是我小看你了，没想到你这么厉害！” 唐昊没想到徐露的态度来了一个180度的大转弯，而且似乎他对自己进单位的事情感觉到有些意外和开心，这让唐浩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心里美滋滋的说，“我现在就要去钻井公司报到了，一会我就是钻井公司的正式员工，我爸今天下午就和工作组一起到东矿来检查，到时候，他只要跟矿长和书记打一声招呼，一年之内，我就能分到办公室来，可以以工代干。到明年的时候，我差不多就已经能当上办公室副主任了。赵明他只不过是一个正科级的书记而已，用不了几年我就能把他踩到我的脚下。” 听到这话的时候，徐露的两眼都放光了，“你真的好厉害，唐昊，我陪你去钻井公司报道吗？” “真的？”唐浩一下就兴奋了，不过又觉得自己的态度不够矜持，前些天才被徐璐给溪落，让他在赵明的面前丢了脸，现在还有一口气在心里堵着。于是故意绷面子，一脸严肃的看了徐露半天，“好吧，我让你陪我去！” 说着，徐露就跟着唐昊了一同朝钻井公司去了。 方尚请假了，说是高烧四十度。 赵明在想，是不是直接给他拉火葬厂去烧了。 外面闹哄哄的，这是父母们带着儿女来单位报到的。 儿女都参加工作了，这帮子当爹妈的还不放手，像一群没断奶的家伙似的。 不过再想一想，这种激动的心情倒也是可以理解的，一件人生大事终于是解决了，下一件就是婚嫁，当父母的还是得操持。 正当赵明感叹的时候，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接起一听，就听见里面的呼吸非常的沉重。 “我真的不想给你打这个电话，但是没办法，我爸气的心脏都不舒服了，躺在沙发上半天没缓过劲来，我妈给我打电话的时候一直都在哭。”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你慢点说！”听到谢玲这声音的时候，赵明也急了，谢玲现在正带着考察团在一线钻井队转悠，她这个翻译要是情绪不稳定的话，别给整出什么问题了。 谢玲在电话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对赵明说道：“我弟弟排在第四十九名，就差一名，就可以招进单位，只差一个啊，他以后就没工作作了。赵明，你说我该怎么办呀？” 谢玲在电话里哭了一阵之后，这才对赵明说道：“你不要误会。不是让你帮我，我就是心里堵得慌，给你打完这个电话，我就得带他们上井队了。放心吧，我不会让你难做的。” 赵明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说道，“我还当是什么事情呢？原来就是这点小事？排在第四十九名，这个运气很不错了，你放心，前面有一个人肯定进不来。” 刚才还在哭的希里，突然停住了哭声，惊叫道：“赵明，你不会是因为想稳住我的情绪，才专门这么说的吧？” 赵明没好气的说道：“在外面工作那是你自己分内的事情，用得着我特地来安慰你吗？再说了，这种事情我骗你对我有什么好处呀？放心吧，我说你弟排四十八就一定是四十八。” 谢玲也不知道脑子抽什么风，居然在电话里狠狠的亲了赵明两口，那声音就像是红酒瓶拔了瓶塞！ 意识到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事情，谢玲这才羞羞的，赶紧把电话给挂了。 谢玲并不知道，就算她弟进不来，赵明已经帮他想好了退路，年底的时候去当几年兵，回来包安置有，工作不都解决了吗？ 赵明刚刚把电话才放下的时候，办公室里就走进来一个人，抬头一看，原来是陈红耀武扬威的走进来。 “赵书记在办公室里闲着没事干吗？外面这么热闹，怎么都不出去看看呀？” 赵明淡淡的说道：“我自己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新来的工人到劳资报到，有劳资的人安排，对了，你到我办公室来是有什么事情啊？” 陈红的嘴角一勾，炫耀的摆弄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冷笑地说，“也没什么事，我就是过来告诉你，我儿子已经通过考试，马上就过来报道了，赵书记，以后还请你对我儿子多多关照啊！” 赵明嘿嘿一笑，“你儿子被选上了，怎么可能呢？就凭你儿子那个水平，他要是考个倒数第一，我倒是觉得有可能。” 陈红的脸一黑，“赵明，别给你脸不要脸，你算个什么东西，有资格这么说我儿子，不要说你现在坐在书记这个位置上，哪怕是你就当了副矿长，矿长，也就那么大一回事，实话告诉你，我老公今天下午就到矿区，到时看他怎么收拾你。” 赵明又笑了，“你老公回来收拾我，应该不会吧？我觉得你老公要是有点自知之明，回了家就应该把房间关起来，先打儿子再打老婆，不把你们这对蠢母子给打的服服帖帖的，他都不好意思出门，要不咱们走着瞧？” 陈红被气得炸了毛，指着赵明大骂，“你个小狗杂种！” 第792章 赶走两个瘟神 生气了就骂人，赵明觉得是这么个理。 不过陈红现在就已经被气成这个样子，要是一会知道她儿子进不了单位，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 所以当陈红骂他的时候，赵明一点多余的反应都没有，就在这时外面突然吵了起来。 赵明看着陈红，笑了笑说，“红姐出去看看吧，你儿子好像在外面跟人闹起来了！” 陈红一听，踩着高跟鞋咔咔咔地冲到走廊上一看，果然是他儿子，身后还跟着徐露，这是怎么回事呢？ 赵明跟着陈红的后面赶紧走了过去，看着徐露问，“你怎么过来了？” 徐露一下子揽着赵明的手说，“你都不知道唐昊好厉害哦，他都要进单位了，听说，还考了满分呢，这次是以第一的身份招进单位来的，马上就要以工代干，以后都要爬到你的头上去，我这是跟着过来沾沾光的。” 周围一大帮子的人听见徐璐的话之后，笑的前俯后仰的，唐昊这小子吹牛比也太不要本钱了。 看到徐露虚情假意的样子，陈红差点没气得吐血，指着徐璐叫道：“贱货，一会儿再跟你算账！” 转过头去，看着他儿子唐昊问，“这个时候你闹什么闹，老老实实在劳资报完到就等着上班，非要闹到下不来台你才高兴是吗？” 唐昊也管不得徐露的手是不是挽着赵明，气得咬牙切齿地说道：“妈不是我要闹事，是他们劳资不接我，也不让我签字，说钻井公司没有接到我入职的通知！” 陈红二话不说的一拍办公桌，看着办公桌后面坐的胡芳道：“又是你，你还敢给老子装怪，我告诉你，我老公今天下午回来，你要是不把我儿子这件事办好，今天下午就矿里就能下了你的课，你信不信？” 赵明笑道：“陈红，这里是钻井公司，不是你们家天台，你说的话不算数，劳资办不接他的档案很正常，因为你儿子考试有问题。我刚才就已经接到通知了，才想跟你说，是你自己没有耐心跟我听完，那既然你把事情闹到这个地方了，我就不得不说，你儿子这次招工考试没过，为什么呢？因为他的卷子出了很大的问题。” “不可能，我的卷子是做满的，而且所有的空都是填的正确答案，怎么可能出问题？” 听到唐昊理直气壮的话，赵明顺手把卷子拿了出来，给他看了一眼，说道：“的确，你对自己很有自信，连自己填的答案百分之百正确都知道，是啊，这张卷子考了一百分，不知道是不是你的卷子呢？” 唐浩看了一眼卷子，非常的眼熟，赶紧点头，“不错，这张卷子就是我的。” 赵明的嘴一撇，“既然你承认就好，来看看这个名字是什么，唐浩，不过这个浩字可不是你那个昊字呀，既然名字都不一样，那你凭什么说这张卷子是你的呢？那既然这张卷子不是你的，那么你的卷子又在哪儿呢？不会是交的白卷吧？” 哗的一声，赵明又抽出了第二张卷子，上面只写了一个唐昊的名字，而卷子整篇都是白卷，什么都没写。 “唐昊，这才是你的卷子，不知道你有什么说的呢？” 唐昊的心中狂震着，指着赵明大叫，“我曰尼玛，你整我，我要告你，是你故意整我的！” “好啦，不要说我整你，再给你一次机会，这张白卷给你做，如果你能做出60分以上的成绩，我都承认你的成绩是合格的，你要是做不出来，都不好意思，劳资部就算收你，钻井公司也不可能收你，你哪儿来的？给我滚回哪里去？” 听到这话的时候，陈红的脸顿时吓得惨白，身子一晃，差点倒下去，唐昊一把扶住陈红，大叫，“妈，你没事吧？” 赵明摆了摆手，“不用装昏，如果你要进了医院，你儿子错过了最后一次机会的话，那你是真的哭都没地方哭了，怎么样？做不做啊？” 陈红双手抓住唐昊的肩膀使劲摇晃，“儿子能不能做啊？你能不能做啊？” 唐昊说，“能……能吧！” 于是，赵明拿出笔来，再把白卷放在他的面前，还特地把有正确答案的卷子给他看了两眼，这才把卷子拿走。 “开始吧！” 唐浩提起笔来，想在空白的地方写出点儿什么，可是比划了半天，最终还是把笔放下来，“我写不出来！” 这下子后面的人全部都听到了。 陈红全身一晃，发了疯的把卷子撕得粉碎，指着赵明大吼，“你们都看到了，这个姓赵的狗曰的跟我们家过不去，非要把我儿子赶出去，明明已经考过试了，非说他的成绩不过关，这不是为难人吗？老子要到矿区去告你，你给我等着！” 说着陈红就气呼呼的把唐昊给拉着朝外走。 徐露大叫，“唐昊，你不是要进来当工人，还要以工代干吗？你不是说以后你要当比赵明还大的官吗？怎么这样就走了呢？你别走啊，我还等着你当官呢！” 陈红听到这话，鬼火冒三丈，转过头来朝徐露大人骂，“呸！下贱胚子不要脸的东西，尼玛卖比给我等到，老子下午连你一块收拾！” 赵明一边挥手一边说，“我等着你呢，就怕你闹不大，你最好把所有那些没考上的职工家属全部都组织起来，去机关门口等着，等着你老公回来替你做主！” “你以为我不敢？” 丢下这句话，陈红怒气冲冲的走了，今天下午不把矿区机关闹他个天翻地覆，她就不姓陈！ 看到这两个瘟神终于走了的时候，赵明这才拍了拍手说道：“好了，事情已经解决了，大家排好队，把你们各自要做的登记和要签了字完善了之后。下午就正式到单位报到上班。新工入职，都要举行一个入职培训，到时由培训班和劳资办联合组织，希望大家配合一下，拿出青年工人的精气神。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赵明，是钻井公司的书记，以后大家在生活当中工作当中遇到什么麻烦，可以随时向我反映。祝大家工作顺利！” 话音刚落，顿时引来一阵掌声，还有人不停的吆喝，“赵书记干的漂亮。” 临走时，赵明敲了敲胡芳的桌子说，“通知一下谢良让他赶紧来钻井公司报到！” 胡芳点了点头，马上照办！ 第793章 绝望的情绪 陈红和唐昊两口子前脚刚走，徐露就笑得像一只小狐狸一样。 赵明没好气地说，“你这不是火上浇油吗？” 徐露哼哼一笑，“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不也在火上浇油吗？陈红跟她儿子平时吹死牛不打草稿，我就过来看看他们有好威风？” 赵明忍不住白了徐露一眼说，“唐昊要是真的进了单位，那你是不是真的就要崇拜他？还要跟他在一起？” 徐露没好气的白了赵明一眼说，“要是他能比得上你一半，他妈睡着都要笑醒了，也不撒泡尿照照他自己的批样子，还以为我真的这么看得起他，不过就是想过来看看他们两娘母，有好倒霉而已，你赵明会让他进单位？我信了你的鬼！” 徐露跟着似笑非笑的赵明，进了办公室，忍不住再问，“陈红他们家的关系很大，她会不会真的去机关闹？不是都说她男人今天下午就要跟工作组来矿区机关了吗？你这样把他们挡出去，会不会连累到你？” “连累，这怎么叫连累呢？我只是做了自己应该做的事情而已，至于他们想闹，就让他们闹好了，闹得越大才越好。” 徐露只是猜到了赵明不会让唐昊进单位，可是不知道赵明最后具体怎么应对。热闹好看，但是徐璐更不想赵明出事。 等徐露走了之后，赵明拿起桌子上的电话，拨通了一个上次留下的，却从来没有拨打过的电话号码，响了两声之后，电话接通。 赵明说，“麻烦找一下柳书河局长！” “我是柳书河，你哪位？” “我是东矿钻井公司的赵明！” 电话哪头的人一听到赵明这个名字，声音一下子变得欣喜了起来，说实话，如果不是上头早有交待不能主动接触的情况下，他早就迫不及待地要见见这个叫赵明的年轻人了。 如果不是这个叫赵明的年轻人横空出世，他柳书河的局长只怕还没有这么快能走到台上。 “小赵啊，我一直在等你的电话啊！” 赵明微笑道：“柳局长，上次的事情真是要好好感谢你，你们办案效率实在又快又人性化，对我的帮助非常的大，一直想找机会亲自感谢你，不过都没有机会，你看今天中午要不来我们东矿转转，在你的辖区内，也希望领导下来指导一下工作嘛。” “哈哈哈……小赵啊，你真是太客气了，行，你小赵有请，我一定到啊。” 柳书河在电话里叹道：“我上来之后，一直在辖区管片当中实地走访，就差你们东矿了。” “柳局，我是人微言轻，今天只能算是非正式邀请，算是私交，要不然让我头头知道了，不得收拾我吗？” 柳书河哈哈大笑，“是是是，你怎么说，怎么算，一会下班的时候，我就过来。” 电话放下，赵明的脸色更加凝重了，他与柳书河可从来都没有见过面，交情更是无从谈起，对于这么一个陌生人，居然对自己是这样的态度，这本来就是不正常的。 赵明突然想起几天前在乔山镇看到林震，他不会是冲着自己来的吧？ 难不成这一切都是他在背后的安排。 赵明又再一次想到乔万年对自己的态度，搓了一把脸，总感觉自己上了贼船。 赵明的拳头捏得紧紧的，再想想杨皎月的脸，当初发过誓要保护她一辈子，那个男人他该死！ 既然他要拼命往前凑，那就接着，等待机会吧，与虎谋皮凶险虽然大，但也不是没有成功的可能，这个时代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呢？ 东矿机关的大门前，已经聚集了越来越多的人，这些都是那些招工考试没过的待业青年的家长，他们知道自己的子女没有考过，心里很沮丧，想在这里等等看矿区有没有什么新政，万一还要补录，千万不能错过。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的情绪从沮丧到希望再到沮丧，然后到了绝望。 接着，陈红带着他儿子来了，放声大喊道：“矿区有黑幕，他们弄虚作假，考试走过场，招工细节不明确，我们要领导给个交待。” 绝望的情绪变成了油罐，陈红的话就是火星，扔进去，炸了。 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刚才还跟机关有说有笑的家长群，顿时就和矿区机关这些人成了阶级敌人，堵门开始了，扔东西的也来了。 “让劳资科的人出来，我们要个交待。” “喊李建生滚出来，他招他玛卖批啥子工。” “弄虚作假，欺负我们没关系没背景。” “不是李建生，他身体不好，招工一直是柏光禄在负责……” “喊柏光禄滚出来，他不出来我们就进去。” 聚集的人越来越激动，已经不受控制了，门口的经济民警看到这一幕的时候，马上把机关的门给关了起来。 人多不犯法，这在某些时候就是共识，人多了胆子就大，胆子大，什么事都敢干。 在关门那一刻，事情已经发展得不受控制了。 冲击大门的行动已经开始，本来就不太牢靠的大门变得摇摇欲坠，随时都有可能冲破。 陈红觉得自己成功了，只要把大家的怒火给点燃，那么就可以让东矿妥协，做出让步，别人家的孩子能不能进单位，她才不想管，只要把自己的儿子弄进单位就可以了，她男人要回来了，马上就要到了，只要她男人回来，一定能给她做主的。 想到这里，陈红发了疯地嘶吼，“喊柏光禄出来，他要给我们一个交待，他跟钻井公司的赵明合起伙来整我们，交人，赶紧交人。” 后面的一看前面这么激动，马上推了起来，这一推，撞得门都快裂了。 柏光禄身后的人急红眼地说，“副科长，赶紧走，他们要是冲进来了，就麻烦了。” “李科长呢？” 柏光禄随口一问，后面的人马上说，“李科长请了假，今天根本就没有来。” 柏光禄应了一声，马上说，“你从后面翻出去，去请李科长来主持大局。” 科员都快哭了，李建生精得跟鬼一样，这个时候他怎么可能会来？ 第794章 柏光禄的气节 李建生不会来的，谁去请都一样。 就算是海清原这个老朋友出马，他也是雷打不动地在家里装死。 海清原是最先把电话打到李建生家去的人，他一早就看到事态的严重性。所以提前做了准备。 在这样的情况下，柏光禄肯定一个人应付不来，只有李建生在场，大家同心协力，才能将这个危机给渡过，没想到一个电话打到李建生的家里，他老婆死活都说他在发烧，就是不让他接电话。 事情都发展到这一步了，海清原难道还不知道他心里在打什么算盘吗？结合两人在一个多月之前的聊天的内容，海清原甚至可以怀疑今天今天陈红来闹这一出，有可能都是李建生亲自给出的主意。 陈红完了！这是海清原的第一反应，他已经非常高看赵明的实力，可是相比现在的情况来看，他觉得对照明的认识还是不够深远，赵明这把火点得实在太吓人了。 李建生这个糊涂蛋，一早就不应该把手里的权力给推出去，想要坐山观虎斗，他也不看看自己身处在什么地位，玩这一手的人要么身处高位，必须是掌管大权的人，他一个劳资科的科长，何德何能可以挑民怨玩权斗？真是个不知死活的东西。 海清原出了办公室之后，直奔柏光禄的办公室而去，正好听到柏光禄请他手下的人去叫李建生，马上说，“不用去了，我已经打过电话，今天他无论如何都不会现身的！” 柏光禄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点了点头，看着海清原，“不来吗？那就算了吧。” 看到柏光禄如此平静的脸庞时，海清源的心怦怦直跳，她知道这种表情意味着什么，也就是说一早他就猜到了李建生的所有反应，并且连他最后的说辞也许都考虑好了，既然知道李建生故意撂挑子，为什么还能如此的淡定呢？ 海清原想到了一种可能性：这一切也许都是赵明事先就已经料到或者是安排好的。眼前这个结果，说不定正是按照赵明所有的计划在进行当中。 海清原突然想起一年前的一个小道消息，跟赵明在疗养院一起学习的时候，赵明明是零分，大家都等着看他的笑话，可是有一个头铁的，不怕得罪领导，居然主动站出来替赵明说话，说赵明的成绩明明可以得第一，为什么要给他零分呢？而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眼前的柏光路，说不定从很早以前柏光路和赵明就已经是同一阵线上的人。 海清原可以说是半途当中已经上了这条船，现在跟他们再怎么说也算是自己人。于是，海清原对柏光禄说道：“要不我们从后门先走吧，他们要是冲进来，必定是冲击劳资办公室。到时，人多嘈杂，你的嘴随便怎么都说不过他们，上火之下，动了手，吃亏的始终是你。” 柏光禄想到赵明在昨天晚上对他交代的一件事情，如果说今天海清原主动站出来，替他分担，或者帮助他的话，那么这个人就已经是同一条船上的战友，现在几乎已经可以肯定，海清原已经站队了。 柏光禄对海清源说道：“如果他们动手的话，对我们来说不是一件更好的事情吗？” 柏光禄微微一笑说，“赵明告诉我，让我死死地守在这里，哪里也不去，身正不怕影子斜，既然没有做错什么事，为什么要怕他们闹事呢？要是我们认怂的话，不是给了他们闹事的理由，做贼心虚？我不但要在这里等着，我还要到大厅里面看着他们，看他们今天能闹出多大的事情，能不能把天捅破个窟窿。” 海清原就这么眼巴巴的看着柏光禄冲了下去，他自己也不是什么怂人，直接跟在柏光禄的身后边走边劝，“老柏，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个时候玩命，你不是跟自己过不去吗？” 在大厅当中站定，柏光禄扭头看了海清原一眼，一本正经地说道：“有的事，一旦下定决心，就要落实到底，我们承受着上面的压力，我们拿的是上面的规定通知，为什么要怕，如果让他们闹一闹就成功的话，那他们会不会以为凡是以后碰到这样的事情，就举起来给我们施加压力，就能达到他们的诉求，老海，你是思政部的部长，你来告诉我。你觉得这样做，对吗？” 海清原突然发现自己过去这么多年都白干了。看着柏光禄坚定的眼神，居然久久都说不出来话，也不知道这是柏光禄自己的意思，还是借他的嘴在传达着赵明的主张，但是不管他心里作何想，此时再去阻止柏光禄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柏光禄大摇大摆的走到两名经济民警的面前，拍了拍他们的肩膀，示意让他们让一让。 柏光禄走到门前，双手朝下压了压，示意门外的人朝后退了退的时候，他居然就这么生生的把门打开了，然后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海清原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整个人的毛都立起来了，背脊梁骨直发寒，他难道就不怕被打死吗？ 正当柏光禄顺手把门给关上的时候，海清原哪能让他一个人就这么出去了，海清原头皮硬，血性地走了出去站到柏光禄的身边。 柏光禄面对怒火汹涌的人群没有丝毫的害怕，一字一句地说道：“大家有什么事，可以心平气和的坐下来来说，你们这样围观围攻机关办公室，知道这叫什么吗？聚众闹事。你们一个个的都是有工作的人，难道就没有考虑过后果吗？” 就在人群安静下来的一瞬间，两名经济民警已经悄悄地从人群当中挤了出去，离开大门报信去了。 然而这一瞬间，陈红看到群众怒火平息时，扯着嗓子大吼道：“考虑你妈卖批，我们儿女的工作都没有了，还考虑什么？你不要在这里吓唬人。我跟你讲，人多不犯法，你今天不给我们一个交代，我打不死你！” 终于，刚刚冷静一点点的局面再次躁了起来。 第795章 步步为营 海清原的后背已经完全被汗水给打湿掉了。 他知道暴民是什么样子，他也是经历过大时代的人，知道疯狂的人群能做出多么不理智的举动，也知道人命在乱拳之下显得是多么的脆弱，何况柏光禄的身体并没有看起来那么的强壮。 海清源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陈红一把拎住白光禄的衣领子，将他拉进的人群当中。 此刻的柏光禄，就像一只羊，被无数的狼疯狂的撕扯着，只见无数只手在他身上疯狂的抓挠，衣服已经被扯掉了几颗纽扣，脖子上胸口上全是血道道。 陈红胸口那口怒气实在难平，趁着人群混乱，无人注意到她的时候，顺手一巴掌抽在了柏光禄的脸上。 举动也算是点燃了火药桶子，发了疯的人群抡起了他们的王八拳，朝着人群当中的柏光禄疯狂扭打。 海清原看到这一幕，狂吼着朝白光露的身上扑去，死命的保护着柏光禄，狂吼，“你们凭什么打人？” 海清原自己也清楚，当他的声音喊出来之后，就会被那些愤怒的声音给淹没，不过无论怎么样，他还是死死的趴在柏光禄的身上，发财还是倒霉，就就赌这一把，千万别把老子打死了。 海清原的年纪不小了，他知道，如果这一次再上不去，以后就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赌徒心理就是无论开大还是开小，老子都能通杀。 这个时间正是饭点儿，所有的人都已经回家吃饭了，不过张涛却守在李建生的家门口，拼了命的捶他们家的门，一直喊，“李科长出大事了，麻烦你快去看看吧，你如果再不去劳资科可就被人给砸了。” 一次不行就喊两次，两次不行就喊三次，直到把楼上楼下的人全部都给叫了出来，一个个的站在楼梯口，伸长了脖子在那里张望。 有人忍不住的说，“张主任你在喊什么呀？” 张涛扯着个大嗓门儿说道：“你们还不知道吗？机关大门口都已经被那些待业青年的家长给堵了，陈红带头要砸了劳资科，现在正在冲击机关大门，这件事本来归劳资科管，李科长他是劳资科的科长，这件事情他不出面解决的话那怎么能行呢？” 这一嗓子吼得又大声又在理，里面的人听了终于沉不住气，一下拉开门对张涛吼道：“张涛你到底想干什么？我们家老李正在生病，高烧烧到四十度，现在都没退下来，你还要不要人活了？要不要我把医生的诊断书给你看一下？” 张涛语重心长的说，“嫂子，你也理解一下我们的难处呀。李科长可是矿里的老干部老领导了，他的业务能力强，思想觉悟高。这么关键的时候，怎么能因为在发烧就不出门了，我相信李科长一定有高尚的品德，轻伤不下火线，劳资科还需要李科长去主持大局得嘛！李科长（大声吆喝），你千万不要在这个时候拉稀摆带，要不然上面追究下来的话，李科长可是脱不了干系的。” “吼尼玛卖批啊！”李建生他老婆狠狠地骂了一句，一把将张涛推的远远的，扯着嗓子叫，“招工的事情从一开始，我们家老李就已经交给了柏光禄，事情的好坏都应该是他柏光禄说了算，有功是他柏光禄的，有过当然也要他柏光禄来顶，关我们家老李球事？他这段时间在家里调养身体，难道你们不知道吗？你问问楼上楼下的邻居，谁不知道我们家老李这段时间一直在家里调养？” 张涛难过的往后退了一步，低下头来，双手叉腰叹道：“是我强人所难了，嫂子说的没有问题，从一开始，李科长就把所有的工作全部都交给了，摆副科长，所以这件事情跟李科长没有任何关系。” “是啊！” 李建生他老婆叉着腰，理所当然的说了一句，楼上的楼下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的，这件事情再也没有什么意义。 张涛摇头叹气，“行，那我回去就只能让柏副科长来挑大梁了，这件事情，就让柏副科长扛到底吧，副科长也不知道是倒了什么大霉。” 说着，张涛转过头去。李建生他老婆当然没有看到张涛脸上那张讽刺的表情。 张涛心里在骂，没有思想觉悟也就算了，连一点警觉性都没有，还没条狗机灵。也不知道怎么当上这个劳资科科长的，还是赵明把事情做的漂亮呀，张涛一边想一边走进了食堂。 食堂的包间门口，两个经济民警在门口站着，不敢进去打扰，对张涛小说，“那边打起来了，柏副科长和海部长挂了彩。” “有没有人在劝？” “我们的人混在人群当中尽量把人拉开了，没让他们下死手，不过皮肉伤肯定还是有一点的！” 张涛听到之后然后敲门推门进去了，这个时候，赵明跟柳书河两人刚刚碰了一杯，一口将杯子里的酒喝了干净。 张涛冲柳书河点了点头，然后笑：“柳局长好！” “小张来了，快坐快坐，我们可没等你啊。”柳书河显得特别的客气。 张涛知道如果他不是看在赵明的面子上，压根不会搭理自己，所以也不会把他的客气当回事。 赵明笑了笑，让张涛坐下，张涛马上靠在赵明的耳朵边上，把刚才那边的情况都汇报了一下，赵明淡淡的问，“你去找李建生了吗？” “找了，楼上楼下的都喊出来了，他们都听到李建生不敢扛这个责任，所以在家里当缩头乌龟呢！” 赵明叹了一口气，“行吧，这件事情我知道了！” 于是赵明拿起酒瓶子，将柳书河的杯子拿了过来，一边往里面倒酒一边说道：“刘局长，其实我也知道，如果不是看在林震的面子上，你也不会在百忙当中抽出时间到我这儿来打一头的！” 柳书河的心狂跳，连脸色都变了，敢直咚林震的名字，这位的来头自然是不小的，赶紧起身双手从赵明的手中接过了杯子，连说，“哎呀，林主任一开始的时候就跟我们打了招呼，千万不能透露他的身份，让我们暗中处理一下你的小麻烦，小赵也是明白人啊，就这么一点点事情，马上就猜到后面是谁在帮你，这件事情怎么可能瞒得住，来来小赵，我敬你一杯啊！” 第796章 角色到齐锣 看到柳书河客气到极点的模样，赵明知道今天没有白叫她过来，喝完这一杯，杯子轻轻的放在桌子上，差不多，也该动手了吧！ 赵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显得有些意犹未尽的说道：“柳局长，你看今天中午我特地邀请你过来，本来应该叫你陪尽兴的，可是现在我就只能跟你说声抱歉了。单位出大事了，多陪了你一下子，这个时候就已经搞得乌烟瘴气，如果再不过去处理一下的话，今天这个麻烦可就要捅破了天！” 柳书河一听，“有麻烦？有麻烦找警察噻！我在这里又不是什么摆设。” 赵明一拍脑门，“对哟，我怎么把这件事情给忘了，要不柳局长跟我过去看看？” 三人说走就走，奔着机关就这么去了。 赵明心中冷笑，你们这帮狗日的想让我今天倒霉？我倒要看你们一个个的还能翻得出什么风浪，不晓得死活的东西！ 陈红今天就是带头大哥，她儿子就是一名猛将，这娘儿俩对柏光禄和海清原下黑手的时候可是没省一点力气。 人群打打停停总会散开的，一来是人数有限，有的人见事情闹到一发不可收拾的时候，自然就躲得远远的。 在柏光禄满脸鲜血的时候，大多数人吓得不敢动手了，唐昊最后还重重地踩上了两脚。 打群架最大的乐趣是什么，看谁动作快动作猛，下手狠，当然，围殴的乐趣也在这里。但是到了最后就要看谁跑得快，因为动作慢的人一定会被抓住，这样的话前面的乐趣全部都会变成自己的苦楚。 如果不是陈红拼命地反唐昊拉回来，他还没解气。 “哈批，喊你不要最后退出来，你早点收手不得行？一会被人看到了！” 唐昊这个时候正在气头上，不管怎么打，他都出不了这口气。人多不犯法，这句话，已经被他当成了免死金牌。 于是，他指着柏光禄那血淋淋的脸说，“打了就打了，你能把我怎么样？你今天不把老子工作的事情给解决了，我告诉你打你算轻的，等我爸回来，你的帽子都保不住。” 起初的时候，海清原以为是自己身上的血，摸了摸全身上下，除了有点酸痛之外，似乎也没有哪受多余的伤，这一看，才发现血是柏光禄的，吓得全身一抖，轻轻的晃着她的身体说，“老柏，你没得事嘛老柏？” 海清原心乱如麻，刚才他明明把柏光禄护在自己身下面，自己没受什么伤，反倒是他被打的头破血流，这是怎么回事啊？ 陈红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加上自己的儿子又在气头上，他的心里真的有点害怕了，事情好像闹大了一点。 不过怕归怕，气势上一定不能输，态度肯定不能软，陈红挡在唐浩的面前，瞪着白光禄说，“我跟你讲，没把你打死算你运气好，今天下手算是轻的了，工作的事情，你必须要跟我们所有人解决了。我跟你说，不要以为你受点伤，我们就会可怜你，你们这帮人心里歹毒的很，这道理不管走到哪里去，我都不会怕你。你今天不给个说法，走不脱路！” 海清原被柏光禄这个模样给吓坏了，扶着白光禄对陈红和唐昊说道：“你们先让我把他带到医院去，有什么事等他先检查完了之后再说，可以不？” 陈红两手一伸，将他们挡在身前，“不给个说法就想走，你想得美，必须给我们个交代！” “你敢走，敢走，打断你的狗腿！” 唐昊横眉怒眼的瞪着柏光禄和海清原，丝毫不留情面地吼道。 “还没闹完呢？” 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所有人转身看了看，只见赵明带着张涛，还有几名经济民警慢慢的走了过来。 赵明走到陈红和唐昊的面前说道：“你说你们这娘儿俩，自己犯了错，非要煽动大家一起过来闹事，这下好了吧，看看把我们的柏副科长都打成什么样子，陈红，你跟你儿子这次肯定是要坐班房的，也算是给我省了个大麻烦！” “呸！”陈红狠狠的啐了一口，看着赵明冷笑，“你以为你是谁啊？这里是东矿，东矿是要脸的，你还能给我把事情闹出去？不要别跟我讲法，我不懂法，今天你们不给我个说法，我告诉你这事没完，大家快过来看看啊，这个就是钻井公司的书记赵明，所有的资料大部分都是交到了钻井公司，他跟柏光禄是穿一条裤子的，而且柏光禄很可能都是听他的话，就是他把我儿子给退回来的，让我儿子进不了单位，你们的儿子进不了这个单位，十有八九也是他出的主意。” 陈红跑这一嗓子的时候，所有人顿时把赵明围了个水泄不通，唐昊看准机会，一拳头朝赵明挥过来。 只不过那拳头还没打到赵明的脸，就被张涛一把扣住，侧身一记鞭腿抽在唐昊的肚子上，整个人一下就撅了下去。 张涛丝毫不留情面地拎着唐昊的头发，直接将它像鸡崽子一样拎起来，对着这群暴怒的人群吼道：“来啊，谁敢过来？我看你们今天有多厉害？” 就在这时，人群当中有人抽出皮鞭来对着刚才闹事那几个人，一顿狂抽，直接将人全部抽翻在地，皮带将手一捆，顿时绑了五六个。 “张主任，刚才我们都看清楚了，就是这几个人下手最重，我们都在人群当中看着的！” 陈红发了疯的，冲上去对着张涛又抓又挠的时候，赵明反手就是一耳光抽在唐浩的脸上，“我们不打女人，但是你问一下你儿子受得了吗？你再动手，就把你儿子往死里整，不相信你可以试试，打我们劳资科的副科长？” 赵明的话音刚落，突然有人大喊道：“你能给我把手放开。” 众人朝院子里看过去的时候，才发现，矿长书记，还有一群工作组的人已经来了。 “爸，快来救我啊……他们打我，还不让我进单位，我跟他们说我爸是唐明华，他们一点都没把你放在眼里。” 唐昊对着人群当中走在最前面一个中年男人，大声的求救，赵明冷笑的看了那个男人一眼，原来他就是唐明华？ 第797章 看你有多嚣张 东矿的矿长和书记回来了。 南方局的书记詹伟也到了。 不过，给人印象最深的，就要属走在最前面气势汹汹，感觉要吃人的唐明华。 一过来，唐明华就转着身地吼，“干什么，你们这是干什么，为什么要打人，我老婆跟儿子，我曰你们玛的要翻天是不是？” 被张涛拎在手里的唐昊指责赵明就说道：“爸，就是这个赵明，他打我！弄死他！” 看到自己老公来了，陈红顿时哭丧着脸一下抱着唐明华的手，指着赵云大叫，“就是他把儿子的资料给退了回来，上次交资料的时候就刁难我们，今天直接说我们儿子考试的成绩是假的，把儿子给退了回来，不让儿子进钻井公司，老唐，你今天一定要好好教训他！” 听到老婆的话，唐明华横眉怒眼的看着赵明，一步步的走了过去，抬起手来指着赵明的鼻子说，“你曰玛的就是赵明是不是，听说你最近在东矿很跳？你特么一个烂科级的书记，你在这里狂尼玛个比，快跟我老婆儿子道歉，不然的话，我今天就让你直接下课，你信不信？” 赵明听到这话的时候，并不生气，嘿嘿笑道：“行啊，那你让人把我今天给下了吧！” 唐明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咬牙切齿的看着陆志高和熊爱国说，“这就是你们矿区钻井公司的书记？就这个球样子，一点上下级观念都没有，该怎么处理群众问题都不晓得？” 熊爱国马上走到赵明面前，黑着脸怒斥，“赵明你什么态度？唐处长这次是随工作组下来是配合我们东矿工作的，目中无人的，什么东西？还不赶紧跟唐科长和他的家人道歉？” 面对唐明华和熊爱国的指责，赵明丝毫不惧，瞅了瞅唐明华，赵明是一脸的喜悦与讽刺，最后他再笑看着熊爱国说，”书记，你恐怕已经搞错了吧，看看我身后的柏光禄，脸都已经被打成这样了，我觉得第一件事情应该是把柏光璐送到医院，而不是在这里追究谁的责任！“ 就在这个时候，陆志高已经走到了柏光禄的身边，看了看他的情况，觉得很不好，站起来说道：“老熊啊，还是先把柏光禄送到医院去，这件事情下午的时候我们关起门来慢慢的谈。” “关个屁的门，我现在就要赵明给我道歉，他刚才怎么打的我，我就要怎么打他，要不然的话谁也不许走！” 唐昊还被张涛拎在手里，就已经嚣张到了这个地步，陈红也是直接挡在所有人的面前，大喊，“不许走，今天不把我儿子的问题给交代清楚，你们谁都不许走！” 有了陈红这母子俩的带头，刚才那些好事的人再次围了起来，气焰十分的嚣张。 看到这一幕，唐明华的屁股一下就夹紧了。 赵明嘴一翘，看着唐明华那难堪的脸色，笑问，“唐处长，看到没有？这就是你的好老婆跟好儿子，全家果然都很有领导风范，他带了这么多人来到东矿来有组织有纪律的闹事，看来平时是没少受你的熏陶哦！你老婆和儿子这次厉害了，带人冲击机关大门，打伤我们劳资科的副科长与思政部的部长海清原，如果不是他们两个，今天挡在机关大门前，今天机关还不知道有多少人要被牵连。唐处长，你有个好老婆和好儿子。” 唐昊冷笑道：“打了就打了，打了又怎么样？你能把我怎么滴？” 陈红高傲的抬起头来，大义凛然的说，“我带了头又怎么样？我老公回来了，你还能拿我囊个（怎么办）？” 这一刻，所有人都看着唐明华的脸，唐明华刚才一直不停的对陈红使眼色，陈红丝毫都没有察觉，反而觉得这是她老公在给她助威。 听到陈红的话的时候唐明华的冷汗都出来了，还不停的朝陈红眨着眼。 陈红说，“你眨眼干什么？我就是要说，我儿子就是要进东矿，以工代干是迟早的事，提起来也是迟早的事，这不是你天天在家里跟我说的吗？” 哗！所有人都被陈红这句话给吓傻了。 “我他妈让你不要再说了！” 唐明华怒吼了一声，顺手就是一巴掌抽在陈红的脸上，直接让陈红给打蒙了。 自己的老婆跟儿子带头闹事，还是当着詹伟的面亲口说出来的，原本以为是自己的老婆和孩子吃了亏，没想到是这对不知死活的东西带头闹事。 唐明华还想补救，趁着这个时间赶紧把事情给掩盖下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道：“好了好了，这件事情先散了，我们去会议室里慢慢的说！” 陆志高和熊爱国也是这个意思，熊爱国说，“张涛，让你的人赶紧把人该放的都给放了，都是自己的同志，再这么闹下去，大家的脸上不好看。” 赵明摆了摆手，“等等，想这么就算了，我告诉你们不可能，这些人既然被逮起来，就没打算放他们，今天闹一闹把事情闹成了，是不是以后碰到任何大事小事的都可以来闹闹。矿里不能开这个头，也没有这个规矩，劳资科当初宣布规定的时候，所有人都签了免责责任书，今天这个免责责任书，就是你们量刑的依据。” 熊爱国指着赵明的鼻子大骂，“我曰尼玛，你t想干啥子？” 赵明说，“依法办事呀。柳局长，麻烦你跟大家说一说，像这种情况应该怎么处理？” 柳书河站了出来，淡淡的说道：“张主任，麻烦你的人先把这些闹事的人押到我们局里去，等我今天晚上连夜审过了再说！” 熊爱国听得两眼一横，顿时站在柳书河的面前，大声质问道：“你谁啊？凭什么把我的人带走？” 柳书河微微一笑说道：“忘了自我介绍，我姓柳名书河，是万区局新来的局长。今天碰巧到你们单位上来转一转，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们局就不能不管，这些人聚众闹事，严重的扰乱了社会治安，无视法纪。根据相关规定，应予刑事拘留，后续工作我们会持续跟进的。” 万区新来的局长？听到这话的时候，唐明华手脚冰凉，在看陈红和彭浩的脸，面如死灰，差一点就瘫到地上去了，刚才的嚣张气焰终于不见了。 第798章 秋后算账 陆志高看到赵明胸有成竹的样子，再想想他前一阵子所做所为，大概已经猜到今天的事不可能大事化小了。 刚才还嚣张跋扈的唐家一大家子，顿时怂得两腿发软，刑拘是什么意思？有了案底，唐昊这辈子就算是毁掉了，去不了单位，就连最后当兵也不可能去的了，也就是说他这辈子注定跟国企再没有缘分。 熊爱国偷偷的看了看唐明华的眼色，顿时明白过来，立马陪着一张笑脸，朝柳书河伸手过去，“柳局长，久仰久仰，万区局换了新领导，我一直没能来得及去拜访你，真是不好意思，没想到今天还麻烦柳局长亲自跑一趟，我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柳局长别在这里站着了，快快快！去办公室朋，我们坐下聊吧！” 柳书河轻轻的将手背在了身后，想跟老子握手，你也配？ 柳书河冷冷一笑，径直来到赵明的身边，立刻赔上了一张笑脸，“小赵，你说这件事情该怎么处理？” 所有人的心中咯噔一声，这是什么情况？这个柳书河很更给赵明面子呀？弯曲局一个局长，行政级别至少也得是正处，居然对赵明这个年轻人毕恭毕敬。 看到这一幕的时候，熊爱国、唐明华等人不禁倒吸凉气，暗想，这个赵明到底是什么来头？ “事情都已经闹到这个地步了，还能怎么处理啊？影响这么恶劣，如果将来大家都纷纷效仿，那这个东方的工作还要不要继续开展了？” 赵明一脸严肃的说道：“柳局长，按照你们的程序来吧。东矿也是社会的一部分，不是什么小集体小社会，不能脱离社会的监管和法律的约束。” 听到赵明这话的时候，唐明华的脸一下都扭曲了，“赵明你特么说话最好注意一点，我告诉你，你今天可以让人把他们带走，但是你别忘了你自己还是东矿的人，我他妈弄不死你！” 熊爱国马上也吼道：“赵明，你狗曰的还反了天了。你让人带走试试，你以后还想不想在东矿干了？就你这点觉悟，我告诉你，准备给我停职吧，事情闹得不可开交，你以为你脱得了责任吗？老陆，你就这么看，就由着他赵明胡作非为吗？” 陆志高把柏光禄从地上扶了起来，“我说呀，还是先把他们送到医院去吧，你看满脸是血这个样子，多吓人啊。” 陆志高是铁了心要和稀泥，不想趟这趟浑水。 赵明对他们的威胁丝毫不放在心上，微笑道：“人是肯定要带走的，威也是肯定要立的，你们想拿我怎么办？随便你们吧！” 熊爱国终于气急败坏的指着赵明大叫，“好！你现在就停职反省，这件事情你不给我交代清楚了，你别想回来了，这个东矿也容不下你。” “熊爱国，你好大的威风呀，干部是你想免就免，说任就任的吗？” 从后面传来的那一刻，熊爱国脸色一抽，扭过头去看着一直没有吭声的詹伟，冷汗直冒。 “大书记，你也看到了，这事情闹到今天这个田地，完全是他赵明一个人的责任，他这是不想把事情解决，完全是想把事情闹大了。” 詹伟走了过来，目光一扫，“我觉得赵明这样做没有问题啊。你们矿区是社会的一部分，有什么理由搞特殊？熊爱国你身为东矿的书记，想的不是怎么提高大家的觉悟，搞好思想工作，而总是想着怎么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根本问题不解决，你们的工作怎么开展？就你这个思想觉悟，你这个书记啊，我看不干也罢。” 话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几乎是詹伟的怒吼，吓得熊爱国满头大汗。 詹伟在懒得理熊爱国，看着赵明说，“就按你说的方法办吧！” 赵明点头的时候，张涛手一挥，他手下的经济民警，顿时把陈红和他儿子唐昊拖着就往外面走。 陈红和唐浩当时都吓瘫了，拼命摇头，“老唐快救我，你快救救你儿子，他要是进去了，这辈子就没什么指望了。你不是当官的吗？你这点事都处理不了，你还说让儿子当干部？” 唐明华听到这话的时候气不打一出来，甩手再次一巴掌抽在陈红的脸上，大吼，“还不快去跟赵书记道歉！” 唐明华顺势一脚又踹到唐昊的身上，从张涛的手里把唐昊抢了出来，扔到赵明的面前，“快跟赵书记好好道歉，今天要是赵书记不原谅你，看我不打死你！” 陈红和唐昊早就已经吓得魂不守舍，又是弯腰又是作揖的。 “赵书记，对不起，是我们不好，我们不该闹事，对不起，求求你放我儿子一马！” 陈红哭着求饶的时候，唐昊也喊，“明哥，我错了，给个机会，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刚才还得意万分的母子俩，此时此刻，就如两条摇尾乞怜的狗一样，没有半分尊严可言。 赵明冷冷的看了他们俩一眼，淡淡的说，“事情本来可以好好解决，你们既然选择了走这条路，想把事情往大里闹，觉得矿区就该妥协，可以任由你们为所欲为！那么，你们就应该要承担这件事情带来的后果！” 赵明冷冷一笑，对柳书河说道：“柳局长，麻烦你了，这个案子必须要从严从重来办，要不然的话起不到警示效果，否则以后凡是碰上点事情，东矿的人就带头闹事，那以后的工作还开不开展了？是不是只要不合他们的心意，我们这此当干部就得给他们跪着，求他们别打我们？” 柳书河拍了拍赵明的肩膀说，“小赵你放心，这个案子交给我们，保证把他们的底抖的干干净净，哪些人参与了？哪些人带的头？都干了些什么事？打了多少下，一定给你查的清清楚楚。至于该怎么判，那就由法律来说了算了，带走。” 张涛手一挥，众人再不管陈红和唐浩的哭喊，拖上就走，不光他们，还有刚才闹得最厉害的职工，一块给拖走了，其余的人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早就吓的魂飞魄散，哪里还敢往前走一步，顿时退的远远的，还对着这些参与闹事的人指指点点，就像在指责、数落。仿佛这件事情从头到尾他们都没有参与过一样！ 第799章 一石数鸟 夏天最爽的事情是什么？ 半大不小的西瓜剖成两半，然后冻进冰箱，拿了来用勺子把最中间最红最脆的一块舀出来放在嘴里一嚼，又凉又甜。 外在水深火热，屋里凉风阵阵，再吃着冰冻的西瓜，这样的日子对李建生来讲，堪称完美。 李建生就是忽略了一个最重要的问题，年纪大了之后肠胃都不太好，吃了冰镇的西瓜，肚子里就像刀绞一样的痛。 冲进厕所，就听见砰地一声，放炮声一阵一阵的。 李建生的老婆在外面接了个电话之后，刚走到厕所门口就被那恶臭的味道熏得连眼睛都睁不开，捏着鼻子敲了敲厕所的门说道：“老李，矿长跟书记回来了，陈红跟她儿子还有几个闹事的职工都被抓走了。” 李建生在里面听得尖叫，“什么叫都被抓走了，陈红她男人唐明华这次不是跟工作组一起下来的吗？谁吃了雄心豹子胆还敢抓唐明华和他儿子？” “听说是赵明带的人把人给抓走的，矿长跟书记，还有唐明华都很生气，这个时候已经在机关的办公室里准备开会了。对了，海光路被打的满脸是血，已经被送到医院去了。” 一听到这话，李建生提着裤子就往外冲，那恶臭的气味扑面而来，当场就把他老婆给熏吐了，“尼玛卖批拉了屎也不晓得冲厕所，你擦屁股了吗？” 李先生这才反应过来，“对了，忘记擦屁股了！” 又倒回去关上门，擦了屁股再冲厕所，然后赶紧的朝机关矿区一路狂奔。 这一路上，李建生激动万分，心想，赵明啊赵明，太年轻啊你太年轻，你以为是上次收拾方尚和张同吗？这次你动的是唐明华的儿子，而且是聚众闹事，这么大事情捅破了天，你不但没给矿区一个交代，反而以这种不要脸的方式把人直接给带走，你以为这样就能平息大家的怒火吗？东矿的问题只能东矿关起门来自己处理，一旦交到外面，那丢的就是东矿的脸，矿长要退休了，他要保的就是面子，临到退休的时候再来个晚节不保，你这不是要了他的命。再说熊爱国，人家还等着领功呢，这次装备更新换代，没了路志高从中掺和，功劳就是他从外国一个人的，这么一搞，唐明华一旦拉稀摆带，熊书记少的就是一次建功立业的机会，你挡了人家的路，人家不将你祖宗的坟给掘了？ 李建生坚定的想，今天就是熊爱国拿赵明开刀的日子，那么现在就是痛打落水狗，落井下石的绝佳机会。更重要的是，今天将会在唐明华的面前，好好的露一把脸，我老李飞黄腾达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李建生哈哈狂笑一下子推开了会议室的大门，这个时候会议室里面的气氛异常的凝重，陆志高和熊爱国同时朝李先生看了过来，赵明也慢慢的抬起头，看着你健身那兴奋得尚未平静的样子。 李建生指着赵明大叫道：“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也不看看我们东矿是什么地方，你居然带着外面的人抓了我们自己的同事，把事情闹得这么大，你还让我们东矿以后的脸往哪儿搁？你让矿长和书记的脸往哪儿搁？” 这话以后出来的时候，在场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李建生瞅了瞅所有的人，见他们都没吭声，见了最中间的位置上坐着的人，居然是南方局的詹伟詹书记，顿时站得直直的，“詹书记，对不起，我没有看见你在这里，但是，我实在太气愤了，这个赵明实在可恶，从他来到东矿的那一天起，就没让东矿消停过，这次居然还把事情闹到了地方上，让我们东矿丢了这么大的脸。就应该重重的处罚他。” 赵明顿时就笑了起来，看着李建生说，“李科长，你不是生病了吗？” 李建森脸一红，“是，我是生病了，不过我就算是生病了，这个时候也在家里坐不住了，你干出这么没脸没皮的事情呢，害得我们柏副科长居然重伤住院。事情闹到今天这副田地，全都是你的责任！” 赵明点了点头，“李科长竟然说的这么笃定，那我们就好好说说这件事！我让张主任去请你，你当时怎么说的？死活不愿意出来，事情现在解决了，你又跳了出来，看你这个样子，似乎也没有生病了，说你发高烧四十度，要不我们量个体温？” 说着赵明从包里拿出一个温度计来，放在桌子上，吓得李建生的脸色都变了，李建生吞吞吐吐的说，“我……我烧已经退了，就是刚刚好，所以才赶着过来的。” 赵明笑着点头道：“你高烧退了，那我们就在说说别的事情。你让杨宏杰给唐浩换试卷的事情，要不给我们解释一下吗？” 李建生听得全身一颤，指着赵明道：“你血口喷人。” 就在这时，杨宏杰从外面走了进来，“书记矿长，我没有血口喷人，就是李科长让我给唐昊换的试卷，他说如果我不照做的话，以后就不要在劳资科混下去了，他还说这次的事情一个不好，柏光禄一定会被牵连，到最后只能他来主持大局善后，如果唐昊顺利进入了东矿，唐处长就可以帮他顺利的当我们东矿的副处长，到时候他就可以提拔我。我不想被提拔，但是我也不想被整，如果我不听他的话，以后，我就没办法在这里混了。” “副处长”这三个字用在这个地方，是一剂威力惊人的猛药，不但把李建生脱下了水，也像一块烙铁把海金源烫的炸了毛，当然，顺带也将唐明华，给绑在了一块儿。 “胡说八道，他血口喷人，矿长，书记，我绝对没有说过这样的话，詹书记，请你相信我呀……” 李建生极力的辩解，赵明的目光第一时间看到了海清原的脸上，海清原的那张脸已经扭曲了，脸上的青筋都已经炸了出来，突然扭头看着李建生说，“李建生，你就别狡辩了，我们坐在一起谈招工这件事的时候，我三番五次的跟你强调，这次招工一定要小心谨慎，搞不好就会生出乱子，你怎么说的？越乱越好，只要乱了，就能将赵明和白光禄一块拉下马。你说你身体不好，请假在家里待着，等他们闹完了，你再出来打扫卫生，李建生，做人不能这么无耻吧？” 海清源完美补刀，让李建生再也没有了翻身的机会，同时别把唐昊作弊，唐明华假公济私，等事情全部摆上台面。 照明这一计可不止一石二鸟啊！ 第800章 滚回去一直生病吧 海清原的情感应该算是半真半假吧，他是真没有想到李建生可以无耻到这个地步。 李建生听到海星园的话的时候，不可思议的看着海清源说，“老海，你怎么也跟赵明站在一边了？做人不能昧着良心吧，我什么时候说过那些话呀？” 金源摆了摆手说道：“不是站在谁那一边的问题，我只是说一句公道话，你要说我冤枉你也可以，不过看看你今天做的事情，就知道我有没有冤枉你，事情发生的时候你没来是事实吧，事情发生完了，你现在跳出来指责这个，指责那个，那么你刚才为什么不来呢？像你这种事后诸葛亮，说到底就是在旁边等着看笑话，你这种人，哼！无耻。” 李建生背脊梁骨直冒冷汗，看着矿长和书记接连摆手说，“矿长、书记，你们千万不要听海清源的话，他跟赵明是一伙的。” 熊爱国这个时候不敢说话，看了看陆志高，陆志高顺手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大吼道：“李建生你给我闭嘴，你说的都是什么狗屁东西？” 已经很长时间没见陆志高这么发过火了，没想到他这一招还有这样的威力，这个会议室当中，顿时被他惊得没有一点声音。 入职高指责李建生大骂，“瞧瞧你那点觉悟，什么叫一伙的？工作还分山头吗？还拉帮结派吗？你听听你说的这些狗屁话，你给我滚出去，马上滚，我看见你就是一肚子鬼火！” 李建生吓了大跳，正要走的时候，詹伟动了动嘴皮子，说道：“跑路啊，到了这个时候了，你都还在和稀泥，知道下面的人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吗？都在跟你学呢，既然你下不了手，那我就亲自来吧。” 詹伟站了起来，走到李建生的面前，淡淡的说道：“既然你已经生病了，那就长期回去休养吧，劳资科这边也需要有一个科长来负责具体工作，我看柏光禄这个同志就表现得很不错嘛，关键的时候能顶的上来，没有拉稀摆带，对工作很是认真负责，有自己的坚持，也有自己的看法，就有百光路戴科长吧！” 李建生的魂都没有了，马上叫道：“大书记，我的身体吃得消，不用休息，真的不用休息，大数据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将功补过。” “你这个过太大了，天都被捅了个窟窿出来，闹出这么大的事情，没有追究你的责任，已经是很给你的面子了，你就继续身体不好吧，要不然，你的下场会更惨。” 詹伟的笑容正在逐渐的消失，到后来的时候整张脸已经完全沉了下来，指着李建升的鼻子大叫滚，现在马上滚，你要是走慢一点的话，后果自己负责，占着茅坑不拉屎的狗东西！” 李建生的脸色惨白，摇摇晃晃的走出了会议室，失魂落魄的样子和他刚刚来时的意气风发，判若两人。 等李建生走了之后，一直没有说话的唐明华，这才看着詹伟说道：“詹书记，这件事情你也看到了，跟我老婆和孩子没有关系，是他李建生擅作主张，才搞出这么大的动静。希望詹书记替我作主，首先把我老婆和孩子给放出来，其次，给我儿子单独组织一次考试的机会，这是他应得的，不过分吧？” 赵明哈哈一笑，看着唐明华道：“我说你老婆跟你儿子为什么这么无耻？原来有个臭不要脸的亲爹，我已经给过他机会了，他交的是白卷，我说你只要把这张卷子给出过六十分，我就让你进单位，你知道他是什么反应吗？拿着笔一个字都写不出来，这种废物你想把它塞进东矿，你他妈到底是害谁呢？” 唐明华还没发火的时候，熊爱国首先沉不住气了，指着赵明道：“你给我闭嘴照明，你算什么东西？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詹伟一听熊爱国这态度，两眼一瞪，直勾勾的看着熊爱国说，“没他说话的份，那有谁说话的份？如果今天不是赵明的话，你的机关都被人直接给打砸抢了，你还好意思在这里指责他，熊爱国，你先想想自己的问题吧，你看看你都带了一帮子什么人？” 熊爱国觉得詹伟是一个很和气的人，从来不会这么直接的表达自己的愤怒，今天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他毫不留情，这一番话就像重重的耳光抽在他的脸上，将他的脸抽的通红，嘴角抽搐着，低下头来，一句话都说不出。 詹伟扭头看着，唐明华说，“你二勘局有独立的行政自主权，我也管不到你的头上来。明华，咱们也是老熟人了，我不好说你，平时的时候还是多注意一下影响，你知道现在外面都在传什么吗？说你们家，就是第二个劳资科，你老婆就是第二个劳资科的科长，别人要办什么事都提着东西去你家，你老婆就能把事情给办成了。这么大的本事，你难道不知道吗？” 唐明华的脸又红又烫，额头上全是汗水，颤声道：“詹书记，我一定回去好好教训那个臭娘们，让他懂些规矩，你放心，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麻烦你高抬贵手，一定帮我把他弄出来，你说说我们都是正经人，就这么被关了进去，这叫什么事啊？” 詹伟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满脸的为难，扭头看着赵明道：“不是我说你，你看你办的这个事，有必要整的这么大吗？差不多就行了，给那边打个电话把人放出来。” 赵明起身伸了一个懒腰说，“书记，万区局不是我们家开的，人家办案有他们的流程，办完了自然也就放回来了，像他们那一家子人渣，特别是那个叫唐昊的，绝对不能让他进东矿来。这么多双眼睛都看着，大家都知道他作弊，如果他进来的话，这一次招工没有任何威信可言，南方局要承担很大的责任，书记你可要想好了。行了，我也就不吓你们了，我还是去看看柏科长吧，他被打的满脸是血，到现在为止你们都没有说去探望一下，这不是让人心寒吗？行了，我一个人去就行了，你们都别跟着。” 赵明夹着屁股赶紧走了，他都不敢看张伟那扭曲的脸。 第801章 定一定副矿长的人选 赵明前脚刚走，唐明华就摔门而去，做梦都没想到今天会碰到这种丢祖宗十八代脸的事情。 矿区这边不出面，他就得靠自己的关系把人给捞出来，看看能不能想办法把案底消了，要不然他儿子这辈子不就完蛋了吗？ 会议室里，就只剩詹伟、陆志高、熊爱国、海清原四人。 詹伟看着陆志高一语不发的样子，再看熊爱国欲言又止的憋屈样，一旁的海清原被捶个半死，还苦苦的在这里支撑着，他知道大家心里都憋着话，于是看着陆志高，问道：“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陆志高满脑子想的都是平平安安的退休，哪有什么话想说？摇了摇头，“还是让书记来说吧！” 熊爱国早就憋了一肚子的话，听到这话的时候，明明很着急，却要装得慢条斯理的说道：“书记，我们东矿近期的主要任务是，加快装备更新换代的进程。而由于我们对国外公司的陌生，装备的更新换代主要依赖于国内的代理公司，目前业内广受好评的公司名叫顺天，前不久二勘局的装备更新换代，已经为我们留下了宝贵的经验，唐明华从立项到完成更新，全程参与，积累了非常宝贵的经验。有他这份宝贵的经验，可以顺利的住我们东矿完成任务，我们这次不但要跟二勘取经，更希望从唐明华的手里得到最直接实惠的帮助。我想说，书记，以大局为重的前提下，我们是不是想办法先把唐明华的老婆跟孩子弄出来再说，我们也不希望唐明华在工作当中带情绪嘛！” 詹伟听到这话的时候点了点头，扭过头去看着陆志高问，“这也是你的意思吗？” 陆志高叹了一口气，“我倒是关心的是那几个被抓走的职工，我们这次处理事情的手段太过激进了一点，这在全矿来说造成的影响是很大的。以前大家都知道，矿区内但凡发生点什么事情都关起门来自己解决，这一次闹得这么大，弄得人心惶惶，我怕到时候大家的心思都不在工作上，照这么下去，对东矿的发展来说也不是什么大好事。” 詹伟笑了笑，看着两人说道：“你们啊，欠缺的还是承担责任的气魄，被人闹一闹就吓成这个样子，怎么来抗压？身为东矿的一把手，连最起码的抗压能力都没有，就像赵明说的那句话一样，闹一闹你们就妥协了，那以后是不是碰上一点事情就可以任由他们闹了，南方局发展了这么多年，遇到的麻烦何止这么一点点，只要站得端，行得正。他们闹就让他们闹去，在合理的范围当中，没有影响到正常的生产，可以任由他们表达自己的诉求，但是如果一旦越过了法律这条界线，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就拿今天那几个职工来说，他们是职工吗？他们分明就是暴徒，殴打的可是我们自己的同志，看看那一脸的血。” 詹伟只说了几个被抓走的职工的问题，却直接绕开了唐明华，熊爱国正要开口的时候，詹伟压根都不给他机会，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说，“本来以为来工作组下来可以让我好好看看你们东矿，没想到看到却是这些乌七八糟的东西？你们两人离开单位的时候，难道就没有好好交代过吗？家里始终欠缺一个可以代管你们手里任务的副矿长啊！” 听到副矿长这三个字的时候，海清原一下子都坐直了，心里开始怦怦的直跳。 詹伟转过头去看着海清原，问，“清原这一年时间的思想觉悟成长很是很快吧，也有一个作为领导的担当了，关键时候能站着出去，顶得住压力，最重要的是，我在你的身上看到了公平公正的态度。话题既然都已经说到这个地方了，那我们不如来说说这个副矿长的人选，尽早定下来。也可以替你们分担一些工作跟压力，清原，你说说看有没有什么合适的人选。” 听到詹伟这句话的时候，海清原的脸色一下变了变，她突然明白了，这个时候让他给建议，绝对不是让他自荐的，那么这个副矿长又悬了？想到这里，海清原的心里自然是不好受的。 陆志高的心思已经不在工作之上了，接下来东矿将面临装备换代的这一个大项目，也就是说熊爱国很可能要大权在握，这种事情，怎么可能让他一手抓，权力太大了。 权力越大，就越容易出问题。特别是类似于熊爱国这样的人，海清原对熊爱国的人品，那可是有着充分的认识的。 此时詹伟把这个问题抛出来的主要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分权，只有这样形成制衡的情况下，才能保证装备更新换代的顺利完成。顺利完成当中自然就包括了，严格控制成本，保证装备的质量，争取到最高的性价比，加快推进东矿现代化生产模式的发展进程。 詹伟的目光落在了海清原的脸上，海清源的脑子转的飞快，突然说道：“我觉得在这次事情应急处理当中，赵明同志表现优异，有效地控制了事态发展。其本保证了招工工作的顺利完成。我提议由赵明同志接任副矿长这个职务。他早前在西川矿区的时候，就已经出任正科级组织人事科科长，又担任过机修厂的厂长，更任过供应站的站长，多个岗位的领导经验足以让他胜任副矿长这个职务。” 一听到海清原的话，熊爱国火冒三丈，指着海清原大叫，“你那个脑子是不是被门挤了？你见过只有20多岁的副矿长吗？说出去别人还以为我们东矿没人了呢？你海清原早就应该是这个矿区的副矿长，你来当不比他赵明更合适？” 这个时候海清原恨不得冲过去给熊爱国两巴掌，原本自己还想通过谦让来争取一些机会。熊爱国这狗曰的不过脑子的一句话，让他连最后的希望都没有了，为了证明自己不是谦让，他只得拼了命的把赵明往前面拱。 詹伟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哪有不明白的道理，人家就是等着推赵明上去的。 顺水人情由海清原亲自送，将来赵明不会忘了他！想到这里，海清原的心里也只能默默的叹一口气了。 第802章 不过是两只警猴的鸡 杨宏杰正在给柏光禄削苹果，明明满脸是血的柏光禄，此刻的脸上只有一点小伤而已，看起来状态还不错。 “刚才过来的时候，会议室里面怎么样了？” 听到柏光禄的话，杨宏杰把削好的苹果递到他手里，说道：“李建生过来的时候正巧撞枪口上，然后被大书记赶回家了，说让你来接手劳资科科长的位置！” “还是赵明看得远呐！” 柏光禄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不得不承认，赵明对局势的掌控实在是到位，到目前为止，所有事情的发展方向几乎都朝着赵明制定的方向在发展，这句话也算是白光路由衷的夸奖，苹果刚喂到嘴边还没来得及啃一口的时候，就看到病房门口有人伸头进来。 “我听见有人在夸我！” 柏光禄看到赵明的脸时，将就手里的苹果朝门口砸了过去，砰的一声，赵明幸亏缩头缩得快，要不然就被砸了个正着，进了门把苹果捡了起来，拿到对面的洗手间里冲了一下，这才走进来说，“这么浪费，吃都不吃就扔，你好像火很大哦？” 说着赵明拿着苹果啃了一口，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你还有脸笑？”柏光禄脸黑着，对赵明狠狠的说，“老子这条老命差点就交代在你的手上，你不是说他们不会动手吗？” “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人多的时候容易起哄，一起哄，谁控制的住自己的脾气呢？人性这个东西哪里估计得清楚，一个个的都凶神恶煞，正在气头上，我说他们不会动手，你信吗？” 柏光禄大叫，“我要是不信你，就不会大摇大摆的走出去，那帮暴徒差点没把老子打死。” “哪有那么夸张？我提前不是给你做了准备工作吗？张涛的手下混在人群当中保护你，我还给了你一袋血，让你遇到危急关头的时候把t血袋挤破，他们只要见了血，当然就不会再动手了，你看最后是不是也就没打了吗？” 赵明又是点头又是哈腰的，哄了柏光路好一阵，终于把柏光禄的情绪给稳定住了。 赵明转过头来拍了拍杨宏杰的肩膀说，“这次辛苦你了，多多少少可能都会挨个批评什么的，甚至可能要做检讨。” 杨宏杰摇了摇头说，“赵书记这次如果不是你的话，我们在劳资科还不知道要被李建生欺压到什么时候呢？招工这么大的事情，无数双眼睛都盯着我们，李建生不要命，我们劳资科还要脸呢，到时候如果出现了一点的偏颇，让该进的没进，让那些不该进混了进来，我们这骂名就算是背在身上了，这辈子都抬不起头，说不定哪天被麻袋套了头一顿暴打，连命都有可能丢掉。” 杨宏杰也没说假话，要知道东矿被麻袋套着头暴打的干部也不是一个两个。过去这些年也不知道发生了多少次。 原来，在考试之前赵名就已经猜到了李建生会找人暗中帮助唐昊。杨宏杰是自告奋勇跟李健生请缨的，当然也是听从了赵明和白光禄的安排，有了这一张王牌，唐昊跟李建生一个都跑不了。 “宏杰，你先回去准备准备，我还有话要跟柏科长说一说。” 杨宏杰站起身来，对柏光禄说道：“柏科长你好好休息，我还会再来看你的！” 说着杨宏杰走出了病房，这个时候，赵明才一巴掌拍在白光禄的肩膀上，柏光禄倒抽凉气，“你滚开，要把我痛死啊！” 赵明吓得一缩手，“我是没想到你伤的这么严重，行啦，这段时间你就在病房里好好歇着，虽然说劳资科的工作由你一肩扛，但是也不急在这两天，招工工作已经完成，虽然不完美，但这也是最好的后果，拿了陈红和唐昊这对母子来杀鸡敬猴，以后也没人敢闹。谁要是敢闹，就打谁。一个企业，一个单位，连最基本的规矩都没有，叫什么话？” 听到赵明的话，柏光禄也深表认同，不过，他还是很严肃的看着赵明，“唐明华那边被你得罪的死死的，顺天跨国代理公司可是掌管着特种装备的命脉。唐明华和顺天公司之间的关系千丝万缕，这次东矿的装备更新，东矿全都指着唐明华。如今他老婆跟儿子还在里面关着，就算放出来的话，如果你不给他们全家一个交代，他也咽不下这口气。这件事情搞不好影响的恐怕就是整个东矿未来的发展布局啊。” “你是不是太把唐明华当回事了？顺天凭什么跟他唐明华搞好关系？那不是指责他唐明华给顺天带来利益吗？换句话说，任何人能给顺天带来利益，都可以合作，又不缺他唐明华一个人，老柏呀，你得相信地球少了谁它都会转的，东矿也一样，他一个二勘局的装备处处长，凭什么伸手到我们东矿来管装备更新换代的事情？挖自己单位的墙角还不过瘾，挖到我们东矿来了，没有一点自知之明。” 听到赵明自信满满的话，柏光禄说道：“我觉得你不是一个莽撞的人，可是这次做的事情，你可能真的没有充分的考虑后果！” 柏光禄一直觉得赵敏不是一个莽撞的人，可是赵明这次做的事情非常的激进，一来是影响很大，二来是的的确确影响到了唐明华这个关键人物的利益，如果他真的一咬牙，将东矿与顺天之间的合作给搅黄了，那么东矿势必得自己重新牵线搭桥，当中的时间成本远远要超出预料，这些事情，赵明他真的有考虑到吗？ 只见赵明嘿嘿一笑，“这么小看我吗？行了，柏科长，好好养着吧！” 赵明刚刚站起来的时候，海清原也来了，赵明说，“海部长跟柏科长好好聊聊，我先走了！” 海清原看了看赵明，有些话想说，不过既然来了病房，还是应该对柏光禄表示慰问。 赵明没有急着走，而是到医院的大门口去抽了一支烟，结果还不到几分钟，海清原就出来了。 赵明看着海清原说，“知道你有话对我说，特地在这里等你，走吧，去我们家。今晚炒两菜，我们边喝边聊！” 第803章 海清原的怨气 菜市场的孙大娘把赵明早就认熟了，主要原因，还是年轻人不逛菜市场，一条三十多米的菜市场从前走到后，哪里看得到什么年轻人的影子呢？全都是些老头子老太太带着自家的孙娃子在菜市场里，从前逛到后，然后提着肉跟菜，步履蹒跚的离去，像赵明这种人出现在菜市场当中，本来就挺晃眼。 赵明和海清原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就摇摇晃晃的来到菜市场。 孙大娘老远就在喊，“赵明，这边，快到这边来，有好东西。” 赵明马上笑眯眯的走了过去，孙大娘跟做贼似的左右看了看，从那石台子下面提出一口袋鸡杂，“今天早晨没看到你的人，天气太大了，放久了要臭，所以上午杀了几只鸡没敢要。中午的时候他们杀的时候，我过去看了看，给你要了两副，还新鲜得很，晚上回去和着泡姜、泡海椒一炒，好吃的很。” 从孙大娘的手里接过这口袋鸡杂，赵明从兜里拿了4块钱的块票，放在菜摊上，“谢谢你了孙大娘！” 孙大娘赶紧把这四块钱卷了起来，又重新塞回赵明的手里的，“又不是啥子稀罕东西，没啥人吃，我都是跟他们杀鸡的人要的，没要钱，我怎么好意思问你拿钱？” 赵明笑了笑，“我只是还要买点菜。” 说着，赵明随手在菜摊子上，选了几个青椒，拿了一个洋葱。 “才选这么一点，哪里要得了4块钱？你等着，我找钱给你！” 可是等孙大娘在一抬头的时候，赵是早就提着菜走远了，轻轻地叹了口气，这小伙子也太大方了嘛？ 赵明把海清园领到家，鸡肚子里的那一包，放在盆子里接上水，拿剪刀把小肠子给划开，里面的东西，挨着挨着清理干净了之后，这才切好了，放在盆子里备用。 海清原看着赵明正熟练的身手，两眼都直了，“我那个狗曰的儿子以后要是有你一半的本事，我睡着都要笑醒了。” 赵明瞅了海清原一眼，“你这是在占我便宜吧？一点都不厚道。” 海清原打了个哈哈，问，“有没有什么事我要帮忙的？” 赵明突然扭头看了海清原，问，“你很着急吗？” 海清原摇摇头，“不急呀，肚子没怎么饿！” 赵明笑道：“我是说副矿长的事！” 听到这话之后，海清原表情愣了一下，转头进了房间。 赵明心甘情愿的让他当甩手掌柜，炒了一盘回锅肉加一大盘子鸡杂，往桌子中间一放。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的说，“听说黔江鸡杂是非常出名的一道菜，尝尝我这盘子，看看味道怎么样？” 海清源这一次上了口，完全就停不下来，赵明趁着这会儿工夫，提出一瓶酒来，两人一人倒了一杯，也不等海清原拿杯子，就叮的一声碰了一下，先喝了一口，哈出一口浓浓的酒精味，这才慢慢吃了起来。 赵明一边品尝着鸡杂的酸爽劲辣，一边问，“大书记跟你提副矿长的事情了吧？” 海清原不解的问，“当时你又不在场，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赵明淡淡的说，“我跟詹伟的关系你又不是不知道，不用在这里装糊涂了，我甚至都能想到他让你推荐合适人选时的表情。” 海清原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你这个脑壳让老子不得不服气哟，那你能不能猜一哈儿我推荐的是哪个？” 赵明的筷头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还能是谁？当然是我！矿区现在除了我，还能谁还有谁能帮你一把？你总不可能厚着脸皮推荐自己嘛？” 海清原居然被赵明气得笑了起来，本来以为自己赌上了一切，可以为这个副矿长博一把，没想到搞到众叛亲离之后，反而为他人做了嫁衣。 被赵明看了一眼之后，海清原的那点心思似乎都被看穿了，他也不怕被看穿，拿起杯子来，举在空中等着赵明端杯子，两人碰了一杯，狠狠的干了一大口。 海清原这才说道：“老熟人我也不瞒你，这次本来以为我能当这个副矿长的，可是到现在，我连个屁都没捞着！” 赵明的脸有些烫，却没有上脸，这可是他喝酒特点，只不过有些上头，瞅着海清原脸红脖子粗的样子，笑问，“你真的觉得自己连个屁都没捞着吗？” 他竟然两手一摊，反问，“难道不是吗？” 赵明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以为詹书记下来是干什么的？” “装备更新换代，他是工作组的组长，特地下来和顺天谈合作！”海清源严肃的说道：“可是现在你把唐明华得罪到这个田地，你还指望他能帮东矿牵线搭桥？你这不是平白无故的增加了詹书记的工作量吗？” 赵明嘿嘿一笑，“老海啊，你这个人，有时候眼光还是挺准的，知道你的问题在什么地方吗？就是太想当然。你是觉得你比张伟考虑的更全面，看问题看得更远吗？” 海清原刚刚要开口解释的时候，赵明抬手，阻止他接着往下说，开口道：“你想想，如果张书记心里没有万全的把握，怎么会任由我这么胡闹？如果整个南方局都要指责他，唐明华来完成这一次装备的更新换代，那不得把他当菩萨一样的供起来，还用得着我把他往死里踩吗？” 嘶…… 海星媛倒抽了一口，不可思议的看着赵明问，“你的意思是，从一开始张书记就没有打算让唐明华来插手东矿的事？” 赵明是个看人下药的人，今天中午，张伟带队一行人赶到东矿的那一瞬间，如果说赵明的所作所为，破坏了东矿的发展战略，那么，张伟应该在第一时间站出来反对照明，而不是站在后面操作手看戏，这是其一。 那么，如果张伟是看在赵明的面子上，不忍心在那么多人的面前驳了赵明的面子，事后，张伟应该在第一时间，跟赵明谈谈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与危害性，想方设法的说服赵明，将唐明华的妻儿给弄出来，再谈谈和解的事宜，这是其二。 没有想着善后，而是在第一时间提出了东矿应该有一个副矿长的人选，这是其三。 综合这三点，来看。唐明华对东矿来说不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人，在二堪局，他很可能已经沦为了弃子。 有人要借南方局这把刀，对唐明华痛下杀手咯。 第804章 找准定位 不可能，不可能，海清原的脑子有点乱，听到赵明的这些分析之后，他始终在说服自己要相信赵明。 可是不对啊，哪里不对呢？ “对了，东矿要买装备，不是得唐明华牵线搭桥吗？”海清原继续钻牛角尖，“如果没有唐明华，东矿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买到提高生产力所需要的装备？” “你跟唐明华想到一块去了，你是觉得自己很聪明吗？” 赵明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傻子一样，紧紧的盯着海清源说，“唐明华努力的把自己打造得跟老天爷一样，这个世界离了他好像就不转似的，他以为南方局少了他唐明华一个人，就买不到合适的设备，这种骗鬼的话，连他自己都相信了。你们一个个的被连哄带骗，搞得你们全部都跟中邪了似的。我就问你一件事，钱在谁的手上？” 海清源翻着白眼说，“当然是在南方局的手上，这不是还要朝上面报吗？” “这不就对了嘛，顺天要挣钱，挣的也是南方局的钱，关他唐明华个屁事啊。”赵明冷笑道：“唐明华在这件事情上下了这么大的力气，你以为他是做好事？还不是为个利字？这笔生意一旦成了事，中间能得多少好处，只怕是超出了你我的想象！既然他要吃这笔钱，南方局为什么不自己去谈，将这笔本来就要被他们吞掉的钱算入成本当中，不是一个球样？难道就一定要让他唐明华在中间掺合一脚充一回大头，到最后还让南方局的所有领导跟东矿的的有领导都欠他一个天大的人情？他也不屙爬尿照一哈各人（撒尿照自己），哈嘛批！我就实话跟你讲，我就没有想过用顺天！” “你没有想过用顺天，这件事情跟你有啥子关系？” 赵明摆了摆手说，“吃东西，这件事情暂时还没到跟你讲的时候。” 被赵明突然点醒了海清原，突然回过神了，看样子詹伟他们这次是下下了决心，要亲自与顺天联系，而且很可能做了两手准备，第二手准备的关键的地方就在赵明的身上，不知道为什么，海清原突然有一种预感，这件事情，赵明一定能做成。 想到这里，海清源突然抽了一口气，问赵明，“你刚才问我什么？” “你觉得自己很聪明？” “不是不是，不是这个问题，你刚才炒菜问我什么？” “你很着急吗？” 海清原嘿嘿一笑，“我不着急，一点都不着急。” 这下子赵明笑得更开心了，端起酒杯来跟海清原碰了一杯，道：“老海算你开窍了，好了，这杯喝了就别喝酒了，赶紧把饭吃了，然后去培训中心招待所，把詹书记接出来，安置到渝州酒店去。” “这不是他们接待办应该做的事情吗？我现在跑去的立场是什么？”海清原不解的问。 赵明耐着性子的解释道：“矿长和书记，这个时候毛焦火辣的，心里想的全都是装备买不成了该怎么办？所以他们一定会三更半夜跑去找张书记谈心的，人家赶了一天路，下午又碰上这种事情，早就已经累得不行了，他们就想着自己的那点破事，也不知道体谅体谅别人。 更何况他们根本不知道，詹书记心里已经有了自己的主意，就怕他们打麻烦。你悄悄的把张书记安排到渝州酒店去，让他躲个清静，明天早上我陪他吃个早饭，也好跟他做个检讨。” “你？做检讨？我真是信了你的鬼哟！” 海清原剩下的饭再也吃不下，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想着赵明到达在打什么鬼主意。 赵明一连打了两三个喷涕，大热的天，背心直冒寒气，肯定有人骂老子。 暗叫了一声，风卷残云地吃着桌子上的泡椒鸡杂，今天晚上的饭真好吃。 詹伟在心里不知道不把赵明给骂了多少次了。 如果不是赵明的话，今天也不会让詹伟这么头疼。 好好的一顿晚饭，菜没吃几根，熊爱国全程拉着詹伟诉苦，让詹伟考虑一下矿区的实际情况。 詹伟根本就懒得跟熊爱国这种人解释，满脑袋只是想着如何将装备换代提上议程，背后的目的是什么？难道真的关心生产吗？詹伟心中冷笑。 再看陆志高，满心想的都是怎么保安全，让自己混个平安退休，别弄个晚节不保，看上去好像替单位的职工考虑，实际上也就是怕别人在聚众闹事。 说到底，这些狗屁事情都是赵明那家伙搞出来的，这狗东西搞这么大一摊烂摊子出来，自己晚上却躲了起来，詹伟越想越是生气。 中途詹伟抽空去厕所，尿个尿，熊爱国跟在旁边全程叨叨，气得詹伟前列腺都肥大了，差点没尿得出来。 终于到一顿饭吃完的时候，詹伟从餐厅走到宾馆，扭头一看，熊爱国跟吊死鬼一样的就在不远的地方跟着。 詹伟暗骂，赵明，你这个臭小子，明天看我怎么收拾你。 詹伟恨得牙痒痒，刚刚一进宾馆的大门，徐璐就在大门当中候着了，“詹书记你好，请跟我来吧！” “不用了，我自己找得到房间！” “詹书记您今晚不住这里，你跟我来，我们走后门！” 张伟一听，“走后门干什么？” “你到了就知道了！” 在徐璐的引领下，詹伟在后门看到了海清原，他在这里已经等了很长的时间。 “海清原，你不是身体不舒服回去休息了吗？” “詹书记，我不是要把下午会谈的事情跟赵明通个气吗？他让我来接你，把你接到渝州酒店去躲躲清静！” 詹伟听得眼前一亮，“嘿，狗曰的，总算还有点良心，我以为他躲清静就不管我死活了呢！” 听到詹伟这句话的时候。海清原才知道，詹伟跟赵明，明面上是领导和下属，但实际是更像是朋友或亲人。 “詹书记，你跟海部长先去吧，你的行李我会安排人跟你直接送过去的！”徐露对詹伟说道 詹伟微笑着点了点头，“好，那就麻烦你们了。” 这一路上，詹伟都在批赵明，说他没良心，觉悟低，胡搞瞎搞……可是，在海清原听来，打是亲，骂是爱呀，只有自己人才说得出来这种话。 第805章 没有自知之明 海清原把詹伟安置好了过后，在回来的路上想清楚了一个问题。副矿长也许都不是赵明的真正目标。 当然，这应该不是赵明自己的意思，而是海清原从詹伟整晚的批评的字里行间当中读出来的意思。 陆志高要退休了，熊爱国在东矿工作的这段时间当中，表现出来的私心过重，没有突出的领导能力，反而对上级安排的工作，无法清晰的领悟到具体的意图，让上级很是失望。那么，副矿长很可能就只是赵明的一块跳板，真正的位置应该是盯着明年陆志高退休之后的空缺。 海清原原本觉得这非常的不可思议，副矿长作为过渡期间且不到一年，就能当上矿长？不过再想想赵明你现在这个年纪，就已经能坐到正科级的这个位置上，早就让人脱离了对事情正常发展的认知。 对海清原来说，这也许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想到这里，今天付出的一切，都是值得的。身上各处传来的酸痛，再也不是痛苦，而像是胜利的军功章。 赵明喝了点儿酒，早上睡得很沉。 反倒是旁边的徐露，因为地上太硬，早早的就醒了过来。 徐露侧着身子，拿着自己的头发轻轻的扫着赵明的鼻，赵明痒得抓耳挠腮的样子，逗得徐露咬牙窃喜。 徐璐忍不住再次逗弄赵明的时候，顿时腰上一紧，被赵明翻身压在身下，一通教训之后，一下子老实了，将赵明抱得紧紧的，轻轻的喊着救命，却怎么也撒不开手。 “你就是个畜生变的。” 听到这话时，赵明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笑道：“刚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徐露跺着脚的生气，可是赵明也没有打算哄她，看到赵明出门的时候，徐露问，“大清早的你连饭都没吃，去哪儿呢？” “詹书记不是也没吃饭吗？我去找他去，昨天晚上辛苦你了。” 徐露原本以为赵明这句话是充满了暗示，对自己腰酸背痛的慰问，可是后来再一想，发现自己应该是想岔了。 等赵明出门的时候，徐露失落了，不知道为什么，从赵明跟他俩在床上打过滚之后，虽然亲密了许多，但感觉上还是那么的客气，少了两口子之间的那种随意。 徐露知道，跟赵明在一起，可能不会有结果。不过没关系，就现在这样，她能够接受。 张涛亲自送赵明去渝州酒店。 路上，赵明随口问，“昨天晚上，矿长和书记那边有没有什么动静？” 张涛一边开车一边说，“书记昨天晚上找了大半夜，也没找到詹书记的人，都疯了，他想去找矿长，可是矿长也没给他开门，看样子心态应该比书记要稳重得多。他今天一大早，就去办公室的门口堵矿长去了。看今天那架势，挖地三尺，也要把詹书记给找出来！” 赵明心想，能爱国铁了心要跟唐明华站在一个山头，昨天晚上他要是老老实实的回去睡觉，安分一些，说不定这件事情还不会对他有多大的牵连，为了唐明华的事情，他越是表现得伤心，之后对他的打击恐怕就越大。 熊爱国的私心的确太重，这种人已经不配坐在那个位置上了。 陆志高提着一个大大的太茶瓶子一步一晃地上了楼，看到熊爱国在办公室门口候着他，扭头就想跑。 “老陆，老陆，你给我站住老陆，你说你大清早的跑什么跑？” 熊爱国快步追上来的时候，陆志高一脸无辜地摸了摸腰上的腰带扣，自言自语地说，“办公室的钥匙怎么不见了呢，我是不是没带办公室的钥匙啊？” 熊爱国指着他屁股后边吊的那一串，说道：“这里，这里，你腰杆上挂的不是钥匙是锤子啊？” 陆志高这才点着头干笑道：“早上多吃了两口，脑壳就卡起了，书记清早巴晨的找我有事蛮？” “老陆，我们两个搭档这么多年了，你一翘尾巴我就知道你拉什么屎，你昨天晚上躲了我一晚上，不就是不想见我吗？大清早的看着我就跑，你跑什么跑？你是不是心里有鬼？难不成张书记是被你给拐走的？” 听到熊爱国这话的时候，陆志高吓得大叫，“什么叫我把整个詹书记给拐走了？詹书记不是在招待所吗？” “没人！”熊爱国生气的说道：“昨天晚上我就去找师张书记汇报思想工作，可是怎么着都没有人，我让袁丽派人盯着，今天早上袁丽来电话，说张书记昨天晚上整晚都没回来，让人开了房间一看，他房间里的行李都不见了，老陆啊，你说张书记能到什么地方去呢？” 陆志高不耐烦的说道：“老熊，你说你三更半夜没事不早点歇着，跑去找什么詹书记汇报思想工作，然后又来敲我们家的门，你说你的精神怎么就这么好呢？你都不睡觉的吗？” 熊爱国没好气的说道：“我的心可没你那么大，我身上肩负着的是东矿现在与将来的发展，关系到那么多张嘴吃饭的问题，如果不提前把事情给解决了，以后我们东矿还有罪受呢，赵明那个狗东西昨天捅出这么大的娄子来，到现在为止，唐明华也没有给我打个电话，我不得跟詹书记好好商量一下对策吗？再怎么说，得先将唐明华给安抚住，要不然的话装备更新换代的事情还不知道要耽搁到什么时候。” 陆志高摇了摇头，“我的想法恰恰跟你相反，詹书记如果想跟你谈的话，昨天在饭桌子上就不会东拉西扯，也不会在你去找他的时候他不在房间，说白了人家在躲着你，你难道看不出来吗？对唐明华，人家有自己的处理意见，二勘局的大领导和我们书记本来关系就非常的要好，不看僧面看佛面，如果要帮的话，昨天就帮了，还会把这件事情搁置在一边吗？老熊，你当了这么多年的书记，难道这点问题还看不出来？我劝你呀，还是别趟这趟浑水了，这事情哪是你能你我能够左右的。” 陆志高能把话说得这么明白，已经非常不容易了，就看熊爱国他听不听得进去了，不过看她眼珠左右打转的样子，似乎还在想一个万全的方法，想着继续找死！ 第806章 挨批 熊爱国是个非常坚持且认死理的人，钻牛角尖，越往里面钻，就越无法自拔。 看到陆志高这个态度的时候，熊爱国真是气不打一处来，背着手在办公室里来回转悠了半天，突然停了下来，狠狠的瞪着陆志高，语重心长的说，“老陆你怎么能是这种态度呢？咱们俩一起搭班子，看着东矿一天天的变着模样，如今东矿老了，需要换血了，再不加快发展的速度，东矿必定会被时代淘汰，被大环境淘汰，只有装备更新换代才能让东矿获得新生，这么关键的事情，你怎么一点都不上心呢？” 陆志高喝了一口茶水，眼珠子一直盯着茶水当中那上下浮动的茶叶，微微一皱眉，说道：“熊书记，那我们就好好讲讲工作吧，我不说退休的事，就说装备更新换代的事，我不拖你后腿，那你告诉我，你现在准备怎么做？” “还能怎么做？这不是明摆着的吗？唐明华的老婆跟儿子现在都还被关在里面，到现在为止唐明华也没有找过我，那我们当然是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张书记跟他沟通好，首先要把唐明华家的事情解决了，只有安抚好唐明华，我们的下一步工作才会变得更加的主动，唐明华在这件事情上也会更加的出力。我提议，让赵明亲自上门去跟唐明华，赔礼道歉去，他要是不能获得谅解的话，赵明这个人必须要处分。”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陆志高稍稍的有些不耐烦，看着熊爱国问，“你昨天是没有参加会议还是怎么回事啊？昨天詹书记的处理意见你没听到吗？他已经对赵明的对事情的处理方式表示了肯定，你在这件事情上是要公然跟书记唱反调吗？让赵明去赔礼道歉，赵明他什么地方做错了？” 熊爱国突然皱着眉头说，“老陆啊，不是我说你，在这种事情上，你的思想敏锐性实在是太低了，詹书记昨天对赵明表示肯定，那也只是表面上的肯定而已，身为南方局的书记，看问题的角度，怎么可能跟赵明站在同一水平上，摆明了就只是照顾一下赵明的情绪，因为赵明在表面上的确是没有看出明显的错误的。但是从大局观上来讲，赵明昨天的行为，已经严重的影响了我们东矿的战略布局，说得更严重一点，那是这也影响了整个南方的局面。犯了这么大的错误，没有处理他已经是很给面子了。经过一晚上的缓冲，詹书记肯定还是会给赵明做思想工作的，现在我们不就是搞不明白詹书记到底有没有走这一步，如果走了，那当然是皆大欢喜，如果没有走的话，那我们肯定要从旁告之利弊，这样一来。詹书记在照顾我们东矿的情绪上，肯定还是会批评一下赵明，让唐明华看到东矿的诚意，最终把问题摆到桌面上来，让装备更新换代回到正轨，这样一来大家的面子上，不就都过得去了吗？” 陆志高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说道：“书记啊，不是我思想敏锐性太低，是你太钻牛角尖，我就问你，唐明华他是卖东西的还是买东西的？他一个牵线搭桥的。怎么还能就影响到我们东方的战略布局及未来发展呢？张书记躲着你，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在这件事情上她不想驳了你的面子，让你看清楚形势，及时的跟唐明华分清关系，不要再跟他站在一道，不然的话，后果可能会非常的严重。” “老陆，你怎么会这么说呢？唐明华刚刚才刚升二勘局的装备处处长，势头正猛，人家的前途是不可限量的，于公于私，我们詹书记都应该会跟唐明华交好才对，怎么会让我跟唐明华划清关系？再说了，在工作上的事情是必要的合作，怎么搞得像在拉山头一样？” 陆志高知道再这么说下去也没有任何的意义，只是轻轻地叹道：“爱国呀，明年三月份我就退了，这还不到一年的时间，我只想过点清静的日子，你要跟詹书记说，你就自己跟他说，我不会跟你唱反调，但是，你让我跟你一起去求唐明华，我真办不到，这件事情我沾不了光，也不想背什么锅，你就好自为之吧。” 看到陆志高这么明确的态度时，熊爱国狠狠的瞪了陆志高一眼，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嫌弃，重重地摔门而去。 渝州酒店的早餐是自助餐，琳琅满目的二十几种菜，包括稀饭，油条，包子，馒头在内的面食主食，总会让人看的，胃口大开。 詹伟钟爱油条，所以这么多菜当中也只简单的选择了油条，豆浆，习惯在盘子边上，放少许的白糖，吃的算不上金子，或者说，更有些浪费这张赠送的早餐卷。 再看看对面照明盘子里的午餐肉、虾饺、肉包……堆的跟山一样，旁边还摆了一大碗的乌鸡汤，和詹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怎么跟个饿死鬼投胎一样啊？” 赵明也不管张伟的嘲笑，一边吃一边囫囵不清的说道，昨天晚上用力过猛，这时候得多吃点补补。 张伟哪里知道昨天晚上照明是真的用力过猛，这个时候全身虚的很，多吃点儿东西，似乎也不为过。赵明看着张伟碗里的清淡，笑道：“真是浪费了一张早餐券。” “我在招待所住的好好的，干什么要把我接到这个地方来？” 赵明马上说，“詹叔，你这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呀，要不今天晚上我把你送回招待所去，让熊书记好好跟你谈谈心，最好是彻夜长谈的那种。” 詹伟脸一黑，说道：“我发现你这小子的胆子真的是越来越大了，怎么说话的？人家谈工作了到你嘴里怎么变成了纠缠？这单位上的工作靠一个人能干得了吗？你以为都像你赵明这么胆大包天呀，出了这么大的事，不请示不汇报，独断专行，你一个钻井公司的书记，怎么就把东矿变成你的一言堂？有组织无纪律。” 赵明还在吃，批得越狠，吃得越多！ 第807章 姜还是老的辣 詹伟看上去特别的生气，可是赵明却一点不觉得脸红。 “我说了这么多，你就没有一点想表示的吗？” 赵明摇了摇头，说道：“我今天早上过来就是来检讨自己的，我接受詹书记的批评，今后一定引以为戒，认真的改正，绝对再也不犯类似的错误。” 这就是詹伟所要的态度。虽然赵明刚才一直在吃东西，表现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不过，这不就是一个年轻人的叛逆模样？他恃才傲物，他桀骜不驯，在赵明身上所有表现出来的骄狂，让张伟似乎看到了当年的自己，对赵明，他是说不出的喜欢。 见到赵明服软，詹伟这才有心情，咬了一口油条，喝了口豆浆，觉得不够甜，把盘子边上的白糖全部倒进豆浆里面，搅拌了一下，再来一口，心情十分愉悦的吃起东西来，快吃光的时候再看着赵明问，“那么唐明华的老婆跟儿子，你准备怎么办处理？” “只要柏光禄那边签了合解同意书，他老婆跟儿子就能出来了。” “嗯？” 看到赵明这么好说话的样子。詹伟觉得非常的不可思议，好奇的问，“我还以为你会坚持让这娘俩在里面呆够时间呢，怎么说放就放呀？这不像你的风格！” 赵明嘿嘿一笑，“刚才不是已经被书记批评过了吗？我这点觉悟还是有的，说要改正马上就改正，难道口不对心？那不成了当面一套，背地里一套了吗？” 詹伟发现自己越来越看不透这个年轻人了，直勾勾的瞪着赵明道：“你是不是从当中看出点什么东西呢？快跟我说说！” 赵明一脸无辜地说道：“书记，我怎么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滚！叫叔叔！快说，是不是知道什么内幕消息了？” 赵明把盘子里的东西吃得一干二净之后，嘿嘿一笑，“也不是什么大事吧，就是知道二勘局那边可能要对唐明华下手了，而这次南方局只是打个配合，唐明华只是自己还不知道大难临头罢了。” 詹伟的面色突然大变，猛的倒抽一口凉气，“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 赵明笑着说，“詹叔叔这次对我的帮助已经这么明显了，唐明华这个有功之人却一点都不招待见，本来就是件很不寻常的事情吗？所以，我也就是瞎猜，不过从你的表情上来看，我猜的应该是八九不离十了。” 詹伟的表情变了又变，他是没想到赵明通过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分析判断出这么多的事情，对局面，对细节的分析判断真不是一般的强。换句话说，这小子的思想敏锐性太高了，熊爱国和他一比，就连个小学生都不如。 詹伟长长地叹了一声，“还真是为难你了，明知道有这样的事情，还过来让我这么骂一顿，思想上没背什么包袱吧？” “詹书记批评我，那是因为我做事情欠考虑，年轻气盛太冲动，反而会误了大局，有了在书记的批评之后，我以后做事情会更加的严谨，考虑问题也会更加的全面，这跟唐明华受受处理是没有任何关系的。” 听到赵明的话，张玮笑的都合不拢嘴了，“你小子呀，就是这张嘴太会说，搞得我现在都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了。” 话到此处，詹伟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道：“对唐明华的问题上，我们的处理啊，南方局的意思是以小心谨慎为主，毕竟他对我们南方局的装备更新和企业发展还是会起到一些作用的。否则的话，我也用不着对他客气。” 听到这话的时候，赵明好奇的问，“难道是在顺天接触上面出了什么问题吗？” 詹伟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道：“顺天那边的态度非常的明确，中间的牵头人是一定得存在的。根本不私下与我们南方局单独接洽，这样一来，他为双方今后的合作谈判上，增加了很大的风险与难度。如果唐明华在这个问题上持负面的情绪，那么就会让我们南方局处在非常被动的位置上。所以我这心里才十分的矛盾呀，一方面要哄着他唐明华，另一方面也要派我们自己专属的团队继续跟顺天接触，唐明华其实也是知道我们在背后的动作的，他之所以这么有恃无恐，主要原因还是来源于对自己的自信，因为他和顺天方面，关系非常的稳固。” “那如果我们找到其他的渠道，可以正常推进装备更新换代的话，也就是说唐明华和顺天就彻底被排除在局外，他们就再也没有任何的优势了吗？” 詹伟点了点头，“从理论方面来讲，可以这么说，但是你也知道这仅仅限于理论。顺天垄断了国外许多大供货商，最先进的工程特种装备采购与代理都在他们的手上。这是国内其他代理公司不具备的优势，南方局早在两年前就已经开始布署装备换代的项目，可是两年过后，在这项工作上，迟迟没有进展。这次南方局的动作，全然是借鉴了二勘局在上一次装备更新换代上的经验，而上一次，在这当中起到主要作用的人，这是唐明华。所以，你看到他跟他老婆如何嚣张，都不要觉得奇怪，他们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 赵明突然眼巴巴的看着詹伟道：“詹叔叔，你突然跟我讲了这么多，该不是要我登门跟唐明华赔礼道歉吧！” 詹伟一听这话顿时就笑了起来，这笑容看得赵明头皮发麻，赶紧摆手道：“想都别想，我跟他赔礼道歉，门儿都没有。而且。没有他唐明华和顺天，我一样能把这件事情给办成！” 张伟摇头笑道：“你还是太年轻，把这事情看的这么简单更容易，整个南方局花了这么大的工夫，也没有理出个头绪来，就靠你赵明，一个人能把这件事给做了？” 赵明嘿嘿一笑，“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前几天被我团队的人带到一线钻井队去参观的那帮老外，他们可是……” 赵明看到詹伟脸上逐渐暴露的笑容时，后面的话赶紧吞了进去，站起来就说，“詹书记，我有事先回公司了。” 詹伟在后面笑的跟只老狐狸一样，小小的一个激将法，就让赵明把她干的那些事透露了一半，这下子，詹伟的心里算是有底了。 赵明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姜果然还是老的辣，两三句话就把赵明给激得不吐不快了。 第808章 这都是命 赵明就是喜欢从詹伟的脸上看到得意的表情，这是领导的脸，如果不让他们找到一切尽在掌握的自信，哪里还有领导驾驭下属的成就感呢？ 赵明要的就是詹伟拥有成就感，这样才不会让赵明先斩后奏成为詹伟心中的那根刺。 不管詹伟的心眼有多大，赵明觉得这都是也应该做的。如果不把领导放在该放的位置上，总有一天，他会在前进的路上成为一块绊脚石，让你摔一个大跟头。 当然也只有张玮才有资格，让赵敏把它放在该放的位置上，也就是心中最尊敬的位置。 至于其他的那些品行不端的人，不管他成为多大的绊脚石，赵明心中的标尺一量，一脚将它踢开不就完了吗？ 刚回办公室的时候，昨天一整天都没有出现的方尚拦在赵明的办公室门前，见了赵明的时候跟看见亲爹一样。 方尚一把拖住赵明就往办公室里走，“我的赵书记，昨天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听说李健生被直接押回家，让他长期放病假了，还有那唐明华的老婆跟儿子现在都没放出来，你能跟我说说你到底干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了吗？” 赵明瞅了方尚一眼，“你不是都知道吗？跟我装什么糊涂？无非就是一群臭不要脸的东西在陈红和她儿子这对更臭不要脸的带领之下闹事，该抓的抓该关的就关了！” 方尚两眼一翻，“这些事情我当然知道，我想知道的是，为什么，你屁事没有？你知道有这种行为在矿区人民的眼里有多丧心病狂，又有多道德败坏？” “丧心病狂和道德败坏也比缩头乌龟好呀。怎么样？你恐怕连麻将都没出门打吧，在家里不犯瘾？” 听到赵明着挖苦的话，方尚的老脸一红，不好意思的说道：“我这老胳膊老腿的哪能跟你们年轻人比啊，你可以随意乱整，我好不容易才走到这一步，要是走错了半步，以后不就完球了吗？当个官也不容易呀！” 诉苦了半天之后，见赵明难球得理他，方尚笑眯眯地杵在赵明的脸前问，“你到底用了什么办法，让大书记都没责怪你半句啊？” 赵明大大方方的从抽屉里面拿了一份资料出来，摆在方尚的面前说，“谁说没有责怪的，大清早我不就是主动送到了詹书记的面前，让他狠狠的批了一顿了，虽然没有让我写检讨，不过这骂可没少挨呀，不过苦尽甘来嘛，给一巴掌再给颗糖吃，接下来就全都是好事了。” 说着，赵明的手指戳了戳眼前的资料，对方尚说，“这是我们钻井公司，多年以来所使用的特种钻井设备的资料优缺点分析数据，装备更新换代势在必行，不过目前要对我们公司的所有设备进行技术数据评估，这份资料是我这段时间以来整理出来，它包括了现有双倍的优缺点和数据，也包括了更新换代之后将带来的优点及装备整合调试计划，毕竟你才是管生产的，我只是书记，这些事情轮不到我负责。你想想上面要这些东西的时候，你大大方方的把它交了出来，凡事做在了前面，局领导不得对你又夸又奖？” 一听到赵明这话的时候，方尚跟见了鬼似的，退了好远，双手在身前连连的摆动说，“书记，我的好书记，你就放过我吧，这种事情，你既然牵头做，你就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我不抢你的功劳，上头要怎么汇报，那都是你的事情，苦尽甘来什么的，我才不在乎呢，有好事你上，我在后面给你摇旗呐喊。” “老方，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还会整你不成？这个东西你只要交上去，那就是大大的功劳一件了，到时候立功受奖还能少得了你的，我不过就是跟你沾个光，又不抢你的功劳。”赵明一脸耿直的说道。 “别，书记，功劳都是你的，我跟着你沾光才对，不，沾光我都不要了，挨骂的时候你可别把我算上，到时我什么都不知道，你看怎么样呀？行了，这份资料你还是自己收着吧，到时要用的时候你把它交上去！” 说着，方尚把资料往赵明的面前一推，扭头就跑，八匹马都拉不回来。 赵明哼哼一笑，自言自语的说，“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啊，大好的事情放在你的面前，让你去领功劳都没种，这又能怪得了谁呢？” 赵明心想，这个副矿长，我也不想当，不过看目前的形势，想不当都不行咯。 如果有人听到赵明的心声-，肯定上去就是两巴掌，让你得了便宜还卖乖。 陈红和唐昊一前一后地放出来了。 听说回家跨了火盆子，还用柚子叶洗了澡，去了晦气，赶走了霉运。 陈红洗完澡全身的水都擦干了，唯独眼泪没有干，她儿子明明已经穿上了衣服，结果陈红还是当着唐明华的面，把衣服给挠了起来，指着上面那些伤痕说道：“你看看里面那些畜生，给我儿子打成什么样子了？老子要去告他们……唐明华你是不是男人？害得我跟你儿子遭关了这么长时间。你是不是想看老娘死在里面，你好找个新的，然后再给你生一个呀？你说说你官当的这么大，有个吉巴用啊？” 陈红越说越来劲，伸着手就去拉唐明华，往他儿子跟前凑，唐明华被东拉西扯的上了头，顺手一巴掌抽在成功的脸上。 啪地一声脆响！ 陈红也被这一巴掌给抽得懵了，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唐明华把烟头往地上重重地一扔，吼骂道：“我曰尼玛早就跟你说了，在家里不要那么猖狂，你死活都不听，你知道现在外面怎么说的吗？我们家现在就是东矿第二个劳动工资科，现在别人办事情全部都来找你陈红，你陈红可真有脸！一个家庭主妇都变成了第二劳资科的科长。曰你妈，你这是要害死我啊！尼玛卖比的晓不晓得啥子叫沉住气，你还安逸呢，带着一群人去闹事，上面如果不是看在，我还能帮东矿搞一搞装备换代，你跟你儿子这次不判刑？老子信都不得信！你曰玛再这么闹下去，我的位子不但保不住，说不定这命都要被你搭进去，你个瓜婆娘！” 第809章 说客 唐明华身在这个位置上，自然也能交到许多不平凡的朋友。 平常休假回来的时候，会将大包小包的礼物往这些朋友的家里送上一些。 酒桌子上的哥们儿义气，在当时来看，那是催人泪下，情真意切，甚至是侠肝义胆。 可是，轮到他这几天要找人办事的时候，才知道那些酒后说的话，连放屁都不如。 不过他却发现了一个很特殊的情况，那就是，这些人当中似乎有些人是真心想帮他的，可是几个电话打了之后，马上就变了脸色，直冲他摇头，说这事儿他们管不了，可是具体原因呢？他们也不敢多说什么。 唐明华就这样把自己手里能用的人，能动用的关系，一一过了一遍，最终也没有把自己的老婆跟孩子给弄出来，结果今天他们还是自己被放出来的。 张明华把这几天求爹爹告奶奶的所有怨气，都发泄了出来，将陈红打骂得连个屁都不敢放，只敢捂着自己脸躲在儿子的怀里抽泣。 以前唐昊这个小兔崽子，再怎么混蛋，也算是个孝子。最维护着的也就是他的妈，谁要是敢多说他妈一句话，他不把人打死就不错了。 以前唐明华也跟陈红争吵，唐昊总是向着他妈，今天唐明华没忍住，给了陈红一巴掌，又骂的那么难听，这小子怎么一句话都不说呢？ 唐明华觉得有点不对劲，看着唐昊问，“他们到底给你吃什么苦头了？” 唐昊只是把他妈抱着，把头低了下来，轻轻地摇了摇头，“算了，还是不要招惹他们了。” 唐昊认怂了？这在唐明华的印象当中，似乎还是第一次，要知道，唐昊是被唐明华从小打到大的，在他的眼里，他这个儿子不服管教，那么就必须把他打服为止，除了唐明华，这兔崽子从来没有服过任何人。 这次居然在这次被关了两天之后，出来变得这么怂，唐明华有些紧张，扯着他儿子的衣领，“你狗日的在里面到底受了什么罪？快跟老子讲！” 唐昊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没受什么气，也没有受什么罪，爸，你莫管了，真的没得事。” 陈红看到他儿子这个样子，一下哭的更厉害了，拉着唐明华大叫，“你就把我打死吧，你看看你儿子被他们折磨成什么样子，要是这口气不出，你特么的还算什么男人。你个不中用的东西！” 陈红这一哭，索性就倒在地上开始撒泼打滚，她儿子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就那么木头似的杵在那里，感觉一夜之间成熟了。 不成熟不行啊，搞不好会出人命的，这两天他们用在自己身上的手段，足够给他留下阴影，不知道多久才能缓得过劲来。 陈红在家里撒泼打滚的时候，突然被吵醒了，一听到这敲门的声音，陈红一下收了声，爬了起来，把眼泪擦了干净在自己后腰上一抹，通红的双眼去打开了门。 熊爱国在门外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挤出一张笑脸说，“陈红啊，我来看看你们。” 陈红肯定是没有好脸子的，扭头就进去了，熊爱国的热脸贴了冷屁股，丝毫不敢有不满，跟在陈红的后面进了门，把东西放在门口。 迎着唐明华怒火汹涌的目光，熊爱国点头哈腰的说，“唐处，我过来看看你们一家，顺便跟你说说矿区这边的处理情况！” “跟我说？跟我有啥子好说的？东矿的事跟我有球的关系？” 熊爱国摆了摆手，“唐处，咱们关起门来都是自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们东矿未来的发展，全系于你唐处长的手里，你千万不能因为那些小狗日的挑拨，坏了我们之间的关系。” 唐明华冷笑，“我们之间的关系？我们之间有个球的关系。你们东矿要曰天，我婆娘跟我娃儿活该背时，我不想跟你扯这些事！老熊，咱们私交归私交，公事归公事，你现在过来跟我讲朋友三四的感情，今天晚上我请你在这儿吃饭都可以，咱们兄弟两个可以好好喝几杯。但是你要跟我说公事的话，那算了，你看看我婆娘和娃儿给折磨成这个批样子，我确实没那个心情。你免开尊口，你要是敢说，我就撵客了。” “老唐，你我是这么多年的朋友了，工作和生活怎么可能分得开呢？你千万不要因为赵明那个小狗日的干的畜牲事来记恨我，我当时也不在家，你看到的，他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为了这件事，我昨天晚上跟张书记发了好大的火，好在张书记是个通情达理的人，通过我一番解释之后，他也知道，赵明这个小杂种坏了东矿的大事。今天他被詹书记批的狗血淋头，詹书记昨天当着别人的面，他自然是不好多说什么，毕竟这是我们东矿的内部事务，赵明他跨单位管理，本来就是违规的，他这辈子算是完了。不过我们东矿和你们二勘局的合作这才刚刚开始，你犯不着要用人家的错误来惩罚自己嘛，你的岁数正是处在官场生涯的黄金期，往上蹦一蹦，还能走得更远。要是跟自己赌气，耽搁了自己的前途，那不是太不划算了吗？老唐，嫂子跟孩子现在已经回来了，你放心，这件事情我们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只要装备更新换代的事情能够稳步的进行，不就是进单位吗？如果把你儿子弄不进我们东矿，我这个书记就不当了。” 听到这话的时候，唐明华的气才消了一些。 “真的？”唐明华反问了一句。 “怎么可能假得了呢？东矿的首要任务，就是要把装备更新换代尽快提上议程，在最短的时间内，让我们东矿的一线生产单位用上最新，最专业的钻井设备，只有提高了生产力，东矿才有更大的竞争力。我们关心这件事，南方局的领导当然也关心这件事，难不成要因为一个小小的赵明，连我们东矿的前途都不顾了吗？” 唐明华此刻觉得自己还是很重要的。 第810章 该死的会议 几天之后，招工的风波消退了下去，李建生的病不见好，没人知道是什么原因。 只不过劳资部部长的人事命令，已经发生了新的变化，柏光禄由副职升正职，李建生的名字却没有出现，很多人猜测，是因为生病的原因，内退了。 私底下怎么讨论都可以，可是一旦被陆志高和熊爱国听到过后，少不了一通狠批，于是再也没有人敢公开讨论这件事。 接下来，詹伟带着工作组去一线钻进队检查去了，慰问一线工人，每个队上发了一车西瓜，还有一笔钱，当场人手发两百块的清凉费，迎来一波好评。 不过也是当面夸好领导，背地里骂着尼玛卖批小气，才发两百。 人嘛，有时候就是贱，不给他发，也就这么过了。发了钱，反而还骂人，这不是犯贱是什么？ 当然，也只是背地里骂骂，因为当着领导的面，确实也没什么脾气。 转了一圈下来，工作组的人终于是回来了。 到了周一的早上。熊爱国兴奋异常，因为这一天对熊爱国来说是非常特殊的，因为关系到东矿的大事，终于要来了。 周一的例会原本应该是东矿的全体干部参加，然而这天早上除了矿长书记以外，就只有装备部的一行人，加上钻井公司的经理和书记，还有野外作业队的队长和指导员（正科叫法不一样而已）。 这段时间一直没有现身的唐明华，这一天早上终于来了。 熊爱国看到唐明华来的时候异常的兴奋，拉着唐明华的手握了半天，将他的位置直接安排在了自己的身边。 而另一边坐的就是张伟，张伟的下手做的才是陆志高，依次过去是方尚、赵明还有海清原。 熊爱国客气的看了看陆志高，陆志高冲他扬了扬下巴，意思是让他来主持就行了。 熊爱国当然不让清了清嗓子，看着詹伟说道：“尊敬的詹伟书记及我们矿区的各科的干部同志们，今天我们的会议正式开始，我没有那么多漂亮的开场白，我只想说，今天的会议决定着我们东矿未来10年乃至15年的发展优劣，决定着竞争力的强弱。今天的议题主要是针对东矿的设备老化，技术落后，生产力不足等问题，展开一系列的探讨，最终目的是，希望通过这次会议，达成装备更新换代，技术全面拓展，生产力飞跃的目标。同志们，时代在发展，社会在进步，百姓对我们单位的产品需求量口日趋增涨。以现有的生产力，很难达到社会的需求量的满足。所以，一线生产单位的装备更新换代势在必行。今天的会议，我希望大家各抒己见，踊跃的发表自己的看法，为我们东矿未来的发展出谋划策，卫东矿提升生产力贡献一份切实的力量。” 再从外国慷慨激昂的发言过后，封面上这帮干部的态度异常的积极，感觉他们说了很多话，可是感觉什么内容都没表达，那在干什么呢？说了等于没说。 绕了一大圈之后，该说的都说了，该表达的也都表达了。熊爱国，看了看这场面，指尖戳了戳桌子，说道：“装备更新换代是大事，所以我们一定要保证具体工作切实有效……” 砰砰砰！ 詹伟拍了三下桌子，直接打断了熊爱国的讲话，“等等，什么时候借啊？我不好意思打断你，具体工作，具体到什么地方？什么工作？刚才我是不是没听清楚，是你们没讲还是我听漏了呀？具体工作是什么？有谁指出来了吗？” 听到这话的时候，赵明其实非常想笑的，他想捂脸，但是动作又太过明显，于是只能憋着，在这样的会议上被大书记亲自点名，熊爱国的那张脸胀得跟猪尿包似的，看起来自然是不痛快的，不过人家说的也没错呀，你这么些人说了这么多话，到最后一个个跟放屁一样，什么都没说过。具体工作是什么？ 赵明在会议桌下，拿早先准备好的文件杵了杵方尚，示意让他站出去。 方尚倒好，把腿直接给躲开了，连眼珠子都不好意思看赵明一眼，生怕赵明要干什么蠢事，把他给牵连了，操明心里嘿嘿一笑，老子把肉都喂到你嘴边了，你都不吃，真是够蠢的。 熊爱国被詹伟打断之后，脸色很难看，有些下不来台。陆志高和熊爱国搭档也有些年头，当然不忍看他受这样的委屈，于是圆场说道：“詹书记，我觉得有必要听一听唐处长的意思，二勘局不久之前才完成了装备更新换代，相信他们对这一场装备革命有着自己独到的见解与看法，不如就有唐处长给我们传经授道吧！” 詹伟没有吭气，目光看着唐明华，唐明华的火气消了不少，也知道熊爱国在装备更新这件事情上，一旦起到了关键性和决定性的作用之后，那么对他儿子以后的工作，会有决定性的作用。 不过，唐明华在赵明手里吃亏这件事，在他里的那道坎肯定是迈不过去的。 唐明华冷冷地看着赵明，“赵明，麻烦你出去一下，接下来我要说的话，不打算让你听。” 唐明华笑得十分的得意，没有一点妥协的味道。 赵明心想，老子刚才还想给你留着脸，既然你给脸不要脸，那就不能怪我了！ 陆志高叹了一口气，心想，这帮人的心眼太小，难得成事哟！ 如坐针毡的陆志高只想回办公室去看看报纸，泡一杯茶，顿时有点渴，端起杯子来咕嘟咕嘟地灌了一大口，还是没有人说话，这气氛实在是太尴尬了。 你们看我干什么？我特么不想说话，陆志高挣扎，内心复杂到了极点，都快哭了，我曰你们先人板板，莫看到老子，老子要哭了。 对陆志高来说，每一秒都是煎熬…… 憋不住了！ 陆志高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唐处，都是一个集体，虽然是兄弟单位，但是上面都是一个大系统，个人恩怨先放一放，赵明是钻井公司书记……” “老陆，现在不是和稀泥的时候！” 尼玛批的，陆志都骂熊爱国特娘了，老子刚才不想你，你不开口，老子一开口你就插嘴，我曰尼玛！ 第811章 嘴上功夫 我不说你不说，我一说你抢着说，我曰尼玛啥子时候成了抛砖引玉的代表了，尼玛卖批。 熊爱国才不管陆志高的心里是否在骂娘，眼珠子一挑，直勾勾的看着赵明道：“有的同志犯了错，那就得批评。比如说赵明，他本身在工作当中就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这件事情表面看来可能是与唐处长的个人的恩怨。可实际上，这是一个原则问题，也是个人修养问题，更是我们干部素质的问题，如果不及时地开展批评与自我批评，将这些矛盾解决在初期阶段，那么矛盾存在的时间越长，对我们这个集体的团结，那是有着致命打击，我们也不能及时的帮助赵明同志，纠正个人问题，让他在偏离方向的道路上，越走越远，这就是我们这些当上级领导的严重失误。” 这就上纲上线啦？赵明看到熊爱国那趾高气扬的样子，心里忍不住大笑，熊爱国有时候很精明，可有的时候就是精明过了头，这个狗日的还觉得自己很了不起，他难道就不知道扭头看看詹书记的脸色吗？詹伟这个时候的脸色，阴郁得都能挤得出来水，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我怎么当一个领导？搞不清楚自己的位置。 不过熊爱国并不是一个会是看脸色的人，因为他洋洋自得的继续在说，“唐处长，我倒是不介意赵明出去，不过他是我们钻井公司的书记，而这次装备更新换代主要针对的又是钻井公司一线钻井队，矿长至少有一句话说的是对的，摒弃个人恩怨，但是我觉得前提是，赵明同志需要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并且主动的向唐处长承认错误，争取到唐处长的原谅。这样的话，我相信接下来在工作上的合作，大家会轻松愉快，不知道唐处觉得我这个提议怎么样？” 陆志高的心里又开始在骂，尼玛卖批说什么不要带着我，还要不要人好好退休了？ 唐明华得意地笑了笑，将头轻轻的别到一边抄起手来，冷冷的说道：“那就得看赵书记有没有这个诚意了，要知道我老婆跟孩子这次，可是受到了很严重的打击，到现在都还躲在家里，没缓过劲来，如果我不是把工作摆在第一位的话，今天这个会，我完全可以不来嘛？我为了谁？我难道不是为了你们东矿？不是为了南方局？不是为了我们这个国能集团吗？” 熊爱国听到这话的时候扭头看着赵明，“小赵，你还年轻，应该懂得今日留一线，他日好相见的道理，看看人家唐处长，愿意抛开个人的恩怨，态度已经摆在那里了，人家愿意接受你的道歉，你就别绷着面子。跟唐处长好好认个错，大家以后还是同志！” 詹伟其实很怕赵明这个时候突然炸锅，不过赵明比想象中要冷静得多，吧唧了一声嘴，看着熊爱国说，“书记，道个歉并不是什么大事，不过嘛。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了，要不然的话书记跟我说说，我错在什么地方？” 赵明一句话，让现场的气氛再次变得凝重了起来，熊爱国的脸色铁青，如果不是詹伟在场的话，他早就拍桌子了，不过强忍着一口怒气，脸上的肉皮子抖个不停，指着赵明生气的说，“你不知道你自己错在哪儿了吗？我们东矿是什么地方？国营企业，国营企业是什么地方跟地方上的单位和个体户有着本质的区别。他们有事可以找警察，我们有事是不是应该先分个对错，自己关上门来解决，这么大一个单位，被你这么一闹，到出去了之后，不是等着外面的人看我们的笑话吗？说我们国营一盘散沙。还走关系，走后门儿。传出去不难听吗？” 这话一出口的时候，赵明直接差点没笑抽过去，看着唐明华那铁青的脸，赵明笑道：“熊书记说的真是没错呀，就是有人走关系，有人走后门。” 一听这话，熊爱国这才发现自己口误，好像踩到了什么人的尾巴，立马打着马虎眼说，“你不用跟我东拉西扯，我们现在说的是你的问题。” 赵明就问，“那我的问题在哪里？” “你跨单位越权管理，严重的违反了干部守则，你这是干部素质的缺失，管理知识的严重匮乏，思想觉悟不到位，这么多的错误，你难道不应该反省一下自己吗？” 赵明摆了摆手说，“当时情况太危急，我的脑子可能转的没有书记那么快，现在事情已经过了这么长的时间，麻烦书记用你清醒的脑袋告诉我，我当时应该怎么处理？” “那就不关你的事！” “哦……”赵明长出了一口气，点点头，笑看着书记问，“那意思就是，我应该看着柏光禄科长被活活的打死，对吗？看着唐处长的老婆亲手把人给杀了，然后被抓进去，再判个死刑。唐处长的儿子作为从犯，判个无期，或者关二十几年。唐处长人到中年三大喜事，升官发财，死老婆，对吗？” 这话一出口的时候，熊爱国和唐明华同时忍不住，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指着赵明大骂，“你玛卖比，再说一哈儿试哈子！” 熊爱国的脸都已经开始抽搐了起来，被赵敏气的心绞痛，大叫，“你狗曰的目中无人，血口喷人！无组织，无纪律，在你眼中，还有没有我这个领导？” 赵明就不想理熊爱国，只对唐明华说，“唐处长，你就说我刚才的话，虽然说的糙，但是在不在理？我当时我没有制止你儿子和你老婆的话。他们能干出多么黑人（吓人）的事情，你这个一家之主心里应该是有点哈数的。他们犯的错，让你受的冲击有多大，你心中也肯定会权衡一下。不要说我咸吃萝卜淡操心，如果我当时没有制止的话，你能想象这个后果有好严重吗？” 赵明淡淡一笑，“过去的事情我不想再提，我也犯不着为这些没有的错误向你道歉，如果你一定要我认错的话，给我个理由，比如说，你接下来将要谈到装备更新换代的具体问题是哪些？如果你说的在理，我马上向你道歉。” 论嘴上功夫，在场的还有谁不服，楞是叫他们一个个的哑口无言。 第812章 一份材料 要赵明道歉，那就得用拿得出手的本事让赵明心服口服。 赵明的话表达的应该是这个意思吧？ 看到那眼神要吃人的熊书记，再看拳头捏得咕咕作响的拳头，方尚这下子更不敢接赵明手上的材料了。这特么就是一颗往人堆里丢的手榴弹，炸了别人，不也得伤了自己。 方尚是个官迷，但同时也得小心谨慎，这个赵明太狂了，狂得有些过头。方尚现在都后悔坐得离他太久，早知道离他远一点，不知道等下子会不会被他给牵连。 方尚毛椒火辣，赵明却不以为然地看着唐明华。 唐明华冷冷地看了赵明一眼，不屑地说，“你有什么资格来问我接下来的计划，你管得着吗？这事情也是你能管的吗？不过我今天也得让你死得心服口服，有的事，不是你这个小角色能接触得到的。明给你说，顺天拿下了思维塔克最先进的钻机设备代理权，东矿的设备，当然是得依靠顺天这家代理公司。” 赵明点了点头，“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个歉也就没必要道了。” “混账东西，我看你就是个不知悔改。” 熊爱国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指着赵明再也忍不住的大叫，“机会我已经给你了，到现在为止，你还不晓得自己错在哪点，今天的会议，你就不要再参加了，马上下去给我好生反省，写一份三千字的检讨，下午的时候交到我的办公室了，对你的处理，根据你反省和检讨的态度来决定。” 赵明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动，坐在位置上叹了一口气，“今天的会议大家各抒己见，所有人都发表了自己的看法，我却没有表态，书记现在就把我赶走，是怕我接下来说的话让你们难堪，还是觉得我这个钻井公司的书记没有必要发言啊？” 熊爱国的脸皮子一抽，吼道：“我看你是强词夺理，你自己的问题没解决，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发言？我看着你就生气，今天你要么就给唐处长好好认错，要么现在就给我滚出去。我看你是要反了天了！” 赵明摇了摇头，“歉肯定是不会道的，熊书记是把个人恩怨凌驾在集体之上，是不是也该给个说法？既然熊书记不想听我接下来的话，那我就走了。” 陆志高轻轻的敲了敲桌面，“照明你先等等，老熊啊，赵明是钻井公司的书记，这次更新换代的装备主要也是针对钻井公司一线钻井队，他当然有发言权。赵明，你先把你自己想说的话说说，让我们都听听，你有什么好的建议。你要是说出来的话，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作用，可别怪我对你不客气啊！” “老陆……” 陆志高这次强硬的打断熊爱国，“行啊，熊书记，难道你就这点容人之量都没有吗？詹书记还坐在上面呢，如果赵明真的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詹书记也会出面指正和批评的，既然詹书记都没有说话，那我们就没得必要那么严厉，这毕竟是装备更新换代的主题会议。所有人都有发言权，也包括他赵明在内。” 陆志高的话，熊爱国生着闷气一下坐了下来，脸色铁青。 唐明华的脸色更是难看，站起来就说，“既然你们千方百计的维护这个赵明，那我想我也就没必要再听下去了。这个会议不欢迎我，我先告辞了。” 就在唐明华站起来要走的时候。熊爱国马上挽留，“唐处长，别走，我们东矿接下来的工作可还需要你出大力气！” 赵明手里提着个袋子，一边给众人的桌子上放上一份文件，一边轻描淡写的说，“唐处长快走吧，要不然待会儿会更难堪！” “你……小狗曰的，让我走我还就不走了，我今天倒要看看你能提出什么有建设性的意见！” 唐明华生气的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一时半会儿也没有离开的打算了。拿起面前的资料来，瞥了一眼，重重的砸在桌子上，手指杵在桌面大吼道：“你就打算给我看这些狗屁东西，这些东西跟和顺天买设备有什么关系？你给我们看了这些东西之后，顺天就能把设备卖给东矿了？” 终于，一直没有吭气的詹伟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唐处长，还是注意一下你自己的态度，这是东矿的会议。应该有个会议的样子，注意一下会场纪律，你现在已经是个副处级，这些东西不用我来提醒你了吧？” 被詹伟点名之后，唐明华觉得刚才自己太过于猖狂，脸皮子滚烫的将头低了下来，他没有认错，当然也不敢再多言半句。 熊爱国听到这话的时候，当然也不敢再发什么脾气，看着手里的资料，质问道：“赵明，你这些东西能说明什么？这一份资料能说明什么东西？” 熊爱国在问这些话的时候，张伟已经翻开了资料，认真的一页一页的看了起来，赵明见他读得认真，便拿着资料认真的说了起来。 “这份资料里有我们钻井公司一线钻井队使用的最全的钻机设备，上面有这些年以来生产的数据，包括安全性，可靠性及钻进速度，生产力量化为具体数据，很直观的，将所有优点，缺点，展现在了各位的面前……钻井公司的生产总值的增涨率也在这份资料当中全面的标注……就东矿目前的生产效率而言，不但低于国际领先水平。甚至连国内的平均生产效率也不如，低于平均水平，就说明我们东矿是在拖着全国各大油气国生产区的后腿。这一份资料，有充分的理由让我们东矿完成装备更新换代！” 赵明看着不以为然的唐明华，冷笑道：“你是不是觉得凭你两片嘴，说换就换啊，你以为这是在逛菜市场买菜，对待这么重大的决定，没有一个严谨的态度，你这就是对东矿的不负责，对上级的敷衍，甚至是对我们企业亵渎。” 唐明华听到这话的时候，才知道赵明手里的这一份东西，对他来说，就像一记猛拳，捶得他喘不过气。 第813章 好大一个坑 方尚很得意，幸亏老子没接这烫手的东西，要不然得罪人的活就特么是我干的，以后还怎么在单位上混？ 海清原的心在狂跳，这就是赵明这段时间一直在准备的东西。这才是一个项目一个计划，一个会影响单位未来十年到十五决定应该有的流程。而不是空口说白话。 让海清原惊讶的是，赵明的工作不但做得非常实在，而且做在了所有人的前面，并且将这一切归置得如此详细，准确，让人无话可说。 当然，这也只是有觉悟的人会看到这一点，比如说他海清原此刻就不得不佩服赵明的心思细腻和对工作认真负责的态度。 像唐明华这种人，就会觉得赵明整出来的这些东西，华而不实。 唐明华想发作，不过却看到詹伟正在认真地看着这份材料，他还是不敢打断。 熊爱国冷冷的看了这些材料一眼，往桌子上一扔，冷笑道：“赵明，你给我们看的就是这些狗屁东西，靠你嘴巴上说出来的数据能代表什么？像这种玩意儿我随便找几个人，半天就能给你整出来，你觉得这样的东西对我们来说有什么用吗？装备部的老刘，你来说说，这些东西你们装备不弄的出来吗？” 刚才刘部长一直没有找到表现自己的机会，这个时候被熊爱国点了名，刘部长微微一笑，夸夸其谈的说道：“像这种数据，想怎么编造，那都是分分钟的事情，我找两个人，只需要半天时间，可以将更完整的材料摆在桌面上，只不过本着认真负责的态度，这种数据怎么能弄虚作假呢？赵书记啊，虽然你是钻井公司的书记，但是搞装备这一路，还是要我们装备部的专人来负责，你这个资料数据，没有任何的说服力吗？如果上面需要的话，我们装备部可以着手起草一份，保证比你这个做的更漂亮。” 听到刘部长的话，熊爱国十分的得意，“怎么样赵明，你不是觉得自己很能干吗？在矿区里就没有你干不了的事情？现在怎么样？地球不是少了你赵明就不转了，搞不清自己的位置。” 熊爱国和唐明华嘲笑的表情，刚刚洋溢在脸上的时候，詹伟砰的一声将资料重重的砸在桌面上，吓得所有人全身一抖。 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张伟指着熊外国的鼻子，张口怒吼，“你们能做得更漂亮，为什么不做？拿出来啊，东西在什么地方？熊爱国你这个东矿的书记，有没有长脑壳？为了批评而批评，为了打击而打击。你有没有认真的看过手里的这份资料？张口就来，说话跟放屁一样。这种素质怎么带队伍，怎么服众？ 知道手里的这份数据资料代表着什么吗？代表着你们东矿的脸面，还有人知道拿数据说话，你们一个个的跟我出去到一线钻井队转了这么几天，有谁想过，在最短的时间内拿出一份最有说服力的资料，交给上面的领导，而不是等着上面的指示，然后夸夸其谈的说，嗯，装备就是应该换，换了之后生产力就提上去了。为什么换？换什么？生产力怎么提的上去？难道换了装备就一定能提的上去吗？睁大你们的眼睛看看后面，人家不但指出你们生产力落后的主要原因，还把对新设备的需求完全都写在了后面，如何提升生产力，怎么样整合运行新设备，一一都指出来了，你们一个个的，有谁提出过一点这种建设性的意见吗？我看你熊爱国现在是越活越倒回去了。熊爱国就这么一点点水平，还怎么带东矿的队伍？” 熊爱国的脸又红又烫，就像被几巴掌抽在脸上，打得他根本说不出来一句话，余光瞪了赵明一眼，眼中全是怨毒。 而唐明华就更不用说了，本来以为今天可以把照明踩在脚底下，没想到被他这一手直接给翻了身，唐明华气得牙都快咬碎了。 “不知好歹！” 詹伟又狠狠的骂了一句，这才看着赵明说，“小赵你继续。” 看看台下这一个个的面红耳赤，在看照明的时候，眼中除了阅读之外，更多的是畏惧，因为赵明今天拿出来的东西是无可辩驳的。 刘部长很不服气，清了清嗓子，咳了两声说，“大书记，这份资料上面虽然提出了很多有建设性的意见，可是这些数据都没有经过论证，我们装备部也没有相关的统计，就不能说明这份数据它真实有效，那么我完全有理由可以怀疑赵书记在当中，做了不真实的推测，如果这样的资料也有说服力的话。那不是等于支持弄虚作假了吗？” 张伟沉吟一声，看着赵明问，“你能证明手里的东西是都是真实可靠和有效的吗？” 赵明点了点头说道：“我这个人呢，可能嘴巴臭一点，不过好在我是实事求是的人，不喜欢弄虚作假，刘部长有这样的质疑，相信也不只是刘部长个人的意思，熊书记和唐处长肯定也怀疑我的数据有问题，不过都没关系，实践是检验真理唯一有效的途径。这份资料不是我的功劳，它出自一个叫巩学明的人的手。这位技术干部呢，当时身在基层，提出要搞技术改革，大力的挖掘现有装备的潜力，提出了非常多的有效建议，可是呢，却被人否决了。这个否决的人，不是别人，就是当初装备技术股的股长，现在装备部部长刘部长。这些数据都是当年别人就已经拿出手的东西，货真价实的摆在那儿，可是刘部长呢？视而不见！后来熊书记直接把他发配到了野外作业队的机械厂去修车，平白无故的让东矿的生产技术改革延后了好几年。如果大书记不相信的话，可以去走访一下这个巩学明，看看人家手里的技术资料和论文是不是货真价实的东西。” 听到赵明的话时，熊爱国的脸铁青，刘部长更是满头大汗，双手放在腿上，全身发抖。 只听詹伟轻轻地鼓起掌来说道：“好啊，熊爱国，你这个领导当得很漂亮啊，好钢不用在刀刃上，你给我把它埋土里，这么去糟践，你这个东矿的书记真是有一套。” 听到詹伟的话时，熊爱国终于知道，今天这个会议，简直就是赵明给他挖的一个大坑，这下真的完蛋了。 第814章 真实目的 詹伟的话一出口，就直接奠定了赵明在这个会议上的重要性。 早先詹伟不吭声，那是因为赵明拿不出有说服力的东西让詹伟帮腔，可是现在的情况显然就变得有些不同了。 赵明拿出来的这份资料，有着充分的说服力，不服的可以亲自去统计，可以亲自去实验，一旦做出来的东西和楚炎手里的资料有半点的相似，那不就是等于自己打自己的脸？ 自己不作为，还质疑人家的成果？这种行为在单位当中是最遭人厌恶的。 就在这时，张伟看着装备部的刘全部长问，“刘全，你现在还有什么话好说的？” 刘全马上站了起来，憋红了脸朝赵明弯腰说道：“赵书记，是我对不起你，刚才我不应该说那样的话来质疑你，看得出来，你在这份报告上面下了苦功夫，我们是看得出来的，我也相信这上面的数据，都是经得起考验的，实在是对不起了。大书记，我们装备部这次的思想觉悟完全没有跟得上工作的进度，耽误了东矿装备更新换代的进程，这是我们工作上的失误，是我们从思想上没有重视，当初把巩学明的技改方案给推回去，也是我这个人没有远见所造成的……大书记我向你道歉。” 刘全算什么？他在这个会议室当中的分量其实并不算高，所以他看得清楚自己的位置，这个时候如果再不服软，下一步他的位置岌岌可危。 站位满意的点了点头，看着刘全说道：“你在工作当中的失误的确不少，不过态度还算端正，知道及时的更正自己的错误，我觉得是有可取之处。要的就是实事求是，数据是最能反映技术可靠性和直实性的东西，搞技术的人就是应该沉下心来，多听取各方面的意见汇报，扎根一线，钻研技术，至始至终要将提高生产力，放在第一重要的位子上。如果要贪图享受，拈轻避重，那还要这个装备部来做什么呢？” 刘全热血上涌，态度诚恳的说道：“大书记教训的是，在今后的工作当中，我们一定以大数据的话时刻警醒自己。完成好我们装备部应该完成的工作。我今后一定会向赵书记好好的学习。多听取赵书记的意见。” 当刘全补上后面两句话的时候，张伟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扭头看着熊爱国问，“你有什么想说的？” 熊爱国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大数据，这次是我大意了！” “大意？一个大意就能概括你今天所犯的错误吗？我看你是到了现在这一步，都还不知道自己错在什么地方，刚愎自负，任人唯亲，拉山头，搞小集体，排除异己，你的所作所为，配得上一名国企干部的身份吗？组织上关心你们东矿，想让你们东矿成为南方局的领路人，然而在命令宣布至今，你就是这么做的工作敷衍了事，唯利是图。” 詹伟的话已经重得超出正常人承受范围，一顿痛批之后，熊爱国的短袖圣衣已经开始滴水了。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额头上密密麻麻的全是汗珠子。 詹伟并没有打算就这么放过他，冷冷的说，“你还好意思在这个会议上，要求这个道歉，要求那个道歉，你自己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吗？” “大书记，对不起！” “你对不起的是我吗？” 听到这话的时候，熊爱国的眼角一抽，艰难的面朝赵明，“小赵啊，刚才是我太着急，没有耐着性子听取你的意见，身为东矿的书记，我应该心胸开阔，虚心听取他人的意见建议才对，请你原谅我我的自以为是，同时我要肯定你近期的工作表现。你得积极主动，凡事考虑在了前面，为我们东矿挽回了最后的尊严，我代表东矿上下，感谢你为东莞所做的一切努力。” 众人听到熊爱国这话的时候，背脊梁直冒寒气，堂堂东矿的书记，居然在这样的会议上，跟下属亲口道歉，而且已经到了不道歉，就会挨批的地步，谁也没想到这形势反转得如此之快，再看看唐明华的那张脸，完全已经扭曲了，几次三番他都觉得自己的脸被人抽肿，想要离席的时候却按耐住自己的性子，因为他知道真正翻盘的时候还在后面，不管他们东矿怎么闹，到最后决定东矿生死的大权，始终在他唐明华的手中。 因为要买设备，就必须要通过唐明华的人脉走顺天这一条线，否则的话，东矿拿着钱，也买不到所谓最先进的钻机设备。 唐明华正得意的时候，张伟清了清嗓子，手指在桌子上杵了两下，说道：“灯光的问题，是在座各位所有人共同面对的问题，你们应当齐心协力解决好这些问题，让东矿的发展更上一个台阶才对，而不是为了一些蝇头小利搞得鸡犬不宁。行啦，刚才的事情先放一放，我们接着说这份资料，照明，你来告诉我，拟定这一份数据报告的真实目的和意义何在？当然，对我们上级领导有说服力这一条可以直接略过。” 赵明认真的说道：“这一份数据报告上已经清楚的列举了购买全新设备的必要性和实用性，但是问题在于我们购买的是核心装备，那么配套的设备从什么地方出？是我们自主生产还是从国内的机械生产厂家来进行配套？那么，前期的准备工作应该做到哪个层面？全套设备整合运行的周期又有多长？试验平台如何搭建？生产力预期提升多少？这分数据资料上都有具体的体现。我让我的团队作出这一份数据报告最真实的目的两个字，省钱！谁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国家现在处在发展的关键阶段，我觉得我们东矿应该做好表率，能省则省，而不是将一大比钱，放心大胆的交在那些资本家的手里，让他们可以大刀阔斧的从我们身上割肉。我们是穷人家的孩子，穷人家的孩子，除了早当家之外，更应该学会的是勤俭持家。” 第815章 副矿长 赵明没有刻意地煽动气氛，更没有觉得自己是加重了、强调了语气，让所有的人能感觉到热血。 实际上，干工作这种事情，不需要热血，难道干工作要热血上头的时候才干，等到热血凉了的时候就不干了？ 工作这种东西需要的是一种持之以恒的态度和责任感，而不是心血来潮时的积极主动。平淡之后的懒散放弃。 所以现在不管他们的眼中表现得有多激动，多么的热血，在赵明看来，那只是一时冲动带来的效果，这些都不是赵明想要看到的。不过赵明的目的，也算是达到了。 熊爱国努力的想将自己的不屑给隐藏起来。唐明华很想在这个会议上，嘲笑赵明的无知，难道就靠一些热血沸腾的演讲稿，就能把东矿的装备更新换代给搞成了吗？ 到最后还不是需要他唐明华在酒桌子上去跟人慢慢的谈！ 谈到大家都满意的时候，也就水到渠成了。 到最后伤身伤肝的，都是他唐明华，而东矿这帮人只需要跟着沾光就行了。 当领导凭的是能力，凭的是对局面的掌控力，凭的是为人处事的圆滑，而不是一张废纸上写的密密麻麻的字，这些字在唐明华的眼中狗屁不如。 “你们来听听，你们再看看，看看赵明这工作是怎么做的？这就是他在得到消息之后，抢先做出的准备工作，你们谁敢说他的工作，有他做的这么细致？” 詹伟根本就不等别人回答，因为没有一个人敢说自己有赵明准备这么充分，目光扫了一圈之后，张伟站了起来，指尖戳着桌面说道：“今天我要当众表扬赵明同志的认真负责和对未知工作的预见性。如果我说把装备更新换代的筹备工作，全都交到你的肩上，你能保证完成任务吗？” 众人心中大吃一惊，这么重大的任务要全部交到赵明的身上，那不是要委以重任吗？ 陆志高终于色变，熊爱国的双手已经抖成了筛子。 再看唐明华的眼神，冷笑当中带着怨毒，恨不得吃掉照明，但是同时，又对这个结果感到非常的满意。因为东矿买装备，一定得从他的手上过，那么赵明只要敢接这个活儿，就一定会求到他唐明华的面前。到时看他的骨头有多硬！ 唐明华不禁得意的暗想，他敢接吗？ 然而，赵明微微一笑站了起来，对着詹伟说，“保证完成任务。” 众人心中狂震的时候，詹伟马上一口接道：“好，现在我宣布，赵明接任东矿副矿长一职，主要负责筹备东矿装备更新换代事务，装备部从上到下，干部科员，全力配合赵副矿长的工作，确保任务的圆满完成。陆矿长、熊书记，你们两个一把手该出手帮忙的时候，也要全力配合赵副矿长。就这么决定了，赵明行政级别提半级，副处！” 噗…… 方尚在吐血，如果他早从赵明的手里接过那份文件的话，这个副矿长说不定就是他的。 熊爱国的嘴都歪了，只是不敢抬头让人看到他的表情。 唐明华的脸色很是阴沉，心里暗叫，小狗日的，你给老子等到，你哭的日子还在后头。 就这样，整个南方局最年轻的副处级干部就这么产生了。赵明今年才多大？二十五岁吧？ 惊讶与愤怒的时间不能持续过长，要不然的话是对詹书记的工作安排有质疑，杜志高首先表态，“请大书记放心，我们一定严格把关，全力配合赵副矿长，一切工作都要以装备更新换代为首要任务，凡事都要给这个任务让路。” 熊爱国也说，“请张书记放心，我们一定会好好配合赵副矿长工作的。” 刘权到没有像詹伟表态，而是直接转朝赵明说道：“赵副矿长以后有任何工作，尽管吩咐，我们装备部这边全员待令，一切的工作都以东矿这件大事为重。” 然而就在刘全这句话音刚落的时候，唐明华幽幽的站了起来，瞥了赵明一眼，冷冷的嘲笑了一声，然后大摇大摆的就这么走了出去。气氛突然变得尴尬无比。 詹伟清了清嗓子说道：“行了，今天的会议内容，大概就这么多，散会吧，各自下去准备一下。赵明，你陪我走走。” 所有人都走了，赵明陪着詹伟下楼，这一路上赵明的脸色就像苦瓜一样，詹伟偶尔扭头看着赵明的脸色，哼了一声，“干什么？现在是让你当副矿长，又不是让你上战场，瞧你这愁眉苦脸的样子，摆给谁看呢？” “我的大书记呀，你这个时候把副矿长这么重的担子直接扔在我的头上，到底是帮我还是害我呢？你看到唐明华那张脸了吗？摆明了就是你到最后始终是要求到我的门前，你现在当你的副矿长，我看你还能得意几天。” 赵明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我知道你们是一颗红心两手准备，你们现在跟顺天那边的谈判肯定进展的不顺利。所以才会把这么个担子交到我的头上，我的大书记你到现在不会还指望我去跟唐明华认错道歉吧？” 詹伟的手指在赵明的面前晃了晃，“你个鬼灵精，我们做点什么决定都瞒不过你，不过你能猜到也好，这什么是时务者为俊杰，我把这么重的担子交到你的肩膀上，你有能力就给我顶上去，你要是没能力，就得认怂，到时是去找唐明华认错，你哪怕是跪到他的面前去求，也得给我把他那边安抚得妥贴，要不然凭什么让你来当这个副矿长？要想腰杆子硬，手底下就得有本事，你要是又没本事，要去顶他的黄，这不是自讨没趣吗？” 赵明心里直骂，我干这些事的时候，你可是拍手叫好的，现在跟我说这些？ 詹伟觉得自己要交代的东西已经全部交代清楚了，于是连看都不想看赵明一眼，摆了摆手直接上了车，一溜烟儿的走得没了影，赵明在后面叉着腰叫，“跑什么跑？心虚了？没一盏省油的灯。” 第816章 熊爱国的处境 海清原是一个把个人得失看得很重的人，换成是以前，没有拿下副矿长这个职务，他肯定能气个半死，说不定一气之下，还能把年休假给请了，能在家里调养很长的时间。 不过今天，海清原站在赵明的身后，发自内心地替他感到高兴。承认一个人厉害很难，但是对于今天的赵明，海清原不会吝啬他的赞美之词。 看着赵明的背影，海清原真想再年轻十五岁，就可以和赵明并肩打拼了。也不枉活了这一辈子。 “赵副矿长，怎么得了便宜还卖乖呢？” 听到这声音的时候，赵明扭头看着海清原，“行了，叫什么副矿长，你看不出来他们让我当这个副矿长是想干什么吗？” 赵明没好气地说道：“好事就没我的份，背黑锅就有我的份，要不你来。” 海清原哭笑不得，“我刚才还在心里夸你，现在能不能把刚才说的话收回来？” 赵明打了个哈哈，搭在海清原的肩膀上，往办公室里走，“不逗你了，要不让方尚来干，他应该很想干。” “他在厕所里踹门，你还是别去招他！” 听到这话的时候，赵明也不往里面走了，“我先回钻井公司，明天一早陪我去渝州酒店和詹书记吃个早饭。” 海清原看到赵明那脚底抹油的样子，“我还是想知道你到底在干什么，你马上要去给唐明华登门道歉了，难道就不觉得难为情吗？” “登门道歉？不可能的，让我登门道歉，永远都不可能的。” 看到赵明大摇大摆地离开机关，海清原敢肯定，赵明十有八九还准备了杀招！海清原对这个赵明那是越来越有兴趣了。看来明天早上这顿早饭应该能看出些苗头来。 海清原上楼的时候看到熊爱国进了陆志高的办公室，他有了一个更加大胆的想法，这个想法在上次自己提议赵明当副矿长的时候就已经出现了，那就是，明年三月陆志高退下去的时候，赵明有没有可能代理这个矿长职务？ 想到这里的时候，海清原心中猛地震了两下，也不是没有可能，如果东矿的装备更新换代有了实质性的进展，说不定就真的能看到那一天的出现。 熊爱国现在应该去找陆志高诉苦去了吧？ 海清原微微一笑，回他的办公室美美地去等着一场暴风雨的来临。 他猜错了，至少熊爱国在进了陆志高的办公室后，很长时间都没有说一句话。 陆志高翻来复去地看着工人报，上面到底写了些什么，他也没能看得清楚，左右再一翻，顿时一把将报纸拍在办公桌上，大口地喘着气。 “你说这个赵明真的就成我们东矿的副矿长了？” 听到熊爱国阴阳怪气的声音时，陆志高没好气的说道：“怎么？到了现在这一步，你都还不肯接受现实吗？詹书记当着这么多的人面，宣布了这个人事命令，就说明那天海清原在提出这个建议的时候，他就已经上报了这个情况，正式的任命文件也就在这两天该下来了，特殊情况特殊对待，连公示期都不需要。你还不服？” 熊爱国哼了一声说道：“我服，我服什么服？他一个青勾子（屁股是青色）娃娃就能当我们东矿的副矿长？他龟儿子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样子，再说了，你以为唐处长那边……” 陆志高已经听不下去了，不耐烦的摆了摆手，“你就别唐明华唐明华的了，唐明华跟你到底什么关系，你凡事都要带着他，你想没想过唐明华对我们东矿意味着什么？她在东矿连个屁都不是，他只是二勘局装备处的处长，你跟她抱那么紧，在詹书记看来这是什么情况？吃里扒外！你在自己单位拉拉山头也就算了，现在把手都伸到二勘局去了，怎么，你还想当汉奸？” 熊爱国听的一皱眉，“矿长，你这话怎么说的这么难听？” 陆志高摇头叹气道：“老熊，不是我话说的难听，而是你的事情做的难看，今天詹书记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敲打你，都还没把你敲打醒？你非要跟着唐明华两个抱成团是不是？如果唐明华出了什么意外，你就不怕被牵连？我知道你想说，赵明当了副矿长也没什么了不起，现在还不是要去唐明华登门道歉？按赵明的强硬性格他肯定不会去的，然后你就等着看他们这么僵持下去，到最后你就成了关键人物，还得出来圆场，你是不是觉得各人嘿不得了（很了不起）？你觉得你各人能笑好久？你就没想过如果直明他想通了，直接提着东西去唐明华家里给唐明华道歉，他们两个一旦站在了同一条阵线上，你又算老几（算什么）？你不觉得自己的位置变得很尴尬吗？” “不可能！”熊爱国哗的一下站了起来，大叫，“勒个小龟儿子嘴嚼（jiao）得很，他不可能去唐明华家里道歉，再说了，以我跟唐明华的关系……” “你跟他有个锤子的关系！”陆志高忍不住地大骂，“我的书记，东矿的装备更新换代的事情，全部交在赵明的手里头了，换句话说，人家手里掌管着生杀大权，装备换不换？怎么换？都由他赵明说了算，你熊书记手里有啥子？屁都没得，你让唐明华跟你有啥子关系？你说话算球不了数，人家凭啥跟你有关系。他跟赵明俩可以解决的问题，为什么要带你呢？书记，清醒一点吧，赵明才是我们自己的同志，到现在为止你还要跟他站在对立面的话，我可以向你保证，你的下场可能比今天还要惨。” 陆志高已经用到“下场”两个字了，就说明事态已经非常的严重。 熊爱国的眼角疯狂抽搐着，他无论如何也不相信赵明真的会去唐明华的家里登门道歉。如果他要走这一步，那之前的坚持，又是为了什么呢？非要把事情闹得不可开交，然后再去请罪，这不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刻意给自己制造麻烦吗？ 第817章 登门去 熊爱国不相信赵明会放低姿态。 不过这世界上的事情谁又说得清楚呢？ 徐露从培训中心的招待所里给赵明找了两个茅台的空瓶子提到家里来。 赵明看到这两个空瓶子之后，一脸坏笑，徐露在看他这个不怀好意的样子，马上说，“你这是什么表情，空瓶子，又没装酒，你说说你，想喝茅台就说一声，让我捡两个空瓶子回来干什么，不会是想卖钱嘛（这个瓶子的确可以卖钱的）？” 赵明也不理徐露，手里从娃哈哈口服液当中拿出一块小砂轮石来，然后在茅台瓶子上，不停的画来画去，反复擦磨着。 见赵明跟着了魔似的不吭声不出气地摆弄着那些狗屁东西，徐露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提着菜去洗脸间准备了一会，然后开始做饭。 等徐露的饭菜都做好端上桌的时候，赵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拍掌叫道：“大功告成。” 眼看着赵明，拿着茅台瓶子直接到自来水管下面灌了两瓶五块钱的二曲，盖上盖子，徐璐都傻了，把茅台瓶子装两瓶劣质酒来干什么呢？ “包装盒子呢？” 徐璐回过神来说，“在包里！” 赵明从包里拿出两个纸盒子，将这茅台酒包装还原之后，塞回了布包当中。 抹了把汗水，赵明美滋滋地坐在桌子面前吃赵饭了。 徐露好奇的问，“你弄的到底是啥子东西哦？茅台瓶子装假酒，还包装得巴巴适适的，你这是准备干什么？” 赵明笑着说，“我准备去送礼呀。” “你怕是疯球了哦，你送你就好好送你，两瓶茅台也不为过，你干嘛用茅台瓶子装别的酒啊？这要是被人家知道了，嘴里能有好话？不把你祖宗十八代给骂光，他们能放过你？” 徐露气得上气不接下气，忍不住的问，“你到底是要去给谁送礼啊？” “唐明华！” 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徐露马上说，“我觉得你应该把那个瓶子里面尿两泡尿更合适一点。” 赵明咧着两排大板牙，笑的都合不拢嘴，“所以说嘛，还是女人更毒一点。” “滚你的，你跟我老实交代，你这次去唐明华家到底是干什么的？我可听说了，你今天当了副矿长，他们都说，你这个副矿长要是坐得安稳的话，就必须要跟唐明华和解，可是，你现在提着这大包小包的过去，也不是想要和解的，倒像是要把矛盾加剧一样！” 徐璐问出了自己的疑惑，赵明嘿嘿的笑道：“我跟他之间的矛盾发展到哪一步，都没有关系，不过，只要让外人看到我照明的诚意，不就够了吗？” 徐露听得脸色一变，顿时大笑了起来，“狗曰的赵明，你真不是个好东西！” 不过骂人归骂人，徐露知道赵明这行为的时候，反而对赵明更加喜欢了，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啊？ 渝州到了最热的时候。 天还没黑的时候，成群结队的人到外面去纳凉，家里像个蒸笼，而外面却是个更大的蒸笼，不过有防空洞这种东西，所以山下倒是一个好去处。说来也奇怪，外面的气温可以达到40度，可是这个里面却吹着十七八度的凉风，让人抱着膀子，还有点冷飕飕的。乍一看，防空洞里人头攒动，倒像是来了花果山的水帘洞。 一直到晚上，陆陆续续有人往家里走，其实这个时候并没有退凉，只不过众人的心理作用，觉得这个时候应该会比开始凉快一些，差不多该睡了，如果可以选择，防空洞里睡觉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只不过那里人挤着人，人挨着人，全是打地铺的，早已经挤不下了，活生生的挤成了一个烂民营。 东矿的工人家属爱面子，他们可拉不下这个脸，像一群叫花子一样挤在一起。借着凉风让自己的身体舒坦了一点之后，差不多就往东矿的家属楼里，慢慢悠悠的溜达回去。 有人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进了干部楼小区，忍不住的说道：“那不是赵书记吗？” “什么赵书记？人家今天已经升副矿长了，现在是赵副矿长，他这是去干什么？” “这还用问吗？你们是不知道，我们东矿马上要搞装备大换代，人家唐处长手里抓着大把的人脉，赵明如果不把唐明华给哄高兴，这个副矿长能做几天呀？说不定过不了几天就被赶下去了！” “这两天赵明把唐明华的老婆跟儿子收拾得够惨，结果没想到现在又得舔着脸去求别人，真是三十年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哦！” “你们知道什么？这可是面子功夫，不管怎么样，他们两个之间，明面上一定要把矛盾抹去，不然的话以后的工作怎么开展啊？赵明也就是过去过去表示一下，唐明华顺梯子就下来了，皆大欢喜。” 赵明提着包去了干部家属院二栋一单元，然后一直爬到三楼，敲响了唐明华家的大门。 开门的是陈红，看着赵明提着一包东西站在门口的样子，陈红一下子得意了起来，阴阳怪气的说，“我们家老唐说你，这两天一定会来登门谢罪的，没想到你还真的就来了。” 赵明双手把手里的包在陈红的面前说道：“小小意思，不成敬意，不知道唐处长在家吗？” 陈红手里接过这一包东西挺沉的，打开一看，呵，两瓶茅台，是大手笔啊！心里笑了笑，扭头，从房子里面看了看，喊道：“老唐，姓赵的来了。” 只听屋子里面传来一个懒散的声音道：“哪个姓赵的呀？” “还能哪个姓赵的？东矿新上任的赵副矿长呀！” 听到这话的时候，唐明华在房间里，漫不经心的说道：“赵副矿长啊。我身体不是特别的舒服，今天晚上就不招待你了，你有什么事的话，等哪天有时间我身体好点了再谈吧。” 赵明在门外扯着声音喊，“唐处长一看我人都来了，你还是让我进去再说吧！” 唐明华冷笑，“进来？我看就不必了吧，你跟我老婆和儿子之间的矛盾还没解决呢，要不你现在先跟我老婆认个错，看看你的态度怎么样再说吧！” 赵明的样子看起来很为难，一双手显得很无措地在屁股上擦着汗水，这一幕让陈红很激动。 第818章 演员 楼上楼下的人这个时候好像都听到了唐明华家的动静，这个时候连楼梯都不爬了。 楼上的纷纷把门都打开了，将头伸了出来。 原本想下楼的，也不走了，静静的站在楼上，从楼梯夹缝当中朝下看去。 赵明那个腼腆的，不知所措的样子，让所有人都看在眼中。 大家一个个的竖着耳朵，看看赵明接下来会怎么办。 陈红高傲的昂起头来，耀武扬威的样子看起来很欠抽，赵明把头靠了过去，在陈红的耳边小声说，“想听我道歉啊，我道尼玛卖批的歉，你以为老子来送礼的？两个茅台瓶子里装的是老子打的五块钱的散酒，嘿嘿……” 陈红的脸色开始慢慢的发生着变化，从刚才的得意冷笑，到神色逐渐的凝固，再到怒不可遏，抡着手里的包，用尽了浑身的力气将这一大包东西重重的砸在楼梯转角。 哐啷一声脆响之后，浓浓的酒香味从包里散发了出来。 众人被吓得心中咯噔一声时，只听陈红抓狂的大吼，“滚你妈卖批的，你给老子滚，马上滚，我日死尼玛的短命东西，小杂种！” 陈红已经丧失了最后的理智，从他嘴里骂出来的话要多难听有多难听，不过赵明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听到这些话的时候，生气是不可能的，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赵明低着头，看起来像一个受了很大委屈的孩子，这让刚才上楼的人往上走了几步，下楼的人也往下走了几步，看到赵明那委屈巴巴的样子，他们没由来的生出一股同情心。 这可是东矿的副矿长呀，都已经登门道歉了，陈红就这么不知好歹？ 这就是照明要看到的结果，目前看来效果还是很不错的。 照明的头很低，以至于没有人能看到他脸上讽刺的笑容。 像陈红这种女人，蠢得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 赵明默默的转过身来，顺着楼梯一步步的走到楼梯的转角，蹲下身子，打开布包，里面的茅台酒盒子，漏了出来，两瓶都碎了，看的众人心中惊讶，暗暗的想，提着茅台，这么有诚意，陈红这瓜婆娘还不接受，他还想怎么样呀？ 听到动静的唐明华，觉得哪里出了问题，连滚带爬的从客厅跑了出来。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一把拎着陈红的手大骂，“我曰尼玛卖批，这在干哈子（干什么）？你认人家的东西干什么？你曰妈疯球了？” 陈红急了眼，冲唐明华吼道：“这个小杂种不是来道歉的，你晓不晓得他提的是啥子？你晓得他刚才跟我在说啥子不？” “我晓得尼玛卖批！”唐明华顿时急了，吼道：“你给老子把嘴闭到！” 看到赵明蹲在地上，可怜巴巴的收拾着那布包里的玻璃瓶子时。唐明华心中升起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想要过去安抚赵明两句，可是心里还憋着一口气，始终拉不下这个脸，索性转头把陈红给拖进了家门，顺手把门给关了。 这算什么？把头藏在沙子里的鸵鸟吗？ 唐明华这么一搞，更显得是做贼心虚了。 赵明把戏做足了功夫，留下了一地的酒香，提着个布包，下了楼之后直接扔进了垃圾桶，得意的回家去了。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别人带着诚意登门来道歉。就没有撵客的道理，陈红这么做，丢的是唐明华的脸。 陈红一进家门，怒气冲冲的坐在沙发上，有头瞪着唐明华，指着他的脸就大骂，“你凶尼玛卖批啊？他那两瓶子里面装的是五块钱的散酒，他亲口讲的。老子没一巴掌给他抽上去已经很给他面子了。” 听到陈红的话时，唐明华的毛都立起来了，赵明这狗日的今天肯定不是来道歉了，他是来搞事情的，这是要把老子搞臭，想把老子孤立了吗？ 唐明华暗骂自己蠢，刚才根本就不应该让陈红去开门，如果自己去开门的话，就不得上赵明这个当，指着陈红生气的大骂，“你个瓜婆娘就不知道学精明点，他给你东西你就拿着，哪怕是一坨屎，你也要双手捧到起，到时候评脸理你才有地方去，你现在把东西给砸了，人家都看到的被你砸烂的就是两瓶茅台，就算是装的两瓶尿，那也是茅台。有提着两瓶茅台上门来搞事情的？你不动动你那个猪脑壳想想。这下子好了，人家看到你陈红耀武扬威的，还得理不饶人，最后人家骂哪，曰尼玛还不是骂我。” 唐明华感觉自己工作了快三十年，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被动过，坐在沙发上气得直喘气。 陈红好像也发现了问题的所在，于是靠在她男人的身边说，“其实你想想，就算我们把他赶出去了，人家看了这个笑话，顶多说我们两句，对我们这一家子并没有什么影响嘛？他不管怎么搞小动作，玩阴招，起不了什么实质性的作用，也就是恶心一下我们！” 唐明华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照明应该不会做这么莫名其妙的事情，这件事情看起来毫无意义。你越是这样，就让唐明华的心中越是不安。 这天晚上，唐明华睡得不好，一晚上噩梦连连的，第二天清晨，熊爱国就敲开了唐明华家的门。 陈红从外面买了肉包子，家里煮的稀饭也端上了桌。 看到熊爱国来的时候，赶紧邀请他上桌子说道：“书记，喝两口稀饭，再来个包子。” 熊爱国自然是美滋滋的跟着唐明华，一同吃起了早饭。 “老唐，昨天晚上干的不错哈！” 唐明华一听，反问道：“哪里就干得不错了？” “矿里都传开了，昨天晚上赵明提着茅台上门来道歉，你砸了他的酒，很有脾气嘛！” 唐明华听到这话的时候胸闷的厉害，闭着眼缓了半天，这才说，“他那是道歉吗？提了两瓶5块钱的散酒装在茅台的瓶子里来整老子的，他这不是道歉，他这就是来惹事的。” 熊爱国一听，没这么扯吧？赵明干的出来这种事，还是说他唐明华根本不愿意承认赵明有诚意？ 第819章 早餐 熊爱国的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赵明知道自己必须要跟唐明华搞好关系，怎么可能提着两瓶假酒来搞事情？ 于是熊爱国吃着吃着就笑了起来，“你说我们两兄弟都这么熟了，你还有必要骗我吗？他提的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你就是不想给他这个面子，让他下不来台，是不是，老唐！” “是尼玛批哦！” 唐明华一下就毛了，剩下的半个馒头炒盘子里一扔，“老子跟你说了他提的酒是假的，就一定是假的，他要是真心实意来认错，我会不原谅他吗？他狗日的提的那两瓶如果是真茅台，老子会舍得把它们给砸了？” 听到这话的时候，熊爱国下意识的看了看陈红，心想，你当然舍不得，不过你老婆凶起来啥子事干不出来啊？ 看到熊爱国狐疑的眼神时，唐明华气不打一处来，“干啥？你还不相信我说的话了是不是？那个小杂种根本就不是来道歉的。” 不是来道歉，那是来干什么的？难道是逗你耍？熊爱国以为唐明华会给自己交实底，不过现在看起来唐明华根本不打算跟他说实话，他就是心里过不去这个坎，看来是准备跟赵明杠到底了，至于为什么不告诉他真话，熊爱国当然有自己的想法。 熊爱国的碗里盛了半碗稀饭，也没有胃口再吃下去，看着唐明华说，“老唐，生气归生气，不过工作上的事情我觉得还是有必要放在第一位的，你跟赵明的私人恩怨，那是他赵明不懂事坏了规矩。不过你如果揪着一头不放的话，影响了东矿的工作进度，那可就是你的问题了。不看僧面看佛面，这次你无论如何也要替我们东矿尽心尽力的把装备更新的事情抓抓紧！” “我抓尼玛批，他赵明这么对老子，还让老子主动去热脸贴她冷屁股吗？想都不要想。” 熊爱国是个有想法的人，不管装备更新换代对东矿意味着什么。他只知道这件事情对他来说是一个升迁的最大机遇，一旦成事，他的级别还可以再往上挪挪。 既然赵明跟唐明华尿不到一个壶里去，那么唐明华可以和他熊爱国站在同一阵线上。这件事情，不如就由他熊爱国自己去找詹书记，主动请缨揽过这件大事情。 只要绕开了赵明来进行，唐明华就应该不会再拉稀摆带。这样不就很完美了吗？ 想到这里，熊爱国从唐明华打着哈哈说道，“行了老唐，别生气了，吃饭吃饭，管他拿的真酒假酒，这都不重要了。” 一听这话，唐明华更火大，“什么真酒假酒，他狗曰的拿的就是假酒，你别跟我这里打马虎眼，你是不是不相信我说的话？” 熊爱国使劲点头，“信信，我怎么可能不相信你呢？你说的都是真的！” 说归说，熊爱国的心里已经在盘算着自己的事情了。 大清早的，海清原要来了机关小车队的车，由张涛开着去把赵明给接上一块超渝州酒店赶去。 海清原在车上没好气的说道，“不是说你来接我吗？怎么最后变成了我去接你？” 说到这件事情，赵明的脸一下就黑了下来，说道：“方尚那狗曰的太小气了，居然告诉钻井公司小车队，说我现在已经不是钻井公司的人，要用车的话用机关的，不让钻井公司小车队的司机跟着我跑，你看看，这是不是叫人走茶凉？” 海清原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你活该，我觉得方尚做得很好，他算帮我出了一口恶气，谁让你一天到晚的在背后搞阴谋诡计，算计别人？” 赵明哭笑不得地说，“海部长，你说话要负责任啊，我怎么就阴谋算计他方尚了，好东西摆在他的面前，让他去领功，他跟见了鬼一样，一点关系都不想跟我沾上，送到嘴边的肉他不吃，最后连个屁没捞到，这能怪我？” 海清原瞅了赵明一眼，“你拿的那些东西笑眯眯的捧到别人的面前，是个人都不敢接，谁知道你在里面有没有下毒啊？你老实跟我说，昨天晚上又怎么去把唐明华给刺激了一顿，你提的可是茅台呀，他老婆可是我们东矿出了名的财迷，怎么可能舍得把两瓶好酒就这么给砸了？” “你看你是不是冤枉我，我都这么有诚意了，登门去道歉送礼，还花了血本儿买的两瓶茅台酒，他居然看都不看给我砸了，一副老死不相往来的样子，这不是给我的工作增加难度吗？哎，没办法，唐明华靠不住了，咱们就只有靠自己喽！” 看到赵明一副认命的样子，海清原怎么都不相信这是赵明内心最真实的情绪，从他的脸皮子下面，怎么还看出了一股子似笑非笑的表情来呢？ 说着话，车就已经开到了渝州酒店。 两人没去房间，而是在早餐厅的门口等到了詹伟，三人一同走进了早餐厅，选了一个靠中间的位置，坐了下来。 虽说赵明已经当了副矿长，不过在海清源的面前，他还是没有什么架子，毕竟海清源年长于赵明。 于是，赵明说，“你们坐着先聊一会儿，我去给你们打饭。” 赵明围着中间的餐台给他们打着餐点，包子馒头加油条都捡了一些，海清原跟詹伟聊了几句之后，目光有意无意的在这间自助餐厅当中扫了一圈，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进他的视野。 嗯？那不是谢玲吗？她怎么会在这个地方，她身边那个高大的老外是什么人啊？正当他疑惑不解的时候，突然又在谢玲的身后看到了另外一个人，陶正？他怎么也在？不光看到了陶正，还有巩学明。 海青原突然想起了赵明前一段时间组成了一个技术小组，领着老外的考察团去一线的钻井队转了一圈，那他身边的这些老外应该就是考察团的吧，那些人来得挺突然的。 等等，海清原突然觉得今天早上这顿早饭，一定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第820章 惊喜就是这么突然 以海清原这么长时间来对赵明的认识，他不是一个喜欢干莫名其妙的事的人。 他的时间，要么就是在干实事，要么就是在准备干实事。 所以，今天这顿早饭，出现了这么多关键的人物，那么就一定有大事发生。 正想着，赵明把早饭拿了过来，放在桌子上。 詹伟从馒头上撕下来一块，还没来得及放进嘴里，就问，“听说昨天晚上你被唐明华给赶了出来啦？” 赵明的脸色一下变得非常的苦楚，摇头叹道：“哎，没办法嘛，吃人嘴软，拿人手短，现在有事相求，人家现在得势不饶人，我又能怎么样呢？” 詹伟冷冷的哼了一声，“受制于人啦，就得看人的脸色。你不好过，你以为我的脸面上就过得去吗？” 海清原心中一震，突然知道赵明昨天晚上可能真的是去搞事情去了，为的就是挑詹伟的这股子火，如果推测没错的话，赵明现在成功了，接下来他要干什么呢？ 詹伟这话一出口，狠狠地咬了一口馒头，再说，“如果装备更新换代的筹备工作这么容易的话，我也不会交给你小子，你昨天可是当着所有人的面拍着胸口给我做了保证，这件事，你只要给我干漂亮了，昨天晚上你受的委屈……不，我们共同受的委屈，我一定叫他唐明华付出惨痛的代价。” 砰砰！ 砰砰！ 海清原的心狂震，上船了！他这是被赵明拉上船来了。这一次看来是真的赌对了。这下子，海清原有百分之六十以上的把握赵明昨天晚上不是去和解，而是去捅马蜂窝的。 不过他把事情搞这么大，最后还不是得他自己收场，难不成还想让唐明华自行开解，以大义为先，个人恩怨放一边？这样的概率无限接近零。 赵明把一个大肉包子塞在嘴里，吃得津津有味的，直到咽下去，这才说道：“放心吧张书记，我不会让你丢脸的！” “哦？看你的样子，似乎已经有了万全的准备，快，赶紧跟我说来听听，你到底是怎么准备的？” 詹伟突然来了兴趣，他喜欢在早餐的时候把一天的工作都给自己安排一下，如果有像赵明这样的人陪着他吃早饭，这一天从早晨开始都是非常精神的。 话音刚落的时候，突然有人走了过来，在张伟的身边暂时来说，“大书记早！” 詹伟扭头一看，对这个年轻人有些印象，“我记得你是陶正，你父亲是我们东方的英雄，你后来接了他的班。” 陶正笑得嘴都裂开了，“大书记的记性这么好，那一定记得有人在我爸打丧伙（办丧事）的时候在车上听歌的事。” 这话一出，海清原的脸都绿了，把头埋了下去，这个污点可能要跟他一辈子了。 赵明差点没被包子给噎死，好不容易缓过劲来，白了陶正一眼说道：“这件事情你还就过不去了是不是？人家海部长已经跟你道过歉了，男人大度一点，还不允许人改错了是怎么滴？” 陶正也没跟这儿的人客气，一屁股坐在了赵明的对面。对，海清源说的还不长，你可别往心里面去，不过就是开个玩笑，那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海清原感激的看了赵明一眼，有了陶正这话，两人心里不管还有没有那疙瘩，至少在表面上应该不会再有什么矛盾呢。 赵明看着陶正说，“行啦，有事赶紧说！” 陶正嘿嘿一笑，“专业的事情我哪里说得清楚，还是让巩技师来跟你们说吧！” 说着，朝那边正吃着饭的巩学明招了招手，不一会儿巩学明走了过来，陶正主动让位，从照明炸了，眨眼之后离开了。 龚学明借人，眼睛里向来只有工作，对桌子上坐的这些人，根本就没有兴趣，也不问是谁，开口就说，“赵书记，这次带着考察团去参观的工作非常的成功，让他们看到了我们国家这些年的发展，同时也让他们见识到我们东矿的油气工程上的崭新实力与面貌，斯维塔克公司，愿意与我们东矿合作，并就装备购买一事，展开直接对话。” 噗……咳咳…… 豆浆从张伟的鼻孔当中喷了出来，赵明一脸平淡的从桌上拿起纸来，给张伟擦了擦鼻孔下面的豆浆，然后再擦了擦嘴角说，“这么大的人了，吃饭怎么这么不小心呢？” 詹伟一下从兆明手里抢过卫生纸，瞪着赵明道：“你给我滚一边儿去，小兔崽子……” 骂着骂着，詹伟自己就笑出了声。 海清原惊恐的看着赵明，这狗曰的是要日天。 海清原终于知道这个技术小组的作用了，也知道那帮子老外根本就不是什么考察团。是正儿八经的斯维塔克集团的代表。 海清原磕破了头，也想不通赵明是怎么把这帮子人从国外给弄到了国内，如此看来，绕开顺天这家代理公司只是迟早的事情，只要在与斯维塔克直接对话当中，达成一致，那么装备更新换代的事情，将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有可能，连唐明华那边都还没有反应过来，这边就已经签订了协议。 好一个赵明，好一招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他这一手，让多少人还活在自己的梦里啊？ “需要谈些什么？既然觉得有必要跟我们合作的话，不就是装备的买卖吗？他们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吗？需要花那么长的时间来谈？” 好不容易从惊喜当中稳定住自己情绪的詹伟突然问了一句。 巩学明这才发现这里还有张伟这么一号人物，于是好奇的问，“这位是？” “南方局詹伟，詹书记！这位巩学明就是我跟你说的，我们东矿最有才气的技师，搞技术改革，和现有装备潜力挖崛的意见就是他提出来的。昨天会议上的那份技术报告，99%的数据，都是经过他亲自论证，并且整理出来的。” 赵明这么一说，吓得巩学明一下站了起来，巩学明就算在恃才傲物，也不敢在南方局书记的面前摆谱，赶紧说道：“詹书记好，我没有跟你见过面，所以不认识，实在不好意思！” 张伟一眼看到巩学明的时候，就打心眼儿里 第821章 赵明还是太嫩吗 詹伟欣赏巩学明，欣赏全身上下透露出严谨专业的工作态度，一说到自己的专业的时候，就吧吧吧地停不下来，可是一说到人情事顾，脑子就转不动了，或者是他不愿意把心思放在这个上面，太伤神。 詹伟问，“赵明说，你过来的时候妻儿都带了过来？” 巩学明笑着点头。 詹伟再问，“听说你儿子的玩具都是游表卡尺？” 巩学明脸上的笑容更加的自信，那种自豪感是由内而外的。 虽然巩学明什么都没说，但是已经从巩学明的脸上看到了培养接班人的意思，于是鼓励道：“你这样的父亲，教出来的儿子一定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将来还让他进我们国能！” “詹书记，人家签一张卖身契就够了，怎么的，还要祖祖辈辈地卖给这个单位啊？”赵明冷不防地冒这么一句，把这一桌子逗得大笑了起来。 詹伟半真半假地怒斥，“你小子，如果没有把自己卖给这个单位，给我趁早滚蛋。” 赵明吞了吞舌头，赶紧说，“巩技师，赶紧给我圆场，快把要跟老外需要谈什么的事详细给詹书记说一说。” 巩学明一提到工作，表情变得是认真，马上说道：“主要涉及到的是针对核心设备的购买，还是全套设备……大书记应该知道，钻井其实是一个多部门多机构多工种的协同合作的工作，需要用到的设备当然也是多样性的，比如井架、平台、钻机、井口设备、泥浆泵、柴油机等等，现在思维塔克倾向于全套出口，而我们的意思是只购买核心设备。” “嗯？你们的意思？” 听到巩学民的话时，詹伟第一时间目光就放到了赵明的身上，“这是你的意思？” 赵明不否认地说道：“核心设备是我们目前最缺失的东西，从实际问题考虑，当下，我们应该抓住核心关键。” “不可否认你说的有一定道理，但是你应该从实际问题上考虑，如果只购买核心设备，那么配套设备要什么时候才能跟得上？就算跟上了之后的整合运行，又需要多长时间来磨合。形成固定生产力，达到生产力上限周期又有多久？配套设备的生产寿命，你有考虑过吗？” 詹伟微微一笑说道：“年轻人嘛，考虑问题总是有所欠缺，这很正常，我没有批评你的意思，反而我觉得你在这个问题上这么坚持，肯定有自己的原因，我现在想听听你最真实的想法是什么？” 赵明点了点头道：“南方局有自己的四机厂、六机厂和工具厂，在生产技术上，他们完全能达到配套设备生产的技术要求，兄弟单位嘛，该照顾的时候一定得照顾到，这是情意，也是提高南方局生产总值的一种方式。本着勤俭持家的思想，这种钱。能让自己的兄弟单位挣，那就让兄弟单位来着，何必便宜了老外！” “你啊你，大方向上想的都没错，所有工作都做到前面，想的也比所有人都细致。但是到最后呢，还是有那么一丁点瑕疵，让我觉得你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可能现实当中没有这么夸张，但是也是可以说明一些问题，就比如说这配套设备交给兄弟单位生产，你想没想过，加工工艺或许能达到技术要求，但是在生产的效率上，那肯定是跟老外没法比的。你保不齐生产出的东西，残次品废品较多，特殊材料的使用的成本远远高于购买。到时候，他们不但没挣着钱，反而赔了钱，这些你都得计算在当中。一整套设备的整合运行，如果出现了一丁点问题，都无法投入生产使用，那么，核心设备摆在那个地方，那就只能有观赏性，而没有实用性，我们这笔钱投出去，不就白花了吗？ 花了大价钱，而没有起到该有的作用，我们这就是失职，简直就是犯罪。 赵明啊，好心办坏事，不能说明你有功劳，犯罪他还是犯罪啊！” 这一个早上的时间，詹伟都用在了教赵明做人的上面。 表面上看来，赵明似乎在虚心的接受意见，可是旁边的海清原，总是在赵明的眼中能看到一些狡黠的神色。 总体来说，詹伟是十分的满意，想不到赵明这小子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跟斯维塔克勾搭上了，那么接下来的工作，就容易许多。 吃完一顿早饭之后，詹伟淡淡的说道：“今天我就不去你们机关了，我现在马上需要回南方局组成工作小组，在最短的时间内要跟斯维塔克进行实质性的谈判。赵明啊，你手里的工作要继续准备着。还有你手底下的这帮人，给我牢牢的抓在手里，他可是我们东矿的宝贝啊！你可不要辜负我对你的期望。” 起身时，詹伟看着赵明一本正经的说，“你失去的东西，我一定会帮你找回来的！” 目送詹伟离去的时候，海清原在身后忍不住的问赵明，“最后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赵明瞅了海清原说道：“你就是揣着明白，装着糊涂。这不是明摆着的吗？要找唐明华秋后算账了，当然这也不是南方局的事情，估计是二勘局那边早就忍不住要对它动刀了吧，上一次二勘局换装，有的人应该从当中私吞了不少！” 听到赵明的话时。巩学明不假思索的说道：“我托一个在二勘局的搞装备的朋友问过了，他们当初从顺天买的那一系列设备，比市场上的设备还要落后一些，价格比斯维塔克现在最新款的装备报价整整高了两倍都不止。” 是高了两倍，而不是两倍！ 不用去想数目有多么的巨大，赵明已经感觉到心惊肉跳了。 海清原直勾勾地看着赵明的侧脸，这个年轻人，怎么可以把工作做得如此的细致，而且将所有的事情，都考虑的这么的周全。 海清源在想，如果自己的前半生有这小子一半的心思，现在不知道混到哪个位置上了。人跟人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第822章 各自的心思 回矿区的路上，海清原虽然一直看着窗外，不过他的嘴皮子动了好几次，欲言又止的样子可没有逃过赵明的眼睛。 赵明实在看不下去了，说道：“你有什么话想说就说，别吞吞吐吐的，我看你那样子真是急死了。” 海清原笑了笑，“我们这个年纪的人，表达方式就是比较含蓄，有很多话含在嘴里要想很久，到底该不该说？要说的话用什么方式说才会让人更加容易的接受一些？不像你，张口就来，也不怕得罪了谁。” “老海，你这就不对了，我看你憋的难受让你说，你反而教育起我来了。”赵明哭笑不得地说道。 海青原微微笑道：“副矿长，你跟我交个底吧，全盘计划你做的这么周密，所有的工作几乎已经做到了完美，为什么到最后要留一条尾巴让大书记来挑毛病，你别跟我说你是为了照顾兄弟单位，以你缜密的思维，应该不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 赵明叹了一口气，说道：“看来还是瞒不过海部长的眼睛，我也不瞒你，收尾这份工作是我故意留给詹书记的，我们当属下的，有时候事情就是不能做得太完美，如果太完美了还要领导来干啥？但同时呢，又不能犯大错误，只能有一些称为不满完美的小毛病留在那个地方。你得让领导在挑毛病当中找到一些成就感，这样跟他交流起来，他才会驾驭人的感觉。你把所有的问题跟事情都考虑到了他的前面，那要不换你来当他的领导。我跟熊书记，大概就是这样的关系嘛！” 海清源差点就要信了，赵明的话，脑子突然一转，“不对不对，你也没跟我说实话呀，你是在贬低自己，还是在贬低大书记？你对书记那尊敬的样子，肯定不会贬低大书记，你更不是一个妄自菲薄的人，你让我想想……” 海清原的眼珠子左右一转，全身一震，惊骇的看着赵明说道：“我知道了，你这是一早就把责任给推出去，好你个赵明！” 赵明打了个哈哈，装糊涂地问，“我推什么责任了？” “吃独食啊！”海清源激动的说，“兄弟单位要是看到我们东矿购买整套设备的时候，肯定会说我们吃独食，不照顾兄弟单位等等等等，到时候不知道多少人指着你脊梁骨骂你自私自利，因为筹备换装的事宜是你赵明一手筹备的，现在你提前把招呼给跟大书记打在了，责任不就丢出去了吗？以后那帮子再怎么说也骂不到你的头上来呀，赵明啊赵明，你狗曰的鸡贼。你连大书记都敢算计！” 张涛在前面开车，听见赵明跟海清原在后面有说有笑，摇头叹了口气，轰着油门赶紧朝东矿赶，快到矿区的时候，赵明终于缓了过来，对海清源说道：“海部长，我有两件事情要拜托你，第一件事情，这个技术工作组，你得过去给我盯着。陶正爱顺着自己的脾气来，而且嘴巴没把门，你去盯着他，顺便带带小组的人，让他们把工作再做细致一点。技术上你可能是欠缺的，不过在思想上我觉得你是足够重视的，你盯着我放心。” 海清原点了点头，“在技术上，我都听取巩学明的意见，只做擅长的事情，你放心吧！说第二件事。” 赵明说，“第二件事情，对你来说就更容易了，去找熊书记，让他别再去找詹书记告状诉苦，更别想着和唐明华再抱成团把我孤立在外，他想绕过我这根桩子，单独接手换装的事情，是不可能的。你听到了，接下来唐明华会有怎样的结果，你可能也能猜到一二，如果一旦牵扯到熊书记，那整个东矿，估计都不得清静，工作组一旦进驻的话，装备更新换代的事宜，就不知道要拖到何年何月，我不想这当中出娄子，保他熊爱国一手，也是把我们东矿一手，这件事情你要好好掂量一下。” 以前，海清原觉得，赵明应该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可是看看现在，他居然会从大局的方面来考虑问题，说明他心中是有一杆秤，知道权衡利弊。这样的赵明很完美，至少在海清原看来是这样的。 直到这一刻，海清原百分之百肯定，赵明昨天晚上提到唐明华家里的酒一定是假酒。主动挑起唐明华及家人的火，让自己受屈辱，最直接有效的就是让詹伟的脸面上过不去，同时，也有了可以把熊爱国和唐明华分开的充分理由。 陆志高坐在办公桌前没有看报纸，也没有喝茶，只是单纯地在想，怎么样才能让东矿这个摊子相安无事，到自己退休的那一天。 不过就目前看来，自己怕也是清静不了了，熊爱国三天两头的闯祸。你是矿长，他是书记，他要往死路上走，自己怎么都会被它捆绑在一起，这样的心情真是太难受了，况且有的话还不能说得太直白，更不能说得太死，万一自己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被人抓住了小辫子，退休，恐怕都退不清静。 正想着，敲门声突然响了起来。 吓得木子赶紧把包子拿了起来，开始翻看一下，漫不经心的喊，“进来。” 赵明推开陆志高办公室的门，走了进去，“矿长早啊！” “啊……” 陆志高只是动了动嘴皮子，然后发出了这一身懒散的声音。继续把报纸翻来覆去的看着。 赵明说，“矿长，我是特地来感谢你的，谢谢你告诉我，唐明华要回来了，让我早做准备。” 陆志高微微皱了皱眉头，冷笑了一下说道：“你在说啥子哟？我怎么都听不懂！” 赵明嘿嘿一笑，“矿长，你就放心吧，我知道你的心思全都在退休这件事情上，在你退休之前，矿区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至于熊书记那边，我已经让人去跟他谈了，他不会捅破了天，更不会连累到你。” 这话一出口，陆志高听得是心惊胆战，这小子莫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连我想的什么都知道。 “框子啊，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出去了！”赵明走了两步之后，回头看着陆志高笑道：“这张报纸是七天前的，没什么好看的。” 听到赵明这话的时候，陆志高的脸憋得通红，就在赵明关门的那一瞬间，他三两下将手里的报纸揉成的纸团，用力地朝门上扔了过去砸在了门背后，气得大喘气，狗曰的！ 第823章 终于想明白了 熊爱国这天早上一直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等待詹书记的到来，唐明华拒绝跟赵明和解，嗯……属于我的机会，始终是没有离开的。 想到这里熊爱国就十分的满足。 可是熊爱国等来的不是不是詹伟，而是海清原。 她竟然没有客气，在熊爱国的对面坐了下来。 看到海清原的时候，熊爱国没有好话，语气不善的说，“你来干什么？” 要知道以前熊爱国和海清原的感情还算是不错的。两人至少是在许多理念上能够达成一致，毕竟都是搞政工的，又合作了这么些年，加上海青原的为人处事，自然是将熊爱国哄得高高兴兴。 不过随着赵明的出现，第一次把海清原给收拾住了以后，海清原的态度就发生了180度的大转弯，现在只要是个明眼人，就知道海清源在最关键的几次机会当中，全都站在了赵明的一边，让熊爱国的处境变得异常的尴尬。 熊爱国甚至以为，在他在任的这些年当中，海清原也许再也不会踏足他的办公室，所以今天刚看到海清原走进来的时候，多少还是有些吃惊的，但是更多的是气愤。 海星人笑着问，“书记是在等大书记吧？不用再等了，大数据已经回都城了！” “什么？”熊爱国哗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又慢慢的坐了下去，那眼睛直直的看着桌上的电话，心想，怎么说走就走，连个招呼都不打，我还准备找他，想跟他谈谈换装的事情。唐明华那边不愿意跟赵明配合的话，那不是就一直这样耽搁下去，照这么拖着，要什么时候换装的工作才有个实质性的进展？越想熊爱国越觉得毛焦火辣。 看到熊爱国坐立不安的样子，海。海清原说道：“熊书记，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也知道你找詹书记是为了想将换装的工作给揽过来，昨天赵明去唐明华家里吃了闭门羹，你一定感觉到很高兴吧？你千万别高兴，你千万别想着在和唐明华抱成团，因为你现在只要去和唐明华抱成团，那么昨天晚上让赵明吃了闭门羹的这件事情，就成了你在背后出的主意，今天早上，我陪张书记吃早饭，他大发雷霆，说唐明华只计较个人荣辱得失，不顾全大局！这件事情的严重性想必你从这句话当中也听得出来了。如果你选择跟唐明华站在一条线上，张书记一旦要动手，那就不会避着你，说不定连你一块给端了，想想你以后的路，还能再走得下去吗？” 熊爱国越听越是心惊。手臂上的汗毛突然都立了起来，鸡皮疙瘩起了满身都是。自己在这里琢磨了一早上，都没琢磨出个所以然来，海清源一句话就给他点透了，他总感觉自己在什么地方考虑的不够周全，现在想想，赵明这个副矿长可是张书记亲自点名的，如果这个副矿长的面子上过不去，不就等于是让詹书记的面子上也过不去。一想到这儿，熊爱国的心就震得厉害。 本来以为是一个天赐良机，还准备和唐明华准备干一番大事。现在看来，熊爱国不是承认自己和唐明华抱成团来对付赵明了吗？勾心斗角，拉山头这种事情。暗地里谁都会做一些，但是一旦将山头主义摆上桌面，那就成了大忌。 熊爱国紧张的有些干呕，眼神慌乱的左右看了看，突然挤出一丝笑容，“海部长说的哪里的话？我也就是觉得唐处长，这件事情做的过于小心眼了一些。在工作当中，我肯定更支持的是，赵副矿长。副矿长，把这件事情做成了，对东矿，对我们大家来说，都是好事一桩。我今天早上特地去唐处长家里，就是问他，为什么不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非要闹得这么不可开交呢，我还对她痛成了利害关系。不过人家根本就不买我的帐。照明是我们东方自己人啦，我总不至于去帮一个外人吧！” 看到熊爱国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的时候，海清原知道今天早上自己没有白来，事情也算给赵明办的漂漂亮亮的，大家毕竟都是聪明人，什么东西对自己有利还是分得清楚的。 海清原在离开的时候，对熊爱国说道：“换装的工作进展顺利的话，功劳就是东矿集体的功劳。没有谁可以一个人把事情做得体体面面，也没有谁可以一个人将所有的工作全部都照顾到。熊书记为了我们东矿呕心沥血，大家都是看到眼里的，对东矿有利的一切工作，都少不了熊书记的英明领导。” 说完这些话之后，海清原就走了出去。 熊爱国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双手撑在桌子上，拼命的把头发往后唠。就不多的头发被自己这么耗了几把之后，又掉了一大把，不过突发的恐惧远远不及事业危机来得惊人。熊爱国开始后怕。 把前后所有的事情联系起来想一想，这一次詹书记来的时候不动任何声色，但是在关键的几次会议时，都做了明确的指示，今天走的更加的突然，一点点消息都没有，该不会是对我们东矿已经有什么意见了吧？海清原今天过来说这些话，肯定不是他自己的意思，应该是某些人借他的嘴，传达了明确的指示和意图。 熊爱国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话都说到这一步了，如果自己都还不明白的话，那不是该死吗？ 想到这里，熊爱国马上拿起桌子上的电话来，一个电话打到了后勤科，电话接通之后，熊爱国沉着嗓子，低吼道：“你们在干些什么东西？赵副矿长的办公室收拾出来了吗？还不赶紧派人来打扫，一个小时之内要是把他的办公室布置不好，你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这话把电话那头的人吓了大跳，刚刚接到的通知不是说赵副矿长的办公室先给他拖着吗？能不打扫尽量不打扫！ 想到这里电话那头的人不耐烦地问，“你谁啊？” “我熊爱国！” 噗…… “书记书记你放心，我们这就派人上来打扫……” 第824章 唐明华慌了 陆志高突然听到隔壁的办公室里有了动静，忍不住的推门出去看了看。 后勤科这帮狗日的向来是见风使舵，书记在赵明这件事情上吃了这么大的亏，这帮家伙应该是扣着浙江副矿长的办公室不动才对，这个时候居然这么尽心尽力的打扫着卫生？ 好奇的陆志高在门口靠了靠，看见里面忙着热火朝天的人，问了句，“这么早就干起来了？” 里面的人一边将桌面上的陈年积灰擦得干净，一边压低了嗓门说道：“熊书记一早亲自打电话来说，要是不让，赵副矿长，在办公室里坐得舒舒服服的，他就不让我们舒服了！” 嘶…… 陆志高倒抽了一口，突然心中一喜，走回了办公室，把地面上那个被他搓成纸团的报纸捡了起来，在办公桌上把它捋伸展之后，又翻看起来，只不过这一次，他的心情比刚才好了太多，也终于明白赵明今天早上突然过来跟他说那番话的真实意义，小兔崽子果然有一套，老熊这么固执的人，都被他给搞定了，不错不错。 想到这里，陆志高嘴里哼起了久违的曲子，心情大好。看样子可以平平安安的撑到退休了。 唐明华在家里等消息，有些上火，这都已经快中午了，为什么还没有人来家里找他呢，难道东矿队装备更新换代这件事情，就这么的不上心吗？ 眼看着陈红已经在做饭了，金华沉不住气，终于拿起家里的座机来，给熊爱国打了个电话过去，“老熊啊，你那边情况怎么样？难道没有跟你们大书记谈吗？” 熊爱国叹了一口气说道：“唐处，我也想跟詹书记谈呀，可是詹书记今天一大早就带着工作组的人回都城去了，现在弄的我也是一头雾水，不知道张书记是几个意思呀？” “什么？他们工作组这次下来不是全然为了东矿的换装工作吗？怎么在工作还没有实质性进展的情况下，人就先走了呢，难道他们就对这个工作一点都不上心吗？” 听到唐明华的语气，熊爱国知道唐明华这是着急了，心中冷笑，原来你这老小子昨天晚上刻意给赵明吃个闭门羹，为的就是把老子也绑在你的一条船上，詹书记那边刚刚有动作，你就这么沉不住气了，看来也是个纸老虎嘛！ 想到这里，熊爱国对海清原感激万分，如果没有他今天早上的提醒的话，那么，就像陆志高说的那样，“下场”可能很惨！ 听到唐明华在电话里抱怨了一通之后，熊爱国淡淡的说道：“唐处长，这事情我也没个头绪，还是在等大书记和局长他们的下一步指示，说不定哪天就有消息了。” 唐明华对熊爱国的言语有些生气，“这可是你们东矿的大事啊，这件事情如果连你这个东矿的书记都不上心的话，你还指望谁上心？指望赵明那个狗曰的？我告诉你啊，我跟顺天那边可是说好的，全力帮助你们东矿完成换装工作。要是你们没有兴趣的话，等着买他们手里装备的单位多的是。人家要是找到了新买家，到时候你们买不到，可别怪我。” 熊爱国一听这话，心里多少还是有些紧张的，不过他咬了咬牙，马上对唐明华说，“唐处长，这话你跟我说也没办法，现在换装的工作都是赵副矿长一手抓，就算出了什么问题，责任也是他一肩扛，我确实也没有办法！” 听到熊爱国是这种态度，唐明华狠狠的吸了一口气，砰的一声直接将话筒给砸在了话机上。暗骂，好你个东矿，你们给我等着，有你们求我的时候。 到这里，唐明华马上拿着电话，再次拨通了一串电话号码。 “对不起，您的电话没有这种业务！” 唐明华挂了电话，拿起来再重新拨打了一次，同样是那一句，“对不起，您的电话没有这种业务。” 于是唐明华扯着嗓子吼，“老子的电话怎么打不出去长途了呢？” 陈红这才急急忙忙的说，哦，我把长发给锁了，你要是不说脏话的话，你儿子三天两头打长途，一个月电话费都能把人给吓死。 唐明华举起桌子上的座机，砰的一声摔在地上指着陈红就骂，“尼玛卖批就不会干一点正事？” 熊爱国从自己的办公室里走了出来。往前走了几步。在内江正在打扫的办公室面前转了两圈之后，看着里面的人，还在拖地，于是忍不住地吼，“你们在干什么东西？这都一个早上了，还没打扫完吗？” 后勤科派来打扫卫生的人一下站的笔直，“熊书记，这房间太久没用了，灰尘有点多，我们多洒了一些水，多拖两次，这样赵副矿长进来的时候就不会被灰尘给呛到了！” 听到这话的时候，熊爱国也没有再发火的理由，点了点头道：“你们先在这儿打扫，派一个人去通知一下赵副矿长，办公室打扫好了，让他可以过来上班了。 听到熊爱国的吩咐之后，马上有人跑了出去，等熊爱国一转头时，才发现陆志高在他的办公室门口瞅着自己，熊爱国的老脸一红，慢慢的溜达进了陆志高的办公室。 陆志高笑眯眯地叹了一声，“好呀，看到我们东方一片和气的样子，我就算退休，这心里也就踏实咯！” 熊爱国没好气的说，“东矿啥时候不踏实了？就你事多！” 陆志高打了个哈哈，连连点头说，“是是是，就我事多，这么着急的关心赵副矿长的办公室，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找他呀？” 熊爱国摆了摆手，“算了，他可能在钻井公司，我亲自过去看看他，顺便中午约他一起去食堂吃个饭。” 对于熊爱国的这个态度，陆志高是真的看傻了眼。 熊国这么固执的人，要把他的态度在一夜之间，来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几乎是不可能的，除非赵明在暗地里又耍了什么段。别说，如果陆志高在年轻个十岁左右，肯定会跟赵明好好交流一番，只是现在他老了，有那个心，也没那个力咯！ 看到熊爱国能分的清楚敌我，陆志高总算是吃了一颗定心丸。 第825章 谢谢的方式不对 赵明实在太累了。 这么多天，不但要远程盯着技能小组的情况，还得时时跟熊爱国和唐明华勾心斗角。 不过斗归斗，集体的荣誉感还是不能丢，像熊爱国这样的干部，不管他当年干了多么丧尽天良的事，至少在这一刻他代表的是东矿，赵明不想看到他就这么被卷入什么恩怨事非当中，抽不开身。 说到底，熊爱国这样的人在关键的事情上帮不了什么忙，但是论拖后腿，一拖一个准。 上班时间睡觉是不对的，不过赵明也不是铁打的，倒下去就再也没起来，原本想着可能会做恶梦，可是却睡得意外的香甜，如果不是谢玲敲门的话，赵明还不知道自己会睡到什么时候。 拉开门，赵明睡眼惺松，“干什么，大清早的还不让人睡？” 谢玲侧着身子挤了半个身子进去，太大了，卡了一半在外面进不来。 “滚开！” 谢玲一把将可恶的赵明给推开了，这才喘了口大气地进了门。 赵明揉着眼睛，笑着说，“对不起，还没睡醒！” 说着，赵明就把门给关上了，刚转过身来，谢玲一下子亲在了赵明的嘴上，也不管赵明反不反抗，吊着脖子就是一阵乱啃。 赵明吓得一阵乱扒拉，这婆娘不松口，干脆咬着赵明的嘴唇，只要赵明敢推开她，她就会给他咬下一块肉来。 赵明正在挣扎要不要忍痛割肉喂狗的时候，就被谢玲这个的婆娘占着他的便宜。 谢玲把这段时间压抑的情感全都趁着这个机会暴发了出来，到现在说不上后悔，可就是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太主动了，怎么还主动上了手，关键还让他赵明给跑了。 以至于这个时候赵明吃她带来的饭菜，谢玲都不敢多看赵明一眼，不过这气氛实在是太尴尬了，谢玲终于绷不住的，清了清嗓子。 “哼……哼……我爸妈让我无论如何都要来谢谢你！” 赵明听到这话，笑问道：“谢谢我什么呀？” 谢玲哼道：“装什么糊涂？当然是谢谢你把我弟弟弄进了单位。” 赵明差点被自己的饭给哽住，捶了捶自己的胸口说道：“东西可以乱吃，这话可不能乱说，你弟弟是凭自己的实力考到第48名。唐昊是作弊，被直接取消了资格，才由你弟弟顺位补增进来的。他一是靠实力，二是运气，这个跟我可没什么关系。” “废什么话，要不是你生拉硬拽把唐昊给赶出去，有他这个机会吗？再说了，你不是让柏科长提前给他准备了复习资料吗？” 赵明嘿嘿一笑，“那个复习资料，所有人都有一份，你以为我会搞什么特殊？就算我搞，柏光禄他也不会搞，这个不过就是一个心理暗示，让你弟弟觉得自己占了多大的便宜，拿走那两本书往死里啃，说到底靠的都是你弟弟个人的实力。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我真的徇私，你今天过来应该好好感谢我，而不是占我便宜，你看看给我嘴亲的，都肿了！你还，你还把手……伸到……算了，我都不好意思说，你一个大姑娘怎么这么主动啊？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谢玲羞的娇嗔一声，甩手就是一拳头朝赵明的背上给锤了上去，什么时候见过谢玲这么扭扭捏捏的，抬脚就朝赵明的脚上一下踩了过去，赵明一收腿的时候，看到这一幕似曾相识，脸色突然一下就垮了下来。 赵明突然问自己，我是不是把杨皎月给忘掉了？ 看到赵明面无表情的样子，谢玲突然也不害羞了，“我就是跟你疯着玩，怎么着？打通了吗？甩脸色干什么？” 赵明挤出一丝笑容来说道：“不是，吃太快，噎住了，来再给我捶两下！” 谢玲吓得赶紧站了起来，按着赵明的背使劲捶了两下，然后让赵明的头靠在自己的身上，拼命地给他捶胸口，“你看看你，噎住了也不说一声，要说把你噎出个好歹来，还说是吃我们家饭把你给害的！” 赵明靠着，心想，还是杨皎月舒服一些。 谢玲明知道赵明在干什么，可是就是舍不得把赵明给推开，仿佛已经默许了他这种耍无赖的方式。她都不知道是不是上辈子欠了赵明的，明知道他心里没有自己，还这么作践。 赵明有点晕乎乎的，舒服的都又快睡着了。 就在这时，敲门声响了起来，吓得谢玲赶紧把赵明给推了开来，猛的抚着自己的头，开始拼命的捋头发，就像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还需要把衣服捋捋伸展，这才急急忙忙走到门口。 等谢玲替赵明把门打开了，这才反应过来，这是赵明的家，不是她的家，开什么门啊？ 一看门口站着熊外国，谢玲的脸血红，“书记，你怎么过来了？” 熊爱国看到谢玲的时候点了点头，“过来给赵副矿长汇报工作是吧？” 谢玲猛的回过神来，赶紧点头道：“是的，工作组这两天有些情况需马上跟赵副矿长说说，可是赵副矿长说他身体不舒服，上午不是在家休息吗？所以我就只有赶到她家里来跟他汇报工作，书记找副矿长还有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看到熊爱国点了点头，谢玲连自己提来的保温盒都不敢拿，扭头就出了家门，前脚一出门，后脚心脏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屋里，赵明受宠若惊地赶紧给熊爱国搬了张椅子，“书记你大驾光临真是令寒舍蓬荜生辉啊。快坐快坐，我去给你倒杯水！” “行啦，小赵，咱们都是自己人，用不着客气，今天上午海部长过来找我谈了谈，我呢？仔细反省了一下，毕竟我们才是一个矿区的人，是一家人，应该领成一股绳子，一致对外，以前我可能激进了一点，在这里就跟你赔个不是了。” 赵明的双手在身后猛搓，脸皮子也红了，不好意思地低着头。 这一幕幕地看在熊爱国有的眼里，不禁想，年轻终归是年轻，看到领导稍稍松一下子，就激动得不知道姓什么了，哼！ 第826章 没一个简单角色 要纠正一下，赵明只是保了熊爱国一手，并没有跟他尿一个壶里的打算，因为那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熊爱国是蛇，赵明不是农夫，他可以冬眠，赵明并没把他放怀里，而是掐着他的七寸。 所以说熊爱国现在对赵明的这些评价至少有百分之八十是赵明故意让他发现的。 “小赵，唐明华沉不住气给我打了个电话。” 熊爱国叹道：“听得出来，他想在我这里探探口风，看看我们东矿这边是个什么态度。昨晚的事情闹得很大，他这是针对你啊，你说说，你都已经做出这么大的让步了，他怎么就还要跟你过不去呢？” 赵明苦笑，左手掐右手，右手掐左手，浑身上下都写着丧气。 熊爱国见他这个模样，一巴掌拍在他的肩膀上，说道：“年轻人，工作当中遇到点困难很正常，你看看我，再看看陆矿长，我们哪个不是摔摔打打过来的？詹书记亲自提拔的你，你放心大胆地搞，要是搞不成，不是还有我和陆矿长吗？你放心，我们会全力帮助你的。” 呵……给根杆子顺着就朝上面爬了？熊爱国以这种方式把自己和赵明捆绑在一起，至少现在是有共同目标的。 赵明哀声一叹，说道：“只要书记理解我就好了。也就是我没让他儿子进单位，才受了他这份气。不过再一想，没让他儿子进单位也是保全了东矿，不然的话，一旦传出去他儿子作弊进的单位脸，机关不知道会被砸成什么样，受伤的也就不止柏科长和海部长了。” 熊爱国赶紧点头，“是是是，你这么考虑也是很有道理的，你做这一切的出发点就是为矿区全局考虑，我和矿长那都是看在眼里的。不过……唐明华摆出来这个态度，就是不想合作，他在电话里明确跟我说，顺天手里的装备目前在国际上都处于领先水平，如果我们东矿不买的话，有的是人抢着要。不管他说的是不是真的，这件事应该让詹书记首先知道。但是詹书记今天一大早就走了，不晓得是个啥意思？” 赵明说，“书记是担心顺天真的把装备卖给别的单位？然后我们东矿换装的事情就这么黄了？唐处长这不是在说笑吗？一家代理公司的胆子再大也不会在手里大规模地积压现货，资金就是水，公司就是鱼，水活了鱼才有活，水都死了，鱼还不得缺痒翻肚子？” 熊爱国听得心中通透，问，“那这么说，顺天还脸非得要跟我们合作咯？那为什么唐明华还这么狂呢？” 赵明笑了笑，“顺天手里没有水，水在我们的手里。” “对对对，我们才是买家，我们给了钱，顺天才能拿着钱去买装备，是不是这个意思？” 熊爱国茅塞顿开，大叫，“钱在我们手里，还用得着他唐明华？这么说……詹书记今天早上提前回都城，应该是私底下安排和顺天的会面去了？” 嘶…… 熊爱国倒抽了一口，马上又暗自庆兴起自己的智慧，总能在关键的时候，站到正确的队伍一方。 终于，熊爱国兴高彩烈地走了，走的时候竟然忘记了嘱咐赵明要多注意身体。 熊爱国是个唯利是图的人，当初造了反现在还能坐到这个位置上，说明他这个投机分子是个心狠手辣的东西！现在赵明对他有用了，他当然会事事都顺着赵明，可是一旦有一天论功行赏的时候到了，熊爱国会不顾一切的把对赵明所有不利的东西全都翻出来，挨着捋一遍，然后这些东西就成了他扳倒赵明的最关键点。 权利啊，有时候真的是个好东西，但是毕竟是把双刃剑。 唐明华在外面转了一圈之后，发现没有一个地方的公用电话是和自己讲电话，没办法，又去了一趟事务办，找到机房，把自己家的内部电话座机的长话给解了锁，这才回了家。 唐明华看到陈红就骂骂咧咧的，终于拨通了关键的电话号码。 电话接通的时候，唐明华赶紧说，“麻烦帮我找一下周总，我是二勘局装备处外长唐明华。” 过一会儿，电话那头出现了一个喜庆的声音说道：“唐处长，你终于来电话了，怎么样？有没有从东方那边给我带回什么好消息来。” “东矿这帮狗东西不识抬举，南方局的领导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居然就这么直接回了都城，我估计呀，他们肯定是想绕过我，直接跟周总你们接触。周总，咱们是老朋友了，这件事情上你可一定要跟我站在统一的立场上，他们不是要拖么，那就就他们拖，拖的时间越长，到时候涨的价就越高，这样对你们公司来说不定也是大好事一件。” 电话那头的周总笑道：“唐处长还真是个明白人，不瞒你说，南方局的人其实偷偷已经接触过我们好几次了，但是我们看在你唐处长的面子上，根本就没有和他们接触的打算，我们生意人是非常讲感情的。怎么的？听你的意思，南方局近期是要准备对我们来糖衣炮弹了？” 唐明华笑道：“什么糖衣炮弹也击不垮我跟周总的友情！” 有了电话那头的周总拍着胸口的保证，唐明华在这边，心满意足的挂了电话，冷笑暗想，狗日的想绕开我，没那么容易，少了我唐明华，你们东矿的换装别想搞成，我就等着看你们准备拖到什么时候。 詹伟在回到都城之后，抓住了几个重要的人物马上开了个小会，和斯维塔克的实质性接触方案就已经这么草草的定下，接下来只要安排好细节工作，马上就可以到东矿去，跟斯维塔克的人进行实质性的谈判。 有人忍不住的问张伟说，“那顺天那边呢？” 詹伟想了想，说道：“既然是东矿换装，那么顺天的人也应该去东矿那边。想办法约一下，把他们约到东矿那边去，如果他们不去，那就一直把他们吊着，看他们想拖到什么时候，他们不松口，我们也不着急。最好是我们把斯维塔克已经给谈下来了，他们都还没有松口。” 众人听得哈哈一笑，“詹书记的意思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啊！” 第827章 总感觉哪里不对 有了熊爱国的积极参与，工作上面的事情变得容易了许多。 技能工作小组被楚炎留在了矿区机关，以湔空出来的一间大办公室被就工作小组征用了，挂牌名为换装筹备办。由海清原亲自坐镇。 虽然陶正以前跟海清原矛盾不小，不过后来在赵明的调解之下，两人之间的矛盾逐渐也消减了下来，而且最关键是他们同时在赵明手底下做事，想要闹矛盾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呀。 熊爱国早早晚晚的都会到这个办公室来转悠一圈，看大家的工作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不过却发现他们根本就没有打算和顺天的人接触。 这样一来，就让熊爱国有些着急了，时不时的从海清原的口中想探一些口风，不过海清源都说，“要跟顺天的人接触，首先得把自己的工作做到位，你看我们现在翻译的这些资料，将来都会成为我们的底气，只有把数据拿到手，我们才能和同类产品相对比，对比他们的优缺点，然后在价格方面的谈判才能取得主动权。” 外国心里那个着急呀，不过他又不能插手技能小组的实际工作，就只能在旁边，毛焦火辣的。 海清原看到熊爱国这个模样，马上说道：“其实舜天的人现在已经到了渝州，只不过，由南方局专门的工作组在和他们进行接触，现在的问题是，人家舜天的人根本就不搭理我们，所以我们也只能慢慢的等待时机，先把自己的工作做到位。” “怎么顺天的人都已经到了渝州还不跟我们见面，他们打算拖到什么时候？上次赵明跟我说的可不是这样，我们东矿有钱，他们手上有装备，一买一卖的事情，他们不卖还想干什么？” 听到熊爱国的话，海清原摇了摇头说道：“这我就不清楚了，我主要是负责这个小组的管理工作，让他们把手上的专业性的活做得细致一点，至于具体的接触，这个还要看赵副矿长到时候的安排，我想他可能也是要等詹书记的通知吧。” 熊家国虽然着急，不过他也没有任何的办法，只能垂头丧气的走了。 到这一幕的时候，陶正靠过来跟海清原说，“看到没，我们书记这个思想觉悟，那是真的高，成天把我们的工作挂在心上，一心想着为咱们东矿的建设添砖加瓦。” 海清原瞅了陶震一眼，“我发现你现在这个嘴巴挺会翻的！” 说着，海清原顺手把桌子上的一份资料交给陶正，道：“昨天晚上副矿长又加了班，这份资料你给他送过去，让他有时间看一看，这个已经是我们翻译斯维塔克设备使用手册的最后的部分，完成了之后，就可以全部合订成中文版的，到时负责我们谈判和成套设备运转的时候使用。” 陶正没有推掉，有几天没有看到赵明的人了，顺手接的这份资料，朝赵明家里赶去。 敲了赵明的家门，才没过两下，赵明就把门打开了，只见他顶着一双熊猫眼的样子，陶正被吓了大跳。 满屋子的烟味扑面而来，桌上的烟灰缸里塞满了烟头。由于一直感觉都塞不下去了，最要命的是，赵明的身上的味道这都是馊的，桃子什么时候见赵明这么邋遢过？ “卧曰，你这个眼睛都肿了，你晚上没睡？” 赵明摇了摇头说道：“没有时间睡呀，你们一个组那么多人，同时搞出来的资料，我就一个人，要挨着挨着给你们校对，看看有没有什么浅表的错误，先过了我这一关，然后再送到上面的装备处，专门负责去检查，这些工作如果不做细致了，到时候我们会显得很被动，同时也很不专业，不是让人欺负吗？” “哇，你这个副矿长当的，怎么比我们下头的工人还累哦？” 赵明叹了一口气，“谁都不容易啊，就像你当一个队长的时候，下面的人犯丁点错误，到最后还不是得你这个队长来承担，要是出了什么安全事故，责任最后还不是都落到你的头上，所以呀，我们还是应该把工作做得细致一点，行了，你先走吧，我待会儿休息一下接着看。” 陶正看到赵明这个样子，才发现，有时候当官当得大，未必也是一件好事，不过再想想看看熊爱国游手好闲的样子，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好，我先走了。” 陶正前脚刚走，赵明忍不住伸了一个懒腰，看了看时间，已经快中午了。 赵明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好像欠缺一点什么，昨天前天都有这种感觉，可是手上的工作这么多，也来不及多想，这个时候终于得空休息一会儿的时候，仔细琢磨琢磨。 点了一支烟，抽了两口，突然听到楼下有人大喊，“卖土鸡蛋咯，纯正的土鸡蛋，粮食鸡下的，绝对不是饲料喂的……” 赵明心中一震。这才想起来，吴大爷好像有几天都没有来卖担担面了吧？ 赵明顾不得自己有多邋遢，拉开门，连滚带爬的下了楼，顺着山路一路来到半山腰吴大爷家的房子，院门大大开开的，房门也没锁，里面以担担面还摆在那里，都已经臭了，看这样子，不是今天做出来的，在里面看了一圈。 张明发了疯的冲出院子来，来来回回走了两趟，还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里？这可怎么办啊？这个老头子就这么出了门，连他自己最心爱的担担面都不卖了，看样子问题很严重，搞不好出事了！ 这个时候山下走上来一个人，赵明上去就问，麻烦问一下，有没有看到这个房子的主人，就是那个吴大爷卖担担面的。 “吴大爷啊？前天爬坡儿上坎的时候摔下去了，好心人路过，把他送到了医院，住在山下头那个人民医院。听说还挺严重的。” 赵明说了一声谢谢，往下冲了两步，又觉得不对，赶紧倒回来，去叫上张涛，开着车朝山下的医院赶去。 第828章 没见上最后一面 这个年代看病的人并没有那么多。 所以有个什么大灾大病的人送到医院来的时候，都会给医院的护士和医生留下深刻的印象，更何况吴大爷的儿女们那么“出色”，当然会让人记忆犹新。 所以，赵明到医院来寻找吴大爷的时候，护士很自然的将她领到了一个医生的办公室，那个医生的脸看起来很臭，就像赵明欠他很多钱一样。 “你是吴大山的家属吗？” 赵明摇了摇头道：“不是，我只是他的一个小辈朋友，平时受吴大爷的照顾，经常吃他卖的担担面，知道他出事了，所以过来看看，医生，请问一下吴大爷现在在哪里？他的身体要不要紧啊？” 听到赵明指示吴大爷的一个朋友，医生的脸色突然好看了一点，朝门口的护士说，“看到没有？人家就是一个普通的小朋友，都比他们家的那些儿女负责的多，还知道过来看一下。” 于是，医生朝赵明挤出一点笑容来，让赵明先坐下。 “我有点心理准备。我大爷已经去世了，人，在停尸房里头搁起的！” 听到这话，赵明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很难过吗？没有。也没有太多痛苦，只是整个人有点蒙蒙的，随后而来的是那种严重的失落感，感觉整个人有些凄凉！ 看到赵明一句话都不说的样子，医生说道：“人送过来的时候就已经不行了，摔跤引发的脑淤血，这种情况来的一般都很快。不过我们本着医院和医生的职责，还是进行了抢救，他年纪都那么大了，摔了一筋斗，换做是谁，也受不了，加上路上耽搁了太久，错过了最佳抢救的时间。你来评评理，这跟我们医院有什么关系呀？” 赵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努力的调整了一下心情，沉声问，“医生，我能先去看看我大爷吗？” “阔以，有啥子不阔以嘛，走，我带你去。” 这应该是赵明真正意义上第一次走进停尸房，里面很冷，不过一排排的冷藏柜，怎么可能不冷呢？ 工人拉开柜子的时候，赵明看到了那一张有些伤痕，但是还算得上安详的脸，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为什么到这个时候想的还是担担面呢？只能说吴大爷这一生，还是很成功的，因为它留下了让人能记住的东西。 走出停尸房之后，医生对赵明叹道：“小伙子，你要节哀啊……吴大爷的医疗费用，你看，你是让他们家属过来给你，还是帮着垫付一下？” 赵明点了一支烟问道：“他们家的儿女是什么态度？” 一说到这事，医生就像炸了毛的猫一样，叫道：“什么态度？耍赖嘛，不便耍赖，还想把责任推给我们医院，你听听他们说的什么鬼话，说我们医院和医生抢救方法用的不对，判断错了病情，才导致他们爸爸去世的，他们不但不给医药费，还让我们医院给他们赔钱，张口就要五万。还说三天之内不给答复，就要带人来闹，今天正好就是第三天了嘛？小伙子，你跟他们家应该很熟，帮着劝一劝，聚众在医院闹事，那是犯法的，医院不是不想治他们，而是本着逝者为大，给他们机会，他们要是再这么蹬鼻子上脸，我们医院我就不客气了。 看到这个医生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赵明几乎都能想象得到那个吴春花在医院大闹的泼妇样，应该把这个医生折磨的挺惨。 赵明想给钱，不过又觉得没有什么保障，于是到外面去跟张涛，交代了几声之后。张涛赶紧按照赵明的吩咐去办了事，没过多长时间，回来的时候车里躲了几名警察。 柳书河派了他们局里的几个同志来帮帮赵明。 他们一见到赵明马上打起了招呼，“赵书记……” 张涛在旁边马上提醒道：“现在已经升副矿长了！” 几人吓了大跳，前阵子不是还书记吗？怎么一下就提副矿长了？对眼前这个年轻人，他们再也不敢有半点的轻视。 他们马上说，“恭喜，赵副矿长！” 赵明摆摆手，“现在也不是恭喜的时候，今天麻烦大家过来，就是给我做个证，这个吴大爷的儿女不管她，欠下了医院一笔钱，我也是出于好意帮他把，帮他们把这笔钱垫付了，他们愿还就还，不愿还，就当是我自愿的。接下来我要把吴大爷的尸体给领走处理了，老人家讲求入土为安，总不能一直在这里放着，他的儿女不孝，不狠狠敲医院一笔，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我把吴大爷给领走了，担心他们事后找我麻烦，说我没经过他们的同意，就擅自作了主。所以请你们给我拿拿主意，我要怎么做才合乎法理？” 小郑是他们局里的老油条了，一听赵明这话，马上在赵明的耳边说道：“赵副矿长真是个明白人，这事你幸好没有提前先做了，如果你就这样把他领走的话，到时候就算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明白，这件事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让他们的家属亲口答应，要是再能签一个什么协议书的话，这样就完全没有问题了，当然医药费你可以替他们给先垫上。” 赵明媛刚刚抽完，找了个垃圾桶杵了之后马上又点了一支。这才说道：“他们那一家子无赖，确实挺难缠的，要是让他们再亲口答应我把他吴大爷领走，这件事情不好办。” 赵明正在挠头的时候。外面传来一阵骚动的声音，护士连滚带爬的跑过来大叫，“医生，医生，那个姓吴的病患家属过来闹事了，还带了他们家好多亲朋好友把医院的候诊大厅给围住了。” 医生气得一跺脚，“去叫保卫科的赶紧给我过来！” 医生朝赵明手背拍手心，诉苦的大叫，“看到没，这就是他们这一家子，刚刚说今天来闹事，今天果然就来了！” 医生急匆匆的赶出去之后，小郑马上对赵明说道：“他们只要过来闹事的话，这件事情就好办得多了！” 第829章 往死里整 看到小郑的态度时，赵明心中大概有数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不怕这帮不孝子孙闹事，他们如果敢闹，事情办起严明就会容易很多。 赵明带着沉重的心情，也到了医院的候诊大厅。 花圈摆了十几个，挂号的窗口被人给堵住了，横幅拉了起来，有人拿着扩音器照着横幅上的字大声念道：“无良医院，无德医生，害死父亲，还我命来……” 最后赔钱两个字喊得特别的用力，也很提气。 吴春花拿着扩音器张牙舞爪的样子，赵明看了后竟然有种想拿刀把她剁了的冲动。 这一下子，医院完全停止运作了，病人挂不了号，老人哀号，小娃娃啼哭，大厅顿时乱作了一团。 不过吴家这一大家子可没有一个心软的，今天不把这事闹下来，他们是不打算走了。 医生先上，先劝，再吵，最后被推搡了两下，吓得不敢出头，吴春花凶起来的样子要吃人。 “尼玛卖批的，再碰我一哈试试，老子当场就躺下去，你赔不赔得起。” 吴春花骂了一句，医生退了出去，大手一挥，“保卫科，把他们撵出去！” 什么保卫科？不过就是几个六十多岁的退休大爷，两边刚一碰头，就看谁往地上躺得快。 这一闹，医院的大厅里一下子就更乱了，这不就是吴春花他们想看到的结果吗？ 小郑他们笑了笑，准备要动手，赵明说，“先别急脸，招呼得打在前面，到底是吴大爷的儿女们，就这么抓走，我心里也不忍，还是劝劝吧。” 说着，赵明走进人群，来到盘腿坐在地上的吴春花面前说，“吴孃孃，吴大爷的医疗费我已经给了，人死了，尽快让他入土为安吧，不要再闹下去了。” “我曰尼先人，是你哦，哪个喊你给的钱，你跟我爸关系好得很是不是？有钱，有钱你给我嘛，你个哈儿（蠢货），爬批开，不要挡我，老子今天要医院赔钱！” 赵明听到这个老婆娘不依挠的话，耐着性子劝，“吴大爷是摔倒的，医院抢救了，没救回来，不是医院的问题，你不能把责任推给医院。” “哪个说的？医院怎么可能没有责任，医院如果没有责任的话，怎么会把我爸治死？还有那个送我爸来医院的人，他要是没做亏心事，他怎么会好心把我爸送过来的，他狗日的把我爸送到医院来就想撒手不管了，我告诉你这事没有这么容易就过去了。” 吴大爷还躺在停尸房里，吴春花把人血馒头吃得洋洋得意。点也没有悲伤的样子，再看看他的兄弟姐妹们，大概和她的模样差不多，横眉怒眼只为壮声势，好多要一分赔偿而已。 看到他们家集体都是这副模样，赵明似乎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往后退了一步，对小郑说道：“抓了他们后，把送吴大爷来医院的那个小伙子找出来，他们应该去把那个小伙子给祸害了，说不定还从他手上敲了一大笔钱，只要找到证人后，就可以告他们敲诈勒索。” 小郑听得头皮发麻，刚才还说要手下留情，翻脸马上就要置人于死地，真狠！ 不过话又说回来，对付这种臭不要脸的无赖，就得这么狠，要不以后他们还会干这么不要脸的事情的。 小郑带着他的几个兄弟出手了，走到吴春花的面前说道：“你们的做法已经违反了治安管理条例，限你们马上离开医院，不要制造麻烦，要不然我们对你们采取必要的措施！” 吴春花一下站了起来，指着警察的鼻子大骂：“我曰尼玛，你们想干啥？我爸死在医院里，你们不抓医院的人还要抓我们老百姓，爬尼玛卖批哦！” 小郑的手指再次抬起来，“我再次警告你，不要辱骂警察，马上离开，要不然我们将对你们执行必要手段！” 吴春花当然是不信邪的，看见小郑的手指伸出来的时候，冷笑，“必要手段，什么必要手段？我他妈还不信那个邪，你再指我，你再指我，我曰尼玛咬死你，你信不信？” 小郑继续说道：“第三次警告……” “警告尼玛卖批！”吴春花不等小郑把话说完，疯狗一样扑上去抱着小郑的手，一口咬在他的手指尖上。 这一口下去那是奔着把人手指给咬断的力道去的，痛的小郑的脸都扭曲了，猛地将手指扯了出来，抓住吴春花的手臂，狠扑在地上，反扣在身后，腰上的手铐拿出来直接将她给铐上。 吴家这一家子看见自己的大姐被抓住了，那还了得，一群人蜂拥而上。 小镇的几个弟兄们毫不手软，甩棍一甩，挥起来就是一顿暴揍，把人全都打翻了之后，再拿出手铐，铐起来六七个，剩下的没有手铐全都蹲下抱头，不一会，听到召唤的派出所的同志全都赶了过来，把这一家子不要脸的东西，一个没剩的全都给抓走了。 小郑的手出血了，打了破伤风，包扎了过后，赵明很不好意思的看着他说道：“让你帮这么大一个忙，还害得你受伤，我的心里真是过意不去，到时候回去别被柳局长狠批一通，这事我得亲自给他打个电话，好好解释一下。” 听到赵明要给柳局长打电话，小郑的手一下就不痛了，笑得还挺开心的，赵明给刘局长打电话，那肯定不是解释，这说不定就是一通表扬，到时也就狠狠的露了一把脸。 小郑连连摆手的说，“副矿长何必这么客气，大家都是老熟人了，这点小事，用不着放在心上，以后有什么麻烦，直接给我打电话就行了，说着还把传呼号码留给了赵明！” 临走时赵明不忘嘱咐道：“我要把吴大爷领走，接下来的事情就麻烦你了！” 小郑点了点头，“放心吧，你这也是替他们尽孝，我会教这帮狗东西感恩的！” 赵明已经两天没睡了，加上这一天晚上就已经是三天没合眼。 他不能合眼，一合眼，鼻子前面全都是那担担面的香味，一想到以后再也听不到那熟悉的声音吆喝，也吃不到那同一种味道的脆哨面，赵明的心里说不出的失落，这当中，也许还有一丝悲伤。 第830章 不好吃不要钱 次日！ 赵明在家中等来了小郑。 从他的手里接过那份代理同意书的时候，还有吴春花和她的兄弟姐妹们的签名，按了，一切都办得妥妥当当，赵明的心里总算踏实了下来。 小郑有些激动的说道：“昨天真是不好意思，还麻烦你亲自给柳局长打了电话，你本来也没多大的事情，刘局长把我一通夸，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赵副矿长，真是谢谢你了。” 赵明摆了摆手，说，“不用客气，应该是我谢谢你才对。” 小郑不忘嘱咐道：“拿着这份代理同意书直接去医院，就可以把吴大爷给领出来。赵副矿长，你别怪我多嘴。打理身后事这种事情本来就应该是做儿女的去操持，你一个外人，不计较的去帮助他们，到头来可能也讨不了什么好话，这么做值得吗？” 赵明一脸的苦涩，“有时候做事情，不能光看它的价值，更重要的是要对不对得起自己的心，我跟吴大爷在这个地方相识，也算是一见如故，我这人就是嘴贪吃一点，现在突然吃不到熟悉的味道，也想做一点什么事情，让自己好好记住这段日子。郑警官，真是麻烦你了。” 小郑以前从来没遇到过像赵明这样的人，包括他们刘局长在内，都跟赵明不一样。 这么年轻，就能坐到这个位置上，肯定有什么过人之处，也许善良就是她诸多的品质之一吧？ 这一方的人去世之后，喜欢早上帮着来搞个什么灵堂，搞几天几夜的丧事，敲锣打鼓奏哀乐。听说还有专门的团队负责哭丧，哭的比亲生子女还要凄惨，那眼泪是吧嗒吧嗒的往下掉，看着那是心如刀割。 吴大爷的子女当然不会舍得花这个钱，赵明也不会这么惺惺作态，他只是一个比较务实的人，吴大爷被拉到了火葬场，一把火烧成了灰，装到坛子里面也就那么一丁点儿。 没有什么仪式，也没有什么风俗习惯，办完这一切之后，赵明把所有的费用都结清，这才给薛雅打了个电话，把吴大爷的事情如数告知。 原本以为，骨灰坛子下葬的时候，天空总会有一丝悲伤的感觉，可是这天一大早，太阳依旧是火辣辣的，没有半点阴郁。 这块地原是东矿买下来专门给东矿职工埋先人的地方，坟包包四处都是，也没个规划，看起来就像乱葬岗一样，有的连墓碑都不没有，后人来祭拜，凭的全是自己的记忆，有时候记忆出错，说不定败的还是别人家的先人，这也都是正常，祭拜嘛，无非图的就是个心安，拜谁不是拜啊？ 赵明在当中选了一块稍微清静的地方。请人挖的坑，请人填的土。 墓碑立起来，放了火炮，烧了纸钱，赵明在他的坟前没有下跪，而是只是鞠了几个躬，算是仁至义尽了。 薛正德和岳素梅看起来就要悲伤的多，因为在他们眼里如果没有吴大爷，也就没有他们现在，当初那一场动乱让他们几次三番差点丢了命，吴大爷对他们来说，意义可能不大一样。 从坟山上下来的时候，薛正德拉着赵明说，“这两天可多亏你了，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一人扛着，让我的心里过意不去呀！” 听到这话的时候，旁边的薛雅更是难过，他跟赵明堵着气，这段时间赵明没找她，她也恨了一口气，没有主动来找赵明，就更别谈过来看吴大爷了，没想到就间隔了这么点时间，就让吴大爷这么走了。 薛雅甚至有些自责，如果她经常过来的话，说不定就不会出这种事情。 “你们对吴大爷，抱着是感恩的心情，我对他可能只是一种习惯，这种事情交给我来做，不会那么兴师动众，要是由你们亲自来操持，我怕场面做得过于隆重，完全没有必要。他儿女抓住了机会，说不定还会找你们再狠狠的敲一笔，我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早点处理了，早好吧。”赵明解释道。 一说到吴大爷的那帮儿女，薛正德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咬着牙道：“这些年我对他们仁至义尽。，要什么我都给，就因为想感激老爷子，没想到老爷子临走的时候，他们居然把事情做得这么绝，既然如此，那就怨不得我了。对了，他们人呢？” “在医院闹事，被警察给逮进去了，当时送吴大爷进医院的那个小伙子，被他们家狠狠的讹诈了一笔，正好现在出来作证，多少可能都会判吧！” 薛正德捏着拳头，终于下定了决心，“本来想放他们一马，这种祸害还是应该给他们些教训，既然都抓了，留了案底，那给他们找的那些单位，也就不用再待下去了。” 赵明知道，这下子算是断了他们全家的生计，不过这样也好，对付不要脸的人，就应该狠狠的收拾他们。要不然他们觉得什么事情都是理所应当的。得让他们知道，因为有吴大爷才有他们现在的美好生活，既然没有了吴大爷，那他们就是一群狗屁不如的东西。对付那些忘本的人，就应该让他们记住自己本来的样子，这样做没问题。 赵明走着走着，突然觉得有点喘不上气了，接着看东西也看不清了，怎么天旋地转了？ 赵明整个人重重地倒了下去，临闭眼的时候听到了薛雅撕心裂肺的喊声，“赵明……赵明你怎么了？赵明，你不要吓我啊赵明……” 赵明太累了，累的始终不想睁开眼，明明可以听到别人说话，或者呼喊他名字的声音，可就是不愿意睁开眼，一直这么沉沉的睡着。慢慢的，他开始做梦了。 梦里，吴大爷笑得特别的灿烂，两排大烂牙特别的显眼。他挑着扁担，扭着头看了赵明好长的时间。 突然，他一回头，一路吆喝，“担担面，不好吃，不要钱！” “担担面，不好吃，不要钱！” “担担面，不好吃，不要钱！” “吴大爷，吴大爷……”赵明的嘴越张越大，可是却发不出一点的声音，像个哑巴，哇哇地吼，“半斤，我要吃半斤……” 第831章 两天两夜以后 赵明很饿，所以醒过来的时候应该是被一股食物的香味给刺激到了，所以勉强睁开了眼睛。 卧曰，怎么腰酸背痛的？ 这一觉，睡了好久？ 看到赵是睁开眼，孽雅跟疯了似的大叫，“醒了，醒了，你终于醒了，吓死了我了……” 薛雅竟然哭了，把赵明吓了大跳，张口想说话，却发现嗓子眼都冒烟了，沙哑地咳了起来。 薛雅也顾不上哭，赶紧去给赵明拿水，“快喝两口。” 不管薛雅怎么劝他慢点喝，赵明都听不进去，咕嘟咕嘟地灌了一大杯下肚，整个人就像回了魂一样。 赵明笑了，招牌的笑容却把薛雅看得哭得更厉害。 “你看你，我就是睡个觉，怎么还哭起来了？” 薛雅一边抹眼泪，一边啜泣，“你知道你睡了多久吗？两天两夜，谁会不吃不喝四十八小时？呜……呜……我还以为你再也醒不过来了呢，爸妈说你太累了，加上心情不好，所以才会睡这么久，等你睡饱了，就会醒的……我真怕你醒不过来了。” 赵明忍受着全身的酸痛，哭笑不得地撑起身子来，一个踉跄，差点摔下床。这动作吓得薛雅连哭都顾不上了，赶紧上手一把扶住，不过赵明还是一下子扑进了她的怀里。 薛雅僵了片刻，然后把赵明抱在了怀里，紧紧地抱着，死活都不撒手的那种，薛雅头发的上洗发香波的味道很好闻，这味道就像在梦里梦到过一样。 “你抱这么紧，都快把我勒反胃了。” “呸！” 薛雅啐了一口，还是舍不得放手。 赵明笑道：“我暂时不会死，要死也要当个饱死鬼，还说睡饱，怎么可能睡得饱嘛，我都快饿死了。” “哦，对了，我妈给你煮了腊八稀饭……” “啊？伏天吃腊八稀饭？”赵明一边吞口水一边问，“有没有火米子干饭，我炒一大斗碗蛋炒饭就可以了。” “你晓得个屁！” 薛雅骂了一句，马上说，“我妈说，你两天都没吃一点饮食，所以要先喝点稀饭，渝州人哪里吃得惯白米稀饭嘛？她就加了点腊肉颗颗和菜杆杆，和了些盐，闷出来的稀饭又香又养胃。” 话说完的时候，一碗腊八稀饭就已经摆在赵明的面前了，饿了几天的赵明哪还听见薛雅慢点吃的话，端着碗就是一通狼吞虎咽，不过肚子的绞痛也是说来就来，他还是没有放慢速度，肠胃饿了两天之后，突然的暴饮暴食引起的肠胃不适，最直接的反应就是肠绞痛，只要挺过去就好了。 果然，赵明想的都是对的。 这里是薛雅的家，见直明不听招呼，薛雅也懒得管了，把那天的事情告诉了赵明。 赵明太累了，又没吃饭，血糖太低才晕过去的。 是薛正德把他背上车的，本来说送他去医院，可是听到赵明的呼噜声震天响的时候，就没有去医院，而是把赵明背回了家。 赵明身上的衣裳还是薛正德帮他脱掉的，赵敏几天没洗澡，身上的味道都馊了，那味道差点儿没把学生都给熏得流眼泪，把他身上真吗了个干净，从里到外换了之后，这才能在床上让他老老实实的睡了两天时间。 听到薛雅把这件事情从头到尾告诉他的时候，赵明老脸一红，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把最后一碗稀饭吃掉之后，说道：“给你们添麻烦了。” 薛雅讨厌赵明这么客气，气鼓鼓的说，“你要是再这么客气，以后就别到我们家了！” 对呀，觉得自己的语气可能稍稍硬了一些，马上话题一转问道：“对了，你这几天到底在忙什么？总不可能操持吴爷爷的事情，就把你累成这个样子！” 摇了摇头说，“单位上的事情太多了，我本来就已经两天都没睡了，加上吴大爷这件事情，可能是有些疲劳过度，现在已经恢复体力了，走吧。” 一听到赵明要走，薛雅气得一下站起来叉着腰，指着赵明的鼻子就骂，“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我们家好心把你弄回来，让你睡了两天多时间，都能算是你的救命恩人呢，你现在吃干抹净，说走就走，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赵明顿时哭笑不得的说，“我是让你跟我一块儿出去买菜，晚上我好给你爸妈做一顿饭菜，上次不是说了欠他们一顿吗？” 薛雅一听。这才兴高采烈的跟着赵明去家附近最近的菜市场转了一圈，买了些肉跟面条，还买了些芽菜跟葱花…… 回来的时候，正巧碰见薛正德和一辆轿车里的人在交谈着什么？说了两句之后，薛正德马上车里的人，挥手道别…… 照明远远的看了一眼，然后走了过去。 薛正德见到赵明的时候惊喜万分，“你小子终于醒了啦！差点没把我跟你，月阿姨给吓死，醒了好，有的人也不用再哭鼻子了。” “爸……” 想不到血压还会害羞，扭捏的样子，让薛正德差点认不出自己的女儿来。 薛正德哈哈一笑，转朝赵明问，“怎么样？身体没什么大碍吧？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 赵明摇摇头，“没什么问题，就是困了。叔叔，这两天真是麻烦你了，我去菜市场买了一些菜，晚上我给你们做好吃的。” 一听赵明亲自要下厨，薛正德拍着赵明的肩膀说，“行，那今天晚上就辛苦你，我早就想尝尝你的手艺。” 三人往回走的时候，没有走远的轿车靠边停了一下，欧阳建雄从后排窗户伸出头来看了看，然后问前面开车的林震，“那个是赵明嘛？我没有看错噻？他怎么跟薛正德搞在一起了？” 林震摇了摇头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神通广大得很。上次在桥山镇，差点就被他碰上了，幸亏我当时躲得快呀。” 欧阳建雄坐在后排点了点头，“开车，有时间去打听一下，看他这阵子在忙些什么？手里头的事情太多，我也没顾得上他！” 听到欧阳建雄的话时，林震点了点头，暗自记下了。 第832章 仪式感 岳素梅回家的时候，一股子的肉香，让她馋得流口水，自己还没回来呢，谁就在家里做起饭来了？ 薛正德坐在客厅当中翻看着今天没有处理得完的工作文件。 薛雅靠在厨房的门口，兴致勃勃的看着里面的赵明正剁什么东西？ 岳书梅好奇的走了过去，狠狠的给了薛雅一巴掌，抽在她的肩上，“你这个死丫头，人家赵明刚刚才好，你就让人家做家务事，不晓得进去帮帮忙？” 薛雅腆着脸笑，“我又不会做这些东西，能帮啥子忙？” 岳素梅二话不说，走进厨房把袖子挽了起来，边洗手边说，“赵明，我来帮你！” 赵明扭头看了看岳素梅，说道：“岳阿姨，不用麻烦了，我一个人来就好，反正也就是煮几根面条！” 说着扭过头去继续剁肉馅儿。 “哟，肉馅，晚上要捏肉圆子？” 赵明摇了摇头，表示不是，他现在正在做的是担担面的肉臊子。 听吴大爷讲过一两次，赵明的心里大概有数了，吴大爷不怕赵明，把这个担担面的秘方告诉了她。 担担面最关键的地方就在他的脆臊子上。 肉臊子不能剁的太细，因为跑油锅会让它成了渣，吃起来就没有什么口感，所以要做得像绿豆那么大小。 赵明在做了一会儿之后拿手捏了几颗肉泥，看了看，差不多合适的时候，锅里的油锅已经起上了，用勺子倒进油锅来回的翻炒，同时，这才把旁边买的芽菜给拿出来，切成一小节一小节的。等到芽菜切完了，锅里的肉臊子，又可以继续翻炒了。 水汽收干的时候，锅里只剩下油跟肉，浓浓的肉香扑面而来！ 岳素梅好奇的看了看旁边一口锅，不知道炖的是什么东西，顺手打开看了看，原来里面放了一只鸡，正在炖高汤。 芽菜倒进肉臊子里，收干了油，差不多炒出香味之后就收了锅，有了芽菜，酱油，八角、桂皮等香料附着在肉臊子上面，真是又香又脆。 岳素梅光是看了一眼，就胃口大开。 锅里水开了，煮一把从外面买回来的手工面。 配上红油，辣椒，盐，味精，高汤打底，对了，还有几勺醋。 面条装了碗，再加上招牌的脆臊子和几颗脆花生米。一碗色香味俱全的担担面就这样做好了。 先不管好不好吃，光是这卖相，就把薛正德给看直了眼。先生得拿筷子的手有些抖了一下面条，夹起一根来，小心翼翼的放进嘴，顿时有种热泪盈眶的感觉。 薛正德开始大口大口的往嘴里塞着面条，不知不觉眼睛有些湿润了。 岳淑梅看着他一把年纪的人了，没想到，还红了眼睛，嘴里也没有说什么。 她知道这代表老薛当年的回忆，要知道当年吴老爷子在救他们一家的时候。靠的就是这碗担担面让他们充饥。 后来日子好过了，吴大爷却再也不把面条卖给他们，薛正德想了这味道好些年，没想到从赵明的身上找了回来。 吃完之后，薛正德，没有再要第二碗，而是问赵明，为“什么你做的味道，跟吴大爷的味道这么像。” “他用的醋，是蒜醋，因为泡过大蒜，里面带着浓浓的蒜香和酸味，加了几颗白砂糖，调了一下味道，所以跟别家的担担面，味道有着本质的不同，我吃出来了，却从来没有告诉他。” 赵明在梦里已经馋的流口水，流了好长时间，这一碗面，只能解馋，却不能顶饱。 然而这一天晚上，他们四个人一人都只吃了一碗，就是要有这种心心念念的感觉，才永远不会忘记这种味道。 人生需要仪式感，通过仪式感，来开始新的生活；通过这种仪式感，让人心情平复；同时也通过这种仪式感，告别了过去。 这顿晚饭是赵明欠薛家的，他做的这顿晚饭让薛家的人非常的满意。 饭后，岳素梅没让赵明去洗碗，而是把碗收起来拎着吃了饭就犯困的薛雅进厨房，“给我老老实实的洗碗！” 薛雅在厨房里面怨声载道。赵明和薛正德却坐在了客厅聊天。 赵明这么激进的年轻人，在薛正德看来，有时候并不可取，但是却被赵明身上的品质给深深的吸引。 薛正德认为赵明这个年轻人和他碰到的所有年轻人都不太一样，对自己人，他温柔得像水，拼命的付出，不争不抢。 对他的对手，下手又狠又辣。 跟赵明这种人纠缠上，薛正德也说不上是好还是坏，不过就是发自内心的喜欢，看着赵明憔悴的样子，薛正德忍不住的说，“你到东矿也没多长时间，怎么一下子就把自己累成了这个样子？干工作拼命，不错，不过怎么着也得爱惜自己的身体，如果身体都没了，还干什么工作呢？” 说到这事，赵明不得不感谢薛正德，“阿姨从老美的地盘上帮我领回来的斯维塔克，我们正在积极的接触当中，一切工作进展的都非常的顺利，所以，我想在尽短的时间内将这份工作取得实质性的进展，拼起命来没顾得上睡觉和吃饭。不过主要的工作差不多都已经完成了，放心吧叔叔，我以后不会这样了。” 薛正德瞅了赵明两眼，这小子跟国企大部分人有着截然相反的工作态度，人家是担心今天的工作做太多，能少做一点是一点，而这个赵明，那是往死里干，生怕自己干不够一样。这种人，活该他现在这么成功。 薛正德叹了一声，“你们单位上的事情，叔叔也不太清楚情况。不过你应该明白，工作这东西，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完成的，所以，还是循序渐进，凡事不要太过着急。” 正说着话，赵明腰上的传呼响了起来，看了看电话号码，苦笑道：“我也不想着急，不过有的人比我还着急！” 薛正德摆了摆手，“也对，就这两天时间，你的传呼至少响了二十几欠，为了不打扰休息，我也没帮你回过电话，去吧，让他们知道你还好好的，别再担心了。” 第833章 老子的腰 担心，是的，是挺担心的，只不过他们担心的不是赵明的身体，而是赵明手里负责的具体工作。 如果赵明撑不住的话，就别占着茅坑不拉屎，完完全全的可以把手里的事情交出来嘛！ 赵明回电话的时候，张涛的声音在电话当中，显得特别的着急，“你终于回电话了，单位上都快炸锅了，所有人都在问你的身体情况。” 赵明说，“恐怕不是问我的身体状况，而是问我什么时候能回去上班吧？” 听到赵明一语道破，张涛马上说，“熊书记这两天一上午能往筹装办里面跑三四次，一是在打听你，，开始指挥海清原工作看样子似乎是想从海清原手里直接把工作给揽过去，你要是再不回来啊，筹装办以后怕是要姓熊了！” 赵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有的人注定这一辈子都是不安分的，要么跟你敌对，要么跟你站在同一阵线上，还要占据主导的地位，不然就感觉自己不存在。 “明天我就回去上班了，放心吧！” 挂了电话，赵明不好意思的看着薛正德说道：“薛叔叔，我就先走了，真不好意思，这两天给你们添麻烦了！” 薛正德看着赵明说，“你要是再跟我这么客气的话，那我可就真的要生气了，担担面的味道做的很好，我一辈子可能都忘不了咯，以后有时间呀，都过来给我做一碗吃，只不过今天这分量太少，下一次大碗一点。” 赵明满心欢喜的答应，然后去厨房跟岳素梅道别，薛雅在旁边听到赵明要走，那碗洗的飞快，嘴上连说，“等等、等等，我送你回去，那么远，又这么晚，不然你怎么回去啊？” 赵明没有拒绝呀，让她一路把自己送到了东矿。 临下车时，赵明什么话都没说，就要开门下车。薛雅着急地喊，“你给我站到！” 赵明刚一扭头，薛雅居然一下子搂住他的脖子，狠狠的一口给赵明亲了上去。 学长生怕赵明会跑一样，把他的脖子搂得紧紧的，舌尖顿时撬开了照明的唇齿，和赵明纠缠了起来。 亲得喘不过气了，薛雅才面红耳赤的放开了赵明，羞臊地笑骂，“滚下去！” 哭笑不得的说，“咦？扯了罗卜不认眼眼哦！” “滚！” 看到薛雅已经羞的不行了，赵明这才放过了他，开门下了车。 薛雅踩着油门赶紧溜了。 赵明看着离去的薛雅，心里默默的叹了一口气，最难消受美人恩，注定是要辜负她的。想到这里，赵明无奈的摇了摇头。 赵明刚一上楼，才发现自家的门前，还坐着一个人。 她双手抱膝，将头埋在膝盖上面，捂着自己的脸，就生怕被人看见一样。 听到这脚步声停下来的时候，徐露才抬起头来，看着赵明，然后一下扑进了赵铭的怀抱当中，粉拳在赵明的后背死死的捶，“狗曰的，狗曰的，你生病这么大的事都不跟我说，还跑到别人家去养病，你要气死我！” 赵明哭笑不得的开了门，才发现从门缝下面已经塞了好些份文件进来，赵明把它们整理好了之后放在了桌子上。这才对哭哭啼啼的徐露说道：“不是生病，只是因为太累睡着了！” 徐露其实已经知道原因，因为他跟秋叶之间的关系不错，陶正已经把事情都告诉她了，看到赵明还要整理桌上的文件时。徐露一把将文件扔到一边，顺势把赵明给推在床上说道：“今天晚上你给我好好休息！” 赵明刚一点头嘴就被堵上了，口齿不清的说，“喂，你干啥？不是说好好休息得嘛？你这叫让人休息……我的腰，我的腰……你轻点……” 徐露才不管鬼哭狼嚎的照明呢，只顾着自己发泄的把照明往死里糟蹋。 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赵明早就已经起了床，还给徐露做了早饭，看到徐露羞答答的样子，赵明没好气说，“你这是让老子休息？我看你是想趁老子死之前要把老子给榨干哦！” “你闭嘴，不准说，不准说……”徐露羞得都抬不起头来了。 “好了，快吃早饭吧，等下该去上班！” 徐露应了一声去洗漱，回来的时候一边吃早饭，一边看着赵明又坐在了桌子前面整理那些文件，这些都是最后一部分翻译出来的工具书，如果没有问题的话，就可以装订成册了。 徐露并不知道，昨天晚上折磨了赵明一番之后，今天天不亮，赵明就已经起了床，继续在工作着，这些东西如果今天拿不出手的话，到时熊爱国这人又有话说了。 离开单位不过两天的时间，赵明再去机关的时候，就有人开始指指点点。 刚到筹装办去跟大家打了声招呼，熊爱国跟在后面就已经进来了。 “赵明，听说你生病了，身体恢复的怎么样呀？我听说你前两天在给什么人办丧事呀？是你家里什么人吗？” 听到这质问的口气，赵明本来就不舒服，再加上最后来一句，感觉就像被咒了一样，赵明摇头叹了叹气，挤出一点笑容来说，“不是家人，就是一个曾经给老蒋煮过面条的大爷去世了，儿女不管她，所以就顺手帮了一下，料理了一下后事。” 没想到这话刚一出口，熊爱国顿时黑脸，“你要注意自己的身份，他是什么人？还给老蒋煮面条，我看你是搞不清敌我关系了！” 赵明哭笑不得的说，“熊书记啊，我肯定搞得清敌我关系，不过现在也看看是什么年代了，没必要因为这么一点事上纲上线，我也就是顺手帮一帮，做做好事而已。” “做好事？”熊爱国趁势发难，“做好事不分时候吗？你知道自己身上的任务有多重吗？这么多人都在等着你，你撂下一个班子搞私事，几天不在单位上现身，还有没有一点组织纪律性？这样怎么对得起上级领导对你的信任，你要是这么不负责任，趁早别干！” 熊爱国等这个机会可是好长时间了，好不容易抓到赵明的小辫子，不把他往死里踩，怎么对得起这个机会呢？ 这时门外突然有人喊，“熊书记，詹书记他们一行人已经到了，该去会议室了。” 第834章 阴险 所有人都准备离开筹装办，可是陶正还没走，眼巴巴地看着赵明，可是熊爱国又在场，他也不敢多嘴。 海清原在门外叫，“陶正，你还不出来在里面干什么呢？” 陶正这才不情不愿的出了筹装办，海清源压低声音的说，你在里面呆着干什么？他们这么大的人了，有什么问题不会自己解决吗？ 这还是那副暴脾气，老子看着熊爱国那张脸，就想大嘴巴抽他。 海星媛摇了摇头，没好气的看着桃子，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我跟你是一伙的，口无遮拦的说这些话，你就不怕我转过背去打你的小报告？ 陶正摇了摇头，“我不怕，你去吧，我保证不打你！” “流氓！”海清源低声骂了一句，拉着桃子就朝会议室当中走，剩下了赵明和熊爱国还在筹装办没有离开的意思。 看到所有的人都走完了之后，熊爱国这才轻轻的把门给关了起来，马上对赵明挤出了一丝和蔼的笑容来，说道：“刚才的话你别往心里去，咱们带队伍的，就是要以身作则，这件事情你确实做得欠考虑，我如果不当着他们的面批评你一下的话，就怕下面的人不服气，到时候全部都跟着你学。如果没有一点荣誉感和责任感，这工作还怎么继续开展下去啊？” 下面的人不服，我看是你不服气吧！这才刚刚好了两天，尾巴又翘上了天。赵明马上笑了笑，“书记说的是，这个时候是应该批评批评，大家引以为戒嘛！” 海清原听到赵明这么通情达理，马上打了一个哈哈，“你没往心里去就好，詹书记来了，我们赶紧过去，今天要跟詹书记好好汇报一下情况。” 赵明堆起满脸的笑容，内心越发的觉得恶心，他不想当这么一个虚伪的人，可是对这种老狐狸，如果不虚伪又怎么能行呢？你跟老子玩阴的，到时别搞得自己下不来台。 两人到会议室的时候，詹伟和南方局机关工作组的成员已经在会议室当中等到有些时间。 等赵明和熊爱国刚刚坐下了之后，熊爱国马上笑道：“欢迎张书记和工作组的各位同志，到我们东方来指导工作，大家鼓掌！” 啪啪啪…… 热烈的掌声刚刚响起的时候，詹伟摆了摆手，示意大家都停下，这才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赵副矿长这两天生病了吗？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了？去医院没有？” 虽然语气很平淡，不过从詹伟的字里行间都能听得出对照明的关切，赵明笑道：“谢谢大书记的关心，没有什么大碍，就是太累了，所以睡了两天，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觉就睡得不省人事，让大家担心了。” 赵明的话音刚落，熊爱国马上接过话头就说道：“赵副矿长这两天虽然不在单位，不过，咱们去改小组换装筹备办的工作可一点都没有落下。我这两天时常去筹装办转转，年轻同志虽然工作上有些疏漏，加上赵副矿长不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上，稍显懒散了一些，不过主要的工作，都在有条不紊的进展着。年轻人嘛，有些时候，涣散一些，可以理解。我们这种老同志，在关键的时候，就应该起到定海神针的作用。赵副矿长的身体如果不舒服，该休息还是得多休息，你可是我们单位年轻干部的表率，可千万别把自己累塌了。到时别人该说我们东矿对年轻干部的要求过于苛责，这可就大大的冤枉了我们。请张书记放心，矿长和我，一定会好好的盯着技改小组，把这次工作做得严密细致。” 熊爱国这话一出口，下面的人一下就炸锅了，心想，尼玛卖批要是不来的话我们的工作干得上球卵好（好好的），你来了反而给我们添乱，这里问一下，那里指点一下，生怕显得自己还不够无知，现在詹书记下来开会，还想把功劳往自己的头上来，意思是赵副矿长就什么事都没干，全都是你熊爱国的功劳，这狗曰的简直不要脸到了极点。 然而在看张伟的脸，顿时沉了下来，看样子心情很不佳，熊爱国看在眼里心中甚是得意，看来张书记是对赵明的表现很不满了，今天这个机会抓得刚刚好。 陆志高有些看不过眼了，一直不断的给熊爱国使眼色，可是这家伙根本就不看他，陆志高忍不住，打着哈哈笑着说道：“老熊，技改办这边一直是有海部长盯着的，让他们自己内部赶紧向张书记汇报一下工作进程吧。” 熊爱国蹬鼻子上脸不耐烦的看着陆志高，“矿长啊，不是我说你，老同志就应该有所担当，这个技改办虽然有海部长盯着，不过还是应该由我们这些老同志和一把手提供指导思想。如果我们这些矿区的主要领导，都不贯彻落实上级的指导意见，不把这帮年轻人看紧着点，怎么能保证工作顺利的完成呢？又怎么能保证，他们在工作当中不出岔子呢。就像赵副矿长，这次累倒的情况，完全就可以避免的。明明自己的身体不好，还要去帮一个与自己不相干的老大爷办丧事，你说这事轮得到他管吗？他管也就算了，还把人直接给埋在了我们东矿的墓地当中。你说说你，累死累活到最后没捞着半点好，还把工作给耽误了，如果不是我在这边给你盯着，还不知道要捅出多大的娄子来呢？” 脸皮笑嘻嘻，心里妈卖批，熊爱国趁这个机会，又狠狠的捅了赵明一刀。 赵明算是彻底见识到了熊爱国的无耻。 这时，詹伟终于是忍不下去了，敲了敲桌子，然后看着一脸得意的熊外国问，“熊书记这两天竟然这么上心，那你就跟我说说吧，技改办这两天你的领导下都开展了些什么实质性的工作？” 一听到这话的时候，赵明就知道熊爱国的苦日子要来了，有的人就是这样，给脸不要脸，非得一巴掌给他煽上去，他才知道脸红！ 第835章 脸痛不 陆志高都感觉到气氛不对了，可是熊爱国还觉得挺得意，年轻人嘛，始终是靠不住的，他们办事哪时有老人牢靠呢？ 熊爱国在这个单位这么些年，明白一个道理，姜是老的辣，年轻人可以干活，但是不能领导，因为他们的觉悟太低，看不清局势跟方向。 像赵明就是这种人，以为自己坐上副矿长的位子了，就高枕无忧了，骄傲自满的态度一下子主被熊爱国抓住了机会。 这个时候，詹伟要的就是熊爱国的态度和赵是失职的事实。 越往下想，熊国爱就越是激动。 于是，熊爱国敲了敲桌子，“海部长，你来汇报一下这两天具体完成的工作！” “等等！” 詹伟的脸一下子就黑了，“熊爱国，是我说得不够清楚，还是你的耳朵有问题，我让海清原汇报了，刚才所有的人都听到你说你领导技改小组完成的工作，完成了什么，你一点一点地跟我讲清楚可以吗？” 熊爱国的脑子嗡地一声，整个人就木了，再看楚炎的轻描淡写的表情时，熊爱国的老脸红得像猴子屁股似的。 熊爱国磕磕巴巴的开了口，“尊敬的詹书记，在赵副矿长不在的这两天当中，我遵照上级的指示，让技改小组直到履行的职责，将工作落到了实处，让我们东矿的换装工作持续有效的进展着……” “落实的工作具体有哪些？你给我一二三四五的全部都说出来！” 詹伟毫不留情面地问着熊爱国。 熊爱国一下子就懵了，张着嘴半天放不出一个屁来，“这个……这个……” 吞吞吐吐了半天，詹伟冷哼了一声，“履行的职责，工作落到了实处？又是你履行的职责落实的工作，熊爱国，你差不多就行了，给你机会，让你对自己歌功颂德，也没见你说出个什么东西来，还带领技改小组，你就是这么带领的，工作都是靠嘴巴说出来的吗？在座的各位也都听着，今天我要严肃的说一说这种事情，严禁外行人管内行事，我不是靠嘴巴说，要切切实实的落到实处，难道技术性的工作可以靠嘴巴吹出来吗？” 熊爱国的脸憋得通红，恨不得把头钻到自己的裤裆里，再也没脸把头抬起来。 这时，詹伟看着赵明，生气地说道：“看看人家照明，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工作上面，不眠不休的，为这个单位奉献着，操劳着，身体都不管不顾了。人家的身体都累的病趴下了，有的同志，不但不表示关心，还阴阳怪气，煽风点火，这不是打击我们这些同志的工作积极性吗？你们一个个嘴巴上说着要面子，我看你们做的就是不要脸的事情，我今天也毫不留情面的把这些事情都给你们挑开，在这里我先声明，技改小组的工作，由赵明他一手抓，所有的工作实施都由他赵明一手安排，谁也别跟我在旁边指指点点的，如果有人，肆意的破坏了技改小组的成果，我拿他事问。” 听到这话的时候，赵明的心里应该是发自内心的高兴才对，不过今天熊爱国竟然给他露了这么一手，那么事情到这儿根本不算完，一次就要把他收拾到位。 于是赵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站起来对詹伟说，“书记对不起，我辜负了你的信任，这几天工作我的确也没在单位上，我到底做了什么东西，别人也看不到，熊书记质疑我也是情有可原的。” 詹伟一挥手，说道：“都到这个节骨眼上了，你就不用再给他遮遮掩掩了，你在家里干什么我会不知道吗？不过就是想离床近一点，困的时候眯个几分钟，接着又继续干，可是你眯了吗？在家里你一干就是两天两夜，眼睛都没合一下，人家过去给你送资料，看到你的烟灰缸里面烟头都塞不下了，你说说你就这几天时间抽了多少烟？就算为了提神，也用不着这样吧？你要是把自己累出个好歹了，这个技改小组我交给谁去？” 众人一边听着张伟鹏照明，一边看着外国那吃了屎的表情，心里早就笑开了花。是 说着，詹伟朝在场的人扫了一眼，“你们一个个的也要引以为戒，不要凡事都向你们赵副矿长学，他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你们可不能这样，劳逸结合，该休息的时候也要休息，身体有了保障，工作才能得到保障！” 詹伟的话听上去像在批赵明，却是把照明捧得越来越高，这番话像一记猛的巴掌抽在熊爱国的脸上，将他的脸抽的更低了。 赵明心中一哼，让你给老子来阴招，踩不死你！ “好了，我们回到正题上，赵明把你这几天的工作成果，给我看一看！” 听到张伟的吩咐，赵明点了点头，将翻校对出的文件，全部放在了詹伟的面前，“书记，资料内容可能稍稍多了一些，我把重点的几个地方做了标注，哪些有问题的地方，一眼都能看出来，到时让技改小组的再把这些问题全部都整理一下，装订成册，这个就可以成为思维塔克最新装备的技术说明书。完全可以参照这份说明书和国外同行的所有先进装备进行对比，在价钱上，技术上，都能占据到主动，也不至于被人骗，这样一来才能保证我们买到性价比最高的装备，总不能听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 詹伟翻看了一下之后，将文件重重地摔到熊爱国的面前，“拿去看看，看看人家赵明做的这些工作。你还敢说人家不在工作岗位上吗？” 熊爱国的额头上大颗大颗的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滴，站了起来朝赵明点了点头道：“副矿长，我在这里要向你检讨，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赵明赶紧起身陪着点头，“没有没有，书记也是为了我们东矿的工作吗？不碍事，说清楚就行了。都是我随意惯了，喜欢在家里窝着，放心，从明天开始我一定每天准时到办公室来坐班，绝不在家里赖着了。” 熊爱国心脏一阵绞痛，感觉血压都上来了。 第836章 狼来了 詹伟今天的心情不好，赵明算是看出来了。 熊爱国也看出来了，所以把自己今天的倒霉归咎到了不小心撞了枪口，认怂的同时，当然也不敢再轻易地冒险。 那么詹伟今天的火气为什么这么大呢？熊爱国关心了一下谈判进展，才发现是因为和顺天已经僵持了这么长的时间，顺天的人都还没有出面，这也许才是张伟今天火气这么暴躁的理由。 但是事实真的是这样吗？那只是熊爱国一厢情愿而已。 会后。赵明邀请张伟到自己的办公室去坐一下，将自己这两天整理出的工作细节又做了一番汇报之后。才看的，有些心不在焉的张伟说。你今天的火气很大呀。 “你看出来了？” “不光我看出来了，熊书记他们都看出来了，不过他们倒是把原因都归咎于跟顺天的谈判进展不顺，只有我们几个知道，根本不是和顺天，而是和斯维塔克。这帮老外精的很呀，我听他们说，人家这次可是带着很重的目的性来的，上次说的成套的设备根本就不是谈判的受阻的主要因素，大书记，我想知道，他们到底想要什么？” “还能要什么？资本主义嘛，当然是搞资本入侵，现在看到我们肥沃的土地了，就忍不住要打主意。卖装备只是人家其中的一个目的，人家想借着这次的机会，打开我们国内的市场，把资本给引进来。这是一头饥肠辘辘的狼啊！” 赵明听得好奇不禁问，“大书记，我们国家这几年不是搞开放吗，大量的引入资本，国外的投资在国内现在是越来越多，趁着这次机会，多拉一些资本进来，不是有利于国家发展吗？” “有的领域是可以的，但是有的领域却不行！比如说能源，对我们国家来说就是重中之重。能源对我们来说是什么，是战略物资，是战略储备当中重要组成部分，老外为什么要拿这钱到你的国家来投资能源开采方面的业务，而不在自己的国家搞这些东西呢？因为到了战时，他们国家地下的那些矿产资源就得到了充分的保护，随时取，随时用。人家这是拿着我们国家的储备，挣着我们国家的钱。好事都让他们给占尽了，当然你不能说我们没好处，我们也挣了劳务费啊，吸取了先进的经验跟技术。人家就是因为拿着自己的技术，腰杆子硬，才有底气跟我们谈油气田投资的问题。这可是一个相当棘手的问题。开了先例，那我们可就真的把狼都给引进来了，到时候我们的资源分布，资源储备。别人心里都有数了，和平年代也许看不出来这些东西的作用，可是万一发生什么特殊的情况？别人对我们国家的这些东西不是了若指掌？” 赵明算是长见识了，在看待问题的长远性上，还是不如詹伟。 毕竟詹伟是老干部了，在这方面有充分的思想敏锐性，赵明可能看得要更现实一点。 “行了，这些问题也都不是在你考虑的范围当中，你只要负责自己的工作就好了，我对你近期的表现那是非常的满意，希望你继续保持下去，年轻人，有冲劲，有狠劲，同时也要脚踏实地，你各方面做的都很好。熊爱国那边，你不用担心，面子上过得去就行了。暗地里，该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不要手下留情。你走到了这一步，就应该有这一步的威性，要不然别人还真不拿你当回事。” 赵明看着詹伟准备离开，不禁问道：“书记，可是再这么拖下去的话，对东矿来说，始终不是什么好事啊！” 詹伟的面色突然有些黯淡的，叹了一口气，“赵明啊，其实有的事情，也是大势所趋，我从内心深处来讲，并不是特别能够接受这一次换装，不过大时代已经来了，有些东西你必须要坦然的去接受跟面对，所以，我们就只能等着这样的日子离我们越来越近。我们把自己该做的都做到位就可以了。 跟老外的谈判从来都是一边打一边谈，让他们看到我们想要发展的魄力与坚持，时间或早或晚，总是能谈成的。我马上回南方局，接下来可能要去京里开会，将思维塔克的诉求反映上去，这件事情最终还是得集团公司和国家战略发展相关部门，来敲板，也不是我们一个南方局就能做得了主的。不过我是得提前做好心理准备了，国家现在已经不一样了，要走的路自然也更开阔，大踏步前进的日子看来是不远了。” 听到张伟这话的时候，赵明在想，曾经的担心终于要出现了吗？如果那一天真的到来的话，不知道整个南方局，或者说国能集团，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子？赵明是期待的，同时也是害怕的。时代的大潮说来就来，喜忧参半。 詹伟在离开的时候，嘱咐赵明要尽快的把手里的资料文件全部整理到位，装订成册，这样一来带着这份资料跟文件去经理开会的时候，就会更具有说服力，于是赵明按詹伟的话，这几天又开始加班加点。 只不过上一次在昏睡了四十八小时之后，赵明吸取了经验和教训，每天就算再精力旺盛，也要抽出时间来睡上两三个小时，多的时候能睡个五个小时，这对他来说已经是一件非常满足的事情。 很快，一本全中文的技术说明手册，就已经完成了装订，交给詹玮的时候，张伟对赵明的表现十分的满意，没有多说什么，带着这本资料，以及技改小组这些天拿出的所有方案，詹伟连都城都没回，从渝州直飞京城。 渝州经过三个月的高温之后，就像一块被火烤的赤红的铁，一场大雨降下来的时候，迅速的给他降了温，腾起冉冉的白汽。 这一场雨，也正式宣告秋天正式的到来，退却了温度的渝州，让人多了几分兴致来欣赏大江大河的蜿蜒气势磅礴的大山，就像一副美丽的画卷。 第837章 推手 虽说是入秋了，不过远远还没到一场秋雨一场寒的时候，不过今年的秋天雨水比往年多了一点，给渝州这块火红的铁降降温。 天气凉爽了，欧阳建雄的内心确是火热的，好消息是一个接一个，大事可期啊，最后一年就是渝州的冲刺期了。 他可是高职低配来了渝州，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这里，等着看这里的剧变！ 正当欧阳建雄把一份份文件从自己的面前走马观花过一遍的时候，林震敲门进来了。 “老板，心情不错！” 欧阳建雄哈哈一笑，“的确心情不错，上面一封封的捷报传来，大事可期！林震，你知道这对我意味着什么？这可是十年，十年的资本，有了这个十年，我可以为自己累积更多的东西，争取到更多，底气也就更硬了。” “我就不恭喜老板了，那些话显得太俗套！” 看到林正酣时的样子，欧阳建雄说道，你我之间不需要那些客套，怎么这个时候过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查到了一些东西，跟照明有关的。” 欧阳建雄突然想起来这一阵子太忙，没有怎么关注赵明，上次让林震帮着打听，看来是有了消息，于是手指了指自己对面的座位说道：“坐吧，坐下慢慢说！” 林震坐了下来，“赵明跟薛正德认识，源自于一个卖担担面的老头子，那个老头原来对薛正德一家有恩。动荡的时候护了他们一家周全。赵明这小子嘴馋，就是因为吃担担面，赵明跟这老爷子认识了，后来关系处的不错，后来还救过老爷子一次命。就是这样他跟薛正德认识了。巧的是，这段时间东矿在搞换装，由二勘局新任装备处新任处长唐明华在当中牵线搭桥，把东矿和顺天代理公司拉在一起，不过赵明从一开始就想绕过顺天，他想和老美的斯塔克公司直接接触，正好碰上薛正德的老婆管的就是进出贸易，前阵子考察团去老美考察，薛正德他老婆岳素梅顺道把斯维塔克人给领了回来。赵明把这事告诉了詹伟，詹伟胆子更大，当场就觉得这个方案可行，开会通过之后，马上成立谈判小组，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已经跟斯维塔克达成了初步的协议，这笔交易很可能就成事了……” 林震把赵明如何把唐明华给踩下去，又是如何在熊爱国等人的眼皮子底下当上副矿长的事都一一告诉了欧阳建雄。 这让欧阳建雄非常满，虽然他也知道詹伟这个人多多少少是卖了他欧阳建雄的面子，不过如果赵明真的是块烂泥的话，那也是糊不上墙的。 “有点本事嘛！” 欧阳建雄点了点头，说道：“几天没见他，就搞出这么大的动静了，不错……不错！不过他可能还不知道，南方局和斯维塔克公司的谈判如今碰到瓶颈根本就不是他詹伟能够解决的。你以为这事成了，哪有这么容易。” 林震听得心中疑惑，“难道是碰到什么问题了吗？” 欧阳建雄点了点头道：“刚刚从京里传来的消息，几个部门正商讨关于允许外资进驻能源领域的可能性的问题。这就是詹伟搞出来的，这么大的事，南方局做不了主，只能报上去，由国能局亲自主持，和几个部里为这件事已经争吵了很长的时间。” “争吵？那就是有人同意，有人反对，依老板的意思，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欧阳建雄马上点头道：“当然是同意，谁让这里是渝州？一切都可以用这里来搞试点，原本这件事我也没怎么上心，不过，赵明这小子既然这么迫切地需求，那么，我就让他如愿以偿嘛。” 林震有些担心地说道：“老板，他还这么年轻，就让他这么顺风顺水，会不会提得太快了一点？” “快？哼，我还嫌太慢呢，我有十年时间，给他一个十年，看他能不能达到我的要求，到那时，需要他承担起的责任还有更多。” 说着，欧阳建雄马上让秘书进来起草了一分文件，“明天早上渝州日报的头条刊登，顺便给上面发一份过去。” “是，书记！” 等秘书出去了，欧阳建雄马上说道：“东矿的事情办妥了后，约赵明碰头一起吃个饭。” “好的，老板，我知道了。” 国能？这可是命脉啊，一定不能丢，得牢牢地抓在手里才行。 在目前看来，欧阳建雄对国能一把手有三个合适的人选，赵明太嫩了，十年之后，他也不够，不过倒是可以平稳过渡一下的，考察一段时间，也许会有不小的收获吧。 这天赵明在办公室里看着技改小组对同类产品的对比，海清原突然进了办公室。 “怎么了？愁眉苦脸的，谁欠你钱不还了吗？” 赵明头也不抬地问了一句。 海清原马上说，“上头这一次拖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熊爱国有些坐不住了！” 听到这话的时候，赵明放下了手头的工作，抬起头来看着海清原问，“怎么？他又到你们技改办那边去搞事情了？” 海清源摇了摇头说，“这倒是没有，不过他一直在探我的口风，想打听一下，上面有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工作安排，最关键的是，他问我，有没有可能在现在这个时候，去找找唐明华！” 赵明听了一皱眉，“唐明华不是已经回二勘局上班去了吗？怎么人还在家里？” 海清原说道：“从二勘局那边坐飞机到渝州也就几个小时的时间，他要回来一趟，那还不是很容易的事情，更何况顺天的人一直都在渝州这边呆着，就等他一句话的功夫。” 赵明搓了搓手，心想，看来有的人是真的按耐不住了，狗改不了吃屎的东西！于是，赵明马上说，“现在上面真的一点消息都没有，既然熊书记他立功心切，那不妨让他去试试，不过这话我肯定不对他说。” 赵明不去，海清原肯定也不会去的。 那么既然这样，消息又怎么能够传到熊外国的耳朵里呢？ 对于熊爱国这种满世界打听消息的人来说，让他知道一些东西似乎也不是难事，比如说就在他下班经过楼道转角的时候，突然就听到赵明和海清原在商量着什么？于是他放慢了脚步，站在楼梯上侧着耳朵，一直听着他们的对话。 第838章 点一下又着了 “上头迟迟没有消息，看来进展不顺呐，顺天恐怕是咬死了只认唐明华这个中间人。” 海清原沉吟片刻，“顺天这种公司，往往就是靠我们这种大单位发家的，所以很看重人情世故，少了唐明华在当中穿针引线，恐怕很难成事。” 赵明突然惊讶地说，“你看我干什么？难不成还要我再去唐明华家里道一次歉吗？” “关系到东矿未来的发展方向，你不能应该把头低下来，把腰放软一点，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要不然耽误的可是大事。” 海清原的声音听起来特别的严肃认真。 赵明说，“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当初我对他们唐家说放的那些狠话，那是不可能反悔，反正我是不会去求唐明华的。到时候他向我提出一些过分的要求，你说我是答应呢？还是不答应了？不答应这件事情不就谈黄了吗？答应了，不就是自己抽自己的耳光吗？算了，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我是真的不会去。” 海清原长长的叹了一声，“赵明你变了，如果你还在钻井公司的话，现在让你去，你肯定会去，可是你现在是副矿长了，放低不了姿态，也拉不下那个脸。你已经忘了当初我是为什么跟你走在一起的，我觉得你年轻，有干劲，有想法，我也觉得你为了完成自己的理想，愿意委屈自己成全大局。可是到头来，你不过也是那个势利的官迷而已，我还是看错了你啊！” “好了，老海，今天的话就当我们没说过！” 赵明狠狠的打断了海清原，说道：“谈判的进程，谈判的结果，那是上面应该关心的问题，跟我们无关，我们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让上面挑不出毛病来就够了，大局成败也不是我们能决定的……对了，以后不要再跟我提去唐明华家的事情！” 熊爱国越听越是惊喜，想不到赵明和海清原两个人之间这么快就产生了矛盾。 想想也对，海清原是个什么人，一切以利为聚，无利则分。如今海情缘看不到事情的任何进展，当然也着急，希望赵明做出让步，可是赵明呢，为了他自己的面子，绝对不可能拉低自己的姿态，这就是他们之间的矛盾。一旦有了矛盾，那不就成了他熊爱国趁虚而入的最佳时机了？ 大好事啊，上面的局面迟迟打不开，这个时候还得靠它雄伟国外出手，熊爱国激动得手抖。 听得正入神的时候，身后有个声音突然响了起来，“熊书记下班了？一起走吧！” 熊爱国的毛都被吓得立了起来，扭头一看，原来是陶正咧着个大嘴冲他傻乎乎的笑。 熊爱国的背脊梁骨直冒寒气，冷汗都出来了，马上干笑着说，“没有没有，刚刚出来，发现忘了点东西在办公室，你先走，我回去拿……” 楼梯转角处的赵明和海清原相视一笑，目的差不多已经达到了，之后的事情如何发展，完全就靠熊爱国自己的想象力了。 人有很多种性格，有的人直接，有的人喜欢自己琢磨，还有的人喜欢拉着人一起讨论。 熊爱国呢？他相信自己的直觉与判断。 老实了快两个月，他觉得换装这个任务，不能少了他的参与，他才五十二，也许在六十岁之前，他还可以走得更远。 二康局和余州之间有两到三个小时的时差，所以熊爱国的电话打到二勘局找到唐明华的时候，人家那边也就是刚刚到了上班的时间罢了。 唐明华一听是熊爱国的声音，马上变得冷嘲热讽起来，“老熊，这么长时间没找我，你还认得到我是哪个？” 熊爱国赖着性子打着哈哈说道：“唐处长，你开玩笑吗？我们两个多少年朋友了？怎么可能忘得了你？就是这段时间手头的工作太多了，所以没顾得上，你说你回二勘局去上班，事先也不讲一声，走之前我们两兄弟也好聚一聚，摆谈一下子嘛！” 唐明华冷哼了一声，说道：“我跟你之间有什么好摆谈的，你现在不是跟赵明走的挺近的吗，还找我干啥？” “你看看你，我跟赵明之间，那是上级和下属之间的关系。跟他走的近？他也不想想看，自己是什么身份！” 听到熊爱国这口气，唐明华笑了笑，“看样子你跟那小狗曰的合作的不是很愉快啊！老熊，都是老熟人了，有什么事开门见山的说吧！” “上面这次着急了，看样子有松动的迹象，詹伟也不可能那么死的，从赵明的态度上来看，应该是詹伟对他不满，施压了。最终他们还得从你这条线上和顺天搭上关系，好好的谈。换装是大事，真的耽搁了，这个责任他们谁也负不起。赵明现在毛焦火辣的，可是拉不下那个脸去找你，不过没关系啊，当初他想绕开你，那么这次我们就可以直接绕开他嘛！” 唐明华听到这话的时候，精神一振，按捺住自己的激动，尽可能平淡地说道：“我早就跟你们说过，少了我唐明华，你们根本就成不了事，耽误了这么长的时间，说不定还涨了价，你说你们是不是自己找的？” 熊爱国惋惜地说，“这跟我也没关系，要不是那个赵明从中作梗，这件事早就谈成了，最可恨的就是他……唐处长，一刀以大局为重，你们家唐昊的事怎么都好办，你看你什么时候有时间，赶紧回来吧，这边少了你，工作无法开展，看在一场朋友的面子，一定帮帮忙。” 唐明华装作满不在意的说道：“行嘛，我看看工作安排，如果没什么事就订两天后的机票，回来再说！” 这件事终于办成了，熊爱国压抑多日的阴霾终于在电话挂断那一刻一扫而空。 熊爱国心想，当初不能跟唐明华站在一起，是因为詹伟的火消不了。 可是架不住事情的发展远远超出了詹伟的掌控。 熊爱国觉得，他现正在做的这件事，至少应该是替詹伟解围了，功劳一件！ 第839章 风烟再起 熊爱国并不知道，他现在做的事情被赵明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实际上，这也不是什么难掌握的事情，有时候人就是认死理，换一条路走，风景不管怎么美，都让人担心无法到达终点，所以脑子里永远想着那条老路，只要有机会，就一定会绕回去。 熊爱国就是这样的人，无法突破传统的思维与理念，处处想着靠关系走捷径，着眼问题的角度永远不是大局，出发点始终都在自己的身上。 赵明算是仁至义尽了，不想再在熊爱国的身上浪费时间。 周天顺到渝州已经有好多天了。 顺天公司在渝州并没有设立分公司，所以他这些天一直都住着酒店。 顺天在外面的名声很响亮，觉得这是一家有规模有实力的大公司。其实真的没有想象中那么夸张，老板周天顺，既要搞行政，也要谈业务，无论他在外面把牛皮吹得有多大，但是实际上这家公司也的确只是靠关系拉人脉的皮包公司。不过就算是如此，也让顺天在几笔大买卖的交易当中狠赚了一大笔。 这也让顺天这帮人坚信，跟着周天顺能挣大钱！ 他们这种公司，要么三年不开张，要么开张可以吃十年，所以一行人来到渝州之后，根本就不慌。 渝州的生活是美好的，每天可以换着花样享受，按摩、洗澡、跳舞，找小姐，对了，还有吃火锅。 印象最让人深刻的就是女人跟火锅，周天顺腰酸背痛不说，屁股天天都在喷火，像是喝了燃料的喷气式飞机。再怎么下去，估计老命都得交代在渝州了。 嘴里一边喊着不要不要，实际上又舍不得这种酒池肉林的生活。 终于这天接到了唐明华的电话，周天顺摩拳擦掌，知道这是河东矿谈判的时候到了。 康明华从飞机上下来，连家都没回，直奔酒店，找到了周天顺。 “周总，这么多天辛苦你在渝州久候了！” “辛苦什么辛苦？知不知道有南方局的那帮人关照着，包吃包住包玩，这种日子，让我过一辈子我都愿意。” 两人顿时哈哈大笑，唐明华叫道：“周总不会是被敌人的糖衣炮弹给攻陷了吧？” 周天顺赶紧摆了摆手，说道：“唐处长，我绝对没有辜负你的信任！你让我拖着他们，我就一直拖着他们，绝对没有给他们任何的承诺。东矿这帮东西就是欠收拾，晾了他们这么长的时间，他们现在应该知道好歹了。以后肯定也不敢再得罪你了。对了，你说的那个赵明，嘿嘿，这次好生修理一下子。” 一说到赵明，唐明华的座牙磨得咯咯地响。参回工作到如今坐到副处这个位置上，唐明华可从来没有在谁手上吃这么大的亏，老婆儿子被关了几天，单位单位没进得来，落了案底，年底当兵的事也黄了。 狗曰的赵明，你看老子这回这怎么弄你！ “周总，我这次回来是专门为了这件事而来的，谈判我会全程参与，有我在，这次一定不会让你们公司失望。” 周天顺一把拉住唐明华的手，紧紧的握在手里，情真意切的说，“真是多亏唐处长关照了！” 把这边的事情处理好了过后，唐明华总算是回了家，陈红还惊讶自己的男人怎么才走没多久，怎么又回来了，一问之后，才知道好事将近了。 这段时间陈红是门都不怎么出，像霜打的茄子，打不起精神来，看到谁的时候，眼神都躲躲闪闪的，总觉得丢人现眼。 可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 陈红她男人回来了，因为东矿私下接触舜天进展得并不顺利，所以要回归到原来的那一条路上，让唐明华成为当中穿针引线的关键人物，这样一来，不就更显现出唐明华的重要性了吗？ “老唐，你快跟我说说，我们儿子的工作能解决吗？” 唐明华重重的哼了一声，“解决我儿子的工作，就是他们必须答应的其中一个条件，要是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我凭什么帮他们牵线搭桥？到时候往桌子上一坐，酒喝到位了，话说的差不多，顺带提一嘴，东矿那边要是稍稍会做人一点的话，这件事情根本就不用我点透。” 陈红高兴坏了，激动的问，“那到时候在哪里吃饭呢？” “这个还没确定，你问这个来干什么？” 陈红咬着牙恶狠狠的说，“如果没订的话，就干脆定在培训中心的招待所里头，俗话说哪里跌倒的就从哪里爬起来，你儿子和我在那个地方丢的面子，就要在那个地方捡回来。” 唐明华知道陈红憋着火，一直等着有扬眉吐气的那一天，饭局在哪里摆都一样，不影响大局，唐明华当场就答应下来了，“行吧，那就定在培训中心的招待所。到时候我让熊爱国去安排一下。” 陈红一下子又变成了那个春风得意的东矿第二劳资科的科长。 只要这一次顺顺利利的把儿子送进了单位，陈红的腰杆子又可以硬起来了。至于那个赵明和徐露，狗男女，看你们还能神气好久！ 詹伟回来了，带着上面最新的指示精神，给赵明打个传呼，等赵敏回过去的时候，听他说是有好消息。 不过赵明却没有从他的话语当中感受到半点好消息的气氛，反倒是听出了一丝忧愁。 詹伟说这阵子天天都在外面吃，到底吃了多少东西心里也没个数，反正就是肠胃不怎么舒服，想亲自尝尝赵明的手艺，赵明哪会不知道，詹伟是想渠边的烤鱼了吧？ 现在也没条件去烤鱼，不过红烧一条鱼还是可以的。 一连下了两天的雨，明明一条水泥路，却走得满是泥泞。赵明去菜市场买了一趟菜回来的时候，鞋子都已经看不到一点底色，不过看看手里提着那条八斤多的花鲢，赵明顿时觉得心情不错。 说来也奇怪，老赵家从上到下没一个爱吃鱼的，偏偏赵明这做鱼的手艺却相当的了得。 从打鳞甲到破肚，再到花刀的使用，一套下来对赵明来讲，也不算是什么，几乎没怎么耗时间就完成了。 第840章 后果 詹伟其实是想喝酒了。 赵明也觉得奇怪，按理说开了一个多月的会，照理说，一定不会少了酒肉，为什么詹伟一过来，就想喝酒呢？ 赵明急急忙忙下楼去花了五块钱买了一瓶二曲，看得詹伟哭笑不得。 “我现在信了，你狗曰的上次肯定是拿的两瓶茅台肯定是空瓶子装的这种酒，小兔嵬子！” 这种事情赵明哪里肯承认啊？赵明装傻充愣道：“怎么可能呢？我是诚心诚意上门去道歉，所以就买了两瓶，书记你不是看不起我吗？” “好几个赵明，去跟人登门道歉，你就买茅台，我上你家来吃饭，你就给我喝这种二曲？” 赵明一听马上站起来，“既然你想喝，那我现在就去给你买，不过你得多等一下子！” “去什么去给我回来坐下！”下次把赵明给叫了回来，笑骂，“你个猴精！在我面前你就别跟我装了，亏了你处心积虑的把熊爱国给拉回来，我本来以为通过那件事情可以让他好自为之的，收敛一点，可是这次京城开会才没多长时间，人家又按耐不住了，这不我今天刚刚才回来，就接到熊爱国的通知，说他已经联系好了唐明华和顺天的人单独私下可以聚聚，有什么事直接摆上台面来，说不定换装的事情也就办成了，这个熊爱国，真是太不叫人省心了。” 詹伟一边说一边观察着赵明脸上的反应，这才发现赵明的表情一直平淡如水，根本没有任何的变化，詹伟这才皱着眉头问，“你小子是不是又跟熊爱国下了什么猛药啊？要不然他哪有这个胆子这么上赶着？” 赵明从厨房里端了一大盆红油浮面的梭边鱼，假装没有听到詹伟的话，顺手把一盆子鱼往桌子中间一放，芹菜土豆藕片打底，上面的是嫩嫩滑滑的鱼肉，花鲢刺多，所以要买特别大条的，这条八斤多重的就刚好。鱼头和鱼尾，都是特别的美味，入锅之前，加了辣椒面和少许盐，一些姜片，料酒腌制，入锅之后，只要熟了就可关火，这样既可保证鱼肉入味，又不会让肉质变老。 稍微吃了一口之后，重重地点头，“香！” 都城最有名的鱼头火锅，已经开了好些年头，每每想去吃的时候还得排队，人家就是靠卖这花鲢的鱼头和鱼尾出名的，排号能排六七十号开外。 今天能在这张桌子上吃到味道不遑多让的梭边鱼，詹伟在这个瞬间把所有的烦恼都忘掉了。 不过也仅仅只是一个瞬间而已。 詹伟大口吃鱼的时候，赵明已经把酒给倒好了！ 两人碰了一杯，喝了一口，詹伟就像还魂了一样，“上头已经允许外资投资能源领域，将在渝州这块地方搞小范围试点，你们东矿，就是第一家试点单位。”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詹伟胸口压着的那块大石头也就卸了下来，松了一口气。 赵明不解的看着詹伟问，“这应该是好事，也是你口中说的好消息，怎么感觉你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似的？” 詹伟摇了摇头，苦笑道：“你看到的只是眼前的一片形势大好，哪里又知道这背后会带来什么样的连锁反应？我在南方局当书记，希望看到南方局一天比一天更强大，但是发自内心的说，其实并不希望换装提速，有的事恐怕会随之而来啊！” 詹伟说了这番话的时候，扭头看着赵明，见他眉头紧锁的样子，不禁苦笑地问，“怎么，是不是想到什么关键的地方了？” “猪圈里的猪实在太多了，要么杀掉吃哦，要么赶出去……” 听到赵明这莫名其妙的一句话，詹伟突然就笑了起来，“乔省长有一次跟我谈话，听他说，有人把我们国企比作猪圈，想必那个人，就是你吧？” 赵明脸一红，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 詹伟一摆手说，“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说的也是实话，当然说的也不全对，这里是猪圈，但也不仅仅是养了一群吃睡的废物，还有一些敢打敢拼的有冲劲的能人，就像你！猪圈打开的那个时候，敢打敢拼的都朝外面狂奔，上天能飞，入水能游，还有一部分，等着主人拿鞭子赶，终于赶出去了。这一部分倒也能活下来，找得到一口东西吃。可剩下那些赶不走，抬都抬不动的，死活都赖在这个猪圈里面的，这才是我最不想看到的事情。可是这一天，始终还是快到了。” 一段时间以前，赵明就已经想到了这个结果，当时他还只是单纯地认为只是自己想得太多。 赵明强颜欢笑地说道：“会不会是我们过于敏感，自己想的太多了，也许上面根本就没有这样的决定呢？” 詹伟再没有保留，放开直言的说道：“在这件事情上，你把问题往多严重的方向去想，都不为过。如果只是加速换装的话，这还用不着太过于担心，可是一旦外资进入我们这样的系统开始搞试点，那么，在不久的将来，它将会变成一个趋势。引入资本和企来搞混合改革，这恐怕会变成一个主流趋势，改革的目的是什么？提升生产力，来创造效率。可是人不能代表生产力，科技才能代表生产力，一旦科技上来了，势必用不了那么多的人，没有了那么多的人，效率还会持续上升。” 这就是詹伟真正担心的地方，等他把这些话全都说出来之后，直直的看着赵明说道：“赵明啊，多米诺骨牌知道吗？我们两个这一次无形当中，推倒了第一块，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恐怕比天崩地裂还要夸张。” 赵明不知道什么是多米诺骨牌，想来应该是一个机关吧，不过这个机关到底是谁布下的呢？肯定跟赵明没有关系，只是照明在碰巧的情况下碰到了他的开关，于是这个机关开始运转了。 明明可以把自己抹得干干净净的，但是，赵明如何也摆脱不了浓浓的负罪感，想来这也就是张伟为什么心情总是好不起来的原因吧。 第841章 无心之施 詹伟把这次开会的事情多多少少都给赵明透露了一些。 充许外资进入系统的，有一半暂成，一半不暂成。 这种事，一旦扯皮，拖上个一年半载的很正常。 占成的一方，当然是准备为接下来的大刀阔斧做准备，一旦成功，那么国企的一场风云变幻就将正式地拉开帷幕了。另一半不占成，理由跟詹伟离开渝州时对赵明说的那些八九不离十。 反正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一个个的争得面红耳赤的，不过就在几天前，他们突然就不吵了，反对得最厉害的集体闭嘴，然后说出来在渝州搞试点这个法子。 还说，考察团不是到了渝州吗，那就以渝州为试点。 然后，詹伟拿出了报纸，指了指那天头条的署名文章，那张欧阳建雄的免冠照带着一丝似有似无的笑，能看到内心的得意。 而赵明在看到他名字前的职务时有，不自觉地捏紧了拳头，牙关子都咬紧了。 詹伟在立场上是不可能给赵明交底的，人性这个东西，说不准，也不好评判。 欧阳建雄的手很长，他可以伸到很多地方，詹伟甚至明白，国能系半数高层都是他欧阳建雄的门生。 门生是什么概念，平时没事可以叫老师，私下关上门可以叫爹的存在。 “你知道洪庆元自杀的事吗？” 赵明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不过他的心中当然已经不可能是平静的了。 下一刻，赵明再去看詹伟的眼神时，才发现詹伟的眼神有些躲闪。 詹伟怕我？当赵明有这个想法的时候，内心变得异常的恐惧。 但同时，赵明又有些开心，这是不是也说明詹伟压根跟欧阳剑雄就不是一路人？也许这是一件可喜的事情吧！不过人这东西实在是太复杂了，还是不能妄下判断。 所以，赵明只是看着张伟说道：“詹叔，我一直都是那个在渠边遇到你，给你烤鱼吃的那个小赵。” 听到赵明这话的时候，张伟的心突然温暖了起来，是啊，当初在渠边碰到赵明的时候，他就是一个不管不顾的人，直到现在也是。欧阳建雄是欧阳建雄，赵明是赵明，这两个人怎么都应该分开来看的。 詹伟把报纸收了起来的时候，心情也整理好了，他是南方局的思想一把手，由不得他在这里悲悯天人！ 詹伟再次变成原来那副沉重冷静的样子，认真的看着赵明问，“你做好准备了吗？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对你对我，对整个南方局来说，都是一场非常大的考验，你怕吗？” “怕？怕它就不会发生吗？该来的始终要来，与其让别人来处理，不如由我亲自来操刀，你还不会闹出那么多麻烦来！” 听到赵明这坚定的语气，詹伟的手掌重重地拍在赵明的肩膀上说道：“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这才是我认识的小赵，谢谢你的招待，你弄的梭边鱼是我这么多年吃过最好吃的美味。” 詹伟站起来的时候，头有些晕乎乎的，不过在赵明搀扶之下，他马上站稳了身子。 詹伟荡开了赵明的手，不让他扶，说道：“我还年轻的很勒！” 说着，詹伟就往门前走了两步，突然想起点什么来，扭头看着赵明说，“你晓得不？熊爱国已经订好了明天的饭局，唐明华带着顺天的老板周天顺参加，你知道地点在哪吗？” 赵明抠了抠头，想了想，说，“既然你这么问，我猜他们应该会把地点放在培训中心的招待所餐厅嘛！” 看到赵明那自信的样子，张伟再次说道：“小兔嵬子！你那两瓶茅台里面肯定装的就是这5块钱的二曲，是不是？” 赵明还是不回答，詹伟打了个哈哈，说道：“明天是你最后一次胡作非为的时候，过了明天，给我收起你那张天不怕地不怕的嘴脸，夹着尾巴老老实实的当好一名干部，为东矿办实事，不然的话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对着詹伟的背影，过了好久，赵明才说道：“谢谢詹叔叔！” 赵明关上门，把房间也给反锁了，坐在那张桌子上并没有打算收拾东西，而是将剩下的半瓶二曲咕嘟咕嘟咕嘟的一口全部干净的肚子里。 打了个酒嗝，差点没把自己熏晕过去。 印象当中，赵明可能从来没有喝过这么急的酒，不过今天的心情，真的算不得太美丽。 欧阳建雄把手伸到了东矿，把自己查的一清二楚，将自己近期做这些事情，全都给翻了出来。他明明可以不管，却非要彰显自己的能力和实力，让一切来得这么突然，却又理所当然。 大刀阔斧绝对是一种趋势，但是赵明误打误撞成了这个趋势的发起者，就让他的负罪感太过沉重。就算不是他的本意，但也是因他而起。 事情已经出了，赵明不想再推卸责任，那么，只有把这份责任扛在肩上，继续负重前行。 然而赵明现在面临的最大一个问题是，如何让欧阳建雄这个人，在他的自负上摔一个大跟头，最好是大的他这一辈子都翻不了身。 赵明思前想后，榨干了自己的思绪，发现自己还没有这么大的本事。 一个只凭几句话，就可以把别人逼上绝路的人，他的手段与实力是多么的恐怖，赵明心中应该已经有数了，要影响这样的人的将来，那么必须要拥有与之匹配的实力，才能与他扳一扳手腕…… 赵明无法再思考，他的眼皮越来越重，天花板开始转了起来，倒在床上昏睡了过去。 如果可以选的话，那半瓶二曲还是不要再喝了，否则也不用半夜三更地吐得死去活来。赵明这个人有个最大的优点，那就是，甭管怎么醉怎么吐，那也不能吐在房间里，必须到公共的厕所里吐它个昏天暗地。 以至于中途回来睡觉的时候，床上多了一个人，管她是谁呢，搂着先睡一觉再说吧。 这一夜对赵明来说不算是宿醉，却有着比宿醉更难受的感觉，那就是后脑疼得像被贼敲了一棒子似的，疼得像要马上裂开一样。扭头看了看旁边侧着身子撑着头打量着他的谢玲，赵明突然问，“你是不是女人啊？” 第842章 别瞎操心 是不是女人赵明不知道？ 他昨天晚上搂着谢玲睡觉的时候，可一点没有手下留情！ “滚你的！” 害羞是不可能的，三更半夜往单身男人的屋里钻，本来就不是害羞女人能干得出来的事情。 等谢玲从床上爬了起来，突然扭头问赵明，“杨皎月是谁？你昨天晚上喊了她七八遍！” 赵明捶头，“曰特么的再也不喝这么多了！” 看到赵明牛头不对马嘴，谢玲更生气，“文雯呢？你喊了她五十多声！” “你曰玛晚上不睡瞌睡，就数数啊？” 赵明没好气地骂了一声，开门就跑。 “你去哪……你没穿裤子！” 谢玲吼这一嗓子，整栋楼都知道了。 直到吃完早饭的时候，谢玲都还在笑。 谢玲看着赵明的脸憋得通红，清了清嗓子，说道：“好了，不逗你了，昨天晚上我在你楼下的时候，看到大书记从你们家走了出去，你又喝了这么多酒，是不是大数据带来了什么不好的消息啊？” 赵明摇了摇头说道：“这事情你就别管了，行了先回筹装办上班去吧，对了，今天晚上你和龚学明陪我去参加一个饭局，就在培训中心招待所的餐厅里。” 谢玲听得全身一震，眼巴巴的看着赵明道：“看来外面传的都是真的！” 赵明笑着问，“外面都传什么了？” 谢玲没好气的瞪了赵明一眼，“亏了你还笑得出来，我听人说昨天唐明华一到了之后，陈红就在外面本人就打招呼，说当初在东矿了的脸，明天肯定能捡回来。她还说她儿子一定能进东矿的，让大家等着看嘛。” 说完之后，谢谢您认真的看着赵明问，“你明明知道他们给你摆鸿门宴还要去？昨天晚上心情不好，难道就是因为这个吗？熊书记那边是放出话来了，只要今天晚上你处理的稍微不妥当，那他就一定能接收我们技改小组去。接下来的换装工作将由他亲自主持，你可千万不能让我们技改小组落到他的手上，熊爱国那个人太教条，麻烦也最多，工作就工作，还跟你讲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又费时间，又费精力。在他手底下，那可没有心情继续干下去。先跟你打招呼，如果你不带我们了，我马上就申请调出去，不在那里干了。工作进行到这一步，功劳明明都是你的，现在还跑来抢功，这不是叫人心寒吗？” 谢玲说出这番话来的时候，以为赵明很感激并且认为她是个重情重义的女人，没想到，赵明问，“你是土匪吗？我让你跟陶正在一起工作，是让你带带他，让他把手里的工作做得更细致一些，心思也更细腻一些，让他成为一个有热血心肠，乐于助人的人，你倒好，没把他带好反倒跟他学坏了。陶正有话怎么不自己跟我讲？还要你来代他传话，听听你这口气，那不就是陶正那个流氓说出来的话吗？他是不是觉得你在我面前说话特别管用？你也不想想，他为什么不找海清原来劝我？” 谢玲的脸血红，看着赵明的眼光变得无比的崇拜，他没想到自己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就被赵明看破了，不过想想也对，这些话跟自己平时处事的风格不太相似，倒有几分陶正的味道，谁让这些话是陶正教他说的呢？ 谢林红着脸说，“他让海部长来，可是海部长说你有你的打算，我们只需要做好自己的工作就行了。” 赵明拍拍手叫道：“看到没？姜还是老的辣，关键的时候你们还是应该跟海部长多学学，沉住气，别一惊一乍的。行了，快去上班吧！” 谢玲回去的时候，陶正在筹装办门口，大肆的宣传他了一套哥们儿义气的东西。 “反正我话放在这里了，赵明如果被他们撵走了，我肯定不会在这里待的，继续回我的钻井队去当队长咯。凭什么所有工作都做到最后一步了，要换个人来剪彩了，谁爱干谁干，反正老子不干了。” 谢玲冲上去狠狠的一脚踹在他的屁股上，踢得他连滚带爬的冲进了办公室，惹得办公室里的一众人哈哈大笑。 “卧曰……” 陶正骂了一半，扭头过来看到是谢玲的时候，马上着急的问，“怎么样怎么样？赵明那边口风如何？他没事吧？还是说真的大难临头了？” “什么狗屁的大难临头，赵明说的话，跟海部长简直都一个字不差，桃子，你以后别让我再去多管这种闲事了，人家上面怎么处理这种事情，有他们自己的决定。这个时候要你去表什么忠心？丢死人了。” 陶正脸一黑，马上说，“这都大祸临头了，怎么还这么能沉得住气。他难道一定要等唐明华骑在他脸上拉屎？才反击吗？” 男新人马上说道：“现在不是打架斗殴。你来一拳，我就给你一圈还回去！” 陶正还想说话的时候，海清原一把将陶正按在了位子上，说道：“你啊，总是记得在培训中心和赵副矿长当难兄难弟的时候。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他当初那么闹腾背后的目的是什么？你跟赵明来还是嫩了点？好好看着吧，他不会让你失望的。” 目的？还有什么目的？不就是老子背后有人！想了半天才发现海清原说他嫩！ “你……” 陶正的火气刚一上来，突然想起自己老婆跟他说的话，只要能改掉脾气，这辈子做什么事都能成，于是狠狠的捏了捏拳头，把要脱口而出的话又给吞回去。 这时谢玲看着埋头还在做资料的巩学明说道：“巩技师，副矿长让你今天晚上跟他一起去饭局。” “饭局，不去，没时间，你没看到我手边这么多资料要做吗，其他人还等着我的工作分配呢，实在是来不及！” 巩学明就是这样一个人，他不喜欢把时间花在交际应酬上面，如果有那个时间，还不如多钻研一下技术。 可是海清原却觉得事情不那么简单，巩学明自己也不想想，来到这个部门多长时间了，赵明什么时候请他吃过一顿饭呀？ 第843章 回光返照 巩学明是真的很忙，忙得连抬头的时间都没有，所以海清源也没有在这个时候去打扰他，而是他将一组重要的数据核对完毕之后，再坐到他的面前，敲了敲他的桌子。 “巩技师，打扰一下！” 巩学明这才有时间抬起头来，赶紧趁这个空当抓起桌子上的水杯，往嘴里灌了一大口茶水，一边抹嘴一边问，“海部长有什么事情吗？” 海清原笑了笑说道：“今天晚上的饭局你真的不打算去？” “有那个时间去饭局上应酬，我不如多看两篇论文，海部长你说是不是这么个道理？” 海清源摇了摇头说道：“当然是这个道理，不过赵明是一个比你还讲究效率的人，他比你也更看重时间。你想想，从你到这个部门来，他什么时候请你去吃过饭？这个饭局，他为什么不带我？不带陶正不带其他人，偏偏要带上你呢？” 被海清源这么一提醒，巩学明想想，还真是这么个道理，于是在心里反复一琢磨，还是没有头绪，问海清原，“我有些想不明白，难道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海清原嘿嘿一笑，问道：“你还记得当初赵明是怎么把你拐回来的吗？” 巩学明听得心中一震，嘴角慢慢的扬了起来，扶了扶脸上的眼镜，然后埋着头继续开始工作。 海清原知道话讲到这个地方也就差不多了，一转头的时候谢玲马上问道：“怎么样，海部长，巩技师他今天晚上要跟赵副矿长一起去饭局吗？” 海清原笑了，“放心吧，他一定会去的！” 搞技术的人，相信科学，认死理，而且记仇！ 近期培训中心没有会议，也没有短暂的培训计划，所以，招待所的客房部显得特别的空。 不过徐露倒是没有放松自己的工作，每天还是习惯性的和自己的姐妹们，打开所有的房间打扫整理一下，通通风，透透气，让房间不至于变得潮湿，开一会空调将里面的湿气给抽一抽，让房间保持干净整洁。 这天早上她同往常一样，正和大家有说有笑的时候，袁丽突然推门进来了，“徐露，今天晚上你要加个班！” 徐露疑惑地问，“客房部这边没有什么事情，最近也没有接到什么培训计划，更没有人要用招待所的房间，是有什么别的事情吗？” 这只是一个普通的问题，徐露想知道自己的任务是什么，也无可厚非，不过就因为她这么一问，袁丽当场就黑了脸，“让你加个班，废话这么多，怎么的？我这个培训中心管理办的主任还使唤不动你了是不是？你别以为你傍上了副矿长，你就可以耀武扬威，我让你干什么你就给老子得乖乖去干，你觉得你的副矿长很厉害是吗？今天晚上你就晓得了！我丑话先跟你说在前头，今天晚上餐厅一号包间这一桌客人很重要，你要是招呼不好的话，到时看我怎么处理你。” 说着，袁丽狠狠地瞪了徐露一眼，这才扭着腰出了房间。 几个听见动静的姐妹，马上围了过来，有人压低声音小声的说道：“早上上班的时候，我看到陈红来找了袁丽。” “这事还真的跟陈红有关系啊，我听他们说，赵副矿长好像遇到什么麻烦了，今天晚上，熊书记和唐明华他们约好了，在咱们餐厅吃饭，还叫了赵副矿长呢！” “露露姐，袁丽让你去餐厅不负责这一桌，是存心给你找麻烦吗？陈红那个老不要脸的货，她就是要拿气给你们受！” 徐露挤出一丝笑容来拍拍手说道：“好了，大家都快去忙手里的工作，这也没什么大事，本来这就是我们份内的工作，不必去计较，大家也别再瞎传制造紧张气氛和矛盾了。” 徐璐也知道，自从矿区开始传他跟赵明好上了之后。培训中心的这帮员工跟他走的是越来越近，倒是把袁丽给疏远了。 袁丽是管理办的一把手，看到这情形，心里难免会有些疙瘩，不过碍于赵明的身份，她是敢怒不敢言，工作上倒没敢给她使绊子，也没有针对她。不过现在的情况有些不一样了。 唐明华回来了，看上去像秋后蚂蚱的陈红，突然又蹦弹了起来，连带着袁丽这个见风使舵的女人，似乎也想搞些事情出来。 不过徐露还是苦苦一笑，自己当初在疗养院的时候，被孤立了好长的时间，早就已经练就了一张厚脸皮，如果再回到从前那样的情况，似乎也没有什么不能适应的，就是不知道赵明他会怎么样，想到这里徐露不幸还是有些担心的。 “他不是挺猖狂的嘛，以为傍上了赵明，就可以无法无天了，今天晚上我倒要看看他怎么跟我狂。” 陈红果然是在袁丽的办公室当中，看到袁丽回来的时候，骂骂咧咧的说道：“臭不要脸的贱货，老子今天晚上不把他的脸给打肿，她以为她个什么货色，还敢跟老子对骂，曰特么的反了天了！” 袁丽似乎觉得陈红肯定是口渴了，看她骂的正在兴头上，还给她倒了一杯水说道：“有赵副矿长在后面给他撑腰，人家现在在我的培训中心里头那是拉帮结派，手底下那帮人现在都听她的招呼，也给她的面子，我现在想死换个人都使唤不动了。哎哟，谁叫我们这种人没得人撑腰呢？” 陈红笑了笑说道：“袁丽你放心，过了今天晚上，我看看谁还敢给你脸色！” 袁丽顿时觉得自己的腰杆子硬了不少，腆着脸笑道：“那就多谢红姐了！” 又跟袁丽吹了几句牛逼之后，陈红这才耀武扬威的离开了培训中心，隔着老远，徐璐就已经看到了陈红的身影，不竟替赵明捏了一把冷汗。 矿区机关当中，刚刚消停了几天，气氛一下子又变得紧张了起来。 不过今天大家在办公室里说悄悄话，都显得异常的小心和谨慎。因为陆志高发了疯似的在走廊上来来回回的窜。 第844章 疯狂的饭局 陆志高的立场最近变得异常的尴尬，他越是不想管事情，事情就会越要找上他。 还有半年，最后半年时间，他不想在人情世故上出任何问题，也不想让自己的人品受到半分的质疑，老老实实安安静静地离开这个单位。 他不要歌功颂德，只求不要遗臭万年，只想在离开岗位后，别人碰到他陆志高的时候，还会亲热的叫上一声老矿长，然后一同散个步喝个茶什么，而不是从自己下课的那一天起，就被人指着脊梁骨骂，而且还是属于骂不还口打不还手的那一种。这样的日子过起来别提有多憋屈了。 所以，陆志高这个时候才会在走廊上来来回回的窜，他又没发疯，窜什么呢？其实是不断往厕所里跑，而且都是蹲坑，理论上是拉稀拉了一天。 一直到下午下班的时候，熊爱国在办公室门口堵着陆志高，见他扶着墙走了出来。 看着熊爱国，陆志高的眼皮子耷拉了一半下来，有气无力的问，“书记，怎么啦？” “什么怎么啦？今天晚上不是约了唐处长和顺天的人一起吃饭吗？” 陆志高摆了摆手说道：“去不了了，我要去医院了，我今天跑了八九趟厕所，已经拉水了，再这么下去可能要拉血！” 为了不去这个饭局，陆志高花了整天的时间来铺垫。 “不去，矿长你在开什么玩笑？这种场面怎么可能没你在场，今天晚上这一个饭局，关系到的可是咱们东矿的未来，你是咱们东矿的一把手，你不是应该在场主持吗？” 陆志高扶着熊爱国的手都在颤抖，痛苦万分的说道：“老熊啊，你给我留点面子好吗？你说让我去参加饭局，我中途跑个十几次的厕所算怎么回事？这也就算了，要是直接倒在饭局上那你说说，我这算是轻伤不下火线吗？我就别去丢人现眼了，你行行好，放我回去吧，我的腿都软了，想回家休息了。” 堂堂一名矿长，居然借屎遁来逃避，可以想象今天晚上这场饭局有多么的凶险，陆志高那是早就收到了风声，真的是一点险都不想冒。 看到陆志高痛苦万分的样子，熊爱国知道怎么劝也没有用了，只得重重地叹一口气说道：“行，矿长，那今天晚上我就代你主持了，你放心，这些事情交给我，我一定会办得好好的。你要保重身体啊！” 陆志高心想，办的好好的？你特么别把自己办进去了，一个坑里摔一次都不够，非得在同一个坑里把自己给埋了。哎！真不知道说他什么好了，陆志高来来回回的挡了他三四次，可是人家拼命的要往这坑里跳，还有什么办法呢？ 陆志高本来想去找一找赵明的。不过一想到赵明看他会像看一只缩头乌龟的样子，还是忍一忍吧，未来的世界是年轻人的，他一个要退休的人，就别跟着瞎掺和了，反正这事也不是他能左右的。 陈红今天给他的儿子买了新衣裳，上面是衬衣，下面是西裤，还有一双亮闪闪的皮鞋。 如果不是唐昊再三阻止的话，估计连领带都想给他打上了。 衬衣领子扣到了最上面一颗，唐昊死活的解开了三颗之后，陈红看不过去，又赶紧的给他扣上了两颗。僵持了一会儿，最终同意解开两颗。 陈红皱着眉头叫，“你闹啥嘛闹，穿周正一点还不是为了你的面子，今天晚上我们家丢不起这个人，你爸替你找场子，你不得争气一点啊？今天晚上你给我好好的扬眉吐气一把，让那些瞎了狗眼的杂种先好好看看我儿子的体面。” 唐浩照了照镜子里面的自己，别说，挺撑展的！心想，就是不知道徐露今天晚上在不在，如果她能看到我扬眉吐气的样子，会不会改变主意呢？ 唐昊再想到赵明的那张脸时，牙都快咬碎了，卧曰尼玛，今天晚上你给老子等着，老子今晚好生收拾你！ 赵明的穿着还是很随意，似乎没有因为今晚上的饭局而发生任何的改变，在培训中心的大门口，他见到了谢玲和巩学明。 “我以为你今晚上不会来了，怎么突然想通了，连这种场合你都要参加。” 巩学明没好气的说道：“你让谢玲给我传话，也不把话讲清楚，害得我差一点错过了今晚的饭局！” 赵明听得一皱眉头，突然就笑了起来，“你这脑壳现在开窍了？说说看，你到底是怎么想通的？” “海部长问我，当初你用什么办法把我拐回来的？我突然就想到了！” 赵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嗨……到最后还是老海看的明白啊！” 谢玲在旁边听得迷迷糊糊，追在巩学明的身边，“他当初到底用的什么办法？你们在打什么谜语呀？快跟我说说好吗？” 巩学明摇摇头，“这是我跟赵副矿长之间的秘密，不能跟别人说！” 女人天生是好事的，不能知道事情的真相，这让谢玲的心里，跟猫抓似的，奇痒无比。 一行三人有说有笑，怎么看也不像碰到大事儿的人，在包间门口照明看到了徐璐，徐璐的脸色微微变了一下，曹明点了点头道：“赵副矿长，巩技师，谢玲，你们来了？快请进吧，包间里面已经准备好了！” 赵明本来想问徐露，她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的？一想到今天晚上的饭局，这个问题不是显得很多余吗？赵明知道了原因，磨了磨牙根子，心中冷笑了起来。 照明，巩学明和谢玲三个人刚刚坐下来之后不久，徐露再次推开包间门，侧着身子将陈红和唐昊引了进来。 陈红与徐露擦肩而过的时候，余光挑了她一眼，“哟，这不是徐露吗？要不进去把你的赵副矿长照顾好一点，你要是把赵副矿长伺候好了，那都是副矿长夫人了，还用得着守门？” 这才刚一见面，气氛顿时紧张了起来。 赵明没有急着还嘴，唐昊却直勾勾地看着徐露。 “看什么看！”陈红冷冷地说道：“龙配龙，凤配凤，耗子的儿子会打洞，她有哪一点能配得上你？还不进去坐到！” 第845章 三分颜色 徐露和赵明的事，谢玲是知道的，照理说看到徐露受了羞辱，谢玲的心里应该很高兴才对，不过这个时候谢玲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她在想，如果自己站在徐露的位子上，应该是个什么样的反应。想来想去，也只有扯头发抽耳光才能出气了。 想到这里谢玲的第一反应是看向赵明，赵明可是跟徐露传了这么久两个人有关系，于情于理这个时候不是应该站出来徐露出头吗？ 然而赵明只是看着徐露轻轻点了点头，徐露强硬的挤出一丝笑容来让赵明不用替她担心，她能扛得住。 如果换做是以前谢玲第一反应就骂赵明，不是个男人。不过一想到两人第一次见面的那天晚上吃烧烤的事，谢玲早已经不敢妄自去猜测赵明的心里到底在打什么样的主意。他才不相信赵明今天晚上是过来忍气吞声的呢！ 技改小组内所有人都在传，南方局和斯维塔克的谈判受阻，最终还是得依赖顺天。所以，这就是陈红今天晚上这么猖狂的原因，她男人手里捏着和顺天之间的人脉。 看到这一幕，谢玲似乎也可以理解赵明此刻的心情，除了隐忍，也许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了吧，那么既然是这样，为什么还要带上他和巩学明来参加这个饭局呢？难道是来帮他分担火力的吗？ 陈红的嘴角勾了起来，笑的十分的得意，摇头晃脑地看着赵明，心想，现在晓得装缩头乌龟了，早尼玛批干啥去了？ 不过陈红看到赵明这个怂样，也更加笃定了自己心里的想法，那就是，熊爱国和詹伟今天晚上都有求于她男人老唐，所以赵明今天晚上坐在这儿注定是个炮灰，连屁都不敢放一个，陈红更是打定了主意，今天晚上只会把赵明往死里羞辱。 想到这里，陈红看着赵明，阴阳怪气地说，“赵副矿长，今天晚上是不是又准备拿两瓶假酒来气我？没得关系，今天晚上你继续唱你的丑角，我看你你还嚣张到什么时候。” 听到亲妈的语气这么强硬，唐昊的脖子也硬了起来，狠狠的看着赵明，“如果不是你的话，老子早就跟徐露在一起了，她今天也不用受这些气？尼玛卖批的，老子说过早晚有一天要你好看，今天怎么讲，你再给老子嚣张，弄我嘛！” 赵明一点都没有生气，笑看着这对不知天高地厚的母子淡淡的问，“今天晚上，是单位招待上级领导，你们两个出现在这里，是为什么呢？你们是上级领导吗？” 正当两人胸口一滞的时候，赵是接着说，“徐露是我们单位上的员工，能批评他的只有他的领导，你们连个屁都不是，一进门就在这里指指点点的，羞辱我们的工作人员，你以为你们是谁？上次的苦还没吃够是不是，要不要再尝试一下？你们两个tmd嘴巴再给老子不干净，马上让人把你们丢出去，信不信？你不说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吗？不就说的你们两个吗？” 唐昊跳起来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碰的一声震得桌面上的碗筷哗哗直响。 陈红一看他儿子这么毛躁，马上把他拉了下来，冷笑一声说道：“赵明，你不用急我们，我们家老唐现在正在外面等顺天的老总，周天顺，一会儿他跟你们熊书记和一同进来的时候，有你求我们的时候，你要嘴嚼（嘴硬）是不？我等一下看你嘴有好嚼（多硬）？” 话音刚落的时候，就听见一阵嘻哈大笑的声音。只见熊爱国走在最前面，首先进了包间，点头哈腰的伸手，朝身后的人说道：“来来来詹书记，唐处长，还有我们的大恩人，周总，你可是我们南方局东矿的稀客啊，快快快请里面坐，哎哟，你看里面的人都到齐了，我们进来正好可以，边吃边谈吧。” 等所有人进来的时候，唐明华的目光很自然的落在了詹伟的脸上，他想看一看詹伟的表情有没有什么变化，直到詹伟发现陈红和唐昊都坐在房间里的时候，脸上没有产生什么异样时，唐明华松了一口气。 詹伟是一个看人下药的，带着家属来参加工作饭局，本来就不太合规矩。不过考虑到今天晚上要谈的条件跟他儿子有关，再加上赵明前些日子，把他的老婆跟儿子整得这么厉害。如果不带着他老婆和儿子来参加这个饭局，那今天晚上的饭吃得就没有什么意义。 这一家子，可都是睚眦必报的人，一点亏都吃不了，他们又怎么可能放过赵明？ 众人一坐下，服务员开始走菜，陈红虽然眉毛不是眉毛眼睛不是眼睛的，不过还是随着大家的招呼声举起杯子来，勉勉强强的碰了一下杯，喝了三杯。 赵明的脸色也没有异样，詹伟自然也没有吭声。 早就沉不住气的陈红突然发难了。 “徐露，你一个干服务员的，囊个没得眼力劲？还不快给我们倒酒？” 徐露应了一声，马上靠了过来的时候，要给陈红倒酒！ 陈红白了他一眼说道：“没球得规矩，不晓得先跟客人倒？哪个是客人？官职从大到小。给顺天的周总先倒，再给我们南方局的大书记倒，然后才是东矿的熊书记，然后是我爱人唐处长，这么顺着过来……” 徐露不动声色的按照陈红的指挥，一杯酒一杯酒倒过去，轮到陈红这儿的时候，酒刚刚倒好往下放的时候，陈红动了一下肩膀，那杯酒顺着她的肩膀把她的衣服全部打湿了，陈红站了起来，甩手就是一巴掌抽在徐露的脸上，破口大骂，“你倒尼玛卖批，你倒的什么酒？会不会倒酒？你一个服务员连酒都不会倒，你当尼玛卖批的服务员啊？在这里干了这么多年了，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吗？你们招待所就是这种水平？丢人现眼的东西！” 事情到了这一步，差不多就该有决断了，陈红这是浪费了自己最后的快乐时光，努力地跳进坑里，要把自己埋起来啊！ 第846章 反击 欲让其灭亡，必先让其疯狂。 昨天詹伟能跟赵明说出这番话，实际上也就是告诉赵明，唐明华是瓮里的王八，没跑了，再看陈红一只母王八，她儿子不就是王八犊子？ 赵明并没有急着替徐露出头，他还想看看陈红这个婆娘，能疯到哪一种程度。 看到赵明让她安心的眼神，徐露含着眼泪，愣是动都没动一下。房间里的气氛一下尴尬到了极点，唐明华心中一颤，暗骂陈红这个疯婆娘的同时，偷偷的看了詹伟一眼，发现詹伟并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反应。唐明华的心终于放下了，看来詹伟他们真的是遇到了麻烦，所以，不得不在最短的时间内把换装的事情给落实了。 唐明华心里得意地想，他们除了来求老子之外还有别的办法？ 一记杀威棒甩出来，接下来应该拿赵是下手才是正事，于是唐明华马上对陈红不痛不痒地说道：“你这个婆娘是不是疯了，当着周总的面你闹啥，撵客？酒倒地头红，好事！你动手打啥人嘛，赶紧给老子坐倒，莫在这儿丢人现眼的！” 唐明华转过头来朝大家看了一眼，马上笑道“不好意思。我堂客就是这个性格，冲了一点，我平时在家也没少说他，不过脾气上来了，拉都拉不住！” 熊爱国马上打了个哈哈，笑道：“也不是什么大事情，那个老唐啊，也不知道你跟周总说没说我们单位装备的事情？” “啧！” 唐明华不耐烦的皱了皱眉头，看着熊爱国说道：“你看，事情要一步一步来，我们一家子肚子里的气都没有消，哪里还有心情谈工作嘛！” 周天顺接着就说，“老唐跟我是兄弟，他的事肯定就是我的事，老唐，是不是就是这个小子，你，我就是说你，你是不是叫赵明，你是不是觉得个人很了不起？” 赵明心里一笑，这么快来就上正菜了？也好，收拾完他们谈正事。 “二十五岁坐上东矿副矿长的位子，我说我没什么了不起，你们肯定觉得我谦虚得有点过份了。”赵明终于拿出他的招牌笑容，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 “你以为你当了副矿长有什么了不起的，你这个副矿长坐不坐得稳还是两说呢！” 陈红冷冷的看着赵明，哼道：“他的嘴不是那么嚼，再给老娘嚼一个看看！” 周天顺扭头看了看唐明华的眼神，见他眼神许可的情况下，马上站了起来，端着酒杯子放到了赵明的面前，往里面倒了一杯白酒，再将这一杯白酒倒进了旁边的大玻璃杯里面，这样的动作来回的重复，一边做一边说，“我今天给老唐面子。来这个饭局，主要呢，也就是为了你们东矿换装的事情。生意可以谈，不过在这之前，要把私人恩怨处理一下，你赵明得罪了了我嫂子和侄子的这件事，你肯定是得给我们一个交代的。大家都是成年人，也不是什么地痞流氓，什么跪下磕头敬茶这种事情我们就不干了，我们来点成年人应该做的事情，既然你敬酒不喝，那就喝罚酒嘛，一人三杯。我给你凑够九杯，还有个天长地久和九九归一的好彩头。” 说着九杯白酒全都倒进了旁边的大杯子里面。 周天顺把杯子往赵明的面前一跺，“你先喝着，我说说第二件事情，唐昊的工作是被你挡下来的，那么，你就得亲自把他给安排进你们单位去，国企嘛，无非就是讲关系讲人脉的地方，要安插一个人进去太容易了，理由也多的是，这么大个单位，难道就安排不进去一个人吗？” 对于周天顺喧宾夺主的做法，唐明华没有制止，熊爱国更没有吭声，因为从詹伟的种种迹象表明，他们应该是黔驴技穷，找不到任何解决问题的办法，所以今天晚上必定是有求顺天。 所以在这个饭局上，周天顺所说的每一句话，赵明好像都必须得照做，要不然的话，这笔买卖又黄，从詹伟到他赵明好像都要倒霉，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得清楚詹伟为什么会忍气吞声。 熊爱国看了看赵明，朝他点头道：“赵明，事情到了今天这一步，也都是你自己造成的。唐昊的工作。在这里啊，也拿个态度，进单位问题不大，只不过，别弄出太大动静就行了。到时候进了单位，想办法调到别的矿区去，磨砺一段时间，再调回来就行了。你先把酒喝了，然后跟陈红和唐浩认真的道个歉，为了东矿的发展，就不要计较这些个人的得失了。” 赵明看到熊爱国的那张脸时。嘴角咧了咧，“熊书记啊，你知道今天晚上，陆矿长为什么不敢来吗？” “他拉肚子啊！” 赵明摇了摇头，说道：“不是，他是见不惯你这个傻样子！” 熊爱国的脸一下就绿了，指着赵明大叫，“赵明你这个混账东西，你怎么跟我说话的？我好歹也是东方的书记，你这是以下犯上，还有没有把我这个领导放在眼里？我现在马上停了你的职。” 赵明轻轻拍了拍熊爱国的胸口，说道：“熊书记，先别急着生气，要是现在你都忍不住，一会儿当心心脏病发，老老实实坐着，今天晚上我教你做人！” 啪！ 赵明打了个响指，朝巩学明招了招手，后者顺手把一本全英文的说明书放在了赵明的手里。 赵明拿着书到周天顺的面前放着，问，“知道这是什么吗？不认识啊，不认识英文不要紧。标志应该认识吧？连标志都不认识吗？那我跟你谈尼玛那个比的换装？你堂堂顺天代理公司的总经理，你连斯维塔克是什么标志和他们单位最新式装备的技术说明书，你都不认识，你还跟我们东矿谈换装？那你能给我解释一下，你们公司向东矿推销的最新式装备型号是什么？数据参数能给我随口报几个吗？” 原本就是来找麻烦的，却没想到被人喷了个狗血淋头，毫无还手之力！ 第847章 让你们再狂 周天顺在这方面本来就是草包，生意都是在酒桌子上谈下来的，说到理论和技术，他屁都没有，被赵明这话堵得脸直抽，半个字都说不出来，赵明转过去看着熊爱国笑了笑，“就这么个草包，你还哭着喊着的要跟他合作，何况中间还加了唐明华这个老蠢货。” “尼玛个……” 唐昊想动手，那个比字还没出口的时候，包间的门就已经推开，张涛带了两个人守在门口，这让唐昊一下没了脾气，把“比”给吞了回去。 赵明端着手里那一杯酒，走到唐昊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对嘛！这才是你该有的样子，有错要认，挨打要立正！” 说着赵明扭头看旁边脸色有些变了的陈红，“怎么样？母耗子，我说的对不对？” 赵明看了看手里的酒，哗地一下泼在了陈红的脸上，“我不打女人，不过这杯罚酒该你来喝。” 赵明说着，冲门口那个受了极大委屈的徐露眨了眨眼睛，徐露的心都快甜化了。 熊爱国像一只炸了毛的猫，双手撑在桌子上，躬着背大吼，“赵明，我看你是反了天，你敢这样对待我们东矿的客人？你晓不晓得周总是哪个，你晓不晓得人家周总是来干啥子的？老子要处分你，就算詹书记要保你，老子告到集团公司去，也你处分你，处分不了你，老子这个书记就不当了。” 赵明嘿嘿一笑，“那你这个书记应该是当不了咯！周天顺，一个跟老美的二道贩子勾结在一起，大挖社会主义墙角的汉奸东西，你们居然把他当亲爸爸一样的供着？” 说着，赵明对巩学明说道：“来吧，把你手里面整理出来的资料给他们好好看看，讲讲，看看他们还有什么话好说。” 巩学明从身边的公事包中拿出了一份文件来，依次给大家发了一份在手里放着。 “这是我从两个月之前开始收集二开局装备更新换代的具体资料，虽然不太准确，但是也八九不离十了，顺天给出的市场报价是国外同类产品，市场价格的三倍。同时，所购买的装备也不是当时最先进的技术装备，而是一些国外当时正准备淘汰并已经停止生产的瑕疵品，另一个角度来说，二柑橘的这一次装备更新换代，其实并不成功，下面是几组数据对比，可以很好的展示，当下二勘局的生产力较之之前，并没有达到质的飞跃……” 巩学明的每一句话都像一记有力的耳光，抽在熊爱国，唐明华，周天顺的脸上。 等巩学明说完的时候，他还是那样一脸的波澜不惊，赵明扭头看着熊爱国问，“书记，听得懂他刚才在说什么吗？早就跟你说了，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员来做，不关你的事你就最好不碰。今天晚上，谁让你安排这个饭局的，谁让你私底下接触顺天的人？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被骗了，对我们东方来说意味着什么？你可以但是得把这一场交易包装成你的功劳，然后躺在你的功劳簿上安安心心的睡大觉，或者因为促成这次交易而步步高升，你根本就不会去想，因为你的好大喜功，对东矿带来了怎样的伤害？” 熊爱国像吃了屎一样，脸色非常的难看。 只不过赵明根本看都没看他一眼，而是转过头去，对周天顺说道：“看看这上面的装备型号，是不是你们卖给二勘局的那些，如果不是的话，你把我的眼珠子抠出来当泡踩，而且我可以肯定，这次你要卖给我们东矿的，还是同样的装备，为什么呢？因为比它们更先进的，你买不到。” 周天顺的脸一抽，大叫道：“你你放屁，谁说我买不到的，只要你们想要，我什么都买得到！” 唐明华这时也着急了，站起来指着赵明道：“你算是什么东西？你只不过是东矿的一个副矿长，你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大吗？你知道外面的企业跟公司是怎么运作的吗？坐井观天，还好意思指责别人，我看你今天就是在这里混淆视听，想把东矿和顺天之间的交易给搅黄了，我看你就是狼子野心。” 听到这话的时候，赵明突然就笑了，看着唐明华问，“我狼子野心？那你的目的是什么？助人为乐？东矿这一次没有邀请你回来呀？” 唐明华一急眼，指着熊爱国说道：“是你们熊书记说，你们在和顺天接触当中遇到了麻烦。才求我回来的。我有什么目的？我不是看在大家都是一个系统的份上，我以前又是东矿走出去的。盼着东矿好，才想方设法让东矿和顺天达成协议的。” “可是，我们没说一定要跟顺天合作啊？” 赵明一笑的时候，熊爱国、唐明华、周天顺的脸全部都扭曲了。 “怎么？想逼我认错，想让我当不了这个副矿长，还想把唐昊这种废物塞进东矿来？” 赵明的目光扫了一眼，沉声怒喝，“是谁给你们的勇气，搞暗箱操作？你们也太看得起自己了。舜天卖的那些狗屁东西，我们东方还看不上眼。” “哎，赵明，你嘴好嚼哦，就像你不在顺天买东西，就能在别的地方买到一样。”陈红阴阳怪气地摇头晃脑，想打击赵明的自信。 可是，赵明的自信往往都是源自于自身充分的准备。 就在这时，几个老外在海清原的引领下走了进来。 “嗨，赵先生，再次见到你真的很高兴。” “乔纳森，我也很高兴！” 乔纳森很高，差不多一米九吧，手就像从桌子上面伸过去和对面的詹伟握在了一起，“詹先生，你今天心情看起来不错。” 谢玲马上翻译了过后。 赵明这才笑着说道：“给你们郑重介绍一下，斯维塔克集团旗下装备生产销售主任，同时也是来华考察团的团长！” 唐明华不敢相信，熊爱国的脸僵硬，而周天顺的脸色最难看，怎么可能？东矿怎么可能跟斯维塔克公司总部的人联系上的，他很想说这人是骗子，可是周天顺认得他。 “假的，肯定是假的！” “假尼玛比，唐明华，卧草尼玛，老子被你害死了，你让老子拖？人家明着跟你接触，私底下早就把交易谈完了。” 周天顺瞬间翻脸，一把将唐明华推撞到墙上，扭头看着这办公室里的所有人，“你们特么的跟我玩阴的是不是？好，你们给我等着！” 周天顺正要往外走，不过这是一群表情严肃的人全部走了进来，还有穿制服的。 第848章 账要一笔一笔的算 既然放他们进来了，再想这么大摇大摆的走出去，那是不可能的。 赵明一直忍气吞声，不就是为了最后这一下子吗？ 詹伟放话让赵明放开了闹，能闹多大闹多大，那就说明他早就做好了准备。 既然詹伟都有了准备，赵明也不甘示弱，要把这场子炒得再热闹一点。 穿制服的直接把周天顺按到墙上，而那群衬衣西装打扮的黑脸们车直接来到唐明华的面前，手里拿出一纸文件来，“唐明华同志，因为你在参与二勘局换装工作当中，怀疑你严重违纪，现在麻烦你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请你配合，不要试图反抗。” 听到这话的瞬间，唐明华整个人就像颓了一样，不过突然还看到了一线希望，大叫道：“同志，麻烦通融一下，我打个电话给我们局长，你怎么把我带走的话，我的工作还没有交接呢。” “你们局长已经被抓了！” 这话让唐明华彻底的死心了，旁边的陈红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唐明华就被提了起来，陈红发了疯的似的冲了上来，要去救她的老公是被人拦在外面，请你配合一点，有警察会告你妨碍公务。 陈红被一下子被推了回来，唐昊一把将他妈给接住了。 而穿制服的把周天顺按在床上的时候，周天顺还在大叫，“你玛个比抓我干什么？我犯什么罪？” “周天顺，现在怀疑你在公司生意交易中有巨额行贿的嫌疑，现在正式拘留你！” 乔纳森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久久的回不过神来，詹伟缓缓的站了起来，拍了拍乔纳森的肩膀说道：“家里的粮仓出了耗子，打打耗子也是很正常的。” 谢玲赶紧跟在身边一直不断的帮他翻译，居然将这么有深度的话都给翻了出来。 乔纳森听得哈哈大笑，詹伟说，“走吧，乔纳森，我送你去机场。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看到我们东矿接收新的装备了。” 包间里的熊爱国显得势单力薄，坐在位子上，走还是留这么简单的问题，对他来说都不敢轻易的做决定。 看看前一秒还意气风发的陈红，如今变成了意气发疯！连滚带爬地扑过去要抱赵明的大腿。 “赵副矿长，求求你放过老唐吧，他要是被抓了，我们孤儿寡母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呀？” 赵明嫌弃地挪了挪腿，站到了一边说道：“如果今天被踩下去的是我，我想你们一家子一定不会对我手下留情。怎么样？这杯罚酒好喝吗？” “我错了，你原谅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徐露，徐露，你跟赵副矿长关系好，麻烦你跟赵副矿长说说好话吧！” 一边求情，陈红一边往自己的脸上啪啪的狂扇耳光，脸都抽肿了起来，这是每一巴掌都实打实，没有留一点力气。 徐露会心软吗？不，她的眼里在放光呢，这样的老泼妇根本不值得同情，含情脉脉的看了赵明一眼，心中都快甜化了！ 陈红狂抽自己，唐昊像个废物一样地瘫在地上，两眼无神，似乎一下子失去了所有宝贵的东西，比如尊严。 他现在甚至连看赵明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就在这个时候，袁力连滚带爬的跑了进来，看到陈红还在抽自己的脸。轻轻地走进包间，“不是吃饭吗？好好的一顿饭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赵明抬头看了袁丽一眼，问道：“袁主任，你来了，麻烦你跟我解释一下，今天晚上这个包间为什么是徐露负责？” “赵副矿长，你看，这不是我们培训中心的工作安排吗？人手不够，大家临时都有事，徐露平时的工作态度很好，所以今天就临时让他过来，负责一下包间，这不是也看在赵副矿长的面子上吗？” “看着我的面子，怎么你的工作，还需要看别人的脸色和面子吗？如果没有面子，没有脸色，你是不是就不会工作了？你身为培训中心管理办主任，连自己的岗位职责都不知道，将一个客房部主管调到餐厅不来服务一个包间，这就是你一个主任干出来的事情吗？” 赵明的质问就像一巴掌抽在了袁丽的脸上一样，她的眼珠子左右转动着，脸色忽暗忽明，原本以为今天晚上陈红要扬眉吐气，连带着她袁丽也会跟着沾光，也是时候让这个培训中心的所有人知道，在这里是她袁丽最大。 哪知道一进门看到陈红跟她儿子的脓包样，袁莉顿时就知道出大事了。 想到这里，袁丽态度诚恳的对赵明说道：“赵副矿长，这次的确是我工作失职了，我今后一定改正！” 说完马上又转朝徐露，“小学，你看今天的工作，我安排的的确有失妥当，但是袁姐也不是故意的。大家都是自己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以后我在工作安排当中，会考虑周全一些，今天袁姐就先给你赔个不是吧？你看，你是不是跟赵副矿长说说好话呀？” 赵明摆了摆手说，“行了袁丽，你也不用去为难徐露，现在我们只讲工作上的事情，不要掺杂个人感情。工作当中有功就要奖，有过自然是要罚的。袁丽明天开始到机关培训科报到，什么时候把干部岗位职责捋清楚了，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之后，什么时候再让组织人事科安排。从现在起，徐露接手培训中心管理办主任的位置。” 袁丽似乎还没有放弃的看着熊爱国。 赵明微微一笑，扭头看着熊爱国，问，“熊书记，你对我这个安排有什么看法？” 熊爱国摇了摇头，“赵副矿长安排的很好，就照副矿长的话办！” 听到这话时，袁丽的脸已经看不到一点血色，这次全完了。 在企业当中，女性的退休年纪是五十，女干部的退休年龄是五十五岁。 按照袁丽的行政级别，是副科，五十岁就要退二线。 他还差两年才到五十岁，原本以为这两年时间还可以朝上挪一挪，现在被就地解职，以后就再也没有任何的希望。 早知道如此，就该跟徐露搞好关系，也不至于落到如此下场。想到这里，袁丽的肠子都悔青了。 第849章 解气 袁丽跟徐露去交接工作了。 好些个姑娘听到动静的时候，马上赶了过来，只听袁丽在办公室里低眉顺眼地说，“露露，你也体谅一下袁姐的难处，袁姐夹在你跟陈红之间，你说我能怎么办？他让我这样安排你，我难道不听吗？到最后还不是得我倒霉，这次姐真的做错了，你就原谅我吧。” 徐露摇了摇头说道，“袁姐，我们还是快工作交接吧，这件事情我真的帮不了你，我可以原谅你，但是也改变不了矿区里的决定！” 袁丽苦笑道：“我知道你改变不了，我就是真心实意的想求你原谅我，可以吗，不要再记恨我了，好吗？” 直到看见徐露点了点头时，袁丽这才松了一口气。她其实最怕的还是被赵明一直打呀，所以只有真正的获得了徐露的原谅，以后的日子才会好过一些。 袁丽在这个培训中心呆了这么些年，早把里面的人情世故看得通透。只要能平息了赵明的怒火，问题才算彻底的解决。 袁丽从这一刻起，决定要对徐露好一点，希望以最大的方式，取得徐露和赵铭的原谅，赶紧跟徐露交接起工作来。 外面都是徐露这么长时间处下来的小姐妹，听到徐露终于直起了腰杆，一个个的，发自内心的替徐璐感到高兴。以后终于不用再受气了。 包间当中，陈红和唐昊被当成两条丧家犬一样地扔了出去，这一大家子的苦难才刚刚开始。清算唐明华，那就是彻头彻尾地清算，他老婆收的那些东西，必定会在他的罪状上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陈红是逃不了的。 这一家子的日子，以后挺难过。 赵明一点想关心一下他们的心情都没有。 他现在更想知道熊爱国在想什么。 “熊书记，不吃点？” 从外国拿起筷子来，看在桌面上那么多菜，却不知道从哪一盘加起，于是又眼巴巴的将筷子放在碗上，叹了口气，看着赵明问：“你们是从什么时候和斯维塔克的人搭上线的？” “你以为我为什么要让陶正带着一帮老外去一线钻井队转悠？我又为什么要把巩学明从那个脏乱不堪的机械厂当中给调出来？” 赵明淡淡的说道：“从我组建技改小组的那一天起，我就已经知道了今天会是这样的场面。购买装备这种事情，从中间商手里得到的东西，怎么可能有从厂家直接拿货，来得划算呢？书记，你只是个投机分子，论眼光，你没有一点大局意识，论管理水平，也就是照本宣科。陆矿长从头到尾都不愿意跟着你掺和的，最主要原因就是，他从一开始就知道我想干什么，他一直在试图你和我抱成团，只有团结起来，咱们做的事情才变得更容易，也更有价值，可是我们在努力的时候，你却在拼命的从我们的后腿，你别跟我说什么思想上要高度重视，要努力的提升自己的思想觉悟。专业水平这种东西是靠你的思想高度和觉悟就能达到的吗？三年前你如果听了龚学明的话，踏踏实实的搞技术改革和现有装备的挖潜。那么，东矿现在将会是另一番局面。你错过了一个绝佳的机会，现在还想来跟我捣乱，你觉得我真的这么好欺负吗？你现在还觉得巩学明好欺负吗？” 听到这话时，巩学明扶了扶眼镜，坐得笔直，当初在熊爱国的办公室里被他指着鼻子骂的那些怨气，在这一刻全都发泄了出来，突然有些感动，赵明对他的恩情，应该算得上是知遇之恩了吧？ 您可没有功夫理会龚学明此时的感动，而是略带嘲讽地看着熊国，“拉邦结派，搞山头主义，走关系，靠人脉，将自己对一个单位的美好期许，居然全系于一个唐明华的身上？我早就说了，你只是个投机分子，只会在关键的时候。压上自己的一切，来赌一个锦绣前程。对不起，你这次失败了。” 熊爱国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靠在椅子上叹道：“你跟海清原在楼梯间说的那些话，是故意说给我听的吧？” 赵明嘿嘿一笑，“你如果不偷听，不就没事了吗？” 这一刻熊爱国像苍老了十岁一般，整个人萎靡不振，脸上的皱纹看起来越发的明显。 话到这里，赵明再也不想多说半个字，扭头看着巩学明问，“够吗？” 巩学明点头的时候，赵明在巩学明的肩膀上重重地拍了两下，“走吧，这顿饭不好吃，我们到外面去吃烧烤，喝两杯……哦，对了，熊书记，这个饭局是你搞出来的，不算是公务招待，应该是你私底下的宴请，记得走的时候跟培训中心把帐结清楚，明天开始培训中心要查账，我赵明说的！” 听到赵明的话时，熊爱国知道，以后在东矿，谁都没本事压得住赵明了。 赵明和巩学敏两个人果然跑去吃烧烤，喝夜啤酒。而且就在第一次来东矿时的那个烧烤摊子面前。 巩学明是个搞技术的人，要的是心灵手巧，脑子清楚手要稳，所以平常他几乎都不怎么沾酒，不过今天晚上情况特殊，坐在这里已经三杯啤酒下肚了，兴奋的一脸通红，赵明问他，“怎么样？我是个说话算话的人吗？” 巩学明从烧烤签上咬下一块排骨来，连肉带脆骨一块给嚼烂了咽了下去，重重地点头，“我没有见过比你说话更算话的人了。” “是不是觉得挺解气的？” 巩学明再次点头说道：“真的很解气，把我这些年的委屈全部都发泄了出来！” 赵明喝了半杯酒叹道：“其实你也不用太责怪熊爱国，有的人，先天就害怕改变，因为改变会让他们感觉到不安，焦躁，甚至有可能会流失权力，当他们自身的权利受到威胁的时候。想方设法的阻止这种改变。当初你想改变，被阻止了。现在我想改变，他同样跳出来阻止我。这是人性，也是风气，环境造就的。过了今晚，这件事情就这么翻篇吧！” 龚学明不解的看着赵明道：“你既然这么理解熊爱国，为什么要把事情做到这么狠这么绝？” “解气！” 两人哈哈大笑，碰了一杯，一顿夜啤酒可比所谓饕餮盛宴有意思多了！ 第850章 这谁顶得住 原本只有两个人的，结果越吃人越多，陶正来了，海清原也来了…… 五六个人围着一张小方桌愣是差不多喝到天亮，最后烧烤摊老板都给喝睡着了，赵明还亲自上场自己烤烧烤。 第二天宿醉的人都一直在想，赵明也不是一个贪杯的人，再高兴也不至于这么没节制吧？ 那是因为他们没看到有人一直在等赵明。 刚把唐明华一家收拾了，再把袁丽赶到培训办去报到，这个时间徐露就在远远地看着赵明等他回家，赵明的确不敢回去。 头痛欲裂的赵明在想，回不去了，怕是真的回不去了。 以前就想着混口温饱，凡事都得由着自己的性子胡来，多几个女人好像也没觉得不好。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宽宽的一条路走到现在就是独木桥，再往前就是钢索，如果再由着自己的性子来，一不小心就是万丈深渊。 赵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的时候揉着太阳穴，想让这种酒后的头痛减轻一点，这个时候，陆志高敲了敲门，走了进来。 再看陆志高的样子，哪里有脚软手软的感觉？ “赵副矿长，这下子你肩膀上的担子重起来了，今后可要加把劲咯？” 听到陆志高的话时，赵明微微笑道：“副矿长的职责主要是配合矿长搞好东矿的管理工作，怎么会变得担子重了起来呢？我应该是替矿长分忧解难才是！” 陆志高笑咪咪地说，“你小子就不要在这里跟我耍滑头了，我呀，还有不到半年的时间就要退了，今后都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现在能从我手里接过去的工作，你可以稍稍接过去一些，别到时候真的落到你头上的时候再手忙脚乱的！你看上面突然让我把矿长和书记的工作担子都挑起来，我一个人哪里做得了这么多事情呢？” 赵明听得心里一惊，熊爱国不是还没下课吗？这么快，就把他手里的权力给架空了？ 看到赵明狐疑的样子，陆志高马上说道：“书记说身体不舒服，可能会休息一段时间，老熊这个人爱面子你是知道的，昨天的事情事后我也听人说了，可能对他的影响比较大，让他歇几天吧，什么时候过了自己这一关，认识到自己的问题了，再重新回到岗位上来，也是可以的！” 熊爱国这个时候请假回家休息，算是高明。这个就是传说中的以退为进，如果死死的赖在这个位置的话。一来是尴尬，二来也是怕被人挑毛病，索性回家去休养着，等到单位上需要他的时候再请他出山，这样大家可以把过去的事情忘一忘，然后也可以顺势给个台阶下，相安无事，毕竟也是在这个矿区工作了一辈子的人，因为这点事，就撤了，他的执法显然是不可能的。 陆志高倒是会躲清闲，手里的工作交了好多给赵明，不过赵明倒是没有被这些工作量给吓到，将陆志高招过来的这些事情，整理出工作日志之后，然后合理的安排时间，效率就会提升很多，也不会被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给吓到。 一上午的时间就这么匆匆过去的时候，原本疼得像要爆炸的头在工作起来后反而也不疼了，还挺精神。 昨天詹伟把乔纳森等人送到了机场，一路上谈了许多。初步协议已经定了下来，下一次来华的时间定在国庆后，只要没有什么问题，那么就可以立刻签订合同。 虽说张伟害怕这一天的到来，不过，当这一天真的来临的时候，他也只能坦然去接受。 下午的时候詹伟专门来了一趟照明的办公室，看到赵明在办公桌前认真地工作，忍不住的问，“听说你昨天晚上喝了个通宵，今天都没回去休息一下，你是不是准备又昏两天过去啊？” 赵明抬头一看，“詹叔我就不跟你客气了，你随便坐，那边有杯子自己倒一下水！” 詹伟随手把门给关了，瞪了赵明一眼，“你还真是不跟我客气！” 赵明看了看手里的这些文件，一下子放在桌子上，“昨天还很荒唐，今天突然让我当个正经人，变化太大，不过我还是挺习惯的。” “你以为领导这么好当啊，领导天天就背着手在外面转一转，然后所有的工作都做完了？什么是领导，那是责任，你肩负着成千上万张嘴，他们可都是要吃饭的，不光要吃饭，还要吃好饭，吃饱饭，越往上走担子越重！” 詹伟说着说着就说远了，一摆手，瞪着赵明说，“你这小子就喜欢给我打岔！” 赵敏微微一笑，“看来张叔今天特地过来找我，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跟我说了。” 张伟点了点头，“按照你们当初拟定的计划，东矿第1批换装的井队是六支，单套的价格为一千六百万，合计九千六百万元！” 赵明点了点头说道：“小学生都会算的计算题，我知道呀，9600万元怎么了？” “什么怎么啦？负责一项工作你就得从头到尾都负责，这9600万你得想办法把它弄出来。拿什么买装备？” 噗…… 吐血的看着詹伟，“詹叔叔，你可提前没跟我说买装备还得自己掏钱，这不是应该上面掏钱才对吗？” “上面只负责出意见，资金的问题一般来说都由你们这种正处级单位自己解决，你伸手管我们要钱，那我们管谁要钱去，集团公司为了对你们东矿搞试点表示支持，拨1600万来当补贴，这笔钱可以马上拨到你们矿区，不过剩下的8000万，你们还得自己想办法，动作一定要快，国庆过后，人家的代表团就要过来了，正式签订合同的时候你要是拿不出这么多钱了，那些装备你就别想要了。” 赵明都快哭死了，这么大的事，居然没人告诉他，怎么买装备还得自己掏钱吗？ 这件事怀，赵明还得仔细琢磨一下，八千万呐，赵明到现在为止，就连八万块都没有见过，就更别说八千万了。 赵明暗想，我就说詹叔还特地往这个地方跑一趟，原来，就是为了丢这么重个担子给他。 第851章 我偏不 刚才赵明还在说，杜志高交过来的那些工作其实都不算什么，不过是一些文件，只要自己知道看过，整理过签了字就可以了！ 可是这8000万的资金问题，这可怎么搞？实打实的八千万，这又不是靠嘴巴说就能说出来的。 詹伟就这么走了，走的时候还哼着小曲子，看样子是十分得意的。 感觉身上的担子一下子重了好多，这可把赵明给急坏了。 不过赵明当务之急是要先把手里的这一堆破事该交的都交出去。 一个陆志高，一个詹伟，都掐着今天的点过来找麻烦，赵明突然觉得他们是故意的。既然是故意，那肯定就带着很强的目的性。 赵明点了一支烟抽了两口，马上站起身来，走到矿长办公室边上冲里面喊，“矿长，我下个早班。” “你一个副矿长，一点劳动纪律都不顾了？” “不是，书记不是身体不舒服吗，我去看看！” 一听说赵明要去看书记，陆志高的心情突然变得晴朗了起来。 是啊，一家人不管怎么闹，关起门来始终是一家人！ 年轻人嘛，就有冲动好事的时候，冲动发泄过后就该冷静思考。久而久之将冷静思考放在第一位的时候，人也就成熟了。 陆志高并不怪赵明，这是一个年轻人的风骨，跟本事，只不过事后处理的略显粗糙。 他熊爱国做的再不对，始终是书记，上面一天不定性，人家都是雷打不动的书记，位置在那个地方摆着的！ 对赵明此时此刻的表现，陆志高非常的认可。硬要说美中不足的话，就是这小子还是去晚了。如果今天早上在上班的时候，赵敏主动去熊外国的家里，陆志高对他的评价应该会更高。非要等到工作多的来压得他喘不过气了才走出这一步，不是他后知后觉，多少也有些被逼无奈。这小子，说到底，还是油！ 还剩半年时间，能把他身上的油榨出多少是多少，等到把他炸的像水一般温润，不争不抢，包容万特的时候，那就是他全心全意为东矿发光发热的时候。 陆志高不是个混子，这些年的先进并不是轮流顺序来的工况的成绩也一直都摆在台面上，如果说没有陆志高的功劳，这是不现实的。他可以把偌大一个东莞玩得这么转，让上下的关系变得如此的融洽，这可都是管理的艺术，这一切的平静都是直到赵明来的时候才打破的。 既然是他照明破坏的，就应该由他赵明负责灾后重建。 陆志高希望给东矿留棵好苗子，东矿未来发展成什么样子，可就全系在这帮年轻人的身上了。 陆志高还是把赵明想得太过于完美，赵明这个人，先天不受控制，最讨厌的就是约束，他私底下工作学习的效率远远要比台面上高许多，功夫永远都是要下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不然凭什么能人所不能？他在东矿搞风搞雨，从来不顾人际关系和人脉的处理，这是为什么？最大的原因就是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扎根东矿。我特么只管我自己舒服，就够了。 谢玲的一句话提醒了他，他叫了很多声的杨皎月，却叫了更多生的文雯，他始终欠我们一个交代。翻了年四年之约就到了，他的心始终是在西川矿区，至于什么时候能回去，就看他折腾出多大的动静了。 书记家跟平常老百姓的家里也没什么不一样的，无非就是丢了几根面条，加了几片菜叶子，红红的油辣椒往上面10看的人实在是有胃口。 熊爱国他老婆实在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赵明说道：“赵副矿长，你看你今天过来我也不知道，所以提前啥也没准备，要不我去给你丢几根面条嘛！” 赵明摇了摇头，将手里买的那些水果，给提了进来，放在桌子边说道：“能书记，我今天过来就是特地来跟你道歉的。工作归工作，私下里，你是我的长辈，我还是应该叫你一声叔叔，对于昨天的事情，从工作上的层面来讲，我觉得我并没有做错什么，但是从尊重长辈的角度上讲，我做的不好，所以，我在这里跟你道个歉，对不起，请你原谅。” 熊爱国听得鬼火起，你道歉就道歉，什么工作和私底下，他这个歉道不道，有什么区别？还不是在批评老子工作做的不好，这狗日的不来还好，一来面条都吃不下了，熊爱国重重的把筷子砸在了碗上，砰地一声。 熊爱国他老婆走过去扯了扯他的衣服说道：“你看你，就是这个毛躁的脾气，人家小赵都已经上门来了，你还想要怎么样啊？” 赵明看他气得半死不活的样子，马上说道：“没关系，书记，你要是心情不好的话我改天再来，我就是跟你说一下，单位上现在的工作比较多。所有的事情实在是忙不过来了，矿长把他手里的工作丢给了我，你的部分工作我也要接受，詹书记还把几千万换装资金的问题也一并交给了我，这么多工作突然打给我，我哪里受得了呀？” 按说话说到这里的时候，差不多就应该话音一转，赵明再把熊爱国狠狠地夸一通，说什么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之类的，还是书记这个家长当的好，工作经验丰富，领导能力强，责任心重……反正就是夸的天花乱坠，然后熊爱国就顺台阶下了。 可是赵明偏偏就没有这么说，“不过书记你放心，领导能力，管理能力，责任心都是慢慢锻炼出来的，我会谨记矿长和书记的教导，严格的要求自己，一定将这些工作做到最好，我就是过来问问书记，看看你手里还有没有什么工作要跟我交接一下的，一块交给我吧，你就在家好好养着就行了。” “嵬儿呢，我看你是要反了天，老子跟你拼了！” 熊爱国大吼一声，冲到厨房去拿刀了，赵明看到这情形，那还不连滚带爬地跑？难道等着被熊爱国给剁了吗？ 第852章 是该见见面了 熊爱国只不过去厨房里转了一圈，听到赵明鬼叫了一声后，他自然又走了出来，坐在桌子前继续吃面。 “老熊，你真的不回去上班了？” 熊爱国哼了一声，说道：“凭啥不回去，明面上我又没犯错误，狗曰的赵明想趁这个时候把老子手上的权力全都抢过去，做他的白日梦。” 熊爱国的老婆叹了一口气说道：“你就这么回去了，脸面上过得去了？” “你以为他赵明来干啥子的，他这是在激我，我要是铁了心不回去，外面的人看着他大包小包地提东西过来认错了，我要是还不动，人家就得说我得理不饶人了。但是他又拉不下这个脸求我回去，就用这种激将法，面子也有了，里子也有了，这才是他赵明干出来的事情。” 三两口把面给吃完了，熊爱国的脑壳里装的全是那几千万的换装资金的事，这么多钱，怎么能让赵明这么个嵬儿捏在心里？他要是拿这些钱去搞东搞西，万一整出事，倒霉的就是整个东矿。 想到这里，熊爱国哪里还坐得住？ 赵明出了门，就笑了起来，心想，想让老子求他，我用得着求？八千万的款子还没有着落，上面拨了一千六百万，这么个烫手的东西扔在老子手上，不晓得多少双眼睛把我看着的，他熊爱国不是喜欢管事吗？都交给他。 在一个企业当中，管住了钱，就等于是掌握了命脉，可是赵明为什么不想管钱呢？因为赵明不想让所有的目光都盯着他，与其花每一笔钱的时候都被盯着，不如伸手问人要。 熊爱国不是好大喜功，让他去，手里抓着一千六百万，再去找八千万的资金，只要他找得回来，多大的功劳都是他一个人的。 想到这里，赵明心里的压力总算还是轻了一些。 当赵明从熊爱国的家里出来的时候，林震远远的就看到了赵明笑咪咪的样子。然后第一时间回到了欧阳建雄的身边。 晚餐后写写毛笔字是欧阳建雄的习惯。 笔走龙蛇，一气呵成，简单的一个“心”字，写得苍劲有力，不过怎么看，都给人一种不舒服的感觉。就像欧阳剑雄这个人，霸气外露，盛气凌人。 “进来吧。” 听到欧阳建雄的招呼时，林震在马上走了进去，对欧阳建雄点头道：“赵明刚才提着大包小包的去找他们书记认错了。” “好啊！他又进步了。你去年在疗养院的大开大合，现在似乎更加的成熟稳重。” 欧阳建雄将笔放在笔架上之后，林震适时地将旁边的茶杯递到欧阳建雄的手里，后者喝了一口，温度适中。 欧阳建雄满意的点了点头之后说道：“收放自如，也懂得做事留余地，得了便宜卖个乖没有什么不好的，至少能让他下面的那些人看到他的气度，那个熊爱国虽然本事虽然没什么，不过在东矿好歹干了这么些年，有一定的威望，如果一杆子将它敲死的话，虽然他赵明本身没有错，不过总会让人心里不舒服，锋芒毕露的人注定多坎坷，他这么做，别人不会觉得他是以胜者的姿态做样子，只会觉得它赵明大气。这小子前面的路又更平坦了一些。” 林震看了看桌面上那个“心”字，怎么看怎么像一个“刀”字，回过神来赶紧问，“会不会是詹伟或是陆志高逼他这么做的？” “他们？逼得了吗？哼！” 欧阳建雄哼了一声，笑了笑，“是时候跟他见个面了，明天把他带过来吧！” “是，老板！” 次日下午下班时，赵明提着从菜市场买回来的大包小包，刚到自家楼下的时候，发现单元门口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 林震？ 赵明走过去，没有好脸色的问道，你来干什么？ “老板想见你，走吧，跟我走一趟！” 赵明冷笑，“他想见谁就见谁吗？我昨天晚上连觉都没睡，现在急着回去补瞌睡，没时间，等哪天有时间再说！” 说着赵明就要朝楼上走，结果才走了两步，林震手臂一下架在他的脖子，将他拉了回来，说道：“如果你不想丢人现眼的被我拖下去，那么就乖乖的跟我走，我这个人不喜欢说废话！” “我曰你先人轻点……小心老子的菜……都是钱买的……” 有了上次在阳台上差点被他扔下楼的经验之后，赵明当然不会在他的面前反抗，乖乖的坐上了林震的车，还带上了一大包的晚上要做的菜，一同带到欧阳建雄在郊区的别院当中。 能在渝州这座城市，住上这么好的院子，那肯定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当然，里面的人是欧阳建雄，他本来就不是个普通的人。 “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 欧阳建雄也会开玩笑？不过赵明是笑不出来的，佣人从赵明手时接过带子的时候，顺带打开看了一下，一脸苦笑。 欧阳建雄摆了摆手，示意佣人拿下去。 林震马上跟到了欧阳建雄的身边去。 “坐吧！” 欧阳建雄还是喜欢喝都城的竹叶青，嫩绿、清香。 茶汤看起来赏心悦目，入口的芬芳，又回味无穷，所以欧阳建雄特别让佣人给赵明也泡了一杯。 “男人要学会喝茶，对身体好！” 赵明没有说话，更没有喝，而是只是把头低着，脸上尽是不屈服的表情。 欧阳建雄瞅了赵明一眼，淡淡的说道：“年轻人的气性不应该有这么大，怎么你现在还对我把你调到东矿来的事有意见？” 赵明平静的说道：“我在涪江长大，对那里有感情，我就想守在那个地方，那里就是我的家，你凭什么决定我的人生？” “你啊，我早就看出来你不是一般人啦，嘴上拒绝，实际当中又在充满这种挑战的环境里干得如鱼得水。” 欧阳建雄毫不吝啬的夸赞道：“你这样的人就是为这个时代而生的！” 赵明冷笑道：“对不起，我当不起你这么重的夸奖。” 会不会有点太不尽人情了？跟欧阳建雄这种人讲人情？这不是开玩笑吗？赵明有自己的想法，横竖欧阳建雄都觉得自己把赵明所有一切都抓得死死的，就让他自由发挥吧。聪明人，就得让他一直聪明。 第853章 调教 智者千虑，百密一疏。 几乎所有的聪明人都会犯错误，欧阳建雄又怎么可能是个例外呢？ 所以，欧阳建雄怎么对赵明，不是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摆明了就是既然反抗不了，那就放马过来吧。 欧阳建雄喜欢看赵明不舒服，但又不得不服从的样子，这就是驾驭人的快感。 在欧阳建雄看来，赵明这个小子，什么都好，就是欠调教，显得没规矩。 在看到赵明在处理这件事之后的表现时，欧阳建雄终于忍不住要出手点拨一下赵明了。这不是看不下去，反而是觉得他前途无量。 看到赵明油盐不进的样子，欧阳建雄并不着急，淡淡地说，“你不用谦虚，换到任何人，四年时间从一个临时工直接跳到了副处这个位置上，绝不会有人怀疑他的能力的。 你的头脑和你的行事风格决定着你的命运，可是你的格局决定着你未来的高度。你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格局太小，我拉你出来看看有什么不对的，看看渝州这山川大河，说到的气势磅礴，有几个城市能和他相比？来到这里，你难道没有一种突然想要大展脚拳的念头吗？ 涪江那座庙太小了，装不下你，刚到渝州才多久时间，你就把一个东矿给搞得翻天覆地？我不是批你，而是觉得你有搅动局势的能力，又有稳信局势的本事，这就证明当初我并没有看错你。来到渝州是很关键的一步，也是你必须要走的一步。现在你还觉得我让你来渝州是一个错误吗？” 赵明先是有点脸红，眼神有些乱，低着头，还有些抿唇的动作，像是不好意思，又像是内心当中正在挣扎。 双手放在双腿上，互掐着指甲。那表情几经变换，一举一动都没有逃过欧阳剑雄的观察，这分明就是类型当中正在做着激烈的斗争。 赵明这样的反应让欧阳建雄非常的满意，这才是一个年轻气盛，充满野心，但又懂得控制欲望的人该有的反应。 二十五六岁，大多还处在迷茫的阶段。 让一个二十五六岁的人，知道他想要什么，又该怎么得到，这才是最关键的地方。 欧阳建雄决定让赵明尽快地懂得如何去争取一切属于自己的东西。 当欧阳建雄知道自己还有个二十多岁的女儿时，他就一直在想，能做些什么，来弥补这些年对她的亏欠，现在知道了，如果将自己的女儿嫁给自己一手调教出来的家伙，就算是一种弥补。 赵明最终的反应停留在了沮丧与落寞之上，然后有些生气地说，“你不该介入东矿与斯维塔克之间的装备买卖！” 面对赵明的指责，欧阳剑雄并没有生气，反而问道：“说说你的看法！” “换装成功了，生产力上去了，结果是什么？倒霉的最终不就成了工人。” 赵明咬着牙说道：“我不知道我考虑得对不对，我感觉从换装到引入外资搞试点，这一切都像是早就有人制定好的，碰巧东矿这里成了导火索。照这么发展下去，许人的饭碗不保，打开门放进来的狼再想赶出去，可就没这么简单了。” “狭隘！” 欧阳建雄喝斥了一声，“这些话都是詹伟告诉你的吗？你不用说不是，也只有他这种悲悯天人的性格才说的出来这些话。我来告诉你，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这么简单的道理，难道你不知道吗？说什么打开门放狼进来，赶不出去，这里是我们的地盘，他们进来容易，想要出去可就难了，我们要的是他们的技术，他们的资金，等这些东西我们都完全掌握了之后，你认为他们还有什么市场影响力吗？不要在乎一时的得失，目光应该放得更长远一些，你跟那个詹伟就不是同一种性格的人，思想上，少给我受他的影响。” 听到这话的时候，赵明表现得还是有点抗拒，然后说，“这些话都不是詹书记告诉我的，而是我自己猜到的，我听你的意思，我知道那一天到来是不可避免了。” 赵明假装调整了一下心情，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谢谢你的教诲，我都记住了，先走一步。” “去哪里？你把菜都提过来了，就在这边下厨吧，上次试过你的手艺感觉还不错，今天再做一顿，让我好好尝尝！” 赵明答应的倒是挺爽快的，直接进了厨房，手脚麻利得让佣人都目瞪口呆。 吃饭的时候，赵明冷不防的问了一句，“领导，如果我需要钱很多钱的话，应该怎么办？” 欧阳建雄听到赵明叫他领导，眉头稍稍一皱，不过很快又松开了，说道：“想要钱找银行啊，银行里多少钱没有？” 赵明恍然大悟，差点没一大巴掌抽在自己的脸上，自己怎么把这一茬给忘了，需要钱那就找银行贷款，矿区家大业大，贷个八千万出来，应该不是特别困难吧？ 饭后赵明匆匆离去，欧阳建雄本来是让您赠送他一段的，赵明摇头说什么也不愿意让你赠送，最后，赵明认真的看着欧阳剑雄说道：“领导，我自己的事情自己处理，麻烦你以后不要让林再到我单位上来，影响不好！” 说着赵明走出了别院，嘴硬是要付出惨痛代价的，比如说现在，这里荒郊野岭的，哪有什么车啊？连个鬼影子都看不到，不过好在赵明记得来时的路，硬着头皮一路小跑的朝市区进发了。 “不错，还是有骨气的！” 远远的在窗边看了赵明的背影一眼，欧阳剑雄不禁叹了一声。 身后的林震听到这话的时候，突然问道：“赵明他知不知道洪庆元的死，这事情詹伟十有八九已经告诉他了。” “知道不知道又有什么区别吗？他知道，但不说，就说明他已经开始接受我这种行事风格。而且让我更加肯定的是，他很珍惜自己和詹伟之间的情义，所以有的话说出口的时候，都是要经过深思熟虑的。” 欧阳建雄的每一句话都充满了强大的自信，这是他多年成事而积累下来的，容不得别人的质疑。 第854章 新一轮暗斗开始 到了欧阳建雄这一步的人，与其说不能行差踏错半步，倒不如说是，自己走的每一步都是对的，就算是错的，那也是对的。 欧阳剑雄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道：“今天他问我那些话，我敢肯定是詹伟跟他说的，这小子鬼精啊，借我的嘴来说服他接受现实，这样在他将来面对那一天的时候，就不会有什么心慈手软和于心不忍的妇人之仁，你说说看，这样的小子不拿来当女婿，是不是可惜了点？” 林正点头笑道：“只要老板喜欢就好！” 摆了摆手说，“去跟薛正德打声招呼，找个机会好好帮帮东矿，有资金问题，找他老薛不就对了吗？” 林震微微一点头，总觉得这个赵明有问题。 熊爱国回来上班了。 他前脚刚进办公室的门，陆志高后脚就跟了进去，手里端着茶杯，一脸不怀好意的笑容，“书记调整好了？” 熊爱国瞅了陆子高一眼，冷哼了一声，“你今天不拉肚子了吗？” “啧……”肚子高不耐烦的动了动嘴皮子，“你说说你这个人，这个肚子能天天拉吗？那不得拉死了！” “哼！”熊爱国又是一声冷哼来表达自己对陆志高没有伸出援手的不满。 “差不多就行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自己什么性格，有些话我跟你说的再明白，你也听不进去，自己去碰一鼻子灰就知道了……好好好，不说这件事了！” 看到熊爱国黑脸的时候，陆志高马上打住，再也不提熊爱国这件丢脸的事情。 转而问，“我以为赵明这小子要狠狠的吃些苦头才能把你请回来。为什么他拎着东西就去你家打了一头，你就回来了，是不是他道歉的态度非常的诚恳？” “诚恳？你好批意思说，我还没有下课呢，你就把我手里的工作交给他去做，陆志高你什么意思？” 听到熊爱国的质问，陆志高心里咯噔一声，狗曰的，赵明这小兔崽子肯定不是去道歉的，应该是用了激将法把熊爱国给激回来的，这小狗曰的太会耍聪明了。 要是好言好语去认错，熊爱国蹬鼻子上脸不把过场都走一遍，他死活都不回来。赵明不如来个以毒攻毒，这倒好，真的就把他给气回来了。厉害厉害，小兔崽子太厉害了。 “老陆，你是故意的是吧，你翻了年三月就要退休，我不过就请了两天病假在家里，你把大大小小所有的工作交给他赵明，他才多大？他知道东矿是怎么一步一步走到今天来的吗？这么大一个矿区，你还真打算让他一个黄毛小子挑大梁，他挑得动吗？你就算再想退休，也不该这么没分寸吧！” 陆志高赶紧点头，“是是是，书记教训的是，所以说赵明这小子还是多灵性的，晓得去你们屋头把你给请回来，由你坐镇东矿，我们矿区的工作才能稳步开展嘛。” “行了，你就不要在这儿跟我讲废话了，赶紧回你办公室去，我马上就要工作了。”熊爱国不耐烦的说了一句。 陆志高嘿嘿一笑，直接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陆志高刚才走廓上，财务科的许放科长，迎面走了过来，“哟，矿长，想去找你呢。” 陆志高一听，“什么事儿，说！” “造福广场刚刚签的，要求财务科审计小组马上对培训中心的账目进行审查。你看这事儿……” 陆志高一听头都大了，指了指书记的门，然后拍了拍许放的肩膀，垫起脚尖就回自己办公室去。 许放摇头叹了一口气，然后敲响了熊爱国办公室的门，走进去之后将这份文件放在了熊爱国的面前，“书记，麻烦你有时间的话先看看吧！” 从外国拿着文件看了一眼，拿起桌上的电话，一个电话拨到了赵明的办公室。 “赵副矿长，我书记！” 赵明一听熊爱国的声音，顿时笑道：“书记早，回来上班了？有什么事情要吩咐吗？” “我刚刚看徐芳送过来，针对培训中心审计通知，真的有必要在这个时间段对培训中心进行审计吗？” “书记你看，那天我一时情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这些话都说出来了，既然说了就要做，否则不是成了拿工作开玩笑了吗？” 熊爱国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丢下一个“好吧！”挂断了电话。 顺手拿钢笔在通知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去吧！对了，你去把徐露叫过来，他刚刚上任培训中心主任，许多事情可能不太明白，我要跟她谈谈！” “是，书记！” 许放一走，熊爱国坐在椅子上，暗自想，既然你这么喜欢搞风搞雨，那我也给你找点事情干干。 半个小时后，徐露来了熊爱国的办公室。 “书记，你找我吗？” “小徐啊，坐吧，我们慢慢聊！” 徐露一坐下来马上就说：“我刚刚做到培训中心主任这个位置上，许多大事小事还有很多不清楚的地方，如果有什么做的不对，还请书记批评指正！” 不要给我摆了摆手，说道：“莫紧张，我了解了一下你的情况，从你调到我们东方来，那天起，你在工作方面一直都表现的非常好，挑不出任何毛病啊，这个主任你是一定可以胜任的。不管是能力还是态度都没有问题。” 徐露刚要站起来的时候，熊爱国摆摆手，示意她坐下来说就可以，徐露红着脸说，“谢谢书记夸奖，以后会再接再厉的。” “对了，审计组的人员马上要进驻你们培训中心，这可是副矿长亲自下的命令，要对培训中心的账目进行审计，在这一方面，你跟副矿长都是老熟人啊，一定要跟她好好配合，把培训中心的账目做清楚，也算是对矿区有个交代。” 听到熊爱国的话，徐露的脸一下红的厉害，微微的点了点头，“书记，那我就先回去工作了！” 熊爱国挥了挥手说，“去吧……等等，你跟赵明有时间该办事就把事情给办了，同在一个单位闲言碎语的比较多，单位上大把的双职工，也没人说什么，反倒是你们……哦，这可能是事实，我就没必要多管，只是有时候听到些闲言碎语，我一想，你和赵明本来也是男女朋友，年纪差不多，就没必要再拖下去了。” 徐露听的心头一颤，他终于知道这几次去找赵明，为什么赵明都这么忙了。 第855章 说走就走 投机分子最大的好处就是，思路非常清晰。 如果没有一个好用的脑子，又怎么能确保自己赌的就一定对呢？ 他在赵云手上吃了亏，这件事情可以翻篇，但是在接下来的斗争当中，他是一定不能处在弱势的，现在要干的就是，把徐露和赵铭紧紧的捆绑在一起，只要徐璐成为照明的软肋，以后要对付他，那就容易许多。 偏偏他的这种关心，还是赵明他们无法拒绝的，书记的职责是不但要关心广大职工干部思想，还要关心他们的生活。赵明也老大不小了，徐露年纪相仿，把他们撮合在一起顺理成章。 这样一来，至少有一点可以让赵敏给坐实了，假公济私！ 查账是为了打击袁丽，从而将徐璐给扶上位，把传言变成真的，一切看起来都很真实。 用心险恶啊！ 徐露也不傻，在这个节骨眼上，跟自己说这样的话，换成是别的女人，当场动了这个心思，肯定就急忙去跟赵明商量，要不要赶紧把事情办了。 当初他跟赵明在一起的时候就很清楚，赵明并没有打算和她一辈子在一起。 与其最后知道自己成了打击赵明的武器，不如现在痛快一点，不要成为别人的负累。 整理了一下心情之后，徐露清了清嗓子，敲响了赵明办公室的门。 “进来！” 徐璐大摇大摆的走进赵明的办公室，在赵明的对面坐了下来，看着他问，“赵副矿长最近怎么总是天天躲着我呀？” 赵明摇了摇头，“你也看到了，他们不把我当人，手里积压了这么多活，我不得一一都给干了，恨不得把床直接搬到办公室来算了。” 听到赵明的话，徐璐并没有说话，声太大影响了藏民的工作，听不到徐璐的声音，赵明抬头一看才发现徐璐直勾勾的看着他，眼睛都不眨一下，赵明放下了手头的工作外，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呀？ 徐露点了点头，“这里的工资实在是太低了，我想到外面去闯一闯，再去念个书什么的。你会支持我吗？” 赵明不知道自己现在该用怎样的表情才算合适，左思右想之后，赵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我觉得你这个选择是非常正确的，首先外面的世界一定很精彩，在这个矿区呆着，就是坐井观天。如果你愿意出去闯出去学习，那一定是进步的，在这里数十年如一日，对一个人来说，更像是坐牢。无论你怎样选择，我都支持你，经济上，精神上都可以。” “有你这句话对我来说就是最大的支持了，走了，我回培训中心去了，审计组马上要进入，接下来几天都会很忙哦，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赵明点了点头，埋头继续工作，直到听不见徐露的脚步声之后，这才抬起头来点了一支烟，他不会无缘无故的专门来到自己的办公室，就是为了说这番话。这个点，他为什么要过来呢？ 正想着，桌面上的电话响了起来，张伟的声音在电话当中响了起来，“从外国已经回来上班了，刚才给我来了个电话，我已经告诉了他，资金会在这两天，打到你们东矿的账户上面。” 赵明问，“你告诉他有多少钱没有？” “没有啊，你没跟他说有多少吗？” 赵明笑道：“我跟他说了，有九千多万呢！” “小兔崽子，你就这么坑人吧，别忘了我跟你说的话，给我夹好你的尾巴，当一个合格的企业管理层的领导干部！” “是，大书记！” 挂断电话之后，赵明就把刚才的事情给抛在脑后了。 赵明是个说话算数的人，培训中心说要查账，就连续几天已经进入紧张的查账审计工作当中。 以往的查账大都是走走过场，随便翻翻看看。但这一次，财务科的人夹紧了屁股清查培训中心的账目，好像不查出一点问题就是工作做得不到位一样。 周一例会，到了要检查审计结果的时候，陆志高还没有走出自己办公室的门，徐露背着包走进了办公室，将一张文件纸放在了陆志高的办公桌上说道：“矿长，麻烦你帮我签个字吧！” “这是什么呀？” 陆志刚随口问了一句，然后将这张文件纸拿起来一看，抬头两个字，辞呈？ 陆志被吓了大跳，“小徐，你这是干什么？工作做得好好的，这里不是刚刚才升到主任吗？为什么要辞职啊？是不是有什么特殊情况？还是遇到什么困难，跟我们反映啊，组织上一定会帮你解决的！” 徐露摇了摇头苦笑道：“我在这里吃的好，住的好，一切都顺风顺水的，哪里有什么困难呀？就是觉得，总是呆在同一个地方，有些腻了，想出去多走走多看看，我还这么年轻，就困在这个单位上，总觉得可惜了。” 陆志高一听，当时就急了眼，“你这是什么话？你知不知道多少人削尖脑袋想挤进我们单位来，我们是什么？国企，想进来的人排队都排不上号，我还没见过要主动出去的，我们拿的那是铁饭碗，你是干部，那就是金饭碗，你还辞职，你怕不是在说梦话。” “我是外面招进来的，也不是这个单位的子弟，不是正式编制，辞了就辞了，也没什么可惜的！”徐露坦然地说道 陆志高赶紧把手里的辞呈往徐露的手里塞，“你拿走拿走，你这个职称我不敢批，真的批不了！” 徐露微微一笑说道：“批不批都无所谓了，反正我就是不来上班了，矿长，谢谢你这么长时间对我的照顾，我走了！” “你就这么走了，你不去跟赵明说？” 一听到赵明的名字，徐露走得更快了。 陆志高把辞呈捏得死死的，在办公室里来来回回走了好几圈，这件事要不要对赵明说呢？ 例会开始了，陆志高居中，熊爱国在右，赵明在左。 会议由熊爱国主持，正当他高谈阔论的时候，陆志高的手在桌子下戳了下赵明，顺手将那辞呈递给了赵明，赵明也没有避讳，拿到台上来一看，脸色当场就变了。 第856章 还是忍不住要道别 赵明没想到那天她问的那句话，居然真的是为了道别做准备了，这个死丫头就像在报复当初自己从疗养院离开时，没跟她打一句招呼。 现在看来，这样的做法的确挺残忍的。 到后来赵明已经听不清外国到底说了些什么？只知道是放在汇报完一切的工作之后。 熊爱国马上重重地敲了敲桌面说道：“这就说明我们的部门我们的同志是经得起考验的，在今后工作当中，我们还要继续发扬实事求是的精神，让领导满意，让职工放心。” “书记，还有个情况！” 熊爱国听后，马上对许芳说，有什么情况你直接说。 “今天一大早，我们部门的同事去银行查过了，上面汇来的款项，已经全部到位，总共一千六百万元。” 熊爱国一听，“才一千六百万，那还早嘛，总金额一共是九千六百万，差着八千万，不着急，到齐了之后再一起汇报！” 许放一听，眉头一皱猛摇头，“不对，书记，上面总共拨款只有一千六百万，没有九千六百万。” 陆志高坐在中间有点憋不住笑了，赵明清了清嗓子，“是，许科长说得没错，总共只一千六百万，没有什么九千六百万，这一千六百万是集团公司补贴给我们东矿换装使用的，余下的八千万属于单位自筹，如今矿长和书记的身体健康，现在完全可以带领我们东矿持续有效，积极的开展换装工作了。” 熊爱国垮着一张脸，脸色黑得跟锅底似的，这还不是被赵明摆了一道那么简单，这完全是把自己给涮着玩了。 会后熊爱国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大发雷霆，陆志高和赵明闻讯赶来的时候，他还叉着腰在办公室里来来回回的走，赵明顺手把门关上，“书记怎么把你气成这个样子了？” 看到赵明熊爱国破口大骂，“你就是个小混蛋，你说的几千万几千万在哪里啊？” 赵明嘿嘿一笑，“书记回来了，几千万不就来了吗？” “给我出难题是不是，赵明我跟你讲，我还真就不怕你给我出这个难题，你要是敢把手里这工作交给我，我保证一个月之内给你办的妥妥帖帖的，你信不信？” 赵明重重地点头，“书记，我去请你回来，肯定是觉得自己各方各面的能力都不如书记那么强，相信有书记带领我们，这个换装工作到了最后一步，还不就是书记临门一脚的事情？” “行，你小子喜欢吹？我也不怕你吹，你交给我，我还就不信了，没了你赵明，我还干不成事。气死我了，你个小骗子！” 就在熊爱国骂骂列列的时候，陆志高马上问，老兄，我这里还有一个问题，徐璐刚刚辞职了，现在培训中心缺一个主任，你看让谁过去比较合适，要不赵副矿长你也给拿拿主意。 “什么？辞职了？”熊爱国乍舌的看着赵明，“你是不是把人家姑娘伤到了，我那天跟她聊了一下，让他赶紧给你把事情办了，这才几天时间人家就辞职了，嘿，赵明，看不出来你的花花肠子还挺多的嘛！” 赵明的双眼一定，直勾勾的看着熊爱国，那眼神有些吓人，不过嘴角却慢慢的勾了起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把那股无名怒火给压了下去，他就知道，那天徐露到办公室来找自己，绝对不是巧合。 熊爱国还是那个熊爱国，一回来绝对闲不住，他这是要兴风作浪呐！ 赵明不知道徐露的做法到底是聪明还是傻，他是不是应该把这件事情告诉自己，然后分析一下再做决定，这样会比较稳妥一点。 不过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既然知道了原因，赵明也就不奇怪，她为什么会离开东矿。 默默离开，是不想成为别人的负累，是最有尊严的一种。 办公室里的事情处理完了，赵明先行离开，杜志高没有走，熊爱国瞅了他一眼，问，“你不走还在这里干啥子也？” 陆志高一下把办公室的门中给关上，扭头看着熊爱国严肃地问，“我说你就不能老实一点吗？你没事的时候你去找徐露谈啥子心？人家两个人自己的私事关你锤子事？” “我说老陆，我发现你这个人觉悟就是不够，我身为东矿的书记，除了关心同志的思想上的问题，生活当中是不是也得关心一下？你是不知道私底下这些闲话都传成什么样子了，那既然要传闲话，我让他们两个在一起结婚办事难道不对吗？” 陆志高的时间在熊爱国的脸上晃了半天，气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临走时撂下一句，“你早晚有一天要把自己给整死！” 砰的一声关上门之后！ 熊爱国不以为然，反而觉得有些可惜，就这么辞职了，还挺聪明的，可惜了！不过再一想，赵明这个时候心里应该憋屈得很吧？ 嘿嘿，活该！ 熊爱国总算出了一口恶气！ 赵明回到家的时候，都已经记不起来，自己怎么可以在保持微笑的情况下离开熊爱国的办公室，到最后都没有跟他发半点脾气。 地上有一封没有封口的信，上面写着赵明亲启，打开信封，从当中拿出那一张信签纸来，娟秀字迹写得满满当当。 抬头便是，“亲爱的赵明！ 想着说你好，却只能说再见。原本就想着不告而别，以报你当初绝情离开的一剑之仇。不过，我们之间哪有什么仇，有的是爱，我对你的爱，你对我也同样如此。既然有爱，为什么不能走到一起呢？因为你的心里有人先住了进去。相信我离开你不是为了逃避，而是为了保护你，因为我知道，有一天你会走得比任何人都远，爬得更高。我不想成为你的负累而不自知，更不想成为别人攻击你的那一根软胁，证明我是爱你的，你不用觉得对不起我，因为爱是无私的。你也不用难过，因为难过并没用。如果时间倒回到疗养院初遇，你再问我一次…… 你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 我会毫不犹豫地告诉你，你这么优秀，喜欢你也很正常。 再见，我亲爱的赵明。” 屋子里刮风了，还有带着沙，吹得赵明的眼泪直掉，曰尼个玛的熊爱国，你真是让人一点舒服的日子都过不得。 第857章 来而不往非礼也 南方局的一行高层这两天正在涪江西川矿区搞调研，讨论矿区改制方案。 身为矿长，杨皎月即高兴又有些担忧，已经有风吹过来了，大锅饭的年代已经过去，留下来的必定是好的，离开的终究是那些要被淘汰的。 真果真像传言这样的话，有多少人得留下？又有多少人会离开？离开了这个单位，他们到外面又能做些什么呢？ 刚从一线单位转了一圈回来的詹伟跟跟杨小乐交流了两句之后，身边的秘书突然拿着电话走了过来，张书记要找你的电话。 “跟他说让他等一等！” 秘书了摇头苦笑道：“照明，他说等不了。” 听到赵明的名字，杨皎月的心里咯噔一声，这段日子，为了避免自己的心理波动，他尽量不去想赵明，可是在无数个夜晚，她都想着那张笑脸，那副身体，无法入眠。以为时间可以冲淡一切，不过隔了这么久，照明的样子反而越来越清晰，就像刻在了他的心里。 这个时候听到赵明的名字，杨皎月抑制不住地激动。 “小兔崽子，有什么急事啊！” 詹伟半真半假的笑骂了一声之后，从秘书手里接过手机电话来，说道：“你是要债的吗？电话都打到我这里来了，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赵明毫不客气地说，“单位上的财务科业务能力不怎么强，一个亿的装备订单，这么大的生意，我觉得詹书记是不是有必要从南方局下派一个审计小组，专门针对这次换装工作，这样一来的话，账目做的清清楚楚，钱怎么花的？走哪些流程，大家心里都有数，不会给彼此带来太多的麻烦，防范于未然。” “嘿，你觉悟倒是挺高的，这件事情我们两个想到一块去了，前天我在局里的时候跟他们开会，还专门提了提这个事情，没有正式讨论，既然你这个副矿长先提出来了，那行，审计小组过两天就给你派过去，我倒是没见过孙猴子，还主动往自己头上套金箍咒的。” 詹伟打了个哈哈，算是答应了赵明的这个请求，扭头冲杨皎月笑道：“这小子，大半年时间成长很快啊！” 杨皎月满脸惊讶的问，“他现在都当副矿长了？怎么没有见局里文件通报？” “就是没敢通报啊！太年轻了，现在提他当副矿长，会让大家心里有情绪上有些不满，所以就想着这次等东矿换装成功之后，正式通报，到时候也有拿得出手的成绩来，不会让人说三道四。” 杨皎月是发自内心的替赵明感到高兴，但同时他也知道，以张伟对赵龙的欣赏还不至于做到这一步，这当中肯定少不了欧阳建雄的插手，尤其是当他知道欧阳建雄和赵明都在同一个城市的时候，他甚至担心总会做出一些不理智的行为。 这该怎么办呢？杨小月的心里担惊受怕。 詹伟见杨皎月有些走神的样子，突然问，“怎么了？担心你的女婿胜任不了现在的工作吗？” 杨皎月乐苦笑的摇了摇头说道：“他的能力是足够的。不过我担心他这次给你打电话，要这个审计小组要得这么着急，应该是还有别的事情，局里财务那帮人每年在各大矿区来回活动，面孔早已经是熟面孔，油了！恐怕给不了赵明真正的帮助！” 看杨皎月欲言又止的样子，詹伟不禁问，“你有什么好办法？” “二勘局的事情虽然通报还没有下来，不过，你我都知道，这件事情已经定性了，数目也无非就是多少的问题，既然有这么个先例摆在前面，那么不如来一到双保险。” 张伟一听双保险，激动地问，“快说来听听，是什么双保险？” 于是杨皎月在这短短的时间当中，把自己的想法一一都告诉了詹伟，詹伟几乎都没有考虑，当场就拍板，“好，这件事情就照你说的这么办！” 文雯正在办公室里把下面送上来财务报表做最后的审核，签了字，下午就要送到机关去。 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文雯接起来一听，原来是刚上任没多久的组织人事科科长来的电话。 “胡科长，找我有什么事吗？” “文主任，下午的时候你来机关报个到，到时候机关小车队会派一辆车直接送你到南方局那边去。南方局那边的审计工作有些繁重，要借调你上去工作一段，你趁这个功夫跟你们办公室的人都交接一下，具体的情况我会给站长打电话，让他安排一个人先接替你的工作。” 审计工作？现在才几月份？刚才说到第四季度的时候，审计工作可能会繁忙，可是眼下这个时间还没到最忙的时候，难不成今年的审计任务提前了？ 往年也有借调上去工作的情况，但是一般来说只是借调科员，或者副职，直接调一把手上去的还是很少见的。 文雯下午本来就要去机关，那么把手里的报表签好字之后，用文件袋封了起来，跟科室里的几个下属做了简单的交接之后，把自己的工作日志顺手也交给了他们，道了一声别后，上楼来到了林策的办公室。 “来啦，正好下班了，中午跟我回家吃饭去。” 听到林策一声招呼，文雯红着脸说道：“你就算不招呼我，我中午也要过去，这几天比较忙，没看到嘟嘟，我都想他了！” 林策打了个哈哈说道：“快了，等明年时间到了，你跟赵明两个赶紧把事办了，也生一个，到时就可以耍自家的孩子了！” 文雯听到一脸血红。 他跟赵敏之间的关系异常的复杂，当然是不可能告诉外人的，但是她没有疏远跟赵家的关系，那就说明在心里一直都是抱有极大希望的。只不过有一个非常重大的问题，一直困扰着他们而已。 “走吧！”拿上了东西的林策说道：“好不容易今天你姐在家，今天他亲自下厨，咱们可是有口福了！” 一听二姐在家，连文雯都惊讶了。 第858章 好久不见的一家人 林策当了供应站的站长，住房当然也得换，从原来的单身楼搬到了现在的二号楼，这里可是干部专用住房，二居室，厨卫都带。 推门进去，赵红果然在下厨，阵阵菜香扑鼻，文雯兴奋的冲进厨房里，一下子搂着陈红的腰说，“二姐我可想死你了，这一阵子你都忙什么去了？” “出去快出去，这里面有严重，你皮肤这么嫩，到时被熏坏了，我弟弟可要心疼了哦！” 文雯心里骂，一家子除了赵明那狗曰的，个个都把我当宝，走了大半年，两矿内线电话互通，他可是一个电话都没有来过。 想到这里，文文的心里又急又气，转而问赵红，“姐，你最近都在忙什么东西呀？成天到晚看不着人，这个月我几乎就没见到过你。” “自己人我也不瞒你，赵明走之前跟那个艾希的关系不是不错吗？艾希在这边搞工程，想拉着我一块儿干，我本来也没多少积蓄，艾希说钱都是小事，主要能有个事情做，于是我就在他的工程公司帮着她一块跑。小卖部里有一半都是赵明的，我跟你姐夫平时也用不着什么钱，放在那儿闲着也是闲着，于是就全都投了进去，如果能赚的话还能分上不少的钱。这段时间一桥那块地的拆迁不是已经开始了，后续的基建工程，该做的就要开始做了……” 赵红一说到这件事情的时候，就是眉飞色舞，女人嘛，就是不能太闲，为了家庭，为了孩子，牺牲太大，到最后还落得个一无是处。赵明临走时对赵红说的话很对，女人就是应该要为自己活着，所以现在的赵红活得非常的自信。 外面的林策听得慷慨激昂，半开玩笑酸溜溜的说道：“到现在也是女强人，那你知道外面的人都管他叫什么吗？赵总，听听这名字多气派呀！” 赵红手里的锅铲一下扬了起来，“我给你两铲铲！” 这一下把儿子抱在怀里，“哎哟，妈妈要打人咯，好怕怕哦！” 赵红其实挺感谢林策的，半年时间以来，她多多少少都在外面跑着，儿子喝了奶粉之后，生活作息变得规律了许多，也不用他操太多的心，加上家里有个尽心尽责的保姆，将他们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林策对赵红的事业非常的支持，女人都能顶半边天了，凭什么自己的老婆不出去工作呢？ 除了偶尔赵永远会过来指指点点两句，说什么女人就应该以家庭为主，天天在外面抛头露面的跑来跑去，像什么话嘛？ 不过赵家自从出了赵明这个不听招呼的人以后，赵家早就已经脱离了赵永远的掌控。不过赵宏的理由却更加的直接，你老婆天天在家里面供你不管，反倒管起我们日子好过的，这事怎么看都没道理啊！ 嘟嘟在外面哇哇地叫，伸手要找文雯，文雯还飞快的跑出去，一把将嘟嘟抱在怀里，“小家伙算你有良心，怎么啦？嘟嘟是不是想舅妈了呀？舅妈特地过来看看你，马上要出差了，这一次不知道要走到什么时候呢？” 我们从来都没拿自己当外人，一直以舅妈自居。 “快来吃饭……” 赵红招呼了一声之后，一家人连同保姆一块儿坐在桌子前面，文雯把嘟嘟抱在怀里，死活都不肯撒手，还要亲自喂嘟嘟。 赵红也落得轻松，问道：“也不是你们办公室的主任吗？怎么还要出差呢？出差的人让下面人去就好了！” 雯雯叹了一声，苦笑道：“对呀，这事我也要问姐夫呀，怎么南方局的人借调财务，不去机关借调，反而指名道姓的的要找我！” 您在往嘴里扒了两口饭，口齿不清的说，“这事你得去问矿长啊！” 文文想想也对，这件事情也只有她妈能做得了主。她在想什么呢，这个时候把自己调走。 文雯沉默了片刻之后，赵红不经叹了一声，“一个走了，两个也走了，身边连个说知心话的人都没有！” 林策在旁边抱怨，“怎么就没有，我是你丈夫，还不是你能说知心话的人？” “你！”赵红的鼻孔重重地哼了一声，“躺在床上那呼噜声就整天跟猪似的！” 保姆都快哭了，叫道：“我住隔壁生怕吵到孩子，半夜三更还起来把孩子的耳朵给捂上，林策呼噜声都有穿墙的能力了！” 一家子哈哈大笑了起来，就嘟嘟嗯啊哦地跟着大家一起闹，像是在互动一样，顿时把大家逗得更开怀了。 文雯不舍得嘟嘟，中午跟嘟嘟又玩了好长时间，这才不舍地回了家。 杨皎月和文雯的关系并没有因为一个男人而破裂。 杨皎月对文雯的爱，是任何情感都无法替代的。 “妈，我回来了！” 小乐在家里已经帮文雯收拾了很多的行李，一边整理着衣服一边说，“这一趟你去东矿时间可能会有些长！” “去不了多久吧，什么？东矿？不是说借调到南方局吗？怎么又要去东矿？”文雯知道自己为什么激动，因为在东矿，那里有一个他日思夜想的人。 杨皎月终于把行李给她完完全全整理好了，扭头看着文雯，轻轻地勾了勾文雯耳边的乱发，“赵明现在已经是副矿长，他身边需要一个信得过的人借调到南方局，只是其中的一个流程，南方局要派审计小组进驻东矿，你的身份就是审计小组的副组长，去吧，和赵明好好的在一起。” “可是，妈……” 杨皎月叹了一口气，“妈这辈子最幸运的就是生了你这么个女儿，就算你可以原谅我，那也不会原谅自己，你们好好的过日子！” 文雯可以单独的面对照明，可以单独的面对杨皎月，可是无法同时面对赵明和杨皎月，他们俩应该也是这样的心情，所以三个人当中必须退出一个，那一个不能是赵明，杨皎月又不能一错再错。 所以，成全赵明和文雯是杨皎月最愿意做的一件事。 文雯真的觉得自己没有资格恨杨皎月，因为从一开始，照片 第859章 好言相劝 “妈……” 看到文雯眼泪汪汪的样子，杨皎月马上说，“不要哭，这是高兴的事，这么长的时间，妈都不敢跟你提赵明，不是怕你，而是怕自己，妈现在想明白了，那只是一个错觉，我没处理好，所以才逼走了赵明，你们本来应该是幸福的一对！” 文雯根本就不知道杨皎月在说什么，反正哭就对了，哭完了还要接受杨皎月的祝福。 “别哭了，傻丫头，听我好好跟你说，赵明这一次是主动向南方局申请的审计组，如果他没有遇到麻烦的话，一定不会干这种搬石头砸自己脚的事情，詹伟告诉我，赵明现在在东矿那边全面主持换装工作，在这样的情况下，审计组一旦进驻，那么多方面的工作将会受到一定的阻碍，等同于加大了工作的难度，他明知道这样会拖累工作进度，还坚持要这么选择，那一定是有人让他不痛快了，不管你再怎么想他，见到他的时候，一定得先跟他保持距离，把所有的关系都整理清楚了之后。完成了任务，在跟他叙旧也不迟。” 文雯把杨皎月的嘱咐一句一句的全部都记在了心中，临走时，杨皎月对文雯说，“一定要把赵明给带回来，妈希望你们幸福！” 文雯也想幸福，可是不知道赵明心中的想法，怎么样？马上要见到赵明，文雯的心里在伤感的同时，多少也是有一分激动的。 这天早上，熊爱国兴高采烈地来到单位，隔夜的茶水不管不顾地就往嘴时灌了一大口，十分的满足。 扭头一看，陆志高就已经站在了门口，熊爱国马上道：“老陆，你来得正好，我有好消息要告诉你。” 陆志高点头道：“说来听听！” 熊爱国顾不上说这件事，先数落陆志高道：“你这人，就算满心想的是退休，能不能把心思都给我放在正事上面？和银行那边谈到这么关键的地方，饭局你都不参加。人家几个主要的领导问到你的时候，我都不知道怎么跟他们说，只得说你身体不舒服，总是跟人家这么撒谎，我脸上都快挂不住了，这有违待客之道嘛。” 陆志高摆了摆手，说道：“行了，你先别说的事情了，昨天晚上袁丽是不是跟你一起去了？” “是啊，怎么了？” 陆志高马上说道：“怎么了，老熊，我不反对你拉关系，搞人脉，有时候办事就得求着人家，是无可厚非的事情，可是你搞关系就搞关系，连吃带拿也就算了，你也不关心数目吗？袁丽刚才在财务那边拿着条子报账，二十万！一顿饭，怎么就能吃出二十万来？” 熊爱国的脸色一变，“老陆，时代不一样了，现在求人办事哪有这么容易……等等，是赵是找你告状了？” “他？他会告你的状？你做梦去吧，前两次赵明可都对你留了手，顾全大局的情况下，没有把你往死你整，这次你没见好就收，还在徐露的身上使了小心眼，我劝你凡事都按照规定来，你要是行差踏错半步，到时候谁都救不了你。” 熊爱国一听，摆了摆手说，“你别一天自己吓自己，他赵明如果这么厉害，干什么不亲自动手，还非得求我来搞贷款这事，有错要认，挨打立正。在这一点上，我觉得赵明做得比你好，自少他都没说什么，反倒是你，小题大作了一点。” 一听这话，陆志高摇了摇头，轻轻一叹，熊爱国太自信了，他不了解赵明，这种人如果跟你明着跟你闹，那是把你当自己人，他如果闭嘴不吭声，只做自己的事情的话，那才是他真正可怕的地方。 陆志高正是因为看明白了，所以才告诉熊爱国，没想到他根本不把自己的放当回事。 想想也对，八千万的贷款一旦拉回来了，这就是妥妥的功劳一大件，一美遮丑，不管他是怎么拉回来的，那都不是问题。 可是现在问题来了，陆志高认真地说道：“刚才你还没到的时候，局里来电话，一个审计小组将要进驻东矿，今天下午就会到的。” “什么？” 熊爱国的眉头一下子就煞了起来，赶紧叫道：“什么时候的事，之前怎么没有听说？” 陆志高叹道：“这就是值得你考虑的地方了，之前没听局里说过这种事情，可是现在突然宣布，而且人已经在路上了，你想想，如果你还这么自作主张地乱搞的话，到时候谁敢帮你说半句话？” “老陆，你这话说得不对，我做这么多，又不是为了自己，还不是为了整个东矿，南方局如果弄下的审计组是为了掐东矿的脖子来的，那索性就不要换装了。” 熊爱国不耐烦地换换手，说道：“我又没办什么违规的事情，吃饭送礼，这些都是一定数目下允许的，干指头沾盐能沾得起来？我信了他的鬼！” 陆志高点了点头，然后说道：“这事你心里有个数就行了，好了，废话我就不多说了，我先回办公室了。” 等陆志高前脚一走，熊爱国马上给财务科打了个电话过去，“许放！” “书记，什么事？” “还有两天发工资了，通知各科财务造奖金表，人均一千块，今天下午之前，就要传上来！” 许放吓了一跳，人均一千，东矿在职职工，五七职工，算上一起六千多人，这一下子就要发出去六七百万？ 许放压低了声音地说，“书记，财务上现在可没有那么多钱了。一次发这么多，怎么受得了？” 熊爱国马上说道：“没有那么多钱自己不会想办法，上面不是才播了1600万的专项资金吗？先拿过来用一用，到时候再给他填回去不就可以了吗？” 许放的声音压得更小，“书记，那怎么可能呢？那1600万可是换装的专项资金啊，如果现在把这个钱拿出来发了奖金，到时候填不回去那个窟窿，那可怎么办？” “又不要你来承担后果，你紧张个什么？你照我的话去办就行了，今天下午你跑一趟银行，务必把资金安排到位！” 许放听到书记的命令时，毛都立起来了。 第860章 老奸巨猾 中午吃食堂，所有人的脸上都洋溢出着幸福的笑容。 赵明端着餐盘打了饭菜之后转了一圈，大概也听清楚了是怎么回事，笑了笑坐在位置上准备吃饭。 就在这个时候，柏光禄坐在了赵明的对面，拼命地往赵明的碗里夹着芹菜。 赵明皱着眉头问，“你这人什么毛病啊？不吃的菜就全往我碗夹？” 柏光禄说，“你不知道吃芹菜，对前列腺好。” “你的前列腺不用补吗？” “太好了，用不上！” 赵明翻了个白眼，“滚你的，当心你屙夜尿！” 骂了一句，赵明开始低头吃起饭来，柏光禄四处看了看，有意无意地问，“咱们矿区这次发财了吗，年底还没到，居然要发个什么季度奖金，以前我可从来没听说过还有这种奖啊，你批的吗？” “我上面可有框架了，矿长不管是不还有书记吗？我哪里有资格给你们批奖金啊？”赵明似笑非笑地说了一句。 柏光禄听的一皱眉头，“你都不知道这件事情，意思是书记一个人就把这主给做了，单位效益不好，发奖金这么大的事情居然没跟你们商量，怎么可能？” “怎么就不可能呢？这个矿区这么长时间没有副矿长，我们管不管事，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早就是书记一言堂，你第一天过来上班啊？” 柏光禄哼了一声，看到赵明不怀好意的样子，问道：“你老实跟我说，是不是又没憋什么好屁呢？前几天，书记被你折磨成那个样子，这才过了多长时间，他又开始生龙活虎了，你没什么想法？” 赵明嘿嘿一笑，“老柏，我发现你这个人思想就这么不单纯，我们是一个矿区的人，大家都是这个单位的骨干干部，应该团结起来拧成一股绳子，有力气，不是应该往一个地方使了，你这种人啊，一天到晚的拉帮结派，搞山头主义。我跟你讲，你这种思想是非常危险的，要犯错误的。” “滚滚滚，你以为你当了两天副矿长，你的思想觉悟就提上去了？” 柏光禄讽刺赵明一句的时候，扭头一看，陆志高像吃了枪药一样冲进了食堂，目光扫了一圈，有人马上迎上去问，“矿长来了，吃不吃饭，要不我给你打一份？” 陆志高摆了摆手，“看到熊书记了吗？” “书记？今天中午好像没来食堂哦？” 陆志高仔细再观察了一圈之后。扭头出了食堂的大门。 赵明看他着急忙慌的那样子，嘿嘿一笑，“看到没有，来了一个比你更着急的！” “能不着急？东方今年的效益怎么样？大家心里又不是不清楚，这个关头人均一千的奖金，合起来要花六七百万，这一大笔钱应该从什么地方出呀？矿长可能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情，知道了那还不得找熊书记闹？你看看把矿长给急的！” 赵明听到这话的时候，马上哼了一声，“他着急，那是因为想帮书记一把，不想让书记顶风作案，明知故犯。他可不知道，人家书记从心底就没打算发这一千块的奖金。” “什么？你这话什么意思？他都已经让下属科级单位的财务开始造表了，怎么可能不打算发点奖金呢？” 看到柏光禄目瞪口呆的样子，赵明淡淡的说道：“再跟你说一件事情吧，南方局财务审计组今天下午入驻东矿，开始全程参与东矿换装工作，起监督审查等作用！” 嘶…… 柏光禄猛的抽了一口，不可思议的看着赵明问，“你的意思是，熊爱国这是要把工人绑到自己的战车上跟组织搞对抗了？” 赵明嘿嘿一笑，摇头道：“我不知道，你自己想吧！” 看到赵明那鸡贼的样子，柏光禄哪里还会有不明白的道理。 先把要发奖金的风声给放出去，下午工作组入驻的时候，马上通知各科级单位，奖金取消发放，或者是延缓发放，还没兴奋到一天的工人们听到这种打击的消息，工作的积极性一定会受到影响，情绪波动较大的情况下，肯定会不断的向矿区层面施加压力，而直接能感受到压力的很有可能就是审计组，因为是他们的到来，直接导致了奖金的无法下发。审计组入驻矿区的话，工作生活都一定会跟这个单位的人员在一起，当面骂你几句，背地里说不定还吐你口水，说不定用不了几天功夫，就能把这帮人给逼疯了。 柏光禄想到这里的时候，不可思议的看着赵明问，“熊爱国没有这么大的胆子吧？” 赵明笑了笑，埋头吃饭，口齿不清的说，“我都说了，我不知道，你自己慢慢琢磨吧。” 柏光禄现在才发现，赵明这小子最近的嘴巴变得特别的严实，想要从他嘴巴里问点什么东西出来，他也最多就是点一点，根本不会说透。这是干什么？难道要装成熟和稳重吗？ 一直到下午上班的时候，陆志高终于在办公室门口，等来了熊爱国。 一进门马上扯着嗓子就喊，“熊爱国，你是不是疯了？上午我跟你说的话都白说了吗？这个节骨眼上你还要发奖金，人均1000块600多万，这钱从哪儿来？你不要跟我说你在打了一笔换装专项资金的主意，我第一个不同意。” 看到陆志高吹胡子瞪眼的样子，熊爱国终于忍不住的笑了，“你不是急着退休不管事了吗？怎么碰上这事儿？感觉你都快气出心脏病来了，发奖金怎么了？发奖金好事呀，这样能调动大家工作积极性吗？” “你莫给老子东扯西扯，我就问你，现在账面上哪有这么多钱给你发奖金，你这笔钱从哪儿出？” 被陆志高吼了一嗓子过后，熊爱国一愣，“哟，真上脸了，我也就是心血来潮，浪漫一说，后来想一想也考虑到实际的情况，账面上的确没那么多钱，算球，不发了。” “不发了？你曰玛上午让各下属科级单位把表都做好了，现在来句不发了，那还不得闹翻天！”陆爱的嗓门更大了。 正当这时外面有人喊，“南方局机关审计组的同志到了！” 陆志高指着熊爱国晃了晃，“你啊你，真是不知道你搞什么东西！” 第861章 再相逢 要迎接工作组，陆志高这个时候没有时间数落熊爱国，赶紧下楼去了。 赵明正好从自己的办公室里走出来，扭头和书记办公室里的熊爱国对视了一眼，两人同时一笑，心中同时在想，我看你特么的还能笑到什么时候！ 想法如此一致，倒是挺难得的。 熊爱国脑子清醒的时候。把这些主意，还是挺高明的，但大多数人都信奉一句话叫，人言可畏。得过且过这种思想在吃大锅饭的坏境当中显得尤为的突出。 我正是因为看准备人有这样的心理，所以才在自己即将被制衡的时候，采取这种心理战术，名副其实的老阴比。 不过他好像忽略掉了一个事实，那就是赵明跟他，不是穿同一条裤子的人，你做初一我做十五，这怨不得别人。 唯一和之前不同的是，如今的赵明没那么张牙舞爪，一切显得都是非常的平衡，这也许是熊爱国放松了警惕的主要原因，他认为在贷款这件事情上照明帮不上任何人，所以就没有发言权，在单位的管理上自然也轮不到他来发表意见，可事实上真的是这样吗？ 熊爱国跟在赵明的身后，刚到矿区办公楼的大门外，就看到一辆轿车和一辆面包车，停了下来。 除了司机以外，下来了四男三女，熊爱国和陆志高首先迎了上去跟大家握手，最后一个女人从面包车当中下来的时候，赵明突然全身一震，嘴巴半张着，眼珠子都不会转了，不光因为这张面孔太美，还因为太熟悉。 文雯来了，她怎么把头发剪成了不沾肩的短发，难道是因为成为了真的女人。 文雯的目光在赵明的脸上并没有停留的太久，马上跟前来打招呼的陆志高握着手，笑道：“陆矿长，久仰大名，给你们添麻烦了……熊书记你好，真是不好意思呀，还在你们百忙之中还来给你们添乱……” 熊爱国马上说道：“哪里哪里，南方局这是对我们东矿重点关心和照顾，有了审计组的进驻，我们以后的工作肯定会方便许多，也可以完全按照上级的指示精神，来完成接下来的工作，不会走偏，更不会绕路，这样我的心里也就算是踏实了，老陆，你说是不是啊？” 陆志高赶紧点头，“对对对，我们书记说的就是我的意思，赵副矿长，你在那边愣着干什么呢？还不快点过来跟肖主任他们打个招呼……” 赵明应了一声，也不再多看文雯一眼，她这个时候没有选择和他相认，应该有她自己的道理。 于是赵明大大方方的走了过去，跟审计小组的组长肖大宝握手道：“欢迎小组长带队下来监督检查工作，辛苦你们了！” “哎呀，招副矿长，你可现在是我们南方局的大名人了，不到26岁，现在就已经是副处级干部，照这么发展下去，你怕是我们以后南方局将来最……哈哈哈哈……不说了，不说了……” 赵明会腼腆？文雯看到赵明眼神躲闪不好意思的模样，心里好笑，这家伙现在又开始玩起了半猪吃老虎的把戏，只是不知道在装给谁看呢？ 在场的就一个矿长，一个书记，一个副矿长，不是矿长就是书记，也不是特别难判断。 正当文雯心里琢磨的时候，赵明笑道：“我也就是赶鸭子上架，肖主任就不要取笑我了！” “不敢不敢，接下来还要请那副矿长多多配合我们的工作了。” “一定一定！”赵明客气了两声之后，跟审计组的其他成员一一握手，最后才轮到文雯，这一握上去的时候，两人心中同时一颤，眼神不敢有一丝的躲闪，就像怕被别人看出来一样。只是在放手的时候有些舍不得而已。 赵明马上朝审计组的人笑了笑，说道：“一路辛苦了，要不先安排到招待所休息一下，今晚在招待所给各位接风洗尘。” 肖大宝摆了摆手，说道：“接风洗尘就不必了吧，带着工作任务下来的，时间紧，任务重，这个时候我们就召集一下你们东矿的主要干部，开个简短的会议，给大家交代一下这次我们审计组下来的主要任务。” “好好好，肖主任这边请，赵副矿长，把财务和技改小组的一块儿叫过来，咱们一起开个会。” 熊爱国赶紧安排了起来。 赵明点了点头的时候，我问从他的身边走了过去，两人并没有任何的眼神交流，却都感觉到了彼此身上的温度，还有熟悉的味道。 不一会儿，会议室里就坐满了人，肖大宝接过泡了茶的水杯之后，想喝，但是马上又放在手边，“人都到齐了吧，到齐了我就简单说两句，受郝局长和詹书记嘱托，带领我们工作组连同我在内七名同志，将在接下来到日子里，负责监督空旷的换装工作，主要是针对但正规流程和专项资金的使用上面，根据上级要求，专项资金务必要使用在装备购买的用途上，坚决杜决滥用、挪用等状况的发生……” 熊爱国越听越是窝火，以前可从来都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 虽然这次装备订单的数额有些大，但是矿区有自主权，这种工作一向是由矿区自行操作，再将数额具体申报，由审计组统一审核，根本不可能出现当下这种情况，这分明是对东方的不信任嘛。 “陆矿长，熊书记，赵副矿长，你们可千万别对我老肖有什么意见啊，我也只是奉命行事！” 熊爱国就住在肖大宝的旁边，一把拉着肖大宝的手笑道：“肖主任我们懂，哎呀，走个过场，不用搞得这么紧张！” 肖大宝还要说话的时候，熊二国马上笑道：“行啦行啦，小主任，你就不要有什么心理包袱了，放心吧，我们不会让你们难做，工作上我们一定认真负责，仔细监督，有什么麻烦跟困难积极上报，减轻你们的工作量，争取不给大家造成任何的麻烦。” 肖大宝打了个哈哈，“是是是，就像熊书记说的这样，既然总书记都清楚，那么我们这个会就没必要再开下去了，指示精神啊，都印刷成了文件，一人拿一份回去仔细阅读一下，有什么问题跟我们积极沟通。” 熊爱国听到这话的时候，心想有什么问题可以下来聊嘛！然而就准备散会的时候，赵明突然开口道：“书记，那一千块的奖金发不发？” 听到这话的瞬间，熊爱国的脸顿时皱在了一起，当场就要发飙。 第862章 神来之笔 陆志高的眼睛一下子闭了起来，悔不当初的样子。 原本以为赵明是油滑油滑的，现在才发现哪里是油，根本就是毒。功，一个人是揽不了的。锅，一个人肯定是可以背的。 换装工作持续到现在已经是赵明的成功，前期的一切准备工作占据了绝对的主动，这么要紧的关头，他把熊爱国拉回来，要么就乖乖一起把功劳分了。不过以熊爱国好大喜功小心眼的人品，他要是不搞出点动静出来，张显不了自己的能耐。 赵明啊，十有八九就是看中熊爱国这个特点，所以才把熊爱国给弄回来的，他不是想把大家拧成一股绳，而是……为了向所有人证明，熊爱国如果不会投机，那他就是个狗屁不如的东西。 熊爱国本来是准备了一出好戏等待着工作组，然而，赵明就只把握住了一丁点的机会，就已经让也骑虎难下。 现在，熊爱国，面临的是选择，要么得罪工作组，要么得罪全东矿的干部职工及家属，前者眼前遭罪，后者祸害一生。 陆志高突然想到一种可能性，审计组……会不会也是他找来的。想想他和詹伟的关系，嘶……还真有可能。 千头万绪涌上心头时，陆志高扭头朝赵明看了过去，在他脸上除了询问的神色之外，再也看不到其它任何的表情，越是这样，陆志高才越是觉得头皮发麻。 赵明人畜无害地说了一句话，会议室里一下子就安静下来了，肖大宝的脸色一沉，眼睛半睁半闭地打量起赵明来。 而熊爱国则暴跳如雷，“发什么奖金，谁说要发奖金，赵副矿长，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谁告诉你要发奖金了，不知所谓，胡说八道！” 赵明马上站了起来，“对不起，书记，我马上让各科不用造表了，实在不好意思，可能是我记错了。” 这话一出口熊爱国的脸一下子就绿了，这下好了，熊爱国不但让审计组的人不敢再相信他，下面的工人也一定会炸。 熊爱国的兵行险招瞬间被自己给害死了。 文雯顿时笑了起来，赵明还是那个赵明，处处跟人玩这阴招，现在不用看，就知道这个熊爱国，摆明了就是他的对头。忍不住多瞅了赵明一眼，发现赵明也在看他的时候，闪过一丝羞涩，赶紧把目光给移开了，他现在根本就不敢看赵明，一看赵明就像陷入了魔怔一样，烦人的家伙。 熊爱国这时扭过头去看着肖大宝，陪着笑脸说道：“年轻人就是不懂规矩，肖主任千万别跟他一般见识，走吧，我们现在就去培训中心，安置一下，机关办公室这边，没有多余的办公室，所以将你们的办公区域暂时安排在培训中心那边，到时会有专人跟你们沟通，往来机关办公室，也就几分钟的路，不算远，挺方便的。” 肖大宝点了点头，这才随熊爱国，一路走了出去。 文雯很想转过去看赵明一眼，可是强迫自己不要再看他，只是余光瞄了一眼，就这么简单的一个眼神，就已经被赵明看在眼里，吓得文文心中狂跳，眼皮是又红又烫。 陆志高看着赵明的脸动了动嘴皮子，想说什么？心中一想，算了，自己快退休的人了，还是不要趟这趟浑水了，摇头叹了一口气，走出了会议室。 这个时候许放才靠到赵明的身边说道：“那这个奖金到底还发不发？” “刚才熊书记不是说了吗？不发，去吧，告诉各科，就说熊书记说的之前发不了啦！” 许放抠了抠头，心想，这不是逗着大家玩吗？ 劳资科这边刚刚接到财务上的通知，奖金不发了，马上就有好事的人问，“上午不是才说要发吗？怎么说不发就不发了？” “上的人说刚才跟局里下来的审计组开会的时候，书记和副矿长两个人都快吵起来了，副矿长说发奖金，书记说，发狗屁！” 所有人都点头道：“书记，这是急着巴结审计组的人，不把咱们下面的人放在心上啦！” 听到众人这么说的时候，柏光禄顿时明白中午吃饭时赵明那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是什么意思了，当他听到柏光禄说要发奖金的时候，估计心里早就乐开花了吧。现在看来，柏光禄还真是搬起石头来砸了自己的脚，赵明这局搅得算是神来之笔了。 于是柏光禄敲了敲桌面说道：“办公室里，不要议论这些事！” 保卫科的人本来准备着，发了奖金，好好出去吃一顿，唱个卡拉ok，再找个小姐跳跳舞什么的。结果突然听到奖金不发了，办公室里当场就骂翻了天。 “熊爱国是特么个啥子东西？” “这老狗曰的简直就不把我们工人当人看嘛！” “这哈嘛批早晚有一天要被车给撞死。” 张涛在外面听的一清二楚，没有进办公室去打断他们的意思，喜欢怎么传就怎么传，也没有干涉的必要性。 这样的单位，只有两件事传的最快，发钱的消息和别人的事非。 熊爱国的骂名只用了半天时间，就已经在东矿里传的沸沸扬扬。 但此刻熊爱国并不知道是这么个情况，他陪着肖大宝在培训中心的茶房里喝茶，准备到今天晚上的招待。 “肖主任，那你们这次下来工作可一定要给我们信心方便啊，东莞好不容易才盼到换装的时候，以后大家都盼着有好日子过，这个装备什么时候落实到单位上，产地那肯定是以肉眼能见的速度往上拔，有了效益，工人的日子才会好过嘛！” 听到熊爱国是诉苦般的说法时，肖大宝打了个哈哈，说道：“总书记你放心，只要在合乎规定的流程当中，我们审计组是一定不会干涉你们东矿的运作，你早日将东矿的换装工作给落实，这毕竟是我们审计组的工作嘛！” 这句话乍一听像是配合，仔细一琢磨，就像什么都没说。熊爱国的心里顿时有点没底了，最可恨的就是那个赵明，如果不是他狗曰的在会上胡说八道，人家肖大宝也不会突然就成了这个态度，玛勒个批！ 第863章 相通了 晚上的应酬，熊爱国有一杯没一杯的劝酒，审计组的人照单全收，不过肖大宝和文文两个人的反应显得特别平淡。 无论熊爱国带头怎么劝，这两人，也只是轻轻的抿一抿，并没有打算把自己往死里灌。 每每看到这两人不买账的样子，熊爱国气得就瞪着赵明一眼。 饭吃的差不多了，肖大宝看了看时间说，“书记，要不今天就到这里吧，明天就要进入正常工作了，今天晚上喝太晚也不太好，我们赶了一天的路都累了，还想早点休息呢！ 熊爱国顿时觉得场面有点尴尬，但是又无法拒绝，只得点头道，一切按照肖主任的意思来就行了。 等安顿好肖大宝等人的时候，再回头看看赵明，哪里还有照明的半个身影啊。推出招待所，试下看了一圈，并没有看到赵明的影子，熊爱国咬了咬牙，明天早上上班，老子再跟你算账。 时间不算晚，肖大宝让文雯收拾好了之后去他房间一趟。 文雯敲开肖大宝房间门的时候，肖大宝正把衣服一件件的放进衣柜当中挂起来，随口问，“你那边都收拾好了吗？” 文雯点了点头说道：“全都收拾好了，主任你找我过来，有什么事吗？” “没有，就是随便跟你聊聊，这次局里让你当这个审计组的副组长，不要有什么心理压力，按照正常流程，好好工作就行了，其余有什么问题或是碰上了什么麻烦，都可以来问我，我会好好帮助你的。” 文雯点了点头，“谢谢肖主任，我知道了。肖主任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房间了！” “去吧……等等！”肖大宝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关键的事情，叫住文雯，问，“今天开会的时候，那个赵副矿长突然说发奖金的事情，你怎么看呀？” 文雯眼珠子转了转，故作思索的样子想了一会，这才说道：“觉得他可能就是太年轻，说话有些不分场合，我们的工作本来就是搞审计的，在这么敏感的敏感的关头，到东矿来负责监督审计，他还敢当着我们的面说发奖金的事，显得有些不稳重。” “是吧？”肖大宝叹了一声，说道：“我倒不这么看，敢在这样的场合说这样的话，必定替某人来看看我们审计组的口风和反应，发奖金这么大的事情，是他一个副矿长说发就能发得了的吗？” 文雯笑了笑，说道：“这个我也不太懂。不过肖主任说的，应该不会错。” “以前不懂，现在开始慢慢就要捡起来了，要学会从下面的人口中得到我们想要的消息和资料，只有在这样的情况下，才能更好地完成上面交给我们的工作嘛。” 肖大宝一本正经的跟文雯说了这些后，这才说道：“行了，回去收拾收拾，早点休息吧！” 文雯点点头说道：“谢谢肖主任。” 前脚一出肖大宝的办公室大门，后脚就听到他在房间里吹起了口哨，听上去心情不错。 文雯苦笑着摇了摇头，回房间去收拾了一会东西，动作越来越慢，脑子里，赵明那张笑脸越来越明显，死家伙，怎么才分开大半年，人一下子就瘦成这个样子了？ 阵阵心疼地来到窗户边，在窗户上看到了赵明那张脸，先是苦笑一声，我不会想她想的都产生幻觉了吧？再仔细一看…… 啊地一声，文雯被吓得尖叫了起来，然后狠狠的瞪了赵明一眼，扭过头去不敢看他，挣扎了好长时间。突然转过身，一下把窗户给打开，“你是鬼吗？” “对不起！” 赵明刚刚把这三个字说出口的时候，我问一下从窗户里面搂着赵铭的脖子，狠狠的一口亲了上去，憎恨、埋怨、思念……各种复杂的情绪，随着彼此纠缠，一瞬间全部发泄了出来，时而咬着赵明，时而又贪婪地享受，恨不得把赵铭的脖子给扭断。 赵明翻窗户爬了进去，两人看着彼此，久久都说不出来话。 过了好长时间，赵明才忍不住的问，“是谁让你过来的？” “我妈！” 赵明听得心里一颤，苦笑了一声，他知道，这应该就是杨皎月最后的选择了。于是问，“你不恨我，不怪我了吗？” 文文苦笑着摇头说道：“应该是你们恨我，怪我才对。是我妈对我无限的包容，把所有的爱都给了我。而你选择不伤害，一直什么都没说，一直忍让，最后是我插足了你们，对不起，赵明。” 赵明叹道：“没有什么好对不起的，你现在就是我的责任，我知道这么说，你心里肯定不舒服，时间长了以后，我想我一定能调整过来，因为我知道，我的心里……是有你的！” 听到赵明这话的时候，文雯忍不住的将手放进了赵明的手心当中，赵铭轻轻一握，另一只手放在她的手背上，这让文雯的心越发的温暖，忍不住将头靠在照明的颈窝当中，享受着久违的亲昵。 赵明问，“我跟工作组下来，假装不认识我？” 文雯没好气的说，“明知故问，我要是跟你相认了，那接下来的工作还怎么搞呀？妈说，你现在当副矿长了，肯定是因为，遇上了对头，所以才主动申请要审计组进驻东矿，熊爱国这人很难相处吗？让你费这么大的力气去对付他。” 赵明嘿嘿一笑，说道：“你们这些人的思想真是复杂，我这是为了保险起见，不让别人犯错，同时也不让别人的错误把我自己给牵连了。保全了自己，才能让自己走得越来越远，当初我对皎月姐的承诺现在不会变的。他这些年来独自带你所受的委屈，我一点点的全都要给他讨回来，你，不会反对吧？” 文雯轻轻的摇了摇头，“我愿意这么跟着你，也是因为你信守承诺。” 文雯的心里还是很难过，但是此刻，被赵明搂在怀里，他就没有什么好埋怨的了。 这一会时间，文雯的心就越跳越快，忍不住轻轻的仰起头来，去找赵云的嘴唇，长时间没见的男女就如同干柴和烈火，一点着了，就可以烧个没完没了，以至于第二天文雯走路都显得别扭，总觉得赵明还在一样。 第864章 熊爱国的好消息 大清早的熊爱国冲进了赵明的办公室，赵明到了这个点，是躲都躲不过。 赵明的手里还捏着两个大馒头，啃了一口，看着咬牙切齿的熊爱国，递了一个馒头过去，“书记，饿了吗？要不要来一个？” 熊爱国不耐烦地一把将赵明的手给拍开。 生气的质问道：“赵明，你少给我来这一套，你昨天开会的时候什么意思？那个节骨眼儿上，你问什么发不发奖金，谁让你这么干的？” 帮你把馒头吃得津津有味，笑眯眯的看着熊爱国说，“没人让我这么干，我就想确定一下，你说发奖金是认真的吗？” “你问，你不会下来问我吗？你非要当着审计组的人这么问，什么意思？” 赵明嘿嘿一笑，“书记说要发奖金的时候也没跟我和矿长商量呀。到底是同一个班子，什么事情是不是应该跟我和矿长先商量一下，你腔不开，气不出的就这么自己决定了，我跟矿长到头来还蒙在鼓里，那到时候这个钱发下去是你自己做的主呢？还是我们这个班子投票决定的？到时候出了问题，这个黑锅是你自己背呢？还是我们这个班子一起背啊？” 被赵明的话堵得瞠目结舌的熊爱国，咽了半天的气，这才说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发，发了吗？我也就是随口一说而已！” “你是我们这个班子的一把手呀，你说话怎么能不过脑子呢？要是你当书记的都没有诚信，以后我们这些当领导的说出去的话，谁还相信啊？你听听今天早上这些职工，都骂成什么样子了。说你不把他们当人，逗着他们玩儿，说好的发奖金转眼就没了。而且我就搞不懂，财务上明明没有那么多钱，书记突然说要发奖金，这钱从哪儿出呀？既然没有钱，你这不是吹牛逼吗？” 赵明摆了摆手，摇头直叹。 赵明这模样把熊爱国给气得连话都说不利索了，“你你你，你强词夺理，目中无人……” 赵明叹了一口气，“我怎么就强词夺理了，摆事实，讲道理，你有什么事实和道理说出来听啊，理不辨不明，话不讲不清，书记，如果我哪里做错了，还请你指正批评，我保证改正，立刻向你检讨。” “你你你，好你个赵明，我知道，你就是嫉妒我，这是故意在跟我的工作找麻烦，我告诉你你等着吧，等我把这笔贷款给敲定了之后，他们到张书记那去评评理。到时候看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熊爱国气的嗓子都在发抖，出了门连往左还是往右都不知道了。 看到熊国出了门，海清原马上跟了进来，“又较上劲了？” “谁知道呢，大清早的就像吃了枪药一样！” 海清原叹了一口气，“你这么搞没什么用，我跟你讲，肖大宝跟他两个以前当守同学，关系好得很，你别看昨天肖大宝对他好像不待见，那只是在装不熟，她们俩私底下要是联起手来。没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 海清原这些话，其实就是在告诉赵明，你的那些小把戏在他们两个面前可能玩不转。 赵明心想，他们两个底下有私交，当然更好。有些问题其实摆在明面上，错误并不是很大，但是如果两个人一旦勾结起来，把所有的账目都做得特别的隐蔽的话，那么这一旦查出来才是真正致命的证据，赵明要的就是他们偷偷摸摸，而不是光明正大。 “你看你，熊书记最后能来个临门一脚，那可是东矿之福，南方局之福，怎么搞得我好像多想熊书记倒霉一样。” 记得要死不活的熊爱国在办公室里上气不接下气，桌上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她不耐烦的接起来，“谁啊？” “哟，熊书记，大清早的吃了枪药火气这么大？” “你是……” “我何安良！” “何行长，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刚才没听出来是你的声音，碰上一点事情，跟我们单位上的人正在生气呢，不好意思，何行长这么早打电话有什么好关照的？”熊爱国笑眯眯的问道。 “瞧你这记性，前天晚上吃饭的时候不是说好了吗？我们银行什么时候跟你们矿区来一场篮球比赛，增进一下友谊嘛。” 熊爱国听得欣喜，感觉这事有戏啊，要知道当时吃饭的时候熊爱国也就是这么一说，没想到人家还当真了。 熊爱国赶紧说道：“何行长放心，我马上就去安排，你看什么时间搞比较合适呢？”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马上说道：“不是要国庆了吗？就在国庆之前搞，搞一次迎国庆的篮球友谊赛。到时候我们国庆还可以一起出去转一转嘛！” 听到这话，熊爱国哪里还有不明白的道理啊，打一场篮球之后，国庆节的活动全部由矿区来负责，带着他们银行的一帮人，可能还要出去来个短途旅游什么的。银行在这方面自己管控的比较严格，所以一般由客户出面带着他们出去，要方便许多的。 熊爱国马上拍板，“何行长放心，我马上就去安排，这场活动啊，一定给你搞的漂漂亮亮的……那个，你看我们东矿贷款这件事情？” 何行长打了个哈哈，说道：“出去的时候，我们边玩边谈嘛！” “好好好，那我就在东矿静候何行长和各位银行领导莅临了！” 千恩万谢的熊爱国马上挂了电话，赶紧给工会打了个电话过去，“老项，你们公会赶紧组织一下，在基层抽一些篮球爱好者，大约十个人，然后赶快训练一下，国庆之前让我们跟渝州银行来场友谊赛。” “好的，书记，我马上就去准备！” 把这件事情办妥了之后，熊爱国的心终于放到了肚子里，只要贷款的事情一敲定，那么换装工作就可以即刻落实，在这件事情上，熊爱国可是花了大力气的，到时谁还敢看她笑话。 至于赵明，他今天给老子添堵，总有一天，我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第865章 准备工作 南方局要搞篮球比赛，这消息一传出去之后，整个矿区本来应该挺热闹，工会的通知刚刚下发之后，马上又补发了一个通知。 “要求各科级机关指派人选，为了保障生产，工人原则上不予报名。” 这条通知一下发之后，骂声四起。 柏光禄把通知单拿到赵明的办公室，放在赵明的面前，让他看看上面的内容，赵明拿个通知单看了一眼之后笑了笑，随手放在一边，“这是熊书记的风格！” “书记这是想干什么？” “这都要问吗？基层员工的身体素质太好，平常都甩榔头挥二锤，搬管线，加上篮球这种运动，又使他们时常都在操练的东西，有观众的比赛，一个两个的就像打了鸡血，上去收不住力，容易把人搞受伤，如果把银行那帮老爷们给赢了，让别人脸面上也挂不住，所以，就只得在机关找这一帮身体素质不怎么好的人跟别人打。赢了那是本事，输了送了人情，咱们书记这是刀切豆腐两面光。” 赵明一番话算是把这个问题直接给点透了。 柏光禄一听，皮笑肉不笑的看着赵明说道：“你肯定也是这么想的，不然的话你怎么知道，书记在想什么？” “随便你怎么说吧！” 柏光禄眉头一皱，有些不满地说道：“我发现你这个人最近变化有点大，以前在想什么都会告诉我，现在总是带着一副嘲讽的口气，也不知道你到底是说给谁听，我总感觉你跟原来不太一样了。” 赵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我翻了年才二十六岁，人本来就没有定性，碰上点事情，有一点变化也很正常，可能是心态跟原来不太一样了吧。” 听到赵明能跟他说这样的话，柏光禄心里还是比较满足的，毕竟这也算是一种交心啊。 “你我也不是外人，你老实跟我说，是不是因为徐露的辞职？才让你有心态发生了变化？” 赵明不可置否地说，“以前，我总认为人坏，至少还有一些理性在当中，我才发现，有些人的坏，天生就注定了，我甚至怀疑他们这些年就从来没有干过一件算是善良的事，唯利是图，无所不用其极。对付这样的人，只能把他们当作阶级敌人来收拾。他们奸诈，我们要比他们更奸诈！” 看到白光禄若有所思的样子，大明笑道：“完了完了，我又给了你一个机会来教育我，你不会给詹书记打我小报告吧？” “看不起我了是吧？你还真的认为我就是那种没有一点脾气的人吗？按理说南方局机关这种地方最怕的就是得罪人，因为关系千丝万缕的情况下，不经意间得罪一个人，也许你就得罪了一个位高权重的大人物，到最后被人怎么整的都不知道，像我这种经常得罪人的，应该早就被调离了才对，可是你知道我为什么在南方局机关呆了那么长时间，因为他们需要一颗钉子，像我这样的钉子，我明明知道我得罪了许多人，但是我从来都不后悔！” 柏光禄引以为豪的说道：“在这一点上，其实我们俩是很象的……熊书记这次做过了，曲线救国到最后就是汗奸，这是定了性的，连尊严都不要了，接下来就方割肉了。” 赵明嘿嘿一笑，“他不要脸，我还要脸呢，既然他要在机关选，那就在机关好好选选，钻井公司的实验室有一个研究生，好像有一米九八呢。” “恩，物资供应科有两个年轻人是体校招回来的，我去转一转，应该够用！” 柏光禄说了一句，看了看赵明，“你会吗？要不给你报个名嘛！” 赵明想了想，“好吧，我投篮还可以。” 柏光禄打了个哈哈，就赶紧找工会去忙活去了。 工会接到这样的活动自然是非常开心的，工会一把手项东首先去培训中心。 袁立一看项东来了，眉开眼笑地说，“我一看项主席来，我就知道肯定有好事！” “下周五有一场篮球比赛，这几天机关抽出来的篮球运动员，就在培训中心培训，伙食方面给他们解决一下，一人一餐20块的伙食标准，矿泉水那些都给他们包了。下周五下午比赛完之后，晚上要准备四桌酒席，接待的规模当然是最高领导级别，不能在别人银行工作人员面前丢了面子，接待的酒要用茅台，如果没有五粮液也可以。”项东认真地安排起来，并且嘱咐道：“书记可是最看重这次比赛一定不能出半点差错。关系到我们东矿贷款的事！” “有有有，茅台有的是，我知道问题严重，那天晚上我跟书记出去的时候，应酬的就是这帮银行的，他们行长喜欢打篮球的很，一般都要亲自下场，听说一场比赛要得一二十分呢！” 看到袁丽心里这么有数，项东也就放心回了工会，办公室里，一个年轻小姑娘正好在翻着小说。 “项主席，这是个单位刚刚递上来的，篮球运动员名单，一共12个人，你是领队，一共13个！” 项东笑了笑，说，“来当副领队嘛，就一共14个！” 朱婷笑眯了眼，马上说，“谢谢项主席！” “有啥好谢的？对了，我好像听说你姑妈是不是在太坪百盛里头上班。” 朱婷点了点头，“项主席有什么事吗？” “我记得太坪百盛里面好像有卖运动服的，你马上打电话给名单上这些运动员，问下他们衣服裤子的码子和鞋子的码子，到时候直接去太坪百盛里面，给他们一人买两套篮球服和一套运动外套，一人再配一双鞋，对了，再多买几个篮球。训练的时候用嘛！” 项东压低了声音再说，“让你姑妈在太坪百盛里弄点购物卷，人均五百块，四十个人差不多，你懂嘛？” 朱婷的头点得跟鸡啄米似的，那有不懂的道理？ 太坪百盛可是渝州第一家外资百货，今年刚刚开张，生意火爆得很，里面还有品牌的运动服饰，耐克，阿迪，外面好多人听都没听过这些牌子，衣服贵得很。 上次朱婷她姑妈趁断码的时候，内部价给她儿子买了一双运动鞋，穿出来，好洋气脸，朱婷这回可算是逮到机会了！ 第866章 狗皮膏药 朱婷其实很明白，如果要买购物券，直接去人家的行政办公室办理就行了，项东这个时候来找她，目的就只有一个，这个券当中肯定是有油水可以捞的嘛，要不然买运动服和运动鞋这种事情也不会交给她了。 于是，朱婷很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项东打了一张条子上，上面写道：“工会现急需采购篮球运动员领队及副领队共十四名人员的服装费用及工会活动经费六万元……” 写好了之后，项东拿到陆志高的办公室，递给陆声高瞟了一眼。 陆志高常年看文件早就练就了一目五行的本事，就这么几行字，他瞟一眼就已经看得明明白白。 可是陆志高却，假装没看到，问道：“这是什么东西啊？” 项东笑道：“估计不是要跟渝州银行的职工搞联谊活动，打篮球吗？是我为我们东矿运动员。准备服装的费用，还有这次活动的活动经费，麻烦矿长批一下，我现在让人去财务上领钱。” 肚子高头也不抬，继续看着他的报纸，说道：“这事我不管，你直接去找副矿长吧！” 项东开始抠脑壳，心想，这事情就算矿长不管，那也应该直接去找书记，怎么矿长让自己去找副矿长，难道这事副矿长能做得了主吗？ 摸不着头脑的项东终于去了赵明的办公室，顺手递上自己手里的批条，“赵副矿长，这是矿长让我拿给你的，他说这事情你管！” 赵明接过去看了看，心里好笑，陆志高表面上在装死，可是心里还是把东矿的事放在了心上，他也知道陆熊爱国此刻跟疯了一样，不但搞不出什么名堂来，反而会陷东矿于不义。 发自内心的说熊爱国这么搞，本意是好的，可是他就没有想一想，这个向东是个什么货色，搞个工会活动，别搞雁过拔毛这种小动作，赵明还能说什么呢？ 六万块，整整六万块，就为了买这么一点点的东西？ 当然在这个节骨眼上，赵明一定不会给熊爱国添堵，于是笑道：“矿长肯定说错了，他是让你去找书记，可能是口快，让你来找我了，拿着批条去吧，书记会给你批的。” 对嘛！项东心里暗叫了一声，这事摆明了要去找书记才合理。 果然，等项东拿着批条找书记，书记连看都没看，就把条子给批了，递条子给向东的时候，马上说道：“国庆期间，还要安排一次出游，人数大约在20人左右，渝州周边，你安排一下。” 项东点头，“放心书记，我一定安排的妥妥当当的！” 回去过后，项东赶紧把批条交给了朱婷，后者连班都顾不得上了，赶紧去买服装去了。 十二名要参加篮球比赛的机关干部，接到通知，晚上就在培训中心报到，接下来的时间就要进入训练的时间。 不管比赛打不打得过，过场肯定是要走到的。 几个科的人平常办公的时候都分开的，一般也见不了什么面，碰头之后，都是些三十岁左右的年轻人，一下子打得火热。 钻井公司那个研究生真的有一米九八，体重二百四十多斤，这种人物往篮框下一放，几乎就是个没有感情的投篮机器。 到了餐厅，晚上准备了三桌桌席，打篮球的和工会两桌，然后审计组的一桌。 肖大宝带着审计组的来吃饭，一看，文雯怎么没跟着来，“你们谁去叫一下文主任。” 正说着，文雯走了进来，“肖主任，我晚上就不吃了，一会约了个渝州的朋友，你们慢慢吃！” “好，那你注意安全。” 打了招呼过后，打篮球那边两桌人一看到文雯，居然还有人吹起口哨来了。 “我的天呐，听说是南方局审计组的，好年轻好漂亮。” “你龟儿子就不要想了，人家在南方局，只怕早就被人预定了。” “啧啧啧，老子要是找到这么漂亮的婆娘，少活十年也愿意哦！” 就在这时，有人突然说，“我认得到！” “谭阳，你没豁（骗）老子们嘛？” 叫谭阳的现在在物资供应科里当集采办主任，二十七八岁的样子，他就像没听到旁边人的话的一样，激动得有点脸红地跑过去挡住了文雯的去路。 “文雯，你怎么来了？” 文雯看到谭阳的时候，顿时觉得有点尴尬，这是为什么呢？因为他们当初一起分到南方局培训的那短短几天的时间当中，这个叫谭阳的，给她写了至少五封情书。 几乎每封都只看了前一段，文雯就不敢看下去了，因为内容实在太肉麻，让文雯心里难受。 最后分下单位，文雯真怕他会分到涪江去！ 文雯分到涪江是确定的。幸亏谭阳最后分到了渝州，要不然还真不知道怎么能够摆脱他。 可是没想到，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碰到了他。 文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挤出一丝笑容来，看着谭阳道：“好久不见了，你还好吗？” 谭阳笑得非常的激动，点头道：“还不错，没想到在这里能跟你重逢，看来是上天故意安排的，你们审计组不是在那边吃饭吗？怎么你没胃口不想吃吗？要不要我带你出去吃火锅？我对渝州现在很熟。” 文雯就知道没有这么容易能够脱身，哭笑不得地说道：“我约了个朋友现在要出去啊，有时间再聊好吧？” “朋友吗？是不是这个单位上的，我跟这个单位上的人基本都很熟，要是认识的话，不如一起吧，我跟你一起出去。” 听到这话的时候，文雯都不知道用怎样的表情来面对他，这个狗皮膏药一样的男人根本就不知道别人的拒绝是什么意思。 于是文文只是礼貌的对他笑了笑，“不方便！” 说完文雯转身就走了出去，没想到谭阳跟着就追了上去，“没有什么不方便的，都是一个单位上的嘛，见个面熟悉一下不都是朋友了吗？我知道一家好吃的火锅，可以带你去！” 这个狗皮膏药一样的男人，居然一追直接追到了操场上，文雯这下真的有点生气了。 第867章 不知廉耻为何物 谭阳不是一个无耻的人，或者说他并不是臭不要脸。他只是觉得只要是热情，终将会将人感动。于是死缠烂打就成了他最擅长的方式。 不过，谭阳也不是对每个女人都这样，他也是有要求的，漂亮的……女干部，他才会这么上心。 因为他妈妈说，如果两口子都是大学生的话，工资高，当官的有面子，以后对孩子的教育会很好。这些话是他妈妈在他上大学时经常跟他念叨的一句话。 所以在毕来分配到南方局的第一天，看到文雯的那一刻，谭阳就发起了猛攻，上课路上等，食堂门口堵，先往寝室打电话，电话不接就改写情书，第一封情书被文雯扔了后，有人捡起来在培训课上读，他不觉得羞耻，反而当着所有分下来的大学生说，他就是喜欢文雯，就是在追她，就像狗一样，抬起脚来滋一泡，这块地皮子就是它的了。 文雯照顾他的面子，只是没有说话而已，于是开始了恶梦。 如果不是洪庆元后来特地当着所有人的面批了他一回，还不知道他会疯狂到什么地步。 那个时候的文雯不会拒绝，不代表现在她也不会拒绝。 就像现在，这个热情的让人发狂的男人，居然一路从食堂跟到了操场。 如果不是因为他一直跟文雯保持着相当的距离，文雯早就发火了。每当闻闻扭头看着他的时候，他们之间至少隔着两个人的距离。盗墓目光朝他看过去的时候，它会朝我们露出一个天真无邪的笑脸，让我连生气的资格都没有。 天有些黑了，那个男人还在等着她，他不想在谭阳的身上浪费太多时间。 于是稳稳站定了，看着他一本正经的说，“谭阳，我有男朋友了，翻了年之后就会结婚，所以，请你不要再缠着我了好不好？我们其实连朋友都算不上，你这么一直跟着我，算怎么回事啊？让别人看着该怎么想，给女性留一些面子和尊重，这是一个男人起码的道德标准。” 谭阳还是继续笑，“要结婚了吗？他是谁呀？是不是也是我们单位上的？是干部吗？在哪个部门？条件好不好？” 文雯笑了笑，“跟你没有关系，你难道不知道什么是隐私吗？我跟你两个人都不熟，你问我这么多，我用得着告诉你吗？谭阳，我告诉你，我是一直给你留着脸的，你要是再这么不要脸，我就直接找你们书记去了。” 谭阳一本正经的说，“我们书记上来鼓励我们，喜欢什么就要主动争取，我喜欢你又没有错，你可以不喜欢我，但是不能阻止我喜欢你啊？” “呵呵，如果书记没有用的话，那我就直接去找警察了，到时候你跟警察说吧！” 文雯无奈之下，用出了最后的杀手锏。 可是这样的话，对谭阳毫无杀伤力可言，他笑着说，“警察也没有权利阻止我追求爱情的权利！” “可是警察可以定你的流氓罪！” 本来还想跟着雯雯继续往前走的，谭阳听到这声音的时候马上站定了，只见张涛那张黑脸突现出现在他的面前时，吓得他全身一抖，“张主任，我跟朋友叙叙旧！” 张涛扭头看着文雯道：“文主任，你认识他吗？” 文雯点头道：“认识，我们一起分下来的，不过他已经影响到我正常的生活了，我正准备跟你们熊书记反映一下他！” 张涛指着谭阳的脸，吼道：“向后转，马上滚进去，要不然老子先把你的屎给捏出来，再把你送到派出所，你信不信？身为东方的干部，什么不学你学流氓，你以为嬉皮笑脸的跟人保持距离了，就是合理合法吗？知不知道什么叫跟踪猥亵？斯文败类！” 张涛是什么人？谭阳心里很清楚，前阵子唐昊被他揍得满地找牙，他是听说过的。心里发毛的看了张涛一眼。忍不住的多瞅了文雯几下，苦笑道：“文雯，我明天再找你。” 文雯听得一脸苦笑，对这样的人，他已经找不到任何合理的形容词，一般人脸皮厚，还有个限度，这人根本就不知廉耻为何物，已经远远的超过了文雯的心理承受压力。 等谭阳走了以后，张涛马上对文文说，“赵明让我过来的，他看你这么长时间没有去，还以为你碰到什么事了。” 文文听着心里害羞，心想，这家伙还知道关心我。于是说道：“谢谢你，涛哥，好久不见了。” 张涛笑眯眯地说道，“放心吧，以后会经常见的。” 张涛终于把文文交到了赵明的手里，还冲他眨了眨眼睛说道：“我算是完成任务了，小影在家等我呢，我得赶紧回家吃饭去。” 赵明看到张涛那眼神的时候，心想，哟，还真的碰上事了。 瞅了闻雯一眼，见她不好意思的红着脸，于是赵明也没有多问，对张涛说的，行吧，你赶紧回去。 等张涛走了以后。文雯问，“你带我去哪？” 赵明笑道：“那还用说，到了渝州，当然要带你去吃最好吃的火锅！” 文雯听得心中一甜，主动的把手伸到了赵明的手心当中，任他牵着，一路向山走去。 张涛回了家，小影刚把孩子给收拾完，扔在床上让他自己玩儿，瞅着张涛问道：“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呀？” “文雯过来了！” “什么？都追到这个地方来了？下午的时候我才给晨晨打了电话，说赵明现在可是单着的呢，没想到人家就从涪江追到了这个地方，看样子这辈子是赖上赵明了！”小影坐在床上有些垂头丧气的说道。 张涛苦笑，“赵明最后能跟谁在一起，还不是得看他自己的意思，以他的性子别人纠缠一下，他就能妥协吗？再说了，我倒是觉得她跟文雯挺合适的，两个人说不定最终会走到一起！” 小影轻轻一叹，心想，如果不是陈岑的自尊心太强的话，他跟赵明，也许才是最合适的一对。 小影在心里除了气陈晨暗自惋惜之外，实际上也帮不了她任何的忙，她被父母牵绊着，赵明隔她这么远，人家文雯可以不顾一切的追过来，可是陈岑不行，有时候，外在条件真的就决定着一切。 第868章 家中情况 大龙火锅这个时候的生意好得让人有些绝望，不过好在赵明最终还是占了一张桌子，不至于让文雯一直傻站着。 火锅的味道很香，完全不是涪江那边的味道可比的。而且涪江的人现在最喜欢吃的是红汤羊肉、串串、干锅和烧烤，单纯的火锅还没有一家让文雯印象深刻。 “你经常来这里吃吗？” 赵明摇头笑道：“平常的工作那么忙，哪里有时间来吃啊？还是一个朋友带我来过两次，我觉得味道不错，他说这里是渝州最好吃的火锅。所以我一定要带你来尝尝！” “她？男的还是女的呀？”文雯瞪了赵明一眼。 赵明把菜点了之后，嘿嘿一笑，“我发现你现在学会给我打岔了，还不快跟我说说，刚才被什么事给缠住了，那么长的时间才出来？” 见文雯不说话，赵明笑道：“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什么事情了吗？明天早上我问问涛哥，他什么实话都要告诉我。” “我说……” 文雯红着脸，把当初分下来怎么遇到那个谭阳，和今天晚上他怎么纠缠自己的事情，一股脑的全都告诉了赵明。 赵明恍然大悟的说道：“我就说嘛，你这么漂亮的姑娘，怎么可能没人追呢？当初把你放在供应站的时候，不知道多少人在打着你的主意。” 文雯翻了个白眼说，“是是是，所有人都喜欢我，就你不喜欢！” 赵明一下子沉默了下来，文雯见他不吭声，马上伸手过去抓着赵明的手，说道：“我跟你开玩笑的，你别生气，我知道你在努力的适应我，我也没有逼你的意思。” 赵明摸了摸文雯的脸，“傻丫头！” 文雯紧紧的贴靠着赵明的手，使劲地蹭着他的掌心，幸福得都想哭了，这一刻，他什么事情都不想再去管了。 赵明说，“明天我去给他们站长打个招呼，他要是再缠着你的话，就把它扔到一线的钻井队去，让他老老实实的呆几年，他就知道怎么跟人相处了。” “不用，也不是什么大事。算了吧，反正涛哥今天晚上也吓了他一下，我相信他以后应该会注意分寸的。” 两人说这话的时候，牛肉、黄喉、火腿肠……都熟了，赵明马上又给文文看了一片毛肚，夹到她的碗里，文雯抿着唇偷偷的笑了起来。要知道赵明走了之后，他几乎就没有怎么笑过。 一边吃，文雯一边说，“嘟嘟会叫妈妈了，还会喊舅妈……” 说完这话的时候，文雯一脸血红，连看都不敢看赵明一眼。 赵明都快忘记自己外甥的样子了，心中软软地问，“我姐和孩子还好吗？” 昨晚两人光顾着相互纠缠了，整夜都没工夫聊天，几乎都没闲着。这会儿才有时间问问家里的事情。 文雯说，“我跟二姐说你没良心，都不知道给家里打打电话，问问家里的情况。二姐说，你离家太远了，一打电话就忍不住会哭，肯定想家的很，不打电话不代表你不想家。孩子很好，二姐跟姐夫也很好。特别是二姐，现在跟着艾希一起在跑工地的事，专门负责给淅川矿区修房子，二姐说，等房子开始建的时候，应该就能挣到好多钱，他说这个叫……叫什么集资房？就是让工人们先把钱都给交上，由单位做吧，然后在修房子，房子修好了，到时候按照排号的顺序再选就可以了。只要有钱，就能保证家家户户都能有房子住。” 二姐果然还是跟着艾希一起做起了这样的生意来，二姐本来就是聪明人，脑子特别灵光，我不是因为王素芳的话，二姐早就大学毕业了。想到王素芳，赵明忍不住问，“我妈呢，我走了之后，他没有在装神弄鬼了吧？” “大姐跟二姐现在一条心，二姐夫现在又是供应站的站长，他们都知道我妈现在是西山矿区的矿长，我想，就算你妈心里有再多的怨气，他也只敢对着墙上的大师发发牢骚。” 文雯还是有些担心地说，“你最近练功练得可能有些走火入魔了，经常说自己能看到前世，春节如果你要回去的话。好好劝劝她，让他别再练了，我发现供应站最近很多人都在练那种气功，听着怪吓人的。” 赵明走的时候，王素芳还没有这么夸张，看样子，现在的问题有点严重了，关键是如果只是个别情况还好说，现在已经变成了群体，这个问题就不得不重视。 “这边的事情忙完了之后，回去跟皎月解说一下，在全矿开展一次思想教育，杜绝封建迷信在矿区内盛行，情况太严重的话，会影响到矿区的。” 看到赵明这么自然的提到杨皎月，文雯相信赵明现在已经坦然的接受了现实，说道：“到时候你回去亲口跟他讲吧！” 文雯被赵明瞪了一眼的时候，吐了吐舌头，赶紧埋头吃东西，见赵明一直盯着他看，文雯就像被踩着尾巴了一样，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对赵明说道：“对了，盛夏怀孕了！” “啊？哦！” 赵明先是一惊，然后又恍然大悟，就像昨天他还是自己的初恋，怎么今天就怀了孕。不过再一想，中间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早已经物是人非。 赵明和盛夏之间的恩怨，早已经翻篇儿了，现在她有自己的生活，只是不知道文雯这个时候把剩下的情况说出来是什么意思？ 赵明的手一下放在了文文的腰上，痒的他顿时一躲，脸一红，“讨厌，这么多人看着，动手动脚的干什么？” “你说干什么？哪壶不开提哪壶，故意气我是吧？” “你还生气，那说明你心里还有她嘛，该我生气才对吧！” 看到赵明哑口无言的样子，雯雯顿时又笑了起来，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之后，这才说，“那天我去医院看大伯，无意当中碰着她，挺着大肚子，手里拿着化验单，一切应该都挺正常或是幸福才对，不过，他的眼睛是肿的，浸血发紫，碰到我的时候，她有些慌张，我还没问她，他就说不小心摔了一跤，可是他脸上的巴掌印很清晰呀！” 如果照明这个时候笑出声来的话，文雯觉得这个男人是没有人性的。可是看到赵明叹了一口气的时候，文雯的心里又有些酸。 第869章 巧遇薛雅 这是人性和情感之间的斗争，文雯坦然接受自己的真实，说，“虽然她以前对不起你，总是害你，不过现在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甚至我觉得对一个女人来说，这样的惩罚，都有些过头了。” 赵明心想，洪庆元都死了，如今的洪中就像一条得了狂犬病的野狗，谁知道他哪天就发病了？那是别人的家事，赵明他管不了。 “赵明？” 就在这时，突然一个惊讶的声音从后面响起，赵明和文雯同时看去。 还没回过神来了，薛雅就坐在了赵明的旁边，笑眯眯的说道：“好你个赵明，我平常约你出来吃饭，你死活都说没时间，怎么今天就约了这么漂亮的妹嵬来吃火锅，你好莫良心！” 薛雅的几个朋友冲她招呼道：“薛雅你不走吗？不是说好晚上一起去唱卡拉ok吗？” 薛雅摆了摆手说道：“我碰见一个朋友，你们先去吧，一会儿我过来找你们！” “那你快点儿过来哈……” 大队人马走了之后，薛雅这才朝文雯伸手道：“我是薛雅，你好！” “我是文雯……” 一听文雯的口音，薛雅好像明白了什么，下意识的看了看赵明，心里突然有些泛酸。 “你不是本地人，跟赵明的口音很像，难道你就是那个赵明说的，想在一起，而不能在一起的人？” 文雯听得心里一颤，当然知道赵明说的那个人是谁，她难过，是因为赵明的心里还有着杨皎月。她也高兴，是因为赵明已经打定主意要将她深埋在心底。 想到这里，文雯重重地点头，“他现在想跟我在一起，我们也能在一起。” 文雯的骄傲与自信，顿时让薛雅无言以对。 赵明在想，如果她们俩打起来了，那该怎么办？ 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他们两个合起伙来打自己比较好。 薛雅盯着文文看了很长的时间，她才发现，就连自己都被文雯的这副长相给吸引，因为她长得实在是太好看了。虽然自己也不差，但是和文雯比起来，还是要弱上一些。 想到这里，薛雅最怨的就是赵明，这个死家伙到底哪里好？为什么让这么多漂亮的姑娘都对他都死心塌地的。 没办法，薛雅只能用杀手锏了，“赵明，我爸问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去我家吃饭，他说，好久没尝你的手艺了。” 死丫头又使坏！ 赵明在心时暗骂了一声，然而说道：“我们单位搞换装你又不是不知道，里里外外的事情那么多，忙得晕头转向的。哪里有时间？” 薛雅哼了一声，“就是关于换装的事情，你难道也没有心情去听听看是什么事？他说你肯定最近会遇上麻烦的。” 嗯？薛正德什么时候成半仙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赵明知道岳素梅是在渝州管理进出贸易这一块的官方人员，可是从来没打听过薛正德的职业，不过仔细一想，他既然能帮吴大爷的儿女们找工作，那就应该不是普通人。 赵明狐疑地看着了薛雅两眼，怎么看她，怎么都像是不怀好意。 赵明权衡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地问，“薛叔叔怎么知道我们东矿最近碰到麻烦了？” “哎，我现在没有心情跟你讲！” 薛雅没好气地说了一句，然后马上坐到文雯的旁边，“文雯姐，等下你们吃完饭有没有别的安排，如果没有的话，跟我一起去唱卡拉ok吧。” 文雯一脸苦笑，她倒是想拒绝薛雅，可是也不知道该怎么拒绝，只得说，“我明天还得上班，吃完饭我们就该回去了。” “哎呀，唱一下歌又唱不了好久时间，不会耽误你们休息，走嘛，文雯姐一看，唱歌就唱得很好听。” 渝州姑娘自来熟这是出了名的，这才说了没两句话，就已经拉着文雯的手开始晃了起来，搞得就像关系非常的姐妹一样。 文雯第一时间去看赵明，薛雅赶紧喊，“你看他干啥，女人还能让男人做了主？文姐，不要听他的，就听我的，今晚去唱卡拉ok，我们那几个朋友都好耍得很，热热闹闹哪点不好？快吃快吃，吃完我们就去耍。” 在这么热情的邀请下，文雯也没办法拒绝，就在薛雅强烈的关注下，吃了没几口的火锅，就被薛雅给拖走了。 赵明说，“我不去了，明天还要上班！” 这话一出口，才知道薛雅根本没多想文雯去，只不过是为了把赵明拉过去而已，一看赵明要走，薛雅顿时撒开死死拽住文雯的手，一把拖住赵明，“你敢，你要是不去，我就回去跟我爸妈告你，说你欺负我！” “哈哈哈……” 赵明大笑的时候，薛雅再看文雯那似笑非笑的表情，顿时气得一跺脚，“你……你就是个烂账，不球想理你了！” 文雯这才一下子揽上了薛雅的手，“走走走，我跟你去，他敢不去，打断他狗腿！” “对，打断他的狗腿！” 这样一来，两个女人亲近了不少。 可能就是因为文雯总是这么平易近人，所以特别容易交到朋友，也很难让人讨厌得起来她。 来渝州这么长的时间，赵明还从来没来过娱乐场所，比如说灯红酒绿的舞厅，听说里面的舞小姐长得一个比一个漂亮，不对，好像不是舞小姐，应该叫模特队，长得又高，身材又好，坐台搂搂抱抱，六十块八十块，很常见。 然后就是赵明他们现在所在的卡拉ok厅。 老实讲，这里的环境比都城差。 为什么？因为说话吵闹的声音盖过了歌声，四周划拳的声音掺杂在一起，顿时把这里变成了菜市场。 唱歌的都希望别人欣赏自己的歌声，可是看看四周，有谁把他们唱歌当成了一回事呢，唱着唱着自然也就不想唱了，于是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酒上，所以全都摁着酒撒气，洒就像他们上辈子的死敌，这辈子要把他们全都喝进肚子里。 看到文雯一进门就微微地皱了皱眉头，赵明哪里会不知道她不 第870章 买醉 看到赵明拉着文雯手的时候，薛雅的心感觉像在滴血一样，为什么自己就不能像文雯那样温柔细腻呢？ 第一次薛雅觉得自己不想当个渝州人。 薛雅一进门就跟自己的朋友打的火热，赶紧拿个锅疙瘩奶从上面抄了许多歌迷，然后递给了服务员，这个时候文雯和赵明靠得特别的近。 “人家这么热情都没有把你拿下吗？你东挑西挑的到底在挑些什么呀？” 听到文雯酸溜溜的问题时，赵明哼道：“反正他对我有意思，他父母也挺喜欢我的，要不然我就跟他结婚算了，就当渝州的姑爷，你说怎么样？” 话刚说完，文雯的手直接伸到了赵明的腰上轻轻一拧，痛的赵明倒吸凉气。 “错了，错了，快撒手，我要痛死了。” 听到赵明求饶的时候，文雯这才收回了手，自信地说，“你这辈子别想再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了！” 他们这一桌的歌开始放的时候，马上有人抓着话筒，一展歌喉，别说薛雅的朋友唱歌的功力实在是不低，这一嗓子吼出去，场子里顿时安静了下来，一个个的像木头一样听着他的不俗的歌声。 以往这首歌都是薛雅唱的，抢话筒变成了一种习惯，可是薛雅今天却没有动手，反而坐在那里看起来不是很高兴，一杯接着一杯的喝酒，旁边的朋友看了之后问，“怎么突然就不高兴了？” 另一个微胖的女生曹兆明那边使了个眼色，几个朋友一下就明白了。 “薛雅，喜欢就上呀，我们渝州妹儿的风格就是，喜欢就一定要得到，哪个还搞暗恋哦！” 于是有人马上端着酒杯挤到了文雯和赵明之间，生生把赵明和文雯给隔开了，然后拿屁股一直把赵明给拱到了薛雅的身边，几个人顿时把文雯给围住，拿着酒杯就跟文雯敬酒。 文雯哭笑不得地看了赵明一眼，也是来者不拒的跟大家碰杯，喝酒。对于一个长期处在需要应酬环境下的女人来说，这几杯啤酒，对她来说，算是小菜一碟，没有太大的难度，只不过赵明看着她，眼中带着心疼。 就在这时，音响当中响起一首《铁血丹心》，有人抓着话筒一把递给了薛雅，另一只话筒递给了赵明，也不管赵明是不是会唱这首歌，马上吆喝道：“合唱一曲，快合唱一曲……” 灯光昏暗之下，看不到薛雅那张微红的脸，不过眼神却有些不好意思，“会不会唱嘛？如果你不想唱，我不得逼你。” 赵明打了个哈哈，“唱嘛！” 这个年代最流行的一部香港电视剧，《射雕英雄传》，于是这首歌理所当然的成为了大家在卡拉ok当中最喜欢点的一首，只不过有的小地方ok厅当中没有这首曲子，或者对粤语的陌生导致这首歌唱得倒土不洋，一般很少人会尝试。 熟悉的旋律及受欢迎的程度，导致这首歌的前奏刚刚一响起，卡拉ok厅里面的嘈杂声一下全都消失了，一个个呆若木鸡的看着大屏幕，显然是对这首歌有着浓厚的兴趣。 不过大多数人都是等着看赵明和薛雅的笑话。 “曰玛敢唱这首歌，舌头捋得直不？” “渝州的骡子要学马叫？” “唱不好就自己把嘴闭好，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的！” 有人忍不住吆喝了几句之后，薛雅开口唱道：“依稀往梦似曾见，心内波澜现。” “抛开世事断愁怨，相伴到天边……” 等到赵明这一嗓子唱出来的时候，一个个听得如痴如醉的，至少他们在这间卡拉ok厅当中混迹了这么长的时间，还从来没有听过有谁把这首歌唱的如此的传神，不管从发音还是腔调，几乎都像原声再现一样。 这年头，歌唱得好不好，就看跟原声唱得像不像，自己的风格并不重要。 一首歌唱完，掌声雷动。 马上有人起哄，大叫，“喝交杯，喝交杯……” 薛雅的脸一下都涨红了，再看文雯被她的几个朋友夹在当中，有一杯没一杯的灌酒。 薛雅马上从人堆当中把文雯给拉了出来，坐到自己的身边，然后指着自己的朋友大叫，“你们几个有没有人性啊？人家一个妹儿叫，你们这么灌酒，滚一边去……” 薛雅其实很不想文雯在场，如果没有文雯的话，今天晚上她跟赵明在一起一定特别的高兴。 但是在赵明面前她又不得不装大度，以目前的情况来看，赵明和雯雯才是一对，而她，更像一个多余的。 既然以朋友相称，那就应该有朋友的度量和处事方式。 薛雅把文雯拉到自己的身边，马上安慰，“没关系，跟我坐在一起，他们要是灌你的酒，我帮你喝！” 一看到薛雅这么仗义的样子，她的朋友们顿时没有了兴趣，还有最后一首歌，有人忍不住起哄道：“大家都唱了，要不文雯也唱一首吧！” 点歌的时候，他们可从来没有问过赵明和文雯会不会唱，然而当《千千阙歌》的旋律响起时，才让文文来唱这首歌，说到底，其实就是想让文雯出丑而已。 从小就害怕文雯受到欺负的杨小乐。几乎把文雯武装到了牙齿，重要的不是她会什么琴棋书画，而是她过人的学习能力。 早几年上大学的时候，所有港台的流行文化元素，他从来没有错过，一首歌而已，怎么会难倒这个优秀的女人。 所以当文雯一开嗓的时候，所有人都傻了。 陈慧娴有着独特出色的音色，字正腔圆的粤语咬字发音，非常的性感，而文文不但唱出了这些所有的特点，带着此时有些酒醉的迷离，反而让声音更具备穿透性，像春风拂动着所有人的心灵，久久地回不过神来。 再看看文雯的那些朋友，顿时觉得让文雯唱歌，犯了天大的错。 血压倒也大气，冲他的朋友们吼道：“看吧，想让人家丢脸，这下丢了自己的脸……来来来，今晚玩得这么高兴，喝一杯。”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成了薛雅的买醉现场，找各种理由喝酒，不等别人来灌，就把自己往死里灌，最后是被人抬出卡拉ok厅的。 第871章 女人心 说什么酒后吐真言的人往往就是习惯性在酒后说一些骗人的话，谎言说的时间长了，慢慢的就变成了所有人心中的至理名言，骗子最喜欢用这句话来说服别人，只要喝了酒，说的话都是真的。 不过别人说假话，都是为了骗对方。 可是此时的薛雅，一个劲的拉着文雯说赵明的好话，这又是为了什么呢？ 也许是在欺骗自己吧！ “文雯，你都不知道，赵明当时跟我说他有喜欢的人，喜欢但是不能在一起，我心里就在想，谁这么优秀，可以让他这么伤感，当我看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我输得一点都不冤，你真的好优秀，我都嫉妒得要发狂了。” 从文雯说要送薛雅回家起，薛雅就一直拉着文雯没撒手，听到薛雅的话时，文雯苦笑，“有什么输不输的，感情这种事，没有输赢，赵明他错过你，说不定是他的损失。” 薛雅哈哈大笑，“对的，他错过我是他的损失，不过他有你，又把损失找回来了……赵明，我跟你说，你们矿区真是傻得伤心。” 赵明听得心里咯噔一声，知道薛雅这个时候要说重点了，笑问，“我们矿区怎么就人傻钱多了呢？” “何安良这个行长最好耍，也最喜欢打肿脸充胖子，你们那个书记以为何安良这个行长本事有多大，张口就是贷款一个亿，何安良想都不想，就说可以商量，可以商量。一个敢说，一个敢应，你们矿区要贷款的时间这么紧，还敢这么浪费时间，我真是服了。” 赵明听得心惊肉跳，如果今天没碰到薛雅的话，还不知道熊爱国那个老家伙会浪费多少人力物力财力，不过再一想，这种事情薛雅是怎么知道的？ “你是不是喝多了，胡说八道呢？” 听到赵明的话，薛雅痴痴地笑，“你爱信不信，我们银行有多大的实力我会不知道？你们矿区的财务报告到现在都没有递交一份，我爸说，如果这件事是你赵明负责，早就搞得一清二楚，现在的负责人肯定不会是你，要不然也不会像个外行人一样，只讲思想，讲觉悟。恩想觉悟又不能当饭吃，银行首先看的是偿还能力，至少现在我们银行还看不到你们矿区有偿还能力。” “等一下，等一下，我脑壳有点昏，你在渝州银行工作？薛叔叔也在银行？” 醉眼惺松的薛雅笑道：“我就在银行，你想晓得我爸是干啥的，你自己去问他啊，他在家呢，走，去我家！” 赵明摇摇头，“算了，我带着文雯不方便，你上去吧，我有时间再单独跟你爸谈这个事情。” 薛雅嘿嘿一笑，“不去算了，快走快走，我自己上去，我没醉。” 看到这一幕，文雯马上扶着薛雅上了楼，然后敲开了薛雅家的门。 薛正德开了门，一看女儿喝成这个有样子，赶紧从文雯的手里把人接了过去，连忙对文雯说谢谢，这才看到文雯后面的赵明。 薛正德正愣神，就听怀里的女儿大喊，“赵明，你要是敢对不起文雯姐，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听到这话的时候，薛正德的脸就垮下来了，再看赵明那张歉意的脸，哪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听到叫声，岳素梅披了件衣裳就跑了出来，“囊个起的（怎么了）？大半夜的闹啥子……赵明？薛雅怎么喝了这么多？” “没喝多，真的没喝多！” 薛雅一下子推开她爸，站在原地摇摇晃晃，然后朝赵明和文雯摆了摆手，一步三晃地进了自己的房间，扯着嗓子大唱千千阙歌。 赵明这才对目瞪口呆的两口子说，“叔叔，阿姨，我没把薛雅看好，害她喝多了。” 薛正德摆了摆手，说道：“她这么大个人了，还不会自己管自己？没事，你把她安全送回来已经不错了，行，时间也不早了，早点回去休息。” 赵明点了点头，正要走的时候，薛自德马上说，“明天上班的时候，给我办公室来个电话，谈谈你们矿换装贷款的事情，如果不是薛雅跟我讲，我都不知道出了这么大的事。” 赵明点点头，“好的，薛叔叔，明天一早电话联系！” 赵明忐忑不安地带着文雯走了。 刚一关门，房间里的歌声就没了。 岳素梅担心地说，“我进去看看有闺女，喝了这么多，肯定难受得很。” 薛正德拉着岳素梅往沙发上一坐，“别去，我女儿的酒量，我还不晓得？喝通宵也不是一回两回了，这瓜（傻）女子不装醉，不知道怎么下台了！” 岳素梅叹了一口气，恨道：“我就晓得，好男人都是别人的。可怜我女儿了。惹我生气，就不帮赵明了，怄死我了！” 看到岳素梅捶胸顿足的样子，薛正德说，“说什么气话，赵明的人品我们还不清楚？感情的事情又不能勉强，当初我就跟她说了，赵明的心不在她的身上，是她自己不管不顾地一头栽进去的，怪谁？再说了，这次的事情也不是我说不管就能不管的，上头一个电话打到我的办公室，让我着重关注东矿近期换装的事情，指名点姓地找到我，我敢不管？” 岳素梅听得是面色凝重，疑道：“你说这个赵明到底是个什么来头，还有人指名道姓地让你去帮他，而且看他的样子好像根本就不知道有人帮他一样！” 薛正德摇了摇头，“不清楚，这些事情也不是我能管的。不说别的，就凭他赵明这副热心肠，他碰到啥事我不帮他？再说，你看看他这一身本事，搞不好是他们东矿未来重点培养的对象，二十五岁的副处，比起那些高干子弟也不差了，我也想看看这个小伙子以后能到哪一步呢。” 只是此时两口子偶尔听到屋子里抽泣的声音，心里有点难过。 时间不早了，文雯没有回招待所，和赵明窝在床上又亲热了好一阵子。 文雯突然说，“薛雅这么热情大方，搞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你不好意思，她不就成功了吗？” 听到赵明这话的时候，文雯坏坏一笑，“也对，以后她再来找你的时候，我只能把她当成你的普通朋友，毕竟人家把话都已经说开了，我要是再把她防着防着的，就显得太不肚鸡肠了。” 赵明苦笑，女人啊，任何时候都在耍着这些小心眼。 第872章 火大 日子突然就像回到了当初在涪江那样，早上起床的时候竟然有早饭已经摆在了桌子上，这让文雯的心又甜又暖。 可是再看赵明的时候，才发现他早就没了踪影。 也对，东矿换装这么大的事情在关键一环上出了这么大的问题，赵明应该是睡不着的。 赵明是想着要把熊爱国这坑人的东西给踩下去，可是也不愿看到东矿进展如些顺利的工作中途遇上什么不可逆的变故。 赵明在办公室里等着上班的时间，刚过八点半，有人敲响了门。 抬头一看，原来是工会的朱婷来了。 “副矿长，这是你参加篮球比赛的球服和球鞋，你看看合不合身，如果不合适的话，我拿去你换一下。” 赵明看了看朱婷递过来的衣服和鞋，太好了，从来没有穿过这么好的衣服和鞋。 以前参加运动会，如果能有一双五块钱的白网鞋，就心满意足了，再看看现在鞋盒子里的鞋，赵明笑道：“这个就是旅游鞋是不？” 朱婷捂嘴笑，“以前人家叫它旅游鞋，现在都叫运动鞋，而且不同的运动，鞋子也不一样，什么跑鞋，网球鞋，篮球鞋……我们买这个就是篮球鞋，不过平常穿也可以。” 赵明试了一下，非常的合脚，点点头，“还可以，肯定有点贵哦！” 朱婷笑道：“工会搞活动，谁管价钱嘛，副矿长穿得合适的话我就先过去了，对了，项主席让我跟你说，有时间还是要到培训中心去跟大家见个面，有副矿长带队，我们矿区斗志昂扬，这一次肯定能赢了渝州银行。” 赵明听得心里好笑，曰特先人，在矿区机关找打篮球的，摆明了就是想输，还赢？手赢哦！ 当然，赵明嘴上什么都没说，冲朱婷笑了笑，“我手里工作做完了，就过去看看，不过要让我天天跟他们一起训练肯定不现实。” 朱婷笑着刚走，赵明马上翻了衣裳跟鞋子的价牌，这才发现价牌是没有的，已经被朱婷给扯掉了，至于为什么要这么做，大家心里也都有数。 几件衣裳几双鞋，就让工会批了六万的条子，哼哼，项东敢要，熊爱国也敢给啊。 赵明看看时间，差不多了，马上一个电话打给了薛正德。 “叔叔，你昨晚跟我说了那些话，我真的是一晚都没睡好啊！” 听到赵明这话，薛正德马上说，“薛雅昨晚哭了一晚，你说我这个当爹的睡得好不？” 赵明沉默了，他感觉这个时候人说什么都是错的。 最终，薛正德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说道：“我知道这事也不怪你，死丫头就是这痴情的性子，你能直接告诉她，我觉得你也没做错了。算了，你们年轻人感情的事我也不多问了，让你给我打这个电话，想必你也知道是什么事了，近期你们东矿和渝州银行正在谈一个亿的贷款，这事不是你在负责吧？” 赵明苦笑，“凡事我都想亲力亲为，可问题是好处不能让我一个人都占尽，东矿是一个集体，也不可能靠我一个人把事情都给办了。” “你小子……” 薛正德没好气地说了一声，叫道：“我甚至都怀疑你在一边等着看笑话，这么重事的事情居然办得这么儿戏？渝州银行还没这么大的本事能帮你们东矿，我替你把银行已经找好了，国际银行在渝州刚落户，急需大客户，人家手里有的是钱，缺少的是项目，你们东矿不就是大客户吗？不过该准备的东西得先准备好，有国能这块大牌子依托，一个亿的资金优先审核的话，也就是一两个星期就完成了。” 赵明听心中狂跳，苦涩地说道：“薛叔叔，你帮我这么多，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了。” “别说什么感谢不感谢的话，搞得就像我给你开了什么后门一样。” 薛正德说道：“人脉是什么？就是在条件许可的情况下，把事件尽快地办妥，让所有人都爱益，你叔叔我这些年一直活跃在金融系统当中，当然明白银行并不喜欢存钱的，相反，他们往往都喜欢贷款的，贷得越多越好，前提是要有偿还能力，现在你要准备的东西，就是要让别人相信你们东矿拥有偿还能力，渝州方面当然是愿意给你们担保的，剩下的就得靠你们东矿自己来证明和完善了，抓紧时间准备吧。” “薛叔叔，我该怎么报答你！” 薛正德叹了一口气，说道：“有时间多来家里坐坐，就算你跟薛雅处不了对象，人情也不能丢，担担面，你总得给我煮几碗吧？” “一定一定，有时间我就过来。” 挂了电话过后，赵明心中暗叹，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可人的努力有时就算占到了九十九，剩下那一分也成了永远迈不过去的痛，成功这东西的侥幸性太强。 感叹自己运气太好的时候，赵明也没有放慢手里的动作。 海清原在等到赵明的招唤过后，很快来了办公室，“不是说你要去打篮球吗，怎么还在办公室？” “要是能把贷款批下来，把我头拿去当篮球都可以，还打球，打个球哦！” 看到楚炎这么炎大的样子，海清原眼珠子都不转了，赶紧把办公室的门给关了，扭头看着赵明问，“你平常那么沉得住气，今天怎么了？” 赵明深深地吸了两口气，把篮球服和篮球鞋往桌子上一砸，说道：“我们的好书记昨天批了六万块给工会买这些东西，这些狗屁东西就值六万，老子才来这个单位第一天，死的那个工人都没赔到六万……” 办公室修建的时候，好像就考虑到要替领导们保守秘密，所以这些办公室的隔音效果特别的好。脸 所以，就算赵明这个时候的火再大，海清原也没有阻止他发泄。 等赵明吼完了，海清原这才说，“我过来的时候没带烟，你赶紧抽一支，消消气。” 关了门，赵明开了窗，包包里的红塔山摸出来抽了一支有，吞云吐雾的时候，终于冷静了下来。 第873章 海清原的脑子还是清醒啊 年轻混到了高位，不代表心智真的就有老家伙们的成熟稳重与圆滑，最关键的是要学会装糊涂。 在国企这种大环境下成长起来的干部就要认清一个现实，永远不要放过一个为工人谋福利的机会。 干部是不是工人？干部是工人，所以干部也有福利，要从各种各样的机会当中去寻找机会为自己谋求福利。 在海清原看来，项东做得没错，打篮球的得了衣服和鞋子，毕竟这种洋货的价格是工人们平常不舍得花的钱，有工款消费的机会，为什么要放过呢？ 这是下面的工人想要的结果，这是上面干部应该闷声要做的事，这是上下都明白的道理，但是从来不会放在桌面上来谈，公开的秘密，谁都知道，但是都不会说出来。 赵明已经是个副处级的领导，这些藏在各种虚伪之下真实的道，他都应该知道。如果他不知道，知道不肯做，做了又抱怨，那他今的路一定很难走。 至少海清原是这么想的。 赵明不知道吗？ 海清原在心里问自己，最后得出的答案是，他知道，他的暴怒只是在借题发挥，问题出在哪里？一定是在熊爱国的身上。 难不成熊爱国这段时间为贷款奔波与努力又特么的做了无用功？ 海清原的太阳穴开始跳了起来，心中越发的不安。陆志高要退休了，明年三月的班子调整是他最后的机会，如果这次抓不住机会，他就只能等退休，再没有任何可能性。 所以，赵明是生气，而他海清原是着急。 “贷款的事出问题了吗？” 赵明一支烟抽完后，情绪终于也平复了下来，“别问，问就是火。你去找许放好好谈谈，他现在要做的不是拿着钱跟在熊爱国屁股后面擦屁股，做点正事，比如东矿过去五年所涉及的业务，每年的生产总值、毛利，结合技改小组给出换装后，生产力提升后，年生产总值增涨率……我只有一个要求，实事求是，不搞假大空，这些东西有大用处。” 海清原的头皮都麻了，心惊胆颤，熊爱国把自己的军功章都准备好了，难道就没有准备这些东西。想了想也有不对，他再是好大喜功，其本的常识还是应该有的，除非他非常笃写贷款的事十拿九稳，压根用不上这些东西，等敲定之后再把手续补一补就行了，完全搞错了流程的先后顺序。赵明这个时候突然提出来要准备这些东西，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银行那边出事了。 “要不要跟书记说一下？” 海清原问了一句。 赵明笑了笑，说道：“你要去说？也好，你去跟他打个招呼吧！” 海清原看到赵明的笑容时，顿时否定了自己刚才的说法，心想，打招呼，叫丑话说在前头，盼着他倒霉，最后办不成这件事，所有黑锅让他一人全背，等着倒霉。 可现在的问题是，换装是我们东矿必须要干成的事，他熊爱国就算倒霉了，赵明还是得给他擦屁股，不然赵明也脱不了干系。 既然如此，就没必要把丑话说在前面，只需要看着熊爱国和赵明走着截然不同的同条路，形成两个不同的结果，有了这鲜明的对比就够了。 搞行政的，每走一步，比的都是心眼啊。 于是海清原摇头笑道：“算了，还是不破坏熊书记的美好心情了。” 看到海清原最后做出的选择，赵明苦笑，如果书记是海清原的话，东矿的工作肯定要好开展许多。只不过陶正肯定要多吃些苦头了。 海清原去财务的时候，许放正在琢磨国庆把银行那一帮人带到什么地方去玩。地方不能太近，也不能太远，环境要好，特别是住房条件，白天可以看看风景，下午回来可以打打麻将，三天两夜的行程最为合适。 正想着，海清原进来了。 “想什么好事呢，我进来这么长时间你都没反应。” 许放一看是海清原，马上诉苦，“项东那狗曰的太会安排人了，书记让他想想去哪里安排国庆活动，他直接把这个事交给我了，说啥子我是财务总管，花多少钱合适由我说了算，所以去哪里耍也该由我说了算，你来评评理，这狗曰的是不是太狡猾了？” 海清原摆了摆手，“你手里的事赶紧放一放，做一点正事。” “还有啥子事比这个更着急？”许放不解地看着海清原。 海清原马上说，“这几年我们东矿的财务报表，马上翻出来，开始做一份最详细的财务报表，并结合换装的实际情况将未来五到十年东矿生产总值及利润的增涨率以数据做实际说明……把这些东西做好了，你才脱得了爪爪（推责任）。” “为啥？” 听到海清原把事情说得这么严重，许放被吓到了，想在海清原的嘴里问出点究竟，可是这么多年朋友了，他知道海清原的性格，很多事情他只安排，至于原因，不到最后一刻他肯定不会说的。 看看海清原的神态，再听听他的语气，许放知道事态严重，哪里还有心情管国庆去哪里耍的事，搞不好这半个月的时间要全部花费到这件事情上。 海清原压低了声音说道：“我对你只有两个要求，所有数据资料只要能说明问题，实事求是就可以了，第二点，财务科上下要保密，不要让外人知道你们在干什么，书记问起来都不能说。” “卧曰，老海，啥子事这么严重，你不要吓老子！” 海清原站了起来，笑了笑，说道：“我们东矿从今天开始，各科室的工作最好是做在前面，不要像尼玛的牙膏样的，挤一点出一点，许放，好日子来了，要懂得珍惜，机会抓不住，你狗曰的要后悔一辈子。” 这尼玛是好事啊！ 许放心里叫了一声，赶紧点头道：“好好好，我马上去安排，你放心，我照你的话去做。” 海清原完成了任务，站起来正准备往外走的时候，突然想起一件事来，扭头看着他道：“从昨天开始，各部门找你批款的条子额外备注，单独记账，你要记糊涂账也可以，但是一定要有一本清楚的。” 许放的心开始狂跳，这尼玛是要出事啊！ 第874章 不留一点面子 海清原当赵明的打手年纪好了大了些，不过角色扮演得倒是挺出色的。毕竟这样的打手，年轻人也做不来。 正当海清原去安排工作，赵明已经来到了培训中心的训练场。 平常工作的时候看不到这些人这么卖命，一说到运动，那家伙一个个像打了鸡血一样，恨不得把吃乃的力气都用出来。 如果算上赵明的话，十二个人刚好分成四组，一组三人，打小半场，热热闹闹的就可以把这一上午的时间给混过去，赵明的心思根本就不在打篮球上，过来看了大家一眼，在热情的问候声当中，坐在场边的梯坎上，像一摊烂肉一样思考着问题。 “副矿长就是来混衣裳的，莫理他，我们自己玩吧！” 这句话从对人客客气气的谭阳嘴里说出来，非常的不应该，至少他对女人充满了绅士风度，就算是死缠烂打也保持着合适的距离，可是他刚才说的这些话，却对赵明充满了敌意。他比赵明大，却混得远不如赵明，这个我上我也行的年代当中，以年纪资历论英雄的思想牢牢的占据着所有人的思维，表面笑嘻嘻，心里玛卖批的人，不在少数。 所以当他们听到谭阳的话时，纷纷冷笑，“官当得大就是好，只要报个名字，就能享受福利。” “算了，人家就是挂个名，别管他，来吧，我们打全场。来个人当裁判人数正好！” 说着，十一人分成了两队，一人当裁判，开始了全场的篮球分组对抗。 这样的篮球比赛是没有任何观赏性可言的，赵明看了一会儿就准备离开了，不过就在这个时候，文雯走了过来。 “昨天晚上听说你要打篮球，我还不相信，没想到你真的过来了，人家都换了衣服，你怎么不换呀？坐在旁边看，别人一会该说你混了，名声不好听！” 文雯也不忌讳，就这么坐在照明的旁边，虽然中间隔着半米的距离，但是也看得出两人态度的亲昵。 赵明叹了一口气说道：“哪有心情打篮球？单位上事情忙得我焦头烂额的，我过来本来就是来找你的，但是又不方便直接过去，所以就先在篮球场上转一圈，看等下能不能去办公区那边偶遇你。没想到你还就这么过来了。” 听到赵明的话，文雯顺着篮球场往办公楼那边指了指窗户说，“我就在那间办公室，顺着眼看过来，正好就看见你，你说是不是故意坐在这儿等我来找你的？” 赵明哭笑不得，“我那么有心机？没有的事，就是碰巧了而已！” 文雯笑了笑，问道：“什么事？说吧！” “我让财务上再准备过去几年的财务报表和未来生产总值及利润增长率的演算统计，这些资料在接下来的时间马上就会用到，时间有些紧迫。你搞这些东西比较在行，我想你能不能抽空的时候，跟我们这边的财务上配合一下，尽快把这些东西给做出来。不过可一定不能让你们肖主任知道，要不然又该说我跨单位管理了！” 听到赵明的请求时，文雯说，“我什么时候拒绝过你？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我有一个要求，这些事情只能晚上偷偷的抽时间做，我不想在培训中心住了，可不可以住到你那儿去？” 说着文雯的目光有意无意的朝场上的太阳看了过去，目光当中透露着焦虑和厌恶。 赵明知道，那块狗皮膏药应该是把他纠缠的很厉害，所以文雯一分一秒都不想在这个鬼地方呆下去了。 运动场上出现女人，是一件非常伤脑筋的事情，本来就好勇斗狠的雄性，在有了雌性的刺激之后，身体的接触会变得更加的频繁，危险动作也会多起来，自然会增加受伤的概率。 所以此时的谭阳现在跑得更凶，抢得更狠，跳得更高，我投，我抢，我再投，我再抢，都给我滚我，投不进我要上篮了，带球上篮的三大步变成了五大步，终于进了，尾巴翘上天的谭阳扭过头来，本来准备在文雯的脸上看到赞赏的表情时，却发现文雯和赵明两个人聊得火热。 谭阳炉火中烧时，神情太过专注，以至于被篮球砸了个正着，捂着脸就蹲了下去。 一阵嘲笑声传来的时候，谭阳恼羞成怒，摆了摆手，生气地喊，“不打了不打了，你们接着打！” 正好利用这个借口，谭阳直接走到了文雯的身边，坐了下来。 文雯吓了大跳，赶紧站了起来，朝照明的另一边走了过去，这样的话也让谭阳和赵明就直接坐在了一起。 “副矿长去打一会儿吧，跑起来出出汗舒服得很。” 谭阳并不觉得文雯这个举动让他难堪。反而觉得是照明的出现，阻挡了她和文雯的正常发展。迫不及待的想把赵明给支走。 赵明不像其他人，可能还会顾忌一下别人的面子，看着谭阳，直接说道：“你到底是想让我舒服还是想让自己舒服？是不是我上去打球，就管不了你跟文主任说话了？” 谭阳看不惯赵明，听到赵明这话的时候，胆子变得更大，“我跟雯雯是一起分下来的同批，本来就认识，我在追求文雯，副矿长在这个地方当电灯泡不合适，成全别人是一种美德，副矿长还是让一让比较好。” 既然给你脸你不要脸，那你就不要怪老子说话难听了。 赵明突然笑了起来的时候，谭阳还以为赵明是给他面子，准备起身离开。 可是没想到一转眼赵明的笑容突然就消失了，“单位花钱让你来这儿是训练打篮球，你应该想想怎么去赢别人，而不是让你特么的坐在这里精虫上脑，要是别人喜欢你也就算了，别人对你一点感觉都没有，你还臭不要脸的往上贴。你妈没教你礼仪廉耻怎么写，你们老师应该教过吧，人跟狗最大的区别就是狗想干什么直接干了，人会克制会尊重，你看看你现在这副嘴脸跟一条发了情的公狗有什么区别啊？篮球你要是不想打，赶紧给我滚回你的物资供应公司去，实在不行，我让你滚到井队上待几年再回来，那才是真的舒服，你要去吗？” 只看到谭阳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 第875章 占理的事谁来都一样 不要脸这种事情往往是建立在别人拉不下脸来让自己难堪，所以就会让自己误认为所有人都吃这一套。再加上一句“伸手不打笑脸人”害得好些人都觉得自己只要腼着张脸，就能让别人和和气气地对待自己？难不成，你杀别人的爸爸，掘了人家的祖坟，然后冲别人笑笑，别人就不打你？ 谭阳显然就是受害者，以至于他才将不要脸发扬光大，不过他对自己脸皮厚好像产生了误解，以为自己的脸皮厚得像有是穿了防弹衣？碰上赵明这样的刀子嘴刀子心，那简直就是一把尺子，可以量一下谭阳脸色的厚度，这一量，谭阳才发现自己的脸皮，根本就没有想象中那么厚。 或者说只有谭阳在文雯的面前，才会知道什么叫丢脸。 谭阳脸色阴晴不定，他压根就没有想到赵明可以如此直接，说话没有半点轻重，就像一记大耳光抽在他脸上，让他的脸皮子又红又烫。 憋了半天火的谭阳，终于还是憋不住了，怒火中烧的看着赵明，“副矿长，你可是我们矿区的领导，怎么说话能这么没素质呢？” “你跟我讲素质，你骚扰人家女同志的时候，有没有问过自己的素质？你给人家写那些肉麻情书，上班路上等，下班路上堵，臭不要脸的跟着别人的时候，有没有讲过素质？人家都说了不要了，你还死缠烂打纠缠的时候，你问过自己有素质吗？” 赵明嘿嘿一笑，看着谭阳说，“我批评你两句，你现在跟我讲素质了是吧？还不滚吗？要让我听到你的职，滚到培训办去，找几个派出所的给你过来，给你普普法，你才高兴是吧？” 赵明这一番话完全没有给谭阳留半点面子，当着篮球场上那么多人狠批了他一通，关键上没人敢上前去劝半句。 他们知道赵明说的话不仅句句在理，关键是赵明现在几乎等于矿区的最高领导，谭阳什么身份？他现在敢顶半句嘴，马上让他三停（停职、停岗、停薪），滚到培训班去，好好学习一下干部守则，如果检讨不到位，说不定岗位就被人直接给顶了。有人肯定会说，那就闹事啊！呵呵，参考一下和陈红唐昊母子俩一起闹事的几个工人，直接撵到事务办去干最粗重的活去了，差点连工作都给丢了，谁敢闹？要想当出头鸟，先看自己翅膀够不够硬。 赵明在矿区的行事风格早就已经传遍了，他跟和稀泥的陆志高的行事风格完全是两种极端！跟赵明作对死路一条。 在自己喜欢的女人面前丢了脸，这口气谭阳无论如何也是咽不下去的，指着赵明说道：“你等着，我找书记反映你去！” 赵明掏了一支烟出来，抽了起来，朝篮球场上那些看着他发呆的人说道：“干什么？不打球了是不是？” 全场的人打得心不在焉，就等着书记来的时候看看会有什么热闹的场面。 文雯在旁边有些难过的说，“我跟你一块走了就行了，为什么非要把事情闹大？要是一会儿你们书书记坐这么多人的面批评你的话，你怎么下台啊？你现在是个副矿长，你难道就不爱面子吗？” “面子？面子这东西从来都是自己挣的，而不是靠别人给的，他熊爱国要是敢跟我在这件事情上较劲，我就让他知道什么叫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 听到赵明这强悍的态度，文雯似乎有点不敢相信，赵明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事情做得很难看。 南阳没有让赵明失望，因为他真的去找熊爱国了。 熊爱国这两天刚刚在赵明手上吃了亏，正在火头上，一听到他对自己的同志，这么不讲道理，抓住这么个由头，一路急匆匆的赶到了培训中心的篮球场上。 原本处理这种事情，去办公室，私底下处理就可以了，可是熊爱国今天是打定主意让赵明下不来台，走到赵明面前就说，“你现在也是我们矿区的主要领导，怎么做事这么没分寸，对待自己的同志，你的嘴巴就不能干净点吗？动不动就滚啊滚，你是流氓吗？什么素质？” 听到这话的时候，文文赶紧要给赵明解释一下，赵明直接抬起手来阻止他说出去，笑眯眯的看着熊爱国，趁着所有人都围过来的功夫，马上说道：“那我现在就直接叫派出所抓人了，可以吗？” 熊爱国一听毛都炸了，阴晴不定的看了赵明两眼之后，再看看旁边的谭阳，居然有些认怂的往后缩。马上伸手过来拉赵明的手，赵明不给面子的把手背在了身后，躲开了熊爱国的圆场，笑眯眯的看着熊爱国说道：“书记不分青红皂白地走过来，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顿。你是不是搞错了流程？你问清楚谭阳发生什么事了吗？” 熊爱国的脸皮子一下子滚烫，扭头瞪着谭阳就吼，“你特么的还不快讲清楚是怎么回事吗？” 谭阳吞吞吐吐，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文雯马上说，“熊书记，你们单位的残阳，对我死缠烂打，天天跟人说他在追求我，还说让我当他的女朋友。本着和她同时分到单位上，同期的情谊，没有举报他，没想到他变本加厉，给三分颜色就开染坊，已经严重的影响到了我的工作和生活，我刚才正在跟副矿长反映这件事情，他居然恼羞成怒说副矿长没素质，这样的人，你们单位都不处理一下吗？” 谭阳做梦也没想到，一向温婉柔弱的文雯怎么会把事情做得这么绝，居然都不帮他说半句好话。 “我曰尼玛，我看你是色胆包天了，你个哈嘛批是不是想被关几天？”熊爱国扯着嗓子犯吼了一句，“还不赶紧向副矿长和文主任道歉？” 赵明摆了摆手，看着熊爱国说道：“道歉就算了，不过你在护短的时候最好还是弄弄清楚，要不然当了龟公都不知道。” 话一出口，顿时说的熊爱国连一点脾气都没有。 第876章 利用一下而已 熊爱国后悔了，至少刚才过来的时候还信誓旦旦的准备让赵明下不来台。可是这一刻下不来台的是他自己，真想刚才发生的一切只是做了一场梦。看着周围这群围观的机关下属，熊爱国的脸阵红阵白，突然发飙的吼道：“都不训练了是吧？就知道凑热闹，有什么好看的？” 人群像受了惊的鸟，一下子就散开了。 看到熊爱国气急败坏的样子，照明显得十分的平静，嘲讽的看了谭阳一眼，这才对熊爱国说道：“文主任过来找我就是想说，他不想住在招待所了，跟谭阳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影响人家工作的心情，所以想在单身宿舍里要一间房，依我看，就在我家对面吧，要是这样都守不住他，太阳都还要厚着脸皮过来纠缠，那我就只能报警了，到时出了什么事，后果你自己负责。” 熊爱国一脸吃了屎的表情，咬着牙说，“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着，熊爱国重重哼了一声，甩手离去。 这时，赵明才对谭阳说，“你到这个单位的时候，把坐办公室那些能看得过眼单身的女同志，几乎都追了一个遍，就算你爸妈教你在单位上要找个女干部，说以后双职工的日子好过，你特么的也不能这么不要脸，是个女人你都上，这里是单位，不是舞厅。” 骂了一句之后，赵明这才朝文雯眨了眨眼，“文主任你先回去工作吧，如果这段时间他再敢来找你的话，你来告诉我，我不会对他客气的，下午收拾收拾，你直接到我家对面，我会让人把那个房间收拾出来，这段时间你就暂时住在那里。” 谭阳的脸红的跟猴子的屁股一样，是走是留，都显得特别的尴尬。他从来没有想过赵明可以把事情做得这么绝。 对付不要脸的人嘛，就是应该做绝一点，要不然他觉得这个世界上谁都可以将就他。 直到赵明和文雯走了以后，谭阳的头都抬不起来，这件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他在心里，已经默默地安排了一个报仇的计划。到篮球比赛的时候，一定会让赵明好看，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到时候看谁倒霉。 到了晚上，文雯过来的时候，赵明真的已经让人把对面给打扫的干干净净。 “怎么？你还真打算让我住到对面去啊？” 赵明嘿嘿一笑，“打掩护用的，不可能不准备嘛。” 文雯白了赵明一眼，“我发现你现在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连你们书记都敢利用，骂他一通不说，还要让他允许我正大光明地搬出招待所。” 赵明淡淡地说，“如果他理智一点，事情不会闹成这个样子，是他自己总想着要我难堪，准备让我下不来台，这怪谁，骂他一顿，顺便还可以帮我把事情给办了，书记的价值得到充分的体现，哪一点不好。” “贱人！” 文雯骂了赵明一句，看到赵明的手伸过来的时候，文雯马上撅着身子的求饶。 赵明笑了笑，看着文雯，问，“你住到我这个地方来，确定晚上真的有精力忙工作吗？” 文雯的脸顿时血红，抿着唇说道：“你要是晚上不烦我，我的工作效率高的很！” 照明一下搂着文文的腰说道：“不烦你怎么可能？” 文雯在赵明的怀里拧动身上了，挣扎了几下过后，顿时又麻又软。 要知道在涪江的时候，她求着赵明爱她宠她，照明那个时候心里装着别人，死活都没有迈出最后一步，看看现在，赵明就像吃了药似的，一发不可收拾。 不过文文自从开始工作之后，赵明晚上真的老实了许多，每天就像一个保姆一样，给文文做着他喜爱吃的晚餐，夜里还要给他准备着宵夜，文文总是一边抱怨着照明做的东西太好吃，吃多了会长胖，一边又忍不住的大快朵颐。 赵明除了忙活自己手头的工作，偶尔也会去培训中心的篮球场上，看看篮球队的训练，有两个体院的毕业生，这套阵容打得是有模有样，进攻和防守的配合练得非常的熟练，要是以这套阵容正常跟银行的打，一场比赛下来赢他们三四十分应该很正常。 这一天赵明正在看大家训练，远远的就看着项东带着熊爱国一路走到了篮球场。 “副矿长，带着大家在训练？” 赵明摆了摆手，“我这个技术就别跟着他们掺和了，过来看看，项主席，你和书记转转，我先回办公室了。” 熊爱国看着赵明的背影低骂了一句，尼玛卖批。 项东干笑，马上指着训练场正在激烈对抗的两方人马说，“看看我们单位这气势，这场比赛肯定赢了！” 熊爱国沉声道：“赢什么赢，想要办事，这场比赛就要输，只是输得不要那么难看就行了，你要是把别人给拉垮了，赢了场面，丢了根本，到时候看我怎么收拾你。” “是是是，我会给他们交代一下的，尽量放水！” 听到项东的话，熊爱国这才放下心来，问，“出去旅游的事情安排的怎么样了？” “去武隆吧，那边有我们的井，路上的情况比较熟悉，芙蓉洞，仙女山的天坑，到处都是玩的，住宿的条件差一点，不过，风景优美，白天看风景，晚上打麻将，三天两夜，保管让他们玩的高高兴兴的。” 熊爱国点了点头，“就按照你说的去办吧！” 一切的准备工作在熊爱国的眼中看来，已经完全做到位了，只要篮球比赛一稿，国庆期间再出去玩一趟，回来，这一个亿的贷款一定可以批下来，化妆工作的圆满完成，他熊爱国的功劳谁也无法抹杀。 只要在这件事情上站稳了脚跟，赵明？以后再跟他慢慢算这些旧账。 想到这里，熊爱国的心情总算好了不少。 转眼，篮球比赛日到了。 这天，何安良带着他们渝州银行的工作人员和篮球运动员一同来了东矿培训中心。 渝州银行的男男女女一共来了二三十人，当熊爱国看到他们当中那些篮球运动员普遍身高在1米85以上的时候，熊爱国的脚趾头都抠紧了，银行的员工现在都这么高了吗？ 想让人家赢？哼，人家不靠让，凭的是实力。 第877章 改姓汪 就凭那三个超过一米八五以上，壮得跟头牛一样的银行员工，要收拾东矿这帮坐办公室的老爷们，那不是跟砍瓜切菜一样？ 可笑的熊爱国一心想着卖人情给人家，这样一来，就可以搞好关系，这不是白日做梦吗？ 何安良五十岁出头，任渝州银行的行长。 何安良平常最大的爱好就是和一群年轻人在一起打篮球，经常自己夸自己，看起来很年轻，不过他的身姿的确挺拔，看起来和熊爱国这样的人有着本质的区别，活得非常的潇洒。 陆志高难得出席这样的场合，跟何安良握手道：“何行长，终于把你们盼来了！” 何安良哈哈一笑，“陆矿长不厚道呀，平常搞活动从来都不出现，今天好不容易才见了你一面。今天晚上一定要陪我喝多喝两杯！” 陆志高摆了摆手，笑道：“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养成了这种看门狗的性格，出了东矿，感觉就像会迷路。何行长千万不要见怪！” 这话在别人耳中听起来像自嘲，只有何安良这种出身体制当中的人才知道，这是南方局东矿天生自带的优越感，不知道多少人削尖了脑袋想扎进这样的国企当中，混个一生衣食无忧，这辈子也就没有什么好苛求的了。 陆志高快退休了，下半辈子靠国家养着，自比看门狗？只有外行人才会笑话他。 何安良打了个哈哈的时候，马上跟熊爱国热络的招呼起来，不知道，马上拉着赵明，跟何安良介绍道：“这可是我们整个南方局最年轻的副处级干部。我们东矿的副矿长赵明，照明快跟和行长认识一下。” 赵明笑道：“何行长您好，久闻大名，今天能见到何行长，是我的荣幸啊！看来何行长今天要准备亲自下场，这是要给我们上课呀？” 何安良大笑，“我这辈子就这么一点爱好了，逢打球必亲自上，没什么技术，就爱跟着瞎凑热闹。看来赵副矿长也要亲自上场，一会儿要多多指教！” 两人客气的时候，赵明在人群后面看到了那张熟悉的脸，薛雅？没想到她真的是渝州银行的员工。 直到介绍她的时候，才知道人家可是渝州银行办公室的副主任。钱照明可从来没有打听过她是干什么的，这样的身分也实在是让赵明没有料到。 “赵副矿长上场的时候，千万要注意不要受伤，我们银行的这帮员工下起手来没轻没重，为的就是一个赢球。” 薛雅的话看起来毫不客气，其实在提醒赵明上场的时候，一定要注意安全，在赵明身后不远的地方站着文雯呢，如果表现的太关心亲昵，总是担心别人会误会。于是薛雅也只得说得毫不客气，看起来火药味很浓，让他们银行的职工似笑非笑的脸皮子下尽是那种轻蔑与不屑。 赵明苦笑道：“友谊第一，比赛第二！我现在这么说是不是显得特别的无耻啊？” 这句话一出口，顿时让剑拔弩张的火药味，被冲淡了不少，众人听到赵明的话，顿时哈哈大笑了起来，这也让在场的人都觉得赵明这个情商的确挺高的。 就连何安良，也忍不住的笑了起来，拉着赵明的手说道：“赵副矿长真是年轻有为啊，看你的样子，一会儿也要上场的，待会儿我们在球场上就好好交流交流！” 赵明吓得直摆手，“我就算了，你看我这模样也就是过来混混，除了能给他们摇旗呐喊之外，上了场也只能帮倒忙，还是不要丢人现眼了。” 熊爱国在旁边听得心里直骂，渝州银行的人可是他找过来的，要它赵明在这个地方摇头摆尾像狗一样，怎么？这是看着事情要办成了，准备抢功劳吗？ 想到这里，熊爱国赶紧拍着何安良的肩膀说，“老何，开整吧！” “整！” 何安良大笑一声，扭头带着自己的队员去做热身，一个个的斗志昂扬，就跟今天不把东矿的场子给砸了完不成任务一样。 看看人家的企业文化，再看看东矿自己，赵明突然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听听熊爱国的话，这是人说的吗？ “你们一个个的听好，娱乐为主，你们又不是搞专业的，千万不要把自己搞伤了，你们要是受了伤，回单位手里的活谁干？最关键是你们自己不能上头，要是整眼红了，把人家银行的同志给弄伤了，我们还怎么办事？所以说，收着打，这种比赛，没得赢的必要。” 熊爱国拉着篮球队的好生教育了一番，陆志高听了一半就听不下去了，扭头躲到一边去了。 熊爱国本来想着要让矿长做指示的，他人都跑了，那就只能看着赵明，“副矿长，你也是篮球队的，你跟大家说两句。” 赵明点点头，笑道：“汪书记说得好，我没啥好补充的，大家玩高兴。不过，我倒是觉得，你们就算把吃乃的劲用出来，也未必打得过人家，场面不要输得太难看。” 熊爱国眉头一皱，心想，汪书记是哪个？ 安排了首发，大家上场比赛，有人忍不住问，“副矿长刚才说汪书记，汪书记是哪个？” “汪精卫！“ 噗…… 有人笑道：“副矿长这是在骂人哦！” “何止是骂人，连我们一起都骂了，啥子叫吃乃的劲用出来都未必打得赢？老子是体院篮球专业的，打他们几个还打不赢？” 曹劲亮了亮自己的弓二头肌，瞥了看台边懒洋洋的赵明，小声说，“兄弟伙，放开打，书记喊我们输，不能输得难看三，可以放心，但是要明显地放水！” “要得！” 谭阳听得也点头，他的女神文雯已经来了，就坐在看台上的，今天好无论如何也要好生表现一下，多进球，多抢断，让她看看篮球场上挥洒汗水与热情的男人是多么的有男性魅力。她旁边的薛雅主任也好漂亮哦！ 看到薛雅的时候，谭阳突然有种退而求其次的冲动，最重要的是，薛雅在渝州，如果要追她，明显要方便一些。 第878章 暴发了 今天的东矿机关处在半停工状态，离机关比较近的科级机关的科员干部都到培训中心来了。 袁丽把培训中心的妹子们全都组织到了篮球场边，一下子把看台给塞得满满的。 专业运动也就算了，最怕这些打野球的，脾气大，动作大，运动场上所有的恶意都可以归为正常的犯规，一切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何安良在高大壮们当中活动手腕和脚腕，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我只有一个要求，赢！今天的比赛要是输了，回去，你看我们喃们（怎么）收拾你们！” “行长放心，打他们，轻松得很！” 有人远远地看薛雅，眼睛都放光了，盼了好久在她面前表现自己，今天这场比赛就是最好的机会。 “好生打，放开打，后天国庆带你们出去耍！” 一听何安良的话，这帮子银行的嗷嗷地喊着行长万岁。 赵明早就说了，这种野球场子上，只要一出现女人，就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何况还有文雯和薛雅这样的妖孽，为了这两个花容月貌的姑娘，他们今天不拼个你死我活就怪了。 赵明为什么会知道？高中篮球场上，盛夏每次来给赵明送水的时候，必然出事，这是不可控制的大自然法则。 裁判是东矿的人，还没开始，熊爱国就已经拉着他说了半天，赵明不用听，都知道他们谈话的内容，一定是让他吹松一点，尽量让银行受益。 这样的行为，无异是把自己单位的员工往死里整。 赵明叹了一口气，希望今天不要出事！ 一场野球，居然比预料当中要精彩不少，不论从身体的对抗和进攻的套路，还是从得分的多少上来说，这已经算上一场非常有观赏性的比赛了。 文雯和薛雅坐在一起，吸引了场上场下不少的目光，特别是当文雯突然和薛雅坐到了赵明的身边时，这下子就让更多人关注起来。 有人在猜想她们和赵明是什么关系。 有人在感叹年轻，官当大一些的好处。 还有人在说，像赵明这种屁事不干就能混一套衣裳和鞋子的行为是多么的可耻。 “你再不去打几分钟，就要被口水给喷死了！” 文雯笑着说了一句。 赵明再看看不怀好意的薛雅，“你们就是想看我上场出丑是不？我在这里坐着，那些人的眼光就已经能杀人了，你们还忍心把我扔到场上去，是打算送着入虎口？拳头跟膝盖弄我几下都算是小事，最怕的就是把我弄得断手断脚，我要是躺床上动不了，到时候哪个来照顾我？” “我！” 薛雅被她的脱口而出给搞得面红耳赤，赶紧大叫，“我就等着看残疾人笑话。” 赵明哼了一声，当然不会把她的话当真。 文雯害怕赵明受伤，担心地说，“那还是不上去了，就在下面看一下，别弄伤了。” 薛雅暗叹了一声，说到关心体贴，她远远比不过文雯，一跟赵明说话，就忍不住冷嘲热讽地骂人，这是渝州妹儿表示亲热和关系好的一种方式，不过这种方式在赵明的身上显然是不适用的。 薛雅突然想到后天要出去玩，不禁问赵明，“你们书记后天要带我们出去耍，你去不？” “出去耍？去哪儿？” “仙女山，芙蓉洞……怎么？你不知道吗？” 赵明摇了摇头，说道：“确实不知道，算了，你们去嘛，我手里的事情还多，没时间去其它的地方。” 薛露听得一阵失落的时候，赵明恨得牙痒痒，曰特么，办事不行，花钱挺厉害，狗曰的。 比赛进展很顺利，比分也很精彩，下半场比赛还有五分钟，银行队赢着六分。 曹劲杀红了眼，死活咬着比分不放，看这模样像是要一口把银行给吃掉一样。 谭阳拼了老命，就只为让文雯看他一眼，文雯不看……没事，薛雅看一眼也好啊。 然而这两个婆娘急着跟赵明说话，从头到尾都没看他他一眼，气得他只能拿篮球发泄。 至于石磊，这个四个石头的男人一米九五，往篮框下一杵，晃眼一看还特么以为是根电线杆子，伸手就挂框，一双手被巴掌抽得啪啪作响。 一双手放下来的时候，白得发亮的一双手臂上全是巴掌印。 兔子急了也会咬人，积压全场的矛盾也就自然而然会得到发泄。 一次面对银行队进攻的防守当中，石磊在篮框下高高地地举起双手，一动不动，不过人家才不管他动不动呢，先上膝盖，嫦娥奔月般一膝盖顶在石磊的胸口上，球没进，因为开道过后，球传给了跟进的何安良，轻松打板球进了。 石磊胸口的骨头都跟要断了似的，一屁股坐在地上眼巴巴地看裁判。 裁判嘴里含着哨子，仿佛含的是个吹不响的棒棒糖，微微摇了摇头，眼神当中的可怜一下子就让石磊毛了。 “我曰死你的玛！” 从地上爬起来的石磊一下子将刚才撞翻他的男子给推开了。 男子退了几步，摊着双手笑眯眯地走到石磊的面前说，“打球就打球，你打球不赢就打人，不过老子不会跟你一般见识，下了球场可以单挑，你不要怂就是了。” 石磊满头大汗，脸红脖子粗地吼，“怂尼玛卖批，你从一开始就犯规，我曰尼玛，你打球还是打人！哈嘛批！” 银行男子脸一黑，“你敢骂我妈……” 恩怨暴发的导火索往往就在这个地方，人很奇怪，平常脏话连篇地开玩笑，你就算把他妈在言语强女干一百次他也不生气，或者说他全家的女性都是性，工作者，他也不会翻脸。 可是在当下这样的场合下，只需要这么一句粗口，就会暴发一场冲突。 何安良拦在他们单位员工的身前，看着石磊，不耐烦地说，“你这个同志，打不过就骂人？你要是在我们银行，我就处分你了……” 石磊是委屈的，这个时候多希望有个人能替他出头，于是，熊爱国来了，指着一脸懵逼的石磊劈头盖脸地骂，“你是尼玛个啥东西，有没有球品，打篮球你打人，你这么凶去打拳击嘛，丢人现眼，还不给人家道歉！” 石磊一个一米九几的大汉，居然被汪（熊）爱国逼得两眼泛红了。 赵明叹了一口，想不出马都不行了。 第879章 你行你上 “篮球比赛嘛，磕磕碰碰的很正常！” 就在石磊无助地被逼着要道歉的时候，赵明走入场中，他连看都没看何安良和动作大到差不多要把人废掉的龟儿子，只是看着石磊说道：“别上火，过去休息一下吧，裁判，我们喊个暂停！” 也不管熊爱国跟何安良的脸色有多难看，赵明带着石磊走回替补席，递了一瓶水和毛巾给石磊，看到他气得上气不接下气，拿着矿泉水瓶子的双手上全是红道道。 赵明淡淡地说，“你也是个老实人，人家动作大，你动作也大就行了，裁判不响哨，你把往弄死了也就那么大回事，停了球再下手，就是你不对了。” 说着，赵明拍了拍石磊的肩膀，安慰一下。 曹劲在旁边骂，“玛勒个批，老子早就看那个杂种不顺眼了，从一开始动作就大得很。” 谭阳笑了笑，“他动作大，就躲着点嘛，我们要听书记的话，书记又没喊我们赢，拼那么凶干啥子，凡事要以大局为重。” 赵明冷笑了一声，马上说道：“保护好自己，这种比赛不是你们想让就让得了的，人家追着你们打，要踩在你们头上拿分，他们是觉得没有难度，制造难度也要把你们给赢了，赢了球，赢了场面，才是人家想追求的胜利，那我们不管是球是人，总要占一头嘛！” “你在乱教什么？” 在那边跟条狗一样摇头摆尾地道了半天歉的熊爱国终于回来了，正好听到赵明的话，压低声音骂，“你又不球上场，张着个嘴就乱教一通，赢啥球，赢啥人？输赢有啥重要的，赵副矿长，你晓不晓得啥子是大局？石磊，你就不要上场了，过了今天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被熊爱国乱喷一气，石磊刚刚消散了一点的委屈一下子又上来了。 赵明淡淡地说道：“书记，过了！” “过啥子过，赵明我跟你说不要在这里当搅屎棍，摆清楚你自己的位置。干什么？你还想教我怎么跟人打交道？人家银行是客人，你一个尽地主之谊的会不会待客，你不会做人就给老子把嘴闭好。” 熊爱国跟疯了一样指着赵明骂。 上下的人都看着，连陆志高都觉得尴尬，远远地看着，愣是不敢过来多管闲事。不是他不帮赵明，他心里想的是熊爱国一会怎么收场，因为他在赵明的脸上又看到那个熟悉的笑容了，鬼晓得赵明一会要对熊爱国干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不知道，还是装什么都不知道吧。 柏光禄和海清原坐在一块，看着熊爱国口水连喷。 “光禄，要不……去拉一把，不然，书记等一下可能死得难堪！” 柏光禄摇摇头，“赵明都喊他汪书记了，我才不敢去拉呢，原来是内部矛盾，现在给他定了性，那就是敌我关系，管不了，管得了也不敢管。” 这话算是说明白了，海清原也知道，赵明以前做事喜欢先打招呼，现在一般不说话，该暴发的时候从来没有手下留情过。 如果以前只是双方的一点小矛盾，在赵明主动登门的时候，赵明就已经拿出足够的诚意，然而自以为是的熊爱国觉得赵明是无计可施才把他请回来，高看了自己，小看了赵明。现在更是不顾自己人的死活，在外人面前耀武扬威地张显自己在东矿的绝对领导地位。 看看赵明那张笑脸，海清原全身发麻…… 糊涂虫还是有的，比如谭阳这种人，看到熊爱国骂赵明，他就差没鼓掌了，笑得几乎合不拢嘴。 这种人还喜欢干一种事：落井下石！ 谭阳说，“反正还有几分钟了，石磊不上，就副矿长上吧。” 摆明想看赵明丢脸的谭阳一句话倒是让熊爱国起了意，马上说，“单位不是混的地方，你身为副矿长，出工不出力，下面的人看着会怎么想？你不是想赢得嘛，去，你上去给大家表演一下。不要让人家觉得你赵明除了一张嘴，球本事没有！” 赵明点了点头，认真地说，“我上去，那是要赢球的哦！” 熊爱国冷笑，“赢？你给老子拿啥子赢？” “手赢！” 熊爱国脸一变，“尼曰玛就是个流氓。” 赵明点了点头，微微一笑，一个字都不说，远远地看了陈涛一眼，就上场去了。 谭阳跟在赵明的身后小声地说，“拿球遇包夹，不要怕，抱着球跑就行了……” 赵明听到这话，扭头看了谭阳一眼，感谢地笑了笑，然后到了防守的位置。 刚才吹了个犯规，回来银行方两罚中一，刚才撞石磊的男人用力地把球砸进赵明的怀里，然后指了指赵明，意思是说，老子盯上你了。 赵明微微一笑，发球。 “那个龟儿子叫陈爽，体院的，在学校的时候就喜欢打架，家里是银行的，所以才招到我们系统里来的，何行长喜欢打篮球，所以很喜欢他！” 薛雅有些担心地看着赵明，说，“文雯，你不担心赵明的安全啊？搞不好要受伤。” 文雯嘴一撇，笑道：“赵明他从来不打没把握的仗，他既然上去了，就不是冲着丢人去的，银行可能会输。” “不可能，领先八分了，只有不到五分钟，怎么可能追得回来嘛！” 文雯不说话，她也只是感觉，赵明这个人的求胜欲望非常强烈，而且很爱面子，如果事先知道会丢脸，他可能会选择不去，可是他现在去了，可能事情就没那么简单了。 正当文雯和薛雅直勾勾地看着赵明的时候，发现她就直直地站在进攻方半场的三分线外，没有多余的动作。 曹劲运球突了两次没进得去，回头把球传给谭阳，谭阳脸上闪过一丝坏笑，甩手就把球传给了赵明。 这球本来就是冲着赵明的脸砸去的，如果赵明没注意的放，球砸脸，丢脸就丢大了。 啪！ 赵明稳稳地把球接下来的时候，谭阳的脸色就变了。 陈爽下意识地防了出来，一看是赵明，顿时就跑了，叉着腰，冷笑，“我曰尼玛，让你投！” “哦！” 赵明举球过顶，三分！ 唰！ 稳稳命中！ 陈爽的冷笑消失了，何安良眼珠子不转了，熊爱国的脸在抽搐。 “哇……” 文雯从看台上一下子跳了起来，“好球！” 第880章 要赢球还要打脸 薛雅也想叫，可是她是银行的人，压抑在心中的喜悦一点不比文雯少。 看着赵明回防的背影，谭阳心想，曰尼玛龅牙齿咬虱子，投了个运气球，洋尼玛卖批。 心时狠狠地骂了一句后，谭阳赶紧也回去装模作样地防守。 曹劲跟赵明击了掌，“好球，副矿长，等下再来两个三分，就反超了。” 赵明朝曹劲点头的时候，陈爽正好带球杀到赵明的面前，迎着赵明就是一记三分投射，只听赵明小声骂，“你妈死了！” 三分……打铁！ 曹劲篮板，猛地一甩的时候，赵明快下，已经在对方的三分线外了，站定，投射！ 三分！唰！稳稳命中！ 文雯再次跳了起来，东矿的拉拉队山呼海啸，加油声四起。 只差两分了！ 陈爽追回来的时候只剩捡球的份了，看着在地面上滚动的篮球，陈爽叉着腰大口地喘着气。 何安良追回来，喊，“慌啥子，还赢起两分的，等哈把球传给老子。” 何安良点了点头，发球…… 赵明回去防守的时候，熊爱国马上跑到底线，小声喊，“赵副矿长，可以了，场面不难看，这一球放水，输一分两分的，有面子，又可以把事办了，不要莽！” 赵明扭头看着熊爱国，露出两排大板牙，笑得又阳光又灿烂，“熊爱国，你最好给我老子滚远一点，我嘴臭，骂人有点难听，你不要把自己搞得下不来台。” 熊爱国脸色一僵，嘴角抽了几下，不敢吭声，因为他知道，赵明真的干得出来这种事。 陈爽带球过来了，一个转身过了一人，挡差过后，单打曹劲，晃开曹劲进去了……突然分球了…… 啪！ 哗然！ 赵明抢断，顺势传球曹劲，快下，赵明往三分线外一站，曹劲的球很自然地传到了赵明的手中。 唰！ 第三记三分稳稳命中，反超了。 连得九分，这是所有人都没想到的，赵明一回头，看着谭阳那张难看的脸，哼道：“你自己没用，就要承认自己没用，不要把责任推给别人，你以为我上来就是来丢脸的？我长得比你帅，又是矿区的领导，篮球比你打得好，最重要的是，我爱岗敬业不当汉奸，你说气不气？” 谭阳这是完全傻了，他让赵明上来一为看赵明丢脸，二为让赵明背黑锅。可是赵明上来不但不丢脸，还让比分领先了。 谭阳的脸又红又烫，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实在是太丢人了。 曹劲等人在跟赵明击掌鼓励的时候，何安良和陈爽等人已经气急败坏了。 时间只剩最后半分钟，陈爽罚球，何安良带球快速通过半场，强吃赵明，拿赵是当轴转身…… 赵明躲了，何安良借不着力，脚下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球也脱手了，赵明抄球，攻过半场，传给曹劲又导回自己的手中，停球，时间耗得差不多了，一抬手，何安良就像一只起飞的王八一样飞了起来。 对于赵明的三分，他们像极了惊弓之鸟，死活不让赵明投。 他只会投三分，只要防住他的三分就可以了。 天真！ 何安良被点飞了，前面一马平川，赵明带球杀入三分线，起跳，照着身前的陈爽强吃，那脚照着陈爽的脸踩了上去。 蹬鼻子上脸，上篮打进。 陈爽被一脚踹脸直接踹翻在地，看到球掉在他两腿之间，捡起球来，照着正和人庆祝的赵明的后脑勺砸了上去。 “尼玛卖批，想死是不？” 球打过完了，曹劲的暴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陈爽看着正在搓头的赵明，嘿嘿一笑，“裁判没吹哨，我发球，手滑了。” 赵明笑了笑，瞅着目瞪口呆的裁判问，“完没？” 裁判哦了一声，赶紧吹响了全场比赛结束的哨音。 就在这时，张涛走进场中，与赵明擦肩而过，径直来到陈爽的面前，跳起来甩手就是一耳光。 啪！ 一巴掌把陈爽的脸都抽红了，还没回过神来，一记边腿抽在他腰上，瞬间捂着腰就蹲了下去。还没喊得出声来，一记边腿抽在他的头上。 砰！ 重重地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了。 赵明从文雯手里接过毛巾，走到那倒在地上的陈爽的身边，一边擦汗一边问，“你刚才不是要跟人单挑？” 陈爽捂着脸，来回摇了半天，脖子快断了，耳鸣得厉害，好不容易坐了起来，整个人都快死了。 回过神来的何安良冲了过来，指着赵明的鼻子就想骂，赵明只是笑眯眯地看着他，“你最好想清楚再说放，尊老爱幼这种品德我是没有的，你要是说错了话，我能把你屎给捏出来，不相信你可以试一下。” “流氓，土匪，你们特么的就是一群不要脸的东西！” 何安良吓得把手收了回去，不过还是不受控制地大骂了起来，熊爱国赶紧跑了过来，看了赵明一眼，又被赵明的眼神吓得不敢吭声，赶紧去劝保安良。 “何行长，你消消气，不要跟他们一般见识……” 何安良输了球，还输了人，一肚子鬼火只能发泄在熊爱国的身上，“熊爱国，尼玛批啥意思，故意的是不是，还想不想贷款，我曰尼玛，我拿你当朋友，你就这么对老子？进攻犯规不吹，想赢球也不用吃相这么难看嘛？还打人，你看看我们员工的脸，都肿成啥子样子了？你们要是不道歉，我跟你说这事没完。” 赵明笑嘻嘻地凑到熊爱国的身边说，“书记，他骂你妈，抽他不？他再敢骂一句，我把他牙齿全给他敲了！” 熊爱国上气不接下气地大喘，那脾气怎么都压不下去，扯着嗓子吼，“你给老子滚！” 赵明嘿嘿一笑，“那我先走了，汪书记！” 这一口汪书记喊出来，熊爱国在一阵嘲笑声当中感觉自己的心脏已经不跳了。 赵明招呼着篮球队的离场，银行一方被弄得一点脾气都没有，熊爱国又是点头又是哈腰，赔礼道歉过后，晚上把他们安排到了赔训中心好酒好菜地招呼起来。 这天晚上，他们吃饭的主题就成了数落赵明的会议，几乎把赵明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 熊爱国可能做梦也没想到，他今天的种种行为已经让他彻底失去人心了。 第881章 决定性时刻 晚上的宴请赵明当然是不会去的，不是他孤僻，而是熊爱国与汉奸如出一辙的行为让赵明感觉到恶心。 跟这种人在同一桌吃饭，可能会消化不良。 项东给赵明送券来的时候，看到赵明正在吃面条，顿时问，“招待所餐厅那边准备了饭菜，副矿长怎么不去？” 问了这话之后，项东自己都觉得尴尬，赶紧把太坪百盛的购物券递给赵明道：“副矿长，这是搞活动发的券，五百，太坪百盛里的东西比较全，吃穿住行的东西都有，拿券去买，方便！” 赵明接过来看了看，一百块一张的券五张，点了点头道：“还麻烦项主席多跑一趟，太不好意思了。” “没事，没事，副矿长千万不要客气……” 项东刚要走，突然想起件事来，吞吞吐吐的又不知道怎么说。 后天要出去旅游，可是书记摆明是没有计划赵明的，怎么办？问不问？ 要是赵副矿长一口答应说要去该怎么办？如果不问的话，赵副矿长追究起来的话该怎么办？ 项东能在工会主席这个位置上坐这么多年，早就成了一个八面玲珑的人，在搞不清状况的情况下，最好的方法就是有事直说，顺道把自己的难处说出来，事情的发展方式再差也差不到哪里去。 “还有什么事吗？”看到项东吞吞吐吐的样子，赵明有笑问了一句。 项东马上说，“副矿长，是这样，书记安排了带银行的人国庆出游，你是矿区的主要领导，我肯定要把你算在当中的，可是你现在和银行一边的人闹成这个样子，和书记有也有矛盾，去了的话，大家的脸面上都过不去，但是我又不能不给你说，所以有点难办。” 赵明嘿嘿一笑，“有什么难办的？我又不去，我还没脸皮厚到这个地步。” 项东的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说道：“副矿长，今天兄弟们都觉得很解气，赢得漂亮，东矿的人还从来没认过输。” 项东朝赵是竖了一根大姆指这才急急忙忙地离开。 赵明笑了笑，继续吃面条，没等多久，文雯回来了，“熊爱国喝多了，和何安良两个在骂你，话说得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赵明嘿嘿一笑，“你真的相信人喝多了就会把心里的话说出来吗？酒壮怂人胆，管他们骂什么，只要不当着我的面骂就可以了，当着老子的面敢骂人，老子不把他们脸给打肿。” 文雯听得啐了一口，“你就像个流氓一样！” 赵明大叫冤枉，“我又没打人，打个篮球，怎么就成流氓了？” 文雯揽着赵明的手臂，倒在赵明的怀里，可怜道：“遭孽哟，赢球的功臣在家里吃面面，卖主求荣的汉奸在吃香的喝辣的，不公平。” 赵明笑道：“世界上哪有啥公平，只不过我觉得老天爷对努力的人还是比较宽容的。” 文雯白了赵明一眼，“你！就是个披着社会主义外衣的资本家，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催我去干活？哼！” 推开赵明，文雯一本正经地说，“你们书记对我们组长还是下手了，后天去仙女山，他约了我们审计组一起去。” “你呢？去不去？” 文雯摇摇头，“他们去了更好，国庆这几天我正好把剩下的事情都给做了！” 说着，文雯赶紧干活去了。 赵明暗笑，熊爱国，他这种不屈不挠搞歪门邪道的工夫如果都放到正道上的话，对东矿对他都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人有时候就这么奇怪，做好事很难提得起兴趣，可是一有干坏事的机会，真是绞尽脑汁。 接下来几天时间，熊爱国把何安良招呼得很到位，渝州银行办公室的这一群人连吃带拿，笑得都合不拢嘴了。 “肖主任，过节了，我让都城的朋友给你们家送了点东西过去。” 正在看风景的肖大宝一听这话，愣了一瞬间，马上说，“熊书记，你这整得太不好意思了。”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老朋友了，这么多年你对我们东矿的帮助还少？逢年过节送点礼，不是很正常。” 肖大宝打了个哈哈，马上说，“熊书记，放开手脚整，东矿这次换装只许成功，上面给的是无条件支持，我这边没啥问题。” 事实上，肖大宝的中文传呼机今天早上就收到中文留言，收了两条贵烟。 有好贵？可能不是价钱贵，搞不好就是烟盒子里面塞满了现钞的那种贵。 人家熊爱国拼死拼活也是为了东矿，为了工作，何必再制造这种人为的障碍？都不容易，赶紧把事情办好了，你好我好大家好，才是硬道理。 有了肖大宝的首肯，熊爱国底气十足地找到何安良。 “何行长，就按你说的办！” 何安良还有些不耐烦，“说真的，我冒的风险也很大，如果不是看在我们两个的关系，我怎么可能冒这么大的风险。” “是是是，何行长，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你的大恩大德的。” 听到熊爱国的话，何安良他的声音说道：“合同还是两份，一份一个亿的，一份8000万的，具体怎么操作，我会安排下面的人跟你好好谈一谈，到时保证也能交差，我们这边的账面上也过得去。” 钟爱国听得直点头，“是是是，一切都按照何行长的意思来办！” 这样的阴阳合同实际上银行并不少见，在保证业绩的同时，也要保证自己的收入，不然的话，靠什么东西挣钱啊？这样的贷款还有个特定的名字叫抽水贷。 渝州银行能拉来这么大一单的生意，何安良的功劳薄上又得狠狠的加上一笔，可谓是名利双收。 国庆很快就过完了，南方局已经接到斯维塔克的消息，一行人将在十天之内抵达华南省渝州市，东矿迎来了决定性的时刻。 熊爱国这些天的心情特别的好，早上起床的时候还会哼着歌，上班逢人就打招呼，时不时的还会在每个办公室里转一转，当然除了赵明的办公室。 昨天早上赵明接到了薛正德的电话，对照明对东方来说都是天大的好消息，只不过这个消息，对熊爱国来说应该是灾难性的。 报名安安静静的等待着属于东矿辉煌的到来，虽然她知道伴随着这一切的还有一些难言的不幸，不过，变革与创新有时候就是这么令人难以接受。 同一时间，文雯和肖大宝正在为东矿贷款的事吵得不可开交！ 第882章 原则 合同可以是阴阳合同，不过贷款利率这个东西可作不得假，通过计算过后，很容易发现一个问题，贷款的实际数额是一个亿，而并非八千万。 中间虽然只是差着两千万，但是对如今的东矿来说，已经是一个巨大的负累。 发现了这么大的问题，文雯不可能不搞清楚问题的关键，她的权限不能直接去找熊爱国。所以，和肖大宝据理力争是非常有必要的。 “肖主任，我们下来的时候，书记跟我们说，对待东矿审计的问题，一定要严谨，让东矿顺利完成换装的同时，也要在监管上严于要求，不能让东矿在资金问题上出现严得的纰漏，现在问题来了，他们的财务报表有很大的错误，本金不是八千万，而是一个亿，连本带利十年要多还三百多万，这不仅仅是东矿的损失，更是南方局，国能集团的损失。” 肖大宝不知道文雯的来头，看到文雯脸红脖子粗的样子，丝毫不在意。 南方局机关这些年总会分来不少人，然后又下放各基层，一般到了下半年任务繁重的时候，才会把人借调上来组成一个临时班子。 肖大宝带了不少人，当然也会遇上很多年轻热血的干部科员，这部分人在他的眼中就是愣头青，或者是假正经，以脸博得领导的关注和信任。 可是肖大宝他们的吻向来是把他们当作有为青年一样的对待，语重心长地劝导，经常说的一句话叫，“具体问题，具体分析。” 就是这么一句话，要为这个单位培养多少圆滑世故的老油子啊？ 肖大宝这个时候，把文雯当成了和他们同样的人，以为文文也是通过这种方式来证明自己的正直高尚，让领导可以关注到她，今后可以重点的培养。 肖大宝的笑容带着一丝轻蔑，看着文文说道：“文主任，有的事情不能太过较真儿，你要知道在我们这种单位一旦认真起来，许多事情都是经不起推敲的。那么，如果都照流程来进行的话，工作还开不开展？任务还完不完成？所以呢，具体情况还得具体分析，不能一杆子都打死，你说是不是这么个道理？” 文雯的脸色一下沉了下来，“肖主任，这个不是道理，只是借口，和钻空子的一种方式！” 肖大宝面色一凝，“文文，你还年轻，有时候说错话我不会怪你，不过我觉得你还是应该注意自己说话的方式，我毕竟是这个小组的组长，又是你的领导，你不服从安排也就算了，但是，作为一个下属，尊重领导不是你最起码应该具备的素质吗？” 文雯红着脸，低头小声的说道：“肖主任这跟素质无关，我们现在摆事实讲道理，我没有不尊重你的意思，但同时也请你尊重我，我认真工作得出来的结论，需要得到你的支持和理解，我不是故意刁难东矿，更不是和你过不去，一切出发点，都是从工作岗位来看问题，我拿这个单位的工资，是不是得为这个单位出谋划策解决问题？难道看到有这么明显的财务漏洞和资产流失的可能性，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没看见吗？” “文主任，以专业能力强，业务水平高，这是优势。如果再懂一些人情世故的话，将来前途不可限量，不要因小失大，在一些不必要的问题太过认识你，对你是没有帮助的。” 肖大宝叹了一声说道：“我们南方局发展至今，快40年了，有今天这副局面，不是靠一成不变的规章制度，这当中有着各届领导班子辛勤的汗水，和他们跑断腿的努力，如果不是他们拉人情搞关系，做事情也办不成的吗？东矿走到今天这一步不容易，如今成为了整个南方局的试点单位，大好的局面就在眼前，上头的主要意思是，确保换装成行，让东矿先发展一步，结果往往比过程要重要的多。只要换装成功，有一些瑕疵，那也是可以忍受的，我是一个过来人，你应该听听这些经验之谈，小文，你觉得呢？” 肖大宝终是给文雯打起了官腔，倚老卖老的样子让文雯很是恼火。 文雯脸一黑，“经验不能凌驾于规章制度之上，这是原则问题。这不是瑕疵，而是害肉卖血，牺牲的是整个南方局的利益，满足了某些居心叵测的人的功利心。” “年纪轻轻的怎么上纲上线啊？” 肖大宝的火一下就上来了。 文雯不习惯跟人发生冲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道：“你有你的原则，我有我的底线，我借调到南方局有自己的特殊任务，我会遵照自己的意愿，将你今天说的话，记录下来，如实上报。” 肖大宝指着文雯的脸冷声道：“你可以上报，如果上面同意我的处理方式，东方与渝洲银行贷款协议一旦达成，你得当着班长的面给我做检讨，没大没小的，谁给你的权力质疑领导的决定，我看你们这些人真是要翻了天！” 我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再跟肖大宝纠缠下去，轻轻地摇了摇头，不再做任何的尝试。 正当文雯要走的时候，肖大宝叫住文雯说道：“现在暂停你手里所有的工作，等审计组工作完成后，回南方局，我们到詹书记面前去好好掰扯掰扯。” “一定会的！” 文雯再有不多说，离开了肖大宝的临时办公室。 肖大宝觉得自己不能这么被动，赶紧拿起电话来给张伟打了个电话过去，将这边的情况及时汇报了一下。凡是工作要做在前面，如果让别人抢了先，工作性质及自己的努力很可能就会变了味道，不说立功，能不背黑锅就算不错了。 电话接通了，只听张伟在电话当中说，“肖主任，东矿那边的情况如何？” 肖大宝笑道：“很顺利啊，张书记啊，我就是来向你报喜的，东方和渝州银行的初步协议已经达成了，只要正式签订了之后，放贷的时间就可以确定，罗斯维塔克那边没有任何问题，那么这笔交易，就算成功了。” “辛苦了，肖主任！” 邀功不应该在这时候，肖大宝现在打电话过来，一定有特别的原因。詹伟暗暗地想。 第883章 先下手为强 詹伟身为思想工作的一把手，如果对属下的思想状况和行为习惯没有一个具体的了解，那么说明这个一把手当的是不称职的。肖大宝此时打电话的时间非常的微妙，詹伟带领的工作组还有两天就到单位，如果这么迫不及待，那一定是有什么特殊的情况。 果然，肖大宝在打了个哈哈，“辛苦倒不至于，不过努力了半天之后，自己的工作被人质疑，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啊！” 听到肖大宝这一声感叹的时候，詹伟突然觉得当初杨皎月说双保险看来是非常有必要的，至少现在第一重保险已经不管用了。 詹伟心中多少已经猜到了，肖大宝这个电话打来的目的，不过还是淡淡的问，“怎么？是工作当中碰到什么不顺心的事情了吗？” 肖大宝轻轻一叹，“不顺心倒是不至于，只不过现在的年轻同志想法比较多，队伍越来越难带了，就拿这个文主任来说吧，的出发点和工作态度，都是正确的，讲觉悟，讲原则，这些你能说她错吗？那肯定不行。 她的工作态度认真，凡事讲原则分对错，论工作效率和成绩，这个团队谁能比得过她？不过嘛，在团队协作性上似乎还是需要加强一点，涉事未深啊，把这个社会啊，总是看得太简单了一点，非黑即白，他也不想想，这个社会上哪有那么多不是黑就是白的东西，中间的灰色地带完全不考虑在当中。 就拿我们南方局的工作来说，凡事不得分个轻重缓急啊？事急从权的道理她还是不明白哦！ 以后啊，还是要对这些都在一线岗位上的年轻工作者加强思想教育的同时，更要对他们的临场发挥能力进行针对性的培养才行，不要弄到最后，好心办了坏事，批评她也不对，不批评她，造成的损失也无从追究，这就让人很窝火了！” 这个肖大宝，绕了一圈的弯子，看上去说了很多，重点的东西一句没提。表面上在夸文雯，实际上已经把文文输了个底朝天。看来两人在工作当中应该发生了什么冲突呀？ 对文雯的性格，詹伟还是有一定了解的，肖大宝，这是恶人先告状了哟。 不过詹伟很好奇，难道文雯就没有想过打个电话上来汇报一下情况吗？要知道她离开的时候，詹伟可是给了他这个特权，让她可以随时通过电话汇报情况。 詹伟叹了一口气，在电话里对肖大宝说道：“年轻同志嘛，做事总是欠些火候，还不都得靠你们这些老同志传帮带啊，凡事多教教，赖着性子多指点一下。你还是这个审计组的组长，具体工作当然由你一手负责，日常工作当中有什么误会要及时解除。不要让年轻同志背思想包袱。否则不利于工作的开展，对他们将来的发展也会造成一定的影响。你是老同志了，多担待一下！” “是是是，这一点我心里还是有数的，请书记放心，我们审计组一定全力保障，持续推进东矿换装工作的落实，保证换装工作圆满完成！” 詹伟笑道：“还有两天我就到东矿来了，到时再慢慢谈吧。” 挂了电话，肖大宝松了一口气，冷笑的想，跟我斗你还嫩的很。 审计组这边没有问题，那么肖大宝当然会在第一时间将这个好消息告诉熊爱国，两人中午在吃饭的时候一边吃一边聊，熊爱国乐得嘴都合不拢了。端着酒杯敬肖大宝道：“肖主任，这次可多亏你了，我欠你一个人情，以后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只要你吱一声，我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肖大宝打了个哈哈一口，把杯子里的酒喝了干净之后说道：“看看你这话说的就不漂亮，我们都是为了这个矿区工作，又不是为了个人利益，讲奉献不求回报。” “对的，肖主任高品德、高觉悟，我们都是在为这个矿区奉献吗，东矿以后一定会记住肖主任的号。东矿发展的丰碑上，也一定会铭刻肖主任的名字。” 熊爱国感慨万千的拿起杯子，说道：“来来来，肖主任，我们必须再喝一杯，就当是提前庆祝了。” 顿时包间里一阵欢声笑语。 文雯心里不痛快，赵明哄她的方式其实非常的简单。一盘肥锅肉，把炝炒莲白换成醋溜就行了，加些白糖酸酸甜甜的，文雯最喜欢这个味道。 一大碗白米饭吃下去之后，文雯的心情好了不少。 “你说这帮子人把这些歪门邪道说的头头是道的，就好像犯错的那个人不是他是我一样。” 文雯轻轻地叹了一声，“平白无故的拿出2000万去填别人的腰包，还要多还几百万的利息，怎么看这都不是我们单位受益，为什么要当这种冤大头？” “你不受益总有人会受益呀！” 赵明长长的叹了一声，说道：“这恰恰就是我们单位的弊端。单位的效益永远不是看种润，而是看账面上的数字，比如生产总值及项目涉及的金额，数目越大，功劳越大。这几乎是这么多年来企业的通病，在银行，也是通过这样的数字来判断一个企业的实力。效益跟利润不挂钩，本来就是一种病态。所以才会有肖大宝和熊爱国这样的人，只看换装的成果，不计成本。杀鸡取卵的事情他们每天都在做，只不过他们看不到詹害罢了。” 听到赵明这些话的时候，雯雯的眼神有些发直，撑着头直勾勾的看着赵明，不知觉地犯起痴来，赵明的思想又成熟了不少，比起以前那个敢想敢干的热血青年，又升华了。 文雯的心跳有些快，跟赵明在一起待着，总能让她心情愉悦。 “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我脸上有字吗？” 赵明笑眯眯的问了一句后，文文有些脸红的说，“难道我们就不制止他们吗？” “他们的如意算盘打不了，肖大宝居然暂停了你手里的工作，你就好好休息吧，我心里有数。” 好事不过三，熊爱这次的错，注定让他走上了万劫不复的道路。 第884章 价值观 下午上班的时候，赵明在办公室里等来了薛正德的电话。 消息自然是好消息，不过赵明却高兴不起来。 听到赵明的情绪时，薛正德不禁问，“天大的好消息，怎么不见你兴奋？” 赵明叹了一声说道：“我也想兴奋啊，可是一想到我们东矿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确实兴奋不起来。薛叔叔，你说这个世上就没有纯粹的奉献精神吗？” 薛正德也是过来人，知道赵明现在已经到了两个思想斗争的关键时候。 一为名利，二为奉献。 那么到底是名利更重要，还是讲奉献精神更重要呢？ 薛正德不尽回忆了一下自己25岁的时候在干些什么，当时他在乡下，为了能吃饱一顿饭而努力，为了每天能多挣些公分而搏命，剩下的时间就希望躺在床上能多睡一会儿，疲惫的身躯确实让他没有精力去考虑这些问题。 能看到一个二十五岁的青年，做如此的思想斗争，薛正德是欣喜的，就像看到了自己孩子的成长。 这小子对人下手的时候像极了魔鬼，思想觉悟提升的时候又是一个有思想有灵魂，道德高尚的人。 赵明性格的多元化，让薛正德已经摸清他的脾性。 “纯粹的奉献精神理论上是存在的，它的可行性取决于你们单位这个集体判断社会事务的依据的是非标准是什么？遵循的行为准则又是什么？你的问题不是纯粹的奉献主义精神是否存在，而是面对这些打着奉献精神旗号的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方式是否正确？” 赵明哈哈一笑，“还请薛叔叔替我解惑！” 薛正德不得不把自己这么多年的认知告诉赵明，“不是有一句话说，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兵，这句话就已经体现出了强烈的目的性。我不觉得做事情带着强烈的目的性有什么不对的，至少可以让人看清楚前进的方向，成为奋发图强的动力。只是要看在通往成功的道路上，行为方式是否符合当下社会接纳与认同。如果只是为了眼前的利益和短期的目标做出的妥协行为，违反了基本的原则性，那么，这样的行为显然是错误的。你在面对这种错误的时候，要直面的指出，彻底的反对，敢于抗争，这没有什么不对的……” 赵明在最倒霉的时候没有向命运低头，一路走到今天，才发现自己的运气其实是不错的，至少在最关键的几次选择当中，碰上了对他影响极大的人生导师。 有了薛正德这番话的鼓舞，赵明的心一下子不那么乱了，安排海清原去跟项东谈了很长的时间。 直到下午快下班的时候，海清原带着结果回来了。 “项东怎么说？” 海清原哭笑不得，说道：“项东这辈子估计没有碰到这么大的事情，以前领导之间虽然有矛盾，但是大家也是同心同力，为了这个单位出谋划策，到最后始终是要将问题给解决了。这次感觉要鱼死网破，她很担心最后受伤的会是自己！” 赵明叹了一口气问海清源，“你觉得我这次做的有毛病吗？” “有！” 海清原坚定地说道：“不过得看从什么立场上出发。如果单纯的为了打击而打击，不排除有公报私仇，踩着别人头上上位的嫌疑。可是你赵明不是这种人，这些日子我向你请教的所有问题，你从来都没有吝啬过，说明你是一个发自内心愿意帮助别人的人。如果不是书记刚愎自负的话，我想我们矿区也不至于闹成这个样子，不过既然矛盾已经摆在了桌面上，一次性不解决，卫东矿留下的只会是无穷的后患，那么现在我是同意你这样的做法。” 不然的话，海清原又凭什么愿意当赵明的马前卒呢？ 看到海星媛肯定的眼神时，赵明重重地点了点头，“说说项向的看法吧！” “项东几乎就没有否认，很直接的告诉我，这就是银行的一种抽贷方式，书记可以很理所当然的说，如果只带8000万，别人只给6000万，那这个装备还买不买呢？所以于公于私来看，书记都已经把自己的问题撇了干净，他没有错。不过有没有错也不是我们能够定性的，这个得交给上面来判断和分析，关键的时候向东能够站出来，把事实摆清楚就够了。” 听到这话时，赵明的心里松了一口气，出了问题始终是要给上面一个交代的，不能糊里糊涂就把这件事情给糊弄过去，熊爱国的确已经不适合在一些大事上做决策，赵明不敢保证每一件事都防得住他，这样的人你让他帮你，可能帮不上什么忙，可是论拖后腿的功夫，没有几个人能比得上他。这也许就是传说中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吧！ 熊爱国可以为了自己的成功，不管不顾。但是赵明却不能一把将他推下悬崖，关键的时候还是决定要拉她一把，于是赵明看着海清原说道：“走吧，我们还是要劝一劝熊书记，不能让他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这关系到南方局和我们东方的集体利益！” 海清原点了点头，跟在赵明的身后，他看不到赵明的脸，不过从他的背影判断，赵明好像在笑，或者说是一种得意。 怎么总感觉有一种，猫哭耗子假慈悲的成分在当中呢？ 哭笑不得的海清原跟赵明一同来了熊爱国的办公室。 熊爱国中午和肖大宝喝了酒，眼压有些高，都充血了，处处透露着兴奋，就算看到照明这个天敌，也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悦，“赵副矿长这个时候过来是有什么指教吗？清原，赶紧给副矿长倒杯水。” 海清原熟练的拿着杯子，赶紧给赵明倒了一杯水，赵明毫不客气的接了过来之后，坐在了熊外国的对面，摆好了架子，准备与熊爱国好好谈一谈。 赵明开口就说，“书记，东方从渝州银行拿到这笔贷款有问题，这件事你看是否应该从长计议？” 熊爱国笑了，看赵明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失败者，满满都是鄙视。 第885章 交易日 熊爱国是得意的。 至少在这一刻又占据了上风。 他可是东矿的书记，在这个思想工作放在第一位的年代，书记，就决定着单位的发展方向，单位大多时候承载着书记的意志。 东矿，应该是由他熊爱国说了算才对。 陆志高要退休了，赵明算什么，他只是一个毛都还没长齐的青屁股娃娃，他能什么作为。单位是看资历的。等陆志高一走，东矿就会彻底地沦为熊爱国的一言堂，至少在新矿长到来之前，熊爱国就已经抢占了制高点。 赵明怕了！他一定是怕了！熊爱国心中得意地想。 熊爱国靠在椅子上，翘起了二郎腿，双手叉着放在自己的肚子上，笑眯眯地看着赵明，“副矿长当初把我找回来，就是解决问题的，从长计议，你倒是跟我说说怎么个从长计议法？还是说，副矿长其实就是见不得穷人吃饱饭？” 赵明摆摆手，“书记误会了，你的功劳哪个都抢不走，也没人敢抢，但问题是如果这笔贷款在根本上出了问题，书记……你留后手了吗？” “后手，嘿……副矿长，我没有你那么多花花肠子，渝州银行在贷款这件事情上帮了我们东矿大忙，上面给的时间非常的有限，我也没有时间三心二意，只能一根筋地替单位卖命，不求有功，但求没过。” 熊爱国说起话来底气十足，忍不住地瞥了赵明一眼，哼道：“眼看着事情就要成了，到副矿长这里又变成了大麻烦，我肯定晓得副矿长的出发点是为了东矿，可是别的人就会认为副矿长你鸡蛋里挑骨头，借机打击报复，挑起单位内部矛盾，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副矿长，该注意的时候，还是应该多注意一下影响，不要总是那么想当然！” 话到这里的时候，熊爱国顿了一下，突然笑了起来，“不好意思，我习惯性把你摆在东矿主要领导师的位子上，好像忽略了你的年龄，赵副矿长，有时候还是应该多听取一下我们老同志的意见，毕竟我们都站在同一阵线上，主张可能不太一样，但是目的应该都是一样的。” 赵明叹了一口气，“书记，我该说的都已经说了，你好自为之！” 前面的谈话不管怎么说，都还没有突破两人的心理底线，不过“好自为之”这四个字一出口的时候，海清原觉得，赵明今天过来并不是来解决问题的。 果然，能爱国压抑了这么久的怒火就像一个火药桶子，炸了！ “赵明，注意你自己的身份，你是副矿长，你也只是副矿长，啥叫好自为之，你啥身份，敢让我好自为之？” 熊爱国借着酒劲拍着桌子大嗓，“猪鼻子插大葱，装象，你以为你是个啥东西。” 这一嗓子吼出去，这一层办公室的人差不多都听到了，赵明勾了勾嘴角，走到办公室的外面，站在走廊上朝办公室里说，“书记，这笔贷款有问题，我不相信你看不出来渝州银行抽贷，他们这种行为不但违规，而且违法，如果有人追究这件事，书记你就成了帮凶，难道你真的一点都不在乎自己的死活？” 熊爱国上头了，追到门口大喊，“什么叫不知死活？审计组的肖主任都说没有问题，凭啥到你这里问题就这么大，赵明，你玛批就是眼红，眼红老子能拉回来贷款，这件事如果做成的话，老子的位子稳固了，就没有你说话的份了是不？” 这话一喊出口，回音在走廊上回荡，所有人听来，书记的话很有道理，东矿要成事了，换装成功了，论功行赏，书记肯定是要分走一份的，在大家看来，全程努力的副矿长不甘心功劳被熊书记分走，所以在这个时候想把熊书记的好事给搅黄了。 赵明……太不厚道了！ 在所有人得出这个结论的时候，赵明点了点头，再不多说一句话，扭头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熊爱国觉得自己赢了，不论从气势上，还是结果上来讲，他都已经站在了赵明的头上，让赵明除了俯首称臣之外没有了别的选择。 南方局的工作组如约而至，比斯维塔克的代表早了一天。因为这一天要检查东矿的工作成绩，只有在确定了资金到位的情况下，才能跟斯维塔克接触，然后交易敲定，东矿顺理成章地走进新时代。 “老何啊，你是不知道这大半年的时间，我活得有好压抑！” 保安良一下车，手顺势地搭在了熊爱国的肩膀上，一本正经地说，“你放心，今天晚上，兄弟我一定帮你把气给出了！” 两人打了个哈哈，像是一对铁哥们般地勾肩搭背走进了渝州酒店的餐厅当中。 詹伟所带领的工作组一行四人，审计组今晚来了两人，陆志高、赵明、海清原、项东是东矿的代表，当然更少不了熊爱国。 熊爱国带着何安良进来的时候，后面还跟着一脸冷笑的陈爽，他嘴上的伤还很明显，看着赵明的眼神当中充满了敌意。 “詹书记，久违大名，今天难得一见，幸会，幸会哟！” 詹伟被保安良热情地握着手，上下摇摆，力气很大，以示以詹伟的敬重，握手握得越用力，代表感情越深厚。 詹伟哈哈一笑，“何行长，感谢你对我们南方局东矿的大力支持啊。” 何安良拉在詹伟坐了下来，摆摆手道：“有什么好感谢的？不过是相互成全，各取所需，没有詹书记说的那么严重。” 两人说话的时间，熊爱国已经亲自把所有人酒杯里的酒给倒满了。 熊爱国端起酒杯来，说道：“我今天就脸皮厚，假装做个东，端起杯子来，我们一起敬一下银行的同志，感谢渝州银行的同志对我们东矿的帮助！” “等一下！” 何安良终于是撒开了詹伟的手，笑道：“詹书记，老熊，有些话本来不该在这种场合说，但是不说又不行。前几天打了一场篮球，输赢不论，不过有一点我必须要提一下，你们单位某些同志，球品真的太差了，你们看看，他给我们银行的同志嘴巴打成啥子样子了。” 老子还没来找你们麻烦，你们来跳出来了，胆子挺大？赵明笑起来的样子怎么看都是不怀好意。 第886章 护短 今天不光是东矿办大事，更是熊爱国的庆功宴。 如果不把这么长时间的鸟气给出了，熊爱国就觉得这一切的事情做起来毫无意义。 熊爱国轻轻地放下酒杯，瞅着赵明说道：“赵明，你是不是应该陈爽同志道个歉？你看看这张嘴，都被打是什么样子了？那天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我没有说你，想来你也在气头上，我不想把事情给闹大，更不想当着下头人的面让你难堪，事情过了这么多天，你也该冷静下来了，熟是熟非，你心里也该有个定论了。” 何安良一口接了过去，笑道：“虽说是比赛？但是也不能无所不用其极嘛，何况是比赛结束之后你还这样打人，这不是丢你们东矿的脸，更何况，你还是你们东矿的主要领导，不但没有起到表率带头作用，反而当起了反面教材，影响之晋劣，我当了一辈子的领导，还从来没有见过你这么无法无天的人，你要是在我手底下，我早就让你滚了。” 这话摆明了就是说给詹伟听的，詹伟本来就没有端酒杯，听到这话的时候，笑了笑，看着赵明问，“怎么回事？” 赵明说，“小事，书记还是不要问了，问了你更生气！” 熊爱国嘿嘿一笑道：“看看，年轻人嘛，就是容易生气上头，但是事后呢，也很容易想通，等事情一过脑子清醒了就会觉得尴尬，觉得自己不够成熟。赵副矿长，这些都是小事，有错要敢于承认，要不然怎么当矿区的表率？” 赵明点点头道：“想不到书记看问题看得这么透彻，既然书记这么说，那我就准备好了，大家给熊书记鼓掌，听熊书记给大书做检讨。” 熊爱国拍桌子摔板凳已经成了一种习惯，高高地举起手掌来的时候，突然意识到，今天这里不是他最大。马上指着赵明道：“你给我注意一下影响，这里是你开玩笑的地方吗？” “开什么玩笑？我是认真的，比赛还没打，你就让我们先认输，还说这是一场不可以赢的比赛，既然不能赢，那还比什么？你这不是走过场，搞形势主义，弄虚作假吗？我让你做检讨，怎么就不注意影响了，怎么就成开玩笑了？你的意思是，你做的这一切都是正确的，不但不该检讨，是不是还应该给你请功？” 熊爱国脸绿了，有的事能做不能说，因为一但摆上台面，就成了见不得人的下作。 熊爱国现在面临的就是这样的尴尬，你能说他说的是错的吗？不能！ 你能说他是对的吗？肯定不行。 詹伟听到这话时，瞪了熊爱国一眼，吓得他全身一抖，不过没有多说他什么，而是看了看赵明，“我问你为什么动手打人，你扯你们书记干什么？” 赵明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说道：“瞧我，就是经不起别人打岔，对不起，对不起……是这样的，大书记，我们的队员在场上拼博，这个叫陈爽的连人带球一起打，石磊你是知道的，个子高手长，皮肤白，一举手，那大巴掌扇得啪啪地响，一双手臂上全是巴掌印，我心想，原来篮球是这么打的？于是换下石磊，我亲自上去，有样学样，也这么打，可是人家就不干了，一个篮球砸我后脑勺上，他说他手滑了，他能手滑，我也能，不但手滑，脚也滑，幸亏他没还手，要是被抓进去了，伤的可能就不是嘴了。小陈，我说的清不清楚，是不是手滑？” 陈爽的脸胀得通红，不知道怎么回答，眼珠子左右打转，吞吞吐吐的，连话都说不出来。 “你什么态度！” 何安良那暴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指着赵明大叫，“我看你还无法无天了，你曰尼玛吓唬哪个？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了不起，老子参加工作的时候，你曰玛还在用尿和泥巴，吃屎的把哦屎的码到了，老子就明跟你说，今天你不拿个说法出来，贷款，一分钱都没得，不相信的话，你可以试一下。” 何安良叉着腰，气势凌人，今天摆明了是吃定赵明，谁都护不住他。 保安良又觉得自己这么炸了不是要跟谁过不去，看着詹伟道：“詹书记，事情过了我单独跟你赔礼道歉，不过这个时候一口气我不出了肯定是不行的，小狗曰的，不知道天高地厚，老子今天不教育一下他，以后他出去还不是一样被别人教育，玛卖批的。” 哗！ 一杯酒直接泼在了何安良的脸上，顿时让他闭了嘴。赵明这个举动让这一屋子的人直接看傻了眼。 熊爱国愣了，何安良抹了一把自己的脸，确定了一下自己刚才是不是被酒泼了脸，确定这是真的…… 何安良的脸胀成了猪肝色，“小……小杂种，你是无法无天了，你有本事……有本事……不要求老子。” “大书记，你看看，你看一哈儿，这个就是赵明，小人得志，目中无人，这么长时间，他在东矿就是这么处事的，你看一哈儿他对我们东矿的恩人是啥子态度，如果没有渝州银行的帮助，我们东矿拿啥换装，大书记，今天如果不处理赵明，让下面的人怎么看？” 詹伟点点头，“是，一定要处理，不过要有原因才行，因为什么？因为何行长嘴臭被泼了一杯酒？” 包间里一下子更安静了。 熊爱国的心中开始不安了，形势好不太对劲，所有的事情都朝着不利于他的方赂在发展一样，这话不对，肯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熊爱国挤出一丝笑容来，“大书记，何行长一时情急……” “一时情急就可以骂人？何安良，你我都是当领导的，应该知道什么样的领导就带什么样的下属，你这么霸道，你们银行的人也好不到哪里去嘛？熊爱国，我看你是跪久了，脚发软，站不起来了是不是？” 熊爱国全身一震，赶紧摇头，“没有没有，詹书记，误会，全都是误会。” 何安良脸色十分的阴沉，甩手给詹伟比出一根大姆指，“詹书记护短有理，我佩服你，不过合作，我看就没有这个必要了。” 站起来，何安良带着人就要走。 第887章 买一送一 疯了，彻底疯了。 好不容易才谈成的业务，怎么说不要就不要，还用这样的方式赶人走，撕破了脸，以后还在哪里去找银行来合作？ 熊爱国深知一个道理，一个系统当中，只要得罪一个，其余的也就自然成了敌人。 熊爱国不能看到嘴的肥肉跑了，一把拉住何安良，叫道：“行长，行长，你不能走，我们东矿还要找你们银行贷款。” “贷款？贷个锤子的款哦，你们东矿以后不要想从渝州的银行拿到一分钱！” 何安良想也不想地放出这一句狠话。 赵明听了微微一笑道：“何行长，快走，再不走，等下子再想走可能就走不了。” “赵明，我曰尼玛闭嘴！” 熊爱国疯了，扯着嗓子吼了一句，大叫，“你曰玛不知道这件事关系到我们东矿的未来发展？你这是在公报私仇，你这是不把集体利益当回事。” 赵明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们搞了个阴阳合同的事，好像没有跟上面汇报过吧？” 熊爱国和何安良全身一震，脸色顿时就变了。 詹伟看了看肖大宝，“肖主任，是不是有这么回事？” 肖大宝憋得一脸通红，紧张道：“书记，那天我特地给你打电话，跟你提过这件事，我们当时不是还说，一切以保障东矿换装工作持续推进为重点，特殊情况，特殊对待嘛。” 詹伟笑了笑，“特殊情况就是让东矿，让南方局先亏个两千万再说？肖大宝，你的胆子是真的有点大，一个电话打给我批评了一下年轻同志不知轻重，就敢说跟我汇报过？谁给你的胆子？你在糊弄谁？熊爱国给你的好处大得来已经让你不计后果地帮他了？” 肖大宝一下子就站了起来，低头道：“对不起，书记，是我失职了！” “你是失职还是犯罪，交给内监委去查，我没那个权力给你定性。” 说完，詹伟连看也不想看肖大宝一眼，笑看着何安良说，“何行长，你真是欺人太甚了，一个亿抽贷两千万，这是哪个国家的规矩？” 何安良的目光闪烁片刻过后，冷笑道：“我们国家的规矩就是这个样子的，不管你找哪家银行，抽贷是必须的，像你们这种单位，效益这么差，如果不提前保证收益，我们哪来的胆子把钱贷给你们。詹书记，话都挑明了，我也不怕跟你讲，渝州银行没钱贷给你们，你们愿找哪个找哪个，我把话放在这里，曰特么渝州哪怕是有一家银行敢把钱贷给你们，我何安良见人磕头，尼玛卖批！” “呵，何安良，你好大的威风！” 包间的门推开，薛正德走了进来，看着目瞪口呆的何安良，说道：“如果不是我在外面站了一下子，还不晓得你何安良这么大的能耐。你啥时候升了金融系统一把手的，我怎么不晓得？” 何安良吞了一口口水，赶紧跑到薛正德的面前点头哈腰道：“薛司长，你怎么来了，走走走，我们单独找个地方再聊。” 薛正德哼了一声，“我不是来找你的！” 说着，薛正德丢下目瞪口呆的何安良来到赵明的面前笑道：“这边处理得怎么样，国际银行的人就在隔壁。” 啊？ 薛正德和赵明是什么关系？ 熊爱国快疯了，看到何安良这么怕薛正德，然后再听赵明管薛正德叫叔叔的时候，熊爱国知道自己这下真的完蛋了。 “薛叔叔，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们南方局的詹书记！” 薛正德和詹伟一握手，笑着说，“南方局东矿的实际情况我一直都在了解当中，赵明的工作做得比较细，也较有说服力啊！” 詹伟打了个哈哈，“那是，如果他的工作做得不细，南方局方面也-不会把这么重要的工作交到他的人手上。” 何安良的脸色阴晴不定，汗如雨下，妈呀，这个赵明到底是什么来头？以他跟薛司长的关系，还用得着来找我们渝州银行贷款吗？ 何安良都快后悔死了，马上跑到赵明的面前，厚着脸皮道：“我说赵副矿长年轻有为，原来是薛司长的侄子，赵副矿长，我们渝州银行这次一定会全力帮助东矿，贷款要多少给多少。” “何安良，现在说这些晚了，你们银行接下来要面临审计组的检查！” 薛正德淡淡地说，“对了，我正式通知你，你暂时停职，接受组织调查。” 说着，薛正德扭头看着詹伟，“詹书记，这次巩怕还得需要你们东矿的熊爱国配合一下工作，我们金融部门近期要开展一次严整内部风纪的活动。” 薛正德的话，安慰点了点头说道，理所应当的，原本我们也有许多问题需要熊爱国给我们交代清楚，比如说抽贷这个问题，他明明知道这当中的情况，却没有跟上级汇报，配合你们的同志先把问题查清楚之后，再把它交给我们单位的内气为继续调查，一定要把当中的情况深挖出来，绝不姑息。 熊爱国和何安良听到这话的时候，脸上的汗水如瀑布一般，昨天还在想着今天怎么庆祝，哪知道转眼就已经到了不可收拾的局面。 熊爱国赶紧大叫，“詹书记，我是冤枉的！” “冤枉，真的是冤枉的吗？海清原，你来说说，熊书记是冤枉的吗？” 海清原摇了摇头，说道：“昨天赵副矿长带着我一起去找熊书记，本来想着他可能对这笔贷款还有些不清楚的地方，所以希望他慎重一些，可是，熊书记说，他对渝州银行抽贷的行为非常的清楚，而且还说如果不抽贷的话，没有银行会贷给我们这笔款子，他说赵副矿长现在阻止他，完全就是为了抢他的功劳，当时他吼得很大声，一层办公室的所有人都听见的。我跟赵副矿长两个人不想把事情闹大了，所以当时也没再多说。” 熊爱国像吃了黄连一样，一肚子的苦说不出来。 詹伟在看着陆志高问，“你昨天也在场吧，他们说的话是真的吗？” 陆志高知道熊爱国大势已去，轻轻的点了点头说道：“是有这么回事，当时我也听得很清楚，不过大书记，老熊也是一时糊涂，说到底也是为了东矿的发展，这么多年来，他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行了，这是我们私底下应该讨论的事情，就不在这里多说了，熊爱国，你先回去吧，薛司长这边用得上你的时候口，你多配合一下，你的表现，南方局方面会酌情考虑的。” 熊爱国栽了，又一次栽在赵明的手里，这次买一送一，还搭上了一个何安良。 第888章 脑壳转得飞快 按照约定，何安良见人就要磕头才对，因为东矿从他手里之外的地方拿到了贷款，最重要的是，还没有抽贷。 接下来的时间，东矿的一切都进展得十分顺利，国际银行的效率高得惊人，从财务审计到放款总共也就半个月的时间。 斯维塔克的反应速度更快，在国外本来就和国际银行有大笔的业务合作，少了繁琐的流程，很快收款，然后成套的特种设备在一个月的时间就已经在海关等着入关了。 西南的气候永远只有夏天和冬天，热完就冷。 渝州不光冷，而且湿，这也是这里的人喜欢吃辣椒的主要原因，辣椒可以除湿，越辣越好。 赵明在学习炒火锅底料，那味道让楼上楼下的人呛得直流眼泪，这味道未免也太重了一点。 海清原提了两瓶好酒上楼，闻到这个味道就兴奋得流口水。 “是是是，就是勒个味道！” 土生土长的渝州人，就是对火锅情有独钟，反正两三天不吃，就想得慌。 赵明给他开了门，从厨房里把一口加了骨头汤的锅端出来放在短桌子的气炉子火头上，掏出打火机点着了火，马上咕嘟咕嘟地就开了锅。 桌上摆了切成条的黄喉，毛肚，鸭肠，军用罐头里的午餐肉，还有赵明自己炸的午餐肉…… “快煮，快煮，我来倒酒……” 海清原二话不说把赵明的酒杯给倒满，还没尝味道，先喝一杯再谈。 趁着锅里还没熟，海清原马上说，“刚接到消息，顺利过了海关，今天晚上连夜装车，后天就能到渝州火车站。运输队已经打了招呼有，几个二十年驾领的老班长带队去拉回来。” 赵明看他心急口快地喷着口水，手舞足蹈的兴奋样实在不像一个翻了年就五十五岁的男人。 “慌啥？这才第一套，后面还有九套，要是每一次都这样，你的血压受不了。” 海清原摆摆手，“我跟你不一样，你还年轻，你还看得到这个单位腾飞，我的时间不多了，能赶上这一波我很知足！” 海清原两眼放光，跟狼似的，原本以为这辈子再没有希望，可是熊爱国翻船过后，他被提了副矿长。 矿区标配两个副矿长这是很正常的，可是东矿是常年都没有副矿长的矿区，如今有了赵明一个副矿长还不够，再提一个海清原，目的就不再那么简单。 明面上陆志高生产和思想一把抓，却让陆志高把主抓矿区的所有工作慢慢交接给赵明，这样一来，就不得不让去揣摩当中的用意。 海清原算是看得很明白，赵明要当矿长了，二十六岁的矿长，正处级。 想想就觉得头皮发麻。 海清原不知道赵明的尽头在哪里，不过他还有五年的时间，他可以见证这五年赵明能走多远。 能坐到副矿长这个位子上，海清原没有太多的杂念，也非常的知足。 “陶正在技改小组待得好好的，你把他弄回四十二队去干什么？” 海清原吃得满嘴流油地问了一句。 赵明笑道：“他在技改小组干什么？混吗？新设备安装，由四十二队开始试点，让他去当个表率，树个典型……” 一听赵明的话，海清原哪里还有不明白的道理，第一套设备又宝贝，又稀罕，交到别人的手里赵明也不放心，只有交到陶正手里，赵明心里才有底。 赵明苦笑，“这种事，说到底还是方尚考虑得周到，只有了他知道陶正放在什么地方比较合适。” “啊？” 海清原乍舌道：“怎么不是你安排的吗？” “你这不是故意给我下套吗？在处机关，你还要插手科级单位的内部管理？” 赵明一边烫鸭肠一边说，“陶正，能力有，为人也讲义气，可特么不学无数啊，在机关给他创造这么好的环境，你看他一天在干什么，除了睡觉就是睡觉。巩技师让他熟悉一上新设备的技术参数，提升一下专业素质，你猜他怎么说，他说，这东西行不行，把井架立起来，钻特么几千米就知道效果了。这就是个莽子讲出来的话。” 海清原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对的，方尚这个安排我觉得很有道理，老虎就该放到林子里头去，栓家里当看门狗没得意思。” 赵明和陶正谈过了，他说，他爸的魂在四十二队，只要他在四十二队，他爸就会保佑他。 这番话听得出来陶正对四十二队的感情，于是赵明乐意成全，陶正和赵明不一样，他的军功和资本只能靠自己的双手一砖一瓦去挣，能走到哪一步全靠他自己。 赵明琢磨了一阵，说道：“你了解了后，钻井公司其它钻井队的队长对我们把第一套设备放到四十二队有没有什么看法？” 海清原苦笑，“一问有没有想法，嘴巴上都说没有想法，脸皮子都垮到裤裆里头了，怎么可能没有看法？” 赵明笑问，“你有什么好办法？” 海清原讶道：“这事情不是该陆矿长考虑的吗？” 熊爱国停了职，陆志高从他手里把工作接了过来，这种思想工作理所当然成了陆志高该去考虑的，赵明这个时候让海清原来考虑，有越权的嫌疑。 不过海清原看到赵明似笑非笑那张脸的时候，把嘴里的东西赶紧吞下去，说道：“上面不是下了文件，向王志喜学习吗？” 赵明笑了笑，“口号喊得再响，旗帜举得再高，谁也不敢拿自己人的命去冒险，英难永垂不朽，不过我只想矿区的人活的好好的。” 海清原摆摆手，一板一眼地说道：“你没懂我的意思，我们以这次学习活动，可以打造自己单位的英雄，比如说……陶正他爸。” 赵明一听，眼珠子发亮，狗曰的海清原果然是有两把刷子的人呐。 海清原见赵明没再打断，马上就说，“陶正他爸本来就是为了我们单位死的，把他树立成先进，英雄，这些都经得起考验，当年南方局批下来了，不过一直没大搞，趁这次抓选进树典型的机会，翻出来好好搞一搞，然后再把以陶正踏着父辈的道路继续前进的主题摆出来。谁还敢多说什么？” 的确，他们没有一个为单位捐躯的父亲啊，不但只能看着，而且得心服口服地看着。 第889章 利器 全新的设备从进入四十二队那天起，就有南方局的技能专家组进驻，各方数据需要统计汇总并且验证。 如果和东矿技改小组最初给出的数据出入太大的话，整个东矿从换装发起者到技改小组的每一个成员可能都要经受一次灵魂的拷问，最后还要背上一口大黑锅。 这么重的责任，在经过方尚的一番渲染过后，别的钻井队已经不敢先当这个吃螃蟹的人。 整套的设备已经安装完毕，钻进工作持续推进，陶正每天都在感叹鸟枪换炮的好处，工作效率比以之前提高了三倍，用工却只有原来的三分之一，这样一来，多余的人就可以再组成新的井队，多出来的基层干部也有地方可去，不用再在一个井队上扎堆。 当他的这些话通过海清原的嘴传到赵明的耳朵当中时，赵明知道，他害怕的事情终于还是越来越近了。 “一个月，整整一个月，你是没看到就南方局那帮技术专家的表情有多么精彩，从立起井架那一刻到完钻，钻进二千八百米，创造了我们东矿成立以来最快钻进纪录。” 海清原一下车冲进赵明的办公室当中，连水都没喝一口，上气不接下气地跟赵明把四十二队的情况告诉了赵明。 “这是詹书记托人带过来的竹叶青，喝一口歇歇气。” 一看这茶汤的颜色，嘴叼的海清原迫不及待地喝了一口，叹道：“好茶！” 在海清原还没回来之前，詹伟就已经托人把好消息带到了东矿，设备过运转一切正常，第二三四套设备已经过海关了，明年五月之前，十套设备会全部安装到位，到时武隆区块就进入全面会战阶段。 平静下来的海清原忍不住地对赵明说，“以前一口井有六十天到七十五天左右，现在将周期定在五十天，已经大幅度压缩成本了，可是人家四十二队把工期压在了三十天，节约出来的二十天是什么？那就是钱啊！” 一口井从初期的基础建设开始就有一个成本预算，这一块，不是算算就完了，算出来之后，要把一笔钱拿出来当初预付工程款。 基建队和钻井公司这两家公司的财务自主，所以有钱有权。 钻井队在一口井开工之前，就已经把工程款拿到了手里，一切的成本都在这笔钱当中，用时用工越少，结余自然也就越多。 多出来钱用来干什么呢？它有个名字，叫完钻奖金，这不是矿区层面上设立的奖金名头，也不知道是哪个狗曰的胆大包天尝试过一次后，有了甜头，全员效仿。 正应了那句话，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 于是才有了无数钻工玩命工作，就为了挣几百块完钻奖的疯狂场面。 设备落后，人头来凑，一口井人均能捞两三百块就谢天谢地了。 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全新的钻井技术加设备一派上用场，省时省力的同时却让生产力突飞猛进。 海清原又不淡定了，两眼放光地说，“狗曰的陶正这次给下头的人发完钻奖，一人这么多……” 看到海清原比出三根手指头，赵明随口问，“三百块？” “三千！” 噗……咳咳…… 赵明被烟呛到了，抹了一把眼泪，不敢去看海清原那张嘲笑的脸。 钻机一响，黄金万两，也是说得通的。 节省了差不多一倍的时间，一个人能发三千块的奖金，也是说得过去的。 不过海清原却有些担心，说道：“矿长，你说，要不要把周期压缩？” 压缩周期，就是压缩成本，预算降下来，也就没有那么多钱可发了。 “你就不怕井队上养狗咬你？” 赵明一句玩笑话把海清原吓得不敢吭声，想了想，说道：“新设备刚放到井队上去，才刚刚投入使用，新鲜劲还没过，大家正在热情上，各班组之间的衔接到位，工作积极性很高，加上这口井有一万双眼睛都看着，没有出麻烦，所以多发了些完钻奖金是正常的。可是你不能保证每一口井都这么顺，要是卡个钻，多来几次起下钻，再打捞个工具什么的，工期自然也就上去了。看问题看长远一点，别的井队还没闻到肉腥，就把周期给压了下来，你就不怕走夜路被蛇皮口袋套头？” 海清原老脸一红，“我不是也就顺口一提吗？贷了八千万的款子，十年还清，每年一千多万的还款压力不小，想着能省就省了。” 赵明哼了一声，说道：“钱靠省能省得出来吗？得想法子多挣才行，钻井队的预算稍稍控制一下，也别让他们太狂了，四处炫耀惹得兄弟单位不满，内部出现矛盾不说，别的矿区一施压，南方局层面一旦受到压力，来个一刀切，到时候能怎么办？还不是自找的，你去跟方尚打个招呼吧！” 海清原点头道：“还是矿长看得全面！” 赵明微微皱了皱眉头，这已经是海清原第二次叫他矿长了，这让赵明有些不适应，严肃地说道：“我只是个副的，你是矿区的老人了，别犯这种错误。” 海清原扭头一看办公室的门没有关，马上起身去把门关了，小声地说道：“这里也没外人，有的事我要提前给你说说……” 詹伟带着工作组去了一线钻井队，这是每年年底的工作之一，这么多年从来没有间断过。 随行的工作组当中还带着南方局的专家去所有的队上转一圈，看望一下基层的同志，慰问一下。队伍当中还有一个比较特殊的人，陆志高。 陆志高见了谁都像生离死别一样，情到深处，还要摸摸锈迹斑驳的井架，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终于，他离开了东矿的最后一个钻井队，踏上归途，奇怪的是，今天詹伟竟然把他拉在了同一辆车上，除了司机之外，没有一个外人。 陆志高知道，临别赠言在这样的环境下比较容易说出口。 陆志高已经在想开了春在长江垂钓，别怕断子绝孙，有鱼籽的鱼又肥又美，好吃！ 第890章 没事找事做 陆志高一定要表现得沮丧一些，这样才能张显出自己对这个单位的感情。 十几公里的山路足足开了一个小时，光顾着晕车，没功夫聊天的詹伟好不容易缓过劲来，这才问，“老陆，很伤感吧？” 陆志高正在想长江里的肥鱼，吞了吞口水，说，“能不伤感吗？” “其实你可以晚一两年再伤感！” 完了，鱼长翅膀飞了。 陆志高的大脚趾从袜子上的破洞当中抠着打滑的皮鞋垫面，紧张地问，“詹书记，再过两年，退休生活都习惯了，哪里还伤感得了？” 詹伟摇摇头，“你觉得赵明如何？” “好，从来没有见过哪一个年轻人有他这种手腕，有年轻人的冲劲，可是性格又非常沉稳，是个担大事的人。” 詹伟笑了笑，“我觉得也是，你相信他，我相信他，可是别人不相信他。” 陆志高的太阳穴开始狂跳，皱着眉头大叫，“哪个不相信，我去做工作！” 詹伟点点头，“这是个长期的工作，既然你愿意做，那我就把这个工作交给你，是这样，我们上面开会讨论过后，决定让你延迟退休，暂定一年时间。” 噗…… 鱼肥变鱼飞，陆志高这下子是真的伤感了，眼巴巴地看着詹伟，哭丧着脸大叫，“书记，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你看我都这么难过了，还拿我寻开心……” “我没有拿你寻开心，我这是在给你安排工作！” 詹伟一本正经地说道：“老陆，东矿现在正处在发展的关键节点，抽调和空降都不太符合集体利益，所以上面还是以稳定为主，考虑到你是东矿的老人，对东矿有着特珠的感情，所以让你接手书记一职，矿长的位子让赵明代着。他年轻有干劲，可是疯起来没人控制得住，所以需要你这样的老同志在旁边给他念念经，敲打一下，为了集体的利益，你就只能把个人利益先放一放了。” 陆志高哭了，一把年纪的人居然哭得跟个孩子一样，詹伟当他是感动了。 只有陆志高自己知道，他这段时间拼命制定出来的退休计划得延期了。 詹伟拍着陆志高的背，“好了，我知道你感动，组织上对你这么信任，换了谁都会感动的，你得对得起组织的信任，好好完成组织上交给你的任务，把赵明给看紧了！” 陆志高抹了一把眼泪，心中大骂赵明，这小狗曰的到底是啥子背景，爬得快也就算了，还让老子一个快要退休的人给他保驾护航，玛卖批，一年呐，还要干一年，滚尼玛的…… 要知道陆志高他女儿给他把渔杆都卖好了，一有时间他就拿出来摸摸看看，没有时间去，想想总还是可以的，本来以为开了春就可以完成年轻时的理想，一想到还得等一年，陆志高的心碎了。 将近十个小时的车程，一行人回到渝州，所有人被安排进了培训中心的招待所。 晚饭詹伟却没有参加，到了渝州，习惯性地去赵明家开小灶。 看到一块凝住的老油在锅里煮化的时候，詹伟忍不住笑骂，“你就给老子吃这个？” 赵明给詹伟倒酒，一边倒一边说，“我这半年的时间大部分都用来研究这个火锅底料了。” 家里有火炉子，温度上来得快。 詹伟觉得很温暖的时候，就把外套脱了，赵明赶紧把它藏到房间里去了。 出来的时候，詹伟问，“你研究出啥子东西没得嘛？” 赵明嘿嘿一笑，神秘地说，“老油！” “仔细说说呢！” 赵明笑着说，“以前有传闻，说这些火锅的味道这么好，主要是因为加了鸦片壳子，吃了让人上瘾。我后来发现问题的关键不在料，而是在油，有点像卤水，越卤越香。嘿嘿，后来我就刻意把每次吃了火锅的油留下来，把渣子滤了，然后大火把水份煮完，只留油，然后就有了现在的老油。” 赵明把一块刚烫好的毛肚夹进了詹伟的油碟里，“快，尝尝味道。” 詹伟嚼了两口，赶紧端起杯子来跟赵明碰了一下杯，说道：“你娃娃怕是入错了行！” “哈哈哈……” 赵明看到詹伟脸上满意的表情，大笑了几声说道：“我不是怕有一天没有了工作，还可以去开个火锅店，总不至于饿死嘛。” 詹伟只顾着吃东西，不接赵明这种自带暗示的话。 过了好一会，詹伟才说，“该来的始终要来，挡是挡不住的，虽然上面没有明确指示，不过从大环境的风向来看，已经有单位开始试点，我们算是共和国工业发展的开路先锋，螃蟹要第一个吃，挨刀也是第一个，哪里可能逃得了？” 赵明点了点头，“詹叔，我不是在跟你报怨，而是在为今后想出路。” “你只能想你一个人的出路，你还能替人家想出路？” 詹伟没好气地说，“你娃娃就算是个天生的厨子，也只能在南方局这口锅里掌勺，你以为还能放跑了你？” 赵明摆摆手说道：“我不跑，只不过那天海清原突然跟我说压缩预算来节约成本，我跟他说，钱光靠节约是节约不出来的，我突然在想，我们矿区难道就只能从事工程类的工作，或者说，只能等着南方局施舍，我们才有钱，我们能不能换个思维，比如主动找事做，每年给南方局交的钱一分不少不说，还能比原来交的更多，以前总是亏损，以后决不亏损，必须盈利。” 詹伟的筷子一顿，笑看着赵明问，“怎么，想搞八十年代末的集体承包？” 赵明摆摆手，“大环境不允许，我也不会让我的人承担这么大的风险。” “说说你的想法！” 赵明兴奋地说，“简单地说，就是没事找事做。詹叔，你看看库区，地大油多，可是二勘的生产力和用工人数有限，导致他们有心无力，国家如今处在关键的发展阶段，开采这一块是不受限的，我们东矿人多，如果能塞七八个队过去，一下子就可以解决三五百正式工的生计问题，最关键的是，按照沙漠用工工资办法，那边的年收入至少是这边的两倍，是不是也可以用这种法子调动一下工作积极性呢？” 詹伟听得心中一抖，狗曰的，果然还是年轻人的脑子转得快啊！ 第891章 选择 库区、塔区、克拉马依地区，掘地三尺就往外冒油（夸张），地放人稀，地下资源丰富，储备多的是，可是架不住人力物力有限。 赵明的话算是点醒了詹伟。 如今的二勘局挂靠在就南方局旗下代管，这样操作起来的话，一切还是比较容易的。 如果赵明的计划成行的话，至少能给东矿解决几百张嘴，节能减耗的同时也增加了单位自身的收入，这绝对是一个不错的办法。 这顿火锅加足了料，吃得詹伟很满意。 抹了嘴，詹伟看着赵明道：“你得有个心理准备，就算你做了这么多，有一天事情发生的时候，也不是你能抗拒的。” 赵明嘿嘿一笑，“我从来没有准备去阻止什么事情发生，而是希望在那些事情发生的时候，大家的包包里面有了足够的本钱，让他们接下来的日子可以过得舒坦一些，家有余粮，心里不慌。至少不会把人逼得狗急跳墙。” 詹伟欣赏的看着赵明，这小子还是把最坏的情况考虑在了前面！ “陆志高推迟退休，接受书记的工作，而你将代理东矿的矿长。任命翻了年之后就会正式下发。” 詹伟叹了口气，“原本我以为，你还是太年轻，恐怕无法胜任这样的工作，可是看到你现在的表现，我觉得你不会让我失望的。” 赵明听到这话的时候，一点都没有兴奋，或是激动。如果换做其他人，早就已经欣喜若狂了。 赵明知道坐的位置越高，肩上的责任越大。以前他从来没有想过，会把整个东矿扛在自己的肩上。但是现在一切都来了，而且来得如此突然。 走一步看二步，甚至看三步是没有错的。 未雨绸缪是一个领导者必须具备的条件，所有的事情等到发生之后再想着解决问题，总会手忙脚乱。同事之间做出的选择，十有八九都会把自己逼入绝境。 看到赵明脸上的凝重时，詹伟知道这个重大的决定。一定是正确的。 今年张伟在南方局任职，看了太多人升官时抑制不住内心喜悦的表情，只有在赵明的脸上，看到了因为责任带来的压力，这是一个领导者应该具备的素质。 这一顿火锅的美味超过了詹伟的预料，吃的很是满足，也许美中不足的地方就在于，詹伟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文雯敲门进来了。 原本这个男人应该属于他的女儿，可是阴差阳错之下，一切都未能如愿。 不过也好，可以让詹伟更加客观的看待赵明。 “书记，不再多坐一下吗？” 詹伟看着文雯笑了笑说道：“我虽然年纪大了，也是一个懂风情的人，就不在这里当你们的电灯泡了！” 詹伟朝门外走了两步之后，突然停了下来，扭头看着赵明道：“搬到干部楼都已经这么长的时间了，家里的家具你还是归置一下，什么东西都没有，怎么住人啊？” 赵明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时间太仓促，一直没有时间去准备，再说了，只要能住个人也就可以了，平常的时间我都在办公室！” 詹伟瞅了一眼文雯，笑道：“你不考虑自己，也要考虑一下人家呀！你让一个女孩子跟着你受这份罪，哪里是一个男人该做的？” 赵明嘿嘿一笑，点了点头，“下次你来的时候，我专门准备一张专用的火锅的桌子，方便！” 詹伟打了个哈哈，扭头出门去了。 一边下楼，詹伟一脸的满意，这小子刚刚到东矿的时候，就像背着个火药桶子，恨不得把东矿的天都给捅破了，一路打砸过来，做事情从来都没有想过后果，人际关系搞得跟坨屎一样。说到底不就是没有把东矿当成自己的家吗？乱整一气之后，总想着将来有一天还要回到西川矿区去，所以心思从来都没有放在东矿。可是再看看他现在的思想高度和他做的这些准备工作，完全就把自己当成了东矿的家长。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大家庭的生计。 张伟长长的叹了一声，这么年轻的小伙子，让他背负着这么重的责任，对他来说的确太不公平了。不过又有什么办法呢？老天爷选择了他，他就要尽到自己的责任跟义务。 赵明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凸显东矿人的重要性，希望这个单位有一天离不开他们。 可是地球少了谁都会转，东矿少了谁也会正常运作。一刀砍下去的时候，多少走，多少留，不是他赵明，也不是他张伟能够决定的。 詹伟想到这里，刚才那一点点的欣慰，此时也变成了落寞。 家里没有置办家具，却买了一台录像机。 拍下的录像带有许多港台的新电影。文文在这边最大的消遣，就是抽时间去租录像带，然后在赵明的家里看上一两盘带子的录像。 赵明在收拾的时候，他将录像带塞进了录像机当中，按下了暂停，一直等着赵明把所有东西都收拾干净，坐到他的旁边。 “这么激动，不会是借的黄带子吧？” 听到赵明的话，文文的粉拳狠狠的在赵明的胸口上，捶了两下，嗔道：“喜剧片，大话西游，你听过吗？最近好多人都说看过，可搞笑了！” 电视上出现主演周星驰的时候。照明就已经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毕竟这个演员是她的最爱。 “那个人的样子好怪啊！” “我也看到了。他好像条狗啊。” 两盘录像带，一共三个多小时，全程都在欢快的笑，可是笑着笑着，赵明的眼眶就突然变得有些湿润，情绪有些不受控制了，这特么的不是喜剧片吗？ 文雯看着赵明有些伤感的样子，突然说，“我手边的工作结束了，明天又要回西川！” 赵明点了点头，把文雯得很紧，说道：“明年结婚的誓言，我可能暂时做不到了，东矿需要我。” “我不是那个死缠烂打的要嫁给你的女人，我知道你还有很多问题没有想通，我回涪江去乖乖的等你。” 说着，文雯在赵明的脸上亲了一口，听着录像带尾声的歌曲，她突然明白，原来一个人在做选择的时候，这么困难。 第892章 情人节的团年饭 文雯走了，带着他的满足离开。 虽然赵明没没有跟他一起离开，但是这两个多月的相处，让她有了长足的安全感，至少证明他在跟自己一起的时候，心里面装的是她。 文雯知道赵明还需要时间，她才不会傻到在现在这个节骨眼上去逼赵明做什么选择呢？ 就算是最后薛雅来送文雯，文雯一点也不担心他会趁虚而入。 如果赵明要选择薛雅的话，文雯没来的时候，他跟薛雅两个人就已经成事了，也不用等到现在。 时间过得飞快，九六年的情人节悄悄的就来了，离年年只有四天，渝州的年味特别的浓，西南片区的劳务输出，永远是排在全国之最，所以到了年关的时候异常的热闹，外出务工的百姓千里回乡，伴随着鞭炮和音响当中喜庆的歌曲，时刻在提醒着春节的临近。 薛雅约了赵明，生怕赵明不来，所以打出的由头是，他父母请他吃团年饭。 赵明正在跟文雯通电话。 通过电话，文雯倾诉着相思之苦，楼下薛雅扯着嗓子喊着赵明的名字。 “等一下，我马上就来。” 听到赵明的回应时，文雯在电话里问，“你今天晚上要出去吗？” “薛雅约了我晚上去他们家吃饭！薛叔叔前一阵子对我们帮助那么大，今天晚上我过去看看他，过年了，拜会一下也是理所当然的！” “傻子！” 文雯在电话里骂了赵明一句，说道：“薛雅那个小丫头在打什么主意，我还会不知道吗？今天这么特殊的时间，她约你出去，还不是就奔着情人节这三个字去的，不过她也算聪明，知道单独约你你肯定不会去，所以就把他爸妈给抬了出来。你啊，又上他的当了！” 赵明打了个哈哈说道：“行了，你就不用想那么多了！” “我才没有想多呢！就这样吧，先挂了，春节的时候我会找时间去二姐家的，你在那边要注意身体。” 赵敏的医生，这才挂了电话，春节谁不想回家呀？不过他现在已经代理了东矿矿长一职，逢年过节的时候，最是思想麻痹大意的时候，为了确保安全，说明这个代理一把手必须得留下来加班。 在柜子里提了两瓶好酒，装了两条烟提在手里，然后急急忙忙的下了楼，薛雅的车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跟谁打电话打了这么长的时间？” 赵明上车，薛雅随口问了一句，赵明也没有避讳，直接说道：“是文雯打过来的！” 薛雅听得心里一颤，脸皮子都开始发烫了，一边开车一边问，“她知道我在楼下等你吗？” 赵明说，“我跟她说了，马上就要过年了，应该去你们家拜访一下。” 死木头，薛雅在心里骂了一句后，笑问，“文雯姐知道我把你带到我们家去，他不会生气吧？” “这有什么好生气的？前阵子薛叔叔帮了我们东方那么大的忙，我代表我们东矿上门去感谢一下，合情合理。” 听到文雯没有生气，薛雅堵的心慌，如果文雯要是生气的话，那就好了。到时能跟赵明在大吵一架，更是薛雅希望看到的。 只可惜这一切都没能如她的愿，文雯真的就这么大度吗？ 很快到了薛正德的家，一早就听说赵明今天要来吃饭，所以岳书梅早早的准备了一大桌的好吃的，香肠和腊肉是今年刚刚做的，烧了鸡，炖了鸭，蒸了鱼…… 丰盛的晚餐才有节日的气氛。 薛雅没好气地说，“出去吃挺方便的，我爸妈说出去吃就没有年味了，一定要在家里做一顿。” 赵明点点头，“叔叔阿姨说的对呀，大过年的就是应该在家里面吃，才有意思。” 薛正德叹了一声，“现在日子好过了，吃的东西也多了。那些年春节的时候能有几个鸡蛋，家里有两把面条就算不错了。我一辈子都忘不了那年年三十，天气那么冷，一帮红孩子就像没家一样，把我父母就那么从家里拖了出去，大冬天的，冷得他们两口子脸都青了，熊爱国还让他们把时间跪足了，批够了，才放他们回来，我想给他们煮一碗姜汤，家里连块姜都没有。” 赵明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心里却是惊讶的，他做梦都没有想到，熊爱国当年就是把薛正德他们一家折磨得死去活来的匪头子。 “可是熊爱国比你顶多也就大一两岁的样子啊！” 薛正德微微一笑，“思想这种东西跟年纪无关，他年纪再小也架不住他有颗造反的心。” 话到这个地方的时候，赵明终于知道薛正德为什么要对何安良下狠手了。 何安良不仅自己倒霉了，他们一家子没有谁逃得了，倒是熊爱国，东矿最终保了他一手。 “我们矿区的情况，薛叔叔你应该也知道，熊爱国只是违纪，还没有到违法的地步，所以……” 薛正德摆了摆手，说道：“你小子就这么看我？你觉得我是个公报私仇的人？哼！我要对付他熊爱国，还能让他在你们东矿风光这么长时间？话赶话说到这里了，顺嘴一提……” 哪有那么多顺嘴一提，就算没有公报私仇的心思，也是在告诉赵明，熊爱国下半辈子只能窝在家里，再也不能让他翻出什么风浪，这算是薛正德对赵明的请求。 “来，我们一家子敬小赵一杯，年纪轻轻的低职高配，将来必是前途无量！” 赵明连连说着谢谢，气氛很是热烈。 电视上播放着地方新闻突然引起了赵明的注意。 “据我台消息，昨日丰县液化气加工厂爆炸截止目前为止，死亡人数已经上升到了十五人……” 赵明放下了筷子，仔细地听了起来，包括现场发回的报道也没有放过。 岳素梅不禁叹了一声，“还有几天时间，年关都没迈得过去，这也太倒霉了。” 薛正德一口接了过去，说道：“昨天市里的主要领导就已经赶赴现场了，这次不知道又要处理多少当事人。” 赵明突然问，“渝州这边不是大多都通气了吗？” “这家厂是老厂了，主要还是销售到江东省去，渝州的条件，江东那边可比不了。” 这话一出口，赵明顿时陷入了沉思！ 第893章 真是敢想 在薛家吃了一顿团年饭，赵明的心里满脑子都是爆炸的新闻。 一家厂子爆炸了，死了很多人，给赵明的心理造成了很大的冲击。 当然，生死离别不是照明应该考虑的事情，他所想的是，为什么厂子会发生爆炸？ 生产任务繁重之后，出现了麻痹大意，肠子老化，生产技术落后，集中生产的安全漏洞……种种方面都是造成这次事故的主要原因，不过赵明在这次事故当中看到一个要的东西，市场需求。 情人节约赵明到家里吃饭，薛雅本来就没安好心，年夜饭之后理所当然的约赵明出去唱卡拉ok。 他的朋友们没有往死里灌赵明，反而跟薛雅有一杯没一杯的喝酒。 还不到十二点，薛雅就就已经烂醉如泥了。 于是薛雅的朋友们理所当然把徐雅交给了赵明。 “麻烦你送她回家吧！” 赵明我点头，带着薛雅准备回家。 等两人一走，薛雅一群朋友们才双手撑头，猛的搓脸，“这个薛雅简直疯了。让我们一个个的情人节不过节，陪他出来追男人。” “要是追到也就罢了，你看看那个赵明全程心思都不在这里！” “那嵬儿呢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条件这么好又这么喜欢他，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你们忘了上次那个文雯了？人家明显才是一对，我看薛雅搞不到事！” 从ok厅出来的时候，有一家宾馆，薛雅跟疯了似的，吊着赵明的脖子，拼命的摇头，装疯卖傻的说，“我不回去我不回去，我就要在这里睡……” 赵明笑了，笑也不拆穿她，死活把她拉上了一辆出租车。 本来想着装醉一装到底，没想到刚刚到家楼下的时候，薛雅就已经绷不住了，顿时笑了起来，“文雯姐知道你跟我一起出来过节，她会不会生气啊？” “没事，晚上我回去会告诉她的。逢年过节的出来玩一下很正常。” 听到赵明的话，薛雅嘟起了嘴说道：“文雯姐真大度，如果是我的话，知道自己的男朋友跟别的女人出去，一定很生气，打不死你。” 赵明笑了笑，“所以你以后要少约我，我怕被她打死！” 半开玩笑的话，让薛雅的心里一堵，只得眼巴巴的目送赵明离去。原来他以为赵明是装傻，现在才知道赵明从头到尾对他，根本就没有意思，自己做的再多，恐怕到最后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上楼的时候薛雅就在想，自己做这一切，到底是因为想得到他，还是单纯的因为自己喜欢他，如果想得到那就应该计较得失与成败，如果只是因为喜欢和爱，就应该不计后果。 到家门口的时候，薛雅就已经想明白了，她是喜欢赵明的。 赵明的心思可没有放在儿女私情上，他在想一个问题，江东省那么多县市的家用燃气是怎么解决的？ 这个问题一直困扰他到了年三十。 所有人都合家团圆地庆祝着春节的到来，只有赵明形单影只。 本来想着晚上一个人烫烫火锅，没想到海清原过来了，死活要拉着赵明去他们家团年。 赵明说风俗上有讲究，年三十是家人团圆的大好日子，我忌讳外人到家，这叫岔了年，类似于会转走别人家的好运的说法。 这下倒好，海清原索性也不回去了，就赖在赵明的家里。拿起赵明家的电话，给自己屋里打了个电话过去，说是单位有点事，让他们先吃。 赵明哭笑不得的说，“你的心可真大，大年三十丢着自己一家人不陪，来陪我？” “说那么多废话干啥？大男人不要婆婆妈妈的，听说你最近走路都在想问题，今天晚上我一定要帮你把这个心结打开，你给我好好讲一下子，你心里在想啥子东西？”海清原给赵明把酒倒上，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都不等赵明端杯子，自觉的在赵明的杯子上碰了一下，喝了一大口，搓着手，等着吃锅里的牛肉片。 赵明问，“我一直在想象渝州这种城市通了燃气管道，是没通燃气管道的城市和家庭，他们怎么做饭呢？” “你啊，就是典型的这个国企大院长大的娃儿，你们都有个通病，就是感觉，人只要离开了国企的保护，在外面就没办法生活。你也不想想，国家有多大？真正在这个单位上的人有多少？不在这个单位的人不是活的好好的？” 海清原没好气的说了一句，赵明嘿嘿直笑，“我也不怕你看不起我，原来我还真的有这种想法，不过后来走出来之后我才发现，其实外面的人的生活比我们单位要好很多。我不是看不起外面的人，就是单纯的想知道他们那些城市是怎么解决这些生活上的实际问题的。” 海清原顾不上吃东西，赶紧跟赵敏解释，“液化气知道吧？一个月化气罐子，里面加满气之后，够一家三口用个七八天，也就几块钱，还有专人扛着液化气罐子送上门。这是家里条件好的，条件再差一点的就烧蜂窝煤炉子，也有烧煤油炉子的。” 赵明听得的一点头，再问，“那是液化气的产地在哪？就比如说江东，据我所知江东那边可是没有天然气产区的！” “我们南方局有自己的销售公司啊，你以为那么多天然气，都弄到哪儿去了？全部都加压，卖到省内外去了。” 赵明皱着眉头说，“用罐车运？这成本也太高了吧？” “有市场需求成本再高也得运啊！” 赵明听了这话之后，马上沉默了下来，吃饭都变得心不在焉的，喝一口酒，点一支烟，眉头紧锁的样子，哪有一点年轻人的朝气？看起来倒像是个忧心忡忡的老头。 看到赵明这个模样，海清原忍不住的问，“你到底在计划些什么东西不要藏着掖着的，直接告诉我不就完了吗？两个人一起商量着来，总比你一个人闷在心里要强许多。” 赵明点了点头说道：“你说江东省那些城市要是家家户户都通上燃气管道，那该有多好？” “开什么玩笑？江东那边没有产气区，通管道没用啊！” 赵明嘿嘿一笑，“他们没有产气区，可是我们遍地都是天然气啊！” 听到赵明的话，海清原一脸惊恐，这狗日的还真敢想！ 第894章 知音 按照赵明的说法，渝州遍地都是天然气，要把这些气弄到江东省去跟现在销售公司所做的事情其实是差不多的，不过这话从赵明的嘴巴里说出来，海清源就知道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果然，赵明一本正经的说道：“我们有自己的管道队，有自己的基建队，如果能修一条管道，从渝州直接拉到江东东汉市，再以东汉市为中心形成一个网，就像蜘蛛网一样，最终让江东家家户户都通上燃气，都有可能吗？” 大冬天的，海清原居然听赵明说话，听的出了一层毛毛汗，摆了摆手，“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种工程太浩大了，也不是我们这个层面能去考虑的问题，你得考虑人力物力跟财力，你有这个想法别人未必会接受呀，还有，投了这么多钱进去，怎么回收成本要多少年啊？” 就在这个时候，赵明家的电话响了起来。 接起来一听，原来是海清原的家属，打电话找了过来。 他竟然赶紧拿起电话说，“不是跟你们说了我有点事情吗？” “大过年的有什么事，你还不快滚回来，一家人都在等你，你是准备把我们一家人都给气死是不是？要不要老子亲自过来请你？” 海清原他老婆出了名的暴脾气，在这种问题上他也不敢坚持，挂了电话之后苦笑，“老婆子催的急，我要是不回去，一会她该来砸你们家门了。” 海清原打开门的时候，没想到柏光禄居然来到赵明家的门口，手里还提着酒。 “海副矿长，你也在！” 海清原笑道：“对哟，我怎么忘了，你也在这边值班，正好，你跟赵明两个光棍凑一对，好好劝劝他，别一天胡思乱想的，都快把自己想疯了。” 柏光禄可没跟赵明客气，进了门脱了外套，续上了海金原留下的位置。 听到海清原刚才的话，赵明就知道，海清原的思想高度，也就只有那么多，他的终极目标就是一个副处，现在已经坐到这个位置上了，让他再有所建树，其实对他来说是一种苛求。所以赵明没有强迫他。 可是柏光禄不一样，跟赵明干了一杯之后，马上就说道：“听詹书记说，你是打算钻井公司再成立几支钻井队，全部都送到库区去？” 赵明点了点头问，“你觉得这个想法怎么样？” “好啊！好得很！” 柏光禄朝赵明竖起了大拇指，说道：“用人家的钱来养我们自己的队伍，这笔账怎么算怎么划算，依我看，还不光是让他们养我们的队伍，如果合作的比较顺利的话，还可以从他们手中承包产区，满地的油气不开采，摆在那里看着，他们的心不痒？” 赵明的眼珠子亮的跟狼似的，“我还没看出来你是个人面兽心啊！” “滚，不会说话你别说，我这个叫有战略眼光。” 柏光禄看到赵明这么认可自己，心里的成就感是不言而喻的，于是问，“你刚才跟海副矿长在聊什么？你看看把他给吓得那样子。” 赵明哼了一声，“那是他胆子小，同样的话我再跟你说一遍，你的反应跟他一定不一样。” “说说看！” 赵明把刚才对海清原说的那番话，原封不动的讲给柏光禄听。 果然如赵明所说的那样，柏光禄此时一脸的狂热，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大叫，“我说上面让你赵明来代这个矿长，不是李明不是张明，更不是他海清原，好想法，好点子……” 看到柏光禄那兴奋的模样，赵明忍不住问，“怎么？你觉得这个想法是可行的？” “可行，太可行了，不可行也得可行！” 柏光禄兴奋之余，突然问赵明，“你为什么会有这么大胆的想法？” 赵明点头道：“和把钻井队送到库区去是一个道理，没事找事做，增加工人收入，增加东矿收入，增加南方局的收入，只要这些人手里还有活干，他们就不怕丢了工作，突出一个工人的重要性，别搞得一天就想躺在床上就能把钱挣了似的。” 柏光禄朝赵明竖起了大姆指，说道：“你厉害，我佩服你，以后东矿谁他妈敢说你年轻，不能胜任这矿长的位子，老子把他屎给捏出来。” “行了，你先别光顾着给我拍马屁，先回去做一份计划，不用多具体，有个大概的概念就可以了，到时候拿给我看看，然后我再根据你这个计划，抓几条关键点出来，我们在整理细则。争取把这份计划，做的详细一点，多找几个相关部门一起多商量，探讨一下这个浩大工程的可行性有多大。” 赵明严肃地给柏光禄安排着工作。 柏光禄把杯子里的酒喝完之后说，“今天晚上这酒不能喝了，来快吃，吃完之后我去办公室，连夜就开始做！” 赵明白了柏光禄一眼，“大过年的你着什么急，大家都放假回家了，你要找人也找不到，等正式上班再说吧。” “我这个人性格比较急，可等不了那么长的时间，再说了，你也不想想你最近被这事搞成什么样子，连上下楼梯的时候都心不在焉的，我要是不快点把这份计划搞出来，怕是你晚上都睡不好觉。” 柏光禄嘿嘿一笑，比赵明还激动。 白光禄这人表面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其实是一个狂热分子，鬼点子虽然没有赵明多，但是论起实干来一点不比赵明差，最关键的是，赵明发现柏光禄其实入错了行，他这个人其实更像是做生意的，心里有一本账，看得见蝇头小利，也能装得下长远的战略目标。跟这种人合作，其实非常的轻松。 把这些话，今天晚上对海清源和白光禄说出来之后，赵明的心里着实松了一口气，这个困扰了他很久的问题，似乎马上就要得到解决了。 一旦这个工程敲定，东矿将迎来十年盛世。 赵明这么做的目的，无非就是想拯救东矿的乃至整个南方局的工人，手里有了活，就不怕被当垃圾一样的扔掉。 赵明的肩上担子很重，但是这副担子没有将他压垮，反而成了他成长的动力。 第895章 两个女人的主意 在别人的眼里，赵明这个春节过得是凄苦的，没人陪伴，没人分享，甚至可怜得连一腊肉都没得吃。 于是年初一有谢玲来关照，年初二有薛雅不怀好意的探望，甚至晚上耍赖地想在赵明家过夜。 如果不是看着赵明正在忙着整理什么计划书的话，她可能会真的耍赖睡上赵明的床。 赵明给赵红赵云都打了电话，赵云在电话里一个劲地把家里杂七杂八的事情恨不得全都灌进赵明的耳朵里。 赵明搞不懂，自己走了也不过大半年的时间，怎么就有这么多的事情好说的，真的发生了这么多事吗？ 不过再仔细一想，赵云这是在弥补过去这么多年的姐弟情，拼命证明自己的改变。 想明白过后，赵明大大方方地笑了起来，到底是亲人，思念是必须的。 再给赵红打电话的时候，赵红就一个劲地在电话里哭，哭得死去活来的，她是真的想这个弟弟了，缓过劲来骂一句，“你这个没良心的家伙”然后接着哭。 这样的情感表达方式，让赵明的心又暖又酸，说不出的难受。 后来赵明又给赵永远打电话，赵永远还不知道赵明当了东矿的代矿长，甚至连他是副矿长都还不知道。 只是在电话里一个劲的地说，“当了书记，就要时刻不忘记提高自己的x性，要以身作责，比比比……” 比了一大堆，赵永远似乎还意犹未尽，老样子，不在关键的时候把父亲的架子端起来当领导的威严使，就不是他赵永远。 赵永远想当官啊，可是这辈子连个芝麻绿豆的干部都轮不到他。 赵明不让他当干部，那是赵明死板！赵永远坚持这样认为，看看西川矿区的人事，哪个不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赵明倒好，防他老子跟防贼似的，为此，赵永远被人笑话了好长时间。 好不容易赵明滚了，林策这个女婿当了供应站的站长，以为会给他安排个什么体面的职位，这都一年了，还是在综合办打杂。 用赵红的话说，就是让他在综合办等退休吧，别东想西想的，不切实际。 赵永远在单位上没过得了的瘾要在赵明的身上全过了。 中途还去倒了杯水，喝下去，接着比比。 好不容易撑过赵永远的轰炸，赵明这才问，“我妈呢，让我跟她说两句话吧。” “你妈练功呢，正在跟大师进行精神交流。” 赵明心中一紧，说，“找个时间你跟我妈好好说说，别再练了，当心走火入魔。” “你小说看多了，练个气功，强身健体，怎么可能走火入魔？” 于是赵永远又开始教训赵明。 赵明知道，王素芳如果一天到晚就知道练功的话，赵永远是自由的，从身体到心灵上都是自由的，没人折磨他，他要是高兴可以飞到天上去。 赵永远，还是永远只看眼前的利益，他难道就不想想王素芳如果练出什么毛病来会有多严重的影响？ 赵明心想，这事还是得单位领导层面上重视起来，抓一抓精神层面上的教育，才能把种情况控制一下，任由这事情发展下去的话，迟早会惹大麻烦。 赵永远再也没给赵明开口的机会，一通训斥和数落让赵明觉得自己还是那个不懂事的孩子。 不过赵明早就已经习惯了，听着吧…… “我去给爸妈送东西，爸又把老三给骂了一顿！” 林策一进家门，就忍不住朝他老婆扯着嗓子喊了一声，扭头一看，才发现家里头已经来客人了。 “小艾，你啥时候来的？” 艾希笑着说，“姐夫，你刚才说叔叔又在骂赵明，肯定是怪他不回来过年嘛！” 赵红拉着艾希，把一个硕大的金猪挂饰塞回到艾希的手里，说，“这个你拿回去，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又不是给你的，是给嘟嘟的！” 说着，艾希赶紧给嘟嘟挂在了脖子上，这小家伙精到哪种地步？拿着金猪就咬，像极了贪财的家伙。逗得一家子哈哈大笑了起来。 赵红笑着笑着脸就黑了，“爸哪里是想老三，摆明了就是当爹的架子放不下来，好不容易给他打个电话，他还好意思骂老三，我们家要不是老三的话，这日子不晓得有多难过呢。” 说着说着，赵红的眼眶又红了。 林策劝不住，赶紧把娃抱了过去，艾希拉着赵红的手，想安慰，又不知道从哪里下嘴。 赵红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道：“西川矿区马上人人都有新房子住了，也不晓得东矿那边怎么样。我听他们说，东矿的房子都修到山上的，一楼在山下头，七楼出门就是平地，你说，这种地方出个门是不是要把人累死。” 赵红红着眼，说的放却是要把艾希给笑死。 “二姐，你可能不晓得，渝州的地理环境决定它的建筑风格跟别的城市不一样，不过修房子嘛，因地制宜，反正最终都是要住人的。” 赵红幽怨地看着嘟嘟，“娃儿太小，如果他再大一点，我都要到东矿那边好好看一下了，说不定那边也要修房子呢？” 艾希一听，马上叫道：“二姐，这次你算是跟我想到一块去了。我就是打算去渝州那边看看，渝州跟东矿是两回事，那里是我们省人口最多的城市，机会肯定比涪多十倍。如果能替东矿修几栋房子起来，在渝州如颗能站稳脚跟的话，发展的速度就会快很多。” 赵红惊道：“你要准备去渝州？” 艾希点点头，“涪江短时间内不会有太大的发展，一桥的地开始动工了，所有的资金也都到位了，所以我准备把多余的资金抽调出来，去渝州看看。” 赵红赶紧把自己的存折全都拿了出来，“这是一桥工程的分红，我一分没动，林策挣的钱够我们一家生活了，你要是去渝州到处都是要花钱的地方，虽然这里的钱不多，我也希望能帮到你。” 艾希抿嘴一笑，“我会把这些钱全都算成入股，到时候挣了钱按比例分……二姐，我去渝州，涪江这边就要麻烦你照看了。” “如果可以，我都想去渝州，不过娃娃这么小，我也没办法。” 赵红有点难过地说道：“如果条件允许，替我多照顾赵明！” 艾希的脸一红，她倒是愿意，就是不知道赵明自己愿意不愿意。 第896章 我说到做到 有人说，越是弱势群体，越要过节。 这句话得改一改：越是弱势群体，就越渴望过节。 像赵明这样的人，现在有人能说他是弱势群体吗？当然有不会，所以赵明不过节。 柏光禄也不过节，近乎疯狂地给赵明整了一套计划书出来，这套计划书有多详细呢？详细到赵明应该找哪些人来商量这个工程的可行性都具体到了个人，需要准备的前期工作有哪些，一二三四……列三十多条细则。 赵明原本说等坐在一起商量过后，再把细则给拟出来，柏光禄倒好，一口气把这些有事情全都给做了。 胡子拉碴的柏光禄就像是深山老林里走出来的野人，只不过一双眼睛看起来贼亮，如果不是这精神神支撑着，赵明都想把他送到医院去检查一下身体。 “你今年才三十五吧？连婚都没结，不要把身体整垮了！” 听到赵明的话有，柏光禄赶紧说，“结了……” “啊？啥时候的事？” 柏光禄说，“昨年回家休假，跟早前相亲一个对象把证扯了。” “我曰……这么大的事，你都不通知一下？” 看到赵明目瞪口呆的样子，柏光禄笑道：“你跟熊爱国和唐明华斗得火热，我哪里会因为这些事来麻烦你？” 赵明这才想起去年柏光禄被揍得头破血流的事，后来出了院，他就休了几天假回了都城。 “怎么不把嫂子接上来？” 柏光禄一听，“怎么接？单身楼里一间屋子，上厕所都要出门走一两百米，太不方便了。” 赵明这才想起，柏光禄这个劳资科科长现在还住在单身平房里，灶台就在门口，放在一张木头桌子上，平常图省事，也就煮碗面条，在食堂解决的次数应该是最多的。 为了让自己忘记困苦，柏光禄睡办公室的日子居多，至少还有一间单独的办公室。 赵明心里难过，“结了婚总是两地分居也不好，你给嫂子打电话，让她上来，我把我家让给你们，反正我也没工夫整家具，浪费了那么好一套房子。” 柏光禄白了赵明一眼，“我们单位像我这样情况的大把都是，你能照顾几个，还是说你只管我，不管他们死活，我倒是不怕闲话，但是事情不能做得那么难看。一碗水要端平是吧？” 赵明咬了咬牙，刚到东矿的时候，他就发现了这个问题，东矿的住房才是当务之急，可是要解决这个事也不是件小事。 挠了挠头，心烦的时候，柏光禄马上叫，“想东想西的干啥？快看看我整出来这个计划书，能不能提出来点建议？” 赵明赶紧翻看，越看越入神，不自觉地把烟给点着了，这一看两个小时就过去了。 “老柏，你这个计划……” 赵明抬头一说话，才看以柏光禄睡得跟头猪一样，嘴张得大大的，鼻孔朝天，一口气抽进去，半天没出得来，直到那震天响的呼噜声出来的时候，赵明这才松了口气。赶紧把烧得火红的炉子往他边上放了放，就算不用盖，也可以让他的身子暖和起来。 冰箱里有筒子骨，有半只鸡，还有谢玲提过来香肠和腊肉，赵明收拾收拾，做了一桌子饭菜。 柏光禄睡饱了一睁眼，看到桌上的丰盛时，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呢。 趁柏光禄狼吞虎咽的时候，赵明说，“把嫂子接上来吧，如果不一起吃苦，怎么一起享福，好事坏事都要两个人一起承担，日子才过得有滋有味。给我两年，我一定大家都住上新房子。” 柏光禄咧着大嘴一笑，“我信，我肯定相信，东矿哪个敢不相信你？” 赵明喝了一口酒，说道：“明天上班第一天，就不要搞啥子收心会了，我要去一趟南方局，拜访一个人。” 柏光禄点了点头，马上说，“那我马上跟小车队确定一下……” “不用，让张涛跟着我跑就可以了，有他在我放心。” 赵明想了想，说道：“我不在的这几天，你把管道队、基建队的几个头头给我聚一起发，好好给他们商量一下这个工程，事情没敲定之前，我只有一个要求，保密。” “陆矿长……陆书记那边要不要通个气？” 赵明摆摆手，“不要搞得那么复杂，老海现在充当的就是一个协调的角色，根本不需要你去操心，他肯定早就找时间把这个事跟陆书记讲了，你让他自己操作。” 柏光禄不吭声，赶紧大口喝起了骨头汤，赵明的官越当越大，他都可以预见，以后再想尝赵明的厨艺，机会只会越来越少了。 第二天一大早，海清原就在陆志高的办公室里去了。 “书记，这个收心会，你看……是不是还是搞一下，新年新气象，也跟大家敲一敲警钟。” 陆志高摆了摆手，“赵矿长说了不搞，那就不用搞，他今天要去局里，他不在，我们就不用整这些虚头八脑的东西了。” 海清原点了点头，“书记，矿长有想法是好事，不过我是真的怕他步子迈得太大，踏实一点其实没有什么不好的，非得搞这么多东西出来，其它矿区作业部看在眼里，当面虽然不说，背地里还不得说我们好大喜功，净整些没用的东西挣名声，一点都不务实！” 陆志高没有说话，海清原就当他是默许自己再往下说，于是低着头笑了笑，“詹书记当初把你摆在书记的位子上，其实就是让你在关键时候充当一个保险丝的作用，该有熔断的时候要熔断，你得找时间说一说矿长，让他心里有个数。” 陆志高眉头一皱，突然问，“熊爱国最近怎么样？” 海清原笑了笑，说道：“当初他被下了，面子上过不去，所以去医院预约了一台手术，把老痔疮给割了，渝州人割痔疮，日子确实不太好过。” 陆志高点头应了一声，恍然的眼神突然变得犀利，“你也想割痔疮了？” 海清原笑了笑，本来是当了一句玩笑，不过马上意识到问题好像没那么简单。 第897章 想通后的海清原 陆志高这个人，说话从来都是说一半留一半的，更多的时候，也就是点一下，听得懂就听，听不懂就不听。 所有人都在说，赵明在上一场权力之争当中成了最大的赢家，可是当所有的人都盯着赵明的时候，他们好像忽略了一个关键人物，陆志高。 这个今年三月就该退休的老干部突然被要求延心退休，他什么事都没有做，却成了除赵明之外最大的受益者。 而且在海清原看来，陆志高的收获甚至比赵明更大，为什么？ 赵明一路火花带闪电地得罪了一群人的时候，陆志高屹立不倒的同时谁也不得罪。 所以海清原觉得陆志高才是真正厉害的角色。 然而此刻，海清原看到陆志高警告的眼神时，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陆志高一如即往地点到为止，一句割痔疮吓得海清原赶紧反省自己有没有什么对不起赵明的地方，看看自己是不是活腻了又准备干什么损人不利己的事。 陆志高淡淡地说道：“清原，你得搞清楚一件事，我是一个已经退了休的人，现在被架在这个地方，你真的以为我看得住谁？矿长他给面子凡事跟我打声招呼，征求一下我的意见，这是他尊重人的表现，你得把矿长的所有善意跟客气当回事。现在，你跟我说，你觉得我真的看得住他？他赵明要干什么事，哪个挡得住？” 海清原的尾椎骨发酸，屁股都夹紧了，不得不承认陆志高这句话说得很有道理，因为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人能拦住赵明。 “詹书记把我摆在这里不是让我给赵明设卡，相反，是便宜行事，凡事都可以用最简单的方法通过，这才是上面真正的用意。” 陆志高叹了一口气，“大年三十晚上你丢下一家人年都不过去找矿长，这是情分，千万不要丢，要不然，你龟儿后悔都来不及。” 海清原也是一把年纪的人了，事情的轻重还是分得清楚的，“书记教训得是，我现在过去看看矿长那边有没有什么要交待的。” 陆志高点了点，目送海清原离去。 权力可以满足欲望，这就是权力最吸引人的地方，陆志高从来不把权力放在眼里，远离斗争的核心的同时，守着自己的底限，他可以当熊爱国的保险丝，因为熊爱国做事没底限。他却不会当赵明的保险丝，因为赵明是一个很有节制的人，他要做成的事，十有八九都不会为了自己。这样的人，给他添中人为的障碍，其实是一件非常伤士气的事情。 所以陆志高不愿意去干傻事。 一个单位设两个一把手，用意是相互督促，相互完善，可是偏偏有人要把它当作相互制衡的工具。 陆志高现在终于不用再做这样的事了，既然他留下来了，那么这一年时间，他一定要帮赵明解决所有的麻烦，争取让东矿再往上迈一步，他相信赵明有这样的能力。拧成一根绳，正二八经地将东矿拧成一根绳吧。 海清原是聪明人，他才不会傻乎乎地去找赵明，而是赶紧去了柏光禄的办公室。 “新年第一天，矿长就要走？什么事这么着急？” “还能有什么事，他不是跟你讲了的吗？他要去南方局拜访梁心意。” 海清原背心直冒凉气，这个矿长还真是不得了，说干就要干，一时半刻都不想耽搁。 “你喊矿长等我，千万不要急着走。” 海清原回了办公室，马上给培训中心打了电话。有 赵明把手里的工作已经做了安排，张涛把车已经开到了楼下。 柏光禄上气不接下气地挡在车前，“海副矿长喊你等一等，好像还有什么重要的事。” 赵明笑了笑，海清原不管怎么说，都算得上一个好帮手，他如果肯站在自己这边的话，至少是要少操许多心的。 正想着，海清原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过来了，让张涛赶紧把后备箱打开。 三两下，海清原把东西塞进后备箱，关了起来。 “老海，你这是干什么？” 海清原小声说，“你打个空手去拜访梁心意，大过年的你好意思？礼多人不怪……张涛，你去开路，这种事不要让矿长亲自去。” 张涛点头笑道：“海副矿长放心，我心里有数。” 海清原满意地笑了笑，对赵明说道：“干指头沾盐没搞头，梁心意那个人我还是很清楚的，家里你放心，方尚那边我马上让他把新成立的几支队伍名单报上来，这一次你去南方局，我在家等你好消息了。” 这才是聪明人，他知道赵明要干的事，他不过问，他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赵明就像一只会下蛋的鸡，蛋都下出来了，孵蛋这种事，海清原还是很乐意做的。 赵明跟海清原握手的时间变长了，这让海清原的心变踏实了不少。 跟大家道别过后，赵明踏上了前往南方局的路途。 之所以让张涛跟着，主要是因为张涛像大哥，自己人，长达七个小时的路途如果和一个不熟的司机坐在一起，时间太难熬。 翻山越岭过后是一马平川，连绵起伏的山脉从脚下到了天边时，赵明的心情都变了。 连找家路边的馆子吃饭都顾不上，赵明让张涛一路把车开进了南方局机关。 当詹伟知道赵明突然杀过来的时候，惊得嘴巴都合不拢了。 晚上在南方局的招待所，詹伟还没问赵明的来意，就约了几个人给赵明接风洗尘。 赵明一听这些人的名字，马上说，“詹叔，地调所的梁所长在不在？要不把他叫上，我有些事要跟他请教。” 詹伟一愣，“你小子这一趟来局里，怎么总感觉不怀好意？” 赵明看到詹伟那防贼的样子，笑道：“我要是对你不怀好意，你应该高兴才对，因为下面的人就会获益，要是让詹叔获益，下面的人不就该倒霉了？” “你把我搞得怎么跟个菩萨一样，我可没有割肉喂鹰的胸襟啊！” “你有你有，詹叔，你最好了，快快快，麻烦詹叔赶紧约一下梁所长！” 看到赵明急得上火的样子，詹伟笑骂了一句，亲自打了这个电话。 第898章 科长还是矿长 面对詹伟的召唤，梁心意感觉还是很受宠若惊的，要知道年前，南方局下属各处级单位刚刚搞了团拜。刚刚见过面，又这么迫不及待的召唤，那肯定是有好事。 接到电话后。良心又迫不及待的从几公里外的郊区往南方局机关赶去。 “涛哥，你没事的话，晚上可以出去转一转，给小影姐买些东西带回去，都城的东西可比渝州要齐的多啊！” 听到赵明的话，张涛赶紧点头说，“你说现在的女人有多麻烦，动不动就要这样擦脸的那样洗脸的，我们当年在林子里面能喝口干净水都不容易，不是有寄生虫就是有蚂蝗，真该让这帮娘们去体验一下这样的生活。” 赵明没好气的看着张涛说道：“那应该让你体验一下生孩子的痛苦！” 张涛一想到自己的老婆生孩子那模样，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拼命的摇头，“还是让我上战场去杀敌，来的痛快一些！” 被赵明给嘲笑了，张涛也有些不好意思，走了两步突然想起来什么事，赶紧说道：“刚才我们进机关大门的时候，那个保卫室的班长好像认识你，刚才我看他过来找了你几次了，你都有事，没顾得上他。” 赵明一拍额头，大叫道：“关家林！” 这个热心肠的班长赵明还是很有印象的，当初赵明来参加培训，第一个认识的就是，这个叫关家林的经济民警，当时他帮自己拎着包，带着自己去报到，无话不说。 “行，那你先去逛吧，我去看看这个班长。” 张涛这个刀子嘴豆腐心的男人，一上车就把老婆给他写了一张清单给拿了出来，上面写满了要买的东西，今天晚上照着这张单据得一样一样买齐了，要不然回去耳朵都会被扯掉的。不过这样怕老婆的行为，可不能在赵明的面前表现出来。 看着张涛离开，赵明这才朝南方局机关的大门慢慢走去。 关家林看着赵明的车进了局机关，几次三番的找机会想去跟赵明打一下招呼，可是赵明连正眼都没瞧他一眼，这不禁让他有些心灰意冷，回到保卫室，有人忍不住嘲笑道：“你不是认识那个什么赵科长吗？怎么？人家没有理你是不？你一个班长，人家一个科长，为什么要理你啊？你龟儿不要太把自己当回事！” 关家林哼了一声，说道：“只不过就像老朋友见面一样打个招呼，看到了就问声好，要是没看到就算了。” “看你那个拍马屁的样子嘛，你的尾巴在摇欢快一点，说不定人家也给你提个干，让你当当官什么的。” 这话一下子就把关家林给惹火，“什么叫拍马屁？什么就叫摇尾巴？你管不好你的臭嘴，老子一巴掌抽死你！” “呵……踩到你尾巴，你要咬人了！” 出言不逊的男人站了起来，直勾勾的看着关家林，丝毫不让，挑衅地说，“来，你一巴掌给我抽过来试试！” 关家林憋的脸红，本来就不是一个好惹事的人，怎么可能动手？只是现在骑虎难下的样子显得有些尴尬。 就在这时，一支烟递到了关家林的面前，“关班长，好久不见，抽支烟。” 看到赵明那张笑脸的时候，关家林赶紧双手从赵明的手中把烟接了过来，一个大男人看到赵明的时候，居然有些不好意思的脸红了起来。 赵明给他掌上火，关家林双手把火捂的严严实实的，太激动，出气呼哧呼哧的，烟没点着，先把火吹灭了，这一激动，脸又红又烫，汗珠子都快出来了。 赵明并不介意，又拨动了滑轮，再次把火给点着了，实打实的让官家林把烟给点着，才撤了火。 “赶了67个小时的路，太累了，刚才进门的时候也没在意，刚才过来找了我吧？我跟詹书记在说事，这不是谈完了，马上就赶过来了。” 听到赵明这番话的时候，关家林激动得嘴皮子都在抖，人家一个正科级干部，对他一个看大门的这么客气，真是太给面子了。 不自觉的在自己的同事面前，昂起了脖子来。 刚才嘲笑关家林的男人不屑地哼了一声，小声的说，“南方局机关几十个科长，天天进进出出的，有什么好稀奇的？” 这话的声音已经不算小声，赵明听得清楚，但是也没有必要跟他们计较。只是关心了一下关家林的工作。 多说几句话之后，关家林也就放开了。 “过去一年，一直断断续续都有你的消息，一会儿有人说你还在安监科当科长，又有人说你到了供应站去当站长，后来还有人说你到组织人事科去当了科长，现在更是掉到了东矿，这才多长时间啊？你把所有位置都换了一个遍了。”关家林笑眯眯地证实着自己一直都有关心着赵明的变动。虽然只见过一面，却像老友。 赵明笑道：“办法，那些位置上就像长了针一样，我坐不住，也坐不稳。” 保卫室里几个男人早就已经听得不耐烦了，也不知道赵明在这里瞎显摆个什么东西。 “关家林，你要摆龙门阵，到外面去吧，这个地方是我们工作的地方，这是南方局的窗口，那么多领导干部进进出出的，看着你们在这里聊天，影响不好，马处长最看重这些工作，到时候马处长要是批评下来，我管不了那么多，就直接把你报上去了。” 马处长？ 马德群？赵明想到马德群当初被自己劈头盖脸一通狂喷的样子，心中忍不住好笑，明面上去也不会跟人为难，马上说，“关班长，我就不打扰你工作了，还有事先走一步了。” 保卫室的几个人心中冷笑，听到马处长的名字，一下就怕了吧，科技跟处级之间还是有差距的！ 就在这时，马德群抖着一脸的肉，一路小跑的朝保卫室过来了。 保卫室的几个人一看到马处长，马上迎了出去，“马处长，你怎么来了？” 马德全看也不看这几个人一眼，直接冲进了保卫室，拉着赵明的手说，“赵矿长哦，找你半天了，要是把你弄丢了，一会儿书记该扒了我的皮了，走走走，梁所长马上就来了，我在招待所已经安排好了。” “赵矿长……” 几个人脸色都变了，不敢相信的看着这一幕。 马德群马上说道：“不认识？这是东矿的矿长赵明！” 保卫室的几个人顿时面如死灰，完蛋了，刚才的话如果这位赵矿长跟马处长提一下的话，说不定工作都保不住了。 第899章 大佬们的聚会 赵明跟马德群走了。 保卫室里很快就以关家林为中心，一个个的眉开眼笑，把关家林给捧了起来。 “关哥，怎么就成赵矿长了，我听到你不是喊他科长吗？” “是啊，关哥，马处长感觉都好怕赵矿长，这个赵矿长是什么来头？” 关家林清了清嗓子，哼道：“人家当初就是全局最年轻的正科级，现在成了最年轻的正处有什么好奇怪的。” 关家林的脖子昂的高高的，有一种鹤立鸡群的感觉。 这让门卫室的几个同事的态度，来了个180度大转弯，腆着脸关哥长哥短的，招呼着。 “关哥，今天晚上我请你吃饭哈！” “一起，一起，我们打平伙请关哥！” “刚刚跟东矿长的关系这么好，以后可要多关照一下兄弟们呀！刚才兄弟们有眼不识泰山，说话可能得罪了赵矿长，请你一定帮我们说说好话。千万不要跟我们一般见识！” 关家林清了清嗓子说道：“知错就改就是好同志嘛，再说了，赵矿长大人不计小人过，肯定不会跟你们一般见识的，行了，有时间的时候我一定跟他说说，你们不用担心！” 他们没想到关家林这么好说话，一时间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以后可得把官家林的大腿抱紧一些，搞不好人家以后就要在赵矿长的光，提供干什么的，就算不提干，那也是上面有人的，要办什么事打个招呼，说不定事情就办成了。 关家林连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一下子变成了炙手可热的人物。 马德群见识过赵明的厉害，特别是如今詹伟在南方局拥有绝对的话语权之下，对赵明这个当红的年轻人，他可是一点都不敢怠慢。 看看今天晚上这规格，完全是按照大领导来的规格给安排的。 马德群今天晚上就变成了一个组局的人。手里端着酒杯，冲赵明打着哈哈的说道：“赵矿长这是在检查我们的临场反应能力呀，杀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我老马要是没有点儿本事，今天晚上可能就整得手忙脚乱了，怎么样？赵矿长点评一下，今天晚上安排还算满意吗？” 赵明哈哈笑道：“在这个桌子上各位都是前辈，都是我的领导，哪轮到我评价，马处长，这不是折煞我吗？” “谦虚了，也稳重了，想想那年你刚刚到单位培训的时候，那意气风发的样子，跟现在简直判若两人嘛！” 赵明刻意的把头低了下去，这模样怎么看都像是不好意思，他们并不知道，就连这个模样也是赵明刻意做出来的，一桌子的老怪物，哪轮到他照明嚣张，低调一点，谦虚一点，总不会错。 赵明的余光早就已经看到梁心意了，趁这个晚上好好认识一下，搞不好还可以来个彻夜长谈。 詹伟对赵明的表现是非常满意的，看到赵明这模样，摆了摆手道：“好了，你们啊什么仇都该报了，就别拿赵明开涮了，来，为我们南方局最年轻的矿长干一杯！” 赵明赶紧双手端杯子，跟谁碰杯子的时候，都刻意矮半截，以示对这些机关的大领导们的尊重。 “马处、何部……” 到了孙世国那里，赵明笑得特别的自然，“孙部，好久不见。” 孙世国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一口把杯子里的酒给喝下了肚，叹道：“真好！” 也不知道是夸赵明呢，还是觉得年轻真好。 不过从孙世国的眼中可以看到的是，对赵明无所不在的欣赏。 要知道三年前这个小伙子只是个宣传干事啊，看看现在，低职高配的代矿长，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只怕没有几个人会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等等我，哎哟，你看看你们，这么重要的场合居然不等我？” 听到这声音的时候，众人朝门口看去，居然是李光明。 “李处，罚酒啊！” “就是，最少得三杯！” “快一点，就趁这个时间，先罚了酒，我们再开始。” 一看李光明被围攻，赵明拿起酒杯就说，“我替李处喝！” 说着，三杯下肚，连脸都不红一下。 有人忍不住打趣道：“老李，算你今天运气好，有赵矿长替你挡了。” “赵矿长该挡，李处以前可很少出来参加这种活动，今天破天荒为了赵矿长跟嫂子请了假，这酒赵矿长不挡就说不过去了啊！” 众人点头称是，气氛一下子变得热烈了起来。 赵明现在才明白一个道理，自己不足强大的时候，果然身边都是坏人。 看看现在，这些人慈眉善目的活脱脱一个个的大善人。 赵明特地跟梁心意碰了杯，弄得梁心意还有些不好意思，按理说他以前跟赵明之间可没有什么交情，为什么今天赵明对她会特别的关注，或者说，刻意的想要交好于他。 原本梁心意以为这只是一个错觉，可是到后来的时候，赵明三番两次的跟他碰杯喝酒，让他更加确定了自己心目当中的想法。 酒喝的差不多，詹伟看着赵明问，“你小子突然跑上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事？趁大伙都在，不如说出来我们听听吧！” 赵明嘿嘿一笑说道：“我们东矿钻井公司已经开始在筹备新的钻井队，人员名单都已经拿出来了，我在家里等不住，所以特地上来问问书记，什么时候我们能开拔前往库区？” “看看，看看，我说这小子上来肯定没憋好屁吧，这是来逼宫啦！” 詹伟一句话，逗得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赵明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书记，我也没让你马上就给我答案，只不过还是应该有个准信，不能让家里面的兄弟们白等啊！” 詹伟没好气的说道：“我看你小子就是贪得无厌，东矿现在搞试点，全新的装备配给了你们的单位，别的矿区可都眼巴巴的看着。吃进肚子里的东西还没消化，又准备胡吃海塞，你这胃口可真够大的。” 赵明理直气壮的说，“既然是要搞试点，那就不在乎再优秀一些，书记，你说是不是这么个道理？” “是个屁，你们今天晚上谁把这小子给我灌醉，我欠他一个人情。” 赵明也不含糊，端着大杯子弄的灌了一杯下去，“只要书记今天给个准信，不用你们动手，我自己把自己灌醉。” 赵明这豪气的样子，让喝彩声压根就没断过。 第900章 一拍即合 有的人并不赞成赵明现在这样的做法，有逼宫的嫌疑，让詹伟难以下台的话，对赵明本身来说是没有任何好处的。 可是看看詹伟，哪有一点不快的样子。 詹伟轻轻一拍桌，“臭小子，你要逼我是不是？” “哈哈哈……老大生气了。” 酒桌上就这样，大家一喝高兴的时候，也没有什么职务，通通管詹伟叫老大，这也许是一种文化。 詹伟指着赵明说，“你不准叫老大，你要叫老大就该打了！” “詹叔！” 詹伟满意点了点头，“这还差不多，你不是喜欢喝酒吗？再干一杯！” 众人看到詹伟对赵明这个态度的时候，哪里还不知道詹伟对赵明的看重？ 仅存的一点疑虑，在这个时候也一起消失。 一群人跟着起哄，“喝一个，喝一个……” 李光明拉着赵明的手，对詹伟说，“行了，别再灌他了，有什么好消息就赶紧告诉他，你看把他急的这个样子！” 詹伟摆了摆手，大叫，“好好好，我说我说还不行吗？我们人事处的李处长现在胳膊肘都要朝外拐了，真是的……春节期间我跟二勘局的局长通了电话，专门提了这个事情，二勘局的局长表示对这个计划很有兴趣，已经着手开会在研究这个问题，你们准备的人员名单我看是用得上了，也许就这半个月之内，差不多就能出结果。这一趟你回东矿可以好好准备了，不光人要你们自己出，装备也得你们自己出，运输方面，你们可得自己想办法，三千多公里的路途，我们只有一个要求，安全！要是在途中出了什么事，你照明就等着我收拾你吧！” 赵明听得一激动，顿时站了起来，“保证完成任务！” “真好！” 孙世国低声又念了一声，心想，年轻真是好，有拼劲敢想敢干。如果能干成一两件事之后，得到上级的认可和信任，接下来的路会好走许多。 赵明一连又喝了几杯酒，对大家的支持表示感谢。 刚吃了没两口菜，赵明端起杯子来朝梁心意说道：“我一直觉得吃独食，不是什么好事，所以还有一件事可能要麻烦梁所长。听说梁山所长手下全是些精兵猛将，常年在野外跑，一个个的经验丰富，尤其是在地质勘探方面。这些年可替我们南方局屯了好些座金山银山啊。” 梁心意等了一晚上，赵明终于要表明意图了吗？ 想到这里，梁心意不禁对赵明说道：“赵矿长，这里都是自己人，有什么好关照的直说。” 赵明嘿嘿一笑说道：“梁所长，那我就直说了，是这样的，你看库区天大地大的，我们钻井公司到底不是二勘局亲生的，他不会管我们。我想能不能把我们地调所的同志也一同给弄过去，撒出去，在库区建立我们自己的技术力量，这样一来可以增加地调所的收入，我们钻井公司也不用看别人的脸色。我是这么想的，如果发展的顺利的话，到时候在库区当中，我们南方局还可以直接承包自己的区块。” “看看，你们看看什么叫蹬鼻子上脸，这小子典型的给三分颜色就要开染房，胃口不小呀，人家让你过去当打手，你倒好想搞什么国中国，在人家的地盘当中划地盘。不怕人家放狗咬你吗？” 张伟打了个哈哈，嘴里听着是批评，不过，那神色当中却满是欣赏。 旁人寻出味来，马德群接着就说，“书记也别这么说，赵矿长，我倒是觉得赵矿长这个房子挺不错的，总不能让他们二开局总是占着茅坑不拉屎吧。看看二勘局过去五年的生产总值，跟我们南方局一比还是显得捉襟见肘了一些，可是你看他们要人有人，要钱有钱要装备有装备，这生产力怎么就搞不上去呢？依我看，就让我们南方局的同志过去给他们上上课，让他们见识一下咱们南方局的风彩！” “马处长说得好，那我敬你一杯！” 赵明这是打蛇随棍上，拿着被子就跟马德群碰了一杯。 詹伟哈哈一笑，看着梁心意说道：“老梁，你怎么看？” 梁心意眉梢一挑，“能按照赵矿长说的这样办，那当然是最好的。别的不说我，按照我们国家现在这种发展势头，我们南方局的队伍，早晚是要拉出国门的，既然早晚都要出去，现在借库区的地盘儿锻炼一下队伍，有什么不可以的，就像赵矿长说的别给我们地调所，增加一些收入吗？让我手底下的那些关在笼子里的老虎，出去找找食儿吃。” “你们一个个的，胃口还真是不少，既然你们都有自己心里的小九九，那就准备准备吧，我盘算着可能没几天，就可以出发了，可得有个心理准备啊，这可不是派几个人过去游玩，安营扎寨，后勤保障，什么都得顾及上，二勘局能给的帮助有限，凡事还是靠自己来得稳妥一些。” 听到詹伟这话，马德群一拍胸口说道：“书记，这件事交给我，这方面我有的是经验！” 张伟第一时间先看了看赵明，见赵明没有反对的时候，当即拍板道：“老马识途，赵矿长，你可得对马处长好一点。” 赵明倒了一杯酒，什么都没说了，都在酒里面。 这一晚上下来，赵明喝的可是够呛呀。 李光明有一阵子没看到赵明，本来想在饭后拉着赵明好好摆谈一下，没想到赵明这小子去捧梁心意的臭脚，跟在他屁股后面瞎转，死活要送别人回家。 看到李光明哭笑不得的样子，詹伟拍了拍李光明的肩膀说道：“你啊，还是不太理解这小子，他可是一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货色，今天晚上指名道姓的让梁心意作陪，连你都没叫，你想想他这趟上来是干什么的？” 听了这话，李光明也是好奇，莫非赵明找梁心意还有别的目的？ 都是聪明人，一点就透，李光明顿时笑了起来，暗想，这个狡猾的小子，刚才给梁心意争取到那些好处，原来是鱼饵，这小子是准备钓鱼啊。 “小兔崽子，拿公家的好处去当人情。” 詹伟打了个哈哈，和李光明一道离开机关。 第901章 年轻人的热血 梁心意把自己的司机给支走了。坐的是赵明的车。 张涛开的很稳，甚至可以说是车速偏慢。他知道张明耀和梁新宇谈事，所以必须要开慢一点。 我到现在这一步，有一个蠢人。 梁心意一早就看出赵云有话对他说，上了车也没有客气，直接问道：“赵矿长有什么话不妨直说吧！” “梁叔，我也就不客气了。” 赵明的称呼让梁心意稍稍有一些意外，不过马上又恢复了正常，想想他自己的儿子今年也30岁了，而这个赵矿长，今年才二十六岁，这岁数叫他叔叔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梁心意坦然地接受了这个称呼。 这样一来，两人之间的关系无形当中被拉近了不少。 “当初所领导的地调所这些年搞测绘，给南方局提供了许多宝贵的意见，为南方局的基础建设打下了坚实的基础。我想请梁叔叔帮我一个忙。” 说着赵明从包里拿出一张地图来，指着渝州所在的地理位置，然后沿线一路拉到江东省的东汉市，说道：“如果我要建一条输气管道的话，最短的距离应该怎么建？长度又该是多少，这当中涉及到太多的专业知识，是你们地调所最拿手的。” 嘶…… 梁心意倒抽了一口凉气，按照这小子到底要干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从渝州拉一条输气管道到东汉市？梁心意的嘴皮子都开始抖了起来。 赵明看梁心意不说话，笑道：“不放心，你们单位上的用工费用全部由我们东矿承担，包括团队的项目经费，设计经费在内，有什么困难也可以跟我们提，我全力满足，只求梁叔叔在最短的时间内，给我拿出一个可行的方案。杨叔叔，你看这样行吗？” “没什么不行的！” 梁心意一口就答应了下来，说道：“出门挣钱的事，我手底下那帮人应该高兴的很才对。只不过赵明，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赵明笑道：“我刚才不是已经跟梁叔叔说过了吗？一条输气管道，而且是主管道，只要能拉到东汉市，我就能保证江东全省用上我们南方局产的气。” 梁心意的心抖得厉害，“赵明，你还真是个胆大包天的人，大的项目工程根本就不是南方局能做得了主的，甚至国能集团方面，也无法拿出决策，这可是国家层面上的东西，牵涉到两个省，几千万人的生活，就凭你这么一句话，就把他决定了？” 梁心意后面的话没有说，不过赵明也猜到他想说什么，无非就是照明太自以为是之类的。 “涛哥，把车停一停吧！” 等张涛把车停下来的时候，赵明自然下了车，梁心意也跟在身后，一老一小两人就在路边脱了裤子就地撒尿。 尿完了，赵明给梁心意散了一支烟。 抽了几口，赵明说道：“一件事情，一个项目，一个计划，同样都是人想出来的。上面批不批那是他们的事情，敢不敢想敢不敢干，那是我们这些在基层的人应该要想到和考虑的事情，一个工程，一个项目，汇集的不应该是眼前，五年十年。应该是一代人或者是几代人。很庆幸我把这些事情想在了前面，就算我的计划不够完善，但是有人也会沿着这个计划和项目，继续走下去。不像你说的，以我们国家现在发展的速度，没有什么是我们不敢想不敢做的。大运河都能修，一条输气管道怎么就不能建了？王叔叔，我是在恳求你。不谈公事，只论私交，算是我欠你的一个人情，这件事无论如何都请你帮助我。” “赵明，这里没外人，你也别跟我说什么客气话，我就只问你，你真的是为了国家着想吗？难道就没有一点私心？” 面对梁心意的质疑，赵明很坦然的说，“私心肯定是有的，不过倒不是为我自己。如果这个工程定下来。整个南方局的管道队、管子站、基建队、运输公司……几年的工程量都在里面了，这得解决多少人的生计啊？” 梁心意突然觉得今天晚上自己来对了，能认识像赵明这样的人，被他的热情所感染，让自己也变得年轻起来，也许就是这个小子的个人魅力吧。 杨新宇当即点头的说道：“好，我答应你。明天我回去开会，从我们单位上调配最精锐的骨干和技术专家。专门负责测绘这一条线路，只不过在时间上可能会多耗费一些。也许三个月，也许半年，好歹有一千多公里路程呢！” 赵明激动的点头道：“梁叔叔，我替东矿谢谢你，你的大恩大德他们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梁心意摆了摆手，心想，自己也没有那么伟大，如果照明的这个计划一旦实现了，所有的工作都坐在那前面，梁心意可是前期的参与者，论功行赏自然少不了他的那一份，即便是退休，功劳簿上也少不了那浓墨重彩的一笔。 人呐，做事情不带着一点目的性，还真没有什么动力，如果不是碰上赵明的话，梁心意反正也没什么事好做，就只等着退休了。 张涛把后备箱里的东西塞进了梁心意的家门，兴高采烈的下来汇报情况。 “收了？” “收了，还是海副矿长想得周到！” 张涛在后视镜当中看了赵明一眼，瞧他累得那个样子，关切道：“我马上送你回招待所，喝了这么多，肯定很难受。” 张明摇了摇头，“不回招待所，在外面找个酒店，住在机关大院里面不方便！” 在附近的酒店写了间房，躺在床上的时候天旋地转，赵明的心根本没有放下来，虽然梁心意答应自己的要求，但是这只不过是开了一个头而已，接下来还有许多繁琐的工作等着他去完成。 项目有了，还得把它孵化出来，只有踏踏实实的上了马，才能算是做成了这件事情。 一个计划在自己的肚子里面成型是不够的，还得把它交给可靠的人，有人牵这个头，还得有人能拿主意，批准这个浩大的工程！ 赵明觉得明天有必要登门拜访一下乔万年，有一段时间没见了。 第902章 可怜的乔甜 乔万年今天要陪一个工作组在都城检查，之后还要一路东行，直到渝州。 康丽顾不得收拾自己，蓬头垢面地就替乔万年收拾了起来。 领带是昨天晚上就已经打好的，乔万年套到自己的脖子上，使劲往脖子上收紧。 啪！ 康丽重重地拍了乔万年的手一下，恨恨地说，“那么用力干什么，荷包都扯变形了，一会我还得给你重新打结，你这个人，一天又讲究，自己又不学，每次都让我帮你打领带。” 乔万年打了个哈哈，他自己可从来不讲究，想当初要求穿衬衣的时候，衬衣除了领子是好的，背上都洗出洞来了，有时候天气稍热一点，捂出一身汗，乔万年也不敢脱外套。 那样坚苦的日子刚刚过去没多久，现在要求注意官方的形象，不但要求穿衬衣，还要求打领带穿西服。 乔万年是一个随性随和的人，动手能力一点都不差，不过他却坚持让自己的媳妇来做这些事情，不是他懒，更不是他大男子主义，而是一种生活哲学，打领带这种亲昵的举动如果是在两口子之间进行，无形之间会增进两口子之间的感情。 事实上，康丽每次给乔万年打领带的时候都会带着嫌弃的口吻，可是却享受着这样的过程，善于观察的乔万年很容易就看明白，所以一直在打领带这件“复杂”的事情上显得十分笨拙。 “女儿呢？还在睡懒觉？” 听到乔万年这么问，康丽哼道：“装死，我看她能装多久，一听说相亲，就跟踩了她尾巴一样，你说说，我给她介绍这个小伙子哪里不好，人家可是留美博士，年纪轻轻就在我们单位的研究所当项目组长了，自己带团队，人家可是放话了，三年之内要让手提电话在国内普及，要老百姓都能用上移动电话。” 乔万年听得嘴都张大了，惊道：“你就把这么个国之栋梁介绍给我们家这只米虫？” “哈哈哈哈……” 乔甜没心没肺的笑声从卧室里传了出来，康丽在乔万年的胸口上狠狠地拍了一巴掌，宣泄自己的不满。 “你们父女俩都是一个德性，你也不想想甜甜都多大了？嫁不出来砸手里，我看你们怎么办。” 乔万年见康丽生气了有，赶紧说，“我又没说你介绍得不对，我只是觉得你介绍的人太优秀，甜甜怎么可能配得上人家嘛。乔甜本来就是只米虫嘛！” “哈哈哈……” 乔甜穿着睡衣从房间里跑出来，一下子揽着她爸的手臂，叫道：“配不上，我肯定配不上，爸，你看看我们家的基因，你一把年纪了，头上一根白头发都没有，再看看你惊人的发量，我肯定没有秃顶的趋势，可是我妈给我介绍那个郑博士，简直就是个地中海，我妈说他三十岁，我看五十五岁差不多，我跟他走在一起，真的怕他自卑。” “你滚！” 康丽急眼大叫，“你个不学无术的都不自卑，人家凭什么自卑？人家那个叫，聪明绝顶，为了下一代，找个聪明的丈夫有什么不好？” “妈，你得了吧，我不要什么聪明绝顶的儿子，我只想他头发多一点，能梳个大偏分。” 乔甜哼了一声，“爸，你快跟我妈说说，我不要相亲，我也不要嫁给博士哥哥，哪有人第一次见面，就说以后想生个女儿的。生个儿子我都怕砸手里，生个女儿像他，那得丑成什么样子啊？” 康丽气着气着就笑了，突然觉得不妥，顿时把脸一黑，“今天你给我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要不然我就让门口站岗的同志把你押过去。” 乔万年避开乔甜那求救的眼神，摇摇头道：“你妈是一家之主，你看，我穿什么颜色的衬衣打什么颜色的领带都得听她的。” 乔甜一急眼，马上说，“那我也得听她的话，生个秃子？” “小孩子生出来的时候哪个不秃？” 乔万年收拾完了，说道：“走了，我不在家，你千万别气你妈，要不然你就自求多福吧！” 说着，乔万年出了门。 “你没意气！” 乔甜冲门口扯着嗓子发泄自己的不满。 康丽突然脸色一沉，轻轻叹道：“妈做这么多，还不是想你的日子好过一点，你要是实在不想去就算了……我也不想去单位了，没脸见人，已经好多天都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医生说我神经衰弱。” 乔甜刚说亲妈终于肯放过女儿的时候，这才发现人家不用强硬，打出一张亲情牌，再来个道德绑架，乔甜不投降都不行了。 “去去去，我去！” 前一秒还像霜打的茄子，一听到乔甜妥协马上就像打了鸡血，康丽赶紧进了房间，大叫，“来，妈给你选衣裳，穿端庄大方一点，不要整得那么妖艳……” 高领毛衣，小西装，微喇叭的裤子，这一身打扮彻底把乔甜的年纪拉高了二十岁，终于是跟对面这个位甩饼脸的博士哥哥站在了年纪端的同一起跑线上。 康丽让乔甜不要把妆画得跟鬼一样，于是乔甜连妆都没有化，就这么仓白地坐在郑博士的对面。 郑博士腼腆的样子让乔甜很不适，挤出一点笑来说道：“博士哥哥，点菜嘛，我的脸又不是菜谱，你这么一直看着，也不管饱啊！” 郑博士哈哈一笑，“甜甜，你还真是幽默，要不你点嘛，这家餐厅我也从来没来过，不知道什么好吃。” 乔甜笑了笑，也没想到博士哥哥这么坦白，让服务员赶紧拿过菜单来一看。 “博士哥哥，你有什么要忌口和不喜欢吃的吗？” 博士哥哥摇摇头，赶紧大叫，“你不用管我，我早饭吃得晚，根本没饿，你吃，我看你吃就行了。” 乔甜眼睛一虚，这算怎么回事？约到餐厅来，又不吃？乔甜没想那么多，一口气点了三荤一素。 “我菜点得多，上了菜，你多少还是要吃一点，要不然我妈就该怪我没把你招待好了。” 听到乔甜的话，郑博士摆摆手，“都是自己人，用不着这么见外，哪里还存在招不招待的说法。” 第903章 郑博士 赵明昨晚大半夜地爬起来吐，白酒真不是个好东西，每一杯下肚，都让喉咙如刀剐似的，赵明并没有在当中喝出什么香醇的味道来，只剩难喝了。 唯一有一点好处是，酒喝多了，脸皮会变厚，什么不要脸的话都说得出来。 起床后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拿出茶杯来泡了一杯茶让自己清醒一下子。 就这么直接找上乔家的门去，赵明还是有些怂，昨天晚上的信誓旦旦到酒醒的时候像泄了气的皮球，不敢这么冒失地去找上门去。 最主要的原因是乔万年跟赵明一样，都认为欧阳建雄是个坏人。 可是赵明和杨皎月、文雯的关系，会让乔万年自然而然地把赵明和欧阳建雄连系在一起，赵明不是心虚，却也怕自己哪里做得不够好，惹乔万年生气，这也是过去快一年时间，赵明没有主动联系过乔万年的主要原因。 可是赵明今天碰到问题了，他需要乔万年为他解惑，甚至希望可以得到乔万年无条件的支持。 怎么办呢？ 还有一个办法，找乔甜，只要有乔甜在，乔万年当着他女儿的面也许不会撕破脸吧。 这只是赵明心中美好的愿望。 管他的，老子又不是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怕什么？ 拿起电视旁的电话，赵明拨通了传呼台，“帮我呼……” 一个传呼打出去之后，还不到一分钟，电话就回了过来，“你好，哪位打传呼？” 赵明听到这个有熟悉的声音，稳了几秒时间，这才说道：“甜甜……” “你个狗曰的！” 只听了两个字，乔甜就已经分辨出这是赵明的声音，惊喜交加地大骂一声之后，马上说，“这是都城的电话，你在哪里，赶紧给我死过来。” 赵明嘿嘿一笑，“我在锦城宾馆！” “什么？这么巧，我就在二楼餐厅，快过来。” 赵明点了点头，收拾收拾准备出门了。 那边的乔甜本以为今天没有开好年，却没想到赵明这个混蛋就住在她的头上，一想到马上要见到赵明的时候，已经把眼前的博士哥哥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郑博士看到乔甜这么激动的样子，干笑了两声问，“甜甜，我们刚才说到哪里了？” 乔甜回过神来，说，“你说到等你结了婚以后……” “咦？不是我结了婚以后，是我们结了婚以后，我觉得我们要尽快要个娃娃，我年纪也不小了，早点生，比晚点生肯定要好。” 郑博士激动地搓着手，说，“我其实是比较支持女性为家庭多作贡献的，女性的侧重点都是在家庭当中。甜甜，等我们两个结了婚，你差不多就可以把工作辞了，负责照顾我就行了，到时候有了娃娃，你就专门照顾娃娃，以我的能力完全可以让你们过上幸福的生活。” 乔甜听得眉头一皱，心想，人长得丑一点，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行为和思想的丑恶让乔甜就有点不能接受了。 如果这个博士不是康丽单位上的，乔甜应该会让他直接滚了。 想到这里，乔甜看着郑博士，笑了笑，“博士哥哥，你也听到了，我有个朋友要过来找我，要是你觉得不方便的话，可以先走。” “没事，没事，马上就是一家人了，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见一见也不碍事。” 郑博士看着桌上的蒜蓉虾尾有些流口水，“你快吃啊，点这么多菜，不吃的话，好可惜哦。” 乔甜的嘴角一勾，赶紧说，“要不然你还是吃一点嘛，不然下午饿。” “不不不，真的不吃，你吃，你多吃一点。” 正当乔甜一脸不怀好意的笑容出现时，赵明来了。 乔甜可一点不跟赵明客气，冲上去就是两拳头捶在赵明的身上，“没良心，你个没良心的东西……” 赵明哭笑不得地说，“我怎么就没良心了？” “你好意思，走了那么久，电话都不打一个，还说去涪江去找你耍，你狗曰的人都跑了。” 乔甜说得急眼，眼框都红了，差点就要流马尿，好不容易才憋了回去。 赵明安慰了好一阵，这才看到旁边有点尴尬的郑博士，赵明赶紧伸手过去，“这位是……” “我妈给我安排的相亲对象，她们单位的高干，留美博士，通讯技术专家，郑博士，快跟郑博士好好认识一下，沾沾光，让你这个不学无术的东西也沾沾光。” 赵明一听这话，顿时大笑了起来，赶紧跟郑博士握手，“郑博士你好，经常听到博士的传说，活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呢。” 郑博士一边说着幸会，目光一边注视着乔甜揽着赵明臂弯的手，眼神显得很是介意。 赵明这么精的人哪里会不明白人家这眼神是什么意思？赶紧想把手从乔甜的怀里抽拿出来。 可是乔甜就是树袋熊一样，死活不肯撒手，把赵明缠得死死的，然后将他拉到自己的身边坐了下来。 赵明算是明白了，难怪乔甜在电话里显得这么着急，原来是想拿他当挡箭牌，不过话说回来，乔甜他爸也是老子英雄无敌，康阿姨更是女中豪杰，乔甜生得娇俏，找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 呸呸呸…… 赵明暗骂自己小人之心，连人不哥貌相这么简单的道理难道都不懂吗？ “你没吃饭吧，快，我点了好多菜呢！” 乔甜体贴地给赵明添饭，赵明有点不好意思，马上说，“你在这里相亲，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要不你们继续，我回房间再休息一会，等你们完了再说。” “完了完了，我跟他早就完了。” 听到乔甜话里有话，郑博士的脸都绿了，赵明的传呼响了，拿出来看了一眼过后。 乔甜把自己的cdma手提电话递给赵明让他回电话。 赵明摇摇头道：“单位的，我上来出差，他们不拿我当人，不敢跟他们吃饭了，一会又得灌我的酒，受不了！” 看到赵明还在用这么老土的数字传呼机，郑博士笑了笑，说道：“赵明老弟还用传呼呢？其实现在手提电话已经很方便了，也不贵，就八九千块，完全可以买一台来用一下嘛。” 赵明摆了摆手，“我一个月的工资就一千块左右，哪里买得起这么贵的电话？” 电话都买不起，你还跟老子抢女人？玛卖批！ 郑博士按捺不住骂娘的心情了！ 第904章 忍不住了 赵明像个饿死鬼投胎一样，疯狂地扫荡着桌子上的菜，乔甜一边笑骂，一边给赵明夹菜，一轮下来，赵明也算有个七分饱了。 喝了一口茶水，这才看到郑博士的碗筷还干干净净的，几乎没动过。 赵明一脸不好意思地说，“郑博士，实在对不起，肚了太饿了，我吃得太凶了，才看到你都没吃，服务员，我再点几个菜……” 乔甜一下子把赵明举得高高的手给摁了下来，“不用，我问了郑博士，他死活都说自己不吃。” 郑博士干笑着点头道：“是的是的，我早饭吃得晚，都还没饿！” 没饿？可是赵明分明看到郑博士大口大口地吞着口水，真的不饿吗？ 赵明疑惑地把乔甜给他剥的一只虾仁放进嘴里嚼了起来，看，看，郑博士他又吞口水了。 赵明看到郑博士这个模样，确实忍心再吃下去了，赶紧让服务员过来结账。 “谁让你结账的，来都城，还用得着你给钱？” 乔甜跟赵明拉拉扯扯的时候，郑博士左顾右盼，就像没看到眼前发生的事情一样。 乔甜也是个人精，看在眼里，索性也不跟赵明争抢了，笑眯眯地说，“也对，在外头吃饭，哪有喊女人给钱的道理？” 赵明嘿嘿一笑，二百多块的饭钱在这个年头算是天价了，不过赵明也眉头也没皱一下，就把钱给了。 这时，服务员问，“先生，女士，需要我替你们把桌上给撤了吗？” 赵明点点头道：“撤吧，泡壶茶过来。” “等等！” 郑博士大叫了一声，说道：“还剩这么多，不吃太浪费了，现在国外都倡导环保，好多国家跟地区的儿童连一顿饱饭都吃不上，我们怎么能浪费呢。” 郑博士一边对赵明和乔甜的行为感觉得不耻，一边往自己的碗里添了一碗白饭，宫爆鸡丁扒进自己的碗里搅和一下，呼噜呼噜地往嘴里刨了几口，口齿不清地说道：“我本来不想吃的，就看不惯人家剩饭剩菜，太可惜了，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乔甜看到郑博士这饿怂样，低着头一边笑一边暗骂，什么妈，前头是个火坑也要把女儿往里推，这是要把闺女火化了吧？ 赵明看到乔甜笑得抽，顿时有点哭笑不得，这个博士给赵明留下的印象实在是太深刻了。 搞了半天，他刚才拼命地吞口水，不是因为不够饿，而是因为不想给这顿饭钱？ “这个虾，我经常吃，我觉得白灼沾醋的味道还是要好一点，大蒜放多了，蒜味把虾的鲜味都给盖住了，吃起来味道就要差很多。” 看着郑博士不剥虾壳，一整只虾放进嘴里嚼了，吃得满嘴流油的样子，赵明想笑，却笑不出来。 郑博士“强迫”自己把桌上盘子里最后一滴油水给清扫干净，拿纸狠狠地醒了一口鼻涕，再将就这张纸，把嘴上的油擦了一下。 等他把纸放下的时候，乔甜这才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地指了指脖子的位置，提醒郑博士，油汤已经流到脖子上了。 郑博士又擦了好几次，才把脖子上的油给擦干净，意犹未尽地说道：“我经常在外面吃饭，尝试了很多家餐厅，锦城宾馆的味道算是很一般了，还贵，确实没必要。” 乔甜笑不动了，拿纸擦了擦眼泪，叹道：“下一次，我换个地方请你。” “不用不用！” 郑博士赶紧摆摆手说道：“经常在外面吃饭叫什么话，女人就应该学做饭，以后我们俩结了婚，那是要过日子的，总不能天天在外面吃，你说是吧？” 乔甜的笑容消失了，手里摆弄着刚才擦了眼泪的卫生纸，淡淡地说道：“郑博士学术渊博，智商很高，各方面条件都很优秀，我一个普通专科毕业的小女子确实可能配不上你，思想境界，行为习惯都会拖你的后腿，至于说结婚这种事，我是提都不敢提，想都不敢想的。” 郑博士摆摆手，说道：“怕什么？你不用怕！只要你听话，我喊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时间长了，你就跟得上我的拍子了。” 乔甜笑了笑，说道：“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跟你结婚，在家里给你当保姆？生娃？辞工作？然后当你的附属品？” “乔甜，你不得不承认，这个社会是男人主导的，女人扮演的社会角色肯定要弱于男人。” 乔甜点了点头，“你都要主导社会了，成天到晚在我妈屁股后边摇头摆尾干什么？是不是等着娶了我，把我妈的位置也顶替了？” 憋了半天火的乔甜终于憋不住了，微微一笑，说道：“你好歹也是留过洋的博士，国外的民主与平等，你一样没学到，一边高歌国外的月亮比较圆，一边在国内倡导男尊女卑？你没妈？我觉得你把你妈也当保姆吧？还跟我结婚，别说你是博士，你就算是圣斗士星矢，我也对你没有半点兴趣。” 郑博士的脸胀得跟猪腰子似的，不过乔甜真的没打算给他留半点脸，冷笑道：“你早饭吃那么晚，还有肚子吃三大碗白米饭，你最见不得别人剩饭剩菜，所以就要全部吃光，我怎么觉得你跟个馊水桶一样，专装剩菜剩饭？” “你……” 郑博干哗地一下就站了起来，长期吃油腻的后遗症让他脸上的肥肉堆起了好几层，气得发拌的肉皮子看起来确实也有几分幽默。 “你如果不是靠你妈的话，你还能有这么风光？康总再风光，也掩盖不了她没教好你的事实，如果没有你妈，你算个什么东西？” 赵明听到这话的时候，脸色终于也沉了下来，“郑博士，我特别欣赏有文化的知识份子，不过不是你这样的，首先文化不是你的优越感的底气，文化的薰陶应该让你有修养，而不是你自我崇拜的武器。” 乔甜阻止赵明再说下去，“郑博士，确实不好意思，我很想当一只米虫，可是实力不允许，我钢琴专业十级，我喜欢自由，不喜欢当家庭主妇，一个星期给小朋友上几节课，就够养活我自己了，就算让我当附属品，那也得分人，反正你，是不配的！” 跟郑博士这样的人，多说两句话都会有折寿的感觉！ 第905章 乔万年的反省 “你们就是嫉妒我！” 郑博士感觉自尊心受到了莫大的屈辱，指着乔甜大叫了起来，“你们就是嫉妒我学历高，你们以为这样就能打击得了我？看不上我？我跟你说，想嫁给我的女人排队，如果康总做我的思想工作，你觉得我会看得上你？” 郑博士气得上气不接下气，瞪着乔甜说，“说这么多，就是显得你没教养！” “对不起！” 乔甜没有道歉，道歉的更不可能是赵明，跟他也没有半毛钱关系。 哪是谁在道歉？ 乔万年！ “对不起，郑博士，是我没把女儿教好！” 看到乔万年不温不火的样子，乔甜一脸无奈站了起来，“爸，你怎么来了？” “乔叔叔！” 赵明也吓了大跳，本来想着先找乔甜摸摸底，怎么乔万年就已经出现了。 乔万年冲赵明点了点头，算是打守招呼，不过这个时候，他要忙着替自己的女儿善后，暂时顾不上赵明。 “郑博士，实在对不起，甜甜从小被我惯坏了，大事小事也从来没让她操过心，她当然不懂得世间疾苦。” 乔万年温和的样子让人忍不住地生出好感，不过下一刻，他话音一转，马上说道：“我同意郑博士的观点，这个社会对男人的要求是要高一些，男人的担子也重，我理解为替家庭替爱人遮风蔽雨，这是一个男人的担挡。” 郑博士才不管乔万年什么人呢，他知道自己跟乔甜是没有可能的了。 摆了摆手道：“你不用教我做人的道理，有时间多教教你女儿，看你的样子也是个有文化懂礼数的人，如果不好好教教她，以后要吃大亏，说她嫁不出去，也毫不夸张。一个女人，如果没相夫教子的本事，那还叫什么女人？” 乔甜顿时笑了起来，“爸，你看吧，我说我妈给我找的都是些歪瓜裂枣心里变态，你还不相信。” 乔万年瞪了乔甜一眼让她不要再煽风点火的当，郑博士大吼，“老子歪瓜裂枣？老子再是歪瓜裂枣也轮不到你！” 这话一出口，乔万年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一个女人，牙尖嘴利的，挖苦讽刺，这样的女人不要说我看不上，就算我喜欢，你也过不了我妈那一关。” 乔万年一摆手，“郑博士，打住吧，我们家高攀不起。” “你肯定高攀不起，我要找的女人，肯定要知书识礼，三从四德……” 郑博士优越感爆棚的时候，乔万年的秘书带着一行人走了过来。 “乔省长，工作组的几位领导在等你，下午我们还要去几个地方巡视一下。” 省……省…… 郑博士的脸色一僵，脸庞的肥肉狂抖，面前这个男人是华南省的……乔万年。 刚才还意气风发地侃侃而谈，现在满头大汗，全身抖得跟筛子一样。 “对不起乔省长，我不知道是你！” 我是吞吞吐吐的给乔万年道了歉，然后看着乔甜说道：“你怎么不早点说你是乔省长的女儿啊？我刚才说的那些话也不是那个意思，我其实特别尊重女性，希望女性独立，人格独立，财务独立，可以撑起家庭的半边天了，也可以为社会多做一些贡献。你是乔省长的女儿，我相信你一定有足够的社会担当，并且拥有足够的社会责任感。” 郑博士把自己的腰杆挺得笔直，朝乔万年深深的鞠了一躬说道：“请乔省长放心，我以后会好好照顾乔甜的，不辜负您和康总的信任与期望。” 乔甜笑得更甜了，冲他爸说道：“看到没有？我妈就是给我找了这么一个玩意儿。” 乔万年淡淡的说，“你可以跟郑博士没有缘分，但是对别人还是应该保持起码的尊重。” 说着乔万年看着郑博士，说道：“对不起，真不是，我想我们家女儿是配不上你了，再者说我对你也没有什么信任，更别谈期望，这件事，你可以忘记了，回去之后我会好好说说我爱人，以后别乱点鸳鸯谱，朝田在怎么没有修养？那也是我的女儿，要是所托非人的话，我会内疚一辈子的。” “乔甜，乔甜，对不起……” 看到乔万年一行人离开的时候，郑博士悔得肠子都青了，要是早知道乔甜是乔省长的女儿，刚才他就应该忍辱负重，只要先跟她结了婚，自己将来的前途就有了保障了。 一想到自己的大好前途就这么没了，郑博士一巴掌抽在自己的脸上，真是一点都没有手下留情。 赵明回头看到郑博士那悔恨的样子，转过头来心想，乔甜要是真的跟他结婚了，这辈子也就算是完了。 万年正在跟康丽通电话，语气听起来很温柔，但是话语当中的内容却显得格外的严肃。 “你看看你跟女儿都选的是什么人，不能只看文化水平吧，也得看看人品，像这么一个人可能在工作当中上尽职尽责。你敢把女儿托付给这样的人吗？” 乔万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道：“女儿的事他自己有主意，以后不用再给他瞎操心了。” 康丽还想发两句脾气的时候，才发现乔万年把电话给挂了，要知道乔万年可是从来都不会主动挂电话的。现在这个态度只能说明她这个好脾气的丈夫真的生气了。 要知道乔万年从来不会对一个人的人品横加指责，约在锦城宾馆，也是康丽山目言的主意。因为他知道今天中午乔万年他们的工作餐就在锦城宾馆，所以希望朝万年抽时间过去看看这个郑博士。 没想到这一看还真就看出了问题。 乔万年不尽感叹，康丽这辈子除了看准了他乔万年，似乎就没有什么眼光了。 乔万年转过头来看着赵明，本来想问问赵明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的时候，突然有人走了过来，“老乔家的丫头都这么大了。” 看到这个两鬓斑驳的男人的时，乔田可没客气，一下迎了上去拉着他的手亲热的叫，“祝叔叔，好久不见了，你的身体还好吗？” 祝远山哈哈一笑，拍了拍自己的腿，说道：“身子骨还挺结实，四处走走看看！” 看得出来乔万年满脸的紧张，对这个人格外的尊重。 一个省的一把手有这样的态度，只能说明眼前的这个人身份很不简单。 第906章 遇对了人 “别没大没小的，赶紧放开手！” 乔万年紧张的把乔甜给拉了开去，眼前这个名叫祝远山的男人，可不是普通人，怎么能任由一个小丫头这般胡闹呢？ 祝远山摆了摆手说道：“老乔，别这么紧张，在你们家这个小丫头面前，我也就是个叔叔，是个长辈。” “是啊，祝叔叔，你找个时间可得好好说说我爸爸，他总是这么一惊一乍的。” 昨天打了个哈哈，拉着祝远山的手，又撒了半天娇之后，这才说道：“叔叔，我就不打扰你们的工作了，我跟赵明先走了。” 乔万年知道赵明出现在这个地方，一定有他自己的原因，只不过，上面有工作组下来，而且有这么重要的人物在场，乔万年实在也抽不出时间来，对赵明说道：“你是上来出差的吧？如果有什么别的事情，找个时间，我们再单独聊聊，下午我可能要出差，时间之内是回不来。” 赵明稍稍有些失落，说道：“那行，乔叔叔，我就先回南方局了！” “赵明，你个没良心的家伙，说好是来找我的，搞了半天又是来找我爸，听了我爸没有时间，马上就说要回南局，你真不是个东西！” 乔甜正在发脾气的时候，祝远山听到南方局时，眉头稍稍做了一下，然后看着赵明问道：“南方局？哪个南方局啊？” “国能集团南方局！” 赵明不敢有所隐瞒，顺口说了出来。 祝远山听了之后，对乔万年笑了笑，“想不到还是国能集团的，真是巧了！” 乔万年一拍额头，笑道：“我都差点忘了，领导原来也是国能集团出来的。” “那个时候哪有什么国能集团，后来是多家单位合在一起组成的现在的国能集团。” 赵明也是一个蹬鼻子上脸的人，马上就说，“原来是老sz啊，sz好，我是南方局东矿的赵明。” “小同志，你好，既然你是上来找老曹有事情要谈，那就下午跟我们一块转转吧，趁这个时间，你们可以把事情聊聊。如果是私事，我可以给你们单独点时间嘛。” 祝远山这话一出口的时候，乔万年的神色变得有些紧张，不过既然是祝远山已经点头答应，乔万年也就不好再多说什么。 乔甜死活要跟着，也没有人在坚决的反对。 下午要到都城周边几个郊县去转一转，上车之前。乔万年借口要上洗手间，赵明很自觉的跟了过去。 “你不应该跟着我们呀，有什么事我们下来可以单独谈。” “为什么？” 从万年在洗手间里面走了一圈，见每一间里面都没有人的时候，这才对赵明说，“你是什么人我心里很清楚，你跟欧阳建雄绝对不是同一路货色，你有你自己的想法，有你自己的理想。我都看在眼里，我也相信你的人品，可是，祝总他不一定会这么想。” 他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赵明要是再不明白，那就是个真傻子。 祝远山和欧阳建雄是死对头！ 有了这个想法之后，赵明更加笃定的说，“既然是这样，那我更应该跟祝总好好聊聊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 赵明笑了笑，说道：“想干件大事，从你的话我有三四分的把握，如果祝总在的话，我有七分把握这件事能够办成。前提是他能不能够相信我。曹叔叔，我希望你能够如实的把我的身份告诉祝总，我在他的面前不需要有任何的秘密。只有坦诚，才能拥有信任。” 看到赵明一脸严肃，乔万年才知道，赵明这次要干的可能真的是一件大事。 当年本来还想问一问是什么事，但是架不住外面已经催促了起来。 赵明还没有自以为是到觉得自己有脸可以跟曹万年和朱远山坐在同一辆车，老老实实的吊在后面的公务车上。 一年陪他们转了三四个需要检查的地方。 眼看着时间差不多，马上要赶往临市。 祝远山突然想起赵明还在后面的车上，扭过头看了一眼，问道：“看得出你很着紧那个小伙子，我是不需要给你们空间单独聊一聊呀？” 万年有些为难的说道：“他和欧阳建雄有些关系！” 祝远山听到这儿的时候，脸色并没有什么变化，大风大浪当中贪过来的人，早就练就了一身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 祝远山动了动嘴皮子说道：“跟我讲讲吧！” 于是乔万年把赵明从一个临时工做到南方局最年轻的正科级干部的大小事都说了一遍，把祝远山听得倒有些欣赏起来。 “我相信你也不是为了让他给我留下好印象，故意把他吹得天上有地上无，毕竟你还说他是欧阳建雄的人嘛！” 祝远山叹了一口气，让司机停车，然后从后面的车上把赵明叫到自己的车上来。 “小赵呀，我就不用避嫌了是吗？” 听到朱远山的话，赵明哈哈一笑说道：“公事，祝总以前也是我们单位出去的老领导，可以听听我们单位现在的发展情况吗？也算是对领导有个交代，我就当是汇报工作了。” “小子，嘴甜！” 赵明笑了笑之后，没有客套，而是对常万年说道：“省长前两天应该听说了。渝州那边有一个液化气加工厂爆炸，死了些人，我想说的不是液化气加工厂有多么的危险，而是这样的生产厂家一旦停产了之后，对隔壁省的家庭用气会不会造成一定的影响？所以就想着，为什么江东省就不能像我们华南省这样，家家户户都用上天然气呢？” 祝远山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问赵明，“这个问题你问老乔，他就能给你们解决了？” 赵明摇摇头，“我不是让乔省长给我解决，我哪有这种本事，只是想着以乔省长的人脉，跟江东省的领导肯定很熟，想托乔省长帮着问问，想不想像我们华南这样家家户户通上天燃气？” 即便是祝远山这种大风大浪当中闯过来的人，在听到赵明这话的时候，也禁不住心惊胆颤！ 这小子，好野！ 第907章 惜才 祝远山的惊讶，不在于赵明的胆大包天，而是在于赵明把祝远山心中一些想法的萌芽用话语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了出来。 这种心惊肉跳，根本就不是害怕，而是一种对赵明拥有认同感的兴奋。 谁知年轻人没有想法的，又是谁说年轻人靠不住的。 祝远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你也别托老乔给你带话了，把你的想法告诉我就行了，越简单越好。” “很简单！” 赵明说着就从包里拿出一长地图来，上面一条笔直的粗线连接着渝州和江东省东汉市。 你轻描淡写的说道：“一条主管道，连接渝州和东汉。只要有了这条管道，就可以在东汉市组网，让张东升各个城市，通上天燃气。” 赵明的话让祝远山的眉心狂跳了起来，心想，就是这个，就是这个，我要的就是这个，没想到却从这小子的嘴里说了出来。 “可行性呢？你跟你们领导商量过了吗？”祝远山有些抑制不住地问。 赵明摇了摇头，“这件事不是我能决定的，我的领导也决定不了，所以我需要向更高层面的领导反应，让他们来判断，这个工程的可行性。只有确定这个工程项目的可行性，我相信南方局很快就会接到命令，也就不需要我再提出来了。” “好小子，从上面压下去，远远比从下面反映上去要容易的多呀！” 祝远山忍不住的仔细打量起照明来，几分钟过后问赵明，“你现在在哪里工作？职务是什么？” 赵明认真地说，“南方局东矿代矿长！” “什么？你现在都已经是代矿长了？” 祝远山觉得是时候对这个年轻人重新评估一下了，毕竟一个二十多岁的正处级，即便是他祝远山高高在上，也不能小瞧了他。 “如果你能在十天之内拿出一份切实有效的项目计划书，我可以向你保证，他一定会出现在部里的有关会议上，进行针对性的探讨。回渝州去，我希望我过来的时候，也能交一份满意的答卷给我。” “是！” 这已经是祝远山能给出最让人惊喜的答案了，“谢谢祝总，我代表东矿上下感谢你！” 祝远山满意地看着赵明，欣赏，太欣赏了，甚至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形容词来褒奖赵明。 祝远山习惯性地把双手放在平坦的小腹上，叉起来，淡淡地问赵明，“有没有想过从国能走出来？” 赵明嘴角一勾，“没想过，如果可以，我连涪江都不想离开，西川矿区养育了我，我能做的，就是把自己这一身的蛮力还给西川矿区，不瞒你说，他们把我整到东矿去的时候，我就是去当搅屎棍的，把他们给搞烦了，肯定会把我赶走的。可是时间一长，我觉得我不能这么自私，于是就有了这些想法。可是光有想法是不行的，我这人好动手，如果能把这些想法都变成真实的，活灵活现的东西，会很有成就感，时间有限，精力有限，国能可有十几万张嘴呢，我能让他们一成的人安居乐业，也就心满意足了。” 留下这番话，赵明走了。 从赵明的话当中，祝远山没有听到半分虚伪，有的都是情真意切。 祝远山长长地叹了口气，突然觉得可惜，这么有见识的小子，心胸和格局却小了点，如果把他放在更大的舞台，应该有更大的本事。只不过，人家没那份心。 如果换了别人，拿过来打磨打磨，再激励一番，早晚能派上用场。 可是跟欧阳建雄扯上了关系，祝远山觉得国能这个舞台已经够大了。 想想赵明刚才离开时激动的样子，这才让祝远山想起赵明是个二十六岁的年轻人，不对，还没满二十六岁吧。 “领导，你真的觉得赵明说的这个项目有可行性吗？” 祝远山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道：“问你啊，你知道吗？赵明今天对我说这些话，早在三年之前，我就跟京里的那帮人提过一嘴，当时他们听到也当没听到。人总归是要有一点想法，多提建议，多提有建设性的建议，如果再能将这些建议都变成现实，这是修行，更是功德。赵明这小子不简单啊！” 乔万年忍不住笑道：“他一个毛都没长全的小子，能有多不简单，就拿这个项目计划来说，恐怕也是他异想天开，只是碰了巧，才跟领导你撞了点子，当不得真。” “行啦，你我这么多年的感情，不用绕着弯替那个小子说话。他能来找你，而不是在禹州直接找欧阳剑雄，这就足以让我对他刮目相看了。” 祝远山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小子比你我看到的要精许多，你当他为什么要搞这个项目？异想天开那些狗屁话就不用再跟我说了。” “为了建功立业？” 祝远山点了点头，说道：“建功立业首先得想自己有多大的本事，你算过没有？这么浩大的工程到底要花多少钱？要到哪一个层级才能做决定？他一个毛头小子，就说是个正处级，这还远远没到他操心的地步。” “领导就别跟我打哑谜了！” 看到乔万年求饶的样子，祝远山脸色一沉，“这小子应该感觉到了什么异动，搞出这么好大一个工程呢，不但要让他们东莞吃得饱，更是要让这些人保住一个饭碗，让他们这一辈子衣食无忧。” 乔万年听得头皮发麻，赵明真的可以想到那么远的地方了？ “我之所以说这小子精，人家一手拿着大工程邀功，公家能给她富贵荣华。另一手他掌管着南方局工人的生计，可谓是成了别人的衣食父母，工人们可保他的平安。” 祝远山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道：“人家这才叫进可攻退可守，两手抓，两手都硬啊！” 这评价足以让乔万年背心湿透！ 乔万年忍不住的问，“这样的点子，难保不会是欧阳建雄给他出的！” 祝远山白了桥万年一眼，“都说了少拿这种话来套我，对是。一个朝气蓬勃的年轻人。我还下不了那么重的手。你可以把你的心放到肚子里去了。” 想到欧阳建雄那张嘴脸，祝远山恨得牙痒痒的说，“欧阳建雄这个人，可从来都是把富贵荣华和平安，完全掌握在自己的手里，他这么自负的人，教不出赵明这样的徒弟。” 第908章 挡箭牌 听到祝远山在画的时候，乔万年终于松了一口气，至少赵明现在是安全的，因为朱远山已经彻底将照明和欧阳建雄分成了两类人。 想到这里，乔万年不进，为赵明捏了一把冷汗，这小子今天要是说错半句话，前途不保不说，以后怕是困难重重了。 对于人才，祝远山和乔万年这样的上位者，都有一种珍惜和爱护的感觉。 就像看一棵漂亮小树苗，生怕它们长成了歪脖子树。 祝远山看到乔万年轻轻的松了一口气时，知道他刚才一直紧张着照明，这个时候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看错倒也不说过，祝远山的心思已经放在了照明的项目计划上，不知道五天过后，他会给自己交出一份怎样满意的答卷来。 赵敏把该办的事情办了，虽然心思早就已经飞到了东矿，不过在乔甜的面前，不敢表现出来，要不然的话他又该骂自己没良心了。 总归还是要耽搁几天的，于是晚上赵明跟乔甜回了家。 “你把我拖到你们家来干什么？” 赵明都已经走到乔甜家的门口了，却有些心里发虚的不敢进门，要知道当初康丽对赵明表现出的那种喜欢，可不是装出来的，现在这么不明不白的跟乔甜回了家，到时候让康丽误会了，那该有多不好，看到赵明七上八下的样子，乔甜恨铁不成钢的说，“你说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就这么怕死呢？我一个姑娘家都不在意，你在怕什么？” 赵明坚强的挤出一丝笑容来，第四的王乔田的身后躲了躲，看着乔甜拿钥匙开了门，怎么有一种脚底抹油想溜的冲动？ 可是赵明还没来得及走，就已经看到门内那个叉腰而立的康丽，兴师问罪的样子看起来挺吓人。 “嘿嘿……妈！” 康丽生气地喊，“你给我进来，赶紧的。还有你照明去哪儿？一起进来。” 赵明嘿嘿一笑说道：“阿姨，我看你今天情绪不怎么好，要不等你哪天心情好了我再来拜访！” “废什么话？”乔田不讲义气的一把，将赵铭邸在前头当挡箭牌，硬生生的把照明给推进了屋子里。 “疯丫头，你是不是要气死我呀？” 一看见乔甜进了门，康丽第一时间围着赵明，举着巴掌跟在乔甜的后面猛追。 乔甜也不依不挠的围着赵明，就拿赵明当柱子，绕过去绕过来的躲巴掌。 康丽好几巴掌都抽在了赵明的身上，赵明杵在中间，跟个道具似的哭笑不得，心想，我招谁惹谁了。 康丽跑了半天，那是没有追到乔甜，“死丫头，你跑得快，我看你能跑多久，我追不到你，有本事你也让那些男人一辈子都追不到你，活该你打一辈子光棍。” 而且不以为然的吐了吐舌头，往沙发上一坐，两腿敲了起来，看样子还挺得意的。 康丽刚骂完了乔甜，再瞅着挨了揍的赵明说，“怎么阿姨的巴掌抽在你身上委屈了，你活该得受着，谁让你过去给乔甜当帮凶，助纣为虐的？懂事你也不懂事啊，就这么把一个好好的大小伙子给我气走了？” 赵明一个劲的点头，说道：“阿姨，对不起，是我做的不够好，我就应该劝乔甜跟他在一起，早点把这个合格的女婿给你领回来，也用不着你一天到晚跟她生气。” 乔田脸黑的时候，没想到康丽的脸更黑，大叫，“臭小子，你倒是会借坡下驴，顺着我的话说，就能蒙混过关？” 赵明嘿嘿一笑，“看吧！阿姨也觉得那个郑博士人品有问题，既然您都知道了，那又何必这么生气呢？没有合适的，就让乔甜再等一等，早晚会遇到合适的吗？” 没想到康丽竟然会耍起赖来，说道：“我不管，你们反正合起伙来把人给我气跑了，赵明就要负责，乔甜我就交给你了，你必须把它给我娶了！” 乔甜从沙发上一下蹦了起来，指着赵明就说，“妈，你就别为难这个怂人了，你看看他，把脸都给他吓绿了，人家赵敏是在外面干大事的，需要的是个贤内助，你看看我这模样，从头到脚，有一点贤内助的样子吗？” 康丽明知道乔甜这死丫头是在帮赵明解围，也只能顺着乔甜的意思来了，要是真把赵明给吓走了，还不知道这死丫头在家里要闹出多大的动静。 这一年多时间，乔甜无时无刻都在想着赵明，康丽是乔甜的亲妈，她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女儿的心思？给他相亲，也就是想让他快一点，从赵明的阴影当中走出来。 没想到这死丫头不但不领情，反而越陷越深，看看她现在护着赵明的样子，康丽真是恨得牙痒痒，恨不得一脚将赵明给踹出去。 康丽不耐烦的摆了摆手，恨恨的说道：“懒得管你们！” “不管最好，你可是听到我爸今天给你下命令了，你要是再给我介绍一些乱七八糟的人，当心我爸跟你离婚！” 康丽的巴掌仰起来一巴掌挥空了，马上就问，“你们跟我说说，那个郑博士哪儿不好？老乔怎么就气成那个样子了？他以前可从来没有挂过我电话！” 于是乔甜把今天跟那个博士相亲的过程全部都一一说了出来。 康丽的脸都扭曲了，“我怎么这么不信啊？你是不是添油加醋了？这天底下还有这么无耻的人？” 小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他抠门也就算了，我跟他才见第二次面，他就让我结了婚，马上辞了工作在家相夫教子。还说什么男尊女卑，这个世界上就是男人占主导地位，听听这些腔调，以后在家里要是我不挨他两巴掌，都算不上一个好媳妇。这种人你敢让我嫁给他？天底下的男人就算死绝了，也轮不到这只秃蛤蟆！” 康丽不相信乔甜的话，这死丫头说话喜欢添油加醋，于是求证的看着赵明问，“小赵你来跟我说说，甜甜这话是真是假？” 赵明摇头苦笑道：“乔甜已经很客气了！” 人品有问题的人，在工作当中，怕也不是个什么态度端正的先进分子，康丽琢磨着，应该要好好观察一下这个留美博士了。 第909章 忙得喘不过气 你把乔甜安全的送回了家，自己的任务也就算是完成了。 等赵明走后，刚才那个喜笑颜开的乔甜，情绪明显低落了不少，康利看在眼里疼在心里，那时候见自己的女儿会把哪个男人看得这么重过。 溺爱地将乔甜的头捂住自己的怀里，说道：“傻丫头，喜欢就去追，干嘛让自己这么不痛快？你还是不是我康丽的女儿？” “有的人你看他一眼，就知道可以跟他发生点什么，可是像赵明这种人，他的眼神深的跟水库似的，你不管对他再用心，都得不到任何直观的反馈。” 乔甜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妈，不用替我担心，时间长一点，也许我能忘记他吧。毕竟这世上的好男人也不只有他赵明一个，对吗？” 康丽狠狠的骂道：“他算个屁的好男人！” “就是，他算个屁的好男人！” 母女俩就这样抱在一起嬉笑怒骂，心情一下子好了不少。 第二天一天都没有出现在局机关，到第三天再出现的时候，詹伟恨不得一脚把赵明给踹出办公室。 “你小子昨天一天跑到什么地方去了？给你打了那么多个传呼，你也不回？” 詹伟瞪着眼看着赵明，“要了老梁把他手上的精兵爱将撒出去搞测绘，到底打的什么鬼主意？” “他跟你把这话都说了，难道就没告诉你我在计划着什么吗？” 詹伟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老梁把这些事情告诉我的时候，我都不敢想象你的胆子居然打到了这个地步！不过再想想你这些年干的事情就像是你的风格。” 赵明笑道：“詹叔，那你应该感到高兴才对呀，怎么还这么愁呢？” 詹伟脸色凝重，“我是为你发愁呢，年纪轻轻的就让你背负这么多，也不知道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你曾经告诉我，每个人都有他自己要走的路，这是我自己选的路，哭着也要走完。” 看到赵明意气风发的样子，“这个时候我知道给你泼冷水，不是一个长辈应该做的，不过还是有必要提醒你一下，你现在做的这一切，的确是在为南方局的所有工人谋活路，可是你想过没有？那一刀子切下来的时候，是不会管他们手里有没有活的。你做了这么多，也许都是徒劳。” 成功对一个年轻人来说是很有必要的，虽说失败是成功之母，无数次的失败只为了总结经验，这样的努力是有希望的，不过有的事情从一开始就能看到结果是注定失败，对赵明这样的年轻人来说，未免太过于残忍，詹伟是真的不忍心看到赵明被这残酷的现实给打败。 赵明看到詹伟这样子，心中感动，笑着说，“张叔叔，我做这一切只为了对得起自己的良心，至于成功和失败根本就不是我能掌控得了的，既然掌控不了，我又何必为它发愁呢？” 詹伟听的面容一起，拍着赵明的肩膀说，“你能这么想，我也就放心了。” 赵明突然变得神秘起来，压低了声音对张伟说道：“昨天我见了一个不得了的人物，这个工程十有八九会有着落，你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詹伟吓了大跳，多大的工程说有着落就有着落，赵明昨天见谁去了？难道是见了神仙？ 想到这里，但我也不禁苦笑了一声，有时候真羡慕年轻人的心态。总是那么阳光和灿烂。 “书记，我还有件事得求你帮帮忙。” 詹伟哭笑不得地说道：“你小子这一趟来机关，不赚个盆满钵的看样子是不打算走了。说吧，又打什么鬼主意了？” 赵明才不会客气，马上说，“东矿，要一块地，要能把就东矿的职工家属全都给装进去，再也不要上个厕所都得走上百米去公用厕所。请书记无论如何都要答应我这个要求。” 增加收入，再解决住房，只要有了遮风蔽雨的地方，心里也就踏实了。 詹伟看得通透，赵明现在所做的这一切事情有，都是在为那个最坏的情况打算着。 “回到东矿过后，你带人去选地方，如果渝州方面肯给地，南方局层面就会给予最大的支持。” 赵明嘿嘿一笑，“谢谢詹叔，那我就准备回东矿去了！” 拒绝了詹伟的挽留，就连中午饭赵是都不打算吃了，直接去了后勤处。 马德群这两天可是出谋划策，不留余力的在替赵明他们东矿准备前往库区的事宜。 一看到赵明进了办公室。 马德群马上迎了上来，一把握住赵明的手，说道：“我昨天四处找你呢，给你打了那么多传呼你也不回。赵矿长，你不会在躲我吧？” 赵明笑着说，“你看我从东矿上来的时候两手空空的，昨天不得在都城四处转转买些东西吗？我让人给你家里送了点东西过去，回去你好好看看。” 听到赵明这话，马德群把赵明的手给拉得紧紧的说道：“哎哟，我的赵矿长，你千万别跟我这么客气啊，都是自己人，你整这些东西，那我多不好意思？” “年前也没上来看望你们一下，当时拜个晚年了！” 马德群见赵明把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也就不再跟赵明客气，这人和人的关系就是这么微妙，前不久还搞得跟个死敌一样，转眼就成了同一个战壕里的战友。 “来，来，你看看，这是我们给你们准备的入库区的行进计划，东矿的运输队动车不够，我已经给我们局各矿协调了二十辆重卡帮你们搬家，行车安全你不用担心，这些司机都是老班长，驾驶技术过硬，最少也是在15年驾龄左右，又是长期从事长途驾驶的经验。你们要负责的就是对我的人身安全，这一路上可能会不太平，什么偷油的偷装备了，都有，不过依我看啊，只要大头的到库区，其他小件的东西有个什么损耗也不算什么问题，最主要的还是保证人员的安全……” 玛德真不愧是南方局的后勤大总管，按照他这个计划执行下去，所有的问题都迎刃而解。 赵明这趟南方局来的是真值啊。 马德群说中午要摆一桌，跟赵明在好好喝两杯，东矿大小事务一堆，确实也不想再耽搁，婉拒了马德群之后，就离开了机关。 第910章 权力这东西 高云到南方局任局长，差不多也有一年的时间，别说拿到实权，就算连有权力核心的边缘他都还没有摸到。 一个从外单位空降到南方局的领导，想要把队伍紧紧地抓在自己的手中，一靠手段，二得熬。 高云那张阴沉的脸在一副银框眼镜的掩护下看起来和善了许多。 直到脸庞的肌肉松驰下来之后，这才轻轻敲了一下大开的门，“老詹，看什么呢？” 詹伟面对窗户，目送赵明的车远去，听到敲门声，扭头一看，愁怅的神色立刻消失了，笑问，“局长，有什么事吗？” 高云打了个哈哈说道：“听说咱们南方局最年轻的矿长，来了局里，这不是过来准备见见吗？人呢？” 詹伟没好气的说，“就是个没规矩的东西，东矿的生产任务那么重，不好好在东快给我盯着，居然偷闲地往局里跑，刚刚被我臭骂了一顿，让他滚回东矿去了。” 高云叹了一声，“年轻人嘛，有时候就这么没轻重，书记也用不着跟他生气，响鼓不用重锤。” 等高云扭过头的那一瞬间，刚才的笑容全然消失不见，眼中闪过一丝狠冷的笑容，暗想，你们都不把我这个局长放在眼中是吧？没关系，早晚有一天会付出代价的！ 想到这里，高云马上朝组织人事科走了过去，听说詹伟的老婆和女儿都移民了，哼！果然是没有后顾之忧的人物啊！ 赵明坐上了车，一脸的疲惫。 张涛从后视镜里看了看赵明，叹道：“也不知道你这么拼命图个什么，人家当官钓鱼、养花、遛鸟。你当官，玩命，看着心累。” 赵明嘿嘿一笑，“我把自己累得吐血，不就是给那些前赴后继想当官的人提个醒吗？我不敢说自己是模范是标杆，但是也得有解决上万人生计的觉悟和准备。” 张涛打心眼里佩服赵明，这和年龄无关。 突然想起件事来，张涛马上说，“我听人说，昨天高云局长找过你，你从东矿到南方局来跑一趟，不去拜访一下高局长似乎说不过去吧。就这么匆匆忙忙的走了，连个照面都不打一下？” 赵明叹了一口气，说道：“我能把东矿搞得一团和气，不代表大环境就像我期望的这样，人有的时候不能太贪心，当我踏进张书记家门的那一天起，注定只能跟在他的后面，这就是选择，是我自己选的，也是环境所逼迫的。” 张涛和张明是无话不说的，私底下两个人就是兄弟，听到赵明的话，张涛无奈的叹一口气，“都是权力给闹的！” 赵明苦笑，“谁说不是呢？权力是什么？就是支配，谁都愿意享受这种支配的权利，所以才有争权夺利这一说。我们都不适合当权力的支配者，老老实实的埋头干实事就可以了。” 要是不了解照明的人，听到他这番话，肯定会觉得他很无奈，其实不然，赵明现在的日子在精神层面上来说应该是舒服的。 以前张涛在丛林里打仗，觉得敌人的子弹就是最凶险的东西。进到这个单位之后才发现，最凶险的永远不是看得见的子弹，而是猜不透的人心，南方局就像一个森林，森林里有老虎，狮子，大象，狼。而赵明，就像一只猴子，奸猾无比的猴子，时不时的给狮子抓抓跳蚤，抽空还得给老虎挠痒痒…… 看着赵明在后排睡得香甜，张涛突然觉能当赵明最信任的人，原来是这么一件自豪的事情。 回了东矿，赵明连气都没喘一口，马上就去找柏光禄去了。 柏光禄煮了一大碗的面条，正准备吃，赵明走过去二话不说，从他手里抢过面条来重新倒回锅里，拍着胸口大叫，“还吃什么面啊？老子请你下馆子。” “啧啧啧……你看看你那暴发户的气质，捡钱了？” 赵明哼哼一笑，“比捡钱厉害多了。” 两人找了个馆子，点好了饭菜，趁着没上菜，这会儿工夫，赵敏把自己在都城这段遭遇全都告诉了柏光禄。 “十天之内要将计划书？那还有功夫在这里吃饭，走了走了走了，我回去赶紧做出来，这事儿可不能耽搁。” 赵明看到白光禄那着急忙慌的样子，居然比自己还上火，一把将他拖回了位子上，说道：“也不急在这一时了，先吃饭，我都快饿死了。” 赵明把这些事都安排下去了，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第二天一大早，东矿才迎来开年后的第一个会议，赵明宝这两天到南方局的收获，说出来的时候，赢得了阵阵掌声，当然，赵明对管道连接渝州和东汉的工程项目只字未提。八字没有一撇的事情，不提也罢。 海清原马上说道：“矿长这两天不在，不过钻井公司的筹备工作可一点都没落下，人员召集已经完成，只要一声召唤，两天之内就可以集结完毕。” 赵明点了点头，顺手把昨天马德群给他的计划书复印本让人发到了所有人的手里，“大家都看一看，这是南方局后勤处的马处长给我们制定的计划，有用的着，各科技单位的大家下去着手准备一下，确保这一次入库区的行动安全推进，各科级单位下去之后，开会要着重强调，在安全上一定不能出任何纰漏，这次咱们入库，那就是去赚钱的，我顶着这么大的压力，你们可千万不要给我拉稀摆带啊。” 方尚拍胸口第一个站出来说道：“放心矿长，就我们钻井公司那帮人，他们要是敢给你捅娄子，我饶不了他们！” 散了会，所有人都先走了一步，海清原留了下来，等着赵明，似乎有话要跟赵明说。 “矿长，你走这两天我仔细想了想，我这辈子没有干几件像模像样的大事，现在由你牵头，我其实不用考虑太多，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我仔细琢磨了一下，你说的那个工程，似乎有很大的可行性，社会在发展，时代在变化，往前10年，谁敢相信身上别块砖头，就能跟人通话呀，不过是一条管道，以我们国家现在的建设能力，通一条管道，不是难事……” 赵明一边走一边听，对海清原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感觉半分惊讶。 第911章 驴 权力这东西的魅力就在于支配的快感。 而且权力越大，快感就越足。 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的海清原要实打实地撼卫自己的权力，而不是原地踏步地混吃等死。 赵明在听到他的表态时，终于露出了满足的笑容。赵明在想，这也许就是制衡的必要性。 不是为了制衡而制衡，而是实打实地让这些尸位素餐的人切实地感受到压力与竞争，他们才会动起来。 赵明满意地点了点头道：“老海，你现在去找柏光禄，有一分计划书的事情你跟他商量着做，在旁边给她提这些，看看他有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你帮他盯着点，争取拿出一份拥有高说服力的计划来！” 海清原激动地点了点头道：“是，矿长，我这就去。” 赵明本来想进办公室，扭头看了看陆志高的房间，跟着就走了进去。 “那张报纸都翻破了，还在翻！” 陆志高把报纸往桌子上一人指了指上面的日期大叫，“今天的，今天的，你少在那里高深莫测，你以为我还会拿一张过期的报纸装无所是事啊？” 赵明打了个哈哈，突然严肃的说道：“谢谢你，书记。” “说什么谢谢？哪根筋不对了？” “我是说老海！” 听到赵明的话时，陆志高叹了一声，“海清原是有本事有能耐的，人年纪大了一心求稳，他的终极目标就是个副处，现在好不容易提了上来，无非就是求稳，想躺在功劳簿上睡大觉。这种人你拿鞭子抽他，他不走，拖他，他倒着跑。你得给他挂根胡萝卜在头上，他不就乖乖的走了吗？” “老海一个本事人，你居然说它是驴！” 陆志高嘿嘿一笑，“谁不是驴呢？” 陆志高看赵明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头驴，让赵明哭笑不得。 道理就是这么个道理，懂的人自然都懂，不懂的人说得再多，也是白说。 论驭人，赵明和陆志高差的不是一星半点，不过驭人这种事根本就不是一个二十六岁的年轻人该考虑的。 赵明在陆志高的面前还是没心没肺的笑。 可是陆志高却不敢再把他当成那个有点成绩会不好意思的年轻人。 上次就是上了赵是腼腆笑容的恶当，才会想着他会对熊爱国手下留情。 天真的陆志高以为凭自己这点本事就可以把赵明的油滑给榨干，人家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本事吓得他陆志高整宿整宿的睡不好觉，真接打消了那些不自量力的念头。 书记的办公室到现在也没有开过，仿佛他割的不是痔疮，而是一颗恶性的瘤子，再也回不来了一样。 陆志高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那可是他一个战壕里打拼多年的老伙计。 陆志高不忍再看同样的悲剧再发生，“我还有这一年时间，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让东矿成为一块铁板，让你可以大展拳脚。不过你的目标在哪里，闲下来的时候，摸着自己的心问问自己，看看能不能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如果问心无愧，就继续往前走，如果发现过不去心里那一关，停下来，好好总结，你这样的聪明人，最怕的就是走错路。” 赵明笑着说，“所以才需要书记时常警醒我，关键的时候给我泼一盆凉水，让我清醒清醒，千万不能得意忘形。” 陆志高点点头，“算你小子会说话，赵明，答应我，大家都是驴，就不要干卸磨杀驴的事情了，就算要干，也不要干得那么明显。” 对于陆志高这样的要求，赵明没有理由不答应，避开这个沉重的话题，赵是打算说一点开心的事情，比如说，新房子。 “我从南方局离开的时候，跟詹书记提了一下我们东矿的住房的难处，房子老了，也小了，看看渝州起的高楼大厦，我们东矿人也该有一套这样的房子，老工人改善居住环境，青工安身立命。” 陆志高听得太阳穴突突地震动着，“退休了还有份有不？” 赵明都笑得快断气了，“书记，还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又盼着退休了？” 陆志高没好气地白了赵明一眼，嚷道：“我可不管，辛苦了一辈子，儿女回一趟家，桌子都挤不下那么多的人，那帮没良心的东西居然跟我说明年春节在外头去吃，说是不用在家里头憋得难受。要是能有一套七十平方的房子，他再跟老子说这种狗屁话，老子把他们屎给捏出来。” 赵明笑着说，“为了不让你们家产生家庭矛盾，退休的不管是工人还是干部，都会份，不过年头不一样了，以前可以叫福利房，凭的是工龄和职称的积分来分房子。这样搞，难免让人有排斥的心理，公平一点，花钱吧，人人有房住，家家都是新房子。” 陆志高点点头，“我也听说了，现在的房子开始由公家分配到私人购买，以后有这些东西都是个人财产。去吧，放开手脚大大方方地搞，有啥麻烦，我出面替你去办！老子还能在单位上赖一年，看来也不全都是坏事。记到起，我要一套八十个平方的。” “没有，最小九十平起！” 赵明半开玩笑地说了一句，高高兴兴地离开了办公室。 陆志高总觉得赵明刚才的笑容看起来有点奇怪，回味了半天，顿时忍不住叫骂，“小狗曰的！” 前一刻才把所有人都当驴，后一秒，赵明就在陆志的头上挂了根胡罗卜，让他屁颠颠地跑了起来，也难怪陆志高会气急败坏地叫骂起来。 这一天，赵明笑得可开心了，他已经把当下自己能做的所有事情做到了极致，笑得没心没肺也是应该的。 虽然春节早已经过去，不过喜欢过节的人们却死活要吊着节日的尾巴不肯放手，不肯承认年味渐淡的现实！ 元宵节这个最后的节日，百姓是无论如何也不肯放过的，赵明在这方面很是人性化，如今早已经是双休，配合着这个周五的元宵，多放了半天。 中午的时候，办公室就没了人影，赵明也是时候去欧阳建雄那里打一头了。 第912章 大发雷霆 赵明提前先联系了一下林震，知道欧阳建雄提前回了自己郊外的小院。 就算如今赵明是矿长了，但也没必要为了自己的小事去打扰人家过节的心情。 花了二十块包了个车到了欧阳建雄的住所，还是忍不住肉痛。 赵明在心里忍不住地骂，老家伙，装什么象，单位在机关有宿舍不住，非特么住农村，天远地远的，公交车都到不了。 在院子外把所有的负面情绪都发泄完了过后，赵明这才一脸淡然地走进院子。 没想到欧阳建雄正在房子里面骂人，有穿西装的，有穿制服的。 “人模狗样的东西，现在是什么情况，你们一个个的心里没数，一个季度之前，我就跟你们千叮咛万嘱咐地说，特么的宁可停产，也要保安全，接骨眼上拉稀摆带，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 欧阳建雄骂得唾沫星子都翻白了，林震适时地把茶杯递了过去，让他润润嗓子。 众人正感念林震打岔救他们，结果才知道是喝口茶接着骂，一句句的狠话就像大刀片子在他们的脸上剐肉，这里不是机关大院。 欧阳建雄是没有节制的，就图出一个爽字。 接过水杯后，林震刚一放下，就看到门口被佣人领进来的赵明。 面朝走来的林震，赵明说，“我来得不是时候，出去等一下再进来。” 林震摇摇头，小声说，“早先老板就打了招呼，如果你到得及时，就在旁边好好看着，这些都是你应该学的东西。” 啊？ 赵明一脸惊讶，心中却在冷笑，你那套东西教给我可不太适用，你就是个拿权力当刀使的人，顺我者昌，逆我者王也不是当下这个社会主流的处事之道。 赵明心中不耻，却也不拒绝，坐在沙发上，强装尴尬，故意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东张西望，其实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早年，赵明的老师和老赵就给赵明下过断语，十处打锣九处有你，以此来批评赵是好凑热闹爱惹事的性格。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兴灾乐祸虽然不对，但是的确算得上是一种舒坦的消遣方式。 赵明自我批评的时候经常骂自己，兴灾乐祸不是好人，喜欢看别人倒霉，自己早晚有一天会倒霉的。于是，赵明给兴灾乐祸找了一个合适的理由：经验教训要从别人的身上来总结。 于是，凑热闹和兴灾乐祸就成了理所应当的事，赵明一点都不惭愧，此时的慌张与无措只不过是给这帮大人物的台阶，以后保不齐是要见面的，今天要是露出半点嘲笑的表情，改天被人抓住机会，还不往死里整？ 再者说，欧阳建雄才是赵明的头号大敌，所以赵明应该反过头来帮这帮挨骂的父母官对付欧阳建雄才对。 越骂越凶，越来越没底线…… 赵明愤然起身，“我先走了！” 呼…… 虽然没人出气，不过随着赵明这举动一出现的时候，仿佛就像听到这房间当中所有人都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欧阳建雄看到赵明这举动的时候，急红的眼中终于有了一丝冷静，“你先等一下。” 虎目扫了一眼房间里的人，欧阳建雄沉声道：“给我好好善后，让那些家属滚回家去，再特么敢闹，你们知道该怎么办，责任人全部拘了，从上到下一条线上的，一个也不许放过，到明年五月，还有十四个月，再出任何差错，就等着滚回家种田吧，滚！” “是，我们马上去办！” “领导消消气，我们一定搞好善后工作。” “请领导保重身体。” 听到这些话的时候，赵明真是哭笑不得，被骂个半死，保重身体的不是自己才对吗？到最后还请骂人的保重身体。 这让赵明想起当年的数学老师，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要打人，打得特别厉害。 赵明就按照规律做了一张表格出来，二十八天为一个循环，后来这张表就成了数学老师心情晴雨表，按照这个表格小心避让，最终真的没有几个人挨揍。 不过，赵明最后被打得很惨，因为数学老师理所当然地给这张表安上了一个名字，“月经周期表”。 赵明后来被迫去给老师道歉，想来现在这一屋子的大人物跟当赵明当时的心情差不了多少，曰尼玛，我挨骂，还要跟你道歉？ 这帮人临走的时候，不住地朝赵明点头致意，不管他们的领导能力与管理能力有多强，至少在人情世故上，是一点不差的。 他们心里很清楚，今天如果不是赵明的话，还不知道要被骂到什么时候。 “坐下，吃饭！” 欧阳建雄喜欢命令人，出了名的脾气大，开会点名，谁要是敢迟到，他以把人骂到汗如雨下。 不过赵明不怎么怕他。 赵明刚一坐下，林震就给赵明添了一碗饭，然后说道：“液化气加工厂爆炸，死了几个人，是在年度安全生产会刚结束之后发生的，这一场事故让老板连年都没过得清静，把他们叫回来骂，已经很给也们脸了。” 赵明不吭声，闷着头吃这道璧山兔子，肉鲜味美，口喊弹嫩，香辣永远都是赵明的最爱，一吃就停不下来。 看到赵明没什么反应，欧阳建雄一边吃一边说，“你刚才做得很好，不给他们台阶下，我能骂他们到明天早上。” “我才不是给他们台阶下呢……” 话到这个地方的时候，赵明就不再往下说了，欧阳建雄这种拥有强大自信的人最喜欢猜别人在想什么，所以赵明不会把后半句说出来让自己犯恶心。 果然，在欧阳建雄的脸上看到一丝欣慰。 “左手大棒，右手糖！” 欧阳建雄淡淡地说，“你也得学着，干得好就得奖励，干不好就得大棒子伺候。这帮东西平常春风得意地享受着一切荣耀，风光背后的潜在风险从来没当回事。出了事，第一时间想的不是怎么解决问题，而是想着把问题给掩盖起来，渝州处在这么关键的节点上，他们拿老子的话当耳旁风，就怪不得老子话重手黑！” 第913章 地 这已经不是欧阳建雄第一次说渝州处在关键的节点上了，赵明心中好奇，却没有表现出半点迹象。 璧山兔子确实好吃，渝州特色菜当中没有一道是不辣的，熊爱国割痔疮也在情理当中。 一边想着别人割痔疮的事，一边还能吃得满嘴流油，也只有赵明可以干得这么坦然。 看到赵明没有任何的反应，欧阳建雄的鬼火又上来了，他指望自己的驭人方法能让赵明获益，就算他不能学了过去，也应该表示认同，可是有赵明连个屁的反应都没有，这让欧阳建雄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愤怒。 “吃出什么道道来了？” 听到欧阳建雄这么问，赵明马上说，“花椒是青花椒，坛子里的酸菜很关键，泡酸姜和子姜混在一起切的丝丝，开胃调味，阿姨，这都赶上馆子里的味道了。” 佣人是个上了点年纪的老太太，如果没有什么本事，也不敢在挑剔的欧阳建雄家里当佣人。 她当得起赵明这一通夸。 “你一个大男人，成天没球事干把厨房里这一套整得这么熟悉干什么？不求你上战场杀敌建功，至少也该在建设社会的事情上多出工出力，做饭的事情，交给厨子不行？” 赵明把饭菜弄得越是可口下饭，欧阳建雄的火就越大，这种厨子的功夫在欧阳建雄看起来就是玩物丧志。 于是赵明说，“文雯喜欢吃兔子！” 欧阳建雄的脾气一下子就不见了，于是赵明理所当然地继续吃起来，比刚才吃得还仔细，似乎要把这当中的每一种味道都给吃出来一样，这条舌头的功夫确实了得。 看到欧阳建雄终于消了气。 一直在旁边不吭声的林震这才说道：“老板的火本来没有这么大，可是在这个关头，居然有人来了渝州指手画脚。” “他祝远山也太高看自己了，到老子的地盘指指点点，我欧阳建雄不要面子的吗？老狗！” 听到欧阳建雄这一骂，赵明知道自己的“奸计”得逞了。 按职务来说，祝远山可能高于欧阳建雄，赵明不想去管像欧阳建雄这样的身份为什么要来渝州主政。但是赵明只要抓住机会就会让欧阳建雄不痛快。比如说把液化气厂爆炸的事情告诉祝远山。 看似跟祝远山汇报情况，其实也告了欧阳建雄一状。一方面希望给欧阳建雄添堵，另一方面也借这个话题表明自己和欧阳建雄不是一条道上的人。 有时候，说话就是一件很讲究的事，不能多说，但是要表达的却一点不能少。 当时，赵明的话听上去顺口一提而已，可是交给擅长抓机会的祝远山，那就是一把剐肉的小刀子，估计让欧阳建雄吃了一个哑巴亏。 赵明现在当不了狮子老虎，不过当只猴子捉弄一下欧阳建雄还是可以的。 神清气爽之下，忍不住多吃了两碗饭。 欧阳建雄狠狠骂了几句之后，脾气终于小了一点。 “年前，文雯来东矿这么久，你怎么不带她来看看我？” 赵明摇摇头，“影响不好！” 这话讲究，欧阳建雄总觉得赵明在替他考虑，可是赵明的本意是，跟欧阳建雄沾上关系对文雯的影响不好。 一顿饭主如同猜谜般地吃完后，佣人撤了碗筷，然后端上茶水。 赵明也就开门见山地说明自己的来意，“东矿要一块地，不白拿，给钱的，我要给工人修房子！” 一听这话，欧阳建雄就笑了。 他本来以为赵明是个不思进取的家伙，有一点小小的成绩，就在原地踏步。 可是再听到赵明这时的想法时，欧阳建雄才发现还是小看赵明了。 没关系没背景的人，上位之后要做的事情就是跟领导搞好关系，欧阳建雄理所当然地认为，顶头上司才是衣食父母。 可是赵明不一起，他有老子这棵大树，在单位上再玩趋炎附势会被人指着脊梁骨骂。要立足服众最根本的办法就在于收买人心。 怎么收买？至少赵明现在做的就非常正确。 自己是什么人，往往看别人就会是什么样子。 欧阳建雄耍得一手好阴谋，有的更是阳谋，所以赵明现在做这一切，也是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至少要在最短的时间把代理矿长变成正二八经的矿长才作数。 “拿地图来！” 林震赶紧把渝州的地图拿了过来，这地图特殊得让赵明有些犯疑惑，渝州有这么大吗？为什么周边几个县市都圈了进来？ 正当赵明琢磨这事的时候，欧阳建雄指着地图上一个位置说道：“这是你们东矿所在，这一块地离你们这个山头只有五公里，把这里划给你们矿区，拿钱来买吧。” 赵明摇摇头，“你别开玩笑了，这是座山，太小了，不够建房子。你说的五公里是直线距离，中间隔着一条大江，如果不游泳的话，得绕二十几公里，你不要搞我了好不？” 欧阳建雄笑骂道：“你找老子要地，还挑三捡四？谁教你的，老子欠你的吗？林震，你来说说，这小子是不是欠收拾？” 林震那张雷公黑脸居然出奇的有了一点点的笑容，指着地图上那座山说道：“在渝州，你不能看平面，要立体来看，-它是座山，错落着建房子，能建一百栋起来，这是给你们的福利，新的文件要求下发，渝州新一批建筑要求必须达到十六层以上的电梯住宅，如果有本事修一百层，都没人管你！至于这条河，哼，你的房子还没建好，上面的大桥就已经通车了，老板给你的，就是最好的，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赵明连谢谢都没说一声，起身就走。 “去送送吧！” 林震马上追了出去，上次跑步回去，赵明差点没死在路上，完全没必要为了恨一口气装硬汉，有车坐回去有什么不好的。 “你不该这么冷漠，老板和她们母女的事，是他们的问题，你要看清自己的立场。” 赵明下车冷冷一笑，说道：“你现在不就没摆正自己的立场吗？” 林震的嘴角抽了一下，按他的脾气真想把赵明的脖子给拧断！瞪了赵明一眼，开车愤然离开。 第914章 情商的突显 林震跟随欧阳建雄已经有些年头了。 上面的人经常把话说的很难听，比如说家奴这种词也经常能够听到。 嬴政丝毫不把这种调侃以及侮辱的话放在心上，他就是欧阳建雄的家奴，那又怎么样呢？ 所以林正为欧阳建雄感到不忿，一个赵明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那尾巴都要翘上了天！ 欧阳建雄自然是知道林震的脾性，看到他脸色不佳的样子，笑问，“那小子跟你说难听的话了吧？” 林正黑着脸说道：“他就是一个不识抬举的东西！” 欧阳建雄叹了一声，说道：“那我跟你好好解释一下，不过像你刚才那样的话，我以后不希望再从你口中听到。你指望赵明像其他人一样得到我给的好处后摇头摆尾的，感谢我的大恩大德？” 林震问，“难道不该这样吗？就算他赵明要表现得自己很有尊严，骨头很硬，起码的尊重也应该有吧，再怎么说，你也是文雯的亲生父亲。吃你的饭，砸你的锅，这是在挑战我的底线！” 欧阳建雄微微一笑，“你认识文文的时候，还不知道有我这个亲生父亲在，人家就已经对她们母女巴心巴肝地好了，我一出现早就被当成了仇人。他们才是一家人。如果不是知道赵明他以前对别人就那么上心，我甚至都以为他是在我面前装腔作势，装的自己很有骨气。像赵明这种表里如一的人，应该珍惜才对。你可以不认同他的处事方式，但是不得不尊重他，他可是我欧阳建雄认定的女婿。” 林震突然一低头说，“老板，我知道错了！” “你不要觉得不公平，如果有人这么说你的话，我同样会发火！” 有了欧阳建雄这一句话，林震的心里一下平衡了不少。 赵明急急忙忙的回家，一来确实是不想跟欧阳剑雄在一起呆太久的时间，另一方面则是他要赶紧看一看柏光禄和海清原这两天整理的计划，到底已经到了什么样的地步？因为那个人，已经到了渝州。 祝远山狠狠地恶心了一把欧阳建雄之后，下一步她就应该要找自己了吧。 要说詹伟对赵明最大的帮助，并不是给了他多高的职位和权力，而是他早早的把柏光禄这一个得力的干将埋在了东矿的这片土地上，有了他提前到来的一年准备时间，等赵明过来的时候用起来简直不要太顺手。 看到北光路朝里出来的这一份计划书，简直就是智慧的结晶，当然，这当中也少不了海清原辛勤的汗水。 看他们两个人顶着熊猫眼，一脸睡眠不足的样子，照明不禁问，“今天元宵节你们都不回家吗？” 柏光禄还好，孤家寡人一个，可是海清原的妻儿老小都在山上，还在这里耗着，赵明真怕他们一家子来堵他家门。于是摆摆手，道：“行了，赶紧回去吧，我自己看就行了，有什么问题明天再找你们。” 为了让海清原走得踏实，柏光禄看赵明眼色行事，率先出了办公室的门。 有的人性格就是这样，要说百分百相信别人那是不可能的。 如果赵明只是单纯的海清原回家过元宵节把他弄走，海清原死活都不会相信赵明有这份好心。 他第一反应肯定是赵明留下了柏光禄，准备开小会。嘴上不说，海清原心里肯定会觉得不自在，毕竟是他和柏光禄两个人一起做出来的计划，如果只是单单的留下柏光禄来讨论，这会显得海清原并不重要。 为了照顾海清原的情绪，赵明和柏光禄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没办法，站的位置越高，就要顾全大局，每个人的想法都要重视，不然的话，一旦滋生出了某些不好的萌芽，再想压下去，可就麻烦了，赵明不想在东矿这么关键的时候，让内部出现任何的矛盾，所以还是小心呵护一下这些老年人脆弱的心吧。 柏光禄是个做生意的材料，有想法有谋略，敢想敢干，天马行空的想法层出不穷，不过他不如海清原心思细腻，老成持重。但是这两个人配合在一起，那简直就是天衣无缝的一对搭档，赵明看着手里的这份计划书，兴奋的差点要在房子里大吼几声，以表达自己兴奋的情绪。 管道、配气站、管网分布、主要参与城市……这些所有的问题，都已经被他们两个人考虑在当中。 别说是一份草拟的计划书，就算正儿八经按照这份计划书去执行，相信也不会遇到什么麻烦？ 将近三十页纸，完完全全的变成了一本使用说明书。 赵明已经把自己能做的工作做到最好。至于事情成不成，那就交给老天爷去决定吧。 两天后，照明在东矿的机关办公楼下，迎来了轻装简从的祝远山和乔万年。 有了赵明提前的招呼，在陆志高要督促下，东方这两天把表面功夫狠狠的做了一下，比如说打扫卫生，比如说器械的保养，比如说装备的修理。就连办公室横梁上挂的名牌也重新用漆漆了一遍，看起来崭新。 陆志高不知道是什么大人物要来，但是赵明既然已经安排下来了，他就得照着自己当初说的话去做，全力配合赵明。 有了这一切的准备工作才换来了祝远山此时灿烂的微笑。 进了赵明的办公室，祝远山开口就道：“如果不是我们行程全程保密的话，我甚至都以为你是收到了什么风声，知道我要来呢。” “确实知道您要来，那天我去找欧阳建雄的时候，他正在发脾气！” 听到赵明这不轻不重的一句话时，祝远山笑得十分得意，骂道：“小猴子！” 赵明笑得十分羞涩，只是不知道自己这样装模作样，被祝远山看出来什么名堂没有。 祝远山打着哈哈朝赵明伸手道：“怎么样？我要的东西准备好了吗？” 赵明赶紧将那一本计划书摆在了祝远山的手里。 随手翻了几页之后，祝远山知道这种东西不是为了糊弄人，赶紧把自己的老花镜戴起来，逐条逐框的翻阅起来。 第915章 终归是歉意的 祝远山的表情越是复杂，赵能证明赵明工作做得踏实漂亮。 只见祝远山时而眉头紧皱，而赞赏微笑，遇到自己的问题是，会有显得严肃。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从这个系统当中出来的祝远山，只凭这一份计划书，就已经完全可以肯定这个项目的可行性。 一个多小时过后，祝远山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居然有一种浑身舒畅，回味无穷的感觉。 “你来跟我说说，这个分段招标是什么意思？” 赵明点点头，说道：“管线翻山越岭的，所经过的地方难免是有人烟的，我不敢保证所有人都能理解它的重要性，所以必须把一些分段承包给地方，一来可以解决财力和人力的问题，最重要的是，他们挣了我们的钱，就得自觉承担起维护的责任，这个东西可开不得玩笑。” “好！” 祝远山大叫了一声，“有杆有枝有节，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证明你小子不是一时热血上头，那你正跟我说说，这个资金招股的问题。” “其实就是让地方区县出资入股参与到这次的建设当中，资金快速有效地到位，不用把所有希望都放到银行上，同时也能拥有充足的劳动力，突出一个高效，江东省的百姓看到它的进展，让他们觉得未来可期，也让别的省看看。” “别的省？” 祝远山倒抽了一口凉气，这小子还有更长远的目标啊！不用再说得长远，先做好当下这一件事情，就已经足够了。想到这里，祝远山满意地说道：“十天时间你能给我拿出这种水平的计划书，就冲你这份诚意，这东西如果不摆在部里会议桌上认真讨论，我都对不起你的努力。” 赵明摆摆手说道：“我哪有这么大的本事啊，十天时间你就是杀了我，我也做不出来。我手底下有个技改小组，他们专门负责这些技术资料，切合实际，不吹不捧，拿出的全都是可信度高的东西，有他们在，我才有底气。” 祝远山满是欣赏的看着赵明点了点头道：“不骄不躁的年轻人不多见了，怎么，不打让你这个小组的同志出来跟我见见面吗？” 赵明摇摇头，“我不想给了他们希望又他们失望，这件事没有完全敲定前，就不用见面了。” “好小子！行啦，你这份计划书我就带走了。” 赵明赶紧说，“祝总，大老远的跑过来，再怎么也让我做个东道主，今天晚上在培训中心的招待所好好休息一晚上，我们吃一顿便饭。” “怎么？还公开贿赂起来了？” 祝远山扭头看着乔万年，哈哈一笑，拿赵明开涮。 赵明红着脸，挠头说，“草拟的计划书，就这么拿上去见上面的人，太不体面了，今天晚上连夜，我把它重新弄一份正式的出来。也不急在这一时嘛！” 祝远山觉得赵明想得的确挺周到的，于是就在东矿的招待所凑和了一晚。 这天晚上，祝远山在东矿的山上慢慢溜达了一圈，热热闹闹的俱乐部，灯光球场热火朝天的篮球对抗，老头老太太手里拿着撞球杆在场地里较劲。 东家长西家短的事非被那些好事的娘们儿传得家喻户晓…… 看到这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时，祝远山突然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不知道那一天到来的时候，他们还会像现在这样无忧无虑吗？ 祝远山突然变得忧心忡忡的，看着旁边的乔万年问，“你猜，赵明在那一天到来的时候，顶不顶得住？” 乔万年摇了摇头，“我们不能把它看得太强大，但是也不能把他当作弱不禁风，现在各大企业都面临同样的问题，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他如果顶不住，势必会换一个顶得住的人上来。” 人心都是肉长的，祝远山每每想到自己将要做的事情，难免会有些心软。 不过她告诉自己，坐在了这个位置上，心狠是必要条件之一，有的事情就是让他背上一世骂名，他也不得不做。 祝远山摇头叹了一声之后，再没有心情看这里的风土人情，扭头回招待所的房间去了。 乔万年知道将要来一场暴风雨，这一天不会太远。 让乔万年唯一欣慰的是，赵明的直觉似乎异于常人，他感觉到了一丝危险，所以提前开始做了准备，看看他最近在南方局的这些所有举动，为的不都是让工人们将来多一分保障吗？ 只希望那一天真正到来的时候，这里的人都能记住他的好。 赵明这天晚上连眼睛都没合一下。 一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才将这些文件重新整理好，把当中的一些不合理的地方作了更改，并添加了一些自己的建议进去，让这份计划书看起来更有逻辑性，可行性更强。 赵明陪着祝远山吃早饭，顶着一双黑眼眶，原本以为自己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祝远山多少会夸奖自己两句，可是这一顿饭吃下来，祝远山出奇的安静，眼睛里似乎只有盘子里那热乎乎的肉包子，连多余一眼都没有看到赵明。 赵明心想，难不成是昨天晚上招呼不周？ 不过回过头来再仔细一想，祝总也算是大人物了，不会在意这些小节吧？ 赵明求助的看了看乔万年，乔万年的眼神居然也有些躲闪，这两个人今天早上怎么了？难道欠我钱了吗？ 赵明的心里开始变得不安起来。 吃完早饭，祝远山二话不说，将赵明递过来的计划书紧紧的捂在怀里，那紧张的模样，让赵明心里松了一口气。 只要祝远山着紧这份计划，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临上车之前，乔万年拍了拍赵明的肩膀，欲言又止终将是把那一句快要出口的话给吞了回去，从照明努力的挤出一丝笑容来，然后上车离开。 车窗中祝远山的眼神意味深长，有欣赏，有鼓励……最夸张的是还有一丝歉意…… 赵明看得莫名其妙，心想，他到底干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 第916章 家务事 赵明目送这两位重量级人物离开的时候，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陆志高大老远的走了过来，有些好奇的问，“听说这两天你陪着什么人在东矿转悠，刚才那两位是什么来头啊？” 赵明想了想说，“一个是华南省的省长，另外一位，我也不知道什么来头，反正挺大！” 陆志高的眼皮狂跳，直勾勾的看着赵明，过了好长时间才哈哈大笑起来，“我信了你龟儿子的邪！” 不过在看到赵明摇头叹了一口气的样子，陆志高的心里狂震了一下，接着冷汗淋漓，赵明那个表情，分明就是在说他刚才说的话都是真的，华南省的省长，真的来东矿了，陆志高心惊肉跳的跟着赵明追了过去，紧张的问，“省长来我们这个地方干什么？” “没什么，就是看看我，他跟我是朋友。” “滚，现在跟你是朋友，你以为你是谁？” 听到这话的时候，赵明摇头叹了一口气，“为什么我说真话你们总是不信呢？” 国企的办事效率之低刷新了赵明的认知，东矿上下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所有的要进入库区的装备也都已经打包。不过，南方局的消息却迟迟没有下来。 方尚早就已经急不可耐了，已经连续被几个队长逼问了好几天。 “经理，我们什么时候上去啊？” “是啊，经理，咱们这么多人都是从各个警队抽调出来的，在家这么干耗着，没有上井补助，也没有野外工作津贴，一个月就靠这点死工资，还怎么活？” “经理，要不你赶紧去问问矿长，看看上面到底准备什么时候放我们走？要是实在不行的话，就干脆让我回原来的井队，在上一段时间班，就不用在家干耗着了！” “催催催，催什么吹？人家矿长一天这么忙，要管的事情那么多，总不能天天把你们几个龟儿子照顾得那么周到，你们要去就去，不去就滚回原队上去，那么多人挤破头想要这个名额，老子好不容易给你们争取到了，你们特么还吓我？” 方尚没好气的骂了一句，不过拿起桌上的电话时，办公室里挤这一群的队长顿时嘿嘿的笑了起来。 电话接通，赵明的声音响了起来，“我赵明，哪位？” “矿长，我方尚，那个……” “方经理，有事找你吗？刚刚接上面的通知，让你们做你们公司，准备进入库区的各钻井队，马上准备吧，五天之内所有装备要装车，队伍开拔，让你手底下那些人都给我放仔细一点，千万不能出任何事情，早请示晚汇报，工作做细致一些，要是捅了什么娄子，谁也保不住你们，赶紧去吧！” 方尚听着心中狂喜，大叫道：“谢矿长，谢谢矿长，你放心，我一定把我手底下这帮崽儿给管好，他们要是敢坏事，不用你动手，我亲自收拾他们。” 电话一挂，方尚指着面前这帮人叫道：“神起（愣着）干什么？还不滚回去召集你们的人手，准备出发！” 钻井公司关办公楼一阵欢呼，顿时乱作一团，他们所有人都明白，进入库区对他们来说意味着什么，一年的收入翻个两三倍，应该没什么太大的问题，这年头，也许只有钱才会让人如此的疯狂吧。 赵明本来刚才就应该通知钻井公司了，只不过谢玲到了他的办公室耽搁了一会儿，所以通知没有及时下达。 等赵明挂了电话之后看着谢玲那吞吞吐吐的样子，就说道：“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呀，都这么熟了，没有什么不能说的！” 谢玲挣扎了片刻之后，终于说道：“赵明……不是，矿长，能不能让谢良别去，那个地方那么远，四周都是沙漠，一待就是四个月，有几个正常人能受得了呀？” “人家都能去，就你们家谢良不能去？” 赵明笑了笑，说道：“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我觉得你应该跟谢亮好好商量一下，如果他不愿意去的话，马上再凑一个人上去就行了，毕竟这么多人削尖了脑袋愿意去挣钱。” “他要是听我们的话，我也就用不着来找你了，只有你直接下个命令不让他去，这事才能解决啊。谢玲一脸忧心忡忡的说，“他这么年轻，又没有找对象，那个地方那么凶险，万一出点什么事情，我爸妈哪受得了这种刺激？” 赵明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不是你们家的家庭调解员。首先，谢良是一个有独立人格的人，他满了十八岁了，不需要监护人。其次，他是我东矿的工人，他主动申请去偏远艰苦的地方，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我当这个矿长都应该支持他，而不是去拖他的后腿。你回去跟你爸妈好好说说，还有几天的时间，如果他们能说服谢良不去就行。谢良坚持要去，我是不会阻拦他的。” 谢玲本来以为凭自己和赵明的交情，能够轻松的说动赵明替她劝劝弟弟。 养儿防老，养儿防老！这句话可不光是喊喊而已。 谢玲的父母的年纪大了，就想巴着儿子享福，可是儿子都不在身边，老两口又怎么享福呢？谢林自己的工作倒是好做，不过要把父母的工作给做通，实在是太难了。 就在这时，谢良上气不接下气的冲进了赵云的办公室，神色慌张，然后马上又退了出去，站在门口敲了敲赵明办公室的门，这才说，“矿长我可以进来吗？” 赵明点头笑道：“进来吧！” 赵明本来以为谢良过来找她是有什么事情，没想到谢良直接拉着他姐的手就说，“姐，丢不丢人，赶紧走吧，我们自家的家务事不关起门来在家里说，你跑到矿长这里来干什么？人家矿长管着一个东矿，哪有功夫管我们家的狗屁倒灶的事。你这么大个人了，就不能懂事一点？” 赵明哈哈一笑：“还是你弟弟比较懂事。我看他这个样子去沙漠也没什么问题嘛！” 谢良一听，马上说，“当然没问题，我这么年轻，难道不该去那些偏远艰苦的地方多锻炼一下，总比在东方这种地方混吃等死要好的多。浪费了大好的青春不说，还挣不了钱，爸妈要靠我防老，那我不出去多挣点怎么行？” “其实，我发自内心是希望谢良能去的。” 谢玲一听，马上看着赵明，这当中难道还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吗？ 第917章 不放弃的谢玲 谢良参加工作半年时间，谢良在井队上就有良好的口碑，师傅带了他三个月时间，他就已经可以单干，瘦弱的身体变得无比的强壮，他负责的区域卫生总是打扫得最为干净，好学上进，责任心强。最关键的是，这小子的脸皮特别厚，遇上什么不懂的问题，就会不厌其烦的向身边的人请教，比他大一两岁的哥哥，比她大十几岁的前辈，还有那些工作了二三十年的老油子，他一个也不放过，虚心的向他们请教，直到让自己变得更加的全面。 时代进步的最大特征就是在于，知识的价值越来越高。 如果只是靠下苦力，目前的收入的确很可观，可是随着时代的进步，这样的收入，就会显得越来越单薄。 赵明记得九三年的时候，猪肉不到三块钱一斤。今年春节的时候，猪肉涨了一次价，涨到了五块，原本以为年后价格会降下来，可是都出了正月了，猪肉的价格还是雷打不动的，稳在了五块五。 物价翻了一倍，工资却没有太大什么变化。 按照这个趋势发展，国能旗下的工人靠苦力挣钱的待遇不会有太显著的提高。 要改变这样的本质，除了用知识来武装自己似乎也没有别的选择。 说明一本正经的看着谢玲说道：“别人家的孩子像谢良这么大，挣的钱就拿来喝酒吃肉打牌，你弟弟却用来买书。她这样的心境不管在哪里上班都是一样的。与其在东矿跟人打挤，不如早点去库区独当一面，几年后把技术等级提起来，早点整个技师，提干也容易一点，年轻就是资本啊，你难道真的想你弟弟在东矿混吃等死吗？” 谢玲听到赵明的话时，惊讶的都合不拢嘴了，看了看有些不好意思的弟弟，“他有这么厉害？” 赵明哭笑不得的说道：“你对你弟弟的了解居然还没有我知道的清楚，然后就敢跑到我这里来，要求我不让你弟弟去沙漠？” 谢玲的脸唰地一下就红了起来，说到底还是他们一家子都把谢良当成小孩子，不相信他能做到。 那么赵明为什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呢？因为去年年底在申报先进个人的时候，赵明居然在申报名单当中看到了谢良的名字，不过一个队就给了一个名额，最后才把谢良刷了下去。 好奇之下赵明特地跟陶正打听了一下，之所以没有找方尚，那是因为方尚的回答可能过于官方，不够真实，陶正去问一问，得到的反馈就会更加的直观。 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 他们都不敢相信，谢良居然在三个月之后就可以单放，三番两次确认之后，赵明越发肯定这是个人才。 这次谢良主动申请去沙漠，最看重那个地方机会多，除了四周是黄沙之外，实在也算不得坚苦，能锻炼，又能挣钱，将来的前途还不用担心，好地方，实在是找不到理由不去。 谢玲心里有点难过，他弟弟都这么出息了，这个当姐姐的居然一无所知。 再也不打算让赵明劝他弟弟，骄傲的谢玲拉着谢良就走，“你放心，爸妈的工作我去做！” 临走时，居然对赵明连句谢谢都不说。 赵明哭笑不得，自言自语地哼哼，“老子这个矿长当的也太没威信了吧？” 一出门，谢良就怨起他姐姐来，“姐，以后你没事不要总去找矿长，人家平常这么忙，哪有心思去管别人家的家事？” “哈批，你知道什么？他为什么别的人不关心，偏偏就关心你啊？还把你的事情打听得这么清楚。” 谢玲红着脸，说道：“你难道就没看出来吗？赵明他对姐有意思，让你去沙漠，那就是让你去锻炼的，混个资历，以后好提干，别人也没闲话说。他这人也是，都想着要当你的姐夫了，还怕什么闲话呀？” 谢良脸一黑，“姐，你就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你难道不知道矿长他有对象吗？前一阵子，那个文主任，在我们这里待了这么长时间，大家都知道他们俩是一对，而且早就有传言说了，今年他们两个就会结婚，人家关注了我，可能真的是看你的面子，那也是因为把你当朋友，姐你相信我吧，他对你没意思，你就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你也别三天两头的往人家办公室里跑，人多眼杂的，传说那些话来不好听。我到时候在井队上，要是被人说是靠关系，你让我怎么在单位上混啊？” “你怕个屁，要是给你找个厉害的姐夫，不比你在井队上下苦力强？”谢玲做着她的美梦。 谢良叹了口气，“姐，你相信我在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是能靠得住的，人只能靠自己，如果把希望寄托在别人的身上，早晚是要付出代价的。矿长他就是矿长，他当不了我姐夫，早点打消这个念头吧！” 谢玲心里难受，狠狠的瞪了他第一眼，死小子说话怎么就这么不中听呢？ 谢林轻轻地咬了咬自己的嘴唇，他跟赵明可是有亲密接触的，亲也亲了，靠也靠了，胸口似乎还留有赵明的余温，狗曰的，为什么就没有然后了呢？ 不行，我一定要找个机会再试试看，到时候万一成了呢。 二十六岁的矿长，谁不稀罕？ 东矿钻井公司大队要出发，南方局势一定会派干部进行蹲点的。 思政部的王大林被安排前往东矿。 “你这次下去的时候，主要看看下面这些人的思想状况，配和马德群的工作，保证龙矿的队伍顺利出发。” 王林心里很不高兴，他是部长（正处），孙世国是副的，凭什么这种活动安排孙世国去？如果不是孙世国家里临时有事的话，这个任务也落不到他的头上。 听着詹伟现在安排的这些工作，王大林不屑一顾。 只不过工作已经安排到他的头上了，就轮不到他说一个不字。 憋着一口怒火，出门经过局长的办公室，才发现高云局长在这里等了他很久了。 第918章 出击 对于这个新来的局长，王大林除了知道他叫高云之外， 对他别的事，一无所知。因为这位新来的局长存在感实在太低。 这也怪不得他，詹伟如今把南方局大小事务全都抓在自己的手里，属于自己独有的权力一丝都没有放出去。 王大林突然觉得想也是一个可怜人，竟然生出了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马德群办事没个定性，孙世国始终是副职，思政工作这种重要的事情，一向我们应该放在第一位的。就像我主动把詹书记放在前面一样。” 你想让我带着什么态度来听你这话？ 王大林居然想嘲笑高云，不过她马上打消了这个念头，说道：“局长是我们的表率啊！” 高云摆了摆手说，“马德群搞后勤的确是一把好手，不过欠缺一些稳重，这毕竟是一个严肃的事情，关系到大批人员的生命安全和单位的财产安全，所以我们一定要从思想上重视起来，我特地给书记推荐了你，名义上说是让你配合马德群，实际上是让你盯着他，考虑她没考虑到的，做她不愿意做的，你可一定要让东矿上下给我绷紧了这根弦，不能出半点差错。” 王大林的脸色变了，由刚才的落寞变成现在的狂喜，他从来没有想到自己还能肩负这样重要的责任，本来以为只是去打杂的，没曾想自己还成了一个关键人物。 王大林感激地看着高云，颤声道：“请局长放心，我一定好好盯着马处，好好看着东矿。” “东矿有什么好看的，你得好好盯着东矿的矿长照明啊，这么年轻的小伙子，就肩负起这么重要的责任，我担心担子太重，把他给压垮了。你这一次去，得时刻提醒着他，思想工作，安全工作，两手都要抓，一样也不能落下呀。” 高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小声道：“有什么问题你处理不了的，及时跟我汇报。” 王大林进办公室一张脸，出办公室的时候又换成了另一张脸，心情截然不同。马上就跟马德群会合去了。 工作组一离开机关，李光明自然的去了张伟的办公室。 “最近有人开始坐不住了。” 听到李光明这话的时候，詹伟不禁问，“你这个点不是应该在考虑明天用什么饵料吗？怎么有心思跑到我的办公室来？” “风平浪静的时候当然可以想想钓鱼的事，大风大浪哪还有心情？” 詹伟哈哈一笑，“跟你说的那么严重！” “他来组织人事科翻干部人事资料，特别关注了你的！” 李光明想想下属汇报的情况时，就有些头皮发麻，“光明正大的什么都不用怕，可架不住有人总想着鸡蛋里挑骨头。万一让他挑出点问题，就是个不小的麻烦。老詹啊，空降到南方局当局长的人，哪有什么简单的角色？” 李光明平常屁事不管的人，把事情说到这么严重，这让詹伟心里不得不重视起来。权力真是个好东西，总有人想争抢！连个先来后到都不顾了。 马德群在车上把东矿吹得天花乱坠，吃的，玩的，还有漂亮的姑娘。 前一刻王大林还闭着眼养神，可是听到马德群那些不正经的段子时，顿时一睁眼，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马德群开始还在笑，笑着笑着，就笑不出来了，清了清嗓子，尴尬地说，“我这两天嗓子不舒服，这渝州的火锅这么辣，我怎么吃哟？” 王大林叹了一口气，说道：“马处，我们是下去帮助东矿工作的，手上这么多的正事要做，不要总想着吃喝玩乐，组织上把这么重要的工作交给我们，我们一定要把所有的事都做得踏实，这才不算辜负了组织上对我们的信任啊……” 这下轮到马德群闭眼了，暗骂，装尼玛卖批，啥时候轮到你给老子做思想工作了，瓜娃子（傻b）。 心里骂了一声后，马德群是死活都不打算睁开眼了，王大林的说教成了催眠药，让他一路呼噜地到了东矿。 下车时，马德群神清气爽地伸了个懒腰。 此时的赵明已经把手伸了过来，紧紧地跟马德群握在了一起。 “马处长，一路辛苦了，这回轮到我做东了，感谢你长时间对我们东矿的关照啊。” “哼哼……” 看到赵明一直拉着马德群的手不放，王大林背着手站在一边，假装东张西望。 马德群回过神来，拉着赵明介绍，“思政部王大林，王部长，我们南方局的老同志了，赵明，我们南方局最年轻的矿长。” 赵明双手握着王大林的手，以示尊重，“欢迎王部长下来指导检查工作，本来应该抽时间上去特地拜访的，不过刚接手东矿的工作，一时手忙脚乱，不知轻重，只顾着眼前这点事，不懂事，也没礼貌，请王部长原谅。” 孙世国没来，赵明在失望的同时，也开始担心起詹伟的处境来。 电话是李光明亲自打的，话说得不算重，只是让赵明一定要好好招呼王大林。 可是赵明却从这话当中听出了危机与紧迫。这说明什么？詹伟的处境开始遇到麻烦了，至少不会像以前那么一帆风顺了。 为了不让詹伟难做，赵明是一定要让王大林满意的。 可是……龟儿子也没那么容易当啊！ 王大林搭着眼皮地瞅了赵明一眼，声音就像从鼻孔里发出来的一样，哼哼道：“年轻人嘛，浮躁，搞不清问题的主次，可以理解，局长让我下来，本意也就是协助赵代矿长搞好工作的。” 马德群一听，马上说，“是队伍入库的工作，别搞混了！” 一听这话，王大林的脸上闪过一抹尴尬红，眼角抽搐了一下子，不满地把手抽了回来。 赵明都快气死了，这个马德群真是喜欢帮倒忙。 这么紧要的关头，王大林就算要当皇帝，赵明也只能俯首称臣，瞎说什么大实话？看看王大林的那张臭脸，赵明知道接下来，要哄他就不容易了。 果然，王大林的目光一扫，冷冷地问，“你们陆书记呢？怎么没看到人？” “书记在办公室，还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处理！” “哼！陆志高是东矿的老人了，大事当前，他不担当，让赵代矿长这么在前面顶着，总归不太合适吧？” 第919章 老家伙没一个简单 在机关坐久了的人，手里就算握有一定的权力，有时候也无法满足他们大有所为的雄心壮志。 所以，企业的工作组检查的时候习惯性拿捏和敲打下面的人，以张显自己的物殊性和高高在上的优越感。 王大林手里拿的是鸡毛还是令箭，这不好说，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接下来的这几天时间日子并不好过。 被人拿年纪说事，这是赵明最窝火的地方，不过，该忍的时候，一定得忍，要不然会吃亏的。 所以，赵明只得厚着脸皮说，“王部长见谅，书记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我年轻，跑腿和抛头露脸这种事，当然得由我来，总不好让书记跑上跑下。” 王大林冷哼一声，“抛头露脸？我看是喜欢出风头吧，赵矿长，你要搞清楚，陆书记延迟退休，那可是上面开会通过的，既然上面有这样的决定，那就有存在的道理，你不能不把他当回事嘛。” 丢下这么一句话，王大林率先朝机关办公楼走去。 马德群吊在后面，冲赵明直眨眼，时不时摊开双手，表示自己也没办法。 “赵矿长，还愣着做什么，赶紧通知你们矿区的主要领导，我们开个会，传达一下上面的指示精神。” 王大林扭头朝赵明喊了一句，就听到马德群小声地说，“指示什么？下来的时候，书记强调的就是让我协助东矿的工作，这个王大林是不是疯了？” 赵明扭头瞅了马德群一眼，说道：“我求求你别跟着添乱，这位可是大爷，要伺候好，不然的话，大家都没好日子过。你也不想想，为什么说好的孙部长，现在不来了？难道真的是家里有事吗？” 马德群听得心里一紧，脸色变得阴晴不定，心想，詹书记不是罩着赵明吗？把王大林这个狗曰的弄下来干什么？ 这一天下午，东矿的主要领导都在会议室当中度过。 如果不是有海清原这个圆滑的老干部上下打理着，期间好些话题直接就聊死了，赵明根本就不知道怎么接下去。 陆志高看着赵明那吃憋的表情，几次都差点笑出声，生生被他吞了回去。 见怪了赵明一路火花带闪电的猖狂，看他装龟儿子的样子，陆志高那是说不出的高兴。 “陆书记，入库这可是东矿当下最重要的事了，你得亲手把责任抓起来，不能冒一点的风险，更不能辜负上级对你的信任嘛！” 指示精神做完了，王大林当然要把注意力放在权力上边，当搅屎棍子最大的乐趣是什么，就是看人斗得你死我活。 这一点，王大林十分擅长。 在他看来，陆志高能做到延迟退休一年这种地步，上面失关系肯定不会简单，最关键的是，坐在这个位置上，对这个单位的指挥权就应该有染指的冲动。 天底下哪有不偷腥的猫？ 煽风点火之后，王大林当然希望陆志高顺势把责任揽过去。 可是陆志高听到这话的时候，也就不憋笑了，严肃地说道：“队伍入库是赵矿长提出来的，方案也是赵矿长亲自定的，赵矿长为了这件事亲自跑了一趟南方局，这事王部长心里应该清楚，说得简直一点，东矿现在执行的这些计划，大书记过目了，机关各处也都通过气。要抓责任，也该大书记来抓！王部长不会是对大书记的决定有什么看法吧？” 啪啪啪……赵明在心里疯狂为陆志高鼓掌，漂亮啊，这话太狠了，老子反正是没胆子这么说的。 再看看王大林那张扭曲的脸，赵明刚才装龟儿子的怨气一下子全都顺了。 王大林的手在抖，全身都僵了，他能怎么说？他又敢怎么说？ 这个时候说错半句话，小辫子就抓人家手里了，到时候要怎么拿捏他，都随他们高兴了。 陆志高这话看上去就是在阐述一个事实，实际上就是拿着鞭子在狂抽王大林，让他连一点反抗的勇气都没有。 看到王大林下不来台，马德群的心里不知道有多解气，马上就说，“时间不早了，赵矿长，你这个地主当得不合格啊……” 海清原在旁边一口接过话头大叫，“马处长还真别说我们矿长考虑得不周到，昨天知道王部长和马处长要来东矿，我们矿长有可是亲自去培训中心打了招呼……” 昨天？昨尼玛批！昨天老子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来，你们知道？ 王大林的脸皮子又红又烫，却愣是没有吱一声。 赵明轻轻地叹了一声，这帮老家伙真是没一个让人省心的，表面平静，暗地里波涛汹涌，说的话一句比一句阴狠，海清原更是拿着软刀子把王大林往死里捅。 赵明暗中苦笑，这不是摆明了告诉王大林，我们欢迎的是孙世国，不是你。 王大林在机关狂练忍字诀，以后下了基层可以扬眉吐气，下面这帮土霸王根本就没把他当回事，愣是把他往死里整啊。 从机关会议室到招待所的餐厅，王大林全程黑脸，心脏有点不舒服，血压有点高，晚上滴酒没沾，要是气出个好歹来，明天早上的会是不是得改成追悼会比较合适？ 赵明突然瞅着两排大板牙张狂外露的马德群，说道：“又不是深仇大恨，用得着这么阴损吗？” 马德群哼哼道：“要是他不来，我这个时候应该还在喝酒，老子的日子不好过，当然也不希望他有好日子过，哼！” 马德群黑着脸，扭头回了房间。 赵明突然还有点感谢王大林，要是他不来，马德群这个老二流子肯定还得让赵明把他吃喝嫖赌的勾当都给承包了，想想就觉得头痛。 转而朝陆志高说道：“好书记，今天真是谢谢你了。” 陆志高打了个哈欠，说道：“代表矿区说谢谢，我接受了，私人的话就算了，任何想破坏东矿团结的举动，都是跟我为敌，不过……算了，不说这些话来吓你了。” 摆了摆手，陆志高摇摇晃晃地走了，这身影看起来特别的伟岸！ 第920章 给他找事干 混在一群老家伙当中久了，心思会变得阴沉，干的净是一些老卖屁股的事情，这一点，赵明特别不喜欢。 他才二十六岁，不想把自己搞得那么阴损。 “东矿铁板一板，就目前来看，是符合各方利益的。” 海清原在陆志高走了之后，沉声说道：“但是从长远来看，这符合体制内的管理逻辑！” “体制内的管理逻辑就是要狗咬狗？” 海清原笑了起来，“话糙理不糙，就是这么个意思，水泼不进，针插不进的团体会让人恐慌，也给了人家安插人的合理由头。” 赵明瞅了海清原一眼，问，“你今年五十五了吧？” 海清原点了点头，“是啊，怎么了？” “做好你自己的事，不该你过问的别问，搞不清状况！” 赵明突然的变脸，让海清原有些措手不及，不该是这样的！ 海清原的心中发紧，他和赵明站在同一阵线并肩作战，自己没说错话，更没有做错事，他怎么可能说翻脸就翻脸呢？这不可能。 看到赵明扭头时冲他眨眼的样子，海清原心头一跳，有原因的，一定是有原因的。 等赵明大摇大摆地走了过后，身后突然有人叫，“海副矿长，还没走呢，要不一起坐坐？” 海清原听到王大林的声音时，兴奋得喉结都在抖，赵明在给他机会。 五十五，还有五年才退休，这五年什么都有可能发生。与其让人家往东矿这块铁板当中安插人手，为什么不主动安排呢？ 老天爷，赵明到底是个什么怪胎？ 抑制着内心的惊骇，海清原以一张黑脸面对似笑非笑的王大林，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时间不早了，王部长还是早点休息吧！” 王大林没理海清原，主动朝他走了过去，从他的身边走过，淡淡地说，“我有心事，海副矿长何尝没有呢？一起走走吧？” 海清原脸上闪过纠结及抗拒等复杂的情绪，这让王大林很满意。 王大林自以为是一个非常善于察言观色的高手，在潦黑的球场上沉声道：“赵明年轻啊，他有什么资格站在你的头上？” 海清原马上道：“王部长如果只是为了说这些事的话，我就先走一步了。” “你甘心就这么被一个黄毛小子这么踩在脚底下？” 王大林也不拦海清原，淡淡地说道：“前年你就该是副处了吧？怎么被抹掉的，难道不记得了？” 海清原站定了，全身僵硬，看起来怒火光涌，实际上快笑抽了，赵矿长，我谢谢你，谢谢你十八代祖宗！ 海清原是一个注重仪式的人，就算这个时候不能给赵明行五体投地大礼，也要在自己的心里有所表示，只有这样才能表达自己对赵明的感谢。 鬼才知道王大林喜欢偷听，鬼才知道王大林一下来就没憋着好屁。 于是，赵明知道了！不但有知道了，还把王大林的每一步都掐得这么死。 书记，东矿的书记啊！以前海清原想都不敢想一下，现在可以想一想了。 得，又一头驴子头上被挂了一根胡罗卜。 看到海清原动也不动的样子，王大林自信地觉得自己说的话已经起了作用，往海清原身边迈去的步子放得极为缓慢，他不能太心急地去逼迫海清原选边站，就只得给他留下足够的思考时间。 十几米的距离，王大林居然走了一分多钟，终于来到海清原的身边，王大林叹道道：“你啊，如果不好好地证明自己，在南方局也就是所有人茶余饭后的笑谈。” 海清原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王部长，我心里怎么会不知道这个道理呢，我就是想不通，心里难过，他赵明为了孙世国准备得这么周全，到了你王部长这里怎么就一切从简了呢？” 看到海清原痛心疾首的样子，王大林的心里笑得更欢了，原以为在会议上海清原说的那句话是在讽刺他王大林，现在听他这么一说，才知道，人家海清原一早就在跟他示好，表明了赵明对他王大林到来的不待见。 海清原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这样的人，注定在这里是不受待见的。” “谁说的？你有正义感，敢于拨乱反正，谁敢看不起你，老海，坚持下去，你放心，我是绝对支持你工作的……” 狗曰的，迫不及待地看着我们东矿大乱，这是想浑水摸鱼啊，关键是浑水摸鱼对你又没有直接的好处，那你特么这是在给谁当爪牙呢？ 想到这里，海清原莫名地兴奋起来。 这一晚，他和王大林谈天说地，说理想，谈报负，无话不说，一时间，居然有了种相逢恨晚的感觉。 第二天，一大早，方尚带着许多文件，计划书来到赵明的办公室。 “干什么？” 赵明看到方尚这搬家的样子，忍不住问了一句。 方尚嘿嘿一笑，“干什么？给我们搞思想工作的王部长找事情干啊，不喜欢喝酒吃肉，那就干正事嘛，他不能插手我们东矿的事务，但是可以过目，可以看看我们的工作是不是做到位了嘛。” 狗曰的，坏蛋！ 赵明在心里骂了一句，要让这些外行人做到不帮倒忙，唯一有效可行的办法就是方尚现在做的这件事情，把几十万字的工作记录摆到他的面前，让他看，一一过目，忙得他连拉屎的时间都没有。 有人肯定会聪明地说，可以不看。 不看？不看提尼玛批的意见啊？王大林是下来鸡蛋挑骨头的，他不但要看，还得认真的看，而且还得做笔记。 赵明刚到炼油厂工作不久的时候，不是就有人把无数本安全生产工作记录本摆在他的面前了吗？ 赵明有那个魄力一本一本地翻看，大家都敷衍了事的情况下，所有的工作记录都是千篇一律，赵明可以在不到一晚上的功夫全都看完。 可是王大林要面对的，是实打实的工作安排纪要和指示精神。 赵明白了方尚一眼，马上说，“记得给王部长送一副老花镜过去！” “好好好！我马上就去！” 赵明看到方尚激动狂奔的样子，赵明不禁叹，一个个的老大不小的人，怎么还跟个小孩子一样，整人恶作剧的时候这么兴奋！ 第921章 一群坏人 王大林想兴风作浪？ 那也得有过人的毅力。 不过以他目前的能力来看，他是不具备这种实力的，比如晚上到了十点，老花镜加持下，也看不清密密麻麻的字，手握笔也握不住了。 习惯十点就上床，第二天六点就起床的生活规律，现在确让他就这么改了。 气急败坏的王大林开始骂娘，取了眼镜猛揉双眼和太阳穴。 骂完，该看还得看，可是现在这副老胳膊老腿的，哪能跟年轻人比，说到底，那就是有心无力。 趴一会儿，有精神了再接着看。 可是这一趴在桌子上，再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猛地一抬脖子，才发现不权头晕脑胀，而且脖子已经动弹不得，曰特么的，落枕了！ 歪着脖子还能坚持看文件，可是高烧之下，他就挺不住了。 于是，在王大林刚到东矿的第二天，他就被送进了医院。 “哈哈哈……” 马德群在酒桌上笑得十分的猖狂，一边拍桌子一边吼，“你是没看到老王那张脸，黑得跟锅底一样，不知道他在生谁的气，不要气出个好歹了，方尚，你狗曰的太坏了！” 方尚一本正经地说，“关我什么事，我认真配合领导检查工作，他不是担心我们工作做得不够细，我就让他好好看看我们的工作做得有多细。王部长……精神可嘉，可是就是身体稍稍差了点，所以说，身体才是本钱，工作要认真干，不过嘛，要量力而为。” “哈哈哈哈……你狗曰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疯狂的马德群这天晚上像脱了缰的野马，谁知道方尚这个老流氓最后把马德群带到什么地方去了？ 没有了王大林的指指点点，东矿最后的准备工作异常的顺利。 赵明倒是挺内疚的，好好的一个人怎么才到东矿两天工夫，就被搞得住了院，这要是传出去的话，人家还说东矿的风水不好呢！ “阴损！” 赵明骂了方尚一句。 方尚大叫冤枉，“老花镜还是你让我去配的，怎么就变成我阴损了？是是是，我阴损……” 一看到赵明脸色变发，方尚马上就改了口，“矿长，明天早上的出征仪式准备好了。” “狗屁的出征，你以为是去打仗？一切从简，我要的是他们好好的去，完好无损地回来，不然挣这些钱有个球的用。” 方尚一听，点头道：“矿长就是耿直，大队要出发，就不要搞大家心情了，要是长篇大论来一两个小时，谁受得了？” 赵明摆了摆手，说道：“快去准备嘛，如果王大林的身体撑得住，明天早上也是要参加的，去请一下。” 方尚点头，一脸坏笑地去了。 王大林出了院，刚一回房间就拿起文件看了起来，海清原顺手从他手里夺过文件，生气地说，“王部长，你别看了，你看不出来，他们是故意为难你吗？他们就是这么对一个上级领导的？无耻！” 王大林对海清原的表现实在是太满意了，好样的，有了海清原这么个种子，就不怕他东矿抱团。 王大林叹道：“明知道这是人家下的药，却不得不吃下去，打碎了牙只能往肚子里咽，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你要跟人家据理力争，首先得占个理，这个理从哪里来？” 指了指海清原手里的计划书，王大林叹道：“都在里面了，如果不看，又怎么能找得出来问题？” 海清原老眼一红，“王部长，我是替你不值……” 王大林很有成就感，看文件是来不及了，不过却在海清原的心里埋了一颗种子，用不了多久，他就能长出一棵树，让他知道自己和赵明是两条道上的人。 “我现在就去问问矿长，这些文件是什么意思！” 海清原愤然地拉开门走出去的时候，正好碰到笑眯眯的方尚找上门来。 “你来干什么？” 方尚看到海清原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样子，马上说道：“怎么，打扰你的好事了？” 海清原原地爆炸，“方尚，注意你的态度，我是东矿的副矿长，还有没有一点上下级观念？” 方尚哼哼冷笑，“海清原，早就看出来你是条喂不熟的狼，还真的没把你看走眼。” “你……方尚，你再跟我说一遍？走，去矿长那里理论一下，看看你是个什么东西！” 方尚想还嘴的时候，王大林拉开门走了出来，“吵什么？方经理这个时候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方尚平复了一下心情，调整了一下心情后，挤出一丝笑容来，说道：“王部长，明天大队出发，早上有个简短的仪式，矿长特地让我来请你参加。” “你回去告诉赵代矿长，我一定参加。” 方尚点了点头，扭头瞥了海清原一眼，“狗！” 虽然小声，可是海清原还是听到了，“你……他……什么玩意儿？” 王大林赶紧把暴躁的海清原拉进自己的房间，把门给关了起来。 “欺负人……太欺负人了！” 海清原狂吼了起来，然后冲王大林叫道：“这就是他赵明，这就是他赵明手底下带出来的人，太狂妄了，王部长，你和赵明同职，级别他低你半级，不说上下级，至少应该尊重长辈吧，他真是一点都不懂人情世故，他让方尚来请你？显得他赵明面子大权力大吗？什么东西？” 呸呸呸！赵矿长，实际需要，骂你两句，千万别当真…… 王大林才不知道海清原是一边骂娘一边心里忏悔，只当他是已经处在和赵是撕破脸的边缘了。 对于海清原现在的状态，王大林非常的满意。平心静气的说，“年轻人，好大喜功，稍稍有一点成就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轻挑、浮躁，少了老海你这样的老成持重，他迟早是要倒霉的，老海啊，不要被人家的愚蠢而影响自己的情绪。” 海清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道：“还是王部长修养高，让你见笑了。” 看着海清原那起伏不定的胸口，王大林心中十分的得意。 跟海清原两人发生了激动的碰撞，方尚肯定是要去找赵明摆谈摆谈的，表明自己才是最忠心的那一个，而海清原，哼，他就是叛徒。 于是赵是耐着性子听方尚告状，一个劲地点头表示，我知道你的忠心，我也知道海清原是个大坏蛋！ 第922章 这就是情分 “说完了吗？” 听到赵明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方尚眨了眨眼睛，不对啊，矿长不应该是这种态度，他不是应该和我一起同仇敌忾吗？ “不是，矿长，你还没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吗？海清原这是在讨好上头的领导，他这是攀高枝，行为可耻，他把我们东矿的大小事都告诉了王大林，这难道不是越级上报？处分他！” 赵明眨了眨眼，又点了点头，“我拿头去处分他？一个副处级领导的处分权力在我手里吗？” 对哦，方尚一下子反应过来，大叫，“那批评他，让他作检讨，还要跟他划清关系。” “哦！你现在不是已经跟他划清关系了吗？” “那你呢？” 赵明人听得嘿然笑道：“你们吵架，关我屁事啊，再说了他跟王部长汇报一下工作进度，合情合理，我凭什么批评人家，就算人家跟我闹脾气，那也是为工作，难道我还要跑过去指着海清原的鼻子，哼，我要跟你翻脸，老方，你多大岁数了？” 方尚突然发现，赵明说的这些话，句句在理，他竟然没有一点反驳的余地。 “不行，今晚一起喝两杯，我要跟你好好掰扯一下！” 赵明看着方尚不依不挠的样子，哭笑不得地说，“今晚不行，我要去张涛家蹭伙食。” “你把他叫出来一起不就行了吗？” 赵明摇摇头，“人家的孩子还小，不方便弄出来，你自己去喝，反正我跟你说，你要和马德群喝酒，我不拦你，他晚上胡搞瞎搞，你离远一点，你要是扯上什么关系了，出了事，我帮不了你。” 方尚心中一紧，赵明把这种事提出来的时候，一般来说，性质可能有点严重，所以方尚也不敢不当回事。 天黑的时间变得晚了些，赵明去张涛家用不着避讳，一路上碰到单位上的工人，都在打招呼。 “矿长好！” “你好！” “赵矿长，吃饭没得？” “没得，请我去你屋头吃嘛！” “哈哈哈……要得要得，来嘛……” 赵明嘿嘿一笑，作势要往人家家里走，蹦了两步又退了出来，哪里有点矿长的样子？ 可是，这里也没有人敢小看了他，二十六岁的矿长，哪个敢惹。 赵明大摇大摆地进了张涛家的家门，可是给张涛提了一口气。 小影抱着孩子去买卤菜，回来的时候，七大姑八大婶（邻居的好事阿姨）通通围了上来。 “影妹儿好福气，你男人好本事哦，跟矿长称兄道弟的。” “影妹儿买了卤鸭子，招待矿长下血本了哦！” “你们晓得个锤子，影妹儿男人要出远门保护我们东矿的设备顺利入疆……” 一个个的听了这些话，赶紧给小影竖起大姆指，一来是真心觉得张涛厉害，这二来嘛，多多少少还是要看赵明的面子。 小影回家的时候眼睛都激动红了，一进门就说，“你要来就晚点来，大摇大摆的往我们家跑，生怕别人不知道矿长来我们家了是不是？搞的我们家张涛像抱了你赵明的大腿一样。” 放眼整个东矿，敢用这种口气跟赵明说话的，除了小影也没别人了。 在小影看来，赵明就是当初那个被陈岑带到她店里来买舞蹈鞋的大男孩，当了矿长又怎么样？当了矿长该挨骂还是得挨骂！ 张涛一听小影这口气，马上冲过去说，“好歹也是矿长，说话就不能客气一点？你这要是让别人听到了，赵明可怎么下台啊？” 赵明一把从小影的手里接过孩子来，抱在怀里，“丫头乖，我来让干爹看看，你爹妈一唱一和的不把干爹当人哦，快快长大，替干爹出去。” 张涛笑骂，“滚你的，这是我亲生闺女，替你出什么头？” 赵明嘿嘿一笑，逗着小丫头，舌头弹得咯咯作响。 小影笑着笑着眼睛就红了，“真不知道是不是我们两口子上辈子欠你的，明知道你要把张涛拐走，我还只能满心欢喜的答应，要是说一个不字，就是不支持你们大老爷们的工作，你这就是赶鸭子上架，气死我了。” 赵明抱着孩子举高高，无奈的说，“一路过去将近三千公里的路，翻山越岭的，价值上亿的设备，你让我交给其他人我也不放心啊！” 赵明大摇大摆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想清楚了，张涛在外头出生入死，小影姐在家享受荣誉，你这是逼着她虚荣，有这么一点虚荣心，可以打消一些男人不在的落寞。” 看到小影红了眼，张涛沉声道：“赵明在这个世界上也没有几个可以信任的人了，我要是不帮他，又有谁能帮他？一来一回也就二十来天，很快就回来了。” 小影还能怎么样？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还不是只能强颜欢笑地让张涛出了这趟差。 不过小影心里总归是高兴的，至少自己证明自己的男人不是一个只会打仗的莽汉。 昨天晚上小尹做了很多菜，再配上自己买回来的卤菜，让赵明和张涛好好的喝了几杯。 张涛把酒杯递给小颖，冲赵明说道：“你小影姐给你做的这么好吃的东西，你不敬她一杯，表示感谢？” 赵明厚着脸皮说，“感谢什么？她又不是冲我的面子，这摆明都是做给你吃的，三千多公里的路，将近一个月也吃不了住家饭，小影姐这是心疼你，今天晚上让你好好尝尝他的手艺。” 这两口子怎么听这话，都觉得不对劲，瞪着赵明骂，“没个正经样！” 孩子这么小，就让人家的男人抛妻弃女的出差，赵明心里实在是有些过意不去，端起杯子来，严肃地说，“赵明这辈子遇到你们两口子，那就是命好，别的不说了，都在酒里！” 狠狠地喝了一杯，小影也干了一杯。 想想当初自己为了男人的工作焦头烂额，再看看现在的幸福生活，小影觉得别无所求。 看到小影释然了，赵明也就没有那么内疚，洒是不打算再喝了，明天一早就要送东矿的职工出发。 东矿的工人要入库区挣钱了，希望时间还充足，可以让大家多捞一些。 赵明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一刻觉得时间这么宝贵过。 第923章 出发 五天过后，东矿钻井公司的大部队已经准备完毕。 停车场上，篷布包裹的特殊装备装在重卡上面，沉静肃然，钢铁洪流的气势看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简单搭建的台子，为了一场简单的出征仪式。 百十来号人，整整齐齐的站在台上大看着赵明和陆志高相互谦让。 “去吧，这种场合就该由矿长来。” 扶着赵明的肩膀，一手探在前面，推着他往台上走。 王大林在旁边哼了一声，说道：“陆书记，赵矿长平常可以管管生产，那毕竟是刻板的东西，操作起来没有什么难度，可有说到这思想工作，这是抽象的，讲求一个精神境界和思想觉悟，这个发言，我觉得还是你去比较适合。” 陆志高一口接过去，“要不，还是请王部长给我们作指示吧！” “不不不，这是东矿的内部事务，我怎么能喧兵夺主呢？你们可得自行安排啊！” 听到王大林自谦的一句话，陆志高马上说，“既然是这样，赵矿长发言也是我们东矿自己的事，不是吗？” 老陆最近很强硬啊！ 赵明知道，陆志高这是在做最后的安排，用他快烧光的蜡，竭尽全力地发光发热，他要把东矿的一切全都交托到赵明的手里，权力、民意…… 王大林的一切挑拨到最后都不可能会成功的。 看到王大林脸绿的样子，赵明笑了笑，“那我就不客气了！” 陆志高心想，你龟儿什么时客气过？ 赵明走上台去，没有手稿，也没有什么冠冕堂皇的话语，一切都显得实在，简单。 台下百十号人，前面一排的手里提着鞭炮，有人手里提着花翎子雄纠纠的大公鸡，还有人手里拿着菜刀…… 赵明的眼珠子在台下这些人的脸上扫了一眼，记住了他们每一个人的模样。 “东矿的叔伯兄弟们，今天我不是来做你们思想工作的，没有什么鼓舞人心的话说得那么好听。我这个人一向直接简单，对你们只有两点要求，平平安安，多挣钞票，我在大后方等着你们丰收的好消息。” 致辞很简单，却迎来了最为热烈的掌声。比起过往那些长篇大论，滔滔不绝让人困乏的讲话来说，赵明此时的行为很受欢迎。 方尚在人群当中招手，焦急的从身边的人喊道：“二流子，你儿子呢？” 二流子把他八九岁的儿子推到人前，方尚捏着他的胖脸蛋儿说道：“你狗日的今天又逃课没去上学！” 二流子他儿子笑道：“上学哪有送我爸爸重要？我爸说我不是读书的料，以后啊，还是得进这个单位。” 方尚哈哈大笑，“二流子，你教的好儿子，有前途！来人，把公鸡提过来！” 听到方尚的招呼，马上有人拿着刀提着大公鸡，走到了方尚的面前，扯了公鸡脖子上的绒毛，一刀子抹了脖子，鲜血顿时从那道口子喷了出来。 双手熟练的将鸡冠子和翅膀捏在一起递到二流子他儿子的手里，笑问，“没莫得哪个姐姐耍了你的基儿？” “莫得！” 方尚嘿嘿一笑，“莫得就好，要是耍过了，就不管用了。” 哈哈哈…… 方尚一句话逗得众人狂笑起来，气氛一团和气热闹。 王大林忍不住骂，“流氓！堂堂一个钻井公司的经理，就是个流氓头子，这样的队伍能干出什么成绩？” “上梁不正下梁歪！” 海清原被逼着表态，他也只得恨恨地骂一句。 方尚一听这话，扭头对着空气啐了一口，骂道：“关你们个锤子事！” 王大林和海清原的脸一下子就绿了。 给老子提着，绕着车子跑圈，每一辆车都要跑到，跑快点，别把血流光了。” 不论是工地开工，还是修桥修路，还是大队开拔，让童子娃娃拿着公鸡血开光图个吉利，这是东矿这么多年的规矩。 鸡血洒了一路，各车组的班组长，在公鸡身上扯下羽毛来，蘸了鸡血，贴在车头的引擎盖子上，图个心安理德。 这个时候，赵明和陆志高从许放的手里接过一摞一摞的红包。每个红包里装着168块的红包，取“一路发”的吉祥意思，讨个好彩头。 赵明把红包递到要出发的工人手里，不忘说上一句，“一路平安！” 本来高高兴兴的，这一整，大家反而激动得有些上头，东矿好久没这么热闹过了。 红包发完了，鸡毛也粘上了，大门两旁的鞭炮引信已经拿捏在放炮人的手里，他们抽着烟听着信儿。 赵明亲眼看着他们把这一切的过场都走完了以后，拿着话筒吼道：“出发！” 回声一响，鞭炮着了，噼里啪啦炸了个满堂彩。 青烟四起的时候，众人前后吆喝着登车！ 停车场里一下子跟炸了锅似的，将出发这两个字传遍了每一个角落。 赵明在不紧不慢的保卫班人群当中拉住了张涛，“一路上麻烦你了。” “废什么话，一口气给我家找了两个保姆，我还有什么放心不上的？交给我吧！” 张涛说完，矫健地登上高大的特种车辆，在车窗里朝后退的赵明挥手道别。 车队排成长队，一辆接着一辆，气势如虹地驶出了东矿的大门。 赵明长长地叹了一声，如释负重。 陆志高在旁边问，“东矿这一年多时间的变化很大，也多出来很多事情，我就想问问，你突然给他们找这么多事，到底想干什么？” 赵明说道：“挣钱啊，家有余粮心里不慌。谁会嫌钱多？不多存点钱，他们怎么买房子。” 陆志高听得心头一紧，失声问，“地皮有着落了？” 赵明点头的时候陆志高欣喜若狂。这样看来的话，的确应该多挣点钱。 王大林从头到尾都没有插上手，这一趟下来毫无存在感，不过没关系，东矿漏洞还是有的。 吹胡子瞪眼的王大林被海清原请到了招待所的餐厅当中生闷气，一旁的马德群心情显然是不错的，一边给王大林掺茶，一边哼着小曲，玩着火上浇油的把戏。 赵明清静了四天，注定要在践行的饭局上有所碰撞。 走到包间的门口，赵明有些认怂地说，“要不……我还是不去了吧？” 陆志高哼哼一笑，“你现在明白当年我的处境了吧，有时候啊，人就是这么身不由己，这把火是因你而起的，该谁来灭？该怎么灭？都由你说了算。” 赵明苦笑了一声，不情愿地跟陆志高一同走进包间，迎上了王大林那双要吃人的眼！ 第924章 好言相劝不听 小时候家里条件不好，吃饭和睡觉变成了赵明每天最大的乐趣之一。 吃饭肚子开心，肚子开心不了就睡觉，因为睡着了就不饿了。 后来市场上能买着肉了，吃饭就成了最开心的事，隔三岔五的能见油荤，吃饭的时候就特别的认真，因为多说一句话，就会被多抢一块肉走。 赵云的饭量跟赵明是一上级别的，都是吃着碗里看着盘子里的货。 如今这桌上摆了二十二道菜，除了两道叶子素菜摆在桌子上用来配色用之外，哪一道没有肉？ 可是赵明却有一筷子没有一筷子地吃得心不在焉。 马德群一个劲在跟陆志高夸自己这次起到的作用有多大。 陆志高很配合地拿起酒杯来跟海清原碰杯表示感谢，感谢马德群对东矿工作的支持。 王大林不屑一顾，身边的海清原当然是跟王大林同仇敌忾的。 方尚一边吃，一边歪眉斜眼，对王大林有不满，对海清原，那是敌意。 食不知味下，王大林终于是把筷子放下了，然后瞅着刚喝完一杯酒的陆志高阴晴怪气地说，“这么重要的事情，三言两语就说清楚了？安全工作重于泰山，陆书记，你们这么一切从简地搞，把上级的指示精神摆在什么地方了？” 陆志高打了个哈哈，赶紧走到王大林的身边，给他倒酒，王大林却拿手把杯口给挡了起来，这个动作在所有人看起来非常的不友好。 不过陆志高本来就是个老好人的角色，倒也没有把他这个动作放在心里，只是苦笑了一声说道：“东矿的职工就是这样没见识，没有怎么出过远门，一个个的，要遇事，这种势头可鼓不可泄，讲话嘛，当然是越简短越好。” 王大林听得眉头一皱，“上级的指示精神难道就是三言两语简短的就可以讲述清楚的吗？我怎么知道他们有没有从思想上根本重视起来？不说别的，上级三令五申，要把安全工作放在第一位，你们连最起码的安全风险只是都没有做，让人怎么相信你们平常是以上级讲话为指示精神来实施工作的？你们糊弄上级，关爱下属，置上级指示精神于不顾，拿下属生命安全当草芥，我看你们这个班子存在很大的问题嘛！” 陆志高是一个非常和善的人，不喜欢与人为敌，只要面子上能过得去，怎么都可以。 不过他今天已经把面子给足了，王大林依然这么不识抬举，那么接下来的事情他就没有心情再管下去。 于是陆志高看了赵明一眼，“矿长，这次队伍入库，主要工作都是你在负责，居然王部长有所疑问，那就麻烦你，跟王部长好好解释一下，让王部长看看我们是不是敷衍了事！” 陆志高重新做回了自己的位置上，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他真的特别不想看到接下来的腥风血雨。 不过有的人嘛，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你能拿他怎么办呢？ 赵明让王大林在宾馆里看工作纪要，已经算是给了他很大的面子。 这是东矿的内部事务，你又不是工作组下来检查工作的，凭什么过问别人内部的事务呢？ 并没有怪他拿着鸡毛当令箭，而是全力的配合。 王大林的身体抗不住，住了院。赵明该做的地方，也没有失了礼数，算是把王大林照顾得妥妥帖帖。 不过这老家伙到最后的时候，非要给赵明添麻烦。赵明就算再好脾气，这个时候也忍不下去了。 赵明看了王大林一眼，说道：“方尚把我们近期的工作纪要应该跟王部长送过去了，不知道王部长有没有认真看过？” 王大林还没有说话，海清远马上冷冷地说，“王部长身体不好，熬更受夜的怎么会受得了，就是为了关心我们东矿的工作，还弄得生病了，哪里有时间看？” “写在书面上的东西，怎么就能确定它有没有落到实处？欺上瞒下，敷衍了事的工作态度在咱们南方局，那是屡见不鲜，这些年也惩处了不少。赵矿长还年轻，可千万不要走了岔路，以后的路还长着呢！” 赵明点了点头，“王部长说得在理，海副矿长，既然王部长他没有看工作基调，也不知道我们的工作到底做没落实。从队伍入库筹备开始，一直到近期的工作安排，再倒入库出发，这中间的工作你全部都有参与，我们到底是怎么做的工作，你应该都有数，就麻烦你跟王部长好好说说，别搞得我们东矿好像不懂规矩，遭了万人笑话，海副矿长，你说是不是这么个道理？” “汉奸！” 方尚听赵明的话，开口就骂了一声，桌子上的人好些个都听得清清楚楚呀。 海清原的默不作声，在王大林看来，这是东矿快把所有的工作做实了的表现，因为就算是海清原这个和王大林站在一条道上的自己人，也挑不出来什么毛病。 一条路走不通，那就得换一条路走。 王大林冷冷的哼了一声，“你们做安全经验分享了吗？出行风险提示做了吗？你们给的工作纪要上，可根本就没有把出行的安全风险提示出来，这样怎么让一大队人马去防范于未然？说到底还是工作做的不细致吗？做得不细致，归根结底还是思想不够重视！说到底还是不拿上级的指示精神当回事嘛！” 赵明笑了笑，“出门在外，遇到的事情千变万化，突发的状况也不能将它具体化，所以在我看来，与其规定那么多条条框框，不如安排一个有经验的人跟着队伍，这样的防范于未然，比空口说白话要有用的多。” 王大林冷笑，“谁还有这么大的本事，一个人就可以解决这些麻烦？” “张涛啊，我们东矿保卫科的主任，以前他在对越作战的时候，是个侦察排的排长，杀人跟砍瓜切菜似的，栽在他手上的越鬼子，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嘛。” 王大林一听，胳肢窝里直冒汗！ 第925章 后知后觉 深山老林当中的魑魅魍魉都拿张涛没有办法。大路上的小妖小怪也顶多就是给她送菜。 有她一个人镇守这样一支装备队伍，简直就是杀鸡用牛刀，绰绰有余了。 赵明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底气十足，看王大林的眼神当中自然也是带着嘲讽。 于是赵明认真的看着王大林说道：“要是王部长还不满意的话，到时张涛出差回来的时候，我让他亲自到南方局找你汇报一下工作。张涛最喜欢讲故事，特别是当初挖了个坑，一口气埋了好多个偷袭营地的游击队员，我想这一路上，新鲜的事情也不少，到时让他跟你好好讲讲。” 一听到这话，王大林的屁股都夹紧了，再看方尚和马德群。把头扭到一边，嘿嘿地笑得全身发抖。 王大林脸色发青，狠狠地咬着牙，这些话对他来说，就是赤裸裸的羞辱，牙关子上下碰得咯咯直响，瞪着赵明说道：“既然你们这么有底气，搞什么封建迷信活动，又杀鸡，又是抹血，还有你方尚，堂堂一个钻井公司的经理，跟一个小孩子说的臭不要脸的流氓话，你就没考虑过影响吗？我看下，一个当领导的都是这个德行，下面的人又怎么可能好到哪里去？” 方尚一听这话，马上就说，“王部长有没有爹妈，有没有爷爷奶奶？清明节你上不上坟，逢年过节你去扫不扫墓？如果在这里指天跪地的赌咒发誓，说你爹妈的坟头草就算长到十米，你也不过问一下，那我们东矿以后就没有这些开工仪式。” “我爹妈还活着！” 王大林破口大吼。 方尚马上说，“早晚都会死的嘛！” “你给我住嘴！”海清原忍不住大吼道：“方尚，你就是这么跟上级领导说话的？上梁不正下梁歪，我看说的一点都没错。” 海清源这话一出口，房间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很怪。 陆志高的第一反应是看着赵明，柏光禄也看了过去，方尚被海清源这话堵得没了脾气，因为他的确是在顶撞领导。 所有的目光和注意力一下子全都放在了赵明的身上，赵明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海副矿长做事有分寸，比我们懂规矩，要不然你干脆直接送王部长回南方局算了。” 这句话已经彻底的将海清原和王大林划在了同一阵营当中。 方尚恨得咬牙切齿的时候，并不是每个人都觉得海清源理所当然的捧了王大林的臭脚。 王大林冷冷一哼，“你们东矿还真是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这一次回去，我一定好好的把你们这些工作表现跟上面汇报一下，赵矿长陆书记告辞了。” 冷冰冰的丢下一句话，王大林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包间，海清原赶紧追了上去。 “王部长对不起，我都没有帮上你的忙。” 坐上车的王大林摇了摇头，“是我对不起你才对，接下来这段日子，你可能会过得要艰难一些。是我害了你啊！” “什么害不害的，我只是为了这个单位，为了这个集体，仗义执言，说了自己应该说的，维护了领导的形象和声誉，我这么做对得起天地良心，有什么错？”海清源一番话说的正义凛然，连他自己都差点相信了。 王大林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将来有一天会证明，你今天所做这一切是多么的值得。老海啊，挺住，时间会给你回报的！” 海清园的大义凛然，在车辆远离之后突然就消失了，冷冷一笑，低声骂道：“哈嘛批（蠢狗）！” 王大林就这么走了，马德群自己弄的没有车坐，最后还是赵明安排了一辆车，送马德群回了南方局。 临走时，赵明让人把后备箱里塞得满满的，这让马德群十分的满意。 不高看明白了一些东西，但是也就不说破了，至于找赵明谈话，那是更不可能的，说明有他自己的算法，况也该有自己的路要走，志高要做的就是平稳的过渡，让这一年时间不要浪费在自己的手里。 白光落满肚子的疑惑，不得不问清楚。 晚上跟赵明坐在屋子里吃的中午餐厅打包回来的剩菜剩饭，一边喝一边问，“海清原这个墙头草当得有些太突兀了吧？” “突不突兀有什么关系啊？只要能见王大林的破嘴，传到上面去，让上面那些居心叵测的人知道我们东矿不是铁板一块，正斗得你死我活的，这不是更好吗？” 听到赵明的话时，柏光禄嘿嘿一笑，“我就知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不过你们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呢？合伙唱这一出，目的性不强啊！” 赵明轻描淡写的解释，“大书记把权力抓得太死，有人迫不及待的要从他手里分一些权力出来，至少在目前来看效果不是很明显，所以有人可能用了一个什么双管齐下的套路，第一是针对大书记，收集一些不痛不痒的错误。其次嘛，就想从基层下手笼络一些自己人，在基层管理上我要挑毛病，抓把柄。这一次王大林回去把我们的东矿情况已汇报，上面有些人肯定就会针对基层管理松散，向大书记发难。” “他们能想到最好的办法，就是在我们东矿当中安插一个他们的人手，最好是跟你实力相当，还有着深仇大恨的是吗？”柏光禄一点就透。 赵明嘿嘿笑道：“我跟海清源那毕竟是有深仇大恨的人，当初他就已经可以提副处的时候是被我给抹杀掉的，这样的恩怨，王大林怎么可能不利用？他们喜欢搞风搞雨，就让他们搞吗？他们喜欢自作聪明，咱们也不错。一个单位真的是铁板一块的话，的确让那些阴谋论者很不放心。” “我看你的目的不止这么简单吧。是不是还为了之后的管道工程？” 赵明马上冲柏光禄比出一根大拇指说道：“跟你说话就是省事，方尚那个狗日的，要是有你一半聪明，我的日子会好过很多！” 柏光禄并不觉得自己是被夸奖了，因为在海清原这件事情上来说，自己还是后知后觉了一些。 第926章 高手过招 柏光禄对赵明的理解和认识越发的深刻，可越是深刻，才越发现赵明这个人深不可测。 柏光禄永远都不知道赵明把什么事都想在了前面。 有时候赵明看上去的无心之举，那简直就是神来之笔，王大林被当猴一样耍的团团转还不自知，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天底下最聪明的事情，实在是太可笑。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一年之后陆志高退休，就应该有海清原来接手书记的位置。毕竟资历上面是过得去的。 如果再有王大林背后的那个人扶海清原一把，这件事情看来就顺理成章，毕竟他们可用的人手十分有限。海清原就成了一个合适的选择，当然，也是为数不多的选择。 至少这一切在王大林这个蠢货看来是这样的。 与其让别人安插人手进来，不如自己给自己安排一个死对头。这样一来，情况就可以完全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赵明想，管道工程一旦敲定，就是一块人人争抢的香馍馍。会有人蠢得让赵明一个人独占，那么就得身旁有一个时常跟自己唱反调的人。 赵明不喜欢别人，真的跟自己唱反调，所以刘海清原跟着自己一起演戏，明面上闹得越凶越好，私底下大家是有默契的，只要能把事情给办了，办好了，目的也就达到了。 结局必定是你好，我好，大家好。 就凭这份心思，有多少人已经被赵明玩弄于鼓掌之中。 他竟然正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坐立不安，围着电话已经来来回回走了好长时间。 电话还没拨出去，就已经想了起来，接起来，赵明在电话里说道：“你不要说话，听我说，我是赵明，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咱们矿区，不要有任何的心理压力，也不要有负罪感，我理解你，你明白你自己这么做是为什么就可以了，外人怎么误会，都无所谓，我们只看结果。” 海清源死死的咬着牙关子，从牙缝当中挤出两个字来，“谢谢！” 赵明没有多说半句话，就把电话给挂了。 最讨厌的勾心斗角，最让人恶心的阴谋算计，现在全都被自己用上了。赵明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现在才知道身不由己，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王大林第二天一大早没有去詹伟的办公室，而是直奔高云的办公室就去了。 这些天在东矿的所有见闻及东矿的工作环境和氛围都写在了笔记本上。总结起来就四个字，乌烟瘴气！ 高云看了这些记录过后，赞赏的点了点头，“看样子王部长下去是下了狠功夫的！” 说着话，高云就把笔记本直接放在了抽屉当中。 王大林看的一蒙，“局长，我觉得应该要跟书记汇报一下，这个赵明和陆志高太不像话了，难道就不该让书记过问一下吗？” 高云摇了摇头，“王部长，凡事不用过于计较，这事到此为止吧，我知道就行了。” 王大林心中一颤，暗想，为了摸清楚东方的情况，我住了四天的医院，好不容易抓住了东方的把柄，难道就这么浪费掉了吗？ 看到高云并不言语的样子，王大林十分的窝火，顿时站了起来，准备离开办公室。 你放下手里的报纸，冲他的背影喊道：“你现在是打算去找书记吗？” “是，我要去问问书记，赵明他们在下面拉帮结派，抱团对抗上级，这是书记，他到底管不管？” 看到王大林义愤填膺的样子，高云怎么会不知道他这是在表明自己的态度呢？高云喜欢他这样的态度，于是说道：“老王，消消气，你冷静下来好好想一想，如果你是这个态度去找书记的话，我估计你事情说不成，反倒会挨一通批评，你得想清楚，就让你下去是干什么的，协助帮助，不是让你插手人家的工作。小不忍则乱大谋。中框是个什么模样？你我心里有数，书记难道就不知道，南方局现在可是书记说了算，乱发脾气不但没有用，反而会影响到你。” “难道我们就这样不管不顾吗？局长，那你教教我，我应该跟书记怎么说？” 高云笑道：“夸，狠狠地夸赵明，把他夸的天花乱坠，要不然你怎么从书记手里拿过更多的工作来？以后就算你主动向他申请，他也不好拒绝，你说对吧？” 王大林窝火的主要原因就是因为，自己的职务虽然在这里摆着，不过实权却太少，按照高云现在的说法，说不定，自己手里的权力会越来越大。 王大林他手里没有权力，凭什么当高云的爪牙？ 虽然不满意这样的安排和处事方式，但是又不得不承认高云的话很有道理。所以王大林只得憋着一口气去了詹伟的办公室。 高云原本就没打算，王大林这次去东矿有什么建树，只是为了单纯地恶心詹伟，以后詹伟关注的人重视的人，高云都要插上一手，只有把这安静的堂子搅成一潭浑水，才能方便自己办事嘛。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詹伟只要弄不清状况的话，让他成天提心吊胆的，也是不错的。 高去得意的想，我倒要看看南方局的大权，你还能一手抓多久。 “怎么样，王部长，这趟去东矿有没有什么收获啊？” 看到詹伟那张和善的嘴脸，王大林咬了咬牙，挤出笑容来说道：“自古英雄出少年，别看赵矿长年轻，对东矿的管理那是井井有条，上下齐心，这些老同志都自愧不如啊。书记看人的眼光果然是独到的……” 詹伟的眉头稍稍一皱，马上松开了，赶紧说道：“年轻人嘛，有干劲有想法，不过有时候难免考虑问题不够周全，让你去协助，就是怕他们有所疏漏。” 王大林差点脱口而出告了赵明的状，不过一想到刚才局长的嘱咐，赶紧摆手笑道：“真不能插手，更不敢多嘴，不然的话就有画蛇添足，帮倒忙的嫌疑了。我们还是应该多支持一下年轻人的工作嘛！” 詹伟心中冷笑，高云？我倒是小看你了。 第927章 硬实力 如果不是詹伟知道王大林一大清早就去了高云的办公室，詹伟或许会以为王大林吃错了药。 要不然的话，这个时候，王大林应该正在歇斯底里地控诉赵明他们胆大包天，拒不配合。 嘿，见了鬼，王大林下去死找麻烦，赵明不打小报告也就算了，王大林回来也一副低眉顺眼的。 詹伟摇头微笑，高云……的确有两把刷子，换了别人只怕是早就沉不住气了，他成然可以让王大林一改口风，看来人家这一次是不打算小打小闹了。 中午詹伟没有在食堂吃，而是和李光明到一家破旧的抄手店坐了下来。 这家店的老板姓龙，姓一加上，就成了这家抄手店的名字，生意好得批爆，好不容易才找了个位置。 人家家的抄手就是一块皮子，这家的抄手就像包了个圆子，肉鲜味美，自家特制的佐料才是味道的关键。 “背着我没少来这里吃嘛？” 李光明边吃边问了一句。 詹伟哼哼一笑，“以前没什么肉吃的时候，这里就是偶尔打雅祭的地方。现在条件好了，顿顿有肉吃，这里就成了偶尔来换换口味的地方，虽然都是三不打四来吃一盘，但是感觉完全不一样。” 李光明嘿然道：“今天早上王大林没有闹？” “没有！”詹伟摇摇头，“我看他憋了一口火，毛都快炸了，死活憋了下来，跟我强颜欢笑地夸赵明，夸东矿的工作搞得出色。” 李光明嘿嘿一笑，“越是这样，越说明高局长很有想法啊。” “有想法？哼……有想法应该直接放在桌面上勾通有，非跟我在背后玩勾心斗角的把戏，也不知道他们这些臭毛病到底是跟谁学的！” 李光明说，“你把人拼命往好的方面想，但是有的人就是要把事情往坏里打算，要不怎么会有庙小妖风大这种说法。屁大点的地方，都可以搞得跟个分生死的角斗场一样，不搞些阴谋算计，张显不出自己那颗七窍玲珑心。” “哈哈哈……” 詹伟欢快地笑了起来，“精辟！你说说你，早几年上来，我不知道有多顺心。” 李光明摆摆手，口齿不清地说道：“洪庆元当家，你难有作为，我上来也没球用，眼看着我要退二线了，你非得把我提半级，这下我又得再干五年，累啊！” “嘿，你这么欣赏赵明，怎么没沾染一点他的脾气？” 这话一出口，詹伟突然又后悔了，“不对，赵明这小子现在也不可爱了，王大林鸡蛋里挑骨头一把好手，这一回下去肯定没让他少吃苦头，你说说他怎么就不告王大林的状？” 李光明笑了笑，“不告状就不可爱？你要把私人感情分开，他是你的下属，你还把他当成你的女婿？他一个矿长，如果这点承受能力都没有，还当个屁的矿长……好了好了，不说他不好，其实他应该感觉你的处境有点难做，所以不想给你打麻烦，能忍就忍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詹伟哼哼一笑，“我难做，就凭他高云？” “高云这个人先不论人品，你就看看这过去一年多时间，人家跟你唱过一次反调吗？就凭这忍字诀的功夫，就不能小看了他。所有人都知道王大林去东矿找麻烦去了，人家一回来只挑好的说，一点脾气都没有，你是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这一场较量上，你稍稍落了下风。高云至少已经在机关有帮手了，有了第一个，就会有第二个，分庭抗礼还远？” 詹伟把最后一个抄手咽了下去，问，“你也觉得我是专权的人？” “我觉得是什么样有用吗？关键是高云这样的人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成长起来的，天生喜欢跟人树立对头，他是局长，你是书记，这不就是天敌吗？” 李光明摇头叹道：“你这次听高局长的话，把老孙拿下来，放了王大林上去，原本是等着他回来，然后顺势发难，可是人家连机会都不给你，哼，怎么样？有没有一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武侠小说看多了？还打在棉花上？我要拿捏谁，不需要理由！”詹伟轻描淡写的样子，李光明可不认为他是在开先笑。 李光明说，“我可听说，王大林本来准备拿封建迷信开刀的，斩鸡头、烧黄纸，童男绕圈这种迷信的东西在明面上来说，就是犯禁的东西，如果人家真的摆上台面来，你打算怎么应对？” “怎么应对？哼！他就算不摆上台面来，我也当他摆上台面来了，跟我玩阴的，我就不会吗？” 詹伟淡淡地说，“西川矿区，你的老窝子，刚刚报上来的，近来职工当中兴起了一股气功风，十户当中至少有三四户都练气功。可是练就练吧，衍生出来了一些恶毒的东西，洗脑、伤人，还有人练得精神不正常了，你有怎么看？” “带头的人该死！” 子不语怪力乱神！李光明最恶心这些狗屁东西，如果只是强身健体，就不必多说，如果连根本都错了，它的意义在哪里？ 这种鬼东西的存在本身就是恶毒的。 “老板，收钱！” 詹伟拿掏了五块钱放在桌子上，等收钱的老板找钱，他眼巴巴地看着老板，老板眼巴巴地看着他，僵持了好一会，老板从尴尬当中缓过神来。 “哥老倌，肉涨价了，小本生意，我们也没得办法，只能跟到涨。” 听到这话时，詹伟这才干笑了两声，“咦？一块五涨到两块五，一次涨一块，来得太陡（厉害）了嘛。” 老板又叹了一声，“没得办法，租金也涨了，多包涵，下次又来哈！” 走出抄手店，詹伟没好气地说，“回去跟你婆娘说，她们娘家也太黑了，一碗抄手都要收两块五。” “我说个锤子，他们认都认不到我！” 看到李光明哭笑不得的样子，詹伟知道他现在活得很洒脱。 “是时候清理一下子了，整顿风气，扫除封建迷信的祸害。” 詹伟一本正经地说道：“王大林不是意见大吗？高云不是喜欢挑拨离间吗？成全他，清明节是星期六，你安排王大林值班。” 李光明眨了眨眼，心中惊讶，终于知道詹伟说他根本没有打在棉花上这一说是什么意思了。 詹伟是南方局的实权掌控者，阴谋？诡计？在硬实力面前，它们没有发挥的余地！ 第928章 老狐狸小狐狸 “除旧害，树新风！”的文件在最短的时间下发到各矿区及直属作业部。 这是一次全局的工作，各单位的第一责任人要全力推进这次的工作落实，谁掉队，处理谁。谁糊弄，拿掉谁…… 看到文件这么快下发的时候，高云的眉头就没有松弛过，他以为自己示敌以弱会让詹伟坐立不安，或者是膨胀得目中无人。 可是詹伟选了第三条路，这让高云突然头疼起来，王大林这个人这么靠不住吗？不是让他不要透露半点的不满吗？如果他真的没有透露的话，詹伟为什么会在第一时间搞这个整顿封建迷信风气的活动，会不会太巧合了一点？ 高云觉得还是要再观察观察，多看少动，机会嘛，终归是有的。 詹伟正在看各大矿区安排工作的进展时，接到赵明的电话。 “詹叔，地皮的事有着落了。” 詹伟笑了笑，说道：“我以为你要跟我汇报你们单位清扫封建迷信余毒的工作进展呢！” “渝州人喜欢吃火锅，打麻将，或者说……他们更相信自己的拳头，没几个人会把时间花在那种虚无的事情上。” 詹伟一听，笑问，“那你们还烧黄纸斩鸡头？” 赵明笑着说，“这种行为不是求老天爷保佑，而是给自己提个醒，现在要干大事，不能出错，你看看我们南方局从一线钻井队到后勤保障单位，要开工干大事的时候，都要整一个开工仪式。有人上纲上线，我也不怕，走到哪里都能说理，还是说说地皮的事嘛。” 詹伟对赵明的自信和逻辑非常满意，打了个哈哈，“说说那块地吧！” 赵明没有隐瞒自己求助欧阳建雄的事，把地皮的事一口气说了出来。 “资金问题，你是打算完全丢给局里解决吗？” 赵明笑道：“什么资金？买一块地皮花不了多少钱，至于修房子的钱，能便宜就便宜一点，多修一点卖给地方上的百姓，这样一来就能拿这笔钱来当工人买房的福利，一举两得。” “什么？还能这么搞？” 詹伟有点跟不上赵明的想法了，要知道南方局这么多年可是建了不少的福利住宅，可都是上头拨的钱，之所以叫福利，说白了就是不要工人花一分钱就能住上房子。 可实际上呢？按姿排辈的规矩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变过，住新房子的一直都在住新房，住老房子的一辈子都住老房子，一个萝卜一个坑，想占坑，得盼着里面的萝卜先挪到下一个坑去。 这叫一步跟不上，步步跟不上。 所以赵明现在想出这个办法，就是不用按资排辈，只要包里的钱足够，就有买房子。 这样一来，不能确保家家户户住上新房，至少是绝大多数可以享受这样的待遇。 可是问题是，房子如果市场化，不是每一个工人都有这么多钱，怎么办呢？ 拿外人的钱来补贴自己人。 只不过有一条，先缴钱，再建房。 “为什么一定要先交钱呢？” 詹伟还是很疑惑，忍不住问了一句。 赵明毫不客气地说，“房子给了，不给钱怎么办？詹叔，这个小人我来当，不是不相信大家，而是有的人脸皮就是这么厚，赖在房子里不交钱的事怀怨们一定干得出来。” “你小子，能不能别把人想得这么不堪？”詹伟没好气地说了一句。 赵明嘿嘿一笑，“王大林下来的时候可没有把我当好人看，人有的时候不就是这么不堪吗？怎么样，王大林醒过味来没有，他肯定还以为你在支持他的工作，尾巴翘上了天，不知道自己早就成了照镜子的猪八戒。” 王大林在詹伟这里已经没戏了，高云现在正在怀疑他不是一个牢靠的人。 所以赵明说他猪八戒照镜子没毛病。 “臭小子……” 詹伟笑骂了一声，然后说道：“把相关的证明材料准备好，申报上来，最短的时间我会让局里通过财务审核和预算，既然开始干了，就尽量做到人人满意。” 赵明本来兴高彩烈的，可是挂了电话之后，就有点笑不出来了。 原本还指着王大林在高云那里得到足够的信任，到时候可以扶海清原一把，被詹伟这么一搞，事情成不成就两说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误会是早晚会解开的，希望王大林不要蠢得不知道怎么替自己解释吧？ 局里既然要拨钱，东矿人就该欢呼了，因为再过不久，应该就有新房子住了。 “书记，走，看地皮去。” 陆志高看报纸看得脖子痛，听到赵明这么一吆喝顿时有了精神，马上跟着跑了出来，阵仗弄得特别的大。 海清原在办公室里听到了，马上走到门口，正好碰到陆志高走了出来。 “海副矿长，我跟矿长去看看地皮，麻烦你看一下家！” 海清原点了点头，赵明出了办公室连瞅都没瞅海清原一眼，敌意十足。 海清原心中一笑，扭头回了办公室，马上就把赵明和陆志高去看地皮的事情告诉了王大林。既然示了好被灌上了汉奸的名声，那就把汉奸做到底。 陆志高感觉自己的腰都快断了，跟着走明走了一圈下来后，说道：“这尼玛的山太高了，对面就是东矿，但是要绕几十公里啊！” 赵明从自己的身前指向对面的山头，“有一座大桥要从这里修到对面，坐车五分钟，走路都要不了半个小时。” “锤子哦？真的假的？” 赵明嘿嘿一笑，“回去的时候，好生宣传一下子。” 陆志高沉声问，“你搞得这么大张旗鼓的，就不怕海清原全部报上去？” “废话，我又不能私底下偷偷找他，只能用这种方法让他知道，不然他拿什么去博取王大林的信任。” 陆志高嘿嘿一笑，“我就晓得，这个海清原突然跟吃错药了一样是有什么特殊目的。赵明啊，你狗曰的就是个妖怪，一肚子坏水。” 赵明苦笑，“书记，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说我，当坏人还不简单？我想当个好人，只能比坏人更坏，要为下面的人办实事，不搞点小动作，没有什么事是可以搞得一帆风顺。既然明知道会有人设置障碍，这个障碍为什么不是我们自己设制的呢？” “狡猾！” 陆志高嘿嘿一笑，骂了一句，大叫，“我不管你想怎么搞，反正快点把房子给老子修起来，我要住新房子。” 第929章 中招了 东矿热闹了，买地建新房的事很快就传得家喻户晓，一个个的脸上都挂着喜庆的神色。 只不过最近打麻将的人好像都少了。 为什么，房子要给钱买，没有钱，住个锤子的新房？ 弄明白情况过后，海清原就把所有的问题一股恼地全都告诉了王大林。 于是王大林对东矿又可以指手画脚了。 “局长，东矿买地这么大的事，你就不管管吗？” 高云笑了笑，说道：“怎么管，西川矿区的地前年就批了下来，还有其它几个矿区都批了地，房子已经起了雏型，你也不想想东矿可是几大矿区当中工职工家属人数最多的，住房条件最差的，人家申请拿地为职工谋福利，这有什么可管的？” “可是，我收到的消息，东矿这次拿的地利用空间很大，他们打算在房子的套数下功夫，多建出来的卖给地方上的百姓。” 王大林肯定地说道：“局长难道不明白这当中的猫腻吗？” 高云摇了摇头，说道：“价差！” 价差很好理角，自己人卖一块，外人买给十块，成本价三块，拿外人多赚的七块来补贴自己人后，还赚五块，这五块钱去哪里了？ “局长，东矿这是公然打着为工人谋福利的口号往自己的兜里捞油水啊！” 高云点了点头，“哦！” 哦？然后呢？然后就没有了？ 王大林大叫道：“预防胜于治理，局长，我们一定要把工作做在前面啊！” 高云突然看着王大林，问，“我还有个疑惑，上次我特地嘱咐你在书记那里不要多嘴，书记怎么就知道东矿在搞封底建迷信呢？” “啊？局长，你是怀疑我多嘴了？” 王大林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赌咒发誓地说，“我绝对半个字都没有提过。” 高云再问，“那为什么书记让你清明节值班？” 王大林的脸都绿了，拳头捏得死死的，过去几年脸，思政部什么时留人值过班？ 今年清明，王大林被安排了，还查了他两次岗，他被七十岁老母骂了个狗血淋头，背宗忘祖的混账东西，连祖宗的坟都不上了…… 为了这件事，王大林一把年纪还被罚跪，就这样了，还差点没把他妈给气死呢。 想着这窝火事，王大林委屈地看着局长，摇头道：“我不知道……” 看到王大林无助的样子，高云叹道：“我来告诉你吧，因为你是我的人，大林啊，咱们的路很艰难，有的事不是我们想管就能管的。” 王大林就像孤儿院里被人认领的孤儿，顿时有了归属感，激动得牙关子发抖，“事在人为，人多人少都不是问题，关键在于我们这么做是为了单位，是为了集体，我们行得端坐得直，怕什么。” “我们的手，还伸不进东矿！” “不，已经伸过去了！” “哦？” 在高云好奇之下，王大林把海清原这段时间的表现一起全都说了出来，不忘点评道：“海清原虽然年纪在了，不过他是个有理想有报负的人，重要的是他从来没有放弃自己，一直在进步，他有一颗正义的心。最最关键的是，他和赵明之间有解不开的恩怨……” 于是王大林把培训中心那年发生的事情也一起说了出来，听得高云心中已经动了念头。 高云敲了敲桌子，笑道：“我们应该相信自懒惰的同志嘛！” “防范于未然！相信归相信，两手准备是一定要做的，现在完全可以把赵明和陆志高看成一个人，如果让他们一言堂，损害的是南方局的利益，败坏的是企业的名声，在大事大非面前，我们不能松懈一丝半点。” 高云点点头，“王部长看问题的高度果然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在这一点上，我倒也同意你的说法。不过偷偷摸摸的不是什么光彩事，既然是为了集团，那就摆明车马地来嘛，相互监督，相互进步，出发点都是为了集体为了工人谋福利。” “是，局长深明大义，是南方局的福气！” 王大林的意见被采纳，这就说明他现在是高云门下的人了，以后尿一个壶里，一荣俱荣，一损……不会损的，高云局长有胆识有谋略，最重要的是，人家从头到尾做的事都是为了这个单位。 过了一个周末，南方局召开高干会议。 生产预报做过了之后，又听取了东矿入库队伍顺利抵达的消息。 詹伟露出满意的笑容来，说道：“东矿近来动作频频啊，方方面面都做得很好，最后一套新设备也安装完毕，劳动节前，就可以全部投产，预计今年生产总值能突破四个亿……” 吹牛比…… 这是在场某些人的第一个想法，去年东矿的生产总值还不到一点五个亿，凭什么过一年就能翻倍，这不是吹牛批是什么？ 不过也没人在意，数目这东西，说一个数，结果是另一个数的把戏每天都在上演，听一听就行了。 高云笑得很官方，就连哈哈的节奏也是固定的，“这的确是个好消息，我们南方局现在也有拿得出手的王牌队伍了。不过书记，我们可浊能只看生产，还得关心一下东矿的民生嘛，我听说东矿拿了一块地，局里呢要尽可能地开绿灯，不要在时间上耽搁太久，要一切工作都以职工利益出发，父母官父母官也不只是随口叫叫嘛。” 顺水人情？詹伟一路放行，早就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高云画蛇添足会显得很蠢，可是他根本就不是蠢货。这个时候说这种话，无非就是来个抛砖引玉的小把戏。 詹伟点了点头，“局长为工人想得很多，东矿上下感激，局长放心，用不了多久，东矿就能有一大批新房子了。” “一大批？是多大一批，我听人说赵矿长别出新裁，拿外人的钱来补贴自己的同志，又有新房子住，又不用让工人掏了棺材本。” 高云哈哈一笑，“我觉得就应该号召全体南方局同志向赵明同志学习嘛，善于动脑，一心为民，这种精神一定要发扬！” 狗曰的，詹伟在心里骂了一句，皮笑肉不笑地看高云还有什么把戏！ 第930章 损招 捧得越高，摔得越重嘛！ 这样简单的道理，詹伟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一个二十六岁的副处级代理正处编制的矿长职务，搞出来这么大一个工程，还号召南方局全体员工向他学习。到时候，无数的人拿着放大镜，把赵明摆在放大镜下面一点一点的剖析，就算是一个圣人，也经不住这样的审视。 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这个高云用心之歹毒，令人不寒而栗。 詹伟哼哼一笑，淡淡地说，“他一个年轻小伙子，能有这样的成绩确实也不容易，但是却不能说别的同志就没考虑到像他这么细致。号召全局学习这种夸张的举动，是完全没有必要的，各个矿区现在都在搞生产，尽全力为工人谋福利，顶多算是他们一把手份内的事，确实不用单独提出来讲。” 高云见好就收，话音一转，马上说道：“不过一个县城的工程就在那儿摆着，全新的福利方式用心是好，就怕被有些不怀好意的人，给利用了，让这一片赤诚之心，最后成了别人捞油水的过墙梯，那不是白费了赵矿长的一番好意？” 詹伟动了动嘴皮子，笑看着高云问，“局长是什么意思啊？” 高云笑了笑，指尖在桌面上轻轻的敲了两下，“不好说，总是怕会耽误了年轻人的前途，赵明还这么年轻，以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万一遇上什么挫折，我担心他承受不住这种压力。” 王大林一口接了过去，“其实要处理这种问题，倒也简单，分担一下他的压力就行了。” 詹伟一本正经的说道：“别光说分担分担，怎么分担你要说出来，你不把具体办法说出来，连个参考标准都没有，那怎么行呢？” 高云马上说，“王部长，书记让你说，你就大大方方说出来，在座的各位都是在各个重要的岗位上有着实际的工作经验的老人，不管说的对不对，大家一起讨论一下嘛，这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吗？” 王大林双手放在桌面上，挺直了腰杆，晃了晃头，沉声道：“那我就大胆的说说自己的看法，赵矿长年轻有为，是在座各位有目共睹的，我们既不能打消年轻人的工作积极性，同时也要给他分担压力，成立一个工作小组，这是很有必要的，照明是矿长任组长吗？两个副组长的人选，一个副矿长，一个书记，这两位都是老成持重的人，可以很好的替年轻人把把关，尤其是在财务方面，不要因为一些不必要的误会，影响了全局的工作，让他们相互监管，相互督促，相互进步，这样我们上面也能够及时掌握到他们矿区工作实施情况……” 詹伟听了之后，立马就知道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所谓的相互监管相互督促，其实就是三个人平分权力，谁也奈何不了谁，谁也领导不了谁，只要在一件事情没有达成共识之前，下一步的工作是绝对无法开展进行的，说到底，就是一个人无法支配一个团队，至少在财务上就不是想动就能动得了的。 等王大林一说完，高云马上问詹伟，“不知道书记对这个办法有没有什么看法？” 詹伟扁了一下嘴，“办法倒是个好办法，只不过会不会因为程序太过于繁琐，而导致工作无法正常有序的推进，明明是个惠民利民的项目，最后搞得一拖再拖，坏了东矿职工的大好兴致。” “好事多磨嘛！这样做不是目的，而是一种手段，既然确保职工们开开心心的搬入新房，又能确保我们的年轻干部在正道上的不断成长，有老同志在旁边侧，提出一些指导性的意见，可以正确的传递，我们上级对他们下达的指示精神，对年轻干部的成长来说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高云叹道：“年轻干部要会使用规则，要学会在规则当中来完成工作，不能异想天开，天马行空，更不能拿着组织给了权力胡作非为，满足自己的私欲！当然我这不是说赵矿长就是这样的人，防范于未然嘛！”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詹伟就再也没有反对的必要，当高云提议举手表决的时候，张伟是第一个举起手来的，李光明一看张伟举手了，自然也把手举了起来。 这一看居然是全员通过。 高云微微一笑。“既然大家都通过了这个建议，那么还要请詹书记亲自传达一下，一定要强调我们的关切，表达一下组织的心是和东矿职工连系在一起的。” “是，我一定将局长的话传达到。” 事情一敲定，王大林大大方方的跟着局长走出了会议室。 只听高云说道：“这次的工作表现的怎么样，就全靠海清原这个副矿长啦！” “局长放心，老海这个人做事非常有分寸，她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王大林笃定地说道。 李光明进了张伟的办公室，关上门马上问，“他们这是要给赵明添乱呀，你怎么就不反对一下？” 张伟瘪了瘪嘴，摇头道：“我总感觉这件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你想想一个工作组，一个组长，两个副组长，赵明和陆志高现在的关系特别的融洽，那么明显就是海清原成了对立的人，这样一来，高云的安排才说得过去。我一直都在想，上一次王大林回来的时候，赵明为什么没有告他的状？会不会是因为，王大林下去工作的时候，赵明压根就没有吃任何的亏？你说有没有可能这个海信袁士照明故意推到高云阵营当中去的？” 李光明听得心中一惊，照明如果揣摩人心的功力已经到达这个地步的话，会不会太妖孽了一点？ 不过乍一听之下，发现詹伟说的又特别有道理。 李光明来来回回走了几步，质疑道：“赵明怎么能确保海清原能成为王大林和高云最信任的人呢？” 李光明觉得要么詹伟异想天开，要么赵明天真了一点，毕竟高云也不是吃素的。 第931章 扮猪吃老虎 两年前的那个春末，年轻得可怕的赵明走进疗养院，谁知道他不但拿下了培训标兵，而且还替西川矿区拿到了先进工会组织单位。 更重要的是，这小子以小博大，让海清原着实痛了一把。 詹伟笑了笑，“那一年干部培训在培训中心的时候，发生了一些事情，你可能没有听说，海清原副处级的公示刚刚挂出来，赶上干部培训就来参加了，结果赵明那是凭自己的本事，狠狠地阴了他一把，他到手的副处级给拿掉了，这样的深仇大恨不知道能不能让高云信任海清原呢？” 听到这话时，李光明百分之百的肯定，当下的局面一定是赵明一手营造出来的，猴嵬子，真是个猴嵬子成精了。 李光明的心真是又惊又喜地叫道：“借力打力，扮猪吃老虎，对局势的掌控力在两年前就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现在你说这个猴精能干得出来这种事，我一点都不觉得奇怪，你现在只需要给赵明打个电话，把组织上的决定告诉他，看看他的态度，就知道这事跟他小子有没有关系了。” 詹伟玩心大起，一个电话马上打到了东矿赵明的办公室。 “你好，我赵明……” “我是你詹叔叔！” 赵明听到詹伟的声音时，有些激动的问，“是不是买地的钱批下来了？” “咦？你小子这鼻子挺灵的，我一个电话打过来什么都没说呢，你就已经猜到我打电话来的目的。” 詹伟看着李光明有些不怀好意的笑了笑，然后冲话筒里说道：“钱呢，倒是批下来了，不过你小子可别高兴的太早。刚才局机关开了一个会，我们出于对你的关心和爱护，不能让你一个人担责任，所以你们必须成立一个工作小组，你当这个领导小组的组长，然后由陆志高、海清原作副组长，你们三人相互帮助，相互督促，遇到事情之后必须在意见上达成一致之后，才能进入实际工作阶段，尤其是在财务方面，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赵明嘿嘿一笑，“我能有什么看法呀？这种决定也再好不过了！詹叔，钱批下来的话就赶快给我们中矿汇过来，我这边赶紧把地拿下来，要抢在风声还没有完全散开的时候，赶紧开工，要不然中途出了什么问题，到时成本变高了，就太不划算了。” “你就没有一点点情绪？” “没有！” 赵明的回答又干脆又简单，开着免提，李光明听到赵明的话终于憋不住了，指着电话机，大叫，“臭小子，你得请我们吃饭，敢拿你詹叔和老子当刀使，胆大包天。” 说起来，赵明的胆子的确有些大，他现在的图谋，就将一些关键的位置上都安插上自己的人，比如海清原，一旦海清源和照明形成了分庭抗礼之势，那么下一步在陆志刚退休了之后，照明的意思就是让海清源直接接手书记这个位置。 至少到目前来看，高云和王大林在东矿，没有可以借助的人手，完全只能依赖海清原，所以海清源有很大的可能性按照赵明给他铺的路，一步一步的走上去。 赵明打了个哈哈，说道：“请，一定请，只要你们来渝州，我亲手做火锅给你们吃。” 狗曰的，在赵明挂了电话之后，李光明狠狠的骂了一句，看着詹伟说，“老詹啊，这小子已经成精了。” “成精了才好，你看看他现在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工作上面，这样的同志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李光明叹了一口气，说道：“他就是太优秀了，所以我才担心，月满则亏，水满则溢，一把梳子中间冒出一根齿，梳起头发来刮得肉痛，你会怎么做？” “小看他了吧？” 詹伟得意地笑了笑，“这小子能主动给自己设置对头，那就是因为他明白木秀于林风必吹之的道理，要是不会好好地伪装自己，他凭什么扮猪吃老虎？” “扮猪吃老虎的根本是什么？是不被识穿，它照明的能力有一天早晚会被摆到台面上来的，到那一天的时候，他还能装得下去吗？”李光明坚持自己的看法。 詹伟笑了笑说道：“当他实力不够的时候，她会借力打力，当他实力相当的时候，他会操控局势，你猜猜，要是他的实力已经足够强大的时候，还用装吗？” 李光明听得一愣，在对赵明的认识上，詹伟显然比他要深刻许多，叹了一声，说道：“他总有一天会遇上比他厉害的人！” “再强能强过欧阳建雄？” 李光明的心里咯噔一声，“你真的觉得赵明跟他是同路人？” 詹伟摇了摇头，“如果照明灯，欧阳建雄是同路人的话，我也不用一路这么提拔他，装聋作哑就好了，你不了解赵明，甚至连我都不够了解，她的心思很重啊，欧阳建雄的确很强大，不过在他赵明的眼里，恐怕也只是个工具而已，我这么说你可能会觉得夸张，但是你看赵明现在做的这些事情，就会发现，他在对付那些绊脚石的时候，是没有半点感情的。” “不可能，文雯是欧阳建雄的亲女儿。” 李光明沉声地说了一句，满脸都是骇然。 “有血缘关系不代表没有深仇大恨，当年欧阳建雄和杨巧月的关系我是知道的，那年杨超越未成年，欧阳建雄干了什么畜生事，只有他自己清楚，这些年养教育从来都无法释怀。你当杨小月不知道他在事业上一帆风顺是有人暗中出力吗？她没有反抗，他在等待机会，也许正是因为看准了自己是个女人，事业有上限，所以才把希望放在了赵明身上。赵明这小子也算争气，二十六岁能做到今天这个位置，不久的将来能跟欧阳建雄掰一掰手腕也不是没有可能！” 听到詹伟这话的时候，李光明的脸色彻底的变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赵明如果打着这样的心思他就是找死，他也不想想欧阳建雄是什么背景，又有几个人能够欧阳建雄这样的人掰手腕？” “别人也许不可以，但是他赵明一定可以，谁让赵明是他的女婿呢，这才是真正的扮猪吃老虎！” 李光明两眼空洞，顿时瘫坐在了椅子上，他不敢想象那一天到来的时候会是个什么模样，这小子的图谋真的有这么大吗？ 第932章 孤独患者 赵明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在别人的眼里已经厉害到了这种程度。 要知道最初不过是为了一口饭吃，想着有一份稳定的工作，如果再能娶个漂亮的媳妇，那就更好了。 也许这一切在自己遇到杨巧月的那一天起，人生轨迹就已经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和杨小月的感情可能真的告一段落，但是对她的承诺却要信守下去，那样才算是个真正的男人。 赵明现在可没有功夫去考虑什么功劳苦劳，也不用去考虑这是谁的功劳，只要他计划当中的这些事情能够办妥的话，就算是完成任务了，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能只想着填饱自己的肚子，如果把身边的这些人都能顾全得到，那才是真的本事。 “上面这是要对我们动手了呀！” 柏光禄看到赵明在敲自己的额头，忍不住的说了一句。 赵明笑了笑，“幸亏提前做了准备，只是一个海清原，如果机关真的安插下来什么人手，那才是大麻烦。” “把新人站在对立面上，那就一定要跟我们作对才起得了作用，不然把他摆在那个位置上，没有作为，迟早会暴露你的真实目的。”柏光禄有些疑惑地说，“你总不希望海清原三天两头正二八经的跟你作对吧？” 赵明在柏光禄的唠叨声当中回过神来，“我刚到这个单位的时候发现你话没有这么多，怎么现在变成话唠了？” 柏光禄也不生气，“你看看你，现在就用打岔这种方式来逃避我的话题，我知道你跟我不是见外，但是有什么话你应该说出来，大家一起参考参考，总得想个解决方式，你要搞阴谋诡计，总得把算计做得完美，要不然就不是阴谋诡计，而是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赵明嘿嘿一笑，“你这么说也有道理。不过还有一个道理你得明白，从大局上面来看问题，没有人会反对正确，他们之所以会挑毛病，是因为他们只敢反对错误，就成了为了反对而反对，别说我骂他，他们家祖坟都会被掘的。所以我们只需要多暴露一些问题，上海新援都抓着小辫子。让他三天一小报，王天一大报地把我们这些斑斑劣迹给报上去，实际工作又在稳步的推进当中，这就够了。” 柏光禄心中一琢磨，还真就是这么个道理，“还是我把问题看的简单了，搞阴谋诡计还是你比较擅长。” “滚，拐着弯骂我是不是？” 赵明笑骂了一句之后说道：“今天晚上去我那儿喝几杯！” 柏光禄摇头，“不好，让老海看着我给你三天两头的这么抱团，别假戏真做了，不划算。” 柏光禄这个人看起来是个憨憨，其实清醒的很，他这句话说的不无道理。 不过赵明看他似笑非笑的样子，忍不住说，“你少拿这些理由来堵我的嘴。” “好吧，我老婆来了，我要去接她！” “狗曰的！” 赵明笑骂了一声之后，拿起桌上的电话来给小车班打了个电话过去，“老秦，现在跟柏科长跑一趟车站，他去接个人。” 柏光禄嘴里笑着说不用，其实心里还是挺高兴的。 “新房子还没看见，就把你老婆接上来了？”赵明打趣的说道。 柏光禄嘿嘿一笑，“我一个三十好几的人，结了婚还跟打光棍一样，心里不是滋味啊，你说那句话没错，可以同甘，更可以共苦，他都已经求了我这么长时间了，非要上来，我也没办法。” “滚，前面半句是真的，后面也太装了，滚滚滚，今天晚上我自己煮面条吃。” 我打了个哈哈，这才离开。 赵明今天心情不错，入疆的队伍已经平安到达，接下来就由二勘的人员负责将这些队伍送到各个区块去。 张涛可能会累一点，在几口井之间来回奔波，要确保各个队的安全。 再有个十来天的时间，他也应该回来了。 赵明是刻意地孤独，如果这个时候跟人打得太过火热，下面有闲话，上面有压力，保不齐在某些人犯了纪律问题时，自己还会被牵连到，保持一定的距离，对谁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不过刻意的选择孤独是落寞的，沮丧的脸在看到谢林的时候，顿时惊讶了起来，“你怎么在这里？” 谢玲扬了扬自己手时的菜，“你要是再不回来呀，我就走了。” 赵明挥了挥手说道：“走吧！” “你狗曰的……快开门！” 赵明拿着钥匙串儿把门打开，笑着说，“骂领导你也不怕挨处分。” “好啊，罚我把我在你们家站一晚上！” “站一晚上？” 赵明的表情有些奇怪，这个时候，谢玲已经去厨房开始做饭去了。 原本想帮赵明收拾一下这个家的，可是里里外外上上下下一看，才发现照明这个房子干静的吓人。 如果不是天天都看到赵明形单影只的，都怀疑赵明的家里藏了一个女人。 没有用武之地的谢林，也只能在厨房里忙活，把一桌子菜摆上桌面的时候，一边吃一边忍不住对赵明说道：“你真不像个男人！” 噗…… 我被辣椒呛得流眼泪，“难道一定要把你按在床上三两下给解决了，这才是男人干出来的事情吗？” “人家不是那个意思！” 谢玲居然害羞了，轻轻的咬着嘴唇，一双筷子在碗里戳过去戳过来，连头都不敢抬一下，看着她绯红的耳根子，赵明才发现自己嘴又欠了，这毛病怎么就改不了了呢？ 谢玲缓过劲来，着急解释道：“我说你这房间干净得吓人，衣服也是换下来就洗，家里连点灰尘都没有，你平常那么忙，哪有时间做这些事情？” 赵明叹了口气，“每天单位上那么多烦心事，如果不把家里收拾干净一点，回到家更烦心，自己过得舒服一些，花点时间的事，我还是愿意做的。” 谢玲这才发现，一个有本事的男人并不表示他就是脸粗枝大叶。 赵明的细腻这才是让谢玲真正心动的理由吧！ 当谢玲惊讶的时候，赵明心里也在想，是不是把自己逼成自闭症患者了？也不对，和女人撩骚还是这么利索！ 第933章 醉酒的女人 吃过饭，谢玲也没有打算走！ 抢在赵明动手之前就把碗给洗得干干净净的。 仿佛自己动作慢了之后，连这点小事最后都被赵明做了去，那么谢林在这里就显得有些多余。 女人的价值永远不应该用家务事的多少来衡量，但是在绑住这个男人之前，至少应该是勤奋的。 “脱衣裳！” 听到谢玲这话的时候，赵明吓得捂着自己的胸口，眼巴巴的看着他问，“你想干什么？” “死鬼！” 谢玲嗔骂了一句，红着脸狠狠的在赵明的胸口捶了一拳头说道：“赶紧把衣裳脱了，我好给你洗了，里里外外一块，你看看你的衬衣领子都黑了。” “我今天早上才穿的衬衣，还是黑衬衣，你怎么就能看的出来它领子是黑的！” 赵明笑得都快断气了，看到谢玲憋红脸的样子，又不忍心再跟他为难，去卧室里换了一身舒服的衣裳，然后把脏衣裳放到谢林的手里，“我没钱请保姆！” “肉偿！” 谢玲壮着胆子喊了这两个字，收着衣服进去洗了干净，又给晾干了，然后又拿着鸡毛掸子，把家里的灰给给掸了，抹灰，又是拖地…… 为了不让自己看起来那么做作，谢玲一边拖地一边问，“听说要涨工资了？” 赵明说，“猪肉的价格都翻番了，工资也是该涨了。” “能涨多少？” “主要是提升工人待遇，差不多能涨25~30%吧，工人应该能拿八九百块！” 谢玲一听，不动了，扭头看着赵明问，“干部呢？干部就不长吗？” 道明摇了摇头，“干部这边暂时没听到动静，看样子这次干部应该不会调了！” 听到赵明的话，谢玲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双手撑在拖把杆子上说，“单位什么时候开始只考虑工人，不考虑干部了？” 赵明笑了笑，“历年来一直只考虑干部，工人多少年没调过了，再不调一下，按照这个物价上涨的速度，该造反了。怎么你是干部，这次不给你们涨工资是不是有意见啊？你可以跟我反映嘛，我也可以及时的掌握到干部的思想动态，看你们在思想上有没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 谢玲摇了摇头说道：“我爸妈都有养老金，少吃少点，不过也不用我负担，弟弟现在去了库区，工资低不过补贴高，他一个人的收入现在都要当我们全家的收入了，我对现在的工资很满意。” 赵明叹了一声，心想，你倒是满意，可是别人呢？这个年头，日新月异的社会发展速度让一切的目光都对准了钱，连农民都以万元户为标准地在奋斗。 赵明支持提升工人待遇，可是如果只提升工人，不动干部的话，这当中就有问题了。 可不可以理由为执行者的一种愧疚，而这种行为只是让他们为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做铺垫。 赵是现在不得不把问题想得复杂，都是环境给逼的。 “好累啊！” 谢林没事找事的，把这些家务事都给做完了之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然后瘫在了沙发上，生产的双臂有意无意的搭在了赵明的肩上。 她这样的动作，无非就是借机跟赵明亲昵一下，试探一下赵明接下来的反应，如果照明有回应的话，今天晚上也许某些事情就会变得顺理成章。 可是赵明说，“都快十一点了，你赶紧回家休息吧！” 谢玲一下把自己的手收了回去，瞪着赵明道：“你是不是个男人，我都已经这样了，难道你不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都已经这样了，难道你不明白我的意思吗？” “你……” 看到赵明一脸无奈的样子，谢玲气得全身发抖，一下子朝赵明扑了过去，看上去抓挠咬的力气用的很大，其实那身体是有意无意的在赵明的身上，寻求更刺激的接触。 男人？哼！只要沾上了，不就半推半就了吗？他哪里可能忍得住。 咚咚咚！ 三声敲门的声音吓得谢林从赵明的身上跳了下来。 赵明嘿嘿一笑打开门的时候，一个醉醺醺头垢面的女人直接扑进了赵明的怀里，吊在赵明的脖子上说道：“终于找到你了！” “她……她是谁？”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谢玲觉得自己很傻，人家都搂搂抱抱了还用问吗？难怪自己做了这么多赵明也无动于衷，看着这个又洋气又漂亮的女人，谢玲气得一跺脚，拿上自己的东西都都下楼去了。 照明顺手，把门关了，看着怀里这个女人醉成这个模样，想必也问不出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脱了鞋，脱了外套，赵明把艾希摆上了自己的床，热毛巾给她抹了两把，看她睡得沉沉的，赵敏就搬了一把椅子放在床头，两腿搭在床上，躺在那里搭上一件衣服，难受地撅在床上开始睡了起来。 早知道把那个房间也准备一张床，不过现在这样，自己也可以照顾一下儿媳，万一他晚上想吐勒。 第二天早上，赵明的鼻子有点痒，睁开眼睛的时候才发现还是拿她自己的头发透着赵明的鼻孔。 看到赵敏醒过来，爱心没有一点害羞，反而直勾勾的看着他，“昨天晚上是你在照顾我吗？” “还能有谁？你都找到我家里来了！” 赵明起来伸了一个懒腰，爱心马上从床上站了起来，掉在赵明的脖子上，狠狠的在她嘴上亲了一口，大胆地说，“那你不喜欢喝醉的女人，现在我酒醒了。” 爱情就是这么直接，她才不管赵明是不是同意呢，把赵明拖到床上来了一场痛快的晨运。 本来就憋了一些日子的照明，显得特别的疯狂，久旱逢甘霖的快乐不是赵明独有的权利，艾希也同样成绩在这样的快乐当中。 艾希成熟了，胆子也更大了，甚至会主动对照明提出一些要求。 两人的种种过往会让他们感觉到羞涩，一切都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赵明在想，如果昨天晚上谢玲也这样，自己会不会就范呢？ 答案是否定的，一来是兔子不吃窝边草，二来是赵明给不了谢玲未来。 那么艾希呢？ 第934章 工作小组的成立 艾希跟谢玲完全是两回事。 谢玲要赵明的名，要赵明的利，要赵明的一切。 赵明几乎都可以猜到，如果他跟谢林两个发生了一定的关系的话，那么接下来面对的一定是谢琳她父母的质问，包括什么时候领证，什么时候办事？彩礼应该给多少？ 而艾希只是窝在赵明的怀里，软绵绵地说，“你别想我会对你负责任！” 于是赵明抱着被玩弄的伤感，理所应当地把这个女人再折磨了一番。 艾希这么说是为了让自己的情感上过得去，赵明也知道她是为了减轻自己的负罪。 “我是个贱货，我控制不住自己。” 艾希狠狠地骂了自己一句，转过身来我请赵明的怀里，“你放尊重一点，我跟你说正事。你放心，不会太久的，等你跟文雯结婚的时候，我就会主动离开。” 赵明能说什么？除了给她一个紧紧的胀抱之外，什么话也不能说。 两人的默契，一早就有，所以不用在这种情感上纠缠过多。 等赵明把早餐放上桌的时候，才有时间问她，“你怎么到渝州来了？” 艾希体力消耗过度，胃口特别的好，一口泡菜一口馒头地说，“过了春节，就已经来了，不在渝州站稳脚根，不敢找你，我艾希好歹是个老板，总不能让人说成是我投奔你吧？” 赵明把豆浆放到艾希的面前时，艾希看了一眼豆浆，脸红扑扑，死活都不肯喝一口。 赵明问，“涪江的项目不是做的好好的吗？一桥的楼房开始动了工，听说都修了一半起来了，在这么关键的时候，你怎么丢下工地就走了？” “以前是做工地，现在是做公司，性质不一样了。那边有专门的监理负责，二姐现在驾轻就熟，有他看着我心里放心，不用在那边浪费人力。” 艾希叹了一口气，“老实跟你说吧，涪江那个地方潜力有限，除了几大国企可以作为经济的主要支撑外，几乎看不到强大的消费能力。所以我得把目光放远一点。” 赵明直勾勾地看着艾希那娇艳的模样，眼神变得逼迫起来。 艾希终于投降地说，“虽然说为了一个男人远走他乡是一件很蠢的事情，但是我还是要承认来渝州至少有一半的原因是因为你。文雯守着二姐，守着嘟嘟，他打亲情牌没错，但是不够聪明。我是个生意人，只看实际利益。” 赵明苦笑不得地说，“你把老子当猪崽子了？” 艾希笑得咯咯的，半天过后才反应过来，自己被猪拱了一早上，那自己不是变成了母猪？ “滚你的，拐着弯儿骂我！”艾希连骂人都带着种种的感情，“我反正肯定是得不到你的，现在能守着你，我很满足。” 赵明笑问，“另外一半的原因是不是收到什么风声了？有关于渝州的？” 艾希以为自己的老爸神通广大，没想到赵明也不是个吃素的，惊讶地问，“这件事情在渝州还没有传开，你是怎么知道的？” 赵明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问道：“你来渝州准备搞什么？” “还能搞什么？搞我们艾家的老本行，盖房子！” 赵明点了点头，说道：“怎么样，有着落了吗？” 艾希摇了摇头，“市场经济的发展虽然足够快，可是国民的思想转变还有些跟不上社会的发展速度，他们对不动产没有什么概念，所以想要马上打开市场，并不太容易。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好在渝州这个地方马上要成为一块热土，首先解放出来。” 赵明嘿嘿一笑，“你算是来对了地方，也选对了时候！东矿的地已经选好了，就在这几天跟地方上沟通好之后，就要交钱了，我还在想把这么大一块地皮交给谁来做，既然来了老熟人，那就便宜你了。” 艾希激动得嘴皮子都在发抖，可是嘴硬的说道：“便宜谁还不一定呢！” 赵明还想跟艾希细说一下的时候，电话响了起来。 “矿长，怎么还没来上班啊？大家都等着你开会呢！今天要确定一下工作小组成立的事情。” 听到陆志高的话，赵明看了看时间，才发现已经九点了。 等赵明挂了电话之后，艾希已经要出门了，“你等一会儿再走，别让人看见了，我还想跟你在一起很久……” 这句话的言外之意就是，一旦两人的关系被传开了，那么传到西川矿区也就不是什么难事，收到风声的文雯要是追过来，艾希除了选择退出，没有别的路好走。 “晚上过来吧，我再跟你好好说说。” 赵明正经的语气和他贼亮的眼珠子完全就不是同一个状态。 艾希一想到这一别不是永别晚上还能再见的事实，下楼时的步子很是轻盈，只不过那依旧现在发生着什么的真实让她走起路来很别扭，讨厌死了。 赵明到办公室的时候，久违的海馨园已经坐在了会客的沙发上，还抽着烟。 依次向陆志高，海清原打了招呼之后，赵明跟个大爷一样在自己的位子上坐了下来。 没一会工夫，财务科的许放，劳资科的柏光禄，工会的项东等人一同过来了。 看到这些人的时候，赵明的心也算是有底了。 说起来这个工作小组还是挺好笑的，一个组长，两个副组长，零散的几个组员，凑一块，就这么成了。 陆志高朝赵明点了点头，赵明顺口就说，“小林，以后你的工作就是负责每次会议的记录，就当我们这个工作组的文书。” 林妙本来就是配给赵明的秘书，让他来当文书工作，理所当然。 在林妙准备好了之后，赵明清了清嗓子说道：“那我们就开始今天的会议吧，接上级指示，这一次东矿为全体干部职工建住房的项目工程已经被上面批准，拿地的款项在这两天就会汇入东矿的账上，许科长你这两天抽时间盯着点，及时跟银行方面查一下账。下面我宣布我们这个工作组正式成立，组长由我担任，陆书记和海副矿长分别担任副组长，对工作组起到监督作用，确保工程切实有效地进行，组员分别是，许放、项东、柏光禄……” 第935章 波涛暗涌 许放？项东？ 这两个人对海清原来说可是非常关键的存在。 在换将贷款的那一次风波当中，这两个家伙违规批条子，财务混乱可是吃了大亏。 虽然最后被保了下来，可始终是承了海清原的恩。 赵明最初想把他们俩给拉进来的，可是自己动手始终是不合适，没曾想海清原也想到了这一点，这两个家伙到现在可能都还对赵明带着怨气，由海清原用起来，肯定是得很顺手。 工作组一成立，并没有诠释大家的职能，只说了一点最关键的东西，那就是从这一刻开始，只要是修房子的所有决定，都必须在会议上全票通过。 赵明强调，“但凡是对决议有任何意见的都可以反对，这是组员们的权利，我只有一点要求，既然反对，那就有更好的替代法子，如果找不到合适的办法就瞎反对的，我就当他是捣乱，可就别怪我说话难听了。” 这才第一个下非正式会议，在场的人就已经听出赵明话中的情绪。 海清原恢复了当初阴阳怪气的吻，一开口，就想让赵明煽他两耳光。 海清原哼哼道：“矿长提出意见，我们可以反对，可是我们当场又提不出合理的替代方案，然后就要挨捶，那这个反对意见是提呢，还是不提？” 项东和许放两人来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没想到会如此的针尖对麦芒，虽然有点担心，但是说不出的解恨。 看到赵明吃了臭虫的表情时，这两人心中大喊过瘾。 赵明憋了半天，这才忍不住地说道：“如果第二天要开会，前一天，我会让文书把第二天开会要讲的内容整理出来，人手一份，这样大家就有一晚上时间，想想怎么反对我了。” 赵明这话是笑着说的，于是海清原也笑着回答，“矿长言重了，大家都是为了矿区，为了矿区的职工，当然希望工作做到位，不要出问题，要不然的话，倒霉的是我们这一群人，所以我们应该团结合作，至于说反对，如果做的是对的，哪来反字一说呢？” 要是再这么你来我往地争下去的话，那就成菜市场了，点到为止，表个态足够。 旗开得胜的海清原当然要把赵明的那张臭脸告诉王大林。 王大林在电话当中开怀大笑，鼓励海清原再接再励。 海清原心想，再接再励干什么？把赵明气死？虽然自己有上位的可能，可是在会议上跟赵明针锋相对始终是有压力的。 海清原这两天一直在想，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该怎么办？想想就觉得可怕。 远在南方局的局长办公室当中，高云听完王大林的汇报之后，沉声道：“赵明有这样的情绪，恰恰说我们的决定是对的，这么大一个工程，当中涉及到多少钱？年轻人急功近利，一步踏错，他面临的就是万丈深渊。他这么不满，说明觉悟不够，思想更不成熟，还要好好打磨一番才行。” 王大林哼哼一笑，“打磨？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有的人一旦动了某些念头，这个念头就会你一颗种子在他的心中生根发芽，让他胆敢挺而走险地去满足他的私欲，这次的项目我们可以用来当试金石，同样也可以当他赵明的照妖镜，年轻可不是犯错的借口。” “老王对年轻人的要求还是很严格的嘛，哈哈哈……” 高云笑得春风得意，心中大快，特别是海清原选人这一手，的确算得上是对症下药。这么看起来的话，海清原这个人还算得上是个撑手的角色。 想到这里，高云闭上眼，嘴里的舌头不自觉地弹起了《十面埋伏》的调调，听得王大林是热血沸腾。 人前火药味十足，关上门一脸轻松，意见自己可以胡乱提，解决问题的一大堆，从一堆废话当中如果能听到几条有用的意见，对赵明来说，就已经赚大了。 “书记过几天开会的时候，一定要好好做一下干部的思想工作，这一次涨工资，没有干部的份，我怕有的同志过不去心里那一关啊！” 陆志高嘿嘿一笑，“你小子这脸变得可真够快的啊，你现在不是应该对海清原恨得咬牙切齿的吗？” 赵明笑道：“凡事都讲求一个度，过了的话要么看起来太假，要么就是负面情绪太重影响到其他人。” 陆志压低声音笑了笑，“项东和许放这两个人你怎么看？” “项东还好，一般是听上面安排，他自己心中的小九九不算多，比较好拿捏，可是项东就难得说了，我特地看了看他当工会主席这些年，群众文化活动搞得挺多，各项记录也都齐全，可是我下去一问，搞个锤子的活动，下面的人听都没听过。虽说这事跟熊爱国有关系，可是项东就没责任？这么多年的干部慰问工作，他一次没搞过，就更别说困难职工慰问了。” 赵明叹了一口气，说道：“去年我刚来的时候赶上那个职工出事，年关前再怎么样，也得送些东西，拿些钱过去，于情于理才说得过去。可是项东忙着跟在职的这些干部搞联欢，别的事一样没顾得上。” 陆志高听得连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气闷地说道：“你说的这些事，清原他不可能不知道，这样的情况下，他还把人提进工作组，这又是为了什么？” 赵明笑了笑，在际志高的笔记本上写下斗大两个字，然后起身走到门口，重重的一拳砸在门上。 砰地一声！ 外头等着听声响的人，听到这一声震响时，心中同时吓了大跳，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等赵明走了，陆志高这才把笔记本捧在手里，“炮灰！” 这个炮字写得真好看！ 陆志高嘴角一勾，有斗争就有牺牲品，赵明来陆志高的办公室说这些话，无非就是告诉陆志高，项东这种人用来牺牲千万不要觉得可惜，人渣也要物尽其用。 陆志高不禁想起赵明当初还留了一手没有处理项东，看样子也就是为了以备不时之需。 想到这里，陆志高的头皮发麻！ 第936章 玩弄于股掌 没有喝醉的艾希看起来很美，天刚擦黑的时候，她就迫不及待地进了赵明的家门。 “我得赶紧在外在整一套房子，让你下班的时候直接回我那里去。” 一进门，艾希就毫不客气地说了一句。 赵明笑了笑，“这里离办公室近，几分钟上下班，别搞得太复杂了。” “可是你去不想想人多嘴杂，你们单位职工扎堆的地方最出名的知道是什么吗？事非！人人都讲事非，屁大点的事半天工夫就能传得家喻户晓，这样的环境你不会觉得没有安全感？” 艾希一看赵明准备的饭菜，激动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你还记得我喜欢吃鸡杂？” “味口像你这么重的女人也不多见啊！” “去死嘛你！” 艾希吃了一口，马上就不骂了，“你来给我做饭，我一个月给你发五千块工资！” “什么？才五千，过夜费不算？” 噗…… 艾希差点没被呛死，死赵明，还是这么无耻！ 赵明觉得这种无拘束的聊天才符合他的性格特点，艾希救了他的命，要不然还得这么持续压抑下去，那样的日子该有多难过啊。 一般来说，相聚总是打着说正事的旗号，然而正事总是放在荒唐事过后来谈，有时候就搞不清主次了。 好在荒唐过后精神总是出奇的好，脑子也清醒。 “如果我把对面那匹山都教交给你的话，你能吃得下来吗？” “对面那匹山？” 艾希倒抽了一口气，失声道：“那匹山很大啊，渝州可不是西川，平地根本就没，一匹山按照立体建筑空间来计算很夸张了，你们东矿就算四千户，也用不了半匹山，多余的地空出来搞什么？” “除了石头就是石头，能搞个屁，还不是一样全都修成房子。” “修这么多房子卖给谁？你总不能让它们就空在那里，等你们油三代油四代成长起来吧？” 赵明轻轻地把玩着，笑了笑，说道：“哪还有什么三代四代的……这一代穷得叮铛响，不得给他们整个内部价？有内部价主有外部价，我们东矿的职工房，你收便宜一点，然后多余的房子卖外部价，拉出来的价差弥补你的损失应该够了吧？” “够了，够了……” 艾希喊了一晚上够了，早上嗓子都发炎了一样，很不舒服。 许放这两天跑银行跑得很勤，早上去一次，下午去一次，终于到第三天的时候，发现东矿的账面上多了五百万元。 这消息一告诉赵明之后。 赵明让他马上去了渝州的相关部门跑一趟，顺带也带着项东。 “这么大的事，矿长交给我们办，这不是矿长的风格啊！” 听到项东的话时，许放马上说道：“以前是副的，凡事都得亲力亲为，现在坐正了，能不做的，肯定都不会亲自去做。” 项东摇头道：“你曰玛一把年纪的人了，看问题怎么这么单纯哦？” 许放扭头，笑道：“你曰玛聪明，来嘛，你教教我，这里面有什么道道？” “这尼玛还不简单啊？摆明了就是海哥把赵明收拾住了！” 许放笑了笑，“你不要猜来猜去了，我们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你不要给自己找麻烦。” 项东不以为然，哼了一声，走到前面，对接待的工作人员说道：“麻烦一下，我们是东矿的工作人员，想找一下石局长。” “找石局长，你们是哪个，跟石局长约好没有，石局长忙得很。” 许放马上说，“我们是来拿地的，国家坝那里。” “办事就办事，去填表，填资料，等有消息了，会通知你的。” 许放看了看那边排队拥挤的人群，有些头大，项东马上说，“妹儿呢，你就让我们见一下石局长嘛，我们摆谈几句就走。” “那边的人都是要见石局长的，你去问问他们见到没得嘛！” 妹子的态度很差，白了项东一眼，叫他哑口无言。 走后门习惯的项东委不适应自己被无视，平常在单位上都是被人好好地捧着，干部优先的潜规则无处不在，一到外头，才发现自己狗屁不是，这样的落差让项东心里很难接受。 许放老老实实地去填资料，把所有该办的都办好了，这才带着火大的项东回了东矿。 到了工作组的第一次正式会议时。 有了提前的通知，知道今天是大家通通气，看看工作进行到哪一步了。 “许科长和项主席出去跑了一天，说说工作进度吧！” 许放苦笑，“本来想去见一见石局长，人家的接待妹子不买账，见不到人，只能按照正规程序走，这一拖就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项东哼了一声，“这种事走程序就是浪费时间，完全可以私底下找石局长好好摆谈一下嘛，我们这种国企大单位，一般要办事，地方上都很支持，毕竟是带动地方发展的事。” 项东一说这话的时候，海清原的脸一下就黑了，清清嗓子地咳了两声，“这么大一个项目，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一切手续都按正规的来。” 在看到赵明的冷笑时，海清原一盆冷水给项东泼了上去，这让项东心里当然有了意见。 赵明点了点头，“海副矿长也不用太过认真，有近路就抄近路，没必要浪费时间。” 海清原哼了一声，“矿长，我没有反对你的意思，不过从大局层面上来考虑，我还是觉得一切都照章来办比较合适，规矩制定出来就是遵守的，你不守我不守，大家一心想着走后门，那还要规矩来干什么？最关键的是，上面让我来当这个副组长，我就有责任对工作小组的同志负责，万一有人说私下接触当中发生什么违背原则和道德的行为，就算能解释得清楚，但是传出去了终归是不好听的，矿长，你说是不是这么个道理。” “哼！” 赵明重重地哼了一声，起身离开了会议室。 出了会议室，海清原毫不客气地对项东说道：“我警告你，把你心中那些小九九给我收好，少给老子搞那些歪门斜道的，你看我干啥？不满意？上次如果不是老子保你，你上次就遭了！” 狠狠地骂了两句后，海清原躲办公室里笑去了。 第937章 春风得意 说到心狠手辣，海清原是名副其实了。 当初在疗养院看他对陶正那一手，就已经知道这家伙要干事时，是不会留任何情面的。 比如在拿项东当炮灰这件事上来讲，他还真是不留余力。 赵明看着眼前红着脸急眼的项东，就知道刚才海清原下猛药了，只是没想到项东这么沉不住气。 不过赵明仔细再一想，这可不是沉不住气，毕竟那么大一块肥肉，以项东这种雁过拔毛的性格怎么可能放过这大好的机会。 “矿长，你给我评评理，我也是小组成员，怎么就不能发表自己的看法，事急从权嘛，为了东矿职工的福利，我们苦点累点都不是问题。可是海副矿长凭什么这么批评我？他这不是反对，他这是人生攻击，矿长，你一定要给我做主啊！” 听到项东这么一番控诉，赵明深表同情，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哪个说不是呢？你看看我，说起来是一个工作组的组长，可是这个组长当起来有个屁用？我不敢轻易拿主意，稍稍多说一点，就是错。” 项东一脸正气地说，“矿长，不怕，我们干工作，突出一个实际，不准说，我们可以做嘛，只要我们做出了成绩，就不怕人家说三道四的。” 赵明不说话，端起桌上的茶杯，走到窗户边喝了一口茶水，味道还不错。 看到赵明这个样子，项东的心跳越来越快，这是摆明了默许了？ “矿长你放心，这件事情交给我，最短的时间内就会有着落的，海清原他要批，批我就是了……” 前两天还唯海清原马首示瞻，可是今天就紧紧地抱住了赵是的大腿。 赵明实在是没有笑他的理由，利益是个好东西，在利益的面前，永远都是最真的人性，要么是因为钱，要么是因为权。 项东为钱，局机关那帮人就是为了权，谁还没个所图呢？ 海清原这个传话筒在第一时间，就把项东成了赵明狗腿子的消息递给了王大林。 那么，要怎么来判断赵明是不是拿项东当爪牙，干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呢？ 这个很简单，只要看他接下来干了什么事就知道了。 “东矿把地拿下来了！” 听到这消息的时候，高云并不惊讶，淡淡地说，“房子要建，地当然要买，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如果是按正规流程走当然没问题，不过事情是由项东去办的，一共送二十张太坪百盛的购物卡出去，一张八千，还有十箱的矛台，这是老海递上来的，是不是真的，看看东矿的招待费用里有没有这一笔就行了。” 高云眉头一皱，冷笑，“好一个赵明，果然还是忍不住了！是时候派人下去，好好提醒一下了，再这么下去是要出事的！” 王大林点了点头，“局长说得也有道理，不过我倒是觉得现在这么下去，理由不够充分，过于小题大作的话，书记那边不好交待！” 高云点点头，“说说你的看法！” 王大林笑道：“对症下药，治病救人，治标治本的办法就是让潜在的症状完全表现出来，再一次性解决。依我看，就让赵明去搞吧，这才刚刚开始，花了这么足的本钱搞这些歪门斜道，我就不信他之后不会满足一下自己，也只有这样，我们的行为在书记那里才说得过去，有海清原盯着，情况或许会发生，但是不至于失控。” “有道理，那就按王处长的意思办，不过你要让海清原把人给盯紧了，千万不能让人犯了大错，到那个时候再想挽救就难了。” 高云一本正经地说道：“我们这些当领导的，可是负有监管责任的，一定不能眼看着他们犯错而不顾，那不是害人吗？” 害不害人两说，不过话是得摆在桌面上说清楚的。 这天晚上，项东在渝州有名的餐厅里请客，一桌子的人大多是工会的员工。 还没开搞前，人手就已经发了一张购物卡，气氛很是热闹。 “婷婷，这次多亏你了！” 朱婷红着脸说，“项主席说的那里的话，我姑妈还特地让我好好感谢你呢，还是百盛以后就是东矿的长期合作伙伴，要搞什么活动，要发什么卡一定要找百盛。” 项东哈哈笑，拍着胸口说道：“放心，过不了几天还要发卡的，我跟你讲，地拿下来了，下一步要干啥子？嘿，肯定是找建筑公司，要想拿到我们这个项目，嘿，不下血本，怎么可能？” 朱婷一听，马上端起杯子，“来来来，我们大家赶快敬项主席一杯。” 众人一阵欢快的时候，项东腰上别的砖头移动电话响了，取下来，扯出天线，抠开通话板，扯着嗓子喊，“喂，哪个？” “东哥，我李慧！” “小慧？哈哈哈……你说，我听着呢，好好好，一会我就来，你等我。” 挂了这个电话过后，项东的心情一下子变得更好了。 好些个人看到项东喝完这一台酒之后，上了一辆标志轿车。 开车的还是个妙龄姑娘。 这个姑娘叫李慧，染了一头洋气的黄头发，她喝歌很好听，把项东听得如痴如醉。 她不唱歌的时候，就你只猫一样窝在项东的身边。 卡拉ok厅里很黑，没人看到李慧的腿搭在项东的腿上，让他老不中用的身体居然有了枯木逢春的惊喜。 项东真的好激动，肚皮一颤一颤的。 李慧在项东的胸口拿指尖画圈圈，酥声软语地说，“东哥，你身上好温暖哦，感觉就像我爸爸一样。” 项东听得一激人动，鸡皮疙瘩起了一身，由内而外的舒爽，“小慧，你跟渝州的妹儿呢还真是不一样。” 李慧娇滴滴地说，“我是外地人啊，在渝州打拼也不容易，东哥还不心疼一下我，你看我的心都凉了。” “我看看……” 项东嘿嘿直笑，“你跟我女儿差不多大。” 李慧娇躯发软，喘哼哼地说，“那我以后喊你爸爸嘛，不……喊干爹算了！干爹……” “干女儿乖，嘿嘿……” 项东感觉自己的人生已经到达了巅峰，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好事一桩接一桩的。 第938章 物尽其用 艾希真的在外面租了房子。 赵明下了班就去她的家里，真的像干起保姆的工作一样。 饭菜摆上桌，连凶罩都给她搓来洗了。 等艾希回来看到这一切的时候，居然会羞得不好意思看赵明。 “以前你说做生意要经常在外面应酬，能早回来是种福气！”赵明给艾希添了一碗饭递到她手里，“怎么你最近天天都这么早回来，你就这么有把握一定能拿下我们东矿的项目？” “做生意有做生意的规矩，有些事你知道就行了，让我一点一点地给你解释，我自己都不好意思。” 有光的地方就有影子，这是注定的，艾希手底下有人专门负责这些肮脏的交易，她知道，但是当作不知道。赵明原本不知道，听到艾希这话的时候，差不多都知道了。 上班改了道，居然能碰到柏光禄。 “你一般上班没这么晚，今天怎么回事？” 柏光禄听到赵明的话时，笑得神神秘秘的，“我还想问你呢，现在上班怎么都改道了？” 赵明嘿嘿一笑，“搞了半天你不是上班吗？而是刻意在这个地方堵我，你说你你老婆都来了，你一天不关心你老婆，天天这么关心我干什么？” 柏光禄笑了笑，“你少跟我打岔，我看你这个样子是有情况呀，最近自己家都不住了，搬到外面去住，肯定是怕什么闲言碎语，老实交代，是不是要准备喝你的喜酒了？” “滚，你柏光禄不是这么无聊的人，说吧，在这儿堵着我有什么事？” “顾左右而言他，看来真的被我猜中了……好了好了，说正事。” 柏光禄看到赵明有的时候马上语气一变，肃然道：“项东这两天可是耍得有点大哦。” 赵明伸着手示意让柏光禄边走边说，点了点头问，“你说的可是，他给他们工会最近发福利的事情？” 柏光禄点了点头说道：“最近工人涨工资，机关这帮人本来就很有情绪，最近公会传出内部发福利，没有机关其他人的事，一个个的虽然没有说出来，不过有思想情绪是肯定的，让他再这么玩下去，搞不好过两天就要闹起来了。” 赵明微微一笑，“发福利不是好事吗？他项东能把他们工会玩转了，那是他的本事（柏光禄变脸），不过这家伙唯一没做对的地方就是，没有顾全大局，你说他要是发福利，能把我们东莞上上下下的都给发了，这不就坏事变好事了吗？” 柏光禄的眉头狂跳了起来，“你敢给他开这个头，他就敢无耻到极点。” 赵明摇头笑道：“我是东矿一把手，怎么可能给她点这个头，也不可能给他做任何带指向性的意见。” 听到赵明的话时，柏光禄长叹，“所以说你才是领导，我们都是给你打杂的！” “我可什么都没说啊，你别瞎猜！” 赵明月是这么解释，百光路就越听进去了，看到赵明那张不怀好意的笑脸，他就知道山东这次肯定完蛋了，那么既然一定会完蛋，不如让他多做点贡献。 柏光禄知道赵明怄项东的气，过个春节，项东把在位的干部领导家跑遍了。而那些退了休的老干部楞是一家都没上门去问。那些因工死亡的职工家里面连问都没问一声，该发放的慰问金，没看到一毛钱，这样的人照明还可以用他？那么一定是有什么特殊原因的。 “这两天晚上到底住的什么地方？” “我……滚！” 看到柏光禄不怀好意的笑容时，赵明气急败坏的骂了一句，幸亏反应够快，要不然就脱口而出了。 柏光禄打了个哈哈回了办公室，在办公室当中斟酌了半天之后，还是决定，把方尚给叫了过来。 方尚还莫名其妙，柏光禄也不会私底下找他，怎么今天这么神神秘秘的把他叫了过来，所以一进办公室，就问，“柏科长找我什么事？” “有的单位违规发福利，是不是你们钻井公司？” 放上一听这个问题，当场就炸了，“谁狗日的在背后嚼舌根子，我们单位那要发都是光明正大的发，你以为像项东他们吗？搞的偷偷摸摸的，结果弄得家喻户晓，老子还想找他问问呢，谁给他这么大的权力？他哪来那么多的钱？” 柏光禄淡淡的说，“行了，你们单位没参与就算了，回去吧！” “别啊，柏科长，你就问我这么点问题？你给我交个底，上头是不是要追究项东他狗曰的责任？” 柏光路走到门口左右看了看，然后把办公室的门关了起来，压低了声音说道：“我也不知道呀，早上的时候，赵矿长跟我提了一下这个事情，最后骂了一句狗日的吃独食，我就是弄不清他的意思，所以还是决定把工作做在前面，万一到时要追究责任的时候，我手里也掌握了第一手的情况。可以及时的把那些参与的人员给锁定了，既然你们单位没搞，那就跟你没关系了。” 方尚大眼珠子滴溜溜的乱转，瞬间就开始打起了主意。 这一幕可是被白光路清清楚楚的看在眼中，心里好笑。知道方向这家伙开始动脑筋了。 等方向从柏光路的办公室出来之后，赶紧回到自己的地盘儿，然后给向东打了个电话。 “你狗日的今天晚上要请我吃饭，我手上有一个特别重要的消息，你要是不知道的话就完蛋了。” 项东有气无力地说，“你要蹭伙食就蹭伙食，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行吧，晚上见！” 项东这几天走起路来后脚跟都不着地，脸色苍白，两眼空洞，一副被妖精榨干了的样子。 “我曰尼玛跟你说话，你发啥几吧神？” 被方尚骂了一句，项东这才回过神来，有气无力地问，“什么？刚才我没注意！” “你狗日的给你们单位上发购物卡，就不怕被查吗？” 方尚加重了语气问了一句。 项东无精打采地笑了笑，“我们会有自己的小金库，给自己的人发点福利怎么了？你带你们办公室那帮人出去跳骚舞，以为我不知道吗？” 方尚白了项东一眼，“平常你有小金库，发福利没关系，可是现在是什么时候？何况正处在修房子的最关键时候，你又是工作小组的组员，近来接触的全都是有意承包我们东矿这个大项目的老板，要是有人传，你在当中捞了油水，看你狗日的怎么下台。” 项东一听，毛都立起来了。 第939章 不能吃独食 刚才还无精打彩的项东，被惊出一身冷汗来，直勾勾的看着方尚，魂都快没有了。 仔细想想，最近的工会的确太引人注目了一点。 “老方，你是不是收到什么风声了？” 方尚看到项东脸青面黑的样子，哈哈大笑地说，“你狗日的也会害怕，我还以为你不会害怕呢？如果你要倒霉，我也不会让你请我吃这顿饭，占你这种便宜，我也不怕遭天打五雷轰？” 项东听到方向策划的时候，面色一改，反问道：“不是坏事，难道是好事？” 方尚嘿嘿一笑，“不是好事，我也不会叫你出来了。” “你特么别卖关子了，快跟我说说！” 方尚吊足了项东的胃口，这才不紧不慢的说道：“你跟你们办公室的人发福利没有问题，可是你得看看是在什么时候，这次工人工资涨幅特别的大，没听到办公室这帮人都闹成什么样子了，你们工会到躲起来偷偷发，有人生气了，你知道生气的理由是什么吗？吃独食，你这件事情做得不漂亮，工会是干什么的？你做的事出发点应该是从全矿出发，就算不是全矿，也应该是机关办公室这一整块出发，看看你干的那些事，小肚鸡肠的，显得你项东没能耐！” 项东听得惊喜交加，“是谁说我吃独食？” 方尚别了别嘴摇头道：“你自己猜啊！” 项东激动的想，现在人站在他这一边的，又能起主导作用的，除了矿长赵明，还有谁？ 看来矿长最近为了工人涨工资，干部却不涨的事情有点焦头烂额了。 项东想到这里，嘿嘿一笑，马上拿起酒来给方上的杯子里掺上酒，“好兄弟，你这次可帮了我大忙了，哥哥这次要是得了好处，以后肯定忘不了你的好。” 方尚点了点头，说道：“以前矿长在我们钻井公司当书记的时候经常说一句话，能力越大，责任自然就越大。你项主席现在也是本事人，把事情做得漂亮一点，不要那么小家子气。矿长现在最想看到的是什么，稳定！嘿……这狗日的点的菜怎么还不上啊？老子肚子都饿扁了。” “别急，别急，还有一个人马上就来，我要给你介绍介绍……” 还有人？看到项东的激动样子。项东心想，什么人能让他这么上心啊。 等看到来人的时候，皇上好像明白向东这两天为什么会无精打采的跟被掏空了一样，这个头发染成黄色的女人就连方尚看着也是心痒痒的。 “你狗曰的可以哦！” 项东假正经的摆了摆手，“你这是什么表情？不要误会，这是我干女儿，李慧！来，快敬我们方经理一杯。” 你会听到项东这话的时候，向东的怀里撑起身子来，赶紧双手端着杯子跟方尚碰了一下杯，贝妍稍稍矮了那么一点点，柔声说，“方哥初次见面，以后要多照顾哈妹儿呢！” “啧……”方尚假怒地说，“你看啊，你这就叫错人了嘛，我跟你干爹两个是兄弟，你叫他干爹，那就应该叫我叔叔吗？来，喊一声叔叔来听一下。” “哎呀，干爹，方哥他占我便宜，太欺负人了！” 酒还没喝，就在她挤在身上浪的时候倒了大半出来，放上了眼睛，只看到那火辣的身材跟项东亲密的接触，至于别的，他什么都没看到，咕嘟的吞了一口口水，老项狗曰的运气也太好了。 这一晚上，方尚他眼珠子都很难离开李慧的身子。 看到李慧最后和向东一起离开的时候，方尚真是又羡慕，又替李慧感到可惜，就项东那个身体，能有什么用？可惜了…… 项东浑身大汗地瘫下来的时候，对自己的表现非常的满意。 “小慧，你好凶哦！” 李慧听到捶了一下项东的胸口，“干爹，还是你凶！” 项东点了点头，不得不承认自己再振雄风的样子颇有几分当年的威猛，嘿嘿，一笑的问，“这个药太凶了，你在哪里整的？要是一次吃两颗的话，会不会更凶？” “干爹，你不能太贪心啊，一颗就够了，人家的要求又不是太高，要是吃两颗，万一弄出个好歹来怎么办？我在乎的是你的人，又不是……不是……” 项东就是喜欢李慧事后害羞的样子，女人浪起来的时候就应该荡得让男人疯狂，然后又有女人该有的羞涩和矜持，你会符合向东对女人所有的审美标准，最重要的是，她一口一个干爹，总能勾起他的兽欲，这样的成就和满足感难以形容。 “明天让你们老板再准备一百万，东矿的房子，肯定交给你们修。” 李慧点了点头，摸着向东的脸说道：“一百万，数目虽然大了一点，不过我们老板应该会同意的，干爹要说话算数哦，不然我会被老板打死的。” “他敢！” 项东联系的把李慧抱得紧紧的，真是太心疼这个女人。 赵明第二天上班的时候，有人堵在了他的办公室门口。 “矿长，我要找你申请一件事情。” 赵明一看，这不是后勤处的张雪梅吗？ “来吧，进来说！” 张雪梅很放得开，跟着赵明直接走进了办公室，开门见山的说道：“矿长，我想转工人岗。” 赵明一听，眉头顿时就皱了起来，“从来都只听说工人积极上进，争取提干，我来东莞的时间不久，但是，东矿有史以来应该没有哪个干部主动申请转工人岗吧？怎么还会有人主动要求后进呢？” 张雪梅直气壮的说，“我不晓得什么先进，后进，我只看钱多钱少。他们工人涨工资，我们干部凭什么不涨？那既然要提升工人待遇，我就去当工人，这个干部也没什么好当的。” 赵明听着这话像是气话，于是淡淡的说道：“我觉得你这个时候的决定还是有些冲动，要不然你先回去好好想一想。” 张雪梅把手中的一张请签字，放在赵明面前，上面清楚写着，调岗申请。 第940章 排忧解难 张雪梅没有丝毫的犹豫，看这情况也是在理智的状况下做出的判断。 其实张雪梅有这样的决定，赵明一点都不觉得奇怪，早在几天前，机关就已经有各种类似的传言和牢骚在人群当中传播，赵明正是因为，听到了这样的传言，所以才担心机关的情况不稳定。 看到张雪梅理直气壮的样子，赵明其实有一些于心不忍。他不相信那些做决策的人，没有考虑到眼前的这一幕，也许眼前发生了这样的情况，正是许多人想要看到的。 一步步的引导，一步步的分流…… 目光稍稍短剪那么一点，走入人家设计好的道路，就成了理所当然的事情。 而真正的工人，属于他们的悲剧，从这一刻拉开了序幕。 赵明的不安是强烈的，但是他不会让自己的情绪影响到别人。 整理心情，赵明直直地看在张雪梅，希望从她的脸上看到半点的犹豫。 然而，并没有…… “矿长，我来之前就已经想的很清楚了，我不要再当这个干部，麻烦你把我转到工人岗，干什么都可以，哪怕是打扫卫生的，我都服从安排。” 赵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要想清楚，干部转工人岗很容易，一句话的事情，工人再想转干部，没门没窗户，够不够明白？你真的不用再考虑一下吗？” 看到张雪梅果断的摇头，赵明气急败坏地在办公室里打电话吼了起来，“武大顺跟柏光禄做张雪梅的人事交接，转成工人岗，马上……等等，你马上摸排，看还有没有谁想一起转岗的，都给办了，你们组织人事科是干什么吃的？这种事自己不处理，就敢往我这里推？我要你们组织人事科来干什么？” 武大顺在电话里被赵明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听话筒里的声音。报名的声音直接从楼上传了下来，安静的机关办公室如同打雷一般。所有人都听到了赵明的愤怒。 你把桌上的调岗申请书递给了张雪梅，“拿着它去找武大顺，他会把你交给柏光禄的，矿区机关办公室没有以工代干的岗位，所以你只有下基层去，希望有一天你不会为你做的决定后悔吧！” 张雪梅面无表情的说，“矿长，我不会后悔的。” 七百块到一千块，中间这三百块就是人性。 人这一生当中要面临的诱惑实在是太多太多了。每一次诱惑的背后，充斥的就是犯罪事实（非法律定义），能抵抗住诱惑，就能从别人的身上欣赏到失败的风景。这是落井下石，却是最简单直接的快乐。 柏光禄从武大顺手里接过去人事档案，将劳动工资表格夹进了他们档案当中，叹了一口气道：“一下子转了二十多个，出乎了我的意料。” 武大顺叹了一口气，“这帮娘们在办公室里本来就是闲职，平常十点也看不到人影，虽然是干部编制，可是没有挂职，也只是普通的科员。说不上话，挣钱也不多，看到工人涨工资的确挺眼红。你说这么大的事，我怎么敢擅自做主？” “怎么？你是在怪矿长熊了你？” 武大顺嘿嘿一笑，“我哪敢，也就是发发牢骚！” “这样的牢骚，你就在我这里发泄一下就可以了，要是传到矿长的耳朵里，以后他就再也不会对你发这种脾气。” 武大顺听得心头一跳，看看机关这些人，当中，大多数人一辈子都没有挨过领导的批评，中规中矩的，可是再看看他们坐的位置，数十年如一日，根本就没有什么变化。偶尔出现的调动也是平级，有时候看上去是平调，实际是降了半级。他们没挨过批评，难道说是一件幸运的事情吗？ 所以有时候挨批评也不见得是一件坏事。 柏光禄淡淡地说，“矿长最近手头的事情太多了，大小事都要他亲自操心，这个时候，一帮子人还闹着要调岗，这不是跟着添乱吗？我们这些人的首要工作就是替矿长排忧解难。一通骂没什么，痛骂之后做很多事情就顺理成章了，你说对吗？” “对对对，还是柏科长看的透彻！” 刚才还满肚子牢骚的武大顺海光路的办公室里走出去之后，心情大好，他是搞组织人事的，要明白一个道理，被骂，不代表被厌弃，方法有可能是拿你自己人的表现。 项东听到这么大的动静，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兴奋得上窜下跳，走几步之后就觉得脚下发软，有些气紧虚浮。 一个电话打出去，冲话筒里喊，“把朱婷给我叫过来。” 就隔着一间办公室，朱婷马上走了过来问，“项主席，找我有什么事吗？” “去，马上让你姑妈准备三千张购物卡，三百块的。” 朱婷一听，顿时兴高采烈地往外跑。 “等等！” 向东突然想起了什么？又马上把朱婷叫了回来，说道：“弄十张一千块的。” “好嘞！” 看到朱婷兴高采烈的出去办事，项东暗想，领导嘛，就要处处有优越性，要不然谁当这个领导呀。矿长心情不好，那我就让矿长心情好一点吧。 想到这里有，项东觉得自己马上就要受表扬了一样。 为工人谋福利，又去东矿找到了合适的建筑承包商，以后左右逢源，两边的好处自然都是少不了的。 越想，项东就越是兴奋，今天晚上还要去找李慧小宝贝。 项东丝毫没有被自己的腰酸给难住，人生得意须尽欢嘛！要整就要整够。 三天后，东矿上下一片欢腾。 从干部到工人，人人手里拿到了一张太坪百盛的购物卡。 这可是东矿有史以来，第一次发放这样的福利。 工人倒是最高兴的，又涨工资又发卡。 干部们虽说还在工人涨工资他们不涨的阴影当中没有抽离出来，不过三百块的购物卡的确算得上是一人实在的安慰了。 项东手里拿着一张卡走进了赵明的办公室，轻轻的放在您的办公桌上，“矿长，这是工会对东矿全体职工的一点表示。” 赵明看了看面前的卡，点了点头道：“行了，我知道了。” 项东指着赵明这个时候夸他懂事能干，矿长越是不说话，项东才越是觉得这件事办的漂亮，矿长心中已经记住了他的好，今后围绕在矿长的身边，前途……钱途无量才是真的。 第941章 误会了 项东不需要矿长多说什么，他很识趣地放下卡之后，就离开了办公室。 退着身子，撅着屁股轻轻地把矿长办公室的门给轻轻地关了起来。 项东心想，矿长这个时候应该手里拿着卡，心中对他项东赞赏有佳。 想到这里，项东美滋滋地离开，走起路来都轻飘飘的，感觉像要上天了一样。 他想得不错，赵明的确手里拿着卡，不过脸色却变得沉重起来。 项东可以当王八蛋，可是艾希不能无所不用其极。 将近三千在职职工，一人三百块，共九十万，这笔钱本身就不是小数目，加上向东最近又被女色缠身，每天云里雾里的欲仙欲死，整个人就像要被掏空一样。可以想象的是这帮人为了拉拢向东，已经下了血本。 虽说爱惜提前给赵明打过预防针，但是看到这样的结果时，照明的心里还是有些难以忍受，跟她始终不是同路人？ 艾希努力的强调，这些脏活累活都有特定的人在做。努力的想撇清关系，不过到最后真的能撇清关系吗？ 赵明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顺手把这张购物卡伸进了抽屉，多余一眼都不想去看它。心想，看来艾希那边还是要少去才行了。 此时的海清原和许放正挤在办公室当中。 海清原的脸色非常的难看，淡淡的说道：“将近一百万的款子，你就敢这么悄无声息地批给他，你哪来的这么大胆子？” 许放的毛都立起来了，“天地良心，老天作证，我哪有这么大的胆子敢给他批这么多钱，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东矿现在什么环境，一分一文都得申请报告，我们欠了国际银行那么多的贷款，每个月的利息都能吓死人，我还有一百万批给他？副矿长，你这不是说笑吗？” 海清原点点头，“这样说的话还说得过去，不过我想知道这将近一百万的款子是从哪里来的呢？” 许放压低声音的说道：“副矿长还不知道吧，最近外面都在传，向东这老家伙收了一个干女儿！” “干女儿有什么好稀奇的？”海清原笑道：“咱们都快收干儿子，干女儿的还少吗？” “不是，不是，不是那种干女儿，是这种……” 看到许放比划的手势时，海清原脸色一变，大骂，“无耻！” 顿了一顿，再问他跟这个女人的关系不清不楚，跟这笔钱有什么关系？ “这还不明白吗？建筑承包商老板用的美人计！” 许放正要接着往下说的时候，林妙敲了敲门，走了进来说，“副矿长，明天上午要开工作组会议，矿长让我来问一下，您这边明天准备要汇报一些什么？” 海清原伸手朝林妙的手里拿过工作笔记本，看了看工作小组成员明天要汇报的内容，轻描淡写的问，”明天上午是要确定承包商了吗？“ 林妙点了点头说，“是的，几家承包商的名单已经在上面了，明天上午的会议主要就是讨论定哪一家承包商。” 海清原轻轻地点了点头，也把自己明天要汇报的内容写在了上面，林妙拿着笔记本刚一离开。 许放马上就说，“副矿长，他们这是要逼上梁山啊。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今天我们东矿每一个人拿了这张卡，明天在会上如果不支持他们，会不会让我们把这张卡给吐出去？” “做梦！” 海清原这个做梦就很讲究了，到嘴里的肥肉吐出去做梦。以为老子吃人的嘴软？做梦！ 许放一想到明天会议上的刀光剑影，心里就有些担心，真的要跟副矿长站在同一条有道上？ 海清原当然会把这个消息完整地上报给王大林。 王大林知道了，高云也就知道了，出奇的，这一次两人都给出了同样的反应，视而不见。 一切都要看海清原的临场发挥了。 海清原第1次觉得掌握了主动权，这种感觉让他很满足。 会议室里，坐了没几个人，这都是东矿职工住房项目工作组的成员。 张明看到人到齐了之后，直接说道：“今天这个会议是我们工作小组日常工作安排当中一早就确定了一个会议，主要议题就是讨论一下有哪一家建筑承包商，来接受我们东矿的职工住房项目。初步定的就是这几家，大家都可以看一下，各抒己见，把自己的想法都说出来。” 赵明说着，这才把文件打开，突然在当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建筑公司名字，心一下凉了半截，鸿飞……果然是鸿飞。 赵明瞅了项东一眼，这才发现向东一脸得意，居然偷偷的朝赵明露出了一张笑脸。 在赵明说了这番话以后，项东淡淡地说，“那就由我先来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吧……我呢，考虑这个选哪一家建筑公司呢，主要是本着从东矿的利益出发，看看人家都有哪些成绩，替我们东矿职工考虑的周不周全，更重要的是，在过去那些日子当中，他们拿出手的那些房子质量过不过关，毕竟一辈子的东西，就不能这么儿戏，万一在质量安全上出了什么问题，到时候我们可难辞其咎。所以呢，我极力的推荐……” 赵明的心都抽紧了，只听项东一字一句说道：“鹏程建筑！” 鹏程？不是鸿飞？ 赵明心头一跳，莫名地感受到了一丝轻松，还有一点内疚。 误会艾希了！ 赵明的表情虽然没有什么变化，但是脸皮子却烫了起来，这几天没有去艾希的家，她会不会察觉出点什么来？ 赵明来不及多想，听向东把这个鹏城建筑公司的好处，一点点地全部列举出来的时候，赵明清的头头是道，当即举手表态道：“我同意老项的看法，这家鹏程建筑公司居然这么优秀的话，那么我们就确定用它！” 柏光禄也一口接道：“我也同意！” 项东的心里早就乐开花了，心想，干女儿，干爹这次可是仁至义尽了，你可一定得好好报答干爹哦！ “我反对！” 项东还没笑得出来，就听到海清原这么来了一句，顿时气个半死，牙关子都咬紧了。 第942章 结果和过程不同 项东的两个黑眼圈本来就挺严重，被海清原这么喊了一句之后，整张脸看起来都是青的。一双手放在桌上的手，互撕着死皮，甲勾都扯得冒出了血丝，也没放弃互掐。 憋了好久一阵的火气，项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道：“大家都是工作组，我是组员，你是组长，在工作当中，你有领导责任，这样的权力是上级赋予你的，是让你为这个单位办实事，不是你用来凭个人好恶为所欲为的。副矿长，今天你得跟我好好说说，凭什么反对，我想看看你能怎么说服我，怎么说服在场的各位领导。” 海清原清了清嗓子，先看着赵明，淡淡地说道：“矿长，我首先声明，我不是没事找事，更不是为了反对而反对，我之所以反对，肯定是有正当的理由，并且找到了合适的替代方法，所以才敢这么说。” 赵明冷笑，“正当理由，你有正当理由就摆到桌面上来说嘛，这里都是自己人，也没有外人。” 海清原哼哼一笑，“真的要说吗？我怕说出来，某些人的脸上不太好看。” 砰！ 赵明拍桌子了，凭心而论，在一堆老家伙面前气急败坏心中特别的虚。说句难听的，这帮老油条好几个的年纪都赶上赵永远了，如果是在生活当中的话，哪有赵明这青屁股娃娃放肆的资格。 不过，赵明现在绷着脸也得上。 这一巴掌拍下去，赵明红着脸，大叫，“海清原，我告诉你，别在这里指桑骂槐地阴阳怪气，你给我把话说清楚，谁的脸上不好看？” 来了来了…… 众人心里开始打鼓，一个个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许放慌张，项东冷笑，海清原的脸色阴晴不定。 赵明吼了一句过后，还不解气，接着叫，“拿着鸡毛你给我当令箭，我今天就要定鹏程，我看你能拿我怎么样？” 海清原哼哼一笑，“我不能拿你怎么样，不过财务上的钱，肯定是一分都不能动的，矿长，当初你亲口说的，只要我有更好的替代方案就可以反对，更何况这家鹏程是有问题的，他是用什么方法走进大家视线当中的，难道大家心里没数吗？” “咳……哼！” 一直没吭声的陆志高清了清嗓子，说，“一个个都是东矿的最高管理者，就这么闹起来叫什么话？摆事实讲道理，我也支持鹏程，不过海副矿长有意见，那就说出来大家评评理，只要说得过去，矿长也就不用再这么强调，这种搞针对的做法传出去，到时候也不好听嘛！” 赵明点了支烟在会议室里来回窜，突然指着海清原，叫道：“你今天不给我摆个一二三出来，我陪你去局机关评理！” 赵明什么时候这么疯狂过，他一直在想，自己是不是就这么闹过头了，显得有些夸张。 海清原冷冷一笑，马上说道：“昨天发了购物卡，账面上看九十来万，请矿长给我们解释一下，这笔钱走的什么账？” 赵明脸一黑，“我怎么知道走的什么账，不是工会发的吗？什么？九十多万？” 海清原看到赵明惊讶的样子，冷冷地说，“矿长不会不知道吧，这么大的事，如果没有你首肯，这笔钱怎么可能发得出来？这笔钱我跟老许勾通过了，可不是走的财务的账，那么钱是哪里来的呢？” 赵明叼着烟僵硬地杵在那里，眼睛被青烟薰得半睁半闭，与海清原对视着，丝毫不让。 不知道过了多久，海清原开口说，“矿长看样子是不太清楚，项主席，卡是工会发出来的，你总不能说这笔钱你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还是说这笔钱是你们工会小金库里头出的？” 项东的脸色一变再变，救助地看着赵明，才发现赵明这个老帅杵在那里被将军了。 下一步要抽车，谁特么是车？老子不就是车吗？ 过了五一穿短袖，真实地说明渝州的天气已经开始热起来，不过也没到让项东汗如雨下的地步。 虚汗淋漓的项东抖着一脸的肉皮子大叫，“你管我是哪里来的，我给职工发发福利有什么问题？这是我们工会的权力，我们现在讲的是修房子的事，你不要给老了东扯西扯的。” 海清原嘿嘿一笑，“一百万，差不多一百万，你们工会还真是个油水充足的地方，如果几万块我也就不追究了，一百万是什么概念？你海清原敢发，也要有人敢给，这一百万是哪里来的？不会是你收那个干女儿给的吧？” 项东心中狂震，全身抖了一下，恼羞成怒地想站起来大骂海清原，却发现自己的脚发软半天没能站得起来，“你……你……你血口喷人，老子哪里来的什么干女，海清原，你不要欺人太甚。” 海清原冷笑了一声，根本就不想再理项东，淡淡地说道：“那个女人是鹏程的客户经理，什么是客户经理？就是陪客人吃饭喝酒送礼，叫……叫李慧对不对，项主席，我没有权力问你的责，不过有理由反对你用鹏程，我的替代方案是用鸿飞！” 这婆娘…… 赵明心里苦笑，果然还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觉得别人都傻，就自己聪明。 看看人家艾希，赵明天真地以为她除了在床上大声叫够了够了之外，也不会有太大的能力。 赵明心叹，自己一路走来靠的是脑子，可是人家立身于世也不会是吃素的。正视每一个对手才是自己应该做的吧。 不管怎么说，这个结果和赵明最初的打算是一致的，虽然过程有些不同吧…… 赵明真是哭笑不得。 海清原把鸿飞所有的优点摆上台面之后，直接点破道：“鸿飞老总艾希，她的父亲在都城本来就是大型建筑公司的老板，我们局的多数工程都由其承包，这位艾总在涪江拿下了西川矿区一桥的地，正替西川矿区兴建住宅，所以，东矿的项目交到老熟人的手里，我觉得没有任何的问题。” 陆志高点了点头道：“我这边没有问题，看看你们的意思……” 柏光禄叹了一声，“我这边也没有问题！” 然后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赵明的身上。 赵明咬了咬牙，脸色铁青地说，“既然大家都同意的话，那就按大家的意思来吧！” “我反对！” “你反尼玛，滚！” 赵明一声怒吼就把项东给吓傻了！ 第943章 不作抵抗 “好！” 高云用一声大叫来宣泄自己的情绪。 不过一转眼，高云马上就平静了下来，到他这个地步的人，在情绪早就练得收放自如。之所以有这样的动作，也就是让王大林有些认同感而已。 王大林知道自己尽心尽责这么长时间的努力终于有了回报，心里当然是高兴的，以后为高云做事，当然也会更加的卖命。 高云看到王大林激动过度的反应时，心知肚明，驭人是一种本事，该让他们自由发挥的时候，绝对不要过多干预，事成之后的认可并不是指物质上的奖励，一些情绪、细节上的认可会让他们有精神层次的满足，这可比特质鼓励更有效果。 高云及时收敛，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这是大局上的一次胜利，这也是相信组织的领导才会拥有的美好结果。海清原对得起他这个名字，清廉的原则，又如青莲，出淤泥而不染，他是一个高尚的人啊，没有跟他们同流合污，这是一件幸事。同时，也是件不幸，我们南方局最年轻的矿长终于还是没能抵抗住诱惑，这让我很痛心。” 嘴上说着痛心，眼底的笑意却是不减的。 王大林叹了一声，“局长，这是我的错，没有及时根据下面反应的情况做出处置，以至于让赵明走了岔路。” 高云点了点头，说道：“你也不用过于自责，有的事是不可预见的，不过事情既然出了，就不要去避讳，揭疮流脓，不要怕痛。” “局长的意思是……好的，我马上抽调几个人和我一走去东矿，不过局长，出发之前可能要问问书记的意思。” 高云点了点头，“是这么个道理，你赶紧去，把情况跟书记汇报一下，看看书记怎么说。” 看到王大林一走，高云的脸色就变了，现在脑子清醒了要跟我玩圆滑了？找书记这样的话，我可以说，你王大林说出来就有点两面三刀的感觉。 高云本来想让王大林稀里糊涂地去把赵明给处理了，去找书记？事情恐怕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高云不禁有些气闷。 如他如料，詹伟在听到王大林的汇报时，并没有第一时间做出反应，而是坐在椅子上足足地愣了一分多钟，这才缓缓地说，“你带人去东矿准备怎么干。” “当然是处理项东……这事如果没有赵矿长的首肯，他项东没有这么大的胆子，所以，针对赵明，我认为还有必要让他如实交待问题，所以、我打算带内监委的同志一起过去，他如果没问题，就应该经得住审查，他如果有问题，该处理的就一定要处理，一码归一码事，过不掩功，功不抵过，讲求一个实事求是嘛。” 王大林意气风发的样子，仿佛已经把赵明钉在了耻辱柱上。 果然智商还是差了点火候，詹伟在想，刚才你跟高云谈了这么久，他就没教你，有的事就要趁热打铁，千万别问，问了就有变故？ 自作聪明！ 詹伟哼了一声，将一张传真纸放在王大林的面前道：“早些时候，赵明就已经把情况传真过来做了说明，和你说的情况基本一致，他说他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同时也愿意接受检查，同时把领导责任全都揽了过去，只有一点要求，既然项目已经敲定了，那就让它先顺利进行，等一切都平稳上马后，他愿意主动接受审查。” “他这是拖延时间！” 王大林气急败坏地哼了起来，事情不该是这样的，赵明这只死鸭子，没本事也该嘴硬，他为什么会一副等死的样子，连一点挣扎都没有，这不符合赵明的性格。 詹伟看到王大林受了伤害的样子，淡淡地说，“你也可以去，人家也说了，你带工作组去了之后，势必要影响工程进度，东矿的职工火气一旦上来了，他无法保证你们的安全。” “混账，他这是在威胁我们，赤果果地威胁！” “那你去吧！”詹伟淡淡地说了一句。 王大林顿时就没脾气了，工作重要，命更重要，他不相信东矿是个这么野蛮的地方，可是……他也不敢冒这么大的险。 王大林用了很长的时间来调整自己的心情，“书记，赵明的作风出问题了，就算我们不去东矿，他也必须来局里把事情交待清楚。” 詹伟动了动嘴皮子一咧嘴，“我跟赵明有些私交在当中，不太适合掺合这件事，我觉得你可以和局长商量着来，在确保东矿住房项目顺利上马的前提下，对赵明进行审查，这样的解决方法，符合各方的利益。” 王大林还能说什么，嘴软也解决了不了问题，总不能带着一帮老头子一关扎进东矿去吧？ 别说人家动手，就他们出口成“脏”的本事，可以骂得他大小便失尽，生活不能自理，那帮狗曰的太凶了，还是让他们看到房子在动工了，再过去。 高云最终也是这个意思，不怕赵明拖，违规发放福利的领导责任他是一定躲不过去的。 蠢货！ 看到王大林那个气急败坏的样子，高云真是想骂娘，再简单不过的一件事，被他搞得这么复杂。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个赵明的反应会不会太奇怪了，以退为进？挑动民意？这一套在当下这个体制当中是玩不转的，有本事的人很多，位置就那么一个，好多人都在等，退下去，就上不来了，这是肯定的。 高云突然又觉得好笑，什么时候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都有让他头疼的资格了？ 赵明走到艾希的家门口时，突然打了一个喷涕，这才敲响了艾希家的门。 没用多长的时间，艾希一身居家服把门打开了，一脸幽怨地看着赵明，狠狠地咬了咬自己的嘴唇，跟当初站在走廊上无助地等着人给她答案的那个艾希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 赵明一进门，门还没关上，艾希就摁着他一通乱捶，嘴里还不住地喊，“打死你，打死你……” 第944章 事了拂衣去 艾希的品格是有所保证的，非要用自己那些不堪入目的想法去判断一个人，还是一个自己喜欢的女人，这很不公平。 赵明觉得自己该打，就该往死里抽。 “来，往这里打，我脸皮厚……” 赵明臭不要脸地往艾希的脸上凑，艾希的双手胡乱的挥舞时，给赵明抽了个结实的。 啪！ 这一巴掌下去，把艾希都吓懵了，赶紧捂着赵明的脸，又是揉又是吹的，“痛不痛，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赵明一下子抓住艾希的手说，“我是故意的，像我这样的混蛋，该打！” 艾希挣脱赵明的手一下子吊在赵明的脖子上说，“你别胡说，不管你对我做什么，我都不会怪你。” 项东收的干女儿跟艾希可没关系。 艾希一出手最直接，找的就是海清原，她凭什么找海清原，当然是凭她老爸。 她老爸跟南方局合作了这么多年，牵条线到海清原的身上再容易不过。 海清原后来打听过那天夜里给赵明助阵的人群，再加上艾希在涪江的操作，不难想到她和赵明有什么关系，力挺鸿飞也就在情理当中了。 到了他们这个层面上，许多事情都不能靠白纸黑字去分辨，只能凭感觉去猜测和推断，有时候会发生一些小偏差，不过只要保证大方向不错就可以了。 “合同已经签定了！” 被赵明哄高兴之后，艾希窝在赵明的怀里说道：“明天工程队就要开始动工了。” 赵明点头道：“遇到麻烦，你就找海清原，他能替你把所有的问题都解决了，有几个人你是不能打交道的，一个许放，一个陆志高，还有柏光禄……他们几个名义是我这边的……” 听到赵明的话，艾希吓得一哆嗦，猛地从赵明的怀里撑了起来，大叫道：“你什么意思？” 赵明轻轻地摸了摸她的脸，“紧张什么，我就是暂时可能要离开一段时间，所以要跟你交待一下。” “离开，离开什么，我不要交待，为什么要离开？” “单位上的事就是这样，有时候身不由己，该担的责任躲不过，有人要动你，你也逃不了，主动接受现实，心里也会好受一些。正好今年的干部培训也来了，我要去机关待上很长时间。” 艾希一把搂住赵明的脖子，大叫，“他们凭什么这么对你？凭什么？” 赵明在这个时候不会去给她灌输什么负面情绪，情绪毫无波澜，说道：“项东犯了错，我这个当领导的脱不了干系，如果不主动接受检查，跟着我的那一帮子没一个好受，主动揽责，算是以退为进了。” “为进个屁，现在什么年代，地球少了谁都转，南方局少了你赵明，该赚一样赚，你只要被抹了，谁还会想得起今天你对东矿的贡献，他们这是臭不要脸。” 赵明听得哈哈一笑，“没那么严重，我肯主动离开，是因为我有把握再回来，如果没把握，我就不会眼睁睁地看着项东去找死，明知他会连累我，我还不拦着？哼，他们也太小看我了。就像我小看你了一样！” “滚！” 笑了一下子，接着就哭了，艾希大骂，“你就是个龟儿子，都这个时候了还逗人家笑。” 赵明亲了亲艾希的眼睛，把眼泪给吻了，艾希一头扎进了赵明的怀里，再也不出来了。 明明就是去享福，艾希非搞得跟死囚奔赴刑场一样，死前配个种，差点没把赵明的腰给坐断。 找借口，分明就是找借口想把赵明给榨干。 赵明想放个假回涪江看父母，可是真没那个胆子，在办公室里主动汇报了自己的行程，然后准备前往机关报到。 “你就这么走了？” 柏光禄不解地看着赵明，小声地说，“你要是不想走，没人能够逼你！” “你看！你自己说话的时候都这么心虚，说明底气不足！你底气都不足，凭什么让我装头铁？” 赵明笑着说道：“我要是不走，难不成在这里带着你们几个造反，所以你们还是没搞明白一个问题，单位是国家的单位，我们是替国家在工作，主动承担责任，认真自己的错误，归来仍是一条好汉！” 如果不是怕痛的话，方尚恨不得要抽自己一巴掌来表示自己的悔恨，他真是吃多了，才会去暗示项东那个狗曰的。 看到项东咬牙切齿的样子，赵明笑着说，“你们看看方尚这副要杀人的样子，我要是再不走，他还不知道要干出什么胆大包天的事。我这一走，检查组马上就来，我对你们只有一个要求，知道什么就说什么，不符合实际的千万不要编，你们不要以为可以帮我，你们的话真实性越高，我就越安全。” 柏光禄听到赵明这话的时候，基本心里有底，赵明离开是暂时的，不过却窝火。 方尚憋了半天，结果愣是没有说出一句煽情的话来。 赵明走的时候，曰特么也太落寞了一点，司机都没要，还是在山下喊的一辆黑车来接他去的车站。 副矿长和书记的办公室紧挨着，两人都大窗户里往外看。 陆志高脑壳皮都在跳，扯着扯着痛，这下子真成了矿长书记一手抓了，这狗曰的不把老子累死，真的是不甘心啊。 摇头叹了一口气，回了座位上，把那张报纸给夹在了报夹上挂了起来。 车早就没了影，海清原却站在那里发了很久的呆，最后才喃喃地说道：“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活了一辈子，居然还没有一个年轻人这么看得开，海清原输得不冤！ 这个东矿接下来有很长的时间都是他赵明一人说了算的啦！ 南方局！ 赵明又回来了，没有弥补上一次未曾拜访的疏漏，所以他也不打算去高云的办公室里转一转，只是在马德群的安排下，住进了局机关的招待所。 这一间房很偏僻，一看就是特殊人群才能住的地方。 马德群亲自把行李提进去，看到赵明一脸幸福，不忿地说，“曰特么，那年局机关盖楼，从上到下都是功臣，你把东矿玩得这么转，把工人当亲人，干这么大一件事，到最后还受这种待遇，这是要把人逼疯吗？” 赵明看着马德群那夸张的样子，哼道：“你想笑就笑，憋什么？” 哈哈哈哈，马德群果然笑了。 第945章 老子是来放假的 马德群在笑，笑着笑着就笑不动了，兴灾乐祸的最大乐趣在什么地方？ 当然就是把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可是赵明的样子一点都不痛苦呀，他分明还在笑，于是马德群再也笑不出来。 马德群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把手里的行李放在了桌子下面，然后指着旁边的柜子说，“这个衣柜应该够你用了，床铺上这一套我让人专门给你换过了，都是新的。以前那些被褥都是在消毒水里泡着洗的，睡时间长了皮肤受不了。知道你要来新的被套床单，我让人给你洗过一水，拿熨斗给你重新熨过，这样睡着暖和一些。” 赵明看着墙上那台挂式的空调机，笑的别提有多灿烂了，问马德群，“你怎么不笑了？” 马德群垂头丧气的往床上一坐，“你这个样子老是上来关禁闭的，分明就是上来旅游的，保不齐哪天就回去了，我还是给自己积些德，现在笑的高兴，过不了几天说不定就笑不出来了，那样的蠢事还是少做一些为好。” 马德群在机关混了这么些年，见惯了派系的兴衰，看多了大小干部浮沉，争权夺利的事情每天都在上演，每个人心中都有一部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戏码。 可是他从来就没有见过像赵明这样的年轻人，捧他的人瞎几吧捧，踩的人往死里踩。 可是赵明从来没有把这些事情放在心上一样，就埋头干自己的事情。可是也没见谁敢把它当作没心没肺的蠢货，因为那些看不起他的等着看他笑话的到最后哪一个有好下场？ 马德群深受其害呀，上过一次当这次就应该学得聪明一点。所以先前的笑容只不过是一个玩笑，这一点赵明还是懂的。 马德群忍不住的问，“你就没有一点危机感吗？他们摆明了是要整你！” “他们？一个就够了！”赵明叹了一口气说道：“别再说什么整不整的，让我到机关来，我不知道多高兴，你知道渝州的夏天有多热吗？摔一跤蛋都能煎熟了，我一看到这房间里的空调我就高兴，最好能把整个夏天过完。” 拿到群直勾勾的看着赵明的表情，这小子的表情就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他还真打算赖在这个地方不走了吗？ “这间房子是专门给那些特殊人员提供的，人家进来的时候一个个都哭丧着脸跟死了爹妈似的，你一进来欢天喜地，要不我去给你找一串鞭炮放放得了，庆祝你乔迁新居？” 赵明被马德群逗得哈哈大笑，心想，跟这种老二流子，只要不当对头，其实也是一件挺开心的事情。 人就是这样，在没有利益冲突的时候，并不会成为敌人。 “谢谢！” 听到赵明说谢谢，马德群摆了摆手，说道：“我能做的也就这么多，没什么好谢的，食堂离这儿不远，你要是不好意思去，我每天让人专门给你打过来，你也知道，现在机关都传开了，你去食堂，也架不住人家对你指指点点。” “我不好意思，我凭什么不好意思，包吃包住管生活，还有免费的空调吹，每天不知道多高兴，我凭什么不去吃啊？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我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全靠这脸皮厚得跟城墙倒拐一样。” 赵明的话音刚落，高云在门口背着手站到了门口，马德群吓得赶紧站了起来，有点紧张的说，“高局长你来啦，我替赵矿长把这里收拾了一下。” 高云点了点头，挥挥手说道：“马处长你先去忙你自己的，我跟小赵好好聊一下。” 马德群应了一声赶紧往外走，结果走了没几步被高云叫住了，“马处长以后注意一下称呼，赵明以前是东矿的代矿长，现在暂停了职务，他就是一个普通的科员，就别乱叫职务，省得让人误会。” 嘿？赵明前脚刚刚到机关，职务就已经被抹掉了，难道要辛辛苦苦几十年（夸张），一朝回到解放前。 马德群觉得赵明这个年轻人能算得上是一个朋友了，是朋友那就得有点义气。 于是转过头来硬着脖子对高云说道：“局里也没有公示，赵矿长赵矿长的叫的习惯了，突然不叫让人心里不舒服。赵矿长，你先歇着，有什么事情招呼一声。” 说着也不管高云是不是不痛快，转身就走了出去。 高云笑了笑，对赵明说道：“老马也是个有脾气的人啊！不过人上了点年纪，有脾气可以理解，他也有资格，年轻人可不能这样。” 赵明点点头，“局长教训的是，我以后一定努力当一个没有脾气的人。” 高云摆摆手，说道：“赵明啊，你是个聪明人。其实我跟你说这些话，显得有些多余，但是又不得不说。你现在的状况就像这间屋子，在机关招待所最隐秘最偏僻的角落阴影当中。都城这两天的天气不错，每天都有太阳，可是这个地方晒不到呀。所以我建议你呢，从阴影当中走出去，晒晒太阳，杀杀菌，补补钙，有利于个人成长嘛！” 赵明赶紧点头，“刚才马处长还让我在屋子里别出去，说我到什么食堂会被人指指点点，你说我又没做错事情，我怎么怕人指指点点吗？必经之路上有的是阳光，我一定多走走路，每天去食堂吃三顿饭，晒晒太阳。对了，局长，我没有被限制人身自由吧？” 揣着明白，装着糊涂，高云心中冷笑了一声，皮笑肉不笑的看着赵明，摇头道：“你是自由的，甚至想离开这个地方，都可以，只要过来跟我好好谈谈，你随时都可以回去。” 赵明微微一笑说道：“我才不回去呢，这里好吃好住，我连伙食费都省了！” 眼前的这个无赖是东矿的矿长？高云怎么相信不起来呢？ 他很了解一下，这个年轻人哪来的人格魅力让马德群这种老油条都愿意为他出头，还有去了东矿的工作组，听说招待所居然不给房间。 想到这里，高云有些气闷！ 第946章 果然像狗 嚣张！ 这是高云对赵明的评价。他从来没有想过一个年轻人，在他这个上了岁数且有较高社会地位的男人面前，可以如此的不卑不亢。甚至，还耍起了流氓。 身在高位的人，总会让一些平头百姓产生畏惧心理，久而久之对这种身在高位的独有气势，取了个名字叫——官威。 这是一种气质，有人对高云的评价是不怒自威，也就说他往那里一站，什么都不用做，别人就应该害怕他。 可是这样的官微对赵明来说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原因是高云对照明的脸皮厚度有着错误的估量。 高云忍不住想，这样的二流子，怎么就混到了队伍当中呢？ 犬有犬性，狼有狼道，这小子能混到今天这一步，自然有他过人的地方！ 骨头倒是挺硬的，栽在我的手上，我就看看你能硬到什么时候？ 高云果然走出阴影，看到了太阳，都城的冬天刚过，夏天就来了，高云的心情特别的好。 同时，心情更好的还有一个人，他叫苏衡。 前不久听说赵明当了东矿的代矿长，苏衡恨得他牙痒，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年轻人，他有什么资格当东矿的矿长，那可是一个正处级，他还是以副处代正处的职务，那个消息把他气了个半死。 没想到这才没过多久时间，赵明就倒了大霉，这对苏衡来说简直就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调离这两个字对一个有职位的干部来说，是一个非常严肃的且严重的词，意味着职位是没有了，行政级别这个东西，在没有职位挂靠的时候，连个屁都算不上。 那年南方局机关，刚来报到的赵明，就和苏衡产生了冲突。到了疗养院还被苏衡针对，没饭吃，还被罚跑圈。 起初的时候苏衡占尽了上风，只不过没两天就开始倒霉了，谁知道这么一个看上去没有任何背景关系的人，背后却站着那么多大人物。苏恒当时觉得自己是渺小的，然而现在情况变了。 落井下石，痛打落水狗，这种事情苏衡最喜欢干，迫不及待地找到了那间阴暗的小屋子，一进门，就喊了起来，“我还以为这个地方的条件有多差，来看一眼，才觉得这环境还不错。上面对你这种人还是太仁慈了，你当你老有水喝工人的血，犯了这么大的错误，居然还能住在环境这么好的地方？太不公平了。” “你是谁？” 噗…… 苏衡憋了一口老血，差点没吐出来。老子日盼夜盼的盼着他倒霉，现在倒好，他居然不认识我了！苏衡，转头瞪着赵明的时候，才发现赵明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赵明摆了摆手笑道：“开个玩笑，我怎么会不认识你呢？只是没想到你真的可以蠢到一点进步都没有，你就不会多等两天看看风向再过来嘲笑我吗？” “风向我需要看什么风向？这次局长亲自办你，你觉得你还能跑得了？我就实话告诉你，进到这间屋子的人，出去的时候，身上的一切都会被抹得干干净净的，你以为你算个什么东西？”苏衡冷冷地说道。 赵明轻叹，“除了局长，还有谁？” “思政部王部长，组织人事部关部长，还有我们培训处的何处长，这些人可都是被你得罪的干干净净的，你觉得你这次来了之后他们会放过你。” 苏衡底气十足的说道：“有错要认挨打立正！这是你当初教我的，风水轮流转，现在轮到你倒霉了。你曰玛看我怎么收拾你。” “快走吧，不然一会儿该下不来台了！” “我？下不来台？你以为你还是那个矿长？赵明，你狗曰的来了机关，就先把自己的位置摆正了。” 苏衡嘿嘿一笑，手里一本干部手册直接递到赵明的面前，“拿去吧，特地给你准备的，这是每个人到这个地方来必须要背的东西，你会感谢我的。” 赵明压根就没有伸手去接，摇头苦笑了一声的时候，苏衡直接扔在了地上，“不好意思，手滑了，你自己捡一下吧，像狗一样！” “你在干什么？” 苏衡身后传来的声音给吓了大跳，扭头一看，原来是处长何理，马上拍了拍胸口，叫道：“处长，你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是哪个呢？” “我曰尼玛问你在干啥！” 何理突然就吼了起来，践得苏衡一个激灵，“你玛卖批球吃多了闲得慌是不是？” 被劈头盖脸来了一通，苏衡都傻了，吞吞吐吐地说，“他……他不是被内监委审查了吗？” “审查尼玛卖批，哪个说的审查？你曰尼玛还想不想干？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何理整张脸都已经扭曲了，毫不留情地一通乱骂，话越说越狠，不把苏衡当人。 只看苏衡跟个龟儿子一样地把头往双肩中一夹，汗水大颗大颗地往下滚，心中七上八下地想，这是怎么回事，何处长和赵明应该是死对头，天敌才对啊，就算他苏衡犯了天大的错误，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挨批…… 苏衡的脸好烫，眼股眼一收一收的，就像被人给捅了似的，背脊梁骨就像被人扔进了冰箱冻着又冷又硬，阵阵朝外散发着寒气。 赵明也没有阻止何理，就让他骂，一直骂，骂得累了，赵明这才说，“何处长，要不你坐下歇一会，我给你倒杯水。” “不不不，赵矿长，不敢劳烦你。” 何理一转脸对着赵明的时候，马上就换了一张脸似的，眉开眼笑地说道：“赵矿长，你完全没必要住在这里，你说你怎么偏偏要给自己选这间房呢？” 什么？ 苏衡心中一紧，这……这是赵明自己选的房间？苏衡全身抖得跟上筛子似子，连看都不敢看赵明一眼。 赵明笑了笑，“何处长别害我，做人应该有自知之明，领导不能只享受支配权，同时也要承担下属犯错的责任，所以我来这里反省了，何处长你呢？” 何理听得心头一跳，脸皮子火辣辣的，扭头瞪着苏衡大吼，“尼玛批还不快跟赵矿长道歉？” “对……对不起，赵矿长，我……我错了……” 其实苏衡并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听到赵明没反应的时候，偷偷地看了赵明一眼，才发现赵明的眼珠子盯着地上的《干部守则》。 苏衡马上蹲了下去，伸手去捡。 嗯！果然像狗一样！ 第947章 背书 何理是撞过鬼的人，他当然会怕黑。 不是说他有多怕詹伟，而是何理每每想到洪庆元之后所经历的事情，就能让她三伏天里背脊梁骨发寒。 洪庆元去年随工作组来到南方局的时候，然后马不停蹄去了西川矿区，听说是儿子被欺负了，要去出气。 能欺负他儿子的还有谁？不就是赵明吗？ 可结果呢？他替他儿子出没出去，反正是不知道，不过他自己走了之后却倒了大霉。 赵明从那之后，反而是朝上一爬再爬。 合理再存也从当中看出一些猫腻来，赵明这种诡异的人，不但不能惹，还得把他供起来。 此刻，苏衡大汗淋漓地把他刚才丢的那本守则捡起来的时候，想做的无非是赶紧逃离这个地方。 原本以为可以过来奚落一番赵明，报一报当初被他羞辱和打压的仇，没想到偷鸡不着蚀把米，这事情要是传出去的话，南方局机关真的就待不下去了。 苏衡今年有三十七了吧，在赵明的面前抬不起头的样子像个老学生。 “道歉就算了，不过你这么喜欢把《干部守则》放在身上，看来有很深刻的理解，以后每天过来背一背书，可以吗？” 何理大叫，“赵矿长让你特么的过来背书，你听到没有？” 苏衡被吓了大跳，哪有不答应的道理，赶紧点头，“好的，好的，赵矿长，以后我每天都过来给你背书。” “行啊，你们先走吧，我还要收拾收拾，何处长，我们改天再聊。” “好的好的，那你先休息，有什么事的话，你直接吩咐我就行了，我一定帮你办的妥妥帖帖的。” 看到和你这态度的时候，苏衡的心里更加的惊惧。何处长是正处级，赵明就算是代矿长，他也只不过是副处，如今还是被审查的身份，凭什么要对他赵明点头哈腰。 “何处长，那个赵明屁股不干净，我们用得着对他这么低三下四吗？” 刚出了赵明的屋子没多久，想不通的苏衡这么冒了一句。走在前面的河里突然就站定了，转身就是一巴掌，啪的一声，抽的书横移了三四步撞在墙上。 “低你玛勒个比，你要死你自己去死，不要害老子，曰死尼玛的，要不是赵矿长让你过来背书，老子现在就让你滚到基层去，蠢得尼玛批猪一样。” 苏衡捂着自己的脸，连哼都不敢哼一声，只敢远远的跟着何理的身后，低头快步的走。 赵明在房中远远的看了一眼，这一幕，一点不漏的落在赵明的眼里，心中暗叹，都是人，何必相互为难呢，我也不过就是上来躲几天清闲而已，怎么一个个都感觉我自己快完蛋了一样？ 赵明没有像之前说的那样，天天都去食堂吃饭，他不是怕人指指点点，而是怕所有人都像何理、马德群这样把他赵明还当成东矿的矿长一样尊重。 他们给赵明的脸越多，越是在打高云的脸。高云一旦疯起来，照明的日子肯定也就不好过了。本分一点吧，至少这里还有空调。 高云在办公室里等赵明了很多天，希望赵明可以有什么思想情况，可以主动跟他汇报一下，不过等来等去，终究没有等到赵明的主动上门。 高云浮躁了，在跟这个年轻人针尖对麦芒的过程当中，居然无法占据有利的制高点，不能在心理上对她造成任何的压迫，就让他这么气定神闲的把南方局机关当成度假胜地，理所应当的在当中坐着吃着喝着。这个小狗日的难道就不会脸红吗？不知廉耻！ 高云在心中狠狠的骂了一句之后。这都不是让他主要生气的原因，最让他恼火的还是王大林，时间过去了这么多天，居然没有一点消息传过来，没有消息那就是没有取得进展，既然手上没有拿到对照明任何不利的东西，那他们这个工作组下去到底是干什么的呢？ 有人比他还沉得住气啊！隔着墙，高云似乎都能看到詹伟在办公室里品茶翻看文件的样子。 照明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现在就被关在那间小黑屋当中，这么多天了，难道就没有一丝想过去看他的念头？ 他们凭什么对一个黄毛小子这么有信心。 不知不觉的，高云走到了那间偏僻阴暗的小屋外面，居然看到一个非常有趣的画面，赵明坐着，苏稀站着，有条不紊的给赵明背着干部守则里面的内容。 看到这一幕，高云心中鬼火乱撞，他还把南方局机关当成了他东矿的办公区吗？ “局长！” 高云有头看了看，他身边突然出现了何理，挤出一点笑容来，“何处长来了，走吧，我们一起过去看看。” 何理眼神紧张，头皮发麻的跟在高云的后边。这要是被局长看出点什么来自己可怎么办？这处境未免也太尴尬了一点。 苏衡看到局长来的时候也吓了大跳，一来是弄不清楚局长过来的意图，二是自己在赵明面前这么没有尊严的样子，会不会让高局长脸上无光。 看到高云来了，赵明也站了起来，微微笑道：“局长你来了！” “是啊，我不来找你，你也不到办公室来找我，这不就过来看看你日子过得怎么样了，还习惯机关的生活吧？”高云装模作样的关心着赵明。 赵明笑道：“习惯，非常习惯，机关的伙食开的真的比我们下面要好太多了，局长你说，同样的伙食标准，为什么差距会那么大呢？” 高云的脸庞不自然的抽搐了一下，看了看苏衡，再问赵明，“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呢？” 这一问，何理和苏衡的屁股都夹紧了。 赵明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我总觉得自己什么地方做错了，可是又说不上来。这不是培训处的同志说我的觉悟不够高，对干部守则理解不透彻吗？于是就派了苏干事过来跟我讲解干部守则，对我加强教育，让我从思想上彻底的深刻的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我还要感谢，何处长和苏干事对我的再培训再教育。” 要是高云不在的话，何理这个时候恨不得冲上去抱着赵明狠狠的亲他一口，我的个小祖宗，你这张嘴真是个宝贝啊！ 看到高云赞赏的目光时，何理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来了。 第948章 暗中的调查 先不要说赵明的行为，高云是否满意？但是合理和苏恒表现出来的态度，让高云觉得自己的态度，在南方局已经起到了一定性的作用，要不然的话，和你也不会让他们培训处的同志，这么“照顾”赵明。 得意的高云看着赵明问，“那你这两天，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吗？” 赵明摇了摇头说道：“我怎么听，都跟干部守则里面如出一辙，弄了半天没犯错，反倒成了优秀干部，我觉得这个干部守则有问题，是不是年代片久远了一些，要不然更新一下内容吧，加一些条条框框框进去，形成书面的东西，更加有说服力。局长得吩咐下面重新印制一批，要不然拿干部守则来衡量我，搞不好今年年终的先进，又得多我一个人了。” 晴天和阴天就像没有距离，说来就来，也如同高云的这张脸，阴晴不定的瞪了赵明很长时间，晃了晃脑袋，转身走了出去，和李和书恒赶紧追了出去。 高云一个急刹车，何理和苏衡差点撞他身上。 “何处长这件事情办的很漂亮，这种负隅顽抗的东西，就得从思想上让他们发生转变，还得对他加强教育啊，直到让他醒悟过来，从根本上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听到高云的吩咐，何理一个劲的点头，“是是是，局长说的有道理，放心吧，我们一定会对赵明同志加强再教育的，保证让他从思想上转变过来。” 转变？赵云才不要照明转变了，他要的是赵明认罪，如果不是王大林那边迟迟没有消息，内监委的一上，全天候二十小时与赵明作斗争，让他把那些有的没的事实全部都吐露出来，也就是几天功夫。 算了，再让他舒服几天吧，等王大林那边有了消息，一切都会变得容易起来。 远在京城。 一个深墙大院当中的办公室里。 祝远山刚刚回来两天，办公桌上的文件堆得跟山一样，铁打的祝远山连家都没回，累了，就把旁边的行军床打开就可以在上面小憩一会儿。 其实旁边房间里是有一张舒服的大床的，就是因为太舒服，祸远山怕倒上去一觉不知道要睡到什么时候。 总算把这段时间落下的工作给完成了。 秘书走了进来，行程安排表直接递到了祝远山的手中，看了一眼后说道：“这一轮的谈判还有不到三个月了吗？” 秘书点头，“是的，祝总，代表团已经在积极的准备，我们占理更占优势，这次谈判应该会取得一个关键性的进展！” 祝远山微笑着也不说话，年轻人的积极性不应该是以鼓励为主，不过鼓励的话确实也说不出口来，跟那群虎狼谈判，从来都不是道理和优势说了算，关键性的进展也不是说取得就能取，这是一个漫长的，折磨人的工作，要做好长期谈判的准备，在未来可期的岁月当中，还要有边打边谈的思想准备。不能妄自菲薄，更不能沾沾自喜。 可是这些话能对身旁这个年轻的秘书说吗？显然是不能的。 “祝总，国能的康总今天约了你，现在已经在会客室里等着了。” “是吗？”祝远山起来伸了一个懒腰说道：“去把人带进来吧！” 这一片办公区实在太大了，从会客室一直到办公室足足要走15分钟左右，也是方便这些上了岁数的人物可以在这风景不错的花园当中时刻散散步，缓解一下因长期工作积压的疲劳感。 祝远山在花园当中走了几圈后，远远的迎过来一个梳着大背头，气质精神看起来很旺盛的中年男子。 “祝总！” 祝远山跟他握着手哈哈一笑，拉着他直接进了办公室。 国能老总康华是两年前上任的，五十八岁，头发花白，戴眼镜，身姿挺拔，就算是在祝远山面前，也能显得不卑不亢的。 “前一段时间出去检查工作，就匆匆交代了你一句，后续也没跟进，不知道我让你帮我打听的事你打听到没有？” 康华微微一笑，将几张文件纸递到了祝远山的手里说道：“小事一桩而已，不过我很好奇，这个人对朱总来说有这么重要吗？还老总亲自关注。” “你不觉得这个小伙子很特别吗？”祝远山认真的看着这几张文件纸上关于赵明的点点滴滴，虽说这个小年轻真的没有太多的履历，但是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有着清楚的记录，而且很暴露人品。 康华淡淡地说道：“在地方上这种人的确不多见，不过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挂着副处正处的三十岁左右的年轻人还是挺多的。” “他们？你拿他们跟这小子比？” 康华摇头，“确实也比不了。” “这上面说他当了供应站站长之后，没有把他老爸的职务给提起来，反而将它直接从体彩办调到了综合办，这后面没写原因，是怎么回事啊？” 祝远山注意到了这个细节。 康华更加意外了，她和赵明之间的距离就像天和地，为什么会关注到如此的细致，不及多想，康华说，“企业当中但凡和采购扯上关系，都是一个泥潭，他父亲赵远山的处事风格偏向于搞关系，更注重人情世故，赵明不拉他父亲一把，也是怕他父亲晚节不保，走岔了道儿吧。还有件事您可能不知道，他亲手把他舅舅送去坐了牢……” 嘶…… 这小子还是个大义灭亲的主儿？ 救火英雄，最年轻的科级干部，最年轻的处级干部…… 这些所有的头衔都加在赵明的头上时，祝远山也不得不叹服一声，自古英雄出少年。 看到祝远山欣慰的表情时，康华忍不住的说道：“他和欧阳建雄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看到康华神色凝重的样子，祝远山当然知道他在担心些什么。 不过祝远山却并不认同康华的担忧，反倒是觉得赵明是个可造之材。 而且他越来越相信自己的判断了。 赵明……赵明，我倒想看看你还有多少潜能是没有激发出来的。 于是祝远山看着康华说道：“这一点，我提前就知道。” 身在黑暗，心向光明，这是一种精神境界的追求。 第949章 香馍馍 他知道？ 这下子轮到康华犯难了！ 难道这是因为这个小子和欧阳剑雄有扯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所以祝总才刻意的关注吗？这是要从他的身上找到什么突破口？ 康华面不改色，不过心中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到了他们这个层面，早就已经到了草木皆兵的地步，但凡有一点风声，那都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显现出的痕迹。 正当康华以为祝远山要继续说下去的时候，祝远山却话题一转，把赵明的资料合了起来，说，“前段时间我递给你的东西你看了没有？” 康华点了点头，“我今天过来找你，主要也是为了这件事情，那份计划书虽然当中瑕疵很多，但是可行性却出奇的高，当中的数据虽然有些偏颇，不过却是无伤大雅，我倒是觉得这个工程还少了一点，要做的话自然可以做得再大些。咱们国家在穷的时候，基础工程就没有错，现在国力这么强大，要做成这样的事情，其实并不难，难的是，如何将利益均分。” 祝远山只想听前半段，后半段不是他该考虑的问题，“只要有人愿意一头扎进来，开始实打实的干这个项目，其余的事情就是你们企业当中应该去协调处理的事情，过多的行政干预只会让一潭死水变成一潭浑水，亏公肥私而已。” “是，祝总看得很透彻！部里开会这个项目计划应该很快会提上议程，我估计受到阻碍的难度应该不会太大，按照这个计划上面提出的，让地方参与建设，是一个最简单直接的方法，只是不知道地方有没有那么长远的目光？” 祝远山打了个哈哈，看看康华道：“你这个人那时时刻刻就喜欢把自己绷着，天底下也不只有你康华一个聪明人，对吗？那不是不够聪明，大多时候都在装糊涂，在眼前利国利民，为自己揽名声的好机会，他们不懂得珍惜，那还有必要坐在那个位置上吗？不过我也不懒得说你了，你们康家人永远都是这么骄傲！” 康华并不脸红，而是高高的昂起头来，这句话怎么听都是在夸他。 “现在我告诉你，这份计划是赵明做的！” “什么？” 就算是康华这么淡然自若的人，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忍不住脸色剧变，让他失去了冷静的模样，这样祝远山非常满意，哈哈笑道：“我以为就我这么不镇定，看到你有这样的表情时，就知道这小子当时我心中的惊涛骇浪并不算什么。” “他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能有这样的见地？” 祝远山哼了一声，“你祖上当初说出那句流芳百世的名言时，似乎年纪也不大吧？有志从来不在年高，年轻人的想法往往才是最真实大胆的。你们不相信年轻人，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他们不够踏实，喜欢天马行空，光说不做。碰上赵明这种敢想敢干的，你得承认人家的本事。现在还把心思放在她和欧阳建雄有牵扯的事情上吗？” 康华但脑子有些乱，跟浆糊一样，有点转不过弯来，朱远山的话语当中对照明充满了欣赏，这就说明他相信赵明和欧阳建雄之间，没有过多的牵扯。可是他是怎么判断的呢？ “赵明现在在哪里？欧阳建雄又在哪里？两个好大喜功，胆大包天的人凑在一起，干什么事干不出来，照明需要绕这么大一个弯子来找我吧，你知道他托的谁？乔万年，如果不是赶巧碰上了，这个计划就该由乔万年递上来了！” 听到朱远山的话，是康华的脑子终于转过弯来了，如果赵明和欧阳建雄是亲密的，他直接找欧阳建雄办这件事不就得了吗？ “人家一见我的面，就主动坦白了和欧阳剑雄之间的牵扯，你康华也有做小人的时候。” 祝远山就是不喜欢康华，随时都绷着，不管是站是坐，永远身姿挺拔，没有一刻是放松的样子，今天一而再再而三的看到他表情失控的样子，祝远山心情大好。 “你现在要做的，要么就是把这个姓赵的小子赶出南方局，要么就好好的捧在手掌心当中当宝贝一样呵护着，他将来能给你的惊喜还多着呢！” 康华一下站了起来，“祝总，你不要想的太美，我把他赶出去了，你一手就好接着？” “哈哈哈哈……” 祝远山大笑了起来叫道：“想不到你康华也有这么奸猾的时候！” 康华再次恢复了镇定的神色说，“这个小子这两天被扣在南方局机关呢？东矿代矿长的职务被抹了。” 祝远山眉头一皱，“现在你应该更能确定这个小家伙是个清白的人了。” 康华点点头，“是啊，人家是大摇大摆的自觉自愿走进南方局大门的，就算看准了有一天有人会把他请出去一样。” “你也不要说我贪心，赵明这小子不管摆在什么地方，都能搞事，如果你不能用，不会用，把他交出来，我好好培养一下，过几年就能出来闯荡啦！” 康华摇了摇头，“祝总不用激我，我也不是那种拉不下脸面的人，他在这个年纪就能规划出这么有建设性的项目来，路有多远，你我都说不好，为了这样的小伙子出出头，我觉得挺合理。” 康华有编制，不过到底是管理一个企业，可以把它当成一个生意人来看，生意人做生意往往是计算成本的，卖一个人情，拉拢一个像赵明这样的人，其实挺划算。 因为在最关键的时候，他还可以成为自己手中的一把利器，可防身，也可伤人。 康华起身要准备走的时候，不忘说道：“他能不能当大任，就得看他这次扛不扛得住流程了，东矿修房子关乎到几千人的生计，当中的利益不可估量。如果他真的利用职务之便干了什么，那就真不敢用了，根坏了，再直的杆也撑不了几年。” 祝远山只是笑笑，不再说话，仿若在眼前能看到那浩大的工程，已经开始动工，心情大好。 第950章 看书充电 “行了，不用背干部守则了。” 赵明觉得这几天苏衡对自己的敌意减少了许多，没好气地说，“把干部守则当佛经使的，你还是第一个。” 苏稀轻轻一点头，“这本守则本来就不是背给你听的，而是背给自己听的，谢谢你，赵矿长。” “我不是矿长啦！” 苏衡的脸色变了变，不解地说，“可是机关的所有人都相信你是无辜的，他们坚信你一定会回去当矿长。” 赵明叹了一声，“如果我跟你说我回不去了，你是不是准备把我往死里踩？” 苏衡赶紧摇头说，“不敢……其实我对你没有什么深有仇大恨，只不过是因为……因为你年轻。” 这就对了，小到一个办公室，大到一个单位再到一个国资背景的企业，按资排辈是一个根深蒂固的毒瘤，所有进入这个大环境的人都要先被强行灌输这样的思想，其中还包括嘴上不牢办事不牢这种方谬的论调。 赵明笑了笑，说道：“明天开始不用过来给我背书了，去图书馆里多找几本书给我看看。” “可是局长那边……” “你就说我死鸭子嘴硬，死活都不承认错误就对了。” 这……这叫什么话。 苏衡其实脑子挺简单的，如果是通篇一律的论调，高云会觉得自己没有足够的影响力，可如果高云能听到“真话”，那么机关这帮子老家伙对赵明的信任一转眼就会变了味道。 高云如今的骄傲援自于他的小心谨慎，是时候让他飘一下了。 苏衡是激动的，终于不用再来这里签到，忍不住地说道：“明天开始，要进行安全培训课，我本来以自己去不了啦……你放心，今天晚上我就会带些书过来。” “安全培训课？我记得那年我参加培训的时候，没有这一门课程？” 苏衡点了点头，说道：“以前的安全工作一直都习惯挂在嘴上，人人讲安全，可是谁也没真正把安全抓起来，怎么方便怎么来，可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一来是生产安全事故多发，不管是我们单位，还是别的企业，接二连三地出事，把大家的精神搞得紧绷了起来。再来，时代发展，社会进步，有的事它……它盖不住，有老百姓掺合进来传讹，弄得单位在外面的风声不好……综合考量，还是要让干部重视起来，从上往下地抓安全，这样一来。所以从今年开始，就开了安全培训这门课程。” 赵明摇头叹气的样子，苏衡脸都胀红了，“我也是被赶鸭子上架了……” “你要讲安全，就把这次要用的教材拿一本来，我先看看！” “好，一会，我给你拿过来。” 苏衡把教材拿过来的时候，赵明就开始认真地翻看起来了，苏衡什么时候走的他都不知道。 等赵明粗略地看过一遍之后，就已经深夜了。 好久没看书了，连特么这种东抄西抄的东西也可以看得这么有趣。 赵明突然发现自己才是那个喜欢鸡蛋里挑骨头的人，可是自己和王大林那种老废物又有本质上的区别。 那么区别在哪里呢？ 王大林只会说别人有错，可是具体错在哪里，他除了上纲上线的教条，他都说不出一句完整话。 赵明呢？我知道你错了，我可以告诉你怎么变得更好。 于是，赵明把这本书，总结了六点出来，这六条概括了这本废话连篇的书的全部内容。 第二天早上，苏衡又来过一次，他发现赵明爬在桌子上睡着了，手边的教材也不知道看过没有。 一扭头，局长来了。 苏衡脸一黑，大骂，“他就是个流氓，没有一点悔改的心思，这种不处理，天理难容。” 听到苏衡的话时，高云笑了，他也满意了，一个小小的苏衡都看得明白的道理，一堆正处副处的老油条怎么会不知道这小子完蛋了？ 捧杀害死人啊！ 他们的吹捧让赵明变得不知道天高地厚，现在……好像不用再等王大林，就可以动手了。 高云心中暗叫，其实一个在位的干部做事从来不看对错。最重要的还是看玩不玩得转。我现在拿掉他赵明，就说明他玩不转，所以他有没有错，始终是逃不过一刀的。 詹伟去基层转了一圈回来了，刻意地绕过了东矿，他就像知道那里是个泥潭一样，根本不愿意涉足半步。 才刚进办公室，李光明就像讨债鬼一样地撵进了办公室，大叫，“你就这么让他一直被关着，他上来的时候，你连看都没去看他一眼，就躲难一样地跑了，一个半月了，还打算把他扔在这里多长时间？” 詹伟这个书记亲自给李光明倒了杯水，说道：“你着什么急，这不是他自己把自己关起来的吗？你也不想想他为什么把自己给关在这里。” “他说他是给自己放假，来吹空调的，渝州太热，他受不了。” 詹伟拍拍手，大叫，“你听听，这多符合他的逻辑，你以为他是在开玩笑？三年时间春节都没放假，适节假日他都在加班，趁这个机会他不好好放松一下，多不划算？” “你少来，南方局少来谁都一样转，他赵明哪有本钱玩这种以退为进的把戏，他要敢退一步，这辈子都别想再有机会！” 李光明是真的生气了，眼珠子都争红了，当然，这口气也不是冲詹伟发的，而是对赵明恨铁不成钢。 他要是不自投罗网地上来把自己关起来老老实实地在东矿赖着，凭一个王大林，他能翻得起什么风浪来？ 一头猛虎非把自己关进笼子里当狗，这不是脑子被门夹了吗？ 李光明也知道自己开火开错人了，在办公室里气得上下乱走。 詹伟拍了拍李光明的肩膀，说道：“看吧，当初你要要是上进一点，我的位置就该你来坐，你也用不着有力使不出地干上火了。” “行了行了，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拿我寻开心？” 詹伟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东矿的信房项目是艾希在搞！” “啊？艾希？鸿飞的艾希？” 第951章 气死了 高云自以为自己找到了个支点，可以撬动南方局这个球，可是他却不知道自己就是个球，被人家捏在手里摆弄。 李光明头皮发麻地想，如果是鸿飞建筑的艾希接了这个盘，那么就是海清原和赵明合起伙来把高云这个聪明人给算计了。 这样说起来，赵明的以退为进就不再是毫无道理，因为他要做的事已经办到了，现在抽身出来…… “……深藏功与名？” “狗屁！”詹伟难道地暴了句粗口，笑道：“他之后还有大事要做，拿东矿的住房项目来当立碑，放开了让王大林翻来覆去地查，如果王大林查不出什么东西来的话，得还人家赵明一个清白。项东这个人是海清原挑进组的，赵明虽然负领导责任，海清原用人眼光有问题。半斤八两的事，只要海清原拿不下来，赵明就得回去继续干他的矿长。” 李光明摆了摆手，说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在哪里跌倒就要在哪里爬起来，既然是负领导责任，那么以后就可以大权在握了，谁也没有本事再指指点点说三道四……好聪明的小子……” 詹伟这才拍着李光明的肩说道：“老家伙，上了年纪反应慢了点，不过架不住底子好啊！” “可是，我搞不明白，就算还了他的清白，也不等于要恢复他的职务，他凭什么就这么肯定自己一定可以回去？” 李光明疑惑地说，“我要收拾谁，胡乱给他安排个罪名，只要能把他调离，他这辈子也别想再回去，这是雷打不动的道理，老詹，别跟我说你不明白这个道理。” 詹伟笑了笑，“你还记得年初的时候，赵明来了一趟机关，当时他连你都没找，指名道姓要找梁心意，不就是在为之后的事情做铺垫吗？老梁搞的事已经进入尾声了，前两天离开机关的时候给我打了个电话，要亲自跑一趟南江两省交界，你想想老梁多少年没跑野外了，命都不要地跑了出去，这得是多大的事。具体的事情我心里没谱，也就不跟你细说了，你也别去找赵明，让他好好歇着，时机到了，有人会把他弄出去的。” “你说欧阳建雄？” “他？老李，从现在开始你要把赵明和欧阳建雄分开，他们从一开始就不是一路人。” 李光明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这是他一早就确定的事情，怎么现在反而怀疑起来了，真是老糊涂了吗？ 李光明再没有刚刚进来时的焦躁，眼神平静了很多，听詹伟问，“他最近在干什么？不会真的在混吃等死吧？” 李光明摇了摇头道：“在看书，每天都在看，听说还要写心德体会，最初写在书上，后来估计是怕被人知道他的想法，所以只记录在笔记本上。” “又乱说，这小子心眼并没想象中的大，他对事物的认知有时候是很独到的，不愿意便宜了机关这帮尸位素餐的东西，读书心德这种东西当然得自己留着。” 李光明一听，哈哈大笑了起来，对赵明的理解，果然还是詹伟更深刻一些。 两人仔细一盘算，内监委的人被王大林带到东矿去耍威风，估计也快有结果了吧？ 王大林是真的快憋不住了。 看看这些调查结果，每一份都差不多，合在一起，看起来跟一个人说的有什么区别。 这次下来原本是擒贼擒王的，可是除了项东这个贼之外，一点关于赵明不好的都查不到，除了个负领导责任这种不痛不痒的责任之外，根本就找不到任何对他不利的地方。 “窜供！” 王大林重重地把手里的这一堆笔录砸在陆志高的桌子上，大吼了一声。 陆志高笑了笑，说道：“渝州的嘴巴直，一般不得扯谎lia白（撒谎），我说话也直，你这种态度不是来工作的，搞得反而想打击报复的。王部长，你搞思政就搞思政，人家的思想没得问题，你非要整出点问题这个不是实事求是，是栽脏陷害。我说话有点难听，你不要见怪！像你这种行为，充分说明你自己的思想都有问题，你怎么保证经你手的事就能办得公平公正呢？” “老陆，你不用跟我耍嘴白！” 陆志高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我就是个充数的书记，过了今年就真退休了，对你只是好言相劝，大把的例子摆在你面前，千万不要没事找事，也不要无事生非，搞到最后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就太不划算了。” “陆志高，你在威胁哪个？我为什么来你们矿区，你心里没数？” 王大林大吼了起来，“他赵明屁股干不干净他心清楚，你们把话都串好了就没事了？你们这叫抱团对坑上级，上面只要查下来，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陆志高把电话拿了起来，王大林的脸色一下就变了，“你干啥？” “打电话给局长，我该领退休工资了。” “你……” 王大林的声调很高，马上就降了下来，“陆书记，有话好好说，我可能态度有点问题，这样，你再好好想想，如果有什么要跟我反应的，再找我。” 转身出了陆志高的办公室，到了海清原的面前，就是一句“玛卖批！” 王大林现在的心情绝对不是一两句玛卖批就能发泄得了的。 “你们这个矿区是个什么鬼地方，他赵明给所有人都下了迷魂药？” 看到王大林气急败坏的样子，海清原说，“王部长，他们抱没抱团我不好说，不过就我这个层面上来讲，我的确不知道更多关于赵明违纪的事实。他们可以胡说八道，他们也可以按你的思路走，但是你有没有考虑到一个实事，如果你们这一巴掌没把赵明摁死的话，他一旦回来了，这笔烂账怎么算，还是说你敢替我们所有人都抗了。” 抗尼玛！ 造谣生事加栽脏陷害，搞不好就是晚节不保。 看到王大林缩脖子的样子，海清原心中冷笑，面色却十分诚恳地说道：“你都不敢担的责任，为什么要让他们来担？要不然这样，你跟上面要一纸文件，免去赵明东矿矿长一职，然后再来看看效果！” 这尼玛…… 第952章 一张网 王大林快疯了，哪能这么搞，怀疑一个人有问题的时候通常打着学习的口号调离，查出问题再发通告免职处理等等。 如果查不出问题，调离实权岗位就已经算是占尽了大便宜。 先下文件这种事不要说他王大林不敢干，就算是高局长亲自来，他也不敢冒这种险。 王大林是真的拿赵明没办法了，调查进入尾声，逮了一个项东，让他很不甘心，千载难逢的机会就这么没了。 正当王大林心里憋得发慌的时候。 有人找上门来了。 “海矿长，你一定要给我做主啊……” 海清原看到面前这个名叫李慧的女人，叹了一口气，“这是你和项东的财务纠纷，如今我们也在追究他的责任，解决方案短时间是拿不出来的。” 李慧的头发已经从黄色染回了黑色，染发水的味道也是在洗了几次过后才消散了。发尾看起来有一点点翻红，这是两种色素凑和在一起的反应。 这样的李慧看起来没有了妖艳，看起来偏温婉，最关键的是她把头发盘了起来，身上的半透短袖白衬衣把自己裹得紧紧的，能看到凶罩，当然也有包不住的肉，该大的大，该纤细的纤细，这么个女人轻轻一落泪，王大林马上就心疼了。 勾了王大林一眼，赶紧拿纸把自己的泪珠子擦了，别把妆给哭花了，颤声说，“海矿长，我不找你了，我找王部长，王部长这次是下来还我们一个公道的个，王部长，钱都是小事，我就是受不了这口气……” 海清原看看时间，说道：“下班了，这里也不是谈话的地方，要不换个地方说话吧！” 王大林眼中全是楚楚可怜的李慧，海清原说什么当然就是什么了。 到了饭桌上，海清原的传呼机就响了，看看留言，马上说，“王部长，家里有事，先走一步，有事叫我。” 海清原走了，李慧一句话还没有说，就先哭了起来。 等服务员进来递了一张热帕子，李慧把脸上的浓妆给擦了个干净。 王大林这才知道什么叫天生丽质，这个女娃子也太好看了。 “项东太欺负人了，喊我认他当干爹，还让我陪他上床，他把我当什么人了？不过我们这种在外面跑的人，就要有被人欺负的准备，但是我也不能失身给他呀！” 说到这里，李慧不哭了，气鼓鼓地说，“他要钱嘛，我给他，说二十万就二十万，说一百万就一百万，他当初说好的，只要收了钱，事情就一定能办好，现在我也晓得钱是多半要不回来了。他们都在跟我出主意，说只要找你，你就一定能把钱给要回来了。项东这个贱比，把钱买成了太平百盛的购务卡让东矿的所有人，人人有份，我如果逼你的话，你在东矿就走不了路了。” 她……她好善解人意哦！ 王大林吞了吞口水，拍着胸口道：“你放心，我一定帮你讨回公道！” 李慧摇摇头，“讨什么公道，我在别人眼里就是个不要脸的女人，你替我出头，不要把自己搞臭了，你一看就是干大事的人，要是因为我坏了名声，我死一百次都赎不了罪，王部长，谢谢你，来，我敬你一杯，喝了这顿酒，这件事到此为止了！” 王大林不知道这个女人算不算知己，但是跟她说话，有一种很轻松的感觉，身心舒畅。 一杯酒下肚，有李慧在旁边有一句没一句地温柔话陪着，王大林觉得这一个半月的鸟气消了大半。他开始安慰李慧，到李慧不难过的时候人，他开始说自己，在李慧崇拜的眼神当中，王大林意气风发，侃侃而谈，他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健谈过了，老婆比他还大两岁，回家后就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拉着他说个没完没了，他想说说自己在工作当中的事，不要认同，只要倾听，然而他的老婆会突然说，“今晚这个藤藤菜炒咸了……” 一句话就能将王大林的热情给浇来，再也提不起半点倾诉的欲望。 可是……李慧不一样，他是个很好的听众，她知道听到某些特定的话时有什么样的反应，她也知道该用什么样的眼神，她甚至连看什么地方都把握得一清二楚。 和李慧待在一起，就两个字，舒服！ 王大林在说，李慧在喝，兴致一上来，王大林也喝，男人的酒量总是比女人好。 于是王大林就送李慧回家。 然而就在这间包间的旁边，杨柳青走了进去，里面坐了两个人，一个是艾希，另一个是说有事回家的海清原。 杨柳青坐了下来，笑着说，“他们走了。” 艾希一听，马上端着杯子跟海清原和杨柳青碰了一杯，说道：“辛苦了。” 杨柳青连忙摆手，大笑，“有什么好辛苦的，那只骚狐狸害他老板亏了一百多万，江湖规矩，给七成，她就能捡回一条命。她就是条蚂蟥，原来的老板跟不了，项东这个干爹废了，得找个新主人，王大林正好是个不错的人选，哈哈哈……” 杨柳青笑得嘴都合不拢了，当初她被赵明踩得出不了气，后来跟陈平那个废物离了婚也想通了，商人的眼里只有利益，没有仇家。 替艾希干点脏活就能在东矿这个盘子里分一块肉，这样的好事，杨柳青当然不会拒绝。 海清原有些着急地说，“这张牌准备什么时候打？” 艾希看了看海清原，说道：“如果他们识趣，早点给我把人放回来，这张牌可以暂时留着，他们要是跟我耍流氓，不放人，我就把他们的脸皮子给扯下来，狠很地撒盐。” 为了爱人发狂的女人，千万不要招惹。 艾希就是这样的状态，她爱赵明，发了狂的爱，她知道赵明不是她的，所以她珍惜点滴的时间，就因为这一群自以为高尚的贱货害得刚刚才相聚的日子就变成了别离。 如果再别离，艾希会用自己的方法让这帮不要脸的东西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海清原才不关心谁倒霉，他和高云之间不需要王大林这个传话筒，除掉了他，就可以直接对话。 这才是海清原迫不及待想动王大林的原因。 第953章 找死的始终会去 没有从艾希那里得到肯定的答复，并没有让海清原失望。 王大林是什么样的人，海清原心知肚明。这一次如果不把赵明给彻底踩下去，他绝对不肯善罢甘休的。 一个被调离了岗位的人，想让他再回来，难比登天，所以这一趟王大林回了机关之后，跟高云两个人一定会想方设法的阻止赵明回来，李慧这一张牌一定能用得上。既然都已经可以想象到时的南方局机关会热闹到什么程度，一定很精彩吧。 李慧并没有醉如烂泥，那样的女人是没有美感的。 最好的状态就是眼神有些迷离，脸庞微红，这样的女人比画了妆看起来还美，而且很放得开。 跟着李慧进家门的时候，王大林都没有想过李慧会拒绝他。 大大方方的跟着李慧就走了进去。 王大林脱了鞋，光脚站在地上，就这么一路的把李慧给扶到了沙发上，让她半躺在那里，你会看着她光脚，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就我一个人住，没有男人可以穿的拖鞋，委屈你逛一下脚了。 王大林的丝光袜穿在脚上，在地板上踩出了无数个汗印，味道有点重，喝了酒，上了头，也不会觉得不好意思，只是自觉的走到鞋子旁边把袜子给脱了，摇摇晃晃的进了厕所，拿着水管子，对着自己的脚，一阵冲，扯了卫生纸把水攒干了，这才走了出来。 “你看这样光着脚挺凉快的，大热天的不用穿拖鞋！” 贱男人，一进女人家门，第一时间就跑到厕所，要么就是不知羞耻，要么就是去看一下有没有男人用的毛巾，浴巾，牙刷，刮胡刀…… 这可是一只狐狸，怎么会不知道男人喜欢偷什么样的腥？ 如果他确定自己跟向东两个人早就有一腿，那么王大林几乎不会逗留片刻直接就会离开，然而现在确定他是一个受害者的时候，王大林更多的是怜悯，怜悯当中又带着偷吃的贼心。 有了贼心，再加上一点酒精的作用，贼胆也有了，老老实实的坐在沙发上的时候，你会安安静静的躺在他的腿上，不住的朝他肚子上蹭，像一只受了伤需要抚摸的猫咪一样。 “不要走，让我靠一下吧，让我安安静静的睡一晚，明天我就要离开了。” 王大林听得心中一惊，“离开你要去哪里？” “反正渝州是呆不下去了，这一笔买卖被办砸了，我老板没要了我的命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只有换个城市。” 王大林的手在她头上轻轻的抚着头发，慢慢的划过她的脸庞，然后顺着光滑的肩膀，一路向下。精神上的抚慰与身体上的接触，让他不能自已，心里痒酥酥的像在被猫挠一样。 李慧颖，失去的慢慢撑起身子来，靠在王大林的怀里，紧紧的搂着她的腰，然后越贴越紧，王大林没有来得及拒绝，就被李慧给推倒在沙发上。这是难忘的回忆，也架不住第二天早上惊醒。 佳人不见，桌上留有封信，言语十分简单，“昨晚你让我快乐，也让我留下了美好的回忆，再见，勿念。” 简短的几个字，让王大林深深的松了一口气，还以为上了什么圈套。 这个房子非常的简陋，本来也没有什么家具，看来只是她租的。 王大林突然觉得自己是一个非常有人格魅力的男人，因为只有这样的男人才会让一个女人心甘情愿的投怀送抱，而且不做任何的纠缠，这样的经历，当然会让他回味无穷，甚至有些期待着下一次的发生。这一刻王大林的自信心爆棚了。 杨柳青把李慧送到了车站，信封里面装了一万块钱塞到她手里，说道：“你先去都城安置下来，等通知，如用得上你的话，半个月之内就有消息。如果用不上，你再回来，到我手底下来工作就行了。” 李慧毫不客气的将信封放进自己的包里，娇笑道：“在外面风吹日晒的多辛苦呀，要是能用的上当然最好啦，我就跟在他身边，什么都不用做，以后当个官太太也不错。” 杨柳青哼了一声，掐了掐他水嫩的脸说道：“你就是只狐狸精，当良家妇女都可惜了你这块料。女人还是得靠自己，你是以前做的挺好的，以后也别把你的希望放在男人的身上，有几个男人靠得住，一个项东，一个王大林，曰你的时候喊过他们老婆的名字吗？” 一想到当了黄脸婆的日子，李慧不禁满身恶汗，还是当狐狸精划算，永远都被人惦记着，吃不着想吃，看不见想看，总被男人当成心尖尖上的肉，这种感觉真好。 “多谢杨老板大方！” 挥了挥手，李慧坐上去都城的大客车！ 东矿内部存在的纪律问题已经让内监委调查完毕。 项东背了大锅，已经免去职务，停职，等待上级的进一步处理。 没有拿到赵明任何违纪的确凿证据，这让王大林非常的生气，很是不甘心。 陆志高在送别王大林的时候特地嘱咐道：“我们东矿不可一日没有当家的，早点把赵矿长给弄回来，他受点委屈没什么，可是不能让他寒了心。” 王大林微微一笑说道：“更换了调查完了，但是我赵明身上本身存在的问题却还没有交代清楚，这得看他自己的态度，再说了，他回不回得来不是你不是我，更不是他赵明说了算的，这得由上面开会来讨论。” 王大林打官腔口，扭头看着，海清源说道：“这一阵子辛苦你了，我走之后还得麻烦你更辛苦一些，把这东矿看紧一点，毕竟工程方刚刚在开始工作，这当中还牵扯到许多问题，为了保持我们队伍的廉洁性，该避嫌的还是要避嫌，千万不要再发生类似于项东这样的问题，到时候让我再跑一趟，恐怕比这一次较严重得多了，东矿局面上的工作，你得好好抓一抓，高局长对你很器重啊！” 这句话也就是等于告诉陆志高，来了照明，海清原就是矿长。所以你们想让赵明回来，不可能。 矿长，这个位置的主意海清原是不会打的，因为他没有这个胆子。他现在只盼着王大林赶紧回去拿赵明开刀，千万不要客气！ 第954章 简直就是偶像 培训的最后一堂课，苏衡直接将自己手里的教材给扣在讲台上，说道：“今天我们就不用教材了，因为上了这么多天的安全课程，其实大家应该发现我说的都是废话，是的，因为我说了这些废话让你们这些课上差不多都在打瞌睡。” 这话一出口，下面那帮妈妈列列的，倒是一下闭了嘴，纷纷笑了起来，也没想到这个苏教员突然变得这么客气。 课堂上的气氛一下子变得轻松了不少，苏衡这才淡淡的说道：“大家不用觉得不好意思，你们到了各自的岗位上你们都是我的领导，之所以坐在这儿，是因为现在上级对安全工作非常的重视，所以要讲安全，抓安全，落实安全工作。可是我讲的这些道理大家平时都知道，只是没有落实罢了。为什么不落实？因为觉得麻烦！为什么麻烦？因为没人会把安全工作当成一回事，觉得条条框框太多，遵守起来太复杂。那么，今天我就跟大家说说，怎么样可以让大家觉得不复杂的，将安全安放在第一位！” 说着，苏衡拿出厚厚的一摞卡片来，给每人手里发了一张。 “大家都看到了，这上面列举了六点，差不多是你们每个人，每个人的下属，在平日工作当中，几乎都会犯的错误。看过这六条要求，只要按照这六条来做，几乎所有的安全隐患，都会被杜绝，这里面都是干货，没有一条废话。所以我希望大家拿回去，把它制作成这样大的卡片，交到你们每个员工的手里，让他们时时刻刻可以打的带在身上。在工作当中遇到，不知道拿不准的情况下，拿出这张卡片来看一看，心里差不多就有底了。” 一边听苏恒说话，有人一边忍不住的小声念了出来。 “特种作业禁止无有效操作证上岗操作……禁止无危险品运输资格证运送危险品……禁止违章操作……禁止指挥他人违章操作……” 一共六条，非常简短，而且朗朗上口，很容易就背了下来。 苏衡看了众人满意点头的时候，微微笑道：“各位领导把这个卡片拿回去，就让他们背上面的内容就行了，简单易懂，易学易做，也不用让他们学习那么繁琐的条条框框，就按照这个上面来就行了。” 听到苏衡的话，有人忍不住的大叫道：“苏教员，有这么好的东西你早点拿出来啊，也不用浪费我们那么长的时间。” “促销员，是不是我们这一科，就只考六条禁令就可以了？” “你刚才说什么？”苏衡马上问道。 “只考六条禁令！” 苏衡听得心中一动，马上说道：“说的好，六条禁令，以后这六条，就叫做六条禁令。至于考试嘛，还是要考最近书本上的内容。毕竟我也是要交差的嘛！” 顿时又是一片哀嚎声。 苏衡美滋滋地从疗养院回了南方局机关，迫不及待地那间亲爱的小黑屋里面找到了赵明。 “赵矿长，赵矿长。你总结那六点，真的是太经典了，他们一下就读顺了，而且看样子一点都不排斥……赵矿长，你说你怎么就能想到这么透彻呢？” 赵明看着兴奋的苏衡，忍不住，一盆冷水泼过去，“不是我看的透彻，是你们这帮糊涂蛋太多了。” 叔很早就对照明没有敌意，现在跟赵明两个人说起话来很是随意，他才发现这个没大没小的赵矿长其实是一个非常有意思的年轻人，思维活跃，没有什么架子，说起话来轻松幽默，相处起来也不会有太多的压力。 对付苏衡这种人，赵明其实有一整套的方法，这种人在他上学的时候经常会出现，说话阴阳怪气，没事找事。对付这种人，一次性把他收拾服气了，也就会少了很多麻烦。 赵明没好气的说道：“安全工作之所以不好搞，就是因为有太多行人去指挥内行人干活，专业的事要交给专业的人来做，别瞎基巴指挥，会少出很多事情！你想想你一个坐在办公室里的科员，从来没在基层呆过，连基本的作业流程你都不知道，你怎么去教他们提高安全意识？从古至今，纸上谈兵，几个能有好下场的。” 苏衡被狠狠的一通数落之后，还连连称是。他是真学到本事了，不过这种本事以后肯定是学不来的，因为他在机关没有在基层，许多事情毕竟也是接触不到的。 赵明骂他，他也只能听着，因为人家讲的是事实。 赵明把手里的几本书递给了苏衡，说道：“再去给我换几本吧！看完了。” 苏衡下了大跳，叫道：“你是在看书还是吃书啊？我都怀疑你跑马观花，这些内容你真的都知道吗？” “不能保证每一页的内容都知道，但是大概讲的是什么东西，知道就行了，真正需要牢记的，掌握的都刻意的做个标记，也就没有那么复杂一本书能汲取的东西能有多少呢？毕竟也不是什么专业书籍。” 赵明淡淡给说了一句，让苏衡很不服气，于是随手拿出一本翻开一页，读了一段内容之后问赵明这一段讲的是什么的时候，赵明连想都没想直接将这一页的内容全部都说了出来，听得苏衡目瞪口呆。 苏衡又考了照明三四个问题，赵明都一一答了出来，这一下子书恒是真的相信赵明将这些书都认真啃过了。他这才知道赵明前年培训的时候，拿了培训标兵，几个理论成绩满分可不是懵的。 “我就搞不懂了，你这么厉害，为什么不是全日制的大学生呢？”苏衡忍不住地问道。 赵明笑着说，“我不但勤奋好学，而且还爱打架斗殴！” 噗…… 苏衡的脸都绿了，说起来勤奋好学和打架都从来都不是矛盾的事情。 苏衡突然想起那一年，赵明在渠边，将几个流氓扔下去，如果手上没两下子，还真就做不到，一时之间，对这个脑袋灵活，下手狠辣的年轻人崇拜不已。 第955章 椅子 苏衡发现最近和赵明在一起就特别能聊天。 如果今天留给他的时间并不多，因为梁心意来了。 “梁所长，你来了呀！” 看到梁心意走进房间的时候，苏恒马上给梁新意搬凳子，“梁所长，坐！” 赵明冲苏衡点了点头，后者很识趣的退出了房间。 梁心意看这间房间的环境，淡淡地说道：“你在这里一住就是两个多月，还上瘾了是怎么回事？” 赵明笑道：“我来的时候不明不白，难道走也要不明不白吗？总要有个好理由我才能出去，不管是调离，还是回原单位，这样才说得过去。要不然让南方局的人猜来猜去，我以后还怎么在这个单位上工作。” 梁心意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道：“进都进来了，你觉得你还回得去吗？老子感觉过去这半年多时间的工作完全都白做了。” “梁叔，说句不该说的话，难道这件事没有我牵头，别人就不能做了吗？有的事情一旦开了这个头，大的方向计划已经制定了。那就是齿对齿地转动起来了，根本停不了，它也许现在会暂停一下，但始终会转起来的，所以有我没我还重要吗？” 梁心意听得眉头一皱，“你难道一点都不在乎你自己的位置吗？你这么年轻，你应该有大好的前途，你把这些事情看得这么云淡风轻的，让人怎么相信你能干大事？” 赵明摆了摆手说道：“位置这个东西我看是在谁的手里，有的人奋斗一辈子，目标就很明确，几年之内我要做到哪个位置？下一个五年我又该去到什么地方？可是这些年的时间当中，他们又做了什么拿得出手的事情呢？也许一个都没有，也许只是完成上级交付的任务，合格而已！时间一到，该往上调就往上调。级别和位置这个东西对我来说有什么用处啊？无非就是可以做更大的事。能更多想完成的愿望，受益者是我吗？也许我能坐到更高的位置，然后做更大的事。受益人还是我吗？位子它只是我垫脚的椅子。如果这把椅子，我只是够不着高处的东西，不拿就行了，难不成我还要哭得死去活来，因为我拿不到上面的东西？” 梁心意心中咯噔一声，搞了半天自己几十年国企生涯都白活了。 梁心意气的毛都炸了，指着赵明就说，“你狗日的要把南方局当官的都给得罪干净了，你心里才舒服？” 赵明嘿嘿一笑，“这不是看梁叔对我好，所以才说了点掏心窝子的话吗？大不了我以后不说了就行了。” 梁心意沉吟片刻，这才发现自己对照明的认识有多么浅薄，这小子一边玩着企业生存方式的老到，一边做着那些让企业可以进入快车道发展的大事，就像一点都没把功名利禄放在心上一样。听他说话，梁新意觉得他才是钉子精神的最好诠释。 不再废话，梁新意自己带过来厚厚一摞文件，放到赵明的面前说道：“测绘勘察工作已经完全结束了，这是所有的数据，我找人帮你帮你算过了，一条管道从你们渝州出发到江东东汉，管线长度，一千六百八十千米，施工难度巨大，不计算人工，预计得投入三十亿。” 赵明从梁新意铁青的脸色上就可以看出这笔投资的好大，是让人无法接受的。至少在梁心意的理解当中，这笔资金数目特别巨大，要批下来的难度实在是太大了。 赵明笑了笑说道：“梁叔叔，我们只管做我们该做的事情，项目的雏形竟然已经出来了，往里面砸钱，那就轮不到我们决定，这是一条将近两千公里的燃气管道，不是我们家自己装的烤火管线，几块钱就完事了，轮不到我们操心。” 梁心意又快不认识赵明了，这就是赵明这小子油滑的地方，你说他不在乎自己的位置，他又深谙官场的道理，国企的效益好不好，从来不是看挣了多少钱，而是看自己谈下来的项目有多大，30多亿的项目，那就是三十亿的效益，带动了地方发展，推动了社会的发展，所带来的经济效益远远不止三十亿那么多，所以挣了多少钱并不重要。 南方局乃至国能这么些年不是一直按照这种逻辑在发展吗？ “奸诈！” 梁心意骂了赵明一句，“你别拿这套狗屁，不是的东西来骗我，你就跟我教过你，这东西一旦投进去了，回报在哪里？怎么能把成本收回来呢？你要是不跟我说清楚，我就是在当帮凶，害企业亏钱，害国家亏钱。” “人！” 赵明淡淡地说道：“我们国家什么都不多，就是人多，人人安居乐业，需要便利，越是便利就越得花钱，三十亿对一个人来说是个天文数字，可是对于一个亿的人来说呢？一人也就30块。去年东汉市人均消费有煤气罐子上的钱是36块，这还只是东汉是，你得想想江东有多少个城市？这个工程看起来好大，动辄几年甚至10年可能才完成，但是一旦完成之后，两三年内就可以完成盈利。当然，站在我们这里，可以算得这么简单。别人要怎么算那是他们的事，梁叔现在心里有底了吧？” 江东没有一亿人，可是人口在逐年递增，而且递增得很快。 上次看新闻，国家总人口突破十二亿在即，而且在未来十年之内必定会突破十三亿。 有人，就有消耗，有消耗就是利润。 这样理解是没有错的。 赵明说得没错，他们从来都决定不了这个社会该如何发展，但是却可以成为这台巨型机械上的一个零件。 赵明桌上放的那几本书让梁心意觉得赵明是有希望的，这个年轻人有想法，又知道拿知识武装自己，胜不骄，败不馁，并没有因为自己的遭遇而放弃自己。 这样的人只要不死，就会往死里折腾。 梁心意我点了点头，站了起来，往外走了两步之后，回头凶恶的对赵明说，“赶紧找理由滚出去，这个地方是你该待的吗？” 赵明往床上一躺，他才不着急呢！功名利禄的事交给上头，平平安安的事交给下头。 不上不下的日子过来最为舒坦，要抓紧最后的时间，好好享受一下。 第956章 动手 于公于私，王大林在回到南方局的第一时间，都应该去局长的办公室。 高云看着他们带回来的调查材料，只关心一件事情，那就是照明有没有参与、组织对东莞住房项目的贪腐，有没有从中获取好处…… 可是看完这些材料之后，高云并没有得到他自己想要的。 “嗯，赵明同志还是承受住了我们对他的考验啊！” 高云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硬生生地把王大林的火气给逼了出来。 “他经受住个屁，他分明就是把东方造成了铁板一块，让我们抓不到他任何的把柄，修房子这是个大工程，需要长时间地参与协作，报名之前虽然没拿好处，以后呢？以后的事谁说得清楚。” 王大林低吼着，恨不得把赵明给撕了。 没有抓住赵明的把柄，让他非常的窝火。 一个人怎么可能这么干净呢？都说干指头沾盐是没搞头的，他照明搞了这么大一件事情出来，居然从中间没有获得半点的利益，说出来谁信？ 这当中一定有猫腻，只不过他王大林没查出来而已。 高云动了动嘴皮子，淡淡的说道：“王部长啊，我们这些当领导的，应该本着治病救人的态度，惩前毖后，既然已经有个项东，违纪事实清，那么就把它处理掉，威慑力也就够了。至于赵明，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王大林惊叫，“局长，你什么意思？难道你要把赵明给放回去吗？你这可是放虎归山啊！这次花了两个多月的时间调查他的问题，什么都没查出来，对我们来说是一个不小的打击，再把它放到原来的位置上去，不是变相给她助威吗？反倒是让他将东矿的大权抓得更加牢实。以后我们再想动他，可就不容易了。” 高云摇了摇头，“王部长，这种话说出来是要不得的，我们跟赵明也是同志关系，你怎么搞得跟敌人一样，有事实，摆事实。有道理讲道理。赵明的确只应该负领导责任，东矿的大小项目要么在筹备，要么已经上了成绩，做的是非常亮眼，这个时候你让我动赵明，那不是卸磨杀驴吗？” “局长，我们不叫卸磨杀驴，我们的目的都是为了这个单位好，怎么能让赵明这种害群之马继续坐在这么关键的位置上，这对企业。对我们这个集体来说，就是一个毒瘤啊！不管局长同意不同意，这次的会议上，我都要提出来，必须将赵明道调离，设立一个观察期，在这个观察期当中，如果它符合干部各方面的素质条件，在做任用。” 高云无奈的点了点头，“好吧，一个短短的调查期，确实也说明不了太多的问题。观察期嘛，我个人是同意的，到时在会上再问问书记的意见嘛！” 直接拿掉赵明，难度太大了，不过设立一个观察期，让他继续在南方局呆着，东矿那边找一个合适的人接手。这样看起来挺划算。 高云犯不着去惹詹伟，让王大林这个急功近利的人去吧，他现在的作用充其量是个炮灰。 工作小组回来了，对赵明的调查也有了结果，消息很快就在南方局当中传开了。 谭宗耀和何理俩坐在食堂当中吃饭的时候，随口问了一句，“赵明还回得去吗？” “你觉得呢？” 谭宗耀瘪了瘪嘴，说，“我的任期马上要到了，有的事情根本就掌握不了上面真正的意图。” “打太极呗，这不是你的强项吗？决定权交给李光明吧！” “交给李光明就等于是把赵明放回去！” 何理瞅了谭宗耀一眼，“放回去有什么不好的？” 说着，何理从兜里一张小卡片，放在了谭宗耀的面前，“有一说一，单位上混归混，实打实的干部还是要培养的，你看看这小子的能力！” “这个不是你们处苏衡搞出来的东西吗，跟赵敏有什么关系？你别说，这六条总结的非常精要啊！” 何理哼哼一笑，“在机关呆着的人有几个傻？他说还不知道自己是个瓜球吗？可是他三天两头跑到赵明那儿去取经，这种做法倒是让人挺佩服的，这六点就是赵明给他弄出来的。他苏衡有几斤几两种，我会不知道，两三句就让他招出来了，想搞什么创新，揽有什么功劳，也得看他自己本事有多大。” 谭宗耀当初可是在赵明上，手上很受了一些苦头。 赵明给他的印象就是一个字，狂！ 可是人家真的有猖狂的本钱啊。 看看南方局机关，除了高云和王大林两个不知深浅的东西，非要缠着赵明往死里整。下面这帮处级的一把手们，谁敢把赵是得罪死，那不是嫌自己命长吗？ 他正要摇了摇头道：“这趟浑水不敢趟啊。” 何理笑道：“你认识都要到了，怕什么？能和稀泥就和稀泥，和不了非逼着你站队，那你就把你自己的看法说出来就行了。” 谭宗耀叹了一声说道：“现在除了这样还能怎么办呢？” 一把手们把问题看得很清楚，不代表他们手下的人也可以。 食堂里吃饭的科员、主任、科长们十有八九都在讨论赵明的这件事情。 有人说，“听说，赵矿长这次没有查出任何问题！” “嘿，没查出问题就代表没有问题啊！别找矿长啊，他是回不去了。” 听到这话，马上有人附和道：“这种连带责任一般把职务给抹了，放在什么地方等上两年，再启用，很正常！” “说到底，还是太年轻。” 众人七嘴八舌，消息传递的十分迅速。 这天早上出门的时候，王大林特地的把头发梳得油麻水亮的。 他老婆在外头砸门，“我曰尼玛，你一直把厕所占着干什么？” 等王大林拉开厕所门的时候，黑着脸瞪着他老婆的，“一把年纪的人了，就不知道给自己积点口德。” 王大林的人模狗样，把他老婆都看愣了，这老狗曰的最近几天把自己收拾得挺体面的，老来俏？ 第957章 被逼表态 唐文秀比王大林还要大两岁。 她允许自己的老公邋遢，嫌东嫌西的每天可以骂他好多次，让他一个正处级干部不要邋里邋遢的，收拾体面一些。 但是难道她男人比她收拾得还体面事？唐文秀的心里已经开始打起了鼓。 “你这头发梳的连只苍蝇都爬不稳，几个意思？” 王大林黑着脸说道：“什么叫苍蝇站不稳，今天要开会，我不得收拾收拾看起来正式一点。” “开表彰大会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上心过，今天开什么会让你这么激动？” 唐文秀随口问了一句。 王大林根本就不想跟他说话，轻轻的把她推开了，“你让一下，我上班快来不及了。” 老俩口之间没有那么多肉麻和情况，都说爱情早就没了，有的只是亲情，亲情就像一根绳子把两个人捆在一起，凑和过。 老夫老妻之间的一举一动透露出的都是嫌弃，厌恶。 砰地一声！ 大门关上了。唐文秀已经忘记了自己是因为肚子绞痛，要拉稀才起的床。看了看镜子里那张蜡黄苍老的脸，上次看不出是个女人。种了两盆水，把脸洗了洗，头发捋顺了，镜子里的自己看起来顺眼了很多，不过还是一张老脸。 “他王大林又能比老娘好到哪儿去，还不是像一个皱了皮的柑子一样，哎哟……” 脚痛再次袭来的时候，唐文秀赶紧脱了裤子哗啦啦地解决起。 收拾洗漱完了之后时间不早，他还得去买菜，装了十几块钱零钱在兜里，刚刚拉开家门的时候，就看到一个身材苗条，面容清秀的女人站在面前。 “你是……” “大姐你好，我找一下王大林。” “你找我们家老王？他上班去了，请问你是哪位啊？有什么事你可以跟我说。” 李慧刻意的伸着头朝里面看了一眼，确定王大林不在之后，有些惋惜的说，“算了，我还是到单位上去找他吧！” “等等，等等，小姑娘，你到底是谁？” 你会急急忙忙的要走，却被唐文秀一下给挡在面前，拉着她的手。 李慧的目光左右躲闪着，让唐文秀心中一丝警觉，这下子把李慧的手抓得更紧了，死活都不放手，“小姑娘，你好好跟我说，你跟我们家老王到底什么关系啊？” “大姐，你还是问王大林吧，我不能说。” 唐文秀呵呵，一笑，“你都找上我们家门来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快说！” 你会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我不能说，你想知道就问你们家王大林，大姐，麻烦你放一下手，我要走了，改天我再来吧！” “还改天，别改天了，就今天吧，老娘也不去买菜了，我们就到机关去问一下，王大林那老狗日的和你这个贱货到底是什么关系。” 唐文秀干了这么多年的家务，那手腕的力量跟铁钳子似的，死死地扣着李慧压根就没有松手，拖着你会连滚带爬的朝机关走去。 去东矿的工作小组全员已经坐在了会议室当中。 今天的会议不单单是要说东矿的问题，因为正巧赶上了半年工作总结。 高云把这半年的工作，大致的说了说，好的不好的通通也都总结了，这次看着詹伟问，“你看还有什么要总结的吗？” “没什么了，反正过几天要开全局半年工作总结会，到时候再说吧！” 高云点了点头，脸色一下沉了下来，“同志们，对东矿住房项目的调查已经完成，结果是不尽如人意的，项东，这名东矿工会的同志，居然利用职务之便，违规收授一百二十余万元的红包，还不包括其他财物。该同志已经被就地免职，被开除了，我们的企业，我们的集体是绝对容不得这种害群之马出现的。在这里呢，我要对东矿对东矿的负责人赵明同志，提出严肃的批评。由于她的监管不力，领导不良，这才导致某些同志从思想上抱着侥幸的心理，吃拿卡要……” 就是一个负领导责任的问题，居然可以让高云长篇大论的讲了40分钟。 期间好些人目光都放在赵明的脸上，不过赵明这脸皮确实也厚啊，四十多分钟下来居然脸色变都没变一下，居然还带着一点淡淡的笑容。 高云说完后，扫了众人一眼，最后才说道：“在这里呢，我想听听大家的意见，对赵明同志的处理表个态。谭部长，你搞人事的干部管理方面有足够的经验，你来说说，赵明同志犯了这样的错误应该怎么处理比较合适。” 谭宗耀摇了摇头，“这件事情全村都有内监委和王处长在负责，我对事情不是特别了解，草草作出判断，对，赵矿长，确实不公平，所以我还是不妄下断言了。” 谭宗耀心叫尼玛卖批，这种得罪人的事情你不叫王大林先上，让老子当炮灰？那肯定不会上你的当，要是说错了话，不被打成筛子才怪呢。 高云接着就说，“谭部长不要有心里负担，放心大胆的说，就是让你提个建议吗？有我跟书记在，你怕什么？” 谭宗耀的牙关子都咬紧了，看了赵明一眼，马上说道：“那我就建议把赵明免职，行政级别降为科员！” 嘶…… 众人听到谭宗耀这话的时候无不倒吸凉气。果然是任期要到了，天不怕地不怕呀！ 高云笑了笑，赶紧摆手道：“你也不是太了解事实，做决定也不能太轻率，这么抹杀了一个同志的功劳和成绩，对他来说的确不公平。” 高云的话音未落，谭宗耀要马上叫道：“看吧，我就知道局长还是很心疼我们赵矿长的，既然不同意免职，也不同意降为科员，那就让赵明同志返回原来的岗位，将功补过。看看东矿现在的成绩，那是别的矿区拍马也赶不上的，这是摆在眼前的事实吗？相信赵矿长在原来的岗位上，一定能再创佳绩的。” 我一听这话脸都僵了，何理等人低着头都快笑，抽过去了，狗日的老谭玩了一招以退为进，这不是让局难堪吗？ 谭宗耀心想，你特么自找的，拿老子当炮灰，你想的美。 谭宗耀可是詹伟他们当初力保的人选，没有哪个一把手会把下面的人事部门交给外人来管理。 第958章 无耻 京城到都城有一般飞机刚刚才落地，康华从出口走出来的瞬间就被好些个人围成了团，里三层外三层地把他送上了车。 乔万年在轿车的后排等来了康华，见面就迫不及待地握上了手。 前方警车开道，保证路路畅通。 康华一脸严肃地说，“阵仗未免也太大了。” 乔万年苦笑，“你这一次带来的消息对华南和江东两省的意义重大，国能当桥，连接我们两省，对今后的经济共同发展和战略合作，那都是起到了决定性作用的，我要是动用的阵仗太小了，对不起这个项目。” “没你想的好么严重，督导小组的人员都还没确定，我这一趟下来，那是专程来捞人的。” 康华叹了一口气，“那小子自投罗网，碰上高云这种一根筋的东西，保不齐就把他脚给踩下去，这辈子都翻不了身。说到底，还是太年轻。” 乔万年哈哈一笑，“年轻有什么不好，敢打敢拼，再有点恰到好处的意气用事，在我这样的老家伙身上你怕是再也看不到这样的气质。” 乔万年每说一句，就会刻意地看看康为的表情，他虽然板着脸，不过嘴角却是微微上扬的，看得出来他对乔万年的话很认可。 认可这些话，那就说明他也认可赵明。 乔万年突然笑了笑，“只怕你收到结果连夜就把机票给订下了吧？既然这么在意，干什么不早点来，还让那小子在机关享受这么长的时间？” 康华摇摇头，“不是不愿意，而是不能，他如果挺不住这一关，也当不了重任。” 乔万年哈哈一笑，他怎么会不知道这个道理呢。 一个人，如果被指定带领一个团队，副手如果犯了错害这个团队被连锅端了，那么这个人会受到怎样的对待呢？ 最大的可能性，定他个合谋。 遇上良心的，还他一个青白，不过这个团队肯定带不了脸啦，不光这个团队，哪个团队都不能带了。 不是说他这个人不好，而是他没有领导能力，说白了，就是玩不转。 好人和废人往往是不矛盾的。 赵明是不是好人，没人会在他二十六岁的时候给他妄下判断，他的一生还有很长的时间。不可否认的是他是个有领导能力的人。 出了这档子的事，只有一个科级倒了霉，其余的人都干干净净，这是对赵明领导师能力的充分肯定。 他老老实实地坐在他东矿的位子上，没人可以动得了他，可是他还是跑了，他难道就不知道自己离开了就不一定回得去？ 想到这里，康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有恃无恐的主！” 乔万年打了个哈哈，“怎么就有恃无恐了，这么大的工程也不是他可以负责得了的，地球少了谁都转，他也不能太把自己当回事！” “是，我就理所当然拿着他的项目去给自己的功劳薄上添砖加瓦，难道自己的脸就不会红吗？” 康华气得脸都红了，“人精，他怎么就这么肯定我拉不下这个脸？无耻！” 看到康华气急败坏的样子，乔万年都快笑断气了，“人家连你都不认识，怎么会知道你康总是个刚正不阿，绝不多吃多占的主？” 康华一皱眉脸头，“什么意思？” 乔万年淡淡地说道：“猪圈理论你听过吗？” 等康华听乔万年把这话说出来的时候，他才知道赵明这小子心思居然已经恐怖到这个地步了，居然在三年前就已经准确预见了当下的局势。 那么，他能想到管道项目这种浩大工程也就不存在偶然性了。 “你突然跟我说这个，是想让我知道自己年轻的时候有多蠢吗？” 乔万年哈哈一笑，“误会误会，只是告诉你，这小子对你们单位其实并没有这么多的好感，但是他又是在集体的阳光下成长起来的，这种深恶痛绝又欲罢不能的矛盾一直都在他的身上共存着。他希望你们单位长盛不衰，但是也知道这样的体制只会让你们的单位走下坡路。他一边拍手叫好，一边又在心中滴血，他能怎么办？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拖住时间，让那一天晚点到来。” 康华是不相信赵明有如此大局观的。 可是把他的猪圈理论和他当下做的事联系在一起，就不难看出他的用心良苦。 这个世上还真有这样的妖孽！ 康华叹了一口气，“你的意思是他根本就不在乎他东矿矿长的位置？” 乔万年点点头道：“他很久都没有休过假了，没有矿长的位子，他可以安心过他混吃等死的生活，他这种头脑，只要动动脑子，这当下这个年代，他都可以过得很富贵。偏偏是在你们单位当中，他不能富贵，他在等你们给他一个理由滚蛋！” “无耻！” 康华这一声骂得更狠了，大叫，“他难道就知道什么叫难者多劳吗？” “能者多劳的有几个有好下场，诱惑太多了，但凡是最后站在高位上的成功人士，他们都懂得一个道理，急流勇退。” 康华大叫，“他也配急流勇退？屁事没干成，随便扔出个东西，就把我们忙个半死，他难道不知道什么叫责任，不知道什么叫担当？想就这么跑了？做梦！” 车队回了机关大院，康华却和乔万年轻装简从，两个普普通通的中年男人而已，穿得光鲜点罢了。 南方局的会议正常进行着。 虽然当年赵明在谭宗耀的面前狂得无法无天，让他恨得牙痒。 当时，主要原因还是一个地位和年龄的架子摆在那里让他无法释怀。 可是现在的情况有点不同，首先是赵明的行政级别起来了，他有资格站在南方局的权力核心跟在座的人平起平坐。这样一来，谭宗耀很自然就会把赵明当成自己人了。 高云逼谭宗耀站队的主要原因就在于谭宗耀的任期要到了，让他当一回不怕死的开路先锋，顺便把当年的仇给报了。 不得不说，高云对人性的揣摩已经到了一个非常高的水准。只不过，他还是低估了洪庆元的死对南方局这帮人的影响。 第959章 选边 现在一个个地看赵明的眼神总还是有些奇怪的。 他们惧怕赵明，他们觉得赵明应该是张狂的，至少当年他来参加培训的时候，就把这帮子处级干部一个不落地给羞辱了，而且还全身而退。 现在赵明和他们平起平坐了，那尾巴早就应该翘到天上去了才对，他为什么这两个多月他要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非把自己搞得跟只见不得光的耗子，这是为什么呢？ 他应该张牙舞爪，更应该拼命反抗才对，可是……赵明他为什么这么安静，像是束手……束的就擒了一样。 高云错判的形势，就来自于赵明一手打造的微妙局势，以弱示敌！ 高云不会把一个少年得志的年轻人想得如此的狡猾。 被谭宗耀反将一军，这让高云的心里堵得厉害，刚刚猛吸一口气的时候，王大林马上站了出来，沉声道：“谭部长，这里是正式的会议，不是茶余饭后的讨论和玩笑，你要对你说的每一句话负责，如果立场不坚定，被人牵一牵就跑，这些意见不提也罢。” 高云打了个哈哈，马上说，“王部长不用太上火，大家都可以提意见，王部长既然发言了，要不就说说你的看法吧。” 王大林今天看起来神采奕奕，就像年轻了十岁一样，只见他郑重地站了起来，正经地看了众人一眼，一字一句地说道：“首先我想请大家明白什么叫领导责任制，一个项东，只能说明是东矿问题的一个小角，如果顺着这个豁口再继续往下撕，会不会查出更多的东西来呢？就目前来看，赵明他是跟项东的违纪没有关联，那么是不是真的就没有关联呢？事情往深了想，往大了看，叫人不寒而栗啊！同志们，我们南方局的建设和发展处在这么关键的发展节点上，是经不起什么大风大浪的。赵明他身为东矿的一把手，一是没有尽到领导责任约束好自己的下属，二是没有提前预警，缺乏管理经验，也可以理解为思想懈怠，对干部管理不够重视。最重要的是，他没有及时地跟上级勾通，两个月过去了，他有去跟局长和书记承认过错误吗？” 机关枪突突突地把赵明干了个千疮百孔。 可是，赵明……为什么不喊痛呢？ 看到赵明脸不红心不跳的样子，王大林脸皮子狂跳了起来，指着赵明大骂，“死猪不怕开水烫！你们看看他这副耀武扬威的样子，你是不是觉得我们拿你就没有办法了？你这种人的素质也配当一个矿区的一把手，真是瞎了眼……” 这话一骂出口，所有人的头都低了下去，余光偷偷朝詹伟那张脸上瞄了过去。 詹伟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甚至连开口说话的意思都没有。 一看詹伟没有开口，王大林的胆子更大了，叫道：“局长，我知道你爱护下属，可是像赵明这种不知悔改的东西不值得你这么做，我建议，免去他东矿矿长的职务，行政级别降为科员，等他对自己的错误认识深刻了之后，再做进一步的处理。” “你这是卸磨杀驴！” 李光明难得一见地暴怒！ 赵明脸色一直都没有变，听到这话的时候，脸色一下就变了，我特么不是驴！ 李光明吼了一嗓子，大叫道：“王大林，你敢不敢回渝州去当着东矿的人把这句话再说一遍。” 王大林冷哼一声，“我身正不怕影子斜，我怕什么？李光明，你这么激动，是不是跟赵明私交不错还想包庇他？” 李光明叫道：“包庇了，怎么了？我不能护着他吗？他才多大，你指望他把事情做得多完美？完美的是工作报告，实际工作你给我找一件完美的出来。” 王大林哼哼一笑，“李光明，你不用在这里胡搅蛮缠，错了就错了，没那么多可解释的，他赵明是一个矿区的第一责任人，难道不该为他的失职担责任？你这么替他说话，要么就是跟他同流合污，要么就是自己的思想觉悟不够高，我一个搞思政的，就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们一错再错。” 李光明炸了毛，指着王大林大叫，“你信不信老子跟你拼了！” “够了！” 詹伟沉声喝了一声，马上说，“这里不是菜市场，加起来一百多岁了，吵吵闹闹的，不嫌丢人？” 李光明吞了一口口水，一屁股坐了下去，他知道能帮赵明的也就这么多了，这老胳膊拉一条七八斤的鲤鱼还行，跟人打锤还是不行，总不能真的去跟王大林这个不要脸的东西拼命吧。 高云一脸为难，看着詹伟，叹了一声，问道：“书记，你怎么看？” 詹伟摆了摆手道：“局长主持吧，我没有什么看法！” 不出招？高云心中冷笑，哼，以不变应万变？跟我玩这些手段，你们还是太嫩，真当我不敢动他？ 高云朝王大林摆摆手，“王部长，坐下来吧……看到大家这么积极主动地发表自己的看法，说明我们这个班子是个民主的班子，大家都有发表看法的权力，都有各自的主张。这让我看到了大家身上的坚持，同时也让我看到了年轻人的潜质，说明赵明是一个有能力有想法的年轻人，这次可能是犯了些错误，可是在我看来，这样的错误并不算致命，在今后的工作和学习当中注意加强自身思想的提升，迟早是会成为一个合格干部的。讨论这么长时间了，也不可能无休止地争吵下去，当务之急是要让东矿恢复到正常的工作状态当中来。不过就赵明同志目前的状态的确不太适合担任东矿的矿长。所以，我觉得免去他代矿长的职务，保留副处的行政级别，在机关再观察学习一段学间，只要他及时认识到自身的问题，再作任命也不迟。” 漂亮！ 一边喊无罪，一边喊杀！ 高云跳出来，无罪？不可能的！杀？更不可能，择个中吧，让他生不如死。 这一招出手，不可能有人反驳，就算是詹伟也不可能。 这间会议室当中的所有人都知道，赵明的命运已经注定了。 王大林冷冷地看着赵明，哼道：“赵明，还不快感谢矿长手下留情，这是给你机会，你一定要把握住机会，好好学习，深刻反省！” 这话才出口，砰地一声，门被撞开了。 “王大林，你给老娘滚出来！” 第960章 精彩一幕 王大林看到他老婆的第一反应是惊讶，这个老娘们儿怎么来了，她这是在发什么疯啊？ 然而王大林看到他老婆身旁拖着的李慧时，第一反应就是往桌子下面钻。 可是人的嘴有时候比脑子转的还快，王大林盯着李慧大叫，“你怎么来了？” “我也不想来，可是……可是我好像怀孕了！” 哗…… 一群人目瞪口呆，目光唐文秀和王大林的身上来回打转。 王大林头皮发麻地大吼，“就那么一次……” “卧曰尼玛，你还要几次！” 唐文秀在这一次充分体现出了人在暴怒下的身体潜能是非常可怕的，一米的红木会议桌人，唐文秀纵步就迈了上去，再一步就已经到了王大林的面前，然后飞身扑了上去，大巴掌抽得王大林鬼哭狼嚎！ 事态失控了，李慧好像还嫌事情不够大，居然泪奔着冲了进去，扑在两人当中，大喊，“大林，大林，不要找我们家用大林……” 怎么听都像在喊“亲家的”。 一听了这称呼，唐文秀彻底疯了，“我弄死你们这对奸夫淫妇，啊……” 身正不怕影子斜？ 想想刚才那个大义凛然的样子，谁能想到他王大林现在正拼了命地往桌子下面钻？ 关键是他钻就算了，李慧也跟着钻了下去，只听王大林悔恨地叫，“不是才一次吗？” “我怎么知道……谁让你那天晚上高兴了，不停地唱我们都是神枪手的？” 啊？有人已经憋不住快笑抽过去了。 这样不正经的场面很难让人绷得住不笑出声来。 可是看到高云那张铁青的脸不住地抽搐时，好些人生生把笑憋了回去，时不时地猛掐自己的大腿，痛得直流眼泪。 这样的场面，詹伟是笑不出来的，甚至还有点生气。 于是詹伟看了看高云那张几乎快要扭曲的脸，然后将目光挪到赵明的脸上，他以为会有一丝得意，却发现赵明的脸色也很不好看。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这不是赵明一手安排的？ 看到赵明这表情，詹伟算是知道了，有人玩起了借刀杀人的把戏，连带赵明也一同给算计进去了。 詹伟看了一眼身边内监委的几个人，听他们小声地说，“这个女人不是项东的干女儿吗？” 项东的干女儿？詹伟越听越糊涂了。 女人的战斗力在关键时候强得可怕，唐文秀围着桌子转了十几圈过后，终于反李慧从桌子下面给拖了出来，先是扯头发，然后挠脸，这才把她的衬衣给撕了开来，白花花的身子让这一屋子的老流氓看得暗自称奇，这么漂亮的姑娘，怎么就会看上王大林这么个东西？老狗曰的天天装模作样，背地里玩的是金屋藏娇。 关键是身体还挺好，这个年纪了还能让人怀上，那一定是有过深入且持久发展的才能做得到。 再联系一下歌词，啧啧啧……老当益壮啊！ 联想出这么多状况之后，这帮人真是又羡慕又怨恨呀！ 唐文秀真的疯了，但是疯中又带着清醒，因为她正拿脚狠狠地踩李慧的肚子。 人当她是发泄，她自己清楚，如果不把这个孩子给踩掉，难道还真让她生出来？ 就李慧哇哇乱叫的时候，门口突然有人说，“挺热闹的嘛！” 听到这声音，高云和詹伟同时朝门口看了过去，头皮一紧，脸都胀红了，赶紧跑了过去。 “康总，你怎么来了？” “康总怎么没通知一下，我们好去机场接你啊！” 康华来了，众人不可能连国能的老总都不认识，魂不附体地站了起来，一个个的脸青面黑地跟这位国能集团的一把手问好。 “康总好！” “康总吃过饭没有……老关，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让食堂准备。” 后勤处关处长这才回过神来，屁滚尿流地往食堂冲。 剩下的人赶紧把两个女人分开，王大林也从桌子下面钻了出来，畏畏缩缩地躲在人群后边，不敢看康华，更不敢看那一口恶气还没出的唐文秀。 康华不想再多看这龌蹉的场面一眼，“高云、詹伟你们来一下，那个……那个谁，你也来一下。” 王大林心知肚明是叫他，连连点头地中跟着走了过去。 可是有母夜叉守门啊，这可怎么办？ 就在王大林心里七上八下的时候，李慧冲上来一把拉住他，“大林，你看看我的脸，都抓花了，啊……我的肚子！” 看到裤子被染红时，大家第一反应就是孩子流了。 李慧捂着肚子就冲了出去。 唐文秀根本就不拦她，这个月份见了红，不用想都知道保不住了。 王大林趁乱想从唐文秀身边跑过去，被她一把抓住耳朵疯狂地撕扯起来。 “哎……哎……痛，轻点……救命啊……” 没人救他，所以王大林遭重了。 到了高云的办公室时，手捂的耳朵还有血水从指缝当中不断地流出来。 詹伟和高云看都没看他一眼，而是把注意力放在脸色不太好看的康华的脸上。 “你们南方局的工作搞得挺出色嘛！” 高云马上说道：“对不起，康总，是我领导不利，不过这件事当中有些隐情，我觉得有必要查一查。” 詹伟的心中一紧，顿时就知道高云意有所指，王大林他根本就没打算保，不过既然是弃子，也得以子换子，他这是准备对赵明下重手了。 “有隐情？有什么隐情？” 高云马上问，“王大林，这里没外人，私生活不检点是作风问题，是道德问题，虽然性质恶劣，但却不致命，你老实交待，那个女人，你在哪里认识的？” “渝州！” “这就对了嘛！” 高云马上说道：“康总，前段时间，王大林一直跟工作组在渝州调查干部违纪的事情，才刚刚回来没几天，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我怀疑这当中有人指使那个女人刻意给我们的同志下套子，以这种卑鄙的方式进行反击，对抗审查，这种行为十分恶劣。” 高云神色凝重地说，“康总，是我们不好，没有约束好下属，不过背后下手的人性质才是真正的恶劣，这种人，必须驱逐出我们的队伍才行。康总，我们不敢让这事脏了你的眼睛，快刀斩乱麻，我们今天之内一定把这件事处理好！” 哼哼，高云也要浑水摸鱼了？ 第961章 瞬息万变 赵明用脚趾头都知道李慧不是怀孕，分明是借着大姨妈来的时候过来狠狠的坑王大林一把。 这个贱货居然为了坑人，连姨妈巾都不垫了。也就那么流了出来也不嫌恶心吗？ 牙齿咬得咯咯的。 乔万年在他的小房间里来来回回走了几圈，“听人说你住在这个地方，我都不敢相信，你在这个地方住了两个多月，都能受得了？” 赵明回过神来说道：“有吃有喝，还有空调吹有什么不习惯的，这环境可比渝州好多了。” 乔万年大笑了起来，“你小子手段有点下作了！” 赵明哭丧着脸，“我现在是裤裆里一坨黄泥，不是屎也成屎了，这黑锅怎么就铁定让我来背呢？” 乔万年坐在椅子上认真的看着赵明问，“你跟我交个底，那事情真的不是你干的吗？” “我其实最想现在回符江去什么都不用管，老老实实的休息，混吃等死。” 一听赵铭说这话，乔万年的心一下就放了下来，孩子赵明的肩膀说，“这才是我认识的小伙子，想来这种手段你也不屑于用，手里攥着管道工程这么大个项目当王牌，早就设计好了退路，没理由下作。” 赵明其实用脚趾头都知道这手段似曾相识，海清原来老狗日的当初要心拾陶正到时候不就是用的这招吗？ 故伎重施，一击即中，王大林现在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 赵明爱叫老子深刻的怀疑他想一石二鸟收拾了王大林，连老子一起收拾了。他难道就不想想，这样做也会把我卷进去，人家要是说老子早就留了后手准备陷害王大林，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报名不会滚回福建去。因为救星已经来了，可是这样传出去，自己不就成了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东西了吗？现在手上有项目可以保命，那以后手上没东西了怎么办？别人抓住机会不把自己往死里踩吗？ 无所不用其极的优点就在于眼前可以得到极大的好处，也会得到重用。坏处就在于，一旦没有利用价值，就会被当臭狗屎一样的给扔掉。 看到赵明忧心忡忡的样子，乔万年不禁问，“马上就要回去了，还有什么想不开的？难道你还想赖在这里不走？” 赵明摇摇头，“以这样的方式离开，我还不如滚回涪江去，太难看了，真是太难看了。” 康华也觉得很难看，虽然在盛怒之下，但是也不会让高云借了自己的势。 听到高云说，今天之内要把事情给处理好，康华也很有兴趣的问，“你打算怎么处理啊？” “康总，这种事就不要脏了你的眼睛了，我马上安排你去休息一下，明天向你汇报结果！” 高云的话刚一出口，康华马上说，“眼睛脏都脏了，也不在乎再看一看，说吧，你打算怎么处理？” “其实我要查的人就在机关，他叫赵明东矿的矿长，我很怀疑王大林被陷害这件事情是他在幕后一手操作。” 听到高云这话的时候，王大林马上点头道：“是是是，这个赵明阴险狡诈的很，一个正经的女人哪会让我送她回家？而且还对我……对我……那样……” 詹伟哼了一声，冷冷的说道：“你知道他不正经还跟他回去，那看来你也不是个正经的东西吗？也对，要是你正经的话也不会对人家唱什么游击队之歌了，老王，我以前是小看你了。” “书记，在康总面前就没必要说这种风凉话，我们现在要做的事，积极主动的把问题给解决了。” 高云直奔主题道：“赵明在这件事情上无论如何也脱不了干系，所以建议先让他免职，让内监委好好审查，他要是不配合的话，建议由地方配合处理，不能冤枉一个好人，也不能放过一个坏人嘛！” 他点了点头道：“我同意你的处理方式，让内监委的同志先过来嘛！” 很快，内监委的主任吉祥就走进了办公室当中。 詹伟看了吉祥一眼说道：“大概的情况我们都跟康总已经说过了，现在你跟我们说说那个女人的情况！” 女人？ 高云突然感觉哪里不对，王大林心里更是一跳，两人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吉祥马上就说道：“那个女人叫李慧，她是东矿住房项目违纪人员项东的情/妇。” 高云一听这话脸色变了又变，还没来得及开口的时候，吉祥根本就没有停，接着说道：“我们正是以这个李慧为突破口，把向东身上的所有问题都给查了清楚，向东他本人也是一概承认。” 王大林满头大汗。高云更是如坐针毡，全身僵在那里，死死地捏着椅子的扶手，差点没把扶手给掰下来。 詹伟笑了笑，“王大林不错呀，挖项东的墙角，还是说你早在向东之前就认识李慧？” 轰！ 高云的脑子被雷劈了一样，一片空白，局势瞬间反转，刚才可以说你为了陷害王大林，所以用李慧去勾引他。 可问题是这个女人是项东的情妇，赵明正是因为项东的个人问题才被牵扯了进来。如果这个李慧是赵明的人，又怎么会害了项东，项东一倒霉，赵明也会倒霉，赵明他没有理由搬起石头来砸自己的脚！ 到一圈回来之后，那么结论就只有一个，这个女人跟照明没关系。 那么跟谁有关系呢？从现在的局面来看，她是王大林的女人，可以推出一个结论，她是王大林派到项东身边去的，那么站在王大林身后的高云，呵呵，洗不干净了。 字字诛心的话听高云头皮发麻指着詹伟大叫，“你血口喷人！” 高云终于失去冷静了，居然在这种关头说出这种话来。 詹伟看准了机会，冷笑着问，“怎么，局长是打算替王大林扛了？” 到了这紧要关头，高云哪里还敢乱开火，指着王大林叫道：“这次你不把你自己的个人问题给我交代清楚，组织上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王大林全身一瘫，事情怎么就发展到这个地步了？ 第962章 哪有什么事非对错 高云原本想一次把赵明给料理了，主要还是为了打击詹伟，在东矿安插一个自己的人手。 可特么谁也想不到一个大好的局面就被王大林给搅黄了，他也明白这不是赵明阴险了王大林，可是高云本身也没有想过用这种下作的方式去陷害谁。 他只不过是借权力玩了一场规则内的游戏，结果被王大林这狗曰的带沟里去了。 偷鸡不着蚀把米，还弄了一身鸡屎的味道。 “出去！” 康华多余一眼都不想看到，王大林直接让他出去了。 得意的张伟，失意的高云，还有一脸肃然的康华。 房间里一下只剩这三个人。 康华还没说话，詹伟首先问道：“你打算怎么处置？” “按之前开会说的那样啊，观察期，等他认识到自己的问题了，再做安排。” 詹伟哼哼一笑，“局长如果要这么说的话，那我就要好好追究一下，看是谁派的人去钓鱼的，项东虽然犯的是主观意识的错误，背后使阴招的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东西，局长，我希望你最好不要跟这件事沾上任何关系，要不然，天王老子都保不了你！我詹伟说的！” 高云的脸一抽，屁股一下离开了椅子，半站不站地喊，“书记，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我怎能就能跟这件事扯上关系的？” 詹伟哼哼一笑，“东矿一切工作进展得如此顺利，人家自检自查已经做得非常到位，赵明更是主动避嫌来了机关，工作组的调查原本十五天就应该结束，你们硬是拖了将近三个月，没从赵明的身上查到半点问题的情况下，还想把别人调离？我可以直接理解为，你们这次的行动，是一次有组织，有预谋，针对赵明的行动。” “你……我……康总，我没有，绝对没有……” 康华的脸色很不好看，“高云，我相信你没有，可是你怎么解释你派下去的工作组负责人和问题人物的情/妇有关系这件事？” 高云一听这话，这次是真的没办法了，马上说道：“我……我……” 高云脑子飞快地转了起来，如果他把问题责任一口气全部推给王大林呢？ 正准备甩锅……等等，如果甩了锅问题就严重了，这不就等于承认王大林栽脏陷害，那不是等于给自己的头上扣了个屎盆子？ 王大林就是那个可恶的屎盆子。 高云两眼一闭……输了！ “康总，是我领导不利，监管不严，对自己的同志不够信任了。” 高云摇摇头道：“为了保证公平，一视同仁，我决定让自己暂停手里的工作，和赵明同志一同学习，争取早日深刻地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厉害啊！ 这才叫以退为进！ 让老子松口把赵明弄回东矿去当矿长，没门！老子自己下自己的课！要么你们把两个都撤了，要么把两个都安排回原来的位子。 我是局长，我不要面子的？ 高云在经过短暂的慌乱过后，很快就把状态给调整过来了，脑子转得很快，事情收尾也收得很漂亮。 康华果然说，“撂挑子？我国能集团什么时候出过撂挑子的干部，一把年纪了去跟个小年轻一起学习，你丢得起这个人？” 高云痛心疾首，一脸悔过，上级批，下级痛定思痛，保证将来再创辉煌。 所以到最后，倒霉的还是炮灰，王大林马上要面临和项东同样的问题，怎么回家？或者说是回了家以后，怎么才能保证看到明天的太阳。 “好了，我一趟下来，是有特别的事情要找你们！” 说着，康华将一本计划书摆在两人的面前，詹伟早就猜到康华下来的目的，这才是赵明真正的后手，如果康华不下来，赵明会在机关赖一辈子。 “这是……南江两省通气工程……这工程是由我们国能集团操刀？” 高云以一种非常夸张的口吻将刚才的事一扫而空。 詹伟本来还想嘴欠的算他两句，想想，康华在场，还是忍一手。这么关键的时间点上，将这份计划书抛出来，无非就是让他们这个局长和书记来一出《将相和》。 张伟不是那么小肚鸡肠的人，很乐意接受了当下这个局面。 听到高云的话，康华点了点头说道：“不是我们国能集团，我的意思是由你们南方局一手操办。” 高云激动的一下跳了起来，“这么说上面已经正式批准了这个项目吗？” “批了，祝总亲自牵的头，马上要前往国外去，参加第三次谈判，希望再回来的时候，有一份完整的计划能摆在他的桌子上，他对这个项目非常的关心。” 康华吩咐了一声后，突然说，“这个项目你们要多听一下赵明的意见！” “啊？听他的，他一个小年轻，虽说当了几天代矿长，管理经验暂且不论，工程施工的问题，他恐怕还插不上手吧？” 高云搞不清状况地问道。 康华一本正经的说道：“这个项目就是人家亲口提出来的，计划也是别人组织的人手做出来的，对了，他手里差不多应该出了测绘资料和财务预算，我得去跟他好好谈谈。” 交待几句之后，压根不打算在这里继续呆下去，一站起来之后，高云的脸都拧成包子了，看到张伟得意的笑容时，声音从他的牙缝当中挤出来一字一句地质问，“你早就知道了？” 詹伟也不瞒他点了点头说道：“春节过后他上来了一次，简单谈了几句，没想到人家就把这么完整的计划已经直接递到了上面，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清楚？” “所以他到局机关来，根本就不是自投罗网，而是来看我这个局长笑话的？” 高云脸红脖子粗，胸口起伏不定，血压已经上头了，眼前冒金星，心中大骂，无耻、无耻，太不要脸了…… 不过骂了几句过后，高云突然又觉得心情舒畅。 他赵明既然这么有本事，给南方局拉来了这么大一个项目，这就是好同志啊！ 好同志当然要重点照顾。 想到这里高云哈哈大笑了起来，“赵明这是带着清白之身故意来引诱我拿捏他，他以为我错怪他一次，就不敢对他下重手？书记，麻烦你转告他，以前我会照顾他，从今往后我会重点照顾他，他得做好被我牢牢看管起来的准备了！” 詹伟心中一笑，搞不好人家比你又快了一步。 第963章 老狐狸小狐狸 康华给赵明的感觉就是腰挺得特别的直，像……一只丹顶鹤？ 对不起，赵明没有什么见识，所以也就只知道这种鸟脖子长，顶得高，连走路的样子都很讲究。 他也像乔万年一样看了看这间房间，然后说，“年轻人住在这里时间长了会受潮的。” “受气比受潮难受！” 康华一听赵明这话，眼神就变得犀利了，“今天的事，你不打算解释一下？” 赵明苦笑，“没什么好解释的，我只有一个要求，让我回涪江。” 回涪江？ 康华第一时间就想到来时乔万年在车上跟他说的那番话，赵明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回涪江混吃等死。 是了，这件事情应该跟他无关，看来他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随时可以滚蛋。 一想到这里，张华恨得牙痒痒，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怎么会这么油，拿不稳，捏不住，一帮老家伙被个黄毛小子玩得团团转。 “你也不要有心理包袱，事情查清楚了，那个女人就是让项东犯错的女人。” 赵明一听这话马上站了起来，大叫，“什么？好啊，局长果然技高一筹啊，我甘拜下风，你们这儿水太深了，我还是回涪江吧！” 一想到这里康华更生气，指着赵明叫道：“深什么深？把你那些龌龊的思想给我收起来！年轻人的思想如此的阴暗，不想着积极进步，总想着混吃等死，你想回涪江，我偏不如你的意，给我收拾收拾，马上回你的东矿去，东矿的工作抓不起来，我拿你试问！” 赵明一听，摇了摇头，“我不走！” “怎么？你还要我拿轿子把你抬回去吗？” 康华没想到自己一个集团公司的总经理亲自下命令，这小子居然会拒绝。 赵明淡淡地说道：“来的时候就不明不白的，回去也回去的不明不白，这两个多月到底干什么去了，也没人交代一下，莫名其妙的挨了一顿揍，搞不好还是被人特意陷害了，我冤！” “你自己送上门来的，怪谁？” “康总，你别唬我，要是我那个时候不走的话，空旷的职工住房建设我被他们搞黄了，也至少因此耽搁，拖到什么时候，那我就说不准了，渝州人性格暴全国闻名，我要是不在那个时候出来的话，工作组下去，估计就会被吹得头破血流。引发什么群体事件，到时候追究的不只是东矿的责任，说不定整个南方局多要受牵连，我这不叫自投罗网，他们这是逼我就范，我这叫自我牺牲精神！” 赵明的样子看起来有点无耻，就算是康华这种极有修养的人，这个时候也忍不住想给他两巴掌。 “得了便宜还卖乖，要不要我给你立功受奖？给你带大红花呀？你东矿的下属犯了错，你负领导责任，这是逃不了的事实，没处理你就算不错了，还跟我这里装委屈，让你回去不是因为你没错，而是让你回去将功补过。” 康华狠狠地说了一句。 赵明还是摇头，“那我也不回去！” 康华的脸一下就黑了，“小子，给你三分颜色就开染坊了是吧，我还治不了你？” 赵明才不管那么多呢，倒在床上，撅着屁股面朝墙壁，根本看都不看康华一眼。 康华这种斯文人怎么可能拿照明这种无赖有办法？得理不饶人，你能拿他怎么办？把他开除了吗？ 这小子就是看准他不敢下这么重的手，恃宠而骄啊！ “赵明，你给我站起来！” 听到这声音的时候，赵明马上站了起来，看见门口气鼓卵胀的高云，赵明还是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不过至少是站起来了嘛。 康华狠狠地批道：“这就是你们南方局的干部，看看都是什么德行，整个一个无赖！” “对不起康总，是我领导不力，你放心，我一定会做好他的思想工作，让他认识错误。康总你先去休息，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了。” 高云朝康华严肃地保证着。 康华重重地哼了一声，然后离开了这间阴暗的房子。 原本以为高云会大发雷霆，没想到她搬了椅子直接坐在赵明面前，“说吧，你想要什么？” “让海清原给我滚的远远的，不要出现在我视线当中，他这是为了找麻烦而找麻烦，为了挑骨头而挑骨头，处理一个项东我自己不会处理吗？” 赵明哼哼一笑，“局长，有什么功夫你对我明着来，何必耍阴招？” 高云沉吟片刻，说道：“蠢人办蠢事，你折在了向东的手上，我被王大林带进了沟里，咱俩也算是同病相怜。这件事难道就不能翻个篇？” “可以，让海清源滚！” “嘿嘿嘿……” 高云笑得极度的猥琐，“小子，我算是看出来了，你想要自由，不想干点事情就束手束脚，陆志高这种老混混在你身边不碍事，你当然把他供起来，可我偏就不如你的意，他陆志高还能干多久？半年一年？那以后呢？海清原还是个熟人，要是来个不熟悉的，东矿不被你们两个整得鸡飞狗跳。你让海清原滚，我就不让他走，我让他跟你朝夕相对，天天盯着你……” 赵明咬牙切齿的样子才像一个年轻人应该有的样子，城府都是他装出来的，只需要一两句话就能试出年轻人的心性。 高云总是这么自信。 高云从兜里掏出一张卡片来，递到赵明的面前，“听说这是你总结出来的六点，苏衡给他取了个名字叫六条禁令。我准备把它在全局推广，不光是全局，甚至全公司也都是有可能的。这两个月时间你在机关，协助局安监部门制定相关的安全培训计划，非常的辛苦，过两天，半年工作总结会上，得让你好好露个脸。” 高云说着，也不管赵明愿不愿意。扭头就出了房间。 赵明在后边大叫，“你就这么把我打发了，你想的美，我哪儿也不去，我就在这里赖着，你们得好吃好喝把我供着，哼！” 赵明的撒泼打滚，让高云心里快活到了极点，小家伙，跟我玩心眼，你还差得远呢。 第964章 谁拿捏谁 等人走远了，赵明仍然没有收敛。 直到痛痛快快地出了一场大汗，这才回了房间，把空调给打开了，舒舒服服地吹了起来。 然后当天晚上就发烧了。 局机关没有卫生室，出了门往左转有个医院，都城第四人民医院，主治精神卫生…… 去那里拿过药之后，赵明在机关里一下名气就更大了。 李光明着急忙慌地冲进詹伟的办公室，“你就不去看看他到底怎么样了？” “看他？看他干什么？” “他进了四医院，是不是……” 看以李光明指着自己的脑袋，一脸暗示的样子，詹伟笑了笑，没有吭声。 李光明皱着眉头大叫，“都这个时候了，你怎么还笑得出来，我可是专门打听过了，脑子转得越快，就越容易得这种病，他还这么年轻，来一趟机关就把自己给搞疯了，以后还有这么长的路，他还怎么走下去啊？” 詹伟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哈哈大笑了起来，“他被搞疯？他不把别人搞疯就不错了。李光明，你现在怎么一惊一乍的，四医院可不光只有精神科，感冒发烧还不让人去医院？这小子出了一身的汗，吹吹空调就把自己给整病了，这怪谁？那么大个人了，还不知道怎么注意身体？” 李光明的心里松了一口气，只要没疯就好，不过火气却马上上来了，“老詹，你这个人怎么这么狠心，你也不看看赵明都被高云欺负成什么样子了，你就不出面帮一帮。” “欺负，他难道不被欺负还要骑到高云头上去拉屎？” 詹伟把手头的事情放了放，说道：“老李，你对赵明的操心显得多余了，这小子心里在打什么主意，我怎么会不知道，过去两个多月的局面对他这么不利，他还不是一样把高云捏在手里跟玩一样。你真就觉得他吃亏？” “他不吃亏是什么？难道吃亏是福？”李光明没好气地说。 詹伟叹了一口气，“老高这人做事不喜欢明着来，想什么做什么都按照外头那一套，步步为营地打着自己的小算盘，驭人方面，他更是有他自己的一套想法，主动示好和站队有时候不会搏得任何的好感，高云要的是征服，他想把赵明给捋顺了，当一个好帮手，好好栽培。你看看王大林，这样的人是最早站队的，到最后能换来什么好，老高不会为了这种急功近利没有远见的人出一点力气。不过赵明就不一样了，在他看来，他已经和赵明拉近了关系，并且让赵明不得不服他。” “服他？口服心不服才对！”李光明肯定地说道。 詹伟点点头，“是的，就是口服心不服，老高觉得就够了，因为他觉得赵明和他都应该是一类人，为了共同的目标会把私人恩怨放在一边，共谋大事。老高觉得这样的年轻人有脾气有性格，敢骂他，这是好事，说明赵明已经把脾气都发了，该翻篇的都翻了，老高现在可以拿手里的权力来让赵明为他办事，好好办事，办实事，不时地打磨他身上的棱角，久而久之后，赵明就理所当然成为他的人，打磨一块顽石的乐趣和成就感远远高于得到一块成型的把件。” 李光明听得目瞪口呆，“为什么打磨的人不是你？” “赵明那小子跟我从来没客气，他拿我当亲人长辈，我们之间心中都有数，不用搞这一套，你现在还觉得高云拿捏住了他吗？” 李光明眼前发晕，血压上来了，狗曰的，胆大包天。 两人正说着，赵明就敲门进来了。 “詹叔，李叔……” “来了，坐吧，身体恢复得怎么样？” 赵明伸了个懒腰这才坐了下来，“下了两天雨，房间里潮得很，所以我出来晒晒太阳，感觉好多了，感冒发烧，怎么一路上一个个的都感觉我像得了绝症一样？” “大家对你表示关心嘛！怎么样，情绪发泄出来了有没有好一点？” 詹伟问了一句，再看赵明笑得跟只狐狸似的，哼道：“把上司当猫狗一样的逗，是不是觉得很厉害？” “冤枉啊包大人！” 赵明打了个哈哈，说道：“我也是逼不得已才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 “少跟我卖乖。” 詹伟没好气地说道：“不过话说回来，老高的确太自信了，到现在这个关头，还让你过来跟我示威，他这是在向我展示他的作品，所以我也不反对你这么搞他，只是……该低头的时候还是低一下，别玩过头了。” 赵明正经地说，“是，詹叔叔。他知道我想要什么，我也知道他想要什么，只要大方向是为了单位的发展，个人得失就算不得什么了。” 詹伟点了点头，“记住你这句放，路走得再远，我也不担心你走歪了。” 这话一出口，詹伟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这么个好小伙，怎么就不能当自己的女婿，每每一想到在国外不愿意回来的女儿，詹伟的心里就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半年工作会如期举行。 该夸的夸，该批的批，但是却没人把东矿住房事件的两个关键人物拉出来鞭尸，连反面教材都算不上。 半年工作总的汇报内容是由海清原递到赵明手里的，赵明一出面做报告，顿时就反过去这两个多月的流言蜚语给全面盖了过去。 在过去的这段时间当中，东矿的成绩是有目共睹的，换装、队伍入库、提升生产力、生产总值的暴增……每一项对赵明来说都是耀眼的成线，下面几个矿区十几个作业部听得两眼放光，这种好事怎么就不能落到他们的头上。 最关键的是，赵明不是犯了纪律被查了吗？ 看到一个个脸上不服气的表情，高云在赵明作完报告之后，点了点头，培训处的马上把小卡片发到会场当中所有人的手里。 高云接过话筒来，“喂喂喂，大家都听得见吧？刚才赵明同志的汇报，大家都听到了，成绩很显著，内容实在，没有什么废话，全是干货。赵明这个小同志是真让我刮目相看，东矿的工作忙到这个地步，他还把心思放在大局上，认为繁重的生产任务带来的必定是安全隐患，两个月前，他带着他对安全生产方面的保贵意见来到机关，用两个多月时候，将那本厚厚的安全生产教材，总结成了你们手里这张小卡片上的六点，这是什么？这是智慧，这是奉献，这才是在实打实的管理，实打实地为了职工，为了集体出谋划策！” 尼玛卖批！赵明的心里又炸了。 看到赵明脸青面黑的样子，杨皎月都快笑抽过去了。 第965章 看开 高云这个局长为了把赵明给孤立起来，真是费尽了心机。 不过赵明也知道这是为了接下来的管道输气项目，如果不把赵明给架得高高的，他以后下不了狠手，人家都可以欺他年轻。 可是高云这种方式用得太不讲究，赵明占尽了所有的便宜后，还要在这么正式的场合来树造一个榜样？这不是变说其它矿区作业部领导不动脑子？ 赵明不怕自己优秀，在这个年代出风头并不是一件好事，狗曰的高云逼老子出风头，这不是让老子在所有矿区领导面前都只能夹着尾巴？ 越想越是憋屈。 终于和杨皎月见面了，赵明对都市并不熟，所以选了一家体面的餐厅，死活两个人都要坐包间。 赵明看杨皎月的目光还跟当初一样，那么大胆直接，一切就好像发生在昨天。 “我想抱你一下！” 赵明这话一出口，杨皎月的心都快化了，可是听赵明又说，“可是现在不行了，我以后只能当你的女婿。” 杨皎月顿时心酸地流下了眼泪，但是接着就笑了。她想了一百种跟赵明撇清关系的人说辞，却没想到赵明说得如此的干脆。 赵明就是这样的人，可以爱得干脆，也可以断得干净，没有一点的拖泥带水。 杨皎月本来以为自己会很难过，然而才发现自己的心居然轻松了，几年来，压得她喘不过气的负罪感顿时消失了大半。 赵明把点菜的时间用来给杨皎月调整心情，一切的情感都开始朝亲情转化，没有刻意，更没有虚情假意。 只是赵明偶尔看她的时间长一点，就会让杨皎月的脸皮子发烫。 杨皎月捂着自己的脸，还轻轻揉揉眼角，柔声说，“不知道是哪天早上突然起床照镜子，发现眼角多了几条细纹，我才突然知道自己老了。” “你也不想想文雯今年都快三十了。” “龟儿子！”杨皎月顺口就骂了一句，她还以为赵明会说什么好听的话来哄他，才发现关系不一样了，言语的内容当然也会不一样了。 “小舅和小舅妈应该有动静了吧？” 赵明想起杨科和黎娇已经结婚两年多了，正常夫妻应该会有动静的，算算时间也该替家里添丁进口，过不了两年，就会变得更加热闹。 可是没想到一说到这事，杨皎月的眉头就紧皱着，“他们两口子最近的关系变得很差，娇娇已经很久没来看过我了。” “为什么？”赵明疑惑地问。 杨皎月说，“杨科变得狂了，爬得很快，这两天破格提拔命令就会下来，要当市长了。” 赵明心中一紧，“欧阳建雄在当中起到的作用有多大？” “看吧，你能想到的事情，黎娇娘家的人就不知道吗？不过黎娇他爸妈都退休了，也管不了杨科，黎娇估计就是因为这件事，所以才闹得很厉害，我问过杨科他是怎么打算的。杨科说，大不了离婚。” 上菜了，赵明闷着头吃了几口饭，淡淡地说，“你们一家子都喜欢把事情往自己的身上抗，你回去告诉小舅，我当初帮他追小舅妈那是使了大力气的，这样的好女人一旦错过了，他该后悔一辈子了。” 杨皎月摇摇头，“权力这种东西，只要一旦尝过它的甜头，谁肯轻易放手？” 赵明笑了笑，“谁让他放弃权力了，他可以权力老婆两手抓！” “不可能，黎娇从小受的教育是不可能让她和歪门斜道走在一起的，之所以现在没离婚，是她相信自己可以把杨科从歪路上拉回来。” 赵明摆摆手，“如果我是你弟，听了你这话，我会很生气，这么多年了，小舅什么性格你不清楚？他把自己搞得众叛亲离，无非就是想在欧阳建雄那时得到认可，以后要报仇的时候可以更加干净利落一点，说到底，还是为了你这个姐姐，为什么要等黎娇他爸妈退休了才变，那是因为不想让她爸妈受牵连，小舅在这件事情上已经准备了太久时间。” 杨皎月听得眼皮狂跳，“你说他做这一切都只是为了接近欧阳建雄？” “可不是？不然你以为这是为什么？他做的这一切和我是没有区别的！” 杨皎月的心越跳越快，把杨科的反常举动上下连起来想一想，赵明说的话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趁杨皎月还在捋思路的时候，赵明淡淡地说，“许多事是需要两口子一同承担的，对付欧阳建雄，并不只是私仇，这样的祸害，枪毙一百次都不嫌多，小舅心中有想法，应该和他老婆坦白，自己抗个什么东西，别到时候事没办成，把老婆给搞没了，你说亏不亏？” 杨皎月恍然大悟，重重地点头道：“说得有道理，搞了半天，这段时间我和黎娇都误会他了，黎娇让我来问你，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当时我还说她，自己的感情怎么能寄托在别人的身上。结果……结果你什么都知道。” 杨皎月发现赵明还是那个赵明，却也不是那个赵明了。 明天早上还有一个会议的闭幕。 杨皎月晚上在房间里给文雯打了个电话，一接通就说，“女儿，你和赵明可以抽个时间办事了，我跟他……他也跟我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开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长的时间，才淡淡地回了一句，“谢谢妈！” 到这里，杨皎月心中的一块大石头也算是放下来了，只不过这天晚上那个和赵明结婚的梦让她哭湿了枕帕。 半年工作总结会过后，高云留下了一些矿区和作业部的一把手，会议室当中坐了二十来个人，算上赵明，他们都是南方局权力核心的人物了。 面前摆放的文件从名称到内容都已经足够有的清楚和明白。 “放在你们面前的项目计划相信你们心中已经有数了，赵矿长，你来说说吧！” 赵明点点头，站了起来，“华南省有着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丰富的地下矿藏让我享受着便宜，别的省却没有这个待遇，但是生长在同一个社会下，享受的应该是同一片蓝天……” 第966章 得罪人的怪物 浩大的工程是让人兴奋的，经历过无数岁月的国人对愚公精神有着迷之崇拜，有山搬山，搬不动，就钻洞。有海架桥，架不过去？填了！ 所以一条从渝州通到东汉市的输气管道吓不到在座的各位，只会让他们兴奋得想要嗷嗷大叫。 他们才不管施工难度有多大，他们只关心自己能分到多少工程，他们又能从这些工程当中捞多少好处。 等赵明做完汇报之后，高云马上就说道：“根据赵明同志的意见，我和书记跟上级部门的综合考量，你们这几个矿区手下的管道队、基建队、运输队……要全部抽调出来，成立特加行动的部门，由专门人统一调配，为了配合东矿这个项目的顺利施工让步。” 这话一出口，无数道目光像刀子一样在赵明的身上疯狂地乱割乱捅，恨不得把赵明千刀万剐。 赵明恨不得钻桌子下面去，高云这在公报私仇，不要脸，这些都不是老子的意见。 赵明心中在呐喊，表面却是一副穿了防弹衣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不管赵明装得再是无所谓，也不会耽搁高云放晴的心情，他不光把赵明折磨得要死要活，关键在于，他借这个千载难适的机会，已经成功地从詹伟手中分权。 为什么？ 因为康华亲口下的命令，要让他高云搞好这个工程。詹伟得到这个命令过去，只会全力地配合他，不会去考虑争权夺利。 管道输气工程对南方局是当前最大的事，做好了就是造福一方的壮举，在大义面前，谁在乎个人得失，就会失去一切。 高云有这个自信让詹伟妥协和让步。 借机进了一步之后，高云要做的就是把权力牢牢地抓在手里，事实证明他也很擅长干这样的事情。 从他宣布命令这一刻开始，他就是在告诉所有人，赵明的权力是我给的，你们想要更多的东西，以后可以从我手里来拿。 马上有人说道：“局长，这么大一个工程，东矿吃得下吗？” “是啊，局长，在搞管道建设这一块，我们南川矿区的经验一点不少，我个人认为还是分段搞比较合适。” “是是是，从人员调度到工程进度，最后再看工程质量，如是差上一点，局长拿我们试问！” 高云摆了摆手，“这不是哪一个人说了算的，让东矿接手这个工程，主要还考虑到它在地理上的特殊性，最重要的是，这个项目的构想最初就是由赵矿长提出来的，你们面前这份计划书也是人家做的，你以为这两个月人家就只整了六条禁令出来？” “嘿，赵矿长厉害啊，年纪轻轻就这么有见识，真是让我们开了眼界！” “赵矿长，你可不能吃独食，大工程分出来让我们几个矿区和作业部也跟着沾沾光，你吃肉我们喝汤总没问题吧？” 听着众人七嘴八舌的威逼加利诱，甚至有的直接就厚着脸皮地讨要。 高云的心里乐开了花，也不主持大局了，就想看看他赵明在这样的局面下还有怎样的表现。 赵明心中冷哼，大骂老狐狸，然后说道：“各位矿长经理，大家听我说一句。工程虽大，其实也就是一个工作，严格按照工作流程来推进工程进度其实是一件机械的事情，难度很大。可是如果把大家全拉进来，问题就复杂了，大家级别一样，职务一样，谁也指挥不动谁，谁也管不了谁，在遇到大问题需要协调的时候，就怕扯皮掐架，打死打活的我倒是管不了，可是施工进度保证不了是要背锅的。响应上级号召，我们应该给两省百姓交一份又快又好的答卷，让外面的人看看我们国能人的风彩。抽调各个矿区的工程单位，主要是为了方便管理，至于吃肉喝汤，虽然不敢保证绝对的平均，但是却能保证谁出工多谁就分得多，不会亏待了谁，当然也不会便宜了那些出工不出力的单位。” 嘿？有点本事啊！ 高云的眼珠子一下子就亮了，借力打力，连哄带骗，还敢当着局领导的面分脏，这些事赵明做得恰到好处。 不过有一个问题，各大矿区的老油条们他们买账吗？ 头发花白的平头老头一拍桌子叫道：“你说不亏待就不亏待？财力、物力都是你东矿说了算，干了活不给钱，我找哪个，空口说白话哪个不会，你连胡子都不长几根，我确实不敢相信你。” 高云觉得赵明这个时候赵明如果找他出面是一个比较合适的选择。 然而他并没有等来赵明求救，等来的是赵明的獠牙。 你不是让老子成为公敌吗？我就成全你。 想到这里，赵明冷冷地说道：“你不相信我就可以走了，在座的各位还有谁不相信我的，也可以走了，在你们一个单位上花的钱，我可以请两三支同样实力的地方工程单位，效益比你们只高不低。渝州盛产什么？别说火锅！前几年农村往城市涌入了三十万的劳动力，他们抗着一根棒棒四处接活干。如果有活干，他们才不管是抗棒棒还是搬砖，又或者是抗管道。” 狗曰的，无法无天了！ 几个矿长跳起来就想骂娘，不过他们第一反应还是朝局长高云看去。 高云把眼睛都闭了起来，嘴角得意地上扬，詹伟抄着手，从头到尾都像一个局外人。 于是众人的心里开始打鼓了，骂，还是不骂呢？ 只听赵明再问，“谁有意见，谁要走，从有这一刻起留在这个会议室的，就当你们服从安排，如果你们手下的单位拉稀摆带耍脾气闹情绪，一旦影响施工进度，该罚款罚款，该处分处分。” 赵明如此的不给面子，真的就不怕把人得罪了？ 他们可能不是特别的清楚，高云就是用赵明来得罪人的，于是赵明把这些难听的话一说，高云睁眼了，“看来大家是没有意见了，赵明言辞过火了，你就算跟人家平级，也是脸晚辈，就不能客气一点？你们放心，衡量的标准在局里，我跟书记商量过后，就会确定一个工作组专门负责项目工程开展，大家可以放心了吧？” 只要奖惩大权不在他赵明手里就可以了！ 第967章 事情的始末 等等，不对啊！ 刚才不是还要给自己管辖的矿区争取更多东西吗？怎么一转眼，就变成了只要赵明不掌管奖惩大权就满足了？ 再看赵明一脸完成任务的样子，这些老油条们才明白，尼玛批的，上当了！ 现在后悔来不及了，蚊子再小也是肉啊。 各大矿区手下的工程队，不管是搞管道的，搞基建的，还是搞运输的闲得一个个的只会吃喝嫖赌，关键还穷，好不容易盼来了一个大工程，只要有活干，哪还有资格嫌东嫌西的。 计划制定下来就是用来执行的，可以质疑，但是也必须按照计划走。 送别赵明的时候，高云脸凝重地说，“工作重，压不垮你的脊梁，表彰会上，你胸口的大红花我亲手帮你戴。” 赵明的眼咬得咕咕的响，旁人都以为赵明这是以肃目的神色来表达自己坚决完成任务的决心，可是只有赵明和高云等为数不多的人知道，赵明这是想把高云给嚼烂吞下去。 高云得意的样子就像在说，怎么样，你拿我没辙，嘿嘿嘿…… 赵明在心里骂了一句老龟儿子后就坐上了车。 张涛在前面开车。 “小车队一群司机，你非要抢了他们的活才高兴？” 张涛在前面一边开车，淡淡地说，“我从库区一回来就知道你出事了，哪果不是海副矿长拦着，我就要来局机关好好问问他们，卸磨杀驴还有没有良心？” “你才是驴！” “哈哈哈……” 张涛终于笑了。 海清原突然问，“他们说你身体不怎么好，你没事嘛？” 赵明一皱眉，“我也奇怪，我感冒发烧，是个人都会得病，一个个的弄得这么关心我，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得了绝症呢！” “你感冒发烧，不要乱跑医院……” “乱跑医院？” 海清原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不晓得四医院是精神病院？” “啥？我曰，停车，老子要回去，让他们看看啥子叫神经病！” 张涛一听赵明这暴脾气，轰着油门一路狂奔，抓紧时间出了城。 等赵明平静下来了，快过收费站时，摇下窗户来先点了支烟，他没有对海清原说谢谢，只是扭头问海清原道：“你就这么着急？” 都是明白人，海清原当然知道赵明在说什么，苦笑一声说道：“我给你添的麻烦我当然要给你把事情解决了，王大林占了便宜还不收手，他该背时。” 还好，他承认了。 于是，赵明也算是放下了心结，至在目前来看，海清原是跟他站在一条道上的，至于将来…… 谁又说得清楚呢？ 路途很远，海清原的瞌睡很香，赵明却一直看着窗外在发呆。 调用各个矿区下属的运输队、基建队、管道队统一调配，这是一个看上去很美好的计划，可是执行难度其实一点都不小，涉及的还是劳务费用分配的问题。可是高云还这么坚持，说是跟级讨论过。 他们哪来的时间讨论？除非他们一早就收到什么命令。 赵明想到了一种可能性，整合队伍！借这次管道项目将同职能的单位整行整合…… 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洗牌啊？ 一轮洗牌的开始，就意味着淘汰开始了，这次的时间点卡在这么要命的地方，赵明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那一天真的越来越近了。 出神地思考一件事总会让时间过得特别的快。 不知不觉，赵明就已经回到了东矿。 关起门来，大家就是一家人，热热闹闹地给赵明接风洗尘。 艾希用了三个多月时间把东矿对面那片山炸出了好多个台阶来，谁人很难相信，地基可以打进石头里。 听艾希说，这些房子修起来之后，就会像一条条擎天的柱子，又高又大又粗。 方尚扯着嗓子就喊，“那不是曰天的基儿？” 哈哈哈…… 说起来，在座的，就赵明最年轻，如果一定要说少儿不宜，也只有赵明不能听这些不要脸的话。 赵明看了一眼身边咯咯直笑的艾希，白了她一眼，好识趣地把嘴闭上，不笑了。 赵明这才瞪着方尚，“滚去点歌唱！” 方尚哈哈一笑，大叫道：“好，唱歌，给老子点一首《游击队之歌》。” 哈哈哈…… 又是一阵大笑，听到这些有笑声时，赵明才敢确定自己是真真正正地回来了。 说起来也奇怪，赵明家是涪江的，为什么到了渝州就种回家的喜悦，一群人在一起抽烟喝酒骂脏话，说不出的自在。 不过这样的自在也只是暂时的，因为就在一群欢天喜地的时候，来了一个让赵明意想不到的人。 杨柳青到底是生意场上的老手，端着酒杯连干三杯，“赵矿长，以前是我不懂事，得罪了你，你大人不记小人过，莫跟我一般见识，前三杯当我跟你赔罪，这一杯我敬你，以后还请赵矿长多多照顾。” 赵明想不到自己在哪里可以照顾杨柳青的，如果一定要说的话，能给她照顾和帮助的也只有艾希和艾希那个强大的背景了。 在利益面前，哪有什么死对头。 赵明自觉自愿地把酒喝了，让一个快五十岁的女人自称小人，赵明的脸皮还没这么厚。 不过赵明也算把这件事从头到尾地捋了清楚。 杨柳青和海清原的关系不错，赵明说他跟海清原是死对头，那么艾希不让赵明难做当然就只能走海清原的关系。所以杨柳青出现了。 满头大汉的赵明抽着烟，艾希靠在赵明的胸口玩他那几根胸口长出来的几根卷毛。 “用李慧这个婆娘去惹王大根不是杨柳青的主意。” 听到赵明的话时，艾希不禁问，“杨柳青喜欢干脏事，怎么不是她的主意？” 赵明摇摇头，“她喜欢干脏事不代表她的脑袋反应有这么快，你和杨柳青最后都成了海清原手里的刀，这个老家伙打着救我的旗号用了这么一招下三滥的招数把王大林给除了，以后他就是高云手下最信任的人了。” 艾希哼了一声，“你怎么就这么肯定是海清原？” “当初他用同样的方法准备干陶正，被我撞破了，这就是他的风格。” 艾希堵住赵明的嘴，哼道：“休息够了没？离天亮还有四五个小时叫，抓紧时间。” 火山喷发的高度和强度往往是看憋的时间有多长，赵明憋得够久了。 第968章 养出来的怪物 岩浆喷发过后，留下的是肥沃的土地，所以爱惜这方土地，看起来特别的滋润。 赵明美滋滋的来到东矿，逢人便打招呼。看着对面山头惊人的施工进度，众人对赵明的感情也自然是一天比一天深厚，大家都明白赵明在这件事情上费了很大的力气，差点连自己的帽子都给弄掉了。 感谢的话一路听过了，赵明也不觉得腻，学着自己做这一切事情，都是有意义的。把这里当成家，建设自己的家园会有一种意想不到的快感。 为什么在涪江的时候没有这种快感呢？赵明想了想，也许是因为那时的能力不够吧！ 进了陆志高的办公室，看到他正在和赵明送给他的新茶。 “味道怎么样？”赵明坐下来就问了一句。 “你看你搞得这么客气，原本应该是我去探监的，到最后弄的你放出来还给我带礼物，真不好意思。” 赵明打了个哈哈说道：“我心里念着书记给你带礼物，你回来还拿我这么寻开心，太不厚道了。”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了一会儿之后，陆志高长长的叹了一句，”你这招以退为进倒是捞足了东西，想要的全部都赚到了，运气不错哦！” 赵明摇头道：“东西倒是捞得足够了，不过也附加了一些东西在里面，我这个东方的矿长，把整个南方局别的矿区和作业部的所有领导全部都得罪了干净，正儿八经的孤家寡人一个，以后估计要是调到其他矿去，会被他们给整死。” 陆志高嘿然道：“入了我的话了吗？你不好好的替我们东矿卖命。朝三暮四的，你还想去哪儿？我觉得你完全可以在这里生根发芽了，那个谢林很不错，跟她俩赶紧把婚结了，生个娃娃出来，心也就定了。” 赵明差点要扑过去捂陆志高的嘴，“我好不容易才跟他俩把关系扯清楚，你就别在这儿添盐加醋了，倒是被有心人听了过去，又把人家的心思勾起来，我一个男人脸皮厚一点没啥，人家姑娘还要脸面呢。” “滚，不喜欢就不喜欢绕这么大一圈弯子干什么？” 赵明嘿嘿一笑，突然又沉下来了脸，问，“你这两天应该接到电话了吧？” 陆志高瞪了赵明一眼，“退休前交接事宜，你板个脸干什么？老子退休去享受生活，你们这帮狗日的一个个的恨不得把我最后一滴血给榨干才高兴，还不让人过点好日子了？” 赵明沉声道：“该拿的拿到了，该争取的也争取到了，不过同时也养了一个怪物出来。如果哪天他突然变的立场的话，真是不好对付哟。” “立场这东西从来没有一成不变的道理，两权相利取其重，两权相害取其轻。在这一点上，海清原的选择没有错。与其说让他来监督你，不如说在关键的时候你狠狠掐住它的七寸，这个人要是一旦为非作歹起来，它的危害性可就比什么向东，王大林这种人可怕多了。以前我的话从来不会说这么重，也不会说的这么难听，不过我现在要退休了，话就必须要说重一点。妇人之仁你千万不能有，要不然你会摊上大麻烦的。” 陆志高难得一见的立场如此鲜明，这也许就是他退休之前和照明掏心掏肺的最后一次谈话了。 上面的命令已经到了，让路志高逐步的将手里的工作和海清原进行交接，干掉王大林，海清原理所当然的上位。 一旦一代海欣园做了书记这个位置，他跟赵明到底是站在同一阵线还是对立面，这就得看两人之间的利益有没有冲突了，赵明才不相信海清原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呢，所谓人情，其实就是看当中占的利大不大。 有时候求人帮忙，他明明能帮你，却推三阻四，并不是他不想帮，而是帮你的同时他也要欠人情，而你却没有等价值的东西跟他交换，这样会显得太亏。 海清原之所以帮赵明不留余力，就是因为知道赵明能带给他的东西实在太多了，回报大于付出的时候，就值得赌上一切。 南方局的第一次大动作开始了，经济民警的转型导致他们再也不是所谓企业内部的警察，第一批收缴的就是警械。 东矿的经警保卫办上交了制式手枪多达三把，还有十几支鸟枪。差点没把赵明给吓死。 当这些清单摆在赵明的面前时，赵明的背脊梁直冒冷汗，通话时刻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吗？需要靠这么多武器来保护？ 看到赵明一脸尴尬的时候，海清原马上解释道：“前几年胆子大的特别多，晚上提着刀就敢进来偷东西，偷不着就明抢，那个时候也是向上级报备的，几条制式枪，用作特殊情况，不过这么多年连枪油都没怎么上过，现在只是交还给原单位而已。几条鸟枪，一直没人管，偶尔打打鸟罢了，不用担心这次收缴之后，再排查一下，矿长你就放心吧。” 赵明马上看着张涛，“这件事情你亲自去吧，要确保每家每户把这些东西，有的全都交出来，留在家里始终是祸害，万一有一天地方上查下来，单位想保都保不住。” 张涛点点头，“这件事我亲自去办，紧紧伴着下册了，里面这么多兄弟突然脱了制服，感觉心理落差有点大，人员安置的问题，矿长你看怎么解决？” 赵明抠头，“上面给的指示文件是建议让他们去收水电气费，看小区大门，看办公区大门……” “以前好歹是跟警察能沾上边，不说有多威风，至少走路也带风，现在让他们去开门，我怕他们连腰杆都直不起来啊。” 看到张涛欲言又止的样子，赵明马上说，“你要是心里有主意了就直接说出来，不用吞吞吐吐的！” 张涛说道：“库区当地的情况比你想象中复杂得多，我们的兄弟刚过去，没有什么安全经验，我始终有些担心他们的安全，脱了制服，丢了面子，那就让他们多挣点儿钱吧。去库区，保护一下大家的人身安全还是不错的。” 赵明点点头，“这个办法好，那就按照你说的去做，思想工作就海书记去吧！” 海清原一脸憋得通红，“还是副矿长，还是副矿长！” 第969章 海清原炸了 海清原走了过去，赵明才把自己在张涛话里听出的一些问题，重新重视起来。 库区的安全？ 赵明原本以为只是路上存在的安全风险比较高，可是一旦落实下去，处处都是麻烦事。 别的都好说，可是人生安全得不到保证，真的很要人的命。 “是不是库区那边发生了什么事？” 张涛点点头，“我在那边逗留了一个月，晚上至少遭遇了三四伙人入营房区偷东西，很了悍，拿刀子拼命，根本不留情面，我废了两个之后，他们没再来，所以我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赵明一听，顿时觉得头疼，玛的，上了当！ 原本以为二勘那边是捡钱用，挣那边的高工资回华南省来花，这样挺划算。 可是一听生命都有危险，那确实就有点让人难以接受了。 难怪老子让人去二勘局抢钱，他们一点都不反对，原来这么凶险！ 这种又当爹又当妈的感觉太累了。 看到赵明脸色铁青的样子，张涛马上说，“你也不用太担心，我已经找好应对的方法了。” “什么方法？” “以当地人治当地人啊！” 张涛笑了笑，说道：“我有几个战友退伍之后回了老家，就是那一片的，花点钱请他们帮我们做一些非专业的事情，给些劳务费用，一来是有军事素养，二来对当地也熟悉，我们的井队本来也要雇人干活，就一举两得了。” 赵明啪啪啪地鼓掌，猛地给张涛竖一根大姆指，“意外收获，这一趟让你入库区还真就去对了。” “等经警这帮弟兄过去，转个行，当个钻工什么的，也不错。” 张涛问，“我自己带的弟兄，这个思想工作你怎么不让我去？” 赵明马上摆手，“这趟浑水你就不要去了。” “浑水？为什么？” “以前经警这一块多而不少的还有一笔收入，最关键的是，闲！一天耍耍打打地习惯了，你让他们去干正事？有几个人吃得了那个苦？都老大不小的人了，他们哪里都不愿意去，你去了还要顾及你的面子，让海清原去，他马上就要当书记了，着急在大家面前露脸表现，你让他去露这个脸。” 听到赵明这话，张涛觉得赵明看问题还是更全面一些，只不过他觉得人跟人打交道有这么复杂的心思？ 赵明看到张涛有些出神，忍不住地说，“这跟你们上战场不一样，你们只用想各种狠招把敌人弄死就可以了，单位上，使的是各种狠招，弄不死人，却可以把人弄得生不如死。各有各的战场，没办法的事。” 看到赵明这么辛苦，张涛马上拍着赵明的肩说道：“走，今晚让你姐给你炒几个菜，咱们兄弟多喝两杯。” 赵明以为自己很孤单，可是掰着手指头一数，还有那么几个人能讲知心话。 这一晚赵明真的多喝了几杯，睡得很香甜，能睡上一个好觉，绝对算得上是享福的事怀，可是福无双至绝对不是开玩笑的。 因为第二天早上才到十点，会议室里就闹起来了，赵明听到楼上叮叮咚咚的声音，还以为谁特么在楼上跳绳呢。 柏光禄悄悄地走进赵明的办公室，不断地使着眼色，小声地说道：“闹起来了。” “哎……” 赵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是不是又跟人家讲什么思想高度和觉悟了？” 柏光禄一个劲地猛点头，“你跟这帮混混讲觉悟，他们有什么觉悟，人家就拍着桌子问他，为什么要把老子弄到库区去？海清原就说，也可以不去，不去，你要找地方安排老子啊！守大门……守尼玛批，一来二去就这么顶上了！” 赵明好奇，“海清原敢顶？” “一来二去，海清原就只能挨骂了！” 柏光禄重新解释地说了一遍，然后问赵明，“你要不要上去看看？” 赵明摇头，“我去？你不是害我？看他海清原现在这个样子有多落魄？以前在蹲一个坑里，人家有跟着我有肉吃的主动性，现在站了出来从陆书记手里接过了大旗，没舞两下子就被人吐了一脸口水，还被我看到了……这尼玛不成了他心中一根刺，我倒不担心他因此就会跟我过不去，而是怕他在一些关键性的问题上一定跟我划一条楚河汉界，这样就会搞得我非常的被动。” 柏光禄想想，觉得赵明说得很有道理，“那你不能就这在旁边干看着不管，这么拖下去对大家都没有什么好处啊。” “等等吧，我私底下找个时间跟他谈谈！” 赵明在处理海清原的问题上险得足够的小心，也透露出足够的善意。 燕不是因为怕了他，主要是因为他刚刚要从陆志高手里把所有的工作接过来，如果不表示支持的话，他这个矿长显然是当得不太称职。 楼上散会了，没了组织的家伙们就像一群散兵游勇满嘴的脏话下了楼，等到他们的声音变小了，赵明才看到海清原回了自己的办公室，门一关上，就听到海清原在办公室里大骂，“我曰死特么卖批的，狗杂种，啥子东西……” 隔着两扇门，赵明都能感受到海清原的怒火，门口组织人事科、劳资科、思政科等几个一把手在门口转了一圈，看到赵明那张黑脸的时候，马上头一低，都各自回自己办公室去了。 赵明一直等到中午吃饭的时候，才敲了敲海清原的门，喊道：“老海，吃饭了！” “矿长啊……你等哈……” 没一会，门开了，海清原神色匆匆地开了门，中午没上食堂，小车队来了个司机把两人载到外面找了家小餐馆。 “下午要上班，就不喝洒了。” 点了几个菜，海清原几次提起筷子来像动手，都没能下得去筷子。 终于终不住地说道：“矿长，我今天上午失态度了。” 赵明笑了笑，“你那个不算失态，一群流氓，你跟他们说好话，他们听都听求不懂，哪能怪你？” 海清原有种被认同的感觉，心里一下子就不难受了，夹了一块辣子鸡放嘴里边嚼边说，“他们要么听从安排，不听安排的，自己爬！老子还不相信收拾不了他们几个嵬儿呢！” 收拾他们？ 如果是抱着这种心态的话，麻烦可能有点大了。 第970章 阴险啊 现在刚刚过九月，按理说，陆志高还要等上四个多月才能正式办理他的退休手续。 可是在高云的极力促成下，詹伟也没有反对陆志高交接手中的工作。 审核小姐在进行完对陆志高的审核过后，没有大的财务问题，就会正式退下去，由海清原顶上。 现在海清原其实已经算上东矿的书记，大家当着陆志高和赵明的面不叫，背地里也叫海清原为书记。 现在海清原是春风得意的时候，本来准备拿经济民警转岗的事当他接任书记练手的第一份成绩，结果被人吐了一脸口水，这样一来，海清原是肯定要拿人祭旗了。 赵明很想知道他会怎么搞？ 这一中午本来想好好劝一劝海清原，最终也没有说出一句有用的话。 海清原下午回了办公室，第一件事就是把柏光禄叫到办公室。 “海副矿长！” 听到这称呼的时候，海清原的脸色明显沉了一分，不过马上又挤出一点笑容来，说道：“老柏，最近手里头的工作如何？多不多？” 柏不禄摇头，“还好，只是过了国庆，马上就要配合征兵办搞今年的征兵工作了，这些子弟回来都是要安排工作的，几年没招工，去年又招了那么一点，都在等今年的风声，这都九月了，很多人不敢等了，今年一定会迎来征兵的高峰期，最近好些职工都来劳资部打听过了，问什么时候开始报名。” 海清原听柏光禄没完没了的说着征兵的事情，有些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说道：“这件事还早，让征兵办的先处理着，你把手里的事情先放一放，今天下午你把保卫办那帮即将转岗的经济民警的资料，亲属关系，全部都给我整理一下，交上来，我要看一看。” 柏光禄第一反应是想问一问海鑫源有什么用，但是想了想赶紧闭上了嘴，刚才只是叫了一声副矿长，他的脸色就已经变了，要是这个时候再多问一下，估计也就把他得罪了。 柏光禄心想，上午才扯了皮，下午就要下重手，这像海清原才干得出来的事情！ “好的，我现在就让他们去整理，下班之前一定给你交上来。” 海清源微微一笑点头道：“行吧！忙去吧！” 柏光禄出了门之后，根本不知道海清源就跟在他的后面。 海清原是在看柏光禄是直接回自己的办公室，还是准备去赵明那里，直到看到柏光禄识趣的下了楼，海清源这才松了一口气，正准备回自己的办公室时，突然又有了新的主意，到赵明的门口站了一会儿，好像在听什么东西。 就在这时，赵明端着茶杯出来倒茶叶，看见海清源在他门口，靠着墙壁站着，“咦？海矿长罚站？” 海清源吓了大跳，脸上闪过一丝慌张之后，挤出一丝笑容来，喃喃地说，“我刚才想干什么？瞧瞧我这脑壳，转过背想干啥都给忘记了。年纪大了，不会得老年痴呆吧？” 海清原打了个哈哈，就往自己的办公室里走。 赵明莫名其妙的回了自己的办公室，突然听到办公室的电话响了起来，这是海清原也站定了，退到赵明的办公室门口，侧着耳朵听了起来。 赵明拿起电话，“喂，我赵明……” “海清原要对那邦经济民警下重手了，刚才让我去他办公室，就是跟我说让我整理那些人的亲属关系。” 赵明不耐烦的说道：“你打错了！” 重重地挂了电话之后，赵明还补了一句，“哈嘛批！” 听到这声音的时候，心缘这才微微笑了笑，满意的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赵明意味深长的朝门口看了一眼，不得了呀，不得了，这还没有走马上任，就已经开始防着了，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哟！ 晚上的时候赵明把柏光禄和张涛叫到了一起，找了个小火锅店边吃边聊。 “下午的时候我给你打电话，你怎么说我打错了？” 柏光禄随口问了一句。 赵明淡淡的说，“你前脚出了海清原的办公室，海清原就跟着你出来了，然后在我办公室门口蹲着，你猜他要干什么？” 柏光禄一脸懵，问道：“他能干什么？” 赵明苦笑道：“人家这次看你从他办公室里出来之后，是先来我这里汇报情况，还是直接去办公室完成他交付的任务，他想了想，也许你不会来我办公室，但是会打电话呀，所以就蹲在我的门口，看你会不会打电话？结果你果然就打电话过来了，要是我不说你打错了，你以后就等着被他穿小鞋吧，与其出了事再帮你，还不如先给你打打预防针，人心隔肚皮啊，前一阵子亲密的就像战友，翻脸就不认人了。” 柏光禄听得冷汗都出来了，“这个海清原精于算计，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吗？” “老家伙盼了一辈子的付出，现在猛的跟他调成了证书，即将接手这个矿区最高的职务，这不是一夜暴富的感觉吗？他是对自己突然得到的东西感觉到不真实，所以处处都想彰显这种特殊的权利，别人不听他的，他就感觉到权利受到了挑衅。第一反应就是想看是不是我在背后跟他作对，同时也想看一下他下达的命令执行度有多高。” 听到赵明的话，柏光禄马上就说，“他这么疑神疑鬼的搞下去，我们总不能活的一惊一乍，天天防她跟防贼似的吧，没有信任还怎么合作？” 赵明叹了一声，“暂时先看着吧，也许过了这一阵子会好一些，所以我就想告诉你们，明天不管闹出多大的动静，涛哥你明天要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不能让人伤到海清原，人冲动之下会犯错误，但是不能毁了自己的一辈子，特别是在被海清原激怒的情况下。” 张涛点了点头，不知道海清原明天到底要干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来。 没解决的问题就要解决，所以第二天一大早，海清源并没有将人员召集到局机关，而是直接去了保卫办的待令室。 当赵明听到这个结果的时候，就知道海清原是要下重手了。 第971章 把人往死里逼 柳书河拿着文件走进赵明的办公室时，赵明还愣了一下。 这位平时忙着处理局里大小事务的局长今天怎么会有时间到赵明的办公室里来了？ “赵矿长来，麻烦你把这些文件签一下！” 有时候打着哈哈将手里的文件递到赵明的面前，赵明看也不看就在该签名的地方全部签上了大名，这才问，“这些都是什么东西呀？” 柳书河哭笑不得的说道：“你连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就这样签上了名字，也不怕我害你吗？” “不怕！” 赵明嘿嘿一笑，“到底是什么东西？” “这是关于你们矿区管制枪械刀具收缴完毕的文件，你就这么签了，到时要是在你们矿区再收出什么东西来，那可就得负责了！” 柳书河半真半假的说道。 赵明微微一笑，“人家要是不交的话，我也不可能跑到他们家去翻他们的床底，你们搞个这个东西，提前把推卸责任的方法都想好了，很有预见性嘛！” 要是别人说这话的话，柳书河早就毛了，不过这话由赵明说出来，柳书河全当是玩笑，而且还拉近了彼此的距离，挺有亲切感的。 赵明上下打量着柳书河有些疑惑的说道：“这些小事让下面的人直接送过来签字就可以了，怎么还劳烦你柳大局长亲自跑一趟，我看你今天过来，不单单是签个文件这么简单吧？” “赵矿长，咱们又不是外人，矿区里面发生了什么难事，打声招呼就可以了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呢？” 一听这话，赵明就知道完蛋了，海清原有点欺负人了。 柳书河说，“我带了几个人，现在就放到你们保卫办那边的，如果有什么突发状况，也可以替你们解决一下，在转岗的事情很容易发生矛盾，要是矛盾激化的话，也可以处理一下突发事件，这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还要人家旁敲侧击的给我透露消息，简直不拿我当自己人吗？” 这个时候就是考验照明反应的时候了，如果赵明说我没有叫你的话，那海清原那边的意见就大了。 所以这锅不管怎么样都得照明来背，事情是在海清原办的，责任则由赵明来付，到时一旦发生了什么冲突，什么黑锅不都得算到赵明的头上？ 东矿的人昨天会记你的人情，今天要是发生了什么冲突，扇你的巴掌可从来都不留情面的。平常吃顿饭几十块都不在乎，要是打个麻将你欠5毛钱，能追着你要一年。 狗曰的海清原，你办事就不能讲究一点吗？ 他把柳书河招来分明就是要对这帮即将转岗的经济民警下重手，拿了亲属关系，这是逼着人家跟他红眼，一旦发生了什么冲突，这些经济民警恐怕就麻烦大了。 赵明叹了一口气，对柳书河说道：“穿了这些年的制服突然让他们脱了，一个个的心里肯定也不是滋味啊，我就在想，把它们放在什么地方比较合适呢？” “gm工作是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要坦然接受再分配，再教育嘛，连这点觉悟都没有，又怎么能干得好工作呢？” 柳书河一本正经地说了一句，然后说道：“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不把目光只放在你们单位的话，不妨考虑一下地方上招人政策，渝州现在正是用人之际，警力严重不足，马上要开始新的一轮严打，规模空前绝后，我看你们这帮刑警当中有一部分年轻人吗？只要没超过35岁的，都可以让他们尝试着考一考，是不是编之类的不好说，不过待遇肯定也是不会差的，不喜欢脱掉这身衣服，那就穿上嘛，至少还是正式的。” “真的可以吗？”赵明一下子兴奋了起来。 “有什么不可以的，不过年纪大了就别来了，我们要的是冲锋陷阵的，不是老混混！” 柳书河压低了声音说，“渝州的城市形象现在很重要，这对未来的大动作有着至关重要的影响，上面要求很严格，努力治理渝州城市流动摊贩，严厉打击黑恶犯罪，不分白天黑夜，你想想这得需要多少人？不过累是累点，对许多有志青年也倒是一个机会。” 赵明一听这话，马上就激动了。 “柳叔，你可是帮了我的大忙了，今天你答应我，等一会儿不论发生什么事情，千万不要让你的人掺合进来，一旦真闹大了，事情就麻烦了。” 柳书河一听这话，马上就说，“我就说你考虑的应该是很周全的，如果不是事情闹得这么急，你该不会出此下策，毕竟会影响团结嘛！怎么样？我给你出这个点子好吧？一定要请我吃饭！” “吃吃吃，我什么都请你吃！” 赵敏在心里骂，狗曰的海清原，你办事，还要我背锅，连柳书河一个外人都看出来这么解决问题不好，你这不是故意整人吗？ 保卫办一共有三十多号人呢，平常上班的时候也没见他们来得这么齐。 不过今天算是全都到了，这可关系到他们未来的生计，各式各样的问题就摆在面前，已经到了不得不解决的时候。 海清原坐在最上面的位置看着这群人抽烟、聊天、骂人，已经差不多有半个小时了。 “昨天晚上大家考虑了一整晚，我相信大家应该已经有了自己的主意，如果大家有什么想法和看法的话，不妨在这里跟我们一起交流一下嘛，把你们心中的难处都说出来，摆到桌面上来，有什么问题是不能解决的呢？” 于是下面有人大叫，“规矩都是你们定的，哪有我们说话的权利哦！” “就是说啊，我们说不想脱了这身衣服，还想干原来的工作，你能答应吗？” “海副矿长，不要跟我们整这些不切实际的，拿出点实际行动呢，我们这些人也是为了矿区做了这么多年贡献的，现在让我们去看大门，你们想得出来哦！” “以前别人看到我们，还会恭恭敬敬的叫声哥，以后就是看门的这个大爷那个大爷，听着让人好着急！” 海清原动了动嘴皮子，哼道：“其实看大门收水电气费，也没有什么难的工作轻松，待遇也好。你们要实在是心里不平衡，可以比比外面那些棒棒嘛，人家辛辛苦苦一整天才挣多少钱，你们呢？” 这话基本上也就算是点燃的火药桶子了。 第972章 差一点 劳资科和培训科的两个头头就在保卫办的门外。 “老柏，其实这个事情由我们两上部门出面解决了就是了，海矿……海书记没必要亲力亲为。” 柏光禄心知道肚明老贾这是在嫌弃海清原帮倒忙，他的抱怨方式显得婉转，被逼无奈。 在柏光禄看来，既然已经发生的事情，就没必要再多说什么，照着这个事态发展下去，对错显而易见。 白光禄看着贾思成说道：“书记的决定你自己什么，老老实实在旁边看着就行了，到我们需要收拾的时候，我们再出马就行了。” 贾思成适时的闭上了嘴，跟柏光禄比起来，自己的觉悟始终还是差了不少，毕竟是老在矿长身边混的人，把一切都看的那么的透彻。 然而这两人的声音刚落，就听到里面有人声音大，但是阴阳怪气的说，“拿我们跟棒棒比，你怎么不拿我们跟要饭的比？我们好歹也是工人出身，工作是国家给的，钱是国家发的，我们挣点钱感觉怎么掏空了你海副矿长的腰包。怎么了，吃了你们家一口饭，还是喝了你家一口水啊？” “就是说嘛，海副矿长，你嘴巴上积点德，老子以后就算是要饭，也不可能要到你屋门口来。” 下面闹哄哄一片，海清原也不急不缓，等他们闹得差不多了，看到海清原也一句话没说，有人终于忍不住吼了起来，“我曰尼玛卖批，时间多还是囊个嘛？天天就在这里耗起，有勒个时间，老子还不如多去睡哈儿瞌睡。” 这人大骂了一声之后，重重地一拍桌子，转身就走，嘴里骂骂咧咧的那些话，听着的确有些难以入耳。 “罗海，你堂客好像在给物资供应处打扫卫生是不，她挣钱一个月好像也挣不了那么多嘛。” 不骂人的罗海，眼神比刚才凶了不少，扭头瞪着海清原要，模样看起来要吃人一样。 海清原并不怕他，如果都要当书记了，连一个耍无赖的工人都收拾不了，他这个书记不当也罢。 海清原并不打算停下来，走到罗海的面前，继续说，“你大哥在井队上干了有些年头了，你儿子是前几年进的单位是不？” 罗海的脸皮子一抽，眼珠子瞪得滚圆滚圆的，“尼玛卖批……” “你再给老子骂一句？” 海清原嗓门提高了十倍都不止，“翻得了天？你自己可以耍流氓，去问问你老婆，问人亲戚，他们还想不想干？你是不是以为我拿你没办法？你要是跟我耍混，老子不但收拾你，还有你们这一家子，有本事一个都不要跟东矿扯上关系，吃家饭屙野屎的东西。” 海清原眼珠子一扫，看了看在座的人，“还有你们，杨鹏举，你娃儿今年想不想去当兵，廖欢，你们家看样子也不用领困难职工补贴了，你嘴巴这么嚼……” 劳动与报酬，可以看作是一笔买卖，一方出劳动力，管理方出工资购买劳动力。 这本来就应该是一件公平的事情。 可是国能这家公司对下属公司的全体正式职工的管理除了劳动力买卖之外，添加了许多外在的因素进去，因为最初组建这一家单位的时候，其中的主力人员是由整只部队整体改编过来的，军转工。 以这样的背景为主要成份来进行地方建设，然后再开始招收地方城镇百姓加入到这个团体当中。几十年下来，在管理上，一直是以人性化管理为主。 什么叫人性化？那就是能管就管，不能管就算求了。 人们相信劳动可以换来美好的将来，凭着几句口号就可以让人热血沸腾，评先进，树标杆就可以让这些榜样成为职工心目当中的偶像，像他们一样，争先创优，不要命地干活。 可是…… 市场经济搞活了，吃饭不凭票，市面上买东西也不凭票，只有钱成为最可靠的东西时，口号的作用开始减弱。 当干与不干都拿同样的钱时，有人就开始产生一个问题，我为什么要干，我干了这么多为什么和那些不干的都拿一样的钱？ 怕麻烦的人选择不去想这么复杂的问题，想多了心烦，可是那些脾气大的，不怕事的反而想明白了，有的表面上卖力气，私下偷奸耍滑。有的直接两个字，不干！ 反正管理者要开除一个人需要的手续太多，关键是自有身不正让他们也害怕跟这些人发生正面冲突。 所以出现的大多种情况是，两人刚刚见面时还有说有笑地打着招呼，转眼进了会议室，就把开始把刚才那个给自己散烟的“朋友”骂得狗屁不是，什么话有难听说什么话…… 像海清原这种把问题摆在明面上的做法在东矿这么直接的地方也并不多见，因为这样就意味着流血。 于是，在海原喊出这番话过后，周围那些人一下子站了起来，把海清原堵在中间。 “尼玛批再说一遍试试！” “老子今天弄死你，信不信？” “打他，打他狗曰的！’ 有人起哄了，可能在外围那些不敢出头的，开始推搡，于是人群就把海清原给越围越紧。 海清原根本就不怕，上次的群体事件过后，他知道自己面对的是群什么东西。 而现在，海清原已经做好了准备，只要有人敢碰他一下，他就敢直接往地上躺。 有人的手指已经就差一点点就要碰到海清原有脸，言辞十分的激烈，后面的人拼命地推搡着，前面的人骂声嘶力竭…… “滚开！” 张涛突然一把将一个正在推搡的家伙给扔了出去。 左一个，右一个把人全都给扔到一边，就凭他一双手，开出一条道来，挡在海清原的面前吼道：“你们如果不想以后去讨口，就坐下去，你们是这个单位的职工，不是地痞流氓，你们要耍流氓，还是想一想我平时是怎么对付流氓的。” 张涛收拾人的时候，下手又黑又狠，再看他这张杀气十足的脸，没人敢有意见，老老实实地坐了回去。 海清原得救了，但是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第973章 未来的恐惧 海清原今天根本就不是来解决问题的，反而想的是把问题复杂化，只有把事情闹大了，这才能把事情一次解决，总要杀那么几只鸡，才可以把几只想要闹事的猴子给按压下去，这应该是最简单直接有效的办法。 “可是你今天这么做，是在给自己埋雷，有一天，你会自食恶果的。” 刚才还在夸，怎么一转眼就自食恶果了？ 海清原放下手里的酒杯，疑惑地问，“是你让张涛来保护我的？” 赵明点点头，“老海，我们以前可能有点矛盾，不过那是小事，可以看成不打不相识，成了同一个沟沟里的战友。你今年五十五，满打满算能干五年，我如果什么都不干，等你退休，我才三十一，我一点都有不着急。所以你不能怀疑我做的任何事情是有损你的利益的，因为那样讲不通道理。我可以杀鸡警猴，因为那些鸡不是东矿的鸡，你现在要杀的鸡正二八经的都是我们单位的职工，今天你可以靠这种以暴制暴的方法收拾几个，让大部分的人妥协，可是他们心里不会服气，你会退休吧？你退了休难道就不在这里生活了？你早晚会面对他们的，那个时候，谁能帮你？” 海清原直勾勾地看着赵明，问，“你一早就不同意我这种做法，为啥不早点提出来？” 赵明摇摇头，“我们国家的传统，长辈的话都是对的，我一般都不敢反对，因为反对无效，海书记，东矿的好日子还在后头，没必要现在把堂子搅得一团糟，对你只有坏处，没有好处，我还在这里，可以替你收拾一下局面，可是过两年我走了呢？” “走？你要去哪里？” 一听赵明要走，海清原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不一样了，也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原因。 赵明给海清原倒了一杯酒，说道：“我把东矿的队伍弄到了二勘局的地盘上去，我让东矿的职工住上了高楼，我让东矿拿到了国能近年来最大的工程，这里的职工挣的第一分钱都有我的功劳，我在这里受到的待遇就像山大王，没人能接受一个山大王的出现，所以，等输气管道工程正式开工的那一天，就是我离开东矿倒计时的时候，就算他们不让我走，我也自己申请离开！” “为啥？” “太辣了，曰玛三顿，顿顿都是海椒，我现一屙屎，屁股心心就喷火，再这么多整几年，我怕是也只有去医院割痔疮的下场了。” 海清原打了个哈哈，说道：“十男九痔，哪个没有？我也有，怕啥子嘛，来来来，喝一杯。” 赵明看到海清原情绪好转了，赶紧跟他干了一杯，这才认真地说，“不开玩笑，我是要回涪江的人，那里才是我的家，这里的人享受生活的时候，西川矿区还乱得跟什么一样，我最担心的事情越来越近了，这次同一职能单位的统一调度，让我有一种感觉，单位的改制要来了。” 海清原听得眉头一皱，“改制？怎么改？” “不知道，你看看，这次配合我们东矿工作的运输队有四家，管道队也有四家，如果这些科级单位都合成一家处级单位呢？” 海清原摆了摆手，“不可能……” 一连说了三个不可能之后，海清原笑道：“按照你这种说法，以后南方局旗下就只有一家运输队，一家管道队，一家钻井公司……这……这怎么可能嘛？你这么一搞，还要矿区来干什么？” 赵明笑了笑，说道：“矿区，是时代的产物，你再想想，现在矿区还是以前的矿区吗，无非就是同一个单位的集中居住地，明存实亡的东西，存不存在都不重要，或者就只当它是个地名历史产物，没有有任何的实际意义。” 趁海清原愣神，赵明接着说，“省内道路交通形成一个大网，再有一两年多通几条高速，你说说，省内哪个城市不是几个小时就到了，交通发达通信发达，什么都可以集中管理的情况下，哪里还容得了几个山大王存在的必要，更何况，散养的管理方式并没有让单位的效益得到显著的提升，进一步加强管理，节能减耗是必然的，以前水电气可是不要钱的，今年突然要收，而且要专人来收，这就是一个上面要主抓效益的信号了。不再像原来那样，只看项目大小，不看挣了多少钱，这个时代马上就要过去了，我再说进一步，单位整合，其实就是精减的一种方式，有人注定要离开这个单位的，有很多很多的人是注定要离开这个单位的。” “不可能！” 海清原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想从赵明的脸上看到一点点，哪怕是一点点玩笑的意思，也没有。 海清原突然想到技校关门，招工停止，就算去年招工，也只招了四十多个，再结合赵明说的这些话，他再蠢也不可能想不明白这些问题。 这一刻，海清原突然蔫儿了，“那一天还有多长的时间。” “不会是马上，但是上面也在一点点地试探，时机合适的时候，说执行就执行，绝不会有一点回旋的余地。” 赵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道：“如果大家还可以这么混下去，我根本不会管你怎么搞他们。可是你想过没有，也许一年，也许两年过后，这些人当中可能会全家老小面临失去饭碗的可能，他们有所顾忌的时候可以屈服你的权力，可是他们如果失去了最后一丝顾虑的时候，你说的话，做的事还能对他们构成什么威胁？人家饭碗都没了，还怕你个锤子……” 海清原的汗水已经湿透了衣背，嗓子眼都在抖，赵明吓到他了，眼神都在飘，脑子里乱成一团，无数种想法和念头一同出现，能让他明天早上起床的时间再提前一两上小时，起夜尿尿的次数再增加一些。 赵明把椅子搬到海清原的身边，勾肩搭背地说道：“你们老一辈的处事方法我不懂，可是我一直是个讲义气的人，你在关键的时候拉了我一把，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我都是感激你的，我要去西川矿区保护我的家人，同时也想看你把这一块打理得巴适，你可以平安退休……” 第974章 掏心窝子的哄骗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说得再直白一点，叫狗改不了吃屎。 赵明说了这么多，不是真的希望海清原一把年纪的人会轻易地改变自己的思维方式，只是单纯地想让海清原不要在接骨眼上给他添乱。 有时候打消对方顾虑的最后方法，就是掏心窝子，告诉他自己没有敌意。 于是赵明采用了这种掏心窝子的连哄带吓，把海清原吓得够呛。 “老海，在这个时候给自己多整一个仇家，那一天到来的时候，你的生命安全就多一分危险，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海清原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瞪着赵明说，“老子晓得你在给他们求情，你也用不着这么吓我，我有高血压……” 赵明打了个哈哈，这个老狗曰的还不是太傻，也不太好骗，不过他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就已经够了。 “你说，这个事情怎么处理？” 赵明听得一笑，马上说，“你把柳书河喊过来的时候，他给我出了个主意，渝州翻了年就有大动作，严打这段时间说来就来，就要是针对城市形象的提升。一来是警察要招人，还有一部分要到街上去撵那些小摊小贩，他们不是舍不得脱那身皮吗？就让他们继续穿。” “他们这么一搞，就不是单位上的人了，他们要同意？上面领导要同意？” 赵明笑道：“他们不在东矿干了，谁能拦得住？至于他们去了地方上，那就没这么好的日子过了，到时候想起你海书记，才发现你是在为他们好。愿意去的就去，不愿意去的就去入库，就去别的单位……” “南方局要求这部分人去收水电气费看大门……” “你少来，文件上又没明确规定让他们去，只是说可以这么搞，至守大门收水电器这部分人，你要是怕不好交差，就在东矿公开招，看看哪些人愿意转岗的，心甘情愿的，总比你连哄带吓的好，你说对不对。” 海清原一听，马上说，“道理是这么个道理，真的有人愿意去？” “为啥没人愿意去？有人愿意去下基层到一线，有人愿意在后勤，有时间，轻松可以顾家，稍稍调控一下子，就算不能绝对地平衡，但是也比你赶鸭子上架强。” 赵明拉着海清原又喝了几杯酒之后，这才说道：“你就不要去搞这个事了，让柏光禄和贾思成去搞，挨着做工作，这些机会都是你送到他们面前的，他们要是不感恩戴德，再收拾他们。来来来，喝酒……” 海清原被赵明说服了，至少在目前来看是心服口服的，在赵明还留在东矿的时候，不想看到这个老家伙再跟自己作对。 费点口舌，可以让自己的日子好过一点，其实是一件挺划算的事情。 接下来，事情就如赵明事先安排的一样，由万区分局牵头，特地跑到东矿来招了一次人。 有人直接闹着要过去，过去军训一段时间就可以直接上岗，当然，这部分人是没有编制的，但是穿的衣服是一样的。 剩下一部分年轻，有文化功底，拿了复习资料，要参加明年的警察招考，考过了，有编制，带杠带星能升职当官，就算考不过，也能进去，衣服穿一样，威慑力是在的，这样了一来，他们也就没有了后顾之忧。 当然，也有一些人不愿意离开东矿这个大家庭，毕意这里的稳定也不是外面可以比拟的。 有人去了沙漠，有人去了深山，除了水电气费从国庆节之后开始实施收费制度让大家骂了好一阵子，就属征兵工作整得最为火热。 东矿已经很久没有把征兵的事情搞得这么热闹。 前些年有绩效的时候可以考技校，读中专，成绩好一点的可以考大专甚至大学，当兵这条路一般是最后一个选择。 三年毕业之后回来享受安置，当然也只有类似国能这样的国企单位子弟才有这样的福利。 都知道当兵辛苦，所以把它放在最后一位很正常。 有军旅梦想的，一早就去了，也不会一拖再拖，拖到现在这个时间。 中专考不上，技校关了门，停止招工，堵死了所有退路之后，就连去当兵也变成了一条独木桥。 这天下午赵明和艾希刚刚去工地上转了一圈，房子的进度十分喜人，照这个进度下去，明年不到夏天的时候，估计就应该能有个雏型。 赵明看到这一幕的时候，笑得嘴都合不拢了，“等他们全都搬进这样的房子里，日子过起来应该很幸福哦！” “人家幸福，你就不幸福吗？” 赵明摇了摇头说道：“我没有打算在这里买房子！跟我也没有多大的关系呀！” 听到赵明这话的时候，爱惜的第一反应就是，赵明迟早是会离开这个地方的，因为在符江还有一个女人等着他，她们之间可是有婚约的。 虽然明知道那天早晚都会来，但是艾希的心里还是有一些难受。 “今晚去我那儿吧，最近又学了两道新菜！” 赵明摇了摇头说道：“不去你那儿吃饭，去你那里吃饭腰痛！” “滚！” 爱嬉笑骂了一声，就要去伸手扯赵明的耳朵，赵明赶紧躲开，这才说道：“别闹，不是不想去，是今天晚上，单位要请地方民政和征兵办吃饭！” “请他们吃饭？” 艾希好奇的问，“他们需要兵源，你们供给兵源，照理说请吃饭也该是他们请你，为什么是你们请他们呀？” 赵是叹了一声，说道：“如果事情这么好理解的话也就对了，地方上的可以这么理解，但是我们这种单位的特殊性，决定了自己处在被动，这么多年职工子弟一直没有安置，解决他们的工作迫在眉睫，服兵役可以让他们回到我们自己的单位工作，地方上的人就是看准了这一点，不从你身上抠下点东西来是不可能的。” 艾希惊道：“还有这种事，他们就不怕倒霉吗？” “倒霉？你可以选择不去啊！” 赵明这话当中，也是充满了无奈的感觉，国家想要真正保卫边疆的硬汉，却莫名其妙地收了一群花钱进来的混子，头痛哟！ 第975章 也有一定的道理 征收兵员的名额都是有定数的，要在地方上招到足够的兵源有的地方很容易，有的地方很难。 沿海地区，工作人员走街串巷地上门去做人家的思想工作，让他们的适龄男丁去献身国防，没办法，口水说干了，也不去，为什么不呢？生活条件好，干什么都能活下去，用不着去受那份罪。 怎么办？当地只能拿好的政策引导，就是什么什么的…… 而同样的情况放在腹地，就完全不存在这样的情况，条件艰苦，去了部队管吃管住管穿还挣津贴可以转志愿兵，当足十二年，地方还安置工作。 而国能这类的国企是最为获利的，但凡子弟参军义务兵退伍回来就安排工作，三年换一个铁饭碗是一件非常划算的事。 既然你们要削尖了脑袋往里扎，那么限制也就变得多了起来，竞争就会变大。 人说，为什么会有竞争呢？都去不就好了吗？ 那是不可能的，有的障碍是硬性的，有的障碍是软的，也就是人为设制的，为什么要人为设制？ 呵呵！ 张涛指挥着人从一辆皮卡车上搬了十几箱五粮液。 赵明过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一幕，不禁问，“十几个人吃饭，这特么是喝酒还是用酒洗澡？” 张涛拉着赵明到一边小声的说道：“海书记要求这么做的，我今天晚上来的都是大领导，必须要把他们陪高兴，而且这些酒也不是用来喝的，是用来送的！” “送一两瓶就行了，怎么还达成一件一件的送？” 赵明说完这句话，看着一脸无辜的张涛，突然笑了笑，这也不是张涛能够做主的，于是摆了摆手笑道：“走吧，我们进去！” 早早的就到了。来了赵明和张涛等人之后，马上说，“一到了这几天人就特别难约，好几个单位都排队在请客，我还是托了关系，插了个队才把他们请过来，今天晚上你这个当矿长的，无论如何都要陪他们好好喝几杯，争取多要几个名额，也是为了咱们矿区的子弟好嘛！” 赵明最怕的就是别人跟他说为了谁为了谁，为了谁我就可以铤而走险，为了谁我就可以不顾法纪，为了谁我就可以不顾人伦道德。 头痛的照明也只能点点头，装出一副心甘情愿的样子。 民政的人来了，带着相着部门（wzb以后都用相关部门，不要问为什么，问了，连相关部门都没了），进门的时候，海清原热情的拉着为首那位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郑重其事的握着手，叫道：“马主任，欢迎欢迎，总算把你给盼来了。” “赵矿长，快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民政zb办的马坤马主任！” 赵明听到海清原的招呼后，马上走到了身边，跟马坤热情的握了握手，“马主任就仰大名啊，幸会幸会。” “一早就听说东矿换了一位年轻的矿长，今天一见，还真是年轻啊，赵矿长，久仰久仰，这位是wzb张部长，认识一下。” 张显波穿的时制服，二毛一的衔，海欣媛抢先一步跟他握了手，赵明也主动打个招呼，一群人就这么热热闹闹地坐了下来。 有人催菜，有人倒酒，不一会儿就把这酒桌子上的气氛给烘托了出来。 三两杯一下肚，海清原的脸红扑扑的，就拉着马坤掏心窝子。 赵明也有一杯没一杯地跟张显波套交情，烟搭桥，酒引路，总是能非常容易的将这些有共同爱好的人拉在一起，很快就没了生疏的感觉，一来一回的就像是交了多年的朋友。 事实上，有一定的地位之后，交朋友本来就不是一件难事。 张显波跟赵明喝了一杯之后，不禁感叹，“你们东矿可是兵源大户，一直对国家国防建设很是支持，供献不小啊。” 赵明叹道：“我爸以前就是转业回来的，他经常说，男子汉如果不到军营里去捶打一番的话，骨头都不够硬，还说什么当兵后悔三年，不当兵后悔一辈子，我心想，我要是去了，班长可能灭了我的心都有。” 张显波听得哈哈一笑，“赵矿长是金子，金子放在什么地方都会发光的。” 赵明摆摆手，“部队上人人都是金子，金子放在一堆镜子当中，不都是一个色吗？” “哈哈哈……赵矿长好口才，这一杯我必须要敬一下你！” 有了赵明的这番话，瞬间也将两人的关系拉近了更多，桌面上的气氛显得其乐融融，于是海清原也就直奔主题去了。 “马主任，张部长，今年你们可一定要帮帮我，就当是救了我的命，你都不知道，我们东矿的那帮父母，天天堵在我的门口，我连上厕所都是找我求情的，说什么他们的儿子想去参军，保卫祖国，献身国防，可是名额就只有那么多，我又不能给他们下保证，他们全都能去，但是能打消他们这种为国出力的积极性，两位可一定要帮我想想办法，教教我，我该怎么做？” 海清原把这难题撂出来，整个人愁眉苦脸的，看起来就像一个操碎了心的家长。 马坤也点头道：“水、电两家单位也遇到了你们同样的问题啊，前两天我们还跟广上一带的同行讨论，把我们这边的思想觉悟高的同志给他们匀一些过去，他们每年也不用，为了招不够人而苦恼。” 话到这儿，马坤眼珠子一转，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不过规定就是规定，原则就是原则，只要这么多人多了也没用。城镇兵就那么多名额，刨去地方上的，什么钢厂，煤矿厂，水、电、五交化，还有矿山机械这些单位都是拼了命来找我们要名额，如果每家都多，那不成了每家一样多吗？又有什么区别呢？” 马坤打着官腔，明明说是不可以，但是言语当中又充满了暗示。 说到底也就是告诉海清源，这个天儿可以接着往下聊，至于谈到哪一步，也就看看你们的诚意了。 赵明突然觉得赵永远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也是有一定道理的。 第976章 泥潭 话题不聊死，就是说还可以接着往下聊。 在座的哪一个不是明白人，只不过让赵明有点难过的是张显波的态度居然跟马坤一模一样。这就让人有点伤心了。 赵明当初不愿意去的主要原因是觉得自己因为用三年时间积累更多的东西，对那里的向往不比任何一个热血青年少。 可是现在这劝酒的场面，让赵明有点哭笑不得了。 海清原腼着脸一边笑一边给，马坤的杯里插满了酒，“凡事，都可以商量的，所以说我们才坐在一张桌子上好好商量一下嘛，原则上归原则上，原则上不可以，但是实际处理的方式可以酌情考虑一下，你也知道我们东矿历年来出的兵员，那都是素质最高的，文化程度也是最高的。但到了部队里面也不会丢我们渝州的脸。这么多年了在部队里，华南的兵，到哪不是最受欢迎的？踏实肯干，吃苦耐劳，比武争先创优，夺标兵，立功受奖，哪里少了我们华南的兵，渝州……尤其是我们东矿，那更是当中的佼佼者啊！” 马坤要说话，海清原根本就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端着酒就往他的嘴上杵，“来来来喝了这杯再说！” 马坤这半天没推动，打了个哈哈一口，就把杯里的酒给吞了下去。 一顿饭，就是在这种顾左右而言它的方式中不断推进，最终达成了海清原的目标。 直到最后一个马坤和彰显波都没有松口，不过看到，有人把一箱箱的五粮液塞进他们的车厢后，马坤拉着海清原的手说道：“这样，今年给你们多分30个名额，张部……张部……” 张显波要阻止，马坤迅速的堵上了张显波的嘴，“张波要理解他们的热情，不能让这帮孩子报效无门吗？30个名额我们克服一下，东挤几个，西卡几个，给他们东矿凑齐了，二百三十个，一个都不能多了……” 彰显波还要说什么的时候，马坤直接把她的嘴给捂上，带上了自己的车，冲窗外大吼道：“你们放心，张部长的工作我来做，我就算背这个骂名，也一定要帮你们东矿解决难处，这不就是我们应该做的吗？” 海青缘长长的叹了口气，比比出三根手指头，叹道：“30个名额呀！一顿饭，几箱酒，就能多解决30个人这一辈子的饭碗，这顿酒你说喝的值不值？” 赵明点了点头，“很值了！” 说违心的话时，赵明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海清原他们还有下一台的活动，赵明说他喝多了，于是由张涛送回家。 “现在当兵这么难吗？” 张涛不解地问道。 赵明摇摇头，“不是当兵男儿，是单位上的子弟，当兵太难，不管你是出于什么原因，想到部队上去，给你扣上的帽子总是为了工作，没人相信你是去锻炼自己，报效祖国。” 张涛叹了一口气，说道：“不过海书记，这一次算是替东矿的子弟办了实事。” 办实事？ 赵明不愿意把现实说出来让张涛寒心，可事实上，海清原真的是为了给东矿办实事吗？ 如今赵明也只有想，不管怎么样，只要能让这帮子弟把自己的工作给解决了，也算得上是一件好事了。 报名开始了。 东方下属的各科及劳资办忙成了一锅粥，都是自己父母带着孩子过来进行初审的。 报完名填完表之后，要将所有的资料全都收集到劳资科，老哥和东矿内部征兵办进行筛查，把一些不合格的给排除在外。 这样看上去能节省很多的时间。 柏光禄看着四百多分资料瞬间刷下去100多份，也不知道内征办的人是怎么办的事？效率居然可以这么高，不到两天时间就已经初步确定了名单。 柏光禄拿着名单过去问，“老田，这份名单你看过了吗？” 田一德一笑，三颗大黑牙露出来，说道：“肯定看过了，这份名单都是我亲自定下来的。” 柏光禄不信，指着其中几个人问，“他们怎么回事啊？怎么不合格的地方吗？” “年纪不够，今年初中刚刚毕业，托人去改了年龄……那几个文化程度不够……还有他们几个，有家族遗传病史……” 田一德为什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因为这些人去年就已经来尝试过一次了。 柏光禄坐在赵明的办公室当中，有点生气的说道：“说物么那么多干什么？内征办几个狗日的不就是趁机往自己的包里捞油水？今年刚刚回来的那个退伍兵，连五十加五十都算不出来，你问他什么他就对着你哈哈大笑，然后给你散烟，我特地打听了一下，三年前田一德收了人五万块把人塞进去。这种人都可以进去，他刷下来这一百多个人为什么就不能去？什么改年龄文化程度不够遗传精神病史？我抽了几份资料出来看了一下他们的家庭，我属于条件比较艰苦的，说到底就是没钱。矿长，就不能管管吗？” 赵明摇了摇头，口气，将五十多份资料摆在赵明的桌子，说道：“是他刚才给我递过来的，说是分给我的名额，这些青年最后都要找我签字，只有我这一关过了，他们才能去。你说这是为什么？” “拉你入伙？”柏光禄警觉的说道。然后拿起这些资料翻了翻，突然大叫，“我曰特么，这个李兴不是脑壳有问题吗？这种都没被刷掉？” 看到这份资料之后，百光路更加肯定，这些人显然根本就不是凭人家的自身条件，而是凭这些人的经济条件。 “曰特么，他们就只顾自己的腰包，也不管单位，这些人招到单位上来到底能干什么？” 柏光禄骂了一句，苦笑着说，“不过话又说回来能不能干跟他们好像一点关系都没有，他们才不管单位的死活呢！” 赵明叹了口气，将这50多份资料递给白光禄说，“你替我交给海书记，南方局这两天要把输气管道项目参与的项目负责人着急到东矿来，马上要开始前期项目筹备了，我没有时间去忙活这些事情，就麻烦海书记多操心一下了。” 柏光禄知道，赵明这是在刻意地跟他们保持距离。 第977章 为人父母 想要出于泥而不染，本来就是一件很困难的事，一不小心就把自己也整成了淤泥。 赵明好奇地打听了一下价格，这年头，一个正常人想去，得花三四千块。如果文化程度不够改了，年纪身高差一些，价格就得翻倍。 要是问田一德，他自己拿了多少，他肯定说没拿，因为这些钱都得拿给马坤、张显波这样的人疏通关系。 这倒也是事实，不过分配制度应该是自上而下的，依次是海清原、田一德、马坤、张显波…… 照明可以理所当然的从当中分一杯羹，可是他不想把自己搞得那么卑劣。 看着一桌子五十多份的资料，海清原的脸色沉凝，看不出心思。 田一德忍不住的说，“矿长不下水，咱们这么干有没有风险啊？” 海清原脸色一变大叫道：“什么叫不下水？你说话能不能好听一点？我们这是干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了吗？这根本就是助人为乐。看上去我们在收钱，那都是替人在办事，骂名我们背了，风险还要我们担，这样像话吗？如果没有钱，相关部门能批准他们去吗？” 田一德嘿嘿一笑，“书记说的肯定在理呀，只不过矿长如果不参与的话，到时万一出了什么事，他不就可以置身事外了吗？” 海清原的脸更黑了，“你真的以为你有办法把赵矿长拉到你的船上去，田一德，该你办事你就好好办，不要总想着抓救命稻草，想抓赵矿长的小辫子，你还不够资格，拿着这些资料滚，赶紧去跟马主任和张部长他们勾通，马上就要体检了，跟着就是审查和家访，不要把事情给办砸了。” 田一德拿着资料兴高采烈的走了，心想，赵矿长不要，我们几个拿去分了，一人又能多赚几万块，这是好事啊。 海清原的脸色更难看了，不可否认走到今天这一步照明在当中起到的作用很大，但是有一步说一部以前照明是领导，现在她和赵明平起平坐，而既是合作的关系，也是相互制衡的关系。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几天越发觉得照明变得讨厌了。 马新元并不知道这是一种比较的心理，人从小就开始竞争，喜欢拿身边的人和事物进行比较，当觉得自己比对方优秀的时候，会让人觉得满足。 他海清源现在手里捏着大把的权力，可以放心大胆的让自己肥得流油，可是再一看赵明的时候，就会在心里恶狠狠的问他凭什么那么假清高，人家都捞钱，他凭什么不捞？装！ 海清原并不知道，他其实厌恶的不是赵明，像厌恶的就是他自己的种种可耻行为。人就是这样，自己干坏事别人不干的时候就觉得错都在别人的身上，可是他们心里明明知道这么做就是错的呀，为什么还能要求别人跟自己错的一样呢？这是一种仇恨转移法对自己犯错的仇恨转嫁到那些跟自己格格不入的人的身上，其实挺可笑！越可笑就越仇恨。 所以，不管赵明离不离开东矿，也不管赵明收不收下这五十多份资料，海清原注定和赵明尿不到一个壶里去，现在可以不是敌人，但也绝对当不了朋友。 杨鹏举蹲在自己家平房门口一脸发愁！ 老婆来了，虽然说有些紧张，手里提着个帆布口袋，赶紧进了门，杨鹏举也跟着他老婆后面进去了。 帆布口袋里面报纸里三层外三层的裹着几摞钞票，刚刚从银行里面取出来的。 “三万，全部的钱都在这里了，原本是用来买房子的，拿去给儿子花了，买房子就没钱了。” 听到老婆这话的时候，杨鹏举心里酸酸的，叹了一口气说道：“房子算什么？在这里不是也住了大半辈子了，儿子的工作才是头等的大事，以后他得吃饭呀，解决了他的工作，钱再慢慢存嘛！” 杨鹏举和他媳妇两个人就只有一个儿子，去年招工的时候考到六十多名，被刷了下来，他们认了，本来今年，还想看看有没有招工的机会，没想到等到这个时候也没有一点消息，再也等不下去了，只能把那个臭小子送到部队里去。 可是现在的问题来了，杨鹏举以前的经济民警是当不成了，他要转岗，要么就是马上去地方上。 这一点肯定是不行的，除了东矿的工作意味着他们全家都跟东矿在没有任何关系，那么他儿子也就不再属于东矿的子弟，当兵回来也不会安置工作。 他的年纪早就超了，明年靠考试进地方的警察系统，也是不可能的。 原本以为前段时间可以闹一闹，看看有没有什么好结果，没成想自己脾气太大，还把海清原给得罪了。 前几天交上去的资料，才没过几天，就被刷了下来，通知他们家他儿子的资料不合格，问他们哪里不合格，他们说哪里都不合格！ 杨鹏举这才知道，因为自己的脾气，这次可是吃了大亏了。没办法，只能拿钱出来解决。 杨鹏举晚上约了田义德一起去吃火锅，顺便谈谈他儿子当兵的事情，从前几次找他帮忙来干，没有把话说死，那就是可以继续商量，说到底也就是钱没给够。 两人聚在小小的火锅店里，一边喝一边聊，每每一说到正题的时候口，田一德总会把话给岔开，也不给杨鹏举再继续谈下去的机会。 田义德这样的态度也是把杨鹏举给搞得心慌暴躁，一点底气都没有，那种抓狂的感觉可能只有为人父母才体会得到。 看着一顿火锅快要吃完的时候，杨鹏举拿着口袋掀开了一些，给田一德看了看厚度，田一德猛地一把将口袋给按了下去，小声说，“不露白，可以谈可以谈，大不了我去找书记，不就是挨骂嘛，我脸皮厚不怕。” 田一德顺手就将帆布口袋给提了过去，杨鹏举扯着帆布口袋的边角，指甲刮着帆布的纹理哗哗地响动，不舍得……不舍得又能怎么办呢？ 第978章 拿钱不办事 田一德喝多了，不过手却把帆布口袋给抓得死死的，衣衫不整，大门都望了拉拉链，不过却依旧把帆布袋子抱得死死的。 偏偏倒倒地来到自家家门口的时候，拉着杨鹏举掏心掏肺地说，“老杨，你这个事不好办，挨两句骂就不说什么了，可是这钱，花了，办不成，十有八九也退不回来。” 说着，田一德把杨鹏举的怀里一砸，叫道：“挣点钱也不容易，掏干净了，你们一家子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拿回去吧，当兵不当兵也没啥要紧的，喊你娃儿出去打工，外头挣钱比单位上还是容易多了。” 杨鹏举想过把钱拿回来，几万块虽然沉重，可是跟自己儿子的一辈子比起来还是太轻了。 只是片刻间，杨鹏举马上把口袋推回杨鹏举的怀里，大叫道：“田主任，我相信你。” 咬了咬牙，杨鹏举扭头就走，心里在滴血，他却不知道田一德刚才的醉眼这个时候看起来不知道多清醒，一双眼珠子贼亮，上楼的时候一点也不晃，走得很稳健。 流程就是这样的：交资料，体验，家访，通知，领装备，召集，装车，奔向远方。 有的人从交资料那一刻，就知道自己能去。 有的人掰着屁股蛋子给医生看有没有痔疮的时候心里还在七上八下的，不知道能不能走。 体检这一关其实是很严的，最初也没有这么严，因为十几年前，部队大招，三教九流的整了一大堆进去，臭不要脸的流氓败类也跟着大流混了进去。 后来才变得特别的严格，为了不让那些混混流氓混进去，在体验这第一波大刷当中添加了外科，主要看一样，文身！ 不能有文身，大面积的疤也不能有，光是这一关都能刷下去好些个人。 杨鹏举的儿子身体素质是真的好，身高一米八五，身姿挺拔，体能很强，听说以前练过体育，一双眼睛的视力也保持得非常的好。 这样的人，天生就是为部队准备的。 体验回家时，杨宏从盘子里拿起一个煮熟的包谷啃了起来。 他妈赶紧问，“快说快说，体检结果怎么样？” 杨宏还没有回答，他爸就一路小跑回来，“我听他们说体验的车回来了，就赶回来了，快跟老子说，体验如何。” 杨宏满人不在乎地说，“就是检查五官，身体关节，还有运动能力，查血查尿……你们还不晓得？身体好得很，连医生都不停地说，我这个身体完全就是国防身体，肯定没得问题。” 杨鹏举笑得嘴都合不拢了，“好好好，也不枉老子花了那么多钱了。” 一听到花钱，杨宏心里多少还是有点不高兴的，家里就他老子一个人挣钱，爷爷奶奶年纪也大了，以后用钱的地方还多。 但是也没有办法，单位就是这个样子，花钱能去就不错了，好多人抱着钱都不知道往哪里塞才是最可悲的。 “快跟老子摆一哈，还有啥子有意思的事没得？” 杨宏摇了摇头，不过又想到件脸红的事，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检查外科，几十个人在一个大房间里，要脱得干干净净地给医生检查，一股子屎味……” “哈哈哈……” 杨鹏举和他老婆笑欢了。 杨宏马上又说，“有个女医生在场……胡三娃不脱内/裤，要么脱一半，最后把女医生整毛了，她就喊，尼玛卖批，老子啥子没见过？脱，再不脱就滚出去……” 这话一出口，杨鹏举和他老婆这当父母的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们突然意识到娃儿长大了。 杨宏还没说，那个胡三娃最后脱了，他用双腿把枪弹给夹了起来，无毛无鸡的样子笑翻了一群人，最后被赶出去了，今年他当兵应该走不了吧！ 体检完了！接下来就是家访。 惯例，不管是哪个部队的人来家访之前，矿区都会组织请一次客。 海清原把工作一早就做在了前面，不但请吃请喝，还把人带到外面去呼吸大山里的新鲜空气。 所以，东矿的家访进展得很快，坐几分钟聊两句，没有那么多热血，只是表示关心地问些问题，然后走人，下一家。 和杨宏一起体检的几个小伙子已经家访过了，甚至去哪个部队都已经确定了。 可是杨宏这边居然一点消息都没有。 这天晚上一家子坐在一起吃饭，杨宏的自信早就被这几天给消磨干净了，小声地说，“我那几个同学他们都家访完了，有两个还是去北海舰队，海军的衣裳好看惨了，爸，我是不是去不成了？” 杨鹏举正在刨饭，刨了几口听到这话后，震了一下，然后加快了刨饭的速度，把饭全都塞进嘴里，看着来就像一只在嘴里塞满松子的松鼠。 可是这画面一点也不好笑。 杨鹏举好不容易把饭给咽进肚子，然后拍了拍杨宏的肩膀，说道：“我儿子如果都走不成，哪个能走，你放心，肯定走得成。等你去了部队，好好干，留在部队上，别回来了。” 丢下这么一句话过后，杨鹏举出了门。 杨宏觉得自己真的有点没用，中专中专没考上，大专大专也没考上，连招工的成绩都比人家的差，这次如果当兵能走，争取有个考军校的机会吧，他想得很明白，走的时候，一定要把高中的教材都背上，好好复习，好好考试。 天气还没到冷的时候，不过深秋夜就是凉。 杨鹏举有去田一德的门口敲了好多次的门，田一德他婆娘的态度一次比一次差，杨鹏举只能在楼底下等着。 先在楼下来回走，烟头丢了一地，然后靠在单位楼梯口坐着，靠在墙上昏昏欲睡。 迷迷糊糊地听到身边好像有动静，一睁睛，正好看到田一德缩手缩手地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田主任，田主任……” 仓忙中，杨鹏举一把抱住了田一德的腿，大叫，“我是老杨，老杨……” 田一德一脸悔恨的样子，喝多了就是管不住自己的手脚，如果能再轻一点也许就躲过去了。 看到田一德这个躲躲闪闪心虚的样子，杨鹏举的脑袋就像被雷轰过一样，转不过变，有点发懵。 第979章 不当矿长就开车 杨鹏举的儿子杨宏肯定不能去当兵的。 这是海清原这个准书记下的死命令，谁敢违抗？ 杨鹏举要为他当初伙同闹事的行为付出代价，就算海清原没有说过这样的原话，也会有人愿意朝这个方向理解，以这样的方式来向海清原表明自己的立场。 田一德知道海清原的心思，他没本事跟海清原对着干，就算有本事也没必要，为了一个工人得罪一个领导的蠢事，田一德还干不出来。 那么田一德为什么还敢收杨鹏举的钱？他有什么是不敢的？ 杨鹏举有点难过地说，“田主任，你不用躲我，有什么结果，你可以直接跟我讲，我的心里也好有个数。” 田一德酒气薰天地说，“老杨，不要胡思乱想的，我躲你干什么？你看看，都这么晚了，我都还在外头应酬，为了你们这些职工的儿女操劳，你以为我每天都想往外面跑，喝酒都要把老子喝死了。你放心，没得问题，在家里老老实实地等消息。” 杨鹏举摇摇头，“田主任，你不要哄我，跟我儿子一起去体检的娃儿，都开始家访了，家访前三天要通知的，我们家没接到通知，下个月月初，第一批就要走了，我们家还要等到啥时候？田主任，你是不是有啥难处，你跟我讲，我心里有准备，啥后果我都能接受。” 田一德摆摆手，“没啥后果，每个部队的时间都不一样，安排上肯定是有个先后的，哪些先挑，哪些后挑都是人家规定好了的，你们家给的钱，我都用来上下打通了关节，肯定没得问题。相信我，回家去等消息，你看我从早忙到晚，都已经瞌睡得不行了，明天还要接到忙呢，你也快回去休息，说不定明天就有消息了。” 虽然有一丝怀疑，但是杨鹏举情愿相信自己的儿子是晚几批的家访对象。 回到家之后，杨鹏举一夜都没怎么睡。 接下来几天，杨鹏举也不去上班了，就在家里等消息，连拉屎的时间都不敢超过两分钟，生怕蹲坑蹲久了都会错过家访的消息。 为了给转岗的经济民警安排新的岗位，东矿委托运输队搞了个驾驶员培训班。 赵明这个矿长居然混在培训班当中学驾驶。 起初的时候，给旁边的人压力实在是太大了，赵明就半开玩笑地说，“要是以后不当矿长了，就去当司机，天天摸车，感觉太爽了。” 来回几次过后，赵明很自然跟身边这些人打成了堆。 今天上路去跑了一趟。 师父在旁边一个劲地夸，到了停车场，踩刹车，踩离合，回空档，拉手刹，熄火…… 一套动作如同老司机。 师父在旁边大笑，“矿长，可以，你差不多可以毕业了，拿了证就可以自己开了。” 赵明摆摆手，说，“不行，我胆子小，旁边不坐人，我不敢开。” 师父大笑，“矿长你都敢当，还有什么不敢做的，哈哈……” 这倒也是！赵明跟着笑了笑，从驾驶室里跳了下来。 有人跑到师父的身边小声说，“杨鹏举三天都没来了。” 师父说，“没来就没来吧，他年纪本来就不小了，转行开车太难，算了，不管他。” 赵明在这里学开车，就没把自己当矿长，下面人的管理问题，由他们主管部门的领导负责。 张涛在大门那边停了有一会，赵明走过去就说，“你一天总到小车队蹭车开，要不然我把你调到机关小车队当队长算了。” 张涛哈哈一笑，说道：“好啊，都说给领导开车油水多，我巴不得呢。” “你这是准备把我往哪里拉？” “你小影姐在家里买了一条羊腿，跟洪隆的人学的炖羊肉，我说一屋子的骚味，你不喜欢，她死活不信，非要拉着你去吃，我也没办法！” 赵明喜欢吃红汤羊肉，因为涪江那边最初就是把羊肉弄成火锅，加一大把香菜，那味道就是一绝。 可是在华南以东，这个方向的人喜欢清汤羊肉，汤的鲜味是非常不错的，有的人做这个东西压不住骚味，吃得满嘴的羊骚，嘴里几天都是那个味道，散不了。 不过看样子，小影成功地将这个味道给压住了，让赵明不得不大拍马屁，“山脚下头那家羊肉汤的味道没有你这个好吃。” 小影笑得嘴都合不拢了，笑道：“你滚嘛，一天到晚就晓得哄人。” 赵明才不管小影怎么说呢，抱着满嘴利索的豆豆问，“你跟妈妈说，汤汤好不好喝。” “好喝，干爹弄的好喝，豆豆还要。” 小影的手指头老远伸过来戳在豆豆的头上，“死丫头，勒是你妈亲自弄的，你爹和你干爹就是两个吃现成的。” 这小小的动作，居然让张涛急眼了，“说了好多次，不要动手动脚的，人家那么小，你也下得去手，脑壳这种地方还在长，你戳啥子戳……” “看看，赵明，你看看这就是当爹的嘴脸，说也说不得，碰也碰不得，当年没得丫头子的时候，他连句重话都不敢跟我说，现在动不动就要吼我，哼！” 张涛翻了个白眼，觉得自己的语气好像是重了一点，赶紧闷着头喝起汤来。 赵明正被豆豆撕脸扯头发。 赵明就拿嘴拱她的脸，拱她的脖子，把小丫头弄得咯咯直笑，差点没笑抽过去。 家里有个孩子就要多很多欢声笑语，这两口子一看孩子笑了起来，马上又凑了过来，刚才的事情就像没有发生一样。 这让赵明不得不感叹，孩子这个东西真是个神奇的物种，还能维系夫妻两的感情。 张涛趁机又哄了小影两句，虽然小影推推搡搡的，不过眼中的欢喜是很难掩盖得住的。 咚咚咚…… 有人敲门。 小影啐了张涛一口，诮起身去开门了。 “杨师，你来找我们家张涛啊？快进来坐嘛。” 杨鹏举在门外伸着头朝里面看了一眼，虽然没看到里面是谁，但也知道张涛家在待客，马上说，“我不进去了，你们家有客人，弟妹，麻烦你帮我喊一下张主任，我有点事情想请他帮一下忙。” 不用小影喊，张涛就过来了，杨鹏举拉着张涛就出了门，神色紧张，一双眼珠子上全是血丝。 第980章 无法无天 张涛出去了，小影赶紧把豆豆从赵明的手里接了过去，放在沙发上，把一些大件的玩具交给她玩。 “杨鹏举找涛哥？” 小影把盆子里大片大片的羊肉舀进赵明的碗里，佐料碗里又添了些酱海椒，点头说，“我猜到他这两天就要来了，他老婆在我家楼下头转了几天，每次看到我就想过来说话，一看到旁边有人，扭头就跑。” 赵明叹了一口气，问，“你晓得是什么事？” “有啥不晓得的，她逢人就问人家儿子当兵走没走的事，我一猜就晓得他娃儿当兵被卡了。” 赵明也猜到了，海清原在转岗这件事情上没有痛快过，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打击报复的机会。就像当初对陶正那样。 没过多久，张涛回来了，脸色有点难看。 赵明看到张涛的脸色，马上说，“杨鹏举人是不是托你办事？” 张涛咬牙说，“他不是托我办事，而是想让我帮他问问，他儿子是不是走不成了，现在没人晓得他儿子能不能走，去哪个部队，田一德一直拖着他，喊他等，等啥子嘛等，家访早就完了，下个星期，二炮的就要走了。” 赵明眉头一皱，马上说，“他为什么一定要让你问田一德？” “因为他的钱是交给田一德的。” “田一德能帮他把这件事办了，老子把头拿给他当椅子坐，我曰……” 赵明莫名的鬼火，音量一提，豆豆乌黑的大眼珠子就转了过来，眼巴巴地看着赵明，吓得赵明一口把脏话又吞了回去。 赵明突然想起以前供应站有个小娃娃就是被一群阿姨叔叔逗，以至于他第一个叫的不是爸爸也不是妈妈，而是瓜批（傻比）。 豆豆现在学话很快，所以赵明再生气也不能破口大骂。 张涛马上问，“田一德办不了，他还敢收杨鹏举家的钱？” 赵明哼哼一笑，“有什么不敢收的，这么多年，不管是谁坐在田一德那个位置上，也没少捞好处，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见谁去闹过？熊爱国以前管着这一块的。” “你的意思是，现在全部都由海清原抓在手里的？那就完了，这不是给了海清原公报私仇的机会，他就不怕人家找他的麻烦吗？” 赵明苦笑，“田一德提都不敢给海清原提这个事，海清原一定是不晓得的，钱应该是国一德私吞了。杨鹏举的脾气不小，他能憋到现在这个时候，多半是因为田一德把丑话说在了前头，打了预防计明着告诉他这件事可能不好办？” 张涛的牙关子都咬紧了，恨恨地说，“这就是摆明了坑钱，这个狗曰的……我现在去问他，他肯定说的话跟你刚才说的一模有一样。” “不要问，直接做吧！” 赵明淡淡地说道：“让老杨直接去找海清原……” “啊？那不是摆明了让海清原下不来台？”张涛惊叫了一句。 小影在旁边没好气地说，“你脑壳怎么不会转弯，你不让海清原下不来台，他怎么收拾田一德，这就是明着让海清原让他好好约束手底下那帮不要脸的东西。” “不……要……脸的东西……” 豆豆清楚地把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吓得小影的脸都绿了，一把抱着孩子赶紧往门外走，“你们聊，我带她出去转转。” 等娘儿俩走了，张涛这才问赵明，“光收拾田一德有什么用，老杨他儿子当兵要是走不成，这才是他心里头最大的问题。” 赵明吃羊肉，漫不经心地说，“他当初如果不受煽动，多那一两句嘴，说不定也就没有这一档子事了。” “杨鹏举这个人平常没得坏心眼，人也塌实，不喜欢被人家摆布，谁还不能犯个错？他那个儿子条件是真的好，高高大大的，送到部队锤打几年，可能就是个骨干了。” 张涛有点为难，这么多年了，他还是改不了嘴笨的毛病，让他做事，他手脚麻利，让他求人，搞到最后都是赵明反过来求他。 赵明一个劲地吃羊肉，不多嘴。 张涛憋不住，“老杨晓得得罪了海清原事情不好办，所以把所有的存款都拿出来了，三万多……” “噗……” 赵明呛了一口，“咳咳……” 眼泪鼻涕一块朝外喷，拿纸捂嘴，好不容易才缓过劲来，问道：“他们家的房子呢？不要了吗？” “能怎么办？把资格卖了，除了定金能拿回来，还能小赚一点，不过这么多年挣的辛苦钱是拿不回来了，想着还是有点心痛。” 张涛叹了一口气，“让他去找海清原闹一通，钱是能要回来，可是他儿子以后也不要想走了，赵明，老杨不是坏人，他儿子不是为了去混个工作，他想让他儿子留在部队上，不想让他儿子再跟他一样，受着窝囊气，一点办法都没有。” 赵明笑着瞅了张涛一眼，“让人开个口求人，真的太困难了。不过也算是你开了这口，放心，你就按照我说的，让老杨照做就行了。” 从张涛的家一出来，赵明的脸就黑了，田一德这个狗曰的，胆子真是大得无法无天了，连人家的家底都敢掏空，这种败类不收拾了，还不知道要祸害多少年。 第二天一大早，赵明先去了一趟内征办，田一德不见，然后，十点的时候又再去了一次，还是没有看到人。 赵明笑了笑，然后把机关的领导干部召集起来开了一个会。 “接到上面通知，输气管道项目正式获批，各项目负责人下个月就要到东矿汇合，离春节三个月时间，前期筹备，第一期施工计划在年关之前要拿出来，参与项目的各科负责人下去要赶紧拿出工作方案来……” 海清原一拍手，“大家都听到矿长说的了，我们东矿这两年处在高速发展的关键时间点，今年的先进处级单位要是拿不下来，你看我怎么收拾你们，赶紧下去准备。” 众人应声刚要散去的时候，杨鹏举来了，径直走进会议室奔着海清原就去了。 海清原身边的几个干部指着杨鹏举就大吼，“老杨，你冷静，你这是干啥子？” “不要冲动，冲动是魔鬼，你冷静。” “你干啥子，喊人喊人，喊保卫办的上来。” 海清原眼皮一虚，心里也有点七上八下的了。 就在所有人的心提到嗓子眼的时候，杨鹏举一下子跪在了海清原的面前。 第981章 急于洗白 海清原没挨打，可能是他现在能松一口气的原因，可是接下来，杨鹏举说的话，让他很难下得来台了。 “海书记，我们俩的恩怨，你有什么事就冲着我来，不要针对孩子，要是因为我这个当爹的让他一辈子都出不了头，那我这个当爹的责任就大了，韩书记就当我求求你，放过我们吧！” 看到杨鹏举的头重重地地板上磕，那是实打实的闷响声。 听着让人骨头打颤。 海清原的脸色无比的难看，瞅了瞅周围的人，再看着赵明质疑的眼神，赶紧拼命的摇头，“老杨，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我可没有跟你为难，你赶紧起来，你这样让我怎么跟大家交代啊？要是这事传出去了，别人还以为我干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你这不是存心跟我过不去吗？” 杨鹏举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一边磕头一边喊，“对不起海书记，我也不想这样，我知道你没有跟我们过不去，那就麻烦你跟田一德打声招呼，让他告诉我，我儿子当兵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吧？我们全家就这么点存款，我全部都交给他了，要是我儿子当兵走不成的话，我们一家子都没办法活了，足足三万多块，那可是我半辈子辛辛苦苦挣得血汗钱啊，新房子我都不买了，就指着这笔钱能把我儿子送到部队上去，韩书记，你可一定要替我做主啊！” 这话一出口几乎所有质疑的目光全部都锁定了海清原，因为大家都知道是海星媛和杨鹏举之间是有个人恩怨的，如果杨鹏举的儿子不能去当兵，那么只能说海清源这个源头上就已经彻底的给她堵死了这条路，不怪海青缘又怪谁呢？ 如果只是私人恩怨还好，可是问题的关键是三万多块钱，既然你不帮人家忙，就别收人家的钱。拿人钱财不替人消灾的话，这有点破坏行规啊。 所有人质疑的目光让海清原涨红了脸，咬牙切齿的样子，摆明了是恼羞成怒，下不来台了。 海清源没有收过杨鹏举一分钱，他甚至都不知道杨鹏举找了田一德的这件事情。 此时的杨鹏举磨得两排大牙咯咯直响。 赵明的脸色一下就沉了下来，瞪着海清原，把他看的全身发毛。 照明就像刻意的压下了自己的怒火，对杨鹏举说道：“老杨你先起来，别让别人看了笑话，还以为我们这些当领导的亏欠了你什么，出了问题，就解决问题，其他人没事先出去吧。老杨到我办公室来，海书记你去把田一德叫来，我在办公室里等你。” 海清原闷声不吭的走了出去，直奔内征办就去了，可是最气人的是，田一德今天居然没有上班。 海清原一无所获的去了赵明的办公室照明，看了他一眼，怎么也没找到吗？是不是没来上班？ “我已经让人去叫了！” 赵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道：“刚才你们来的时候，老杨已经把大概的情况跟我说了一下，大概跟刚才一样，田一德把人家的家底都掏空了，等田一德来了再说吧。” 足足在办公室里等到二十多分钟，这二十多分钟对海清源来说简直就像过了一年那么长的时间，说来也奇怪，照明不过20多岁的年轻人，今年为什么会这么怕他呢？看到她怒火中烧的样子，海清原的背后不禁冒出了一层冷汗来。 田一德进的办公室，神色慌张的指着杨鹏举大骂，“你狗曰的跟矿长和书记说了啥子，我曰尼玛你是不是疯了？” 看田一德这气急败坏的样子，应该是收到风声了。 杨鹏举也是头铁，“我只是照实说而已，也没有说半句假话，我们家的钱是被你拿了，我不要钱，我只要你帮我办事。” “办尼玛卖批，办啥子事，哪个能证明我拿了你的钱？谁看到了我给你开收条了吗？你不要在那里血口喷人！” 田一德能想到最好的方法就是，耍无赖。 因为这种事情的确没有证据能够证明他拿了多少钱。只要一口咬死不认。大不了就是双方僵持不下，谁也占不了谁的便宜。就这么拖着呗。 如果真如了他的意，那赵明让杨鹏举搞的这一场不就白忙了？ 赵明闭上嘴刚刚一坐下的时候，海清源当场就炸了毛，指责田一德大骂道：“曰尼玛再给你一次机会，收杨鹏举的钱没得？” 田一德被突然发飙的海清源给吓了大跳，再怎么说，他跟海清原应该是站在同一阵线上，为什么老海青原一点面子都不给说骂就骂？ 有的人贪到一个极限的时候，真的是胆大包天，什么钱都敢收，田一德就是这样的人。 海清原只是单纯的想打击报复而已，可不是田一德这些人能打着他的旗号去占便宜的理由。 海清原丢了脸，不管这是不是他主使的，现在所有南方局的机关干部都认为是他海清原脸皮厚，胆子大，收了人的钱又不帮人办事，这种人既没品又缺德，要是说不清楚的话，以后就是一个没有信誉的小人。 凭什么让他便宜得占了便宜，海清原来帮他擦屁股。 海清源越想越生气，看着目光闪烁的便宜的火气更大，指着他鼻子就叫，“说话，装尼玛啥哑吧，你今天不给我把事情交代清楚，老子现在就免你的职！” 赵明动了动嘴皮子，看着田一德问，“我也不问你说没说了，直接问你收了多少，你敢说一句假话，我就把你交出去，让地方上的人来好好审审你，他们应该比我们方法更多，可以让你今天晚上痛痛快快的把你隐瞒的这些东西全部交代清楚，要不要试一试？” 田一德一听赵明的话，毛都立起来了，按照赵明以前的习惯，他说到一定会做到的。 田一德狠狠地瞪着杨鹏举，暗骂，老狗曰的，这件事过了，老子再跟你说。 “说话！” 海清原几乎咆嘟地吓得田一德全身一抖，急于洗白的海清原已经忍不下去了。 第982章 欺人太甚 田一德的额头上大颗大颗的汗珠子跟豆子似的，可能是穿得太多，也可能是刚才跑得太急，也可能是做贼心虚。 几次三番，田一德欲言又止，在海清原最后一次要发狂的时候，咽了一口口水说道：“收了！” “收了多少？” “三万八！” 田一德硬着头皮的说道：“不过这些钱我一分都没收，全部都拿去帮他办事了，帮他打通各个关节，矿长书记，你们也不是不知道，现在出去办事就是说钱，花钱的地方太多了，这次体检不合格，身体上的问题多的是，医院，相关部门，要挨着去找人。杨鹏举做人讲良心，你把钱给我的时候，我是不是跟你这么说的？我说，不一定办不办得成，这钱也不一定拿得回来，你死活把钱往怀里推说没关系，相信我，你就是这么相信我的？” 赵明从自己的桌子上拿起了纸和笔，递到田义德的手里说道，既然你找了这么多人办事，那就把他们的名字都写下来，每一个人花了多少钱，都记录在上面。 田一德听得心里一震，这不是让他交代犯罪事实吗？再说了这些钱根本就没有花出去，而是实打实的进了他的腰包。 田一德拼命的摇头说道：“矿长，你这不是让我害人吗？人家辛辛苦苦的替我们矿区办事，到头来我把它们全都交代出来了，到时你去找他们刑事问罪，把他们惹毛了，以后不帮我们矿区，我们矿区子弟以后出去当兵，那该怎么办？” 赵明眼睛一虚，沉声道：“你的意思是如果不花钱，我们矿区一个人都走不掉吗？田一德，你要是这么说的话，明年哪个敢收一分钱，我就收拾哪个，我倒要看看，我东矿的人出去当兵他们收不收？怎么样，打不打这个赌？” 赵明这么一说，海清原第一反应就是事情闹得太大了，于是瞪着田一德吼道：“你拿了杨鹏举多少钱？全部吐出来，一分不少。你要是不拿出来，我们也不用再继续谈下去了，我现在就下了你的课。” 田一德死鸭子嘴硬的叫道：“没钱，每一分每一文都花在替他疏通关系的事情上，一分钱不剩，我自己还倒贴了几百块。” 没得这话的时候，赵明当场就笑了，“这么说我还应该夸你大公无私，助人为乐了？” 田义德把头昂得高高的，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说道：“不敢当，不过我是正不怕影子斜，没有做亏心事，也不怕你们说我。大杨鹏举当初是求到我门前的拼命把钱塞给我的，我又没跟他说一定能走得成，说了有风险他自己不听，到头来闹到现在这个结果，我有什么办法？” 站在田一德的立场上，他肯定是死活不肯承认这钱进了他的腰包，不然的话不光得罪了矿长，还得罪了书记，最后还得把钱吐出来。 他一口咬死这些钱都花出去了的话，最多也就是得罪了领导，至少还有一笔钱补贴一下他的精神损失，不算太亏。 田一德在心里打着自己的小算盘，打算跟这帮领导硬抗到底，死活不承认自己有问题。 站在海清源的立场上，他当然是不希望帮杨鹏举，可是田一德死鸭子嘴硬，不承认钱进了他的腰包，那么海清原就一定得替他背了这个黑锅和骂名。 赵明想的很简单，今天要借海清原的手，把田一德给清理了，这个人不能再留在这个位置上，不然的话早晚都是个祸害。 赵明虽然很反对这种拿钱办事的方式，但是又不得不承认，当下这个情况只有这种方式最切实有效。前提是拿人钱财，得替人消灾，既然办不了这事，就不能收好处。 田一德没有这个本事，还敢收这个钱，这叫不要脸，如果这次没把他摁下去，以后他会变本加厉。 三个人各自有各自的心思，最可怜的就是杨鹏举，他不想要钱，只想把他儿子弄出去。 想快点把问题解决到的海清原，对田一德说道：“既然钱花出去了，老杨的儿子能不能出去？” 出去？别开玩笑了，私自收了杨鹏举的钱，就已经把海清原给得罪的死死的，要是再把杨鹏举的儿子弄出去，那不是就直接跟海清园势不两立，田一德再傻，也不敢在这个时候称头，硬着脖子说道：“出是出不去了，家访已经全部结束了，而且所有的边缘都已经确定，他儿子不可能当得了兵。” 听到田一德这话的时候，杨杨鹏举满脸老泪，一把年纪的人，居然就在这里这么哭了起来。 海清原以一种缓和的口气对杨鹏举说道：“老杨你也不要情绪太过激动，这件事情相信组织上一定会给你解决的，酌情考虑一下吗？今年走不成，还有明年呢！” 海清原妥协了，他狠狠地瞪了田一德一眼，大叫，“你帮人办了什么事要及时给别人反馈，要是没有消息，你为什么不早点跟人说？害得别人这么被动，耽搁了宝贵的时间你赔得起吗？” 田一德知道海清源这是在给他找台阶下，马上说道：“书记，实际情况很复杂，这当中也不是我们外人能够掺和的，钱给出去了，办不办得成全靠别人的意思，这么多年下来了，东矿没走成的也不是他杨鹏举的儿子一个人，还有很多人不是到最后都快上车的时候，也被刷了下来吗？意外随时都在发生，这种风险肯定是要承担的。杨鹏举，平心而论，我老田是对得起你的，你今天就算在这里告我黑状，我还是不跟你一般见识，你是爱子心切，我可以理解。” 赵明看着田一德得得了便宜卖乖的样子，微微一笑，拿起桌上电话自言自语的说道：“既然你说钱花出去了，没有办成事，那我就跟马坤，马主任和彰显波张部长好好了解一下，看他们到底收了你多少钱，顺便再问问，杨鹏举的儿子杨红能不能去当兵？” 一听赵明这话，田一德的毛都炸了。 第983章 还收拾不了你 田一德还是把问题看得太简单了点，他始终认为身为一个矿长，应该着眼全局，万事都从大局的方向出发，这才是一个矿长该做的。 所以田一德在心里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只要自己一口咬死了，所有的钱都花到了该花的地方，那么矿长在碍于面子，碍于东矿的大局的前提下，肯定不会有人前往那些所谓的相关部门去一一打听，因为矿长丢不起这个脸，东矿更加丢不起这个脸。 只能说田一德虽然是个老油条，还是对赵明还是太缺乏认识了，赵明一旦下了决心要收拾谁的时候，那时会不惜一切代价，直到将他折磨得生不如死为止。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谁能逃过他的手掌心。 看到赵明拿起电话在听他说话的内容，海清原心中暗叹了一口气，他就知道赵明已经药对便宜得下死手了。 而田一德在看到赵明这个举动时，吓得大叫了起来。 “矿长，不要……” 田一德被吓到了。 如果矿长的电话一旦打到张显波和马坤那里，也就意味着这是要拆伙。 他田一德以后说的话可能就不听使唤了，如果那两个人合起伙来把东矿这边的兵源退回来一大半，那么这些全都花了大把钱的家长，不把他田一德的家门给堵得死死的，退钱事小，说不定被打死都有可能！ 赵明的手里拿着话筒，冷冷的看着便宜的问，“不问你花了多少钱了，就问你这三万八还不还的出来，你如果说还不出来，我就让他们还，他们如果也还不出来，我就让地方的警察来找你们，挨个挨个地审，吃了多少就吐多少出来，再问你一次，还不还！” 最后三个字的音量突然爆增，赵明脸上青筋暴起的模样很是吓人。 田一德被吓得全身一抖，有气无力地说道：“还的出来！” “现在马上，回家去把钱给我拿出来。” 田一德哼了一声说，“家里没钱，我还得东拼西凑，借一借才行！” 赵明也懒得跟他废话了，电话号码直接拨起来，看到这一幕的时候，田一德抢先一步过来，把电话摁了下去说，“我还我还，我马上就回去拿。” 田一德连滚带爬的回去拿了四万块回来，从当中拿出2000块来，剩下3万吧，老老实实的还给杨鹏举，只不过眼神有些不善地说，“明年再来吧！” 他这句话不是让杨鹏举的，儿子明年再来，而是在等于告诉杨鹏举，这辈子都别想再去了。 杨鹏举接过钱的手明显抖了一下，虽然钱到手了，但是自己儿子的前途说不定就因此而毁掉了。 赵明看着田一德，笑问道：“你是不是觉得这个地球离了你田一德就不转了？从现在开始，你不再是内征办的主任，行政级别降为普通科员，停薪停职去培训办报到，海书记，我这么安排有没有问题？” “海书记……” 田一德刚刚向海清原球球的时候，赵明指着他的鼻子打断他道：“你今天敢给老子多说一句话，老子马上让人把你带走，你放心，不管你在里面吐多少出来，所有的黑锅你一个人背，连累不到其他任何人，海书记信不信我？” 海清原最担心的就是田一德的嘴巴没把门，把所有他们之间的勾当全部都交待出来了，影响的可就是她海清源的声誉，可是赵明提前已经帮他想到了这个问题，而且答应妥善处置，那么海金源就没有任何可以担心的事了。 只见海清原点了点头说道：“我什么时候不相信过你？” 听到这话的瞬间，甜意得象斗败的公鸡一样，一下把头低了下来，难过的说道：“矿长书记我错了，能不能再给一次机会？” “再给你一次机会搜刮民脂民膏吗？”赵明嘿嘿一笑，“给你脸不要脸，在我面前当老油条，你再给我嘴臭一次试试，尼玛卖批的！” 一通乱骂上去，田一德根本连还嘴的胆量都没有，彻底的怂了。 而海清原也看清了一个事实，赵明跟他果真不是同路人，要么他等不了两年，马上调离这个单位，如果再长期发展下去的话，两人迟早会到水火不容的地步，因为赵明不合群。 田一德老眼一红，在单位干了这么多年，本想多捞几年，再损一笑，爬到正科的位置上，还可以大捞特捞，没想到收了个三万八，把自己的一辈子都搭进去了。 然而还有一个人比他更难过，那就是杨鹏举。 杨鹏举的钱是拿回来了，不过他要明白一个事实，他手里的三万八，以后不会有一个人敢接了，他的儿子，恐怕走不了部队这条路咯。 想到这里，杨鹏举下楼的一双腿都绵软无力，两行老泪就没有断过。 人走了，赵明的办公室安静了下来。 海清原叉着腰在照明的办公室里来回的走，指着门外大叫，“什么东西，背着我干这样的事情，脸都让他丢光了，这要是传出去，别人还以为我收了什么好处呢。矿长，你说说这件事情该怎么善后？” 赵明淡淡的说的，“给上面打份报告，把他调离了，别让他留在东矿继续丢脸，处分是一定要给的，让他当个科员，这辈子别想着再往上爬，拿着芝麻绿豆大点权力就能往死里捞钱，又不要脸又不要命的东西。” 这话一出口海清原的脸色自然是不好看的，因为这番话不光打了田一德的脸，也打了他海清原的脸。 就在这时，赵明拿起桌子上的电话来，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过后，很快接通了。 赵明马上笑道：“张部长，我东矿赵明，好意思打扰你了，有个事必须得给你道个歉，我们单位上有个职工，他儿子要当兵，结果在家里等了半天也没把家访的同事给等来，现在是气急败坏的要找你们算账，说你们收礼，不办事，还说要闹到市里面去。我一听，那还了得，赶紧把他拦了下来，查一查怎么回事，结果一查发现是我们单位上一个干部收了人家的钱，还满口胡言地跟人家说，钱都交到你和马主任的手里，让他有意见就去找你们。” 海清原听到赵明这话的时候，脸都绿了，这狗东西到底想干什么？ 第984章 斗 想干什么？ 赵明也不知道，大概是海清原他们今年下手太重，吃相太难看，赵明最终是终不住才来了这么一招。 一番话把张显波吓得魂飞魄散，赶紧说，“赵矿长，赵矿长，你可一定要做好这位同志的工作呀，我们也是一个吃力不讨好的工作，可能方方面面没照顾到，还请多多担待。” “我也是这么跟他说的，可是人家根本听不进去，他儿子那个身体条件那么好，要是招不上去，别的人凭什么去呢？唉，总之跟这种上头的人讲道理是讲不过去的，行吧，我再看看能不能做做他的思想工作，也就是告诉你们一声，可能给你们添了麻烦，实在不好意思。我先挂了啊！” 赵明要挂电话，张显波马上说，“别别，赵矿长，你说的那个要当兵的小伙子叫什么名字？我给查一查。” “叫杨宏……” “你等等，你等等，我马上给你看看，杨宏……杨宏……有的有的，一米七五，有点瘦，不过很精神，小伙子精神面貌不错，我特地把他留到了最后。” 赵明也不管他说的是谁了，笑问，“留到最后是什么意思？” “你是不知道，我们跟接兵的一般都会答成共识，提前就通过气了，有好兵苗子的时候，就会给他们留着，像这个杨宏，他就很适合去一些物殊的单位，这个单位就在渝州，在警备区，这可是人家削尖了脑袋都进不去的……” 后面的话，赵明根本不用再听张显波吹了，张显波怕了，他担心事情闹大了之后，自己会真的有麻烦，不管他是什么人，站在什么位置，他的目的都只有一个，那就是捞钱，所以事情闹大了，对他没有什么何好处。 当赵明把电话放下的时候，海清原气得全身发抖地看着赵明道：“你这是在断东矿的后路！” 赵明笑了笑，“海书记，我真的是在断东矿的后路吗？还是我只是断了你们捞油水的路子？” 海清原的眼角一抽，狠狠地咬着牙说道：“天下的乌鸦一般黑！你不管黑猫白猫，能抓住老鼠的就是好猫，不断他们当家长的花了多少钱，他们的儿女总算是有了一条出路，这关乎到他们未来几十年的生计，我们这是在替他们解决后顾之忧，这帮待业青年的工作解决不了，不就是我们的班长无能？” “无能？你想把我绑在十字架上批我拖你们的后腿？” 赵明嘿嘿一笑道：“海清原，我早就跟你说过，你们做事的尺度自己把握，东矿的未来不是我能掌控的，我当了一只下蛋的鸡，让你们特么的孵蛋你们都都不会？二多多个名额我不管你们在当中捞了多少好处，也该捞够了，你们也不看看送到部队上的都是些什么人，王召华的儿子，只有十五岁。赵伟他儿子曰尼玛有精神病，你就不怕他们去了部队拿着机关枪来一梭子？” 一番话把海清原说得大汗淋漓，牙关子撞得咯咯地响，也不知道是害怕，还是愤怒到了极点。 咽了一口口水，海清原颤声道：“他们摸不了枪，接兵的心里有数，会把他们安排到后勤，不会有危险的。” 啪！ 赵明一拍手，笑道：“看，你还是知道这些事的，老海，我就要问问你了，你安的是什么心？国家的国防建设从来都不是开玩笑，你把这么些人塞进去，打雷天你敢出门？你特么说得简单点叫无知，说得严重一点，你这是要动摇国防根基。” “你别跟我上纲上线，这么多年，他们都是这么干的！”海清原不喜欢被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矿长打压，所以他也吼了起来，失去了以往的睿智，老脸皮子抽得很厉害，就像狗要咬人前发出的警告和低吼。 然而，赵明今天之所以要当着他的面来做这些事情，就没有打算再避让着他。 赵明冷笑道：“他们都这么干证明他们都对吗？他们这么干，他们都有好下场吗？你屁股痒不痒，想不想割痔疮？” 赵明这话一吼出来的时候，海清原的气焰一下子消了大半，然后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海清原回过神来了，死死地看着赵明，大叫道：“我知道了，杨鹏举是你找来的，闹成现在这个样子你也是故意的，赵明，你图什么？你到底在图个什么，你不管我们到底拿了多少好处，事情我们是办了，解决了子弟的工作，让他们有了饭碗，你这么一搞，以后我们东矿出去的还有人要吗？赵明，你对我有意见，也不应该玩阴的。” 赵明点了点头，“是我让杨鹏举来的，也是给你敲响一个警钟，凡事不要做得太绝，考虑问题的时候不要掺杂太多的个人感情在当中，如果你不着眼大局，早晚会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至于你说我断了东矿的退路，哼，我可以明白地告诉你，断的只是你们的路而已，张显波和马坤他们怎么捞是他们的事，以后找他们就可以了，东矿的干部谁敢再伸手，我就砍谁的手，不相信可以试试。” 海清原知道赵明他一定干得出来，从他没接手那几十份资料的时候开始，海清原就知道赵明这种人从头到尾都不可能跟他是同路人。 海清原吃了大亏，想发火，却没有地方发，也不敢再朝赵明多说半句撒野的话。 走廓上的人多而不少地听到了他们交锋的内容，精彩万分，一场热闹让他们还有些兴灾乐祸。 不过海清原加了办公室之后，就平静了下来，因为他想明白了，这件事做得再错，真明也没拿他海清原的位子来威胁，这就说明赵明还是把他当对头，从这个层面上来考虑，今天的局面有一点原因也是为了做给高云局长看。 三分真，七分假，或者，三分假，七分真！ 不管是三分真，还是七分钟，海清原都有足够生气的理由。 为什么？ 因为他海清源现在到底也是东矿的书记，55岁的年纪居然在一个20多岁的年轻人那里没有得到半分的尊重，照明的一双手就像死死的，掐住了海清原的脖子，让他喘不过气。 这样的蔑视，对他来说，就是一种羞辱。 不重要了，都不重要了。 不管是演给上面看，还是赵明从来都没把海清源放在眼里，他们注定都将是死对头。 要两个行政一把手站在同一个阵线上，本来就不可能，相互制衡才是同存的道理。 那就……斗吧！ 第985章 全都是借口 海清原刚刚从赵明的办公室当中出去，柏不禄就进来了，从一开始，矿区机关的所有人都知道柏光禄是赵明的人。 这一点，柏光禄从来都没有否认，所以他进赵明的办公室很勤快，总是光明正大。 “怎么唱戏唱着唱着，就假戏真做了？” 柏光禄开门见山地问。 赵明说，“早晚的事，快退休的人还保持着积极主动性，要么就是着眼大局为了梦想，要么就是想让自己在退休过后过上安逸的日子。海清原是哪一种，我就不再多说了。” “可是人家的大旗拉得高啊，为了矿区子弟的饭碗。” 听到柏光禄这话的时候，赵明哼哼一笑，说道：“拿着东矿的权利跟资源去打通关键的环节，然后再利用环节便利来占自己人的便宜，其实就是一种损公肥私的勾当，别人看不出来，你也看不出来吗？” 南方局经常流传一句话，叫，发钱的领导就是好领导，不发钱的就死全家。 有人可是拿着这句话大做文章。给下面的人发钱的同时，这些决策人装进腰包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这就是拿着上面给的权力一边收买人心一边满足自己。 这就是典型的损公肥私。 可是这样的人往往背的名声都是好名声，而那些大公无私的干部，往往就被人骂作“死全家”。 赵明没有不给下面的人发钱，可是柏光禄也不忍心看他在“死全家”这条路上越走越远。 “如果海清原以后把你架起来，一切决定都让你来做怎么办？” 赵明微微一笑，“你是担心我不敢拿主意？” “不是，我担心你太刚正，把自己的路给堵死了，再往前走，就不太容易了。” 听到柏光禄这话时，赵明嘿嘿一笑道：“你真像个狗头军师！” “我来安慰你，你还骂我，没人性！” 赵明笑道：“不是骂你，而是夸你。老柏，你听我说，渝州人喜欢吃辣椒，火气大很正常。这里注定会成为一个烂摊子，不过在那一天到来的时候，我早就滚了。如果那一天你能坐到我这个位置上，海清原还没退，那么，他一定会把你吃得死死的。你听我的，一切的事情都让他来拿主意，不要有自己的主张。” “你要走？” 柏光禄还准备跟赵明并肩战斗，赵明现在居然要走？这尼玛…… 柏光禄顿时感觉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转了一圈，大叫道：“所以，你才不怕得罪人，大好的形势，你就这么送给海清原？这是你一手经营的，这个局面带来的好处，是属于你应得的，你为啥要自毁长城？” “局面太好，功劳太大，早点撤出来，才是硬道理，今年才二十六岁，二十六岁能让他们给个正处，按照这个速度发展下去，三十岁我是不是就可以当局长了？” 赵明嘿嘿一笑，“高云他不会让我得意下去的，与其让他将来在我身上挑致命的错误，不如早点把自己孤立起来，当一个不合群的人，早点离开这种事非地。” “借口！” 柏光禄大叫，“全都是借口，你曰玛想回涪江，你就说，找尼玛这么多借口干啥？” 赵明嘿嘿一笑，“我就晓得骗不过你，好了，说正事，再有几天，局里给各个系统指派的项目负责人就要来了，你当时和海清原一同搞的输气管道项目计划，当中关键掌握得很到位，所以这次就抽调到工作组当中，搞好东矿与各工程单位的协调工作，前期筹备一经完成，开了年，就要开始动工了。” 柏光禄知道，赵明把他摆在这么重要的位子上，也是为了让他接来可以填补赵明离开之后的空白。 不管赵明和海清原怎么闹，柏光禄和海清原之间可并没有什么矛盾，将来，总还是要合作的。 柏光禄一想到赵明把自己的退路都给想好的时候，真的是又气又恼，人家都是想看到自己的孩子快乐长大，这个小狗曰的就像一个发情的畜牲，四处配种，配完就跑。 十二月，大雾的天越来越多，火车站汽车站随时都有鞭炮声和锣鼓声。 送兵的父母泪眼婆娑，接兵的干部一脸肃然，成为蛋子的新兵一脸无知，我是谁，我在哪儿，我要去哪儿？ 唯独各大企业的子弟们抽烟聊天，兴致勃勃，他们不是去吃苦的，更不是去吃亏的，他们知道等到回来的那一天，披工人的外衣，就能一个月拿着工资过着混吃等死的日子，爽！ 东矿能走的子弟都走了，只有杨鹏举和他老婆每天都在愁怅。 得罪了海清原，得罪了田一德，杨宏想当兵这条路应该是断了。 杨鹏举在街沿边上帮他堂客摘菜，上了年纪的妇女凑过来问，“听说最后一批的兵都走了，你们家杨宏是不是走不脱了。” 杨鹏举的脸一下子就黑了，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杨鹏举不敢说话，因为他一说话就忍不住的想骂人。 还是杨鹏举的堂客，比较会处事，挤出一丝笑容来说道：“能走是他的运，不能走是他的命，我们全家都看开了，能不能走都那么大回事，实在不行过了春节，到北上广去找活干，现在沿海地区的机会那么多，找碗饭吃还是很容易的！” 中年女人笑了笑说道：“东矿的子弟跑到外面去打工，说出去谁相信啊？这不是丢东方的脸吗？你看看我们东方的这些子弟，谁愿意出去，都守着自己的父母等机会，说不定过两年又开始招工了，实在不行再等一年……” 只看到杨鹏举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说到底，是不是因为自己这次去找海清原，害了自己儿子，耽搁了他自己的前途。 中年女人又说，“我听他们讲了，你们把花出去的钱都给要回来了，钱都没有花，当兵怎么可能走得成呢？你也不问问我们东矿这些当兵的，最少三五千，你们家老杨跟海书记的关系不好，他要看你是很正常的。多花一点是应该的，花了钱都不一定走得成，就更别说一分钱都没花了，哎，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 杨鹏举终于忍不下去了，瞪着中年女人说，“你们屋头的饭做好了吗？” 第986章 突然出现的甲方 “啧啧啧……看看，我也就是随便摆了两句事实，你就要想发火，就你这种性格，怎么可能不得罪人，海清原能让你们儿子去当兵，那就怪了。” 中年女人下不来台，拿话直接堵杨鹏举的嘴。 杨鹏举的手里可是捏着锅铲的，转过来对着中年女人就吼，“你信不信老子给你两铲铲！” 中年女人吓了大跳，赶紧站了起来往自家门口退。 眼看着就要骂起来的时候，突然远远的跑了一个人过来，对杨鹏举喊道：“杨师，马上让你儿子到市里wzb去领衣服！” 杨鹏举听得一愣，马上问道：“领什么衣服？” “这还用问吗？肯定是军装啊！你的儿子要当兵要走了，还不去把衣服领了！” 杨鹏举手里的锅铲一下就掉了，哐啷一声，扭头进了房间大喊，“儿子，儿子，赶紧走，去武装部，你当兵要走了！” 杨宏如梦初醒，跟着他爸，一路连滚带爬的冲出了房间一路狂奔。 再看屋外刚才那个中年女人，眼皮子都在抽搐，一脸火辣辣的，挤出一点笑容来冲杨鹏举他老婆说道：“想不到你们家还留了后手，是不是找什么关系？又额外花了什么钱啊？” 刚举他老婆抹了一把眼泪，摇头说道：“真的没花，一分钱都没花，老天爷保佑！” 一听这话，中年女人扭头进了房间，马上给他亲戚打电话，在屋子里吼，“人家杨鹏举家里一分钱都没花，你们凭什么花了7000多块钱？还去了那么那么烂的地方？” 杨宏当兵走了，离家并不远，听说就在市区的警备司令部还是三军纠察，这种病只有身高达到一定的标准，五官端正，身姿挺拔，那可是部队的门面，这可把东矿的那些刚送孩子进军营的家长给羡慕坏了。 有人高兴，自然就有人倒霉。 凭什么杨鹏举家里一分钱不花，就可以送自己的孩子去当兵？ 这个问题让许多人，把田一德的家门堵得死死的。 能看到田义德的时候，听说他被一群人追的抱头鼠窜，打得鼻青脸肿，所有人高喊的一句话，无非就是，“退钱！” 退钱是不可能的，永远都不可能的。 内征办主任这个位置再也不是一个油水丰厚的地方，没人愿意去，就算东矿的职工愿意为自己的子女花钱，这个职位上的人拿着钱也送不出去，为什么？因为有了今年的前车之鉴，是你最重要的两个部门，已经不敢直接说他们的礼了。 于是，最开始有人骂田一德，然后有人骂海清原，这部分人的子女大多都已经当兵走了，所以他们的愤怒逐渐会平息，而剩余的人，接下来开始数落赵明了。 听说赵明因为找了相关部门的麻烦，所以才让杨宏当了这个兵，那么以后东矿的子弟在想当兵走的时候，难度一定会成倍，那些盼着自己子女年纪达到文化程度达到明年准备去部队的，已经忍不住开始骂娘。花钱都不能办到的事情，他们想不到任何方法可以去做。 赵明让东矿的职工开始讨厌他，第一步至少已经成功了。 南方局指定的输气管道工程项目的负责人已经到了。 不得不说，项目获批之后，一切的进展都有是出奇的快。 前期的筹备工作在不到二十天的时间里，就已经拿出了可行性的方案。 赵明以为这一切都可以开始动工的时候，麻烦终于还是出现了。 会议室当中，坐着十几个各部门的一把手。 输气部门的一把手叫什么来着？蒋天海。 蒋天海开会的时候总是很激动，阳光下面可以看到唾沫星子飞的到处都是，坐在第一排的人总是要遭殃。 “……在输气管道施工的同时，我们建议是在渝州，和东汉两座城市同时新建输气厂，并且进行城市管道网络建设，在主管道开通的同时，确保城市管道网络同步投入使用……” 赵明觉得这个方案倒是切实可行的，天然气在经过脱硫处理过来，还要经过加压，输送，等流程才能进入居民家中，如果只是一条主管道的话，难度不大，用处自然也不大。 这是一个配套型方案，不光主管道要进行施工，周边的配套要同时动工，才能确保这个工程可以协同进行和投入使用。 一条管道就能耗资30亿，将周边的配套工程全部投进去的话，这个项目早就已经超过了百亿，不过大家在说钱的时候，并不担心钱不够，反正又不是花自家的，哪有心疼的道理，当然是将这个工程铺得越开越大越好。 照理说，百亿的工程，应该让诸位大佬面带笑容才对，可是看他们的脸上一个个的都笑不出来，难道是对赵明有意见不成？ 后来赵明才发现，他还是高看了自己。 两天过后，在高云和詹伟都来了，工作组的规模很大，男男女女来了十几个人，其中居然有杨皎月。 而高云着重给赵明介绍的，他叫白山。 这是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子，皮肤很细嫩，说起话来的时候，甚至有些轻声细语的腼腆。 “认识一下吧，这就是我们南方局，最年轻的正处级矿长赵明，这位白山，以后就是甲方单位的负责人，也是你们工程项目的投资方。” 赵明一听这话的时候，第一反应这个叫白山的男人还不是南方局的自己人，可是在詹伟介绍道：“白总是国能总部下派到我们南方局的工作人员，你们的项目过不过，能花多少钱，以后都有白总说了算……” 这下赵明更糊涂了，既然是国龙集团的，大家都属于一个公司，怎么就分成了甲方跟乙方？ 迷迷糊糊的赵明跟着大家一起吃了一顿饭，开了一场会，当所有事情都结束的时候，看到自己这一方的项目计划书交到了白山的手里，赵明都还没有回过神来。 他们到底是唱的哪一出呀？ 晚上把所有的人都安排到了招待所之后，赵明坐在招待所的大厅等着杨皎月出现。 果然没过多长时间，这个名义上的丈母娘终于来了。 第987章 打工的 杨皎月大大方方地坐在了赵明的对面，衣裳裹得很厚实。 杨皎月本来以为赵明今天晚上会到他的房间去，可是仔细想一想，按照他现在和赵明的关系，实在不适合在同一个房间里单独相处。好不容易在撇清的关系，不要因为自己那一点点的欲望又将之前的努力毁于一旦，弄的不可开交，那就麻烦了。说到底杨小乐现在的心态已经调整的非常到位。 赵明笑问，“你怎么跟着工作组一起来了？” “这不是怕你今年春节又不回涪江吗？所以我过来特地要把你带回去的！” 赵明听到这句话，打了一个哈哈满脸不信的样子，杨皎月看他这个模样摆了摆手笑道：“好了，不跟你开玩笑了，南方局为了这个输气管道工程，临时组建新的单位，人员上不够用，所以就把我从西川矿区借调上来，干一段时间，主要负责甲方的财务工作。” 又是甲方？赵明这已经是今天不知道第多少次听到这个名字，还是糊里糊涂的，忍不住的问，“我晚上找你出来也就是问一下，这个甲方乙方到底是什么定义？大家既然都是一个单位的，怎么有种要一分为二的感觉呢？” “简单明了的说，甲方是老板，乙方是打工的。换句话说，输气管道工程这个项目是我们拿给你们来干，我们是老板负责给你们钱，你们是工程方，负责给我们干活，出人力，物力，这么说明白了吗？” 杨皎月简单扼要地解释清楚的瞬间，赵明的脸色一下就变了，“那我们不是花多少钱都得向你们打申请打报告吗？” 杨的皎月微微一笑，“也没有你说的那么夸张，有财务预算，该怎么操作还是怎么操作，只不过甲方负责控制成本，而乙方负责工程，这是一种切实有效的管理方式。” 赵明当然知道这是一种切实有效的管理方式，搞半天，这帮人原来是把东矿这一块当成了试验田，如果一旦实验成功，那么甲方和乙方势必会分开，也就是说一部分负责工程项目的规划发展，那一部分就负责工程施工，一边用嘴，一边用腿！ 看来这已经是一个大的趋势了。 赵敏早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所以听到这样的消息之后，其实并不意外。 等把这一切都搞清楚了过后，也差不多都深夜了，杨皎月站了起来，忍不住问赵明，“你那儿有吃的吗？今天晚上没吃饱，肚子都有点饿了？” “晚上就别吃东西了，胖肚子。” 说完赵明头也不会地离开了招待所，杨皎月在后面骂，“小没良心的东西。” 赵明如果现在有良心的话，今天晚上说不定会出大事。既然决定了，忍一忍，一切都会过去的。 这个元旦，大家似乎都忘了休息一下，每天都在紧张的工作当中，大小会议不断，文件一堆一堆的，总是看得让人头晕眼花。 “如果资金在我们手里的话，操作起来会容易许多。” 海清原有些可惜的对赵敏说了一句。 赵明淡淡地说道：“这次的日子不好过，大家就只能勒紧裤腰带了，上面的决定不可逆，成立了这样一个甲方单位之后，我们头上也就相当于多了一道紧箍咒，以后花多少钱怎么花都得由别人说了算，当然他们不会管我们怎么花，他只会告诉你这些钱够了，省吃俭用吧！” 蒋天海拍着桌子大叫，“我本来以为这次工程完成之后，至少在输气场站和燃气公司在经营上，我们可以独立经营销售，这个所谓的甲方单位居然不要脸的把燃气销售这一块划到了他们的单位，虽然没有玻璃我们输气公司，但是却要接受他们的财务审核，也就是说卖多少气，卖了多少钱，都得由他们入账，这钱不过手，对我们输气处来说还有什么意义？这一趟看样子是白玩儿了。” “还有我们管道队，野外施工本来就很辛苦，原本以为自己手头可以多一点钱，给大家多发些福利和津贴，这一看如果他们严格控制财务审核的话，没有多余的一分钱落到我们的手里，工人在野外除了吃土怕是也没有别的选择了，这工程，对我们来说好像没什么好处嘛！” 这工程还没有开始，大家的负面情绪已经开始不断的累积，上面的负面情绪都这么重，那下面的工人就更不用说了。 但是不管怎么吵闹，高云一出现的时候，一个个的把嘴巴闭得紧紧的，没有一个人愿意出头。 筹备工作最后一场会议正式开始。 “计划我已经看过了，我这边是不发表意见的。白总，你来说说吧！” 白山点了点头，马上站了起来，说道：“……前期筹备工作我已经看过了……没有任何问题……大家在这个工程项目上付出了自己的心血，接下来的时间就让我们大家用实际行动来完成这个全国重点工程项目，赵矿长，渝州可是你的地盘，你来跟大家具体说一说吧。” 赵明点点头，还是按照以往的风格，没有任何的废话，直接说道：“我们将整个输气管道工程分为了五期，一期工程为渝州到施恩一线，二期工程为恩施到东宜，途经建始、东巴、归县。三期工程由东宜到荆市途经阳关、河化……四期工程由荆市到长孝，然后第五期直通东汉市……我们一共分成了8支队伍同时对着5期工程进行施工，由于345期工程的难度较小，交通道路发达，所以各派一支队伍。等他们完成管道铺设过后，回过头来再帮一二期工程全力抢工，预计三年，全线贯通……” 赵明一边说，下面的人一边对他使眼色，赵明怎么会不知道他们的意思？于是最后说道：“工程款……” “工程款是我们应该考虑的，你们只需要操心工程质量和工程进度！” 白山当场就把打断了赵明，微微一笑的样子，不但没有化解恩怨，反而将众人的鬼火一下全都点燃了。 第988章 占便宜上瘾 项目通过了！ 筹备完成了，那就应该谈谈项目经费了。 然而，项目经费没有不说，接下来白珊说的一句话，直接能把人给气死。 “我个人建议啊，你们的施工时间可以往前提一提，不用等到春节过后，即刻可以动工！” 白山一句话，引得众人哗然一片。 海清原当场说道：“白总，话不是这么说的。原定开工时间就在春节过后。现在正处在农历新年之前，工人思想情况很不稳定，有些懈怠可以理解，到了春节过后收了新工程开始动力，至少在安全生产上得到了一定的保障。” 白山点了点头，“就我个人来说，我非常同意海书记的看法，不过有一句说一句，安全生产这些东西从来都不是，看时间看心情，应该是时时抓牢牢抓才对，如果有人因为要过个春节把安全生产放到一边，那说明你们日常的管理也属于松散，我就不得不多问一句，平常的安全培训也没有做吗？” 海清源还想开口的时候，赵明马上说道：“既然白总都开口了，那我们一定会仔细考虑一下，如果条件许可，年前动工也不是不可以。” 时候也不知道是谁，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句，“动工可以啊，先把工程项目经费不下来，我们马上就动工。” 白山笑了笑，说道：“项目经费需要垫付，由我们的财务审核通过之后，在下拨！” “什么项目经费还要通过你们的审核再给，又想马儿好，又想马儿不吃草，你都说了我们是工程单位，平常哪来的钱？” “就是，是自己的单位要不要做的这么过分啊？” 白山马上说道：“我接到的任务就是项目审核规划、严格控制成本……其余的事情也不归我管，高局长詹书记，你们可以具体跟他们说说！” 高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之后，这才说道：“工程项目款由南方局统一垫付。当然每一笔资金不会太多，如果超了，你们就必须自己控制成本，财务报表及时送交甲方，由甲方财务进行审核，通过之后回拨款项填补你们的损失和垫付款项。” 白山一口又接了回去说道：“不过你们在做财务报表的时候，一定要仔细再仔细，因为当中如果一旦出现了错误的话，我们不会继续审核，会打回给你们重新做，一来二去的时间要是耽搁了的话，损失是你们自己的！” 白山的强硬超乎了所有人的预料，要知道他刚来的时候，可是对每个人都各个机器一脸的笑容，可是，这样的人皮笑肉不笑时起软刀子来下手一点都不留情面。 当着高云和张伟的面，没有人敢造次，一肚子的火只能咽下来。 等到会散了过后，高云和张伟根躲瘟神一样连滚带爬的跑了，生怕留在这人群当中被他们生吞活剥。 这下就剩赵明为首的工程方人员，也就是所谓的乙方单位的负责人。 蒋天海第一个大骂，“我干他玛卖比啊，钱都没有怎么干？而且还要在春节之前动工，你难道就不回家过年了吗？” “我他妈真是受不了了，古时候常说三军未动，粮草先行，我们现在是三军动了，吃多少要现报上去，也不一定报的下来，也就是说活干了不一定收得着钱。” “这他妈谁想出来的阴损招啊？断子绝孙吧？” 赵明看了看海清源，这个时候不是他应该他出面安抚大家的情绪吗？ 看到海清原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赵明哼了一声，心想，你头上的胡萝卜不见了，果然不动了！ “不干了，老子打个申请回去了！” “就是啊，这没法干啊，老子手底下的那些工程单位都是他妈各个矿区的科级单位凑一块儿的，本来说的话就没求卵用，现在还让年关之前就开始动工，我特么怎么去跟几个矿长交待呀？确实干不了，没办法！” 看到众人一副要爆炸的样子，赵明只得摆摆手说道：“都是替这个单位办事，为了这个集体，大家也不要有这么多怨言，我有个办法，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听一下。” 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没有人愿意做，背黑锅的事情更没有人愿意做，海清元冷笑的看了赵明一眼，一个个的火气这么大，谁这个时候敢挑头，要是说出来的话解决不了问题，而最终这怒火不就全部发泄在她一个人身上吗？照明就是这样，凡事都爱出风头，他的成功充满了偶然性，也让他相信这就是必然。 当自信变成自负的时候，也就是一个人该倒霉的时候了吧？海清原默不作声，心里打着他的小算盘。 蒋天海说，“赵矿长有什么想法，你直接说出来就行了。” “我知道大家都不容易，不过这个思想工作还得劳烦大家回去给自己手底下的人员做一做，你们跟各个矿区的矿长多沟通一下，让他们出面解决一下大家思想上的问题。我知道大家最关心的是工程款。离年关只有两个月时间，现在动起来，不管动多少，你是把车辆拉过去，人也拉过去挖几个坑……怎么都好，只要开动了，这年关一到，团拜宴上，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也好要一些钱回来，多多少少有一点总比没有强，这样，我向你们保证，你们拉不下那个脸去要，我去找他们要钱，我就是拼着喝得胃出血。那你们把工程款要回来，到时候春节不得给大家发些钱过个好年吗？” 赵明拍着胸口，一副很讲义气的样子。 大家看着赵明表了决心，也就没有废话，“行，就冲你赵矿长这句话，这个工作，我去做，坏人我当！” “还有我……” “我也去！” 海清原看到这一幕，心想，你去要钱？要回来不是什么功劳，人家理所当然应该得到的。如果要不回来的话，哼，你赵明今年这个春节怕就过不清静了。 赵明这个时候可没有功夫理海金源在想什么，他得去堵一下白山，跟他好好交流一下，看看他心里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 第989章 惊人的消息 白山在临时的办公室里和杨皎月再谈管道项目审核的事情。 赵明看他们聊得正投机，照明也就没有打断。 “800毫米超大口径，全程管道设计压力10兆帕，施工难度早已经超过我们的想象，这个项目还是我国首条这么长的管道试点工程，新材料、新技术、新工艺应用最多，我们要打的这场仗就是实现从“0”到“1”的探索和实践，还有技术突破吗？一共要投入20余家参建单位、六千多名参建员工，对创新工法、保障关键技术、技术标准和管理规范都有着严格的要求。材料和装备，从钢材、钢管等主要材料，全部都要实现国产化，杨矿长，我们现在做的事情是在创造历史啊！” “创造历史也需要钱啊！” 赵明赵明一句话，直接将意气风发到白山给打断，不过白山却并没有因此而生气，朝赵明招了招手，“让我们赵矿长在门口等了那么长时间，实在有些不好意思，快快进来。” 赵明走进办公室，开玩笑般的说道：“当初我搞出这个项目的时候，可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项目可以如此的伟大，现在听到白总这么一说，搞了半天我还是成了创造历史的人，这个帽子太大了，我怕我一个人戴不动。” 而是从来没有正面审视过赵明这个人，在他眼里赵明其实就是一个运气比较好，想法比较多的年轻人，没有什么特别的。而赵明现在出现在这个地方，说的这番话无非就是提醒白山，这个项目是由他照明搞出来的，就算有一天，论功行赏的时候，他照明占了，功劳也应该最大。 年轻人不应该这么好大喜功的。 当然这样的话，白山并不会说出来，冲赵明微微笑了一下，问道：“怎么？赵矿长今天晚上是不是要请我吃饭呀？” 赵明点了点头道：“被白总看穿了，走吧，我知道一家馆子，味道还不错。” 说着，赵明就把白沙和杨小月领到了渝州市区的一家馆子，环境看起来不错，三个人坐在包间当中，白山中间出去打了一次电话之后，回来坐在主位上，菜已经差不多就上齐了。 不过白山没有急着动筷子，而是直勾勾的看着赵明问，“为什么是赵矿长一个人来？怎么没有海书记，或者他们那些有意见的，应该跟着一块儿来才对啊？” 赵明苦笑道：“既然是来谈正事，那就不应该有太多的人，到时候正事没谈，又变成了一场劝酒会，喝多了舌头都打结了，还怎么说得清楚话呀？” “既然赵矿长有事找我，不妨说来听听，看看有什么我是能够帮你的？” 赵明也就没有绕弯子，直接说道：“我知道地方上的工程单位喜欢习惯性的先垫资，最初的时候，我的计划当中也是由地方投入建设，由地方银行的保障之下，垫资方应该很乐意接到这么大的工程，而且他们也不会怕我们这么大的单位赖账，用起来也挺顺手的，所以我就想问问白总，为什么放在地方上的工程公司不用，反而要用我们自己的人。手里有活，就算没有活，工资一样的照了，何必这么糟践他们呢？” “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赵明听到这话的时候冷冷一笑，“白总，我这个人没大没少习惯了，说句你不爱听的话，这样的鬼话说出来你自己信吗？既然是肥水，肥在哪？钱都不给，就让人先干活，这可不是自己人对自己人干的出来的事情。” 赵明这话说的非常直接，以至于白山听到之后脸色当场就变了。 不过有人马上就接道：“因为自己人好用，因为这么浩大的工程可以转手！” 听到这声音的时候，赵明的脸色一变，扭头一看，欧阳建雄和林震出现在门口。 赵明也不管这两人是不是跟白山勾结在一起，当场就说道：“这工程是国能的，为什么要转手？” “生意就是要搞活，转手才能出效益。” 欧阳建雄往赵明的面前一坐，说道：“我欧阳建雄让他转手，他就必须转手。卖给我渝州，以后由渝州的官方来经营这一条管道，当然也包括他的燃气生意。” 赵明不会再傻乎乎的说，这怎么可能，因为欧阳建雄他真的干得出来，可是让赵明非常不解的是，为什么要把余周单独说出来？渝州不是华南省的吗？ “你是在给自己捞资本，还是在给乔省长做成绩？” “乔万年？他也配？” 欧阳建雄哼哼一笑，“过几个月渝州就要正式成为直辖市了，行政级别可能比华南省还要高那么一点，这是应该的，要不然我欧阳剑雄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你以为我来这里是干什么？” 早就已经气得咬牙切齿的杨巧月站了起来，冷冰冰的说道：“赵明我们走。” “走什么？你就算不看在我是文雯亲生父亲的份上，也得看在我我这段时间替你照顾女婿的份上吧，一顿饭，花不了你们多少时间，再说了我的时间宝贵得很，今天晚上还有个会要开呢！” 为了赵明，杨皎月不想在这个时候跟欧阳建雄硬碰硬，所以坐了下来。 这顿饭算是把所有的问题都已经给吃明白了。 白山是欧阳建雄的人，这一趟下来，就是全程盯紧了这个工程，为这个工程估值而来，有最权威的数据，也就有权威的说服力。到时候无数家公司对这个浩大的项目进行收购的时候，在价格方面才有更加严谨的把握。 欧阳建雄成为主导这一切的人，在当中能获得什么，只有他自己清楚，反正在赵明看来好处一定不少。 欧阳建雄看着赵明，“我是没有想到康华居然把这么重要的项目可以交给你来操刀，你今年才26岁呀，他凭什么这么相信你？” 赵明苦笑一声说道：“我要是能操刀的话，也不用可怜巴巴的来求白总多给我们施舍一点了。” 从欧阳建雄出现那一刻起，他赵明说话的方式就引起了白山的高度紧张，当听到赵明是欧阳建雄的女婿时，白山对赵明的态度已经从不屑变得极为恭敬。 第990章 渝州人 欧阳建雄的心太野了，同时也让赵明看到了欧阳建雄真正的能量，有时候他一句话，他的一个决定，往往可以影响到许多人的命运。 赵明对自己越来越怀疑，自己有一天真的能斗得过他吗？ 根本不敢想，越想越丧气。 听到赵明的话，欧阳建雄摆了摆手对白山说，“不用紧张，一切按照规矩来，这小子油滑得很，他在你面前装可怜你可千万不要上当，也不要看在我的面子上就跟他搞特殊，一切都得按照规的规矩来，在规则范围内摸爬滚打。是他的必修课，他，还嫩的很。” 白山马上打了个哈哈说道：“小赵啊，你岳父大人可是已经开了这个口，那我们以后就只能照章办事了。你可别怪我不通人情哦！” 赵铭此时根本就不敢去看杨巧月的那张脸，那种年轻时留下的阴影与屈辱，到现在根本就是一道疮疤，一次次的将它揭开不断的流脓流血，这种感觉根本就不好受。 白山这种人就是欧阳建雄养的一条狗，赵明从现在这一刻开始，完全可以不用把他放在眼里。 赵明端着酒杯，朝杨健雄敬酒道：“兄弟们过年也要花钱的，如果没有工程款，这个年不但得餐风露宿，也叫人心凉。” 欧阳建雄根本就没有搭理赵明，摆了摆手说道：“时间不早了，我还要开会，这杯酒我就不喝了！” 欧阳建雄说完这句话之后，带着林震就往外走，白山当然追着送了出去。 赵明的牙咬得咯咯作响的时候，林震倒了回来，对赵明说道：“老板对你这一次的表现非常的生气，这么大一个项目，又是在渝州境内，他居然不是第1个知道的，你知道有别人的嘴告诉他，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吗？耻辱，这都是你自己造成的后果，所以你应该自己承担。” 说完这句话之后，林震再没有逗留，扭头出了包间。 欧阳建雄和林总的时候，这顿饭也就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不过赵明这天晚上喝了很多的酒，醒来的时候头痛欲裂，而杨小月就在他的旁边，下了照明一下，连头痛都忘记了。 惊乍的起床方式也将杨皎月给弄醒了。 杨皎月白了赵明一眼说道：“紧张什么，以为还会上第二次当吗？” 听到杨皎月这语气的时候，赵明心中一阵惭愧。 杨皎月也知道现在不是说这件事的时候，避免气氛的变化，赶紧岔开话题问，“为什么欧阳建雄对你的表现很生气？” 赵明对杨皎月是知无不言的，“要取得欧阳剑雄的信任，就不能一味的抱他的大腿，首先得体现自己的能力，然后得以你的立场出发，去反抗他，这样才能吸引他的注意，让他有驾驭的冲动。” 杨皎月拼命的咬着自己的唇，希望自己不要哭出来，不过最后还是眼眶一红，眼泪不争气的滚了出来，“我是不是太自私，让你背负的太多了？” 赵明的手伸到一半，想帮杨皎月将脸上的泪水给擦拭掉的时候，突然有些害怕，又将手收了回来，微微笑道：“有一天，我一定会亲口问他，你是个什么畜牲！他让你这些年背负着耻辱过活，连一个女人最基本的权利都没办法去享受。他该死，可是我还不够强大。所以我得继续忍他。” 听到赵明这话的时候，杨皎月哭的更厉害了。 赵明笑着说道：“能让欧阳建雄吃瘪的人，一定不简单，看来这一次我没有找错人。” 杨皎月心酸的将眼泪都抹干净，紧张的说道：“你千万不要挑战他的耐性，这个人喜怒无常，他想干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没有心思在任何一个人身上浪费太多的时间。也许不喜欢毁掉就毁掉。” “我不怕！” 赵明笑了笑，说道：“他要为他曾经现在将来所造的孽赎罪！” 这天过后，甲方单位的人全都回了南方局。 赵明在渝州，找了一大片空地，专门停放各个单位的重型车辆，休整几天之后，大部队浩浩荡荡的开始出发了。 这天早上，大雾！ 渝州境内，第1期工程施工现场。 台下的工程人员站了一群，统一身着鲜艳的工衣，戴安全帽，赵明站在简易的台子上，手里拿着小喇叭，中气十足地吼道：“平安出行，平安施工，平安回家，能回家过年的，好好过年，不能回家过年的，我向大家保证，我一定在工地上陪着你们！” 台下的掌声刚刚响起的时候，赵明大喊，“开焊！” 随即而来的鞭炮声，将掌声顿时淹没。 这一幕，也就标志着输气等项目正式开建，它将深深地影响着几代人。 渝州划为直辖市的消息已经传遍了街头巷尾，也就是十几天的功夫而已，现在每一个渝州人的脸上都写满了骄傲与自豪，因为他们以后不必再以华南人而自居，可以自豪的说自己是渝州人。 虽然本质上没有什么区别，但是总觉得自己脸上在发光一样。 就连今年春节回来过年的人都显得特别的多。 听说许多地方要开始拆了，拆了就要建新房，那么被拆迁的会怎么样呢？答：变成有钱人！ 渝州要搞大发展，大建设，以渝州为中心，周边县市乡镇全部合并，统称渝州，以前八竿子打不到的偏远山区，现在都可以自豪的说自己是渝州人了。 “赵矿长，你还不快把户口弄过来，这样一来，当渝州人有优惠！” 赵明看着那个对自己打招呼的人问，“有什么优惠啊？” 支支吾吾的半天也没有说出一句话来，最后叫道：“当渝州人体面！” 赵明微微一笑，心想，涪江小是小点，活着没有那么累。 赵明终于有了一台移动电话，像砖头一样，有天线有翻盖，听说用不了多久，这个电话的尺寸就会小一半。 电话响起来的时候，总会引来大家的侧目，接起来问，“哪位？” “今晚回来吗？” 赵明一听艾希的声音，嗯了一声，就匆匆给挂了，迎上了海清原等人拷问般的眼神。 “老海，明天跟我一起去南方局吧。” 一听到赵明这话时，海清原的目光顿时移了开去，连看都不想看赵明一眼。 第991章 暴发户 这个时候让海清原去南方局，摆明了就是让他跟着一起去讨债的。 海清原现在是正二八经地坐在了书记的位子上，不可能听赵明的话，也不可能任由赵明摆布。 这个春节，海清源哪里都不打算去，他只需要老老实实的坐在家里，他们家的门就会不断的被敲响，门槛可能都会被踩平，过年嘛，自然有许多上门拜年的人，盼了这么些年，不但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反而比预期的走得更远，是时候享受一下了。 听到赵明的话时，海清原叹了一声，“我们两个都走了，家里谁来看家呀？你放心大胆的去，我替你坐镇大后方。” 赵明知道他打的什么算盘，所以也就是顺口一喊，他去不去那都是他的自由。 “春节马上要到了，单位上的老干部需要慰问一下，韩书记在家里，多顾全一下，多走走多看看。不要让退下去的干部都寒了心，另外，有生产任务的单位。以安全为主，没有生产任务的，出行也要注意安全，过一个快乐祥和的春节。” 赵明扫了在座的人一眼，“提前给大家拜个早年了，新年快乐。” 现在离年关最少还有10天左右，照明计划是重用这10天时间，去南方局转一圈，然后再回符江看看，赶上春节的时候自己还得回来加班，搞不好今年真的要在工地上过，大家都有家，有老婆，有孩子，还有父母，大团圆的日子却在外面零下好几度的环境里拼命，不能让他们感觉到一丝的绝望与无情，至少得让他们知道，有人一直在想着他们在关心他们。 这些事本来应该海清原去做的，既然他不愿意，那就自己来吧。 散了会，赵明走了。 马上有人说，“韩书记啊，外面至少有两三百户，想在我们东矿买新房的名额，你看这事怎么弄？” “什么怎么弄？人家想有房子住，这不是很正常吗？行各方面有什么？东方这次修了这么多房子，这也卖不完，还不如便宜了他们，不过这个名额的价格你们得好好定一定，徐州现在已经划出去了，这价格嘛，自然也得往上涨一涨。” 海清原开了这个口，马上就有人说，“这个还是请放心，我们一定严格把好关。” 海军远点了点头说道：“对外说这部分人还是我们东矿的名额，不能让人家洪飞的老板难做嘛，面子上应该还是要过得去的。” 照明挺歉意，所以去爱艾家的时候，买了大包小包的菜，当矿长实在太忙，没有时间做家务，更没有时间做饭，也不知道手艺生疏了没有。 赵明一边摘菜，一边听艾希在后面念叨最近工作上遇到的问题，说的什么，也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只知道把赵明的腰抱得紧紧的，甚至她的后背不停的撒娇。 “人家当官你也当官，人家这两天，天天在外面吃香的喝辣的，你还在我家给我当牛做马！” 听到这话，赵明笑道：“是是是，今晚又得当牛做马了！” “滚你的！” 艾希重重地在赵明的背上捶了一把，然后又把赵明抱得紧紧。 赵明笑道：“过年现在都成了一个活动的借口，光明正大的打着拜年的理由，提着大包小包的礼物串门子。增进感情是其次，有事求人倒是真。” 艾希笑道：“你赵明还会求人？” 赵明摇头道：“不但要求，还得拿自己的命去求，像我这种人最恼火，自己不跟他们同流合污，不是一条船上的人，所以想靠近他们，让他们帮他办点事的时候是特别的困难。” “不，你不跟他们同流合污，是因为你有，所以你不需要！” “有？我有个屁，一个月一千多块的工资，如果不是我姐资助我的话，我早就饿死了。” 艾希微微一笑说道：“你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你很有钱！” 赵明自嘲的笑了一声说道：“你真以为我是没有时间去买家具吗？不是因为我没钱，钱不够买家具，是不是挺悲惨的？” 艾希听到赵明这话时，把赵敏给掰了过来，看他一脸认真的样子，忍不住大笑了起来，眼泪都快笑出来了，叫道：“你真的很有钱，当初我拉二姐入伙修房子的时候，二姐就说过他投的钱里面有一半是你的，所以挣的一半也是你的，这一次我到渝州来发展，临走的时候，二姐把她挣的所有的钱全都又投了进来，算是帮我解决了一部分资金难题，我全部都给它折射成了股份，也就是说，他的那一份股份当中有一半是你的。” 赵明有些惊讶，问道：“还有这回事？不过我二姐又能挣多少？” “没多少，八十多万吧！” 八十多万，赵明点了点头，转过身去继续摘菜，摘着摘着摘不动了，突然一震，惊叫地问，“多少？是你说错了还是我听错了？” “你没听错，我也没说错，二姐的确把他所有的本钱都给我了，八十多万，他说他手里的钱，够一家子生活，还说我漂泊异乡，用钱的地方多，一来是借给我周转，二来也是希望你能多挣一些，替你存一些老婆本。谁知道这么顺，刚到渝州就接了这么大一单。” 艾希认真地说道：“算一算，按照二姐入股的钱来说，八十万，现在应该翻成八百万了。不过这是退股的情况下！” 噗…… 赵明把把菜砸进菜篮子里，大叫，“老子都这么有钱了，还在家里做饭？” 这暴发户的模样顿时把艾希笑得更加难受，“你看看你那样子，怎么，是不是想把钱拿回去？我才不把钱退给你呢，那样的话，你不是就跟我彻底没有关系了吗？” 赵明嘿嘿一笑，“没有变现的钱，那不就等于是一堆废纸吗？” “所以说你就不懂了吧，他虽然是看不见的，但是却是你的资产，而且在不断的变多，虽然不能将你的股份退出来，但是每年有分红啊，今年的分红也不少。” 说着艾希赶紧去将一张存折，拿了过来，递到赵明的手里，“你不是要去南方局吗？完了后回一趟福家，将在存折交给二姐！这就是今年的分红。” 赵明打开看了一眼，脸都吓绿了，60多万啊！ 狗日的林策真是好眼光，找了个不得了的媳妇。 第992章 上梁不正下梁歪 赵明第一次见这么多钱，以为把零数错了，所以又多说了几遍，果然是六十多万。 饭菜端上了桌，做的全都是爱惜喜欢吃的。 “这个分红没白给啊！” 艾希笑咪咪地说了一句后，马上说道：“二姐管着涪江那边的业务，对这边的事情也无法顾及，身边没有一个信任的人，有时间你还是得帮我过问一下。” 赵明吃了两口东西，好奇的问，“我又不懂你们修房子里面这些东西，怎么过问？” 艾希叹道：“这以后也就是你的一份家业，你如果不过问的话，眼睁睁的看着当中的利润就这么放进别人的腰包里面，你难道不心痛吗？” “放进别人的腰包，什么情况？”赵明不解的问了一句。 艾希苦笑了一声，问，“最近你都没关注你们单位上分房子的事情吗？” 看到赵明摇头，叹息接着说道：“你们单位总共5000多户，有单职工，有双身职工，还有父母是退休工人，子女刚参加工作的，你就没算算，如果每个人人手一套的话应该有多少？但是实际上，他们又没有钱买这么多套房子，一户买一套就差不多了！有的甚至连一套都买不了，所以只能放弃。虽然放弃买房，可是买房的资格又在手上，他们就把这些资格给转手了。” 听到这儿的时候总算是明白了，想起前阵子杨鹏举把自己的家底全都掏出来，让自己的儿子去当兵，这样一来的话他们家必将放弃买房，可是交了定金，也不能赔进去，那怎么办呢？就像这买房资格可以转让出去。 现在有人专门做这生意，一家老小全都是这个单位的职工，那么只要一套房子的话就可以买3~4个名额，这样一来，不但买房不用自己掏钱，说不定还能赚上一笔。 到最后赔的不就是艾希的鸿飞吗？ “你在玩清廉，人家变着各种方法的捞钱！” 艾希没好气的说了一声，再道：“当然，这对我们鸿来说虽然是损失，不过这样的损失我还承受的住，如果你拉不下这个脸，去管理的话，就当我没说过吧。” “变着方法的捞钱是什么意思？” “如果没有你们这一层领导的点头。他们的资格，根本就卖不出去，因为审核的权力在你们手里。不是你们单位的职工，就是拿着资格也买不着房啊。” 赵明算是明白了，拿钱买了这个之后，外面的人还必须经过中方的审核，才能得到东方职工的身份，以这样的身份，在单位买房，那么需要通过审核的时候，不可能凭你空口白牙，就给你批下来，所以说到底还是得花钱。 难怪艾希今天死活要拉着赵明今天晚上过来吃饭，原来心中装着这件事等着他呢。 赵明在心里一琢磨，估计也是被这事情逼得走投无路了。 当初走到海星园这一条路子，现在到了反哺的时候。海信圆向来是把人情给物质化的，也就是说，卖了你这么大一个人情，现在应该把它全部都折算成现金，这样才能体现出当出人情的金贵。 贪得无厌的东西！ 赵明在心里狠狠的骂了一句之后，看着艾希说道：“以后有什么话跟我直说就行了，咱俩还没有到绕弯子的时候！” “我怎么跟你说？前一阵子你丈母娘来了，天天都在一起，我想找你也没机会啊，要是让她知道了，还怕她打上门来呢！” 说着话，安琪顿时红了脸将头低了下去，满脸的伤感与委屈。上了床之后的疯狂似乎就为了发现这段时间的不满。 第二天，艾希嘴里唱着《采蘑菇的小姑娘》，满脸春风。 “我今天要回都城了！” 艾希的工地上已经停工了，所有的工人在这个时间选择了早早的回家去过年，别人还在讨薪的时候，他就已经把所有的工钱，督促所有的包工头发到了农民工的手里。确保没有拖欠农民工工资，以免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在这个世道，能做到艾希这一步的其实很少见。 赵明问，“还有十多天，这么早就放了吗？” “我要是不这么早放假的话，鬼知道，海清原到时候会多给我安插多少人进来，每卖出一套房子就是亏钱！当初说好的，用地方上买房者的利润来甜你们东矿职工留下的坑，再这么搞下去只能全部涨价了。” 看到赵明脸都绿了的时候，艾希马上说道：“逗你玩儿呢，看你还当真了！” 艾希也是没办法了，这段时间如果再登记购房，年前可是购买欲最强的时候，到时候涌现出一大批，顶着东矿职工名额的购者一出现，造成的亏损是难以估计的。惹不起躲得起，跟赵明打了招呼之后先关了门，相信年后应该有所处置。到那时如果还有这种情况出现，就咬死他。 艾希冲赵明磨了磨牙！ “既然你也要去都城的话，那我们就一起走吧！” 赵明摇头，“你把问题都已经说出来了，我现在就回矿区去处理一下，跟我们单位上的人一起走。你路上开车的时候注意安全。” 赵明交代了几句之后直接回了东矿。 柏光禄和张涛已经等了好一会，看到赵明回来了，马上迎上去说，“走吧，赶紧走，现在出发，还能赶上一顿都城的中午饭！” “老柏，你暂时走不了了，有件事情要交给你去处理一下。” 看到赵明一脸严肃的样子，柏光禄马上听赵明安排，“你得留下来核查一下，单位上所有购房家庭的名单，看看有多少人把名额卖了出去，全部清退，您先把通知下发，让他们心里有个数。” 柏光禄听得心里一抖，“这么做可得罪人了。” 赵明哼了一声，“他当初接手这个项目的时候，亏着本给东方修房子，为的就是拿多余的房子来挣多余的钱填补之前的损失，我们东方的人不但自己得了房子还多吃多占，卖名额，占了小便宜不说还想在大坪，最后还把人赶尽杀绝，你不觉得吃相太难看了吗？上梁不正下梁歪。” 第993章 乔万年生病了 柏光禄当然他们这句话是在针对谁。 赵明也清楚，如果让柏光禄直接处理这件事情，就意味着让他也会得罪许多人。 “你直接去后勤科，让他们的人自觉清理，不要等到我自己过问的事情，那个时候，要处理的就是相关责任人，犯了法，挨了处分，可别怪我没提醒他们！” 柏光禄知道赵明这是在替他解围。于是也只得照办。 “如果下面职工意见很大怎么办？这毕竟也是影响到整个领导层！” 赵明淡淡地说，“这顶多算是职工的内部矛盾吧，你想想，有人卖资格，有的人却不能卖，那不能卖的人是不是眼红？见不惯穷人吃饱饭是许多人的阴暗心，就算要闹也是他们自己闹，一旦闹起来，大家都没房子，买房子的人总比钻规则空子的人要多许多，他们想翻什么风浪，也得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规矩就是规矩，规矩定出来如果不是遵守的，那还定规矩干什么？” “人啊，要学会控制自己的欲望，贪得无厌可不是什么好事，他们以为跟我玩规则就能占得着便宜？你可别忘了他们只交了定金并没有付全款，到时人家一分钱都不收了，中矿这帮人一套房子拿不到，看他们找谁闹去。别人又不是做善事的！不要脸也得有个底线吧！ 柏光禄想想，也是这么个道理。 “这种小事就交给我来做吧，我想个方法，既然他们钻不了空子，也让他们无话可说。” 柏光禄看着赵明，“不过我不跟你上去了，你一个人在南方局能够应付吗？” 赵明摆了摆手，“不就是要钱吗？多几个人上去难不成能抢？行了，家里的事情我交给你，先走了！” 说着，赵明再不耽搁，张涛开着车，两人一同朝南方局进发。 其实照明这个矿的停产，要钱这种事，矿里一把好手多的是，可是赵明一个都没叫，首先这不是他们份内的事。这次海清源早就打了招呼，没必要跟着赵明喜背黑锅。 说到底他们就是知道这钱是要不回来的。 管道、基建、钢管生产、运输……各部门在这个时间节点上都奋斗在第一线，工程进度是看得见的，赵明要做的，就是让这些一线工人能让自己现在做的这一切都变得有意义。 什么是有意义，别谈什么理想，就说钱，普通工人谈什么理想，过年连套新衣裳都舍不得买，还提理想。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有人伟大，有人平凡，甘于平凡，做一个真实平凡的人不丢人，真实平凡的人是要吃喝拉撒的。 吃喝拉撒是要钱的。 乔万年生病住院了，华南省一医院高干病房当中没有外面那种吵闹和人山人海。 半卧在床上的乔万年听着医生跟他说活检的结果，“经过我们活体检测，这一个瘤子是良性的。”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康丽和乔甜才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乔万年笑着道：“谢谢医生，我什么时候才能出院？” “出院？最后七天，不过我是建议你在医院里多观察一段时间，知道你贵人事忙，不过还是要以身体为主，建议未来两个月多卧床休息，毕竟是开了刀的手术。” “两个月？”听到这个时间的时候，乔万年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医生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吗？我哪有两个月的假期呀，人在床上躺了10天都不错了。” 医生也是满脸无奈的说道：“老乔，我这可都是为了你的身体好，工作再忙，你也不能置身体于不顾，能多休息就多休息一会，如果只有10天，我也建议这十天静养，不要太操劳！” 康丽马上瞪了乔万年一眼，扭头看着医生说道：“医生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他，给我老老实实的躺在床上。” 以前伉俪可从来都没有管过桥万年的工作，可是年纪稍稍大一点，经常就会疲倦，看到他这么辛苦操劳，康利的心里也不是滋味，趁着这次开刀，总不会有人在逼着他去干活了吧，就当是给自己放个假。 “你就听医生的话，好好休息几天吧，你们单位少了，你难道就不转了吗？” 乔甜他在乔万年的臂弯当中，撒娇一般地劝说着。 乔万年轻轻地人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搞什么体检，检出这么一个东西来，关键是今年这两三年，都在长大，也让一家子操了不少的心，还是康利直接找到他们单位，说明了这个情况下，在班子主要成员的劝说之下，聊完年才动了这个手术。 华南如今的情况让乔万年真是操碎了心，好好的一个省，为什么要划出一个市去？成立什么直辖市？人口分走了不说，生产总值那可是拉掉了一大半。 每每想到这个事情，乔万年就窝火。 就在这时，乔甜的移动电话响了，接起来一听，欣喜道：“赵明？你到都城了吗？我爸……我爸在医院呢。好啊好啊，你来啊，我们在医院等你！” 挂了电话，没过多长的时间，赵明就赶来了医院，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还捧了一束花。 以前看到乔万年的时候，都是精精神神的中气十足，现在看到脸色苍白嘴皮发乌的乔万年半卧在床，赵明心里一阵难受。 “上次分开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就动手术了呀？” 看到赵明伤感的样子，乔万年摆了摆手，“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挨了一刀子，过几天就好了，唯一让我有点难过的就是，这回就尝不了你的手艺了，医生让我忌口！” 赵明叹了一口气，突然想起点什么来，“乔叔，你跟祝总真是不厚道！” 咦？乔万年怎么就不厚道了呢？ “输气管道的项目，我批了，干什么还特地在欧阳剑雄的面前去炫耀一番，欧阳建雄现在在国能内部拿人下来压我，搞得我很被动。” 看到赵明气鼓鼓的样子，乔万年介绍了一下，扯着伤口的，捂着肚子轻轻地说，“我当初就跟朱总说过，你小子肯定会找上门来的，他还不相信。要不是看我现在躺在床上，你估计早就发难了吧？” 第994章 偶遇 发难倒不至于，不过赵明当初找乔万年的时候，就是想替单位办点实事，没有想过要揽什么功劳。 本来好好的一个项目，如今被加了这么多的限制。搞得赵明也是焦头烂额的。 欧阳建雄说，凡事都要按照流程来，那么一切都得按照流程四处地走动，这让赵明真的非常的头痛。 前一阵子赵明的以退为进，想要更多的自主权，如今不但没有自主权，反而把自己搞得很是被动。 高云现在高兴了，把所有的问题都推给了从国能总部来的白山，说是小事他可以帮着过问一下，大事还得赵明亲自跟白山商量。你不是要自主权吗？我给你自主权，柴米油盐酱醋茶，通通的自己张落去，我爱莫能助。 自己来就自己来吧！第一件事情首先要找到白山。 那么白山人呢？ 出差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 赵明在南方局里转了一圈，相当于是没有找到一个重要的人，不可能在南方局就这么干耗着。 一肚子的牢骚没地方杀，当然想跟乔万年好好掰扯一下，看看瞧完年会不会脸红。 只是没想到乔万年似乎病得还有些严重，都已经动刀了。 听到乔万年的话，赵明叹了一口气，说道：“你都已经躺在病床上了，我还能说什么呢，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谁都不容易！” 瞧完年又想大笑，想到刚才被自己扯的有些生疼的伤口，强忍着笑意冲他老婆跟女儿说道：“看到没有？让这小子把自己的火气压下来，是我感觉这个手术动的唯一划算的地方。” “滚你的，动手术哪有划算不划算的……”康丽扭头瞪着赵明道：“你这臭小子搞了半天是来找我们家老乔兴师问罪的吗？” 赵明哭笑不得地说，“话怎么能这么说？这不是过年了吗？我来给你们拜年，你看看，我还专门提了渝州的土特产。” “瞧把你抠的还渝州的土特产，好歹也是个东矿的矿长，土特产你都拿的出手。” 康丽没好气的损了赵明一句。 报名也是蹬鼻子上脸马上说，“好，你等着，我马上回去给你搬两块金砖过来！” “臭小子……” 照明的正经开玩笑的样子，把一屋子的人逗得笑得不停。 乔万年不耐烦的挥挥手说道：“快走，快走，你在这里多呆一会，我的伤口就要绷线了！” 你还没有走呢，死皮赖脸的赖在这个地方，陪了乔万年好一阵子，才离开。 赵明知道乔万年一直没有谈工作当中的事情，那就是在刻意的回避，这样的回避照明还是看得明白，所以就没有再去多问。 乔甜要跟着赵明一起走，赵明说你爹住院你就不能孝顺一点，一句话把朝廷给堵的脸红，只能自觉自愿的留了下来。 出了医院，一条大路上人山人海，照明和甲方单位约定的时间已经是两天后了，没办法，想把他们的负责人给约齐，还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赵明心里清楚，白山就算不在，他在离开之前也应该交代了清楚，对赵明的敲打只能是点到为止，不看僧面看佛面，欧阳建雄这尊神摆在那个地方，就由不得他白山放肆，所以，拖两天也就是灭灭赵明的锐气。他们不会马上见，也不敢不见。 刚掏了一支烟出来，准备点火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打火机怎么也点不着，旁边坐了个老年人，赵明顺口就说：“叔叔，借个火吧！” 人家把打火机点着了，知道赵明的面前时，赵明把烟点着了，刚说一声谢谢，那鞋子才出了一半，就卡在喉头，看着面前这个头发已经白了一半了男人，彻底惊呆了。 “贺叔，你怎么在这里？” 贺建勇老了，头发白得都不成样子了，脸上的皱纹一把一把的跟包子似的，赵明记得当初离开的时候，他脸上还没有这么多皱纹，也就是两年多时间怎么会苍老成这个样子？ “你小子碰到烦心事了对吗？” 赵明摆了摆手，“到局里出差，一个叔叔生病了，所以过来看望一下！” 贺建勇有没有去问赵明的前途，不过看赵明这个样子应该比较落魄，所以不忍心揭她的疮疤。 “你跟阿姨的身体还好吗？对了，贺伟呢，他过得怎么样？” 赵云记得自己到了东矿之后，接到了获奖者的电话，就是关于他儿子后悔的，当时想把他儿子弄回自己的单位来，可是他已经从供应站书记的位置退了下去，亲自去找过林策，不过林策说他做不了这个主，于是赵明亲自帮他安排到了供应站，之后也就再也没有去关心过，一晃两年都过了。 一说到贺伟，贺建勇的脸顿时就沉了下来，赵明赶紧给他上了一支烟，他才抽了一口。累得咳嗽起来，听着声音，应该是感冒了，一连卡了好几口痰，这才没了胸闷的感觉。 就在这时，贺建勇的老婆提着一袋药走了出来，旁边还跟着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正是这两个子的儿子，贺伟。 “赵明？” “阿姨，真是太巧了！” 贺建勇他老婆马上拉着贺伟说，“你还不快好好感谢人家，你的工作就是人家赵明给你安排的。” 一般人碰到这样的情况肯定抹不开面子，毕竟比赵敏大了那么多岁，最后求到了人家，可是贺炜倒是挺放的开，朝赵明一点头，“赵明，经常听我爸妈在家里提起你，说你年轻有为，而且原来对他们很是照顾，又替我安排了工作，太感谢你了。” 赵明摆了摆手说道：“一个单位出来的，用不着这么客气，原来贺书记对我都有照顾，提拔，如果不是他的话，我也没有今天！” 贺伟马上说，“我就说人家赵明记恩，我爸妈还总说欠了你的情，以后都不知道怎么还。” 后建有看到他的儿子就是一肚子的气，多余一句话都不想说，从老板手里接过那口袋药之后，看都不看她儿子一眼，拍了拍赵明的肩膀说道：“我跟你阿姨下午就回涪江，有时间就回涪江来，我们好好坐坐。” 这话一出口，贺建勇的老婆眼眶都红了，那泪水大颗大颗往外滚。 看到这一幕，赵明应该猜到这家子应该出了什么状况吧？ 第995章 太意外了 赵明当初离开福建的时候，曾经对贺建勇保证过，有一天他一定会回到父家，回到这个最初他开始的地方。 贺建勇说过，让赵明以后多照顾他的儿子贺伟，虽然贺伟比照明还大了那么多岁。 赵明当时想都没想，一口就答应了下来，并不是因为赵明信口开河，而是贺建勇当初对照明的支持，值得照明去回报。这是情义！ 看到他们一家子现在这个模样，赵明顺口就问，“都快过年了，你们全部都在都城，是不是碰到什么麻烦了？跟我说说吧，说不定我能帮助你们！” 这一问贺建勇的老婆哭得更伤心了。 贺建勇黑着脸说道：“大过年的，哭哭啼啼的像什么话？别让赵明看了笑话。” 好不容易我干了泪水，贺建友的老婆拉着赵明的手说，“小赵，你懂事，又有本事，能不能再帮帮贺伟，大过年的连家都回不了，就这么在外面漂着，我这个当妈的心里难受啊。” 这下子赵明更加可以肯定，贺伟应该是碰到什么麻烦事了。 赵明看了看他们手里提的感冒药，感冒发烧也不可能大老远的从涪江赶到都城来看病，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就是这两口子已经到了都城有一段日子。 贺伟不是应该在供应站上班吗？ 赵明上下打量了贺伟一番之后，再没有直接问，而是拿出电话来给张涛打了个电话过去。 不一会，张涛把车开到了省医院门口。 “贺叔，阿姨，你们就不用再去挤大客车了，我让张涛把你们送回涪江进去。” 贺建勇一听连连摆手，“这怎么好意思啊，太不方便了，不用了不用了。” 张涛不由分说的把贺建勇和他老婆给拉进了车，行李也直接塞进了后备箱，然后发动车子准备离开，赵明不忘嘱咐道：“路上慢一点，年纪大了容易晕车。” 他点了点头，正准备走的时候口，贺建勇在车窗里冲他儿子喊道：“有什么事你就直接跟赵明说，他不是外人，能帮你一定就能帮！赵明，算叔求你了，把贺伟带回来，一家人在一起才叫过年。” 话音刚落，贺建勇他老婆捂着嘴，呜呜的又哭了起来，那模样看起来别提有多惨了。 车走了，赵明却没有急着离开，而是那时候我就在这个街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说说吧，碰到什么事了？你本来应该在供应站上班的，怎么会在都城？贺叔他们两口子这辈子都没有来过都城几次，在这个时间点上，还特地赶到这个地方来，春运路上的大客车，能把人的头都给挤掉，如果不是有什么麻烦事情，他们用不着这么奔波。” 话音刚落就听见啪的一声，贺伟在自己的脸上狠狠的抽了一巴掌，“我就是想不通，自己怎么会这么没用，干什么都倒霉，做什么生意赔什么生意，就没有一样挣钱的……” 贺伟倒卖钢材，赔了，没了他老爸这些年在供应站挣的家底。后来听说搞矿山挣钱，于是借了10万块投进去，被查了，非法开采，人倒是没事，不过借了钱也就打了水漂。 从矿区出来的子弟就是这样，相信哥们义气，平常最坏的事情无非也就是提着钢管打打架，他们不知道外面的世界人是会吃人的。在单纯的环境当中生长，突然到了外面的世界，完全跟不上进度。 所以就习惯性的别人说什么听什么，听什么就做什么。 不能说贺伟是一个急功近利的人，心智上的确单纯了一些。 “过两天跟我一起回涪江，我帮你把事情解决了！” “你能帮我解决？”后悔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赵明。 赵明笑问，“怎么？你还不相信我？走吧，我请你吃饭，顺便跟我说说你在都城这个地方，在哪儿落脚？” 回涪江的车上，贺建勇两口子的情绪终于平复了下来，前面开车的张涛一直没有吭声，直到贺建勇问他，“当初听说你的工作还是赵明给你安排的，后来突然掉到了渝州，没想到后来赵明也跟着过去了，你们俩在渝州过得还好吗？” “不好，还是涪江好！” 张涛说，“赵明天天都念叨着涪江的米线和肥肠，说是离了福建之后，就再也没有吃到好吃的肥肠，口水一包一包的往下咽。” 贺建勇听到哈哈大笑，“年轻人就是年轻人啊，他现在在东矿怎么样？东矿的领导还像我们西川矿区的领导那样器重他吗？” “啊？他现在是东矿的头头，应该问，他器重谁……” 贺建勇听得有一点蒙，“什么意思？什么头头，他现在在哪个科当一把手？” 张涛在后视镜里面看了一眼，贺建勇说道：“你不知道他现在是东矿的矿长吗？” “什么？” 贺建勇的脸皮子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差点没咬了自己的舌头，惊讶的瞪大了双眼，“你说他现在已经是东矿的矿长了？” 张涛点了点头说，“去年的时候还是代矿长，把他搞了一个输气管道的大项目出来，由东矿牵头，他现在是这个项目乙方工程单位的负责人，然后从副处提到正处，由代矿长变成了矿长……” 贺建勇在后排激动地拉着他老婆的手，颤声道：“有救了，后悔那个不争气的东西有救了。赵明……赵明这小子也太能干了，他还有几个月才满二十七吧……老天爷，二十七的正处，能把人给吓死。” 贺建勇不断地说，“当初我就说这小子肯定不是一般人非池中之物啊，搞了半天还是供应站那个庙子太小了，哈哈……” 我看到这两两口的激动模样，心中苦笑，别人都只看到赵是光鲜的一面，却不知道他自己承受了多大的压力，明明是工程，还要把自己的位置让出来，老老实实的去南方局负荆请罪。说是以退为进，其实就是不敢独揽太大的功能，适当的退出来让自己不要承受那么大的压力。赵明说这是官场逻辑，张涛他不懂，只觉得赵明所受的委屈太多了。 第996章 贺伟的处境 三机厂是南方局的直属单位，主要生产钻井机械及配套设备，因为效益不好，如今已经兼顾生产矿机设备。 不过大家心里都清楚，所谓的这些机械制造，其实都是进口核心设备，然后进行组装。 大头都给别人赚了，假的无非也就是转转劳务费，这种模式是当下这个时代非常盛行的方式。 东矿已经全面开始更新换代国外最先进的钻井设备，接下来其他矿区也会逐步跟进，也就是意味着三机厂的生存环境将更加恶劣。当然，人家是南方局的国企，有补贴，利润什么的，从来都没有放在心上。这根本不是他们单位领导应该考虑的事情。 三机厂的门口一条街都是餐馆，生意很不错，尤其是碰上年关这样的时候，生意的火爆程度就更不用说了。 赵明本来说找一家好一点的餐馆，不过贺伟说什么都不答应。 “都已经到了都城了，再怎么说我也算半个地主，怎么还能让你破费？这一顿必须我来请。” 贺伟把赵明拉进一家餐馆，是一排联排平房，里面摆了三四十张桌子，贺伟激动的说，“这可是周围最著名的苍蝇馆子，看门口停的车没有，那个四个圈圈的是奥迪，纯进口轿车，还有那辆三个尖尖的，是奔驰，几十万一辆，这有钱人开着车都来这家馆子吃饭，生意可好了。” 贺伟想出去打电话，赵明把自己的移动电话递给他，说道：“用吧！” 于是贺伟打了个传呼，留言：我在外头苍蝇馆子，快出来吃午饭！ 特别有些不好意思的，冲赵明笑了笑，把电话还给赵明之后，这才说道：“我女朋友在三机厂上班，是，我到都城来，就是投奔他来的，过来半年了，一直想找点事情做，可是也没找到合适的事情。” “如果涪江回得人去的话，你是准备带她一起回去呢？还是就留在这边？” 听到赵明这话的时候后尾苦笑了一声，“哪有这么容易回去啊，欠了十万块，也不知道哪一年才还的上！福建那个地方，机会真的太少了，我还是想在都城这边闯一闯，看看有没有机会。” 赵明问，“你是不是从来都不愿意在单位上上班？” 可我也不否认，点点头说道：“让我一辈子就这么坐在办公室里，那不是浪费了大好的青春。你看看现在外面的世界变化多大，机会大把大把都是，我没有成功，只能说明我自己的运气不好，万一哪天我成功了呢，所以还是想在外面闯一下，只不过暂时遇到了困境，我不觉得自己这辈子就是这个命。” 照明没有看不起后悔的意思，相反他觉得后悔的这种精神才更应该鼓励，淡淡地说，“那我这样说你能不能理解，做生意有做生意的规矩，但你没有真正踏入生意场的时候，可能对这个游戏规则认识的不够深刻，所以会交一些学费，你现在可能就是在交学费的过程当中，我觉得这是好事，但是还有一种方式，可以让你快速的融入这种游戏方式当中去，供应站的劳保采购，可以经常和外面的人多打一些交道，也能让你明白生意场上的明规则和潜规则及运作方式，等你积累了足够的经验，然后再转战生意场，说不定就会有不少的帮助。” 何为苦笑的问，“那得需要多少年时间啊” “磨刀不误砍柴功，积累了足够的经验后，说不定比你在外面跌跌撞撞，还要节省时间的多。” 贺伟摆了摆手，说道：“算了，现在说这些毫无意义，欠的债都没有关心我，根本不敢回涪江。” “回去吧，过两天我就要回涪江，到时无论如何我也会带你回去的，至于那十万块，我替你处理。” 一听这话，贺伟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不过马上又恢复了正常，连连摆手说道：“这怎么可以，那钱是我自己欠的，怎么可能让你帮我背债，让我爸知道，他会打死我的！” 有些人的话你可以当真，有些人的话听了就过了，他觉得照明也就是一时冲动，年轻人嘛，都有这个毛病，贺伟当初也是，被人家吹捧了几句之后，上了头马上就把兜里所有的钱拿出来请客，死要面子活受罪。 所以此时贺伟并没有把赵明的话当真。 “家里的饭不吃，还非得要跑到外面来吃，你是发财了吗？” 贺伟和赵明正聊着的时候，突然一道声音从后面响起。 扭头看着那张生气的脸，贺炜赶紧把这个女人拉到身边坐了下来，指着赵明介绍道：“赵明，我兄弟，这是我老婆李霞……” 何伟搂着李霞的肩膀，一副很亲密的样子，李霞却万分嫌弃的扭动着身子，将他给推开试图保持着距离，不想让贺伟这么粘粘糊糊的。 说他嫌弃后悔吧，也谈不上，不过眼中就是有怨气，抱怨和喜欢纠缠在一起，就变成了现在这种复杂的情感！ “嫂子你好！” 赵明化解尴尬的伸出了手，李霞碍于面子，终于也是挤出了一丝笑容来跟赵明握了握手，“以前从来没有听贺伟提起过你。” “不好意思提，他是我爸原来的手下，不过用了两三年的时间。就跟我爸平起平坐了。赵明，你现在正科了吧？” 贺伟有些得意的在自己女朋友面前炫耀着，有时候朋友厉害，自己的脸上也有光，所以才会经常说我有个朋友怎么样怎么样。 只不过这话听到李霞的耳朵里时，对贺伟的恨铁不成钢，就变得更加严重了。 “你才二十多岁吧，就是正科了，真是太厉害了。” 李霞由衷的说了一句，再白了贺伟一眼，气都快气死了。 贺伟得意地说，“我兄弟凶不凶？” “人家凶，你呢，一点不上进，你好不好意思？” 刚刚缓和一点的气氛，顿时又变得尴尬了起来，赵明心里在想，如果自己也面临这样的处境，旁边会不会有一个女人也对自己这么嫌弃呢？ 不过贺伟的样子倒是不在乎，拼命的笑着，“老婆，你放心，我以后一定成功的，我吃香的喝辣的，保证不会亏待你。” “你滚嘛，鬼才相信你。” 就在这时上菜了，水煮牛肉、小煎鸡、荷香鲫鱼、粉蒸排骨…… 第997章 寄人篱下 这家苍蝇馆子的招牌菜很多，贺伟也很大气，不过他似乎没有在意到自己的处境，一个兜里空空的人，是没有尊严的。 “你是不是疯了？点这么多菜，你吃得完吗？你看一下你的兜里有多少钱，你给的起吗？死要面子活受罪，自己求钱挣不到，也不会节约一点，你知不知道这一顿饭要多少钱？” 对于这样的数落，贺伟没有一点思想准备，他觉得这个和他同床共枕的女人至少应该给他留一点面子。 被劈头盖脸数落一顿的时候，贺伟的脸红了，伸手去拉李霞的手，让他不要再说了，面红耳赤的样子看的，赵明都很是心酸，也许这就是寄人篱下的感觉吧。 贺伟已经努力的将自己的身姿放得很低，希望通过这种方式来化解身旁这个女人心中的怨气，没想到，李霞一把将他的手甩开了。、 如果是别人的话，照明碰上这种情况，应该站起来直接走了就行了，他们两口子之间的矛盾，应该私底下自己解决。 不过面对麻烦的人，不是别人而是贺伟，照明欠着贺建勇的人情，不光得还，而且得还很多年，赵明试图拯救贺伟，他当初答应贺建勇的话可不是随便说说而已。 “嫂子，菜是我点的，这顿饭应该由我来请客的，我有很长时间没看到贺哥了……” 听到赵明这话，李霞显然知道赵明这是为了解围而说，苦笑的说道：“赵明，你千万别误会，我这不是故意吵给你看，你都不知道，贺伟这个人有多气人，我让他出去找份工作吧，他拉不下那个脸，说什么她天生就应该是当老板的，你说说他拿什么当老板，难道当老板的就不能安安心心的先找份工作糊口吗？等将来有机会的时候，再完成他的梦想，这样才是一个脚踏实地的人，应该做的吧？这些就不说了，光说说花钱的事，我让他在家里买菜，做饭，他说他懒得买，懒得做，经常在外面吃，外面的东西有这么好吃吗？不干净也不卫生，而且还贵，自己挣不着钱口，花钱还大手大脚的，我一个月的工资不到九百块，光在外面吃饭就能花一半，还要不要生活了？他自己也挣不着钱，花别人的钱倒是大方！这不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赵明看到到贺伟的脸，明显已经扭曲了。 后悔是不对，不过这个女人当着赵明的面说了这些话出来，也许是恨铁不成钢。但实际上已经将这个男人的尊严全部扔在地上狠狠的践踏。 就在这时，有人突然笑了起来，“霞妹，你不跟我们一起聚餐，原来是跟贺伟出来吃了？” 李霞车间办公室的同事来了七八个，贺伟的脸色一下变得更加的难看。 你想马上站起来说，“敬主任，你们怎么来了？” “中午聚餐，他们下午说要打打牌，就在附近找一家合适的馆子吃一顿，哟，点了这么多菜？” 姓敬的主任冷冷的看了赵明一眼，然后嘲笑地说道：“贺伟又拿你的钱充大头请客吃饭哇？还点这么多菜，怕是要六七十块哟，贺伟，你全身上下加起来有六七十块吗？” “关你龟儿球事！” 贺伟的毛一下就炸了，站起来指着敬主任骂了一句。 “贺伟！” 李霞当场吼了贺伟一句，一把就将后悔拉到了自己的身后。 贺伟一个踉跄差点摔了下去，一个男人窝不窝囊，不是看他对女人吼的时候声音有多大，而是看在这样的场合下，他能不能控制自己的脾气。 事实证明贺伟是能忍的，一时失意而已，自己的女人以这样的方式令他如此的难堪就有些过分了。 然而李霞对贺伟的怒吼并没有因此而结束，指着他的鼻子说道：“我们车间的主任，你眼睛瞎吗？还不快跟敬主任道歉！” 贺伟坐了下来，将一个酒杯摆在赵明的面前，给赵明参上了一杯酒，努力的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难看，挤出一点笑容来从赵明说道：“我们哥俩喝酒！” “贺伟！你自己倒霉就算了，别带着我跟你一起倒霉，我不求跟你过什么荣华富贵的日子，你就不能把姿态摆低一点？”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咬着牙说道：“马上给我们敬主任道歉！” “算了，李霞，他道个歉我也不会多长二两肉。” 敬主任冷笑道：“吃完饭还把你吃出优越感来了，李霞，你睁大眼睛看清楚，有的男人可不是你托付终身的好选择，我们山机场这么多优秀男青年，排着队让你选，你就选这么个货，小心将来哭都没地方哭。” 李霞看着一声不吭的贺伟，咬牙切齿地说，“贺伟，你真是让我太失望了！” 后悔就像没有听到李侠这句话一样，端着自己杯子里的酒，跟赵明碰了一杯，仰头一口喝了进去，苦笑着说，“快吃，这家菜的味道不错。” 敬主任嘿嘿一笑，说道：“其实有时候我还是挺佩服你的，因为像你这么心安理得吃软饭，脸皮又这么厚的人的确不多见了。” 哗！ 一杯酒直接泼在了他的脸上，赵明毫不客气的说，“马上给老子滚，要不然老子让你后悔一辈子，曰死你妈的！” 赵明确实有些看不下去了，这一杯酒泼下去，并不打算就这么算了，因为有的人就是觉得自己很厉害。 敬主任抹了一把自己脸上的酒，龇牙咧嘴的吼道：“你曰玛算个什么东西？这里是三机厂，老子弄死你，你信不信？” 李霞慌了，指着贺伟大骂，“你看看你交的是什么狐朋狗友，没一个好东西……敬主任，对不起，你不要生气，不要跟他们再一般见识，走走走我们换一家吃。” 李霞拉着靳主任就要往外走，贺伟淡淡的说道：“李霞你坐下，我今天出了这个门，我们就算完了。” 虽说是寄人篱下，贺伟也有自己的底线。 关起门来，不管李霞怎么说她，他都能忍，但是当着外人的面，他跟李霞应该是自己人一致对外才是，然而李霞今天做出的种种事情呢，让他十分的寒心，这一刻如果李霞在带着这帮人出了这个门，我也觉得，自己真的没有必要再和这个女人在一起，尽管自己觉得有些亏欠她。 第998章 秒怂 李霞冷笑，他对贺伟彻底死心了，跟着这样的男人，能有什么好日子过？ 敬主任被李霞拉着，不过又扑了上来，指着贺伟的头说道：“你这种狗东西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样子，跟着你能有什么出息，尼玛批的吃软饭了一天还觉得自己很了不起，我呸，狗杂种！” 餐馆里的客人很多，在这个时候都围观着这一桌的热闹，指指点点。 三机厂的人就是要让贺伟把脸全都丢在这里，而李霞出面解围的意思也没有。 既然你们这么喜欢热闹，那老子就让你们在热闹一点！赵明嘿嘿一笑，拿起电话来，一个电话打了出去，接通后，说道：“孙厂长，我赵明，还能是哪个赵明，东矿的赵明，我就在你们厂门口的苍蝇馆子里面，来一下吧。” 敬主任一听赵明打电话，马上就笑了，“我曰尼妈你好不得了，你还给孙厂长打电话，孙厂长是哪个？也是你尼玛批的能喊出来的吗？装你尼玛个批的，你贺伟平常就喜欢装，身边这些杂碎朋友也喜欢装，瓜娃子，哈哈……你那个电话是不是水壶哟？” 这番话一出口马上惹得人群哈哈大笑了起来，毕竟这年头拿水壶电话装大款的，大有人在。 敬主任马上招呼着自己办公室的职工坐在了旁边一桌，大声叫道：“老子今天就在这儿吃，我就等你把孙厂长喊出来收拾我，看不出来你是我养的。李霞，来，跟我们坐一桌！” “你别过去，你要是过去了，我们就分手嘛！”贺伟沉声说了一句。 李霞哼了一声，“分手就分手，早就想跟你分手了。” 说着，李霞果然就跟金主任他们坐在了同一桌上。 贺伟咬了咬牙，抿着嘴，把头低得很低，那模样看起来别提有多么的心酸。 贺炜小声的说，“让你看笑话了，真是不好意思。” 赵明摇了摇头，把自己的杯子里插上了酒，跟贺伟碰了一杯。说道：“谁还没个走霉运的时候呀，没关系，只要腰杆子硬，将来早晚有一天会出人头地的。” “我爸妈也不相信我成功，我的女朋友也不相信，你怎么就一定相信呢？” 赵明拍了拍胸口说，“因为有我呀！” 贺伟有嘿嘿一笑，“其实你没必要跟着我一起打肿脸充胖子，到时候人不来，丢脸的还不是我们自己，算了，这样的女人分手就分手了。明天开始大不了我出去找一份工作，反正春节的时候，到处都需要用人。找工作也好找。” 赵明淡淡地说，“我答应了你爸妈，要把你带回福建去过年，就一定说到做到，你当我是跟你开玩笑呢？” 敬主任朝贺伟这边喊，“这家馆子的老板过年不放假，你要不然就在这里当传菜的伙计嘛，听说过年期间一天30块钱的高工资，老子保证每天来照顾生意，就为了看你狗日的低三下四的样子。” “低三下四？” 赵明嘿嘿一笑，“一会儿我们看看谁低三下四！” 话音刚落，门口连滚带爬的冲进来了几个人，为首的人矮胖，穿着呢子大衣，身后几个人还穿着三金厂的工棉衣，就冲了进来。 敬主任看到这一幕的时候，马上笑眯眯的迎了上去，“厂长，你怎么来了？” “你滚开！” 孙兴根本看都没看敬主任，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着，目光在这餐馆里面扫了一圈，终于落到了赵明的脸上，堆起一脸肉褶子，来到赵明的身边，点头哈腰的伸出了手，“赵矿长，欢迎你来我们三机厂指导工作！” 赵矿长？ 敬主任脸色一凝，一道寒气从屁股直接冲上头顶，整条脊梁骨，冰凉冰凉的，口干舌燥的看着赵明，嗓子眼发痒。 再看李霞，脸色更僵，赵矿长？矿长是什么级别？正处！这个赵明才多大？正处级的矿长？怎么可能？ 可是孙兴亲切地握着照明手的样子，也做不得假呀！ 敬主任走到孙兴旁边，小声地说，“孙厂长，你不会弄错了吧？他怎么可能是矿长呢？他才多大呀？” “滚你妈卖批，你知道个锤子啊，赵矿长是我们南方局最年轻的一个正处级干部，东矿的矿长，滚一边去，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敬主任胀红了脸，被骂得狗血淋头时，赵明笑了笑，周围所有人惊讶的目光，淡淡的说道：“他说话的份，他刚才骂我的时候嘴巴很厉害，什么狗杂种，什么玛卖批，来来，敬主任，当着你们厂长的面你再给我骂一遍！让你们孙厂长好好欣赏一下，他们三机厂干部的素质。” 敬主任吓得全身一抖，啪的一巴掌抽在自己的脸上，“对不起赵矿长，我错了！” “谁是狗杂种？”赵明问。 “我是，我是……”敬主任答。 孙兴的脸色十分难看，指着敬主任叫道：“你特么真是胆大包天，下来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李霞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在了贺伟的身边。 而且若无其事的在往贺伟的碗里夹肉夹菜。 从赵明是矿长这事实的震惊当中回过神来之后，贺伟看了看自己的碗里，然后对赵明说道：“我吃饱了，要不然我们走吧！” 赵明点了点头，拿过自己的包，从里面拿了一万块钱出来，放在李霞的面前说道：“我哥在你这儿打扰这么长时间，真是麻烦你了，我想他这半年时间应该没有花到这么多钱吧？毕竟你的工资也就八九百块。这一顿饭就当你请，分手饭！” 赵明露出一排大板牙笑了笑，孙兴赶忙说道：“赵矿长走走走，我们换一家好的餐厅，今天我做东，一定好好喝两杯。” 赵明摆了摆手，“还是算了吧，我觉得你有请我吃饭的时间，不如好好教教你手底下的人。” 敬主任提着桌上的白酒瓶子，大叫道：“赵矿长，这瓶酒当我给你赔罪了！” 说着就要拿着瓶子往嘴里灌酒，赵明一把捂着他的瓶口说，“那是敬酒还是罚酒，你都不配！” 赵明和贺伟一走，敬主任傻了。 李霞哭得死去活来的，她的男朋友有这么深厚的背景，为什么不一早说出来？为什么？ 第999章 按照规矩来 敬主任看到赵明走了，吞了吞口水，强装镇定的对他们的厂长说道：“反正就是一个东矿矿长，也管不到我们这儿来，我们这里可是南方局的直属单位。行政级别副处呢！” 孙兴老脸一红，反身就是一耳光抽在他的脸上，“副尼妈卖批，你知不知道他是谁？南方局一帮处级干部被他骂得跟儿子一样抬不起头，就凭你你敢跟他叫板，你他妈知不知道输气管道项目是他在负责，我们三机厂还有大批设备要靠他才卖得出去，这次不是他管我们厂要了200多个焊工走，过年一分钱都没你们的分，瓜嘛批！” 孙兴也是气急败坏了，因为他也知道，赵明这次上来是找甲方单位要钱呢，如果要不回来的话，过年前的最后一笔奖金肯定是发不出来的，现在把他得罪了，要是他故意拿三机厂开刀怎么办？ 孙兴一走，敬主任捂着脸扭头就骂李霞，“你男人有个这么厉害的弟弟，你怎么不早说啊？你特么害死我了！” 你要抱着一万块钱，早就哭成了狗，她好像错过了什么！ 贺伟的腰杆子挺得笔直，终于离开了三机厂的范围，问赵明，“你怎么不早告诉我你是东矿的矿长呢？” “我早告诉你，你就可以在你的女朋友面前神气一番，然后跟他开开心心的过日子是吗？” 听到赵明这挖苦的话，贺伟摆了摆手说道：“这样的女人不要也罢。就是那1万块钱给的，太不值了，我在这加到一起也没花她三千块钱！” 过夜费不算？赵明暗骂没情义，“他能收你的钱你就谢天谢地吧，要是他把一万块钱狠狠的砸在你身上告诉你，你以为我是看上你的钱吗？我看你在后半辈子怎么办？” “哈哈哈哈……还是你看得清楚！” 我觉得刚才真是太解气了，从来都没有像今天这样气顺过，想到那阴阳怪气的晋主任的脸，再看看李霞那张悔不当初的样子，赵是痛快。 笑了一路的贺伟突然问，“你准备带我去什么地方呀？” 赵明说，“找个商场吧，给你买几双像样的衣服，这么冷的天穿这么少，你也不怕把你冷成肺炎。” 说出来都不好意思，后悔跑的时候，太极，根本就没有拿行李，就这几身衣服，还是秋天的时候买的，对于都城这样的天气，根本扛不住，走了几步还好，全身暖和，要是在一个通风的地方坐一会儿，直接冻得来缩成一团，最高兴的就是钻进被窝，一想到没人给他暖被窝了，贺伟还有些难过。 两人在商场的附近找了一家餐厅，边喝边聊，贺伟问，“你让我去搞劳保，不会去你们东矿吧？” 赵明有些头发昏的说，“怎么可能让你来东矿，肯定是在西川矿区供应站，我让林策给你调一调弄到劳保集采那一块，你当初跑钢材跑矿产的时候，不都是销售这一路的吗？去劳保那边带带熟悉一下他们的流程，也知道人家在生意场上到底是怎么运作的，都给自己积累一些经验，将来你还他不愿意在单位上干，那都是你的自由，又没谁拦着你，要是能攒些本钱的话，出去干点什么，也能有碗饭吃，我是知道你的志向呀，根本就不在这个单位上，不过人的志向再远大。你要看清眼前的事实。那个女人虽然是势利了一点，不过有一句话是没有说错的，总得糊口吧？梦想是建立在面包之上的。” 贺伟觉得赵明说的很有道理，点点头说道：“来来我听你的，再喝一杯……没酒了？老板，再来一瓶全兴大曲……” 卧曰，赵明暗骂了一声，不是都已经叫了两瓶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喝完了？赵明揉了揉有些发昏的头，自己可能喝了4两左右，这狗日的喝了一斤多了，还要他就不怕醉死了，不过在看后悔那，神清气爽的样子，一点醉意都没有，他不会是悄悄把酒给吐了吧。 赵明忍不住地问，“你到底能喝多少酒啊？” 嘶…… 贺伟倒吸了一口气，在心里仔细琢磨了一番，摇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反正好像从来没醉过，我跟原来那帮兄弟喝酒几乎都喝通宵，把他们全部都干趴了，我还能清醒回家！” 卧曰！赵明拍了拍桌子说道：“过两天跟我去个饭局，放点小麻烦，到时就看你表演了。” 贺伟嘿嘿一笑，拍着自己的胸口说，“小事情，上刀山下火海，你吩咐一声，指哪儿打哪儿绝不含糊。” 赵明醉了躺在床上，天眩地转的时候，都还在傻笑，也不知道他在笑什么东西。 现在还钱是一件天经地义的事情，不过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欠钱的变成了大爷，债主却只能低三下四。 到如今的处境。从哪个方面来看都是债主，而甲方就是那个欠钱不还的东西。 没有白山，甲方的财务处也不是杨皎月一个人说了算。 两天后的中午！ 这个饭局来了很多人，杨皎月被众星拱月的围在当中，旁边是四十来岁的财务处副处长苏大强，当时就笑道：“杨处长，你可不能因为赵矿长是你的女婿就偏袒他呀。他们公司这么多年来，搞结算，有结算的规矩，白老大走的时候可是特地交代了，一切按照规矩来。赵矿长，我就问你服不服？” 杨皎月心疼地看了赵明一眼，她很想去找你说话，可是现在替他们说话没有一点用处，因为她签字，是拿不到钱的。 赵明听了之后，笑了笑，说道：“知道为什么我是今天中午约你们吗，因为把你们搞定了之后，趁着今天下午银行没关门，能把钱取出来，保证明天早上把这笔钱交到所有工人的手上。” “好！” 苏大强大叫了一声，“有魄力，杨处长你有个好女婿啊！” 贺伟是真的羡慕得发狂了，杨皎月他是认识的，西川矿区的矿长，想不到居然是赵明的丈母娘，这样的背景之下，那当然做什么事情都能成功。 而他贺伟，差的可能就只是一点运气罢了。 从今天起，证明自己的时候到了！何伟暗自发誓。 第1000章 狗屁规矩 酒过三巡，赵明也就没打算把这个联欢会再继续进行下去。 “赵矿长送的豆腐乳，我已经收到了，大老远的带一趟不容易，以后我们家吃稀饭的时候顿顿都能看到他，总能想到赵矿长。” 苏大强的话，点明了赵明拿的是渝州的土特产送人，太过小气了也行。 赵明的脸皮很厚，对着周大强直接说道：“苏副处是在说我抠门吗？其实说起来也不算抠门，因为这些土特产都是花的是我私人的钱，用公家的钱来送礼，我总感觉诚意不够。而且我的钱也只够给各位领导送送豆腐乳。现在这一刻，那些在一线上奋斗的同志们，想吃点豆腐乳都没有，顶着寒风零下十几度的天气这么干活，身体寒冷，不能让他们的心也冷了啊！” “看看，看看，我们赵矿长说话就是直接，这次来找我们要钱来了呀！”苏大强，戳穿了赵明的意途，一桌子人哈哈大笑了起来。 赵明笑道：“当初说了，干多少得多少，年前开工，我们工程方也没耽搁，大部队拉上去这么长时间，财务报表也送给你们看了，我想应该没什么大问题，现在就在春节的关口，苏副处你看是不是把钱先结一结，给大家发点过年钱，那都是人家用劳动力换来的，总这么扣着，也不太厚道。” “咦？你不能说我不厚道呀，我今天不就是来给你送钱的吗？白总走的时候特地交代，你赵矿长上来要钱，千万不能为难。” 苏大强笑着说了一句。 赵明马上说，“不会为难我？那就太好了。快把钱都给我，我赶紧让人带回矿去上账，然后发到每个工人的手里，让他们开开心心的过个年。” “哈哈哈……你看我们赵矿长还是个急性子村，这个钱我们给，不过拿不拿得到就看赵矿长本事了。” 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赵明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看到苏大强那不怀好意的样子，赵明的心里差不多已经有数了。 赵明说，“我本事嘛不大，但是一提到钱，那肯定本事不小，苏副处需要我做什么，尽管说，我接招就是了。” “好，大气！” 苏大成一摆手，身边几个人马上把桌子上清理了一下，底座下面摆了六个酒杯，上面磊了五个，然后拿出一瓶白酒来从上面咕嘟咕嘟一直往下倒，直到将这十一只杯子全部倒满之后。苏大强这才说道：“要拿钱，就得过五关斩六将，这十一杯下去了，咱们再说劳务结算的事情，赵矿长同意吗？” 赵明笑了笑，问，“苏副处长的意思是，要是今天不喝醉酒，是不是在劳务结算就一直不用进行了？” “也不是，说好的劳务结算一个季度进行一次，这卡在年关的时候不到一个季度呀，下一次就算得到年后上班的时候，如果赵矿长不着急的话，那个时候再来结算也可以，不过既然是特殊情况，特殊处理，那么就得按照我们劳务结算的规矩来吗？矿长可能不知道，我以前也是南方局的，专门搞结算这一块，劳务结算的规矩就是。先把酒喝够，什么都好说！” 赵明嘿嘿一笑，“看来，今天我要是不喝这酒，钱就拿不到了？” 朱大强两手一抄不在多说一句话。 赵明问，“我酒量不太好，可以让人帮着喝吗？” “可以，你们两个一起喝还是一个人喝都无所谓，反正只要这酒喝下去，咱们就提劳务结算的事！” 听到苏大强这么一拍版，赵敏扭头看了一眼，旁边一言不发的后悔，贺伟当场明白了，将自己的外套往旁边一扔，左一杯右一杯，不停往自己嘴里倒就行了。 苏大强看得目瞪口呆，双手鼓掌的说道：“赵矿长看来今天是有备而来啊，你身边这位猛将不简单，不过小伙子，喝酒不能喝这么急，你要清醒的走出这个房间才作数，要是中途睡趴，前面喝了酒可就不算了！” 赵明刚生气的说道：“你们这个规矩就有点欺负人了，那我喝下肚的酒不就白喝了吗？” 贺伟把上面一层五杯的喝完了之后，赶紧摆了摆手说道：“你不用管，这点酒还难不到我？” 说完话之后，我将底座的六杯也一口气喝了干净，脸都没红一下。 赵明朝苏大强得意地说，“怎么样？十一杯喝完了，现在该收钱了吧？” “收钱？试试试试，该收钱了，收多少就看你们的本事了，来，摆大龙！” 苏大强这么一招呼，服务员马上拿了无数个小杯子来，将这大桌子围成了一圈。 只听苏大强说道：“这一条大龙有多少呗？我不知道，不过一杯十万，如果全部喝完了，一千二百六十万的工程款，马上给。不过在桌上，如果差一杯没喝完，那就数杯子，要多少给多少……咦，我这话都没说完，你怎么就喝上了？” 贺伟一边喝一边说，“不就是喝酒吗？你早说啊，走这么多过场，太麻烦了！” 然后众人目瞪口呆的看着贺伟，将桌上这一条大龙的所有杯子里的酒都给喝了下去，这还不算完，喝了桌上的酒之后，又拿着杯子开始扫射，把桌子上这一帮子领导全部灌翻在地，这才算完事。 贺伟清醒的坐在位子上，赵明有些担心的看着他，“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洗个胃？” 贺伟摆了摆手道：“就这么几杯酒而已，用得着洗胃，我第1次觉得能喝酒也是一件好事。” 赵明其实心里特别鄙视这种行为，为什么要喝了酒才拿钱？拿着公司给的权力这么羞辱人，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而且还好意思把它变成了传统。 不过赵明生来不是为了改变传统而存在的，赵明要做的就是让工人拿到钱，只要能拿到钱赵明再卑微也无所谓，就是辛苦了贺伟。 不过看贺伟的样子，真的屁事都没有，这家伙也太能喝了吧。 第1001章 两年后 第二天一大早，赵明就拦在了甲方单位的门口。 苏大强一来，看到赵明的时候跟看到瘟神一样，头一低着加快脚步往办公室里走，赵明一脸笑容跟着他屁股往里冲，进了办公室就问，“苏副处长什么时候把钱给我转过去啊？” 苏大强大笔一挥，刷刷刷的在批条上签下自己的名字，“你拿着这个东西直接去财务上，他们马上给你把账划过去。今天下午就能在渝州那边取钱了。” 赵明拿着批条，指头一弹，啪的一声，心情大好的说道：“谢谢苏副处长了！” 赵明往外走了两步，扭头看着苏大强，“要不今天晚上再喝两杯？” 这话一出口吓了苏大强连连摆手，“算我怕你了好不好？赵矿长，再见，新年快乐，拜拜，不送！” 眼看着赵明要走，苏大强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大叫道：“昨天晚上那个贺伟，是哪个单位的？要不把他调到我手上来干几年？” “副处长是动了爱才之心啊，行，我回去帮你问问，如果他愿意来，我保证把它推荐给你！” “好，矿长果然是痛快人，这种人才都愿意割爱。” 赵明嘿嘿一笑，下楼直接上了张涛的车，奇怪的是苏大乔满眼血丝，那模样看起来憔悴万分，再看看后尾屁事都没有，还贼精神。 赵明说，“苏大强看上你了，想让你过去帮他，要不我就找关系把你直接调过去，那可是甲方大单位，都是总公司向领导组成的班子，要人脉，有人脉，要背景有背景，怎么样？想不想去？” 何伟摆了摆手，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直接说道：“你拿我当兄弟，他们拿我当狗腿子，那怎么能一样呢？我还是准备听你的话，好好积累两年经验！” 赵明嘿嘿一笑，“行啊，看来你的酒醒了。” “睡了这么多年也该醒了！” 赵明不再纠结这件事情，对张涛说道：“你现在马上回东矿那边，让许放按照各部门的劳务用工分配劳务费，告诉他们今天晚上加个班，务必明天将钱送到每个工地上，实打实的发到他们手上。对了，记得告诉许放。只发百分之六十。” 张涛点了点头说道：“我现在马上就回去，我坐大客气，车就留给你。” 赵明摆摆手，“不用，我在南方局要个车还是很容易的。你赶时间先走吧！” 交代了两声之后，赵明也不让张涛再耽搁，下了车目送他远去。 这时赵明拿出电话来拨通了杨皎月的办公室的座机。 电话一接通，赵明就问，“这边也没什么事了，我现在要直接回涪江，要不一块回去吧！” “公司上下的事情很多，今年怕是回不去了，你去吧，替我好好照顾文雯。” 赵明知道，杨皎月这是在刻意避开三个人单独相处，与他们三个人的关系凑在一块，的确挺尴尬。 赵明轻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这样的气氛什么时候才能化解，慢慢来吧，总有解决的一天。 赵明要了个车，把两人很快的送我回了涪江，两年了，终于再回到这片土地，连空气都是这么的亲热。 赵明才没有急着回家呢，让司机把车停在火车站前面的路边，那个破棚子还在，生意异常的火爆，大货车停了一排，旁边一块板子上写着最后一天营业。 “老板，两碗肥肠，两碗牛肉，再来一个粉蒸排骨，两碗火米子干饭，兑一碗醋汤。” 贺伟以为赵明习惯性的吃香的喝辣的，没想到他这么不讲究，不过话又说回来，这可是涪江最拿得出手的一家肥肠店，能选在这里吃，要么就是过路的司机，要么就是本地懂行的人。 “老板，今天才腊月二十四，怎么就急着要放假了呀？” 老板列着两排大黄牙，客气的给赵明上了一支烟，笑道：“一年365天，就放这20天了，钱这个东西哪里挣得完啊？” 也只有生意火爆到这个地步，才有资格说这样的话。 吃一口肥肠，淡淡的屎味都能让人回味无穷，涪江的人经常会说，要是把这股子洗完都洗干净了，那才真是没什么吃头。 肥肠要软，入口能嚼，嚼而化渣，大料的香味不能把回肠的本味给掩盖，豆瓣酱炒香红烧加的是高汤，香多过辣，辣多过麻，连里面的大蒜和姜片都能吃下去。 赵明以为是他想家了，可是再看看后尾把肥肠的汤都倒来拌了饭，才知道想家的不是他一个人。 也对，如果不是情非得已，愿意漂泊异乡呢。 供应站的冬天一如既往的萧条，梧桐树叶掉光了之后只剩光树杆，树枝也像往年一样，早就被打扫卫生的人拿锯子，斧头给砍得干干净净的，来年发新枝长新芽，又是茂盛的一年。 澡堂子已经朽了，家家户户安了热水器，没有热水器的，也有大油罐顶在头顶，一个火炉子从年初可以烧到年尾从来没间断过，里面可以保证四季都是热水。 这一幕让赵明不得不想起当年替某个风骚的女人修水管，顿时一胀一胀的，还真是回味无穷。 赵明给司机包了个红包，千恩万谢地把人送走，这才给贺伟散了支烟，说道：“去吧，我答应你爸妈要把你带回来过年，现在做到了。回去把你跟谁合伙搞矿山，又是找谁借的钱，所有相关的人名字都给我写在纸上，要是不知道叫啥名字？外号也行。” 贺伟听得心里惊讶，忍不住地问，“你要干什么呀？” “替你还钱啊！” 贺伟听得心里一颤，说道：“我知道你有本事，我也就不跟你客气了，你拿我当兄弟，我记你一辈子的，这10万块就当是你在我身上入的一半股份，将来不管我挣多少，都有你一半。” “别说这种话！” 赵明拍了拍贺伟的肩膀说，“哥，回去吧，贺书记年纪大了，多陪他几年，儿女在父母身边的时间，能有多少呢？” 贺伟走了，他心里想的是赵明让他别说这种客气话。 而赵明的本意的是，别太高估人性，特别是别用钱来衡量人性。 一半，只是相对的，你这可以分你一半，100块可以分你50块。一百万呢？一千万呢？ 赵明只是把贺伟的话当成一个笑话来听而已！ 第1002章 家 二姐！ 一声二姐，让赵红哭得死去活来，一头扎进赵明的怀里，死活不出来，吊在赵明的脖子上，拳头拼了命地在赵明的背上往死里捶。 “杀千刀的……砍脑壳的……你就这么狠心，电话不打，有家不回，你是要把我们这一家子全都当仇人了是不是！” 骂完就嚎，嚎完再骂。 文雯在后面站着，被这一幕弄得也在偷偷地抹眼泪，实在是有些感人。 林策在后边摇头，叹道：“自家的兄弟，你下手，也不知道轻一点，莫打出个好歹来……” “你闭嘴，我的亲弟弟，我想怎么打就怎么打。” 赵明听得哭笑不得，赶紧拉着赵红的手，说道：“好二姐，你听不出来姐夫这是在吃醋？当年他跑的时候，都没看你哭得这么伤心，我不过是走了两年，你怎么就能这么难过？” “呸！他能跟你比，你跟二姐心连着心，他是什么东西。” 林策抱着儿子大叫，“你妈没良心，你爹我天天在家把她供着哄着，到最后换来个不重要，儿子，你要心疼爹。” 嘟嘟根本就不理他爸，一双乌黑的大眼珠直勾勾地盯了赵明好长时间。 等赵红哭累了，赵明才伸手，看着这个三岁大的外甥，“来吧，让舅舅抱抱。” 谁知道他一下子就钻进了赵明的怀里，一双小双紧紧地抱着赵明的脖子，“舅舅，妈妈很想你，他每天都会跟我说舅男的事。” 这话一出口，赵明憋了半天热泪终于滚了出来。 家，这里就是家！ 赵明离家的时候，如果说身上还留有余温的话，那么在东矿这两年的时间，就已经让他的心变得像石头一样，又冷又硬。直到他这再回到这个家的时候，才又重新感受到了温度。真好！ “这小家伙还真是不认生？”赵明抱着嘟嘟，又搂又亲，把他爹妈优点都给取了去，长得真招人喜欢。 “快过来，别让你舅舅累着了！” 林策催促着把儿子弄了过去。 赵明这才从包里拿出一张存折来递到赵红的手里说道：“艾希说，这是你投到她那里的钱，今年的分红。” 赵红拿过去看了一眼，然后塞进赵明的手里道：“姐结婚是你弄的，你姐夫的工作也是你管的，生意上的收入，说好姐弟一人一半，你收着就好了。” 赵明把钱推了回去，“艾希现在在东矿修房子，这钱如果进了我的腰包，就成了利益方，影响不好。” 赵红一听影响不好，赶紧把存折拿在手里，然后说，“既然这样，就在我手里过一遍，姐到时候再单独给你办个折子，往里面存钱也方便。” 在钱这方面，赵红从来没有背着林策，林策当然也不会有意见。一是林策把赵红当成心头肉，这二来，亲兄弟明算账，当初的约定就是一人一半，没什么争论的必要。 “走，该回家看看爸妈了！” 赵明这么一说，赵红这才回过神来，就顾着跟老三亲热，才想起，赵永远和王素芳这两口子也有两年没见着儿子了。 “我们爸在家估计已经开始骂人了。说你当了官就忘了爹妈，不孝顺，一边骂又要一边想！” 赵红笑着说了一句后，推着嘟嘟往前走，“幺儿，快在前头带路，我们去外公外婆家……” 嘟嘟一双小短腿跑有得风快，一副很能干的样子。 “跟你小时候一样，再远的路都找得到回家！”赵红忍不住地说了一句，挽着赵明的手，就连文雯都没份。 赵永远果然在家里已经骂了起来，“小狗曰的，莫良心，回来了也不进家门……狗东西，白养他那么大了。” 王素芳在里屋对着大师的画像嘴里念念有词，手里还拿着一串念珠子，看起来很专业。 “我跟你说话你听到没有！” 被赵永远吼了一句，王素芳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头道：“我马上就要入定了，你吵什么吵，这一吵把我的灵感都吵没得了。” “老子等下把你大师撕尼玛卖批，入定？你怎么不成仙？” 赵永远狠狠地骂了一句，然后坐在沙发上生闷气，养的是什么儿子，娶的是什么老婆？ 刚把烟点着，这才抽了一口，门开了，看到赵明那张灿烂的笑脸。 刚才的怨气一下子全都消失了。 “爸，我回来了！” 赵永远一肚子的鬼火想对儿子发，听到这一句话的时候，半天回不过神来，等到赵明在他面前跪下来的时候，赵永远才如梦初醒，赶紧一把将赵明给拉了起来。 赵明对赵永远的教育是不屑的，甚至在更多的时候是在唾弃。 可是有杨鹏举跪在海清原面前那一刻，赵明突然就想到了当初赵永远提着大包小包去找校长求情的样子，虽然方式不同，但是神态和目的还有父爱，却是一模一样的。 那一刻，赵明是真的明白了，父爱是没有错的。 而这一刻，赵明的表达方式是因为他的嘴里说不肉麻的话，所以只能用这种方式来表达自己远行的歉意和对父亲的思念。 赵明去了房间，王素芳还是闭着眼，过去两年了，王素芳的气还没消？ 不是的，她在练功这条路上越走越远，看样子是中毒太深。 “妈！” 王素芳点点头，“别叫我妈，我现在是金蝉子，大师座下第十二教子……” 听到这话的时候，赵明的脸一下子就黑了。不再多说一句话，从来只有王素芳骗人，哪有王素芳被骗的道理，精得跟猴子一样的脑袋要是信了这个邪，那特么才是真的有鬼。 赵明出来就说，“王三好坐了几年了？差不多要减刑了。” 王素芳突然伸了个懒腰，慢悠悠地走了出来，说道：“前几天我去看你舅舅，里面的人说他表现得不错，达到减刑的标准了，只不过要花点钱。” 赵明看着王素芳的脸，笑了笑，“妈，你还是去和大师勾通一下，大师这么厉害，不食人间烟火，他要是用钱办事，那不是羞辱了他？你去问问看，能不能帮王三好减刑，让我们花钱保一个祸害出来？嘿嘿，除非我药吃多了！” “你去死，你怎么不死在外面！” 王素芳狠狠地咒骂了一句，重新回屋找大师去了！ 第1003章 团年饭 家！ 还是那个味道，原滋原味的。 王素芳恼羞成怒，儿子离了一趟家之后，回来就成精了，让她这个当妈的根本就不是对手。 赵明总知道她在想什么。 王素芳猜赵明的气消了，家里的日子也好过了，就没必要把王三好再留在牢里受苦。 王素芳又怎么会知道，家里如果有一个祸害的话，再好的这底也会被败光的，何况王素芳这样的人，注定是跟王三好是一类人，喜欢在粮仓下面挖过洞，然后不断地糟践粮食，如果糟踏不干净也没关系，拉几颗屎，尿几泡尿，怎么恶心怎么来。 赵永远提了大包的菜，“别生你妈的气有，她就是关心她的弟弟，也没错。” 赵明点点头，“前阵子不是在清扫这些歪风斜气的东西吗，怎么现在还有人在练这些球没名堂的东西？” 赵永远摇头道，“清理了一阵，那种成群结队的没搞了，不过个人在家还是有好些人在练，也不可能挨家挨户去清理，供应站还好，除了你妈这个假把式之外，也没几家人，矿区基地那边比较严重。” 赵明知道王素芳上过当之后，要开始她继续装神之旅，所以不再会搭理他，于是今天晚上这顿饭也就没有必要在这里做了。 林策平常爱做饭，所以厨房里头整得很像那么一回事。 赵永远好长时间没跟儿子配合做饭，两爷子有说有笑配合着，突然说道：“换了岗位适应不，你现在在东矿哪个部门？” “哪个部门？” 赵明愣了一下，“我怎么回答你呢？矿长办！” “矿长办？你在给你们矿长当秘书？当秘书也好，给领导多跑跑腿，多学习学习，对你的成长有很大的帮助，做要说虚，要好学！”赵永远开始教育起赵明来。 赵明也不断地点头称是，这些都是赵永远的人生经验，也是老声长谈的话题。赵明不再嫌弃，也不再觉得多余，择其善者而从之……这是中学课本当中就已经学过的，现在拿来用，很合适。 看到赵明这么安静地点头，再没有当有初的叛逆和对抗，赵永远终于觉得儿子长大了。 赵永远不禁叹道：“懂事了，看样子这一趟把你放出去，摔摔跟头，打磨打磨你的棱角也是件好事。” 赵明微微一笑，同样点头称是。 大姐的人还没到，声音就穿过三楼的楼层，让赵明听得一清二楚。 “走快点，要不是你舅舅回来了，今天看老子不打死你狗曰的。” 赵云进门，和他丈夫康飞一起，领着个大胖小子进了门。 唐伟的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满脸的不开心。 赵红一把将这小子拉了过去护在怀里，“放个假，你就不能让人家高兴一点，成天不是打就是骂。” 赵云还没开口，唐飞先忍不住了，叫道：“你问问他考的什么东西，得双百分的一片，我不求他考双百，九十五分以上不过分嘛？语文八十，数字八十五，能把人气死。” 原来今天是拿通知书的日子，赵红假意地骂了两句，带着唐伟去搬救兵。 “大姐来了，你出去陪他们聊聊，看把唐伟给吓得！” 看到舅舅这张脸，唐伟情愿面对他爸的鞭子。 “怕什么？大小伙子了，不会像以前那么冒失，我也不会揍你！” 赵明擦了擦手，搭在唐伟的肩上，一道走到客厅的时候，大姐和大姐夫一下子站了起来。 “臭小子，舍得回来？” 大姐骂了一句，眼睛就红了。 唐飞热情地喊了一声，“老三！” 从他们的眼神当中可以看得出来，如今他们是真拿赵明当亲人。 赵云如今在单位上打扫卫生，早上五点多就起来了，把他们基建队的院子打扫得干干净净，领导一提到赵云，就夸个没完。 林策本来想跟基建队的老大打个招呼，给大姐换一份工作，可是赵云说什么都不肯，打扫卫生就忙早上那一段，剩下的时间她可以照顾家人，买菜做饭，带孩子…… 全家都在改变，看来还真的只有王素芳没变。 “孩子这么大了，别动不动就打，打皮了也没用！” 赵明淡淡地说道：“这次没考好，下次考好就行了。” “别提了，能把人气死，你看看语文试卷，请仿神彩奕奕的结构写成语，人家都写什么得意洋洋，怒气冲冲……他写的是什么？仙人板板！仙人板板！我曰尼个先人板板哦！” 赵云一说就鬼火上火，伸手就朝唐伟的屁股上掐了过来，唐伟的反应挺快的，扭着屁股就躲开了。 一屋子人被逗得大笑了起来。 家人围坐，赵明举杯，说道：“今天就当是提前团年了，过两天我就得回东矿，大过年的，输气管道的项目工地上还有那么多工人回不了家，我得上去慰问一下。” “屁股决定脑袋，那是你们矿长该考虑的事，他没叫你，你就老老实实地在家里待着，过完春节再走。” 赵永远这话一出口，所有人都把脑袋低了下来。 赵明嘿嘿一笑，“我就是矿长，可没有秘书使唤，跑断了腿也只有我自己去跑！” 赵永远嘴一歪，“矿长？谁是矿长，你是哪里的矿长？” 看到赵明的笑容时，赵永远好像明白什么了，老脸一红，酸酸地说道：“东矿现在就是你一个人说了算？” 赵明摇了摇头，“不是还有个书记吗？” 赵永远深深地吸了几口气，生了这么个儿子应该引以为傲才对，怎么总感觉这口气顺不下去呢？ 赵永远气急了，指着这一桌子大叫，“你们一个个的都知道，就是不让我知道，是不是想把我气死？” 赵云从来都不怕赵永远，“不让你知道就是不想让你难过，你想，你混了一辈子连个主任都没当上，你儿子四年时间当上了矿长，你不得气死！” “老子有这么小气？”赵永远指着自己的鼻子问。 众人齐刷刷地点头，把赵永远给气得笑了起来。 一家子有笑有闹，不管怎么样，都是开心的。这一夜，赵明和文雯没有回老干部楼，因为那里其实算得上是赵明和杨皎月的爱巢，文雯是不愿意去的。 所以他俩在单身楼的房间里折腾了一整夜，大冬天的也能大汗淋漓，很不容易。 第1004章 归来的理由 天亮了！ 文雯却窝在赵明的怀里不愿意起床。 “不上班？” “单位早就没人了，现在这个时间，谁还有心思上班啊？” 文雯摇了摇头，突然想到了什么，于是说道：“赵明，我们晚些年再结婚吧，让时间再冲淡一点，让你的心再坚定一点，我不在乎那一张纸，我只在乎你。” 赵明一听这话，顿时把文雯搂得更紧，文雯在怕，怕她有了男人，就会失去一个母亲，怎么算都不是划算的事。 “听你的！” 赵明拍了拍文雯的屁股，笑道：“快起床上班去，我要去一趟基地，晚上和小舅小舅妈吃饭。” 文雯轻轻地抿了抿唇，就那么从被窝当中钻了出来。她知道赵明在看她的背影，她喜欢赵明这么看着她。 一直到她把自己收拾好之后，赵明的目光也没有离开过她。 “别再看了，再看我要准备回笼觉了。” 赵明哈哈一笑，也赶紧起来了，昨天吃了肥肠，今天早上当然要吃一碗米粉。 和文雯出双入对地去了米粉店，陈姨没老，米粉的味道没变。 碗大了，米粉却少了，价格涨到了一块五。 一碗清汤笋子，一碗红汤牛肉，赵明就像从来都没有离开过，他们第一次同桌吃米粉，就像发生在昨天。 “赵明，好久没见了哦，听说你去了东矿，文雯这么好的姑娘，你把她留在这边，就不怕被抢？” 赵明听到这话的时候，笑了笑，说道：“陈姨，你儿子没机会。” “呸！” 陈姨脸一黑，哼道：“你狗曰的说话就是难听，你以为我儿子没人要？哼，我们家在一桥买了两套房子，都明三室两厅的，哼，筑巢引凤，你晓不晓得？” “凤是公的，你儿子喜欢男人了？” 陈姨大骂，“狗曰的乱说……” 赵明打了个哈哈两三口就把米粉给有吃完了，给钱的时候才发现是三块。 “陈姨，你是不是生我气，故意收这么贵哦！” 陈姨笑骂，“老子没得那么小气，一块五一碗，才涨的价，租金涨了，肉价涨了，粉价也涨了，年初水电气开始收钱了，票子不好挣了……还是上班好，稳定！” 赵明笑道：“做生意挣的钱才是最稳定的，陈姨相信我，把这家粉店守好，它才是你的生财之道。” 说完，赵明和文雯走了出去。 放假了，没有学生车，重新走上那条枯草丛生的铁道。 看到赵明一脸感叹的样子，“人家要到五六十岁的时候才感叹人生，你才二十六，感叹个什么劲？” 赵明苦笑道：“这个地方马上就会成为历史了。” “是啊，大家马上就要般到新的基地，新的房子……不过上班的地方不变，怎么会变成历史呢？” 赵明摇了摇头，说道：“单位要寻求改变，该合并的要合并，该脱离的要脱离，还有……该离开的人就要离开。” “你……这是真的吗？你不会是在开玩笑吧？” 文雯想起刚才赵明对陈姨说的话，这才知道是别有深意，这么看来，赵明的话是真的了。 “你为什么会知道？” 赵明嘿嘿一笑，“一叶知秋！凡事都有蛛丝蚂迹的，平白无故地把基建、管道等单位合在一起统一调配，说是为了保障输气管道工程平稳推进，实际上就是在摸底这种管理模式。不光是这个，还有南方局一分为二的可能性也在增加，皎月姐被借调到甲方单位去当财务老总，就是最好的证明，从今往后，一边搞工程，另一边专门负责开发项目投资赚钱，各司其职，分工明确，管理细化……” 文雯一路跟着赵明走到矿区，把赵明的话听得明明白白，这根本就不是什么一叶知秋的推断，就像计划书出自他赵明的手中一样。 “要动荡了吗？” 赵明重重地点了点头，“动荡是为了新生嘛，你也看到了物价涨太快了，四年时间，肉价翻了一倍，工资只涨了百分之五十。生活质量不但没有上涨，反而下降了，西川矿区的人把老本都掏出来买了房子，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再等四年，如果物价再翻一倍，工资的涨幅再跟不上的话，大麻烦就要来了。正是应该意识到这一点，国能开始主动求变了，不对，应该不止国能，跟国字沾边的单位，应该都会有大动作。” 不管怎么样，赵明的话把文雯是真的吓到了。这么多人，如果他们突然失去了工作，到了外面他们该怎么生活啊？ 赵明不知道文雯的想法，如果知道的话，他一定会感叹养猪场的威力是如些的惊人。 赵明在矿区机关外看了一眼，顺着门口的路往花园方向走，从这里可以通到老干部楼，也可以到医院，于是迎面走来一个熟悉的身影。 陈岑的双手放在身前提着保温桶，看到赵明的第一时间，以为是自己眼花了。然后只愣了一秒钟，就飞身投入了赵明的怀抱。 除了主动投怀送抱之外，她还是这么个柔弱的性子，只顾着一个劲地哭。 “我以为两年多时间，可以让你打个对象安个家！” 陈岑摇头道：“我知道你不给我打电话，就是为了让我放弃，可是就算没有你，我这辈子也没打算找个人一起过。” 赵明轻轻地抱着陈岑的腰，“你妈又住院了？” “嗯！” 陈岑点了点头，“老毛病了，一到冬天就更严重了。这是个负担，不过我抗得住，不用找个人来一起抗。” 倔犟！ 这个柔弱女人的心比好多男人都强大。 赵明把身上的两万块塞进了陈岑的手里，陈岑死活都不要，“我现在带着几个小朋友在跳舞，一个月也能多挣一千块，完全够用了。” “你够用是你的事，这是我的心意！” 赵明笑着说，“活得轻松一点，不用那么累。” 陈岑心里好难过，她好想让赵明陪她一夜，可是母亲住院，让她完全打消了这个想法，也许有些事就是注定的。 相逢的喜悦是短暂的，陈岑是满足的，她走起路来的步子都变得轻盈起来。 赵明看着她的背影，心想，不知道那一天到来的时候，她能不能抗得住。 没关系，她抗不住还有我！ 赵明有太多理由要回到这个地方，从现在开始，跟东矿的官场决裂吧！ 第1005章 杨科的决心 赵明回了一趟供应站，从候伟的手里接过了一张名单，上面写了六七个人，有的是拉他入伙跑矿山生意的，有的是他借钱时，替他牵线搭桥的，还有几个人是放水给他的。 他们拿过这张名单之后看都懒得看一眼，直接说道：“如果他们早上忙，你无论如何也要拖着他们等我来，他们如果问你要钱，你就说，我给。你的帐，我帮你担了！” 贺建勇在旁边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紧张的说道：“这怎么可以？” “没有什么是不可以的，要不然，贺哥凭什么跟我一起回来？这笔账给他填了，今后他就可以老老实实的在集采办里待着，想做什么可以做什么，只要把单位上这一套玩转就可以了。” 贺建勇此时激动的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无心插柳柳成荫，不明不白地捧了这么个怪物出来，现在整个西川矿区的领导层，一提到赵明，谁敢不比划一根大拇指？ 赵明婉拒了贺建勇两口子的邀请，急急忙忙赶到涪江市局。 现在的人，表达好久不见的那种想念时，全都是用拳头打胸口这种方式，也不问问赵明疼不疼，杨科一拳头捶在赵明的胸口上，“狗曰的，你还知道回来？” 赵明捂着胸口直喘气，大叫道：“你也不知道下手轻一点！” “哟，官当大了也变得娇气了，你原来在街头跟人打三个、擒五个的时候，可从来没叫过疼！” 杨科忍不住的接了赵明的老底。 赵明嘿嘿一笑，将一张名单放在他的桌子上，拿出笔来，给两个名字画了一个圈儿，“这两个人是搞矿山的，给我查一查他们前一阵子的，矿上有没有被查。这两个是借钱的，是不是放水的我不清楚，不过催收的手段，还是挺吓人的，这个人，是从中牵线搭桥的，查查他们几个人有没有关系，我怀疑他们一起做了个局。我时间有限，后天就要回去。” 杨科笑了笑说道：“这点屁事，三个小时之内要是给我查不出来点东西，我让他们今年都过不清静，全部出去给我扫黄去。” “扫个屁，鸡都回家过年了。” “你们两个狗曰的在说什么？” 黎娇红着脸就进来了，“你们两个人大男人凑在一起，鸡什么鸡，准备今晚找一个还是怎么的？” 赵明赶紧摆手说道：“你好歹也是个长辈，在晚辈面前说话怎么也不把握一个尺度，你这样整的我很不好意思。” “呸！你还有脸回来。” 赵明嘿嘿笑道：“我怎么没脸回来啊？衣锦还乡，小舅妈，你还好吗？” “滚！看见你就烦。”黎娇就没好气的骂了一句。 赵明笑道：“今天晚上给你来个水煮黄辣丁，你一下就不烦了。” “你说的啊，我现在就去买菜！” 你听说赵明要做饭，黎娇跑的比狗还快，讲真，杨家人真的不具备做饭的天赋，杨科努力的哄自己的老婆，天天在厨房里面学做饭，学来学去，也只会一个番茄炒鸡蛋，要么蛋是糊的，要么番茄是绒的，吃的别提有多恶心啊。 “怎么都当矿长了，还得自己做饭？” 这是杨珂照明厨艺惊人的独特方式。 赵明笑道：“单位的应酬多，不过一般都忙着喝酒，他们喝我就吃东西，以前没见过的菜，没做过的，可以在这些餐馆里面，多见识一下，然后回家自己研究，于是就变成了自己的菜色，现在让我当厨子，给你们整桌席，一个人能挣二十几道菜不重样。要是以后不在这个单位干了，我还可以去开餐厅，自己当大厨。” 杨科和黎娇两口子吃得满嘴流油，这比食堂的饭好吃一百倍啊！ 看到这两口子感情这么好，赵明知道上次让杨皎月带的话应该是带到了。 “欧阳建雄这个人很危险，能躲着他就躲着他吧，没必要往他跟前凑。” 赵明冷不丁的说了一句，听得全身一抖，咬着嘴唇偷偷的看着杨科那张脸。 杨科丝毫不在乎的说道：“知道我当初为什么当警察吗？为了除暴安良，小偷小摸见得多，抓得也多，但是这种人对社会的安定其实并不构成什么威胁。大奸大恶的人披着伪善的外衣，干的全是些丧心病狂，没有底线的恶事。这种人，才更应该被除掉，损公肥私，搞的都是大手笔，你能想象几句话就逼死一个人的能力有多大吗？” 和黎娇说开了之后，杨珂根本不会再隐瞒自己的用心。 李娇以前不知道杨哥在干什么的时候，心里就很慌，结果知道了，不慌，却怕得要死。于是杨科就对她说，“你男人我干的是惊天动地的大事，就算有一天被五马分尸了，那也是死得其所。”。 从那天起，黎娇每天都害怕属于杨科的结局的到来。 看到黎娇哀求的眼神，赵明忍不住地劝道：“鸡蛋碰石头可没有好下场。” “谁跟他玩鸡蛋碰石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这就是当初离家和杨珂闹矛盾的主要原因，杨科和欧阳建雄的几个老部下走得很近，爬的当然也很快，然后又要调职了。 赵明只得对黎娇说，“小舅这么大的人了，自己在干什么心里有数，只是我希望你有一天不要被欧阳建雄同化了就行。” “这是个害了我姐一辈子的人，同化？不对，你记住一句话，有一天你看着我和欧阳剑雄便成了一样的人时，那就证明他狗日的离死不远了。” 突破口！ 欧阳剑雄这种人很难有突破口，做事做得滴水不漏，只手遮天的权力完全可以为自己更好的服务。那我要从他的身上找突破口，不如将自己变成他的突破口。 杨科这次是下了死决心的。 话到这个地方赵明也知道劝不动了。 客拉着犁朝的手说道：“当初跟这傻丫头就说过，实在不行就把婚离了，以免以后牵连到她和她家人。” “你狗曰的当初娶我的时候不是这么说的！” 璃胶反手将杨科的手拉得紧紧的，说什么也不放开，杨科点头道：“放心，我会兑现我的诺言，当中的利害关系我也会权衡的。” 此时的赵明发现自己有些看不明白杨科了，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这种事他应该不会做吧？ 第1006章 找上了门 刘中全丢了临时工的工作之后，就一直游手好闲，几年前被治安处罚了一次之后，一直都没有个正经工作，没有正经工作能怎么办呢？就只能在外面混。 有时候替大哥在外面占着场子，一天能挣个一百多块，放水收债的时候，你知道吓唬吓唬人，也能挣一些钱。两三年工夫打烂仗就这么打过来了。 不过符江的治安现在越来越好，以前的大哥们都忙着做生意赚钱，他也只能跟着那些，所谓正规公司的老板们，身边跑跑腿。 过年了老板看他可怜，给他发了个两百块的红包，年关就在眼前，两百块就只剩七十了，买一包红梅，还剩六十六。 特么的，六六大顺啊！ 正在心里骂了一句的时候，抬头一看，看到了一个不得了的人物——贺伟。 这狗日的不是欠钱跑了吗？老天开眼啊！刘中全在心里大叫。 等贺伟走远了之后，刘中全抓起小卖部柜台上的电话，打了个传呼出去，“帮我呼8218……加急，连呼三次，回电话，对本机……” 挂了电话的刘宗全就在柜台旁边守着，生怕自己错过了回过来的电话。 没过两分钟电话回了过来，刘中全一把接起电话，大叫，“黑哥，我，中全……” “刘中全，是你哦？我曰尼玛什么事，老子在打麻将，你岔了老子的手气要弄死你娃娃！” 刘中全大叫，“好事，天大的好事……” “快说！” 刘中全吞了吞口水，马上说道：“贺伟回来了，他刚刚就在我的面前，在小卖部买烟，就在供应站。” “中全，你给老子把人定好了，要是他跑了，我就收拾你。” 刘中全赶紧说，“会不会，我现在就去他们家楼下蹲他，保证跑不了，黑哥，你看他欠了那么多钱，我报信有功，要钱找回来了，是不是也给我表示表示！” “你放心，只要逮到他的人，老子马上给你封个1000块钱的大红包！” “谢谢黑哥！” 一千块啊，终于有钱过年了。 刘中全连滚带爬的来到了贺建勇家的楼下，就在那里蹲着，哪里也不去了。 另一边，赵明和杨科两口子正在吃饭呢，电话就响了起来。 “说！” “杨局，查到了，那个矿山是有的，不过你说的那几个人跟矿山没有任何关系，到是跟水公司的周黑娃关系很铁。他们应该是做了一个局，让人借钱投矿山，然后假借警察扫场，把钱给吞了，在逼借贷人还钱，这可是老把戏了，谁还会上这种当？” 杨科冷笑，“你知道是老把戏，还能让这种把戏在涪江出现，我看你们平时就是工作太少了。” “对不起，杨局，我们马上几个人到案。” 杨哥不等他们把话说完，砰的一声就把电话给挂了，以前可是很好说话的杨哥现在变得霸道，独断专行，当然这是他刻意为之，如果不是的话，赵明也觉得他挺欠揍的。 就在这时，赵明也接了个电话，挂了之后笑了笑，说道：“动作还挺快，原来在供应站安排了盯梢的，看到后我一出现，马上就报了信，现在应该很多人提着刀往供应站走了吧？” “别吃了别吃了！” 杨哥摆了摆手，“我先去看看谁他妈胆子这么大！” 这种事黎娇是肯定不会错过的，蹦蹦跳跳的跟着杨科和赵明两个人，朝供应站赶去。 周黑娃带了三个人进了供应站的大门，三人的外套把拉链拉得紧紧的，一双手插在上衣的口袋，懂行的人都知道，藏钢管，藏砍刀，基本都用这样的动作。 停车场里半大的孩子，扔着擦炮，时不时地爆一声，冲天炮带着火光往天上飞，有的会炸，有的也只是咻的一声。 匪头子娃娃带着半天的孩子爬到停车库的平顶上，举着礼花棒子大叫，“我是希曼！” 咻咻咻的魔术弹冲天而起，炸出零星的五颜六色的火花来，总能惹得孩子们尖叫。 果然，过年就是孩子们的节日。 像周黑娃这种出来混的，大过年的都要出来收水钱，也是不容易。 “黑哥，一会抓到贺伟那狗曰的，怎么处置？” 周黑娃吸了两口，把清鼻涕吸到喉管，再和痰一起咔出来，啐进旁边的花台当中，“玛卖批，他早点把钱还了，老子也不用大过年的蹲他了，跑？那就打断腿……” 想了想，周黑娃又觉得不对劲，“算了，大过年的整得太血腥不好，把他脚筋挑了，让他不能跑行了。” 身后的三人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收账这种事他们很擅长，总有办法让他还钱的。 “黑哥，我在这里” 周黑娃远远地看到刘中全蹲在花台上朝他挥手。 周黑娃带着人走了过去。 “人呢？” 刘中全弹掉手里的烟头，从花坛上跳了下来，来到周黑娃的身边小声说道：“黑哥，人在上头，我给你盯死了的。” 周黑娃哼哼一笑从屁股兜里抽出一个红包来，刘中全的脸都笑成了包子，伸手去拿红包的时候，周黑娃手一缩，笑道：“想要红包，去把人给老子喊下来，要不然我怎么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是是是，我马上就去。” 刘中全脚下生风，三步并作两步走，很快上了楼，上气不接下气地敲响了贺建勇家的门。 以前贺建勇是供应站的书记，刘中全还忌他三分，现在贺建勇退都退二线了，还怕他个球。 贺建勇开门的时候，手里还拿着筷子，嘴里还在嚼肉，看到是刘中全，贺建勇对这个供应站的地痞当然是没有好脸子的。 “干啥子？” “老书记，在吃饭？贺伟在不在，我找他有点事！” “不在！” 贺建勇冷冷地扔出两个字，就要关门，刘中全先伸了一只脚进去，膝盖紧紧地把门给顶住，让他没能把门关得上，堆起一脸的假笑，说道：“老书记，你别开玩笑，我买烟的时候看到贺伟哥了，他肯定在家……伟哥，伟哥，出来一下，我找你有点事……” 贺伟在家，坐在桌子前，看着一桌子菜，愣得像个石头，恨了一口气，刚站起来的时候，贺建勇的老婆一把拉住儿子的手，拼命地摇头。 贺伟愣住了，回来到底是对还是错？ 第1007章 救星来了 刚才贺建勇就已经接到来自林策的电话，他已经找上了门。不过既然有麻烦，躲是肯定躲不掉的，一定要主动去解决。 贺伟不想让人说，不过候建勇和他老婆，是怎么也不会让自己的儿子去冒这个险，所以一直像个木头一样在家里坐着。 可是现在人已经找上了门，难道还要再这样躲下去吗？也不知道躲到什么时候是个头。 贺伟也是有脾气的人，不想被人看扁。 于是，贺伟马上甩开了他玛的手，走到大门口，看着正放声大叫的刘中全，问，“我跟你也不是很熟，你找我能有什么事啊？说吧，就在这里说。” 刘中全嘿嘿一笑，问，“贺伟，你多大的人了？自己整出来的事情自己不知道擦屁股，难道还要躲在你爸妈的后面，让他们两口子保护？” “刘中全都是一个单位上的，你最好现在快点走，要不然待会儿一起闹起来，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刘中全根本没有把候建勇放在眼里，嘿嘿一笑道：“老书记，闹起来也只是你们家脸上不好看而已，跟我有什么关系？你儿子在外面干的那些事情，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人都回来了，那就把事情解决了，光明正大的下去处理事情，赖在家里当缩头乌龟可没意思，要是一会儿人上来了，把你们家给砸了，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你敢！”贺伟的眼睛都瞪出来了。 刘中全指着何伟的鼻子说道：“你以为你爸还是供应站的书记啊？给老子说话最好客气一点，我就再问你一遍，你到底下不下去？” “不去，你能把我怎么样？” 贺伟我都不敢出这个门，鬼才知道下去之后会受到什么样的待遇，赵明走的时候可是跟他交代清楚的，怎么样也不能跟他们硬碰硬的对上，尽量的往下拖。如果对这群放贷的家伙没有一点了解，在出了事的第一时间，后悔也不会直接跑到都城躲起来。 “不下去是吧？好，把黑哥他们叫上来！”刘中全狠厉地说道。 “不用叫了，我们已经来了。” 周黑娃带着三个人，摇摇晃晃的走上楼来，一边走还一边哈着气搓手，“我曰尼玛这么冷的天，你好意思让我们在想，就这么干等着？你当初找我们借钱的时候，老子连想都没想一下子就借给你了。你没钱还你跟我说一声啊，你跑什么跑？你跑就是你不对了。叔叔阿姨，你们你们是想在家里解决呢？还是让你儿子跟我到外面去解决？” 说着话，周黑娃把屁股后的红包塞到柳中全的手里，刘忠全连忙说着谢谢，打开红包一看，里面果然有10张，不过都是10块的，“黑哥，这才100块啊，说好了1000块！” “一千块？你给我吗？老子让你帮我叫个人你都叫不下来，你还1000，有100就不错了。” 周黑娃悻悻的把钱装进了自己的兜里，有总比没有强吧，接着气势汹汹的站在周黑娃的身边，替他壮声势，说不定今天要是收到钱了，还能分点好处。 周黑娃啐了一口，扭头看着贺建勇问，“不说话就是在家里处理是不是？那就不好意思了，动静可能有点大，你多包涵！” 话音刚落身后的三个弟兄，伸手直接掐着贺炜的脖子，将他拎了进去，推着贺建勇往里面走，一把掀了满桌的饭菜，将后尾死死地按在桌子上，把手放也给摁在桌子上，其中一人顺势把刀掏了出来，比着贺伟的手问，“还不还？怎么还？还多少？今天晚上给个痛快话。答案不满意一次。一个手指头。手指头不够，脚趾头来凑！” 周惠王说了一句之后，摆了摆手，身边的兄弟拿着钢管，弄了一半，直接将电视的显示屏给敲爆了，周黑娃同时大吼，“我曰死尼玛，你还不还，当老子的钱这么好欠？” “砍！” 刀子高高地举了起来，眼看着就要落下时，贺建勇大叫，“还，我们还……” 贺建勇赶紧冲进自己的房间里，抱了个铁罐子出来。 就在这时，有人喊道：“这个钱我替他还！” 听到这声音的时候，刘中全扭头看了过去。 如果说看到赵明那张脸，足够让刘中全胆战心惊，那我看到赵明身边的杨科时，刘中全快吓尿了。 刘中全心叫不好，埋着头就想往外走，照明一只手直接撑在刘忠全的额顶上说道：“来都来了，把这场热闹看完再走吗？在说了这件事你全程都参与了，如果今天不让你有点参与感，那不是白来了吗？” 刘宗权双手合十，举过头顶，当场就跪在了赵明的面前，作揖道：“明哥，我错了，我真资格的错了，放我一条生路。” 赵明抬脚就是一脚外脚背抽在他的脸上，把刘东全抽在墙角撞到墙上，满嘴吐血。 周黑娃也没想到赵明上来就动手，被他的动作吓了大跳，虚闭着眼睛问赵明，“贺伟的账你要替他砍了是不是啊？” 你从兜里掏出五捆百元大钞，往桌子面前一扔，顺手把后尾给提了起来，往她身后一站，然后说道：“这里有五万，你敢拿就拿吧！” “咦？有点屌哦！”周黑娃冷冷地说道。 赵明笑了笑，“我没有你屌，都冲到别人的家里来算账了。” “脑子是有点屌，屌爆了的屌，你能把我怎么样啊？你的钱会咬人？老子还不敢拿？” 周黑娃笑眯眯的说了一句，然后直接伸手朝那5块钱拿了过去，赵明阳说的没错，哼了一声，从腰上掏出一根擀面杖来，猛的一棒子直接砸在周黑娃的手腕上。看她捂着手，直接蹲了下去，另外三个人要动手的时候。杨哥直接将一把自制手枪拍在桌子上。 三人一看，连反抗都忘记了，抱着头就蹲了下去，瞬间老老实实的蹲成一排。 周黑娃在哀嚎，赵明拿着擀面杖蹲到周黑娃的面前问他，“刚才骂人骂的挺高兴是不是？” 说着，赵明顺手拎着他的头发，照着他的嘴，擀面杖一下接一下的砸，直到看了三四颗牙齿被打掉了之后，赵明才嫌弃的把它扔到一边，擦了擦自己的手上的血。 这一刻的赵明，有些让人认不出来。 第1008章 吊爆了 这里到底是贺建勇的家，大过年的见了红，始终看起来了有些不吉利。 所以贺建勇赶紧拉着赵明的手，一个劲的劝，“算了，算了，先别打了，人没事就行了！” 赵明笑看着贺建勇说道：“叔，你对人家仁慈，人家未必对你很心慈手软！” 赵明看着有些愣神的贺伟，问，“知道你为什么会欠10万块吗？知道你的矿山为什么说没就没了，你不觉得这一切太巧合了一些？要想做生意，首先你就得知道这当中的尔虞我诈！” 说实话赵明扭头一顿，那满嘴吐血的周黑娃，冷笑道：“你们特么放水收债都收到别人家里来了。要是借你的高利贷，还说得过去，关键是你们几个狗杂种做个局，坑了别人十万块，坑了坑了，他认栽。可是你们贪得无厌的还想逼着别人还钱，这种无本买卖做起来倒是挺顺手。” 赵明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如果后悔还听不明白的话，那他就真的是个蠢货。 矿山只不过是人家画了一个饼，后尾连是真是假都没搞清楚，就借了10万块跟他们一块儿搞矿山。当然前提是，那一伙人别有用心，所以后悔着了道，也是别人用心谋划来的，至于借钱，那就更简单了，你要搞矿山，没有本钱，那可不行，居然是一本万利的，稳赚不赔的生意，借点钱也就没所谓了，几车矿就把钱给还了。 说到底，贺伟终归是相信了天上掉馅饼砸到自己的头上。 贺伟如梦初醒，整个人都愣住了，他也算是在外面跑了那么多年的人，没想到这么简单的一个圈套就把自己给套了进去，真是18代祖宗的脸都给丢光了，后悔的脸胀得通红，恨不得找条地缝能钻进去。 周黑娃死不认账的大叫，“你们胡说，你们冤枉好人，没有的事。” 杨科走上去一巴掌抽在他的脸上，冷笑道：“别嘴硬，一会儿把罗老三、何其风，潘祥几个人带过来跟你对质一下，你就什么都肯交代了。” 什么？ 周黑娃全身一阵，那几个人全都落在他们的手里吗？眼前这个男人到底是谁呀？ 周黑娃眼巴巴的看着杨科问，“哥，你是哪条道上的？报个名号，说不定还有大家都认识的人，交个朋友。” 杨科点了点，“好说，涪江市局局长杨科，我这人最好交朋友，不过，你得进去好好改造几年，放出来的时候我一定会跟你交朋友，三天两头的问候你。” 周黑娃吓得全身一哆嗦，终于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是谁了。涪江的黑道克星杨科。 没过多长时间，罗老三，何其风，潘祥几个人就被带了过来。 他们在贺伟的面前蹲成了一排，赵明问贺伟，“这些人你都认识吗？” 后悔点了点头说道：“化成灰都认识！” “这就好办了，你们三个老实交代呢？还是我今天晚上带你们回去好好交代？” 杨科的话刚刚一出口，何其风马上就跳了出来，说道：“杨局，矿是有的，原本我也没打算骗贺伟，都怪潘祥，他说贺伟家里是当官的，人有傻耿直，家里有的是钱，所以才骗他入伙，水钱是罗老三牵的线……” 事情交代到这个地方的时候，差不多就清楚明白了。 杨科嘿嘿一笑，问，“光靠你们几个放的出来什么疯了，如果我们局里面没有你们的内心，也能把一个人吓成这个样子，老是跟我说那天带人操，你们逛的是哪些人？把他们的名字给我一个一个的写出来，少一个，我他妈今天晚上让你们掉一层皮。” 张明摆了摆手说道：“贺伟不欠他们钱，他们反而欠贺伟十万，让他们把钱还了就行了，这边没有后家什么事了，其余太血腥了，贺书记年纪大了，受不了这种刺激，把人带走。” 杨科挥了挥手，一行七个人就被拖了下去，刘忠全连滚带爬的跪在何伟面前，疯狂的抽自己的大嘴巴子，“贺书记，我不是人，我该死，你放我一马吧，我要是被抓了，我妈会活生生的被气死了，求求你放我一马吧，贺伟哥，我错了，我真资格的错了……” 眼泪鼻涕一块儿来，混着血水，被他的大巴掌，溅的到处都是。 贺建勇他老婆倒是善良，正想说算了的时候，贺建勇突然开口说道：“我已经不是书记了，治不了你，更原谅不了你。这些话，你还是进去跟警察说吧。” 话音刚落，刘中全成了第八个，硬生生的被拖下楼去了。 人都走了，家里一片狼藉。 赵明叹了一口气，对贺建勇说道：“对不起贺叔，我稍稍来晚了一点点！” 贺建勇感激地摇了摇头道：“你能来，我就已经很欣慰了，贺伟，还不快跟赵明说谢谢！” 按理说事情已经处理好了，后悔应该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才对，可是在贺伟的脸上，始终看不到一点开心的神情。往自己，觉得自己非常的聪明和耿直，想不到呗，所谓的兄弟给摆了一道，骗了10万块，还害自己在外面流离失所大半年，既然离下的感觉不好受，被人欺骗的感觉更不好受，然而让一个比自己小几岁的人替自己解决了这些麻烦的感觉更不好受，偏偏这个小子还是自己父亲曾经的手下。 贺伟不是一个自暴自弃的人，他觉得自己将来的成就一定会比赵明，于是拉着赵明的手，情真意切的说道：“兄弟，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以后不管我有多少，其中一半都是你的。” 赵明给这一家子拜了个早年，转身下了楼，那一帮子黑恶排着队正准备上车。 周黑娃还在大叫，“老子上面有人，你们给我等着，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 赵明走到一个小朋友的面前，从他手里拿过一串鞭炮，塞了两块钱到他手里，“鞭炮我买了，你再去买两盒擦炮玩吧！” 说完之后点了一支烟，然后来到周黑娃的面前，笑着说，“听说你吊爆了？” 点着鞭炮的引线，赵明直接一串直接扔进了周黑娃的裤裆里，只听着噼里啪啦一阵乱炸，看到这一幕，车上至少吓尿三个。 赵明看着一路火花带闪电的周黑娃笑道：“这才叫吊爆了嘛！” 第1009章 离别 年夜饭被砸了，那就重新再做一桌。 贺建勇他老婆的手脚毕竟很麻利，家里的腊肉香肠是现成的，卤菜也还有，重新摆上一桌，也就是10来分钟的事情。 这些年和我一直在外面东奔西跑，虽然都在符江周边，不过也基本没怎么回家，难逢难遇的跟自己的父母坐在桌上吃一顿饭，还被人砸了场子，一多堆碎片渣子正被贺建勇的老婆慢慢清理。 一把年纪了，佝偻着腰，看着着实让人心疼，贺伟吃着吃着就哭了。 “妈，你们放心，我以后一定会让你们挺直了腰杆！” 到儿子的哽咽，贺建勇终于有一丝欣慰，“瓜娃子，你把我当了这么多年书记，什么时候腰杆子踏过？重要的是你自己把腰杆给我挺直了做人，别让人小看了你。” 这话到了贺伟的耳中，很自然第一时间想到了赵明。他以后一定不能混的比赵明差吧？ 贺建勇家那个铁盒子摆在贺伟的面前，从当中拿出一个存折来递到合肥的手中说道：”你爸这些年也没少挣。想做什么就去做吧，我们应该支持你。” 看了看存折上面的数目，贺伟被吓了一跳，将存折推了回去，然后笑着说道：“上了这么多次当，我开始有点怀疑自己了，给我点时间，赵明把我安排在体彩办，说是在这个位置上能看到外面的生意是怎么运作的，我打算在这个岗位上，干几年多积累一些经验。到时候想做什么再问你们借。” 听到这话的时候，贺建勇的心里总算是踏实了，毕竟这是棺材本，要是这小子想都不想就把钱拿过去的话，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第一时间抢回来。 暗自叹了一口气，心想，要当一个大度的父母，还真是不容易。 杨科回到局里，把周黑娃一帮子人全都关了起来，吩咐道：“连夜审，看看有多少家水公司牵扯在当中！” 紧接着，杨科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拿起电话来，马上通知他的手下开会。 半个小时后，市局的主要人员全都到了会议室。 杨科让人将他手里的那份名单上的所有名字全都写在了黑板上，然后说道：“这几个都是我们系统的人员，不管他们在哪一个层级，现在回去将他们控制起来，马上隔离审查，看他们给多少个场子有关联，剩下的出动所有人，在休假的。马上招回，停止他们手里的假期，这个春节无休，我宣布从今天晚上开始，进入为期15天的严打期，主要针对室内麻将馆、歌厅、舞厅、水公司，行动注意保密，一旦发现有人通风报信，先扣人……” 听到杨哥这么一宣布的时候，台下不少人的脸都黑了，这可是大过年的呀，太阳哥好大喜功，也不用拉着兄弟们这么玩命吗？大家谁还没个家人，春节团圆这可是传统…… 市局这帮人对杨科的意见大，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一来自杨科年纪轻，二来是他破格提拔了几次，以前他的队长现在变成了他的手下，不服气的大把皆是。 “袁队，杨局原来可是你带出来的呀，你们俩可是师徒，徒弟，听师傅的话应该没错吧，要不你去跟杨局说说，这个年就放大家一马，开了年咱们在好好工作嘛！” 从会议室里出来的时候，有人忍不住对抬头纹严重的袁队长说了一句。 袁队长苦笑道：“教会了徒弟没师傅，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难道不懂吗？人家现在可是福将市局的局长，哪听得进我们的话，让你做事就做事，不然找个理由直接收拾你。” 旁人听了也只得苦笑摇头，袁队长的眼中闪过一丝阴冷，你杨科现在敢在我的头上拉屎，我看你明天还能不能这么嚣张。 这一天晚上的杨科就跟疯了一样，不光是对那些被抓回来的人下了重手，对自己人更是没有手下留情。听说还亲自上了阵。一时之间整个涪江，被搞得鸡飞狗跳，当然，主要是那些黑恶团伙。 在家的时间过得很快，这两天功夫赵明根本就没有停下来，眼瞅着年关就在面前，赵明却不能在家里多呆一会。 赵红的眼泪从早上开始就一直没断过。 “大过年的，你就舍不得在家里多呆几天，非要在这个关口离开？你说你的心怎么就这么狠啊？” 赵永远站在演员的没有说话，不过从眼神当中也看得出来他对儿子的不舍。 赵明半真半假地朝自家的房子第一眼说道：“我的心再狠也没有她狠！” 拍拍二姐的手，赵明淡淡地说道：“用不了多长时间我就该回来了，这里才是我的家。” “你可别骗二姐，一定要回来啊！” 赵明笑道：“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啊？说到做到！” 说这话的时候，赵明的眼睛是瞅着文雯的。 赵明刚一上车，闻闻就拉着赵明的手小声说道：“小舅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 “审刑！被人给举报了。” 赵明听到这话的时候心里有些发闷，杨哥最近的手法的确太过激进了一些，跟他原来的风格很不相符，整个人变得特别的爆戾，他是快疯了吗？ 赵明并不觉得杨科是一个快疯的人，相反杨科特别理智。 赵明拉着文雯的手，“好好照顾自己，要是想我了，就来渝州。” 文雯的心里甜丝丝的，重重地点了点头。 车开出停车场的时候，赵红还跟在后面追了一段，在后面不停的挥手，赵明从后车窗看了出去，心中不禁一阵感叹。 “老弟，我们现在直接回渝州吗？” “那就去渝州，这才是我的家，到涪江叫回涪江！” 张涛打了个哈哈，“好，那我们就去渝州！” 赵明摆了摆手说道：“先别去了，带我去市政大院，我去找一下候叔叔，问问小舅的情况！” 张涛点了点头，马上把车开到了照明指定的地方。 赵明手里提着东西去敲候恩德家的门，江歌开门的时候，看到赵明眼眶就红了。 第1010章 选择 江歌没什么变化，就是气色比以前好了不少，看来符江这方水土还是挺养人的。 江哥的儿子死了，在好长一段时间，都在赵明的身上看到了他儿子的影子。我们离开福建之后，他用了很长时间去适应。在看到赵明的时候，忍不住，鼻头一酸。 “混小子，这么久也不来看阿姨！” 赵明提着大包小包的进去，“我这不是来了吗？阿姨身体好吗？” 一边给赵明倒水江歌一边说，“还跟以前一样，倒是你，听说你现在出去了，成天在外面东奔西跑的，多注意身体才是！” 两人在一起寒暄了片刻，赵明突然问，“侯叔叔不在啊？” “你也知道，干他们这个工作的，一到过年的时候就特别的忙。” 赵明点了点头，说道：“替我转告侯叔叔，让她也多注意身体。我马上还要赶到渝州去，就不能多陪你了，阿姨，用不了多久我们就会再见的。” “这就要走啊，要不然在家里多等一会儿，说不定一会儿你和叔叔就该回来了。” 赵明听到江哥这话的时候笑了笑，“我要是不走，他不会回来的。” 意味深长的看了旁边的鞋柜一眼，赵明又嘱咐江歌要多注意身体，然后坐上车驶离涪江。 候恩德家紧闭的书房门这个时候打开了，侯恩德和杨科两个人同时从房间里面走了出来。 江歌没好气的说道：“你们两个非要鬼鬼祟祟的藏在房间里，赵明来怎么了？你们要是出来的话，说不定还能留赵明在这里吃一顿中午饭，看那孩子匆匆忙忙的样子，你们躲什么躲？真是气死我了。” 候恩德嘿嘿一笑，“那猴嵬子早就猜到我们俩在家呢，你没听到人家刚才说那句话嘛，他不走我就不会回来。” 杨科讶道：“你是说赵明知道我在这里？” “就算猜不到你在，也猜到我在躲他了，这小子为了你还真是讲义气，知道你出事了第一时间来找我。不过看到我们俩这样躲他的话，人家心里多半已经有数，猜到你想干什么了！” 杨科听得心中一颤，“他有这么神？” “你是不知道这小子最近干了这些事情，都快成精了。能猜到你的这些小动作并不奇怪。” 侯恩德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杨哥，你可想好了，这可是一条不归路，一旦走出了第一步，可就回不了头了。” 杨科坚定地摇头，“对我来说没有什么回头路，只有对或不对的路，这是我自己选的，总得有人去做这样的事情吧！” “好小子啊，我没有看错你，既然你选择了，那就去吧，只是让你悲伤了这么多担子和误解，我真担心压垮了你！” 杨科嘿嘿一笑，摆摆手道：“杨家的人，天生抗压能力强。” 杨科的出格是没有道理的，就像人来疯一样说发作就发作，你给李娇打了个电话，确定一下杨科这几天都干了什么？听说周黑娃被废了，而且还有市局下属单位的人，被杨科给捶了个半死，现在都还在医院当中，没一两个月怕是出不来了。 杨科被停职了！ 他是要干大事的人，怎么会主动申请停职呢？ 再加上今天侯文得躲躲闪闪的不愿见人，这两人应该早就勾在一块儿了，杨科终于还是朝欧阳建雄迈出了第一步，这绝对不是杨珂或者侯文德两个人能做出来的决定，赵明似乎在他们的背后看到了一个强大的团队，或者用势力来形容，更加贴切一些。 这种事不怎么费脑子，很容易就想的明白，现在的停职只为了出现在另一个该出现的地方，只是那个地方在哪里呢？ 淡淡的笑容爬上了赵明的嘴角，恐怕他已经猜到了。 “奖金已经分发到各单位了吗？” 赵明突然开口问了一句，张涛马上说，“我走的时候许放已经把输气管道项目各单位的财务招集了起来，一时间把奖金发到所有人的手里。” 赵明满意的点了点头，靠在后排准备睡觉，张涛在后视镜里看了赵明一眼，笑问，“你怎么都不问问海清源他们什么心情？” “这还用问，肯定是脸都绿了呗，他们丫见不得穷人吃饱饭，都盼着我这一趟要不回来钱，等着看我的笑话呢！幸亏我是把钱要回来了，要不然的话回去还不知道有多少闲言碎语等着我呢，不过那里毕竟不是我们的地盘，事情可以做，名声什么的，对我来说也不重要。” 赵明顿了顿，“我前几天不是在跟你说内增办主任的事情吗？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内征办主任的位子空出来了，赵敏想让张涛去。那个位置现在成了清水衙门，放在那里问都没人问一声，一没实权，二没实钱，比工会都不如！ 张涛摇了摇头，“你不会想自己回符江吧？我回去专门跟你小英姐商量了这件事情，你小英姐当场就说，你是要把我们两口子给摁在东莞，然后自己跑回福州了，他才不上那个当呢，我想想也是，我们一家子本来在渝州那个地方就人生地不熟的，你要回符江凭什么不带上我们啊？要走赶紧走，趁我闺女上学之前，别等他上学了又搬来搬去的，影响多大！” 赵明哈哈大笑了起来，“两口子是赖上我了，怎么着？” “不是赖上你了，就你这个脾气，要是没我在身边保护你的话，还不知道你要吃多大的亏！” 赵明叹了一声，“行，你两口子要回来也不是难事，正好，到时候给小影姐找一份工作，他不是喜欢做生意吗？不让他做，顺便还能干他的老本行。” 一听赵明这话，张涛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海清原的心情的确算不得好。 大过年的赵明静跟他添堵，人还没离开渝州的时候，就已经把住房名额买卖的财路给断了，如今东莞的职工手里抓着名额卖不出去，外面想买的人买不到，也就让海清元他们这伙黄牛档，彻底断了财路。 原本想着他去南方局碰个壁，没想到人家深深的把钱给要回来了，气人！ 第1011章 明刀明枪 海清原正在一台宴请上，身边人模狗样的围了七八个人，挨着海清原的左右两边的女人很有气质，一个姑娘年轻些，二十来岁，脱了外套的身段跟葫芦似的，被高领紧身毛衣这么一修饰，更加的完美。 她的身体时不时地和海清原靠上一下，有意无意之间的亲昵，海清原在享受的同时，也会刻意地拉开距离。以显示自己的洁身自好。 另一边的女人三十岁出头，气质出众，成熟的韵味不是一般小姑娘能比的，关键还有着小姑娘没有的圆滑。 “小云，别傻坐着，要给海哥敬酒。” 赵雅债的手从海清原的面前伸过去拉潘云，半边身子就这么压在了海清原的身上。 海清原早就只剩尿尿的功能了，男女之间的事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只不过这样的接触之下，对心灵上还是有着极大的冲击，说到底，就是暗爽。 潘云端着酒杯，说，“海哥，如果你不喝这一杯，我们赵总要生气了。” 海清原地端起杯子来，说道：“我儿子女儿都跟你差不多大，你喊我海哥，我真有点不好意思。” 等海清原把酒一喝，赵雅债赶紧说，“海哥，我就是要喊你海哥，如果不是你的话，哪有我们的活路？这次是真的多亏你了，让我们拿了些名额，要不然真的是分钱都赚不到。” 赵雅债以许多个人的名额拿了上百个买房名额，算了笔细账，一套房如果能赚两万，两三百万块也就到手了。 更何况，她根本就没打算要这么快出手，渝州划出来的通知已经传得家喻户晓，再有两个月，大家就可以正大光明地说自己是渝州人，而不是华南人。 最直接的利好是什么？就是房子的价格。 这些房子放一放，等两年再出手，应该能赚个盆肥钵满。 一百个名额绝对满足不了她的胃口，至少还得再来一百个才行。 可是现在问题出现了，有人掐住了他们的脖子，东矿职工手里的购房名额卖不出来了。 赵雅债绝不是那种一哭二闹三上吊来卖惨的女人。 这顿宴请，其实是答谢宴。 一番话说出口过后，海清原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小赵啊，你不用谢我了，说来惭愧，我现在有能帮你的已经不多了，单位下了禁令，如果再发现职工倒卖职工购房资格的情况，那么不但他们手里的购房名额卖不出来，原本属于他们的那唯一套资格也会被取消。” 赵雅债赶紧摆摆手，“你看我刚才都说没关系了，海哥怎么还提这事。” “不，有一说一，有些话我是一定要给你解释清楚的，我这边想不到办法，要相办法，你得从我们矿长那里下手，他是个年轻人，有多年轻呢？不到二十七岁，我们这个矿长，你别看他年轻，办事特别有魄力，说一不二，关键是他跟鸿飞的艾总关系非常不一般，你只要打通了他这一个关节，那么艾总那边就不会再有一点问题。” 海清原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这是把火往赵明身上在引，不管人家是威逼，还是利诱，到最后，总能让赵明惹得一身的骚。 既然是势不两立的情况下，海清原当然得做事，要不然显得他挺被动的。 就在这时，海清原的传呼响了，一看要回的电话号码，马上就说，“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打了个哈哈，马上拿出移动电话来，一个电话回了过去，“矿长，你回来了吗？” “是啊，书记怎么样，晚上班子聚一下，顺便谈一谈，明天组织去输气管道一线慰问的安排。” 海清原一听这话，马上叹了一声，“矿长，我也想去啊，不过这身体确实有点吃不消了，老毛病犯了，这次就只有你替我去前面跑一趟了，一定把我对大家的问候和祝愿带到。你在外面也一定要注意安全！” 客气两句之后，海清原把电话给挂了，心中冷笑，你特么的到工地上去接受工人掌声和鲜花，还让老子去跟你当陪衬？赵明，你只是个才起递递的黄瓜，老子就等着看你什么时候犯错。 “服务员，多给我拿几瓶啤酒来。” 赵雅债一听海清原要喝啤酒，看到服务员半天没反应，赶紧冲出去催促去了。 海清原的尿酸高，不是一般的高，所以痛风也就变得很正常了。 喝了啤酒，吃了虾蟹，这痛风套餐可是把他折磨得够呛。 要忌口！要休息！ 这是医生的原话。 赵明在病床边上笑着说，“你这么大把年纪了，啥子该吃啥子不该吃都不晓得？我就是怀疑你缩边边，过分了！” “你才过分，大过年的，吃吃喝喝的不是很正常，一时高兴吃错了东西避免不了，我就不信你没吃错过东西！” 柏光禄听着这一对明面上的唇枪舌箭，内容实在是过于精彩。 赵明明着讽刺他海清原贪得无厌，什么油水都敢捞！ 海清原嘲讽赵明上纲上线，以后的日子还长，哪有可能不犯错的地方，他等着看赵明的笑话。 海清原说话夹枪带棒也就算了，毕竟是老油条，说黑话，藏暗语的没完没了嘲笑赵明是个青屁股娃娃。 让柏光禄意外的是，赵明的思维完全都跟得上趟，软刀子一刀接一刀地捅海清原，笑他是个老不要脸的东西。 赵明发泄得差不多了，这才叹了一口气，说道：“海书记，好好休息，明天一早我就出发，家里的情况就麻烦你盯着一点了。” “你安心去吧！” 赵明嘿嘿一笑，扭头出了病房，柏光禄和海清原又说了几句后，然后跟着走了出去。 “海清原做得过了！” 听到这话，赵明扭头看了柏光禄一眼，“怎么就过了？” “你听听他说的都叫什么话？什么叫安心去，他是想你去……你去……” “想我去死？” 赵明冷哼一声，“一个敢对自己下重手的人，你指望他盼着别人点好？哎，你啊，也就是吃了年轻的亏，你说你要是年长那么几岁，书记就该是你，而不是那个老屁股！” “我比你大！”柏光禄气急败坏地吼道。 “是是是，你大你大！” 赵明气鼓鼓地说，“想老子去死，靠他一张嘴？要是嘴巴有用，我不知道被我妈咒死过多少回了！” 第1012章 正反面 今天算是一场正式决裂，亮了刀枪，以后交手的时候，可能就没有什么顾忌了。 不过柏光禄倒是觉得赵明真的已经够意思了，听说海清原去了医院，还特地给他炖了鸡汤。 比起那一屋子的鲜花和水果来说，赵明这一份才算得上是真正的心意。 柏光禄跟在赵明的身边，“到前面去慰问的事在海清原的眼睛里看，那就是面子功夫，这可是他平常最擅长的事，这一回为什么不愿意去了？” “嗨，你能不能别再问这么傻的问题？他既然不盼我一点好，你又怎么能指望他愿意去给我当陪衬？” 赵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其实他错过了一次聚拢人心的机会，小心眼啊，有时候真是得不偿失。” 柏光禄吓了大跳，惊道：“他聚拢人心，你不是就要失了人心，你到底想干什么？” 看到赵明那不怀好意的笑容时，柏光禄的毛都要立起来了，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一样。 病房当中，贾思诚给海清原削了一个苹果，“书记，你怎么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就是痛两天，吃两天稀饭就不痛了，三十夜的鸡鸭鱼肉，我一样都不会错过，凭什么要跟他去干些猫盖屎的事？” 海清原喝了一口鸡汤，哎哟，好尼玛鲜，又鲜又香。 贾思诚看着海清原美滋滋的样子，不解地问，“赵雅倩这条路子应该老老实实地抓在我们手里才对，你这么推给赵明。” “赵雅倩、赵明，两个都姓赵，五百年前就是一家，很容易搭上一条线的。” 海清原淡淡一笑，说道：“思诚啊，有时候，人不能光盯着那一点钱，所谓的利益也不可能只是钱，赵雅倩这个女人贪得无厌哦，说她是狼可以，说她是条养不家的狗也没错，现在肉骨头在赵明的手里，她应该跟着赵明走，如果赵明满足不了她，反口就咬。” 说到兴奋的地方，海清原一口咬在苹果上，牙垠出血的印子留在苹上，他爱面子地将那个血印子又轻轻地咬了一口，恢复了苹果的光洁，看着贾思诚一脸不解的样子，笑了笑，慢慢解释。 “赵雅清肯定会查赵明和艾希的关系，她也会知道禁止买卖购房名额的命令是赵明下的，那么她对赵明的软磨硬泡就开始了。这么大的事，你得让矿区的人都知道啊。如果赵明松了口，给赵雅倩了名额，东矿的人怎么骂他赵明？他赵明能卖的东西，别人为什么不能卖？” “赵明他不可能松口！” 海清原看贾思诚这么肯定，微微一笑道：“我也觉得他不会松口，所以呢，机关这么一帮子人本来就没有涨工资，已经非常窝火，现在有发财的机会，还给禁了，他赵明不是犯了众怒又是什么？” “哦……” 贾思诚的声音拉得老长，恍然大悟地叫道：“赵雅倩是屎，扔在赵明的身上，无论如何都能弄臭他。” 海清原嘿嘿一笑，大叫道：“我总算没有跟你白说这些话，哈哈哈……搞斗争，有时候不一定非得把人给踩死才行，排挤他，搞臭他，孤立他，哪一样不能让他崩溃，有了权，利也就来了，权利权利，就是这么来的！跟我斗，他还年轻……哎哟，哎哟，老子的腿怎么又开始痛起来了？” 海清原他老婆吓了大跳，“怎么了？你没吃其它的得嘛……对了，你刚才喝了汤！” 海清原大叫，“那个汤，我刚才喝了三碗，不是鸡汤吗？” “不晓得，赵明说是鸡汤……” 海清原抢过不锈钢的保温筒，用勺子漏了一瓢肉，里面切成条状的肉看得海清原一阵头晕，胸口急起急伏地大叫，“鱿鱼，是鱿鱼，个狗曰的，他要整死我，他玛卖批，我曰特卖批，赵明，你狗曰的要死在外头……” 咒骂的声音穿过病房，传了很远很远，就像来到了赵明家的厨房。 赵明为了这锅汤，可是很费了些时间有，干鱿鱼炖鸡，他用了七八条鱿鱼，只用了半只鸡，这汤肯定鲜得很。 赵明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赶紧抱着碗喝了一大碗，身上暖乎乎地钻进了被窝。 汤上好汤，不过好得有点过份了，弄得赵明这一晚上就像睡在帐篷里一样。 赵明第二天早上起来一边洗裤头一边想，这么狠的东西，昨天晚上海清原应该够呛了。 去小影家吃早饭，赵明逗着干女儿，一边对小影姐说道：“陈岑还不错，就是日子过得辛苦了一点。” “死丫头死犟死犟的，要是她自尊心没那么强的话，你跟她的孩子都会叫爸妈了。” 张涛一听这话，马上就说，“别哪壶不开提哪壶，缘分这东西谁说得清楚？” 在小影脸黑的时候，张涛赶紧拿了件毛衣出来岔开话题，“这是我走之前去看陈岑的时候，她给我的，让我一定交给你，洗过三水，不会掉色，贴身穿着暖和。” 赵明不解地问，“为什么要洗三水？” “你们这些男人，在外面摔打的时候一个威风凌凌的，说到家里这点事，一个个的跟没长脑壳一样，毛线衣深色的洗起来要掉色，加几颗盐，就好了！多洗两水，定型了也不会缩水。” 小影嘴角勾了勾，说道：“不过我知道她的用心，洗一水本来就够了，洗了三水，她当你穿过三回，就在她的身边换下来，她给你洗过了，在她的眼里，你从来都没有离开过她。” 赵明心中一暖，抱着干女儿，用脸在她粉嫩的脸上蹭了蹭，不经意地把滚烫的眼泪给蹭掉了。 “干爹羞，干爹哭了……” 小影笑骂道：“死丫头，瞎说什么，你干爹是沙子掉进眼睛里了。” “哈哈哈……” 赵明大笑了起来，“涛哥，你不用跟我出差了，老老实实在家里头过年，有老婆跟孩子，你跟着我瞎跑个啥？” 说着，赵明给干女儿的怀里塞了个大大的红包，起身就往外走。 在小影的眼里，赵明就是一个极度矛盾的人，对敌人下手之黑，对自己人，那种温暧的方式可以让所有的人为之感动。 能有这样的朋友和兄弟，运气真是不错。 “丫头乖，把钱给妈妈，妈妈给你存起来……” 第1013章 羊肉 马山镇、洪通山、高家桥一线，为输气管道项目一期工程最核心的地段，山峦起伏，施工难度大，工程机械上不去，只能靠人力和简易装置进行施工。 赵明的第一站当然是这里，洪通山下有一个工程队的简易营地，铁皮的急装箱摆了七八十个，一个铁皮箱子里能住四个人，两三百号人就在这里工作，生活。 周胡子打开门的那一刻，冷风嗖嗖地往屋子里灌，冷得他一缩脖子，破口就骂，“曰特么，大过年的检查个锤子，害得老子连家都回不了。” 周胡子是一期工程三工务段的段长，本来就跟家里人商量好了，过个热闹年，东矿那个狗基巴矿长要来检查，他这个第三工务段的段长肯定是走不了啦，能把人气死。 旁边一个披着大衣的小胖子冷笑道：“过年嘛有，本来就值班，他要是就在办公室里待着突显不出他的作用，下来转一转，一副恩泽众人的样子，摆摆样子，拍几张照片回去，宣传办的人也好替他造个势，面子有了，里子有了，这种事，何乐而不为？” “呸！他以为他替我们要了点劳务费回来就不得了，那曰玛是我们该得的，他觉得自己有多大的功劳一样？老古，你说他到底来不来，不来老子真的要走了。” 古云龙抬头看了一眼这飞着毛毛雨的天，叹道：“毛毛雨，泥巴路，光头滑，车子跑不快，现在多半在马山，这个点，能在马上镇上吃个中午饭，两三点就该到了。” “走走走，回屋去烤火，最好特么的翻车，死了一了百了，就不用再来了！” 两人打个哈哈，缩进屋子里取暖去了。 阿涕…… 赵明的鼻涕都喷出来了。 这个喷涕打出来，神清气爽。 刚下车，许放从前面一个车上跑了过来，“矿长，先在镇上把饭吃了，从这里到洪通营地还有四十多公里，要开一个多小时。” 赵明点了点头，朝蒋天海招招手，“找到馆子没得？” “曰特么，镇上人山人海，馆子居然没开一家，不过有家羊肉馆子……” 赵明当即拍板道：“那还等什么，喝碗汤，暧和一下子。” 一群人赶紧点头，裤裆里都冷缩水了。 有人忍不住大骂，“哪个出的主意穿工靴？里头一块钢板冰浸，我曰……” 一群人笑骂着进了马山镇上唯一还开着的羊肉馆子。 木头架子的铁钩子上挂着几头羊子拔了皮的羊子，板油很厚实，肉很肥美，就是味道骚了些。 赵明一行带司机一共十五六个，突然来的生意，让老板的脸上终于有了点笑容。 老板是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嘴笨，老婆骂了一句，赶紧让自己亲戚出来招呼客人。 赵明吓了大跳，拉着这群饿死鬼一样的单位领导们，朝老板问，“多少钱一斤？” “肉六块，杂两块！” 这价格在大年三十的前一天，还算公道，为啥这一家子看到赵明他们的眼神，就像赵明他们看羊一样呢？ 十斤肉十斤杂，这是保底的量，山路一路颠过来，带着众人的五脏六腑一起运动，三两下就把早上吃那点东西给消化光了，别说一人两斤的量，就算是拿一头羊子给他们，他们也能把羊给撕了。 两口大锅上桌，汤雪白，味道挺骚，不过羊肉嘛，就是骚，吃到嘴里不骚就行了。 老子喝了八条鱿鱼的鸡汤弄了一裤头，今天接着整羊肉，别特么又湿一片，库存太充足也不是什么好事。 想着乱七八糟的东西喝了一口羊肉汤，还没吞下去，赵明的脸色就变了，想吐，强压着这个冲动把汤给吞了下去。 吃肉先喝汤，汤鲜了，肉才美，这汤都骚成这样了，肉能吃？杂能吃？ 赵明可以忍，蒋天海忍不了，大叫道：“太尼玛骚了，这是啥子羊肉汤……” 一嗓子吼出去，老板的脸上就挂不住了，候在桌子边站也不是，走也不是，憋了半天，可怜巴巴地说，“我给你们算相因（便宜）一点！” 赵明摆了摆手，“别理他们，饿他们几天，羊屎都能吃几斤！” 这话一出，众人觉得恶心，也觉得好笑。 赵明是没多少心情再吃了，扭头问老板，“过年为啥不关门。” “在外头打工，十月分才回来，开了这家馆子，就盼着挣这一季的钱，开张的时候，还有点客人，后来就没啥人了，以为过年了，打工的都回来了，生意会好一点，哪晓得……今天你们是第一桌……” 赵明看到他哭得哗啦啦的样子，看样子是下了血本，也是，这桌椅板凳都是新的，应该是才安置不久的东西。 “大男人，哭啥子哭，生意不好就找原因，华南人的嘴不是一二般的好吃，你要是弄得好吃，半夜三更都有人来敲你的门！大过年的，人家包包里有钱，你屋里有肉，凭啥不来吃？肯定是味道不好嘛。” 老板听了这话，拼命点头，“是是是，我也晓得味道是差点，不过过年办招待请客，味道差一点，也该没得这么惨，我买了二十多头羊子，全宰了，就等着这两天开张，结果，结果……结果连尼玛个鬼都没得……呜……” 这年头，要挣钱不是什么难事，就看自己愿不愿意动脑子。 看到他这么可怜的样子，赵明说道：“羊子按毛重卖给我，等下拉着你的羊子给我去洪通，下午给我打下手，我手把手教你做一遍，要是还没得生意，你把我逮得产耳屎，乱产！” “矿长，你怕是疯了哦！” “它这个羊子骚求得很，压不住味道，吃个锤子。” “矿长，莫开玩笑！” 赵明摆了摆手，问老板，“卖卖卖，都卖给你。” “你还要帮我个忙，看看你们这里有没有菜贩子家里屯得有没有洋葱！” 听到这话，老板连滚带爬地出去了。 这天中午的三十斤羊肉算是浪费了，捏着鼻子吃都难以下咽，不过肚子饿也没办法。 害得赵明大冷的天坐车还开着车窗，用烟味来冲淡嘴里的骚味，多吹吹风，把身上的骚味给吹散，冻得鼻涕乱甩，狗曰的海清原，老狐狸，躲家里烤火果然安逸，尼玛的。 赵明狠狠地骂了一句后有，车队进了洪通营地！ 第1014章 莫名的鬼火 大冷的天，周胡子竟然让营地的所有工人夹道欢迎。 一个个的穿着工衣，戴着安全帽，脖子全部缩在衣领当中，冷得来，搓手的搓手，跺脚跺脚，样子看起来特别的可怜。 照明下车，周胡子和谷云龙马上冲了上来，拉着赵明的手，大叫道：“赵矿长，总算是把你给盼来了。” 古云龙大叫道：“欢迎赵矿长下来指导工作，大家欢迎。” 放火炮的放火炮，鼓掌的鼓掌，还有敲锣打鼓的，这一阵仗看起来倒是挺大的。 握着周胡子和古云龙暖和的手，赵明的笑容有些僵硬。 一句话也不说了，过去跟夹道欢迎的工人握手，他们的手冷得跟冰条似的。 赵明马上说：“行了，都散了吧，今天晚上，给大家做羊肉吃！” 众人听着有羊肉，口水都流出来了，看见后面的一辆小货车里拉的可都是一头头的，扒了皮的肥羊，一个个兴奋的嗷嗷直叫，赶紧回房间里去了。 看见赵明的脸色不好看，周胡子马上冲上来，跟赵明寒暄，“赵矿长真是太客气了，来就来，还带了这么多头羊过来，这东西要做不好，骚味太重了，恐怕也吃不下去啊！” 赵明瞥了周胡子一眼，冷笑道：“我是不是把这二三十头羊子换成现金直接怼给你，还实用一些对吗？” “没没没，赵矿长说的是哪儿的话？我真的没有这个意思！” 古云龙一看赵明的脸色不好看，马上想过来圆场，还没来得及开口的时候，赵明就抢先说道：“下次这么早把人都召集起来的时候，你们最好是跟着大家一起在外面站着，别让他们在外面挨冻，你们躲在房间里烤火。” 这话一出口，周胡子脸直接就黑了，贾云龙把刚才想说的话，直接给咽了下去。 车队还有十公里的时候就提前打了电话，这十公里大概开了将近半个小时，足够周胡子和古云龙准备了，不过蒋天海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们别搞什么噱头，结果他们还是把人召集起来了，顶着寒风和冰雨站了半个多小时，这让赵明鬼火乱窜。 不过两天还有好奇，明明是下来慰问一线职工的，怎么刚一见面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就算周胡子和谷云龙他们做的再不对，也没必要这么搞吧。 没办法，蒋天海。只能顺着赵明的意思，指着周胡子的脸就开始骂，“我他妈刚才跟你在电话里怎么说来着？让你等着就行了，不要搞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你搞什么搞？大冷的天站在这个天气里面不冷吗？你他妈是不知道什么叫同甘苦，共患难……” 周胡子的脸色难看，解释道：“蒋总，我没有……” “还他妈狡辩说你有你就有。” 蒋天海晃点这周胡子的脑袋，“等回去了老子再收拾你。” 周胡子本来就是管道队的人，蒋天海也是中矿管道队的队长，这次几个管道队合并在一起，施工负责人就是由他来担任。自己的下属给赵明逮住了一顿乱批，蒋天海的脸色当然不会好看。 营地厨房里面的工作人员被赵明给赶了出来，里面就剩了他和羊肉馆子的老板两个人。 蒋天海在门口进去也不是，不进去也不是，心里七上八下的，只得眼巴巴的看着柏光禄，“要不你进去问问到底是怎么个回事，说翻脸就翻脸，这搞得我有些摸不着头脑，也不知道哪里把她给得罪了呀？” 柏光禄微微一笑，拍了拍蒋天海的肩膀说道：“你就当他是人来疯。他这种脾气也不是冲着你来的，别在意。” “我在意个锤子呀？我这辈子挨的骂还少吗？他就是指着我的鼻子骂，我也不怕，你看看我这脸皮有多厚？不过话说回来了，这个批评人从来都不会当着下头的人的面，他这么一搞，让周胡子以后很难带队伍呀？” 蒋天海十分不理解赵明刚才的行为。 柏光禄哼了一声，“赵矿长不这么搞，你觉得周胡子的队伍就能带的动吗？你见过把自己的手下全部晾在这天寒地冻的环境当中，自己躲在房间里烤火的领导，他是给他提个醒，别他妈只顾自己，不想着别人，他这么搞，下面的人不知道骂的多难听呢！” 蒋天海一听这话顿时哑口无言，因为柏光路说的很有道理。 看他心里没底的样子，柏光禄叹了一声说行了我进去帮你问问，也替你安个心。 羊肉馆子的老板刀功确实没得说。剩下的就把一只羊给大卸八块。 “我听他们说，这个炖羊肉啊，要先炒，加够了胡椒，炒完之后再炖，那个汤雪白雪白的才好喝……” 赵明淡淡的笑道：“我就是按这个方法做的吗？好不好喝你自己心里没数吗？我估计那汤跟肉你们家自己的人都不吃！” 羊肉老板翻了个白眼，嘟囔道：“谁说不吃的，每天剩下的都是我们自己吃的，浑身的羊骚味！” 赵明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柏光禄这个时候进来，正好看见心情大好的赵明，就奇了怪了，“你刚才那眼神跟要吃人似的，怎么一进厨房这么开心？” 赵明根本就不回答他，朝柏光禄招了招手说道：“你也来学学，男人在家下厨房那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你老婆不是现在也在渝州吗？把这一招学着，保证喝了冬天绝对不怕冷。” 柏光禄算是明白了，赵明刚才完全就是借题发挥，说白了就是让周胡子下不来台，不过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想起赵明出发之前说的那番话，感觉赵明这趟出来是搞事情来了。 说话间赵明把羊骨头用水算了一遍，然后丢进沸水的大锅里，开始就劳顿了起来，整块整块的姜直接往里面扔，稍稍放了些大料，别的什么都没加，羊肉老板眼睛都看直了，“你这样弄出来的羊肉不骚？” “羊骨头里面有油，先进去调汤，把味道全部都煮出来之后，再加肉，羊排……然后再加这个！” 第1015章 洋葱 洋葱？ 要知道羊肉馆子的老板可是把街上菜饭家屯的洋葱一口袋全部都给买了下来，原本以为这洋葱是做什么大用呢？ 看了看赵明手里扬起的洋葱，羊肉老板讶道：“你让我买了那么多洋葱，就是拿来炖汤的吗？可是别人不都说加大葱吗？” “你加了那么多大葱，有个屁用啊，连汤的味道都变了，唯一不变的就是骚！” 赵明笑了笑，说道：“有时候啊，就是那么一味调料，就能改变整锅汤的味道。老柏，你说这话对不对？” 柏光禄心头一惊，赵明把自己比作洋葱，洋葱可是会熏得人掉眼泪的，赵明他这是要下重手啊！ “你说这洋葱，能把羊肉的骚味全部都给压住？就靠它，真的能行吗？” “行不行你不也得试试嘛，再怎么难吃也不会比你那个更难吃，大过年的一桌都没有，你这么做生意，不到明年就得亏了关门，我这也是为了挽救你，我只是不想看见你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的，像什么话？” 被赵明这么一说，羊肉老板的脸一下就红了起来。 “别害臊了，赶紧把这头羊给我崩开了，不能吃炖羊肉，没什么味道，再整几头烤全羊，让大家上嘴巴，晚上可以喝点酒，暖和暖和！” 还能烤？听到赵明的话，食羊肉老板一副没见识的样子，差点没把赵敏给气死，不过他马上照着赵明的话，把一头羊给崩开了。 营地上什么都缺，就是不缺焊枪，随便找两个焊工啊，点焊几下，一个大烤架子就做成了，用铁丝把一整只羊，往架子上一捆，蹦得像只大章鱼似的，这么弄了六七头，点着了炭火堆，就这么慢慢烘烤了起来。 盐巴、味精、辣椒面，胡椒面，这些东西就像不要钱似的，货运到网上撒就行了，肉汤的香味混着烧烤的香味能飘出几十里。 一个营地的工人，闻着这诱人的味道全都流口水。 什么时候见过矿长亲自给大伙下厨的，一个个的在窗户里面拉开窗帘儿，伸着头看着赵明这一举一动，有种热泪盈眶的感觉。 “装特么卖批，他装什么装？要他在这里装好人收买人心？矿长亲自下厨？我曰特么……唔……唔……你放手……” 古云龙把发了疯的周胡子的嘴给死死地给捂了起来，“我的先人呢，你小点声，要是被赵矿长听到了，我们就死定了，他不收拾你，他收拾蒋老大，老大没得面子，你娃娃以后就别想出头了。” 周胡子把古云龙的手给抠了开，“我曰你先人，你刚才哦屎连手都没洗就来摸老子的嘴，呸呸呸……” 古云龙嘿嘿一笑，“火气小一点，人家说得也没错，你把人都召集起来，自己不在外头等，搞得有点面子工作，人家在你这里就看到敷衍了，能不生气？” “敷衍？老子敷衍他那也是给他面子，没谁请他来，他要是不来，老子这会都在家里头过年了。他为了做点表面功夫，挣一点资本，就把老子们捆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良心都遭狗吃了，杂碎！” 听到周胡子骂的这么凶狠，古云龙倒是有不一样的看法，如果只是做表面功夫的话，过来打一头跟大家握握手的时候拍几张照片，回去就可以交差了，可是看看这个照明呢，他似乎连宣传部的人带都没带，也没看谁的手里拿着相机啊，就正二八经的在露天坝里顶着毛毛细雨，烤起羊来了，这让古你。古云龙觉得惊奇的是，为了烤这几头羊子，他还专门让人搭了棚子起来，沾了雨水的烤羊，那还有什么吃头？ 说来说去都是一头烤羊，古云龙的眼睛已经离不开那头金焦黄的全羊，这也太香了一点吧。 锅里的汤见油了，赵明这才把羊腿羊排这大块儿大块儿的放进去，切碎的洋葱用一块大纱布包了起来，整个一大包的直接丢了进去。羊肉老板看见赵明这动作的时候有些不解的问，“这是干什么？要不就把那个洋葱全部炖融了，和汤混在一起不就行了吗？” “那样的话汤看起来颜色就不对了，而且口感也不对，这样的话可以让洋葱的残渣到时候直接捞起来，让它可压住羊肉的骚味，同时也不影响汤的口感，你做饮食生意的，就要特别讲究，要是不爱干净，什么都随便凑合的话，你的馆子生意只会越来越差，绝对不会越来越好，但是你注意一下细节，把所有的东西都做细致一点，到最后你的客人就会越来越多，而且以回头客居多，你要是有这种态度的话，可不光是做羊肉生意，做什么饮食生意你都能发。” 听到赵明这话的时候，羊肉老板兴奋得直摆手，“不不，羊肉就做秋冬两季就行了，其他的时候，我跟我媳妇儿在出去打工，这样一年四季都能挣钱，反正房子是我家的，又没房租！” “嘿，看的挺明白，现在不哭鼻子了。” 羊肉老板丝毫没有把赵明的调笑放在心里，兴奋的一双手在屁股上直搓，流着口水问，也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赵明顺手拿过一个碗来，舀了大碗汤，撒了一把香菜，“尝尝味道！” 呼呼呼…… 羊肉老板接过碗来，呼呼的吹个不停，把油吹散了，把温度散出来，然后放在嘴皮边上，呼噜噜的往嘴里吸了一口，吧唧着嘴，眼珠子突然一亮，大叫道：“真的一点都不骚哎，这味道也太香了吧，兄弟，你太凶了！” “什么兄不兄弟？这是我们矿区的矿长！” 蒋天海在旁边不耐烦的说了一句。 羊肉老板一缩脖子的时候，赵明摆了摆手，“我是你们的矿长，跟人家有什么关系？走到地方上我不跟他一样？都是平头百姓，有什么架子可摆的？老板我就问你，这几十头羊子卖的值不值啊？” “不值不值，我是觉得你不值，这几十头羊子我都不好意思收钱了，应该白送给你才对。” 赵明脸皮本来就厚，一听这话手伸到羊肉老板的面前，“来来把钱退给我，我有脸收！” 羊肉老板的脸都憋红了，赵明哼了一声，冲蒋天海喊道：“行了，招呼工人可以开动了，喝羊肉汤，吃烤全羊，今天晚上大家一起热闹热闹，就算在野外也得有个过年的气氛呀！” 这一招呼，外头顿时就是一阵筷子敲碗的声音，热闹极了！ 第1016章 无名火 洋葱用的好，可以去掉羊肉的骚味，也可以进一步的将羊肉的鲜美完全给引导出来。 赵明就是那个洋葱，工人就是羊肉，那谁是骚味呢？ 看着周胡子和古云龙那吃了瘪的脸，柏光禄心中就已经有数了。 店的老板高高兴兴的拿着照明给的秘方离开了洪通营地，这一夜洪通营地里欢声笑语，羊肉汤，烤全羊，玉米烧酒，还有好多撕心裂肺的歌声，这个野外的营地在新年的气氛当中体现出了别样的味道。 所有人都在庆祝，只有周胡子和古云龙两个人显得有些尴尬。 昨天晚上赵明和柏光禄两个人睡一间房。 蒋天海提着热水瓶子就进来了。说是要给赵明倒点热水，赶了一天的路，泡泡脚最舒服。 赵明哪里受得了像长天海这样的人卑躬屈膝，一把从他手里夺过热水瓶子来说道：“蒋总，过了。” “我有牵马引蹬，今有我蒋天海提水泡脚，哪有什么过不过的，你看看这营地的工人，一个个的嘴都笑得合不拢了，大过年的有你这个领导到一线来鼓舞士气，那是这帮工人们的福气，队伍以前是我在带，他们碰上了你这么好的领导，我做的再多也不为过。” 明天还一通马屁拍下来，毫无痕迹，让人听着心里舒服，于是赵明问，“蒋总是有什么事不明白吧？” 整天还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今晚喝了点儿酒也有点上头，心里藏不住话，那我可就直说了，要是得罪了赵矿长，你可千万别见怪。是不是洪通营地做的还有什么地方不够好的？我看你今天晚上睡了，跟工人们同乐，但是好像有点生周段长他们俩的气啊！” “生他们的气？那倒不至于，这一趟管道工程项目的后勤处主任老李怎么没来？” 赵明随口问了一句。 蒋天海马上说，“老李你还不知道？怕婆娘，春节这种团圆佳节，他根本不敢出差，早就被他婆娘拿链子把脖子给拴起来了，我看门口而已。怎么了？” “老蒋，你去后厨看过没有？” 听到赵明对话的时候，蒋天海愣了一下子，摇了摇头，“不是你一直在后厨忙东忙西吗？怎么了？” 赵明摆了摆手，“没什么，你先去早点休息吧，明天一早还要赶路呢！” 蒋天海一脸懵，怎么说着说着话突然就被下了逐客令？ 柏光禄看蒋天还不愿意走，而赵明的脸又已经黑了，于是马上站起来圆场道：“走走，我送你出去。” 柏光禄拉着蒋天海走了出去，吹了吹冷风，不过蒋天海还是没醒过味来，有些着急的问，“赵矿长怎么回事啊？今天的脾气性格怎么这么怪？” 柏光禄摇摇头苦笑道：“我也不是特别清楚，跟他在一起相处这么长时间，还从来没见他这副脾气，不过话又说回来，你到了营地，也不应该只顾着跟周胡子和古云龙两个人躲在房间里说悄悄话，后厨这种地方你真的没有去看过吗？” “你怎么也问我后厨的事，后厨有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太不得了啦，后厨是什么地方，保障生产力的地方，工人要是吃不饱，他们能有精神干活吗？现在是什么时候，大过年的，伙食就变得更重要了，鸡鸭鱼肉要是不上齐哪有一点年味？我就问问你，伙食标准一天多少钱？” “八块五啊！” “八块五那可是两斤多猪肉了，而且这只是伙食津贴，每个工人的生活费你们肯定是没发的，那里还有6块呢，加在一起就是十四块五，十四块五的伙食标准，就吃那些狗屁东西？你应该去后厨看看他们吃的都是什么猪肉，就那种水平放在机关，扔在地上狗都不吃，还有那些菜霉的霉，烂的烂，堆了一墙角。矿长过去看了一眼，就直接摇头了，从那一刻开始脸色就没好看过，老蒋不是我说你，这都是你原来对我自己的兄弟，看到他们过这种日子，你难道就不会心疼吗？” 一听到柏光璐这话，蒋天海一条背脊梁骨冰凉冰凉的，终于知道赵明今天的脸色为什么这么难看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哪个单位不这么搞，克扣工人的伙食补贴，不是所有领导都会做的事情吗？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一点？ 蒋天海马上去了周胡子到房间。 “……你难道就不会心疼吗？” 把光禄的话原封不动的给周胡子说了一遍，周胡子脸一黑，笑道：“我心疼？我心疼个屁啊！他们吃什么东西，我也吃什么东西，又没有区别对待，老子一个当段长的都没有意见，他们敢有什么意见？再说了，人家工人没说话，轮得着他赵明说三道四吗？” “你给我闭嘴！” 看到蒋天海一发火，古云龙第一时间冲上去捂住周胡子的嘴。 蒋天海大叫道：“说你有问题，你就是有问题，你克扣工人津贴，你还有理了？我告诉你这事也就是没查，一查你小子只能吃不了兜着走，你还觉得自己很了不起？” 贾云龙赶紧给周胡子使眼色，马上堆起一脸笑容道：“张总，这话可不能乱说，怎么变成了我们克扣工人的伙食津贴了？大家都是这样，不止我们段，你去一二段那边看看，他们的伙食，说不定还没有我们好呢。这种话，难道是赵矿长亲自说的？如果是他亲自说的，那我倒要去问问他，有什么证据这么说我们？这不是败坏我们的名声吗？” 蒋天海心想，古云龙这话说的也没错，赵明倒是没有直接点透，只是点到为止。 他心中有些怨气，估计也就是苦于没有证据，所以有点窝火。 “你们俩跟我合适一点，大过年都不知道把工人的伙食开好一点吗？都是自家兄弟，别太缺德。” 蒋天海觉得自己把意思传递到了就行了。 等他刚一出门，周胡子马上追到门口叫，“老子的营地也就是没养狗，要是养了狗，咬死他！” 第1017章 阵营 工人和干部是两个群体，也可以是两个对立面，所谓的水乳交融与相辅相成，那只不过是一种表相而已。 当面和你称兄道弟，背地里把你的缺点在会议桌上剖析的十分透彻，没有半点情面。 有人说这是公私分明，其实并不是。 前一种称兄道弟那教育人的手段，后一种表达方式的激情如同深入敌人内部获得了十分重要的情报的满足。 “管理者和劳动者永远不可能成为朋友，一旦成为了朋友，在管理上就会出现所谓的人情与忍让。给三分颜色就开染房，把握不清楚彼此之间的尺度，蹬鼻子上脸的人大把皆是，跟工人打成一片，要付出的代价很多。” 听到柏光禄的话时，赵明不禁问，“比如说失去了话语权？断了自己升迁的路？” 黑灯瞎火当中，柏光路在另一张床上，不禁点了点头，说道：“南方局这么多年了，你见过哪个干部和工人真正能坐在桌子上掏心掏肺的喝一回酒，不过是酒后瞎话连篇，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只有干部和干部才能成为朋友，工人和工人才能打成一片，南方局这么多年，但凡选择了工人这个阵营的管理者，到最后都没有一个好结果。” 赵明不吭声，于是柏光禄问，“你这段时间站在工人的立场上考虑了这么多东西，把从上到下的干部差不多都得罪了干净，是在为你离开东矿做准备吗？” 赵明不可否认的说道：“我如果说一点都没有这样的私心的话，那就太虚伪了，不过也这也是其中一方面的原因，既然要闹，那就闹大一点，彻底改善一下大家的生活，这样也算干了点实事。” “你这是在做善事啊！” “做善事？做善事的标准要先利己，再利人，赚足了口碑，也做了好事，两不耽误嘛。” 听到赵明这么坦然，柏光禄问，“东矿就这么不堪？让你在这儿多留一阵子你都不愿意吗？” 赵明摇头道：“不是我不愿意，而是多方势力角逐之下，没有我这个二十多岁年轻人留下来管理的可能性，那一天很快就要来了，与其留在这儿跟他们生死搏杀，不如回到我自己的家乡。去照看那帮子看着我长大的人，你别忘了，还有一个女人等着我回去结婚呢！” “你能不能带我一块走？” 赵明笑得死去活来地说道：“你要是个女人我就带你走！” 深夜，让你忍不住的想，在管理者和劳动者这两个阵营当中，他可以理所当然的选择管理者，这样他今后的路可以走的非常的，平胜，不会有任何的阻碍。但是可以在三年之内，能把自己搞到副局这个位置，可是那样又有什么用呢？赵明需要的是基础，群众基础，当下南方局的干部管理者注定没有几个可以和他成为朋友，这帮子的人的心太黑了。 在赵明看来，工人绝对层的弱势群体，他们只能任人摆布，当有一天，他们面临选择的时候，他们甚至连选择的权利都没有。就有人赶着他们往坑里跳，可以预见的是，他也会面临这样的抉择，到底是赶着这帮工人往坑里跳，还是替他们做出正确的选择？ 这一夜赵明睡得并不好，刚做梦梦见自己的屁股着火了，怎么拍都拍不灭。 醒过来之后才发现是电热毯没关，嘴皮子都烤裂了。 起来之后赶紧灌了一大杯水，这才感觉自己从一具干尸变成了活生生的人。 后厨这天早上做的是鸡蛋面，只有领导这一桌还有馒头和包子吃，照明前呼后拥的走进食堂，工人投来的目光是热烈的，经过昨天，赵明与大家同吃同住的一幕，大家对这位东矿最年轻的矿长很是服气。 因为他去了一趟南方局，所以把奖金给要回来了，大过年的他不在家里多暖和，跑到这么艰苦的地方跟大家过年，这份心意，是个人都能感受得到。 周胡子横眉怒眼的哼了一声，强行挤出一丝冷笑来说道：“赵矿长，房间透风，睡的不好吧，这里条件艰苦，有的吃有的睡，就不错了。” 赵明看了看周胡子点点头，“但是可以吃得更好，睡得更好，为什么不呢？” 搜狐子脸一黑，还准备顶撞的时候，贾云龙马上从旁边拉着周胡子，嘿嘿笑道：“赵矿长批评的是，接下来啊，我们一定努力的提升工人的生活水平，让他们吃好睡好，这样才能保证他们的工作效率。” 周胡子一把甩开古云龙的手，哼了一声，坐下来呼噜呼噜的吃面，真想拿个扫把把赵明直接给赶出去。 你瞅他那不服气的样子，心想，现在就不服气了，一会儿有得你受的。 工人们吃完早饭，赶紧收拾收拾去干活了，年三十只干半天，但是也得干。 等人都走了，赵明朝许放招了招手，“钱拿出来！” 许放赶紧让人提着箱子，拿了五万块钱现金出来，然后准备了很多红包，一个红包准备塞两百块钱，这就是慰问金。 刚才还气鼓卵胀的周胡子，看到桌上这5万块钱现金的时候，双眼都放光了，舔着脸笑道：“许科长，就别整的这么麻烦了，你们今天还要赶路，这些小事交给我们来就行了。” 许放听赵明的吩咐，手上根本就没停，“没关系，大家都帮帮忙，一会儿就装完了。” 周胡子一听这话当场有些着急了，“这红包得装到什么时候啊？赵矿长不会还准备把这些红包亲自送到工地上，1对1的交到他们手上吧，没必要我们会将赵矿长的好意转达给他们的，等他们下了工，到时我们这边也准备完了，一块就发下去了。” 周胡子一边说着话，还不断地向蒋天海识眼色。 蒋天海打了个哈哈说道：“是啊，赵矿长，我们还要赶路呢，一期工程还有两个段没有去，今天晚上就不能在营地里住了，还得朝二期工程的工地赶，要不然时间也不够用呀！” “也好！” 赵明两口就把碗里的面条吸进了嘴里，点了点头，干脆果断的站了起来就朝门外走。 许放等人看见赵矿长已经走了，这钱就没必要再装了，于是嘱咐道：“这可是赵矿长特地安排下来的慰问金，一定要发到工人的手里，不要枉费了赵矿长的一番好意！” 说着许放还拍了拍周胡子的肩膀，模样看起来意味深长。 第1018章 回马枪 柏光禄没有急着上车，而是把蒋天海拉到了一边。 蒋天海看柏光禄这么神神秘秘的，于是说，“干什么？有话就说呀，怎么弄得跟做贼似的。” 柏光禄马上说，“那笔慰问金让你的人赶紧把它发下去！” “这个事啊，你放心吧，他们心里有数，以前的时候我也到基层去转，搞个什么夏天送清凉，冬天送温暖的活动，这胡子是老人了，他心里有数。”蒋天海自信满满的说道。 柏光禄摇了摇头，“我觉得你还是跟他好好嘱咐一下。这种风口浪尖上，赵矿长的脾气又有些捉摸不定，到时万一出了什么事，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蒋天海听得心里咯噔一声，两天照明就是古古怪怪的，让人有点吃不透他的性格，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看到白光禄这么一本正经的样子，蒋天海也不敢再冒这种险。 等他找到周胡子，赶紧说道：“你赶紧准备准备把这些钱都给发下去，别他妈耽搁了，你别想着往自己口袋里装着钱，你吃不下去。” 周胡子哭丧着脸喊，“老大，怎么我到你眼里就变成了这么不懂事的人，我真的是那种搜刮民脂民膏的人吗？我对我的兄弟怎么样，你心里还不清楚吗？” “我就是不清楚，所以才跟你要交待明白，你要是不想死的话，就照我的话去做，别到时候捅了娄子谁都保不住你。” “是不是那个赵明又跟你说什么了？这狗日的没完没了了是不是？非要老子给他两巴掌他心里才满足吗？” 这胡子像条疯狗一样，朝赵明的车那边冲，蒋天海一把将她拉回来，吼道：“你给我注意一下你的身份，这什么人你什么人？你还要顶撞领导啊，我看你是不想混了。到时候听你狗日的直，让你特么的去山顶干活，你心里一下就舒服了！” 周胡子也就是人来疯，当着蒋天海的面，他可以松一下。两天还不拉他，他冲一半没准也就倒回来了，还真指望他敢跟赵敏两个对着干，给他100个胆子他也没这个脾气。 这胡子也就是熟悉他性格，给了他一个台阶下而已，狠狠的瞪了周胡子一眼，“你给我把事情办好了，要是给我惹麻烦，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周胡子朝他咧嘴笑了笑点了点头说道：“你放心吧！保证不给你惹麻烦！” 看到周胡子这个表情的时候，蒋天海对他也没抱多少希望了，摇头叹了一口气而已。 当蒋天海正要上车的时候，赵明突然从他的车上下来了，朝他招手喊道：“老蒋，跟我坐在同一辆车！” 昨天还在纳闷儿呢，这一路上过来他不是都跟柏光路坐同一辆车吗？怎么这时候让他去那一辆车呢？带着这种疑惑，蒋天海坐上了赵明的车。 前脚把车队送出了门，搜狐子兴高采烈的把贾云龙拉进了房间，看着桌子上堆的那5万块钱和无数个红包，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这个春节没白过，收获不小啊！” 古云龙赶紧给这胡子上了一支烟，替他点着火，马上问，“这钱咱们分了？” “全部分也不合适，到时要真的问起来一分钱没发，咱们说不过去呀。” 古云龙在脸上稍稍闪过一丝失望，不过马上又缓过神来问，“那你觉得发多少合适？” “八十……不，五十块，一人50块就差不多了，十几斤猪肉呢！” 两人相视一笑，周胡子大叫，“赶紧准备准备给他们发钱，就说这钱还是老子替他们争取来的。” 车队朝前开了十公里，头车突然靠边停下来了，后面的几辆车也就依次靠边停了下来。 “这车怎么停了？” 蒋天海想岔开赵明刚才的话题，不过赵明却没有如她的意，继续问道：“这胡子和贾云龙是你的老部下，你觉得这两个人到底怎么样呀？” 蒋天海伸着头看了半天，车也没动，于是缩回头来笑道：“我觉得这两个同志还是非常认真负责的，在管理上尽职尽责，对下面的同志，关爱有加，我们管道队的传统，那都是拿工人当兄弟一样的处，氛围特别的好。” 整天还说了一句之后，马上又叫道：“这车怎么还不走呀？要是不抓紧点时间的话，来不及赶到下一个镇上，到时候中午饭都没地方解决。” “没地方解决，我们就又重新回鸿通营地就行了嘛！” 一听到赵明这话的时候，蒋天海的屁股都夹紧了，抖了一下，余光瞄到赵明脸上淡淡的笑容时，整天还不禁头皮发麻，“出都出来了，哪有还有退回去的道理？我去看看，到底前面发生什么事情了！” 蒋天海正要下车，照明一把搭在他的手上说道：“你就在这儿坐着，下面全都是泥泞的路，别把你的皮鞋弄脏了，休息一会儿，养足了精神，一会儿还有事情要做！” 整天海轻轻一闭眼，知道这次麻烦大了，心中求神拜佛地想，周胡子，你狗日的千万要跟我争气一点啊。这个赵明到底是要搞什么名堂啊？ 不知道在车上呆坐了多长时间，车队开始掉头。蒋天海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赵明这是要杀回马枪啊！ 一上午的时间过得很快，特别是在劳动的情况下。对红通盈利的工人来说，最大的好消息就是干完活之后下来还有慰问金可以领。 财务在露天坝子里搭了一张台子，台子上面放着两万现金。 排队领取的工人们有说有笑，前面还有人招呼着，“自备五十块零钱啊，没有零钱的，两个人领一百，下去之后自己把它错开。” 胡子的双腿跷在桌子上，枕着自己的双手，得瑟的抖腿。 “怎么才五十啊，也太抠了，大过年的怎么也得发一百块啊！” 听到这话的时候，周胡子一边抖腿一边说，“有尼玛五十就不错了，这50还是老子替你们争取来的，你都不知道那个基巴矿长有多抠，拿着吧，有总比没有强。” 拿过100，找回50。 工人一转头的时候，赵明就已经站在了他的跟前，问，“领了多少？” 工人吓了大跳，“五十啊！” 听到这话时，赵明面无表情地朝瞠目结舌的周胡子走了过去。 第1019章 抽不死你 看到赵明杀了个回马枪，所有人都没有想到。 周胡子的一双眼睛都快瞪出了眼眶，翘起的椅子没有撑住，轰的一下，倒了下去，周胡子爬了起来，也顾不上满身的泥，结结巴巴地问，“赵矿长你怎么回来了？是不是落下什么东西了？” 赵明扭头再问了一遍那些领到钱的工人，“发了多少？” 他们直接扬起手里的票子说，“50块啊，刚刚领的！” 张明点了点头，看着不住咽口水的周胡子，问，“钱呢？” “发发发……不是在发吗？” “你发了多少？” “我……我……发……五十啊，一人五十怎么了？”周胡子心虚的说道。 赵明平心静气的说道：“没什么，去把多余的钱拿出来，把刚才那些刚才领了但是领够的都给补上，快点，马上去。” 周胡子的脸一下就涨红了，赶紧走到赵矿长身边来说，“赵矿长，咱们有什么事能不能私底下说，你这样一点面子都不给，这个队伍不好带啊！” “我特么让你去把钱拿出来，给刚才那些工人给补足了，曰尼玛的听不到是不是？” 赵明一下就炸了，吼得声嘶力竭，脖子上的青筋都凸了出来，“我给的是每人两百块的标准，尼玛卖批发五十，多余的一百五去哪里了？是不是进了你这胡子的腰包？我问你一遍，你补不补。” 对于赵明的劈头盖脸，周胡子真是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脸色阴晴不定，站在原地，根本没有发飙的胆量。 从厕所出来没有洗手的古云龙，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嘴里叼的烟都掉在了地上，一边拴裤腰带，一边连滚带爬的冲过来，拉着周胡子就朝赵明说道：“补补补，我们马上补齐。财务，你曰玛哈起（愣着）干啥？去开保险箱，把钱都拿出来，一人200块，赶紧的补齐。” 财务如梦初醒，赶紧拿钱去了。 排队领钱的工人们，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原来一人的标准是两百块？不过这种事他们心里也清楚，哪有不揩油的头头？以前发这种慰问费的时候，发了多少钱？他们也是看在眼里的，不过到他们手里就缩了水，这也很正常。 上面吃肉下面喝汤，这几乎是这么多年来的规矩，也没有人有意见，要是敢有意见，一分钱都不发，他们还不是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又能拿周胡子们怎么样。 蒋天海面无血色，今天这老脸算是交代在这里了。 瞅了一眼旁边的柏光禄说道：“你怎么不早点跟我说赵矿长他会杀回马枪啊？这不是存心让我们难堪？” 柏光禄笑了笑，“让你们难堪的是你们自己，跟赵矿长有什么关系？我提前跟你说了，让他一定按时按量的把钱发下去，昨天刻意强调了克扣工人的伙食津贴，今天杀个回马枪，看他们有没有占工人的便宜，这不是很正常吗？” “可是这种事情私底下说就好了，非要当着工人的面这么撕破脸吗？”蒋天海十分不理解赵明的这种做法。 柏光禄哼了一声，“他们脸都不要了，还怕人家跟他撕破脸？” 这么一说，蒋天海是真的无言以对了，做胡子的胆子太大了，人均200块，他敢人均摊150块，这不是典型的找死吗？待在这里，蒋天海真是无话可说。只不过后续，也不知道赵矿长会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蒋天海心里琢磨着，一会儿事情解决了过后，跟赵明好好说说，也许卖他一个人情跟面子，这事情能干就干下去了，也没必要闹到上面去。 一人发两百块比一人发五十要快许多，因为不用准备零钱，领完一个走一个。 赵明就在旁边守着，看着他们每个人把红包拿在手里，一个都不落，这才安了心，大过年的就要拿红包，图个吉利。 几乎每个人走的时候都会对赵明说一声谢谢。 并不是这一声谢谢显得多么的重要，而是听到他们由衷的谢谢时，赵明能感受到他们话语当中透露出的温暖，温暖应该是由内而外的。大过年的连家都不能回，还让人心寒，不是人干出来的事情。 既然钱发完了，赵明也就不打算在这里逗留，转过身去准备离开，周胡子在他的背后狠狠的啐了一口，小声地骂，“玛卖批，当领导分不到大头，还当个锤子的领导呀，不想干了。” 这话一出口的时候，海关路就知道完蛋了，还没回过神来，就只看到赵明直接从腰上抽出了那个皮带，转过头去照这周胡子的脸，啪就是一鞭子，跟打雷似的。 接着就看着赵明的八字鞭抡得呼呼生风。 周胡子抱头手挨打，不抱脸挨抽，单条的抽的不过瘾，照明停了一手，将皮带对折下来，领成双股，这样抽起来更带感。都打了将近五分钟，愣是没有一个人上来敢拉敢劝，硬生生的将一个活生生的人抽在地上摊着，动都不动一下。 赵明把皮带重新刷回腰间，我到东湖走到面前，啐了他一脸的痰，笑道：“你觉得我还会让你在这里干吗？连工人的过年钱都敢拿，你还真是让我开了眼界，以后最好不要让我再看到你。” “活该！” “打得好！” “该遭……” 工人们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纷纷低声地骂了起来。 蒋天海的脸都扭曲了，他的人就这么被赵敏给打了，而且是用鞭子抽，跟打贼似的。 “赵明，你太无法无天了，你怎么打人啊？周胡子再不对，他也是这个三段的段子，要是犯了错，可以接受纪律处分，你这个叫施报，老子要上去告你。” 听到蒋天海的话，赵敏点了点头，说道：“接下来的路，你不用跟着了，回机关去打我小报告吧，顺便让你们下面那些管家把屁股给我擦干净，等老子回去让我查到他们的账，老子一个个的找他们算。” 蒋天海心中咯噔一声，他知道自己保不住周胡子了，不过别的人他要保，赵明的撞他也是要告的，要不然再让他这么闹下去，以后这队伍就没法带了。 第1020章 打疯了 赵明疯了，公然殴打干部。 这消息很快就在输气管道项目的所有工地传开了。 蒋天海没办法跟赵明在同行，提前带着他的司机返回南方局，你是要告状，二是要急忙让他手底下那些财务们把帐抹平，特别是管家，搞的那些伙食津贴。 照明没有中途打道回府，而是坚持在一线工地上慰问，慰问金同样交给那些段长，同样是一人两百块的标准，也同样会杀回马枪。 挨揍的多达四人，顶风作案，被赵明多抽了几鞭子。 告状的大军，一下子强大了不少。 这人都以为赵明是疯了，只有柏光禄在照明满意的笑容当中看到了成就感，这狗日的老是去慰问的，分明就是去找茬打人的。 “你把自己的名声搞这么臭，有必要吗？” 返程的途中，柏光禄忍不住的问了一句。 赵明看着自己手里断掉的裤腰带，有些叹息的说道：“皮带都给老子抽断了，这些人的皮是有多硬啊？” “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这么嚣张跋扈，公然跟大家这么对着干，对你到底有什么好处啊？” 赵明摇头叹了一口气，说道：“什么好处？就是觉得心里堵得慌，那帮狗日的欠揍，我不打他们，我这口气出不了。” “你难道看不出来后面几个人都是整天还刻意给你设的局吗？那胡建邦他姐夫是南方局的处级干部，你把打了，你接下来麻烦少得了吗？沿海就是知道你要杀回马枪，故意让他们贪的钱，你打了人，这几个家伙绑在一起，就是他整天还告状的本钱了。送到别人手里让别人宰，你到底怎么想的？” 柏光禄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赵明笑了笑，“有些人想干的事情不敢干，那就值得我来替他们干了，这帮狗东西跟吃人肉喝人血的畜生有什么区别啊？打了就打了，这次又连累不到你，你就别担心了！” 柏光禄生气了，“我要是怕你连累我，还跟你走一路？你说话得讲良心，我这是在关心你！” 赵明一把搭在柏光禄的肩膀上，“行了行了，别生气了。我这是间歇性精神障碍，打人的时候我也控制不住，谁叫他们自己那么欠抽呢？再说了，那帮王八蛋主动送到面前让我打，我要是不打他们，那不是对不起蒋天海的一番好意？” 直到赵明给光路散了一支烟，俩人抽了几口之后，心情这才平复了一些，要回东矿了，出来整整九天时间，路上连口气都没喘，一连打了四个人，有着公报私仇的快意，这是赵明在借题发挥，不过也让他足以偷着暗爽。 回程的路并没有因为是回程而变得平坦，摇摇晃晃的车像一个摇篮，让赵明这一路上都睡得特别的踏实。 “睡吧，等你回去了，也就睡不了一个好觉了。” …… 海清原这个春节是闭门谢客的，赵明把他往死里整，也就容不得他开门迎客收红包。 憋屈了好些天，刚出门到单位上透透气，就收到了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武大顺和贾思诚两人大清早地钻进海清原的办公室，又惊又喜地叫道：“书记，你知不知道？” “你知不知道？” “书记，你到底知不知道？” 海清原的脸一下子就黑了，“我等到花儿也谢了！你们唱歌？有话说，有屁放，我知道个球啊！” 贾思诚嘿嘿一笑，马上说，“矿长惹事了，他这一趟出去，打了四个工段长，用鞭子抽的。” “噗……咳咳……” 海清原呛得一脸通红，也顾不上多喘几口气，一边咳一边问，“啥子……咳……讲清楚……打什么人，他狗曰的是不是疯了？” 武大顺一口接过去，“疯没疯不晓得，反正打人是真的，听说裤腰带都抽断了，不当人啊！” “为什么？” “矿长带过去慰问金，要求每个人都必须拿到手，一分钱的水分都不准有，杀了几次回马枪，正好抓住他们私分慰问金，赵矿长二话不说抽出皮带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暴打，跟打儿子一样。” 海清原听着武大顺生动有趣地讲事情始末说出来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愣了，摇了摇头道：“他才不会打儿子呢，他跟我们不一样，我们都是对自己人狠，他对自己人亲得跟宝贝一样，怎么打了一个，还能打二三四个，后面的人怎么想的？” 贾思诚的脑子一向是转不过弯的，张口就来，“那有什么可说的，肯定是打过瘾了，后面的还想过过手瘾呗，我们赵矿长，有什么事情是他不敢干的吗？” “屁！” 武大顺骂了一句，海清原看他有一番见解的样子，忍不住地问，“你有别的看法。” “书记，你看，根据我收到的风来看，蒋天海负责管道安装和工地施工，年三十那天，他手底下的老熟人被赵明抽了个大花脸，他当时就跟赵明顶上了，然后没有跟赵明同行，而是原路折返，去了南方局机关，这是干什么？摆明了就是去告状的嘛。” 武大顺笑了笑，“局机关的值班干部春节也有出去慰问的习惯，他在机关蹲着，这次摆明了要跟赵明撕破脸，那就不能让赵明有翻身的机会，所以后面几个挨揍的，十有八九是蒋天海送到赵矿长手边让他揍的，如果赵矿长下了手，就多一条罪状。你想想，哪有见过鬼还不怕黑的，前面有干部挨了揍的消息早就传开了，哪还会有人不怕死的顶风作案，而且还是两三个，这不是摆明了告诉赵明，工人的钱我是要克扣的，你可以打我了！” 嘶…… 海清原倒抽了一口气，喃喃地说，“老蒋狗曰的还是很阴险的嘛。” 想着想着，海清原重重地一拍大腿，悔不当初地说道：“玛的，这次就不该在家里待着，该跟着赵明去一线的。” “为什么？赵明发疯的闯了这么大的祸，书记你跟着去的话，那不是会被牵连！” 看到贾思诚一脸傻气的样子，武大顺又说，“你晓得个锤子，赵明选择站在工人那一边，干部这一边就该有人安抚，书记去就刚刚好，南方局这么多年，只听说过跟干部搞好关系步步高升的领导，从来没听说跟工人打成一团能有什么好结果。书记这是错过一次招揽人心的机会，你说该不该去？” 海清原点头的时候，瞪着贾思诚骂，“你那个狗脑壳长来干什么东西的？” 第1021章 发展方式的偏差 开年！ 新年新气象，各下属科级单位忙于求来年有个好运，菜市场的大公鸡卖光了。 扯鸡毛，抹脖子，沾鸡血，贴门房，贴车头…… 这一系列的动作做下来，期望来年顺风顺水，不求出成绩，只求不惹祸，平平安安。 没了王大林这个思政部这个上纲上线的部长，南方局机关的各个办公室门口也贴上了鸡毛，这样做也许可以求一个心安理得吧！ 蒋天海今天来得很早，直奔局长的办公室去了。 一进门，蒋天海就说，“高局长，我是来认错的。” 高云正在给茶杯里渗水，一听这话，眉头稍稍一皱，接着笑了起来，扭头一边喝水一边打量着蒋天海，“坐下说吧！” 要知道蒋天海在机关可是闹腾几天了，高云是昨天回来晚上才回的都城，今天都已经做好蒋天海大闹机关的打算了，怎么这家伙一进门却先认了怂，几个意思？ 带着几分好奇，等蒋天海一坐下，蒋天海放下茶杯，问道：“什么情况，说来听听！” 蒋天海低着头苦笑地摇头，“难以启齿，太丢人了，一帮子吃人肉，喝人血，还当着我的面这么搞，还是在我千叮呤万嘱咐之后干出来的事，丢人，丢了祖宗十八代的脸。” 嘿？开始自我检讨了？ 高云还没摸清蒋天海的路数，于是由着他继续往下说。 “局长，这几个关键责任人，我把他们全部撤下来，停职检查，如果发现更严重的违纪行为，再作进一步的处理，处理结果出来之后，请局长把我一块处理了。” 高云咂嘴，“你是打算给我撂挑子？说起来你也算是发现了问题及时解决问题，这样的干部现在很少见了。” 蒋天海摇了摇头，说道：“惭愧，如果不是赵矿长的话，我还不知道要被蒙到什么时候，赵矿长这次不留情面的处理方式是我不敢用的人，却愿意在他背后鼓掌叫好，只不过这样一来，我们带队伍的难度也变大了，请求局长解除我基建项目长的职务，让我在赵矿长的手边听他差遣就可以了。” 嗯？不对不对。 高云的心里开始觉得有点不对头了，蒋天海的反应该是痛斥赵明的无法无天，要么就是以退为进地撂挑子来个有我无他的逼宫，就算不能逼退赵明，也该争取到上级领导的信任。 像蒋天海当下不逼赵明，替赵明说话的前半种处理方式，还说得过去，最后半句是什么意思？他赵明这么快就把蒋天海给拿下了？ 高云的面色稍稍一变，蒋天海的心里就笑开了花，还是老海看得清楚啊。 要是自己冲过来一通痛斥赵明，高云除了安抚之外，也只不会不了了之。 为什么？ 输气管道工程项目这个功劳实在是太大了，赵明才不到二十七岁就已经正处，怎么？难不成要在三十岁之前扶他上副局？ 所以，早晚都是要把他赶走的，既然是要赶走的，那么高云就得把他往死里用，也就是说，那几人的打都白挨了。 这样的结果，蒋天海是不能接受，本来今天要死要活地准备闹一通，不惜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也要把赵明给拖下水。 可是刚才海清原突然一通电话让他改变了决定，要对付赵明绝对不能直着来，得换一种方式。 只要把高云给搅昏了头，赵明差不多就该完蛋了。 果然，高云马上开口问，“你的底下那几个被打的干部怎么样了？” 蒋天海马上就要脱口而出说他们的惨状，不过一想到海清原的话，他马上摆手道：“没事，能有什么事，不过就是丢了点面子，干出这么不要脸的事，哪里还有面子？活该！” 高云心中一震，马上说，“看来，你和小赵私下的交流还是不错的，干工作就是这样，要多勾通多交流，哪能没有个磕磕绊绊的？” “是是是，局长说得对，下去之后，我一定好好检讨，书面检讨，到时候一定亲自交到局长手里，请局长批评指正。” 蒋天海站了起来，朝高云点了点头，正准备走，突然想起什么来，说道：“赵矿长说，输气管道是民生工程，惠及百姓的大工程，只有心里装着普通工人和百姓，这个工程才能干得好，接下来还有好多年呢，只有开头开好了，才能永久地良性发展。” 看到蒋天海那灿烂的笑容时，高云的心开始狂跳了起来，赵明？这家伙肯定是收到什么风声了，想不到他现在就开始收卖蒋天海这个层级的管理人员，那么，他一定就是想利用输气管道项目的功劳来让他更上一层楼。 高云的喉咙管都开始抖了起来，这么看，他从来都没有海清原当过对手，他的目标是自己？ 都说人的恐惧往往是来自于未知的事物，再说简单一点，那就是自己吓自己。 蒋天海出了办公室，根本就没有停留，直接返回渝州。 上午的开年工作会议推迟了。 高云迈着沉沉的步子来到詹伟的办公室。 詹伟猜到他会来，淡淡地说道：“局长，大家等了很久了，先开会吧？” 高云摆了摆手，“我有些痛心，这么重要的工程交给一个年轻人来说，到底还是轻率了。” 詹伟心头一震，难道情况有变？ 只听高云马上说，“一个动手打干部的人得有多嚣张，这样无法无天的举动，我就算下了他的课，也不为过，不过看在他也是为了这个工程，为了下面的工人发声，我可以放他一马，不过对他的这脸种行为，我是一点都不能容忍的。” 詹伟在想，情况不应该是这样的，赵明跟所有的干部为敌，应该是高云最乐意看到的。 这样的赵明能干实事，又没办法拉帮结派，这样的人不就是绑在磨子上的驴吗？ 离卸磨的时候，差着十万八千里，怎么就要杀驴了？ “书记，你看是派个工作组下去彻查赵明的行为呢？还是怎么搞？”高云开门见山地问道。 詹伟叹了一口气，还能怎么办呢？ 第1022章 成年人 詹伟对赵明抱的期望很高，因为这个小家伙站在现有的位置总能看到一些更高的问题，有谋一域的实力，也有谋全局的眼光。 詹伟并不相信赵明会在这种时候犯莫名其妙的错误。 打人是不对，打几个压榨工人血汗的狗东西其实不算什么大问题。 赵明是把握好了尺度才干出了这种事，它就不该是眼前这样的发展方式。 那么今天早上蒋天海和高云的谈话就成了关键…… “书记……书记……” 高云一连喊了好几声，才把詹伟的魂给唤回来。 “对不起，局长，昨天晚上没有休息好。” 詹伟歉意地说了一声。 高云苦笑了一声道：“我知道你是舍不得，像赵明这样的年轻人本来就不多见，为了让他不在歪路上越走越远，必要的处置还是得有，不然的话，所有人都认为我们在纵容他，这就不是一个好苗头。” 詹伟点头说，“局长说得有道理，不过，我认为工作组就没有必要了，东矿牵头搞这个输气管道，过年都在赶工，工作组下去净添乱，通知各级做好管理工作吧。至于项目长这个职务，赵明的确不太适合干了，局长，你看让谁来代理一下，在新的人事任命没有下来之前，一把手不能空着。” 高云淡淡地说，“方案是一早就定下的，只要按部就班，就没太大的问题，老海这个人相对保守，又有这么多年基层的管理经验，再加上思想作风过硬，我提议由他暂代这个职务。” 詹伟心想，一早就想好了，何必装得这么不情不愿呢？赵明犯错了，就得为这个后果负责。 于是，詹伟不得不点头说道：“那就由海清原接手吧，康总那里……” “康总那里，就让我去汇报吧！” 高云十分不情愿地站起来，就往外走，两步过后，脸色一沉，大叫道：“蒋天海就不是个东西，看看他手底下那帮酒囊饭带，真是胆大包天！” 一听到这话的时候，詹伟闭上了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高云赢了，不管是赵明，还是蒋天海，他根本不会管这两人谁对谁错，借题发挥，两人一同清扫，看上去是还詹伟一个人情替赵明出口恶气，实际上在替海清原清扫道路。 接下来，海清原有各种理由将这个项目的各个部位换上自己的心腹，也许他没有心腹，但是从这一刻开始，他可以开始培养了。 开年第一天下午，输气管道项目组会议上。 海清原当众宣读了南方局的人事命令。 所有人其实猜到了这个结果，可是当看到赵明脸上淡淡的笑容时，还是有些意外。 “死要面子？” “他都被摘了帽子了，怎么还笑得出来？” “强颜欢笑的吧？”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海清原得意地看了赵明一眼，继续说道：“同时，解除蒋天海管道、基建项目负责人的职务……” 什么？ 蒋天海不是上去告状的吗？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 这个时候，赵明笑得更开心了，海清原也笑了，接着宣布，“输气管道工程项目长的职务由我，海清原，暂代！” 只要是暂代，基本就能做到头，这个会议室里的人都明白，接下来他们的核心不再是赵明，而是海清原。 于是，赵明离开会议室的时候，他们居然都没有发现。 柏光禄在外面等着赵明，然后跟他一同去了办公室，拿着从武大顺那里接到的人事命令，“你搞了这么多，就为了这个？” 赵明拿过人事命令的纸一看，“嚯！整得好哟，副矿长了。” “你别嬉皮笑脸的，我在问你，你整这么多事情出来，就是为了挪个坑给我？”柏光禄都快气死了。 赵明摇摇头道：“你当副矿长应该算是意外的惊喜，书记为了照顾我的情绪特地把你弄起来，好当我的帮手。” 柏光禄说，“一个副矿长，对海清原不可能构成任何的威胁，这个副矿长的位子毫无意义。” 赵明摆了摆手道：“你的眼光要放远一点，职务级别这个东西只是你做事的台阶，有了这个台阶，才能做那些你想做不能做的事。现在你有台阶了，研发中心的事情可以开始整起来了，把巩学明调回来吧！” “你难道就没有一点怨言，大家都在往上走，分功劳，你一个人在倒霉！”柏光禄气死了。 赵明嘿嘿一笑，“你确定只有我一个人在倒霉？蒋天海那个倒霉蛋不算吗？” 柏光禄也很好奇，蒋天海不是去告状的吗，怎么就倒霉了呢？ 柏光禄不是当事人，赵明不会把蒋天海倒霉的个中原因告诉一个外人，都显示自己的聪明。 副矿长？为什么当了这个副矿长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呢？ 柏光禄在办公室想了一下午都没把原因给想明白。 快下班的时候，蒋天海一把推开了赵明的办公室，气喘吁吁的，眼珠子上全是密密麻麻的血丝，是个人都知道他现在正在气头上。 不过赵明不怕他，因为他打不过赵明。 可怜的家伙，原本应该是一路心情大爽地回来准备在赵明的面前耀武扬威一番，可是到了东矿才发现自己项目负职人被撤了。 赵明被撤是预料当中的事情，可是他蒋天海此时应该是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批判赵明，同时炫耀自己的胜利，而不是像现在这般啮牙裂嘴的，却拿赵明没有一点办法。 赵明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把他往外拉，蒋天海还倔犟地扭了两下身子，不过在赵明再三的坚持之下，他还是跟赵明一块走了。 对蒋天海的遭遇，赵明表示同情，所以赵明带着蒋天海去逛菜市场。 菜市场的大妈给赵明留了鸡肠子，今天的牛肉还剩了一块，看起来不怎么好，如果有个高压锅就好了，又买了些菜，赵明带着蒋天海回家，直到饭菜上桌之前，赵是愣是一句话没有跟蒋天海说。 原本蒋天海的火大得可以把赵明的家给砸了，可是用这一个多小时的时间，他居然发现自己的心情平和了不少。 是的，这才是一个成年人，应该具备的能力，而不是像一只疯狗逮谁咬谁。 第1023章 塞翁失马 赵明没有急着开口说话，而是拿起两个酒杯来，先倒了一杯酒，放到蒋天海的面前，再给自己面前的杯子也给满上。 正准备来句开场白的时候，咚咚咚！ 三声节奏分明的敲门声响了起来，赵明脸一黑，直接去开了门，看着门口的柏光禄，没好气的说道：“不凑热闹你会死是吧？” “我才走到楼下，就闻见了一股鸡屎味，不用说你肯定都在家里炒鸡杂，嘿嘿！” 把光禄厚着脸皮的挤进房间来，毫不客气的坐在了蒋天海的侧面，“这个时候我要是不来，真怕你们两个人在家里掐起来，牛打死马马打死牛都没关系，别毁了一桌子的好菜。” “你就是来落井下石的！” 蒋天海没好气的说了一句。 看到蒋天海的这个模样，柏光禄的好奇心更加重了，要知道蒋天海今天回来的时候，那满眼血光的样子看起来是会吃人的，柏光禄十分不解，赵明是用什么方法让这个怨气十足的男人冷静了下来，而且还能跟他坐在同一张桌子上跟他吃饭，眼巴巴的看着赵明问，“你怎么把他搞定的？” 赵明说，“我什么还没说呢？” 柏光禄也是最近才知道“情商”这个词的，从字面的意思来理解，再跟赵明体现出的能力一比较，说明赵明的情商的确是很高的。 赵明不在乎多了一个看热闹的，蒋天海也觉得没有什么好丢脸的，毕竟他现在已经成了整个东矿，和整个工程项目组的笑话。 三个人端起杯子来连喝了三杯，才算是把这场子暖了起来，有了开口说话的欲望。 “去找过海清原，没找到是吗？” 赵明冷不防的问了一句，蒋天海点点头说道：“怎么我做什么事你都能猜到？” “事情的发展结果不但出乎了你的预料，也出乎了我的预料，所以我可以保证的是，在你今天找局长谈心的时候，之前应该是接到了海馨园的电话，他应该像一个高人一样，从旁指点了你许多，把你满肚子的鬼火化作了阴谋诡计，然后一点点的引导着局长做出判断。” 赵明嘿嘿一笑，“而今缘一定是告诉你，这样一来，局长就会觉得我跟你抱成了团，只要有了猜忌，那么它对我下刀也就不远了。” 蒋天海的指甲抠的桌面咯咯作响，这样的身体反应也证实了赵明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你真的跟海清原不是一伙的？”蒋天海忍不住的问了一句。 赵明笑了笑，“海清原能做出这样的判断，其实一点都不难猜，你能接受海清源的意见作出这样的事情来，其实我也不感觉到意外，因为他只跟你说了利好，利好是什么呢？就是把我赶走，或者削去我的权力，这样一来，就增加了你对工程项目组的实权掌控力。但是海清原一定没有告诉你，这是他入局的一个机会。” 蒋天海的腮帮子抖个不停，显然是已经被赵明的话给激起了怒火，现在在心里对海清源的祖宗十八代发起了强烈的问候，心中怒骂了几句之后，却又觉得自己才是个蠢货。无缘无故的成了别人手里的刀。 “你能告诉我，他们动你就算了，为什么连我也一块端掉了？” 赵明嘿嘿一笑，“刚才我不是都跟你说了吗？你替海清原告诉局长的那些话，是变相的告诉了局长，我跟你抱成了团，那既然都是蛇鼠一窝，端掉我这个蛇，你这只耗子也跑不了，反正得不到他的信任，那索性就还书记一个人情吗？从各方面来看，我都应该是属于书记的人。你去告了我的状，害得我丢了这个位子。局长为了平息书记的火，是不是该把你当做人情给还过去？这个人情还的是十分巧妙的。动了你，对他来说毫无影响，顺便还可以替海清原清理道路，让海清原可以在许多关键的位置上安插自己的人手。海清原这只老鸟从来都不是省油的灯，以前被我激怒的时候可能犯了一些愚蠢的错误，当她真正冷静下来的时候，走的每一步都是恰到好处呀，不过前提也得有你这个蠢货替他出马。你把我搞下去了，自己也跑不了，这叫平衡，这是每一个上位者都必须要考虑到的东西。” 蒋天海的脸都绿了。拿着酒杯轻轻在桌子上跺了一下，瞪着赵明问，“为什么我气的要死，你却一点都不生气。难道你对那个位置真的一点都不看重吗？” “如果我说这是我想要的结果，你会不会被气死？” 听到赵明的话，整天还哗的一下站了起来，“我就说你为什么小题大做，居然动手打干部，你是故意的……” 吼了一句之后，蒋天海马上又坐了下来，往自己的杯子倒了一杯酒，在给赵明马上说道：“我敬你一杯，感谢你把我心里的疑惑都给解释清楚了。” 喝完这一杯之后，蒋天海在问，“输气管道的项目工程是你牵头做的，你就眼睁睁的看着它落到别人的手里，大功告成的时候，你真的就不眼红？” “我眼红？你知不知道这个项目得花多少钱？你看看你手底下的那帮贪得无厌的东西，这个项目不管干不干得成，到最后始终是会收拾一批人的，越到完工的时候，越是危险的时候，越早抽身出来越安全。” 赵明嘿嘿一笑，“这个项目始终是我牵头搞出来的东西，我的功劳让不出去别人也抢不走，及时的全身而退，背着一些骂名，有什么不好的，谁想抢这个功劳让他去就好了呀。” 到这话的时候，蒋天海全身起了无数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他从来没有想过一个不到30岁的人，可以把事情看的这么透彻，彻底的人精啊！ 蒋天海的确没有想得那么远，机会跟危险并存这么简单的道理他好像都快忘光了。 蒋天海始终有点鬼火，没好气的说了一句。 “照你这么说，我还得感谢你喽？” 第1024章 弱点 赵明摆了摆手说道：“你也别感谢我，原本我指望你上去纠缠着他们大吵大闹，高局长一看我失了人心，肯定会把脏活累活都交给我，一边安抚你，一边重用我，大刀阔斧地把这个项目工程当中那帮道德败坏的东西全部都给清理了出去，到那个时候我肯定已经惹得天怒人怨，待不下去了。这个时候高局长可能会站出来顺应民意，把我给扔出去，我的任务完成了，也就功成身退了。然而你对手下约束不力，管理不善，负连带责任，很可能也会被一起踢出去，而且说不定还会被更大的黑锅。弄到现在这个局面，对你来说应该算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你说对不对？” “我也是打不过你，要是打的过你，我天天打你！” 蒋天海哭笑不得的说了一句，“总感觉你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不管怎么样，蒋天海觉得跟赵明聊一聊，心里舒服多了。 混到蒋天海这个层次的人，基本上是在酒精当中泡了好些年。 赵明并不认为他们家的酒精能让蒋天海这个老油条喝醉，走的时候那些稀里糊涂的话无非就是发泄一下自己不满的情绪。 对蒋天海的处理决定是，调离输气管道项目工程工作小组回原矿区任职。 从赵明家出来，也来不及在渝州住一晚上，连夜就回中矿去了。 蒋天海走了之后，柏光禄才真正的表达出了自己的不满之情。 “海清原这个老家伙最近的胃口越来越大了，高局长这么用他，难道不怕惹火烧身吗？” 赵明也在想这个问题，为什么这么轻易就把海清原直接给推上了位？如果单单只是高云的意思，一切不可能来的那么顺畅，除非詹伟也同意。 就在这时，赵明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欧阳建雄曾说，渝州的地界得由他说了算，而输气管道的起始地可是在渝州啊，如果国资就这么流出去的话，是不是得有个人，或者是有一个集体来背黑锅比较合适。 想到这里，赵明的心开始狂跳了起来。这当中，到底是在酝酿些什么阴谋？ 开了春，万物复苏。 人身上的衣服穿的少了，活动起来了也更加的自如。 陈岑带着两个小朋友正在热身，热完身之后开始拉腿，再来是基本功。 旁边等待的妈妈有些不耐烦的说道：“老师，你给她编个成品就行了，前面这些东西都可以省略掉了。” 陈岑温柔的说道：“前面这些动作如果做好了，一个小作品，很快就出来了。” “今天很快就出来了，那还浪费那么多时间干嘛？这不是骗钱吗？” 有个妈妈阴阳怪气的在后面补了一句。 深深的脸有些红，不过他还是坚持做自己，带着孩子们把这节课上完了之后，这才对两个妈妈说道：“热身和基本功，这是非常有必要的，为了保护孩子，让他们有一个良好的习惯。这样跳舞的话不容易受伤，在我的指导下，拉筋压腿，可以帮他们舒展韧带，如果你们觉得是浪费时间，也可以私底下自己呢，热身，然后直接过来上课，但是我不能保证他们不会受伤，你们心里应该有个准备，有的伤，会害了他们一辈子，我征求你们的意见，是过来我带着一起做，还是你们私底下自己做？” 两个当妈的一听这话，吓得脸都白了，赶紧摇头道：“当然还是跟着老师一起做，我这人就是嘴巴讨厌，老师，刚才我说的话你可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多一蹴而就的事情？ 看着两个妈把孩子领走了，陈岑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个世界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变得浮躁，总想一口吃成个胖子。 正当陈胜要离开的时候，突然来了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提着一个口袋，站在陈岑的面前说道：“陈姐你好，就是赵矿长让我交给你的东西，他在国外替你母亲找了一些药，这个药对你母亲的病情比较有帮助。” 说着，男子就将口袋底到了陈岑的面前。 陈岑的俏脸微微一红，心里突突的跳着，她以为赵明心里不会想着她，可是在看赵明做的这些事，分明是把他摆在心里最重要的位置，这样城市非常感动。那个男人从来都没有忘记过他。 全是藏民送的，他就没有理由拒绝，像以往一样，踏踏实实的收了下来。 等到回了家之后才发现，里面不仅有药，而且还有二万块钱。 你姐不是才给过吗？怎么又送了这么多？ 不管怎么样，这都是赵明的心意，陈岑除了感动和高兴之外，为有一点失落，就是因为，不能看到他，哪怕是远远的看上他一眼，心里也会特别的满足。 你送完礼之后，坐上了一辆进口的奥迪轿车，车牌是渝州的。 赵雅倩坐在后排问道：“怎么样？” “他心安理得地收了，倩姐，这个女人跟赵明两个人的关系果然不简单呀！” 听到这话的时候，赵雅倩不禁点了点头说道：“这个女人应该是她赵明这么多红颜知己当中，最柔弱最可怜的一个，也是让赵明最心疼的一个。送你这个东西，有时候是一门学问，并不一定要让当事人受益，只要能惠及到当事人的身边的亲人跟朋友，或者是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人，那么，我们的目的也就达到了，不过是想跟她交个朋友，这样也足够表达出我们的诚意了。” 赵雅倩十分有自信，自从个体户在这样的大环境下能分得一杯羹那天开始，所有的空子她都能钻，也让他的财力在短时间内，迎来了一次飞速的增长。 对人情世故的掌控和理解，赵雅倩的能力显然是高于常人的。 先从海清园那里，听到了有关于照明的情况之后，赵雅倩并没有在第一时间接触赵明，而是利用了这段时间，把赵明的身世好好查了一下。 一个用了四年时间就可以从临时工一路爬到东矿这个位置上的男人，让她足够的好奇心去了解他的背景。 人嘛，总是会有弱点的。 第1025章 围猎 赵雅倩把赵明的事情摸得差不多，从许多突破口当中选择了陈岑这个点不是没有道理的。她觉得陈岑就是赵明的弱点。 首先，陈岑是柔弱的。其次的，她的命运是坎坷的，这样的女人最需要的就是被人捧在手心当中来呵护。 这个女人就是赵明的心头肉，也是赵明的软肋。只要把它利用好了，接下来的许多事情做起来，就应该是得心应手。 “倩姐，赵明这个人可不简单啊，查到这么多东西当中，发现跟他为敌的人都没有好结果，如果咱们的做法触及了他的底线，会不会……” 赵雅倩听到这话的时候冷冷一笑，“会不会怎么样啊？你可别忘了渝州是我们的地盘，他现在在我们的地盘上，我让他放他就能放，我让他圆就可以把它搓圆。至于我们现在做的事情，是先礼后兵，如果他不识抬举，那可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倩姐的意思是要动陈岑这个女人吗？” 赵雅倩摇摇头说道：“做人莫太莽，涪江又不是我们的地盘，在这里惹事，那不是找死？” “还有一个问题，倩姐，赵明的家人都在涪江，为什么我们不直接找他的父母，反而来找一个跟他没有血缘关系的女人？” 赵雅倩没好气的说道：“你没发现赵明这个人将他的父母盯得很死吗？他自己当了这么大的官，老爸还是一个普通的工人，他妈连工作都没有。这样的人最怕的就是后院失火，你要是给他们家送礼，就等于直接跟他为敌了，到时还怎么交朋友？不过他舅舅倒是可以利用一下。抓紧时间查一查，看把他舅舅提前捞出来的话，需要多长时间。” 男子点了点头，开车马上离开。后排的赵雅倩若有所思，为了赵明，她这一次可真是下了血本，他倒不是看在赵明手里的那几套房子的名额，而是赵明这个人背后的关系网。 从他在渝州做出的几件事情来看，这人的背后的关系可不是一般的大，如果真的能打上照明这条线，以后在渝州顺风顺水，这一辈子也就可以衣食无忧了。 不得不说，赵雅倩这个女人，不光有眼光，而且很有手段。 做事得有耐心，付出和回报往往都是成正比的。 赵明就像一块上好的肉，怎么吃，从哪里开始吃，都是一件非常讲究的事情。 不要着急，将一切都打好了基础，那么接下去要做的事情就太简单了。 在这一方面，赵雅倩这个漂亮的女人显得特别有经验。 伺候妈妈把药吃了之后，陈岑温柔的说道：“妈，你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闺女，这些药以前没见过，不是在医院开的吗？” 真的脸有些红，淡淡的说道：“朋友从国外找人买回来的，听说对你的病情，有很大的帮助。” 陈岑的父母连省都没有出过，一听到是从国外买回来的，第一想到的就是这个药一定很厉害，然后就是很贵。 “傻丫头，你一个月才挣多少钱？妈妈真是拖累你了，这么贵的药，我们以后还是别吃了，穷人生了富贵病，就只有一个等死，不用在妈妈身上花这么多心思。”陈岑的母亲可怜巴巴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因为自己的病拖累了女儿，到现在还没成个家，越想越是心痛，老眼一红，眼泪说掉就掉了下来。 陈岑拿纸给母亲，把眼泪擦掉之后，温柔的说道：“妈真没有你想象那么严重，钱是花了，不过女儿现在也挣得到钱，工资虽然才一千块出头，但是我还在带小朋友跳舞呀，上一节课，就有几十块呢，杂七杂八的加在一块，也够我们家生活了。” 母亲拉着陈岑的手说道：“妈就是不想你过得这么辛苦。” 陈岑摇了摇头，虽然没说话，不过眼神异常的坚定。 陈岑想赵明了，看着赵明替他从国外搜罗的药，听说这些药对自己母亲的病情有很大的帮助，除了心暖之外，更多的是思念，也不知道赵明过得怎么样。 想到这里陈岑不禁脸色一红，春节的时候不是才见过吗？这才过了一个多月，有什么可担心的，不过想归想，行动却不一样，急急忙忙的说了一声，“我下去打个电话。” 然后着急忙慌的出了门，来到小卖部拿起公用电话。拨通照明移动电话的最后一个数字前又将它挂断了，他竟然叫别人把药带给我，就说明他并不想让周围的人知道。 那么这个电话还打不打呢？还是要打的，只不过是打给了小影。 电话接通了，小影的声音从听筒当中传了出来，“一看这个座机号码我就知道是你打的，我都快背熟了。” “小影，我干女儿怎么样？” “好的很，这两天她干爹刚刚才来看过他，你这个当干妈的什么时候过来呀？” 听到这暗示的时候，陈岑的脸更红了，“我给他打的毛衣，他穿上了吗？” “穿着的一个冬天都没洗过，你说这个男人都懒成什么样子？” 陈岑一听这话，心里是又甜又喜，他没有白熬这么多个夜晚。 嘘寒问暖了一番过后，直到快挂电话的时候，陈岑这才说道：“你给他转告一声，她托人从国外买的药我刚收到了，替我谢谢他！” “奇了怪，他托人从国外买的药，他自己没交给你吗？” “他可能太忙了吧，没有那么多时间是托人送过来的，会不会是他们单位上的哪的人啊？”陈岑没有想那么多，只是有些激动地说，“替我好好谢谢他！” 挂了电话之后的陈岑，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如果自己在他身边就好了，至少还能替他洗一下衣服。 小影的眉头皱得紧紧的，赵明这个人做人光明正大，干起事来从来不会偷偷摸摸的，对陈岑的好从来都放在表面，送东西这种事情他怎么会找别人去做呀？ 正想着这事的时候，张涛突然回来了。 对了，这种事情就算要让别人去做，那应该是张涛去做才对。 第1026章 自信到自负的距离 小闺女把小影的头发都已经给抓乱了，可是她还楞在原地跟个木头似的。 张涛赶紧从小影的怀里把女儿接到自己的怀中，没好气地问，“想什么东西想的这么出神啊？” 张涛已经习惯了小芸在生育过后的反应迟钝，都说一孕傻三年，这句话说得可一点都没错。 只是没想到小影马上就回他，“刚才陈胜给我打电话说赵明托人在国外给她妈妈买了药，这事情你知道吗？” 张涛一皱眉头，“还有这种事啊？关于晨晨的事情，他一般都会问你，而且只要做了什么也都会告诉你才对呀。托人在国外买药，我觉得没有这个可能。他一个当初连省都没有出过的人，来一趟渝州都把他激动坏了，上哪儿去找国外的朋友？” “这事儿恐怕有问题，你得好好跟他说说。” 小影的脸色一下就沉了下来，肃然道：“他和陈岑之间的事情知道的人并不多，如果有人拿这件事情可以做文章的话，对他来说不是一件好事，你该提醒提醒他，有人在后面干坏事了。” 张涛笑道：“我刚才也就是随口那么一说，万一人家真的有朋友在国外呢。看你神经兮兮的样子，怎么搞得好像我当年跟林子一样？” “你笑个屁？对你来说深山老林是战场，对赵明来说这个单位就是他的战场。真的以为赵明一步步的走到今天靠的全是运气吗？让你说就说废话真多！” 看到小影严肃的样子，张涛才知道这件事情可能真的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简单，赶紧点头道：“今天上午他好像有事提前下班了一会，等找个时间我赶紧跟他说说。” 小影早就把照明当成了自家人，但凡有一丁点不利于照明的消息，小影的心里就十分的紧张，再说得现实一点，张涛的今天可是赵明一手给的，两人早就已经绑在了一条船上，要是赵明出点什么麻烦，张涛的日子自然也不好过，自家男人的脑子不好使，当婆娘的不得顾全着？这哪里像个一孕傻三年的女人？ 赵明今天的确有事，渝效的别院当中停了好些辆公务车。 心情大好的欧阳建雄在招待他的手下用过一顿午餐之后，在众人央求的情况下，拿出了文房四宝。 赵明最初以为这只是众人拍马屁的一种方式，不过看到欧阳剑雄真正动笔的那一刻，才知道人家真是有两把刷子的，笔走龙蛇，力透纸背，一笔一画都带得一丝霸道的气息，从字看人，这一幅复制很好的，将欧阳建雄的性格给反应了出来。 这就是欧阳建雄真正可怕的地方，活了一辈子，早就应该到了返璞归真的年纪，可是人家从来都不愿意隐藏自己的嚣张与霸道，这是对自己的实力十分自信的体现。 渝州与华南分家了，过两个月就要正式宣布。欧阳剑雄的心情当然是很好的，所以，一连写了八九幅字来满足属下的需求。 赵明有些着急的在旁边站着，小声问林震，“他又不待见我，我也不喜欢他，让我一直留在这儿干什么？我下午还要上班呢！” “让你等着就等着，废话这么多干什么？” 赵明翻了个白眼，索性自行到书房里去坐着等。 一会儿工夫之后，欧阳建雄一边擦着头上的汗，一边走了进来，刚刚坐在位置上跷起了二郎腿，林震就将一杯茶放到了欧阳建雄的手边。 欧阳建雄咂了一口，摇头晃脑的又喝了一大口，把所有的过程都做完了，这才抬起头来。冷冷的看着赵明问，“你对他们的行为很不屑？” 赵明直接站了起来，多余一句话都不想跟欧阳建雄说，林震直接挡在赵明的去路上，“滚回去做好！” 欧阳建雄抬起手来摆了摆，林震这才站到了一边去，狠狠的瞪了赵明一眼。 “坐下吧，我跟你好好聊聊。” 赵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之后，重新的坐回了位置上，“你把我叫过来就是看这一群人拍马屁的？” “在你的眼里，他们不算是好人啊？” 赵明不说话算是默认了。 “肤浅！” 欧阳建雄哼了一声说道：“这个世界上从来都没有什么好坏之分的。什么是忠？什么是奸？道德层面上的东西，我不想去跟你吵讨论，我们只讲规则，在规则当中合理的运用自己手里的权力来完成自己想做的事，不能用好坏去评断。撇开好坏不谈，他们刚才对我的那些不管是发自内心的褒奖还是虚伪的溜须拍马，只不过是为了得到更多的权力，去完成他们想完成的事情。那如果他们做的事情，是有利于当下这个大环境的，他说他是坏人吗？赵明，不要试图把好坏忠奸分的那么清楚，你应该知道当中还有一块灰色地带。目的只要达到了，过程有时候就不是那么重要。” 赵明哼了一声，显然是不同意欧阳剑雄的话，只不过自己没说罢了，像是不屑于开口。 欧阳建雄淡淡的说，“他们为了这个城市，为了自己管辖的事务，放低姿态，愿意从我这儿拿走更多的东西，来达到他们的目的，在我看来，他们比你值得尊敬，至少你现在还有资格去嘲笑他们。在我眼里，你现在不过就是一个叛逆的孩子。当然，让我感到高兴的是，你是拿我当家人的，所以才敢在我面前这样的放肆。我不想以上下级的关系去打压你，只想从一个长辈的角度来教导你，看待问题要客观，不要带着自己主观的情绪和意志去做事，它会显得你特别的幼稚。” 赵明心里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自信的人总有自负的地方，赵明的幼稚与叛逆，让欧阳剑雄，轻易的拿捏到这是一个在家庭当中才会出现的行为，因为赵铭和文雯，欧阳建雄会非常简单，粗暴的将照明看做自己的女婿，赵明进入角色也很快。所以欧阳建雄理所当然的，将赵明一切的行为解释为杀亲。 欧阳建雄的高兴在于赵明实在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他的生气也源自于赵明的意气用事。 第1027章 调教 赵明的天赋与他对感情的执着对欧阳剑雄来说都是好事。 在欧阳建雄看来，一块璞玉必须要经过雕琢，才会变得精美，他很享受这样的过程。 说到底，上位者都十分享受调教人的过程，欧阳建雄尤为的严重。 欧阳建雄直勾勾的看着赵明说，“输气管道项目它的存在，很有必要，我从来没说过他是一件糟糕的作品，我生气的原因只是在于，我不是第1个知道他存在的人。你盲目的将这个项目拱手让人，自己抽身而退，觉得自己很有个性？” 赵明冷笑了一声，哼道：“你知道春节之前去要劳务费的时候喝了多少杯酒吗？二钱的杯子一百多杯，如果可以的话，以后劳务结算的方式再以这种方式进行，谁他妈带了头我收拾谁。可是这样的传统存在了这么多年，我没有资格去干涉，既然改变不了，我不玩了可以吗？” “天真！” 欧阳剑雄忍不住的呵斥道：“你以为你还是小孩子吗？说不玩就可以不玩了。这样的后果是你自己造成的，你就必须去承担。不管你喝了多少酒，这都是你自己造成的。这件事情也告诉你，没有什么事情是理所当然的，不会因为你是我欧阳建雄的女婿，人家就必须得给你好脸子！” 赵明狠狠的咬着牙。低下了头，眉眼之间的那种挣扎，显然是有两个声音在心中较着劲，这之间很难分得出高下。 他在思考，欧阳剑雄心中想，这才是一个年轻人动脑子的表现，只要他肯想，那么他的思想就会随着自己给他划定的方向慢慢发展，只有从心中改变了自己的想法，这个人才能为他欧阳建雄所用。 作品已见雏形，欧阳剑雄心中很是满意，敲打的差不多了，语气一转，马上说道：“自己辛辛苦苦搞出来的项目，就这么拱手让人，你的心里不会难过吗？” “迟早是要为他人做嫁衣，不如早点出来有什么好难过的？” 欧阳建雄语气缓和了不少说道，你倒是看的明白，“我不妨跟你透个底，你误打误撞之后，倒也算是做出了一个正确的选择，运气有时候往往成了决定实力的最关键因素，现在看来，你小子的运气是不错的。我不是在夸你，做事不要太冲动，三思而后行，以后没事的时候常来我这里坐坐，我们可以多聊聊。” 赵明一言不发的站了起来，走到书房门口，突然转过头来看着林震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送我回去？” 这一次林震没有甩脸子，反而嘴角有些笑意。 回到东莞的时候，赵明连一声再见也没有对林震说。迈着大步子直接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关上门的那一刻，赵明才发现自己的背心早已经被汗湿了。 是啊，春天已过半，自己还穿着高领毛衣，脱下来的时候，发现毛衣的领子都有些油黑，解开衬衣扣子，赵明点了一支烟松了一口气，跟欧阳剑雄这只虎精在一起，心中的那根弦时时刻刻都要绷着，看上去就像他读书时候的无赖，其实就是伪装成在一个长辈面前不讲道理的少年。 欧阳建雄和林震两个人应该没有看出什么破绽才对，努力了这么长时间，欧阳建雄这个老东西终于还是动了调教人的心思。不管怎么样，自己前前所做的一切都显得格外的有价值。 输气管道项目，如今已经被欧阳建雄给圈定了，这个工程注定不再属于国能，至于怎么动，什么时候动，全凭欧阳剑雄的心情。这个老家伙的全力支撑着他的野心，让他可以为所欲为。赵明突然觉得自己要做的事情早已经超过了私仇的范围。 如果说以前只是为了替杨皎月出一口气，那么在今天，除掉这个败类是赵明觉得非常有意义的事情。什么意义呢？赵明还在继续寻找，也许是因为自己太年轻，有些东西到了嘴边，就是找不到合适的词语形容出来。 想到这里的时候，照明的一支烟也抽完了，身上的汗水终于干了。 刚松了一口气，张涛就敲门进来了。 “怎么了？” 赵明问张涛一脸焦虑的样子，赶紧问了一句。 张涛马上说，“你托人在国外给陈岑的母亲买药了？” 赵明眉头一皱，“我一个连省都没出过的人，在国外有朋友？” 张涛点头，“我也是这么跟你影姐说的，你姐说可能出事了，有人打着你的名号给陈岑的母亲送了药，我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你影姐让我告诉你，她说你会知道的！” 赵明本想第一时间给陈岑打个电话确定一下，不过想了想还是算了。心里头开始琢磨，有人居然已经开始给陈岑送礼了，而且是以这种雪中送炭的方式，看来对自己的图谋不小啊。 赵明点了点头，说道：“你替我去打听打听，看看海清原这一段时间跟地方上的什么人走得比较近一点，有消息了告诉我。” 不管是为了什么事，只要朝自己身边的人开始下手，这样的行为照明是绝对不可能原谅的。 想到这里，赵明还是放心不下，赶紧又给林策打了个电话。 “姐夫！” “老三，是有什么事吗？” 赵明嘱咐道：“姐夫这段时间把家里盯紧点，我总感觉有人在背后准备对付，我就怕他拿我们家里的人开刀，千万不能让爸和妈被牵扯进来，对了，特别是妈，如果他最近的胃口变好了，出门活动了，你可一定要告诉我。” 林策心中一紧，王素芳只要一出门活动，对整个赵家来说都是灾难级的表现，于是赶紧点头说道：“你放心吗？这边有什么动静的话，我一定会告诉你的！” 赵明并没有绞尽脑汁的去想是谁准备笼络他，做好事不留名在这个年代是很少会出现的，付出与回报成正比才符合逻辑，所以赵明不用去找这个人，这个人迟早都会现身的，说不定还是什么熟人呢！ 想到这里，赵明不禁有些期待了。 第1028章 工地 林震回到渝郊的别院时，欧阳建雄已经多了一位客人。他们的谈话应该还没开始，或者是刚刚才开始。 所以随着林震刚一进门，欧阳建雄马上就停了下来。 “林震，你觉得赵明怎么样？” 林震嘴角轻轻一扬，“算是进门了！” “我还是挺相信你的眼睛的！” 欧阳建雄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是在赌气啊，更不想受人摆布，他这样的性格我非常欣赏，杨科，你不觉得这小子因为你和你姐把我当成了敌人吗？” 没错，欧阳建雄的客人就是杨科，快三个月没有消息，杨科出现在渝州并不是什么巧合，而是刻意地安排。 杨科笑了笑，“这小子很讲意气，当年在街头替人强出头干架的时候，本来要以伤人关他的，后来我帮了他一把。后来的事你也知道了，有人冲着姐来了，那天如果不是他碰巧救了二姐，只怕我再也见不到二姐了……算了，都是过去的事了，人情债一旦欠上了，就得是一辈子的事情，他感恩我们家在事业上帮了他，我们感念他救了人命，再加上他和文雯两情相悦，把你这个不负责任的父亲当对头也是可以理解的。” 欧阳建雄淡淡地说道：“你能以这样的态度跟我说话，我很满意。” “我可代表不了我姐！” 欧阳建雄哈哈一笑，说道：“这一点我肯定是知道的，当初你就喜欢跟在我屁股后边跑，喜欢听我跟你说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你姐说你一天跟着了魔似的，后来不准你在跟着我……” 说到这里的时候，欧阳建雄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一切好像都发生在昨天一样。 “林震，把杨科安排到中区局里去吧！” 林震点了点头道：“老板，我知道了。” 杨科赶紧摇头道：“我还没有这样的资格吧，刚刚到这个地方，人生地不熟，空隆下来，恐怕难以服众。” “服众？哼！我欧阳建雄的小舅子还不足以服众？” 欧阳建雄冷冷一笑，“在好人手下做事就要遵循好人的规矩，不能有任何道德瑕疵，如果有的话，不管你做的事对个社会有多大的好处，功劳也是会被抹杀的。如果不是我在关注着涪江的情况，你被停职检查这么重大的事情你还打算就这么忍着？” 杨科苦笑，“相信他们会给我一个公正的处理的。” “公正？” 欧阳建雄哼了哼，“渝州正是用人之际，在这里，按照你心中的正义给我放开手脚干，我只要成绩，不看过程，很适合你。” 杨科的眼里满满都是激动，手指掐着裤缝线，嘴里却说着，“这样不好吧？” “去吧，赶紧进入角色，还有两个月，给我一个干净的中区。” 杨科点了点头，不再多说，带着欧阳建雄的欣赏离开了别院。 就连出了门，走了好远好远，杨科的脸上依旧是兴奋的样子，不敢有丝毫的松懈。 …… 东矿花园小区楼筒子已经修了个雏型。耸立成群的建筑让这个偏僻的地域一下子变得非常的热闹。 据说，这些楼房要修二十多层，那是什么概念，房子不是比山还高了？ 在这个依山傍山的城市，想把房子修得比山高确实是一件非常难的事。找不到一块平地，更重要的是，如果把房子修在山下面，两条大江的同时暴涨的洪水可以瞬间将山下变成泽国。 祖先留下来的智慧告诉建房子的人，房子就得建在山上，路也可以建在山上，这样的房子，这样的路看起来气势磅礴仅此一家，绝无仅有。 工地上突然来了一伙横眉怒眼的人，一进工地，他们手里的棍棒就开始敲敲打打。 砸得车辆、搅拌机、拖拉机等东西哐哐直响。 有人冲上了楼，一脚把刚刚吊上楼的一车水泥浆给踹翻了下来。 轰隆一声，整个工地上顿时安静了下来。 一个带着安全帽的男人马上一路小跑地冲了过来，手里拿着一包办事用的烟，赶紧给楼下带头的光头男子散了一支，顺手把火也给点着了。 “大哥，有话好好说，你看我们这里在赶工，工期耽误不得，有什么得罪的地方，我先跟你赔个不是。” 光头男子抽了两口烟，嘿嘿一笑，上门牙镶着两颗金牙，看起来很刺眼，让他的样子看起来更加狰狞了。 “你是工头？” 安全帽男点点头，“我是这个工地的安全监督，大哥，你贵姓。” “我姓邱，人家爱喊我毛二娃！” 姓邱，又被称毛二娃？这个毛，应该是脾气毛躁，动不动就要发火，一言不合就要动刀子的人。 安全帽男赶紧喊，“毛二哥有啥子指教？” “你是安全监督？嘿嘿，你龟儿长得跟个矮冬瓜一样，怕是保护不了这个工地的安全哟。” “毛二哥，小弟有哪里做得不够好的，你指教，你只要说出来，我一定改。” 说着话，安全监督赶紧从包里拿了一叠票子出来，塞进毛二娃的手里，陪着笑脸，“毛二哥，我这个人比较蠢，只晓得工地保安全，不能出事，毛二哥一定要指点一下子我，看看我哪里做得不对。” 毛二娃嘿嘿一笑，看了看心里头地钱，然后吼了一嗓子，“走！” 上楼去的那些小兄弟们全都冲了下来，站到了毛二娃的身后。 毛二娃拍了拍安全监督的脸，笑道：“这么大个人了，哪里做得不对还要我来教你？自己想，如果想不通就去问你们老板，老子过两天再来。” 说着，毛二娃大手一挥，带着自己的兄弟大摇大摆地走了。 等人走远了之后，安全监督这才狠狠啐了一口，“曰死尼玛的！” 马上有人靠了过来，“黄哥，直接招呼一声，弄死他龟儿子，还给他拿钱干啥子？” “弄啥子弄，你没看里面那些娃儿都是些啥子人？一个个的毛都没长齐，十四五岁的，你敢弄他们？吃亏的是我们自己。” 听到这话的时候，旁边的人气得恼火，现在这些狗曰的流氓越来越难搞了，连小孩子都不放过了。 黄有诚吸了一口气，这事先稳一稳，暂时没有给杨总汇报的必要。 第1029章 事故 东矿花园小区的工地晚上施工要到晚上十点，忙碌了一天的工人进入梦乡的时间很快，半个小时之内，板房里就是此起彼伏的呼噜声。 能吃，能睡，有精神干活，是他们每天只需要考虑的事情。 守门的是个六十多岁的大爷，这样的大爷有个通病，睡眠不好，精神也不好，沾床无眠，只要坐在椅子上就能打瞌睡。 再加上有个小彩电就这么开着，虽说早已经是一片雪花，并不妨碍他像鸡啄米一样地打瞌睡。 哐啷一声！ 大爷突然惊醒，拿着手电筒第一时间冲了出去，狗怎么没叫？ 很快，大爷就得到了答案，三只土狗子分别倒在不同的地方，除了一只还在抽搐外，其余两只早就没气了。 看到几个瘦小的身影拖着东西正准备溜出工地的时候，大爷忍不住破口大骂。 “小短命鬼，你们不得好死……” 大爷气到了极点，捡起砖头朝那几个半大的孩子扔了过去。 只不过年纪大了，确实没什么力气，不出十米抛物线就从顶点往下降，无力地滚了几圈之后，在那些孩子面前七八米的地方停了下来。 电筒光照耀下，是几个十几岁孩子的鬼脸和恶毒的笑骂，“老狗曰的，黄土都埋了一半，火气还这么大，别把自己气死了，到时候没人送终……” 大爷胸口一紧，吼道：“有娘生没娘生的小杂种！” 原本只是偷点东西干点坏事就准备离开，不过在听到这一句话的时候，他们不打算再走了。 四个半大的孩子倒了回去，大爷的武器只有手里的手电筒，可是当他的手电筒才刚刚扬起来准备吓唬一下几个孩子的时候，就被其中一个孩子直接给抢了过去，顺势一电筒砸在大爷的头上。 哗啦！ 灯罩的玻璃片碎了，灯光一下子散乱了开来，等再抢着电筒再狠砸几次之后，电筒光彻底灭了。 几个孩子围着倒地的大他一阵拳打脚踢丝毫没有停下的打算。 孩子就是这样，从来者把人多势众和群殴当成一种乐趣。 让他们停下的理由从来不是将一个人打死了，而是他们没什么力气了。 等他们停下来喘了几口气后，听到大爷还在呻/吟的时候，他们知道人没死就行了。 临走时，其中一个孩子把大爷的腿给拉出来，侧垫在砖头上，嘿嘿一笑，说道：“你可以骂我，不可以骂我妈！” 说完，这个孩子高高地跳了起来，重重地踩在这条腿上。 这一次，大爷连哼都没有哼出一声有来，就直接昏了过去。 早上六点钟有人起来洗脸的时候才发现昏倒在露天坝里的大爷，和几条死的僵硬的土狗子。 “卧曰特么的，快来人，快点来人，出事了……” …… 对黄有诚来说，只要工地上不发生任何安全事故，就是对他最大的运气。 大爷的儿女哭得死去活来的，在黄有诚看来，如果大爷真的死了，他们可能就不会哭得这么惨，因为他们只会把精神留在用来讨要赔偿的事宜上。 而现在，只嚎却不掉眼泪，无非就是哭得悲惨一点，可以多要一点钱。 黄有诚双手下压，小声说道：“你们不要太激动，我们鸿飞是正规公司，遇到这些意外的时候，会主动承担手下工人的医疗费用，大爷为保护工地受了伤算是工伤，我们根据相关规定赔偿，绝对不会亏待大爷。” 听到这话的时候，他们果然不哭了，马上开始关心能拿到多少钱。 黄有诚最后用一万块钱把家属的情绪给安抚了下来，一万块，在当下这个社会真不算一个小数目，搬一年砖，能存一万块就不错了。 挨了顿揍，就挣一万，这种揍可以时不时来一顿。 有这种想法的儿女应该天打雷劈，大爷被包得跟粽子一样，还被活生生踩断了一条腿，这样的灾难不是一个普通人能承受的。 然而刚刚处理了这件事情过后，马上就有人在黄有诚的耳边小声说，“工地上出事了！” 卧曰！ 黄有诚刚才还在说，这件事如果就这么过去还算不错，听到这话的瞬间马上惊叫了一声，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出什么事了？” “吊装钢丝绳断了……” “玛卖批……” 黄有诚大骂了一声，赶紧赶回了工地，钢丝绳被换了下来，摆在地上。 “有没有人受伤？” “没有，幸亏一早就跟他们打了招呼，吊装的时候不能在下面站人，要不然最少要砸摆起（砸死）五六个……” 虽然是不幸中的万幸，黄有诚还是禁不住地出了一头白毛细汗，连心跳都加速了。 大爷虽然醒了，但是一句话都说不清楚，头上包的全是纱布，嘴也是肿的，问不出来什么东西，如果能知道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就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 黄有诚不傻，他隐隐觉得这事多多少少都和那个毛二娃有关系。 这事已经不是黄有诚一个人兜得住的了。 杨柳青到了渝州，生意做得顺风顺水，跟在艾总的手下，日子比以往好过了许多。 手下的人能干，她不用太操心，每天也就打打小麻将，正糊了一把好牌之后，接了个电话，然后就开始输钱，一直输，把最近几天赢的全部都输出去以后，双手把一把连叫都没下的牌推进牌堆当中，“不打了！” 开着自己的桑塔纳去了东矿花园小区的工地。 那条纲丝绳还摆在地上，切口光滑整齐，杨柳青在工地上跟这些东西打了半辈子的交道，对这些东西的理解多过对她前夫不举的家伙。 “重型钢绳剪给剪了一大半，只有几根细钢丝连起的……” 杨柳青淡淡地说了一句，反手就是一耳光抽在黄有诚的脸上。 啪的一声！ 黄有诚不敢捂脸，直接低下了头。 杨柳青咬牙切齿地说道：“我曰尼玛给你说没说过，老娘打麻将的时候不准打电话？你害老娘输得摇裤儿（内/裤）都飞了！” 黄有诚点头道：“我错了，杨总！” 第1030章 留下一半的意义 “知错能改就好！” 杨柳青淡淡地说了一句，然后又道：“把今天早上没有检查设备的人给开了！” 黄有诚点了点头，“我晓得了……不过，杨总，我们检查得再好，再遭不住人家天天来搞我们，那个毛二娃摆明了有要搞事情，如果不出面把这个事情给处理了，这事情可能就没完没了咯。” “解决？我们从都城过来的，怎么算都是强龙不压地头蛇。”杨柳青叹了一口气，心想，这年头，哪有好做的生意？说白了，委屈求全能捞多少就是多少，只要不亏都是赚。 这才没安静多少天，麻烦就找上门来了。 杨柳青才是真正的老油条，她太清楚这种事当中的门道，为了拉投资搞建设，地方上往往会营造出一个良好的投资环境，等大笔的资金进来过后，就会发现，现实和理想之间的差距还是有点大的。 “先报警，然后把毛二娃约出来，我看看他到底想要什么。” “我马上去办！” 杨柳青在想，这件事，要不要先跟艾总通通气。 左思右想过后，还是决定算了，自己工地上出的事自己处理，如果这点事都处理不好的话，实在是有些丢人现眼了。 海清原这两天的心情特别不好。 因为财务递上去的报表已经三番两次的被打回来，重做了几次都不能将财务报表做到甲方单位满意的程度，于是这笔劳务结算一拖再拖，终于拖到了海清原忍耐的极限。 无奈之下，海清园超市照明的办公室十分不情愿的走了进来。 “书记，你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咱们可是门挨着门，却感觉见面的时间是上辈子的事情。” 清远有事相求，就只能让赵明不停的奚落他，他也只得赔上一张笑脸，别的屁话一句都不敢多说。 落井下石在赵明看来，其实不是一件特别过瘾的事情，拿捏他两句过后，就再也没有了兴趣。 海清园知道，只要忍住这一时之气，你的事情什么都好说。 “矿长，你可得给我出出主意啊！” 赵明笑了笑，“你脸不红心不跳的，在这儿杵着跟个木头似的，不就是让我给你出主意吗？有什么话还不快直说，我赶着下班呢！” 赵明进来的不思进取，杨海清原非常的满意，年轻人就应该像赵明这个样子，稍稍做出一点成绩来，就应该骄傲自大，要不然怎么说年少轻狂呢？ 海鑫源没有功夫计较别的事情，赶紧说，“自己去要劳务费的时候，同样是许芳做的财务报表，为什么你都可以一次过？我都做了这么多次就是过不了呢。矿长，这当中是不是有什么门道啊？” “门道？我的门道能有你海书记的多，你这不是跟我说笑话吗？报表还是那个报表，只不过物是人非而已。既然电话沟通不了，那你喊书记就应该亲自去一趟甲方单位的机关。” 听到赵明这话的时候，海清源老脸一红，赶紧摇头说，“我可不敢去，甲方单位的财务老总，可是你赵矿长的丈母娘……” “你现在知道怕了，当初阴险我的时候你可没有这么多的顾忌。” 海清原马上说道：“雷霆雨露皆是皇恩，我得了多少你失了多少，这都是上面决定的，再说了，是你打人在先，怎么能怪我阴险你呢？做人总得讲道理吧！” “是是是，该讲道理，那你也应该讲道理，去找甲方单位讲道理，别挡着我，我还要买菜做饭呢！” 海清原老脸一红，赶紧说，“还买什么菜做什么饭啊？你先给我把财务报表这件事情解决了，今天晚上我请你吃清蒸龙虾凯子鱼！” 赵明叹了一口气，说，“这跟财务报表有什么关系？都跟你说了一百多次了，是人的问题，你海书记刚刚接手这个项目，难道不应该去跟甲方单位的各位领导打声招呼？劳务费都是一杯一杯酒给要出来的，财务结算的规矩难道你还不明白？上一次我喝了一百多杯。你难道还想搞这个特殊？” 海清原赶紧说，“下面的人情绪闹得厉害，这两天如果不把事情给解决了，我怕控制不住他们的情绪，要是去南方局的话，中间折腾两天，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赵明叹了一口气，靠在海兴源的耳边悄悄的说道：“上次的钱我让他们只发了一半，还留这一半，就在账面上躺着，你用这一半先把他们应付着，然后自己悄悄的去南方局把事情给处理了，应该接得上，怎么样？我够意思吧？” 海清原脸色一变，气得嘴唇都发抖了，“你……你你怎么不早说，就等着看我出洋相是不是？你这种人就是没安好心！” 海清源气鼓鼓的离开了赵明的办公室，赵明在后面大叫，“你这人怎么说话不算数啊？说好的清蒸龙虾凯子鱼呢？” “吃凯子鱼去吧！” 赵明在心里笑骂，老狗日的，你把老子当凯子是吧？ 赵明心想，当初如果一次性将那笔钱全部发下去的话，下面的人也就只能领得到一次的钱，按照比例，将有一大半的钱会落入那些不知廉耻的东西的腰包当中。 但是如果分作两次的话，因为数目有限，他们会减少扣除的比例，这样一来，工人拿到第一笔之后，再加上第2笔，收入远远高于一次性领取。 当初赵明在要到这笔劳务费的时候，其实心中就已经打起了这样的算盘，一来可以增加工人一点点的收入，哪怕只是一点，也是他赵明的努力。其次，也可以缓和他和海清源之间的矛盾，算是一种示好，也算是一种示弱。至于为什么要这样做，哼哼，那肯定是不安好心的。 出了机关的大门往前走，来到大路上的时候，一辆汽车拦在了路中间。左前轮爆掉了，一个女人蹲在轮胎前，拉开了t恤和牛仔裤之间的间隙，大片白嫩的肉就那么露在面前，稍稍低看一眼能看见鼓勾，让赵明的心中一跳，这样的风景，即便是到了这个季节也不是时常能看到的。 第1031章 蠢猪 女人气急败坏的站了起来，高跟鞋一脚踢在那别的轮胎上，痛得垫起脚来，跳了两下，直接撞进了赵明的怀里。 赵明轻轻搂着她的杨柳细腰，也没有在第一时间撒手，淡淡的香味涌入鼻息，简单的接触让人心跳加速，居然有了膨胀的感觉。 赵明把他扶着站好了之后，这才退了一步说道：“你想把他踹肿了，就能开着走了吗？” 赵雅倩扑哧一下笑出声来，“油嘴滑舌的，一看就不是个好人。” “是不是好人不重要？能帮你把轮胎给换了就行了。” 赵明打开了这辆进口奥迪的后备箱，你看，备胎是在的，居然还有整套工具，这就让赵明有些好奇了，顺口问道：“这辆车是你的吗？” “不是我的，难道还是偷来了的，要不要我拿行驶证给你看一看？” 赵明笑着摆了摆手，说，“不用了。” 脱了单薄的外套，照明开始干活，有了当年在机修厂工作的经历，换个轮胎对他来说其实并不算什么大事，先松轮胎螺丝，再用千斤顶架大梁，然后轻轻一领，所有的轮胎螺丝都松了下来。 换上备胎也一样，先紧轮胎螺丝，稍稍拧紧一些之后，松了千斤顶，再将轮胎螺丝挨个紧上一遍，不到十分钟，就完成了所有的工作。 赵雅倩的眼睛都看直了，“看来你是专业搞这个的，怎么收费？” 赵明说道：“我收费很贵的，看你想要什么服务。” 赵雅倩羞涩的样子让赵明看得很动心，迫不及待的想跟他跑了一样，这也是赵雅倩真正自信的地方，三十岁出头保养得很好，要身段，有身段，要容貌有容貌，这个年纪的女人老少通杀，毫不夸张地说，只要他愿意，可以10秒钟解决战斗。 “你这个人真讨厌，就没一个正形，不过还是要谢谢你替我换了备胎，走吧，我请你吃饭。” 赵明摇了摇头，“没时间！” “怎么会没时间呢？” “我说的是你没时间，这个备胎在后备箱都放的时间太长了，不能一直跑，容易出事，你得看到附近的修车店里面去，把原装胎补一补，如果不能补的话要换一个新胎！” 交代完这些之后，赵明突然问，“你叫什么名字呀？” “赵雅倩！” “巧了，我也姓赵，赵明！” 赵明嘿嘿一笑，差不多看赵雅倩一眼，径直朝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赵明回了家，坐在沙发上不进去，一个女人开的车，后备箱怎么会有全套的工具？ 要知道，车站的备胎与工具只有一个十字扳手和轮胎螺丝锁匹配，所以这套工具应该是这个女人早早的就准备下来的，那么照明完全可以理解以为他和这个女人的相遇，其实是这个叫赵雅倩设计好的。 赵明发现自己越来越阴暗了，总是把别人也想得如此的阴暗，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小明忍不住给林策又打了个电话，“我妈最近怎么样？没有出去活动吧？” “没有，我经常问爸他天天还是在家里，跟大师沟通，说是大师能拯救世界。” 听到这话的时候，赵明的心情反而稳定了不少，问，“你没有把这事告诉二姐吧！” “你不让说，我肯定就没问了，对了，这事情为什么不能让你二姐知道？你以前不是什么事都对二姐说吗？” 赵明淡淡地说，“而且表面看起来性子软，其实骨子里是个挺坚强的女人，他知道咱们家的症结在什么地方，所以对妈的表现一直都不是很满意，这种事情你一旦告诉了他，他肯定会跑过去质问妈，没必要继续观察着吧，我的感觉非常不好，总觉得有人在背地里准备阴险我一把，别人在暗，我们在明，早点作防备也是有好处的。” 算来算去，赵明都觉得自己的家人应该是最好突破的防线，不过听到王素芳还没有什么异动的时候，照明不尽松了一口气，看来敌人还没有到想象中那么强大。 正当赵明得意的时候，张涛的电话打了过来，“查到了年前的时候，海清原和一个叫赵雅倩的女人走的很近！” 赵雅倩？这不就是刚才车胎爆了的那个女人吗？ 赵明嘿嘿一笑，果然还是忍不住现身呢，现在照明可以肯定给陈岑送药的人，十有八九是她搞出来的，赵明不禁对这个女人有些另眼相看，首先长得漂亮，其次是沉得住气。 从时间的跨度上来看，至少已经经过了三个多月，把所有的事情都铺垫好了之后，才第1次出现在赵明的面前，这个女人的准备很充分，像个干大事的人。 “喂……赵明，你在听我说话吗？” 赵明突然回过神来说道：“我在听……” “那我帮你查一查她，摸一下她的底！” 赵明笑道：“我看你这是侦察兵后遗症，你现在也是有正当工作的，别搞得自己像个间谍一样，这些事情轮不到你来做，好好的留在单位上，有老婆有孩子的，别惹祸上身，先看看他们到底想干什么吧。” 挂了电话之后赵明不禁叹了一口气，海清元这狗日的有时候挺聪明，有时候蠢的跟猪一样，不就是几个名额吗？不让他卖他还就没完没了了，拉着外人一起来对付自己，他就没有想过，当初把东矿职工住房这个项目都交到艾希手里的可是他海清原自己，现在他把狼给招进来了，一旦闹的不可开交，最后倒霉的还不是他海清原自己？ 年纪大了脑子果然是转不过弯的，蠢猪！ 赵雅倩跟照明的第一次接触算是完美的，他对照明的满意指数超乎了自己的想象，这个男人好色，确是色而不淫。 哪个男人不好色呢？赵明大胆直接的表露出来，却又表现得十分的节制，年轻稳重这两个本身矛盾的词语，出现在同一个人身上的时候，就会显得格外的有魅力。 “倩姐，杨柳青那边出面开始约毛二娃了，你看，见还是不见？” 听到手下的话时，赵雅倩说道：“毛二娃想挣钱想疯了，就让他去见见吧，趁这个机会敲竹杠，让他捞捞油水也是一件好事。不过该敲打的得继续敲打，一点都不能放松。” 手下按照赵雅倩的吩咐，马上执行去了。 第1032章 被抢了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如果每天都把时间花在了防贼的事情上，那么，对工期来说就是一个致命的打击。 做生意的人时常把时间和金钱画上等号，这是没有毛病的，杨柳青也不例外。 有人背地里说杨柳青，面带猪相，心中嘹亮，这句话一点都没有形容错。 看到杨柳青一脸堆起的横肉，毛二娃有些犯恶心，不过却对杨柳青送的礼来者不拒。 “遇山拜山，遇水拜水，有码头的时候拜码头。到了袍哥人家的地头，没有拜会二哥，是我们礼数做得不足，今天补上，以后在地图上还请二哥多多关照。” 听到杨柳青这话，毛二娃觉得自己很有面子，桌上的酒杯看了半天才懒散的将杯子拿了起来，跟杨柳青双手捧着的杯子轻轻撞了一下，一口喝了干净，说道：“杨总客气了。” 杨柳青哈哈一笑，“对二哥，怎么客气都不过份。请二哥多多照看，千万不能让我们的工地出事情啊，要不然我哭都没地方去哭，手下那些没用的东西，动不动就说报官，报官有用的话，那要二哥干什么？二哥的作用不就是保我们平安的吗？” 毛二娃一听这话笑得更开心了，“杨总真会说话，说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二哥千万别不好意思，晚上给大家安排了几个妹仔，陪大家唱唱歌，如果二哥不好意思的话，不如当着几个妹仔的面不好意思。” 毛二娃一听杨柳青这话，笑得嘴巴都合不拢了。 做事做十分，说话说七分，意思传达到点到为止就可以了，有的事没必要说太清楚，如果点的太透，倒有一种威胁撕破脸的感觉，对大家都没有什么好处。 杨柳青吃完饭之后把这些人都给安排了，和黄友成从ok厅出来的时候，正准备上车，突然来了几个半大的孩子，吹吹打打的撞进杨柳青的怀里。 杨柳青抬起头来，正准备开骂的时候，那小孩一把抓住她的挎包，活生生的将他拎倒在地，三个人将她拖了六七米远，黄有诚才回过神来，看见那小屁孩儿从腰上掏出一把刀来时，黄有诚愣在原地，跟块石头一样动都不敢动一下。 杨柳青五大三粗的，本来就是个水缸成了精，硬生生的翻身，爬起死死的拽着自己的包，以为凭自己的一把子力气，可以将最心爱的挎包给抢回来。那小孩一脸凶狠顺手一刀划过去，将杨柳青的手上剌出一道四五厘米的口子来，鲜血横流。 再蠢的人也知道这个时候应该把手给放了，如果不撒手，连命都可能没有。 杨柳青捂着鲜血长流的手，看着那几个连滚带爬的身影，咬牙切齿地说，“玛卖批，敬酒不喝喝罚酒，狗杂种，弄死他。” 黄有诚知道杨柳青说的是毛二娃，赶紧说道：“杨总，你可是说了强龙不压地头蛇，如果我们这个时候给毛二娃干起来的话，还不知道自己能占多大的便宜，不说别的工地能不能开工都是两回事，要不然我先送你去医院，咱们从长计议！” 话音刚落，杨柳青甩手又是一巴掌抽得黄有诚一脸的血，“尼玛批，知道要上医院还不快喊车！” 口子太深，止血不易，在医生再三劝说之下，杨柳青也只得同意缝针了。 医生也觉得好奇，你那张脸都看不下去，谁又会有心情盯着你的手看呀。 杨柳青出来混了这么长时间，做生意也有十年左右，以前走街串巷，天南地北都跑了这么长时间，顶多也就是在口头上吃吃亏，这个跟头摔得让他有些不服气，可是却没有丝毫的办法。包丢了，钱丢了，这都是小事，一条口子缝了四针啊。杨柳青感觉自己的肺都快气炸了。 艾希就坐在杨柳青的对面，一直等她打完破伤风针之后，才问，“知道是谁干的吗？” “毛二娃，找了几个小狗日的，看样子也就是十四五岁，未成年人，抓住了，也拿他们没办法！” 少管所的存在是为了收容那些杀人放火的重罪的少年犯，这种拿刀伤人划出一道口子对受害人来说很严重，可是在法律的定义上也就是一起普通伤人案，就算加上抢劫，也定不了罪。 艾希知道她是被人盯上了，不过他很好奇，为什么下手的对象会是杨柳青，她也就是个承包工程的，大事上根本就做不了主，为什么要对她下这么重的手。 杨柳青见艾希不吭声，咬牙切齿的说，“看工地的大爷被打断了一条腿，浑身的伤不计其数，现在都还在医院里住着，那天晚上有人带着重型剪钳将吊装的钢丝绳剪掉了九成九，就留了几根钢丝挂在上面，一旦负重达到标准之后，到一定的高度，就掉了下来，幸亏下面没站人，要不然的话还不知道死几个。艾总，有人盯上我们了。我本来以为今天晚上送心礼，请那个毛二娃吃顿饭，晚上安排安排，就算不能填饱他的胃口，至少也可以当交朋友之前开个好头，没想到他根本就不会买我的账，前脚说我的礼，后脚找人动我。艾总，对不起，之前我应该跟你汇报一下的。” “你默默地替鸿飞做了这么多事情，哪有什么错，是我平常对你的关心太少了。” 艾希拉着杨柳清的手说道：“好好休息吧，工地暂时停工。” “停工？艾总你开什么玩笑，一天耽搁下来就是多少钱啊？工程进度不是要抓紧吗？” 杨柳青有些惊讶，艾希的决定。 艾希笑了笑，问杨柳青，“你觉得这酒是陈年老酒好喝还是新酒好喝？” “当然是陈年老酒。” 艾希点了点头说，“今时不同往日，以前东矿催这批房子的主要原因是因为他们的职工想住新房，可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谁不想自己的房子还没到手，就已经开始涨价了呢？找麻烦的人就想看我们着急。可是我一点都不着急，等我先把事情摸清楚了之后，再做决定吧，给大家放个假，休息几天，也就是几天的事情。” 艾希的眼神冰冷，能把一个公司拉扯到现在这个地步，她从来都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 第1033章 头疼的问题 就算艾希不找赵明，赵明也会抽时间到安溪这里来看一看。 毕竟别人已经找上自己的家门，赵明也想知道艾希最近那边有没有什么情况。 下山的时候赵明就已经发现，对面的山头上居然停了工，远远的看过去，居然没有一个人花花，难不成真的出什么事了吗？ “工地的吊装钢丝绳被人恶意的减了大半，杨柳青晚上请那个毛二娃吃了饭之后马上就被抢了，睡在医院的大爷刚刚醒过来，同样是几个十四五岁的孩子，你说这些小娃娃为什么就下得去这么重的手？” 赵明听得心中一阵难受，“其实一直都是这么个模样，校外的恶霸流氓跟地痞一样，把目光都放在学校的学生，因为他们好欺负，是不是身上还有家长给的零花钱？社会上讨饭吃，哪有在学校讨饭吃那么容易，以收保护费的名义再招收一些小弟，学生觉得暴力可以解决一切，纷纷效仿，在学习的路上走偏了，自然就跟社会的路越靠越近，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你是说那些学生不知道善恶？” “不知道，怎么可能不知道，他们太清楚善恶了，对付善良的人他们特别的饿，碰到恶人的时候他们特别的怂，而且仗着自己是未成年，干起坏事不会有一丁点手软。” 赵明第一时间就想到自己在读书的时候，校外那群地方上的流氓最喜欢别一杆，可我不想到火药枪，在学校门口一站，搞集体敲诈，交一个钱走一个人。 赵明是长期跟那帮人干架，只要有机会下手，从来没有手软过。 这让赵明难过的是她明明在保护学校的同学，而学校的同学居然有人还加入他们，跟着校外的那些流氓一起霸凌同学。 从什么时候开始欺负弱小变成了一件体面的事情。 一个看门的老大爷，腿骨被活生生的踩断，能干出这样事情的小混混，已经不能单纯以恶霸来形容了，骨子里就已经坏了。 艾希倒是挺乐观，问赵明，“为什么他们下手的目标不是我？而是杨柳青呢？” 赵明笑了笑，说道：“因为杨柳青以前跟我有仇啊，他们那样的友情下手知道我不会心痛，要是动了你的话，知道那是我心中最后的底线，说不定没有跟他们再谈下去的必要！” “他们？” 艾希震惊道：“你难道知道是谁干的吗？” 赵明嘿嘿一笑说道：“别人早就已经找上门来了……” 听到赵明把对赵雅倩的事情说出来之后，艾希的嘴一下撅了起来，拉着赵明的手撒娇般的问道：“她是不是长得很漂亮呀？看你说到她的样子挺兴奋的，难不成你真的就接受了她的美人计？” “美人计，我看是心如蛇蝎才对！”赵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个海区源真是会给老子惹麻烦呀。为了几个房子的名额，居然把这么难缠的婆娘推到我的身边，这是摆明了想拉老子下水，老不要脸的东西！” 赵明虽然说的轻巧，也没有发火，不过艾希倒是从他的话语当中感受到了一丝无奈。 艾希的脸红扑扑的，心中一阵惭愧的说道：“都怪我，当初要不是我搭上海清原这条线的话，也不会发生这么多事情，海清原这是尝到了甜头，这一次依法炮制，准备用同样的伎俩来对付你。” 前有王大林，后有现在的赵明。 不管赵明会不会拉下水，他都注定是麻烦缠身，在两人的较量当中，海清原很正常地认为自己占据了上风。 赵明摸了摸艾希的头，说道：“放心吧，这件事情交给我了，我会让人处理一下的，得先把那几个惹事的小家伙给翻出来。” 艾希顺势挤进赵明的怀里，头在她的胸堂上来回来去的蹭，“你不会真的要跟那个女人跑了吧？” 赵明哭笑不得的说，“你拿自己跟他比，这不是自降身份吗？” 艾希嘻嘻一笑，说道：“好困啊，想睡觉了！” 说想睡觉的人睡的根本就不是觉…… 赵明早上一口气吃了四五个鸡蛋，这才去了办公室，等到中午快下班的时候，赵明给柳书河打了个电话。 “柳局，我太难了。” “我的赵大矿长，你有什么好难的？遇到什么麻烦事解决不了，快说来听听！” 赵明叹道：“矿区的职工都快暴动了，说是对面的山头工地怎么突然就停下来了？这工期也受影响，大家的新房不就没着落了吗？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买房子的钱就这么打了水漂，你说气不气人？” “你可别吓我，鸿飞的人卷款跑了？” “那倒没有，我特地问了一下人家。他们在搞什么安全大检查，最近几天工地上的钢板被人剪掉了，守门的大爷也被打了个半死，连狗都被毒死了几条，你说说这种施工环境谁还敢干活，到时再出点什么事，不赔个底朝天就不错了！” 听赵明这话，柳书河才明白，赵明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原来是来告状的。 “嗨，我当什么事？是不是工地碰到流氓，敲诈勒索？这一袋我到时再派人出去清扫一遍。该抓的抓，该关的关，他们要是还敢闹，我就让他们一辈子都不敢回来。” 赵明叹了一口气说道：“如果真的是流氓就好了，受伤的大爷看的很清楚，都是一些十四五岁的孩子，这种事情就算是你，同样也头疼。” 柳书河果然开始头疼了起来，未成年人保护法有时候可以保护未成年人，也有的时候保护的是那些尚未成年的恶鬼。 但是不管怎么说，柳书河也不可能不管这件事情，说道：“我马上派人出去查，有什么消息第一时间通知你。” 这事情让所有的人都有些难以接受，下手重了不合规矩，下手太轻，又起不到惩治的作用，尺度很难掌控啊！ 正当柳书河头疼的时候，突然有人说道：“柳局，中区新上任的副局杨局长来了！” 一听这话，柳书河吓了大跳，这位背景惊人的空降副局长怎么会跑到万区来的？ 第1034章 在渝州安家 柳书河做梦也没有想到，新来的副局长居然会这么年轻。 握住杨科的手，柳书河满脸都是羡慕。 “杨局长，年轻真好，我要是像你这么年轻，那可就谢天谢地咯！” 杨科哈哈一笑，说道：“柳局长说笑了，对了，我是副局长。” “早晚的事，早晚的事。” 杨科打了个哈哈，马上说道：“小弟刚刚在中区任职，所以特地过来跟万区的老大哥们学习一下城市治理和安全防护的管理经验，在渝州的明天变得更美好，应该要下些苦功了。” “所以说人成功，绝对不是什么偶然，像你老弟觉悟这么高的年轻人，还真是不多见，听说杨局是涪江人，你们涪江的水土真是养人啊？” 杨科一听这句话笑问，“怎么刘局长还认识别的涪江人吗？” “同样的年轻，同样能力过人，甚至比你还要年轻好多嘞，东矿的矿长，一个27岁的正处级，你们涪江还真是人杰地灵啊！” 杨哥一听这句话顿时就笑得合不拢嘴了，“那是我外甥女婿！叫赵明对吗？” 噗…… 柳书河顿时就要吐血了，听前半句的时候还像在开玩笑，可是听到后半句的时候，一下子就笑不出来了，整张嘴张得大大的，“赵老弟是你的外甥女婿，你外甥女多大呀？” “幺房出长辈，我姐当妈很年轻，我外甥女今年也28了。” 这句话的时候，柳书河没有一点怀疑，如果说之前对扬科还有一点点的轻视，那么这一刻他对杨科更多的只有恭敬，以赵明和林震的关系来看，就知道杨科不是普通人了。 柳书河马上说道：“我说你们两个是不是串通好的？赵明刚刚才给我打了电话，你后脚就过来了。” “他给你打电话是有什么事吗？” “东矿职工住房项目承包给一家叫鸿飞的筑建公司，这两天被小流氓骚扰，不敢开工了，怕有安全风险，赵老弟托我帮他治理一下那边的环境，我还正准备去把那几个十四五岁的小孩子给找出来呢！” 柳书河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这可怎么找呀？跟大海捞针差不多。” 杨科在他的脸上读出了别的意思，不是人难找，而是找出来不知道怎么办，十四五岁的孩子，你能拿他怎么样？治安办法处理不了他们。刑事犯罪又得从新处理，顶多就是让他们家长跟着一起挨几句骂。只要不把人弄死，他们可以继续的无法无天。 “不如这件事交给我处理吧？” “啊？” 柳书河先是吓了一大跳，这件案子应该是跨管区了，轮不到中区的人来过问万区的案子，不过再一想，不都是一家人吗？有什么不能管的？再说本来这个案子就是一个烫手山芋，既然杨科要接过去，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于是柳书河马上说道：“求之不得，求之不得……不不不，应该叫乐意之至。” 柳书河高兴的已经开始胡说八道了。 接下来的时间就是杨珂和柳叔河之间的客气聊天，后辈对前辈的尊敬，前辈对后辈的教导。 两个小时之后，杨科要离开万区局的时候，问，“万区现在有几所中学啊？” “你等等，我给你翻翻看，一共有三所，万区实验、工业子弟、万区一中。在此地原来是东矿的子弟校，后来交地方上了，就变成了工业子弟中学，就在东矿的山下……” 回了在渝州和黎娇的新居，黎娇已经到家了，而且买了菜，这可把杨科给看傻了眼，一把拉住黎娇的手大叫，“老婆千万不要做饭，你这双手是用来办案的，用来下厨实在太可惜了。” 这话刚刚说完，黎娇的手直接掐住了杨科的耳朵，“你嫌我做饭难吃你就直接说，拐着弯骂人是不是？” 杨柯双手合十，作揖求饶，“没有没有，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我就是想告诉你，居家饭让赵明那小子过来做就行了，何必要你亲自下厨呀？” 黎娇一听，马上说，“虽然我们住这个地方离东矿特别近，但是赵明现在好歹也是他们的矿长，每天都忙成什么样子了，还有时间过来做饭？” “我说他有时间，他必须得有时间，谁让这小子有事求我呢？” “你今天找他去了？” 杨科摇了摇头，把今天的事情告诉了黎娇之后，黎娇这才知道赵明这次碰到麻烦了。 “你从人家柳局长的矿管局要了这个案子过来办，会不会坏了规矩啊？” 杨科笑了笑，“我来禹州干什么来了？有什么合不合规矩的？只要想干就能干，要不然怎么突出一个嚣张呢？” “你狗日的就是一个当纨绔子弟的料！” “纨绔子弟可娶不了你这么厉害的老婆！” 杨科马上正色地说，“行了，我们赶紧分析一下赵明那小子遇到了什么麻烦？” 黎娇问，“你的意思是，那些小混混很可能是从学校出来的？” 杨哥点了点头说道：“十五岁的孩子本来就应该上学，就算没有上学的话，那也应该是从学校里被赶出去的，只要去学校走访一下，这些人的底子差不多也就摸得清清楚楚，如果不是犯了重大的错误，学校一般是不会开除学生的，这种学生应该重点监管，只要划定一个大概的范围，一个都跑不了。翻出来是小问题，怎么处理他们才是大问题！不管所跟收容所现在跟摆设一样！” “摆设？人家说白色你就真的把它当摆设了吗？” 黎娇的脸上闪过一丝狠辣，“明天我亲自去学校，就先从这个工业子弟中学开始摸查吧！” “行，我安排几个人明天跟你一起过去！” 杨科重重地点了点头，拉着黎娇就往外走，“别做饭了，我们都已经在这里安家了，今天要出去好好庆祝一下，我请你到外头吃！” 黎娇好不容易想尝试一下做饭的热情一下子被两个全部都给浇灭了。 不是杨哥不给他机会，而是给了他几次机会，上次差点把房子给点着了，一条没有破的鱼，焦糊在锅里腥臭与糊臭的味道这是绕梁三日，一直都没能散得出去。 第1035章 霸凌 初中二年级开始，有了夜自习。 这是让小孩子们兴奋的一个理由。 这个理由听上去虽然很奇怪，却可以更加真实的反映孩子想脱离父母掌控的欲望。 终于可以晚上才回家，终于可以走夜路，终于有那么一丁点的自由。 至少是晚上这顿饭钱在自己兜里，有了自由支配财务的能力。 可是夜自习的生活对秋兰不是什么好事，她甚至开始变得恐惧。 一夜自习放学还有5分钟的时候，秋兰就借肚子痛上厕所的理由，背着书包提前离开了教室。 她没有去上厕所，而是直奔校门就去了，只是他千算万算也没有算到校门口，早就已经有一伙人在等着她，其中那个男生就是他们班的同学，他今天没有上夜自习，而是蹲在校门口的马路对面在抽烟。 出来一看到他的时候马上低下头，朝右转快步的朝前走，只要再往前走二百多米，就可以顺着石台阶朝山上爬，那里已经有东矿晚上散步的人，是她平安回家的保障。 只不过他没走多远的时候，就被几个人追了上来，“秋兰，走，我请你去唱卡拉ok。” 秋兰低着头不断的往前走，只是轻轻的摇头，一句话也不说。 结果那个男生直接伸手过来抓住了秋兰的手，秋兰直接尖叫了起来，“曹东你干什么？快放手！” 突然拼命的挣扎了几下，曹东也是看着来来往往有人，所以暂时放开了手，笑着说，“你喊这么大声干什么？我就是想请你去唱歌，然后吃个火锅，要是你不喜欢，那我们去溜旱冰吗？我听他们说你溜旱冰溜得特别好。” 出来已经快被吓哭了，拼命的摇头说道：“我不去，你们自己去吧！” 说这话秋兰的步子迈得更快了，一路小跑了起来，结果还没跑出两步的时候，就被人一把抓住她，“东哥让你去，你敢不去就是不给面子，也不给我们东哥面子，就是不给我们面子，是不是想死？” 曹东只不过是十五岁的男孩子，变得如此的老气横秋，拍开他的同伴的手，说道：“这是你们的嫂子啊，说话客气点，别动手动脚的。” “东哥，勒个婆娘不给你面子！” “不给你面子，老子今天就要弄她！” 曹东笑了笑，对已经眼泪汪汪的秋兰说道：“你看到没有？我的这些兄弟们脾气很大。他们要是忙起来，连我都拉不住。走吧，跟我一起去唱歌，一会儿我保证把你送回来。对了，这是送给你的礼物。” 说着曹东将一条金项链塞到了秋兰的手里，秋兰吓得手一抖，金项链直接掉在了地上，这一刻全世界都像安静的一样。 只有电影里才会用这种突然的安静来渲染紧张的气氛。 曹东正是电影的受害者之一，他的兄弟们也一样，一个个都没有说话，就像在镜头面前摆拍的电影情节，对这个“不识抬举”的秋兰所表现出的一切感到震惊。 曹东慢慢的蹲了下去，朝那条金项链伸手的时候居然都是慢动作，轻轻的将金手链拿在手里，心疼的放在手心，然后将它捂了起来，痛心疾首的站了起来，对着秋兰说，“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就算你不喜欢，也不能这么去糟蹋它，你糟蹋它就是在践踏我的尊严。” 话刚一说完，曹东拎着她的头发，顺手一巴掌抽在他的脸上，一巴掌还不解气，就这么一下接一下的猛抽她的脸。 出来的头早就被抽晕了，连哭都哭不出声音来，喊救命都没有机会。 不光是曹东动手，曹东身边的几个兄弟也没有手下留情，拎着她的头发，各种推搡，突然踉跄一下，坐在了地上，连哭都哭得很小心。 “呸！你个批婆娘，嘿不得了（很了不起）是不？你信不信老子把你拖到边边上去把你强女干了？” 秋兰吓得全身发抖，还没说话，就被一脚踹在了胸口，整个人躺在了地上。 曹东蹲了下来，拎着她的头发把他提了起来，“你可以不喜欢我，但是不侮辱我，我给你几天时间考虑，当我的堂客（女人），要不然，老子见你一次，打你一次。今天的事情不准说出去，听到没？你要是敢说出去，老子让你在学校呆不下去！金项链送给你，明天给我带着来上课，听到没得。” 说完这些话，曹东打开了秋兰的衣领，将项链扔进了她的内/衣里。 这时，曹东腰上的传呼机响了起来，一看号码，马上说，“毛二哥找，赶紧早电话！” 小流氓们走了，秋兰跌跌撞撞地上了东矿，她不敢回家，他全身上下这么脏，一脸的血，回家的话父母肯定会问的，到时她该怎么解释呢？ 所以秋兰只得去找她的姐姐秋叶！ 看到一脸是血的秋兰走进房间的时候，秋叶都已经吓坏了，一把将她的妹妹抱在怀里，“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被谁欺负了？快跟姐姐说。” “姐，明天还要上学，今天晚上你给爸妈打个电话，能不能让我就住在这里？” 秋叶没有多问，赶紧拿起电话给家里交代了一声之后，打了热水过来，把秋兰的脸上洗了干净之后，发现全都是一些皮外伤，心里这才好受了一些，不过看到好的眼睛已经被血红占据了大半眼球时，我也没忍住，难过的一下哭了起来，把这个妹妹抱在怀里叫道：“你跟我说到底是谁欺负你了？姐姐帮你出气。” 感受到姐姐的温暖时，秋兰真想一口气说出来，可是一想到那群流氓的威胁他只是想憋着嘴，将滚出眼眶的眼泪给憋回去，可是怎么都不争气，姐妹俩就这么抱着头痛哭流涕。 “傻丫头，你以为不说的话我明天就不去学校吗？你被人欺负成这个样子，我要是不去找你们的老师，你以后还不知道得受多少委屈。你是不是怕连累我？你是不是怕那些人让你回不了学校？” 听到姐姐的话，秋兰重重地点了点头。 第1036章 不要怕 霸凌最恐怖的不是对人身体上的伤害，而是在精神上对人造成的冲击，让人在精神上与身体上不得不被施暴的人进行支配。 他们逐渐变得胆小怕事，不再自信，夜晚失眠，常常被噩梦吓醒，到最后有严重的自虐倾向，搞不好还会自杀。 秋兰此时的表现已经让秋叶感觉到害怕了，他这个宝贝妹妹，大半年来到底经历了些什么？ 秋叶把自己的眼泪擦干，并没有着急，而是将自己的妹妹抱在怀里轻轻的安抚，直到她平静下来之后，这才认真的看着她，摸着她的脸说道：“傻丫头，他们这是在威胁，为什么会威胁？因为他们自己也怕，他们怕你告状，他们也怕麻烦会找到他们的身上，他们都是纸老虎，并没有什么好怕的，姐姐如果不能保护你，凭什么当你姐？就算姐姐不行，你还有姐夫，你忘了你姐夫是个什么人了？告诉我是谁干的，明天我一定会去学校的。” 秋兰哇地一声就嚎了出来，仿佛要把自己这大半年时间所有的委屈，都给发泄出来一样。 到姐夫的时候，秋兰的心中还是有一定的安全感的。 陶正那个人本来就是个暴脾气，在东矿横行惯了，本来就没什么人敢惹。秋兰怎么会把自己这个暴脾气的姐夫给忘记了呢？ 过了好长时间，秋兰这才说道：“他叫曹东，是我们班的同学……” 几年前，东矿把自家的子弟校交给了地方，就从周边转来了许多地方上的学生，成绩差、品性差，父母几乎不管，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学校，学校只看成绩，至于思想品德，从来也没有重视过，这里只是一个酒店义务教育的收容所。不是教书育人的圣地。 一年多以前，这个叫曹东的男生就拼命的给秋兰送东西，包括吃的，喝的，还有小说，漫画，时不时还送一些漂亮的发夹，工艺品的戒指…… 死缠烂打之后是动手动脚，搂搂抱抱和摸摸搞搞已经成了常态，有几次还差点把他的衣服掀起来。 这一次应该是秋兰最惨的一次，因为那个男生说他的尊严被践踏了。 秋叶双眼血红，把自己的妹妹安抚睡着了之后，手里死死的拽着那条金项链，这可是纯金的，怎么着也要几百块，一个学生哪里来的这么多钱？ 天亮了！ 秋叶要去学校看看那个叫曹东的是个什么杂碎东西？ 大清早的，黎娇就带着几个同事去了工业子弟中学。 看到来人这么大的阵仗，由教务处黄主任，政教处的田主任及一群学校的领导坐陪。 “黎警官，我们校长出去开会了，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助的，我们一定全力配合。” 黎娇微微一笑，说道：“渝州成为直辖市是每一个渝州人的骄傲。搞好与州的治安管理我们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所以今天就来走访一下这个片区，我负责学校这一块，第1个就来了你们工业子弟中学，关心一下你们学校的学生管理情况，和周边的治安环境。” 黄主任一听，马上说道：“我们这边的治安很不错的，学校的学生品学兼优，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当然如果有问题的话，我肯定第一时间跟李警官取得联系！” 家丑不可外扬，学校也是这么个道理。 黎娇只是笑了一笑，严肃的说道：“共建美好家园，人人有责，我只是需要提前了解一些情况，做好一些准备工作。在遇到麻烦的时候，有特殊的手段可以进行处理，如果学校方面不配合的话，到时惹了什么麻烦？就不能再把责任推到我们的身上，这个责任你们能付吗？” “这个……” 黄主任和田主任同事吞吞吐吐了起来，脸色阴晴不定，肯定是拿不了这个主意的。 “你们学校这么多年就没有开除过学生，没有犯纪律记大过的，打架斗殴的都没有？” 听到黎娇这么一问，田主任马上说，“我们这是九年义务制教育，怎么会开除学生呢？打打闹闹的学生之间很正常，我们都是批评教育为主，虽然出现了这些情况，但是也不能跟他们的品行挂钩，他们都不是坏孩子。请你相信，我们一定是愿意配合你的。” 黎娇点了点头，这帮人跟自己打着官腔，从他们的嘴里看来是问不出什么话呢，相信接下来的几个学校情况也差不多都是这样，只能一直在学生当中走访一下，看看能不能查到什么消息？ 就在离家准备离开的时候，外面突然骚动了起来，只听见有个女人在大叫，“我妹妹被你们学校的学生打成这个样子，你们政教处的人都不给个说法吗？凭什么不让我进去？” 秋叶知道什么叫敷衍了事，就如同秋兰的班主任一样，秋月已经说了要同那个叫曹东的家长沟通，可是他们班的班主任说，这个由老师来沟通就行了。 秋叶要见学校领导，班主任说学校领导很忙没时间。 既然他们这么推来推去，秋叶就觉得没有必要再跟他们客气，自己的妹妹都被欺负成这个样子了，今天无论如何也要讨个说法。 黄主任暂时不要马上出去想堵人的嘴，大叫道：“闹什么闹？闹什么闹？这里是你们家的后院吗？学校是庄严肃穆的地方。能不能放尊重一点？” “尊重？那什么是尊重？必须要给我一个交代，看看我妹妹的这张脸，被你们学校的学生打成什么样子了，男生对女生要下这么重的手吗？你们学校的男生就动不动要女生当他的堂客，还送这么贵的金链子？这样的流氓，你们学校还要袒护吗？” 黎娇看到秋叶手里的金链子时，目光一定，脑子飞速的转了起来。 你将走到秋兰的面前，轻轻地撩起了她的长发，看到他眼中的血块，再看看他脸上浮肿的伤痕，问，“这条项链是打人的人送给你的吗？” 看到黎娇身上的制服时，秋叶的心中觉得一阵安全，马上对自己的妹妹说道：“不用怕，全部都告诉这个姐姐，她一定会替你做主的。” 可是这个时候，王主任和田主任居然在猛地朝秋兰使眼色，这让秋兰十分的害怕。 第1037章 邀约 看到黄主任和田主任猛使眼色的样子，秋叶也是气不打一处的来。 秋叶本来也不是什么好脾气，只不过跟陶振结了婚之后，陶振的脾气更差，所以才显得他秋叶更有修养，此时被这两个老东西气得血压都上头了，指着他们两个的鼻子就骂道：“你眨尼玛卖批的眼睛啊。你们的学生被人打成这个样子了，你们不想着伸张正义，居然还想着包庇坏学生，不准人说了是不是？你们好批意思当老师？” 被秋月指着脸，骂了一顿之后，王主任和田主任脸皮子一红，双双的低下头不敢吭声。 黎娇扭过头去瞪了他们两人一眼，轻轻地将秋兰进怀里，“没关系，姐姐一定会帮你把问题给解决了，有什么话，你都可以告诉我！” 黎娇很少会因为什么事咬牙切齿，但是今天听到秋兰的遭遇之后，差点没把自己的牙关子给咬碎了，说什么他还小不懂事，这些都是借口，一个人干出这种事情来了的人，不对，它不能称作人，而是应该叫做畜生。 “你们两个带秋兰去医院验伤，学校去一个人，费用由你们学校全权负责，我要这个曹东的所有资料。” 你只要把所有事情安排好了之后，将金项链拿在手里，“秋兰，姐姐帮你保管这条金项链！” 秋兰赶紧摇头说道：“这本来就不是我的，把它拿走吧，我不想看到它！” “田主任，就由你和警官陪着秋兰去医院验伤吧。” 黄主任安排了一句之后，对秋兰说道：“验完伤之后你就回家休息吧！多休息一阵子，不用急着回来上学。” 秋叶一听这话火气又上来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变相的要把我妹妹给赶出学校吗？” “没有没有，只是你妹妹不是被人欺负了吗？她这么娇气，那就暂时别来上学，什么时候把问题给解决了，什么时候再返校？要是三天两头这么闹一出，对我们学校的声誉也不好。” 黄主任理所当然的说道。 黎娇点了点头道：“王主任这么认真负责，我一定会将你们学校发生的事情和你今天的态度全然汇报给上级，到时候你们教育部门怎么处理就是你们自己的事情，我再说一遍，把那个曹东还有你们学校的匪头子所有的资料全都交给我。如果到时候有所隐瞒，发生了什么问题，我要你们全权负责！” 黄主任马上陪着一脸的笑，“黎警官，这里是学校当老师的教书育人，教不好学生，也不能把责任全都退给我们吧，我们能负什么责任，你要他们的资料我们给就是了，只是李警官这事情千万不要声张呀，学校招生，可看的是校风，要是这个事情闹大了，以后学校招不招人，影响不太好。” 你就忍不住冷嘲热讽的说道：“学校要招人可首先考虑的是，怎么把教育质量搞上去，校风校纪也是教育质量的其中一部分，你们这么欲盖弥彰的行事做法可不是搞教育的样子呀。” 黄主任被黎朝喷了一脸通红，赶紧去拿那些学生的资料去了。 这一刻突然哭的很厉害，拉着秋叶的手，口齿不清地说道：“姐姐，我是不是以后都不能上学了？” 秋月气得胸口起起伏伏，难道他真的做错了吗？就因为要给自己的妹妹讨回一个公道，难道就要这样被赶出去吗？这个世界还有没有王法？还有没有天理？ 黎娇轻轻的摸着秋兰的脸说道：“如果没有办法保护好人的话，还要我们这些人来干什么呢？你放心，你一定可以平平安安在这里上学的。这是我对你的承诺和保证。” 安抚住了秋兰之后，黎娇根本就不想跟姓黄的主任多说一句的废话，拿到资料过后，马上回了局里开始登记，然后开始走访。 当杨科过来关心黎娇的时候，黎娇才感叹道：“我从来没有想过一个小孩子可以从骨子里恶到这个地步。” 杨科笑道：“这一点，赵明早就说过了，恶人从来都不是看年纪的。” 没过多少时间，黎娇接到了电话，“娇姐，找到了，这帮兔嵬子这几天准备对东矿花园小区的工地下手，他们跟着那个毛二娃想对东矿花园小区的承建商进行敲诈。” 几个混混搞出来的事情，只要拉到一个线头，很容易就把全盘都给捋顺了，这并不是什么难事。 “你休息一下，我带人亲自出去，可能有点血腥，不太适合你。” 听到杨科的话，黎娇知道他要下重手了。 “注意安全！” 杨科点点头，“你再把毛二娃的资料好好核实一下。” 黎娇马上就按照杨科的要求去处理手头的工作。 几天过后，东矿花园小区复工了，也许是为了把耽误的几天工期给补回来，也许是工人怕挣不够钱，所以干起活来特别的卖力。 赵明在办公室的窗户朝外看，那个穿着打扮十分妖艳的赵雅倩就在大门靠在她的奥迪轿车上，像是在等待着谁。 今天这是要摊牌了吧？ 赵明哼了一声，然后下楼去了，走到车边二话没说就坐上了车。 赵雅倩上了车忍不住笑道：“你还挺自觉的呢！” 赵明嘿嘿一笑，“你掐着这个时间点过来找我，肯定是来请我吃饭的。” 赵雅倩轻轻抿了抿嘴唇，手很自然地放在了赵明的大腿上说道：“也可以不吃饭，干点别的事情。” 赵明哈哈一笑，说道：“还是先吃饭，吃饱了饭才有劲！” “讨厌！” 赵雅倩嗔了一声过后，开着车绕了十几公里到了河对面的山脚下，简单地吃了一顿饭过后，就顺着山路一路开到了东矿花小区的工地上。 这里这是一片忙碌的景象，赵雅倩把车停在了路边，然后来到副驾，双手爬在窗边，露出那诱人的峰线，声酥语软地说，“陪我进去逛一逛嘛。” 赵明说，“工地，有什么好逛的？” “走嘛！” 赵雅倩撒娇地将赵明从车上给拖了下来，顺势挽着赵明的臂弯朝工地当中走去。 第1038章 摊牌 毛二娃找兄弟来，到了东方花园小区工地的门口，层的外三层，起码也得有三四十个人。 他们的手里可都拿着钢管，有的甚至拿着西瓜刀。 毛二娃看了看时间，把烟头往地上一扔，脚尖将他拧得稀烂之后说道：“等哈子进去之后，你们就给我放开手脚的打砸，要是谁敢上来，拿着你们手里的刀片子到人身上砍就行了，把你们手里的刀全都交给十六岁以下的，拿到了，你们给我放心大胆的砍，只要不砍脖子，砍手砍脚怎么都可以。” 交代完这些话之后，毛二娃大手一挥，带着一帮子小流氓冲进了工地，一瞬间就把工地当中整的鸡飞狗跳的。 王有臣没有像上次一样唯唯诺诺，而是带着一帮拿着扁担洋铲钢棍的工人堵了出来。 “毛二哥，那天在酒桌子上咱们可是说的好好的，怎么才过了几天工夫翻脸就不认人了？你带着这么多小兄弟这次过来又想干什么？” 黄有诚大声的质问道。 毛二娃看了看黄有成手底下的这些人，突然笑道：“干什么？你们这是准备要跟我们不客气了是不是？” 黄有诚笑了笑说道：“那我不客气，只不过想知道毛二哥这是要来干什么，连续两次兴师动众的，影响了和气，那就不太好了，有什么话咱们不能坐在酒桌子上慢慢的谈吗？” “酒桌子上那讲的是私人交情，我跟你两个可以在酒桌子上的，但是公式还是得公办，你不是安全监督吗？你确定你们这个工地上很安全吗？我怎么觉得一点都不安全啊？” 王二娃嘿嘿一笑之后，大声吼道：“兄弟们，替他们检查一下这个工地上安不安全。” 黄有成手底下的工人，那可不是好惹的。这帮臭流氓天天来搞事，让这帮工人没了饭碗，那就是断了人家的活路，断了活路还不跟他们拼命？ 一听到毛二娃招呼了一声，黄有成手底下的工人把手里的铲子高高的扬了起来，一场混战眼看着就要发生了。 就在这时杨柳青走了出来，晾在外面的胳膊还缠着厚厚的纱布，目光在这一群半大不小的孩子当中一眼就看到了那个拿刀划伤她手臂的小孩。 在杨柳青瞪了一眼之后，朝东的目光有些躲闪。 杨柳青微微一笑说道：“二哥，我杨柳心自问也是做足了礼数，还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周到的？二哥你多多指教，没必要带着人来闹事，如果你想要钱，开个价，我一次性给你，不用三天两头的往这里跑，耽误了您宝贵的时间，也影响了你的心情，不是吗？” “呸！” 毛二娃狠狠的啐了一口，看着杨柳青说道：“杨总，你这是把我当成要饭的了是不是，我来这里不是为了钱，就是为了替你们检查一下你们这个工地安不安全。不过呢，你要是觉得给我拿一点劳务费心里才过意的去，我也不会拒绝，不过我肯定是三天两头都会往你这里跑的！” “绕了这么大一个弯子，你们不就是想逼我出来吗？我出来了！” 艾希从板房办公室当中慢悠悠的走了出来，看着毛二娃说道：“你也不是一个人做主的，能不能把你的老板找出来？有什么话摆在桌面上谈嘛！” 看到艾希的时候，毛二娃的眼睛都直了，目瞪口呆的走到了艾希的面前，“卧曰，这个妹儿呢长得还有点乖呢！” 当毛二娃想朝爱夕伸手的时候，突然被人拎着一把将它扔得远远的。 赵明来了，身边那个妖艳的女人应该就是赵雅倩吧，艾希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果然有些姿色。 这是赵雅倩第1次，正大光明的站在艾希的面前，以她对自己容貌的自信，在艾希的面前，也有些黯然失色了。 毛二娃一把指着将他扔开的赵明说道：“你他妈是不是想死啊？” 赵明嘿嘿一笑，瞪着毛二娃说道：“要不，你过来试一哈！” 就在这时，赵雅倩说道：“在渝洲明面上有明面上的规矩，背地里有背地里的门道，这些人本来就是讨一口饭吃的，如果断了他们的活路，只能出来惹是生非捣乱。赵矿长，如果你相信我的话，这件小事交给我处理。” “你处理？” 赵明嘿嘿一笑说道：“我只是替你换了个车轮胎，你如果还我这么大个人情就有点说不过去了，我也不好意思呀。” “这些都是小事，我帮你把这里的麻烦给解决了，我们再坐在桌子上慢慢谈，赵矿长，艾总，你们看怎么样？” 艾希瞅了赵明一眼，笑着说，“我都听赵矿长的。” “赵矿长，你的意思呢？” 赵雅倩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赵明不断的放电，眼神之中充满了暗示。 赵明笑了笑，“还是把你的条件先说清楚吧，别到时候，我又答应不了，那不是让你白忙活一场吗？这么多人跟着你吃饭也不容易。” 听到赵明这话的时候，赵雅倩心中多多少少是有些失落的。 现在把话题挑明了，也就意味着接下来再也不可能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心平气和地谈条件。 不过赵雅倩就是奔着这些房子来的，能不能跟赵明成为朋友之后再说吧。朋友那也是建立在利益之上的，能不能从当中分得一杯美羹，还得看自己的实力，至少在赵雅倩现在看来，它自己是具备这样的实力的。 “前阵子我从你们东矿职工手里买了许多购房的名额。那些名额他们反正也用不上，我能让他们把名额换成钱，改善一下他们的生活，这对你们东矿的职工来说应该是好事一件吧？” 赵雅倩自以为是的说道。 赵明摇了摇手指，“你那个不算是好是你培养的是他们贪得无厌的心，一帮占便宜占习惯了的人，有一天你跟他说信仰和希望，他会觉得你说的都是废话，一些人的眼睛里如果只看得到钱，那么在他们的心里面，就不会有任何东西比钱还珍贵。你这是在教他们不要脸。你觉得小几万块钱能买一套房子吗？用市场的价格来填补他们购房所产生的亏损，而你们这帮人居然在中间获利，凭什么要给你钻这个空子呢？” 第1039章 轻松处理 赵明已经把话说的很明白了，不想再跟赵雅倩浪费任何的时间。 可是赵雅倩似乎对自己非常的有自信，他觉得凭他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和他自己所用的这些手段，完全有能力说服赵明。 “大家都是生意人，一门生意的出现，这是因为市场的需要，在法律上，我做这样的生意并不违法，那么就是合法所得，所以你不能说这是钻空子。” 赵雅倩笑了笑，“我也知道，这影响到了你们的利益，不过狼始终是要吃肉的，居然被盯上了，我觉得你们可以适当的做出让步。当然，你们也可以据理力争，不过这之后将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我其实也不知道，因为这里发生的事情好像与我无关吧？” “割肉是永远不可能割肉的，我也不觉得有人能割得了我的肉，赵雅倩，你觉得你自己有这个本事吗？” 听到赵明的话时，赵雅倩淡淡的说，“赵矿长，咱们两个500年前可能还是一家呢，同是一个姓，事情没必要闹得这么僵，我觉得我们完全能够成为朋友，我也一定可以成为你的好帮手。我已经表现出了我足够的诚意，接下来就看你的诚意了。” “我的诚意就是你现在可以走了，别打东方花园的主意，要不然你会死的很难看。” 赵明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毫无表情。 赵雅倩微微一笑，往侧面退了几步之后，就不再说话了。 马二娃朝曹东使了个眼色，曹东抽出刀来朝赵明直接冲了过去。 眼看着那刀，一刀就要捅到赵明的身上，照明连躲都没有躲一下，从天而降一把洋铲，深深的劈在了那小子的手上，将他一条手臂劈得顿时垂了下来，像荡秋千一般。 刀掉了，曹东倒在地上捂着那条已经断了的手臂满地打滚。 拿洋铲的工人没有放过他，把阳伞换成了二锤，照着他的其中一条腿，猛的一锤子下去。血肉与骨头全都融成一团了。 身后那群十五六岁的小屁孩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吐了吐，退的退，有的直接就尿了。 “跑尼妈那批，你们跑什么跑，给我砍死他们……” 毛2娃刚刚吼了这一嗓子的时候，侧面一把枪顶在他的头上。 余光看到穿警服的杨柯出现的时候，毛二娃嘿嘿一笑，“警官，你不用吓唬我，有本事一枪打死我呀！来来来，兄弟伙，过来看看，看看在遇到警察的时候，这种情况应该怎么处理，最多也就是抓进去教育两句。你们要利用你们的先天优势，知道吗？砍！” 砰！ 脑浆飞溅！ 毛二娃应声倒地，他可能到死的时候都没明白，自己怎么会被一枪给崩了头？ 扬科蹲了下来，将毛二娃的衣服掀开，背后别了一把刀。袖子裹着手，将刀给拿了出来，自言自语的说道：“一把刀也算是管制刀具了。拒捕，袭警，教唆他人杀人，藏有枪械弹药属于危险人物，已击毙。” 看看周围刚才那些气势汹汹的小子们，很难想象他们把屎拉在了自己的裤裆里，黄色的液体顺着裤脚流了一地都是，上吐下泻疼的样子，还真是像一个个的小英雄呢。 杨科招了招手，身后冲了大批全副武装的警察进来，“把它们全部都给我带回去，一一走访，但凡是有犯罪记录的，不够年纪，全部给我交到少管所，一个都不准备放出来。电脑就更简单了，带回去连夜审，从今天开始进入严打，晚上三五成群的全部给我查身份证。” 场面着实有些血腥，艾希不忍看下去，已经转了过去。 就在杨科指挥现场的时候，赵明扭头看着赵雅倩，“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所有的阴谋诡计和手段，都只是一个笑话而已，你不应该来招惹我。” 赵雅倩吓得脸都白了，猛的往嘴里咽口水，看着杨珂一步步的朝这里走来，颤声质问，“你就这么一枪把他杀了，难道没有王法吗？” “王法，刚才去他家里搜出了枪械和弹药，我接到的命令是他是极度危险人物。如遇反抗，格杀勿论，所以……就杀咯。” 赵明看到杨克的时候并没有一点的惊讶，杨科一巴掌拍在赵明的肩膀上说道：“臭小子，看到小舅你怎么一点都不激动。” 小舅？ 赵雅倩的心中狂跳着，要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了一些，挤出一丝笑容来看着赵明说，“赵矿长，既然你们这里有事情要处理，那我就先走了，改天我们再联系吧。” 赵雅倩踩着自己的高跟鞋，在工地凹凸不平的路上，朝前走，每走一步，心跳就加快一分，整条脊梁骨嗖嗖的冒凉气。 “赵雅倩！” 啊…… 听到赵明这一喊，赵雅倩直接摔在了地上，只听见身后的赵明笑道：“我正想告诉你，地面不怎么平，穿高跟鞋走路一定得小心，路上摔一跟斗可以站起来，人生这条路上摔一跟斗，怕是你永远也爬不起来了。” 炸酱面无表情，眼泪大颗大颗的往外滚，她被羞辱了，她也害怕了。 坐上车的那一刻，他紧紧的咬着自己的牙关子，拳头重在方向盘上砸了一下，赵明，我一定会让你家宅不宁的！ “下手这么狠，不会影响到工地开工吧？” 赵明有些担心的问道。 杨科摆了摆手说，“你要是有这个功夫担心，还不如想想今天晚上给我们两口子做什么饭吃！” 赵明脸一黑，“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不想看到你了吧？” 杨科顿时大笑了起来。 在这时，杨柳青特别来事的说道：“走走走，今天晚上我做东，必须好好喝一个！” 虽然不知道杨科是谁，但是看着杨科的驾驶和他肩膀上的星星，就知道这人来头不小。 杨科根本就不给他的面子，说道：“我只喜欢吃我外甥女婿做的饭，外面的东西我还真吃不惯！” 说着，再也不看众人一眼，收队离开。 看着地上要死不活的小混混，赵明没有一点同情，还有种说不出的解恨。 第1040章 乱世当用重典 看着地上挣扎的小流氓，赵明瘪了瘪嘴。 还没有说话的时候，杨柳青看了看旁边拿铁锤穿背心的工人。 被新工人直接说道：“一人做事一人当是我把他废掉的，要坐牢，我去做！” 杨柳青蹲在那个小流氓的身边，指了指自己的手臂，说道：“你堵死了几条狗，踩断我看门大爷的一条腿，在我手上剌了出一条口子来，我要你一条手臂两条腿不过分，多少钱我都赔。” 人被救护车拉走了，赵明鄙视的看了杨柳青一眼，“给了多少安家费？” “五万块，他那天抢走我一个包就是一万多块，五万块能买他一条手和两条腿，挺划算的。” 赵明嫌弃的摇了摇头，“你们这帮目无法纪的东西，我得离你们远点，说不定哪天把你们得罪了，几万块钱就把老子的命给买了。” “弄死了人，不影响你们开工吧？”赵明关切的看着艾希问了一句。 艾希摇了摇头道：“工地施工有时候出事故的时候，能死好几个，难道就因为死了人就不开工吗？” 赵明想了想，也是这么个道理。 杨科的新家。 黎娇看着赵明在做饭的时候，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听你小舅说，看到她的时候你一点都不激动，你不会是早就猜到他会来这里吧？” 赵云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一边刮着鱼鳞，一边说，“我不知道是谁给了小舅这么大的勇气，不过打入欧阳剑雄的内部，危险性很大，能确保自己全身而退吗？” “我可没有你这么油滑。凡事都要想着全身而退的话，许多事情是不是就没人敢做了？” 赵明扭头朝厨房外面看了一眼，“看来欧阳建雄给了你很大的权力啊，这才上任没几天吧，今天就一枪崩了一个。” “所以说。国企内部虽然勾心斗角，但是生存环境相对还是单纯的多，你就是在东矿呆的时间太长了，不知道禹州在天黑路滑社会有多复杂。像今天动枪这种情况，以后会常态化，你知道我管辖的中区到底有多乱吗？山上面是市中区，山下面就是最热闹的码头，三教九流的人都有，每天强奸、抢劫、偷盗、群殴时刻都在上演，欧阳建雄觉得我脾气大，把这块地方交给我来管理，那就得见效果，乱世用重典，渝州处在这么关键的节点上，不管是从哪一方面的利益出发，这帮下水道的耗子有多少杀多少，可不能手下留情。” 赵明虽然没有明着说出来，但是他心里也清楚，前一阵子杨科的突然暴炸来看，应该就是冲着渝州来的。虽然能在雨中，可是她的眼线遍布各处，对“杨家”的关照可从来都没有少过。 既然杨科艺停职，那么欧阳建雄很可能在第一时间就收到消息，把他弄到自己眼皮子底下来当一个得力的助手，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要选择走的路，黎娇都已经选择了支持杨科了，那赵明也就没有什么话好说。 黎娇叹了一声，说道：“这个事情倒是解决了，学校的事情可没处理好，你是不知道那个工业子弟中学的教务处主任和政教处主任。有多讨厌？他们居然让秋兰那个小丫头回去休息，暂时不用去学校了，说是因为他受伤了给他放假，实际上就是变相的停课，因为这次的案子影响到他们的学校的声誉了。因为我看还有一个原因，就是秋兰她的那个姐姐秋夜，那天指着两个主任的鼻子破口大骂，一点面子都没给他们留，让他们下不来台，当然就不让你妹妹来上学了，这不是公报私仇吗？” 赵明一听，秋叶？不会是陶正的老婆吧？顺口就问，“是不是我们单位的职工啊？” “就是你们东矿的职工啊！” 陶正这家伙也是，在井队上忙的昏天暗地的，也不知道关心一下家里的状况，出了这么大的麻烦事情居然也不跟我说？赵明在心中默默的想。 手上一刀将鲢鱼的侧身给剌了一刀，两大片鱼肉分离，剁了鱼头，宰了鱼排，这就准备开始做鱼了。 离家兴奋极了，搓着手道：“快快快，来教我，今天无论如何我都要学会一道菜，免得你小舅成天到晚嫌弃我不会做饭！” “真想学？” 赵明嘿嘿一笑，看你就这么认真的样子，马上就说，“今天给你做这道鱼，是渝州本地特色来凤鱼！江鲢鱼撒上盐和料酒腌制过了，这边准备好葱，姜，蒜，泡椒，泡姜，豆瓣酱，干辣椒，花椒，一小块带皮肥猪肉。” 听着赵明说，你就感觉自己的脑子都不够用了，直勾勾的看着赵明将锅洗净，开火烧锅，把肥猪肉放进热锅里炒到卷边时，再加入适量油，热后依次加入花椒，姜片，蒜瓣，泡椒，豆瓣酱，炒出红油时加入少许生抽，锅中加入清水烧开。 闷煮了一分多钟，赵明这才把鱼头和鱼排骨放了进去，水再次煮开时，加入鱼片，煮到鱼肉变白再加盐、酱油、白糖、醋调味。 另外一个灶台上煮了一锅清水，白煮芋头和豆芽，放了一些油，放在盆底，刚才用开水泡好的粉条铺在芋头豆芽上面，将鱼头鱼肉捞出，放在芋头上，撒入葱段，连同汤汁一起倒进盆里。 锅里倒了油，放入干辣椒段，炒出香味，淋在蒜末葱末上，一道口味纯正，浓香扑鼻。 你就别说是谁，就算是看就已经看的眼花缭乱了，根本就记不住刚才赵明都做了些什么东西。 “算了，我以后还是只负责吃就好了，做饭这种事情，你以后有时间就经常过来，要是不过来我就去单位上抓你。” 赵明翻了个白眼看着杨科道：“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今天看着你都不激动了吧？” 杨科哈哈大笑了起来。 趁着黎娇吃的满嘴流油的时候，赵明淡淡地说，“学校这种地方始终是重中之重，有的人自己不学，还影响别人，这种行为本来就是很恶劣的。你看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保证一下这些学生的安全呢？” “10米一哨，50米一岗，这就是我现在正在准备的东西，我去跟你们去的柳局长商量一下，在几个学校门口多设置几个岗亭，增加人手，以后的警察不能只当摆设了，枪套就是用来装枪的，里面塞报纸算怎么回事啊？” 赵明知道，渝州要开始大变样了。 第1041章 狗改不了吃屎 学校的霸凌问题，有时候不是更多的社会力量介入，就会彻底的制止，更多的还是得需要学生自己明白校园暴力的危害。 不仅仅是伤害别人，更是伤害自己。 既然他们不明白这个道理，那就得让他们怕。 “那个叫曹东的，不能让他这么轻易的就拿到赔偿。” 杨科听到赵明的话时，淡淡地问，“有人领包，有人给钱，已经残了，怎么就不能让他拿到钱呢？” “抢劫在前，还故意杀人，这种人你让他轻而易举的拿到赔偿，那是不是表示其他的无赖只要受点伤都能讹人一笔？” 赵明淡淡地说道：“你们搞治安的可以跟学校搞一个联合的主题教育，让这个小畜生去台上做检讨，要让那些准备出去混的学生发自内心的怕，他们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吗？让曹东认怂，让他痛哭流涕，让他不要成为那些小败类心目当中的偶像！赔偿可以拿，该关的还得关，而且得当着学生的面戴手铐。要不然怎么起到杀鸡儆猴的作用？” 杨科在房间里来回走了几圈后，点了点头说道：“还是你这个办法比较合适，治标还要治本，就这么办吧！” 时间差不多，赵明应该走了。 你就赶紧追出来问，“明天什么时候过来呀？” 赵明脸一黑，“小舅妈，你再怎么说也是长辈，我到你们家来做客应该是来蹭饭的，你怎么动不动把我当保姆使唤呀？我明天没有空！” 黎娇不高兴的说道：“我可不管，一个星期你必须过来一次，要不然我就带着杨科搬到你们家住。” 这两口子真的跟土匪一样。 回到家楼下的时候，才发现有一个身影在单元门口来回晃动。 赵明走了，过去看清楚了那张脸，赵雅倩看起来显得特别的委屈和担心。 “对不起，赵矿长，我不是故意的！” 赵明摇了摇头笑道：“今天竟然放你离开了，就没有打算再追究你，不用再特地来到我家楼下跟我道歉。我说过，东方花园的主意你别打。” 赵雅倩赶紧点了点头说道：“赵矿长你放心，我过来就是特地跟你道歉的。还有，我是真心想跟你交个朋友。” 赵明哼了一声，说道：“真心想交朋友的话，就不会先去摸我的底，更不会派人去找我身边的人，说真的，如果不是看你在国外买回来的那些药，今天的事情也就没那么简单了，当是还你一个人情。我的家人，我的亲人，我的朋友是我的底线，你最好是离他们远一点，我这个人做事有时候不太按规矩来。要是你不听招呼，还执意如此的话，下手重了，你可别怪我不懂得怜香惜玉。” “对不起，赵矿长，真的对不起。我不应该把你和别的男人混为一谈，他们根本就没办法跟你相比。” 赵雅倩变得羞涩起来，轻轻的低下了头，朝赵明走了一步，伸出指头，勾着赵明的手，拉到自己手心当中，柔声说道：“虽然只跟你见了两三次面，但是你身上的气质深深的吸引着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觉得你特别能打动人。给我一个机会，让我慢慢了解你好吗？我保证再也不像以前那样了。” 赵明笑道：“现在这样的身份，不太允许出现你这样心机的女人，就算我肯接受你，有人也会找你的麻烦，我现在是个炸药包，所以你最好不要靠近我，要不然真的会死的很难看。” 赵明不再跟她多说一句废话，转身上楼去了。 赵雅倩的脸说变就变，她今天晚上来，就是来探探赵明的口风，看他有没有打算再继续追究下去的意图，既然他不打算再追究了，那么自己就暂时安全。 刚才自己已经那么主动了，他居然连正眼看都没看自己一眼，贱男人，你以为你自己有多了不起吗？我们之间的过节现在才开始，我一定会让你家宅不安的。 就在这时，一个男子走到赵雅倩的身边问道：“倩姐，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去涪江吧，赵明的妈可不是一盏省油的灯，我们要最大限度的满足他妈妈的愿望，把他舅舅给捞出来。” 赵雅倩说这话的时候，那神色已经恶毒到了极点。 她想，你不是不让我接近你的家人吗？我偏要接近，我不但要接近，还要融入你们这个家庭，赵明，咱们走着瞧。 赵明回了家之后直接来到阳台上，点了一支烟，朝下面默默的看了过去，赵雅倩和那个男人之间的交谈并没有逃过他的眼睛，像这种唯利是图的女人，怎么可能三更半夜还来这个地方道歉，无非也就是探探他的口风。 狗改不了吃屎，这种话可不是随便说说的。 赵明淡淡地想，我已经努力的让自己看起来不要那么厉害了，没想到还是成功的吸引了这个婆娘的注意。接下来他还要再闹上一段时间，不知道他准备玩什么把戏。如果他要从自己家人的等方向开始下手的话，那么，她离玩蛋也就不远了。 赵明笑了笑，回头拿起座机，给陶正的家里打了个电话过去。 秋叶接的电话，一听赵明的声音马上就问，“你这时候打电话过来，有什么事吗？” “我还想问你呢，陶正不在家，你妹妹遇上事了怎么不知道打个电话找我呀？” 秋叶听得心中一紧，眼泪都包住了，“你是没看到我妹妹的那张脸，被那些小流氓给打成什么样子了。” “叫曹东是吗？今天断了一条手臂，双腿也被铁锤子给砸碎了，以后，他也祸害不了别人了。” 秋叶下了大跳，“不会是你干的吧？” “我是一个斯文人，怎么会跟人动手呀？他自己跑到工地上去闹事，被工人给捶的，你妹妹怎么样？今天去学校了吗？” 不说这事还好，一说到这是秋月气得快喘不上气了。 “他们班主任说，我妹妹在学校被欺负了，对心理的影响肯定很大的，到了这个学校，就会勾起他痛苦的回忆，所以学校的意思是让他转学。” 一听秋叶这话，赵明当时就在想，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一帮不知死活的东西。 第1042章 无耻至极 周末的时候，赵明去了一趟欧阳建雄的渝郊别院。 这一次来的时候没有上一次那么多的敌意，不过赵明依旧是开门见山。 “你怎么把小舅弄到渝州来了？” 欧阳剑雄瞥了赵明一眼，说，“算上去我跟他的关系比跟你要亲近得多，她是我女儿的舅舅，是我的小舅子，我把他弄到鱼粥来帮我，难道还有什么问题吗？” 赵明摇了摇头，不再说话。的确就如欧阳建雄所说的那样，自己根本就没有质疑的立场。他和文文虽然确立了关系，不过之间始终是差着一纸婚书，说到底赵明还是个外人。 “听说是你给杨科出的主意，让他和学校之间搞，遵纪守法的主题教育！” 赵明点了点头说道：“思想教育本来就应该从孩子抓起，宣讲威慑同时进行，有利于治安良性循环。” 欧阳建雄对赵明这个想法表示了肯定点了点头问道：“你今天过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一个孩子想回学校读书，学校却因为这个孩子把事情闹大了，影响了学校的声誉，现在正刁难着她，让她回不了学校，所以，我想请你帮个忙。” 欧阳建雄叹了一口气，“那你自己遇到大麻烦的时候，在南方局被关了那么长的时间，你都没有给我打个电话来求我帮忙，现在一个小孩子进不了学校。坐牢你开了这金口，你说我到底是该高兴呢？还是该难过呢？” 欧阳建雄并没有打算一直这么调侃赵明，挥了挥手，示意让林震出去打电话去了。 不到半个小时，来了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子，在欧阳剑雄的面前，他显得特别的谦卑。 “老何是专门管教育这一块的，遇到什么麻烦，你自己跟他说就行了。” “何叔叔好！” 何春来是一个挺上道的人，听到赵明叫他叔叔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这个年轻人，他是欧阳建雄的晚辈，那么他就一定不能怠慢。 赶紧问，“是碰到什么事情了吗？” 赵明是不愿意在这个地方多呆片刻的，于是把自己遇到的麻烦事情全都告诉了何春来。 “万区学校的管理存在混乱的情况就是我们上面一直都知道的，下一步本来就准备严厉整改，工业子弟中学现在撞上了这个枪口，就不得不管，周一的时候你把人直接带到学校去，我马上会给他们的校长打招呼。” 把这里的事情处理完了之后，赵明也没有打算留下来吃一顿午饭，匆匆忙忙的就这么走了。 何春来，这才看着欧阳剑雄问道：“不知道这位小朋友是……” 欧阳建雄得意的说，“亲戚！” 何春来听到这话的时候，心里咚咚直跳，这个亲戚说的是又骄傲又自豪，那么就不再是简单的亲戚。 何春来觉得这件事情，他有必要亲自去处理一下，以免下面的人拿捏不好。 周一的早上，秋兰连出路的时候都显得小心翼翼的，她不想去学校，她不知道别人会用怎样的眼光来看她。 她也不知道将来自己在学校当中还能不能再交到朋友。 总而言之，学校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一片迷茫。 秋叶轻轻的抓住妹妹的手说道：“不用害怕，有姐姐陪着你，没人敢欺负你。” 秋兰点了点，秋叶一起走出去的时候，赵明已经和张涛在楼下等着她们了。 “上车吧！” 突然有些害怕的看了看赵明，然后问秋叶，“他是谁呀？” “傻丫头，我跟你姐夫结婚的时候，他当时还来吃了酒，你忘了吗？当时他就跟我们坐在同一桌上的。” “赵……赵明哥？” 秋叶笑道：“他现在已经是我们东矿的矿长了。” 秋兰心想，刘东矿的矿长陪着她一起去学校，那么今天应该不会在碰到什么麻烦了吧？ 轿车进学校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看门的大爷一看这车，根本就不敢来，还以为是上面哪个领导下来检查工作了呢。 按秋叶的意思就是让秋兰先进教室去上课，他们几个再单独去找秋兰的班主任。 赵明却摇了摇头说道：“事情不能这么办，居然耽搁了这么多天的课程，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走进教室，对她，对她的同学来说，都是一件莫名其妙的事，所以我们得先去找他的班主任，跟他交流之后，由他的班主任把事情在班里说清楚，让其他的同学起到一个引以为戒的作用，可以让他们更好的保护自己，这样秋兰在班上上课的时候也不会再有心理负担。” 秋叶脸一红，“我没有你想的周到，那就按照你说的来办吧！” 一行人来到了秋兰班主任的办公室当中，这里是数学组。 秋兰的班主任是数学老师，也是数学组的组长，是一个拥有15年以上教龄的优秀老师。 老师姓秦，不到四十岁的妇女。 赵明看到这位老师的时候，他的脸上写满了不耐烦。 手里不停的批改着作业，连瞥都没有瞥出来一眼，叹了一口气的说道：“我都说了让你在家好好休息，怎么又跑到学校来了？” 秋月一听这话，当时就上头了，赵明阻止他再说下去，而是由他自己站到老师的面前，平心静气的问，“秦老师，那请你告诉我，秋兰回家休息多长时间才能回来上课？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又该期末考试了呀。你给个准信，我们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秦老师很不耐烦的叹了一口气，把手里的作业往边上一放，将自己的椅子转了个方向面朝赵明和秋家姐妹俩，认真地说道：“既然你们这么问，那我也就没必要跟你们绕圈子了，秋兰这个学生我是教不了了，要不然你们考虑给他转个班，或者转个学校？” 赵明并没有着急，温柔的看了秋兰一眼，眼神仿佛在说，放心吧，这件事情交给我来办。 看到赵明的眼神时，秋家姐妹俩的心一下子变得很踏实。 赵明问，“为什么要让她转班或者转学校？” 秦老师冷冷一笑，说道：“没有什么原因，就是我不想教了。如果她要回班里，那么我就不当这个班主任了。” 第1043章 这是什么学校 赵明知道他不当这个班主任，只是开个玩笑而已，这样的话，一旦传到了学生跟学生的家长耳朵当中，那么秋兰很可能就会成为众矢之的。 暴力无处不在，而这个所谓姓秦的班主任，居然用这么一种冷暴力的方式对待自己的学生，就像当年赵明遇到的数学老师一样，号召班上所有人都要远离他，孤立他，让他成为最讨厌的那一个人。 赵明心中在想，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够活泼开朗的话，早就被老师给逼疯了。 看看秋兰现在所遇到的这种状况，跟自己当年实在是太相似了。 只不过秋兰的心态可没有赵敏那么好，她一个女生一旦在班上被孤立了的话，对他将来的影响可实在是太大了。 “秦老师，秋兰到底做错了什么？” 秦老师微微的笑了笑，看着赵明说道：“她做错什么事情，你们难道都不知道吗？” 赵明淡淡的说，“对不起秦老师，我们还真的不知道秋兰到底做错了什么，还请你明示。” 秦老师冷冷一笑，再也不想跟他们废话半句，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说道：“我也不想跟你们废话，如果你们实在是要厚着脸皮进教室可以，大不了我不上课就行了，反正无所谓，你们自己看着办吧，不过要是耽阁了别的同学的课程，到时家长闹起来，那可就不能怪我了。” “你这次要把全班所有同学的利益全部都绑在你一个人的身上，你这样无耻的方法来逼秋兰退学？你就不怕上面处分你？” 一听赵明这话的时候，秦老师笑得更得意了，“谁能处分我，你去找谁去啊？教务处，政教处，黄主任跟田主任都在，你以为我怕你们？” 赵明笑了，看着秦老师问，“这就是你的师德吗？像个无赖一样！” “你说谁无赖，我看你才是个无赖，秋兰这个学生我教不了了，谁爱教谁教去，反正我把话放在前面了，有她没我，你们自己看着办吧，还无赖，我要是连你们都整治不了，我还当这个班主任。” 秦老师重重地把课本往桌子上一摔，啪的一声。 旁边的老师马上站起来说道：“你们还是走吧，闹出这么大的事情来，大家脸上都不好过，秦老师被扣了工资，就是因为秋兰，你们所学校的学生打打闹闹不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了吗？毛能上升到校园暴力这个层面上来了，影响了班级的荣誉，败坏了学校的名声，这样的学生在学校肯定是呆不下来的，本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以顺利的解决，你们非要去闹，这下好了，工业子弟中学出了一个抢劫犯，以后谁还敢到我们学校来上学呀？说起来你们还应该给秦老师道歉，秦老师在这件事情上承受了很大的压力。” 看着那双手搓着水杯的男老师，赵明朝他招了招手，“你过来，我把你的脸抽成她这个样子，看看叫不叫暴力。” 男老师吓得全身一抖，指着赵明骂道：“你就是个流氓嘛，就你这种人，还替别人出头，还想让出来回到班上来上课，做你的青天白日梦去吧！” 赵明嘿嘿一笑，“我不过就是顺口一说，你就说我是个流氓，我妹子的脸被打成了这个样子，你们却说是学生之间的打打闹闹，这样的双重标准现在你们老师的身上，还真是叫人意外。陈老师，废话也就不多说了，我就问你一句，我妹子秋兰能不能在班上好好上课。” 秦老师哼了一声，“有什么好问的？有他没我，他只要敢进班级，我就一定不会去上课。” 突然听到这话的时候，眼泪大颗大颗的往外滚，赵明拍了拍他的头说道：“要是我不能替你出了这口气，今天也不会陪你来学校了，走吧，我们去教务处，秦老师你最好也跟着来，不然到时候你又该说我告你黑状了，我们去教务处，找那个黄主任评评理。” “你当我怕你啊，走就走。” 一行人又来到了教务处。 黄主任在看到秋兰的那张脸时，就头疼，“不是跟你说了让你回家休息吗？怎么又到学校里来了？” 赵明看了这个黄主任一眼，说道：“我妹妹的身体已经好了，现在要回班级当中上课，可是她的班主任说，有我妹妹就没她，黄主任你是怎么个态度啊？” 黄主任和田主任对视了一眼，堆起一脸的笑容来说道：“这位同志你也不要生气，我们坐下来好好聊聊。” 伙家姐妹一坐下，田主任还给赵明倒了一杯水，客客气气的跟赵明摆起了实际的问题，“赵同志，你看是这样。学生之间的发生纠纷，一般都由学校直接介入处理。嗯，一般本着以沟通为手段，以解决问题为目的，大家都能认可处理的结果。可是你们单方面的跟警察交流了过后，日常最简单不过的校园纠纷，变成了刑事案件，这对我们学校的名誉造成了极大的损失，现在周围的人都知道我们学校出了很多小流氓，我们也不打算追究出来的责任，由我们学校给她开具一份转学声明，你们去别的学校办理入学手续的时候也容易得多。” 赵明笑问道：“说出这样的话来，你不脸红吗？” 田主任脸色一凝，“好话我就已经说到这儿了，如果你们一定要胡搅蛮缠的话，那么对不起，我们学校也不是好惹的。” 黄主任说道：“这样的后果，你们要负全部的责任，我们没有追究你们的责任就已经很给你们的面子了。如果你们愿意，我们就给你们开转学证明。如果想闹，我们就奉陪到底。” 赵明点了点头，“行了，我也知道你们的态度了，说到底就是揭了你们的伤疤，让你们面子上过不去了。不过话又说回来，像你们这几个臭不要脸的东西，哪来的面子呀？” “混账东西，你以为你是谁呀？说我们不要脸，看你的样子也不是个好东西，要想不被别人骚扰，就得自己安守本分，他朝东别的人不找，为什么就偏偏早上你秋兰，你们就没有想过原因吗？” 秋叶一听这话，马上就要冲上去撕黄主任的脸。 赵明一把拉住她，同时安抚正在哭的秋兰说道：“这种破学校不念也罢，我替你找个好一点的学校，放心吧！” 第1044章 为人师婊 “破学校？哼哼，你的户口在万区，你也只能在万区上学，就这么几所学校，校领导之间的关系也都不错，想去别的学校，没有我们开的转学证明，你以为你去得了？” 黄主任得意的点了一支烟，冷笑了起来。 田主任和秦老师也是一脸得意。 “赵同志，嘴巴不要嚼，人这一辈子有很多时候，难免的要低头，如果该低头的时候你不低头，吃亏的始终是自己。你要是今天跟我好好说话的话，这个转学证明我一定给你开，你要是觉得自己有志气，那就滚快点，不要打扰我们学校的教学秩序。” 赵明的目光在他们三人的脸上扫了一眼，淡淡地说道：“就你们这样的师德，我真不相信在你们手上能出什么好学生，所以这样的学校出了一群流氓，也是情有可原嘛，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就是这么个道理。” “你说哪个是上梁不正？” 黄主任脸一黑，走了两步，指着赵明说道：“今天就算你给我跪下来道歉了，这个转学证明老子也不给你开了。” 赵明淡淡一笑，说道：“你的转学证明对我们来说没什么用。” 秦老师哼了一声，“秋兰那个水平哪个学校敢收她，一天不务正业，跟男同学走的那么近关系不清不楚的，谁知道是不是她故意勾引的别人啊？” 秋兰听到这话的时候，一头扑进了秋月的怀里，哭得死去活来的。 赵明看着秦老师，“你这样的人不配当老师，如果你还能在这儿当一天老师的话，我赵明的名字就该倒着写了。” 秦老师冷笑，“因为你是谁？我们学校的校长？还不让我在这里当老师，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 这时，楼道转角的楼梯上慢慢走上来了几个人，直接奔着教务处就来了。 一进教务处，黄主任和田主任马上迎了上去，拉着那个军装式衬衣的秃顶男人，“校长，你来啦！” “校长好！” “校长，我们正在处理一下学生的问题。” 等三人看到这位校长旁边的中年男子时，顿时一下站的笔挺，秦老师不认识，不过黄主任跟田主任怎么会不认识渝州市教育局的局长何春来？ “何局长，你怎么来了？” 黄主任第一时间伸手过去想握何春来的手。 可是教育局的局长，不管怎么样，只要在他面前混个脸熟，以后有什么好事的话，说不定还能想着他。田主任也在一旁腆着脸，排队拍马屁。 可是何春来连看都没看他们一眼，来到赵明的面前问道：“赵矿长，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矿长？ 这个年轻人是矿长？ 这还并不算让人吃惊，真正让他们惊讶的是何局长居然跟他认识。 何春来本来堆起一脸的笑脸，看着赵明那张铁青的脸时，心中突然一紧，知道赵明今天过来办事，应该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果然，赵明冷冷地说道：“我都不知道这所算不算学校了，一个善良的女生被欺负了，当班主任的居然可以把责任推在女生身上，说女生勾引男生。不让她进班里上学，因为他不愿意把大事化小，败坏了班级的名声和学校的名声。秦老师，你刚才不是说，有出来就没你吗？” 赵明突然的发问，让秦老师的屁股一下子夹的紧紧的，只见校长的脸色一下就沉了下来，紧张万分地看了看哭泣的秋兰，在满脸歉意的看着赵明。 校长突然指着秦老师的脸就吼，“你这个班主任就是这么当的吗？” 秦老师全身一抖，“对不起校长，这是个误会，刚才我一定没说清楚，可能赵矿长听岔了。赵矿长，对不起，对不起，实在对不起，有话好好说，我先给你们赔个不是了。” “对不起，还有用吗？你知不知道你刚才说的那些话，对我妹妹秋兰造成了多大的影响？什么叫她勾引男生？这样的话，是从你一个为人师表的人嘴里说出来的吗？” 赵明得理不饶人，目光一扫，瞪着校长，“陈为元，你以前也是东矿的老人呢，在学校当了这么多年校长，直到学校被划出去之后，你没有回东矿，而是跟着学校走，我觉得你应该是本着教书育人的目的，不愿意放弃教师这个职业，是个有理想有抱负的人，可是看看你现在管理这个学校，校风败坏，老师唯利是图，一个负责学生工作的教务处，让两个老流氓来当主任？这就是你陈校长这么多年的功绩，幸亏你没回东矿，你要是回到东矿，迟早要死在我手上。” 赵明的手指指着田主任和黄主任破口大骂，一点情面没留，最后在看着何春来，冷冷一笑，“渝州的教育前景令人很担忧啊，你手底下居然有这样的败类，欧阳建雄竟然都不知道吗？” 一听到赵明直呼欧阳剑雄的大名时，何春来的心都紧了。 “替我妹妹找一所好一点的学校吧！” 赵明丢下这句话之后，带着秋家姐妹就朝办公室外面走，陈校长、黄主任和田主任像三条狗一样，跟在赵明的身后追。 照明一点搭理他们的想法都没有。 “何局长，你看这事闹的……” 何春来一脸铁青的瞪着陈为元，把眼镜取了下来，沉声道：“那个姓秦的班主任，马上开除，黄、田两个主任也一同滚蛋，你陈为元把检讨准备好，去给你们区教育局的局长解释吧！” 听到何春来这话的时候，四人面如死灰，老子跟被雷劈了一样，久久的回不过神来。 那个赵明到底是什么来头啊？为什么连禹州教育局的局长，对他都这么恭毕竟的。 秦老师哭得死去活来的，直接跪在了地上，陈校长的大腿哭道：“校长，你替我求求情吧！” 陈校长自身都难保，一脚将他踹开，“你马上给我滚！” 黄田两位主任还没有放弃，一路跟着陈校长大喊，“校长，这件事真的不关我们的事啊，都怪秦老师，校长，你能不能替我们去求情……” 第1045章 办事的规矩 解铃还需系铃人，如果赵明不松口的话，陈为元用得最顺手的这两个手下，难道就要这么被开除了。 这样肯定不行的。 好在陈为元以前就是东矿的职工，只不过后来教育这一块必须交由地方上管理，所以他也就顺势归地方管了，编制也由东矿组织人事转为地方教育部门的教职员工的干部编制。 并不是因为他成为元有什么理想和抱负，而是坐在校长这个位置上可以明目张胆的收礼。 陈为元当年是小学的语文老师，写得一手好文章，毛笔小楷就像印刷出来的一样，在东矿，还是一个非常有名的老师。 当时他是班主任，有权力安排班上的座位。时间长了就会发现，坐在前三排的那些学生，似乎都是固定的那些人，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成绩好，如果还要找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这些学生的父母，逢年过节的时候都会给他的家里送一些鸡鸭鱼肉。 在那个年头给老师送礼，并不是一件什么避讳的事情。 可是如果只给家长送礼的那些学生安排在靠前的位置上，这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鸡鸭鱼肉后来变成了烟酒，烟酒，后来变成了名贵的烟酒。等委员的胃口越来越大。从班主任做到教务主任，再从教务主任坐到了校长，没人拦得住他。 就只说一件事情，服兵役需要高中文凭，而拿到高中文凭之后，还需要母校的校长签字，所以东矿的那些待业青年当兵之前还需要到工业子弟中学去找校长签字。 每年到了那两个月的时候，陈为元办公桌下的抽屉就一直开着，找他签字的人心里都很明白，他们没有高中文化，所以要签字，就得先往内抽屉当中扔一个红包，里面装着两百块，统一价格，童叟无欺。 这个校长当起来自然是舒服的，据说好像一个人盯着校长这个位置，最终都被陈为元给拿钱摆平了，他从来就没有打算离开这里，老老实实的当自己的校长就好。 可是陈为元做梦也没想到，今天居然快翻船了，而且就是要翻在自己的老东家手里。 这位东矿新来的矿长如此的年轻，背景肯定不简单。 现在他已经把人给得罪了，要想再跟她搭上话，冒冒失失的早上能去肯定不合适，那么，只有把希望放在海清原的身上了。 海清源当年跟陈为元两个人可是兄弟，两家的关系一直都不错，如今的海清源已经是东矿的书记，想必他在这个年轻的矿长面前应该说的上话。 接下来几天，因为有何春来的关照，秋兰的转学办得很顺利。 秋叶还不知道是怎么个情况，秋兰就已经坐到教室里面去，连那一套新的座椅板凳都是他们班主任让人帮着去仓库里面抬出来的，而座位就安排在老师的眼皮子底下。 老师看秋兰的眼神，简直是充满了关爱，还特地在这个同学面前说，“秋兰是刚刚转来的同学，以后大家就是一个集体，你们一定要好好帮助他，让他更好更快的融入我们这个集体，一定要拿他当亲人一样对待哦。” 所有的同学脸上都洋溢出了温暖的笑容来，这让秋兰感觉像是在做梦一样。 秋叶跟着赵明走出学校的时候，都还有些晕头转向，“这就办好了吗？” “人都坐到教室里面去了，还要怎么办呀？只不过这个学校的学费稍稍贵了一点，不过你们家讨论现在也是挣高工资的人了，不在乎这一点点钱。” 秋叶笑道：“等陶正回来了，我一定让他好好感谢你！” “别，你们家桃子脸皮比城墙倒拐还厚，到时候又该说我一个当矿长的，还让他这个当队长的请客吃饭说不过去，到头来说是感谢，最后又变成了老子请客，我才不上这个当呢！” 赵明半真半假的说了一句之后，再看看这所美丽的学校，“秋兰现在初二，还有一年的时间就要考高中了，赶紧抓紧时间给他补课，这所学校的教学质量可不是工业子弟中学那种破学校能够比的，要是成绩跟不上，老师再客气，心中也压着一股子火，对学生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让他赶紧适应这个环境，把成绩搞上去才是正事。” “我们家秋兰底子好，你放心吧，我马上去给她找补习老师。” “你别去找补习老师了，就找他们班主任吧，现在学校的老师，周末如果不给学生补课，还不得饿死，跟老师好好沟通一下，最好所有科都补一补，有好处没坏处！” 总算把秋兰的事情给解决了，赵明的心里也算是松了一口气。赶紧给何春来打了一个电话，表达一下自己的感激之情。 赵明本来还说请何春来吃个饭，没想到人家先开了口，说什么都要邀请赵明去吃顿饭，当时赔个不是。 赵明心想，这帮狗曰的的确很官僚，见风使舵的事情没少干。 不过赵明既然是有求于人，那就必须得给一张好脸子，赴了宴之后，这件事也就算告以段落了。 海清原去都城要钱回来了，折腾了几天过后，终于是成功的拿到了这笔劳务费，这让他十分的满足。 前脚刚进办公室，好久不见的陈为员居然已经在办公室里等了他很长的时间。 “老陈，好久不见了，你不在学校，跑到我这个地方来干什么？” “哎哟，老兄弟呀，学校出了状况，你这次一定要帮帮我的忙啊。” 海清原一看成为原双手递过来的烟酒，也没客气，顺势接了过去往办公桌下面一放，“整这么客气干什么？看来你这次碰到的麻烦不小？” “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大麻烦，以前大家都是兄弟，工业子弟中学，以前就是东矿子弟中学，说起来都是一家人，这次整个大水冲了龙王庙，你说说这叫什么事嘛！” 一看到陈为元焦虑的样子。海清源就知道自己又可以捞上一笔了。 第1046章 谁的面子都不好使 海清原觉得自己最近的运气真的特别好，不但当了项目工程小组的负责人，而且上去要劳务费，也颇为顺利。 这才刚刚回来，马上就有人送上门来托他办事。 空口白牙的，肯定是办不好事的，不过海清园也并不着急，看着他的老兄弟说道：“把事情说来听听！” 陈为元马上诉起苦来，“我们东矿新来的矿长是什么来头？居然跟我们教育局的何局长关系那么铁，为了一个学生居然把何局长都搬出来了……” 听完事情的原委后，海清原叹了一口气，“我们这个新来的矿长就是这么年轻气盛，动不动就小题大做的！” “所以我才特地来请你帮我这个忙呀，老兄弟！” 海清原吞吞吐吐的说道：“这个事情啊，恐怕不太好办哟！你让我替你求情，这个倒是简单，不过你那两个主任，但是确实也不厚道，让我怎么去开口，我没什么立场啊！” 看到海清原这个模样，大家都是过来人，陈为元不可能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于是从兜里掏出一个大大的红包来，遮遮掩掩的地道海清原的手里，海清原顺势将手背到背后，故作生气地说，“你看看你，这是干什么？咱们兄弟这么多年了，难道有能力还不帮你吗？不要把事情做得那么难看。 陈为元一脸不耐烦的咂嘴，“什么叫难看呀？要是我的事，我肯定不做这么难看，关键是我手底下那两个不争气的主任，犯了错误，也没脸来求人，我只有腆着这张老脸，来请你帮帮忙，总不能让你平白无故的帮他们。意思意思，你一定收下！” 作者将这个塞得满满当当的红包，直接放进了海清原办公桌下的抽屉里。 奇怪的是，刚才海清原还拼命的阻拦，可是陈为元把红包放进了抽屉之后，海清原反而像没看到一样，一脸为难地琢磨了很长时间，才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其实说起来也不叫犯错，维护学校的名声，这有什么错呀？就像我们东矿，有时候出了事还不是拼命的掩盖，难道非要闹得天下皆知？那不是脸都丢光了吗？行吧！我就腆着这张老脸去，求求我们矿长，看看这事情能不能成吧！” “能能能，肯定能，你海书记也是我们东矿的老人啊，要是你的面子都不给，那还给谁的面子呀？” 有了海清原的承诺，陈为元也是一阵激动。 稍早一些的时候。 柏光禄就已经来到了赵明的办公室当中。 “海清原，昨天晚上就已经把要回来的劳务费全部都分配了下去，你知道下面的工人这个季度的奖金人平多少吗？” 赵明好奇的看着柏光禄，问，“多少？” “六百块！”柏光禄冷笑了一声，“除开施工成本之外，至少也有三百多万的资金去向成谜！” 赵明笑问，“怎么？你想去当这个是工程项目的小组长？” 柏光禄白了赵明一眼，“你别把我拿去跟他那种人相比较，我只是替下面的工人感到不值！” “当初你不是怪我还选错了队吗？说我不应该站在工人的立场上考虑问题，怎么现在也开始替工人打抱不平了？” 赵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这样的情绪可千万不要在我们书记的面前表现出来，要不然人家该说你眼红了！” “我眼红？我做的事对得起天，对得起地，对得起良心，对得起我自己，我会眼红他？” 柏光禄冷冷地笑了笑。 就在这时，海清原根本没有敲赵明的门，直接就走了进来，“柏副矿长也在啊？” 赵明看了看海清源身后跟着的陈为元，转而问海清原，“书记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下午，听说矿长这两天比较忙，也就没顾得上跟你招呼一声，家里没什么事吧？” 赵明摇摇头道：“你不在，一切都好！” 海清原的脸庞一抽，眼神都变了，不过一想到是过来求赵明的，马上堆起一脸的笑容，“听说矿产和工业子弟中学发生了一点摩擦，我就是过来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不是什么大问题的话，大家坐下来好好谈一下嘛，非要搞到人家丢了饭碗才高兴吗？” “海书记，你是站在谁的立场上说话的？你这是在替陈校长求情吗？” 听到赵明这么一问，陈为元马上走上前来说道：“赵矿长，我手下那两个主任一时糊涂可能说错了一些话，请你大人不计小人过放他们一马，毕竟都是在教育岗位上奋斗了这么多年的老同志，就这么直接把他们赶出学校去，太说不过去了。” 海清原一口接了过去，看着赵明说道：“矿长，学校也不是你管辖的范围，人家自己有自己的管理办法，到底你也只是一个外人，没必要插手别人的管理，这要是传出去了，我就说你赵矿长仗势欺人了吗？” 赵明的脸一黑，“海书记，你要是这么说的话，今天我还就跟你好好掰扯一下，说到仗势欺人，他手底下那两个主任可是一把好手，我只是想把陶振的妹妹送到学校去上学，一个花季少女被小流氓给欺负了，他们不去惩治小流氓，反而说这个花季少女四处勾引男人。这话也就是背着人家说，要是当着人家小姑娘的面，我都没脸说出来，这样臭不要脸的东西，还敢说是教育工作者？我的确不是他们学校的人，我也插手不了他们学校的管理，不过说到仗势欺人，也是他们学校仗势欺人在先，那就怪不得老子打他们的脸。” 海清原一看赵明上了头，就知道自己这张老脸没用了，自己没了面子，而且是当着自己老兄弟的面，顿时有点下不来台。 “赵矿长，连我跟你求情都不行吗？” 海清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语气不善的说道：“我好歹也是东矿的书记，低声下气的求个情，你再怎么说也得给我一个面子吧？” 赵明嘿嘿一笑，“面子？你哪儿来的面子？海清原，你别把自己看的太高了！你要是还想留点脸，带着这个姓陈的马上滚出去，再特么废话半句，别怪我让你们丢人现眼！” 第1047章 想到一块去了 海清原做梦也没有想到赵敏说翻脸就翻脸，而且当着外人的面一点面子都没给他留。 海清原嘴角不住的抽搐着，“赵明，你这是什么意思？” 赵明嘿嘿一笑，“现在你知道问我是什么意思啊，那我就告诉你，当你把赵雅茜推到我身边来的时候，你就应该料到，我早晚对你会是这个态度。你以为赵雅倩可以从我身上捞到什么好处？他让一跟臭流氓去了东矿花园小区打砸，很巧的是这帮臭流氓当中有一大部分的学生都是出自工业子弟中学。海清原，既然你都不要脸了，那就不要怪我了。要不要我把你跟赵雅倩之间的关系拉到太阳底下，好好给你晒晒！” 海清原气的嘴都歪了，但是一听到赵雅倩的名字时，他根本就没有勇气再跟赵明赵静下去，因为这件事情一旦抖出来，对海馨园来说就是灾难性的打击。 赵明毫不客气的走到海清原的面前，“收礼了吧？最好把礼该退的退了，教育局正在清查他们学校的问题，这个姓陈的和他手底下那两个主任，就在这两天应该会被抓起来，你要是不想被牵连的话，最好把关系给撇清楚，要不然上东矿受了牵连，李海书记的前途可就尽毁咯！” 海清原听到赵明这话的时候，吓得脸都白了，屁股夹的紧紧的扭头就跑，陈为元根本就不敢跟海清源回办公室，他这个时候忙着去打听消息，看是不是自己真的被查了，如果是的话，得赶紧跑路才行啊。 转眼就看着海清原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追陈为元去了，那模样说不出的可笑。 柏光禄从头到尾都在赵明的身边当看客，看到海星媛被赵明羞辱的六神无主的样子，他笑了好半天，这才说道：“我现在简直都觉得你是为了让海清原永无翻身之地才令他当上了输气管道负责人的，你是不是又在憋什么坏？” “机会对每个人都是公平，是什么样的人来把握？如果从头到尾都有我一个人来操刀……功劳实在太大了，我一个人也顶不住！” 赵明嘿嘿一笑，“注定是个吃力不讨好的工作，我把我该挣的挣了，别的人是死是活就看他们自己的了，不过以海清原这段时间的表现来看，他的下场肯定不会太好。” 赵明说过的话，到现在为止就没有不实现的，想到这里柏光禄也不尽打了一个寒颤，话音一转，马上说道：“别聊他了，还是说说野外作业公司的装备情况吧！” “是不是有什么新想法了？” 柏光禄点了点头说道：“去年自从井队换装以来，生产力的确搞上去了，不过巩学明带着他的团队经过几番研究之后，提升生产力的法子还有很多，挖潜工作还要继续下去才行啊。” “继续说！” “野外作业队也想通过更换特种机械装备提升施工效率，与钻井队协同施工的时候，希望最大限度的赶上钻井队的进度，只要配合得当，施工效率至少还可以提升百分之七十。” 柏光禄叹了一口气说道：“野外作业队的装备太老了，清一色的十三年前的装备，跟不上时代的变化，跟不上生产的需要，就连维修起来难度也非常的大，现在那些配件一点都不好找，只要坏一样，那辆车就放在那儿生锈，从老美的手里买配件，最少也得三个月，加上维修周期与实验性施工，半年时间就这么耽搁了，换新的吧，是时候下决心了。” 赵明哭笑不得的说道：“我发现你们这帮家伙现在是虱多不痒，账多不愁，欠一屁股烂账，还款就没有压力吗？” 柏光禄嘿嘿一笑，“我们能想到的事，我不相信你自己想不到。输气管道的建设贵州天然气将全面普及，想想以后的用气量，在想想我们现在的生产效率，矿长，全面提升生产效率，大力挖掘生产潜力，才是我们当下应该要做的事情，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的道理不难明白，矿长你早就已经想到了，只是没有告诉我们吧？” 早就说了柏光禄这个人入错了行，他明明就是一块做生意的材料，偏要跑到国人这种单位来，都不知道他图个什么东西。 “看你们的样子，应该跟斯维塔克那边联系好了，怎么个情况？” “两千型特种车，排水量是当前装备三倍左右，台上v十二缸发动机，动力充沛，车载底盘肯沃斯，质量过硬……” 白光路滔滔不绝的给照明背书，照明关心的只是价格，因为有龚学明推荐的东西一定不会太差，这个人早就已经转到了机械装备的眼子里去，恨不得一口气将南方局的所有装备里里外外的换个干净。 “多少钱一台？”赵明问道。 柏光禄说，“连设备带车辆，1000万一台，整车出售！” 十台？也就是一个亿！老外果然会做生意啊，连车载底盘也捆绑在一起销售，也就是说我光买他台上的设备还不行，必须连车载底盘都一块儿给买了。 柏光禄说的不错，输气管道的一旦全面贯通，庞大的用气量绝对不是现在的产能应付的，如果产能跟不上，这条管道毫无意义。 照明早在这条管道开建之前，就已经开始琢磨产能全面提升的问题，想不到，和柏光禄、巩学明他们想到一块儿去了。和这样的人搭班子，自己会感觉轻松很多。 想到这里，赵明马上说，“让巩学明把可行性方案给我马上拿出来，半年工作总结会的时候，我直接带到都城去，跟局长和书记他们商量一下……” 赵明的话还没有说完的时候，我嘿嘿一笑，从她的公事包当中，拿出一本文件来，直接递到了赵明的面前，赵明一看内容，笑骂道：“狗曰的，一早就准备好了，现在才拿出来！” 柏光禄嘿嘿一笑，“不是怕你不答应吗？” 赵明怎么可能不答应，照明只希望东矿越来越好，希望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有一碗饭吃，希望他们这些人在所有的岗位上都能体现自己的价值，如果没有价值的话，离出局也就不远了。 第1048章 出洞了 这一年对渝州来说，的确是翻天覆地的一年。 刚进六月，渝州上下一片欢腾，他们不知道怎么去形容自己幸福的心情，于是大街小巷的馆子里总是人山人海，消费拉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城市正以一个疯狂的速度开始扩建，四处都是工地。 渝州终于划出去，就像和华南省屁关系都没有一样。 从那一天起，渝州人总是自豪的介绍自己为渝州人，华南这个省从亲爹变成了路人。 不过渝州人的欢乐只有渝州人自己关心，并没有多少人来分享他们的快乐，一是因为通讯手段的不发达，更重要的原因是，再过几天。离开祖国母亲怀抱一个半世纪的香港就要回归了，举国欢腾！ 这是国家强大的象征，也是无数国人的期盼。 就连王素芳这个平时只知道跟大师沟通的妇女，也在6月30号这天晚上走出他的房间，坐在电视机面前，一言不发的看着直播。 赵永远都看傻了，他这个婆娘最近一个月好像都没怎么出过房间吧，居然会有心情坐在电视机面前看电视，于是忍不住的问，“大师今晚不找你了？” 王素芳摇了摇头，“国家大事，还是应该要关心一下的。” 赵永远听到这话的时候，还以为王素芳是吃错药了，吓得自己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带你去看一下医生？” “滚尼玛的批，你最希望老子最好是死在房间里，一辈子都不出来你就高兴了，你狗日的忘恩负义的东西！” 赵永远原本只是想开个玩笑，没想到王素芳反应这么过激，不敢多说一句话，只得老老实实的看着电视里的军车车队开过深圳关口，期盼了这么多年的事情，终于要来了。 赵永远是一个退伍老兵，做梦都在期盼着祖国统一，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他激动的忘记了，旁边还坐着他自己的老婆，欢欣鼓掌，却没有发现王素芳已经走出了自己的家门。 这一天晚上涪江居然有人放鞭炮，西川矿区迎接香港回归，准备了烟火汇演，说是为了响应号召。 王素芳在停车场的角落上看到了那辆奥迪，于是加快脚步的走了过去。 赵雅倩顺势握住了王素芳的手，说道：“阿姨这两天身体怎么样呀？” 王素芳激动的说，“还不是老样子，别说我了，三好那边怎么样？你找着人了吗？能不能减刑？” 赵雅倩摇了摇头，神色有些黯淡，这个样子看得王素芳心中凉了半截，整个人又颓了下来，“我就知道，这种事情哪有这么容易办，连你们这些能干的人都没有办法的话，看来我这弟弟只有把老底都给坐穿了！” 就在这时，赵雅倩突然笑了起来，“减刑是不可能呢，不过马上就可以出来了！” 听到这话时，王素芳还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抬起头来再看赵雅倩那张笑盈盈的脸，兴奋的一把拉着她的手说道：“好妹妹，你说的是真的吗？我们家老幺真的能提前出来？” 赵雅倩重重地点了点头道：“本来也就不是什么重罪，主要问题还是在西山矿区这方面，他已经进去了这么些年，表现良好，有里面的人开了证明，再过一两个月就能出来了。” “真的，谢天谢地，谢天谢地呀。我上辈子也不知道是做了什么好事，让我这辈子碰上了你，好姑娘，你真的太好了，等三好出来我一定要让他跟你跪到起磕头！” 赵雅倩笑着摆手说，“芳姐，你在开什么玩笑？你应该感谢你自己生了个好儿子，如果不是照明的话，我也没有今天。受了他的恩惠，我一直想为她做一点事情，可是他说什么也不让。这是好不容易才打听到这里来，知道他的舅舅还在牢里，就试试看能不能把它给捞出来，没想到，本来也有减刑的意思，花点钱找找关系疏通一下，这事情也就办成了，其实也没费多大的力气。” 王素芳一提到自己的儿子，就气得咬牙切齿，“那个畜生根本就不想让他舅舅出来，他是个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的东西！” 赵雅倩心里得意，看到王素芳这个模样，就知道他们母子的关系一定是出了很大的问题，而这个王三好，又是当中最为关键的人物，王三好是个什么东西？赵雅倩早就已经打听清楚了，他这个人只要一旦给捞了出来，那他们赵家接下来就好看咯。 赵明不让赵雅倩好过，那赵雅倩同样不会放过赵明，接下来，有一场很大的热闹可以看，赵雅倩非常希望看到赵明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样子，最好把他们这一家子搞得家破人亡就最完美了。 赵雅倩语重心长的拉着王素芳的手，“芳姐，外赵明，他现在位高权重，不能只想着自己的家里，他可是整个东矿的矿长，时时刻刻都要替职工替单位着想，家里的事情，他也只能先放在一边。不是他顾不上家人，而是把集体荣誉看得更加的重要，他也是迫于无奈，才只能做这样的选择，你千万不要怪他。” “好妹妹，我们家的事情可能复杂一点，你不是太清楚，赵明他真的就是个畜生，我当初就应该把他生在厕所里淹死了他。你是不知道，就算他舅舅的刑期满了，他也不一定会让他舅舅出来。他是想把他舅舅害死在里面！” 王素芳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摆了摆手，“算了，不提他，等我弟弟出来了，我们姐妹再好好的感谢你。” 赵雅倩笑了笑，“好不？提他就不提他，我就不惹你生气了，但是，芳姐，我把赵明的舅舅给捞出来这件事情，你可千万不要告诉赵明，要是让他知道的话，他跟我生气，那就不好了，我以后还要跟他做生意呢！” 王素芳重重地点了点头，“你放心，我的嘴巴严的很，保证不会告诉任何人！” 王素芳激动的声音都在发抖，一想到王三好要出来，整个人精神百倍。 第1049章 王素芳在行动 林策在办公室里看回归直播，烟抽完了，从办公室下来去了趟一楼的车库当中拿一包。 回头朝上面的停车场看去，黑乎乎的停车场当中似乎有两个人凑在角落上干什么东西，火炮的余光可以看到一辆轿车停在那里。 这年头只要是轿车，可以第一时间跟领导扯上关系，这个点儿的会是谁呢？ 好奇之下，林策慢慢的朝那辆车走了过去。 “快走快走，好像有人过来了。” 听到王素芳的警告之后，赵雅倩第一时间坐上了车，喊了一声开车，那辆挂着渝州牌照的奥迪马上离开了供应站的停车场。 看清了王素芳的那张脸时，林策心中狐疑，操你妈的鬼了，我丈母娘怎么会出来活动了？ 带着惊讶，林澈不尽问道。“妈，你在这里干什么？” 王素芳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那个……我……我不是在家里呆的时间太长了吗？出来散散步！” “刚才那人是谁呀？是哪个单位的领导吗？你们认识？” 一连三个问题，让王素芳更加的心慌，赶紧摆了摆手说道：“走错地方了，问路的，我就顺手给他指了指。” 闯尼玛的鬼，一个外地车牌照的，会走到供应站来问路？ 林策眼贼，一眼就看到那辆车是辆奥迪，而且挂的是渝州的牌照，渝州？评测当然第一时间就把它跟赵明扯上了关系，还记得当初赵明给他打电话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盯紧了王素芳，但凡有个风吹草动，第一时间都要告诉他，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什么风吹草动呢？ 甚至林澈失神的时候，王素芳赶紧迈着他的小碎步悄悄地溜走了，等林澈回过神来还想再问两句的时候，哪里还有王素芳的身影呢？失魂落魄的零售直接回了家，孩子这个时候已经睡着了。 赵红在桌子前面对账，听到自己的男人回来了，小声的说道：“你不是要在办公室里看回归吗？仪式搞完了？” 林策这才发现自己回了家，摇头说道：“明天早上还要上班呢，早点回家休息！” “行了，你早点睡吧，我还要看一看这个季度，建筑公司的财力报表！” 带着种种疑惑林策躺上了床，这一天晚上真是噩梦连连，王素芳那张恐怖的脸在脑海里面不住的回荡，一会儿是王素芳放火点了房子，一会儿是王淑芳把自家的孩子从楼上扔了下去，反正只要是跟王淑芳扯上了关系，都没有好结果。 这一个接一个的恶梦，愣是让林策把床单上睡了个人形出来。 “昨天晚上喊了一晚上救命知道什么了呀？被鬼追吗？” “我丈母娘……” 林策随口一说的时候，再看赵红那张脸都黑了。 赵红没好气的说道：“昨天晚上你回来的时候什么神色就不怎么对，是不是碰着什么事了？” “普天同庆的日子能有什么不对的，别胡思乱想了行了，吃两口早饭我也该去上班了。” 赵红点了点头，把孩子交给保姆后自己才刚刚下楼，就看到王素芳提着菜篮子，哼着小曲从家门前路过。 赵红使劲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还以为是自己的眼花了呢？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王素芳都出门买菜了？不知道为什么，赵红的心里有一种特别不好的预感。 赵红还是能沉住气的，接下来好几天他都有刻意的留意王素芳的动向。 三天后，林策把赵永远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赵永远一进办公室，脸色就很不好看，“你这个大站长现在面子挺大的，把我都叫到办公室里来了，干什么？是想给我安排工作，还是想批评我近期工作完成的不够好呀？” 老丈人的这一番怨言吓得立刻从椅子上顿时蹦了起来，顺手把办公室的门给关了，双手拉着赵永远，亲自把他扶到了自己的站长座位上，这才说道：“瞧你说的什么话，你是我老丈人，我哪敢吩咐你？” “有什么话不能在家里说，非要在单位上还整的这么正式？” 说到底赵永远就是好面子，班长的架子放不下来，总觉得名字把他叫到办公室里来，有领导命令下属的味道，女婿就是女婿，他就算当了领导，那也是我女婿，被喊到办公室总会有些下不来台的感觉。 早前都说好了，有什么事你就在家里说，单位上尽量互不干涉，这样才能将赵永远那颗脆弱的心得好好的保护起来。 可是今天赵永远平白无故的被林策叫到了办公室，让赵永远心中憋着一股火。忍不住发起牢骚来。 不过林策马上就开始解释起来，“爸，我把你叫到办公室里来也是逼不得已啊，有些话不能在家里说，赵红疑神疑鬼的，我怕他知道了之后又一惊一乍的，到时跟妈闹起来，难过的还不是我们两个人。” 赵永远的火气一消，马上问，“发生什么事了？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 林策紧张地说道：“妈最近的精神是不是好了挺多呀？他最近好像不跟大师沟通了吗？” 赵永远听到林澈这话的时候，倒吸了一口气，“听你这么说好像真的还是，这几天晚上的晚饭都是她做的，也许是知道他那个大师是什么骗人的玩意儿，没有兴趣了吧，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吗？做什么事情都是三分热度，过了就没了。” “爸，那练这个气功可不是三分热度，你掰着指头算算她都练了多少年了，突然说不练就不练了吗？” 赵永远想一想，还真是，王素芳除了打麻将之外，玩的最久的应该就是练这个气功了。 “他也不是不练，就是练的时间比以前少了一些，这两天好像要开始出门活动了，也要跟我说两句话了，只不过说不了几句，就会骂人，这么多年来我早就习惯了，骂就骂！” 赵永远一点都没觉得王素芳现在的情况有什么异样，倒是觉得林策的反应有些过度了。 赵永远倒是觉得自己家的日子开始越来越好过了，这似乎没什么不对劲的吧？ 第1050章 全家心绪不宁 不过赵永远说到底也不傻。 前几天还跟大师勾通得滴水不进，这两天可以吃红烧肉，吃得满嘴流油。 看着王素芳添了第2碗白米饭的时候，赵永远终于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了。 “你这两天的胃口挺不错呀，大师不是让你们搞什么辟谷吗？” 王素芳听到赵永远这句话的时候，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吃饭就吃饭，就你屁话多，你不吃老子给你倒了你信不信？” 说着，王素芳就要把桌子上的红烧肉给端走，赵永远一看，这哪行啊，自己老婆烧的红烧肉那是全天下最好吃的，赶紧双手把碗给扔下来，大块大块的夹到碗里吃起来，不管怎么说，心里的疑惑总还是出现了。 吃过晚饭，赵永远叼着烟来到林澈家的楼下，来回溜达了很长时间。 就在这个时候，下班很晚的赵红回来了，看到他爸在楼下晃悠，于是走过去说，“爸，你在楼下做什么？有什么事情上去说不就行了吗？” 赵永远一看赵红赶紧摇头，“没有没有，我就是吃了饭出来散散步，你这个时候才下班啊，吃了饭没有？赶紧回家吃去吧！” 赵永远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赶紧转身走了，张红这丫头疑心病重，别让他看出点什么来就不好了。本来打算跟林策商量一下，看看王淑芳到底是哪根筋不对了。可是再仔细一想，一个人变正常了，不是应该高兴才对嘛。 难道真要看她辟谷得道成仙？ 赵红回了家，桌上留了饭。 林策看到自己老婆回来后，赶紧从锅里添了一碗饭放在桌子上，趁着赵红吃饭的时间赶紧给他辛苦了一天的老婆揉揉肩，捶捶背。 这个时间，孩子抱着她的腿拼命的撒娇，丈夫也像一个连体婴一样缠在自己的身上，赵红就理所当然地觉得这样的日子这是全天下最美好的生活。一天的疲劳瞬间消失的一干二净。 赵红突然想到赵永远刚才失魂落魄的样子，疑惑地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爸在楼下转了半天，我以为他找我们有什么事情，结果他看我一回来，吓得慌里慌张的又跑了，你说我爸不会遇到什么事情了吧？” 林策心中一紧，如果赵永远看到赵红的反应是慌里慌张的话，那么这事情十有八九都跟王素芳有关。 如果只是他林策一个人觉得不对劲，这事都还好说，可是连赵永远都感觉到不对了，那么可能就真的出问题了，然而就在林策心中琢磨的时候，赵红突然说道：“我爸最近神神叨叨的，我妈最近好像也变得有些不对劲了！” 林策吓得全身一抖，赶紧问，“妈？她怎么了？他不会又整什么幺蛾子了吧？” “幺蛾子倒是没有，不过这两天早上我发现她居然拿着菜篮子去买菜了，你说这太阳不是从西边出来了吗？过去这两年多时间，什么时候看她买过菜？而且看他的心情好像还不错，居然哼着小曲，你说怪不怪？” 一听到这些话，林策吓得冷汗都出来了，坏了，可能真的出事了。 “你先吃着，我去办公室里拿点东西！”林策要赶紧把这个情况告诉赵明才行。 赵红没好气的问，“又没烟了是不是啊？一天就不能少抽点，连头发上都是烟的味道，你今天晚上要是不把头发给我洗干净了，不准上床睡觉。” “不准上床睡觉！”嘟嘟学着妈妈的口气冲他爸爸的背影喊了一句，这可把赵红给逗得大笑了起来。 保姆这个时候牵着嘟嘟说，“走我们下去玩吧，不要打扰妈妈吃饭！” 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要听到王素芳不对劲，全家就没有一个人心是宁静的，林策居然被吓到连电话号码都按错了几次，才把电话给拨了出去。 响了十七八声也没接，正说这人怎么不接电话的时候，突然一看外面的天都快黑了，差点没一巴掌抽在自己的脸上，下班了办公室的电话怎么会有人接，于是马上又拨打了赵明的移动电话。 如果早10分钟打电话过来的话，照明都没办法接这个电话，会议刚刚才结束，筷子才拿到手里，个多小时的会议进程，好劲的照明，所有的精力，饿的不行了，眼看就要把大片的回锅肉放进嘴里的时候，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对着一桌子的领导只能苦笑一声，“今天这饭看来我是吃不成了！” 说着赵明走到了南方局机关食堂外边儿接起了电话，“喂，我赵明！” “小舅子出事了。” 赵明这段时间忙着筹备装备部的事情，却忽略了家里边的事情，一听林策着急的声音，脸色一沉，平心静气的说，“你慢点，不要着急，有什么话慢慢说。” 林策在电话那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道：“香港回归的那天晚上，我在停车场看到我丈母娘就是你妈，他跟一个陌生人交头接耳的说了半天的话，我过去的时候那人慌慌张张的把车开走了，我晃眼一看，好像是你们渝州的车牌，我问他那是谁，他说是一个走错路来问路的。我当时还没反应过来，可是后来再一想，妈在那个时间点，不是应该在家里跟大师一起练功吗？怎么会跑到停车场来的？接下来几天，妈每天早上都拿着菜篮子开始出来买菜了，而且听爸说他晚上还要做饭，做的全都是爸爱吃的，最嘿人（吓人）的是他竟然哼起了小曲，老三，你说……你说妈是不是又整了什么没名堂的事情出来了？”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这可是赵家人的真实写照。 但凡王素芳有一丁点的风吹草动，赵家的人没有一个不神经紧绷的，这很正常，谁让这一家子每一个人都在王淑芳手里吃了大亏。 练功虽然不好，但却是王素芳作怪的一个表现。 他要是突然不练功了，那肯定是比练功更重要的事情。 这一刻，赵明也开始变得心绪不宁起来。 第1051章 所有人都慌得一批 “那辆车的车牌你确定是渝州的车牌吗？” 听到赵明的话，林策非常肯定地说，“没错，是辆奥迪，我还以为是哪个领导下来检查了，可是再一想，咱们南方局好像还没哪个单位豪得用上了奥迪这样的轿车吧？” 林策这说的不错，南方局现在最多的轿车应该是桑塔纳2000?普桑、上海、上海标志、吉普、野马，至于这个奥迪，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赵明问，“车牌号是多少？你还记得吗？” “是……88998是是是，绝对是这个号码，我不会记错的，太好记了。” 的确挺好记的，因为赵明也知道这个车牌号特别好记，赵雅倩这个婆娘真是不知悔改，能跟王素芳搭上线，也算他厉害了。不过转念再一想，这个婆娘跟王素芳的气场倒是挺合的，他们两个人合在一起能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都不足为奇。 赵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王素芳是收什么礼了吗？” “应该没有，家里就那么大，收了什么东西一眼就看得出来，她也不可能收得了钱的！” 赵明好奇地问，“为什么不可能收得了钱？” “你二姐一早就把她的身份证给收起来了，存折一直都锁在我办公室的保险箱里，她没折子，也没身份证，就算收现金，又能收多少？” 赵明听得目瞪口呆，大叫道：“你们这是把我妈当贼一样地防啊！” 林策的老脸一下就红了。 “这也不是我的意思，是你二姐说的，怕他拿着这些东西乱来，所以早早的就给他说了起来。” 赵明一听林策这唯唯诺诺的话，马上叫道：“所以说在家里还是得女人来当家！” 林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你先别顾着夸你二姐了，妈这事怎么办？他现在的情况这么特殊，所有能想的办法都想到了，也猜不透她到底一天在打什么主意？最怕的就是这种掌握不住的情况，老三，我这心里慌得跟什么似的，你不知道我晚上睡觉，做的噩梦全都跟妈有关，你说一家人在一起过日子怎么就这么难啊？” 赵明可没有心思去安慰林策，他自己还需要人安慰呢。 “行了，这事我心里有数了，让我再想想吧，你把妈看紧了！” 挂了电话，林策这心反而更乱了。 赵明看着电话发着着呆，心想，这赵雅倩把手伸到了王素芳的身上，说到底也是为了博得王素芳的好感，王素芳这个人是很现实的，你要是不给他点甜头，他凭什么跟你掏心掏肺啊。 如果不是给了钱的话，那又是给了什么东西呢？ 这个世界上最难还的应该是人情债，能让王素芳如大病初愈一样，获得新生的，也许就只有他那个好弟弟王三好了。 一想到王三好，赵明头皮发麻。不过却不是自己害怕，他是暗自替赵雅倩那个贱人捏了一把冷汗而已。 赵明拿起电话来，赶紧给杨哥打了个电话，却发现电话怎么也打不通，看着电话苦笑一声算了，这电话打了也许只是白打，有的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就要积极的去面对。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啊，赵明现在反而想看看这个贼是个什么东西。 就在这时，文雯出来了，拉着赵明的手臂问，“脸色不太好看，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我妈出门买菜了，还哼着小曲。” “什么？” 文雯失声大叫，又觉得自己不对，赶紧低着头红着脸说，“阿姨出门买菜不是好事吗？总不能让他天天呆在家吧？” 这话一出口，在看着赵明那似笑非笑的眼神时，文文气得一跺脚，“讨厌！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赵明真是哭笑不得，自己到底摊上了个什么妈呀，如果一个人觉得这是有问题的，两个人呢，现在连全家都觉得他不正常，她又怎么可能是个正常人？ 文雯觉得自己说错了话，马上话题一转说道：“你快点进去吃饭吧，要不然他们又该吵起来了。” 照明收拾收拾心情，单位上的事情毕竟还是要重要的多，于是把自己的家事顺势放在了一边。 半年工作会已经接近了尾声，从各大矿区的表现来看，东矿今年无疑是非常出色的。 赵明的决策起到了很关键的作用。对，换装，部分工程队进入库区，输气管道工程的红利，都让东矿成为本年度最为拔尖的生产单位，这样的表现本来就足够让人的眼红，而赵明的一份计划书再次将东矿放在了风口浪尖上。 刚一坐下，中矿的老大熊波就叹了一口气，“赵矿长你终于来了，你的人要是不到的话，我们连动筷子的勇气都没有，大家都在等你呢！” 赵明嘿嘿一笑说道：“局长跟书记不是吃的很欢吗？你这话有点伤人了，挑拨我和局长书记之间的关系啊！” 熊波本来是挖苦赵明一下，没想到被赵明直接架在火上烤，詹伟一听这话当时就笑了。 果然熊波在听到这话的时候，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高云接过话头，看是熊波道：“吃饭就吃饭，别整什么阴阳怪气的，人家赵矿长又没惹你，单位出了成绩，你不跟别人学习也就算了，也用不着挖苦别人。” 听到局长这话，熊波胀的脸通红，马上陪着笑脸说道：“是因为他到矿上干出了成绩，所以我们这些人才应该一套马首是瞻，他打电话半天不进来啊，我的确没动筷子啊，这也是对他表示尊敬嘛！” 赵明终于如愿以偿的吃到了回锅肉，嘴角流油的时候，文雯还在旁边拿起了卫生纸，示意她擦一擦。 当众秀起恩爱的样子，看到一桌子人好不羡慕！ 熊波本来想拿赵明开刀的，一看赵明不接招，马上求爹爹告奶奶的，看着高云说道：“局长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东矿的刀子磨尖了，干什么都利索，咱们中矿是不是也可以照顾一下？” 熊波一边说话一边拿着酒瓶子到高云的身前，替高云把酒杯给掺上了酒，然后给高云碰了一杯。 “换装这种事，局里每年自己都有安排的，咱们也不是说照顾了谁，偏了心，一切都以发展南方局为目的。” 高云开始打起了太极，这些天，他可没少做这些事。 第1052章 吸引火力 换装这种事，在赵明的手里，那就是为了提高单位的生产力，为加快单位发展建设而提供有力的支持和保障。 可是换到有些人的手里，那就是敛财的工具而已，装备这个东西水分实在是太大，你说他300万可以，500万也行，1000万也不是就说不过去，重要的是看是在谁的手里操作。玩来玩去都是那几套花样，目的都是相同的。 有的人喜欢看皆大欢喜的局面，单位有了新设备，生产利润有了提升，自己的包包也鼓胀了起来，这样的情况毕竟不在少数。南方局可以说是重灾区了。 看了东矿做出了成绩，其他的矿区当然是不会甘心的，人家就盯着你换了装备这一条，各种想拿这件事情来做文章。 你要，我要，大家要，这怎么能行呢？ 矿区矿长拍着胸口说道，不要南方局出一分钱，当地的官方给支持，银行贷款随时可以敲定。 矿区和银行之间的那点交易能瞒得过谁，贷款漫天要价，利息这些东西可真可假，这当中的利润多了去，连财务检查小组下去都能给糊弄了。 高云可不想冒这种风险，说到底，在这个混乱的管理体系当中，放权越多，损失越大，高云是局长，到最后是要承担责任的。 几个矿长围着着高云和书记敬酒，好话说了一大堆，一杯接一杯的灌，高云和詹伟照单全收，却始终没有松口的意思。 高云撑不住了，狠狠地瞪了赵明一眼。 赵明本来心安理得的吃着饭，这下也吃不痛快了，只得清清嗓子说道：“局长和书记的身体喝不了这么多酒，你们别再劝了。” 熊波一听，脸上有些挂不住，重重的把杯子放在桌子上，瞪了赵明一眼，“我发现你这人是见不得穷人吃饱饭呀，你们东矿吃干抹净，总不能连条活路都不给我们其他的矿区吧！还是说你怕我们换了新的装备，到时候你们东矿就没有什么优势了。” 熊波这一带头，别的矿区的大佬们都盯着赵明，恨得牙痒痒。 没办法，赵明居然这次上来要捞好处，那注定自己的就要当成吸引火力的出气筒。这样的情况他早就料到了。 赵明也不是谁都可以拿来当出气筒的，于是笑问熊波，“你们想换什么型号的钻机啊？” 熊波马上笑道：“那还用说，你们东矿用什么，我们中矿就该有什么，我们也不是小妈生的呀！” “是啊，钻机设备就不用说了，你这次又打起了野外作业队的主意，你要给他们配全新的车载特种设备，没有问题，你要多少台？我们其它矿区也要多少台啊？我相信你赵矿长选的都是好的，你要什么我们就要什么？” 其他矿区的矿长们纷纷点着头。 赵明叹了一口气，“当着局长和书记的面，你们能不能不要这么丢人啊？东矿的地层参数你们没数？地层节构在南方局来是最为复杂的区块，我们矿区所用的型号正是为了应付这复杂的地层结构，你们连自己需要用什么型号的钻机设备都没有搞清楚，就来跟我凑热闹？计划书有吗？钻井技术分析报告有吗？要哪个公司的钻机设备？什么型号，整套购买，还是只买核心机械？” 赵明一番话，直接把这一桌子的人全部都给问傻了。 赵明笑了笑，“南方局从来都没有偏过心，每一个矿区负责的主要生产任务那都是有轻重缓急之分的，比如你们中矿，在运输方面一直就是南方局最重视的一个单位，你们中矿的运输队去年购置了60多台新的重卡，在运输这一块，可是抢尽了风头，别的矿区也没问你们要车呀？对不对？” “还有你西北矿，基建作业大户，最近三年时间连续购进了三十几台野外生活车，空调厨房一应俱全，大大的改善了工人野外生活的质量，比在家里面的日子还舒服……” 赵明一口气把几个矿区的特点都给总结了之后，这才说东矿的切实问题，“你们不得不承认的是，东矿的矿产资源，在所有矿区当中是最丰富的，地层结构也是最复杂的，施工难度大，野外生活条件艰苦，最重要的是危险性很高啊。你们光看贼娃子吃嘎嘎，没看到贼娃子挨哈打，我们换装的时候财务审核小组进驻东矿，把东矿从上到下的财务都给省了一遍，最后还交由地方的财物公司进行审核，东矿账本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代价就是工人连一分钱奖金都不敢发，你们知不知道我顶着多大的压力？” 赵明这一番话将几个矿区的老大们，给说的面红耳赤，顿时不敢管吭声了。 高云这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暗骂，这臭小子为了要装备，这是如狼似虎的，看来是下了一番狠功夫的。 从这一刻开始，到一顿饭结束，再也没有人提过装备的事情。 因为赵明这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要想换装，要想要装备也不是不可以，要接受同样的监管，真正能把账目做到透明经受住几次审核的概率是非常低的。 本来就是为了捞好处，要是一点油水都捞不到，那换装来干什么？ 装备不是拿来好看的，而是要把它用到实际的地方，他们一个个的都没有在这方面下过功夫，又怎么会知道什么样的型号装备适合自己所在的区块呢？ 赵明今晚羸了，其实也输了，这帮子头头都被他得罪了精光。 “你就不怕他们拿蛇皮口袋把你罩起来暴打一顿吗？” 听到詹伟的话，赵明嘿嘿一笑，说道：“他们可以恼羞成怒，却没有施暴的勇气啊，不过如果换做是我的话，我一定干的出来。” “你好意思！” 詹伟笑骂了一声，然后问道：“我只是随口听你提了一下野外作业公司换装的事情，你是怎么考虑的？” “不仅是为眼下，也是为了将来！” 赵明叹了一口气，把自己的想法全盘说了出来。 第1053章 判断局面 输气管道的开建，象征着天燃气入户的普及。 未来十年，天然气的使用将迎来峰值，这是一个趋势，无可逆转。 赵明要做的，就是在这个峰值到来之前，将一切准备就绪，产能！产能才是重中之重啊！ “解决产能的问题，也不是光壮大你东矿一支队伍就可以的？你要的这些特种装备，别的矿区眼红，死活缠着也要，你说的计划书和那些技术参数，他们要弄出来其实也是很容易的，不可能只聪明的你赵明一个人，其他人都是蠢货吧？” 詹伟听了赵明的话之后，心中虽然是欣赏的，不过嘴上却仍然担心着别的矿区胡搅蛮缠。 赵明丝毫都不在意，信心满满的说道：“我倒是希望他们全部都加入到技术研究的行动当中来。从这些年单位的发展看来，人力能够左右的只有决策，而生产力的提升，大部分还是靠机械与技术的革新，人的思想开放了，机械与技术才有发挥的余地。我并不会阻止南方局给予别的矿区照顾，因为这是他们应该享有的权利，但是如果从这些矿区当中一定要选一个典型出来，那么一定是东矿，东矿的特殊的地理位置，就决定他应该享有这样的权利。” 不得不承认，赵明的话是非常具有说服力的。 “你的这些话，我是非常认可的，可是你有考虑过高局长那边的情况吗？” 詹伟说出了自己的担忧来。 赵明笑了笑，说道：“高局长现在已经得到他自己想要的，所谓的权力，只不过是他办事的权限，他现在在南方局拥有绝对的权限，掌控力也是十分惊人的，各个矿区在输气管道工程当中分了一杯羹，这可都是从他局长手里要过去的。局长上下沟通之后，把海清源放到了现在项目小组组长的位置上，直接将我踢出了局，作为补偿，拉柏光禄起来当副矿长，书记从当中看出点什么门道没有？” 詹伟听得心中一惊，顿时拿了两张纸出来，给赵明一张，顺便给他递上了一支笔，笑着说道：“我们俩该不是想到一个地方去了吧？” 赵明接过笔来，很快在纸上写出了自己想写的东西。詹伟为了避免自己的内容被赵明看到，特地转过身去在就纸上将自己所想的内容也可以写在纸上。 最终两人将内容一对，才发现两人的想法如此的相似。 “生意！” “做生意！” 赵明写的比詹伟就多了一个“做”字而已。 詹伟的笑容更甚了，“你算是说到我的心坎儿里去咯，白光禄这几年体现出来的特质，我就发现他是个做生意的材料，他这个人想事情特别的简单，挣钱，怎样才能去单位挣更多的钱？” 赵明听到这话的时候，点了点头说道：“最初我也以为，高局长是为了补偿我，才把柏光禄提到副矿长这个位子上，为了平衡，更为了安抚我，现在看来，我们还是小看了高局长，人家打一开始就把东矿作为战略要地，看得十分重要，东矿发展的好坏，直接决定南方局未来10年的兴衰，这句话毫不夸张。既然高局长的心思始终都在东矿，只要是为了动画好，我提出什么样的要求对他来说都不算过分。” 詹伟哈哈一笑，“你这臭小子还真是个蹬鼻子上脸的东西。” “替公家办事，怎么就成蹬鼻子上脸了勒？我又不是以权谋私。” 赵明嘿嘿一笑，说道：“书记这次可一定要好好的支持我，我决定在我们东矿成立一个装备部，属于科级编制，连人我都想好了，巩学明这个部长肯定是没跑了……” 张伟听得津津有味，一直到深夜，也没有一点的困意。 同样没有困意的还有熊波和李德一这一群人。 不过是一顿晚饭而已，居然从6:30吃到了深夜，居然还没下桌子。 黄汤多喝了几杯，虽然有些醉意，不过一个个的脑子倒是不糊涂。 “老熊，赵明特么的批太欺负人了，上次东矿钻井队一口气换了十套钻井设备，这才刚刚过了一年。他狮子大开口，居然又敢替他们野外作业队要十台车载特种设备。” 李德一这个西北矿的矿长当得真特么的窝火。 熊波听到这话的时候，哼哼一笑，“赵明算个啥，不就是仗着书记支持？我们就给他摆事实，凭什么好处都让他们东矿占了，他们东逛该有的东西我们也该有，按顺序排也该排到我们其他矿区了，凭什么我们的钻井设备还没换，他们野外作业队就要换装备了，谁也不是小妈生的。” “哎，依我说，赵明无非也就是看着换装里面的甜头，一个亿的东西，真正花在装备上的能有几个钱？上上下下这么一分，到最后还不是装进了他照明的腰包里。要不然他赵明凭什么这么积极啊？” 熊波嘿嘿一笑，“狼行千里吃肉，大家都明白这当中的道理，道明吃的肉总不能让我们这些人吃屎嘛？风水轮流转，轮也该轮到我们了，局长和书记不可能这么偏心。” “老熊，看你的样子好像已经稳操胜券了，你是不是有什么内幕消息啊？” 熊波听到这话的时候，嘿嘿一笑，“赵明说到底还是太嫩了呀，你们看看东矿现在可是由海清原当家，前阵子赵明从输气管道项目当中被一脚给踹了出来，由海清原全权接手，从这方面你们难道就看不出当中的门道吗？” “什么门道？” “赵明失势啦，所以他才想方设法的以从其他方面来证明自己，搞这么大的动静，无非就是觉得自己挺能干，有想法。” 熊波冷哼一声说道：“挺能干有想法，那也得获得上头的人支持才行啊，高局长现在摆明了不待见他，他在这个节骨眼上提出野外作业队换装，也就是给我们提供一个合理的借口，说起来我们还要感谢它赵明呢！” 听到熊波在理性的分析之后，众人觉得特别有道理，包间里的气氛顿时再一次热闹了起来。 第1054章 包租计划 赵明这一次上来的提议真的是为他人做了嫁衣吗？ 做善事，要先利己后利人，有了口碑又有了成绩。 口碑看样子是赚不到了，所以他照明凭什么做善事呢？只不过是这帮人异想天开罢了。 今朝有酒今朝醉，李德一嘿嘿一笑，“走走走换地方，我知道一个澡堂子，里面的妹妹巴适得很！” 众人一群欢笑，深夜寻欢作乐去了。 “从这些年单位的发展看来，人力能够左右的只有决策，而生产力的提升，大部分还是靠机械与技术的革新，人的思想开放了，机械与技术才有发挥的余地。我并不是想阻止南方局给予别的矿区照顾，因为这是大家应该享有的权利，但是如果从这些矿区当中一定要选一个典型出来，那么一定是东矿，东矿的特殊的地理位置，就决定它应该享有这样的权利。” 这番话，赵明对詹伟说过，在半年工作组的会议结束之后的第二天，各大矿区的老大并没有走，而是被高云召集到了这个小组会议上，赵明原封不动的将自己的观点给提了出来。 高云和詹伟不断地在交换着眼色，就像是之间达成了什么共识。 而台下的这些矿长们，今天是为了来看赵明笑话的！ 高云的目光扫了在座的所有人一眼，“赵矿长的话让你们都想到了什么？” 其它矿长在矿长们一个个地低着头，气得咬牙切齿。 狗曰的赵明吃独食吃得这么明目张胆，脸都不要了！ 熊波不服气的说道：“你们东矿有的，我们中矿也有，你们东矿没有了，我们中矿还是有，凭什么这个典型就一定要你们东矿来当啊？赵矿长，做人自信是好事，自负可就不太好了呀！” “自负，还谈不上，我只是摆事实而已，把你们几个矿区的能源储备量，加起来。也没有我东矿一家的多，这就是我的底气跟本钱，我都逛顶着最艰苦的环境，干着最重的活，承担起了南方局一大半的产能任务，没道理，不照顾我们东矿去照顾你一个生产总值供献不到百分之十的中矿吧，能矿长，摆事实讲道理，你别上脸，平心而论，你说是不是这么个道理？” 熊波的脸都憋红了，张口就想骂人，可是在这么重要的会议上，他又怎么可能骂的出脏话来，真怕自己第一时间被轰出去。 赵明笑了笑，又扫了其他矿区的几位矿长一眼，“大家都是一个局的，兄弟单位，有什么不满的，对事不对人，你们放在桌子上说，我一条一条的辩，如果不能说服你们，我也没那个脸，朝局里要装备。” 等赵明坐了下来，过了好几分钟，也没见谁有胆子站起来跟赵明变上一变，一副“你挣钱多，你说的都对”的样子。 过了好长时间，熊波拍着手大叫，“每个矿区都有自己的队伍，总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东矿提升产能，我们其他矿区什么都不做吧。这样的情况再怎么也是说不过去的。” 赵明笑了笑，“熊矿长，你算是说到点子上了，我真怕你们就顾着要装备，知道拿装备来干什么？” 看到赵明得意的样子，莫不是他早就已经想到了解决的方法？ 高云敲了敲桌面，淡淡地说道：“赵明你是不是又有什么新的计划？不妨说出来放在桌子上让大家参考一下，我们南方局这个挖潜工作会，要的就是挖掘南方局现有的生产潜力，提高产能，推动全局发展，大家各抒己见，为的都是全局的工作，千万不要夹杂什么私人感情在里面。那样会显得你们太幼稚，没有大局的眼光。” 赵明把一份文件，让参会的服务人员分发到所有人的面前，他暂时没有说话，而是给了10分钟左右让大家翻翻这份文件，确切的说这应该是一份计划书。 装备包租的计划书！ 这下子会议室当中一下就热闹了起来，闹哄哄的一片，有说好的也有说不好的，那赵敏奸诈的也有人在。 高云一脸严肃，不过内心却是激动的。张伟从头到尾对赵明都是带着欣赏的目光，这一次赵明同样没有让他失望，这一份计划书当中的干货很有价值。 高云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道：“大家看的也差不多了，不过这当中呢，肯定还是有一些不明白的地方，赵矿长就跟大家说一说吧。” 赵明点点头道：“这份计划书如果在5年之前呢，我是肯定不会拿出来的，当然那个时候我也不是矿长，做不了这么大的决定！” 这话顿时引起一阵笑声之后，环境轻松了一点，赵明这才接着说道：“当前华南省内的交通状况已经到了发达的阶段，去到任何一个城市几个小时，最远也都在一天之内能够到达，东矿的野外作业公司并没有放在渝州，而是放在洪隆这个地方，这里可是一个交通要道呀，四通八达，两小时之内可到中矿，最远的五个小时之内可以到西北矿，至于西川矿区那边早就没有尽了，完全可以不考虑。我说这个地理位置的主要原因是，野外作业公司一旦有了最先进的装备，他可以前往你们任何一个矿区施工作业。当然，你们只需要付一定的劳务费就行了，你们完全可以把这批装备看作是你们家的装备，而这个劳务费就相当于是你们付给银行的利息，这钱拿给银行赚，为什么不拿给我们自己的单位赚呢？” 赵明这是明目张胆的当起了包租公啊！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些钱也留不到他自己的腰包里，再怎么看，他这个建议也是一个非常具有试验性的提议。 熊波叫道：“我中框的位置居中，四通八达，这句话应该由我来说，凭什么让你来当这个包租公？而不是由我们中矿来当这个老板呢？” “因为你们养不起！” 赵明一句话道出了关键，当然，别的人是听不明白的，凭什么中矿养不起，东矿就养得起呢？ 第1055章 满堂彩 养！ 不只是单单花钱那么简单！ 用一句最简单话来形容就是：钱能够解决的问题，那都不是问题。 赵明所说的养，钱只是其中的一部分。而绝大多数还是靠人！ 什么人？技术性工人。 他们会维修，会保养，能解决问题。 东矿拥有这种先天的优势是别的矿区不具备的，龚学明当初在野外作业队的机械厂待了几年，可没有白待，人家搞出来的那个技术小组，攻难关，创收益，搞比武，学理论，吸引了不少的人才。 有人理论强的一批，有的人动手能力强，配合起来那是相得益彰，把野外作业队的“兵刃”打磨得是既亮又光。 “你们东矿野外作业队有机械厂，我们这些矿区也有，凭什么你们就能养得起，我们就养不起。” 李德一手下的机械厂也是有两把刷子的，他们单位的。车辆装备维修搞得也算是不错，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跟赵明说出这番话来，也说明有一定的底气。 熊波顿时来了脾气，“对啊，人家老李手底下的那帮子维修工可不是吃素的，能人只有你们东矿才有，你也别小看了我们别的矿区。” “是啊，赵矿长，你可别门缝里看人，把人给看扁了。” 这些人一抓住机会开始对赵明冷嘲热讽了起来。 按理说赵明这个时候应该十分慌乱，可是在赵明的脸上只看到了淡淡的微笑，根本就没把他们的话放在心上。 李德一不耐烦的说道：“赵矿长你就别光顾着笑了，你笑得再开心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啊！” “改变不了什么事实？改变不了你们机械厂都是一群懒鬼吗？” 你的一听赵明这话，当时就火了一拍桌子，站起来指着赵明大叫，“赵明你今天要是不给我把话说清楚，我今天跟你没完！” “坐下！” 高云两眼一瞪，顿时吼了起来，“这里可不是你们家的书桌，想拍就拍，能不能有点儿会场纪律？” 被高云熊了一通，你德一觉得自己很委屈，“局长，赵明他太欺负人了，就算他东矿再厉害，也不能这么糟蹋我们吧，什么叫懒鬼啊？难道我们不干活吗？” 高云压住自己的火气，看着赵明说：“你也好好管理一下你自己说话的方式，都是自己的同事话，不要说的那么难听！” “难听？局长，我还有更难听的，都不好意思说出来呢！” 赵明笑了笑，直勾勾的看着李德一说道：“你们西北矿的机械厂平时有人吗？是不是全部都要的跟野外作业队一块出差了？拿出差补贴，挣出差费？是，我不否认你们的机械厂当中有几个老工人的技术十分过硬，可是他们不干活呀，最起码的车辆维修保养这么简单的东西，你们居然有脸开到空旷野外作业队的机械厂来保养，就你们这种工作态度，说你们两个鬼都是便宜你们了，偷奸耍滑钻空子，占便宜的时候一个跑的比一个快，下苦力干活的时候全都缩边边，我赵明今天要是说错了一句话，你上来大嘴巴抽我，声都不吭一声！” 这话一出口，李德一刚才的脾气一下子消失得干净，头都快低到裤裆里了，再也抬不起来，因为他实在是没有勇气面对高云那杀人的目光。 照明等一下，目光很少，一副唯我独尊的势态让所有人都恨得牙痒痒，却拿他没有丝毫的办法。 “东矿不想当老大，可是架不住有同行衬托，没有你们，怎么会嗯。显得我们东矿的如此优秀？” 噗…… 赵明一句话气得众人差点没心肌梗塞，这个王八蛋得了便宜还卖乖，好气啊！ 高云白了赵明一眼，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行啦行啦，你也就别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了，照你这么说，这个野外作业队的装备还就只能花落你家了？” “局长，你这话不能这么说，他不是花落我家，这个装备应该是全局的装备，我们东矿贷款，为什么我没有资格代管？因为我们有最好的管理人才，有最好的维修工人，他们就像医生一样，可以随时掌握这批装备的状况，让他们时刻都保持最佳的工作状态，遇到麻烦可以第一时间解决麻烦。我把你们所有的后顾之忧全部都给解决了，你们要用装备的时候打一声招呼，只需要付点劳务费，用最小的代价，换取了最大的收益，这笔账怎么算你们都不亏嘛！” 赵明的话让众人再也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熊波问，“我们的井，要用你们的车时，你们不给怎么办？” “新装备我们东矿原本也就只打算购进十台，再多的话也负担不起，而这十台的使用方式，依我看，只能将它放在重难点井，只有这样才能体现出它的价值，千万不要干杀鸡用牛刀的事情。各个矿区都有重难点井，用好的装备也是理所应当的。” 赵明顿了顿再说，“如果你们觉得我占了很大的便宜，你们也可以把你们手底下机械厂的人全部都交到我们野外作业队的机械厂来学习，当他们掌握了这些维修本领的时候，你们也拥有你们自己的技术小组的时候，再根据任务情况可以适当的购进部分设备，这样不就发展平衡了吗？” 赵明的意思很明白了。 一套设备永远不可能只用几天，一年或者几年，这是一套足以支撑一个年代的技术产品，维修保养显得格外的重要。如果没有维修保养的技术性小组，上千万的设备恐怕根本不能体现它的价值。主力队伍打前站，配套服务型队伍也要跟得上进度。 赵明很清楚的将自己的意思表达出来之后，严肃地说道：“东方不想做那一枝独秀，只想当共同发展的领路人！” 詹伟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赵明这番话之后，既然主动的鼓起掌来，有詹伟带头，高云也忍不住了，紧接着，整个会议室里全都是掌声。 熊波李德一等人那是一边磨牙，一边脸色铁青地鼓掌，感觉就快要被气死了。 第1056章 情商 桌上一共摆了三份计划书。 一份是东矿野外作业公司购进全新特种装备计划案。 另一份是东矿筹备建立正科级装备部的计划。 最后一份是，东矿就装备维修保养准备成立人才库，并进行兄弟单位帮扶培养计划。 这三份计划书体现了一个领导的格局，赵明的表现让高云心中十分满意。以前觉得赵明还躲躲闪闪的藏着掖着。自从海清原接手了他的位置之后，这才让赵明这个野心勃勃的虎狼之辈露出了它的獠牙。 轻轻的玩什么阴谋算计，大大方方坦然的让自己的欲望摆在太阳底下，不是一件丢人的事情。年轻人最害怕的就是了无生趣，找不到自己的方向。 高云喜欢哪里人，更喜欢看年轻人的斗志。 看到赵明现在毫不掩饰的把自己的想法和野心摆在桌面上之时，他觉得自己这一年多时间来做的决定，没有任何的偏差，南方局正在按照他的意图，走上发展的快车道。 高云喜欢看书，他也从中知道了一套叫鲶鱼效应的理论。 照明就是那条鲶鱼，而在座的就是一条条垂死挣扎的沙丁鱼，他们可以活很长时间，甚至叫想方设法的让自己活下来。 于是高云当即拍板道：“经过我跟书记还有我们班子的讨论之后，同意将东矿再次当作试点，全力帮助东矿野外作业公司完成换装工作，同时，也同意东矿装备部的成立，为正科级编制，这个科长嘛……” “巩学明，这个部门是由他一手拉起来的，虽然以前没有这个编制，不过当中的骨干跟成员早就已经确立了，我觉得有巩学明来当这个部长非常的合适，最主要的是他手底下还有一套培训计划，可以为我们南方局输送更多的维修保养型人才，各大矿区都将是受益的一方。” 赵明嘿嘿一笑，“不过各位矿长如果要把你们的修理工放到我手底下来培训，这个培训费用肯定是不便宜的！” 话一出口，顿时惹来阵阵的叫骂声，赵明丝毫不放在心里，就是要给他们找个理由，可以光明正大的骂自己，要不然刚才一肚子气憋着，别把他们给憋坏了。 赵明这一趟半年工作会可没白开，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切。 熊波和李德一等人牙关子都快咬碎了，原本等着看赵明的笑话，没想到赵明今天的一举一动都像一记重重的耳光抽在他们所有人脸上，让他们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传说中赵明从不打无把握的仗，今天这句话再次得到了证实。 除了东矿之外，其他矿区的老大们一个个就像斗败的公鸡，一下子没有了脾气。 熊波和赵明握手的时候，言不由衷的说道：“恭喜啊，赵矿长，这次你们东矿算是风头大出，什么时候这些好事能轮到我们矿区？” 赵明淡淡地说道：“别总觉得我占了多大的便宜，大家都是替上面卖命的，吃多少穿多少，那不都是注定的吗？你还真的以为凭我这份几份计划书，就能捞到这么多好东西？在桌上大家据理力争，私底下应该是无话不谈的朋友，熊矿长你千万别拿我当对头，不过你要是为了完成任务的敌视我，我也就认了。” 熊波的砰砰直跳，赵明这话说的没有一点毛病，做什么决定的时候，可从来都不是看下面几份计划书行事的，有可能赵明做这些东西，还是按照上头的意思来完成的。 说到底，赵明只是一个代言人，说的跟做的都是矿长和书记想要表达的。 这个局势从一开始就是一边倒的，熊波怎么可能有半点赢的可能。 这一刻，熊波的眼神和气了一些，紧紧的握着赵明的手，“以后有什么风吹草动的，想着点老哥哥，先通知一声，也不用闹得这么鸡飞狗跳的嘛！” “是是是，是我做的欠妥当了。” 当领导的不可能没情商，为情伤迟早会被人玩死，拿捏别人的心理的时候，不光要靠脑子，更是要靠感情。 就如同赵明现在对熊波的这种手段，赵明完全可以是一副胜者的姿态跟他调侃几句。 如果赵明真的那么做了，那就真的生了一张讨打的脸。 胜不骄，败不馁，不卑不亢的为人处事，这才能得到别人的尊重和信任。 虽然赵明也是在欺骗熊波的感情，但至少会让熊波的心里好受一些。 只要不是傻子，应该都不会愿意跟赵明成为对头的。 计划既然已经盖棺定论了，那么各个矿区的老大们也就没有必要再留下，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而赵明却留在了最后，刻意的在等待什么。 果然没过多长时间，高云追了出来，对赵明说道：“赵矿长今晚就别走了，留下来跟我和书记好好聊聊！” 这天晚上高云做东，叫上詹伟，邀请了赵明和文雯。 饭菜吃的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高云的好奇心。 年轻虎狼亮出了自己的獠牙，总不会只为了啃吃那几口肉，应该还有更深层次的想法吧。 “你真的就不怕树大招风，你把这些矿区的矿长们都给得罪了，以后可就没人替你说话了。” 高云说话的时候还时不时的朝詹伟看上一眼。 赵明嘿嘿一笑说道：“我是替南方局工作的，又不是替那几个矿场工作的，大家同样为南方局卖命，讨好你们才是我应该做的吧！” “别的都对，你这个讨好这两个字用的有点可恶！” 高云笑骂了一声，说道：“在东矿创建标杆队伍这个想法，到底是怎么出现的？” 赵明一本正经地说道：“都是跟着你们这些领导的思路走，既然单位要开始改制了，职能相同的部门要开始整合，那么像野外作业队这种专业性如此之强的队伍迟早是要划出去单干的，大鱼吃小鱼，我们东矿的野外作业队目前是规模最大的，这就是大鱼，他们那些队伍迟早都会被兼并过来，给他们装备那些好东西有什么意义？” 高云听得头皮发麻，小家伙的思维还真是让人心惊肉跳啊！ 第1057章 上辈子修来的 高云回过神来的第一时间是看向詹伟。 詹伟摇了摇头说，“你别看我，这些话我从来都没对他说过，我想也不会有人对他说的。” 于是高云好奇的看着赵明问，“那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 “猜的！” 高云第一反应是赵明吹牛，不过后来仔细一想，但凡是现在有些成就的人。领会上级意图和判断方向局势的能力，都异于常人。 赵明在这方面就像有先天性的嗅觉一样，所以在脑子当中过了几遍之后，高云在不怀疑，照明有可能是根据局势判断出即将要发生的事情的。 高云觉得赵明这块璞玉在他的雕琢之下变得越来越出色。 调教人，始终会让人有莫名的快感。高云的心情大好，这一晚上也喝了特别多的酒。 赵明才不会觉得像高云这样的老油条喝了几杯就会跟自己掏心窝子，什么“长江后浪推前浪，南方局未来都是年轻人的”，这些鬼话也就骗骗小孩子。 别看现在高云掏心掏肺，照明所做的事情一旦触及到他的利益核心。赵云下起手来绝对不会有丁点手软。 于是赵明也他妹的跟高云掏着心窝子表示决心，所谓的酒后吐真言，不都是几只狐狸假装喝醉酒，让胡说八道变得更加的理直气壮。 看着高云偏偏倒倒的离开，赵明心想，酒缸子里泡出来的怪物，说他们会醉，赵明就会觉得特别的好笑。 张伟看着高云的背影，不经叹了一声，说，“高局长今天晚上的心情不错呀。” “詹叔叔是不是对我很失望，我现在居然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那种人。” 看到赵明垂头丧气的样子，张伟不禁摇了摇头说道：“柏光禄告诉我，你说在单位办事根本就没有对错一说，只要领导觉得你做的是对的，但一切都是对的，只要领导觉得你做的不对，你所有的功劳都会给你否定了。我最开始觉得你在抱怨，后来觉得你在骂人。现在看你在这样的局面当中游刃有余的应付着，我的心里就踏实了。你的初衷没变，只是处事的方式变了，说明你成熟稳重了。” “柏光路那家伙把我的一举一动都告诉你，我心里还是蛮踏实的，至少证明他不是高局长的人，这样就白费了你的苦心了。” 赵明卖了个乖，詹伟并不觉得赵敏会责怪柏光禄，年轻人敢打敢拼是好事，不过却不能少了束约，边多一双眼睛也是多一个线子，不能让他无法无天，这是詹伟的底限。 詹伟羡慕的看了看赵明身边的文雯，如果把文文换成詹娜的话，詹伟今晚的酒兴应该会更高。 女人啊，总是在自己挑男人的时候精明，却不愿意让自己的子女去吃同样的苦。 苦尽甘来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明白。 詹伟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有的人错过了，那就是一辈子的事。 赵明厚颜无耻的将一个纸条塞到了詹伟的手里，笑道：“娜娜和阿姨不是在国外吗？看他们能不能帮个忙，替我买这种药，听说监管的很厉害，一次不能买太多。” 还好，厚着脸皮请他远在国外的老婆和女儿帮忙，说明没有怨恨，这样詹伟很放心。 赵明不忘补充道：“千万别说是我要买啊！” 詹伟打了个哈哈，“就算是放假的时候也记得上来看看我，私底下可以坐在一起喝两杯，总比谈工作时胡说八道要来的痛快。” “知道了，对了，书记，我想问你要个人，西山矿区机修厂的魏延。” 詹伟点了点头，“你自己给你李叔打电话，小事一桩！” 等詹伟走了后，赵明着急忙慌的牵着文雯回了房间。 文雯看到赵明的猴急的样子，忍不住的嗔道：“你这么着急干什么？” “是我着急，是你着急，坐我旁边没喝一杯酒，脸都涨红了半天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好坏啊！” 被赵明一眼看穿的时候，文文一头扎进他的怀里，死活不愿意抬头，真是丢死人了，一个女人家的，满脑子都想着那些臊人的事。臊归臊，干的正事一样都不会落下。 小别总是胜新婚的，每一次重逢都应该酣畅淋漓。 我最害怕第2天醒来的全身酸痛与走路的不便，当夜却又忍不住馋意的放纵，满脑子都是想着将赵明赶紧榨干，让他不要去祸害别的女人。赵明满心欢喜的配合着，直到天亮。 “回涪江的时候，去机修厂找魏延，让他给我理出一份名单来，踏实肯干的排第一，有天赋得排第二，四肢不勤，五谷不分啊，哪凉快哪待着去！” 我们早已经习惯在分别的时候听赵明交代一些正事。 甜蜜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就不该是男女腻味的样子，文雯就喜欢赵敏这一本正经谈工作的样子，跟他晚上耍杂技时叛若两人。 想到这里的时候脸色微微一红，赵明一下捏住他的脸，“你能不能正经一点？” 我一把拍开赵明的手说，“谁不正经了？我听着呢，你让魏延帮你选人，事情不是应该西川方面自主选择吗？为什么还要你亲自动手？” 赵明笑了笑，说道：“西山矿区才是我的家，真正的危机到来的时候，我一定会跟自己的家人站在一起，东矿这边打磨的差不多了，就该交给老油条们去经营，他们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我在东矿做大的，我这是在提前为回西川矿区做准备。” 听到赵明要回西川矿区，文雯早就高兴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你现在不用急着往东矿调了吧？” 文雯看着自己的心思被赵明拆穿，脸皮滚烫，紧紧的揽着赵明的手说道：“我仔细想了想，我们还是暂时不结婚了，你有你的人情，我有我的顾虑，只要你心里装着我，形式并不是那么重要！” 文雯不想成为赵明的软肋，那样的话会让赵明束手束脚。 赵明有些心疼的摸了摸文雯的脸庞，沉声说，“我上辈子不知道做了什么好事，才能遇到你！” 一听这话，文雯把赵明的手臂抱的更紧了。 第1058章 西川的机械厂 在赵明眼里，西山矿区的机修厂，养活的就是一帮混吃等死的东西，如果有一天大麻烦来了，这帮人的生计一定成问题，所以在那之前，照明需要把他们都给武装起来，让他们至少不会饿肚子。 人只要吃饱了饭，怨气就会少很多。如果连肚子都吃不饱的话，最后的道德底线也会缺失，鬼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赵明眼下走这一步，也是为了将来有一天，多多少少都可以帮衬一把西川矿区而努力。 机修厂这个地方，在别人的眼里是马桶，有用，但是不能见光，太脏，可是在赵明的眼里，他也是有很大用处的地方。 以前修车这门技术非常吃香，学了这门技术基本上算是一辈子衣食无忧了，可是现在西川矿区的工人都盯着野外作业队，大家心里都明白，在同等有出差费的情况下，谁愿意去机修厂这个排队出差的破地方，穿得脏，吃的差，钱还少？ 可是再差的工作他也是工作，到关键时候也是一个遮风避雨的好去处。 照明离开机修厂以后，机修厂很快打回了原形，与地方车队的合作就此中断，废品的买卖也再次收归到了颜守正和顾斌等人的手中，至于出差补贴这种东西，早就已经从厂内转到了矿区层面，这笔钱现在由矿区下拨，只不过想要出一趟差，那得求爹爹告奶奶还得给领导搞好关系，要不然的话，等到猴年马月，也轮不到自己。 厂里的气氛变了，唯一不变的可能就属魏延了。 魏延相信赵明，是金子在哪儿都会发光的。 所以他默默的在机修厂坚守着，江兆明当初和他一起制定的材料登记办法给一直执行了下来。 只不过以前用的是比现在用的是电脑，时代的进步超过了许多人的思维发展，以前谁也不会相信，手里拿块砖头，就可以到处打电话，更不会相信有计算机这种东西可以替代人脑来记录和运算。 魏延算是早期接触到私人计算机的人，他也是从一本杂志上看到的，觉得这个东西，将来很有可能会替代人的工作效率，有了这个东西，就不用在一本一本地耗费着笔记本了。 会员现在只需要敲敲手指头，就能把许多数据完全记录在电脑当中，需要的时候再调出来一看，比一本一本的去翻查高效许多。 最初的时候魏延向矿区打了报告，希望拨一笔专项资金来购买一台电脑，这样一来的话，就可以提高自己的工作效率。 可是机关那帮人只知道矿区有个电脑房里面全都是打游戏的，于是他们只会认为这个电脑拿来就是为了打电脑游戏，所以并没有把魏延的上报当一回事。 于是魏延去年存了一年的钱搞来了这台东西，当然红色警戒和沙丘这样的经典军事战略游戏上面也是必不可少的。 这台电脑很快就成了机修厂最稀罕的东西。 魏延一进办公室，看到唐欢庆那个不要脸的东西坐在电脑面前，正在疯狂的点击着鼠标，神情专注的模样，两眼突瞪着，你看到漂亮女人时还要专注。 生气的魏延一脚踹在桌子上大骂，“你给老子滚出去，谁他妈让你进来动我电脑的？” “别急别急，马上就好，我马上就能赢了……”她换心根本就没有把自己当外人，鼠标疯狂的拉扯，频繁的点击，用的十分的熟练。 魏延越看越生气，“赢尼玛卖批，滚！” 顺手就把显示器的电源开关给关掉了。 “你……魏延你是不是疯了？尼玛卖批有台电脑是不是很了不起啊？你信不信老子把电脑给你砸了？” 被关了显示器的唐欢庆气急败坏的跳了起来，指着魏延的鼻子就开始破口大骂，不过骂完之后才发现魏延是技术办的主任，而他唐欢庆到现在为止也只是一个技术员，顿时收回了手指，怒火难消。 “昨天你画了三张图纸加工出来的三个配件全都是废的，图纸尺寸出错了，你一会儿自己去跟厂长解释嘛！” 一听到魏延这话的时候，唐欢庆的头皮都麻了，转身就出了办公室，赶紧朝到厂长的办公室跑去。 自己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画的图纸老是出错。 唐欢庆不知道原因，魏延可是知道的。 人对新鲜事物的追求与探索是天性，但是一个成年人应该知道自己的第一要务是做什么，而不是沉迷此道。 魏延点开显示器，看了看唐欢庆在游戏里面的布局和发展速度，就这种水平，也好意思说自己会玩电脑游戏？ 默默的将游戏退出去之后，胃炎，按照程序关掉了电脑，这可是他的宝贝，一般不轻易动用。的频率越高，坏的也就越快，他可不能让自己辛辛苦苦攒了一年的钱，就这么打了水漂，还记得当初赵明说他一定会回来，魏延也坚信这一点，他一定要将这台宝贝里的东西全都带给赵明看，证明自己这三年多一直都在努力。 可是，赵明都已经当矿长了，还会想起他这个老同学吗？ 钟意提着保温饭盒进了魏延的办公室，有的外面阵阵起哄的笑声。 看到钟意的时候，魏延就有些紧张。 保温盒打开，里面放着切好的苹果，“我刚从家里带来的，快吃吧！” 魏延有些难过地说道：“买房子的钱还差一点。” 终于红着脸，从包包里拿出一张存折来，“我知道你还差一点，这是我上班几年来存的，钱都在里面了，应该够了。” 魏延被钟意这小小的举动感动的差点就要掉眼泪。 以前的相好嫌自己没出息，现在自己好不容易觉得有出息了，可是有什么用呢？有出息又挣不着钱。 不过钟意不嫌弃他，要知道钟意以前对赵明有过意思。 当钟意把这一切告诉魏延的时候，魏延苦笑的说道，像赵明那种男人很难让女人不喜欢他。钟意说，你其实也挺招人喜欢的。 从那天起，两人鬼使神差地就在一起了。 第1059章 人走茶凉 魏延很清楚，钟意的存折就是她的决心，意味着钟意选择跟魏延这个傻小子一辈子都在一起！ 魏延明明是激动的，可是心中十分的彷徨无助，他不知道自己能给钟意带来什么。 钟意看她眼神慌乱的样子，低着头，小声的问，“难道不愿意跟我在一起吗？” “不不不，我愿意，我十分愿意，只是，我不想你跟着我一起吃苦，外面的人都说我是一个破修车的。” 听到魏延的话时，钟意斩钉截铁的说，“修车子是你的工作，我爸妈说你是一个能吃苦的踏实男人，比野外对那些花花肠子要好太多了，你对工作认真负责，又知道心疼人，我跟你在一起这么长的时间，你连碗都没让我洗过，会做家务的男人不一定是出息的男人，但是有出息，又肯做家务，又心疼女的男人一定是好男人，跟了你，就算是吃苦，那也是甜的。” 魏延听到这话的时候感动得一塌糊涂，忍不住想在办公室里给钟意来一个热情的拥抱。 有人突然说道：“你们以后的日子不会苦的！” 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两人吓了大跳，扭头看去，原来是文文站在了办公室的门口，魏延当然认识文雯，照明众多红颜知己当中最漂亮的一个女人，也是西川矿区矿长的女儿，这早就在西山矿区传开了，早已经不是什么秘密。 好些个对赵明有意思的女人也正是因为文雯的身份，所以对照明已经彻底死心。 “文姐，你怎么来了？” 魏延不好意思的问了一句，而中医则羞涩的躲在了魏延的身后，不愿面对那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一般，生怕再被提起自己当初打过赵明的主意，丢死人了。 文雯笑了笑，柔声道：“刚到南方局开过会，和赵明碰了头，他就迫不及待的让我回来找你，让你在机修厂当中挑一部分骨干，带队前往东矿野外作业队机械厂参加培训，明间可能有些长，不知道你这边的情况也不允许，如果实在不行的话，我就给他打电话，所以说你这里的情况。” 钟意那文雯所谓的情况是指魏延和她的感情进展，毕竟接下来可能会两地分居，怕影响到自己和魏延的感情。 看到魏延投来询问的目光时，钟意赶紧说，“我是支持你的，去吧，赵明亲自点名让你去，就说明他很看重你。” 魏延小心翼翼的说，“我们……我们……我们能不能先把证扯了？” 这种话怎么能当着文雯的面说呢？钟意羞的一跺脚，赶紧转过身，那张臊红的脸跟火烧似的，过了好一会儿，才跟蚊子叫似的说道：“明天就去吧！” 一听这话，魏延的头点得跟鸡啄米似的，“好，好，好，记得带身份证，户口本，还有……还有……我给你买了一件红西装，照相的时候好穿。” 钟意的肩膀轻轻的撞了魏延的胸口一下，哼道：“死样，你是不是早就在打主意了！” 我们不想再看他们两个一位，因为这一幕，是她也想得到的，不知道什么时候他跟赵明也可以把那一张她并不在意的纸给领回来。 “好了，我就不打扰你们恩恩爱爱了，你抓紧时间准备一下吧，书记那边我已经打过招呼了，命令很快就会下来，你们厂长这边会全力配合你的工作。” 文雯的话一出口，钟意羞得更是厉害。 可是魏延在文雯走后的第一时间，却没有顾着跟钟意亲亲我我，而是把电脑主机的机箱给打开了，急急忙忙地把硬盘给抠了下来。 并不知道魏延在做什么，他有他自己的担心，忍不住的问魏延，“你说赵明他会不会因为……因为……我们两个在一起了，就为难你啊？” 魏延听到这话的时候嘿嘿一笑，“你也太小看赵明了，当初读高中的时候，他喜欢盛夏，我们所有人都知道，盛夏漂亮啊，不仅仅是班花还是校花，我也喜欢她，不过那个时候年轻不懂事，盛夏三言两语的就可以让我心甘情愿的帮他做作业，甚至任何事情，这一切赵明都是知道的，不过他从来都没有怪过我。四年前我们在碰到的时候，虽然是大学已经毕业了，到了机修厂这个地方，感觉一辈子都交代在这里，没有一点希望，还是他一把一把的将我拉出来的，让我知道在任何岗位上都有体现自己价值的机会。这样的人不会记仇，你就看看盛夏吧，一次次地害他，到最后，赵明真的对付过她吗？我们俩在一起，赵明只会祝福，而且他会觉得我更可靠。” 钟意听得有些糊涂，“他为什么会觉得你更可靠？” “成家立业，成家在前立业在后，安了家的男人才会踏踏实实的干工作！” “讨厌！” 钟意嗔了一声，也不知道为什么，魏延一提到照明的时候，整个人都变得特别的精神，这也许就是传说中的人格魅力吧。 “大功告成！” 魏延大叫了一声，终于把电脑的硬盘给扣了下来，有了这里面的资料，这次去东矿找赵明，一定要给她一个大大的惊喜，这可是当初赵明最希望看到的东西。 魏延一想到马上就要见到赵明的时候，脸都笑开了花。接下来，他拿出花名册来看了一眼，这上面被他圈起来的名字，都是按照赵明当初走时留下的话挑选出来的骨干。 不用太聪明，只要肯动手，不爱偷奸耍滑的就可以。 偷奸耍滑的也可以，爱学习，有一定的理论基础也能用。 按照这样的标准，魏延一共选定了十五个人。这十五个人，将来就是机修厂真正的骨干。 魏延把这份名单直接放在了邓裕的办公桌上，说道：“厂长，这张名单上的人，我要把他们全部带到东方的机械厂参加培训。” 邓裕连看都没看这名单一眼，淡淡地说道：“你？你有什么资格带他们出去啊？这一次出去深造，选什么人，由谁带队，给厂办开会，研究决定，你一个技术办主任，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 魏延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中一堵，气得眼红地说道：“可是赵矿长……” “赵矿长？他是东矿的矿长，又不是咱们西川矿区的矿长，我告诉你，你别动不动拿你的同学来压我，赵明在东矿，手也不可能从东矿升到西川矿区了。你以为你算个什么东西？滚出去！” 人走茶凉就是这么个道理，不光指赵明，也指杨皎月。 第1060章 祸害出来了 赵明以前在机修厂当过厂长，邓裕那个时候是副厂长，一直想踩着赵明头上去，可是没有机会。 盼天盼地终于盼着赵明走了，邓裕终于扶正了，可是一切还是得按照赵明制定出的规矩来。 后来证实文雯是杨皎月的女儿之后，赵明一下成了矿长的女婿，这让邓裕这么长时间一直夹着尾巴做人。顺带还把魏延这位照明的老同学照顾的十分妥当。 可是自从杨皎月月借调到南方局机关之后，这一切慢慢的就发生了改变，因为有传言杨皎月也不会再回来了，新任的矿长马上就要上位，正是当初的副矿长李建生。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他总算是熬出来了。 邓裕和李建生的关系很不一般，由李建生当矿长，邓裕也算是鸡犬升天当中的一位。 他不是非要在魏延的面前表现着自己很厉害，而是看不惯魏延，动不动就拿赵明来压人，以前这一招管用，现在？他赵明算个球啊！ 魏源悻悻的拿着名单走了出去，不过他相信赵明居然找到了她，那就一定有办法把他弄出去。今时不同往日，凡事得按照流程走，他只需要耐着性子等通知就行了。 文雯回了矿区机关，然后把这边的情况给赵明交待了一下。 “什么？魏延那狗曰的居然跟钟意在一起了？一朵鲜花就这么插在牛粪上！哎……” 文雯没好气地说，“怎么你舍不得是不是啊？我可听说了，那个叫钟意的，当初可是对你动过心呢！” “没有没有，就是帮了她一个小忙，别胡说八道！” 文雯哼了一声，“不想理你了，我要去你们家了，去看看我的小外甥，比你可乖多了！” 文雯到机关去开会的时候，特地在都城给嘟嘟买了玩具和衣裳，涪江那些服装店里的衣服用的都是些黑心料子，嘟嘟穿在身上总是会长疹子，所以雯雯一口气买了十几套纯棉的，每天都可以换，大热天的吸汗干爽。 下了班，文雯提着一大包的东西去了供应站。 到二姐家的门才发现二姐家没有人，提前来的时候文雯也没有打一个电话，想来可能都到赵家去了吧。 于是文雯提着东西进了赵家的门口，才发现这里的空气就像凝固了一样，让人无法呼吸。 如果文文没有眼花的话，坐在沙发上，跷着腿啃着苹果的男人他应该叫做王三好，赵明的亲舅舅。 嘟嘟说在妈妈的怀里吓得连动都不敢动一下，对于这个从未谋面的舅姥爷，他有一种天生的畏惧感。 赵红满面怒容，林策悔不当初，赵永远的双手捂着脸一言不发。 王三好脸上还有伤，近几天应该挨过揍，王素芳拿文雯当一个透明人一样，根本没有搭理他，上上下下的关心着自己这个亲弟弟。 “天杀的，怎么对你下这么重的手？那些狗曰的不得好死……” 王素芳关切的碰了一下王三好的眼角，让他不耐烦的一把将王素芳的手给推开，“你烦不烦！” 王素芳红着眼睛说，“我烦，我就是烦，老子烦得上上下下到处去找人给你疏通关系，把你捞出来，我怎么就这么烦啊？” 看到王素芳哭了，王三好一把将手里的半个苹果，随手抛了出去，虽然重重地落进了垃圾桶当中，也扬起一阵尘灰来，王三好赶紧拉着她姐姐的手说道：“姐，你别哭，弟弟现在只要出来了，以后就一定会让你过上好日子，那些当初整过老子的，老子也不会放过他们的。” 王淑芳一听，赶紧去捂王三好的嘴，“瓜娃子，都是一家人，什么放不放过的，你自己做错了事情，就要为你自己做错的事情负责。你现在从里面出来了，就已经洗心革面要当个好人了。千万不要再干违法乱纪的事情，要不然你姐姐我可就真的没办法活了……” 说着就捂着脸大哭了起来，只是那手指间的缝，当中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不住的在打量着众人脸上的表情。 王素芳也想着他弟弟回来了，自己这家人再怎么说，看着亲戚的面子上，也会放下过去的事情，给一张好脸子，可是现在才发现这一家子。居然没有一个为了王三好出狱而感到高兴，王素芳很生气，却也不得不以这种方式来博取同行，希望大家看在他这张老脸的份上，就不要再揪着过去的事情不放手了。 可是似乎没有人买王素芳的账。 王淑芳终于忍不下去了，双手一放下，手指着房间里的人就开始大叫，“你们一个个都摆着10年来给谁看啊？出来了你们就不会笑笑吗？玛卖批的……” 这嗓门一出来，嘟嘟当场就哭了。 赵红咬了咬牙，抱着孩子就往外走，文雯看着这一幕自然也会跟出去，林策左右为难，“我去劝劝赵红！” 赵永远跟着也说道：“孩子吓着了，我去看看孩子！” 一时间，房间里就只剩姐弟俩，王素芳本来有一点众叛亲离的悔恨，可是一看到自己亲弟弟这张脸，就觉得做再大的牺牲也是值得的。 “姐，我饿了！” 王素芳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咧着嘴笑道：“我今天早上就泡了黄豆，今天晚上给你用黄豆烧肉，五花肉是买的最好的，好吃得很！” 王三好马上去了房间里翻箱倒柜，把赵永远的烟给翻了出来，酒也给拿了出来往桌子上一放，不耐烦的说道：“那你就赶紧的，晚上赵雅倩还喊我出去喝酒呢！” 一听到赵雅倩的名字，王素芳都笑得合不拢嘴了，这个女人还真是有通天的手段，居然这么快就把自己的弟弟给捞了出来。 于是赶紧说，“你可一定要好好感谢人家呀，人家在你出来这件事情上费了不少的劲。” 王三好一想到赵雅倩那诱人的身段，就忍不住流口水，狗曰的婆娘太好看了！ 老子早晚要把她变成自己的婆娘！王三好这么多年，一点都没变，还是这么没有自知之名。 第1061章 众叛亲离 赵永远偷偷摸摸的在厨房做饭。 林策偷偷摸摸在阳台上抽烟。 赵红拿着孩子当借口，不断的给她试衣服。 所有人都心事重重的，却不愿意把心中的想法说出来，这让文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承认一个人坏，其实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可是承认一个亲戚无可救药烂到子骨子里是他们共同的想法，可是谁都不愿意说出来。 直到吃饭的时候，赵红才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以后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了，只能把自家的情况看紧一点，那可是个又不要脸又不要命的老无赖，除了把他关进班房，没有什么办法能收拾得住他。” 到底是赵红的亲舅舅，这话也只有赵红有资格说。 赵永远的情绪十分低落，他心里很明白，这个祸害一旦出来了之后，王淑芳以后会变着法子的把家里的东西搬去就进那个臭不要脸的东西。 想到这里，赵永远悔不当初，沉声道：“这件事情我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早就发现你们妈有一些不对劲的时候就该通知你们，早该想到，他给我做那些碗饭，根本就不是为了满足我的嘴，而是为了迎接他兄弟出来，在拿我练手。” 看到赵永远那可怜的样子，赵红是真的有点心疼，王素芳眼里的亲人，只有王三好这一个人。 他为了王三好可以不顾一切，一个做了三年多牢的人，身上的无赖脾气真的是一点都没改变。 赵红甚至以为，这样的人不但不会改，而且会变本加厉。 给嘟嘟喂了一口饭，赵红叹了一口气，“以前家里穷日子不好过的时候，她再怎么无赖，我们也都没有怕过他，谁比谁差啊？后来老三出息了，我们就开始有所顾忌，就他那个不要脸的性格什么事干不出来？耽误的始终是老三的前途。虽然是亲人，但是我恨不得能大义灭亲。” 林策赶紧把自己儿子的耳朵给捂了起来，“现在说这些东西都没什么用，还是赶紧想想怎么解决眼前这个麻烦吧！” 这话一出口的时候，全家人都盯着林策，好好女婿的形象难道要崩？ 大家不是怪他口不择言，而是觉得他说的太有道理了，赵红叹道：“人都出来了，还能拿他怎么办呢，他只要干的都是一些不痛不痒的坏事，法律也拿他没办法，他折腾的是家人，公家只会说清官难断家务事，然后就不了了之，任由它继续折磨我们。” 文雯突然说道：“这事要不然交给赵明处理吧！问问他的意思。” 全家听到文雯这话的时候，眼前一亮。 “还是给老三打个电话吧，这事情他必须得提前有个心理准备！” 听到二姐的话，文雯点了点头，走到电话旁边，给赵明打了个电话过去。 “不是刚刚才挂了电话没多长时间吗？怎么又打电话来了？是不是想我了？” “你舅舅想你了！” 文雯努力的想把这件事情说得轻松一点，不过话刚一出口的时候，就听到赵明那边的呼吸变得沉重了起来。 我努力的说服自己，闻闻这次给他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可是前后联想在一起，如果王三好这个人不出现的话，文雯估计这一辈子也不会提到这个名字。 所以，赵明可以断定王三好真的出来了，而且是赵雅倩那个婆娘把他给捞出来的。 赵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后说道：“让二姐和二姐夫不用太担心，有人把王3号给捞出来是冲着我来的，黄山号应该过不了几天就会到渝州来找我，你们心心的过日子，剩下的事交给我吧！” 文雯听到这话的时候有些头皮发麻的问，“到底是谁要对付你？居然用这么狠的招，这跟杀父之仇有得一拼了吧？” 从这句话就听得出来王三好这个人的祸害程度。 赵明苦笑一声，“不用担心我，也不用把这些破事儿告诉二姐他们，我自己心里有数的，放心吧！” 挂了电话，赵明的拳头重重地砸在了桌子上面，赵雅倩，赵雅倩，警告了你，你不听，还要往枪口上撞，这次居然把王三好也给拉了进来，这不是恶心人吗？ 想到这里，她们马上拨通了自己家的电话，很快王素芳的声音从电话当中响起，“找哪个？” “妈，你还好吗？” “赵明？儿子……我……妈……身体还可以，你呢？” 按照您对王素芳的理解，接到赵明的电话时，王素芳应该理直气壮的说，“死了！”而不是像现在这么吞吞吐吐的，像做了什么亏心事。 赵明听到这话的时候笑了笑说道：“妈你误会了，我不是在关心你的身体，我是说众叛亲离的感觉好不好？” “什么众叛亲离，谁众叛亲离了？赵明我跟你说我可以没有你这个儿子，但是我不能没有弟弟。你永远死在外面，我都不会心疼，你们谁我都可以不在乎，我有我弟弟就行了。” 听到王素芳这话的时候，赵明一点都不难过，平心静气的说道：“你弟弟过几天肯定要到了渝州来找我，我觉得你最好劝劝她，不要出现在我面前，要不然的话，他这次可能就不是坐牢那么简单了。” 听到赵明冰冷的声音，王素芳的背脊梁直冒寒气，“你想干什么？你要干什么？他是你舅舅，你就不能放他一马吗？你就不能让着他一点。” 一旁的王三好早就听不过去了，从他姐姐的手里抢过电话来，强口就骂，“你狗日的给我等着，老子一定要弄死你，畜牲！” 赵明嘿嘿一笑，“我准备好了，欢迎来渝州！” 赵明重重地把电话给挂了，拳头握得死死的，怒不可遏地拨通了另外一个电话号码。 “邓裕，我曰尼玛的，三天之内，老子要是看不到魏延和他名单上的人到东矿来报到，你就给老子滚回去种地，尼玛卖批的，给脸不要脸。” 邓裕被劈头盖脸的一通乱骂之后，这才想起问，“你……你是哪位！” “老子是赵明，你赵叔叔，狗曰的！” 邓裕的汗珠子一下子就滚了出来，赶紧说，“赵矿长，你放心，我马上去安排！” “欺软怕硬的杂皮！” 赵明狠狠的骂了一句，这才把电话挂了，一肚子的鬼火总要找个地方发泄一下，很不幸邓裕就成了这个出气筒。 第1062章 最毒妇人心 赵雅倩在涪江一所水疗中心里接待她的贵客。 赵三好从澡堂子洗干净的穿着浴袍直接上了楼，一路上骂骂咧咧的。 当他在房间里看到穿短裙的赵雅倩的时候，顿时不骂人了，赶紧小跑了两步坐在床边，手不自觉的就放在了赵雅倩的腿上，笑眯眯的说道：“雅倩，让你等久了。” 赵雅倩轻轻地把赵三好的手给刨开，酥声道：“家人都团聚了吧？今天晚上就当是我替你接风洗尘，明天跟我一起去渝州。” “去渝州干什么？” 赵雅倩笑道：“嗯嗯。当然是去投奔你那个外甥赵明。” “投奔他，老子跟他从来都不对路，我才不去找他呢，老子就算要饭也不倒在他的家门口，小杂种！” 听到赵三好这话的时候，赵雅倩摇了摇头笑道：“你的好外甥现在身家几百万，有的是钱，在那边修着高楼大厦，这财富将来还不知道会变成多少，你难道就一点都不心动吗？你难道就不想把你这几年失去的东西全都从他身上找回来吗？” “你说什么？他现在身家有几百万了？狗曰的老天瞎眼，怎么我就赚不了那么多钱，偏偏让他挣那么多，他有什么本事啊？” 相好的心中又酸又气，恨恨地说，“他就算再有钱，也不会便宜我一分的，我去找他也没什么用。” “有我在你怕什么，只要你接下来听我的话，我就保证能让她原谅你，让你从一个劳改犯变成一个有钱人，以后过着你想过的日子。哪个男人不想出人头地，哪个男人不想挣大钱，住好房子，找个漂亮老婆呢？” 赵三好听到这话的时候眼睛当中放出的光都带着贪婪，重重的点头说道：“他让老子做了那么多年牢，挖坑设局陷害老子，这都是他欠老子的。老子得让他还，不还的话老子就闹到他让他鸡飞狗跳！” 看到赵三好咬牙切齿的样子，赵雅倩摇了摇头说道：“你这副讨债鬼的模样到他的面前肯定是不行的，你必须听我的，低眉顺眼的按照他的意思来，他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只有取得了他的信任，你失去的那些东西才能找的回来。” “凭什么？老子是他舅舅，他听老子的还差不多，凭什么让老子听他的？小狗曰的，一天无法无天惯了，没大没小的，连我这个当舅舅的都不懂得尊重。他要是敢在老子面前吆5喝6的，老子就两巴掌抽死他。” 王三好耀武扬威的挥了两巴掌之后，转过头去朝着赵雅倩的时候，马上堆起一脸笑容，伸手再次放到赵雅倩的大/腿/上轻轻摸了一把，笑道：“没有吓着你吧？” 赵雅倩微微一笑，就像给王三号传递了什么错误的信息，让他鼓足了勇气更进一步，谁曾想赵雅倩的巴掌哗的一下就抽了上来，生生将王三好抽翻在了床上。 王三好从床上弹了起来，指着赵雅倩准备破口大骂的时候，门外突然冲进来两个彪形大汉，将王三好按在床上就是一顿暴打。 “给我架起来！” 赵雅茜飒爽的吼了一句。 两个男人提着王三好的头发，把他提了起来。赵雅倩顺手几个大耳光，抽的王三好眼冒金星，口中大骂，“曰死尼玛的，老子花了这么多钱把你捞出来，是让你替我赚到更多的，你玛个比的要是让我白花了这笔钱，老子也不在乎将你从楼上直接扔下去摔死你狗曰的。从今天开始，你要是不听老子的话，老子就剁你一条手指头，你听到没有？” 说着，赵雅倩从男人的身后抽出一把刀来，顺势在王三好的脸上划了一刀，刚刚还坚挺无比的王三好，顿时软了下来，原本以为会是激动的喷洒，如今已经变成了淡黄色的液体顺着裤脚流了一地。 “我错了，倩姐，我什么都听你的，千万不要宰我的手指头……” 看到王三好再窝囊的模样，赵雅倩说不出的厌恶。 “把人带进来！” 听到赵雅倩这话的时候，她手下赶紧把门外的女人带了进来，听赵雅倩吩咐道：“带他进去洗干净，晚上好好服侍他！” 王三好还以为自己出了狼窝，又入了虎穴，不过看到自己还有这么多好的女人伺候的时候，顿时也是一阵兴奋，虽然比不上赵雅倩的美丽，但是也知足了，坐牢坐三年，见了母猪赛貂蝉，何况给他搓背这个女人同样的美丽，这一晚上的舒爽，让王三好觉得，三年的牢没有白坐。 “倩姐，王三好这个废物真的用得上吗？” 听到这话，赵雅倩的脸上闪过一丝怒火，他是没有想到王三好这个人废到这个地步，不过转念再一想，这个人但凡是有一点可取之处，赵明也不会将他的亲舅舅给送进牢房。 所有的大义灭亲其实都是被逼无奈，不过赵雅倩既然想在赵明身上得到更多的东西，就不得不拿这个王三好下手。坐牢至少还留着命，只要他有一丝的改变，哪怕是虚情假意，想来赵明也都不会撕破脸，只要把完善好牢牢的控制在手中，想争取到一些东西，还是很容易的。 爽了一晚上的王三好，连走路的时候都有些站不稳，毕竟年纪也大了，哪受得了这种刺激，何况是整夜的消耗。 赵雅倩给她买了几身衣服，让他换来穿上之后，带她去理发店又理了一个发，把王三好整个人打扮得精精神神的，这就说，“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女朋友，赵明的准舅母。” 王三好一听这话，吓得连连摆手道：“不敢不敢，倩姐别说笑，高攀不起。” “知道高攀不起就好，我这个女朋友只不过是在赵明面前摆摆样子而已。想要去你外甥那儿捞更多的东西，就必须得向她证明你有一颗改过自新的决心，从今往后你听我的吃香的喝辣的，女人少不了你的，比昨天晚上更漂亮的女人你要多少有多少，我都可以给你找来。” 比昨天晚上那个女人还漂亮，那不是仙女吗？王三好听的一激动，赶紧点头，一想到赵明的那张脸，王三好就恨得牙痒痒，报仇的时候终于来了。 第1063章 羊倌带来的消息 赵明这两天晚上睡得出奇的香。 正应了那句话，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担心了这么多天的事情，到现在为止终于有了着落，赵明也算是放下了心中的一块大石。 这天中午赵明刚下班的时候，就有人来叫赵明。 “矿长，外面有人找！” 赵明好奇的问道：“是谁呀？不知道呀，一身的羊骚味儿，说是无论如何都要见我们的矿长，轰都轰不走，我们矿区什么时候跟放羊子也有关系了？” 赵明挖空心思想了想放羊的会是谁，似乎也只能想到一个人，于是走了出去一看，果然是羊肉馆子的老板。 羊肉馆的老板姓李，叫李旺财，名字起的特别直接。 赵明自从春节去慰问之后，就把电话号码留给了羊肉馆的老板，让他随时有什么问题想要问的都可以给自己打电话，从那之后每过一段时间，李旺财总会给他来个电话。 看到他开过来的柴油机小货车，赵明哈哈大笑的说道：“李老哥，你这可是鸟枪换炮了！” “就是一个拖拉机改成了货车的样子，开起来砰砰砰的，跟放炮一样，不是什么好东西。赵明兄弟，我上来送货，顺便给你带了一头羊子。” 听到这话，赵明伸头一看货箱里，羊皮都已经刮了，肉还鲜红鲜红的被分成了一小块小块儿的，口袋当中用大块大块的冰块给包裹着，要不然这么大的天气，早就该臭了。 “行，这样子我收下了，就按进价卖给我吧，多少钱你算一算账！” 李旺财摆了摆手，阔气道：“算个屁的账，你给我指了一条发财的路，我现在都不用出去打工了，平常就放放羊，自己卖不完就送到渝州来，现在城里人的嘴好吃，这个东西都供不应求，过一阵子，我还要再去买100头，你算算这一年得挣多少钱了，你让我致了富，就是我的大恩人，我还收你钱，那不是个王八蛋吗？” 赵明也耿直点了，点头说道：“这羊肉我就收下了，不过下次你来的时候千万别再这么客气，要不然的话我就真不好意思了。” “就按你说的办吧！” 李旺财嘿嘿一笑，吞吞吐吐的样子，似乎还有什么事情没有说完。 “你看我们关系都这么熟了，还有什么话你开不了口的？” 李旺财为难地说，“你上次不是还给我出主意吗？让我把十里八乡的劳动力都给聚起来，只要你们工地上有什么大型施工需要劳力的，我们就可以去帮一下工，这样一来也可以挣点工钱，我按照你的话去做，可是那些村民不但不跟着我去做工反而骂我当了你们的狗，我就是有些气不过，我们靠双手挣钱丢了什么人了？总比他们34个人蹲在家门口不干活只知道抽烟打望好，家里的重活都交给女人去干了，男人懒得搔虱子吃，你说气人不气人？” 招不到工就招不到工，也没必要打小报告吧，赵明觉得李旺财今天的行为稍稍有些奇怪，于是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李旺财果然忍不住的说道：“那边的村民心头有气，一会儿说你们施工占了他们的地，一会儿说你们施工砍了他们的树，有时候说他们家的狗鸡都不见了，商量着要澄清绝对的去找营地闹事，我就是给你提前打一声招呼，这些人下手没轻重，总想着人多不犯法，谁知道他们干的出来什么好事情，要是你们知道这情况的时候，提前防备一下，千万不要出事啊！” 赵明听得心中一紧，这倒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消息。 “你这不光是给我送肉啊，送来的可是大恩大德，李老哥，真是太感谢你了，一定帮我盯着点，那边有什么情况第一时间告诉我。” 李旺财点了点头，赵明留李旺财一起吃个中午饭，别忘才说，什么也不答应，还帮赵明把羊肉搬上了楼之后，这才开着拖拉机一样的小货车，咚咚咚的离开东矿。 这人也太实诚了，都在一个山坳里长大的，为什么差距就那么大呢？ 赵明在心里琢磨，前一阵子的时候还锣鼓喧天的欢迎着大家伙的去施工，怎么这才过了没多长时间，说翻脸就翻脸，如果村民真的聚集起来要闹出什么动静来的话，这个工程到底是干还是不干呢？ 过了十几分钟，柏光路来了，是赵明让他过来拿些羊肉回去。 一共40多斤的肉和杂，照明一个人怎么可能吃得完嘛！ “大热的天，吃这么骚的东西，也不怕长疮！” 赵明没好气的说，“你晓得个屁，羊肉是温补，又不是什么燥热的东西，清汤羊肉教过你了，会做吧？” “我老婆会啊！” “该你有老婆！”赵明羡慕的说了一声，然后说道：“羊肉馆的老板过来给我递消息，说那边的村民聚在一起准备闹事了，我现在又不是项目组的组长，这些事我也管不了。不过海清园现在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我真不想打消他的积极性，你要是觉得有必要，就去给他传个话，让他最好是把洪通营地那边盯紧一点，如果可以的话跟当地乡镇的干部多沟通一下，千万不要发生什么摩擦跟矛盾，吃点亏都什么，别到时候把工程给耽搁了，那就麻烦大了。” “搞了半天不是让我来拿羊肉，原来是让我去给你当传话筒？” 赵明一听这话，赶紧就要从柏光禄的手里把羊肉给抢回来。 柏光禄抱着羊肉一下子躲了开去，“送出去的东西哪有收回去的道理，我替你传这个话就行了吗？不过人家听不听，我就不知道了。” “怎么说？” “老海这个人有多刚愎自负，你也不是不知道，他觉得他跟当地的乡镇领导关系搞的不错，算是把当地的经济都搞活了。你是不知道，现在那个地方有多热闹，营地门口堆满了活动房子，一到晚上，莺歌燕舞的，那些女人把该遮的地方就那么轻轻一挡，擦腰劈叉的往门外一站，营地里的男人拉都拉不住的往里冲。” 话到这儿的时候，柏光禄冷冷一哼，“国能人啊走一方富一方，他海清原怎么可能相信有人纠集起来闹事呢？” 第1064章 别管得太宽 一说到这事，赵明就脸红。 说起来南方局的工人在外人面前可能是一个光鲜的职来或者是工作，至于说的收入其实并不算高，福利尚可。 可是自己人关起门来都知道自己是什么水平，最要命的是钱挣的不多，还有一颗撩骚的心，不管人身在何方，除了工作之外，最擅长干的三件事，打牌，喝酒，嫖/娼。 这三个恶习啊，不但掏空了他们的身体，还掏空了他们的钱包。 本来以为在荒郊野外的施工，不会有这些破事了，按照柏光禄这一说，看来有人的地方就有交易的天然环境真是挡都挡不住。 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情，海清原居然也不知道管一管，赵明这才丢手多长时间啊？就已经整得是乌烟瘴气。 如果光秃秃的一片别人闹事人还找不到理由，现在理由就应当当的摆在那里，你有可能嫖了人家的老婆，还有可以嫖了人家的妈，一旦闹起来了，这怎么搞？ 赵明的脸色是真的不好看，柏光禄叹了一口气，“你从西山矿区调过来，那个人下午就该到了，别想这些破事了，我到时候去跟海书记好好聊聊，有些事情也不是我们能管的，首先我们不是执法部门，其实我们也不是那些工人的爹妈，怎么还能替他们管住裤/裆里的东西？” 赵明摆了摆手，“你去忙吧！” 看到赵明气鼓卵胀的样子，柏光禄也只得摇摇头，多年的恶习，那可不是一朝一夕能改变的。 下午的时候，柏光禄敲开了海清原办公室的门。 海清原兴奋地朝柏光禄招了招手说道：“来来来，你来的正好，我正想跟你说说呢，野外作业队那10台特种车载设备的贷款，有这么多家银行想跟我们合作。” 柏光禄苦笑了一声，“这些事情可以先放一放，现在有个更重要的事情。” 海清原看到柏光禄一脸严肃的样子，马上问，“你这么紧张，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柏光禄点了点头，“听人说红通营地那边可能出了点麻烦，那边的农民经常纠集在一起去堵营地的大门，还影响他们的施工进度，一次两次都可以劝退，矛盾积压的时间太长了，到时候恐怕会酿成大祸，书记你是不是要过去看着点，要不要找一找当地乡镇的负责人好好沟通一下，别整出什么乱子来才好。” 海清原的眉头一皱，“你是不是在外面听到什么风声了？” 柏光禄看到海清原的眼神不善的样子，马上就说，“没有，我就是听说当地的农民，对我们施工好像意见很大。” “我看不是农民，对我们施工意见很大，是有人听风就是雨，觉得洪通营地那边太热闹了，想把手伸过去，管一管？” 到这话的时候，白光禄的脸色突然一沉，顿时抄起手来靠在椅背上，再不想多说半句废话。 海清原冷冷一笑，“副矿长人过来传话的吧，我既然当了这个工程项目的组长，那么一切的事务都应该由我一个人来负责，并不需要人家指指点点。外面传什么风言风语就让他们传去，施工进度只要在保持，只要在工期之内能够完成任务，我们的目标不就达到了吗？桥归桥路归路，管的不要太宽。” 海光路知道海清原这是在指桑骂槐，笑了笑，“海书记不是一样在关心换装贷款的事情吗？据我所知，这个项目应该是赵矿长负责的，书记有时间还是多关心一下红通营地的风化问题吧。让人家老是戳我们东方的脊梁骨，不是酒鬼就是嫖客，哎……” 海清原脸色一凝，牙关子都咬紧了，看着桌上几家银行递来的合作意向，还情愿一把将它们扔进了垃圾桶当中，恨得牙痒。 好你个赵明，知道老子现在在插手你换装的事情，居然就开始打起了输气管道工程那边的主意，我做初一你就准备做十五是吧？ 插手老子的事情，你还没有那么大的权力，什么东西！ 输气管道工程项目一切都在我的掌控当中，还轮不到别人说三道四。 海清原猛的吸了几口气，心里怎么都堵得慌，一想到赵明那张脸，就难受！ 按照约定，魏延果然来了。 一进赵明办公室的门时，同学的感情就让魏眨得意忘形的一巴掌拍在了赵明的肩膀上，“你小子不错呀，这才多长时间啊？就当上矿长了，正处级呀，人家混了一辈子也混不到正处级这个位置上，让你几年时间就办成了，你简直就是我的偶像。” 武大顺的嗓子发痒，哼哼哼弟清了清嗓子。 无言这才反应过来，如今面前的赵明已经是一个正处级的矿长，而他刚才说的那些话，就算在私底下的时候也要考虑一下你刚刚说，何况这一屋子坐的全都是些科级和副处级领导。 回过神来的魏延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怎么才刚来，说话就这么没把门儿似的把人都给得罪了，以后还怎么在这个单位混下去啊？ 魏延哭笑不得的朝众人点了点头的时候，赵明哈哈一笑，说道：“不用怕他们，你早晚要回西川矿区的，他们收拾不了你。” 魏延急得跺脚，刚才他都已经说错话了，这个照明怎么还煽风点火呀？再这么下去自己就真的混不下去了。 赵明看他急红了眼，马上朝五大顺柏公路等人笑了笑说道：“这家伙是我的同学，从小学到高中成绩都很不错，最后考了个机械专业的大学，也算是机械类的高材生呢，在来东矿之前呢，我在西川矿区的机修厂当了一段时间的厂长，和他制定了一系列的机制机修的发展计划，比如说配件统计，还有维修培训计划，这些东西在他手上应该都整理成册了！怎么样，学明，这样的人给你当副手，可以吗？” 巩学明最喜欢就是那些搞技术肯钻研的人，赵明的眼光巩学明不但欣赏的而且认同，既然赵明说他行，那他一定就行。 巩学明可没客气，直接炒魏延伸手道：“把你的那些资料给我看看行吗？” 第1065章 老同学 魏延第一反应是把自己包包里面的那块“砖头”给拿了出来。 赵明接过去的时候，拿着这块砖头皱了皱眉头，这特么是个什么东西啊？左右抠了一下，上面全是一些星星点点的小焊点，这东西就是魏延所说的资料？ “你这是什么东西啊？我说让你把统计了这么多年的资料拿出来，你拿这个破东西给我干什么？” 魏延一听赵明这话，赶紧把那块“砖头”给抢了回去，得意的扬了起来，说道：“这么多年，我终于有一件拿得出手的东西了。” 看到魏延得意的样子，赵明好奇的问，“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啊？你跟我说说啊。” “硬盘，电脑的硬盘，计算机，你知道吧？”魏延以为赵明没有听过，十分的得意。 赵明果然是一脸懵逼的样子。 不过赵明不懂，不代表别人也不懂啊。 巩学明张口就说，“计算机，俗称电脑，是现代一种用于高速计算的电子计算机器，可以进行数值计算，又可以进行逻辑计算，还具有存储记忆功能。是能够按照程序运行，自动、高速处理海量数据的现代化智能电子设备。由硬件系统和软件系统所组成，没有安装任何软件的计算机称为裸机……” 听到龚学明滔滔不绝地解释计算机的定义时，魏延的眼睛都直了，慌忙点头道：“是是是，就是这个东西，我还以为你们没人知道这种高科技的东西了。” 赵明哼了一声，“你以为我手底下的这些人都是草包啊？哼！” 巩学明笑了笑说道：“这东西两年前我就已经接触过了，那个时候是dos系统，现在应该是windows系统了，如今电脑飞速发展，已经到了普及运用的时候，只不过你手里这块东西，我是真的不知道是什么。” “硬盘啊！你们要的资料全都装在这个硬盘当中……对了，他就是电脑的存储设备，所有的数据都储存在这个里面的，需要电脑才能打得出来。” 看到赵明一脸没见过世面的样子，魏延忍不住又在解释了一遍。 赵明听得半懂不懂的，好奇的说道：“反正这个东西就是那个电脑的其中一个组成部分吧，然后就是用来装东西的，那你怎么不把电脑全部都扛过来呢？” “大哥，电脑你知道有多大一坨吗？我连自己的衣服都没带几件，你让我扛个电脑往这边走？” 魏延听到赵明这话的时候都快哭了。 巩学明马上看着赵明说道：“我觉得我们单位有必要配几台，要跟上时代的发展，这些东西早晚都会走进办公室的，走进千家万户，我们矿区不如就当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当不了第一了，你没看魏延这小子不是都已经用上了吗！”赵明没好气地说道。 一说到这件事，魏延的脸，一下就黑了下来，“我去年给矿区打报告，上百个笔记本，不光难得记，而且难得找，就想着如果有台电脑的话应该很方便，结果人家根本就不卵我，没办法，去年存了一年的钱买了一台，存储就靠几根手指头点一下，走的时候鼠标随便拖动一下，需要的资料马上就弹了出来，一分钟之内全部搞定了，可是工作效率都已经高到这种地步情况下，还是没人理我，说这电脑是我自己要买的，也没谁让我必须把工作效率提高，你听听这句话像人说的吗？我不管，赵矿长，这钱你可得给我报了！” “报报报，我一定给你报，不过话说回来，钱可以报，电脑也可以买，只不过在渝州，现在买得到你们说的电脑吗？” 巩学明没好气的说，“怎么可能买不到，太小看渝州了，现在渝州什么买不到？” 赵明听到这话的第一时间，马上给许放打了个电话过去，说道：“老许，过来一趟。” 不到两分钟许放就从他的办公室里跑了过来，笑眯眯的看着赵明问，“矿长找我什么事啊？” “你明天一早，去市里买几台电脑！” 徐放两眼发晕，半天没回过神来，不好意思的问道：“什么是电脑啊，矿长！” 赵明笑了笑说道：“我现在就算给你解释，也解释不清楚，这样吧，明天早上你和魏副部长一起去！” 魏副部长是谁啊？好几个人都在东张西望，包括魏延在内，最后发现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魏延一个人的身上时，魏延指着自己的胸口，惊道：“我是魏副部长？” 赵明笑笑说道：“忘记跟你说了，你升官了，正股级提副科，以后和巩部长搭班子，东矿的装备部就交给你们俩了。” 威严的脸上，闪过一抹兴奋的红色来，他能当个主任都已经是祖坟冒青烟了，没想到自己还有提副科的一天，激动的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赵明……不，赵矿长……我……” “嘴笨就别说话，你跟龚学敏好好认识一下，都是搞技术的，应该聊到一块儿去，明天上午尽快把电脑配回来，让巩部长好好看一下你这几年的成绩。” 听到赵明的话时，魏延重重地点了点头，“你当初走之前让我做的那些事情，我一件也没有耽搁，全都照你的吩咐认真完成的。” 魏延激动的真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想当初他到汽修厂来的时候，还认为他是那一个打架被开除，无所事事的待业青年，就算知道赵明进了单位当了主任，魏延其实在心眼儿里也有些看不上赵明，不过后来赵明对他说的那些话，让他沉下心来认真的工作，以至于后来一路都跟着赵明的脚步，让他感受到了赵明身上强大的地方。 幸亏自己一直都把照明摆在一个足够尊重的位置，要不然今天，这个副部长，也轮不到他魏延，毕竟还有李延、刘延…… 魏延认真的看着赵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暗自发誓，老同学这么信任他，他一定得做出一番成绩来，不能给老同学丢脸。 “行了，都各自忙去吧！” 等众人走了之后，赵明这才把魏延叫住，“你晚上跟我去家里，吃羊肉！” 魏延憨憨的一笑，露出那两排大黄牙，看的赵明直翻白眼。 第1066章 命 柏光禄和巩学明都在想同一个样的问题，赵明为什么在来东莞之前会交代魏延做资料统计的事情呢？在当时他那种处境下来看，这些事不应该是他考虑的，偏偏是他不该考虑的那些事情，到现在居然派上了用场。 以前不爱抽烟的柏光禄，现在烟瘾贼大，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点了一支烟，坐在椅子上，吞云吐雾的想，赵明走的路和别人完全不一样，也许在很久之前，他就已经知道今天会身处在这样的位子上。也许，他今天所做的事也是在替将来打算。 想到这里，柏光禄再也不敢小看当前照明做的一切决定。 当他们每个人觉得自己跟赵明熟悉了之后，才发现眼前的照明又是如此的陌生。 知道魏延今天要来，所以，羊骨头汤昨天晚上就已经吊着了，里面还加了许多鸡骨头，这样让汤的味道变得更鲜美一些，冰箱里煮了六七成熟的羊腿肉，一整块儿地放进那口大铁锅里，炖出香味之后，就将羊腿给捞了出来。 羊肉都没有半点骚味，魏延闻了闻这鲜美的味道都开始流口水了，“你说你都当矿长怎么还自己进厨房？” 赵明一边将捞出来的羊腿切片一边笑着说，“你是想说老子抠？” 魏延赶紧摇头，赵明哼了一声，“那还不赶紧笑？” 一听到赵明这话，魏延笑得嘴巴都合不拢了。 切了五斤肉两斤杂，这才把自己弄出的酱料舀到三个碗当中，大蒜和香菜必不可少，又剁了一些朝天椒放在碗里。 一个不锈钢的盆子时舀了大半盆子雪白的羊肉汤，再把切片的羊肉一同放进去，端上桌，魏延自觉地就坐到了赵明的对面，顾不得赵明在倒酒，就大块大块地吃了起来，顿时汗流夹背。 大热天的吃这个东西，真是受罪，不吃了第一片，基本就停不下来了。 “少吃点，你也不怕半夜起来洗内/裤！” 听到赵明这话，魏延笑的很贼，“以我现在的消耗，肯定洗不了，吃好多都没关系。” “再跟老子显摆，你就给我滚出去。” 魏延现在一点都不怕赵明，一边吃一边嘿嘿的笑，“我们这种单位什么都不厉害，媒婆应该是最厉害的，你赵大矿长现在是黄金单身汉，照理说给你介绍对象的阿姨们应该是成群结队的给你介绍。怎么反倒是你打起了光棍？” 照明看魏延，从里到外都透露着热恋男人的气息，有点避其锋芒的意思，加了一片羊肉在自己调好的酱料上沾了一点放进嘴里一嚼，稍咸，不过吃羊肉就得味道重一点。 看了赵明不说话，魏延叹了一口气，“全矿区上下都在说你跟文文两个快结婚了，不过我看你现在这个状态，怎么也不像一个快要结婚的男人，你该不是到现在还在想着盛夏吧？” 赵明摇了摇头，继续吃自己的。 魏延这才拿着杯子，给赵明倒了满满一杯的白酒，在家喝酒，没有在宾馆里那么讲究，并不是二钱的小杯子，而是那啤酒杯一倒就是3两多将近4两的白酒，一人一杯，这一瓶就只剩了没多少。 会员端着杯子，在赵明的背上撞了一下，自己先来了一大口，咧着嘴皱着眉头，吸了一口气，让喉咙上的火辣，吹进一股凉风，没那么烧喉，这才沙着声音说道：“盛夏这辈子算是毁了。” “洪中再怎么混蛋，那也是个官二代，如今自己的主任当着，盛夏也圆了她当官太太的梦，有什么毁不毁的？” 听到这话时，魏延愣了一下，马上说，“你是一点都不知道盛夏现在的情况吗？” 看到魏延一脸认真的样子，赵明马上问，“什么情况？” “洪中吸/毒！” 噗…… 咳咳咳…… 赵明强的脸都红了，心中骂了一句玛卖批，这个辣椒也太辣，额头上大颗大颗的汗珠子顺势滚了出来，赵敏赶紧从卷纸上扯了一节下来，把额头上的汗擦了一擦，“接到说！” “喝酒喝酒，边喝边说！” 魏延皱着眉头催促着赵明，赵明这一口下去喉咙上更辣了，眼泪跟着往外滚。 魏延叹道：“洪中那狗日的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跟盛夏结了婚之后其实对她并不好，后来听说洪串他爸死了，这家伙拿了一笔钱回来，当时剩下听说他们家遭了灾，原本都要跟他离婚了，何必去贪别人那点遗产，也许洪中正是看中了她的贪心，所以将这露了财在外面，洪中在盛夏那里放了一笔钱，然后其余的存款，全都用来他出去花天酒地加吸毒，几个月功夫，整个人就已经消瘦的不行了，也就是在那段时间，盛夏怀孕了，这孩子生出来就是个先天性畸形，在矿区医院做了心脏手术，花了很多钱，现在两岁了，长得跟个老头子似的，左手还长了六根手指头，看到他现在，就能想象他们两口子，以后的日子有多难过……” 自己的男人吸毒，生了个儿子先天性畸形，首先从时间上就已经限制了一个家庭，在经济上给了毁灭性的打击，赵明不知道剩下这两年到底是怎么挺过来的，不过那都是她的命。 赵明能拍手叫好吗？显然是不可能的，幸灾乐祸和落井下石从来都不是他的风格，更何况他跟那个女人早就已经没了感觉，所以他是死是活似乎跟自己都没有半点关系。 看到赵明没有过多的反应，反应迟钝魏延这才有些后悔地说道：“我是不是不应该跟你说这些，因为她对你来说现在就等于一个陌生人？” 赵明的嘴角一勾，“你也长脑子了？看来你老婆把你调教的不错！” 不然这样吗？照明的时候，敲门声突然响了起来，赵明赶紧起身去开门。 让他屁股一下离开了椅子，半撅着身子，“副矿长……” 柏光禄的手伸出来，不停的往下挥，“坐坐坐，赵明从来不把外人带回家，能一个桌子吃饭的都是自己人，就别副矿长，副矿长的叫了！” 赵明嘿嘿一笑指着厨房说道：“刚才就猜到你要来给你准备了，调料碗，自己去端就行了，顾着聊天也没怎么动，赶紧过来，温度刚刚好！” 第1067章 培训计划 先前魏延就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赵明准备调料碗的时候会准备了三个，现在看来才知道，原来他一早就猜到柏光禄会过来。 柏光禄原本没打算过来的，他知道今天晚上是赵明招待老同学的时候，不过一看赵明和魏延的私交，也就没有什么顾忌，这也许是一种信任。 柏光禄去找海情缘聊洪通营地的事，确实憋了一肚子的鬼火，而谈话的结果当然也需要跟赵明好好说说。 赵明往他的碗里塞了几大片羊肉说“吃！吃饱了再说话。” 柏光禄也照着赵明的话，往嘴里狠狠的塞了几片肉，喝了一大口酒了，那火气不但没有消，反而更大了，“你说这个海清原现在脑子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东西？” 魏延屁股一紧，一听到海清原，这不是东矿的书记吗？难道他们这个就是传说中的拉山头？ 魏延也没吭声，埋着头吃肉！ 赵明看了看柏光禄，“你过去的时候我就猜到他会是个这种态度。” “你知道他会是这种态度你还让我过去跟他说？” 赵明嘿嘿一笑，“说不说是我们的事，防不防备是他的事，我们只要尽到自己的责任，之后的事跟我们又有什么关系呢？顺便也可以让他不要再插手贷款方面的事情。” “你是让我过去跟海清源谈判呢？” 柏光禄这话说出来之后就后悔了，直勾勾的看着赵明说道：“还是说你算准了那边工地上一定会出事情？” 赵明叹了一口气说道：“有些事儿不是我们能够控制的。我们只做能力范围之内的事情，现在输气管道项目工程的工作，都由海书记在负责，能提醒的，只能点到为止，说多了别人说我们管得太宽，不说，我的心里也过不去，反正事情告诉了他，我过了心理上这一关，让他心里有个准备。” 看到赵明面无表情的样子，柏光禄的嘴皮都开始发抖了，他知道，赵明这是准备眼睁睁地看着这件事闹大了。 柏光禄现在吃羊肉的感觉就像那天晚上在洪通营地一样，如果现在有一群人拿着锄头扁担的暴徒突然冲了进来，会是个什么光景？ 他不喜欢赵明心安理得的吃着羊肉，这跟当初那个热心肠，有担当的赵明完全是两个人。 赵铭忍不住的看了柏光禄几眼，“咱俩之间没有什么不可以说的，有什么话你直接说，不要憋在心里。” “你跟海清元两个不对付我知道，你跟他玩心眼我也知道，不过到最后受伤的始终是我们自己的人，你就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来解决这个问题吗？”白广路几乎带着恳求的语气问着赵明。 赵明摇了摇头说道：“自从我从这个项目抽身出来之后，这个东西就已经不再属于我的管辖范围，如果现在强行要插手的话，实在是不合规矩。” 柏光禄忍不住的说道：“你赵明做事情什么时候讲过规矩啊？” 这句话一出口，柏光禄就知道自己的嘴太快了，于是这顿饭吃的一直都很沉默。 魏延在中间夹着，有点心慌。汗水止不住的往外滚，时不时的看看赵明，时不时的看看柏光禄，两人关系不是很好吗？怎么说着说着就脸红了？ 事实上，在渝州现在就没有钱解决不了的事情，昨天，魏延才提出要买电脑，今天许放就带着魏延去渝州市区配了几台电脑回来，其中一台是不需要硬盘的，因为魏延将自己的硬盘连接上了，再装一个驱动就可以使用了。 至于什么是驱动，许放知道个屁，他只知道要开发票，一台一万五面额。 电脑拿回了办公室，放在了装备部的全新办公室当中，打开电脑，魏延点开自己专属的文件夹之后，对大家说道：“你看看，这就是我这些年来登记的所有车辆常见故障及容易损坏的部件，都在这上面了……” 巩学明看着就像牙疼一般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叹道：“这是好东西啊！” 魏延马上说道：“还不光是如此，你看我做了表格，上面的配件如果需要更换的话，相对应的配件的厂家，购进的时间周期都会出现，也就是说根据这样的表格我们可以准确的计算出维修工时，这样就可以保证在预定的时间车辆出厂，能赶得上使用单位的生产计划，就算当中有什么变故，但是大方向是不影响的。” 巩学明在魏延的指导下坐在了电脑面前，拉动着鼠标看着上面的资料，这不光光是故障和零配件的问题，还有维修方法，以及装务理论知识。 巩学明兴奋地说，“培训计划制定两部分，一部分针对维修工人，另外一部分针对技术员。问高僧的由技术员掌握，在技术干部的带领下制定维修计划，然后交由维修工人执行，按部就班，分工合作，如果技术工人当中有拔尖儿的，需要进行理论深造的，再进行针对性的培训！” 巩学明一口气就把当下最应该执行的培训计划，给制定了出来。这让赵明十分满意。 赵明当即就拍板说道：“就按照你们现在说的这样办，魏副部长，你好好配合巩部长抓好装备部的的培训计划。巩部长，这些事你交给魏延做就行了。” 巩学明听得心头一紧，恳求的看着赵默说道：“这些事情应该由我亲手抓才对，交给别人，我始终心里空落落的。” “我知道你是搞技术出身，这些东西你都想亲力亲为，不过你现在好歹是装备部的部长，目光应该放长远一点，野外作业队的十台特种车载装备到现在为止还没有着落，是时候加快进度了。” 巩学明这才想起自己手里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现在所谓的培训计划其实就是为了单位在将来有了新设备之后，有一批技术过硬的后勤保障队伍。 但后勤保障队伍现在有人负责了，那么巩学明就就应该，着眼于换装的实际推进工作。 第1068章 变化 机械化，信息化，专业化，是照明，希望这个单位将来会达到了一个水准，照目前的水平来看，虽然还有很远的距离，但是至少是在朝着这个方向进展的，这让赵明十分的满意。 如果把自己的一切行为与目的都和报仇划上等号的话，活着会特别累，在到达目的的过程当中欣赏沿途的风景，是一个必要的过程与享受。 至少在目前看来赵明是非常享受的。 正当赵明要离开装备部的办公室时，春风得意的海清原走了进来，看着众人说道：“学明、魏延……赵矿长也在这里就正好了，省得我待会再到你办公室里跑一趟，今天晚上约了银行的，吴行长一起吃饭。在渝州酒店，大家到时候准时到！” 赵明微微一笑说道：“这种事情，书记出马就行了，我这个人不怎么会应酬，你也是知道的。” 一听赵明不去，巩学明瞬间就跟解放了一样，马上说道：“我还要跟斯维塔克方面取得联系，看看那十台车在特种装备准备的怎么样？马上还要制定整装设备试验运行的工作计划，今天晚上我就不参加了，对不起啊，海书记。” 魏延有些为难的看着海清源说道：“我有许多资料需要录入电脑，刚刚巩部长又把培训计划全部都交给我了，这些还得我将细则拟定出来，书记你看……” 看到魏延一脸为难的样子。海清原大度的说道：“赵矿长和巩部长把这些工作交给你，那说明对你的业务能力，是一种肯定，你不但要干，而且得加班加点的干，行，那我也就不为难你了。” 赵明冷笑的看了海清原一眼，自顾自的回到办公室，海清原紧跟在他的身后追了过去。 一进办公室，海清原气的上气不接，下气的看着赵明，几次三番的想要爆发的时候，狠狠的将那口气咽了下来，毕竟赵明在最关键的时候拉了他一把，而且前阵子给了一笔钱，狠狠的让他缓了一口气，这才让他有了之后的表现，看着这些往日的情分上，海清原压低了声音说道：“这个单位有一个矿长，有一个书记，就注定了你照明不能只手遮天，我只不过做我自己该做的事情，你有那么大的意见吗？” 赵明的眉头突然就皱了起来，脸色十分难看，指着海清原就爆骂起来。 “海清园有今天，是特么我一把一把的将你推上去的，猪鼻子插大葱，你给我装象，换装贷款的事情轮到你插手了吗？输气管道工程项目那边这事情也理顺了吗？红通盈利眼看就要炸锅，里面的工人天天那么危险的生活着，你他妈不过去跟乡镇上的人沟通，跟我面前当什么搅屎棍，换装贷款不是你海清园浑水摸鱼的地方，你特么敢在里面跟我搞东搞西，我就能让你从现在这个位置上滚下去！” 海清原的脸绿了，他从来没有想象过赵明会如此的呲牙咧嘴对他咆哮，像一条疯狗一样。 看了赵明被自己激怒的样子，海清原很是得意的笑了笑，淡淡地说道：“渤海金源做事从来不需要别人指手画脚，输气管道工程但不按部就班的进展着，一切都在我的掌控当中，你不用危言耸听，这是利国利民的大工程，谁会表示不支持，那些老百姓要闹事，存心添乱的行为只会被地方上打击，用得着你在这里瞎操心。至于你说换装贷款这件事情，我首先是东矿的书记，再次输气管道的项目负责人，我主要负责的是东方的工作，然后才能兼顾输气管道的工作，你应该分清了主次，就不会对我现在做这些事情产生怀疑了，说到底你赵矿长现在还是怕我分了你的钱。虽然不要太张狂，我过的桥始终比你走的路还多，谁教谁还不一定呢，学着点吧。” 海清原大摇大摆的走出了办公室，走廊过道上的办公室门口那些鬼鬼祟祟的人头就像傻狍子一样，好奇心极重的看着，矿长办公室发生了争吵，看到矿长书记这个层面上如此撕破脸的你来我往，这的确是一件非常过瘾的事情。 虽然坐在办公桌前，看上去在工作，心里头一直都在回味刚才所发生的一切。实在是觉得有些过瘾。 海鑫源回了办公室之后，就开心的唱起了《东方之珠》，这是今年最流行的一首歌，大街小巷都在放，他没有理由不会上，按照海金源所想，赵明现在应该气得半死不活，摔桌子踹板凳，可是赵明真的如她所想的那样吗？ 并不是，赵明点了一支烟，笑得跟只狐狸一样。 直到这一刻，赵明相信自己的退路已经完全铺好了，心想，老海啊，对不起，坑了你一次，我当然还是会帮你解决问题，只不过离开的方式可能显得悲壮一点，今后东矿的大旗还真得需要你来扛，就是不知道你的结局会是什么样子。 赵明管不了东矿的将来，却可以把自己的将来处理的很到位。 进退有度，暴露出一些不痛不痒的缺点来，会让这个人变得和蔼可亲一些，也更好掌控一些，这就是赵明当下的立身之道，不要太刁钻，不要太油滑，这样会招人恨的，尽量让自己变得更真性情一些。 知道赵明在处理这件事情上的态度时，高云忍不住的叹了一口气，“始终还是年轻啊，不会处理和搭档之间的关系，在这件事情上海清原赢了不止一筹半筹的，我还是太高看了这个年轻人。” 高于原本以为以照明的手段和实力，不说全面压制海清原，至少应该跟海泉有个五五开的抗衡，前提还是在他支持海清原的情况下，可是最近赵明表现出的状态显然是让高云有些失望的。 失望？失望就对了。 想拿老子当枪使唤，还得看看你们够不够那分量。 赵明抽烟的样子比原来看起来老成了不少，这个单位真不是一个好地方，一个斗志满满的好少年，怎么就被活生生的逼成了一只老狐狸？ 第1069章 不一样的王三好 赵明怕了，怕他失去当下拥有的一切。 当然这是海清源一厢情愿的想法。 赵明虽然在4年时间从一个临时工一直爬到了正处级的位置上，这样的升迁在南方局看来是史无前例的，不过却不能掩盖一个事实，他用4年时间走完了别人一辈子才能得到的成就，却不可能拥有别人用了二三十年奠定了人脉基础。 所以说海馨园觉得照明其实是纸老虎，并不值得畏惧。 赵明灯下所表现出来的龇牙咧嘴与咆哮，都是他内心恐惧的一种表现。 看看这大吊灯下的圆桌前，众人对她的低眉顺眼，海清原觉得十分的满足，端着酒杯，依次寒暄。 谈笑风生当中就把合作的事情谈妥了。 有了贷款，东矿每年朝南方局上缴的昨润又可以明目张胆的大打折扣，这些钱用来干什么呢？发奖金，私设小金库。 这一刻坐在位置上等着别人来敬酒的海清原，笑得十分的自信，他才是东矿正二八经的一把手，没有可以撼动。 可是事情真的如海清原所料的那样吗？ 这个世界上从来都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和无缘无故的恨。 输气管道工程带过去了大量的劳动力，有人的地方就有市场，有市场的地方自然会带来交易，产生财富，以前红通一带的农民的鸡鸭生出来的蛋，要背几十里到最近的乡镇县城去买，路上磕磕碰碰的还会换几个，收不到几个钱，自家吃，太过浪费，在这样的大环境下，南方局的人来了。他们的鸡鸭和蛋都涨了价，有的时候家里还可以做几顿饭，受够食堂难吃伙食的工人们，会挤到这些老乡的家里，吃的满嘴流油，大方的留下百八十块钱，让当地的农民笑得合不拢嘴。 在这样的情况下，在相亲相爱的过下去才对，他们怎么会纠结在一起去堵洪通营地的大门，影响他们施工了，把这些人都赶走了之后，他们就能挣着钱吗？ 除非有更大的利益，或者……有更大的威胁在当中。 赵明不想去猜测欧阳剑雄在这当中起到了多大的作用，但是这事十有八九跟她是脱不了干系的。这些事情轮不到赵明去朝鲜，因为他还有一个更头疼的问题。 王三好来了！ 王三好和鸿飞下面的建筑工人热热闹闹的打成了一片，成为了弟兄，看这个样子似乎还有成为工头的可能。 “怎么就让他这么混进去了呢？” 艾希叹了叹，“进度加快了，杨柳青最近招工的数量变得很大，几个工地同时开工。那个搬砖的要混进来不是很容易吗？” 赵明笑了笑，“我那个舅舅，哼……我太清楚他了，他要是能吃下来这种苦，也不用走到今天这一步！” 看到赵明笃定的眼神时，艾希不禁问，“你舅舅做了几年了的牢，也许改邪归正了，难道不应该给他一个机会吗？” “王三好变聪明了，不过我不觉得是他变聪明了，赵雅倩这个贱货一直都没有放弃这一块肥肉。我并不觉得他会为了一个工地，下这么大的功夫，所以在王三好背后支持他的人应该就是赵雅倩，王三好现在的一举一动应该都是赵雅倩调教出来的，至于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不就是让你这样的人产生刚才那样的想法吗？什么做了几年牢？应该改邪归正了，然后就应该给他一个机会，我这个当外甥的如果不同意，然后所有的人都会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对我批判，觉得我不是人，不顾亲情……” 赵明表面平静，其实心里早就炸了锅，艾希和赵明睡了这么久，对他还是有一点了解的。于是艾希轻轻的拉着赵明的手，时不时的捏捏虎口，又揉揉指尖的关节，笑道：“怎么才说了没两句就生气了？你这个小舅舅是有多十恶不赦？” “一个人把自己亲生父母的棺材本偷出来去赌去嫖的人可能算不上十恶不赦，但是这样的人偏偏就很恶心，当他冲恶心，变得对社会有害的时候，你就会发现，这样的人他不会因为法律的制裁而吃枪子，他活在这个世界上却是一件非常不公平的事情。” 赵明毫不带感情的说道：“如果有一天我有机会弄死他，我一定不会手下留情的，虽然他是我亲舅舅。” “你这种大义灭亲会不会太过了？如果他真是个人渣，为了人渣搭上自己的一辈子，不划算！”艾希有些担心的看着赵明。 赵明说，“我才不会为了一个人渣搭上自己的一辈子呢！” 艾希翻身压着赵明一点点地试探，一点点地得寸进尺，轻轻地哼，“但是我会为了你这样的人渣搭上自己的一辈子……” 王三好的的确确，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渝州的人在他的眼里看来都是一群傻子，感觉很耿直，其实就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在他王三好这样的聪明人面前，他们所有的人都变成了自己的工具。 王三好推着板车，把大包大包的水泥往楼上运去，途中的工人兄弟们见了他都会叫一声，“三哥好！” 王三好热情的跟大家打招呼，还不忘嘱咐一句，“把安全帽都带上，这个东西到了关键的时刻，那东西会保命的。” “三哥，晚上去吃火锅。” 王三好挥汗如雨，拿肩上的帕子抹了一把汗说道：“看看几点能收工，要是收工早的话吃个火锅，我请大家去泡澡。” 一听说泡澡，马上有人追到王三好的身边说道：“听说澡堂子里面的妹儿呢嫩的能掐的出水，是不是真的，三哥？” 王三好嘿嘿一笑，“掐不掐得出水，你自己去试试不就知道了吗？” 众人一看那十七八岁的大男娃儿，放浪地大笑了起来。 杨柳青在工地下面仰头看着这一幕，笑容有些冰冷，这狗日的在下面的小工打的一片火热，又这么仗义，要是哪天他一撂挑子，这帮一根筋的东西会不会就直接跟他全部都走了？ 杨柳青搞筑建包工这么多年了，最怕看到的就是这些工人抱成团，不自觉地磨了磨牙。 第1070章 三哥的算盘 黄有诚把这一幕看在眼里，也知道杨柳青的担心。 “事情不是已经告诉了艾总吗？为什么那边一直没有回复啊？” 听到黄有诚这话的时候，杨柳青淡淡的说道：“没有回复的话，十有八九这次就变成真的了。想不到赵矿长的舅舅居然委身到我们工地，上来当个小工，真是搞不懂这一家子到底想干什么。” 黄有诚突然说道：“忍心把自己的舅舅放到这么环境恶劣的地方来，看来赵矿长这个人……” 后面的话，黄有诚说不出口，因为被杨柳青瞪了一眼。 杨柳青觉得自己没由来的把脾气全部都撒在黄有诚身上，也没道理，如同补偿一般的向他解释道：“南方局一直有个传说，那就是当初赵明在当科长的时候，曾经绝对的有人排队去他们家送礼，你知道赵明最后怎么处理的吗？他老爸那里有一个账户，把书的每一份里都记得清清楚楚，不是要看这些人有多孝敬，而是方便照明，拿着账本，一一地去别人家还礼。” 黄友诚听得心里一惊，“这年头还有不收礼的领导？” 杨柳青叹了一声说，“赵矿长把家人看得很死，其实当官的都应该明白，约束自己的家人，才没有后顾之忧，你在前面拼死拼活的为单位发展无限力量，你的家人在后面，胡吃海塞光明正大的收受贿赂，到头来，你做了多少工作别人根本看不见，别人看到的是你这个人到底收了多少礼，外人才不管你们家到底是谁说的你，谁官大，通通记在谁的头上。赵明这个舅舅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应该不是什么好东西，防着点他，别让他在老子的工地上搞事情，要不然就算是他赵矿长，我也不给面子。” 杨柳青再也不想管工地上的破事，这里交给黄有诚，自己打麻将去了。 一个阶段的工程结束时，总会有那么几天会提前收工，交给工程质量监督方去检验。 于是昨天晚上，众人终于盼来了久违的火锅。 一大桌子人热火朝天的吃着，并没有什么小工，而都是一些小工头，他们这些人都是在自己村里说得上话的，为人耿直讲义气，从自己村里拉了十几二十个青壮年劳动力出来找钱，有人有力气，在工地上自然也就说得上话。 王三好刚刚到工地上的时候，其实没有这么多朋友，靠的就是平时一袋花生一瓶酒，时不时的扇上一支烟，久而久之的大家就喜欢听王三好说话。 王三好说自家的亲戚，是鸿飞建筑工程公司的老板。 当时所有人都觉得他是个傻子，笑得直不起腰。 可是后来随着他一遍又一遍的重复，再也没有人质疑过他这番话的真伪，有人把它当作来到基层体验生活的老板，也有人对他的遭遇表示同情。 当王三好突然有一天说，“早晚有一天我会带着兄弟们吃香的喝辣的！” 于是工地上这帮大老粗就听进去了，总盼着王三好有一天带他们吃香的喝辣的，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而且一来就是每个月总有那么两三天。 王三好总是喜欢把自己挣到的钱拿来请客。 今天也不例外。 有工友仗义地说道：“每次都让三哥这么请客，我们都不好意思了，今天晚上就由我们打平伙，请三哥吃一顿吧！” 一桌子的人拍着桌子敲着酒杯吆喝了起来，纷纷表示认同。 刚好喝了一杯酒，大声说道：“兄弟们的好意我心领了。其实我根本就不差这点钱。” 众人一听，有人顿时都笑了起来，你在工地上也就是霍霍水泥当当灰工，有时候也搬搬砖，当当小工怎么就不缺钱了呢？ 看到大家带着疑惑的眼神时，王三好笑着说，“我从来都没有骗你吗？我说了我外甥是这家建筑公司的老板……对了，他还有一个身份，东矿的矿长。” “赵明，赵矿长？他是你外甥？” 有人诈舌的问了一句。 黄山好重重地点头说，“就是他，怎么样？我这个外甥是不是很能干？” “真的假的？赵矿长是你的外甥，既然你的外甥这么厉害，为什么要把你放在工地上干小工呀？” “你们别怀疑三哥，三哥说的话都是真的，我就相信三哥，三哥到这里来一定是有苦衷的，不对不是有苦衷，就是你的外孙不是个东西，自己的亲舅舅怎么能放在工地上干小工这种活。” “三哥，你不如到他们单位上去闹吧，娘亲舅大，你的身份在这个工地上干什么不好，他就忍心看着你这么干小工，这是个忤逆不孝的东西啊！要不兄弟们替你出头去。” 黄山好心里叹了一声，自己辛苦经营了这么长时间，耗费了这么多钱，终于等到了回报，不过他没有得意忘形，而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这是我们的家事，兄弟们也就别过问了，说起来我都有些不好意思。”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自己的亲舅舅落落，他当外甥的这么本事，不想这拉舅舅一把，这么理所当然，我呸！小狗日的还当官呢？当特么的什么官！” 有人带头骂的钱，马上其他的人也变得义愤填膺。 “行了行了，那是我外甥，你们骂什么骂？” 王三好狠狠地哼了一句过后，马上说道：“对不住兄弟们，我不值得你们对我这么好。当初也是我自己混蛋，把家里败的差不多了，我在外甥不喜欢我也是应该的。我到工地上来就是想离他近一点，向他证明我已经改过自新了，他能给我这个机会我就已经千恩万谢了，不敢奢求别的东西。” “屁，三哥，你是老板的舅舅，这个鸿飞就等于是你的，你不就是老板了吗？哪有老板在下面干活的道理啊？只要你一句话，兄弟们，说不干就不干了，以后兄弟们就听你的，那我们干什么我们就干什么！” 王三好连忙摇头，“这不是给我外甥添乱吗？你们千万别乱来啊！” 王三好一脸的为难，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第1071章 被抓了 王三好的形象在这些兄弟们的心中一下变得无比的高大和伟岸。 他是一个有责任有担当的好男人，只不过曾经走了弯路，现在迷途知返了，这些错误并不能掩盖他当年是一个心疼姐姐的好弟弟，疼爱外甥的好舅舅。 他本来是个有为青年，在家务农，早早的娶个老婆，生个孩子，一家三口过着快乐的日子，可是后来因为交了一些坏朋友，才导致自己走错了路。 这些人听到赵明亲手把他送进了监狱的时候，不管王三好是个什么东西，都让这帮子人集中在一起对赵明破口大骂。 看到他们一个个上火的样子，王三好觉得赵雅倩真是个不错的女人。 到目前为止，他走的每一步做的每一件事情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赵雅倩手把手调教出来的结果，虽然他不知道绕这么大一个弯子到底会得到什么，但是对赵雅倩的判断，王三好是十分服气的，就是这个婆娘太凶了，要是能温柔一点，娶回家应该是个不错的选择，一想到赵雅倩好诱人的身段，王三好就忍不住地流口水，轻描淡写的挠了一下自己的裤裆，带着几分醉意的说道：“兄弟们带你们去洗澡啊！” 在这个年代，公开说洗澡这两个字早就已经不是什么正经的事情。 所以当兄弟们听到王三好这一吆喝，顿时连醉意都没有了，“走走走……” “温柔乡桑拿！” 一般大老粗不知道什么是温柔乡，不过看这个大灯箱上的招牌背景是一个半遮半掩的女人时，很容易联想到当中的隐意。 浴池不大，有个老头子在旁边守着，专门替客人搓澡。 一群男人像跳水青蛙一样，从水里趟了一圈起来，身上的黑泥都没搓干净，就迫不及待的往楼上冲。 所有的男人凑在一间房子里挑选女人其实是一件非常尴尬，但是又不失乐趣的事情。 嘴角上有一颗大大媒婆痣的老女人，人老心不老，说起话来声音娇滴滴的，听着让人起鸡皮疙瘩。 “各位大哥，不要凑在一个房间里头，这里房间多，大家都去自己的房间，保证把你们安排巴适（舒服）。” 众人嘿嘿一笑各自回房间去了。 王三好凭自己的喜好选了一个凶大腰细屁/股翘的，稍肥，有劲，王三好心痒得厉害，这么美，为什么就不能做呢？ 为了填补花钱不办事的尴尬，王三好不禁问道：“你是怎么做上这一行的？” 女人哼了一声，这些臭不要脸的男人总喜欢在事后问一些表示同情的问题。没想到不行的男人也要问。 都是狐狸精变的，该怎么演就怎么演，只看见女人的脸色，从不满足的红变得有些黯然，“被人下了药……” 可是王三好的反应却让这个女人，大吃一惊。 “啥子药，这么吓人，你快跟我说说这个药是什么药？” 女人愣了一下，顿时堆着满脸的笑容说道：“哥哥，你拿来干啥？我摆到你面前你都没得反应，下了药你还有感觉？” 王三好重重地点了点头，然后又拼命的摇头，“关你个屁事啊，我问你是什么样，你直接告诉我就行了，你要是跟我说了，哥哥一定会报答你的。” 女人眼角挑了王三好一眼，“你们这些死男人就没有一个好东西，哎，你想知道是什么药啊？那就再加一个钟！” 加了一个钟，王三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也就足够了，不过到这微胖的女人，还是有点心痒难耐。 就在这时，突然就听到了一阵尖叫声，然后就是一阵打砸与踹门的声音。 女人吓得从床上一下跳了起来，用自己的身体把将门堵得死死的，只不过还是没有经得起那一脚，整个人就飞到床上去了，警察进来第一句话是，“不许动，蹲下抱头。” 第一件做的事情是，翻垃圾桶。 王三好若无其事地准备往外走，警察指着他的鼻子大叫，“老子喊你不要动，蹲下抱头，你听不到是不是？” “蹲下抱头干啥？我只是跟老乡聊天，犯法？” “嫖/娼就犯法！” 警察朝王三好怒吼了一声，拿着他的头直接将他摁在地上，将他反手铐了起来，“嘴嚼（jiao)(嘴硬），我看你嘴有好嚼！” 王三好咧着嘴笑道：“莫以为你们穿了一身狗皮，有什么了不起，脱了衣服你们不是照/嫖/不误，说的你们多光彩一样！” 这话一出口，警察故意的把他双手往上提了一提，王三好没了脾气，痛得哭爹喊娘。 这一晚上的收获是不少的，嫖/客和小姐将了两大车，这种事情发生在中区这样的地方，一定会引起围观，这已经是这个月，不知道第几次扫黄行动了。 有妇女大声叫好，有三三两两的老头凑在一起暗叫可惜。 “老子都还没去试过，怎么就被扫了？” “搞了半天，这一家也是啊，早知道老子就去耍一盘。” “涨价了，涨价了，又要涨价了！” 赵雅倩和他的手下就夹杂在这些看热闹的人当中。 “倩家，要不要去把他保出来？” 听到手下这个问题的时候，赵雅倩摇了摇头说道：“要是需要我们出面把他保出来的话，那么，这个王三好留在手里也没什么价值。这就得看赵明对他这个舅舅的决心。” “如果赵明决心跟他这个就叫老死不相往来，我们之前的努力不就白费了吗？” 赵雅倩摇了摇头说道：“你啊，还是小看了人性，越是自私的人，越顾及自己的面子，赵明他舅舅她的伤疤，不敢碰不敢揭，只敢拼命的保护起来！” 赵雅倩笑得十分的得意，赵明的未婚妻叫文雯，文雯也有个舅舅，现在就在中区当副局长。赵明再不要脸，也要顾及老婆娘家舅舅的脸面。 第1072章 第一步 “你到底是去干啥的？” “挽救失足妇女！” 面对警察的审讯，王三好理直气壮的说道。 他长这么大似乎从来都没有这么理直气壮过，因为他这一次真的没有做，前提是赵倩提前给他打个招呼。 警察问着问着居然笑了起来。 黄山好阴阳怪气的说道：“有什么好笑的吗？我就是路见不平去洗个澡，他们居然给我推荐这样的服务，我就抱着探索的心情去看一下，没想到他们搞这种乌七八糟的勾当，我花我自己的钱给她做思想工作，希望能让她迷途知返。” 警察一听这话，笑得更厉害了。 “来来来，你给我好好讲讲你是怎么挽救她的？” 王三好哼了哼，说道：“我就问她是怎么做上这一行的呀？她说是被下药，我问她下的是什么药，她说……然后我就问他有没有想过改行？她说走不了回头路……” 一通胡说八道下来后，警察都听愣了。 王三好语重心长的说道：“大哥，我刚刚放出来没多久，我在里面表现的很好，减刑出来的，如果犯点什么事，要是再被抓进去的话会重判的，所以我求求你们，千万不要冤枉我！” 就在这时，有人推门进来在警察的耳边小声说，“他俩的确没有发生关系，垃圾筒里也没有用过的套，差不多该放就放了。” 听到这话之后，警察对王三好笑道：“算你运气好，以后不准再往这么乌七八糟的地方跑！” 王三好一通感谢之后，走了两步突然又说道：“那麻烦你把我那些兄弟们都给放了吧！” “你的兄弟，那不行，你去挽救失足妇女的，他们不是！” 王三好沉声道：“我觉得你们最好把他们放了，要不然一会闹大了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干啥？你还威胁我们是不是？我跟你说你没有干并不代表你这个人干净，只不过在法律意义上没有证据，所以放你一马，你要是再在这里废话半句，我当你妨碍我们办案，关你一天一夜合理合法，要不然你试一试。” 王三好顺势把双手生了出去说道：“那你把我抓起来吧，一会儿让杨科来捞我！” 警察冷笑，“杨科？杨科是哪个？我认不到！” 不过这话一出口之后，警察的神色一凝，把扬科的名字在心中默念了好几遍，突然全身一震，“你是杨副局的……” “他是我亲家舅舅，我外甥娶了他的外甥女儿！” 听到王三好这不咸不淡的一句话之后，警察的毛都立了起来，从位子上跳了起来，赶紧出去打个电话。 杨科这个点肯定不会在办公室，不过市局是有人值班的，接到通知之后第一时间让杨科回了个电话。 “杨副局，今天晚上我们出动，抓了一个人回来，叫王三好，才放出来没多长时间，他说，他是你亲家舅舅！” 杨科听得心中一紧，马上说道：“有这么一个人，他犯了什么事？” “扫黄现场把他抓回来的，可是他什么都没干，说去挽救失足妇女的，但是他们工地上那些工友干了，他现在准备把人捞出去。我让他走，他不走，然后把你给报了出来，杨副局，那这事我们怎么处理啊？” 杨科顿时就毛了，“你是个警察，该怎么处理让我来找你吗？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等等！” 杨科正准备砸了电话的时候，突然又叫了一声，“你先等着，一会儿我给你回个电话。” 说着，杨科马上给赵明去了个电话。 正在床上看书的赵明接起电话来就问道：“家里有座机，打什么手机啊？接电话要给钱，死贵。” “谁知道你在什么地方，万一接不到电话怎么办？打电话给你有急事。” “怎么了？” 杨科咬牙切齿的说道：“你们家那个王三好嫖/娼被抓回去了。奇怪的是他自己居然没有干，不过临走的时候，他为了捞他那帮工地上的工友，居然把我的名字给报了出来，你说你们家这个宝贝到底想干什么？” “让你帮我查到他们监狱是不是有违规帮犯人减刑的情况，你查的怎么样了？” 杨科吸了一口气，“那种地方的水太深了，不是一朝一夕能查得清楚的，只要十天半个月没音信儿，基本上这一辈子也不可能查出什么问题啊？说白了，那个地方似乎跟我们就是不同的系统，这种事管不了，也不能管。” 赵明叹了一口气，“那就把他的那些工友都给放了吧！” 杨科头皮发麻地说道：“死小子，老子这些年帮你的事情也是在情理范围当中的才帮，你现在让我假公济私？你就这么看不起我？” 赵明说道：“王三好只不过利用这一层关系想立威，有人拿他当傀儡，在试验我对亲情的态度，他们既然想知道我对亲情是什么态度？那就不妨让他们看看我孝顺温和的一面嘛。” 杨科听到赵明这阴冷的声音时，背心凉气直冒，他想问赵明这么做的用意是什么，很显然赵明是不会告诉他原因的，有的事情的发展方向其实从一早就注定了，赵明不打算去改变它运行轨迹，因为毫无意义。 于是按照赵明的吩咐，杨科一个电话打回了局子里，由王三好带去嫖的工友们安安全全地放了出来。 一个个的莫名其妙的被放了出来，看见王三好的时候，激动地冲了上去问，“三哥，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要罚款，还要被关吗？怎么一下子把我们全都放了出来？” “我给我亲戚打了个招呼，就把你们给捞了出来！” 听到王三好这话的时候，众人看王三好的眼神瞬间就变了，一个个的就像看着亲大哥一样，有人更是当场表态的说道：“三哥，以后在工地上你就是老大，你让我们干什么我们就干什么，你让我们不干，那我们就不干！” 远处的赵雅倩看到这一幕的时候非常的满意，王三好虽然是个烂泥扶不上墙，不过只要全部按照她的吩咐来做的话，很快就可以把工地给控制住。 眼看着第一步计划就要这么成功了。 第1073章 接下来要做的事 既然王三好没有干坏事，那么，被他点中的那个女人，自然也不存在卖肉的事实。 一群人刚刚出来的时候，那个女人跟着也出来了，顺手将一张写着自己传呼号码的纸片塞到王三好的手里，在他耳边小声的说道：“给我打传呼。” 在王三好的工友们一阵起哄声当中，这个女人摇着他丰韵的腰肢，慢慢悠悠的消失在夜色当中。 王三好觉得自己脸上有光，还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可能主动这样地靠近自己，哪怕他是一个出来卖的。 目光的尽头，黄山好看到了让他更为着迷的赵雅倩，摇着尾巴屁颠颠的跑了过去上了那辆奥迪。 王三好现在住的房子是赵雅倩给他租的，离工地很近，可以让他早上按时起床去就工地搬砖。 用赵雅倩的话来说。叫王三好真的发生了改变，照明才有接纳他的可能，一旦赵明接受了他这个当舅舅的改变，那么接下来每一天都是好日子。 吃不完的肉，喝不完的酒，花不完的钱和享之不尽的女人。 黄山好美，没想到那样的日子，就觉得十分的过瘾，只不过把享之不尽的女人换成赵雅倩一个，他也就满足了。 温柔乡洗浴中心是被赵雅倩举报的。 至于目的，也就是让王三好可以更加顺利的将工地上的那帮工友完全收在自己的手下。花的钱所培养出来的交情算不得交情，不过有钱又有权的情况下，自然而然的就会有一帮人愿意替你卖命。 王三好的工友们看到王三好如今的本事，恨不得把王三好的大腿抱得死死的不放手。 亲戚始终是会相认的，而王三好总有一天会成为洪飞的老板，攀权富贵的人总是觉得自己加上攀附的人会有飞黄腾达的一天。 赵雅倩也正是看到了人性当中的特点，让王三好成为那帮泥腿子的救命稻草。 “第一步完成，你做的很不错。” 赵雅倩给王三好倒了一杯洒，他不知道这个是什么酒，反正比白酒难喝，最后还是一口倒进了嘴里，咧着一口大黄牙，笑得无比的恶心。 “雅倩，你看我这第1步做的这么好，你打算怎么奖励我一下？” 王三好是个蹬鼻子上脸的人，说着就朝赵雅倩伸出了手，轻轻的将她的手拉进自己的掌心，拿捏着细嫩的手掌，一点一点地积累着自己的色胆。 咕嘟！ 王山好壮壮的，吞了一口口水之后，刚刚朝赵雅倩坐近了一些，赵倩反手就是一记耳光，啪地一声过后，王三好的脸上，瞬间多了个手背的印子，通红，看起来十分的明显。 “做人要有自知之明，我说过了，只要你按照我的吩咐去做，事成之后你要多少女人我都可以给你找来，但是你不要打我的主意，要不然我给你来上一刀，这辈子你都不用再当男人了。” 王三好一阵恶汗，不自觉的把裤裆搂了搂，恶狠狠地想，等老子把你弄上床，尝过了老子的滋味，以后就轮不到你这么对我吆五喝六了。 王三好，这个人最大的特点就是一旦占了上风，都是不饶人能把你往死里踩，可是一旦发现自己不是对手的时候，那怂包的模样会让人忘记了他的恶毒阴狠，只会把他当成一个唯唯诺诺的小人。 看着王三好捂着自己脸，气鼓鼓地埋着头那模样，赵雅倩十分的满足，替她卖命的男人应该就是这个样子，有色心，却没有色胆，这样很好。 赵雅倩给了一巴掌，再准备给他一个糖吃，轻轻的摸了摸王三好的脸，“第二步，就该向你的外甥，证明你是个改邪归正的好舅舅了，记着，我很快就会成为他的舅妈，所以你要求他给你一次机会，我会在旁边帮你跟他说好话，他一定会说我是个有心机的女人，拿你当枪使唤，去接近他，准备从他身上捞到足够的好处，这个时候你应该干什么？” “跟他站在一起，跟你划清距离？”王三好想当然的说道。 赵雅倩甩手又是一耳光，“放尼玛的屁，你应该站起来骂他，狠狠地骂，说他忤逆不孝，门缝里看人，不给人改过自新的机会，你应该告诉他，我是如何如何教导你改过自新的，你走到今天这一步应该全都是我的功劳，你是为了证明给我看，你要当一个好人，如果没有，我就没有你的今天！” 黄山号摇了摇头说道：“赵明那狗曰的精的跟猴子一样，你觉得我说这些话他会相信吗？” 赵雅倩笑了笑，她做这些事情从来都不是要让赵明相信，纯粹就是为了恶心他，不但要恶心，而且要从他身上捞到足够的好处，这是他照明无法抗拒的，有一个坐过牢的舅舅，现在还在工地上当小工，这种事情一旦蔓延开来了，到了他们东矿之后也不是什么好听的事情。 赵明离身败名裂，其实就只有一线之隔，赵雅倩要做的就是让赵明把当初欠她的都给吐出来，连本带利！ “如果你的好外甥这两天不找你的话，过两天你就可以约他吃顿饭了，当然，最好能有杨科在场。” 听到杨科，王三好忍不住一个激灵，“能不能别找他？那小子的手更黑，我有点怕他，别到时候有什么把柄落在他手里，再把我送进去那可怎么办？” 赵雅倩摇了摇头，“到了他们这个层次的人，做事都是讲身份讲面子的，对付你这种无赖，他们情愿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所以对你的要求基本上是有求必应的，别怕，有我在！” 说着赵倩在王珊好肿起的脸上轻轻摸了摸，然后离开了这间房子，累了一天，也该回去休息了。 不过王三好却睡不着，照着纸片上那个传呼，呼了几遍，他的火太大了，需要发泄一下。 很快电话回了过来。 女人慵懒的声音在电话当中响起，“这么晚了打电话给我干什么？不接生意了。” “接尼玛批，你说老子两个钟的钱，不补偿？快点来我家。” 王三好三言两语的把自己的目的给表明的时候，那个女人果然还是来了。 第1074章 杨柳青慌得很 “要收钱的！” “收尼玛批的收，开始在洗浴的时候就已经给了，现在要补起！” 女人好像在抗拒，但是并没有对王三好造成任何的阻碍，一来一回的推搡之间，反倒把事情办得更有情趣了，王三好的身体不错，坚持了两分钟。 中途歇了半个多小时，临时起意，“要不然不戴了。” “我有病！” 女人笑着说了一句。 王三好哼了一声，不情不愿的，将自己保护了起来，这一次五分钟，算是很有进步了。 天亮女人要走的时候王三好说的，下次我找你的时候记得给我把药带过来。 女人酸溜溜的看着王三好问，“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啊？值得你这么去打主意？” “是个贱货！” 王三好恶狠狠的说了一句。 女人进这个家门的时候就闻到了一股香水的味道，非常好闻，用这个香水的女人一定很美吧。他走在大街上穿着衣服，和那些洋气时髦的女人其实没有多大的分别，但是从心底里厌恶她们，凭什么他们可以在阳光当中这么花枝招展，而她就像在阴沟里慢慢去的腐肉，每每这样一对比之下，女人的心思就变得无比的阴暗，她想要报复，却不知道去报复谁。 不过他现在好像知道自己要去报复谁了，迷药嘛，有的是，不光有迷药，还有别的好东西。 …… 王三好现在到了工地上之后，是个人都会远远的朝他招手，叫声三哥好，这一片工地上现在俨然已经成了王三好当家作主的样子。 黄有诚给杨柳青打电话汇报了这个情况之后，并将王三好他们一行人出门嫖娼被抓的事情也一并道出。 杨柳青惊讶的是嫖/娼还能放出来，看来应该是和爱惜或者照明有一定的关系，说不定这是赵明直接出面，谁让赵明他老婆的娘舅在中区局当副局长呢？ 杨柳青开始害怕了，他们这么搞是完全要替代我吗？ 杨永青的心里越来越没底了，说到底还是当初得罪了赵明，始终和赵敏之间像隔着什么一样，这个叫王三好的可是赵明的亲舅舅，他如果真的要让这个王三好在下面这帮泥腿子当中搞点什么东西出来，自己怎么阻止。 阻止了，在别人眼里就是把柄。不管不顾，她杨柳青不是直接就被架空了吗？ 杨柳青越想越觉得自己处在一个危险的局面当中。他不能再这么一直等下去了，主动权还是应该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杨柳青准备了一些东西，赶紧鸿飞公司的总部赶了过去。 东矿花园的资金回笼很快，加上渝州行政级别的变化让渝州的房子变得很是紧俏，所以艾希又有资本进行下一步的规划，公司发展部刚刚开过会，艾希才回办公室休息了没有两分钟，就迎来了杨柳青的造访。 “杨总，你怎么过来了？” 杨柳青一进门就堆起满脸的笑容来，“艾总，我心里没底啊！” 艾希一皱眉头，马上问，“你平常主意这么大，怎么就心里没底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看到艾希似笑非笑的样子，杨柳青着急忙慌的说道：“艾总你就别逗我了，赵矿长的那个舅舅到我工地上来到底打算干什么？你是不知道他用了这一个多月的时间，把下面那帮泥腿子全部都收买到自己手底下，你说说在这么关键的时候，如果他一旦要是发动这帮人给我撂个挑子什么的，接下来的工程还怎么搞呀？” 爱心折纸自己对面的位子，“别激动，坐下来说。” 这个时候秘书端了一杯茶进来，恭敬的放在了杨柳青的面前，“请用茶！” 艾希到底是大门大户当中走出来的，和工地上这帮成天到晚跟河沙水泥打交道的泥腿子是有着天壤之别的。 杨柳青心想，我的背后如果占着那么大一家公司，我也可以像他现在这样轻松惬意，问题是，她杨柳青就是靠接工程一点一点的把自己的队伍壮大了，这次她的投入很大，基本把自己的所有都赌在了鸿飞上，在渝州腾飞的时候，希望能在这里闯出一片天地来，难道就要在这个时候被踢出局吗？ 艾希看着焦急的杨柳青，淡淡地说，“赵明现在是个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脸面对她来说很重要，你说他的舅舅如果还干着这么卑微的工作，他的朋友他的同事，他的下属们会怎么想？是不是会认为他是一个尖酸刻薄忤逆不孝的混账东西？” 杨柳急躁地说，“他王三好好想要一份体面的工作，也不能来取代我吧？艾总，这对我也太不公平了。” 艾希把手里的计划书往杨柳青的面前一扔，笑道：“看看吧！” 杨柳青随手翻了几页之后，先是一愣，然后狂喜万分地大叫，“艾总这是要准备开发新地皮了？” 艾希点了点头道：“王三好不只想要一份体面的工作，他更想取代你，不是他的胃口大，他背后的人胃口更大，不如看看他们到底想要什么，我的意思是看看他们的实力能不能撑起他们的野心。你知道赵明给我说什么吗？” “赵矿长怎么说？” 艾希哼道：“赵矿长说，像王三好这样的人除了关在牢里还能救他一条命之外，在外面，他迟早能把自己的命都给玩丢了。” 杨柳青心头一震，听杀希说王三好是赵明亲手送进牢房里的，她好像明白了，赵明并没有打算给王三好机会，而是王三好打着改过自新的旗号一步步地逼赵明承认他这个舅舅的地位，这样他这个当舅舅的就可以像吸血鬼一样榨干赵明的一分一毫。 “这个王三好是真的不知道赵明是个什么人吗？” 艾希笑了笑，“你以前在跟赵是杠上的时候，不也一样不知道赵明是个做事很绝的人吗？” “我上过一次当，当然知道他是什么人，王三好都落到如此下场，为什么还要找死。” 艾希微微一笑，有的人总是太高估了亲情！ 第1075章 讲义气的三哥 因为王三好和他身后那个人总是相信一句话，“娘亲舅大！” 血浓于水这样的亲情观念还是要看人的，用在王三好这样的畜牲身上，从头到脚都充斥着不合理。 杨柳青的脸色变了再变，“赵明都把王三好送进监狱了，他凭什么还要赌？” “因为他坚信只要自己改邪归正了，就能从赵明这个能干的外甥手里捞到更多的好处。” 艾希笑了笑，“你经常打麻将，输得多的时候五六千，也没见你及时收手，赌徒的理论很奇怪，少输当赢，越输越要赌，千万不能收手，万一下一把就是翻盘的时机，这个时候及时的放弃就正好错过了那个千载难逢的时机。” 杨柳青的冷汗都出来了，赵明这是要把他的亲舅舅赶紧杀绝吗？ 深深地吸了一口，杨柳青不禁问道：“这是赵明亲口告诉你的？” 艾希微微一笑，轻轻地摇了摇头，“知道我为什么喜欢赵明吗？因为他的人情味真的太浓了，所以他才不会跟我暗示什么。但是……我先是一个生意人，然后才是一个喜欢赵明的女人，有了主次之后，我首先会维护自己的利益，然后去维护一个我喜欢的男人，从各方面的角度出发，我有什么理由让王三好这个臭不脸的东西掺合到我的生意当中来？” 话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艾希的语气已经变得无比的狠厉。 看到艾希这个表情，杨柳青顿时心中松了一口气，再看看桌上，心地比开发的计划书，这简直就是一个承诺，当下的情况只需要自己高抬贵手，甚至去迎合网站好，那么之后，只要把王三好给解决了，鹏飞的好处就少不了杨柳青一分。 杨柳青突然发现今天来找艾希是一个无比正确的选择，朝艾希点了点头道：“艾总，请你放心，不管接下来我做出什么违背鸿飞利益的事情，目的其实都是让鸿飞健康地发展下去，你可千万不要把我当成你的仇人啊！” 艾希笑看着杨柳青，两人就像心有灵犀一般。 杨柳青走了，艾希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把主意打到我艾家的头上来了，我看你们是想死都没找对地头。 晚上，巴西特地给赵明打了个电话，让赵明过来，在家陪他一起吃饭。 一头羊终于只剩最后几斤肉，做了一顿全羊，艾希吃得津津有味。 照明倒是没怎么吃，这两天打出的嗝都是羊骚味，实在有些受不了啦，淡淡地说道：“我这两天就去找王三好……” “找他干什么？” 艾希口齿不清的说道：“他在工地干小工的活不就是想让你难堪吗？给他个正经工作，让他在鸿飞好好干下去，你当是你这个当外甥的，孝敬他，你妈那边，也好有个交代。” 赵明看着艾希，“王三好是个什么人？我比你清楚，你把她留在身边就相当于是养了一只白眼狼，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咬你一口。” 艾希摇了摇头，“我才不要你背上一个忤逆不孝的名头呢，你是东矿的矿长高高在上，如果这个不要脸的东西闹到你们矿区去了，到时候，你的脸面不就全部都丢光了吗？惹不起就让着一点，红飞现在条件不错，只要把他看紧一点，相信他也干不出什么翻天的事情，再说了，万一你舅舅真的改过自新了呢？就当是给他一个机会吧！谁这一辈子还没有犯过错呢？” 赵明摇头苦笑，天底下谁都有可能知错就改，王素芳和王三好这姐弟俩永远也不可能，他们会选择一条错的路，一路走到黑。 赵明知道艾希是为了他好，所以也不忍心拒绝了。 王三好真的变好了，就像一个三好学生一样，按时到工地报到，认真工作，团结同志，和工地上的所有工友们都能打成一片。大家都在想一个问题，王三好每天挣这么一点钱，到底够花吗？ 这些轮不到工地上的工友们各位晚上好担心，因为王三好从来都没有表现出绿色的，花起钱来十分的豪爽更大气，也就让这些人慢慢的打消了顾虑。 今天中午吃饭，大家围成一个圈蹲在角落上。我在听王三好说他的过去种种。 “你们知道吗？我原来从来没想过十几万放在面前可以是那么多的钱，以前我打麻将、推筒子、闷鸡（三张牌），一晚上可以输七八千，还输过一两万的！” 王三好十分得意的笑道：“到时候谁也没想到我三好会有今天这样的下场。” 旁边的兄弟马上收到三个，你非池中之物，早晚有一天会飞黄腾达的。 “飞黄腾达，我就不指望了，我就希望我的外甥能够原谅我就行了。”王三好嘿嘿笑道。 “你说你那个外甥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你在这个地方工作这么长时间了，他连看都不来看一眼，他有把你当舅舅了，这样的畜生要是放在我们老家，早就被我打死了。” “是啊，在我们家里，舅舅，那就是在外省结婚的时候都要坐主桌，坐上霸位的……” 众人听着这话，纷纷不断的点头。 王三好丝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说，“什么主不主做的，只要她能原谅我，能够喊我一声舅舅，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旁边一个眼光发黑的男人，饭吃了一半就没了胃口，掏出一支天下秀抽得起劲，王三好瞥了她一眼，笑了笑说道：“其实我们这帮人的命还是值钱，你们听说了吗？有个工地上有人从楼上掉下来了，死了之后他老婆跟孩子领了十多万赔偿金！” “10多万？” 众人听得咋舌，“我这一辈子能不能挣到10多万哦？” “能给你十多万也是不错的，有些工头心黑啊，什么钱都给你吞了！” “就是，有的人打受伤，赔偿个几千块钱就把你打发了，而且这一辈子也没有机会出来干活了，被一个残疾，你们说说多惨啊！” 王三好摆了摆手说道：“别人我不管，你们是我兄弟，要是你们糟烂，该是多少我一定帮你们讨回来要是少了一分钱，叫我王三好不得好死。” 世界上还有比王三好更够哥们义气的人吗？众人看王三好的眼神都变得很是炙热。 第1076章 狗改不了吃屎 一个可以把这帮嫖娼的兄弟给捞出来的男人说的话，你不能当他是开玩笑。 一个每天带领着他们一起干活，随时维护着他们利益的男人，你必须把他当大哥。 大哥讲义气，有本事，所以大哥说的什么都对。 黑眼圈的男人直勾勾地看着王3号连烟头烫了手，都好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钱都烫手了，你不痛吗？” 黑眼圈的男人突然回过神来，手指一松，烟头顿时掉地，磕磕巴巴的看着王三好问，“三哥，你真的能替兄弟们讨回公道？” 正好看着瘦弱的黑眼圈，男人笑道：“怎么？你想死啊？你要是死了老子保证帮你要十五万，一分钱都不少！” 黑眼圈的男人一听，有十五万，心就开始猛跳了起来，他不知道十五万是多少钱，八毛钱一斤的大米，四块多一斤的猪肉，可以买好多米，买好多的猪肉，大闺女不小了，再养个两三年就可以出去打工了，幺儿还小，以后还要给他修房子娶媳妇，15万，能花个两三万，盖一栋小洋楼，给个8000块钱的彩礼，就能娶一个漂漂亮亮的姑娘。 黑眼圈的男人心想，他媳妇是个好人，孝敬公婆，亲自给他们俩送终，他这个当儿子的都没有赶得回家，把今后的日子交给这样的媳妇，他心里是放心的。 看到黑眼眶的男人两眼发直。王三好推了他一把说道：“想什么呢？你还真想死啊，十几万块钱算什么？以后大把的好日子等着你呢！” 众人打着哈哈，纷纷起身，拍着黑眼光的男人说道：“你龟儿子怕死的很，就不要想着走这条路啦！” 王3号顺势给他屁股上踹了一脚说道：“你不怕死？谁不怕死？怕死就得好好活着，你们都是我兄弟，都是我王三好的兄弟，我以后一定不会亏待你们的。” 众人的笑脸无比的灿烂，因为他们相信王三好真的不会亏待他们。 正当众人要开工的时候，王三好的去路被人给挡住了。 “外……外甥……” 王三好结结巴巴的喊出这一声之后，旁边那些工友，全都停下脚步了，仔细打量着这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他就是赵明？ 这个小伙子就是王三好的外甥吧？ 于是有人马上指着赵明的鼻子说道：“你狗日的怎么当外甥的？看你穿的体体面面的，也是一个有学问的人，老师就是这么教你尊敬长辈的？” 一个骂完了之后，另外一个人接着说道：“老子要是有三哥这样的舅舅，不把他在家里供起来？尼玛批不好意思，把你舅舅放在工地上干这么粗重的活，你的良心被狗吃了？我要是你爹，打不死你狗曰的！” “呸！什么东西？” “小伙子我跟你说，别看你现在穿的体面官当的大，你要是对你舅舅在这么差的话，老子们就直接到你们单位上去闹，看看你们单位上的领导，能不能容得下你这种忤逆不孝的东西，就你这个批样子还当官，你当个锤子哦！” 赵铭并不生气，他更在意的是，看看王三好现在是个什么样的表情。 王三好的演技进步了，他眼神当中居然不是得意，而是慌张的，突然就朝这些人吼道：“老子弄死你们狗曰的。吃饱了撑的没事干是不是啊？还不滚去干活？你们特么的再这么骂我外甥，就给老子滚远一点，以后别叫我三哥！” 赵明还是一脸的笑容，并没有说话，王三浩唯唯诺诺的对赵明说道：“外甥，都是一帮粗人，你千万不要跟他们一般见识，不要生他们的气。都是家里唯一的劳动力，出来找份工作不容易，拿了钱还得养家，你要是把他们赶出去了，他们就没地方谋生了，就当是舅舅求你了。” 赵明笑了笑说道：“工地是鸿飞的，我跟红飞的老板只是认识，跟我又没多大关系，我哪里来的权利把人赶走啊？你这不是说笑吗？舅舅，过得还好吗？” 王三好赶紧点头说道：“好，过的好的很！你能来看我，我就觉得更好了。以前都是舅舅不好，惹你妈生气，惹你生气，你放心，我从里面出来了，以后一定会痛改前非的好了，这个地方太脏，你不要在这里呆的太久，你看，鞋都给你弄脏了，快走吧！” 马上有人冲了过来，站在王三好的身边大声叫，“三哥，就算你不认我这个兄弟，我还是要说……你叫赵明是不是，你知不知道什么是娘亲舅大？就算三哥以前做的再不对，他也是你舅舅，你也必须得认，必须要担着，你看你舅舅多关心你，还怕你把鞋子弄脏了？要是换了老子，老子现在就打的你跪下来认错，你还不快把你舅舅给接回去？狗曰的莫良心的东西。” 一听到这话，王三好的第一反应就是抱着赵明的手臂，赶紧说，“老三，你千万不要跟他一般见识，农村来的，除了天不怕地不怕之外，就没球啥本事了，你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要生气了。” 王三好的心里激动的都想要大叫了，如果不是赵雅倩让她拼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一定要装成这个可怜样的话，他早就洋洋得意地大笑了起来。 赵明曹王三好身边义愤填膺的那个男人点了点头道：“叔，你放心，我就是来找我舅舅的，以前我可能做的有什么地方不对，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以后只要我舅舅认真工作，踏实做人，我一定会孝敬她的。” 那人看到赵明的态度如此的好，得意的背起了手，高高的昂起头来，觉得自己很有本事的样子。 “三哥，你放心，要是这个小狗曰的敢不尊敬你，你就跟兄弟们说，兄弟们虽然没有什么本事，但是也知道什么是孝敬长辈？他要是不懂，我们就教他，去他单位上让他的领导好好教教他。” 丢下这句要挟的话，王三好的工友这才得意地去干活了。 赵明看着王三好，笑眯眯的说道：“不错呀，现在都成别人三哥了，再过一阵子，这片工地，他都是你王三好一个人说了算了！” “那是肯定！” 翘了尾巴的王三好脱口而出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说错了话，慌乱的神情爬上了脸，赶紧说，“没有没有，都是兄弟们给面子。” 狗改不了吃屎这是肯定的，一句话就试出来了。 第1077章 在一起 赵明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不过有王三好的脑子根本看不出当中的深浅来。 “我们俩很长时间都没见了，你远万远的从涪江来到渝州，我这个当外甥再怎么也要尽一下地主之宜，晚上一起吃个饭吧，文雯她小舅和小舅妈也在，人家把你和你的弟兄们从里面捞出来，今天晚上再怎么着也要感谢一下他们两口子。” “应该的，应该的，今天晚上我来请客。” 王三好大气的说道。 “你？看来在工地上搬砖挺挣钱的，你王三好现在都这么有钱了。” 王三好不好意思的摆了摆手，笑得脸都变了形的说，“哪里？搬砖能挣什么钱？” 赵明再不跟王三好废话，转身走出了工地。 这个时候，王三好的工友们一下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恭喜着王三好。 “三哥，你外甥这是要接你走了吧？” “三哥，这是苦尽甘来啊，有这么能干的外甥，以后肯定要飞黄腾达的！” “狗屁能干，要对三哥好才行，要是跟以前一样那么不孝，我们这些当兄弟的一定不放过他！” “就是，三哥，你放心有兄弟们给你扎起（撑腰）！” 王三好现在觉得自己的腰杆是特别的硬，这帮臭要饭的虽然脏是脏点，也很饿怂，不过只要有烟抽有酒喝有肉吃，大手一挥，让他们干什么就干什么，当一群狗使唤，还是挺不错的。 王三好大摇大摆你走进了工头的办公室，“李头，晚上我请个假，我外甥叫我回家吃饭。” 李顺一听，马上堆起一脸笑容来，说道：“三哥，你有什么事直接去就行了，这边有我给你盯着，没问题。” 王三好有些摸不着头脑，要知道当初刚刚来这个地方上班的时候，他眉毛不是眉毛眼睛不是眼睛的，从来没有给他一张好脸色看过。 后来王三好和下面的人打成一片，这个李顺，更是时常拿他说事，三天两头的敲打他，并且警告他，别以为手底下有了几个难兄难弟，就可以在这个工地上耀武扬威，要想挣钱的话就把尾巴给夹紧了。 王三好没想到，李顺今天对他居然会这么的客气。 王三好早就习惯了顺网笑嘻嘻，逆风装怂比的做人方式。 看到李顺对他这么客气，当然是觉得自己很有本事，所以这个监工已经彻底的怕了他，以后在这个工地上他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了。想想今后的日子，王三好笑的都快合不拢嘴了。 李顺马上从烟盒子里拿出一支“天子”来，给王三好喂到嘴里，还把火给他点燃了。 王三好是识货的，看到桌子上的天子，顺手将整盒烟装进了自己的兜里，这就叫给三分颜色开染房，嘿嘿一笑，“谢谢李头！” 等王三好前脚出了门，黄有诚马上就进来了。 “我曰特么卖批的，黄总，他算个什么东西，我们用得着对他这么客气啊，整死他狗曰的！” 李顺压着嗓子低吼道。 黄有诚马上说，“要让他灭亡，必先让他猖狂，就让他狂嘛，看他还能狂到什么时候。” 李顺深深地吸了几口气，觉得有些咽不下这口气，不过他始终是黄有成的手下，黄有成让他干什么，他就必须得干什么，就等着看这个王三好以后怎么死，等他死的时候，你说会毫不犹豫的吐他几口痰，再踹他几脚！ 晚上吃饭的地方约在一个相对安静的中餐馆子里，这家店还是当初艾希待赵明来过，禹州本地菜做得相对出色。 来凤鱼、璧山兔、辣子鸡、泡椒鸡杂…… 这些菜几乎是每道必点，服务员进门来态度非常不好地推出了两三次，问什么时候可以上菜？ 赵明只是淡淡的说，“再等一会儿人来齐了就可以上菜了！” 服务员重重地把门关上了之后，赵明这才看着穿着警服的两口子，没好气的说道：“下班了就换便装，穿上警服，人家服务员想发飙都不敢，对人心理造成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 杨科哼了一声，“老子下班直接朝这边赶，哪有时间回家换衣服？” 黎娇笑骂道：“让你回家换，你说你已经饿的不行了，着急忙慌的朝这边冲了过来，现在又怪没时间了？” 被自家的媳妇儿突然拆穿，杨科并不生气，翻了个白眼说道：“其实早点来是对的，我这个人不能饿饭，一饿饭就低血糖，血糖一低就忍不住地想发火，再晚一点开饭的话，你那个舅舅今天可能下不了台哦！” 话音刚落，包间的门一下子就被推开了。 赵雅倩一进包间门，着急忙慌的把手里的伞给收了起来，轻轻地甩了甩上面的水说道：“谁不知道突然就下雨了，满街的人到处串，车半天也走不了多远，让大家久等了，我的我的，一会儿我自罚三杯。” 畏畏缩缩的王三好不肯进包厢，赵雅倩伸手把他给拉了进来说道：“这都是自家人，你在不好意思什么？” 服务员跟着后面进来的时候，赵明挥了挥手说道：“开始走菜吧！” 包厢门刚一关上的时候，赵雅倩赶紧把自己提的两大包东西，一包放在了杨科的面前，另一包放在了赵明的面前。 “以前三好不懂事，把家里弄得鸡飞狗跳的，进去关了几年之后，他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并且决定痛改前非，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以后还请各位，多多帮助三好。” 看到赵雅倩自来熟的样子，赵明倒是没有急着发火，微微笑了笑，目光在赵雅倩和王三好的脸上来来回回多扫了几眼，这才说，“我打断的问一下，你们俩现在是什么关系呀？” 被赵明这么一问，赵雅倩自然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眼角的目光偷偷的挑楼王三好一眼。 王三好这才吞吞吐吐地说道：“我和……我和……我和雅倩在一起了，老三，舅舅一把年纪了，到现在还单身着，你妈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看见我早点成家，然后给王家添个后，雅倩愿意跟我在一起，愿意当我们王家的人，以后……她就是你的舅妈！” 赵雅倩的脸微微一红，轻轻地咬了咬嘴唇，嗔道：“滚，我还没有答应嫁给你，要看你以后的表现了。” 第1078章 强大从不要脸开始 一个女人，从不要脸的那一天开始，她要完成的事情一定不是一件小事。 就如同眼前的赵雅倩，不管她是真的愿意委身于王三好，还是只是不要脸面地跟王三好虚情假意，都可以证明她之后的图谋不是一星半点。 这个女人的鼻子比狗还灵，她闻到了赵明背后的能量，所以她的欲望是无穷的。 最阴狠的是，她知道赵明知道她和王三好是演戏，她仍然可以若无其事的这么演下去，最主要的目的还是因为他现在做的所有事情都不犯法，他并不是做给赵明看，她只是为了让赵明身边的人知道，赵明的舅舅改邪归正了，应该有一个好的前途，以身为外甥，就应该无条件的帮助舅舅。 而作为舅母，就应该是这当中的获利者。 赵雅倩可以明目张胆的借助照明的所有人际关系，来达到她的目的。 赵明能怎么办呢？赵明只能无助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甚至在关键的时候，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赵雅倩会毫不犹豫的跟王三好变成真的夫妻，当然也只是一张结婚证而已。 此刻的赵雅倩是自信的，也是无耻的，他毫无畏惧地跟赵明的目光发生碰撞，一点也没有退缩，反而有一种占据了上风的感觉。 菜上了桌，赵雅倩没有食言，端个酒杯连干了三杯，当是迟到的自罚。 等赵雅倩的脸上闪过一抹嫣红的时候，她这才不紧不慢地说道：“三好知道自己错了，你这个当外甥的也不要太在意他的过去，人最重要的是往前看，给他一个机会，权当是给你自己一个机会，别把母子关系搞得那么僵，将来还怎么处下去？” 这话是赵雅倩对赵明说的，照明很自然的接过去说道：“你一定不了解王素芳和王三好，这姐弟俩是什么德行！” 王三好听的赵明这话的时候当场就炸了毛，张嘴就想破口大骂，赵雅倩的手很自然的从桌子下面放在她腿上轻轻拍了一下。 王三好生生的将这口火给咽了下去，只是喉咙管儿都在气得在发科。 赵明看到王三好有火发不出来的样子，表情有些复杂，他甚至觉得网上好在这个时候破口大骂还算一条汉子，明明没脑子，非要像别人一样装的很有城府，这样看起来既尴尬又可笑。不过可以证明的是王三好，的确已经被这个赵雅倩给控制住了。 想到这里，赵明的心情就变得无比的轻松，她一定不知道什么叫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偏偏这个王三好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赵雅倩的嘴角勾了一下，叹了一声，“赵明，你再怎么说也是一个当晚辈的，这么说自己的母亲跟舅舅很不孝顺，长辈做事有长辈的理由，你妈在你眼里就是一个胳膊肘往外拐的妇女，不过我却觉得他帮自己的弟弟没有什么错，你们眼中的她是偷偷摸摸的，你就没有想过，如果你们全家都愿意让着她的话，她那些行为就不是偷偷摸摸了。所有问题在你们，是你们把他们姐弟俩给逼成这个样子的。” 咳……咳…… 这话呛到了，脸都给整红了，拿了一张纸包着自己的嘴，咳了半天，所有目光看着他的时候，他淡然自若的，擦了擦眼泪，埋着头继续吃，就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赵明今天到这里来，可不是跟赵雅倩争当第一辩手的，人家做足了准备工作，要的就是赵明哑口无言，所以照明这个时候说什么，别人早就想好了一套反驳的话。 于是赵明问，“舅舅，有啥子需要我帮忙的？” 赵雅倩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赵明如此的好说话，于是赶紧说，“不用不用，我一早就跟三好说了，咱们有手有脚的，靠自己就可以了，不要去给你添麻烦，你平常工作那么忙，哪用得着为这些小事担心，你放心吧，以后洪飞的工地上，有你舅舅在，一定不会有问题。” 来了！ 赵明的心中冷笑了一声，就当没听到一样。 王三好的大腿被轻轻拍了一下，他马上就说，“跟我在一起那些工友都觉得他们的工头对他们不太好，想跟在我手底下干，可是这样一来不就跟原来的工程队发生冲突，老三，要不然你给我出个主意吧，我想自己拉个班子起来单干。” 赵明看了看王三好，笑着说，“看来你还是真的改过自新了，也有自己的想法了，这是好事，也不用单独拉个班子单干了，杨柳青的原班人马你可以直接接手。” “啥意思？” 王三好惊道。 赵明哼了一声，“那个杨柳青原来跟我本来就是死对头，当初我在都城学习的时候，他带的人怎么羞辱我的？他自己难道不知道吗？肥水不流外人田，你是我舅舅，有好处我当然该想着你，没理由让她杨柳青来占便宜。” 赵雅倩的眼底闪过一丝喜色，嘴上小心翼翼的问，“那杨柳青那边我们应该跟他怎么交代啊？” “交待？找到个屁，你们只要能把他手底下的人全部都接手过来，不要影响了东矿花园小区的施工进度，就直接让他滚，哪有那么多的废话？” 自从赵铭说了这句话开始，这一顿家宴吃得一片祥和。 赵明送杨科和黎娇回家的路上。 杨科淡淡的说道：“已经派人查出来了，那天晚上，本来是没有扫黄行动的，那家洗浴中心是被人点了水，你那个舅舅不是没有嫖，而是事先知道有人来扫场子，他自己该滚就滚，到最后反而要把他那些，真刀真枪干过的兄弟，全都给捞出去，搞这么多名堂无非就是在他那些兄弟面前，彰显一下自己多有本事，这样一来的话就变得更有凝聚力了。” 赵明一边开车，一边歉意地说道：“用不了多久，你有一个嫖娼的亲戚的事情就会在局子里面全部都传开，对不起，小舅，把你的脸都给丢完了。” 丢脸？哼，杨科早就没脸了！ 第1079章 最后的机会 欧阳建雄需要的是一个有道德瑕疵且霸道不讲理的帮手。 杨科到目前为止非常符合欧阳建雄的选人标准，王三好的突然出现，甚至说是无形当中帮了杨科一把，局子里面传的越厉害，欧阳建雄对杨科的信任度就越高。 渝州这座开放的城市，早就已经被欧阳建雄给架起了高高的围墙，在这里，欧阳建雄就是真正的主人，他的话就是天。 杨科要考虑的就是去“取悦”欧阳建雄，至于别人怎么传，那是他们的自由。 听到杨科这话的时候，赵明是笑不出来的，因为杨哥已经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他再也回不了头了。 这些想把欧阳建雄给扳倒的人，也正是利用了杨科为姐姐讨回公道的心理，打算把他给用到报废！ 这世界上哪有什么好人啊？ 赵明叹了一口气，把公家的车停回了停车场之后回到家里，时间并不算晚，他拿起座机拨通了涪江家中才安装没多久的内线电话，响了三声后，王素芳爽朗的声音从电话当中传了过来，“找哪个？” “妈！” “儿子！” 王素芳的声音听起来很欢快，大叫道：“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怎么样？最近过的好不好？渝州应该不热了吧，吃得好不好，你爸说你天天都在外面吃饭，你不要喝那么多酒，喝酒伤身体……” “妈！”赵明打断了王素芳的絮叨，“黄山好在一个坑里摔了一次不够，你是想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在渝州是吗？” “我呸！” 王淑芳狠狠的啐了一口，“你曰玛就见不得你舅舅好是不是，你现在都是东矿的矿长了，你舅舅刚刚出来，你接济一下他不得行？再说，你舅舅都已经改过自新了，你难道就不能让他过一过好曰子，你不孝敬我没关系，就当妈求求你，给你舅舅一条活路，让她活得体面一点，那个雅倩是个不错的姑娘，跟你舅舅特别的配，等他们两个结了婚，赵雅倩为我们王家添个一儿半女的，你妈这一辈子就没有什么要求了。” 赵明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过了好长时间才说道：“王三好偷了他亲爹妈的棺材本，而且是两次，他强女干了村里一个有夫之妇，是你拿着钱回去解决的，如果那个男人心狠一点，黄山好当初就被捅死了……他烂赌烂嫖，还幻想混到我们单位上来，当初我就跟你说了，他来了我单位只有死路一条，我不管你跟赵雅倩怎么把他从牢里捞出来的，他做了几年牢，不但没有一点改变，反而变本加利了，你让我相信他会改？妈，这算是我对你最后一次警告了，把你弟弟接走，要不然他会死在渝州的。” “死？凭啥子死，他有你们这么能干的外甥，文雯她舅舅还在渝州当大官有你们两个在，我弟弟凭啥子会死？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都是你们害的，老娘我也不活了。” 听到这话的时候，赵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妈，你对你弟弟的了解其实比任何人都清楚，你知道他是个什么人，所以想方设法的把它塞到我的身边来，希望让他好好地活下去，可是她今年已经快五十岁了，他这样的本性还能改吗？他现在这个女人身家有多少你知道吗？条件这么好的女人凭什么嫁给你这个二流子弟弟？” “舅舅虽然是个二流子，不过他有你这个本事的外甥呀，人家不看你舅舅，就是看你赵明的脸。” 王素芳冷笑道：“妈知道你本事，就当妈求你了，替你舅舅好好的张罗这门婚事，让我们王家有个后，到时候妈给你下跪，感谢你的大恩大德。” 王素芳是个彻头彻尾的聪明人，他不敢把王3号留在自己的身边，倒不是怕王珊好祸害自己，而是王三好一旦盯上了赵明的二姐，那么就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 在赵明的心中，王素芳这个亲妈也抵不过二姐在他心中的地位，一旦二姐和二姐夫被王三好祸害了，那么赵明就会百倍千倍的报复，弄死他也是有可能的。 所以王素芳根本不敢冒这个险，只得把王3号推到赵明的身边，让赵明这个当外甥地亲自来照顾，别人不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吗？王三好人不傻，只是学坏了，他照明原来也是也打三个群五个的流氓，现在不是一样变得衣冠楚楚，成了东矿的矿长。跟着赵明这样的外甥，王素芳相信他的弟弟一定能变好，就算不能变好，也能过上好日子。 想到赵雅倩的那张脸，王素芳就说不出的喜欢，如果王三好真能把这个女人给娶进门，祖坟可就冒了青烟。 赵明没有跟王素芳再废话，最后只是说，“妈，你要记得我今天晚上给你打了这个电话，这是王三好还能成你们王家希望的最后机会！” 王素芳不耐烦的说道：“要他跟在你的身边，我们王家就有希望！男人嘛，先成家后立业，说不定他把这婚一结，有了家庭责任感，一下就变好了呢？” 王三好的确想成家了，像一只哈巴狗的对着赵雅倩吐着舌头，谄媚的笑道：“我今天晚上表现得还可以嘛？” 赵雅倩点了点头，“你应该养成习惯，你的外甥对你，再怎么阴阳怪气的挖苦和讽刺，你都应该是一副虱多不咬，债多不愁，你只要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他就拿你没有半点办法。我们的目的是一步一步的接手鸿飞旗下的工程队，拿到可以跟洪飞谈判的本钱，从鸿飞的工程当中分得更多的利润，而不是跟你那个外甥抬杠，他不用相信你改过自新了，前提是你不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老老实实地把你的那些难兄难弟给照顾好了，以后就有你享福的时候。” 黄山好犯贱的伸手去搂赵雅倩的腰，赵雅倩反应很快地躲过之后，一巴掌抽在他脸上，“下次再动手动脚，老娘就砍了你的手，我不介意你是个残疾人，只要你的命还在就行了。” 王三好打了个冷颤，敢怒不敢言。 第1080章 合作 那个女人来了，他知道自己是来给王三好降火的，所以进门很自觉的朝王三好伸了伸手，示意他给钱。 王三好嫌弃地咧了咧嘴，“都睡了这么多回了，早就应该睡出感情了，你还好意思找我要钱？” “感情？信尼玛卖批的感情，相信感情还不如趁年轻，多挣点钱防老！” 王三好正要把钱放到女人到手心里时，突然又把钱收了回去，让女人捏了个空。 “老子要的药呢？” 女人白了王三好一眼，然后从包里拿出一个盒子来，里面装的是粉色的粉末，他耐着性子的解释道：“只需要加一点点就够了，还会有反应，不会睡的死死的，说不定还会配合你。” “锤子？这么厉害！” 王三好嘿嘿一笑，他过去之后，然后把钱放到了女人的手里，今天的钱比以往多了100块，这让女人很意外，“你今天的心情可以哦，多给了一百，你不心疼？” “心疼个锤子，老子马上就要发财了，以后你也不用出去卖了，老子把你包养了，一个月给你三五千块的，随便花。” “啧啧啧……像你这种男人老娘见得多了，睡之前花言巧语，穿上裤子就不认账！” 王三好嘴里叼着烟，过去给女人倒酒，熏得眼睛都有些睁不开，咧着嘴骂道：“老子给了钱的，花言巧语尼玛卖批哟，人家都是先嫖后给老子先给后嫖还不认账？” 女人笑开花的时候，王三好把刚才的药粉到了一丁点在他的酒杯里，这药管不管用得先拿这个女人试一下才行。 “来，喝杯酒！” 有人眉开眼笑的接过酒杯，媚声媚气地说，“咦？还整得多有情趣！” “你晓得个锤子，喝点酒，可以多坚持一下子！” 两人对眼一笑，干了这杯酒，搂在一起本来准备说小话的，女人顿时一下头晕眼花，心里明白是中了招，捏紧的拳头想要狠狠的捶一下王三好，才发现全身上下没有半点的力气，死死地扯着王三好的衣领处在她耳边说道：“戴……一定要戴……老娘有病……” 昏沉沉的女人被王三好直接推上了床，这个时候的王三好哪还顾得上戴不戴，鉴于这药效，王三好早就已经乐得合不拢嘴了，瞬间就把这个女人当成了赵雅倩，狠狠的虐了起来。 第二天的早上对王三好来说是普通平常的一个早上。 身边的女人早就不见了。 “狗曰的……” 黄山好大，骂了一声，爬了起来第一时间去看自己的钱包，发现钱包里面的钱一分都没少，药也还在，自己就心满意足了。出来卖的女人有几个手脚干净？王三好暗地里想，昨天晚上真是舒服惨了，就像那个女人所说的一样，只加一点点，昏昏沉沉的状态下，还是有反应的。 看了看手里粉色的药粉，王三好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杨柳青被赵雅倩约了出来。 昨天晚上吃饭录音机录下来的那一段话，让杨柳青可以清楚明白的听到，他自己已经被艾希和赵明给抛弃了。 杨柳青的一张脸长得跟猪腰子一个颜色，死死地咬着牙，“老子把所有的东西都投进去了，他们现在是要赶我走？玛卖批！” 杨柳青已经气得全身发抖了。 赵雅倩笑了笑，说道：“可是我们不是要赶你走，要赶你走的是赵明，他跟你一直都是死对头，你凭什么觉得他会赏你一碗饭吃啊？在这个世界上一定不要变成求人的那一个，要不然腰杆子一辈子都直不起来，既然不求人，不如由我们自己做主。鸿飞算个啥？只要把盘子拉大了，我们一口吞了鸿飞也是有可能的！” 杨柳青就像重新燃起了希望一样的看着赵雅倩，“你不打算赶我走，准备干什么？” 赵雅倩哼了一声，“你手里有人脉，有人，还有一个现成的管理团队，如果我就怎么把你赶走了，我们是捞不到什么好处的，我到鸿飞来是准备浑水摸鱼，如果能蛇吞象，当然更好，在没有把握之前，一步步地经营才是最稳妥的发展方式，王三好把下面的人都拧成了一股绳子，以后大有用处，你以后可以充当我跟艾希之间的缓冲带，名义上你是她的人，实际上却站在我们这一边，到时我捞了多少好处有一半都是你的，等盘子做大了，我们自己可以拉出去单干了，也就不用再看他们的脸色，当然，前提是要在鸿飞身上捞到足够多的好处。” “我凭什么相信你？”杨柳青沉声问。 “因为我是赵明的舅妈，王三好这个人再怎么没用，可是他有个好外甥呀！” 赵雅倩一副吃定了杨柳青的样子，直勾勾的看着她问，“合作还是滚蛋，你可以自己选。” 杨柳青的脸色阴晴不定，他一定要做出一副，不甘心被艾希赶出局的样子，还要做出一副不甘心屈居赵雅倩之下的挣扎，等这一切所有的过场都走完了之后，才咬牙说道：“好，我跟你们合作，不过当初赵明让我受到的屈辱，我一定要报复回来。” “就等你这句话！” 赵雅倩咬牙切齿的说道：“就算你不说，老子也要让他身败名裂！” 杨柳青气呼呼地走了之后，王三好开始过起了他想过的生活。 从一个工地上的小工摇身一变成了个工头，再过一段时间直接变成了安全监督，从三哥变成了王总。 不过王三好总是会生气的说，“你们特么的再叫我王总，老子就不认你们这个兄弟了！” 于是王三好在众人当中的呼声变得越来越高，吃肉喝酒嫖/娼的日子一如既往的进行着。 这天对黑眼眶的男人来说是一个非常特殊的日子。 有人在大门口喊：“罗万富，你婆娘来找你了。” 在工地上做活的一般都是两口子，要么就是光棍男人，经常看着人家两口子打伙生活的时候，眼睛里直放绿光，这个时候的罗万富有婆娘来看他，就是一件非常有人稀罕的事情。 楼上楼下的工友们都把头伸了出来，朝大门口看去，只见一个青葱般的女人守在大门口，两只手放在身前，轻轻的掐着指甲，有点害羞，可是那粉嫩的模样，早已经惹得楼上楼下的人怪叫了起来。 第1081章 贫穷的爱 罗万福还是顶着一双黑眼眶，和熊猫的可爱比起来，他这是病态的，气喘吁吁的跑到大门口，为了避开那些刺耳的流氓话和口哨声，他把自家的媳妇拉到了转角，“你咋来了？” 蒋晴把一张自己抱着儿子的照片他进了罗万福的手里，说，“太久没看到我们娘俩了，我怕你把我们长什么样都给忘了。” 听到这话的时候，罗万富一下就哭了。 蒋晴轻轻的拉着罗万富的手，“没事，我再去找邻居，他们看看能不能借到钱，反正也不是很多，老大的学费拖了一个月了，听他们说，小孩子还是要多吃喝奶粉，我自己不争气，听他们说有的女人喂奶可以喂到三岁，我们家幺儿还没吃到一岁，我就断了……如果没有奶粉的话，以后怕是长不高，连到工地上来搬砖可能都没得那把子力气，年底拿着钱，我觉得你还是先治病，只要把命保着，我们这一家人就有盼头，要不然……” 后面的话蒋晴已经说不出口，眼眶一红，眼泪珠子一下就滚了出来。 罗万富觉得这个女人心里苦啊，他把自己最好的年华给了自己，没有捞着半点好处。 送终、养儿、下地干活，说不定再过两年还要伺候一个半身不遂的男人。 罗万富轻轻的擦掉蒋晴的眼泪，手太脏，居然在她白净的脸上擦出了一道污渍，脏了她的脸。 罗万富突然看着自己的手，然后认真地说道：“不治了，治好了也是烂命一条，还没死了划算！” 说着，罗万富突然从蒋晴露出一个十分阳光的笑脸来，“回去吧，会有钱的，等两天就会有人把钱送到你手上的！” 蒋晴愣了一下直勾勾的看着罗万富，好像不明白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一样，罗万富朝她挥了挥手说道：“快走吧，别让工地上的工友们看到你，我们家漂亮的媳妇只能我一个人看，谁多看一眼我都心疼。” 罗万富不走，蒋晴就不走。 于是罗万富擦干净了自己的眼泪，然后转身进了工地大门。 蒋晴这才顺着公路一直往下走，然后上了一辆奥迪车，赵雅倩在车里等着这个叫蒋晴的白嫩女人，问，“都照我的话跟他说了吗？” 蒋晴点了点头，眼底带着一丝兴奋的问道：“我这么说了，他就会从楼上跳下来？” 赵雅倩才不会回答她这样的问题呢。 蒋晴忍不住地问，“我真的能拿到十几万的赔偿吗？” 赵雅倩点了点头，“该你的一分钱都不会少，别的事情你就别问了，拿到钱，你有多远走多远，不要再回来。” 蒋晴叹了一口，“我带着两个孩子能走多远啊？” “大女儿就是你偷人生的，小儿子还是你偷人生的，你他妈偷人偷得家喻户晓，罗万富自己头上都长草了他自己不知道而已，这里跟我装你尼玛勒个比的纯结？把这两个总交给他们的亲爹，你曰玛拿着钱想到哪里去过逍遥日子，就去哪里过逍遥日子，不然老子让你人间蒸发！滚！” 罗晴的脸都被吓白了，正准备下车的时候。 赵雅倩又叫住了她，“等一下，反正早晚都要通知家人的，我先把你送到那里去，你在那个地方住着，有什么消息了？你可以第一时间赶过去。” 说着，赵雅倩就把罗晴送去了王三好的家里。 黑眼眶的男人自从得到了这张照片，时不时都会拿出自己妻儿的照片来看上一眼，手上的泥土太多，指甲里全是黑垢，怕把照片给弄脏了，所以每次都轻轻的插在照片的边角上。 “你婆娘？” 趁罗万富不注意的时候，王三好突然出现了他的身后问了一声，然后说，“长得好漂亮哦。” 别人夸自己的媳妇漂亮，黑眼眶男人会生气，因为他知道这些男人的脑子当中都是龌龊的思想，想睡她，可是三哥夸，他一点都不生气。 罗万富觉得她这么多年出来打工，遇到最仗义的人应该就是王三好了，这个老大哥没什么心眼儿，对兄弟们很好，喜欢替兄弟们出头，有一丁点的好处都会跟兄弟们分享。 那天他从理顺办公室里拿了一包“天子”，全都传给了兄弟们，不够散了，就一人抽几口。 天子真好抽，又醇又有劲，不呛喉！那是罗万富第一次抽天子。 对三哥，罗万富非常的信任和尊重。 “蒋晴是我在莞市打工认识的，那个时候她只有16岁，长得跟嫩韭菜一样，我看到他的时候眼睛就挪不开了，经常去那家馆子吃饭！” 罗万富回忆道：“如果平常能跟她说上几句话，我就已经心满意足，突然有一天，他让我带她走，老板娘让她在店里接客。然后我就把他带回了渝州，我大女儿是早产的，她替我爹妈干活的时候就夹不住生了出来，差点连命都没保住，我爹妈经常打她，我这个当儿子的夹在中间很难受，又没办法去怪我爹妈，他也不怪我，后来我爹妈死的时候，都是她在旁边照顾，把屎把尿地把他们送走……” 王三好这期间给罗万富散了三四支烟，听他把过去的事情都讲清楚了。 有人突然挤到罗万富的身边来说道：“万富，你婆娘长得那么帅呢，你把她一个人留在家里，你都放心？你就不怕她跟别的……” 话还没说完的时候，王三好甩手就是一耳光抽在了这人的脸上，“我曰尼玛活路都干完了？是不是没批事干了？你再给老子多说一句，老子就把你赶出去，你信不信？狗杂种！” 王三好一发话，周围的兄弟们更是怒火汹涌，一个个的提着扁担，锄头跟砖头，就要收拾刚才胡说八道那狗日的，吓得她抱着头赶紧说，“三哥我错了，我就是跟万富开个玩笑，万富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滚！” 王三好把人吼走了之后，这才对罗万富说道：“勒批人就是嘴臭，心眼不坏，你不要往心里去，我替他跟你道个歉。” 罗万富直勾勾地看着王三好，心中更加肯定，这个仗义的男人是值得信任的。 第1082章 人至贱 “三哥，上次那个工地上死的人真的赔了很多钱吗？” 王三好弹了弹烟灰，“十几万算什么，你跟着我干几年，十几万也就到手了，拿命换钱这种事，我们才没那么傻呢！” “等不了几年了！” 这话刚一出口，罗万富的头上就挨了一巴掌，“说尼玛的啥子话，你享福的日子还是后头，你狗日的老婆那么漂亮，儿女双全，老子这一把年纪了，还没个儿子呢！不就是挣钱吗？你跟着老子还会少了你的钱？一天不要跟我东想西想的，再说这种话，老子打死你！” 罗万富笑起来的时候两排大黄牙特别的黄，有了王三好这句话之后，他的心里就更踏实了，“三哥以后可要多照顾我跟我媳妇一点！” “放心，三哥罩你！” 听到王三好的保证之后，罗万富精神百倍地去干活了。 王三好但是想抽自己一巴掌，是不是刚才自己话给了他太多的希望，要是这狗日的突然改变了主意，之后的戏还演不演得下去啊？ 晚上下了班，王三好带着这样的疑问回了家。 一进门居然看着一个女人头发湿漉漉的坐在沙发擦头发，天气不算冷，所以他穿的不算多，晚上好过足了眼瘾，而女人却没有一点躲闪的意思。 “你就是三哥？” 王三好笑了笑，“你是罗万富他婆娘，真人比照片还好看。” 一边说话的时候，王三好就把自己的衣服脱了，然后穿着一条大火炮进了厕所，把自己四处都掰开洗了干净。 嘶…… 王三好痛的，倒抽了一口凉气，朝下看去时发现了自己长了指头大的疣子，有点痛，还有点痒，想抠又不敢抠，抠破了肯定更痛，管特么的，过几天也许就好了。 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走出去时，见过世面的蒋晴并没有因为王三好的暴露而吓到，只是有些不好意思的低着头，继续擦头发。 王三好就这么坐在她的身边，然后把她搂进怀里。蒋晴挣扎了两下，然后就自然而然的倒在了王三好的怀里。 “你男人这么长时间不在家，你平常都是怎么过的。” 蒋晴的眼神涣散，脸红扑扑的，颤声说，“要是有三哥这样的男人，日子肯定要好过得多。” “你男人让我好好照顾你！” 蒋晴轻轻地哼道：“那三哥就好好照顾一下我嘛！” 皇上好早就被这个贱货已经撩得欲/火焚身了，不好好过过瘾，那肯定是不行的。 天黑的越来越早，亮的却越来越晚。 不过工地上的工期可耽搁不得，天不亮的六点多，穿戴整齐的工友们，拿着安全帽，手里啃着馒头，就已经在朝自己的工地上走。 脚手架上已经爬满了人，都是熟练工，自己知道自己应该干什么。 罗万富最早爬上去，双手吊在脚手架上，扭头朝下看，这样的高度他从来没有害怕过，但是今天却怕得有些脚发软，听老人说，死的时候其实是没有感觉的，连痛都感觉不到，然后人就会变得轻飘飘的，四周会变得白茫茫的，用不了多久就可以重新投胎当人了。 能不能投胎不重要，只要自己的堂客和儿女能活得好一点，他就心满意足了。 死的时候的确感觉不到痛，只不过还在半空中的时候就已经尿了一裤子，落地的一瞬间，屎也给砸出来了。 啊…… 蒋晴的尖叫声让王三好觉得特别的过瘾，早上起来运动运动，精神实在太好了，王三好觉得自己年轻了十几岁，想不到罗万富那狗曰的婆娘这么水嫩，哈哈哈哈…… 完事后，他拿着刚才想了半天的传呼，回了个电话过去，“怎么了？” “三哥，罗万富死了，从脚手架上摔下去了，屎都摔出来了！” 王三好一听这话笑得更是都合不拢嘴了，顿时挂了电话冲过去拍了拍蒋晴的光/屁股，“罗万富跳下来了，赶紧回你屋头去，把你女儿和儿子都给接过来，记得披麻戴孝……” 蒋晴一听，马上从床上爬了起来，连凶罩都顾不上穿，套上衣服就往外冲。 王三好嘿嘿一笑，工地上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这下子有戏看了。 这个时候，杨柳青也收到了消息，第一时间他没有去工地，而是直接去了鸿飞的公司。 “人跳下来了！” 听到这个结果的时候，艾希只是点了点头。 杨柳青认真地说道：“今天过后我就不能在工地上呆了，这边的权利要全部都交给王三好和赵雅倩这两个人，罗万富得了绝症，那就活不了两年了，他是用他的命想保他老婆跟儿女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不过……” “怎么啦？”艾希好奇的问了一句。 杨柳轻笑道：“这个女人偷人偷的话家喻户晓，两个孩子都不是罗万富的亲生的，人是被赵雅倩给接上来，昨天晚上这个女人还跟王三好一起睡的，搞了一晚上。” 听到这儿的时候，艾希差不多已经清楚事情的经过，点了点头道：“他们想要什么就满足他们，只是这个女人必须是抓在我们手里，关键的时候有用。” 杨柳青点了点头，问艾希，“这事情需要跟赵矿长通个气吗？” 艾希摇了摇头，说，“这跟赵明没关系，就不用把她牵扯进来了。” 话到这儿的时候，杨柳青心里已经有数了。 赵明已经很久没有到艾希家里过夜了。 他们这段关系差不多应该走到尽头，只不过当中的感情让爱心一直无法作出了断，既然如此，就让照明看清楚一个生意人唯利是图的嘴脸吧！ 工地暂时停工了。 罗万富的老婆跟孩子都来了，在工地的门口，守着自己男人的尸体，一大帮子工友看着这个漂亮的女人披麻戴孝的样子，又心疼又心痒。 如果不是王三好在旁边照应着，这群男人早就如狼似虎的过去关心这位弟妹了，这位漂亮的女人刚刚死了，男人这个时候心里很不好受。 女儿哭得死去活来，儿子还小，不懂事，看到姐姐哭，也自顾自的哭了起来。 大半夜的，女儿懂事地抱着弟弟睡觉，王三好说带蒋晴去找点吃的，弄进办公室里又乱搞了一通，要不然这一整晚就那么守着个死人，该多难过！ 第1083章 趁火打劫 天快亮的时候，女人才又跪在白布盖着的尸体面前。 工地不能开工，那么农民工很自然的就围在一起，要替这个罗万富讨回公道。 无非就是两个字，赔钱！ 蒋晴的气色不错，哭得如雨带梨花，很美。 工友们拉的横幅有一点文化的，能写几个字的在横幅上写满了大字。 王三好被赶来的赵雅倩叫到了一边。 “先要赔偿，把这个女人衣服走了之后，我们再跟艾希谈其它的，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今天晚上就可以好好庆祝了。” 听到赵雅倩的话时，王三好不禁问道：“这个女人靠得住吗？” “有什么靠不住的，他跟罗万富连结婚证都磨出了，两个孩子都不是罗安富亲生的，他能掀起什么风浪，拿着钱赶紧滚才是正道理。” 没扯结婚证？两个孩子都不是亲生的？ 一听到这话的时候，王三好顿时动了念头。 就在这时，黄有诚冲到了工人的面前吼道：“你们在这里围着干什么？就算不用开工，你们特么的应该该干什么干什么去，想造反啊？” “黄总，我们只是想替罗万富讨回公道！” “就是说，复式开工的时候掉下来的，这是因公死亡，要赔钱的！” “赶紧赔钱，不赔的话，办公室都给你砸了！” “你看看人家孤儿寡母的多可怜，你们是不是想把这笔赔偿金都给全部吞了？” 黄有诚听到这些话的时候，大手一挥，身边的几个人马上冲过去，就把那些横幅给扯了下来，丢在地上一顿乱踩。 这个时候王三好正好过来看到这一幕，马上冲过去一把，将黄有诚给推到了一边。黄有成身边的几个人反应过来的时候，拎着王三好的衣领就准备抽他，结果这下子，整片工地上的工人开始暴动了，把黄有诚的人围在当中，又踩又打。 场面一下子就失控了，也不知道打了多久，有没有人死。 反正王三好和黄友诚从中间爬了出来，早就躲在一边看热闹。 这就是赵雅倩最想看到的场面，闹得越大越好。 终于打完了，地上至少谈了三四个，满脸是血，眼睛跟鼻子都看不清楚，是死是活就更不知道了。 杨柳青的人赶紧叫来了救护车，然后警察也来了，抓了几个人，最后殡仪馆的车也来了，把尸体直接给拉走。 鸿飞公司老板的办公室外，蒋晴怀里抱着两岁多的儿子，旁边坐着大女儿。 办公室里面，艾希的面前站着暴跳如雷的杨柳青。 她指着赵雅倩和王三好破口大骂，“这两个不要脸的就是想把我整死，你们特么的带着工人起什么哄，这下子把警察招来了，工地要停工整改，工期就要这么拖下去。” 赵雅倩笑了笑，说道：“你的安全监督把人家的横幅都给撕掉了，多大的仇多大的怨，人家死了丈夫，总得有人替他们讨个公道吧，本来赔钱就了事了，非得狗仗人势地践踏人家的尊严，事情闹大了怎么能就能推到我们家三好头上呢？” “赵雅倩，你这个贱人，分明就是你在背后搞鬼！”杨柳青气急败坏的骂道。 赵雅倩哼哼一笑，“我在背后搞什么鬼，我们家三好可是赵矿长的舅舅，赵矿长和艾总是什么关系？你难道不知道吗？鸿飞当中有一半都是赵矿长的，杨总你现在对我们家三好的指责，就是在离间赵矿长和艾总之间的关系啊！” “你个不要脸的贱货……” “够了！”艾希轻描淡写的打断了杨柳青的怒骂，淡淡的说道：“工地上的管理太混乱了，杨总，你先休息一阵子吧，接下来的事情都交给王三好来管理。” 杨柳青的脸色一变，“我把都城所有的业务都抛弃了，来到渝州给你打天下，你现在说要赶我走就要赶我走吗？” “也不是赶你走，你投进来的钱不会亏了你的，只是说你现在不能在管工地上的事情了。” 赵雅倩接过艾希的话筒，马上对杨柳青说道：“是啊，杨总，你别想不开，实在不行的话你也可以在我们家三好手下先干着，以后大家合作，一起把鸿飞搞上去嘛。” 杨柳青死死地，咬着牙低下了头。 安溪县杨柳青已经没有话说，这才看着王三好问，“罗万富的婆娘什么态度？你们打算怎么处理？” “二十万！” 王三好狮子大开口，样子十分嚣张。 “按规矩赔个几万块钱就差不多了，你要这二十万让我很难办啊！”艾希越笑，眼底就越是冰冷！ 王三好现在已经得到他想要的一切，态度当然不会再像原来那么畏畏缩缩。 点了一支烟，嚣张的说道：“这二十万当中，有一部分赔偿款，另外一部分当然是给我兄弟们的补偿，现在还有兄弟在医院躺着，要是不给他们一个交代，你叫别人怎么睡得下这口气。再说了，我还要花好大的唇舌去安抚他们，要不然别人以后怎么跟我们卖命。艾总，你也可以不给这笔钱，就让他们自己闹嘛，只不过这个东矿花园小区什么时候能完工，那就不知道了。” 艾希笑了笑，看着王三好说道：“王三好，你这是在跟你自己的外甥作对啊！” 王三好哼了一声，“这个怎么就成了跟我外甥作对了呢？我外甥那个人你还不知道吗？一向是帮理不帮亲的，谁有道理他帮谁，工地上死的人赔偿应不应该？打群架伤的人赔偿应不应该？这帮兄弟现在就服我，我如果不表个态站到他们那边，以后谁替我卖命，说句难听点的，我王三好有今天全靠这帮兄弟了，就算是做做样子，那也该像个样子才行。” 艾希抄起手来笑看着王三好和赵雅倩，问道：“你们就不怕我再找几支工程队把你们直接给顶了吗？” 赵雅倩赶紧从桌子上拿起爱惜的茶杯，亲自给它掺满了水，“现在正是下半年，先不说你找不找得到工程队，就算你找到了，你觉得他们进得去吗？” 看样子，艾希这是不妥协不行了。 第1084章 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艾希最终还是把这二十万直接给了王三好。 当着所有人的面，蒋晴在和解同意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跟着王三好回家拿钱。 然而到手的只有五万块。 蒋晴眼巴巴的看着手里这五万，虽然很高兴，但是却笑得并不尽兴，问王三好，“说好的十五万，为什么只有五万了？” “十五万？你不如去抢，你到所有的工地上去打听打听，人命就值八万，你还十五万！” 蒋晴一把扯住王三好的衣领大叫道：“人家老板给了你二十万，你凭什么只给我五万？” “你给我放手，你听到没有？放手，你再不放手老子要抽你了……” 蒋晴死活不放手，王三好气急败坏甩手就是一耳光，将那个奖金直接抽倒在地上，“尼玛卖批，给你脸不要脸，你还想要二十万，你怎么不去抢哦？” 蒋晴捂着自己的脸，咬牙切齿的说，“老子要去告你，告你们！” 王三好指着自己家的大门说道：“去，你马上去告，你曰尼喊你男人从楼上跳下去的，你他妈连结婚证都没有，两个娃儿都不是罗万富亲生的，你去告一个试试，你能拿到一分钱老子就算你厉害，这五万老子都不给你！” 看到王三好要把钱收回去的时候，蒋晴这才知道自己的老底早就已经被摸得清清楚楚，他没有任何资本跟人讨价还价，赶紧从王3号手里把五万块钱抢了回去，与刚才的歇斯底里比起来，现在显得更是楚楚可怜，眼巴巴的看着王三好问，“就不能再多给一点嘛，我还陪你睡了好几次。” “跟你说那是便宜，你应该你给老子倒拿钱才对，赶紧滚，滚的越远越好，要是把你个荡妇抓着了，当心被人进猪笼！” 被王三好狠狠的骂了一句，蒋晴也只得低着头离开了。 把这边的事情处理好了之后，王三好赶紧把剩下的十五万藏在自家的床底下，毕竟这十五万可是背着赵雅倩私吞的钱。 蒋晴一走，王三好第一件事情就是想的是如何把赵雅倩给收拾了。 王三好赶紧下楼去买了很多卤菜，什么猪耳朵，猪尾巴，卤翅，在整了几个凉拌菜，提回了家！ 家里的几瓶酒开了之后，把桌子铺得满满的，这才给赵雅倩打了个电话过去。 赵雅倩在电话那头冷冰冰的问，“事情处理好了吗？” 王三好吞吞吐吐了半天，“办好了，雅倩……我想好好感谢你一下，我王三好本来就是个不中用的东西，现在被你调教的居然要当老板了，我现在都不敢相信是真的。要不然你过来抽我两巴掌，让我看看是不是在做梦。” “贱皮子！” 赵雅倩笑骂了一声后，听王三好说道：“你不是说今天晚上要庆祝吗？我买了些凉拌菜，简单表示一下吧！” 在赵雅倩看来，王三好不过是他手里的一枚棋子，等他完全掌控了实权之后，王三好这种无赖该处理就处理掉了，没有任何价值。不过在当前情况来看，他还可以利用一下，毕竟他的外甥是赵明嘛！之后还有大用处。 半个小时后在雅倩来了，王三好试探性的问，“小强喃？叫上来一起喝呀！” “人家也有自己的事情，放了他一晚上假，我一个人过来的。” 王三好一听到这话的时候，顿时笑得嘴都合不拢了，赶紧开了啤酒，那指头在兜里随便沾了一点粉色的粉末，趁着赵雅倩不注意的时候搓了一点点进杯子里，就开始有一杯没一杯的和赵雅倩喝起酒来。 如果几杯啤酒就想把赵雅倩灌醉的话，那实在太小看赵雅倩的酒量了，这个女人可是酒坛子里泡出来的。 王三好并不觉得一点点粉末就能把这个女人给拿下，所以每隔两三杯的时候，他就会搓一点点粉末进去。 赵雅倩觉得今天这个酒劲为什么这么大？不知不觉间，他是头晕眼花，有些看不清东西了，摇了摇头之后，赵雅倩偏偏倒倒的站了起来，觉得有些不对劲，赶紧说，“我要走了。” 他刚刚走了两步，想去扶门的时候都扶不住一下，撞在了墙上，整个身体靠在墙上站都站不稳，回头看，王三好已经来到了他的身边，轻轻地揽着她丰腴的腰，嘿嘿笑问，“你想去哪里？” 赵雅倩想挣扎的时候，才发现全身上下没有一点力气，她想推开王三好，却发现自己被王战豪抱得更紧。 王三好终于如愿以偿地享受着这个美丽的女人，处在他的脖子上，深深的闻了一口，全是女人香。 赵雅倩伸起手来，死死地抵住王三好的脸，想要把他推到一边去，却反而被王三好直接扔上了床。 赵雅倩拼命的摇头，她的身体有时候是必要的武器，关键时候是绝对可以牺牲的，但是王三好这个无赖不配，只听他口齿不清的骂道：“尼玛卖批……你……你……给老子下了药……” 话刚刚才说出口的时候，王三好甩手就是一耳光，反手再是一耳光，来来回回的抽了几大嘴巴子，将赵雅倩抽的头晕目眩之后，王三好，说不出的解气，这才开始撕扯赵雅倩的衣服…… 迷迷糊糊的赵雅倩已经说不出来一句话，她现在只能接受王三好这个畜生的糟蹋。 王三好这天晚上可是给自己准备了好几颗药，活生生地把赵雅倩折磨了一个晚上，这么长时间以来的压抑，在这一天晚上终于用这种方式宣泄了出来，实在是过瘾。 发泄完了之后的晚上好，首先想到的就是躲着赵雅倩，所以他第一时间去了工地。 他给那些参与闹事的弟兄吗？发了一些辛苦费，又带着兄弟们去医院看望了那些打架受伤的工友。 从这一刻开始，王三好成了工地上真正的工头。 这一段时间王三好不敢回家，只敢住在工地上，在工友的眼中是同吃同住，只有他自己明白，回家也许会被赵雅倩和他的手下给弄死。 第1085章 自我孤立 赵雅倩要找王三好，她怎么可能跑得了。 这天晚上王三好带着几个小头目去喝酒的时候，被赵雅倩给堵了下来，将他带到一个废旧的仓库当中，双手吊在梁上，从晚上一直打到第二天早上，昏过去了，凉水泼醒了继续打。 “倩姐，要不然找个地方，把他给埋了！” 赵雅倩摇了摇头说道：“还用不着，他外甥是赵明，可以往死里折磨，不过人不能弄死，要不然我们手里最后的本钱都没有了。” 手下听了赵雅倩的话，拿起手里的鞭子朝王三好的身上继续抽打，就像在抽打一块吊起来的死猪肉一样。 赵雅倩撑着头，默默地抽着烟，她要想把王三好给弄死，可是现在远远还不到时候，可是一想到还要忍受这样的耻辱一段时间，赵雅倩就痛得全身发抖。 想到这里，赵雅倩站了起来，走到王三好的面前，当着所有人的面，把完善好的裤子给刮了下来，拿烟头狠狠的烫了上去。 本来已经快昏死过去的王三好，顿时痛得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 …… 野外作业队的新装备回来了。 老规矩，杀雄鸡，童子娃儿提着鸡翅膀围着大车转圈，然后拿鸡毛蘸了雄鸡血贴在车头，有人当他是辟邪，有人图个心安理得，不管怎么都好，野外作业公司现在是鸟枪换炮，众人笑得十分的开心。 柏光禄陪在赵明的身边，小声地说道：“装备置办了，接下来就是挣钱的事啦！” 赵明笑了笑，“有了硬家伙，挣起钱来不是很容易的事情吗？各个矿区的重难点井，是必须要用到我们这些设备的，只有搭配起来用，生产效率才会进一步的提升。” 柏光禄满脸幸福的表情，“东矿的好日子来喽！” “好日子？” 赵明叹了一口，拍了拍柏光禄的肩膀，说道：“哭的日子还在后头呢！等着看吧！” 柏光禄听到赵明这话的时候心中一紧，不知道赵明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赵明没打算解释，柏光禄也没有再追问。 赵明走到激动的魏延身边说道：“这段时间你老老实实呆在机修厂，把这些车的数据资料全部给我翻译了，人员我给你配齐，电脑也带过来了，数据资料必须入库，越详细越好，以后会有大用处的。” 魏延不好意思的说道：“其实已经开始了！” “踏实！” 赵明一巴掌抽在魏延的膀子上，大笑了起来，突然处在无言的耳边小声说道：“你最多只有三个月的时间，我们就该回涪江了。” 魏延听着心中一紧，表情十分的复杂，他要回涪江这是能说得过去的，可是照明已经是东矿的矿长了，还想着回涪江吗？ 来不及多问，赵明已经带着东方的一帮机关干部离开了乔山镇。 参加完接收仪式的赵明回到东矿机关的时候，海清原马上跟了进来，说道：“大喜的日子，这儿年底了，我打算先给机关干部发一笔奖金！” 赵明听到这话的时候看了看海青原，淡淡地说道：“海书记，这是在问我的意见吗？” 海清原点点头道：“你是矿长，花钱这么大的事肯定要问你的意见啊！” 赵明马上摇头道：“不发！矿区现在没有钱！” 海清原搓了搓手，坐在赵明的面前也不生气，小声地说道：“其实是有钱的。东矿购进了这么大一批设备，怎么着也得让机关的干部们沾沾喜气，一人发个两三千块钱也不是很多。” 赵明嘿嘿一笑，“老海，你打什么主意我心里清楚的很，账面上做不平就让机关这一帮子人来分担，这奖金发下来，你的账面就全部抹平了是吧？你有没有想过这笔钱本来就应该是上交南方局的，现在你已还银行贷款利息为借口，将这笔钱直接给扣下来，南方局要是直接追究下来了怎么办？” 海清原冷笑道：“矿长，你知道什么是默许吗？也就是说上面知道我会这么做，但是他们并没有表示反对。所以这笔钱我觉得是可以发的。你用不着这么激进，如果钱交上去，以你现在的年纪做到了正处级，你觉得10年之内你还有可能做到副局级那个位置上去吗？不管你朝上面交多少的钱。功劳是轮不到你头上的。咱们机关干部前一段时间涨工资的时候，并没有达到预期。兄弟们有情绪，这个时候要过年了，给大家多而不少地发一点，你让大家心里好受一些嘛！” 东方这一年的效益不错，挣了不少钱，按照海金源的说法就是，这一部分的利润，可以少交一些，因为有两笔利息需要支付，银行那边早就已经被海清原给摆平了，账面上做得滴水不漏，就算有财务公司亲自审，也审不出什么毛病。 所谓的给干部发奖金，实际上就是赵明和海清原要拿大头，比方100万当中，矿长和书记加财务，先砍掉一半，剩下一半再发给其他人。 所以对发钱这种事情，海清原是相当积极的。 赵明笑了笑说道：“既然是上头默许的，那你就让高局长给我打个电话，他只要同意这笔钱发下去，我这边没有问题，要不然的话我肯定不会签字的。” 海清原当时就发毛了，这段时间的书记让他当得飘飘然，从最初的唯唯诺诺到现在的霸气外露，只因为位置给了他足够的底气，让他这个时候可以对着赵明摔桌子踢板凳地大吼，“让高局长给你打电话，搞得清楚自己是个什么位子，你就跟我说这钱发不发？” “海书记，这钱你要发，你自己签字就行了，反正你签字也能拿钱，干什么非得把我拖上，对了，你要发这钱也可以，我就不要了。” 听到赵明这话的时候，她指着赵明的鼻子骂道：“你是个什么东西！” 说完重重地摔门而去，许放赶紧跟在海清原的身后和他一同回了办公室。 “书记，怎么样，矿长什么态度？” 海清原气得嘴皮子都在抖，“他不签字！” 许放一下子为难了，“如果矿长不签字的话，这钱还发不发呢？” 海清原冷笑，“发！为什么不发，他赵明以为这样就吓得倒我，他这么做，只会自己把自己给孤立了，自以为是的东西！” 第1086章 身败名裂 看到海清原的态度，许放既激动得又有些担心。 如果这笔钱可以发的话，许放可以捞上一大笔，这就是当财务老总的好处，因为他需要帮两个一把手擦屁股，也知道这笔钱的数目到底有多大。所以他永远都是两个一把手之外分得最多的一个人，当然，他还得把他们财务办公室里所有的人都给安抚好，虽然要花上一些钱，但是并不影响他的荷包。 问题的关键在于赵明不同意花这笔钱，有了前车之鉴之后，许放的担心就是理所当然的。 “书记，矿长把我们给告了该怎么办，老书记的事，你忘了？” 海清原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说道：“看问题要因地制宜，那个时候高局长还没在南方局当中占据一席之地，抓住所有的机会都会成为他手里的利器，来帮助他，巩固自己在南方局的地位，可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他在南方局站稳脚跟，这两年正是南方局发力的时候，让手下这些人踏踏实实的干活，才是他最想看到的。维稳，是重中之重。怎么维稳，那不得让干部们尝到甜头？还可以发，但不是现在发。别把我今天和赵明的争执传出去，传得越热闹越好，让我们东矿这帮干部看看这位赵矿长，有多么的抠门吝啬。” 许放算是看出来了，海清原的目的根本就不是发奖金，或者说发奖金只是它其中一个目的而已，至于另外一个目的，就是借这个机会，狠狠的打击着赵明。 输气管道项目将赵明踢出局之后，就已经有风言风语说，赵明已经失势了，加上后来换装贷款的合作，从头到尾都有海清原一手操办。 从种种情况上来看，赵明在这个矿区已经失去了话语权，而在这最关键的时候，海清原火上浇油的，将赵明给架了起来，如果按照海清原的话，把这些消息都放出去的话，对赵明来说，也就是一个毁灭性的打击了，他在我辛辛苦苦经营的一切将会化为乌有，以后的东矿将没有照明的半点话语权，他就是一个摆设，而海清原可以全面的接手东矿的一切，不管是行政管理生产管理，还是思政工作，海清原将会成为真正的一把手。 许放这个人本来就没什么立场，哪边有好处就跟着哪边走，赵明要倒霉了，他很乐意地替海清原的功劳簿上添砖加瓦。 一个星期过去了，渝州的天气阴冷得吓人，差不多有半个月都没看到一个正经的太阳。 湿冷湿冷的，让那些老年人坐在家里门都不想出，风湿痛折磨着好多人，说不出的难受。 年底之前，按惯例，是由矿区领导要带着一帮干部，去老干部家里走访，慰问一下。 本来应该是工会的工作，可是今年年底由赵明亲自来抓，跟在他身边的人始终只有柏光禄一个。 他们最后一站才来到了老矿长陆志高的家里。 陆志高的媳妇看到赵明的时候特别的亲热，把照明迎进家门来，赶紧跟赵明和海光路一人泡了一杯茶。 陆志高的头发白了许多，不过精神头看起来很旺，爽朗的笑道：“幸亏你是早来了几天，再晚来几天，我女儿就把我们两口子接到海边去过年了，那边天气暖和。” 赵明吹了吹漂浮在水面上的茶叶笑道：“暖和倒是其次，海边钓鱼应该特别有乐趣吧！” 陆志高和柏光禄相视一笑，顿时没好气地说，“是个人精，你说你脑子这么灵活，我说过三两句，你就能猜到我心里在想什么，难道你就不知道海清原在打什么主意吗？” 赵明只是苦笑了一下，并不想多说什么。 陆志高叹了一口气，他媳妇捧着瓜子装进盘子里，端过来的时候，随口就说，“这两天我出去买菜的时候，经常会听到那些长舌妇，乱嚼舌根子，说什么小赵不是好东西，舍不得给大家发钱，是个铁公鸡。还有人说你把自己的腰包塞得满满的，就不管大家的死活了，像你这种人当什么领导啊……还有些话更难听，我就不想说了。” 陆志高哼道：“既然这次要把你搞的身败名裂，让你在东矿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们当领导的，手底下怎么也得有一帮替自己说话的人，他们在关键的地方也许帮不到你，但是，也不能在关键的时候拖你的后腿。每年的干部考察，这可是都要投票评分的，不要看那些中规中矩的评分，有时候可能就是那么一分之差，就会让上面的人对你有想法。海清原要架空你，你难道不晓得？” 赵明点了点头道：“我晓得！” “你晓得？你晓得为什么不反抗？你晓得，为什么让它在你头上拉屎拉尿？你以前对熊爱国那股子狠劲到哪去了？”陆志高质问道：“你就任由他海清原这么把你搞臭，搞得你被孤立？” 陆志高以前在位的时候，有些话是真的不方便说，他现在退下来了，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了，这一辈子的工作生涯也算是平平安安走到了头。在这些年轻人当中，他最欣赏的就是赵明，他根本不相信赵明是一个束手就擒的人。 可是从最近几次，赵明和海清源的交锋当中来看，更完全属于是毫无还手之力的状态，这跟他以前认识的赵明实在太不一样了。 看了赵明还是一副认命的样子，陆志高不禁问道：“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赵明笑了笑，说道：“海边比较暖和，不过紫外线比较强，要是海钓的话，注意防晒，以后有时间，经常来涪江看我，那边钓鱼的地方挺多的。” 说着看了看柏光禄，后者将一个红包放在了桌子上说道：“这是工会对退休干部的表示！” 直到这一刻，陆志高终于明白了，赵明的心早就已经飞走了，并没有留在东莞。本以为赵明在东矿的所作所为，让这个年轻人把渝州当成了自己的家，可是现在看来，人家一早就在为回家做准备。 陆志高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暗叫，东矿用不了多久，怕是又该乌烟瘴气了。 第1087章 谈崩了 “你怎么就这么肯定自己一定能离开东矿？” 这是柏光禄连续很多天一直想问的问题，终于忍不住的问出了口。 赵明笑了笑，自己都已经被搞得身败名裂了，在这边毫无话语权，如果现在还不离开东矿，难道接下来这么多年一直要当傀儡矿长吗？赵明原本有着自己的计划，就是在洪通的营地。 原本想着帮海金原解决最后一次麻烦替他背一个大锅，然后这样可以平安无事的离开东矿，可是后来一想，凭什么自己要替他受那种委屈啊？红通这颗雷就让它留着让他自己承受后果。 主要原因还是因为有人给了赵明希望，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舅舅王三好，有了王三好和赵雅倩的搅局，赵明想不走都不成了，而且这一天很快就会到来。 想到这里，赵明看着柏光禄，笑道：“从今天开始你也不能跟我走的太近了，至少不能让海清源觉得你和我特别的亲近，这样对你以后的发展并不是很好。” 报名其实并不觉得柏光禄会受到自己的影响，因为高云已经正式的注意到了柏光禄，柏光禄的行事风格，很对高云的胃口，说他是一个优秀的管理者，不如说他是一个优秀的生意人，南方局的运作本来就应该当成一盘生意来做，毫无疑问，柏光禄在这方面的潜力是有目共睹的。 听到赵明的话，柏光禄感慨万千，他知道赵明这是在做最后的告别，可是到目前为止，柏光禄仍然看不出来丝毫照明有离开东矿矿长这个位置的可能。 就在这时，有人敲门说，“赵矿长，你舅舅找你！” 来了！ 赵明的嘴角勾了起来，此时的照明比过去以往任何时候都希望看到王三好和赵雅倩，他们的到来对赵明来说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柏光禄一看赵明有事，起身就说，“既然你有事，那我就先走了！” “老柏！今年没有团年饭吃了，不过我在福州随时恭候你的大驾，有时间一定要多来看看我。” 柏光禄恨得牙痒痒，这个赵明凭什么就觉得他一定能回涪江，凭什么？ 柏光禄想当一把手，但是他更想跟赵明合作，如果在一把手和赵明之间，一定要让他选一个，他情愿现在老老实实当他的副矿长。 如果没有照明的话，百光路到目前为止可能也就是一个副科长，不被人重视，被人排挤，一辈子都没有出头之日。是赵明带着他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位置，可是他还没来得及报答赵明的时候，赵明就要走了，这是要让他欠一辈子的情吗？ 柏光禄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感慨万千。 赵明在办公室里等来了王三好和赵雅倩。 王三好的脸上有伤，不是以前被打的老伤，而是新伤初愈，那吧看起来都嫩嫩的。 而赵雅倩的神情看起来也有些落寞与憔悴。 贱人自有贱人磨，这句话用在他们两个人的身上是10分合适的，赵明心中好笑，没搞清楚别人的底细，就敢把人从牢里面捞出来的，赵雅倩自信到自负了，他的确要承担一些后果的。 不过在看王三好的样子，看来这一阵子没有少被赵雅倩虐待。 “你们俩怎么有功夫到我这里来？” 赵雅倩平静地说道：“那我也就不绕圈子了，我们刚刚从艾总那边过来，鸿飞在渝州开发了新地皮，既然这家公司当中有你一半，我觉得你应该照顾一下你舅舅，分一些干股给他不算过份，同时，新地皮的工程承包，应该交给我们来做，你觉得可以不？” 赵明微微一笑，“胃口这么大，你吃得下来。” 说着话，赵明瞅了王三好一眼。 王三好一折桌子，当场叫道：“吃不吃得下来是我的事情，交不交是你的态度。不要跟我说那么多废话，你就说这个干股给不给？工程交不交给我们做嘛？” 赵明看着底气十足的王三好嘿嘿一笑，“舅舅，鸿飞当中没有我一点的股份，艾总之所以一直这么让着你们，是因为看着我和她往日的情分。不过现在那些情分都已经被你们两个人在当中消磨得差不多了，新地皮动辄上千万的项目，你让她给你分干股？我的脸没那么大，你自己的脸有多大？不如撒泡尿照一照。” “小狗曰的，你又要不把老子当回事了是不是？我不管你在鸿飞当中有多少股份，你跟艾希两个勾结在一起把东矿的职工住房项目接过去，好像还没几个人知道吧，要不要我派人过来给你抖一抖？你特么的不准人家卖购房名额，自己确认，东莞的住房项目当中占了一半的股份，到时挣得盆钵满，却不让你们单位的职工吃饱饭，这件事情要是传开了，我看你在东矿这个矿厂还怎么当下去。” 王三好恶狠狠地说道。 赵雅倩微微一笑，“赵明，如今工地上现在是铁板一块，所有的人都听你舅舅的，如果东矿的住房项目因此耽搁下来，你恐怕负不了这个责任。如果你不同意让艾希把新项目的股份分给我们一部分的话，那我们就带着人天天到机关这里来闹，我们得不到想要的，把你搞得身败名裂还是很容易，毕竟你亲舅舅说出来的话，别人还是相信的。” 赵明听了之后，气的全身发抖的砸着桌子大吼，“王三好，我是你外甥，你居然这么对我？” 王三好嘿嘿一笑，“现在知道怕了？你要是知道怕了，就去求爱惜，只要他肯把新顶目的20%的股份，交给我们，我们以后还是一家人。” 赵明气得咬牙切齿，拳头捏得咕咕作响，“你们做梦，有本事你们就去闹，我看看你们能不能把天捅个窟窿出来！” 谈成这个模样，赵雅倩也觉得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站起身来拍了拍，王三好的肩膀，然后对赵明说道：“那我们就走着瞧吧，赵明，我早就说过，你欠我的，老子要让你连本带利全都吐出来。” 第1088章 一定有问题 赵雅现在得意的笑，而赵明却差点把牙关子都给咬碎了。 最有趣的是，当办公室的门突然关上的那一刻，门外的赵雅倩的笑容顿时消失了，因为身边的王三好实在是太过恶心。而门里的赵明，没有了刚才的怨毒，神情轻松的笑了起来。 赵明随手拿起桌子上的电话，给涪江家里打了个电话过去。 王素芳的声音一听就处在极度亢奋当中，话筒里时不时还传来王素芳的牌友的叫喊声，“素芳，打麻将打一半接什么电话？快点来，该你了……” 王素芳着急忙慌地喊，“哪个？有事赶紧说，我还急着打牌。” 赵明笑了笑，说道：“妈兴致不错，把朋友都约到家里开始打麻将了。” 王素芳一听是赵明，顿时趾高气扬的说道：“你以为你不孝顺你妈，你妈就该难过吗？多亏了我还有个好弟弟！” “哦，看来王三好最近没少给你花钱啊！” “那是，你舅舅可说了，他要把过去几年，欠我的都还给我，要好好报答我，你舅舅……嘿嘿……他给我汇了2万多块钱呢！” 两万多，的确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了，照理说王淑芳有这么好的弟弟，照明应该感觉到高兴才对，可是再想一想黄山好，刚才在他办公室里的嘴脸，照明真的高兴不起来。 赵明平静的冲电话里说道：“今年春节我可能又回不来了。不过你弟弟不是也在榆中吗？要不然今年春节，你跟我爸一起到渝州来过！” 王素芳听得一激动，“总算你小狗日的说了一句人话！你看，我早就跟你说了，给你舅舅一个机会，他早就改过自新了，一家人在一起高高兴兴的，哪里不好了？” 赵明不想跟王素芳会废话，直接说道：“有你们两口子在涪江拖着林策这些年都没回家去看望他的父母，今年你们来祸害我吧，放我二姐夫一马。”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行，今天晚上我就跟你爸商量一下，这两天就来渝州！” 挂了电话的王素芳兴奋到了极点，坐在牌桌子面前，大气地摆手道：“来来来，今天随便打，玩到尽兴为止。” “哟，素芳，接了个电话就把你兴奋成这个样子，是碰到什么好事了？” “素芳姐，是不是有什么好关照的，你可一定要跟我们说哦！” 王素芳笑骂道：“关照个屁。我们家那个小兔崽子打电话过来，让我跟他爸一起到渝州去过年。” “啊？赵矿长，哎哟，素芳姐，你可真的太享福了，儿子这么能干，弟弟现在又当了老板，一家人好本事哦！” “羡慕是羡慕不来的咯，今天就只能在牌桌子上，多赢你一点！” 王素芳毫不在乎的摆了摆手说道：“随便赢，能赢多少看你的本事了！” 第二天，林策下班一回家，赵红今天下了个早班，工地上的工人已经结了工钱，早早的回家去了，财务的早早结算了之后，差不多就该放长假了，赵红在单位上没有什么事，提前就回了家，跟孩子在一起玩得不亦乐乎。 看到林策一脸疑惑的样子，赵红忍不住的问，“碰到什么麻烦了吗？怎么愁眉不展的！” “不是，刚才下班的时候，把兴高采烈的跑过来跟我说，他跟妈要去渝州陪老三过年！” 赵红听的心中咯噔一声，大叫道：“王三好这个败类放出来之后，老三估计笑都笑不出来，他还会让爸妈过去陪着过年？不拿扫把把他们赶走就不错了！” 林策点了点头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你猜爸怎么说……都是老三亲自打电话给妈，说是你舅舅反正也在那边，一家人开开心心的，在那边过个年挺好。” 一听这话的时候，赵红的汗毛都立起来了，赵明恨王三好入骨，因为晚上好照明，甚至迁怒于王素芳。他会因为王三好在自己的身边，所以把王素芳和赵永远接到一起去过年，闯尼妈的鬼了还差不多。 出事了！肯定出事了！ 可是至于出了什么事，赵红的心里却没有一点的数。 不过赵宏的担忧并不妨碍赵永远和王素芳前往渝州和他们的儿子团聚。 林策也因此常常的舒了一口气，儿子出生这么长时间了，都没带他回过老家，这下可以把它带回去给那些叔伯婶娘们看看了，赵红觉得挺对不起林策的，就趁今年轻松一下吧。不过赵红的所有心思全都放在了渝州那边，这个老三到底在搞什么东西？他把爸妈接过去了，为什么不接文雯过去？ 有问题，肯定有问题。 的确出问题了，而且问题还不小。 东方的机关大楼面前，最近出现了一些莫名其妙的人，他们穿的破破烂烂的，没什么收拾，比外面扛着棒棒的那些人看起来凶了很多。 他们见人就问，“你们矿长是不是赵明啊？他欠我们的钱什么时候还？” 于是赵明欠很多人钱的这个消息一下子就传开了。 赵明在矿区的名声现在本来就不好，工人们对他没有什么感觉，干部们提起他就骂，现在又出现了这么多人，问赵明要账，很自然的就在矿区当中传起了一阵风言风语。 “东矿居民住宅项目承包商的老板跟赵敏两个是情/人。” “他们俩勾结在一起把这个项目拿下来的。” “照明在这个项目上赚了很多钱啊！难怪要给干部发钱，他可以理直气壮的说不要，自己挣得盆肥钵满就不管我们死活了？” “狗杂种，不得好死！” 慢慢的，东矿的工人们也知道赵明的事情了。 于是很多休假的人开始凑在矿机关大楼面前和那些穿的破破烂烂的人混在一起说起了事非。 “他狗日的照明，不准我们工人卖购房名额，原来是怕自己少赚钱啊！还以为她替我们工人着想，怎么怎么公正，其实就是为了他自己的腰包，贪官！狗东西！” 几天过后，赵明从机关大楼走出去的时候，已经有人忍不住冲上来骂他了。 那天下午，赵明再次走出机关大楼的时候，门口已经被一帮农民工围得水泄不通。 第1089章 团聚了 欧阳建雄在自己的效区小院当中款待着他们这个班子当中的一些核心人物，从酒店里面找来了主厨和他的助手，桌上的每一道菜看起来很有档次。 这一顿饭只不过是按照常规的流程走一圈而已，欧阳倩说没有那么多心思去应酬他们。 到时在饭后，跟杨科单独在花园里散起步来。 “最近洪通那边有点乱，我这边接到消息要求在中区调派一些人手过去帮忙，年底了要保安全。” 听到杨科的话时，欧阳建雄淡淡的说道：“穷乡僻壤的地方用得着你亲自出手吗？不该你过问的就不要管，有那闲工夫，不如关心一下你的外甥女婿，他最近都要被人生吞活剥了，你难道不知道吗？” “群体事件，哪能说插手就插手，这是他们东矿内部的事情！” 杨科这话一出口，欧阳建雄的脸一下就黑了，“我看中的是赵明这个人，而不是他那个不要脸的舅舅，你当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听到这话时，杨科扭头刻意的看了看跟在不远处的林震，还真没有一件事情可以瞒得住这家伙的耳目。 杨科苦笑道：“我能怎么办？那是他舅舅！” “对付无赖，就不能心慈手软了，难道就因为他不要脸，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你一个中区的副局长，做事不能这么妇人之仁，要是让人把赵明给拖下了水，他的前途还要不要？” 欧阳建雄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不过话又说回来，东矿这个地方他的确是呆不下去了，前一阵子，这次东矿的乱局他是游刃有余，这一阵子把一个东矿给搞的鸡飞狗跳的，碰上他舅舅这个无赖，这是要把他弄得身败名裂啊，替他把之后的事情料理了，让他滚回涪江去！” “你早说让他回符江，我就不用这么缩手缩脚了，他跟文雯都老大不小了，早就该办事了！” 欧阳建雄瞅了杨科一眼，“你这是要等我下命令？不是我说你，你也是个独当一面的人了，什么事该做，按照你的想法去做就行了，何必看我的脸色。你这么唯唯诺诺的，让我怎么把大事交给你去办。” “办什么大事啊？跟在你身边当个跑腿的，我也就心满意足了，小时候就喜欢跟在你屁股后边跑，有什么区别吗？” 欧阳建雄本来想骂人的，听到杨哥这句话的时候，这话说不出口，意味深长的看了扬科一眼，顿时笑了起来，“去帮赵明把事情给料理了，不惜一切手段！” 听到不惜一切手段的时候，杨科就知道这件事情不能善罢甘休了，至少要抓十几二十个典型出来重判，渝州现在是个窗口，所有的目光都盯在这个地方，欧阳建雄要的不仅仅成绩，还有他办事的雷霆手段。 渝州好大！ 超过了赵永远和王素芳两口子的想象，从公共汽车上下来，坐到了赵明开的小轿车当中，王素芳在车里脑袋恨不得来个360度的大旋转，把车窗外四面八方所有的风景，都尽收眼底。 “天呐，渝州这么大？这些房子好高哦，为什么都输在山壁上？天呐，这个坡好陡哦，好嘿人（吓人）！” 赵明认真的开车全程没有怎么跟王素芳说过话，坐在副驾上的赵永远却有些自豪地说，“想不到你现在连开车都学会了。” “前阵子搞转岗培训，有些人想当驾驶员，就委托运输公司搞了一个驾驶员培训班，我有时间的时候就跟着过去学一学，顺便就把驾驶执照给办了。” 赵明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后，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一路把车开上了东矿，直接停在了干部楼的楼下。 一进赵明的家门，赵永远就觉得自己的心里不怎么好受，堂堂一个矿长，为什么你这么简陋。 “啧啧啧，儿子，你到底在搞些什么名堂哦？你们家怎么这么破啊？你舅舅家都是用上25寸的大彩电了，你一个当矿长的还在用21寸的，你好意思，我跟你爸晚上睡什么地方？” 王素芳不耐烦的在屋子里转了一圈，看不起照明这间房子，“早知道你这里这么破，我就住你舅舅那里去了，你舅舅早就在说，要把我接过去，好好享几天的福。” 赵明笑了笑，“今天晚上我做饭，你给舅舅打个电话，让他过来吧！” “也好，等他过来吃了饭之后，晚上他就把我接到他们家一起去住。” 说着，王素芳马上就给她弟弟打了个电话过去。 王三好当然是兴奋的自己的姐姐过来了，看到自己现在这么本事，不知道该有多高兴，趁着今天晚上这个机会再给赵明最后来一次警告，要是他不识趣的话，明天就把他们东矿的办公室给砸了，让他狗日这个矿长都当不下去。 王素芳最想看到的是王三好成家立业，所以在电话里少不了嘱咐王三好将赵雅倩一起带过来。 然而赵雅倩没有一点心思去应酬赵家那帮人。他现在觉得造价那帮人无比的恶心，一个王素芳，一个王三好。 赵雅倩一生气的时候，顿时一阵躁痒。 手下从医院里给她取回了体检报告。 当赵雅倩看到结果的时候，长长的手指甲差不多就快插进掌心的肉里有。 非淋、尖锐湿疣、梅毒…… 这几种性病居然同时出现在了她一个人的身上，光是其中一种，就非常的难治。几种加在一起，几乎这辈子都没有治愈的可能，他这辈子算是交代在王三好的手里了，不过没关系，拿王三好的命来抵就足够了。 “人都准备好了吗？” 手下点了点头说道：”只要赵明今天晚上不识抬举，明天就动手！” “我不想看到王三好！” “是，人多手杂，谁弄死他的都不好说，到最后也是东矿来摊这个责任！” 赵雅倩狠狠地咬着牙，王三好必须死，我要看到赵家这一家子家破人亡！ 团年了！ 好久没有一家团聚的感觉！ 看到自己的亲弟弟就坐在自己的身边，王素芳鼻子发酸，拉着王三好就哭了。 “出息了，你终于出息了！” 赵明的心里在冷笑！ 第1090章 冰冷的心 赵永远突然觉得自己的儿子就是一个好儿子，不管他走得再远，官当的有多大，本质却没有发生什么变化。 就拿做饭这种事情来说，很多男人在外面忙的不可开交的时候，早就已经忘记了家庭里的厨房长得什么样子。可是从赵铭熟练的厨艺看得出来，他平常没有经常在外面，吃喝应酬，应该时常都在家里做饭。 从灶台上没有厚厚的油渍，厨台上一层不染的整洁，就足以证明赵明平常一直坚持下厨。 赵永远觉得他的儿子比外面那个吹嘘着自己有多么多么厉害，带了多少多少手下的王三好要强太多太多了。 赵永远就搞不明白，王淑芳明明有这么好一个儿子，为什么不懂得珍惜？却偏偏要把他那个废物弟弟惯得无法无天。 赵永远忍不住小声的问，“那狗东西没给你惹什么麻烦吧？” 赵明苦笑了一声，继续做饭。 饭菜端上桌的时候，王素芳和王三好不管是叙旧还是诉苦，都已经告一段落。 赵永远没好气的说道：“一家人偷偷摸摸的干什么？背着我们还说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吗？” “尼玛卖批的，从你嘴里就听不到一句好话，我跟我弟弟聊聊家常关你锤子事啊！” 王素芳张口就没好气的骂了起来，一点面子也没给赵永远留。 这么多年赵永远习惯了王素芳用这种口气跟他说话，所以也没打算在儿子面前跟他吵起来，就老老实实地坐了下来。 王三好冷冷的看了赵明一眼，阴阳怪气的说，“要说偷偷摸摸，那也是你们儿子的偷偷摸摸。她跟鸿飞那个老板勾结在一起，赚了大钱，现在有好事却不想着我这个当舅舅的，让他给我们分点股份，死活不同意，姐，我手底下养那么多人，他们可都不是吃干饭的，养活人那是要花钱的，每天那么大的开销，要是没这个股份，我怎么带得动人啊？” 王素芳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强盗逻辑，觉得他弟弟说的都对，赶紧一本正经的看着赵默说道：“不就是一点股份吗？你给你舅舅怎么了？” 听到这话的瞬间，赵明就冷笑了起来，“妈，王三好变成今天这么不要脸，你在当中起到的作用真是功不可没，知道什么叫强盗逻辑了，就是别人的东西，臭不要脸的往自己的包里塞，还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人家凭什么给你股份啊？你姓王不姓艾，人家的公司跟你有半毛钱关系吗？跟我有半毛钱关系吗？你还理直气壮地说要就要。” 王三好脸一黑，拉着他姐就说，”姐，你看看你儿子什么态度，老子被他冤枉做了那么多年的牢，吃了那么多的苦，现在出来享享福怎么了？让他给点股份怎么了？艾希分钱的时候，可从来都没把他忘了，我就问他要点股份，他就说艾希跟他没有半点关系了，姐你听听，这哪里是人说的话分明就是个畜生。” 王素芳有点为难，不过最终还是看着赵明说道：“儿子，如果能帮你舅舅的话，就尽量拉一把，你跟你舅舅才是一家人，总不能胳膊肘往外拐啊，拿人家的钱，贴补你舅舅这是应该的。” 赵明淡淡地说道：“其实让你们两口子过来了，我也没有别的意思，今天晚上吃完这顿饭，我觉得你们两口子最好把王三好街回符江去，让他把他的人给撤了，不要堵在我们东矿的大门口，事情闹大了对他没有好处。” 王三好一听，嘿嘿笑了起来，“我就说你这个不孝的东西怎么会把你爹妈接到这个地方来过年，搞了半天是准备让他们把我给押走啊？姐，你看看，这是个什么东西呀？处处都想着跟我添堵，小兔崽子，我就告诉你了，你们东矿大门口那帮人我就不错了，今天晚上你要是不给我一个交代，明天老子就让人砸了你们东矿的机关大楼，你信不信？” 话到这个地方的时候，赵明觉得没有必要再说下去了，狗改不了吃屎这是注定的，于是他认真的看着王三好说道：“吃饭吧，吃饭，好了，明天好有力气砸我们机关办公楼！” “小狗日的，不见棺材不掉泪，你给老子等着，明天有你好看的！” 王三好一下站了起来，顺手把一桌子的碗盘子全部给扫在地上砸得咣当直响，碎了一地的渣滓。 更可笑的是王三好前脚刚一出门，王书芳站了起来，一拳头狠狠的锤在了赵明的背上，大骂道：“你个短命东西，你为什么就不肯让着你舅舅一点？” 看到赵明窝火的样子，赵永远突然知道他这个儿子有多难呢，从包里掏出一包红塔山来，这是赵永远这辈子第一次给儿子散烟。 “你妈……这一趟回去是不是又要跟大师一起修练了？” 赵明挤出一丝笑容来说道：“你坐几分钟，我去给你煮碗面条吃！” 刚才赵明还气得咬牙切齿，转眼怎么就这么轻描淡写的了？ 看到赵明这个模样的时候，赵永远有一种心惊胆战的感觉。 王素芳没追到人，着急忙慌的冲上楼，一进门，也不顾一地的渣滓，直接冲进了厨房，领着赵明的衣领就是就质问道：“你喊老子过来跟你团圆的，你就这么跟我团圆呀？他是你舅舅，你让着他点怎么了？他不就是要点股份嘛，什么股份这么了不起，有多了不起？” 开水还没开，不过赵明却盯着水面，等到能量积攒得差不多的时候，这水就会不断的翻滚沸腾。 赵明淡淡的说道：“没多了不起，不过总得上千万吧！” “上千万又怎么样……” 嘶…… 这话刚刚说了一半，王素芳顿时觉得自己的牙齿都冰浸了，眼神突然一放空，不过马上有了神采地说道：“你现在居然都能挣这么多钱了，你还跟你舅舅计较，你是不是人啊？你舅舅多不容易啊，你就不能盼着他点好，老子今天晚上本来要看弟媳妇的，你看你这个死样子就是你把弟媳妇给得罪了，人家都不过来，早知道你给老子气死了，老子就不来了，畜牲东西。” 听到这些话的时候，赵明的嘴角只是轻轻一勾，连最后想说的话，都已经省了。 第1091章 这个笑容我见过 蒋晴原本以为自己可以过着神仙般的日子，只不过自己将女儿和儿子，交给他们的亲生父亲的时候，还没卖的出村门口，就被人给堵了下来，在渝州住了有一段时间。也许今天就到了她该派得上用场的时候。 蒋晴低着头，双手互掐着，眼珠子朝上飘，偶尔能看到那个桌子上的果盘里面放了几个大红苹果，旁边的盘子里放了许多糖，还有瓜子花生，一旁的床上放着一个神龛，里面摆着财神爷，写着招财进宝，冉冉檀香充斥着这个房间。 她就坐在他老板的位置上，就像在等待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秘书提了一碗小面上来放在了艾希的面前，打开上面就开始吃起来，秘书在旁边轻轻地将她的头发挽在一起，就那么给她提着，生怕她的头发掉进了油汤当中。 奖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女人，也没有见过派头这么大的女人。 吃了两口后，艾希微微皱了皱眉头，拿起旁边的水杯喝了一口说道：“太咸了，不吃了。” 秘书刚一搜下去的时候，而是从旁边拿起那双白色的皮手套，轻轻地戴在手上，手指看起来修长而美丽，与蒋晴认知当中那些臃肿的手套有着天差地别。 正当他偷偷打量艾希的时候，艾希对她说道：“暗示他人跳楼自杀不犯法，只不过在道德层面上会受到谴责，不过看你这个样子也没有什么道德了，把你知道的东西都说出来，好好说话，过了今天拿着你的钱，去过你想过的日子。” 蒋晴维维诺诺的点了点头，然后跟着爱妻下楼，想要上车的时候，微微皱了皱眉头，“你坐后面一辆车！” 那时可不想跟一个性病缠身的女人挤在同一个狭小空间当中。 自从王素芳不跟大师一起练功的时候，她就有了睡懒觉的习惯，大冬天的早上，被赵明从被窝里唤醒的感觉实在是不好受。 “你是脑壳被门夹了？你叫老子过来是享福的，老子早上睡个懒觉你都不让睡，这么早起来又没求事干，你把我喊起来干啥？” 照明被王素芳的起床气狠狠的骂了一顿之后，并没有生气，“我买了些包子放在冰箱里，刚刚已经蒸好了，起来吃个早饭吧，我带你去我上班的地方看看，你儿子现在当矿长了，你也该知道他上班的地方是什么样吧。” 王素芳洗漱完了，从洗手间里出来之后撸了撸嘴，“谁稀罕看你上班是什么样子啊？” 说归说，不过却马上开始吃起了早餐，自己的儿子当了矿长，这是天大的面子，不知道自己到了机关，那些人看到自己会不会特别的尊敬，说不定还有人跑上来拍马屁呢。 虽说昨天晚上被赵明气个半死，不过一想到要在人前扬眉吐气的样子，王素芳顿时又觉得没那么生气了。 赵永远可没有那么乐观，他对这个儿子其实还是有些了解的，这小子昨天晚上翻了一晚上的身，没怎么睡，大清早的把他们两口子给叫起来，不可能是到机关里去逛逛那么简单，首先赵明他就不是一个喜欢显摆的人。 赵永远的心里七上八下的，跟在兴高采烈的王素芳身边。 他们俩就走到赵明的后边，心情却有着天差地别。 上遇到老头老太太买菜的特别多，过年了都喜欢在家里储备一些，年三十儿开始一直到年初八初九都没什么卖菜的人，家里如果备上些年货，整个假期都只能吃肉，那该是一件多么难受的事情。 以前这些人碰到照明的时候，都会亲切的问一声赵矿长好，可是现在看到赵明除了指指点点之外，就剩下冷嘲热讽了。 “哟，赵矿长，还去上班啊？你都挣那么多钱了，还上啥子班嘛，在家里吃香的喝辣的就行了。” 赵永远一听这话，就知道不对劲，总感觉是话里藏刀，有些针对赵明了。 “赵矿长还敢去机关，你就不怕那些人把你大卸八块？” “购房名额到底可不可以卖啊？不能自己把钱挣够了，就不管我们的死活吧。到底你真的还是我们矿区的钱啊？这个不知道叫不叫假公济私呢？” 你知道的就直接凑到赵明身边来阴阳怪气地搭话。 赵明也不接话茬子，自顾自的往前走，身后的王素芳脸色越来越难看了。 赵勇听见有人小声的在骂，“那两口子就是赵明的爹妈吧？还敢带到单位上来耀武扬威的。又不是什么好东西，难怪会造出这种小杂种。” “尤其是他那个妈长得贼眉鼠眼的……” 王素芳开始害怕了，加快了脚步走到赵明的身边一下，吊着他的手臂小声问，“儿子，这是怎么回事啊？我怎么感觉这些人像要把我们给生吞了一样？” 赵明满不在乎的说道：“现在就知道怕了？你弟弟带人来闹事，我已经在这样的环境下工作很长的时间了，我就是来让你看看你那个畜生弟弟到底都干了些什么东西，嘿嘿……” 王素芳一把推在赵明的身上，大叫道：“你狗日的想干什么？” 赵明并不说话，只是笑了笑，继续往前走，眼看着机关大门的门口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赵明义来的时候马上让出一条道来，王素芳和赵永远全身发抖的，跟在赵明的身边一路走了进去。 人群当中王三好，叼着烟，十分嚣张的看着赵明。 王素芳看见他这个弟弟了，马上冲过去问，“三好，你这是干什么？” 王三好嘿嘿一笑，说道：“姐，你看，这都是我的兄弟，厉不厉害？姐，我的这些兄弟还等着钱回家过年了，你赶紧去劝劝我的外甥，当他把新项目的股份，分一点给我们，我的这帮兄弟也就撤了，就不跟他们矿区这里添乱了。” 王素芳一听这话，急急忙忙的追着赵明的身边就去了。 “儿子，儿子，你听妈说，你舅舅要什么，你就给他，没什么是一家人不能让的，就当妈求你，求求你了！” 王素芳的眼眶都红了，她知道她劝不走她那个弟弟，然而他儿子的笑容也在告诉她，王三好今天一定是会倒大霉的。 这个笑容，她见过。 第1092章 不知廉耻为何物 今天我在东矿门口的人特别的多。 在人群的外面停了几辆车，赵雅倩从其中一辆上面走了下来，脸色冰冷地问，“人都准备好了吗？” “都准备好了，就在王三好的身边，一旦动起来的话，他一定跑不了！” 听到这话的时候，赵雅倩的心里算是平静了不少。 王素芳苦苦哀求照明的时候，海清原从外面挤了进来，黑着脸朝赵明说道：“赵矿长，你最好把你自己私人的事情给处理好，你看看把矿区整的乌烟瘴气的，你可是我们东矿的矿长，你不是让下面这些同事都看你的笑话吗？你这是败坏风气。” 海清原说话的时候，机关的所有干部全部都站在办公楼里看着这一幕，议论四起，都是在数落赵明。贪赃枉法，中饱私囊，假公济私……能用到的骂贪官的话，全部都用在了赵明的身上。 赵明微微一笑，看了看海清原，吓得海清原往后退了好几步，指着赵明大叫，“你还有脸笑，你看看这个矿区都被你照明给祸害成什么样子了，我一定会向上面反应你的。到时你自己去跟上面交代。我看你还能笑到什么时候？” 你没有跟海清源说话，而是反手拉着王素芳，微微笑道：“妈，你看到没有？这就是你弟弟把我给害的，他利用我跟别人的消息。从别人手里抢东西，那些东西可是别人的，他说要就要，我不帮他，他就带着人来我的矿区闹事，这是明抢啊！你儿子算不算是什么好人，但是也没有到了人人唾弃的地步。我这个东矿矿长当得真是憋屈，我也好过当你的儿子，当你的儿子才是我一辈子最大的悲剧。” 王素芳赶紧摇头，“不不不，老三，你别这么说，妈怕了，就当妈求你，帮帮你舅舅，你千万不要害你舅舅啊，千万别害你舅舅，要是你舅舅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妈也不活了。” 赵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把王素芳拉到邰静的面前，看着人群当中的王三好说道：“晚上好，你姐说了，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她就不活了。” 王三好把烟头重重地往地上一扔，大吼道：“你少他妈拿我姐来吓唬我，我告诉你赵明，今天你要是不把我想要的东西给我，老子今天就跟你拼了，尼玛的……” “王三好，你滚，你快滚……” 王三好嘿嘿一笑，“姐，你别怕，我们人多，你怕什么？这是他赵明欠我的，他就得还，我要的也不多啊，只是我这帮兄弟们还等着拿钱回去开饭呢，不然这个年怎么过？赵明，人多不犯法的道理你懂不懂，你要是不同意把东西给我，待会出了什么事你要是被打死了，可别怪我啊！” 赵永远终于憋不住了，指着王珊好大骂道：“你就是个畜生。” 王素芳反手把赵永远往边上一推，“哪个是畜牲，你说哪个是畜牲？畜生，老畜生。” 赵永远嘴一歪，流血流汗都没有现在这么委屈，这到底是个什么婆娘啊？放着自己这么好的儿子不维护，把一个畜生惯的没了边，赵永远感觉自己的血压都上来了，深深的吸了几口气，硬是压不住自己一肚子的鬼火。 赵明笑看着王素芳说，“你弟弟要打死我，妈，你还觉得是我的问题吗？” 王素芳干嚎了起来，“他要什么你就给他，你就不能让着他一点，他是你舅舅，就当妈求你了，妈给你跪下了……” 王素芳当真跪在了赵明的面前，这一幕把众人早就看傻了眼，这到底是个什么妈？就算赵明过得了今天这一关，他以后还怎么在这个东矿待下去？ 远处的杨科对黎娇说道：“现在知道赵明为什么一直不愿意跟文雯，摊上这么一个婆婆，不是谁都受得了的，赵明这小子也算是有良心了。” 黎娇肃然道：“我们什么时候动手？” 杨科摇摇头，“在没有过期之前，我们不方便动手，捉贼拿脏！” “你今天带了多少人啊？” “不知道，林震带的防暴队……” 黎娇一听，倒抽了一口，“这是要把人往死里整吧？” “谁知道呢，欧阳建雄要的是一个安定繁荣的渝州，这帮人是撞在枪口上了。”杨哥说实话，朝另外一边的赵雅倩看了过去，淡淡的说道：“你把赵雅倩盯死了，她不能跑！” 你就把枪掏了出来，检查了一下，关上保险，重新插回枪套，然后直接下了车，带着人就已经朝赵雅倩那边摸了过去。 “赵明，别说我不给你机会，我最后再问你一次，我要的东西你给不给？” 赵明笑了笑，“王三好，你也听清楚了，你要的东西不是我的，我给不了，如果你识趣的话，现在带着这些人马上滚，不然一会儿你想走都走不了了。” “不要！”王淑芳跪着爬了过来，一下子抱住了赵明的脚，苦苦的哀求道：“不要，赵明，千万不要，儿子，你听妈说他是你的舅舅，你千万不要跟他一般见识，他从小到大被我惯坏了，你放他一条生路，我求求你了。” 王三好大手一挥，叫道：“姐，你求他干什么？老子现在要钱有钱，要人有人，会怕他，我又没干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他欠我的东西他是不是该给我？” “他欠你啥了？” 一道冰冷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巴西穿着呢子大衣踩着高跟鞋，顶着寒风一步步的走了过来，瞅了王三好一眼，说道：“王三好，你来告诉我，为什么要把新项目的20%股份给你？你算哪根葱？你特么空手套白狼，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重，你带着一帮农民工，打砸抢就能从我手里把股分抢过去？你这是强盗啊，光天化日的硬抢！” 王三好一听这话，脸色当场就变了，大叫道：“老子有人，艾希，你不要嚣张，我跟你说，你的工地还想不想开工？开了年只要老子打一声招呼，我的这些兄弟就绝对不可能替你的工地干活。” 听到这话的时候，艾希和赵明都笑了，这人不但无耻，而且无知了。 第1093章 没有办法阻止 不知廉耻就算了，而且还非常的无知。 这就好比在大街上看到了运钞车，然后就坐了上去，这一车的钱都是我的了。 不过对王三好这样的人，也可以理解他的强盗逻辑。 艾希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你这就是流氓恶霸了，现在徐州正在搞整黑除恶，你这种行为判你十年八年很平常，要是再闹那大一点，抓个典型，敲你的脑袋也不是没有可能。还有你们这帮子工人，一定要跟着王三好的身边，当他的走狗吗？你们自己是有家的，有家人的，一旦进不了工地挣不了钱，你们那帮自家人这个屁股的布都没有了，还要跟着王三好这个畜生一条路走到黑吗？” 王素芳一听这后果这么严重，连滚带爬的过去啦，艾希的脚爱心就给躲开了，往赵明的身边站了一下，让出了身后的蒋晴来。 “那不是蒋晴吗？” “罗万富的媳妇，她怎么在这里？” “她跑到这里来干耶？” 艾希扭头看了看蒋晴，说道：“说吧，把你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让这帮不知死活的东西看看他们都在干些什么东西！” 看到奖金的时候，王三好的脸一下就扭曲了，这个婆娘为什么在这个地方？ 王三好神色慌乱的时候，只见蒋晴走到人前来说道：“罗万富得了绝症，他本来就活不了多久了，赵雅倩和王珊好这两个人教唆他跳楼，这样可以拿到一笔赔偿款，大概有十五万左右，罗万富跳楼的前一天，王三好和赵雅倩把我从老家接了上来，让我在罗万富的面前装可怜，他们说，这样的话会让罗万富心里内疚，那天我到工地来看他，给了他一张照片，第二天早上他就跳楼了。就那笔赔偿金，王三好只给了我五万。多余的钱被他私吞了。” “放屁！这个婆娘就是个卖批的婆娘，她说的话，不能相信！” 王三好扭头瞪着赵明和艾希大吼，“赵明，艾希，你们这对狗男女合起伙来陷害我……” 王三好这一口，他身边跟着的那些难兄难弟，当然都是支持他的。 马上有人大叫道：“三哥平时对我们怎么样，大家有目共睹！” “三哥一直都很照顾我们，我们都相信三哥，罗万富那个贱货婆娘不是个好东西！” “支持三哥！” 王三好一看身边这么多人都支持自己，嘿嘿一笑，“兄弟们，这对狗男女就是不想给我们想要的东西，还找人来诬陷我们，今天老子就跟他们拼了，砸了他的办公室！弄死他！” 王三好大手一挥，身边这些拿着锄头扁担的泥腿子，就像没长脑子一样，朝着赵明和艾希蜂拥而至。 赵明连退都没有退一步，王系芳看到赵明的淡定自若的样子，头皮都麻了，出事了，出大事了。 王素芳逆着人群，朝人群当中冲了进去，刚刚才拉着王三好的手，还没喊出一句话来，只看到有人在他的背后一下勒住王三好的脖子，长长的匕首亮了，出来照着他的胸口狠狠的扎了十几刀，王三后全身抽搐，走朝下倒的时候。王素芳这才扑了上去。 太乱了，人太多了，只剩脚跟手了。 在赵明和艾希的面前马上坐起了一道人墙来，杨柳青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出来，带着他的人，把艾希和赵明保护了起来。 接下来就看着大队人马拿着盾牌，防爆警棍，朝中间围了过去，将刚才的那些人，四四方方的堵在中间，警棍一顿乱挥乱砸，接着就是哭喊求饶，不过谁也没有打算放过他们，今天就不能让他们竖着走出去。 王素芳的哭喊声在人群当中早就已经显得微不足道，她扑在血泊当中的王三好身上，痛哭流涕。 赵永远偷偷的看了一眼赵明的表情，平静得跟水一样，他儿子不是杀人犯，这是他相信的。 杀人犯已经被制服了，被几个人死死地按在地上，凶器就跌落在旁边。 艾希在赵明的身边，小声说道：“王三好把赵雅倩给迷女干了，他把梅毒尖锐湿疣这样的性病传染给了她，她拿钱买了几个人趁乱下的手……” 赵明扭头看了看艾希，眼神很平静。 艾希对赵明的眼神看得心中一紧，颤声道：“你应该很生气才对，你不要这么平静的看着我，你越这么平静我心里越难过。” 赵敏想过杀王三好的人是杨柳青派来的，也想过是艾希动的手，等下欧阳剑雄他都怀疑过，可是没想到最后都干了王三好的，会是一直把王三好当棋子的赵雅倩。 艾希是知情的，她甚至有机会阻止，可是她没有。 赵明明白艾希的意思。 艾希就是想帮赵明除掉这个祸害，同时也可以宣告自己和赵明彻底划清界限。因为一个正常人是绝对不会允许自己和杀舅凶手纠缠不清的，那怕他舅舅是个人渣，那怕艾希并不是凶手，她只是目睹这一切的发生而没有阻止。 赵明不会去怪艾希，可是和艾希的所有关系都已经走到了尽头。 这是艾希对赵明最好的告别方式，也是对自己的感情画上一个句号的特殊方式。 刚才那帮信誓旦旦要替王三好找回公道的农民工，早就已经被打瘫了一地，头破血流的连叫救命的力气都没有了，即便是这样，那些棍棒也没有停手的意思。 艾希走了，没有对赵明留下半句话。 杨柳青友过头来对赵明微微一笑，伸手想跟赵明握手的时候，赵明却把手背在身后，没有一点想跟他握手的意思。杨柳青挤出一丝笑容来说道：“赵矿长，再见！” 虽然杨柳青知道以后再见赵铭的几率很小，不过该有的礼貌却不能少。 赵明扭过头去，看着早就慌了神的海清原，沉声道：“事情闹到这一步，你满意了？” 海清原皱着眉头大叫，“你不要血口喷人，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赵明嘴一撇，叹道：“如果你不把赵雅茜推到我的身边来，赵雅倩也不会把我家弄得鸡飞狗跳，海清原，你做这些事情的时候，难道从来都没有想过后果吗？” 海清原远远地看着赵雅倩被戴上手铐的那一刻，感觉夹不住尿了。 第1094章 担当 海清原觉得自己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多余的，唯有一条路走到黑。 “都是你，赵明，你没有处理好自己家庭的关系，闹出人命了，你要对你自己做的事情负责。” 东矿机关这帮子人早就被眼前的一切吓懵了，这一切来得太快，让他们根本就来不及反应。 赵明连半句话都不想跟他们多说，只是冷冷地看了海清原一眼，就这么一眼，海清原就感受到了骨子里的冰寒，自己不会是要倒霉了吧？ 赵明看了看身后的机关大楼，他知道，自己今天不用再去上班了，淡淡地说道：“我原本想安安静静地离开，你非得让我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最重要的是，我这一走，海清原……你也不能幸免了。” 听到赵明这话的一瞬间，海清原面如死灰，不会的，他已经在这个位子上坐稳了，不可能再走的。 来到王素芳的身边时，医护人员正把王三好的尸体从她的手里抢走。 原本以为王素芳哭累了，没有什么力气，可是她的大巴掌带着血抽花了赵明的脸时，赵明才知道，他妈抽人的力气什么时候都不缺。 “畜牲，你杀了你舅舅！” 面对王素芳蛮不讲理的指责，赵明像以往一样，并没有退让，冷笑道：“妈，是你杀了你的弟弟，好多年前他就死了，自从他偷了外公外婆买棺材的钱，你拿钱回去救他那一刻开始，他就死了，他罪有应得，这是报应，这也是你的报应！” 王素芳发了疯地抡起自己的双臂，疯狂地抽打赵明的脸，赵明全身上下除了脸皮脸被抽得发抖之外，站得笔直地迎接着这些耳光。 巴掌挨得越多，他的心也就越冷。 杀王三好的人根本经不住刑讯，才用了不到三个小时，连祖宗十八代的情况都交待清楚了。 所以也连带着赵雅倩一同倒了霉，哮唆杀人的罪很重，在渝州当下扫黑的风口下，赵雅倩很有可能会被判死刑。 “我早就该知道，以你在渝州的实力，我根本就翻不起什么风浪。” 看着对面的赵明，赵雅倩平心静气地说道：“不过，你的本事再大，也拿我没什么办法，涉黑而已，我过几天就出去了，大不了换个地方再混就是了。” “你见不着外面的太阳了，最轻都是个死缓！” 赵雅倩吓得全身一抖，紧接着就狂笑了起来，“你骗谁呢，一个敲诈勒索，还能判得了死刑，你骗我不懂法？” “你让人杀了王三好，凶手已经全都招了。” “不可能，那么多人，又没有谁看到，谁能证明是他杀的，谁能证明是我哮嗦的？” 赵明哼了一声，“最怕的就是你们这些法盲说的人多不犯法有，那天但凡在楼前围堵的人，有哪一个有好下场，断手断脚的，他们这一辈子都被你和王三好给毁了。王三好该死，你更该死，你凭什么去跟艾希讨价还价？在利益的面前，她连我都可以利用，你以为杨柳青跟你站在一起的？你干的那些事都由杨柳青一字不差地传到了艾希的耳朵里，她早就要收拾你了，只不过她一直在等你动手，你什么时候动王三好，她就什么时候补你几刀，她明明可以告诉我的，也许我还会救我舅舅一把，可是她没有，名义上替我除了一个祸害，其实是早就忍不了你们，就算你不死，她也会买你一个死刑，谁让你是渝州成直辖后第一个典型呢？你会被游街，你会被带着去指认现场，你会被公开处决……” “啊……” 赵雅倩尖叫了起来，大吼道：“都怪你，赵明，都是你害的，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的舅舅是个人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呜……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你为什么来看我，你是不是有办法救我，你想要什么？只要不判死刑，我什么都愿意给你！” 赵明站了起来，淡淡地说道：“以前我真的没有痛打落水狗的习惯，不过今天我真的是来看你怎么倒霉的，看到你像一条死耗子的样子，我就放心了。你记住，你就算烧成灰，我也会让人挖了你的坟，把你的骨灰给扬了，嘿……这是你应得的。” 说着，赵明走出了审讯室，留下赵雅倩在里面鬼哭狼嚎。 从杨科的手里接过香，杨科已经不抽红塔山，改抽龙凤。这种烟比红塔山贵好多。 “你就这么跑了？” 赵明点了点头，说道：“我还没有给人当爪牙的习惯，老虎们打群架，我一条土狗跟着凑什么热闹，一爪子能把我的屎给拍出来。” “欧阳建雄如果看穿你是故意把东矿搞得鸡飞狗跳就为了远离东矿，他会不会看不起你？” 赵明忍不住多瞅杨科几眼，没好气地说道：“你们这些当舅舅的是不是都不是好人啊？” 杨科抬脚就往赵明的身上踹，被赵明身手敏捷地躲开了，“你把文雯往火坑里推，还不让我说了是不是？” 杨科哼道：“文雯嫁给你就叫进火坑了？我说你小子就长长心吧，赶紧滚回涪江去把婚结了，要不然你以后想娶都没机会了。” 赵明一下子严肃了起来，叼着烟拍了拍杨科的肩膀，“接下去的路只有你一个人走，要不还是别冒险了，不当枪，不当刀，这辈子平平安安地过下去挺火。” “别傻了，我不去，一样有人去。” 杨科的目光落在赵明的脸上，炙热得厉害，赵明的心开始狂跳了起来，牙关子咬得紧紧的，狠狠地骂道：“你是不是有病，啊？你是不是有病？” 赵明的拳头的捏紧了，他到现在终于才明白，杨科的牺牲都是为了他赵明。 他们的目标是赵明，从一开始就是赵明。 他们是指，候恩德、乔万年、詹伟、祝远山…… 杨科现在站了出来做了原本应该属于赵明的事，比如，给欧阳建雄当狗。 赵明恨不得抽自己一把掌，这个级别的战争，他们怎么可能放掉一分一毫的机会？ 杨科的笑容如同春日里的阳光，明媚而温暖，“好好照顾文雯，不要伤害她！” 第1095章 博取同情 腊月二十九！ 出现在火葬场这样的地方是十分诡异的。 王素芳亲眼看着他弟弟烧成了一堆灰，入敛师象征性地拿锤子敲碎了，然后捧了几把灰装进坛子里，就交到了王素芳的手里。 接下来，王素芳把这个坛子抱得紧紧的，当个宝贝一样。 洒水车从山下往上开，讽刺地放着生日快乐歌。 旁边等公共汽车的男人外放着随身听，“再过二十年，我们来相会，推进火葬场，全都烧成灰，你一堆，我一堆，谁也不认识谁……” 王素芳准备伤伤心心地哭一场，第一嗓子还没嚎出声的时候。 身后就有人跑过来撞了一下她，骨灰坛子眼睁睁地脱手飞了出去，哐啷一声脆响，在路中间砸得稀碎，放着生日快乐歌的洒水车在众人慌忙躲避的过程当中把那一堆骨灰给冲得连个渣都不剩了。 王素芳当场就嚎了起来，抓着赵明的衣领生拉硬拽地大叫道：“是你，就是你，你舅舅都死了，你还不放过他，你就是个畜牲……” 赵永远一把将王素芳的手给拉开，狠狠地说，“你是不是糊涂了，你自己没抱稳，怎么能怪儿子……” “就是他，他要三好不得好死，一定是他，他一直都想把三好锉骨扬灰……天在下雨，洒水车洒特么卖批的水啊……就是他干的。” 洒水车顺着山路开过了转角，就在一辆桑塔那两千的后面停了下来。 司机从洒水车上跳了下来，走到前面敲了敲车窗，张涛把车窗打开，问，“事情办得怎么样？” “嗯，冲干净了！” 张涛顺手递了一个红包到他的手里，“新年快乐，恭喜发财！” 关上车窗，调头下山，将刚才跑步的陶正载上直接回东矿去了。 王素芳说得没错，下着雨的大年二十九怎么会洒水？ 王三好这种人渣就应该死无葬身之地，要不然回了涪江还要浪费一笔钱买墓地，这钱谁花？ 赵明看着窗外倒退的景色，问张涛，“你真的想好了，要跟我一起回涪江吗？” 张涛一边开车一边说，“这几年我一直都跟在你的身边，你就像主心骨，你小影姐说了，如果没有你，渝州的日子会过得很艰苦，所以你去哪里，我们两口子就跟到哪里。” 赵明点了点头，要赶在年三十之前给南方局机关一个交待。 闹出了人命，而且机关办公楼都差点被砸了，这么大的事，总得有个人要说明情况。 海清原把这一切都整理成了材料递到了南方局机关。 于是，赵明的矿长职务顺理成章地就被停了人，然后需要他本人亲自前往南方局机关说明情况。 这天晚上，南方局一众领导没有急着下班，因为他们心里很清楚，今天晚上必须要把事情给处理出来个结果，不然的话，这个春节是过不清静了。 赵明到了，办公室里坐着高云和詹伟为首的南方局的领导。 “来吧，时间也不早了，说说情况。” 詹伟淡淡地说了一句。 赵明摇摇头，说道：“情况，海清原已经说了，我就不再重复了。” 高云气得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大叫道：“你这是什么态度，你就这么节省口水，难道就不愿意多说半句？谁得罪你了，谁让你心灰意冷了？你要搞清楚你是一矿之长，一个正处级的干部在思想上怎么可以这么不成熟，怎么可以这么意气用事？” 赵明带着淡淡的笑容，什么都不说，这个死样子把高云搞得更是窝火，指着赵明大叫，“来来来，书记，你看看他，这是什么态度，偌大一个矿区交给他赵明，也不知道谁给了他委屈受，整出这么大一个烂摊子，怎么收场？书记，你来教教我。” 詹伟瞅了赵明一眼，然后叹道：“渝州，他不适合再回去了，滚回涪江去避避风头吧，单位改制在即，正好让他把这一阵给躲过去，以后还有大用处。” 高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怒道：“就这么便宜他？搞出人命了还能这么便宜他？到时候，别人不得说我们南方局护犊子？” “死的是我的亲舅舅！” 轰！ 高云的脑子像被雷击了一样，一片空白，等赵明把王三好这个臭不要脸的所做所为说出来之后，高云的脸都在抽搐。 当然，赵明并没有把海清原和赵雅倩串通一气的事情说出来，连提都没提一下他，就只说赵雅倩这样的黑精恶势力为了拉赵明下水，所以不惜把还在坐牢的王三好给捞了出来。 王三好的目的就是拿搞臭赵明来要挟他的亲外甥，来达到他们的目的。 高云抽了一口凉气，神色阴明不定地过了好长的时间，“你为什么不早点把这些事情反映上来，为什么，海清原要发钱，你为什么不同意，给职工干部发点钱这种担当都没有，你怎么当领导，你怎么成为一个集体的主心骨？难道就因为你被输气管道项目踢出来，你就有情绪，有意见？受不了批评，你怎么成长，怎么成长？” 高云大声地数落着赵明的不成熟，赵明照单全收，而詹伟却在一旁看着笑话，心里骂着赵明这只小狐狸。 高云看上去在骂赵明，其实在心疼赵明，高云觉得自己把赵明的底子早就摸清楚了，一个为了自己清白的年青干部，不惜亲手把舅舅送进班房的人，不应该拿着放大镜去观察他的道德品质。 所以，高云觉得赵明挺冤枉的，同时也恨赵明为什么不把工作做得再细致一点，再有人情味一点，这样的话，就不用从东矿夹着尾巴逃跑了。 狼狈、丢人！ “滚，滚回涪江去看家，西川矿区再弄出什么问题，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狠狠地骂了一句后，高云马上就离开了办公室，他怕自己再这么骂下去，就该拉着赵明语重心长地谈心，还要请他吃饭喝酒。 高云是有领导架子的，他才不要跟一个犯了错的下属一起吃饭呢！ 高云前脚一走的时候，赵明一扫阴霾，差点没有兴奋得大叫。博取同情这一招不管放在什么地方，都非常的好使。 第1096章 关系重新定位 高云现在生气，只是身为一个领导应该严厉发的脾气，他并不是真的生气。 可是高云要是知道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肯定会把赵明捆起来送回东矿去。 赵明才不要回去呢！王三好用他的命成全了赵明，也算是死得其所。 接下来，赵明要躲回涪江去，好好守护着西川矿区的职工跟家属们。 那一天始终是要到来的，西川矿区不能乱，那里有他的童年和回忆，有他值得保护的一切。 詹伟送赵明到门口，“凡事开个头就跑，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啊！” 听到詹伟的话时，赵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马上说道：“我也不想这样，可是看着自己努力得来的成绩马上就要送羊入虎口，实在是难过。这件事注定要有人背锅的，我这个时候不跑，就要当炮灰了，炮灰，还是让海清原来当吧！” “小狐狸！” 詹伟顺手把一个大袋子递给赵明道：“这些药刚刚从国外寄回来，拿去吧！好好养一阵子，有得你有忙的！” “谢谢詹叔！要不，今晚我给你做一顿饭？” 詹伟摇了摇头道：“我很长时间没有看到娜娜了，今天晚上的飞机去海城转机，嘿！在老外的地头过我们的新春佳节，这种感觉总是很奇怪。” 赵明上了车，才发现黄达那一口大白牙有些晃眼。 “矿长，我们回家！” 哈哈哈…… 为什么舅舅死了，赵明还笑得这么开怀呢？ 海清原在办公室里不敢回家，突然响起的电话吓得他差点尿裤子。 赶紧接了起来，一听高云的声音，海清原的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局长……” “老海，赵明回不去了，他自己办事不严谨，造成了眼下的后果，这怨不得别人，接下来你要做好东矿干部的安抚工作，春节期间更是要保证安全啊……” 听到高局长的一阵嘱托后，海清原忍不住地问了一句，“赵矿长难道就不给自己解释一句？” “他能解释什么，死的是他的舅舅，说到底，还是他自己的家庭关系没处理好！” 高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道：“接下来的工作你是矿长书记要一手抓，确保东矿的安全稳定。” “是是是，请局长放心，我一定完成上级交付的任务……” 一连串的保证过后，再拜一个年，你好我好大家好地把电话给挂了。 结果电话才刚放下，马上又响了起来，原本以为是高局长还有什么没有交待完的，刚一拿起来，就听到电话里有人吼，“书记，洪通营地出大事了，当地的农民把路堵了，把施工的车给堵了，还打了我们的人……” 出事了，真的出事了…… 失神的海清原吞了吞口水，定了定神，自言自语地说道：“没事的，一定没事的，让现场的人待命，我马上就赶到现场去……” 这个春节七天都是高云值班。 年三十的中午，南方局的机关食堂准备了饺子，一来是简单，其次也是图个好彩头。 几个主要领导围在高云的身边正准备开动的时候，值班调度神色匆忙地靠在高云的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过后。 高云一把将手里的筷子给有狠狠地砸在桌子上，大骂道：“特么的！” 这顿午饭只能在路上解决了，洪通营地出了大事，南方局的职工伤了十几个，百姓伤了二三十个，有人开车给撞的。据说是农民许进不许出，拦住救护车，不准走，运输队的司机当场就疯了，开着车就撞了出去。 狗曰的赵明，狗曰的赵明…… 高云从去的路上，到回来的路上，骂了一路，还有狗曰的詹伟，他们一定是知情的，一定是知情的，要不然为什么跑得比狗还快。 赵明…… 据说高云的司机当时听到高云咬牙切齿的时候，直接把车速降到了三四十，真怕他突然干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这就可以看得出高云当时有多生气了。 年夜饭，赵明没打算回家。 而是跟杨皎月和文雯在一间屋子里。 一桌子饭菜出自赵明的手，十分的丰盛，时间可以冲淡一切的这个说法是成立的。 因为杨皎月的目光已经不再躲闪，坚定冷静，文雯也选择把那段过去忘记，紧紧地挤在赵明的身边。 三人围坐的时候，一切就像突然回到了四年前那个春节。 唯一不同的时候，电视里三个最时髦的女人正唱着，“来吧，来吧，相约九八，来吧，来吧，一起相约一九九八……” 反复地提醒着所有的人，已经一九九八年了。 “洪通出了大事，当地官方，渝州官方，华南官方集体出动了！” 杨皎月狠狠地咬了咬牙，说道：“欧阳建雄就是这样的性格，一旦靠嘴谈不下来的事，他就选择以最粗暴的方式来解决，输气管道项目保不住了。” 说话的时候，杨皎月特地看了赵明一眼，笑问，“你就这么离开了渝州？那些可是你的心血，你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它付之东流？” 赵明笑了笑，说道：“你还以为欧阳建雄会因为我这只小鸡仔子放过输气管道项目？那些都是他的成绩单，哼！他要把渝州的人全都绑到他的大船上，让全渝州的人替他歌功颂德，没人能够阻止他，我不走能干什么？再说了，渝州从来都不是我的家，我的资本已经积累得差不多了，现在回来混吃等死，等待下一个机会。” 文雯白了赵明一眼，他们说的那个人可是她的亲生父亲，为什么就连一点情感都没有？ 想到这里文雯不禁说，“你把海清原留在东矿替高局长背锅，他不会感谢你，他会觉得你油滑，你就不怕他来找你？” 赵明笑了笑，“他忙得死去活来的，哪有时间管我？” 狡猾的东西，母女俩在心里大骂着。 这晚上没有谁再提议把两张沙发拼在一起挤一块睡。 杨皎月老老实实地去了里屋，而赵明和文雯睡在外面的房间。 杨皎月的心跳得很快很快，直到听到赵明和文雯亲得啧啧响的时候，杨皎月这才松了一口气，当初的荒唐，终是没有酿成大错。 虽然有一点失落，不过杨皎月这天晚上是挂着笑容睡着的。 第1097章 还是找上门来了 杨皎月第二天一大早就起来了。 “本来就该我值班的，原想着偷偷懒，谁也没有想到年三十会出这么大的事，这一忙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面了！” 赵明点了点头道：“丈母娘路上注意安全！” 一听赵明改了称呼，文雯揽住赵明的手，羞涩地扭捏着身子。 杨皎月白了赵明一眼，“好好照顾蚊子，不然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杨皎月再不跟赵明多说半句，马上投入到接下来的工作当中去了。 输气管道保不住，但是得收回成本，不能让甲方亏钱，接下来的谈判将进行很长的时间！ 林策带着媳妇跟儿子回老家探亲，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赵明也没打算把自己回到符江的消息提前告诉他们两口子，让他们人牢牢的在老家过个春节，回来的时候一切都应该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所以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儿。 突然家里就只剩赵铭和文雯两个人。 文雯也想当一个孝顺的媳妇，所以试探性的问赵明，“要不我们现在回家去看看吧，也好安慰一下你妈！” 赵明淡淡的说道：“为什么要安慰她？我又没做错什么事情。她有今天全是她自己找的！” 文雯不会试着去说服赵明，从她跟赵明认识的第一天起，她就知道他们家是这个模样，现在说这些话无非也就是站在理性的角度顺带的安慰几句。 既然赵明坚持，那么文雯也就不在多说什么。 大年初一的太阳出奇的好，这让寒冷的涪江就像一下子进入了春天一样。 当初的鱼竿还被文文说在阳台上，赵明把它们翻了出来，然后领着文雯开着车，直接去了供应站的后山去钓鱼。 别说这天气刚一回暖，就开始吃钓了，不过都不是什么大货，全都是一些三指宽的鲫鱼，钓上来晚上熬个鲫鱼汤给文雯补补身子也不错。 然而还没清静多久，又看着李光明带着高云一行人走了过来。 赵明老老实实的拿着鱼竿，瞅了他们几眼之后再也不看他们，目光死死地盯着鱼塘里的浮漂，当他们不存在一样。 而文雯只得站着笔直，曹逸轩点头一次打招呼，“高局长，李部长……” 赵明叹了一口气，说道：“领导们，大过年的都不能给人放假吗？你们现在正是火急火燎处理麻烦的时候吗，怎么还把大部队直接带到了涪江？大年初一吃剩饭，今天可没什么好招待的呀。” 李光明一把从赵明的手里抢过了鱼竿，“拿来拿来，让我过过瘾！” 这样的节假日对李光明来说绝对是好事一件，在外面到处转悠总比在家看他老婆脸色要好的多，所以他的心情特别好，一点也不替赵明担心的样子，高云走到赵明的脚边，提起那水下的网，看了看里面十几条的鲫鱼，哼了一声说道：“这不是钓了这么多鱼吗？今天晚上我们这么多人就吃你的鲫鱼就行了！” “啊，鲫鱼熬汤，然后将鱼捞起来，用藿香、鱼腥草、野山椒混醋汁酱油，兑成蘸水往上一淋，凉拌鲫鱼的味道也是不错的。” “赵明！” 高云被赵明的态度一下给惹火了，突然就吼了起来。 在场的人吓了大跳，李光明倒是没受什么影响，手里拿着鱼竿稳稳的，他才不担心高云找赵明的麻烦呢，高云只是想不通，要过来找赵明讨个说法，毕竟一个当局长的被下面一个正处级干部，给当猴耍了，谁也受不了这口气。 果然，高云马上臭着脸恨恨地说，“亏了我还同情你的遭遇，你却拿我当过墙梯，我说你一个平时这么叼钻圆滑的兔崽子，怎么会把东矿搞得一团乱，搞了半天你是一早就决定了要跑路是吧？身为一个领导的担当去哪儿了？你知不知道海清原在洪通营地惹了多大的麻烦？” 赵明平心静气的说道：“海清原在洪通惹事那是必然的，这事你怪不到我的头上吧，你可以去问问她，我提钱的时候已经告诉他了，我现在很乱，让他不要把心思放在换装贷款这件事情上来，他现在给我搞的是生产和思想一手抓，洪通和余周两头都不耽误，所有大事小事全部都得管着，既然他管着我也不好多说什么，以免让外人都觉得我们俩在闹矛盾，我以为他会分出心思把红通那边的事情给解决一下，苗头早就有了，结果他压根不重视，出了这档子事能怪我吗？” 高云的嘴都被赵明气歪了，他明明知道赵明这是在推脱，赵明却说的又句句在理，他找不到任何方式来反驳。 就在高云气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时候，李光明起鱼了，巴掌大的鲫鱼被他丢进碗里的时候，他对高云身后的那帮领导跟干部说道：“行了，你们都到下面车子里面去等着，我们私底下说会儿话。待会儿怎么安排再说吧！” 这个时候可不是让下面的领导干部看高云笑话的时候，这样一来到时赵明以后的前途可就危险了。 等那些人都走了之后，高云咬着牙，质问赵明，“你明明知道海清原根本就不会听你的，以你的性格直接把这些事做在前面就可以了，为什么你眼睁睁看着所有事情都在发生，却不去阻止？赵明，输气管道兹事体大，你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它毁于一旦？” 赵明原本想躲着高云，可是怎么可能躲得过，早晚都会面对他的，于是赵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道：“海清原我故意留下来给你背锅的，不管我把什么事情做在前面，也改变不了输气管道工程项目，移交地方的必然性，我阻止不了你，同样也阻止不了。我也不想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心血被人家抢过去。可是没有人能改变这个事实。” 高云都快疯了，难怪海清原和那个什么狗屁赵雅倩串通一气捞钱这么大的事，赵明连吱都没吱一声，原来是赵明留在东矿要当垫背的。 第1098章 孬货 如果海清原先倒霉了，赵明就得去解决洪通的问题，洪通那里可是个水深火热的地方，一头扎进去，不把别人弄死，就得把自己陷在里面，横竖都是要倒大霉的。 说到底，欧阳建雄授意之下，地方上的那些头头们迟早是要把渝州境里的输气管道工程给搞瘫痪的，要不然，他怎么能从中获利呢？ “谁？谁这么大的本事！” 赵明叹了一口气，说道：“高局长，别闹了，看我都躲得远远的，你也就别掺和了，留海清原把这件事情的锅给背了，就别再节外生枝了，由于他的失误决策，直接导致了南方局与地方矛盾的加剧，圆满的解决这件问题的方式方法，只有地方出面，顺势接手输气管道工程。” 高云的太阳穴青筋暴跳，“他们这是赤裸裸的掠夺，明抢！” “别闹了，对你来说是掠夺明抢，对上面的人来说不过是左边放到了右边口袋的事情，神仙打架，凡人能躲就躲了。要不然你以为你海清原这种贪得无厌的性格，我为什么一句小报告都不打他的？关键时候他能抵大用啊。” 是啊，如果高云当时就知道海清原和赵明当初是串通一气来诓他高云的话，那么奥运一气之下，肯定会把两个人同时招到南方局。 那么高云是如何知道赵明和海清原当初是串通一气的呢？ 很简单，因为赵雅倩翻了船牵扯到了海清原，海清原也没办法，也就只得把当初如何与艾希联合起来拿下东矿的住房建筑项目的事情全都坦白出来，海清原这个人是很恶毒的，自己倒了霉，当然不会放过赵明，于是他告诉高云了赵明和艾希的关系，同时也说是赵明出的主意，要和海清原两个搞对立，这样海清原就有可能当上书记。 让高云脸上觉得无光的是，他居然就按赵明给他规划的路线这么一步步的走了下来。 每每想到当初觉得自己把赵明调教得很到位时，高云的脸皮子就火烧火辣的烫。 高云气急败坏的说道：“海清源成功的将你拖下水了，你以为你躲回涪江来，我就拿你没办法了是吧？小兔嵬子，连我都敢算计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赵明此时早就已经不把高云放在眼里，不然的话他也不可能这么主动坦白这么多东西出来，看着高云，赵明微微笑道：“高局长，有时候装糊涂，可能远远比你现在清醒要来的划算的多，不是我躲回涪江来，是有人故意把我弄回符江来的，因为他知道我只要在禹州一天，就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输气管道项目，被他们这么赤裸裸的抢走。他对我下不了手，所以就直接把我赶走，如果你要顺着我这条线往下摸的话，到时候摸出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恐怕自己也会吃不了兜着走。还是那句话，凡人就要有凡人的觉悟，替神仙打架操什么心？你只需要处理好海清原的事，也就是挨个警告处分，要是你拿我做文章的话，国内外的沙漠你随便选一个，保证把你安排的服服帖帖的，你信吗？” “我还收拾不了你？” 高云已经疯了，面色狰狞的指着赵铭大吼了起来。 文雯甚至担心他气急败坏之下给赵敏一巴掌，有意无意的朝赵明的身边靠了一点，甚至还想等着赵明的身前。 “蚊子，别担心高局长是个斯文人，他来找我本来就是发泄来了，你得让他把这火发出来，要不然他怎么去面对下面那些人啊？” 只见高云的胸口起伏不定，过了好长时间，才听赵明说道：“高局长知道詹书记为什么不在吗？你真的以为他想到国外去过年？哎，没有，他在你的身边提点一下，谁知道你会不会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毕竟你倒霉了，笑得最高兴的应该是我詹叔叔了吧！” “你……” 高云眉头挤到了一起，指着照片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过了好一会儿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小兔崽子，你连你詹叔叔都要出卖，他这么一心向着你，你对得起他吗？” “这句话我说不说对他来说都是好事一件，我不说眼睁睁的看着你倒霉，他开心！我说了你心中有了警觉，继续跟他斗下去，斗得越凶，你们俩的位置越稳，对大家来说都是好事一件。每一个成绩都有每一个层级的制衡，这是你教给我的，我离开了东矿矿长这个位置，海清原自然也没有存在必要了。” 高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一天总想着认为一个20多岁朝气蓬勃的年轻人，这是调教的好时候，他觉得这个年轻人打磨一番，将来绝对会成为自己不可或缺的臂膀。 高云现在才发现，高看自己了。 高云仔细的打量着赵明，“你能告诉我你今年只有20多岁，为什么会老奸巨猾的？” 赵明摇了摇头道：“我这不是老奸巨猾，是胆小如鼠，说白了就不怕死。” “没出息的东西，你就给我呆在涪江，混吃等死吧你！” 狠狠的骂了一句，转身背着手就走，他真是拿赵明一点办法都没有，这个身后站着詹伟、乔万年、祝远山等大佬的小家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李光明摇头，叹了一口气说道：“你就不能跟他好好说说话，把他留下来吃一顿晚饭，今天晚上我们还可以在涪江住一晚！” 看到李光明不想回家的样子，赵明笑道：“你如果不想回都城，我帮你去写一间房，今晚就在这边住一晚上，吃几条凉拌鲫鱼。” “你光明，你走不走！” 高云气急败坏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李光明摇头叹了一口气说道：“算了，我还是回家吧，不陪你在涪江混吃等死了！” 李光明刚一上车，高云就在身边忍不住的数落道：“这就是你跟我说的年轻有为？什么玩意儿？我在干了这么多年，就从来没见过这么刁滑的小兔崽子！” 李光明摇头叹了一口气，“他给东矿留下了柏光禄，留下了巩学明……一帮子人，这就是东矿的脊梁骨，这些人的身上早就已经沾了他的习性，虽然他不在东矿，东矿还是会按照他当初制定路线，继续走下去，功劳太大对他来说不是什么好事，人呐，最本事的不是要立多大的功劳，而是要见好就收。” 高云被车摇晃笑了起来，“孬货！” 第1099章 虎落平阳 高云刚刚骂了一句！ 目光这才移到窗户外，就看到三辆桑塔纳，顺着笔直的一条路，与他们会车而过，不怕死的，李建生从车窗里把头伸出来伸的长长的，目光投向山坡之山，翘首以盼的样子像是迫不及待的想见到自己的亲人。 李光明瞥了一眼，“不见见西川矿区的副矿长？” “蠢得像头驴一样见他干什么？既然知道赶不及，索性装不知道我们来了，知道我们来了又姗姗来迟？脑子不灵光，腿脚也不好使，这种人看着就来气，回都城，甲方跟渝州地方上的事轮不到我们过问了。” 李光明看着高云闭目养神的样子，就知道南方局在接下来会进入很长的一改制周期了，把李光明带在身边，这是高云对詹伟最大的善意。 南方局按照关键的节点需要上下一心才能把上面交待的这份工作完成好。 如今南方局的人事结构到了最稳定的时候，平衡不需要被打破的时候，所有人都会小心的维持着这份平衡。 李光明忍不住扭头看了一眼山坡的方向，涪江这塘子始终太小了，养不了赵明这条肥鱼，不对，是条滑不溜秋的泥鳅。 李建生屁股后面跟着唐欢庆一众矿区的干部，这些都是今年西山矿区春节值班的干部，一听说局长大老远的来到了西山矿区，哪儿都没去，直奔供应站，于是他们一群人赶紧追了过来，在路上碰到了局长，他们的车却发现局长他们根本就没有停下的意思，李建生也懒得去追了。 他想知道局长和组织人事部的李部长到底来涪江干什么？ 在消防队队员的指引下，李建生等人在后山看到了赵明。 李建生打从心眼里看不起赵明，一个毛都没长全的东西凭什么做到了东矿的矿长？看到他现在在鱼塘面前优哉游哉的钓鱼的样子，李建生更是有种想要发泄的冲动。 正好听朋友说他在东矿，被下了课，混不下去了，落井下石使人快乐，李建生当然不想放过这个机会。 “哟，赵矿长什么时候回来的？这是到我们新庄矿区来检查工作吗？” 李建生对着赵明阳怪气的打起了招呼。 赵明扭头看了李建生一眼，皱着眉头问，“你是……” 就在李建生脸黑的那一刻，唐瑞马上冲上来大叫，“这是我们西川矿区的副矿长，李建生，赵明，你装什么装？李矿长你不认识？” 唐瑞的态度十分恶劣，赵明却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李副矿长你好，离开西川矿区太久了，所以人事有点搞不清楚，实在对不起。” 看到赵明认怂的样子，唐瑞哼了一声，“赵明，听说你在东矿混得不错？现在跑回西川矿区来干什么？该不是犯了错，被发配回来了吧？” 赵明苦笑着点了点头说道：“让你……说中了，对了，你是……” “老子唐瑞，安监科的科长！” 赵明点了点头，说道：“对对对，唐瑞科长，我想起来了，你以前是副的，因为我是正科长……” 话到这里的时候，赵明顿了顿，脸色突然一沉，扭头瞪着唐瑞，“我曰尼玛，看到老领导你不会用尊称吗？大过年的，你不会上来说一声新年快乐？不会跟老子说恭喜发财？你玛勒个批的，大过年的来找骂。贱批！” 唐瑞也是一把年纪的人了，没想到赵明一点都不客气上来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通骂得她连眼睛都直了，一脸胀成猪肝的颜色。 李建生冷哼了一声，“看了赵矿长这两年在东矿涨了点脾气，那边人吃的比较辣，性格比较火爆，不过赵矿长应该搞清楚，这里是涪江，不是渝州。” “莫提渝州，更不要说东矿，我现在不是东矿的矿长了……” 不是东矿的矿长你嚣张尼玛批啊，李先生在心里狠狠的骂了一句，然后挤出一丝笑容来看着赵明说道：“工作当中碰到一些问题也很正常，出了事避避风头，过个一两年又可以再次重用，小赵你这么年轻，将来你前途无量，不过前提是你要搞好关系，像你这种性格这么暴躁，得罪了人都不知道，将来的路又能走多远呢？谁能想到你原来是我们涪江，西川矿区最年轻的科级干部，谁又能想到你后来爬的比我都快，可是造化弄人，我还是那个副矿长，你嘛，得从头来过了。对了，高局长他们刚才来找过你吧，是有什么事吗？” 赵明不说话，牙关紧咬的挺紧的。 钓鱼就是这点最讨厌，这帮鱼就像知道吃早中晚餐的时间一样，过了那个时间段，浮飘连动都不动一下，即便是这样，赵明也死死地盯在那平滑如镜的水面，就像没有听到李建生的话一样。 文雯见赵明不说话，马上看着李建生恳求道：“李副矿长，大过年的就不要谈工作了，你和赵明以后共事的时间还多的是，等到上班工作日的时候再慢慢谈吧！” 共事？ 李建生的脑子飞快的转了起来，洪通那边的消息已经回来了，出了大事，而且照明在东矿已经身败名裂了，听说得罪了不少人。有了洪通这个借口，照明铁定是一路到底，看来真的是发配回西川矿区来了。 听说高局长是刚刚从渝州赶回来的，就第一时间来涪江，绝对不可能是安抚赵明，相反，很可能是一肚子的鬼火找不到地方出，追到涪江来骂赵明。 要不然的话，怎么会悄悄地就来了，又悄悄地走了呢？ 想到这里，李建生得意的大笑了起来，拍了拍赵明的肩膀道：“所以说风水轮流转呀，赵明，你终于落到我的手里了，哦，对了，你是杨矿长的女婿……不过，那又怎么样呢？杨矿长听说调到都城，不会再回西川矿去任职了。文雯说得对，以后时间还长，有你好果子吃。” 这一刻，李建生的心情大好，过完了年，总算有一件期待的事情要发生了。 赵明扭头看了一眼大摇大摆离去的人群，自嘲地笑道：“怎么有一种虎落平阳的感觉呢？” 看到赵明不怀好意的笑容时，文雯心中狠狠地替李建生和唐瑞这些人捏了一把冷汗。 第1100章 港片的启发 赵明从来不会把自己当成什么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货色，更不会把自己当老虎，在南方局这座森林里，老虎、豹子、熊、狼……多的是。还有成群结队的狡猾的狐狸，赵明觉得自己就是条看家狗，看家狗再怎么得意在老虎面前也只不过是条狗而已。 而狗能做的是什么呢？就是看着老虎的时候把尾巴夹得紧紧的，尽量装出一副要尿裤子的样子，这就会让老虎感到绝对的权威，会让他觉得更加的霸气。 欧阳建雄就是这只老虎，威严十足的老虎！ “你是说这小子一早就给自己安排了所有的后路，他让那个上不得台面的海清原，搞的身败名裂的最主要原因就是他早就不想在东矿待了？” 林震笑了笑说道：“不是不想在东矿待，而不是想跟您待在一起！” 渝郊的别院当中虽然少了一丝年味，不过院子里挂的腊味却时时刻刻提醒着所有的人，现在还在春节当中。 酱料腌制的鸡大腿几个太阳给晒干了水份之后，金黄金黄的，保姆把它取下来之后用热水洗了洗，然后放在锅里面蒸熟之后。就将自己的手直接将鸡大腿上的肉，撕成一小块小块的放在盘子里，稍稍放凉了一点，就变得很干，欧阳剑雄的牙口不错，随手拈起一块来放进嘴里嚼了嚼，满嘴酱香，比起渝州风味的死辣的口感，这种浓郁的香味更合他的胃口。 “一个年轻人现在就知道如何保护自己的羽翼了，你说这到底是天赋呢？还是有什么高人在指点？” 林震忍不住的问了一句。 要知道输气管道项目，欧阳建雄是吃定了，没人能改变这个现实。所以赵敏选择在这个时候离开，就是不想站在南方局的立场去得罪欧阳建雄。更不想站在欧阳剑雄的立场上把南方局给得罪，与其当一个风箱里的耗子，不如早早的抽身离开。这也是后来林震看清了所有的蛛丝马迹总结出来的结果。 他根本就不相信一个20多岁的赵明变态到这个地步。 欧阳建雄心情大好的多吃了两块，没吃相地说道：“如果有人指点的话，这小子会不留余力的留在我的身边，他向来有刀切豆腐两面光的本事，不会选择在这个风口跑掉，最关键的是人家留下了一个背锅的，南方局在这件事情上虽然要负一定的责任，有了这个背黑锅的人选，高云受到了牵连就会极大的减少，这么大一个人群直接甩到了高云的手里，你能想象他以后在南方局的日子有多好过。他今年还不到30岁啊，你难道希望一个南方局里出一个不到三十岁的正局级吗？” “三十岁的副厅也不少啊！” “别拿那些狗屁东西来跟这个小兔嵬子比。” 欧阳建雄说没好气的说道：“赵明功劳簿的上的每一笔，那都是经得起考验的东西，他配得上现在这个位置，如今他知道自己的年龄坐的这个位置是到底呢，所以，给自己创造一个大好的局面，跑到涪江去混吃等死，翻过30岁的坎儿，他又得出来兴风作浪了。” 从欧阳建雄的话语当中听出了浓浓的欣赏，同时也有失落，出来欧阳建雄是非常重视照明这个人的，照明在这个关键的节点选择离开，很理智，让人欣赏也很正常。 可是也让欧阳建雄想用他的想法落了空，所以欧阳建雄算不得高兴。 林震跟欧阳剑雄这么多年对他的心思了若指掌。 就在这时，院子里面喧闹了起来。 林震走到窗边往下看去，淡淡地说道：“做了一个油光水滑的，来了一个积极上进的。” 听到杨科在楼下的拜年声，欧阳建雄终于有了一丝发自内心的笑容，“我这个小舅子没有回家过年吗？” 林震摇了摇头，“中区很热闹，却也很平安，这是中区连续五年来第一个没有发生打架斗殴的春节，五十米一哨，一百米一岗，体现出了它的价值。中区的任何一个点，只要发生疑似安全事件，相关人员将在二分钟之内抵达现场……” “我是问你，他过年为什么没回老家？谁让你帮他歌功颂德了？” 欧阳建雄哼了一声。 林震认真地说道：“跟他岳父岳母反目成仇了，还怎么回去？” 欧阳建雄沉吟片刻之后，“我得让他以后回他岳父岳母家挺直了腰杆，谁敢看不起他？” “看不起谁啊？” 杨科人还没上来，声音先上来了，一进门，就讨好的说起了吉祥话。 黎娇跟在杨科的身后一言不发，明面上的不高兴是装出来的，心里对欧阳剑雄的怒火，那才是真的，如今她男人深入虎穴，她要做的就是在关键时刻提醒杨科，千万不要迷了路。 欧阳建雄看了看杨科，“听说你把钟去局子里，那些生锈的枪都配发下去了，你就不怕出事吗？” 杨科摇了摇头，“我记得咱们系统在郊区，原来有个靶场。这些年差不多都荒废了，所以准备把中区那帮膀大腰圆的都赶到那里去好好训练一番，射击、驾驶、纪律，我就要这三样东西，你看能不能找人给我训一下，中区现在的老外越来越多了，那里可是渝州的门面，既然你把这一块交给我，我就得替你把门面收拾得体体面面，不光中看，还要中用。” 欧阳建雄忍不住的问杨科，“你是怎么想到的？” 杨科笑了笑，说道：“港片里的交警都佩枪，你看看他们骑的那个重型摩托，多帅，重型摩托我就不想了，不过咱们这儿有嘉陵一二五嘛，两人一骑，核枪实弹，小问题一骑，大问题，十骑八骑的就两分钟之内就杀到了，预防、打击、消灭，以最快的速度解决所有的麻烦，你觉得怎么样？” “尝尝！” 欧阳建雄把盘子里的鸡腿肉往杨科的面前推了推，“阿姨的手艺还不错！” 杨科厚着脸皮说道：“我要人、钱、装备！” 第1101章 家常 跟着坏人办事最大的好处就是，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不用去考虑后果。 如果跟在一个好人的身边，可能顾虑就会多一点。 横竖都有欧阳建雄给自己顶着，杨科办起事来，当然可以无所顾忌。 从欧阳建雄的态度上可以看出，这个人是准备把渝州的一切都给捆绑到自己的身上，他做的一切看上去对渝州都是有益的，这是他想让渝州百姓感觉到的，潜移默化的用不了多长时间，欧阳建雄就会成为不少人人称颂的人物，百姓的嘴就是他欧阳建雄的刀，刀锋所指，所向无敌。 为百姓做好事难道不对吗？在杨科看来，这得分纯粹和不纯粹，很显然欧阳建雄就是那个不纯粹的人，他只是拿渝州当他的工具、垫脚石，或者别的东西，反正不会是他的梦想，这才是大奸大恶真正的行事风格，做什么事都要贴上善良的标签，来提醒别人，他做事的出发点都是为百姓考虑的。 看穿欧阳建雄的不止杨科，还有赵明，正是因为这个老恶棍高明的洗脑方法，赵明才觉得跟在他的身边觉得异常的压抑，离他远一点，将来动手的时候也可以痛快一点。 有了文雯这个护身符，赵明可以理所当然地拿保护文雯当借口，假装在涪江混吃等死地干自己想干的事情。 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种洗脑的方式。道德绑架是其中一种，另外一种就是宗教信仰。 王素芳再一次跟大师取得联系，这一次看起来比上一次更加的虔诚，说实话，像下面的神龛重新布置过，连檀香的味道闻起来都比以前高级了许多。 赵明看了赵永远一眼，后者老脸一红的说道：“她已经没有别的爱好了，我给她花点钱没毛病吧？” 赵明摇了摇头，他其实知道赵永远是想笑出来的，王三好死了，毕竟对大家都有好处。始终是条人命啊，如果就这么笑出声来的话，显得太没人性了。 赵永远就是喜欢装，这一点赵明还是挺像他爹的。 大师的画像下面放着一张照片，这让赵明很疑惑。 赵永远马上解释道：“王三好没有坟头，没有墓碑，就连照片也没留下来一张，那照片是你妈按她弟弟的样子选的？” 赵明冷冷一笑，说道：“别糟蹋费翔了好吗？王三好哪里跟费翔长得像？牙齿？” “滚，滚出去，畜牲，我弟弟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听到王淑芳暴露的大好时刻，厅里坐了一帮子人，全都松了一口气，大姐、二姐马上站了起来，“走走走，去老二家做饭，这边什么东西都没有！” 能骂人就说明是正常的，照片也只不过是激他玛一下，没想到她还真的就开口了。 死了弟弟，全家上下除了王素芳一个人之外，没有人伤心。 连唐伟都知道，舅姥爷就应该去牢改，爱人就不应该有好下场。 浅显易懂的道理，王素芳却不知道，非要把他弟弟放出来作恶，王三好死了，王素芳不得不承认她这个宝贝弟弟是她害死的，可是明面上他不得不跟全家上下较劲，如果不这样的话，她连活下去的理由都没有了。 回了二姐家，赵明终于可以跟自己的外甥开心地玩耍了。 赵红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弟弟一眼，眼眶顿时就红了起来，“你说放着你这么好的儿子不知道心疼，非要把那个祸害放出害人，害死了自己不说，还害的你连前途都没了，你们东矿那帮王八蛋也是个个都没良心的，你去东矿做了那么多事，他们一点都不记好，墙倒众人推，真是叫人心寒！” 赵明不想坐在二姐身边的主要原因就是怕二姐伤心，几次三番地想去帮林策做饭的时候，都被林策给挡了回来，“你二姐带着孩子跟我回老家，把我家的那帮亲戚给哄的高高兴兴的，不知道怎么犒劳你二姐，你能陪你二姐好好说说话，只要让我看她高兴，我就心满意足了。” 赵明瞅了赵红一眼，对姐夫说，“你看看我二姐那模样，他哪里高兴了？” 林策扭着头，刚刚朝外面看过去的时候，赵红正好走了过来伸手，拧着赵明的耳朵就把他领回了客厅，顺势将他扔到沙发上，叫道：“你现在嫌二姐烦了是不是？” 赵明苦笑着说，“你看看你现在这模样跟王素芳有什么区别？她护着王三好的时候，不就是你这个德性吗？早就跟你说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得多替姐夫想想，这才年初4，不知道你这么着急着回来干啥，到时别人又该说你有钱了，就看不起农村的生活了，多待两天就跟要了你命似的，这话说出来好听吗？” 一听这话，赵红还没吭声，赵云倒是笑得不行了，大叫道：“老三你个又不要脸又不要命的性格，现在知道人言可畏了？在原来处着你的脸吗？你都不会脸红一下，现在还知道话不好听，看来是长大了。” 赵云话跟原来一样难听，不过却说不出的亲热，人的本性有时候不会怎么变，只不过把自己看问题和做事情的出发点稍稍改一下，就会变得和蔼可亲。 大姐就是这样。 文雯漂亮，温柔，有知识和文化。最重要的是他从来都不会凶常委，所以唐伟从进这个家门开始就一直跟我们呆在一起，大过年的还在文雯的指导下做作业。 这让赵明觉得唐伟这个小家伙将来也许会把书给念出来吧。 嘟嘟已经撕扯着赵明的耳朵很长的时间，可是赵明都在走神。 赵红顺理成章的以为赵明是在事业上的失意，让他整个人都不在状态，“这个破单位不干也罢，他们不稀罕你，二姐稀罕你，来建筑公司来吧，我一个女人家，始终应该相夫教子，闯天下这种事情交给你们男人来吧。你姐夫也是受够了，让他也别干了。” 赵红并不是在发牢骚，而是她现在很有底气。 从赵红的话当中可以听得出来，林策最近的日子并不好过。 赵明回过神来，问道：“谁欺负我姐夫，你告诉我，我收拾他去。” 一看赵明这啮牙咧嘴的样子，众人又笑了，赵明还是老样子，在这个家里毫无遮掩。 第1102章 我倒霉了吗 赵红喜欢老三，就是因为老三仗义，也恨老三，因为老三太仗义，这个家伙不管是替自己的家人出头，还是替别朋友出头，总是不留余力的。 看到赵明这磨拳擦掌的样子，赵红没好气地说道：“就你现在这个样子，能收拾谁？落毛的凤凰不如鸡，你一回到涪江，现在不知道多少人准备把你生吞活剥了呢！” 其实说到底，事情都要从杨皎月被调走的那一刻开始说起。 杨皎月一走，虽然名义上是借调，可是大家的心里都清楚，杨皎月这是回不来了。如果是高升，那么对西川矿区还有着一定的威慑力，可问题是她是平调，而且只是什么公司的财务老总，除了钱之外，并没有什么实权。 本着人走茶凉的精神，西川矿区这一帮子班子就仍变得异常的活跃，有风言风语已经传出来了，李建生，马上就要升任西川矿区的矿长。 消息的来源十分的可靠，据说好些人都已经到他家去拜过码头了，年后第一个工作日，应该就要宣布。 众所周知，李建生这个人是没有什么存在感的，最有存感的一次，就是皇帝出巡，太子监国那一次，三年前他就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当矿长，被赵明狠狠地利用了一次，发了一篇报道后，成功地将二杨给接了回来，人家是好心办坏事，他是坏心办了好事。 获益的人在这方面就不会再看结果，只看出发点，所以从那一天起李建生就被踩得死死的，没有一点翻身的余地。 然而蛰伏三年过后，李建生终于等到了机会，他觉得他将会站在西川矿区权力的顶端。 为了证明自己真的有本事有权力，从半年前，他就开始拿捏林策。 林策这半年时间光补安全记录，就已经把他给忙得焦头烂额。 送上去检查了三次过后，还是没有达到唐瑞的标准，所以供应站年前的安全奖被扣了两成。 文雯把唐伟的功课给辅导完了走了出来，没好气地说道：“本来就是你惹出来的事情，难道不该你来解决？唐瑞这个人可记仇得很，你夺了人家侄子的心头爱，人家抓到一丁点机会都会把跟你有关系的人往死里整。” 赵明双手举过头顶，大叫，“冤枉啊，包大人，什么心头爱，那可是魏延干出来的事情。” 文雯白了赵明一眼，哼道：“别以为我不知道，最初钟意就是冲着你去的，和魏延好上，那可是后来的事情。” 赵明嘿嘿一笑，也不再否认，马上说，“既然我惹了这么多事出来，那就由我来好好安排他们吧！” “吃亏上当，还没把你学乖？都一撸到底了，就不会老老实实做人？你本分一点不会死，强出头对你有什么好处？” 赵永远忍不住地教训起赵明来。 以前赵明是矿长，赵明说的什么都对，现在不当官了，赵永远说起话来声音特别的洪亮，在他看来，赵明就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吃吃亏也好，不过嘛，也不能经常吃亏。总不能在一个坑里连续摔好几次吧。 听到赵永远的教训，赵明嘿嘿一笑，急忙点头，“是是是，你说的都对！” 赵红愣了一下，以前赵明对赵永远的话总是不屑一顾的，没想到现在居然学了乖？ 赵红马上说，“既然在单位上受委屈，那就出来自己当老板，二姐我手上的事情一大堆，每次一想到嘟嘟在家里的时候，心里就想他，我还是打算在他身上多花一点时间呢！” “少来，马上就上幼儿圆了，他不在家，你又干什么呢？” 赵明哼了一声，拒绝了二姐的招揽。 生意这个东西就不能全家老小一起上，特别是隔了房的，人心隔着肚皮，别人打的什么主意，自己哪有功夫去琢磨，一个亲人不能带来利益人，更不能掩盖问题。 如果总想着一起发财，到最后谁也发不了财，赵明只要不点头，谁也没胆子插手进赵红的生意当中去。 赵明看到赵红气鼓鼓的样子，笑道：“你们怎么就认为我回到涪江来，就一定是被发配回来的呢？” 林策跟赵明碰了一杯，叹道：“老三，都是一家子，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就这两天，机关都传遍，东矿的矿长被下了课，调回涪江来另作他用，什么叫另作他用？就是没用，那天高局长追到供应站来批你了是吧，渝州那边的事已经传开了，闯了这么大的祸，谁都帮不了你。” 话到这里的时候，林策偷偷地看了一眼文雯，吞吞吐吐地说道：“还有传言说，杨矿长就是因为受了你的牵连，所以才回不来的，老三，此一时，彼一时，人这一辈子不可能顺风顺水，忍一忍说不定就过去了，他们再怎么搞我，顶多也就是给我穿穿小鞋，我们家日子好过了，也不觉得受了什么委屈！” 赵明看着众人安慰的眼神，他都不敢说话，只要自己一张嘴，就有一百句劝他的话等着他。 赵明刚想说点什么，赵云马上给赵明夹了一只鸡腿，说道：“以前你老说我抢你的鸡腿吃，现在大姐都让给你吃！” 赵明气急败坏地一扔筷子，哪还有吃下去的心情，老子只不过想悄悄地回来躲几天清静，怎么就成了你们这帮人嘴里的倒霉蛋。 现在倒好，连说一句话都要被堵嘴了，他们哪里是在劝人，分明是怕赵明还拿自己当矿长，像个山炮一样的到处惹事，到时候给家里惹麻烦。 赵明在阳台上抽烟，文雯在屋子里笑得死去活来，一家人都弄不明白出了什么事。 只有赵明在阳台上隔着窗户和文雯对眼傻笑。 玛卖批的，什么世道？就不允许示弱谦虚，稍有一点颓势，就有一帮趁人之危的野狗准备掏月工，哼，你们这帮狗东西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春节七天，天天红火大太阳。 可以到了初八上班的第一天，却下起了牛毛细雨。 机修厂的坝子里愣是看不到一个人花花，这就让赵明有点尴尬了。 第1103章 仇人 顶着刺骨的寒风，赵明在厂长办公室的门口等了足足有半个多小时，才看到苟斌拿着钥匙来开门。 “赵厂长？不对，赵矿长？也不对……” 凌乱的苟斌一时之间都不知道怎么称呼赵明，不过看到赵明的时候，他还是有些激动的。 托赵明的福，苟斌在赵明还在这里当厂长的时候，积累了些人脉，让下头的职工对他很服气，所以在平时的管理当中要显得轻松很多。 不管是机修厂，还是西川矿区又或者是南方局，工作氛围一直都是这样，工作不是自己的，是公家的，你来求我，那就得有个求的样子，领志给职工安排工作，得看关系，关系好，效率高，关系不好，放着吧，看什么时候有心情什么时候再做。 所以靠着赵明当厂长时，苟斌积攒起来的人情在后来的日子里起到了非常关键的作用，他现在管理着一车间，效率奇高。 听着苟斌兴奋地讲述着过去这几年的工作，赵明也是一脸的笑容。 赵明有些好奇地问，“厂里为什么一辆车都没有？” “年前的时候，加班加点地把车都赶出去了，不能妨碍野外作业队的出去挣钱。” 苟斌嘿嘿笑道：“主要还是因为下面的人喜欢帮他们干活，这帮司机只要高兴了，回队上去说两句好话，如果在外面遇到问题的时候，就可以指名道姓地点名让修理工出差，大家挣点钱也不容易，所以干活卖力也主要是为了能出差。” 赵明一听这话，眉头就皱了起来，“吃屎的把拉屎码倒了（拿捏住了）？” 苟斌叹了一口气，朝外面看了一眼，小声说道：“邓厂长想走上层路线，跟野外队的那些领导的关系一直很好，对他们的话是言听计从，他们说怎么样，我们机修厂就跟着怎么办，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工人就更没有话语权了，被司机训得像狗一样，还不是只有忍气吞声，出差费一天有六十块呢？如果司机大方的话，连吃带住都给管了，你算算，一个月能多挣好几百块呢！” 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可以让这些硬骨头的男人直不起腰，不过野外队那帮兔嵬子也太欺负人了。 这就是权和势，一个普通人哪怕是有一丁点的特权，都会把那些为他们服务的人折磨得像条狗。 这一点，赵明倒是挺佩服渝州人的，那些火锅店的服务员从来不拿客人当人的，翻白眼，骂脏话，甩脸色，这些都是很正常的。 机修厂的情况，赵明差不多已经了解了，不过看了看时间，笑问道：“你们厂长平常都这么上班吗？” 苟斌笑了笑，“机修厂这个地方，你不是不知道，管理本来就松散，平常也不会有哪个领导往这里跑，所以厂长的时间就自由一点，有事给他打电话就可以了。” 赵明点了点头，笑道：“行，那就这样，改天我们再聊。” 看到赵明要走，苟斌马上站起来要送赵明出去，“赵明……如果……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话，你招呼一声，我能帮的，一定帮。” “啊？” 赵明半张着嘴看着苟斌，有点哭笑不得。 苟斌叹了一口气，说道：“人都有个三衰六旺的时候，你最近不怎么顺，我也晓得，没啥不好意思的。” 赵明刚一点头的时候，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响了起来，“我曰，这是哪个？哈哈哈……赵明？” 顺着声音看了过去，看到了唐欢庆那张得意的嘴脸，赵明扭头看着苟斌，说道：“我就先走了，改天聊！” “别走啊！” 唐欢庆一下子挡在了赵明的面前，嘿嘿笑道：“看到我，你跑啥？当初赵厂长的威风哪里去了？听说你到东矿去当矿长去了，我曰尼玛耶，正处级啊，整个矿区最年轻的正处级，这么不得了，为啥不多等一会，我马上把厂长喊过来，看看东矿的矿长长得跟我们有什么不一样的。” 赵明咧了咧嘴，笑了笑，说道：“麻烦，请让一让！” “哈哈哈哈……我曰尼先人哦，你怎么这么有礼貌？当了矿长果然有礼貌，哈哈哈……” “滚一边去！” 苟斌一下子就毛了，“你特么的注意一下分寸，今日留一线，他日好相见，你瓜娃子不要把事情给做绝了！” 唐欢庆冷笑道：“苟主任，你以为这是炒股？这几天行情不好，过几天又回涨上去？你最好是看清楚形势，你现在当好人是不？不要把自己赔进去了。” “赔尼玛卖批，给我滚，你是个什么东西，教训老子？你不要以为你叔叔是唐瑞，老子就怕你。” 被苟斌狠狠地骂了几句，唐欢庆的嘴角抽了几下，哼了哼，说道：“算了，说起来，我还要感谢你呢，如果不是你把魏延调走，钟意又怎么可能放单？嘿嘿，我要是跟钟意在一起了，就要好好感谢你了。” “唐欢庆，你要不要脸，我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再乱说，我就去机关告你！” 这时，钟意过来了，正巧听到唐欢庆的话，一下子就炸了毛。 “钟意，魏延回不来了，你以为他在那边不会找别的女人？你跟他两个不可能在一起。” 唐欢庆得意地说道：“我叔叔马上就要升官了，到时候把你调到别的单位去，我们俩个在一起，肯定幸福得很。” 钟意冷笑，“做啥子白日梦，就算魏延不要我了，也轮不到你，你丑得就像天蓬投错了胎，我看到你就想吐。” 哈哈哈…… 赵明当场就大笑了起来，唐欢应脸一黑，“你笑个锤子，全西川矿区都晓得你丢了官，你以为还是原来，老子给你说，有你好受的！” 指着赵明狠狠地骂了一句后，唐欢庆气呼呼地进了办公室。 “谢谢钟意，还晓得替我解围！” 钟意哼了一声，“我没有替你解围，只是不想他坏了我的名声。” 说完，钟意也走了，看得出来，钟意有气。 苟斌在旁边说道：“你当时还是东矿的矿长，把魏延调到了东矿去，大家都知道他会回来，现在你不是东矿的矿长了，钟意心知肚明，她男人可能回不来了，她能不生你的气吗？” 赵明顿时哭笑不得，这么说起业，自己还成了钟意的仇人了？ 事实上，不止是钟意的仇人，至少西川矿区现在有好多人都等着踩上赵明一脚了。 第1104章 提前准备 赵明对西川矿区并不失望，至少像苟斌这种难搞的人还是被他处了下来。 苟斌忍不住对赵明说，“还是离唐欢庆远一点，唐瑞那个人护短，李副矿长马上要扶正了，有消息说，唐瑞要当副矿长，今天下午开生产会就要宣布，不要跟他们硬碰硬。” 赵明听到苟斌的嘱咐，笑着点了点头道：“谢谢，你让我觉得在机修厂的那段时间没有白干。” 看到赵明走了，苟斌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他不是一个不知好歹的人，跟着赵明的人都清楚，赵明做的这些事情那是实打实地为了机修厂的工人。 看看过去几任厂长和现任厂长，有几个管过工人的死活。 机修厂不大，每一个机修厂的人都拼命地活着，尽自己最大努力让自己活得不那么惨。 赵明在厂里的那段时间，机修厂的人每一个都把腰杆挺得很直，靠技术吃饭的人不丢脸，为什么要活得那么卑微？ 单位的气质还真是跟着领导走，领导威风，下面的职工就威风，领导怂，下面的工人更怂。 邓裕现在就是这样，对外单位的领导摇头摆尾的，对自家单位的工人吼孙子一样的吼。 于是下面的工人也对野外作业队的那些司机点头哈腰，干自家单位的兄弟时毫不留情，为了抢一个出差的机会，可以大打出手。 苟斌摇头叹了一口气，像赵明这样的好领导难道就真的没有一个好结果吗？ 午饭时间到了，西川矿区的头头们迎来了南方局重要人物，组织人事部部长李光明。 这天中午，李建生用尽九牛二虎之力也没能把李光明给弄到酒店里去胡吃海喝。 李光明脸皮厚，给赵明打了七八个电话，赵明都没有接，想去赵明家里蹭伙食的想法就此打消，最终还是在西川矿区的机关食堂对付了一顿。 李建生在旁边好生招待着，添茶倒水，夹菜舀饭的工作都由他一个人全都承包了，谁要是敢从他手里抢过去的话，他一定会当场跟那人曰燃火！ “老领导，总算把你盼来了！” 李建生把茶水摆在李光明最顺手的位置，笑道：“年初一那天，听说你和局长一起下来了，我急急忙忙地追过去，也没有看上你们一眼，可惜了。” 李光明淡淡一笑，说道：“有什么可惜的？现在不是又见面了？” “是是是！” 李建生马上点头，“今天开年生产会，有李部长主持，一定能给我们西川矿区迎一个好彩头。” 李光明笑道：“我主持个什么？我一个搞人事，管不到生产运营上面来，你们西川矿区的事，自己解决。我今天只是来负责宣布新的人事任命！” 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我等到花儿也谢了！ 李建生的心中唱起了这首熟悉的歌来，好事多磨啊，终于盼来了。 李建生手背上的手毛眼看着一根一根地立了起来，吞了好几口口水，才强忍着激动地说道：“听说杨矿长在甲方单位任财务老总的事情已经定下来了？” 李光明点了点头，“是啊，是有这么回事！” “所以说……” 李建生脱口而出的样子实在是猴急了一点，马上平缓地问道：“所以说我们西川矿区的矿长人选已经确定了？” “是啊！确定了！” 李建生哈哈大笑了起来，赶紧说，“吃饭，吃饭，大家赶紧吃，下午还要开会！” 一桌子的人这一听，哪里还会不明白李建生的意思？下午就要宣布他接任矿长的位子，这样的好事，他连多等一分钟的耐心都没有，所以想尽快听到这喜报的宣布。 李光明这个老人精怎么可能不知道李建生在打什么主意？不就是想当矿长吗？ 讲真，如果不是赵明这小家伙提前给自己准备了一条后路，西川矿区这个矿长本来就该他李建生来当，只不过现在不成了，按照赵明离开东矿的爽快，高云恨不得把他弄到南方局去当副局长，以赵明的能力，来到西川矿区，不当矿长就人当书记，这样都算是亏待了他，所以高云就想了一个好办法，没有书记，只有矿长，他不是喜欢当家吗？ 就让他一个人又当爹又当妈。 李光明明知道李建生想知道什么，可晃他就是不说，离开会还有一个多小时，让他面对一堆臭脸，压力太大，就让李建生再高兴一会吧，毕竟他傻乐的样子的确挺有意思的。 饭吃完了，李光明拒绝再跟李建生闲聊，于是李建生识趣地给李光明安排了一间招待所的房间，让他睡个午觉。 李建生点头哈腰地从房间里退出来的时候，外面的人已经排队站好了。 李建生从他们的身前走过时，依次握手，大家笑而不语样子已经将所有想说的话以这个简单的笑容传递了出去，现在不是说好听话的时候，要晚上搂着小姐，一边喝酒一边说，才过瘾。 “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儿都能成，明天又是好日子，嗒嗒嗒嗒……” 唐瑞跟在李建生的身后，竖起大姆子，看看左边的人，再瞧瞧右边的人，不住地点头道：“春晚才出来的歌，矿长就唱得这么好听，凶！” “嗯！” “凶！” “矿长，凶！” 哈哈哈……唐瑞在前面笑得合不拢嘴。 一个小时！ 这对李建生来说，实在是有点难熬。 唐欢庆到了机关，先去他叔叔的办公室里转了一圈，可是没看到人，听说在矿长的办公室。 杨皎月的办公室平常是关着的，今天却突然打开了，李建生让后勤科的人给打开的，唐欢庆一看李建生坐在矿长的位子上，哪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看来李建生真的要转正了，那这么说的话，叔叔不就要当副矿长了？ 激动的唐欢庆推门就进去了，“矿长，恭喜恭喜！” “滚出去！” 唐瑞黑着脸就吼了起来，“有没有规矩，进门不知道敲门？” “过了过了！” 李建生打着哈哈，说道：“这间办公室本来也不是我的嘛，小唐，你说是不是？” 唐欢庆马上就说，“谁说不是，我觉得我这个时候就应该替矿长把东西搬过来，一会开完会，就用得上了。” 李建生的手指晃点着，朝唐瑞大笑，“小狗曰的，这是要把我从原来的办公室撵出来，给你这个叔叔腾位子啊！” 哈哈哈…… 一个办公室的人笑得别提有多开心了！ 第1105章 摩拳擦掌 张涛的车在楼下等了有一段时间了。 赵明下来的时候直接坐上车，原本以为是黄达在看到张涛那张脸的时候，赵明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你是不是开车开上瘾了？” 坐在副驾的黄达摇头叹气，“涛哥这是要抢了我的饭碗，让我以后都没开车的机会。” 张涛白了黄达一眼，“让我今天再过过瘾，要不然以后都没机会了。” 赵明问黄达，“以前不是给矿长开车的吗？怎么非要在我这个地方等着？” 黄达一本正经的说道：“你回西山矿区来不当矿长，我实在想不到你还能干什么？” “哈哈哈……达哥，你这嘴油了！” 黄达看到赵明脸上的笑容还像以前那么灿烂的时候，才知道这个赵明从本质上来说，并没有发生任何改变，日子突然一下像回到几年前一样的亲切。 很长一段时间黄达都替杨小乐开车，可是杨皎月一年前借调离开之后，宏达连小车队班长的职务也丢了，他还开着这辆矿长坐的桑塔纳，但是平常没有出差补助，李建生去什么地方也不叫他，就把他晾在一边，他不是矿长的司机吗？矿长不在那就休息吧。 大过年的接到杨皎月的电话，让他去都城接人，接到赵明的那一刻起，黄达就知道他翻身的时候到了。 赵明从后视镜里看着正在开车的张涛问，“小影姐他们安置好了吗？” “没来的及呢，人在老家带孩子多玩一阵子，等我们把这边的事情处理了，再弄一套房子把他们母女接上来，小林姐一听说要回涪江兴奋的好几个晚上都没睡好，其他到没啥，她就是想陈岑得很，一连打了好几个电话，问我这边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今天完了，明天就让人去把她接上来。” 供应站离矿区本来就不远，原本坑坑洼洼的石子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铺上了柏油，平整的路段只开了十多分钟，就已经到了矿区机关大门口。 听说李建生要当矿长，相关的领导干部早早都已经齐聚在了会议室，因为他们想在第一时间将自己恭喜和祝福送给李健生，至少在这个关头，应该让新任的矿长看到他们的诚意。 各单位的副股级以上干部基本都已经来了，还有一部分技术干部，在今天下午没有生产任务的情况下也齐聚到了会议室。 主要领导坐上面一排，其余人等坐下面。原本属于矿长和书记的两个位置给空了出来，李建生理所当然的坐在了第三个位子上，依次才是组织人事科，劳动工资科和安监科，三大部门的一把手。 赵明一进会议室的时候，马上引得众人纷纷侧目。 “赵明来了！” “这狗日的真的发配回西川矿区来了？” “我们西川矿区什么时候变成了垃圾回收站？” “人倒霉，批生疮，买个灯泡都不放光，谁想到昨天还是矿长，今天就被秣了干净，赵明这回日子难过咯！” 有人嘲笑，有人感叹，甚至有人当场就指指点点的叫骂了起来，不管怎么都好，至少证明这些人都认识她的赵明，这样就够了。 陈岑看到赵明的那一刻，眼眶就红了，旁边那个去年才分来的女大学生，好奇问，“陈姐，这人是谁啊？为什么大家都认识他？我怎么不认识？” 陈岑耸了耸鼻子，把悲伤与激动生生地压了下去，直勾勾的看着赵明说道：“他就是我们西村矿区当初最年轻的正科级干部，也是南方局最年轻的正处级矿长，赵明！” “什么？就是他，他真的好年轻！” 女大学生感叹的时候，赵明正好从陈岑的身边走过，情义浓浓地看了陈岑一眼，陈岑的眼泪一下就滚了出来，眼前的照明顿时变得清晰无比，目送他朝主席台上走了过去。 “陈姐，你怎么哭了？你们不会是……” 陈岑红着脸，小声说道：“别乱嚼舌根子，小心被人听了去，他有未婚妻的，杨矿长的女儿！” “什么？他还是杨矿长的女婿，难怪这么年轻就能爬到这个位子上去。” 女大学生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时，陈岑没好气的说道：“他有今天，全靠他自己一步步的走过来的，别总想着什么关系人脉，凡事还是得靠自己。” 前面坐的孔立仁听到这话的时候扭头咧大嘴笑道：“是啊！靠他自己把他的矿长给当没了，你们难道不知道他是发配回涪江来的吗？赵明再也不是原来的赵明呢，他现在就是一条丧家犬，我是他今天就不来参加这个会议了，不知好歹的东西！” 孔立人在后勤科干了这么多年，从来没像这两年油水这么紧过，一桥那么大的工程，他居然连个屁都没捞着，这一切可都是赵明当初造成的，一想到这里，他看赵明的目光可就是充满了仇恨。 当然，他身边还有一个双眼快恨出血的女人。 盛夏现在可是后勤科办公室副主任了，看到赵明回来的时候，她的牙关咬得很紧，嘴皮子也在发抖，这个男人让她万劫不复，现下如同地狱一样的生活全拜赵明所赐。 如今的盛夏全身都是没结痂的伤痕，照明的时候如同在那些伤痕上又洒满了盐，痛得让她无法呼吸。 他明明可以锦衣玉食，过着无忧无虑的日子，只要当初赵明从了他，一切不就变得很美好了吗？都怪赵明，盛夏如今的痛苦都是赵明一手造成的。 盛夏不喜欢他的时候，他应该像条狗一样追在她的身边，盛夏回心转意的时候，他应该欣然接受。 幸亏知道赵明倒了血霉丢了官，要不然盛夏真不知道自己会受什么样的刺激！ 看到盛夏目不转睛的盯着赵明的背影时，孔立仁的手顺势放在了剩下的大腿内侧，用力地拿捏着，小声问：“怎么？看到老情/人又忍不住了？他就算是凤凰也是落了毛的凤凰，去吧，给你的老情人打了招呼！” 赵明才刚一进会议室，就已经有这么多人摩拳擦掌了！ 第1106章 落井下石 张涛不会天真的以为上面主席台有他的位置，所以他在台下随意的找了一个位置直接坐了下来。 而赵明却直勾勾的走到了主席台，坐到了正中的位置，这一刻所有人都傻眼了，那里可是矿长的位子，他赵明怕不是个傻子？ 李建身扭过头来看着赵明，笑了笑，问道：“赵矿长，这里是西川矿区，不是你们东矿。” 赵明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这里是西川矿区，怎么了？” 李建生嘿嘿一笑，“不怎么，是提醒你做错了，这里是矿长的位置，我们西山矿区的矿长才有资格坐，你一个闯了祸另作它用的下台矿长坐在这里是几个意思啊？你不会以为把你发配到西山矿区还会让你当矿长吧？啊？” 李建生可是开着话筒呢，这话一出口的时候台下顿时爆笑了起来。 唐瑞黑着脸直接骂道：“滚下去！” 赵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双手撑在桌子上，一脸苦笑的站了起来，上来了又怎么走下去。 赵明面前的一条走道，被盛夏给挡住了，她笑眯眯的伸出了手，“老同学，好久不见了。” 原本以为生活教会了他做人，看来痛苦的日子只是让他将痛苦随意的转嫁到别人的身上，通过这种方式来减轻自己的痛苦，生活的压力并没有让她成长，反而让她越发接近变态的边缘。 赵明并不想跟变态多说一句话，于是咧开身子，准备从她的身边绕过去。 没想到盛夏不依不挠的挡在了赵明的面前，阴阳怪气的说，“哟，老同学，怎么不搭理人啊？你不会还以为自己是东矿的矿长吧？我记得当初就跟你说过，做人要知道轻重，小人得志注定是没有好下场的，我一直跟你说，要谦虚，要懂得感恩。可是你就是不听，觉得自己顺风顺水的，成为了西山矿区最年轻的科级干部，又成了整个南方局最年轻的正处级干部，就觉得老子天下第一了，现在怎么样了？你看看你自己像不像一条落水狗。” “你闭嘴！” 陈岑流着泪一下站了起来，“你说别人的时候，先想一想自己的处境，嘲笑别人，践踏别人尊严，能让你自己变得高级吗？” 盛夏冷冷一笑，看着陈岑说道：“我只不过是教他做人，怎么了？惹你心疼了？” 赵明的嘴角轻轻一勾，侧着身子从剩下的身边走了过去，来到陈岑的面前，小声的说，“坐下，不用担心我。” 陈岑心里苦，不过还是那个乖巧的女人，听到赵明的话时根本没有坚持，缓缓的坐了下来。赵明的心里一定够苦了，他不想再让赵明看到自己哭，所以深深的将眼泪吞回了肚子里。 赵明想就近找一个位置坐下来，可是明明那些人身边那个位子空着，说什么也不让赵明过去。 没办法，赵明只得到最后一排去了。他的屁股刚刚挨着椅子，就听李建生在前面拿着话筒喊，“我们的同志要学会找准自己的定位，不要一天稀里糊涂的搞不清自己什么位置，如果都像赵明这样，你说我们矿区的工作还怎么开展下去嘛！这个局里面的领导也是，把你就这么扔到西山矿区了，也不知道给你安排个，什么岗位比较合适。对了，那个小赵，你来告诉我你到底会什么呀？” 赵敏只是勾着嘴角微笑。双手枕在后脑勺上抵着墙，百无聊赖的样子看着李建生，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等着被这些人羞辱。 刚才没有吭声的林澈，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跳了起来，指着李建生大骂，“你特么够了啊！” 赵明一下子就笑了，原本还以为这个姐夫太怂，看到他现在怒发冲冠，双眼血红要杀人的样子，赵明心中顿时一暖，把二姐交给这个男人是对的。 林策已经想明白了，他狗日的李建生敢给老子小鞋穿，大不了不干了，在家里带孩子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唐瑞马上吼了起来，“林策，你干什么要造反是不是，给我坐下！反了天了还。” 林策身边的几个人，用了好大的力气才把它重新摁回了位置上。 李建生的脸一下子垮了下来，马上就说道：“你供应站年前的记录，到现在为止都没给我补齐交上来的东西，整改了几次通通的不合格，我还没有追究你呢，你现在就给我跳出来，干什么？供应站的站长是不是不想干了？我告诉你年前扣你的钱，再有下次我就直接撤了你。什么东西，敢跟我这么说话。” 唐瑞哼了一声，马上朝李建生笑道：“李矿长，刚才不是在说给赵明安排岗位的事情吗？据我所知啊，那个赵明原来是供应站看澡堂子的，业务水平一定是非常过硬的，要不然怎么会从一个看澡堂子的摇身一变，成了宣传干事，最后又成了副主任，没有多久又爬到了安监科的科长位子上，充分的证明了72行行出状元的道理。是金子，在哪里都会发光嘛！所以我建议，把赵明同志放回澡堂去，让它继续发光发热嘛！” 无数道目光齐刷刷的朝赵明看过去，嘲笑，有同情，当然，幸灾乐祸的总是占了绝大多数，所以才会有人说，人在弱小的时候，敌人总是特别的多。 李建生马上就说道：“既然如此，那赵明就回供应站去，到你二姐夫手底下当个看澡堂子的，把锅炉给我烧好了啊。你们供应站的职工如果洗澡有什么困难，我就专门找你的麻烦。” 孔立仁在前面吼，“归我们后勤科管，赵明，先到会议室外面去等着吧，这是干部大会，你这个普通工人就没有资格参加了，一会儿到我办公室来报到，我要先给你来个上岗培训。合格了才能上岗，否则的话，工资奖金就暂时不发了。” 李建生马上点头，“赵明你听到没有？就按孔主任说的办！现在你给我出去吧，就站在会议室大门口等着！” 命令刚刚下达，李光明带着文件袋走了进来，和赵明来了一个三秒钟的对视。 这小子坐在最后一排干什么？李光明抠了抠脑壳，大摇大摆的朝主席台上走了过去。 第1107章 一手抓 李建生刚才还呲牙咧嘴的，不过看到李光明上来的那一刻，马上又开始摇起了尾巴，这嘴脸变换的速度实在是令人咂舌。 李光明刚刚一坐下，李建生第一时间，朝旁边事务办的服务员挥了挥手，瞪着眼干着急的猴子，瞪着干啥？还不快给李部长泡茶。 服务员红着脸急急忙忙提着开水瓶过来将一个里面只放了茶叶的空杯子，给掺满了水，然后将杯盖轻轻地放在了上面。 李光明将文件袋放在桌子上，将上面缠绕的线一圈一圈解开的时候。又看了看赵明，只见赵明还是坐在最后一排。 “李矿长，赵明坐在那个地方干什么？” 李建生一听到李光明叫他李矿长的时候，全身的毛发一下跟炸了一样，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兴奋得脸红道：“部长让他坐在那个地方不错了，以我的脾气就让他滚出去了，像这种犯了错的人，能参加我们这个会议，已经是很给他面子了。以我的脾气，现在就让他滚出去，好好反省去。我也是念在他以前对西川矿区还有一些贡献，所以我们也不能把事情做得太绝。” 李光明恍然的点头，“哦，原来是这样啊！” 话筒将两人的声音传遍了全场的时候，台下的人都听到了那声李矿长，这已经是传递了一个非常强烈的信号，李建生的副矿长今天正式转正，至于刚才李部长提到赵明，在大多数人的眼中看来，赵明这个犯了错的人，不应该出现在干部会议上，无数道嘲讽的目光落在赵明的脸上，就想看到赵明窘迫的样子。 可是赵明却坐在椅子上抠着指甲缝里面的黑泥，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让不少人咬牙切齿。 “哼，装镇定，我宣布了李矿长转正的命令之后，看我们怎么收拾你！” 唐瑞在心里狠狠的说了一句之后，清了清嗓子拿起话筒来大叫，“注意会场纪律！” 等到所有人安静下来的时候，无数道期待的目光落在李光明的身上，李建生堆起一脸的笑容，满脸的褶子看起来跟包子一样，嘿道：“下面有请南方局组织人事部李部长宣读人事任命令！” 说完之后，李建生点头哈腰的曹李光明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双手将话筒恭敬的递到了李光明的手里。 李光明这是命令文件拿在手里，顺手接过话筒，再次看了看最后一排的赵明，宣读道：“国能集团南方局（人）011325号文件，关于南方局下属西川矿区矿长人事任命。现任命，赵明同志，为西川矿区矿长一职，汪兆铭同志切实履行至矿长职责，认真抓好西川矿区生产……” 李建生还在笑，笑的嘴都闭不拢，不过笑着笑着那张脸就变成了苦瓜了，无数道目光扫到她的脸上的时候，让他脸火辣辣的，当然，和他反应差不多的，还有坐在他身边的那几位矿区的主要领导。 有的人笑着笑着就哭了。 比如盛夏，她整个人瘫在那个地方，双眼无神的摇着头，“不可能的，他不是已经被免去东矿矿长的职务了吗？就算不免职，也会降职，最少也会停职一年以上，在作他用，这几乎是南方局这么多年以来对待犯错领导的规矩，为什么他还能当西山矿区的矿长？为什么？” 盛夏面如死灰，失落的背影看得陈岑很是解气。 盛夏身边的孔立仁顿时想明白了什么一样，从位置上站起来，就朝过道上冲，只不过那饺子，桌腿上绊了一下，摔了个狗吃屎，号不在，连滚带爬朝赵明面前冲了过去，在赵明面前，弯着腰，把手伸得长长的，指引着主席台的方向，“赵矿长，台上请。” 唐瑞也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出现在了赵明的面前，“或者你怎么能坐这儿呢？走走台上做去，你可是我们西山矿区的主心骨啊，你的位置在上面。” 赵明看了看孔立仁，再看了看唐瑞，嘿嘿一笑，“不不不，我的位置在澡堂，一会儿我还要去找孔主任做岗位培训，合格了才能上岗，对了，我只是一个看澡堂子的，还得把锅炉烧好。” 这话一出会场里面安静的连掉根针的声音都听得见，孔令仁和唐瑞把腰弯得低低的，“矿长，我错了，真的对不起！” “矿长，一场误会，我们也没接到上面的通知啊，你千万不要跟我们一般见识，对不起对不起，千错万错都是我们的错。” 就在这时，李建生搓着手走了过来，胀红了脸，看看赵明，看看主席台，“那个……赵矿长……你看这会议……还需要你来主持……请上坐！” 赵明哼了一声，“散会吧！” 然后大摇大摆地回办公室去了，和他一同离开的当然还有张涛。 盛夏站在人群当中，哪怕是等到赵明目光从她脸上掠过，她也会感到一丝的满足，然而赵明从头到尾连看都没看他一眼。这样的无视让她心如刀绞。 陈岑趾高气昂地瞅了盛夏一眼，类似于自作自受，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这种话在心里想了想，从她的嘴巴里面说出来的话，显得恶毒了一些，陈岑从来都不是恶毒的女人，所以他也只是同情的看了盛夏一眼，现在最难过最气的就应该是她了吧。 这个时候李光明也走下台来，李建生憋得一脸通红的看着李光明，为难的问道：“那个……李部长，只任命的矿长，那书记这一职呢？” 李光明一本正经的说道，上面的意思是矿长书记，由赵明同志暂时一手抓，矿区的人事也将由赵矿长全面优化，具体的情况到时你跟赵矿长再好好谈谈！” 一手抓？连人事也一快给抓了？ 李建生突然觉得自己的脖子凉凉的，再想想刚才自己在主席台上说的那些话，嘴角像中风一样的抽搐着，如果不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的手很可能要一巴掌抽在自己的脸上，我特么这张嘴怎么这么欠啊？ 此时，李建生想死的心都有了，当然，他身边这帮子西川矿区的主心骨们，也不好受，大冷的天，硬是把最里面的秋衣都给打湿了。 第1108章 放任还是约束 这里是杨皎月的办公室，曾经的。 在这里留下了许多美好的回忆，只不过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照明暂且可以把它当成上辈子没完成的愿望，希望下辈子能够完成，而这辈子，坚守好自己的道德底线吧！ 这里的城市跟环境都没怎么改变，只不过桌上放了一堆李先生的东西。看起来实在有些碍眼，于是毫不客气的将这一箱东西直接给扔了出去，下到外面站的那一排以李建生为首的人全身一阵。 唐欢庆从刚才开始就战战兢兢的陪在身边，看到李建生的东西被扔出来之后。凑到李建生的面前，小心翼翼的问，“李矿长，我给你收回去？” “收尼玛勒批，滚！” 唐欢庆吓得全身一震，顿时缩到了墙角动都不敢动一下。 李建生的老脸丢光了，以后恐怕是矿区也抬不起头来了，关键是今天得罪了赵明，在矿长书记一手抓的情况下，他连钻空子的地方都没有，以后的日子注定是暗无天日的，想到这里比剑圣都快哭了。 听到办公室外头的反应时，李光明在办公室里笑看着赵明问，“怎么？你对上面的安排不满意吗？”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赵明的样子看起来有些气急败坏。 李光明嘿嘿笑道：“你这就有点得了便宜就卖乖的意思了，让你矿长书记一手抓，顺便连个人事都让你管了，这样不好吗？” “好什么好？” 赵明毫不客气的说道：“他高局长是司马昭，他这些动作还糊弄得了你？” 的确糊弄不了，所谓矿长书记家人是一手抓，其实就是他赵明责任制，以后在西川矿区但凡出丁点儿事情，连个分锅的人都没有，好事坏事都得他赵明一肩抗。 高云这是在报复啊！ 照明不是先有个数就碍手碍脚吗？给他配个书记两个人还联合起来糊弄上面吗？行，不要书记了，就让它照明，放开手脚来干。他干什么旁边都没人提醒他，只要出问题，他赵明就逃不过那一刀子。 这表面上看起来对照明是天大的恩赐，以后在这个西川矿区再也没有人干涉赵明的决定。 可实际上，这个决定对赵明来说实在是用心险恶，不是说一定会害照明，而是让照明今后的每一步走的必须更加的小心，连个分担责任的人都没有，反而像是戴上了紧箍咒的猴子，赵明气得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李光明看着赵明气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终于认真说话了，“行了，这也是你詹叔叔的意思，他说你小子存了害人的心思，给你配多少个手机，只要你存了心，他们就不会有好下场，与其这样还不如让你一肩挑，自己约束自己，再说了，我们倒是想给你配个班子，你看看跟你搭班的这些人，除了副职之外，正的没有一个有好下场，一提到你照明人家都怕你了。” 赵明一脸苦笑，“我有这么恐怖吗？” “你自己心里没数？” 李光明没好气地说了一句，然后正色道：“你现在坐在西川矿区，有些事情也提前必须让你知道一下，上头制定的改制方案来了，和你当初预计的一样，职能细化，钻井的为一路，野外作业服务的一路，运输的一路，基建的一路，山头化要彻底消失了。” 终于来了！ 在赵明看来，这样的改制是迟早会到来的。 以前交通不发达，大家各拉山头，方便管理，每个区块为行政单位，关起门来就像皇帝一样，针插不进，水泼不进，铁板一块。现在不一样了，没有山头，职能相同的单位合而为一，在生产、加工、运输、销售的其他环节当中哪一环出问题查哪一款，不管是事故问题还是财务问题，比起以前来说，都要更加的简单扼要。这才是未来发展的趋势。 不过这样一来，装备的升级跟人员的精简将会提上议程，那么赵明担心的那一天终于还是可以预见了。 “生产要保障，职工干部的心态，也要替他们稳住啊，把这么大一个摊子交给你，那是信得过你，高局长有一点意气用事在里面，实际上，也是对你进行考验。抗得住，人五人六，抗不住……不住也得扛住。” 赵明当然会抗住，比起刚才的抱怨，此时的赵明神色坚定了许多，“李叔，我会计算矿区，就是来应付这一摊即将发生的大事的。” 李光明赶快的在赵明的肩膀上拍了拍，“走吧，今天中午不请老子吃顿好吃的？” 门口的林澈刚刚听到这声音的时候，急急忙忙往家里赶。 今天都闹成这个样子了，照明绝对不可能给李建生他们半点面子，和他们一起吃饭，所以照明只有可能把李建生往供应站带。 “媳妇，媳妇，老三当矿长了，他还是我们西川矿区的矿长。” 今天正好在家的赵红听到这话的时候，两眼一直，愣了半天，红着眼眶，激动地说，“臭小子，他肯定早就知道了，也不跟姐说一声，就等着看我们这家人的笑话，还有你，你肯定也知道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文雯一边逗着孩子，一边笑着说，“赵明说他只想悄悄地上任，又没有准备大张旗鼓的，只不过是平调，没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赵红兴奋地将孩子放到了文文的怀里说道：“我得赶紧起来做饭了！” “对对对，老三今天中午不可能在外面应酬，他跟李建生那帮子人不对付，李部长看样子也不想和他们在一桌吃饭，赶紧准备几个家常菜，我下去买些卤菜，今天中午就弄一顿家宴！” 看到林策着急忙慌要去准备的时候，文雯赶紧说道：“你们别忙活了，赵明他们不会回来吃的！” 啊？ 林策两口子听到这话的时候好奇的问，“为什么？” “春节这几天，赵斌把街上的米粉店都逛了个遍，没有一家开门的，火车站路边的肥肠店要到正月十五过后才开门，今天早上我们供应站的米粉店开了，赵明十有八九会带李部长去吃米粉。” 第1109章 抠 “什么？” 林策和赵红两人吓得嘴都合不拢了，这小子不是胡闹吗？人家好歹是南方局组织人事部部长，他居然要带人家去吃米粉？胡闹也不是他这种胡闹法吧，熟归熟，该有的尊重可一点都不能少。 看到二姐和二姐夫还是要着急的应对时，文雯淡淡的说道：“他们俩不只是工作上的关系，私交非常不错，李部长这个人从来都不喜欢别人太刻意，喜欢跟赵明在一起相处的主要原因就是因为赵云不会把他当成一个领导刻意的去奉承，只会把他当成一个长辈，更多的时候像是朋友。” 赵红停下了手里的动作，问，“弟媳妇，真的吗？” “赵敏已经好多天都没吃米粉了，他回家的第一段其实就是想吃那个东西，这几天在家里毛焦火辣的，我看着心里也难受，今天粉店好不容易开了门，早上着急忙慌的出去，也没顾得上吃一口，今天中午他必吃那个东西。而且一定会带着李部长去的。” 赵红觉得把老三交给文雯就对了，因为文雯现在真的很了解赵明。 只不过他们还是不明白赵明为什么一定会带李光明去吃米粉呢！ 报复！ “你小子心眼太小了，不是让你一肩抗吗？你现在可是整个南方局，最具有实权的矿区领导，居然带我吃米粉？” 李光明看着碗里的红汤牛肉米粉，哭笑不得的说道。 赵明才不管那么多了，大口大口的往嘴里塞，口齿不清地说道：“张姨这家粉店可是我们供应站所有职工干部的福利，外面一般吃不到，人家开了十年，这米粉的味道一直就这样，这种好东西我一般不带外人来吃。” 张姨一看外面站的那一排人我停了一排车，赶紧上去招呼，“都在门口杵着干啥？进来吃粉，要几碗，我给你们冒（做）！” 满头大汗的李建生赶紧摇了摇头说道：“没事，没事，赵矿长和李部长他们吃，我们看着就行了。” 唐瑞和孔立仁这些机关直属科级的主管领导赶紧点着头，陪着笑脸说，“是是是，我们看着领导吃就行了！” 张姨的脸都绿了，扭头看着赵明，惊讶道：“赵矿长，你是我们西川矿区的矿长了？” 赵明点了点头，“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张姨咕嘟地吞了一口口水，激动地说，“赵矿长，你还吃不吃啊？我在给你冒两碗，今天中午我请客！” 照片刚刚摇了头，张涛马上起身就把米粉的钱给了，只听到赵明笑道：“我以前穷的连一双好鞋都没有的时候也没赊账，现在当矿长了，没有理由让你请我吃米粉啊！” 小兔嵬子！ 张姨在心里骂了一句，不过脸上却堆着谄媚的笑容。 一块五毛钱一碗的米粉就想让赵明欠他一个人情，这是生意人惯用的手段，不过对赵明来说不好使，他心里在打什么主意？赵明怎么会不知道呢？ “抠！” 擦着嘴走出粉店的李光明，没好气的骂了赵明一声，上车的时候指着赵明说道：“来都城你别找我，我不会办你招待的。” 赵明嘿嘿一笑，“到都城，我去找你，请你吃豆花，臭豆腐，麻辣烫……” “哈哈哈……抠！” 李光明打着哈哈，让司机开车。 西山矿区的移动领导在供应站的地图上目送着这位南方局的人事大佬远离。 众人的目光再次回到了赵明的脸上。 这个时候林策已经来到了赵明的身边，一言不发。 赵明扫了众人一眼，“都在这儿愣着干什么？你们中午不是都没吃饭吗？赶紧去吃饭，下午还要上班呢，你们刚才没听到李部长说吗？我这个人很抠的，不会办你们招待！” 李建生堆着笑，说道：“赵矿长开玩笑了，你是什么人？我们西山矿区的人怎么会不知道呢？赵矿长心系矿区，关心矿区发展，为人正直公正，是我们这些人的榜样呢！” 赵明笑笑说道：“你要是不说的话，我都不知道自己这么多优点。行了，都散了吧，我还准备回家睡个午觉呢！” 李建生一肚子的话想对赵明说，不过一看赵明要撵人，当然就不好再多说什么，毕竟以后相处的时间多的很，要表忠心，大把的机会，这个时候也只是让你看到自己的一个态度，虔诚！ 等到众人刚刚要上车的时候，赵明突然想起点什么来，叫道：“唐科长，我姐夫年前交了三次安全记录到你们安监科接受检查，你给的意见都是不合格，扣了他们20%的安全奖金，当然这些领导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供应站的职工可能不是太清楚，你今天下午回去，整理一份资料，扣的原因是什么，不足的地方在哪里，整改的方案应该是什么样子？明天早上在我的办公桌上，我要看到这些东西。对了，明天早上开会，正式认识一下吧！” 一听到赵明这话的时候，众人知道，这回真的是玩蛋了。 赵明叫的是姐夫，不是供应站的林站长，人家已经摆明了要护短，何况这事本来就是李建生和唐睿两个人联合起来刁难林策，如果不给个交待的话，搞不好吃不了兜着走。 这一刻，停车的腰杆子都挺个笔直，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扬眉吐气的感觉了。 众人散去，供应站并没有马上恢复安静，好些个职工都凑到篮球场周围看看西山矿区这位新任的矿长，当他们知道这位矿长就是供应站，家喻户晓的赵明时，所有人都在感叹赵永远养了个好儿子。 当然，说得最多的还是，王素芳这个批样子，他儿子为什么这么厉害？ 当赵永远知道赵明成了西川矿区的矿长时，他重重的松了一口气，心中笑骂了一声小兔崽子。难得的是这一次他一点都没有酸。 要承认子女父母的平凡需要时间，要承认别人的优秀需要胸怀，这些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就算那个人是自己的儿子，也不容易。 第1110章 查岗 在涪江，赵明一定是从一碗米粉开始一整天的。 这不禁让赵明想起了那一碗担担面，顿时让赵明吃得更开心了。 “吃个米粉，都能把你高兴成这个样子！” 文雯没好气地说了一句，顺手把自己碗里的肥肠夹到赵明的碗里。 赵明笑纳，这是两口子之间的情趣，也是文雯爱赵明的表现。 米粉的胡椒味重，红汤虽然不辣，但是油重，抽烟的人早上起来口味就是这么重，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赵明喜欢吃牛肉，也深爱肥肠，所以在赵明点了牛肉之后，文雯马上就点了一碗肥肠，这样有就可以把自己碗里的肥肠夹给赵明吃，这样一来的话，赵明即可以吃牛肉也可以吃肥肠了，这是小心思，但是也可以从文雯的这些小心思当中看到文雯对赵明浓浓的爱意。 “别翻了，粉都糊了，我可不吃你剩碗里的！” 文雯还在碗里不停的翻找，生怕自己错过了一块肥肠，这样就让赵明少吃了一块。 听到赵明的话时，文雯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 就算没结婚，算起来也该是老夫老妻才对，居然还会不好意思？ 赵明笑了笑，说道：“昨天晚上我们说到哪儿了？” 听到赵明这么一问，文雯的脸一下子更红了，咬着唇角，哼道：“昨晚哪说了什么？” 昨晚可没有顾着说话，准备地说，这一个星期来，两人到了夜里都没怎么顾得上说话，太忙了，脑子里一片空白，顾不了别的事。 赵明刚刚不怀好意地笑出声来的时候，文雯终于忍不住伸手过来捶了赵明一拳头，“讨厌死了！” “谋杀亲夫啊！” 赵明嘿嘿一笑，话音一转，马上叹了一口气，说道：“收入还是太低了。” 文雯摇了摇头，她当然知道赵明说的不是自己，也不是领导干部。他说的是职工。 依稀记得赵明这两天晚上都反复提到机修厂这个地方，文雯马上有说，“这也怪不了单位，只能是制度惹的祸，劳动工资部发工资只按工人技术等级、工龄、岗位津贴来发放，其余的福利加在一块，是多少钱，就是多少钱，这也是没办法的。” 赵明笑道：“干着最精细的工作拿着最少的钱？卖茶叶蛋的挣的超过了搞导弹的，这本来就不是一个正常情况！” 文雯白了赵明一眼，“这句话，你几年前的时候就跟我说过一次，所以……” 赵明满怀期待地看了文雯一眼，马上说道：“有什么话不好意思说的！” “野外作业公司那些领导会不会提着刀来砍我？” 赵明一听这话，马上大叫，“嘿，劫富济贫？好主意，具体情况是怎么样的，有没有详细计划，给我看看！” 文雯马上说，“在供应站的财务办！” “去拿去拿，以后不用去供应站里上班了？” “啊？” “啊什么啊，你以后的办公室在矿区的结算中心，这么重要的地方，只有交给自家的媳妇才是最稳当的。” “呸！” 文雯站起身来，赶紧就往外跑，她不否认自己是赵明的媳妇，但是这么公然的打情骂俏，还是会让她一个脸皮薄的女人会脸红害臊。 赵明走出矿区这家米粉站的时候，李建生早早的就在外面等着了。 看到他第一眼，赵明就说道：“我侄儿晚上八点半就要上床睡觉，小孩子要睡得好才会长得好。” “是是是，我孙娃子也是那个时间上床睡觉。”李建生赶紧附和地说道。 赵明走了两步过后，马上停了下来，扭头看着李建生，“既然你知道，昨天晚上往我二姐家跑什么？我让黄达把东西全都拉回了小车班，一会带着人自己把自家的东西领回去，就不用我再亲自给你们送到办公室了吧？” 李建生的老脸一红，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用不用，我就说矿长不是那种客气的人，跟他们说了好几次，别搞这一套，他们就是不听，一会我好好批评他们。” 赵明冷冷一笑，再看李建生额头上的汗水时，这两天的汗珠子就像没干过一样。 赵明也不戳破，淡淡地说道：“也好，反正一会是要批人的，那就好好批一批。” “矿长，你这是要去哪里？不是回机关办公室吗？” 赵明不答，自顾自地往前遛达，李建生心中七上八下地跟在赵明的身后，一同走进了机修厂。 厂长的办公室还是紧闭着。 外面工人看到赵明的时候，想上来打招呼，可以看到李建生的时候却双不敢上前，只得在待令室当中缩头缩脑地看着这一幕，像一群傻狍子。 严守正叼着烟，端着隔夜茶杯走出办公室，哗地一声将隔夜茶水泼到了地上，落在赵明和李建生的身前。 抬头那一刻，青烟薰得严守正睁不开眼，酸胀的眼睁看清楚来人的时候，吓得他那张嘴都闭不回去了，烟头吊在半干半湿的下嘴皮子上就那么挂在那里。 “垃圾桶就在的手边，你还费这么大的劲泼出来，不会算账？” 听到赵明的话时，严守正赶紧把烟头往地上一扔，才发现自己这个动作又错了，赶紧把烟头捡了起来扔进垃圾桶，飞快地拿着扫把冲到赵明的面前，一边咧着大嘴笑，一边把地上的隔夜茶母子给扫进铁铲子里。 “我就说今天早上阳台上来了只喜鹊，赶都赶不走，就在那里一直叫，原来是要来贵人，哈哈哈……” 赵明看到严守正镶了一颗大金牙，哼了一声，说道：“茶叶你喝的是竹叶青，大牙你的是镶金，机修厂现在的日子过得这么滋润了？” 一听赵明这话的时候，严守正赶紧把嘴巴给闭得紧紧的，连条缝都不想让赵明看到了。 赵明看着严守正，笑道：“怕什么？我又不得吃人，听你说喜鹊，我觉得应该是邓裕厂长家的阳台上有喜鹊才对。对了，你们对裕厂长呢？” “没来……不是不是，他屋里头有点事，可能要晚一点再来，矿长，你要是有急事的话，我马上给他打电话，让他赶过来。” 李建生这时候才知道，赵明这是来查岗的，可是……为什么是机修厂呢？因为这里离得近吗？ 第1111章 大刀阔斧 这个时候，苟斌也听着声音赶了出来。 “矿长，来之前怎么不说一声，我好到外面去接你！” 赵明听到这话，摇摇头，“我就是过来转一转，给你们厂长打电话，二十分钟内到机关小会议室见我，我先走了。” 苟斌心里知道，邓裕这个厂长有大麻烦了。- 昨天早上，赵矿长就来过一次，那个时候，他还不是矿长…… “苟主任，怎么办？我刚才把茶泼到赵矿长的脚上，他得不得收拾我？” 严守正慌慌张张的样子看起来有点可笑，不过苟斌却认真地说道：“你今天穿得挺周正的，刮了胡子，剪了鼻毛，赵矿长不得收拾你，老严，机修厂的好日子要来了，你准备好没得。” 严守正怎么看都觉得自己像是要倒霉的样子，怎么就能跟过上好日子扯上关系？ 可是苟斌他就相信好日子越来越近了，上次赵明来当厂长的时候，就把机修厂的职工生活水平生生拉上了几个层次，这次他回来当矿长第一个跑的单位就是机修厂，而且一连来两次，这本身就是不平常的。 苟斌的鼻子很灵，就像当初他是机修厂当中第一个站在到赵明身边的干部，最后他的确尝到了甜头。 赵明不会无缘无故地连续来两次机修厂，可以预见的是机修厂短时间内就会有大动作，对职工来说是好事，对机修厂的厂长，恐怕是个灾难。 “赶紧给厂长打电话吧，老严，你可能要代一段时间的厂长了。” 严守正的心头一紧，看不出喜忧，赶紧打电话去了。 赵明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唐瑞已经把赵明要的材料放在了赵明的桌子上。 赵明连看都没看一眼，就扔到了一边，抽了一支烟，去了会议室。 邓裕还没到，不过不会有人觉得他没到有什么问题。 这个会应该是机关直属科级办公室的主管领导参加。 “我就不说废话了，今天这个会，就两个事，切实提升个别单位职工待遇，及一些主要职务的人事调整。” 一听到赵明这话的时候，众人的心凉了半截，把诸天神佛的大名在心里念了几百次。 “唐科长！” 唐瑞被点名了，一下子站了起来，赵明压了压手，“坐下说！” “是，矿长有什么吩咐！” 看到唐瑞坐了下来，赵明笑问，“你递的材料，我看了，理由很充分，没有大问题。” 唐瑞顿时松了一口气，应该算是过关了吧。 就在这时，赵明看着结算中心的项文博，问，“项主任，安全奖的发放记录你那里有吧？两个月前的东西，应该都有记录的，两分钟之内拿给我！” 项文博全身一僵，这一切是不是来得太突然了？ 看到项文博发呆的样子，李建生的脚开始狠狠地抖了起来，猛朝项文博使眼色。 项文博赶紧站了起来，往自己的办公室跑了过去，李建生这才笑问赵明，“矿长怎么突然想起要看这个记录了？” 赵明嘿嘿一笑，“老李，打个赌吧！” “赌什么？” “我赌项主任肯定会说账本找不到了！” 李建生头皮发麻的时候，赵明接着说，“如果我赢了，就罚你不要再多说什么了！如果我输了，这笔烂账我就不查了，怎么样，对你来说算不算是一个奖励？” 李建生的脸皮子火辣辣的，半个不字都不敢说。 “矿长，那个账本不知道放在什么地方去了，我让下面的人再找找，下午的时候，应该就能找到。” 这话一出口的时候，唐瑞和李建生的头差点就要放进裤裆里去了。 赵明笑了，马上说道：“项文博，让结算中心的人都歇歇，主将无能，累死三军，他们没必要为你的过错承担这样的后果，该承担后果的是你，从今天开始，免去项文博结算中心主任职务，调去供应站劳资办。文雯从今天开始任结算中心的主任。撤去原安监科副科长洪中职务，组织人事关系转劳资关系，违法行为交由地方处理。唐瑞任安监副科长，行政级别降为副科，张涛任安监科科长，张科长，有没有什么问题？” 张涛摇了摇头，“没有，我不会随便抠发安全奖金，就算抠了，账目也是清楚的，文主任坐镇，以后应该不会丢账本了。” 唐瑞的老脸血红一片，经营了这么多年，本来以为可以再上一步的时候，居然被降了。以前被赵明踩，现在又被张涛踩，他知道，以后不会再有出头之日了。 赵明根本就不问李建生的意见，刚才打了赌的，他现在只能闭嘴。多余一句话都不敢说，因为他不知道赵明还有什么好东西等着他。 一群老油条，被赵明羞辱得根本抬不起头，他们就是待宰的羊子，压根没有反抗的有效有段。 “对对对……对不起，赵矿长，我来晚了。” 邓裕来了，满头大汉，看他这个样子应该是跑过来的。 “对了，还有你！” 赵明嘿嘿看着邓裕，说道：“不用坐了，站着听吧，反正你马上也要滚出去的。” 邓裕吓得全身一抖，半低着头，听赵明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机修厂厂长邓裕，无视劳动纪律，连续旷工，免职转岗，在机修厂的修理车间报道，从今天起正式成为一名学徒工。” “赵明，我曰你先人，你凭啥子转老子的岗？” 邓裕是第一个暴发的人。 于是，赵明站起来走到邓裕的面前，问，“你想打我？来打我，来！” 邓裕不敢动手，因为张涛就站在赵明的身后，赵明嘿嘿一笑，“其实我可以直接开除你，无故旷工三天以上的，解除工人关系，要不要我派人下去走访一下，看看你多久没有上班了？” 邓裕气得嘴皮发抖，“老子要去局里告你！” 赵明点了点头，“我觉得你可以再走远一点，去京城好一点，不过你再旷工一天，就可以直接滚了，我会让人每天查你的岗的，有意见没？没意见赶紧滚回去找苟斌报到，年纪大一点没关系，手脚勤快一点，能学多少是多少，你哪怕是个递工具的，也得体现自己的价值，西川矿区从今天开始不养混吃等死的闲人！” 邓裕不敢动，张涛下手太狠了，他可能会断手断脚，完了，一切都完了。 第1112章 生气的高云 终于把这些讨人厌的毒瘤给清理干净了。 赵明心里也算是松了一口气，高云也算是个胆子大的，他知道基层顽疾太多，用一些老油条来处理这些问题，到最后的结果又是和稀泥式的管理方式。 南方局的将来注定是要流血的，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局面是不可能存在的。 与其说是把赵明扔到西川矿区来混吃等死，不如说是赵明这把锋利的刀先来把那些没枝的枝叶给劈掉。 以西川矿区为试点，让各大矿区看看西川的决心。 “矿长，别人的处理都可以理解，也能接受，只是这个洪中，是不是再考虑考虑？” 听到李建生这话的时候，赵明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武断，“说说你的顾虑！” “洪中和盛夏两人的娃儿有病，每个月花很多钱，如果把洪中给免了，他们娃儿的医药费恐怕都是大问题。” 赵明点了点头，说道：“老李你这话还是很有道理的，你看，我们单位现在没得书记，今天我就委妥你干一件书记该干的事，去洪中家里走访一下，劝洪中不要吸毒了，把毒品戒了，他们家就有钱了，要是劝不听，你可以直接把他捆到戒毒所去，这也是功劳一件……” 李建生老脸挂不住了，赶紧说，“这个洪中还人吸/毒？我怎么不知道，我一定要好好核实一下，如果是真的，我绝对不姑息。” 李建生红着老脸赶紧跑了。 赵明回办公室的时候，文雯已经在办公室里等着他了。 “赶尽杀绝，会不会不太好？”文雯有些担心地问道。 赵明笑了笑，“做事不拖泥带水，公事公办是我的风格同，这么多年你也不是不知道！” 文雯轻轻地拉着赵明的手，说道：“我是怕你怒火攻心把自己给气着了！” 赵明哼哼一笑道：“你啊，还是不明白，你真的以为高局长公放任我下来胡搞瞎搞？我做这些事情如果没有实际的意义，用不了几天，他就会把我给下了。涪江这个地方小，生活节奏慢，最适合我，我要想留在这里，就要把自己的本事全都使出来，否则的话，用不了几天，就有人打我小报告说我不作为，然后给高局长一个理由把我调到南方局去给他当牛做马，我才不去呢！” 文雯笑得都喘不过气了，“就你一天想得多，怎么每件事到你的嘴里过一遍，就整得像有什么阴谋一样？” 赵明马上说道：“不考虑周全一点可不成哟，我能走到今天这个位置，多亏了丈母娘的关照，不过丈母娘的关系也就只能充当敲门砖的作用，如果我是块烂泥也扶不上墙，所以，我的责任是努的不当一块烂泥，脑子不转快一点可不行。” 文雯心疼地摸着赵明的手，“谁敢说你是烂泥，我就跟他拼了……对了，这是你要的计划书。” 赵明从文雯手里接过一份计划书，看了看开头，《差费提成》，顿时就被这份计划书给吸引了，坐在位置上老老实实地看了起来。 身为一个局长，除了在自己管辖的区块之间来回检查之外，还要参加全国范围内的大小会议，多数时候还要应付上级无数的检查工作组。 开年后一段时间内有应该是最为清闲的时候，高云难得可以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看看各个矿区送来的情况。 难得的，詹伟和李光明今天都在高云的办公室当中。 “小兔嵬子！” 一提到赵明，高云就脱口骂了一句，“把这些关键的位置上全都安插上了自己的人手，这是什么意思？要把西川矿区搞成他们赵家的？” 高云一边数落一边看詹伟的反应，结果詹伟根本就不搭腔。 高云嘿嘿一笑，“老詹，几个意思？不批评一下？” 詹伟永远都明那副温文尔雅的样子，不急不慢地说道：“背后骂他几句，他也许连个喷涕都不打。局长如果不放心的话，我们就下去转一转，看看他赵明想搞个什么东西。” 李光明一听，嘿嘿笑道：“这样，局长和书记就委托我下去看看吧，我一定把两位的意思带到。” “想得美！” 高云果断地拒绝了，“老李，我发现你这个人怎么总喜欢往基层跑，你这么着急去找赵明干什么？这小子奸诈得很，一会还说是我心眼小放心不下他，到时候又拿些狗屁话来堵我的嘴。” 李光明顿时就笑了起来，“矿长就是想骂他，要不把他叫上来，让你骂两句出出气嘛。” “李光明，拐着弯骂我小心眼是吧？” 李光明一听，笑而不语。 高云叹了一口气，“我就是气不过，这小子明明知道我让他矿长书记一手抓是为了什么，他居然就在眼皮子底下给我这么明目张胆地搞，他真的就不怕别人背后后戳他脊梁骨？” “他没什么好怕的，结算中心、供应站、安监科他全都捏在手里，钱、物、监管，他都有了，现在西川矿区唯他赵矿长马首示瞻，谁跳，他收拾谁，一帮子人的屁股居然找不到一个干净的，你说说，谁能把他怎么样？” 詹伟这话一出口，就连高云也不得不服赵明，那个供应站的林策被高云摸了个底透，楞是没在他的身上找出半点问题。 至于赵永远，这位赵明的父亲一早就被调离了集中采购办的油水部门，在综合办养老。 都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这句话在赵明家，算对，也不对。 有本事有能力的就扶起来了，品行端正。 其余的按部就班，没有吃拿卡要，更没有破格提升。 高云不禁叹了一口气，“所以这小兔嵬子说话的底气才这么足啊，我就是气不过，他不搞什么阴谋诡计，就在我眼皮子底下把他这些事情摆在太阳底下让大家看着，偏偏你挑不出他半点毛病，气不气？” 詹伟有笑道：“治国平天下之前还有个修身齐家，至少赵明现在做得很好。” “就凭他，还治国平天下？他就是个怂包，胆子小得跟耗子一样！” 高云没好气地骂了一句，他到现在都想不明白，洪通的消息和第一手资料，赵明凭什么掌握的，他怎么就这么肯定洪通一定会出事？ 第1113章 魏延回来了 “你就不怕野外作业队那些领导提着刀砍你吗？” 即便是春天来的时候，文雯的脚还是冰凉，赵敏喜欢将他的双脚捧在自己的肚子上，这样的话就可以用最快的速度将它温暖和，然后可以美美的睡上一觉。 大大方方地同床共枕这么长时间了，他们习惯性的躺在床上说说工作的事情。 赵明真真正正的理解到了差费提成的意义所在时，也觉得野外作业队、运输、基建这些单位的领导们会跟文雯拼命。 这句话还是文雯当初对赵明说的，没想到赵明现在直接用在文雯的身上。 文雯坏笑道：“以前我妈是矿长，现在我老公是矿长，我怕什么？” “厉害厉害，惹不起！” 赵明嘿嘿一笑，说道：“这样一来的话，就是从那些大佬的碗里抢食吃啊，你想不到他们单位上工人的收入，就从这些领导的身上狠狠的剜下一块肉来，不会该他们肉痛的时候了。” 赵明离开西山矿区的这几年，南方局对出差补助这一块有了新的实施办法，美其名曰为了控制差费总额，实行预算制。 可是大家心里都明白，车费这一块只多不少，就算少了，吃亏的也是工人，你给我一个大饼子，一半是我们这帮人的，另外一半是工人的。你给我个小饼子我还是砍一半，或者一多半，各大基层的单位领导才不会让自己的腰包吃亏呢，可以亏待工人，为什么要亏待自己啊？ 现在赵明决定要劫富济贫了，具体实施办法就是从这个差费预算总额当中提成，至于提几个点子比较合适，这可以跟野外作业队的那些领导商量着来。 照明都可以想象，那些人肯定有百般的不情愿，要跟赵明摆出一堆的难题了，说他们是怎么怎么的艰苦，怎么怎么的为难，诉苦嘛，谁不会呢？ 心中有了主意的时候，顿时把嘴凑在文文的脖子边上出的热气，文文一把将她的嘴给推开说道：“讨厌，人家今天不方便。” “你这人思想好复杂，我只是想靠在这里睡个觉，你又想到哪儿去了？” 文雯的脸又红又烫，哼道：“人家就是不方便的时候才特别的想，离我远点，我都快热死了。” 娇嗔了一声之后，马上面对着墙壁，不过总感觉背对的赵明更不安全，于是马上又转过身来看着赵明，就算没有灯光，也感觉到他脸上不怀好意的笑容，这下子把文雯的心跳弄的更快了，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气得文雯笑骂了好一阵子。 第二天早上刚到自己办公室门口的时候。就看到魏延一脸傻笑的，站在他的门口。 “说你傻你还真的傻，早上不知道搂着你老婆在被窝里多温存一会儿，跑到我办公室门口杵着傻笑个什么东西？” 魏延不好意思的抠了抠头说道：“我人都回来了，什么时候不能温存啊？但还是过来找你汇报工作最重要。” 赵明打开办公室进去之后，说道：“你不会一回来就让我马上就给你买电脑吧！” 这话一出口的时候，魏延的笑容一下就凝固了，赵明顿时大笑了起来，“逗你的，电脑早就已经配好了，按照我的规矩，今年之内必须每个科室当中配备一台电脑，简化工作程序，增加工作效率，最重要的是这玩意儿可以记录太多东西了，省去了纸张和笔墨，以后要大力推广啊！” 魏延顿时笑道：“我就知道你是个好领导。” 赵明没好气的说，“你这么认为你媳妇不这么认为，背后不知道骂了我多少次吧？” “你看你，怎么还跟一个头发长见识短的妇女认真了。” 魏延嘿嘿笑道：“昨天晚上我一回来的时候，他就跟我说了这件事情，还特地让我跟你道歉呢，小心眼儿了吧？” “你信不信我让你马上滚回东矿去当副部长？” “别别别！”魏延马上求饶说道：“哥，我错了！” “怎么样？说来听听吧，你在东莞的机械厂这大半年的收获！” 你看到赵明认真起来，魏延也把嬉皮笑脸的表情给收了起来，一本正经的说道：“巩部长绝对是个天才，他就是机械方面的全能型人才，关键是他那个儿子这么小，居然都能看懂线路图了，我原来不相信什么天才，看到他们这一家子，突然有了想生儿子的冲动。” “你滚吧，就你那水平生出来儿子也顶多就是比她儿子头大一点！” 魏延头大是出了名的，被赵明踩到痛处，脸一黑，“老子的头大，儿子不一定头大，哼！由宫部长牵头，我们这半年时间把那10台特种装备了，上面所有零配件的厂家基本上都给搞清楚，全部录入了数据库，哪个地方坏了？修了一个地方，配件的型号生产厂家只需要从电脑当中调出来，就可以进行购买，唯一的难度是国外的生产厂家我们不能直接联系，所以购买难度比较大。虽然可能是34年甚至4五年之后才会遇到的问题，但是我觉得有必要提前考虑，要不然，真到配件坏的时候需要更换，待料的过程能把人给急死，万一影响了重大生产任务，对我们来说，得不偿失！” “这些装备都不是独苗，有备用的，影响生产任务倒不至于，不过维修难度倒是的确存在，你说这些东西，需要考虑，放心吧，我把这一块交给供应站，他们就是负责装备材料供应的，如果解决不了这种问题，那要他们供应站来干啥？” 供应站的站长可是赵明的二姐夫，听到赵明这么直白说出来的时候魏延嘿嘿笑道：“你就不怕你二姐夫收拾你啊？” “我二姐夫？他要是不能胜任这个站长，该下他，一样下他的课。” 赵明这话说出口的时候，马上眉头一皱，看着魏延问道：“外面的风言风语早就传开了吧？” 赵明一听魏延这口味，基本上就猜到外面是怎么传到赵明的坏话了，而且这当中说不定还有高云起到的作用，这个局长，真不是个好东西。 第1114章 搞什么名堂 为什么说跟高云有关系？ 就算跟他没关系，他没有刻意的去阻止这种谣言的散播，就是想看着这件事传的满城风雨。 为什么呢？ 一万多双目光盯着赵明，都在等着看赵明把事情给办砸了，高云玩这一手，就相当于拿了一把剑悬在赵明的脖子上一样。 任人为亲在各个领域来说都是非常忌讳的事情，赵明居然顶风作案，那就要承担一切的后果，不管是他们家的谁，只要犯了错，那一定是会被放大镜放大了来看问题的。 魏延笑了笑，“你也不是不知道，走的时候你把东矿那一帮子中层干部差不多都给得罪了，他们刚一听说你在西川矿区这边当了矿长的时候，还有些事情，后来听说你把你身边的人全部都给安插的最重要的职务上的时候，都说你任人唯亲，要把你们家一个亲戚全部都扶上去当领导。” 高云是坏人！ 这一点，赵明十分的肯定。 “这名声早就臭了，我也不在乎再臭一点吧，回机修厂去跟你的同事们都打打招呼吧，轮到你当厂长了，上下的关系肯定还是要搞好的。” “好，我马上就回去……” 魏延已经走了一半又倒了回来，“矿长，你刚才说什么？当什么厂长？” “机修厂的厂长？不想干啊，不想干也可以。我要严守正干，反正她盯着那个位置也很长时间了！” “想想想，我太想了！” 没做梦也没想到，自己刚刚到东方去的时候才提的副科，怎么一转眼调回来就当了政客，虽说在机修厂的厂长不是什么体面的职务，但是好歹也是行政级别给调了上去。 赵明看着魏延的兴奋的模样马上说道：“你不会是想拿机修厂当你的垫脚石吧？老同学，你可想好了，这次我把你安插这个位置上，短时间内你是动不了的。” “动什么动，我本来就是学机械的，你把我调到其他单位我能干什么？在机修厂当厂长，学以致用，我很高兴！” 魏延激动地说道。 听得出来这些话都是魏延发自内心所说的，赵明点了点头道：“既然你给我交了底，那我也给你交个底，这次让你当机修厂厂长，是让你回来享福来了，这次的大动作绝对有利于机修厂，机制机修这一块的待遇也该提一提了，要不然，机子机修的人才觉得走以后谁特么还干这一行，下午把严守正和苟斌一起带过来开会。” 魏延一听这话的时候，脚底生风赶紧跑出了办公室，机修厂要翻身了，这次一定要翻身了。 最关键的是，我也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到汽修厂厂长这个位置上，赵明对她有关照，但同时跟它自己自身的努力也绝对的关系。 魏延在想，如果当初自己就这么自暴自弃了，现在是不是还只是一个技术员呢？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如果，凡事都得自己亲自去尝试。 出去走了一趟之后，我也发现自己的思想又上了一个台阶。 他的人还没有到机修厂的时候，人事命令就已经到达了机修厂。 苟斌和严守正在大门口迎接魏延，一看到新任厂长回来，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最讽刺的是，在他离开机修厂的时候，邓裕是厂长，如今他回来当厂长的时候，邓裕变成了一个修理工。 还有更讽刺的，那个曾几何时差点成为邓裕岳父的老师父，现在只能眼巴巴的看着这个小伙子成了机修厂最大的领导。恨的一巴掌抽在自己脸上，有眼不识金镶玉啊！ 钟意站在办公室的门，几次三番的想要过来跟他说话，可是架不住这么多人看着，她确实有点不好意思。 魏延远远的就看见钟意了，朝他擦了擦眼点了点头然后就和严守正苟斌一头扎进了办公室。 “恭喜魏厂长！” 魏延刚刚进入了属于自己的厂长办公室时，苟斌说了句道喜的话。 “你不应该恭喜我，应该恭喜我们机修厂的每一个人！” 苟斌一听，这也太狂了吧，魏延当了厂长就能造福机修厂的每一个人呢？是这个意思吗？太不谦虚了吧？ 魏延知道苟斌和严守正误会了，马上笑道：“我刚刚从矿长的办公室回来，或者说下一步的改制绝对有利于我们机修厂，今天下午开会宣布重要的决定，两位老师心里要有个准备。” 严守正一听这话的时候，猛的一把拍在苟斌的身上大叫道：“还是你狗曰的看的清楚啊，矿长刚刚上任的时候你就告诉我，我们机修厂要享福了，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 “好了，两位老师下去赶紧准备一下，把我们机修厂近来的工作情况，整理整理，下午开会的时候再怎么，也要向矿区的领导们汇报一下，如果我们自己不努力，矿长，也没脸替我们争取更多的东西。” “厂长说的是，我们马上就去准备！” 其实到现在魏延都还是没有搞明白，赵明为什么就盯着机修厂这个地方过不去了呢？难道他是对机修厂有什么特殊的情结吗？ 矿长办通知过后，下午几个野外作业单位的主管领导全都到了会议室，同时参加会议的还有机修厂正副厂长和车间主任。 旁边坐着结算中心的主任文雯，另外一边的野外生产作业单位的主管领导笑眯眯地准备接受赵明的吩咐。 赵明看着她的笑眯眯的模样，心想，要是老子待会儿的话说出来你们还能这么笑，那你们就是好样的。 看到人员都到齐了之后，赵明清了清嗓子，目光扫了一眼说道，既然都来齐了，那我就开始吧。给大家介绍一下机修厂的新任厂长，魏延。魏延，大家打个招呼吧！” 等会要跟大家打了招呼之后，赵明马上说，“野外作业公司下一步的特种装备主车全部返厂修理，最多留下一两辆，短时间之内不要想着他们会出厂。” 野外作业几家单位的领导一听，顿时心惊胆战，要是把这些车都全部开到机修厂去，那外面的生产任务又怎样保障呢？ 这个矿长到底要搞什么名堂？ 第1115章 西川矿区的老幺 刀枪入库，马放南山，准备干什么？难不成抱在一起喝西北风？ 这位新任的矿长感觉怎么有些消极呢？这是让大家不要再活下去了吗？ 如果没有这些特种主车，野外作业队在钻井队钻进工作中是无法持续进行的，这样做不就等于是撂挑子吗？ 唐剑是野外作业队的队长，去年刚刚提上来，以前的那个队长如今已经调去别的矿区。 千年老二一旦转了正，做梦想的都是建功立业（发财），停了主车，减少的消耗，那笔固定的经费就没有使用的名头，又怎么能把这笔钱发到所有人的手里的？ 工作无法开展，耽误了生产进度，这个责任又该谁付呢？ 种种的问题积压在了一起，矛头直指赵明，不知道这位新任的矿长到底要搞什么名堂。 赵明看到所有人的脸上都是迷茫的，于是笑了笑，说道：“我在东矿的时候，替东矿的野外作业队买了十台特种主车，东方如今是把它们当作宝贝的使用，有时候出动一台，有时候出动两台，剩下的在仓库里面积压灰尘似乎也说不过去。当初在南方局开会的时候我就说了，其他矿区没有买新的设备，但是可以租用东矿的设备，西山矿区的设备现在老化了，进厂大修一下是应该的，在这期间我们可以租用东矿的主车，至于辅车，西山矿区还多的是。” 唐剑是个明白人啊，如果主车一旦使用全新的特种装备。那么生产效率将会大幅度的提高，减少了工人的劳动力提升了生产的效率，这样一来受益的是谁？西川矿区、野外作业队、工人。 唐剑会刻意的把自己的利益给抹去，可以全心全意为工人服务标榜自己，当然服务的时候收取一点服务费是理所应当的。 原本这位矿长是准备把实际的难处摆到台面上来让所有人都看到西川矿区是无车可用了，这样一来的话，租用，就变得理所应当！ “矿长，咱们真的要租用东方的设备吗？我对那些宝贝早就眼馋了很长时间了，要是可以用的话，这对我们西山矿区来说是天大的好事啊！” 唐剑已经在盘算着怎么把结余的钱给抹平，心里的小算盘打的啪啪的。 赵明看了看迫不及待的魏延，然后就说道：“接下来汽修厂的工作任务可能就重了一点，魏厂长，有没有信心完成好接下来的任务？” 魏延第一次被赵明点名叫厂长，激动自然是掩饰不了的，修车是我们机修厂的本分，这点工作难不倒我们。这句话我已经早就制定好了，只不过一直没有机会得到实施，现在终于可以把车辆集中起来，对我们厂里职工的技术提升和经验的积累，有着非同一般的影响。感谢匡总给我们这次机会。” 赵明点了点头说道：“现在我们就来讨论一下，如何提升机械厂职工待遇的问题！” 这话一出口，下面就闹了起来，见不得穷人吃饱饭的样子让赵明十分恼火。 副队长肖明江抄起手来，笑道：“提升工人待遇，这应该是个整体性的话题，要提升的话，也应该是全矿区所有工人待遇都该提升，矿长怎么会把机修厂的职工待遇提升问题单独拿出来说呢？” 钻井及钻井服务算是工程类的主业单位，所以这样单位的工程师、骨干及主要领导说起话来底气十分的足。 就算肖明江是个副科级，在赵明这里也看不到半点的卑微，理直气壮地说出了台下所有人的心声。 赵明还没有霸道的不听取别人的意见，靠自己独断专行，就可以堵住他们所有人的嘴，这样下来的话矛盾会越来越激化，回到西川矿区可不比当初在东矿准备全身而退的时候。 你把这里当成家，所以经营西山矿区的时候自然也会按照对待家庭的方式，至于那几记杀威棒，是他们自己犯贱自作自受，怨不得赵明。 目前这种情况下，赵明是很乐意听取大家意见的。 李建生看了肖明江说话如此的直接，马上黑着脸说道：“拿了三年的矿区级劳模，又是优秀职工代表，说出话来怎么没轻没重的？对矿长起码的尊重都没有了吗？我看你就是骄傲自满了！” 被李建生吼了一句，肖明江仿佛突然才意识到，这位比自己小了十几岁的年轻人其实是西山矿区最大的官，单位层面上只有等级，可没有尊老一说。 意识到问题严重性的时候，肖明江突然感觉自己的脖子有些发凉，以工代干跟真正的干部还是有差别的。 赵明摆了摆手，说道：“老李，小事一桩，不用上纲上线，副队长不过是提出自己心中的疑问，今天开会的目的就是讨论，西川矿区不是我赵明的一言堂，大家心里有疑问，我一一跟大家解释就行了，如果没有把握把你们都说服，那你们就当我说的话是放屁，我没有一点意见。” 听到赵明这么一说，大家脸上的神情也就轻松了一些，赵明的目光扫了一眼，淡淡的说道：“肖副队长刚才说，工人的待遇应该整体提升，本身是没错的。整体提升这个话题，轮不到我赵明说了算，果然集团层面应该讨论的事情，而且应该跟着国家的发展趋势走。那是个大家，我没有发言权。不过我是我们西山矿区这个小家的一家之长，大哥二哥三哥四哥们吃得满嘴流油，老幺连基本的温饱问题还没解决。偶尔想打打牙祭，还得替老大洗衣服，替老二挑水，替老三做饭，拍老四的马屁，这样也许才能得到那么一丁点的好处。不要这样公平吗？” 李健生、唐剑、肖明江等人一听赵明这话的时候，才明白，赵明今天开这个会的主要目的是去机械厂这个所谓的老幺出头来了。 于是众人不吭声，一个个的耐着性子，想看看，这位新任的矿长，是怎么替机修厂这个老幺出头的。 第1116章 此消彼长 这种情况下李建生是不敢发言了，或者说他对照明只有表面上的服从，从头到尾其实也就想看看赵明的笑话。 无论从工作经验上，还是年纪上，李建生占据着绝对的优势。 西山矿区的领导的眼睛都瞎了，才会把矿长这个职位交给赵明，李建生心里是不服气的，不过官大一级压死人，不服气又有什么用呢？你照明的脾气说不定一怒之下就会将他副矿长的职务给抹掉，少开腔少受伤！ 所以李建生理所当然的端着手看热闹。 机修厂是个痰盂，这是西川矿区公认的。 唐剑认为赵明这个老好人当的有些过了头。有钱人有钱是应该的，穷人穷就是活该的。唐建没有往这个方面想，不过他的潜意识里就是这么认为的。机修厂这个痰盂就应该用的时候拿出来，不用的时候把它藏起来，提升他们的待遇，凭什么？ 至于肖明江，意见当然和唐剑是一致的，不过他的心思更狠一些。老子给你车修是看得起你，让你怎么修你就得怎么休，修不好耽误了生产就拿你试问。不过表面上还是对人客客气气的，背地里不当人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魏延、严守正、苟斌三人的目光是火热的，与唐剑、小明将这冰冷的目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赵明感受的是冰火二重天，淡淡地笑道：“机修厂干了全矿区最脏最累的活，偏偏技术含量又是最高的活，然而他们却拿着最少的收入，怎么说也都说不过去吧？” 唐剑马上说道：“岗位这个东西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岗位工资等级也是上面制定的，大家都是按岗按档拿工资，工资表可以扯出来，大家对照一下，基本工资这个东西差距是没有多大的。怎么就把机修厂的人说的这么惨呢？魏厂长刚刚上来可能不知道，不过，严副厂长心里应该是有数的，去年你的奖金也没少拿嘛！” 严守正一听这话，脸顿时就红了，亏谁也不会亏领导，单位的领导把钱拿够了才能轮到工人，这也是规矩。 赵明打断唐剑，“我们说的是干活的工人，唐队长，如果你要这样说的话，那我把你的家底拉出来晒晒，你同意吗？” 唐剑的脸刷的一下红了起来，摆了摆手说道：“矿长别生气，我也就是跟严副厂长开个玩笑！” 赵明笑了笑说道：“这儿开会呢，开玩笑下来咱们喝酒聊天的时候再开也不迟。公共场合还是注意一下会场纪律。” 赵明这话已经说得足够明白，也就是告诉唐剑你特么再胡说八道，老子对你不客气，唐建的脸一下就绿了，根本不敢反抗，在座的都是见识过赵明手段的人。 最主要的是赵明做事凭喜好，不讲道理，现在能把道理摆在桌面上跟他们讲，已经是给足了他们的面子，要是赵明真的不要脸起来，他们就该倒霉了，毕竟有那么多前车之鉴摆在面前。 赵明掏出一包红梅来，给在座的要抽烟的要抽烟的一人散了一支，机修厂这边的人抽的很高兴，野外作业队的抽得很难受，四块钱一包的红梅早就不在他们的考虑范畴当中，红塔山成了他们单位工人抽烟最低的标准。 唐剑还没傻到把包里的中华拿出来散，而是没那个胆子。 矿长抽四块钱一包的烟，他一个队长抽几十块的？在矿长面前炫富，活腻了？ 肖明江不喜欢赵明这么阴阳怪气，于是黑着脸说道：“不能厚此薄彼，凭什么机修厂干的就是技术性最强的活，难道说我们野外作业队的就没有技术性吗？都是靠一双手吃饭，也没谁占了谁的便宜啊！” 赵明的指尖弹了弹烟灰，说道：“既然大家都是靠一双手吃饭，我这里还有个主意，把你们野外作业队的工人全部给我弄到机修厂来，我准备把机修厂的工人赶到你们野外作业队去。风水轮流转吗？换个位子，轮着来！” “这怎么行？” 肖明江气得一下子跳了起来，“岗位是一早就定好的，怎么能说换就换呢？” “怎么不能说换就换？” 赵明嘿嘿笑道：“我可以保证，机修厂的工人到了你们野外作业队，一个月之内可以把你们那些接管线甩二锤，所有的功夫干得好好的，你们野外作业的工人能在一个月之内给我把车修出来吗？技术性？你特么也好意思，看看你们这一个个的嘴脸，说到底就是觉得他机修厂穷，活该。你们这些当大哥的从来都没想过拉兄弟一把，关起门来闷声发大财，一个儿子吃得满嘴流油，看看你脸红脖子粗那个批，过一个春节，所有公司之间搞团办，你们他妈谁到机修厂去看了一眼？邓裕那狗东西拿着可怜巴巴的一点钱，还他妈上门去请你们吃饭，知道老子为什么要下了他吗？不是因为他散漫，有组织无纪律，而是特么的没血性！你们要是觉得机修厂的工人不值得提升待遇，可以从明天开始机场关门大吉，工人工资照发，你们的车拿到外面去修，以前你们划到机修厂的修理费用，你们自行保管，就拿着这笔钱出去找人修车去。” 唐建和肖明江的汗珠子一下子就滚了出来。 所谓修理费用划个账，那无非就是一串数字到另外一串数字的改变，说到底没有真金白银的表示。 但如果让野外作业队把车交去修的话，每个月光是修理费用就能让野外作业队的利润大打折扣。 如果真的按照的赵明的话去做，野外作业队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钱就是钱，不是一串数字，不是你签个字就能修车，而是要实打实地把这些钱交出去，这笔费用很庞大。 唐剑和肖明江一下像霜打的茄子，再看看他们对面座的魏延、苟斌和严守正，腰杆儿挺得笔直。这就让他们的心里很不痛快了，偏心的领导可从来没有这么明目张胆过啊！ 这么看来有点此消彼长的味道了。 第1117章 大饼 赵明这么做的目的很简单，不要把人划分出无数个等级，更不要把岗位搞个高低贵贱出来。 野外队的工作就是出差，那么这笔差费可以不发吗？当然是可以的，因为以前就这么干。已经拿了一份工资了，做着你分内的工作，为什么还会有差费这个东西呢？ 所以说，差费这个东西应该提出来单独看待。 不管工作地点在什么地方，但是工资应该是一样的，这样才说得过去。 那么为什么野外作业队为什么要有差费这个东西呢？ 不用等赵明问这帮子野外作业队的领导，他们就会跳出来说，这是他们食宿自理的费用，所以需要报销。 赵明的目光在唐剑等人的脸上不会停留超过半秒钟，不过这样的眼神已经足够让他们心中忐忑。 人就是这样的，你越是口若悬河地跟他们分辩，他们就越会觉得你是个嘴子。 所以赵明就什么也不说了，坐在位子上一连抽了好几支烟。 唐剑的脸皮子越来越烫，感觉有点坐不住了。 被迫无奈了，马上问赵明，“矿长，大家都是一家人，如果大家都能挣钱，有什么是不可以的呢？矿长一定是想到什么好办法了，不如说出来大家参考一下，老肖，你说对不对？” 肖明江这个人一紧张，胳肢窝里就会一阵刺痒，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出汗，跟黄鼠狼放屁是一个道理。 已经四月的天了，肖明江没有脱秋衣，如今胳肢窝下面早就湿了，不自然地动了动手臂，开口道：“我相信矿长也不会亏待我们的。一家人，一碗水端平，也没什么不对的。” 这两人已经找了所有的理由想要反驳，才发现赵明有理有据地将他们堵到无话可说。 再说下去，就掩盖不了他们从心眼里看不起修车的泥腿子的事实。 做人要知进退，再抬杠，以后就真的没得混了？ 看到他们这么识趣，赵明朝文雯点了点头后，文雯把打印出来的资料一人面前发了一份。 只听赵明说道：“我提出这个方案，叫差费提成，一句话的事，你们的差费总额当中提一部分给机修厂，就用这样的方法来提升机修厂工人的待遇。” 凭什么？ 唐剑和肖明江的心中炸了锅，脸皮子、眼角抽得厉害，不过赵明刚才已经警告了他们，要注意会场纪律，什么是会场纪律？领导说什么，听着就是了，态度不好要挨吊！ 赵明看他们两把火气既然已经压了下来，心中还是比较满意的，马上就说道：“租用新设备的钱如果不由你们单位出的话，心里会不会好受一点？” 唐剑的脑子飞快地转了起来，然后赶紧点头道：“是是是，矿长这个办法是非常不错的，那就按矿长说的方法来做。” 肖明江就快吐血了，怎么才刚一说出来，这个队长马上就同意了。 同样不明白这当中道理的，还有李建生，赵明也没有打算再解释下去。 “干什么，还不赶紧把你兜里的中华拿出来散一支？” 赵明打趣地冲唐剑喊了一声后，唐剑飞快地把烟给摸了出来，最好的东西一定得留到最好的时候，比如现在，赶紧给赵明散了一支烟，还把火给点着了。 赵明满意地点点头，“行了，你们都回去讨论一下，看看总额提几成出来是你们这些单位最能接受的。” 唐剑带头，点头道：“我跟老肖现在就回去，在最短的时间内拿出解决方案，一定不会让矿长失望的。” 明明野外作业队是最吃亏的单位，怎么这一下就像占了很大的便宜一样呢？ 魏延懂了，不代表李建生这样的人会明白，等野外作业队的人都走之后，赵明这才说道：“租用设备的费用一旦由矿区层面出，那么对野外作业队的利润总额是没有任何影响的，那么，在提升了生产效率的情况下，节省出来的人力和物力是不是等钱？差费总额当中提一部分出来给你们机修厂，只不过是差费少了，但是他们队产生的效益却变得更高了，对他们人来说，是百利无一害的事情，所以唐剑他巴不得这件事赶快成型。” 李建生听了后，恍然大悟地叫道：“矿长看得通透……只不过，南方局的层面上，我们怎么交待呢？” “交待？交待什么？我们每年给上面上交的钱是不会变的，既然纯利不变的情况下，为什么要交待呢？” 不变，怎么就会不变呢？ 李建生没这种脑子，却偏要去想这么复杂的事情，头顶本来就没几根头发了，再这么薅下去，就真的秃了。 魏延拉着赵明的手千恩万谢，机修厂的好日子来了，如果不是赵明的话，机修厂什么时候才能看到太阳啊？ “还是你厉害！” 跟着赵明进了办公室的文雯马上夸了一句。 赵明笑了笑，“这个主意不是你出的吗？怎么又会扯到我的头上来呢？” “我只想到劫富济贫，可是没有想过劳动产生价值这种事，他们只想得到总量不变，动一块少一块，没想到我一个专业跟经济有关的大学生也被绕进了这种逻辑陷井当中无法自拔。” 把野外作业队的利益比作一个饼子。 这个饼子的大小在所有人的眼中都是一样大的，野外作业队不愿意把饼子拿给别人分享，多分一块出去，他们自己就少吃一块。 这个时候，赵明站出来说，不不不，饼子你要分一块出来，但是你们不会少吃。 西川矿区、野外作业队、机修厂三方都受益了，那么谁吃亏了。 问题的关键就在这里，谁吃亏了？不知道，没几个人知道。 所以才有了文雯的那句话，劳动创造的价值，其中还包括一个所有人都瞎了没看到的问题，你们挖出来的东西在地底下，可以一直挖，不断地挖，保要产出不断，那么就有源源不断地价值。 这些家伙居然就把自己的衣食父母给忘了。 赵明真是快被他们给气死了。 所以说，这个饼子其实可以不断放大的，只不过看用什么方法而已。 第1118章 木已成舟 没有告别仪式的离开，是赵明唯一让东矿那几个兄弟最生气的地方。 柏光禄明知道赵明是给他腾窝，可还是在心里骂了赵明几个月。 这个小心眼的东西居然连春节都没给赵明打一个电话。 接到赵明的电话时，柏光禄的语气非常的平淡，就像尼玛个陌生人一样，毫无感情可言。 “老柏，你稳重了，当矿长了果然不一样！” “滚！” 柏光禄重重地把电话给挂了，然后等赵明把电话给打过来，赵明还真识趣，真的就把电话打过来了。 赵明装傻地问，“怎么突然断线了！” 柏光禄一下子就笑了，有求于人的时候，就知道装疯卖傻，这可是赵明一直以来的习惯。 等柏光禄笑完了过后，这才问，“回家的感觉怎么样？” “舒服！” 赵明笑着说，“你晓不晓得我回来这么多天早上，天天早上吃米粉，中午一有时间就去吃肥肠，都快吐了，可是还想吃……” “下次我过来的时候，你要请我吃。” 赵明赶紧答应，“请，一定请，不过你要先有帮我个忙。” “想要野外作业队的主车？” “咦，你狗曰的现在还挺聪明的呢！” 赵明嘿嘿一笑，“你说对了，我就是要那个东西，你说我们矿区今年春节是不是忘记杀鸡了？主车一下子全都坏了，都在机修厂里停得满满的，还不晓得要修到什么时候才修得好，整几台过来顶着先，租金我们照给。” 柏光禄顿时笑骂了起来，如果说东矿这边还有什么值得赵明惦记的，那么除了柏光禄等人之外，就只有这十台特种车组了。 柏光禄当初就知道这十台车组不可能是属于东矿，服务对象是南方局所有的野外作业队，他这么好脾气地打电话过来，其实为的就是这十台车，不难猜。 “要几台，随时开口，东矿的家底是你赵矿长一手拉起来的，谁敢说个不字，老子把他脸给抽肿，嘿嘿嘿……” “不过租金要给够！” 柏光禄前面的话把赵明感动得都想哭了，后面补的这一句，呛得赵明眼泪横飞，这是柏光禄说出来的话，生意人，就应该是这样的。 十天过后，西川矿区针对专业维修队伍待遇提升方案，差费提成公开透明。 从这一天开始，机修厂的门槛都被压平了，十几套主车全部进厂，开始进行大修准备。 魏延一早进行的大修资料准备在这个时候派上了用场，机修厂的人不用出差，却突然多了一笔收入。 哪个司机敢在机修厂里指指点点地批话，被赵明知道后，直接让他交钥匙，回家去反省。 就反省一个问题，看病吃药，是听医生的，还是听病人的，一个个的搞不清自己的地位，可笑！ “秦老师这个月拿了多少钱？” 有人关心秦富文这样的老师傅挣了多少，老实人奉行的宗旨就是闷声发财，财不露白，怕人说闲话。 原本还遮遮掩掩的，不过手里拿着钱呢，躲也就躲不过去了，于是只好说老实话，“一千六百多！” 本来以为别人会惊呼。 没想到面前这个三十岁也只能算青工的师傅笑了笑，“差不多，我也有一千五！” 噗…… 秦富文快吐血了，他可是老师，拿一千六很多，但是可以理解，可是面前这个年轻的他凭什么？ 凭的是干的同样的活，而且他跟着魏延去乔山镇的机械厂学习过，技术方面是过得去的，而且脑子好用，喜欢记笔记。 这个月，机修厂的工人最低收入也是一千二。 从此，机械厂的工人的工资总算是过千了。 不过，这对他们来说并不代表着富裕，温饱线才刚刚过而已。 既便是这样，也让机修厂的上上下下洋溢着无尽的喜悦。 这个年代的人，很容易满足。 这件事很快在各大矿区传开了，下面的工人传得沸沸扬扬，上面的领导却装聋作哑，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很正常，他们没有算明白一笔账，这个饼子怎么变大，怎么让所有人都成获益的一方。 显然，这笔账算不明白的情况下，他们准备装到底，什么都没发生。 半年工作总结会，平平顺顺，没有特别表扬谁，也没有特地的贬低谁。 明面上，谁都在跟赵明热情地招呼，说的话全是改天吃饭，改天喝茶，改天嫖/娼…… 其实大家都明白，脸上笔嘻嘻，心里玛卖批。 赵明并不觉得自己有多优秀，说到底，全靠这帮不动脑子的衬托罢了。 半年工作总结会结束后，各大矿区作业部的人全都撤了。 高云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发脾气”。 说是发脾气，脸上却是挂着笑容的，“你说说这个猴嵬子，忒没良心，你难道不知道这次开会，各大矿区的主管领导恨不得把他赵明生吞活剥了，他就不知道他自己犯了多大的错？” 詹伟打了个哈哈，不说话。李光明微微一笑，“高局长心里不知道把那小子夸了多少遍了吧？” “哼！夸他，我要是真想夸他，就在大会上对他赵明点名表扬了！” 高云没好气地说道：“他赵明不是最喜欢出风头吗？我就应该让他把风头出个够。” 木秀于林，风必吹之。 凡事太出挑，本身就不是什么好事，这话放在任何场合f都是适用的。 高云对赵明的喜爱与保护发现得越发明显，如果他真的在大会上这么干了，那么所有自主的区块都会理解到一个明确的信号，那就是高局长让大家向赵明学习。 学习？只怕小报告打得满天飞，迟早捅到总部去，这种单位中千丝万缕的关系，搞死赵明难，搞臭他却不是什么难事。 所以，此时，高云的话也就是单纯地发泄而已。 “你们说说，这个家伙为什么就有这么大的胆子干这种事，他真的不怕追究他的责任？” 高云带着浓浓的疑惑问道。 其实不是赵明的胆子大，而是赵胆的底气足，腰杆硬，但凡敢做偿试和改变的人，一定是有底气的，要不然的话，下场一般都不会好到哪里去。 第1119章 底气在哪里 詹伟看穿了有这一切，高云也看穿了这一切，所以需要凑到一起进行勾通，如果大家都闷在心里不说出来的话，会让对方误会有所保留。 在对赵明的人事使用上，他们之间没有任何的矛看与不对付，所以需要勾通。 但是这种话又不能由他们的嘴里说出来，那么该由谁来说？ 李光明给局长和书记一人倒了一杯水，喃喃道：“赵明从中获利了吗？” 高云和詹伟同时摇头。 “西川矿区获利了吗？” 两人点头。 “野外作业队获利了吗？” 两人再次点头。 “机制机修这一个系统肯定也是获利的。” 李光明坚定地点头说道：“所有人都获利了，唯独他赵明连个屁都没捞着，他有什么是不敢做的，全心全意为了他人服务难道有错吗？” 于是，两人再次摇头！ 李光明嘿嘿一笑，“既然是这样的话，说明他的底气足，出发点也是对的，所以他可以理直气壮地把这些事干得漂漂亮亮。关键是他做了这些事，可从来没向你们邀功，沉着淡然，你们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詹伟听到这话的时候，瞅了高云一眼，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就像在说，我可没担心，担心的是他高云。 高云大笑了起来，“老李，退休的事差不多了吧？” 李光明笑得嘴都快合不拢了，“那是，我钓鱼的东西都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嘿嘿……” “果然是要退休的人，什么都敢说，既然你没什么好顾忌的了，索性把你对那个兔嵬子的评价全部都说出来吧，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客观。” 李光明点点头，“那我就大胆所对他的看法都说出来吧……这小子从进单位的第一天起，就在努力地体现自身的价值，不管他看澡堂还是宣传干事再到副主任……一直到如今正处级的矿长，他在每一个岗位上差不多都有出色的表现，不能说极致，但绝对称得上出色。 再看看他对家人的安排，他不杀亲，却也杀亲，姐夫在供应站当站长，中规中矩，准媳妇在结算中心，一板一眼。亲爹在综合办养老，不拿群众一针一线。弄死了亲舅舅，亲妈修仙…… 然后才是他的用人，善良的，有能力的，都被他物尽其用地放在了最关键的位置上，以柏光禄、巩学明、陶正、魏延等人为首的，可都算是他的班底啊！ 他看上去把东矿的中层全部得罪了，却以一种最完美的方式谢幕，让柏光禄完美地接手。 一回到西川矿区，大刀阔斧地将几个毒瘤给收拾，然后把西川矿区的所有大权牢牢攥在手里，不管他们心底服不服，表面却是服气的，用他的话说，这才像一个家，关起门来吵闹是正常的，但是利益却是共同的。 下一步，他就该让西川矿区变成一个最优秀的处级单位，让一群人自愧不如。” 李光明涛涛不绝地说出这番话来的时候，高云愣神道：“听你这么说，他从头到尾都是以单位的利益出发的，他赵明有这么高尚？” 李光明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十分的惊讶，说道：“怎么？这样的行为在高局长的眼里就变成高尚了？这不是他应该做的吗？” 高云老脸一红，心骂，狗曰的，果然是要退休的人，什么都敢说啊！ 不过不得不承认，李光明这话说得很有道理。 赵明的屁股坐在西川矿区矿长的位子上，他的出发点就必须是西川矿区的利益。 这样的道理每个人都明白，只不过在做的时候，出现了极大的偏差，具体表现为，先把自己的腰包装满才想得到其它的事。 一群疯子当中突然出现了一个正常人，到底谁才是疯子？谁才是正常人？ 当一个众人皆醉我独醒的人其实是非常危险的，因为他会让别人脸红。 于是詹伟再次替赵明圆个场，说道：“体制改革马上就来，这小子一早就收到风了，他只不过是顺着之前做的事继续往下-做而已，比如野外作业队合并成为一个公司时，这当中的装备更新换代就是由他赵明一手弄出来的，现在在各队之间来回游走租借，相互熟悉，再成立一套成熟的维修咻养班底只是在完善之前的计划，小心思而已，没必要替他歌功颂德！” 高云听到詹伟这话的时候，马上冷笑道：“我在书记的眼里心眼就这么小吗？这小子的一举一动我都看在眼里，功劳我一笔一笔都给他记着，只要他给我顶住了接下来的大动作，年纪到了，我一口气都还给他，就算我不在局长这个位子上，这个承诺我也会完成。你大可以把我的原话告诉他赵明。” 詹伟打了个哈哈，说道：“我不说，怕他骄傲！” 高云朝窗户的外面看了过去，当初把这小子放在矿长的位置上，吓得他好多天都没有睡着觉，这应该是他这么多年干过最不稳重的一件事。 现在再看，高云觉得这是他这辈子干过最有远见的一件事。 不过高云还是有点没想明白，这个小兔嵬子为什么一点好处都看不上，他真的没有一点道德瑕疵？凭什么？ 阶级这个东西很奇怪，一旦夸越了阶级成长过后，就会忘记自己的出身。 所以穷人当官后，有大概率会把自己搞成一个富有的人再说，这样做是不对的，但是还是有前赴后继的人成为这样的人。 赵明为什么不这么搞？因为他不缺钱！ 穷生奸计，富涨良心就是这么来的。 赵家一家子应该穷得尿血才对，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变得不缺钱了呢？从赵家老二跳出来跟艾希一起修房子开始时。 赵明只好抽一口烟，不赌不嫖就会省去一大笔开销，所以他对收入这一块抱有的态度向来是够花就行了。 然后赵家老二在生意上的天赋让赵明这个老三早就超越了够花的范畴。 赵明有钱，现在很有钱，至于多有钱，赵明自己都不知道。 然而现在，赵明会变得更有钱了。 因为艾希来涪江来跟赵红分割利益了。 第1120章 股份分割 初夏。 今年的涪江天气特别的闷热。 在涪江这样不缺水的地方也不至于沦落到春雨贵如油的地步。 可是今年的春天就没下过几场雨，而且一直等候的春雷也迟迟没有到。 天上的太阳总是昏沉沉的，比起往年通透的阳光，今年显得特别的诡异。 艾希坐在一家米粉店当中吃得满头大汗。 这家的米粉没有赵明说的那么好吃，可是艾希吃的还是很卖力。 “二姐，你知道吗？我在涪江干了那么多年，从来没有在粉店里吃过米粉，赵明在渝州的时候三天两头的就会跟我念一次，说他想念涪江的米粉，说他如果回来的话，每天早上都要用这一顿米粉来，开始新的一天。” 这也是艾希来到涪江之后把赵红约到这家米粉店来的主要原因。 赵红叹了一口气说道：“傻姑娘，老三说的米粉店不是这一家，这家米粉都不正宗，跟赵明吃的可差远了！” 不管怎么样，爱惜还是把碗里的给吃完了，苦笑道：“我能怎么办呢？我想见他，可是我知道他不会见我的，至于再约他出来面谈这种事就更不要做梦了，二姐，对不起。” 赵红的筷子在碗里夹起一夹来，看了看米粉的粗细，然后又把它重新放回碗里，一碗米粉就这么来来回回的被弄糊了，再也没有半点胃口，长出了一口气说道：“老三跟我聊起这件事的时候，第一句话说的就是他不会怪你，因为是谁站在你的立场上都会这样做，更重要的是他知道这件事你从头到尾的出发点都是为了他。为了减轻他的负担，为了让他下定决心远离你，你这么做有什么错？” “这就是我最难过的地方，我眼睁睁的看着你们的舅舅去死，虽然是在帮他，却成了你们的仇人！” 艾希从包里拿出一份合同来，放到赵红的面前说道：“把渝州的公司股份折算成现金得话，对于那边伤害挺大的，所以我打算在涪江这边的公司全部划到你的名下，签了这份合同，这边的公司就是你的了。” 赵红叹了一口气，毫不犹豫的在合同上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生意人之间的事，就用生意人的方式来解决，赵明和雯雯马上要结婚了，这是赵弘认为的，所以，一个当二姐都不希望他们家的老三成天跟别的女人还有过多的牵扯，如果这个公司不赶紧划过来的话，而且以后还会以此当借口，长期往涪江，旧情复燃的可能性还是比较大的。 一个想留点念想，另外一个想断绝了他的念头，知道彼此的心思，艾希的脸上全是苦涩，“二姐，我真的不能再见他一面吗？” “舅舅再不是个东西，他也应该接受的是法律的制裁，而不是私刑，老三不会见你的。” 赵红有点难过地说道：“不过我还是要感谢你，在我们家最困难的时候拉了我们一把。” 谁拉谁一把还不一定呢！当初艾希在那个办公室门口无助的像个孩子的时候，是赵明温柔的对他伸出了援手，这也是艾希这么长时间以来一直都念着赵明好的主要原因。 走到大街上，7在仔仔细细看了看这个城市的模样，变化有些大了，可是以后再也跟她没有多少关系了吧。 他很怀念那些照明跟他在一起的日日夜夜，两人相拥在床上，过的就是两口子的日子，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工作太忙，他情愿那个每天买菜做饭都是他自己，不过人这东西，都有自己的路要走，合则合，不合则分，如果不快刀斩乱麻的话，损失将会更大，这是生意人的本能。 艾希走了，多少都带着些怨气。 前脚刚走，天上就开始下雨了，而且还下的挺大的。 雨留客！ 可是赵红想，艾希应该不会把自己当成客人才对了，再大的雨也留不住她。 雨大到伞已经挡不住了。 劳保当中所包含的语义在这个时候终于派上了用场。 贺伟看着来来回回穿着劳保雨衣的职工，标榜着自己的远见，心中十分得意。 没有几个人知道这一批劳保雨衣本来是卖不出去的，让他用超低的价格收了回来，填了劳何采购的账，不管你买什么东西，西川矿区一个季度的劳保费用就有百八十万，稍稍动一点手脚，只要不是太过分，也能让人的腰包变得满满的。 这样的日子比想象中轻松太多了，不过也让何伟变得有些恶心自己，像粮仓底下的老鼠，他衣食无忧，却活得偷偷摸摸的，这样的行径让他不耻。 快了，快了，只要积累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差不多就可以从当中退出来了。 就在他准备回家的时候，突然看到一辆轿车停在了家属院的门口，看到赵明顶着大雨下车的时候，第一时间拿了一把雨伞冲了过去，顶在赵明的头上。 “这么大的雨，连伞都没带一把，也不怕淋感冒了。” 赵明笑了笑，看到贺伟身上穿的雨衣时，毫不客气的把伞接了过来，“改天再还你吧！” “一把伞你还跟我客气，我这条命都是你的。” 赵是嘿嘿一笑，回二姐家去了。 赵明刚进门，赵红就已经把签了的合同放在了赵明的面前，淡淡的说道：“我替你拒绝了他，不过这家公司我收下了，你看我处理的有问题吗？” 赵红就想听赵明说没问题，于是赵明摇头道：“没问题！他去渝州的时候，你把所有的存款交给他，分了一半的股份，如今符江有人有车有地，但是却抵不了渝州公司的一半，收下来让他断个念想，也当是你投资所得了。” 赵红叹了一口气，“我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么不要脸。” 这话刚一出口的时候怀里的儿子就去撕她的嘴。 已经上幼儿园的嘟嘟现在可会保护他妈了，谁都不能欺负他妈？更不能说她半句不是，就连她自己都不可以骂自己。 这让赵红觉得自己没有白养活这个小兔崽子。 第1121章 好大的雨 正准备开饭的时候。 林策甩着一身的水进了家门，把雨衣随手丢在门口，进门就喊，“我曰特仙人，这个雨也太大了。” 赵明马上说，“上午跟李建生就针对这场雨讨论了一下，天气预报说这场降雨是全省范围内，甚至全国范围内的，降雨量大，持续时间长，所以对出差的队伍还特地嘱咐了一下，一定要注意行车安全，钻井队更要防雷暴、防大风等极端的天气。” 您这把开水瓶子里的热水倒进了盆子，掺了一点冷水，赶紧把自己身上抹了一下，不然的话，怕身体扛不住。扭头看了老三一眼，笑道：“狂风暴雨每年都有，也没听到出什么事儿，大家都在自己的岗位上工作了这么多年了，也都有些心得，没必要太操心，你啊，坐在矿长这个位子上去了，也开始走这种形式主义的过场。” 这话一出口，林策就觉得哪里不对劲。 今天是工作日，赵明和文雯现在安家安在矿区，一般不回来，这么大的雨回来，那一定是有什么特殊的事情，看到赵明阴沉的脸，再想想赵明刚才说的那些话，其实就是在对他交底，矿区非常重视这次防汛减灾工作的安排。 于是林策也不敢开玩笑了，赶紧坐到赵明的面前问道：“有这么严重吗？你也知道天气预报从来都不准的！” 赵明耐着性子说，“这样的时候一点都不冷，比同期的温度至少高了三度左右，这本来就不正常，看了村没？下一场春雨，初夏一连闷了十几天，没有打一个雷，这种天气出现的时候我记得还是十年前，那年的年生可不怎么好呀。” “是不怎么好，你被学校开除错过了高考，从楼梯上摔下来……” 看到赵红的脸色时，林策马上改口问，“你让我怎么做？” 赵明严肃地说道：“以前后山上还有很多树，后来不是把这些树全都砍了，变成了什么哪吒庙，庙子到供应站的后山中间又修了一条铁路，大兴土木，光秃秃的一片，现在就剩黄土跟石头了，这么大的雨连续要是下个一两天，保不齐还有个什么山洪和泥石流的，你得带着你们供应商的班子去山上好好转一转，看看情况，别到时候出了什么事，没人保得住你啊，我的姐夫。” “这么严重？” 林策乍舌问道。 赵明端起碗来，就开始往自己的嘴里刨饭，现在已经改成夏令时，如果他中午可没有午睡的福利吃完这一顿，得赶紧赶到办公室去值班待令，看看省内各个生产区块，有没有什么突发状况，时刻还要朝局里汇报，西川矿区的情况。 临走的时候，赵明拍的林策的肩膀说道：“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全，千万不要把自己放在危险的地方。” 看到赵明这个表情的时候，林策才相信赵明是认真的。 赵红也顾不得吃饭了，跟保姆说，“把孩子看好了，今天晚上我要到工地上面去，暂时的停工，别让那些工人爬上爬下的，到时候打个雷，劈死几个，赔都赔不起。” 如今的鸿飞工程公司涪江部已经改姓赵了，以后这个公司的柴米油盐酱醋茶都得赵红一个人操持着，所以他不敢有半分的大意。 急急忙忙地让赵明把她送到了工地上。 “姐，干的时候有时间就走到河堤上去看看江水的颜色，只要翻黄了，一定得告诉我。” 工地就在一桥附近，抬头一看，就是河堤，河堤上面是一条滨江路，这个合同这么多年来可以说，从来没有经受过多大的考验，涪江大多数时候露出了大半块河床，每年到汛期的时候也就刚刚漫过河床而已，希望今年也一样吧。 赵明给二姐交代了一声之后，马上就急急忙忙的赶回了矿区。 途中经过火车站，这一块是出了名的涪江地势最低的地段，张兆明把车开到大路上，路过火车站的路口时，晃眼一看，还以为看到了大海，水面上漂着盆盆罐罐，无数火锅店的老板急急忙忙的拿着大盆子往外面泼水，家门口用大包大包蛇皮袋包裹的东西给堵住门口想要防止水漫过去进入自家的店铺或家门，看样子不是米就是面吧。 不过这样做的效果显然是不太明显的。 火车站完蛋了，也预示着这一场洪水可能是无法避免。 火车站对面是一个水泥厂，旁边有一个小河沟，大水已经从河沟当中漫了出来，全部涌往旁边的农田当中，一片绿一片黄还有天上黑压压的乌云。一道闪电划过，九八年的第一声惊雷让涪江人寝食难安。 赵明回到矿区过后，第一时间就是把各生产单位的一把手全都叫到了矿区的会议室。 “从这一刻开始，回到你们自己的工作岗位上，我希望你能把你们的床都搬到办公室去，24小时待命，还有通知你们下属所有单位停止生产防雷暴防台风，井队上除了留下必要的人手之外，其余的人能测的都给我撤下来，野外作业队全面停止施工……” 赵明一口气下了很多命令，每一个人都听得很认真，因为他们从来没有在符江见到这么极端的天气，谁也不知道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如果天空一放晴什么都好说，如果这场雨持续在下个一两天的话，鬼知道洪水什么时候来。 搞工程的大多时候也是看天吃饭，自然灾害面前，人的生命跟草芥一样，弱得不是一二般的。 李建生有不同看法，“停工一天的话对我们单位来说损失实在太大了，到时候怎么跟局里交代？” 赵明看了李建生一眼，“如果上面问下来你就跟上面说，如果死一个人的话，我们怎么去跟别人家里人交代？” 李先生一下闭上了嘴，这种风险谁都不敢冒，该停工的时候一定得停，于是李建生大叫道：“你们都听到矿长安排了，赶紧交待下去，时间不等人，多耽搁一分钟就多一份危险，一定得确保你们的通知传达到每个人的耳朵里，谁要是敢跟我顶风违章生产，我剥了他的皮。” 第1122章 伸头一刀缩头一刀 在天灾的面前，只要人活着就是最大的幸运，这一点相信是所有人的共识，没有哪个领导会反人道地让工人冒着生命危险去生产。 不过这种事就是一把双刃剑，在没有产生结果的时候，谁也不知道它是利是弊。 对未来无法预知的恐惧写在李建生的脸上，他虽然积极主动的配合照明下达了命令，但是却不知道这样的命运带来的结果会是怎么样的，所以他现在很慌。 赵明看她六神无主的跟着自己进到办公室，笑着问，“还在想什么？” “我们这么做可以最大限度的保证大家的生命安全，但是拖慢了生产进度，却实打实的摆在那个地方，如果别的矿区没有像我们这么做，到最后的话，我们可能真的就成典型了，只不过是反面的。” 老成持重和年轻有冲劲从来都是矛盾最激化的点。 李建生听赵明的话，不代表他认同赵明的做法，只不过是迫于官大一级压死人的无奈，但是听话归听话，责任划分还是不能落下。 看到李建生眼巴巴的看着自己，赵明淡淡地说道：“从我第1天到这儿来当矿长，把矿长书记的工作一把抓的那天起，这个矿区注定就是我一个人说了算，功劳的事情我一个人揽不下来，不过有黑锅，却注定只能我一个人背，老李，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还有什么事放不下的，人留地亡，人地两存！留地人亡，人地两失！可能夸张了一点，不过眼下的环境，只能让我们做最坏的打算！” 说实话赵明的目光却投向了窗外，此时的雨不仅没有停下的迹象，反而比刚才下得更大了，窗户的玻璃上根本不是雨滴的痕迹，就像有人拿着盆子朝上面泼水一样，没有雨点模糊视线的痕迹，世界在水瀑下变得曲折。 “你年纪大了，晚上早点回去休息，今天晚上我在单位值班！” 李建生的确不适合值班了，一到晚上9:00多，就开始犯困，不过早上却醒得早，于是说道：“今天晚上辛苦你，明天我一大早过来换你。” 等李建生走了过后，赵敏马上拿起电话来把淅川矿区这边的情况主动跟南方局提前汇报了，本来就已经属于先斩后奏，如果再隐瞒不报的话，到时真的出现什么问题，就算上面有人刻意的想保他，那也是保不住的。 就当是提前通个气吧。 这电话也不能给詹伟打，而是直接打给了高云。 听完赵明的汇报过后，高云的眉头也紧锁着，“你小子的胆子是不是也太大了一点？这么贸然就停下了所有的生产，你就对你们西山矿区今年的生产任务这么有信心吗？要是完不成生产指标，你可是要被追究责任的。” “伸头一刀缩头一刀的事情，我能有什么办法，老天爷要跟我过不去，难道我还得跟他对着干，我从来不相信什么人定胜天这种屁话，所有的成功当中至少有一半以上是运气成分，能保住大家的命，这就是在现在这种紧要关头，我唯一能做的选择了，到时你要处分我，怎么我都没有意见！” 电话一挂，高云哼哼一笑，很少听赵明这么坦白过，听到他这么交底，高云姐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找来了詹伟，把情况一说，詹伟也是没有一张好脸子，“胆子还是太大了，也不知道多等等，看看情况。” 高云笑了笑，“你说他胆子大，我倒是觉得他太过保守了一些，说到底人这个东西才是根本。上头几次三番的提出的以人为本？具体应该体现在什么时候？就是应该体现在现在这种时候。有一句话他算是说对了，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这一刀他始终是要挨的，嘿嘿……” 詹伟这个时候觉得高云就是个变态，他时时刻刻都以拿捏别人的小辫子感到兴奋。不过张伟倒也是理解，这种方式叫做敲打，经常被敲打的人，只要能抗得住，迟早是要当大用的。 詹伟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这天气预报也是，从来就没个准，谁也不知道这场雨会下多久，按照往年的惯例，这雨的确太大了一点。” 高云点了点头道：“如果到今天晚上天黑的时候雨还没停的话，就要下达应急抢险，防汛减灾的命令了，希望这些矿区和作业部的一把手们都有点儿赵明这种随机应变的本事吧，要不然我们俩也是吃不了兜着走的下场。” 当领导的风险其实是很大的。 天黑的时候，雨没有停，只从声音就可以判断，这雨势别说事情就连减小的意思都没有。 赵明一连打了十几个电话，确保自己下达的命令传达到了每个人的耳朵当中。 山上施工的人早早地就撤了下来，野作业队的车老老实实地停在机修厂里，运输队的老东风开始点名封存，决对不可以再动用一辆车，因为一旦出去之后，就不敢保证还能不能回得来了。 外面黑漆漆的，所有的情况一无所知，这让赵明第一次感觉到恐慌。 以前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现在肩负着整个矿区的职工的生命安全和饭碗，突然就感觉到身上的负担重了起来。 文雯提着保温筒进了办公室的时候，微微笑道：“这是我跟你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你第一次忘记给我做饭。” 赵明当场就笑了起来，“对不起对不起，今天一忙真的把这事儿就给忙忘了，你吃了没，要不我去食堂让他们再做点。” 文雯扬了扬手里的保温桶，“鸡汤泡饭，顶饱，又暖身子，你淋着雨，别把自己弄感冒了。” 赵明打开盖子，美美的喝了一口，整个人都放松了不少。 “今天晚上的雨如果不停的话，明天问题就大了，一会儿回去你把家里的桶，盆子，缸子里面全部给我接上水，从明天早上开始，不准用管子放水了。” 下这么大的雨，自来水厂早就被淹了，怎么确定食用水的卫生安全？还是早点做准备吧。 第1123章 雨下一整夜 香烟在这样的夜晚就会显得特别的重要了。 张涛来了，来了被褥，原本是准备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睡觉的，可是怎么也睡不着，索性就挤到了赵明的办公室当中。 原本想在电视里听到什么好消息，不过深夜的时候全都停了台。 “你不回去把你老婆跟孩子守着，跑到单位上来干什么？” 赵明看自己的眼差不多快，没的时候突然对张涛说了一句。 张涛从她的包里拿出一整条来说道：“你这个人就是这样，没烟的时候就要开始撵人了，生怕最后别人抢你的烟抽似的。” 张涛是个夜猫子，以前整宿整宿的不睡觉，在林子里逮谁谁死，长期训练出的结果就是让他对自然界的一些规律进行了掌握，让他有了先天的一点点预知能力。 他知道这场雨会下很久，所以早早的就做了准备。 两个夜猫子凑在一起就是把整个房间薰的全都是烟味，到最后困意全无，一直到天蒙蒙亮的时候，电话响了。 “老三，哪吒庙垮了，你说的没错，泥石流来了，不过地势对供应站有好处。他朝北面的山下去了，那头是个水电站……” 听到林策惊慌之中带着一点窃喜的时候，赵明没好气的说道：“不知道你有什么好笑的，那边是个水电站，要是一旦改变那边河道的刘翔的话，形成的堰塞湖，我告诉你一旦他起来，下游的老百姓可就倒霉了。” 林策马上说道：“屁股决定脑袋，我现在坐在供应站站长这个位置，考虑的肯定是供应站的利益，只要我们这样的职工跟枷锁，没有什么危险，别的事我哪里管得了，你说对不对？” “对！” 赵明看了看窗外，叫道：“把你们供应站的男人都给我集中起来，听命令，搞不好要出大事，我们得趁这之前早做准备。” 林策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大事，不过老三的预感每次都是非常准确的，所以听到老三的话之后，林策没有半分的犹豫，“行，我马上就去通知。” “等等，让消防队的把消防车全部都给开出来灌，你稍稍清洁一下，把罐里的水给我全部接满了，一定要把罐里给接满。” 林策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叫道：“都涨水了，你还担心什么地方着火啊？” “姐夫，动动脑子啊，消防队的作用不是用来灭火的，是抢险救灾的，洪水一过，咱们这里就可能成为疫区，到时候停了水，你让大家吃什么用什么。” “对对对，瞧我这脑袋！” 林策再不注意照明的安排，赶紧吩咐去了。 刚把电话挂了，赵明的手机又响了起来，马上接了起来，就听二姐在电话里吼，“老三，河水变黄了，水位涨了太多，我们在涪江这么多年，我从来没看谁这么大过。” “有多大？” “很大，我也不知道怎么形容，你得亲自过来看一看。” 听到赵红惊慌的声音，赵明就知道事情严重了。 事实上不光赵明知道问题严重了，全国人民在这个时候应该都知道问题严重了。 如此惊人的降雨量下了一天一夜，丝毫没有停下的迹象，换成谁谁都心慌，看着那水一点点的漫过脚踝，直到膝盖，然后把1楼淹了干干净净之后，再也不会有人说事不关己。 李建生来的时候脸色十分的苍白，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说道，幸亏昨天听矿长的，“让所有单位都停产了，进山的几条主干道山体塌方，路断了，听说买了十几辆车，派了好些个抢险的队伍都已经过去了。 别的地方，赵明管不了，不过服装这一片儿他是必须得管的，河堤上面就是一桥的矿区新基地，这还没使用上呢，就被大水给淹了，那怎么得了的。 听到赵明的担心时，李建生说道：“那个地方地势高，淹不了，火车站就算变成了海那一块也没事。” “把你的眼睛在网上看看呢，上面是何地，你想想和弟要是垮了，涪江以南有哪个地方能幸免。” 听到赵明的话使李建生的眼皮狂跳，现在这样的天气，再也没有人敢拍着胸口保证不会发生什么事情，有些事说来就来。 “矿长，你有什么吩咐，交给我来办！” 看到李建生终于妥协的时候赵明马上说，“给所有下属科级单位打电话，让他们单位有水车的，把所有的水都给我装满了，一定要装满，灾后会派上大用场的，我们单位有自保的能力，就一定要先搞好自救，如今涪江都快成海了，千万别指望地方上帮我们做什么。” “是是是，是这么个道理！” 赵明马上又说，“马上村里青壮年，特别行动队，张科长带队，把他们全部给我拉到供应站去，用蛇皮口袋装土！” “这么大的雨哪，还有土啊，都变成泥了。” 赵明听了之后觉得又有道理：“这样，不用土，供应站后面两条铁路给我把下面垫枕木的鹅卵石全部给掏空了，全部装进蛇皮袋，让运输队的车过去给我，拉的满满的，待用。” 以李建生的眼界他肯定是不知道赵明想干什么，张涛知道，看到赵明的神色紧张的样子，张涛知道这次的问题非常的严重，希望永远都不要用到，这些蛇皮口袋装的鹅卵石。 “你放心，这一块交给我。” 赵明拿起电话给小车队打了个电话，果然是黄达接的，“矿长，我就知道你要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任务你交给我就行了。” “找辆底盘高的，跟我去趟一桥，我要去看看河水涨的情况！” “没得问题，我有b照，开辆货车就行了！” 看到赵明要出去，李先生一把把赵明给拖住，“矿长矿长，你可是我们西川矿区的主心骨啊，这么关键的时候你应该在办公室里坐镇指挥，你要是跑到外面去有个好歹，我怎么跟上面的领导交待啊！” 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在顾不得彼此矛盾的时候了，大家在这个时候节骨眼儿上只有同仇敌忾，才能共度难关。看到李建生脸上的担忧时，赵明拍了拍他的肩膀，像是安抚，更像是嘱托。 第1124章 众生相 如果我出了什么意外，西川矿区就交给你了，要保护职工家属…… 这是赵明临走的时候对李建生说的话，李建生觉得换了是他来当这个矿长，绝对说不出这么有脾气的话来，本来想一笑了之，屁大点的事，怎么可能搞得跟生离死别一样，有点假。 可是从窗户看出去，那水已经淹到了赵明的大腿时，这个时候发生什么事情都不会觉得奇怪了。 张涛没有直接回自己的办公室，而是去了唐瑞的办公室，没人。 后勤科的孔立人也不在。 于是张涛马上给他们打电话，传呼了十几次不回，手提电话也不接，家里的人说他们一大早就上班去了，这个班上到哪里去了？ 没办法，张涛只能在第一时间找基建队要了大量的沙石袋子，这都是基建队的储备，顺带着让他们把他们在野外用的帐篷全都给提了出来。 运输队的车拉着各单位的青壮年直奔供应站而来，加上消防队的50多号年轻人，把供应站的停车场塞得满满的，一下子居然聚集了三四百人，这气势让张涛看着就心里来劲，仿佛一下子就回到了当初在战场上的味道。 瓢泼大雨之下，张涛扯着嗓子喊道：“我们不是一群混吃等死的东西，我们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服装的百姓遭灾受难，保护涪江也是保护自己，我们不知道外面怎么样了，但是我们得做好准备，拿袋子装石块，掏空铁轨下的鹅卵石，然后装进货车里，害怕的胆怂的，你们不用参加，没人会怪你们，现在就可以退出。” 于是，退出了一半。 这场面的时候张涛并没有生气，他们有选择自己路的权利，张涛绝对不会强求，能有一半的人给他用，他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一两百的人跟在张涛后面不发出一点的声音，直奔铁轨而去，拿着锄头铁锹缠着，就开始往袋子里面装石块，很快，供应站的老少爷们儿都来了。 因为他们从电视里面看到了一片汪洋，看到了无数迷彩你的人墙，到自己奉献的时候，他们丝毫没有退缩。 一条铁轨上展现出了蚂蚁搬家的气势，看着张涛热血沸腾。 张涛在一线拼杀，其实的人也没有闲着。 比如唐瑞和孙立仁这样的，麻将桌上大杀四方，外面下着大雨，众人无心上班，生产任务也停了，这不正是他们赌博的最佳时机吗？ “杠！” 唐瑞嘿嘿的笑了起来，“三六九的叫，路子宽的吓死人，你们要小心哦……嘿，糊了！” 三家哀号的时候，唐瑞的脸都笑烂了，“先走一步，你们接着来！” 说着就把那一张胡牌轻轻地靠在自己的牌边，起身去倒了一杯茶，朝窗户外面看了一眼笑道：“嚯！我曰特么的，这个水涨得也太大了，出门都得游泳了。” 孔立仁一边摸牌一边说，“刚才我婆娘打电话过来说，张涛带着人去抢险了。” “抢他玛卖批，有警察，有当兵的，地方上不抢？轮得到他去装腔作势？你们就看着吧，立功的时候没有他的份，他要是把人带出去出什么意外了，嘿嘿，倒霉了就不管他了，连那个赵明也要一块儿倒霉。”唐瑞喝了一口茶，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 孔立仁笑了笑，说道：“人家在战场上找到感觉了，回来还把单位当战场呢，这些人特么的就是当兵当傻了。嘿……我也糊了！” 孔立仁从唐瑞的手里接过一支烟来，笑着说，“赵明还是太年轻，喜欢出风头，一点点机会在他的手里都会搞出大动作来的！” 唐瑞摇头道：“自己说的保安全，却又让张涛干这么危险的事情，到最后倒霉的还是他们自己。” “说得对，所以说你龟儿子装病是对的，到时候出了事，反正也轮不到你的头上。” 就在这个时候，唐瑞的电话又响了起来。 他看都不想看一眼，就扔到了一边，外头风大雨大的，哪里都不去，就老老实实地在这里打一天牌。 雨下几天，就打几天！ 来来来，开始下一把了。 如果不是黄达找来的车辆底盘高的话，赵明这一趟想要到一小区，还真是困难重重。这一路上可是经历了几个涉水区了，基本都快淹到货车的车厢了。 一桥选这一块地的地势的确比较高，不过那只是相对的，跟涪江河相比，那就底了许多。 所以这条涪江等同于一条地上河。 低的水平高度至少比新矿区的地势高出了三十米，一旦溃堤了，淹它个三四楼应该没有问题。 新房子已经修好了，眼看着今年年底的时候就要交房了，如果被水这么泡一下子的话，西川矿区，这帮职工最新年辛辛苦苦挣的钱，说不定就这么打了水漂了。 赵红着急，赵明的心里更是着急。 载上赵红，赵明把赵红一同拉到了河堤上面，黄色的河水滚滚往下游狂奔，水浪扑卷着南侧的河堤，这里是一个大弯道，河水过来的时候要不断的冲击着堤坝，形成一个个的大旋涡，不断的对这一侧的堤坝进行着强而有力的考验。 那些早年就裂了缝的水泥壳子估计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被冲刷的干净，露出里面的泥土来，按照这样的水流速度。不到两个小时就能将滨江路下面的土堆给卷走。 水太高了，滨江路的路段比一桥矮上五六米，水浪偶尔能冲上路面，也就是说再过一阵子，这条路差不多就该完全淹没了。 赵明的眉头锁成一个川字，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呀。 赵明看着赵红道：“把工地上的工人全部都转移走吧，不要再留在那儿了，一旦出了事，把整个建筑公司赔了也不够。” 赵红拉着赵明，“跟我一起下去啊，在这儿呆着干啥？” 赵明远远的看着一行人步行而来，就像在巡视河段一样，于是说，“二组，你先去吧，我去跟候叔叔打个招呼！” 赵红点了点头，赶紧照赵明的话去做，一刻也不敢耽搁。 这个老天爷，水喝太多了吗？ 第1125章 最可爱的人 赵永远回家的时候淋的跟只落汤鸡一样。 一连打了三四个喷涕，赶紧洗了个热水澡，煮了一碗姜汤。 在厨房里，他可以清晰的看到后面的人正在挖铁轨下面的石头，刚才他也是他们其中一员，被林澈死拉硬拽地弄了回来，说他年纪大了也就不要再参加这种事情，到时候再受个伤什么的，没办法给赵明交待。 “你说这个老天爷是怎么了？突然下这么大的雨，听说哪吒庙都垮了……” 赵永远刚刚看了医生，已经好多天都没有跟他说过话的，王素芳突然说道：“报应！你晓不晓得，这些都是报应。” “哪个的报应？” 张远端着姜汤往茶几上一放，扭头看着房间里正在跟大师沟通的王素芳，没好气的说，“你给我说清楚到底是谁的报应啊？” 王素芳连眼睛都没睁一下，冷笑道：“那个短命的害死了他舅舅，当初这么没天理的事情，老天爷要惩罚他很正常，叫子孙要被天罚，老天爷要收他。” “我看尼玛的是疯了！” 赵永远终于忍不下去了，指着不睁眼睛的王素芳大骂，“跟老子胡说八道，老子就把你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给你撕求了，你练，你练尼玛勒批你练！” 王三好该死，赵永远就差没有鼓掌了。 这个不分青红皂白的王素芳，一心袒护他的弟弟，居然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管不顾了，说出这么丧心疯狂的话来也是让赵永远吓了大跳，这个婆娘简直太不可理喻了。 没想到王素芳缓缓的睁开眼睛还笑了起来，“你们这些干了不要脸的事的东西，都不会有好下场啊，你就算把它们都撕了，大师也在我心里，你以为撕了就有用？” 赵永远看到王淑芳那个样子，记得心跳都加速了，狠狠的喝了一口姜汤，烫得舌头都伸了出来，气得往沙发一倒，满脑子想的都是儿子，千万不要出事才好。 像赵永远这样都要遭报应的话，那这个世界上估计就没几个人能活着了。至少现在，赵明还是非常健康的。 瓢泼大雨之下，赵明也有幸有人替他撑伞了。 只不过看到侯文德把身边的人不耐烦的推开了之后，赵明也不好意思在雨伞下呆得太久，将自己身上的雨衣脱了下来，套在了候恩德的身上，然后接过伞自己撑着。 “你这个小子，回来这么长时间了，也不来看看我跟你江阿姨！” 赵明只是笑笑，不说话。 候恩德扭头看了赵明一眼，“怎么？还生我的气呢？” “我怎么能生你的气？你做了什么让我值得生气的？” 洪文德摆了摆手，让身后的人站得远远的，这才哭笑不得的对赵明说道：“你这小子的脑子里面也不知道装的什么东西，这天底下似乎就没有什么事能瞒得过你一样，杨科偷偷的给我来过电话，说你都知道了，并不是他告诉你的，而是你一早就猜到的。怎么，你对我们的意见是不是很大？” 赵明叹了一声，“你们要对谁自己去就行了，何必搞得跟过去的特务一样？” “斗争，就是这么残酷，充满了尔虞我诈，我们没得选，杨科也没得选。” 赵明摇摇头，“不，他有得选，这事情本来就该是我去做的？” “你可以，可是杨科他不愿意让你去，毕竟还是他了解那个人一些。” 赵明实在是不想再谈这件事情了，看着湍急的河水，双瞳一放的时候，那些开裂的水泥壳子顺着水流就冲的不见了，一连二三十米的壳子都被冲走了。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赵明感觉到脚下已经开始震动了起来。 上面能看到的东西和文德怎么看不到呢？他今天在河堤上已经来来回回的转了一上午，“上一次我加固河堤的时候还是八年前，我的上一任拍着胸口说，再大洪水，涪江的河堤都能撑得住。” “你让他回来，拿他的身体来堵洪水。”赵明气得咬牙切齿地说道。 候恩德哭笑不得的说，“人家现在在坐牢呢，三餐定时，还能出去放风，可比我们在外面淋雨好多了。” 这个时候侯恩德身后的人赶紧过来了，“让我们赶快离开这里吧，太危险了，随时都有溃堤的可能。” 候恩德摇头叹了一口气，“最怕这种天灾了，一到这个时候，就得拿人命去填啊！通知五一零部队集合，时刻准备堵漏！” “是！” 有人大声应了一声，何文德就带着赵明顺着石阶一路爬到了桥上，“希望不会死太多的人吧！” “这场雨暂时停不下来，侯叔叔我觉得你还是最好回去休息一下，身体扛不住，只有养好了精神，才能指挥下一阶段的工作。” 听到赵明的话，候恩德摇了摇头，“我试过了，根本合不上眼，你走吧，去你们矿区医院看看你江阿姨，住了好几天了，帮我给她报个平安。” 江歌的身体本来就不好，时常都需要住院疗养的。可是每当哥已住院的时候，就有许多人打着各种由头去探望她，送过去的礼物很贵重，连名字也不留一个弄得候恩德是焦头烂额的。 所以现在江歌只要身体不舒服的时候，就会悄悄的把江歌送到矿区医院去。 赵明知道，候恩德许多话要对江歌说，也知道现在候恩德的平安对江歌来说是一剂抚心的药。 于是，赵明赶紧朝矿区医院赶了过去，快到矿区的时候，看到那驻扎在矿区附近的510部队官兵已经整装待发了，天灾之前，拿人的身体去对抗，这是非常无奈的选择。 赵明看着看着，眼眶就变得湿润了，老赵说的没错，他们才是最可爱的人，老赵、张涛还有这群看起来脸庞有些青涩和稚嫩的军人，他们又会被铭记多久呢？ 江歌没有躺在病床上。 而是一直眼泪汪汪的看着窗户外边儿。 当赵明把衣服给她披上之后，听她哽咽的说道：“他有高血压，你遇到这样的情况肯定整宿整宿的不睡觉，赵明，我很担心他！” 江歌担心丈夫，而丈夫心中装的是涪江。 这一刻，所有的人都很焦虑。 第1126章 日久见人心 今天的天气不好，那些顶着千难险阻的农民想把自家的菜背进菜市场，才发现背进去之后，根本就没有几个来买菜了。 后来水越来越大了，卖菜的人也越来越少了，意识到问题严重性的之后，西川矿区的职工家属们也觉得应该在家里屯一点东西，可是出门才发现，水已经淹上来了。 这就是西山矿区现在的情形，有的地方，1楼已经淹了，有的单位的俱乐部里依旧是涛天麻将声。 医院没有菜，只有煮一些简单的面条来吃。 即便是这样，江歌也觉得十分的满足。她吃得很好，也吃得很快，为了早点把照明从自己的身边赶走，他不会在碗里剩半点儿面条的，因为赵明不应该出现在这个地方。 “你得替我去看着你候叔叔，这么多年以来，每次碰到什么事情的时候，他从来都对自己的身体不管不顾的，赵明啊，答应阿姨，一定让你候叔叔平平安安的，千万不能让他有个什么意外，我跟他当年没了儿子，他现在……就是我的依靠！” 听到这话时，赵明很清楚，在和韦德的身边需要一个人，身体健康，又不是他的下属的人，能时刻提醒她记得吃药，吃饭，休息，不能让他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阿姨，你放心，我知道他在什么地方，一会我就去找他。” 安抚好江歌，赵明终于有些坐不住了，没有回办公室，而是将就医院的电话，一个电话打到了供应站的站长办公室。 “老三，有什么新情况？” “姐夫，你们那边准备得怎么样了？” “十四辆大货车的货箱里全都装满石头，一袋一袋的包装得很好。” “把电话给张涛。” 林策马上把电话交给了张涛，只听耳旁赵明说道：“涛哥，你坐头车指路，带着车队朝一桥出发，一桥那里的河堤撑不住了，如果不最大限度地顶着溃坝的风险，西川矿区的新房子就住不成了，周围的百姓也会跟着遭殃。” 赵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道：“把人、车、物资给我通通都带上，之后已经顾不上大家还是小家了，只要是涪江的责任，我们都得抗起来。” 张涛根本就不会动脑子去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军人思维就是指哪打哪，他很激动，换个战场还能体现自己的价值。 “我心里有数了，马上带着车队就过来。” 跟张涛交待了这些事过后，赵明又给李建生打了个电话，“各单位领导组织好自救，将1楼的职工全部接出来，安排在车里办公室里或者地势比较高的地方，千万不要再回家里……” “好好好，我会一一通知的。” 等这边都交待好了过后，赵明马上又去了医院院长的办公室。 文雯这位大舅在医院当了很多年院长了，赵明和杨家的关系走到如今这个地步，却很少跟他见面。 看到赵明的时候，杨成笑着将他迎了进来，“天公不作美，这是咱们矿区迎接考验的时候到了呀。” 昭明不得不叹一声说道：”我倒是想把自己的心思完全放在矿区上，可是条件不允许啊，外面水深火热的，看到大批大批的官兵朝河堤方向进发，我就知道那个地方肯定守不住，越是危险的地方伤病就越多……” 看到赵明欲言又止的样子，杨成笑了笑，“我们都是一家人了，还有什么事不能放开说的？” “大舅，你手底下有经验，稍稍年轻一点的医生，恐怕得全部跟我走，咱们到河堤南侧去扎营，一来可以让人休息，然后可以让医生就近提供医疗救援，减少在路上的耽搁时间……” 杨成点点头，“我需要一些时间来准备！” 必要的设备是要带上的，常用的药也是得带上的…… 医院有它的应急处置部门，平常形式化流程搞得风声水起，真正到要用的这一天时，还是显得有些凌乱。乱归乱，队伍倒也很快地拉了起来。 等赵明跟着医疗队赶到一桥的时候，张涛已经带人把账篷给扎了起来，上百顶工程帐篷看起来还是很有气势的，赵明知道张涛事先已经做了很多的准备，这次真是多亏他了。 赵明拉着杨成的手，说道：“大舅，你就不用在这里守着了，我会让人把你送回去的。” “废什么话，你小子敢在前面冲锋陷阵，凭什么让我回家干瞪眼地看着？我告诉你跟着我出来了，我就没有打算回去！” 在这里，敢跟赵明用这种口气说话的，恐怕也只有杨成了。 赵明打了个哈哈，提着一个小的热水壶，朝张涛招了招手，两人就赶紧朝河堤上赶了过去。 五一零部队是一个工程部队，修桥筑路的能手，只不过他们战斗的地方在高原上，这个地方只是他们的驻守和轮换的基地，从高原上换下来休整的大约有三个营六百人左右。 接到任务之后几乎全部都拉了出来，就近取材，已经将一片空地挖出了一个巨坑，泥土塞进蛇皮袋，一袋一袋地靠人力车运走，多余的人手靠肩抗，单纯用这样的方式，已经将河堤上垒出了一道高墙，并不是靠这些钱来阻隔暴涨的河水，而是什么地方溃堤就堵什么地方，一定不能让缺口打开，不然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候恩德已经在这个地方站了很长时间，有些头晕，不过他还是能够坚持。 偶然间看到赵明带着张涛上来的时候，马上说，“我不是让你陪陪你江歌阿姨吗？有你在，他就不用对我牵肠挂肚的了。” “有我在，我看着她焦虑的脸就吃不好睡不着，你们两口子恩爱也不用让我当传话筒吧？听着全身都起鸡皮疙瘩了！” 赵明没好气地说了一句，“没吃降压药吧？那个药得每天坚持吃，中间要是断了，身体吃不悄，快，先把药吃了，我没打算让你现在就撤下去。” 看到赵明准备的这么齐全，候恩德从赵明的手里接过杯子自己的裤兜里掏出降压药来，赶紧吃了后，满意地说道：“都说涪江的经济是靠你们五大国企支撑起来的，这一点我信，不过还有人说大难临头的时候，你们除了自保什么都不会干，这话我不信，赵明啊，你小子真对我胃口，日久见人心呐，我没看错你。” 第1127章 焦急的哨音 候恩德知道天气预报并不怎么准，可是他还是提前做了许多的准备，当全国各地洪灾的新闻陆续传到他的耳朵当中时，他知道涪江这一座被江河穿过的城市也不能幸免，查阅了过去许多年历史资料，但凡是全国大范围涨水的年头，涪江都在灾区之中，没一次例外。 大雨从落下那一刻开始，候恩德的电话就打到了几大国企单位的负责人办公室，希望他们在关键的时候能提供帮助，大型的工程机械是目前最为溃乏的，可是没有人来过问过河堤是否稳固。也没有人给候恩德来电话，问他是否需要帮助。 要知道侯文德可是将自己的手提电话清楚，明白的告诉了他们所有的人，可是除了上级的关心之外，支撑起这个城市主体的单位没有一个来电话关心过，相反，等文德的电话打过去的时候，才发现根本就没有人接。 看到赵明出现的时候，还带来了齐整的装备时，候恩德的脸都笑开了花，他的心也就不那么冷了。 候恩德身旁站的一众市领导不知道这个赵明是什么来头，要知道他们前面，可是劝了很长时间让候恩德保重身体，可是侯恩德几乎没怎么搭理过他们，我行我素的，一直在现场指挥着。 可是赵明来了之后，会发现侯文德的心态突然发生了很大的改变，至少在侯文德的脸上已经能看到她的笑容了。 有人忍不住地问，“不知道这位小朋友是哪一位？” 候恩德淡淡地说道：“这位是赵明，西川矿区的矿长！” 嘶…… 在场的一众市领导听到这话的时候无不倒吸凉气，这才多大？还是说他天生一张娃娃脸，怎么看都不出老。对西川矿区的前任书记杨文伟，大家可是一直都有印象的，怎么说也得五十岁上下，这个小伙子今年怎么看也不超过30岁，他怎么可能就是西山矿区的矿长呢。 可是这话从候恩德的嘴里说出来，又怎么可能做得了假？ “那这么说？下面的这些卡车和里面的装备，都是赵矿长派人送过来的？”有人惊骇地问了一句。 赵明淡然地说道：“鸟窝翻了没有一个蛋不碎的，涪江生我养我，我与涪江本来就是一体的，天灾面前，大家应该做的是同舟共济，而不是特么的躲在家里看热闹。” 这一通脾气其实赵明替候恩德发的，如果再没有人把侯恩德的心里话说出来，感觉侯恩德的血压是降不下去了。 候恩德在赵明的肩上重重地拍了几下，“我和你江阿姨没有白疼你！” 赵明强行挤出一丝笑容来，有时候看着那些官兵们，不断地将泥土塞满的蛇皮口袋给扛上了河堤，早就已经把和地上堆得满满当当的，就算是应急也已经足够使用。 再看看他们一个个的，全身上下的迷彩服，早就已经看不出本来的颜色，眉毛眼睛都分不出哪在哪，分明就是一群泥猴子。 赵明马上说道：“候市长，这边的情况暂时不会恶化，依我看，把部队分批撤下去，让他们先吃东西，休息一下就是短暂的睡上几个小时，也会让他们更有战斗力，现在把力气都花光了，真正出事的时候，怕是顶不住。” “到处都在下大雨，这么多人撤下去也没个干净的地方给他们歇脚……” 同样是一个穿着军装的中年男子眼眶红红的，这些兵都是他手底下的精兵强将，他看着心疼，却毫无办法。 赵明笑了笑，说道：“我们在下面已经搭了将近一百多顶帐篷，一个帐篷随随便便塞个二十来个人，没有问题，而且我把石油医院的医生已经全部都派过来，成立了一个医疗小分队，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还可以去问诊，吃吃药休息一下子，这一场大雨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停的下来，大家的身体可千万不能垮呀！” 听到赵明的话时，校官激动得全身发抖，“你说的是真的，下面真的有那么多顶帐篷？还有医生？” 赵明重重地点了点头道：“这种事情我不会开玩笑的，请首/长下命令吧！” 候恩德欣然地笑了起来，“我们在前面冲锋陷阵，后面还有人做后勤保障这一场仗不愁打不赢嘛！” 校官的眼睛通红，看着候恩德，说道：“市长，你下命令吧！” “子弟兵，子弟兵，都是百姓的子弟，赵明说得对啊，如果现在不休息好的话，接下来还有一场大仗，怎么挺得住呢？” 候恩德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道：“老秦，你在这方面有经验，我的意思是撤掉八成人手抓紧时间休息，剩下两成值夜班巡视河堤，要确保在第一时间掌握险情。” “是！” 姓秦的校官接到命令之后，马上就下去安排去了。 五一零部队的官兵上来的时候面无表情，下去的时候也没有表情，他们显得很安静，也很有秩序，在进入相对干躁的帐篷过后，抓紧时间吃东西，然后休息恢复体力。 赵明终于是松了一口气，他心里很明白，如果不把大部队撤下来的话，候恩德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撤下来的，他年纪大了，这么下去怎么可能挺得住？ 这一块的地势虽然在河下，但是只要河堤不溃，这里就不能积水。 赵明把各科级单位的食堂里的厨师全都召集了过来，简易的灶一搭起来，马上就可以做出热乎乎的食物，最重要的，还是热水。 深夜，吃过东西的官兵们都休息了，东矿的职工们靠在一起感受着团结的力量。 赵明依次检查过每一个帐篷之后，让大家的心很塔实，矿长都在第一线，怕个卵。 外面的雨虽大，不过帐篷里却是温暖的，只不过这样的温暖，只不过才刚到半夜而已，紧急哨音就响彻了雨夜。 赵明没有当过兵，不过，从这焦急的哨声，就可以清楚地判断出来，这是出大事了，等赵明一头冲出去的时候，才发现黑压压的军人冒着大雨冲了出去，地面的水位漫过了脚踝！ 第1128章 不要做无为的牺牲 这个时候再去阻止候恩德很不明智。 所以赵明要做的就是拿一件雨衣把裹起来，不能让他把身上打湿了，他要是倒下来的话，这里一定会乱套的。 赵明朝候恩德身边几个工作人员说道：“照看好市长，一定不能让他有事，我马上去安排医疗队，做好抢救伤员的准备。” 这样的时刻，没有人愿意面对生离死别，可是人命在天灾的面前，只要是迎头冲上去了，生死都是一瞬间的事情，由不得人自己选择。 “大舅，医疗小队从现在起要二十四小时待命，河堤没崩，至少现在没崩，但是已经出现缺口了，所以会有很多军人顶上去，我们要做的就是让他们活着，就算会死人，也只能少死人。” 杨成点点头道：“放心，把大后方交给我！” 很长一段时间，杨成都觉得把文雯交给一个临时工是他妹妹极度有不负责任的表现，可是看到赵明如今的表现时，杨成才不得不佩服杨皎月的机智与眼光。 天亮了，赵明才看到河堤上出现了一个长约三十米的缺口，汹涌的河水疯狂地从口子当中冲出，将这个口子不住地撕扯，用不了多久，就会将这个口子变得更大。 一张大网下去了，部队把屯放的泥沙袋子开始投了进去，不过网子太窄，冲击力太强，网了沉不了底，扔进去的泥沙袋子起不到任何作用。 候恩德抹了一把脸上的水，仰天大叫，“难道就要眼睁睁地看着这这条口子把整个河堤给冲垮？” 秦校官情绪激动地说道：“下人吧，用他们的身体给我把这个缺口给挡住了……” “首长，没用的，他们一旦跳下去，最后连尸体都捡不回来，都是爹妈生的，他们的确应该冲锋陷阵，但是不该做无谓的牺牲。” 秦校官大叫，“他们是我的兵，你以为我不心痛，上面下的命令，让我五一零部队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守住这条河堤，这是我的使命……二营长，组织冲锋队！” 随着他这一声吼，二营长马上跑了上来，拿着嗽叭大吼，“x员出列，非独生子出列，有后的出列……” 曰！我曰！ 赵明在心里大骂了起来，看着无数人自告奋勇地站出来的时候，赵明的头皮都麻了。 在这种时候，让人保持理智是一种奢求，根本没有人可以客观地对待，要么被热血所感染，要么被吓得尿裤子。 张涛无疑就是被热血感染地那一个，“团长，自卫反击战原老虎团夜虎侦察营老兵申请加入冲锋队。” 秦校官上下打量着这个铁骨铮铮的汉子，大叫道：“好！” “好个屁！” 赵明一把将张涛给扯了回来，大吼道：“你特么的从尸山血海里爬了出来，现在要像块烂泥一样被大水冲走，我小影姐怎么办，你家闺女怎么办？” 张涛不怕死，就算老婆跟女儿也阻挡不了他当烈士的冲动。 不光是张涛这样，他身边的二营长，还有那些自告奋勇的兵，他们的眼神都一样。 赵明这一刻觉得他们一点都不可爱，他们这是在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我曰……” 赵明疯了，对着土黄的河水狂吼了一声之后，马上大叫，“给我一个小时，我有办法，千万别往里下人，千万别，我只要一个小时。” 候恩德和秦校官看着赵明那双眼血红的样子，马上说，“一个小时，这个缺口至少还得再护大十米。” “别轻易拿人命做偿试，大雨会过去的，洪水也会过去的，百姓可以迁移，洪水无情，人有腿。别让人命做无谓的牺牲，给我一个小时，我只要一个小时。” 候恩德欲言又止，终是点头道：“一个小时，你有一个小时！” 赵明拿出电话，一个号码拨了过去，接通后马上大叫道：“唐剑，让你们单位四台主车司机给我从机修厂把主车给我开过来，两辆从东边来，另两辆从特钢那边绕，马上，半个小时我看不到车，你特么就别干这个队长了。” 唐剑根本不敢问赵明拿这四辆主车干什么，风大雨大的也顾不上，马上就去安排了。 赵明把这边吩咐了过去，立马又给钻井司公打电话，“你们拉回来的废旧钻杆，有多少我要多少，马上给我拉到一桥来，速度。” 眼看着赵明一连打了这么多电话出去，候恩德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现在就只能老老实实地等着了，一个小时后的情况再糟也不会糟到哪里去，如果赵明真的有办法，至少保住了很多人命。 张涛接过赵明的烟时，笑道：“你抽屉里不是有很多中华，你为啥还抽红梅？” “你为啥偷看我的抽屉？” 赵明笑着问了一句，这才说道：“环境越是恶劣的时候，就越要抽这种劲大的，提神醒脑，身体被恐惧支配过后，会在最短的时时间内有一个疲倦的反应，撑不了多久，就会垮掉的。” 张涛觉得赵明说得很有道理，“以前越鬼子无差别的炮火覆盖的时候，我们就蹲在战壕里抽烟，很呛，但是很提神……你把那几辆价值几百万的车弄过来人，你想过没有，如果……如果它们起不到任作用，险情控制不住，局里也不能交待，你怎么办？” 赵明扭头好奇地看了张涛一眼，笑问，“脑子清醒了？” 张涛苦笑，“我也是没办法，在战场上养成的习惯，一旦遇到突发状况，就要第一个顶上去，能替战雄挡枪是一种骄傲，我控制不住。” 赵明点点头，“这就对了，你控制不住自己，我也控制不住用一些财物来保护你们，军人牺牲在和平年代是最大的损失，就算起不到任何作用，我也要为保住你们的命而努力！” 赵明把烟头往河一弹的时候，滨江路在缺口的两端驶来了好几辆特种重型卡车。 他们有多重呢？ 二十五吨起步！ 这些车可都是野外作业队吃饭的家伙，现在，他们要在别的地方发挥自己的威力了。 “开进去，把缺口堵住！” “不行！” “我曰，我才不去死呢！” 唐剑舍不得车，司机舍不得命！ 车是单位的，命是赵明的。于是赵明说，“命令是我下的，车由我来开！” 第1129章 我不是去送死 “你特么开什么玩笑？” 这是张涛第一次对赵明说脏话，他声色俱厉。 张涛的眼神像是要把赵明给吃掉一样，大吼道：“你是矿长，西川矿区大大小小的事情都得由你来坐镇指挥，你开着车子朝前面冲，没人会给你表功，只会把你当个傻子干的傻事！” “傻事，总得有傻子来干吧。” 赵明对张涛露出一个天真烂漫的笑容来，唐剑压低了嗓子在赵明的耳边说道：“就算是几十吨的破铜烂铁，四辆车子该值多少钱？矿长，我们可没有这么多家底给它败进去，弄不好，是会出大事的。” “再贵的行头跟人命一比，它算个球！” 赵明目光扫了众人一眼，说道：“你们听我说，这水太急了，如果是一般的东西，下去之后直接就被冲走了，唯独就只有我们矿区有这么重的车，开下去如果能沉到底。一边两台，只要让人的脚能够踩得实那么就能将钻杆就能填到底，然后拦下一张网来，装了石块的蛇皮袋，可以一沉到底，将这个口子最大限度的封起来，这样一来水流变小了，后面的口子要堵就太容易了，我知道这样做太理想主义了，如果不这样做的话一点希望都没有，我不会让你们去冒这个险，这个办法是我提出来的好与不好的后果都应该由我一个人来承担，跟你们没有半点关系。” 张涛死死拉着赵明的衣领说道：“你这是去送死！” 赵明嘿嘿笑道：“我们俩兄弟共事这么长时间了，你看过什么时候我会主动去送死的？放心吧，我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还有大把的青春和好日子等着我去过呢！” 从赵明的眼神当中，张涛看出来赵明没有跟他开玩笑，可是水火不留情，这种事情怎么说得清楚，他自己不想死，难道就一定留得下命来吗？张涛对赵明这种行为持怀疑态度，坚决地说道：“不行，这车必须让我来开！” “你会开吗？”赵明笑问了一声，说道：“我当初在东矿的时候学的就是大车，嘿嘿，想不到第一次派上用场就是在这样的场合。涛哥，我没有别的要求，一会儿我上车的时候，你无论如何都得把侯市长给拦下来，不能让他阻止我，速度稍稍一慢可能就真的出大事了。” 张涛一看阻止不了赵明，就只能把赵明交代的事情听的清清楚楚的，一个字都不敢漏。 唐剑想要阻止赵明，但是生怕赵明不去之后将他唐剑推到前面去，别人死总好过自己死，他才不会冒这种险呢。 看到唐剑欲言又止的样子，赵明马上笑着说，“生死一瞬间的事，谁有勇气敢朝前冲？相信我吧，我现在也吓得快尿裤子了，给对面的司机打电话，让他们一定把绳子给我抓牢了，要是他们敢撒手，老子做鬼都不会放过他们的。” 唐剑听到赵明的话时，马上点了点头，拿着手提电话开始通知缺口对面的司机，一共八九个人齐齐的站在缺口边上待命。 赵明不习惯在这样的场合交代遗言，因为她相信他一定会活出来的，谁特么没事干，一心想着去死？有病！ 于是，赵明在众目睽睽之下直接爬上了第一辆重卡，据说这辆车连台上的设备一共有三十吨，折旧下来的话，也是200多万的设备啊，老旧归老旧，但是一直都是主力车辆。 嘿，你们不是要换设备吗？你们不是要单位重组吗？那我就给你们加一把火，让你们加快单位重组的进度。 想到这里，赵明毫不犹豫的踩下了油门。 候恩德看到这一幕的时候，睁大眼睛吼道：“他要干什么？赶紧阻止他，他就是去找死！” 正当候恩德要往前冲的时候，张涛一把抱住候恩德说道：“赵明说了，如果他成功了就不用死那么多人了，市长让他去吧！” 特种车最大的优势就是动力十足，八缸的柴油机，轰鸣的声音就像野兽的咆哮，喷着浓浓的黑烟，朝缺口狂奔而去，在一众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赵明从车窗当中爬了出来，方向盘已经被固定了，脚下的油门被砖头压着，越跑越快，当赵明跑到车顶的那一刻，所有的人的心都像被拧紧了一样，看着他用最快的速度从车头跑到车尾，吊在车屁股后边，双脚站地的那一刻，在地上滚了十几圈，身体刚一停下，十几米的重卡掉进了缺口。 三十吨的重量在这一刻发挥了它极大的作用，投入水的那一刻，来了一个前空翻。倒扣进水里，缺口朝外涌的水流立刻被阻隔了一半，赵明根本顾不得身边围过来的人，推开人群进入第二辆车，这一次他将一股绳子捆在了自己的腰间，将整卷绳子挎在自己的身上，还系了一把扳手。 学着刚才的模样，照明同样固定的方向盘，然后用砖头将油门固定的死死的。 当他从车窗当中爬上车顶的那一刻，他没有后退，而是将身上的那一卷绳子放在车顶，拿着系着扳手的那一头，在手中抡起圈来，当他送出胳膊的那一刻，巨大的惯性让扳手带着绳子，咻的一声，直接朝缺口的对面飞了过去，八九名司机看到扳手飞过来的第一瞬间，一下子居然躲了开去，就在那一刻赵明的心都凉了半截，突然有人回过神来，这个时候可不能躲，要是他们再不抓紧那把扳手的话，赵矿长就死定了。 当有人将扳手和绳子一起拽在手中之后，其余几人一起，同时将绳子拉得死死的，赵明双脚离开车顶的那一刻，朝河里飞了出去，车辆重重的砸入水面时，赵明的身体也落入水中，倾刻间，绳子绷直了，幸亏是八九人的力气，在赵明落水那一瞬间发了疯的把绳子朝自己的身边猛拽，硬生生的对抗着水流的阻力，将赵明拖到了缺口的对面。 赵明从水里起来的那一刻，全身上下就像要散架一样，不过，他没有时间顾着全身的伤痛，看着第二辆车，刚刚被大水没过顶之后，还能看到车的形状，没有再继续下沉或消失，成功了，终于成功了，两辆车的高度，足以填补这缺口了！ 第1130章 终于顶不住了 就算是铁打的身躯，在连续摔打过四次之后，也撑不起这副身体，赵明整个人跟一滩烂泥一样瘫在地上，扶都扶不起来。 候恩德在缺口的对面拿着喇叭大喊，“别碰他，以防有内伤，千万别碰他，等医生上来再说。” 四辆三十几吨的重卡沉了底，将缺口收至最小，大约不到六米。 张涛马上说，“我们把单位上报废的钻杆都拿来了，这东西当桩子一样打进去，难入一张网，再将袋子沉底，就能彻底的把缺口堵住。” 秦校官一听，马上大吼道：“二营长还等什么？快跟着老兵把家伙事给我扛上来。” 五一零部队的官兵蜂拥而至，跟着张涛的身后将满车的钻杆全都给扛上去，一根桩子一根桩子的接连投入河中，全靠人力找地方固定起来，一张由粗绳子编织的大网投进去，被钻杆给阻拦着，再也不担心被冲出缺口，从铁轨下面刨出来的鹅卵石装满了袋子，此时也派上了用场，一袋接一袋地投进缺口当中，一会儿工夫，缺口的水流就变到了最小，这时候方在用泥沙填满的袋子，将最后一点缺口给堵了起来，大量的工程机械一时间全都派上了用场…… 缺口堵住了！这是一场前所未有的胜利，赵明开了个好头，让涪江河没有来得及溃堤，保住了河堤下面的百姓的身家性命财产，矿区的新房子没有泡水，职工家属的血汗钱也算是保住了。 赵明并不觉得自己的思想高度上升到什么层次，只不过他这次做的事情恰恰照顾到了涪江这个层面上的利益，所以他的故事就会这样被传开。 不过在赵明看来，这并不是一个值得庆祝的事情。 这一场洪水死了很多人，涪江的雨停了，不表示全国范围内的雨都停了。 涪江的洪水退了，不代表别的地方的洪水没有再继续肆虐。 每天都有让人泪目的消息传来，新闻二十四小时滚动播出，群众总是在自发的组织着为英雄送行献花。 随着雨过天晴的时候，终于将这一场阴霾给送走了，灾后的重建有泪水，但是很快就会被欢声笑语给掩盖，然而泪水却是存在的，只不过它们不需要被看见罢了。 涪江的损失很大，可是跟别的市一比，算是非常微小的了，这都归功于没有崩溃的河堤，而赵明在这当中起到的作用是非常关键的。据说他要被记首功。 高云在得到西川矿区野外作业队的四台主车被填了江的消息之后，整个人像个泼妇一样，在办公室里足足骂了一个多小时，詹伟在这个时候也不敢去撞枪口，所以等高云发泄得差不多的时候，这才走到了他的办公室当中。 “上上下下这么多人看着，你是个局长，还是应该注意一下形象。” 听到詹伟这话，高云冷笑，“我注意什么形象，我的形象都是被他这个兔崽子给祸害的！小王八蛋！” “在大义面前，他能做出这样的选择，你就没有责怪他的理由。”詹伟淡淡地说道。 高云冷笑，看了看门口，终于舍得走过去把办公室的门给关上，这通脾气是发给南方局上上下下的人看的，他身为一个局长，如果遇到一个败家东西还不发火，很容易被人诟病。这样对赵明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 等到办公室的门一关，高云这才问，“才是我生气的理由，他赵明把事情做的刀切豆腐两面光，让老子连骂他的可能都没有了，这是人干出来的事？还大义，大义个屁，他打的就是旧的不去新的不来的主意，以为我不知道吗？” 不管高云是不是出于试探，詹伟都决定装傻装到底。 “情况危急，他哪有时间去打这样的小算盘？真像你说的，把事情都做到面面俱到的话，还是个人？那不成了半仙？” 高云冷哼了一声，“你以为你这么说的话就能帮他撇清关系了？他就是想把那四台主车给祸害了，不管是长期租用东矿的特种装备，还是在西川矿区打了换装的主意，到最后占便宜的都是他赵明，还能捞着一个为国为民的名声，小兔崽子，这是要名利双收啊！” 高云一直都觉得自己越来越了解赵明，可是当他发现越了解赵明的时候，这个赵明就越让人琢磨不透。谁会想到他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把自己单位的特种车直接给开到涪江当中去，关键是这车还是他自己开进去的。新闻放出来了，让好多人看到了他英勇的样子。想来他这副模样，在之后的很长时间内都会被人传诵，如果不是高云足够了解赵明的话，谁会相信赵明真的就怀着这样龌龊的心思。 高云要是敢批他赵明，那不就是跟民意为敌？这顶帽子实在是太大了，高云的头不够铁，顶不动。 詹伟马上说，“行了，省里的表扬信都已经送达了南方局，说我们南方局在培养干部的时候有着正确的思想教育及引导，关键时刻的大无畏与自我牺牲精神，全面的反映了我局的精神面貌与主张……老高，你是局长，首功啊，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我就是不满意，这特么命令不是我下的，赵明这个兔崽子就是存心在恶心我，还让我臭不要脸的去分了他的功劳，气死个人！” 高云的确有理由生气，命令不是他下的，让他去领功，那就是名不符实。关键还有一个让他生气的点，赵明这件事情没有向上面汇报，就算他汇报了，高云也不会批准，自己这点心思和赵明一比显得有些小人。 这是恼羞成怒了！ “行了，老高，你光想着赵明败家，你难道就没发现赵明做这件事情的其他目的吗？” “除了往他的功劳簿上增加浓墨重彩的一笔，还有什么？” 詹伟淡淡地说道：“他替你开了个好头，改制可以从野外作业队开始了！” 高云心中一震，这句话算是彻底地把他给点醒了吧！ 第1131章 兴师问罪 詹伟的话算是狠狠的提醒了高云一下。 刚才就顾着气急败坏地演戏，一直没顾得上赵明这么做的真实目的，不过结合赵明干的事情，再想想詹伟的话，上下联系起来一看，还真的有可能就像詹伟说的这样。 “你说这话的根据是什么？”高云忍不住地问了一句。 詹伟马上说道：“需要什么根据？” 对啊！高云在心里重重地叫了一声，这件事需要什么根据，把赵明做的这件事情当做一个契机给他坐实了不就完了吗？ 高云哼哼一笑，对詹伟说，“马上组织全局机关主要领导，两天之内，我们得把这件事情给拍板了。” 上头的文件已经下来了半年多一时间，一直没有落实，本着不搞一刀切的精神，改制一直没有取得实质性的进展，如今机会就摆在面前，没有道理再拖拖拉拉的不执行下去，不管它照明出于什么目的，这也算是替南方局解决了一个大麻烦。 高云笑了笑，“局里一拍板，我们就应该下去转转，慰问一下我们的英雄！” 詹伟也笑了笑，“应该的！” 赵明没有骨折，说是软组织严重挫伤，其实就是青一块，紫一块，像被揍了一顿而已。 杨皎月匆匆忙忙的赶了过来，也不管赵明是不是猪头，一巴掌就抽在了赵明的脸上。这动作把一旁的文文都给吓呆了。 只听见杨皎月歇斯底里的喊，“你就没想过，你要是这么死了的话，我问他应该怎么办？年纪轻轻的就要守寡吗？” 赵明被抽得眼泪都流了出来，赵红在旁边看的不敢上前去劝说。林策更是被这个前矿长给震得在旁边瑟瑟发抖。只有文雯心疼地摸着赵明被抽了的脸，责怪地说道：“妈，你干什么呢？下手这么狠，脸都给他抽肿了？” 赵明嫌弃的说道：“你刚到医院来看我的时候，那一巴掌比丈母娘的还狠，你也好意思？” 文雯的脸顿时羞红的低了下来，当天得知赵明不要命的开着车子往江里冲的时候，她第一时间是心疼，接着就恨得咬牙切齿，这个死家伙光顾着当英雄不要命的朝前冲，就没有想过活着的人该有多难过。 所以到医院的时候文雯即心痛，也有满腔怨气，一时之间没控制得住脾气，顺手就给了赵明一下，没想到她们母女俩都是一个脾气，下手一个比一个狠。 看到赵明那个猪头的模样，杨皎月顿时被逗得笑了起来。 “你现在可是立大功了，替西川矿区，南方局狠狠的长了脸，高局长这一次可是要好好的奖励你呢！” 看到杨皎月这张不怀好意的笑脸时，赵明浑身寒颤的说道：“他连把我生撕了的心都有了吧，还奖励！” “生撕？呵呵，你觉得我就是这么一个小心眼儿的领导？” 听到这声音的时候，赵明的毛都炸了，赶紧要从病床上起来的时候，被高云的手轻轻的摁住胸口，说道：“行了，都伤成这副鬼样子了，还起来干什么？老老实实的躺着吧！” 赵明努力的挤出一丝笑容来，痛得龇牙咧嘴的，求救般的看着旁边的詹伟，詹伟也是爱莫能助的样子。 高云和詹伟就跟在杨巧月的后面。想听听赵明在病房里有没有什么牢骚和不好听的话会说出来。 不过看到赵明的要死不活的样子，高云实在是忍不住了，一进病房就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句。 房间里的人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林策和赵红两眼都看直了，过了好长时间才反应过来，依次跟这些从来没见过的大领导们打着招呼。 高云摆了摆手说道：“用不着这么客气了！” 接着目光一扫，落在赵明的脸上问，“怎么样？身体没什么大碍了吧？” 赵明嘿嘿一笑，“本来就是些皮肉伤。只要是消了肿就没事了！” 高云哼了一声说道：“不对吧，这跟你赵明的行事作风似乎不太符合，你最少应该准备一条大腿骨，或者断几根肋骨，这样看起来，不是更英勇一些吗？” 高云这人小心眼，趁这个机会正在拿捏赵明，这话摆明了就是说他赵明借题发挥，趁火打劫。既然是这样，就应该把戏再做的更逼真一点，最好是只剩半条命。 老不死的，赵明在心里暗骂高云的歹毒。脸上却只得笑嘻嘻的顺着他的话说，“不行啊，要是断了手脚的话，就不能肩负矿区接下来的工作了，这一休息下去，那就不知道得休息到什么时候了。整到最后，不是得不偿失吗？” 听到赵明这话的时候，高云顿时被赵明逗得大笑了起来，笑着笑着，高云的脸色一下就沉了下来，“你以为你现在这样，我就不敢拿掉你西川矿区矿长的帽子了？你是不是觉得我拿你就没办法？” 赵明赶紧摇头说，“没有没有。这次我没有请示汇报，对单位造成了严重的损失。我愿意承担所有的后果。” “承担后果？你以为你承担的起吗？上千万的设备，就这么被你打了水漂，你拿什么赔？下了你都算是轻的！” “我赔，有什么了不起的，多少钱我们都赔！” 见到自己的弟弟被数落时也只得陪着一张笑脸的时候，赵红终于是毛了，吼道：“替你们出生入死，到最后来还被你们这么羞辱，不就是钱吗？我们赔得起，老三，我们不受这份气了。” 高云和张炜被赵红的双目血红的样子给吓了大跳，杨皎月赶紧过去拉着赵红在她耳边小声地诉说着什么，文雯也过去了，生怕赵红后面的话说得更难听。 赵红再怎么也是王素芳的亲女儿，护短这毛病是家族遗传，这可是改不了的。 回过神来的高云扭头看着詹伟，哭笑不得的问，“看到没，这就是他小兔崽子需要看到的效果，他姐姐还是极度克制的情况下就已经跟我红了脸，要是刚才我说的那番话传到外面的人耳朵里，他们估计把我大卸八块的心都有了。我不服，我就不信收拾不了你！” 高云半真半假的冲赵明有叫道。 “高局长，你要收拾谁？” 听到这声音的时候，高云的脸色变了一下，恭敬的迎到了门口，乔万年在候恩德的陪同下来了。 第1132章 蠢得跟猪一样 跟行政单位的人一比，高云还是点不够看。 詹伟和候恩德是老朋友了，当然知道今天乔万年他们会来，要不然的话他也不会拖着高云今天来涪江，说白了，就是不想让高云借题发挥，也不想让高云把属于赵明的功劳给吞了。 一切都是算计啊！只不过高云还蒙在鼓里而已。 看到高云尴尬的样子，赵明马上说，“我们局长这是在怪我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以身犯险地处置这样的情况虽然是见义勇为，但是后果不堪设想，当时情况紧急，我的确顾不上太多事情，只能一根筋的往上冲。” 高云看着赵明大义凛然的样子气得法令纹都在抖，偏偏他又拿赵明没有半点法子，在乔万年、候恩德这样级别的人的面前，他也只能双手放在腹下，把头半低着，陪着一张笑脸点头称是。 秦校官对赵明的感激尤甚，双手递过了一束鲜花，由衷的感谢道，如果不是你的话，这一次我们五一零部队的官兵，不知道损失该有多大，请接受我们五一零部队最崇高的敬意，向你敬礼。 乔万年从何文德的手里拿过来一个奖章和一份奖状，递到了赵明的手里，说道：“感谢你对涪江作出的贡献……板着个脸干什么？笑一笑吧，我们的大英雄！” 赵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道：“有多少人能活着拿着这个奖章呢？” 一句话，就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气氛变得尤为的凝重。 乔万年摆了摆手，所有人都在这个时候走出了房间，他这才对赵明说道：“我们不会忘记英雄，不愿提起只是不想让自己的心再痛一次而已，人总得学会往前看，生活在继续，不要辜负了那些付出鲜血和生命的人为我们创造的美好环境。” 赵明点了点头，终于挤出了一丝笑容，虽然很苦涩，不过一个猪头的脸，当然也不会让乔万年看出多少心酸。 “你这小子，回了涪江，也不知道抽时间来看看我，乔甜那个丫头在我面前不知道念了你多少回了，听老候说，你生气了？” 赵明摇了摇头，“你们有你们的考虑，这不是我这个层面上能掺和进来的事情，我没有生气的资格。” “听听，这还是生气了嘛！” 乔万年叹了一口气，说道：“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使命，你有，我有，他杨科也该有有，他没有浪费自己大好的身份，做了他应该做的事情，你应该为他感到骄傲，而不是跟我们赌气，怪我们把她推进火坑。” “难道还要感谢你们吗？出淤泥而不染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很容易被那只老狐狸看出破绽的，如果不想半路，那就得把自己变成淤泥，可是他要是自己变成淤泥了，清淤的时候不就被你们连锅给端了吗？” 赵明叹了一口气，“杨科就不该掺合进去。” “还不是你害的！” 赵明两眼一瞪，马上大叫，“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乔万年嘴角一扬，哼道：“谁让你这个大头非要做了杨科和黎娇的媒人，如果不是你的话，他们两个怎么会结婚？” 赵明的心开始狂跳了起来，猪脸皮下的神情应该是丰富多彩的，只不过脸太肿看不出来而已，稍稍表情丰富一点，就会痛得他呲牙咧嘴，越吃牙咧嘴就越痛，根本没办法管理自己的表情。 赵明的脑袋飞快被转了起来。 杨科和黎娇的相遇是一个圈套。黎娇的父母当初反对这门婚事也是一个圈套。杨哥和李娇结婚是一个圈套…… 而赵明这个蠢货居然成了这个圈套的始作俑者。 正当赵明当初还在得意于促成了他们俩的婚事时，不知道有多少人躲在幕后偷笑吧？ 赵明曾经以为只有自己能将欧阳建雄给解决掉，现在才知道有些人为了拔掉欧阳剑雄这颗毒瘤，早早的就已经埋下了多少的伏笔？杨皎月、杨科、文雯，这些人也许一早就被盯上了吧？ 想到这里，赵明的背心已经被汗湿了，小心翼翼地抽着烟，嘴皮子不能动的太狠，要不然嘴角扯着扯着的疼。 赵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黎娇对杨科的感情是真的吗？” “不要把我们想的那么的高瞻远瞩，至少在杨科追求黎娇的时候，我们还没有策划这些事情，黎娇到现在还不知情，她也没必要知道，毕竟连她父母都瞒着她。” 乔万年淡淡的说了一句。 赵明惊道：“该不是他老丈人亲自做的思想工作吧？” 乔万年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是他们老两口亲自做了思想工作，杨科几乎没有考虑，当场就答应了下来，他们相信杨科，你没有理由怀疑他。” 赵明这一刻觉得自己蠢得跟头猪一样。以为自己的脑子灵光，能把所有的事情都计算在内，谁知道从一开始就被人当成了傻子，真是又可笑又尴尬。 乔万年拍了拍赵明的肩膀，笑着安慰的说道：“不要这么气馁，你毕竟只是一个人，而我们背靠的是一个集体，你一个人的脑子怎么可能算得过这么多人呢？这件事就暂时忘记吧，杨科是个成年人，他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别这么小心眼，有时间的时候，多来看看我，想吃鱼了！” 乔万年打了个哈哈拉开病房的门时，隔着好远的人们这才又重新进了病房。 关心和慰问的话说了半天之后，乔万年扭头看着候恩德说道：“别光顾着口头感谢，还是来点实际的吧，涪江的火车站怕是要找个新地方开建，每次下不了多大的雨，就能给他淹的一塌糊涂的，放在那个地方也不太合适，建设方面，听说赵明他二姐也有这个能力，不妨让她参与进来嘛！” 乔万年开了口，这事情就已经板上钉钉了。 这是最真实的奖励，对赵明的身心来说，都是一个极大的安慰了。 乔万年一行人走的时候，詹伟跟着去送，不怀好意的高云留了下来。 詹伟之所以放心，那是因为乔万年已经打了招呼，高云再过份也过份不到哪里去。 第1133章 面带猪相 没有外人，高云当然也没什么顾虑。 “主车全都被你沉了河，野外作业队以后的生计该怎么办？” 赵明装傻，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局长不会真打算让我赔吧？” “也不是赔不起，你二姐现在是建筑公司的大老板，现在要投身到涪江的火车站新地块的发展建设，发财的机会还在后面，你还怕赔不起吗？” 高云也跟着赵明一起装傻，顺着赵明的话往下说，这态度已经很明白了，赵明把好处捞了这么多，关键的时候如果不给个交待，这让高云在南方局以后还怎么混下去？ 赵明没办法了，猪脸咧着嘴笑道：“局长，你就别跟我开玩笑了，你想干什么就直接说吧，我服从安排，认罚！” “罚什么？赔钱就好子，算上二十年的折旧，一台车要你赵矿长一百万不过分，四台车四百万吧，就当是报废资产处理了一样，怎么样？” 一听这话，赵明当场就炸了，“局长，你这不是明抢吗？” “你还知道这是明抢？哼，我就算是明抢那也比你先斩后凑来得好，你现在能怪谁？” 赵明看着高云死咬不松口的样子，叹了一口气道：“好好好，算我怕你了，野外作业队可以趁势收编了，这下你满意了？” “好你个赵明，跟我面前装傻充愣，不把你逼到这一步，你是不是还不打算跟我交底？” 赵明不敢笑，一脸为难地说道：“矿长，这也是我被逼无奈的结果，河堤下面就是矿区的新址和西川矿区上万职工家属的血汗钱，洪水过去，什么都没了，南方局坐视不管吗？到最后还不是得让南方局来贴补这部份的钱，你想想到那个时候的话，才只损失这么一点点吗？如果我不上，候市长和那个五一零团的团长就要拿他们的兵去填缺口，而已还不一定有用，我能怎么办？” “你说了这么多，就最后一句让我无言以对！” 高云重重地哼了一声，“你什么时候做事能别想这么多借口和理由？凡事把责任都撇得这么干净，你就不怕别人说你油？” 赵明嘿嘿一笑，伤疤都还没有好，就忘了疼，顿时痛得倒抽了一口，捂着嘴角没好气地说道：“除了局长，也没谁把我盯这么紧啊？顶多也只有你把我当老油子。” “兔崽子！” 高云笑骂了一句，没好气地说道：“你以为就只有我把你盯着？胆大包天的东西，你把四台车给我开进河里，南方局下属的这些一把手都把你盯得死死的，我要是不处理你，他们马上就能来个泡了车申请报销，你让我怎么办？” “怎么办？你们过了这么多天才下来看我，只怕早就开好了会准备大搞动作了，局长，我们就别演了好吗？” 一听赵明这话的时候，高云马上搓着手大笑了起来，“终于肯好好说话了吗？行，那我就给你交个底，野外作业队合并，成立第一只专业化配套服务公司，行政级别正处！” “不会是打算让我过去当这个处长吧？” 高云冷笑，“你？想得美？野外作业公司要成为整个南方片区最专业化的队伍，你还不够格，我还没处分你呢，还想要官？” 赵明撸了撸嘴，一副不在意的样子，现在去接锅，那就是堵枪眼的活，他不稀罕。涪江的肥肠他还没有吃够呢。 “你为了涪江的百姓，不顾危险，身先士卒，给我们南方局挣足了脸，虽然你把公家的财产给搭了进去，也是为了大义，我就不追究你了，经局机关一致讨论之下，我们决定将你的功过相抵，不奖也不罚了！” 一听这话，赵明顿时就炸了，“你们这也太黑了，不是讨论过后的结果，就是你高局长一个人的意思，没天理！” “没天理，嘿，你做这事的时候，就已经置生死于度外了，能活着就不错了。” 高云笑得跟只老狐狸一样，你赵明不是要玩心眼，老子就跟你玩，南方局有了好名声，装备损耗也是你赵明弄出来的，一个正处级的矿长，头也够大了，顶得了这么大的黑锅，到最后横竖都是他高云占便宜，没有什么想不通的。 高云终于笑了，看到赵明生无可恋的样子，他的心里总算是出了一口气。 赵明以前都把这些长辈放在一个尊敬的位子上，不过最近发生的事情让他尊敬不下去了，因为这帮老东西习惯性地把他赵明放在同一个层面上来考虑。 以前他们把赵明当晚辈，赵明还或多或少地能在这当中捞到些好处，可是现在连个屁都捞不到，还被人家当傻子一样的对待，偏偏赵明还只能哑巴吃黄莲，因为这都是赵明先下手的结果，人家以不变应万变，不论结果，他们都立于不败之地。 看到赵明快气死了，高云叹了一口气，嘿道：“你也别说我没人性，说吧，你可以提一个要求，只要不是升官发财，什么都好办！你太年轻，功劳太大，如果不帮你分担一点，爬得太高，到时候还不知道多少人拿着放大镜来看你，我这是在替你解决麻烦呢。” 赵明服气了，“升官发财我不敢想，机修厂一合并吧，机修总厂设在涪江，除了乔山镇留一个分部之外，其余作业部和矿区的机修厂人员装备都给我弄过来，一东一北两大产区同时兼顾了，这是最好的结果。” 高云点点头，“小问题，这个完全可以成全你，反正别的作业部也养着一群废物，连最基本的保养都搞不下来，你能把这帮东西收编了，也算是解决了一个大麻烦，别的作业部应该高兴才对！” “废物？哼，那也得看在谁的手里。” 赵明这话压在心里，没有说出口，一脸猪相，也让高云看不清他的深浅，高云很想看看赵明的眼神，可是这家伙的眼珠子都眯成一条缝了，根本看不到眼珠子。 于是高云站了起来，重重地拍着赵明的肩，笑道：“好好休养身体有，这么大一个矿区，你可不能躲在医院里享受啊！” 赵明痛得倒抽，全身都在抽抽，冷汗都出来了！ 第1134章 连续三次觉得很蠢 张涛进来的时候，赵明已经在抽烟了。 “走了？” 张涛点点头道：“我目送车队走远了之后，才回来的。” 赵明穿上拖鞋，走到窗口，从院子里正抬头张望的杨皎月露出了一张比哭还丑的笑脸，杨皎月气得恨不再给赵明一巴掌。 赵明扭头给张涛散了一支烟，等他点着火之后，这才说道：“你非得把自己弄成这副德性才能见人？” 张涛对赵明把自己摔得全身上伤的做法非常不能理解，关键是这家伙最后还非得拿巴掌来回抽自己，就没见过自虐虐到血浸的。 其实赵明对自己没舍得下多重的手，脸上的效果有点像是刮痧，等赵明把嘴里的卫生纸给扯出来扔进垃圾筒的时候，脸已经小了一半，现在看起来正常了许多。 “该装孙子的时候，还得装孙子，事实摆在那里，不过自己如果不表现得惨烈一点，服不了众，如果不是我怕痛，断手断脚的话效果应该会更好。” 听到赵明这话的时候有，张涛冷冷地说道：“当初如果我有你这本事，也不用背一个处分到现在都转业的时候都取不出来。” 赵明嘿嘿一笑，“行了，事情已经过了，老子该秋后算账了。出院！” 杨皎月回来了，在这个接骨眼上，赵明得把握机会，让她们母女之间最后一点隔阂与误会消除，总不能以后春节都不在一起过吧？ 暴雨洪水的消退最直观的表现就是没有买菜的农民，不过赵明提前在家里备了果蔬，冰箱里也冻了肉。 再尝到赵明的手艺过后，杨皎月十分的满足。 动了筷子过后，杨皎月看着赵明和文雯，“你们俩准备什么时候办事？” 文雯摇了摇头，“现在这个接骨眼上结婚，对我们俩来说不是什么好事，再等等吧，我们……关系很稳定，不用非得要那张纸来当证明！” “傻丫头，你准备拖到什么时候，人家该说你是老姑娘了！”杨皎月没好气地说道。 文雯淡淡地说，“如果我是个普通的姑娘，说嫁就嫁了，不管我们怎么不承认，我的亲生父亲他叫欧阳建雄，现在局势不明朗的情况下，我跟赵明一旦结婚，对他是福是祸是一件非常难料的事情，我们还是等个结果吧！” 赵明听得全身一抖，桌下，文雯的手已经紧紧地捏着赵明的手，示意他不要再多说什么，因为这是文雯早已经想明白和决定的事。 文雯是杨皎月一手养大的，这个傻姑娘平常很顺从，可是她一旦认定的事情，八匹马也拉不回来。 晚饭过后，杨皎月匆匆起身道：“我也该走了！” “这么着急，住一晚上再走也不迟啊！”文雯跟她妈已经很长时间没见了，还准备好好说一晚上的话呢。 杨皎月看着赵明道：“南方局的大动作来了，一分为二成了定局，一半负责工程施工，另一半负责项目发展和资本管控。” “就是传说中的核心层（甲方）与服务层（乙方）？” 杨皎月冲赵明说道：“输气管道项目在渝州内项目也该有个结果了，最好的情况是南方局和地方上各占一半的股份，如果欧阳建雄心狠一点的话，这个项目他全部吞了也有可能，我们的运气不好，洪水一来，泥石流与山体滑坡的责任全都推给了南方局，如果地方不出面协调，以后就别想再施工了，我们除了妥协没有别的办法。” “他们在利用你！”赵明咬牙切齿地说道。 杨皎月丝毫不在意，笑了笑，说道：“能被利用说明我有价值，不然的话，他们利用我来干什么？” 赵明突然觉得自己很没用，以为自己从渝州全身而退之后，就可以慢慢图之，可是有的事情一旦开始运转之后，就没有停下来的道理。由于赵明退出，杨皎月和杨科姐弟俩顶了上去。 杨皎月和杨科是以最大的限度来保护赵明和文雯，杨皎月笑眯眯地看着赵明道：“加油吧，等你足够强大的时候，还是得靠你来，我们能做的，只不过是拖着他的脚步而已。” 交待了这一句之后，杨皎月就再没多说半句，扭头绝然地走出家门。 这是赵明今天第三次觉得自己像头蠢猪，蠢得有盐有味的。 这一夜，赵明睡得不好，听到他辗转反辙的声音时，文雯挤进赵明的怀里，小声问，“不开心吗？” 赵明笑着说，“你不愿有意嫁给我，我当然不开心！” “讨厌……” 文雯嗔了一声，“婚姻需要忠诚，我现在要求你忠诚对别人不公平！” “对谁？” “还能是谁？你以为你回涪江就刻意地躲着陈岑就会让我心里高兴吗？” 文雯轻轻地叹道：“我已经不只一次看到陈岑在你的办公室外不敢进去，那一桶鸡汤泡饭，其实是她做的，她做出来了，却不敢给你，所以我替她给你了，好吃吗？” 赵明恍然大悟，“我就说这鸡汤的味道为什么这么好喝，原本不是你做的。” “你……你坏死了！” 文雯嗔了一声就转脸过身去了，赵明嘿嘿一笑搂着她说，“我还以为你不会吃醋呢，故作大度，就要承受这样的痛苦，你还愿意这么大方？” 文雯哼了一声，“跟你在一起，如果没有足够包容的心，根本就不可能做得到，她们都愿意包容你，我要是心眼小一点，恐怕早就失去你了，我才不要失去你呢！” “傻丫头！” 赵明的责怪之中满满都是爱意。 赵明倒也不好意思顶着一脸猪相去矿区上班，一直到南方局的命令下来的时候，赵明也方出去透透气了，虽然脸上的伤还在，不过所有的人都把它当成军功章来看，也没人敢笑话赵明。 毕竟河堤上的表现已经让所有的都把赵明当成了英雄，矿区职工家属心里都明白，如果没有赵明的奋不顾身，他们的新房子可就真的泡了汤，所以在当下的矿区，一提到赵明，无不竖一根大姆指，人人称颂。 刚才赵明明明还在笑，怎么笑着笑着，脸就黑了呢？ 第1135章 功赏过罚 赵明很想把会议的结尾变成骂娘时间，不过他现在的身份的确不允许他这么做。 不过今天这个会，的确是得处理一些人了。 “西川矿区在面对大灾大难的时候没有退缩，尤其是要表扬张涛、林策、唐剑等同志，在关键的时刻的组织与协调值得在座的各位学习……重点说一下唐瑞和孔立仁两位同志吧！” 被赵明点名了，孔立仁和唐瑞的屁股夹得紧紧的，汗珠子大颗大颗地往下滚。 赵明的目光落在两人的脸上时，刻意给了他们时间来思考，希望他们接下来的每一句话都想清楚了再说，否则赵明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会爆炸。 “唐科长，大雨第二天的早上你在哪儿？” 唐瑞叹了一口气，说道：“矿长，我以前是老钻工，基层工作的时间太长，难免落下些毛病，风湿这种毛病一到吹风下雨的时候就难受，整个夏天我办公室里的空调都不敢开一下，冲锋陷阵的事也轮不到我头上来吧！” 赵明点了点头，再看着孔立仁问，“孔主任，你呢？大家各自坚守岗位的时候，你去哪里了？” 孔立仁马上说，“矿长，我们家楼下被淹了啊，电话线都断了，我想出来，可是只能划船出来，真是没办法，水一退，我马上就跟大爱取得了联系，矿长，是我自己做得不够好，请矿长原谅！” 按照以往的惯例，只要说得过去，该翻篇就翻篇，可是赵明根本就不是一个敷衍的人，更何况他这次被人家当成傻子一样弄得没有一点的面子，想想自己大嘴巴抽自己的样子，赵明就有些下不来台的恼羞成怒。 于是赵明马上站了起来，笑看着唐瑞和孔立仁，“知道我为什么要等到今天才开会吗？因为我要搞清楚你们两位老同志那几天都干了什么，要不然还真的收拾不了你们。” 一听赵明的话，两人心凉了。 赵明冷声道：“你唐瑞的风湿病犯了，打起麻将来还真是一点不手软，一连打了三天，把这么长时间来的麻将瘾过足了吧，听说你赢了两三千……” 再看着孔立仁，“你们家的地势比较矮，一下雨就淹，这也是事实，不过你也算过来人了，下雨当天晚上你就跟你老婆搬出来了，唐瑞赢了你这么多钱，你不站出来告他？你们俩还真是穿的同一条裤子啊？” 被拆穿了，唐瑞和孔立仁两人的反应也是截然不同的，唐瑞怕事，惹不起赵明。孔立仁老油条，要跟赵明卖资历，所以他的脸黑。 孔立仁冷冷地说道：“矿长，你什么意思，不能上班，还不让人有点活动？谁说不能打麻将的？你可以不怕死，你可以拿命去拼，你关系大，你把车开进河里都不挨处分。怎么？你还要求我们像你一样不怕死？” 赵明摇摇头，“两位都是老同志了，我没对你们有什么要求，不过有一点，你们俩没有做好本职工作，既然完成不好自己份内的工作，那么占着现在这个位置就有些说不过去，既然这样，我批准你们俩内退。” “凭什么？就因我们那几天没有上班吗？”孔立仁开始无赖了。 唐瑞死死地咬着牙，做着最后的抗挣。 于是，赵明看着从头到尾都没有吭声的李建生说道：“副矿长，你有没有什么看法？” 李建生赶紧摇头，“没有没有，全凭矿长做住了。” 话音刚落，赵明指着孔立仁和唐瑞破口大骂，“我特么给你们脸了是不是？大难当头，你们特么的不守着自己的岗位跑去打麻将，还有批脸在这里狡辩？自己该做什么心里没批数？老不要脸的东西，马上给老子滚，躲着家里装病也好，装死也好，别让老子在单位看到你们，要不然老子让你们连退休金都领不到，你们信不信？” 孔立仁的脸色一变，刚才还一副很有底气的样子，到这一刻的时候已经说不出半个字。 唐瑞最自觉，站起来，朝赵明躬身道：“对不起矿长，对不起大家，我让大家失望了。” 说完，转身出了会议室。 而孔立仁在这里再也待不住了，恨不得把脸装进裤裆里，赶紧出了会议室。 李建生赶紧给赵明散了一支烟，给他点着火道：“矿长消消气，这次矿区总体的表现还是得到各方认可的，大方向是好的。” 赵明抽了几口烟，“副矿长的后勤保障做得很到位，矿区这次狠狠地在涪江露了一把脸跟大家的努力密不可分，我在这里感谢大家在关键时候对我的信任了。” 众人听到赵明的话时，赶紧点头。 “应该的！” “都是矿长领导有方！” “矿长英明……” 赵明不想听这些敷衍话，看着唐剑道：“唐队，原本是让你跟着我吃肉的，没想到肉没吃着，反而把你们野外作业队就这么送了出去，你在一线顶得这么辛苦，还有不知廉耻的在后方看热闹，我如果今天不给你一个交待的话会让人家说我管理无方的。唐队，以后你就是野外作业公司的人了，今后就是合作关系，别忘了你是从西川矿区出去的，多多给我们的钻井队行个方便啊！” 唐剑真是快哭了，原本以为跟着赵明前途一片光明，做梦也没想到，整合的通知随后就到了，所有矿区作业部的野外作业队收编成立正处级野外作业公司，他唐剑没有升，反而换了一个老板，新老板不知道是什么角色，也不知道是什么脾气，以后捞油水方便吗？ 唐剑恨死赵明了，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只能强忍着怒火感谢赵明。 有功赏，有过罚！ 赵明所料不错，停水了，大规模停水了，之前的存的水终于派上了用场。 赵明这才发现自己准备还算充分，没有给自带来太多的麻烦。 这天晚上，文雯说要加班搞审核，就不回家了。 当赵明下班时看到陈岑的时候，才知道这丫头又在为难自己了。 第1136章 办学校的想法 文雯觉得自己是时候创造一些可以让陈岑和赵明在一起单独的机会。 陈岑从来没有奢求过什么？这一切不是她的错，都怪赵明。文雯在感情上并不慷慨，但是这是他目前能选择最好的办法，等以后赵明彻彻底底属于他一个人的时候，她一会把脾气发回来的。 陈岑没有打算和赵明单独的相处，而是来到了小影的家，用这样的方式和赵明见面。 赵明和以前不一样了，如今他是西川矿区的矿长，这么多双眼睛都看着他，私底下和赵明走的太近，对照明的影响并不好，陈岑出于多方面的考虑，还是不要去影响他了。 小影亲自下厨，厨艺自然是了得的，看到赵明一脸猪头样终于好了许多，小影气不打一处来地说，“你就不能爱惜自己一点，惹得我们陈岑在家哭了好几场，眼睛都哭肿了。” 陈岑咬着嘴唇羞羞的说道：“你讨厌谁说我哭了，我才没有呢！” 小影哼哼一笑，“那天晚上也不知道是谁打电话过来，在电话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问我，赵明怎么样啊？赵名会不会出事啊？他不会真的出事了吧？” 听到小影把自己的语气学出来的时候，陈岑羞得都快钻到桌子下面去了。 “好了，没看到人家陈岑都已经很不好意思了，她就是关心一下赵明，哭一哭也很正常，你不是也在家里跟我闺女俩抱头痛哭吗？” 小影瞪了张涛一眼，“你看看你干的那些事情，一到这种冲锋陷阵的时候，你根本就刹不住车，这次如果不是赵明的话，又傻兮兮地填进去了，大禹都没你这么积极。” 张涛嘿嘿一笑，拿起酒杯来，赶紧给赵明倒了一杯酒。 赵明时不时的看陈辰一眼，让晨晨羞得耳根子通红，头轻轻的低着，她的心里是激动的，就算知道自己跟赵敏两个不可能有结果，但是能跟赵云这么近距离的坐在一起，他的心里也已经非常的满足。 “干妈抱！” 小丫头伸着手就跑到陈岑到怀里去了。 小影没好气的说，“你怎么不让你干爹抱呀？快去找你干爹，让你干爹把你幼儿园的事情给解决了。” 小丫头果然听懂了话，就在陈岑的怀里，揽住了赵明的脖子，生生的把照明和陈岑拉到了一块，干爹干妈凑一对，这是所有人都想看到的事情。 赵明顺手把小丫头抱在自己的怀里说道：“矿区的幼儿园是保不住了，不光是幼儿园，小学初中跟高中都要一块儿交到地方，以后我们矿区不保留教育单位。” “凭什么，这些人是不是疯了，子弟不读子弟校读什么？” 小影扯着嗓子喊道。 赵明觉得初中高中交出去完全没有问题，不过像幼儿园和小学这样的学校，本着就近入学的目的，不是离家越近越好吗？交给了地方，以后又混了一堆外面的学生进来，人员变得复杂之后，自家孩子的安全也就得不到保障了。 不过赵明也没有办法，上面下了文件，九月份之前就得全部落实。 一大帮在学校混吃等死的老师，已经将自己的关系转到了矿区，生怕交到地方之后，自己不再是体制当中的人，也没有铁饭碗，一说最让他们感到恐慌。 有本事的人在哪个地方都不愁吃饭，子弟校里那几个优秀的教师早早的就已经被福家市里的重点中学给预定了，人家的邀请函，直接发上了门，电话三天两头的催促着让他们去报到，一直到了放了暑假这才选择职值，赵明这边接到的命令是对这些选择辞职的教师给予一次性的补偿，按照他们当初在西山矿区的工龄计算，一年三千块，可以选择拿一次性补偿，也可以选择内退，三十年工龄差不多有十万块，这已经算是一笔巨款。 而三十年工龄的老师大多又到了快退休的年纪，差这一两年怎么办呢？可以选择内部退休，从现在开始拿退休工资。一直拿到自己死的那一天。 有人就开始算一笔细账，到底是拿一次性补偿划算，还是内退划算？ 当然年轻一点的是不能选择的，因为年纪不达标，也不能选择内退，就只能选择拿一次性的补偿，或是将自己的关系从学校转到矿区进行转岗。 这样的模式一经推出的时候，就让赵明已经确实的闻到了一股紧迫感，这样的补偿方式虽然算不得极度完美，却让人没有那么抵触，子弟校的今天很可能就是矿区乃至南方局到整个行业的明天，只不过拿子弟校当了一个试点而已。 赵明看着陈岑问，“如果你还在学校当老师的话，面对这样的情况你会怎么选择呢？” “我跟小影已经商量过了，我们决定在外面合办一所舞蹈学校，专门培养那些小孩子，或者需要考级的学生，因为现在外面的学校，对艺术这一块还是很有要求的，在艺术等级达到一定的标准时，中考高考都会加分，最近我已经收到了很多学生都有这方面的要求，咱们单位也有许多小孩子想考到地方上的重点初中去，所以就想在舞蹈上面下功夫，女孩较多。我适当的将学费涨了一些，家长们也不排斥，这让我现在的收入也不错，照这种形势发展下去的话，我觉得这一行很有发展前途，今天让你过来就是替我跟小影出出主意，你觉得这条路能走吗？” 赵明点点头，“你有这样的心理准备，我感觉到非常的满意，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你就大大方方的走出去，小丫头9月份就要去上幼儿园了，小英姐的时间完全空了出来，到时把老家的人接上来，让他们做做饭。小影姐在学校守着，陈岑抽时间过去上课就行了，如果启动资金不够，从我这里拿！” 陈岑本来还不好意思的，小影毫不客气地说道：“今天把你叫过来，就是打土豪分田地的，开学校的钱你出，你占一半，我和陈岑技术入股，合占一半！” 赵明摇了摇头道：“我只占两成，你们各占四成，不然的话这钱我就不出了！” 第1137章 天好黑 赵明是很犟的，他们根本就不可能说得过赵明。 赵明觉得自己拿着两层，其实已经是非常占便宜的，要知道这两位可都是当年文工团数一数二的舞蹈演员，他们俩合起伙来办这所舞蹈学校，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名声大噪，到时候说不定这所学校的学生多的来都会挤破头呢。 花五六万块，就能占两成的股份，这笔生意是非常划算的。 “亏了怎么办？” 小影忍不住地问了一句。 “亏？那说明投入的还不够，别怕没钱，我现在真的不差钱！” 陈岑脸红的笑了起来。 小影低声骂道：“你这个样子真像一个贪官污吏！” 赵明嘿嘿笑道：“不是贪官污吏，而是我二姐那边的生意一直都不错，每年到年底的时候给我的分红，我根本就没动过，就当是投资你们了！” 从很早以前赵红就告诉赵明知识能改变命运，二姐没读出来书，希望赵明能读出来，没想到赵明错过了高考。 再看看现在的大环境，稍稍条件好一点的父母对自家的孩子都有比较高的要求，经常说的一句话就是，砸锅卖铁也供你上学。如果在艺术上能考个级，帮助自己在高考上加上一些分数的话，家长们应该是非常乐意在孩子的兴趣爱好上投资的。 这一点从西山矿区就可以看得出来。 不知道从哪一天开始，赵明已经能在自己的矿区当中看着好是个父母，背着大大的电子琴送自己的儿女去老师那里学习，背着画板的也不在少数，兴趣爱好班已经不是什么少数学生的权利，几乎每个学生都会在学校当中给他们的儿女们报上一门课，不管是为了陶冶自己的情操还是为了将来的考试，这样的投资非常的值得。 所以，赵明并不觉得乘车和小影会失败，相反，他们这门生意说不定会异常的火爆。 天黑的时候，赵明送陈岑回家，途中必会经过花园，赵明有一种想让她进去再坐一坐的冲动，不过最终还是忍住了。 而陈岑却站在花园的大门口，就像勾起了什么回忆，久久的不愿离去，时不时的还偷偷的看看赵明。 就在陈岑一脸滚烫的时候，一道人影突然冲了出来，朝陈岑扑了上去。 赵明的反应很快，顿时挡在层层的身前将她护在自己的身后，抬脚就朝那道人影给踹了上去，在地上翻了几圈的男人爬起来之后，用手指捏了捏自己的鼻涕，然后擦在裤子上，人不人鬼不鬼的看着赵明大叫道：“大矿长跟工会的陈岑有一腿，这条消息，值不值200块？赵明，给我200，我替你保密！” 赵明做梦也没有想到，如今的洪中居然会变成这个样子。他没有打算给这个吸毒的东西施舍半毛钱，不过瘾上来的洪中根本没有尊严可言，照着赵明就扑了上来，拉着赵明的手，“我婆娘是你的初恋女友，我是她男人，我们俩是表兄弟啊，你是表哥，表哥表哥，给两百块救救命吧，我真的快死了，我全身就像有好多虫子在咬我一样，我真的受不了了，你要是不想白给，我老婆在家里，你去睡，一晚两百块，不贵吧，我已经很久没睡过她了，她真的很嫩，你不信去试。” 赵明甩手就是一大耳光，抽的洪中在地上翻滚了好几圈，还没来得及爬起来的时候，赵明就把两百块扔到了他的脚边。然后带着陈岑朝他家走去。 洪中捡起了两百块，一路疯跑，他知道今天晚上不用再挨日子了，会爽翻天的。 “你这是在害他！” 听到陈岑的话，赵明只是笑了笑，心想，到底是害他还是帮他，自己心里也没数，只是想让这个祸害离自己远一点而已。 陈岑有点难过地说道：“他们的儿子死了，听说是前几天涨水的时候被水淹死的，尸体都没有找到。” 赵明听到这话的时候，心彻底的凉了，没有人会在发大水的时候，让自己两岁的孩子身处在危险当中，这是常识。 赵明是一个见过黑的人，曾经听王素芳说过，老家的卫生条件不过关，经常怀的孩子都是畸形，可是刚生出来过几天这样的孩子就不见了踪影，真相总是颠覆人认知的，这个世上总有太多的不为人知的事情。 盛夏，他可能已经算得是一个人了，这两口子，还真是绝配。 天亮了，爽够了，洪总也就回来了。 靠在沙发的椅背，双手舒适的放在垫子上，他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听到孩子的哭闹声，努力的回忆着刚才那些让他她欲死的梦境，真是太过瘾了。 盛夏红着双眼走了出来，默默的坐在洪中的身边，小声地问，“你这两天去哪里了？” “爽去了！” 说完这句话之后，没有听到盛夏的回复，洪中缓缓的睁开眼睛来，“你不是应该问我哪儿来的钱吗？怎么不开口问我了？” “儿子死了，以后我不会再问你要钱了！” 盛夏淡淡地说道：“洪中，我们离婚吧！” “离，我也是这个意思，赶紧找你的赵矿长去。不过话说回来，赵矿长这个表哥对我这个表弟还真是挺好的，他如果心里没你的话，昨天晚上也不会当着陈的面给我两百块让我舒舒服服的过了一晚。” 这话一出口的时候，洪中就像疯了一样的狂笑了起来，“我他妈让他来家里嫖/你，他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亏了你还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跟我离婚，你以为他会要你，你现在只是一块烂肉，贱货！” 盛夏咬紧了牙关子，把刚刚滚出眼眶的眼泪一把给抹掉了，那模样看起来特别的倔强，脖子以下全身乏力，脖子以上僵硬地颤抖，赵明本来就属于她，过去这些年，他们只不过迷路了而已。现在终于又找到了对方。 赵明之所以回到涪江来，完全是为了她盛夏，这一点，盛夏坚信，一定是这样的。 盛夏带着一脸的笑容走进厕所，照着镜子，轻轻地摸了摸自己的脸，虽然有点憔悴，但是还是那么美。 第1138章 新的机修厂 野外作业公司成立了，工矿装备不也直接划到了野外作业公司，行政级别不变，巩学明同样当他的部长。 公司名原本想要将东矿机械厂收入野外作业公司成为最专业的机械维修保障型单位，不过很不巧，赵明快他一步将机械厂给收入囊中，正式成为西川矿区机修厂，规模比原来整整扩大了三四倍。 新矿区机关在一场洪水之后，正式投入使用。 机修厂也有了办公新址。 赵明来参观了一圈机修厂的时候，魏延全程处于兴奋状态。他自己都没想到刚刚厂长不长时间，机修厂就迎来了扩编，这个机修厂的重要性早已经超过了所有人的预期。 以前所有人都把机修厂当成是马桶，要用的时候拿出来，不用的时候给藏起来，可是现在各大矿区作业不都没有了，修保新单位所有的车都必须开到涪江来进行维修，当然也可以选择让机修厂的职工上门维修，那样的话，就算出差，除了包吃住之外，还有差旅补贴。 当然也还有第2种模式，类似于桥山镇的机械厂不用全部搬迁，当成一个驻守点，以前在那里上班的职工早上下班，现在单位改制了，在那里驻守的职工叫保驾，保驾护航的保驾，虽然没有差旅补贴费，却有保驾的费用。 这么一来，机制机修这一块的收入顿时就上来了。 “矿长，如果不是你的话，我们机修厂现在还在喝西北风呢！” 苟斌拉着拉着赵明的手有些激动，“别说是现在整个西山矿区，就算是整个南方局的职工对我们机修厂这一块的收入都非常的眼红，好多人打听着想到我们单位来上班呢！” 如今的苟斌已经提了副厂长，机修厂的规模不一样的管理岗位当然也会增加，魏延主抓全厂行政，严守正抓安全，苟斌抓生产。 扩大了规模，增加了人手，也就等于是管理权限变大了，要钱有钱，要人有人，再看看他们一个个的精神面貌跟以前完全不同了。 “行了，你们回各自的岗位上去吧，魏延陪我走一段。” 严守正和苟斌马上回到办公室，魏延就跟在赵明的身边准备送他出去，就在这个时候，唐欢庆点头哈腰的冲了过来，一脸不好意思的搓着手。 “矿长，你好……” 赵明看唐欢庆一眼，笑问，“唐工，有什么事吗？” 唐欢庆一脸的为难，紧张得嘴皮子都在发抖，挣扎了半天后，马上站的笔直的朝赵明说道：“矿长，我跟唐瑞已经划清界限了，像他那种占着茅坑不拉屎的人，分明就是我们矿区的败类，我以他为耻，今后我一定好好工作，牢固树立以厂为家的思想，打磨自己的技术，争取让自己尽快的成为机修厂的骨干力量。” 唐欢庆热血沸腾的样子并没有让赵敏有多意外。这个单位就是这个样子，想要开除一个人可能很难，但是却可以让他痛苦的活一辈子，在最艰苦的岗位拿着最少的钱，提拔无望，只能慢慢的被折磨死。 与那样的日子相比，在赵明的面前表决心来的要容易得多。 “赵矿长，我以前对你很不礼貌，在这里向你道歉，请矿长原谅我，我一定会在机修厂好好干的。”唐欢庆紧张得嗓子眼都在发抖，迫切地希望在赵明这里得到肯定的态度。 赵明其实从来没有想过为难他，有的事只要威慑力够了就行了，不过赵明稳固了自己矿场的位置之后，如今的气势跟当初已经截然不同。突然站在赵明的身边的时候，都会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压力，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赵明淡淡地看着唐欢庆，说道：“我记住你今天说的话了，希望你在接下来的工作当中都能以你今天的话为标准，如果你有这样的工作态度，那么机修厂很快又会增添一名机械骨干力量嘛，去吧！” “是，矿长！” 赵明看得很清楚，唐欢庆在转头的那一瞬间居然哭了，看来他叔叔被就撵走的事情对他的心理上造成了很大的压力。 等唐欢庆刚走，魏延马上说，“我会好好安排他，不会给你找麻烦！” 听到魏延这话的时候，照明总觉得意思有些不对，摇了摇头说道：“他刚才对我们说的那些话你要当好话来听，你是一个厂长，鼓励和引导才是你应该做的，我把机修厂交到你的手上，看重你的技术的执着，还有对新技术的敏锐性，唐欢庆精神上的压力已经很大了，不要再去给他强调他过去有多荒唐，做人要往前看。” 如果不是赵明刻意的交代一句的话，不然可以保证以后让唐欢庆的日子很不好过。 听到赵明的话是，魏延的脸有些红，嘿嘿一笑。 赵明白了魏延一眼，“唐欢庆现在还在打你老婆的主意吗？” “他敢！”魏延狠狠地喊了一声，接着又得意地说道：“他现在看着我媳妇就绕着道走，连多看一眼的胆子都没有。” “人家都已经这样让着你了，就别再记仇了，这是你一个当领导应该有的心胸！” 魏延哼了一声，“我就是看不惯他以前靠他叔叔作威作福的样子……算了，不说他了，你放心，我一视同仁，绝对不会针对他。” “不光是他的问题啊，别的矿区作业部的机子机修，职工刚刚到西川矿区，难免有些人生地不熟。要让他们把这里当成家才行，你是没看到苟斌和严守正他也放光那个模样，恐怕手里的杀威棒早就准备好了，你得盯紧一点，别让他们拉帮结派地排外，严格把控出差和工作资源分配，一碗水如果端不平的话，你这个厂长也就别干了。” 魏延一听这话，大热天的背心直冒凉气，好巧不巧的，赵是的话算是说到了最关键的地方。 苟斌和严守正在私底下，不知道已经有多少次对魏延说过还是要以机修厂的老班底为主来组建新的技术团队。魏延没有明确的拒绝，在严守正和苟斌看来，那就是默许。 第1139章 自由了以后 “你现在是机修厂的厂长，不是原来西川矿区机修厂的厂长！” 赵明的意思就是让魏延的目光放得更远一点，更有大局意识一些，整个南方局的机子机修力量全部集中在了西川矿区，以后整个南方局的特种装备都得由这个机修厂来完成，一想到这样的重要性，就可以让任何人热血沸腾。 存在感与成就感同时爆棚的时候，难免会让有些人冲昏头脑。 被赵明这么稍稍敲打一番之后，魏延刚刚飘起来的心一下沉了下去，头脑也清醒了许多，“是我的目光太过短浅了，我检讨！” 赵明揽着魏延的肩膀说道：“我们俩是老同学，有什么检不检讨的，人呐，都有个飘的时候，很正常。” 魏延赶紧摇头说，“不，你跟我就不一样，以前你刚刚提起来的时候就一点都不飘，你就一直都很稳重。” 赵明咧嘴一笑，“你魏延什么时候也学会拍马屁了？好了，不笑你了，苟斌和严守正这两个人都是老油条，毕竟年纪大了，很多思想都已经固化了，不会轻易改变的，他表面上答应你不会拉帮结派搞针对，但是骨子里是改变不了门户意识的，他们是西川矿区的人，出发点从来都只在西川矿区，说到底还是思想高度不够，没有全局意识，混几年差不多就该退休了，你不一样，二十八岁的正科级，以后要走的路还很远，千万别让他们拖了你的后腿，拉低了你的水平。把眼界放开一点。” 这些话对我魏延来说受益匪浅，重重地点了点头后，从包里拿出一张请柬来递给赵明道：“八月八号办喜酒，本来想让你当证婚人的，想想还是算了，如果那天有时间早点到，多喝几杯！” 看到请柬的时候，赵明的心里那是五味杂陈。又一个结婚的，哎…… 赵明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垂头丧气的感觉，觉得有些丧气。 新矿区和老矿区的区别很大，到底有多大呢，那就是看一看新矿区的样子，就再也不想回到老矿去，从黑白照片当中的五六十年代的老工业基地直接跳到了新时代的彩色画卷当中。 沥青铺成的四车道的公路就在身边，人行道上被彩色的方砖铺得平平整整，花坛将公路和人行道阻隔开来，这里才是城市的模样。 远远的看去，新火车站就在视野的尽头，土鸡已经在那里推成了平平整整的一块，不久之后，新的火车站和高楼就会在那里拔地而起，二姐说，那里将会形成新的商圈，不知道那家老店肥肠愿不愿意搬过来。 刚来到新矿区机关门口的时候，不人不鬼的洪中一下鼻涕流流地冲上来拉住了赵明，“矿长，矿长，救命，给我几百块救命……” 赵明还没来得及呵斥他的时候，矿区机关门口的岗亭当中冲出来几个穿制服的保安，顿时把洪中给拉了开去。 瘾头上来的洪中疯得让人根本没办法接受，保安拉他的时候，他张着大嘴就去咬保安的手，疯狂的大笑道：“老子有病，你来抓我啊！” 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将这些保安吓的连他的勇气都没有了。 一松手，洪中再次朝赵明扑了上来，赵明从包里拿出几百块钱来，就在这个时候，盛夏从办公楼里面跑了出来，一把从赵明的手里将钱抢了过去，“不准给他……” “给我，你个臭婆娘！” 洪中一把拎住了盛夏的头发，顺手一巴掌将她抽翻在地，从她的手里抢过那几百块钱，夺路狂奔，一边跑一边吼，“谢谢矿长，你跟我婆娘回去睡觉吧，她还嫩得很。” 盛夏没哭，在地上瘫着傻笑。 赵明把她从地上拉起来的时候，她的心里好像又燃起了希望一样，只不过当他站起来那一瞬间，羞涩低着头，目光偷偷朝赵明看过去的时候，看到的只有一个背影，因为赵明已经从办公楼当中走去。 赵明在面对盛夏的时候，心情其实是很平静的，过多的怜悯与彻底的无视对他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 盛夏没有放弃，跟着赵明走进了他的办公室，虽然这一路上有许多人都看着，不过盛夏并没有避讳。 她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她是赵明的初恋，如今她和洪中已经离婚了，以后她就是单身，她不介意赵明和文雯在一起的。 跟进了赵明的办公室，盛夏马上把办公室给关了起来，有点紧张地来到赵明的面前，大大方方地笑道：“他把你的钱抢了，这个月还没发工资，我也没钱还你。” “他抢了我的钱，又不是你抢的，为什么要你来还？”赵明淡淡地说，“你们不是离婚了吗？” 他知道我离婚了？盛夏的心开始狂跳了起来，赵明果然还是在意她的，要不然的话怎么会关心他，是不是已经离婚了呢？一想到这里，盛夏笑中带泪，一切还没有结束，才刚刚开始而已。 “今晚……今晚去我家吧，我请你吃饭，就当感谢你！” 赵明问，“感谢我什么？” 盛夏摇摇头，“不知道，我就是想感谢你，今晚你一定要来啊，就当我求你了！” 赵明摇了摇头说道：“你不用等我，也不用求我，你知道我不会去的。” “不，你会来的，你从来都舍不得我，你还记得我们当时在学校的后山吗？你那个时候年轻冲动，把持不住自己，几次都差点把我**给脱了，现在我愿意了，我想当你的女人，有什么不可以的？” 看到盛夏激动的样子，赵明哼了一声，“你儿子呢？” “他……他死了！” 赵明点了点头道：“是啊，你儿子死了，你自由了，为了自由，付出的代价的确挺多的。不过，我想问……你儿子是被你弄死的吧？以你的性格，你干得出来。” 盛夏听到这话的时候，顿时像霜打的茄子一样低下了头，喃喃地说道：“我晚上在家等你，不见不散！” 神色慌乱的盛夏让赵明在第一时间就肯定了自己的想法，这个女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走了歪路，然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第1140章 等起飞 赵明想，如果自己从头到尾都是个失败者的话，也许盛夏会过得更加幸福，说不定她不会遇到洪中，也就不会有如今的下场。 想到这里，赵明笑了笑，现在去替盛夏找理由和借口，就显得有些伪善了，伪善不是他的风格。 性格决定命运这句话不是白说的，盛夏走到今天这一步都是她自找的，说到底，洪中也许才是受害者吧，这也是赵明这两次都愿意给洪中掏钱的原因。 盛夏从赵明的办公室里出来之后没有上班了，而是回到了老矿区，买了很多的菜提回了家，他记得赵明最喜欢吃他们家的香肠，寒冬腊月灌好的香肠。风干了大部分的水分后，出一两个太阳的时候就会看得油光闪闪的。 在放寒假以前，剩下会从家里晾晒的香肠上面割下两节来，到学校交给赵明，赵明用钢丝做成了长签子将香肠穿起来，自习之前在后山上烤着吃。 他说，广味甜香肠就一定得烤着吃才好吃，所以她今天准备了两节甜香肠，就算不用烤，可能也会勾起一些往日的回忆吧。 那个时候的赵明看上去一无是处。谁能想到他摇身一变，如今成了淅川矿区的矿长，这么出息。盛夏觉得自己看男人还是很有眼光的。想到这里，她一边备菜，一边笑着。 整个下午的时间都沉浸在回忆的喜悦当中，到了下班的时间，盛夏就做好了一桌子的菜，然后坐在梳妆台前开始化妆。 原本就肤白貌美，稍稍收拾打扮一下，看起来就光彩照人。再加上赵明那小子本来就喜欢年纪大一点的女人，当了妈之后，盛夏反而对自己更加的自信了。 她就这么静静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楼下热闹的招呼声从“下班了”变成“吃过饭了”，然后到“去散步呀？” 天黑了下来，赵明还是没有来。 一滴泪水就要滚出眼光的时候，被盛夏飞快的给抹干净。 然而就在这时，敲门声突然响了起来。 听到这声音的时候，剩下的心跳都开始加速了，飞快地跑到门口，他的手掌心里全都是汗水，紧张的在自己的后腰上擦干了之后，然后打开门，看到了孔立仁的那张脸。 孔立仁被剩下的这个样子给惊艳到了，在他的印象当中从来没有看到剩下这么明艳照人过。 盛夏的表情没有一丝的变化，转身就慢悠悠的往里面走，孔立仁一进门伸手就在她的腰上捍了一把，“打扮的这么漂亮要出去啊？” 盛夏摇了摇头，没说话。 看到剩下的桌子上摆着菜，孔立仁马上坐了下来，没好气地说道：“老子打了一下午的麻将，腰酸背痛，回去一看，灶是冷的，的锅是冷的，饿得老子前胸贴后背的，还是你这里好啊！” 说着话，他从盘子里捻起一片甜香肠来放进嘴里嚼了起来。 盛夏扭头正好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一转过身去脸色就完全变了，走进去厨房的时候，眼泪大颗大颗的往外滚，那是她替赵明准备的香肠，就这么被这个老不要脸的东西给吃了。 盛夏从最下面一层的抽屉当中拿出了一包耗子药，全部倒进了鸡汤里，只听见客厅里的孔立仁大声叫道：“给老子舀碗饭，快一点，都要饿死了。” 盛夏把饭舀进碗里，先把饭端了出去，在舀了一碗汤。 孙立仁看到那个汤的皮面上浮着一层厚厚的黄色鸡油，闻到这鲜味，美滋滋地喝了一口，鲜美当中带着一丝怪怪的味道，但是并不影响口感。这温度刚刚可以下口，咕嘟咕嘟的将这一大碗鸡汤全都喝下了肚，这才大口大口的吃起饭来。 等到肚子里面有点货的时候，立人的手自然也不老实了，放在盛夏的腿上，边吃边问，“听说你跟你男人离婚了，是不是准备去找赵矿长和好？” 盛夏低头头，不说话。 孔立仁嘿嘿笑道：“去吧，你跟他和好了，老子三天两头还来睡你，到时候明目张胆的给他戴绿帽子，这样也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盛夏的脸很红，呼吸声也变得沉重了起来。 她拉着孔立仁的手进了房间，孔立仁觉得很有意思，也顾不得把最后半碗饭给吃完，就想着好好发泄一下。 不过才没过一会，孔立仁就觉得一阵腹绞痛，停下不动的时候，顿时呕出一口血来，弄得盛夏满背都是。 砰的一声，孔立仁重重地倒在床边，全身痉挛抽搐，没两分钟就已经没气了。 盛夏面无表情的，从孔立人的身边走了过去，径直的进了卫生间，将自己洗得干干净净的，又舀了一碗鸡汤放在桌子上。 她依然在等，只不过这一次等来了的是洪中。 洪中在涪江市没有亲人的，所以就算他离婚了，也无处可去。 所以当他进门的时候看见一桌子丰盛，第一句话就是，“赵明来睡过你了？” 不过在再一桌子的饭菜都没怎么动的时候，洪中狂笑了起来，“你就是个烂货，人家现在是高高在上的矿长，会看得上你这个烂货。” 说着，洪中就把一碗鸡汤给喝得干干净净。 过足了瘾头的红中，神智是最为清楚的，他坐在沙发上，抹了一把自己的脸，然后开始抽烟，淡淡地说道：“离了婚我也没地方可去，能不能让我在这里暂时住几天，找到住的地方我就搬走，不会耽误你的。” 于是盛夏坐到了洪中的身边，从烟盒里拿了一支烟，和洪中一起抽了起来。 抽着抽着，洪中捂着肚子弯下腰，然后跪在地上，吐了一口血之后，歪歪的倒在地面上，与卧室当中那个死不瞑目的孔立仁四目相对。 盛夏其实很想感受一下洪中一天到晚在爽什么，于是从她的包里翻出一根没有使用过的针管来，换上了她喜爱的红色连衣裙，步伐坚定地上了天台，给自己来了一针，然后等起飞。 那一刻盛夏感觉自己就像真的飞了起来一样，张开双手，看着那一张阳光的笑脸，痴痴的跟着他迈出了步子…… 第1141章 乔迁新居 摔成了血肉模糊的，就没有在搞什么遗体告别仪式。 盛夏被送到火葬场烧成了一堆灰，下葬的时候，孔家的人都还在跟就盛家的人撕扯，打得头破血流。 赵明站在盛夏的坟前，一边抽烟一边说，“你还真的是个祸害，死了都不让你家人清静一下。” 听说她死的时候穿的是鲜红色的连衣裙，赵明知道她这是准备化作厉鬼，要来找自己，不过赵明真的不害怕，摸着自己的良心说，从高中的时候开始一直到再相逢之后，赵明似乎才是那个受害者吧？他从来没有在盛夏的面前，为自己分辩过半句。 说起来也好笑，盛夏才是那个改变了照明人生轨迹的女人，要难过，也该是赵明难过才对，为什么到头来盛夏把自己给玩死了？ 命运这东西对人来说从来都不善良，唯一能对自己善良的只有自己。 不管赵明是被开除，还是在看澡堂子的时候，他从来都没有放弃过自己，命运这东西有时候还是得掌握在自己的手里才是一件稳妥的事。 至少到现在为止，赵明算是成功的。 墓碑上的照片是她十八岁的容颜，灿烂的笑容掩盖不了她的丑恶，人死灯灭，一切都应该随他的死消失才对，不过是个可怜人。 可是，她到底哪里可怜了？ 赵明冷冷一笑，转身那一刻，就把她的样子给忘得一干二净，毫无人性的对这两家扭打的家属说，“走的时候要盯着香腊纸钱，火星灭了才能走，要不然引发了山火，到时警察该抓你们了！” 跟赵明走远了，两家人继续干架，谁也没饶过谁的意思。 这个夏天全国上下都不清醒，洪水一场接一场，有的地方淹得看不见一块干的地方，有的地方整片整片湖泊干的起裂纹。 追悼会开了一茬又一茬，全国上下都沉浸在哀痛当中无法自拔。 哭的人不一定是感同身受或是感动的人，还有因为赌博输的一无所有的人。 巴西被法兰西干出了屎，狂奔的外星人没有替巴西捧回大力神杯，阴谋论者无处不在。 就在一片哀嚎当中，九八年的夏天这么过去了。 金秋十月，新矿区的小区内随处都能听见鞭炮的声音，不是过生祝寿，而乔迁新居。 几千户职工陆陆续续的要搬进自己的新房子，这让整个涪江的建材市场大大的火了一把。 赵永远还有一年就退休了，所以单位上的事情也没有怎么过问，成天到晚的往建材市场走，自己带了一个工程队，把自己家的小房子装的漂漂亮亮的，这是赵永远工作这么多年以来，第1次真正意义上拥有自己的新房子，要知道以前住的都是别人搬走之后的老房子，就那样，还得按资排辈，工龄不达标，就没有房子住。 可是现在西川矿区的情况不一样了，只要有钱，大家都有新房子住。 一套房加上装修，把赵永远的存款给掏空了，不过他的心里是高兴的，总比以前王素芳将钱全部拿回去贴补王三好那个败家东西来得实际。 房子装好了，当然应该搬进去，不过赵永远劝了王素芳好长时间，王淑芳也不肯挪窝，她不想去住那个什么新房子，她说怕王三好回来找不到家。 滚她的吧，王三好的骨灰都被洒水车给冲的干干净净的了，还回来？再说了，涪江可没有王三好的家。 于是，赵永远一气之下，就把大师的画相给扯了下来，连同费翔的照片一起搬到了新房子里，赵永远做到了这一步，王淑芳才不情不愿的合赵永远搬了家。 老房子里的东西都不要了，新房子里就应该是新家具，什么都是新的。 赵永远在新房子里摆搬家酒，可以坐好多人，二姐大姐一家都来了，赵明和文雯是主人家招呼着客人，没想到贺伟代表他父母也来了，搬来一尊玉器，“马到成功”，用来镇宅子。 想到关系这么熟的情况下，赵永远也就直接将这东西给收了下来，贺伟就像知道大姐家唐伟会来一样，提着一个硕大的遥控赛车，直接塞到了他的手里说道：“目前市面上最先进的遥控赛车遥控距离一百五十米，跑得飞快，一会你可以下去试试，新小区下面路宽，敞开了跑。” 大姐赵云红着脸说，“初中现在课程这么紧，给她买个这个玩具，就顾着玩去了，到时都不学习了。” 贺伟摆了摆手说道：“学习好有什么用？学习好到最后都去给别人打工了，看看唐伟这架子，一看就是当老板的料，没关系，以后出来，跟着哥跑几年，保证能挣大钱。” “滚你的，在乱教小孩子，你就出去喝西北风。” 看了赵明一本正经的样子，贺伟顿时笑得都合不拢嘴了，“你看你看，还着急了！” 所有人都知道赵明觉得知识是一个神奇的东西，所以最讨厌别人说什么读书无用论，像贺伟敢说这种话，那也是因为跟赵鸣的私交不错，而且私底下那是称兄道弟的，不过这个家伙最近没大没小的，给唐伟当哥，那他不是得管赵明叫叔叔？全乱套了！ 赵明白了贺伟一眼，贺伟完全不当一回事，从兜里拿出一个大金狗子来戴在嘟嘟的脖子上，十分的招摇。 赵红没好气地说道：“他一个男孩子你跟他打这么一个金饰，戴在脖子上像什么样子？” 贺伟毫不在意地说道：“在大街上碰到了觉得挺合适的，就买了下来，嘟嘟不是属狗的吗？平常就算不用带，收着也不错，我一点心意你就别嫌东嫌西的了。” 砰！ 王素芳重重地把门关了起来，外面实在太吵了，他都不能念经了。 赵永远把目光从客厅当中收了回来，凑在赵明的身边小声的说道：“贺伟这小子最近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文雯看了看赵明的表情，她心中有话一直没敢说，也就是赵永远这个当爸爸的敢说一句。 第1142章 小看了贺伟 周末的时候跟家一起做饭是赵明最喜欢做的事。 官当得越大，陪伴家人的时间自然就变得越早，每天晚上都有处理不完的公务，回家已经很晚了，就再也没有时间做饭，也就只有在周末的时候能图一个清净，只要不出差不下去检查工作，那么周末的时候赵明都会选择跟文雯待在一起。 这个周末如果不是赵永远要请搬家酒的话，那么赵明现在应该跟文雯在外面钓鱼去了。 听到赵永远的这句话时，赵明笑了笑，“你请搬家酒不准别人送礼吗？” “送啊，提几包白糖，几斤水果，再好点一两条烟也就到顶了，一尊玉器，那可是真的，不知道得多少钱。” 赵永远有些神色不安的样子让赵明忍不住的笑了笑，眉梢一条，扭头看了看他，好奇地问，“我记得你以前最喜欢收礼跟送礼的，怎么现在别人把贵重的礼物放到你的面前，反而让你心神不宁的，你是不是我亲爹？” 赵永远顺手从锅里拿起锅铲来，“老子给你两铲铲！” 赵明躲都没躲一下，然后问，“你怎么知道那一尊玉器是真的？” “把头发卷子上面，用打火机点过了，没烧断……” 这的确是一个检验玉器真伪的土办法，好吧，全当它是真的，赵明笑着说，“只有你才这么在乎它的真假，还特地拿头发去烧一烧，知道他是真的又怎么样，难道让我给他塞回去吗？贺伟这个人把尺度卡得刚刚好，也特别会揣摩我们这些人心里在想什么，他送的东西就在边缘上疯狂试探，把她今天送这些东西全都还给他，你看着吧，用不着两天他老爷子就该出马来找我了。” 赵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洗了洗手之后，准备开始炒菜，不经意的看着文雯说道：“你是不是想跟我说，这个季度的劳保用品费用超支了？” 文雯脸皮子一红，“你和贺伟的私交不错，我也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 “如果他真的犯了错，你跟我说没有问题，可问题是人家现在把规则吃得死死的，你要查他的帐吧，别人把东西全都买回来了，你去查一下市价，都是这个价格，在没有违规的情况下，难不成还让警察查他的账吗？东西在，价格合乎标准，劳保质量又经得起考验！难道我冲到他面前去指着他鼻子说，你特么的不要给我吃回扣？” 赵明这话的确可以让文雯和赵永远无言以对。 赵永远有些搞不明白状况地说道：“如果一切都是合乎规矩的话，给他塞钱的那些人应该赚不到什么好处才对，为什么还愿意给他返点？” 文雯平静地解释道：“只要能卖给西川矿区就是赚钱，西山矿区属于一张长期饭票，薄利多销的情况下，是一笔不小的利润，贺伟他现在站在集采最关键的位置上，不知道有多少厂家争相巴结他，给他发的那几个点子，对普通老百姓来说是天文数字，可是对那些厂家的长期利益来说，并不算什么。” 听到准儿媳妇这么解释，赵永远心里也算是有数了，点了点头说道：“搞了半天对咱们家这么好，是想稳固他在供应站及采办的位置啊！” 赵明摇了摇头说道：“爸，你太小看贺伟了，连我都太小看他了！” 赵永远并不知道赵明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不过开饭的时候，他就明白了。 贺伟的心思，从来都没有放在单位上，就像赵明当初跟他安排的那样，在单位上不过是让他熟悉一些流程，为了他将来可以出去做生意不赔光老底的经验累积。 他一直都按照赵明的话在做，而且做的非常的到位。 “二姐，火车站那边开发得怎么样了？我听说，你手里有块地准备找承建商，我有个朋友是搞这个的，要不你看看有没有时间可以见个面，谈谈合作？” 贺伟根本就不知道赵明做这顿饭的味道怎么样，满脑子都是生意上的事情，一连跟赵明喝了好几杯酒之后，终于开口了。 赵红连看都没看赵明一眼，直接就对贺伟说，“你说那个朋友叫什么名字啊？开的什么公司啊？报报名字我看听听没听过？” 贺伟嘿嘿笑了起来，“双贺建筑……” 说完之后贺伟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了。 赵红白了贺伟一眼，“还双贺，你跟你们家老书记一起搞的吧，想做生意还把你们家老爷子拖出来，你就不怕把……” 后面的话不太吉利，赵红又生生地将这话吞回了肚子里去，贺伟不信邪地说，“我爸说，父子齐心，其利断金嘛，他虽然年纪大了点，不过在家里也是闲不住，我们俩爷子就想搞点事情做，正好你们不是有一块地要承包出来吗？” 赵红马上说，“那快递不是要承包出来，而是要卖，如果你们家有兴趣，给个保底的价，拿去吧。” 贺伟一听这话，猛地站了起来，差点没把桌子给掀了。 “真的，二姐，那块地多少钱？” 赵红说道：“地皮只有九十万，你要的话，把两边的税一起承包了，就给你了。” 这绝对是一笔划算的生意，后悔早就在外面已经打听清楚了，那块地皮的市价最少在130万左右还不加税，这个价格当中有着很大的人情。 不过贺伟现在不是考虑人情的时候，他的脸色稍稍有一点那么难看，是因为他身上的确没有足够的资金，前前后后凑一凑的话，八九十万应该能拿得出来，不过这会把他们家的老底全都掏光，之后的工程款呢？这才是大头。 贺伟在家里面已经算了一笔细账，那块地一共可以收六栋房子，按照地皮的用途，一栋修四个单元，共六层，四十八户，六栋就有二百八十八个单位。 建筑成本至少得准备150万到200万左右，如果没有这笔钱，这块地皮拿到手里，税钱就已经亏出去了，毫无意义。 紧张的贺伟已经顾不上吃饭，开始咬手指了。 贺伟最后说，“二姐，给我几天时间好好考虑一下。” 赵红点了点头，几天时间而已，她还等得起。 第1143章 人性 跨越式发展的年代，“胀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这句话，非常适用于当下的环境。 股市疯了，大家人人都在喊着炒股。 很少有人会注意到一场洪水将房市也变得热了起来，经济条件变好了，第一想的就是改变自己的居住环境，可以买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是许多人的梦想，重要的是，还不贵。 贺伟在房地产上动脑筋，算是走对了方向，主要原因还是看在赵红发家的份上，后尾觉得他不能再等下去，要是错过这一波商机的话，他以后会后悔的。 “二姐，你这么迫不及待的把贺伟给赶出供应站？” 送二姐和二姐夫回家的时候，赵明在路上问了一句。 “猴崽子，就你机灵。” 赵红没想到自己的目的这么轻而易举的被赵明看穿了，也就不再掩饰，“贺炜这个人很聪明，放在你姐夫手底下的话，东罗西罗的迟早把你姐夫给挪到班房里去，目的始终是做生意，既然早晚都要出来，那不如趁这一波机会让他出来吧，如果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这一块地怎么也轮不着他。” 后知后觉的林策这才发现老婆做了这么多，完全是为了他。 林策有些心惊胆战的说道：“你们的意思是，贺伟在集采办这个位置上，拼命的往自己腰包里捞油水，我怎么不知道？” “账面上做得特别的干净。不过不表示他没有问题，他跟他老爸两个人的工资加起来才多少钱，能图谋一块地，你想想人家的底气有多足？” 赵明叹了一口气道：“二姐，九十万的定价会不会太高了一点？” “败家东西，90万就已经很亏了，这块地在市面上现在最少得卖一百三四十万，如果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想到贺建勇当初对你挺照顾，这一块地，90万卖不出来的，在商言商，这是最后的底线，咱们家竟然走了这条路，一切都得按照规矩来。” 赵明欣赏的看了他二姐一眼，赵红这两年在事业上的成功让他有了极大的自信，说话做事跟以前完全不同了。再加上他的脑子本来就比较聪明，情商也很好。 在对贺伟的这件事情上处理的已经不能再完美。 赵明点了点头，“我只是担心这么高的价格，最终会把他逼的铤而走险。” 赵红笑了笑，说道：“其实这件事也很简单，如果他跟我们开个口的话，几十万借给他也不是不可以拿着这块地再去找银行贷款，财务控制严格一点，很快也就缓过来了。如果他一定要铤而走险，在单位上做什么手脚的话，也就证明这样的人以后不再适合打交道了，老三，你不会怪二姐吧？” 赵明摇了摇头说，“贺伟好面子，主要还是因为他爸原来是供应站的老书记，什么时候看他们低头求过人啊？最落魄的时候偏偏都被我碰上了，我是帮也不行，不帮也不是，最后伸手拉了他们一把，反而成了他们心中的那一根刺。既然是早晚都要划清界限的，就趁此机会，把过去的所有人情都给还了吧。” 赵红喜欢他这个弟弟，聪明，也拿得起放得下，在人情世故的处理上面，有自己独到的见解，这一点非常的难得。 贺伟回了家之后就一直坐在沙发上，面前摆了十几本的存折，手边放了个计算器，翻来覆去的算自己到底有多少家底，可是就算了十几次之后，计算器上的数字依然停留在八十五万上头，没有一点的变化。 贺伟搓了一把脸，然后点着了一支烟。 也许是听到打火机磕磕的声音，贺建勇也出来了，爷儿俩坐在沙发上一起抽。 贺建勇看了看计算器上的数目，抽了一口吞云吐雾的说道：“至少还得要两百万，才能把这个项目给拿下来。” 贺炜重重地点了点头说道：“我也知道呀！爸，要不然我们开口跟赵家借一点吧，你以前对赵敏那么照顾，我想，百八十万还是能借到的。” “欠债好还，人情债难偿啊！你如果现在想跟赵家彻底的划清关系，那么，在这笔账上就得一是一，二是二的扯清楚，不能牵扯到半点人情进去，要不然的话，以后事事都得被他们家掌控着，逢年过节的点头哈腰，登门拜年送礼，大大小小的都得照顾到，要不然别人的话说的可就难听了。” 贺建勇的话说得很有道理，贺伟也想把腰杆子硬起来，只不过现在的情况不是不允许吗？ 看到贺伟的样子那么痛苦，贺建勇笑了笑，说道：“傻小子，你现在站在集采办这么关键的地方，难道就不会从这儿打打主意吗？知道为什么那些厂商的老板给你送钱的时候都这么慷慨吗？因为你让他们的生意做的太痛快了，采买的经费从你手上过，你想什么时候给就什么时候给，只要让自己的手头变得宽裕起来了，度过这一道难关，也就算是上了正轨。” 听到贺建勇的话时，贺伟心头一紧，“这个办法倒是不错，但是我觉得恐怕瞒不过赵明吧。” “谁让你瞒着她了，你不说他不说，表面上过得去就行。大家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只是不戳破罢了！” 贺伟的眼中闪过一道狠色，语气却有些为难的问，“这样一来的话，我和赵明之间不就有隔阂了吗？” “怎么你还打算在赵明手底下区居一辈子？从来都不是一个屈居人下的，早晚都要跟赵明面对面。再说得远一些，将来你跟赵红也是生意场上的竞争对手，同行如冤家，迟早都要撕破脸的，现在有什么好顾忌的？” 这就是贺伟最想听到的答案。 贺建勇的家风当中，可从来没有“受人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这句话。 说到底，就是我能帮你一把，我就是你的恩人，有一天你得把这个人还给我。 贺建勇知道赵明的底线在哪里，只不过挪用一笔钱而已，数目只要不算太大，赵明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第1144章 詹伟有危险了 李光明终于退休了！ 他退休之后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居然是跑到涪江来钓鱼。 直是让赵明有些哭笑不得。 “我觉得当初你就应该把驾照学了，退了休之后不是可以开着车四处去钓鱼吗？” 听到赵明的话，李光明没好气的说道：“车？我哪儿来的车，婚都离了，就靠一点退休工资养活，还买车买个屁哟！” “什么？” 赵是乍舌地大叫道：“人家离婚都是选在自己还能活动的时候把婚给离了，至少还有点想，你倒好，选择退休的时候把婚离了，怎么还想来一场老来骚？” “兔嵬子，是不是老子退休了你就可以跟我没大没小的？” 李光明当场就笑骂了起来，顿时又说，“高云和老詹过来看你的时候，我跟她是闹得最凶的时候，本想也跟趁着那几天下来看看你，然后缓和一下关系，可是最终也没能逃得过这一劫。” 看到李光明平和的表情，甚至嘴角有些微微上扬的得意，赵明忍不住地说，“我怎么觉得你不像是在悲叹，反倒像是重获了新生一样。” 李光明居然把手指堵在自己翘起来的嘴上，嘘了一声，让赵明别再往下说，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吗？就好像谁不知道一样。 赵明真是哭笑不得了，没好气地说道：“净身出户了吧？要是没地方住，就暂时住在西川新区吧，我和文雯当时买房子的时候买了两套，你可以拿去住一套。” “你能说的出来这种话，就不枉我有当初那么欣赏你！” 话音刚落的时候，突然有个女人从农家乐的房子里冲了出来大叫道：“老李，可以吃饭了。” 赵明听得一惊，看到那个穿的花枝招展的阿姨忍不住地问，“第二春！” “第一！” 赵明惊道：“不是离了吗？” 李光明嘿嘿一笑，“他是没有想到我走的那么决绝，除了一个箱子之外什么都没拿，才离了没两个月，1哭二闹三上吊的要跟我复婚，我一把年纪的人了，怎么受得了那种折腾？哎，有时候太有魅力也不是什么好事！” 赵明的白眼已经翻都看不到黑眼仁儿了，上班的时候一本正经，怎么退了休之后骚话反而多了起来。 “老李你听到没有？可以吃饭了！” 李光明有些不耐烦的吼道：“你把饭先打起来，把筷子都摆放好了，我再钓几分钟自己就过来了！” 看到李光明一脸淡然的样子，似乎并没把刚才大男子主义的模样当一回事，赵明差点没咬了自己的舌头，“离一次婚，反倒让你的身价暴涨啊！” 听到赵明的惊呼，李光明打了个哈哈，“行了，我也不跟你废话，今天过来找你是有特别的事情。” 赵明马上问，“什么事？直接说就行了，干什么把阿姨带到我的面前来炫耀，我也不是一个感情生活匮乏的人啊！” “滚你的，你阿姨那是平常工作太忙了，我带他出来换换气，顺道让你替我解决一些麻烦。” 李光明脸色一变，严肃地说，“南方局，发现了一块新的气田！” 赵明心中一抽，气田这两个字的意义堪比寻常，那不是一块钱，而是一个区块，一个产区，产区的概念是什么？那就是矿产资源至少可以支撑日产采集长达数十年之久，以上万亿立方来计算的。 输气管道的延伸，也就迫使华南省内的能源勘查必须得加快进度，说到底，这都是局势所迫，地理勘探研究所的老梁应该早就忙断了气。 如果拿不出大气量的气区，恐怕交不了差吧。 所以，新的这一块气田出现是生产任务，恐怕还有zz任务的可能性。 看到李光明脸色阴沉的样子，赵明忍不住地问，“发现大的气田不应该是一件好事吗？为什么愁眉不展？” “如果是真的，的确值得高兴，不过老詹说，梁心意刚刚才出去转了一趟，只说了一句高产区，老高就像发了疯一样的大炒特炒，打出的口号是可供开采五十年，你敢信？” 赵明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干他们这一行的人心里都明白，地底下的东西只能评估，根据所有的数据进行综合评估，然后得出结论，就算所有的定论都下了，也不一定就是准确的。 高云还是太急躁了一点，这是为什么呢？无非就是两个可能性，要么他好大喜功，要么就是有人让他这么干的。 “詹叔叔是什么态度？” 李光明沉声道：“老詹这么多年一直都本着实事求是的态度，从来不搞这些吹嘘的工夫，可是现在高云把他绑在了一条船上，高云对外放出什么消息，都有老詹的一半意思在里面，如果产量真有他们说的那么大还好，如果没有的话……老詹遇到麻烦了。” 赵明眼巴巴地看着李光明，“怎么？你这么看着我是什么意思？” 李光明叹了一口气道：“如果可以的话，关键时拉你詹叔叔一把！” 听到这话的时候，赵明叹了一口气，“你来找我，詹叔叔他不知道吧？” “你怎么知道？”李光明稍稍有些意外。 赵明淡淡地说，“李叔，其实你来找我，也就是知道，有的事情已经是注定了无法更改了，詹叔他自己也明白，在这个接骨眼上，需要一个气田来稳定华南，稳定江东，这样才让他们能够相信这是一个可靠的工程，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件事十有八九都和输气管道工程交由地方管理有关吧？” 李光明两眼睁得大大，他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只是简单地说了几句话，赵明就能猜到背后这么多的东西。 “核心层与服务层分开过后，燃气销售归于核心层，不过零售业务要交出去，为了卖个好价钱，所以供应量一定得充足，如果东矿的气一旦输入江东，那么渝州乃至整个华南也许都会出现气荒，这样的情况下，零售业务的利润并没有一丁点的吸引力，所以……” 所以需要一个超大气田来稳定接手企业的信心。 问题的关键来了，如果地方企业没有信心的话，大可以不必接手，他们为什么一定要接手呢？ 哼！赵明心中好像已经有了答案。 第1145章 假的做成真的 有人想把国有资产搬到地方企业的仓库当中来。 这笔业务为燃气的零售。 虚假高产气田的出现是为了促出这一单业务的成立。 这么做的好处在于，这个人自己有了出色的成绩，同时也可以在这一笔的交割过程当中，会产生巨大的利益，至少对这个人来说利益是足够吸引人的。 而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欧阳剑雄。 “如果……如果老詹成为一个牺牲品的话，你能不能救他一把？” 李光明艰难的说出这句话了，不是因为他对赵明开不了口，而是他无法接受，詹伟有一天真的会走到那一步。 赵明马上就说道：“要解决这件事情其实也不难啊，关键还在老梁那里，只要能把高产气田这件事情做实，对詹叔叔他们就没有太大的影响，假的变成真的，那不就结了吗？” 李光明叹了口气，“气田的消息马上就会变成新闻稿，国能内部先大肆的渲染一番，然后交由地方一通报道，然后全国上下都知道了。” “那也得半年以后的事情了！” 赵明想了想，说道：“这种重大的新闻一般会挑重大的节日进行报道，结合输气管道工程的施工进度，这才不到两年，离全线贯通至少还得两年，如果让你来宣布，你觉得在未来的哪个时间点上会比较合适？” 李光明在心里琢磨了半天之后，摇了摇头道：“对人我把握的比较准，不过对局势的掌控上，我还是对你比较有把握，你觉得什么时间点发布这样重要的消息比较合适？” 赵明微微笑道：“当然是明年国庆咯！” 明年国庆？李光明在心里反复琢磨了起来，为什么一定要是明年的国庆呢？突然脑子一震，心中狂跳了起来，鱼飘顿时猛地一头扎了下去，他是李光明猛的一提杆，那一瞬间就像钓到了地球一样，杆尖子开始剧烈的抖动了起来。 “大家伙，是条大家伙……” 李光明大喊的时候，笑的连嘴都合不拢了，来一趟涪江果然是没错的。 分别时，赵明特地跟李光明说道：“别让詹叔叔特地去找梁心意，这件事情交给我来办吧！” 梁心意现在多半也被人架在火上烤，如果赵明没有猜错的话，他也是个快退休的人，快退休的人一般都处在两种状态之下，一种就像陆志高那一类的，屁事不想管，恨不得大大小小的事情都与他无关。 另一种情况就是反正老子要退休了，哪管他洪水涛天？ 赵明最怕梁心意现在就处在第二种状态上面。 第二天正好赶上周末，赵明开着单位上的车去了一趟都城，本来也就是，想去碰碰梁心意，谁知道这么巧，他正好在家。 两人也算是忘年交了，经过输气管道这个项目的合作之后，梁心意对赵明这个小子还是有一个很全面的了解，看到赵明大老远的从涪江跑过来，那肯定是有大事。 “大英雄，你怎么摸到我家来了？” 赵明的脸一红，“梁所，你就别开我玩笑了，我那是慷单位之慨，再叫我英雄，不是存心叫我难堪吗？” 梁心意嘿嘿笑道：“你的光荣事迹现在在我们国内不都是传开了，现在提到你赵明谁不住一根大拇指，你现在是我们国能内部重点的宣传对象，大肆渲染。” 赵明摇了摇头，“再怎么大肆渲染，也得实事求是，你说是不是？” 听到赵明话里有话的时候，梁心意马上笑道：“看来你小子这是来找我兴师问罪来了？” 赵明苦笑，“如果是詹书记找你，我担心你的压力太大，所以这事件事，我还是想从你的嘴里听到一些真话。龙山气田的事有几分的可信度？” “你都找到我们家来了，还有个屁的可信度，内伙子都知道是假的，却拼命的想把事情搞得外面家喻户晓，让他们相信这都是真的。” 梁心意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满脸的无奈，“这是需打实验井论证的，而且会有一个比较长的周期，总不能在地图上画一个圈，说它有什么它就有什么。都是不切实际的。我搞了一辈子的野外勘探，以前技术那么落后的时候都没出过错。现在技术越来越过硬，装备越来越先进，反而要搞这种事情，我怕是要晚节不保了哟。” 听到梁心意这话的时候，赵明才知道，他也不想背黑锅。 于是，赵明马上问，“如果明年国庆之前让你找出一块真正的高产区块，你能拿得出来吗？” “明年国庆？” 梁心意重重地一拍手，大叫，“对啊，明年建国五十周年大庆，这不是献礼的时候吗？好小子，你算是帮了我一个大忙了。” 看到梁心意激动的样子，赵明就心知肚明了，梁心意的手里一定是有备用选项的。 于是，赵明马上问，“是不是什么区块已经被你们给盯上了？” 梁心意笑了笑，不过脸色马上又沉了下来，说道：“有一个地方，和龙山隔得并不远，现在属于渝州的管区，经过长时间论证，那里绝对的高产，我就算说产能全开，可持续开采50年，这的说法也是极度偏保守的。” 赵明听得心惊肉跳，马上问，“这么好的地方，怎么可能到现在一直都没有报出来呢？不科学吧！” 梁心意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于是说道：“四年前我就将自己论证的结果给报上去了，那你说再怎么样也应该有个答复才对，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一直没有相关的回复，你也知道这种事情没有经过同意，是绝对不可能公开的。计划开采也得有个先来后到的顺序，所以上头没回复，肯定有上头的考虑，所以我也就没有再过问，不过你现在既然提到这件事情了，我倒是觉得这块产区是绝对符合要求的。” 赵明心中一盘算，四年前，那不就是洪庆中还在位的时候吗？这么说来就是有人刻意不让这一区块曝光，这是为什么呢？ 第1146章 九里岗 赵明来不及琢磨这背后的具体原因。 好奇地问梁心意，“这个地方叫什么？” “九里岗！” 梁心意一字一句地说道，他的每一个字都刻意的加重了声音，就像在刻意强调这个地方一样。 想想也对，一个产能全开之后还能可持续开采五十年的区块，怎么着也得让人强调一番，真是个好地方。 “这个区块的所有数据资料都给我准备好！” 听到赵明这话的时候，梁心意马上就问，“你打算干什么？” “干什么？这还不简单，他们不是要搞50周年献礼吗？九里岗这个地方不是正好？有人需要一个高能产区，五十周年需要一份大礼，瞌睡遇到枕头，把九里岗拉出来晒晒太阳，皆大欢喜！” 梁心意马上大叫，“这怎么行，有保密原则的！” “你都退休了，谁还管得了你啊？” 赵明不怀好意的说了一句之后，梁心意果然点头道：“说的也对，那个时候我都退休了，哪里还管得了这么多的事情！” 这件事情算是暂时处理到位了，和梁心意短暂的寒暄之后，赵明又急急忙忙开车从都城回涪江。 高速路上，赵明越开越觉得不对劲。 瞌睡遇到枕头？怎么就会有这么好运的事情呢？ 开着开着，照明就想踩急刹车了。 不过，赵明还没有傻到拿自己生命开玩笑的地步。 黑着脸照明把车停到了应急车道上，开了双闪灯，点了一支烟，慢慢的把自己的思绪给理了清楚。 玛的，好像被人给耍了吧？ 什么保密，狗屁保密的东西居然不加思考地就脱口说了出来。 赵明现在几乎都能看到他们一群人在背后笑话自己是个傻子。赵明大口大口地抽着烟，来发泄着自己的不满！ 从李光明到涪江的那一刻起，赵明就感觉自己被牵着鼻子走了。 这帮人利用自己对詹伟的感恩，所以不顾一切地把自己推到了台前，什么拉詹伟一把，到后来什么把假的做成真的等等，自以为是的拿着主意，什么李光明和梁心意不过是顺着他的话往下说而已。 自以为聪明的赵明成就了别人的目的，感觉蠢到了家。 那么，他们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呢？ 九里岗！ 这个地方十有八九是真的，杨兴义将这一块高能产区上报的事情也是真的，而洪庆媛在他任期之内，就当这件事情给压了下来。现在有人想把这一块高产区块给公诸于世。 不过看这模样受到的压力应该不小，所以才让赵明去当这个冤大头。 到底是谁出的这个主意呢？詹伟？高云？还是…… 能让一帮子南方局跟着演戏的，除了白山之外巩怕也就没别人了。 看来欧阳建雄的女婿真的是一个非常好用的头衔，所有人都盯着他赵明，不对，盯着的是欧阳建雄的女婿。 国能集团这是想要真正地从欧阳建雄的魔爪当中摆脱出来呀！ 无缘无故的当了别人手里的刀，这让赵明非常的头疼，难道他们就不能大大方方地告诉自己，然后商量着来，非要躲在背后玩阴的？不过再转念一想，就能让自己心里舒服一点的就是：他们这是在保护自己！ 如果赵明和他们商量着来的话，那不就成了他们一伙的了。 现在赵明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就只能算是自己太天真烂漫，被人给利用了。一帮子人精，真没一个简单的角色。 赵明觉得自己以前还可以扮猪吃老虎。不过后来这帮人把自己当成同一层面上的对手来看待时，恨不得把他的肠肠肚肚，全都翻出来给捋捋清楚，有几根花花肠子，有几根黑肠子…… 现在，最让赵明好奇的是，九里岗这个地方到底是个什么神奇的地方，会让这么多人都为之疯狂。洪应元掩盖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得到了某些人的命令。 这个人或者团队的最高层面上的人除了欧阳建雄，赵明想不到别人。 白山想把它给翻出来，主要是因为这里的产量恐怕会高于当于任何一个产区，这才让高云、詹伟和白山等人有了坚持下去的理由。 赵明越往下想，就越有了一分期待感，连他现在都对九里岗的产量开始变得好奇起来。 既然他们都想让自己把这一个区块给翻出来，那就如他们所愿吧。 不过赵明还是狠狠的咬了咬牙，暗骂，一帮子长辈，居然跟自己这个晚辈算计，真够无耻的。 李光明一个喷涕打了出来还没过瘾，接着又打了一个。 “看看，我说什么来着，那个小兔崽子肯定在背后骂我呢！” 赵明并不知道，李光明对面坐着的就是高云，而高云的旁边还有詹伟，顺手下去是梁心意。 事实上赵明刚刚走的时候，梁心意就已经跟他们汇合了，把他们之间的谈话，全盘托出。 看到李光明疑光疑神疑鬼的样子，梁心意忍不住地问，“你说那个赵明真的有这么神奇吗？就凭我们之间的谈话，他就能猜到这么多事？” 高云哼了一声，“千万别小看了他，我当初就是因为把他当成了一个年轻的晚辈，一次又一次被他给利用了，嘿，这一次他可怪不了我。” 詹伟苦笑，“你们这一次是利用了他最后的善良，我不会把我们这帮老家伙再当长辈喽！” “让他做事是看得起他，哪有他讨价还价的本钱，年纪轻轻的一肚子阴谋算计。输气管道项目平白无故的丢了一半的股份，他赵明难道不应该负点责任？跑的比狗还快！几台主车给我开进了涪江，这笔账我还没跟他算呢！” 李光明淡淡地说，“行了，他要是真把九里岗给翻出来的话，几台主车又算什么。” 高云忍不住地问，“他真的会毫不顾忌地把九里岗给翻出来？” “不管这小子肚子里有多少的阴谋算计，有一点是你不能忽略的，那就是他的正义感，输气管道项目是他自己搞出来的，他开了个头却没结个好尾，有了九里岗，能弥补他心里的缺憾的同时，整个华南的生活便利因此而提升一个台阶，他会去做的。” 第1147章 项龙长大了 詹伟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任谁都能看出她脸上的遗憾，因为在座的人心理都明白，九里岗一旦公诸于世，他们在座的人，应该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吧！ 不过人活在这个世上，总还是有些信仰的，否则的话，自己就像在这个世界上什么都没留下来一样。 毫无疑问，这坐在一起的四个人，都是有信仰的人。 …… 多数人小的时候度日如年，觉得一年到头的时间怎么会那么长，不过不知道从哪一天开始时间就过得越来越快，特别是上班了过来，一晃一年，时间就这么匆匆过去了。 项龙他爸妈死的时候，他才不到十六岁，转眼二十了，个子比当初高了整整一个头，从一米六，直接来到了一米八。 人长得年轻，也帅气，就算是穿着单位上的工装，那也是人群当中最俊俏的小伙。 在西川矿区，十八九岁招工进来的小伙子其实是很受欢迎的，女工就更不用说的，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 所以项龙到了这个年纪，也自然是有很多媒婆盯着的，想给他介绍个对象。 让向荣最想不通的是，当媒婆又没有什么好处，就连红包也不会多发一个，为什么这帮女人就这么积极主动呢？何况他才二十岁，就连法律允许的婚育年龄都没到，就更别说晚婚晚育了。 “项龙，能不能帮我把这双工鞋换成三十七码的？” 项龙在集采办工作，管的就是劳保的采买，加上他刚刚顶他爸班的时候，就是在供应站的仓库工作，所以，跟看仓库里的人关系特别的好，找他换一换工衣工鞋的最为方便，不过却有一种杀鸡用牛刀的感觉。 项龙看了看这个脸皮子有点红红的姑娘，笑着说，“杨丽萍，你是不是喜欢我？三天两头的往我这儿跑，我不是才把这双鞋子给你换成了41码的吗？怎么又要换37的，前前后后都换三次了。” 第1次杨丽萍来找下楼的时候，是把女式的换成男式的41码，现在又要把四十一的换成三十七的，如果不是逗着他项龙玩的话，那就说明这个杨丽萍对他有意思。 项龙早就不是那个初出茅庐的小子，油腔滑调的样子比同龄人看的要更为老练。 杨丽萍以前上学的时候没有早恋，高中读了一半找关系，当兵去了，今年七月刚安排的工作，以前娇柔造作了一些，现在看起来有一种英姿飒爽的感觉。 听到项龙这么一说，杨丽萍笑着回答，“以前上学的时候怎么没发现你的脸皮这么厚！” “那不叫脸皮厚，那叫自卑，吃不饱穿不暖的，拿什么谈自信啊？” 项龙一把从杨丽萍手里拿过工鞋，说道：“最后一次，以后别来找我了，到时仓库那帮是非精又该说我和你有什么关系，我无所谓，就怕对你影响不好。” “我不怕！” 杨丽萍脱口而出的一句话，让项龙顿时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 杨丽萍觉得自己见惯世面了，对付一个项龙应该不在话下，可是项龙才说了三两句，就已经把她弄得满脸滚烫，羞涩了起来，任何人在面对男女感情的时候，都不可能做到收放自如。除非他是个老油条。 项龙从什么时候变成老油条的呢？就是仓库那帮不知廉耻的东西，三天两头都调嬉他，不分男女，流氓话一句接着一句的来，毫不考虑他只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孩。 不过幸亏林策三天两头地把他弄回家去教育。 林策和他有什么特殊的关系，而是赵明不管去什么地方之前都会特地的跟林策嘱咐一句，要把项龙照看好。 想当初，项龙他爸得了绝症，他妈本来就没工作，两口先后自杀，留下了这么一个独苗，赵明可是拍着胸口向人家夫妻两口子担保过，要将这小子给照顾好。 照顾好可不只是生活上，还有精神上。 项龙是感恩的，他知道赵明从来都没有把他丢在一边，所以把赵明的话都牢牢地记住，就算他觉得外面的花花世界比学习来得更有意思，可是从来都没有把学习的事给丢掉。 三年时间，他也把夜大给读完了。 有了在基层仓库的工作经验，他对劳保的分类、使用、质量及价格都有着充分的认识。 有了基层工作经验，又有了文凭，顺理成章地会被提上来，他现在已经是以工代干了，虽然没挂职，做的可是办公室。那帮给他讲黄色笑话的人，现在还敢给他讲黄色笑话吗？不，轮到他给那帮子人讲黄色笑话了。 年纪轻轻地的混成了老油子，偏偏对很多刚长成的姑娘家来说，有着致命的杀伤力。 杨丽萍就是其中之一。 要知道杨丽萍以前，可是项龙的同学，只不过项龙家是炼油厂的，杨丽萍家就是供应站的。再见面的时候，杨丽萍居然被当初那个裤腿总是短一截的男生给吸引住了。 这场让他三天两头的变着方地来找项龙。 老油条项龙知道她的来意，点破了过后，只为让这个姑娘变得更加大胆和疯狂，然后他充当一个被动的角色，这种被人倒追的感觉很爽。 于是项龙说，“我还年轻，都没到法定婚龄，你就别打我主意了。鞋子放我这儿了，到时候我找人给你爸拿过去！” “不是要谈恋爱再结婚吗？谈着谈着年龄不就到了？” 杨丽萍壮着胆子地说道。 项龙笑了笑，“哎，你不应该说破的，至少还可以当朋友，对不起，丽萍，我对你没感觉！” 杨丽萍的脸都红了，一把抢过那工鞋，扭头就跑。差点一头撞进贺伟的怀里。 “臭小子又伤人家女孩子的心了！” 贺伟看着项龙没好气地说了一句之后，马上提醒道：“今天晚上约了劳保厂的头头们吃饭，别忘了！” 项龙摇摇头，“一早就定下的事，怎么会忘呢？” 贺伟激动得有些尿急，劳保的费用已经下账了，如果今天晚上谈妥的话，手里的钱应该就能周转得过来了。 第1148章 就这么吊着吧 之所以说项龙是老油条，主要还是因为他和外面厂家的熟悉程度很高。 今天晚上约的这个绵江被服厂的销售科科长，也算是项龙的老熟人。 她叫薛晶，成熟，美丽，以前她在一家国营的劳保厂里当销售主任，每次都跟他们厂长一起出席，项龙这家伙的眼睛贼，随时都盯着她丰曼的凶脯上看个没完。 最初的时候就是偷偷地看，后来在人家领导的示意下，薛晶主动过来给他敬酒，两人靠得很近，她身上的味道就让项龙有些着迷了。 于是项龙开始期待每一次的见面。 今天也一样，项龙很自然地坐到了薛晶的身边，薛晶也很大方地将手放在了他的腿上。 就连贺伟都看起来都十分的羡慕项龙。 因为薛晶确实生得迷人，那两个深深的酒窝让人忍不住地想陷进去，还有那外套脱下来的紧身高领毛衣，为什么会这么好看？ 项龙看的眼直的时候，薛晶的手肘在他的腰上狠狠地顶了一下，酥声软语的说，“你能不能收敛一点，这么多人看着呢，小色鬼！” 被骂了一句之后，项龙反而笑得更高兴了，让他有点冲动。 薛晶就是这么风情万种的女人，让身边的姑娘给大家掺满了酒之后，马上就端起杯子来，冲大家说道：“来吧，新的一年又来了，妹妹祝在座的哥哥们越活越年轻，腰杆子越来越有力。” 听到这话的时候，众人顿时大笑了起来，一口喝了杯中酒，然后吃喝闲聊。 贺伟抓紧时间的看了项龙一眼，项龙这才想起正事来，马上说道：“薛科长，一季度的劳保准备一下，春节前我们要先发放下去。” 薛晶摇了摇头道：“我已经不在原来那个厂里干了，现在在这个厂子，以前拼死拼活一个月就只有那么一点工资，没什么意思，我现在这个老板看中我手上的人脉，工资比以前涨了五六倍，而且还有销售提成，现在外面经济发展的那么快，以前那点工资够养活谁呀？一个月就够买几包卫生巾的钱！” “你的卫生巾怕是绸子做的！”项龙不假思索地说起了流氓话。 薛晶瞪了项龙一眼，哼道：“绸子做的那是月经带，不是卫生巾。” 一群人肆无忌惮的笑了起来。 项龙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已经习惯了成年人的社交场合，各种荤段子和流氓话，动不动还要接受别人的乱点鸳鸯谱，比如现在就有人提议，“来，我们欢迎薛科长和小项喝一个交杯酒。” 一听到这话的时候，项龙的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不是因为紧张，只是单纯的兴奋。不管是不是场面上的应酬，这样的瞎起哄都会让他产生足够的生理反应。 正当项龙把杯子端起来的时候，薛晶啐了一口，笑着说，“他毛都没长齐，喝个屁的交杯酒，要喝，我也是跟贺主任喝。” 说着，薛晶端着杯子，朝贺伟走了过去，然后在众目睽睽下，两个当真喝了个交杯，居然又是拍桌子又是敲碗的，跟着起哄，场面十分热闹。 可是项龙却十分窝火，自从这个贺伟来了之后，处处都要抢他的风头，自己就被无视了。 于是项龙这个饭局感觉有些自闭了。 快到尾声的时候，四处敬酒的决心才坐回了项龙的身边，扭头看了看项龙，笑问，“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 项龙摇了摇头，强装镇定起来。 于是薛晶马上笑了笑，然后把挥着手朝众人大喊，“走，我们去唱卡拉ok！” 项龙听过薛晶唱歌，声音特别的好听，于是马上来了精神，招呼着众人去唱歌。 贺伟紧皱着眉头，掉在项龙的身后说道：“她已经不在原来那个厂子里干了，咱们还是办正事要紧，不然年前的任务该完不成了。” 项龙对贺伟有火，马上说，“我们和薛科长已经合作了这么多次了，都是老熟人了，怕什么，她就算到了别的厂，拿出来的东西也是我们需要的，干我们这一行，做熟不做生，这是道理。” 一个黄毛小子给贺伟这样的老江湖上课，画面看起来就很好笑。 两人这一耽搁，薛晶马上回头看了他们一眼，笑眯眯的冲了过来一把，揽住了贺炜的臂膀，“去唱歌了，还在磨蹭什么？” 看到两人这么亲密接触的样子，项龙的双眼都快恨出血来了。 为什么？为什么他就不肯跟自己这么亲密呢？ 难道她喜欢贺伟那样的男人？可是我比贺伟年轻，比他长得帅，说到在供应站，自己能决定的事情绝对比贺伟要多许多。项龙不会服输的。 喝了酒，再加上昏暗的灯光效果，这会让人的胆子变得很大。 比如项龙的手会不自觉的楼上薛晶的腰，只不过一瞬间，薛晶就会扭着身子躲开，然后挤到贺伟的身边身边去跟贺伟喝酒。 项龙点了一首《广岛之恋》要跟薛晶合唱。 薛晶说不会唱，于是项龙就像个傻子一样，把男女声一声给唱了。 “你早就该拒绝我，不该放任我的追求，享受幸福的错觉，误解了快乐的意义……” 这歌词不就是他们现在最真实的写照吗？ 一转头星星就点了一首《铁血丹心》和贺伟两唱的是声情并茂，迎得阵阵的掌声。 项龙这一刻的牙都快咬碎了，暗想，她这是在拒绝我？我有哪里不如贺伟的？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后，项龙狠狠地搓了一把自己的脸，抽烟、喝酒，狠狠地发泄着。 他以为薛晶至少会多看他一眼，然而却发现自己完全被无视了。 项龙几次三番地想先走一步，可就是挪不动步子。为了一个女人，是不是太不争气了？ 项龙以为自己会喝醉，没想到这酒下肚越喝越清醒，薛晶醉了，死活要让贺伟送她回酒店。 于是项龙说，“还是我来送她吧！” 贺伟赶紧把喝醉的薛晶交到项龙的手里，然后薛晶一把推开了项龙，没办法，项龙又只得跟着追了上去，强势的将薛晶横抱在自己的胸前，朝前大步走去。 刚才还一脸解脱的贺伟，眼中闪过一丝冷笑，拍了拍自己的衣服，拦了一辆出租车，回家去了。 第1149章 男人 项龙在薛津拒绝了几次之后，终于把她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搂着她那多一分嫌肥少一分嫌瘦的腰上，将她扶回了自己的房间。 薛晶脚下不稳一下栽到了在了床上，连带项龙也一下子扑了上去。 “这么大的块头连站都站不稳吗？” 薛晶双颊通红的地朝心跳加速的向龙说了一句。 项龙就这么压着她，当然也会让他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变化，项龙翻身想下去的时候，却被薛晶死死的拖着衣领，“你去哪儿，你不是喜欢我吗？” 项龙心中一颤，再也忍不住，朝那朱红的唇上咬了上去。 这一整晚，项龙都像一个欲求无度的孩子把薛晶折磨了一整晚。 第二天，项龙醒过来的时候，本来还想温存一番的，结果那个女人早就已经不在自己的身边。 项龙双手枕着自己的头想，想不到这个女人这么看得开，跟这样的女人在一起，真是一点负担都没有，爽死了。 得意的项龙仿佛完成了心中的梦想，精神头十足地回了供应站的办公室，却正好看到薛晶的手温柔地放在了贺伟的手上，吓得项龙马上退了出去靠在墙上，心跳加速。 只听薛晶在办公室里说道：“给你冲业绩。这笔单子我一定要签下来，不过上面给的压力太大，最少得先付一半的定金，他们才肯相信我有这样的实力，大家都是老熟人了，难道你还不相信我吗？” 贺伟为难地说道：“不是不相信你，单位上有单位上的规矩，定金能给百分之十，就不错了，怎么可能得到百分之五十。” “这不是年底了吗，公司要把许多帐都给收回去，把账面上做的好看一点，我也是刚刚到这个单位呀，底子薄，脚跟没站稳，被人穿了小鞋，这不是没办法了才来求你吗？贺主任，大家都这么熟了，你不会对我这点信任都没有吧？”薛晶的声音软绵绵的，像是在哀求后悔。 虽然笑容没有看在眼里，但是在脑海当中已经产生了画面，就像薛晶依偎在贺伟的怀中撒娇一样，这样的画面让他有些抓狂。 贺伟没有松口，“规矩就是规矩，虽说是熟人，但是年底也不敢冒这样的风险，上面本来就查的紧。你开后门，到了我们站长那边，也过不去她那一关，再说了，你们这家厂是一家合作的欣赏，本着诚信合作的方式，第一次也不可能要求把定金提高那么多，你随便到哪家厂去打听打听，也不可能有这样的规矩，薛科长，这次我真的帮不了你。” 就在薛晶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的时候，项龙走进了办公室，“规矩是人定的，伟哥，薛科长他们都是老熟人了，有什么事不能商量的。” 薛晶的美目一条，直勾勾的看着项龙，泪眼汪汪的样子，看得项龙的心都它融化了一样，要知道之间在酒店的时候，还为了不用对这个女人负责而感到高兴，这一刻却想把她紧紧的拥入怀中，好好的疼爱她一辈子。 项龙嫉妒了，他吃醋了，为什么这个女人需要帮助不找枕边的男人，却要找一个和她不相干的男人，何况这个男人还瞻前顾后的怕死。 是个男人这个时候就应该站出来保护女人，展现一下自己的男子气概，也要像，薛晶证明自己比贺伟更有本事，就算他贺伟现在是主任，可是项龙也认为自己比贺伟更说得上话。就因为西川矿区矿长赵明拿他项龙当弟弟。 贺伟一把拉着项龙，大声叫道：“不行，你不能开了这个口，这会坏了规矩，到时候站长怪罪下来……” “怪什么怪？”项龙直接打断了贺伟。 “不用了！”薛晶同一时间抢过话头，说道：“既然让你们这么为难的话，那就算了吧，我再去别家试试。” “试什么试？” 项龙笑道：“涪江五大国企，如果连我们西川矿区都不找你们拿货，别的单位你就更不用想了。” 其实项龙还想说，如果薛晶再去找别家谈的话，说不定还会被人占便宜，而项龙并不想让水晶被人占便宜。男人的占有欲有时候就是这么强，既然睡过了，那就是自己的女人了，如果再落到别人的手里，项龙会难过的。 “带合同了吗？我们现在就可以签合同！” 项龙一脸认真地说道。 “还是算了吧，贺主任都说不行了！” 薛晶有些为难地有说道。 项龙的脸脸色沉了下来，扭头看了一眼贺伟，冷笑道：“他说不行，那是他的事情，你不是经常都会说一句话吗？男人不能说不行！” 薛晶的脸有些红，羞涩地将合同拿了出来。 “不行，项龙，这件事情你还是跟林站长商量一下再决定，别到时候出了什么意外，就麻烦大了呀！” 集采办的综合办公室就在隔壁，这个时候很多人都看到了这一幕，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项龙丝毫没有把贺伟的话放在心上，从薛晶的手里拿过合同之后，签了字盖了章之后，然后朝薛晶笑道：“我马上去找站长签字，他的话你可拿不到钱。” 项龙冷冷地看了贺伟一眼，在薛晶的面前狠狠地露了一把脸，朝薛晶眨了眨眼后，马上去楼上找林策去了。 “姐夫，这个单子麻烦你帮我签一下。” 项龙就像赵明的弟弟，所以管林策也直接叫姐夫，这么长时间来一直都是这么称呼，从来都没有变过，从这一点上也可以看出他和赵家的关系是非同小可的。 林策也不是一个含糊的人，拿过去之后先看了看厂家的名字，有些疑惑的问道：“怎么不是以前的劳保品厂了？” “他们单位搞改制，分了一部分出来，连厂带人一起出来的，这位薛科长是老熟人了。” 林策点了点头，“可是定金的数额会不会太大了？” “两个季度的，年底了，人家不是也在搞业绩吗？反正我们现在劳保消耗用量也比较大，多买一些被子，有备无患，要不然今年的洪水怎么可能让我们安全过关吗？” 林策觉得这话说得也没错，当时的劳保有大量的存货，可是解决了洪灾来时的大麻烦！ 第1150章 欲擒故纵 林策对项龙实在太信任了，所以一边问话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在做签字的准备，还拿出了自己的印章。 就在这时，有个阿姨拿着传单进来了，放了一摞在林策的办公桌上。 “这是什么啊？陈大姐！” 陈大姐笑眯眯地说，“强身健体的气功，站长要帮我们好好宣传一下，给老年人一个锻炼身体的机会，也让我们以后可以多拿几年退休金嘛。” 林策看到这种劣质传单上的“大师”画相，这不是跟他丈母墙墙上贴的那张一模一样吗？ 不知不觉地，这狗屁东西居然形成规模了？ 林策的心神稍稍一乱，赶紧把字签了，把章也盖了。 “这些气功会把人练疯的，这些阿姨婆婆不晓得发什么疯，去练这些害人的东西！” 项龙随口说了一句，就从林策的手里接过了签了字的单子，赶紧找薛晶去了。 就像一个邀功的孩子，那张签了字的单子就像一张满分的成绩单等着薛晶对他鼓励。 薛晶的表情很平静，没有欢欣雀跃，只是淡淡地点点头就当是对项龙已经感谢过了。 这恐怕也是她真正吸引项龙的地方。她冷静，妖艳，处事不惊。 项龙年轻，有本事，在矿区关系又大，让他在许多女人身上尝到了甜头，他很难对那些女人产生兴趣，可是薛晶这种对他爱搭不理的反倒是让他欲罢不能。 这叫什么？ 犯贱！ “我会在年关之前给你备好货，到时候你查收一下！” 项龙的目光一直在薛晶的脸上，目光转睛，眼神如同想把她吞掉。 可是薛晶还是很平淡的样子，这让项龙有点生气，不过他却知道这是因为她的不在乎，站在他自己的立场上看，这说明薛晶已经走进他的心里了，无论如何，他也要得到这个女人，不光是身体上。 “不用着急，年底了，大家的心思都不在工作上，开了年再发货吧，反正也不着急着用。” 薛晶点了点头，轻轻地摸了摸项龙的脸，“以前的黄毛小子，如今长大了，能独挡一面了。” 项龙还有很多肉麻的话想在今晚的床上说。 不过薛晶拒绝了，她说她要马上回绵江去把这件事给处理好。 项龙没有纠缠，这个女人已经见识过他厉害，以后是离不开自己的。 可是万万没想到的是，薛晶这天晚上并没有回绵江，一整夜都和贺伟在床上翻滚折腾。 在贺伟的身上，薛晶可没有对项龙的那种冷漠，吹拉弹唱都是她所擅长的，只有让贺伟舒服了之后，她才拿得到属于自己的报酬。 大冬天的，居然可以出一身的汗，翻过身来，薛晶靠在床头大口地喘着气，“老娘辛辛苦苦了这么长的时间，到最后只拿了十几万的跑腿钱，大头都被你给拿走了。” 贺伟一边抽烟一边说，“你可以拿大头，我都给你都可以。” 薛晶狠狠地捶了贺伟一把，“你当我是个要钱不要命的吗？这钱你拿可以，要是被我全吞了，天涯海角都会被追回来的。” 贺伟敢用薛晶这颗棋子，那就是事先把所有的厉害关系都给她说清楚。 薛晶不想当诈骗犯，所以她拿数目只能在贺伟承受的犯围当中，一旦胃口太大，西川矿区的矿长不会收拾贺伟，却一定会拿她薛晶去填坑。 薛晶知道赵明是个什么人，她喜欢钱，却不想一辈子都过着躲躲藏藏的日子，十五万对她来说，可以做一个小本生意了。 现在这个世道，做什么都赚钱。 “坏男人！” 薛晶骂了贺伟一句，忍不住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然后抓紧时间再讨要些利息。 …… 贺伟拿到自己想要的经费了，一切神不知鬼不觉的。 这天，他来到赵明的办公室当中，大大方方地坐到了赵明的对面，然后说道：“晚上一起吃饭吧！” 赵明看到贺伟这么得意的样子，放了放手里的事，然后问，“整个矿区都人心惶惶，你一脸喜气，怎么了？不会是要结婚了吧？” 贺伟笑了笑，说道：“成家都我来说就是一个负担，创业的时候千万不能结婚，不然的话肯定会拖后腿。” 赵明点点头，“说得有道理，既然不是结婚的话，那就是事业上有所突破了。” 贺伟一下子笑得更高兴了，“矿长，当初是你把我捞回来的，所以，我就算要离开，也要亲自跟你打招呼。” 说着，贺伟就正式地把一封辞职信摆在了赵明的办公桌上。 赵明没有看内容，而是把他放在了抽屉当中，笑着说道：“我就不用看，祸你大展宏图！” 贺伟站了起来，朝赵明点了点头，“没有你，就没有我的今天，我当初跟你说过，不管我将来走到哪一步，我贺伟挣的一切都有你赵明的一半！” 贺伟的眼神很坚定，话语也说得十分的硬气，不过赵明的笑容看起来有点奇怪。 而贺伟却揣摩不出当中的味道来。 只听赵明说道：“既然这样的话，以后我要从你的财产当中拿走一半，你千万别舍不得！” 贺伟哈哈大笑道：“你放心，你随时要，我随时给，这是我贺伟亲口的保证，要是说话不算数，出门就被车给撞死。” 这话一出口，贺伟也就不再打算请赵明吃饭了，出门那一刻，两人的脸上都是笑容。 一个呼吸的是自由的空气，一个是对空口白话嘲笑。 赵明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打到结算中心，文雯亲自接的，“供应站近来有没有什么大账转走的？” “有，前两天一笔劳保用品定金！” “定金？百分之十能有多少？” “一百万呢！” 听到这数目之后，赵明说不出是高兴还是难过，一百万不是个小数目，却也在他的承受犯围当中。 “赵明，这笔定金有问题，就算是两个季度也不会超过五十万……” 文雯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忍不住地说，“按照我的脾气，这张单子我必定会打回去的，可是你说近期供应站的大账目都通放，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 赵明笑了笑，心想，还以为文雯要憋到什么时候呢，没想到这么快就忍不住了。 第1151章 上交财政大权 “想知道原因？今晚去二姐家蹭饭吧！” 赵明丢下这一句话的时候，文雯的脸又红又烫，“死家伙，你是不是一直等着我问你呢？” 赵明嘿嘿一笑，“是啊，同床共枕这么长时间了，有什么话不能直话的，还非得憋在心里猜，我就想看看你要猜出个什么名堂来。” “你坏死了！” 文雯一下子把电话给挂断了，羞愤死了。 她还以为赵明变坏了，也学着那些不正经的东西搞贪污腐败，这段时间她一直把自己的疑惑瞥在心里，以为可以得到什么答案，现在才发现被赵明给耍了。 搞财会的，对钱这种东西实在是太敏感了。这个死家伙就是故意看自己的笑话，今晚咬死他。 正想着，文雯桌上的电话就响了起来，马上接起来，就听到二姐在电话里问，“老三说你们晚上要过来吃饭，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一会买一点回来。” 文雯脸皮子烫烫地说，“问赵明就是了，他想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管他干什么，我只疼弟媳妇，他要吃什么，自己不会做？” 这话一出口，文雯的脸都笑开了花。 贺伟是个有理想的人。 他不会放弃自己创业的想法，所以当他盯着赵红手里那块地的时候，他就没有放弃的可能了。 “今天上午过户了，火车站那块地已经是双贺建筑的了！” 赵红把一块卤排骨夹到文雯的碗里，却对赵明这么说了一句。 赵明淡淡地说道：“我知道！” “他来找过你了？” 赵明点了点头，“说是要请我吃饭，然后递了一封辞职信在桌子上，最后连今晚这顿饭都省了。” 赵红一听这话，嘴角就勾了起来，“翻脸真够快的，才拿到地，就摆明了车马拉开架势，准备跟我们宏明对着干？” 赵明点了点头有，说道：“人，要有想法，不把目标定远一点，很难得获得成功。这一点他做得没有错，人情撇清，做起事来，不会束手束脚的。” 赵红觉得赵明这话说得很有道理，不过有些好奇地问，“我就是想不明白，这么大一笔资金，他是从哪里有拿到的，不会去借了高利贷吧？” 赵明笑了笑，看着姐夫，“这个你问姐夫啊！” 噗…… 林策吓了大跳，瞪着大眼直摆手，“问我干什么，到则上百万的数目，我一个月三百块的零花钱，没这个本事。” 狡猾的林策趁着这个机会诉说自己被老婆压榨，连零花钱都没多少。 赵红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后，这才问赵明，“你姐夫可没本事帮他，不过看你这样子，好像知道什么似的？” 赵明淡淡地说道：“一笔一百万的劳保定单，姐夫，你签的时候，就没有怀疑一下吗？” 啊？ 林策脑子就像被雷劈了一样，变了又变，惊慌地叫道：“是有这么一笔钱，不过是项龙拿过来找我签的啊！” 项龙？ 赵明的牙关子咬得死死的，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叹道：“贺家不相信他们家的人情大到我会不追究他们，于是就给自己弄了个双保险，项龙这个臭小子到底是为了什么才会被人家给利用了？” 虽然在说项龙，不脸林策的脸皮子依旧红烫，紧张道：“小舅子，这可不关我的事。” “废什么话，你现在有多少身家自己知道吗？不缺钱的人，犯不着干这么下作的事情。” 赵明丝毫不在意地说道：“这个坑得由我们家来填上才行，二姐，就从我的年底分红当中扣吧！” 一听这话，赵红的手一下子伸了过去拎着林策的耳朵大叫，“这下子你到一百岁的零花钱都没有了。” “妈妈，别扣爸爸的零花钱，要不然他会拿我的压岁钱去花了……” 一听嘟嘟这话，顿时让这一家子笑得死去活来的，家里有个孩子，的确会增添许多活力的。 晚上回家过后，赵明马上把几个存折都拿了出来，一起放在文雯的手里道：“以后你给我发零花钱吧！” “你怎么这么……” “贱？” 赵明嘿嘿一笑，“有人管着，其实是一件非常幸运的事情。” 文雯的心扑扑直跳，赵明把这些东西交给她，也就等于承认她这个准老婆的地位了，没有没那张结婚证的意义真的不大。 他们不知道彼此在等什么，反正就是迈不出那一步。 “为什么有个空折子？” 赵明看了一眼后，认真地说道：“我拿了三十万去给陈岑和小影姐搞舞蹈学校，她们死活要给我办个折子，说是只要开始盈利了，就按三成给我分红，收好，这本折子以后里面搞不好会有很多钱呢！” “死家伙，你就不怕我吃醋？”文雯嗔了一声道。 赵明哼哼一笑，“你当初把我推过去的，现在来怪我？哼哼……好了，这些本子放在你手里，就是让你对我彻底放心，每个月我把工资都给存进去，这些钱够我们两口子以后花天酒地，也不用让人家怀疑你男人我是个贪污犯，嘿嘿！” 文雯的粉拳在赵明的身上疯狂地捶打起来，“让你笑我，笑我……还笑我，打死你。” 赵明赶紧一把抱住文雯，笑道：“我错了，错了，不笑你了。” 听到赵明求饶的时候，文雯才打算放过赵明，哼道：“陈老师都出去搞副业了，我是不是也该出去搞，反正我吹拉弹唱样样都挺厉害的。” “真的？走走走，那我们赶紧去试试！” 一听赵明这不怀好意的话，文雯的脸一下子胀得通红，扑进赵明的怀里一口咬了上去。 赵明痛得反手一拿，文雯全身一软，重重地喘道：“你坏死了！” 文雯比赵明还大叫，虎狼之纪再碰上赵明这个精力旺盛的，任何挑逗与摩擦都会成为过招的理由，从不看曰子，择日不如撞日说的就是他们两这种情况了。 第二天，西川矿区开大会，上上下下的领导都到了，赵明的手里拿着一份文件，神色有些严肃。 其实就算赵明不说，在座的这些西川矿区的各级领导干部心中也有数了，属于国家的新一轮大潮要来了。 大浪淘沙，有用的留下，没用的离开。 可是，经常会有人忍不住地问，走的真的是没用的吗？留下的一定是用的吗？ 第1152章 世界变了 “桔子树上面结满了桔子，看起来就像丰收了一样，可是桔子又酸又难吃，却实也算不上丰收！” 李建生打了个贴切的比方，然后苦笑着说道：“这个时候，农民怎么干的？” 台下有人抢答，“以次充好，一切卖给冤大头！” 哈哈哈哈…… 众人大笑的时候，李建有点接不下去话了，心中感慨队伍真特么的难带。 李建生硬着头皮把话往下说，“应该修剪枝叶搞嫁接，来年争取让果子长大一点，变甜一点。结的果子不用太多嘛，只要甜，好吃，就不愁找不到买家，比接尼玛一堆的酸东西值钱多了，你们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这话一出口的时候，台下就没有笑声了，这个时候再笑，就纯粹是苦中作乐了。 一个个的垂头丧气，再没有刚才的那种撒脱。 文件发到所有人的桌面上时，他们大概看了一下，内容很简单，未来一年时间，单位完成改制人员裁减百分之七十，不光是人员，有的单位整体都会被抛弃。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没有哪个单位是安全的，众人开始纷纷地猜测起来。 一时之间人心惶惶，这个年，怕是过不清静了。 散会！ 李建生有些丧气在跟着赵明进了办公室，摇头道：“你说说，这叫什么事，以前大家都说这是铁饭碗，这个铁饭碗怎么能说砸就砸了，我到现在都不敢相信这是真。” 如果赵明说他两年多以前就已猜到这种结的话，李建生肯定会笑他马后炮。 不过赵明从东矿换装的那一天，就已经想到了这个结果，用了三年时间来接受这个事实，真正到这一天的时候，赵明的心中已经变得非常的平静。 “不管叫什么事，这是上面分配的任务，我们照做就行了，最后一年时间，让大家好好过渡一下，让他们去找关系，去找活路，去想办法开始自己的新生活，这没什么不好的！” 赵明淡淡地说了一句，安排道：“老李，现在要做的是维持矿区的稳定，这份文件对众人的工作积极性会有一定的影响，只要不出事，到年底真正的文件出来之后，一切就会有有一个满意的结果。” 李建生点点头，“矿长放心，我会和工会方面一起对基层进行走访，每个单位都安排机关干部进行蹲点，时刻照顾他们的思想状况。” 赵明点了点头，道：“行了，这期间，我会到各单位去跟下属单位谈话，却保主管领导的思想稳定，只要他们不乱的话，下面的工人应该还好！” 还好？ 还好个屁！ 李建生有是真的不知道赵明哪里来的自信。有一个铁饭碗在手里抓着，平常可以得过且过，可是现在铁饭碗要被砸了，谁还会有这么好的心态，李建生已经在琢磨着以后上下班多注意安全了，搞不好会被人提刀子砍死的。 李建生心虚地离开了办公室。 赵明一个电话把张涛给叫了进来。 “大家的心里好像很不安啊？” 赵明看了看张涛，笑问，“你为什么不慌？” “我慌什么？你说说我到哪里去混不了一口饭吃？”张涛硬气地说道。 赵明也点头，说道：“是啊，有本事的人为什么要慌张，这个猪圈里现在养不了这么多猪，不杀了，打开猪圈，外面就是草场，只要肯跑，哪里没吃的，没有人来喂食了就害怕？说出去也不怕被人笑话？”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只不过真正落到自己身上的时候，很难接受而已。” 张涛叹了一口气。 赵明不会毫无人性地强求所有人都接受他这一套理论，人这个东西疯起来一定会失去理智的。 及早地做好准备工作，才是自己应该做的事情。 “有件事，你要帮我去办一下！” 张涛点头，“你吩咐就是了！” “供应站的劳保采买有很长的一段时间都和一个厂子在合作，可是这一次却换了厂家，听说是因为一个叫薛晶的销售科长改投门庭之后的结果，这个薛晶的背影给我摸清楚，如果有什么麻烦的话，可以让黄魁帮忙。” 张涛点了点头，“用我把人给带回来吗？” “不用，一条小鱼而已，只要搞清楚这件事就可以了。” 张涛听了这话过后，第一时间就出门办事去了。 这一年的春节，西川矿区突然变得冷清了许多，让人忍不住感叹，怎么矿区都搬新区了，为什么却没有一个节日的气氛？ 相互奔走团拜的活动也在不断地进行当中，只不过规模显然比往年降低了档次。 不过，这仅仅是西川矿区内部的样子，看看地方上，那真的是举国欢庆，看看街头上的男男女女，穿着的打扮，要有多洋气有多洋气。 北上广深的打工一族都说自己是捡钱用，一个月可以挣三千块。 三千块，这是多少人想者不敢想的工资，看来外面的世界真的已经变了。 手提电话从砖头变成了掌中宝，翻盖的大小，居然只有巴掌那么大。 摩托罗拉走在了通信的尖端，一款v998让无数爆发富疯狂，以前是比谁手里的电话，现在比的是谁的电话小。 衬衣要扎进裤腰里，插手机的皮套子要掩在腹下，手机一震起来，争取让小基基可以享受到这样的快感就最完美不过。另外一边再来个传呼机，就算是标配。 这个世界突然就变得不一样了。 赵明以前喜欢长头发，在年关的时候把头发剪成了寸头，文雯看到赵明这个样子，忍不住说道：“我从来没见过哪个男人留寸头有你好看。” “按樱木花道的样子留的。” 文雯白了赵明一眼，“快三十的人了，别活在漫画书里！” 赵明嘿嘿笑道：“你看看这满大街的男人，平头平头，头顶就一定是平的，怎么可能好看得了？给我剪头发的那个师傅是人沿海回来的，说寸头就应该圆一点，不要剪得跟块砖头似的，又老又傻！” “你说你爸？一会我要告状！” 赵明嘿嘿一笑，掏出电话来给项龙打了个电话，先是占线，然后一直打了很多次，才把这个电话给打通。 第1153章 试探 项龙最近一直不停的给同一个号码打电话，最开始的时候这个电话号码是通的，到后来就变成了关机，然后变成了停机，现在这个电话号码成为了空号。 就算他是空号，项龙也抱着最后一丝可能性地每天反复拨打着。 薛晶的电话为什么会停机呢？为什么会成了空号呢？ 他是不是碰到什么意外了？ 人呐，一旦被骗傻了，就会不断的给对方找借口，看上去对别人很宽容，实际上是安慰自己。项龙已经钻进了牛角尖，怎么也退不出来了！直到接到赵明的电话，他才反应过来，离大年三十只差不到两天的时间。 慌慌张张地准备了一些拜年的礼物，无论自己多么的失意，一年对自己恩人的问候一定不能忽略，要不是赵明一家子的话，项龙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在哪儿要饭呢！ 就算再怎么提不起精神，该有的礼数还是不能少。 装了几条烟，提了两瓶酒之后，夏龙还是不死心的，又给薛晶打了两个电话，无一例外，那个电话号码，还是空号。 叹了一口气，项龙朝赵明他二姐家的方向去了。 另一边，贺伟正在一支接一支的抽烟。 贺建勇坐在他儿子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背说道：“慌慌张张地干什么？” 贺伟摇了摇头，激动的有些手抖，“不是慌张，是兴奋。” “要跟张明撕破脸了，所以你感觉到很兴奋吗？” 贺伟摇了摇头，“不知道会不会撕破脸，不过上次走的时候连饭都没请他吃一顿，过了这么长时间，怕是已经回过神来了，今天突然请我过去吃这顿团年饭，十有八九都是不安好心的，我不知道我会不会给他顶上去。” 贺建勇笑了笑，说道：“你呀，千万不要自乱阵脚，现在就算拿着这一块地在手里，咱们父子俩也才刚刚起步，你在福建还没站稳脚跟呢，就想着跟别人怎么做对。翻身当主人之前，先要学会装孙子，要不然那里会有好日子过。在你真正强大之前，千万不要把照明当敌人，他要收拾你，你根本就没有还手的余地，所以人家请你去吃团年饭，就算是坨屎你也得把它给吃了，或许我这张老脸还有用。要是他没动手之前，你就已经把他当敌人，那不是正好给了他一个动手的理由吗？傻小子，跟赵明这样的人打交道，以不变应万变，才是最好的方法。” 贺建勇到退休的时候也就是个正科级，不过人老成精这句话可不是随便说说的，当初画山头占地盘的时候就算是个供应站，那也是一个山高皇帝远的好地方，在这样的集体当中，早就已经形成了独有的生态。贺建勇在供应站里混得风生水起那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贺伟如今变得很成熟，他知道老人的话有时候必须得听，就算不全部听，那也得拿来当参考。 贺伟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说着，贺伟提了两瓶茅台，拿了六条中华奔着赵明他二姐家就去了。 赵明和文雯一进家门，马上就奔着嘟嘟去了。 “没良心的，跟他外甥比跟我这个二姐还亲热！” 赵红没好气地笑骂了一声拉着文雯就往里走，文雯笑着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赵明一直就喜欢小孩子。” 赵红笑眯眯的看着文雯，“那你俩还不快抓紧？” 文雯暗骂自己嘴欠，哪壶不开提哪壶，一句话把自己给套了进去，马上就说，“单位这两年的事情太多了，这个时候生个孩子出来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再说了，我两哪有时间带孩子？” “怕什么？你们把孩子生出来，我把公司交给下面的人去管，亲自给你两带。” 看到赵红理直气壮的样子，文雯拉着赵红的手撒娇般的说道：“二姐你就别逗了，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管着多少人的饭碗啊，还有时间带孩子？” 赵红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生意做一做的就做得这么大了，想抽身退出来都没办法，以前就管自己的嘴，现在要管着那么多张嘴，想想压力就大。” 文雯笑了笑，马上问，“妈呢？怎么又没过来啊？” 林策从厨房里往桌子上端菜，边走边摇头道：“嗨，别提了，他现在在西川小区搞了个什么会，成天领着一帮子老头老太太在一起练功，一说到请大师上身就跟中了邪似的，前阵子还捐款，把那个哪吒庙全重新给修了起来，人家庙子里还给他送牌匾来了，又是横幅，又是奖状，还有证书什么的，说她是什么分会的会长。” 文雯听着听着眉头就皱了起来，偷偷的看了赵明一眼，只见赵明脸上的笑容也不见了。这个王素芳，总能把事情往最坏的方面发展，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代表。 如今矿区乱作一团，大家六神无主的情况下，都会寻找精神上的寄托，这个时候给了王素芳兴风作浪的最好机会，如果不把王淑芳给看牢了，指不定他又得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正当赵明琢磨这事的时候，敲门声响起，没想到是贺伟首先来了。 赵红伸着脖子一看，马上笑道：“贺总，你怎么有空过来啊？” 贺伟先扬了扬自己双手提着东西，也不管林策收不收，把这儿当成自己家一样提着大包小包的礼品就直接进了书房，这一看才发现书房里塞得满满当当的。自己手里的这点儿礼品，实在是找不到地方放了，于是就胡乱的堆在门口。 贺伟转身出来，将一个大大的红包塞进了嘟嘟的怀里，“是拿给你爸妈给你存着，买糖吃！” 嘟嘟这小子贼精，顺手递给他舅舅说道：“小舅给我存着吧，越存越多，交给我爸妈的话，尸骨无存！” 噗…… 尸骨无存，也不知道这小家伙到底在什么地方学的这种话，老气横秋的样子把一屋子的人逗得笑个不停。 贺伟也笑，偷偷地看了赵明一眼，却发现赵明连看都没有看他，这对他来说不是什么好兆头。 第1154章 如坐针毡 赵红一口一个贺总，顿时把贺伟给叫得有些头皮发麻，总觉得听着像反话一样。 贺伟赶紧对赵红说，“二姐，你叫我贺总那不是折杀我吗？你再这么叫我的话，我都没脸在这个地方呆下去了，扭头就走，顺着这条路直接走到涪江跳下去。” “你是双贺建筑的老板，我不叫你贺总叫什么？到时候走到外面去叫你一声小贺，你还怎么在生意场上立足啊？现在你就得习惯，贺总贺总的，叫顺口了你也听顺耳了是不是？” 赵红一脸欢笑的跟贺伟客气着，贺伟总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因为进门这么长时间了，赵明一声招呼都没跟他打过。 既然赵明不给他打招呼，那他就只能主动给赵明打招呼了，老老实实地坐到赵明的身边，叹了一口气，“听说矿区最近挺难的。” 赵明点头叹了一口气，“确实挺难的，可是也不光我们西川矿区，涪特钢厂和矿机厂不是一样在搞吗，大环境就是这样，适者生存嘛。” 贺伟一听这话，心里松了一口气，原来赵明是为这事压力太大，所以脸色不太好看，也可以理解。 他现在可是西川矿区的一矿之长，再也不可能自顾着自己，这么多人要砸饭碗的事，一个不好，他们全家恐怕都会被牵连啊。 正当贺伟放松了一些的时候，却听到赵明的话头突然一转，叹道：“还是你看得透彻，提前给自己准备了后路，一群职工在想着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时候，你都已经当起了老板，老话说得好，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啊！” “我是什么水平，你还不知道，当初如果不是你把我捞回供应站来，我早死在外边了！” 贺伟说这话的时候，心里堵了一口恶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在赵明的面前昂首挺胸。 贺伟觉得自己现在点头哈腰的这个样子，实在是有些恶心。但是又不得不装孙子，这样的感觉实在是太憋屈了。 特别是当贺炜看到赵明脸上的笑容时，更是让他有些窝火。 这时，敲门声响了起来。 林策打开门的时候，无精打采的笑容就站在门口，强颜欢笑的将手里提的两包东西递到了林策的手里，“姐夫，新年快乐！” 就在这个时候，贺伟的头皮都麻了，心虚得很，偷偷的看了赵明一眼，却发现赵明似笑非笑的眼神也在注视着他，这一刻，后悔知道自己的感觉并没有错。纸是包不住火的，既然早料到有这么一天，那就坦然地接受吧！ 贺伟起身热情的朝项龙走了过去，一把将向龙拉进的房间说道：“你小子怎么来得这么晚？垂头丧气的干什么？怎么瘦成这个样子了？一米八的大个子，穿个衣服空唠唠的，跟一根晾衣竿似的，你平常不吃饭？” 项龙苦笑道：“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瘦成这样了。” 赵明起身拿了个垫子，给嘟嘟垫在屁股下面，然后把嘟嘟抱在了椅子上坐着，给她穿了围兜，把勺子递在了他的手里，这才朝众人说道：“人都来齐了，开饭吧！” “来来来，都围上！” “坐坐坐，过年了，今天好好喝两杯！” 一群亲人朋友马上围到桌子前，贺伟赶紧从林策的手里接过那瓶酒来，拧开盖子，围着桌子走了一圈，把所有人的杯子里都倒满了酒，笑道：“今天由我来当这个酒司令，一定要喝尽兴。” 众人拿着杯子敲桌子的时候，嘟嘟也双手捧着碗在桌子上敲了起来，惹得大家又是一阵大笑。 三巡过后，项龙始终低着头，没有什么精神，大家聊天的时候，他也不插话，期间出去打了两个电话过后，回来心情更差了。 赵明吃的很快，放下了碗筷，看了看要死不活的项龙，问道：“去你爸妈的坟头上看过了吗？” 项龙全身一震，脸色变了又变，看那模样就知道他把这件事情早就已经抛到了九霄云外。 赵明叹了一口气，“那么，一季度的劳保怎么没有发下来？” 项龙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了，这个时候他多么希望有人在赵明面前说一句，大过年的就不要说这些事情了，等到过完年再说。 可是并没有人来充当项龙的救星，只不过所有人吃饭的动作都已经变得慢了起来，也没有人再提杯敬酒。 项龙马上笑道：“哥，过年的时候，大家的心思都不在工作上，年后再备货吧！” 赵明笑了笑，“你爸妈的坟呢，是不是也得年后去扫？” 项龙赶紧说，“我现在就去吧！” “坐下！” 赵明他想要中途离席的项龙给吼住了，“怎么，现在连见我都要像躲债主了吗？项龙，你就这么点出息，我当初答应你爹妈照顾你，可没想过要把你教成现在这个样子。失恋嘛，失恋算什么，为什么要把自己搞得跟失了魂一样？你难道不知道那个女人只不过是利用你而已。你难道就不担心两百万的劳保用品到不了仓库？” 项龙两眼睁着眼牛似的，贺伟的背心一下子就汗湿了。 “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薛晶不是这样的人，她一定早早的就把货给备好了！” 项龙极力地替那个消失了很久的女人辩驳。 赵明笑了笑，“你给他打了这么长时间的电话，从来就没想过到他的厂里去找她吗？还是说，你知道那家厂根本就不存在。” 项龙整个人都愣住的时候，赵明扭头看着贺伟道：“贺总，还是你该跟这个傻小子说说吧，那家厂的情况！” 贺伟的脚趾头把袜子都快抠穿了，眼神慌乱，最后忍不住的说道：“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薛晶是个骗子，她所谓的厂子，根本就不存在，项龙，你……你被骗了。” “不可能，薛晶怎么可能被骗，她根本就没有强迫我，也没有让我帮她，她……她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项龙一把拉住赵明的手，说道：“哥，你是不是能找到薛晶，让我再见她一面吧！” 赵明点了点头，说道：“我可以替你找到他，不过你要见她的话，一定是在局里，你还要见吗？毕竟骗了一百万，判十几年是跑不了的，如果你一定要见我，就让人马上把她抓回来！” 第1155章 两清了 项龙的脸色变了又变，他想跟赵明狡辩，他想替薛晶辩驳，证明她的清白。 可是他在心里把一切都给捋了捋之后，就发现什么都明白了，项龙的眼眶都红了，说到底，就是自己被骗了，还死不承认，拼命地给别人找理由和借口。 说到底，项龙干的这些事就是自己骗自己，不想面对现实而已。 赵明扭头看着贺伟的时候，贺伟的心狂跳了起来，眼神有些躲闪，只听赵明淡淡地问，“你有没有什么想对项龙说的。” 贺伟下意识地想脱口而出，说什么“我早就跟你说过那个女人有问题……所有人都看到我在劝你，你为什么死活都不听……” 不过这些话到嘴边的瞬间，贺伟一口吞了下去，然后摇了摇头苦笑道：“没什么好说的。” 赵明有些惊喜，心想，家有一老如一有宝啊，没想到在这个接骨眼上，贺伟还这么沉得住气，不得不说，贺建勇在当中起到了很关键的作用。 毕竟以赵明对贺伟的了解，他干了这么多的事情，就是为了把自己给摘得干干净净，如果不贺建勇在背后对贺伟出了点子，贺伟现在一定已经开始义正辞严地批评项龙了。 也幸亏他没有把这些无耻的话说出口，所以赵明才没有动手的打算。 赵明看着项龙，“还想不通吗？你项龙算是少年得志，父母去世得早，在供应站的仓库里和一群没有底限的老油条混成一团，以为自己处事老练圆滑，以为可以在女人堆里打滚，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凡事讲意气讲诚信，你自以为就能把这个世界上形形色的人都给看透了？你知道世界有多大？你又知道这个世界有多复杂？你以为的老练在有心人的眼里看来就是个自以为是，玩一招欲擒故纵就让你生不如死了，人家是没对你开口，可是人家处处露出一点需要帮助的苗头，又不明着跟你说，对你的感情更是表现出一副不屑的样子，却也不拒绝你的好意，到头来，你做这一切都是你自愿的，人家把我分了，还笑你是条蠢狗。” 赵明声色越发地厉害了，项龙不害怕，只是觉得自己不争气，对赵明前面说的话还有些质疑，可是越往后听才发现赵明的每一句话都把项龙批了个八九不离十，项龙还有什么理由怀疑呢？ 项龙的眼泪大颗大颗地往外滚，哽咽道：“明哥，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被骗的钱，我负全责。” 一听这话的时候，贺伟汗如雨下，他最怕的还是钱，如果赵明铁了心要追究的话，这笔款子恐怕就出问题了。 不过……贺伟就赌赵明不会追究了。 赵明很长时间都没有说话，等到气氛冰冷的时候，才淡淡地说道：“这笔款子，我已经垫进去了，是你欠我的！” 这话…… 到底是给谁说的，项龙在拼命地点头，而贺伟总觉得这话是说给他听的。 赵红觉得差不多了，项龙毕竟也是男人，他本身聪明，也很自信，遇上些挫折不算坏事，就当是交学费了。于是对赵明说道：“好了，你就别说项龙了，你自己当时在初恋手里吃的亏也不少，也没人这么劈头盖脸地说你。” 二姐一句话把赵明的脸都给堵红了，赵明嘿道：“我再怎么说，也是矿长，不能给我留点面子？” “好好好，留面子，留面子，吃饭吃饭！” 解开了项龙的心节，贺伟心里悬着的石头可没有放下。 人散了，赵明却对贺伟说，“我送送你吧！” 贺伟知道，这之后说的话才是关键。 下了楼，给赵明散了一支烟，贺伟的书都在抖，赵明点着了火，笑道：“你像个赌鬼多过生意人。” 贺伟咬了咬牙，终于压不住心中的怒火，说道：“阴阳怪气一天了，差不多就行了。要杀要剐也是你一句话的事情，用不着这么命捏我。” 赵明哼了一声，冷笑道：“阴阳怪气谈不上，说你是个赌鬼，这是事实，装了一天的孙子，为什么不接着装下去？是不是看准了，我不会再追究你了？” 贺伟冷冷地说道：“赵明，别再高高在上地教育我，你以为你自己的水平有多高？你搞清楚，我比你大好几岁，你能在这个单位上走到今天这一步，是我爸把你送上去的，要不是他，你以为你能这么轻易地扳倒李小华，踩下杨文伟？吃水不忘挖井人，感恩要有个感恩的样子，别搞得好像我欠你的一样，一百万又不让你自己掏腰包，核算中心的主任是你老婆，她动动手指头就能把账面给抹平，用得着这么大动干戈？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今天教训项龙是假，要让我难看才是真！说吧，你到底想怎么样？” 赵明还记得那个冬天在街头偶遇贺建勇夫妻两的样子，他也记得把贺伟从都城捞回来的样子，更记得贺伟快被砍死时，自己都做了些什么努力…… 贺伟拍着胸口信誓旦旦地说，自己将来挣了再多，有一半都是赵明的。 可是到现在这个时候，贺伟说的话就跟放屁一样，不过赵明一点也不难过，因为他从来没有把贺伟的话当真过。 贺伟的自尊心太强了，赵明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已经成了贺伟的伤疤，每当贺伟直面赵明的时候，就会想到他自己最落魄的时候，那个时候他浑身笑柄，赵明给了他再多的帮助，也掩盖不了赵明知道他所有的不堪的事实。 贺伟一直在做的事，都是摆脱赵明，最好是这辈子都不要再碰到赵明。 赵明明白这个道理，于是对贺伟说道：“你已经发家了，虽然手段不怎么光彩，可是没有谁知道，就像你离开西川矿区，就没人知道你过去的落魄是一个道理，去吧，告诉老书记，我不会再追究了，我们两清了。好好当你的老板，我希望你越来越成功。” 赵明把烟头杵灭了，弹进垃圾筒，然后转身。 贺伟在他身后无耻地喊，“你放心，我说话算话，我贺伟挣得再多，有一半都是你赵明的。” 赵明笑了笑，心想，死要面子的结果一般来说都会是活受罪。 第1156章 风云起 贺伟的确是个死要面子的人，直到最后一刻喊出那一句话，也是为了自己的面子。 有人好奇，周围也没谁看着，他的面子给谁看？当然是给自己看，这一句话，就等于是给自己一个台阶下，让自己的心理好受。 贺伟的潜意识想的是，反正我知道你赵明高风亮节，你一定不会来计较我一半的产业的，所以我可以光明正大的把这句“你一半我一半”的话喊出来维护我的尊严。 只能说，贺伟对赵明的了解太过片面了。 “为什么不把真相靠诉项龙？” 赵红忍不住问赵明，在她看来，项龙应该知道世道险恶的道理。 赵明摇了摇头，“天黑路滑，社会复杂的道理需要他自己去掌握，项龙这小子不是蠢货，只是没有正二八经地经过男女的事，完美的男欢女爱让他陷得太深了，智商有点撵不上趟，以后他会明白，公私只要分开了，一般来说都上不了什么当，让他慢慢成长吧，这些事，也不是我们外人能交给他的。” “虚岁三十了，说话处事果然跟原来还是不一样了！”赵红笑着提醒赵明的年纪。 赵明一脸苦笑，“姐，你就别笑话我了。” “不笑你，说正经的，你真的就打算这么放过贺伟？一百万不是个小数目，单纯是为了项龙，我们家能填这个坑，可是这摆明了是贺伟设的局，是不是太便宜他了。” “便宜？一点都不便宜，二姐，人情债才是这个世上最难还的东西，老书记教他儿子把我欠他们家的人情量化成一百万，在我看来，这是一笔非常划算的交易。我们家缺这一百万吗？不缺钱的时候，就别怕花钱。能用钱解决的事情，就千万别欠人情。” 赵明嘿嘿一笑，“贺伟这是铁了心要跟我们家撕破脸，他不想再活在我的阴影下，以后在生意场上碰到他的时候，千万不要留手，要不然会被他踩死的。” 赵红点点头，“放心吧，我还犯不着对他手下留有情。” 赵明不想再提贺伟这个人，有点类似于现实版的农夫与蛇。 不过好在赵明一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虽然有点难受，也不至于太严重。 “二姐，接下来，要做好大量接手西川矿区裁减职工的准备了。” 赵红眉头一皱，哼道：“要开始裁减职工了吗？不过话说回来，宏明也不是做善事的，勤快能干踏实的，我当然拍着双手欢迎，不过你也知道矿区这帮职工早就被养成了大爷，我要是把他们接收了，风气搞不好都能带坏了。” “民营不是国营，干得多就得得多，不干就滚蛋，这是雇佣与被雇佣的共识，哪有偷奸耍滑的道理？” 赵明淡淡地说道：“我只是怕他们一时之间解决不了生计，想不开，所以给他们准备了一条退路，不知好歹能怨得着谁？” 赵红一听赵明这么说，心中也算是有底了，没好气地说道：“我最想接收的是你和你姐夫！” “接收我，还可以，接收姐夫？你还是算了吧，他如果没有自己的事业，你迟早会嫌弃他的。” 林策抱着孩子出来笑道：“你二姐想把我当只金丝雀一样给藏起来！” “我呸，就你那个老样子，还金丝雀……” 众人大笑的时候，赵明突然问，“我妈最近怎么样？” “快成仙了呗，她现在不光自己练，还带了一群人练，传单都发到我办公里来了，还让我办他们宣传，老三，这事，你恐怕得管管，封建迷信害死人啊！” 赵明算是把这话听进心里去了，关键的时候，还得整治一下，王素芳装神弄鬼的本事不是一般的强，她的亲弟弟死了，王家最后的希望没了，她要报复，报复的对象就是赵家一家子，她的亲女儿，亲儿子，还有她的亲老公。 所有人都还沉浸在新年的气氛当中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这一年的时间居然悄然过半。 所有人都在期盼着五十周年的庆典，而国企内却是一片哀鸿，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宣告他们命运的时候终于是要来了。 西川空闲两年的书记位终于到位了，他名叫万福！四十五岁左右，身高足有一米八五，肚子有点大，笑起来总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选择在这个时候把思政干部安排到位，突出一个稳字。 “你可一定得当心，人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从一个临时工跃身成为西川矿区的矿长，绝对不可能是什么普通的年轻人，牢牢地控制着西川矿区，平稳过渡之后，会再对你做出别的安排。” “周处，对一个年轻人用得着盯这么紧吗？” 周尧哼了哼，“不是盯着他，而是这个人太自以为是，如今大环境的情况这么严俊，以他过去所有的那些手段，怕是要事得其反，我是希望你替他绷紧了这根弦，不要整出什么大事来。国能是龙头大户，改制也是走在最前面的企业，无数双眼睛盯着咱们，有一丁点问题，都会被无限放大。” 万福点了点头，“周处交待的事，我一定会照办的，周处，我该动身了。替我跟周部带个好，有机会再登门拜访。” 万福走了过后，周尧第一时间给他父亲通了电话，“爸，你现在还没有要介入的打算，有必要这么早开始布局吗？” “废话多，不谋一时，何以谋万世？一子一地的得失对我们来说都至关重要，你也收拾收拾，去都城任职吧！” 周尧一听老爷子的安排，心里也清楚，他老爸接手国能的时间，应该不会太远了。周尧只是没有想到，这事的胜负手，到最后居然是在都城这个地方，实在是叫人有些想不明白。 周建安挂了大儿子的电话之后，沉吟了片刻，才对对面的康华说道：“你可以提前离开岗位！” 康华摇了摇头，“一切都不能太刻意，只能顺其自然。” “顺其自然的下场就是你没好下场！” 康华哈哈一笑，“这是我们姓康的宿命！要有改变，就必须得有牺牲，我已经准备好了，老周，你记住，我们没有见过，一切都是顺其自然的结果，但是我们都有共同的目的。” 第1157章 新来的搭档 周建安从来都是个我行我素的人，性格很怪，为人非常不讨喜。可是，就像他这么一个人，能一步一步走到今天这个位子上来，身后的能量是注定不能小看的。 康华的眼神让周建安的压力很大，这让他有些沉重地说道：“你难道就不怕我真的是欧阳建雄山头上的？” “他？一个贼而已，你周家还不屑与这种人为伍！” 康华起身之后，马上说道：“我如果下去了，你不用手下留情，该清理的都清理掉，可以全都换成你顺手的人手，方便你行事，不管怎么样，只要能确保国能健康稳定地发展……呵，我想，这当中也不是你能决定的，尽你最大的努力就好。” 康华是一个有追求的人，他不应该有个坏的结果。 可是周建安也深知一个道理，在成功的道路上总会有无数的牺牲者与垫脚石，康华愿做垫脚石，而周建安，只是还没有准备好而已。 周建安走出院子的时候，老友来拜访。 国家能源大学的教授带着他的得意门生来了院子。 “魏老，你来了！” 魏忠国微微点了点头后，他的弟子方志群也点头道：“周部！” 周建安朝方志群点了点头，随口问，“你儿子呢？” “我和爱人实在是太忙了，特别是近期又要开始新一轮的封闭实验，所以先把孩子送回老家去了！” 魏忠国马上说，“年纪大了，做什么事情都力不从心了，所以准备退下来了，以后志群这孩子我可就托负给你了！” 周建安欣赏方志群，不用魏忠国多说，周建安也会好好照顾方志群的，他早就把方志群已经当成了自己半个徒弟。 方志群将自己的研究报告放到了周建安的面前，“这是南方局地上来关于九里岗的地层数据和研究报告，结合实验井的数据，可以确定它的产量突破了历史之最，产能全开的状况下，持续开采50年都是保守的说法，现在完全可以报喜了。” 魏忠国摇头叹了一口气，朝周建安说道：“我这个徒弟哪儿都好，就是有时候傻耿直，场面上的事情，他自己没有一点数，我是真怕她以后吃亏啊！” 周建安摆了摆手道：“志群，凡事都有它的流程和规矩，你只做你能力范围之内的事情，别的事情你不要过问，也不要多做，周老应该教过你，多看少说多做，这六个字只要记牢就行了。” 方志群觉得自己可能兴奋过头了，有些不好意思，点了点头，“对不起，周部，我太激动了，一想到有这么大产区就在我们国内，实在是有些得意忘形，我以后会注意的。” 周建安点点头，“这个厂迟早是要公布的，只是轮不到你我有人会替我们去做的，如果你把这件事情捅出去的话，无异于捅了马蜂窝，到时候一定会为自己家惹了大麻烦，凡事都得讲个规矩，按部就班，你心里有数就行了。” 方志群是个搞研究的，他老婆也一样，只不过领域不同而已，他们对场面上这一套真的了解的并不多。 这也是周建安一直欣赏方志群的原因，方志群只专注于自己专业，相较之下显得更为单纯一些。跟这样的人打交道才不伤神，只不过要保住这样的人，以后恐怕得时刻盯着，多费费脑筋了。 …… 南方局的半年工作会议在都城顺利举行。主要还是围绕国庆五十周年这个话题展开，至于单位的改制，倒是变得有些忌诲了。 会议的气氛却没有场面上看起来那么热闹，看得出来，人人都在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和柏光禄有很长时间没单独聚了，赵明和柏光禄一坐下之后，就听他一通苦水地往外倒。 “行了，都当矿长了，哪里来的这么多怨言？” 柏光禄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说道：“我能怎么办？东矿那边什么情况你也不是不知道，砸了他们的饭碗，他们那是要吃人的。” 柏光禄的确觉得自己的头很痛，就这么短短的半年时间当中，东矿的职工已经表现出了严重的情绪波动，所有人的火气都特别的大，柏光禄是担心生产安全受到严重的威胁，却也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怎么办，矿长这么难当，你就别当矿长了，跟所有职工同舟共济，一起滚蛋，这个点子怎么样？” “滚！” 柏光禄白了赵明一眼，说道：“你这不是带欺骗性质吗？” “欺骗什么啊？我早就觉得你是个做生意的材料，你要是不在南方局的话，出去随便到哪个公司去，那也是个总经理级别的人物，在廊坊局呆着你是屈才了！我是你，我早就走了！” 赵明这话刚一出口的时候就听到有人大叫道：“我怎么觉得你像个特务在策反呢？让你选贤任能，搞优胜劣汰，你怎么把有用的往外赶，我看你是皮子又痒了是吧？” 听到这声音的时候，赵明吓了大跳。 赶紧站了起来，看见走进包间的高云、詹伟等人，傻笑道：“高局，你怎么来了，詹书记，你们要过来怎么不提前打个电话？” 高云冷哼一声道：“就知道你拉着柏光禄开小会，特地过来听听你们说什么笑话，你小子就是没安好心。” 赵明嘿嘿苦笑的时候，高云香一个人带到了赵明的面前介绍道：“来吧，正式认识一下，这小子就是你以后的矿长，赵明，这是西山矿区新来的书记，万福。” 赵明看了看这个和蔼的中年男人，赶紧站起身来，将双手在自己的屁股上擦得干干净净，双手把万福伸过来的时候握得紧紧的，说道：“万书记你好，真对不起，高局长害人，也不提前跟我招呼一声，害得我一点准备都没有，再怎么也得给你搞个欢迎仪式，我紧张得连舌头都捋不直了。” “赵矿长久仰，早就听说南方局出了个有为青年，赴汤蹈火，样样出挑拔尖，今日这一见面才知道，年少英雄就应该是赵矿长这样的。” 赵明之所以觉得这个中年男人很和蔼，主要原因就是他长了一张人畜无害的脸，笑起来特别的温柔，而且声音很好听。 第1158章 初次见面 高云一心想让赵敏把矿长和书记都给兼任了，表面看上去是想让您出丑，看笑话。实际上也是认为赵明公私分明的特点有利于单位改制，不至于让人浑水摸鱼。 可是在眼下这个节骨眼上，居然有人给赵明派来了一位书记搭班子，这件事情从哪方面来看，都透露着不正常，不过这样的话，指望从高云和张伟的嘴里问出些原因来，肯定是不现实的。 赵明好好地打量了一下这位叫万福的思政干部，长得的确算是温文尔雅，整个人散发出的气质，就属于那种平易近人，跟他站在一起会让人觉得很舒服。 赵明在打量他的时候，他何偿没有观察赵明呢？ 年纪轻轻的坐在了西川矿区正处级的矿长位置上，最重要的是连周处也知道这个小子。再看看他过去做的这些事情，用胆大包天来形容不过分，却又心细如发，这非常难得。如果说他是运气好，会显得万福特别没见识。 赵明走到今天这一步，全靠运气吗？ 运气可能是他成功的一部分原因，但是主要还是取决于他对自我的认知和对局势的把握，这样的小伙子从里到处都不能小看了他。万福接到的命令是下来把他给盯紧了，那就好好地完成上面交待的任务就行了。 “你就别夸他了，这小子的尾巴早就已经翘到天上去了，你再夸他，他还不得无法无天？” 高云语重心长地对万福嘱咐道：“这小子路子野，那套行事风格在我们南方局可有点上不得台面，再怎么说也算是中层干部，老万，你得好好给他讲讲规矩，规范一下他的行为方式，要不然得让外人觉得咱们南方局的干部素质不够了！” 万福打了个哈哈，说道：“高局长太看得起我了，人说活到老学到老，我到现在每天都还是不断地学习，从来不敢保证自己做的就一定对，我哪能给赵矿长讲规矩，充其量也就是一个相互学习罢了，争取提升一下自身的素质。” “老万，你就别谦虚了！” 高云扭头瞪着赵明道：“你小子以后可得跟万书记多多学习，凡事都得很万书记商量着来，你要让万书记不痛快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赵明嘿嘿一笑，“高局，看你说的什么话，人家万书记刚刚才来，你就把我说得跟洪水猛兽似的，第一印象要是留得太差了，我得费多大的力气才能让人对我改观啊！哎……” “看到没，仗着自己年轻，跟个小孩子似的，总会让人对她掉以轻心，老万，你可得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给我把他盯紧了。”高云半开玩笑的说道。 万福微微一笑，“我尽量！” “好了，好了，会早就已经开完了，现在是吃饭的时间，大家坐吧！” 赵明赶紧安排着所有的人。 高云摆了摆手，说道：“你们新搭档，认识一下，我和书记还有别的事情，就不打扰你们了。” 高云和詹伟跟见了鬼似的，拔腿就要跑，赵明心中冷笑，扔下一颗定时炸弹就跑，这两人也太不负责任了。但摆明了是看准了赵明要跟他们打听万福的来头，有的话真的不方便告诉赵明，所以不会给赵明任何开口的机会，那就躲呗。 “矿长和柏矿长这是有事情要谈，我也就不打扰你们了。” 万福起身就要走，被赵明一把给拉了下来，“你要是这个时候出去了，到时，局长跟书记就该说我没规矩了，以后就是班子是同志，又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刚才我还跟柏矿长在聊他们矿区改制的安排呢，书记坐坐坐，顺便也给柏矿长拿拿主意，看看他那边的情况。” 万福心中一愣，就没见过赵明这么自来熟的。 一个地盘捂热的地方，突然安插进来一个不速之客，这个地盘里的人照理说都应该防贼一样的防着他，可是为什么在照明的身上感觉不到这样的心思，反而让万福有一种从头到尾都被人家当成自己人的感觉，这就很新鲜了。 万福也不着急，耐着心思往下看。 赵明给万福倒了杯酒，三人匆忙的干了一杯之后，赵明马上看着柏光禄问，“刚才不是说了让你带头辞职吗？” “你小子是贼心不死啊！” 柏光禄打了个哈哈，马上说道：“其实我早就做好准备了，渝州的发展是如火如荼，各个领域都有着用人的巨大缺口，我和地方民政部门已经联系过多次，表达过单位人员裁减的担忧，赵也很痛快，你们不要的通通给我塞过来，再培训再就业，有大量的就业岗位提供。” 赵明的第一反应就是扭头看着万福，“万书记，东矿的环境还是好啊！” 万福点了点头，“这和渝州的发展方向和领导班长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嘛，柏矿长的方法切实可行，接下来我和赵矿长也得向你们学习才对。” 听到万福这话时，赵明的眼底闪过一丝冷笑，这人的来路和阵营的确是值得怀疑的，做事模棱两可，说话只说三分，平易近人很容易让人卸下防备，的确是有些本事的人。 不过从他简短的一句话当中，就让赵明心中有了些苗头。 这人恐怕不是高云弄来教他规矩的，恐怕跟别人还能扯上一些关系。 简单的相聚过后，赵明差不多就要跟柏光禄分别了。 “东矿要防的是宣布那一瞬间，职工的情绪控制，他们容易上头不喜欢跟人讲道理，一旦发生冲突之后，你得躲得远远的，千万不要把自己给弄伤了。” 赵明忍不住最后嘱咐了柏光禄一句。 柏光禄苦笑，“我现在才知道你跑得比狗还快，就是因为东矿难搞！” 赵明笑得很奸诈，渝州的脾气爆躁，容易上头，这是事实，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这也是随处可见的。 相比之下，远在涪江的西川矿区，就要容易搞一些。 回程的途中，赵明把万福拉到了后排坐在一起，车内的气氛并不是用睡觉来化解尴尬，赵明反而觉得应该和万福多聊聊，毕竟，说多错多嘛。 第1159章 真诚相待 万福对大局势已经有着十分深刻的认识，这一次改制是不可逆的，而且有着极其严格的指标，裁减百分之七十的人工，这可不是开玩笑。 “矿长不会真的是因为东矿难搞才脱身回到涪江吧？” 万福冷不丁的问了赵明一句。 赵明嘿嘿笑了起来，“我一个不到三十岁的小伙子，在你们眼里怎么看也是个年轻人，命运这东西从来都不是操控在自己手里的，人家怎么安排我，哪里轮得到我说了算？” 万福觉得这话算是说了十分中肯了，只听赵明接着说道：“渝州人脾气爆，不过也就是那一瞬间，发泄过了也就过来，该打牌打牌，该吃火锅吃火锅，不会有太多的后续麻烦。涪江这边的情况可能就会麻烦一点，要防的，始终是他们回过神来的反扑。” 万福不禁上下好好打量了赵明几眼，有的人是真聪明，有的人是假聪明，有的人喜欢自作聪明。小孩子总喜欢在大人面前老气横秋的证明自己很成熟。 那么，赵明也是这样的人吗？ 很显然不是，这让万福对赵明这个人越发地感兴趣，一个年纪轻轻的小伙子怎么会对局势有这么清晰的认识呢？眼下的局势似乎对未来的局面还有更为深刻的认识。 于是，万福好奇地问，“他们为什么会回过神来，外面的世界很精彩这话不是一句玩笑话吧，走出去对他们来说也许不是什么坏事。” “物价在涨，生活的成本越来越高了，企业的负担其实也就是因为跟不上时代的发展，轻装简从，小步快跑，都是为了企业明天的发展，但是企业发展的根本还是在人，裁减了70%职工之后，收入必定会迎来一次大幅度提升。” 赵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如果自己的日子过得好，也就不会觉得有什么，可是过得不尽人意的时候，就会把所有的怨气发泄到原单位，回头找麻烦这种事情会变得越来越多。” 万福听得心惊胆颤，不是因为他怕那些被裁减的人的怒火，而是因为赵明的心思，一个不到30岁的年轻人，怎么可以把问题剖析的这么透彻？ 关键是赵明就像一个旁观者，说得轻描淡写，仿佛他不是西川矿区的矿长一样。 万福笑问，“我看矿长胸有成竹的样子，莫非矿长其实早就已经找到了解决办法？” 赵明淡淡地说，“我二姐误打误撞搞起了建筑行业，这一行本来也会用到大量的人工，多多少少也会接收一部份从西川矿区出来的员工，涪江的职工不算太多，年纪大的占了一部份，内退、病退的办一些，上面的给出的补偿款款也还没有下来，如果有个合适的价格，我相信他们也会很乐意的接受这样的安置，总之，在西川矿区来说，问题不是特别的大。” 这就交底了？ 这小子是单纯，还是傻？万福有些看不明白赵明了。 赵明其实想得很明白，既然他万福是一脸人畜无害的样子，自己就没必要把他当敌人，搞不清对方来意的情况下，那就掏心掏肺，把自己肚子里那点东西全都告诉万福，这么一来，增加一些好感，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赵明对这位新来的书记已经表现出了足够的诚意，这就是赵明历来的行事风格，也是主人翁的胸怀。只不过以前他都没有机会施展，他到哪儿都像是一个来搅局的外来户，很容易被针对，这是正常的。 万福的情况，就跟当初的赵明有些相似。赵明才不会傻到一来就跟人家当对头呢！赵明只想看看能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搞清楚万福这个人的底细。 回到西川矿区，赵明用最快的速度，把李建生叫到了办公室，介绍了这位刚刚从上面安排下来的书记。 “书记，这是我们西川矿区的副矿长李建生同志，在你没安排到位之前，我们单位的思政工作，一直都由李建生同志分管，书记如今已经到位了，李副矿长就跟书记好好交接一下，也可以让书记在最短的时间内对咱们矿区的工作有一个全面的认识。” 赵明嘱咐了李建生几句之后，对万福说道：“万书记先和李副矿长作交接，之后有什么不明白的事情给我打个电话，我亲自过来给你汇报。” “别，单位现在以生产主管领导负责制，我主管思政，要汇报也是应该我跟你汇报才对，矿长！” 赵明摆摆手，“你是长辈也是前辈，说到管理经验上我是大大不如你的，所以以后多的是要向你请教的地方，万书记千万不要拒绝我才是。” 等到赵明出了办公室，李建生一把热情地拉着万福的手，用实际行动对万福表示欢迎，“千盼万盼总算把你给盼来了，一个没有书记的单位，那都是个不完整的单位，欢迎万书记来我矿工作，我们矿区以后在万书记的带领下，一定会红红火火，越来越好。” 万福听到这些话的时候也笑，只不过现在的笑容比刚才跟赵明在一起显得虚伪了一些，李建生这样的人在单位上还真是随处可见啊。万福没浪费一丁点的时间，马上开始着手西川矿区的工作了。 文雯跑到小影的舞蹈学校去看她们教小朋友跳舞，自己也手痒，想跟着学一学，回来的时候，全身就快断了一样，小影坐在她的对面笑得直喘，“怎么样，明天还来吗？让你这个当老板娘的来查账！” 一听到这话的时候，张涛马上瞪了小影一眼，小影脸皮子一红，不敢再往下说了。 赵明知道张涛这是在警告她，马上圆场道：“文雯平常不怎么运动，天天坐在办公室里，面对这一堆数字，翻来覆去地查账，肩膀有些不舒服，是我让她到你们那儿去跟着看能不能跳一跳活动活动，就当是强身健体嘛！你们要是觉得她出现不方便，我让她别去了，省得你们心烦！” “呦呦，这就护上了，我随口一说，你就来劲，臭小子！” 文雯赶紧揽着小影的臂膀叫道：“我们不理他，我以后还想跟着你们跳……只不过，我得休息几天，咸觉全身都要断了。” 小影一看文雯那个痛苦的样子，顿时又笑了起来。 第1160章 张涛也有难念的经 “看来，舞蹈学校的生意不错啊！” 听到赵明这话的时候，小影也是非常得意，高高地昂起头来，说道：“开玩笑，我和陈岑那都是专业的，随便露两手，人家就把他们家的孩子拼了命的往我们手里塞。哎，我跟陈岑都快忙死了，一百多个孩子，分成了七个班，一到周末连口喘气的时间都没有，可怜我们家小宝贝都没时间看到妈妈咯。” 一听到小影这话的时候，厨房的碗盘子砸得乒乒乓乓的。 小影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张涛的脸色当然也有些不好看了。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张涛俩口子又怎么可能逃得过这个魔咒呢？ 说到底还是孩子给闹的，张涛把他妈从老家接上来，专门照顾一下孩子，这才过了两三个月的时间，他妈就不耐烦了，时常挂在嘴巴上的一句话就是，“一个女人家家的成天到晚在外面抛头露脸的像什么话？” 其实以前小影出去上班之前，觉得张涛他妈是一个挺讲道理的婆子妈，怎么最近一段时间变得这么不可理喻？ 小英只要一在家里说自己在单位上怎么怎么努力，怎么怎么能干，如果再加上一句生意怎么怎么好的话，婆子妈必然会甩脸子，手上拿着什么就摔什么？当然不是摔烂，只是加重了力气来发泄自己的不满。 小影本来也是一个暴脾气，不过每每想到张涛对她的好，就把这些怨气全都给咽了下来，没关系，再等三个月孩子就去上幼儿园了，到时候请个保姆，也就不会再麻烦婆子妈，能忍就忍这一阵吧。 赵明这顿饭吃得心中毛椒火辣的。因为张涛他妈那张脸确实不怎么好看，全程拉挎着，没有给赵明和文雯半点好脸子。 饭后，张涛抱着孩子和小影去送赵明和文雯。 “真是对不起，农村上来的，就是这么个样子，一点也忍不下去。” 这话一出口的时候，小影顿时就跟炸了毛的猫一样，“忍什么？什么叫忍不下去啊？张涛你说这话的时候有没有良心？是我给你妈气受了是吗？” 憋了半天的小影终于是忍不住了。 张涛这么个不善言辞的男人，在这个时候居然使出了一招绝招，顺手搂着小影的腰，“骂骂骂，使劲骂，反正我这人嘴笨，你抓住了机会就把我往死里批评，我通通都接受，老太太不太习惯城市里男女平等的观念，自己也是受压迫过来的，怎么就不能替女人多想想？思想观念转变不过来，我们也不强求，9月份等孩子上了幼儿园，让老太太回老家去安享，大不了我们就跑勤快点，反正现在交通也发达了。” 听到这话的时候，小影就像憋屈了很久一样，眼泪珠子都快滚出来了，捏着拳头狠狠的在张涛的胸口捶了一下，“混账，哄人的话都要别人来教你，没出息！” 张涛不好意思地抠了抠头，笑着说，“我这人嘴笨，如果不找赵明替我分析分析，哪知道你平常受了这么多委屈，要是不让你把这火发出来，那你不得恨死我！” 女儿捧着小影的脸，把眼泪给抹了干净，“妈妈不哭，是不是爸爸惹你生气了，我骂他！” 小影一下捂住女儿的嘴，赶紧摇头说，“傻丫头，你爸不知道多心疼妈妈和你，你舍得骂他？” 说着，小影这才白了赵明一眼，“就数你会哄女孩子，难怪这么多好姑娘都对你死心踏地的，坏蛋！” 这话一出口，文雯的脸一下子就红了，也跟着骂了一句，“坏蛋！” 张涛这段时间夹在媳妇跟妈之间的确不怎么好受，于是在赵明去开会之前，就把一肚子的苦水全都给倒了出来，一个从战场上下来的男人，却不知道怎么去解决这种矛盾纠纷。幸亏他没有抱着什么家丑不可外扬的心思，极早地把问题告诉了赵明，要不然任由这个矛盾持续下去的话，天知道会就闹成什么鬼样子。 说到底，就是因为小影表现的太过出色，甚至强过了张涛，自己的儿子就像感觉吃了多大的亏一样。重男轻女的思想这么多年以来在绝大多数人的心里挥之不去。 有了儿子就有了后，儿子才是家里的顶梁柱……这是许多老人的共识，儿子厉害这个家才厉害，如果媳妇本事太强的话，就逾越了本分，这样的女人管不住是要出事的。 找到症结所在的时候，张涛最想知道的是赵明有没有办法去给他妈做一做思想工作。 赵明让他参考一下王素芳，张涛一想到王素芳像个带头大哥一样，带着一群人练功的样子，只得跟着赵明一起苦笑。 不过赵明却告诉了他另外一个方法，那就是从自己的媳妇下手。 如果有爱媳妇的心肯定是向着自己丈夫的，多一些担当，多一些理解，将他们心中那些憋屈与苦闷，用语言的方式表达出来，设身处地的替她们着想，站在她们的立场上，只要将他们心中那股怨气出引导出来，矛盾一下子就会小很多。 之所以说小很多，而不是化解，最根本的问题是婆子妈就在那个地方放着，不管怎么让媳妇善解人意，婆子妈始终是个关键。 张涛想让一个大家共存的希望的不可能会实现的，他不想他妈这么不讲道理，又不想让媳妇吃亏，只有一个解决办法，走一个。任何想把他们撮合在一起的行为，那都是不负责任和耍流氓。 有的男人的口头禅就是，“她是我妈，你让她怎么了？” 这句话本身就很可笑，人和人相处是基于一个相互尊重的原则，不是谁让着谁。上一次两次倒是可以，让十年八年呢？ 婆媳之间如果有矛盾，只能靠距离来冲淡，说可以磨合的，实在是可笑，具体情况，请参考王素芳。 所以赵敏给张涛的建议就是，大不了男人跑勤快一点，身体累，总比心累要好很多。 对赵明的话，张涛向来是深信不疑的，也就再忍忍吧，忍到女儿上幼儿园，就可以了。 第1161章 好坏之分 “我还以为你当真是想让我过去强身健体呢！” 文雯窝在赵明的怀里，撒娇般地嗔了一句。 “你男人我在那里投了钱，环境怎么样，赚不赚钱，你心里得有数。”赵明嘿嘿一笑，“让你过去转一转，我心里也踏实。” “滚你的，为了让我安心，你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了，这种鬼话说出来你自己信吗？” 文雯没好气地说了一句，她明白，赵明这是在对她表忠心，男人这张嘴只要存了心地想哄女人高兴的话，就没有不成功的。 其实赵明就是让文雯去舞蹈学校打一头，然后当个引子，顺便去看看张涛家的情况，再看看张涛他妈是个什么反应。 开解小影才是赵明要做的。 小影姐要比赵明想象当中更加的成熟，等她把心里这口气出了，让她知道所有人都是站在她这边，目的也就达到了。 文雯往赵明的怀里钻了钻，笑道：“听说你和我们新来的书记一起回来的，一路上有说有笑，就像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这不是废话吗，以后都是一个坑里的战友，这不是家人又是什么？” 赵明低头看了看文雯，没好气地说，“咦，这个黄达现在习惯不好啊，嘴跟没把门似的，干脆调他扫厕所去算了。” “你要是舍得，我也没问题！” 文雯笑了起来，一点都不怕赵明的责怪，继续说道：“以前可从来没见你对谁这么客气，一个刚刚调来的书记，连路数都没摸清楚，就跟人掏心掏肺地交家底，你不怕别人把我当傻子？” 赵明嘿嘿笑道：“就是因为不知道他是什么路数，所以一上出来，就把自己这点家底给抖出来，这叫以诚相待，至于以前，人家都把我当外人，我一个青勾子娃娃（小屁孩），也没谁把我真的当回事了。” 文雯一听，还真是像赵明自己说的这样，马上笑道：“你对人家掏心掏肺，人家就能对你掏心掏肺了？” “怎么可能，跟他交底是告诉他，我没什么花花肠子，完全是个值得信任与合作的对象，以后同舟共济才是出路。” “不然呢……” 不然？赵明嘿嘿地笑了起来。 文雯在他怀里掐了他一把，“你啊，交根交底的就是最大的花花肠子，感觉把自己的一切都交待清楚了，实际上也就是给人家指了一条明路，只有合作才是人家的出路是吧？要是不合作，就把人往死里整！” 赵明脸皮子一红，想大叫冤枉，不过再想想自己入单位这么多年来做的事情还真像文雯说的这样。 “我都这么坏了，你还愿意跟着我，不成了人家嘴里的助纣为虐了吗？” 文雯哼了一声，说道：“我不是说你坏，而是你做的事到最后总有利于绝大多数人的利益，这说明你选择是对的。我跟着一个只做对的事的男人，虽然手段不怎么光彩，也算不得什么坏事吧？” 赵明哈哈大笑了起来，其实赵明经常都觉得自己不算个好人。 所以就以绝大多数人的利益来判断一件事的好坏，心安理德了一段时间之后，才发现这么理解也太狭隘了一点。想想欧阳建雄，他现在做的事，不就符合了绝大多数人的利益吗？他能算是个好人吗？ 赵明心中暗叹，现在连文雯都开始变着方法地敲打自己了，一把挠在她的腰上大叫道：“死丫头，连你说话都给我绕弯子，就不能直说吗？” 文雯开始疯狂地挣扎，笑得死去活来的，两腿疯狂地踢蹬了起来，大叫道：“我错了，对不起，对不起……” “知错也不行，还要挠五分钟。” 文雯都快崩溃了，大叫道：“我妈说，男人都是爱面子的，不要……不要……不要太直白……呜……” 文雯的眼泪都被挠了出来，赵明这才放过她，哼了一声道：“我丈母娘真不知道在干什么，我们两口子不用猜来猜去，什么话都可以直说有，你就放心吧，我不会变成欧阳建雄那样的人的。” 文雯看到赵明一脸气闷的样子，顿时小声地问，“生气了？对不起嘛，我以后跟你说话再也不绕弯子了！” 文雯拉着赵明的手使劲地晃了起来，撒了好半天的娇，赵明这才沉声道：“我没有生气，只是有点难过，是不是一个人年轻就代表不稳重，是不是一个年轻人做出了成绩，就一定是不择手段？是不是一个年轻人有了成绩，就一定在功劳薄上加上一些资格老的人的名字呢？” 文雯顿时笑了起来，“看来你对万书记的到来还是有很大的意见啊，我妈让我转告你，想做什么就放开手脚做，这个万书记跟你表面看到的肯定是有出入的，你得多留一个心眼。” 丈母娘都亲自打招呼了，看来这个万福是真的有点难缠啊！ 赵明现在不喜欢把人分出个好坏来，就看他们做的事最终获利者是谁来进行判断敌友，是对头也不一定是坏人，是自己这一方的也不一定是好人。 毕竟看问题的角度不同，对这个世界的认知也不会是一致的，与好坏无关。 …… 管道队今天在搞建国五十周年知识答题竞赛。 说是竞赛，不过在宣传办的人拍了照片过后，答案马上就发到所有人的手里，大家闷着头把答案照着抄在了卷子上。 工会的人拿着现金，交一张卷子领五十块，就是动动笔的事，这钱挣起来很容易。 然而这个时候突然就嗨了起来。 “凭什么不给老子发钱，我曰尼先人！” 工会的人马上叫道：“季阳，嘴巴给我放干净一点，你给谁当老子？” “你，老子就给你当老子，干什么？想打我？你来啊，屎给你狗曰的捏出来。” 季阳三十岁，二十五岁顶了他爸的班，现在工作五年，结了婚，成了家，有一个不到半岁大的孩子。 他应该算是西川矿区最具代表性的人，他爷爷就是第一批从部队整体划归国能的老工人，他老子就子承父业，到他这里也有着同样的宿命。 一家三代都没见过外面的世界，在他看来，这个单位就得养着他，无条件的。 第1162章 钉子还是锤子 季阳一脸冷笑地朝工会的人面前蹭，大叫，“你打我啊，来打我啊，我看看你们工会有多凶？” 工会是什么人待的？官太太，或者老油条！哪可能是季阳这种人的对手？ 季阳如今的贴脸挑衅，让他们一点办法都没有，这里闹成一团的时候，管道队的队长王培闻声赶了过来。 “季阳，你在这里闹什么闹，要翻天？” 季阳看到王培来的时候，冷冷地笑了笑，说道：“王队，这事不怪我，要怪就怪你们自己做得不漂亮。” 王培黑着脸大叫，“季阳，我看你是越活越倒回去了，我做得不漂亮，你做得漂亮，要不要这个队长让你来当？” 季阳哼了哼说道：“你要是愿意让我来当队长，我可以免为其难地当了。” “免为其难？哼，我看你是不要批脸！” 王培也不什么好性格，当场就吼道：“你给我老子滚远一点，别以为我拿你没办法，你还想在这个单位上干下去，就把尾巴给我夹紧一点，要不然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收拾我？嘿，看哪个收拾哪个，你们走过场，搞形式主主义，说是爱国主义竞赛，还发答案，什么意思？这次工会活动上面发了多少钱？一人五十块有就打发了，你们吞了多少？老子要去矿区告你们。” “你……” 王培被季阳一句话给堵得满脸通红，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了来了，缓了好长时间，王培才吼道：“妖言惑众，季阳，我跟你说，枪打出头鸟，你狗曰的肯定没有好下场！” 季阳得意地笑了起来，把手伸到工会的人面前，“给钱，给钱，今天这个活动经费你们要是不发给老子，老子就去上头闹。” 工会的人马上说，“队长，他没有做卷子。” 王培一人听，马上就说，“你曰玛卷子没有做，凭什么给你发钱？” 指导员在王培的耳边，小声地说，“季阳这狗曰的浑得很，他说要上去反应，肯定会上去，把钱发给他算了，不要把事情闹大了。” 王培的眼角一下子抽了起来，吼道：“怕啥子，我们一个管道队还怕一颗老鼠屎？” “老鼠屎？嘿嘿，可以，王队长，那到时候我们就看看谁是老鼠屎了。” 季阳嘿嘿一笑，马上说道：“老子马上去机关，你们几个等着！” 季阳出了会议室主要往矿区机关去，一头撞上了赵明和万福一行人。 “你去机关找谁啊？” 大大小小的会开了这么多次，季阳早就把赵明给认熟了，看到赵明后，季阳就大叫道：“矿长，你来得正好，我有事情要找你反应。” 这一刻，王培这个队长和指导员的屁股都夹紧了，大颗大颗的汗珠子顺着脸颊就往下滚。 季阳得意地看了看王培，理直气壮地对赵明说道：“矿长，他们搞形式走过场，就是为了把工会经费套出来，刚才考试，他们照着答案抄，这样搞竞赛？这不是做表面工作？爱国就是这么爱的？” 这是万福第一次直正意义上接触西川矿区基层的工人，心中好笑，刺头在各行各业当中都是真实存在的仍，不过尤以国企的刺头最为难缠。 几乎所有的国企职工都等于有一道免死金牌，他们只要拉得下脸，可以无耻地认为没有一个人能拿他们有办法。因为在他不犯法的情况下，要开除他的程序实在是太繁锁，简单来说，要开除一个国企的职工，不是这个单位本身能够决定的，要上报总公司，还要交由地方劳动保障局审批，理由不充分，可以驳回，用时长，流程复杂，还得要人持续跟进，而且到最后还不一定开除得了，所以国企里很多的刺头虽然让领导师头疼，领导最终也会选择，睁一眼闭一眼，这也等于助涨了一股子你拿我没办法，我就可以为所欲为的歪风斜气。 万福心里很清楚，眼前这个季阳，就是这么个刺头。 赵明听完来龙去脉之后，扭头看着成福，“书记，要不，你来？” 万福微微一笑，“还是矿长来吧！” 万福也想看看赵明处理这个小事的能力，都说企业的领导当得越大，越对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没办法，万福就想看看这个赵明是不是也没办法。 “矿长，你不会是想官官相护，帮王队长说话吧？” 赵明摇了摇头，笑道：“你不要这么敏感，我听你把事情也说得差不多了，王队长，季阳说的是真的吗？” 王培的脸憋得血红，牙关子咬得紧紧的，全身发抖，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 这下子季阳变得更加的得意，“看，矿长，我没有说假话吧？他就是搞形式主义，走过场，还爱国？我呸！” 赵明嘿然道：“我觉得也是……季阳，那你来说说什么是爱国？” “爱国……爱国……爱国就在做对这个国家有益的事，家岗敬业，发扬钉子精神！” “嗯，说得好，钉子精神。爱国主义竞赛让大家抄答案这件事先不说好坏，领导让你做卷子，你做了吗？”赵明笑着问。 季阳摇头时，赵明马上说，“职工手则上说得很明白，认真履行工人义务，严格按照相关要求完成领导干部交付的任务。你既然没有完成，有什么理由去指责王队长呢？” 季阳的脸皮子滚烫，无数的目光朝他的脸上投来的时候，他的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了，大声叫道：“我晓得他这么做是错的，我为啥还要听他的安排？” 赵明再摇头，“不对不对，钉子精神应该只管自己的钉尖够不够尖，而不是去管锤子敲得准不准！搞了半天你发扬的不是钉子精神，而是锤子精神！” 哈哈哈哈…… 有人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就连万福也忍不住低头微笑了起来，这个赵明还真是让他涨见识了，骂人都不带用脏话的。 季阳是个流氓，也是个无赖，偏偏臭不要脸的人最喜欢拿面子和尊严说有事。 季阳觉得赵明没给他面子，于是咬牙切齿地大叫，“老子早就有晓得你们是官子两个口，欺负我一个工人是不是嘛？你们干得漂亮！” 赵明摆了摆手道：“不不不，我觉得王队长做得并不好，所以你季阳指正的也不没错，王队长，让工会的把刚才发下去的钱都收回来，违规发放福利的责任，我晚些时候再追究你的。” 这话一出口，哗然四起，闹成了一团。 第1163章 投石问路 刺头为什么刺，往往就是对现实充满了不满，同时又希望自己得到认同感，所以喜欢带头搞事，以达到仗义、天不怕地不怕、好打抱不平的核心价值。 说到底，就是喜欢当带头大哥。 对付这样的人，其实把他放到绝大多数的人利益的对立面就行了。 当然，前提是得站住理，证明这个刺头是错的。 赵明的三言两语就让季阳站在了职工们的对立面，所以赵明不用处理他，这个季阳以后也不会有好果子吃了，也许，以后当一个听从安排的人，日子会过得容易一点，要不然就是跟所有人为敌。 赵明看到万福的目光有异，马上笑着说，“书记是不是觉得我的办法下作了一点？” “哈哈……” 万福拿出招牌的笑声来，温和地说道：“我觉得还好，虽然极端了一点，但是在当时那种场面上也找不到更好的办法，矿长也算是急智了，不容易。” 不容易？既然没承认赵明做得对，其实就是对赵明的不认可。 赵明苦笑，“书记这话让我有点难过，书记是不是也觉得我像季阳说的那样，因为是干部所以帮干部，针对他一个工人？” “不不不，我可没这么说！” 赵明一把拉过一个从身边走过的职工来，让王培拿过一张卷子来，然后当下在卷子上问了几个问题，没想到这个职工把问题都回答出来了。 赵明拍了拍他的肩膀，放他离开，这才对万福说道：“书记看看，这根本就不是竞赛，哪有竞赛不分个一二三名的，本来就是个爱国主义主题教育，让他们开卷抄一抄，原本不明白不知道的，抄一抄就加有深了印象，是不是就达到了教育的目的？” 万福哈哈大笑了起来，“你就不怕我说你解释就是掩示？” “书记是明白事理的人，才不会这样说呢！” 王培顿时打起了哈哈来，王培一看矿长和书记心情大好，适时地说道：“矿长，书记，这边请。” 一行人进了会议室，万福却在心理重新评估赵明，这家伙的确挺不守规矩的，路子虽然野，但是切实有效，这种人……怎么看也像个无赖啊！ 还真让万福想到点子上了，赵明胆子时大时小，不过骨子里的无赖本色却是一直都存在的。 “对不起，矿长，书记，让你们看笑话了！” 王培给赵明和万福端上茶水的时候，万福马上就说道：“这种笑话，矿长和我可是笑不出来，你们自己看看矿长的脸，都红了，你让他一个矿长来管你手底下的刺头职工，这叫越级管理，是你不称职，还是矿长只配当个科长？” 万福的话音很轻很柔，可是话里的意思却非常的重，王培的脸皮子滚烫，“是是是，是我们做得不够好，我们自己坐不正站不端，所以才轮到下面的人诟病，是我的失职。” 赵明摆了摆手，“你是失职了，下次别再打什么竞赛的旗子，直接搞教育就行了。事情过了，就别再说了，我和书记今天下来，是来掌握一下管道队干部职工的思想状况的，你们赶紧给书记汇报一下。” 王培知道赵明这是在给他台阶下，那还不赶紧抓紧时机给万福汇报了起来。 等到汇报完毕过后，万福马上说道：“这两天你们好好做做卫生，大家要保持良好的精神面貌，到时候上面的领导和地方的一些企业要来转一转，给人家留下一个良好的印象，对管道队以后也有个好结果。” 赵明听得眉头一皱，自己怎么没听过这件事呢？ 回了办公室，赵明在心理捋了半天，最后是等来了万福，于是马上问，“上面要下来检查的事，我为什么没听说呢？” “我也就不瞒矿长了，你也知道这次单位搞改制针对的不仅仅只有职工，效益不好的单位也是首当其冲的，管道队这么多年那可是一直处在高额亏损当中，这次少不了是要裁减的，而且上面已经批准了，南方局和华南省工业管理局替改制保驾护航，特地选择了业内资质最佳的民企及地方国企参与进来，目的就是给大家一个最佳的结果，这也是保持稳定的最佳方式嘛。” 万福温和地说道。 赵明点点头，“如果能给他们找个好归宿也不错，只不过我有点没想明白的是，输气管道大搞的情况下，管道队的亏损只是暂时的，难道就没人看到他将来的潜力吗？” 万福微微一笑，“矿长，我们这些管理下属单位的干部，首先要学会的是，各行其道，不要插手一些我们不该过问和管理的事，这样不合规矩，你说呢？” 又是规矩，搞了半天，这个万福就是下来教老子规矩的？ “矿长，大火洪水过去了，凡事都得有个规矩和章程，毕竟这个企业绝大多数的时间不是处在水深火热当中的，事急从权的时间占比太少，所以……矿长还是要规范一下自己的行为，这样才会成为一个单位各行其道的表率，试想一下，凡事都只凭自己的喜好来办，一个单位一个企业不就乱套了？被外人看了又像个什么话？” 万福说起话来，轻描淡写的，并不是那种尖锐的语气，这样说起来也会让人更加容易接受。 总而言之，就是告诉赵明，个人英雄主义是要不得的，自己出风头，背锅的是集体，集体不会牺牲利益来成全个人英雄。 赵明现在就成了一锅汤里的老鼠屎，要不得的。 教了赵明做人，万福微微一笑地问，“矿长，年纪大了，就保守得很，其实我也很好奇，你为什么就敢开着车往水里冲呢？为什么这么有不要命？” 赵明嘿嘿一笑，“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上面做的每一个决定，都可以让我准确地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就好比野外作业队的整合，成立了公司，就等于向野外作业公司下属的所有职工宣布，他们的饭碗是保住了。也等于是承认，这个单位，他就是核心产业，而别的单位，多数是可以舍弃的！” 嘶…… 小兔崽子玩的是投石问路？ 第1164章 改变不了的局势 南方局的核心产业整合不是赵明能够决定的，但是却因为赵明的个人英雄主义加速了产业整合进程，最简单直白的方法就是，西川矿区到野外作业队没有了阻车设备，那还靠什么生产呢？ 买新设备是不可能的，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被别的矿区对野外作业队给吞并，然后成立了一个处级单位。 搞明白这个中关键的时候，万福才知道赵明在当中起到了导火索的作用，这不禁让他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书记，你别这么看着我，当时，我也只能想到这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了。” 赵明淡淡地说了一句，解释道：“各个系统产业，都在加速整合，唯独现在如同管道队、机制机修这样的部门还没有什么动静，我基本就可以肯定，这些单位差不多就成为炮灰了。” 万福用了很长的时间来平复自己激动的心情，最终忍不住的问道：“你很生气吗？” 赵明摇了摇头道：“算不上生气，只是觉得有点不值罢了，都是有绝对潜力的单位，就这么把它放出去？以后会不会后悔呢？” “这也不是你我该考虑的问题！” 听到万福的话，赵明微微点了点头，“书记说的有道理，不过书记我再多嘴问一句，不知道他们准备将机修厂怎么安排？” 万福摇了摇头说道：“没有安排！” “没有安排？那就是集体下岗吧？” 赵明问得直白，万福回答得更是直白，点点头道：“可以这么理解，机修厂这个单位确实没有存在的必要性，没有哪个单位会需要一个修车的单位，我知道你想说这个单位就像一个马桶，需要的时候就把它拿出来用用，不需要的时候就把它藏起来或者扔掉，但是事实上，这个单位创造出的价值太小，南方局没有挽留的必要，地方上也没有哪个企业会看得上这样的单位，他们拿到补偿金全部走人是最好的结果。” “可以搞集体承包嘛！” 赵明笑了笑说道：“在改制方案当中，我可是看到了集体承包这个选项，为什么就没人愿意尝试一下呢？” 万福说道：“你既然已经知道原因，为什么要问我？集体承包那得有利可图，而不是意气用事，以机修厂当下的收益来看，离盈利还差的远的很，如果没有南方局作为后盾，我就亏的没底了，这样的单位不是一个香馍馍，没人会这么傻。搞不好要担责任，搞好了，所有权也不归自己。说到底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谁愿意去做？你愿意吗？” 赵明点点头，“我愿意！” 万福笑了笑，“矿长，不要意气用事，工作上的事，参杂了太多的个人情感不利于工作的有效开展，相信你一步一个脚印走到了今天，也不全是靠满腔热血，有这么高额的赔偿金，相信他们更容易一次性拿到赔偿金，然后再去找一个饭碗。” 赵明摇了摇头，“万书记，要不要在合理的范围内，跟我合伙一起搞，这是合理合法的挣钱机会，” 万福摆了摆手，“钱对我来说，意义不大，我也没有心思分出神来去照顾一个机修厂，矿长也不用太执着，毕竟像机械制造厂这单位都要你裁编，一个机械修理厂，实在是没有太大的意义。” 话到这个地方，万福觉得没有必要再聊下去了，正当他要走的时候，却听到赵明自言自语地说道：“机修厂也就算了，明明东矿那边发现了一个高产区块，这么大的业务量，却要把管道队给抛出去，我确实有点搞不懂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万福听到赵明这话的时候，居然不搭腔？就这么静静地离开了赵明的办公室！ 赵明心中冷哼，现在再说你跟欧阳建雄没关系，你把老子的头用来当垫子坐。 赵明马上给张伟打了个电话过去，“詹叔，管道队这样的单位居然要甩卖掉，不是在开玩笑吧？” 詹伟叹了一口气，“上面也只是暂时在研究而已，不过看方向不怎么对，过不了多久，几家企业就要来实地考核，要在几个矿区的管道队都转一转，也许是整体收购。”‘ “他们肯连人连单位一起卖过去？” “不要人！” 詹伟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也显得异常的艰难，叹了一口气，“赵明，有的事不是我们能做主的，听安排就行了。” 詹伟挂断了电话，随手开始拨弄起了桌子上的地球仪，看着上面国家的地图，慢慢的就产生了一个非常大胆的想法，这个想法，成功不成功并不重要，只要将这个牛吹出去，说不定就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不管怎么样，总得试试吧！ 考察团来了，那是带着大把大把的钞票来的，人家的目的很明确，拿下南方局的管道产业，至于职工安置的问题可能是目前唯一没有谈妥的地方。 这天一早，王培刚刚指挥着管道队后勤的职工把单位的卫生给打扫得干干净净，甚至连门框上都已经抹得干干净净，没有一点灰尘，这也可以看出他对这一次检查的重视。如果达成协议的话，以后管道队就独立出去了，不说别的，收入肯定是会涨一大截的。 有人问过王培要不要把工作岗位给调动一下，防止自己被划到地方上去，这样一来，怕是饭碗保不住。 王培心想，接收单位肯定是连人接手，那会只买一个壳子的道理？饭碗不但会保住，而且收入还会暴涨，想想就觉得激动。 正想着，几辆轿车开进了管道队的大门，千盼万盼的考察团终于在赵明和万福的陪同下到来了。 王培赶紧迎了上去，见到了这次考察团的负责人，简文豪。 “简总，这是我们矿区管道队的队长王培，简总这次下来是要好好看看你们管道队的实力，可不要简总失望啊！” 万福拉着王培打着哈哈地介绍着。 赵明在一旁没有吭声，心想，如果真的有实力也不会被当作负资产给处理掉。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是摆明了挖墙角的行为，做主的能答应，下头的人也乐意干，相互一勾结，这事也就算是成了。 第1165章 赵明的软肋 赵明一想到这亲的结果成事了就会很郁闷。 照理说，这件事对他自己来说，是没有任何影响的，可是他就是过不了心里那一关。这会对国能集团造成严重的经济损失。 良心…… 对，赵明把这个东西称作良心。原本只是想混口饭吃，后来想替杨皎月母女讨回公道。 再后来把好些人的饭碗抗在了肩上。 而现在，赵明做事的出发点居然是为了良心。 良心这个东西有时候真的挺害人的，会让自己变得束手束脚不说，还会让自己感觉到痛苦，真不是个好东西。 检查过程当中，最兴奋的要属李建生，在简文豪的身边小心地陪着，充当着解说和翻译，让简文豪全程都很享受这一过程。 走马观花的，赵明不觉得他们能看得出来什么东西，会议室当中的一通讲解更是照本宣科，没有任何的价值。 晚上的饭局之上。 李建生手里拿着酒瓶子，就老老实实地守在简文豪的身边当起了酒司令，他今天要做的就是把简文豪给陪高兴。 几杯酒一下肚，简文豪不禁感叹，“和你们南方局的生意不好谈啊，你们的人那是嘴会说，又会喝，据说还有人均一斤的酒量，再转几圈之后，我怕是要在医院里住很长时间了。” 一桌子的人顿时哈哈大笑了起来。 就在这时，赵明端着酒杯，向简文豪敬酒道：“来，简总，我敬你一杯。如果有点价值也就算了，最关键的还是我们这些单位年年报亏损，没有什么利润，全靠补贴活着，简总以后多受些累，多多关照一下管道队的兄弟们。” 简文豪的杯子都已经端在手里了，又把杯子马上放了下去，干笑了两声，“赵矿长，这当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你们下属的这几个单位负担的确很重，如果不是官方鼓励和三天两头做工作的话，我们是真的不敢鼓起勇气拟定兼并计划，不过恕我直言，我们只接收单位，可不会接收人员，你们的员工，你们自己解决，我们确实也用不起你们的员工，是吧？” 以王培为首的管道队方的人员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按理说，王培这个层次的人还没资格参加今天晚上的饭局，可是赵明把他们带来了。 直到这一刻，万福才知道赵明这么干的原因。 万福干笑了两声，温和地说道：“简总，饭局上就不说这么严肃的话题了，还没到商量具体细节的时候呢。” 简文豪立马打了个哈哈，点头道：“是是是，万书记这话也有道理，具体细节还要开过会之后再具体商量，来来来，赵矿长，干一杯！” 赵明一口把酒喝下去，也知道话说到这个地方就差不多了，只要王培他们心里有数，别特么一心想着要把自己这个单位给送出去，就可以，赵明可不想吃力不讨好，弄到最后倒霉的是自己。 入夜，把简文豪一行人全都送进了酒店过后，万福约赵明慢慢走上几步。李建生就在后面吊着，咬牙切齿的。 “矿长啊，今晚不该让王培他们知道这么多东西，会耽误兼并进程的。” 万福开门见山，那么赵明也不绕弯子，“当发婊子还想立牌坊？账不是这么算的，占了我们的便宜，那也得解决我们的负担，不能好处全都让他们给占了吧，书记，我是西川矿区的矿长，做事的出发点，应该是从矿区出发，而不是从一个八杆子打不着的简文豪身上出发。” “年轻啊，这事情不是我能决定，也不是矿长能决定的，就算他简文豪今天过来所说的每一句话，那也是按照他的上级交待的说的，不会多说一句，也不会少说一句，至于结果，已经是一早就决定的事，又何必再做挣扎，到最后，吃亏的不就是你吗？接下来，省里工人报记者团队还要随考察团下来采访，到时候会全程跟进改制进程，如果没有取得实质性的进展，也就是你我的工作没有做到位啊。” 赵明一憋嘴，一辆车就开到了他的面前，赵明顺势就坐了上去，也没问书记上不上车，关上车门直接就走了。 李建生马上追到万福的身边叫道：“书记，你看看，我说得没错吧，他赵明就是这么个自以为是的东西，他这是铁了心要从当中破坏人家兼并管道队了，如果只是我们一个管道队还好说，不过人家的目的是整个管道生产安装系统，哪一环都不能少，赵明实在是可恶。” 万福扭头轻飘飘地看了李建生一眼，“矿长就是矿长，你对他要尊重，不要在背后这么说他。” “可是书记，把管道队划出去，这是上面交待下来失任务，轮不到他赵明说不，我不是在背后说他的坏话，而是他的种种行为已经严重地影响到了改制进程。” 万福点点头，“你说的都对，可是有什么用，他是矿长，不管我们怎么坚持，最终还是得以他的意见为主。” 李建生包包里的大红包捂不住了，这到嘴的肥肉怎么能让它跑了呢？ 想到这里，李建生马上说道：“书记，赵矿长虽然是矿长，但是并不表示他做的都对，你看看他的家人就知道，他不是一个合格的领导。” 万福笑道：“这话怎么说？” “他妈，王素芳，现在在带着一帮子人大搞封建迷信，练功都练到俱乐部去了，外面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矿区支持的呢，上面刚刚下了文，严厉打击封建迷信活动，矿长要起到表率作用，这件事，他不能不管，我们更不能放任不管啊！” 万福笑了笑，“几个人小打小闹而已，没必要上纲上线。” “几个人？书记，你可得好好了解一下，规模已经达到六七十人了。” 万福听到这话的时候，仅是摆了摆手，“你先去吧，我自己走一走！” 李建生看到万福的态度时，心中就大概有数了，对付赵明，这是万福所允许的，而且关系的时候一定会推波助澜的。 第1166章 王素芳的影响力 这一个饭局之所以没有后续，那是因为万福和简文豪还要单独约一下。 “老万啊，委屈你了！” 茶坊当中，见到万福时，简文豪第一句话就透露着两人的关系并不简单。 万福哈哈一笑，“不管干什么工作，都是上面交给我的，做好自己的分内的事就行了。怎么样，渝州进展如何？” “燃气的零售已经到手了，这样的销售模式将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在全国展开，管道道的兼并与收购等同于控制了所有的安装渠道！” 简文豪哈哈大笑道：“这样的脏活累活当中所存在的利润根本就不是一般人能够想象的。其余几个矿区的谈判进展都十分顺利，我倒是觉得西川不是很顺啊。” 万福摇了摇头，“这也不是我一个人说了作数的事，你也看到这个叫赵明的年轻人，很有自己的想法，你们图的那点东西，人家是早就看在眼里了，兼并与收购的进程当中，他将会是最大一块绊脚石啊！” 简文豪大笑了起来，“老万，有你坐镇，我觉得就没有什么难度，对了，好长时间没有得到你的墨宝了，有时间一定赐一幅啊！” “不敢当不敢当！” 两人相视一笑，绝口不再提兼并的事。 王素芳还是跟以前一样，家里有人的时候，她一句话不说，只要家里没人的时候，她就会打很多电话，其中一个电话是她每周必须要完成的任务。 “大师，这周新培会众四十人，他们都是有慧根的！” “素芳仙子，你是有大智慧的人，也是和法王有仙缘的人，再过不久，你就能看到往生轮了。” “大师，我相信你！” “不，你要相信你自己，再过不久，我就会前来亲自点化你。” 王素芳千恩万谢，从那被霜打的茄子的状态当中一下苏醒过来，跟打了鸡血一样，然后下楼。 范春碧带了好几个老太太在楼下等着她，一看到范春碧，就双手合十地作揖大叫，“仙子！” “免礼了！” 王素芳一脸得道高人的样子摸着其中一个老太太的头，“你别说，让我来说……嗯，邪气净化得差不多了，你今天应该醒得比较早，再也没有前几天想睡觉的感觉了。” “仙子太神了，就是这样，跟仙子说的得一模一样，我不但不想睡了，关节也不痛了，整个人都精神得很。” 王素芳点了点头，范春碧在旁边一个劲地朝王素芳竖大姆指，“仙子真是道法高深，这几位姐姐想入会，请仙子点法。” “以后，我们就是兄弟姐妹了！” 听到王素芳的话，众人又是一阵点头哈腰，范春碧马上说，“俱乐部太小了，要不我们去试试，问矿区机关要一下礼堂，以后集会修练的时候也方便。” “可以吗？”王素芳有点不相信地问道。 “怎么不可以？我们现在有人啊，仙子想想，老头老太太打门球都要花那么多钱修个场地，我们只是占用现有的礼堂，给大家提供一个场地，没理由不答应啊。你儿子是矿长，他不会妨碍你成仙的，你得道了，不是就可以保佑他官运恒通？” 王素芳一听这话，马上点头，“不用我去问他了，找个时间我们一起去机关大门口修练一下，让他们看看我们的厉害。” 范春碧兴奋坏了，应付了王素芳之后，马上朝李建生的办公室跑去。 “怎么样？安排得如何？” 范春碧不好意思地搓着手，李建生第一时间把一个大红包塞进范春碧的手里。 范春碧马上就说，“王素芳说她过两天把所有的人手召集起来，全都弄到机关大门口来，问机关要礼堂！” “好！” 李建生猛地一拍巴掌，激动得手抖，“只要他们来，聚众闹事，封建迷信集会的事情就能给她坐实了，到时候看他儿子怎么交待。”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要收拾赵明，李建生自问是没有办法的，可是赵明有个难搞的老妈，这就会成为一个关键突破口，与其让这个女人你只无头苍蝇，不如让人好好引导她，然后带她干一些大事。 范春碧和王素芳的恩怨不是一天两天了，当初那一巴掌到现在都是范春碧心中的痛，她要报仇，她要让赵明丢官，她要王素芳生不如死。 只不过王素芳不这么想，她觉得自己的法力很强，能把宿敌都变成信徒，这种成就感，让她一下子就把“费翔”给忘得一干二净。 “那几个太婆感冒了，她把止痛粉和安眠药混在一起给人家灌下去，睡了几天，病好了，瞌睡变多了，这两天她把药给人停了，那几个老太太就以为是你妈大发神威了……” 听到张涛的话时，赵明真是哭笑不得，“她以前要是哄我也这么用心的话，我应该有一个美好的童年。” “别开玩笑了，你妈打算带人把机关大门给围了，问你要机关礼堂来搞集会。” 听到张涛这话的时候，赵明顿时苦笑了起来，“王家的人还真是一个德行，他们是不是真的就觉得人多力量大啊？” “你妈是被人误导了，范春碧是李建生的人，她是李建生安插在你妈身边的，这也是个元老级神棍，只要她发话，你妈肯定会听，她当了李建生的爪牙，就是为了在关键的时候对付你。” 赵明点点头，“李建生还真是个人物，如果没有你的话，这次我的麻烦不小哟。” 张涛想了想，问道：“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怎么办？让他们来吧！”赵明毫不客气地说道。 张涛吓了大跳，“如果他们真的来了的话，你还真打算对你妈动手？” “王素芳怕死，不过她也是个不见黄河心不死的人，所以，我还是得跟她表态度，大环境已经足够乱了，她们还跟着添乱，如果不教训一下，将来还不知道得捅多大的篓子呢！” 听到赵明的态度时，张涛也就不再劝说，相信赵明的心中已经有了万全的准备了。 “把他们给我盯紧了，再跟黄魁他们联系一下，随时准备应付突发状况。” 赵明的意思很明白了，他要这件事曝出来，但是又能在可控的范围当中，要起来警示效果，要起到教育的作用，这就跟排雷是一个样。 赵明都快哭了，摊上这么个亲妈，真是能把人给累死。 第1167章 等待黑暗 万福喜欢书法，所以李建生就在涪江最好的店子里买来了文房四宝，这才有理由到万福的家时登门拜访。 “你看你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 说归说，万福也没客气地把礼物收了下来。 李建生说道：“涪江这个地方小，能买到点东西不是个容易的事情，就当是送给书记打发一下时间而已。 万福哈哈一笑，“这两天矿区的情况如何？” “不怎么好，管道队的反应很强烈，他们开始反对了。”李建生有些严肃地说了一句，不过马上话音一转，说道：“我把别的矿区和作业部的处理方式让人放出去了，应该让他们心中绷紧这根弦才对。” 要知道别的矿区绝对没有西川矿区这么温和，人家的一把手把规矩讲得很明白，字必须签，年纪到了必须退，不然就强制下岗，没有那么多解释的地方。 西川矿区没有说过这样的话，这是因为赵明的优柔寡断所造成的，李建生就非常占同使用强硬手段，但是他又不敢在赵明之前放这种狠话，只能趁这个机会把风给放出去，一来可以起到压制管道队职工情绪的效果，二来也可以让裁减工作持续有效地开展进行。 万福只是欣赏地看了李建生一眼，就让李建生马上翘了尾巴。 万福清了清嗓子，说道：“我和矿长谁也没说过，职工抗拒之后的后果，老李你这么说，别人是不是该当成我和矿长的意思了？” “万书记只要觉得我没错就行了，至于矿长……我想他现在应该没空管我们，如果他要管的话，我倒是可以建议他管一下他妈！” 万福没有抬头，仔细地看着手里的这支毛笔，有这的确算不得是什么好东西，不过都是小问题，用什么写不重要，只要写字的人是万福就够了。 万福没有打断李建生，也就给了他继续再说下去的勇气，放慢语速小声地试探，“赵矿长的亲妈手下越来越多了，俱乐部装不下了，听说就在这两天，就要带着她手下的信徒来机关，问我们要机关的礼堂。” “礼堂能装三百多人啊！” 万福冷不防地说了一句。 这下子李建生来劲了，叫道：“她手下现在也一百多号人啊，就在这个星期，人家就收了四十多名信徒，这是要干大事啊。” 万福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了，李建生一直在等一个结是，终于有点沉不住气了，赶紧说，“书记，难道就任由他们这么闹下去？我们这可是国家的企业，不是什么污合之众招摇装骗的窝点，这要是传出去了，叫我们矿区以后的脸往哪里搁？” 万福笑了笑，一如即往的温和，“老李，你说古时候杀头的时候，那些个死囚最害怕的时候是什么时候？” “砍头的时候！” “不对，是行刑的前夜和刀举起来悬而不下的时候，好多死囚在这个时间会被吓得屎尿齐流，这一刀不一定要砍下去，却能收获许多意想不到的效果。” 万福的一句话算是点透了李建生，让他忍不住地叫道：“书记，我知道了，这件事让矿长自有己拿捏，在管道队的问题上，他就不会再跟我们唱反调了是吗？” 万福点了点头，“我其实很欣赏矿长，他不是坏人，只不过有点完美主义，不过这个世上哪有什么完美有的事，当断则断呐，这个决定必须是我们来替矿长做。跟市局那边要取得联系，我们矿区会尽最大努力配合全国这一次开展的整风行动，严厉打击封建迷信等违法犯罪活动！” 李建生的嘴角一勾，大叫道：“是，书记，我知道怎么做了。” 赵明是个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人，如果他拒不配合的话，对他，对他妈，只有采取最强硬的措施，他再狠，总不至于对他亲妈下死手吧！ 时间越来越近了，西川矿区内有人恐慌，有人兴奋，也有人悬而不决。 未来对他们来说是一件迷茫的事。 可以签合同放弃当前的岗位，拿到一笔补偿款。 如果到了四十五岁以上，可以内退，即刻起拿百分之七十的退休工资。 也可以不签字，不内退，等死…… 这样的等待，对每个职工来说都是一种精神上的折磨，有人想快点拿到钱，有人想快点有个结果。谁的心里也不可能是一片平静。 陈天蹲在待令室的门口抽烟。 徒弟马上凑了过来，小声地问，“师父，一年工龄真的有三千五百块？你这种35年工龄的，一次性不得补偿十几万？” 陈天得意的抽了一口烟，弹了弹烟灰，笑道：“十几万也算不得个啥，以后就靠这十几万吃老本儿了，也没国家给养老，日子一样不好过。” 徒弟想了想，说道：“师傅，十几万多还不知足啊？我只有一万多，加上签字奖励的一万，两万多我都知足了，有了这两万多，我心里就有底气了。” 九九年的两万多块，还有这万元户这块金字招牌，能买到些东西，办成一些事，所以还有着很大的诱惑。 “师父，可是魏厂长为什么不愿意让我拿钱走人呢？还说让我们跟着他一起吃香的喝辣的！”徒弟搞不清楚状况地问，“王总以前不是差点成了你的女婿吗？师父，要不你给我说说，这当中是有什么门道？” 陈天哼了一声，“他魏延算个什么好东西吗？以前我就瞧不起他，要不早招他当婿了！” “师父，不是吧，我听说是他看不上你女儿！” 陈天抬起脚来就往徒弟身上踹，面红耳赤的样子，显然是脸上有点挂不住了。 徒弟跑了很远，然后又倒了回来，继续蹲在陈天的身边，笑咪咪地说，“师父，你别生气，我也是听他们胡说八道的。” “你知道个什么，那个魏延坏求得很，他要是把你留下来。你签字稍稍晚了那么一点点，奖励的那1万块就拿不到了，搞不好最后还弄个下岗，一分钱都没有，他们去单位节约了成本和开支得到的是奖励，你有什么？你连个屁都没有，最后只能去要饭。” 陈天自以为是地说道。 第1168章 每个人都在选择 陈天的女儿以前本来在跟魏延处对象的。 后来赵明出现了，会员，找到了赵明这个靠山，一脚将陈天的女儿给踹了。陈天的女儿到现在都是一个笑话，据说到现在都还没有男朋友。 眼看着魏延从一个小小的技术员到现在机修厂的厂长，陈天一家子那是眼红啊，背地里不知道说了魏延多少的坏话。 “徒弟，当师傅都不会骗你，能早签字的尽早签字，有的钻钥匙最后慢了，连奖励的那笔钱也没有，你到时候找谁哭去？” 陈天没好气地说，“你看看那个魏延叫什么东西，机修厂现在都已经到了这么危机的关头，他还好意思拿着公费出去耍，这种人你指望他管你的死活？说到底他现在花的钱都是我们这些人的血汗钱，你要是相信他，他能给你吃的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徒弟对师父的话深信不疑。 很多老人辛辛苦苦存了一辈子，不过六七万，然而刚刚才上班几年时间，签个字就能拿到二万多，这对年轻人来说，是一件极具诱惑的事情。 徒弟已经摩拳擦掌，等着正式宣布的那一天，听说签字就拿钱，童叟无欺。 赵明已经将集体承包的所有文件给准备好了，这个文件一旦递交上去，只要经上级批准，机修厂可以在第一时间变成他掌控之下的维修单位，只不过每年上交的利润还得在多方协商的情况之下确定。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轻轻敲开了赵明办公室的门。 赵明抬头一看，居然是好几年都没见了陈雪。 赵明救了她两次，一次是在大街上，她被一群流氓欺负，赵敏因为他被抓了进去第一次碰上了杨科。后来又因为她所托非人，赵明在炼油厂把她从那对狗曰的父子手里给捞了出来。 陈雪觉得这是一件丢人的事情，所以从那之后，也没有再找过男人。让她有些失落的就是赵明没看上她。这些年心里早就平复了，本来以为自己可以泰然地面对赵明，然后才发现在看到照明的时候，心跳依旧很快，脸红扑扑的，连眼睛都不知道看哪。 赵明亲自翻开了自己对面的椅子，邀请陈雪坐下，还热情的给他倒了一杯水。 可恶的赵明就是这么可恶，总是这么热情让人对他产生误解，张雪明明知道赵明对她没感觉，可是还是会对他的一举一动产生别样的想法，轻轻地咬了咬嘴唇问，“你过得还好吗？” “当矿长，肯定好啊！” 陈雪嗔怒般地瞪了赵明一眼，没好气地说，“你竟然开始翘尾巴了！” 赵明笑道：“我不是看你放不开吗？特地给你开个玩笑，怎么样？心情有没有好一点！” 陈雪觉得自己轻松多了，有些不好意思地问，“我怎么突然来找你，不会对你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吧？” “没什么好影响的，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看到赵明这么坦然的样子，陈雪放弃了自己心中最后一点点的奢望，短暂的失落过后，马上问，“其实我来找你，是替我爸爸问一问，我们矿搞下岗的情况，我爸是拿补偿款，还是内退，还是什么都不做，就这么等着？” 赵明这就好奇了，陈峰最少应该有35年工龄了，按照当下的补偿条件，一年三千块，能拿十万零五，首批签字的还能拿一万块奖励，将近十二万块，对谁家来说都是一笔不小的诱惑。 陈雪为什么会对这笔补偿有疑问呢？现在不是很多人都迫不及待地签字了吗？ “说说看你的想法。我想听听看你们家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陈雪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点点头说道：“我爸要是拿一次性补偿的话，能拿十二万左右，我没工作，我妈也没工作，这笔钱眼下看起来很多，可是以后再也不能从单位上拿养老金，也就是说这十二万是我爸妈的全部。可是我爸还有七年才退休，现在一年到头就能挣二万多块，一直干到退休的话已经十几万了，以后还能拿退休金。我就在想，拿一次性补偿好像不划算。可是我妈说，二叔已经准备签字，拿上这笔钱干点什么不好呀？我爸很犹豫，他不想签，坐吃山空让他心中没底，可是如果不签的话，听说会被强制下岗。” 赵明微微皱了皱眉头，疑惑地问，“听谁说的？” “就是其它矿区啊，现在其他矿区和作业不早就已经传遍了，说是可以不签同意书，不拿钱，到时候强制下岗，连个屁都捞不着。” 陈雪有些紧张的说。他这模样也是一家子被这些传言给折磨的不轻。 赵明摆了摆手，“我不管别的矿区怎么说的，我们矿区不会出现这种事情，签不签随意，至于你们家……我觉得你的分析很有道理，多余的我也就不说了。” 赵明的位置站得不一样了，再也不可能像当年那样无所顾忌的表态，要知道他是矿长，他的一个态度很可能就会决定别人一家将来的走向，所以只能表达这么个意思。 不过能得到赵明这样的态度，陈雪就已经非常满足了，起身激动地说，“谢谢你，赵明……不，赵矿长！” 往外走了两步，陈雪又忍不住，回头再看了赵明几眼，咬了咬嘴唇，这才不舍地离开。 从理性的角度上出发，照明是不希望失去向陈峰这种有经验的技术骨干，不过这样的话不应该由她赵明来表达，算算时间，魏延应该快回来了吧？ 带着这种疑问，赵明一步步都晃到了万福的办公室。没想到，万福颇有雅兴地正在写着毛笔字。 从这力透纸背的功力上来看，至少在书法上也浸淫十几二十年了吧？ 照明没有敢打断他，而是站在旁边静静的看着他将这一个字给写完。 一个字而已，居然累得万福出了满头的大汗，放下毛笔的那一刻，都拿起棒子来，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然后擦了擦手，苦笑道：“矿长，见笑了！” 见笑？一点都不好笑，这可不是一朝一夕能得到的成绩，这位万书记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第1169章 杀亲 一位老友说甚是想念，万福说见字如面，还盖上了自己的私章。 家当这么齐全的情况下，赵明可不相信万福这是闹着玩，没见过书法家长什么模样，不过想来应该就是万福这样的，生的温文尔雅，一身的书卷气，说起话来慢条斯理，不急不慢的，让人容易亲近，很容易相处。 赵明特地给万福的茶杯里掺了水，万福也没有客气地双手相迎，大方自然的相处，这是二人搭班子以来形成的默契。 万福喝了一口茶，“矿长的样子好像很焦虑啊？” 赵明点了点头道：“我妈带了一群人搞封建迷信，如今的矿区人心惶惶的，表面上看起来风平浪静的，每个人的心里就像一个火药桶子，一有点风吹草动就会炸，人在六神无主的时候最容易被这些狗屁不是的东西给控制精神，书记在这方面可得多费点心，这样的糟粕不应该在我们矿区疯长。” 万福听得直冒冷汗，莫不是这个赵明就是典型的大义灭亲，站在自己的家人头上上位？万福可是打听清楚了，当初赵明是亲手把她的舅舅给送进了牢房，后来他舅舅更是死在了东矿，这些都不是什么秘密，从任何角度上来看，赵明对家人的约束都是非常严苛的。万福找不到任何这方面的缺点。 唯独就是赵明他妈带着一帮老头第太太练功这事有些让人头疼，万福并没有找赵明谈话，没想到赵明居然抢先一步来找他谈话了。 “矿长，这应该算是家事吧？”万福淡淡地说了一句。 赵明摇了摇头，“我坐在矿长这个位置上，他的家世都不可能仅仅只是家事，身边发生的所有事情都会被无限放大，所以这件事还得麻烦书记，如果不能及早的禁止他们再这么继续搞下去，我不反对书记和地方上联合搞一次除害行动，该抓抓，该判就判，扰乱社会治安，这种情结十分恶劣，同时要杜绝以讹传讹的风气在我矿蔓延，什么动不动不签字，就会被强迫下岗，这些话跟封建迷信又有什么区别呢？书记可不能不管啊！” 万福听赵明这么一说，这才明白赵明原来是对近期单位的风向有些担心，笑了笑，说道：“矿长，无风不起浪，别的矿区真的就是这么搞的，源头如果传的是假话，可以禁止和杜绝，可是别人奔走相告的是正在发生的事情，我就算是书记，也没办法禁止，只能通知下属科级单位，加强思想教育，稳定干部职工的情绪，平静地接受接上边的安排！” 平静地接受？ 他们现在看着有利可图的时候会平静，甚至会欣喜若狂，等到钱花光的时候呢？等到在职的职工收入暴涨的时候呢？现在看上去的机遇与顺利，其实都是潜在的危机。 万福不是来维稳的，他是来当浑水摸鱼的。 “书记，那些练功的要好好整治一下，不然将来肯定是一场大祸！” 等到赵明走出办公室的时候，万福微微一笑，心想，这个赵明啊，心思之缜密令人发指哟，这个难题还就抛给我了，看样子不处理都不行了。 想到这里，万福直接一个电话打到了张涛的办公室当中。 “张科长，替我联系一下张朝理局长，近期我矿封建迷信的势头有些控制不住，所以要请他协助一下！” 张涛马上回答，“我现在就联系张朝理局长。” 万福很好奇，为什么这个张涛这么爽快的就答应了？难道赵明真的就有这个决心对他下手？万福也开始有点搞不清状况了。 其实赵明没有什么阴谋诡计，就是单纯地觉得他妈该治一治了，如果现在不收拾他，等到真正酿成大祸的时候，再教育就没用了。 大姐、二姐这天晚上都来了。 赵明虽然当了矿长还是跟以前一样，在这两个姐姐面前没有任何架子，厨房里做了很多好吃的，全都端上了桌子，赵永远养成了喝养生酒的习惯，说是每天晚上二两酒增强血液循环，他就没有想想高血压形成的主要原因，如果在高血压的情况下在增强血液循环，会出现什么样的突发状况？ 人啊，永远只相信对自己有好处的事情，一旦让他戒这戒那的，就会让他全身不自在。 当然在这一点上赵敏没有资格说他，因为赵明自己抽烟，文雯劝了他很多次把烟戒了，他不是同样以各种理由推脱吗？ “大姐，姐夫没打算签字？” 赵云摇摇头说道：“你外甥那么小，你姐夫要是把字给签了，那点钱够干什么？我算是看出来了，这臭小子读不出来书，以后搞不好也只有走当兵这条路，回来至少还能分个工作，你姐夫要是签了字，子女服兵役回来后就没安置的资格了，这个字我们家是无论如何都不能签的。” “还是让他好好读书！”赵明淡淡地说道：“目光放长远一些，不要总把眼睛放在这个矿区，太舒适的环境会把人养废的。” 赵云点点头，“我尽量，孩子大了，管也管不了太凶，不然他就跟你对着干，头疼！” 赵云不想再说孩子的事，那赵明就说说王素芳的事吧！ “我妈……” 一天照明开了个头，所有人都低着头直晃脑袋，这个人才是让全家现在最头疼的人！ 赵明鼓起勇气问赵永远，“我妈还是不来吃饭？” “她要带她的信徒们去练功，说是法力快大成了。” 赵云扯着嗓子苦笑道：“一人得道，我们这帮鸡犬是不是也得升天啊？” 赵明说，“给她准备了两平米的单间，希望她能住得开心一点吧！” 众人听得心中咯噔一声，知道赵明这是要下重手了。不过谁都没有反对，他们心里很清楚，让王素芳再这么闹下去的话，全家谁都没有好果子吃，好好的日子不知道过，就知道往死里折腾，这样下去，谁受得了。 赵永远心里有些难过，“你还是在再劝劝你妈吧！” 第1170章 污合之众 当社会发展到某一个阶段的时候，就会产生一些独立的意识形态。 有好的，当然也有坏的。 王素芳他们现在搞的这些东西可就不是什么正经东西，他们愤怒，他们狂躁，他们不停地发泄。 王素芳在家里不敢干的事情，在他们的集会上已经全部都被表现了出来，这帮子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包括王素芳在内。 “李建生把矿区这帮子不务正业的东西干的这些破事都告诉了万书记，这么大的事情，万书记居然从头到尾都没有跟我通一个气，我以为我对他掏心掏肺，他至少也跟我谈个话什么的，让我好好约束一下家里人。可是他却连个屁都没放过，待人不真诚哟！” 林策把赵明送出来的时候，赵明忍不住对林策说了一句。 “既然万书记跟你不是一路人，那他这么做就一定有他的原因！” 赵明点了点头，“还能是什么原因，对我妈这件事情上睁一眼闭一眼。也就希望我对他的主张睁一眼闭一眼，不要再给他添什么乱子。” 赵明扔下这一句话之后，禁不住哀叹自己命苦。 第二天下午，赵永远去上班了，原本准备出门的王素芳在听到开门的声音时，赶紧又冲回了自己的房间，面对着大师的画象，闭眼打坐。 赵明走进了房间，坐在王素芳的身旁。 “我上初中那时候，有个盲僧讨饭讨到了家门口，他的钵里放着几张角票，还有几张粮票，我本来以为你会施舍一点，结果你把人家的粮票和角票给拿光了。” 赵明笑了笑说道：“妈，你这种人不可能得道成仙的，没有哪一路菩萨会可怜你，不要再装神弄鬼了。” 王素芳睁开了眼，“反正你们全家都见不得我过好日子是不是，你看不惯你舅舅比你强，你就要弄死他，你现在看不惯我收信徒，所以就准备收拾我？赵明，你就是条喂不家的狗！” 赵明摇头，“妈，你生我很辛苦，可是你喂过我什么，我说我爸用米汤喂大的。你没有教我做人的道理，我却跟着两个姐姐学会了做家务，还没有灶高的时候，就得做饭了。我爸抽我的时候，你在旁边嗑瓜子。我被同学欺负的时候，你在旁边嗑瓜子。开家长会的时候，你在旁边嗑瓜子……我在你眼里活成了笑话。可是我从来都没怪过你，因为你是我妈。你无底限地把家里这点钱都拿去给你弟弟吃喝嫖赌，坐几年牢如果好好改正的话，出来还可以多活几年，你宁愿相信一个外人会救你的弟弟，也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家人，最后你害死了他，你能怪谁？” “你滚出去，我不想听你说话，再过不久，我就能看到转生轮了，我可以知道过去，看到未来，成为上师，像你这种败类，一定会被天罚的。” 赵明点点头，“妈，你不会教我没关系，我来教你，这些狗屁东西应该会消除你的苦恼和不安，应该得到希望与安心，让你的情感有个寄托，而不是带着一帮人闹事，这种事讲究个随缘，你居然让人到单位上去发传单，已经影响到旁人的正常生活了，你什么时候见过和尚和道士干这种事的，你知道你们这叫什么吗？歪门邪道，乌合之众。大师这么厉害，你让他现在收拾我啊！” “你别嘴硬，有因必有果，你会遭报应的！” “因果？那是佛家的东西，我还听说你们把圣子圣灵耶稣基督的都给拉进了你们家，这是要搞联欢晚会吗？你连哪一门哪一派都没搞得清楚，就跟着一群人招摇撞骗。” 赵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道：“好话我已经说了，我什么时候遭报应我不知道，不过你马上就要倒霉了，不相信的话，你再出去试试。” 王素芳根本就不想听赵明在说什么，他今天约了他的教众们一起去机关表达诉求，全家上下都这么出息，都嘲笑她是个没用的，那她就一定要证明自己是个有用的。 在这一条路上，王素发现了有很多志同道合的人，他们有很多共同话题。王素芳第一次说的话有人听，就是这帮人，后来，她遵照大师发的手册给这些人宣传思想教义，让他们成长，让他们去悟，让他们成为一个有信仰的人。 现在，这群人十分有信仰。 在这群人的心中，王素芳说的话很有分量。他们比赵明这个当儿子的还听话。 王素芳现在就算让他们去杀人放火他们都敢去，这样的局面是非常恐怖的。 王素芳这个从来不学历史的妇女居然糊里糊涂的就触摸到了神权与王权的门槛，这简直就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当然，跟成熟的思想一比，王素芳的这种行为，也只是个幼儿园级别的。 不过，神精上的满足让她很快乐，所以她自然而然的将赵明的话，当成了耳旁风，给扔在了一边，大摇大摆地走出了门，去见她的教众道友们了。 他们这帮人以兄弟姐妹相称，情同手足，感情深厚得可以共享一切，王素芳在他们身边才能找到那种属于亲人归属感，太感人了。 兄弟姐妹们，我来了！ 机关大楼面前已经自发的，我也有许多老头老太太。有的手里提着塑料袋，有的手里拿着水瓶子。不过最显眼的还是他们每个人的手里都拿着一本像模像样的小册子，上面印着大师的画像，大师的头顶有一个太阳，散发着无限的光芒，这个男人符合了一切神棍的特质，已经拥有了无数的信徒。 李建生的眼神当中透露着阴狠，而万福想在人群当中看一看哪位是赵明的母亲，儿子是出色的领导者，这个当妈的也不甘示弱，如此强的煽动性，看来一家子都是能人啊。 “矿长，有话好好说，要不先让令堂把这些人都请回去，咱们私底下交流，经过沟通就这么把机关大门给围了，这传出去恐怕不好听。” 李建生这话反正不太小声，让周围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的。 “请他们回去干什么？这可都是我们以前矿区的老工人，你看看当中不乏有退休的老干部，人家又没做什么，只是来看看我们新矿区机关的大门朝哪边开，副矿长怕什么？” 赵明嘿嘿一笑，完全不把这场面当回事。 第1171章 站得住脚的底气 死鸭子嘴硬！ 李建生在心里骂了一句，然后又说道：“矿长，最好还是别让他们聚在一起，这帮人虽然说是我们矿区以前的工人，可是他们今天到这儿来，不是来看我老单位的，而是准备聚众闹事的，而且带头的……还是……还是令堂！” 李先生说这话的时候用了一种非常不好意思的语气，可是那神情当中满满的都是得意和嘲笑，就等着看赵明的笑话了。 赵明他妈带着这么大一帮子人来闹事，这下子看他怎么下台。 有了这个把柄在手上，就不怕赵明在管道队的问题上不做出妥协。 正当李建生非常得意的时候，赵明突然扭头看着李建生问，“一副矿长，你怎么知道是我妈把他们弄过来的？这么大的事情你居然不提前告诉我？你想干什么？” 李建生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急忙说道：“矿长我也是刚刚才收到的消息，再说了，现在矿区里谁不认识令堂？都知道令堂带着一帮人搞封建迷信，阵仗很大，这么大的事情你不可能不知道吧？” 赵明笑了笑，“我当然知道，谢谢李副矿长提醒了。” 一旁的万福马上说，“赵矿长，既然这件事情是令堂搞出来的，就赶紧招呼一声，让他带着人先散了吧，就这么堵在机关大门的门口，始终不怎么方便，你是矿长，令堂搞这么大的动作，一旦传开了，对你对矿区的影响都不好。” 万福的神情显然要平静得多，就像百分之百在替赵明考虑一样。 然而赵明只是笑了，淡淡地说道：“人做错了事，就得承担后果跟责任，如果不让他们知道后果是严重的，以后他们的胆子会更大，今天要礼堂，明天就敢要人的命，书记，我不会跟任何人妥协的，就算那个人是我妈！” 话音刚落，马上就有人开始动手抓人了，这下子，大门口一下子乱作一团，万福吓的脸都色都变了，他本来只是让人准备吓唬吓唬赵明，让他在管道对兼并问题上做出一些让步跟妥协而已，到底是谁下的命令抓人？ 金看到赵明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时，万福颤声道：“他们的年纪都大了，弄的这么激烈，到时万一闹出了人命怎么办？” 赵明指着路边早早停着那辆救护车，说道：“我一早就做了应急预案，放心医院的救护人员就在旁边等着，要是哪个老头老太太的心脏不好，受不了刺激，还可以马上进行抢救，保证能让他们活命，不过话又说回来，他们不是信奉那些什么大师跟菩萨吗？难道不能救他们的命？太水了吧！” “矿长，令堂也牵扯在其中了！” 李建生大叫道。 赵明点点头道：“我知道他现在在其中，他跟我舅舅两个人都是穿一条裤子的，我舅舅就不是个好东西，你们指望我妈是好人？刀子不架在他的脖子上，他永远不知道事情有多严重！” 听到赵明这话，李建生再看到赵明了意味深长的笑容时，全身的寒毛都立起来了，这笑容让他有些心惊胆战。 就在这时，王素芳兴奋的朝他兄弟姐妹们想要张开怀抱的时候，却发现兄弟姐弟们双手抱头蹲了一群。 于是王素芳默默地转身，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好困啊，还是回家洗洗睡吧，身后有人大喊，“素芳仙子，素芳仙子……” 王素芳把头低着，小碎步飞快地往前跑，直接撞在了一个警察怀里。 抬头一看，嘿道：“黄魁，你在这里干什么？” 黄魁笑道：“来抓一群破坏社会治安稳定的污合之众，这帮家伙骗老人和小孩，在外地已经造成了十分恶劣的影响，这是上面点名严打的对象，阿姨，你跟他们有瓜葛吗？” “呸！胡说八道什么呢？我跟他们能有什么瓜葛？” “可是他们在叫你，走吧，跟他们见见面……” “不要，喂，不要，救命啊，我只是路过，不要抓我啊……” 张涛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并没有上前阻止，只是大声地宣布，“为了维护矿区的工作稳定开展，现配合地方严厉打击封建迷信活动，严禁散播谣言，矿区更没有说过要强制处理或下岗的话，不要上当，更不要参与，具体情况要根据矿区机关下发的文件为主，如果发现煽动，造谣等情况有，下场就跟他们一样。” “我儿子是矿长，我儿子是赵明，你们敢抓我？快放开我！” 此刻的万福已经猜到了赵明的用意，终于不能再像平时那样温文尔雅。 暂时能伪装的人在面对这样的情况下，脸皮子也禁不住地有抽搐。 原本想拿赵明那个混账妈来当把柄让赵明在管道队的问题上让步，人家来了一招釜底抽薪，把万福和李建生的计划全都给打乱了。 反而成了赵明石头下的鸟，几鸟之一！ 不妨在撕心裂肺地大吼，让围观的所有人都知道，被抓的人居然有矿长的亲妈，最让人惊讶的是矿长就站在机关大门台阶上指挥着抓人，并没有因为她亲妈犯事就手下留情。 听到这吼声的时候，李建生和万福不近在身边劝道：“矿长，真没必要闹成这样，那可是你的亲妈，这么多眼睛看到，到时该有人说你不孝了……” 赵明继续看着李建生，眼神叫人不寒而栗。 于是，王素芳被带走了。 还有什么事比矿长他妈被抓更具有教育意义的事实呢！ 三天之内这个消息传遍了矿区的每一家每一户，赵明大义灭亲的行为得到了西川矿区绝大多数人的认可。 这也是赵明被逼无奈的选择，不过王素芳到往枪口上撞，这也没办法。 没人再光明正大地说不签字就会被下岗，更没有人敢说那个什么狗屁法王能普渡众生。 万福好像知道赵明为什么底气这么足了！因为赵明自身很正，在管理别人的时候，他才站得住脚。 连自己亲妈都不放过，这个混账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第1172章 真的怕了 “叫什么名字？” “王素芳！” “知道我们为什么要抓你进来吗？” “知道知道！” “……” 第一次批评教育持续了两个多小时，原本应该可以签个字直接被家人带走了。 可是没有人愿意把王素芳接走。 于是王素芳，就只能老老实实的在拘留室里面呆一晚上。 第二天，王素芳有人会有人来接她，他又痛苦的在里面待了第二天，到了夜里，终于忍不住的嚎啕大哭，鬼哭狼嚎的声音，说不出的凄惨。 到第三天的时候，终于有人来把王素芳接了出来。 如果是换做以前王素芳的脾气，看见赵明的第一时间冲上去大巴掌，毫不留情的就会朝他脸上抽，可是在看到赵明这张笑脸的时候，王素芳怕了。 除了赵明没别人，于是赵明一边开车一边问，“妈，你今天怎么不抽我呀？你以前不是最喜欢大巴掌扇我的脸吗？” 王素芳不敢吭声，只听赵明接着说道：“王三好不是我弄死的，他把赵雅倩给强女干了，弄了她一身的姓病，人家不可能放过他，听到什么都不要，也要他的命。照理说这么重大的事情，你儿子我应该知道才对，可是他打起了艾希他们家建筑公司的主意，人家知道他要倒霉，提前也没通知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看着他去送死了。说起来你还是王三好的帮凶，要是把那帮人真的惹毛了，他们才不会管你的儿子是不是赵明呢？” 王素芳一听这话，毛都立起来了。 不管王素芳是真害怕还是假害怕，自顾自地接着说道：“妈，舅舅的骨灰是我让人撞倒的，也是我大过年的，拿红包让洒水车将他的骨灰冲到下水沟里去的，他那种人就算死了，也只配在阴沟里待着……” 王淑芳的眼泪珠子大颗大颗的朝外滚，先是使劲的掐自己的腿，然后越哭越大声，最后口齿不清你说道：“对不起，儿子，妈知道错了，妈以后再也不敢了。” 赵明点了点头道：“你们那一群人当中有两个老头子把一个智障的姑娘给强女干了，人家现在怀了孩子，这事儿虽然不是你干的，谁让你是素芳仙子呢，这笔破账还不得算你头上？那两个老头子下半辈子就只有在里面呆着了，强女干犯进去的下场一般很惨，能活过一年，也算他们的运气好。我不知道你是真的知错还是假的，知错了，也不管你以后是不是真的不敢了，因为再出这样的事情，我也帮不了你了，好自为之吧，妈！” 王素芳哭了一阵儿，眼泪止住了，脸色铁青，吓得全身发抖，闻了一会儿情绪又接着哭，也不知道是忏悔还是害怕，反正回了家之后，第一时间把大师的画像给撕了，最后连费翔的海报也给撕了。 王素芳大热天的把自己藏在被子里，咬着手臂狂流泪，心想，赵明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就是个心狠手辣的角色。从小到大，他都喜欢在正月里剪头发，他从来都没有希望他舅舅好过，一心盼着他舅舅去死。 他舅舅真的死了，边骨灰都被他冲进了阴沟，一个看破澡堂子的流氓摇身一变成了西川矿区的矿长，没有什么是他办不到的。 三好……姐姐对不起你，姐再这么装神弄鬼下去，也只有死路一条了……姐不能再这么干了……呜…… 王素芳怕了，这次是真的怕了。 赵永远在卧室门口抽烟，有一支没一支地抽着，赵明这兔崽子别是把他妈给弄疯了吧，捂着被子这么哭，太吓人了。 赵永远没有经历过王素芳那种痛苦，他不会明白王素芳这一刻有多么的恐惧。 不管怎么样都好，赵永远的年纪大了有，只希望以后的日子好过一点，别再整出个什么素芳仙子，真是要了全家的命。 想想就觉得尴尬，王素芳长得跟个喂猪的一样，哪里跟仙子扯得上半点关系，就她那个样子都能当领导，赵永远自问英明神武，为什么始终是个小工人？老天瞎了眼！ “你说说看这个赵明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他连他亲妈都下得去手。为了保他矿长这个位置，这个狗日的简直就是无所不用其极了。” 李建生万福的家里显得有些气急败坏。 万福动了动嘴皮子，淡淡地说道：“我们有这样的矿长应该感到高兴才对，李矿长怎么还很生起气来了？” “书记，再这么下去，管道队就交不出去了，卖管道队的钱是要用来支付职工赔偿金的，这是上面给我们下的命令，完不成任务，责任最终都会落在我们的脑袋上面。” 李建生生气地叫道：“和赵明关系大背景，有人替他撑腰。弄到最后倒霉的还不是我们这些人。” 万福淡淡地说，“李副矿长，你要搞清楚，我们是一个集体，有什么想法应该及时沟通，我相信矿长也不是蛮不讲理的人。他这么做，也是关心我们单位的职工嘛，出发点是好的，我们的干部不就是需要像他这样敢想敢做的人吗？” “书记你……” 李建生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当面指责万福，最让你健身头疼的是万福，到现在为止也没有表态，他到底跟赵明是一伙的，还是跟赵明站在对立面的，始终没有一个明确的态度，之前李建生做的那些事情，本来以为是万福默许的。可是从头到尾万福没有点一下头，更没有说过一个字，是同意他李先生这么做的。 到头来，李建生做的这一切的事情只能代表他自己的立场。好像上了什么恶当。 李建生的脸色变了变，就听到万福温和地说道：“要团结同志，千万不要搞什么小集体、拉山头！传出去，不好听！” 李建生不敢说话了。 从头到尾，他才是那个最积极主动的人，那么也就只有他成了矿长的死对头，跟书记一点关系都没有。 再看看书记一脸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李建生的背心都凉了。他感觉自己就像被抛弃了一样。 失魂落魄的李建生从万福家出来的时候，才知道这世上最倒霉的事莫过于刚被人抛弃就碰到了债主。 看到赵明的笑，李建生有点站不稳。 第1173章 重磅炸弹 李建生从赵明的手里接过烟的时候，手都还在抖。 赵明笑着给李建生点着了烟，开口就问，“那天，万书记给你的一副画，让你带到都城去，不知道最后这幅画到底交给了谁呀？” 李建生没有开口，坐在花园的花台上，默默的抽烟，他不知道赵明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更不知道赵明为什么会拦下他，赵明怎么会知道万书记给了他一副字呢？ 赵明笑道：“万书记是以前他工作那个省的书法家协会的副会长，听说一附子价值数十万，这幅字你要是弄丢了的话，麻烦挺大的哟。” 几十万？ 李建生猛地抽了一口气，吓得脸都白了，一个字怎么可能是几十万呢？除非…… 李建生的心跳开始疯狂加速，他不明不白的好像卷进了什么勾当当中，在看到赵明那张似笑非笑的脸时，就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赵明不打算再跟李健是绕弯子，直说道：“人家始终是吃肉的，你可能连汤都喝不上，到最后所有的麻烦跟责任都推在你的头上，人家拍拍屁股走人了，黑锅全都得你来背，考虑的是你的老婆跟孩子可都在西川矿区，你能去哪里？放管道队一把吧，那个地方还有它存在的价值，不要再推波助澜的试图将它推出去，眼下你可能会得到什么好处，可是从长远的角度上来看，对你百害无一利。” “可是，这是上面交待的任务！” 赵明摇了摇头，“你有没有想过上面交代这些任务下来的时候，恐怕也是身不由己，我们管理一个单位，不能一昧的，只听上面的吩咐，还得带着自己的判断，提示必要的风险，给出最佳的判断，尽最大的可能避免一切的经济损失，这才是我们一个管理者应该要做的事情。老李，矿区连职工带家属，现在可足足有三四千人的生计掌握在我们的手里，管道对当下有1000多号职工家属，如果没有管道队，几百个职工是直接安排到其他单位，还是一刀切？如果一刀切的话，后果是什么，你想过吗？如果这几百个人当中有一成的人对你有看法，以后你的日子都会过得胆战心惊，你是打算捞完这一票，就远走高飞吗？你觉得这一票你捞得到远走高飞的成本吗？” 李建生的喉结滚动起来，如果他能看见他屁股下面的话，那里已经汗出了一个屁股的形状来。 “你这是危言耸听！欺上瞒下的，怎么能完成好上级交付的任务，上面交付的任务，你怎么能大打折扣呢？你这不是明目张胆的跟上面作对吗？像你这样的人，怎么配当一个矿区的一把手？” 李建生总觉得赵明在误导他，身为一个老油子，如果连这点判断力都没有的话，他不是在这个矿区白混了几十年？ 然而，赵明只是笑了笑，说道：“觉得我今天是来给你做思想工作的吗？你怎么不看看万书记是什么态度，他敢表态吗？他敢拍着胸口告诉你，让你放开手脚去跟我对着干吗？人家到最后挥挥衣袖走了，你呢？你怎么办？” “你以为你这么说就能吓得到我吗？你这是威胁，是恐吓，我可以去告你！” 赵明点了点头，站了起来，“范春碧在里面什么都招了，包括收了你的钱，包括怎么哮唆我妈煽动一帮子神棍围堵机关大门，李建生，你觉得我今天来找你来是谈心的吗？你特么有什么资格让我跟你讲条件，你还有得选吗？给脸不要脸的老东西！” “矿长，我错了，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李建生烟头一扔，马上就站了起来，义正言辞的说道：“我仔细想了想，矿长说的非常有道理，身为矿区的父母官就应该替矿区的职工家属多考虑，更应该将集体的利益放在第一位，我们应该积极主动地替上级分忧解难，而不是一味的当应声虫，矿长，你就吩咐吧，需要我干什么？” 赵明鄙视的看了李建生一眼，从兜里将一篇稿子来，放在李建生的手里，嘱咐道：“将这篇稿子给我背熟了，当中的内容和关键点一样都不能落下，省里工人报的记者会随着考察团再次来矿区，这上面的内容你给我一个字不落的，要全部告诉随队的记者，不管你是吹牛逼还是酒后说瞎话，都得让人全都听进肚子里，前提是，不能让万书记知道。” 交待了一句，赵明瞪了李建生一眼，再不想跟他废话半句，扭头就离开了。 回到家后，真着急忙慌的在灯光下面看着稿子上的内容，一国九里岗高产区块的消息，另一条为以华南省为中心组建江淮以南的管道网络。 任李建生抠破了头，也想不明白，这两条消息有什么不得了的价值。 李建生如果能想明白这当中的门道，那么她就应该坐在了赵明现在的位置上，而不是只能被赵明当枪使唤。 赵明这一夜满是心事，这两条重磅消息一经抛出去，是许多人乐意看到的，当然，也会让某些人震怒，如此一来的话，必定又有许多人会承受着怒火承担着责任而远离。 没想到这样的结果，赵明的心里就有些不好受，不过这已经是他能力范围之内能做到最好的方法了。 文雯靠在赵明的肩上，“是不是担心这两条消息放出去起不到什么作用？” 赵明摇了摇头，“怕起不到作用，而是担心作用太大，波及面太广，欧阳建雄这个人发起疯来，不知道会是个什么后果。” 文雯笑了笑，“既然这是所有人都愿意看到的结果，那就义无反顾地做，如果事事都按照他的意思来，那不是真让他只手遮天了吗？其心可诛！” 赵明掐了掐文雯的脸，要说心里最难受的应该就是文雯，欧阳建雄可是他正儿八经的亲生父亲，如果说心中没有一点波澜，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赵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只希望这一颗重磅炸弹不要伤及到太多无辜的人吧！ 第1174章 直正的威力有多大 考察团再次下来的时候，规模比第一次要大许多。 只不过在王培这个队长的脸上再也看不到上次那样的热情。 眼看着就要到国庆了，所有的谈判都应该有个结果。 简文豪带着他的团队再把管道队里里外外都转了一圈之后，大家坐在了会议桌的两端，将管道队的兼并事宜再次摆到了台面之上。 简文豪这一次开门见山地说道：“我们最感兴趣的，其实就是管道队的业务范围，至于贵方的职工，就得另做安排，不在我们的接受范围当中，我们这次带着足够的诚意来的，给出的价格也非常的合理，严格算起来，比市场价还要高出不少。南方局给出的指导性意见是，尊重西川矿区和我方的谈判结果，如果西川矿区方面没有问题的话，就可以先签协议，等到你们企业人员裁减完成过后，管道队的归属问题，就可以正式划分。” 万福扭头看着赵明，淡淡地说道：“矿长，既然上面已经明确表态了，我们只需要在协议上签上名字，也就算是完成任务了吧？” 赵明点了点头，叹了一口气，“也只能这样了！” 说着话，赵明朝一旁拿着照相机的省工人报的记者看了看，突然想起了一点什么来。 “既然谈判进程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那我们就应该向南方局正式汇报一下，具体的文件及细节还是应当得到南方局方面支持的，不如我们就把签字仪式弄到南方局去，这样也显得正式一点，到时候也算是为国庆献礼了嘛。” 赵明看着万福，笑问道：“不知道万书记觉得怎么样？” 万福因为今天就可以初步敲定，虽然心中有些失落，不过对赵明的态度改观，还是有些意外的，于是点了点头，“全凭矿长安排！” 赵明马上又看着简文豪，“简总，你的意思呢？” 简文豪点头道：“既然赵矿长希望这个签协议仪式正式一点，那我们就改到都城，明天就去都城，国庆前签下这份协议，对大家来说也算是一份国庆礼物了，哈哈哈……” 晚上，西川矿区设宴招待，众人很快就喝得上了头。特别是赵明，别人还没灌他，他就已经把自己给灌醉了，所以早早的就离了席。 看到这一幕，席面上当然也留不住万福和简文豪，两人前脚刚走，李建生就开始热情地招待着随行的记者。 这次带队记者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子，叫周亮，从业二十年了，有许多得意的作品，不仅仅写了一手好文章，更有无数张照片，拿了许多国际性的大奖。 意气风发的周亮今天不是特别高兴，主要原因是因为没有拍到或采访到有价值的新闻，他追求的东西就是一鸣惊人，要让人眼前一亮地抓人，不然的话，新闻的价值如何体现。 “周记怎么不高兴啊，来来来，我敬你一杯！” 一杯下肚过后，周亮又被李建生一连灌了三四杯下去，李建生笑着说，“周记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要不说出来，心里也痛快一些。” 周亮摇了摇头，李建生马上就笑了起来，“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今天没有采访到有价值的新闻让你心里不痛快，国庆前嘛，大家都想写点有意义的东西。” “是啊，原本借着你们单位改制的消息，可以在报纸上传达一些新风向，让全国的工人们都看看现在的大势，却没想到……” “没想到被我们矿长搞砸了？”李建生嘿嘿一笑，“我们矿长就是这么保守，不过这也不能怪他，九里岗发现超高产气田的消息刚刚才下来，以华南为核心组建管道网络的工程项目将由南方局与地方合作完成，我们西川矿区没捞着一点好处，矿长心里不痛快，成天到晚的想着跟上面添堵，嘿，年轻人，意气用事就这样，他也不想想，上面已经决定的事情又怎么可能改变得了呢？” 周亮的嘴角勾了起来，指尖不住地抠着大腿，“你的意思是，因为有了这个超大气田，以后整个江淮都会组建输气管道网，让家家户户都得通上气？” “远远不止，应该还有一条主管道从沙漠当中牵到沿海，途经的各个省份都会被覆盖管道网，嘿嘿……” “这是真的？” 李建生得意地说道：“这还有假，你也不想想，从渝州到江东东汉市的输气管道工程项目，那可就是我们矿长一手搞出来的，这一个未来二十年的民生工程项目怎么可能做得了假？吹牛比也不敢这么吹吧？” 李建生看到周亮的脸色变了又变，心知肚明，话说到这个地方，也就差不多了。 李建生现在知道，赵明这么做的主要原因还是要阻止简文豪与西川矿区签定就管道队控制权转让协议，可是他眼下说的这些话，做的这些事，有多少实际意义呢？难道就因为他放了这两条消息出去？就会改变现状。 李建生永远都无法想象，人的想象力有多么的可怕。 好大喜功更是许多人自带的本性，在重大的节日面前，人人都想做点有意义的事情来度过这个节日，周亮也不例外，走南闯北的他酒量惊人，绝不可能因为这一点点的酒，就影响了正事。 直到凌晨三点，一篇一千二百字的专栏稿子，就出现了，名叫《从塔里木到九里岗再到大海》。 高云接到了赵明要求在南方局签定协议的通知，脸色很不好看。 “小兔崽子是什么意思？他是嫌我们南方局还不够丢人，还想在我的面前让我难堪是吗？” 高云、詹伟，他们没有一个希望南方局的潜力资产被变卖，这对他们来说就是侮辱。 如今的南方局在不知不觉的过程当中已经完成了一分为二转化，核心资产的监管属于核心层，如今的白山再也不是国能南方控股的真正决策人，因为他的头上来了一位国能资产管理办的主任，行政级别正处，实权却远远高于白山这个正局。 由国能南方控股亲自批准的管道安装产业出售计划，如今看来已经是板上钉钉，谁都不愿意接受，却又无可奈何！ 第1175章 两成把握 詹伟从接到消息的那一刻开始，就一直在想一个问题，赵明为什么非要把一个不算光彩的签约仪式放到南方局来呢？ 赵明不是一个没有分寸的人，除非他这么做，有着什么特殊的意义。 高云不会像眼前这么沉不住气，而是因为近期发生的事情让他十分的窝火，国庆献礼的时间到了，有许多条消息集中在一起准备一同公开，这当中自然也就包括了龙山区块，现在已经可以铁板钉钉地确认，这当中产量是严重被高估了，如果按照之前评估的产量所公开，高云几乎就可以肯定自己将来必定会被钉在耻辱柱之上。 他不能去责怪赵明，因为他从来没有公开表示过让赵明来完成偷梁换柱这种事情。 可是赵明这家伙办不好事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还敢把签约仪式搬到南方局来，这是要当众扇他的脸吗？ “你就没问问，他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难道真的是为了普天同庆吗？” 高云咬牙切齿地问了一句。 詹伟摇了摇头，“他没告诉我，我也不知道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不过局长，我觉得赵明不是一个没有分寸的人，我们还是应该相信他，要不今天晚上，你好好问问，说不定有什么非做不可的原因呢？” “你的意思是我今天晚上还要给他接风洗尘？” 高云重重地哼了一声，“他想得美！” 晚宴！ 高云和詹伟亲自出席与西川矿区工作组的晚宴，表达了亲切的问候，以及对西川矿区近期工作的肯定…… 回到办公室的詹伟全程都挂着笑脸，而高云却气得在办公室里来回打转，气得咬牙地喊，“小兔崽子，不会不知道我在办公室里等他吧？” “他要是这点眼力劲都没有，也就不配当这个西山矿区的矿长了。” 詹伟的话音刚落，敲门声就响了起来，高云先是心中一喜，然后马上板着脸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一副轻描淡写的样子，就像对什么事情都漠不关心，看了看同样是板着脸走进门来的赵明。 要知道刚才在饭局上，赵明和高云两人都是一脸的喜笑颜开，这会脸色怎么还难看起来了呢？ 赵明一进门，就兴师问罪的态度，马上叫道：“管道生产安装这分明就是一个核心业务，为什么要抛出去，这样的业务如果都扔了，那我们南方局除了钻井和钻井服务之外，还有什么是值钱的业务，高局，你们这不是败家吗？” “废话！” 他脸色一下变得很是难看，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你这是跟谁说话了？我看你是反了天！” 詹伟沉声道：“赵明，注意你的态度，认真完成上级交付的任务，那不是你份内的事吗？变卖资产，断尾求存，这是上级的指示精神，在各个指导性的文件当中也有明确地指了出来，如果没有一点价值的话，有什么企业愿意接手这些产业？我们又拿什么来遣散职工呢？所以，在你指责别人的时候，也应该看一下当下的形势，这是你一个主管领导应当有的思想觉悟跟认识！” 詹伟在批评赵明？不不不，赵明从这句话当中只听到了一个意思，“如果你今天不能妥善解决管道队的问题，不能怪局长对你上纲上线而动刀了。” 这不是威胁，只是长辈对晚辈善意的提醒。 高云真正的过来人，马上朝詹伟摆了摆手道：“行了行了，你就别拐着弯儿的替他打掩护了，他一个矿长，能不知道问题的关键所在？我们这些企业的负责人看着企业所有的下属单位都想看自己身上的肉，割肉难道不疼？我们割肉，你小子还往伤口上撒盐是吧？你今天不给我个交待，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高云这话算是说得很直白了。 赵明也嘿嘿笑了起来，“我不就是跟你们逗个乐子吗，知道局长和书记对我们的关心，我也就满足了，放心吧，签字仪式进行不下去。” “什么？” 高云明明想发火，听到赵明这话的时候，惊喜的喊出了声，“真的假的？你可别骗我！” “算命的骗你十几二十年，我说的这事，这两天就能有结果，马上就能见效！” 看到赵明自信的样子，高云的手不自觉地颤抖了起来，有点嗓子眼发干的问，“这件事你有多大的把握？” “两成吧！” 噗…… 高云从位置上一下跳了起来，指着赵明就想破口大骂，不过再仔细一想，这件事情本来已经是板上钉钉的，生生让赵明给撕扯出了两成反转的可能性，就已经非常不可思议了，让他做足了十成工夫，也是一件不现实的事情。 高云忍了半天，终于把这口气给咽了下来，转过身去，过了好长时间之后，这才听到赵明说道：“局长，书记，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我送送你！” 詹伟朝高云点了点头，然后跟着赵明走了出去。 路上，赵明憋了半天，还是忍不住对詹伟说道：“这件事情如果被我办成了的话，牵扯会很大，你和高局长身为南方局的一把手，会有怎样的后果，很难预料，詹叔叔，你得提前做准备。” 詹伟把自己的公事包另一个文件袋交到了赵明的手里说道：“与其让别人对我动手，不如由你亲自来，这一天我早就已经料到了。” 赵明手一抖，刚刚准备接的时候却松开了，也就让这个文件袋顺理成章的掉到了地上。 詹伟哈哈大笑了起来，“看到你一步步的走到现在的位置，我会觉得这么长时间以来的努力都没有白费，你小子真的没让我失望，只不过啊，有时候还是太过心慈手软了一些，你得知道，这个世上没有那么多让你后发制人的机会，一旦让别人对我动手，我的下场会惨十倍，甚至百倍。” 赵明拼命地摇头，“我做这一切就是为了保你，让你有个全身而退的机会，你现在让我亲手对付你，不行，这不可能。” 詹伟看到赵明这小子快然红了眼眶，心中不禁一阵感慨。 第1176章 好路子 詹伟把文件袋从地上捡了起来，拍拍上面的灰，硬生生的塞到赵明的手里。 “拿着吧，里面的东西对我来说不算是致命的东西，拿在你的手里当成一件武器，让我丢人现眼地离开已经足够了。” 詹伟笑了笑，说道：“你啊，一定得记住，该出手的时候就得出手，千万不要妇人之仁，对你将来可没有半点的好处。” 赵明拼命的摇头说道：“你这一生都献给了南方局，为南方局做了这么多的牺牲，到头来还要丢人现眼？这难道不会让人寒心吗？” 詹伟笑了笑，指着自己的脸说道：“看我这张老脸，有什么不能扔掉的，你得记住一句话，越没本事的人才越爱面子，有一句话你说的很对啊，我们这个企业就像一个猪圈，打开了圈门那些老的，肥的，没有一丁点本事的，才会死赖在这个地方，死活都不愿意出去，外面的世界到底是个什么样？他们谁在乎过？嘿，反正我在乎，我得出去干点自己想干的事情，既然是这样的话，我也就可以成为你利用的对象，成全你，也成全自己。” 赵明一听这话，三两下就把自己的滚出眼眶的眼泪珠子给抹了干净，死皮赖脸地说，“好好好，相互成全，看来詹叔绝对是找到发财的路子了，要不……带着我一起玩？” “你……” 詹伟的眼珠子瞪得大大的，这还是刚才那个依依不舍，优柔寡断的赵明？生生一个无赖啊！ 赵明是一个自我调节能力很强的人，反应速度当然也是很快的，从詹伟的手里接过文件袋的时候，他已经完全变了一个人，傻子才会去自寻死路。 詹伟有老婆有孩子，生活得有滋有味，你让他去牺牲小我完成大我？别做梦了。 人家刚才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白，小子，老子早就留了后路，现在要出去吃香的喝辣的了，剩下这烂摊子就交给你咯，嘿嘿…… 既然是这样的话，赵明还有什么难过的理由。 赵明无耻地看着詹伟，“看在我刚才流了眼泪这么认真的份上，詹叔，你可不能藏私啊，好路子不得带着我一起我？你也看到了，现在局里这么乱，搞不好哪天就把路给走窄了，至少还有詹叔在，也算是给自己留一条退路。” “猴崽子！” 詹伟的眼神当中充满了挣扎的味道，到最后也不知道是感性战胜了理性，还是理性战胜了感兴性，终于是松了一口气，“有六家公司包括一家市场分析的公司，看中国内如今了的发展趋势，更是看好国企改制的本质，在市场竞争合理合法的情况下，他们觉得能获得丰厚的利润，所以将会合资成立一家装备公司，主营矿产机械。” “矿机？” 赵明摇了摇头，“这东西在当下的局面似乎没有太大的市场，我们单位不都把机械制造厂给划出去了吗？” 詹伟点了点头道：“是的，我们要的就是这些机械制造厂，然后通过国外的技术在国内进行整装，主营对象，当然就是能源勘探，你现在还觉得没有市场？” 有国企的路子，进行私营化的管理经营，这特么不就是一本万利的生意？ 卧曰…… 赵明在心中颤了一声，马上点头道：“詹叔，这条路子不错，能带我一起玩吗？” “你？你玩不了，你是南方局在职干部，现在没有条条框框来限制，将来一定会有的，要是被牵连到，你的前途还要不要了？” 赵明摆了摆手，笑道：“这个你就不用管了，等真正限制的时候再说吧，你也不是不知道，我是欧阳建雄的女婿，要是谁真正把我翻出来的时候，恐怕也拿我没有任何办法，怎么样，詹叔，带不带我一起玩？” “带！为什么不带？不过，得保秘，要不然欧阳建雄秋后算账，对这家公司恐怕不是什么好事！” 赵明点头道：“那是，我自有分寸。” “赵明，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到底用了什么办法可以阻止管道生产安装业务被出售了吧？” 赵明摇摇头道：“保密，有没有效果，明后天就知道了。” 拍了拍文件袋，赵明嘿嘿一笑将它装进包里，笑道：“詹叔，那我就不客气了！” “臭小子……” 詹伟笑骂了一声，目送赵明离开过后，一辆老式的奔驰停在了詹伟的身边，詹伟顺势坐了上去。后排还坐着一个非常漂亮的女人。 “他怎么说？” “我已经把饵抛出来了，人这吃了，不过却把钩给吐了！” “死家伙！” 詹娜笑骂了一声，叹道：“算了吧，我本来也没有对他抱多大的希望。” 詹伟看了看嘴硬的女儿，摇头叹了一口气，如果真的不抱希望，就不会这么多年过去了，还一直这么单着，说是把心思完全放在事业上，也只有詹伟心里清楚，他这个女儿啊，对赵明是余情未了。 詹伟没有明着说，却把合资公司的饵摆在了赵明的面前，试探性地看看他有没有趁当下这个局势抽身出来下海，可是他没有一点要出来的意思。看来是铁了心地要跟欧阳建雄死磕了。 想到这里，詹伟不禁对赵明的前途感到担忧，鸡蛋碰石头，哪有一点点的胜算呢？ “爸，明天，我就去海，公司筹备已经到了最后关头，几个厂子只要拿下，经过一定程度的改造过后，就可以进入正常的生产流程了。” 詹娜看了看詹伟，“妈说……你什么是候从南方局出来，她就什么时候回国。” 詹伟点了点头道：“快了，很快就要到了。” 简文豪和万福在一间古色古香的茶舍当中差不多坐了两个多小时。 写了几幅字，结果都不尽人意，最后被万福揉成了一团后给扔到了一边。 简文豪蹲在旁边将纸团给捋顺了，左右看了两眼，这字裱一裱，拿出去，不是一个价吧？你扔掉的可是真金白银啊。 万福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心神不宁，总感觉会有什么事情会发生。” 简文豪哼了一声，“你说的是你们的矿长？一个黄毛小子，有什么好担心的，南方局吃了这么大一个亏，本来就够窝火了，这个蠢货居然把签字仪式搬到了都城来，让自己的顶头上司受了奇耻大辱，他以后还想再混下去？可笑！” 第1177章 登不登 可笑吗？ 万福每每想到赵明那张诚意十足的脸，心里就难以平静，他是去教赵明规矩的，可是去了这么长的时间，好像什么都没有教，反倒是有种被赵明牵着鼻子走的感觉。 每每有要跟赵明说正事的时候，他都会以将那些胆大包天的想法和事实抛出来，偏偏万福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去反驳他，久而久之，万福居然对赵明的行事作风表示认可，发自内心的暂同，跟中了邪一样。 正因为这样，万福才觉得赵明这一次推迟协议签字，并且把地点改到都城，是一件看上去没有由来的决定，万福想破头也想不通赵明在拖什么，难道就不能老老实实地把字给签了，将有这个任务给顺利完成吗？ 万福心中七上八下的时候，推拉门被推开了。 一个高高壮壮的男人走了进来。 看到他的时候，万福和简文豪一下子站了起来迎上去，低头道：“周处长！” “一件小事而已，拖到现在还没办好，你们这是在等什么？” 周尧毫不客气地坐在了椅子上，简文豪马上给周尧倒了一杯茶。 周尧推了推，表示不需要，马上换了白水，在他看来喝茶是老头行为，他才三十岁，确实没有必要把自己搞得那么老气。 看到周尧脸色阴沉的样子，万福马上说道：“这都是赵明的意思，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赵明？” 周尧在心里开始盘算起来，他没有见过赵明，但是对这个人知之甚深。 周尧心里很清楚，他以三十岁的年纪坐到正处这个级别，靠老爸多过靠自己。 可是这个赵明就有点不一样了，至少在之前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是靠自己。 等到后来，周家把赵明的底细有人摸清楚了过后，才知道这小子真正可怕的地方。 当下这个情况，周尧不知道把赵明当朋友还是当敌人，周建安给他忠告，“你不要听他说了什么，要看他做了什么。” 所以周尧把赵明这么多年干的事都过了一遍有，不难发现，这个家伙对自己那是真的狠，又精又狠。 周尧不想在这里再待下去，站起来冷冷地说道：“我让你下来把赵明给盯紧了，如果你没把他给盯住的话，出了任何麻烦，你得负全责！” 听到周尧这话的时候，万福的冷汗都快出来了，难道后天签字仪式……真的会出什么问题不成？ 赵明？神交已久，你到底是个什么人呢？ 周尧和赵明是同一个年纪的人，对同龄的猛人充满好奇这是很正常的。 周尧倒是非常期待能跟赵明正式接触的那一天。 天还没亮的时候，都城的报亭陆陆续续地开了门，起早贪黑的报亭老板要赶在上班高峰期之前，把报纸给分捡开来整理。 上班路上，许多人习惯性地一手拿着油条，别一只手拿着报纸胡乱的翻找。 这个时代，大部分的信息来源都是通过报纸和电视上的新闻，所以报刊杂志的销量非常可观。 国企机关基层会将市面上所有的杂志报纸都订个遍，可是，几年前，还支组织在一起学习报纸上的内容。 只不过现在嘛，出了一个oicq的东西，办公室里经常会传出敲门声，咳嗽声，还有滴滴声，大堆的报纸就放在旁边，也没有及时分发下去。 工人报的头版刊登着大大的红标《从塔里木到九里岗直到大海》，颇有诗意的主标下，没人再去管副标写了什么，有人看到了，有人直接扔进垃圾桶。 同样的内容，同样的标题，被转载到了华南晚报，这下子，铺天盖地势头再也阻挡不住了。 周亮地接到转载的要求时，成就感是爆棚的，想着国庆献礼的他，终于在五十周年大庆之际抛出了一颗重磅炸弹来。 火了！彻底地火了！ 祝远山刚刚回国，秘书就将一篇稿子放在了他的面前，“这是明天一大早，报纸将要刊登的头版重要消息，祝总得拿个主意，能不能登，有没有什么顾及？” 祝远山看到标题的时候，就已经被吸引住了，再看看内容，疲惫的身心像是来了一针鸡血，兴奋地问，“康华在哪里？” “在外面等着！” 祝远山眼前一亮，“让他进来吧！” 康华走起来路来永远是背挺直，每走一步都是正气使然的样子。 “怎么样？能不能登？” 康华笑了笑，“我在这里等你，就已经很能说明态度了！” “哈哈哈……” 祝远山大笑了起来，“要离开你一手拉扯起来的地方，你舍得？” 康华苦笑，“惭愧，没把国能带出来，反倒是成了拖累，让大家失望了，新时代来了，国能需要新的血液新的管理模式，我是被时代淘汰的人，没有舍不舍得的选择权。” “不要说得那么悲观，我和你一样地，都是时代的选择，有些事，得我们亲自来做。” 祝远山淡淡地说了一句，“有时候干好事，是要背骂名的，不要怕被骂，一时得失不足以评断一个人的全部，还要留在以后来评价。” “祝总说的是！” 祝远山叹了一口气，再看了看手里有稿子的内容，头皮都麻了，这倒底是吹的牛皮，还是看穿了一切？ 想到这里，祝远山笑问，“查到是谁的手笔了吗？” “省工人报专栏记者周亮！” 祝远山摇了摇头，“他一个工人报的记者怎么可能有胆子有胡说八道地瞎写？你不会也动了爱才的心思了吧？” 康华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省工人报跟进国企改制的进展，一直盯着南方局，想拿国能当标杆，前几天跟着考察团去了一趟涪江。” “涪江？哼哼……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小赵是涪江人吧？现在更是西川矿区的矿长？” 祝远山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差不多就已经弄清楚事情的来胧去脉了。 “猴崽子，不怕把牛皮给吹破吗？” 康华马上说，“情急之下，他恐怕没有更好的选择，祝总千万别怪他！” 第1178章 变故 怪他？ 祝远山还不到怪他的时候，说到底，就是赵明的级别不够。 在祝远山看来，如果赵明是预测到未来走势的人，这双眼睛太毒，看得远看得准。 如果赵明只是为了解决眼下的问题而胡说八道，那么这小子要走的路还很远。 他现在还不知道怎么把他自己的本事用到正确的时间点上。 不过祝远山心中一琢磨，什么是正确的？至少在现目前来盾，祝远有山也没有找到一个正确或者说比赵明的办法更完美的办法。 这就是祝远山真正心惊胆颤的地方。 这小子可爱，也可恨啊！ 明明开了个头，中途却跑了，就算明知道他不是欧阳建雄的对手所以才抽身跑的，但是也逃不过一个油滑的标签。 这才让他们不得不在欧阳建雄的身边安排了新的人手，打乱了原本的计划。 可是再看看当下赵明做的这件事，祝远山突然发现，还是小看了赵明，他不是害怕，而是在积攒实力。 不错啊！ 年轻人，有勇有谋，敢想敢干。 这样的人，怪他？不必了，把他一身的油给榨干了，那就是基石，早晚能当大用的。 祝远山把秘书给叫了进来，吩咐道：“让所有主流报纸明天一早集体刊登这篇文章。” “是，祝总！” 祝远山松了一口气，接下来，有精神去处理接下来的工作了。 稿子可以发，但是内容却不能只是随便说说。 在康华看来，祝远山嘴里说出来的话，从来都不可能只是玩笑，康华从中也体会到一些别的东西，看样子，赵明这小子吹的牛皮恐怕要成真了。 赵明？这小子到底还有多少让人惊喜的地方呢？ 是一个不痛不痒的签字仪式，却弄得有些满城风雨的意思。 不光是南方局的一众领导在场，核心层国能南方控股的总经理白山，财务老总杨皎月都到场了，当然，还有位低权重的周尧。 周尧一个正处级主任走在最前面前呼后拥的样子，显然让所有人打起了十二分精神的应对。 就连高云和詹伟此时也小心翼翼的迎了上去。 “周主任，欢迎光临南方局！” 周尧是什么来路高云心中是有数的，这位一出生就站在高位上的少爷，有着别人没有的家世跟背景，同样是三十岁，同样的正处，见识与实力自然比一旁的赵明高了不是一星半点。 大家心里都清楚，南方局核心层南方控股，真正的主持人现在就是周尧，说是监管办主任，那只不过是一个因人设岗的职务，务必要达到值低权重的效果。 周尧在人群当中，很快看到了赵明，同样年轻，同样的意气风发，两人见面之后，仿佛有一股子火药味冒了出来。 吃什么长大的？长这么高这么壮？ 赵明被周尧的身高吓了大跳，本来想着前去跟这位周主任打个招呼，却觉得自己好像没什么资格，所以也就算了。 “杨总，一场小小的签字仪式，居然搞出了这么大的阵仗来，你这位女婿，好像没有传说中那么人精嘛。” 杨皎月身边的就南方控股副总宋夏冷冷地说了一句，冷笑道：“资产变卖本来就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悄悄完成也就行了，弄得这么热闹，还带了记者，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这是搞什么签约仪式，业务上将要有什么重大突破了呢！你女婿这是让我们南方局工程公司，南方局控股公司下不来台啊，杨总，你选女婿这眼光……啧啧……我可不敢苟同。” “宋副总，我女婿前阵子开车堵河堤缺口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这种话呢？”杨皎月冷冰冰的说了一句。 宋夏淡淡地说道：“杨总不会是以为我故意挑毛病吧？针对你吧？只是觉得年轻人有时候做事太冲动，好大喜功，你是丢人现眼的事情，别弄的跟个表彰大会一样，入行晚道行浅，还非得把自己弄得跟个高深莫测的人精一样，你让这场这一帮子老领导的脸往哪里搁？到最后，还不是自取其辱？” 杨皎月的眉头皱了一下，当他知道赵明把这个签字仪式放到南方局来进行的时候，就已经吓了大跳，照明应该没有这么失策才对，难不成是有别的什么原因？ 这两天一直在联系赵明，这小子不接电话，也不给她回电话，也不知道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杨皎月放眼看去，只见高云那张脸铁青，看样子已经对这个签字仪式不满到了极点。 简文豪打着哈哈，“没想到一个小小的签字仪式居然来了这么多重要的领导，让简某受宠若惊呐，高局，既然这样的话，不如早早的将这个签字仪式，给进行了吧！” 高云听到这话的时候狠狠的瞪了赵明一眼，暗叫，你今天要是让我下不来台，看我怎么收拾你。 宋夏扭头冷冷地看了杨皎月一眼，心想，今天这事过了，不光照明要受牵连，恐怕你杨皎月也讨不了好，到时候趁势追究你女婿损害企业资产的责任。 白山原本觉得赵明是个不错的小伙子，可是不错的小伙子怎么会这么不知道分寸呢？ 周尧一直在等着变故，就看眼下这个情形，似乎不会再有什么变化了。 詹伟心想，所谓的两成机会，恐怕是已经不存在了吧！ 赵明身边的万福忐忑的心终于在两份协议摆上桌面的时候，安稳了下去，和煦地笑着朝赵明伸手道：“矿长，请吧！” 赵明从旁人的手里接过笔来，与万福一同坐在协议的面前，另一边是得意的简文豪，也在协议的面前坐了起来。 正当他们要动笔签字的时候，高云的手机响了，周尧的手机也响了…… 原本所有的目光都放在照明的笔尖上，可是在高云接到电话的那一刻，所有人都愣住了。 “康总……什么？中止出售管道生产安装业务？是……是……是……我马上查明原因！” 众人听得心中一紧，脸色全都变了。 第1179章 中止 高云的神色是有一个明显的层次变化的，先是惊讶，然后是不敢相信，接着是惊喜，在挂电话的那一瞬间，是抑制不住的狂喜，却又看的出来他明显在克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好笑出声来。 另一边的周尧在接到电话的时候，虽然面部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但同样看得出来眼底的神色是十分复杂的。 当杨皎月看到赵明在转手里的笔时，她就知道，这件事情已经出现了变故，死小子，肯定又是你在后面捣鬼。扭头看了看刚才还等着看笑话的宋夏，只见他满面惊慌，有点不知所措的样子。 这一刻，所有人都有点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简总，看样子今天的签字仪式应该是进行不下去了！” 赵明淡淡地说了一句，然后将笔帽给盖了起来，放在一旁，刚一站起来的时候，简文豪大叫道：“赵矿长，不是说好今天签字的吗？怎么又不签了？” 赵明看了看高云，笑着说，“看样子应该是我们的高层接到了什么通知，耽搁了吧，简总，我们再另择时间！你看怎么样？” “废话，赵明，这可不是你说了算的，这可是地方官方和你们南方局一早就达成了协议，虽然没有签订明确的合同。但是口头协议也具有法律效应的。” 这一刻，简文豪已经有些气急败坏了，高云摆了摆手道：“简总，的确是我们方面出了些问题，详细的情况稍后我会跟你沟通，今天耽误了大家的时间，实在是不好意思，周主任、白总、杨总，实在是对不住了，工程公司这边马上要展开自检自查，查明原因之后，会及时地跟各位领导汇报的。” 说着，高云马上就出了会议室，还不忘狠狠的瞪了赵明一眼，叫道：“还不跟我来办公室，在那儿愣着干什么？” 赵明嘿嘿一笑，看了看那边一脸笑容的杨皎月，给他丈母娘炸了眨眼睛，赶紧跟着高局长去汇报工作了。 “宋副总，今天没让你看成笑话，让你失望了啊！” 杨皎月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让宋夏的脸胀得通红，想圆圆场，可是那些厚脸皮的话自己都说不出口，脸皮子一阵抽抽。 周尧来到杨皎月的身边，“杨总，你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杨皎月摇了摇头，“我也不是太清楚，稍后工程公司这边应该会给我们一个答复吧！” 周尧本以为这次签字仪式板上钉钉，白山也这么认为，简文豪同样是觉得十拿九稳，可是一件盖棺定论的事情，居然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变故，而且看这形势，想要再签字恐怕是不可能的。 周尧、白山、简文豪、万福等等，他们都知道这件事情和赵明脱不了干系，却又不知道赵明在什么地方动了手脚，心痒难耐地等待着结果这感觉真是让人抓狂。 思政部的电话都快被人打爆了，孙世国拿着几份报纸走进了局长的办公室，将几份报纸放在了高云的面前说道：“这是昨天的省工人报，昨晚的都城晚报和今天早上的新华早报，上面都看到了一条关于我们国能集团南方局战略部署的文章……” 孙世国一边说话的时候一边偷偷的看了赵明几眼，同时有，他非常细心的用笔将其当中的一些关键字眼给圈了起来。 詹伟也在这个时候为了过来拿起报纸一看，和詹伟的表情几乎保持一致。 高云的眼神越来越惊讶，到最后就差没有笑出声来，可是万福就在赵明的身边站着，顿时敛去笑容，将那报纸往桌子上狠狠一拍，“你们俩给我好好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赵明摇摇头道：“我不知道啊，万书记，你知道吗？” 万福拿过三份报纸来，按照孙部长说的时间线，最先拿起工人报来，看了看头版头条的属名，就已经知道了这篇文章是来自前几天工人报随行记者周亮的手笔。 万福的脸色很难看，就算想解释，也不知道从哪个地方开始。 “九里岗，哪里有什么九里岗？还有这个管道网络，南方局什么时候说过要开建这个管道网络？现在总公司要我们拿出切实的说法，证明我们不是在吹牛逼！” 高云大吼的声音把办公室都要给抬起来了，所有人都觉得她在发脾气，只有赵明知道她在宣泄着自己心中压抑许久的怒火，同时宣告胜利。 “万福，你来跟我说说怎么回事啊？这消息是怎么捅到工人报上去的？” 万福听得全身一抖，沉声道：“高局长，对于这件事，我也不是太清楚，有没有可能，这件事压根与我们西川矿区无关？” 赵明也马上说道：“对对对，万书记说得有道理，这个写文章的记者又不是我们找来的，他是简总那边找来的人，乱七八糟的胡写一通，这不是把我们南方局给神化了吗？在九里岗还好说，一早就知道这个地方可能是个高产区块。，是不是真的拿b超数据和实验资料出来对照一下就知道了嘛，可是说到这从塔里木牵一条主管道出来，还要以华南为中心建设什么燃气管道网络，这不是吹牛比吗？管道队都卖了，我们哪还有本事搞这川工程？” 高云差点没笑出声来，明知道这件大喜事是赵明搞出来的，可是就是不知道他怎么操作的，当着万福的面，他也不好说破，只好暂时压抑着所有的好奇，黑着脸说道：“集团老大康总亲自来电，管道生产安装业务禁止出售，重新评估价值。同时，要确定九里岗预估产量。” “啊？不卖了，这多可惜啊，哎，我还答应简总了，这可怎么办，这不是失信于人了吗？以后我哪有脸再见人家？” 赵明装模作样的说了一句。 高云等人狠狠地瞪了赵明一眼，心里都在骂，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家伙。 詹伟看到一脸铁青的万福，柔声问，“万书记，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万福摇了摇头，说道：“早上来的匆忙，没有吃早饭，有些低血糖了。” “快快快，赶紧去吃点东西！” 把万福尽快地支走，高云等人才能更好地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第1180章 奖励还是处罚 高云把自己的秘书叫来，陪着万福出去了。 面对着门口，高云开始激动地搓起手来了，等到笑着差不多，这才转过身来，走到赵明的身边。不怀好意的看着赵明，大叫道：“还不快给我从实招来！” 赵明眨巴眨巴眼睛，摇了摇头说道：“高局长，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让我从实招什么呀？” 高云没好气的瞪了赵明一眼，“如果你再装傻的话，我就让康总亲自下来问你的话！” 赵明一下子就没了脾气，只得一五一十地全部道出。 不光是高云，詹伟这样处变不惊的老油条，在听到赵明如实说出他的操作方法时，同样是瞠目结舌。 “李建生他敢帮你吹牛比？凭什么？” 高云大叫了起来。 赵明原本想把李建生在背后干的那些破事全都说出来的时候，仔细一想，做人还是应该守一些信用，毕竟李建生已经帮了他这么大一个忙，留着他，说不定还能有用。 于是，赵明只得说，“还能为什么，想出风头呗，试想一下，国庆五十周年献大礼，这么惊人的计划是从他李建生的口中说出来的，这多有面子啊！” 赵明说得越轻松，这件事情也就越不简单，当然，目的达到了，高云和詹伟也就没有打算再追问。 赵明看高云和詹伟正在暗爽的时候，马上凑到两人的跟前搓着手道：“局长书记一看我都跟二位已经交底了，我为南方局做了这么大的贡献，这一次你看怎么奖励我？” “滚一边去，我没有处罚你，就已经很给你面子了，还想要奖励？捅破天的牛皮被你吹出来了，接下来让我们怎么工作，你知道康总怎么说的吗？” 高云狠狠地叫道：“自己吹的牛皮，给我想尽一切办法也要把它变成现实！” 说着，高云戏虐的看着赵明说道：“要不，你来给我把南方的管网计划做出来？” 赵明摆摆手道：“这怎么可能是一个人能完成得了的工作呢？肯定得靠我们南方局这个强大的集体才能做到呀！” 高云瞪了赵明一眼，“全凭你一张嘴，牛都在天上飞，臭小子，尽给我惹麻烦。” 高云在骂人，不过嘴角却高高的扬起，看得出来他的心情非常不错，赵明顿时叫屈道：“局长，你这个人怎么得了便宜还……” “嗯？” 高云气势一变的时候，赵明马上堆起一脸的笑容来，“没没没，我嘴欠，胡说八道的，千万不要跟我一般见识。局长，他怎么说我没功劳也有苦劳，保住了管道业务，守住了自家的产业，你再怎么也得给我表示一下吧！” 高云重重地哼了一声，“我这个局长让你来当好不好？” 赵明吓得赶紧摆手，“别闹，我在小门小户的哪里干得了这么累人的工作，你就别拿我寻开心了。” “哼，算你还有点自知之明，你知道康总怎么说你的吗？这个赵明，太油，名人不做暗事，你尽在暗地里干那些见不得光的事，阴险！” 高云笑咪咪地说，“康总让我告诉你，没事多晒晒太阳，别把自己搞得发霉了！” 尼玛卖批！赵明在心里大骂，你们这帮老不要脸的东西，天天拿老子当枪使，脏活累活的通通不干，全都让我来做，老子做好了你们还说老子阴险？这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们这帮东西通通地拿我当驴？ 不过赵明却是挂着一脸无耻的笑容，赶紧点头，“是，我以后经常晒太阳，别让自己发霉。” “顺坡下驴的小子！” 高云冲一旁的詹伟笑了笑，这才对赵明笑问，“说吧，你想要什么奖励？” 赵明直说，“单位不是鼓励搞集体承包吗？我想把西山矿区的机修厂给承包下来，这个单位常年报亏损，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都把他当夜壶，恨不得一脚给踹掉，可是这个单位却承担着南方局百分之九十的修保任务，如果大面积的裁减，机制机修这一路就废了，把这个系统交给我吧，如果别的矿去做一部机子机修人员，愿意到我们西川矿区的机修厂来，我照单全收！” 高云和詹伟吓了大跳，这小子的脑袋不会是被门挤了吧？这么破一个单位，不知道多少人把他当瘟神一样的躲着，他还不嫌麻烦地往自己的身上揽。 “赵明，你得搞清楚，集体承包不是等于这个单位变成你的，要搞自负盈亏，挣不到钱，你就没钱给这些工人发工资，你是在替单位养人呐，最后亏的是自己。” 赵明笑着说，“亏就亏吧，我也想做做试验，看看能不能替局里减轻一下负担，既然保住这帮工人的饭碗，也能替南方局留下一支后勤维修保障的技术力量。” 看到赵明这么坚持，这也不算是什么奖励。 高云和詹伟当场就拍了板，赵明算是正式拿到了机修厂的集体承包权。 “他替南方局立下一个大功，要一个破机修厂？” 高云看到赵明不紧不慢地离开后，如同自言自语般地问了一句。 “像赵明这么知道进退的年轻人，的确已经不多见了呀！” 詹伟忍不住的长叹了一声，对有些不明所以的高云解释道：“虽说赵明替我们南方局解决了实质性的麻烦，抛出了九里岗，还有一个看似吹牛比的管道理网络，但是在明面上来看这些都是犯的错，违规公布消息，消息来源不可靠，消息真实度令人怀疑，事急从权，他这么做无可厚非，但是从流程上来说，的确是犯了大忌。怎么我们都会给他！可是会被有心人拿来做文章的，所以就申请了一个机修厂的集体承包权，我们对外可以说是奖励，但是在所有人看来这都是一个处罚，它必须有要替我们南方局养一帮子修理工，这还是很重的处罚。” 高云听了这解释过后，对赵明的心思只剩服气了。这小子难不成长了一个七窍玲珑心吗？做事情为什么可以这么滴水不漏？不知觉间，高云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第1181章 周家的立场 “局长，九里岗成功替代龙山了，我也算是对南方局有了个交代。” 高云听到詹伟的话时，对这个和他当了几年对手的书记，也燃起了一股敬意。 斗是肯定要斗的，但是绝对不妨碍相互欣赏。在高原看来，詹伟是一个非常有担当的人。在骨子里更是有一股正气，不屈不挠。否则的话，也就任由龙山李代桃僵了。 有人刻意的将球李刚给隐瞒下来，这背后究竟存在了多大的深意，没人敢问，也没人敢说，大家心里都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现在赵明把九里岗翻了出来，再想瞒过去，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在这么关键的时间节点放出这么重磅的消息来，而且在国内所有的主流报纸上都已经进行了刊登，九里岗不见光，那是不可能了，这就会让有些人成为牺牲对象。 詹伟就是其中之一，高云说不定也脱不了干系，他们都已经做好了准备，只不过，他们并不知道，迎接他们的将会是什么。 “康总交代了，让我们把九里岗的地层数据和相关的资料全部准备齐，马上送交国能总部进行论证。” 高云一字一句地说道。 孙世国听到之后马上问，“那我们的局报上的文章地点……改吗？” “改，通通改成九里岗！” 孙世国接到这命令过后，马上照办去了。 事情做到这一步，高云和詹伟的任务也就算是超额完成了。 周瑶接到通知之后，脸色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扫了一眼面前这些南方控股的核心成员一眼，说道：“管道业务不再做为改制的牺牲品了，简总，你先去吧！” 简文豪的脸一抽，马上大叫道：“可是我们一早就说好的，而且南方局其他的管道队都已经签了协议，就差西川矿区的管道业务，总不能因为这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 “协议，也没有法律约束，欠缺西山矿区这一块，更不是一个完整的协议，上面的命令已经下来了，取消交易，你还是抓紧时间汇报吧！” 听到这话的时候，简文豪吓得全身一抖，他只不过是一个皮包公司的老板而已，管道业务能不能收购，能不能兼并对他来说问题并不大，可是对这个业务真正有意的是其他人。 事成之后对他的好处自然是不少的，不过简文豪看中的不是好处，而是事情办砸之后的麻烦，这次问题真的闹大了。 等简文豪一离开，周尧这才看着杨皎月，问，“你的好女婿把这件事情就这么从中给破坏了，他难道就不想想这件事情的后果是什么吗？管道业务就说管道业务的事，为什么非要捎上九里岗？” 白山也看着杨皎月，不用再问，也知道这件事情十有八九和赵明有关系，至于细节，就不用再操心了。 杨皎月淡淡地说道：“九里岗是一个高产区块，难道有什么问题吗？” 周尧摇了摇头，说道：“正是因为没问题，所以才有大问题。赵明这么做已经酿下了不可避免的恶果，只是不知道这一次是谁倒霉而已，你有这么个女婿，不怕把你们一家子都给害死吗？” 看到杨皎月被这么批的时候，宋夏在一旁十分得意，“有的人升的快，那是靠本事，就像周主任这样。有的人生的快，那就是靠关系，杨总，知道什么叫烂泥扶不上墙吗？你以为南方局保住了管道业务就胜利了？什么管道网络？我们南方控股听都没听过的东西，他怎么可能是真的，这样的牛皮是经不起推敲的，追究起责任来，赵明脱不了干系。杨总，觉得他一个小年轻应该没这么大的胆子，会不会是你在背后教他说了些什么？” “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周尧没给宋夏一点面子！让他紧紧地闭上了嘴再不敢多嘴半句。 周尧不是坏人，但是他却不得不当坏人，这当中是有苦衷的，源自于她亲爹的立场。 杨皎月也不是一个愿意低头的人。 看了看周尧，冷冷地问，“周主任，你从事的是资产监管，难道你也愿意看到我们南方局的资产就这样被变卖出去吗？大家都清楚他们是在挖墙角，难道保护有潜力有价值的资产不是我们作为一个企业管理者应该做的吗？看周主任的意思是巴不得将这一块业务全部都划出去？我女婿这么做，难不成是影响到谁的利益了？” 周尧的脸色一变，虽然他很同意杨皎月说的话，但是也觉得有必要变一变脸，沉声道：“资产的处理决定都是由上级柏板，我们只是执行者，完成好上面交待的任务，才是分内事，而不是自作聪明。” 我想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赶紧对杨皎月使眼色，示意让她别再说下去了。 周尧左右看了看，马上说道：“你们知道吗？高云把淅川矿区的机修厂交到了赵明的手里，而且命令南方局下属矿区与作业部，所有机制机修单位的职工只要愿意前往西山矿区的，马上进行工作调动。听说赵明是要把西川矿区的金属厂集体承包下来，你们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吗？南方局工程公司那边对赵明做出了最严厉的处罚，这就是他自作聪明的下场。” 杨皎月听到这话的时候，心都操碎了。 可是周尧却很清楚，管道业务的保留对，南方局工程公司是百利而无一害的，他们应该重重地奖励赵明，至于为什么让赵明接手机修厂，无非就是在风口浪尖上对他的一种保护。从各方面的情况来看，这个赵明都是得到了南方局主要领导照顾的。 知道赵明的手段以后，周尧心里对赵明也是充满了钦佩和好奇。他很想知道一个三十岁的人怎么可以把事情做到这么近乎完美的地步，之所以说近乎完美，是因为这么处理过后，某些人一定得承受相应的代价。 此刻，周尧只希望这些默默为企业为国家奉献与坚守的人，不要承受太严重的后果吧！ 第1182章 大舅子 三天过后，九里岗在国庆前最后一个工作日被传得沸沸扬扬，有的人甚至不知道九里岗下面埋的是什么，就开始四处散播。 都说是国能对国庆五十周年的巨献。 这一点，已经得到了国能方面的承认，并且直接表示，这就是给国家的生日礼物。 渝州这一年发展的速度超过了所有人的想象，所有的功劳应该算到欧阳建雄的头上吧？ 欧阳建雄的书桌上应该放了十几分报纸杂志，就连国能内部刊物都有一本，还翻到了第一页的文章上面。 这一页并没有提及管道网络，而是指名道姓的将九里岗这一块地标在华南的地图上给清楚的标注了出来，这里以后就是南方局工程公司的主战场。南方局控股公司，已经着手开始规划发展，一切比欧阳建雄所料要快许多。 “藏了这么久，本来打算给渝州再多存一些家底，到最后什么都没落着啊！” 欧阳建雄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林震沉声道：“老板，赵明这么明目张胆的跟你作对，他这是不知天高地厚，是不是先把它解决了？” “解决？她是我女儿的丈夫，你以为他是要跟我作对？他只是在尽全力保护他身边的人而已，你知道我为什么放他回涪江去吗？他是一个干大事的人，却不是一个干狠事的人。这个世道有多复杂，远远超过他的想象，我倒是希望他的心思就这么一直单纯下去，由她照顾那母女俩，我也很放心。原本准备把他从国能当中提出来，发现他是一个胸无大志的，那就让他在国人当中慢慢熬吧。” 欧阳建雄淡淡的说了一句。 林震马上问，“那么……九里岗！” “九里岗已经是别人到嘴的肉了，轮不到咱们染指，不过我还是有必要让他赵明知道，她被别人当傻瓜给利用啦，还在沾沾自喜，自己觉得自己很聪明。” 欧阳建雄笑了笑，“准备一下，去涪江看一看吧！” 欧阳建雄的疑心病很重，他根本就容不下别人的背叛，所以他很想亲自看看赵明对九里岗的内幕是否知情，如果赵明这是铁了心要跟他作对的话，那么这个女婿也就不能再留了，何况，他们俩好像还没有生米煮成熟饭吧？ 正想着的时候，有电话找欧阳建雄。 于是欧阳建雄马上接起电话来，听到电话当中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传来，“妹夫，南方局的管道业务就这么黄了？” “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不黄，你还想怎么样？” 听到大舅子的声音，欧阳剑雄的心里总是不太舒服的。 他现在的老婆是他的第二任妻子，比他小很多，就算他的大舅哥，看欧阳建雄小了十几岁，如果说欧阳剑雄这一辈子最失策的事情，那就是找了现在这个第二任妻子。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欧阳俊雄也不例外，他这个大舅哥可不是一个省油的灯，明明只是一个做小本买卖的人，竟然借助欧了建雄当初在汉市的权力，建立起了自己的势力。 有经济杂志曾经写过一篇关于新时代隐形富豪的文章，其中就提到了一个叫王国忠的人。 而且这篇文章的作者，没几天就被开除了，听说手都被打断了。 从此，没人在提及王汉这两个字，有知情人把王国忠和欧阳建雄生拉硬拽的摆在一起，说完汗就是欧阳建雄隐形的手。 可是只有欧阳建雄才知道王国忠这个人有多么的贪婪，如果不是念及他是自己的大舅哥，欧阳建雄早就动手了。 商人无利不起早，带黑恶性质的商人更像鬣狗，四处掠夺，打劫别人的猎物，他们贪得无厌，不计后果，为了利益，可以动用一切手段，如果再加上欧阳剑雄这么资深的背景，几乎可以让王国忠没有任何顾忌的地方。 王国忠一边抠着自己的后脑勺，一边为难的说道：“这件事情前前后后花了我100多万，钱倒是小事，人力跟物力倒也花了不少，耗了些心血在里面，走到这一步才说不行，有点舍不得啊！妹夫，难道就不能再想想办法吗？” “这件事情已经被上面板上钉钉了，没有任何的可能性，别再打它的主意了！” 欧阳建雄他说了一句。 “可是，妹夫……” “我说，没有任何的可能性呢，别再打她的主意，听不懂吗？” 欧阳建雄生气了，一字一句说出了这一番话的时候，双眼当中满满的都是杀气。 王国忠在电话当中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是是是，妹夫说得对，我听懂了，一桩生意而已，虽然花了点时间，不过算个求啊，有妹夫在，以后还怕没有挣钱的买卖吗？就当是给妹夫的女婿送一个人情吧！” 欧阳建雄顿时就笑了，“王国忠，有时候做人还是傻一点比较好，我倒想看看你可以继续挑战我的底线到什么时候，以后别再叫我妹夫。” 王国忠听到欧阳建雄作阴寒刺骨的声音时，头皮都麻了，苦笑了两声，“你看你怎么还生起气来了，咱们都是一家人……砰……” 电话已经被挂断了。 王国忠抠着自己的光头后脑勺，歪眉斜眼的样子，说不出是难受还是享受，扭头看着汗如雨下的简文豪，“你说说你们吧，钱也收了，时间也耽搁了，到最后这事情没有办成，我该怎么收拾你们呢？” 此刻只有简文豪站在王国忠的面前，而另一个万福是不太方便露面的。 王国忠凶名在外，主要是在他手下办事不力的，一般都没有好下场。 简文豪颤声说道：“王哥，这件事情的主动权从头到尾都没有在我们手里，闹成现在这个样子，完全是因为西川矿区赵明一手造成的。王哥，真的不关我的事。” 王国忠把简文豪脸上的汗珠子给擦了干净，笑着拍了拍他的脸说道：“赵明是吗？看你吓得那个样子，我又没怪你，替我做几件事情吧，别再搞砸了，下一次，我可能会要了你的命。” 简文豪吓得双腿一软跪在地上，大叫，“谢谢王哥，谢谢王哥，我保证不会办砸的。” “起来吧，你听都没听是什么事，就给老子乱保证？” 王国忠哼了一声，这才给简文豪细细地说了起来。 第1183章 人无远虑 妹夫坐镇渝州，拿下了输气管道工程项目一半的控制权。王国忠这个当大舅子的理所当然，应该从当中分得一杯美羹，这也是欧阳建雄这个当妹夫的默许的事情，所以从一年前。王国中已经开始默默的开始策划对南方局管道生产安装业务进行收购。 有人会说，这身家没有十几个亿能吃得下这么大的业务？ 吃得下的，有人为了讨好欧阳建雄，几百万就这样一座矿山卖给了王国忠，王国忠靠那座矿山挣少说一个多亿。 王国忠看似很低调，其实早就已经是一个狂人，如果不是欧阳建雄一直在后面给他擦屁股的话，他早就是一个场面上的风光人物，离死也就不远了。 欧阳建雄不怕王国忠被千刀万剐，他只是担心牵连到自己，所以替他把屁股给擦得很干净。 朝阳建雄知道自己有个女儿之前，他对王国中还没有那么大的怨恨，当他知道杨皎月差点被人在家里给捅杀的时候，有的事情就已经注定了。 王国忠能找人杀杨皎月第一次，那么也就能干第二次。 王国忠现在还不能得罪他这个妹夫，妹夫位高权重，以后需要妹夫帮助的地方还有很多，除非有一天自己的钱多的来可以为的欲为的时候，几条人命而已，王国忠会毫不犹豫的把他们给取走。 现在……就让那一家子先得意一段时间吧！ …… 这天早上，赵明正准备出门去上班的时候，文雯说，“找个时间我们去合一张照片吧，我想放在钱包里！” “我让工会把相机拿过来我们照一张就行了。” 文雯脸一红，“我才不要呢，去照像馆照吧！” 赵明点了点头，“下午吧，魏延那家伙昨天晚上回来了，憋了一肚子的货，想快点告诉我，我得去机修厂看看。” 文雯点了点头说道：“那好，你中午早点回来吧，我们就在小区的照相馆里照一张！” 赵明不明白文雯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不过这个要求也不算什么大事，以前上学的时候，就有把情书叠成心形的形状放在自己包包里的习惯，现在的女生只是把这样的习惯改成了照片而已，照明没有理由不满足她。 两人一道出门，文雯边走边说，“所有人都说你替南方局做了件好事，为什么要把机修厂揽到身上来呢？你就不怕身败名裂吗？” 赵明掐了掐文雯的脸，“你心里早就有想法，直接告诉我丈母娘就行了，非要跑到我的面前来看我的口风干什么？” 文雯的心跟明镜似的，他想知道这个男人心里在想什么，可是这一阵子见赵明心事重重的，就没有忍心去打断她的思绪，没想到自己刚一开口，就被赵明猜中了。 文雯得意的笑了起来，“你这人……当初是你说我有什么不明白的，直接开口问就是了，现在我开口问了，你又觉得我烦，你们男人是不是特别难将就呀？” 赵明哭笑不得，大叫，“好啊！原来你早就在这等走了是吗？” 文雯顺势挽着赵明的手，“咱们俩以后都别猜来猜去，有什么话就直说，免得误会了对方的想法！” 赵明点点头道：“那好，我就告诉你，但是有的话你不能对丈母娘，机修厂这个地方的利润可能真的不高，但是不急。亏损倒是能赚些钱，我接在手里来亏不了自己，不过最重要的目的还是为了将来，需要一批技术骨干，能帮我解决问题的骨干……” 就这么短短的一段路，文雯的脸色变了又变，没想到赵明已经在为那么远的事情在开始布局了。 看到文雯目瞪口呆的样子，赵明轻轻地掐了掐文雯的脸，“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有些事情还是得考虑全面一点，世界这么大，就这么被困在这个地方，心中始终有些不甘心啊！” 文雯一下子把赵明的手挽得更紧，“不管你将来有什么打算？我都一直跟着你。” “好啊！” 就这么简单的两个字，顿时让文雯的心里甜炸了。 上了黄达的车，照明直接来到了机修厂。 魏延这天早早地就到了厂里，你主动的样子，和厂里工人的垂头丧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像管道队那种地方，已经有好几次要被人收购，说明人家受重视，而机修厂就像被人给遗忘了，所有的职工每天都在等着风吹草动，希望能给他们带来一些确切的消息，有人害怕失去工作，有人害怕直接滚蛋，连赔偿金都拿不到。说到底，生活在底层这么多年来，已经让他们丧失了最后的自信，如果有倒霉的事情发生的话，他们一定是首当其冲的那一批炮灰。 当炮灰，眼睛里除了绝望之外还能有什么？ 以前看到赵明来的时候，一个个的热情洋溢的迎上来，争先恐后的打招呼，可是今天看到赵明的时候，一个个的吓得全部都往待令室里跑，跟见了鬼似的。 不是他们怕赵明，而是选择逃避，生怕从赵明的嘴巴里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 人在面对困难时，大多数都选择当鸵鸟。 “矿长，你可算是来了！” “你们厂里的职工看见我的时候就像见了瘟神一样，为什么你看见我像见了亲爹啊？” 魏延脸一黑，“滚，你当了矿长也不能开这种玩笑，没正经，快快快，说正事。” 魏延拉着赵明就坐到电脑面前，打开电脑，在一个小企鹅的图标上点了两下，在输了一串密码之后，就看到那个图标上的小企鹅开始跳起舞来，这倒是让赵明挺好奇的，“这是什么东西？” “oicq！” “什么东西！” 魏延突然觉得自己在赵明面前很得意，终于有他知道赵明不知道的东西了。 “逗你玩的！qq嘛，一种聊天工具，今年年初的时候，我就开始在玩了，嘿嘿……” 赵明忍不住再一脸得意的魏延头上泼了一盆冷水，没好气地说道：“我狗曰的整了拨号上网这么大的事情居然没跟矿区汇报，又拿公款搞的吧，让我知道你在聊天室里跟妹子聊天，告诉你媳妇！” 第1184章 这一步的意义 魏延本来以为可以在照明的面前得瑟一下。可是看到赵铭熟练的操作时，他才知道人家的qq用得可能比他还熟练。 电脑是个好东西，网络更是个好东西，以前的新鲜事物要过好长时间才能让自己知道，而现在有了网络这种东西，全世界各地的趣闻，在当天就能一网打尽，这样的时效性让世界已经进入了又一个高速发展的时间。 魏延点开一个卡通长发女人头像，弹出聊天框之后，发送“你好”过后，一边等着别人回消息，一边说道：“这次去州海市，不过比想象中要大许多，我一个硬盘里面的所有型号配件，在州海那个地方全部都能找到，价格只有华南省内的百分之三十。” “运费呢？” “火车啊，直通都城，可以办我们自己单位的车，直接去接就行了，五天之内就可以到货，遇到质量问题，包退包换。” 赵明也是一脸兴奋，“不会被骗吧！” 魏延摇摇头，“全国好多厂家都在他们那儿拿货，国内的，国外的都有，正规渠道的偷税漏税的，也都齐全，只要有钱，没有什么是买不到的。” 滴滴滴…… qq响了三声之后，魏延马上点开一看，上面回了消息，“靓仔，你到家了？” “是啊，昨天晚上刚到的，现在就在我们单位上，我们单位的大领导就在旁边！” “好的，以后有什么需要的直接将配件型号发给我，银行打款百分之五十，货到再付百分之五十，不过前提是，你们得先付两万块钱押金，一年之后如果我们的合作没有任何问题的话，这两万块原数奉还，并且可以让你们享受零配件九八折优惠。” “好的，好的，谢谢老板！” 关了qq，魏延得意地问，“怎么样老同学，我这一趟州海市没白跑吧？” “废什么话，我当然知道珠海市全国零配件集散中心，所以才让你去的，你要是这点事都办不好，我怎么放心把整个机修厂交给你？” 魏延抗议，“机修厂不是都交给我这么长时间了吗？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以前机修厂算是西川矿区的，现在嘛，机修厂算是私人的喽。” 魏延心头一紧，问，“什么意思？” “为了保证机修厂这帮职工的饭碗，我把你们机修厂集体承包下来了，以后你魏延就是我正式聘用的机修厂厂长。” “什么？” 魏延的脸已经扭曲了，“你是不是疯了，你这是要把自己的前途全都给搭进去了？” “搭进去，你什么时候见我做过亏本买卖？” 赵明冷哼了一声，“几年前我就让你做出来的数据库，在现在已经派上了用场，我们可以根据车辆的情况，在最短的时间内备货，最短的时间来进行维修，保质保量高效地完成修保任务，同时可以节省人力物力，将以前亏损的业务做成盈利，你觉得这样还算把我前途搭进去吗？” “你如果搞集体承包的话，所有单位的修保就得拿出货真价实的票子来，他们如果无利可图的话，难道不知道就近维修吗？非得来西川矿区找不痛快？”魏延质疑道。 赵明冷笑，“你是不是傻，你也不在淮南打听打听，看看华南境内有哪一家修车厂，可以有我们机修厂装备这么齐全的，我们的车不是一般的卡车，而是特种装备的重卡，一般的厂家连千斤顶把车都顶不起来，还修车？他们倒是可以把车拿出去修，出几回问题死几个人，乖乖地就把车开过来了，都不用我去招揽生意！” 魏延终于知道赵明非让他出这一趟差的原因了，只要控制住了成本，也就能看见利润了，不求能赚多少，只要能不亏，赵明搞承包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这么说当初你让我去乔山镇学习，把所有技术资料带回来，还带了一批骨干前去培训，都是为了给今天做准备的吗？” 魏延声音颤抖地喊了起来，他永远也不相信赵明在那么久之前就能预料到今天会发生的事情。 事实上，赵明真的猜到了。 赵明微微一笑，“当初我到机修厂来当厂长的时候，就发现大家穷的都尿血了，这么困难的地方上面机关的人居然从来都没有关心过，也不顾大家的死活，后来有一天，我突然感觉到这个单位要开始改制的时候，我就在想，如果机制机修这一路被抛弃了，大家该怎么办？所以我就提前有意识的做了这些准备，只是没有想到，现在居然真的派上了用场，也算是运气好吧。” 就算是赌运气，这也算是极有预见性的能力了，魏延惊恐的看着赵明，差点没对赵明行五体投地的大礼，这个人，真的是当初在班上喜欢打架斗殴的那个同学吗？太神了！ “别太崇拜我，我会不好意思的！”赵明无耻地摆了摆手。 魏延却说，“你能把事情做到这一步，这辈子我除了能拿你当偶像之外，任何人他都入不了我的眼。” 赵明笑了笑，“通知严守正和苟斌开会吧，告诉你们机修厂的职工，不要这么颓废丧气，机修厂的职工不用去签字拿赔偿金，他们只需要踏踏实实的立足本职工作，任何一个肯干的人我赵明都会把他们保下来，机修厂永远是他们工作的地方。” 魏延大叫，“我这就去通知他们开会！” 机修厂的事，算是办妥了，南方局今后不管走到哪一步，机修厂这个后勤技术保障型单位也是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赵明接手过后，将来还会有大用处的。 机修厂的会一开，气氛一下子就跟早上的死气沉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有的职工面带疑惑，有的职工欣喜万分，还有的人居然哭了，可以想象这段时间他们面对的压力到底有多大。他们大多数人是没有选择的，如果让他走人的话，他们又该怎么活下去呢？ 如释重负之后，长期积压的情感终于在这一刻得到了宣泄，不管他们有怎样的反应都不为过。 第1185章 不宿之客 赵明从来没有想过文雯穿白衣衬衣的样子，这么的美丽。 她今天化了妆，脸蛋红红的，也不知道是腮红打过了头，还是脸皮子很烫，不过他看着赵明的目光却是带着娇羞的。 他也不管赵明同意不同意，解开照明的扣子就给赵明换上了一件新衬衫，用手捧了一点水，把照明稍稍有一点乱的头发重新给整理了一下，看起来就像打了摩丝一样。 两人坐在镜头前，拍了这一张照片，加急加快地洗…… “这么着急干什么？你不会想带我去民政局领结婚证吧？” 听到赵明的话时，文雯羞羞地说，“等你哪天真正想跟我结婚的时候，再好好跟我说，我一定会同意的。这种话你怎么能让一个女孩子对你说呢？” 赵明嘿嘿一笑，被文雯推出了照相馆，“你先回去上班吧！我在这里等着拿照片。” “一张照片而已，用得着这么着急吗……好好好，我先回办公室！” 赵明看文雯这么坚持，于是就自己先回办公室去了。 文雯在照相馆里等了3四个小时，终于如愿以偿的拿到了两人的合照，别说这一看还挺有夫妻相的，这让文雯的心里通通直跳。 结婚本来是两个人的事情，如今，文文却要一个人去办这件事。要是让赵明知道的话，那该多丢人啊！不过事情到了这一步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文文拿着照片拿了一辆车直接进城。 有人事先知道她要来，将昭片收下过后，又等了一个多小时，将两个红本儿递到了文雯手里，本本的封面上，结婚证几个字显得特别的醒目。 翻开一看，两人的照片已经被彻底的盖上了封印。 “放心吧，这是真的！” 听到那人说这话的时候，文雯摇了摇头道：“不，这是假的，他一天没向我求婚，我们俩的婚姻都是假的，谢谢了！” “有什么好谢的，我跟你小舅那是多年的兄弟，这点小事如果都办不好的话，他不得把我的皮给扒了。” 文雯微微一笑，紧紧的把这一对儿结婚证捧在手里，让她有些爱不释手，终于小心翼翼地将它们放进了自己的包里，有了结婚证，就该就万无一失了。 这天晚上，文雯在外面买了许多卤菜，虽然她不会做饭，不过装盘这种事情他还是会做的，赵明买了菜回家一看，桌上这么丰盛，忍不住问，“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啊？我们家从来不做饭的蚊子小姐成然主动买卤味了！” “快去把你手里买的菜都给做了，今天晚上是个大日子，做多少都不觉得浪费！” 嘿？赵明满肚子的疑问，搞不明白今天和平常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于是赶紧去厨房里把自己买的菜给下锅，这一桌子堆的满满的，这才发现文雯已经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赵明，你以后会好好对我吗？” 看到文雯这认真的眼神时，赵明接过酒杯，重重地点头道：“蚊子，你放心，我这辈子都会好好对你的！” 听到这话，文雯的脸又红又烫，主动把手伸了出来，从赵明的臂弯当中伸了过去，“这一杯，喝交杯吧！” 明明同床共枕了这么久，文雯还是会不好意思，看到她脸红耳赤的样子，赵明心跳得有些快，文雯今天看起来来好美，比过去任何时候看起来都美。 一杯交杯下肚，突然就发现这一桌子菜都白做了，忙着去干别的事，等到细得没有力气，再起来接着吃喝，缓过力气来再接着办事，对得起春宵一刻值千金这句话。 赵明最近的感觉特别好，文雯每天比他早回家，还会主动买菜，终于会煮饭了，只是煮饭，菜……这个东西，赵明还是决定亲自来，为了保留一点彼此之间美好的印象。 这天晚上，菜市场的大妈给赵明又留了菜，摊位上出现了一种新辣椒，听说摸一下都会觉得手辣。 “赵明娃，这个海椒凶得很，放一点就行了，不然要辣哭！” 赵明闻了闻，这味道就有点刺激，看来是新品种，给了钱，说了谢谢，赵明提着大包小包的菜，回家去了。 刚刚一开门，赵明就大叫，“蚊子，我回来了！” 然后，赵明就愣住了。 欧阳建雄？还有林震？ 欧阳建雄坐在文文的对面，而林震和以前任何时候都一样，站在了欧阳建雄的身后。 “我这个女儿被你惯得都不成个样子了，三十来岁，居然只会烧一壶开水，你难道一点都不嫌弃她吗？” 听到欧阳建雄的话时，赵明答非所问地说，“你来的时候能不能通知一下？也许我们并不想看到你。” 话音刚落的时候，林振的手一下掐住了赵明的脖子，文雯从椅子上蹦弹了起来，冲到嬴政面前，一把推在了他的身上，只不过林震纹丝不动。 文雯逮住他的手一口咬了上去。 欧阳建雄走到林震的身边，轻轻地放在林震的手上，将他的手摁了下去，深深的牙印并没有让他变一下脸色，您正在欧阳建雄的面前，大多数时候就像一部机器。 赵明甚至觉得欧阳建雄让他去死，他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这个人难道就没有自主的意识吗？ “你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文雯含泪朝欧阳建雄吼道。 “我是你亲生父亲，也是你的未来老丈人，你们俩不应该用这种口气对我说话！” 欧阳建雄重新回到了位子上之后，淡淡的说道：“去准备晚饭吧，今天晚上我们好好聊聊！” 文雯眼中含着泪，坚定的看着赵明，一个劲地替他舒缓着脖子上挤压后留下的不适。 我问心疼的喊，“你没事吧？要不要紧？我带你去医院。” 赵明大大方方的笑了笑，摇了摇头，虽然刚才林震对他已经下了死手，但是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这一点点的伤害并不算什么。 “去做饭吧，他应该庆幸他自己活着，所以今天晚上我们可以庆祝一下。” 迎上欧阳建雄那意味深长的眼神，赵是丝毫不让地进了厨房，准备今天晚上的晚餐。 上菜时，赵明悄悄地在嘴里塞了一点点那个很辣的辣椒，尽量把自己的嘴闭得死死的。 第1186章 工具 即便是饭菜上桌，林震也没有坐下的意思，给欧阳建雄和文雯一人倒了一杯酒，赵明的杯子却就让它那么空着，一点都没有要动手的意思。 “你养的狗还真的就只对你一个人摇尾巴，挺忠心的！” 赵明冷笑着了一句。 欧阳建雄哼了一声，说道：“你这个人啊，就是吃亏太少，总是管不住自己这张嘴，你应该知道如果不是看在我的面子上的话，你的坟头草应该两三米高了吧？” “要弄死我，你就赶紧的，不要废话，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动手了。” 照明不会屈服于欧阳先生的淫威，一边倒酒一边冷冷的讽刺了一句。 林总刚刚又要动手的时候，欧阳剑雄轻轻抬起手来阻止他继续的动作，端起手里的酒杯对文雯说，“来，爸爸敬你一杯，又有很长时间没有见了。” 文雯没有拿杯子，淡淡地说，“我妈还没原谅你！” 欧阳建忠笑了笑，轻轻地将杯子放在桌子上，目光当中毫无愧疚的看着文雯说道：“爸爸这辈子做的事不会错，所以根本不需要别人原谅。” 文雯始终低着头，伸手牵着赵明，连看也不看欧阳建雄一眼。 既然是这样的话，欧阳剑雄自顾自的吃起照明做的饭菜来，一如即往的合味口，不是在渝州那边的爽辣，却更加可口了。 “你保护了国能的利益，最终得到了什么？” 欧阳建雄顺口问道。 赵明知道这话是对他说的，苦笑道：“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九里岗！” 欧阳建雄淡淡的说道：“华南多矿藏，这是一个家喻户晓的事实，没有九里岗，明天还会有个八里岗，或者是七里岗。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是从你的嘴巴里说出九里岗，而且一定要在现在这么关键的节骨眼上把九里岗的名字摆出来，你难道不知道当中还有别的深意吗？” 赵明摇了摇头，“输气管道项目进展顺利，燃气零售业务被地方收编需要一个强大的理由，有人拿龙山这个骗局来充数，一旦遭拆穿的话，最后倒霉的始终是詹叔叔，他对我有恩，我为什么不能保护他？” “保护他？他有什么值得你保护？一个弃子而已！” 欧阳建雄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龙山的局只不过是一个小场面，一旦公布的话，正是它的产量作假，詹伟必定会倒霉，到时候就会牵扯出一大堆的造假原因，还有一些客观存在的事实，这是那些人想要对付我搞的小把戏而已，虽然对我来说只是磨皮擦痒，但是只要能跟我牵扯上一点点的关系，就会让他们很得意。可是你的逞强过后，把九里岗给翻了出来，却是真正地让我伤筋动骨了，九里岗对华南，对整个国家的矿产资源来说顶多只是一个数字，意义远没有对我来说重要。他们这是在用你当刀，狠狠地扎我。” 欧阳建雄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林震就在不断的打量着赵明的神色。 赵明开始是惊讶，眼珠子左右晃动，慢慢的变得愤怒起来，咬了咬牙关子磨牙过后，额头上开始冒汗珠子了。 赵明很生气，生气得面红耳赤，甚至眼泪珠子都快出了，赵明这样的反应让林震非常的满意，没有一点装的痕迹，这个表情充分的说明他在心理早就承认自己和老板在同一阵线之上，也许是因为跟文雯的感情太好，爱屋及乌之下，才会不自然地真情流露。不过赵明这个人鬼精得很，林震也不敢妄下判断，只得继续耐着性子看下去，希望从他的一举一动当中再看出些什么不对劲的苗头来。 欧阳建雄下意识的看了看赵明的神情，微笑道：“你啊，的确有些能耐，不过也太高看了自己，你也不想想南方局一帮子老谋深算的货，谁都不愿意出这个头，凭什么让你赵明来当这个刺头？因为你胆大？他们看中的是你是我欧阳建雄的准女婿。他们看准了我投鼠忌器，不会动你！可是我真的不会动你吗？准女婿还不是女婿，小子，你让我很失望。” “不！” 文雯大叫了起来，“他已经是你的女婿了！” 吓了大跳的文文，进了房间直接交两本结婚证放在了桌子上，赵明心中毫无准备，但是表情却不敢有丝毫的变化，哪怕是他这个时候有丁点儿惊讶的神情都会落在林震双眼当中，都会被他看出些苗头来，这不是一件好事。 这一刻，赵明的牙关子咬得更紧了，亲眼看到欧阳建雄将结婚证拿在了手里，翻开了其中的一本，另外一本交到了林震的手中，欧阳建雄的怒色，随着对结婚证内容的确定而消失，眼神变得逐渐温和起来。 “难怪他们敢利用你，原来一早就确定我百分之百不会动你！” 欧阳建雄冷冷一笑，将那本结婚证放在了桌子上，目光在文雯和赵明的脸上来回打量着。 赵明咕嘟一口把嘴里的东西吞进了肚子，面红耳赤的样子像是愤怒到了极点，“是我亲自问出九里岗这个地方的，也不是他们拉着我，非告诉我有九里岗这个地方。” “你啊，终究太年轻，真正高明的人想让你知道什么东西从来都不会亲口告诉你，而是让一个好奇心极重的人一点点地去亲手揭晓，你这是上了他们的恶当了。” 欧阳建雄笑了笑，“当你想知道什么的时候，突然就知道了，就像瞌睡遇到了枕头，世界上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人家一早就在那里等着你，只要你敢问，人家就敢说，悄悄的落在别人的陷阱当中一点感觉都没有……现在你知道人心险恶了吧？” 欧阳建雄话到这个地方的时候就没有再往下说，而是用最快的速度享受着赵明做的晚餐。 “他们，犯了很严重的错误，他们也一定会为这个错误付出代价的！” 欧阳建雄站起身来，淡淡地说道：“九里岗是我的，我得不到，他们……哼，也别想得到！” 欧阳建雄两人出门的时候，就听见身后的屋子里，碗盘子砸了一地的声音传了出来。 第1187章 戏精 到身后传来这么大的动静，林正想要回头的时候，却被欧阳建雄给拉住了，冲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用再上去看了。 两人一同走下楼的时候，欧阳建雄在院子里站了很长的时间，这才问道：“你怎么看？” “从这小子各方面的反应来看，他应该是被人算计了，有点恼羞成怒，不过又很倔强的在你面前不肯认输，好面子嘛！”林震不带一丝感情的说道。 欧阳建雄点了点头，“说的没错呀，人年轻，好面子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如果他今天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恐怕才是真正的让我失望了，没有一点羞耻心，能力不足以驾驭野心之后的悔恨如果都不存在的话，会让我担心他早就已经选择站在了我的对立面。” 两本结婚证是点睛之笔，欧阳建雄看到了两本结婚证的时候，心中踏实了许多。 不过欧阳建雄向来是疑心很重的人，于是问林震，“记住编号了吗？” 林震点头，“记住了，我会去查查结婚证的真假！” 正要上车的时候，欧阳剑雄突然想起点什么来，问道：“他们为什么不愿意跟我碰一杯？” 林震哈哈笑道：“说不定过不了多久，老板就要当外公了吧？” 嗯？这个解释倒是说得过去。欧阳建雄满意的打了个哈哈，满意地离开矿区小区。 总的来说，欧阳建雄今天来的目的算是达到了。 赵明把一桌子的碗盘子都掀翻在地了过后，在地上坐了很长时间，直接文雯憋着一张红脸走到他的面前告诉他，人已经走远的时候，他才苦笑着说，“我再去做一点。” 都是做一点，结果比刚才做的还要丰盛一些，冰箱里塞着去年的香肠和腊肉都拿了出来，腌制的排骨和鸡腿从蒸锅里散发出阵阵的香味。 当这一切摆上桌的时候，赵明这才说，“今天晚上补过新婚之夜。” “滚！” 文雯红着脸骂了一声，指着桌子上的结婚证说道：“假证！” “假证能骗得过欧阳建雄和林震这两只老狐狸？证是真的！”赵明坚持地说道。 文雯也不否认，“证是真的，内容是假的，什么时候你真正愿意跟我结婚了，这两本证才有意义。” 女人都是在意义式的，所以文雯不承认这两本结婚证的真实性，也是可以理解的，担心赵明热血上头，于是文雯解释着，“小舅提前来了电话，他和我妈商量了一下，确定欧阳建雄这一次来涪江是兴师问罪的！九里岗这一块高产区块被他盯了很久，现在被拿走了，他必然会清算，为了确保你的安全，只能先把结婚证给办了，而且在时间上只能提前，不能是这几天才办好的事情。” 赵明的心狂跳了起来，幸亏有这么多人在旁边替他圆场，要不然以欧阳建雄的性格，真不知道他会干出什么事情来。 赵明的脖子被林震掐住的时候，他能感受到林震的杀意，如果没有欧阳剑雄的竹子，林震会豪不犹豫地捏断他的脖子。 “你呢？生气都会满头大汗，这是为什么？” 赵明小心翼翼的从厨房里面切了一点点辣椒放到文雯的面前，文文放了一点在嘴里试一试，辣得尖叫了起来，“这什么东西，为什么这么辣？” 赵明觉得有必要给自己准备一些道具，让自己的心理活动可以表现的再明显一些，只有真正地代入，才不那么容易让人看出破绽来，这个辣椒可是救了他的命啊，这特么辣得也太变态了，全身都像着火了一样，汗水大颗大颗地往外滚，过了好长时间才缓过劲来。 “我不管，今天晚上补过新婚之夜！” 赵明呼噜咚噜地往嘴里大口刨饭，文雯灌了好多水进嘴里，也只能暂时的缓解那火辣的感觉，赵明嘿嘿一笑，“不过不准用嘴！” “讨厌！” 文雯狠狠地捶了赵明一下，羞都快羞死了。 赵明得抓紧时间了，不能赶在欧阳建雄之后动手，不然的话，詹叔就麻烦了。 …… 期待一件事的发生时，时间就会过得特别的慢！ 相反，越不想一件事情出现的时候，时间就发生得越快。 机修厂的集体承包搞下来了，聘用魏延当厂长，聘用苟斌当副厂长，聘用严守正为副厂长…… 厂内，设厂长办、副厂长办、生产办、技术办、综合办、一车间、一车间、机加工车间及三个人车间办。 如今的机修厂员工就这几个月之前增加了一倍。 各个作业部及矿区的机制机修人员大多都来了机修厂，在不知道确切的赔偿方案时，保住工作，应该是最起码要做到的事。各个单位的领导都不敢拍着自己的胸口向职工保证能保住他们的饭碗。 这还不算，三天两头就有干部上门来做思想工作，要求他们在签字的第一时间就把自己的名字给签上去，争取最大限度的减轻单位的负担，这些干部圆满完成任务。 于是现在的机修厂就成了好些人心中的救命稻草，因为机修厂的厂长魏延开会的时候公开表示，机修厂不希望任何一个职工在就协议上签字，也不需要签字机，修厂没有指标，每一个正式的职工都可以留下来好好工作，大家一切共渡难关。 共渡难关的意思是，能解决温饱问题。 不过许多人的想法早就已经不仅仅是停留在温饱问题上面了。 “闺女，快试试妈给你买的这件衣裳！” 陈雪刚一进家门，满肚子的话还没有说出口的时候就被他妈拉到房间试新衣裳，直显身材，在镜子面前多站了一会儿，陈雪都被自己美呆了。 陈雪妈忍不住夸道：“我们家闺女就是长得好啊，明天就穿这一身去相亲吧！” “相亲？我才不去呢，到时候又该成为别人嘴里的笑话了。” 看到陈雪把衣裳脱下来往床上一放，陈雪妈急道：“怎么就笑话了？这次是你姨妈那边介绍的小伙子，我们这边只要肯搭个3万多块钱彩礼，人家指不定就能把你娶了！” 陈雪都快哭了，自己为什么这么廉价？ 第1188章 亲兄弟 一说到这事，陈雪的眼眶就红了。 不就是离过一次婚吗？不就是所托非人了吗？又不是自己的错，怎么就在单位上把名声传的这么难听？弄得那些男人见了自己就跟见了鬼似的。 当然，也有单纯为了占便宜而来的，说到底，也就是不肯负责任，耍一耍而已，算起来，比票客还无耻。 这下更好，不收彩礼就算了，还要倒贴嫁妆，三万多块！ 这是从自己亲妈的嘴里说出来，就感觉像自己占了多大的便宜似的，太气人了。 陈雪急匆匆的冲到客厅，坐在沙发上。陈峰也是一脸焦头烂额的，坐在沙发上正在抽烟。 “爸，我为什么一定要嫁人？” 陈雪痛苦地说道：“我就不能跟你们好好过一辈子吗？” “说什么傻话，哪有姑娘家不嫁人的？你看看跟你一般大的女孩子，不都是孩子的妈了？你知不知道外面的人怎么说你的？”陈峰一脸嫌弃的样子，更像是对陈雪的心情来了一个火上浇油。 陈雪大叫道：“我已经在外面找事情做挣钱了，又没花你们的，就是跟你们住在一起以后，给你们养老送终怎么了？” 陈峰叹了一口气，“我们自己能养老，不用你瞎操心，你明天老老实实去见见那个小伙子，你姨妈那边介绍的，总不会差的。” 陈雪堵气地说，“哪有倒贴嫁妆的道理？” 陈峰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这个条件如果不倒贴嫁妆，人家一个童子怎么愿意娶你？” 陈雪妈也走了出来，说道：“你爸已经准备签协议了，到时候拿了十几万的赔偿金，花个两三万给你当嫁妆，不能再耽搁下去了，再过几年的话，你就更难找了。” 陈雪吓得大叫，“你们为什么要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啊？我不是跟你们说了，我专门去找了赵明，人家说的已经够清楚明白了，只要你不签，没人能逼你，我们家就你一个职工，你要是签了协议，以后就跟这个单位没有一点关系，拿着十几万你却断了生活来源，你们俩口子就靠几万块能活多久？” 陈峰叹了一口气，说道：“赵明？他要是真的关心你的话，当初为什么不要了你？他是个当官的，当官的能有什么好东西？他们说的话能信吗？你二叔说了，如果不签字的话，到最后不但拿不到奖励了1万块钱，说不定会直接让我们下岗滚蛋，一分钱赔偿都没有，只要不给我们拿赔偿金，这笔省下来的钱还不都被那些当官的私吞了？我们拿的越少，他们分的越多，为什么要便宜我们？” “无知！” 陈雪大叫道：“这是改制的大潮，无数的工人都面临着下岗的可能，西川矿区能保住大家一个饭碗就已经很不多容易了，该要看到的是，人家为了这个单位的努力，人家为了保你们饭碗都在做什么，如果没有这份工作，你怎么养家糊口？就因为怕下岗，所以就着急忙慌的把字签了，然后拿一笔赔偿金，你就没想过大家都签了字之后，便宜了谁？这个单位没垮，他始终是需要人的。我单位真的垮了，还有钱给你吗？爸，你动动脑子想想，他们为什么情愿花钱也要把工人清退出去，为什么没有什么干部签字？难道以后单位的活都让干部来干吗？” “可是你二叔……” “二叔个屁，你也不想想这么多年他吃香的喝辣的，什么时候想到过你？他让你做的事情有哪一件又是对的？” 陈雪毫不客气地说道：“他如果目光真的那么长远的话，为什么看不出来魏延现在会当厂长？你是没看到二叔，他肠子都快悔青了，就差没把陈露塞人家魏厂长的被窝里去了？这种人的话你也敢听？就不怕他害死你？” “住口！” 陈峰大吼了一声，拍着桌子骂：“死丫头，她再怎么说也是你二叔，有你这么说你二叔的，我们俩是亲兄弟？他会害我？” “呵……爸，你可别忘了，当初我带赵明回家来吃饭的时候，他们是怎么嘲笑赵明的，说人家是蹬三轮的，就他们的那个嘴脸，分明就是一副见不惯穷人吃饱饭的样子，生怕我们家过的比他们家好，这次就算他要签字，你也不能签，要不然，要不然……我就死在你的面前！” 听到女儿的态度这么强硬的时候，陈峰两口子也是吓了大跳。 “傻闺女，我说什么死啊？多不吉利！” 陈雪妈有点紧张，坐在陈雪的身边拉着她的手，看了看陈雪，再看着陈峰，说道：“要不，这次就听女儿的吧，小叔子这些年跟我们家的关系的确不怎么样，前几次闺女相的那几个男的最后不都没消息了吗？我打听了一下，陈露跟她妈就在背后说我们家坏话，他们是真不想雪儿嫁出去，更不想家有好日子过。陈天也不是个东西，没管教他老婆跟女儿就算了，说不定还跟他们合起伙来看我们家的笑话，亲戚当成这样，也只是脸上笑嘻嘻，心里玛卖批了。” 陈峰还是不服气，还想替他弟弟再说两句好话的时候，陈雪再说，“当初我要嫁人的时候你忘了他们家是怎么说我的了，说我长了一张狐狸脸，天生会勾男人，说不定都已经怀上孩子了，别人才愿意娶。后来我离了，他们家看了我们足足一年的笑话，逢人就说，我是嫁过去服侍他们父子俩的，不要脸的烂货。” 说到最后的时候，陈雪已经泣不成声了。 陈峰很不想承认这一切，可是这又是血淋淋的事实，都是真正发生过的。 过了好长时间，陈风才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再想想……不过，你明天还是得去看看你姨妈那边给你介绍的小伙子。” 陈雪想反对，可是看到陈峰好不容易有了妥协的意思，于是也只好点头，“好，明天我去看看。” 婚姻大事，有时候看得比命还重要，陈雪其实现在想的很明白，就算不嫁人，一个人也可以过得很好，为什么非要嫁人呢？如是一定要嫁，是赵明那样的男人该有多好啊！ 陈雪笑得满是心酸。 第1189章 消极一点 别的单位都把改制的方案及早地公布出去了。 而西川矿区这边一直迟迟没有动静，信息开会，赵明说的最多的话就是，“希望大家保持头脑清醒，不要太轻易地去做决定，就算这一刀落到每一个人的身上，也不要轻易地去妥协。” 这话怎么听，都是跟着上面的指示精神相违背的。 万福从都城回来之后一直很安稳，对矿区的工作也没有过多的插手，只不过文件已经下来这么长时间了，你还看着赵明没有多余的动作，他终于还是忍不住想要提醒几句。 这天例会过后，万福跟在赵明的身边用了温和的嗓音说道：“矿长，别的单位把这个盖子都搞得如火如荼，有的单位甚至搞了模拟签字会，都有多少人配合整改的数目也已经有了大致的了解，我们单位为什么一直没有多余的动作？而且你在最近的几次大会当中，所表现出来的态度，显然是倾向于大家都不要签字，难道你是要让所有人都留在这个单位吗？” “留下来又怎么样？” 赵明笑了笑，“野外作业公司已经发出去了，钻井公司下一步也要发出去，西川矿区手里的单位本来也没几家了，机修厂被我搞了集体承包，剩下的炼油厂甲醇厂采气队，这些终将划归核心层，老万，你都还没有明白吗？我们俩现在就是光杆司令了，他们的前途跟命运什么时候轮到我们替他们做主了？不让他们离开是让他们保个饭碗。你难道没听说吗？如果他们没了饭碗，就来我们家吃饭，决定是上面下的，我们只是执行者，为什么要承担这么大的责任跟风险？” 万福听得心中一惊，叫道：“你这是在跟上面敷衍了事吗？” 赵明摊了摊手一脸无奈的说道：“不敷衍难道尽职尽忠啊？尽职尽忠好像也没什么好下场。” 张明翻了个白眼，大摇大摆的朝自己办公室里走去。万福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嘴角微微一勾，心想，看来这个赵明还是对自己的遭遇感到非常的失望吧？他应该是以为自己阻止了管道队被出售，会得到上级的赏识与重用，最后却发现自己捞了个机修厂这么个破单位。 偷鸡不着蚀把米，这让赵明自然而然地就成了单位的笑话，有情绪也是很正常的。 万福冷冷一笑，让你破坏我们的好事，活该你倒霉，为了对你的行为表示赞同，上面把机修厂交给了你，这都是奖励，就算是个屁，你也得觉得真香，还敢有情绪？ 于是万福很自然地就像赵铭最近的表现全部整理成了文件，朝上面汇报，赵明不愿意做的事，万福当然是很愿意做的嘛。 工会、思政科、安监科等可是已经全面的接到了万福的通知，开始全面告知改制办法，五月之前，必须按照上级要求完成人员精减，如果不签订协议离开单位的，后果自负。 这一下子，整个西川矿区积压已久的情绪一下子全都被点燃了。 有人迫不及待的想签字，拿钱走人，有的担心拿了钱之后再也没有饭碗。有人相信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那个老实人老老实实的装傻，比什么都重要。反正天塌下来有个高的顶着，去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就好了。 西川矿区是赵明的家，他不愿意弄得风声鹤唳的，既然有万福这样的人代劳，他也乐得自在，晚何况，赵明觉得自己在西川矿区已经做得足够多，改制完成之后，属于他的，别人永远也抢不走。 “今天叫我这么早下班干什么？” 文雯急急忙忙的从办公室里冲了出来，有些不解的看着赵明说道：“你可是矿长还不到下班的时间就走了，到时别人该怎么说你呢？” “消极一点，这样才符合我现在的遭遇，别跟捡了宝似的，别人会质疑我前一阵子阻止管道队出售的目的，走吧，听说素芳在家里灌香肠了，我们回去帮帮忙。” 文雯白了赵明一眼，这家伙似乎小心过头了。 人呐，只有在自己偿到了痛苦之后，才会对别人的痛苦感同深受。 管道队人人欢呼自己要成为外单位的员工时，突然得到外单位只接收单位不接收职工的消息时，感觉整片天都快塌下来了一样，赵明阻止了管道队的出售，没人会把赵明当成一路人，可是看到赵明被处罚的时候，他们顿时就把赵敏当成了自己人。怎么处罚的呢？接收了机修厂这个烂摊子，就是对他最大的惩罚。 如今，西川矿区的职工至少不会把赵明当成和别的领导干部是一路货色，在职工的心里，领导就没有一个好东西，赵明能被它们单独提出来，就已经心满意足了，谁还指望自己会不会当个好人啊？ 冬至过后的气温直线下降，变得又干又冷，这个季节才是腌制干腊的最佳天气，如果能有一两个太阳天的话，很快就能把这些腌肉内多余的水汽给晾透，方便保存。 王素芳弄出来的腊味才有妈妈的味道。 而这么些年因为她偷懒，所有的大小事情都是由二姐完成的，赵明已经忘记属于王素芳的腊味是什么味道了。 今天才刚一进门的时候，就已经闻到了一股久违的香味。 王素芳灌香肠的时候，喜欢亲自去挑选一些干辣椒，然后在锅炒一炒，干脆了过后用铁绞子现磨成辣椒面，现混着花椒粉和少量的胡椒粉和进几十斤的肉里，然后充分地搅拌。 王素芳不跟大师练功后，膀大腰圆的样子搅和着几十斤肉的样子，像极了一个屠夫。 却让赵明在她的上看到了当妈的影子。这的确是一件非常难得的事。 赵明一进门，就脱了外套，然后坐到了王素芳的身边，顺手就把绞子固定在板凳腿上，拿螺丝刀把一个塑料嘴给固定定在绞子的口子上。这算是一个伟大的发明了，可以把和均的肉又快又紧地填充进猪小肠当中。 王素芳埋着头做自己的事情，却不知不觉的勾起了嘴角，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自己的儿子突然就长大了，太神奇了！ 第1190章 签字吧 “你们大师也要吃香肠的吗？” 听到赵明这话的时候，王素芳第一反应就是把手从肉当中抽了出来，扬起巴掌来就要抽赵明，下了照明一缩脖子，一家人顿时就这样笑了起来。 这才是一个正常的家庭吧！ 直到这一刻，赵明终于相信自己的最后一块短板已经给补足了，从今天开始，赵家应该算是铁板一块。 不过铁板有时候还是有烦恼的，比如王素芳这个时候突然就问道：“你和文文准备什么时候办事？老大不小的人了，赶紧办了吧，给我生个孙子出来，趁着我跟你爸还有一把子力气，可以替你们带孩子。” “赶紧拉倒吧！” 赵明一边摇把子，一边冷笑，“你们两口子没有一个让我省心的，还替我带孩子，别把我气死就不错了。” 换做是以前王淑芳早就冷嘲热讽了或者是炸了毛，不过今天王素芳只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就像是做了一场梦，好长好长的时间都醒不过来，对着你舅舅，我能把他想要所有的一切都给他，可是对着你的时候，又恨得要死，你不是我亲生儿子吗？怎么会有这种感觉？” 赵明一点都不觉得难过，她其实从小就知道王素芳并不爱他，于是淡淡地说道：“你们全家都把王三好当个宝贝一样，重男轻女的思想在你心中早就已经刻上了深深的烙印，所以你对王珊好的一切举动我都可以理解。俺说重男轻女的话，我也是儿子应该受到重用才对，可是你跟我爸两个人在一起本来就是你走投无路的选择，我可以肯定的是我的出身影响了你骑驴找马的念头，所以你以前并不怎么喜欢我。把家里的一切都拿给王三好，整个家都搬空了，也没有一点回忆。其实就是因为从来都没有为我考虑过。” 赵明这一番话可以说是很直白了，没有哪个儿子会对妈这样说话，也没有哪个人敢相信自己的亲妈会对儿子是这样复杂的情感。文雯都听傻了。 这是亲母子？ 王素芳颤声问，“你恨我吗？” 赵明摇摇头，“你不拿我当儿子没关系，我不能不拿你当妈……小时候我不是做不完作业被留校，只是想看看我留校之后，你会不会像其他的父母一样来接我。长大了我知道看天气预报，知道明天要下雨，但是从来都不带伞，就想看看你会不会拿伞来接我。别人的父母都追着自己的儿女屁股后面送鸡蛋，我早上起床还得把你们的早饭给做了……哎，人家当儿女，我也当儿女，为什么我当的这么累啊？” 王素芳一边笑一边哭，那模样把文雯都给看傻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说赵明从小生活在水深火热当中，一点都不夸张吧？ “你要是敢告诉你爸，看我不打死你！” 王素芳忍不住半真半假地威胁着赵明。 话音刚落的时候，赵永远就回来了，“哟，都灌起了？我还说回来赶紧帮帮你妈的忙呢，没想到你们先回来了，一个当矿长的不在单位上守着，早退也不怕被人戳你脊梁骨？” 赵明朝王素芳眨了眨眼，这才说，“你这么爱岗敬业的，我不能让我妈在家里把这些事全部都做了吧？早点下班帮帮忙也没什么。看你这样子挺高兴，是不是碰到什么好事了？” 赵永远神神秘秘的坐在赵明的身边，“工龄买断协议不是下来了吗？我五八年参军，四十二年工龄，要拿将近14万的补偿金，这就是一笔巨款了！” “你年底不就该退休了吗？怎么你还打算签这个字？” “拿退休工资要拿到什么时候才能拿到十四万？签个名字，十四万一步到位，多舒服？” 赵永远得意地说道：“再说了，我有两个女儿一个儿子，我还怕没人给我养老？” 赵明点点头，心想，老赵说得也有道理！ 赵永远这辈子就没什么机会自己拿主意，所以赵明也就打算成全他，想签字就签字吧，最重要的是，赵永远很可能因为他儿子是照明的原因，将会成为淅川矿区的一个风向标。只要他带头签了字，那别的人不就一窝蜂的全都上了吗？ 所以啊，有时候话不用说太多，有许多人总是在注意着你们一家子的一举一动，这反倒成了好事一件。 赵明点了点头道：“好啊，我同意你签字，要是你钱花光了，我跟二姐大姐都会养你的。” 赵永远眨巴眨巴眼睛，不解地问，“以前老子做什么你都要反对，怎么今天我一说签字你就同意了？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没告诉我？” “那你就不签呗！” “滚，少拿十四万，我才舍不得呢！” 赵明听到这话的时候心里十分歉意，一个劲的说对不起老爸，我不是故意要利用你的，不过为了当下这个大环境，也就委屈你一下了。 接下来这个春节让人过得有些心不在焉，因为大家心里都清楚，在开了年过后，文件就会下发，在短短的两三个月之内就要把所有的事情全都给办好。 大多数人想到自己要告别工人这个身份上，多少还是有些不舍的。 开年的大会，西川矿区上下所有单位的干部职工全部都聚集在礼堂当中，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把人聚集在一起，召开这样的会议了。 大会还没开始的时候，下面闹哄哄的一团，有的人早就在畅想着美好的未来。 有的人操着双手一言不发，显然是心中早已经有了笃定的主意。 还有的人神色慌张，总是不能面对现实，也不知道明天的路到底在哪，这一部分的人大多都是年轻的职工。工龄不长就算买断了，也没有多少钱，拿着这可怜的一点点钱，能干点什么都不知道。如果钱花完了之后，自己又该干什么呢？ 每当一个人问自己我还能干点什么的时候，基本算是走头无路了。 在一阵喧闹声当中，赵明在万福和李建生的陪同下，走进了礼堂。 第1191章 终于到了宣布的时候 也不知道为什么，赵明一进会场的时候，就响起了一片掌声。 也许，所有人都觉得只有赵明这个当领导的才真正地站在了工人的立场上想问题吧。 管道道的人坐在了一起。 季阳在人群当中抽烟。有人在旁边问，“季阳，你买不买？” “买！为什么不买？” 季阳吞云吐雾的说了一句，冷笑道：“老子有五年工龄了，两万五千多块钱，你想想我要挣多长时间才能挣到这么多的钱，一次性拿给我干点什么不好？做小本买卖，然后做大生意，然后赚大钱！” “生意真的这么好做吗？” “废话，你看看外面那些大老板，都是小本买卖做起来的，我跟你说，年头只要胆子大，肯干，肯定就能发财，我们缺的是什么本钱啊？现在给了你本钱，不签字你还等什么？” 季阳的齿缝死死地咬着烟头自信满满的说道，仿佛明天就要发大财了一样。 旁人有些不确定，“可是听矿长的意思，好像不太希望我们买断工龄一样。” “你知道个屁，他会为了我们好？哼，说到底，也就是想拖着我们，只要我们晚一天签字，他们就有理由把奖励给我们的那1万块钱给吞掉，他也算个好人？”季阳冷冷笑道：“他狗日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都靠得住，母猪都会上树。” 前排的王培听到这话的时候，扭头瞪了季阳一眼，“你他妈不会说话，把你的臭嘴给我闭上，人家矿长辛辛苦苦为咱们西川矿区做了这么多的事，你不感激没关系，也不着这么坏人家的名声，你这叫什么知道吗？吃里扒外！” 既然听到这话的时候，一脚踹在前排的椅子上，砰的一声后，扬起自己的拳头比划着，“等老子过两天把字签了拿到钱了，看老子怎么收拾你，尼玛卖批的！” 王培还想反击的时候，看了看赵明已经坐在其实最中间的位置吹了吹话筒，准备开始讲话。 王培瞪了季阳一眼后，扭过头去不再多说一句。 季阳得意地找旁边的人看了一眼，“看到没，这群狗曰的一天到晚就知道在老子们的面前要杨威的，以后恢复自由身轮不到他们，当我们的领导做我们的主，还不是任骂任打，敢给老子多嘴一句，脸给他打肿，狗杂种。” 王培听到这话的时候，牙关子都已经咬紧，他真想不顾自己的身份，转过去就跟这个不要脸的季阳打一架，可是他身为了一个干部，又怎么能跟这种地痞流氓一般见识呢？ 王培突然觉得单位改制是一件大好事，试想一下，单位上用的都是这么一帮子流氓，没文化没素质，单位发展的本质是什么？是人啊！把一个企来交在这么一群不服管教的东西手里，这样的单位看不到未来。 有组织无纪律的人就不该留下，天高海阔的让他们出去闯吧。让他们多出去碰碰钉子，看看外面的管理方式，他们就知道现在的日子有多么的好过了。 “你不要得意，时间会好好教育你的。” 王培冷冷地说了一句后，季阳马上就叫道：“时间会教育我，我他妈现在就会教育你，你信不信？玛的杂种东西，你以为你还能当家做主多长时间？我就实话告诉你，像你们这种人走夜路的时候最好小心一点，别他妈哪天被蛇皮袋套了头，打得连你妈都不认识你！” 王培气得全身都在发抖，他好像拿这个季阳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另一边，陈天和陈峰就坐在一起的。 “听说，嫂子他姐给雪丫头介绍了一个对象，怎么样，谈成没谈成？” 陈峰不想回答，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话来，陈天没好气地说道：“大哥，干什么，你现在跟我到吞吐了是不是啊？你还认不认我这个弟弟啊？” “怎么就吞吞吐吐了？我怎么可能不认你这个弟弟，说的是什么话啊？”陈峰有些着争地为自己辩解了起来。 陈天冷声道：“那我问你家闺女是不是找到对象了？你跟我吞吞吐吐的干什么？” “事情不是没成吗？就见过几次面，他们之间到底谈的怎么样？我也不是特别的清楚！”陈峰这下子倒是变得痛快了起来。 陈峰听着来了兴趣，好奇地问，“哪儿人？干什么的呀？” “是个大学生，就是本地的，要做点小本买卖，我倒是没见过，不过看雪丫头那个样子，应该小伙子不错吧！” 陈天一听，小伙子不错还轮得到你们家那个小破鞋？ 没有吭声，陈天马上换了个话问道：“大哥，你想好没有？到底签不签字买不买断？” 陈峰摇了摇头，“我就是没想好啊，雪丫头这个状况你也不是不知道，就这么假的话恐怕嫁不出去，还得倒贴几万块的嫁妆，你不是也要签字吗？打虎不离亲兄弟，我也就签了吧，到时候拿几万块钱给雪丫头当嫁妆，这事耽阁不得。” 陈天一听，“嗨，要什么嫁妆？春水长得那么漂亮，你还怕她嫁不出去？签什么字签字，我都不打算签了，我要是把这个工龄买断了以后没人给我养老，十万块拿在手里坐吃山空的也不踏实，你说对不对？” 陈峰听到这话的时候，意味深长的看了陈天一眼，挤出一点笑容来连连点头道：“你说的也有点道理。” 两人正说着话的时候，台上的赵明开始说话了。 “西川矿区的各位同志，今天大家着急在这儿，我想你们应该知道是为了什么事了，改g的大潮在国内愈演愈烈，今天的改变是为了明天更好生存，也是为了让企业，更有朝气更有活力。有得必有失，我们作为这个企业的工人，企业养活了我们几代人，为我们遮风挡雨，如今企业老了，需要我们反哺了，现在正是我们讲奉献，讲牺牲的时候了。我手里有一份文件，是上级下发的，你们是想听文件精神，还是听我赵明的肺腑之言？” 台下顿时哄闹了起来，有人大笑着喊，“当然是听赵矿长的。” 这话一出口，连赵明自己都笑了起来，“看来你们也知道我是不会骗你们的，好，那就听听我的肺腑之言吧！” 第1192章 等风来 “别签字，别买断！” 这六个字就是赵明的肺腑之言。 签字买断，内部退养，到点退休，待岗和下岗。 这是这一次全国改制大潮当中人员精简最为简单粗暴的方法。国能算是条件非常好的单，因为还能拿的出来这么大一笔钱当遣散费。 可是赵明现在居然让大家别签字，别买断，一瞬间就让台下闹了起来。 万福扭头看着赵明，我自己的话筒靠着赵明的耳边小声的说道：“矿长，在公开的场合这么说似乎不太合适吧，到时候上面追究下来，你我可能是难辞其咎啊！” 赵明目不斜视，“你要追究就让他们追究我的责任啊，我只说我自己心里想说的话。” 万福微微一笑，既然你肯背这个黑锅，我也就不拦着你干蠢事了。 于是万福也不再多说一句废话。 赵明的目光扫了众人一眼，淡淡的说道：“各位听我说，接下来的每一次，每一句对你们来说都非常非常的重要。年纪大了，身体不好，该退休退休，该病退病退，这样以后还有个生活保障，单位给你们养老。两口子都是这个单位职工的，别光计算着两个人加一块有二十万，你还得计算开销，还得为自己的子女规划，如果是两口子当中只有一个是正式职工，就你更应该想一想，未来的日子应该怎么过，而不是只顾着眼前这几万块钱了。我就跟你们算一笔细账，从九三年到现在为止，肉价已经翻了三倍，以后还会涨到哪个价位，大家心里都没数，所以你们只需要算一笔细账，你们买断拿在手里的钱，能买多少斤猪肉？你再算一下，你们一家三口每天，猪肉的消耗量有多大？这么一算的话，买断了这几个钱就有点捉襟见肘的意思了……” 随着照明的话越往下说，下面的议论声越来越大，到后来根本就没有几个人在仔细听着你说了些什么。 陈峰在陈天的耳边说道：“你看看，连矿长都不让我们签字，你说说你还签什么字，对不对？” 陈天点了点头，“看来这个字还真就签不得了。” 管道队那边的季阳阴阳怪气地说，“文件是你们发的，嘴也长在你们的身上，想怎么说都可以，现在说不签字就不签字，到时候，因为我们没签字，所以最后补偿款也给我们拿了奖励的那一万块没了，老子到最后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连个屁都捞不着，谁能给我负这个责任，大家伙说，对不对？” 本来许多人就六神无主的被激扬这么一煽动，立马跟着点起了头。 这一天下午赵明设制了许多提问环节，让大家都有充足的时间提问和发言，赵明隐隐的替他们解答，把他们想知道的，想问的都一一解释了清楚。 这天的会开了很长的时间，也算是让淅川矿区所有职工的心中有个底了。 会后，万福一脸笑容的离开，赵敏总能在她的笑容当中看到一丝不怀好意的神色。 王培马上走了上来，认真地对赵明说，“矿长是真心实意为了我们矿区的职工着想。跟别的矿区完全都不一样，我可听他们都说了，别的矿区矿长和书记亲自登门，挨家挨户的做思想工作，求他们签字买断，软的不行就来硬的，家中两个子宫的必须买一个，不然的话两个都待岗，连工资都不发，最后还有下岗的可能性。只有矿长你是让我们别签字。可是那些不识好歹的东西，还以为你要坑他。像季阳这种乌合之众留下来不就是祸害吗？那上面劝大家不要签字，他在下面一个劲的起哄，说是签字签完了，最后连签字奖励那1万块钱都会被你们给吞了，像这种烂账东西你管他死活做什么？” “他很跳？” “可不是，你刚刚进礼堂的时候，他就在下面骂开了……” 王培把季阳粗言秽语的话又重复了一遍，说得他自己都不好意思了，“你听听吧，这都像是人说出来的话，分明就是个畜生！” “他这么迫不及待的签字啊？那就别让他签，他要钱也可以让他做检讨，当着你们管道队对所有人的面做检讨，得把错认了，才能让他签字拿钱！” 王培听着有些不理解，马上就说道：“这种人让他签字拿钱赶紧滚蛋才对，为什么还要让他检讨？我真是多看他一眼都觉得心烦。” 赵明神秘地笑了笑，“废物利用懂不懂，照我的话去做吧！你是不是怕他找你麻烦？” 王培有点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他刚才就已经放出狠话来了，签字拿了钱就要让我好看！” 赵明扭头看着张涛，“到时候你过去帮他处理一下，他要是敢有过激的行为直接把他开除了，字别签了，钱也别领了，直接滚蛋就行了。” 张涛一点头的时候，王培的心里算是有底了，只是他不明白什么叫废物利用啊？ 还记得当初陆志高的话，什么叫驴？牵它不走，打它倒退。头上给它挂一根胡萝卜，它可以一辈子都不停下来。 赵明不想去强迫谁把字给签了，但是上面交代的任务是必须要完成的，他可以装模作样的发泄情绪，但是实际该开展的工作一样不能耽误，要不然的话，以高云的翻脸速度，随时都能收拾他。 那么，季阳这个废物怎么利用呢？ 如果你巴不得一群人离开的时候，肯定会便宜了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让大家赶紧签字，拿钱牵得越快越好，巴不得把所有的人赶紧送走。 如果发现出这样的态度，那么许多人的心里就该七上八下了。 所以，如果来个反其道而行之呢？效果自然就会反着来。 不要听赵明说了些什么，现在连赵明做了些什么都不能看了。 只能到最后来看看结果，才知道赵明这么做的目的到底达到没有。 到目前，只能说，赵明又升华了！ 季阳们这些眼里只有蝇头小利的人在摩拳擦掌。 陈天们这些自认为看穿一切的也在摩拳擦掌。 还有无数等着见风使舵的在等风来。 属于国企改制的风浪从这一天起，正式开始了！ 第1193章 蠢蠢欲动 这也许是西川矿区所有人第一次见到电视里所谓的支票长成什么样子？ 签字就拿钱，所谓的钱就是一张支票，去银行马上就可以换成现金，可以提出来拿在手里大肆的挥霍。 也可以放在银行里，存一个定期作为理财。 还有一大部分股民将这笔资金，直接投进了股市，经历过千年虫的危机之后，千禧年给了人无穷的幻想，股市抄底，应该能赚个盆丰钵满。 可是这年头，却很少有人对房子打主意，太奇怪了。 有的人40多岁就办了内退，觉得不管怎么样，每个月有千八百块钱拿在手里，始终还是要安心一些，顺便可以在外面找个工作，所以他们就办了。 有的人三十多岁办了停薪留职，觉得有一天在外面混不下去了，还可以再回来。 有的人五十九了，觉得完全没有退休的必要，签个字，拿着十几万，更是从万元户上升到了十万元富，迈时代了，家庭条件也跨了时代。 才几年工龄的轻功，从来没见过那么多钱，迫不及待的在那个合同上签上了自己的大名，然后拿到了2万多块钱，兴奋的来回数了一次又一次，他们从来就没有想过，如果这些钱花完了之后，自己能干什么？没办法，这些钞票已经充满了他们的眼光，让他们的眼睛里再也容不下别的东西。 不得不说，国能这一次改制非常的成功，一年三千多块钱啊，一下子就能拿好多钱，只是一份工作而已，到哪里不能找到一碗饭吃呢？就在西川矿区的旁边，矿机厂，特钢厂，他们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听说是直接强制下岗，没钱，没岗位，关门歇业，领导集体失踪，你就算想找人闹，都没地方去。 所以当大把钞票摆在人的面前时，不是不让你思考，而是寻常人的脑袋根本容不得自己思考，就会不由自主的选择钱。 赵永远就是冲在前面的这一群人之一。 “老赵，你怎么跟你儿子唱反调啊？” 刚刚开过会的职工看了赵永远，要在协议上签上自己的名字，爱上自己手印的时候，忍不住劝阻地问了一句。 赵永远嘿嘿一笑，“钱这个东西还是要拿在自己手里，心里才踏实，靠国家养老，不如靠自己养老嘛！” 赵永远这话一出口的时候，跟在他身后汪峰的那群人，心里开始七上八下了，他们明明拿不定主意，根本就没有想好要不要签这个字，要知道赵明在开会的时候，可是明确说过的希望大家都不要签这个字。可是赵永远是赵明他亲爹呀？他凭什么跟赵明唱反调？ 赵永远顾不上身后的人，七嘴八舌，大笔一挥，写上自己的名字，按了十几个手印，拆了只把自己手指上的印泥给擦了干净，财务给他算账，计算器按得啪啪作响，算了七八次，确定了金额过后，这才在支票簿上填上了具体的金额。 十四万二千八百六十元！ 这笔数目应该是目前最高的价了，当支票递到赵永远手里的时候，办公室外传来了阵阵惊呼声，刚才排队还在犹豫的人，迈进办公室的那一刻，显得更加的坚决。 赵永远嘿嘿一笑，带着门外久候的王素芳一同往银行去了。 不把这个支票换成钱的话心里总是没底的，总感觉这张纸是假的一样。 好多原本没打算签字的人在这一刻心动了，矿长的亲爹都签字拿钱了，矿长让他们不签，这当中是不是有什么猫腻啊？于是那个会议当中有人说，“签字签的晚就拿不到那奖励的一万块钱”的说法顿时传得沸沸扬扬。 谢宇在篮球场上来回走了很多圈，一直想站到队伍当中去，可是想了半天还是倒了回来。 它在照明的手上可是遭了重啊，以前一个正股级，现在就是一个普通工人，好，在参加工作比较早，到现在也有三十年工龄了，一晃一晃地进了集采办，看到项龙正在用电脑跟人聊天，于是走到肖龙的身边，看了一眼他看不懂的电脑屏幕，露出两排大黄牙来，笑得十分灿烂的问，“外面的人都在排队签字拿钱，你怎么不去啊？” 项龙嘿嘿一笑，“谢叔，那都是些上了年纪的，工龄最少也是20来年的，我参加工作才六年，买断就三万块，我为什么要买断？” “可是你要是不签字的话，到时候万一让你强制下岗怎么办？”谢宇试探地问了一句。 项龙淡淡一根指头一根指头的点着键盘，满不在乎的笑道：“到时候再说呗！3万块钱能花多久？花完了之后跟下岗有什么区别？既然结果都是一样的，不如再等等看，谢叔你不是也在等吗？” 谢宇马上凑到了项龙的边上，给项龙散了一支烟，小声地问，“你跟我交个底，矿长啥意思啊？到底是让我们签还是不签？照理说他在大会上开会说的那些话听起来都是肺腑之言，老赵怎么还跟儿子唱反调？第一个带头就把字给签了，这当中不会有什么门道吧？” 项龙也学着谢宇那神神秘秘的样子，小声说，“我觉得我哥不会骗我。他让我不签，我肯定就不签。你看我不是也没要签的意思吗？” 项龙参加工作比较早，被一帮子老油条早就给带坏了，心眼挺多的，不过经过了上次的事情之后，只让项龙对赵明更加的信任，他如今把赵家的人已经当成了自己的亲人了。他对谢宇说的话，是真没有半个字作假的，顺着字面上的意思听下去就行了。 谢宇在外面又转了很久，这才回了家，杨小芸在家里等着有些着急了。 “你怎么才回来？都快把我急死了，怎么样？到底签不签这个字啊？我听他们说赵永远都已经把字给签了，你说这赵家一家子，到底在搞什么明堂？” 听到杨小芸的有话，谢守抠脑壳，有些搞不清状况地说道：“他照明整谁也不可能整自己的老子吧？你是没看到赵永远签字的时候笑的那个模样，嘴都咧到耳朵那里去了。” “那这么说……跟着老赵走才是对的！” 谢宇重重地点了点头，“签，签特么的，我们两口加在一起十几万呢，干点什么不比现在强？” 于是两口子下定了决心，马上也去排队去了。 第1194章 争先恐后 供应站的排队场面一下子变得热闹了起来。 原本没有几个人的排队场面，因为赵永远带了个头，所有人就像失去理智了一样，不分男女老少，在财务办公室的门口排起了长队，生怕落于人后一样。 谢宇两口子排队的时候看到了戴茜，谢宇的眼神有些变化，杨小芸的手指从他的身后掐着她的腰，“干什么还舍不得啊？” “嘶……” 血与痛的倒抽了一口，黑着脸骂道：“你是不是疯了，什么舍得舍不得的，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杨小芸哼了一声，心想，等买断了以后跟这个单位也就没关系了，自家的男人也就跟戴茜这个狐狸精再也没有任何牵连。 杨小芸冷冷的看了戴倩一眼，“小茜，你也来排队啊？” 戴茜摇头笑道：“买断了以后靠这点儿钱怎么活下去？” “这么多年你不是靠这么一点工资也活下来了吗？反正也有人救济你，不是吗？” 杨小芸这话一出口前前后后的人都把戴茜给盯着。 戴茜的脸血红，哼道：“人家乐意救济我，我有什么办法，也许是家里那个太邋遢了，看不下去吧！” 杨小芸被顶得一脸尴尬，气也不是，不去也不是，只得把火都发在身前的谢宇身上，又掐又拧的，痛得谢宇都快哭了。 戴茜也想过签字拿钱，他也去参加了职工大会，想一想赵明的话，觉得很有道理，她不知道赵永远为什么要签字。她只愿意相信赵明亲口说的，赵明是不会骗人的。 一想到赵明，戴的脸有些红润，几年前的事情就像发生在昨天一样，还保留着新鲜有的记忆，回味无穷。 另一边的管道队。 签字的人并不算特别的多，但是大多数人都围在了旁边看热闹。 想签字的季阳被拦在了办公室的外面死活不让他签。 “尼玛卖批的啥意思，凭啥不让老子签字，你们信不信老子把你们办公室给砸了？”季阳气急败坏地大骂道。 王培走了过来，“不让你签就是不让你签，你想签字也可以，回去写个检讨，认识深刻了就让你签，要是检讨不深刻，这个字就别签了，老老实实留在队上当工人就行了。” 听到季阳这话的时候，队上所有的人心头一颤，平常人把季阳这个刺头当瘟神一样的躲着，照理说，既然签了字之后就拿钱滚蛋了，以后跟这个单位也没半毛钱关系，王培应该送瘟神一样的欢天喜地的求着他赶紧把字签了才对，怎么还强加阻拦啊，签字拿钱才是奖励，留在队上就是惩罚？ 这样的想法像瘟疫一样传遍了每一个人的心中。 有人小声地说，“供应站那边传来消息，矿长他爸签字了！” “什么？矿长不是说不签为上，他爸都先签了字，这是什么情况？” “爱谁也不能害了自己的亲爹，矿长是不是在骗我们？” “你们还是想想吧，当初有地方上的，要收购我们管道队，却不要我们这帮人，现在矿区怎么可能愿意把我们留下，巴不得把我们赶走才对！季阳说，签字签晚了，奖励的那一万块都没有，看来这是真的。” “那还等个球……” 于是有些人不加思索的开始排起了长队。 至于季阳，直接插队去了。王培笑了笑，“你要排队也可以，只不过排到前面去，别人还是不会给你办的，想签字没问题，回去写一份深刻的检讨，就在这里把错给我认了，我就让你签，不然的话你哪儿也别想去！” “我特么弄死你！” 他竟然甩手就是一巴掌朝王培的脸上抽去，只不过脖子一下被掐住了，张涛抡臂将他扔出几米远，地上爬起来还想还手的时候看见张涛那张脸，嚣张的气焰顿时消失了一半。 季阳指着张涛和王培，恶狠狠的说，“你们给我等着，等着……” 一个小时后，季阳回来了…… “……我身为一名职，在生活中不能尊重他人，在工作中，不团结同志。也没有完成好上级领导交给我的任务，是我的思想出了严重的问题……在这里，我要王培队长及其他领导说一声对不起，请领导严谅……” 这检讨的质量不高，不过却让王培出了一口恶气。 把检讨递给了王培之后，竟然大摇大摆的走到第一个，将前面的人给推开，然后站在财务的面前，飞快的签字按手印。 当那不到三万块钱的支票放在他面前的时候，季阳双眼都放光了，来到王培的面前叫道：“你特么的不是很嚣张吗？你还领导？领尼玛卖批，老子现在就弄你，你信不信，狗杂种！” 王培只是笑了笑，也不知道该对这种翻脸不认人的东西说什么好。 张涛在旁边淡淡地说，“以前你在这个单位的时候不服管，惹是生非的时候，可能大家还顾及着你是这个单位的职工，对你包容忍让，不想把事情闹大，可是现在你签了字，已经不属于这个单位的人，如果你再犯错，没人保得住你，不相信的话你可以试一试。” 听到张涛这话的时候季阳吓了大跳，手里的支票还没换成钱，心里总是不踏实，狠狠的指着张涛和王培说，“你们给我小心点，你们总有一天要落在老子的手里。” 有了季阳的签字，这下子许多人也没有什么顾虑，终于也是下定了决心。 至于基建、炼油、采气等单位的情况也大致差不多，签字排队的人争先恐后，生怕去晚了之后，就再也没有那一万块的奖励了。 至于机修厂，在赵明和魏延的那般劝说之下，还是有大批的人把字给签了。 最让人想不明白的是，明明在库区出差的人，居然会坐着飞机回来签字，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劲了。 陈峰看着自己的弟弟签字拿钱了之后，皱着眉头的问，“老二，你不是不签字吗？” 陈天嘿嘿一笑，“大哥，我跟你情况不一样啊，我想了想，还是拿这笔钱去干点别的事情，说不定就能多赚一些。” 陈峰着急地问，“老二，有好的门路你不带着大哥一起吗？” “大哥，纹路好不好我也不知道，咱们两个兄弟有一个去尝试不就够了吗？这样，要是效果不错，到时我再带着大哥一起赚。”陈天一本正经地说道：“外面的世界有多复杂，我们心里也没个数，大哥就好好在单位上干，以后再出来也不迟嘛！” 第1195章 焦躁的高云 西川矿区的改制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没有任何的逼迫，甚至都没有掀起一点点的波澜，他们这些人不会知道，外单位的围堵及打砸闹得是风生水起。 到现在为止，西川矿区都显得风平浪静，这让南方局整个管理层，都十分惊讶。 各个矿区的消息一条接一条像爆炸了一样，朝南方局传递，唯独西川矿区一点消息都没有。 高云并不担心各个矿区及作业部传来不好的消息，他就怕计算矿区这样没消息了，出了事不汇报，这个赵明是不是演得太过了，假意地消极变成了真正的消极，从他最近表现的情况来看，并不能让南方局层面满意。 对于年轻人的把控，一时半刻都不能放松，得盯死了，要不然还不知道得捅多大的娄子。 高云在办公室当中显得有些毛焦火辣，拿起电话来给赵明的到办公室当中拨了过去，不过还差最后一个数字的时候，却又把电话给挂掉，改拨通了万福办公室的电话。 “喂，我高云！” “高局，你好，有什么指示？” 高云沉声道：“你们西川矿区的工作进展的如何？” “在赵矿长亲力亲为的监督之下，一切平步有序的进展着！” “平步有序？怎么可能是平步有序？下面的人都没什么情绪的吗？” 万福笑着说，“没有没有，赵矿长从工人的立场出发，跟工人的关系处理得非常不错，鼓励大家多为企业着想，更是让大家想清楚了再签字，不要给自己留下遗憾，这么亲切的领导，大家还能有什么情绪，局长放心吧！” “放心？老万，告诉你不要给我打太极和稀泥，他赵明站在工人的立场？他有什么资格站在工人的立场，他自己什么立场他不知道吗？上课可是下了死命令的，我要的是成绩跟效果，不是让他赵明拿着权力不作为地当好人，你告诉他，要是改制进展缓慢，在规定的时间当中完成任务，看我怎么收拾他！” 高云马在电话里大发雷霆，暗叫，我就说这西川矿区为什么没反应？原来是他赵明在这里当好人，他倒是把工人的情绪稳住了，不能完成指标，他拿什么给我交差，拎不清的东西，越来越不像话！ 高云打了这一通电话过后，马上去了詹伟的办公室。 詹伟正要出去，一看高云过来了，马上问，“老高，大清早的这么上火，这是这出了什么事吗？” 高云的性子其实比较沉稳，大多数时候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不过眼下要让他办的这些事情，令他十分的不安，一方面是来自上面的压力，另一方面，下面的压力其实也不小，没人愿意让自己的人生沾上污点。所以近来有些上火失控了。 “他赵明现在搞清楚自己的立场没有？他要站在别人的立场上，置我们的立场于不顾，别的矿区改制搞得如火如荼，他们西川，那是风平浪静啊！你说我是该夸赵明了，还是该把他弄以局里来好让他给我深刻的反省？” 听到这话的时候，詹伟顿时笑了起来，淡淡地说道：“赵明这小子，你还不明白吗？不要看他说什么，也不要看他做了什么，看看结果就行了。” “他站到我们的对立面，他是好人，我们都是坏人，我还要等结果？” 高云指着自己的鼻子大叫，“各个矿区的负责人一个个地苦大仇深地真抓实干，他赵明躲起来唱反调，你让别的矿区那些负责人该怎么想？我看他赵明就是皮痒了。” 詹伟摆摆手，“没必要这么上火，他上次替我们南方局解决了这么大一个麻烦，在外人眼里看来，他是没有捞着好处的，所以，发发脾气也是正常的。” 高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叉着腰，不满地说，“我看他就是借题发挥，趁机就想把自己给抹得干干净净，你说说这小子三十岁，这一身油光水滑的本事到底是谁教给他的？” 詹伟叹了一口气，“站在这风口浪尖上大家都不容易，能把自己给摘干净了也是一种本事，我们对他就别再提那么多要求了，今天我去南矿，你不是也要去东矿吗？到时我们转一圈过来之后在西川矿区会合，检验一下西川矿区的实际成绩就可以了。他赵明要是办事不力，到时再拿他问责也不迟。” 高云看到张伟这个模样的时候，并不像是要问责赵明，反倒是要给他赵明开庆功宴啊！ 高云一肚子的脾气暂时压了下来，恨恨地说，“他要是给我把这事办砸了，你看我怎么收拾他！” 赵明并没有办砸，反而让西川矿区的工作有序地推进着。 万福成天事不关己地躲在办公室当中，从来也没有过问过改制工作的实际进展，他不是不关心，而是对赵明的话非常有信心，赵明让他们别签字，他们就一定会乖乖的听话不签字的。 谁让赵明是这个矿区的大英雄，大红人啊？ 虽然每一个会议，下面的人都会汇报成绩喜人，可是万福又怎么可能当真呢？那只不过是敷衍的一套说辞而已。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来，亲自到基层去走访的重要性。 如果万福下去转一圈的话，他就会发现，西川矿区的改制工作进展的顺利程度是远远超过其他矿区和作业部的。 …… 陈峰很生气，他的亲弟弟，居然拿他当猴子一样的耍。 晚上一回家，坐在桌子跟前就给自己倒了一大杯酒。 “少喝点，年纪大了，喝太多身体也受不了呀！” 媳妇忍不住地劝了一句，陈雪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笑道：“爸，我让你这话跟二叔说，你说了没？” 陈天咬牙，重重地点头道：“说了！” “怎么样，他是不是一下子就不让你签字了？肯定还说我条件这么好，嫁人哪有倒贴嫁妆的道理？将来一定能找到更好的是吗？” 陈天再次点点头。 陈雪妈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无比的难看，扯着嗓子就叫，“我就晓得老二没安好心，生怕我女儿嫁出去了一样，你说他们这一家子怎么就这么恶毒呢？” 这话一出口，陈天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第1196章 是人才到哪里都有市场 “你也不要这么说老二！” 陈峰觉得血浓于水，再怎么说成天也是他的亲生弟弟，总不能把人想的那么坏吧。恶毒这种字眼用在地理的身上显然是不合适的。 陈雪笑了笑，说道：“爸，我再跟你说一件事情吧，承诺这两天不缠着魏延了，三天两头的跟我打听我那相亲对象的情况，我一五一十的都告诉她了，你们猜他到底想干什么呀？” 陈雪妈吓得一巴掌拍在陈雪的背上，“我说你这个丫头是不是疯掉了？这种事情你跟那个不安好心的小贱货说什么，到时候她跟她妈两个嘴没把门的到处去坏你，名声给你搞错了，不是又把这个对象给你搅黄了吗？” 陈峰也吓了大跳，着急的说，“你知道他们不安好心，还把这种事情告诉他们，那不是故意找他们来夺你烂事（坏你好事）吗？” 陈雪嘴角一勾，笑道：“你们以为他们家为什么一直跟我过不去？从小我就长得比陈露漂亮，学习成绩也比纯露好。喜欢我，追我的人多的是，可是陈露就没有。就算我现在离婚了，他们也怕我过得比他们好，所以成都就一直搞破坏，破坏的原因是什么？那还不是看中了那些喜欢我的男人，他爸妈太势利，人家看不上他们家罢了。” 其实陈峰和媳妇也挺势利的，只不过陈雪不好意思这么说他爸妈而已。 “闺女啊，你听妈说，千万不要让陈露知道你对象的事了，她到时候要是从中搞破坏的话。那这么长时间的努力不就白费了吗？” 陈雪哼了一声后，说道：“白费就白费了呗，反正我也不喜欢他！” “啊？你说什么？你再给我说一遍试试。” 陈雪吐了吐舌头，死活都不再开口了。 陈峰突然问，“雪丫头，你说矿长让我们不要签那个字。真的是在帮我们吗？要不，你帮我再问问矿长。” “爸，矿长怎么会在那么公开的场合讲不负责任的言论，说的肯定是真的呀！” “不是吧，这心里没底，你在帮爸问问，这可是一辈子的事情……” 陈雪叹了一口气，赶紧出门找了个内线的公用电话，给赵明打了个电话过去。 “赵矿长，我是陈雪！” 赵明说，“陈雪，怎么样，试出来了吗？” “试出来了，我二叔还就真的跟你说的一样，他真的就不让我爸再签字了，谢谢你赵矿长。” 陈雪六神无主的时候，把自己家的情况给赵明说了，说真的，赵明特别不希陈峰签字，要知道陈天全机修厂的技术都是非常顶级的，理论上的欠缺并不足以掩盖她实际操作的光芒，多年来积累的修理经验，让他成了一个真正的宝藏，大大小小的故障他几乎只是听一听，差不多就能判断故障原因，这样的老人不留在机修厂搞好传帮带，这么放走的话，实在是可惜了一点。 就算是改制，也应该是奔着去除糟粕，而不是无差别的一锅端，要是有本事的都走了，留下一帮混子，这个单位以后还怎么发展？ 考虑到综合因素之后，赵明给陈雪出了这个主意。在大会上，陈峰对陈天的内衣番话，是陈雪一个字一个字的教他说的，当然也可以完全认为是赵明教他这么问的。 一试就能试出陈天的居心不良。 “谢谢你，赵矿长，如果不是你的话，以后我们家的日子还不知道怎么过呢！” 赵明笑了笑，说道：“没什么不能过的，我给我姐打了个招呼，你有时间的话去宏明建筑吧，你的学习能能力不差，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独挡一面了。” 陈雪听得心中一颤，叫道：“真的？我真的可以去宏明上班吗？” 没什么不可以的，要知道宏明现在正是用人的时候，赵明一早就打了招呼，赶上西川矿区改制精减人员的时候，大多数人员将成为无业，宏明可以在这个时候选择一批有能力，他是肯吃苦的人员进行用工补充。 至于把陈雪安排进宏明，主要也是看在陈峰的个人能力上，在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当中，陈峰都会是机修厂的中流砥柱，还需要他为机修厂培养许多熟练工出来。 前提当然是，得稳住陈峰，不能让他签字拿钱走人呐！ 所以从这一点也可以看得出来，有能力有本事的人，其实并不需要为自己的前途过多的担忧。 “你把机修厂打造得这么好，到底准备用来做什么？” 听到文雯在自己身后突然问到这句话的时候，赵明扭头掐着她粉嘟嘟的脸，笑道：“挺聪明呀，知道我把陈雪安排进二姐的建筑公司，就是为了陈峰？” 文雯白了赵明一眼，“你这个人做事，从来不做无用功，大多数时候，看起来像是好心，其实一肚子坏水，不老实！” 赵明一把抱住文雯的腰，笑道：“我是有一肚子坏水，你还不是一样的喜欢！” 文雯挣扎了一会，嗔道：“讨厌，又不老实了，你还没跟我说，机修厂这个地方，别人都不怎么看重，为什么你这么看重？” 赵明说道：“他们不看重，是因为他们没眼光，一只技术过硬的维护队伍在团队中体现的价值是难以估量的，一台装备的价值是多少，能创造的价值又是多少？可是这些装备金贵啊，需要维护跟保养，那么他们也是让南方局生产提速和稳步运营的保障，凭什么让让他们生活在最低层呢？看着吧，还会有他们发光发热的时候的。” “说得这么大义凛然的，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拒绝不了陈雪？” 文雯白了赵明一眼，赵明顿时挠了上去，文雯全身一下就软了，不停地求饶，“我错了，我错了，放过我吧！” 陈天把钱取出来了，在家里放得整整齐齐的，他们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钱，比陈峰少两年工龄，依然拿了十万块，有了这十万块，以后干点什么不比干修理工强啊？ “露露，怎么样，陈雪那个丫头的对象碰上面了没有？” 陈天一边数钱，一边问女儿。 陈露一脸欣喜，听到这话的时候叹了一口气，“陈雪学聪明了，珍藏什么似的，把那个人给藏着，我到现在也不知道他长什么样。不过倒是听说那个男的有些生意头脑，听说要搞承包什么的，应该能挣不少的钱。” 第1197章 从中作梗 “搞承包的？” 陈露妈一下子来了精神，赶紧说道：“我可是听说了，现在个体户搞承包的，可挣钱了呢！” 陈天这钱数了一半不数了，眼巴巴的看着陈露说，“那你还在干什么？赶紧跟你雪姐去看看这小伙子怎么样呀？” “陈雪现在防我跟防贼似的……” “你是不是傻啊？他防你防得跟贼似的，你不会悄悄的跟在她身后？” 陈露一听，好像还真有那么一点道理。 第二天陈雪去了宏明建筑，有赵红的亲自关照，所以陈雪很容易的进入了宏明建筑公司搞材料统计。 陈露就跟在陈雪的身后，知道自己的姐姐居然找到了工作，让她羡慕的不行。 陈露恶狠狠地想，这个死丫头长得没我好看，又没我有本事，凭什么他能来这里上班我不行啊？陈露都快气死了，于是一路跟着陈雪看看她接下来要干什么。 进了城，陈雪在一家砂锅小吃店，见到那个和她见了好几次面的对象。 “来了！” 陈雪到的时候，年轻的小伙子马上热情的迎了过来，主动的替她搬开了椅子，让陈雪坐在位置上，还亲热的给他倒了一杯茶。 陈雪微微笑道：“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刚才我去一家单位求职，所以来晚了。” “求职？” 小伙愣了一下，马上问，“怎么样？录取了没有？” 陈雪点了点头道：“录取了，月薪一千五百块，还有奖金呢，是一个朋友介绍的。” “是吗？那真是要恭喜你了。” 这个时候服务员把菜端了上来，几个砂锅热气腾腾的，香味四溢，上次给陈雪打饭的功夫，小伙子不经意的问道：“叔叔签字了吗？” 陈雪摇摇头，“不签了，虽然签了字之后能拿十几万，但是坐吃山空总是不好的，我爸打算干到退休，以后拿退休工资，有国家养老这样多好。” 小伙子的脸一下子就黑了，“可是，这样一来的话不就没有赔偿金了吗？那……三万块承包养鱼塘的钱不就拿不出来了？” 陈雪笑了笑，“三万块钱而已，我一年就挣来了，明年这个时候，我不就可以给你了吗？” “明年，过了这村就没有这店了，时间不等人，我朋友他们还等着我打伙呢，陈雪，你是不是不愿意跟我在一起，不愿意支持我的事业啊？” 这话一出口的时候，气氛顿时变得有些沉闷，陈雪也愣住了，干笑了两声后，说道：“怎么会呢？我很真诚的在跟你谈，可是拿我爸的养老金来投钱，我总觉得有点对不起他们，我自己的婚姻大事到最后成了他们的负担，这本来就已经让我很过意不去了。不想再啃他们养老的本钱。” “你不愿意？那就愿意这么一直拖着我吗？” “没有，我怎么会拖着你呢？” 陈雪有些难堪地解释了起来。 就在这时，有人突然喊道：“姐，你怎么在这里啊？” 陈雪听到这声音的时候吓了大跳，扭头一看，看见程度出现在自己的身后时，赶紧拉着面前的小伙就要离开，“走吧，我们先离开再说。” “姐，你怎么回事啊？看见我的时候就跟见了鬼似的，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这个就是大娘娘家给你介绍个对象吧？那以后不就是我的姐夫了吗？姐夫你好，我是陈雪的妹妹陈露，请问你叫……” “我是何岩！” 小伙子跟陈露热情的握了一个手之后，然后赶紧把两人推着坐在了桌子面前，“菜都已经上了，怎么还走呀？姐，你不会不欢迎我吧？” 陈雪的脸色特别的难看，艰难的摇了摇头，说道：“你说哪儿的话，我怎么可能不欢迎你呢？” 陈露微微一笑，一点也不拿自己当外人，赶紧拿起一个碗来何岩添了一碗饭，然后放在了他的面前，在懂事的给陈雪也添了一碗。 “姐，听说你今天去找工作了，一定会顺利吧！”陈露随口问了一句。 陈雪点了点头，那脸都快埋到碗里去了，淘了几颗米进水的时候从砂锅里夹了一块肉，小心翼翼的吃了起来。 陈露看到陈雪这心虚的样子，心里好笑，然后对何岩说，“姐夫，早就听说过你了，只是一直没有时间得见，姐夫长得真好看。” 这话不算是恭维，何岩今年二十八岁，比陈雪还小几岁，生得高高大大眉清目秀的，皮肤看起来比女孩子还细嫩，一个男人长得这么精致，的确挺招人喜欢的。所以陈露接下来不管是吃饭喝水还是说话，目光都死死的，看着何岩的脸，一点也没有挪开的意思。 何岩有几次跟陈露的眼神接触时，都不好意思的挪开了，他本来以为纯露会害羞，没想到程度更加大胆，连看她的眼神都变得非常的直接。这让何岩自信了起来，话多了人也开朗了。 有几次把陈露给逗得哈哈大笑。 “姐，姐夫太搞笑了，姐夫是做什么的，不会是天桥底下说评书的吧？” 何岩笑道：“我大学毕业之后这几年跟着我的几个朋友东奔西走，累积了不少的养殖经验，现在回来准备承包一片鱼塘，销售渠道都是现成的，只要养成了就能变成利润，如果运气好的话，一年能挣个八九万，如果承包面积再大一些，二十万以上的收入也是有可能的。” “真的？” 陈露满脸惊讶，眼神一变，瞥了陈雪一眼，心想，这么好的男人也是你配嫁的吗？ 何岩突然叹了一口气，“不过我手头现在暂时没有本钱，我有几个朋友说了，如果不尽快把钱给交了，他们就不带我一起了。” “不是听说姐姐要带三万块钱嫁妆过去吗？” 陈露开口突然说道。 何岩点了点头，又恼火的看了陈雪一眼，摇头苦笑，“你姐说，他一年能挣三万再给我拿去投钱，可是一年后的事情，谁又说得清楚呢？这些都是机遇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机会不等人！” “三万？赵明居然一年给你开三万的工资！” 陈雪心叫不好的时候，何岩的脸色一下就变了，“赵明是谁？” “赵明啊，我们西川矿区的矿长，以前我姐姐喜欢过人家，他们两个之间好像还有过一段感情吧，是吧，姐。啊……天呐，你不会是跟赵矿长之间还有断丝莲吧，要不然，他怎么会把你安排进他二姐的建筑公司。” 陈露一脸天真烂漫的说道。 听到这话的时候，何岩脸色一沉，站起来，指着陈雪就说，“我就说让你拿钱，你吞吞吐吐，推这推那的，原本是跟老相好绞上了，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第1198章 绿茶 何岩朝陈雪大发雷霆之后，急匆匆的出了砂锅店，再也没有回来。 陈雪冷冷的看着陈露问，“你就一定要这样跟我过不去吗？你怎么知道我去宏明了，你不会今天一直都跟着我吧？” 陈露冷冷一笑说道：“是呀，问了你这么多天你也不跟我说你对象是什么人，遮遮掩掩的防我跟防贼似的，既然这样的话，你就不能怪我了！” 陈雪大叫道：“我们是姐妹，你就这么不愿意我过上好日子？” “凡事都应该想到妹妹，我的终身大事都还没有解决，一个二婚的着什么急呀？嫁不出去就倒贴，说出去都丢人，陈雪我劝你还是省省吧，就你现在这样的名声还想嫁何岩这样的大好青年？你配不上他。” 陈雪咬着嘴唇，恶狠狠地叫道：“你会遭报应的。” “你要走啊？千万别走，这饭菜又不是我吃的，以前都还没给呢，要走也是我先走！” 陈露笑了笑，赶紧跑了出去，瞅准了何岩离开的方向跟着死赶慢赶追上去，他倒是没有一把拉着何岩，而是捂着嘴，哭哭啼啼的往马路中间冲。 何岩看到陈露从马路中间冲的时候吓坏了，赶紧上前去一把拉住了陈露，顿时看到陈露满脸挂着泪水，委屈的样子，那个河岩一阵心疼。 “你怎么了？” 陈露摇了摇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破坏你们的。” “我没有怪你破坏我吗？你把真相告诉我，我应该感谢你才对，要不然的话我还要被你姐欺骗到什么时候？” 陈露拼命的挣扎说，“你放开我，让我去死吧，我姐姐刚才骂我是个贱货，故意破坏你们，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说漏了嘴……” “哼，这个陈雪，太不像话了。她自己不自爱，跟那些男人不清不楚的。还不让人把她这是不要脸的行为说出来。我真是后悔跟她认识了，实在是丢人。” 何岩上气不接下气地骂了起来，拼命地摁住还在拼命挣扎的程度说道：“你别难过，她骂你是她不对，你是个好姑娘，为什么要难过，该难过的是她。” “呜……” 陈露大哭着一下子扑在了何岩的身上，紧紧的吊着何岩的脖子，说道：“他们家根本就不想给彩礼，大伯根本就没有签字，他们家就想着糊弄过去，让姐姐嫁给你不用倒贴一分钱。” “他们家也太欺负人了，以为我取程序就是贪图他们家的钱吗？狗眼看人低，这个养殖承包一旦干起来了，一年挣个几十万都不是问题，目光短浅，坐井观天，都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变成什么样子了，哼！” 何岩重重地哼了一声，然后轻轻的拍着陈露的背，“不哭，不哭了，从头到尾都不关你的事，你是无心的，也算是救了我，我要是莫名其妙的跟他两个结婚了，这一辈子才会后悔的。她根本就对我没意思，算了吧，感情这种事是强求不得的。说起来我还要谢谢你。” 成都泪眼汪汪的抬起头来，委屈巴巴的看着何岩，“何岩，我……其实我早就知道你了，我还跟在姐姐身后偷偷的看过你好几次了，我问过姐姐，她说对你并没有什么感觉，是因为他原来结过婚，而且在我们淅川矿区的名声不好，别人都不敢要他，所以他才想跟你将就将就。” 何岩听到这话的时候，牙关子都咬紧了，重重地叹了一口道：“想不到我何岩都沦落到要跟别人将就的地步了！” “不是！”陈露情急之下，一下子我做了何岩的嘴，哼道：“你年轻，优秀，而且有上进心，像你这样的大好青年，不知道多少人想要嫁给你，我……我……我……” “你怎么了？” 陈露抿了抿唇，然后说道：“我其实从看到你第一眼起，就喜欢上了你了，说话，但是我在梦中的时候不知道已经和你相见过多少次了。我……我不应该跟你说这些的，你跟我姐……” “别提你姐了！” 何岩有些为难，淡淡地说道：“不要再跟自己为难了，伤害自己是不对的。我先走了，以后机会再见吧。我还得抓紧时间去找资金，要不然投不了钱，我这么长时间的计划就白做了。” “何岩，去我家吃晚饭吧，说不定我爸妈可以帮助你呢！” “啊？” 听到陈露的话时，何岩有些意外地说道：“不太方便吧！” “没什么不方便的，你就当第一相亲的对象是我就行了，反正我也是陈雪的妹妹，我爸是陈雪他爸的弟弟，就当是第一次阴差阳错了呗！” 何岩觉得这么解释，那也是解释得过去的，于是就跟陈露回家去了。 这天下午，陈雪刚一回家就看到自己亲妈的脸黑得跟炭似的。包都没放，就听他妈咆哮了起来，“你到底出去都干了些什么，你姨妈刚才打电话过来，说我们到底养了个什么女儿，居然这么不自爱，你快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 陈雪叹了一口气道：“还能是怎么回事啊？我们家那个好妹妹呗，居然跟踪我，趁我跟何岩见面的时候往那儿一坐，把我过去那点事情当着何岩的面全都说了出来。妈，你知道陈露最无耻的是什么吗？她居然恶人先告状，跑到何岩的面前装委屈，要死要活的，说是因为他不小心说漏了嘴，我还骂她，当场就跟何岩抱在一块了，这么会勾引男人的女人，我可从来都没有见过。” 陈雪妈听到这话的时候气的全身都在发抖，他们一家子怎么可以不要脸到这个地步？ 陈雪拉着她妈柔声的说道：“妈，我的事你就别操心了，我在宏明建筑公司找了一份工作，一个月1500块的工资，而且还要发奖金，一年怎么也得挣3万多块钱呐，以后我就认真工作，好好孝敬你们两口子！” 什么？一年能挣三万多？ 陈雪妈刚才心里还一阵憋屈呢，转眼就没那么难受了，觉得今天的日子其实也不错。 “你一个月挣一千五，不拿点钱给妈打牌？” 陈雪点头道：“拿，我一定拿，两百够不够？” 够了够了，陈雪妈的脸都笑开了花！ 第1199章 诸事大吉 陈天现在没工作了，但是有钱啊！ 手里拿着票子的时候，第一时间想的不是如何将它变成更多的钱，而是贪图一时的享乐，所以这一段时间以来成天每天都在打麻将，不过手气倒是不错，今天赢十几二十块，明天赢十几二十块，加在一起也赢了好几百，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做什么什么都顺，这不，陈露又把原本属于陈雪的男人给撬回了家。 女儿真厉害哟！ 不光陈天夸，陈天他老婆也在心里夸，好男人就是得抢，怕什么？只要能抢回来那就是本事。露丫头比雪丫头本事多了。 “小何，听说你准备承包鱼塘吗？” 何岩点了点头，“其实应该算是水库，因为面积太大，我们就只划了一片，用网箱养殖，如果本钱多一点的话还能要更大一片，不过我也不担心，一年先能赚个八九万，到时再商量着扩大养殖面积，争取早一点，把我们的货销往绵江都城方向，我未来就是这么规划的。” 陈天的眉梢翘了起来，兴致勃勃的问，“你打算投多少本钱进去啊？” “四万吧，我们一共五个人，我投的最少，他们每人都投五万，明年这个时候本钱应该就全都出来了。” 陈天叫道：“文化的知识分子就是不一样，自己要走什么路看得清清楚楚的，不像我们这些大老粗，除了修车什么都不会，哈哈哈……” 何岩摇摇头，叹道：“知道会有什么用呢，自己手里没有本钱，看着再好的项目，也没办法投钱！” 陈露马上坐到陈天的身边，是他爸的手说道：“爸，你看何岩这么努力，要不咱们家帮帮他吧！” 陈天摇头道：“帮他，怎么帮？我倒是想吧，不过我们非亲非故的，何岩他自己也不好意思啊！” 陈露马上拉着何岩的手，说道：“谁说我们非亲非故了，我……我喜欢他！” “不害臊！” 陈天骂了一句，然后看着陈天问，“我女儿说她喜欢你，你喜欢她吗？” 何岩偷偷地看了陈露一眼，瞧他那脸红的样子，也是怦然心动，重重地点点头道：“喜欢，我也喜欢她，她真诚，美丽，而且有一颗热心肠，如果不是她有的话，我就被陈雪给骗了。” “好了好了！” 陈露妈从厨房里走了出来，焦急地说，“老陈，你就别为难他们了，你看看他们面前的很脸都红了，帮帮他们吧，以后啊，何岩肯定会好好孝顺你的。” 这年头，一说相亲就订终身，从认识到结婚也就不过两三个月的事情。 节奏快，也是可以理解的。 陈露扭扭捏捏地低着头，心跳的好厉害。 晚上吃过饭，陈露出去送何岩，一路低着头小声的问，“你不会怪我太主动了吧？” 何岩摇头道：“感情的事情有时候就是奇妙的很，谁也说不清楚，说来就来，挡都挡不住。” 陈露一下拦在河岩的面前，“你对陈雪还有意思吗？” “她，别提他，一提起他来我就觉得恶心。这种女人，他根本就不配得到我的感情。” 陈露听到这话的时候，有一种胜利的感觉，说不出的解气，轻轻的摸着何岩的脸，“你以后会对我好吗？” 何岩的手放在成都的手背上，温柔的说，“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你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让所有的女人都羡慕你，也包括陈雪，我一定会让她后悔她当初做的那些决定的。” 陈露甜甜一笑，垫起脚来就朝何岩的嘴上亲了上去。亲了半天过后，陈露羞羞地低着头，喊道：“讨厌，人家还是第一次，还没结婚你就这么亲我，我的清白都没有了，你……你……你坏！” 何岩笑了笑，“你放心，我一定会对你负责任的。” 于是，两人趁着夜色抱在一起，再次温存了起来。 陈天在家里总觉得这事情来得太便宜了一点，“你说咱们就这么答应他们之间的事情会不会太草率了一点，搭进去一个女儿就算了，还要我们拿几万块钱出来赞助那小子，这个便宜是不是都被那小子给占了去，万一要是出点岔子的话，那不是血本无归了？” 陈露妈没好气地说道：“就你那个眼神看得准个屁，你看看魏延，你当初对人家百般瞧不上，人家现在当了机修厂的厂长，还是矿长亲自聘的，听说搞这个集体承包制以后，除了定期要上缴的钱之外，其余赚的都归他们私人所有，你想想一个厂长一年得挣多少呀？” 每每说到这件事情，两口子就悔得肠子都青了，陈露妈哼道：“何岩是大学生，他们的脑袋可不是你这种大老粗能比的，人家眼里看见的都是财路，说了搞这个承包养殖就会赚钱，但一定得转，而且人家未雨绸缪，东西还没养出来，就已经把买家找好了，你想想那东西出膛着，别人争先恐后的拉了过去，难道还会少你钱吗？再说了。何言刚才不是也说了吗？本钱一定会还给咱们的，而且就当咱们投了股以后按年分红，你想想他要是挣七8万，本钱都是咱们给的，那不得分我们一半啊。你想想，每年能收个几万块钱到手里，这不是睡着拿钱，便宜死你了。” 一听这话的时候，陈天笑的连嘴都合不拢了，其实他也知道，这是最可靠的地方，就在于何岩是陈雪的姨妈给介绍的，亲戚介绍的孩子怎么会有错呢？而且又是个大学生，看那小伙子的谈吐斯文，有文化有想法，最重要的是陈露喜欢。 捡了这么个宝贝女婿，那真的是运气太好了。 陈天感觉自己最近做什么事情都很顺，看来真的是要发了，趁热打铁，再让自己的身家都涨一点。 这次这个字，签得可是真划算啊！ 想到这里，陈天乐呵呵地哼起了《千年等一回》，心情别提有多好了。 转眼，就要劳动节了。 南方局的最后通牒已经下达到了各个矿区及作业部，是时候让各个矿区的负责人交出他们满意的答卷。 从各个矿区和作业部传出来的消息并不怎么好，并不是任务没完成，而是发生了很多意想不到的事情，这些事情不是什么好事，听说还死了一些人。 而西川矿区，作为南方局两位大人物的最一后站巡查，和往年有了很大的不同。 第1200章 另一番风景 万福已经安静了很长的时间了，在办公室当中又完成一幅得意的作品，拿在手里仔细的观摩了一遍之后，满意的铺在了桌面上。 高局和詹书记也该到了，今天，我倒想看看这个赵明是不是有三头六臂。 要知道，在万福的手边已经放了一份这次改制工作的进展报告，比65%的指标还差着5个百分点呢，赵明的狂妄今天也该好好收敛一下了，看他今天在高、詹二位面前还有什么好说的！ 早年间，上面的人下去检查，夹道欢迎，锣鼓喧天也是有的。 到后来，没有那么重的仪式感，但是拉横幅写标语却也不会少，也算是有些气氛。 再到后来，工人不再那么积极主动，也没有什么热情，不会出现什么冲上去热情地握手，也不会拥挤拉扯。 但凡遇到检查，上面的人遇到的情况大多是地面干净，环境冷清的厂区，连个鬼影子都看不到。 可是，这一次的情况不一样了。夹道、锣鼓、横幅与标语。还有工人们的热情，他们拉扯，他们大叫，他们歇斯底里。 高云坐在车里，到现在都还在回味着东矿职工的热情，手上的血道道，脸上的伤都是热情的最好证明，实在太热情了，差点没活着从渝州离开。 离开渝州的时候，高云的脸上除了伤之外，还有不尽的怒色，可是再转到涪江的时候，已经换上了无奈。 就像离开都城时，和詹伟说的那些话一样，没人愿意站在风口当尖上，那种进退两难的感觉是让人抓狂的，可是，这是高云他们这些人的工作，统筹全局，又要观注局部的发展。 那种类似于生离死别的场面除了心中强烈的震撼之外，还有一种恐惧，被人潮吞没的恐惧，这个时候的人，已经没有了理智。 可是…… 当高云来到涪江的时候，却发现情况完全是截然不同的样子。 涪江西川矿区的新区崭新，路上的行人有说有笑，门球场的老头老太太手里拿的是门球棍，不是刀也不是钢棍，是用来打球的，不是用来打人的。 麻将馆开了好多家，里面是热闹的麻将声，哗啦啦的麻将碰撞夹着稀稀拉拉的笑骂，连这些笑骂声当中都充满了欢乐。 绿化带里有工人牵着长长的水管在给花草浇水，还有工人拿着剪刀在修剪枝叶，剩下的拿着扫把把掉在地上的枝叶堆在一起装进袋子，一起运走。 绿化整齐，路面干净，工人笑着散烟打趣。 矿区机关大门的保安精神面貌很不错，站得笔直，还给进入矿区机关大门的轿车敬礼，大门口居然没有人堵门。 这一幕一幕的，看得高云嘴皮子都在发抖了。 高云扭头看着詹伟大叫，“这是西川矿区？” “这不是西川矿区是哪儿？” 詹伟笑了笑，看着目瞪口呆的高云，“是不是觉得这个地方太平静了？” “你说说赵明这小兔崽子到底给他西川矿区下了什么迷魂药？这里为什么这么平静，我是不是走错地方了？还是说……他们西川矿区压根就没有实施？” 高云语无论次的样子充分说明他这些天受到的刺激有多大，这样的反差让他觉得自己走错了地方。 詹伟指了指车窗外笑得灿烂的赵明，说道：“那个小滑头就在那里，有什么问题，你可以亲自问他。” 车刚停稳，詹伟就从车上跳了下去，“你跟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人家矿区作业部跟战场一样，你这里凭什么一片祥和？赵明，我告诉你，今天你要是没有完成局里交待的任务，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赵明笑而不语，万福在旁边马上说，“高局，我们矿长的出发点是好的，但是实际工作的难度是不小的，所以矿长能站在职工的立场上多替他们考虑一下将来的发展情况也是可以理解的。” 赵明听到这话的时候，下意识地扭头看了万福一眼，点了点头道：“谢谢万书记这么理解我！” “理解你？” 詹伟冷冷一笑，“照明啊，你站在工人的立场上想问题，那不就把我们这些当领导的放在了大家的对立面了吗？你是好人，我们就是坏了了？” 一向不会对赵明横加指责，詹伟今天突然开了口，这是对局势的妥协，赵明当然不会当真生詹伟的气，他的心里很清楚，詹伟这是在向他传递一个信号，差不多可以动手了。 看到詹伟冷嘲热讽的样子，万福知道自己这段时间朝上面汇报的情况已经慢慢的起到了作用，詹伟的态度就是最好的证明。 万福可没有说过一句关于照明的坏话，都是把赵明往高了捧。 这么做对赵明真的好吗？ 万福的笑容看起来并不善良。 会议室里，高云和詹伟正在看西川矿区近来的工作纪要，等待着相关部门的人前来汇报西川矿区改制的实际工作情况。 高云显得有些毛焦火辣，詹伟平静一些，不过态度显得十分的冷漠。 万福给就高云和詹伟亲自泡了两杯茶，“高局，詹书记，不管怎么说，赵矿长也维持了矿区的稳定，没有造成任何的损失和事大的事件，我们将改制的工作也是平稳有效地推进的，至于效果嘛，可能会差了一些，但是也不会差太多！” 高云顿时一摆手，马上说道：“不会差太多？我看是差的非常多才对吧？别的地方都是水深火热的，唯独你西川矿区风平浪静，赵明，来来来，你给我普及一下，别人办不到的事情，你凭什么办得到？你觉得自己的本事挺大是吗？” 赵明笑了笑，说道：“其实也没想象中那么难，不管用什么方法，只要能完成你们交代的任务，不就可以了吗？” 高云冷笑，“这么说来，你是已经把任务都完成了？” 赵明点了点头，“那肯定完成了，要不然的话怎么交差？” “荒谬，我看你现在说起瞎话来眼睛都不眨一下。你觉得你做这些事情能瞒得过谁？别的矿区那些干部骨干切成若干个工作小组。别上门去劝说，去做思想工作，求爹爹告奶奶的，让他们签字，让他们内退。你倒好，开大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让他们别签字，你这是什么意思啊？你这是公然跟组织搞对抗。” 第1201章 基数不对 高云怒火汹涌地大叫了起来，“像你这种对上级下发文件指示精神不遵守的行为，我现在就可以追究你的责任，免了你的职！太不象话了，犯了错不但不认错，瞎话顺口就来，我看你是反了天了还！” 没由来的被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赵明一点都不生气，这才是正常情况，要不然，这么辛苦的万福心里该多不平衡？因为他知道，高云并不生气，相反，他觉得高云的心里其实还是有点小得意的才对。 赵明用了很长的时间来经营自己的脾气和性格，就是为了让人相信他这个人不喜欢吹牛，他说工作完成了，那肯定就是完成了，当中应该一点水分都没有。 这需要他赵明对工作有个长期认真负责的态度，而且拥有能不掺水份完成所有工作的能力。 高云对赵明的一番狠话，并不表示他就不喜欢赵明，严格说来应该算是一种敲打，仔细观察一下，爬得高的人以前可没有少受过这样的敲打，敲打的越厉害，却爬得越快。 反而是别人对你的吹捧，更该多留一个心眼，就像万福一样，他对赵明工作的肯定，对照明能力的肯定，放在任何时间都算是善意的，唯独在眼下这个时候，就有些用心险恶了。 无论西川矿区的改制工作进展得是否顺昨，赵明注定已经成了这帮子一把手当中独树一帜的一个，说白了就是搞特殊，一个人太突出并不是什么好事，万福在这样的体制当中混了这么多年，是深谙这个道理的，费了这么大的心思，无非也就是把照明塑造成一个优秀善良的存在。 不论是高云还是詹伟都一直在给赵明强调一个现实的问题，赵明和职工站在同一个立场上，也就是跟干部们站在了对立面上，这是一种责备，也是一种提醒，照明现在树敌太多了。 赵明可从来没有想过要把谁当敌人，只不过你不拿别人当敌人，别人也会把你当成异类，巴不得你出事，在你出事的时候会狠狠的踩你一脚，干一些落井下石的事情。 矿区具体负责改制的小组成员已经全部到齐了，这当中也包括核算中心的文雯在内。 “下面，由我向高局，詹书记汇报此次我们西山矿区的改制工作进展……经过一百二十多天的奋斗，西川矿区原有干部、职工、五七职工、临时工，二千四百八十六人，目前退休、退养三百六十人，停薪留职五十五人，买断工龄一千一百二十五人，五七职工与临时工清退率达到百分之百，至此，西川矿区改制小组圆满完成了上级交付的任务！” 听到这简短清晰的汇报时，高云都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詹伟却是相信赵明有这种能力的。 一向温和的万福，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在他看来，就是按照你的工作能力再强，也不可能在风平浪静的情况下将工作完成到这个地步，掐指算了算，这指标恐怕也差不了多少了，这一切都是真的吗？ 这种事做不得假，劳资方面有清楚的登记，每个月就按人头发工资，报多报少都是不可能的。 就算万福的性子再冷静，此时也有一些乱了手脚的感觉。 他怎么就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事情给办了呢？ 万福这一刻的肠子都悔青了，他太过自信地以为，以赵明在淅川矿区的声望，只要他在大会上公然号召大家不要签字，大家真的就不会签，可是做梦也没想到，人家把这工作办得这么漂亮。 万福的笑容有些尴尬，低声道：“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我们的工作呢，也没有做得那么完美，有些数字也是存在问题的，你上次交给我们清退百分之六十五职工的指标还差了些，不过，高局和詹书记也不能对赵矿长和我苛责，毕竟我们已经尽力了。” 高云是来兴师问罪的，如果赵明不给她一个发飙的理由，那他今天不是下不来台？ 所以万福后面补这句话显得特别的精妙，于是高云掐指一算，比例不对啊，这当中还插着5个百分点吧，5个百分点，那可就是200多号人呐！ “混账，赵明，你这是想蒙混过关吗？”高云指着赵明大叫了起来。 赵明抠了抠脑袋，马上把工作报告拿到手里，自言自语的说道：“不对啊，我记得我是完成了任务的，这个数据难道不对吗？到底是哪儿出了问题？” 万福的心里十分得意，只不过他的笑容十分尴尬，凑到赵明的身边，“矿长，不用看了，的确还差着一些，不过相信高局和书记是会理解我们的！” “你别吵，老万，我说了已经完成了，就绝对完成了，要是不完成的话，那不是弄虚作假，这不就被扣上了一个糊弄上级的帽子了吗？” 万福心想，不怕你挣扎，你的嘴越硬，一会就死得越难看。 高云操起手来，冷笑道：“数字可是你们报的，我就不相信你能给我编出个花来，来，让我看看你照明还有什么好说的！” 赵明突然生起气来，朝身边的李建生大叫道：“你在搞什么明堂，比率是你这么算的吗？谁告诉你还有2400多人的？机修厂的职工你不给我减掉吗？” 李建生一拍脑门，大叫道：“矿长对不起，实在对不起，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我马上减！” 众人听到这话的时候，脸色全都变了。 机修厂已经被照明搞了，集体承包，所以不能算在总职工人数当中，所以原有职工二千四百多人，得减去200人左右。 这么算下来之后，李建生马上说，“我们到目前为止，已经清退人员达到百分之七十！” 高云脸色一僵，詹伟想笑却也觉得不合适，万福面上在笑，心中却在滴血。赵明，他到底是怎么办到了，他怎么可能就把这件事办得这么完美。 原本65%就达标了，被他深深裁到了70%。这个数据放在全局，绝对能排在第一。 而且，西川矿区，一点都没有乱，真的一点都没有。 第1202章 反目 万福没有想过因为这一次的工作没有完成好，照明就会受到什么严重的打击。不过看到赵明这么得意的样子，万福的嘴皮子还是被气的有些发抖，笑容也变得僵硬了一点。 赵明朝在场的所有人鞠了一躬说道：“实在对不起各位，是我没法工作做细，才犯了这种错误，让万书记替我好好操了一通的心，真是对不起。” 万福的心在淌血，狗曰的，总有你哭的时候。 看到赵明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高云狠狠的瞪了赵明一眼，他没有从震惊当中完全缓过劲来，始终想不明白，赵明这小子怎么就把这么难啃的骨头给啃下来的。 时间不早了，一切的疑问都留在饭局上当成闲聊的谈资。 赵明亲自给桌上所有人掺满了酒，笑咪咪地等着高局发话。 就算他的工作干得再漂亮，也不可能在这么重要的场合僭越，这个时候飘飘然的，那不是给气急败坏的高云发泄的理由？高云憋着火，万福也憋着火，就等着赵明揭晓谜底。 高云憋了半天的火，这才端起酒杯来，牙痒痒地说道：“西川矿区贯彻上级指示精神到位，工作十分出色，少不了赵明和万福两位同志的相互配合及其他同志的共同努力。这一杯，我敬你们，祝你们在接下来的工作当中越战越勇，再创佳绩，干了这杯！” “干！” “干杯！” 众人一饮而尽之后。 高云终于忍不住地问，“赵矿长，你还不快把你这一次出色完成任务的经验跟大家分享一下？半年工作总结的时候，也好让别的矿区负责人好好学习一下。” 赵明看到高云的脸色非常不好，本来还想装模作样的客气几句，也只得硬着脖子说道：“其实是牺牲了我爸，这才让矿区的这些职工签字签的这么干脆！” “你我？” 高云听得一皱眉有头时，赵明细说道：“从小到大我爸都觉得我这个人没什么出息，就算是走到现在这一步，你觉得我只是运气好而已，所以，不管我做什么，指指点点。后来指点不了我了，就喜欢跟我对着干。就像这一次，我让全矿所有的人都别签字。我爸跳出来带头签了字，那么结合我开会时说的话，他们很容易就会联想到签字签完了，到最后一定会吃大亏。我倒是听说别的矿区真的有因为签字签完了，最后那奖励的1万块钱没有发下去的，西川矿区这边的职工不想吃亏啊，看了看风向，争先恐后地就把字给签了。结果还有的人在外面传，说什么我赵明因为没捞着好处，故意跟上面作对之类，当然不顾职工的利益，拿职工当枪跟上面对着干，发泄自己的情绪，这些都是不准确的。” 赵明顿了顿，再接着说道：“我觉得我站在职工的立场上替他们考虑问题，这一点是没有做的，首先他们要离开这一片养育他们的家，听完后得自食其力，靠自己的双手在外面打拼，本来就是一个非常悲观的事情，得让他们感觉到我们这些当领导的是真的为了他们在考虑，把选择权真正的交到他们的手里，让他们真正能为自己做主，这样才谈得上轻松加愉快嘛！” 高云的脸色变了又变，心叫，好小子，人家都把人往死里逼，你来个反其道而行，关键是还拿自己的亲爹献祭，混账东西，真是让人又好气又笑。 不管怎么样，赵明的工作是完成了，而且是所有这当中完成的最为出色的，简直是无可挑剔。 詹伟清了清嗓子，全天都没有怎么说话的他终于开口了，“在这里，我还是要说两句的，按照指标完成的任务，是可喜可贺的，不过嘛，办法和手段却是不怎么见得光。虽然我们只看结果，不过方式方法也不能太难看，拿自己亲生父亲当饵这种情说出去也不好听啊。到最后，感觉自己上当的职工回过头来指着你照明的鼻子骂你，无君无父，无所不用其极，为了保自己的位子，连亲爹都不放过，他们说他们被骗了，你说说，到时候来个反扑，你又怎么处理这种问题？” 一桌子的人听到詹伟这话的时候，屁股都夹紧了，谁都知道以前詹伟和赵明之间的关系不错，赵明走到这一步，张伟在当中起到的，那是决定性的作用。 就算要教训赵明，那应该是私底下的，像这种在公开场合丝毫不留情面的一番重话，即便是高云也没有想到，出现这样的结果，高原心中已经有数了，詹伟应该做出了某些决定，如果赵明的态度和高云所料不差的话，那高云就可以完全肯定自己的想法。 赵明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詹伟扭头看着万福，叫道：“你和赵明搭班子，他做什么就等于你做什么。他用这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完成了这些事情，难道你就不用负责任吗？到时别人还不是指着你的鼻子骂你们蛇鼠一窝。我就问问你们，他们如果回过神来，再转过头来骂你们，你们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赵明突然打断了詹伟，吓傻了一群人。 高云还在犹豫要不要喝斥赵明的时候，赵明淡淡地开口道：“我二姐的建筑公司现在已经开始大量招人，凡是西山矿区出去的都可以试用，看到这个食堂了吗？这里原本是我们西山矿区的机关食堂，现在我已经把它承包出去了，看看这环境，再看看这菜色，以前大锅饭的时代过去了，让他们自己进行小本买卖，靠自己的双手挣钱，有工作有好日子，不但不会骂我，他们还会感谢我。詹书记，你会不会太小题大作了！” 听到赵明说这些话的时候，文雯都吓傻了，手在桌子下面赶紧扯赵明的裤子，让他别再说下去了，詹伟是局里的书记，他训人，赵明也只能听着，那有顶嘴的道理。 都以为詹伟要爆炸的时候，詹伟只是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双手放在膝盖上，撑着双腿站了起来，“你们吃，我有些不舒服，就先走了！” 第1203章 一出戏 赵明像个没事人一样，跟大家边吃边喝边聊，把高云都招呼得眉开眼笑。 詹伟仿佛就成了一个边缘人，被排挤在了外面。 高云好奇地问，“你二姐的公司，真的能招很多人？” 赵明嘴一边摇头道：“他们现在在包里装着足够的钞票可以供他们大肆的挥霍，还来不及去找工作，也来不及思考自己将来该干什么。真正有本事踏实的，要么老老实实的留在矿区，要么早就已经被我点了名，把资料送到我二姐他们手里。几天说不定就该去我二姐的公司上班了。还是那句话，人才嘛，到哪个地方都会受到重用的。” 高云听到这话的时候压低声音小声说道：“小兔崽子，你这是拿着证光明正大的挖墙脚！” 赵明嘿嘿一笑，和高云又喝了几杯。 万福在旁边冷笑，这个赵明现在是真的飘了，敢跟詹书记这么叫板，真是个不知死活的东西。 万福找了个理由率先离席，他当然是第一时间去找詹伟去了。 看到詹伟那张生气的脸，万福很得意，一个单位两位主官，一个把上面得罪了，另一个亲近起来倒也容易得多。 “詹书记，是我失职了！” 詹伟看了看万福，哭笑不得地说道：“老万，你，我还不知道吗？让你当个矿区的书记，那是高职低配，让你跟赵明搭班子，就是因为组织上对你放心。可是赵明是什么人？我太了解他了，他是我看着成长起来的，在关键的时候没有遏制着他行事的手段，让他一步步地踏上了这条玩术弄权的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无所不用其极，这哪里是你能管得住的？老万啊，不要再替他打掩护了，赵明，他早晚有一天会自食恶果的。一点小聪明而已，上不得台面！” 话到这个地方的时候，万福就相信，自己这段时间的铺垫就算是完成了，赵明？他完蛋只是迟早的事情，坏了周处、王总他们的大事，不吃点苦头，真当这个世上没人拿你有办法了？老詹应该是看出这当中的门道来，所以提前跟赵明划清了界限吧！ 这一晚上，文雯的心里都十分不安。 坐在车里，轻轻地靠在赵明的肩膀上，小声地说，“你是不是对詹书记的话反应太大了。” 赵明扭过头来，在文雯的脸上捏了一下，“胳膊肘朝外拐，可不是什么好事，你要学会帮亲不帮理才是个好媳妇。” “娶妻要娶贤，你总不能把我当个花瓶吧，上下这么多领导干部在场，你一点都不给詹书记的面子，让背后的人怎么看你，怎么说你？赵明，我们是一家人，你别怪我说你，今天这事，你冲动了一点！” 赵明这次没有捏文雯，手掌轻轻地摸了摸她的脸蛋，“你啊，生了一张花瓶的脸，偏偏又是个一个贤内助的料，在外又能独挡一面！嗨，当你的男人，真就不能有缺点，否则不知道多少人该说我配不上你了！” “讨厌，就你嘴甜，好了，别难过了，回家吧！” “难过？我为什么难过？” “你难道不是国为对詹书记话说得太重了觉得后悔才在这里反思的？” “哈哈哈哈……”赵明大笑了起来，“我反思个屁，我只是在等人！” “讨厌！” 文雯嗔了一声，好奇地问，“这么晚了，你在这个地方等谁呀？” 话音刚落的时候只见招待所的大门处，走出来一个熟悉的人影。 文雯定睛看了过去，“万福？你不会是在等他吧？” “等他？我等这只老狐狸干什么？” 文雯的心里七上八下的，看到万福喜笑颜开的样子，应该是刚刚进招待所里见了不得了的人物。 想到这里，文文不信叹了一口气说道：“看吧，现在肯定去跟张书记谈心去了，这不是摆明了趁你病要你命吗？你在这个节骨眼上说了那些不该说的话，随便去一个人煽风点火，就算是吹捧你一番，对你来说都是致命的！” 赵明嘿嘿一笑，“让你这么全心全意的关心我，我觉得我这辈子把所有的心思都花在你身上也就值了。” 听到赵明志动情的话，文雯的心怦怦直跳。 什么叫甜蜜，没有什么山盟海誓，没有什么海枯石烂，时不时说点肉麻的情话，就足以让两人的情感保鲜。至少到现在为止，文雯对赵明的情感如细水长流，一点也没有腻味的意思。 正当她脸红扑扑的时候，突然又走出来一个熟悉的人影，而且奔着车子直接就上来了，然后拉开后排的车门径直坐了上来，嘿道：“开车吧，地主！” “詹书记？” 我忘跟疯了似的，扭头看着刚刚上车的詹伟，再瞪了赵明一眼，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这两人刚才在饭桌上不是闹得不可开交吗？怎么一转眼，又跟没事人一样？ 文雯赵明的戏虐的眼神时，气的一跺脚，心想，死赵明，又耍我！ 文雯算是反应过来了，赵明和詹伟之间根本就没有矛盾，他们两个只不过在饭桌子上合起伙来演了一出戏而已。至于这出戏演给谁看？文雯还没有摸到门道。 赵敏把车开到一块露天坝子那个地方，然后邀请詹伟下车，在空坝子上有一个露天搭起来的棚子。孜然粉浓重的烧烤味香飘十里，棚子外吃烧烤架子，后面设了厨房，翻锅的火光照得是做红彤彤的。 棚子里摆了七八张桌子，差不多都坐满了。 烤烧烤的胖子穿个背心，脖子上搭了一条毛巾，偶然间抬头看到赵明的时候，笑的都合不拢嘴了，迎上来张口就要喊，“赵……” “嘘，别叫，我可不想别人，有一茬没一茬的端着杯子过来敬酒，陪一个叔叔过来吃点东西，十串排骨，十串牛肉，十串羊肉，再来几根香肠，广味的，两瓶二锅头，一瓶娃哈哈ad钙奶！” “滚你的！” 文雯在赵明的身上狠狠的捶了一下，也只有跟文雯最亲近的人才知道她有这个嗜好。 其实从赵明带着文雯出现的那一刻开始，詹伟就知道，娜娜是真的没有机会了。 第1204章 借鸡生蛋 “万福从你那出来的时候，心情不错啊！” 赵明跟詹伟碰了一杯之后大笑了起来。 詹伟和赵明之间没有那么多的讲究，不是说碰了杯就一定要把杯里的酒给喝干净，而是轻轻地抿了一口之后拿着羊肉串儿啃了起来，詹伟的胃口其实挺好，非要装作跟赵明闹翻了之后匆匆的离席，弄得她肚子空空的，早就已经饿得不行了。 肚子里有了点东西后，詹伟这才说道：“这个万福的圈子比你我想象中要复杂得多，在这么关键的时候，把他放在西川矿区这个地方，本来就是高职低配，按他的领域来说做，我这个位置都绰绰有余了，所以说啊，他有可能是冲着你来的。” 赵明摆了摆手，“管他那么多干什么，这人喜欢装孙子，你就让他一直装下去，总有他装不下去的时候。” 听到这里的时候，文雯差不多已经可以确定了，张伟和赵明两个人今天在饭桌上，分明就是演了一出戏，让所有人都相信他们真的已经产生了矛盾，文雯还没来得及分析他们这么做的原因时，人家就已经主动原因说了出来。 “半岛省那边已经准备好了！”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赵明没有半分的不舍，反而兴致勃勃的问，“业务呢？准备什么时候开始运作？詹叔，你打算什么时候过去？” 詹伟那等一下，哭笑不得的说道：“你这小子，对我就没有半分都舍不得？” “嗨，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离开了这个单位，你的事业还处在上升期，将来会有更大的发展，我为什么想你留在南方局？” 赵明嘿嘿一笑，说出了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詹伟叹了一声，“我在这个单位二十八年，从一个基层工人干起来的，说起来我的运气特别好，那天大家都休息了，就我一个人还在做记录，然后来了一个特别大的领导，大到我都不认识他，他跟我聊了几句，然后握了握手，后来我就被提拔成了队长，转眼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对这个单位的感情是显而易见的，同时，也是厌恶的，这里早就已经不是真材实干的乐土，所以我想换一个环境，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赵明一本正经地说道：“去吧，詹叔，你和卫阿姨的感情是需要维护的，魏阿姨一直心里都有你，只是恨铁不成钢罢了，你现在有机会证明自己，也可以用实际行动来证明自己对他的感情。接下来，你们一家子一定会非常幸福的。” 卫依然是喝过洋墨水的，特别不喜欢在酒局上谈生意，相比之下，纯粹的经济与价值的体现，应该全凭实力和数据说话，而不是靠人脉，她极端了一些，但是对当下环境的认识也是足够清楚到位的。 “你不怪你卫阿姨了？” 詹伟直勾勾地看着赵明，眼中全是歉然的神色。 赵明摇了摇头，当着文雯的面，他也没觉得有什么不能说的，微微笑道：“詹叔，其实你用不着内疚，卫阿姨羞辱我也许是因为在我身上看到了你的影子，但实际上，她也是为了你，为了詹娜，她不想她的女儿再嫁一个体制内的无为的男人，这样的选择跟母亲的角度上来说是没有错的。看到我当时的样子，也就看到了三十年之后的你，一切都得按照体制的规矩活着，稍有不慎就得被连窝给端了，就算一切按照规矩来，该被打压的时候，同样跑不了。说到底干我们这行的，太看天吃饭了。卫阿姨不想活得太束缚，她也不希望詹娜活得太束缚，让我滚得远远的，这也没错！” 詹伟偷偷地看了文雯的脸色，见文雯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他才相信赵明如今活得足够潇洒，最为关键的是，赵明这么自信的男人，也只有文雯这样自信的女子才能驾驭得住，这个不怎么爱说笑的女人比詹娜强的不是一星半点，她超过了杨皎月，更为的坚韧，更加的善于隐忍与等待。 她值得赵明全部的感情。 詹伟曾经认为卫依然当初在那场宴会上对赵明的羞辱会成为赵明心中永远的痛，没想到人家早就看开了，根本就没当回事，单论心态来说，就算是詹伟本身，也比不过赵明。 “好啦，詹叔，还是说说华瑞的事吧！” 詹伟打了个哈哈，点点头把华瑞的具体情况给赵明说了出来，如今华瑞的所有供货商全都已经配齐的，只要有固定的买家，就可以批量进行生产。 “买家呢？” 詹伟笑道：“南方局不就是现成的买家吗？还有二勘局，你以为当初那么着急张二开局的装备处给连锅端掉是为什么？” 原来詹伟一早就开始在布局。 詹伟不是池中之物，南方局这个地方困不住他，他要出去，为了家庭，为了让卫依然这个当妻子的认可他这个丈夫，更为了让他可以更好的保护卫依然。 记得卫依然曾经对詹伟说过一句话，“我之所以到现在还在外面抛头露脸，全是因为你的不求上进。” 都已经做到正局了，在老婆的眼里还是一个不求上进的人，真是哭笑不得。 “你把机修厂拿在手里到底想干什么？别跟我说你是大发善心啊！” 詹伟才不相信赵明的那些鬼话，跟赵明在一起就要习惯赵明做事是有深意的方式。 果然，赵明嘿嘿一笑，“华瑞是个装备公司，装备公司需要的是什么，机械技术型人才，南方局下属这些单位的职工大多数都是卖苦力的，没几个人在真正的在搞技术学技术，可是机修厂不一样。” 听到赵明的话时，詹伟的眼睛一下就亮了起来，这小子把一支技术型的队伍抓在手里，就为了培养更多的机械型人才，这不是为了借鸡生蛋吗？ 好小子！詹伟激动得又大口干了一杯！ 都在消化机修厂的人是臭修车的，其实说起来，修车从来都不是主业，车载的特种设备才是主要维护修理和改装才是正经工作，只不过台上这套装备也不是经常坏，使用频率也并不高，维护保养的周期显得较长，以至于让所有的人早就把机制机修的职工当成修车的工人，各种嫌弃！ 第1205章 拉一个垫背 借鸡生蛋！ 这个词用得是相当准备的，有这么好的平台，又有各种各样型号的特种装备给大家练手，只要将他们的技术操练出来之后，想挣钱？那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收入至少比现在翻个三四倍没问题吧！ 文雯在旁边都听傻了，所有人都当赵明是个傻子，承包了一个像机修厂一样的拖油瓶子，场子搞不走也就算了，到最后还会把自己的名声一块儿给搞臭，起初的时候，文雯还很担心，可是看看眼下，赵明前两年的努力全然都是为了今后的局面而准备的。 “可是那个时候没有华瑞啊！”詹伟忍不住地问。 他们笑了笑说，“没有华瑞，也会有福瑞，或者是杰瑞，管它呢，市场放开了，竞争就会越演越烈，像国能这种垄断型的企业，完全可以从装备技术或者末端产业下手，照样能赚个盆满钵满，而且有可能，比国能本身更赚钱。” “好小子，有眼光！” 詹伟打了个哈哈，把最后一串肉和最后一口酒再灌进肚子里之后，朝赵明说道：“你二姐汇过去的钱已经到账，占股6.4%。鉴于你对我们华瑞未来发展的帮助，我争取将你的股份占比争取到8%，多出来的1.6就当是你技术入股。” 詹伟也是一个很有远见的人，赵明的手里可是掌管着一帮子拥有特种装备维修经验的技术型骨干，这帮人可能没什么文化，更没有什么理论基础支撑，可是他们就是对特种装备的工作原理掌握的无比透彻，世界在变，技术也在更新换代，可是这些技术型的特种装备工作原理是不会发生变化的，万变不离其宗，华瑞需要这些技术型人才。 “人手要提高他们的理论基础，才能跟得上时代的变化。” 詹伟临走时，不忘嘱咐了赵明一句。 赵明和文雯一同回了家，文雯一下子吊在赵明的脖子上，狠狠地在赵明的脸上亲了一口，说道：“这么秘密的事你也肯告诉我，谢谢你。” “这也不是什么秘密！” 赵明温柔的搂着文文的腰，坏坏一笑，“你要感谢的，恐怕不是这件事吧！” 文雯的脸一红，自己那点小心思完全被赵明看透了，哼道：“还要谢谢你对我的感情这么坚定，其实我知道，詹书记从来都没有放弃让你当他女婿的打算。你今晚带我过去，也就是认定……认定……” “认定什么？” “认定我是你的唯一！” “哟，我们家蚊子现在能想出这么不害臊的话了？” 文雯羞得一脸通红，轻轻地推了赵明一把，“烦死你了……对了，詹书记真的要离开了吗？你们今天这么一闹，究竟是为了什么？” 赵明说道：“詹叔累了，他不想生活在这么复杂的环境当中，所以让我送他一程。九里岗被曝了出来，始终是有人要为这件事情担责任的。詹叔主动申请背锅，要借我的手把他赶出去。” “啊？那南方局的人不是都会说你……” “说什么冷酷无情，忘恩负义吗？能说出这样话的人，都是触及不到核心关键的，懂的人自然懂，不懂的人解释也没用。” 文雯讶道：“你的意思是南方局上层的人基本都默许了让詹叔揽责的做法？” 赵明无可奈何地点点头，“希望一个参数能满足欧阳建雄的胃口吧！” 文雯脸色一沉，摊上这么一个亲生父亲，真不知道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文雯心中恨意十足。 赵明摸了摸文雯的脸，笑道：“没关系，用不了多长时间，坏人就会受到惩罚，我也可以完成我当初对我丈母娘和你的承诺。在这之前，先拿万福泄泄愤吧！” “啊？万福？” “是啊，你以为万福今天凭什么心情这么好？詹叔临走之时还要拉一个垫背的，这家伙这是个什么货色，现在还不好说，过一阵子让我弄清楚他的路数，再动手不尺，毕竟出手对付詹叔叔的事情，恩来的太突兀，还需要铺垫一下。” 文雯这一刻终于相信赵明对她交根交底了，这个男人从今天开始即将属于她一个人了吗？ 这一晚的文雯显得特别的疯狂，根本不是平日里那个文静的蚊子，这让赵明很是自信啊！ 第二天一早，高云兴致勃勃的要求众人去赵明搞集体承包的机修厂去看一看。 说到底，高云还是对赵明出色的表现有点“生气”。 为什么说是生气呢？因为实在是太出色了，居然挑不到一点毛病。鸡蛋里总是要挑一点骨头的。 所以高云和詹伟就在没有提前通知的情况下，要求赵明带着他们去机修厂转一转。 这一进厂区的大门，高云和詹伟就看傻眼了。 这是什么情况，厂区的地面很干净，工具再也不是背在身上而变成了工具车，正在进行维修保养的车辆旁边。铺上了防油布，工具摆放整齐不说，就连地面卫生也照顾得非常到位，看不到一点的脏污。 如果一定要说脏的话，那就是工人的身上实在是太脏了，油跟灰把衣服的本色都给弄得看不清了。 不过他们戴着安全帽护目镜，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操作上也合乎规范。 有人拿着长长的梅花螺丝刀杵在台上大柴油机上，耳朵靠着梅花螺丝刀的木柄上在听着什么。 高云好奇地问，“这些车为什么这么干净啊？” 赵明笑了笑，“车不洗干净不准进场，打扫卫生不要人手吗？如果把人力都放在打扫卫生上，那还干不干活？” 高云一听，觉得赵明说得特别有道理。 大车司机每个月申请了车辆清洁费的，足足有三百块，这笔钱在几年前都快赶上一个工人的工资了。 稍稍爱干净一点的司机，自己拿水管子会把车轮那些都冲洗一下，而那些邋遢的，从来没见他们洗过，车辆一开进场，轮子上掉下来的泥巴油污能反机修厂的厂区给弄得乱七八糟，看着就让人讨厌。 第1206章 外面的世界 高云看着这干净的厂区，忍不住要开始挑毛病了。 “我听说你以前在供应站看澡堂子的时候，连墙上的水垢都得拿刷子一点点的刷干净，你这个人是不是有病啊？” 高云忍不住地说了一句。 都看的出来高云只不过是开玩笑，不过三尾一口就接了过去说道：“车辆出了差车身脏污，这很正常，你让人不洗车不准进厂区，好像有点滥用职权了吧？” 万福在旁边心中冷笑了起来。 赵明说道：“书记滥用职权还谈不上，单位有各个单位的规定，大家只有各司其责才能让工作上配合得近乎完美，不给别人找麻烦，也不给自己丢脸。” 本来以为昨天的饭局是两人针锋相对的高潮，没想到今天才是重头戏。 詹伟笑了笑，淡淡地说道：“赵矿长，机修厂拿给你搞集体承包，不过你得搞清楚，这个单位不是你私人的，他还是归集体所有，他是为了我们南方局的特种机械装备服务的，所以不能单凭你个人喜好，那万一是别人要急着出差，出了点小问题，其次现在在修理，你难道说因为车辆太脏，不让进厂吗？” 众人屏住呼吸，知道这两人又是针尖对麦芒的对上了。 赵明笑了笑，说道：“书记不用把问题考虑的这么极端。他有急事那是他的事，我们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如果只是一个小问题，完全没必要弄，可以等到出了差回来之后，有时间了再慢慢的弄。如果这个问题必须得弄的话，那说明不是小问题，不是小问题又怎么可能是短时间就弄得出去的呢？既然不是短时间的话，洗个车，也浪费不了多少时间吧！” 赵明这脑子转得习快，逻辑缜密，让詹伟哑口无言。 顶撞领导本来就已经不是什么明智的行为，何况赵明已经在现在占据了上风，没想到赵明得理不饶人，石场区外对面的马路上说道：“我们单位买断的工人，在那里开了一家洗车场，一辆重卡过去则打理干净也就40分钟左右，收费公道，才五十块。一个驾驶员每个月领的300块的车辆清洁补贴，一个月30天有20多天都在外面出差，能洗一两次车不错了，就算在我们厂门口洗，也还能落下200块，不亏。洗个车而已，干净自己，方便大家嘛！” “行了！” 高云突然打断赵明道：“行了，你还蹬鼻子上脸了是吧？就你厉害，赵明，我告诉你，别给我整那么多幺蛾子，你要是故意给那些野外作业队的使绊子，看我怎么收拾你。” 高云这也是为了照顾詹伟的面子，所以才吼了赵明一句。 可是任在场的人怎么听都能从高云的话当中，听出对赵明的欣赏来。 果然，高云马上问，“对面的洗车场，真的是买断的工人开的。” “是啊，还是我给出的主意，人家拿着钱，想方设法的把钱变得更多，日子过得更好，看得我都有些羡慕了。” 高云但张伟的脸色更难看了，哼了一声，“就你事多，耽误了别人的工作，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耽误得了什么？现在下属单位权力这么大，他们有权利决定他们的车是不是在我们机修厂来修，据我所知现在有60%以上的车辆都在外面直接找其他的小店给处理了，所以也没有多少人会到我们涪江来。” 赵明叹了一口气，“高局，经销商也不容易啊，要不你给下道命令，让他们必须把车给我开过来得了。” 高云得意地昂起头来，“你不是那么本事吗？有本事让他们自觉自愿的把车开过来，求我干啥？我做不了这主。当初人家拼了命的搞改制，为的就是从我手里拿走这么一点权力，人家现在终于是苦尽甘来了，我就没必要羡慕杀驴了吧。能不能把他们的车跟装备都拉到你涪江的机修厂来，靠的是你赵明的本事，你啊，就好自为之吧！” 高云这一趟过来总算找到机会拿捏赵明，还不趁此机会好好奚落赵明一番。 话说到这儿的时候，高云也就满意地上了车，詹伟自始至终连看都没看赵明一眼，走得十分的决然。 等车辆开远了过后，高云才在车上对詹伟说道：“让你受委屈了！” 詹伟摇摇头笑道：“当初你到南方局的时候，就想着从我的手里把这一切都接过去。现在机会来了，怎么还搞得依依不舍的呀？” 高云叹了一口气，“有时候这样的局面并不是因为我们自己愿意，而是需要一个角逐与平衡的关系，我和你这几年好不容易磨合出来的默契，马上就要结束了，心中自然是感慨万千的。” 他们看到了赵明说的那家洗车厂，还看到几家正准备开张的火锅店，体育场里放起了鞭炮，听说开了一家网吧。 什么是网吧？ 高云和詹伟还不是太清楚。 两人带着赵明交的完美答卷离开了涪江，他们始终相信，就算那一帮签字买断的工人回过神来的话，也不会再来找矿区任何的麻烦，因为他们已经找到了适合生存的方式，找到了人生目标。 是成功是失败，那都是自己要走的路。 当然，每一条路都不一定能成功。 特别是把心思总放在男人或者抢男人这件事情上。 就比如陈露，居然就在高云和詹伟走后不久，带着她的男人，到机修厂来发请帖来了。快到开饭的时间，赵明也没急着走，说今天中午在机修厂的伙食团蹭一顿伙食，没想到就赶上了这一幕。 魏延正跟赵明聊工作呢，看到陈天带着女儿女婿，进来送请帖，终于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我的妈哟，终于是要嫁人了。” 赵明看到魏延如释重负的样子好奇的问，“他陈露嫁人又不是你嫁女儿，你松这么长一口气，是什么意思？” 魏延诉苦道：“赶紧嫁吧，再不嫁，连我家都给拆了，你是不知道成都这个婆娘有多不要脸，我跟钟意都结婚那么长时间了，他还不放过我，三天两头的在钟意面前胡说八道，说我对他什么余情未了。最开始的时候，钟意还能忍，也不会当真。可是陈露也是没完没了啦，感情再好也得被他闹出问题来，你知不知道我前一阵子跟钟意吵架吵得房子都快抬起来了。” 赵明听得哈哈大笑，这么看起来，陈天这一家子还真是够不要脸的。 第1207章 耀武扬威 听说农村里办喜事什么的，都不会去请，去送贴子。 一个村一个镇上的，主要是谁家里办什么事情，很快就能传得开，自认为跟这家人关系比较好的，在别人办事当天去赶过去就行了，手里提两包白糖，两封米花糖，条件好的可以提两罐麦乳精，或才一副猪耳朵……就去登门道贺。 可是，现在的情况可能有些不一样了。 办喜事不能靠人自觉，请帖要挨家挨户去送，可有些关系不见的太好了吧，知道你这个点儿来送请帖，我就装自己不在家里，收不到请帖自然也不会送贺礼，就当是一段错过的缘分吧！ 送贴子的人明白，没收到贴子的心里也清楚。事情办了，见面一笑，“那天你怎么没来啊？” “这不是没收到你帖子吗？” “哈哈哈……” 照样熟络，照常的生活，明面上一样过得去，谁也不得罪谁。 可是指望人人都这么通情达理，那是不对的。 比如说人家陈天，人家嫁女儿就是奔着挣钱来的，如果不是为了份子钱，用不着赶上中午饭的时间来机修厂的食堂送贴子吗？这简直就是一网成群。 能在伙食团开饭的，都是条件好的，这贴子一下，二百块礼金再怎么说也就到手了。 陈天在家里算了一笔细账，酒席的价格一桌三百八，一共四十六桌，最少也能收四万六的礼金，抛开成本，得挣小两万了，划算！ 别看陈露一口一个叔叔，一口一个阿姨地叫着，那喜笑颜开的眼底，都是看到钞票才会拥有的光芒。 “陈露的老公什么来头？看陈露趾高气扬的样子，像捡了个金元宝似的？” 赵明随口问了一句。 魏延笑道：“整个矿区怕就只有你不知道了吧，人家早就已经传遍了，何岩，大学生，听说在外面走南闯北了几年，积攒了很多养殖经验，然后回涪江这边来搞承包养殖，听说一年能挣七八万呢” 赵明嘿嘿一笑，“这么好挣，怎么不叫陈露带着你一起玩？” 魏延脸一黑，“呐，熟归熟，再开这样的玩笑，我也不管你是不是矿长了……” “没关系，你想干什么来就是了，大不了我换个厂长就行了！” 魏延一听这话，亲切的给赵明加了一片半肥半瘦完美无比的回锅肉，“矿长，吃肉！” 两人的玩笑开得正高兴的时候，陈天一路打着哈哈带着陈露跟何岩走了过来。 “呀！没想到今天矿长亲自大驾光临啊，我本来还说不好意思去给矿长送请帖呢，今天在这儿碰上了，我也就厚着脸皮不客气了！” 说着，陈天就赶紧从包里拿出一张贴子来，放在赵明的面前。 前脚还说不好意思去送，后脚就拿出一张写了赵明名字的贴子，这种鬼话说出来也是不脸红，赵明确实是佩服。 不过陈天倒也是把照明区别对待了，给别人散烟都是一包红塔山，拆开来一个人上两次，可是到了赵明这儿直接给赵明塞了一包整的，这一幕可是把机修厂好些个职工你看的眼馋。毕竟也是一包烟嘛！ 赵明嘿嘿一笑，把烟拿在手里反复看了看，这才说，“陈师，机修厂现在正是用人之际啊，我千叮咛万嘱咐，让大家都不要签字。他说你怎么就带着一群人把字给签了，弄得我机修厂到现在为止人手都不怎么够用呢！” 陈天嘿嘿一笑，“在机修厂挣钱太难了，一个月累死累活才挣这么一点点，而且所有人都拿一样的工资，没个盼头，可是外面就不一样了，你看看我女婿，大学生，搞承包养殖，自己当老板，多自由？想想我在机绣厂干了一辈子，最后买断也才七八万块钱，结果我这女婿人家一年就能挣八九万块，还是年轻人有办法呀！” 一说到女婿的时候，陈天的那张脸别提有多自豪了。 而何岩呢，努力的想装作一副谦虚的样子，可是那神色之中又掩盖不住自己的骄傲，得意的昂着头，一脸目中无人。 陈露拉着何岩的手，冷冷笑道：“何岩，他就是我经常给你提起的矿长，赵明，是不是很年轻？” 他就是赵明？ 何岩顿时反应过来，这个男人不就是那个跟陈雪两个不清不楚的矿长吗？ 何岩冷哼了一声，“原来是赵矿长啊？都说赵矿长年轻有为，果不其然，赵矿长这么有本事，肯定有很多姑娘喜欢吧？听说你跟陈露的姐姐还有过一段感情呢，不过后来又不知道为什么没在一起。姑娘家的名声很重要，赵矿长这么本事应该多保护一下人家，别弄得人家在外面的名声都臭了。” “你特么的给我闭上你的臭嘴，这特么的是机修厂，轮到你在这儿放屁吗？再给老子胡说八道，我让人把你丢出去，尼玛个比的！” 魏延站起来就吼了上去。 “魏延，你凶什么凶，我老公在跟你们矿长说话呢，轮到你插嘴吗？你不会以为自己当了条狗腿子，就觉得自己很有本事吧？” 陈露嘲笑地说了一句。 魏延的脸都黑了，“你最好赶紧滚，这里是机修厂，不是你们家，发请帖的也不能到厂区来发，再不滚，我马上让人把你们轰出去了。” “魏厂长，你真的好威风啊，你让人来轰我一个试试！” 陈露直接杵到了魏延的面前，笑道：“怎么，你是看我要结婚了，心里面吃醋吗？” 说着，陈露扭头看着何岩说道：“老公，你是不知道，这个叫魏延的，以前对我死缠烂打，我根本就不拿正眼看他一眼，一个破修车的，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哪像你，有知识有文化，现在还自己当老板，不用看别人脸色。哪像有的人尾巴摇得跟条狗似的。” 魏延又要发火的时候，赵明一把按住她的肩膀，他不要再说下去了，然后自己拆开了烟从当中拿出两只来，把剩下的18只全都还给了陈天，说道：“所有人都是散的两支，我也不能搞特殊嘛！” 赵明看着陈露，嘿嘿一笑，“我听说河岩本来就是你姐的相亲对象，怎么就成你的老公了？该不是你姐看不上，就让你捡了去？” 赵明这话一出口，伙食团里面一下子就炸了。 第1208章 多半被骗了 “你，你这话什么意思！” 到伙食团里面骂声四起的时候，陈露这一下子才慌了神，这名声不就一下子变得难听起来了吗？ 情急的陈露马上张着嘴就大叫，“是我姐他自己跟你关系不清不楚的，她还瞒着何岩，这能怪我吗？” 赵明笑了笑，问道：“我跟你姐关系是不错，很多年前就是朋友了。他当初所托非人，还是我把他给救出来了，这么多年日子过得不容易，所以帮了他一把，将她介绍到我二姐的公司里去，整个西川矿区所有人都知道，宏明正在招人，西川矿区的过去只要报我赵明的名字，一份工作还是找得到的。我把你姐介绍过去有什么问题吗？” 赵明看着何岩，笑道：“听说你是大学生啊，难道连这点明辨是非的能力都没有吗？” 陈露一下子挡在何岩的身前，瞪着赵明说道：“这怎么能怪何岩？是我姐他们家自己拿不出三万块钱的彩礼，何岩以前又没怎么谈过恋爱，而且没结过婚，跟他一个二婚的女人，总不能吃亏吧！” “哦，原来是为了钱，这就好说了！” 赵明嘿嘿一笑，“难怪人家说肉包打狗，一去不回头。” 听懂这话的人顿时哄堂大笑了起来。 陈露和何岩脸色铁青，这也知道这里是机修厂，这里是西川矿区，在这里，赵明说的话就是天，他们再是火大，也不敢再对赵明冷嘲 热讽。 赵明把请帖拿在手里，笑了笑，看着何岩说道：“听说你一年要挣八九万块啊！” 一说到自己的强项，何岩的背挺得笔直，哼道：“小打小闹而已，再过几年，这个数目得翻倍。” “是吧？” 赵明看了看陈天，笑问，“陈师看来给你这个女婿投了不少钱吧？” 陈天嘿嘿笑道：“那是，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女婿就当半个儿子，那不得帮衬着点儿，再说了，这是稳赚不赔的生意，砸多少进去都不过分，我们单位先买断的那几个老伙计，都跟着我一块儿搞这个，承包面积很大，听我女婿说，销售渠道都已经铺到绵江去了，第1批只要一长成，那肯定是供不应求！” 赵明点了点头，再看何岩，“你也算是有文化的人，情商低点没关系，要是智商再跟不上的话，可就对不起大学生这个名头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何岩当下就急了眼，“什么叫智商跟不上，你给我把话说清楚一点。” 赵明笑了笑，说道：“有白吃的午餐，如果钱这么好挣的话，也就没有那么的贫困人口了，我是让你多长个心眼儿，千万不要上当受骗了，你自己被骗了是小，别带着人家拿着这一辈子换来的血汗钱去打了水漂，这搞不好是要跑你们家祖坟的。” “呸！赵明，你就是眼红我老公，当个矿长的又怎么样？你当矿长原来你也是个破干澡堂子的，读高中的时候打架被开除了，你还有脸说我老公！” “粗人，大佬粗，跟你多说一句话都是侮辱我的智商。” 何岩再不想跟赵明多说半句废话，跟着陈露一同气冲冲的走出了伙食团。陈天马上配上一张笑脸说道：“矿长，年轻人不懂事，你千万别跟他们一般见识，劳动节的时候记得早点到，我和第婆子在涪江大酒店恭候你的大驾。” 要说沉得住气的，还是陈天，一出门，陈天就黑着脸骂陈露，“我说你这个丫头怎么这么不懂事呢？矿长干什么？他是矿长，他们家那么有钱，你说他要是来参加你的婚礼能空手来吗？到时给你送个六百八百的，不好？你得把这些关系都处好了，搞不好你们生了孩子摆满月酒的时候，还能再请他们一次。这过日子，还是要精打细算，你再把梁子结下了，以后到哪去收礼金去啊？” 狠狠地数落了一通后，陈天这才气冲冲离开，要说过日子，那还是陈天会精打细算啊！ 等人全都走了之后，魏延才在赵明的耳边说道：“看到没？嘴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找了个大学生，还能挣钱，够他们四处显摆好几年的了。” “显摆个屁！” 赵明笑了笑，说道：“他们那个承包养殖十有八九都是假的。听听说的都是什么话，小路已经铺到了绵江，他们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喜欢白日做梦？绵江一中有个大水库，叫鲁班水库，那里才是淡水产品的集中养殖地。据我所知廉江市面上所有的淡水市场都会从那里拿货，你来告诉我们涪江有这么大的水库吗？他能把涪江的生意做完就不错了，还绵江？一听就是骗人的。” “真的？你不会是逗我开心的吧？” 赵明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我发现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喜欢幸灾乐祸呢？” “废话，我又不是什么圣人，前一秒要耀武扬威，后一脚上当吃亏，这不是报应吗？我肯定得笑，老同学，你快跟我说说这事儿怎么就成骗局了？” 赵明直勾勾地看着魏延道：“不过你有发财的机会，你会告诉我吗？” “不会！” “老子就知道你是白眼狼，厂长你别当了！” “错了，错了，矿长，我错了！”魏延一把拉住赵明，大叫，“我还是没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再仔细跟我说说呗！” 赵明叹了一口气道：“那你的反应就是最直观的，人有发财机会的时候不会去想着身边的人，这是本能反应，我不能过得比你差，但是你觉得过得不能比我好，本着这样的心理来看，有了这么大一个发财的机会，居然拉了这么多人入伙，何岩不是骗子，他肯定被人骗了，于是拉上了陈天一家子，陈天这个号称是机修厂最老奸巨猾的油条居然拉了一帮子买断的工人往坑里跳，你快去打听一下我们机修厂有没有人跟他一起搞的，有的话让他赶紧把钱退了，搞不好要出事的！” 一听赵明说的这么严重，魏延三两口就把饭抛进嘴里，请了解情况去了。 如果真有赵明说的这种情况发生，那不是让别人倾家荡产血本无归，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呀？ 陈天这一家子害人精，真是让人恶心。魏延心中还在庆幸，幸亏没有跳他们家这坑里，要不然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现在想想，赵明还真就成了他魏延的贵人。 第1209章 你快乐所以我快乐 陈雪妈从外面买菜回来的时候，菜篮子重重的直接砸在地上，里面堆的鸡蛋就是碎了一地，找不到一个完好的，半从菜篮子里面，黄黄青青的蛋液从菜篮子里面流了一地，也让她消不了气。 大门还没关呢，陈雪妈叉着腰站在大门口就开始骂，“死不要脸的东西，舍物烂娼，一家子没有一个好东西，卖你、娘、的麻批……” 不堪入耳的话很快就传遍了小区，楼上楼下的都出来了。 陈雪妈是在马街，不过没有人说她是个泼妇，毕竟是给自己女儿找的相亲对象，不明不白的就叫别人抢了去，那人居然还是陈雪的妹妹陈露，换做是谁也咽不下这口气啊！ 陈雪晚上回来的时候拉着她妈，“怎么还就骂上了？这么沉不住气？” “怎么沉不住气啊？我凭什么沉不住气啊？娶了一家子不要脸，还不让人骂。他干得出来这么些不要批脸的事情，就别怪老子骂他祖宗十八代！” 陈雪妈恶狠狠地说道。 陈峰还是一个劲的抽烟，想想今天陈天带着着陈露和女婿在机修厂耀武扬威的样子，他就打不起一点精神来，让媳妇骂的这么厉害，叹了一口气，“人家能嫁，那是人家本事。我们陈雪，她……” 话到这个地方陈峰再也说不下去，陈雪听着心中一堵，“我怎么了吧？嫁不出去就是我没本事，就是我丢人丢你老的人了是不是？” 陈峰摇了摇头痛苦地说道：“你把我当初看走了眼啊。嫁给了那一家子混蛋，害了你一辈子，都是爸的错。” 陈雪挽着陈峰的手，“爸，怪你和我妈的意思，你看看现在我不是过的挺好吗？我现在在宏明建筑里工作的可开心了。公司里上下很热闹，大家都很团结，火车站这一块地皮被我们开发的可好了，你看那些房子都是我们修的，下一步我们还要去城里盖高楼呢。红姐拿了一块地，要在市中心盖一座商场，到时候是整个涪江最热闹的商场。” “再热闹有什么用，你们不就是个修房子的吗？看看人家何岩自己当老板，带着他的岳父一起，还拉了我们单位好几个买断工龄的工人，把钱投了进去，明年就能连本带利全捞回来，而且还能狠狠的赚上一笔。打工的怎么能跟当老板的比啊？” 看到陈峰现在的情绪，摆明了为自己没签字而后悔呢，说到底还是怪陈雪了。 陈雪微微一笑，“做人呢，应该往长远的方向看，不能光顾眼前的利益。矿长让你留下，那是准备重用你，你想想你这一身的本事和技术，在机修厂有几个人能比得过你的，赵矿长和魏厂长那是希望你在岗位上发挥余光余热，多培养一些年轻的技术干部来。你想想你培养出这么多本事人来，他们会亏待你吗？” 陈峰摇头叹了一口气，打不起一点精神头来，走到阳台上又点了一只烟，从小他这个当大哥的就事事照顾着当地的，凡事都走在前头，以前是他顶起了一家子的生计，人家都说他这个大哥的本事，本事了一辈子，到头来输给了弟弟，女儿嫁得没老二家的女儿好。 老二胆子大签字拿的钱，钱生钱挣得盆肥钵满。老大却只能当个缩头乌龟，天天在单位上挨日子。 陈峰的心态失衡了啊。 “爸，我听矿长说了，以后咱们西川矿区的日子会越过越好的，工人的钱会越挣越多。放心吧，你看我这个月不是发了快两千块的工资了吗？” 听到女儿这话的时候，陈峰才勉强的挤出了一丝笑容来，不过笑容当中还是苦涩的成分居多呀。 陈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老二嫁女儿，我这个当大伯的不能丢了面子，准备个红包吧。” 陈雪妈骂完了，忍不住地问，“准备包多少？” 陈峰想了想，“包一千二吧！再怎么说我也是当大哥的，钱少了拿不出手！” “一千二？” 陈雪妈惊叫了起来，“我一千二他玛卖批，一个月的工资都才一千二百块，给他包红包还包这么多，成都那个不要脸的贱货抢我女儿的还抢出功劳来了是不是？你这包这么多，到时候他们家不是觉得我们家好欺负吗？你这个当大哥的是不是一辈子都要被老二骑在脖子上拉屎啊？依我看，老子去都不想去，还给他包红包，包他玛卖批哟！” 陈峰皱了皱眉，“都是一家人，就不说两家话了。我传出去该说我们家的人小肚鸡肠的，还跟亲兄弟计较这些东西，话说出去太难听。” 面子这东西的确是很多人家都看中的，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就像陈雪妈现在骂的这么厉害，真正到了人家酒席当天，还不是得有说有笑的陪着，人家才会说她们妯娌间处得好，才会说陈雪妈让得人，会处事，为了这可笑的面子，所有的脾气跟火都得压下来。 想一想，陈雪妈就气得抹眼泪珠子。忍了口气，一千二就一千二吧！ 劳动节的前一天晚上，张涛一家子拉着赵明和文雯一起过节。 桌上摆了好些菜，都是张涛亲手亲手下厨做的。 “你看看我们这些男人，就算是借了出去开个馆子，那也一定能赚足了，把一家子的日子过得红红火火的。” 赵明嘿嘿笑道。 张涛说道：“以前我妈在这儿的时候，我可真的不敢下厨，我说男人进什么厨房，男人进厨房没本事，我后来想想这话不对啊，男人进厨房才证明自己有本事，说明自己找的媳妇能干。” 小颖从厨房端着菜出来的时候，听到这句话，笑得眼睛都睁不开了，“你看看你涛哥现在油腔滑调的样子，跟你都学坏了。我以后得让他离你远一点。” 赵明嘿道：“涛哥听到没？嘴巴还是笨点吧，跟个木头似的挺好。” “他敢！” 小影一下子就叫了起来，惹得一屋子的人大笑。 “查到了，那个水库前年的时候就已经整体承包了，老板是个本地的个体户，我打听了一下，人家根本就没有分包出去。” 张涛叹了一口气，“这帮人这下子该赔得个血本无归了吧？” 赵明其实挺不想自己猜中的，真想让他们出去多挣一些钱，把日子过好一点。 第1210章 抠 “你明天去不去？” 赵明随口问了一句。 张涛点了点头，“我没办法呀，人家电话给我打了好几个，还特地到办公室来嘱咐我一遍，让我无论如何都要参加！” 小影听后撸了撸嘴，“都是有钱给闹的呗，签了字拿了一笔补偿金之后，现在又投了一个以为挣钱的生意，无论如何都是要在大家面前显摆一下，证明他们家的日子过得有多红火。哎！我就不去了，明天舞蹈学校陈岑盯着，我难得放一天假，在家里陪陪孩子。” 张涛叹了口气，“我明天还是去盯着吧，已经有人发现不对劲了，明天多半要在酒席上闹起来，别整出什么事来就不好了。” 赵明想了想，“那你明天帮我随个礼钱我就不去了。” “送多少？” “两百吧！我人又不去，跟他们家关系着实一般，更何况他们家对魏延那种态度，我要送多了也不合适，得考虑一下别人的态度！”赵明一本正经地说道。 “抠！” 小影白了赵明一眼。 赖在文雯身上的丫头一下就不干了，“干爹才不抠呢！” “哈哈哈……看到没，还是我干女儿了解我。” 众人高高兴兴把这顿饭给吃过，赵明和文雯先牵着手在小区里溜达着往自己家走的时候，老远就在单元门口看到两个熟人。 陈天领着媳妇特地跑到赵明家门口来堵他。 “矿长，我上去敲了你家的门，没人，所以就在这儿等你了。” 赵明惊讶道：“老陈，你明天嫁女儿，今天晚上应该忙着待客呀，怎么还有时间在这儿等我？” “待什么客，这里不比农村，还需要帮着安客，现在酒店这么方便，从老家来的人都安排进房间住着，这不是矿长更重要吗？我特地过来就是请矿长的，明天早上一定早点到，在茶楼先喝喝茶，跟他们打打麻将，玩得开心一点。” 陈峰热情地说，“我这不是怕你贵人事忙，把这事儿给忘了吗？所以特地过来再请一次，明天早上请一定要到啊！” 赵明一脸苦笑，点了点头道：“老陈，你看你为这点事情还专门跑一趟，打个电话说一声不就好了吗？” “那不是怕显得没诚意吗？相框这种贵人，我们就一定得把礼数做足了！” 赵明叹了一口气，“老陈，要不上去坐坐？” “不了不了，书记要当证婚人，还得跑一趟书记家呢！” 说着，两口子就赶紧离开了，一路小跑，就像生怕赵明会反口一样。 赵明摇了摇头，“你说这一家子到底图个什么东西，我都不想去看这个热闹了，非得逼着我去看，明天整得鸡飞狗跳的。他们觉得这样真的好吗？” 文雯笑着说，“他们这是打算恶心你呢，让书记当证婚人，不让你这个矿长当证婚人，还特地过来邀请你过去，陈天这家子的处事处得不怎么好啊？” “我跟他们家本来就不对付。当初我救了陈雪。陈雪为了感激我，请我到他们家去吃饭。陈天一家子对我那是各种冷嘲热讽的，那些话换了是谁都受不了，本来我也想啊，人家针对我无非就是让陈天下不来台，跟我其实没多大关系。后来我这官当大了，他们家自己觉得面子上也过不去，让他们摇尾乞怜，他们也拉不下那个身段，陈天签字还是冲动了一点，说白了就是不想在魏延手底下干活，一个当初他们家看不上的男人最后当了厂长，死活压了他陈天一截，你想想这日子还要过七八年，怎么会不窝火？索性把字签了，自己去过他的逍遥日子。拿了钱，女儿嫁了个好男人，钱生钱，这日子眼看就要过得越来越红火了，还不够他们一家子显摆的？” 赵明长长地嘘了一口气，说道：“总想看别人的笑话，从来没想过自己也会变成别人眼中的笑话。非得逼着我去，那我就去好好看看呗！” 文雯文字里就不是什么安分人，一听到赵明松口了，马上笑道：“你等着，我去给你买个红包，既然要去了就多包200，我们送400吧！” “抠！” 赵明嘿嘿一笑，“不过我也觉得该送四百！” 五一，天气不算热。 太阳坝底下穿不住长袖，房间里穿短袖呢着实也坐不住。于是文雯还是给赵明准备了西服，不打领带看起来也随意。 涪江大酒店是一家新酒店，赵明和文雯打车过来的时候，正好赶上新人的车队停在酒店的门口，吸引了很多人围观。 赵明就说今早怎么没车用，小车队好车全特么用到这婚礼车队上来了。 站到马路对面，赵明抠脑壳地看着这些看着公车出来挣红包的司机，有些头大。 小车队的队长翁志刚远远地看着赵明，弓腰驼背的一路小跑了过来。 “矿长，你来了，哎呀，快快，里面请！” “翁队，你也嫁女儿？” 翁志刚脸一抽，赶紧摇头，“没没没，以前陈师不是很帮了咱们小车队的一些忙吗，人家嫁女儿，我们肯定也得帮一帮。” “用公家的车来帮？” 翁志刚不会看脸色，马上说，“以前都这样嘛，哪个领导儿子娶媳妇嫁女儿的时候，小车队的车都拿去当花车，图个热闹。” 赵明点了点头，走过去，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看到赵明和雯雯一同来的时候，陈天两口子笑得嘴都合不拢了，不过从赵明手里接过红包那一刻笑容就不见了，直接丈量了一下红包的厚度，一下子就知道这钱送得并不多。 “恭喜恭喜，祝两位新人这日子越过越红火呀！” 陈露妈嘴角一勾，冷笑道：“承矿长贵言，以后肯定会越过越好的。争取超过矿长！” 陈露妈顺手把红包交给了登记台的陈雪，大声道：“陈雪，赶紧把我们矿长的名字给记上，对对队送了多少钱也给他记上，到时矿长结婚的时候，我们好还礼。” 见陈雪没有什么反应的时候，陈龙妈走过去把红包直接给打开了，“哎呀，让你记就记，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吗？你看看，四百块，我们的矿长送了四百块，陈雪快记上，你不介绍的话，我们以后怎么还礼啊。” 就在这个时候，万福也来了，把红包给陈家的人递了过去之后。 陈露妈赶紧扭住万福的手，大叫，“书记来就来嘛，还送什么礼？” “要的要的，礼数什么的还是不能丢啊！” 捏了捏厚度，反正比赵明要送得多，这也就让陈露妈心满意足了。恨恨地看了赵明一眼，满眼的不怀好意。 第1211章 有人送报纸 陈天一家子今天把赵明请过来，本来就是不怀好意。 说到底，当初陈雪把赵明请到家里去吃饭的时候，那一天让陈天一家子丢足了脸，陈天记仇啊，好不容易签字买断拿了钱，现在不受单位的束缚了，三不管人员哪，还管它照明是不是矿长，自己找了这么一个本事的女婿，不趁今天扬眉吐气，那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陈露妈抓住这机会，铁了心的要让赵明下不来台。 万书记送的礼比赵明多，这不就是现成的由头吗？陈露妈赶紧把红包交给了陈雪，“机场接上，赶紧把万书记的名字记上……万书记八百，哎呀，万书记，真是让你破费了，你看看你真的太客气了，人家矿长才送四百，书记你怎么还送八百啊？” 前前后后的客人本来就很多，这一句话也就把赵明直接给架在了风口上。 这一下子，前前后后的宾客都笑看着赵明，觉得赵明今天这脸算是丢大了。 “妈，别这么说，人家矿长本来挣不着什么钱，能送400就不错了。” 陈露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句之后，紧紧的揽着何岩的臂弯，说道：“他们都是靠死工资吃饭的，哪像咱们何岩啊，自己当老板，赚得多当然就大方，赚得少肯定就抠门嘛。” 其实四百不少了，现在送礼的，几乎都送一百，不过送一百呢，总觉得是个单数，不太吉利，所以有些人选择送200，不过人家送我100的也有说法，100怎么是单数呢？他不是能被二整除吗？两个50，不也是成双成对的意思吗？当然也有人选择送50的，还有的为了图个吉利，送八十。 所以，照明这个400块从哪方面来说都不算少。只不过跟万福一比确实少了点。 陈露找了个好男人，当然得显摆一下，抓住这样的机会，当然得不忘好好夸一夸自己的丈夫。在赵明的身上找一找优越感。 陈天马上说，“你这丫头怎么这么不会说话？人家矿长，好歹也是矿长呀！” 陈露妈马上说道：“矿长怎么了？矿长？矿长再厉害那也只能管矿区的人，现在你都买断了，你又不是矿区的人，矿长不跟平头老百姓一样啊？有什么了不起的吗？矿长，你瞧瞧我这张嘴啊，我只是就事论事，没有说你的意思，你千万别跟我一个女人家一般见识。” 赵明笑了笑，“哎呀，确实不好意思，前两次少了一点，不过吧，我觉得这个价格也就合适了，首先跟你们家关系本来也就不熟。其次吧，以前还有些矛盾。当年陈峰师傅请我吃饭的时候，你们一家子笑我是个破看澡堂子的，后来又说我是个蹬三轮儿的。反正什么下贱我就干什么呗？” 哗…… 前后左右的人一下全都叫了起来，没想到过去还有这么一处，那这么说来别人照明，今天来这个地方已经是给足了他们家面子，还送400块，换成是别人的话，送个屁呀，不给他包冥币就不错了。 “陈天一家子怎么这样啊？” “是啊，人家赵矿长已经给足他们家面子了，还要怎么样？这不是叫人难堪吗？” “让赵矿长来看我看不是吧，这叫自取其辱吧？” 听到周围的人都嘲笑了起来，何岩觉得自己父母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了，赶紧说道：“爸妈，几百块钱的事，又不是什么大事，我们家不会因为这几百块钱而富起来，更不可能因为几百块就揭不开锅吧？” 文雯拉了拉赵明的手，小声的说，“要不然我们还是走吧？” “走？去哪里？今天是来恭喜新人的，没看到新人喜结连理，没看到新人百年好合，我们怎么能走呢？” 万福都被赵明这心态下了大跳，人家都已经冷嘲热讽加挖苦到这个地步了，他居然还有脸待在这个地方。 这时，赶紧迎了上来对赵明说道：“矿长，招呼不周请多多包涵呀，快请里面去喝茶吧，来我带你进去。” 赵明拍了拍陈峰的肩膀，“老陈，你真是好脾气。” 陈峰一脸苦涩的时候，陈天一家子得意万分。 “呀？这个红包是谁送的？里面怎么塞的是报纸啊？” 除了陈雪之外，还有别的人清点红包，客人一下子来的太多，塞了很多红包在桌子上，宾客进去的差不多之后，再一个一个的清理时，发现这个红包里面塞的全是裁的整整齐齐的报纸。于是这个姑娘忍不住大叫了起来。 陈露和她妈两人急急忙忙的冲到台前，拿过来一看，真的是报纸。 陈露妈当时就火了，转过头去，将那棒子往地上重重地一砸，扯着嗓子就骂，“我曰尼玛卖批的，全家死绝的东西，大喜的日子触老子的霉头，玛卖批的烂胯，多大深仇大恨？我杀了你们全家是不是？自己没有本事，找不到好男人，还把脾气往我女儿女婿身上撒？” 这话一出口里面的意思就听得有些明显了，陈雪的妈本来就憋了一肚子的鬼火，在听到这话的时候，哪里还忍得住，扯着嗓子就吼，“陈露妈，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你在骂谁？谁找不到好男人？” 陈露叉着腰，大叫，“谁不要脸我骂谁呀，谁干的这些断子绝孙的事情我骂谁呀？大嫂，你这么急着站出来是不是心虚啊？” 陈雪一下就毛了，“我曰死尼亲妈哟，这张批嘴巴怎么这么臭啊？我心虚尼玛卖批的，你个贱货才断子绝孙，抢人男人的才断子绝孙，娼、妇东西，专门勾引自己姐妹的男人……” “听听，大家都要经典，有人忍不住啊，送个包子这就承认了，自己的女儿没本事，二婚了还想找个本事男人，做尼玛卖批的白日梦，人家又不瞎，凭啥好你个二婚的烂货嘛！” 这婚礼还没开始就已经吵得不可开交，赵明除了看着陈雪有点难过之外，心情还是非常不错的。 不过陈雪还是很识大体，抹了抹眼泪站了起来，把自己的妈往一边拉，和陈峰一起劝着陈雪妈，让他别再上火。 陈露的妈就像笼子里栓了链子的狗一样，叫得越来越凶，到后来招呼客人收礼金的时候都还骂骂咧咧的，大有一种得势不饶人的感觉。 第1212章 不觉得丢人 陈峰一个劲地在劝自己的老婆，“他们家今天办喜事，凡事让着她一点，不要跟他们家一般见识，我是做大哥的，不能不让着老二！” 陈雪妈的巴掌都扬起来了，要抽这个老狗日的，扯着嗓子大喊，“陈峰，我曰你先人，你到底还要怪你那个弟弟逛到什么时候，他们一家子臭不要脸的这么欺负我，你还让我让着他们，你还让不让我活了！” “呸！我曰你先人，一家子臭不要脸的。” 陈露朝前扑，拉都拉不住，“狗日的一家子贱货，见不得穷人吃饱饭，自己家没这个运气，就盼着别人家也倒霉。” 陈天一边拦着自己的媳妇，一边朝他大哥不耐烦的说道：“大哥你也不好好管管大嫂，你看看大嫂那张嘴怎么这么臭啊。就算你们家再看不惯我们，你用不着在我嫁女儿的时候这么闹吧？报纸都送出来了，这还是人干的事情吗？” “呸！老二，你的良心被狗吃了，你凭什么说报纸是我们送的？你哪只眼睛到报纸是我送的，你眼睛被球曰瞎了，畜牲东西。” 陈雪妈疯狂大骂。 陈露妈那是一顿乱骂，然后伸手踢腿，隔着老远当然打不着，然后就变成了吐口水。 赵明在旁边嘿嘿大笑，张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了，就在那旁边没好气的说道：“也就是你这个当矿长的心这么大，到这个关头还有心情看热闹。” 赵明笑了笑，“你以为是天长地久，其实就是搭台唱戏，总有曲终人散的时候。” “你是见不得别人好呀？快想办法劝劝吧，再这么闹下去今天这场婚礼也就办不了啦！”张涛有些不忍心地说道。 赵明淡淡地说，“其实就是人来疯，你让陈天把人放了试试，保证一步都不敢往前冲。” “废话，谁也不敢不拦着呀！” 文雯笑骂了一声后，“你这个当矿长呢，还是应该出面调停一下？看别人的热闹，也不能让自己的职工吃亏呀！” 赵明点了点头，“你去跟陈雪她妈说……” 文雯越听表情越是精彩，“真这么跟他说呀？” “你这么跟他说了之后他保证把眼泪一擦，笑脸迎客，再也不跟陈天他媳妇吵架了。” “狗屁，这人在气头上有你说的这么神？” 文文笑骂了一句，半信半疑的走到陈雪的身边，然后拉着陈雪妈的耳边小声说了一句，陈雪妈果然就没有那么激动了，也不再挣扎，抹了一把泪水，两眼有些发昏的样子，扭头直勾勾的看着文雯问，“真的？” 文雯重重地点了点头后，陈雪妈果然把眼泪擦得干干净净的，从那边的陈露妈说道：“陈璐大喜的日子，我们就不要在这里丢人了，等婚事过了之后，再好好解决我们之间的问题，别让外人看了笑话。” 陈雪妈这话一出口，就显得格外的大气，让在场的宾客所有人都在夸他通情达理，倒显得纯露她妈让不得人，骂得很难听，丢人现眼到了极点。 不过陈露妈马上也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这个婆娘平常嘴厉害的很，怎么今天骂着骂着就停了，而且还挂着一丝笑容，怎么让人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啊？ 一场闹剧就这么暂时停了下来，时间也快12:00了，陈露要去准备登台了。 也不知道是从哪一年就开始的规矩，结婚还要请主持，还要设置那么多环节，下面的人倒也觉得新鲜，多不高兴的就是服务员太恶心，不给发筷子，深深的鼻子这些宾客要把台上的仪式都给看完了，才有心情吃饭，这也让大家前所未有地保持着观礼的专注。 两边的亲人各做了一桌，领导坐了一桌，赵明挨着万福坐着，笑问，“书记怎么没送一份墨宝呀？” “我那个算个狗屁的墨宝，你中四百块钱都被骂成这样了，我要是拿一副一文不值的字来，还不知道被骂成什么样子呢？” 赵明听了这话，嘿嘿笑了起来，“书记啊，你真不厚道，送八百也不提前通知一声，害得我今天这么丢人。” 万福淡淡地说，“那不是送钱送少了？而是总是在一些不经意的时候把人给得罪了，不知道多少人在盼着你倒霉了，就等着你掉坑里的时候，给你一脚，再扔一块石头。” “是吗？这些人真特么贱，看来我以后也不能手下留情了，往死里整的时候，绝对不留活路！” 听到赵明这话，万福哼了一声，说道：“赵矿长戾气太重啊，跟一个断了工人一般见识，显得心胸狭窄了一些，完全没必要。” “赵面有请证婚人……” 万福听到这话的时候从赵明咧嘴笑了笑，站起身来将自己的西装扣子给扣了起来，大跨步的走上台去，精神头十足的拿过话筒来，开始祝贺致辞。 矿长书记都到的情况下，居然请了书记来当证婚人，摆明了就是不把框子放在眼里。 不少人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对赵明都指指点点了起来，有的人更是笑得很大声。 “以前在这个单位的时候，他是个领导，凡事只能让着他躲着他，现在出来了，他连个屁都不是了。” “嘿，别说不在这个单位干了，瞬间感觉自己的腰杆都挺直了。” “不用求人，不用低三下四，不就是这样吗？看看老陈，活的那是真潇洒。” 听到这些话的时候，魏延在张涛旁边，小声说，“不知道是这样的场合，今天就不该来的，这不是丢人吗？” “你觉得丢人啊？” 赵明顺口问了一句，哼道：“为什么你们总觉得是我们丢人呢？我就搞不明白了。一个个的都在单位上的时候我绞尽脑汁的给他们提高待遇。走的时候没有对我说一声感谢，我也没有怪过他们，但是不至于让我背着骂名吧，我现在这个样子，难道说是我的问题吗？我身正不怕影子斜来吃酒还送你，我为什么会觉得丢人啊？” 这就是文雯最欣赏赵明的地方，他从来不会因为别人对他的贬低和轻视而感觉到自卑，他做的事情只要做到问心无愧，哪有功夫管别人嘴里说出什么难听的话，谁嘴欠谁丢人，这样理解才对。 第1213章 下饭 “……在这里我宣布，新郎何元新娘陈露，正式结为夫妻，从今天开始持证上岗，祝二位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这是万福的结束语，中规中矩地说了十分钟，把人都要搞疯了。 众人的肚子早就已经饿的不行了，一个个的脸色特别难看，有的低血糖的人已经拿着桌上的喜糖开始往嘴里猛灌。怕一不小心就昏过去。 总算听到万福说完了话，所有人以为可以开饭的时候，陈露一下把话筒抢了过去，“喂喂，我在这里最后再说两句……” 两句，最后两句！ 所有宾客最后能容忍的极限了。 陈露的目光落在威严的脸上，冷笑地说道：“在这里，我要对机修厂的魏延厂长说，感谢你放我一马，让我能找到何岩这么好的如意郎君，我们家何岩，是大学生，他谦逊，他努力，他时时刻刻都在为我们美好的明天付出，他并没有因为他自己取得的成绩而骄傲。反而，他时刻都在提醒自己，做人要谦虚，要多为以后打算。我为我能找到这么好的老公而骄傲。从今往后，我会跟何岩一起孝顺公婆，将公婆当做我的亲生父母，让他们也为我感到骄傲，老公，我爱你！” 咦！ 好肉麻！ 有人听着开始摇晃着脑袋，这个年代在这么公开的场合下说这样的话，的确胆子大了一点，不过也有不少的人为他们的感情送上了祝福。 何岩还当众跟陈露亲了一口，挑衅的看了魏延一眼，得意万分。 魏延脑壳痛，都不敢看身边的老婆。 钟意笑着问，“你在怕什么？” 赵明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说，“能不怕吗？刚才陈璐口中那个男人分别坐的就是他魏延啊，敢打敢拼，踏实肯干，谦逊努力，钟意，你说说，是不是说的魏延？” 钟意顿时就笑了起来，“别说，魏延还真就是这样的人！” 赵明大笑道：“那你可得把魏延看好了，搞不好以后成都还要来跟你抢男人呢！” 钟意白了赵明一眼，没好气的说道：“怎么可能，人家都已经嫁人了，刚才那番话说的情真意切的，你当她是放屁啊！” “结了婚还可以离嘛！” 赵明小声嘟囊了一句，在人家结婚的时候说这种话呢，的确不太厚道，不过一般从赵明的嘴里说出来的话，那都不是随便说说而已。 服务员把筷子终于放了下来，饮料倒进了杯子，酒水野餐好了。 感动的话说了一堆，陈露领着她老公带着两边的父母热情的举起杯来，对在座的所有人说道：“谢谢大家今天来参加我们的婚礼，干！” “干尼玛卖批！” 酒还没下肚，就有人大骂了起来，婚礼会场当中一下子安静得连掉一根针都听得见。 有几个人发了疯一样的冲进上了台，一把拧住何岩和陈天的衣领，大吼，“我曰尼玛卖批，承包的堰塘了，放下去的鱼苗呢？” 何岩吓了大跳，“堰塘不是在那个地方吗？鱼苗那天不是下去了吗？” “在尼玛卖批，那一片水库早就已经被人集体承包了，根本就没有分包，你找谁包的水库，打电话，你给老子马上打电话！” 何岩脸色惨白，“江老板今天应该来了吧？” 喃喃地说了一句后，保岩拿起话筒大叫，“江老板，你在不在？” 听到何阳在大喊一句之后，众人屏住呼吸，东张西望的看着会场当中有没有人站出来，不过一连喊了这么多声，也没有一个所谓的江老板在这个时候站出来，他们就知道出大事了。 合伙的人一下子急了眼，指着何岩和陈露一家，大叫道：“骗子，两家骗子，诈骗犯！” 陈天脸皮子都在抽，“什么骗子？什么诈骗犯，你嘴巴给我放干净一点，当初你听挣钱的时候，死皮赖脸的要往里面给钱，可没有人逼你，事情没搞清楚之前，你给我闭上你的臭嘴！” 陈天吼了一句，顺手拉着女婿的衣领问，“你认识那个江老板呢？那个水库老板呢？他今天怎么没来呀？何岩，老子的养老钱都在里面了，你也忍心骗了去？” 何岩的父母也不是省油的，一把就将承天给推了开去，“谁骗谁谁骗谁？你那个批嘴给我放干净一点，我儿子会骗你吗？” 陈露推开她公婆，扯住何岩的领带，大声问，“人呢？找不找得到？钱拿不拿得回来？说话，不让你说话，你这个贱男人！” 啪！ 发了疯的陈露顺手就是一大巴掌抽在何岩的脸上。 “贱货，你敢打我儿子！” 何岩的妈发功了，婆媳大战正式拉开序幕，只见台上扭打成了一团，来要债的在旁边围观，谁也别想跑，大叫道：“打，你们给我打，往死里打，打完了今天把我们欠的钱也给我还了，老子要退股。” 就在这时，陈雪妈从陈雪的手里提过那一袋子礼金，这可是陈露她妈还没顾得上收的，原本就等着仪式进行到最后之后，下台来再收回去。 可是现在被陈雪妈直接提在手里，炒了几个要债的人说道：“这儿有钱，这是他们家今天说的礼金，能填多少是多少吧！” “尼玛卖批，把钱给我放下，李天芬，跟你没完……” 陈诺妈的话还没说完，头发就被何岩的妈给扯住了，一下子给拎了回去大巴掌抽往她脸上抽得啪啪的。 赵明加了一坨红烧肉，放进嘴里大口嚼了起来，满嘴流油地说，“嗯，好吃，下饭！” 万福、张涛、魏延、文雯、钟意等人看到赵明这个样子，哭笑不得，也只得跟着赵明有样学样的吃起饭来，台上打的风风火火，在觥筹交错。 陈峰几次三番想要上去拉架，陈雪妈直接下了死命令说道：“你要是今天敢上去拉架，老娘就跟你离婚，你去试试！” 于是，陈峰也只得坐在他媳妇身边毛焦火辣的，捶胸顿足，丢人哟，丢死个先人的脸哟！ 赵明吃着吃着，不忘看着万福说道：“这应该是我参加过最有意思的婚礼，肯定也是你万书记证婚最扯蛋的婚礼，万书记，你说，是不是你运气不好啊？” 万福的脸色铁青，牙都快咬碎了。 第1214章 不能帮的理由 山盟海誓呢？ 说好的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呢？怎么才因为一点点欠债就已经撕扯得不可开交。 所谓的情比金坚，也看是在什么人的心中。像陈露成长的家庭，注定是重利不重情的。 看看陈露披头散发的鬼样子，再看看何岩的那张完全已经被抓花的脸，哪里还有半点爱情，有的只不过是血海深仇。 在场那么多吃酒的宾客，居然没有一个人上去劝架的，知道他们打得声嘶力竭体力透支，再也动不了为止。 明明是一场婚礼，最后却成了一场如此下饭的闹剧。 赵明吃饱了，站起来拉着吓傻的文雯就走，微笑着说道：“怕了？这就是人性，你早就见过了才对！” 对啊！文雯突然想到那个歹徒拿着刀朝他们冲过去的样子，如果不是赵明的话，她妈也许早就只剩一把骨头了。爱情是不是真的不那么可靠。 正当文雯犹豫的时候，只听赵明在耳边柔声道：“放心吧，我不会那么对你的，我只会把你捧在手心。” 文雯的心都快被融化了。 就在这时，陈天带着老婆连滚带爬地来到赵明的身边，陈天跪在地上疯狂的大嘴巴抽自己的脸，因为他知道，现在只有赵明能救他了。 陈天签字拿了九万，为了能多分一点钱，这次搞承包一共砸进去了六万，一家人的开支总还是应该留一点的，全在酒桌子上那一帮春兄。如今已经变成了凶神恶煞的债主，他们一共砸了二十万，就算把陈天给生吞活剥了油榨干了，也拿不出来那么多钱。 赵明以前当过机修厂的厂长，现在又是西川矿区的矿长，他有个二姐在外面开建筑公司，他们家有钱，所以陈天只能求赵明了。有了陈露妈疯狂的践踏，如果没有一点诚意的话，又怎么能取得赵明的原谅呢？ 陈天一把将他老婆的头摁在地上，大叫道：“发什么愣，快求矿长。” 陈露妈反应过来，又是磕头又是作揖的，还狠狠的给了自己两个耳光，大叫道：“矿长，赵矿长，你行行好，看在我们家老陈替机修厂卖命那么多年的份上，你就帮帮他吧。” 陈露看到父母这么惨，扭头指着陈雪大骂，“贱货，你居然把这么个烂人弄给我，你就是个下贱东西！” 陈雪妈忍不住想要奚落的时候却被陈雪一下拦住，还冲她摇了摇头。这个时候确实不是什么落井下石的最佳时刻。 见他们一家子笑而不语的打量着自己，陈露更是快要吐血了，除了哀求赵明道：“周矿长，你二姐不是自己开了公司吗？能不能让我去上班？我好替父母还债，给他们养老，求求你了，矿长，你就看在魏延的面子上……” “滚尼玛卖批，看我的面子上，凭什么要看着我的面子上，我特么跟你又没关系！” 魏延张口就骂了起来，陈露一听，连滚带爬就朝魏延这边过来了，谁知道还没爬到魏延的面前，钟意一脚就把她给踹开了，“花式不要脸？前一刻还在台上骂我老公，后一秒就来勾引他，你们这一家子真有本事！” 陈天这一家子是走头无路了，陈天只得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赵明的身上，磕头作揖抽巴掌，能用的都用上了。 赵明上前一步，把陈天和他老婆从地上扶了起来，“陈师，陈师娘，你们这是何必呢……” 说着赵明从兜里掏出400块钱来，放在盛天的手里说道：“我能帮你们的，也就是补足和万书记的差距了，万书记送800，我也送800。对了，祝你们新婚快乐！” 赵明这一走，连带着许多宾客也就一同走了。 剩下的就不再是酒席，而是成了要债的杀猪大会，责任还要继续掰扯，掰扯不清楚可能还要公家介入，总而言之，陈天这一家子的麻烦才刚刚开始。 走出酒店的大门时，张涛和魏延两家自然也跟着赵明的身后。 赵明扭头看了看他们，笑问，“你们会不会觉得我落井下石？或者是做得太绝了？” 张涛想了想，说道：“陈天再怎么说也是西川矿区这么多年的工人了，遇上麻烦的时候，我们还是应该试着考虑一下帮助他。” 魏延马上说，“帮他个屁，帮他，一家子不要脸的东西，你帮了他，到头来还要反过来咬你一口，这不就是现成的农夫与蛇吗？” “涛哥，看到没有，这才是一个正常人应该有的情绪，世界上没有那么多以德报怨的例子。” 赵明微微一笑，说道：“有的人，你帮他，他会记你一辈子的好。有的人你帮他，他会把这个看成她这一辈子的耻辱。像陈天这一家子在他春风得意的时候，可以当着所有人面，毫不客气的踩你，也可以在他倒霉的时候，第一时间把他的面子装进裤裆跪地求饶，这样的人，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张涛听了这话的时候，再把陈天一家子前后的表现联系起来一下，果然跟赵明说的一模一样。 赵明看着钟意问，“钟意，如果你是陈露的话，遇到刚才那种情况，就在你们结婚的时候，你第一反应是什么？” 钟意想都没想，就说道：“当然是先把婚礼进行完了之后，在弄清楚事情是怎么回事，想办法解决问题啊！” 赵明一拍手，“看吧，这才是一个正常人应该有的思维。陈露心里根本就没有何岩，他只是觉得抢她姐的东西感觉很过瘾而已。只是没料到何岩一颗拉了弦的手榴弹而已。这个时候连事情都还没有搞清楚，就急着推御责任，这样的人，这样的家庭，其实是不值得同情和帮助的。对了，我现在能去把那400块钱拿回来吗？” 一听这话，众人对赵明连翻白眼。 玩笑间，赵明突然看到了一个熟人，一脸的笑容，依然是那么的风情万种。 岁月真是心疼蔡小晴，居然让她没有什么变化。 算起来自从蔡华被关进去之后，赵明和蔡晓晴也就只见过一面，一晃，六年了吧！ “你们先走吧，碰到个熟人，要聊几句！” 文雯点了点头，再朝远处的蔡小晴轻轻点了点头，就跟着张涛和魏延一行人先行离开了。 正当张涛要走的时候，赵明突然想起一点什么事情来叫道：“回去把小车队队长给处理了，公车私用，小车队所有司机给我写检查。” 张涛点点头，当然是会照办的！ 第1215章 叙旧 等人都走了之后，赵明才朝蔡小晴走了过去，久别重逢，没有一点陌生的感觉。 看到赵明的笑容是，蔡晓晴仿佛觉得压腿的事情就发生在昨天一样，不禁觉得有些痒。 直勾勾地看着赵明，“要不然去坐一下吧？” “啊？不太好吧？” “坐一下，找间茶楼，你听成什么了？死小子！”蔡小晴红着脸骂了一句。 赵明马上反应过来，嘿嘿一笑，两人马上就近找了一间茶楼。 而赵明这个时候，也许并没有发现他的身后居然还跟着贺伟。贺伟今天也在这间酒店吃饭，刚刚看到照明的时候，原本想去跟赵明打个招呼的。 直到看到李小华的前妻和赵明之间眉来眼去的，他这才忍住，于是贺伟吊在他们身后跟了过去，说不定会看到什么新鲜事发生呢。贺伟嘿嘿一笑，点了支烟，兴致十分浓厚。 赵明和蔡小晴两人在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有意无意的朝街对面看了过去。 蔡小晴说，“这条街现在开了好多麻将馆，打麻将的人好。” 赵明笑道：“个体户搞得风生水起，做什么都赚钱，开个麻将馆能吸引客人也能自己打，他们肯定愿意……小晴姐，听说也买断了。“ 蔡小晴点了点头，“都说离了李小华那个老混蛋就活不下去，回了基建队那边，闲话传的更吓人，这个单位是待不下去了，早点出来吧，能不能做点别的事情？” 在别人都拿不定主意的时候，蔡小晴早早的就已经有了自己的决定。 早年和李小华离婚，让她一直生活在流言蜚语当中，起初也并不觉得有什么，只不过是我行我素，习惯了自由。后来才发现什么叫人言可畏。关键是他的父母难以承受这些难以入耳的话。加上还有一个不学无术，混社的弟弟被关进了班房，生活对蔡家实在是残忍了一些。而他们蔡家真正的苦主就是赵明。 蔡小晴也不知道为什么，还非得来跟赵明见上这一面。 “李小华坐了不到一年就出来了，我去找过他。不过情分已经尽了！” 蔡小晴淡然地说道：“也怪蔡华，把我们两口子当初那点情分全都给搭进去了。” “小晴姐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赵明的眼神当中，依然带着像当初一样的关切。 当初赵明就是这么热心，人说官当大了就会变，可是蔡小晴还是能在赵明的身上看到原来的影子，苦笑道：“父母年纪大了，这些年又经历了这么多事情，落下了一身病，说是在我们矿区的医院，但是看病吃药也不便宜啊。我那十几年的工龄也就几万块钱，坐吃山空总也不是个办法。会被掏空的。你说我在这个单位干了这么长时间了，居然不知道自己擅长什么，出来连一个最基本能保障生活的工作都找不到。突然感觉自己有些没用了。” 赵明知道赵兴这是遇到难处了，看她难过的样子，赵明笑着说，“小晴姐怎么可能没有长处？当初也只有你默默的坚持着做一件事情，看你身材保持的这么好，这么多年跳舞的专长应该一直都没丢吧？” “嗨，我那个时候仗着李小华当站长，平时干的也是闲职，今天到晚有的是时间，所以就坚持了那么一个业余爱好。那算什么本事？”蔡小晴微微一笑，“我还是有点文化底子的，听说你二姐现在在外面那个公司搞的还不错，正在招人，赵明，你看我能不能去你二姐的公司上班啊？” 赵明摆摆手，“那里并不适合你。” 蔡小晴听到这话的时候，就有些难过的低下了头。 赵明马上笑道：“陈岑还记得吧？她和安监科科长张涛的老婆两个人一起合开了一家舞蹈学校，现在生意很不错，要不然小琴姐可以去试试当舞蹈老师？” “我这水平，哪能干这个？”蔡小晴就像重新燃起了希望一样。 谦虚归谦虚，赵明知道蔡小晴的实力还是有的，最关键是赵明知道蔡小晴今天出现在这里绝对不是一个巧合，恐怕也就是冲着舞蹈学校去的。 赵明笑了笑，说道：“小晴姐是什么水平的话，我还是很清楚的，教教小孩子，应该问题不大，再说了，不是还有陈老师和小影姐在旁边看着，没什么问题，我一会儿回去之后就直接通知他们，你找个时间过去上班就行了。” 蔡小晴咬了咬嘴唇，直接把手放在了赵明的手背上，轻轻的摩挲着，“你还是这么年轻，都已经老了！” 赵明没有拒绝，只是笑道：“我可一点没觉得小晴姐变老。” 蔡小晴哼了一声，身子有些发麻的说道：“如果当初不是我那不成器的弟弟惹你生气的话，你说我们两个有没有可能……” 赵明笑道：“这些已经发生过的事情，哪说得清楚呢？” “要不……我们现在找个房间叙叙旧？” 赵明听得心里一颤，如果是以前的话，她会毫无顾忌的跟蔡小晴去开心一下。不过他现在跟文雯的感情十分稳定，能不再招惹的就坚决不再去招惹。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看到赵明摇头的样子，蔡小晴有些难过地把赵明的手抓得紧紧的，“早知道心中对你这么舍不得，当初就该听你的，跟老李离婚就和你在一起，一辈子把你拴的牢牢的，哎，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思啊？不管怎么样，我还是要好好谢谢你。” “对了，还有一件事……” 蔡小晴吞吞吐吐的，最终为难的说道：“我知道当初蔡华对不起你，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了，他也没有对你造成太大的伤害，赵明，你能不能看在小晴姐的面子上？给我弟弟一条活路？” 赵明点了点头道：“没问题！” 听赵明说的这三个字之后，蔡小晴才真正地笑了起来，她最放心不下的，还是这个当弟弟的。 两人又喝了喝茶，聊着这几年发生的大小事情，慢慢的，蔡小晴的笑容越来越盛了。 而这一幕，被不远处的贺伟完完全全都看在眼里了。 第1216章 准备 贺伟走出茶楼的时候，笑的眼泪都快掉出来了，想不到赵明和老李的前妻还有这么一段过往，有意思。 还有蔡华，这位西山矿区昔日的社会大哥，他好像是被赵明给弄进去坐牢的吧，看来这个赵明的弱点还是很多的嘛。 贺伟去了公司，贺建勇正好也在。 于是贺伟就问，“赵明跟蔡小晴搞在一起的事情你知道吗？” 贺建勇听到这话的时候愣了一下，“你不要再想着去节外生枝，照明已经放过你一马了，就当是还了你的人情，如果你到现在还想着跟他对着干，他的本事你也看到了，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我们根本没有半点把握。” “爸，你这么紧张干什么？我只是很想知道，赵明和李小华，还有蔡华的过往。” 贺伟笑道：“毕竟这个人是我的偶像呀，我也想向他学习一下，行事风格。爸，你好好跟我讲讲吧！” 贺伟叹了一口气，回忆了一会，这才慢慢地说，“说起来当初也是我跟李小华两个斗的太狠，才让赵明这小子在我们之间有了浑水摸鱼有了机会。李小华那个时候看上去是杨皎月的人，而我自然就跟杨文伟站在了一道，照明正因为看中了这一点，所以在我面前表现得十分的谦虚，我想借他的手来对付李小华，李小华也想借他的手来恶心我，他就这么左右逢源的一步步地爬了上来。后来我们才知道赵明是杨皎月的人，杨皎月早就看不惯西川矿区当时的风气，是打定了主意要下狠手整治一番的，在这样的大环境下，李小华要倒霉是理所当然的，恰恰李小华的小舅子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处处想着跟他这个姐夫作对，要敲诈他的钱。赵明就是看准了这个机会，玩了一招一石二鸟。段丽莎是李小华的情/妇，李小华一直想要个孩子，段丽莎这个时候有了，李小华就要跟蔡小晴离婚，蔡华你看自己姐姐受欺负了，新仇旧恨一起算，敲诈李小华，赵明借助他在地方上的关系顺势就把菜华给解决了，西川矿区扫清了这么多年的流氓当道的恶劣环境。而这个时候，段丽莎带着孩子卷着李小华的所有存款，跑了，除了留下李小华的一本黑帐之外，扒光了李小华的所有，而赵明正是用这笔黑账对李小华追责，让他丢了官，丢了职务，丢了工作，还坐了几个月的牢。事情大概也就是这个样子。” 贺伟听得眼睛都亮了，“这么看起来里面发生的每一件事情跟赵明都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我甚至怀疑赵明不但跟蔡小晴搞过，说不定连段丽莎也搞过，段丽莎说不定就是跟他勾结一气的吧？” 贺建勇点了点头，“有很大的可能，不过也没有具体的证据。” “这种事不需要什么证据，难道还要把他们堵在床上吗？只看获利一方，就明白事情大概了，赵明要收拾李小华，段丽莎要钱，所以赵明给了段丽莎跑路的机会，拿到了账本，赵明为什么不心狠将李小华和段丽莎一锅端了呢？这说明，他们俩之间肯定是有什么的。”贺伟嘿嘿笑道。 看到贺伟不怀好意的样子，贺建勇有些紧张地咽了一口口水，“儿子，你想干什么，千万不要打赵明的主意，当心偷鸡不着蚀把米啊！” 贺伟听后不以为然的说道：“我就搞不懂了，你说你在这个单位也干了这么些年头，到最后也是个正科级退休，为什么就这么怕一个看澡堂子的？” 贺建勇摇摇头，“你也看了他今时今日的地位了，他能走到这一步绝对不只是运气好，他的眼光，对局势的把握，还有他背后那些手段通天的人物，都是他成功的关键啊！儿子，你的生意已经做上道了，没必要再因为一些小事而揪着不放，这对你来说不是什么好事。” 贺伟摇了摇头，说道：“我不会傻不拉叽的去跟他搞对抗，不过一些商业上的必要竞争还是应该有的。毕竟在他们家他让我受的那些耻辱，我还是要把场子找回来，要不然，这对我来说，就是一道一辈子都跨不过去的坎，我心里堵得慌。” “我可以不管你，不过你心里得有个尺度，别玩得太过火了。” 贺建勇忍不住提醒道。 贺伟点了点头，笑着点了支烟，点火的手激动得有些发抖。 另一边，赵明刚回家的时候，张涛的电话就过来了。 “涛哥，我也正要找你呢，小影姐在家吗？我有事要跟他说一下！” 张涛说道：“她在，你先听我说。刚才你去跟人见面的时候，我看到贺伟跟在你的后面。” 赵明的眼珠子一转，“小事，我一件事就行了。让小影姐听电话吧。” 等小影接起电话的时候，赵明这才说道：“给你们找了个新的舞蹈老师，叫蔡小晴，以前我们供应站的工会主席，很会跳舞，算是业余里面比较厉害的，帮你们代班应该没什么问题，如果你不放心的话，可以亲自考她一下！” 小影笑道：“你赵明介绍的人我会不相信吗？让他直接来上班就行了，现在正缺舞蹈老师呢，工资三千块，外加奖金，以后还会涨的。”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赵明嘿嘿一笑，顺手把电话给挂了，马上给杨科打了个电话过去。 “小舅，拖你的朋友在里面帮我给一个人带句话，就说他还有个儿子……” 杨科听赵明讲完之后，马上问，“是不是碰着什么麻烦了？” 赵明也不瞒他，笑着说，“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想叫你只要照着我的话说，帮我把那个人找出来，问题就不难解决。” “小事一桩，虽然我现在在渝州，找几个人帮你办这个事应该不来，很快就会有消息了。你等着。” 赵明应了一声之后，又问，“小舅妈有动静了吗？” “我们两口子忙都忙死了，能有什么动静？这种事随缘吧！” 赵明叹了一口气，心想，杨科目前我做的事情牺牲实在是太大了，他不愿意要孩子，恐怕也是出于安全考虑，有时候，人活着就是身不由己。 第1217章 利与弊 改制告以段落了。 有人因此过上了幸福的生活，有人却因此而妻离子散。 以陈天这样的家庭为代表，一无所有的日子让人崩溃。不过生活还得继续下去，今天干老本行去了，出去继续给人修车，他也是从那一天才知道外面修车是个什么样子，人说什么时候要就到什么时候要，加班加点了，通宵达旦也得把该干的活给干出来。 记得以前赵明为了给他们增加收入的时候，在外面也这么整，只不过那个时候修车的钱就给他们几个师傅平分了。而现在，老板收钱，再从这笔钱当中分出一小部分来给他们这些打工的，以前的好日子那是一去不复返了。 陈露妈去给餐厅洗碗，一个月能挣几百块。 而陈露，跟何岩离婚了之后，听说是跑到沿海城市打工去了。说到底还是一个自私的女人，不愿意跟父母一起背债。 像这样的家庭还有很多，复杂的社会让西川矿区这些离开了猪圈的人一下子明白，在这个世上活着都不容易。哪有那么容易赚钱的生计？ 而就在这个时候，南方局宣布涨工资了。 最开始不是工资涨，而是奖金来了。 这是个什么奖金呢？就月考核奖，人平有六百多块，这是什么概念呢？就是将每个工人的工资儿子拉上了2000块的水平线，然后多了一个住房工积金，自己缴一份，单位缴两份，买房子就能取出来。这就是福利。 不光有了月考核奖，还有季度考核奖，大约在三千块左右。 到了十二月，补发七到十二月的补涨工资，发了四千多，年终奖发了八千，再补发了夏季的防暑降温费两千，冬季的烤火费一千，再加上当月的工资。 这一个月，职工最少的人领了一万八！ 这是什么概念呢？就在去年，有人一年的时间，才挣了一万八，现在只用了一个月。 于是，那些签字买断和极少下岗待岗的人，开始坐不住了，有人在家里长吁短叹，有人在外面骂街，还有人彻底自闭了。 会议室里的气氛显得前所未有的轻松，所有人都在对工资涨幅议论纷纷，一个个的喜笑颜开，做梦也没有想到刚刚完成了单位改制，收入就有这么大幅度的提升。 其实这一点，赵明是早就有所预料的，物价涨，工资不涨，那是不可能的。 不过要把收入上涨归功于裁减了多余的员工这样理解也是不对的，单位瘦身之后，生产力反而较于往年同期有着明显的上升，办事效率也提高了，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单位以前实在是养了太多的闲人，体制当中的闲人但没有产生任何价值，而且产生了负的效应，严重的拖慢了单位的发展进程，影响了工作积极性与主动性。 离开单位的有能人有闲人，也有自以为聪明的人，留下来的人又不是绝对的安全，还面临着下岗的风险，下岗意味着什么？不但拿不到赔偿金，连退休金都没有了。 在这样的大环境上，让他们火力全开地认真工作，在这样的情况下爆发出的能量是不可小视的。单位有了效益，工人提升待遇，达到了一个良性循环，企业形象自然也就跟着一同提升了。 要说这些人当中，心情最好的，就要数万福了。 在改制的很长一段时间当中，心理辅导与思想工作的开展都由万福一手在负责，离岗的心情稳定，在岗的工作积极主动，今年万福又被评为了先进工作者，拿了西川矿区的劳模，南方局劳模，上报集团公司报评标兵。 这么大的荣誉放在他一个人的身上，的确让他心满意足。 “还有两个月才过年，下个月再给大家发一笔吧，就不要再用年终奖的由头了，一季度的预支考核奖吧！” 万福这话一出口的时候，下面一阵掌声雷动，说到发钱，怎么可能不高兴呢？ “矿长，你看看还有什么想说的？” 万福看了赵明一眼，问了一句。 赵明摇了摇头说道：“我这边也没有什么了，要不差不多就散会吧！” 万福一摆手，“等等，在矿场这边没什么说的，那我就再补充一下吧！” 赵明心想，刚才老子没吭声的时候，你不一口气把话说完，等老子说没话说了，你这个时候跳出来什么意思啊？ 看样子，这个万福很不安分啊！ 赵明笑了笑，看着万福，一副愿闻其详的样子。 万福点了点头，声音温和，但是脸色却沉了下来，“感谢上级关心，让单位有了更美好的发展，提高了大家的生活水平，提高了大家的福利待遇。这是我们的幸运。当然，这也让许多人的心里十分的难过。安监科、思政科今天收到许多消息，有下岗和买断的好些个工人开始三三两两的聚集在一起，似乎想要到矿区来反应一些具体问题。” 赵明点了点头道：“这一点我也听说了，不知道万书记有什么看法？” 万福想了想，“这个嘛……在我看来，他们就算现在跟我们单位没有关系了，但是他们和他们的父辈曾经也在我们这个单位，这个系统奋斗过，虽然谈不上抛头颅洒热血，但是供献却是在那个地方放着的，如今他们也是用这样的理由，想要从我们这里讨回公道。而导火索是什么呢？陈天嫁女的那一场风波。赵矿长啊，他们的口号喊得很明白，他们曾经也是这个单位的职工，要让赵矿长你，给他们一个说法。” 赵明嘿嘿一笑，“万书记，让我给他们什么说法呀？” “是这样，我也是转达一下这些买断工人的话，他们觉得你在对待程天这个问题上做得太绝了，没有把他们当成自己人，落井下石还推波助澜。” 万福扫了众人一眼，操起手来说道：“他们说了，如果你不给他们一个说法的话，他们很可能会来矿区，也有可能会去南方局。” 赵明点了点头，“万书记，让他们来吧，我这个人一向是支持他们以合理的方式来表达自己诉求的！” 万福听得脸色一变，这小子难道就一点都不害怕吗？ 第1218章 时代产物 看到赵明这种态度的时候，万福心中冷笑。 过了会，万福才温和地说道：“你是我们矿区的矿长，我们怎么可能看着你以身犯险，说到底，你也是惯彻和执行上级的命令而已，本身就没有错，矿区不可能让你一个人去承担这些问题。” 赵明点点头，“谢谢书记的体谅和关爱，我还是那句话，大家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来矿区谈，只要是在合理地表达自己的诉求的情况下，只要矿区能办，就一定能替他们办，如果不合理，也不在我们的义务范围之内，我们也不可能去满足这些无理的要求，所以，我在这里，要求各下属单位回去，还是着重抓一下在职职工的思想状况走向，至于那些已经不属于我们单位的人，就随他们吧，如果有什么违反规定的地方，交给地方上处理就行了，除此之外，我们们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说着，赵明马上站了起来，朝外面走了出去。 张涛跟着赵明进了他的办公室，“我最近关注了一下，管道队那边闹得最凶，季阳带头，要求重返单位，最近好像纠集了好几十人了。” 赵明笑了笑，说道：“当初我就知道他是刺头签字，拿了钱之后，怎么还就不满足了呢？合同上写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签了字，拿了钱就两清，谁也不欠谁的，他难道不懂法？” 张涛苦笑，“人要想跟你闹，哪还管什么法不法的，说白了就是看中了什么责不罚众，人多力量大，总想着能把人纠集在一起，干点大事出来。” 赵明哼了一声，“他说钱花光了吧？” “拿到钱的那一天起，老婆孩子就没怎么管过，一头扎进网吧里，打游戏，两三个月就那么住在网吧了。” 赵明听后，好奇地问，“那个电脑就能让人这么上瘾吗？” “上瘾的也不止他一个，我去那个电脑房里面看过，以前那些在外面混的现在都改坐在了网吧，身上只要有点钱，全都花在了网上冲浪上面！” 赵明听到从张涛这个老古董嘴巴里蹦出这么新鲜的词来，嘿然问，“网上冲浪是什么鬼东西啊？” “就是……可以冲浪吧！” “哈哈哈……” 赵明快笑瘫过去了，看着张涛说道：“你也有胡说八道的时候。” 张涛老脸一红，“我也就只能按照这个字面意思解释一下了，反正就是挺吸引人的。” 赵明点了点头，“管道队那边的情况，你把他们盯紧一点，至于季阳，他就交给我吧，我去打听一下，看看他是个什么情况。” 下了班，报名直接把项龙给叫到家里，然后亲手做了一顿饭，两兄弟边喝边聊。 “季阳这人你熟吗？” 项龙点点头，“那肯定熟啊，臭流氓一个，最近闹事不是闹得挺凶吗？哥，怎么是不是要准备收拾他？” 赵明看着项龙，“这话从你嘴巴里说出来，我怎么感觉你比那季阳还流氓？” “跟你做对吗？跟你做对那就是跟我作对！” “行了行了，把你社会上那套给收起来，你好歹也是有正经工作的人，像个正常孩子行不行？”赵明白了项龙一眼，“红色警戒和沙丘技术练得怎么样了？” 项龙一听，顿时大笑了起来，哥看吧，我说你落伍了吧，现在谁还玩红色警戒跟沙丘啊？现在都玩星际争霸，要不，帝国时代也可以，最重要的这些都不是重点。要有一款网络在线游戏吗？传奇！成千上万人同时在线，就像现实社会一样，只不过把大家拉到了一个虚拟世界当中，在网络的世界里，砍怪升级，也可以砍人，他的名字一变色，你就可以跟他对打，自卫反击是合法的，如果他把你砍死了，他的名字就变成了黄色，再杀一个人就会变成红名，然后就会被人追杀，你知道里面那些武器吗？斩马刀、修罗套装、炼狱战斧、幽灵项链，还有什么黑铁头盔，裁决之杖，无极棍……” 一说到这些狗屁东西，项龙手舞足蹈的，感觉整个人就像上了发条似的停不下来。 直到项龙看到赵明那张似笑非笑的脸时，他才意识到问题的麻烦，一下子冷汗就出来了。 “办公室的电脑，打网络游戏感觉不错吧？” 听到赵明的话时，项龙吓得一下从位子上弹了起来，“哥，对不起，就在办公室的电脑上打游戏，不过没影响工作，我真的只是用业余时间和下班的时间，平常上班的时候，我的工作都很仔细，哥，你一定相信我。” 赵明摆了摆手道：“坐下吧，你要是影响了工作的话，今天过来就不是好酒好菜，而是鞭子招呼你了。” 项龙知道赵明没有跟他开玩笑，小龙的父母死的早，一直把他亲弟弟一样，所以长兄如父，照明的话，有时候也就代表了父母的话，笑容是不得不听的。 所以赵明要拿鞭子抽他，那绝对不是一句玩笑话。 项龙暗自捏了一把冷汗，虽然沉迷于这一款改变他认知的网络游戏，不过该他干的工作，他却一点都没有耽误，不然的话，就真的太让赵明失望了，挨一顿打是小事，如果这个把他当亲弟弟的大哥，以后都不理他了，那他该怎么办？ 赵明跟尚龙碰了一个杯，喝了一小口，这才说道：“我姐夫没说你工作不努力，只是看到你经常很晚的时候都还在办公室对着这个电脑，一脸痴傻的笑容跟中邪了似的，身体上还跟着一起有反应，那个屁股就跟触电一样，在椅子上弹过去弹过来的，你说说换成谁看你样子不担心啊。半夜不睡觉，早上那么早又要上班，你这身体怎么扛得住？那件事已经过去很长时间了，我拜托你像个正常的男人一样，找个女朋友，关心一下自己的私生活，你说你现在也算是事业有成啊，天天守着个电脑打个破游戏有什么意思？” 项龙摇头，“哥，你不懂，有意思，绝对有意思。这可比女人有意思多了，反正就让人有一种莫名的成就感。而且你知道吗？砍传奇还可以挣钱呢。” 你看像龙说的那么兴奋的样子，他其实也很想了解一下，这个传奇有什么不一样的，于是问，“听说那个季阳也打这个游戏，是真的吗？” “打，打得厉害得很。他可是我们这一批当中玩儿这个游戏第一个到三十五级的人，带狗道士，厉害得很。” 项龙认真地说道。 第1219章 不求上进的各种理由 世道不一样了。现实生活当中无法完成的事情可以办到网络世界来完成。 qq聊天可以约见网友，留下传呼号码之后约定地点，打个传呼就知道自己见面的对象，有的因此成为了恋人，有的却因为接电话的人太丑，迟迟不敢现身。 在这个时代，恐龙这个词悄然兴起。 以前赌博可以让人家破人亡，现在网络游戏也可以。 突然出现的新鲜事物改变了许多人的认知，一旦接触之后就像上了一样，根本无法自拔。 传奇里可以砍怪杀人，可以谈情说爱，甚至搞什么虚拟的结婚，一堆堆的钱币撒在地上，可以把它变成一个心的模样。现实当中的抠脚大汉，在游戏里也可以变成一个温柔如水的男人或女人，人妖这个词除了出现在泰国之外，最多的就是出现在国内的网络游戏当中。 听说游戏里面的女人特别受欢迎，只要打电话过去确定是个女人，就能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每天有游戏币，还能包装备，包秘笈地养着，生活美滋滋。 这么看来，这一款网络游戏的成功也不是偶然呐，改变了社交方式的同时也能让生活当中自信的人们在网上找到更多的自信。生活当中你付出的努力不一定会成功。但是在这款游戏当中只要你肯花时间，你的等级就高，只要你肯蹲守一个地方，他就能抱到你想要的装备。 这么看起来的话，网络游戏里更容易成功和更容易获得认可的游戏模式才是让人着迷的真正理由。 这款游戏里你可以创建帮会，享受一呼百应的成就，可以打群架，还可以攻城，现实当中不能做的在这个游戏里面都能做了，说得赵明都想玩了。 赵明问，“这款游戏不花钱吗？” “花钱，怎么不花钱，首先是游戏的时间卡，有120小时一张的，有包月的，三十块一张，只有输入密码进去之后激活了，你才能进入游戏。” 项龙说道：“不过里面的装备就贵了，倒不是说那些装备我花钱，因为你去打那些怪他会掉装备，游戏装备是稀有的，他有爆出来的概率，概率越低的装备等级就越高，自然受追捧的程度也就越高。那么不是每个人都得到的情况下，你就可以花钱来买，李总你可以花现金，另外一种刷游戏币，不过游戏币这个东西特别难挣，所以线下交易就是这么完成的。” 赵明听了这话之后差不多心里也数了，“网吧现在收费4块钱一个小时，季阳霸着网吧一台电脑玩，再加上两包烟，一天得花一百二三十块吧？” “不止不止！” 项龙说道：“这一段时间尸王洞（游戏地名）不爆书了，他那个道士到三十五级要学狗书，没有这本书，他就不是流批的带狗道士，季阳爱面子，我看他在公共频道喊话，最开始是800块收一本狗书，然后变成了1000块，后来是1500百块，然后我就看他带了狗，这都不算什么，他手里那把龙纹剑，就是极品的装备，那也是他花现金买的，这玩的该有半年了吧？少说也在这游戏上花了两万块了。” 两万块！ 赵明冷笑了起来，他项龙是有老婆的人，还有一个不满岁的孩了，老婆没有工作，他也把字给签了，拿了一笔钱，如果花在家里的话，照明环境他是条汉子，没想到这狗东西居然把这些钱全部都花在了网络游戏上。 赵明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这个臭不要脸的东西把自己累点儿，可怜的补偿金花完了之后，现在又开始打起了单位上的，试图聚集一帮子对单位心怀不满的买断职工回原单位闹事，这种人，有什么理由去可怜他呢？ 赵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看着项龙道：“你说别人的时候这么津津有味，你就没考虑过自己，也会变成他那样的人吗？” 项龙摇摇头，说道：“哥你知道吗？这款游戏最花钱的地方其实在于电脑本身。电脑这个东西对普通老百姓的家庭来说是一个沉重的开支，所以没有人愿意给家里配电脑，就算配了家里也没有网线。不过我不存在这个问题啊，我办公室里有电脑！” 赵明顺手一巴掌抽得项龙的后脑勺上，“你还真就敢说，公司的电脑是给你打游戏的吗？你他妈再这么给我废寝忘食的，我就让人把你办公室里的电话给拆了。” 项龙哭丧着脸说，“有的人喜欢打麻将，有的人喜欢打扑克，还有人喜欢喝酒嫖/昌，曰嫖夜赌是他们最大的爱好，可是我又没这些爱好，打打电脑游戏就当是消遣一下了吧！” 听到这话的时候，赵明也没什么话好说了，在这件事情上看得出来，像龙还算保持得比较有节制，要让他变成一个多有上进心的青年，其实很难。 依然是父母离开他太早，没有人真真正正的手把手教他，应该怎么去上进？其次，这个单位就是个温水煮青蛙的地方，一眼就能看到30年后的自己，还谈什么上进心啊！ 对项龙，赵明好像不该有更多的要求。 这天晚上，季阳在楼下抽着烟，等了很久才等到贺伟的现身。 “准备得怎么样了？” “单位效益现在这么好，发这么多钱，谁不想回来啊？一个个都憋着一肚子火，准备找赵明算账呢！” 听到季阳的话，贺伟笑了笑，“找赵矿长算账，怎么算账？他又不欠你们什么！” 季阳嘿嘿一笑，“是是是，他的确不欠我什么，可是他骗了我们呀，他拿他老子来当晃子，让好心签了字的人都上当受骗了，赵明他就是个不要脸的东西，我们是无论如何都要让他给我们一个说法的。” 贺伟点了点头，对季阳的想法表示赞同！ 也仅仅只是表示赞同而已。万福笑了笑就直接朝楼上走去，也不再跟季阳多说半句废话。 “贺老板，你就打算这样走了吗？” 贺伟背着手走了两步，突然想起点什么来，递了一千块钱在他的手里，“拿着买烟抽，老同学，我觉得你还是别闹了，你不是赵明的对手！” 第1220章 老同学 季阳这两天身上已经不剩几块钱，所以在去网吧的时候都显得特别的小心，生怕自己一不小心给玩进去了，到时又不知道该花多少了。可是克制归克制，瘾头上来了，还是会不管不顾。 所以季阳想到了一个特别现实的问题，钱没了，那该怎么办？还怎么砍传奇？ 季阳觉得自己应该上班，可是他已经签字拿了钱了呀，怎么上班？没关系，签字拿了钱了，还是属于原来的单位，那个单位一定不会不管他的，大家都是国企职工，国企怎么说抛弃就会把自己抛弃呢？再加上最近看到的大家长工资发奖金的劲头，要是他还在单位上的话，就算不干活，那每个月的钱也必须管够啊。 没关系，只要闹一闹，就能重新回到原单位，这是肯定的。离家的孩子想回家，哪有被拒之门外的道理呢？这是贺伟教他的道理。 他们当初可是同学，怎么能不关照一下呢？ 说起来也巧，西川矿区的几大流氓之一，正好有季阳一个，还有一个在坐牢呢。 季阳看着贺伟的背影喊，“老同学，你现在生意做得这么大了，要不然就把我给收留了吧！” “工地上搬砖，是需要下苦力的，一块砖才有一块赚的钱，能搬多少赠多少，你要去吗？” 季阳听到这话的时候，突然吓了大跳，以前在管道队的时候工作那么轻松，也不见他干几天的活，现在让他出去搬砖，还得搬一块才有一块的钱，这怎么可能呢？他吃不下来这样的苦。 不行，还是得到机关去闹，闹一闹的，就能成功了。 第二天是周末，贺伟在茶楼的包间当中等来了万福，万福的手里拿着一幅字，递到了贺伟的手里。 “准备的怎么样了？” 贺伟笑了笑，说道：“放心吧，季阳就像条狗一样，你给它根骨头，他就能对你摇尾巴，让它咬谁，它就会咬谁。” 万福摇了摇头，“你这么明目张胆的让他到矿区去闹事，如果证明真的下重手，让人把他给抓了，随便逼问一番，他把什么东西都给招出来了，你就不怕惹祸上身吗？” 贺伟笑道：“我从来没让他到机关去闹事，我只是告诉他，我的公司不养闲人，让他想办法跟客户沟通一下，看看能不能重新回到单位上。如果这样劝一个老同学也犯法的话，那还说什么？” “有一套啊，这番话虽然算不上是滴水不漏，但是也可以把自己的关系给摘了个干净。” 万福笑了笑，指着各位手里的那幅字说道：“去汉市去差的时候，帮我带给我的一个朋友。” 贺伟点点头，“放心吧，我会给你带到的。” 万福离开后，贺伟并没有急着走，他在茶楼的包间里继续等，快到中午的时候，等来了一个胡子拉碴的男人。 蔡华老了，不再像当年叱咤风云的大哥，更像是电影里面那些落魄之后的流浪汉，他身上的衣服这款式还停留在十年前。 贺伟给他散了一支烟，淡淡地说道：“你说我们这一批的同学怎么都混成这个球样了？季阳买断了工龄，跑到网吧打游戏打得分文不剩。你这位当年淅川矿区出了名的大混混居然坐牢坐了六年，还是靠减刑才出来的。” “你把老子约出来，就是为了看老子的笑话？” 蔡华昨天刚刚才放出来，贺伟其实就想去接他的，不过又怕被外人看见，所以只能耐着性子等到了今天。 一杯花茶放到蔡华的面前，散发出阵阵浓香。 “碧潭飘雪！” 贺伟淡淡地说道：“世道不一样了，现在一杯碧潭飘雪要卖二十八块，反倒是原来一包10块钱的红塔山，现在只卖八块，现在没有大哥，只有老板，大家现在都忙着挣钱了，不挣钱的话怎么活得下去？蔡花蛇，出来准备干点啥？” 蔡华哼了一声，“不要喊老子菜花蛇，菜花蛇死了。” 贺伟满意地点了点头，“看来你是准备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啊。” 蔡华做了几年牢之后，整个人变得安静了不少，习惯性别人说他听。牢房里面有形形色色的人，抢劫的，杀人的，还有强女干的，还有一些知识份子。 蔡华在里面最大的幸福就是能看书，庆幸自己读了初中，能把字认全了，不能说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但至少是已经做好了准备，迎接新的生活。 贺伟见蔡华不肯说话，于是笑道：“也对，以你姐和赵明的关系，把你扔进牢里去蹲几年，也只是为了给你再来一次的机会，说不定过两天就给你丢了一个油水丰厚的活，让你东山再起。” 蔡华愣住了，看着贺伟问，“我姐和赵明有什么关系？” 贺伟笑了笑，说道：“看来这个的确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所以你到现在都被你姐蒙在鼓里。你难道不知道赵明跟你姐两个是情/人关系？” 蔡华听到这话的时候，额头上青筋暴起，一把拎住了贺伟的衣领，大叫道：“你特么的再胡说八道，老子把屎给你打出来你信不信？” 贺伟轻轻地把蔡华的手给拿开，“我早就跟你说了，现在这个世道已经不是靠拳头说话了。我再告诉你一点新鲜事吧，你之所以能被抓进去，完全是因为赵明和小华勾结在一起，让你上了诈骗的恶当，换句话说，这根本就是别人做的局，是你心甘情愿钻进去的。最好笑的是，赵明还曰了你姐，赵明啊，他搞错了你姐的名声，把你扔进毛里去，顺手把李小华也给收拾了，然后人家现在当这西山矿区的矿长，怎么样？这手腕你服不服？” 蔡华突然笑了起来，从桌子上的烟盒当中拿出一支烟来点着了，这才说道：“你现在谈话的方式完全是老子当年玩剩下的。连哄带骗，稍微写几句，之后就该说真实目的了，老同学，你的真实目的是什么？不妨说出来听听。” 贺伟嘿嘿一笑，“坐了几年，成熟了！好，我们就说说接下来要干的大事！” 第1221章 麻烦来了 蔡华要重新开始，所以他就必须得需要机会。这种曾经当过大哥的人，怎么可能轻而易举放下自己的身段？除非有机会让他东山再起，他为了这一个机会一定不顾一切的。 贺伟了解蔡华，他们可是同学。 蔡华沉声问，“你想让我干什么？” 贺伟笑了笑，说道：“不是我想让你干什么，是我们俩一起能干什么？现在这个社会，论单打独斗是肯定闯不出什么名堂呢。兄弟齐心，其利才能断金。你得去赵明的身边，他会给你一份活干的，只要取得他的信任，你报仇的时候也就到了。” “别动不动就说我报仇，你费了这么大的力气，在我出去第二天要见到我，还跟我说了这么多，无非就是想让我替你去对付赵明。你说这些都可以，没问题。可是你他妈能给我什么呀？我又不傻，我替你去做事，然后连个屁都落不着。”蔡华哼哼地说道。 贺伟笑了笑，“怎么可能连个屁都没落着呢？事成之后，我的建筑公司的位子，随便挑，咱们两兄弟合起伙来，发财的机会大把大把的，到时候拿麻袋捡钱。” 听到这话的时候，蔡华的牙咬得紧紧的，眼睛里就快要喷出火来一般。 “好，既然是老同学，相信你也不会骗我，说说吧，我怎么才能混到赵明的身边去。” 蔡华苦笑道：“我当年差点弄死他，他应该恨我恨得要死，才不会那么轻而易举地相信我呢！” 贺伟一脸阴狠的笑容，“放心吧，我早就已经给你安排好了炮灰，拿起来就可以用。” 说着，贺伟就把自己的小计划告诉了蔡华，这些事做起来对蔡华不算是难事，的确就像贺伟说的那样，应该很容易就能混到赵明的身边去。 “你要报仇，我要找回面子，咱们的共同目的是一样的，扳倒赵明，以后在涪江，荣华富贵，随我们兄弟两个享之不尽。” 听了贺伟的话，蔡华重重地点头道：“好，信你一回，这口气不出，老子就不是菜花蛇！” …… 赵明这几天正在打电脑游戏，没日没夜地打。 三十岁的身体还是很强壮的，他还是熬得住。 习惯性地点上一支烟，先去奥玛寺庙逛了一圈，然后又去祖玛神庙逛了一圈，半夜的时候尸王殿开门了，又去尸王殿逛了一圈。途经毒蛇山谷，还打了两瓶祝福油，这运气好得也真是没话说。 早上等到项龙来的时候。项龙一看赵明的收获，大叫道：“哥，可以啊，我的战士怎么样，好玩吗？嘿嘿，我就说嘛，这东西很上瘾的，一般人刚刚接触到，他可以几天几夜不睡觉，你要是喜欢我这个号就拿去，我再练一个就行了。” 赵明摇了摇头，“我跟你不一样，你是为了玩游戏而玩游戏。我是带着目的去玩的。” 项龙总觉得照明是在吹牛比。 赵明完全没有必要说假话去骗他，他的确是带着目的性的玩了几天，把这个游戏的套路基本都给摸熟了。 传奇最大的乐趣在于装备靠打，兄弟多，网络中的义气可以让人一呼百应，的确很热血。赵明看到的不光这些。所以他将这几天内游戏当中的所见所闻全都用笔记本给记了下来。 拿着笔记本，赵明回家去睡觉了，这一觉他得睡很长的时间。 直到有人在赵明的耳边大叫，“赵明，出事了！” 赵明慢慢的睁开眼睛来，看着急眼的文雯问，“别着急，慢慢说，出什么事情了？” “季阳去了机关，在机关门口围了好几个人，拉了横幅说矿区没良心，用各种下三滥的办法骗他们签字。指名道姓说你赵明拿亲爹当幌子，把他们给诓了。”文雯情急地说道。 赵明从床上爬了起来，结果文雯递给他的毛衣，上面一股子烟味儿真是难闻的要死，皱了皱眉头，还是把毛衣给套了上去，随口问，“万书记呢？” “书记在现场组织工作，一直尽心尽力的劝导着大家。” 赵明一听就笑了，“是不是还放声大喊，大家放心，矿长一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文雯听得一惊，“你怎么知道，他就是这么说的！” 废话，他要不这么说那才真的奇怪了。 闹事这种事要看对谁，其实赵明一直都觉得合理表达自己的诉求从来都没有错，他们喜欢为机关让他们喂就好了。许多人就会觉得这是一种不好的现象，然后会拿这种现象大做文章，来说矿区的管理出了问题。 如果说照明这个时候再拿出一些强硬的手段的话，必然会激化矛盾，那么就让有心人高高兴兴的看了一场笑话，还可以将赵明的行为给报上去，成为对付照明的一柄利器。 等赵明干到机关大门口的时候，事情原比赵明想象中来得严重的多。 季阳带头坐在最前面，头上还绑着布。有人在后面拉着横幅，白底黑字，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还我饭碗，还我工作！” “我要养家，我要吃饭，单位无良！” “矿长赵民丧心病狂，亲爹打谎骗我上当，狗曰的赵明家破人亡！” 看到这些没人性的横幅和标语，赵明并不觉得自己有多么的生气，而是穿过人群，在人人喊打声中来到了眼底透露着得意的万福身边，苦笑道：“怎么才一上午功夫就闹成这个样子了？” “矿长，你可算是来了，你昨天一天都没上班去哪儿了？我还以为你知道要发生大事情，所以躲了呢！”万福有些着急地说道。 赵明看到万福的样子，笑道：“万书记那么害怕干什么？人家找我麻烦，又没找你麻烦。” 万福摆摆手，“矿长啊，你这说的是哪门子的话？我们两个明明就是一条绳上的帽子，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万一捅上去谁都讨不了好。怎么可能只是你一个人的麻烦呢？” 赵明点头，“书记说的有道理，那一书记看来今天这个事情该怎么处理啊？” 万福摇了摇头，“矿长，我的心里乱糟糟的，没有一点办法，你是我们西川矿区的主心骨，这种事情还是你亲自来吧！” 赵明知道，不管他今天处理的结果怎么样，都是少不了会被告一状的。 于是走明走上前，准备给大家来一个交待。 第1222章 聚众 “散了吧！” 赵明只说了三个字，就已经足以表明自己的态度了。 季阳马上从地上跳了起来，“赵矿长，散了也可以，你得把工作还给我们。” “什么工作，你们这是在为我工作吗？因为那个工作单位是南方局的，是南方局西川矿区的下属各个科级单位，你们不是替我赵明干活，我为什么要把工作还给你们？” 季阳大手一挥，叫道：“我管你那么多，谁不知道你赵明那张嘴，把死的都能说成活的，我们再也不要相信你那张嘴巴，今天你不给我们个说法，我们就在这儿不走了。看你能拿我怎么样？” 有了季阳这一招呼，身后的人，立刻情绪高涨，大叫了起来。 “就是，我们不走了！” “赵明，你今天必须把工作还给我们！” “吃不起饭，开不了锅，我就到你们家去吃饭去！” 现场闹成一团，万福一脸焦急，不过却在赵明的身后多看笑话，那边已经有人迫不及待的拿着照相机在拍照，不出意外的话这将会成为万福手里的一笔烂账，照明只要敢有什么过激的行为，一字不差的报上去。不管掰不掰得倒他，名声反正是搞臭了。 张涛在赵明的耳边问，“要不要我带人直接把他们冲散了，赶走了事？” 赵明扭头看了万福一眼，这才对张涛小声说，“你如果带着人跟他们干起来的话，别人就可以做文章了，这种情况，能不动尽量别动，收拾他们哪需要动粗呀？” 张涛也是一愣，这些人的火很大，真不知道他们下一步能干出什么事情来，万一要是她们想不开冲击机关的话，这可怎么办？ 万福在后边得意地想，你要赶对这些买断的工人动手，那就是激化矛盾，粗暴对待企业过去的功臣。你要是不管，他们的嚣张气焰就会变本加厉，到时候就更难处置。 不管你赵明怎么搞，这次你注定是骑虎难下。 赵明当然知道万福的心里在打什么主意，无非就是想看他的笑话，顺便再摆他一道。 对不起，今天赵明还真不打算如了她万福的意。 赵明摆了摆双手，大声地说，“各位，当初开大会的时候，我当着你们所有的人面前，大声宣布，求你们不要签字，可以退休，可以退养，也可以病退，就是不能签买断合同。不光如此，我还给你们各科的科长都打了招呼，让他们下去做你们的思想工作，千万别签字。你们不听，看着那几万块钱，多了十几万块钱，拿到手里心里踏实，现在怎么样？还踏实吗？” “我们那是上了你的当！” “你个无耻的东西敢拿你爸当幌子骗我们，小杂种不要脸。” “你狗曰的良心被狗吃了。” 一阵乱骂之后，赵明摆了摆手，再说，“整个西川矿区买断的有好几百个职工，怎么到现在为止，在矿区门口的就剩你们几个人了？为什么？因为你们的钱花完了吗？别人拿到钱的时候都知道不要坐吃山空，去找一份工作，哪怕是维持现有的开销，也不能动这一笔钱，你们倒好，拿着钱就花天酒地打牌。酒肉朋友在一起，喝个没完没了。有人是把钱拿去赌输了，有人是自己天真，觉得天上掉馅饼被骗了。还有的人是坐在网吧里就挪不动脚，吃住两三个月都在网吧。天天打游戏，家里的老婆孩子也不知道管一下。你们这帮人现在要回来跟我要工作？我就明着告诉你们，但有工作也不会给你们的！” 这话一出口下面，当时就闹了起来，季阳的脸阵红阵白的，冲着赵明就上去了。 万福一看这阵势，季阳这是要打人啊？赵明故意激怒他们，这是要用苦肉计吗？这还了得？ 要是赵明爱乐达顺势往医院一躺不出来，那这个烂摊子不就落到了他万福的头上了吗？他们不能动手，他们只能造成当下局面，继续混乱，要动手，只能是赵明动手。 所以万福第一时间挡在了赵明和季阳的中间，劝道：“季阳，你千万不能动手啊，你家里还有老婆跟孩子，你要是动了手性质就变了，万一到时被抓进去了，你老婆没工作，你孩子吃什么呀？有什么话好好说，别乱来。” 尼玛的！赵明在心里狠狠的骂了一句。万福这狗日的想看老子倒霉已经是无所不用其极了，千方百计的去替季阳他们考虑，狼子野心啊！ 季阳也觉得书记说的有道理，嘿嘿一笑，“赵敏你想让我打你啊，我还偏不动手，我今天就死赖在这儿，今天不行就明天，明天不行就后天。我看你能拿我怎么办？” 赵明点了支烟抽了两口，然后看着张涛说道：“去给我拿个喇叭过来！” 万福愣了一下，季阳也是眼角一抽，张涛不知道赵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在听到赵明这话的时候，马上就去后勤，拿那个喇叭过来递到赵明的手里。 打开喇叭过后，赵明扯着嗓子冲喇叭里喊，“这两天准备发一笔奖金，给每个人4000多块钱吧。不过机关大门被你们这些人给挡着，我们核算中心的主任都不敢上班了，没有她签字，这钱发不下来呀。” 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赵明来来回回喊了三次。 季阳哼哼一笑，根本就没把赵明的话放在心上，然而万福的心已经狂抽了起来，这个赵明，他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变的？ 他为什么总是能轻而易举的找到矛盾的根本，从而化解危机？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而且这并不是他突发奇想，而是她一早就准备好了。核算中心的主任那是他老婆，刚才万福就是让文雯去叫的赵明，然而只有赵明一个人回了，文雯呢？ 人心啊，往往是最难掌控的，却也是最容易煽动的。 赵明朝季阳冷冷一笑，放声道：“话我已经说在这儿了，其余的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总不能因为你们这帮乌合之众而影响了大家的利益。这是你自己签的，钱是你们亲手拿的，花光了还想回来继续占便宜，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你们要是有本事，就继续在这儿蹲着！” 第1223章 不用亲自动手 他们当然得在这里继续蹲着，不蹲着他们吃什么呀？ 季阳嘿嘿一笑，“张敏，你他妈吓唬谁呢？我还就跟你耗上了，我就不相信上面不给我一个交代。” 赵明冷冷地看了季阳一眼，这个臭不要脸的东西，自己家还有一个不满岁的孩子呀，他这么做，心里真的不会难受吗？ 赵明叹了一口气，转身上楼去了。 张涛和万福紧紧的跟在赵明的身后，进了赵明的办公室。 “矿长，就让他们继续在上面闹吗？影响了单位的正常工作秩序。这样传出去也不好听。” 张涛有些担心地说道。 赵明笑了笑，看着万福说道：“我要现在就联系地方上，关部门进行介入和处理之后，万书记，你说上面会不会说我粗暴野蛮对待自己的同志啊？” 万福老脸一红，左右看了看，“这个……那个……凡事都有可能嘛。” 赵明点了点头道：“在处理这件事情上，我们还是应该小心谨慎为主，不能落人话柄，毕竟人家只是堵大门，又没干别的事，万一是弄个大事件，到时候有人受了伤，我们就不好跟外人解释了嘛！” 张涛叫道：“让他们一直这么堵在门口，这影响我看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赵明笑了笑，“一直？不可能的，他们那是秋后的蚂蚱，蹦达不了多久了。” 张涛从窗户上看下去，有人拿出塑料袋里的馒头和咸菜就那么坐在大门口吃了起来，要是半夜再把棉絮和被子全都抱来，直接在门口打地铺，看样子也不是干不出来这种事情了。 指着下面这些情形，张涛忍不住的问，“你看看他们的样子，像是马上要散开？矿长，你会不会太纵容他们了？” 赵明又看着万福，再说，“对哦，要是就这么纵容他们，那就是不作为。到时候上面还是有话说，哎哟，做人好难啊，这不是叫我左右为难吗？” 这就是万福想看到的结果，可是，他从赵明的脸上分明没看到半丝的畏惧，反而有一丝得意，万福恨得牙痒痒，就拿赵明没有半点办法。 万福只得说，“我看矿长应该是已经有了万全的办法，不需要再过于操心了。” “书记，你来看看这帮人，他们就快把上面当成家了，这还有什么办法？清除狗皮膏药，除了花大力气之外，还有别的办法吗？” 赵明笑了笑，“出狗皮膏药也未必要你亲自动手呀？” 张涛还没听明白是怎么回事的时候，下面突然就闹了起来，看着他瞳孔猛的一缩，这是怎么回事？ 只见无数的人，手里拿着棍棍棒棒的，就朝机关大门口给围了过来，张涛原本以为这些人是来攻击机关的，可是看到他们朝那一群拉横幅的人冲了过去的时候，才知道这些人的目标是季阳他们。 张涛如果不是在当中看到了几张熟悉的面孔，甚至以为这帮人是流氓。 “你们干什么！” “围在这里干什么？” “滚不滚？再不滚我打死你，你信不信？” “我们在这里关你们什么事啊？” “怎么不关我们的事啊？你影响我们机关的正常运作了。我们单位的干部领导不上班的呀，玛勒个比的再不走的老子给你打出来你信不信？” 只见人群顿时将那几十人给冲的散了开去那些横幅被扯了下来，三两刀给划的稀烂，有的直接放火给烧了。 赵明看了看时间，十一点四十五分，这个时间点是各个单位基层的上下班班车回到新矿区的时间，也就是基层工人下班的时间。 张涛从窗户当中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惊讶得连嘴都合不拢了，叫道：“矿长……这都是你安排的吗？” 赵明笑了笑，说道：“他会安排他们做这个，只不过这帮人把财物都给堵得上不了班，奖金发不下去，别人都急着等钱过年了，断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哪有那么多道理跟他们讲？” 张涛这才知道，有的事的确不用自己亲手来做，只需要赵明煽风点火几句，不能将这帮乌合之众给收拾的干干净净。 这一刻万福的牙关都咬紧了，还真的让赵明给办到了，狗曰的小畜牲！ 就在万福心中骂了一句的时候，赵明得意的从他面前走了过去，“走吧，书记还是应该安抚一下他们的心，当矛盾激化了吗？要不然又该说我们这些管理者不作为了。” 于是，赵明带着两人又走了下去。 赵明拿着喇叭说道：“到了，大家都是同志，有话好好说，非要闹得这么不可开交吗？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以后还怎么当邻居啊？” 项龙在人群当中大喊，“跟他们好好说个屁，当初签字又没人拿，刀架在他们的脖子上，一个个都冲的比谁都快，你看看他们这帮人当中，还有的人是特么从北疆直接飞坐飞机撵回来签字的，他们以为耍无赖当流氓，就能把工作要回去？这特么公平吗？对我们当初这些担惊受怕的人公平吗？呸！臭不要脸的东西！” 项龙吼了一句，还不忘朝赵明狠狠的砸了眨眼睛，这一下子，各个单位的员工，男男女女的一下子把刚才那帮人冲的四分五裂，连站都站不稳，抱着头就开始跑。 白纸黑字的签了字，一分一文的钱那么挥霍的实实在在，一切都过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季阳豁出去了，他知道自己完蛋了，他要找赵明算账，这一切都是赵明搞出来的。 然而就在他冲到赵明的面前，挥手一拳头朝赵明的脸上砸去的时候。 啪地一巴掌，季阳挨了一下，眼睛都开始冒星星了。 然而既然还没回过神呢，鼻子上又重重地挨了一拳，鼻血顺着仁中就流了下来。 蔡华拎着季阳的衣领，一拳，一拳，再一拳地狠砸在季阳的脸上，打完之后还朝他的脸上狠狠的啐了一口，“臭不要脸的东西！” 看到是蔡华这个大混混，现场一下安静了下来，最关键的是这个人还做了几年牢，连季阳这种无赖都被收拾了，剩下的人根本不够看。 第1224章 狠心的爸爸 谁敢上去劝一句？ 谁要是敢上前，说不定下场比纪阳还惨，看看这一群凶神恶煞的工人，跟他们一比，刚才那些在门口准备闹事的人，完全就是乌合之众，邪不胜正的道理，谁不知道？ 人群散了，横幅也不见了，被打哭的季阳趴在地上跟臭狗屎一样，他也没办法，钱没了，游戏也不能打了，老婆和孩子吃了上顿没下顿，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呀？季阳非常的绝望。 像季阳这么绝望的还有很多人，只不过，他们在绝望，跟单位有什么关系呢？以后的路得他们自己走。不能遇到一点麻烦就在单位门口撒野。 季阳恨恨地走了，蔡华连看都没看赵明一眼，也走了，远处的贺伟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暗骂蔡华不主动跟赵明套一套近乎。这不是等于主动放弃机会吗？ 在街道转角处，等到蔡华的时候，贺伟有点生气地说道：“我好不容易才怂恿过去的炮灰，让你踩着它，往赵明的身前凑，你怎么不抓住这次机会呢？” “你知道什么？” 蔡华从贺伟的嘴上把一支刚点燃的烟给抢了过来，自己抽了两口才说道：“我动手打了人，这个时候就往赵明的面前凑，那不是所有人都知道是赵明让我打的吗？要是让赵明下不来台，他凭什么拉拢我，做人要识趣一点，人家才觉得你有用，我会把你当个傻子。放心吧，你都说了赵明跟我姐两个有关系，出了今天这种事，赵明一定会来找我的。” 贺伟想了想，但是很有道理的，于是笑道：“当了那么多年，大哥又做了几年了，看来长进不小。接下来的事，就看你表演了。” 贺伟打了个哈哈，悄悄地离开了，而这个时候蔡华的脸色有了些变化，沉了下来，意味深长。 季阳回了家，老家在家带孩子，看到蔡华满脸是血的，冲进屋子的时候，被吓了大跳，“你怎么了，你的脸怎么了？是不是被人打了？你有没有事啊？要不要去医院啊？” “医个屁的院，吃了上顿没下顿了，单位不给活路，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哟？” 季阳也不顾自己的鼻子还在淌血，顺手就将那扶着椅子正在慢慢走动的小丫头一把抱进自己的怀里，“走走走，爸爸养不起你了，爸爸给你找个新人家，去他们家吃香的喝辣的。” “你干什么，季阳，你给我把孩子放下。” 媳妇顿时跟季阳拉扯了起来，不过她一个女人哪里是季阳的对手？竟然一把将她推倒在地时，愣了一下，扭头看了媳妇一眼，还是狠着心，抱着孩子下楼去了。 季阳她媳妇从地上爬起来就跟着他屁股后面一路追了过去。 季阳抱着她女儿直奔矿区机关办公室，赵铭正好在他的办公室里，季阳抱着孩子进了办公室，顺手将丫头放在了他的办公桌上，说道：“养不活了，矿长，你就自己看着办吧，这丫头你是给他口饭吃，还是把它从楼上丢下去，都可以。她的命交给你了。” “把女儿还给我。” 季阳媳妇伸直手就往前扒拉，被计量死死的给拦住，然后将她拉了出去，临走时还朝赵明做了个再见的动作，已经疯了。 整个过程下来，赵铭并没有对他们夫妻俩做任何阻止，人已经走了，真的就那么走了，小丫头的哭声，把赵明的办公室都给抬了起来。 不一会儿张涛，万福他们听见声音全都过来了，一问赵明才知道发生了这么大的事。 “哎，这个季阳，他就是个流氓啊！” 万福重重地骂了一句，然而照明只是摆了摆手，让万福不要再说下去了。 张涛马上说，“要不我把孩子给送回去了？” 赵明摆了摆手道：“不用了小丫头，现在受到惊吓，你们不要太紧张，孩子放这儿吧，晚上我把她带我二姐家去。” “干什么？你还真打算给他带闺女？你就不怕其他人知道了，把他们家孩子都迁到你办公室来，怎么你还打算你在办公室里办幼儿园啊？” 赵明苦笑，这也没有办法呀，这个小丫头长得挺可爱的，现在哭得楚楚可怜的样子让人心疼，想起来二姐一天没见到自己的宝贝儿子，就心里难过的要死。季阳我还真就狠的下心。 赵明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都先出去，哄孩子，他还是很有本事的。 张涛看到赵明这么倔的样子，气得要死，这孩子留在这儿始终是个麻烦，到时带好了别人不会感激你，要是带出什么问题了，指不定还赖上他赵明了。 等所有人都出了办公室之后，赵明看着那坐着哭得死去活来的小丫头问，“宝宝叫什么？” 哭！ “哦，宝宝不会说话，宝宝肚子饿了吗？” 哭！ “爸爸妈妈有点急事，把宝宝放在叔叔这里，叔叔今天晚上带你去找哥哥玩儿吧！” 哭！ 没办法，一个只会哭的小丫头在办公室里照明也没办法工作了，于是只得将这丫头抱起来，朝外面走，整层楼的办公室所有人都把头伸了出来，看着赵明抱着一个可怜的小丫头。 正要下楼的时候，文雯从楼下冲了上来，赶紧从赵明的怀里把小丫头接了过去，拼命的安抚。 “楼上楼下都传遍了，说那个季阳把他们家闺女直接放到你办公室去了，你说这人是怎么当爸爸了？这种事情都干得出来。” 赵明看着文雯说，“别当着小丫头的面说别人爸妈，让他听见不好。” “这么小的丫头她知道什么？让她知道也好，哪有这么当爹的？太狠心了。” 赵明笑道：“王素芳了解一下？” 文雯的脸一下就红了，顿时觉得这个世界上的父母也不全都爱孩子，总还是有那么几个特殊的。 “走吧，先把这个小丫头带到我二姐家去，那边有个哥哥带起来也容易些，两个小家伙凑在一块儿吃饭，说不定都能多吃两碗呢！” 说着，赵明的手指尖又轻轻的在小丫头的胖嘟嘟的脸上逗了两下，“小乖乖，不哭了，我们去找哥哥玩儿，有个小哥哥长得可乖了，一会你就见到了。” 说着，这两口子带着小丫头直奔二姐家去了。 第1225章 小丫头 如今的二姐，早就已经不是原来的家庭主妇，一天到晚忙的云里雾里的，自从儿子去了幼儿园，有保姆接送，他的所有心思全都放在了工作上，俨然一副女强人的作态。 只不过赵红有一点好，他不愿意多加班，到点上班就一定得回家，对她来说工作重要，老公跟孩子更重要。 一进门，赵红马上就兴奋的大叫起来，“哎呀，我的乖乖，这是哪家的丫头？长得这么可爱。快来让阿姨抱抱。” “你儿子还在那儿看着呢，你就不怕他吃醋吗？” 赵明责怪了一句，谁知道嘟嘟立刻凑了上来，跟他妈一起逗着小丫头，爱得不行了。 “快说说这谁家的小丫头呀？” 林策一回家就闹，“还能是谁家的管道队那个刺头季阳啊，自己签字买断拿了钱，挥霍干净了这下子好了，今天在矿区门口闹了半天，想让单位把工作还给他，你说说我在买定离手的事情，这是覆水难收了，没想到人家死缠烂打，非要跟老三过不去，把自家的女儿直接抱到了办公室，你说说，有他这么当爸爸的吗？” 自从当了爹妈，心肠就变得特别的软，见不得别人家的孩子过得不好。 赵红气得要死，几次差点大发雷霆，可是看到这可怜的小丫头，又不忍吓她，就把他这么抱在怀里，好好的疼爱，“没事没事哦，爸爸只是有事忙去了，今天晚上跟哥哥睡，一会儿阿姨给你做好吃的，菜叶子腊味稀饭，可好吃了。” “妈，我要吃干饭！” 看到嘟嘟那绝望的眼神时，一家子全都被逗乐了，赵红黑着脸道：“干饭干饭你就知道吃干饭，家里不是有个小丫头吗？人家这么大还吃不了干饭呢，只能吃容容饭。你吃你的干饭没人管你！” “今晚就在姐姐这儿帮姐看看孩子，就当实习一下了。” “讨厌！” 听到赵明的话时，文雯捶了赵明一下，羞得一脸通红，问道：“你知道我在这儿看孩子，你准备去哪啊？” “我得找他爹谈谈呀，总不能真的帮他把这丫头给领养了吧，我们倒是挺愿意的，别人父母也舍不得，你是没看到他老婆今天哭的死去活来那样子。最后是被季阳给拖回家的。” 赵红于心不忍，马上说，“他把事情都干到这一步了，要不然让他到单位上来上班吧，随便什么活儿给他找一个干干总能养家糊口，不至于把人逼上绝路。” “二姐，我说你现在说到孩子的事情就一点底线都没有。既然拿他女儿来逼我，不就是想要这样的结果吗？你倒是可以给他一个工作，他要是爱岗敬业，我也就不说什么了，人家最近痴迷于在网吧里打网络游戏，天天根本就不着家，也不管老婆不管孩子，救急不救穷，这种人你帮了他有你后悔的。” 听到赵明这话的时候，赵红也吓了大跳，民办企业就是一个萝卜一个坑，甚至是一个人要干几个人的活，请人请的是干活的，不是请大老爷，像这种混子，还是敬而远之吧！ 赵红马上问赵明，“你又不把她弄到我公司来，你去找他谈，能跟你谈吗？” 赵明笑了笑，“能不能谈都得先谈谈呀！” 于是，赵明从文雯的包里拿出一个笔记本来，今天从家里出来的时候，嘱咐文文一定要放在包里的笔记本，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看到赵明自信满满的样子，虽然文文不知道赵明慧怎么办，但是突然觉得他好像已经找到了对付季阳的办法。 赵明打听了好些个人，才打听到季阳他家在哪里？ 同样是在新小区，那套房子可是，既然他媳妇的父母给出钱买的，还借了些钱，没想到这个女婿这么不懂事。 季阳的媳妇和他岳父岳母都在家里。 媳妇哭得死去活来，岳父岳母就在那儿吧，季阳不是个东西。 赵明敲开了门，一屋子人看着赵明的时候，有些错愕。 “矿长，你来了，对不起我那不成器的女婿，给你添麻烦了。” “矿长，我女儿呢？我家的丫头呢？有没有给你添麻烦啊？”季阳媳妇一看到赵明，就疯了似的迎了上来。 这才是一个当妈应该有的状态，毛焦火辣，如坐针毡。 赵明笑道：“放心吧，我二姐今天晚上给他煮了腊味稀饭，味道很清淡，家里还有个小哥哥陪她玩，心情好了不少，今天晚上我打算让小丫头就住在我二姐家里，你们放心吧，对了，我是打算过来找季阳谈谈，如果他的工作不做通的话，把丫头送回来，他还是会给我塞过去的，这样一来一回对小丫头的心理影响也不好，我们还是一次性将这个问题给解决了比较好。” 听到赵明这话的时候，季阳的媳妇心里真是又难过又感动，一瞬间再次哭得喘不过气，“我当初也不知道是瞎了什么眼才嫁给他，给他生了个女儿，成天在家当个家庭主妇，本以为他可以踏实上进一点，死活要签字去买单，拿了两三万块钱，拿着也不想想用这些钱干点别的事，成天就着迷于那个电脑游戏，我带孩子去找了他好几回，他吃住都在那个网吧里，根本就不回家，还嫌我碍事。如今没了工作，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呀？” “总有办法过下去的，他人呢？是不是又到网吧去了？我自己去找他谈吧，你放心，我一定把你老公给你弄回来。小丫头得让他这个当爹的亲自去接。不然我还真就不送回来了，你是不知道，我二姐看见那个小丫头就跟疯了似的，喜欢的不得了。” 看到赵明最认真的表情，季阳他媳妇心里好受多了，就搞不明白，这么通情达理的一个矿长，这些人为什么就非得跟他闹呢？ 赵明走到网吧的时候，季阳正坐在楼梯坎上抽闷烟。 赵明顺势就在他的身边坐了下来，朝他搓了搓手指道：“给我也来一根！” 季阳的眼眶红得都不行了。两只手掌死死地抵住眼眶，颤声道：“你说我特么的到底在活什么？我这一辈子活到狗身上去了吗？” 第1226章 游戏不是这么玩的 人啊，最怕的就是静下心来思考。 一旦开始想问题，就会开始反省，然后就会发现昨天或者前天干的一些事，和做事的一些方法显得特别傻。有时候还会觉得自己在公开场合出的某些羊显得特别的尴尬。 这叫什么？ 成长！ 当季阳说他这一辈子活到狗身上去的时候，赵明就觉得今天晚上应该是没有白来的。 “怎么不进去打电脑，你应该身上还有钱才对啊！” 听到赵明的话，季阳摇了摇头，说，“身上还剩一千块，最后的一千块，如果全都用来打电脑了，老婆跟孩子吃什么呀？” “你家丫头不是放我那儿的吗？” 一听赵明的话，季阳脸一下就黑了，就好像突然才反应过来身边坐着个赵明还是个矿长。 “你过来就是为了挖苦我的吗？” 赵明摇摇头，“我过来告诉你，你家丫头吃得好，玩得好，今晚住我二姐家。” 季阳捂着眼睛，挣扎了半天，站了起来，“走吧，带我去你二姐家，我要跟你二姐说声谢谢，顺便把丫头接回去。” 赵明没有动，笑着说，“都来了，走吧，我教你打游戏！” “你教我？你开什么玩笑，我告诉你，我可是二区现在这个服务器排名……” 果然一说到游戏，季阳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反正大概的意思就是说，赵明这种水平怎么可能教他打游戏？ 进了网吧，里面坐得满满当当的。 网吧的老板一看是赵明，吓得烟灰都掉桌子上了，撅着屁股缓缓的站了起来，“矿……矿……矿……” “别矿了，小点声，别影响到你们店里的客人。” 老板摆摆手，“邝总大驾光临，那是我们网吧三生有幸，矿长要上网？” 赵明点点头，“去了给我找两个位置。” 走到两台电脑面前提这两个十三四岁的小鬼，给扔到一边大叫，“你们爸妈来了，快从后门滚！” “说好了半小时，时间还没到呢，差这几分钟！” “是啊，你让我们把这几分钟玩完吧！” “滚滚滚，今天钱不收你们的，退给你们！” 老板马上把钱退给了两个小孩子，然后请赵明坐下，赵明朝身后正在发呆的脊梁，勾了勾手指说道：“两三个月都在网吧，现在让你堂堂正正的坐在这里打，你在害怕什么？” 季阳坐了下来，好像连鼠标都不敢碰，有些为难的说道：“这个东西跟有毒一样，山上就没日没夜的，根本丢不了手，实在是……” 赵明笑了笑，“如果你现在不打游戏了，让你出去找一份工作，你能踏踏实实的上班吗？” 季阳一脸痛苦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自己还可以干什么，我静不下来，我也想出去工作，可是我总是发呆，而且一上班就打瞌睡。我想去当网管，可是人家不要我。” 赵明嘿嘿一笑，说道：“你去当网管，无非就是想免费打电脑，人家也知道你这心思，现在的网管可是炙手可热的岗位，你以为每个人都可以去当网管吗？只玩游戏不做事……来都来了，一起玩玩吧，过两招，让你看看什么叫玩游戏。” “什么叫玩游戏？哈，我让你看看才对！” 赵明就不再多说什么了，登陆的是项龙的账号，然后拿出个笔记本来，看了看因为这些天做的笔记，然后在盟重看到了季阳的带狗道士，的确很厉害的样子。 既然进了游戏，整个人都不一样了，“你叫什么，我m你。” 人就坐在旁边，不会说话？还m，m个基巴，赵明翻了个白眼，看到这样疯狂的打字，跟好友联系，不一会就约了好几个所谓的兄弟。 “你在这里面有老婆？” 听到这赵明这一问的时候，季阳说，“老个屁的婆，都是骗钱的，老子辛辛苦苦挣的，凭什么用来养她们？” 赵明微微笑了笑，“今天晚上我花钱请你玩啊，那今天晚上做什么干什么，你就得听我的，你先去练狗吧！” “咦？挺懂？” 季阳去把狗练了，赵明看看时间，“走吧，先去蜈蚣洞，龙要刷了！” “什么龙？” 看到季阳那无知的样子，就知道这傻货练了这么长时间的急，根本就不知道在哪儿打装备，身上的那几样所谓的极品，也都是花钱买来的，游戏不是玩物丧志，智商高的也能玩出朵花，如果只是单纯地玩，那就是在浪费时间和生命。 季阳也是昨天晚上才知道，蜈蚣洞的三层是要刷一只大怪，这次大怪爆了之后，会出许多好东西，会有一些等级比较高的戒子，然后会爆手镯这样的东西，也比季阳身上那套破烂强的多。 爆了一条龙之后，季阳兴奋的大叫，“矿长，想不到这里还有这种好东西？” “嘘，小点声，不要让网吧的人发现了！走吧，下猪洞，找小白！” “啊？不在这里练级吗？” “练级练级有什么用？35级是个分水岭，所有该学的技能你都学全了，到了35级不拼命打装备，有个屁用？走，下猪洞。” 季阳哦了一声，跟着赵明又下了一圈猪洞，一个站士一个道士的配合，要杀一只猪还是很容易的。 道士站外面，狗站旁边，那暂时躲着他们两个，后面拉“刺杀”。 小白这个白猪算是目前非常高等级的怪物，掉血很慢，只有站士的刺杀术能让它死得快一点，足足打了二十多分钟，才将这头猪给宰了，然后爆了第一件极品装备，“无极棍”。 看到这东西的时候，季阳的眼睛都直了，不过这个装备是大家一起打的，想来赵明也不会亏待他，所以季阳也就没有多问什么。 下了猪洞，直接回城，然后又朝祖玛神庙赶。 “我们要去杀祖玛教主吗？” “就凭你？还有我？” 赵明笑了笑，就在二层找了个角落，像刚才张小白那个样子，找一些难杀的不怎么掉血的引过来砍，直到凌晨三点时，在这里收获一颗力量戒指，一个三眼手镯…… 既然发现每过一段时间赵明就会看看他笔记本上记录的东西，然后带着他朝下一个地点赶。 从祖玛神庙当中出来之后，又去了一趟尸王洞，杀尸王，让季阳疯狂的是，这一趟居然打了一本狗书。 只不过途经毒蛇山谷回盟重的时候，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打到祝福油了。 不过这一晚上的收获，已经让季阳足够疯狂，因为到最后赵云把所有的好东西全都给他了。 第1227章 将爱好变成收入 “无极棍，六百万！力量戒子一千二百万！三眼手镯六百万！狗书最少三千万！” 既然搬着手指头一算，忍不住朝吃米粉的赵明大叫道：“不过昨天晚上差不多挣了5400万，矿长，你真是太厉害了，你怎么知道那些时间在那个地点要刷东西？” 赵明摇摇头，口齿不清地说道：“有时间规律的，只要平时多观察，就很容易发现了。” 季阳觉得当官的不是好东西，可是照明这个当官的和其他的当官的又不一样，可能是因为他年轻的缘故吧。能当矿长还能打游戏，游戏还能玩的这么厉害，这让季阳现在打从心眼里佩服他。 赵明三两口就把一碗米粉给吃光了，一边擦嘴一边问季阳，“玩了一晚上之后有什么感悟？” “打装备才是正事！” 赵明再问，“打装备为了干什么？” “厉害啊，让人羡慕，打架凶得吓死人，然后可以有很多兄弟。” 赵明翻了个白眼，“我他妈真是白白的浪费了一晚上时间。” 季阳一看赵明生气了，马上问，“矿长，我到底做什么事情惹你生气了？” 赵明叹了一口气，“打架凶有什么用？你干得过一群人吗？你要那么多兄弟来干什么？你很缺爱吗？装备你只需要用一套，全部都配齐了，那多余出来的装备该干什么？拿去卖，卖了那么多金币换成金条，金条换成金砖，干什么放在那里看吗？肯定是把它换成现金啊！你再把昨天晚上挣了5400万换成现金，看看有多少钱！” 季阳的心中咯噔一声，骇然道：“把万去掉，除以二就是了……二千七，今天晚上挣了二千七百块！” 赵明点了点头，“你自己的狗说也是花现金买来的，怎么就没想过可以打装备打书来卖钱了？玩游戏，玩游戏，玩归玩，你总得吃饭吧，你天天只在网吧里花钱，然后花钱去买装备，买了又打架，打架被人杀了，把装备给爆了，你不是把钱丢在大海里面，连个泡都不鼓一下吧？” “矿长，你是打算合伙给我做这个生意吗？” 赵明气得都快吐血了，瞪了季阳一眼，“我特么有正经工作的，哪有时间跟你打游戏！” “那我……一个人……没钱也没电脑，这可怎么办啊……” 想到这里，竟然狠狠的给了自己一巴掌大叫道，“买断的钱早知道拿来买台电脑，说不定连多余的都挣出来了！” “你挣个屁，就靠你一个人？你得多找两个人，这两个人必须是身边的靠得住的，最好的组合是战士，道士跟法师各一个，爆了装备挣的钱平分，当然如果你觉得你本钱够的话也可以。当老板，顾他们玩游戏，包吃住，达到了装备归你，我想目前，大家玩游戏的瘾头这么大，应该有很多人抢着做这份工作。” 季阳更发愁了，“一台电脑都够我受的，还要三台电脑？而且这个东西需要牵网线啊！” 赵明说道：“刚才走的时候，我已经跟网吧的老板商量过了，他可以在里面隔一个小间出来，在当中放三台电脑，这些钱由我来出，人你自己负责找，我给你三个月时间你必须把我投的钱还我。” 说着，赵明将手里的笔记本递到了季阳的手里说道：“早就跟你们讲过，学习的时候要做记录，打游戏也一样啊，当中的规律你得把它记下来，平时没事的时候不要顾着在别人面前显摆，多看看广告，有新装备，拿出来卖的时候一般看是在什么时间点，因为他们刚刚打到好东西，就忍不住拿出来显摆，那就说明这个时间段应该是装备的高爆期，至于地方嘛，就那么几个地点，我都记在笔记本上了，我连着玩了4个通宵，基本上每天晚上都有收获。奥玛教主跟祖玛教主这种东西你就别碰了，当心遇上大帮会清场，，偷鸡不着蚀把米装备没打着，反倒把自己身上的装备给爆了……” 听着赵明的嘱咐，季阳的眼珠子都直了，原来赵明是这样的矿长。 季阳把自己的女儿放到赵明家去，赵明不但没有恨他，还用这样的方法来教他挣钱，顿时被感动得眼泪横流，“矿长，我……我……真是个混账东西，对不起，矿长。” 赵明叹了一口气，说道：“有什么好对不起的，大环境就是这样，每个人都面临选择，自己选的路，再苦再累都要走下去。你不是喜欢打游戏吗？一边打游戏一边挣钱，应该会感觉到快乐吧！” 人有爱好，如果能把爱好变成挣钱的工具，这才是一件享受的事情。 如果不是知道居然有一个没有满岁的女儿，赵明真的不可能做到这一步，从游戏当中找到商机，或许真的能给季阳一个饭碗，这条路子以后应该会越走越宽才对，因为时代跟过去真的不一样了。 季阳跟赵明一起去了赵明他二姐的家。 小丫头看到亲生爸爸的时候，果然伸着手，“爸爸爸……地叫个不停！” 这一喊，把季阳喊得那是眼泪横流。 “看，小乖乖，说了爸爸有事吧，今天是不是来接你了？” 季阳把小丫头搂在怀里，颤声道：“对不起，爸爸错了，爸爸这就带你回去。” 临要走的时候，季阳突然转过身来看着赵明说道：“矿长，不会带着大家去矿区机关闹的，可是……可是……贺伟跟我说，你一定有办法能解决大家的难题，我现在再想想，他应该是不怀好意。” 赵明点了点头，挤出一丝笑容来，“行了，快点带女儿回去吧。不管你怎么搞，但是一定要注意身体，老婆和孩子都很重要，别把身体搞垮了。” 季阳点了点头，千恩万谢地离开了，搂着小丫头又是碰头又是亲脸的，着实是一个温馨的场面。 等到照明看不到季阳的那一个，脸色突然就变了，林策在身后说道：“你说这个贺伟到底想干什么？你当初对他可不薄啊，他怎么说的，他挣多挣少有一半都是你赵明的，怎么在这么关键的时候，他居然还变着方的给你添堵呢？我得跟老贺谈谈！” “你找贺书记有什么用？” 赵明笑了笑，“贺伟跟季阳是同学，同学在一起发发牢骚。出谋划策，解决一下问题有什么关系，所有的责任还是他季阳的，不用去做这些无用的事了。” 林策看到赵明的样子，心里有点难过，老三可是救了贺伟的命，他怎么能恩将仇报呢？ 第1228章 仇人见面 高云刚刚拿到下面递上来的工作汇报。 一看文件上的记录，他冷冷笑了笑，赵明做得再好，到头来，也只不过是比别人少遭了几天罪而已，别的矿区作业部，在当时那个情况下，就将所有的矛盾全部都激发出来。而赵明这边搞的是连哄带骗，到底是工人，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上当受骗了之后，当然要去找赵明的麻烦。 于是高云拿着这份刚刚传上来的文件直接去了詹伟的办公室，然后把文件放在了詹伟的桌上，“干了吧，这是西川矿区刚刚传真上来的文件，那小子又在下面惹祸了。” 詹伟通篇没看到文件上提了一个赵明的名字，只是知道下面那些买断的工人把矿区机关给围了，最后大家闹得不欢而散，不知道下一次什么时候又会聚集在一起。 詹伟把文件往桌上一扔，淡淡地说道：“这个赵明怎么不向上面汇报呀？做了这么大的事他觉得他一个人能扛得下来吗？” 高云淡淡地说，“我从到这个单位开始，这小子就是这副德行，你又不是不知道，怎么办？这事儿既然出桶上来了，咱们管还是不管？” 詹伟哼了一声，“照明有这么大的本事，就应该只手遮天，忙得严丝合缝的，一点消息都不应该透露给我们，那既然让我们知道了，我们要是不管的话，那不成了上级不作为？” “那依书记的意思是，这次的事情要处理一下？” 詹伟看了看日子，说道：“春节后要开代表会，在这之前，最好是把这件事情弄清楚，局长这件事情就不用管了，我亲自带人下去，把西川矿区这件事情给搞清楚。” 高云点了点头，“行，既然书记亲自下去，那我就放心了，这个猴崽子就是应该好好敲打一下，麻烦书记了。” “份内工作有什么好麻烦的？” 詹伟说了一声之后，收拾收拾，你也准备去西山矿区走访一圈，时间也差不多了吧！ 学校一般寒暑假的时候都放假了，不过这个时候校外的舞蹈学校生意却异常的火爆，蔡小晴来这里上班已经有一个多月时间了，小朋友特别喜欢他，觉得这个老师人特别温柔。 蔡小晴的确挺温柔的，以前和李小华在一起的时候，花了很多时间在生孩子这件事情上。时间一久了之后，李小华对自己的兴趣越来越淡薄，加上自己身体的原因，这孩子也就怀不上了。 现在看到眼前真是可爱的小丫头，难免会产生一些师徒感情之外的东西，跟这群可爱的小家伙在一起，蔡小晴母爱爆棚，那是拿她们当女儿来教，这就难怪这些小丫头这么喜欢他了。 今天下午蔡晓晴冲冲下了课，跟他的学生们道别之后，赶紧出了学校的大门，蔡华已经在大门外等了一会。 “姐，你打电话让我过来干什么？” 蔡小晴说道：“回来这么多天了，你也不找个正经事做做走吧，今天晚上带你见个人。让他给你安排个事情做。” 蔡华一听，马上就说，“我才不去呢！” “必须去，爸妈年纪大了，花钱的地方那么多，你姐我每个月挣的钱有限，爸妈的债呀，你不得出一份力啊？” 蔡华不吭声，只得老老实实的跟着蔡小晴的身后，然后到了一家餐馆。 赵明早早的就到了，点了一桌子的菜，说道：“看看这些菜都合不合你们的胃口，我也不知道你们喜欢吃什么，就瞎点了一气。” 赵明拿了两个杯子，一个杯子放在蔡华的面前，一个杯子放在自己的面前，把酒倒上这才说，“小晴姐就不喝了吧？” 蔡小晴摇了摇头，“我下午还有课，今天中午就让蔡华陪你好好喝两杯。” 蔡华哼了一声，起身就要往外走。 赵明淡淡地说，“来都来了，不如坐下来听听我有什么话说，咱们之间的恩怨迟早是要解开的，宜早不宜晚，你觉得是不是这么个道理？” 听到赵明这话，转身坐了下来，一口把杯子里的酒喝了，“说吧，你有什么话要说？” 赵明点点头，“我是要感谢你那天突然出手帮我教训了季阳，我没有你当时在那里镇场子，我说不定会有大麻烦。” “你别想多了，我到那里去，不是想帮你，只是在帮季阳，他不知道你的手段我还不知道吗？你这个人太记仇了，要是他那天让你难堪下不来台的话，挨几拳事小，只怕他的下场比我也好不了多少。所以你不要误会，没什么话说了吧，没什么话说我就先走了。” “老二，你给我站住。有什么话不能当着赵明的面说清楚的？”蔡小晴有点生气地哼了起来。 蔡华再次坐下，“好，今天我就说清楚。姐，你怕是不知道赵明和李小华设局引我上当的事情吧？我敲诈李小华都是他们摆的局，就等着我往里钻呢，赵明这个王八蛋挑唆李小华下的重手，让我进去蹲了几年，现在让我跟他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我觉得恶心。” “恶心？你难道不觉得你以前做的一些事恶心吗？欺男霸女，游手好闲，拉帮结派，关你几年都算是轻的了。” “姐，你什么意思，你知道赵明，帮李小华害我，你还帮他说话。” 蔡小晴叹了一口气说道：“老二，你仔细想想，在你进去之前，你有几个姐是跟我和爸妈他们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的。以前你是人，影子都看不见你，每次看见你的时候，要么就是身上有伤，要么就是鼻青脸肿，你总是在外面跟人打架斗殴，后来你说你混出来了，有上百个弟兄跟在你身后吃饭，靠你养活，你倒是把他们养活了，你养活爸妈了？你养活我了？李小华是你姐夫，从一开始你就打算敲诈他，让人偷供应站的东西，搞破坏，搞陷害，什么坏事你没做。依我看，让你进去蹲几年都算是便宜了，要是把你过去那些破事一条一条的给你清算清楚，也不进去蹲个十年，我信了你的邪。” 蔡小晴气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让蔡华一下子闭上了嘴，马上在给自己杯子里插了一杯酒。 第1229章 棋子 蔡华一连喝了三四杯酒，喉咙管都快冒烟了，这才问，“说吧，你约我出来，到底是干什么的？” 赵明笑道：“感谢你，顺便给你安排一份可以养家糊口的工作，你就说要不要吧？” “你就不怕我拆你的台？” 蔡华冷笑着问。 赵明摇摇头，说道：“每个人都有重新开始的机会，你也有，如果大家都怕你，那不是又把你往之前那条道路上推了吗？” 蔡华想了想，说道：“我除了出来混，不知道自己会干什么。” 赵明想了想，笑道：“出来混，那也是有优点的嘛，比如说，能服众，比如说，讲义气，只不过不能拿这些东西来干违法乱纪的勾当，就可以了，我在我二姐的公司给你找了一份工作，当然，不强求，如果你有更好的选择，我也尊重你。” “什么更好的选择，你给他找的还能差，老二，你听我说，这是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只要你好好把握，以后的日子一样能过红火了，娶个媳妇，生个孩子，让爸妈高兴高兴！” 听到这话的时候，蔡华的眼神有些异样地看了赵明一眼，不过是一闪而过，马上又恢复了平常的样子。 赵明也勾起嘴角来笑了笑，一顿饭吃完，蔡华先行要离开。 赵明在后面喊道：“你回去，好好想想，自己都擅长些什么，我也回去跟我二姐商量一下，看看给你安排个什么工作，总得让你干得顺手才是。” 蔡华愣了一下，对赵明说，“谢谢！” 赵明结了账，步行送蔡小晴回舞蹈学校。 “赵明，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老二坐了牢，在外头想找一份正经工作是件非常难的事，如今你肯帮他，我就算是给你当牛做马也是应该的了。” 赵明叹了一口气，笑道：“想当年，我只是供应站一个看澡堂子的小鬼，如果不是小晴姐把我弄到工会去护着，我也不能顺风顺水地走过这么多年。原本只想夹着尾巴好好做人，越往前走，才发现天黑路滑，一不小心就要被卷进各种各样的斗争当中。害人之心我是没有的，不防人的心思我还是得准备。不管怎么样，蔡华是我亲手把他送进去的，你可千万别怪我！” 蔡小晴站定了，扭头看着赵明，“当年我和李小华离婚，然后调离供应站，我想过恨你，怪你，可是不管怎么样都恨不起来，也怪不起来。你又没做错什么，你就算织了一张网，没人往里钻，也套不着谁，说到底，还是老二他自己不守规矩给造成的。送他进去几年也好，你都没发现，他出来之后都变了个人似的，如果他以后能走直路，那几年的弯路也就不算什么了。” 蔡小晴看了看时间，脸红扑扑的，“离我上课还早，要不要，找个地方睡个午觉，你刚才喝了酒，去醒个酒也好。” 看到蔡小晴面红耳赤的样子，赵明嘿嘿一笑，“我已经好多年都不睡午觉了，小晴姐，我就先走了。” 蔡小晴看到赵明绝然转身，心中感叹，以前总是说他晚生了几年，现在才怨自己早生了几年，如果能在最好的年纪遇见最好的赵明，给他洗衣做饭，添茶倒水也愿意了。惹人的臭小子。 不觉间，蔡小量有点湿润了……眼眶。 别一边。 蔡华在贺双建筑公司外不远的茶楼见到了贺伟，只是没想到的是还有万福也在场。 万福这个人一向保守，如果没把这个人拿捏实在的话，一般来说，是不会到比较隐蔽的地方私下见面的，万一传到有心人的耳朵里会招来话题。 只不过以万福现在跟贺伟的关系，私底下一起吃饭喝茶也是平常事。 “万书记你是认识的！” 蔡华看了万福一眼，有单位管他叫个书记，没单位，哼…… 所以蔡华大大方方地坐了下来，喊道：“服务员，来杯飘雪！” 看到蔡华派头十足的样子，贺伟仿佛看到当年那个菜花蛇已经回来了。 等到茶端了上来，贺伟笑道：“说说吧，赵明给你安排了什么工作。” 蔡华哼了一声道：“还能是什么工作，在他二姐的建筑公司上班，具体干什么还不知道，明天就知道了。” 万福听到这话的时候，清了清嗓子，站起来就说，“小贺啊，如果没有别的事，那我就先走了！” “万书记，你慢走！” 贺伟起身点头相送之后，这才坐下，他很明白，万福只要等到这个结果就够了。 什么结果？ 蔡华这个坐过牢的人和赵明扯上关系的结果！ 蔡华冷冷一笑，看着贺伟道：“万福这种老古董又看不上我，你非得把我跟他拉在一起做什么？” 贺伟笑了笑，“老同学，不是我把你们拉在一起，而是万书记是一个求稳的人，他得确定你和赵明走在一起了，才决定下一步的行动。” “什么行动？” “对付赵明啊！” “利用我？”蔡华恨恨地说道：“老子才放出来，你是打算把老子再送进去？” “哪有这么夸张，不过是打人两拳而已！”贺伟笑了笑，再说了，“只是拿下岗工人聚众的事做文章，他赵明养了你这么个打手，用简直粗爆的方法对付单位的下岗工人，就这么一条就够他赵明喝一壶的。现在你进了赵明他二姐的公司，就已经能很好地说明问题了。” 蔡华马上说道：“到时候只要我站出来说是赵明让我动手的就可以了吗？” 贺伟摆摆手道：“杀鸡用什么牛刀？不是还有季阳吗？他挨了打是事实，只要他站出来就行了。” “为什么不让我出来？” 贺伟认真地说道：“你要是站出来了，那不是就跟赵明闹翻了？费这么大的力气才到他的身边，当然得干大事。说真的，我不觉得万福的小打小闹能拿赵明有什么办法，他不可能没有后手。不如来个投石问路，看看赵明的手段，以后对付他的时候，才有更大的把握。如果不让赵明摔一个一辈子都爬不起来的跟头，恐怕你也出不了这口气。” 蔡华嘿嘿一笑，“老子当年在外头混的时候，如果有你当狗头军师，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了！” 贺伟心中对蔡华是不屑的，可是现在却只能陪着蔡华一起傻笑。 第1230章 导火索 万福回了办公室，正好到了上班时间，于是一个电话打到了安监科。 “张科长，到我办公室里来一趟！” 挂了电话，不到两分钟，张涛就进了万福的办公室。 “书记，你找我吗？” 万福点点头，“前几天，那个买断的工人，不是被打了吗，你之后去了解他的情况没有？他把女儿放在了赵矿长的办公桌上，就那么走了。我当时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过了这么几天，事情都解决了吗？” 张涛马上说，“书记放心吧，矿长处理这些事，还是很有分寸的，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孩子呢？” “孩子在矿长二姐家里住了一晚上，第二天季阳就把小丫头给接回去了。” 张涛笑道：“现在一个个的都把孩子当成宝贝，能在别人家过夜，都算是心大了，第二天天不亮就着急过去了，看样子是想明白了，再怎么闹也不能拿孩子来当有赌注。” “这就好啊，这就好，孩子应该没什么事吧？如果孩子有什么的话，矿长的麻烦不就大了有吗？” “放心，书记，矿长带孩子那是有一套的，他二姐的儿子当初他可没少帮着带。” 万福点点头，“张科长，你去跟矿长说，处理事情还是要讲究方式方法，一切都按照流程走，千万不能让别人抓了话柄，这可能不会让他当下受到什么影响，不过时间一长了，一次一次地累积起来，可就不是什么好名声了，规矩就是规矩，千万不要坏了规矩。张科长是从战场上下来的，应该知道规矩就是规矩。矿长是一矿之长，不能跟流氓走得太近嘛。” 张涛一听，“不知道万书记这话是什么意思？” 万福摆摆手，“人年纪大了，没事就喜欢念两句，你记得多少，就给矿长转述一下吧，我刚刚接到通知，局里的詹书记带着工作组要下来了，搞不好就是冲着矿长来的。” 张涛眉头一皱，点头道：“是，书记，我会转告矿长的。” 不到半小时有，赵明就已经全部都知道了。 张涛的神情阴晴不定，赵明只是在细细地看着各单们报上来的年终工作总结，一直没怎么说话。 不经意间，赵明抬头看了看张涛，“说完了吗？” “完了！” “完了，去忙你的吧，团年饭安排一下，跟小影姐说，你们家腌的板鸭得蒸一只，我喜欢吃那个东西。” 张涛急眼道：“你怎么还有心思说团年饭的事啊？你难道听不出来，万书记这是在提醒你，你现在已经被人给盯上了。他们是要拿你和蔡华有关系的事大作文章。” “他们？他们是谁？” “高局、詹书记！” 赵明笑了笑，“你信吗？” “我能不信吗？高局一直不怎么喜欢你，詹书记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总是针对你。” 张涛照实把自己心里的话说了出来，赵明说道：“所以我就应该防着他们，跟他们对着干？” “那肯定不是啊！” 赵明哼了一声，“你别看老万一天总是在笑，可是他的心思深得很，所有人现在都看到上面两位对我不待见，看准机会要治我，你说说，老万他会看不出来吗？他既然看得出来，又提醒我，这是打算跟我站在一条道上呢？还是准备当个好人，置身事外？在我看来，还有第三条道，他想看到我和上面斗。” 张涛听得心中狂跳，“你的意思是他让我过来煽风点火？” “是啊，我怎么会不知道詹书记马上要下来了，用得着他提醒？他不过就是让你过来说几句废话，恶心一下我而已，要么我就乖乖地当孙子，要么就跟工作组撕得死去活来，结果嘛，嘿，在老万看来也就只有一种情况了！” 赵明叹了一口气。 张涛惊道：“什么情况？” “还能是什么情况，我和工作组必是两败俱伤的下场嘛！” 嘶…… 张涛倒抽了一口，“万福这是在火上浇油，他看热闹不嫌事大？” “能有多大的事？对他来说，谁倒霉对他来说都是喜事，巴不得事情闹得越大越好。” 赵明哼了一声，“涛哥，这份东西，麻烦你替我交到局里高局长的手里，一定要亲手交给高局，不能落到任何人的手里。” 赵明从办公桌下的抽屉当中拿出一个牛皮纸文件袋递到了张涛的手中。 张涛没有问这里面装的是什么，赵明让他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于是马上主安排车朝都城去了。 下班的时候，文雯刚牵上赵明的手，就忍不住地问，“工作组明天就下来了！” 赵明点点头，“我都没难过，你在难过什么？” 文雯摇摇头道：“只是觉得你替这个单位做了这么多，到最后还要被他们不断地审查，拿着放大镜来检查，鸡蛋里挑骨头。” 赵明叹了一口气道：“其实你应该习惯，当初我丈母娘刚刚当矿长的时候，也不敢轻举妄动，国为她知道自己一个小小的决定，就会让自己的处境变得不妙，所以许多事只能悄悄地做，很小心，效果当然也是不好的。后来有了我，做事不拘小节，大刀阔斧的一通乱整，效果立杆见影，可也同样为自己树立了许多对头，他们离我看上去很远，可是一个系统的又能远到哪里去？他们怕我，因为我太年轻了，前面的路还有很远，他们不知道我能走多远，他们不知道我有一天会不会骑到他们头上。所以一定会给局里施压的。而局里的领导们，他们一边欣赏我的办事效率，一边怪我这个人做事没轻重，不守有规矩。他们这才一边享受着我带来的胜利果实，一边时刻把我摁在原来的位子上，不让我再往上走半步。” 文雯微微一笑道：“你倒是看得通透，也想得开，那我妈对你的话，我也就不告诉你了。反正你也想通了。” 赵明扭头挑眼一看文雯，“嘿，蚊子的脑容量不小，现在都会先旁敲侧击了？” “讨厌，你才是蚊子，打死你！” 文雯捶了赵明两下，这才说道：“你啊，明明能把事情做得滴水不漏，非得留些尾巴，让人家来抓把柄。你说说你成天到晚都在想什么？” 赵明心想，詹伟迫不及待要走了，那么就有一条合适的导火索，现在，这条导火索已经出现了。 第1231章 再见物是人非 所谓滴水漏，就是指，赵明在面对下岗职工的问题上，可以做到让各方没有一点声音。 事实上，赵明已经准备好了，年前和五一零部队来了一声互动。 如果赵明需要的话，只需要王一零部队的来一次回访，不管谁在大门口聚集，估计也会吓得屎尿齐流的。 拥军这种事怎么做都不会有错，赵明如果真的走这条路，相信没有人敢多嘴半句。 可是在这个单位上这么多年，赵明一直有个习惯，破绽和漏洞都得有，得给别人留下一些不那么浅显的问题，让他们可以发挥一下自己的水平。 这就好比写报告，写得好，不过有错别字。写得好，不过太长。写得好，不过太简短。 换到赵明当下做的这件事上来说就是：做得好，不过有人受伤。 美中不足的事要看放在谁的手里，只是单纯想敲打赵明的，借此批赵明两句，磨磨他的棱角，不痛不痒刚刚好。 如果是有心之人的话，那就可以拿这件事大作文章了。 挑拨同志之间的关系等等。 只不过要考虑到一个前提，这个尾巴是赵明故意留下来的，借此判断敌我关系。 年轻人，做事就应该毛毛躁躁，这样才不会有害怕，如果真成了老人精，像高云这样的人说不定也会借这个机会把赵明一脚踩下去，事后装个傻，就完事了。 露出点马脚在赵明看来一点都不可怕，反而会让自己更加的安全。 自从跟文雯在一起了过后，赵明就更喜欢热闹，也更喜欢居家的生活，三天两头就要带着文雯去二姐家蹭饭。 赵红一看赵明，就忍不住叫，“早知道把你们的房子弄远一点，住得这么近，三天两头的来蹭饭，要不要脸？” “不要不要！” 赵明嘿嘿一笑，“跟二姐，我还要什么脸？” “闭嘴吧你，一矿之长，说起话来跟个孩子似的。” 赵红笑骂了一句，脸色一沉，“幸亏你回来了，我心情还好一些，要不然今天可是要把人给气死了。” 赵明随口问，“出什么事了？” “嗨，说起来就气人！拉建渣的每天晚上往郊区拉，指定了地方倾倒，结果总是有些人不守规矩，开车开一半，就把垃圾往路边一倒，然后就再拉第二趟，城建的和环保的还有综合治理的找到公司来了，一口咬定是我们公司的人违规倾倒，已经被罚了十万了。” 赵红气得发抖地说，“你说说有这十万块，我给下面的人多发一点不好吗？还拿去交罚款，气死了。” “二姐，一个卡车司机拉了几趟这都是有记录的，看看哪个司机拉得多，不就知道是谁干的了？” 赵红点头，“查了呀，没有多大的差异，时间也对得上，看不出什么问题。” 赵明笑了笑，这么看起来的话，问题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会不会因为要过年了，为了罚款而罚款？” 赵红一听，嘴一撇，“也有这种可能，不过后来考虑到这种情况，我打听了过后，几个部门的人还特地带我去现场看，的确是建渣，只得又让工地上的工程机械来清理倾倒的建渣，来回折腾。” “让蔡华帮你管管吧！” “蔡华？蔡小晴她弟弟？” 赵明点点头道：“有些明面上的事，二姐可以弄得很清楚，可是暗地里有些污七八糟的东西，还得让他来，反正他也要到宏明去工作，他说他不知道做什么，那就让他管运渣车队，只要是我们车队出了问题，以后就找他麻烦，他一定能把事情办得好好的？” “老三，你笑什么？每次看到你这么笑的时候，我就觉得没好事。” 文雯一听这话，赶紧点头，“二姐，你说得没错，他这么一笑，我就想给他两巴掌！” “打，往死里打，到现在也不给我生个侄子，哼！” 文雯的脸唰地一下就红了。 第二天，赵明给蔡小晴打了个电话。 “小晴姐，蔡华去我二姐那边管运渣车队，我只有一个要求，让他把车队盯紧，看看谁乱倒建渣，无论如何也要把人给找出来。” 蔡小晴马上说，“知道知道，赵明，我……我是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了。” 赵明笑道：“不用谢了，我和小晴姐是什么关系，还用得着这么客气！” “你啊，就是一张嘴厉害，让你真枪实弹，你胆子小得跟耗子一样。” 赵明嘿嘿一笑，话就不敢再往下说了，要不就太惹火了。 刚把电话给挂了。 万福就走了过来，笑着说，“矿长，走吧，我们也该下去了。” “下去干什么？” 万福愣了一下，说道：“矿长不知道吗？詹书记他们已经过收费站了，马上就到大门，我们该去接一下了。” 赵明点点头，“行，书记先去，我一会就到。” 万福微微一笑，率先下楼去了，等了差不多十分钟，车队进了矿区机关大门。 赵明在窗户那里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才把手里的烟头杵了，慢慢地走下去。 詹伟从头车后排下来跟万福等人握手微笑，“老万，今年辛苦你们了……张主任……谢科长……你们好啊……” 这些都是机关核心部门的主管，詹伟跟大家握了一圈之后，目光反复确认过了，这才淡淡地说，“你们矿长呢？”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赵明远远地从楼里跑了出来，一双手马上握住了詹伟，这才叫道：“詹叔，不好意思，来迟了，刚才接了个电话，耽搁了两分钟。” 詹伟脸色铁青，冷冰冰地说道：“叫职务吧！” 赵明马上说，“书记，不好意思。”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你赵矿长日理万机，有许多大事要做，我们这些工作组只不过闲得没事干，才下来给你们添乱。” 赵明连忙摆手，“詹书记说的那里的话，书记百忙之中来我们矿区检查工作，这是对我们矿区的关爱超过任何一家下属单位。书记，里面请吧，外边风大，里面有空调。” 詹伟摆摆手，“行了，都是老熟人，就不用再这么客气了，走吧，基层转转，看看这半年的情况如何。” 一听这话的时候，赵明的脸色就变了，只有万福还在笑。 第1232章 针尖对麦芒 上级下来检查工作，一般来说做的最勤的应该就是打扫卫生。 因为只有打扫卫生这种表面功夫，才是最容易做，也是最显眼的地方，一来可以强调自己，非常重视上级的检查，二来也可以让领导看到焕然一新的工作环境，花最少的精力干最大的事情，让领导满意，让大家舒心。 可是这一次詹伟下来检查工作的时候，才发现下面并没有那么大的动静，该打扫的卫生都没有打扫，是，换句话说就是，你连表面功夫都不做，还指望你干什么实际工作？ 于是詹伟在下面转了一圈之后，整张脸一直垮拉着，全程没有一点好脸色。 西种矿区的科室干部和领导们背心直冒冷汗，全程提高了警惕，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应付着詹伟，生怕有什么问题直接落在他们的头上，到时候还不知道找谁哭去呢。 半天时间，张伟把基层这些单位挨个儿都转了一圈，然后晚上坐在了餐厅的圆桌前脸色很不好。 万福把酒给众人都倒上，笑眯眯的端起酒杯来说道：“值此新春佳节，我代表我们西山矿区的全体职工干部，向詹书记的莅临指导表示热烈的欢迎，来，我们大家一起干一杯。” 然而这话一出口的时候站位并没有任何的表示，甚至连筷子和杯子都没有动一下，只是抬头都看了看万福，说道：“明天一早就要开会，今天晚上这酒我看就不喝了吧！” 詹伟的话在餐厅的包间里面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得见，空气一下凝固了，连气温仿佛都下降了好几度，让人觉得手脚冰凉。 就在这时，万福看着赵明说道：“矿长和詹书记是老熟人了，劝劝，大喜的日子怎么能不喝酒呢？这不喝酒的话连节日的气氛都没有了。” 众人这才注意看了看赵明今天坐的位置，要是换做是以前，陪这样的大领导，矿长跟书记肯定是一左一右将他夹在当中，而今天指出了，万福陪坐之外，赵明居然坐到了詹伟的对面，按照这种座次来看，问题应该挺严重。 赵明听到万福的话，嘿嘿，一笑，端着酒杯径直的走到了张伟的身边说道：“詹书记啊，你看大家都这么热情，这一杯酒无论如何都要给我们个面子嘛，是不是啊？喝点酒才有气氛，喝点酒才能无话不说吗？酒要是不喝到位的话，那詹书记对我们西川矿区的感情肯定也就不到位了，大家说是不是嘛？” “是啊是啊！” “詹书记，来，干了这一杯！” 就在众人跟着赵明一起起哄的时候，詹伟的脸色突然变得更加的难看，抬手一巴掌碰的一声重重地砸在桌面上，叫道：“喝什么酒？上级对你们西山矿区的关爱是看酒喝了多少吗？还是说你赵明对上级负责的态度，是根据我在酒喝多喝少而定的？” 这下子，房间里所有人全部都是一个激灵，手里的酒杯不自觉的就放在了桌上，一个个的心惊胆战，大家心里都清楚，詹书记这是冲着赵明来的。 赵明把酒杯往詹伟的手边一放。微微笑道：“不知道詹书记今天是有什么地方不痛快的吗？” “不痛快，这西川矿区都已经成了你照明的私人地盘了，我来这个地方还敢不痛快吗？” 詹伟哼哼一笑，“看看你们西川矿区在你的治理之下都变成什么样子了，脏乱差，工作环境如此之乱，一个个的大呼小叫的没半点规矩，这是一个企业规范管理该有的样子吗？” 赵明摆了摆手，叉着腰说，“我就说书记从基层转了一圈回来之后，这心情就一直不怎么好，搞了半天原来是下去检查，有些不满意，你不满意你就说呀，你不说出来我怎么知道呢？既然书记都说出来了，那我就跟书记解释解释，你说工作环境脏乱差，在我看来那叫乱中有序，工作积极性高，嘈杂的工作环境之下，大呼小叫是为了更好的沟通，如果张书记希望大家都默不作声的工作也可以，人手配一个对讲机，全部戴耳机，就可以正常的交流，也不用大呼小叫，省得他们一个个的回家声音都被喊哑了，你说呢？” 赵明说完这番话之后，嘿嘿一笑得意的将桌上那杯酒一口倒进了嘴里，咽了下去，一副扬眉吐气的样子，丝毫也没把张伟放在眼里。 在众人看来，赵明一直憋着一口气。 从他保住管道队的那一天开始，不但没有得到表扬跟奖励，反而将机修厂这种烂摊子给接了过去，一直到今天，赵明算是将自己积压了这么久的怨气，一股子全都爆发了出来，没有给詹伟留点面子。 詹伟听到这话的时候也是微微一笑，“你们的场地卫生脏成那个样子，你都能找理由解释，我看你赵明也就只剩这张嘴了吗？” 赵明笑了笑，“嘴长在我身上，如果别人冤枉我，我要是不解释的话，那不是被冤枉死了，别人还在拍手叫好吗？你说场地脏，干活场地怎么可能不脏？那里不是手术室，一尘不染动手术。干完活到下班的时候才打扫卫生，詹书记。” 赵明扔下这句话之后，再也没有久留的意思，朝众人摆了摆手道：“詹书记今天在这儿吃不高兴，主要还是因为我的原因，那既然如此的话我就不奉陪了，万书记把领导们陪好。不然的话，到时候他们上去又该有话说了。” 詹伟摆了摆手，笑道：“赵矿长你也别急着走，这一趟下来我的确不是冲着喝酒来的。秉承公事公办的原则，今天晚上借这个饭局，我也就给你透个风，前一阵子下岗工人堵在你们机关大门的门口露出来的这些事情，看上去小事，却暴露了你们淅川矿区管理不善的根本，你作为西川矿区的第一责任人，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赵明点了点头，“问题不是已经处理了吗？而且也没有造成什么影响，难不成詹书记还想揪着我这件事情就不放手了？” “是吗？” 詹伟笑了笑，“你觉得处理了就一定处理好了吗？你觉得没影响就一定没影响了吗？你堂堂一个矿长，跟一些不三不四的社会败类搅在一起，干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这要是传出去我们南方局的干部就是地痞流氓，那不成了天大的笑话？” 第1233章 除害 包间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很低沉，让所有人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子。 南方局的书记詹伟对上西川矿区的矿长，正局对正处的较量，针尖对麦芒各不相让。 现在这一环，是摆现实讲道理。 谁都知道詹伟的话，说的就是那天蔡华打季阳的事，所有人都看到了，而且季阳被打得很惨。 后来季阳还把孩子放到赵明的办公室里去了，这也是西川矿区上上下下的人都看到的，影响很不好。 詹伟冷冷地看着赵明问，“怎么样，赵矿长，你还有什么话说？” 赵明嘿嘿一笑，扭头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靠在那里一言不发。 万福一手搭在詹伟半端的手臂上，另一手轻轻摁在詹伟的后背上，笑得很是谄媚，“在那种情况下，矿长也是没有办法，再说了，下面发生冲突了，也不能证明是矿长让人做的，矿长平常虽然不拘小节了一点，不过该守住住的底线还是不会丢的。” 这番话如果在平常来看，那就是解围，可是在今天这种场合与情况下说出来，那就是把赵明往悬崖下面狠狠地推了一把，打落水狗，机不可失。 赵明刚刚瞅了万福一眼，詹伟的火一下子就上来了。 “不拘小节？开着上千万的特种车去堵堤口，也是不拘小节？挑拨单位原来同志和在职职工的矛盾也是不拘小节？教唆刑满释放人员动手殴打买断职工，这也是不拘小节？” 詹伟厉声喝道：“赵明，你做事没原则没底线没信仰，行为简单粗暴，不堪至极，这一次你不给我拿话来说？” 英雄是很容易被人遗忘的，这才刚刚过了两年时间，他们已经忘记了当初赵明是如何开着车不要命地冲进堤口，忘记了赵明试图以一己之躯挽救无数人的生命与财产安全。 包间里一众干部的纷纷倒戈，让赵明就像看到许多人无故说着“好男不当兵”这样的口号。他们也忘了，在那无数个夜晚被泥沙深埋的英雄。 赵明一直冷笑，不曾为自己解释半句。 万福心中得意，暗想，赵明，你以为这只是一件小事吗？其实这应该算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草，要怪就怪你以前做事太独断，做一件这样的事就像在这些领导们的心上插了一根刺，长期以来，也不知道你到底往他们的心上插了多少刺，自己怕是也没数吧，现在，清算的时候到了。 “矿长，你就跟书记认个错嘛，你看看书记大老远过来，也是关心我们西川矿区，矿长……” “老万，你是打算和稀泥吗？” 赵明摆了摆手道：“你能告诉我错在哪儿了吗？” 詹伟哈哈一笑，“赵明，你做没做错自己心里有数，行了，你走吧，今晚这里也就不适合你再待下去，明天一早的大会上，当着你们矿区上下各单位领导干部的面，我再好好跟你讲讲你都违反了哪些规定，现在，你马上滚出去。” 赵明脸色一沉，直勾勾地看着詹伟，笑道：“詹书记，那我们就走着瞧吧！看谁下不来台。” “赵明，注意你的态度！” 万福脸色一沉，“跟你搭档这么长时间了，我可一直没怎么限制过你，可是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简直是无法无天了，你是怎么跟詹书记说话的？起码的尊重和礼貌都没有了？自以为是！” 赵明微微一笑，也就不再久留了，起身出了包间。 深夜，詹伟和万福顶着寒风走了很长一段，这才在网吧的门口停了下来。 “詹书记稍等一下，我马上就出来！” 万福微微一笑，走进网吧敲开了一个小房间的门，然后把里面正在疯狂战斗的季阳给叫了出来。 季阳一看万福，有些不舍地丢了鼠标和键盘，招呼了一个人，“来来来，帮我看到，不要打架，装备被爆了，老子弄死你。” 万福笑道：“打得还挺高兴的。” 季阳嘿嘿一笑，“这个就是衣食父母，不高兴也不行啊！” 万福马上说，“接下来的事情办好了，你还会多几个衣食父母的。” 季阳跟着万福走了出去，看不清面前这个人的脸，不过詹伟却能看到季阳脸上还没消散的淤血。 “这些伤都是赵明让人打的？” 季阳点头道：“是啊，他让蔡华打的。” “你为什么不告他！” 季阳摆摆手，“不敢告，他是矿区的矿长，蔡华以前是西川矿区的社会大哥，他们两个勾结在一起，谁敢惹？我只是要钱要工作，还不想丢命，惹不起，实在是惹不起。” 詹伟点头道：“明天来矿区机关，把今天的话照实说一遍就行了。” “我才不去呢，矿长只手遮天，我要是去了，以后就别想在矿区混了。” 万福叹了一口气，说道：“季阳，不要怕，我们就是来给你做主的，你被人打得这么惨，我们如果不管，那不是就让坏人逍遥法外了？你放心，只要你去了，我们就一定能替你讨回公道。” 季阳看着万福问，“我凭什么相信你？” 这时，詹伟不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开。万福马上从包里拿出两万块钱来塞到季阳的手里道：“这是矿区对你的一点表示，我们希望你把真话讲出来，好人要保护，坏人也要得到该有的惩罚。” 季阳一把将钱抱在怀里，点头笑道：“万书记放心，明天上午我一定去，保证把今晚的话重复得一个句不差。” 万福打了个哈哈就朝詹伟追了过去。 “詹书记，其实矿长也是为了西川矿区，方式方法可能不怎么合规定，不过出发点却是好的，詹书记，你看是不是……” 詹伟哼了一声，“赵明始终是太年轻，如果有任由他这么搞下去的话，会给人造成一种假象，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那么这个单位就变成什么地方了？” 詹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为人做事，还是需要一点敬畏感的，如果没有，那就是个祸害！” 万福心中一笑，这么看起来，现在所做的一切那就是在除害了。 第1234章 人都会犯错 欧阳建雄习惯把各个地方的消息经过汇总后在深夜来进行翻阅。 一来是因为有白天的事情太多，其次也是因为到晚上头脑才格外清醒。 翻了几页之后，看了看门口的林震，欧阳建雄说道：“你先回去休息吧。” 林震摇了摇头，“老板先休息，我才放心去休息。” 欧阳建雄点点头，“进来坐吧！” 林震进了书房，将门关了起来，然后把窗户开了一点，让空气对流，房间里有点湿度，不再是干热。 茶倒了，重新倒了一杯白水，然后放在欧阳建雄的手边。 “是有话对我说吧？” 林震点了点头，“夫人说小帅想爸爸了，年关将至，今年回京过年？还是去汉市？” 欧阳建雄脸色一沉，哼道：“你什么时候成了王国忠的传话筒了？” 一听欧阳建雄的声音时，林震吓得顿时站了起来，一下子站得笔直，低头道：“老板，是夫人来的电话，她就是想问你什么时候回家看儿子！” 欧阳建雄摆了摆手，示意林震坐下说话，等到林震重新坐下之后，欧阳建雄才说，“我一直不喜欢王梅和她大哥走得太近的，王梅这个女人为什么总是不能明白我的心意呢？” 林震不敢评价。 欧阳建雄只得改而问，“王国忠那边最近是什么情况？” “他开始对赵明动手了！” 欧阳建雄哼了一声，“醉翁之意不在酒，对付赵明只是虚晃一招，他直正要除掉的是杨皎月。” “借打击赵明来将矛头指向杨皎月，从而达到目的？”林震反应极快地说出了背后的深意。 欧阳建雄点点头道：“赵明是怎么反击的？” 林震摇摇头，“暂时看不出来有什么动作！” “你都看不出来？他是没动作，还是说他的动作已经隐蔽到你发现不了了？” 林震微微一笑道：“如果我真的发现不了，不是正说明他的进步吗，如果他已经是您的女婿，他表现得越好，不是越合老板的心意吗？” “合不合格，还得看看他和周家这一家子之间的较量！” 林震听不明白，“周建安不是老板的人吗？” “周建安脾气怪，他的想法也很多，我把握不住，不过用来打磨赵明倒也合适，他的大儿子也初登殿堂，和赵明年纪相仿，一定是要分出个高下的。如果周家也拿赵明没有办法，那么赵明这小子，也就可以真正成我的左膀右臂了。” 林震点头道：“如果赵明知道您对他的用心，一定会感激涕零的，也不至于将九里岗给拱出来。” “哼！在这个尔虞我诈的世界，怎么可能防得住别人的算计，最关键还在于之后的反击。他赵明如果就这么任由人摆布，他又凭什么成为我的得力助手？” 林震听到这话时，有些疑惑，“老板的意思是，赵明已经有后手了？” “赵明是一个有野心，且报复心极强的人。” 欧阳建雄淡淡的说了一句，反问，“难道这么长的时间，你还没有看出他这样的缺点吗？” 森震沉声道：“看到是看出来了，不过以他现在的地位，能力似乎还小了一点。” “不小了，知道借力打力，这样的能力就已经足以让人对他刮目相看了。” 欧阳建雄微微一笑，说道：“两年前他不顾一切的开着重卡朝河堤当中冲，堵了缺口，差点连自己的命都给丢了，不过到最后呢。没有得到他想要的东西。再后来从王国忠的嘴边生生把管道对这块肥肉给抠了出去，又把九里岗从我的手里给夺走，他做这一切在不说他是站在我的对立面的，但是至少我的对立面那些人可从来没有把他当自己人呐，他们只是把他当成我欧阳建雄的女婿，既让他办事，又要敲打他，一点点的怒火这样堆积下来，我想，是个人也会受不了的吧？” 林震从前往后这么一听，在看到欧阳建雄脸上的笑容时，有些惊讶地说，“老板的意思是，如今的赵明已经是心甘情愿地站在您这边了？” “他还有得选吗？” 欧阳建雄想到那一双结婚证，心里很踏实，赵明选择和文雯领了证，其实就是对现状的一种妥协，从前他可能还有正义，还有热血，而现在，他只想快一点成长，成为那个配得上当有我女婿的人，他要身份，他要地位。 “老板，那王国忠那边，是不是应当适当地敲打一下了？” 欧阳建雄把手里的文件给放了下来，说道：“不用，有的人，总是习惯性地挑战底线，慢慢的他就会觉得没有底线了。让他去跟赵明过过招吧，不过他如果真敢触我的底线，那就不能怪我了！” 林震点了点头，“知道了老板！” 欧阳建雄起身的时候看见手边的水杯，看也没看林震，淡淡地说，“怎么现在连你都开始变得心不在焉了？” 林震吓了大跳，背心瞬间开始冒出了冷汗，欧阳建雄晚上是不喝水的。年纪大了，要是多喝一点，晚上会起两三次夜，本来她的睡眠就不好，所以夜里滴水不沾。 林震今天的心思也比较乱，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都给忘了。年关将至，林震也有牵挂的事物，乔山镇的孤儿寡母，他们一定还在期盼着吧！ 想到这里，林震的眼皮狂跳了起来，不能再出这样的差错了。 天亮了不久，时间就已经来到早上的九点。 这应该是春节之前西川矿区最重要的一个会议了。 所剩不多的科级单位主管领导正朝机关大门内汇集，一个个的说笑不断，似乎对今天会议上即将发生的事情特别的感兴趣。 “昨天晚上听说詹书记当众把赵矿长直接给赶出了饭局。” “为什么？难道说，詹书记对赵矿长不满？” “赵矿长的翅膀硬了呗，不怎么受控制了，也不怎么听得进去上级的建议了，所以抓住机会肯定要给赵矿长来一次重的。” “嘿，这也难怪，人一有点成绩自然就飘了嘛，不过赵矿长还真是不自量力，他怎么有胆子跟詹书记叫板？”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张涛突然在旁边说，“有这闲聊的闲功夫，还不如走快一点，别让大家等太久！” 众人被这声音吓了大跳，不敢多说什么，赶紧朝楼中的会议室走去。 第1235章 詹伟的嘴 西川矿区上下所有的领导干部都已经到齐了，万福和赵明分列两边，中间的位置留给了姗姗来迟詹伟。 詹伟走上台的时候只跟万福握了握手，连身边的照明看都没看一眼，就这简单的举动已经表明了今天将会有一出大戏上演。 台下一下子变得躁动了起来。 林策的眉头皱得紧紧的，项龙打着哈欠，捂着嘴说，“昨天晚上哥跟詹书记干起来了，今天怕是没有好果子吃了。” 林策白了项龙一眼，“你今天跟着我过来就是为了看热闹的吗？” 项龙摇了摇头道：“以前年纪小不懂事，一直没有机会跟着哥多学习一下，今天想看看我哥怎么应付这样复杂的局面？” 林策着急了，压低了声音问，“你意思是你哥还翻不了身？” “有什么翻不了的？你看看这么长时间来，多少人想找我哥的麻烦，到最后怎么样？哪一个有好下场？” 项龙看了看林策，小声劝道：“放心吧，姐夫，就算我哥倒了霉，也影响不了你供应站站长的位子，就算让你下去了，不是还有二哥的公司吗？进去当老板不好吗？” 林策狠狠地瞪了项龙一眼，骂道：“你知道个屁。” 林策脸都黑了，这份工作是他最后的骄傲了。要知道以前一直是他出面保护赵红和赵明姐弟俩，可是当他再回来的时候，这一切悄然发生了变化。 不管自己这个供应站的站长，到底是不是靠小舅子得来的，他在工作当中的努力绝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为什么？因为工作上的成就就是他的救命稻草，要不然在家庭当中就再也没有半点地位，别人到时候还不得说他靠老婆吃软饭？ 嘴巴上说的是靠自己，可是一想到自己的小舅子要失势，那我们自己供应站这个站长的位置，是不是很快就保不住了？所以，林策的心里是真的慌。 没想到在这么重要的关口，项龙来一句，大不了回去投靠二姐。这话简直就是火上浇油。 项龙从来都没把自己当外人，看到林策生气的样子，也顶多只是吐了吐舌头，完全不把林策的怒火当回事。 林策咬了咬牙，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算了，要是自己供应站站长这个位置真的保不住的话，大不了就把工作给辞了，去帮自己的老婆打下手，也不是件丢人的事情。就这么决定了吧！ 就在这时，万福拿起手里的稿子看了看，马上说道：“今天召开这个临时会议，依然是感谢上级领导对我们西川矿区的关心，这二来嘛，主要针对这一段时间以来我们西川矿区发生的一些重大事件，进行一个通报。” 来了！来了！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看着赵明时，万福清了清嗓子，说道：“西川矿区在过去的一年当中经历了十分特殊的时期，不光是我们矿区，还有南方局，还有像我们南方局一样的所有企业，都在悄然发生着变化。对于那些主动离开我们企业的同志，我们应该怀着感恩的心情，因为有了他们的牺牲精神，才有了单位长治久安的发展，不是企业淘汰了他们，而是他们选择了成全我们。可是，有的同志却无视这些同志奉献，抱着一种高高在上的态度，去羞辱他们，践踏他们，居然连耐着性倾听一下他们的意见这点小事也做不到。身为西川矿区的书记，我感到十分的痛心。我也是有很大责任的，请詹书记批评，我接受任何处理后果。” 这话听着就有些奇怪，一开始就把自己的责任就已经撇的清清楚楚，干干净净，到后来再说自己因为是连带责任，所以逃不了干系，完全是一副避重就轻的姿态，就算是有处罚，也严重不到哪里去。 果然，詹伟马上就说，“这件事本身就跟万书记没有多大的关系。你用不着替赵明承担任何责任。” 赵明一听到这话的瞬间，马上就笑了，詹伟冷哼，“赵明，事情都发展到这一步了，你还笑得出来，你这一副不知悔改的样子，是认定了局里拿你没有任何办法是吗？” 赵明摆摆手，“不敢，在南方局又不是我家开的，权力在你们的手里，你们想怎么使用，那都是你们的权利，我不是只能听你们安排吗？” “听你这话的意思，好像还不服气？”詹伟冷笑着问。 赵明淡淡地说道：“不过只是打了几拳而已，又不是我叫人打的，再说了，那么多人围着矿区的大门，怎么看，他们也是不怀好意，难道我把他们驱散就不可以吗？” “驱散，你把他们当什么？这一次改制当中，他们是彻头彻尾的受害者，看到单位的效益好了，想要表达一下自己的诉求，有什么不可以的？难道就只许你赵明拿着自己亲爹当幌子，不允许人家讨回公道吗？” 詹伟声色俱厉的说道：“你在单位改制的过程当中，使用的方式方法是不合规定的，当中带有欺诈的性质，这是所有人有目共睹的。虽说你完成了上级交给你的任务，可是这手段确实违背了我们单位的规则与初衷，连哄带骗的帽子就已经让人给我们南方局给扣上了，你觉得自己不用在这当中负上责任？” 赵明不吭声，满脸冷笑。 詹伟接着说，“犯了错，不但不知道改错，不做好职工的安抚工作，事后也不走访，也不解决群众的实际困难，就知道以暴制暴的方式来完成对群众的驱离，还把在职职工的利益，绑架到你自己的身上，借他人的手来达到你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你伤害的是同志的感情，伤害的是企业的团结，伤害的是基层职工对上级领导的信任，你说说，以后如果还有什么指导性文件及工作，还能怎么安排得下去？” 这一句一句的话，像极了猛烈的巴掌，一下接一下地抽在赵明的脸上，让他毫无还手之力。 第1236章 免职 昨晚早就已经猜到今天的结果，只是听到詹伟对赵明的批评如此的严厉时，还是忍不住一个哆嗦。 把话说到这么绝情的份上，可以想象这后果已经十分的严重，看来今天要对赵明重拳出击了。 詹伟瞪着赵明，“赵矿长，此时此刻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赵明笑了笑，“上纲上线而已，还有什么好说的？” “混账，到现在还死不悔改！” 詹伟狠狠地骂道：“我原本也没想把事情做得这么难看，本来希望你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好好检讨一番，等候上级给你的处理结果，你现在这一副受了多大委屈的样子，好像是我冤枉你了似的？” 赵明笑道：“难道不是吗？” 詹伟摆了摆手，“那就让人亲自上来说说吧，看我怎么冤枉了你？” 话音刚落的时候，季阳推开了会议室的门，然后走了进来，引得在场有的人哗然一片，要知道季阳脸上的伤口还没有好呢。 “这是怎么回事啊？季阳怎么来了？” “那还用说，今天上面是打定了主意，要把赵矿长往死里踩了，证人都给找来了。” “也不知道这赵矿长到底得罪了谁，这次上面居然下这么重的手！” “嗨，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失意不重要，失势才最可怕，看赵矿长眼下这个样子，只怕是再也没有翻身的余地了。”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季阳走到台前，看着万福。 万福马上说，“季阳，以前也是单位的职工，虽然买断了，到西川矿区不会忘记你过去对单位作出的贡献，有什么委屈你可以跟詹书记讲，大大方方的说出来，我和詹书记一定会为你做主的。” 季阳点头的时候，詹伟马上问赵明，“他在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呀？” 赵明摇摇头，笑道：“他脸上有伤，你应该问他，问我干什么，又不是我打的。” “是吗？呵……季阳，你不用怕，大声告诉在场的人，你脸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季阳听了这话，马上说道：“是我老同学蔡华打的！” 蔡华的名字一出，在这间会议室当中自然是要引起一阵轰动的，菜花蛇的大名谁不知道？早几年的时候，他在矿区当中混的风生水起，就算是个单位的科级领导看到，他有时候也得叫一声蔡老大，同一张桌子喝酒吃饭的也不在少数。 于是詹伟点了点头，说道：“蔡华是什么人，相信在座的各位比我更加清楚。说他是见义勇为，大家相信吗？我倒是更愿相信他是受人指使，所以才动我们单位以前的同志动了粗。他是一个刚刚才从牢里放出来的人，他以前干过些什么东西，难道你们都不知道吗？可是我们的赵矿长，居然跟这样的人走得很近，赵矿长，你难道不该给我们解释一下吗？” 赵明哼了一声，“有什么好解释的？我跟他没什么关系？” “没什么关系？没什么关系，你会在他把季阳打了之后，将他安排到你二姐的建筑公司当中去上班？” 詹伟这话一出口，会议室里一下就闹了起来。 “赵明把菜华送到他二姐的公司去上班了？” “听说是有这么一回事，好像是才过去的！” “我的老天爷，那这么看起来的话，赵明跟蔡华的关系好像不错，那天蔡华动手打季阳看来真的是受了赵明的指使！” 这下子，所有人都将詹伟的话信了七八分。 詹伟冷冷笑道：“蔡华是个流氓，又做了几年牢，刚刚才放出来，他和季阳是老同学。如果没有足够的甜头的话，他又怎么可能对他的同学动手，看来我们的赵矿长真是给足了甜头啊！” “詹书记想象力真丰富，他们同学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我怎么知道，人家做了几年牢出来也许是良心发现，从那里路过的时候，看不惯他季阳在机关门口惹事生非，所以才出手教训，这并不能说明跟我有什么关系吧？” 听到赵明的话时，詹伟当场就炸了，吼道：“死到临头你还跟我强词夺理，你以为你今天还脱得了身吗？” 会场里回音绵绵，詹伟对赵明怒目而视，所有的人心跳加快，屏住呼吸，等着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 一旁的万福已经忍不住地扬起了嘴角，笑得很是得意。 詹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看着赵明说道：“即刻起，西山矿区矿长赵民同志暂停手里一切工作，进行学习整改，具体处置方案待南方局进行商议过后上报集团公司再作处理，在这期间，西山矿区一切事务，交由书记万福同志主持工作，希望各科及下属科级单位，积极配合万福同志的工作。” 哗！ 林策整个人一下瘫在了椅子上，两眼放空，而项龙也是吓了大跳，同样吃惊的还在场的绝大多数人。 没想到赵明在现场就直接被这么免了。 没有议论声，也没有惊呼声，会场里显得十分的安静。 要知道这么多年以来，赵明一直顺风顺水地走到今天这一步，七年时间从一个看澡堂子的坐到西川矿区的矿长这个位子上，在绝大多数人的眼中已经是等同于奇迹。就在许多人认为奇迹还会继续上演的时候，赵明倒了，以一件看起来并不算非常严重的事情为由，停了他矿长的职。 赵明站了起来，朝台下走的时候，做人就已经知道，这似乎成了板上钉钉的事情，无可挽回。 赵明走了几步之后，突然回过头来看着詹伟问，“詹书记这一辈子就没有行差踏错过半步？” 詹伟哼哼一笑，“我身正不怕影子斜，你如果有什么不满的可以跟上面反映，我接受所有人的监督和检查！” 赵明听到这话的时候，点头笑了笑，说道：“身正不的影子斜？你老婆跟女儿现在拿的是老美的绿卡，请问你一个单位的干部，哪有那么多钱供她们在国外享受啊？” “你……” 詹伟吓得脸一抽，瞪着赵明大叫，“你胡说八道什么？” “是不是胡说八道，等上面彻查了之后，大家心里就有数了，对不起啊，张书记，我把自己收集到的一些东西直接给递上去了，没提前跟你打招呼，我想，工作组的人现在应该到了吧！” 就在这时，大门口走进来一行人，看到领头的人是高云的时候，詹伟的脸一下子变得惨白。 第1237章 两败俱伤 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对于高云的突然到来，西川矿区上下无不震惊。 众人的目光在詹伟和高云的脸上来回游移着，詹伟的神情十分愤怒，愤怒当中又带着一些惊恐，恶毒地瞪了赵明两眼过后，高云已经走到他的面前。 万福马上迎上高云，笑眯眯地说道：“你怎么下来了？也不提前通知一声。” 高云叹了一声，“接到了一份投诉文件，所以就跟局里内监委一起核实了一下。” 万福愣了愣，只看到高云走到张伟的面前，淡淡地说道：“老詹，局里出了点事情，可能需要你配合调查一下。” 詹伟愣了一瞬间，哼道：“出了什么事情，需要我配合调查，而且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宣布吗？” 高云苦笑，“确实问题挺严重，你有几笔经手的单子和账目需要跟内监委的同志好好交代一下，同时你妻女拿的是国外绿卡的这件事也没有上报，违反了相关规定，我特地下来就是通知你，从现在起，暂停你西川矿区书记一职，直到事情水落石出为止，请你相信我们，如果你是清白的，我们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如果不是，你要为你所做的那些事情付出代价。” “还我清白？” 詹伟哈哈一笑，“没有什么是清白的事情闹到这个地步了，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既然你们要停我的职，那我就不干了。” “站住！” 高云吼了一声，说道：“詹伟，这是什么意思啊？就想一走了之吗？” “怎么你还想抓我？请问你们有执法权吗？如果你们手里有充分的证据的话，可以直接把我带走，就不用在这里跟我废话，要我接受你们的调查不可能。直接拿手续来吧！” 高云眉宇闪烁，应是郎占伟没有一点办法，眼看着詹伟伟大摇大摆从赵明的身边走过，连头都没有回一下，径直离开了会议室。 这是什么情况，刚才不是还在处理别人吗？怎么一转眼，自己翻到了霉。 这样的反转让众人摸不着头脑，看得心惊胆颤！ 高云听到台下议论纷纷的时候，一把掌拍在万福的肩上说道：“西川矿区接下来的工作就要麻烦你了，老万，你多担待。” “可是赵矿长他……” “詹书记可能自身的确有问题，但并不表示他刚才做的决定有什么问题，赵明……还是需要好好反省一下的！” 詹伟倒了，赵明也没有因此而翻身。 那么到最后的赢家是谁？万福。 这个不声不响的人从来到这个矿区的那一天起，就像一个人畜无害的好好先生，如今赵明这个矿长和詹伟这个局书记都倒在了他的手底下，可谓是棋高一着。 万夫知道赵明会反击，只是没想到赵明的反击如此犀利，居然反詹伟都给拉了下来。 一个会议结束，整个西川矿区变得无比的热闹。 “你们听说了吗？先是詹书记摁着赵矿长踩，往死里踩，眼看着赵矿长都已经被免职了，结果赵矿长留了后手，早早的就把一些材料给递到上面去，局长带着人亲自下来找詹书记算账，把詹书记也免职了。” “原本以为赵矿长可以凭借这一手打个翻身大胜仗，可是没成想，詹书记虽然下了课，赵矿长也没复职。” “是啊，这局面让人有点看不懂啊！” “这有什么没看懂的，他詹伟违纪在前是没得跑了，不过也轮不到赵明这个矿长说三道四，材料递上去了，詹伟肯定要处理，但是却因为这个原因得罪了某些利害的关系，所以詹伟被撤了，照明也没有急得官复原职，看这个模样估计赵明也很难再起得来了吧。” 有人一语道破之后，整个矿区所有人大概都相信了这种说法吧！ 赵永远已经开始了他的退休生活，不过这天下午还是被众人传来传去的话给气坏了。赵明早就成为了她心中的骄傲，眼看着他平步青云越走越高，没想到却在这么关键的时候被停了职，是在他的档案当中记上一笔的话，以后还怎么再起来？ 赵永远急着往家走的时候，有人急匆匆地跑过来，“老赵，听说你儿子停职了！” “老赵，你说说你儿子到底一天在干些什么东西啊？放着一个矿长好好的不干，非要惹是生非，这下被停了职，傻了吧？” “赵永远，你是不是回家拿鞭子准备抽你儿子去啊？使劲打，要不是他的话，我们现在还有工作呢。狗曰的，拿自己亲爹来骗我们，签特么卖批的字，现在连一分钱都挣不到了。他们在职的都好了，听说今年一年最少得挣十万。” 一说到这事，看热闹的人又咬牙切齿，不过一想到赵明已经被撤了，说不出的解恨。 看到赵永远的时候，当然忍不住要落井下石。 赵永远没有回自己的家，先去赵明和文雯的家敲了敲门，没有人，然后又急匆匆的朝他二女儿的家走。 天色慢慢地暗了下来，赵永远的步子也就迈大一些。 进门的时候，林策已经开始在数落赵明了，“你说说你这么大个人呢，做事情怎么不想想后果呢？你倒是一直把那个危机给解除了，然后呢，留下一屁股麻烦让人家抓了你的把柄，这下子倒好，人家拿着这一点，就把你往死里踩，你这下子连翻身的机会都没了。” 赵明扭头看了看自己的亲爹，露着两排大白牙笑道：“爸，你来了，快快加入姐夫的阵容，一起数落两句，出出气。” 赵永远气得心里难受，点了一支烟摆摆手说道：“让你姐夫先来，一会你二姐回来了，他也就不敢再吭一声，那我先组织一下语言。” 老赵退了休之后，脑子反而转得比以前更加灵光了，赵明翻了个白眼，“你们俩还分上半场和下半场啊？” 林策气得大叫，“老三，你能不能严肃一点，这件事情对你来说很重要，你就这么被停了职，高局长今天就这么下来拿着对张书记的处理结果，事情都已经那么明白了，都没有解除对你的处理结果，你难道看不出什么问题吗？” 第1238章 上下半场 “什么问题？” 赵明丝毫没有把今天的事情当一回事。 火车站那家最老的火锅店，老板不干了，关门之前赵明管他要了一些老油，凝成了一块牛油当中还混着辣椒油，看起来红红的。 锅里有让保姆早上就熬好的骨头汤，是鸡骨头和猪骨头混在一起熬出来的，白白的，上面还浮了一层油，闻起来香喷喷的，今天晚上做火锅，一定要好好大吃一顿。 看到赵明这满不在意的样子，林策马上说道：“他们这是要拿你问责，你再想当这个西川矿区的矿长，你觉得还有可能吗？” 赵明笑了笑，看着姐夫问，“是啊，姐夫，我可能真的当不了这个矿长了，所以从现在开始你也得好好想想，如果你干不了供应站的站长之后，应该做些什么？” 林策其实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不过听到赵明这么一说的时候，心里不禁咯噔一声，看来自己这个供应站的站长真的就不保了。 林策摆了摆手，有点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脸说道：“老三啊，我很爱你姐，但有时候我觉得我这个姐夫当的挺没用的，你姐和你都这么厉害，如果你们以后越走越顺，越爬越高，不会就看不起我了？虽然我很拼命的工作，但是我也知道供应站这个站长的位置是当初，你给我争取来的，不管我再怎么拼命，你下去了，西川矿区战略物资管理最重要的岗位也就轮不到我了。老三，你二姐会不会看不起我？你说他这么本事，会不会哪天想通了就一脚把我给踹了？给你找个更有能耐的姐夫？” 这话才刚刚一出口的时候，林策的耳朵就被一把给拧住了，“林策，我看你是皮痒了，胡说八道什么呢？” “放手，放手，老婆，我错了，再也不胡说八道了。” 原来林策刚才情绪激动的时候，赵红回来了，心中既是感动，又有些鬼火，这个男人怎么能把自己想象成那么不要脸的女人，一气之下，顺手就把林策的耳朵给拎在了手里，恨不得给它扯下来。 赵明扭头看了这两口子打情骂俏，马上说道：“姐，怎么还上手了？我要是你的话，这样的姐夫不得好好地亲他几口，人家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能配得上你，听听这觉悟有，你还舍得打。” 一听赵明这话的时候，赵红赶紧杀了手，想到林策的用心，幸福得有些害羞。 “以后看你还胡说八道，再这么胡说八道我把你耳朵拧下来。” 林策吓得捂着自己的耳朵，直摇头，“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赵红马上问赵明，“今天怎么回事啊？我怎么听所有人都在说你这个矿长被免了？” 赵明叹道：“就那么回事呗！” “免了就免了！”赵红硬气地说，“凭我弟弟的能耐也不用留在这个矿区里面受这份委屈，到我公司来老板给你当，我在家相夫教子，省得有些人天天以为我发达了，就会一脚把他踹掉。” 赵永远一听就火大，酝酿了半天终于忍不住了，把烟头往烟灰缸里一处，“你还在这儿跟他壮声势是吗？你这个弟弟是个什么德行你不知道吗？从小就好惹是生非，属狗的，逮谁咬谁，我就不说他前阵子处理那些下岗职工用的办法了是好是坏，就说说这个詹书记，人家对他赵明也算是有知遇之恩了，领导批评两句怎么了，那是为了更好的进步，让你成长，为了你好。你倒好，不能虚心接受他人的批评，反而倒打一耙，你以为把詹书记拉下来了，就能有了你的好果子吃？以后你在南方局的名声臭了，都知道你是个翻脸无情的混账东西，谁还肯帮你，谁还敢在关键的时候拉你一把？我看你，也就到头了，无情无义的东西。” 赵明叹了一口气，锅里的油已经烧滚了，新鲜的豆瓣加上香料放进锅里翻炒了起来，直到炒出香味之后，再把熬了一天的高汤给倒进了锅里，然后将那一大块老油了给放了进去，如此一来，一大锅火锅底料就这么成功了。 早早的准备了牛肉、五花肉、酥肉、黄喉、毛肚、千层肚…… 足足有二十几个菜呢，赵明就像没听到赵永远的话一样，自顾自的一直在准备着今天晚上吃火锅的东西。 赵永远那是一开了头就停不下来的，在厨房里一直跟着赵明吗？到了客厅吗？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时候喝一口水接着骂，就在这个时候门铃响了起来。 林策一打开门，门外站的居然是季阳，我用手还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 林策不管三七二十一开口就骂，“忘恩负义的东西，你来干什么？” “姐夫，怎么骂人呢？是季阳吧，快进来吧！” 听到赵明这个态度的时候，林策整个人彻底的都懵了，这个季阳在今天的会议上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指证赵明，所有人现在都把赵明当成了跟社会上流氓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所以说赵明今天走到这一步，季阳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也就难怪林策不待见他了。 “老三，你是不是有病啊？这种人你让他进来干啥？脏了我的眼睛吗？亏了你还拿笔记本儿给他寄了一大堆东西，让他现在有个可以挣钱养活自己的事情做，她姑娘被扔到你的手里，带到我们家来好吃好喝的照顾着，他不但没有说一声谢谢，反而在今天这样的情况下拖你下水，这样的人，我不拿扫把将他撵出去就不错了。” 季阳这一辈子可能从来都没有脸红过，不过此刻却被林策的一番话说的面红耳赤，不过再怎么样他也没有急眼，只是嘿嘿地笑着，“矿长，过年了，我特地买了些东西过来看你，去你家敲了门，知道你不在，所以就奔着二姐家来了。” 赵明才没有客气呢，从季阳的手里直接将礼物给接了过来，“东西不错，我就不跟你客气了，这东西我收下了。” “收收收，你不收我才难过呢，如果不是你的话，我们家的日子以后都不知道怎么过下去，实在是太感谢了！” “感谢？有你这么感谢的吗？你们家感谢人的方式就是把人往火坑里推？” 季阳不好意思地挠头时，赵明淡淡地说，“姐夫，你就别怪他了，是我让他这么说的！” 一家人傻眼了！ 第1239章 大口吃肉 赵明是不是疯了，哪有人自己嫌自己活的太久，然后自杀的道理？赵明这种行为，那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 赵永远当时就傻了，大吼道：“你是不是嫌自己的命硬，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的路走的不够艰难？没有困难还要给自己制造困难！我看你就是厕所里点灯，找屎！” 赵明没有理激动的赵永远，问季阳，“万福在给你拿了多少慰问金？” “两万，我这就给你！” “啧……你给我干什么？那是人家万书记对你的一点表示，你说你在大会上仗义执言，把我这个矿长都拉下来了，那还不得多拿些辛苦费？” 季阳哭笑不得地说，“矿长，你要是这么说的话，这钱我就更不敢拿了！” 看着季阳递过来的钱，赵明连忙把钱又给他推了回去说道：“拿着拿着，这些钱拿着再整两三台电脑，重新租个房子，离你家近一点的，到时候你老婆做了饭可以给你们送，这样一来就更方便了。” “可是家里没网线啊！” “没网线？现在用的都是电话线拨号上网，到时让电信的人过来装一下就行了，这个网络通到各家各户是迟早的事情，我们矿区有这种条件吗？就可以先行，这样也省得你天天在网吧里，脏乱差不说，我听说电脑上还有那个什么叫木马病毒的东西，听说中了这个东西之后会掉账号，你想想你辛辛苦苦打的东西如果被偷了，那损失不就大了吗？” 听到赵明的话时，季阳都激动坏了，一个劲的朝赵明点头道：“矿长，谢谢你，实在是太感谢你了。” “没什么好谢的，我也不知道自己给你指这条路对不对，反正是把你目前的难题给解决了，如果赚钱比较顺利的话，那就多搞几台电脑，你也可以开个网吧嘛，如果不搞网吧，那就专门帮人打游戏嘛，替他们打装备，替他们练级，这好像也能挣钱。” 季阳听得重重一拍手，大叫，“还是矿长的脑子转得快，我怎么就没想到这样的商机了？我也是傻，说什么傻话呢？我要是有矿长这么聪明，那我不就当矿长了？” 赵明嘿嘿一笑，“那你就别拍马屁了，我这个矿长已经当到头了，去吧，好好干，你还有老婆跟女儿要养活呢！别把自己身体给弄垮了。” 季阳感动得热泪盈眶的，以前就是个人渣，从来没谁把他当个人来看，当面畏惧，背后谩骂，他知道自己是个流氓，可是也只有在流氓这条路上越走越远，从来也没有人想着拉他一把，直到遇见赵明，本来以为这辈子就完了，可是在关键的时候，赵明到这一番举动，等同于是将它从悬崖的边上给拉了回来，这样的大恩，是让他一辈子都非常难忘的事情。 “矿长，你是个好人，大恩大德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忘的，以后有什么事，你打个招呼，我就算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辞。” 季阳扔下一句话，激动地走了。 同样是受人恩惠，既然说出来的话，可信度就比那个贺伟要高得多，这是为什么呢？赵明也不知道，心想，这大概是一种感觉吧。 等人走了，赵永远的火气一下子就变得更大了，“好，好，好，你厉害，你还学会了搬石头砸自己的脚，故意让人指证你，你嫌自己命长，你怎么不从楼上跳下去啊？赵明我看你是要把老子给气死，你自暴自弃也就算了，你为什么要拉着詹书记跟你一起倒霉？还落下一个忘恩负义的名声，你让我这张老脸往哪儿放？往哪儿放？” 赵永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大叫道：“从小到大我就教你受人滴水之恩必当涌泉相报，你看看你是怎么做的？我平常教你骂你，你都觉得不耐烦，自己有了一点小成绩，自以为是地拿这些成绩来堵我的嘴。老子再怎么说吃过的盐也比你吃过的米多，你说说你，有什么脸不听我的话，看看你现在干的事，哪里像个好人？哪里像个人！” 叮咚！ 门铃一响。 林策心想季阳难道是还有什么事情没说完吗？ 开门那一刻，只见文雯领着高云和詹伟就站在门口，把林策给看傻了。 “走走走，赶紧进门说，要是让别人看见那就不好了。” 高云催促着林策，林策吓得赶紧往旁边一站，伸手引着三人进了门，颤声道：“高局，詹书记，你们……你们怎么来了？” 詹伟打了个哈哈，“他赵明把我弄下了马，他不得请我吃一顿火锅？” 看到詹伟温和的笑容时，赵永远觉得自己的脑子开始不够用了，僵在那里跟块石头一样，现在人忙前忙后，大家全都围坐在桌子前面，赵永远还跟块石头似的，照明有虫叮了个大嘴，朝他笑道：“爸，你还在那儿愣着干啥？坐下，陪我们局长和书记喝一杯吧！” “噢！” 赵永远老老实实地坐在了赵明的身边，就像刚才骂人的不是他一样。 一家人这才明白，赵明从下午回来开始就一直在家里忙活，就晚上这一顿火锅，还以为是家里的团年饭，没想到到头来是为了请高云和詹伟，只是所有人都没整明白，不是水火不容吗？不是针锋相对吗？不是你死我活吗？ 为什么，这个时候还能坐在一起烫火锅啊？ 赵永远觉得自己已经没有那么重的好奇心，这么多年来他的思维好像从来就没有跟上过赵明，他不知道赵明在想什么。也不知道赵明做这些事的意义在哪里，他只知道赵明到最后怎么做都是对的。 看到高云张伟和赵明一杯接一杯地碰着，相谈甚欢的样子，他想，今天闹出来的这一场大戏应该是三人刻意安排的。 至于原因，赵永远还是不打听了，在这张桌子上，他坦然的开始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吃饱了喝足了，赵永远就老老实实地走了，只不过来的时候像吃了火药，离开的时候就笑眯眯的，一蹦一跳的好像忘记了年龄。 第1240章 背后的人 “你，不会对我的安排有什么想法吧？” 高云进了书房，迫不及待的问出了这句话来。 赵明笑了笑，“感谢你还来不及呢，为什么要有想法？我把我们亲爱的张书记给送走了，如果还留在原来的位子上，不被詹叔老部下的炮火给轰成马蜂窝才怪呢，这个时候停职，那就是避风头，我怎么会不知道高局的安排。” 詹伟一听，当时就大笑了起来，说道：“老高，你看我说什么来着，这小子心里有数得很，你以为他会背什么思想包袱吗？说不定他早就想着跑路了！” 高云摆摆手，“不对不对，当初在渝州的时候，他想跑路可以理解，因为在符江是他的老家，如今他回到这个地方，我现在让他停了职，他应该意见很大才对，怎么倒像是捡了宝似的，赵明，你给我老实交待，是不是还看出了什么状况？” 赵明嘿嘿一笑，说道：“改制只能算是完成了一半，单位整合还在继续进行当中，如今的西川矿区其实已经没有多大的实权，我这个时候站在这个矿长的位置上其实没有什么意义，倒不如趁这个机会休息一段时间，等所有的公司整合完毕了，你肯定会把我放到另外一个关键的地方去，我着什么急啊？你们把我的名声都给搞臭了，以后单位的脏活全都交给我，放在哪个岗位上我都是个吸引火力的挡箭牌，是不是这么个道理？” “哈哈哈……” 高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臭小子有怨气！自古以来，好人，那都是让别人舒服，自己憋屈，你既然决定了要当好人，就应该有这样的觉悟。” “高局，你就别给我戴高帽子，从小到大，有谁说过我是好人？” 高云一摆手，说道：“我也就不跟你废话了，对你呢，的确还有别的安排，不过得等一阵子，你就趁这段时间好好休息一下，就当是给自己放个假，新的岗位你一旦上去了，那可能就忙的没有时间喘气了。行了，剩下来的话，我也不好跟你多说，你跟老张之间应该还有很多话要聊，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先走一步。” 高云出了书房，林策去送。 詹伟马上对赵明说，“南方局控股公司（核心层）那边对工程公司这边的压力一直都很大，也非常针对你，抓住你把车往江里开的事情不撒手，发生这次的事情，铁了心要把你拉下来。原本你在矿区矿长这个位置上的任期已经满了，这次改制的成功也替你自己捞足了资本。我们是是打算把你放到局里边儿去当一个装备部的部长，副局级，可是核心层那边给出的意见是，你的个人英雄主义严重，置集体利益不顾，关键的时候容易头脑发热，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不但没把你升上去，反而让你在这件事情上栽了这么大一个跟头。我用我自己的离开力保你，高云答应无论如何也会保住你，所以还会在斗一段时间吧。你再耐心等等。” 詹伟现在算是民营企业的老板了，做每一件事情想到的应该都是利益后果。 赵明如果到了南方局装备部部长这个位置，以后和华瑞对接，那么华瑞的腾飞是指日可待的，赵明心想，这么明显的利益勾结，如果不是有实力强悍的人点头，詹伟根本想都不敢想。 赵明又想捂脸哭了，看来詹伟离开这个单位，似乎也是得到了某些人的首肯，华瑞这家民营企业的存在也变得不再单纯，赵明好像从一个坑跳到了另外一个坑。没有去为难詹伟，就当自己没有看明白吧！ “九里岗被曝出来，你替高局他们背了这么大的黑锅，到头来也就换来保我一手，怎么看都是你亏啊！” 詹伟轻描淡写的一笑，“傻小子，你比什么利益和权力要来得重要得多，保你，就等于是保了个希望。只是我倒现在为止，你搞不清楚核心层为什么如此针对你。” “他们不是针对我，是针对我丈母娘，不过他们又拿我丈母娘没办法，所以就只能收拾我了。” 赵明嘿嘿一笑，“万福是他们的人，具体说起来他应该是王国忠的人！” “王国忠？是谁？” “欧阳建雄的大舅子！” 詹伟突然想起这个名字，还有些熟悉，惊叫道：“汉市的隐型首富？” 赵明点了点头道：“不光是隐形首富，还是著名的黑色会头目，这些年捞偏门捞了不少，现在开始把手底下那些产业都通通洗白，投资了许多正当产业用来洗钱。他妹妹，是欧阳建雄现任老婆，你说他能放过我丈母娘？如果不是万福的字总是被送到汉市去，不能这么轻易的查出这一层关系来。” 詹伟听得一点头，“这么说起来别的事情都能解释得通了，和新城资产监管处长周尧的实权大于白山这个老总，我们一致认为周尧是王国忠的人。” “不，他应该是欧阳建雄的人！” “欧阳建雄和王国忠不是利益共同体？” “王国忠以为他是，可是他还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他只不过见欧阳建雄的名字来掌握下面这些人，从而达到自己的目的。而这些人呢，也看欧阳建雄的面子，一直对他言听计从，不过并不表示，这一切都是欧阳建雄同意的！” 詹伟听得倒吸凉气，“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赵明笑了笑，“詹叔，这事情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对你来说没有什么好处。” 詹伟心头一颤，以前自己还想着哪些事可以告诉赵明，哪些事不能告诉我，现在赵明对他是知根知底，反而赵明变得让他越来越看不透了。这个年轻人已经彻底成长，成长到了一个让张伟看不透的高度，心里是感慨的，也是高兴的。 原本想着，赵明会对这一次的处置不太满意，然后放弃在这边发展，要是能把赵明一同把照明给带到华瑞去，詹伟觉得会是一个意想不到的收获。 没曾想，赵明看问题远比他看得远，看得更透彻。 不禁心叹，这样的儿子谁不想要？这样的女婿谁不想要？可惜了，娜娜注定是跟他有缘无份的。 第1241章 少小离家老大回 欧阳建雄打心眼儿里，应该是恨透了他的大舅子吧！ 欧阳建雄是个有野心的人，对于金钱的渴望远没有对权力来得大，所以他做一切的事情都是披着道德的外衣，损公肥私的目的也是为了让自己获得更大的权力和名声的支持。 而王国忠…… 看上去很强大的黑色会头子，其实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蠢货，打着欧阳建雄的旗号，无所不用其极的捞钱，他离完蛋其实就隔着一条线，这一点，赵明从欧阳建雄把杨科留在身边起，就已经知道了。 当天要弄死杨皎月的那个人，十有八九是王国忠找来的，杨科要亲手收拾了王国忠，必定要得到欧阳建雄的支持和许可。只看杨科在渝州如日中天的样子，就差不多可以预想到汉市王国忠的下场到底有多惨。 当然这些话赵明是不会告诉詹伟的，知道的太多，对詹伟来说并不算什么好事。 詹伟要走了，这算是对过去的一个告别。 所以忍不住是有些惆怅的。 赵明送詹伟下楼，淡淡地说道：“现在走是最好的时机，没有什么舍不得的。” “小子，说得轻巧，我在这里工作了三十年，说放手，哪有这么容易啊？” 詹伟有点难过地说道。 赵明也不知道怎么去安慰一位国企的老职工，只是淡淡地说，“你们从欧阳建雄的身上割下这么大一块肉来，说是让你一个人背黑锅，离开了这个单位，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欧阳建雄还没有发难呢，鬼才知道他接下来想干什么，早点走吧，你要是走晚了，说不定到最后也是炮灰。” 詹伟一听，毛都立起来了，赵明说的这话应该是有根据的。 赵明想起欧阳建雄带着林震到符江来找自己的那一天，如果不是那一对结婚证的话，赵明估计现在已经不知道被埋在什么地方，坟头草应该都两米高了吧。 以欧阳建雄的性格，这件事还没有完。詹伟看上去是背了黑锅，承受了赵明的怒火而离开的，实际上是在保命，赵明也相信欧阳建雄看着赵明的面子上，不会对詹伟补刀，这是一个女婿该有的面子。 詹伟突然想起那个流氓来，忍不住地问，“按理说你也不是个心慈手软的角色，怎么会对那个季阳手下留情的？” “他有老婆，有女儿，等着他养活呢！” 詹伟看到赵明的表情是摇了摇头说，“我不太相信。” 赵明打了个哈哈，然后长时间的杵在那里，过了很久才说道：“你们从小可能都是非常优秀的人，理解不了我们这种刺头，走到哪儿都被人嫌弃，亲生父母都不把我们当正常人看，除了打骂没别的。我也渴望机会，渴望被关爱。所以这个时候，只要有人抛个稻草给我们，我们都会像抓救命稻草一样的，死死的拽着不松手，季阳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跟我是一样的人，只不过他没我运气这么好。因为我有个好二姐！” “哈哈哈哈……” 詹伟大笑道：“臭小子，我以为你会说，你运气好，遇到了我呢！” 赵明摆摆手，“拍马屁也不是这么个拍法呀……詹叔，谢谢你，谢谢你一直都这么相信我。” “走了！南方局以后就是你的天下了，我在华瑞等着你的好消息。” 看着詹伟消失在夜色当中，赵明的心中是百感交集，一晃七年了，这一切好像才刚刚开始呢。 …… 夜深了，祝远山看着窗外的雪花在灯光下飘洒，青松在厚雪的强压下，坚持挺直腰杆，看起来很倔强，自我的坚持却总是让人无比的欣赏。 祝远山觉得自己做的没有错，有的事的确就得他这样的人来完成，看上去是逆水行舟，却是一件为了长远大计不得不坚持，不得不完成的事。 他们都在害怕，可是祝远山不怕。 时代变了，百姓的生活水平提高了，要敢于迈出这一步，去改变，去提升。 这样的做法看上去是在破坏，却是破而后立，懂的人自然懂，装不懂的人，永远也解释不懂。 祝远山想到了管仲，想到了李悝，想到了商鞅，他们的目的一样，得到的结果一样，就连下场也一样。 再看看自己，祝远山笑得跟个孩子一样子，他当了恶人，却做了最正确的事，时间会证明一切的。 就在祝远山走出办公室的大门时，门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站了好多人，此时，他们站成了一排，等着祝远山过来跟他们握手。 祝远山微微一笑，依次握着手走了过去，最后一个，是有一段时间没见的康华。 康华从来都是个腰杆挺得笔直的人，在他的脸上很难年到什么感情的变化，然而这个时候，康华的眼眶通红，鼻头也红红的，原本只是因为天太冷了，被冻成这个样子的。 可是看到康华的眼泪珠子滚出来的时候，祝远山的心里还是禁不住有些感触的。 “你康华辈子就像机器似的，怎么到最后一刻反而崩不住了？” 康华听到这话的时候，更是泣不成声，眼泪珠子大颗大颗地往下滚，根本止不住。 康华能想到最坏的后果，可是却没有想到后果会严重到这个地步。 康华从秘书手里拿过手套亲自给祝远山戴上，“国外更冷，祝总此去一定要保重身体，千万别病了累着。” 祝远山打了个哈哈，说道：“我现在是一身轻了，可以全身心地放在跟那帮老外谈判之上，如果不把我们的国家抬进去，我就不打算回来了。” 祝远山正准备走的时候，突然想起点什么来，“那个……涪江那个水里来，火里去的小赵，怎么样了？” “他……他被停职了！” “哈哈哈哈……” 祝远山又打了个哈哈，说道：“我就说为什么对这小子总是有种抹不掉的欣赏，原来他跟我是同一类人，有一股子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气势嘛，哈哈哈哈……走了！” “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 祝远山的声音远去，这并不是同一首诗的上下两句凑在一起，留下的是无奈，更多的是决心。 第1242章 这个汉宫不正经 “为什么不去送送！” 暗处，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依依不舍地看着消失在雪夜中的祝远山，惆怅感慨。 听到康华的话时，他摇了摇头，“毫无意义的事，不如不做。” 康华问，“那什么才有意义？” “有一天，风风光光地把他迎回来，才更有意义！” 听到这话的时候，康华抹掉了泪水道：“那一天还很久！” “很久，但是能看得到！” 中年男人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转而问，“他临走是特地提到那个水里来，火里去的人，是谁？” “欧阳建雄的女婿。” “欧阳建雄只有儿子，哪来的女婿……等等，涪江？他不会无缘无故地提到这个人……” 康华笑了笑，点头道：“我就说，在这么伤感的夜晚，他为什么要提到赵明那小子，弄了半天，这话根本就不是说给我听的，他是说给你听的。” 中年男人点了点头，“盯着他！” 康华摇了摇头，“让周建安去吧！” “为什么？” “九里岗从欧阳建雄的嘴里抠了出来，他不会放过我的，还是得早做准备！” 看到康华脸上的无奈时，中年男人心里长叹，什么时候能杀敌一千自损为零？ 中年男人咬了咬牙，“你知道我一向不喜欢周建安！” “为什么？你觉得他左右逢源的，和你做人的宗旨有冲突吗？” 中年男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沉声道：“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还有……” 还有更重要的原因，中年男人说不出口，也不愿意说。周建安，为人太圆滑，一边搭着欧阳建雄这条线，一边又处处地对自己示好，这样的人没有信仰，永远想的都是利己主义，这样的人，与他合作，总会让人感沉压抑，并键还在于，他还有着不得不跟他合作的理由。 想到这里，中年男人咬了咬牙，心中已经有了主意。 汉市！ 地处华南中部，是历史悠久的文化古城，也是旅游胜地，臭豆腐、锅盔、烧烤等小吃享誉全省。而美女，又是汉市的另一特产，这里的姑娘白嫩，水灵，有着华南的秀美与灵气，所以才有华南美女多，汉市是个窝这么一说。 然而，整个汉市美女最多的地方，在白金汉宫（水疗会所）！ 听听这名字，取得有多么的高端大气上档次。 白金汉宫的老板叫王国忠，大家都知道，也都公平议论，甚至公开消费，远近驰名。 会所三楼有一个包间，没有女儿香，却有书卷气。 这当中藏了许多名贵的古玩字画，是万福早就有所耳闻的地方，一直想来看看，直到今天才有机会。 “好东西，好字，好画……” 看了这些藏，万福有些爱不释手。 “喜欢就随便挑一幅！” 王国忠穿着浴袍，搂着个靓丽的女人，品尝着他手里递过来的雪茄，吞云吐雾地说了一句。 万福有些皱眉，这么珍贵的藏品面前抽雪茄，会破坏这里味道，更不利于这些金贵玩物的保存，实在是有些心痛。 万福不禁叹道：“还是算了，选一件不如时常过来走一圈，能多看看他们，也是一种满足了。” 相比起来，万福更喜欢的还是钱，这些珍贵的东西只可远观，放在家里也不能当饭吃，最要命的是他一个书法协会的副会长，朋友三是经常会到家里来坐一坐，如果这些宝贵的东西被看见了，少不了会惹出什么事端来，自己有这种爱好，把现在这个地方当成展馆，时不时过来走一圈，满足一下自己就可以了，论实惠，还是钱来得实惠。 就在这时，一个妖娆的女人踩着高跟鞋，扭着她那杨柳般的细腰，慢慢走了进来，这女人不论从气质还是容貌，那都是上上之选，美貌都在其次，关键是身上那股妖媚的气息，就算是万福这个久不知肉味的老货动了一丝念想。 “丽莎，给老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段丽莎点了点头，说道：“都准备好了，全都是不连号的，放在了后备箱当中，万哥哥记得到时候去处理一下。” “好好好，一定一定，谢谢段小姐了！” 万福说着话就去拉段丽莎的手，段丽莎却轻轻地躲开了。 王国忠看得哈哈大笑，说道：“老万，你可别打丽莎的主意了，她连我都不让碰，谁碰她，谁倒霉，女人嘛，白金汉宫里多的是，下去随便挑。” 王国忠觉得，女人不只有用来睡的功能，像段丽莎这样的女人，在财务上的造诣，那可不是一般人能比拟的，这样的女人，根本就不可能拿来当花瓶。 “哈哈哈……还是算了吧，一把年纪了，也没什么用了！” 王国忠一拍大腿，笑道：“老万，知道我为什么欣赏你吗？就是因为你啊，不装，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不像别的人，非把自己吹得有多厉害。” 说着，王国忠叫道：“不怕你不行，我这里有药，来一颗，保证你再展雄风。” 万福摆了摆手，说道：“算了算了，王总，还是谈正事吧。南方局已经完成改制和重建，核心层和服务层两大公司，又称甲方和乙方，乙方近一两年来淘汰的技术落后的单位，王总不妨可以捡起来了。” 王国忠哈哈一笑，“框架捡起来其实是一件很容易的事，人呢？我手里没有那么多人手啊！” “人手，你还用得着担心？刚刚裁掉的那些个工人早就已经快被逼疯了，你现在只要扔根骨头进去，抢得头破血流也很正常。” 王国忠一巴掌拍在身旁女人的凶上，没有带罩，又响又晃，叫道：“老万，你要是再年轻几岁，我一定要跟你开一间房，我们俩可以集体搞一搞，一定很有意思。” 万福老脸一红，摆摆手，“王总别拿我说笑了！” “老万，具体怎么做，你还得教教我！” 万福想了想，说道：“你是正规单位，不过管理上面是一件费心费力的事情，你可以成立一个劳务公司，用务劳公司来招熟练工，即插即用，省去了一大部分培训费用，可以极短缩短队伍成型周期。” “缩短成型周期干什么？时间多的是啊！” “王总的时间多，不表示南方局工程公司的时间也多！”万福起身道：“不怕告诉你，九里岗的勘探计划，已经摆上台面，王总的时间，也只剩半年而已。” 第1243章 是巧合也是老天开眼 “半年？” 王国忠笑了笑，说道：“半年时间倒真的是挺紧的，不过话又说回来，九里岗，这一片早就已经成了你们南方局嘴里的肉，跟我还有什么关系？” “王总……难道没有跟周处长商量一下？” “周尧？这人死板，如果他有他爹那么机灵的话，这事倒也可以谈一谈，眼下却没有机会了。” 万福打了个哈哈，“丽莎，能不能用一下文房四宝！” 王国忠最特么讨厌这些文化人，有什么不能好好谈的，动不动就要文房四宝，真是能把人给急死。 不过王国忠还是摆了摆手，让段丽莎赶紧去准备了。 所有人都以为万福是书性大发，又要在纸上写字，可是看到万福画出来的圈圈时，王国忠的脸都绿了。 “你一把年纪，能不能正经一点，谈事就谈事，你在纸上画圈圈是什么意思？我可告诉你，这个纸很贵的！” 万福打了个哈哈，在两个圈圈有交汇的地方标出了一个点，写上，“九里岗”。 “地图！” 王国忠的巴掌在自己方砖一样的寸头上来回摩蹭，舒坦的手感除了让他觉得这是一副地图之外，再想不到有其它，“老万，九里岗，我知道它是九里岗，然后呢，你想表达个什么东西？” “横看成岭侧成峰！” “远近高低各不同！”王国忠对上一句后，大叫道：“我特么还会后两句，你要不要听，要不要听？” 万福放下笔，摆摆手，说道：“我只是告诉你，九里岗是侧成山岭座落在渝州与华南省的交界上，所有权到现在都还在掰扯的过程当中。” “这边属于华南，那边属于渝州，我们在这边打井，王总何偿不可以在那边打井，表面上有界线，可是地底下不是连成一片的？” 王国忠听得狂眨眼，大叫道：“还特么可以这么耍？” “有什么不可以的？水平钻井，打斜井，知道吧？打井可不仅仅是往下钻，还可以斜着钻，横着钻！” “哈哈哈哈……老万，你可真是我的福星啊，可是不管东西方向，两大片地理位置都在你们南方局的开采范围，我怎么能踩一脚进去呢？” 万福笑道：“这就更简单了，渝州有扶持，地方民企的优先保障可以让你为所欲为，只要你的手不伸到华南来，在渝州的大环境保护下，你还不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哈哈哈哈……好，好，好，老万，你可是帮了我的大忙了。” 万福摆了摆手道：“我什么都没帮，什么都没说，这都是王总自行悟出来的。” 王国忠嘿嘿一笑，“说得是啊，既然不是你老万出的点子，那就来点实在的，比如说，给我弄几台六七成新的钻机，我花钱买，一成的价格怎么样？” 这叫花钱？这特么叫抢！ 万福心里骂翻了天，不过明面上还是一脸的笑容，没和地说道：“这倒也不是什么难事，装备部的部长宋夏刚刚上任，一直想有机会跟王总交个朋友，单位重组过后，一批设备面临淘汰了，王总倒是可以随便花一点把这些给买过来，淘汰的设备还能卖钱，宋部应该很乐意看到这样的情况。” “宋夏？好像有点印象！” 王国忠喃喃说了一句，段丽莎马上说，“年关前来过一次，你在陪贵客们打牌，就让他等着，结果了两天，自己就走了。” “啊？还有这种事，我怎么不知道，一定是他们没把话传到位，坏了我的大事，不行不行，我一定要亲自给宋部打个电话，承认错误，都怪那群不长眼的东西。” 看到王国忠这痛心疾首的样子，万福哈哈一笑，“王总，既然正事谈得差不多，那我就不多留了，改天有时间再过来欣赏这些宝贝。” “好好好，老万，你慢走，我就不送了！” 万福留开白金汉宫后，王国忠一把将身边的女人摁跪在了地上，他双手枕着头，问段丽莎，“说重点！” “收编淘汰的一些钻井队。马上在渝州注册公司，成立劳务公司，抓紧时间招收熟练工，争取最短的时间内让队伍形成生产力投入生产。” 王国忠继续抠脑壳，“前面的我都能理解，可是这个成立劳务公司，又有什么特殊原因。” “保护层，比如出现劳务纠分，比如出现伤亡事故之类的，不会影响我们，可以让公司保持正常运转。” “好！”王国忠恍然大悟，顿时让那女人一阵干呕，不敢停，继续着自己的工作。 王国忠闭上眼享受了一会过后，长嘘短叹地说道：“找一找宋夏的联系方式。” 段丽莎淡淡地说，“我那天留了他的电话，老板可以直接拨。” 说着，段丽莎走到王国忠的旁边，拿起电话来，将宋夏的电话号码输进去，然后拨通了放在了王国忠的耳边后。 “喂，你好！” “宋部，哈哈哈……我王国忠啊！” “王……王总，哎呀，早上出门一连打了两个喷涕，我说有人念着我，还当是有谁，原来是王总，王总，有什么吩咐，我洗耳恭听！” 王国忠直摆头，大叫，“不敢不敢，宋部，我今天打这个电话，是特地来给你道歉的，你说说下面那帮子都是些什么东西，让你在年关前居然在大门外等了两天，居然还没人告诉我，你说说他们安的是什么心？” “没有没有，王总一定是在忙活，我不请自来，那是我的问题，跟王总可没有什么关系。” “宋部，你深明大义是你有素质，我不能眼看着你爱委屈，这样，今天晚上，我在汉市做东，你一定赏脸，让我王国忠尽尽地主之谊。” 王国忠的话让宋夏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道：“王总相邀，今晚有就算有天大的事，我也给他推掉，王总等着，我马上就去安排。” 听到这里的时候，段丽莎也就不再待下去了，看了看卖力的女人，心想，女人，如果没有本事又想有大把的钱花，到最后也只能成为男人的玩物吧！ 想到这里，段丽莎轻轻地带着了门，回公司去了。 一个女人带孩子是不容易的，不过好在，这么多年一直有她妈在帮衬，她有钱，于是请了两个保姆帮她妈，这让段丽莎对自己的专业一点也没丢。 正因为有业务能力过硬，王国忠才让她当了自己的财务总管。 这是巧合，也是老天开眼！ 第1244章 闲在家 机修厂的车已经没有从前那么密集，三三两两的停在机修厂的坝子里，生意看起来十分的冷清。 让赵明感到欣慰的是，魏延根本就没有让这帮职工闲下来，全部把人集中在车间当中，分成了五六个组，分复拆装分动箱、变速箱、还有发动机。 从外面走了进来。就拿几个安全帽戴在头上也是规范，当众人看到照明的时候，纷纷的站起来跟赵明问好。 “矿长！” “赵矿长来了！” “矿长这是来指导工作了吗？” 赵明摆了摆手说道：“别叫矿长了，早就已经不是矿长了，你们忙着，我找你们厂长聊聊。” 机修厂的人对赵明是感激的，如果不是赵明的话，他们当中很多人到现在恐怕已经是走投无路了，看看从机修厂那几个签字买断工龄的工人，现在一个比一个混得惨，如今到机修厂，虽然没有什么生意，不过每个月的工资到时照发，对大家生活上也没有造成什么影响。只不过偶尔听说外单位发奖金的时候，让人有些眼馋。不过，眼下机修厂还在照明的集体承包之下，单位没效益，当然没有多余的钱发奖金，对此，大家都没有多余的怨言。 不过魏延已经跟大家保证了，用不了多长时间，机修厂的收入就一定会超过其他单位，这是赵明让魏延转达的，可信度还是非常高的。就算不相信又怎么办呢？难不成不要这工作，到外面去闯？ 魏延跟赵明去了办公室，严守正也跟着一起来了。 魏延还没说话，严守正赶紧给赵明泡了一杯茶，递赵明手里，“矿长，是不是有什么好消息了？” 赵明笑了笑，说道：“没有什么好消息啊，我就是过来看看你们！” 严守正一听这话，整个人颓了一半，坐在椅子上抽闷烟。 魏延白了严守正一眼，“不知道你一天到晚的丧个什么气，这个厂可是赵矿长自己拿钱一直养到现在，每个十几万十几万地往里面提前，也没看他像你这么丧气，一直跟你说，早晚都得赚回来的，有什么想不通的。” 严守正老脸一红，看了看魏延，再看看赵明，说道：“赵矿长，我严守正可不是有二心的人，只是让你这么每个月贴钱，贴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啊？要是哪天你实在贴不动了，说放手就放手，那我们机修厂不就没活路了吗？” 杨守正这是摆明了觉得自己没有保障，看不到希望。 赵明嘿嘿一笑，压根不提这件事情，看着魏延问，“刚才看到你们在搞那个拆装训练，那是为什么？” 魏延笑道：“他们不是闲没事做吗？全部弄过来培训，给我反复拆装，熟悉安装流程，熟悉组装配件，从拆线到清洗，到换届，再到组装，一套下来，必须保证他们每个人都是熟练工。以前吧，条件落后，为了节约成本，大多数配件能修的都尽量修复，现在可不一样了，所有的配件都能直接发货，只要判断故障直接换配件，能将时间和人工成本缩减一半，我就是要把他们一个个的全部都培养成熟练手，简单的维修保养，复杂的发动机大修，变速箱大修，全都得精通。至于故障判断，有那么几个老同志坐镇，再过一两年，骨干也都拉练出来，一支完整的队伍又出现了。” “有魄力啊！” 赵明嘿嘿一笑道：“可是在上下没活干，你把他们培养这么熟练有什么用。”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嘛，这不是你教我的吗？没活干，怎么就没活干了？到处都是活干，我就不相信自己能饿死！” 一听这话当时脸就黑了，“装，你再给老子装。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让他们晚上出去接活干啊？让他们全部给老子把手里的活停掉，让我再抓到他们在外面接私活，就别他妈在机修厂干了，他们愿意去什么地方去什么地方？” 魏延被赵明这话给吓死了，要知道这可是赵明当初走的老路，魏延一直觉得这样给下面的工人挣一些外快，赵明应该是默许的，可是却没想到赵明这个时候大发雷霆。 “矿长，你别吓我，大家只不过想改善一下生活，怎么就不行了？” 赵明笑了笑，“我跟南方局之间是签了承包合同的，当中有一条，就是机修厂是南方局的机修厂，不是我赵明私人的汽修厂，我把你们攥在手中这几年，从资料到技术，培养了这么长时间，一个个的都是我的宝贝，要是南方局抓住这次作出直接将合同给解除，把整个机修厂给捞回去，老子这些年的钱就白花了。你们还想挣钱挣个屁的钱，到时工资奖金给你们照算，一分多余的都没有，你觉得划算吗？你以为我不知道先让他们在这儿练拆卸，是因为你跟你同学他们打听到那些老掉牙的装备都已经到了大修的年限，既然你知道就不要在去冒这个险，到时他们要把这些装备全部都交给我们，那就必须得差费提成，老子不狠敲他们一笔，对不起我这两年的龟缩，你说你是不是傻？” 魏延一听，冷汗都给吓出来了。 严守正一下子跳了起来，大叫，“矿长，你放心我马上吩咐他们，谁要是敢再出去，晚上接私活，我打断他的狗腿。” 赵明指着魏延说道：“我先告诉你，不管是谁打电话过来要套技术资料，通通的都不给，他们想要，必须让他们来找我要，还有，你这个培训搞得很不错，继续这么搞下去，让他们一个个的都变成熟练工，对他们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肯吃苦，钱管够。” “是，矿长，我知道该怎么办了！” 赵明走出机修厂，伸了个懒腰，觉得无比的舒畅，终于要动起来了，九里岗大动，各单位厉兵秣马，看来是要准备把九里岗弄个底朝天。 可是大家都明白一个道理，三军未动，粮草先行。搞这个工程，机械装备的工况都不好，还怎么搞？ 赵明心想，老子在家里已经等这一天等了很长时间了。 第1245章 龙山一井 野外作业公司重组到现在已经有一年时间，作为主体专业的主流钻井服务类工程公司，业务多，任务重，大面积裁员之后，让基层的职工一直处于一个非常忙碌的状态。 九七年的时候中国外引进了十台特种装备，让业务水平更上了一个台阶，你让生产力得到了一个字的飞跃，后来陆陆续续的从全国各个厂家又引进了一些辅助性装备，让野外作业公司显得有些家大业大的感觉。 不过有一个问题出现了，技术保障性单位没有。要知道这些装备都是靠特种重卡运载，对车辆的磨损较大，所以维修保养，更是家常便饭。二十吨左右大家伙那可不是谁都能修的。 漏油的千斤顶在外面时常可见，顶一些卡车很容易，如果用来顶野外作业队的车，风险系数将会陡然升高。不光是维修保养，还有故障判断及零配件更换都是一大难题。 “龙山一井的施工日期出来，这可是重点井，为九里岗打前站的，主力装备能腾得出来吗？” 陆文定在会议上问了一句后，看着酸化公司老大问，“怎么样？没问题吧，你们酸化可是我们野外作业队的招牌。” 酸化的老大拍了拍胸口道：“到星期五晚上7:00之前能两台一千型和一台加沙车可能是没有问题的。” “那行，油管公司和固井公司全力配合……” 散会过后，酸化公司直接回了科里，一个电话打给调度，吩咐道：“二三四号车，星期五中午12:00必须给我回到乔山镇基地休整，星期六早上出发前往龙山一井，指定的时间之内不能到达龙山，你告诉他们，给我等着写检讨吧！” 调度依次通知司机。 都说要对着司机有钱，从哪里看出来的呢，人手一个v998的电话别在腰上，虽然接打电话都要钱，一边喊着心疼，也一边显摆着自己的阔绰条件。 有电话的确是方便，有什么工作可以直接下到个人的头上，也不会造成任何的耽误，这样一来，整个野外作业队就已经把精力全都放在了龙山一井上。 如今的南方局，早已经不是当年那样以矿区为单位。 矿区，只不过是个林头，是一个称呼，是老一辈的回忆。 如今的职能单位以处级为单位，比如野外作业公司就是正处级，南方钻井公司也是正处级，当年辛辛苦苦背照明保下来的管道队，变成了南方管道公司也是正处级，这些单位名义上与当初的矿区同等级别。 只不过，矿区划地盘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现在坐在一起开会的都称经理、书记，没有矿长了。 陆文定到了南方局，不对，南方局一分为二了，他到的地方叫南方勘探工程公司，又称南勘。 会议室里坐的都是南勘台面上的人物，比如说高云，比如说万福，比如说装备部的宋夏，四周有南方钻井公司的老大，方尚等人。 不错，方尚升职了，以前本是东矿钻井队队长（正科），如今已经提为南方钻井公司的经理（正处）。 “老方，说说你们那边的情况吧！” 等高云和万福开场过后，陆文定朝方尚喊了一声。 方尚笑道：“钻进工作持续展开，一切进展都还算顺利，下一步工作交给你们野外作业公司了，希望我们可以好好配合。” 高云看了看陆文定问，“你们有作业公司那边准备的怎么样了，有主力有配合，各单位各司其职，后天中午十二点可以准时开赴龙山一井。” 陆文定转而看向宋夏，“宋部，我们的装备是不是又要考虑一下了？如果手头装备充裕的话也不用调得这么的辛苦，这当中但凡是出一点点的情况，也都周转不过来啊！” 宋夏哈哈一笑，“这事我已经跟高局和万书记，再具体商量了。如今我们南方局的生产任务越来越重，对装备的要求也越来越高，装备水平的整体偏低的情况下，不利于我们南方局的生产进度安排，下一步，该淘汰的逐步要淘汰出去，刚拉进来的，我们当然得着手开始引进，我争取早日叫我们南方勘探做大做强嘛！” 话音落地，欢笑一片。 高云淡淡地说道：“龙山一线作为我们新南勘的第一块高产区块，是接下来几年当中着力要打造的一块能源重点产区，地层复杂，施工难度大，产量却极高，这将为我们进军九里岗打下坚实的基础，所以明天一早我和书记的，将会前往龙山一井，现场观摩施工。” 陆文定点头道：“由局长和书记现场作证，我们对这次任务，更加有信心了。” 这一天晚上，南方局众人心情大好，在局机关的食堂欢声笑语地畅饮着。 另一边，刚刚结束完一口井施工的野外作业公司一队的二号车提前回了洪隆。 车直接交给了路边的修车店，司机将车钥匙直接往老板的手里一扔，说道：“刚刚跑了山路，路况很差，四个柱头，都给我扒开检查一下，回来跑高速的时候感觉方向有点摇摆，仔细检查清楚了，明天一早还要赶路，别出问题，这次生产任务很重，上面要求很严，出了问题我吃不了兜着走。” 这家店都是老熟人了，以前野外作业队的主力就在洪隆县，整合之后，野外作业公司就放在洪隆，也让野外作业公司这些原本就是红龙县城的人兴奋不已，家就在上班的地方，当然是一件最幸福的事情。 他们习惯性在回家的时候，就把车钥匙交给这家修车店的老板，检查维修保养全都在这里完成。 司机前脚刚走，老板就叫来了几个伙计，招呼道：“把刹车鼓扒开看一看片子，没什么问题就给他装上去就行了。这些车扎实的很，老外的家伙，经整！” “是，老板！” 这个伙计的手脚很麻利，动作也很娴熟，车架起来，气动嗒嗒嗒地将轮胎给卸了，制动均衡，刹车片的厚度也够，好像也没什么可保养的。 第1246章 你没见过我 不过也有检查仔细的。 比如有人摇了摇柱头，松动了，马上去找老板，老板过来检查了一下，“这算什么事哦，你没看那是农村里的拉煤的货车更松，这只是压力轴承没黄油了，给他打两枪，填满了黄油自然就不松了，行了，赶紧往上装。” 于是伙计们又听话的把轮胎往上装，可是在轮胎螺丝打了几枪之后，随便怎么都打不起，才发现，轮胎螺丝和螺杆之间已经滑了扣，如果是一颗两颗也就算了，一圈的轮胎螺丝都滑扣了，这可怎么办啊？ 也不是什么难办的事情，我赶上查一些市县，加大摩擦力，去冬香别太用力打，稍稍吃上一点力，应该就没问题了。 麻线缠上螺杆的原理就像生胶带缠上水管丝扣是一个道理，只要带上一点力，跑上百公里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 不过，这只是路况好的情况下，如果路况不好该怎么办呢？ 他们可管不了这么多，他们只负责挣钱，在最短的时间内把一辆好车交给司机，他们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于是二三四号车，在这天早上朝龙山一井出发。 头一天早上就已经赶到龙山附近的高云和万福等人，此时早早地来了龙山一井等待施工，龙山一井上下肯定是格外重视的，多台车辆已经提前到达，排成的车阵，管线连接已经到位，只等野外作业公司的几台主车抵达，就可以进行施工。 “高含硫啊，又爱又怕的东西啊，这玩意一旦出来了，那就是大灾大难！” 高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看了看时间，“野外作业队的主车到哪儿了？” 陆文定手里拿着手机和车队随时保持着联系，马上回答，“已经上山了，再有半个小时就可以到位了。” 高云点了点头，心想，龙山这个地方虽然说产量没有预期的大，不过地层结构和九里岗十分相似，在龙山有了足够的经验，对九里岗的整体勘探开发就占了先机，所以龙山这边是不容有失的，希望能开个好头。 陆文定不放心，马上又给一队的队长打了个电话。 野外作业公司一队队长坐在车队尾车皮卡副驾上接起电话来，说道：“陆总，这个电话怎么打了一个又一个，陆总是不放心吗？” 陆文定沉声道：“局里面的老大们都在这儿等着呢，我肯定得仔细一点，车队的情况到底怎么样？” “放心吧，这不是正在往山上走吗？这条机耕道加宽了之后，路况本来就不好，下了一些雨，还是得走慢点儿，再有20来分钟应该就到了，放心吧陆总。” 一队的队长刚把电话一挂，就看见前面一个什么东西滚了下来，下来整个人贴在椅背上大叫，“我曰……我曰……那是个啥？” 皮卡司机都傻了，吼道：“日特么，那车的轮毂都跑掉了，是哪辆车？” 只见一个巨大的车轮胎，带着轮毂，从皮卡的身边滚了过去，主驾副驾两人看得目瞪口呆的时候，前面一辆主车顺着外侧的山崖开了下去。 车队停了，队长……傻了。 山上左等不来，右等也不到，陆文定的电话一响，他的心里就咯噔了一声，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接起电话的那一刻，陆文定汗如雨下，喉结颤个不停，慢慢地靠在高云的耳边小声说，“有一辆主车，开到山下去了！” 日头很猛，蝉鸣听起来有些嘶心裂肺，这山腰上仿佛再没有一点多余的声音。 …… 赵明这天晚上和文雯本来准备到二家来蹭伙食的。 可是一进门才发现，二姐根本没有时间做饭，因为他这个时候正在教孩子。杵近一看，这才发现二姐的双手被反绑在身后，好奇问，“二姐，你把手捆着干什么？” 嘟嘟扭头说道：“舅舅，妈妈说为了防止她把我打死，所以就把手给捆起来。” “你给我闭嘴，继续做题，三个橘子加7个橘子等于多少个？” 嘟嘟摇了摇头，“妈，我不喜欢吃橘子。” 赵红一听这话，就已经气得全身都在发抖，恨不得拿头去撞桌子，赵敏感觉到如果不是他的手被反绑在身后的话，这个时候大嘴巴子肯定就朝嘟嘟脸上招呼了。 赵明一看这阵仗，估计今天晚上也吃不成现成了，于是问，“我姐夫去哪儿了？” 平常原本一直都是林策在教孩子，结果今天进门的时候没看到林策，只听赵红说，“他们单位说什么要开临时电话会议，所以就把人给找了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行了二姐，让文雯教吧，我来做饭，你给我打下手，再这么下去，别被气出心脏病了。” 文雯刚一坐过去，嘟嘟就靠在文雯的怀里，可劲儿的撒娇。 赵明虽然在做饭，可是心不在焉，暗想，出了什么大事连他这个物资供应公司的经理都要开电话会议了，听说这两天龙山一井搞什么大会战？局里上下对这口井，重视程度，非同小可，让林策这个正处的物资公司开会最少也得是局里的意思。 难不成是这口井出问题了？ 晚上正在吃饭的时候，赵明的电话就响了起来。看了看区号，赵明的嘴角一勾，把电话放在手边，继续吃饭。 文雯伸头过来一看，也不说话，继续吃饭。 赵红听着电话狂响，忍不住的问，“你们这两口子可真搞笑，都知道电话是谁打来的，谁也不肯接见，到底是什么电话？让你们这么心烦？” 赵明笑了笑，“心烦？我心情好的不得了才对，而且好事将近了。” 文雯一听也点头笑了起来。 “蚊子，快吃，吃完赶紧回家，今天晚上谁也不见，谁的电话也不接，包括丈母娘在内。” 文雯点了点头，赶紧把碗里的最后两口饭刨进嘴里给咽下去。 这两口子刚要出门的时候，碰上了着急忙慌赶回来的林策，只见他满头大汗。 林策刚刚要张嘴的时候，赵明的手一下挡在他的面前，大叫道：“你别说！” “我……” “我都说了让你别说你就别说进去跟老婆孩子吃饭！” “我……” “你你你什么你快进去，今天晚上没见过我，别人问你什么都说不知道，我没来过，记住了没有？” 第1247章 不幸中的万幸 林策的话一句又一句的被赵明给堵了回来，气得要死，正想破口大笑的时候，赵明跟见了鬼似的，拖着文雯的手就往楼下走。 林策一进门，就朝赵红喊，“老三这是怎么了？他是不是疯了？他怎么都不肯听我在说什么呢？” 赵红白了林策一眼，“都这么多年了，你还不了解老三的性格。他让你怎么做就怎么做，难道还会害了你不成，不管谁给你打电话跟你说什么，只要问起老三，你就说没看见，不知道。” 林策惊讶得合不拢嘴，“媳妇，老三不会已经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吧？” 嘟嘟在旁边笑着说，“刚才舅舅的电话响了，就看了一眼来电号码，然后没有接电话，他和舅妈两个人吃饭吃得好快，还说今天晚上谁来电话都不接。” “是吗？儿子啊，你知道那个电话是多少吗？” 嘟嘟点点头，“知道呀……” 等嘟嘟把一串电话号码背出来的时候，林策心里一下就有数了，这个电话号码是南方局机关的，老三一定是猜到出什么事情。可是此时赵红已经把嘟嘟给抱在了怀里，在他脸上狠狠的亲了几口，“刚才那个电话号码你只看了一下，怎么就记得了？” 嘟嘟说，“很多号码我只看一次都能记得住。” 赵红心情大好，又在嘟嘟的脸上狠狠的亲了几口说道：“儿子，你太棒了，妈以后再也不打你了。” 嘟嘟嘿嘿一笑，“妈，这话你前天说过，上前天也说过，可是我每天都在挨打……” “小兔崽子，我看你是皮痒了！” 嘟嘟搂着亲妈的脖子，一副母慈子孝的样子。 夜里，天气再热，文雯也喜欢窝在赵明的怀里。 如今条件不一样了，家家户户都装了空调，只要开了空调，随便干什么，也都不会觉得热。 文雯在赵明的身上画圈圈，小声地问，“你明明已经心急如焚，怎么还在家里强装镇定，难道就不怕真的出了什么大事？” “天大的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啊？我只是一个停了职的干部，下一步走到什么地方都还不清楚呢，踏踏实实的睡觉比什么都好！” 赵明的话音刚落时，电话又响了起来，不光是自己的手机，家里的座机也在疯狂的想，这一晚上根本就没有亲近过，不过赵明也不觉得吵，就让他这么响着吧。 “打算一直都这么不接电话吗？” 听到文雯这个问题的时候，赵明嘿道：“接了这个电话就要得出去忙很长时间，接下来可能就会很长时间都顾不上你了，你舍得放我走吗？” 文雯摇摇头，“不舍得，不过也得放你走，你的志向永远都不是留在家里这么荒废着，早晚还得出去耍，难道我不让你走？只当是小别胜新婚了。” 赵明嘿嘿一笑搂着那长了些肉的腰，“最近胖了一点。” 文雯点点头，声音发软，“也是觉得你喜欢，所以就没怎么控制。” “你还挺懂我，有点肉，摸着舒/服！” 赵明一边动手一边说，“这个电话看来不打到天亮，他们是不会散罢干休，横竖睡不着，那我们就忙我们的。” “讨厌……忙什么啊……哎呀……” 到后来，哎呀就只剩哎了，一直折腾到天亮。 高云和万福没有回都城，而是去了洪隆县，县医院的医疗条件还算不错。 陆文的脸色虽然阴沉，但还不至于崩溃，看到高云的时候，他的头低低的说道：“司机双腿粉碎性骨折，左手骨折，脑震荡，现在处于深度昏迷在重症监护室。副驾肋骨断了几根，右腿小腿骨折，意识清醒，没有大问题。” 高云沉声暗叹，没有出人命就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万福在旁边马上说，“庐山一景的施工暂时进行不了，那我跟局长就先回都城等你们的消息，具体事故报告出来之后时间报上来。” 高云扭头一瞪万福，“还等他报上来？” 万福温和地说，“查明事故原因才能更好的解决问题嘛！” 高云哼了一声扭头看着陆文定，“我就问问你，二号车的左前轮怎么会跑掉的？车辆的状况你们难道提前没有掌握，再三叮嘱这口井是重点井，所有人都跟我拍着胸口保证说没问题。这样的情况下你们都能出事。叫我以后还拿什么相信你们？” 陆文定说道：“高局，我们的车辆装备都是定期维护保养，这一方面都有着记录，一定是没有问题的。至于为什么会出问题，天有不测风云，这个……” “你给我闭嘴，你身为野外作业公司的总经理，居然跟我讲什么，天有不测风云这种话来，陆文定你的脸不会红吗？” 陆文定额头上的汗珠子，大颗大颗的往下滚，控制不住的全身发抖，颤声道：“高局，是我疏忽了。” “是你疏忽了吗？你刚才不说你们的车辆都会定期完成，保养检查吗？你们的车辆在哪儿检查的？在哪儿保养的？记录在哪？” 高云哼了一声，陆文定的目光悄悄地朝一旁的宋夏看了过去。 “你还看宋部长，怎么睡不着还能给你什么指示啊？比如说车不准开到涪江去，你们自行就近维修就可以了？” 宋夏和陆文定两人吓得同时一抖。 万福的反应特别的快，一口接过去，马上就说，“你们还不下去给我搞好自检自查，野外作业公司的所有车辆全部停用，必须把问题给我找出来，看看还有没有同类的情况，要坚决杜绝同类事件再次发生，如果再有下次，你陆文定这个野外作为公司的经理也就别干了。” 陆文定还没开口的时候，高云马上就笑道：“还有下次？怎么自检自查，他们有资质吗？万书记不会不知道我们单位的这种特种车辆是需要维修资质的，没有相关部门出具的安全许可即出厂单，根本就连施工资格都没有。现在你打算让他们到哪儿去自检自查？” 万福的眼角开始抽触。 不过高云当众跟万福开火的时候，瞥了宋夏一眼时，他吓得毛都立起来了。 第1248章 等着上钩了 宋夏当然知道这个眼神意味着什么。 他在核心层那边任副总的时候，一直盯着的就是财务老总的位子。 这样的企业，三大部门永远是管理者向往的地方。 组织人事、财务、装备。 说到底，就是权跟钱交织的地方。 拿走詹伟之后，周家的势力顺理成章地安排了进来，宋夏当然就是其中之一，将他放在装备部部长这个位子上，就有了点鸡犬升开的味道了。 万福和宋夏自然是一条道上的人。 对杨皎月的打压还在继续，所以也不会放过，现在已经失势的赵明，赵明手里不是捏着南方局最大的机修厂吗？集体承包？那只是一个笑话，如果没有生意的话，看他拿什么支撑下去，所以现在整个南方局的车辆根本就没几辆朝那个地方开。 刚过去的都是英雄好汉，都是跟万福和宋夏作对的人。 宋夏在阻止司机前往涪江进行车辆维修保养的事情上起到了非常关键性的作用，而且一点都不掩饰。 高云瞅他这一眼，当中包含的意思已经不言而喻。二号车开下山崖，宋夏是罪魁祸首，他要承担所有的。不过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高云没有把话说的这么明白。 宋夏这个时候哪里还顾得上什么私人恩怨，衬衣已经和后背贴在了一起，汗水让它变得透明起来。 宋夏的嗓子眼发抖地说，“高局，昨天出事第一时间，我们就已经派人联系了涪江那边机修厂，不过他们厂长不在，然后我又派人打电话找赵明，还是找不到，最后我又亲自打电话，他不接。手机他在家里，也都打了，还是不接，找不到人。” 高云冷笑了起来，“你现在知道找他了，早干什么去了？当初她一人把整个南方局最烂的单位给扛了下来，解决了这么多人的生计，因为你们这些人会考虑考虑别人的难处，适时的帮帮衬一把。结果刚顺到没有，落井下石的事情可是一点都没少干，这个时候你有事求别人，凭什么指望别人来帮你？” 宋夏的脸通红，想偷偷看万福一眼可是又没那个胆子。 万福啧了一嘴，“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市场是南方局的机车厂，什么时候成了他照明一个人的了，让他干活，她还有拒绝的道理吗？” 高云看着万福，“万书记，我以前可从来都没觉得你那么理所当然过。要不，这工作由你去给赵明安排。” 万福的老脸一下子就红了。 气氛一下子变得无比的尴尬。 高云马上问，“二号车从山崖底下吊起来没有？” “吊起来了，只不过……只不过……” 报废这两个字在陆文定的口里，迟迟的说不出来，一千多万的装备，就这么给毁了，这责任得多大啊，事故原因还没有分析，具体处理方案也还没有出来，这件事情处理过后秋后算账的时候少不了他好果子吃。陆文定这个时候只想找个地方好好的哭一场，早知道会出这种大事，手底下的这些车就全部给他送到涪江去。 现在……现在说什么也晚了。 高云看到陆文定这么吞吞吐吐的样子，马上说道：“找辆车，把事故车辆给我背到涪江去，万书记，离开符江有一段时间了，跟我一道去焙江走走吧？” 万福一听，淡淡地说道：“过去走走倒是可以，不过高局是不是也要注意一下影响？他赵明现在还在停职期间，要见他给他一个电话，让他直接到南方局来报到就行了，咱们亲自走这一趟弄得好像在求他办事似的，事实上我们求他倒也无所谓，不过让外面不知道具体情况的人传来传去，到时候又该说他赵明嚣张跋扈，得理不饶人了。” “万书记说得也有道理，要不万书记亲自给赵明打个电话，让他带着他的检讨来南方局吧。” 高云再也不想多说半句，直接回了都城。 万福把自己的电话给拿了出来，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当初在东矿的时候，照明和方尚搭过班子。后来又当了方尚的领导。他们两人的关系应该不错。 于是万福的电话直接打到了方尚那里，“对不起，你所呼叫的用户已关机！” 万福脸绿了，还是不信邪，于是又给柏光禄打了个电话过去，“对不起，您所呼叫的用户不在服务区。” 接下来的时间，万福想尽一切的办法想要联系到赵明，结果没把赵明找到，事故鉴定倒是出来了。 都城的会议室当中，几位主要领导和事故责任人的面前已经放了数据分析报告。 “羊角销松旷，轮毂螺丝全部滑扣，这是造成左前轮脱落的主要原因。” 高云看着数据报告冷冷一笑，突然扭头看着万福问，“万书记，电话打通了吗？” 万福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只得主动说道：“还是高局深谋远虑啊，看来我们得亲自走一趟涪江了。” 高云点了点头，刚一起身的时候，秘书已经让小车队的司机去准备了，然后朝宋夏招了招手，“也跟着一块儿来……对了，让柏光禄接替野外作业队公司经理一职，陆文定停职反省，所有事情处理完了再作处理！” 陆文定两眼一闭，痛心疾首。 原本以为自己当了野外作业公司这个经理，再过四年就可以朝副局这个位置上奔一奔了，没想到在龙山一景会站上出了这么大的娄子，天要亡我啊！ 陆文定都快哭了，幽怨的看了宋夏的背影一眼，恨得牙痒。 夏天快过完了。 赵明是打定主意，要拽住夏天的尾巴，再去野塘子里搞些东西。 老供应站荒废了，两条铁轨杂草丛生，已经看不到散步的人。铁轨两旁原来职工闲来无事开垦出来用来种菜的田早荒了。 为什么躲到这个地方来了？因为这里没信号。 赵明肩上扛了六七根竹杆，上面缠着白麻线，线断捆着鸡肠鸡肝，我不是为了更大的收获，这一副鸡杂晚上完全可以炒一大盘子。 这塘子以前承包的那家人早就搬走了，听说他们家的闺女嫁给了村长的儿子，生了个大胖小子，现在应该都会打酱油了。 赵明把杆子摆成一排，线都扔进了水里，现在就等着他们上钩了。 第1249章 处处碰壁 机修厂门口来了辆大卡车，有多大呢？ 把三十吨的酸化公司一队的主车背在身上，这就能看出这个巨无霸的大小来。 不过车已经开到机修厂的门口了，却被一个头发花白的男人给拦在了大门外。只见他搬了一张椅子，坐在大门口正中间，手上叼着烟翘着二郎腿，有一口没一口的吐着眼圈，优哉游哉的样子很欠打。 大卡车的司机跳了下来，“大爷麻烦你让让这车我要给背进去。” 大爷？ 老黄并不觉得自己有多老，只不过全家上下欠了一屁股烂债之后，让他的压力变的很大，一夜白了头，听到人叫他大爷的时候，心里更生气了。瞪了司机一眼，“进不去！” 进不去？怎么就进不去了呢？ 司机叉着腰站在门口，瞪着老黄问，“可是我接到的任务是把这辆车给背进这个机修厂的大门啊，你们这儿是不是机修厂？” “是机修厂，不过你进不去！” “我进不去？为什么？” “你是这个单位上的人吗？”老黄把烟头杵了，哼了哼，说道：“如果你不是这个单位上的人，那么你进场就得开进门条，开进门条之前，你得把车洗干净了，可是你这辆车还是你车上背着车，都得洗干净了，这样的话，你去开进门条，生产办的人才会给你批，要不然还得叫你去洗车。” “我特么还是头一回听说进厂之前还得把车洗干净，这是哪定的规矩？”司机当时就火了。 老黄白了司机一眼，哼道：“这就是机修厂的规矩，你要遵守就遵守，不遵守开着你的车子马上滚蛋。要不你也可以从我身上直接开过去。” 司机当时就急眼了。 就在这时，一队的队长从后面车上跳了下来，指着前面吼。“前面的，干特么什么呢？还不把车开进去啊？” 司机马上跑到队长跟前说，“队长，你看那个老头子把门给挡下来了，说什么要开进场调，开进场调之前还得把车洗干净了，要不然不让进，队长你说，这叫什么事嘛？” 一队的队长本来就火很大，这次的事故对他来说影响非常严重，如果后续工作处理不好的话，这次搞不好就要被降职，情急之下，队长跑到老黄的面前，就喊，“你哪个单位的？你知不知道这是我们酸化公司的事故车辆，马上要开了你们机修厂去修的，你要是耽误了时间，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老黄嘿嘿一笑，“酸化公司好了不起？我没有单位，你把我基儿给咬了？” “没有单位，没有单位你坐在这里干啥？” 老黄说，“我以前是这家修理厂的职工后来签字买断了。现在给他们看大门。” 队长一听，心骂，我曰特么的……最怕的就是这些没单位的，如果是本单位的职工，还可以想方设法的敲打他，现在人家没有工作单位，只是地方上的，能拿他怎么办？ 一队队长赶紧你把好烟拿出来，给老黄散了一支之后，腆着个脸笑道：“老师傅，麻烦你通融通融，我们这辆事故车要进厂，等着评估，还不知道能不能修理，南方局的领导还等着要结果，大领导都下来了，他们就在你们西川矿区呢。” “哦！”老黄应了一声，马上说，“大领导，大领导关我屁事啊？” 一队队长的脸一下子就黑了，指着老黄叫道：“老子待会儿找到你们厂长，喊你们厂长直接把你狗曰的给开了，你嚣张，你嚣张尼玛卖批。” 老黄理也不理他，把烟点着了，靠在椅子上继续抽烟。 一队队长进了厂区，直奔生产办就去了，严守正和苟斌都在。 一队队长以前没见过他们，进门自报家门，“我是南方勘控野处作业处酸化公司一队队长，何明普，我们单位有辆车损坏严重，所以想委托你们厂进行评估和修理。” 苟斌看了看严守正，这才对何明普说，“我们没有接到上面的命令啊！” “什么上面的命令？” 严守正马上说，“要让我们厂修你们的车，那必须得局机关正式通知我们厂长，我们厂长点头了，这个进门条才能开给你们。” “那你们厂长呢？他应该接到通知了才对吧？” “我们厂长……昨天听说身体不舒服，去医院了，具体在哪个医院我们也不知道。” “电话呢，电话总该有吧？” “有有有，在这里呢，你打吧！” 何明普一连打了六七个电话都没人接，急得眼珠子都快不转了，大叫道：“你们难道就不能通融通融让我们先把车开进来吗？” 苟斌和严守正又对视了一眼，摇了摇头道：“这个……真的通融不了。” 何明普气得差点就要骂娘，扭头出了办公室，马上给陆文定打了个电话把这边的情况汇报了一下。 情况很自然的也就传到了高云和万福那里，两人正在西川矿区机关的会客室，所谓的机关，其实也就是个办事处了。还有的行政单位全部都撤掉。现在各个基层都归上面的总公司管理。 文雯还在办事处上班，此时正给高云和万福他们泡了茶，一脸平静，这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文雯最近怎么样？” 高云首先打开了话头问了一句。 文雯笑了笑，说道：“谢谢高局关心，工作还是挺顺利的。” 万福清了清嗓子，温和地说，“现在西山矿区就留下了这么一个办事处，本来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工作，我跟高局就在想呀，什么时候也该把你给调上去了，有能力的人怎么能一直在这里荒废着呢？” 文雯说，“我听上面安排。” 万福一拍手，笑道：“高局，你看看，文雯永远都这么温和懂事，赵明肯定在她的身上没少学东西！” 文雯摆摆手，“万书记笑话我了，平常家里家外的都是赵明做主，他可是我们家的顶梁柱，主心骨，一切都听他的。” 万福的脸庞抽了一下，想不到这个文雯也这么不给面子。 第1250章 吃屎要有吃屎的觉悟 万福认为，他第一个见文雯就已经是给足了赵明的面子，要知道赵明被停职的时候，杨皎月也是受到了牵连，导致文雯也被放在了一个闲职之上。 那么来到涪江，万福根本没有偿试去联系赵明，他觉得只要找到了文雯，赵明也就自然出现了。 搞定了文雯，赵明自然也就出现了，可事实真的是这样吗？ 很显然，文雯不咸不淡装傻的样子让万福很窝火，不过表面上是看不出任何变化的。 万福扭头看了高云一眼，高云没有一点表情变化，就吹那水面上的茶叶就足足地吹了十几分钟，连动作都没怎么变过。 万福咬了咬牙，这才问，“文雯，不知道赵明现在在什么地方？” 文雯想了想，说道：“我早上出门的时候，他还没起呢，现在嘛，就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要不，你给他打个电话？”万福试探地说了一句。 文雯点点头，“好啊！” 说着，马上拿起桌上的电话来。 “别……还是用手机打吧！” 万福担心赵明看到座机的来电号码他不接，所以让文雯换个方式。 于是文雯用机联系赵明，不过一连打了两个电话过后，依然没有人接。 文雯摇摇头，苦笑道：“不知道他在忙什么，实在是找不到他啊，要不等到晚上再说。” 一旁的宋夏早就忍不了啦，一拍桌子大叫了起来，“这个赵明是个什么东西？让局里的领导这么干等着？这像什么话，还有没有一点干部的样子？太不像话了！” 文雯两眼一虚，平常温和的表情一下子就不见了，“你谁啊？你什么身份？这里有你什么事？高局和万书记还坐在这里，轮得到你摔桌子拍板凳的？在这里发脾气，我看你是进错了门。” 宋夏还从来没有被一个女人这么不客气地杵脸上骂。 就在宋夏胀得脸红的时候，文雯接着说道：“你如果真这么有本事，真有能力，何必在这里干等，吃屎就要有吃屎的觉悟，路边的野狗总不会因为人不拉屎啮牙咧嘴地咬人吧？” 宋夏的眼珠子上全是血丝，气得头发都快立起来了，文雯毫不客气地走到陆文定的面前，说道：“怎么，你还想打我吗？” 高云和万福没开口，宋夏根本就不敢多嘴一句。 高云和万福心里很清楚，人家文雯这是在替自己老公讨公道呢，明明做了对单位对集体有天大好处的事，到最后确被以同样的理由当成违返规定的突破口，然后进行打击。 这一停职，就已经大半年了，没人问，也没人关心，如果不出这一档子事，赵明这个人只怕就快被人给遗望了，现在有事求上门来，不让人家找回场子，那也是说不过去的。 不过文雯也不可能指着高云和万福的鼻子骂吧，所以就只能把火发在宋夏的身上。 文雯还没叫他出来，他就站出来让文雯骂，也真是贱得可以。 高云和万福当然也听得出来文雯的弦外之音，知道这丫头把他们俩一块给骂了，但是表面上也不能对号入座，也只能装作不知道了。 宋夏被骂了一通，只得狠狠地咬着牙，不敢发作。 文雯这才笑了笑，面朝高云，说道：“高局，如果没有别的事的话，我就先回去工作了，有什么事你们再找我吧！” 高云点点头，笑道：“好，你去吧！” 文雯临走时还挑了宋夏一眼，对这个当初在控股公司那边就时常跟妈作对的宋夏讨厌到了极点。 高云站了起来，沉声道：“走吧，回都城！” 宋夏愤愤地说道：“走，回都城，我就不相信这么大一个华南还找不到一家修车厂把车给修了。” 万福一挥手，摇头道：“不能回都城！” “为什么？”宋夏着急。 万福看了看一言不发的高云，再看宋夏道：“你是管装备的，出了这么大的事，控股公司那边已经掌握到相关情况了，如果不在短时间内解决和杜绝此类情况再发生，你这个装备部的部长恐怕就不保了，高局，你说是不是这么个道理。” 宋夏可不是高云的人，上面要问责，高云肯定要第一个把宋夏推出去顶罪。 高云微微一笑道：“该承担的责任肯定是得承担的。” 宋夏顿时炸了毛，“高局，我们还是赶紧去找找赵矿长吧！” 高云摇摇头，“哪还有什么矿长，矿区都没有了。” 万福马上笑道：“反省了这么长的时间，相信赵明应该有个清楚的认识，现在正是公司上下用人的时候，正好让他回来，相信赵明现在一定能在规则允许的情况将自己的能力发挥到极致嘛！” 高云扭头瞥了万福一眼，笑着有说，“这些话万书记还是亲口跟赵明说吧！” 万福的眉头一皱，“高局这是知道赵明这个时候在哪里吗？” 高云叹了一口气，说道：“只能去碰碰运气了。” 说着，高云率先出了门。 万福吊在后面没有走，宋夏当然知道他这是有话要对自己说，于是等着万福发话。 “今天有求于人，就算有再大的火气你也得给我咽下去，要不然有你好果子吃！”万福声严色厉地说道。 宋夏咬着牙，“老万，凭什么，他赵明算个什么东西？一个死透的东西，我们凭什么怕他？” 周尧一方释放的明确信号就是把赵明踩死，打压杨皎月。 宋夏是执行者是贯彻者，为什么现在要对赵明服软？ 万福叹了一口气，说道：“老宋，清醒一点，司机还在重症监护室，一辆一千多万的车还不知道能不能大修出来。重点井出的事故，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如果不能在最短时间内解决，老宋你这个装备部长可能干不下去，到时就更别说淘汰装备的事了。” 宋夏心中狂跳，王国忠的钱他已经收下了，事还没办，如果因此丢了位子，那还怎么办事？ 万福哼哼一笑，马上说，“忍一时风平浪，退一步海阔天空。只要今天把赵明给搞定了，一个糟糕的事情马上就会成为你的一个天大机会。” “怎么说？” 万福心中有些鄙视宋夏，这人是不是太蠢了一点？ 第1251章 不知道自己有错 “如果因为设备老旧无法修复，你有说这装备淘汰起来，会不会变得容易了很多？” 一语惊醒梦中人啊！ 宋夏突然就反应了过来，赶紧对万福说道：“书记放心，今天不论受多大的委屈，我也一定把这口气给咽下去，一定顺昨地度过这一道难关。” 万福哈哈一笑，“这就对了，大丈夫能屈能伸，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嘛。” 两人下楼上了车，跟高云一路驶离一桥，一路朝郊区开去。 不一会，两辆轿车到了老供应站。 车开不上山，就只得在铁道口下了车，高云在前边带路，宋夏的心里犯着嘀咕，到这么偏远的地方来干什么？ 走了一段过后，终于来到了水塘的边上。 只见对面的大树底下，一个穿背心裤衩的男人不断地将水中的杆子给提起来，把一只只火红的小龙虾放进水桶里，那不是赵明又是谁呢？ “我记得你以前喜欢钓鱼的，怎么现在改钓这个东西了？” 高云走到赵明的旁边，就朝桶里看了一眼，居然已经有了大半桶，看样子是一早就过来了。 赵明瞅了瞅高云，也看了看万福和他身边的宋夏，嘿嘿一笑，“其实我不喜欢钓鱼，半天没什么反应，太磨人了，还是钓小龙虾好，可以扯个不停，忙起来连抽烟的时间都没有。” “这东西钓来有什么用？” “有什么用？高局，时代不一样了，现在什么都能卖，什么都有人吃，这种小东西以前我钓起来也要不了多少，不过你看看现在河边的冷淡杯，一份香辣小龙虾就要二十块呢，大份要三十八，那些老板挂着牌子收鲜活的，三块一斤，我这一桶就差不多要值二十多块钱了。如果正厨煮出来，要卖一百多，怎么会没用呢？” 赵明现在说起话来，那是话里有话，根本就不能当成一句单纯的话来听。 高云笑了笑，说道：“赵矿长，这里有不是聊天的地方，要不换个地方说吧！” 赵明摇摇头道：“不去，这个点正是吃钓的时候，再多钓一点，晚上的口粮才够。” 万福哈哈一笑，“赵矿长看来今天晚上要请我们吃香辣小龙虾啊！” 赵明白了万福一眼，“万书记笑这么甜是有什么好消息要告诉我吗？我没打算办你的招待，涪江虽然不大，吃饭的地方还是很多，自己解决去。” 万福哈哈大笑，“赵矿长，你就爱开玩笑，我们俩可是老搭档了，老搭档过来拜访，你不办招待，可有点说不过去啊，哈哈哈……” 笑着笑着，万福就笑不出来了。 赵明直勾勾地看着他，连眼睛都没眨一下，表情也没有半丝的变化，这让万福觉得非常尴尬。 直到空气再次凝固的时候，高云才说道：“赵明，野外作业公司出事了。” “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也是个带罪之身。” 赵明哼了一声，转过身去，继续从水里把小龙虾往上拉，没有网子全凭手感，就这么一只一只地把它们放进桶里有，丢了这么多年的东西现在用起来一点都有不手生，很开心。 高云说道：“跟你的确没关系，不过有生意上门，你都不接吗？不为你自己考虑，你也不为机修厂的职工考虑一下？车坏了，要修，所以要找你们机修厂。” 赵明点了点头，“修车，小问题，你直接开过去让他们修就行了，找我干什么。” 宋夏沉不住气了，大叫道：“车背过去了，你们看门的人不准进，说要洗车，还要开进门条，才准进。赵明，你想要什么，你就大大方方地说出来，局里难道还会不满足你吗？” 赵明一听这不客气的口气，手里的杆子一扔，拿毛巾擦了擦手，然后点了一支烟，看着平静的水面，猛吸了一口后，走到宋夏的面前，朝他的脸上吐着烟子，淡淡地说道：“让你洗车，你就去洗，让开进门条，你就开，哪来这么多废话？” “赵明，你不要太嚣张，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还在说什么狗屁规矩，我看你就是公报私仇，故意跟我们为难，你不要以为南方局离了你赵明就不转了！” 这一刻，万福把嘴一闭，最后连眼睛都闭上了。 赵明嘿嘿一笑，说道：“我没记错的话，你叫宋夏吧？如果不懂规矩的话，让万书记把规矩教给你了，再跟我谈，别自取其辱。” “你……” “你特么再多嘴半句，老子就把你踹下去，曰尼玛的，不懂规矩，问问万书记，规矩是什么？规矩大过天，管你拉屎放屁的再着急，你给老子不把规矩做全套了，凭什么办事？出大事，很着急？有没有涪江河南岸几万人生命财产安全的事大？老子开车堵堤口，算不算事急从权？事后该罚一样罚，塞个破机修厂给我，该罚照罚，该免一样免。我赵明有过二话吗？” 赵明指着宋夏的脸吼道：“现在你特么的来到涪江求我，你就得按照我的规矩来，懂不懂，曰尼玛的！” 高云心中在笑，万福的脸在抽，宋夏的脸阵红阵白的，不敢再多说了，忽然想到万福在会议室里说的那句话。 宋夏这才知道赵明就是个得势不饶人的。 赵明一直在等这么个机会，这个舞台从头到尾都属于赵明，所有人都以后他谢幕了，其时属于他的时代才刚刚开始而已。 今天如果不把脾气发足发够，别想让赵明办事。 万福一睁眼，沉声说，“宋副局，你还是给赵明道个歉，小赵是个通情达理的人，一定不会计较的。” 宋夏脸一抽，给他道歉？凭什么？自己又没做错什么。 万福也算是很有心机的了，宋夏的职务是装备部部长，按说，应该称宋部长才对，此时万福却刻意将他的行政级别叫出来，也就是告诉赵明，这是个副局级，差不多就行了。一直这么闹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 宋夏狠狠地瞪了赵明一眼，哼道：“赵明，我不知道自己哪有错，这个歉可以道，不过却没有什么意义，你如果只是想找回面子和发泄怨气，我们可以成全你。” 赵明嘿嘿一笑，“发泄怨气？尼玛的连自己错没错都不知道，就来找我？” 第1252章 不给面子 宋夏好歹五十岁的人了，被一个三十岁的毛头小子这么教训，这种感觉真是窝火。 不知道为什么，在面对赵明的时候，他竟然有种面对周尧的感受。 狗屁！周大少可不是赵明这种泥腿子可比的。 想到这里，宋夏冷哼了一声，“赵明，你对我不客气也就算了人，我就是想知道我到底错在哪里了，今天你要是不给我一个交待的话，我跟你没完。” 赵明扫了三人一眼，“不知道自己错哪有儿了就算了，我还要钓虾，三位请便吧。” 宋夏的脸一下子就绿了。 万福马上说，“宋部长，装备出了事，肯定就是你的问题，这有什么好说的？难道你还想推卸责任吗？” “万书记，我……是，这是我的问题，对不起！” 万福马上朝赵明笑道：“赵明，宋部长已经知道他错在哪里了。” “是吗？对了，我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呢，事情大概是个什么情况。” 万福看了看宋夏，“还是你来说吧！” 宋夏把一肚子鬼火压了下去，等这件事情过了，到时候再跟赵明算账。 “二号车的前桥左轮掉了，整辆车开到山下面去了。” 赵明听了这话后，接着问，“事故原因分析了没？” “分析了，轮胎螺丝滑扣，所以才……” 听到宋夏这话时，赵明一下子冷笑了起来，马上说道：“保养手册看没有，维护保养的方法有在用吗？为什么会出这样的事啊？巩学明在哪里去了？” 一听巩学明的名字，宋夏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万福知道赵明今天是要一次把这么久丢掉的东西全都给捞回来了。 宋夏吞吞吐吐半天过后，马上说，“我不知道你说这个巩学明是什么人。” 赵明嘿嘿一笑，“巩学明是谁你都不知道，那不是活该你倒霉吗？宋夏，我来帮你回忆一下吧，巩学明是我在东矿当矿长的时候提拔起来机制机修的干部，对南方局在用的所有机械设备型号都非常熟悉，他参与了东矿第一次大换装，参与了野外作业队的第一次大换装，这些设备都是他亲自着手引进的。这么厉害一个角色在今年年初的时候他的专家级工程师答辩，你这个蠢货第一个投的反对票！陆文定第二个否定，然后是万书记……哈哈哈哈……” 看到宋夏和万福脸皮子抽搐的时候，赵明讽刺地大笑了起来，“我当初把这么个宝贝留下来，就是想让你们重视起来，你们倒好，把人家撵到井队上当技师去了，既然你们觉得自己什么都能玩得转，那就自己玩好了，何必来找我呢？” 赵明失势了，所以他手底下那帮子有本事的，基本都被清洗了，像巩学明这种，眼睛里只有专业和技术的，下场往往是最惨的，就因为他们下去检查工作的时候，巩学明在整理资料没有来得及起身，宋夏就说巩学明恃才傲物，然后将巩学明以前制定的那些保养须知与流程全都给废了，在评级考试当中，给了巩学明最低明，论文答辩不给过。顺手就把巩学明打发到井队上去了。 当赵明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差点没把肺给气炸。上面的人不管再怎么荒唐都无所谓，但是知人善用这一点是必须要满足的，不然的话哪里来的成绩？怎么让企业展。 调离巩学明不是导致这一次事故的主因，不过却有着必然联系。 宋夏和陆文定这种媚上欺下的狗东西迟早会惹出大麻烦的，这次事故就是最好的证明。 万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赵明，这事的确是我们疏忽了，事到如今，解决问题才是关键，我们需要你把事故车进行评估，看看有没有修复的可能。” 高云点点头，马上说，“陆文定已经停职了，柏光禄暂代野外作业公司的经理。” 赵明摇了摇头，“不够！” 万福沉声道：“你还要什么，放心说出来。” “巩学明调回来，到野外作业公司任装备部长，技术等级要靠上专家级工程师。” 宋夏抢着道：“可以，可以，没问题！” 万福正要阻止，架不住宋夏的嘴快，这家伙真的没什么脑子，一心想着把这件事给掩盖过去，然后完成王国忠交待的事情，他怎么就不考虑一下赵明这么做的深意是什么吗？ 不过万福一时半刻也理解不了赵明这么做的深意。 没办法，宋夏已经点了头，万福也不得不答应下来。 赵明马上说，“那就去办吧，先把巩学明调回来人，他也得过来，我什么时候看到他人，什么时候你们的车能进厂，对了，进厂之前，把车洗干净。” 高云马上掏出电话来，打了个电话给方尚，“通知巩学明马上来涪江西川矿区机修厂来，就说，赵明在这里等他。你们组织人事科和野外作业公司交接一下。” “是，局长，我马上照办！” 挂了电话过后，赵明朝高云和万福一笑，“走吧，局长，书记，今晚到我家，我亲自给两位做一顿麻辣小龙虾。” 宋夏要跟着他们走的时候，赵明扭头看着宋夏道：“你跟着干什么？替我收杆子，收桶。” “你……” 宋夏的脸一抽，哼了一声，“好，好，我替你收。” 看到宋夏兄弟牙切齿的样子，赵明心中说不出的解气。 等到宋夏把东西提到赵明家门口的时候，赵明等万福和高云进了家门，赵明从宋夏的手中接过东西，却挡住他道：“宋部长还是别跟着了，去看看车洗干净没有，看着他们把车卸下来，别把机修厂的场地给弄脏了。” 宋夏的心脏病都快气出来了，却拿赵明没有半点办法。 这个时候，文雯从里屋走了出来，看了一眼，“宋夏没来？” “让他滚了！” 万福的脸色铁青，高云却哈哈大笑，“你小子还真敢说，宋夏是装备部的部长，你就不能客气一点？” “得罪了我丈母娘的人，我没直接让他滚已经很给面子了。” 赵明看了看万福，今天晚上倒要看看他的脸皮有多厚，看他能忍到什么时候。 第1253章 利益交换 赵明把虾给洗干净了，虾头全都扔掉，把虾屁股用剪刀剪开，里面的脏东西用刷子一次刷的干干净净的，用白酒又泡了一会儿，这样既消了毒，又杀了虫，吃起来挺放心的。 一大锅白水，烧开了之后，将这些虾尾放在当中做一次水，然后用筲箕把水滤干净，最后才是一大锅油，放进去跑一下油锅，炸至七分熟起锅。 锅里留了底油之后，再将豆瓣和大料放进去炒香，最后将虾尾放进去翻炒，加上十三香，再加水闷烧，知道要起锅的时候，赵明从自己的大缸子里面舀了一勺东西添进去，香味四溢。 碰巧这一幕被高云给看见了，顺口问道：“你刚才加进去那东西是什么呀？” “高汤精油！即先得有这个东西可以将所有食材的香味提到最高，一口一个鲜，不然的话请你们到家里来吃饭也显得太抠门了。” 高云这还是第1次长赵明的手艺原本想着一边吃一边聊，结果一动手，就发现根本停不下来了。 本来心不在焉的万福，长了两只虾尾之后，也是有一口没一口的吃了起来，兴致颇高。 这顿饭才吃了不到一个小时，就已经把桌上的菜给吃得干干净净，让高云和万福的火气一下子下去了不少。 高云拍了拍肚子说道：“这顿饭从食材到烹饪都是你赵明一手操办的，看来不便宜啊，说吧，你还想要什么？” 赵明摇了摇头道：“我倒是没什么想要的。只不过这次的问题太严重了，完全不遵照修保手册的执行。零配件超过使用极限了，还在使用，这明显是人为犯的错误，上头要是追究下来的话，麻烦会很大，我觉得这次宋夏要担主责，你们觉得呢？” 万福心里一抽，暗想，看样子赵明这次是准备对送下下死手了。 于是打了个哈哈道：“赵矿长……” “别叫我矿长，这里没有矿长了，西川矿区早就不存在了。” 万福清了清嗓子，“赵明，凡事也不要这么武断。我们局里面都还没有决定的事情，你怎么能凭一己之言就能断定这是宋夏的主责呢？就算是你现在掌握了解决问题的方法，也不能要挟我们吧？” 赵明摆摆手，“说要挟就太严重了。装备维修保养有装备维修保养的准则，机修厂就是干这个的，放在一个机修厂不用，非要到外面去图省事，到最后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这是他自找的，如果你们一定要事后再追责呢，我也不怪你，技术报告我们会如实上报，到那时可能就不只宋夏要担责，只怕是万书记和高局都逃不了干系，问题很严重的。” 万福笑了笑，说道：“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情，宋夏是装备部的部长，知错认错改错，我相信这点觉悟他还是有的，接下来，我相信宋部长会让整个南方局所有的机械装备全都在机修厂过一遍，从而确保这些装备的可靠性，这样一来的话，也不枉费赵明你这么多年来的用心嘛！” 赵明抠了抠下巴，说道：“以后整个南方局的车全都给我开到涪江来修？你可以，只不过嘛，维修价格由我来定，放心，绝对不高于市场价，如果你们答应了，签个合同，所有车的问题我都负责帮你们解决了。如果你们不答应，那也简单，车怎么修听你们的，你们说怎么修就怎么修。” 高云点点头道：“这也合理，老万，你觉得怎么样？” 万福心中大骂，暗想，还能怎么样？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现在有求于人，摆明了就是粘板上的肉，任他赵明宰割。不过万夫从来都不是省油的灯，赵明看准了机会要宰他，接下来他也会有反击的手段，那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吧。 赵明这天晚上算是大获全胜了，送走了高云和万福。 文雯这才问，“为什么不把工作要回来？你现在既不是南方局的干部，也不是机修厂的厂长，说白了你现在就是没有职业，游手好闲的人一个，机修厂都表现在好，跟你也没有什么关系，集体承包的合同转眼就到，你怎么也不想想以后的路该怎么走呢？” 赵明搂着文雯在他脸上狠狠的亲了一口，笑道：“还是亲媳妇了解我，过，官复原职，哪有自己开口的道理，给他们求着我。你看不出来他们今天都在装傻吗？情愿用利益来换，也不愿意用权力来交换，他们既然要装傻，那我也就装傻呗。早晚都会出去的，其实这一天两天了？” 文雯还想说话的时候，嘴已经被赵明给堵得死死的，全身都麻了。 赵明出现了，魏延当然也出现了。 两人对视一眼，笑的都很贼，赵明问魏延，“你这几天躲到哪儿去了？” “能躲到哪里去啊，你让我不接电话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那我有什么办法就喂自己吃了点巴豆，没想到吃多了，这肚子拉的我真的是都快死了。” 赵明瞪着大眼，万分佩服的朝，他竖起了大拇指说道：“你真是太敬业了。” 魏延激动万分，嘿嘿笑道：“怎么样，老大，咱们这次可以接活干了吧？” “都接过来了，整个南方局的车以后全都从涪江过，不拿到我们手里的出厂条和施工许可，他们就不敢开工，一旦开工出了问题，他们要负全责。” 魏延抠了抠头，说道：“不过反过头来一想，如果是从我们厂里出去的。出了问题，那不得我们厂的担责任吗？” 赵明拍了拍魏延的肩膀，笑道：“不错，跟了我这么长时间了，脑子终于开窍了。” “嘿嘿，那还用说，不过看你这个样子似乎已经找到解决办法了。” 赵明点点头，“这个以后再说吧，首先看看事故车辆。” 赵明本来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不过当事故车辆摆在他的面前时，着实让他大吃一惊，车头完全变形了，整个大梁已经扭曲，台上发动机的底座螺丝全都送了，一不小心就会掉下来，那可是八九吨的东西，看着有点吓人。 上午十点，许久不见的巩学明来了，这个平常波澜不惊的男人看见赵明的时候激动了，居然主动给赵明拿了个熊抱。 第1254章 打赌 巩学明这种人就是螺丝钉，你把他放在什么地方他都能把自己的作用发挥到极致。 不过像他这种能人明明就是大脑，怎么可能只当螺丝钉呢？ “动作倒是挺快的，我还以为你要今天晚上才到呢！” 公司里面把自己随身携带的东西往地上一放，拿出一个数据本来说道：“你看看，这就是我一年前记录的装备保养情况。咱们这种车是特种车辆，保养期限一般是5000公里，还有超载，超重，超长，时间更应该提前，以前超极限保养，事故率达到了百分之二十七，这什么概念呢？就是说出去10辆车有两辆都会出点问题，如果是底盘出了问题的话，还要搭上人命，一年下来给公司造成的损失，高达数千万！” 赵明抠了抠头，“一条人命不是才20万吗？” “人命不值钱！” 巩学明淡淡的说了一句后，高云和万福来了，同行的还有宋夏。 “高局、万书记、宋部长！” 巩学明跟他们依次打过招呼，这波澜不惊的样子，看起来也没有因为自己专家级技师技术等级没通过而心生怨恨。 高云跟巩学明握了握手说道：“巩技师，这次怕是要麻烦你了。” 巩学明摇了摇头，“高局说的是哪里的话？这都是我份内的事情。” 宋夏一口接住，“是啊，高局我从来不觉得一个人的能力能够影响整个团队，毕竟是一个集体嘛，靠的是跟大家的努力，总不可能因为一个人就像一个集体的能力上升到某一个台阶，毕竟不是人人都像赵矿长嘛！” 魏延本来在外人面前就显得异常的木讷，不过此时听到宋夏的话时，恨不得上去给他两巴掌，这狗曰的看起来怎么就这么讨厌呢？ 赵明笑眯眯地看着宋夏，“宋部长谬赞了，如果有学明这样的帮手的话，我愿意用一千个你这样的人换他一个……不对，一千个你也抵不了一个他。” 听到这话的时候，魏延心中大呼过瘾，就连平时不苟言笑的巩学明此时也低着头，勾了勾嘴角，对赵明的话很满意，同时也觉得很解恨。 “你……赵明，你什么意思？”宋夏的脸都已经扭曲了。 不过赵明并没有把他放在眼里，淡淡的说道：“字面上的意思就是说，你算下不如龚学敏，如果你对这句话有意见，那么这个事故车就交给你来处理，怎么样？哦，对了，宋部长也不是不能处理，直接把它当废铁一样卖掉不就好了吗？” 一听这话机修厂的众人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把厂区都快给抬起来了。 宋夏憋着一股火，偏偏又发泄不出来，眼皮疯狂抽搐，暗叫，赵明你特么给我等着，早晚有你倒霉的时候。 咳…… 高云咳了几声，清了清嗓子说道：“行了，就别在这里耍嘴皮子了，学明啊，来，你看看，这辆事故车还有没有的救？” 千万级的特种装备，这是第一次开苞，一来就是动大手术，全局上下都非常的关注。 巩学明围着车转了起来，手里的笔在笔记本上疯狂的记了起来，一边走一边说，“驾驶室复位，发动机油底渗漏，油管暴裂，高压油泵调校，变速箱连接部破损……大梁扭曲，二三桥移位……台上发动机底座移位……” 一圈走下来，几乎就没有好的地方。 宋夏听到这结果的时候冷笑道：“看，这样的结果谁不知道换成是我呢，我同样可以这么说，接下来你是不是说这车可以报废了呀？或者说这台上发动机可以掉下来以后当个备用，台下的也一样，什么发动机变速箱的可以用来当作教学器材，培养新的技术人员，如果是这样的话就免开尊口了。” “可以修！” 巩学明淡淡的三个字，直接将宋夏的嘴给堵死了。 宋夏的脸一扭曲，大叫道：“你们不要为了抬杠而抬杠，车都摔成这样了还能修吗？不要死要面子活受罪，到时修不好的话我看你们怎么下台。” “要不说这活只能我们干，而不是由你宋夏来干呢？” 赵明哼了一声，“宋部长，学学万书记，当领导应该有个领导的样子。只负责下命令就行了，完不完得成任务再说！而不是像你这个样子，任务还没开始，你就迫不及待的盖棺定论了，怎么？你很希望这台车修不好吗？” 宋夏眼皮子一烫，吞吞吐吐的说道：“谁说我希望这台车修不好，怕你赵明为了邀功，空口说白话。” “这样吧，打个赌，如果这车修好了，你宋夏这事故负全责，怎么样？” 赵明笑了笑，半真半假地问着宋夏的意见。 宋夏哼了一声，“赌就赌，怕你啊，要是这车修不好怎么办？” 赵明长叹了一声，“还能怎么办，啊，我赵明空口说白话，好大喜功，不顾集体利益，对领导不尊重，不适合待在这个单位了，辞职呗！” “好，车修好了我担责任，修不好你滚蛋！” 高云摆摆手，“宋部长，千万不要意气用事啊！” 宋夏一挥手，“高局你不用劝我，这是面子问题。他赵明别以为自己无所不能，我就等着看结果吧！” 赵明嘿嘿一笑，瞅了万福一眼，“万书记，这件事你可得给我们作证啊！” 万福笑着点头，“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怎么还打起赌来了，这跟我们的思想工作相违背嘛，赵矿长，你可得想清楚了。” “早就想清楚了，反正早就没有什么矿长了。” 万福微微一笑，“那好，这件事就当是第1个军令状了吧。” 一个赌约就这么定了下来。 赵明朝高云眨了眨眼说道：“高局，剩下的事情交给我来办就行了，你们先回都城等我的好消息吧！” 高云点了点头，也就不再耽搁，毕竟整个南方局还有这么多事情，也不可能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一个涪江。 嘱咐了几句之后高云就上车了。而万福和宋夏就上了同一辆车，显然是有些话要说。 第1255章 这种人 “干什么这么冲动？” 万福对宋夏的行为非常不理解，赵明只是轻轻的煽风点火，占占嘴巴上的便宜，宋夏怎么就忍不住了呢？要知道宋夏下能走到今天这一步，也绝不仅仅靠运气，对局势的掌控及判断力还是可圈可点的。怎么今天就会这么糊涂？ 宋夏听到万福的话时，摇头笑道：“万书记还是太谨慎了一些，你有没有想过，就算我承担责任，这责任能重到哪儿去了？不就是一台车吗？又没死人，无非也就是警告一下，检讨一下，这个脸我还丢的起，不过万书记不能总想着我说。这一局我有七成的赢面了，只要能赢赵明，他就该滚蛋了。这对我们来说是一个一劳永逸的机会，绝对不能错过啊！” 万福点了点头，心里面总还是觉得有些不稳妥。 宋夏在旁边叹了一口气说道：“这辆车其实不是关键，不管他修不修得好，如果没有这个赌约的话，全局上下的机械装备以后都得从涪江这个机修厂过，他们机修厂的技术人员就显得格外关键，如果对整个南方局的评估，让那些半新半旧的装备给留了下来，那么，王总那边，我们就不好交代了。” 万福交叉在肚子上的双手，不自觉的动了动手指头，敲敲自己的肚子，点头道：“说的有道理。放心吧，就算赵明把这台大修车给全部弄好了，我也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保住你的。放心，我还有后手。” “老万，你办事我还是很放心的。” 宋夏嘿嘿一笑，“好久没收到王书记的字了，什么时候有空再来一幅，新房子在客厅里插一个镇场子的宝贝！” 万福哈哈大笑了起来。 会议室当中，赵明、魏延、巩学明等人围坐在会议桌前。 巩学明问，“大修完全是可以进行的，以机修厂现在的条件，在场内可以完全做到自给自足，不用借助任何单位的帮忙。只不过有一点，零配件要更换的东西太多了，这些东西据我所知，都只有国外才能买得到，一旦发货到收货期间，至少得经过两个月，维修周期至少得达到4个月到半年。” 魏延一摆手，“如果说待料的话，你完全不用担心，我可以保证你需要的东西，在十天之内到货，甚至可以让他们预发货，用得上的就用，没有的让他们补发，用不上的退货，一分钱都不会浪费。” 巩学明吓了大跳，“什么时候拿材料都已经变得这么方便了？” 魏延兴奋得搓手，“前两年，赵老大让我去了一趟东海，那边的进出口贸易搞得是如火如荼，全世界各地的东西想买什么都能买得到，所以我就早早的在那边联系了一个买家，我们俩在网上联系。这一年多时间机修厂用的大部分货都是从那边直发的，运费稍贵一点，不过跟我们南方局的成本费用相比，那还是很划算的，综合下来所花费的费用绝对要比在省内拿货便宜许多。关键是快捷方便，长期合作，彼此信任靠得住。” 巩学明一拍手，“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太好了，刚才我说了4个月到半年，如果你们能在10天之内拿到我所需要的零配件的话，人手充足的情况下，维修周期至少可以缩减一半。” “一半？太久了！” 赵明摇了摇头，“我手上捏着半年的时间，如果在这儿花掉两个月的话太过不值，接下来我还需要动用机修厂所有的技术人员是南方局所有机械装备来一次巡检，看看这些装备的工况损耗，来判断他们的安全风险。” 巩学明不解地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们自己的事情吧，这件事以后会告诉你们的，现在知道太多对你们没好处。” 赵明摆了摆手，“现在制定一下大树计划。” 魏延点点头，马上说道：“一车间主要负责台下和台上大修，二车间钳工班主要负责大梁校正工作，机加工班组24小时待命负责机件加工……” 会议结束，二号车的大修从这一刻也就开始了。 巩学明平静地看着赵明问，“为什么要给宋夏打那个赌？你就不怕输了滚蛋？这么自信？” “我不是自信，我是相信你，跟你在一起搭档那么长时间，对你有多大的本事我心里不清楚吗？”赵明叹了一口气，说道：“宋跟万福那种人其实也清楚你的本事有多大，他们工作的方式就是宁肯不要成绩，也不能让别人抢了功劳，所以把你放在井队上当技师。其实这也不能怪他们，小到矿区大道南方局在高到整个国能集团这么多年来，风气一直都是这样，整个单位的发展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让他们产生了一个错觉，就是这个单位离了谁都能转。是，可是他们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个单位的发展，是许多人忍辱负重，甚至溜须拍马。暗地里干实事干出来的。最关键的是，就算是一个坏人，他也需要成绩，他也需要自己手上有拿的出手的东西。我觉得呀，一个单位从来不怕好人跟坏人，最怕的就是万福和宋夏搞不清楚自己定位在好人和坏人当中拖后腿的人。他们的人生信仰就是一个字，混！把自己的荷包混的满满的，然后再混个光荣退休，这辈子就圆满了。这种人，可恨，该死。” 巩学明还从来没见过赵明如此恨透一个人呢。 拍了拍赵明的肩膀，说道：“放心，我不会让你滚蛋的。” 赵明说道：“那我还要谢谢你哦？哈哈哈哈……” 笑了半天之后，赵明马上对巩学明说道：“你先回一趟家吧，跟老婆和儿子多呆一段时间，把野外作业公司那些车，该保养维修的都给我赶过来，不能再出事了！” 巩学明点点头，“我也是这么个意思，还有出差保驾，也可以一起搞起来了。” 现在野外作业公司已经是柏光禄在做主，办起事来，自然是很方便的。 一辆车解体能有多快？ 机修厂给出最完美的答案：一天时间。 从车辆解体，对配件总成解体，再到材料登记，也不过就是两天半而已。 为什么要精确到两天半呢？因为最后这个半天，技术办已经将所有需要的材料在网上联系了供货商，一样一样的查验，然后核实，哪些配件有？哪些配件无？心里都已经有了个数了。 也许宋夏做梦也没想到，这台大修车一定能恢复成原本的样子。 第1256章 蠢货 周尧刚刚从江东省飞回来，这才落地，已经见到了白山。 两人在奥迪的手排坐着，周尧的心情很不错。 “两手输气管道开通了，现在正在分段试压，十二月分之前，应该就能全线开通了。” 白山点了点头，马上说，“如果从疆内再牵一条主管道出来，连成一线，那么是真正的获益无穷啊！” 周尧扭头看了看白山马上说道：“这么说起来的话，你觉得这个工程的可行性也是非常高的？？” “等等吧，总是大胆的，需要通过我们双手小心去求证。我们就是负责资产管理和投资的，所有的问题应该是把钱变成更多的钱，而不是让我们挣的钱躺在银行里睡大觉，这样对企业的发展其实是没有好处的。总公司谋求在国外上市，市值的估量得根据整体实力和手下的产业，试想一下这么浩大的工程一旦开工的话，假如说是成功，这带动的产值又该有多少呢？” 白山说的是理想，而周尧听到的是野心。不得不说白山非常的大胆。不过大胆背后欠缺的是对细节的考虑和掌握。他只知道一条管道从疆内牵出来，可从来没有想过会触及到多少人的核心利益，清洁型能源一旦普及，那传统型能源又该何去何从？ 一个东西好，他得有个度，如果他好过头了，好到掩盖了其他所有东西的光芒，那么就离完蛋不远了，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就是这个道理。 所以，就算发展低成本低污染型能源，也只能适可而止。这是需要调控的，步子迈大了始终会扯到蛋，这句话没错。 想到这里，周尧不得不想到另外一个人。 “赵明，听说最近又不安分了？” 白山摇摇头，“倒不是他不安分，高云、万福和宋夏一同去了涪江求上了门。” “是吗？看来野外作业公司这次损失有些严重啊！” 周尧没有细细去了解，不过只看南方局这一次遮遮掩掩的态度，大概就能猜到他们的损失，不是一二般的严重。 白山哼了一声，“龙山一井本来是一次大会战，结果最后弄得鸡飞狗跳，照理说高云的面子上应该过不去才对，可是从这个高云的反应来看，他显得十分的平静。” “他不是平静，而是内心兴奋到了极点了吧？” “嗯？”白山不解，“我也细细了解过，高云从到这个单位开始，她和赵明之间应该就一直都不怎么对付，听周少的意思，高云还期盼着把赵明给扶上来。” 周尧点点头道：“白总，有时候你得明白，有些人并不是像我们这种人，出生就自带家门派系，一辈子都被盖上了烙印，怎么甩都甩不掉。高云就是这种人，他做事讲规矩，讲原则，选人看本事，能做到知人善用，一边用一边敲打，我看过他原来调教出来的那些人，方方正正，规规矩矩，有的则是圆滑无比，可是没有一个是废物，在属于他们的领域当中把事情办得非常的漂亮，居然没有一个锋芒毕露的人。她和赵明在一起，真正的矛盾在于赵明这个人不管怎么低调，能力始终还是太强了一些。那是白手起家，在30岁之前就做到了别人一辈子也不可能完成的事情，我说你让她掩其锋芒，从根本上来说就是不可能的，所以高云对赵明的态度应该是又爱又恨才对。” 白山点点头，“我也接触过赵明几次，小家伙身上独有的魅力确实很能打动人呐。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周少不想他出来，这件事就交给宋夏去办嘛。” “宋夏？” 白山嗯了一声，“宋夏跟赵明打了赌，如果这一次大修能够顺利完成的话，宋夏就担全部的责任，如果不能完成的话，赵明就滚蛋。我了解过那辆车，损坏太严重，重返一线生产单位的可能性实在是不怎么高。所以，赵明这次应该会离开这个单位了！” “蠢货！” 周尧大骂了一声的时候把白山下了大跳，白山赶紧问，“周少，我是哪里做错了吗？” “我是骂宋夏，他以为他跟赵明打这个赌就赢定了吗？从他踏入涪江地界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注定他失败了，他们为什么去涪江？” 听到这话，白山问，“去找赵明修车？” “谁带他们去的？又是谁把他们引到那儿去了？高云这个人办事滴水不漏，他把一帮子人带到符江那个地方去，就已经100%可以肯定赵明一定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全世界都当照明接收那个机修厂，是接了一个烂摊子，你看看人家这些年办的那些事情。你真的以为赵敏是个大善人，拿着他二姐建筑公司挣的钱来贴补机修厂？” 周尧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个赵明心机实在是太深了，这一次她不但赢了，而且赢得非常彻底，连本带利把这两年受的气窝的火和失去的一切全都给讨了回去。甚至还要在万福和宋夏的身上啃下一块肉来，等着看吧！” 白山心中咯噔一声，暗叫，这个赵明有这么厉害吗？ 不过再细细一想，自从他认识赵明以来这么多年，赵明可没有做过一件赔本的买卖呀！机修厂？难不成他接下这个烂摊子，就为了将来有一天用作保命的底牌？别说，还真有这样的可能性。 “那我们现在用不用提醒一下宋夏和万福？” 白山紧张地问了一句。 周尧摇了摇头，“需要我们插什么手？看热闹就只管看热闹，观棋不语才是真君子。宋夏不是一向自命不凡觉得应该是一个一把手的能干人吗？这次就让他好好体会一下，被人攥在手里玩儿的滋味。” 白山有点看不透周尧对这个赵明的态度，之前分明是把他往死里踩。现在怎么又有一种放他一马的感觉，这是为什么呢？ 周尧也很无奈，他对赵明这种无所不用其极和耍心眼的人，发自内心的瞧不上。 不过却不知道这个赵明用的什么法子？居然让上面的人可以直接关注到他，如果不是上面打了招呼的话，这一次恐怕还轮不到他照明翻身吧！ 第1257章 第一次到宏明 转眼就入秋了，一早一晚的天气变得凉快了起来。 文雯穿裙子的时候不忘给自己穿一条丝袜，这样看起来，又美又撩人。 赵明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之后说，“去上班穿这么漂亮干啥？还不快套一条裤子在身上。” 文雯捂着嘴大笑了起来，“老赵，我穿这么漂亮，你是不是心里不高兴啊？你不会是怕我跟谁跑了吧？” 赵明点点头，“老子在家里跟个废物一样，可不是怕你给跑了吗？” 我们走到赵明的身后，让赵明靠在自己的身上，摁着她的大脑门儿狠狠的亲了一口，“这辈子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死人，还能跑去哪？你就发自内心的说一句，我这样穿的漂亮吗？” “漂亮！” “用心一点换个词行不行？”文雯撒娇般地说道。 “想要！” “讨厌！”文雯嗔了一声，赶紧急着上班去了。 机修厂这两天的大修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再有个十天时间差不多就该完成了，这两天二姐的公司太忙，所以赵明打算过去看看。 那是从蔡华那个地方收到的消息，这段时间有人不安分，明里暗里的在跟宏明较劲。 宏明现在已经做成了规模，有自己的办公大楼，照明可是一次都没去过，走到大门口的时候，马上就有人把赵明给拦了下来，“不好意思，大哥，你找哪位啊？” “我找赵红！” “找老板？没有搞错吧？见老板是需要预约的。” 赵明指着自己的鼻子说，问，“我是他弟弟，我见他需要预约？” “弟弟？每天冒充我们老板弟弟的人多的很，见了我们老板都叫红姐红姐。别说是弟弟，就是她老公来了也得预约。老板手里很多事呢，你过来，我给你登记一下，见不见得到老板就不知道了。” 赵明一脸无奈的微笑，跟着前台来把自己的名字给写了上去，写了工作单位这一栏的时候，赵明还真不知道填什么，于是就画了一道杠。 前台的小妹妹一看到这条杠，马上笑了起来，“连工作单位都没有，你还想叫我们老板，你该不是来找工作的吧？” 赵明脸皮子有点烫，“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前台小妹妹拿起电话来给里面打了个电话，“喂，你好，吴秘书，赵总这个时候有空吗？有个自称是赵总弟弟的来了公司，说要见赵总。没空是吧？老师告诉他，让他先离开吧？” 小妹妹马上对赵明说，“赵总今天没空，主要是公司这两天事情特别的多，你只有改天再来了，对不起啊。” 赵明叹了一口气，就这么往外走。 就在这个时候，蔡华进来了，看到赵明，大叫，“你怎么来了？” 赵明翻了个白眼，“我姐的公司，我特么为什么不能来啊？” 前台小妹妹看到这一幕的时候，紧张起来，“蔡哥，你认识他吗？” “废什么话，宏明宏明，为什么叫宏明，有红，有明，这家公司是他们姐弟俩的，不认识老板，还要不要在这儿混啊？” 前台小妹妹吓得眼泪都包在眼里了，一个劲的朝赵明鞠躬道歉，“对不起赵总，我不知道是你亲自过来了，真对不起！” 赵明摆摆手，瞪了蔡华一眼，“你看把人小姑娘给吓得，你就不能把你的流氓气质给收敛一点吗？” 蔡华哼哼一声，“就这样，什么都改不了，把赵总认熟了，人家平时只是不来公司，你们就把人家当外人。” “别怪她，他刚才给你们打了电话，是一个什么秘书说的我姐没空吧？”赵明嘟囔了一句说道。 蔡华看着前台小妹妹问。“吴秘书？” 前台小妹妹赶紧点头，“那个狗腿子，妈的一天拿着鸡毛当令箭，现在都开始做起老板的主了，狗曰的欠收拾！” 听到这话的时候，赵明几乎可以肯定，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就有竞争，跟权和钱沾边儿的地方，从来都不可能是一潭死水。 于是赵明马上对蔡华说道：“走吧，先到你办公室里去坐坐。” 赵明马上跟着蔡华去了办公室，等到蔡华给赵明倒了一杯水之后，赵明这才问，“前一阵子不是让你把人都给查出来了吗？怎么又开始乱倾倒垃圾了？” 蔡华无奈地说道：“上次好茶呀，人家是为了钱，上次三两下就把人给拎出来了，这次麻烦一点，人家不为钱，到了之后，就等着大部队一起集合，也不抢中不抢点，说到底也就是为了给公司添乱。” “能把人找出来吗？”赵明随口问一句。 蔡华点点头，“如果要重新挖的话，得几天时间？这次人比较聪明，他也不是天天到，就算你什么时候不注意，跟你来这么一车，就到路中间，这条线路又是我们公司长期跑的。一查还不就查到我们头上来了吗？” 赵明点点头，“行，那你多费点心。” 从办公室里出来的时候，正好碰到一个18岁的男的，梳个大背头，穿个西装，看起来人模狗样的十分精神。 “吴秘书！” 蔡华首先跟这个男人打起招呼来。 原来她就是吴秘书，赵明心中有数了，朝他笑了笑，还没来得及打一声招呼呢，吴秘书就对蔡华说道：“这人是谁啊？” 蔡华正要开口，吴秘书马上一摆手，示意他不要再把话说下去，哼道：“蔡华你搞清楚，你要守的地方是车队，别动不动往公司里带，莫名其妙的人，公司现在处在关键的发展时期，商业机密有这么多，你要是带些来路不明的人，把公司的机密给带了出去，给公司造成的损失，你来负责吗？” 蔡华一听，当时火就上来了，马上说道：“我曰死尼的妈，老子耳屎铲死你，你信不信？” 吴秘书背着手，走到蔡华的面前，挺胸抬头的说道：“你抽一巴掌试试，我看你是狗改不了吃屎，楼底没坐穿，还想再进去是吗？” 蔡华当时就要动手了，赵明却把蔡华给拦了下来，“行了，这么冲动干什么？你以为你还是原来西川矿区的老大呀？” “闹什么？” 赵红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吴秘书首先朝赵红弯腰点头，“蔡华带了个莫名其妙的人到公司来，我说了他两句他就想动手，我也是为了公司着想嘛。” “老三？” 第1258章 内鬼 赵明听到姐姐喊自己的时候，第一反应是看这位吴秘书的表情变化。 让赵明很好奇的是，这个吴秘书居然没有一点惊讶，甚至连神色上的变化都没有。难不成一早就知道老子是赵红的亲弟弟？ 如果他早就知道的话，未免有点装过头了吧！ 正想着，赵明就被赵红一下子拉着住了，“你到公司来怎么也不打声招呼呀？吴秘书，这是我们公司的第二个老板，赵明，我亲弟弟。如果没有他丫，就没有宏明了，水冲了龙王庙，快给我弟弟道个歉。” 吴秘书转身对赵明说道：“赵明，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你是赵总的弟弟，不过，你到公司来，还是应该登记一下，虽然说你是公司的老板，不过在公司里没有任职，我不认识你也很正常，再说了我也是为了公司发展着想，请你不要放在心上。” 赵明正想说没事的时候，吴秘书根本看都不看赵明一眼转身就走，嚣张到了极点。 跟老子装尽忠职守？曰尼玛的，把你面具撕下来，老子到底要看看，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变的。 当然赵明的脸上是在笑的，只听赵红说道：“你别怪我秘书，他这个人就是一板一眼，做什么事都只认死理。” 赵明嘿嘿一笑，“我怪她做什么呢？看到二姐的公司有这么尽忠职守的员工，我应该高兴才对，这个民营企业跟国企完全就是两回事，他们只需要对他们自己的岗位负责，对公司负责就行了。至于我，那只是一个外人。” 这话说的不小声啊，吴秘书就在楼道的转角处听得清清楚楚，脸上闪过一丝冷笑。 “老三，你今天过来干什么？”赵红忍不住的问。 赵明笑道：“听说公司有新计划嘛，所以就过来看看！” “走吧，办公室里一起聊。” 蔡华你看这姐弟俩要聊工作，马上就说，“你们有两个事情，那我就先走了。” 结果赵明一把把蔡华给拉了过来，架着人就直接跟着赵红一起进了办公室。 “要开发新地了吗？” 赵明进门就问了一句。 赵红点了点头说道：“我也没想到这两年地产发展的这么快，商品房概念自从提出之后，全国各地都在大拉特拉，幸好前几年我们累积了足够的资金，这几年碰上地产大发展，趁这个机会可以多赚一些。” “在哪个位置？” 赵红马上说，“一桥对面，滨河路四百亩的片区，这一块是没有拆迁的，拿了地就可以直接开工。” “400亩这么大，这得多少钱啊？我们公司现在都这么有经济实力了吗？” 听到赵明这话的时候，赵红张着大嘴，叫道：“去年跟你分了多少钱？你心里没数吗？” “我不知道啊，我们家里所有的卡全部都在文文那个地方，我平时花钱，都是他放在我钱包里的，给多少花多少，我也不知道家里有多少钱！” 赵红一看赵明那傻样，笑得都快断气了，摆了摆手说道：“那不知道就不知道吧，只要弟媳妇心里有数就行了。” “400亩的地打算用多少钱来买？” 赵红想了想，“这次竞争比较大，五六家公司都想抢这块地，地理位置实在是太好了，评估价位八百多万，我打算以高于两百万的价格，十拿九稳。” “一千万，能赚多少呢？” 赵红比了一根手指头出来，赵明猜，“一千万？” “一个亿！” “我的妈吖，看来我们家现在的确很有钱啊！” 赵明现在的确不知道自己的身家有多少，不过看，他二姐这几年的发展情况，应该是没少赚，不过钱多钱少对赵明来说基本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意义，他没花钱的地方啊。如果有花钱的地方，只要有钱就行了。 “那二姐你就安心做生意，其他类现在捣乱的，我就负责搞定吧！” 赵明说了一句，赵红也是叹了一口气，“我也是入了这一行才知道，商场如战场，时时刻刻都要提防着那些人玩阴谋诡计，一不小心就被算计进去了。现在安全环保抓得这么严。昨天晚上施工，都可以告你个噪音污染，罚得你求爹爹告奶奶，严重一点还让你停工整顿，你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赵明拍了拍蔡华的肩膀，“听到没有？帮帮我姐吧，你看我姐都愁眉苦脸成这个样子了，把那些内鬼给我找出来。到时给你发奖金。” 蔡华哈哈一笑，“那得多发点！” 赵明没有急着走，这天下午而是等着赵红一块回的家。 车上，赵红忍不住的问，“这么机密的事，你把蔡华带进来干什么？你就不怕他走漏风声吗？” 赵明点了点头，“漏就漏吧，也不是什么大事。” 听到赵明这话的瞬间，赵红马上撑起身子来看着赵明问道：“你老老实实告诉我到底出什么事情了？” 赵明嘿嘿一笑，“还是说说你那个吴秘书吧！你不觉得他正直过头了吗？” “你当你二姐是傻子啊，尽忠职守，有他这么尽忠职守的吗？现在的商场跟职场，不光事情要干得漂亮话也得说得漂亮，像他那种人平常正经一点，我也就不说什么了，今天看见我亲弟弟到场，还给老子甩一张臭脸，这摆明了就是故意在绷面子。” 赵明嘿嘿一笑，说道：“我就说我二姐是全家智商最高的，他们还不相信。” “滚，生孩子那三年，你姐夫常常都在骂我，说我笨，怎么怎么笨！” 赵红笑着说道：“那天吴秘书送我回家，你姐夫正在楼下的时候看见吴秘书在我头上，扒拉出来一根毛毛，就这么一个小动作，你知道你姐夫跟我闹了多长时间了？生怕我在公司里跟谁搞的不清不楚的把他给甩了。” “那你还跟吴秘书搞这么近？” 赵红哼道：“我就是想看这个吴秘书到底在搞什么鬼！” “搞什么鬼，内鬼呗，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他跟蔡华俩应该都是同一个人派过来的！” “谁？” 贺伟！ 贺伟这个时候和蔡华坐在包间里喝酒。 “人，今天晚上你得交给我。要不然就不能取得赵明的信任了，我要是给了你什么值钱的消息。到时反而脱不了身。” 蔡华这话一出口，贺伟立马就兴奋了起来。 第1259章 抢标书 贺伟想知道宏明的内部机密，事关未来发展的竞争，要先下手为强才行。 听到蔡华的话，贺伟真的手都在发抖，“快说说，什么值钱的消息？” “赵明今天把我带到她二姐的办公室里去了，顺口问了一句，一桥北岸400亩住房用地的情况。” 听到这话时，贺伟嘶的一声倒抽了一口，说道：“那块地，宏明也盯上了？” “可不是盯上了吗？而且人家势在必得！” “屁！” 贺伟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说道：“没人敢说这块地势在必得，你知道这次有多少人盯着这块地吗？六七家公司再加上他们围标的，能把房间给填得满满的，到时候还不知道会飙到多高的价格。” 蔡华笑了笑，“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的宏明，实力特别的强，几乎没有把涪江的任何一家地产公司放在眼中，人家有这个经济实力。” 贺伟操起手来说道：“前几块地都是采用明标的形式，不知道为什么这次400亩采用暗标，这就有些棘手了。” 蔡华嘿嘿一笑，“多几手，人家可是已经交了底，这次的目的是要不惜一切代价拿下这四百亩地，你知道赵明他二姐开价多少吗？不低于800万，上限1000万。” 嘶…… 贺伟觉得自己的牙凉，马上叫道：“这都是你听到的？” “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反正我跟在赵明身边这么长时间了，他也把我当成自己人，我想赵红再聪明的话也不至于骗自己的弟弟吧？” 蔡华看了看贺伟，“今天晚上把人交给我，该办的事我得办了，可别牵连到我，毕竟在宏明，我挣的也不少。” 贺伟想了想，摇头道：“你能不能想个办法，把他们的标书给我偷出来！” “偷出来？我曰，这他妈是犯法的，弄不好老子又得坐牢。” 贺伟摆了摆手，“有你姐在，你怕什么？到时出了事让你姐去跟赵明求情，他一定会看在你姐的面子上，放你一条生路，这事还不是该过就过了，对他们宏明来说只是损失一块地。可是对我们双贺建筑来说，那就是一个天大的发展机会，我答应你，你让你帮我把标书弄出来，让他们参与不了这次竞标，我就给你五十万。” “五十万？” 蔡华心动了，目光中尽是贪婪的神色，喃喃地说，“拿着这五十万，我可以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不想回来的话等风头过了也可以回来，是不是这么回事？” “同学！” 贺伟重重地拍在蔡华的肩膀上说道：“你特么终于想明白了，其实就是这么简单一个事情。” 蔡华想了想，说道：“不过，那个吴向前有点难搞啊，现在宏明许多事情都交给他亲自在办，我想这个标书的事情肯定也是他在负责。这人脑子灵光，对赵红那是忠心耿耿。恐怕不太好搞。” “废话，要是太好搞的话，也不会交给你来做了！” 蔡华想了想，说道：“干，干特么的，富贵险中求，就看这一波了，50万，你要是少一分的话，我弄死你！” “开什么玩笑，咱们是同学，我会骗你吗？” 蔡华顺手把贺伟肚子上的包好烟装兜里，“等我消息！” 蔡华前脚刚走，吴向前就出来了，说道：“看来赵红的心理价位真的是一千万，她的野心不小呀！” 贺伟嘿嘿一笑，“小心驶得万年船，你也知道赵家一家子没有一个简单的角色，赵明就狡猾得不得了，听说他那点本事全都是她姐教的，就更加不能不防着，你也别怪我不相信你。” 吴向前一改白天的严肃，嘿嘿，笑道：“做大事，就得仔细一些。接下来怎么办？” “你刚才不是听到了吗？蔡华要偷标书，赵红一般把标书准备好了之后会交给你来办，你要给他个机会啊！要不他怎么偷呢？” 吴向前笑了笑，说道：“小事一桩，交给我来办就可以了。” 等人都走了之后，贺伟深深吸了一口气，拿下这块地，今后涪江的地产一哥，就是我贺伟了，想想当初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时候，还是赵明拉了自己一把。 赵明，你可别怪我，要怪就怪你当初看到我最落魄的时候，我这个人好面子。在你面前丢掉的面子，一定会全部都找回来的。我也好向你证明，我贺伟不需要别人可怜。 一桥北岸我弟跑出来了，果然是让涪江的地产界争的头破血流，就连绵江市的人也追到了这里，在现在这个年生，大拿到底，那就是稳稳地赚钱，何况是地段这么好，足足四百亩，就算不自己发的，拿到手之后囤上一两年，在分片划出去，也能赚个盆丰钵满，这就是送钱给自己花。 由于是暗标，一份标书已经递到了相关部门。 宏明却一直没有什么动作，直到最后一天的时候，赵红才把自己的标书交给吴向前，“剩下的事情就麻烦你了。” 吴向前皱着眉头，“你不该把事情拖到这么后面，万一要是出现什么变故，连弥补的机会都没有！” 赵红笑了笑，“压轴出场才显得我们更重要吗？再说我给的价格足够的高，不用担心出什么麻烦，赶紧递过去吧！” 吴向前看了看时间，应了一声，马上进了厕所，还没反应过来呢，脖子上就被人敲了一下，重重的倒在了地上，手脚这么一捆，直接给他扔进了厕所隔间，手里的标书自然是到了蔡华的手里。 蔡华看了看还在抽烟的赵明问，“这份标书送还是不送？” “送个屁呀，贺伟既然这么喜欢，送给他还能拿50万，你不是赚大了？你情愿让我挣这个钱，也不愿意拿地，是不是疯了？” 赵明摆了摆手，“疯倒是没疯。你把标书拿给贺伟吧，当初后悔说了，他现在挣的再多都有我赵明的一半，我就让他挣钱，然后再把它一半拿回来不就行了吗？” “你这是在做梦呢？贺伟竟然忘恩负义，你还指望他分你一半分你个屁哟。” 看了赵明态度坚决，蔡华也就不再相劝，拿着标书找贺伟去了。 等蔡华走了，赵红这才问赵明，“为什么要放弃那块地？” 赵明笑了笑，“如果不放弃那块地的话，怎么看不清楚贺伟的嘴脸？” “花上亿的利润去看清楚一个人的嘴脸，会不会代价太沉重了一些？”赵红不解地问。 赵明这一笑，显得十分的神秘。 第1260章 庆祝一下 贺伟终于如愿以偿的拿到了宏明的标书。 当着蔡华的面，后悔就要把标书的封皮给撕开，在华一把将标书给摁在桌子上说道：“老同学先别急着开啊，答应我的数是不是先给我？东窗事发了，要是别人待会儿全城搜捕我，我可跑不掉。” 贺伟嘿嘿一笑，提了个大包，扔在蔡华的面前，说道：“数数看吧，五十万全都在这儿，这辈子都够你逍遥快活了。” 拉开拉链一看，五十万果然一分不少的在袋子里面躺着，钱的味道果然非常好闻。 “老子刚刚放出来才没多长时间，这次千万不能被你特么的又给害进去了，走了。” 蔡华提着钱就跑了。 他如果跑慢半分的话，都害怕自己被抓住，毕竟拿着钱就想着快乐逍遥一番，谁会愿意留在这个地方。 贺伟牛皮袋子，里面的标书果然是宏明着手准备的东西，价格比预料的还要高一些，1100万。幸亏我早有准备，将价格抬到1150万，确保自己一定会中标，就光凭这个价格，那也是横扫全场的。 贺伟现在要做的，只是安心的等消息就行了。 吴向前被人把他从厕所里给救了出来，捂着脖子对赵红道歉，“对不起，赵总，是我的失误，这次害了公司也害了你，我罪该万死。” 赵红摇了摇头，“这件事跟你有什么关系啊？有人一早就要对付我们公司，提前做了部署，你也是被偷袭了，还受了这么重的伤，辛辛苦苦为公司做了这么多，我不可能把责任推到你的头上。既然出了事，那就应该由公司共同来承担才对。” 吴向前感激涕零，点头道：“赵总，我以后一定为公司鞍前马后，把自己的一切都限公司，请赵总一定要相信我。” 赵红点了点头，道：“我怎么会不相信你呢，你在我手底下已经做了这么长时间了，也是宏明的老人，宏明以后还要仰仗你呢！” 吴向前感激涕零的点着头，赵红说，“快去医院看看吧，别被打出个好歹了，到时我们公司的损失就实在是太大了。” “好，谢谢赵总！” 吴向前去了医院，赵红回到办公室当中愁眉苦脸的看着窗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人生总是这么艰难，哪有什么一帆风顺啊？ 少了这块四百亩的地皮，宏明将会错过最重要的发展机遇，公司的规模也不能在第一时间进行扩张，直接斩断了赵红将公司做大做强的想法。 说到底，还是太单纯了，怎么就会把人都想的这么善良了。 赵红绞尽了脑汁，也不知道是哪一环出了问题？自己明明已经将宝押到了最后了，结果还是栽了。 就在赵红懊恼的时候，赵明走了进来。 “老三，你怎么又来了？” 赵明嘿嘿一笑，“我不是一直都在公司吗？” “什么？今天你一直都在？” 赵明点了点头，说道：“我要是不在公司的话，吴向前的标书怎么会被抢呢？” “啊？你说吴向前的标书是你抢的，你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就算赵明是赵红的亲弟弟，但是干了这种事情还是让赵宏有些懊恼。 赵明什么也没说，而将一份报告直接扔在了赵红的桌子上，你看一看吧。赵红二话没说这份报告拿在手里，随便翻阅了起来，地产建筑他算是个半路出家，不过这么多年以来，他早就已经习惯了各种数据各种分析报告，包括市场走向的。所以多而不少的他还是懂一些的，当看到这上面的数据时，赵红头皮发麻的叫道：“你说的这都是真的？” “姐，你忘了我是干什么的了？这种事情怎么可能瞒得了我？咱们这次就等着看好戏吧！” “好你个老三，这么重要的事情居然不告诉我！” 赵红想想就后怕，如果这件事情真的让他做成了，那不是亏死了，幸亏有老三在，要不然还不知道要闹的什么下场呢。想到这里，赵红抱着赵明，在他的背上狠狠捶了几拳，“臭小子，你吓死我了。” 不过赵红马上又反应过来，“既然你知道有问题，为什么不直接终止，反而绕了这么大一圈子，你到底想干啥？” “干啥？这还不简单，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啊！” 赵红心中一颤，赵明这是故意在给人社局吧，如果不把戏做全套了，那么有的人肯定不会上当。这个人是谁？ 两天后，中标公布了。 双贺建筑成功地拿下了一桥北岸四百亩标地，贺建勇已经有好长时间没有出现了，今天在这么关键的时候居然出现在了公司。贺伟从柜子当中拿出一瓶好酒来，放在公司管理层人员的面前说道：“上班时间禁止饮酒，不过今天高兴，现场必须喝一杯，今天晚上，涪江大酒店庆功，好好放松放松！” “贺总万岁！” 贺建勇从贺伟的手中接过酒杯来抿了一口，脸红了一点，这才说，“儿子，你截是了赵家的糊，这次是彻底跟赵家撕破脸了。” “早就应该受不了了，同行是冤家，既然走上这条路，就只能做到最好最强，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爸，是不是这么个道理？” 贺建勇听到这话的时候点了点头说道：“是这么个道理，你长大了也成熟了，现在做起生意来快准狠，主意也大，以后这个公司啊，就全部交到你的手里了，从今天开始我也可以过一过正常的退休生活了。” 贺伟点了点头，“我今天晚上准备把赵明还有赵红约在一起吃个饭，爸你不参加吗？” 贺建勇摇了摇头，“那是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就不掺和了。” 贺伟笑了笑，拿起手里的电话来，一个电话打给了赵明，接通后，马上笑道：“赵明，晚上一起吃个饭吧，把你二姐也叫上，有好事，要庆祝庆祝。” 赵明笑道：“这么长时间不找我，你找我就有好事要庆祝什么事啊？说来听听。” “来吗？来了就知道了！” “好吧，不过我得问问我二姐，公司上下最近出了很多事情，我也不知道她能不能来。” 赵明挂了电话，看着赵红，“看到没有，这叫杀人诸心，抢了你的地皮，还要在你面前显摆，不弄死你，把你气死。走吧，今天晚上一起去看看我们这位贺大老板有多大的派头。” 赵红看到赵明那不怀好意的笑容时，反而有些期待今晚的饭局了。 第1261章 宴请 何岩在家里拼命的收拾打扮，旁边的陈露自然也是穿得花枝招展。 今天晚上要去参加一个饭局，公司拿了一块地儿，这块地是洪明一直做梦都想要的，不过双贺却凭自己的实力从宏明的手里给抢了过来。 这样的好戏，何岩和陈露自然是不会缺席的。 要知道当初搞承包被骗了，欠了十几万的烂账，被人堵在家门口都不敢出门，最后还是陈天腆着个老脸四处求爹爹告奶奶求到了贺建勇家门，把这个女儿跟女婿噻，进了他们家的公司，结婚证都扯了，硬着头皮也得把日子过下去，两亲家虽然闹得不可开交，不过儿女嘛，一日夫妻百日恩，日子还是要过的。 双贺的工资给得不算低，家里欠了帐，两口子一起上班，还起来也算轻松，加上陈天现在在给双贺的工地看大门，日子也算是过得有声有色了。 所以说，日子更红火了，好事就会一件接一件，让人应接不暇。 “赶紧的，一会儿开始了，别让大家等我们。” 何岩还把自己的领带整理了一下。陈露把那条假铂金的在那挂在了脖子上，起来还帮自己的老公整理了一下衣领，拍了拍肩膀上的灰。 “结婚的时候，让那个狗日的赵明看足了笑话，今天贺总把赵家的人请过来了，我倒要看看他们今天怎么下台哦！” 结婚的时候，陈佳跟何佳在台上打得不可开交，台下的宾客居然拿这一幕来下酒下饭，事后，想想这件事情就叫人难堪，脸红。当时，吃的最欢的就属赵明呢。 而今，赵明丢了矿长的位子，他姐姐也把这块四百亩的地给弄丢了，可谓是祸不单行，这种好事，怎么也要好好看一场笑话，要不然都对不起贺总这一场安排。 贺伟就是这样，当初和赵明有些过节的人，全都被他弄到了自己的公司当中。 尤其是供应站的那一帮子，诸如李隆生、马吉和谢宇之流。 这天晚上，他们来得很早，涪江大酒店到2楼有宴会厅那五六桌，坐满了人。 这当中好些人都是原来西川矿区的老底子，有职工，有干部，在改制过后，他们有的内退，有的签字买断，然后到了双贺建筑上班。 看到赵明和赵红来的时候，冷嘲热讽自然是不能少的。 “赵矿长来了！” “哪里还有什么基巴赵矿长？矿区都没了。”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赵明这种人，没全家死绝，已经不错了！” 听到这些话的时候，赵明只是一笑了之。 就在这个时候，李隆生走了过来，“小赵，还认识我不？” “认识，李班长嘛，李班长现在也在双贺上班？” 赵明笑问了一句。 李隆生嘿嘿一笑，“你娃儿还有点记性，当初在我们班上的时候，我就说你嚣张嘛，嚣张肯定没有好下场，当时你一路朝上爬，好威风，再看看你现在，跟我们这些平头老百姓有什么区别吗？该你龟儿子倒霉了！” 谢宇哈哈大笑了起来，“怎么样，赵明，从上面掉下来的感觉不好受吧？你以为你是什么出淤泥而不染的好东西？尼玛卖批，一个看澡堂子的矿长，也是特么别人瞎了眼。不过还好，及时调整过来了，下了你狗日的课，你还嚣张不？” “你们干什么？” 贺伟来了，清了清嗓子说道：“对赵明客气一点！” 摆了摆手，贺伟让大家都坐下了，转而朝赵红握手道：“赵总，欢迎光临！” 赵红笑了笑，“贺总，你今天是请我们过来吃饭的，还是让我们过来被笑话的。” “嗯？赵总怎么这么说？宏明现在可是涪江地产的一哥，哪个敢笑话你，只是双贺在发展的这条路上迈了一小步，有了点成绩，所以想让大家一起过来开心开心，绝对没有别的意思。来来来，二姐请上坐！” 说着一把又搭在赵明的肩膀上，搂着赵明的肩说道：“兄弟，今天我们一定要好好喝两杯！” “兄弟，兄个锤子的弟，原来只是你爸身边的一条狗！” 马吉以前在赵明的手里吃够了苦头，听说赵明被下了矿长之后，在家里已经等了很长时间，为此马吉还专门去烧香拜佛了呢，这会扯着嗓子喊了一声，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赵明面无表情，也不知道他们能笑到什么时候。 贺伟拉着赵明说了一会儿话的时候，服务员开始走菜，所有人的酒杯当中都插满了酒。 这时，有人端着酒杯大叫，“来，我提议，我们一起敬贺总一杯，在贺总的英明领导之下，我们双贺建筑即将迈入发展的快车道，今后，前途无量。” 所有人听到这一声狠话的时候，全都端起了酒杯站了起来。 贺伟哈哈一笑，拿着酒杯在赵明和赵明的面前晃了一下，说道：“这一杯不该是你们敬我，而是我该进各位，双贺发展到今天这一步，少不了各位的共同努力。你们当中，不乏有把当年的老部下，跟着我爸干了半辈子。矿区出来之后又到我手下，继续替我卖命，这是我们贺家欠你们的，双贺发展的成绩单上少不了各位的添砖加瓦，双贺不会忘记各位！干！” 众兴奋大叫，一口把杯子里的酒给吞进了肚子。 准备过后，贺炜端着杯子，在宴会厅当中慢慢地走动了起来，为了让他说的话听得清楚一些，陈露赶紧要来的话筒递到了贺伟的嘴边。 只听贺伟继续说道：“当年我什么都干过，倒卖钢材，倒卖煤，还给人家合伙投钱包括，谁知道人家骗我啊。我不知道这个社会险恶吗？就当是交学费了，那年冬天的时候还在我女朋友家借住，全身上下摸出来没有20块钱。这个时候，碰到了我的救命恩人，赵明！” 这时，贺伟走到赵明的身边，手掌重重地摁在了赵明的肩膀上，拍了两下，语重心长。 “赵明，如果不是他，就没我有贺伟的今天。” 贺伟大叫了一声，感觉像是要报恩一样！ 第1262章 还恩 项龙和薛晶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幻想这一幕发生的时候已经是两年前的事情了。 项龙现在成熟了，也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做着不切实际的梦。等他看惯了人情冷暖，再回过头来想一想当初自己遇到了这一切，分明就是眼前这个女人玩的欲擒故纵。不过这样也好，女人教会了男人成长。 于是项龙大度地问，“这几年你过得好吗？” 薛晶捂着噗哧一笑，“你们男人是不是隔了太久不见面，总喜欢问这么没营养的话？” 项龙问，“那我应该问什么？问你当年为什么要骗我，问你当年为什么要选择一大笔钱跑路？” “别闹了，我要是真的把那笔钱全部都卷走的话，现在怎么敢坐在你的面前。那笔钱从头到尾都不是我拿的，我只是拿了一部分佣金而已。” 项龙听得心中咯噔一声，问道：“拥军，那你是替谁卖命啊？那笔钱又到了谁的口袋里？” 薛晶指了指宴会厅的方向，听到贺伟正在高谈阔论。 “赵明，如果不是他的话，就没有我贺伟的今天！” 贺伟手摁在赵明的肩膀上，大声说了一句。 全场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贺伟这是要感谢赵明吗？ 贺伟歪着头看着赵明，叫道：“听说赵明以前是开澡堂子的，靠的是在我爸和李小华之间浑水摸鱼，才一步一步的爬了起来。不过说到底还是我爸对他挺赏识，拉了他一把，让他有了最风光的时候。那年冬天他在都城碰到我的时候，正是我落魄之时，他伸手拉了一把，非常大气的给了我1万块钱，让我还给了前女友，摆脱了寄人篱下吃软饭的下场。其实以赵明当时的条件，他能帮我的很多。可是他却等我出够了洋相，再出手替我解决这些事情，他明明知道会发生什么，却一定要看我倒够了，才肯拉我一把，甚至不惜在大年三十的夜里吃团年饭，让一帮子兔崽子来我家打砸，大家高兴了，他这个时候才出来扫地，证明他在关键的时候出手帮了我们，我就想请问一下，这种人，算是雪中送炭，还是雪中送屎啊？” 赵明还是保持着笑容，有一筷没一筷地夹菜夹肉。 赵红在一旁脸色铁青，她的心态可没有赵明的号，自己的亲弟弟被人这么奚落，早就有些忍不住了，不过幸好知道今天不是来被人笑话的，也就心里有了你，赵明没吭声，赵红也只有忍着这口气慢慢的看下去。 这时有人突然大叫道：“他赵明不就是这样的人吗？连亲爹都敢拿出来当幌子。骗得大家都着急忙慌地在赔偿协议上签字，然后呢？” 众人这才看清，说话的不是别人，正式陈露。 只见她慢慢的走到台前，朝众人笑了笑，再狠狠的看着赵明说道：“结果我们这些签字拿了钱的人，很快钱就花完了，钱再多也赶不上物价的上涨，再看看现在这些在职的员工，一年挣的钱，就比那些三十年工龄买断的人还拿的多。赵明，他就是拉着那磨转的驴子，后来呢？不就卸磨杀驴了吗？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像你这种坏事做尽的人，有今天，那也是报应！” 堂子里一下子闹了起来，有叫好的，有怒骂的，也有鼓掌的。 赵明看了看陈露，“你抢了你姐的男朋友，你男朋友坑了你爹的钱，你们欠了一屁股烂账，到最后全部都怪在我赵明的头上？陈露，我知道你不要脸，没想到你不要脸到这个地步啊！” “你……” 陈露憋得一脸通红的时候，赵明站了起来，扫了在座的所有人一眼，“你们是觉得今天可以看我的笑话是吧？请问我照明有什么值得你们笑的地方？就算没在西山矿区当矿长，可是我有我二姐啊，我二姐现在一年挣多少钱你们知道吗？我就是混吃等死一辈子，也花不完这些钱！你们有脸笑我？不如想想明天你们在哪儿去，挣钱吧！” 羞辱！这是赤裸裸的羞辱啊！ 赵红刚才分明气的要死，不过听见弟弟这话的时候一下喜笑颜开的，这二世祖的样子跟赵明真配。赵红顿时觉得自己这些年没有白的努力，做这一切都是有意义的。 赵红以前软弱，也愤怒，只是将愤怒压在心底，很少表现出来。赵明以前刚强，将愤怒用最直观的方法表达出来。 可是到了现在，赵明的火越来越小，可以一张笑脸面对所有人。这样的照明让赵红悟出了一个道理，越没能力越容易生气。当底气十足的时候，又哪里来的火气呢？ 就像现在的赵明，他何必要跟一群吃里扒外，忘恩负义的东西较真？ “赵明，他们还在我的公司上班呢，好歹给个面子呀。” 贺伟在这个时候打了个哈哈，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了贺伟的身上，这让双贺建筑公司的人顿时觉得扬眉吐气，一个个的脖子昂得高高的。 贺伟笑了笑，放声道：“今天把大家聚在这里来，是庆功的，庆助我们拿下了一桥北岸400亩的地，有了这块地，我们双贺从今往后，可以牢牢的站在涪江地产一哥的位置上，俯视群雄。这种感觉真好。” 目光落到赵明的身上，贺伟接着说道：“在这么重要的日子里，我最需要感谢的就是，我的好兄弟赵明，当初那一万块钱买的是我的自由，买的是我的尊严。” 赵明嘿嘿一笑，“别这么客气，你有今天靠的都是自己的努力。” “谢谢你，赵明，但我是来报恩的。来，给我！” 话音刚落，秘书从包里拿出两万块钱来递在贺我的手里，后尾砰的一声重重地拍在赵明的面前说道：“拿着，这里两万块，戴笠都在这儿了，从今天起，我贺伟就不欠你什么了。” 赵明嘿嘿一笑，顺手把两万块钱拿在手里，嘴一撇，问道：“贺总，生意做这么大，怎么这么不大气呢？你自己当初说过什么？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你说你不管挣多少，有一半都是我赵明的，既然要还人情，是不是也得真诚一点，你公司一半，应该给我呀！” 这话一出口，整个宴会厅里顿时笑成了一片，这个赵明真是想钱想疯了。 第1263章 什么叫羞辱 “不要给脸不要脸！” 贺伟杵到赵明的耳朵边，轻声说了一句。 赵明笑容不减，扯着嗓子，大叫道：“我怎么就不要脸了呢？这话当初可是你自己亲口说出来的，不管你将来走到哪一步挣多挣少，你的工资都有我赵明的一半。贺总，生意人首先讲的是一个信字，如果没诚信，别人又靠什么跟你做生意呢？怎么样？你是不是考虑一下把公司的一半给我呀？” 赵红顿时就笑了起来。 周围的骂声也就随之到来了，“赵明，做人不能太无耻了。” “是啊，人家贺总辛辛苦苦打下来的江山凭什么分你一半？你是他儿子吗？” “你们得知道赵明啊，就是贪心，如果不贪心，怎么能从一个临时工走到今天这一步呢？不过，贪心的人总是没有好下场的吗？” 谢宇这个时候走到赵明的身边，看了看赵红，这才说，“听说你们宏明公司这次也参加了竞标，只是不好意思被我们双贺拿下了，赵明你是不是觉得双贺从今天开始要踩在你们宏明的头上，心里不平衡，所以故意找茬呀？” 这话一出口，众人纷纷附和。 贺伟看着赵明道：“来吧，借我几杯酒，叫我一声大哥，说不定我看在当初的情分上，还会把这块地的一些边角交给二姐的公司来开发，怎么样？” 赵明点了点头，“哦，我知道了，你今天不是来报恩的，故意叫我跟我二姐过来，就是为了显摆你的胜利，准备在我们头上作威作福了是吧？” 贺伟指着赵明的脸，顿时大吼，“他妈就是在你们头上作威作福，怎么了？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我他妈大你将近六七岁，我爸是供应站的书记，你特么一个看澡堂子的也配教训我？你以为你混了点成绩出来，就可以在我的面前耀武扬威吗？以为你有点臭钱，就可以买我的尊严，买我的自由吗？你以为你有点权力，又可以把我叫到你们家去随便羞辱吗？” 赵明抬起手来，将贺伟指着他面门的手指轻轻给刨开，缓缓地站了起来，“你觉得以前那些都是羞辱？” “嘿……赵明，我已经还给你了，你给我1万，我还你两万，咱们两清从今天开始，互不相欠，双贺和宏明商场上再见，那就是竞争对手，同行如冤家，别怪我没把丑话说到前头，今天就当是先礼后兵了。” 何伟说完话，拿起酒杯一口将酒吞进肚子里，重重地将酒杯砸在桌子上，满脸冷笑，这是已经打定了主意，今天要跟赵明他们撕破脸。 赵明笑了笑，“如果你觉得以前我做的那些事情叫羞辱，只能说明你和我的心眼太小。如果你不懂什么叫羞辱，那我告诉你，羞辱从现在才刚刚开始。” “羞辱？哈哈，我看你是自取其辱！”陈露嘲笑道。 何岩也说，“如果我是你的话，现在夹着尾巴滚还来得及。” 谢宇、马吉、李隆生这些人跟赵明都是老对头了。还不抓紧时间落井下石？ “赵明，你以为你还是矿长？” “快滚快滚，丢人现眼的东西。” 贺伟一摆手，笑道：“我倒想看看你怎么羞辱我？” 听到这话的一瞬间，赵明嘴角立马高了起来，就在这个时间，宴会厅的大门突然被推了开来，项龙带着一个美女走了进来，这一刻，贺伟的嘴角一抽，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你……” 贺伟全身绷得紧紧的，喊了一声，突然又觉得接下来的话不该说出口，于是又把到嘴边的话给咽了下去。 薛晶走到贺伟的身边，第一时间就给贺伟来了一个热情的拥抱，“老贺，好久不见了，想我了吗？” 贺伟的脸色很不好看，面对薛晶的招呼，不敢有丝毫回应。 就在所有人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 项龙笑道：“贺总，看到老情/人怎么不打招呼呀？这位劳保厂的销售主任，当初跟你关系可不是一般的好呀，好到可以同床共枕，好到可以为了你来勾引我，好到可以为了你诈骗供应站100多万劳保专用资金。贺总，说起来你还是靠这笔钱发家致富的，怎么不感谢一下你的恩人呢？” 哗！ 众人听到这话的时候，炸了锅，一个个的惊恐无比地看着贺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可是如果不是真的，他们贺家的钱又是从哪儿来的呢？ 贺伟的脸胀得通红，指着项龙的脸大骂，“狗杂种，你说什么？” “啧……” 赵明不耐烦了，“我们就事论事，别说脏话，别爆粗口，如果你不会聊天儿，当心我抽你的嘴啊，你信不信？” 贺伟看着赵明，“你到底想干什么？” 赵明嘿嘿一笑，“你把我叫来参加你的饭局，怎么问我想干什么，不如问问你自己想干什么，我只是配合你而已，你刚才不是说我羞辱你吗？那我现在就羞辱你！” 贺伟面容扭曲地大叫，“项龙当时负责劳保采购，跟他千叮咛万嘱咐的让他不要上当。一切按照流程走是他自己不愿意的，你们现在跟我说这些？是想冤枉我吗？” 赵明笑着看了看薛晶，后者马上说道：“当初我也是从体制里出来的，觉得没什么前途，想出来单干，后来才发现外面的路并不好走。项龙那个时候年轻啊，喜欢像我这样的成熟姐姐。他又坐在了劳保采买的关键位子上，我少不了要跟他经常接触的。老贺你找到我。说小龙喜欢我，只要跟你一起玩玩欲擒故纵的把戏，就能乖乖的从他手里骗出百八十万的公款，你这么说了，我也这么照做了，果然是把钱弄到手了。我以为凭你给我的那点钱在外面可以做点生意才发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外面的路并不好走，所以我又回来了。贺总生意做得不错，不如让我给你打打工吧！” 贺伟当场就炸了，“赵明特么的给了你多少钱？让你这么来污蔑我？” “污蔑？恩！” 赵明点了点头，“你双贺建筑的第一块地是不是我姐卖给你的？你拿那块地的价格只占市值的百分之六十，你买地的钱是从供应站套出去的，淘宝才买专项资金的这个坑，是老子拿钱给你填上的，也就是说从头到尾，你这家公司的钱和地都是老子的。你不是要算账吗？现在你可以把公司全部还给我了，这家公司跟你有屁的关系啊！” 第1264章 笑啊怎么不笑了 羞辱？这才叫做羞辱。 不管贺伟承认不承认，当初供应站是有一笔劳保资金被套走了，这事情后来传开了，是谁传开的呢？ 贺建勇和贺伟这父子俩干的。 赵明后来也的确拿自己的钱把这个坑给填上了。只不过相龙一直不知道这是坑他的人，居然就是贺伟。 这一刻，项龙知道了事实，却显得格外的平静。 人在成长的道路上总得付出一些代价，有的人他真的拿你当亲人一样。但有的人看起来像亲人，暗地里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实在是令人发指的。 所以才有人经常说，老乡老乡背后一枪！ 赵明看着贺伟，赵红看着贺伟，项龙也看着贺伟，所有人这个时候的目光全部都落在贺炜的身上！有惊讶，有慌张，不过也有人觉得贺伟做的就是对的。人人都捞钱，捞钱有什么错，只要不被抓到都是对的！ “哈哈哈哈……” 贺伟大笑了起来，看了看薛晶，“她给你不少钱吧，要不然你也不会冒这么大风险回来。” 薛晶点了点头，“赵明这些年一直都挺照顾我的，他希望在有一天用得上我的时候，我能挺身而出站出来，我想就是现在吧。” 贺伟重重地点点头，赵明竖起一根大拇指，本来以为要夸照明的，没想到那大拇指慢慢的旋转朝下，贺伟说道：“心思够深的，这么多年一直流着这颗棋子，就为了在关键的时候拿出来羞辱一把。可是羞辱什么的，对我来说有用吗？当年我在一个女人的手上吃晚饭我都没怕过，这点事叫什么？你如果有证据的话，早就跟我清算了，还用得着在这里跟我耍嘴皮子，事实上双贺现在已经站稳了脚跟，双贺一切都是我的，怎么样？你拿的走吗？你拿我有任何办法吗？从今天开始，我后悔就是要踩着你们赵家的头上。四百亩的地已经到手，接下来就是大把赚钱的时候，对不住，这块地不属于你们宏明。” “无耻！” 赵红狠狠地骂了一句。 贺伟指着自己的胸口，“就是很无耻，可是，你们能拿我怎么样呢？” 在贺伟看来，他已经赢定了，那个世界往往只是看结果的，过程，一点都不重要。 成王败寇，贺伟现在赢了，他现在说什么都是对的。 赵明笑了笑，马上说道：“你让蔡华抢了吴向前手里的标书，让我们宏明没有竞标的资格，然后顺理成章的拿下这块地，不得不说，还真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呐，我如果是你的话，我都不会做的比你更好。” “呵呵，谢谢夸奖，可是你有证据吗？对了，蔡华跑了是吧？你应该去抓蔡华呀，抓到他说不定，就能问出点什么来。” 贺伟摆了摆手，“就算你知道又怎么样呢？你又没有证据，所以，赵明，你输了，你二姐输了，你们阻止不了我。” 赵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目光扫了扫宴会厅里所有的人，说道：“这就是你们双鹤建筑的老板贺伟，他的真实面目你们已经看到了，如果你们现在还有一丝良知的话。辞掉自己手里的工作，来宏明报道，我给你们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 众人愣了一下，顿时哄堂大笑了起来。 何岩来到赵明的身边，嘿道：“说要羞辱贺总的声音，说要从贺总手里讨回一半公司的也是你，现在那贺总没有办法了，就想从贺总手底下把人给挖走？凭什么跟你走啊？你以为你是谁呀？” 谢宇拍着自己的胸口大叫道：“我生是贺总的人，死是贺总的死人！” 陈露也过来挽住何岩的臂弯，冷冷地看着赵明，“别自以为是了。贺总对我们很不错，跟着贺总，前途一片光明，凭什么要跟着你们一个失败者？滚吧，赵明！” “滚……滚出去！” “把赵明给轰出去！” 众人一下子闹了起来，贺伟两手平端，看着赵明，“怎么样？这就是人心所向，这就是胜者为王。你赵明，就是一个守澡堂的，你二姐，就是一个被前夫打得流产的可怜虫，你亲爹就是一辈子想当官的官迷，至于你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众人也大笑了起来。 可是贺伟突然就不笑了，因为她看到蔡华也从门口走了进来。 贺伟的脸在抽搐。 所有人看到蔡华的时候也都不笑了，蔡华是蔡小晴的亲弟弟，在淅川矿区是相当有名气的，就算是做了几年牢出来，也同年被人忘记。 刚才赵明不是还说，贺伟让蔡华偷了标书吗？ 蔡华怎么来了？ 赵明看着贺伟道：“笑啊，你怎么不笑了？” 贺伟哼了一声，“我为什么不笑，你把蔡华找来干什么？蔡华是你们公司的人，能拿我怎么样，你们说的话做的事无非就是你们合起伙来，编了一个故事而已，对我造成什么影响？” 蔡华也笑了笑，“别紧张，我不是来指证你的，你给了我50万，这么大的好处，再怎么也要当面跟你说一声谢谢！” 说着，蔡华和赵明相视一笑。 贺伟的脸黑了，他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对，这个蔡华，不会是一早就跟赵明串通的吧？ 就在这时，赵明的手一下子搭在蔡华的肩膀上，说道：“来，我给你隆重介绍一下，蔡华是我的好兄弟！标书是他抢的没错，不过也是我授意他这么做的，至于吴向前嘛，只不过是你后悔很早以前安插在我姐公司的一个卧底而已。你让蔡华讲标书，我就同意菜花厂标书啊，怎么样？表叔抢了，是不是很满足？拿到那块四百亩的地是不是很高兴啊？” 贺伟真的笑不出来了，出问题，肯定是哪儿出问题了，但是一时半会儿又没有头绪，心里乱成了一团。 贺伟哼了一声，死鸭子嘴硬的说道：“赵明，你在这里讲什么故事，400亩的地，你们要是有那本事，为什么不自己了？说什么我让人抢标书，你还同意蔡华抢标书，说起来就像那块地是你们不要故意让给我的一样！” “答对了！” 赵明、赵红、蔡华等人全都笑了起来。 赵明嘿然道：“贺伟啊，你最后这句话倒像个聪明人！” 第1265章 人之初 “你是不是想问，蔡华为什么会跟我走在一条道上？” “你是不是想问，明明知道你要抢标书，为什么不阻止？” “你还想问，我今天是来干什么的？” 赵明一连问了三个问题，周围安静了下来，贺伟的胸口急起急伏，出事了，肯定出事了，可是，在哪一环出事了？ 赵明微微笑道：“不要急，我慢慢跟你说，不过得反过来说，说说我今天是来干什么的嘛。对了，我今天是来看你身败名裂的。” 贺伟哈哈大笑，“赵明，你以为你是谁，你凭什么让我身败名裂？就凭你刚才说的那些莫须有的事情？你觉得这样就可以让身败名裂？笑话！” 赵明哼了一声之后，有人急急忙忙地冲进厅内，在贺伟的耳边神色紧张地说了很长时间。 贺伟的脸色越听越难看，最后全身一软，轰然倒在椅子上，眼珠子乱转，呼吸越来越急，眼中有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才有了一些神彩，定焦看着赵明，大喘气地说，“你……赵明……你知道那块地有问题……你故意看着我往坑里跳……赵明，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那块地有问题？” 众人脸色一变，没人笑得出来，也没人会认为赵明今天过来注定是个受气包。 赵明嘿嘿一笑，“我说了，今天是来看你身败名裂的！下面回答第二个问题，我明明知道你要抢标书，还让你抢的原因，那就是我知道这块地从头到尾都不适合修房子，因为是沙石地块，容易下沉，说不定房子还没修好就垮了。怎么样，是不是一个大惊喜！” 嘶…… 众人倒抽了一口凉气，脸色全变了。 他们知道，在这样的关头，赵明是绝对不可能跟他们开玩笑的，这一定是真的。 “赵明……你王八蛋，你敢害我！” 贺伟的脸一抽，闪过一抹诡异的红，就快要吐血了一样。 然后赵明却摆摆手，“你贺伟是一朵莲花，什么事都没有做，我又怎么害得了你呢？” 贺伟一下子撑在桌子上，大吼，“你特么跟蔡华串通起来设局害我，一千万是假，标书是假，知道我要抢标书，引我入局才是真，好你个赵明，你这么腹黑的畜牲。” “承认了？承认派人抢标书了？” 赵明嘿嘿一笑，“现在回答你第一个问题。我和蔡华为什么走在一条道上？很简单，人家进去后，就在为出来重新做人而准备。这个世界永远对改邪归正的人敞开了大门，他想当个好人，我给他这个机会，就这么简单！你以为你跟踪到我和蔡小晴见面，就能从我身上捞到什么？你以为等蔡华出狱他就有被你利用？你出手太晚了，蔡华还没出来的时候，我就已经托人带话告诉他，出来后，一切听你贺伟的吩咐，你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怎么样？我是不是很配合你！” 众人看赵明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妖怪，他要算计谁，似乎就没有谁逃出了他的手掌心。 赵明看着上气不接下气的贺伟，笑道：“从你让项龙被人骗了一百万的那天起，我就一直在给你机会，我以为你默认之后就会收手，没想到你变本加利，跟宏明打对台我不怪你，你在宏明安插人手，我也不怪你。可是你为什么要让季阳带人围攻矿区机关？他有老婆、孩子，如果他出了事，真的被我心狠给弄进去了，他老婆和孩子该怎么办？你让宏明的运渣车把建渣倒在涪江河，倒在农田，倒进人家的院子里，你做这些事就不怕断子绝孙？你为了拿到我们的报价，用吴向前和蔡华两人得到的消息来核对消息的准确性，然后截了我二姐的糊，你做了这么多丧心病狂的事，我只能告诉你，你的心思如果以分出来一丁点在对地皮的调查上，你都吃不了这么大的亏！” 赵明一口气把话说完，嘿嘿一笑，“你知道你这种行为叫什么吗？” “活该！” 简短有力的两个字就像一记响亮的耳光重重地抽在贺伟的脸上，让他的脸又红又烫。 贺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咬牙切齿地说道：“从我拿到那些钱开始，你就已经在防着我了是不是？” 赵明摇了摇头，“不是！” “那是从什么时候？”贺伟很想知道赵明从什么时候开始对他下手的，或者说，是不是从来就没有相信过他。 赵明笑了笑，说道：“从你把那一万块钱砸到你女朋友的脸上开始，你就已经是个靠不住的人，那一瞬间，你眼神当中都是暴发富的嚣张与翻脸无情，你几乎就能看到有一天你成功之后的嘴脸。你说，你挣多挣少都有我一半，我是不信，我要求也很低，希望你发家的时候不要拿我们家对头，我特么都已经这么低的要求了，你都满足不了我，贺伟，你至少该当个人吧！” 贺伟全身发抖，输了，可是输得一点都不甘心，怎么可能就这么输了，事情不应该是这样的。 项龙、薛晶、蔡华、吴向前……这些人本来都是贺伟手里的工具，他们为什么到最后关头会成为赵明手里的刀。 其实这个道理非常的简单，以利诱之能收买的人，同样会因为利背叛。薛晶就是最典型的例子。 这也是项龙这几年学到的道理，所以再见薛晶的时候，他显得异常的平静，一点不该有的都没有。 贺伟不甘心，指着蔡华大叫，“他会背叛我，同亲也会背叛你，别高兴得太早！” “不会的！” 赵明摇了摇头，“我和他之间的事，你永远不会知道的，他只会对付你，永远不可能和我为敌。” 蔡华没有说话，这个时候不应该有什么拍着胸口的誓言，安安静静地看赵明发飙就够了，毕竟这一出戏实在是太过精彩。 蔡华坐牢的时候在干什么？在干他最擅长做的事——打人。 打谁？ 王三好啊！ 蔡华为什么崩盘？始作俑者就是这个王三好，大仇大怨的一见面就把他往死里整。 为什么王三好和蔡华关在一起？问王素芳呗，她在外面作死，赵明就找关系把王三好和蔡华关在一起，让蔡华那是把仇都给报得差不多了。 第1266章 连环 蔡华为什么就一定不会背叛赵明呢？ 因为一个人，因为这个人是他的心头肉，是他改邪归正的动力，是他还觉得这个世界有善意的本源。 赵明把这个人的消息源源不断地告诉给蔡华，蔡华已经很满足了。至于挣钱，只是为了将来过得更好而已。 看着斗败的公鸡，赵明笑了笑，伸了个懒腰，说道：“你不是要把人情还了吗？你不是要把欠我的都给我吗？嘿嘿，两万不够，我要你把吃进去的全都吐出来，一次把你打回原型，怎么样，爽吗？” 砰！ 贺伟一下子重重摔在了地上，这下子真的是连狗都不如了。 一千二百万拿的这一块地，是抵压了许多资产给银行，还有这两年的营利，这块地如果连个屁都不值的话，消息一放出去，双贺的资金链一下子就全断了，双贺就再也没有出头之日，就像赵明说的那样，一次性打回原型，连翻身的机会都没了。 贺伟心跳加速，眼睛都没有眨一下，眼泪珠子一颗接一颗往外滚。 “呸！早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东西了，你这种人也配当老板？” 陈露在这个时候往井里扔了一块石头，然后拉着何岩来到赵明的面前，说道：“赵明，其实双贺有好多见不得人的事呢，偷工减料的什么就不说了，我和我老公早就不想在他的公司里做了，我现在就辞职，红姐……赵总，请你收留一下我们两口子吧！” 陈露当了墙头草，不要脸在前，谢宇、马吉、李隆生等人当然是不甘于人后的，一下子全都凑到赵明和赵红的面前。 “赵矿长，你说得对，我们就不能跟着贺伟这种败类干！” “赵矿长，大家都是供应站出来的，你一定不会看着我们去死吧？” “赵总，一定要收留我们啊！” 赵明一把将马吉和谢宇这种连人渣都不配当的人推开，蹲在贺伟的面前，“看清了没，我不敢用的人，不是因为他们没本事，而是因为这一个个的都是养不家的狗，不在你春风得意的时候来吹捧谄媚，也不在你落魄失意时落井下石，这样的人才是值得用的。再给你上最后一课，言尽于此，这次就当是你交的学费吧，沉重了一点，哈哈哈……” 赵明大笑着起身就要往外走，去路却被老脸通红的贺建勇给拦住了。 “小赵，请留步！” “老书记，你也在啊！” 被赵明称一声老书记，贺建勇其实是有些不好意思的，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我儿的错，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就人当是我求你，再给他一次机会吧！” 在一阵惊呼声当中，贺建伟屈膝就要往地上跪，不过赵明肯定是不会让他跪下去的，一把将他扶了起来。 “行了，老书记！” 赵明摆摆手，笑叹，“何必在我面前演戏呢？你一早就在，如果你儿子今天把我和我姐踩死了，你也就打算不出现了，就当今天没来。如果我留了后手，把你儿子收拾了，你再出来替他收拾残局。当爹当到你这个份上，你是可敬的，也是可恶的，教不好儿子，你有很大的责任啊！人情……在他拿了供应站一百万那天，我就还给你了，早就两不相欠的事，现在何必再说人情。” 贺建勇全身一震，直到此时此刻，他才知道自己的儿子输得一点都不冤。赵明已经成精了，他把人心吃得太透彻，想打他主意，只看他愿意不愿意，他默许后也许不会计较，可是千万别得寸进尺。 回头再想想，栽在赵明手上的人，有哪一个不是因为得寸进尺而倒了大霉？ 贺建勇最错的，就是默许了贺伟和赵明去斗，体制害人啊，贺建勇自己和李小华斗了半辈子，养成了这么个明争暗斗的性子，也让贺伟耳濡目染地养成了这么个性子。 害人！害死人了！ 贺建勇气得当场捶起了自己的胸口，“赵明，我错了，我没教好这个儿子，没给他当一个好的傍样！” 话音刚落，贺伟连滚带爬地冲了过来，一把抱住赵明的腿，跪在地上，“赵明，别怪我爸，是我自己不争气，是我忘恩负义，对不起……对不起……” 一手抱腿，一手大嘴巴疯狂抽自己的脸。 贺伟下手那是真的狠，一点力气都没留，嘴角开始流血了，脸也肿了。 贺建勇一闭眼，老泪就流了下来，不忍再看下去，悔不当初。 赵明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原谅你，可是不代表我有办法帮你。” 贺伟不抽自己了，把赵明的大腿抱得死死的，大叫，“赵明，你一定有办法帮我的，求求你，求求你了。” 贺建勇也开口了，“赵明，人情债你早就还清了，不过你始终是供应站出来的，我和你之间有的是知遇与同事之情，看在过去的情分上，帮帮贺伟，就当我求你了。” 赵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可以，帮就帮了，那块地，三折卖我，如果你同意，明天带着合同去公正处，如果不原意，我也帮不了啦！” 说着甩开了贺伟的手，再不多留，转身带着赵红等人，离开了。 三折，也有将近四百万了，这几百万对双贺就是血，只要有这四百万就垮不了。 陈露马上又对贺伟说道：“贺总，快起来吧，赵明这个畜牲东西，一定不会有好下场的！” 啪！ 贺伟甩手就是一巴掌抽在陈露的脸上，大叫道：“滚！吃里扒外的东西。” “你……你怎么打人！” 何岩都傻了，想出头，却又不敢有多余的动作，最终被撵了出去。 谢宇、马吉、李隆生这些人也被一气给撵走了。 贺伟当然不会全信赵明，连夜查了那块地，果然如赵明说的那样，这块地不适合修房子，还没起高楼就会踏。 没办法，第二天准备好了合同进了公证处的大门，然后把地皮过户到了宏明的手里。 “你后悔吗？” 赵明看着贺伟，问道：“你知不知道这块地虽然不能起高楼，但是却可以修别墅，一栋一栋的小洋楼，似乎更赚钱！” 噗…… 贺伟的心里吐血了！ 这是个连环计，一环套一环，叫人防不甚防啊！ 第1267章 账 贺伟笑了，朝赵是弯腰，“谢谢！” 这一声谢谢才是由衷的，这一声谢谢当中才没有那么多的虚伪与客套。 所以，赵明再也没有多说一句话。 这算是赵明对贺伟上的最后一堂课吧，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赵明不论是从道德上还是手段上明显都比贺伟高了不止一个档次，也算是教他做人了。 项龙不解地问，“哥，都到这一步了，为什么不赶尽杀绝？” “傻小子，为什么要赶紧杀绝，杀得绝吗？你从炼油厂到供应站，我给你的关怀并不算多，那段时间一直都是贺建勇在照顾你，说是还完了人情……人情这东西哪有这么容易还得清的？” 听到赵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项龙马上说道：“这么说来，你是看在贺建勇的面子上？” 赵明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是，但也不全部是看在她的面子上。你也不想想一个公司那么大，手底下那么多人跟着他吃饭，如果因为资金链断了的话，多少人该无家可归？多少人这一年所挣的血汗钱又会打了水漂呢？把他踩死容易，可是跟着他打拼的那些人会不会太无辜了！” 赵明拍了拍项龙的肩膀，“你应该学会，如果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千万别沾上人情，要不然麻烦就大了。” 赵红摆了摆手，说道：“你刚才说这块地可以建别墅，是不是故意气他来着？” 赵明摇摇头，“没有，别野对地基的要求没有高楼大厦那么高，建起来相对容易得多，我也是在网上看到了相关的说法，这一方面还需要姐你亲自去求证一下，不过我想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 赵红惊讶道：“你们说那个网上网上，网上真的这么厉害，什么东西都知道吗？” “你也该学一学上网，要不然就该落伍了。” 赵明嘱咐了一句，看着项龙问，“薛晶去什么地方了？” “让她滚了呗，哥，这件事情你就不用试探我了。这个女人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才不会在一个坑里摔两次呢！” “那你昨天晚上还跟她开房？” 项龙的脸一下涨得通红，“怎么这种事你也知道啊？这是他欠我的，不是应该吗？我被他骗的这么辛苦，收些利息不过份！” “小免崽子！”赵明骂了一句后，笑问，“我给你把气出了，那么接下来是不是就该看你表现了？” 项龙拍拍胸口道：“交给我！” 料理了二姐公司的事情，赵明的心思就该放了机修厂上面了。 一个电话打给了魏延，电话接通之后，赵明马上问，“老魏，机修厂的情况怎么样了？” 魏延激动地说道：“预计明天一大早抬下发动机就可以试车，台上发动机的问题并不大，底座固定，也已经差不多就位，具体情况得台下底盘，整装之后路试才有结果。” 这是一台特种重卡，如果调校不准备，固定不合理的话，在时速达到一定的情况下，车身异响及共振，会影响车辆行进及工作，很可能会出现安全隐患，所以，这样的大修，不仅仅只是把车修好，对各方面的工艺要求都很高。 这就是体现机修厂实力的时候，赵明满意地说，“让他们把嘴巴都给我闭严实了，明天早上，我会亲自过来看看情况。对了，巩部长什么时候回来？” “应该是今天下午吧！” 赵明点了点头，“行，那晚上你也到我家来吃饭吧！” “来来来，必须来，你亲自下厨，怎么少得了我这一份呢？” 一想到赵明家的饭菜，魏延就忍不住的流口水。 文雯这两天也在加班加点地忙着他的财务报表，几乎每天都睡的特别的晚。 赵明像一座大山一样，保护了文雯这么多年，而在赵明失势龟缩的时候，她义无反顾地站了出来，听一些像龙收集来零敲碎打的一些资料整理成了厚厚的文件和账目，有了这些东西，接下来应该可以为机修厂狠狠的敲上一笔。 这天下午看到赵明带人回来的时候，文雯终于松了一口气，知道机修厂应该到了最关键的时候。 张明超文雯伸手，“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文雯把账本放到赵明的手里，说道：“这是最近一年收集到的所有账目，有项龙给的，也有巩技师收集到的……” 赵明点点头，把这个账本递给了魏延，说道：“你们全是看看，心里也好有个数，等着，我去做饭了。” 五六个人的饭菜对赵明来说难度并不大，也就是两个多小时时间就已经把桌子上堆得满满的，倒上几杯酒，赵明端着杯子说道：“庆功酒可以提前喝，这大修车如果出了问题，那几个就等着挨板子吧！” 魏延哼道：“修不好你都滚蛋了，谁还打我板子啊？” 赵明想了想，点头道：“说的有道理……门在那边，你给我滚出去。” 一桌子人大笑了起来。 魏延只顾着吃，巩学明不紧不慢，文雯时不时地给赵明夹着菜，只有项龙的注意力随时都放在赵明的身上，就像一个等着被检查的小学生，随时都有可能蹦起来，回答的漂亮的问题，毕竟他等这一次已经等了很长时间了。 赵明终于动嘴，“你嫂子刚才给你的账目你已经看过了，有没有什么问题？” 项龙摇了摇头，“没有太大的问题，甚至把账做得更细了，一眼就能看出差距来。” 听到项龙的话，巩学明也马上说道：“如果不是你们的人长期在沿海城市跑，我都不知道一把卡簧钳居然只要两三百就买得到。” 赵明摆摆手道：“也得看出来，质量顶级的可能还是要贵一些。” “可也没有贵到三五千一把，你知道我看到野外作业的公司的材料清单上一把卡簧钳四千六百八的时候，心里是什么感觉吗？” 赵明没有回答他，而是端着杯子跟他碰了一下，“你在这个单位都这么多年了，难道还没有习惯吗？” 账，这就是照明这一年时间，吩咐手底下的人跑遍了许多城市收集来的账，有车维修保养的，有机械工具采购来的账，这一切在脱离了供应公司管辖之后，早就已经乱成了一团。 最大的黑手还是直接身上的装备资产评估上面，有人的主意打得不小啊！ 第1268章 怎么才算赢 巩学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心情很是沉重。 换成是任何一个人，在他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想要开心起来，都不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 “我在井队上临走的时候，听人说颈椎上面马上就要开始更换新的钻井设备了，而且是整套设备进口，可是这一套东西才刚刚用了不到四年，还有很大的潜力。怎么说换就要换？” 巩学明沉声说了一句。 赵明马上说道：“六七成新的东西就是发力的时候，价格应该不会跌太多，磨合到位，接手过去，即插即用，多省事？多方便？” 听到赵明的话，巩学明眉头一皱，“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要把这些资产给变卖出去？” 赵明不可置否地点了点头，“有人把手已经伸进来了，而且内心特别的多，里应外合之下这些资产想要保住，难度的确不小，所以说，这一次二号车的大修变得十分的关键，如果机修厂展现出来的实力不够，那么也就没有能力能保住南方局的机械设备，那些价值惊人的设备就会当白菜一样被卖出去。所以说，魏延，你现在知道自己这次负责的事情有多重要了吧！” 魏延摇摇头，“重不重要跟我有什么关系呀？我只负责做自己能力范围之内的事情，将自己能力范围之内的事做到最好，不辜负你对我的信任这就够了。” “也对，我也是觉得你死脑筋，所以才特地把你放在这个位置上的。” 赵明叹了一口气，“明天试车有多少把握？” “小事一桩，核心装备受损轻威，施工这种事，靠的是台上设备，没有大问题。” 赵明听到魏延这话的时候，马上点头，“有你这句话就够了。明天早上机修厂见吧！” 为了这一次在和南方局较劲之中取得一点优势，照明这一两年的准备，还是挺充分的，希望不要让自己输得太难看吧。 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文雯发现赵明的肚子特别的暧和，所以习惯在睡觉的时候，把脚放在赵明的肚子上给捂暖了才睡得着。夜里在正捂脚的时候，文雯冷不丁的问了一句，“这次的胜算有多大？” “车点着火了，能开到井场上施工，不就已经赢了吗？” 赵明嘿嘿笑道：“放心，魏延已经拍着胸口保证了，车一定没问题！” 文雯听到这话的时候，狠狠踹了赵明肚子一脚，赵明猛地一缩肚子，嘿嘿地笑了起来，听到文雯怨声道：“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事情……” 赵明抱着文雯嫩嫩的脚板，一边轻抚着，一边问，“那你说的是什么事情？” 文雯轻声道：“你这次要对付的是上面那帮老油条，就算你车修好了，又能拿他们怎么样？手里的账虽然拿着，但是能对他们造成多大的威胁？也不是你我能说了算的。妈现在的处境十分尴尬，虽然管着控股公司那边的钱，是他手里的权力基本上已经全部被架空了。他们这次的目标很明确，架空我妈，让你彻底在南方局消失。” 文雯叹了一声，“原本把你拉进这个漩涡来就是个意外，现在既然有机会走出去的话，还是不要在这件事情上浪费太多的时间了。跟着二姐去干地产吧，行情这么好，以你的条件，在外面同样能闯出一番天地来。” 赵明听到这话的时候，猛的一挠文雯的脚板心，痒得她尖叫着把脚收了回去。 “讨厌！” 听到文雯嗔这一声，赵明哼道：“我讨厌，我看是你讨厌才对。跟我丈母娘俩合伙来套我的话是不是？看看我有多大的决心是不是？我要是想出去还用等到现在，你让丈母娘有什么话直接给我打电话，不用躲在你背后，竟跟你出这些损招来试探我。我从出生就在这个单位。我爸是这个单位的职工，我丈母娘是这个单位的职工，我老婆是这个单位上的职工，我也是。现在就因为一群耗子变着方法的要把这个单位给搬空，因为这些耗子哥长的比较大比较肥，所以我就得怕他们？他们就算是海狸鼠，你特么是耗子，耗子过街不是应该人人喊打吗？我为什么要怕他们？” 文雯又重新把脚板放回了赵明的肚子上，红着脸小声问，“这么说来，你这次有必胜的把握咯？” “什么是必胜？做到哪一步就算是胜利了？” 赵明的灵魂发问让文雯愣了一下，过了好一会才说道：“让你重回岗位？这算不算就是胜利了？” 赵明点了点头道：“也许吧，重回岗位是可以，不过他们得把我这几年的损失全都补偿给我们才行，对，要连本带利！” 文雯听到这话的时候，哼了哼，“你的要求会不会太低了一点，妈说了，原本至少也是个装备部部长（副局），由于各方的压力才给你生生拉了下来，不但没往上拔，反而将你所有的职务给撸了，这也算是建局多年的头一遭，所谓的重回岗位是重回哪，矿区都没了，你还想着当矿长？” 赵明嘴一撇，“在哪儿不是一样啊？我的要求很低，只要能把我放回去，去打扫卫生也没问题。” 文雯愣了一下，似乎想起了赵明当初守澡堂子的样子。 别说，就是让赵明再重新回去打扫卫生，说不定他也能靠一把扫把来扫天下。殊不知，赵明想的是，给我一把扫把，让我把这些肥耗子一个一个的全都给拍死。 文雯的双脚暖和了，终于可以睡了，于是赵明忍不住问，“你这个把脚放在肚子上捂脚的招数是跟谁学的？” 文雯说道：“以前小时候家里养了一条狗，冬天的时候，她就喜欢睡在我的脚边，然后我就喜欢把脚踩在他的肚子上，你别说那狗肚子真的好暖和呀！” 赵明点了点头，“嗯，狗肚子暖和，你知道吗？还有一个方法让你可以不用暖脚，就可以让你的脚滚烫。” 文雯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赵明就摁住了。 “啊……救命啊……” 原来这种方法真的可以让全身滚烫，从头到脚都有一种冒汗的感觉，说不出的舒爽！ 第1269章 出发 第二天早上天不亮。 报名就已经来到了机修厂，魏延、巩学明、项龙等人都在。 陈峰这位主修人自然也是少不了的，顶着寒风，他的背影显得十分的硬朗，这位近一年多时间，只拿着基本工资的老师傅很好地完成了他的使命，虽然生活艰苦一点，不过他并没有将自己生活当中的不满发泄在工作当中，反而按照当初赵明的交待，把托付给他的每一项工作都完成了无比的出色。 这样的陈峰是值得钦佩的，也是值得信任的。 “我让徒弟们都回去睡觉了，还有几个项目负责人，太累了，加班加点这么多天，铁打的也受不了。” 听到陈峰的话，赵明笑着说，“你放心，付出跟回报是成正比的，我不会亏待你们。” 其实晨风已经很满足了，足球场是他最后遮风避雨的地方，离了这个地方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还可以去哪里谋生计，对，照明的话，他顶多也只是当成一个安慰来听，不过值得欣慰的是她女儿在赵明二姐的公司里干得很不错，收入也很高。 魏延搓着手，问赵明，“试车？” “试！” 简单一个字之后，有人跳上车去，当场点火。 随着发动机轰隆一声巨响，顿时打破了机修厂的平静。 台上发动机随之点火开始空载运转。 发动机轰鸣的声音将台下的掌声给掩盖了过去，赵明把人都拉进了办公室，然后吩咐道：“先别高兴的太早，让发动机空转，至少达到20小时，再路试，木事别用野外作业公司的司机，我们矿区里抓一个可靠的司机来，让他路试。从今天开始你们记住，每天晚上开始试车，早上结束，路试八十公里，如果没有一点问题，就直接把车给我开井场上去。” 巩学明听得心中一紧，“难道不先上报吗？” “上报？上什么报，要的就是给他们一个惊喜。到时候通通让他们到井队上来，看看二号车的修复情况。” 这次大修的进度是全省保密的，跟上面说的时间一直是半年，可是这才过去二个多月，就已经将整车修复，照明预计的时间超出了二十天，不过这都不是问题，还来得及。 听到赵明的吩咐过后，众人按部就班，一连又试了五天的车，整体性能良好，完全看不出是个事故车辆。 这天一大清早，司机还在招待所的床上睡大觉，突然被一阵猛烈的踹床声给叫了起来，司机睁开眼的时候吓了大跳，看着床前的魏延，巩学明等人，赶紧从床上爬了起来。 “巩部长，魏厂长，天还没亮呢，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 巩学明淡淡地说，“穿衣服，收拾行李，去机修厂提车了。” “啊？提车？停什么车啊？没听说车修好了呀？” 巩学明说道：“让你去提车你就提车，哪来的？那么多废话，你要是不想开，我就找个人替你了。” 司机吓了大跳，赶紧大叫，“别别别，我去，我去还不行吗？” 这司机跟着两人到了机修厂，才看到原本那辆那都不成样子的2号车居然已经焕然一新地摆在面前。要知道2号车的钱世金现在躺在医院的重症监护室，到现在为止都还没醒过来，是生是死都没人知道。 这个司机是野外作为公司资历稍浅的一位司机，要知道当初为这一批先进的特种装备招司机的时候，选的都是驾龄在十五年以上的老司机，开这种车补贴高，挣钱多。谁不想来。 可是车出了这么重大的事故之后，又是另外一回事，不吉利，谁都不想再碰，搞不好会再出第二次事的。 这司机被叫过来的时候也没想过这台车能修好，说白了就是替上面盯着这边的一举一动，有什么风吹草动及时打电话跟上面汇报，可是这一段时间，吃喝嫖赌玩得十分尽兴，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机车厂里面是个什么情况，醉生梦死这么多天，突然一叫醒过来，你告诉我这辆车修好了。 于是司机的屁股夹得有点紧，看着一个屁大点的孩子，正提着一只抹了脖子的大公鸡，围着车转圈圈，鸡血撒了一地，鸡毛沾了血贴在车头上，二次图吉利。 赵明知道这种事靠不住，不过图的是一个心安理得，让大家心安。 赵明走到司机的面前，拍了拍司机的肩膀说道：“龙山六井，时间还早，慢慢开，别着急，今天下午六点能上井，明天早上能开工，就可以了！” 司机木头一般，连点头都没顾得上，“赵矿长，这……这……这真的是二号车？” “是啊，好好珍惜它，好好爱护它，平时维护保养，有什么问题重新给我开回机修场来，千万别给我在外面找去破修车厂乱整一气，再出事的话你负不了这个责任。” 司机被赵明的话吓得一缩脖子，“不会不会，你放心，我以后一定把车开到厂里来。” “好吧，去吧，以后发家致富你就指着这台车了，注意安全！” 赵明说完马上又转成巩学明交待道：“你就跟着这辆车走，路上不要让他打电话，等车辆平安到了六井，再通知野外作业公司，再由野外作业公司上报南方局。” 巩学明二话不说跳上了车，随着一声轰鸣声和掌声，二号车终于离厂了。 赵明心想，困了老子这么长时间，不连本带利把我失去的都给收回来那怎么行。 赵明牵着刚才提着鸡绕圈的外甥，“走，舅舅送你去上学，时间也差不多了。” 嘟嘟乖巧地跟着舅舅一蹦一跳地上了张涛的车，然后朝市里出发。 天刚黑，汉市就变得异常的热闹，老城墙下的护城河边，美女成群，餐饮娱乐生意十分火爆。 白金汉宫的大门外顿时停了一排豪华的轿车，车牌不是五个六就是五个八，看起来十分夸张。 宋夏每每看到这些车的时候，都是满眼的羡慕，如果能把南方局的公务用车也能搞成奔驰这种大牌子，应该很不错，公车私用还是小，关键是出门有司机，这样也显得有面子，更像成功人士。 正想着，两个美女一左一右地把宋夏给搀进了白金汉宫。 第1270章 搞错对象 “丽丽，今天晚上你在啊？小雪，你好白啊！” 宋夏左拥右抱地进了门，眼珠子乱转的时候，手也不老实，自从来过一次白金汉宫过后，宋夏就对这里念念不忘了，这里简直就是人间的天堂。 宋夏在丽丽的脸上亲了一口，嘿嘿笑道：“怎么样，今天晚上有时间亲自上阵了吧？” 丽丽捂嘴笑道：“我也想亲自上阵，不过身体状况不怎么好，今天大多姑娘都有时间，一会站起了排地让你挑，只怕你挑花了眼，到时候哪里还想得起丽丽啊？” “不会不会，眼睛再花，也忘不了丽丽，要不今晚我也不挑了，丽丽和小雪今天晚上一起招呼我，我也就满足了。” 小雪捂着嘴笑得双/峦直晃，轻轻在宋夏的肩上捶了一拳头，笑骂，“宋总，你真是坏死了。” 宋夏嘿嘿笑道：“还有更坏的，今晚让你们见识一下。” “宋总，王总在楼上等你呢！” 一听这声音，刚才还搂着二女的手一下子松了开去，迎着楼梯上走下来的段丽莎三步并成两步走，流着口水就朝段丽莎伸出了手。 段丽莎本想跟他轻轻一握就赶紧把手抽回来，可是宋夏的一双手像钳子一样把段丽莎的手抓得紧紧的，死活不松手。给她白晰的手都掐出印子来了。 “丽莎，丽莎，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 段丽莎顿时笑了起来，“见三秋不如一日吧？” “哈哈哈哈……” 宋夏顿时大笑了起来，说道：“有文化，实在是太有文化了，我就是喜欢你长得又美又有文化，跟你聊天不累人。” 旁边的丽丽哼道：“宋总，你坏死了，刚才还说眼中只有我，这一会看着段总，眼珠子都不眨一下，真是坏死了。” 小雪嘟着嘴，“宋总每次都说来办事，可是每次都问段总在不在，摆明了就是冲着段来的，男人的嘴，哄人的鬼哟！” 趁着这个当口，段丽莎赶紧把自己的手从宋夏的手里给抽了出来，看了看自己那勒得通红的手，苦笑了一声，再看宋夏那眼神，跟要吃人似的。 宋夏以上朝段丽莎贴过来的时候，段丽莎一抬手抚头发，手肘正好顶在宋夏的喉咙上，顶得他反胃想吐，干咳了好长时间才直起腰来，眼泪都呕出来了。 “宋总，没事吧？”段丽莎假装慌张地问了一声。 宋夏摆摆手，“没事没事，丽莎，我就是想问问你今天晚上有没有时间。” 说着话，宋夏又朝段丽莎耳边凑了上去。 段丽莎轻轻动了动脚，“你再靠近一点，我就管不住自己的脚，踹了你的蛋，你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宋夏吓了大跳，赶紧往边上挪了几步，保持着安全距离，连忙摆手，“不敢，不敢！” 段丽莎这才露出一张笑脸来，“走吧，别让老板等的时间太久。” 两人一前一后地进了王国忠的会客室。 偌大的一个房间里铺着地毯，有一排沙发，一张茶几，还有一张床将桌，总地来说，显得空了些。 其实如果这里面装满了穿泳装的美女在里面逮猫的话，就显得不大了，这种游戏王国忠三天两头都在玩，所以房间大一点还是可以理解的。 宋夏在王国忠的面前一下子老实了许多。 段丽莎在旁边削水果，王国忠接过削好的苹果啃了一口，汁水乱喷地问宋夏，“今天过来是有什么好消息吗？” 宋夏赶紧点头道：“王总，事情办得差不多了，我找了三家权威部门替全局上下所有机械设备进行了评估，有四成以上都达到了报废的程度，嘿嘿，明天就有人亲自去龙山六井把钻机给你拉过来。” “是吗？这倒是个好消息。” 王国忠点了点头，“这么一件小事，还劳你亲自跑一趟？打个电话过来不就行了吗？” 宋夏摆手笑道：“打电话显得多没诚意，还是亲自跑一趟，能把话说清楚，王总，接下来你只需要找公司把装备接收了，熟人熟路的，从钻井设备，到野外作业服务设备，接收过后，都不用经过人员培训，直接就可以用。” 王国忠微微一笑，“宋总真是帮了我大忙啊，行吧，看来你的心思也不在这里，下去好好玩吧，我尽快安人接收。” “好好……不过王总，我还有一个要求。” 正在削水果的段丽莎手里的刀一下子停住了，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手里的水果。 宋夏嘿嘿笑道：“我觉得丽莎这姑娘还挺有灵性的，我和她与比较谈得来，所以想请王总……嘿嘿，能不能今天晚上让丽莎陪我？” 王国忠哈哈大笑，“我特么让段丽莎来搞行政看来是个错啊，早知道她有当交际花的潜力，我就让她出去应酬了，说不定还能收到奇效。” 宋夏皱了皱眉头，也不知道王国忠突然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王国忠马上说道：“我这边没什么问题，你问问丽莎愿意不愿意吧！” 宋夏跟打了鸡血一样，躬腰驼背地来朝段丽莎问道：“丽莎，跟我走吧，我们今天晚上好好交流一下。” 段丽莎马上站了起来，放下手里的刀，甩手就是一耳光抽在宋夏的脸上，大骂，“去跟你妈交流吧！” 宋夏一下子捂住自己的脸，都懵了，怎么就挨了一巴掌，她怎么就敢打人。 王国忠哈哈大笑的时候，宋夏急眼了，“王总，你看你也不管管，她怎么就打人呢，下手还这么狠，你看看我这脸……” 话音还没落，段丽莎反手又一记耳光抽在宋夏的脸上，啪地一声，把宋夏抽得一阵耳鸣。 “王总赏你的，你拿着。没给的，你别要。要嫖去楼下，没合意的自己滚，术业有专攻，每个人的职业不同，尊重我，也是尊有重你自己，你要是不要脸，就别怪我让你脸面扫地，自以为是的东西。” 王国忠这才走到宋夏的面前问，“她的话就是我的话，你听清了吗？” 宋夏额头的汗直冒，捂着自己又红又肿的脸，点头道：“是是是，王总请见谅，我再也不敢了，对不起王总，对不起，段总。” 说完，宋夏扭头就跑了，原本以为段丽莎只是王国忠身边的一个玩物，现在看来，却完全不是这么回事，踢到铁板了！ 第1271章 车已到井场 收拾了宋夏，段丽莎这才对王国忠低头道：“老板，对不起，打了你的贵客！” “他？他算个基巴的贵客，一条狗都算不上，随他去吧！” 王国忠沉着脸，心情很不好。 段丽莎马上问，“老板这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吗？” 王国忠点了点头，说道：“又到年底，我妹想带外甥来看我，看来今年是又没戏了。” 段丽莎小心地伺候着，“老板如果想妹妹了，可以亲自过去看，没有人能拦得住老板吧！” 王国忠摇摇头，“丽莎，人生在世上，不能太自大，这个世上总还是有那么几个人比我厉害的。所以凡事都得按照替矩来，他不让我姐来看我，也不让我去看我姐，这当中的原因太多大多了，他只说了一句，如果我敢背着他私自上去，就可以保证我回不来。” “他……怎么可能一直看着你？” 王国忠笑了笑，说道：“上次我派人去给我妹送点东西，连人带东西都失踪了，到现在也没有一点消息，不能冒险，再也不能冒险了。” 话说到这个地方，段丽莎识趣地知道，不能再往下说了。闭着嘴听老板的吩咐。 王国忠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钻井公司准备得怎么样了？” 段丽莎点点头，“主要架构都已经成立了，简自豪弄了一个皮包公司，搞人力资源，把几大矿区裁掉的员工招了很大一部份回来，有了这一部分人，再在当地雇用当地的劳动力，完全能够应付生产。” 王国忠点点头，“跟着宋夏，最短的时间把南方局即将淘汰的装备给我拉回来，只要南方局开始动工，我们也动工！” “是，老板，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王国忠现在摸不透自己妹夫的真实想法，九里岗这块肥肉原本就是妹夫的，可是自从交出去之后，妹夫就一直按兵不动，如今南方局准备大上了，一向牙呲必报的妹夫居然没有一点动作。 这要是换作以前，早就炸了天，为什么这一次可以忍这么长的时间？ 王国忠想得一阵头痛，如果是原来还可以给妹妹打个电话，探探妹妹的真实想法，可是从最近一段时间通电话的情况来看，妹妹的处境一点也不好。 欧阳建雄到渝州任职几年时间没怎么回过家，甚至连家人都没怎么见过，妹妹几次提出到渝州去，都被拒绝了，带着孩子在京独居。 王国忠恨得牙痒痒，没弄死杨皎月真是养成大患了。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看来他是为了自己的老情/人和女儿有所准备了。 欧阳建雄，你要是敢对不起我妹妹的话，那就不能怪我了。至于那个赵明，早点滚出南方局，以后收拾他的机会大把都是，死人一个，不必太过在意了。 宋夏很难过，被抽了两耳光后，只得在丽丽和小雪身上寻求安慰，嘴上重拳出击，上床唯唯诺诺，才没几分钟就败下阵来，有些丢人。 丽丽洗干净了走到床边问宋夏，“这床可以上下动的，宋总要不要试试？” 宋夏直摇头，“休息，先休息一会。” 宋夏摇头摆手的样子显然已经是力不从心，早已经有了昏昏欲睡的感觉，小雪这个时候将宋夏的手机拿了过来说道：“刚才电话一直在响，是不是谁有急事要找你啊？” “三更半夜的，谁有急事找，放那儿别管它！” “谁说三更半夜了？现在才不到十点钟了，不会是宋总的老婆吧？” “去去去，开什么玩笑呢？电话给我看看。” 宋夏顺手把电话接了过来，上面显示未接来电，居然有20多个，一看居然是万福，还有陆文定等人来的电话。 坏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于是赶紧准备给谁回个电话过去？就在这时电话突然又响了起来，想都不想就直接把电话一接，听到万福在电话里着急地说，“你怎么不接电话呀？” “老万，人下班了也得有私生活吧。我又不是把自己的命卖给了你们南方局，连口气还不让人出来了……” 丽丽杵宋夏耳边娇笑，“喘……刚才喘得真厉害。” 宋夏嘿嘿，一笑顺势将丽丽搂进怀里的时候，听见万福在电话里说道：“二号车大修已经完成了，车现在已经到了六井，放在井场上了。” “什么？” 宋夏惊叫了一声，大喊，“怎么可能？那车破成那样了还修的好吗？老万你可别骗我，这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 “哎，今天下午六点到的井场，明天早上就要施工了，我现在正在往球场上赶呢，宋夏，我们这次好像失算了。” 宋夏一听这话，哪还有心思在床上躺下去，赶紧一边穿衣服一边说，老王你等等我，我马上就朝六井出发，咱们场上见。 电话一挂，剩下当时就骂了起来，“草尼玛个比的，给我玩虚晃一枪是吧？明明说好的六个月，居然用了不到两个月时间就把车给修好了，好你个赵明，你给我等着。” 摔成破铜烂铁的二号车居然修好了？这倒不是什么新鲜事情，新鲜的是一辆塞成那个逼样的车，居然用了两个月时间就能恢复工作能力，这不是给了所有看不起机修厂的人一记响亮的耳光吗？ 清晨的井场是寒冷的，昨天晚上刚下过雪，太阳一出来，本来以为有些温度，没想到让雪消融一点，反而令温度急剧降低，冷得人全身发抖。 为了确保2号车准时准点地抵达井场，照明已经让人提前在这条上山的道路上，撒了煤渣，防止车太重，轮胎打滑，车胎上缠了防滑链，终于是准时平安的抵达了井场之上，此时车辆已经摆放完毕，管线也已经接好了，仪表车就停在旁边。 一切似乎都准备就绪，就等着什么人来宣布一声“开工”。 生产每天都在进行，只不过今天的生产跟以往又有着不同，甚至连操作手都不愿意上前。 为什么？一辆事故车的到场，增加了施工难度。 第1272章 早餐 井队是有食堂的，食堂的厨师这辈子见了很多大领导。 不过，这么多大领导同时出现的情况还是非常少见的。所以厨师一直在担心今天早上自己蒸的馒头够不够软，够不够劲道，会不会太粘牙……对了，包子里面的肉会不会太肥了些…… 不过看到他们都闷头吃东西，没有多余的话时，厨师的心也就放下来了。 队长听到后出来问厨师要馒头，厨师问队长，“这是什么情况啊？” “我他妈怎么知道什么情况？面粉是不是用的好面粉？” 厨师脸红着说，“管家要用什么面粉就用什么面粉，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好面粉！” 队长的毛都立起来了，看到高局他们那一桌的气压极低，也不知道问题出在什么地方，赶紧说，“快给老子捡一盘子馒头，泡菜什么的，都要……” 队长心骂，真是见了鬼，大半夜的就接到全局大领导们都朝龙山六井赶来的消息，一点准备都没有，这叫什么事？ 队长端着馒头和包子来到高云他们这一桌的面前时，才发现桌上放了几顶白色安全帽。 干部级别的特殊性体现在什么地方？他们的安全帽颜色跟干活的颜色总是不一样的。 桌子小了些，放上几顶头盔之后，桌上似乎连买泡菜的位置都没有。 于是，在队长一个眼色下，马上来了几个干部，连同指导员和几个工程师在内，就站在高云他们的身后帮他们把帽子拿着，跟地主家的小跟班似的。 一张桌子四方，却只做了三方人，高云、万福、宋夏。 队长想坐下的时候，高云只在那个位置上狠狠的瞪了一眼，然后他就乖乖地站了起来。 高于吃了一块馒头扔进自己的嘴里，拿筷子夹了一片泡罗卜皮，又冷又酸，差点没把他牙齿给酸掉，不过却打开了胃口，有了食欲。 万福喝粥，一口接一口的呼噜呼噜朝嘴里嗦，对今天将要发生的事情并没有什么好担忧的一样。 维独宋夏，又气又怕。 为什么不打招呼就来了六井，赵明真的把那台车给修好了？装神弄神的东西，也不知道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宋夏的腰酸，赶了大半夜的路，整个人精神状态非常的不好，时不时地扭头瞪赵明一眼，恨不得一口把赵明给吞了。 赵明和巩学明、魏延、张涛围坐，文雯就挤在赵明的身边。 这样的长相，是井队上这是大老爷们一年到头也见不到的姿色，只敢看，不敢谈，太漂亮了，漂亮得让人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看。 “我就不该带你出来！” 文雯低头偷偷地笑了起来，小声问，“吃醋啊？好难得，不过我早就是你的人了，你还怕什么？” “像你这种老婆，不成天到晚看紧一点，真怕哪一天就被人偷了。” 文雯的手从桌子下面伸过来掐在赵明的大腿上，掐了他一跳一跳的。 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万福哼了一声，“现在的年轻人，表达感情的方式真的挺直白的嘛！” 宋夏憋了一肚子的鬼火，终于找到了地方发泄，一口接过去，“咱们被人牵着鼻子走，到现在也没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人家却在一旁打情骂俏，合着我们这一群人都是来看他跟老婆亲亲我我的？” 高云还是不说话，专注于吃早饭。 张涛往高云那一桌看过去的时候，小声说，“两位老大把位子都给你留出来了，等着你过去汇报工作，你怎么不去啊？” 赵明摇了摇头，“大清早的过去听他们冷嘲热讽，那不是跟自己添堵吗？” 哼了一声后，赵明有意无意的朝那边的空位上看了一眼。心想，等我过去，老子就不过去，嘿嘿，今天不把过场玩足了，都对不起你们几个家伙晾我这么长时间的仇。 赵明笑了笑，目光扫了一圈，“你说我今天过来这么大的动静，方尚那狗日的怎么不过来凑凑热闹？” 一听赵明这话，巩学明顿时笑了起来说道：“他？人家摆明了是不想趟这趟浑水。能自揭家丑就已经是看在往日的情份上了，你还指望他亲自跳出来充大头？这不是方尚这种人能干得出来的事！” 赵明嘿嘿一笑，倒也是，方尚欺软怕硬那是出了名的，当初摆在他面前的功劳，他都不敢捡呐，何况眼下赵明自身难保的情况下，方尚更不敢来凑这个热闹。 赵明笑了笑，准备再吃一个馒头的时候，高云走了过来，敲了敲赵明的桌子，“吃那么多干啥？吃多了犯困，有什么屁事你赶紧的！” 赵明嘿嘿一笑，马上跟着高云的后边走了出去。 一行人也跟着出去了。 万福没有动，宋夏也只能陪在她身边坐着，沉声问，“这个赵明在搞什么名堂？” 万福笑道：“小赵对咱们南方局的事情还是非常上心的。” 一听这话，宋夏咧咧嘴，“他该不是以为把2号车的壳子弄过来摆摆样子，今天就能蒙混过关吧？” 万福想了想，说道：“赵明可不是一个蒙混过关的人呐，今天你得小心应付着，搞不好，会出大事的！” 大事？能有多大的事。宋夏对万福的话，不以为然。杨皎月在控股公司动弹不得，区区一个赵明？哼！他能有多大的能耐？ 一群穿着工装的大佬们，刚刚从井队的食堂吃完饭走了出来。 赵明的手里拿着头盔刚戴上，扭头看了看高云，笑问，“刚才看你没怎么吃，是不是不合胃口呀？” 高云脸色铁青，扭头看着赵明，“你跟我交个底，这个车到底怎么样？” 赵明拍着胸口保证，“放心，完全没问题。” “没问题个屁！” 高云拉着赵明往前快步地走了几步，恨恨地说，“整车的大修材料，从国外运回来，差不多就要两个月时间，你用两个月时间就给我把这个车整出来了，核心零部件你跟我说说到底从哪儿来的？你别光顾着给我凑数，为了完成任务，就怎么这么一台东西出来，提前也不请示也不汇报，一点消息都没有，你就把车给我开到井场上来了！要是出了问题，谁能保得住你？” “你在保我？” 赵明睁大了眼，他从头到尾都没看出来高云在保他。 第1273章 极力阻止 刚才明明都还有太阳，不过一会工夫就被腾起来的雾气给遮得严严实实的，雾过之处，霜白一片，有雪有霜，这样的景象在井队上倒也是常见的。 初到这里的人，会觉得风景又没忍不住拿出相机来拍几张，问问在这里工作的人，他们恨不得一辈子都不来这种鬼地方。 野外作业公司下属的酸化公司已经准备好了施工准备，只等人一声令下，就可以开始施工。 于是赵明朝高云点了点头，“可以开始施工了！” 宋夏马上走了过来，阻止道：“谁说可以施工了？你的车过检了吗？大修完成了吗？到实验井实验过了吗？什么都没做，你就将它直接开到井场上来，要施工就施工，南方局是不是变成你赵明家的后院了，太把自己当回事。” 万福跟在宋夏的身后走了过来，微微笑道：“宋部，小赵的态度还是温和一些，小赵这么做肯定有他的理由吗？我们也不能一竿子就这么把他打死，毕竟，在二号车大修这件事情上，小赵那是出工出力，两个月时间能把二号车弄成现在这个样子，已经非常不容易了。具体工作还是应该值得肯定的，你们说是不是？” 赵明笑了笑，“宋部长，为人处事方面呢，你还是应该跟王书记多学学，瞧瞧人家这话说的多漂亮，凡事不要把话说的太死，不然到时候打了谁的脸还不知道呢！” “混账，你跟谁说话呢？打谁的脸，我看你就是不知天高地厚，狂妄的东西！” 宋夏哼了一声，“装备保养守则你知道吗？维修三有你知道吗？在没有通过所有的测试之前，你就冒失的把这辆车给我开到了井队上，怎么你还今天打算参与施工吗？出了事，谁负责？” “我负责！”赵明自信地说道。 宋夏马上叫道：“你负责？你负得了这个责任吗？高局，这个赵明为了他自己，已经完全不把我们南方局的利益当回事，这样的人还有什么颜面留在我们南方局，我看他就是我们南方局里的害群之马，这样的人应该及早地清理出队伍才是，做事没有原则，没有底线，办事不按章程，毫无逻辑，高局，千万不能让他这么乱来，我们工程公司这边再也经不起什么意外和事故发生了。” 高云点了点头，扭头看着赵明，“你对宋部的话有没有什么看法？同意他的说法吗？” 赵明笑道：“同意，我非常同意，我觉得宋部这一番话说的，特别的中肯，对我的评价也非常的到位，我就是一个害群之马，总之我就是跟宋部不同类。” 高云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那么你就是同意宋部长的说法，是经不起考验的，也没有经过测试，更不应该出现在龙山六井，那你把我们招过来干啥？逗着玩儿吗？赵明你今天要是给我一个交代的话，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万福清了清嗓子，温和地说，“我能理解年轻人的心情，谁还没有年轻过呢？总想着证明自己，对于自己那颗炙热的心，用最迫不及待的方法来表达，这种精神是值得鼓励的。我觉得小赵这么做也没错。只不过是在方式方法上欠考虑，就比如说这一次试车，完全应该上报局里，让局里有所准备，妥善的做出安排。有了应急预案之后，中途发生什么事故，那么我们也有足够的应对措施，可以将损失降到最低。小赵，你说对不对？” 赵明点头道：“对对对，万书记这话就说的特别的有道理，所以我在出发之前，就已经把万书记刚才说的那些事情全部都给安排好了，比如试车，我们都是晚上试的，记录本在这儿，路试的情况也在这里，至于应急预案，白光禄在别的井今天下午才赶的过来，提前我就让他准备好了，在这儿，你赶紧看看，如果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的话，我们还是马上施工吧，天太冷，我还急着回涪江呢！” 万福老脸一僵，做梦也没想到赵明已经把这些事情全都坐在了前面，看到赵明那得意的样子，万福的脸皮子滚烫，眼角不住地在抽搐着。 万福不断地翻看着照明准备的应急预案，每一条每一款都清楚地罗列了出来。 宋夏上气不接下气地喊道：“你准备这些东西有什么用？你准备了，我们就能让你试车？” 赵明叹了一口气，对高云说，“高局，你看宋部想方设法的阻止我，看来是不打算让我今天证明自己了，也对，试车如果成功了，宋部就要承担相应的责任，这个黑锅他背不动呀，索性就把我给赶走，还容易得多。那既然这样的话，我直接走还不行吗？” 高云脸一黑，臭小子，居然最后把问题扔给了自己，高云看到赵明作势就要走，马上叫道：“你给我回来，我让你走了吗？” 赵明刚一站定，宋夏脸色铁青，“高局，这小子在玩欲擒故纵。” “行了！” 高云打断宋夏，“简单的一个施工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复杂，人家把应急预案全部都做好了，就说明早有准备，而且试车记录都在上面写着，难道你自己没看吗？就算是正规程序我看也不过如此，行了不要废话，开始施工吧！” “不行！” 宋夏大喊一声，直接站在了高云的面前，“今天的车说什么也不能试，没有专家一级的技师证明这车能施工，他就一定不能动。” 赵明问，“哪一级的专家呀？” “集团公司一级的！”松下斩钉截铁的说道。 高云想了想，马上说，“那这事就好办了，上次答辩的结果已经下来了，集团公司决定补进巩学明为集团公司专家，批准其进入集团公司人才库，文件就在我办公室里头，本来这两天要宣布的，结果摊上这么一档子事，既然是这样的话，巩技师，你现在可以行使你的权利了！” 宋夏全身一震，看了看高云，再看看赵明那张得意的脸，这……这怎么可能呢？ 第1274章 成功 宋夏以为随便找一条理由出来，就能阻止施工，可没想到的是，这看起来十分苛刻的条件，在人家眼里根本就不叫事。 天寒地冻，宋夏的背心汗湿了。要是成功了怎么办？要是试车成功了怎么办？ 宋夏求救地朝万福看了过去。 万福根本就不敢和宋夏有任何的眼神交流。心想，原来高云和赵明一早就串通好了，这一出只怕也是两人连手搞出来的，这个时候再唱反调的话就显得太不识抬举了。 于是万福笑道：“巩技师，恭喜你啊，那么工具是现在就请你行使自己的权利吧，你看是施工呢，还是准备再妥当一些，改天再试。” 这句话已经最大限度的给了巩学明暗示，寄希望于巩学明能够使抬举地中止这一次试车，将试车的日期延后。 然而巩学明却说，“二号车没有任何问题，可以施工。” “你……” 宋夏照着巩学明就想发火，然而赵明直接等到了宋夏的面前说道：“怎么？你对工具室提出的施工建议要异议，刚才可是你亲口说的，只要是集团公司级专家说可以施工，就可以施工。怎么一转身就想变卦呀？看来我们宋部长说话跟放屁一样，没什么可信度，那是不是可以认为今天施工试车一旦成功之后，宋部长也不想承担上一次事故的任何责任呢？” 宋夏的脸胀得通红，大叫道：“你别太嚣张，你以为你自己赢定了吗？” “我没有觉得自己赢定了呀，不过话又说回来照理说越早施工，让我失败的可能性越大，宋部长应该觉得很高兴才对。怎么偏偏要今天把我拦下来，还要延后日期，你不知道时间拖得越长，我成功的几率越高吗？这跟宋部长所持的立场和利益都是想违背，莫不是今天施工，会影响到宋部长的什么计划？” 宋夏听到赵明这冷嘲热讽的一句话是，顿时心中一紧，脸色变了又变，冷汗都出来了，今天的确有大事，如果施工成功的话，对计划的影响实在是太大了。宋夏怕了，这么下去，可怎么是好，王总那边又怎么交待？ 宋夏脸色阴晴不定地大叫，“照明你胡说八道什么？只有你心胸那么狭隘，才会觉得我希望你施工出问题，我是出于对全局安全的考虑，所以希望你慎重更慎重，千万不能出任何纰漏。你出了问题，可以拍拍屁股跑了，我们这些还在位的人却要承担责任，替你擦屁股。你觉得这样合适吗？” 赵明恍然大悟地说，“原来宋部还有那么一颗热心肠，那我就在这里感谢宋部长了。只不过宋部长操心的有些多了，你的专业不是搞基是机修这一路的，对这当中的门道呢，也不是特别的清楚，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我们工程的单位最忌讳的就是，外行人指挥内行人。记得我在南方局学习的时候，当时高局也在，我在6条禁令当中明确指出严禁指挥他人违章作业，这当中的含义其实也就是禁止那些外行人指挥内行人做事，宋部长一定不是这样的人。” 宋夏还想反驳，高云哼了一声，马上说道：“都住口，这里是工地，这也是南方局的生产任务，不是你们两个人解决私人恩怨的战场。别在这里丢人现眼的。行了，巩技师既然说可以施工，那就施工吧！” 宋夏脸色不好看，万福的脸色又能好看到哪里去呢？这两人互看了一眼，均看出了对方心中的担忧来，今天这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了。 野外作业队的工作人员一下子忙碌了起来，发动机在马达一阵转动之下，轰然响了起来，朝天的烟囱喷出一阵黑烟过后，宋夏的心里算是松了一口气，这是发动机工况不良好的表现吧！ 然而就在他心中庆幸的一瞬间，烟色转青，再到后来几乎只看得到水蒸气，宋夏的脸色就越来越难看了。 整个井场一下变得忙碌了起来，机械运转的声音一下子让这里变得非常的吵闹，就连人说话的声音也听不见。 赵明离高云的耳朵特别近，笑道：“高局，看样子这车是是成功了呀！” 哼！ 高云重重地哼了一声，喧闹中扯着嗓子大喊，“你老实给我交代，你今天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高局昨天晚上睡得还不错吧，没有施工的嘈杂声！” 听到赵明这话的时候，高云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非常的难看。 高云扭头瞪着赵明，“你到底想说什么？给我把话说清楚。” 这个时候，万福和宋夏的心已经乱成了一团，知道赵明和高云这个时候在交流着什么，两人想一步一步挪到身边去听听他们二人在说什么的时候，发动机的轰鸣声掩盖了一切，让他们什么也听不见。 高云本来以为赵明会回答他的问题，然后赵明只是说，“听说这两天局里已经有不少的人在接触老毛子派来的专家，不是嫌弃，是维塔克公司的装备不好用了，准备再换一批吧？” 高云的眼一虚时，赵明接着说道：“井队的施工方式一般是24小时三班倒，一个班8小时，昨天晚上高局老老实实的睡了一整夜，却没有听见半点噪声，难道不觉得奇怪吗？” 高云的牙关子咬紧了，他算是个老油条了，可是对赵明在说的这两件事根本无法联系起来，分明是8竿子打不着的，不知道赵明为什么，非得将这两件事情连系到一起来说，难不成这当中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 这小子做事，越来越让人看不透了。 施工在两个小时之后，结束了！ 当发动机熄火的那一瞬间，赵明走到宋夏的面前，笑眯眯地说道：“宋部，怎么样，对这样的施工结果你还满意吧？各方面的数据马上就送到，如果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可以去仪表车里面看看数据。我是不用看的，因为我一向对自己都非常有自信。” 宋夏的嘴角一抽，大叫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的，你怎么可能只用了两个月时间就将一台事故车，给修复到这个地步。” 赵明哼哼一笑，“你想学啊，我教你啊！” 第1275章 兑现 “赵明，你不要得意！” 宋夏还没有放弃，大吼道：“你知不知道这一批特种设备是国内第一批重点装备，价值连城，创造的价值更是难以估量，你为了证明自己很有本事，居然用一些廉价的配件来充数，今天你是侥幸过了关，那么以后呢，你有没有想过，在施工过程当中，随时都有可能会出现突发状况，到那时酿成了大错，这个后果又由谁来承担？” 啪…… 赵明对宋夏的这番说辞简直是佩服，一边鼓掌一边说，“宋部长，原来你是用嘴搞装备的，凡事在没有定论之前就敢从你的嘴里说出来，你就不怕事实又将打你的脸吗？” 说着，赵明又点了点头，魏延马上将这些零配件的合格证及进口单据放在了高云的面前。 赵明嘿嘿笑道：“宋部长，不好意思，可能要让你失望了，这些材料零配件都是通过正规手续拿到的。”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把这些配件拿到！” 宋夏拼命地摇头道：“这些零配件就算要凑刘，从国外到国内就要差不多三个月，你不可能办得到。” 赵明嘿嘿一笑，“网络的力量了解一下，两年多以前，我就让人去沿海考察过了，和几家进口汽配商取得了联系，并达成了合作关系，这些材料在网上一报过去，二十四小时之内哪些有哪些无就能清楚地反馈，很不巧这些零配件都被找到了，看来的运气还是非常不错的嘛。” 高云听得头皮发麻，两年前？那不就是赵明接手机修厂的时候？ 他竟然为今天做了这么多准备？不可能的，他不可能预见得到未来将要发生的事。 “如今华南省的有的汽配除了进口之后，所有的零配件都是从沿海发过来的，成本低廉，质量也有所保障，省去了当中所有复杂的手续，也不用让那些二道、三道贩子们占尽便宜……” 赵明一番话说出来之后，笑了笑，“高局，我没有辜负你的期望，顺利地完成了任务。” 高云拍手道：“干得好，你小子在家闲了这么久，我还以为你的心思不在局里了，没想到还能把事情干得这么漂亮，不错，我没有看错你。” 赵明摆摆手，“这只是我应该做的，当初搞集体承包，也就是希望局里看到机修厂的作用，千万不能一刀切，还好，机修厂在关键时刻顶住了，完成了上级交付的任务，没有让大家失望。” 高云扭头看了看万福，哈哈大笑道：“老万，看到没，这小子是在给我们上课啊，物尽其用，他将这四个字的意思给我们讲明白了啊！” 万福哈哈一笑，说道：“是啊，小赵从来都没有让大家失望过。既然二号车检验合格，那就重新放入酸化公司当中正常轮换嘛，时间差不多了，我们也就不要在这里耽误六井的生产进度，回都城再说吧！” 赵明摆了摆手，看着缩着脖子准备离开的宋夏，叫道：“宋部长留步，宋部长是不是忘记什么事了？” 宋夏听得心中一抖，憋红脸，慌乱地看着赵明，“哈哈……赵矿长的确有些本事，二号车维修难度……” “行了，宋部长，南方局，没有矿区了，更没有什么赵矿长，只有一个没有职务还闲在家里无所事事的赵明。不过话说回来，虽然无所事事，但是打的赌还是要兑现的。” 赵明嘿嘿一笑，目光顿时变得犀利无比，“当初在高局和万书记的见证下，我们亲口所说，如果修不好，我滚出南方局，如果修好了，你宋部长要承担事故的全部责任，这句话没有假吧？” 目光一扫，看看万福，万福顿时看到一边，不敢与赵明有目光接触。 宋夏的脸红得跟猪肝一样，心慌地笑道：“小赵啊，事情的确是存在的，只不过嘛，那只是领导为了激励下属的一种方式方法而已，可以过激了一点，但是也在情理之中，你也知道，点将不如激将，如果不是我这么说的话，说不定你还没这么高的效率呢，哈哈哈……” 赵明点了点头，走到宋夏的面前道：“这么说起来，我还要感谢宋部长激将之法，如果没有宋部长激励的话，这车怕是也修不好了。” 宋夏点头道：“如果小赵你一定要这么说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嘛！” 赵明哼了一声，“不知羞耻为何物的东西，给你留着脸呢，既然你打算将不要脸精神贯彻到底，今天我就来治治你这不要脸的臭毛病！” “赵明，你敢辱骂上级，我要反应你！”宋夏终于找到突破口了，准备反击赵明。 赵明只是笑了笑，然后说道：“万书记和高局就在这里，我做的什么事，他们都看着叱，不需要你反应，让我来醒一下你，二号车翻车的事故主因是维修保养不到位，而导致维修保养不到位的主因是你宋夏亲自下令禁南方局所以装备的维护保养通过机修厂来完成。这个责任，你以为你跑得了？” 宋夏的脸色变了又变，大叫，“好，这个责任我负，领导责任我还负得起，私下我会给高局和万书记检讨的，也轮不到你在这里指指点点，你以为你是什么身份？” 万福笑了笑，“好了，赵明，宋部已经承担责任了，你也就没必要死咬着不放了，上次停职到现在也已经过去了很长时间，我和高局也在考虑把你安排到什么位置上合适，不如现在先回都城，再作商量！” 赵明摆手道：“停职时间长了，我还没做好复职的准备，矿区都没了，还着什么急？不是我纠缠宋夏，而是话赶话，今天都把问题说到这个地方了，有的事情，还是一块解决了吧！” 宋夏心头一抖，还有什么事？厉声大叫，“赵明，我告诉你，别在这里无中生有，你要是敢污蔑我的话，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赵明嘿嘿一笑，从文雯手里接过几分文件，分发到高云和万福的手里。 修车算什么本事？真正的杀手锏这个时候才拿出来见光！ 第1276章 一步一步地逼死 “这是？” 高云的脸色变了，看起业很不好！ 就连万福这种平常喜怒不形于色的人看到这一份表格的时候，脸皮子也在抽搐着。 宋夏将手里这一份表格文件揉成了一团重重地扔在地上，大叫，“你给我看这个狗屁东西干什么？我看不懂！” 赵明从地上把表格捡了起来，慢慢展开，有条不紊地说道：“你看不懂没关系，我说给你听！” 高云的嘴角扬起了一抹让人不易察觉的笑容来，万福的心跳得很快。 此时，所有的人都侧着耳朵，想听赵明说说这是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从去年九月开始，南方局下属十二大处级单位申报装备维修保养金费，二亿四千四百六十余万，其中野外作业公司，南方钻探公司，南方能原建设公司合占维修金费的百分这七十八。” 赵明清楚明白地说道：“野外作业公司二百四十六吧车级维修保养五百余次，合计维修保养费用，八千万！平均每台车花了四十万……” 话到此处的时候，四周已经是一片惊呼，一台车能花四十万的维修费用？要知道野外作业队有些车的整车价值，也不可能达到四十万。 赵明话音一顿，看了看惊恐万分的宋夏，说道：“宋部，你身为南方局装备部的部长，别告诉我这个数据你是不知道的？每一笔大单据可都是从你手上过了，而且签过字，你签字的时候就没有怀疑过这当中有什么问题？还是说，你明知道当中有问题，却视而不见？” 来了来了！ 赵明的第一个套子抛了出来，进退都是坑，宋夏如果说不知道有问题，那就是失察。如果知道有问题还签字，那就是不作为，尸素餐位有。 宋夏的反应也算快，马上说道：“局里有维修成本预算的，你所谓的平均每台次，也只是平均，如果是大修呢，费用显然是高于平均值两倍甚至三倍的，你这是断章取义，是污陷！” 嘿？ 到了宋夏这一步的人，显然是没有那么好对付的，不过赵明也只是笑了笑，随手把另一份文件放在众人的面前，说道：“去年的大修装备都在这里了，十五台次，维护厂家都在上面，费用的确超过平均线，只不过也才六七十万而已，产生费用的贡目九成来自保养，宋部长，你开的就算是劳斯来斯，保养一次也花不了四十万吧？何况你们还是就近找的三无厂家，一个小作坊就修好了。 你不要急着否认，我让人把三十多家修车厂的修车账单全部拿到了，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最终也只有八百多万能兑得上账，我就想问问你，还有七千两百万的费用到哪里去了？” 这么冷的天，宋夏居然已经满头大汉了，颤声道：“你这些数据是怎么得来的？完全没有可信度，你这污蔑，我要告你，我要去集团公司告你。” 赵明笑了笑，说道：“你就是告到银河系，我都陪你，宋部长怎么满头大汉啊？看来是身体状况太好，火气很旺，佩服佩服。其实说起来，花钱搞装备维护无可厚非，可问题关键在于，你花了这么多钱搞的装备维护保养，有八成以上的装备工况都不合格，钱花了，没办得成事，这问题就严重了。我们搞改制时，指示精神当中清楚明白地指出，节能降耗，照理说，精减了部门，裁减了职工，消耗应该小了才对，收入提搞了才对。可是今年一整年，野外作业公司纯利润才四千万，要是加上这七千多万去向不明的资金的话，账面上会不会好看一点呢？” 宋夏全身一晃，差点站不住了，他的舌头已经完全打结了，不知道怎么去辩驳，更不知道怎么去解释。 万福笑了笑，“想不到小赵暗地里还做了这么多工作啊，看来我们南方局的多部门都没有体现出应有的价值嘛。” 万福这是要把赵明给架在南方局干部领导的对立面去，整个南方局有多少个部门？有多少领导？有人拿大头有人拿小头，三两下就分完的事，其实没有多复杂。 赵明笑了笑，“万书记不用捧我，再者说，捧杀对我没什么用，我现在可没有职务啊。就事论事，他宋夏坐在装备部部长这个位置上，不但没有尽到自己应尽的职责，反而放任南方局资本流失。更是导致二号车翻车事故的发生！” 宋夏抹了一把冰冷的汗珠子，颤声道：“那只是一个偶发事故！” “宋部长刚才亲口说了，安全工作容不得一丝侥幸，任何看似偶然的事矿，其实都是必然，宋部长，这个黑锅你得背，如果你不背，全局查账，嘿嘿……” 宋夏一口老血哽在喉头，血压不断上升。 赵明现说，“宋夏，这一次野外作业公司装备事故责任，你要负起来，坐视装备损耗，却不管不顾，这个性质很恶劣。对了，我让机修厂的人去看过了，所有的设备都没有大问题，只要认真保养和维护，就可以让这些装备产能全开，为什么你就不愿意让它们继续发光发热呢？” “胡说八道，没有，绝对没有，高局，赵明实在是可恶！他污蔑我，他这是要陷害我啊！” 宋夏歇斯底里地大叫了起来，就在这时，门口突然一阵嘈杂。 所有人看过去的时候，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赵明马上朝张涛点了点头道：“去，看看怎么回事。” “没事没事，小问题！”宋夏慌张地想要掩盖什么，抢在张涛之前想去阻止什么。 张涛手指指着宋夏的脸，说道：“你给我立正站好，没让你动！” 宋夏被张涛这一嗓子给吼傻了！ 没一会，张涛带着门口闹的人进来了。 “你们干什么的？” 那几个人叫道：“我们接到通知，今天要把钻机拉走啊！” 赵明嘿嘿一笑，“钻机拉走了，这个井队还用什么？” “用什么关我尼事，我接到通知，是今天必须把这口井的钻机给拉走，老板还等着要呢！” 赵明听到这话的时候，马上问高云，“高局，我们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啊。” 高云的脸很阴沉，看了看呆若木鸡的宋夏，然后吼道：“队长，你不打算出来给我解释一下吗？” 第1277章 逃不了啦 高云现在终于知道明要把昨天晚上睡了一个整觉的事和今天装备的事情扯在一起。 昨天夜里一直急着今天早上看施工，看到修车的质量，却忽略了一个本质性的问题，那就是井队上施工，一般来说是24小时三班倒，不间断施工。像昨天晚上整夜停工的，根本不可能是生产计划上所规定的。 再结合现在居然有人说要来把钻机给拉走，这当中多多少少是能看出一些猫腻的具体情况，高云还得把龙山六井井队队长的嘴巴给撬开。 也不知道是天冷，还是队长太紧张，站在高云的面前全身打摆子，抖得跟筛子一样。 宋夏跳出来，冲那几个要把钻机拉走的人大叫，“走走走，这里哪有什么钻机要卖，别在这胡说八道，赶紧出去，施工重地，闲人免进。” 那几人一看情形不对劲，也就没再过多的纠缠，转身走了出去。 井场上一下子没了了外人，高云这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长叹了一声。 “何宏正，七六年的老职工了，技术员出身，后来因为技术出众，从副师钻到师钻再到技师，然后当了副队长再到队长，二十多年在井队上的日子没把你打磨成铮铮铁骨，怎么养成了一只肥耗子，你现在只怕是放屁都流油吧？” 何宏正被高云吓得全身一震，拼命的摇头说道：“冤枉，局长这是冤枉我了，我一辈子都献给了军队，那是兢兢业业，对得起井队上的弟兄，对得起我自己，更对得起上级领导对我的信任啊！” 高云点了点头，“嗯，昨天晚上没有开钻的声音，看样子睡得挺不错的嘛。” 何宏正脑子转得很快，马上就说，“最近一段时间，我们队的转机总是遇到故障，所以昨天晚上停工是为了检修。” 高云点了点头，“是为了检修吗？把你们队上的技师叫过来。” 何宏正全身一震，看来高云今天是准备打破砂锅问到底了，无奈之下只得让人把技师给叫了过来。 技师过来的时候也有点懵，听高云问，“昨天晚上检修设备情况怎么样呀？” “那个，那个……不怎么好，我们队的设备运转状况最近一直都不怎么好，耽搁生产也就算了，还有相应应的安全风险！” 巩学明一天做饭的时候，朝技师伸手，“把运转记录给我看一下，还有你们昨天晚上的维修记录。” “这个……这个……” “拿不出来是吧？你要是拿出来才见了鬼，昨天晚上在山下吃的晚饭，然后打麻将，打到凌晨两点又去嫖，这么丢脸的事情非要让我给你说出来？” 听到赵明的话时，技师脸都绿了，指着赵明大叫，“你……你……胡说八道！” “胡说八道？要不要我把山下的人给你找上来一一对质啊！” 技师顿时认怂，满脸通红的低着头。何宏正大骂，“滚到边上去，一会儿再跟你算账。” 赵明不想再拖泥带水笑道：“一会儿也轮不到你去算账了，先把你的问题说清楚吧，钻机没问题，是你有问题。你们六队近来的生产进度，非常的不理想，然后你们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设备上，可是设备没问题啊，那你们怎么办呢？于是就三天两头的停工。所谓的维护保养，也就是几个人围在一起打麻将。工况良好的一套设备放在那儿你们不用，非说他出了问题，设备我看是没问题，有问题的是你何宏正，只要造成这种生产进度受影响的情况，就可以轻而易举的更换设备，可是上面的经费还没有批下来，你们就先把好的设备换下去，拿一台烂的充数，这样就不得不更新换代。完好无损的设备你们为什么要换呢？完好无损的设备，你们准备卖给谁呢？” 赵明这么一问，目光自然也落在了宋夏的脸上，笑道：“如果不是这次碰巧过来遇上了这么一件事情，恐怕上上下下所有的领导都被蒙在鼓里，不是设备不好，而是有人以次充好，把好的已经偷梁换柱给弄出去了。宋部长，你有什么话说吗？” “我有什么话说，这跟我有什么关系？这根本就是南钻公司的问题，问责也要问方尚，他才是第一责任人。” “是吗？这种责任你是要推在方向的头上吗？也简单把刚才那几个人抓回来，交给有关部门审一审，到时候挖一挖背后的人，我相信你不用三天，就一定能把一串人全都给挖出来，宋部长，要不要试试？” 听到赵明的话时，宋夏的脸已经开始抽搐了起来，两腿已经站不住了。 万福清了清嗓子，淡淡地说道：“谢谢，怎么也会水落石出的，不过小赵呀，你现在也没有职位，有些事情也不是你能过问的，局里边自会有安排。行了，今天的事情差不多也就到这里了，差不多就回机关吧，高局，你看怎么样？” 高云点了点头，“那就回局机关再说吧！” 宋夏一脸得意，曹明看了一眼，那眼神当中仿佛在说，“你能拿我怎么样呀？” 不过这笑容才刚刚一出现的时候，马上有人通知地叫道：“酸化公司那个司机……在重症监护室里死了。他们家的家属把野外作业公司给围了！” 听到这话的时候，宋夏全身一晃，顿时一阵眩晕，如果这件事没有死人的话，一切都好说，可是在装备出现问题的情况下死了人，这下子不光何明普、陆文定要倒霉，宋夏也难辞其咎了。 赵明看着宋夏说道：“你现在还觉得自己能全身而退吗？这个责任你是什么样都要担的。” 扭头再一看万福，“万书记，人家家的家属已经把野外作业公司的大门给围了，万书记不是一向说要从长计议吗？这一次，我想看看万书记怎么从长计议。” 万福再也无法淡然处之。如果没死人还好说，一旦有人死了，事故等级就会往上提一提，追咎的责任人也就会再往上走一走。 宋夏在设备管理上，本就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现在又死人了，他还能躲得过去？ 第1278章 奖励已经给了 宋夏知道自己逃不掉了，眼神当中满满的都是惊恐。 高云看着慌了手脚的宋夏，“宋夏，你就先暂停手里的职务，等这件事情有了处理结果之后，自然会通知你。” “赵明，这次二号车的大修多亏有你，接下来要麻烦你让机修厂的技术人员多跑一跑，将全局上下的所有机械设备来一个巡检，进行一下风险评估。最重要的是要进行资产登记，不能让它们不明不白的就这么流失了。到时候我可负不了那个责任，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 赵明拍了拍胸口道：“放心，这个任务交给我，不会有任何的问题。” “老万，我们接下来有得忙了，去野外作业公司基地走一趟吧！” 万福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让机修厂接手全局的装备维修保养及资产等级评估，也就是把设备更新换代的生杀大权交到了赵明的手里。 这怎么可以？ 万福知道自己着急也没有什么用，幸亏自己一早就做了准备。 宋夏头晕眼花，就像在做梦一样，前一刻自己还是高高在上的装备部部长，转眼就被停了职，而这一切都是赵明给害的，她咬牙切齿的看着赵明，却又拿赵明没有一点办法，赵明直勾勾的看着他说道：“还是那句话，外行人，不要指挥内行人做事，少干些缺德事，要不然会遭报应的。” 宋夏害怕了，收了钱，却没有办好事，答应要卖给王国忠的二手装备，这该怎么办？ 对于照明来说，一天晚上可以做很多事情。 比如提前让巩学明准备了南方钻探公司下属钻井队，各队的资料。看看各队最近的工作情况，基本上就能看出一些猫腻来。 回涪江的路上，张涛开车，魏延在副驾一会扭头一会扭头地问，“我始终是想不通，为什么你只是看了一下各队的生产进度，就能知道哪几个警队有问题呢？” 文雯在赵明的身边偷笑，赵明看了文雯一眼，“你好像知道的很清楚，要不然你来跟这个蠢货说一说吧！” 魏延的眼睛鼓得大大的，显然是对赵明说他是蠢货表示不服气。 文雯平心静气地说道：“其实这个问题很简单，要知道每个井队在接到生产任务的时候，都是有一个预支经费的，生产进度越顺利，用时越短，完钻的时候结余的资金也就越多，发到每个人头上的完钻奖金也就越多。所以没人愿意在生产上耗费太多的时间，都是加班加点的赶生产进度，特别是到现在到了年底，谁不想多拿一些钱回家过年？谁会愿意把时间跟金钱都耗在生产上面。只需要把南方钻探近来的工作记录一一翻看，就知道哪几个井队，生产进度跟不上，撇开设备真的有问题的井队之外，剩下的一定就是有问题的。” 魏延听完之后恍然大悟，不得不对赵铭和文雯的智慧表示钦佩。 “那么为什么一定要是龙山六井呢？” 文雯摇了摇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得问一下赵明，我也想知道答案。” 赵明叹了一口气，说道：“何宏正和方尚不合呗，我找方向要资料，作为交换就是得把握这次，要做的事情告诉他。方尚知道我要收拾送下，他又不能参与，这个时候不借我的手替他清除一些不听话的手下？方尚的身边看来有几个人物了呀！” 从拿到六井的资料，再到让张涛提前在山下的镇上摸情况，再到将技师吃喝嫖赌的事情挖出来，这一切看上去行云流水，可都是赵明花了大把的心思在上面的结果。 再比如二号车死的那个司机，事实上两天前就已经死了，只是柏光禄压着消息没发，就等着今天配合赵明，一击将宋夏给弄下课，到目前来看，赵明的计划进展的还算比较顺利。 魏延听了赵明的话之后，也高兴不起来，马上说道：“我们机修厂忙前忙后做了这么多事情，到头来看来也没捞着什么好，反而得罪了一帮子人吧。好像不太划算哟！” 赵明摇摇头，“那什么都没捞着，我就觉得这次可能赚得不少，高局已经把奖励给抛出来了，就看万书记什么时候把奖励送上门吧！” 一车人除了赵明之外全都云里雾里了，不知道高局送了什么奖励，全程除了知道机修厂有活干之外，好像也没捞着别的好处呀！ 花了4个多小时，终于回到了涪江。 魏延马不停蹄的朝机修厂狂奔，赵明好奇地问，“这么着急着回机修厂干什么？” “安排人出差呀，你没听到高局吩咐下来的任务，让我们把全局的装备设备都得巡检一次。”魏延激动地说，“你是不知道我们厂里多久没人出差了，大家都盼着出去找找出车费回来，报了差费好过年。” “别去浪费那工夫，你们出不去，在家里老老实实呆着，今年年底给你们发一大笔年终奖。” 魏延搞不清状况，“你这话从何说起啊？今年机修厂又没有盈利，发工资的钱都是你给贴的，还有年终奖？大伙儿这钱挣的不算心安理得的，一个个都想着回报你，盼着出去出差呢！” “凭本事挣钱有什么不心安理得的回去给他们做好心理工作，让他们放心等着，今年绝对会让他们一次把这几年的损失全都给我找回来，我赵明说的！” 看到赵明的脸上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魏延终于相信了赵明的话，可是这年终奖从哪里来？难不成又要让赵明倒贴。想想，心里还真的挺难受的。 赵明和文雯回了家，什么都不想做了。 文雯一边给赵明捏肩，一边说道：“事情还是让你给办成了，接下来，他们会把你放在装备部部长的位置上去吗？” 赵明摇了摇头，“没那个可能，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以为可以把宋夏给拉下来，没想到还是失败了呀！” 有时候，赢的叫惨胜。 有时候，败的叫不亏。 第1279章 胜了也败了 有时候胜利，也分大胜和小胜，也有惨胜。有的胜利却如同失败。 此时的赵明有些心凉，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以为可以拿到一场酣畅淋漓的胜利，看到高云的态度才知道，事情终究离他想象的地步还有着天差地别。 对照明没有临危受命，是出于别的问题的考虑，可是急急忙忙的将奖励抛出来的时候，赵明就知道高云这是在拿钱堵他赵明的嘴，也就是说这件事情可以到此为止，不用再追查下去了。 七千多万，只不过是野外作业公司一家单位的黑账，如果连同南方局别的单位在一起的话，这笔账又有多恐怖了。 千万不要小看垄断型企业的资金和利润，也别低估了那些损公肥私的人的野心和胆量，为什么国人买一件东西比在外面买一件东西的价格要高5倍甚至10倍？这当中不是没有原因的。 文雯给赵明杰晚上见，又替赵明揉着太阳穴，轻声问，“宋夏不是已经停职了吗？” “停职？那只不过是做给我看，给我一个交代而已，不出三天他就会官复原职，然后通报批评，警告处分。” 嘶…… 文雯手上的动作滞了一下，接着有些手抖地揉了起来，“可是……可是都出人命了。” “人命？人命也就值20万，知道百度为什么要搞这么大的动静吗？就是上面批复的资金只有20万。动静闹大一点，让送下他们私底下可以给别人孤儿寡母，再多给些钱，这是柏光禄在能力范围之内能做到极限的事情了。” 赵明叹了一口气，“高局如果想追咎的话，第一时间就会问方尚要别的井队的名单，他连名单都没有，现场也没有对龙山六井的责任人问责，而是匆匆忙忙的要赶往野外作业公司，其实也就是给了大家一个台阶下，他在野外作业公司呆不到一个小时，马上就会回南方局，去跟万福讨价还价。” “高局……” “要要怪高局，他如今也是势单力薄，万福后面站的可是大大的势力，只要他在这件事情上处理得当，可以保住宋夏，当然……还可以顺利完成装备的更新换代。” 赵明苦笑，“我做了这么多，换来的其实是挺凄惨的胜利，只能尽可能的为自己为机修厂的人多争取一些，除此之外，我还能做什么？以己之力去撼动这样的体制？新的轮回又要开始了！” 听到赵明这一叹时，文雯将赵明搂在怀里，“不要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你已经做得够好了。” “走走走，去床上说！” “讨厌死了，三十岁的人了，怎么还没个正形啊？” 赵明眨巴眨巴眼，“昨天晚上没睡好，今天晚上想早点休息，怎么了？” 文雯气得一跺脚，大叫，“你坏死了，就知道气我！” 屋内顿时一阵欢笑，气氛也算是轻松了一些。 不过高云在都城的情况可就没有那么轻松了。 回到都城的时候已经晚上9:00了，可是南方局机关却灯火通明，各部门的主管领导在接到通知的时候，第一时间赶回了局机关，包括核算中心、后勤、组织人事、劳动工资、宣传处等部门的老大们急急忙忙的朝会议室里赶。 “老钱，听没听说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宋夏出事了！” “宋夏？装备上的事情吗？” “如果只是装备上的事情也就算了，这次恐怕还牵扯到了变卖公司资产，涉嫌职务侵占。” 众人一听这话的时候，顿时屁股都发麻了。 当他们进去的时候，却发现少了两个人，没有方尚，没有柏光禄，这么看来的话，事情还没有恶化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高云和万福早早的就在会议室当中了，宋夏也在，只不过脸色不太好看。 高云拍了拍手，说道：“既然大家都到了，那我们现在就开始吧。二号车大修完成，工况良好，下一步机修厂将对南方局各基层单位机械设备进行检修，宣传处及时跟基层各部门取得联系，要求他们的手里的技术人员及技师专家全力配合……” 年底搞这么一出，不是要把人给搞死？看了高云认真的样子，众人知道，高云并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只不过万福马上就说道：“高局，高兴点，我是同意的，毕竟排查安全隐患，非常有必要。一个年底工作，一个开年工作，都集中在了这段时间，仔细一点，没有任何问题。不过我倒是觉得这个机修厂的归属和管理上存在一定的漏洞。机修厂现在属于哪个部门管？按说，这也是属于将备部管的，可是赵明搞了集体承包之后，机修厂一个科级单位相当于是独立在外，与各大处级单位平起平坐，这样显然是不合规矩的。既然要搞大规模巡检，那么修厂就应该归我们南方局管理调配，成为紫薯呢，也太过于夸张，所以各位就想想，将机修厂放在哪一个处级单位下属比较合适一点？” 听到万福的话，众人七嘴八舌地讨论了起来。 高云咳了两声之后说，“时间紧急，没有那么多时间商量，万书记如果心中有主意的话，不妨直接说出来，大家商量看看吧！” 万福温和地说道：“依我的意思，南方局旗下现在最大的两个工程公司，一个是南方钻探，一个是野外作业，又以野外作业的车载设备最多，而且队伍扩建在即，九里岗全面开发，疆内业务扩展，里格也进行了投标，这都在野外作业公司的业务范围之内。他们对车辆及车载设备的要求肯定非常的高，对机修人员有大量的需求，所以我的建议是将机修厂，并入野外作业公司。理由是，机修厂的大部分成员，都是由原乔山镇机械厂出来的，而野外作业公司的基地又在乔山镇，大部分人员回到桥山镇就如同回家一样。与情与理，都能说得过去。” 高云想到了这个结果，万福果然也这么做了。 于是高云笑了笑，说道：“这几年照明在机修厂的投入可不小啊，一直处于亏损状态，全都由赵明自己拿自己的钱来倒贴着给工人发工资，如今汽修厂好不容易看到盈利的可能，说拿走就拿走，似乎不太合规矩吧，况且，承包合同上的年限可没到呢，毁约，那是要赔偿的，而且是高额赔偿。” 第1280章 合适的位置 万福暗骂一声，老狐狸，大家心里都跟明镜似的，非要在这里演绎出有这个必要吗？ 不过该往下演还得接着演，于是乎，万福马上答，“这几年的确多亏了赵明，才保住了机修厂，不至于让我犯更大的错误。既然赵明有功，也是我们南方局对他有亏欠，本来就应该有所补偿，加上这一次毁约的话，按照合同上走应该没有多大的问题，不知道在座的各位有什么看法，可以积极地说一说嘛，宋部长，你的意思呢？” 宋夏？他还有个屁的意见，傻子都看得出来万福这个时候在全力帮他。 如果放弃他，他手里兜的那一串名单一旦放出来，又有谁能顶得住，说到底，这个游戏的名称就叫“全民保宋夏”。 宋夏赶紧点头道：“这次是由于我的失误给南方局造成了不可挽回的损失，幸亏有赵明的帮助，这一看，当初赵明接手机修厂无论如何也要保住机修厂是一件极有远见的行为有，万书记现在的决定没有错，一来是肯定了赵明的成绩，另一方面也有尽最大的可能性弥补了我犯下的过错，将机修厂并入野外作业公司，名正言顺，违约可以按照违约的流程来走，给予补偿，是我们应该做的，也愿意做的。” 高云点了点头，目光扫了会议室里所有人一眼，“你们都没意见？” 没有没有！ 这一刻谁敢有意见？如果机修厂不受控制，在全局范围内查东查西的，到时候所有人都没好果子吃，把机修厂弄回来，名正言顺的管理，让他们去哪里查就去哪里查，没有命令的情况下，他们敢乱动？ 再者说，万福做这个决定也是深思熟虑的结果，把柏光禄放在野外作业公司的位置上，就说明，野外作业公司是高云抓在手里不想放出去的单位，那么既然已经是高云的嘴边肉，也就没必要再跟他争，把机修厂给推进野外作业公司，只是顺水人情，等于是把机修厂给圈养了起来。 至于别的单位，机修厂的手伸不了那么长，就算伸得了那么长，也伸不进去了。 这一次全局生产任务暴增，对装备的需求量也增大，如果让机修厂来评做工况，影响的是许多人的利益，直接影响腰包。 给赵明赔一点钱算什么？以最小的损失换取最大的昨益，这种关头可不能因小失大。 所有人都在点头，高云的心中在冷笑，赵明啊，这个名字让许多人畏之若虎啊。 高云也是无奈，手里可用的人并不多，唯一能牢牢抓在手里的，眼下也就只有一个柏光禄，想把赵明给弄回来，放在关键的位置上，巩怕难度也不小。 不过走到这一步，该争取的，一定不能少，赵明这样的人，如果再让他闲一年半载，就该有别的人把他挖走了，再不能浪费时间。 想到这里，高云马上说，“人家辛苦经营的盘子，你们现在说拿走就拿走，难道赔几个臭钱就完事了？你们可别忘了，他赵明现在无职无官，凭什么受你们调配啊？” 哗然四起！ 这才说到关键的地方了，这是所有人到目前为止最不想面对的一个问题。 赵明太猛了，二十六岁就坐稳正处，上一次停职用的是莫须有的名头，现在不但要赔偿，还要还人家清白，接下来要让他听招呼服从命令只有一条路，行政级别与职位得对等，最要命的是，正处是保底，扶到副局的级别也无不可。 惊呼过后是一阵死寂般的沉默。 这不是他们能够决定的，所有人也只有一同看个热闹，这是高云和万福之间的角逐，算不得神仙打架，可一般人也参与不了。 万福笑了笑，“高局觉得把赵明放在什么地方比较合适？” 高云想了想，说道：“装备部还缺个搞思政的，赵明在装备管理和维护这个方面有着自己的认识，所以我还是建议把他放在这个位置上来。” “我同意高局的意思！” 万福一来就肯定了高云的想法，这让所有人都傻了，让赵明去装备部，那特么还有什么搞头？ 高云却知道万福这个老油条从来都是顺着人家的话往下说，听他的话，前面都可以当放屁，从他说了一半之后再开始听还差不多。 果然，转折在万福大喘气之后出现了。 “我记得当初赵明是背了些处分离开岗位的，虽说他并没有什么大错，不过机关方面也是本着小惩大戒的心思来敲打赵明。全局上下这么多双眼睛看着，我们就算是袒护他，也不能做得太明显。爱护一个同志，也不可刻意地将他拔高，不利于他长远的发展。装备部思政工作一把手，这是个副局级啊。” 听到万福的话，高云并没有强求，而是看着钱有为问，“你是组织人事处的处长，你来说说，全局上下，现在还有哪个位置用来安排赵明比较合适。” 钱有为屁股一紧，我曰，这件事怎么能推到我的头上，安排太好，得罪万书记，安排不好，得罪高局，这特么不是找死吗？ 钱有为刚才还是一副看戏的心态，这一转眼，就成了热锅上的蚂蚁，搞死个人呐。 钱有为开始撕扯着嘴巴上的干皮，心中七上八下的反复琢磨。 想了半天，突然一拍手，“有了，高局，万书记，你们看看，我们局里不是正在筹备一个新部门吗？行政级别正处，可是实际权力又挺大。” 万福哼了一声，“钱处长，你可想清楚了再说，赵明是有功的，你要是安排不好，别人会说我们南方局亏待功臣的。” 这话的警告意味已经是非常之浓了，不过钱有为还是非常有信心的。 于是，钱有为一字一句地说道：“机关干校！” 说完之后，钱有为都想抱头钻桌子了，实在是压力有点大。 不过再看看高云和万福，二人的脸色出奇地平和，竟看不到一点反驳的意思，那这么说，这事，就这么成了？ 第1281章 校长 年初时，南方局有意筹建机关干校。 这也是按照上面的意思，要建成一个有学习大纲有教育方向，可以为南方局输送相关管理人才的摇篮。 不过大家心理也都清楚，这么个地方，无非就是一个走过场的地方，一个洗钱的地方，一个供大家吃喝玩乐的地方。 谁也没有真正地将这一个工作放在心上，也没人愿意去开荒。 如果浊钱有为现在提出来的话，在场的人只怕都快忘记这个地方了。 高云看看万福，“万书记觉得怎么样？“ 万福点了点头，“干校不仅仅只是干校，还连带了一所我们南方局自己的技术学校，不仅仅为了干部再教育，也要为基层输送高素质的青年职工，这个位子对赵明来说是一个挑战，约束他人，也约束自己，有特殊的含义在当中，高局，我看可以。” 高云点点头，“既然是这样的话，那就按照你们的意思来吧，不过有一点，行政级别提半级，高职低配，这样还说得过去。” 万福想反驳，不过也不想节外生枝，点头道：“就按高局说的来吧。” 高云看着成万福，“这个人事安排，还是万书记亲自跑一趟涪江吧！” 万福摆摆手，“这事，恐怕还得高局亲自去才行。” 高云不再多说什么，起身从秘书手里穿上外套，对宋夏说道：“你的问题，在我回来有之后，还是得严肃处理的，回去好好检讨！” 宋夏连忙点头，“请高局放心，我已经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回去之后我会深刻反省，一定认真严肃地改正自己思想上麻痹大意的错误！” 宋夏的话都没说完，高云就已经出了会议室的大门。 宋夏他们看上去是输了，实际上也胜了，赵明没有回归权力的核心，反倒是被更加的边缘化，野外作业公司的装备可保，就保它的，只要机修厂的手伸不到井队上去，那么接下来的淘汰换代就还可以继续进行。 还好还好！宋夏拍着胸口地安慰着自己，万福的嘴角也扬起了一丝有不易察觉的微笑。 干校？那可真是个好去处啊，汉市，一定会把赵明招呼得妥妥当当的。 文雯想早早地给赵明买一餐早饭回来，起床的时候才发现赵明早就不见人了，去了客厅才看到，赵明已经把煮好的面条端上了桌子。 看到这一幕，文雯的第一反应是，“你是不是要走了？” 赵明拉着文雯坐到桌子边上，然后说道：“不是我要走，而是你也要走了，接下来的时间，你要去野外作业公司，核算中心主任这个位置交到你的手里才能让人安心。” 文雯刚一坐下，马上又钻进了赵明的怀抱，“是不是一辈子都不能好在一起。” “一辈子，一辈子可长得很，年轻的时候要多做一些值得回忆的事，要不然这辈子过得太没有意义！” 文雯啐了一口，然后问，“如果你想我了怎么办？” “啊？为什么不是你想我！” 文雯嗔道：“因为我是女人啊，如果你想我了就来找我，如果是想……想要了，也可以……” 噗…… 面条从赵明的鼻孔里钻了出来挂在赵明的嘴边直晃，“你当人老婆，还鼓励我在外面乱来。” “滚，赵明，话你得说清楚了，我不是你老婆，你我心知肚明，如果没有你正式承认的那一天，我都不是你老婆，这就当是对你的福利吧！” 说着，文雯开始美滋滋地吃起面条来。 快中午的时候，赵明提着大包小包的菜刚走到楼下，就被风尘仆仆的高云给拦了下来。 “哟，看来我来得挺准时的嘛！” 赵明嘿嘿一笑，“掐着点来的，就掐着点来，别搞得就像碰巧了一样。” 高云哼哼一笑，“你啊你，说话做事就是这么直，也不怕得罪人。” 赵明领着高云进了门，笑着说，“有的人，不管你怎么讨好他，怎么善待他，到最后，他要做的，也就是把你踩到死为止，所以，不用刻意地迎合，按照自己的风格来就可以了。” 高云叹了一口气，问，“是不是对我很失望？” “不是，烂在根上的东西，对你失望有什么用，跟你又没关系。” 高云笑了，“那么给你一个机会，在选根挑苗的工作上下下工夫，你愿意去吗？” “说得那么好听，不如说你跟万书记的较量落在了下风，所以不得不做出妥协让步的有结果。” “臭小子！” 高云笑骂了一句，然后叹道：“九里岗曝出来，就已经为国能集团争取到了最大的利润，后续的确要做出一些牺牲，摇摆不定的人看风向办事，如今的南方局十有八九都被万福……不，应该是周尧给攥在手里，我手上无人可用，赵明，你来教教我，应该怎么办？” 赵明想了想，“我也没办法啊，也不可能从哪里给你变一帮子能人出来替你办事，况且，当好人是没有好下场的，你看看我！” “滚蛋，正义也许会迟到，从来不会缺席的。” 高云将一张支票放在了赵明的面前，说道：“机修厂，收回，这是南方局给你的赔偿。” 赵明拿起支票看了看，“五百万，挺合理的，我这两年倒贴工资，差不多贴了四百万进去，违约补偿一百万，我真是赚大了。” 高云轻轻一叹，“委屈你了！接下来，是局里对你的新安排，南方局干部学校校长，行政级别提半级，副局，高职低配到这个正处级单位去。小赵啊，你的肩上任务重，既要替南方局选拔人才，又要替基层培养有文化，有素质的青年职工，你现在已经可以着手工作了，开了年，就得上任，明年九月，就要迎来第一批学生，有没有把握？” 赵明眉头一皱，“还真有这么个单位啊？是不是以前的培训中心？” “是，也不是，培训中心那块地给卖了，选址选在汉市，那里有一所职来技术学校开不下去，就被我们买了下来，将来为我们单位自己培养职业技术职工，旁边就是原下属单位的机关招待所，用来搞干校正合适，你二姐的公司在那里摆着，可以直接用你二姐的公司进行翻修，抓紧时间完成工作。” 赵明的眼睛瞪得大大的，“高局，你想得倒挺美，还要让我二姐倒贴钱！” “开什么玩笑，上亿的装备维修资金可以去向不明，还拿不出一千多万来建干校？放开手脚干，可是心别太黑！” 赵明哼了一声，这就算是被高云绑上战车了？ 第1282章 又要分别了 “你让我去当校长，从我手上出来的人还能为你所用吗？” 高云听到您这话的时候笑了笑，“你现在也算是成熟的干部了，这种话从你嘴里说出来，你觉得合适吗？” 赵明把一条鱼才拾到干净，大刀片子滞了一下，接着在鱼身之上打花刀。 一边将鸡蛋打进面粉和均，一边说，“有什么不合适的，以前不熟，动不动就要猜你的心里在想什么，现在好不容易熟了，这里也没外人，我当然想知道你心里最真实的想法，以免猜错了，到时候弄得大家都尴尬。” 高云嘿然道：“倒是很少见你小子这么跟人交底的。我也不怕告诉你，所谓手段，也只是为了达到目的，我们的目的是什么？在国人南方局的一把手的位子上，当然是为了将南方局带得更高更远，拉帮结派有时候只是形势所迫，有时候也是大环境造就了现在的局势，我们不得不遵从。那么一旦从平衡在漩涡当中抽身出来的时候，第一件事情要想的应该是如何将这个单位做到更大更强，而不是想着如何将对头给踩死。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你小子早就完蛋了。” 满满一大锅油，开了锅，也看不到任何的响动，一条裹满面粉的鲤鱼被赵明提着尾巴放进了油锅当中，大勺子摇起来滚烫的油从鱼尾往下淋，皮肉翻卷起来，一条鱼很快就变得像一个松果似的。 赵明笑道：“搞了半天从一开始，高局就把我当对头，不是我把你们当对头，而是能处处防着我。詹伟疑心病本来就重，他应该算是不站队靠着浑水摸鱼能走到当时位子上的第一人，而你小子，就是第二个。你们这样的人，很难去相信别人。所以为了取得你们的信任，我可是下了很大的功夫。” 高云顿了顿，再说，“这次让你去当校长，不是为了替我选，而是替这个集团这个企业选人。企业的根本是人，人可以算是这个企业的养分，如果养分一旦出了问题，国能这棵大树自然不是健康的。至于我，负责把这些人放到该放的地方上去就行了。” 赵明点了点头，突然想起一件事了，笑问，“给你出这主意的人是谁呀？” “钱有为！” 赵明哼了一声，说道：“他这是在嘲笑我，你看不出来吗？” “怎么看不出来，一个当初被学校赶出来的坏学生，现在跑去当校长，的确挺讽刺的。不过你我都是知道事情真相的人，又何必在于这些细节，他敢提我就敢用，也算是歪打正着了吧！” 赵明哭笑不得地看着高云，“你还真是为达目的不惜让我忍辱负重啊！” “少说废话，南方局干校本来是个正处级单位，我将你的行政级别提了半级，也算是对你有个交代了，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高云没好气地说了一句，看着一条像松果一样的，逾百斤的盘子里，郭丽已经在炒着酸甜的酱料，往上面一淋的时候，高云一个吃遍山珍海味的人，居然看着流起了口水。 倒不是他的嘴有多长，而是这酸酸甜甜的东西总会让人不自觉的流口水。 赵明算是被收买了，也算是让自己的努力有了一些回报，接下来，他该回报那些在关键时候陪他坚守的职工们。 不一会，张涛过来了。 “咦，正好过来赶饭点啊！” 张涛这么一说的时候，看见高云从厨房里面端着饭走了出来，吓了大跳，“高局好，高局怎么也在？” “赵明家的饭好吃啊，过来蹭饭啊，来来来，赶紧坐，我都饿得不行了！” 高云完全没把自己当外人，感觉像在自己家一样，赵明没好气的说道：“高局，你好歹讲究一下，客随主便，我老婆都还没回来呢，你怎么就能先吃呢！” “你小子，对我是不是太不客气了！” 话音刚落的时候，文雯也回来了。 四人一边吃饭的时候，照明对张涛交待道：“下午拿着这张支票去银行预约一下，明天上午把这五百万取出来吧，拿到机修厂去。” 张涛吓了大跳，赶紧问，“拿这么大一笔钱放到机修厂去干什么？” “发年终奖啊，这两年算是亏待他们的，一次补偿给他们吧，按人头点，一人差不多能领到四万左右。” 高云疑道：“你这不是在增加矛盾吗？难道就不能低调一点，把钱分掉？再说了，一两年时间贴了将近400万进去，这钱不该自己拿着？” 赵明笑了笑，“贴进去的钱，就没想过要拿回来。这两天他们过了许多苦日子，无数的人落井下石，看他们的笑话，有这么好的机会，我不让他们扬眉吐气吧，对不起他们跟了我一场。” 赵明看着张涛，“快吃吧，吃了赶紧去办，让银行的押运员明天跟着一起，千万别出什么篓子。” 张涛听到这话的时候，赶紧加快速度往嘴里刨饭，这事可不敢耽搁！ 蹭了一顿饭，高云也就不再多留了，看了看文雯，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年底搞审计，各单位的财务早就已经忙得喘不过气了。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希望你年关前去洪隆野外作业公司机关报到，赶紧把手里的工作交接一下，你……这边，有没有什么问题。” 文雯摇了摇头，“没有问题，我明天就去洪隆报到！” 明天？ 听到文雯这话的时候，赵明的心里还是有些难过的，和文雯在一起生活久了。每天习惯性一睁眼就看到她，也习惯在闭上眼之前，最后看到的也是她，就这么分开的话，肯定有些不适应。 不过南方局的职工永远都是这样，两口子在一起永远是聚少离多，两地分居的也不在少数。 可笑的是，单位内部工会的大妈们总是 第1283章 狠招的深意 下午。 文雯抓紧时间去单位交接。 赵明把碗瓢盆给洗干净了之后坐在客厅里，愣了很久的神。最后，赵明拨通了一个很久都不曾拨打过的电话。 居然……接通了。 电话刚一通，听筒当中就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我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给我打电话了呢！” 赵明说道：“是你要求自我封闭，我只是尊重你的想法而已。” “赵明，你真是个坏男人，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的坏男人！” 艾希在责怪照明，不过声音听起来却是很高兴的，柔声问，“给我打电话是有什么事吗？” 赵明点点头道：“当然是有的，汉市，这个地方你熟吗？” “还算熟，家里有些产业在汉市这个地方，怎么了？” 赵明说，“那可能接下来要麻烦你一下了！” “我们俩用着这么客气？一日夫妻百日恩，你也不算算我们都同床共枕多少天了？” 赵明听得心里痒痒的，“说正事！” “李兆明说正事的时候，什么时候只说个正事？你说正事的时候向来都在间歇的时候谈，现在一开口就说正事，反倒让我有些不适应了。”艾希现在说话直接了许多，也流氓了许多，不过倒是挺刺激的。 赵明笑着说道：“把话说的这么露骨，让我不好意思，你才高兴？我知道你对我心中有怨，抓住这样的机会还不狠狠地看我笑话，谁让我有事求你呢，你就狠狠地笑话我吧！” “笑话你？我才不要笑话你呢，有那时间我情愿你把力气都用在我身上，我一下子就闭嘴了，对你言听计从，这样好不好？要不明天到汉市，面谈？” 小明听得心里一颤，赶紧拒绝道：“还是算了吧，以为凭我们之间的交情可以随便开口，到头来怎么弄的像交易一样，而且是见不得人的那种交易。” “滚你的，什么叫见不得人？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你未婚我未嫁，你要我帮忙，我也需要你帮忙啊！” 赵明问，“帮什么忙？” “下水道堵了，帮我通通！” “哈哈哈哈……” “你笑个屁！”艾希余露骂了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说吧，让我帮你做什么？” 赵明喘了几口气，这才说道：“下一步我的工作调到汉市去了。有一个学校，有一个招待所，需要翻修扩建，年前你得派人到那边实地考察一下，出个具体的方案，然后把预算经费都报给我，该赚的钱你使劲赚，不用跟我客气，反而是公家的，跟我没半毛钱关系，条件就是，让她尽量舒适一点，大气一点，毕竟是我们南方局的机关干校，太小气了，到时又该有人挑我的毛病了。” 艾希一听，马上说，“你要是让我把事情往小气里弄，我可能不太擅长，可是你让我把这东西往大了做，正是我擅长的，就这么点事，还求到我头上，二姐不能做吗？” 赵明叹道：“汉市的情况比较复杂，暗流涌动的，我二姐这点家底，进去了还不够别人塞牙缝的，所以只能求到你头上来了。” “好吧，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那我就替你去吧！” 艾希挂了赵明的电话，打从心眼里激动，她以为赵明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她了，没想到却在今天这个日子接到了赵明的电话。 从奥迪轿车的后排下车之后，艾希走进渝郊别院当中，听到时面有人在谈事，看样子人还挺齐的。 欧阳建雄和杨科都在。 “提前过来给大家拜个早年，要不然到时候可排队都轮不上我了。” 艾希将手里的东西放下之后，杨哥亲自将他提到了礼物去收着。 欧阳建雄刚刚把一幅字写好，一个忍字写得是大开大合，很有点大家的风范，不过这个字当中还有别的意思，忍不似忍，而似放开的意思。 看到这字的时候，艾希马上笑道：“看来我要提前恭喜叔叔高升了。” “小丫头，光看到这么一个字，就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吗？” 艾希笑道：“那可不，从小在我爷爷身边耳濡目染，多少人从字当中领会一些，写字人的心态，一个忍字，却写出了飞龙在天的意境，我在这里提前恭喜叔叔了。” 欧阳建雄听得哈哈大笑，扭头看了看杨科，“你呀，年纪轻轻的，不要这么默契，看看人家艾希，迎合不是一味的溜须拍马，这当中也包含了见识，对你今后是有好处的。” “我知道了！” 杨科觉得媚态的样子有点对不起自己这身衣裳，觉得恶心，不过这么长的时间以来早就已经习惯了，做得那叫一个自然。 “猜猜我刚才接到谁的电话了？” 艾希冷不丁的问了一句。 欧阳建雄想了想，“你和我们之间共同认识的人也就那么几个，你爸妈打来的电话，自然不值得你提起，这么说起来应该是赵明吧。” “果然瞒不过欧阳叔叔，他打电话过来有事相求。” 艾希想了想，说道：“这件事本来不应该在这里提起的，不过还是那个地方欧阳叔叔应该是最清楚的。地方不太平，人也不安分，也不知道赵明为什么会到那个地方去工作，让我替他翻修南方局的干校，这件事欧阳叔叔有什么看法？” 欧阳建雄愣了一下，汉市？干校？赵明要到那里去干什么？ 想到这里，欧阳建雄的心里像被插了一根刺。 砰！ 杨建雄重重地一巴掌拍在了办公桌上，脸色变得很不好看。 杨科有些紧张地问，“发生什么事了？” 欧阳建雄缓了半天，这才说道：“杨科，渝州这边已经顺风顺水，下一步，我要走，你留在这里也没有太大的意思，去汉市，帮我盯着王国忠，给我把他看好了。” “看好了？” 杨科表示不明白，“这个尺度应该怎么把握呀？” 欧阳建雄想了想，说，“如果他老老实实的只想着挣钱，就别管他。如果他惹是生非，没事找事，那就给我灭了他！” 第1284章 老公 听得出来，欧阳建雄这是非常难以选择之下，做出的决定，杨科并不知道，赵明去汉市工作，为什么会让欧阳建雄这么难办？ 当然难办，一边是自己的大舅子，另一边是女婿，杨皎月差点被人弄死在家里这件事情还摆在那里，虽然谁都不愿意提起，不过事情却是真实存在的。 赵明和王国忠凑在一块，二虎相争必有一伤，欧阳建雄能保谁呢？ 出这个狠招的人，不是什么简单人物啊，这是在逼欧阳建雄选择，要么保王国忠，要么保赵明。 从欧阳建雄的选择上来看，欧阳建雄对自己老婆的娘家人已经忍耐到了极限。 艾希突然发现自己好像被当在了工具，赵明…… 这时，欧阳建雄马上对艾希说道：“去汉市吧，把事情给赵明办的漂亮一点！” 艾希点了点头，说道：“那我马上就去，不打扰你们了！” 说着艾希转身离开了渝郊别院。 刚坐上车，艾希的电话马上给赵明打了过去。 接通就骂，“赵明你就是个王八蛋，你是不是借我的嘴特意给欧阳建雄传话的？” 赵明嘿嘿一笑，“怎么就让你传话了？不是让你去汉市替我办事吗？你又把这件事情跟谁讲了？” “你……你就是个混蛋！” 赵明赶紧劝道：“好了好了，不生气了，快跟我说说，是个什么情况？” 等艾希把刚才在渝郊别院发生的所有事情告诉赵明之后，赵明在心里也有了主意。 果然猜得没错，从一开始他们就没打算把自己放在什么装备部部长的位置上。说到底这个汉市的南方局干校就是替他赵明量身定做的。 赵明不禁暗想，也不知道是谁出了这么一个损招，要是欧阳建雄心黑放弃了老子，那老子去汉市不是送羊入虎口吗？这帮王八蛋居然一点都不考虑我的人身安全，当一个好人真的太难了。 …… 杨科还没有离开，而是一直跟在欧阳剑雄的身边说道：“你至少还有一年才离开，赵明那小子狡猾得跟鬼一样，不用让我刻意去保护他吧，我还是跟在你身边放心一点。” 欧阳建雄摆了摆手说道：“你现在不适合留在这里了，早点撤出去，我还有大事要办。他们让我做选择题，我就让他们全部滚蛋，在离开渝州之前，我一定会送给他们一份大礼的。你在汉市待着，老老实实的呆着等信号，到时候不管是个什么情况，王国忠要在第一时间处理掉。” “可是他……” 欧阳建雄瞪了杨科一眼，“知道我为什么要把心思放在你和你姐的身上吗？因为过去这么多年时间，你们姐弟俩从来没对我索取过任何东西，靠的全凭自己的双手。做人呢，最重要的是找准自己的定位，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欠谁的。王国忠和他妹妹要的实在太多了，已经超过了我的忍耐极限。他们对你姐姐做的那件事你以为我忘记了吗？我之所以一直没有提及，那是因为要压住自己心中的怒火，王国忠的胆子越大，对我来说是越有利的。替你姐姐做主这件事我没忘，你也不能忘，再等等，这一天应该不远了。” 说完这番话之后，欧阳建雄想到了九里岗，春暖花开的时候，那里就是开工的时候了吧？那一天应该很快就会到了。南方局？你把九里岗从我手里拿走了，你们以为就捡到宝了？哈哈哈…… 谁都不知道欧阳剑雄心里在打什么主意。 也没人会去想，他心里现在打算些什么！ 文雯窝在赵明的怀里，死活都不愿起床，这一整夜的，时不时地流个眼泪，一会又不要不要的，也清楚他是幸福还是难过，还是又幸福又难过。 “起床吧，别让黄达在楼下等得太久。” 赵明拍了拍那娇/弹，弄得文雯又是一阵难受，嗔道：“你讨厌死了，就不能让我在你怀里多待一会儿吗？” 赵明点点头，“那就再来一次吧！” “啊……” 我吓得大叫起来，跟赵敏在一起时间这么久了，他当然知道赵敏有多厉害，这要是一开始整个上午就过去了，那还得让人在楼下白等？ 于是文雯赶紧从被窝里钻了出来，就像刻意将自己苗条的身段在赵明的面前多展示展示的样子，颤声道：“看了我的，我看你的眼里还容得下别的女人？” “也对，毕竟你的身材才是最好的！” “屁，陈老师就比我好，我走了，你多去找找陈老师！” 赵明愣了愣，问道：“你什么意思啊？” “装什么装，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最放不下的就是陈老师，我又不反对，你怕什么？与其让你在外面去鬼混，不如有个知根知底的，我放心的。” 赵明一下子从床上跳了下来，吓的文雯直接钻进了厕所，赵明在外面敲门大叫，“文雯，你出来把话说清楚，什么叫我在外面鬼混，我什么时候在外面鬼混了？” 文雯还是出来了，被赵明一下子搂进怀里了，全身软软的，还抖得厉害。 “好人，我错了！” 赵明一下子舍不得惩罚这个娇滴滴的美人儿了，“叫声老公，我就原谅你了！” 文雯全身一颤，想想自己跟赵明在一起这么长的时间了，每每缠绵的时候好听的话说了一大堆，平时难以启齿的许多称呼都会从她的嘴里蹦出来。 可就是从来没有喊过一声“老公”。 他们这个年代的人从来不会称谁老公，只会叫老赵，老文之类的，来显示自己的关系亲密，和老夫老妻。 而老公这个词是从港片里开始普及的，比亲爱的之流又要更进一步。 文雯一直没有这么叫过赵明一声，是因为她也在避讳，她也在刻意地告诉自己，赵明还没正式地跟她在一起，所以这一声老公显得过于沉重，他不愿意给赵明压力。 此时，赵明居然主动让文雯叫他老公。 文雯心里是开心的，开心得嘴角翘老高。 搂着赵明的脖子，杵在赵明的耳边，声若蚊蝇一般。 “老公！” “听不见，太小声了！” “老公！” “还是听不见……” “老公，老公，老公……” 黄达在楼下抽烟，听见这声音从楼上传来的时候，满脸惆怅。 第1285章 眼红了 一直到上午十点的时候，文雯才依依不舍地坐上了车。 赵明给黄达拿了一条烟，“路上注意安全，到了给我打电话！” “放心吧，赵矿……长！” 赵明笑了笑，对黄达这种不知道称呼自己为什么的事情，已经见惯了。 文雯拉着赵明的手，淡淡地说，“春节，我去都城陪我妈，你在家里好好的，不用担心我！” 又嘱咐了几句，两人这才依依不舍地分别。 看着车走远了，蔡华这才跑了出来，“送走了？” 赵明点了点头，问，“你在里面那几个人联系上了吗？” “那肯定！” “他们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蔡华说，“有一个已经近身了，能派上大用处。” “关键是稳妥不稳妥。” 蔡华左右看了看压低了声音说道：“他妹妹就是被那家伙给弄死的，为了得到信任，所以选择顶罪，比我还先进去，我也是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或得他的信任，现在要用的话，也能用得上了。” 赵明点了点头，“既然能用得上，那就去汉市提前准备吧！” 蔡华喜上有眉梢，“真的可以去汉市了？” “你也别高兴得太早，最好不要接触，要不然害了他们。” 蔡华有点生气，“我特么现在就是搞不懂，为什么不能让我把儿子给接回来，那个女人的死活我可以不管，可是儿子我必须要，就那么放在汉市像什么话？” 赵明摆了摆手，“现在要拿回来哪有这么容易，一来是段丽莎也不愿意，这第二嘛，她倒是想把孩子给你，可是你想过没有，如果她的身边的情况有任何的改变，王国忠不会发现，到时候谁能保证可以全身而退？” 蔡华没怕过谁，就算当初进去的时候也没有怕过，可是这一次去汉市，心里却没有一点底。 “这个贱货……” “别骂人好吗？” 赵明看了一眼脾气暴躁的蔡华，说道：“她这么贱是因为你够贱，当年为了让你姐夫和姐姐离婚，才把段丽莎放在李小华的身边，知道她为什么怀了你的孩子都不愿意告诉你？因为人家一早就打定主意，既然要把这个儿子生出来，就不可能让他过苦日子，这种事你能怪她？先想想自己吧！” 蔡华再怎么说也比赵明大了近十岁，被赵明这么教育的感觉也不太好受。 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不是赵明的话，蔡华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还有个儿子，这也算是意外的惊喜了。 所以，赵明这个时候说他什么，他也只得受着。 “去汉市转转，加出事！” 蔡华点点头，“放心，我会注意分寸的。” 赵明的电话响了起来，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喂，涛哥，怎么样？” 张涛的身边很吵，扯着嗓子喊，“赵明有，我把钱弄回来了，就在机修厂当中放着。” “放着干什么，赶紧把钱给大家分了吧！” 张涛还没说放，魏延一下子把话机抢了过去，大叫道：“老大，赶紧过来，你不来，这钱就不发了。” “我就不来了吧！” “必须来，快点，我们等你！” 说着，就把电话给挂断了。 此时的赵明一阵肉疼，那可是五百万，要做这个决定已经有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情了，现在还要当着他的面把钱给分了，这不是在自己的伤口上撒盐吗？ 想到这里，赵明也是一阵苦笑。去吧，那就去一趟吧，过了今天，机修厂就彻离远离西川矿区，而西川矿区最后的坚守也就宣告结束了。 陈露和何岩急急忙忙地进了家门，她老爸陈天在阳台上朝机修厂的院子看了过去。 从这个位置看过去，正巧可以看到机修厂的坝子中央用桌子搭起的台子上放着整整齐齐的钱砖。 “爸，你听说了吗？他们要分钱了，五百万，五百万就这么分了。” 陈露扯着嗓子就喊，然后拉开了阳台的门，陈露朝他爸又问了一句，看到陈天脸上没有一点的表情。 陈露愣了一下，问道：“爸，你怎么了？” 陈天没有说话，眼神有些呆滞，目光死死地盯着远方的机修厂坝子当中。 陈露顺着陈天的目光看去，这才明白她爸的心里是不好受的。 这时，陈天的老婆也提着菜气冲冲地进了家门。 “一帮不要脸的东西，有什么了不起的，哼……” 陈露妈气乎乎地把手里的菜往地上一扔，刚买回来的鸡蛋顿时碎了一地，也没心情去收拾一下。 “你们说说，我们家老陈在机修厂干了一辈子，签字买断才拿了八万多，凭什么？凭什么这才过了两年，现在就要分钱？一个职工要分四万，双职工，就要拿八万，八万块呐！” 从陈露妈的声音当中就听得出来她的心在滴血。 陈露从阳台上走了出来，赶紧问，“妈，这么多钱有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和我爸真就没有一点关系吗？要晃有一点关系的话，还可以跟他们撕扯撕扯，四万块呐，可不能便宜了他们。” 陈露妈一听这话，进了阳台就把陈天给拉进了客厅，“老陈，你这是怎么了，你以前那么雄的一个人，现在碰到这种事情怎么都不说话了，四万块说不要就不要了吗？搞集体承包的时候，你还没买断，这钱跟你怎么就没关系了？” 陈露也说，“爸，这钱咱们得去要，必须得要，不然的话他们还当咱们家好欺负呢！” 何岩一听，也来劲了，“就是，我们下去找他们评评理去，爸在单位干了这么多年，他们分钱，凭什么不给爸分啊？” 一说到闹事，这一家子，就跟打了鸡血一样。 不过陈天的态度却没什么变化，双目不怎么聚焦，看起来整个人很颓，实在是打不起精神来。 这两年，没有下岗没有买断的职工工资都涨了，以前一年挣两三万，现在条件好一点的小单位年收入已经超十万。收入的飞速增涨，又能让几个人心里保持平衡？ 陈天丢了双贺工地上的工作，回到家之后，耳边经常听到的就是谁又涨工资了，心理落差大了，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维，不得不朝那些地方去想。 第1286章 忒不要脸 人就是这样，想得想多，思绪就越不受控制，失眠多梦就会变成常态。 陈天觉得自己有好多个晚上都不曾合眼，一直在反反复复地问自己，为什么要签字，为什么就要签那个字？ 为什么要搞承包？为什么要被骗？ 是不是自己不中用？一定是自己不中用，正是因为自己不中用现在才让一家子的日子这么难过。 死吧！死了就解脱了。 想死的念头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在陈天的脑海当中。 昨天晚上就收到消息，机修厂要分钱，五百万，听说要全部分给在职职工，而且是大家平均分。 一人能分四万多块。 四万多块如果分到每个月头上一个月一个月地发，肯定还感觉不到有多少，可是如查四万块一次发到手上是什么概念？ 陈天签字拿钱的时候，就已经感受过那种快意，当时可是八万呐，那种感觉，一辈子都没有感受过。 原以为承包了鱼塘搞了养殖，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把几十万现金摆在自己的面前，让自己抛洒，让人家眼红，而现在，人家领钱了，自己却是一无所有，这辈子再也没有机会见到那么多钱了，活着……好像挺没意思的。 从昨天晚上知道这个消息开始，陈天就已经没有合过眼了，他并不觉得困，反而觉得自己特别的清醒。 “爸……爸，你在想什么，你别发呆啊，我们再不下去要钱的话，钱就被他们全部给分完了，到时候，我们家连个屁都捞不着。” 陈露拉着陈天一阵摇晃。 陈天回过神来，“你们去吧，我有点累，昨晚没有休息好。” 陈露一听，叫道：“我去就我去，何岩，我们走！” 陈露妈也来劲了，“我也要去，一家人团结力量大，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把钱给要回来。” 说着，三人打开门就朝机修厂气冲冲地去了。 陈天等人出了门，坐了很长的时间，然后起身走到门边，把门给反锁了，然后从床底下拿出一条麻绳来，用刀划下一段来。 拿着麻绳，陈天走到阳台上，顶上是一个铁勾，将绳子套在上面，然后打了个结。 站在椅子上往下看，正好看到老婆、女儿、女婿一道进了机修厂的门。 “兄弟们，这两年时间，大家都辛苦了，老矿长知道大家辛苦，这五百万是南方局对老矿长的补偿，不过老矿长一分钱都没要，上面给的支票，他在第一时间兑了现，然后今天上午把钱弄出来放在这里，就是要当着所有人的面把这些钱平均分到每一个人的手里，我们鼓掌，欢迎老矿长给我讲几句！” 一阵热烈的掌声，顿时把赵明给迎了上来。 赵明没有不好意思，站在人前摆了摆手，“分钱就分钱，没必要整那么多过场，我就只说一点，这两年时间，大家把该学的技术都学到了，下一步不要丢掉它们，因为它们是你们安身立命的东西，有一天你们会知道，过去这几年你们熟知的技术将会是无价的。这两年委屈大家了，人均四万，这年终奖，你们配得上，分钱吧！” “分钱！” 魏延吆喝了一声，机修厂里一下子热闹得快把厂房都给抬起来了。 就在这时，有人撕心裂肺地喊，“不准分！” “谁说的不准分？” “是谁？哪个胆子这么大？” 陈露妈冲进人群，左一把右一把地把人给推开，让自己的女儿和女婿一同冲了进来。 陈露妈直接冲到赵明的面前，一把拎住赵明的衣领，大叫，“你凭什么分钱，你凭什么，这是机修厂的钱，每一个机修厂的职工都要分。” 有人冲上来要解围的时候，赵明笑了笑，“其实我猜到你们今天要来，你们信吗？” 陈露妈愣了一下，马上又黑着脸大叫，“赵明，今天你要是不给我们一个说法的话，这钱，你们分不了。” 赵明哼了一声，“你看看四周，如果不是拦住他们的话，只怕这个时候一人一脚能把你的屎给从嘴里踩出来。” 陈露妈一看四周愤怒的目光，这才发现，这些人都是没有买断更没有下岗的职工，他们一个个的目光当中尽是凶恶，之所以现在还控制着自己，是因为赵明没有发号师令，要不然这群迫不及待的人早就对陈露妈群起而攻之了。 赵明把陈露妈的手给掰开，淡淡地说道：“这些钱，是我私人的，不是单位的，也不是补偿给单位，这些钱是过去两年，我补贴机修厂职工的工资，现在南方局把这笔钱给我了。你有什么意见？” 陈露妈身子一晃，眼神有些慌张，胀红了脸往后退了好几步，撞进陈露的怀里。 陈露冷笑，“赵明，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你有什么证据？” 赵明笑了笑，“我自己的钱还需要向你证明？” 陈露语塞，冷嘲热讽地说道：“如果真是你的钱，你凭什么舍得拿出来给大家分，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你以为你是什么大善人吗？” 陈露赶紧招手大叫，“大家快过来看看吧，你们相信这个赵明无缘无故地把钱分给你们？我告诉你们，千万别被他给骗了，上面一定给了他一大笔，大头早就被他给扣下来了，剩下的才拿出来分，你们以为他是什么好东西。” 这话一出口，原本以为谁会议论几句，或者是闹起来，可是这才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地瞪着她。 陈露这下子被弄得有点紧张。 陈露妈大叫，“这个赵明给你们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你们这么相信他？” 魏延走了出来，淡淡地说道：“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了好吗？这两年，厂里搞的是集体承包，没有活，没有劳务费，哪里有钱发工资？如果不是赵明的话，好些兄弟家里连锅都揭不开了，可是赵明还是拿自己的钱来贴补大家的工资，硬是把最难的时候给挺了过去。现在他没有把直面补偿的钱收在兜里，就算他收着，一分不发，也是理所当然的。可是他拿出来发了，我们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魏延哼哼一笑道：“唯一不满足的就只有你们一家子了，只不过那是活该。” 陈露和她妈那张脸又红又烫，面子上已经挂不住了，冲过赵明的身边，就朝那一堆钱扑了上去，这是要动手抢…… 第1287章 南方能大 银行的押运那是荷枪实弹的守在钱堆旁边，当然往那儿一杵就跟门神似的，吓得陈露和她妈就弄了那么一秒钟，身后的职工们疯了一样的冲上来将这母女俩，拎着头发给扔在了身后，重重地摔在地上。 如果不是赵名男子的话，这群人早就上去拳打脚踢了。 不要脸的骂声再也没有间断过。 被推倒在地的母女，几次三番都想爬起来，女婿何岩在前面跟人理论，双拳难敌四手之下，推搡一直在进行着，让这三人颇为狼狈的被围在人群当中不得动弹。 就在这时，有人直着远处的高楼上，惊恐地喊，“那是谁的家？怎么有人上吊了？” 这声音就像瘟疫一样，在人群当中一下传播起来，惊叫声一片。 母女俩还在找人撕扯，可是却发现没有人跟他们扭打，顺着众人惊恐的目光朝楼上看去的时候，看到陈天吊在自家的阳台上像一个晴天娃娃一样，还在左右摇摆。 “啊……” 一声尖叫过后，陈露和她妈一路连滚带爬的朝大门外冲，何岩跑得还要快一些，一路冲回了家。 机修厂的钱，该发还是在发，只不过发得更快了，发完之后全都去围观陈家发生的事情。 先有救护车来了，医护人员下来的时候走的不紧不慢，一点也不仓促，因为他们知道就算是仓促也没有什么大用，跟香肠腊肉一样吊在那里超过十分钟，哪里还会有得救？ 所以医护工作人员上去只过了10分钟又下来了，接着火葬厂的人就来了，听说是一条龙服务，还可以办什么追悼会。 “你说说老师怎么就这么想不通呢？” “他想不通很正常，这都是我们矿区第几个了？辛辛苦苦干了几十年，买断就八九万块，现在一个正式工一年就能挣10万，他签了字多亏啊！” “哎，说得也是，我这也怪不了矿区啊，当时赵矿长开会的时候拍着胸口跟大家说的，让大家不要签字，听说机修厂没有几个买断的。还是他成天吆喝着带头买的，这不是活该？” “死者为大，死者为大，你这么说人家当心晚上来找你。” “呸呸呸，来找你……” 有人可惜，有人当成笑谈，却没有一个人觉得陈天的死是可以挽回的。 从事发到就烧成一堆灰，也就是八九个小时的事情，追悼会什么的也就不办了，因为根本没人去。 陈峰在家里哭，几次三番地要去给他弟弟守灵，被媳妇堵在门里，大骂，“守？守个锤子守，他当初是怎么害我们家的？他们一家子有一个好东西吗？还守，你今天晚上要是敢去，你明天就给老娘守灵，要赶他出去，我后脚就敢死给你看。” 陈峰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坐在沙发上，在哪里敢走？这要是走了，回来还得给自己媳妇收尸，想想这后果，吓得两腿发软，再也不敢往门外走。 最后还是陈雪悄悄出去，给陈露塞了三千块，算是表达了自己一家的心意。 那一年，整个西川矿区跳楼跳跳河的还有上吊的，一共有八个人。大多数发生的时间都在单位发了奖金的情况下。 想想也是，以前一年都挣不到2万块，现在发个年终奖居然发了1万多，心里头堵，又没有及时将情绪发泄出来，很容易就开始变得想不开，积郁成疾之下，保不准哪天人就没了。 幸亏九成九的人，都能对自己当初的选择负责，也能自己调节状态，更重要的是，不管是买断的，下岗的，他们找到了另外一种生活的方式，不能说每一个人都生活的幸福快乐，至少都在努力地活着，只要活着，就算是很精彩了。 开春！ 开学了！ 南方能源大学忙成一片，横幅上面写着，“欢迎师生归校。”居然还带着几分喜庆的感觉。 同学们刚一进校门，就迫不及待的去找自己的同学室友或者玩伴。 如今学校的后门已经被网吧给霸占了大半条街，每一张网吧的生意都很好，居然都要排队，坐在网吧里的学生不是在砍传奇，就是在玩cs。 时代不一样了，消遣的方式自然也是不一样了。 赵明从这条街走过来的时候，听到的是游戏快乐的欢呼，闻到的是隔夜醉酒呕吐的恶心气味。 这里就是大学，和自己想象当中不太一样。 很难相信，国能南方局的大部分干部都是从这个学校出来的，把南方局交到这些人的心里，这样的单位还有什么未来。可是，南方局的未来好像也轮不到他赵明来操心。 幸好，进了校门，河畔湖边，还有人在看书，还有人在大声的朗读英语，图书馆里塞得满满的都是人，他们还在努力着。 这才是赵明想象中的样子，原来，混子哪里都有，哪里也都不缺努力和拼命的人，这才是现实，这才叫生活。 如果不是有路牌标识的话，赵明觉得自己应该会在这所大得超乎想象的学校里迷路。 来到教职工大楼，问了问唐欢老师在不在。 有人说陶欢老师去了化工实验楼。 于是赵明又从教职工大楼朝化实验楼走了过去。 这个时候的实验楼显得很安静，赵明上去的时候，一路走过去，也没有看到开着的实验室大门。直到听到一阵争吵声，赵明才寻着声，走了过去。 唐欢和赵明同岁。 从子弟高中毕业后考上了南方能源大学，然后保研再到留校。 听说结了婚，后来又离了婚。 总之他的人生应该是丰富的，至少在赵明看来，这个女人应该是他们那一批同学当中混得最好的一个才是。 只不过，现在看起来，她好像还遇到了一点麻烦。 唐欢三十岁出头，面容姣好年轻，又多了一些成熟的韵味。 比起上学那会儿的干爹，现在看起来要丰盈许多，更有味道了。 她正被一个颓顶的老头抱着，那个老头几次想亲她的脸，都被她躲开了，拼命地推开他，大叫，“你放开我，你再这样我就要叫了……” “你叫啊，你要是不想在学校里待，你就叫……嘿嘿……快让我亲一个。” 第1288章 理想与现实 唐欢哭了，一边哭一边捶打颓顶的老头。 老头子的力气还是挺大的，死死的抱着唐欢，那嘴不住的朝她脸上蹭，嘴撅得高高的一脸猥琐相，看起来真的很欠打的样子。 唐欢的推在了桌子上，就在那个老头想有进一步的动作时。 赵明敲了敲门，吓得那老头赶紧站了起来，扭头惊恐的看着赵明，大声地问，“你是谁？你是干什么的？哪个学院的？” 赵明笑了笑，“不好意思打断一下，我找一下唐欢唐老师。” 老头扭头看了看唐欢，目光当中带着询问，就像在问唐欢，是不是她叫来的人。 唐欢整理着衣服赶紧躲在了赵明的身后。 一个简单的动作让老头的脸一下就黑了，这不是摆明了是唐欢召来的人吗？于是指着赵明问，“你是谁啊？你哪个系的学生？知不知道我是谁？” 赵明摇了摇头，“对不起，我不是这个学校的学生。” “你是个学校的教职工？” 赵明还是摇头，“不是，我不配当老师。” 赵明笑了笑，带着些嘲讽，然后拉着唐欢准备走的时候，就听见老头在身后说，“唐老师，注意一下你的嘴，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我相信你应该心里有数的，明天上午还是这个时候记得再来一下，要不然你的事情可能就不好办了。” 赵明看了看唐欢，见他满脸为难的神色，扭头看了看老头松开的裤腰带子，“虽说春天是一个交配的季节。不过你好歹是个人，人应该会感觉到冷的，把衣裳穿好吧老师，别把自己冻感冒了！” 顺着赵明的目光往下看，老头这才慌里慌张的裤腰带子给系上，脸色铁青。 只听赵明说，“对嘛，这样才像一个老师。” 等赵明和唐欢走了许久之后，这个老头才醒过味来，知道赵明刚才那句话对他充满了挖苦与嘲笑，大骂，“小王八蛋，什么东西！” 等到赵明和唐欢下了楼，张明扭头看着唐欢的时候，唐欢这才黑着脸一句话不说的从赵明身边走过，连一句感谢的话都没有。 “唐老师，我找你有点事。” “对不起，我不认识你。” 赵明摸了摸自己的脸，然后笑道：“老同学，用得着这么狠吗？” “啊？” 唐欢愣了一下，扭头有些惊恐的看着赵明，“老同学？你是……” “赵明！” “你是赵明？我就说你怎么有点眼熟，你就是隔壁班上那个……爱打架，最后把副校子儿子给打了然后被开除的赵明！” 赵明听了这话，翻了个白眼说道：“怎么我在你们的印象当中就只剩打架斗殴这么一条了？我的助人为乐呢？我高大帅气英俊呢？” 噗…… 唐欢赵明这无耻的样子给逗笑了起来，“盛夏吃这一套，我们可不吃这一套。” “盛夏，还是不说她了吧？” 初恋什么的，本来就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看到赵明的样子已经能够说明一些问题，何况唐欢自己也经历过这样的事情，顿时知道自己说错了话，笑道：“走吧，老同学，今天你替我解了围，我请你吃饭。” 学校对面的美蛙鱼头味道不错，于是唐欢就把赵明带到了这家店里，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 “五斤蛙，香辣味的！” 服务员点了点头，赶紧下去准备了，“赵明惊讶得嘴都合不拢了，我们两个人可以吃五斤吗？” 唐欢笑了笑，说道：“当初在学校夜自习之前吃晚饭的时候，你一个人能撑下一饭盒儿的干饭，现在吃这么一点东西你就叫吃不下了？” 赵明笑道：“我那个时候不是把菜都给……” 话到这里的时候，赵明再不往下说，心里还是有一点苦涩的，于是苦笑着摇了摇道，“听说你考了这儿的大学，然后又保送了研究生，留了校当了老师，应该过得还错。” 唐欢笑道：“不错？刚才我那样都被你碰见了，你还说这样的话，有点虚伪了。” 赵明叹道：“我是不是不应该出现啊？” 赵明同唐欢的话当中听出了一丝抱怨的语气，所以就顺口这么问了一句。 唐欢哼了一声，“那个老家伙就是喜欢这种强迫的感觉，隔着裤子，他觉得自己很厉害，磨磨蹭蹭的就解决在了裤/裆里，没什么威力……我打从心眼儿里抗拒他这种行为，也觉得他挺无耻的。可是他手里的权力确实掐住我七寸，这次难了。” 赵明把前半句话当成了笑话来听，可是听到后面的时候，才发现有谁的人生会是一帆风顺的？ 赵明问，“你遇到什么难事了？” 唐欢苦笑道：“这两天接到通知，需要调派一些老师前往汉市南方能源职业技术学校工作，名义上是征求个人意愿，可是谁愿意去那种地方工作，既然没有人去，那就变成了指派。这两天年轻一些的老师都在四处走动，生怕自己被指派过去了。我也走动，可人家看中的是我这个人，不要我送的东西。” “老师这么难当啊？”赵明忍不住惊叫。 唐欢摇摇头，“漂亮的女老师难当而已。” “哈哈哈哈，不许你这么变着方法夸自己。” 唐欢的神色轻松了一些，“没办法了，这一次肯定是把他得罪了，搞不好过两天就得调去汉市……” 一锅美味端上桌的时候唐欢给照明，倒了一杯啤酒，也给自己倒了一杯，不等照明端杯的时候就碰了一下，然后自顾自的先干了一杯下肚，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这两年我发的文章已经够了，职称也上来了，眼看着现在有个当硕士研究生导师的机会，现在怕是搞不成了，来吧，今天中午好好喝几杯，就当是发泄一下了。” 赵明叹了一声，“我记得你以前在隔壁班上挺自信的，三年时间成绩一直都是班上第一，考大学估分填志愿你比谁都自信，一切尽在掌握的样子嘛。” “你当时都被开除了，怎么知道我大学估分填志愿是什么样子？” 赵明老脸一红，“别总是在我伤口上撒盐嘛！嘿，我也是听别人说的，既然你以前那么自信。现在为什么不行呢？” 唐欢意外地看着赵明，“你现在还是在西山矿区上班吧？” 赵明点了点头，唐欢叹道：“也对，除了招工、当兵之外，还能有什么办法让你保一个铁饭碗呢？这就难怪了，在南方局体制内长大的这些子弟总是很天真，单纯，外面的世界真不一样，处处都是尔虞我诈，居心叵测。” 第1289章 遭遇 理想和现实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大得超过了唐欢的想象。 唐欢说道：“我一直因为我考上了一个好大学，努力的学习上了研究生，拼命的留校，就可以表现得比其他人生活得更好，你自信你阳光，可是你在别人的眼里始终只是一个女人，女人是什么，有时候就单纯地被那些高高在上的人看作是玩物，你要得到的，正是他手里有的，于是他就可以明目张胆的要求你成为他的玩物，你可以选择不答应，以后你就会被针对，所有的好事都轮不上你，评功授奖没你的份，职称上调永远是最后一个。” “这么多年你都是这么过来的吗？” “也不是，以前结了婚，还好一些，自从离了婚……呵呵，是不是想不到我这样的人也会离婚啊？” 唐欢勾了勾耳边的头发，将那晶莹如玉的耳朵给露了出去，神色十分落寞，“本科毕业的时候结了婚，我保了这儿的研，他就说这儿已经满足不了他了，他考了国外名校的研究生，两地分居，我一直想过去找他，他说不用，他说他会回来的。等我留校了，他继续读博，然后我等来了他的离婚通知，他说还是觉得国外的学术氛围好一些，不会掺杂太多的东西，更纯粹。” 赵明惊的嘴都合不拢了，“有知识有文化的人离婚都这么会说吗？” “哈哈哈……” 唐欢顿时就被赵明给逗乐了，“想想也对，国外的学术氛围好不好？跟我们两个之间的感情有个屁的关系。他就是直接告诉我，他找了一个金发碧眼大屁股，我也是能接受的。那就离吧，奇妙的就成了离异少妇，没两天就在学校里传开了，然后一群苍蝇整天围着你转，你还不能不高兴，说不定哪件事情上就能给你添堵。” 赵明叹了一口气，是笑着将这件事情说出来的，不过从他的语气当中能听出那种万般的无奈。 “既然干得不开心，还有什么可干的，不如换个环境，换个心情也好！” 唐欢叹了一口气，“能听到从你嘴巴里说出这种话来，我还是觉得挺欣慰的，从小在国企体制下她的孩子都比较懒惰，思想懒惰，行为也是懒惰的，享受温水煮青蛙的快乐，觉得一辈子都这样也挺不错，我没想到你还会鼓励我换个工作，当年他们管你叫文化流氓，可不是白叫的。” 赵明哭笑不得地说，“我在这里安慰你，你却在这里我还哭哦，你这个老同学当的不厚道呀。” “女人嘛，就是这样，心里不痛快的时候总喜欢拿不开心的事让自己开心，我请你吃饭你就多担待一下吧！” 唐欢吃了几口又说，“我也不是没有尝试过换工作，可是你也知道这个圈子就这么大。不能搞教育，就只能去搞教育，就算不搞教育，也只能搞个能源和专业沾边的工作，你可能不知道，在这个圈子里面只要说一个名字，大家几乎都认识，这叫权威，所以我在这个学校得罪了人，想去其他地方受到的待遇其实也差不多，而且说不定会把名声传得很臭很臭。就等于说是从各方面已经将你控制住了。” 赵明叹道：“我算是听出来了，你今天中午在发泄，也是在说服自己，搞了半天，明天中午你还要去秃子那里？” 唐欢轻轻地咬了咬下唇，“我是不是很下贱？” 赵明摇摇头，“先不说这件事吧，所以说南方能源系职业技术学校，是个中专吧，为什么不愿意去？” “我是个硕士研究生。我把我的专业搞得很精很尖，是为了去中专当一个老师，那个地方能有什么，待遇没待遇，要职称没职称，就是陪一帮混子，读不出来书的二流子，混时间罢了。” 唐欢冷冷地说，“你我心里都应该清楚真正能读的出来书的人，心思放在学校的人，应该走的更高更远，而不是在那种烂中专里混时间，现在已经是2000年往后了，不是八九十年代的中专还有技术含量，那你甚至连学校都不算。” 赵明摆了摆手，说道：“我倒有些不同的看法吗？大学是培养高端人才的地方，所有的人出来了都到南方去当干部，那活谁来干呢？总得要工人吧！总得不断有新鲜的血液，补充进来吧！如果没有新鲜的血液，那么不就会有用工断层吗？上到国能，下到南方局，就像一部运转的机器，中央处理器有你们这些高精尖的文化分子组成，可是也不能忽略了螺丝钉的作用，如果这些螺丝钉是劣质的，相信这部机器的寿命也不会长到哪儿去。南方能源职业技术学校，就是要将这些螺丝钉锻造合格嘛！” “文化流氓！” 唐欢笑骂了一声后，直勾勾地看着赵明，“我觉得你这个人有点不一样，至少跟当初那个惹是生非打架斗殴的赵明不太一样了，我真的很想知道这几年你到底经历了些什么东西？” “我的事以后说，今天我过来是特地来找你的老同学，希望你能亲自去南方能源职业技术学校去看一看，实地考察一下。这个学校分成两部分，一个是南方局干校，另一部份才是职业技术学校。如果你同意的话，职业技术学校这边的分校长就由你来当，顺便挑选几个你觉得不错的老师。” 听到赵明这话的时候，唐欢大笑了起来，“赵明，你这个人现在怎么学会吹牛了？你当你是谁呀？你说让我当校长就当校长，再说了，我这马上就要当上研究生导师了，招生有课题，手上经费是非常可观的，我现在正在考虑要不要忍辱负重，挺一挺就过去了。” “就那个秃子，你闭上也不怕做噩梦？” “哈哈哈……” 赵明说道：“这样吧，晚上你把那个秃子约出来，就说你请他吃饭，到时候我在当中做个和事佬，看看能不能帮你把事情给解决了。” 唐欢叹了一口气，“赵明，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不过你这样不对啊。你以为这是江湖谈判吗？别掺和了，有些事情不是你能掺和的。” 第1290章 痛快 唐欢跟西川矿区和过去就已经划清了一切关系，她甚至不愿意想你生活在老矿区，外面的世界很精彩，精彩到让他不愿意和过去做对比，人和事，她不了解也不清楚这是很正常的。 他一个读了研究生出来的人都解决不了的问题，凭什么一个打架被开除的可以解决啊？ 说到底，唐欢不相信赵明有这样的本事，也看不起他。 只不过她在心中没有承认，嘴上也没有承认，只是潜意识当中的想法而已。 赵明听出他话外的弦外之音，摇了摇头笑道：“我只是希望你考虑一下南方能源技术学校的事情，而且并不是要将工作关系给调到那边，这边该有的职称，该有的职位，能保留都必须保留，而且说不定你愿意去那边，干一段时间，说不定是对南方局有突出贡献，这样一来学校还会重点表扬和照顾，几年之后搞不好还能在行政级别上有所表示，你觉得呢？” 唐欢有点生气了，“在学校内部都不知道的事情，你都不是学校的人，你怎么会知道呢？” 赵明淡淡地说，“我也不可能大老远的特地跑到这个地方来跟你吹牛比吧！” 对！ 唐欢脑子里震了一下，对了，赵明说他是亲自过来找自己的，如果只是为了单纯的吹牛比的话，会不会显得太没逻辑了？可是刚才他对自己说的那番话，可信度也实在是太低。她无论如何也不相信赵明有这样的本事。 于是唐欢试探性的问，“有关系！” 赵明点点头，“有点！” “多大？” “挺大的，解决你这件事情应该没多大问题！” 唐欢哼道：“你就吹吧！我也不是不相信你，只是你不是当事人，参合进来欠别人这么大一个人情，其实没必要。你应该知道，那些位置到了一定高度的人，都喜欢讲究个相互帮助跟交换，今天你帮帮我，明天我帮帮你，这才是最实惠的东西。人家帮了你，你能怎么回报别人呢？如果看不到实际的利益，你怕是也很难请得动人。” 赵明笑了笑，“谁知道呢？先试试吧。今天下午你考虑考虑，晚上把那个秃子约出来吃个饭。就说我为了表达上午的歉意，给他赔礼道歉，有你作陪，我想他还是挺乐意的。” 唐欢的脸皮子一烫，马上说道：“真的要请吗？” “真的，你把人叫出来就行了，我保证不搞破坏，帮你把问题给解决了，那就算是功劳一件，如果解决不了，我也不至于坏了你的好事，到时路该怎么走，全由你自己决定。我就当今天没来过吧！” 吃过饭，赵明说什么也没有让唐欢买单。 两人一同走进学校的时候，唐欢还有些奇怪的问赵明，“你跟着我干什么？” “只不过是同路而已，我去找你们校长聊聊天！” “噗……吹牛不打草稿，你怎么现在变成这样了？” 看看时间也不早了，陶欢在不理赵明，加快了脚步，朝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赵明来了南方能源大学到了办公室，轻轻的在大开的门上敲了三下，那个戴着老花镜正在看桌面上文件的老头子，抬头一看，“你是……” “赵明！” “赵校长！” 老校长取了老花镜，加快了步子，朝照明迎了上来，一把拉住赵明的手，“对不起对不起，你看这儿刚开学，上午又开了一个会，原本说上午接待你的，实在是走不开，赵校长，你千万别放在心上。” “胡校长，你快别这么称呼我了，叫我小赵就行了。我这点水平也是被人赶鸭子上架，几斤几两重自己心里还是有数的，在你面前，我当不得什么校长。” 胡志高早就把赵明的底细给摸清楚了，整个南方局最年轻的正处级干部，现在提副局了，还是最年轻的，今年三十二了吧？三十二的副局，让胡志高不得不感叹年轻真好。 胡志高拉着赵明就往里走，“以前我在渝州技工校教书，后来组建这所大学的时候又过来的，然后一干就是20多年，技工校拆了，当初我就告诉他了，这个学校拆不得，你单位随便怎么发展，随便怎么精简，年轻的新鲜血液始终是要保证的，这不，现在又重建了，基层员工的素质整体的提升有利于企业长足稳定的发展，这是无可厚非的。” 赵明点点头，“胡校长说的是，不过这个绕路始终是要走一些的，最终回到正途上来，还不算晚。” “对对对，是这个意思！” 胡志高点了点头，赵明赶紧到沙发上坐着聊。 “来之前我提前给詹叔打了个电话，向他询问，看胡校长有没有什么喜欢的东西，我好拿一些过来，两手空空的，总是有些不好意思，可是詹叔叔告诉我，我要是提了东西的话会被你轰出去。所以也就不敢坏了规矩。” 赵明沉声道：“能源大学在你这么正派的校长领导下，作风一定是过硬的！” 胡志高哈哈大笑，摆手连道“不敢当”。 胡志高走到办公桌面前，将一张名单拿了过来，交到赵明的手上，说道：“看得出来南方局这次对干校和技校的重视层度很高，高局亲自打了电话，万书记也亲自来过电话，康总还亲自打了电话过来就是交待我无论如何也要全力的配合你，把这个学校的班子拉起来。我也把话给你放在这儿，这几个老师都是我们学校这些年培养出来的教育人才，把他们放到技校去，我说什么也是不愿意的，组织关系还是在我们这边，到你们那边去讲课授课，代发一下工资，我觉得可以，所以还要在这里跟你好好商量一下。” 赵明赶紧点头，“这还有什么好商量的，胡校长说什么就是什么，杀鸡用了牛刀，换谁，心里也不痛快，代发工资是应该的，组织关系留在你们学校，甚至可以宣布一些奖励措施吗？比如说过去执教两年三年，回来行政级别提一提，有什么立功受奖的名额也可以优先考虑，比如你们学校的教职工，这个职工宿舍不够住福利房也没多余的，那么就可以想办法集资修一批房子，而参与了这些学校，支持的活动的老师，就可以拿到更多的优惠吗？这些都是一些鼓励。” 胡志高一拍手，“痛快，我就 第1291章 惊弓之鸟 “人多了一些！” 赵明扫了一眼名单过后，马上说道：“十个老师也就够了，因为学校那边已经把当初技校的那些老师请了一部份回来，教职工人数现在已经有一百三十多人，有十个大学老师过去对他们进行一个更专业更系统化的培训，完全够用。” 听到赵明这话的时候，胡志高的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康华的一个电话，让他断了所有想有糊弄的心思，他不知道这个赵明是什么来头，和詹伟的关系不是一二般的好也就算了，到底是一个离开这个体系的人。可是康华就不一样了，身为国能的一把手，手里牢牢地握住大权，与南方能源大学有着多个合作项目，更是在学校这一块投了很多的钱进来，要是得罪了他，经费稍稍地削减一点，对学校就很难受了。 所以，胡志高不敢小看了赵明，更不敢糊弄他，名单上的人都是胡志高看中的宝贝啊。 看到胡志高松了一口气的样子，赵明微微一笑，“这名单上少了一个人。” 胡志高问，“你要谁，直接告诉我，我添上去就行了！” “胡校长晚上赏个脸一起吃饭吧！” 听到赵明这要求的时候，胡志高赶紧点头，“一定一定，这个东得由我来做，我来安排！” “不用，我已经安排好了，我要的人今晚也在，晚上我再问问她的意见吧！” 胡志高不知道赵明要找这个人是谁，学校还有谁值得他这么大张旗鼓地去找。 和校长聊了一会，赵明就不再打扰，出去转了几圈后，又回到教职工办公大楼下，正好等到了唐欢。 “你还真在啊？” 唐欢看到赵明异常的惊讶，“关系都找好了吗？” 赵明点了点头，“找好了！” “谁啊？” “胡志高……” 唐欢听得心中一惊，顿时哈哈大笑了起来，“赵明，你这个人现在开起玩笑来，怎么一点分寸都没有，你是从哪里知道我们校长的名字的？” 赵明笑了笑，指着办公大楼的大厅里照片墙，“最上面那一张不就是你们校长胡志高吗？” 唐欢白了赵明一眼，“没个正经，非让我约，我就约吧，你千万别乱来，到时候把我的工作给我整黄了，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收拾我，你能怎么收拾我？” “让你养我，赖你一辈子，怕不怕？” 赵明点头，“怕怕怕，放心，我不会让你有机会赖我一辈子的。” “呸！蹬鼻子上脸了还！” 笑骂了一声，两人赶紧朝学校里招待所的餐厅去了。 “怎么在学校里吃？” 赵明不解地问了一句。 唐欢哼了一声，“这你就不知道了，一般大家有活动要搞的时候，都来这一家餐厅，这里的标准是按照三星级弄的，不比外面差。” 说着，唐欢带赵明走进了招待所。 餐厅装修得别说三有星级，只怕再多一个颗星，也不夸张。 服务员长得很漂亮，穿着旗袍，不过妆容看起来差了些，赵明在她们脸上看到的是生疏，没有艳俗，也没有驾轻就熟。 “她们是学校的学生？” 唐欢听了后，有些惊讶地看着赵明，“你怎么知道的？” “让学生来做这个，只怕是不合适吧？” 唐欢摇摇头，“不合适？你是不是饱汉不知道饿汉饥吧。在这里上学的学生有许多贫困户，他们要勤工俭学，学校方面肯定是会支持的，因此设立了许多勤工俭学的岗位，这家餐厅的服务员就全都是勤工俭学的学生，她们在学校里打工，可以挣到生活费甚至是学费，还可以改善家庭生活环境，这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赵明瞅了唐欢一眼，说道：“你可能误会我的意思了，这个职业本身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只不过执行的人可能在心思上出了什么问题。” 唐欢意味深长地看了赵明一眼，一直跟赵明进了包间，坐下之后才问有，“执行者的心思上出了什么问题？” 赵明笑了笑，“我也就是说说我自己的看法，如果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就当没听见。” “哟，你这么个鞭炮性格，现在还习惯把丑话说在前头了吗？老同学，你都是要跟我们校长论交的人了，不知道你还有什么好怕的，说说吧，我也想听听看你的想法！” 赵明嘴一撇，“我一路进来的时候，看到的服务员，身高都在一六零以上，身高看样子是统一了标准，五官标致，眉清目秀的，显然是连长相都统一了标准，你想想，如果都是贫困学生，能随手一把抓出这么多符合标准的姑娘？你也是过来人，经历过一些事情过后，看这些问题应该看得更透彻了才是。” 唐欢听得心头一惊，马上叫道：“你的意思是……这些学生都是从贫困学生当中精挑细选出来的？” 赵明哼了一声，“只怕根本就不是贫困学生那么简单了！” 唐欢的目光顿时闪烁不定，她这一路也没少被人拿利益相邀，一个硕士研究生都受着这样的待遇，这些刚入校不久的小女生又哪里是那些老变态的对手？ 唐欢满脸为难，艰难地开口，“你是说，这家招待所里的女孩子全是被人按照标准的美人挑选过了，而且根本不是什么贫困学生，都是冒充的？” “冒充？哪有这么好冒充，假公济私地搞这些名堂威逼加利诱选一批面容身材一流的学生在这个充当门面，以最小的代价，换取最高的昨益！” 赵明嘿嘿一笑，“你说我这个人现在怎么这么阴暗，看问有题怎么以这么复杂呢？” 唐欢咬着下唇赶紧摇了摇头，说道：“不是你阴暗，现实就这个样子。” “我就随口这么一说，你就相信了？” 看到赵明惊讶的样子，唐欢没好气地说道：“都已经剖析得这么透彻了，还轮得到我不信？不过你就算看透了，也别把这话到处去说，听到没有。” 赵明其实有点可怜唐欢，一个阳光自信的美人，如今却被这种环境给搞得如同惊弓之鸟，真是不容易。 第1292章 找准自己的定位 唐欢原本不太相信赵明的话，可是一想到这家餐厅是交给什么人承包的，顿时不再怀疑赵明的话，因为那个人一定干得出来这样的事。 至于不让赵明把话到处去乱讲，主要还是怕赵明害了她，以后还怎么在学校当中混啊？ “对了，你打算怎么跟瞿国华说这件事？” 唐欢转移话题地问了一句。 赵明好奇地问，“瞿国华是谁啊？” “啊？你连瞿国华是谁都不知道，让我把他约出来做什么？就是早上在实验室里那个……” “秃子？” 唐欢脸一红，刚刚嘴角一翘，想要笑的时候，包间门就这么推开了。 说秃子，秃子到，瞿国华进门的时候，脸色很不好看，显然刚才那句话已经被听到了。 瞿国华毫不客气地往唐欢的身边一坐，手很自然地搭在了就唐欢身后的椅背上，“年轻人，说话还是要多注意一下分寸，不要一出口就让人家觉得你没有文化。” 唐欢立刻陪着笑脸，叫道：“瞿主任，来来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老同学，赵明，以前我们都是在一个矿区长大的，好多年都不见了。今天可能没弄清情况，所以说话可能有点冲，今晚上他让我无论如何也要把你请出来，一起吃个饭，要当面给你赔理道歉！” 说着话，唐欢拼命朝赵明眨眼，示意赵明配合她。 瞿国华看了看面带微笑的赵明，点了点头，“年轻人，知道轻重，能屈能伸也是好事一件，在你今后的工作当中也是一件大好事，你想想，你要是就这么把你的领导给得罪了，你今后还怎么在有单位上混？” 瞿国华说着，瞅了赵明一眼，“既然是唐欢老师的同学，那我就当你年轻不懂事了，以我和唐欢的关系，当然不会跟你一般见识的。” 赵明嘿嘿一笑，“瞿老师，说完了吗？” 唐欢和瞿国华愣了一下，从赵明这态度当中听出了别的意思。 赵明马上就说道：“不瞒瞿老师，我这人的确没什么文化，不过我也是知道礼仪廉耻的人，跟瞿老师肯定是没得比的。瞿老师，今天晚上把你约出来，不算是赔礼道歉，准备地说应该是替唐老师跟你求个情，唐老师离异，但是心思都放在工作当中，平时在工作上有所合作这是避免不了的，在工作之外，我希望瞿老师和唐欢就不要有什么牵扯了，对人家一个女人的名声不太好，瞿老师你觉得呢？” “你希望，你是个什么东西，你希望？” 瞿国华一下子就站了起来，指着赵明道：“你特么是什么身份，跟我这样讲话？我和唐欢之间的关系轮得到你插嘴，小免崽子！” 唐欢一下子挡在赵明的面前，赶紧说，“瞿老师，你千万不要生我同学的气，他就是这么个性格，好打抱不平。” “不平？唐老师注意你的言语，你的意思是你遇到什么不平的事了吗？” 瞿国华冷笑道：“我看你是不知人间疾苦，更不知道什么叫不平，如果你想尝试一下的话，我不介意让你知道什么叫不平。” 话音刚落，包间门马上推开了，“大舅哥，你来了，我听服务员说你到了，赶紧过来看看。” 进来这个男人四十左右，西装革履的，正是瞿国华的妹夫，汤建高。 学校里唯一一间招待所就是由他承包的。 想想也是，如果没有一点关系的话，学校里这种稳赚不赔的生意怎么可能拿得下来呢？ 汤建高一看大舅子的脸色不太好，马上问，“哥，怎么了，哪个惹你不高兴了。” 瞿国华哼了一声，“惹我不高兴，我瞿国华最不缺的就是修养，动不动就跟人生气，那不是早就被气死了？” 汤建高从这话当中一下子听出别的意思，他早就知道自己大舅子打着唐欢的主意，瞅了一眼唐欢身边的赵明，笑问唐欢，“唐老师，是不是惹我大舅哥不痛快了？唐老师懂点事，赶紧给我大舅敬几杯酒。” 说着，汤建高拉开门吆喝道：“走菜，赶紧走菜。” 服务员马上传菜。 唐欢一看这包间当中的火药味这么重，赶紧拿了一瓶酒拧开，亲自给瞿国华满上，当她还想回原来的位子时，汤建高直接把她的位子给坐了，很自然把唐欢撵到了瞿国华的另一边。 而汤建高就夹在有赵明和瞿国华的当中，扭头看了看赵明，笑问，“这位小兄弟面生得很，不会是新来的老师吧？” 赵明摇头道：“不敢当，我就是一个文盲，哪敢称是南方能源大的老师？” 汤建高哈哈一笑，“英雄不问出处，你看看我，我也没啥文化，现在这生意不是一样做得风生水起。年轻人嘛，要懂得识时务，你看看这个环境，摆明了唐老师和我大舅哥就是有事要谈，你说你在这里干啥？” 赵明嘿嘿一笑，“是我约的唐老师！” “你约的？你跟唐老师啥关系？” 汤建高看了看唐欢，皱着眉头，问，“这是谁，唐老师，他跟你啥关系？” 唐欢赶紧说，“赵明，我的高中同学，都是西川矿区的，他现在还是在矿区，说起来，我们也算是一个系统！” 汤建高哈哈一笑，扭头看着赵明，眼中带着一丝轻蔑，“搞了半天是同学，现在在西川矿区上班？” 赵明点了点头，“算是嘛，有什么指教？” 汤建高摆摆手，“指教肯定是有的，就是让你撒泡尿照一照自己那个比样子，一个工人，你不好好回去上班，跑这里来干啥？你不会以为凭你这点本事还能追到唐老有师嘛？” 唐欢的脸一下子就憋红了，想说什么的时候，被瞿国华狠狠瞪了一眼，顿时有点不敢吭声。 汤建高冷笑道：“高中就喜欢唐老师是不？现在觉得自己本事不小，然后又觉得自己能挣两个钱了，就想来追唐老师？小伙子，你这种想法我见得多了，以前学校那些班花和校花总有些癞蛤蟆惦记，不过校花和班花这样的一般都很受欢迎，嫁人嫁得早，如果有离婚的，那些个癞蛤蟆就开始有想法了！现在我告诉你，不要想太多了，唐老师，她不是你能高攀的。” 说着，汤建高端起酒杯来，朝赵明说道：“来，小兄弟，我敬你一杯，喝完这杯，马上滚！” 赵明摆摆手，“等等，还没开席！” 没开席？为什么？不是邀请的瞿国华吗？ 第1293章 校长来了 瞿国华心想，不是请老子过来要调解一下？还等谁？ 瞿国华哼哼一笑，看了看唐欢，“怎么？还有比我更重要的人？” 唐欢也是一脸为难，马上问赵明，“如果不是什么重要的人，要不然还是开席嘛，让瞿主任这么等着，也不太好啊！” 赵明笑了笑，“唐欢，今天我是来替你解围的，你是准备和瞿国华站一起呢，还是到我这边来，你可以自己选！” 唐欢娇躯一颤，顿时心乱如麻，这个赵明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逼她做选择？他一个工人，能帮自己什么？ 就在唐欢犹豫不决的时候，瞿国华大笑了起来，“你让唐欢去你那里，我同意，她去啊，她敢去吗？她在学校处在什么位置，她自己心里没数？在经后的工作当中，她需要的是我全力的帮助。我这个人只帮自己人，唐老师如果不是自己人，我凭什么帮她？唐老师，你敢过去吗？告诉你的同学，我让你向左，你敢向右吗？” 唐欢的脸胀得通红，目光闪烁不定，她是一个人，她读了这么多年的书，她的确很希望出人头地，很希望在工作当中独挡一面，在人情世故之上的确会有一些妥和让步，可是此时的瞿国华已经不把她当人了，无情地践踏着她的尊严。 想到这里，唐欢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直接走到赵明的身边，主动拉着赵明的手，说道：“我们走吧！” “唐欢！” 瞿国华怒声道：“你最好想清楚自己这是在做什么，机会就摆在你的面前，不要不识抬举，如果你想去南方能源技术职业学校，我一定会成全你的。” 赵明明显感觉到唐欢的手抖了一下，只见唐欢眼含着泪花，颤声道：“去就去，去那里教书，也比在你手下被你假公济私地要挟要好。” 瞿国华的脸阵红阵白，重重地点头，“好好好，你有志气，你有性格，不要副教授的称职，也不要硕导资格，不招生不要项目，好，我成全你。” 汤建高马上跳了起来指着赵明道：“你特么的是个什么东西，当心出不了学校的大门！” 吼了一声之后，再看着唐欢道：“唐欢，做人要识时务，不要不知好歹，你以为你去技工校就能跑得了？我明跟你说，都在这个系统里，我特么要找人收拾人，收拾这个小杂皮，那也不是一件难事！你最好想清楚，真的不要这学校的一切，也要走？” 唐欢的眼泪几次都快要滚出来的时候，都被她给压了下去，轻声说，“赵明，我们走！” “走？你特么今天赶带唐欢出这个门，老子今晚就能废了你。” 赵明笑了笑，淡淡地说道：“不走！” 唐欢的身子一下子就软了，有些幽怨地看着赵明，就在这个时候，汤建高和瞿国华顿时哈哈大笑了起来。 瞿国华哼道：“你特么的知不知道我在南方局有多少合作项目，你晓不晓得我和你们南方局多少领导是朋友，称兄道弟？你一个烂工人，还想在我面前充英雄，想救美？你也不看看自己那个怂样？” 汤建高哈哈大笑了起来。 瞿国华继续说，“你不是要过来给我认错？现在给我认错，放你一马，唐老师，来，乖乖坐到我身边来，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只要你满足我，我既往不咎。” 话音刚落，唐欢有点失落地看着赵明。 赵明笑了笑，说道：“别怕，我不是怂了，是没必要走，等你们校长来了再说。” “哈哈哈……” 汤建高狂笑了起来，冲他大舅哥喊道：“哥，你听到没得，这个小杂皮说他在等我们校长，哈哈哈……他要是把校长喊来了，老子给他磕头，哈哈哈……” 唐欢也是一脸苦涩，为难地看着赵明道：“赵明，你都多少岁了，还以为是在读书的时候，吹吹牛，吓唬一下，人家就会跑？你怎么可能约得来校长嘛，别开玩笑了！” 唐欢赶紧扭头看着瞿国华，说道：“瞿主任，我送我同学出去，你放心，我一会一定回来。” “还想走？” 汤建高吆喝了一声之后，马上进来了两个人把赵明给拦了下来。 “走，也可以！” 汤建高砰地一声把一瓶酒跺在赵明的面前，冷笑道：“来，今天我请你喝酒，把这瓶酒干了，你就可以走了。” 瞿国华点点头，“嗯，我保证，你把这瓶白酒干了，就可以滚了。” 赵明笑了笑，“我说了，现在不是喝酒的时候，人还没到，不喝！” 瞿国华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装腔作势，老子今天就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 话音刚落，包间一下子推开了。 胡志高走了进来，“这里还挺热闹，我在外面都听到这里的声音了。” “校长？” “胡校长，你怎么来了？” 唐欢倒抽了一口，看了看一脸淡然的赵明，心跳加速，赶紧对胡志高说道：“胡校长，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胡志高直直地来到赵明的身边，问赵明，“你说还请了两个人，就是唐老师和瞿老师？” “坐吧，胡校长，坐下慢慢说！” 一看到赵明对胡志高的态度度时，瞿国华双腿都麻了，这个姓赵的和校长好像很熟，他们俩是什么关系。 赵明扭头瞪了汤建高一眼，就这么一眼，吓得汤建高双腿一软直接就跪下去了。 胡志高没看明白，不过再看赵明一脸冷笑的样子，知道这当中肯定发生了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 赵明一边发短信，一边说，“汤老板，你不上菜，跪在这里干什么？” 汤建高连滚带爬地冲了出去，大叫，“走菜！” 赵明这才看着瞿国华道：“瞿主任，你们学校下达文件到你这里的时候是不是有什么不清楚的地方？” 瞿国华抹了一把自己的冷汗，颤声道：“小赵这话是什么意思？” “哦，我就是想告诉你，南方能源技术职业学校只是来能源大学要几个业务能力强的老师过去组建班子，搞搞专业化培训，至于组织关系，没有谁说要调走。你一个当老师的，连传达一份文件都这么模棱两颗的，是不是水准低了一点？” 听到这话，瞿国华的眼神闪过一丝凶光。 第1294章 不给面子 瞿国华在南方能源大学已经教了很多年书了，本身就是博导，国内钻井工程方面的专家，手里项目无数，为学校拉来了许多项目资金。 就算是在胡志高的面前，他也有傲气的本钱，就算这个赵明和胡志高真的有些关系，可是也轮不到他这么嚣张。 冷哼一声，瞿国华说道：“赵明，你会不会太狂了一点，你以为你在跟谁说话，文件怎么传达是我的事，还轮不到你说三道四。” 胡志高咳了两声，说道：“对了，还要正式介绍一下，瞿主任，这位赵明同志，是南方局干校校长，这次是专程为了抽调教师工作组过来的。” 砰！ 瞿国华一屁股把椅子给坐翻了，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端着酒杯就来到了赵明的面前，“赵校长，来来来，你看，这还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大家都是同行，怎么就闹出这么大的误会了？” 赵明把他的杯子往边上一推，马上说道：“瞿老师，你先等等，我有点事要问一下唐欢！” 唐欢早就已经傻了，目瞪口呆地看着赵明，她不知道刚才如果自己没选择站在赵明的一边，会是个什么结果，他……他怎么就成南方局干校的校长了。 只要是从事这一行的人心里都清楚，大学算是人生的起点，那么进干校就是转折点，这代表着在工作单位上的将会有一个更好的发展。 而身为干校的校长，就可以说手里捏住了最重人的人脉关系网，这可是任何人都不可小看的力量。 为什么是赵明？ 赵明和胡志高认识就已经够让唐欢惊讶了，再从胡志高的口中听他亲口说赵明是干校的校长，这就跟太阳从西边出来是一个等级的惊讶程度。 “唐欢，看在老同学的份上，愿不愿意到干校来帮我，技术职业学校这一块，我打算交给你来管理，制定最科学的技术教育方法，替南方局源源不断地输送基层优质的员工。不管什么时候，只要你想走，我保证不会有人强留，南方能源大学内，你的组织关系也不会有任何变化！” 唐欢的心开始开跳，询问地看着校长，胡志高点了点头道：“赵校长说的是真的，原来唐老师就是赵校长说名单上缺少的那个人，只要你愿意，就可以去，如果你不愿意，我相信赵校长也不会强迫。” 唐欢的脸又红又烫，重重地点了点头，“那以后，就请赵校长多多关照了。” 赵明笑道：“那是一定的……瞿主任！” 笑容一敛，赵明的脸色顿时就变了，瞪着手足无措的瞿国华，“唐老师现在也算是我的人了，你以权谋私，公然打压唐老师这件事，是不是要给我唐老师一个交代？” 瞿国华头一硬，冷哼道：“赵明，你就算是南方局干校的校长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在你们高局长的面前，你连个屁都不算，交代？交代什么？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说着，瞿国华一个电话打给了高云。 不一会，电话就接通了，瞿国华还特地开了免提，“喂，高局，你们南方局是不是没人了？干校的校长居然找这么个不知好歹的东西来当，也不怕外人看了笑话？” 高云平淡的声音传了过来，“赵明吗？笑话赵明的不是被关了，就是被查了，还有自杀的！谁敢嘲笑他，你吗？瞿国华，你不会一来就把我们南方局干校的一把手给得罪了吗？他行政级别副局，你看了他也得低眉顺眼叫一声赵校长，你要是真把他得罪了，我怕你们南方能源大学没人能保得住你。” 瞿国华全身一震，老脸通红，挂了电话还是拉不下脸来。 赵明冷笑地问，“我这里还有白山的电话，他们是甲方，你和他们的关系应该更紧密，要不要再给他打个电话？或者国能集团的老大康总亲自给你来个电话？” 瞿国华站不稳了，双手扶在桌子上，头晕目眩，死死地咬着牙，让他给赵明认错，给唐欢认错，他是无论如何也拉不下来这个脸的。 赵明哼道：“你不是说自己文化程度很高吗？我没看到你文化程度有多高，我只看到你的裤腰带很松，动不动就要脱裤子，你特么是个人，不是个畜牲，一到发情季就管不住自己的锤子！我想你们学校应该有不少女学生和女老师栽在你手里了吧？” 赵明扭头看着脸色有点不好看的胡志高，“胡校长，家丑不可外扬的道理我还是懂的。只凭这间招待所交给了瞿国华的妹夫，只凭这里面勤工俭学的学生身材长相都是一等一的级别，这当中的水有多深，胡校长还是应该过问一下。这里是学校，怎么就弄成了声色场合？” 汤建高一下子冲了进来，指着赵明大叫，“我曰尼先人，你乱讲什么，老子把你的嘴给你撕烂你信不信？” 砰！ 汤建高的话音刚落，腰上就挨了一脚，狗吃屎一样地扑在了桌子，砸翻了一堆碗盘。 其余两人还没来得及动手，就被六七个人摁在地上一顿乱踩。 赵明站了起来，手里拿着那瓶酒，来到汤建高的面前，笑道：“你刚才不是让我干了这杯酒才能走吗？” 哗…… 一瓶酒直接淋在汤建高的脸上，赵明笑着说，“我觉得你这家餐厅的级别还是太低了，明天开始装修吧。” “噗……” 汤建高把嘴里的酒喷出来大叫，“谁说我要装修的，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装修！” 话音才落，外面的打砸声就响了起来，从包间到大厅，依次打砸了出去，所有东西无一幸免。 赵明点了一只烟，瞥了跪在地上满脸是泪的汤建高，笑道：“我还是第一次听人让我干完一瓶酒才准离开的，我干不了一瓶酒，所以只能把你的店给砸了，哎！给你脸不要脸！” 赵明往外走的时候，唐欢赶紧追在身后跑了出去。 胡志高起身时，瞿国华大叫，“这就是干校校长？这是什么狗东西，老子要告他！” 胡志高叹了一口气，“你还是关心一下自己吧，人家刚才敢放这番话，就没打算让你有个好下场。” 这话才出口，几个制服一进来，就把瞿永华摁翻在地，没有给他一点反抗的机会。 第1295章 拿下唐欢 “赵明，你……” 唐欢叫住赵明，她的神情看来显然有些不知所措。 好半天唐欢才不好意思的问，“当年你不是被开除了吗？怎么一下子……一下子当上南方局干校的校长了？” 赵明嘿嘿一笑，“看来这几年你的确跟矿区一点联系都没有，所以根本不知道西川矿区发生了什么事情！” 唐欢叹了一声，“那个地方的确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所以该放的也就放了，倒是你，挺让我意外的，能不能跟我说说这些年在你身上都发生了什么事情？” 赵明没有拒绝，就像在说别人的故事一样，将这几年他身上发生的事情一点一滴的都说出来，轻描淡写的样子，没有半点水分，但是在台湾听来已经视为传奇，惊得她几次叫喊了起来。 “八年从临时工爬到如今的副局级？小说都不敢这么写！” 唐欢惊讶万分地看着赵明，有些不好意思地问，“如果……如果刚才我没有站在你这边的话，是不是今天你就不会替我出头了？” 赵明笑了笑，“路是你自己选的，如果你觉得自己被欺负了，不愿意过这样的日子，我当然会帮你。可是你要是觉得这样的生活方式没有任何的问题，我帮你也没有任何实际的意义。所以选择的权利不在我手上而在你的手上。” 直到这一刻，唐欢才相信，自己眼前的照明即是当年的赵明，也不是当年的赵明了。 有一点脸红的唐欢，低头勾了勾耳边的秀发，问，“为什么是我？” 赵明笑道：“当年隔壁班你的统筹学得最好，凡事都要分门别类，有自己的学习方法又善于总结，当年全年级当中你的成绩常年保持前三，是最稳定的一个，后来上了大学，又是在本系统，所以这次我才想请你出山，当然不止一个选择。如果你厌倦了当老师，还可以去北方，那里有一家装备制造公司，生产加工，组装国内最顶尖的钻井服务类设备，我可以让你过去工作。” 唐欢眼巴巴地看着赵明，突然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算了，那边太远了，我一个女人背井离乡的，总是感觉挺凄惨，我跟你去汉市。” 说到这里，唐欢脸皮子滚烫，幽怨的看了赵明一眼，“你这人真讨厌，太不会说话了。我还以为你会说，因为你当年喜欢过我，所以趁现在想再续前缘呢！” “咳……” 赵明一听这话呛得咳了起来。 唐欢顿时哈哈大笑，又过了一会，唐欢才说，“算了，不开你玩笑了，大家当年谁不知道，你是铁了心要跟盛夏在一起了，现在你走了这一步，应该如愿以偿了吧？” 赵明摇了摇头，没有就这个话题往下说。而是说道：“既然你答应跟我去汉市，那今天晚上回去好好休息，明天一早我接你。” 唐欢看到赵明上了一辆轿车，这才清醒的认识到如今的赵明身份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唐欢回了家，给多年不见的那唯一一个还有联系的老同学去了一个电话。 “……什么？你不知道盛夏自杀了吗？挺惨的……原本大家都以为他要跟赵明在一起，后来才听说当年就是他害的赵明被开除的，当时她跟校长的儿子本来就绞在一起，故意挖了个坑，陷害赵明……为什么？赵明成绩太好呗，要是赵明跟他考一样的大学，她还怎么找理想的对象？后来嫁了个老公吸毒，生了个儿子先天很多病，弄死了自己的儿子，杀了自己的老公，然后跳了楼，谁能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挂了电话，唐欢这才明白，为什么每每提到盛夏的时候，赵明都会刻意的避开这个话题，心中有恨吧，更多的可能还是难过。初恋是苦涩的，也是难忘了。 “那赵明现在结婚没有？” “结了，他老婆是前矿长的私生女呢，叫文雯！” 听到这话的时候，陶欢的心中还有一些失落，眼皮子一趟，暗嗔，我到底在想些什么东西啊？ 第二天一大早赵明就在教师公寓下等唐欢。 唐欢特地收拾打扮了一番，穿了一件长长的风衣，看起来身材特别的好，脚上一双红色的高跟也很耀眼。 赵明替她拉开了后排的车门时，唐欢在赵明的胸口上捶了一下，“你现在还长得挺有风度。”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们技术职业学校的校长，我的确得对你好一点！” 赵明打了个哈哈，邀唐欢上车。 从南方能源大学到汉市，只不过半小时的车程而已，不算远。 很快到了干校，一条街道将干校和技学分隔开来，学校内部的施工痕迹很重，不过已经到了绿化施工阶段，马上就要验收了。 赵明陪唐欢在学校里走了一圈，问，“怎么样？” “干校修得也太漂亮了吧？” 赵明点点头，“既然要建，那就建得高端一点，不然不是让外人看了笑话？” 唐欢笑道：“我要当技校的校长，你需要我为你做些什么？” “教育大纲，教学方法，理论与实际的结合。还有配套设施实验室，这些东西都还没有购制，你在学校这些年应该有很多经验，这些东西该找谁买？怎么买价格怎么样，心里应该都有数，所以我希望你在短时间之内拿出一个配套方案，交给我，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将这些东西全部配齐，赶上今年9月份的第1批招生。” “九月就要招生？这么着急吗？” 唐欢不解地问。 赵明叹了一口气，说道：“在改制之前，谁也没想到，南方局的工作任务一下子增长了这么多，如今的人手完全不够用，今年预计招生四百人，明年夏天的时候就放到基层去实习，然后招第二批进来。” 唐欢一听赵明这么着急，马上就说，“行，我这就回去准备计划。” 赵明笑了笑，“倒也不急着这一时，一会下午的时候，我让人把你送回去。” 就在这时，艾希迎面走了过来。 赵明一看，“艾总，你怎么今天亲自在这里？” 艾希来到赵明的面前，哼道：“这不是过来刻意堵你吗？” “有事？”赵明问了一句，马上说，“中午一边吃一边聊！” 第1296章 大开眼界 汉市古城围墙外的餐厅有好几家比较知名，照明从中间选了一间，邀请艾希和唐欢前往。 这期间艾希跟赵明的关系显得稍稍亲昵了一些，唐欢也是过来人，当然知道艾希在防备着什么。虽然好奇赵明跟艾希是什么关系，不过也知道，有些事情能不知道最好别知道，就算看出什么来也当做不知道。 “介绍一下，这是我老同学唐欢，接下来会承担起职业技术学院这边的校长工作。这是艾希，我多年的朋友了，这次就是由她来负责，学校的翻修建设，学校弄的这么快，全靠他帮忙了。” 唐欢这才远远的将手伸过去，跟艾希握在一起说道：“很高兴认识你！” “我也是！” 艾希满脸笑容，扭头瞪了赵明一眼，“怎么你们以前的女同学都长这么漂亮？” 赵明嘿嘿一笑，“说起来也是，全校最漂亮的好像都集中在我们那一届，不管初中高中都是！唐欢可是当时校花有力的竞争者。” 唐欢本来想说校花是你女朋友盛夏，不过一想到盛夏的结局，不免有些难过，也就不再刺激赵明，捂嘴笑道：“不带你这么夸人的。” 菜上的差不多了，众人吃了一会儿，赵明这才看着艾希问，“碰到什么事了？说一说吧！” 艾希从包里拿了一张施工图纸过来，放在赵明的面前说道：“你看看吧！” 赵明拿过图纸来一看，这是一张围墙施工图，上面标出的尺寸是80x160。 这尺寸把赵明看得眉头一皱，问道：“这图纸谁给你的？不会是你们公司自己做的吧？” 艾希哼了一声，“我们公司会这么傻？80x160?这是修的碉堡吗？你们干校的筹备运行办主任给我的图纸要求我严格按照这个图施工。我倒是觉得没问题啊，后来他又说这些小问题干脆直接包给别人来做，然后就领了个包工头到我的面前来，你到现在让我把这个工程交给他。我心想这工程从头到尾都是我们公司一手操办的，别后面来给我整点儿什么，要儿子出了什么问题我可负不了这个责任，可是你猜人怎么说，如果我不交给他来做，质量验收这一块肯定是过不了关的。” 赵明一听，嘿道：“质量验收这一块我不是委托汉市相关部门来进行的吗？” 一听赵明这话，爱笑的非常的神秘，“这里是汉市！” 工程竣工之后是需要验收的。要依照法律规范，还有规定，完成工程设计文件要求的合同规定的各项内容。最后还得出具施工质量消防规划，环保文件，等一系列的验收文件。只有达到标准之后才能投入使用。 这些环节当中只要出现一个或多个不合格，那么就要出具整改通知，至于要整改到什么时候，就得看别人的心情了。 赵明笑了笑，“那既然是这样的话，就交给他来做吧！” 艾希哭笑不得地说道：“很少见你赵明这么容易妥协啊！” 赵明说，“干校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一早人家就给我安排了搭班的人选，刚一搭台唱戏就闹的不可开交，这样上面看到会怎么想，能让就让着些，能商量就商量，总得先把这台子搭起来，有什么账以后再慢慢算。” 艾希笑道：“既然是这样的话，这一块我就先交出去了，同时交出去的还有绿化。” 赵明点点头，“行，都交出去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赵明看了看唐欢，哭笑不得的说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你有为难的时候，我也有为难的时候。下午回去跟名单上的老师多做一下思想工作，把文件传达清楚，不要再犯瞿国华那样的错，让人家产生了误会那就不好了。” 唐欢不再废话，赶紧回学校去准备了。 等人一走，艾希这才揽着赵明的手臂，哼道：“老实交代，是不是看上人家了？” “那肯定看上了，她那一身本事不用在技术学校，简直太可惜了，这可是我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挖过来的人。” 艾希白了赵明一眼，哼道：“鬼扯，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你是不是喜欢他？他是不是喜欢你啊？我告诉你你可答应我的，你如果要在外面乱来，必须先跟我乱来，要不然我可不依你。” 赵明摆摆手，“放心，乱不了！” “无趣，我回渝州了！” “啊？这个时候回渝州干什么？” 艾希没好气地说，“赵明，你以为你是谁，我宇宙还有那么大个摊子需要照顾，如果不是因为你照明的话，我会到汉市这个地方来？你要是愿意娶了我，我天天守在你身边都愿意。可是你又没那个魄力。凭什么管我？” 赵明一听这话，双手立马举了起来，投降道：“不管不管，不敢管！” “贱男人！” 艾希骂了一句，气乎乎地走了。 等人全都走光了过后，赵明倒是有点生气了。 这才刚刚开始搭班子干工作，手就已经伸到学校建设方面来了，看来接下来的时间还有得自己累的。 晚上，赵明去了杨科家。 黎娇亲自做的饭。 赵明尝了尝味道，惊喜万分，“小舅妈，你这厨艺渐涨啊！” 黎娇叹了一口气，“这女人啊，有时候为了家庭不得不牺牲，瞧瞧我这双手，都老成什么样子了？” “小舅妈才不老呢，小舅妈最年轻了！” 杨科碰巧这个时候刚刚回来，离家冲过去拉着杨柯的耳朵说道：“你听听人家赵明这张嘴，你就不会学着哄哄我。” 杨科皱着眉头大叫，“我也四十好几的人呢，你说你还扯我的耳朵，就让别人看怎么想。” 等黎娇撒了手，杨科走到赵明的跟前，白了他一眼，“老子都快变成你的帮凶了，你说我一个汉市市局长，我就会帮着你去打砸人家大学里面的招待所？” 赵明哼了一声道：“哎呀，你就别光顾着抱怨了，你就说有没有收获！” “这倒是有，那个汤建高和王国忠多多少少是扯上一些关系的，说出来我都觉得脸红，一个大学里面的招待所居然有人卖银，而且从事这方面的学生还不少。学校里面的男生可没有钱消费啊！” 杨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这些年碰到的事情真是让人大开眼界了。 第1297章 计划开始了 “学校方面怎么说？” 赵明关心的还是学校方面的态度。 杨科哼哼一笑，“还能怎么说，家丑不可外扬这句话不管放在什么地方都是好使的，能源大学说，具体情况还需要内部清查一下，绝不能放过一只漏网鱼。” 赵明一听这话，顿时大笑了起来，“能说出这样的话，也就是说一个学校方面的人也交不出来了。” 杨科点头，“还是你看得明白，昨天晚上汤建高就已经把所有的罪名给全部抗下来了，那几个明明是学校的学生，后来居然变成了没有学籍，动作可真够快的。” 赵明哼了一声，“横竖也是搂草打兔子，顺道捞了一把，把汤建高这边摁死就可以了，之后所有的消息都可以算作从他的头上顺藤摸瓜给摸出来的。” 杨科一边吃饭一边说，“我就想问，现在不是没说要动王国忠吗？为什么你随时都像在磨刀一样，难不成有什么确定下来的消息了？” “我收到一条确切的消息。” 赵明一本正经地说，“欧阳建雄已经好几年没让自己的老婆和大舅哥见过面，你说这是为什么？” 杨科疑道：“这是要断了他们的往来？” 赵明摇了摇头，“这种事太浅显了，这说明王国忠手里抓了太多欧阳建雄的黑料，这是欧阳建雄他老婆不知道的事。断开他们之间的联络，就是不让自己的老婆知道太多，既然是一家人，那又有什么是不能知道的呢？” 杨科听出味道来了，“欧阳建雄动杀心了？” “迟早的事，只不过这个时间点对欧阳建雄太关键了一点，还没到动手的时候，在这个点把你放到汉市来的目的也非常明显，就是让你把人盯死，到你动手的时候，他相信你一定不能手下留情。” 杨科一听这话，惊道：“为什么？” 这话才一问出口，黎娇的手就伸过来了，死死地拎在杨科的耳朵上，大叫，“你是不是傻，当初那个进门要把姐姐置于死地的凶手，你忘了？” 杨科先是一痛，然后一拍额头，“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欧阳建雄这是在对我表明态度？” 赵明点头，“是啊，还有什么仇比杀姐大仇更深的呢？说到底，一来是给我丈母娘一个态度，也是对女儿一个交代，让你亲自对杀姐仇人下狠手，相信你一定会下死手，不会给王国忠一点活路！” “废话，我是个公报私仇的人吗？” 杨科的脸顿时一黑，“王国忠首先是个犯罪嫌疑人，我怎么会对他下死手？” 赵明摆了摆手，说道：“别傻了，就算你秉公执法，欧阳建雄也不会允许王国忠落到公家手里，这家伙手里拿着的证据做计够把欧阳建雄枪毙一百次，他还有活着的机会？你可别忘了还有个林震。” 一想到林震，杨科的头皮都麻了。 杨科这个人算是天不怕地不怕，可是在林震的身边时，经常会让他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赵明摆了摆手，“先别想那么长远的事，当下最先要做的是围猎王国忠。” 杨科笑了，“你说说你成天到晚都在想些什么东西，王国忠最擅长的就是围猎，从来都只有他围猎别人，哪有别人围猎他的道理？” 赵明笑道：“现在不是已经开始了吗？” 杨科愣了一下，马上问，“这句话怎么说……等等，你不会让我去砸人家的招待所，为的就是这件事吧？” 赵明点点头，“还是那句话，汤建高看好，羁押期限无论如何也要超过一年以上，千万不能让他过堂，不能判，就一直扣着。” 杨科双眼一虚闭，“我就是一直在想，要动王国忠的理由大把都是，为什么要从外围开始，而且要把一条线捋得这么清楚，还有你说的那些消息……赵明，你让我这么做，是不是在王国忠的身边早就有你的人了？” 赵明笑了笑，“你推得没错，王国忠的身边早就有人了，而是不止一个，动王国忠没有问题，但是要保证那些人的安全，所以从外围一点一点地剪除吧，而且，这也算是你对欧阳建雄的一个交代，如果你到了汉市什么都不做的话，欧阳建雄还会怀疑你的动机。只有小动作不断，欧阳建雄才会真的相信你在动手的时候会不留余力。” 杨科讶道：“你小子也太细心了吧？” 赵明哼道：“不细心怎么行？欧阳建雄用了很长的时间来考验我们，如果不是你让我跟文雯把结婚证给办了，九里岗的事情，他就会怀疑到我的头上来了，小心驶得万年船，先把王国忠逼得走头无路再说吧！” “你的意思是要主动出击？” 赵明点头，“人家现在是汉市真正的大款，如果不主动出击的话，根本就不可能扳倒他，一步一步来吧，至少计划已经开始进行了。” 杨科一听计划已经开始进行的时候，顿时吓了大跳，也不知道赵明这家伙暗地里到底下了多少工夫，做了多少准备。 对付王国忠，无非就是以利诱之，不过人家钱多的是，得多大的利呢？ 一周之后。 华瑞集团的谈判代表已经到了南方局。 这次的规模比想象当中要大，只要谈妥细节，那么就可以签订一份价值在十四亿左右的订单，这份合同的价值已经是相当惊人了。 谈判桌上。 詹娜和当年有了很大的不同。 当初只是娇娆，如今看起来成熟得很，周身所散发出的韵味，没有几个人是能抵抗得了的。 “想不到，来谈判的居然是娜娜！” 有人在谈判桌上认出了詹娜，当然，还有她的副手，詹玉洁。 詹娜淡淡地说道：“我也没想到，有朝一日还会回到这里来跟老单位的老领导们谈判。只不过，一切都不一样了。今天不是来叙旧的，我们还是把注意力放在谈判桌上吧。” 高云听身边的人一介绍，这才恍然，高呼道：“原来是老詹的女儿。” 万福也说，“我和你父亲当初可是老朋友了，你还得叫我一声叔叔吧！” 詹娜倒是很给万福的面子，马上点头，“万叔叔好！我父亲经常提起你！” 第1298章 詹总 万福听到这话的时候，笑容更甚了，还朝高云这边看了一眼，有一丝得意地说道：“老詹家的丫头教得还挺不错的。” 高云赶紧点头，“那是，老詹本身就是一个很不错的人。” 一听这话，詹娜的脸色顿时就沉了下来，哼道：“高局，废话就不用多说了，我爸当初从南方局离开的时候，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南方局对他怎么样，大家心里也是有数的，就不必再旧事重提，以免大家尴尬。” 高云的嘴角一抽，脸色看起来很不好。 詹玉洁一看气氛变得紧张，马上就说，“你这丫头，怎么说起话来这么不客气，这桌子上坐的，好些都是熟人，更是长辈。” 詹娜毫不在意，“如果是讲人情讲关系，我也不会坐在这一端了，南方局心里很清楚，他们遇到麻烦了，龙山一线与九里岗的地层结构复杂，当下的装备对他们来讲没什么帮助，而最为关键的东西握在我们华瑞的手中，不是我有求于他们，而是时间不等人，他们在最短的时间内需要一批专业的特种装备，从钻井到钻井服务。” 高云脸色难看，却也不得不承认詹娜说的是实话，点头道：“詹总说得不错，龙山和九里岗对南方局有着至关重要的战略意义，所以我们急需这一批设备，价格是小事，我只关心一个问题，规定时间内，能把我们南方局要的设备数量给交付到位吗？” “钱到位，装备到位，这是华瑞的承诺！” 詹娜几乎没有跟在座的所有人废话，最后一次谈判，用时不到两个小时，就将一切给谈妥，至于合同的签订推迟了一些。 “娜娜，今天晚上局里面安排了一下，赏个脸一起吃个便饭！” 对于高云的邀请，詹娜摇了摇头，一点面子也没给高云，说道：“对不起，高局，我这边已经先约了有了人，不好意思。” 说完，再不多看高云一点，詹娜带着自己的三姑一同出了机关大楼。 不一会，一辆车出现在路边，詹娜和詹玉洁上了车很快就被带到一家酒店当中。 大圆桌上，万福和宋夏早已经候着了，还有一个男人，看到詹娜的时候，整个人打起了十分的精神，迎着詹娜就过来了。 “詹总你好，久闻詹总大名，今天一见，真是三生有幸啊！” 詹娜把手从王国忠的双手当中抽了出来，淡淡一笑，坐在了自己的位子上。 “娜娜，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王国忠，盘龙集团的老总。” 詹娜点了点头，笑道：“王总好，不知道王总刻意把我约到这个地方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王国忠笑了笑，摆摆手，“原本只是想交个朋友，不过看来詹总似乎只对做生意感兴趣，那么不做一点生意，肯定连话都不能跟詹总多说几句了。” 詹娜一听这话的时候，重新站了起来，“王总既然这么没诚意的话，我想还是没有必要再继续下去了。” 看到詹娜要走有，王国忠一下子拦在詹娜的去路上，“别别别，詹总怎么还是个急性子？好好好，我就实话实说了，我呢，遇到麻烦了，希望詹总能帮帮我。” 詹娜重新入座，问道：“那就开门见山地说吧，我有什么可以帮你的。” “装备，全套的钻井服务特种装备。” 詹娜一听，马上说，“要多少？” “三十台各类主车，两千型、三千型各十台，沙车、油管各合十台！” 詹娜的目光一变，娇笑道：“看来王总的胃口挺大的嘛，这么大批的设备，还和南方局的重要领导一同出现，想必是在业务上有大批的合作？” 王国忠摇摇头，“不是合作，而是我自己在外单干，我有自己的钻井工程公司，从勘探到完钻采输可以一条龙完成，所以我需要大量的设备。” 詹娜点点头，“好办，三十台，价格估计在四亿五千万左右，这是最低价格，具体价格还需要核兑。我回公司过后跟上面商议一下再定。” 王国忠一听，“这个好办，就是不知道你回去商量大概需要多少时间。” 詹娜想了想，“宋部长也很清楚，目前主供南方局，所以最快也得等到三个月之后，才有结果。” “三个月？” 王国忠叫了起来，赶紧摇头道：“三个月是不可能的，四十天，如果四十天内能先给我组成一个施工班子，这笔生意就可以做。” 詹娜摆摆手，“一个班子，最少四台车，对不起，王总，这么短的时间内不可能完成组装的，我担保不了，也没有空闲的生产线来帮你。” “没有？怎么可能没有，你们华瑞打开门做生意，这点能力都没有？” 王国忠有些生气地大叫了起来。 詹娜平静地说，“王总，你生气也没办法，不如你尝试一下国内的其它生产厂家，实在不行的话，也可以联系一下国外，尝试一下进口。” “废话，如果有别的路可以走，我还用得着在这里跟你商量吗？” 王国忠狠狠地说道：“詹总，我可是已经打听清楚了，目前国内最有能力的就是你们华瑞，价格公道，交货的效率也非常的高，价格方面我不还价，你们说多少就多少，我只有一个要求，尽快交货。” 詹娜摆摆手，说道：“我们当前首先要交货给南方局，万书记难道没告诉你吗？” 王国忠马上朝万福看了过去，“老万，这件事无论如何，你也得给我压一压。” 万福摆摆手，说道：“王总稍安，事情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复杂，应该可以很好地将其解决。” 王国忠一听，大叫，“你这个老家伙，有办法就早点说出来，卖什么关子？” 万福打了个哈哈，赶紧说，“这事说来也简单，原本你想租用野外作来公司的设备，他们以生产任务重给拒绝了，那么，反过来呢，你有设备，可以租给野外作来公司嘛。我可以让南方局暂缓一部分设备的接受，华瑞优先供应盘龙集团，前期你可以把设备租给野外作业公司，顺道还可以检应设备性能，又能收聚一部分租金。” 王国忠兴奋得一拍桌子，“好，这个办法好，老万，你真的能让南方局暂缓收货？” 万福点了点头，笑得十分得意！ 第1299章 上钩了 王国忠最大的心事算是放下了。目光马上落在詹娜的身上，上下打量好一会了。 他这一辈子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什么样的女人没上过呢？偏偏詹娜让他忍不住多看几眼。 詹娜成熟，妖娆，自信，一颦一笑之间所散发出的气质根本就不是一般的女人能比的。 一餐结束，王国忠马上说，“詹总，一会我们去会所接着喝几杯，再好好聊一聊，增进一下感情嘛。” 詹娜摆了摆手道：“王总，我看就没有这个必要了，明天一早我还要回公司，就不陪王总了，你们玩高兴。” 说着，詹娜没有一点要多留的意思，起身就和詹玉洁离开酒店。 “表子！” 王国忠一口把杯子里的酒给干了，重重地将酒杯砸在地上，狠狠地骂了一句。 万福和宋夏却不敢多说半句话。 王国忠扭头瞪着宋夏，哼道：“如果不是你把事情给老子办砸了，老子也不会这么被动。” 宋夏吓得全身一抖，连话都不敢多说一句。 当初，王国忠只是打算弄一个钻井公司，连打洞就行了，后期服务就可以直接租用野外作业公司的队伍替自己干活，以最小的成本获取最大的利益。 一辆车出了事故，捅破了天，直接导致野外作业公司大佬换人，柏光禄坐上了野外作业公司老大的位子，明确表示，设备不外租，也不可能替地方的公司干活。这才把王国忠逼得来自己组建一支野外作业队。 九里岗的地层结构复杂，又是典型的高含硫气体高产区，量大归大，毒性更强，在这种地方上作业就如同在刀尖上跳舞，对施工人员和装备的要求都异常的高。 如果不是因为九里岗本身就是欧阳建阳惦念的区块，王国忠也不会在这里下了血本。 “罢了，事已至此，也就没什么再怪罪的，老万，抓紧时间跟你们局里勾通，我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搞到成套的设备，绝对不能落于人后，就算是没有施工，我的租凭队伍也可以自己自足，再说九里岗大上眼看着没两个月时间，赚钱的事情，可不能耽搁啊！” 万福和宋夏一同站了起来，马上说道：“王总你放心，南方局那边由我去做工作，保证出不了岔子。” 万福办事，王国忠还是比较放心的。 人群散去，王国忠上了大奔，朝汉市去了。 剩下宋夏和万福两人。 宋夏不解地问，“万书记，高云这人油盐不进，怎么就能说服他让华瑞晚交货？” “放心，我自有办法！” 第二天。 万福早早地在高云的办公室当中等着了，高云端着茶杯一步一晃地走进办公室，看到万福，稍稍有点惊讶。 “老万，这么早，是有什么事吗？” 高云拿开保温杯盖子，吹了吹，嗦了一口茶水进嘴里。 万福呵呵一笑，说道：“都说不要用保温杯喝茶，对身体不好……对了，是这样，想了一整夜，始终是对华瑞这边有点不放心。” “不放心？哪方面？是担心詹伟当初离开南方局带着怨气，所以在设备上有些不放心？” 万福淡淡地说道：“我知道我这么说，可能有点小人之心了，不过我们拿的是企业的工资，理所应当地为有企业分忧才是我们应该做的，而不是一切图便宜省事。” “书记有什么话，可以直说！” “我们这一次购卖的设备量大价高，可以不必着急着让他们大量供货，少量供，保质为先，不必图快，保证一批设备已经用上了，经过检验了，这样一来，对质量上，我们也做出了充足的应对，万一要是出了什么问题，至少也可以证实我们之前是做足了准备工作的，老高，你觉得我这个法子怎么样？” 高云一听这话，忍不住多看了万福几眼，“我们现在是急着要用装备的，如果少量供货的话，怎么跟得上生产？” 万福摆了摆手，说道：“话不能这么说，有设备，也得有人才行，现在单位的人手本来就不充足，人车协同也需要磨合，还得由经验慧富的老同志来带，所以我反倒觉得设备不用着急，可以让人等设备，不用让设备等人。” 高云在办公室里来来回回走了几圈之后，这才说道：“我倒是觉得你这个办法不错，分批交付，一次交付的不用太多，可以反复试验设备的性能，同时，也不用让设备放在那儿等人而折旧，可以。” 万福他心里算是松了一口气，再说今天高云怎么这么好说话的时候。 高云话锋一转，“可是生产任务就突然就来了，要上的时候没有装备没有人又该怎么办呢？” 万福暗叹一声，心想，这个高原果然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早就已经应付好了一套说辞之后，应付起来自然是轻松得当，温和地笑道：“这倒也简单，现在地方上已经放开，同样有实力有设备的队伍，也不在少数，如果到时候真的急需使用设备，从外面临时租调也是可以，具体的方式方法我让宋夏去联系，以应对突发的状况，老高，你看怎么样？” 高云点了点头，说道：“好吧，老万，你既然把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那我这儿也就没有什么问题了，照你的话去做吧！” 万福点点头，起身道：“可以，那么跟华瑞的合同，就可以签订了。” 等万福前脚一出门，高云立马发了一条短信出去，在手机上打字还很不习惯，拼音拼的几次，才把字给拼全乎了。 等那条短信到了赵明的手机上一看，就简单三个字，“上钩了！” 看到这三个字的时候，赵明的心里也算是稳妥了。 王国忠这个人现在不喜欢防着谁。因为在他看来没人敢打她的主意。他要想挣钱，只会想一个问题，如果能挣更多，想的却不是如何防止被骗。 当然，买了华瑞的装备，也不算是被骗，这只是杀招的一部分而已，精彩的才刚刚开始。 第1300章 浅湿的道理 南方局干校的验收已经完成，经相关部门批复，已经可以正式投入使用。 唐欢组建的班子但是进入自己的岗位，一切都十分的顺利。 赵明这两天正为干校的绿化而发愁的时候，唐欢敲开了赵明的办公室。 “怎么了？大清早的嘴都翘到天上去了，谁得罪你了？” 赵明只是看了唐欢的表情，就知道她应该是遇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事情。 唐欢把一张清单放在了赵明的面前，“这都是学校的实验室要用的，但是这张采购清单拿到余书记那里的时候，她说什么也不批，我问他为什么不批准，她说职业技术学校用不着用这些花架子。真正的实践在学校是学不到的，她说只要在学校把理论学好了，然后把人往基层一扔，不出两个月，就能成长为一名合格的工人。” 赵明一听，惊讶的问道：“余书记真这么说呀？”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从门外传了过来，“校长室的这话的确是我说的。校长也是在基层呆过的人，知道学校里哪学到什么真本事，所有的实践性的东西还是需要到基层去磨砺磨砺，我就觉得这些钱没必要花在这样的地方，铺张浪费确实没有必要呀？小唐看来对我的决定还是有意见嘛。” 赵明笑了笑，把清单拿过来，大笔一挥，直接将字给签上了，进来失余苹看到这一幕的时候，脸色有些不好看，冷冷地说，“既然校长心中早已经有了主意，又何必多此一举的让小唐到我这个地方来走一圈，这不是过场吗？” 余苹，就是南方局塞到赵明手边来搭班的书记。 这个人可是万福亲点，以前在北矿当后勤科长，然后上调局机关任宣传处副处长，之后再调南矿当书记，任锡钢板直接掉到赵明手边当书记，行政级别副局。 那女人可是个招待高手，应付检查最为有心得体会，工作组下来的时候，每每都是由他负责亲手招待，每一个工作组离开的时候，笑得连嘴都合不拢，对她在任的单位表现得十分的满意。 赵明可从来不敢小看了这个女人，快五十的年纪，活得风风火火，办起事来不比男人差。最重要的是，他也是一个有野心的女人。 这番话从余苹的嘴里说出来时，就已经表达了充分的不满。 赵明将手里的文件递给唐欢说道：“抓紧时间下去准备吧，这些东西在9月份之前必须全部到位，要不然新的学生来了，没有教具，他没有怎么上课呢。余书记这边的工作我来做，大家都是为了学校的发展，余书记不会刻意给你为难的，去吧！” 唐欢点了点头，马上就去忙自己手里的事去了。 你看了看时间，对有些上火的余苹说道：“时间还早，到园区里去转转吧！技校那边要等到9月份，不过干校这边吧，马上就有第1批干部要进来培训了，我们也去看看环境。” 余苹点点头，“既然校长有这么好的兴致，那我就陪校长走走。” 说着两人一前一后朝干校的院子里走了过去。 干校这边两栋教学楼，四栋客房大楼，还有12栋别墅，便于高级别会议和培训时采用。 一切设施已经完整，只不过在春天这个季节，干校当中显得荒凉了一些，青瓦红砖之外，没有一点绿化的样子，土里光秃秃的，树也光秃秃的，唯独的几片叶子还是黄的。 走了一段过后，余苹说，“校长，我知道唐老师是你亲自招进来的，不过对于他们这里搞学术的。对我们基层的情况不是特别的了解，凡事不能由着他们性子来嘛，什么项目都应该有个预算。不能想当然，说花什么钱就花什么钱。这样花下去，不就没个数了吗？” 赵明点点头，“余书记，说的是啊，所以我才让他先到你那儿去，听听你的意见。” 余苹听得脸色稍稍一变，看着赵明问，“既然让他先听听我的意见，我都已经说了不行，为什么校长还要批啊？” “我只是想知道俞书记的意见，看看哪些钱该花哪些钱不该花。可是唐老师是我招来的，他办的这些事情有没有效果？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这种工作积极性，还是应当以鼓励为主的，不能打消人家的积极性嘛！” 赵明叹了一口气，说道：“同时我也是尊重于书记的意见的，就比如说这干校的绿化，说交出去做就交出去做，可是这眼看都一个季度过去了，图里怎么连个苗都没有啊？让它们长成草皮得什么时候？” 余苹的脸色微微一变，只听赵明接着说道：“这说明余书记有时候做的决定也不一定都对，凡事还是应该看看结果，就像这光秃秃的草坪一样是吧？” 余苹这才知道赵明威他出来不是转一转这么简单，而是留着话在这里等着她呢。 一个穿着工作服的工人正拿着水管子朝土里浇水，赵明走过去朝着工人手里散了一支烟，笑着说，“交什么交？别交了，连续交了十几二十天也没见发一根芽出来，这不是浪费水吗？” 赵明每天都来看工人浇水，工人早就把赵明给认熟了，捧着赵明给他点着的火，点着了烟，抽了两口说道：“校长这是明白人，心里也知道是怎么回事，混播草种，就算发了芽出来也长得跟癞子似的，一块有一块无的。现在的草皮一般用台湾2号，成块成块儿直接往上扑就行了，这是搞绿化的心太黑了，连草种说不定都是假的。” 听到这话的时候，余苹的脸一下就绿了，赵明今天这是故意等着她呢！ 赵明走到余苹的面前说道：“余书记，听到没，连下面的工人都知道，现在都是草皮，一块块的往上扑，谁还混播草种的往里撒，天天浇水维护，这难度也太大了一些，有的人呢，只顾着往自己的腰包里塞钱，别人想做点正事，就不行，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啊？你说是吧？余书记？” 第1301章 因小失大 余苹的脸已经开始抽搐起来，说起来是企业，可实际上也算半个官场，明枪暗箭的来往当然是少不了的，两人之间的磨擦与较量将会持续很长时间，不是说一定要分个胜负，而是要看在所在的位置上，谁到最后能争取到更多的资本和利益。 所以，余苹这个时候没有打算要跟赵明争一时之长短，因为后面还有很长的日子，慢慢走着瞧吧。 想到这里，余苹马上说，“眼看着干校的第一批学员就要进来了，绿草居然不发芽，看来的确要处理一下了，校长放心，下去之后，我会马上叫相关责任人进行谈话的。” 赵明点点头，“好的，余书记，对了，唐校长要买的那些东西……” “校长，是这样的，仔细一想，唐校长在教育这方面肯定是更有经验的，我们虽然是当领导的，但是也应该尊重跟鼓励，原本就想着校长肯定会支持，所以就当了一回恶人，小小地卡一下，让她知道凡事都是得来不易的，做事也会小心谨慎一些。” 听到余苹这话的时候，赵明点了点头，马上说道：“原来余书记是这个意思，真是不好意思，看来我是误会余书记了，以后我们还是应该多交流，多勾通才是。” “是啊是啊！” 余苹皮笑肉不笑地应付了两句，“校长是还要再走走？我打算回办公室了。” “你忙你忙，我在外面再走几圈看看！” 余苹一扭头，整张脸一下子就黑了。 赵明看着她的背影，表情如一，点了支烟走到那浇水的工人身边，又给他散了支烟，“你晚上走夜路当心着点！” 张涛扭头朝赵明露出两排大白牙，笑道：“放心吧，等闲三四个人连身都近不了，他们想找我的麻烦，恐怕找错了对象。” 余苹回到办公室，打了个电话出去，不到半个小时，一个平头男子一头扎了进来，赶紧说道：“姐，什么事，找我找得这么急？” 余苹走到男子的面前，甩手就是一耳光抽在他的脸人上，啪的一声后，大骂，“我看你是想钱想疯了，让你搞搞绿化，你都敢从当中抠，你抠就算了，多少天了，草皮连个绿芽都看不见，还有这批银杏树，那都是什么狗屁东西？” 男子名叫余宏敏，是余苹的表弟，这些年一直都跟着余苹在跑，很接了一些土建绿化的工程，加上本身在汉市也吃得开，生意做大了，包里有了钱当然也膨胀。 不过余宏敏很清楚，没有他姐，他这些年还不知道在哪里混呢。 挨了一巴掌，有点窝火，但是也只得把这口火气给压下去。 捂着脸，余宏敏哼道：“姐，你今天吃火药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干什么对我发这么大的脾气？” “干什么？哼，姓赵的拉我去下边转了一圈，浇水的工人当着我的面就说，搞绿化的心黑，什么钱都敢吃，还当场指出，这种绿化再差也要用台/湾二号草的草皮，一块一块地直接铺上去就可以了，撒混合草种就是单纯地为了黑钱，当初我把你带到艾希的面前，让她把这一块交出来的时候，赵明可是连想都没想就同意了，你真以为他是好欺负吗？” 余宏敏的牙关子咬得咕咕作响，“找死的王八蛋！” 骂了一声过后，余宏敏走到窗户边朝下有看去，“就是那个和赵明正在闲聊的？” 余苹看了一眼，点点头，“就是他……怎么，还想打击报复？我告诉你，做事合适一点，跟南方局做生意，社会气息不要太重。” “怕什么，这里是汉市，到了汉市，凡事就得听老子的，这草它不发芽就不发芽，树不长叶，就不长叶，他姓赵的能把我怎么着？至于那些舌头长的，老子会把他屎给捏出来。哼！狗杂种！” 余苹沉声道：“宏敏，我拉你来做这些边角料，不是指望你在这上面赚多少钱，而是希望你在赵明的面前露个脸熟。” “脸熟？我特么需要在他面前混个脸熟，他算什么东西？” 余苹已经把浇水的那个工人记得清清楚楚，再也忘不了他的样子。 “你知道个屁！” 余苹大骂了一声，黑着脸马上说道：“从照明第1天到这个地方来主持工作开始，就已经对所有的教职员工说过不会亏待他的，知道什么叫不亏待吗？不让人家夫妻两地分居，不让人家居无定所，不让人家收入低，这叫不亏的，其中一条不居无定所，就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我旁敲侧击的问过是不是要收什么教职工宿舍，你知道人家怎么说的吗？” “怎么说的？” 这下子，连余宏敏也一下来了兴趣。 余苹哼道：“人家摆明了说，教职工宿舍那是公家的，住着心里没底，房子要是自己的才有归属感，从这话当中能听出什么意思来了？” 余宏敏摇头表示自己什么也没听出来。 余苹气得直咬牙，“人笨，就多听听别人的话，别什么事都自作主张。我告诉你，赵明这是打算给全校的教职员工修房子，集资房！” 余宏敏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问，“他修集资房跟我有个屁的关系？” “没关系？我看你那脑袋就是被夹了，让你修围墙，让你搞绿化，石头里面你都能给我挤出油来，修房子的工程我分包一块给你，你再想想这当中有多少甜头？” 余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没好气地骂道：“为了一点蝇头小利连脸都不要了！” 余宏敏的脸色变了又变，这才明白余苹当初为什么要从学校翻修工程当中死活要给他抢一块边角料下来让他做。 这一小块地方不用干得太出色，只要是表面上能过得去，余苹都能替他遮掩过去。 等到下一次再有这一类工程的活时，余苹轻轻松松就可以从赵云把这些活给要过来。 可是做梦也没想到余宏敏居然在这种事情上偷工减料，差点没把余苹给气死。 余宏敏心中先是一喜，可接下来再想起自己做的事情，禁不住的冒冷汗。 “姐，我现在补救还来得及吗？” 余苹想了想，说道：“补救什么补救？现在才把草种播下去或者去买草皮，都显得你做贼心虚，法子我已经给你想好了！” 第1302章 借题发挥 隔日，几辆大货车开进了南方局干校，不一会，好些个工人就拿着木板往货车的车厢上搭出了一道木板桥。 有人推车，有人拿铲子，有人戴着手套，一拥而上…… 不时，干校当中变得非常热闹。 赵明听见动静的时候，从窗户那里往下看了看，勾了勾嘴角，马上点了支烟就往外走。 这一出门，就碰上了笑咪咪的余苹。 “校长这是要下去？” 赵明点点头，“是啊，下面闹哄哄的，就下去看看出什么事了。” 余苹哈哈一笑，“那就一块下去看看？” 看到余苹自信的样子，赵明心想，这事十有八九是和余苹有关系的。 余苹在前面殷勤地引路，下了楼梯，直接走出大厅，培训办的几名干部已经在外面等着了，看到赵明和余苹走出来的时候，马上退到一边。 “校长、书记。” “校长书记，你们看……这是怎么回事？” 赵明点了点头，领先众人朝那一大片草皮走了过去，“后勤科老李呢？” “来啦来啦！” 李万山人有点虚，跑了几步后，就已经是满头大汗了，吞吞吐吐地说，“这是……这是……” “走开，让我来说吧！” 余宏敏来了，一把将李万山拉到边山，走到赵明的面前咧着个大嘴，指着这些把推车当中一盆盆现成盆栽摆放整齐的工人，朝赵明咧嘴笑道：“赵校长，你觉得这个盆栽比草皮如何。” “漂亮！” 赵明发自内心地说了一句。 余宏敏得意地点点头，冷笑道：“校长，这个季节不太适合种草皮，用现成的盆栽不但可以美化环境，还可以拼出想要的图案，你看看，我专门让人设计的国能集团的标志，用盆栽轻而易举地就可以拼出来，既能鲜明地表达主题，又可以很轻松方便地完成任务。校长，你觉得这样有问题吗？” 赵明摇摇头，“没有问题。” 余宏敏一下子就冲到赵明的面前，只差一步就要杵到赵明的脸上，咬牙说道：“既然没有问题，那你找余书记干什么？你找余书记告什么状？你是不是觉得我把这笔钱吞了？我曰你先人……” 话越往后说，余宏敏的情绪就越激动，歇斯底里地让人很容易想到小时候偷了爸爸钱的孩子，很容易激动，激动到全身发抖，大跳大闹，然后爸爸就会怀疑自己是不是记错了数目。 可是，爸爸真的会记错吗？爸爸真的就会内疚自己误会了儿子？ 赵明嘿嘿笑了起来，看余宏敏继续撒泼，“老子在汉市混了这么多年，人品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你也不去打听打听，我做的事，哪一件不合格，又有哪一件是出了问题的？你不要以为你当个校长就可以随时冤枉人，凡事先问清楚，不要动不动就下结论，不然的话，人家会觉得你很可笑。” “怎么说话的？” 余苹适时地站了出来，一把将余宏敏给推开，挡在赵明的面前，大叫，“没大没小的，有你这么跟校长说话的？马上给校子认错，要不然老子给你两巴掌你信不信？” 余宏敏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把头扭到一边，就像受了极大的委屈的正派，一脸另死不屈，死活都不愿意给赵明认错。 余苹马上陪着笑脸给赵明说道：“校长，真是不好意思，我表弟就是这么个牛脾气，从小就这样，不能受委屈，别人也不能冤枉他，要是冤枉了他，犯起浑来，拉都拉不住。” 周围的几个干部一看这势头，还不明白什么情况，于是马上往后退了一些。 “这是个什么情况？” “嗨，干校所有都准备就绪了，这个绿化一直没个着落，草皮不长草啊！” “校长怀疑余书记她表弟把钱给吞了！” “啊？不至于嘛，几棵树嘛，几块草皮，不至于！” “谁说不是呢，校长也太武断了。” 余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看到大家都这么议论起来了，心里挺得意，马上清了清嗓子，扫了众人一眼，让所有人都闭上了嘴。 余苹这才对赵明说道：“校长，这事怪我，是我提前没有问清楚，没有跟你打招呼。宏敏的意思是，上面批了这么多钱，要全部都用在实处，树叶还没长出来，草皮怕存活不好，新工人刚到，怕没有太多的经验，养护不好，青一块黄一块的看着不好看，所以就用这种现成的盆栽，这么一来，就可以随时保持新鲜，如此一来，这一大块国能集团的标志就可以像鲜花一样，永远盛开了嘛。” 赵明点点头，“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看来是我误会余宏敏了。” 余宏敏扭过头来瞪着赵明道：“那肯定！你是校长，你了不起，你想说啥，那是你的自由，可是你都不想一想，我余宏敏在汉市那也是有头有脸的人，要是这个名声传出去了，我以后在汉市还怎么混？” 余苹的火的气一下就上来了，马上冲过去一连推了余宏敏好几把，“干啥？蹬鼻子上脸？你什么意思？你不是还想让校长给你认错嘛？” 所有人哗的一声，带着一脸的嘲笑朝赵明看了过去，一个个的脸上都不怀好意，似乎很乐意看到赵明丢这个脸一样。 于是赵明再多看了那一片由盆栽拼出的国能标志，满意地点了点头，朝那边那个还在浇水的工人招了招手。 工人拖着水管子马上跑了过来。 赵明说道：“多浇浇水，让它们看起来水嫩点，千万不要干死了。” 工人点点头，正要浇水的时候，余宏敏马上说，“浇锤子浇，人家的盆子里是营养土，养分跟水分都是按制好的，还浇水？浇多了就淹死球了，瓜球得很（傻得很）。” 哈哈哈…… 众人再也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赵明一点也不生气，点了点头，扭头就往办公楼走去，余苹扫了一眼众人，“笑什么笑，闲的？手里没事做了是吧？第一批学员就要到了，我跟你们讲这次培训如果不弄出点名堂来，你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骂了一句过后，余苹心中得意地朝赵明追了上去。 第1303章 应酬 不得不说，余苹这一招后发制人用得真是出神入化，借题发挥得恰到好处。 经过这件事之后，赵明这个新上任的校长已经完全被压制了。 说起来也奇怪，新单位，新组建的班长，按理说，大家都不怎么熟，至少也应该摸摸底细，可是这才几天工夫，赵明就被架了起来？这当中摆明了是有问题的。 当然有问题，问题还挺大。 国企当中，有一种说法，就因人设岗！ 就是说，这个岗位原本应该是没有的，因为有了人，就为了这个人把这个岗位给弄了出来。 问它的实际意义？别的什么部门如果有什么忙不过来的事，这个岗位可以适当地协调一下。 而这个干校，其实就是前两年没有改制之前的培训中心，部门裁减了，那么当初的那些人呢，都留着呢，往哪里安插呢？当然就全都往干校来了。 这当中好些个人，那都是受过余苹招待的，凑在一起工作，铁定是要以余苹马首示瞻的。 最重要的是，他们还有一个共同的身份，都是由万福亲点的。 所以，可以把他们所有的人都看成是万福的人。 赵明现在的心态很复杂，想一个接一个地在他们的脸上抽上一大嘴巴子。 可是再想想自己毕竟不是个粗人，所以人家没犯错，自己干什么要跟他们为难呢？ 叹了一口气，假比说自己吃下这个暗亏了。 不过，赵明还是对余苹有了一个清楚的认知，这个女人很不一样，脑子转得飞快，手段很强，后发制人的把戏玩得风生水起，实在是不能小看。 就像眼下，余苹刚刚才把赵明狠狠拿捏了一番，马上就追了上来，一个劲地赔理道歉，全然如同发自内心，看不出一点做作的样子。 “校长，你千万不要跟宏敏一般见识，他就是这么个狗脾气。” 赵明嘿嘿一笑，“刚才不是还说是牛脾气吗？怎么一转眼，就成了狗？不是人吗？” 余苹的脸皮子一抽，心想，嘴硬？哼！看你还能嘴硬到啥时候。 想到这里，余苹挤出一张笑脸来立马又追了上去，“校长，你肯定生气了，你千万别生气，你要是真的生气了，那我的罪就太大了，我给你道歉……” 就在余苹假意讨好赵明的时候，余宏敏在背后低声骂，“曰尼玛，让你再狂几天，狗杂种！呸！” 啐了一口过后，余宏敏扭头瞅着那个正在浇水的工人，一步步地走了过去。 “你的嘴管不住是不是？” 张涛听到这话的时候，抬头看了余宏敏一眼，然后说道：“我怎么管不住了？” “你不晓得？嘿嘿！我看你晓得的挺多的，还晓得混播草种，你曰玛懂这么多，怎么还在这里浇水？” 余宏敏指着张涛的脸，“你在找死！晓不晓得！” 张涛笑了笑，“我其实早就想死了，要不然你送我一程？” 余宏敏点了点头，冷笑道：“好，嘴硬，这里是汉市，我还没见过嘴硬的人。” 余宏敏重重地把烟头往地上一扔，脚尖拧灭后，大摇大摆地明门口走去。 门外有人等着余宏敏。 “敏哥，要不要我现在把人弄出来？” 余宏敏摇了摇头，“不用，食堂还没开火，他晚上要出去吃的，到时候把人盯紧了，拉到郊区去，老子要把他的牙齿全都敲了！” “好的，敏哥，你放心，我一直看住他！” 外面几个凶神恶煞的马仔远远地把张涛那张脸记了下来，其实张涛那张脸特别好记，平头，国字脸，单眼皮，整个人的气压很低，多看他一会，就有种全身发寒的感觉。 下班了，张涛去找赵明，“走吧，一切去吃饭。” 赵明摇摇头，“我不去！” 张涛好奇问，“你为什么不去？” “我怕血溅身上啊？” “啊？哦！” 听到赵明这话的时候，张涛的心里已有数了，他知道今天自己应该下多重的手。 看了看天色，等到快黑的时候，张涛才离开。 过了一会，余苹又过来了，“校长，我正要找你，走，今晚有一个局，你可一定得去啊！” 赵明一听，摇头道：“不去，我就出去随便吃一点就可以了。” 余苹马上说，“校长，你要是不去的话，就是还在生我的气，还在生宏敏的气，今天晚上如果我不把你陪高兴的话，以后的工作可怎么开展？走走走，校长，你今天无论如何都要去的。” 赵明点头笑道：“苹姐，你看看你，哪有邀请人还死硬拖的？好好好，我去我去，走走走。” 余苹自己有车，是一辆奥迪。 两人一同到了一家酒店，招牌是汉市航空酒店。 这车还没停稳，就有两个男子马上迎了上来，一下子把车门给拉开了。 “余老板，余老板，欢迎欢迎！” 余苹在外不喜欢人家叫她的职务，喜欢人家称她老板，这算是一种风气，这样听起来很气派，也很有面子。 余苹马上拉着赵明，说道：“来来来，何主任，邓科长，我给你们介绍一下，我们南方局干校校长，赵明。” 这两位一看到赵明也是吓了大跳，怎么会这么年轻？ 何主任和邓科长赶紧拉着赵明的手道：“赵校长真的是年轻有为啊，我听说你们南方局干校是个副局级单位啊！” 赵明摆摆手，“二位不要笑话我，也就是运气好，不值一提，真的不值一提。” “谁说的不值一提？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走走走，校长里边请，姓何，何军，是汉市航校学生安置办主任，这位邓林，学生科的科长，今天余书记能把赵校长请来，我们真是三生有幸啊！快请讲。” 赵明一瞅余苹，后者笑得十分开心。 这一看就知道是余苹安排的好戏，弄得赵明都有点迫不及待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了。 赵明跟着一行人进了包间之后，被眼前的这一幕还人是吓到了。 包间里坐了二男四女。 两个男的看起来年纪不大，二十左右，阳光帅气，四个女人的身材曼妙，体态异于常人，身姿挺拔，连站的方式都和别人不太一样。 一看到赵明和余苹进门的时候，大家就动作一致地鼓起掌来。 不管男女，他们的动作都始终如一，就连笑容也一样，嘴角扬着的弧度刚刚好。 赵明看得有些眼直，这一幕落在余苹的眼里，也就心中有数了。 第1304章 狼入羊群 张涛是目送赵明和余苹的车出去的，低头哭笑，你们出去吃香的喝辣的，我还要卖苦力，没天理啊！ 暗叹了一声后，张涛走出大门，大黑了，马路对面的猪蹄面可以整一大碗。 这些猪蹄都是提前腌制的，面汤是高汤，蒸熟的猪蹄有了水份，啃一口，糯糯软软的，有些粘牙，却也有了嚼劲，多吃两口，唇齿留香，吃得津津有味。 这么一碗面也才八块，算起来，在汉市也算高消费，不过生意却是真的好。 张涛吃完面，把面汤都喝干净了，一点没浪费。 给了钱，刚出面馆，一辆没有牌照的面包车挡在了张涛的面前。 有人从车上跳了下来，“你晓得我是哪个不？” 张涛摇了摇头！ 于是，那人掏了一把一尺多的刀出来，在张涛的面前晃动着刀片子，说，“上车，不上车的话，老子在这里就把你砍翻。” 张涛点点头，坐上了面包车。 一左一右，马上就有人把张涛给夹在了中间。 顺手就是一记大耳光抽在张涛的脸上，啪地一声，“知不知道我是谁？” 张涛的脸皮子火辣辣的，摇了摇头，“不知道。” “我叫胡豆，你可以喊我豆哥！” 啪！ 另外一边又是一耳光抽在张涛的脸上，“我叫幺鸡，你可以喊我鸡哥！” 于是这两个人就左一耳光，右一耳光地在张涛的脸上抽个没完没了。 张涛哼都没哼一声，于是费幺鸡和胡豆还挺吃惊的。 “小伙子骨头硬？” “硬？有多硬？老子等一下就要看看他的骨头有多硬！” 张涛似乎如同求饶般地说，“我好像没有惹你们？” 胡豆说，“没惹？你说没惹就没惹？你现在看我了，我觉得不舒服，我收拾你，有意见不？” 顺手又是巴掌。 另一边的幺鸡大笑，“你呼吸了老子应该呼吸的空气，就等于是抢了老子的东西，收拾你可以不？” 啪！ 又是一巴掌。 十几分钟后，没有什么灯光了，除了车头灯照亮了不远的前路，四周一水儿的黑。 终于，车开到了地方。 这里看上去应该是个废弃了的砖窑厂，有砖窑，有破旧的办公室。 一根没有包裹的电线吊在外面连接着一个黑色的灯头，上了一个百十瓦的灯泡，让这一片看起来很亮。 地面上全是些断掉的红砖。 有人架起了一堆火，上面架了几支兔子，孜然粉的香味也许能飘到十里外。 有人在烤兔子，扭着看了一眼被从车上扔上来的张涛，冷笑道：“就是他？” 胡豆和幺鸡猛点头，“就是他，老大交待了，脚打断。” 这个时候，司机下来了。 连同烤兔子的一共五个人。 张涛看了看旁边那张方桌，两端一边摆了一瓶啤酒，都开着，还有两个杯子，这一看，应该就是有两个人才对，也就是说还有人躲着没出来。 破旧的办公室里还有灯，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张涛站得直直的喊，“余宏敏，你不敢出来？” 听到张涛这话，胡豆再次把刀抽了出来，“哎呀，我曰尼玛嘴是很硬啊，老子先给你放点血。” 张涛再喊，“余宏敏，你把我找过来，自己不敢露脸？你不是汉市有头有脸的人物？我看是藏头露尾才对，出不出来，不出来我就走了！” “走？尼玛的批，我看你今天有能往哪里走！” 话音刚落，张涛的后路就被堵死了。 胡豆手里的砍刀一看就是见过血的，幺鸡拿了一把火药枪，不知道扣不扣得响。 烤兔子的手抄了一把片肉的小刀子，这是用来剐皮的小刀子，挑筋剥皮放血都可以用它。 司机就要简单一点，提了一根钢管，然后对张涛形成了包围圈。 就在这时，破旧办公室的门打开了。 余宏敏从里面叼着烟走了出来，手里抓了一条蛇，手腕粗细，高高地昂起头，余宏敏端着蛇身一步步地走到了张涛的面前。 “你想见我？那老子就出来了，想不到你一个绿化养护工还挺有脾气的！” 余宏敏手里的蛇不断地吐着信子，只差一点就要碰到张涛的脸。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打了小报告，赵明那个狗杂种就能让你升官发财嘛？” 张涛摇摇头，“没有，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实尼玛卖比，实放，老子负责的东西，想怎么弄就怎么弄，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懂很多？是不是？” 余宏敏手里的蛇不断地逼近张涛的脸，大吼，“老子在问你话，是不是？” 就在这一瞬间，蛇颈一卷，顿时张涛的脸上弹了上去。 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张涛出手了，啪地一把捏住蛇头，离自己的脸不足十公分。 下一刻，张涛顺手一腻将一条蛇从余宏敏的手里给捋了出来，哗地一声将一条蛇给捋直了。 经常抓蛇的人心里很清楚，这么一捋之下，蛇的骨头就全断了。 看到张涛这一手的时候，余宏敏全身发抖，大吼，“我曰尼玛，你厉害，你太厉害，把老子的蛇当水管子捋，曰死尼玛，今天不弄死你，老子不信余。” 啪！ 话才出口，余宏敏的脸上就狠狠地挨了一鞭子！ 一条血道道在脑上斜斜地划了一道出来，整张脸就像要被撕裂了一样。 余宏敏捂着脸大吼道：“砍……给老砍死他……” 啪！ 又是一鞭子，张涛把手里的蛇当鞭子，连抽了两鞭子。 回头就朝胡豆抽去，胡豆手里有砍刀，大喊，“我曰……” 挥着大砍刀一刀就把蛇给砍成了两断，还没来得及得意的时候，肚子上就被狠狠地踹了一脚。 张涛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了，烤兔子的拿着小刀就朝张涛的背后冲了上去。 正准备一刀刺上去的时候，只看到张涛一躬身，再一转身的时候，手里多了半块砖，砰地一声砸在烤兔男的脸上。 只见他翻了个白眼，整个人像块门板一样直直地歪倒在地，手里的小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张涛的手里。 看了一眼拿火药枪的幺鸡，张涛咧嘴一笑的时候，幺鸡想尿尿了。 下一刻，手腕一痛，热流喷涌，鲜血狂流，枪掉了，人朝后一倒。 张涛提着他的腿，后跟的脚筋轻轻一刀捅透，一挑，断了！ 第1305章 空姐落地 张涛明明可以在面馆门口就把一群混混给撂翻，可是他却愿意跟这群混混到荒郊野外来。为什么呢？因为这个地方没人，动起手来，管他是不是杀猪般的惨叫，都不用担心。 幺鸡的手脚筋齐齐被挑了，在地上呻吟，至于那个拿着钢管的司机倒在地上除了全身发抖之外，别的什么事都没干。 收拾完幺鸡，张涛朝那个在地上打滚半天都没有爬起来的胡豆走了过去。 胡豆好不容易爬起来了，手脚并用，活像冰面上打滑的车轮一样，在地上连蹬了好几下，这才奔出去一步的时候，就被张涛提着他的后裤腰给拧回来摁在地上，从他的腰上把裤腰带子给抽了出来，啪就是一鞭子…… 啪！ 早地惊雷的一声之后，就是胡豆的惨叫。 张涛笑了笑，“刚才的巴掌抽得舒服吗？我还是比较倾向于用鞭子！” 当兵的对鞭子情有独忠，这是没办法解释的。 于是张涛的鞭子在这里挥起了八字，呼呼生风，啪/啪声在这个夜里就像深山老林中的人家半夜死了人放的鞭炮，听得人头皮发麻。 等到张涛停手的时候，这个叫胡豆的已经被辗成了胡豆粉，全身上下找不到一块好肉，除了轻轻的呻/吟声这外，看不出来像个活人。 张涛再往余宏敏的面前走的时候，他坐在地上手脚并用地抵着墙，再无退路，摇头大叫，“你晓得跛子哥不，他是我老大，他是跟国忠哥的，你敢动老子，老子弄死你，弄死你，你信不信……啊啊啊啊，我错了，我错了，不要扯我的脚……” 余宏敏的脚已经被张涛扯在手里，往外拖了一米后，捡f起地上那张钢管，嘿嘿笑道：“听说你要打断我的腿？” 话音刚落，一棒子砸在膝关节的侧面。 啊…… 余宏敏的惨叫声才刚出口，第二棒子又来了，一直砸到余宏敏哼不出声来，这才把棒子给扔了。 张涛看了看自己这身血，无奈地摇头笑了笑，穿了这么多年的干净衣服，现在身上稍稍沾点血就有点受不了啦，想当年，全身上下除了血之外还有被炸弹和地雷炸碎的肉，也没觉得有什么，太平的日子过得久了，怎么还养成了个娇气的毛病。 伸了个懒腰，张涛全身咯咯咯的全是骨节发出的脆响，活动了一下筋骨，觉得全身舒畅，只是刚才活动量太大，吃的那点面条在肚子里挂不住，很快又消化掉了。 旁边烤的几条兔子香味非常诱人。 张涛取下一只来撕着就啃了起来，人收拾了，还有兔子吃，这种日子还真不错。赵明没来真是亏了，这兔子的味道真不错，他没吃到太可惜。 算老子心善！给你带一只回去吧！ 吃饱了喝足了，张涛踢了装死的司机一脚道：“起来！” “别杀我……别杀我……” 张涛哼了一声，看了看这一地半死不活的人，笑道：“知道我为什么不收拾你吗？” “大哥大发慈悲！” “呵呵，开车去，你怎么把我拉过来的，就怎么送回去！” 司机翻身从地上爬了起来，发动了面包车，载着张涛往干校去了。 这一地伤残很容易让人想到狼入羊群，一个也没有放过。 …… 赵明今晚这顿酒喝得真是尽兴，被两个高挑的女人夹在当中，左一杯酒又一杯酒地敬着。 不时，有姑娘已经揽住赵明的手臂，另一只手很自然地放在了赵明的大腿上。 “明哥，再喝一杯嘛！” 赵明摇摇头道：“不喝了，再喝晚上就办不了事了！” 这话一出口，包间里的人顿时大笑了起来。 “校长说话太有趣了！” “哈哈哈哈，赵校长，晚上还办什么事？晚上不就是睡觉吗？” “邓科长，睡觉不就是办事？” “对对对！” 众人七嘴八舌这么起哄的时候，赵明对面那位二十六七的女人又看了赵明一眼。 赵明数不清这是她今天晚上第多少次的注视，每一眼都像饱含深意，自带笑容，每看赵明一眼，都有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所有人都看得出来，赵明的确和左右两个美女在互动着，可是心思并不在她们的身上，反而对对面的那个女人比较感兴趣。 酒局过半，女人站了起来，走到赵明的面前，柔声说，“赵校长，我敬你一杯啊！” 赵明摇摇头，“不行，真的喝不下了。” 何军马上叫道：“赵校长，这杯酒你必须要喝，我们孙丽主任平常从来不参加这种饭局，听说南方局干校来了位年轻有为的校长，这才想着出来看看，人家是冲着你来的，这杯酒都不赏脸？有点说不过去了。” 邓林也跟着叫，“小米，快给你们孙主任让个位置。” 赵明右手边的那个高挑的美女一听，赶紧起身让孙丽坐了下来。 孙丽体态丰盈，眼神撩/人，很容易让人浮想连篇，特别是她浅浅的笑容，让人记忆深刻。 赵明没见过空姐，也不知道空姐是个什么样子的，不过看看在场的俊男和美女，赵明就可以想象空姐一定都是身材和样貌非常出众的。 孙丽以前在天上飞，后来才到地上的，到了汉市航校当空乘培训办主任。 样儿过人，业务自然也是过人的。 她刚一坐下，就把椅子往赵明的身边挪了挪，身上淡淡的香味拥入赵明的鼻间，很是好闻。 长得漂亮的女人，如果身上再带点香味，这样的杀伤力就会翻倍。 余苹跟旁边英俊的帅哥喝了一杯之后，马上朝赵明说道：“校长，孙主任这是在求你多关照呢！” 赵明笑道：“我能关照孙主任什么？” 余苹笑了笑，说道：“话都说到这里了，那我们好好谈谈这件事。” “苹姐你说！” “知道我为什么一直让后勤把干校后勤的聘用名额留着不动吗？” 余苹扫了在场众人一眼道：“我就是把名额留给了航校的这些漂亮的姑娘。” 赵明惊讶道：“啊？她们不都是天上飞的空姐吗？弄到干校去干什么？” “我们干校的环境难道比不上飞机上面？” 余苹笑了起来，“像汉市航校这样的空服职业技术学校全国有很多，学员加起来几十万，可是几大航空公司每年才招多少人？她们也要找工作，也要吃饭的！” 第1306章 乖乖地陪着 这才是今天这个饭局的真实目的！ 汉市航校想把一部分空乘专业的学生弄到南方局干校来，这当然也是余苹希望看到的。 为什么？ 看看今天陪酒的这几个女人，哪个不是百里挑一的姿色？ 说到底，她们迟早是要走入社会的，选不上空姐，难道就不生活下去吗？ 学校的生源需要保障的最生要的一个前提，那就是毕业安置的问题。 一部分在天上飞，一部分在地勤服务，还有许多去了银行，可是除了天上飞的，又有几个行业会比南方局的工作来得更轻松呢？ 南方局的干校是个好去处，这是航校特别想打通的一道门。 余苹想要高素质的服务员，航校是个特别好的选择，于是他们一拍即合。 而赵明，今天过来只是走了一个过场。 余苹根本就没有问赵明的意见，直接说道：“何主任，咱们也是老熟人了，这一次我们干校一共招六十八人，素质方面那必须得跟天上看齐啊！” 何军一摆手，说道：“放心放心，这六十八位我提前摸底，让你们先挑，冬天的时候才会招空乘，你们干校方面那就走到了前面，各方面都是有所保障的。” 余苹马上说道：“我这边给出的条件也是丰厚的，干校有统一的宿舍，接下来，我们干校还要建职工住房，进了我们干校，那必将是一视同仁，只要为干校服务满三年，就可以以内部价拿一套房子，其余各方面的待遇都与正式工相同，甚至高于他们。” “好好好，余老板这话算是说到我心坎里去了。” 邓林一边喊还一边朝孙丽眨眼。 孙丽心领神会端着杯子对赵明说，“校长，再喝一杯吧，我干了，你随意。” “你干啥？” 何军一下就毛了，马上吼道：“看不起我们赵校长是不是？什么叫你干了，校长随意？你是看不起校长？” 被吼了一通，孙丽的脸都胀红了，轻轻地低下了头，双一手端杯，另一手抚在杯底，动都没动一下。 看到这一幕的时候，赵明的脸一下子就沉下来了，“何主任，太凶了吧？吼一个姑娘是不是太没必要，不就是一杯酒吗？我喝还不成？” 说着，赵明一口就把杯里的酒给干了！ 赵明摆了摆手，大叫，“今天晚上，不管多少酒，我通通都接着。” “好！” 众人一听赵明这话，马上疯狂地鼓起掌来。 说话间，赵明又一连喝了六七杯，孙丽轻轻的抿了抿唇，拿来热毛巾一次次地替赵明擦脸。 赵明一下子握住孙丽的手时，她的心中顿时一颤，然后乖乖地坐在赵明的身边，有此害羞，有些脸烫。 余苹一幕也没落下，通通地看在眼里，马上朝何军眨眨眼。 何军接着就喊道：“小丽，把校长给我照顾好，校长如果今晚不高兴，我就拿你事问。” 孙丽离赵明更近了，抬头的时候，发现赵明正在看着她，而孙丽自己则像一只受了惊吓的兔子，她已经想到了今天晚上自己的命运。 不一会，何军和邓林就吆喝道：“走走走，唱歌唱歌，我们已经定了包间。” 赵明站起来的时候，脚下一软，险些就要站不稳，孙丽一下冲入赵明的怀里，让赵明的手臂吊在了孙丽的肩上。 孙丽很高，一七零加上高跟鞋的话，和赵明的身高已然相同，所以在赵明的身边一点也不显瘦弱，反而将一个女人的阿娜和韵味完完全全突显了出来。 如今ktv已经走上了舞台，不过汉市这边还是不太流行躲包间，喜欢在大厅里唱，而且相对高调地将话筒摆在正中，要唱歌的人走到当中坐在那张高高的凳子上去唱，更似一个酒吧的驻场歌手。 鬼哭狼嚎在这样的地方实在是太过常见。 一进门，就听到有人在歇斯底里地干嚎，一个歌厅的人都在笑，就当是逗乐子了。 孙丽从在车上的时候就习惯依偎在了赵明的怀里，赵明也没有拒绝，他心里清楚，没有孙丽，也有李丽王丽…… 就这么着吧，看看他们到底想搞个什么名堂出来。 孙丽轻轻地靠在赵明的肩上，小声地问，“你要唱什么歌，我去给你点。” 赵明嘿嘿一笑，“我不唱……” 赵明的头摇头像拨浪鼓似的。 孙丽看他这样子，浅笑着问，“为什么不唱？” 赵明笑道：“唱得太好听了，我要是开了口，就没人敢开口了。” 孙丽笑得更厉害了，说起来，她也见过不少大人物，吹嘘的不在少数，想必这个赵明也只是他们其中的一人而已。 “点、点、点，马上给校长点一首，让校长来镇一下场子，我看一起来欣赏一下校长的嗓音。” 赵明摆手，说什么也不唱，不过孙丽搂着赵明的手臂一阵摇晃过后，赵明还是妥协了，“好吧，来一首《每天爱你多一些》。” 孙丽赶紧去点歌了，这么巧，这首又是她最喜欢的歌星唱的歌。 音乐响起的时候，喝酒划拳聊天的有声音还嗨个没完没了，可是当赵明一开口的时候，就听不到别的声音了。 所有人都扭头朝赵明看了过去。 何军和邓林更是带着一帮人疯狂鼓掌。 “校长了不起！” “原音，把原音关了！” “这也唱得太好了吧？是不是忘记关原音了？” 此时，就连余苹也不得不夸上句，赵明这歌唱得简直就是完美。 赵明说错了，他唱了过后，并没有让别人闭嘴，唱的人反而更多了，大家都想拿出自己最拿手的歌曲来一较高下。 这之后，再没人让赵明唱，只有孙丽搂着赵明的臂弯，听到好听的歌就摇头晃脑，累了就枕在赵明的颈窝里。 啤酒一杯接一杯地往赵明的肚子里灌，感觉赵明的意识越来越不清醒了。 何军在赵明的耳边大喊，“校长，走走走，去休息了，航空酒店楼上准备了房间，小丽直接带你上去就行了。” 说着，何军瞪了孙丽一眼，孙丽有些难过地点了点头，然后把赵明架了起来。 走出歌厅，赵明胡乱摆手，“回学校回学校，我有房子住什么酒店啊。” 说着，就在路上一路疯跑！ 第1307章 相互需要 余苹走出来的时候，左右两个帅哥把她扶着。 何军问，“真醉了？” 余苹笑了笑，“不管醉没醉，对孙丽是挺上心的，她没问题吧？” “没问题，她可以拒绝别人，那是我们没强求，今晚这位赵校长是她无论如何都不能拒绝的，坏了我们的好事，她以后也别想在这一行混了！” 何军哼哼笑道：“余老板早点休息，嘿嘿……” 余苹左右看了看身边的两个帅哥，叹道：“哎，选谁呢？算了，两个一起吧！” 何军和邓林顿时笑得暧昧起来。 干校里有职工宿舍。 两栋三层楼。 赵明的房间在后面一栋的三楼。 余苹扶着赵明走上楼的时候，心跳得越来越快，她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谈不上不愿意。 相反，她是愿意的，可是……这也太快了一点，如果她不是被男人当作玩物的话，那该有多好。 想到这里，孙丽的心又痛又难过。 刚到门口，孙丽就被一个黑影吓得大叫了起来。 “别叫！” 一直处在半昏迷状态下的赵明突然平淡地蹦了两个字出来。 门口的黑影从地上慢慢地站了起来，赵明这才把房间给打开。 开了灯，孙丽被浑身是血的男人吓了大跳，缩在墙角，半天不敢有动作。 张涛看了看这个漂亮的女人，问，“谁啊？” “余苹给我标配的女人！” 听到赵明这么一说的时候，孙丽差点夺门而出，原本赵明没醉，他知道，他什么都知道。 正当孙丽惊讶的时候，赵明看着张涛问，“怎么弄了这么多血？” 张涛把手里的烤兔递给赵明，“放心吧，不是我的血，人多，血就多了一点。” 赵明闻了闻兔子的味道，“打人送兔子？” “可不是吗？他们把我弄过去，准备一边虐待我，一边吃肉喝酒，倒是便宜我了！” “哈哈哈哈……呕……” 赵明大笑着反胃了，摆了摆手道：“快回去休息吧！” 张涛指了指墙角的孙丽，“她怎么办？房间这么多，非跟你睡一个房间？” 赵明点头道：“那有什么办法，她的领导硬塞过来的，她要是不在这里过夜，明天回去鬼才知道有什么事等着她！” 张涛点点头，“行，那我走了，兔子要吃了，不然枉费我一番好心了。” 赵明点头道：“知道了！” 张涛出了门，赵明把门关了，拿了个盘子，把整个烤兔撕在盘子里，朝孙丽招了招手说道：“来吧，吃点，晚上你本来也没吃什么东西！” 孙丽左右为难，脸色很难看，坐在椅子上，低着头问，“你知道我是干什么来的，还肯带我回来？” “余苹是什么人我太清楚了，他们一步步地试探我的底线，我也想看看她想搞个什么名堂，就让他们一唱一和地来嘛。” 听到赵明的话，孙丽有些害怕，“所以，你是拿我在打掩护？” 赵明点头时，孙丽颤声道：“你就不怕我把这事告诉他们？” “告诉他们？你才不舍得呢，与其被人当玩物，不如拿我打掩护，当个长期依靠。” 赵明的眼神有些涣散，笑道：“毕竟我怎么看也不像个坏人。” “你喝多了？” 孙丽关切地看着赵明，“我还以为你是装醉的呢！” 赵明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我那可是实打实喝进肚子的酒，又不是水，八九个人一起灌我，能撑到现在已经不容易了。你吃吧，不用管我！” 赵明摇摇晃晃地进了洗手间，关了门，爬在洗腕盆那里撑了一会，然后抱着马桶，吐得哇哇的。 那一瞬间，脖子两边两道青筋暴起，眼珠子已经不聚焦，泛起一条条的血丝来。 不一会，有人轻轻地抚着赵明的背，然后是轻轻地拍，最后孙丽抱住了赵明的腰，轻轻地拍着赵明的胸口。 赵明吐得差不多了，艰难地伸手把马桶冲了干净，起身甩开孙丽道：“我不睡床，你可以放心睡，我不会占你便宜的。” 说着赵明冲出了洗手间，往沙发上一滚，手脚并用地吊在沙发靠背上，整个人像只壁虎一样贴在沙发靠背上。 这模样是把孙丽给看得笑了起来。 回到洗手间，孙丽照着镜子，歪头把耳环取了下来。一直以来，男人对她的姿色十分沉迷。对她言听计从的男人不在少数。 第一次碰到从头到尾都无视她的男人，最关键是她今晚是带着任务要来跟赵明上/床的，而赵明一早就看出了她的目的，这让她显得很傻。 把自己冲洗干净后，把内内也洗了，然后拿起旁边放的吹风，要把它给吹干，要不然晚上可没得穿。 砰！ 门一下子被推开了。 赵明跌跌撞撞地进来了，然后抱着马桶又是一阵狂吐，孙丽就像一根木头，拿着吹风来回吹着内内，当自己不存在。 赵明也全然不知道这当中还有别人，吐得差不多了，然后，随手把衣裳一扔，打开了水，冲个澡。 迷迷糊糊之间，感觉有人扶着他，还替他抹香皂…… 孙丽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她明明知道赵明这样的男人连把她当玩物的心思都没有，她应该算是解脱了才对，这算什么？投怀送抱吗？ 当她朝赵明的身上贴上去的时候，赵明一下子堵着了她的嘴，小声地说道：“相信，这不是你能参与的一场纷争，千万不掺合进来。你需要人依靠，我需要一个保护伞，实际上不能跨过这一条线，要不然你会有麻烦的。” 孙丽抱着赵明，淡淡地说，“我知道有种男人，千方百计地拒绝别人，嘴里说着不要不要，但是身体很诚实。” 赵明摇摇头，说道：“你得把情感和正常的反应分开来看，我是个正常的男人，你不能对我要求太多。” 说着，赵明轻轻地挣开孙丽的怀抱，然后老老实实回沙发上去了。 贴在沙发上的时候，赵明的眼睛睁得很大，这里是汉市，他不能犯错，行差踏错半步，对之后的行动和计划都有着至关重要的影响。 孙丽再次拉着赵明的手，贴在他的耳朵边上说道：“去床上睡吧，放心，我保证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赵明信了，刚一躺着，孙丽就靠在赵明的怀里，把赵明当一棵大树，腿腕把赵明拿得紧紧的，这样的感受，赵明还从来都没有试过。 第1308章 先发制人 天亮了！ 赵明瞅了一眼身边的香艳，幸亏没有出事。 这么看来，也算是自己的定力不错了。不过终是要感谢这个料足的女人放了他一马，要不然的话，昨天晚上无论如何也逃不过一个擦枪走火的下场。 “谢谢！” “谢谢什么谢谢，我昨天晚上放过你了吗？” 孙丽扭头看了赵明一眼，若无其事的将裙子套上，然后将上衣穿戴整齐，包里那一盒没动过的，拆开后撕开一个扔进了垃圾桶里，这才算是完成了任务。 赵明始终低着头，没有敢去看孙丽，那就像是毒药一样，多看一眼也许都会上。 赵明努力不去想昨天晚上被她抱着睡了整夜的经历，自己就像个畜生，不对是畜生不如的东西。 “赵明，我听人说喝醉了之后说的话反而是假的居多。大多的鬼话反倒都是醉酒的人说出来的。你觉得这句话这样说对吗？” 赵明点点头道：“这句话说的是对的呀，都说酒后吐真言，其实酒后的话最骗人，所以大家都打着这样的幌子来骗人。不过我昨天晚上对你说的倒是真的。我也按照我自己的话做了。你莫掺和进来是对的。” 孙丽哼了一声，你知道赵明是在欲拒还迎，想当一个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的男人，毕竟昨天晚上自己搂着他，他不也是没有拒绝吗？ 赵明不是不想拒绝，而是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挣扎过去挣扎过来，一来二去的话反而更容易出事，老老实实的躺在那里装死，睡着了，一切都好了。 这不就一觉平安睡到大天亮吗？ 不过看孙丽有的样子，怎么也不肯相信照明的话了。 赵明拿起电话来，一个电话打给欧阳建雄，可是电话里传来的声音却是林震的。 “怎么了？” 赵明冷笑道：“问问你老板，管不管他大舅子，我刚刚到汉室没几天，他就已经把女人直接塞到了我的床上？我也不是什么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万一要是出点事情，我怎么解释？” 林震哈哈一笑道：“那到底是出事还是没出事啊？” “你猜！” 林震哼了一声，“我会把你的话如实转告给老板的。” “你顺带再跟他说一声，如果王国忠再这么肆无忌惮的对我下手，那可就别怪我了。招呼我提前打了，你们要是不管就等着看结果吧！” 赵明不等林震开口，就直接把电话给挂断了。 您这扭头看了看欧阳建雄，走到她面前，将赵明的话原封不动的告诉了欧阳建雄。 林震好奇的问，“赵明怎么这么确定是王国忠干的呢？” “不管是不是王国忠干的，他都当是王国忠干的，这是变着方的找借口要对付他了。” 欧阳建雄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道：“这小子对我心里是不服气的，不过倒是对教育忠心耿耿，也算是没白疼这个女婿吧！” 林震询问，“那老板的意思是……要不先给王国忠打个招呼，让他别去招惹赵明？” “你以为王国忠傻吗？他是在用这种方法来试探我对她的态度。有什么招呼可打的？一个要报仇，一个贪得无厌正好让他们两个较劲。如果王国忠至此栽了，也算是提前把他给解决掉了，替我省了一些力气。” 欧阳建雄他指尖在桌面上不断的敲击着。 林震微微一皱眉头，“可如果是赵明栽了怎么办？” “当时帮他长长记性，年轻人不要太猖狂。当了我的女婿，要是被人直接给动了，那么懂他的人也是死路一条，你说呢？” 林震算是明白了，王国忠横竖都有一死，只不过区别在于死在赵明的手里还是死在欧阳建雄的手里，把王国忠比成一头横冲直撞的大野猪，打遍天下无敌手。而赵明就是刚刚入林的撵山狗，让他们去博杀。 只不过他们好像算计错了，赵明不是撵山犬，赵明是只狐狸。 赵明把手机往边上一扔的时候，孙丽的脸色很差，赶紧朝赵明摇头说道：“我不知道什么王国忠，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赵明笑了笑，“你认不认识王国忠都不要紧，他肯定认识余苹就行了，你不认识他却也在替他做事，这两件事并不矛盾。” 孙丽吓得全身发抖，无形当中他是不是卷入了什么纷争，只不过他自己还不知道而已。 赵明看到他像一只受了惊吓的小兔子，安慰的说道：“放心吧，我能把你带进这间房，也就可以保你的平安，他们怎么问，你就按你原定的计划如实说就可以了。一切有你自己的安全为主。” 孙丽这才发现，赵明刚才的那通电话很可能是替自己报备的一通电话。 于是，孙丽问赵明，“你是不是已经结婚了？” 赵明点点头道：“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吧？听到这模棱两可的回答，孙丽有些糊涂了，眼巴巴地看着赵明问，“我能相信你吗？” 赵明苦笑，“这句话应该我问你才对吧，同是天涯沦落人就不要相互伤害了。你可以相信我，希望我也可以信任你。” 孙丽已经拿定了主意，与其给别的男人当玩物，不如就让眼前这个男人来当自己的依靠，至少在自尊心和尊严上还可以得到保障。 想到这里，孙丽重重地点了点头，“你一定可以信任我的，不过首先你要答应让我来当你们服务人员的培训老师，只有你答应了这一点，他们才相信，相信……相信……” “相信什么？吞吞吐吐的干什么？有话你直说啊！” 孙丽胀红了脸说道：“相信你和我睡过了。” “咳……” 赵明呛得咳了起来，赶紧点头道：“好好好，我会通知培训办的，让你来当新进服务人员的培训老师。这段时间如果你愿意的话，还可以直接住在学校。” “真的吗？” 赵明笑了笑，“你看我这样子像是跟你开玩笑吗？” 说着，赵明就进厨房去煮早饭去了。 余苹这天早上神清气爽，就连早饭都是两个精壮的猛男喂到嘴里的。 她喜欢被人伺候的感觉，实在太爽了。 敲门声响起的时候，余苹亲自开门，就像知道门外站的是什么人一样。 第1309章 没坐过飞机 “王总，这么早就过来了？” 王国忠哈哈一笑，走进门的时候，朝里面的两个帅哥摆了摆手，两个帅哥拿着衣服，赶紧出去了。 王国忠这才笑着问，“苹苹怎么样，昨晚过得还开心吗？” “开心王总安排的，怎么会不开心啊？” 余苹马上又说，“不过你昨天晚上给赵明找了几个小姑娘，他似乎不太满意啊！” 王国忠听了一皱眉道：“不满意？他赵明是个什么货色我心里会不清楚吗？以前在西山矿区虽然没把那些事情给他做时，和她关系不清不楚的女人又何止两三个了，给她找这些年轻漂亮的她还有什么理由挑三拣四，该不是那些女人不上当，不听招呼吧，老子把他们的脸给划花？” 余苹笑了笑，“王总着什么急呀，我还没说完呢，虽然那几个小姑娘不满意，不是还留了个大杀器吗？孙丽这个培训主任可是难得一见的尤物啊。赵明这个人很挑的。” 王国忠听得一阵搓手，笑道：“这么说起来，还是被弄上手了？” “暂时不清楚，这个等一会儿我回了学校之后才知道，放心吧，王总，只要把他拿捏在手里，以后整个南方局，怕是大方向都得听你王总说了算了。” 王国忠假装谦虚地摆了摆手，“什么大方向听我的，无非就是一些生意上的合作，横竖许多工程都要交给外人来做，那不如交给我来做是不是？熟人熟事的，总不能便宜了别人。” 余苹点点头，“这事十有八九是成了，王总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赵明以后他也只能听我的，不对，他也只能听你的。” 王国忠哈哈大笑了起来，对于这样的结果，他十分的满意。想也不想的，直接拿起电话来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然后说道：“妹夫，你挑的女婿不怎么样啊？这种人还是趁早将他赶出去吧，以免在外面坏了你的名声，到底我们才是一家人呐。” “王国忠，记住我跟你说的话，本分一点，做好你自己该做的事情就行了，只有我的家事轮得到你说三道四吗？” 王国忠的脸皮子一烫，“妹夫，我这不是为了你的脸面着想吗？” “脸面，如果你不在外面打着我的旗号搞东搞西的话，我觉得我的脸面应该非常好看。也应该记住，如果我的脸面有哪一天不好看了，那一定是你造成的。我的性格你应该很清楚吧，不要再挑战我的底线。” 话一说完直接挂断！ 王国忠气得一下子将电话给砸得稀烂，走出去的时候，外面有一个人头低低的，听王国忠吩咐道：“马上再去给我买个新手机。” “是，老大！” 这人转身离开的时候，走路一瘸一拐的，算是王国中的左膀右臂，跛子。 看到王国忠的电话砸得稀烂之后，余苹这才想起自己的电话还没有开机，于是拿起自己的手机来，开了机之后才发现一年来了十几二十条短信，正准备看看短信的内容时，电话突然就响了。 “大清早的，你是疯了吗？发这么多短信，什么事？” “姐，我特么要弄死他，我要弄死他……” 余苹听到俞宏敏歇斯底里的声音时，心中一紧，着急的问，“出什么事了，你慢点说说清楚！” “那个绿化养护工，他打我，他把我的腿都给打断了。我在医院呢，你赶紧过来接我！” 余苹着急忙慌地就朝医院冲了过去，发现俞洪敏的双腿已经打上了厚厚的石膏，轮椅下面两个支架斜斜的撑了起来，将她腿举得直直的，膝关节被打断了，没办法弯曲，只得这样养着。 余宏敏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气得全身发抖，咬牙切齿的问，“谁干的？” “那个绿化养护工！” “哪个，我怎么不知道还有哪个绿化养护工下手能这么狠！” “就是给赵明告状的那个，昨天……昨天浇水的那个。” “狗杂种，敢打我弟弟，老娘今天不弄死他！”余苹狠狠地骂了一句之后，就要往回走。 余宏敏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大叫道：“姐，我要跟你一起去，我要弄死他，我要报仇！” 余苹本来不想让他去的，都伤成这样了还凑什么热闹，可是仔细一想，如果不当面对质的话，他到时不承认怎么办？于是推着俞洪敏，小心翼翼的来到了自己的奥迪车旁，找了两个人才把他搭进车当中。一路朝干校开去。 孙丽对赵明越来越好奇了。 这个30岁出头的男人，行政级别怎么能高到了副局这个等级，实在是匪夷所思。 赵明的手艺让孙丽算是大开了眼界，不过就是几个鸡蛋而已，让他把这顿早饭就做出了花来。蒸熟的大馒头切成两段，中间加了一个蛋饼，还有一些拌了辣椒的大头菜，咬一口，咸香微辣，既开胃又管饱。 这样的吃法，孙丽还从来都没有尝试过。 坐在对面，赵明一边吃一边问，“飞机上面都是什么样子？” 孙丽听到这话的时候，差点没被嘴里的馒头把自己给噎住，好不容易把一口吞下去之后，这才惊讶的看着赵明问，“你没有坐过飞机吗？” “打过！” 孙丽瞪了赵明一眼，“我和你的关系还没有熟的可以玩笑乱开的地步吧！” 赵明摇了摇头，“话也不是这么说，如果没有收到鹿晗是乱开的话，岂不是容易被人看出破绽，我努力的让自己表现的像个流氓，你也得配合一下，光靠一个没有用过的桃子，很难让人相信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借口，大风大浪里趟过来的，能走到今天这一步说你是个什么老实人，我还真就不相信，说不定你就是本色出演吧！” 赵明被一刀戳中内心，干笑了两声，说，“还是说说飞机吧！” “我很好奇啊，你都已经是个校长了，为什么会没有坐过飞机呢？” 赵明想了想，“我到这个单位8年，就在涪江和渝州两个地方呆的时间最长，也没有出过远门，没坐过飞机不是很平常吗？快说说，飞机上喝水是不是必须用吸管，不然水就会飞到天上去？” “哈哈哈哈……” 孙丽笑疯了，没想到赵明还是个土鳖。 第1310章 找上门来 赵明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笑的，不就是没坐过飞机吗？ 看到孙丽笑得死去活来的时候，赵明丝毫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丢脸的，闷着头继续把一个馒头夹蛋饼给吃得精光，抹了一把嘴，这才淡淡地看着孙丽。 孙丽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过于开朗了一点？悻悻地咬了咬嘴唇。突然变得害羞起来。 “其实飞机上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就是飞的比较高，速度比较快，节省时间而已。” 赵明听到这话的时候，有些疑惑的问，“我说最重要的一点，空姐长得比其她的乘务员都漂亮。是，这是什么意思呢？是不是强调坐飞机的就高人一等？” 孙丽摇了摇头，“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大多数第一次坐飞机的人都显得特别的兴奋。还有一些强装镇定的，努力的装作自己有很多经验，其实在我们看起来那都是没什么经验而装出的老练。” “可笑吗？” “可笑，很多人都是这样的，现实生活当中，许许多多的人都戴着面具生活，我看起来风光还不是一样能为你们男人的玩物？” 赵明突然有点不习惯孙丽这么直接了，干笑了两声，“我可没有把你当玩物！” “谢谢你！” 孙丽去洗手间里漱了个口之后，给自己的嘴唇上补了一点口红，这样看起来脸色更好，人也更艳丽了。 这么一只孔雀就应该在天上飞，为什么要落在地上当草鸡呢？这当中的原因竟然是不简单的。你现在不想追究太多，打开门的时候，有人气喘吁吁地看了看赵明，再看了看赵明身后的孙丽，咕嘟吞了一口口水。 “秦主任，怎么了？” 秦阳那眼珠子一直在孙俪身上打转，听到张明这么喊了一声之后，连忙回过神来，赶紧说道：“是是是，校长，余书记的表弟被人打了，那模样别提有多长了，一双腿都给敲断了。” “余宏敏？” “对对对，校长好记性，就是余宏敏！” 赵明笑道：“这事儿有什么好紧张的，他被打了就打了，该打呀，这小子不是一脸欠揍相吗？” 孙丽在后边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秦阳也是满脸尴尬，赶紧说，“校长，你看你这次说的哪儿的话，他再怎么说也是于书记的表弟啊。总不能无缘无故被人打吧！” “他被人打了就打了，找我干什么？” 秦阳说，“怪我没说清楚，打人的是我们学校的绿化养护工！” “是吗？我们学校的绿化养护工还有这么厉害的人物，走走走，看看去，我倒想看看是个什么英雄人物？” 秦阳都快哭了，这个校长到底是个什么人啊？余书记的表弟被揍得都不成人型了，一点同情心都没有。怎么说，于书记的表弟应该算是自己人吧？ 孙丽没有着急着走，而是跟着赵明的身后去看看热闹，走到大门口的时候，余苹和她那个坐轮椅的表弟余宏敏还带了几个人把张涛给堵那儿了。 当孙丽看到张涛的那张脸时，顿时反应了过来，这人不是昨天晚上浑身是血的那个男人吗？ 孙丽一下子就想通了，难怪赵明是这种态度，搞不好这个余宏敏还是赵明亲自叫人去揍的呢！ 余苹看了看赵明，再瞅了孙丽一眼，这两人还真是如胶似漆，看来昨天晚上应该是成事了，心中一喜，这个赵明还真是没让自己失望，这下把他绑在一条船上，今后办起事来就要方便许多了。 “校长，你来得正好，这个养护工昨天晚上把我表弟给打了，你看看这双腿，骨折，要休息将近一百天啊校长！” 余苹回过神来，先说正事，指着张涛就朝赵明告了一通状。 赵明问张涛，“你打人了？” “打了，怎么了？” “怎么了？”余宏敏顿时大吼了起来，“我特么弄死你，狗杂种，你还怎么了！” 赵明听的一皱眉，“啧……你说你怎么是个这样的性格，腿都断了还不老实，来来，你去弄死他，我看你怎么弄死他？” 赵明白了余宏敏一眼，问张涛，“为什么打人啊？总得有个原因吧！” “我跟你告状，说他们贪污了绿化的钱，所以他怀恨在心，昨天晚上找了四个人开车把我载到了荒郊野外，连他一共五个人，有人拿火药枪，有人拿西瓜刀，还有人剥皮的小刀要对我放血，我那是正当防卫不过分吧？”张涛不紧不慢地说道。 “曰尼玛，老子弄的就是你找人堵你怎么了？老是弄你可以，你弄老子就不行！” “闭嘴！”余苹一下子把余宏敏给吼住了，这才笑着对赵明说道：“这家伙是被打糊涂，哪有什么三四个人，校长你想想如果昨天晚上真的五个人围住他的话，他不死也要少半条命，你看看他现在这个模样，哪有一点受伤的样子，校长不会真的相信他一个，对付五个吧！” 余苹笑了笑，走到赵明的身边，小声说道：“校长，怎么说我们也是自己人，没必要为了下面一个打工的，伤了我们之间的感情。这人无论如何都要处理的，要不现在就把他给开了吧！” 赵明指着张涛问，“开他？你让我把他开了？然后他走出大门就被一群混混带走，是生是死都不知道？我看看得了吧，这么做好像有点没人性啊！” 余苹意味深长的看了孙丽一眼，这才说道：“他走出这个大门跟我们也没什么关系了，难道路上的行人这么多校长还管他们死活？至于你说开不了，你是校长怎么会开不了呢？这是校长和我也别管了，直接交给后勤那边吧！” 余宏敏咧着嘴冷笑了起来，死死地瞪着张涛，咬牙切齿的说，“你特么只要走出这个大门，老子就让你生不如死，你给我等着，杂种！” 张涛嘿嘿笑道：“等着干什么？等着把你一双手都给打断吗？” 余苹冷脸喝斥，“你是什么东西，打我表弟，我告诉你别太狂，不然我让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啧……” 赵明又是不耐烦地乍舌，说道：“余书记，你看看你一个书记说话怎么是这种腔调，你表弟打断人家的腿就可以，你表弟让人家生不如死就可以，人家怎么就不能打断你表弟的手？” 第1311章 让你走了吗 余苹顿时也觉得自己说话有些上头了。我提醒他，是不是因为顾及到这么多下属的面前，还是应该照顾一下自己的身份和维护一下自己的形象？ 不过余平本来也是个暴脾气，他可以对上级百好千好，可是对不如他的人，那是一时半会儿也忍不了。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之后，余苹看了看赵明，再看看赵明身后的孙丽，这样的暗示，意味已经十足了，忍不住对赵明说道：“校长千方百计的替这么一个养护工说话，今天是摆明了要维护她了是吧？” 赵明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的说道：“这不是我为不维护谁的问题，大家都是自己人，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摆在桌面上谈嘛！” 余宏敏一听这话情绪顿时激动起来，张着大嘴啐道：“我呸！谁特么跟他是自己人？老子不认识他，老子不姓余。” 赵明点了点头说道：“也对，说起来，你余宏敏才是个外人吧？” 余宏敏脸色一狞，想要暴发，却碍于余苹的面子，把这一口火气压在心底，死死地咬着牙。 余苹冷脸道：“校长，你这话什么意思？我的表弟怎么就成了外人？难道你真的要为了这个养护工跟我们姐弟，闹得不可开交？” 赵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道：“余书记，我也很为难呀，那你来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办吧？” 余苹哼了一声，指着张涛道：“开了他！” 赵明点了点头，扭头就往回走。 余苹看到这一幕的时候，赶紧叫住赵明道：“校长你这是要去哪呀？” 赵明回过头来说道：“我去给局里边打报告呀！” “给局里面打报告？校长你什么意思呀？开出一个绿化养护工，需要给局里面打报告？你这不是逗着我们玩吗？” 余苹有点生气地说道。 赵明嗨了一声，“你要我开出一个保卫处的处长，我怎么可能不给局里面打报告，单靠我一个校长就能把他张涛给开除了？” 众人听到赵明这话的时候，脸色猛的一沉，所有目光齐刷刷的看着一脸波澜不惊的张涛，心中狂跳了起来。 噗…… 众人已经快要吐血了！ 他是…… 他是保卫处的处长，张涛？ 怎么可能？保卫处的处长怎么天天拎个水管子在上面搞绿化养护啊？ 余苹的心猛地乱撞起来，脸色变了又变，结巴道：“校长，你别跟我开玩笑，他……他真的是保卫处的处长吗？” 赵明点了点头道：“可不是吗，上面下的文件说技校和干校人员太多，安全要放在第1位，特别是人身安全，所以对保卫处这一块挂了一个正处级。张涛跟我在一起合作了好些年，早就已经有了默契，所以我这一次过来当这个校长的时候，顺道把他给要了过来。我说，张处长，你也是，成天有办公室你不坐，拎个水管子在下面晃什么晃？” 张涛操着手，咧着嘴笑，一句话也不说。 所有人在这一刻知道余苹他弟弟想要讨回这个公道，怕是不容易了。 余宏敏大吼了起来，“我特妈管你是处长还是什么局长，老子要弄你就要弄你，你就是天王老子，老子也要收拾你，曰尼玛的！” “闭嘴！” 余苹吼了一句。 “姐……” “我让你你听不见吗？” 余苹把余宏敏给压住了，马上看着张涛说道：“张处长，大水冲了龙王庙，你说你怎么就和我表弟这么干上了？闹成这个样子，我在怎么也要给我表弟一个交代呀！” 张涛点点头，“我给他交代了，打断他的双腿，已经是我手下留情了。在原始丛林的时候，被我坑杀的越鬼子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吧？他能活着，还是我看在你的面子上，如果再来招惹我的话，下一次正当防卫，恐怕就要出人命了，要不你让他试试。” “校长，他……” 赵明摆摆手，阻止余苹再说下去，淡淡地笑道：“余书记，你相信他的话吧，他当初啊，就是因为在战场杀了太多人，也是不留活口那种，所以被降了职，差点回来，没找到工作，一个战斗英雄怎么可能让他找不到工作呢？最后我就把他弄回了西川矿区。这人下手没轻没重的，捏死个人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所以你还是让你表弟老实一点，有的人不是他能招惹的。” 说着，赵明朝张涛眨了眨眼，嘿嘿笑了起来。 余苹顿时也急了，“我弟弟被打成这样，不能就这么算了吧？” 赵明想了想，点头道：“是不能就这么算了，这样让你表弟给张处长道个歉，这事就这么过了。” “我给他道歉！曰特么，你们在找死，老子要弄死你们……”余宏敏都快疯了。 余苹脸皮子也在抽搐，“校长，瞧你这话说的，我弟弟被打成这个样子，要道歉也应该是张处长跟我弟弟道歉，怎么成了我弟弟给张处长道歉了？” 赵明嘿嘿一笑，“我觉得我这个话说的一点毛病都没有，如果余书记觉得有毛病。那我们就把事情交给警察来处理嘛，到底是张处长蓄意伤人呢？还是你弟弟从事非法活动，相信一定会有个定论的。” 余苹的脸皮子一抽，知道今天这件事情无论如何也讨不回公道了，有些进退两难的僵持在那个地方，他心里很清楚，他弟弟不干净，如果交给警察来，万一查出点什么，一切都完了。 这一切都是赵明准备好的，连张涛在下面淋着水管子浇地，都是他们准备好的，这是一个坑啊？谁跳谁死。 余苹原想着赵明年轻好欺负，可如今看来，并不是那么回事，人家早有准备，过来的时候，更是带着自己最亲近的人。 想到这里，余苹看着余宏敏说道：“赶紧滚！” “什么？姐，你没搞错吧，他把我打了，没个说法吗？姐，你就不帮我做主吗？” 余苹顿时大吼，“滚！” 余宏敏知道自己的姐姐真的生气了，狠狠弟瞪了赵明和张涛一眼说道：“你们两个给我等着，有你们好果子吃的。” 当余宏敏正准备推着轮椅离开的时候。 赵明喊道：“站住！让你走了吗？不给张处长道歉你想走？” 第1312章 骗子 “你……不要欺人太甚。” 余宏敏得牙咬得咯咯作响。 赵明看着俞洪敏笑道：“你觉得是我欺人太甚，还是你欺人太甚？” 余苹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校长这些话我们关起门来自己说就可以了。” “请问那自己说不是你们大清早的把我堵在这儿，非要闹的不可开交吗？” 赵明嘿嘿一笑，“既然你们非要我给你们一个交代，那么我现在就给你们一个交代。” 赵明目光一扫，瞪着余宏敏说道：“张处长只是向我汇报了他应该汇报的情况，你算个什么东西？凭什么有意见？就算你有意见应该对你姐反应，你姐再对我反应。 你他妈还敢找社会上的人，把张处长给绑起来，带到荒郊野外。你说你带到荒郊野外能打得过也就算了，打不过还被人全部干翻，自己还被打断了双腿，现在有脸找上门来让我给你一个交代。不要批脸到了极点！ 你这么败坏我们张处长的名声，让你就这么走了，我们张处长以后还怎么在单位上工作？你如果不跟张处长认个错，不把事情交代清楚，我们张处长不就白白受了这些委屈？你可以不要脸，他不行！所以今天这个歉你必须道，事情也必须说清楚，如果你不说清楚的话，那么我就让人把你带走，到局子里去说清楚。” 余宏敏的脸皮子狂抽了起来，大叫道：“姐，我……” “你什么你，你还不快跟张处长道歉。” 余宏敏心里百般不愿，不过看到自己表姐的那张难看的脸，知道今天这个歉不道是不行了，于是余宏敏咬着牙看着张涛道：“对不起，张处长！” “你哪里对不起张处长了？” “我不该找人把他绑到郊外去……” 一出口的时候，余苹都气得快吐血了，这不是就等于承认了，昨天晚上他找人把张涛给堵了吗？人家就只抓住这一条，以后什么时候想跟他算账，就什么时候算账？ 赵明满意的笑了笑，点头道：“现在马上滚，以后再出入干校的时候，最好是提前报备一下，保卫这一块是交给张处长的，要是他把你当贼给收拾了，你可别怪我没提前告诉你。” 余宏敏一转身的时候，脸色就阴沉无比，暗道，你们特么给我等着，不弄死你们，我以后还有什么脸面在汉市混？ 等余宏敏走了之后，赵明嘿嘿一笑，“余书记，这个弟弟脾气倒还不小，回去要好好管教一下呀，要不然他会害死你的。” “校长，这是我的家事，就不劳你操心了。” 赵明点了点头，笑道：“也好……对了，姐跟你说一下，后勤服务这一块不是从航校里面招人吗？这个没问题，招收过来的服务人员培训就交给孙主任来做吧……孙主任，到时候还要麻烦你从学校到这边来忙一段时间，如果你要是嫌难得跑的话，可以直接住在我们学校，回头我让人给你收拾一间房间出来。余书记，你看怎么样啊？“ 余苹马上点头，“校长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陈丽的脸红扑扑的，朝赵明点了点头，说道：“这件事情我还要回学校去和学校里面的领导商量一下，具体情况决定了之后会通知你们的，谢谢赵校长和余书记对我这么信任。” 余苹摆手笑道：“孙主任说的是哪里的话，以后还要经常麻烦孙主任呢？” 孙丽忍不住多看了赵明两眼，心中突然有点舍不得离开了，不过一想到接下来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朝二人点头笑了笑，马上转身离开了。 赵明和张涛回办公室，余苹却没有急着追上去，站在原地至少打量了赵明的背影超过一分钟。 跟我玩阴的是吧？赵明，你到底是个什么人，还是传说中的，便宜要占，主也要做，吃干抹净不认账的货？ 秦阳在旁边小声说，“书记，那个孙什么主任昨天晚上好像在校长的房间里过的夜吧？” 余苹哼了一声，马上说，“秦主任，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好像？以后不要给我这种似是而非的答案！” 秦阳赶紧点头，“是是是，余书记，今天早上孙主任是从校长房间出来的。” 余苹点头道：“好的，我知道了！” 这一刻，余苹心中冷笑，天底下哪有不偷腥的猫？赵明，只要你敢干，以后也逃不了一个任人摆布的下场，咱们走着瞧吧！ 孙丽离开干校时，没有直接回航校，而是拦了一辆车，“师傅，白金汉宫！” “好勒！” 开车的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孙丽一眼，心想，白金汉宫里的婆娘长得真是漂亮，这种货色一天晚上怎么也得要一千块左右吧。啧啧……耍不起，耍不起。 出租车停下之后，孙丽给了钱，赶紧从后面一个员工通道走了进去。 上了三楼，孙丽敲了敲门。 段丽莎开了门看到孙丽的时候，小声说道：“老板在按摩，不知道睡着没睡着，你要小声一点。” 孙丽点了点头，正要进去的时候，段丽莎没有动，目光落在她的高跟鞋上。 孙丽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把脚上的高跟鞋给脱了下来提在手里，无声地走到到按摩床的边上。 女人坐在王国忠的背上在他的穴位上用力地摁压，可是王国忠却没有一点反应。 孙丽站在那里，不敢有多余的动作，过了很长的时间，王国忠突然说，“睡了吗？” “啊……” “啊你妈！” 王国忠撑着身体就躬起身子来，把背上的女人给顶了下去，重重摔在地上，根本不敢有半句怨言，爬起来就跑。 王国忠双手一伸的时候，段丽莎已经适时地给他把袍子给穿上了。 孙丽回过神来赶紧说道：“睡了！” 哗！ 王国忠顺手从孙丽手里把包给抢了过去，翻出那一盒东西来一数，“7?8?9……才特么一次？一次？啊？” “三……三次，有两次，他不用！” 骗子！ 段丽莎一听到这话的时候，就知道孙丽肯定是在骗人的，因为赵明胆子小，恨不得戴两个，他会不戴？看样子他们昨天晚上什么都没发生了。 第1313章 交待 孙丽在心中一直不断地纠结，是要实话实说呢？还是按照赵明说的那样，相互依靠？ 孙丽的心中是有过挣扎的，想想余书记的表弟，把他的遭遇从头到尾看下来，孙丽可以理解为，赵明从来都不是一个好惹的人。 所以，孙丽在心中已经有了决定，为了不再当男人的玩物，她选择和赵明站在一道，抱团取暖。 “三……三次，有两次，他不用……” “哈哈哈……” 王国忠狂笑了起来，“好得很嘛，我就说，那个小杂毛在你这个妖精的手里怎么可能忍住什么都不干呢？不错，跟着他，以后他的一切事情，都仔细汇报给我，听到没有？” 孙丽点点头，“我要跟他到什么时候？” “如果你能让他把婚给离了，任务也就完成了，到那时，我会给你一笔让你下半辈子都衣食无忧的钱，让你过上你向喜欢的日子！” 孙丽兴奋地点头道：“老板，放心，我一定会照你的话去做的。” 看到王国忠摆手的时候，孙丽赶紧出门去了。 等孙丽前脚一出门，段丽莎马上问，“老板，你就不怕孙丽把你给卖了吗？” “她有这个胆子吗？你可别忘了，她还有个弟弟在我手底下当混混，他爸妈好吃懒做没人养活，你觉得她有什么胆量卖我？” 段丽莎点了点头，“不过，我倒是觉得赵明离婚的可能性不大，没人会为了颗芝麻丢了西瓜！” 王国忠笑道：“我并不指望他们能离婚，只要孙丽看到希望，她就会不留余力地在赵明的身上下功夫，只要她的功夫下足了，我也就能知道那个人的态度了，他如果放弃了我，哼哼，那有就怪不得老子先下手为强了，只不过在这之前，我还得多替自己攒些本钱才行啊。九里岗，还是九里岗，钱给华瑞那边打过去了吗？” 段丽莎点了点头，“是的，第一笔资金，一点五个亿，已经打过去了，第二笔资金明天打……” “别特么光顾着打钱，装备呢？” 段丽莎点头道：“已经在路上了，第一批，四台整装设备，拿回来就可以用。” “让服务公司的负责人下午来找我，南方局那边已经有队伍进山了，下一步就是基建，只要路一通，井场建设一完善下一步，他们就要打眼子，我们要是慢一天，那就是亏一天的钱。毕竟还养着这么多闲人呢！” 王国忠这一次的投入很大，七成现金都已经投在了华瑞的装备上，留下三成当流动资金。 只要九里岗的业务开始出产，那么三年之内就可以全部回本，做实业，能做到一本万利的情况，的确很少见，不过打井采气这东西的确是来钱很快的一种方式。 更何况九里岗未来五十年都可以放心开采，王国忠不知道自己能活多少年，至少这些年自己的钱应该是够用了。 赵明买了菜，提到了杨科家里。 难得两口子一起回来的，看到赵明提的大包小包的东西，黎娇笑道：“这小子是做了亏心事，今天专程上门来认错了。” 赵明嘿嘿一笑，“你们这算是不打自招吗？” 杨科觉得自己这么些年赚得最多的就是房子，不管走到哪里都能分一套，涪江当初买了一套，去了渝州分了一套，到了汉市，又弄了一套，两口子小小的整改了一下，住着也挺舒适的。 赵明把菜提进厨房里，笑着说，“你们你们两口子平常也不怎么在家做吃的，把厨房弄得这么体面是什么意思？” 黎娇笑着说，“这还用问吗？平常你会过来做饭，不把厨房弄得体面一点，对不起你赵大厨啊，对了，你看出来了吗？这厨房的样子是按照涪江你们家的厨房弄出来的。” 赵明哈哈大笑了起来。 一块猪肉放在菜板上，手按在猪肉上，菜刀横着从手掌下一刀接一刀地剌了过去，大片大片的瘦肉片被剌了下来，胡椒面，淀粉，盐，和着一个蛋清，把肉片这么一和。 锅里开始炒料了。 豆瓣酱，八角、香叶、姜片、花椒、少许糖，炒出香味之后，再加上水，烧滚了过后，再把肉片一片片地煮进去。 开水锅里还煮着豆芽，捞起来铺在碗底，然后再把肉片铺在上面，淋上汤叶，辣椒面花椒面往上面一撒，烧滚的热油淋上去的时候，香味混着油爆声一下子完全散发了出来。 除了这道水煮肉片之外，赵明还一口气做了三四道拿手好菜放上了餐桌。 杨科拿过杯子，一人倒了一杯。 “交待吧，昨天晚上干了什么？” 杨科白了赵明一眼，没好气地问道。 赵明不耐烦地说，“你说说你们这些人怎么现在还学会挖你隐私了？” 黎娇往杨科的身边靠了一些，“赵明，你要这么说，就有点不讲道理了，当初你小舅刚来的时候，你就说要对王国忠全面撒网，关于他平常接触的人和事要全面展开调查，既然要撒网，是不是每一个关键点都得照顾到？再说了，王国忠想对人下手，身为你小舅和小舅妈不得把你给看牢了？” 赵明一口把酒给喝了，“你们什么时候把监视说得这么清新脱俗了？” 杨科笑了笑，“管你怎么说，昨天晚上做什么对不起文雯的事没有？” “你不是什么都知道吗？还来问我做什么？” 赵明哼了一声，“从干校离开之后，孙丽去哪里了？” “你猜！” “白金汉宫？” 杨科哈哈笑了起来，“你既然这么能猜，还要我们干什么，自己把王国忠给解决了不就完事了？” 赵明算是怕杨科了，“好好好，我说，我昨晚什么也没对她做。” “屁！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黎娇笑骂了一声。 赵明笑着说，“我昨天晚上还撑着最后一丝清醒把她给拆穿了，让她看了一眼浑身是血的张涛，加上张涛废了余宏敏那几个混混，我想她心中多少会害怕一点，不敢对我妄想！” “妄想？哈哈哈……臭不要脸的东西，你现在还真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笑死我了！” 就在黎娇上气不接下气的时候，杨科有点不解，“为什么要给她交底？” 第1314章 坏得很 “不给她交底，怎么把她变成自己人？” 杨科的筷子顿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看了看赵明，“反间计？这倒是个不错的办法！” 赵明点点头，“要收拾王国忠这种人，想任何办法对付他都不及他主动犯错，只要他肯往坑里跳，才能拿得住他，那么所有的消息都必须由他主动来掌握。孙丽，很关键。” 杨科点了点头，“不过你有什么把握，孙丽能帮你办事？” 赵明笑道：“她昨天晚上没有睡我，这还不够证明么？” 杨科和黎娇对视了一眼，没好气地说道：“混账东西，你能不能把婉转一点？我们再怎么说也是你的长辈！” 赵明哈哈笑了起来，杨科摆摆手，“得了吧，他可从来没有把我们当长辈！” 杨科喝了一杯酒，马上说道：“今天孙丽离开干校过后，去了白金汉宫，她说了些什么，就不得而知了，在白金汉宫当中的人还摸不到王国忠的身边去。” 赵明摆了摆手，“废那力气干什么？把人都撤出来吧，不然迟早都会失踪，王国忠的胆子不是一二般的大，你的人放在他身边，那是送羊入虎口，要么死，要么反水，对你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 杨科以前也看港片，觉得卧底什么的，那只会在电视里出现。 走到今天这一步才知道，现实的扫黑除恶斗争远远比电视里来得残酷，祸及家人的事情也不在少数。 听到赵明这话的时候，杨科确实心动了，“难道就这么放任他不管吗？” 赵明摇摇头，“谁说不管了，他的身边早就已经有我的人了，许多情况我都可以具体掌握。” “对了，我想起来了，你说的从外围开始剪除，也是为了保护王国忠身边的那个人！” 杨科有点兴奋的时候，赵明点了点头，“就像今天孙丽虽然去了白金汉宫，可是却是按照我让她说的那样，把一切都告诉了王国忠。他现在对我的表现可是满意得很呢！” “你早说啊，那我今天晚上就让里面的人撤出来！” “不！” 赵明阻止道：“既然放进去了，撤出来的时候也要体现出价值，我让你撤出来的时候再撤也不迟。” 杨科不耐烦地瞪着赵明，“我发现你这小子，说话现在喜欢说一半留一半，故作神秘，很讨厌，我是你小舅，是你长辈，你就不能尊重一下我？” 赵明笑道：“不是我不告诉你，而是你最好只知道这么多，知道多了，你做的一切痕迹就太刻意，会被王国忠闻出味道的。” 杨科轻轻一叹，“我真是服你了！” 赵明淡淡地说道：“不要气馁，这是一次博奕，也可以看成是博杀，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小心一点也不为过，这一场较量当中，欧阳建雄当着可耻的旁观者，他凭什么可以在一边看着我们打生打死？” “他至高无上，他这么觉得，当然可以这么做！”杨科的眼中闪过一丝凶光。 赵明笑了笑，“没有那么多至高无上，他想置身事外，我怎么可能让他如愿？今天一大早，我就已经一个电话打给他了，告诉他王国忠塞了一个女人给我。” 杨科一听，顿时兴奋道：“他什么态度？” “他没有回电话，那个时间点，林震就像一条狗似的守在欧阳建雄的身边！” 赵明笑道：“我的话说得很重，明确告诉他了，王国忠如果不老实，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林震说他会如实转告。欧阳建雄不表态就是最大的表态，证明我们已经可以对王国忠下手。你说说，如果王国忠知道他妹夫要借我们的手弄死他，他会干什么？” “反扑！” “对，不过他反扑不能是自主的，应该是有序的，在有指导下进行的，而且是在完全被控制下进行。” 赵明试探地说道。 杨科皱着眉头大叫，“别给我绕弯子，有话直说。” 赵明笑了笑，说道：“被逮捕之后！” 杨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你到现在都还怕我公报私仇把他给弄死？” 赵明嘿嘿一笑，“不，我只是告诉你，王国忠活着远比死了有用，不过对外宣布嘛，他必须是死了，而且这个消息只有让某些人知道后，才能有更大作用。” “谁？” “欧阳建雄的老婆！” 嘶…… 杨科倒抽了一口气，他算是明白了，把欧阳建雄的老婆用来当作杀招，这才是最为关键的一步。 如果欧阳建雄后院失火的话，对他的打击才应该是致命的。 “计划就是这么个计划，不过具体实施的办法，还是得由你们来制定，来完成。”赵明嘿嘿一笑。 杨科讶道：“我们？” “那当然是你们！凭我们俩斗得过欧阳建雄，别闹了，你自己汇报工作，别来管我的事，自觉配合就行了。第一阶段，逼王国忠发疯挺而走险干一些疯狂的事情出来，只要把塘子搅浑了，就可以干正事了。” 杨科算是明白了赵明的用意，点了点头，“那就按你说的来吧！” 赵明马上说，“过几天可以扫一扫场子，闹大一点，不过得从外围一家一家地扫，消息来源嘛，自然是从汤建高的嘴里来撬！” “好，一会儿，我就交待他们去办！” …… 余宏敏坐着轮椅到了一家麻将馆当中，面前那个光头看起来非常的凶狠。 “鸭哥，你一定要替我出了这口气！” 光头名叫板鸭，这两条街的麻将馆都归他管，开多少家，每个月交多少钱，都由他说了算。 板鸭摸了摸自己的光头，“曰特么，在汉市混的人都晓得你余儿晃跟我混的，敢动你，不是等于动我？” 余宏敏都快哭了，“玛卖批的，凶得吓死人，一个打我们五个，医生说我这一双腿最少要养三个月，板鸭哥找个地方把他埋了。” 板鸭摆摆手，“你这个人，杀心怎么这么重？人家打断你的腿，你就把他的腿也打断，最多再加一双手，怎么能要了他的命？我们出来混的，也要讲道义。” 余宏敏点了点头，马上想起点什么，大叫道：“除了那个张涛之外，还有一个叫赵明的，狗曰的坏得很，特么卖批，最应该收拾的就是他。” “好好好，两个一起收拾！” 板鸭招了招手，“拿家伙，今天晚上办事！” 一听到板鸭招呼的时候，一群弟兄，拿刀的拿刀，拿棒子的拿棒子，一下子来了十几二十个人。 余宏敏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兴奋得磨牙，两个杂碎，你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第1315章 家事 赵明从杨哥家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快十点钟了。 房间的门口站着孙丽，看样子已经等了有一会儿，站的累了居然就直接蹲在了墙边上。 看到赵明回来的时候，孙丽居然有一点小小的激动，站了起来。 赵明马上说，“等了很久吗？” 孙丽摇摇头，“没有，我也是刚刚到一会儿。” 赵明呵呵，拿钥匙开了门之后，一进门就问，“中让你逢场作戏，没想到你还当了真啊！” 就在这一刻，孙丽有一种夺门而逃的冲动，他的全身已经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上下嘴唇轻微的抽动着，心中在想，自己要不要承认和王国中之间的关系呢？可是赵明已经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那么自己狡辩还有任何意义吗？ 孙丽背后就是大开的门，她可以转身离开。 不过，她确转过身去，将门关了起来。然后走到赵明的面前说道：“王国忠让我死死的缠着你，最好是能把你搞到离婚。” 赵明嘿嘿一笑，说道：“他又不是个傻子，当然知道我不会离婚，无非就是让你对我死缠烂打，纠缠不清的时候，某些人的出现会给我致命一击。” 听到这话，孙丽背脊梁骨发麻，“你是不是对王国忠的一举一动都非常的清楚？” “是啊，还包括你今天对王国忠怎么汇报的，如果你跟他老实交代了的话，说不定今天晚上我就不会让你进这个门了。” 孙丽满头大汗的坐在了床边，开始庆幸自己选择的路，原本以为赵敏只是一个企业的领导，再在看来，他恐怕就没那么简单了，想到这里，孙丽顿时笑了起来。 赵明好奇地说，“你应该感到害怕才对，笑什么？” “不，如果我选错路了，才应该害怕，但是我选对了，相信你能有足够的实力能够保护我，我为什么不能感到高兴呢？” “这么说，你是打算死心塌地的跟着我了？” 赵明这么问了一句之后，孙丽直勾勾的看着赵明的眼睛，好奇地问，“你是不是准备对付王国忠？” 赵明笑问，“有这么明显吗？” “如果你不打算对付王国忠的话，完全没有必要跟我两个人在这里演戏。你需要我糊弄王国忠。需要你替我脱离苦海。我愿意跟着你，只求你别把我交出去。”孙丽恳求的对赵明说道。 赵明笑着说，“真正困住你的从来都不是王国忠，而是你的父母和弟弟。” 孙丽一听这话的时候，更加肯定赵明这是布局要对付王国中了，不然的话他不会对一个不相干的女人摸排得这么透彻，孙丽顿时笑得更开心了，“我要摆脱的也不是王国忠，而是那个三吸血鬼。” 赵明笑了笑，“我现在对飞机不怎么感兴趣了，给我讲讲你的事吧，也许我真的可以帮替你把他们给收拾了。” “真的吗？他们会死吗？” 赵明摆摆手，“你别搞错了，我又不是个杀人犯，我只是替你摆脱他们，不是替你把他们给埋了！” 于是孙丽就把自己的事情彻底给说了出来。 都是孙俪的弟弟，其实是跟她一起出生的龙凤胎，两人既然是双胞胎，样貌相差无几，孙俪长这么漂亮，他的弟弟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 原本顺利想考个正经大学，好好读几年书，离开这个地方，可是，有这么漂亮一个女儿，哪舍得放他走？于是就在汉市读了航校，全家上下都知道当空姐待遇好，挣钱多，最关键的是，在飞机上飞来飞去，最有可能嫁给的就是机长，如果被航空公司的领导看中的话就更好了，飞上枝头变凤凰。 但不被航空公司的领导看一下，那么在飞机上飞来飞去的商人，也有很大的机率碰上，嫁个有钱人也不是什么难事，毕竟价格条件好的就可以让她的弟弟和父母随意的压榨。 孙丽的第一个男人是航校的，为了当上空姐，他们全家不留余力的让他将自己的姿色利用到极致，父母齐上阵，充当皮条客，弟弟替她张罗男人。 当他们发现安置办的主任对孙丽特别伤心的时候，全家就热情的邀请他到家里吃饭，对外介绍的居然是女儿的男朋友。 那天晚上，孙丽被灌了酒，下了药，那个男人就在孙丽的房间里把她给破了。 一觉醒来的孙丽感觉自己的天都塌了，从那一刻开始，他觉得自己的父母从来没有把他当人看过，而自己的弟弟可能才是全家唯一的希望。 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天她妈对她说的话，“你一个女人早晚都是要嫁人的，趁着在嫁人之前多找几个男人也好替你弟弟把路给铺平。” 对于这样的妈，对于这样的家庭，孙丽从那时起，已经不再抱任何的希望。 然而这只是开始而已。 从那之后，顺利深入的进入了航空公司，成为了一名让人羡慕的空姐。 当了空姐之后，她才交了第一个男朋友，同机组的副机长。 然而才没过几天，他那个不要脸的弟弟就已经主动的找到了副机长，二话没说，找那个副机长要了一万块。 开飞机一年能挣不少的钱，所以对那些钱也没太怎么上心，甚至都没有告诉孙丽有这回事。 还没过几天之后，孙丽的弟弟又找到了那个副机长，再次找他要了一万。 一来二去的，居然在他的身上已经榨了十多万，五年前的十多万是个什么概念，相当于两套房子的价格。 后来，副机长忍不住把这件事情告诉孙丽之后，孙丽才知道他的这家人有这么不要脸，连忙赔礼道歉时，副机长还深情款款的说不是为了要讨回钱，只是觉得挣钱也不容易，不能由着他们这么乱花。顺带还告诉孙丽，要不先把婚结了吧！ 经过了这种事情之后，这个男人还愿意娶她。孙丽打从心眼里高兴。 那么既然要结婚，问题就来了。彩礼给多少呢？ 孙家人张口就要三十万。 第1316章 你流鼻血了 这样抢人的行为在那个副局长的面前时，他居然没有站起来给他们家人一人一巴掌，已经算是极有修养的表现。 已经闹到这一步，副机长没有马上走，居然还跟他们家人商量着能不能分期付。 因为让他一次拿30万出来也是一件非常吃力的事情，能不能把这笔钱分成三部分，一年给10万。 孙家人一看还挺经得起压榨，顺口就将彩礼翻了倍，提到了60万，分成三次给也可以，一年给20万。 这下子，副机长就直接疯了，丢下一句神经病，就离开了。赵明听到这儿的时候，忍不住问，“这期间你就没有替她说过一句话吗？” 孙丽苦笑，“我想说，可我能说什么呢？我爸妈明确的告诉我，只要我敢胳膊肘朝外拐，他们就去单位上闹，保证让他再也飞不了，事实上后来他们也的确是这么做的，他拒绝了我们家之后，我那个不要脸的弟弟带着人直接跑到航空公司去把门给堵了，打出的口号是睡了我不给钱。” 孙俪就像在说别人的故事一样，将这件事情坦然的说出来，显得有些麻木，说明对他的家人已经彻底的死心了。 孙丽苦笑一声，说道：“后来，他真的停飞了。从那天起，我也再也没有见过他。我本来以为我也会因此丢掉工作的。后来才知道，他们家的关系挺大的，临走时托人找的关系，无论如何也将我留在了天上，没有让我丢掉饭碗，在这件事情上，我觉得我真的非常愧对他。” 赵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心想，孙丽这个弟弟和王三好两个人大有不同，一个根本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另一个是太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了，所以贪得无厌地压榨自己的姐姐。 孙丽没有停，继续往下说。 孙丽在后来一年的工作当中，因为紫色的确太过出众，所以也得到许多条件好的男士的追求，不过，孙丽一个都没有答应。再后来，碰到了王国忠。 原本只是作为朋友，两人细聊之下才发现大家都来自汉市，毫无防备的情况下，顺利将自己的底细给交了出来。自然而然的让王国忠找到了突破口。 王国忠约了孙丽好几次，可是兄弟都拒绝了。别说是没感觉，就算是有感觉，也不可能再冒同样的险，万一到时候又被自己那家人给当成摇钱树，那不是害人吗？ 突然有一天孙丽接到电话，弟弟欠了几万高利贷，说是还不上钱就会被人砍死。 汉市的情况，孙丽心中还是有数的，出来混的，说一不二，说杀人全家就杀人全家，真的一个活口都不留。再怎么说，那也是自己的弟弟。 于是就问他父母，自己能做什么？ 他们说那个大哥只要求孙丽跟他吃一顿饭，这件事情就可以解决了。 那天晚上，孙丽再次见到了王国忠，也才知道他就是汉市隐形富豪，黑白两道通吃，也是白金汉宫的真正主人。 王国忠让孙丽自觉洗干净去床上等他。 孙丽当然是不同意的，可是不同意的下场就是去二楼，和那些出卖身体的女人在一起，接客！ 孙俪也可以离开下场就是，他的父母和弟弟会消失。 当时孙丽就想过让她父母和弟弟消失。依旧没有狠得下来心，于是从那天晚上起，孙丽成了王国忠的女人，后来被王国忠推给了很多男人，成了他谈生意的武器。 听到这儿的时候，赵明才知道何军那一句，“孙主任平常可不出来应酬的”是什么意思。 孙丽苦笑着，连看赵明的勇气都没有了。 轻声问，“我是不是很脏？” 赵明愣了一下，“希望我怎么回答？脏！” “滚！” 孙丽骂了一声，脸都憋红了，瞪着赵明说道：“你这个人真的一点都不会安慰人。” 赵明哼了一声，说，“他们想睡你才安慰，你说你是个好姑娘，说你干净，说你纯洁，虽然可能经历了什么，但是你的内心是好的，出淤泥而不染这些鬼话，也就骗骗你，把你哄上床睡了。该跟别人怎么炫耀还怎么炫耀。” “所以你不对我说这些话，是因为你对我没有兴趣吗？”孙丽好奇地问。 赵明摇摇头，“这个世上哪有这么多圣如佛的人。欲望往往都是摆在明面上的，主要还是看自己怎么去把持。” 孙丽白了赵明一眼，“想听你说一句对我有兴趣，就这么难非得绕弯子。男人，果然都不是好东西。” 赵明心想，不明不白的就被他一杆子给打翻了。算了，也懒得跟他计较，就背一次黑锅吧！ 孙丽站了起来，走到赵明的面前，轻轻的蹲了下来，将自己的头发刨到胸前，露出了那粉玉般的颈背，颤声道：“替我把拉链拉开吧！” 赵明的太阳穴一跳，“你怎么突然浪荡起来了？” “废什么话，我把我过去的事情都说了，本来就是个没脸没皮的女人，在你面前再装矜持，那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孙丽扭头瞪了赵明一眼，“再说了，你以为你自己是什么好东西，昨天晚上疯狂吐的时候，冲进了厕所，真当自己什么都没看到吗？” 赵明的心中一紧，老脸挂不住，嘿嘿一笑，顺手把孙丽后背的拉链给拉开了。 缎子般的裙衫在她娇躯上不着力，顿时滑落，那不着一丝的苗条遮挡不住夸张的外弧，就那么蹦弹着去了卫生间。 赵明痛苦地捂着脸，指缝中看着那震胀晃动的旗/杆子，多少显得有些无奈，自己到底捡了一个什么东西回来？这么搞下去搞不好会出事呀！ 孙丽洗过澡，就那么大大方方地出来了。 赵明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最后索性大大方方的看着孙丽在她面前走动。 赵明笑问，“你难道就不能稍稍遮掩一下吗？” “洗了澡总不能再穿脏的吧，拿一件你的衬衣给我！” 赵明叹了一声，拿了一件配发的衬衣，等孙丽再穿上的时候，扭头看了看赵明，面无表情的说道：“你流鼻血啦！” 第1317章 弟妹 这特么要是不留鼻血才是怪事。 赵明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穿上白衬衣比不穿更叫人上火，这特么到底是个什么妖精啊？ 赵明在心中反省自己。 文雯是好的，文雯是漂亮的，就算这个孙丽很美，可是和文雯的那种白洁相比还是有着天差地别的。只不过……只不过…… 只不过赵明太久没有经历过别的女人，偶乐遇到一个妖精，的确很难控制自己。 反正早就坦白了，一个男人有正常反应，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吗？ 赵明算是交代了，一瘫在在沙发上，张/着个双/腿，任那什么摇晃，忍不住叫道：“穿上更要人命！” 孙丽轻轻吮了一下下唇，艳红着俏脸，哼道：“要不，我还是不穿了……” “别别别，开玩笑的……” 赵明算是投降了，赶紧转移话题般地问，“今天时间也不早了，该聊的也聊了，你什么时候走，房有间不是还没有收拾出来吗？” “进来了，哪还有出去的道理？” 赵明听得一愣，“怎么不能出去？出去了还能进来啊！” 孙丽俏脸更红了，直勾勾地看着赵明问，“你在说什么呢？” “啊呸！我的嘴太欠，你别误会，我的意思是你是不是该走了？” 孙丽摇摇头，“进来了就不能再走了，你以为我今晚为什么在这里？王国忠派人跟着我，人家十有八九看着我进了你家门，然后我又走了，明天我怎么跟王国忠交待？” 赵明两手一摊，“这么说，以后你都不走了呗？这是赖上我了？” 孙丽捂着嘴一笑，然后摇晃着那丰腴的腰，然后走到赵明的身边，顺势坐在赵明的/腿/上，轻轻贴在赵明的怀里，哼道：“如果今天早上，我说同样的话，你丝毫都不会在意，怎么到晚上反而怕了起来？” “我怕……我怕……什么？” 孙丽轻轻哼道：“是啊，我也想问你在怕什么？” 赵明的脸阵红阵白的，有点吃不消了。 孙丽不笑还好，一笑就全身晃，就像一个装了水的大气球一样在赵明的身上浪来浪去。 赵明赶紧站了起来要走。 “你去哪？” 孙丽紧张地喊了一句。 赵明叹道：“晕船了，想吐，要人命！” 赵明刚进洗手间，还没一会功夫，就听到孙丽在敲门，酥声软语地说道：“要我帮你吗？” 噗…… 赵明已经快吐血了，他的确怕了，如果是今天早上的话，他还能保证自己能坚持挺住，可是到了这个时候，他已经不知道自己还能挺多久，这种差别也太大了吧！ 赵明出去的时候，孙丽侧躺在床上，背对赵明，床在晃，她在笑。 赵明点了一支烟，“你笑个屁。” 孙丽并不转过来，因为她的这个背影对赵明来说，杀伤力应该更大。 “我为什么不能笑？我们校长怕了，以前我一直觉得只要自己主动，就能拿下一个男人，后来发现以有你却不能这样，原来只需要安静地做自己，有的人就已经把持不住了。我们校长怕他把持不住了。” 赵明听着这些挑/逗的话，像一只壁虎贴在沙发的椅背上，恨恨地说道：“凭什么把持不住？” “好，校长既然开了口，也不用再收拾什么房间了，从明天开始我就把东西搬到你这里来。” 赵明的牙都快咬碎了，憋了半天，松了一口气，暗叫，老子不是主动的吗？老子不是那个掌控局势的人吗？怎么就被她一个婆娘牵着鼻子走了？ 不服！ 赵明沉声道：“这可不是你能决定的，你明天要把今天的事情都告诉王国忠，着重要说说，我要帮你脱苦海的事情，你父母和你弟的事不能落，说完了之后，再问王国忠的意见。” “为什么？” “如果对你不是痴迷了，又怎么会主动去满足你们家那几个吸血鬼呢？” 孙丽轻轻一叹，赵明和王国忠在下棋，而她就是一颗棋子，他俩有来有往地攻守，最惨的就是孙丽，如同一颗没有自主的棋子任人摆布。 想到这里，刚才那一点调/戏赵明的心思全然不见了，将另一个枕头抱在怀里，然后沉沉睡去。 赵明一转身，忍不住把眼睛隙了条缝，我曰……把灯关了……我曰感觉还是看得到。 开空调，温度调底，然后拿被子把孙丽给盖起来有，一下子心里就波澜不惊了。 孙丽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赵明早就不见了，等她收拾好再出门的时候，赵明还在干校里跑步，满头大汗。 这下子，孙丽的心情一下子变得更好了，走过去跟赵明打招呼的时候，余苹过来了。 “弟妹啊！” 孙丽听到余苹这称呼的时候，愣了一下，然后低头羞涩地笑了起来。 赵明看着余苹道：“余书记，孙主任成你的弟媳了？” “嗨，胡说什么呢，你不是叫我一声苹姐吗？我喊她弟媳有什么不对的！” 余苹笑了笑，根本就不给赵明开口的机会，马上拉着孙丽的手说，“弟妹，你这是要去上班吧，正好，晚上回去的时候，把何主任推荐的人员名单和基本资料都带给校长，明天校长好跟我讨论一下。” 孙丽点了点头，“好的，我今晚带回来。” 孙丽要走的时候，羞臊地看了赵明一眼，那眼里的浓情蜜意根本不可能装得出来的。 等人走远了，赵明这才说，“余书记，你这样喊不是让人误会吗？” 余苹摆摆手，“这有什么好误会的，谁家坑头上还没点破事？这也很正常。” 赵明听得一愣，“这么说苹姐的坑头上也有破事，要不你说给我听听！” “校长不正经，开起姐的玩笑了，你有故事啊还是关上门来跟弟妹好好说说，等明天资料放桌上，我们俩定一定，就把人接过来了，到时候培训的事就交给弟妹。” 余苹笑了笑，“校长，要是没别的事，我就先回去了。” 余苹一转身，刚才的笑脸瞬间就消失了，一脸狠厉，暗骂，小杂碎，你现在还有用，我留着你，过阵子，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这一上午，赵明不管走到哪里，都在传他乱搞男女关系的事。 才一回办公室，电话就炸了。 不用接起来，赵明好像都已经猜到是谁打过来的了。摇头叹了一口气，顺手把电话拿了起来。 第1318章 旗鼓相当 “赵明，你是不是要造反！” 赵明把话筒刚贴上耳朵，马上就被这吼声给震得远离了耳朵，要不然差点就要聋了。 赵明皱着眉头，问，“高局，大清早吃火药了？” “火药，我嘴里咬的是雷管，我把你放在干校是让你教人规矩的，你看看你干的都是些什么破事？才几天？你告诉我才几天工夫，就乱搞男女关系，你让我怎么放心把这么重要的工作交给你？” 赵明听到这严厉的质问时有，轻描淡写地说道：“你不放心？那就把我撤掉吧！” “你……赵明，你是不是觉得我拿你没有任何办法？” 赵明笑道：“高局，你用得着这么上火吗？” 高云上气不接下气地喘了起来，“你今天不给我一个交待，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赵明在电话里叹了一口气，说道：“高局，怎么能让我给你一个交代呢？要交代这事你是不是应该去问一下俞书记，我想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才更客观更公正，你觉得对吗？” 高云听得心中一惊，这是什么意思啊？这么快就抱成团，蛇鼠一窝了？余苹是什么人？他高云心里不是不清楚，赵明这个时候让他打电话去问余平，那就是在心中有了万全的把握余苹不会多一句嘴。 高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赵明啊，把干校交给你等，若是把南方局的未来交到了你的手上，你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啊！” 赵明淡淡地说，“高局，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把这个位置交给我，你就应该相信我能有一番作为才对。不管外面传什么，如果没有单凭实据都作不得数。当年整个矿区都说我是打架被开除的，又有几个人愿意去相信真相是什么？如果大家都这么听进去了，还有我赵明的今天吗？我最后再跟你解释一次，你也可以对你上面的人解释一次，把我传得如此的不堪，也就是让我和不堪的人同流合污，他们谁也没有打算毁掉我，这一点你可以打电话给余苹求证，他保证不会说我一句坏话，说不定还会把我夸的天花乱坠。既要夸我，也要坏我，等于是一手大棒一手糖，想要拿捏我的把戏而已。” 高云一听，“什么叫给我上面的人解释一下？” “高局，大家都是明白人，也就不用再兜圈子了，把我放在校长这个位置上，不是你能决定得了的事，何况还是副局，汉市这个地方太巧合了，也太敏/感了。我不相信这一切都是巧合，搞不好当初那个提议让我来当干校校长的，是个自己人也说不定。” 高云不知道赵明对这件事情的反应会如此的敏/感，感应如此的强烈和准确，早就知道他成了精，没想到经到了这个地步。 正当高云沉默不语的时候，赵明接着说，“还是那句话。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他们怎么传我是他们的事情。也许我只是需要一个乱搞男女关系的幌子来完成你们交待的事情，你也知道，靠，我一个人很多事情根本是做不了的。” 高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道：“我是相信你的！” “你相信？高局你快别说笑了，我老婆和丈母娘都还没有打电话过来，你的电话就过来了，这叫信任？” 高云的脸都被憋红了，“以后主动汇报！” 砰的一声，重重地挂了电话。高云被拆穿过后，老脸挂不住，在电话里大骂，“小王八蛋！” 高云就不信这个邪，拿起电话马上又给余苹拨了个电话。 “那个赵明在搞什么名堂？” 余苹笑了笑，说道：“就知道那些乱嚼舌根子，早晚把这些风言风语传到局里面去，校长上任这么长时间来，凡事亲力亲为，把干校的工作主持的风风火火的。难免会有人看不过眼，传他一些有的没的。” “传的？传的未免也太形象了一些吧？什么航校的空乘培训主任，叫什么孙丽的，你说有没有这么一个人吧？” “那肯定有！” 余苹笑道：“我的汗是航校，这么好的资源，我们没道理不用啊！当时干校开在汉是这个地方的时候，南方局和汉市之间是有协议的。汉市官方给我们土地，给我们支持，我们要计划4方面解决一部分就业，比如技校要给他是本地城市户口的青少年有一部分就读的名额，毕业之后包分配和安置。干校就有县城的用工名额，正好可以和航校搞个对接，给了他们60多个服务人员的名额，这人招过来了，不得按照我们公司的规定培训吗？做仪态和服务培训，肯定是人家培训空姐的更为专业，所以就临时聘请了航校的空乘培训主任过来替我们搞培训，要是做得好，到物业公司以后过来培训的时候，都可以请他来给我们上课吗？所以就吃了一两顿饭，结果就被传成了这个样子。下来，我会开会好好强调一下，谁在给我乱传这些风言风语，我就拿谁开刀。” 高云听后沉吟了片刻，问，“赵明他真的就没有什么问题？” “能有什么问题？如果说一定有问题的话，就是我们校长长得太帅了，帅小伙跟长得漂亮的姑娘就容易整出这些是闲话来。” 高云哼了一声，“我得把他给我盯好了！出了什么事，你们一个也跑不了。” “是，保证完成任务！” 挂了电话过后，高云重重地敲了敲桌面。心中冷笑，果然是搞招待的一把好手，服务人员选空乘专业的，还得由空乘培训主任来负责培训，这是从根上就要把南方局未来这帮子干部给腐化了。 只不过是问问照明的情况下倒好，把这件事情顺道给汇报了，不答应还不行，如果不答应，那就坐实了赵明和那个空乘培训主任有一腿的事实，这叫欲盖弥彰。 赵明啊赵明，你这次，但是碰上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了，你小子可得给我挺住啊！ 正想到这里的时候，劳资处的人拿着文件就过来了。 第1319章 信任 “这是什么？” “高局，这是干校递上来的市场化用工申请表！” 市场化用工？说的简单点，就是福利待遇和正式职工是一样的，只不过没有正式职工的稳定保障而已，这是改制之后推出的一种用工制度，用于任务繁重时，临时招聘一批用工来弥补人力资源的不足。 高云把这张申请表拿过来一看之后，才知道正是干校针对服务人员招聘的申请书，用工单位是南方局干校，而招聘对象正是汉市航校。 看来这一切都是她余苹掐着点来做的啊，这个女人可真不能小看了。 高云心中冷哼了一声，拿过文件大笔一挥，直接将自己的名字给签了上去，顺便把自己的私章也盖了。 劳资处的处长听说培训中心那边招了一批空乘，一个个的身材妙绝，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搞个培训过去开个会什么的，搞个培训什么的。 总而言之，就想看看那一批空姐。 毕竟，每一个男人都有一个空姐梦嘛！ 赵明犹豫了半天，还是决定要给文雯打个电话。 电话一接通，赵明就从听筒当中听到那边忙碌的环境，于是问，“很忙吗？” “校长，你心虚了？” “是啊，连局长的电话都打到我的办公室了，你却没有反应，我真怕你生气了！” “你等等！” 文雯从忙碌的办公室里，走到花园当中，换了一个安静的环境，这才给电话里的赵明说道：“我妈今天早上已经给我来过电话，把你的事情说了一遍，让我千万别放在心上，你这个人做事从来都是不拘小节的，也从来不管什么人言可畏，所以风格大胆了一些。我跟她说，赵明是我的全部，但是赵明的全部不用一定是我，他可以去做他任何想做的事情，只要他是爱我的。” 赵明听得心中一颤，“我还得给你汇报一下，那个女人，她会跟我在一起很长时间。” “很长时间？很长是多长？我是要跟你一辈子的女人，她能比一辈子还长吗？” 文雯笑着说，“赵明，我从来没有想过主动去驱赶你身边那些爱慕你的女人，我这人从小到大最大的优点就是耐性好，她们比不过我，自己也就离开了，所以，你想做什么放开手脚去做，不用担心我。” 挂了电话，赵明的心里暖暖的，文雯比他想象中看得开，这样一来反倒让赵明不愿意乱来了，这个女人值得他坚守阵地。 汉市航校。 孙丽最近厦门的时候就有一个高挑的姑娘，一下子揽住孙丽的手。 “袁梅，你怎么过来了？” 袁梅小声地说道：“丽姐，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呀？” “说吧！要是能帮你的话，一定会帮的。” 袁梅马上说道：“今年要双选了，我上一次把何主任给得罪了，他放了狠话，肯定不会把我的资料给递出去的，空姐我是指望不上了，听说国能集团南方局干校，这两天在招后勤服务人员，有六十多个名额，能不能……能不能帮帮我，让我去南方局干校？” 孙丽听得一愣，“这个……” “丽姐，我求求你了，就当我求求你了，我要是被其它单位选不上，去之后只能自己找工作，像我们这个学校如果飞不了又没有推荐的话，除了去打工，还能干什么？” 袁梅急得眼眶都快红了。 袁梅这一批学生是孙丽当时亲自挑选的，条件非常的好，顺利一路把他培训过来，是从人才还是长相，还是业务水平上来说，都是一等一的好姑娘，只要不出岔子就一定能飞的。 可是在汉市航校里，如果不想出岔子，一切都听得从校方安排，可是何军这个人本来就是一个非常难对付的人，想从他手底下全身而退，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孙丽照顾袁梅，袁梅私底下认她当姐姐，两人的关系一直都很好。 有一次何军让袁梅去陪酒，袁梅倒也去了，不过那天晚上陪的人，喝了几杯之后开始动手动脚，袁梅当时站起来就是一杯酒泼在那人的脸上。 后来因为这件事情，袁梅就背了处分。 何军也放了狠话，双选的时候一定不会把袁枚的资料交出去。她这么有本事，就自己出去找工作。 如果没有校方的推荐，没有在学校表现评价和学校领导的签字，想要当空姐根本不可能，就算在地勤干也没可能。 袁梅本来都绝望了，眼前出现了一个南方局，这是他最后的机会，她要是错过的话，今后就再也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于是袁梅这才鼓起勇气来找孙丽。 看到袁梅委屈巴巴的样子，孙丽自愧不如的，要知道当年他同样面临这样的选择，使他选择了屈服，难道这个世界真的要如些对待善良不愿屈服的人吗？ 孙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朝袁梅点点头，“你等我消息，我这就去找何军拿资料。” 袁梅听得心喜，一边笑一边流泪，“真的？丽姐，你真的愿意去帮我找何科长拿资料吗？” 孙丽心疼的看着袁梅，轻轻的将她的眼泪给抹掉，柔声说道：“傻丫头，当初我把你招进这个学校的时候，信誓旦旦的跟你说，将来你一定能成为最出色的空姐，可是却帮不了你，眼下有这么一个好的机会，无论如何我也得帮你争取一下，这件事情你就交给我吧，我想方设法的都会将你给弄出去。” 袁梅紧紧地拉着孙丽的手，马上说道：“丽姐，我欠你太多了，我以后该怎么报答你啊？” “傻姑娘，我们姐妹俩还用得着说这样客气的话吗？你等着我去了。” 说着，孙丽马上走进学校安置办。 何军正好把所有人员的资料已经放在了桌子上，看到孙俪进来的时候朝她招了招手说道：“孙主任，你来得正好，这是八十份学生基本资料单，今天你要带到干校去，那68人的最终名单就从他们当中产生了！” 孙丽随手拿起这80分名单，然后依次翻阅起来，“何主任，这里面怎么没有袁梅的资料啊？” “袁梅？哪个袁梅？” 孙丽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何主任，你不用揣着明白装糊涂，你知道我说的是哪个袁梅！” 第1320章 不帮 何军顿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抬头看了孙丽一眼。 “孙主任，这是你该过问的事情吗？” 孙丽马上说，“何主任，你别管这是不是我该过问的事情，不过这次南方局干校来招人，应该是面向全校的，你说过要在全空乘专业当中进行一次摸底，凡是有意愿想去南方局干校的，都有一次机会才对，不知道你问过袁梅的意思没有？” 何军哼了一声，冷笑道：“孙丽，怎么着，你还把自己当回事了是吗？不用你来教我规矩，该怎么做我自己心里有数。” 孙丽淡淡地说道：“何主任你误会了，我不是在教你规矩，而是替一个学生来跟你求求情。” “求情，不必了！” 何军再次埋下头继续工作。 孙丽不依不饶的说道：“何主任，对学生，我们是不是应该更加包容一些，就算他曾经犯了错，也不应该应该就直接将他打死，毁掉的将是他一辈子呀！” 何军哼了一声，“你是在教我做人吗？孙丽？” “不敢！”孙丽摇了摇头，“我只是希望何主任不要拿着学校给的权力做一些只图自己高兴的事情。” “混账！” 何军砰地一巴掌重重地拍在桌子上，狠狠的瞪着孙丽说道：“我看你是无法无天了，你以为你在跟谁说话。” 孙丽都见惯了这种拍桌子摔板凳的场面，脸色都没变一下，“何主任，我只是在求你，现在跟你商量，希望你放袁梅一马，把资料放进来，至于选不选择上交给南方局那边去决断，何主任，就当是我求你了。” “求我，犯不着，袁梅想去南方局，就凭她？没戏！” 何军嘿嘿笑道：“我也不怕告诉你，上次让她出去吃饭的时候，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让我难堪了，我下不了这个台，心里这个坎儿是一定过不去的，想去南方局，除非我死了。现在马上离开我的办公室。” 孙丽还想再求情的时候，看到何军在没有打算说话的样子，只得长长地叹口气，拿着80份资料，离开了办公室。 就在这时，袁梅一下子冲了上来，情急地问道：“丽姐怎么样？何主任有没有答应把我的资料交上去呀？” 孙丽一脸为难，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道：“对不起，袁梅，何主任那边说什么也不放。我……我已经尽力了。” 袁梅听到这话的时候，眼泪珠子一下就滚了出来，眼睛红红的，鼻子也红红的，那模样说不出的惹人心疼。 孙丽赶紧一把将袁梅抱在自己的怀里，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安慰道：“别哭别哭，我还有一个办法没有试过，但是我也不敢保证就一定能帮到你，只有试过之后才知道。” 袁梅抽泣着说道：“我知道丽姐在全力帮我，不管结果怎么样，我都认了，谢谢你，丽姐！” “傻丫头，姐姐都还没能帮到，你有什么好谢的，放心吧，接下来的事情我会尽力的。” 说着，孙丽的脑子闪过赵明的模样，他愿不愿意为这么一个小丫头出头？要知道在领导层面上，只有对等的情况下，才会出现相互帮助，送出去的人情，如果对方太过弱小，还不了，那么这个人情就等于白送。 爬得越高的人越不愿欠人情，同理，也不愿送人情。所以，在这件事情上，孙丽对赵明的态度还是没有什么把握的。摸了摸也没得脸，孙丽柔声说，“你先回去上课，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来处理就可以了。” 袁梅双手捂着脸，狠狠的抹了一把眼泪，眼睫毛都还是湿湿的，可怜地朝教室走去。 孙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个时间点，差不多该去找王国忠了。 到了白金汉宫，孙丽驾轻就熟上了三楼，王国忠正在办公室当中，抬头看了一眼门外的孙丽，勾了勾手指头。 孙丽进了门，王国忠笑问，“听说昨天晚上又在他房间里过了一夜，这一次没喝酒怎么样？他厉不厉害？” 孙丽红着脸，哼道：“他上瘾了！” “上瘾？这话怎么说？” 孙丽我早就准备好的一套说辞给抛了出来，“事后他搂着我，让我给他讲故事，问我这么漂亮的女人为什么不在天上飞着，而是到了下面来当一个培训主任。我就把我家的事情告诉他了。他说，要替我摆脱我们一家子吸血鬼。” “什么？哈……这个赵明胆子挺大的嘛，居然要为了你收拾你们那一家子，看来还真是上瘾了。” 王国忠叉着腰在办公室里来回走了几趟后，笑道：“继续保持，你弟弟那边我会发个消息过去，他既然要帮你，那就让他帮，让你弟弟缠上他，这事情才变得有意思嘛。行了，去忙吧！” 孙丽走了两步，扭头看着王国忠问，“他让我直接搬到他的房间去，不用再单独收拾一个房间了，老板，你看这样能行吗？” 王国忠想了几秒过后，“你办你就办，以后当个听话的女人。” “是，老板！” 从白金汉宫出来的时候，孙丽的心情很不错，想到接下来很长的时间都要和赵明住在一起，再想想他昨天晚上那个倒霉样子，就说不出的喜悦。 可是转念再一想，自己的弟弟马上就要缠上赵明，也不知道会是个什么结果。 对于她的家人，孙丽早就已经失望到极限了。如果能好好的跟着赵明，就算不当他的女人，也有一种说不出的安全感，此时的孙丽真的不想让他的家人来破坏了这为数不多的安全感。 赵明他真的能挺得住吗？ 想到这里，孙丽的心情再次变得沉重了起来。 不一会工夫，孙丽就回了自己的家，然后拿出一个大行李箱子，男生夏天最美丽的裙子，都放进了箱子当中，还有几套漂亮的内内。 一想到今后在家里就会穿的凉凉快快的，在赵明的面前出现，心中不免有些羞涩，更多的却是荡漾。 孙丽提着行李箱，激动地去了赵明住的地方，越发地期待未来的生活。 第1321章 原来是帮自己 赵明开门的时候，看着孙丽提了个箱子就过来了。 不光赵明看到了，她这一路过来的时候，好些个人都看到了。 一点也没有避讳的意思。 “进来吧！” 孙丽轻轻地含唇一抿，拉着行李箱进了门。 一股家常菜的香味扑面而来，让忙活了一上午的孙丽馋得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赵明进了厨房，将锅盖一下子揭了开来，水蒸汽腾升而起的时候，混着红烧肉浓浓的香味弥漫在这个不大的空间当中。 孙丽一边吞口水，一边说，“干校食堂餐厅应该是重中之重才对，你一个校长怎么还自己做饭啊？” 赵明说道：“余书记在安排，说是厨子必须得是上星级的才可以，所以就一直没把后厨这一班子组起来，要么在外头吃，要么在家里自己做……你的口水快滴进碗里了。” 孙丽赶紧一下子把自己的嘴给捂了起来，羞瞪了赵明一眼，扭头出了厨房，不一会又跑进来，赶紧拿碗添饭，把筷子也一同拿了出去，这就已经把吃饭的准备给做完了，看来是饿得厉害。 赵明把一大碗红烧肉端出去的时候，孙丽还在疯狂地吞口水，肥肉很糯，瘦肉化渣，也不知道怎么样才能把红烧肉烧到这个水准。 看着孙丽大快朵颐的样子，赵明得出了一个结论，长得漂亮的女人果然都不怎么会下厨，不过她们吃起东西来倒是很厉害。 不过孙丽吃着吃着，突然就不动筷子了，看着碗里的饭发呆。 赵明忍不住地问，“怎么，吃不下了吗？” 孙丽点了点头，然后把筷子给放了下来。 赵明笑了笑，“碰到什么事就说，还非得把自己吃个半饱，才演戏，你不觉得难受吗？” 孙丽白了赵明一眼，轻轻咬了咬下唇，哼道：“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这人真的很讨厌！” 赵明点点头，“我老婆经常这么说我！” 孙丽又笑了，瞅了赵明几眼之后，这才说道：“我知道我现在还是自身难保，没有资格去要求什么，可是我这边真的遇到一点点小麻烦，真的希望你能帮我一把。” “说吧！” “你……你真的肯帮我？” 孙丽兴奋地大叫了起来。 这声音惊得赵明摆了摆手道：“叫这么大声干什么？你还没说是什么事呢，我怎么知道帮不帮得了呢？” “帮得了，帮得了，一定帮得了！” 孙丽激动地说道：“航校里一个小妹妹想来你们干校，可是她，她……得罪了何军，所以个人资料都没有递上来，校长，能不能帮帮忙，把她弄到干校来！” “得罪了何军？我们干校这次招人可是面向你们航校全体空乘人员招人，怎么还有递不上来的资料？” 听到赵明的话时，孙丽马上说，“我看你就是揣着明白装着糊涂，这世上那有那么多面向的事情？航空公司还说面向全体空乘专来的学生招收人员，可是当中六成的人员早就已经定了，剩下四成的名额再抛出来让各大技术专业类学校争抢。” 赵明笑了笑，“可是我们南方局也不能跟航空公司比啊，你们在这里拿到的待遇可远远没有航空公司那么高，有必要争吗？” 孙丽摇头道：“话虽然这么说，不过有人终就不喜欢在天上飞，地上稳定，况且这里条件好，待遇好，在这里如果遇到一个年轻的南方局干部，未来还有什么可担忧的？” 赵明两眼睁得大大的，“我怎么不知道南方局的干部还这么抢手？” 孙丽的目光直勾勾地落在赵明的身上，看了半天，赵明这才说道：“知道了知道了，我是生在福中不知福了！” “呸！谁说你抢手了！” 赵明老脸一红，“那你一直看着我干什么？” “求你，求求你，一定帮我把她弄过来好吗？大不了……大不了以后家务事我包了。” 赵明翻了个白眼，“那有什么家务事，你还真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了？” 孙丽哼道：“有什么办法，王国忠让我死活都要粘着你，难道你想再把我推回火坑当中去吗……哎呀，你别打岔，这件事你到底能不能帮我啊？” 赵明笑了笑，问道：“那你先跟我说说，你那个小妹妹怎么把何军得罪了？” 孙丽毫无保留地说道：“何军让她去陪酒，有人喝了两杯，就对她动手动脚，她一杯酒给人泼了上去，何军觉得她不给面子，放出狠话，双选的时候不会让她参加，还让她背了处分，只能毕业，学校也不准备给她安排工作了。就这么走出学校的话，以后很难再找到一份让自己满意的工作了。” 赵明听了这话，目光转睛地看着孙丽，“你这么上心地帮她，实际上在帮你自己吧？” 孙丽的脸上闪过了一丝难过的神色，轻轻地点了点头，“以前我是没得选，袁梅还小，面对当年我遇到的那些问题，她勇敢地拒绝那个人无理的要求，帮了她，我觉得我的心里会好受一点。” 赵明点了点头，“那就帮一把！” “真的？谢谢你，你真是个大好人！” 孙丽站起来，歪着头就在赵明的脸上亲了一口。 赵明拿纸把脸上的油印儿给擦了，“下次要亲的时候，能不能先把嘴擦一下，怎么这么不爱干净？” 孙丽害臊地把头给低了下去，胃口大开，哼道：“不擦嘴不是因为还没吃饱，要接着吃吗？” 一顿饭吃过，下午赵明和孙丽一同去了办公室，不一会，余苹也过来了。 “校长找我？孙主任也在！” 孙丽站起身，侧到一边，朝余苹点了点头，道：“余书记，我把资料拿过来了，这里一共八十份，何主任说，这些都是精挑细选的人，你们可以在她们当中挑选。” 余苹惊喜地接过资料，看了看，不住地点头道：“老何还是挺靠谱的……校长，人员就从她们当中出吧！” 赵明点点头，“行，就从她们当中出吧！我没什么意见，余书记全权做主就行了。” 余苹当着赵明的面，点了点头，“行，那我就凭感觉来了，八十份，从当中选十二份不可以的，也不是什么难事！” 说话间，余苹就已经挑出十二份资料来。 “行，这里六十八份！” 赵明立马摆了摆手，说道：“再挑一份出来吧！” “啊？我们不是要六十八人吗？为什么还要挑一份出来！”余苹不解地问了一句。 第1322章 一句话不对 赵明没有废什么话。 “再挑一份出来，我另有安排，今天晚上请何主任的邓科长他们吃个饭，就当是感谢航校给我们提供这么优质的员工，回请一顿吧！” 看到赵明这么坚持，而且也不是什么大事，加之看到赵明这么上道的时候，余苹马上从资料当中选了一份出来，如此一来六十七份人员基本资料都在这里了。 “校长，我马上去安排今天晚上的饭局，到时你和孙主任就可以一起去了。” 余苹高高兴兴地回自己的办公室去安排今天晚上的饭局时，孙丽这才看着赵明问，“你有什么打算？” 赵明笑道：“当然是当面说服何军！” “开什么玩笑？”孙丽有些着急，“何军是个油盐不进的人，而且在学校的关系很硬，要不然也不会在安置办这个位子有上一坐就是这么多年。” 赵明听得心中一颤，挑眼一看孙丽的时候，孙丽感觉有点慌乱，至于原因，当然是她的第一次。 “是他吗？” 孙丽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过了好长时间才轻飘飘地点了点头，“我做梦都想离开那个鬼地方，可是后来又被王国忠给弄了回来，那种感觉别提有多难受了。” 赵明柔声道：“不用难过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今天晚上我一定帮你把事给办了。” 孙丽激动地摇摇头，“他不会听的，安置办本来就管着学生对外人力资源输/出，去哪里工作，哪个单位要人，都得从他手里过，他在学校的权力特别的大。” “干校不是和航校是合作的关系吗？他不会连我这个校长的面子都不给吧？”赵明笑问。 “不会给的，他的脾气上来了，没人可以从他那里讨到便宜。” 赵明嘿嘿一笑道：“我不信，我这个人最喜欢占便宜了，我会好好跟他谈谈，如果他不听劝，我继续跟他谈，如果他还不听，嘿嘿……” 看到赵明这个不怀好意的笑容时，孙丽的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马上说道：“你千万别乱来，何军在汉市非常吃得开的，如果跟他来硬的，说不定还会起到反效果。” 赵明摆了摆手，“这些事怀就不用你来操心了，去，把你那个小妹妹叫上，今天晚上一起吃饭。” “你让袁梅今晚一起？” 赵明点点头，“原来她叫袁梅啊？对了，我想跟你说，让我帮你办事也不是不可以，就是话少一点，主意小一点，如果凡事你都有主意了，又何必来找我呢？” 孙丽心头一颤，才发现自己就是这么个性格，啐啐念半天，却做不了任何事的主，说了也是白说，到最后还不是要靠别人。 孙丽再不多说，赶紧回学校叫人去了。 余苹把饭局安排好了。 晚上到了汉市君再来酒楼招待客人的时候，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宏敏，怎么了？” “表姐，赵明那个狗杂碎今晚是不是要跟你在外面吃饭？” 余苹听得心中一紧，“混账东西，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当然是把场子找回来，我被打断了双腿，这笔账就这么算了吗？不出了这口气，我是无论如何也过不去的。” 余宏敏在电话里狠狠地说道。 余苹想了想，走到一个没什么人的地方，这才说道：“你打算怎么办？” “我找了跛子哥的手下板鸭，今晚带人堵他，表姐，你打个电话让赵明把那个张涛带上一起，我要两个一起有收拾。” 余苹重重地出了一口气，迟疑片刻，说道：“可以，不过不要搞出人命了，还有，让赵明掏钱，掏得越多越好，把人弄到白金汉宫去解决。” “啊？表姐，你这是想干什么？” “闭嘴，你照办就是了！” 余宏敏可管不了那么多，只要能把心头这股子邪火给泄了比什么都重要。 于是在挂了电话过后，余宏敏马上对身边的板鸭说道：“鸭哥，我表姐的意思是今天晚上把人带到白金汉宫去收拾。” 板鸭听得一愣，“规格挺高！嘿，那也好，跛子哥今晚也在，那今天晚上就好好安排一下。” 两人相视一笑，满眼尽是阴狠的神色。 赵明接到了余苹的电话。 “苹姐，我们马上过来。” 余苹笑道：“好好，那你们慢慢来，对了，校长，要不把张处长叫上一起吧，我弟弟不懂事把张处长给得罪了，借今晚这个机会，我也可以跟他多喝两杯，冤家宜解不宜结啊！” “好的，我正好下楼，去叫上他一道。” 挂了电话之后，赵明就感觉不对了，叫上张涛？哼，不知死活的东西。 下了楼，赵明敲开了张涛的房门，“走，晚上一起去饭局。” 张涛一听，第一反应是，“你晚上要喝很多酒吗？要不我就在餐厅外等你，到时候把你平平安安弄回来就行了，至于应酬，我就不去了。” “你不去，你不去还不行了。” 赵明叹了一声，“余苹亲自打电话来，让我把你带上一起。你猜，她想干什么？” “给我认错？” 赵明哭笑不得地说道：“你想得美，我们今天晚上搞不好，有麻烦。” “你是有说，余宏敏今天晚上要带人来堵我们？”张涛一下子变得摩拳擦掌起来，“你等着，换件衣服！” 不到一分钟，张涛就换了衣服走了出来。赵明眼珠子都转不动了，惊呆地看着张涛问，“我想问，平常你在家打不打老婆？” 张涛没好气地瞪了赵明一眼，“她不打我就不错了！” “那你平常怎么发泄这么重的暴力倾向呢？” 张涛一本正经地说道：“自律！” “我信了你的鬼！” 张涛嘿嘿一笑，说道：“我在房间里吊了一个沙袋，就是麻布口袋里装的沙，每一拳打上去都很结实，捶沙袋，捶到自己累到抬不起手来为止。” 果然，有暴力倾向的都需要宣泄一下。 想到这里，赵明马上给杨科打了个电话过去。 “今天晚上可以扫场子！” “有事吗？” 赵明笑道：“你只管扫就行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今天晚上，你应该可以把白金汉宫里的人给撤走了。” “好，我等你的信！” 赵明把这些事都给安排好了之后，这才朝就白金汉宫去了。 第1323章 羞辱 袁梅今天穿了一条粉色的裙子，个子太高，裙摆离膝盖还有些位置，所以显得腿特别长。 省吃俭用省下来的钱，买了一双高跟鞋，原本是为了到时候航空公司招空乘的时候穿，可是他这一辈子也许都没有机会在上天了。 坐在椅子上，袁枚将这双高跟鞋穿上了脚，站起身来在镜子面前走了两步，又转了一圈，脸上禁不住的挂着一丝惆怅。 这才把鞋脱了，坐在书桌面前拿着一面小镜子，给自己画了一个淡淡的妆。 化妆是每一位空姐必须要掌握的能力，在学校有一门空乘实用化妆课程，袁梅学得特别的好，所以画出来的妆自然也是特别美丽的，将头发高高的挽起来盘在头顶。八九颗钢夹子把四周所有的头发都给别得紧紧的，然后再喷了一些定型啫喱水，将那些毛躁的发丝贴合起来，看不到一丝的凌乱后，袁梅这才穿着高跟鞋准备出门。 袁梅手里拿着孙丽一早给他准备好的假条，走到门卫的时候，将那张假条递进了门卫室。 就在这时，身后一辆桑塔纳2000直接停了下来，车窗摇下来，何军在张中朝那个靓丽的背影喊道：“那个学生！” 袁梅马上转过头来一看，居然是何军，神色慌张的低下头，唯唯诺诺的道：“何主任！” “一个学生不好好学习，穿的花枝招展的，怎么这个时候又要去什么地方呀？” 何军冷冷地问了一句。 袁梅心里有些难过，胀红了脸轻轻说道：“今天晚上有点事情，所以要出去一下。” “有点事情，打扮的这么隆重，我看来是大事啊！请假了吗？” 何军朝袁梅伸手道：“然后把你的假条给我看看！” 袁枚赶紧从门卫手里把假条拿回来，然后顺势递到何军的手里，何军看了一眼，哼了一声，“三天两头的请假，也不知道出去搞什么名堂，穿的不像个正经人。” 袁梅的眼眶都红了，想顶两句，但是吃了上次的亏，之后再也不敢当面反驳这些有点权力的人。 于是，袁梅死死地咬着牙低着头，一句话都不说。 “怎么突然就不说话了，是不是觉得自己理亏还是被我说中了？你不是很清高吗？看你这个样子该不是在外面做了什么不正当的兼职吧？嘿嘿……我可是丑话给你说在前头，我们学校抓校风抓得紧的很，你们这帮女的要是在外面给我坐台或是搞了别的什么肮脏的交易，那就别怪学校方面手起刀落，直接把你们赶出学校去。” 这话一出口，袁梅的眼泪珠子一下子就滚了出来，轻轻的耸动着肩膀，难过极了，虽然这里是技术专业类学校，但是也从来没有想过一个教职人员可以说出这么难听的话来。 袁梅从包里拿出纸来，把自己的眼泪给整个，刚刚好不容易化了一个妆，已经被哭花了，纸上要么黑，要么红，看起来脏脏的，心情一下变得无比的糟糕。 不过何军却并没有放过她的打算，看她哭了，嘿嘿一笑，马上伸手拉着袁梅的手臂道：“难过了难过就上车坐坐吧，今天晚上陪我出去吃个饭，说不定我气消了，也就原谅你以前犯了错误了。” “我不去！” 袁梅用力的将自己的手臂从何军的手心当中给挣脱出来，然后退了几步，直挺挺地站在那里，满脸都是倔强。 何军嘿嘿一笑，“哟，还是这么嘴硬啊。好好好，我看看你的嘴有多硬！” 何军正准备上车的时候，扭头回来再次看着袁梅说道：“听说你想去南方局干校？还找了孙丽替你出头？” 袁梅听到这话的时候，全身一阵死死的，咬着牙一个字也不往外说。 何军嘿嘿一笑，“不开口我就当你是默认了，找孙丽你以为就能帮你进南方局干上了，你也不想想南方局干校的书记跟我是什么关系，你能不能去也都是我一句话的事，靠孙俪她能帮得了你，他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你心里没数吗？” 袁梅的火一下子就上来了，“不许你这么说孙老师！” “哈哈哈……还挺忠心的，那就让她帮你吧，我倒要看看他能把你当成个什么样子。” 何军嘿嘿一笑，“话我就放在这儿了，他说你要是能把你弄的出去，老子以后见人就磕头！” 何军大笑着上了车，开着车和邓林扬长而去。 袁梅全身一晃，险些站不稳了，他突然有点不想去今天晚上的饭局了，虽然不知道是跟谁吃饭，也不想再给孙丽添麻烦。正因为自己让孙丽变得难堪下不来台。 …… 君再来酒楼的包间里，赵明、孙丽、张涛、余苹等人已经到了，没等一会儿工夫，何军和邓林两人就走了进来。 空出这位自来也没有人在乎那个位子应该坐谁。 何军进门就朝赵明抱手，然后说道：“校长啊校长，你说说你怎么这么客气呢？你把我们学校的学生就业问题给解决了，应该我感谢你才对，怎么还说什么回请，今天晚上这一桌说什么都不应该由你来，今天晚上这一顿必须由我请，哈哈哈……算我的。” 赵明笑道：“何主任，自己人就不用整得那么客气了，坐吧，坐下慢慢说。” 余苹也没想到赵明正的上道，赶紧招呼着何军和邓林坐下。 孙丽在赵明的耳边小声说，“我去看看人怎么还没到。” 赵明点了点头，孙丽马上下楼去了，在马路边来来回回走了好一会儿，才等到那不情不愿哭花了妆的袁梅。 “你怎么才来，上面人都已经到齐了，就差你了，快走跟我一起上去吧！” 袁梅用力僵住手，整个身体朝后坠着，“丽姐，我不上去了，我不去给你添麻烦了。” 孙丽再仔细看了看袁梅的脸，才知道他刚才已经哭过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没有！”袁梅不肯说实话。 孙丽一下着急了，“袁梅，我拿你当妹妹，碰到什么麻烦了，有什么不可以跟我说的，你要是不说出来我怎么替你解决？连我你都不肯相信吗？” 袁梅一下子就哭了，“丽姐，我不相信你，是我不想再给你添麻烦了！” 第1324章 人是我叫来的 “麻烦？你觉得我是怕麻烦的吗？” 孙丽有一点生气了，顿时放开了手，肃然道：“既然你觉得是给我添麻烦了，那以后你就再也不要找我，什么都不要跟我说，也不要再认我这个姐姐了。” 说着，孙丽就气匆匆的往回走。 袁梅马上追了上去一把抱住孙丽，叫道：“丽姐，我是不想何军再欺负你，不想看到你受委屈，不想你难堪！” 孙丽扭头把眼泪给袁梅擦干净之后，问，“跟姐说碰到什么事了？” “我刚才拿着假条去门卫交的时候，正巧碰到何军开车出来……” 于是袁梅把刚才在校门口发生的事情全都告诉了孙丽。 孙丽心中也是恼火，不过今天就算再大的火气也得咽下去，因为要给袁梅解决工作上的事。 于是孙丽开解道：“傻丫头，有的人就像看到你过得不好，他们丑恶的心才会得到极大的满足。你如果微笑，你如果走的很好，你如果过得比他们还好，他们的心就像被刀捅一样，让他们吃不香，睡不着，浑身难受。既然他们就想看到你落难，就想把你踩进泥泞当中，为什么不争取让自己过得更好，你如果现在放弃，那不是正合了他们的心意，他们可以笑你一辈子，让你一辈子都生活在阴暗当中，再也没有出头的日子，你哪怕就说现在去死。他们也不会有一点怜悯。嘴上可能会说，可惜可惜什么的，这个内心当中其实非常的不屑。对于这种人击败他们最好的办法就是坚强的活下去，活得更精彩，用事实让他们闭上他们的狗嘴。” 孙丽抚着袁梅的脸，“今天晚上我不敢保证一定能解决你的工作，但是请你把你的腰杆也挺直了，就算你没有这份工作，就算你只是从这个学校顺顺利利的走出去，你就已经活得比好多人都精彩，因为你做自己想做的。因为你守着自己的底线，一个人如果没有底线，那还叫人吗？袁梅，相信我，直到这一刻，我都是无比羡慕你的。” 听到孙丽的话，袁梅我的心一下不酸了，也不想再哭了，抹了一把脸吸气道：“姐，我觉得你说得对，就算没有这份工作，天也不会塌。他们怎么说我都没关系，我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就够了。” “这才是我的好贝贝走跟我进去吧！” “嗯！” 袁梅重重点头的时候，孙丽看着袁梅的脸，顿时笑了起来，“傻丫头，看看你这张脸都成大花猫了，走吧，去洗把脸，我给你补个妆，化得漂漂亮亮的，今天你一定是全场最亮眼的姑娘。” 袁梅有点不好意思，“我才不相信呢，我觉得丽姐才是最漂亮的！” 两个姑娘有说有笑的去洗手间补妆的时候，包间里已经开始走菜了。 趁着这会工夫，余苹把六十七份个人基本资料直接放到了何军的面前说道：“这里，一共六十七份资料，全都是我们选出来的人。给他们下发通知，三天之后可以到干校报到开始培训，培训完成之后，就可以上岗工作了。” “哈哈哈……好好好，余书记爽快啊，这么快就把事情给办好了，我以为再怎么也得等上几天呢！”何军忍不住拍着余苹的马屁。 余苹朝赵明看了过去，笑道：“不是我效率高，是我们校长好说话，不然的话，这事情哪有这么快就定下来呀？” 何军赶紧点头，“对对对，多亏了赵校长是个痛快人呐！今天晚上无论如何都要跟校长多喝几杯，那天晚上没尽的兴，今天晚上可都得尽了。” 赵明摆了摆手，“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一早就敲定的事情，也就没有必要再拖着，早点处理了，对大家都有个交代。” 何军连忙称是，“不过赵校长，这里面怎么是六十七分呢？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你们那边要招的应该是六十八个人，独独的少了一份呀！” “是，却少了一份。是我特地留了个名额出来，有点用处！” 听到赵明说话的时候，何军微微一笑，指尖晃动着，“留一个名额出来，肯定是给某些人准备的，嘿嘿，明白明白，校长不论是给谁准备的，都没问题啊！” “好，就凭何主任这话，今天晚上我都要跟何主任多喝几杯才行！” 正说着，包间的门推开了，孙丽拉着袁梅缓缓的走进了包间当中。 邓林先看到袁梅，表情一凝，何军也扭头一看，两只瞳孔都缩成了一个小点了。 何军一下子从自己的位置上站了起来，指着袁梅大叫，“谁特么让你过来的？这里是你该来的地方吗？马上给我滚出去，滚回学校去。学校，明天我让学校处分你。” “消消气！” 赵明朝何军喊了一声，原本还想往下说的时候，何军直接扭头过来瞪着赵明，沉声道：“赵校长，你是南方局干校的校长，这是我们航校的事，就不劳烦你过问了。” 一句将赵明堵死，扭头瞪着袁梅吼道：“我特么让你马上滚出去，你听不到是不是？” 赵明要说话，余苹赶紧对他说，“校长，这是人家的家事，咱们能不管就别管了，这也不是你我能过问的事情，你说对吗？” 赵明冷哼了一声，轻描淡写地朝孙丽和袁梅招了招手，“袁梅，进来吧，坐到我身边来！” 这一刻，何军和邓林的脸都绿了，他们想过这人可能是赵明叫过来的。可是何军已经摆出这么强硬的一面时，希望赵明能多少给点面子，却不想赵明不识抬举，居然半分面子都不给硬生生的将人叫到他的身边。 想到这里，何军的脸上有点挂不住了。 “赵校长，这个袁梅可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啊！” 何军冷冷地说道：“你该不会是想拿我们学校的学生在外面陪酒吧？” 赵明嘿嘿一笑，“那天晚上陪我喝酒的不也是你们学校的学生吗？你可以带他们出来，怎么就不能带原没出来呢？对了，想起来了，你也带袁梅出去过，只不过结果不太让人满意嘛！” 这话一出口的时候，何军都快气炸了。 第1325章 骑虎难下 何军当即看着赵明，几次三番想要爆炸的时候，狠狠的将自己那口火气给压在肚子里。 “赵校长，袁枚是我们学校的学生，我现在在管理学生，有没有问题？” 赵明嘿道：“袁梅是我请来的，你有意见？” 赵明的态度也丢出来的时候，何军和邓林直接就无语了，刚才还客客气气的有说有笑，怎么一转眼就剑拔弩张的？ 何军看了看赵明身边的孙丽，仿佛一下子就找到了答案似的，好你们孙丽原来是找到了赵明这个靠山，就敢不把我放在眼里，这是想让赵明替袁梅出头？我特么今天还就不能如了你的意！ 余苹从中看出了端倪，朝何军摆了摆手，示意何军坐下，何军强忍着暴发的冲动，咬牙切齿的坐在的位置上。 余苹这才看着赵明，笑了笑说道：“校长，你看，这好歹也是人家航校的家事，轮不到我们一个外人来插嘴，这件事情要是传出去了，别人该说我们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对不对？” 孙丽和袁梅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何军和邓林给着压力，就连跟赵明一起搭班子的书记余苹也是向着何军的，今天晚上这一出，赵明搞不好要把面子全部撂在这里，捡都捡不起来。 孙丽有点担忧地看着赵明，在桌子下面拉了拉赵明的手，那眼神就是等于告诉赵明，“要不然就算了吧！” 算了？ 赵明今天到这个地方来，可没有打算就这么算了。 余苹一句话扔出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赵明的身上，赵明骑虎难下的样子让他们很是兴奋。 赵明的目光扫了一圈，最后落在余苹那张得意的脸上，“余书记，你怎么能骂自己是狗呢？” 余苹的脸一抽，怒色横生，大叫道：“我是骂……” 赵明嘿嘿一笑，看着余苹把最后一个字给吞回了嘴里，“骂谁？余书记骂我是狗吗？” 余苹赶紧挤出一丝笑容来，“我没骂，只是打个比方。” “啧……苹姐你也是，怎么能把自己比成狗呢？” 余苹嘴歪了，“我……我……嗨，校长，你就别在这里玩文字游戏了，我就是让你别管航校的家事。” 赵明点点头，“你早这么说不就完事了吗？” “是是是，怪我怪我，既然是这样，那么这个饭局不相干的人，还是先请离开吧！” 余苹意有所指地看着袁梅。 袁梅原本以为自己会撑不住的，听到这话的时候，还是有了一丝坦然，大大方方地站了起来，朝赵明躬身说道：“赵校长，谢谢你愿意帮我，很感激你，我先走子，再见！” “装腔作势！” 何军冷哼了一声，“早点滚回学校去，我一会让让宿管查你的床，你要是不在的话，明天就给我卷铺盖滚蛋！” 邓林也说，“一个女孩子家家的不学好，还想着攀权附贵，走捷径，哼！” 袁梅的腰杆挺得直直的，并没有因为这两个人的话而变得卑微，她没错，就算难受，也要挺直了腰杆难受。 就在她昂首挺胸准备往外走的时候。 赵明喊道：“站住！” 所有人一愣，听赵明一句一字地说道：“你明天的确是要卷铺盖滚蛋了？只不过，是滚到干校来！” 啊？ 余苹眼皮子一跳，何军愣神，邓林的嘴半张着。- 袁梅咽了一口口水，喃喃问，“赵校长，我不懂！” 赵明双手撑在桌面上，缓缓地站了起来，笑着说，“我的意思是，干校后勤服务第六十八个名额是留给你袁梅的，听懂了吗？” “啊……” 袁梅惊叫了一声，又觉得有些失态，这才赶紧捂着嘴巴。 余苹的眼一大一小，压低了声音，朝赵明喊，“校长，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赵明点了点头，“知道啊，第六十八个名额是留给袁梅的，有问题吗？” 余苹一摆手，大叫道：“不可能，我告诉你，我们找航校要人，应该严格按照别人学校推荐方式，那有像你这样直接开口指名道姓讨要的，这要是传出去的话，叫别人怎么看你。你是干校的校长，校长其身不正，以后的身员不都得替你背名声？” “到底是搞思想工作的，就是会上纲上线，不好意思，书记呢，我也是当了一段时间的。” 赵明的脸色变了，瞪着余苹道：“你把人领到艾希面前要接手一部分工程的时候，我可没有半分为难。你跟我商量过吗？你把我领饭局上来，马上就说要从航校招空乘专业的服务人员，有跟我商量过吗？有吗？” 赵明最后一句话音量提高十倍，吓得余苹顿时一缩脖子。 “赵校长，好大的官威！” “曰尼玛，闭嘴！” 赵明顺手一个酒杯朝那个冷嘲热讽的何军给砸了过去，哐啷一声，溅了何军一脸的酒水。 何军顿时一拍桌子，撑着身子就想起来，脖子顿时一紧，被一只铁钳般的手掐着后颈砰地一声摁在桌子上。 “张涛，你干什么？你快放开何主任！” 张涛手臂直直地，把何军的头摁在一堆碗盘子当中，面无表情地说，“在赵明面前，轮不到你拍桌子摔板凳。 余苹扭头赶紧朝赵明喊，“赵明，你是不是疯了，你就不怕我去局里告你！” “告我？就凭你？一个副局级的任命是局里能做得了主的吗？” 赵明哼哼一笑，“今晚你给我闭上嘴，我就给你留着脸，要是再敢给批念批念的，就别怪老子不给你留面子了，老不要脸的东西！” 余苹全身一晃，顿时坐在了椅子上，真的一点火都不敢发。 赵明慢慢地走到何军的身边，将六十七份资料拿在手里，挥了挥手，张涛撒手往后一站。 何军哼了一声，马上站了起来，“姓赵的，在汉市，你敢得罪我？我管你是什么正处还是副局，老子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是吗？” 赵明笑了笑，“那请便吧，对了，这些资料带走，不要了，这些学生，我一个都不要，不送！” “你……” 何军全身一震，没想到赵明给他来了这么一手，立马朝余苹看了过去。 余苹的脸通红，不吭声不出气，她现在是真的不敢表态，赵明跟条疯狗一样，谁知道他下一秒要撕咬谁？ 何军看到余苹不吭声，骑虎难下了！ 第1326章 敬酒不喝喝罚酒 何军一把所有的资料拿在手里，狠狠的瞪了赵明一眼，“拿走就拿走，不要就算了，有你求我的时候。” 赵明笑了笑，“我求你？何军，你不要在这里跟我开玩笑了，这些学生是怎么选出来的，你自己心里有数，你们全校六百多名空乘专业的女生即将步入社会，手里只有80份资料，你从这80人身上拿了多少油水你自己心里有数，要是你给他们安排不了工作。或者说再直接一点，如果你不能把他们安排进南方局干校，你的办公室，你的家门恐怕会被围起来吧？” 何军听到赵明这话的时候，全身一震，不可思议的看着赵明，他做梦也想不到赵明居然这么难缠。 不过转念一想，也是，三十岁出头就爬到了副局级，如果没有一点手段的话，常人又怎么可能办得到呢？ 赵明拿着一杯酒走到何军面前，“我只是要个袁梅而已，能给我，你还是风光地当你的安置办主任，以后可以多多合作。如果你今天执意要跟我作对，我也不拦着你。别指望余平可以帮你求情，说好话，出了这个门，你们汉市航校以后就别再想跟我们搭上任何关系，至少在我任期之内应该是这样。” 何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瞅了赵明一眼，有些不甘心的看着目瞪口呆的袁梅，哼道：“既然你赵校长这么护着她，我也不是不能做这个顺水人情，她袁梅以前把我给得罪了，总得表示一下吧！” 何军不要面子的吗？说白了也就是现在松个口，给赵明和袁梅一个台阶下，也给自己一个台阶下。 赵明笑了笑问，“你想让袁梅做什么？” “道歉！”何军沉声说道。 赵明我接了过去叫道，“好，道歉，那就道一个歉，袁梅，坐好，你们和老师已经严重的认识到自己的错误，现在要给你道歉了。” 噗…… 什么？ 不是袁梅给何军道歉吗？怎么变成何军给袁梅道歉了？ 余苹的脸都扭曲了，他是没有想到赵明的胆子这么大，脾气也这么恨，他凭什么？ 邓林更是大吼，“赵明，你不要欺人太甚。” 何军更是气得全身发抖，站都站不稳了，头晕脑胀的咬牙说道：“赵明，你知道今天把我得罪了的后果是什么？” “弄死我？” 赵明笑了笑，“何军，你说这些话的时候，最好想想清楚再说。你每说错一句话，付出的代价将会是很惨重的。我不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从这一刻开始，原来已经算是我们干校的人，你特么的得罪了我们干校的人，难道不认错吗？” 孙丽心中说不出的解气，想想何军当初干的那些畜牲事，再看看他现在进退两难的样子，终于有一种报了仇的感觉，不过他觉得这是远远不够的。她失去了自己宝贵的第1次也失去了自己的人生，因为这个男人彻底的改变了自己的人生轨迹，他还想看它再惨一点。 可是，孙丽再一想，何军在汉市是很有势力的，黑白两道上都有他的人。 赵明今天把他逼到走投无路，让他下不来台。何军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想到这里，孙俪赶紧走到赵明的身边，拉了拉赵明的衣袖，小声说道：“差不多就行了。” “差不多？” 赵明笑了笑，扭头一眼瞪着何军的脸上，“差的太多了，何主任，以前做了些什么事情，自己心中有数，但是今天就说今天的事情，人，你交不交，歉，你道不道？” 何军两眼一横，大吼，“不交，也不道，你能拿我怎么样？我曰，到了汉市的地盘你还跟我横，我特么就告诉你，这件事我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你特么给我等着。” 气氛一下变得极其紧张。 余苹心中却是越发的得意，余宏敏带了大把的人手在外面准备堵赵明，如果没有发生今天晚上这档子事的话，余宏敏动手的痕迹未免太严重了一些。可是现在有何军掺和进来，事情就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下手，顺水推舟推到何军的头上，这倒也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余苹表面慌张，心中实在大叫，闹吧，闹的越厉害才越好。 听到了何军的威胁，赵明微微一笑，“我等着，我就等着看你怎么倒霉吧。从今天晚上开始，我就会让人拿着这些资料。去挨家挨户的告诉他们，你们的女儿进不了南方局干啥？因为你何军已经把我给得罪了，至于你何军收了他们的钱，当然也不会退的。” 何军脸色一变，“你……” “我什么我？你还想靠自己的关系和自己的势力，让他们开不了口吗？怕是你何军再有本事也到不了只手遮天的地步吧！” 赵明左手拉了一张椅子，往何军的面前一放，右手牵着袁梅往椅子上一摁，“敬酒不喝，喝罚酒的东西，再给你一个机会，道歉，还是身几名裂？” 赵明已经把酒递到了何军的面前，何军的全身都开始抖了起来，暗叫，好汉不吃眼前亏，先过了这一关，再收拾这个小杂种。 想到这里，何军伸出颤抖的双手，从赵明的手里接过酒杯来，弯着腰对袁梅说道：“袁梅同学，以前老师可能有做的不对的地方，伤害到了你，老师在这里给你道歉了，这一杯我自罚。” 话音刚落，仰头一口就把酒给倒进了肚子里。 这一刻，袁梅什么委屈都出了，崇拜看着赵明，这个男人实在是太强了。 不清楚，她只是一个没有本事的小女生，赵明说什么也不可能帮他，帮助他完全是因为看在孙丽的面子上。 一想到孙丽姐，有了这么强大的一个男人保护，袁梅就发自内心地替孙丽感到高兴。忍不住多看了孙丽两眼，而孙丽的目光此时正好落在赵明的身上，直勾勾地看着他的侧影，眼神有些痴迷。 最初的时候还以为赵明无法办到今天的事情，没想到这么轻而易举的就把事情给办成了，不仅如此，还狠狠地羞辱了何军一通，让袁梅我所有的委屈都烟消云散。说不出的解气。 孙丽的脸皮子热热的，心跳也有些乱，暗想，这个男人……如果……如果是真的就好了。 第1327章 准备动手 孙丽知道这只是一出戏，一出和赵明配合起来，用来糊弄外人的戏。 可是这一刻，孙丽希望这一切都是真的，赵明是她真正的男人，而她只愿做赵明的女人。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该有多好？ 正当孙丽胡思乱想的时候，何军重重地哼了一声之后，马上就想走。 余苹看准形势冲上去，一把拉住何军说道：“何主任，你看看你，怎么还就走了呢？冤家宜解不宜接，娘子既然已经解开了，大家高高兴兴的坐在桌子上，喝酒聊天不是正好吗？孙主任……邓科长，快帮着劝劝啊！” 邓林一看，既然以后还要继续合作，那就没必要闹得不可开交，赶紧也拉着何军说，“何主任，既然事情都已经解决了，那就没必要再闹下去，坐嘛坐嘛！” 赵明早已经回到自己的座位，孙丽拉着袁梅坐在赵明的左右两边。 看到赵明这左拥右抱的架势，余苹的心里其实挺高兴的，这样的男人虚荣，好权势，以后拿捏起来其实是非常容易的，只要前期顺着他的意思来，以后再掌控，就太容易了。 余苹打着他的小算盘，赵明却看着何军说道：“既然误会已经解开了，歉也道了，那么还麻烦，何主任今天晚上连夜就把事情给办了，将第六十八份资料给我补齐了。” 说着，赵明扭头看着袁梅道：“明天你就可以来干校报到了。” 袁梅赶紧端着酒杯给赵明敬酒，“校长，谢谢你。” “女孩子还是少喝酒，以茶代酒吧！” 袁梅听得心中一颤，赶紧换成了茶杯，和赵明碰了一杯。 何军心中一把鬼火给点着，但是眼下去拿赵明没有半点办法，我得赶紧打个电话回去安排一下。 “喂，老李，你马上帮我补一份空乘专业，毕业班，袁梅的基本资料，是的，马上就要，顺便帮我提档，准备一下……” 何军看好了之后特地看了看赵明说道：“赵校长，袁梅的事，我已经安排好了。” 赵明点了点头，“何主任，刚才呢，我的态度可能强硬了一些，不过我这个人就是这样。耐着性子谈什么都好谈，如果跟我硬来的话，我就只能比他更硬！” 何军哼了一声，“不好意思，我去上厕所。” 等何军起身出去了之后，余苹马上起身也往外追，“我去照顾一下！” 赵明冷笑地看了他们一眼，邓林也追了出去。 这时，孙丽在赵明耳边小声地说，“你这么干脆直接把何军给得罪了，以后在汉市恐怕日子不会太好过，他在市里有人。” 赵明笑了笑，“我要是怕他刚才也就不会跟他硬来了。” “反正他这个人不简单，以后可得多注意一下。” “不用以后了，今天晚上说不定就要出事，这个饭局也没必要吃下去了，你带着袁梅先走。” 听到赵明的话时，孙丽吓了大跳，赶紧说，“你替袁梅把工作的事情给解决了，这才得罪了何军，我们俩怎么能丢下你先走呢？” 袁梅在一旁摇头道：“我不走，校长，你是因为我才惹上的麻烦，我说什么也不会走的。” 赵明笑了笑，“你们傻不傻？把何军给得罪了，马上就遭人打击报复，谁都会想到是何军干的。何军他自己傻吗？有必要替自己惹这么大个麻烦吗？” 孙丽脑子一转，“你的意思是别人要对付你？” 赵明点了点头，“你就别管了，带着元末走你们两个女孩子跟在身边，我们反而不好处理，放心吧，不会有麻烦的。” 孙丽有些不相信地问，“真的？证明你不会因为安我的心，所以才故意这样骗我吧？” 赵明笑问，“我为什么要安你的心啊？” 孙丽娇躯一颤，心想，对啊，我和他俩只是做戏，只有自己觉得这是假戏真做，而他一直都守着自己的底线。他没有理由让自己安心。 想到这里，孙丽的心有些难过起来，想看赵明，却又怕目光不自觉的死死锁在他的脸上挪不开。强忍着这股冲动，轻轻的低着头，捏紧了拳头。 终于，孙丽下定了决心，牵着袁梅离开包间，不忘嘱咐赵明道：“你可一定要注意安全。” 赵明点了点头，“行了，回去吧，防止何军今天晚上对袁梅动手，她今天晚上就不要回学校了。” “好的！” 孙丽应了一声，这才拉着袁梅离开。 另一边。 何军还在大发雷霆。 “曰特么的什么东西，敢威胁老子，老子在汉市混的时候，他曰特么的还在用尿和泥巴玩儿，狗杂种！” 何军大骂了一句之后，又狠狠的抽了一口烟，吞云吐雾。 邓林在旁看着余苹说道：“余老板，你这是怎么回事啊？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难道就任由赵明这个黄毛小子在你头上作威作福吗？” 余苹微微一笑，说道：“真是对不起二位了。先在这里给两位道个歉，不过这只是个开场，好戏还在后头呢！” “好戏？” 何军听得来了兴致，“什么好戏？” 余苹笑道：“赵明今天带过来这个人叫张涛，前几天把我弟弟的双腿都给打断了，这笔账我还没给他算了。只不过明面上我要跟他搭班子，所以不好闹得不可开交。至于暗地里，多多少少还是应该给他一些教训，哎，谁知道他赵明今天走夜路会不会突然摔一跤？摔个鼻青脸肿？说不定明天人就老实了。” 余苹这人说话从来都不会说白的，不过话都已经说得这么明显了，何军和邓琳哪有听不出来其中味道的道理？ 不过何军还是很好奇，余苹到底找的是谁？ “余老板，不妨给我交个底吧？” 余苹左右看了看，这才压底了声音小声说道：“王国忠！” 嘶…… 何军倒抽了一口，王国忠？想不到余苹还搭上了这条线？ “盘龙集团的王总，你都认识？”何军惊讶地喊了起来。 余苹马上就说，“何止是认识，关系还不一般呢，今天晚上，我就引见给你认识认识！” 第1328章 怎么又回来了 盘龙集团灾害是什么样的存在，不需要人多说。 王国忠这位掌门人，是真正意义上的黑白两道通吃。在汉市，没人敢招惹王国忠，想跟他成为朋友的人，排着长队。在汉市，你可以不认识市/长，但是绝对不可能不知道王国忠。 一听到余苹说要介绍王国忠给他认识，何军的心怦怦的乱跳了，不说自己认识了王国忠就能让他给自己办成事，也不是为了拉这么一层关系，而单单的只要能跟他坐在同一张桌子上，这么简单的一件事情，说出去那就已经是倍儿有面子的事。 这也足以说明王国忠在汉市的地位有多么的恐怖。 何军刚才受的那股子鸟气在这一刻烟消云散，堆起一脸的笑容来，朝余苹说道：“余老板，怎么跟我们还藏着掖着的，既然你跟王总认识，那肯定也不是一般人。嘿……余总，真的能介绍王总给我认识吗？” 余苹点了点头，说道：“问题不大，一会儿我就带你过去吧！说不定，今天还能让王总替你出个头呢！” 何军兴奋得直拍手，实际上他从很久以前就已经想跟王国忠认识认识，只要和这样的大人物沾上一点关系，不论是向上爬，还是在外面投点钱做生意。都是一件一本万利的事情。 想到这里，何军笑得都快合不拢嘴了。 三人在外把气给捋顺了，正准备回包间的时候。 余苹的电话响了起来，“二位先去，我接个电话！” 余宏敏在电话里不耐烦的问道：“姐，准备好了吗，时间不早了，板鸭哥还等着呢！” “行，让他们准备动手把人给绑了，一会我通知你，再把人往白金汉宫领。” 余宏敏听到这话的时候，有点上火，“不就是教训那两个畜牲吗？用得着这么复杂！” “你知道个屁，姐姐我以后还要跟他搭班工作，抬头不见底头见的，难道现在就撕破脸？” 余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道：“傻小子，有的人只需要狠狠地敲打，然后把他拿在我们手中为我们所用，就已经足够了。你知道赵明手时有多少人脉吗？” “这种事情我哪知道？”余宏敏没好气的说了一句。 余苹哼道：“你不知道就听我教你，赵明的手里的人脉，让他可以做许多事情。但是这个人也是有缺点的，而他的缺点现在已经被我牢牢的拿在手里，他以后就准备好当我余苹的狗吧！” “这么厉害？好，我听姐的，不过今天晚上这口气，你可一定得替我出了，要不然我这双腿不是白断了？” “放心，你让板鸭准备拿人，我一会去白金汉宫等你们！” 余苹正准备挂电话的时候，突然想起什么来，马上说道：“对了，今天晚上你一定不能出面，不能让赵明知道是你干的，要不然以后的生意你还怎么接手？” 余宏敏本来还想，当众羞辱赵明一番，听到余苹作画的时候自然也是有些不甘心的。 不过转念再一想，跟谁过不去也不能跟钱过不去啊，既然关系到以后挣钱的事情，那么今天晚上不露面就不露面了。 余宏每当即答应道：“放心，姐，我会给板鸭哥打招呼的，一定不会把我给暴露了，那我就等姐的电话了。” 余苹安排好了之后，心里很是得意地回了包间。 一看到包间里孙丽和袁梅已经没有了踪影。 余苹好奇的问道：“两个姑娘呢？” 赵明笑了笑，说，“姑娘是我哪里知道，说他们自己还有什么事情就先走了。怎么样？饭也吃的差不多，接下来我们是不是到什么地方去续一下？” 何军摆了摆手道：“我看就没有这个必要了，袁梅的资料和档案我会交给你的，校长，就看你接不接得住了。” 赵明笑了笑，“既然你敢教我，哪有不敢接的道理啊？放马过来吧何主任，我什么都给你接着。” 余苹赶紧圆场，“你们聊个天，聊得火药味这么重，行了，后面的活动就不就不用了，校长你和张处长走，我就先送何主任和邓科长回去了。” 赵明摆了摆手，目送三人离开后，点了一支烟抽起了。 张涛马上说，“我去后厨找把刀。” “不需要，你还真以为他们有资格跟我们动刀动枪吗？” 张涛一听赵明这话的时候，马上问，“他们今天晚上不是要对我们动手吗？如果不准备点防身的东西，一会怎么过关？” “不必了，谁也没那本事动我，走吧！” 赵明和张涛把帐给结了，从君再来酒楼当中刚刚一走出去。 一群穿黑t恤的人，从街道的四面八方朝赵明和张涛围了过来，那症状和绅士把周围行人吓得纷纷躲闪，不敢靠近。 这就是汉市，风格向来如此。 为首的男人脸上有条刀疤，走到赵明的面前就问，“赵明和张涛？” 赵明一边发短信一边说道：“是我，怎么了？” 男人点点头，“是你们就好了，老老实实待在这里，一会还得麻烦你们跟我们走一趟！” “跟你们走就跟你们走，为什么还要在这里等呢？” 刀疤脸冷冷地说，“是你问的就别问了，再话多，就别怪我手里的刀不听话了。” 赵明一把将张涛拦了下来，笑道：“好不该我问的就不问，我们就在这里等就行了。” 远远的，孙丽和袁梅看着赵明被围了，心里紧张到了极点。 袁梅颤声道：“怎么办？校长他们被这么多人团团给围住，要是一旦打起来的话，他们会死的。我们报警吧！” 孙丽摇了摇头道：“千万别报警，这样不但救不了他们，反而会害了他们，为了这么长时间也没见动手，看来是不准备动手，说不定还有转机呢。” 袁梅吓死了，“能有什么转机，看上去没动手，一旦动起来了，真的就会要了他们的命啊！” 孙丽一听这话，马上朝你那边走了过去，袁梅跟在后面追。 “你跟着干什么？快走。” “丽姐，我不走，我要跟你一起去！” 袁梅死死地拉着孙丽的手，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居然就这么一下子冲进了人群，来到赵明的身边。 赵明看得一脸苦笑，他们怎么又回来了？ 第1329章 交朋友 “你们怎么回来了？” 孙丽死死地拉着赵明的手，摇头道：“放心不下你，所以一直在外面看着，没想到你被这么多人给围了起来。” 赵明苦笑，“我被这么多人围了起来，你们两个过来干什么？能帮我解决什么问题吗？” 孙丽低下头，抿着嘴唇，“我没想那么多，就想跟你站在一起，共同进退。” 赵明听得心中一颤，想不到他还愿意为自己冒这么大的风险。 哎，最难消受美人恩呐！ 赵明瞅了袁梅一眼，“你呢你又为什么回来？” 袁梅想了想，说道：“我不能看着丽姐一个人以身犯险。我要和丽姐在一起。” 赵明叹了一声，“傻姑娘，你们要是不来的话，不就没有这么多的事情了吗？看看这些如狼似虎的东西，你们就不害怕吗？” 孙丽搂着赵明的手臂，说道：“不怕，有你在我就不怕。” 袁梅哼道：“怕，但是也要来！” 咦？有性格！ 刀疤摸了摸自己脸上的疤，嘿嘿笑道：“这两个婆娘有意思啊，身材又好，人又漂亮，瞧瞧这凹凸的身段，看得老子都心痒了。” 听到这话的时候，两个女人同时低下了头。 刀疤带着两个兄弟往前走了两步，“害羞还是害怕，如果是害怕的话就不用了，过来跟疤哥聊聊天，疤哥这个人还是很风趣幽默的。一会儿办完正事，我们去吃个宵夜，陪疤哥喝两杯，晚上在床上，疤哥保证让你舒服得想死。” “去找你妈吧！” 孙丽毫不畏惧的瞪着刀疤喊了一句。 “曰尼玛！” 刀疤的巴掌一下子扬了起来，就要朝孙丽的脸上抽。 赵明一下子拦在真理的面前，看着刀疤说道：“你特么打一个试试，这里是大街上，你以为真没有王法？忘了你老大让你在这里是干什么的，只是看着我。你一个当小弟的，怎么不会听大哥的话，要是真的出了什么意外，你负得了这个责任吗？你们老大追究起责任来，你倒是别跪在地上哭天喊地。 刀疤一听想想也是，老大给的命令是把他们一群人给围住，也没说要怎么样。要打要杀，也没个准信。现在如果就这么闹起来，如果坏了大哥的好事，自己肯定也是讨不了好的。 想到这里刀疤子赵明说道：“你特么别嚣张，一会儿有你好果子吃，还有你们两个婆娘现在让你们过来，那是凭你们的意愿便宜了你们，一会儿落在老子手里，把你们全都扒/光了，让兄弟们一起来。” 孙丽被这话吓得全身一激灵。 赵明哼道：“现在知道怕了吧！” “有你在，我不怕！” 孙丽还是嘴硬地说了一句。 他的兄弟一听顿时哈哈大笑了起来。 “他？老子一会儿让他跪在地上吃屎！” 老爸狠狠的说了一句，他的小弟马上说，“大哥，这两个小妞一会儿真的能够便宜弟兄们吗？” “排队排队！” 哈哈哈…… 众人狂笑起来的时候，孙丽和袁梅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一想到那场面，浑身直发毛。 …… 余苹带着何军和邓林直接去了白金汉宫。 走的还是员工通道，这让何军的心里更加有把握能见到汉市地下世界的一哥，这可是他的幸荣啊。 带着两人直接上了三楼。 余苹敲响了一间房间的门。 不一会儿，段丽莎开门走了出来，看到余苹时，微微一笑，“余苹，怎么没有提前打招呼就过来了？” 余苹笑了笑，“段总麻烦通融一下，我们想见见王总，有一点要事要谈一谈，顺便介绍两个朋友给王总认识一下。” 段丽莎哼道：“王总不需要交朋友，王总只需要生意上的伙伴！” 何军马上说，“有的有的有生意可谈的，麻烦这位段总给王总说说，我是汉市航校安置办的主任，一定有生意可以谈的。” 段丽莎从头到脚的，将何军和他身后的邓林都打量了一番之后，这才进了房间，过了没多久又出来，然后把门打开说道：“王总请三位进去。” 余苹微微一笑，领着二人朝里面走，宽大的房间当中，王国忠在沙发上品酒，身后一个妖艳的女人正在替他捏着肩膀，让她舒服的枕在自己的胸口上。 看到这房间的陈设，那气派和何军以前见过的任何大场面都不一样。 余苹笑道：“王总还挺享受的嘛！” 王国忠摆了摆手，身后的女人停了下来，他这才说道：“人呢，上了点年纪就整宿整宿的失眠。睡不好就经常会头疼。就是不知道有什么办法可以治我头疼的毛病。” 话音刚落，王国忠一下子睁开了眼，看了看何军，再看了看邓林，这才说道：“二位想要跟我交朋友，凭什么？你们陈校长隔三差五的登门拜访我，我也不一定有时间见他呀！” 何军听得心中一震，当然知道王国忠说的就是航校的校长陈为元。 他来找王国忠，无非就是为了一件事，横向要扩建，需要一块地皮。张国忠手里有一块地皮，地理位置特别的好，所以就想谈一谈，只不过这么长时间以来，一直都没谈得下来。 何军为了能搭得上王国忠这条线，显得非常的积极主动。看到王国忠的酒喝完的时候，第一时间站了起来，拿着酒瓶给王国忠的杯子里又掺了一杯，笑眯眯的说道：“如果王总有能用得着在下的地方，在下必定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王国忠哈哈一笑，“想不到你这么会来事，看到你我的头都没那么疼啦！” 何军笑得更开心了，“王总，可是我们还是传说中的人物，能跟王总认识那是我三生有幸，能替王总分忧，我更是求之不得。” “好好好，我就喜欢交何主任这样的朋友！” 王国忠大叫了一句后，看着何军说，“我对人一向是以诚相待的，而且是主动示好，来表明自己的诚意，既然何主任已经来到这儿了，想必肯定是碰到什么事情了，不如说出来，我替你解决了，就当是……我王国忠交朋友送的见面礼嘛！” 何军做梦也没想到王国忠居然这么好说话，偷偷的看了余平一眼，余苹微微的点了点头，何军顿时鼓起了勇气，“王总，我想请你帮我对付一个人！” 第1330章 螳螂捕蝉 “对付一个人？” 王国忠很惊讶，一瞬间，又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得上气有不接下气。 “何主任，你社会上的朋友不少吧？要对付谁还需要你找到我的头上来？” 王国忠起身在房间里来来回回地走了起来，之后一转身，看着何军，再说，“话说回来，我是生意人，生意上的磨擦是在所难免的，你让我对付他，难道是想让我在生意上搞挎他吗？” 何军知道，王总这是在跟他绕弯子呢，他们这个层面上的人很不容易放人情出来，当然，他们也不会轻易地欠别人的人情。 这本身就是一件很讲究的事情。 王国忠兜圈子，何军可没有兜圈子的本钱，直来直去地说道：“王总，不是生意上，而是身体上，这个叫赵明的，太不是个东西，硬生生从我手里抢人，而且还不把我放在眼里，我可是汉市人，他一个外来的，地皮子还没踩热，就敢跟我来这一套，如果不狠狠地教训他，别人还当我们汉市人好欺负？” 王国忠一听，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何主任这是拿我当打手了是吧？现在什么年代了，大家都忙着挣钱，谁还有工夫打打杀杀，何主任，你这么搞，该不是看不起我？” 何军吓得背心一凉，赶紧大叫，“没有，没有，王总，我肯定没有这个意思。” 王国忠两眼一瞪，杀气十足，“那你是什么意思？说，你是什么意思？” 何军的舌头都开始打结了，“我……王总……不是……是，是，我就是想让王总替我教训赵明，我也想交了王总这个朋友。” “哈哈哈……” 王国忠大笑了起来，走到何军的面前重重地拍在何军的肩膀上，说道：“对嘛，做人最重要的就是诚实，当我是打手也没什么不对了。我王国忠以前就是个混混，我王国忠就是混社会出身的，不砍人，还叫什么混社会啊？哈哈哈……” “跛子，滚进来！” 这时，一个寸头男人一瘸一拐地走了进来，“大哥……” “大什么哥，什么年代了还大哥，让人看笑话是吧？” “对不起，王总！” 跛子点了点头道：“王总有什么要吩咐。” “去，把赵明带过来，今天晚上无论如何也要让何主任把气消了。” 跛子点点头，“是王总，我立刻把人给弄过来。” 跛子走了，何军兴奋得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来到王国忠的面前，笑道：“王总，我能为你做点什么？” “不急，不急，今天晚上先说你的事情，如果你的事情都处理不好，我王国忠哪里还有脸问你要什么呢？” 王国忠搭在何军的肩上搂着他一路朝外走，“去地下室等着，今天晚上一定玩个尽兴。” 余苹马上带着何军朝地下室走去。 段丽莎这才进了房间，“这种事，余苹就可以办，何军亲自送上门来是什么意思？” 王国忠双手一挥背在身后，“这有什么可说的，余苹那个蠢货弟弟去招惹赵明的人，被张涛把一双腿给打断了。哼哼，想出气呗！” “张涛，什么来头？” “来头大啦，我托人打听过了，手上背了一百多条越鬼子的命，挖了个坑，活埋了八十几个，后来受了处分，要不然也不会回到地方上来了。” 王国忠叹了一口气，“我要是手底下也有这一号的猛人，我还用得着怕林震，哼！玛的，为什么人才都到别人手底下去了。” 段丽莎哼道：“王总，你这么说，就有点对不住我们这帮子替你卖命的人了。” “好了好了，没说你，你是人才。” 王国忠哄了一哄，正色道：“余苹不想跟赵明把皮撕破呢，所以让何军来充这个大头，前阵子和陈为元有些事没谈妥，何军既然来了，倒是可以帮我一个忙。” 段丽莎明白王国忠为什么要放低身段和何军这种人打交道了，说到底，还是有昨益牵扯。 赵明几人站在街头，已经过了很长时间了，他倒是不着急，可是刀疤和身边的兄弟有些受不了啦。 “大哥，我们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是啊，大哥，就他们几个，男的砍翻的，女的带走不就完事了吗？” “早点办完，我们早点干其它的，这两个婆娘，嘿嘿……” 刀疤搓着法令纹边上的那条刀疤，心中也是一阵难受，手里的刀一下子提了起来指着赵明说道：“兄弟，不要怪我，你惹了不该惹的人，今天晚上要你一双腿一双手。” 赵明嘿嘿一笑，从腰上把皮带给抽了出来，拿在手里，说道：“你特么的要砍我，让我不要怪你？嘿嘿……” 张涛一下子走到了赵明的身后，将两个女人夹在也们当中，平静地说道：“一会有机会带着人先走，我拖住他们。” 赵明笑着说，“别傻了，我要是走了，你活不下来，两个人在一起活下来的可能性要大得多！” 孙丽没有后悔，袁梅也只是害怕，她也并没有后悔。 远处，有人正有盯着这里的一举一动，手里的对讲机杵嘴边问，“目标人物有危险，请求行动。” “稳住，他们要是真敢动手，再用枪，不用示警，先打刀疤！” “收到收到，狙击组，把刀疤盯死，他的刀只要敢下，就打他，有没有信心！” “保证完成任务，重复重复，保证完成任务！” 刀疤并不知道自己的脑袋已经被十字准心给瞄得死死的，但凡是有多余一点动作，他这条命就保不住了。 刀疤挥着手里的刀，冷冷地看着赵明，“曰尼玛的，还准备反抗是吗？我特么今天就看看你的皮子有多硬。” 刀疤往后退了一步，“兄弟们，给我把他往死里砍……” 这一刻，孙丽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袁梅躲在孙丽的身后。 赵明死死地捏着皮带，眼神十分平静，看不到半点波澜。 咔！ 保险开了。 狙击手的指尖已在放在了板击上…… 呜……嘎…… 就在刀疤的话音未落的那一刻，一辆车开了过来，稳稳地停在人群外。 人群一下子退到两侧，朝那来人轻轻地低下头。 “鸭哥！” “老大，你来了！” “大哥！” 板鸭一路大摇大摆地走到赵明的面前，嘿嘿一笑，“赵明？” “是我！”赵明大大方方地承认。 板鸭笑了笑，说道：“校长，麻烦你跟我走一趟吧，今晚你可能有点麻烦！” 第1331章 有点不对劲 赵明还以为人不来了呢！ 如果余苹他们找的人不来的话，今天晚上怕是没得玩，至于现在嘛，当然是越来越精彩了。 赵明看着板鸭，说道：“我们去哪里？” “白金汉宫，我老大想见你！” “你老大？王国忠？” “哟，知道挺多！”板鸭笑了笑，“你特么有什么资格见大哥大？是我们跛子哥要见你，你惹了跛子哥的朋友，今晚要让你付出一点代价。” “哦，好吧，我跟你去，这两个女人是无辜的，让她们走吧！” 板鸭瞪着赵明，笑道：“你特么的脑袋被门夹了？这时轮得到你说话？再特么多嘴，老子现在就让兄弟把这两个婆娘带去强/奸了，你信不信？玛的批，一会有你受的，全部带走。” 赵明叹了一口气，走到刀疤的身边，拍了拍刀疤的肩膀，笑道：“你要感谢你大哥，如果不是他的话，你的头都没有了。” 刀疤冷笑，觉得赵明这是跟他开玩笑，可是再一想，赵明这都已经死定了，哪里还有心情开玩笑？ 而且刀疤从赵明的话当有中，没有听到一点玩笑的意思。他当然不知道，那把能够把他的头打爆的狙击还处于开火的准备当中。 狙击手的耳边伟来命令声，“解除任务，重复，解除任务，二队，二队，进行第二计划，马个行动。” 杨科在临时的指挥室当中，从窗边收回目光，把望远镜往桌子上一放，暗叫，臭小子，胆子也太大了，以身犯险，一旦动上手，谁又能真正地保护他的安全？ “杨局，这是我们今晚要扫的几个场。” 听到声音时，杨科回过神来，抬头看了一眼黑板上的地图圈起来的几个点。 杨科点了点头，“让兄弟们把装备穿戴整齐，安全第一，千万不能让自己受伤。” “是，我已经交待下去了！” 杨科看了看指挥室里众人一眼。他知道今天晚上所有的行动都有人在第一时间传给了王国忠，这是没关系的，就是要让他知道。 王国忠正在自己那间如同旱冰场一样宽大的房间当中，跛子、野兔、雀雀和绿毛四个人站在房间当中。 段丽莎在一边接电话，挂了电话过后，走到王国忠身边，小声说道：“刚才派出去的人手在抓赵明的时候，被包围了。” “包围了？什么意思？” 王国忠扭头一瞪段丽莎，没搞明白情况。 段丽莎也摇了摇头，“不知道，板鸭没到之前，差点打起来，那个时候，条子把枪都上膛了。” 王国忠的眼皮一跳，“你是说当场干起来，就有可能被迎头痛击，反倒是他被带过来了，还没什么动静？” 段丽莎点了点头，“是这个意思！” 王国忠糊涂了，抠了抠脑壳，站了起来，在房间里来回走了好几趟，“这特么什么意思？这是说我白金汉宫对他来说还是个避难所？曰特么的，有意思。” 门外有人敲门，“王总，人已经带到了！” 王国忠听到这话的时候，只看了跛子一眼。 跛子走到门边，开了门和来人一同下楼去了。 兔子瞅了跛子一眼，冷冷笑了笑，“哥，跛子那么丑，跟我们几个站一起，拉低平均线，能不能让他滚？” 王国忠瞥一兔子一眼，“你是不是疯了，现在是做生意，不是选美，尼玛卖批，还长得丑，你长得好看，老子把你洗干净，给你扔二楼去接客，你去不？” “哈哈哈，兔子毛都吓立起来了！” 雀雀笑得格外开心，兔子扭头怒视着雀雀，“你笑个基巴笑，跛子跟你娃有过节，他看你的眼神随时都像要吃人一样，早晚有一天要把你给活埋了。” 雀雀嘿嘿一笑，“兔子，你不用挑拨，如果不是有大哥在，老子早就把跛子弄去埋了，嘿嘿，不过有大哥在，他不敢把我怎么样，我也不会违背大哥的意思。” “都尼玛比闭嘴！” 王国忠摸了摸后脑勺，突然叫道：“你们今天晚上为啥都过来了？” “不是说这边有热闹看吗？我们就想来看看那个叫什么赵明的有什么了不起，嘿嘿……” “就是说嘛，在汉市这么长时间，早就已经没人跟我们作对了，今天倒想看看，谁特么这么想死。” 不对！ 不对不对…… 王国忠越发感觉不对劲了，什么风传一传的就传成了赵明和王国忠对着干了，谁特么这么放的消息。 不对，肯定是哪里出问题了？ 还有，赵明，明明有人保护，为什么都准备动手了，反而在被绑过来的时候选择不动手了。 这当中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此时的王国忠十分的好奇，真想到地下室去亲口问问赵明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这一刻，王国忠真是难受得要抓狂了。 赵明、张涛、孙丽和袁梅四人被带进了地下室，墙上放着各类刀具和棍棒。 几个大笼子里还关着几条看起来特别凶狠的狗，狂吠不止。 板鸭带人把赵明他们围在当中。 “小子，你总算是落在我的手里了！” 赵明微微一笑，问，“我和你有什么过节吗？” 板鸭冷笑着说，“你得罪了我的兄弟，那就算是有过节了！” 赵明笑了笑，“不知道得罪的是你的哪位朋友，不如把他叫出来，也好让我当面跟他聊一聊嘛。” 突然，有人喊道：“你现在想跟我聊了吗？” 听到这声音的时候，赵明等人扭头朝另一边的门口看了过去，只见何军和邓林跟在跛子的身边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赵明，刚才吃饭的时候，挺嚣张的？” 何军嘿嘿一笑，“我特么早就跟你说了，这里是汉市，轮不到你撒野，你特么的非要跟我撕破脸。” 走到赵明的面前，何军差点就要杵在赵明的脸上问，“现在是有特么谁敬酒不喝，喝罚酒！” 孙丽一下子挡在赵明的面前，叫道：“何军，你有什么火冲我来就行了，不要为难赵明，是我求他帮忙的。” 啪！ 何军甩手就是一巴掌抽在孙丽的脸上。 孙丽身子一偏，顿时倒在赵明的怀里，赵明搂着孙丽，看着她有点浮肿的脸，难过地说，“这就是我不让你跟着来的原因，挨打会痛的，会受伤的。” 第1332章 发生了 孙丽接到的命令是接近赵明，缠住赵明，让赵明对她死心塌地，甚至为了她，可以放弃自己的家庭。 孙丽并不知道赵明和王国忠之间的关系。 只当是他们二人早早的就接下了梁子，而且是不死不休的那一种。到目前为止一直没有撕破脸，只是因为有一个特殊的原因。 即便是孙丽知道白金汉宫背后真正的主人是王国中，这个时候站出来替赵明出头，那也是需要一个极大的勇气，女人的那张脸如花似玉，爱上一巴掌肿的就像个馒头一样，嘴角还渗着血，一不小心就会毁容的。 这早就已经超出了完成任务的范畴，这当中还夹杂着一些私人的感情。 赵明之所以动了恻隐之心，也正是因为看出她心中的感情。 赵明勾着孙丽的侧脸看了又看，安慰道：“要是为了我毁容怎么办？” 孙丽轻轻地哼道：“那我这辈子就赖上你了。” “都他妈死到临头了，还有心情在这里调/情？” 何军冷冷地说了一句，瞪着赵明，“没想到吧，报应来得如此之快，前一秒你还是耀武扬威的后一秒就只能任由老子摆布。” 赵明轻轻地摸了摸孙丽的脸，柔声道：“你等着，我替你报仇。” 说着，赵明把孙丽直接挡在自己的身后，“何主任，非要把事情闹得这么大吗？” 何军嘿嘿一笑，“怎么，你怕了吗？” 赵明嘴一撇，“我不知道什么是怕！” 何军和邓林当场哈哈大笑了起来，“死鸭子嘴硬的东西，不怕说什么软话，既然你不怕，老子今天就让你认识一下汉市的待客之道。” 邓林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赵明，我劝你今天还是识相一点，进了白金汉宫的门，没有半点侥幸可言，今天你如果不给我们和主任一个交代的话，别想站着从这里走出去。” 赵明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交代？你们要我给你们什么交代呀？” 何军脸一沉，“曰尼玛，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你特么的让我喝罚酒，现在轮到你挑了敬酒还是罚酒。” 何军是一个非常要面子的人，刚才在吃饭的包间里面赵明1点面子都没给他，张涛把他的头直接按在了桌子上，在那一堆碗盘子当中，像一条快死的狗一样。想到这一幕，何军就咬牙切齿。 赵明平淡地问，“敬酒是什么？罚酒是什么？” “敬酒？嘿，跪下！”何军看了看自己的皮鞋，装腔作势的说道：“哎呀，我的皮鞋有点脏了，你给老子一口一口的舔干净，不能看见一点脏东西，包括鞋底在内！” 跛子一听这话的时候挥了挥手，他的小弟立马搬来一张椅子，让何军坐在椅子上。 何军刚一坐下，就直接把腿敲了起来，在赵明的面前晃了晃，接着说，“罚酒就是老子打到你一直肯跪下来把我鞋舔干净为止。选吧！”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朝上面看了过去。 这时，孙丽从赵明的身后挤了出来，指着何军大叫，“何军，你不要太过份。” 何军嘿嘿一笑，“过分吗？我觉得很一般嘛，看来你这个贱货是对这个小杂种动了真感情啊，既然这样的话，你来替他吧，不过，要是你来的话就不是舔鞋了，这里的兄弟见者有份。哈哈哈……” 地下室里的混混们听到这话的时候，疯狂的大笑了起来，一个个的面带着淫/邪的表情，不怀好意的将孙丽从头到脚看了个遍，一个个如狼似虎的目光，恨不得将孙丽的衣服给扒光了一样。 何军朝赵明挑衅道：“怎么样，赵明，你不是很厉害吗？你不是可以逼我就范吗？在这里谁说了算？” 赵明轻轻地拉回了孙丽，问何军，“机会我可是给过你了，如果在包间的时候，你老老实实的按照我的话就这么做了，大家以后见了面，面子上还过得去，非要闹到现在这一步吗？” “曰尼玛装什么，老子就是要闹到现在这一步，你能拿我怎么样？你mlgb的很屌是吗？我特么今天弄死你，就问你一句，舔不舔！” 何军直接站了起来，朝赵明大吼了一声。 话音未落，赵明抬脚照着何军的肚子一脚踹了上去，将他直接踹翻在椅子上，连人带椅子一起翻了下去，半天没能爬得起来。 所有人一下子围了上去。 闭路电视当中，王国忠看到这一幕的时候，眼皮子顿时一跳，这小子难不成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吗？在白金汉宫这个地方，你已经死定了，居然还这么明目张胆的跟人对着干，不怕死？ 嘶…… 王国忠倒抽了一口，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就在这时，电话响了起来。 接起来一听，“老大出事了，我们外围的场子被扫了好多家，人被抓了好多了，在里面的客人还有我们的小姐，都被抓了……” “我曰……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有问题，尼玛个比的！” 王国忠将电话挂了之后，赶紧拿着话筒一喊，“跛子，让他们给我住手。” 跛子从耳机里听到老板的声音时，马上一抬手，喝斥道：“都住手！” 何军刚刚从地上翻身爬了起来，朝跛子喊道：“跛子哥，这是什么意思啊？不是说了今天随我高兴吗？怎么收拾明都可以吗？在多少张敢抬脚踹我，老子今天说什么都要弄死他。” 跛子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对不起，我不是你的手下，我只听我老大的吩咐。” “你老大是我的朋友，你老大让你听我的，弄死赵明，给我特么的干死他！” 板鸭早就只等自己的老大一声令下，就可以把赵明往死里打。 可是跛子却说什么也不发话。 板鸭凑到跛子面前，“大哥，让我来吧，这小子就是欠收拾，我一定让他跪地求饶。” 啪！ 跛子反手就是一耳光抽在板鸭的脸上，“这里特么的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 板鸭被这一巴掌直接给抽懵了，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孙丽和袁梅都有些懵，赵明哈哈一笑，指了指板鸭，再指了指何军，“一会儿都别走，刚才的帐咱们慢慢算。” 板鸭和何军凶相毕露的时候，门一下子被推开了，只听有人大喊道：“老天爷老天爷，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我的天呐！” 第1333章 反转 是听到这声音的时候，所有人扭头朝身后看了过去，只见王国忠以一种非常夸张的表情，远远的就伸着双手朝赵明冲了过来，然后将赵明的手紧紧地握在自己的双手当中。 看到王国忠这么热情的握着赵明的手时，何军的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 邓林更是吓得全身发抖。 门外的余萍可是一直都在注意着这里的一举一动，只不过在赵明的面前他不方便露面而已，原本想着赵明今天晚上死定了，可是看到王国忠突然唱了这么一出，脸色都变了，在门缝里死死的盯着房间里的这一幕幕，暗想，王国忠这是什么意思？ “你是……” “我是王国忠啊！我们两个人早就应该见上一面了，虽然没见面，彼此不知道对方是谁，但是神交已久啊，是不是？大外甥！” 噗…… 把赵明叫外甥，那赵明和王国忠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这下子把这屋子里的人彻底给搞糊涂了。 孙丽和袁梅眼巴巴地看着赵明。 何军和邓林看着赵明的眼神当中有一丝不可思议，更多的是惊恐。 “别叫我大外甥，我跟你没那层关系也没熟到这个地步。” 赵明毫不客气的样子，更是将众人听得心惊肉跳。 板鸭指着赵明就骂，“曰你妈的，跟谁说话呢？对我老大客气一点！” 王国忠瞪了板鸭一眼，板鸭这才闭上了嘴，放下手很不甘心的样子。 王国忠拉着赵明来到一边的椅子边坐了下来，“一早就听说你到了汉室，本来想登门拜访，你看我平常手里的生意也特别的多，每天和各种各样的人打着交道，一忙就忙忘了，直到你这一刻到了我的地盘，我才想起这一茬呢，不过话说回来，既然是到我的地盘来消费，怎么跑到地下室来了？” 赵明嘿嘿一笑，“我怎么到这里来的？肯定要问你王总呀？如果王总不知道的话，就该问问你的手下，比如说那个叫板鸭的。” 板鸭刚刚一愣，背上就狠狠的挨了一脚，张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他的身后，抬脚一脚直接踹在他的背上，连滚带爬的跪到了赵明的面前。 赵明看着这个角度刚刚好，二话没说，手一抬起来啪的就是一大嘴巴子抽在板鸭的面前，“曰曰曰，你曰哪个？” 啪！反手又是一大嘴巴子。 来来回回一连抽了十几个嘴巴子，在场的人愣是没有一个敢出来说半句话的。 张涛走上前来，一脚踩在板鸭的头上。 赵明两手一摊，看了看眼皮狂跳的王国忠问道：“我这么处理，你没有意见吧？” 王国忠嘿嘿一笑，连连摇头，“没有没有，当手下的没规矩，就该教他们做人，不错不错，出气了没有？要不要我让他跪你面前，再抽他几十个耳光？” 众人听到这话的时候彻底的糊涂了，他们不知道王国忠和赵明到底是什么关系，看起来就是生死大敌，但是王国忠却发自内心的怕赵明不敢得罪赵明。 要知道这里是汉市，王国忠这个汉市的土皇帝会怕谁？ 此时的王国忠恨不得将赵明生吞活剥了。 可是他有这个心，却没有这个胆。 前面一个小时他一直拼命的在回忆今天的事情，到底哪里不对劲。赵明凭什么敢这么明目张胆的送上门来，这当中必然是有原因的。 最要命的时，王国忠的手下为什么知道汉市来了一个王国忠的死对头叫赵明呢？为什么呢？ 思前想后！ 王国忠知道了，这应该是有人故意在散布这个消息，而散播这个消息的人很可能就是赵明自己。 那么赵明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呢？找理由收拾他王国忠。 王国忠真是哭都哭不出来呀，自从赵明来到这个地方的时候，王国忠自认自己表现的一直非常的克制，虽然在各种找机会收拾赵明，但是也得照明主动犯错，比如说赵明背着他老婆和别的女人搞在一起。这种理由看上去就是一个非常好的动手理由。欧阳建雄为了自己的女儿肯定会忍不住和赵明翻脸。只要文雯和赵明划清界线，那么可以轻而易举的将照明的骨头都给拆掉。 可是王国忠的这个计划还没有成功，赵明就已经出招了。 如今黑白两道都知道赵明是王国忠的死对头。 此刻王国忠又将赵明直接抓来了白金汉宫，这一切不都表明王国忠在对付赵明吗？这样的局势摆明了就是做给欧阳建雄看的，而且也是赵明在告诉欧阳建雄，“他先惹我的，我要反击了！” 于是，就在这个时候，新文县被扫了六家场子，连锅都给端了，抓了三百多个人。 这一晚上，要损失上千万。本身没有那么多，实际上远远不止这个数目，要拿钱保人，还要赔偿客人，而且被扫了之后短时间之内没办法营业。这些年王国忠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信誉，也受到了极重的打击。以后，众人对王国忠的信心只怕是要动摇了。 汉市内，道上的人打出的口号就是，“跟着忠国超，不得挨飞刀！” 以前可是没有谁敢去查王国忠的场子，谁都知道，王国忠的场子在全市范围内都是最安全的，谁去查谁死。 可是今天晚上这一年被端了六个场子。 捅了这种篓子之后会让黑白两道都产生一个错觉，那就是王国忠这个名字也不好使了。 想到这里，王国忠真是哭都来不及了。 王国忠的心里在滴血，可是明面上还得强装笑容，“怎么样，赵老弟，咱们是不是去楼上谈呀？” “谈什么？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这里的事情还没处理好呢！” “没处理好就继续处理呗！来来来，你要怎么处理！” 王国忠招了招手，一下子冲进了十几个全副武装的打手。 赵明摆摆手，“不必了，我自己来就行了。” 说着赵明的指头，指着何军，“你，过来！” 被赵明知道的一瞬间，何军的毛都立起来了。 第1334章 跪地求饶 何军一看到赵明的指尖指的是自己，有一种魂飞魄散的感觉。 何军心知肚明当初是怎么把孙丽给弄上了床。 如今孙丽就站在赵明的身边，赵明更是伸手将孙丽拉在自己的身边坐了下来，冷冷地看着何军，笑道：“何军，我们是不是有好几笔帐应该要算一算了？” 一听这话，何军的毛都立起来了，求救般地看着王国忠大叫，“王总，你不是要交了我这个朋友吗？王总，这可是你许可……” “我许可尼玛比啊，我许可什么，你特么说话注意点啊。我跟你熟都不熟，我许可你什么啊？” 王国忠赶紧拉着赵明说道：“我跟他真的不熟，要怎么收拾他，你自便，我绝不插手。” 听到王国忠这话的时候，何军吓得全身一软，顿时瘫倒在地。 何军知道，在汉市如果王国忠都不帮他的话，那就绝对没有人敢插手这件事情。 赵明的脸上越是面无表情，就越让何军心中没底。 何军求救般的看着孙丽说道：“孙丽，孙主任，快去我跟赵校长求求情吧！” 孙丽哼了一声，咬着下唇将头别到一边去看，都不想看何军，这么多年以来，他从来没有直视过这个贱男人，当初他怎么就下得去这个手？ 孙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似乎又想起那段屈辱的过去，全身都在发抖，照张他的手握在手心当中轻轻地拍了拍，“没关系，今天我一定给你把气出了。 何军吓得一下子跪在地上，两条大腿当脚，哗哗哗地跪倒在赵明面前，“校长，对不起，校长，对不起，你就放过我吧，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 赵明看像狗一样的何军，不对，说他是狗也是侮辱了狗，他连狗都不如。 赵明冷冷一笑，“你错哪了？” 何军满头大汗，偷偷瞅了孙丽一眼，“千不该，万不该，我……我以前不该……不该冒犯孙主任。” “冒犯？这个字眼用得好。不愧是当老师的嘛！” 赵明看了看俏脸胀红的孙丽，知道他已经气到极点，“你说，我怎么才能给你出气！” 孙丽知道赵明现在这副姿态是做给王国忠看的，不过他的心里仍然非常的感动，痴痴地看着赵明，强颜欢笑的说道：“我都听你的，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好，那就听我的！” 赵明摆了摆手，“王总，叫你的人出去吧，顺便把闭路电视给我关掉，别再录象了。” 王国忠赶紧点头，“是是是，校长说怎么办，那就怎么办？” 一挥手，所有人在第一时间跟着王国忠走出了地下室，闭录电视关闭的一瞬间，王国忠瘫倒在地，一个大男人嚎啕大哭地喊，“校长，我错了。孙丽，求求你，求求你，真的不关我的事，是你弟弟，还有你妈下了药，要不然那天晚上，我也不可能那么容易就得手。” 孙丽死死地咬着自己的嘴唇，都已经快咬破皮了。 赵明淡淡地安慰道：“怎么能折磨自己呢，我现在就给你出气。” 皮带抽出来，啪的就是一鞭子抽在了何军的脸上。 何军第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足足等了一秒钟之后，才感受到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捂着自己的脸满地打滚的时候，赵明手里的八字鞭挥的呼呼声风。 “强/奸，曰尼玛，我让你强/奸……” 每骂一句就抽上一鞭子，何军就满地打滚，“没有……不是……最多算是……迷/奸……” “曰尼玛……顶嘴……我让你顶嘴……我让你扣学生档案……我让你找人陪酒，打不死你……狗杂种……” 最开始的时候，王国忠还有力气挣扎，不过很快就被赵明的鞭子抽的奄奄一息，连打滚的力气都没有了。 袁梅躲在孙丽的怀里，没听到鞭子，啪的响一声的时候，全身就会抖一下。 不过听得多了，慢慢的也就习惯了这种声音，还会偷偷的从孙丽的颈窝当中露出半只眼来看看何军的惨样，看了何军浑身血道的时候，突然觉得无比的景气，也就不再躲躲闪闪，兄弟俩手牵手大大方方的站在原地看着这只老畜牲被抽了个半死。 不过赵明是真的没有打算放过他，为了把别人往旁边的水桶里的一扔，点了支烟，抽完烟再抽人。 外面的跛子看到情况过后，在王国忠到耳边小声问道：“这人是什么来路，下手这么狠？” “他要是不狠的话，那个人也就不会对他这么欣赏了。查到了吗？那几个场子是怎么被翻出来的？” 县城离汉市不远，离都城更近，那里是南方能源大学所在，几家声色场所都是非常隐秘的，有暗哨，有放风，还有内线，但凡有个风吹草动，那都是能够察觉到的。 谁特么会知道，今天晚上说动就动，没有一点先兆。 王国忠觉得是自己内部出问题了，而且就是他身边的人，不然的话怎么会找那几家堂子而一举的翻查出来？ 听到王国忠这话时，跛子马上说，“刚才已经从逃出来的人嘴里问到了一些情况，从各方传回来的消息看来，应该是一个叫汤建高的被先抓了起来，然后从他嘴巴里撬出来的。” “汤建高？” “兔子的手下！” “兔子？” 一听到兔子的名字，王国忠还是非常的吃惊的，“细细说说，这事跟兔子有关系吗？” “跟兔子应该没关系，不过是他手下嘴不紧，仗着自己跟兔子有些关系，知道一些内幕，经不住吓，就把那几个堂子给吐出来了。” 王国忠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道：“这特么的是警告啊，赤果果的警告啊！” 跛子沉声问，“王总，是谁在警告我们？” 王国忠意有所指的，看了看地下室里，跛子心头一跳，“赵明？凭他，他有什么资格警告我们，找死，我现在就去干了他。” “回来！” 王国忠吼了一句，“干他？凭你，省省吧，把那个汤建高想方设法给我弄出来。我要知道兔子在这件事情上牵扯有多大。等等……混在白金汉宫里面的暗桩子怎么样？” “不过就是一些打扫卫生的，还有一些外围的服务员，他们也接触不到什么核心的东西？没有问题的。” 第1335章 狂 “这帮人给我盯紧了，要是他们有个什么风吹草动的，找地方埋了。” 王国忠的语气很平淡，平淡得就像买个什么不起眼的东西一样，丝毫没有把人命当回事。 跛子点了点头，“知道了，王总，我会让人盯紧的。” 就在这时，段丽莎神色匆忙的走了过来，靠在王国忠的耳边说道：“汉市有一家堂子被翻出来了，抓了六十多个小姐，客人从暗道跑的，这还是……” “还是什么，别吞吞吐吐的。” “还是绿毛的手下和条子纠缠起来，争取到的时间，要不然今天晚上这个堂子又被一锅给端了。” 王国忠的呼吸越发沉重了，重重地哼了一声问道：“哪一家？” “绿宝石！” “绿宝石？特么卖批哟！” 轰地一脚，王国忠狠狠的踹在旁边的垃圾桶上，把垃圾筒给踹飞了出去，“曰特么……” 看到王国忠气急败坏的样子，段丽莎和跛子谁也不敢上前。 王国忠叉着腰，大口的喘着粗气，朝地下室的门看了一眼，试探性地把门给推开一看，何军爬在地上，正伸手准备去拉张涛的裤脚，可是张涛朝后退了一步，没让他碰着。 赵明瞅了门口的王国忠一眼，挥了挥手说道：“王总，进来吧。对了，顺便让人把这个杂碎给我扔出去。” 王国忠立马堆起一脸的笑容，朝身后的人喊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这个东西给我丢出去，看着特么的眼烦。” 话音刚落，王国忠马上又压低了声音，对段丽莎说道：“都到上面的房间去，让医生给他看看，一会儿我还要上来跟他谈事情。” 段丽莎点点头，马上下去安排了。 王国忠等人被带走了以后，这才腆着脸找赵明跑了过去，孙丽识趣地站到了赵明的身后，王国忠看着照明的发抖的双手，“哈哈哈……校长威武，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样子真是太帅了，可以左拥右抱，看得我都羡慕了。” 王国忠这话一出口，孙丽和袁梅是羞涩的低下了头，还偷偷的看了赵明一眼，心中有些不好意思。 赵明歪着嘴叼着烟，甩了甩双手，让那一双快失去知觉的双手有一些感觉，眨了眨被烟熏到了眼睛，歪嘴说道：“感谢王总这么给面子。” 王国忠哈哈一笑，“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面子不面子的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你开心吗？爽了没？” 赵明扭头看着孙丽问，“爽了没？” “嗯！” “你嗯什么嗯，让你大声说出来爽了没？” 孙丽憋红了脸，重重地点头道：“爽了！” “哈哈哈哈……看到没，她爽了，我也就爽了！”赵明大笑了起来，“男人，这一辈子挣这么多钱，为名、为利、为女人。如果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那叫什么男人？王总，你说这话有没有道理？” 王国忠点点头，“校长说的都对。” “那天我去南方能源大学替我们干校选老师，正好碰到一个博导，居然在占那个老师的便宜。不占还不行啊？必须摁在实验室的桌子上扒衣裳，他有个侄子，承包了学校的招待所，那个招待所搞得比五星级酒店还豪华，最特么搞笑的是什么？酒店里面居然容留学生卖银，我就让人把他给逮捕了。很不巧，从他嘴巴里问到一些不该问的东西。有好几条线都跟你王总搭上了关系。” 王国忠听得听皮发麻，笑也不是，怒也不是，赵明这是在挑衅他，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明白了，不能再明白。 此时的王国忠，再也笑不出来，直直地看着赵明，问，“这么说你是承认今天晚上的事情是你搞出来的？砸我的场子，你想明白后果了吗？” 赵明笑了笑，“大家都是明白人，我敢砸，难道还会怕你吗？王总，守住中间这条线，老实一点，大家都好过。我在干校也就是过渡一下，行个方便。” 跛子冲进来指着赵明，大叫，“我曰尼玛，现在就弄死你！” 跛子刚一冲过来的时候。张涛原地发力，也就是一脚侧蹬，砰地一声，跛子就飞了出去。 就在这时，我知道兄弟从外面冲了进来，足足有二三十人将这个包间里，堵得水泄不通。 赵明站了起来，走到人群当中，看到了那个对自己出言不逊的板鸭，还有那个叫刀疤的。赵明二话不说，提着两人的衣领，在一群人众目睽睽之下，将他们拉到正中。 “听说你们两个人很吊是不是？刀疤，你不是要砍死我吗？” 赵明甩手就是一耳光抽在刀疤的脸上。 “我……” 啪！赵明反手一耳光又打在那个刚要开口说话的板鸭脸上，“这里是你的地盘吗？我是不是得听你的？” 不等板鸭开口，赵明猛的一脚踹在板鸭的肚子上，人群当中砸出一个大坑，南赵明根本没有给他反应的时间，追了上去，抬脚按着他的脸就是一顿农场，直到将他那张脸踩得面目全非之后，回过头来怒瞪刀疤一眼。 “你他妈脸上有刀疤很屌是不是？被人砍过，就有资本了是吗？” 刀疤咽了一口口水时，脖子就被张涛给掐住了，动都没办法动的情况下，照明抬脚就是一记鞭腿抽在他的头上。 整个人像门板一样歪倒了下去。 赵明目光环视一圈，扭头看了王国忠一眼，“弄死我，今天是你最后的机会。” 这一刻，王国忠的牙咬得死死的，杀心已起！ 就在这时，赵明的电话响了起来，看了看号码，“渝州来个电话你要接吗？” 王国忠的脑中一炸，冷汗都被吓出来了，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轻轻的拍着赵明的肩膀说道：“金元时代，大家都忙着挣钱，谁还有功夫打打杀杀？” 赵明正准备接电话的时候，电话又被挂断了。 “哎，性子这么急，居然挂了！” 说着，赵明拿起手机来拨了另外一个电话出去，说道：“我这边完事了，收工吧！” 电话挂了之后每两分钟断，段丽莎马上走了进来，“红月楼被扫了一半，条子突然喊收队了。” 赵明这才笑了笑，带着孙丽袁梅还有张涛，大摇大摆从地下室走了出去。 路过人群，无不退避两旁，居然连多看赵明一眼的勇气都没有了。谁也没有想到，在汉市居然有人可以在王国忠的面前这么狂，狂得都没边了。 第1336章 人渣 王国忠也想不通，难道就这么放人走了吗？就因为他一个电话，让他的人不在砸场子，自己就要这么便宜地让他离开，这未免也太便宜他了。 王国忠在赵明的身后大喊，“你特么打算这样就走了吗？那我不是太没面子了！” 赵明头也不回地说道：“放心吧，王总，我还给你准备了礼物，注意查收一下。” 赵明已经离开了，王国忠回到自己的房间里等照明所谓的礼物。 快一个小时之后，跛子突然敲门进来了。 “什么事？” 跛子沉声道：“条子在我们这儿放的暗桩，刚才突然一下子全都撤走了。我对了一下名单，一个不剩。” “什么？” 王国忠惊讶地站了起来，来来回回在房间里走了几趟才说道：“原来这就是你所谓的礼物。” 先前王国忠还有些想不通，这帮子安装本来就是粘板上的肉，想动他们随时都可以动。不过再转念一想，汉市市局的一把手已经换成了杨科，如果自己动了这些人的话，不是正好成为了他们都是自己的理由吗？ 敲打自己是真，释放出善意的信号也是真。 从此楚河汉界隔着，互不相干，是这个意思吗？ 王国忠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大叫，”这特么不公平，凭什么他们以二敌一，我曰，不公平！” 王国忠气急败坏的在房间里骂了好一通，这才消了消火，心想，既然井水不犯河水，那就暂时维持这个平衡吧。 他怕了，怕的不是赵明，更不是杨科，而是那个来自于周没有接起来的电话。 王国忠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瘫在沙发上，辛苦了半辈子，以为可以摆脱他的掌控，没想到还是活在他的阴影当中。 别人都只看到老子风光无限，却没想到人家动动手指头就可以把我捏死。 想到这里，王国忠的脸色变得异常的阴沉。人呐，说到底还是只能靠自己。在不够强大的情况下，该忍的还是得忍呐。 只不过是让我不要为难赵明。也好，多挣一些钱，这个世界上没有谁会嫌钱多，也没有钱开不了的路，如果开不了，那一定是给的钱不够。 王国忠的心里一下没那么难受了，照明今天所表现出来的态度，至少可以说明杨科变相的成为了他的保护伞，只要他不乱来，汉市的钱，还是随便他王国中来挣，怎么挣都没有问题。 这时，段丽莎走了进来。 “老板，何军还在房间里呢！” 王国忠拍了拍额头说道：“对了，还有那个老东西在。走走走，我们还是要假惺惺的关心一下他嘛！” 段丽莎笑了起来，“假惺惺就假惺惺，还非要挂在嘴上，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王国忠嘿道：“就不知道了吧，我们这种人悲伤，在外人的眼里看来怎么都是鳄鱼的眼泪当不得真，与其让别人说自己假，还不如老子自己说自己假。” “老板说的都是对的！” 王国忠打了个哈哈，和段丽莎一同来到另一间房间，被抽的皮开肉绽的何军换了一身衣服，精神看起来不错，一顿鞭子而已，除了痛之外不伤筋不动骨，也许是叫的歇斯底里，耗尽了全身的力气，除了有些疲倦看不出别的东西。 “王总！” 看到何军马上要站起来的时候，王国忠立刻加快了步子，两步上前将何军搀在手中，扶他慢慢坐了下来，“啊别这么客气，都受伤了还这么客气干啥？” 看到王国忠对自己这样的态度时，何军突然觉得就算自己挨了这顿鞭子也挺划算的。 王国忠叹了一口气，“我对不起朋友啊，砸了我王国中的金字招牌。赵明那个小杂碎这背景实在是太硬了，我也惹不起，就是为了替你出这个头，今天晚上我损失了6家场子，亏了一千多万。” 何军吓得全身一颤，“那个赵明是什么来头？他居然敢在王总的地盘上放肆？” “人家的小舅是汉市新上任的市局长，抽你一顿鞭子算是轻的了，要是他再狠一点儿，让人把你直接给我抓进去，告你个强/奸，你恐怕还得过个十几年哦。” 何军被吓得一哆嗦的时候，王国忠的脸一黑，“可是我当时就说了呀，你赵明在我的地盘上撒野撒够了，何军是我的朋友。他要是敢把你带走，那就是铁了心要跟我过不去。就算跟他拼个鱼死网破，我也不能亏待了朋友嘛！” 何军听得感激涕零，“王总，王总，我实在太感动了，我以后该怎么报答你？怎么报答你都不为过！” “别别别，举手之劳，何主任言重了！” 王国忠赶紧摆了摆手，不过面色一下子黯淡了下来，叹道：“不过今天晚上对我来说损失的确太惨重了一些。” 何军也是聪明人，赶紧问，“王总，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就是了，老命一条，大不了把我的骨头拆了，当柴烧了。” “哈哈哈，耿直！我就知道没交错你这个朋友。” 王国忠大笑了一阵子，突然敛去笑容，面色沉重的说道：“今天晚上我被扫了六家场子，小姐们怕是遭了重，被罚了之后，好多人都不敢再从事这一行了，所以就想看看何主任手里有没有资源，可以给我补充一下。” 原本王国忠还以为要费一些口舌，哪知道何军当时就说，“这有什么难的，航校里现在的女生多的是，那几个女生平时本来读书就不怎么用功，一心想着当空姐然后嫁个有钱人，坑就那么多，一个坑一个萝卜，能装下多少个，剩下的还不都分流了吗？而且他们当中好些个人都想着挣快钱，既然这样的话，不如让她们有纪律地捞钱，到头来说不定他还得感谢我呢！” “明白人！哈哈哈……明白人，我就喜欢和你这样的明白人交朋友！” 王国忠一把拉住何军的手，说道：“从今往后在汉市，你何军就是我的兄弟，谁惹你，我弄死谁！” 王国忠朝外走了两步，又说，“赵明除外……” 第1337章 好危险的感觉 袁梅和赵明、孙丽一起走出白金汉宫的时候，不知道该去什么地方。 回学校吗？害怕！ 孙丽看出她的恐惧，祈求地看着赵明道：“今天晚上我可以带她去你那里吗？” 赵明点点头道：“有什么不可以的，从今天开始，她就是干校的员工了，不管从哪方面来说，我都应该要保护她的安全，走吧，早点回去，明天一早还要开会呢！” 袁梅感动地说，“校长，我以后一定会报答你的。” 赵明笑了笑说道：“报答你丽姐就行了，我也是看在你丽姐的面子上才出面帮忙的。” 孙丽没好气地说道：“什么叫看在我的面子上，你也不想想，她是干校的员工，你这个当校长的这么护短，以后人家还不得为你卖命吗？” 赵明嘿嘿一笑，“说得有道理。” 孙丽心有余悸地问，“赵明，今天这样算是把王国忠给彻底得罪死了，以后真的不会有事吗？” 赵明笑了笑，“能有什么事？不挑战他的极限，他总觉得我好欺负，我只是要借今天这件事给他敲一敲警钟，也让他知道，我其实不是一个守规矩的人。” 不守规矩的人没有什么礼教条规的约束，做起事来随心所欲，王国忠不能把赵明当老实人看待，从今天晚上赵明霸气地保护孙丽和袁梅，让人砸了盘龙的场子就可以完全看得出来。 如果王国忠再招惹赵明的话，下次恐怕就没有那么轻易过关了。 四人回了干校。 其余的房间都没有准备，所以袁梅和孙丽就挤到赵明的房间去了。 “你刚才下了重手，把何军抽成那副鬼样子了，就不怕何军豁出去，找你的麻烦？” 张涛有些担忧地问了一句。 赵明笑了笑，跟着张涛的脚步一直朝张涛的房间走，淡淡地说，“那里王国忠的地盘，他要想找我的麻烦，那个地方必定就会受到清查，日进斗金的地方，王国忠怎么会容忍它出事，何军没那个胆子，就算有，他也得考虑一下王国忠的态度。” 赵明正要进张涛的房间时，被张涛一把推了出来。 “你干什么？”赵明眼巴巴地问了一句。 “我还想问你想干什么呢！”张涛堵住自己的房间门口。 赵明还想进去，被张涛死死地堵在门外，“让我进去，我要睡觉。” “睡觉回你房间去，这里是我的房间！” 张涛看了看赵明身后的孙丽和袁梅，“快去吧，她们还在等你呢！” 赵明摇摇头，“不方便，你就帮帮忙，把我这么丢进去，你就不怕我出事吗？” 张涛笑了笑，“不会出事的，我相信你！” 砰地一声，门就被关上了。 赵明有些僵硬地扭头看了看不怀好意的孙丽，只得硬着头皮把二女带回了自己的房间。 赵明往沙发上一趟，“累了一天，早点睡吧，我就不管你们了，自便！” 刚躺下去，孙丽就把赵明从沙发上给拉了起来，一路把他拉进了卫生间。 “干什么，干什么？” 赵明有点慌张。 孙丽笑着说，“我们两个女孩子都不怕，你怕什么，你也不闻闻自己身上的味道，都臭了，快洗洗吧。” 赵明不动，孙丽就直接上手了，“你不脱，我就帮你脱。” “脱脱脱，我自己来，你先出去。” 孙丽不怀好意地看了赵明一眼，这才出去顺手关上了卫生间的门。 等赵明洗干净了，才把水擦了，孙丽大大方方的就进来了。 赵明有本来想躲，可是这个没遮掩的地方又能躲在哪里呢，也只得让孙丽占着便宜。 这个婆娘摆明了就是故意的，不管赵明干什么，她都能找到方法让自己畏手畏尾的。 赵明索性也就不躲了，大大方方地问，“你进来干什么，再看，我要收钱了。” “收，你收钱，我才心安，我还可以多给点钱，多干点事！” 噗…… 赵明胀得脸红，“我不接客！” “滚你的！”孙丽把干净的衣裳塞进了赵明的手里，“你进来的时候连换的衣服都没拿，我不给你拿进来，难道还让你光着身子出去，你不得把袁梅给吓到吗？” 赵明点了点头，“说得有道理，可是你想过没有，我可以让你们俩先到门外等等，我穿好了你们再进来啊。” “你……你烦死了！” 被赵明给拆穿了，孙丽气得一脸通红，马上出去了。 等赵明出去的时候，孙丽马上拉着袁梅说道：“走，我们俩一起洗吧！” 袁梅点头，“好啊！” 孙丽一下子把赵明推在床上，“今晚你辛苦了，就睡床吧，不用在沙发上将就了，我们自己想办法。” 赵明倒在床上的时候，灯已经关了。 辗转反侧的，赵明也睡不着。 孙丽和袁梅在浴室里的嘻笑声时不时地传出来，搞得赵明更是一阵心慌。 “丽姐，今天多亏你了，如果不是你的话，我就再也进不了这个单位了。” 孙丽一边冲洗着，一边说，“我能有什么本事啊？还不是多亏了赵明。” 袁梅有些暧昧地看着孙丽，笑问，“丽姐，你是不是和明哥在一起了？” 孙丽想要否认，心想，赵明是结了婚的，传这种话出来始终是不好的。不过再转念一想，如今她和赵明要制造的就是让外人误会的关系。 所以孙丽也没有否认。 看到孙丽幸福的样子，袁梅柔声道：“真是太羡慕丽姐了，如果我也有这么好的男朋友该多好。” 孙丽笑道：“这话我也就跟你说说，我和他算不得是男女朋友，他这么优秀，我配不上他，在他的身边从来也不缺追求的，能当他的女人我就已经非常满足，不敢奢求当他唯一的女人。” 袁梅低下了头，“丽姐，我不敢同意你这种想法，我觉得喜欢一个人，就要当他的唯一，也希望他成为自己的唯一。” 孙丽轻轻摸了摸袁梅的脸蛋，“丫头，你这么想就对了，你长这么漂亮，一个可以找一个和自己情投意合的男人的。” “我可没有丽姐漂亮，丽姐，你这是怎么长的，为什么这么……” 孙丽坏笑着，在袁梅的耳边小声说，“等你有男朋友的时候，让他多……” “啊……讨厌，丽姐，那样真的有用吗？” 孙丽笑道：“有没有用，我不知道，反正不亏嘛！” 两人又闹了一会，这才发现没有拿换洗的衣服。 “怎么办，没有衣服！” 袁梅脸红地问了一句，然后看着孙丽道：“要不丽姐出去拿吧！” 第1338章 难过的夜 孙丽一听，突然想起自己先前给赵明拿衣服进来的事，心跳有些加速。 “凭什么我去拿，凭什么不是你去拿？” 袁梅看了看自己的样子，急得眉头都皱到一块了，大叫，“丽姐，你就别开我玩笑了，我这个样子怎么出去啊？” 孙丽两眼睁得大大的，哼道：“我和你不是一样吗？” “怎么能一样，你和明哥已经，都已经那个了，有什么关系？” 孙丽一把挠在袁梅腰有上，“死丫头，就你一天想得多。” “啊！丽姐，我没有，你刚才进来的时候大大方方的，要说你们之间没那个，谁信啊？” 袁梅小心翼翼地说了一句。 孙丽白了袁梅一眼，“好好好，你金贵，还是姐去拿吧！” 说着，孙丽就悄悄地出去了，幸亏外面没开灯，还比较黑，这样的话，就不会不好意思了。 孙丽好有不容易拿了两套衣裳进了浴室。 二女穿戴整齐后，这才出来。 “袁梅，今天晚上，只得委屈你睡沙发了。” 袁梅看了看沙发，“好啊，没关系，那丽姐怎么办呢？” 孙丽看了看床，“还能怎么办，只有睡床上了。” “啊？你当着我的面，就要和明哥同床吗？” 孙丽一听这话，气得瞪眼，“你这叫什么话，要不我睡沙发，你去床上跟你明哥睡？” 噗…… 赵明在床上动都不敢动一下，生怕让二女知道他在偷听，只得继续装睡着的样子。 袁梅往床上看了一眼，发现赵明没有多余的动作时，这才拿住孙丽的腰狠狠地捏了一把，“丽姐，你坏死了，我才不要去呢，你去吧，只是你们晚上的动静能不能轻一点，不要让我听到了。” 孙丽娇笑，“怎么会大声，是不是你自己忍不住，所以声音特别大？” “没有没有，我才没有呢，人家还从来没有经历过，丽姐不要胡说。” 袁梅坏笑道：“你滑有经历过，怎么会知道声你音大，是不是从什么不良渠道知道的？” “没有，丽姐，你好坏啊，你快去睡吧，快去好好感谢一下明哥，不用管我，就当我睡着了！” 孙丽的心跳得厉害，她有自己的打算，明明她可以和袁梅一起睡床的，却把赵明弄到床上去了。 这摆明了就是想和赵明同床共枕，赵明这么聪明，他不可能看不出来自己的动机吗？虽说是半推半就，他自己不也睡在床上去了吗？这不是给自己机会？ 孙丽越想，心就跳得越快，连呼吸都有点不畅了，袁梅也识趣，一下子倒在沙发上，把眼睛闭得死死的。 她不知道会发出什么声音，但是又好奇会发出什么声音，这种害羞又期待的心情，就像那一次和自己的一个好朋友去外面玩，她带了男朋友，于是在晚上的时候，就发出了一些难以想象的奇怪的声音。那声音很大，让她一晚上都没有睡好。 真不知道孙丽姐和赵明哥会是什么样子的。 孙丽也不知道自己会干出什么事来。轻轻地躺在了赵明的旁边。 “还装睡？” 热气轻轻地扫着赵明的耳朵，弄得他抖了一下，就这么一下，孙丽就知道赵明这是在装睡，哧哧地笑了两声后，然后拉着赵明的手，替他揉着手指的关节。 “也不知道你是打人，还是在打自己，下那么重的手，打完后，我看到你的一双手都在抖。” 赵明的手指没有力气，全身放松，完全把自己当成一个熟睡的人。 孙丽看赵明还在强装，马上小声说道：“是不是还要装睡，你要是再装睡的话，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赵明还是不吭声，孙丽抿了抿嘴唇，拿着赵明的手放在了有…… 赵明手一抖，那力道不觉间用在大了一些，顿时让孙丽啊地娇呼了一声。 袁梅听到这声音的时候，也是一抖，把眼睛闭得更紧了，那声音又来了，慢慢地挪动身子，头顶着沙发椅背，把自己的耳朵捂得死死的，不去听，不去想，羞都都羞死了。 怎么办？ 赵明不装睡了？ 手还没抽得出来呢，孙丽的嘴又贴了上来，照着赵明的脖子就是一阵啃。 “哎哟，你怎么咬人啊！” 赵明终于憋不住了，叫了一声，这可把袁梅吓坏了，心想，这是怎么回事，两人在一起那个的时候，不是都是女人出声吗？明哥怎么叫起来了？ 哎呀！ 我在胡思乱想什么呢，听不到听不到，什么都听不到。袁梅一下子把耳朵捂得更紧了。 可是总能听到一些令她躁动的声音来。 这一晚上对三人来说，似乎都是一个难熬的夜晚。 大清早的，余苹在自家屋门口遇到哭丧着脸的余宏敏。 “你怎么来了？” 余宏敏气得牙痒，“姐，为什么？为什么把赵明都抓到白金汉宫都让他给跑了” 余苹叹了一口气，“宏敏，你这段时间最好不要再去招惹赵明，姐姐我暂时也没有办法对付他了！” “为什么？姐，你不是和王总是朋友吗？在汉市还有王总不能收拾的人？”余宏敏在心里那是把王国忠当汉市的皇帝，在汉市，王国忠就是天，没有人敢得罪王国忠，如果有人不知死活地得罪了王总，下场非死即残，这么多年以来，几乎就没有变过。 余宏敏不相信赵明是个例外。 然而余苹只是叹了一声道：“昨天他大摇大摆进去，然后大摇大摆去来的，我把叫人收拾赵明的事顺水推到了何军的头上，原本只是为了维护一下与赵明表面上的关系，毕竟以后还要搭班子，不能完全撕破脸。现在才知道这么做简直就是救了你，也救了我自己的命，昨天晚上何军被赵明拿鞭子抽了一个多小时，要不换你去试试。” 余宏敏一听这话吓得一哆嗦，“这么说，跛子哥被张涛一脚踹飞也是真的？” 余苹不可置否地点了点头，她当时可是亲眼所见，当场就被吓得合不拢嘴了。 只凭这一点有，余苹就知道王国忠受制于赵明，至于具体原因，那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像王国忠这种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会怕赵明的理由不会太多。 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余苹都知道，不能轻易得罪赵明，至少表面上不能再像之前那么强硬有，否则下场会很惨！ 第1339章 换汤不换药 余宏敏看着自己这双断腿，愣了半天。 “姐，什么意思？我这双腿就这么白断了？”余宏敏不服气地说道。 余苹咬了咬牙，说道：“既然跟他来暗的不行，那就只有在工作当中明刀明枪地来，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办得了的事，只能隐忍静待时机，看准时机一击必中，在这之前，你就不必再有什么多余的动作，以免被他整死了都不知道为什么，以后要听我的招呼。” 余宏敏不知道这个赵明居然有这样的本事，早知如此，还不如不去招惹他了，看看自己这双裹了石膏的腿，都特么臭了，真是哭都哭不出来。 看到余宏敏这么难过，余苹沉声安慰道：“放心吧，弟弟，你受的委屈，我一定会给讨回来的。” 余宏敏垮着脸，颓声道：“表姐，你可一定要替报仇，我这双腿可不能白断！” 余苹安慰了余宏敏一会过后，心中暗想，赵明？早晚有一天，我要你跪下来求我，哼！ 再不多想，余苹开车回了干校。 下午的时候，航校空乘专来的姑娘们陆续来报道了。其中一部分穿得花枝招展的，但是绝大多数还是有穿着空乘专业的制服，显身材，制服还带着一丝诱惑，又整齐又漂亮。 “圆圆，你也来了！” “是啊，娇娇，你也在，我以为你要参加今年冬天的双选呢！” “算了，双选哪是我们这些人能去的啊，这里挺好的，工资虽然不高，不过离家近！” “也对，我就是看中这里稳定！” “快看，何婧她们也来了！” 姑娘多了，很容易就让安静的干校变得热闹起来，不一会，这里随处可见的都是漂亮的姑娘。 办公室时，四十多岁的干事，在窗户内看得面带微笑，从头到脚把这些姑娘打量了一个遍，漂亮，真漂亮啊。 一想到以后就要跟这些有年轻漂亮的小姑娘在一起工作，心情都变得畅快了起来。 再看看那些中年妇女，看到这些姑娘的时候，不屑地咧咧嘴，低声骂，“一进大门就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一点规矩没有，跟小姐一样。” “谁说不是呢，读得出来书的谁会去那种烂学校，我可是听说了，附近的歌城里陪酒的好多都是从那个学校出来的，这下子好了，把这帮子不要脸的弄到干校来，以后，人家知道干校养着这么一群玩意，还不知道怎么说我们呢？” “能怎么说？校长都把小姐头头带到自己屋里去了，这里成了鸡窝，又有什么不可能的？” 几个婆娘顿时大笑了起来。 办公室的周文听得眉头都皱到一块去了，叹了一声道：“你们以前好歹以前也是教员，现在把你们重新招回干校来，是给干部上课的，说话还是注意一下影响。” 女人一听，当时就不高兴了，阴阳怪气地说道：“周主任，是不是我说了那些小姑娘，惹你心疼了，你老婆跟我们可是朋友，信不信我一个电话打给你老婆，让她过来盯着你啊！” 周文的脸憋得通红，回了一句，马上说道：“你离你老公那么远，就放心得下他吗？” “废话，我当然放心得下我老公，他跟你们这些男人可不一样，我们两口子当初插队的时候就在一起，感情深得很，我也放心得很。” 周文点点头，“是是是，除了你老公之外，都是坏男人，除了你之外，都是坏女人。” 这话一出口，旁边几个女人的脸一下子都垮了下来，有些生气地看了看刚才说话的女人。 这个女人以前在培训中心的时候就是教员，名叫黄小华，办公室里就数她的嗓门大，讲闲话讲得最卖力的就数她了。 周文是培训办主任，和这些教员共用一间办公室，发现一个最大的问题，经过一次改制过后，这些大风大浪里冲杀出来的国企职工们，脸皮更厚，更有一种死猪不怕开心烫的心理。 换句话说，改制不但没有让人有了紧迫感，反而让他们更有安全感。他们相信，下一次动刀的时间离他们很远，或者说，这辈子应该不会有第二次。 那么既然知道是安全的，也知道这艘大船不会沉，钱发得多了，干不干活都发这么多钱，那就是怎么轻松怎么来，在机关，体现得犹为明显。 从周文这间小小的办公室，就已经可以看出目前这些老油条的态度。 昨晚也是满脸无奈的看了看众人之后摆了摆手说道：“行了，大家都别说了，该去开会了。” 周文拿着文件，第一时间走出了办公室，跟这帮人待在一起时间太长，真是有些气闷。 赵明还在办公室里，没出门，就在这个时候余苹进来了。 余苹哈哈一笑，“在干校里面有了一些年轻靓丽的身影之后，变得都更有活力了，校长说是不是啊？” 赵明点了点头，“是啊，多亏了书记出工出力，把这件事情办的这么漂亮，下次去机关开会的时候，我一定要听余书记请功。” 余苹摆摆手，“这件事跟我有什么关系，都是校长领导有方。” 赵明打了个哈哈，伸手道：“走吧，时间差不多了，该开会了。” 余苹面露难色，突然说道：“校长，前几天可能大家闹了一些矛盾，有些不愉快，在这里呢，我想跟校长道个歉，还请校长千万不要怪我表弟，就是那么个没出息的德性，做事不长脑子，容易被人利用。这次顶撞校长，肯定又是受了那些狐朋狗友的挑唆，校长就别跟他一般见识了。” 赵明点了点头，突然问，“昨天晚上你不是先送我何主任走了吗？后来你去哪儿了？” 余苹心头一颤，“喝了几杯，头晕脑胀的，所以就早早回去休息了，校长突然这么问是什么意思啊？” “没什么，没什么！” 赵明摆了摆手，说道：“你我大班子搞工作，如果我做的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请你当面指出来，毕竟大家都是为了干校好，目标是一样的，是作风上有什么出入，可以沟通，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肯定肯定，干校上下以后铁定以校长马首是瞻！” 余苹一本正经的样子，浑然正气，居然看不出他有半点贱人的气质，也是奇了！ 第1340章 干校的会 今天应该算是干校第一次正式会议，所以干校和技校的两班子领导全都已经到了会议室。 唐欢被正式任命为技校的校长，主管技校的一切事物，与几名学校的分管的领导组成一个班长，工作进展得非常的顺利。 看到赵明和余苹进入会议室的时候，唐欢马上站了起来，朝赵明点了点头，“校长，书记！” 赵明摆摆手说道：“坐下吧，坐下说！” 等唐欢坐了下来之后，余苹马上笑道：“当初赵校长跟我说唐老师年轻有为，一定可以将绩效管理的井井有条的时候，说实话那时候我是持怀疑的态度的，可是现在看到唐校长把学校的工作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我才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唐老师学的是教育或者管理专业呢。居然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绩效的工作整理得井井有条，真不容易。” 唐欢心里有气，刚刚到这边来工作的时候，赵明说好了要给他所有的支持，可是这个叫于萍的女人处处跟他作对，买这个不让干那个也不让，总之处处给她添堵，气都快把她气死了。 不过，这些年唐欢在工作当中遇到的问题可不在少数，像余苹这样的刁难跟南方能大里一比起来，算是小巫见大巫。所以，桃花依旧能对余苹保持一张笑脸，再加上唐欢看到赵明，打从心眼儿里觉得高兴。 唐欢听到余苹的话时，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多亏了余书记平时在工作当中的支持，才使得我的工作进展得如此的顺利，说起来我还要好好感谢一下余书记呢！” 话里有话，意思已经说得异常的明白，如果他余苹不跟着添堵的话，这工作还能进展的更顺利一些。 余苹也是老油条了，哪有听不出来话里意思的道理，哼哼一笑道：“别这么说，大家在一起工作各司其责，各人负责各人的岗位和事物，哪些事该做，哪些事不该做，都有自己的考量。在今后的工作当中，如果遇到任何的困难，还希望你多多跟我沟通，多跟赵校长沟通，我们一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替唐校长扫清障碍，把技校办得越来越好。” 赵明听他俩你来我往的唇枪舌剑，交锋了许久，也没急着打断，直到两人都无话可说的时候，余苹这才看着赵明道：“校长，我们开始吧！” 赵明马上说道：“今天开会三件事，第一件事情就是大家相互认识认识熟悉一下。唐欢，技校那边的校长，是我从南方能源大学特地挖过来的，本科学的是钻井工程，然后保研，最后留校，教育和管理方面有着丰富的经验。” 唐欢正准备说不敢当的时候。秦阳阴阳怪气的说道：“校长，不对吧？您刚才说唐校长学的是专业是钻井工程，怎么在教育和管理上有丰富的经验？” 马上有人跟着附和，说道：“是啊，校长是不是弄错什么了，教育管理和专业根本就是两回事，尤其学院派并不适合教育，虽然自己能力强，但是不代表她会教别人嘛。” 紧接着，会议室里七嘴八舌的就议论了起来。 余苹黑脸道：“你们一个个的主意挺大的？校长在说话，轮得到你们说吗？” 余苹一开口，自然是让这些人乖乖的闭上了嘴。大家都有以余平马首是瞻的态度，说到底就是这些人已经抱成了团，把赵明给排挤在外了。 这一点余苹是非常满足了，徐平得意的看了赵明一眼，就像圆场一般地说道：“在管理上面，大家可能欠缺了一些经验，不知道校长的良苦用心，所以校长可能还是需要给大家说一说，打消大家的疑虑，这样才可以让大家在工作当中更有积极性，他会更加主动的配合学校方面的工作。” 赵明心想，老贱货，他们摆明是想让我来看，还说得这么体面。老子要是没准备的话，今天岂不是让你看了笑话。 赵明哼了一声，马上说道：“唐欢在上学的时候，就一直是班长兼学习委员负责全班的学生管理，替老师分担了很多的工作，大学的时候，刚大一就进入了学生会，有着丰富的管理经验，能合理的分配任务，搞好学生会的团结，与他合作过的学生会干部无不对他称赞有加，在这一方面，学校的领导也是对他高度赞扬的。大家如果不满意的话，可以去学校打听一下嘛。这还是其次，最重要的是，我们的技校将要培养的是南方局基层人才，所学的东西一线生产技术挂钩，所以必定是要专业对口才行。我选唐欢来当技校的校长，一来看中它的专业，二来知道她的管理才能，最重要的是他知人善用，知道把什么人放在什么位置最合适。到时，在学生的工作分配上，可以给出最准确的指导性意见。你们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可以一并提出来。” 赵明这一番话有理有据，让在场所有不服气的人顿时闭上了嘴。 众人一闭嘴的时候，于萍顿时扫了大家一眼，这才笑道：“看吧，早就跟你们说了，校长自有安排，哪里需要你们在一边多嘴，自己该干什么工作自己心里有数就行了，管理层面上的中就不劳你们操心了。” 会议室里的人听到这话的时候，脸色更黑了。 赵明也不管他们，想要一朝一夕的得到他们的信任，让他们认可自己这个过三十岁的小年轻的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赵明从头到尾也没有打算以德服人。 冷冷地看了假惺惺的余苹一眼，这才对唐欢说，“行了，汇报一下你那边的工作吧！” 唐欢点了点头，开始把这段时间在技校所干的具体工作以文件的形式分发到众人的手里，然后由自己口述将他的工作一一道来。 先前的时候，所有人对唐欢还很是不屑，觉得她一个女人，而且是一个漂亮女人，工作能力又能强到哪里去？后来才发现，这个女人还真是集美貌与智慧于一身呐！ 第1341章 火药味 “教学大纲已经制定完毕，我们技校的学业是两年制一年在校一年在基层实习。学校分钻井、采输、野外作业……等几个专业，理论课程为专业特别定制，可以让技校生在学校期间，有效地掌握基本理论知识，然后通过基层的实习，将理论和实习有效的结合起来，在最短的时间内成为一名合格的基层工人，达到国能制定一线工人素质化的要求……学校的实验室已经建成，所有的实验器械已经到位，让学生在这期间就可以将理论与实物对照起来，让他们学起来生动一些，更活泛一些，太过于抽象并不利于掌握。” 唐欢这一阶段的汇报的差不多之后，余苹马上说道：“唐校长的管理和教育方式真是让人刮目相看，我是举双手赞成的……不过嘛，我还是有一些疑问，我们大家都知道一句话，叫做如果学习成绩好，干什么来读这样的学校，想必大家也清楚到技校来的并不是什么品学兼优的好学生，而是一个个的走投无路，父母为了保他们一份工作，才将他们送到技校来，这样的学生你让他们在学校请你吩咐，老老实实的学习理论基础……呵呵，陶校长在读书的时候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知道怎么学习，怎么自觉，可是这帮已经抛弃的家伙，你又怎么保证他们老老实实的配合你呢？” 唐欢笑道：“余书记可能误会了，我们这里相当于一个上岗前培训基地，配不配合是他们的自由，安不安排是我们的自由，学生入学前必须签订理论考试合格方能参加实习的同意书，如果理论考试不合格，不参加实习，可以再给予一年理论学习的机会，如果考试还是不合格，清退。余书记，这里是技校，不是子弟校，不是他们什么人犯了错，我们都给他兜着，不是她考试不合格我还帮他合格。我们学校不但要接受自己的子弟，还要接受地方的生源。非要竞争的对象，再也不是自己单位的子弟，而是整个社会和他们一样的适龄青年。让他们慢慢习惯，他们不干有人会干，他们不学有人会学的道理。” 余苹摆了摆手，“不得不说唐校长说的有一定的道理，只不过当中有一些话我是不敢苟同的，唐校长，据我所知，你也是子弟出身，我们国龙集团的传统向来是对自己的子弟有特殊的照顾，虽然没有明文规定，但是大家这么多年来都具体是这么做的。我们自己的子弟不照顾，难道要去照顾外人吗？所以说，该放松的还是应该要放松一些。” 唐欢顿时就笑了，“余书记，我觉得你的话前后有些自相矛盾了，刚才你还在质问我，让我怎么去保证他们学到了理论知识。我现在说出了方法，你又质疑我过于严苛，什么话都让于书记说了，那我的工作还怎么开展呢？” 就在这时秦阳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大叫，“闭嘴你什么身份？敢用这种口气跟书记说话。你还想不想混了，不知好歹的东西。” 唐欢长这么大，虽然受的委屈不少，也被人刁难了不少次。我还从来没有人用这种口气对他说话，毕竟她在专业和个人擅长的东西上，没人敢对他说三道四。 余苹看了看赵明，马上对秦阳说道：“都是自己的同志，在工作上讨论一下很正常，有分歧也很正常，大家不是正在沟通吗？秦主任你说你这个时候上什么火呀？” 秦阳哼道：“我就是看不惯有些人狗仗人势，嚣张跋扈，她是技校校长，可是技校也属于干校管，她一个外聘过来的校长在你面前没大没小，一点都不把领导放在眼里。这样的人就该好好教训教训。” 唐欢坐了下来，操起了手，顿时也不想说话了。 周围的女人马上也说了起来，“这么年轻这么漂亮，就保送研究生，还能留校，要说没点猫腻，我反正是不信的。” “是啊，靠关系靠出卖自己上位的，能有什么本事到我们这里来耀武扬威来了。” “谁不知道我们单位向来只解决自己子弟的工作，外人什么的，跟我们有个有屁的关系，居然好意思说我们的子弟跟外人竞争？” “这是吃家饭拉野屎啊！” 这句话说的越来越难听，唐欢的脸色当然也是越来越难看。 余方一方的人势头一起，摁着唐欢就往下面踩，一点情面都没留。 秦阳当然知道唐欢就是照明的人，只要打压住了唐欢，赵明也就没了脸，所以秦阳看准了时机曹盛欢说道：“唐校长还愣着干什么，犯了错难道不认错吗？不尊重领导，难道不应该跟领导道歉吗？” 唐欢看了看赵明，第一时间他当然想听听赵明的意见，看了赵明面无表情的样子，唐欢顿时笑了笑，朝秦阳说道：“我又没做错，为什么要道歉啊？” 砰！ 秦阳甩手就是一巴掌再拍在桌子上，“你……” 哗！ 赵明抄起手里的文件，一把朝墙砸了过去，吓得秦阳顿时站了起来，秦阳一看赵明那张铁青的脸，一下子把嘴巴闭得紧紧的，屁股也夹紧了，背脊梁一股寒气从下冒到头顶，整个人感觉都不太好了。 秦阳的眼角在抽搐着，刚才那些说三道四的人心中全是一紧，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紧张的看着赵明。 秦阳坐下了，整个人也老实了，大气不敢出一口，心中一口恶气压着，但是面对赵明这样高高在上的人，他也只是敢怒不敢言罢了。 余苹看了看赵明，笑着说，“开会开会怎么还开着开着上火呀？” 说着，于平把刚才赵明扔出去的文件，又重新收了回来，放在赵明面前整理得整整齐齐的，再说，“校长别这么大的火气，这么多人看着，知道的人说你是为了干校的工作，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刻意摆官威，性格暴躁动辄打骂下属，这传出去就不太好听了。” 第1342章 针锋 说余苹这样的人阴险是有道理的。 局势站在她这边的时候，她会往死里踩你。反之，她会隐忍，善于因势利导，让局势变得对她有利。 就如同现在，看上去赵明压住了场面，可实际上呢，会议室里的人啊，一下子就多了几分谈资。 所谓人要脸，树要皮，每一个月往上走的人，越在乎自己的颜面。 这是余苹对官/场的理解。 所以，余苹认定了赵明在这样的场面上是拉不下那个脸皮的。 这只能说余苹对赵明还是有一些误解的。 赵明心想，传出去就不太好听了，这不是你余书记最希望看到的事情吗？居然要传，那就让你们今天再传精彩一点。赵明笑了笑，看着余苹说道：“我来这里是干工作的，不是来学表演的，传出去好不好听不是我该考虑的范围，我的工作评定与业绩考核属于南方局，至于下面怎么传，我是管不了的！” 余苹一看赵明这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眼角顿时一抽，“我们干校还是要顾全自己的面子嘛！” “干校要顾全自己的面子，那就应该培养一些素质过硬的工人和素质过硬的干部，如果培养出来的都是像秦阳这样拍桌子摔板凳的干部，那我们才应该觉得可耻。” 一听这话，青阳的脸都胀成了猪肝的颜色，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那种如坐针毡的感觉真是不好受。 余苹干笑了两声之后，“校长，也别太轻易的给人贴标签嘛！” “是我太轻易给人贴标签了吗？你们一会儿要让别人学东西，一会儿又不能让人家手段太严格。好话坏话都让你们说完了，别人的工作还怎么干啊？看到你们经验这么丰富的样子，要不然你们说说怎么办？” 赵明一句话直接杵到余苹的脸上，不等于平开口，赵明接着说，“你们一个个的别表现了，自己有多么护短，前两年南方局大裁员的时候，是谁带着人去别人家逼着人家在赔偿协议上签字，不签字就让别人待岗甚至下岗，连吓带骗，一家三四个职工的，让人家买断三个，如果不签字，亲戚朋友在这个单位上的全都穿小鞋，还有更过分的，余书记，用不用我说出来啊？” 余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她当时还在矿区当领导，执行上级下达的命令的时候，显得特别的雷厉风行，完成任务也是最出色的，只不过用的手段的确有些见不得光，而赵明刚才说的那些事情正是他余苹干出来的。 余苹的眼皮越跳越快，满肚子的话，不知道怎么去组织语言，被赵明这一通乱拳打得毫无还手之力。赵明看了看秦阳，“当初有人不买断的时候，你带着你们科室的人三更半夜堵别人门，泼红油漆写大字，泼粪的人是你吧？” 秦阳慌忙的摆手，“没有……不是……” “敢做不敢当啊，还没有不是，当初是你们矿区的领导出面调解的，要不然那次你就已经被撤职了，就你这么臭不要脸的东西，也好意思跟我说什么自己矿区的子弟应该多照顾，当初你特么照顾谁了？你别跟我说你现在是良心发现了，所以现在想照顾别人的子弟，就你这种利己主义的狗东西，也好意思跟我说这样的话？” 赵明狠狠的骂了一通之后再看着余苹，“余书记，你觉得我说的有没有道理啊？” 余苹的五官都扭曲了，真不是一个没有准备的人，看来他在上任之前已经把在座的各位所有底细都摸得一清二楚。 不错，赵明在上人的时候知道自己这些班底时，第一时间就把他们的所有这些年的工作情况都查了一遍，以赵明如今的地位和人脉要查他们实在太过简单。但凡是有什么不好的传言，都可以拿来当参考嘛，无风不起浪，这些名声在外也不是没有一定的道理。照明也不管，真假统统拿过来用一用就可以了。 如果他们乖乖世上的话，那还没事，一旦出现像今天这种情况，隔三差五的拿出来，羞辱他们一番，让他们夹着尾巴做人也不错。 看看现在的余苹，已经完全没有了脾气，赶紧点头道：“校长说的很有道理。我觉得唐校长安排这工作也没有什么问题，严格一点也是为了这些年轻人的将来，更是为了我们国能集团的未来发展。” 赵明冷笑了一声，拍拍手说道：“余书记深明大义啊，也算是肯定了唐校长的工作。秦阳，你刚才冤枉了唐老师，不分青红皂白的还骂了别人。现在是不是该道一个歉？” “我……” 秦阳一口老血哽在喉头，好歹他在这个单位也工作了这么些年，有头有脸的，对一个年轻婆娘道歉，她凭什么？ 赵明哼道：“怎么，是不是还不服气啊？” 秦阳吞吞吐吐的看着余苹，“书记，你看我这是……” 赵明嘿嘿一笑，“我让你给唐校长道歉，你却看着书记，你自己做错的事不会要求书记护着你吧？你自己一身的屎也就算了，只是还想把书记拉着一起下水，意思是书记也会跟你同流合污，也跟你一样无耻，不分青红皂白？我怀疑你这是在陷余书记于不义啊！” “余书记，我没有，我刚才也是在替书记出头！” 余苹一听这话，当时就火了，大骂，“闭上你的臭嘴，我需要你出什么头？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一个企业干校的干部，出头出头，你以为你是社会闲杂人等，流氓混子吗？搞不清自己的位子。” 被余苹吼了一句诗，清扬在看赵明那张阴笑的脸，顿时知道自己上当了。单位内部拉帮结派，不是什么秘密，但是有的事情它存在，却不能摆在台面上说。 而今，秦阳一句话就跟公平公正说了再见，他以后所有的话，所有的出发点都是站在余苹的立场上来表达的，也就是名字告诉赵明，他是余苹的人。 就单单是这一点，赵明只要抓住了往上面一捅，余苹和秦阳少不了是要被敲打的。 想到这里，秦阳的魂都快不见了。 第1343章 给我好好检讨 余苹的脸皮子不自觉地在抽，秦阳的脸色自然也是不好看的。 唐欢偷偷地瞅了瞅赵明，心里好笑。 跟这个家虽然不算从小一起长大，但是高中三年也算听说了他不少的事情。 冲动、好事的性格可是赵明的标签！ 可是现在，谁还敢用这样的标签来评价赵明？ 他成长了，也成熟了，完全成为了一个手腕惊人的领导，轻轻一句话，就把秦阳给带进了沟里，让他这个时候想反驳都找不到更好的理由。 看到秦阳那吃了屎的样子，唐欢心颤颤的，不自觉的脸皮子有些红烫。 都说男人就像股票，有的是绩优股，有的是潜力股，还有的就是垃圾股，而赵明这样的人，从一开始所表现出来的各方面来看，那是妥妥的垃圾股，可是谁又能想到如今他涨得大红大紫，一发不可收拾。 唐欢悔啊！入场不及时，亏大了，现在又不敢入场，却又眼红得厉害，这样的心情怕也只有股民才能够理解了吧！ 就在会议室里一阵僵持的时候，赵明扭头看了看余苹说道：“余书记，你的人，不懂规矩，正好，你是搞思政工作的，教育教育吧！” 余苹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慌忙摆手，“没有，没有，校长，这种话可不能乱说啊，都是一个单位的同志，怎么会是我的人呢，秦主任也只是有看法，及时发表一下，并不算错，校长就没必要上纲上线了！” 赵明点了点头，“我上纲上线是吧？秦阳是干什么的？一个搞后勤的办公室主任，对教育和管理上有看法，这特么不是扫大街的去教医生开刀动手术？这种狗屁看法还有脸发表？秦阳，你来告诉我，你要不要脸。丢尼玛祖宗十八代的脸！” 一通话骂出来，就算是余苹有心帮秦阳，那也不敢再开口，赵明这一番话很难听，却句句在理，余苹又不傻，再多嘴，就是自讨没趣了。 秦阳还是有些不服气的，“校长，意思是干校里面大小事情就不用我们再过问了呗，那还问我们意见干什么？” “我问你意见了吗？我刚才说的三件事是什么？大家认识一下，技校校长汇报工作，由我来安排下一阶段的工作，这三件事当中有哪一件是问你秦阳意见的？长特么一双耳朵就用来扇蚊子了是吧，我说的话一句听不见，人家唐校长说的话你倒是听得清楚，哪一句有对你们余书记不尊重的你都听得出来。秦阳，你说你怎么怎么有本事呢？” 秦阳的脸绿了，“校长，我也不是要故意针对……” “针对，你还敢故意，你是干什么的？你自己该管什么？你的岗位职责是什么？” 赵明这下子是真的毛了，“给我站起来，把干部条例和你后勤主任岗位职责给我背出来，马上。” 秦阳吓得一下子站了起来，空调开了，风挺凉的，可是秦阳额头的汗珠子还是一颗接一颗地往下滴，那面红耳赤的样子，境地真是尴尬到了极点。 周围也没人敢给秦阳解围。 余苹清了清嗓子，“校长发，既然是开会，会议之外的事情就稍后再说吧，秦主任，还不快给唐校长道歉。” 秦阳全身发抖，转朝操着手的唐欢，点头哈腰地说道：“对不起，唐校长，我也是为了干校的发展，刚才言语当中冒犯了，对不起，我给你道歉了。” 唐欢笑了笑，“没关系，秦主任，你也是为了学校嘛。” 秦阳红着老脸，这才坐了下来。 赵明马上说道：“国能过去几十年发展缓慢，执行力不够，就是因为养了一群不作为的东西，不作为就算了，还特么的拖后腿，外行人指挥内行人办事，这样的情况在外面那是十分罕见的，可是在国能当中从来都不是什么稀罕事，我希望你们搞清楚自己是干什么的，别动不动就发表意见，隔行如隔山，屁都不懂一个也敢去插手人家的专业，就不怕被人当个傻子看吗？” 秦阳的脸快埋进裤裆里了，他本来仗着有书记撑腰，校长不敢太直接，没曾想，这位年轻的校长这么毛躁，本来想拍一个马屁，被想到一脚踢到了铁板，这种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 赵明看着秦阳，再说，“为了达到警示的效果，也为了让你们都清楚自己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秦阳下去之后，就今天的事情给我写一封两千字的对照检查，要深刻要具体，下一次会议的时候，当众检讨，同时我要求大家下去之后，熟记岗位职责，我不定时抽问，回答不上来的，年终干部考评记不合格，效益工资和年终奖按照规定扣除！” 完蛋！ 这下子所有人的脸都黑了，有人仇视赵明，有人的目光却转向了秦阳，心中暗骂了起来。 本来没这档子破事的，都怪秦阳这个多事的东西，关他屁事啊，要他多嘴？ 这下好了，多了这一档子破事，还要背书。 曰特么的，一把年纪还受这种罪，倒霉死了！ 就在众人埋怨的时候，赵明扫了众人一眼，心中也终于好受了一些，与其让他们报成团，还不如让他们有点矛盾，哎，没想到我赵明，也终于到了这一天！ 真是应了那句老话，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赵明清了清嗓子的时候，所有人闭上了嘴，赵明这才看着唐欢，“你继续！” 唐欢点了点头，继续汇报。 “……大致工作就是这些，目前，最大的困难应该是教学井。” “教学井？说来听听！” 唐欢说道：“是这样的，为了让施工环境接近于实地操作，所以我想在学校的后面打一口教学井，涉及到施工的问题，这是需要向市里城建部门打招呼的，只有审批过了才能动工，要不然属于违章操作，会给学校惹麻烦的。” 赵明点点头，“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你直接报批就行了，尽快把井架立起来。” “是，校长，不过这一套东西，还需要你去弄过来，我想反正都是为了基层服务，就不需要再掏钱去买了吧？” 赵明笑道：“交给我！” 第1344章 为什么是她不是我 教学井？还要立井架？ 就在赵明和唐欢一唱一和的时候，余苹心中已经有了别的想法。 赵明？哼哼，你想这么容易把井架立起来，可不容易呐。 唐欢这边汇报完了。 赵明点了点头，“下面我说说第三件事，干校接下来着重要完成的几项工作，何文，培训办接下来在最短的时间把干部培训计划拿出来，我要检查。秦阳，这件事轮到你管了，食堂这一块你打算什么时候开伙，都特么两个月了，东西都备齐了，人呢？还打算让我自己做饭是吧？” 秦阳又被骂了，“是是，放心，就在这几天之内，人员就会安排到位，人一到，就可以开伙了。” 赵明哼了一声，“下一个阶段，我们最重要的工作，就是迎接今年南方局新招大学生，组织他们培训，学习，把他们培养成一个合格的南方局基层干部……” 赵明不是一个喜欢讲废话的人，他要的是各施其职，完成好自己的事就行了，不必凡事都亲力亲力，更不许下面那些人跨部门瞎基巴指挥。 从会议室出来的时候，差不多也到下班的点了，唐欢马上跟到赵明的身边来，说道：“走，我请你出去吃好吃的。” 赵明说，“刚才我在会上那么帮你，你这个时候过来跟我走得这么近，就不怕他们传闲话吗？” 唐欢笑道：“我爸妈都是西川矿区的干部，以前我们家最早住上了干部楼，周末的时候，我不睡懒觉，早起读英语，楼下的三姑六婆合在一起讲事非的声音比我读英语都大。后来我爸妈离婚，她们又开始讲我妈，传我爸，有一天早上我真的生气了，就接了一盆水，从窗台上倒了下去。” 赵明扭头看着唐欢问，“感觉怎么样？” “爽！” 赵明点点头，“爽就对了，所以你应该能理解我在学校的时候，为什么是个快意恩仇的性子了。” “滚，别给你是个臭流氓的事实找借口！”唐欢笑骂了一声，然后红着脸看了赵明一眼，“不过你那个时候找架的样子真的很帅……看，我又说哪儿去了？我就是想告诉你，我讨厌矿区，讨厌南方局也不是没有道理的，这种地方分明就是个不思进取，看不到一点希望的井底，偏偏还有一堆青蛙自我感觉良好。” 唐欢叹了一口气，“原本我挺绝望的，不过……” 赵明走着走着，唐欢没有声音了，赵明忍不住看了唐欢一眼，“不过什么，你倒是说啊！” “不过直到看到你的时候，我才发现这个单位也不是每个人都在混，至少还有你这样的人在为这个单位拼命，是真心想把这个单位给搞起来。” 唐欢快了两步，跟到赵明的身边，肩靠着肩这么贴着，看起来很亲密的样子。 赵明叹了一口气，“一个人改变不了一个世界，我能力有限呐，如果不是看到那么多人还在努力，我也不愿意去干这种事，毕竟得罪人嘛。” 唐欢笑了起来，“你还怕得罪人？” “不怕啊，不过我本来就不是一个喜欢得罪人的人，明明可以你好我好大家好地收场，现在因为位子特殊，所以不能将就，更不能凑合。” 唐欢听得一点头，“就凭你这句不能凑合，我请你吃饭，走吧！” 话音刚落，高挑的孙丽出现在两人的面前，俏生生地看着赵明，“菜买好了，回去做饭吧！” 唐欢愣了一下，这个女人好高，而且……还长得这么漂亮，身材又好。 愣了一瞬间，唐欢顿时笑了起来，扭头看着赵明道：“看来今天中午得你请我吃饭了。” 赵明点点头道：“走吧，去我家。” 孙丽瞥了唐欢一眼，这个女人长得不赖，气质也很好，难道是赵明的……不会的，他说了他老婆不会到这个地方来。 于是三人大大方方地回了家。 看了看赵明这边的环境，唐欢马上说，“想不到你一个副局级的领导住的条件也这么一般？” 赵明笑了笑，“大家都一样，没必要搞特殊。” 赵明提着菜到厨房去收拾起来。 唐欢也是一阵惊讶，“你亲自做？” 说着，唐欢还刻意地看了孙丽一眼，孙丽憋红了脸，“我不会做饭，想着校长做饭辛苦，所以就买菜洗碗。” “原来是这样！”唐欢笑了笑，主动地伸出了手，说道：“忘了自我介绍了，我是干校技术职业学校的校长唐欢！” 孙丽马上和唐欢握手道：“我是汉市航校的空乘培训主任，孙丽！” 两人这就算是认识了，唐欢好奇问，“你和赵明这是……” 孙丽轻轻抿了抿嘴唇，说道：“干校从我们学校招了一批空乘专业的学生，我被借调过来，专门负责她们的日常培训，结束之后，就返回学校了。”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 唐欢心想，搞了半天这段时间干校里传的疯言疯语变成了真的。 气死了，死赵明，不是说结婚了吗？不是说对我不会有想法吗？ 唐欢心中不甘，凭什么对自己没想法，难道是嫌弃我？忍不住地和孙丽比了一比，她年轻、漂亮，美得像一朵花，自己唯一的优势在于韵味，赵明这个死家伙不懂欣赏。 想到这里，唐欢马上挤进厨房，殷勤地替赵明打起下手来。 孙丽一看这场面，哪肯落于人后，赶紧跟在唐欢的身后追进了厨房，和唐欢一左一右地把赵明夹在了当中。 赵明觉得这个厨房还是小了些，当初让艾希翻修的时候是不是应该把厨房弄大一点，最好能放下一张床。 另一边！ 余苹把秦阳带到外面的中餐厅，几个人围坐在包间里的圆桌旁。 秦阳到现在都还有气得过，狠狠地说，“书记，你说那个赵明算个什么东西，我参加工作的时候，他还在拿尿和泥巴耍，虽说他是个领导，但是也要尊重前辈吧？没大没小的东西，我拿他当领导师，他就是个领导，我不拿他当领导看，他连个屁都算不上！” 余苹咋舌道：“怎么能这么说呢？不管怎么样，他都是校长。” “我不知道什么校长，我的眼睛里就只看得到书记。” 余苹哈哈一笑，“老秦，别这么上火，我知道你没做错什么，那你既然没错，肯定就是有人错了，既然错了，那就要付出点代价的嘛！” 一听这话，秦阳的眼珠子都放光了。 第1345章 争宠 余苹的话绝对不是无的放矢！ 秦阳相信，此时的余苹一定想到了什么好办法敲打赵明，于是赶紧端起酒杯来朝余苹举杯道：“老大，来，我敬你一杯，不知道老大是不是给我一点明示。” 余苹马上端着杯子和秦阳碰了一杯后，一口把酒倒进肚子当中，微微笑道：“我也是突然想到，有个朋友，在汉市城建工作，还是个局长呢！” 秦阳不知道这个时候余苹卖弄自己的人脉是几个意思，脑子里转了半天，也没想明白。 看到秦阳摸不着头脑的样子，余苹哼道：“你啊你，迷迷糊糊的一天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刚才开会的时候，唐欢不是说要立一个井架吗？还要报批。你说要是批不下来的话……” “哦，我知道了，让它批不来！” 秦阳恍然大悟的样子，让余苹恨不得给他两巴掌，怎么会蠢到这个地步了？ “蠢货！” 余苹狠狠地骂了一句，“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你不是干校的人？为什么要跟干校作对？你有力气不是应该往把干校建好的方向使？你要是把力气用错了地方，是不是给赵明理由把你赶出去？” 秦阳听得心头一跳，“对不起，书记，是我糊涂了，不过我的确不知道书记这么做的用意是什么，还请书记明示。” 余苹心想，蠢点就蠢点吧，总比自作聪明要好很多。 于是，余苹说道：“我们的问题是在干校有话语权，当然不是为了打压谁，只是为了让大家都有发言权，让大家都有参与到学校建设当中的权利，而不是让某些人独断专行，当然不是针对赵明，只是恰巧他坐在了独断专行的这个位子上，所以我们就要替他改正，老秦，你说对不对？” 秦阳点头道：“对对对，余书记说得非常有道理。” 余苹这才接着说道：“我会把城建领导介绍给你认识一下，近来多走动，你得记住，赵明做不了的事，你能做，赵明办不了的事你能办，而且只有你能办。今天他怎么让你低头的，你就怎么让他低头嘛，千万别想着什么把事情搞砸，你如果把事情搞砸了，你就是干校的罪人，到时候赵明要动你，没人保得了你。” “是是是，余书记教训得是，书记放心，我一定会把这件事办得漂漂亮的，不辜负书记对我的期望。” 余苹打了个哈哈，看到秦阳端起的酒杯，摆摆手道：“下午还要给后勤新招进来的那批服务员开会，酒就不喝了，等事情办得差不多了，我们再单独聚。” “是，不喝了，不喝了……” 秦阳一想到可以报了今天的仇，心情一下子好到了极点，笑得合不拢嘴。 …… 赵明就没这么好的运气，还得亲自下厨。 孙丽和唐欢一左一右地把赵明挤在当中，生怕他被另一边的占多了便宜一样。 你挤一下，我也要挤一下。 你偷吃一块，我也要偷吃一块。 孙丽吧唧着嘴，笑道：“我从来没有想过，一个大男人，可以把饭菜做得这么好吃。” 另一边的唐欢马上说，“我记得当初上学那会，你就会自己带晚饭，好些人都羡慕你给盛夏带饭呢，你的手艺就是那个时候练出来的吧？” 说到这事，赵明不得不想到盛夏。 那个时候，每个同学家里的条件都不好，盛夏为了省点饭票，几乎都由赵明自己在家做饭偷偷地养活着。 存起来的饭票可以换钱，然后去扯几尺布，做一件好看的衣裳。 说起来，盛夏那个时候总能穿得花枝招展，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赵明愣了一下，马上说，“小学还没上完的时候，就已经会做饭了，灶台太高，就搬一张凳子踩在上面炒菜，我这厨艺是二姐教的。” 唐欢一口接过去，“你二姐我见过啊，特别漂亮，还很温柔，我记得那个时候她在和一个叫……林策的处对象吧，后来听说是分手了，怪可惜的。” 赵明微微一笑，“不可惜，他们结错了，林策是我姐夫！” “是吗？真的？天呐，你说说缘分这东西就是这么奇妙，能在一起的最终还是会走到一起，姐夫现在在哪里工作？” 唐欢直接就叫姐夫了，这让孙丽真是连插嘴的机会都没有了。 赵明笑了笑，说道：“二姐夫现在到物资供应处去当处长了。” “物资供应公司前身是供应站吧，整合之后，行政级别正处呢！”唐欢兴奋地说道：“看来还是你这个小舅子在当中出力不少。” 赵明摆摆手，“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二姐在外面搞地产，二姐夫早就可以辞了工作，他也没怎么努力，就只是把自己的本职工作办好了而已，上面用他，只怕也是因为他人老实，整不出什么问题来。” 这话只能算是敷衍，赵明很清楚，林策的提拔任用那是上面看了他的面子，只有把林策留下来，赵明的心才能留得住。 至于能力倒也在其次。 唐欢扯了这么多，无非也就是突出两人关系特殊，女人……哼！哪有那么多融洽的时候。 唐欢柔柔地说道：“好长时间没看到二姐了，找个时间一定要登门拜访。” 赵明没吭声，把腌了一会的肉拿起来和了一下，看看油锅里的青烟，然后说，“要下油锅了！” 这下子，两个女人就跟见了鬼一样，顿时退了八杆子远，生怕被油溅一下。 果然，油才是阻止女人进厨房的真正原因。 饭菜上桌了，二女吃得欢，赵明倒也没什么胃口，做饭的人就是这样，总是在厨房当中被油烟薰得没了食欲。 孙丽马上给赵明泡了茶，体贴地放在赵明的手边，“喝两口，解解油腻，马上就有胃口了。” 赵明看着孙丽说，“这是什么道理啊？” “油烟让人发闷，在厨房里待久了吃不下东西，可是过不了多久又得饿，喝两口茶试试，说不定一下就想吃了呢？” 赵明笑道：“还有这么神奇？” 于是赶紧喝了一口，过了没一会，果然就想吃东西了。 第1346章 假戏想真做 别说，喝了两口之后，赵明果然胃口大开，拿起筷子就这么吃了起来，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唐欢心里一酸，顿时觉得自己输了一成，正准备往照明碗里夹菜的时候，又被孙丽抢先了一步，替他夹了好几片肉。 唐欢咬了咬牙，埋头吃了起来。 赵明笑着说，“这方法还挺管用的，以后从厨房出来的时候，我就先泡杯茶，喝两口再吃饭，这样就不会没有胃口了。” 唐欢暗叫，哼！男人，果然都还是喜欢那些，温温柔柔善解人意的女人。 孙丽开始一直落在下风，唐欢一直回忆着过去，试图拉近和赵明之间的关系，让孙丽心里难受，甚至是知难而退。没想到人家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孙丽知道唐欢是赵明的同学，那么她的最大的优势就是回忆。孙丽也有优势，那就是未来，在未来的日子里，他可以尽可能的让赵明感觉到自己的体贴与温柔。男人嘛，终究还是要往前看的。 孙丽不自觉地多看了赵明几眼，眼里全都是浓浓的情意，这可把唐欢看的心酸的要死，只得埋头跟饭较劲，一气吃了两三碗，把自己的小肚子都给撑圆了。 一顿饭吃得那叫一个暗流涌动，饭后孙丽要去洗碗，昙花马上站了起来，也要跟着进去。赵明马上说，“行了，你先回技校那边吧，那边事情还挺多的，记住，赶紧把教学实验井申报计划给送上去，早点批下来就可以早点开工了。” 唐欢有些不甘地看了孙丽那忙碌的背影一眼压低声音对赵明说道：“那你必须送我一段！” 赵明没好气地说，“那你30多岁的人了，怎么越活越娇气啊？” 唐欢捏着拳头就在赵明的胸口上狠狠的锤了一下，“你才30多，你才30多，讨厌死你了！” 年龄永远是女人的天敌，十七八岁的时候，总想着自己成熟长大一点，二十五六的时候天天嚷着自己十八，过了三十，心慌得厉害，我感觉自己离老太婆不远了。 所以当唐欢听到赵明说他30多的时候，那鬼火当真是压不住。赵明知道踩到他的尾巴，妥协的送他出了门。 唐欢刚走了没几步，马上就问，“赵明，你不是说你结婚了吗？孙丽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儿？” “别装傻，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他为什么跟你那么亲热，对你还那么好？” 赵明听得笑了笑，“我没有觉得他跟我亲热啊，他做了什么你也做了什么，难道说你对我也很亲热吗？” 唐欢的脸皮子一下子就红了起来，反问道：“赵明，你不是说你结了婚了吗？” “是啊，我结婚了！” “难不成你跟你老婆关系不好，是不是准备随时都要离婚啊？” 赵明被问得哭笑不得说道：“别胡说八道，我们感情好着呢，谁说我要离婚的？” “那你还跟孙丽亲密成那样，我觉得你们两个之间肯定有什么关系，要不然外面也不会传成那个样子了。”唐欢神情笃定地说道。 赵明摆摆手，说，“我再送你的话，明天他们就该传我们两个的事了。” “传去吧，我才不怕呢！” 唐欢哼了一声，看了赵明不往前走了，对赵明说道：“我不管，你要是跟别的女人有什么，那必须第一个考虑我。” 赵明翻了个白眼，还没来得及回来呢，唐欢加快速度的赶紧离开，再也不敢在赵明的面前多呆一会儿，自己怎么能说出这么没脸没皮的话来，羞都羞死了。 等赵明回去的时候，孙丽还在洗碗。 他马上走进厨房，从孙俪的手里接过碗筷来，说道：“还是我来吧，你的手一看就不是干家务事的。” “怎么，嫌弃我？那个唐校长我的手也很嫩啊，她看起来也不像干家务事的。” 赵明一边洗碗一边说，“那怎么一样，人家是搞学术研究的。你……” “我……我怎么？” 孙丽直勾勾看着赵明，轻轻拉了拉赵明的衣袖，“你把话说清楚，我怎么了？我是不是就是那种讨男人欢心的坏女人，所以什么都不会做？” 赵明一愣，扭头看了是那一年，才发现顺利的眼眶都已经红了，“怎么说着说着还想哭了？你千万别哭，搞得就像是我欺负你一样。” 孙丽一下子扑进赵明的怀里，“就是你欺负我了，你坏死了。” 孙丽在赵明的怀里撒着欢，不一会就感觉什么地方不对，孙丽不难过了，眼神变得迷离起来，呼吸也有些沉重，脸皮子烫烫地哼道：“要不，去睡个午觉吧，不然下午该犯困了。” 赵明赶紧摇头，“不睡不睡，睡了下午更困。” 孙丽咬了咬嘴唇，骂道：“胆小鬼，昨天晚上也没见你客气。” 赵明暗地一吐舌头，“别胡说，那是你拿着我的手干的坏事，跟我可没关系。” “是是是，你纯洁，都是我骚。” 孙丽把赵明的腰抱得死死的，“那以后你就这么纯洁下去，我就这么骚吧！” 赵明翻了个白眼，现在的女人要不要这么直接啊！ 正当赵明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孙丽突然一把推开了赵明说道：“逗你的，只有这样，才能让王国忠相信我真的已经把你给缠住了。他也会真的相信我给他提供的一切消息。” 赵明轻轻地舒了一口气，道：“好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孙丽哼了一声，“等等，赵明，你不会真的以为我喜欢上你了吧？” “没有没有，我只是觉得你喜欢占我的便宜，搂一下抱一下，偶尔看看我没/穿/衣服的样子，还比我看你没/穿/衣服的样子。” 孙丽羞得捂脸冲了出去，再也不想跟赵明多说半句话。 下午的时候，干校的礼堂里面坐了六十八个漂亮的姑娘，有美丽大方的，有妖娆性感的，也有丰盈迷人的。 如果不是知道这里是干什么的，有的人甚至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是不是到了什么高消费的场所。 “陈圆，你刚才说这个地方随时都会有干部来培训，他们一般什么时候来一次啊？” 李娇有些迫切地问了这个问题。 陈圆顿时就笑了，“娇娇，你的心里不会就惦记着那些干部吧？想钓一个条件好的，这辈子都不愁了？” 李娇哼了一声，“你烦死了，说的这么明白干什么？” 陈圆突然指着角落上的一个女生道：“袁梅怎么也在啊？” 第1347章 落地的空乘 一听到袁梅，这几个女生的目光同时朝那边看了过去，果然看到袁枚安静的坐在角落上。 李娇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有点难看，“这个贱货怎么也来了！” 何婧瞅了瞅，哼道：“他人难有什么奇怪的，你们难道没听说吗？这一次负责我们培训的还是孙老师，人家在孙老师面前装腔作势，很有一套的，把老师哄的高高兴兴的推荐他到这个单位来也是很正常的事！” “装处！” 李娇骂了一声，气得要死。 他们是同一届的，更是同班，刚进来的时候，学姐还要负责教育他们，要给学姐洗衣服，还要听学姐训示，学姐要教学妹规矩，低年级进来更应该团结，不然真的会被欺负的很惨。 那个时候，李娇她们和袁梅的关系应该还算不错。 后来高年级的学姐欺负他们的时候，李娇、陈圆、何婧这些人选择逆来顺受，可是袁梅天生就不是一个受人摆布的女生，说什么也不能让高年级的给欺负了，所以经常跟高年级的对着干，甚至发生了抓扯推搡等行为。 一个人闯祸往往要连累很多人一起受罚，很不巧陈圆、李娇、何婧等人就是受害者之一，所以对袁枚的恨意也就一天比一天更深，当然真正让他们之间有了不可调节的矛盾，还是因为一个男生。 汉市航校从来不缺俊男和美女，有一个男生长得很帅，本来是李娇的男朋友，后来居然去追袁梅，袁梅没答应，不过这事被李娇给知道了，李娇就叫着陈圆、何婧还有几个女生打过袁梅。 袁梅去教务处告了状，他们几个差点被开除，不过最后是家里找到学校塞了一些钱，把这件事情大事化小。事情过去了，矛盾却一直都在。 从那个时候开始，关于袁枚的风言风语，在学校里就没有断，过什么陪男人开房，出去挣外快，还陪老师去陪酒，陪睡等等，这些话基本都是从她们几个女生嘴里散播出来的。 他们几个档案里面记录过，航空公司根本不会要这种有污点的，加之李娇傻呼呼地纹了身，这个到时候是需要脱光了检查的，根本抹不掉，所以才选择来了这个单位。铁饭碗的同时，也可以让自己以后嫁一个有本事的男人。 当她们看到袁梅的第一瞬间，顿时就有了水火不容的感觉。 李娇哼了一声，“我一想到以后要跟他在一起工作，我就忍不住的恶心。” 陈圆笑道：“那就让她再恶心一点啊！” “就是！”何婧笑得有点恶毒，“进入社会了，可就不比学校，学校里还有老师护着他，到了单位上全凭自己的本事，处不好，同事处不好领导谁还能保得住她吗？” “也对，孙老师本来也不是这个单位的教职工，到时候还不得回航校，谁能帮得了她？” 李娇一下子就得意了起来。 就在这时，有人喊道：“校长、书记和孙老师来了！” 只看了，赵明、余苹和孙丽三人走进了这间礼堂，有人突然喊道：“起立！” 六十八个姑娘全都站了起来，顿时鼓起掌来，礼堂当中一片热烈。 赵明和余苹首先入座，孙丽坐到了赵明的旁边。 赵明摆了摆手后，掌声一下停了下来，众女整整齐齐的坐了下去。余苹看的有些满意，邀功般的侧着头说道：“校长怎么样，还不错吧？到底是空乘专业出来的，要模样有模样，要规矩有规矩！” 赵明点了点头，“这方面余书记是行家，我就不便插嘴了！” 余苹心知赵明这是在讽刺她，他也不生气，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谁的工作干得好，干得优秀，受领导赏识，咱们可以骑驴看唱本儿，走着瞧！ 赵明伸手道：“书记，请吧！” 余苹当然不让，拿过话筒来清了清嗓子，“喂，喂……各位同志！” “嘻嘻……” 台下顿时笑成了一片。 余苹也微微笑了起来，说道：“我知道各位还把自己当成小姑娘，对于这样的称呼过于成熟，无法在短时间之内接受这种社会角色的转变。” 话到这个地方，余萍的脸一下就黑了下来，声色俱厉的说道：“不过我要告诉各位的是从今天开始，你们就已经不再是小孩子了，首先应该明白什么叫会场纪律，我说的话很好笑吗？” 一声质问，让所有人紧张了起来，虽然没想到余平说翻脸就翻脸，而且翻脸翻得如此之快。 余苹冷哼一声，“那个企业的员工首先应该明白什么是会场纪律，领导在上面说话的时候，下面禁止窃窃私语。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连起码的尊重领导都做不到，那你们还到这个单位来干什么？趁早卷铺盖滚蛋！” 骂了一通后，余苹的脸色又像和煦的阳光一样，嘴角轻扬地说，“我就接着说，你们本来应该是天上飞来飞去的娇贵空姐，不管你们出于什么原因，到了这个单位始终是来了。那么从今天起，就应该为自己成为一名国能职工感到骄傲，你们的定位是服务，为每一个来这里参训的干部服务，收拾客房，收拾餐厅，当好指引，解决干部们生活上所需的问题。来这里参训的干部有刚刚入职的，也有身份地位早就已经到了一定级别的大领导，我们要做的就是让他们有宾至如归的感觉。让他们觉得这里就是家，对他们的生活造成任何的困扰……” 说了一大通之后，余苹看了看赵明，“校长，你来吧！” 赵明点点头，“大家好，我是国能南方局干校校长赵明，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同事了。希望在共事的过程当中，我能帮助到你们，让你们爱上国能，爱上南方局，爱上干校，这里就是你们的家，以后就是一家人。入职的前四十五天，你们还要接受再培训，培训任务就交给你们的老熟人，汉市航校空乘培训办主任，孙老师！我要说的就是这些！” 话音刚落，又是一阵热烈的掌声，这让余苹刚才没有掌声场面显得多少有些尴尬。 第1348章 龌蹉心思 “……希望大家在接下来的工作当中，牢固树立以校为家思想，将无限的热忱投入到工作生活学习当中来，争取早日成为一名合格的国能人！” 余苹在总结性发言过后，迎来了一阵热烈的掌声。 看到余苹要走的时候，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拿起话筒说道：“对了，有一件事情忘了跟大家说，三年之内不准谈恋爱处对象，五年过后可以自由恋爱，但是对象不能是学校里的工作人员，我要说的就这些了，接下来的工作就交给孙老师了。” 阵阵不满涌上众人的心头，有了开始于萍的大发雷霆之后，此时众人再也不敢议论，只敢将这不满压在心底，暗自嘀咕着。 赵明和孙丽互看了一眼之后，赵明这才离开。 孙丽留了下来，拿起话筒来说道：“大家如果没有什么意见的话，下午的时候就可以直接到劳资办理入职手续，合同签订上有各个条条框框都很明确，一眼就能看清楚，在签字之前确认一下，如果没有问题再签字，这45天的培训就是实习期实习期，如果说违反规定的话将直接把档案退回学校，作不合格企业要求处理，合同签订之后，就可以分寝室，如果有相熟的，愿意自由组合的，可以住在一起，寝室是双人间。” 等孙丽出去之后，这一下子，整个礼堂里面才算是真正的炸了锅。 “这是什么意思啊？在学校上学的时候就不让谈恋爱，出来工作了还不让谈恋爱。” “就是说这是什么烂单位啊！真是后悔了，不让处谈恋爱还有什么意思？” “要等三年，意思就是再来个专升本呗！” “哎，不让谈就不让谈吧，当然也可以悄悄地谈，不让发现就是了。” 何婧、李娇、陈圆三个人凑在一起，指着那面无表情的袁梅，冷笑，“看看人家这觉悟，从头到尾就没有发表半点意见，一脸逆来顺受的样子。” “是啊，在学校的时候人家想争当优秀学生，到了这里怕是要争当优秀职工了！” 听到这话，李娇骂了一句贱货之后直接朝袁梅走了过去，顿时拦住了袁梅的去路。 “梅婆，想不到啊，在这里都能碰到你，我们还真是有缘。”李娇阴阳怪气地说道：“听说你当初得罪了何主任，何主任是他要是让你被单位选上了，他就不姓何。怎么？最后还是把档案交了出来，你是不是跟何主任之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比如跟何主任睡过了？” 原来本来开始一直低着头的，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抬起头来，眼神变得异常的犀利，狠狠地说道：“李娇，你最好是自重自爱一点，你用什么眼光看别人，你自己就是什么人！” “尼玛批说什么？” 李娇一听袁枚这话的时候，气得一把拎住了袁梅的衣领，将衣内都露了出来。 看到李娇凶神恶煞的样子，原来从前就不曾怕过现在，更不会把它当一回事，轻轻的将衣领拉回原位，淡淡的说，“何军是什么人，全校的人都知道，能到这个单位来入职，你们家里没给他送礼送钱，那是不可能的。有说错吗？还有，在这里不要对我动手动脚了，这里不是学校，学校你可以花钱摆平，可是这里你错了，就可以直接走人了，更何况你连合同都还没有签。” 袁梅重重地挣脱李娇的手，转身就走。 “特么的批……” “贱货这么嚣张……” 陈圆看到何婧和李娇准备去追她的时候，马上说道：“袁梅说的没有错，我们现在连合同都没签，不能惹事，要收拾他，以后机会多的是，等今天下午把合同签了，分了寝室之后再说。” 三人初入社会的女生就这样达成了共识，一脸的阴狠。 孙丽追上了赵明。 孙丽一脸疑惑地跟着赵明清的办公室。 赵明给她倒了杯水放在桌上，淡淡地问，“有什么事吗？” 孙丽点了点头道：“这个学生谈恋爱在学校的时候就屡禁不止，明文规定说不准谈，但是知道他们谈的时候也没有强加禁止，怎么现在反而入了社会，开始上班了，反而不让谈恋爱了？余书记这是什么意思啊？” 赵明叹了一口气，说道：“还能有什么意思，女孩子只有在没谈恋爱的时候才比较放的开，没有什么顾忌，如果有了男朋友，是不是要收敛许多？” 孙丽点点头，“这是肯定啊，不过这帮丫头到干校来，是来上班的，应该守规矩，做好自己本分的事情就可以了，要那么放得开干什么？” 赵明笑了笑，“这是我们南方局甚至国能传统，不过男女找对象习惯内部消化。这帮丫头进了国人南方局的大门，就被一些老顽固自以为是的认为成了南方局的财产。她们都是给南方局的干部们准备的。我这么说你能不能接受？” “这是什么意思？把人当奴隶了吗？没想到你们单位是个这种地方，赵明，因为太夸大了。”孙丽惊讶地说道。 赵明笑了笑，说道：“夸大的话，也不可能让你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明白这当中的道理，更何况这帮丫头也许根本就不是给什么干部准备的对象。说不定只是用来陪酒取乐的人而已，算了，这当中的道道还多的很，以后你慢慢就知道了。我那是丢不起这个人，真不好意思，把那些龌龊心思全都说出来。” 孙丽听得脸色都已经变了，死活本来都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可是仔细想想余苹刚才说的那些话，已经开始干涉人身自由了，那么这么做的目的，如果不是赵明所说的那样，又会是什么呢？ 孙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里是个狼窝啊！” 赵明笑了笑，“可不是吗？现在让她们走还来得及，毕竟现在还没开始签合同呢。说实在的，我真想把这批服务员直接换成一批大妈大婶，都是干活，没必要一批年轻漂亮的，找年轻漂亮，五官端正，身材苗条，服务态度好，一听这动机你觉得纯粹吗？” 孙丽是女人，当然知道男人在想什么。余苹也是女人，她当然也知道男人在想什么。 第1349章 女人的战争 余苹想了半天，突然反应过来。 “你既然从一开始就不同意，为什么还要让她们过来？” 赵明叹了一口气，说道：“知道一把手的位置为什么总是两个人吗？名义上说的校长负责制，不过许多事情上还是会受到制衡，根本就不是我一个人说了能作数的。也不可能让我一个说了作数。” 孙丽听得一愣，“反正还有时间，我倒是想听听你给我说说这里面的门道？” 赵明嘿嘿一笑，“我就拿你们学校说来举例吧，是不是学校当中每一个人都像何军和邓林那样？” 孙丽摇头，“那肯定不是。” 赵明点点头道：“可是像他们这样的人放在关键的位子上就能将问题放大无数倍。却没人拿他们有任何办法，这是为什么呢？” 孙丽表示不知道。 赵明点破地说道：“因为达到了某些平衡的关键，是什么呢？你们学校能招到人，毕业的学生也可以顺利地分配出去，以小恶来换最大的利益，是某些决策上的人物愿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主要原因。” 孙丽明白了，如今的干校就是这个样子，余苹坐在了一个关键的位子上，她招了这些年轻貌美的姑娘进来，必定是某些人特别想看到的样子，所以赵明没有办法进行反驳。 孙丽有些担心地问，“她们会受到伤害吗？” 赵明笑道：“比起学校，单位上显得更自由一些，选择的权利也就更大一些，路都是自己选择的，况且有的人，既便是我想去保护，别人说不定还觉得我挡了她们的路呢！” 孙丽这才反应过来，这些被招到这个单位上的丫头们早就已经长大成人，她们能够自由支配自己了。 赵明说道：“南方局的风气本来没有这么坏，但是在干校却变成了这个样子，这也是为什么我会被放到这个地方的原因，有人不希望这里变成一个狼窝，也有人希望在这里就达成一个利益共同体，矛盾与平衡制约并存着，我和余苹就是两个极端，现在谁也奈何不了谁，我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来保护这些女孩子，让她们活得有自尊一点了。” 听到赵明这一叹的时候，孙丽心中一抖，如果当年有个这样的男人愿意护着她，也不至于让她过去几年都这么般的凄惨。 “我信你！” 孙丽丢下三个字之后，就去守着学生签合同了。 原本以为这些姑娘对三年不准谈恋受这样的制度有所疑问，她们会选择离开。 可是到签合同的时候，却发现六十八个人一个不少地全都到了。 同样是在礼堂当中，合同发到每一个人的手里，还一人发了一只笔，几乎没犹豫，提起笔来就签上了自己的大名，然后还摁了手印。 从这一刻开始，这些丫头正式地成为了南方局干校的后勤服务人员，主要负责客房，餐厅与会议，说起来，她们的职能与当初的培训中心一致，除了工作之外，也许还有许多她们不情愿做的事情。 袁梅签了合同之后，就开始试着找一些熟悉的人合组一个房间。 六十八人，注定是两两一间，不会有单出来的人。 “雅晴，我和你住一间吧！” 被袁梅叫住的姑娘赶紧摇了摇头，“不了，和我同寝的女生也来了，我和她约好住一间。” 袁梅没有气馁，继续再去找，看到一个相熟的女生时，马上走了过去，“娟娟，我可以和你同住一间吗？” “不行，我有伴了，不好意思啊……” 袁梅四处碰壁的时候，已经有好些个人在旁边看起了笑话。 “看到没，人家还在到处找室友呢！” “找室友？哼，像她这种人，谁会愿意跟她当室友啊？” “当初她还抢自己好朋友的男朋友，贱死了！” “这还不算，何主任以前还带她出去陪酒，听说还陪了睡呢！” 众人听到这话的时候，满脸的恶心，有人忍不住地说，“说不定就是陪的何主任，要不然，何主任为什么把她塞过来了。” 众女又是一阵大笑。 李娇朝何婧和陈圆使了一个眼色过后，马上朝那像只无头苍蝇一样的袁梅走了过去。 “梅子，你找人一起合住吗？” 袁梅警惕地看着李娇，“怎么了？” 李娇笑道：“没怎么，陈圆跟何婧住一起，我一个人单出来了，要不，就我们俩合住吧。” 孙丽摇了摇头，“不必了，我们俩本来就不是一路人，住一起不太合适。” 李娇捂着嘴大叫了起来，“你什么意思？大家以前是姐妹，就算你抢了我的男朋友，我也没打算责怪你一辈子，虽然你品行不怎么好，我也没有嫌弃你，你跟何主任私底下交易，才来了这个单位，大家都知道了，你认为还有谁会愿意跟你住在同一间房间吗？” 李娇又委屈又难过的样子，反倒是惹得一众女生的同情，让她们再次对袁梅指指点点起来。 “人家娇娇都不计前嫌了，想不到她还绷起来了。” “什么人啊这是，如果不是李娇可怜她的话，她以为有人会愿意跟她住在一起？” “不知好歹！” “就是……” 众人一下子闹开的时候。 李娇瞪着袁梅说道：“好，你不愿意跟我住在一起，那我就亲自去找书记，让她给我个单独的房间，这样一来的话，你也可以单独住一间了。” 说着，李娇就跑出了礼堂，朝办公楼去了。 李娇一出门的时候，就撞上了孙丽，看到她神色匆匆的样子，孙丽叫了两声，她也没有搭理。 孙丽进了礼堂，看到袁梅，忍不住就问，“李娇她怎么了？” “她让我和她住一间房，我不愿意和她住，她就说去找书记给她单独安排一间！” 一听到这话的时候，孙丽的脸色都变了，拉着孙丽赶紧往余苹的办公室走。 一路上，孙丽的脸色都沉着，看起来有点吓人的样子。 袁梅忍不住地问，“丽姐，到底怎么了，你这是带我去哪里啊？” 孙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道：“带你去找余书记，话如果都让李娇说了，你以后还怎么在单位上混？” 第1350章 谁是表 “为什么？李娇会说什么？” 袁梅也着急了，她自己又没做错什么，怎么就不能在单位上混下去了？ 孙丽的步子很快，语速也有些快，“你以为李娇去要房间是为了自己？这是为了整你。你个傻姑娘，她让你和她住，你就和她住，怕什么？你一来就这么拒绝了，到最后别人只会认为你毛病多，第一印象太重要了，如果第一印象都不好，你还怎么在单位上混。更何况，校长和书记本来就不对付，那天晚上为了你本来就已经把书记得罪了，李娇这个时候去，再告你一状，你以后的日子恐怕真的不好过了。” 袁梅吓了大跳，“可是，我又没做错什么，当初在学校的时候，她们就经常欺负我，现在毕业了工作了，我不想和她们住在一起，也不可以吗？李娇凭什么告我的状？” 一听这话，袁梅叹了一声，“傻姑娘，告状有时候不一定是说你的坏话！” 孙丽再不多说什么，进了办公大楼，高跟鞋的声音在楼梯上急促地响了起来。 此时！ 李娇在余苹的房间里，捂着嘴哭了有一会儿工夫了。 余苹有些不耐烦地说道：“你进来几分钟，到现在为止，一句完整话也没有说过，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不说的话，就先出去吧，我还有工作要忙。” 李娇抹了一把泪，难过地说，“书记，我想……我想请你给我一间单独的房间。” 余苹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你以为你是谁，到了这里还想搞特殊？” 李娇的眼泪珠子一下子流得更多了，“书记，我要一间房不是为了我自己，而是为了袁梅。” “袁梅？” 一听这名字，余苹更火大，饭局时赵明为了袁梅和何军撕破了脸，这让余苹的脸面上也是过不去的。说到底，余苹在这当中起了很大的作用，所以余苹对袁梅也算得上是怨气十足的。 “你为袁梅？你凭什么为她？” 李娇心中一笑，抽泣道：“六十八人，三十四间房，她们都有伴了，一对一对地结伴入住，可是我单着，我就去找袁梅，和她合住。可是……可是她说什么也不愿意跟我住一起，我没办法，所以只有来麻烦你了，对不起，书记。” 余苹一听，冷笑了起来，“这个袁梅，还真是会搞特殊啊？她既然不想跟你住，那应该她亲自来找我才对，你怎么来了。” 李娇说，“袁梅说她有关系，说单位迟早都会给她安排的，我也是没办法，如果让她来找，到时候领导还以为是我故意刁难她呢！” 这事倒也不难理解，不愿合住的是袁梅，不是李娇，那如果是袁梅来找到了校领导，把问题推到李娇身上，李娇不就麻烦了？不过李娇就不一样了，她来可以澄清这个事实，事情是不是这样的，只需要问问袁梅就知道了。 有关系？确实有关系呐！这个小贱货还真是把自己当回事了，就因为她，我的脸都丢光了，现在到了我的地盘上，还敢这么狂，有关系是吧？我倒要看看你的关系有多大。 就在这时，孙丽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进来！” 余苹应了一声后，孙丽带着有些慌张的袁梅进了办公室。 “娇娇，你看看你，安排一间寝室的事，你怎么还打扰到余书记这里来了，走吧，我们回去把这事给处理了。” 孙丽一进门，就试图把这件事盖住，别再发展下去。 余苹早是人精，哪可能让孙丽如愿，马上说道：“既然已经麻烦到我这里来了，那就必须得处理，袁梅？行了，袁梅先留下，孙主任你出去吧，这是我们单位上的事，就不劳你在这里费心了。” “可是余书记……” “孙丽，你是什么身份，给自己有留点脸，不要让自己最后下不来台！” 孙丽被余苹吼了一声，吓得全身一颤，赶紧给袁梅使了一个眼色，暗示的意思，也希望她能看得懂，虽然希望十分渺茫。 孙丽出了办公室，赵明的办公室就在隔壁，她很想进去搬救兵，可是一想到赵明和余苹之间的关系本来就十分的紧张，一下子就把自己的想法给打消了，就老老实实地留在门口，听听里面的动静。 余苹先看了看李娇，最后再将目光留在有一丝慌乱的袁梅脸上，问，“李娇说要跟你合住？” 袁梅点了点头，“是的，可是……” “别可是了，我没问你可是，可没让你解释！” 余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么看起来的话，李娇就没有说假话了，冷笑着说，“六十八个人，三十四间房，两两一间，人家都配好了对，就只剩李娇和你袁梅……袁梅，你来告诉我，你不想和李娇住一起，你想住哪里？” 袁梅有一点激动，可是话到嘴边的时候，却不知道怎么去解释，憋得脸都红了，情绪有点不受控制地说道：“余书记，我和李娇之间，以前本来就有矛盾，住在一起的话，说不定会有些麻烦，所以我才不愿意和她住一间，也是为了以后不给单位惹麻烦。” 余苹点了点头，“说得好像有道理，为了不惹麻烦，所以就不和李娇住一起？那么为了不惹麻烦，我为什么不直接把你赶出去呢？” 袁梅娇躯一晃，“余书记，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敢了，请书记原谅我！” 袁梅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把校长搬出来，不过刚才来的路上，孙丽已经交待过她，千万不能把校长搬出来，所以袁梅只得低头认错。 余苹本来也等着她把赵明搬出来，可是没想到袁梅居然没有，稍稍有点意外，哼了一声，扭头看着李娇问，“她说以前你们有矛盾，你怎么说？” 李娇一下子哭得更厉害了，“其实不算矛盾，以前在学校的时候，我有个男朋友，最后被她抢了……” “不是……不是……书记，你别听她胡说，是她男朋友主动来找的我，我根本就没理那个男生，他们分手也和我没有关系！” 余苹笑了，“你的意思就是你的魅力够大，什么也不做，就有男人主动来找你，然后你还深明大义地把人给拒绝了？袁梅，你说你为什么这么优秀呢？你知道秦淮河吗？以前那些在那里谋生的女子也不用做什么，只要那么搔首弄姿一番，就有无数男人为她们疯狂，你和她们是不是一类人？” 第1351章 靠自己 袁梅做梦也没有想到这样的话是从余苹的嘴里说出来的。眼眶一红，想为自己解释两句，才想起孙丽的话，越描越黑，索性还是不要开口，更不要哭。 以为这么做就不会错了？ 余苹看到袁梅面无表情的样子，冷笑，“看看人家李娇，再看看你，一点没有悔过的样子，一看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啊！” 李娇马上就说，“书记，这事不怪袁梅，怪我，我知道她不好意思面对我，没关系的，书记，我听单位安排吧！” 余苹点点头，瞅着袁梅道：“两条路，和李娇住一间！第二条路，回学校去吧，我们单位不适合你。” 袁梅咬了咬牙，艰难地说道：“书记，我愿意和李娇住一起。” 余苹点点头，“既然如此，你们赶紧去忙吧！” 袁梅一听，扭头就走了。 李娇没急着走，而是深深地朝余书记鞠了一躬，说道：“书记，给你添麻烦了，以后我一定不再打扰你。” 余苹哈哈一笑，站了起来，走到李娇的面前道：“你这姑娘，怎么还怕给我添麻烦？以后我们就是一个单位的同志，自己有什么问题都可以给我反应，当然，别人有什么问题，你也可以给我反应，我知道你是个好姑娘，一定不会让我失望的。” 李娇认真地点点头道：“请余书记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李娇眼中的狭黠可没有逃过余苹，都是一群演戏的，当然也看得出来对方的功底。 李娇一开口的时候，余苹就已经猜到她来的目的，如果是别人，余苹恐怕还会试着平衡一下，牵扯到袁梅这个小贱人，那么余苹的天秤就会无限朝李娇这时倾斜。 谁让袁梅是赵明的人呢？ 以后啊，这个单位热闹着呢，事情很多，一步步地来吧，赵明？以后有你哭的时候。 想到这里，余苹马上给秦阳打了个电话，说道：“新来的服务员都归你们后勤管，当中有个叫袁梅的，把她给我扔到人餐厅去端盘子。” “是，书记，小事一桩，对了，书记，你说的那位李德军李局长，我什么时候和他接触一下？” 余苹想到这事，马上说道：“放心，我今天晚上就和他取得联系。” “好好好，余书记放心，我一定会把这事办得漂漂亮亮的！” …… 袁梅一出门的时候，就哭了，孙丽猜到是这么个结果，把袁梅搂在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别难过，有我，有校长，我们暗地里都会帮助你的，别怕。” 孙丽在袁梅的颈窝边拼命地摇头，“社会怎么是这样啊，书记怎么骂人，她说我和秦淮河边的女人一个德行。” 一听这话，孙丽的心都紧了。 能说得出来这种话，说明余苹从一开始就把这六十八个姑娘当成了卖笑的，这些人都是她余苹为达目的的工具。 一想到这里，孙丽的牙都快咬崩了。 就在这时，李娇走了过来，阴阳怪气地说，“袁梅，又在跟孙老师告状啊？哎呀，怎么办？我不会被处分啊？哦，不好意思，我忘记了，这里是干校，不是航校了，孙老师？也只是一个外人而已，袁梅，以后我们就要住在一起了，放心吧，我们一定会好好关照你的。” 孙丽两眼一虚，哼道：“李娇，你怎么不继续表演下去了？” 李娇笑道：“这里也没别人，一直装多累啊？我又不是袁梅，她才是那个可以一直戴着面具生活的女人，我不是。袁梅，以后就是室友了，我这个人，爱憎分明，眼睛里容不得半粒沙子，你要是干出什么不要脸的事，可不要怪我。” “李娇，你不要太狂，你自己干的那些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觉得离开了航校，我就拿你没办法了？” 李娇哈哈笑了起来，“孙老师，我知道你办法多，你知道吗？学校里都说，孙老师一得病，航校的男老师都急着去医院检查呢！” 孙丽心头一紧，“你……李娇你……” “我怎么了？孙老师，你想打我吗？对哦，这里不是学校，入社会了，你要是动了手，我们可能就只有去局子里解决了。” 孙丽的脸都青了，袁梅马上挡在孙丽的面前，说道：“孙老师，我没事，你放心吧，我自己能处理的。” 袁梅知道，现在只能靠自己了。于是离开孙丽的怀抱，然后去后勤领取寝室用品。 李娇朝孙丽眨了眨眼睛道：“孙老师，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袁梅的，哈哈哈……” 嚣张到极点的李娇，扭头的时候，陈圆和何婧已经在等着她了，三人聚在一起，有说有笑地就跟在袁梅的身后朝后勤去了。 就这么一会工夫，袁梅的身后就有不断地传出，“贱货、表子、卖比的”这样的谩骂。 最初的时候，袁梅还想哭，可是仔细一想，哭有什么用呢？ 这个世界最容易被欺负的正是软弱的人。 于是袁梅扭过头来，看着三个女生，就说道：“表子又怎么了？贱货又怎么了？你们这样就不贱，就不表？只怕连贱货跟表子都不如。” “尼玛批，说什么？” 李娇冲上去就要打人，陈圆一把拉住她，使了个眼色，让她看看周围。 袁梅笑道：“打我啊，来啊，我们一起去局子里说，我没花一分钱来这里工作，事情闹大了，大家一起滚，我一个换你们三个，这笔买卖怎么算都是划算的。” 孙圆的脸上闪过一丝阴狠，李娇死死地咬着嘴唇，何婧的目光闪烁，开始权衡起来。 陈圆在李娇耳边小声说道：“别在大庭广众下动手，以后她和你住一起，有的是机会。” 于是，李娇只得把这口气给压了下来。 四人有先有后地来到后勤把东西给领了，然后一同回了寝室。 寝室的条件比学校不知道好了多少倍，独立热水器，想洗澡随时都可以洗，空调是标配，两张床都是一米五，书桌和梳妆台合一的桌子是两张，这样也不打挤。 袁梅一进房间，就拿着手里的床上四件套放在了其中一张床上。 这时，李娇走了进来，顺手就把这些东西给她扔了。 “你干什么？”袁梅瞪眼叫道。 李娇微微一笑道：“你去告我啊！” 说着，李娇把自己的东西放在了这张床上，冷冷地说，“我要这张床，你滚到那边去。” 第1352章 门道 “凭什么你说要这张床就要这张床？” 原来知道自己一味的忍让是不会有好结果的，该强硬的时候一定得强硬，就如现在，他愤怒的将地上的床单被套给捡了起来，怒视着李娇，恨不得把她给吃下去。 李娇扭头看了袁梅一眼，哼道：“人家说兔子急了都会咬人，还真是这么个道理，干什么想咬我呀？你不会觉得自己强硬起来，我就会让你几分吧！我不相信你想丢掉这份工作，我家里有的是钱，工作没了可以在找，而你，丢了这份工作可能只有去卖。” “你……” 袁梅的手指刚刚直起来的时候，头顶顿时一紧，自己盘起来的丸子头被人狠狠抓住往后一扯，整个人失去了重心，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抬头看去，陈圆和何婧已经走了进来。 “呸！表子，你觉得你自己一个人可以和我们对抗吗？” 陈圆狠狠的骂了一句之后抬脚就朝袁梅的脸上踩去，幸亏袁梅反应也不慢，第一时间捂住了自己的脸，要不然这一脚，还不知道会将自己踩成什么样子呢！ 何婧看到这一幕，淡淡的说道：“你们动作轻一点，我在门口放风。” 说着何婧就走了，出去站在门口，顺手把门也给带上了。 这下子，陈圆狠狠的捏着自己的手指，发出咯咯的脆响，所有反派在打人之前都喜欢捏手，呲牙裂嘴的样子，看起来非常的狠，那一瞬间陈圆直接扯着袁梅的石头把它提了起来，往床边一撞，顺势一脚踩在袁梅的肚子，又重又狠。 袁梅捂着自己的肚子就卷在了地上。 李娇把床单被套已经铺好了，扭头过来看着地上的袁梅笑道：“以前在学校的时候，喜欢手指掐扇耳光，后来才发现这样真的很蠢，因为会在你那漂亮的小脸蛋上留下伤痕，这样的话你去告我们不就是有证有据了吗？现在不一样了，我们不要刮花你的小脸，我们只需要让你受累，上次都治不好那种，你现在觉得还可以跟我们作对吗？” “好了，陈圆，日子还长着呢，别一次把他玩废了，我们以后慢慢折磨他，看她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李娇说了一句之后，陈圆又朝袁梅的脸上狠狠的啐了一口，这才离开笑咪咪地李娇一块走了出去。 何婧扭头看了看出来的两个人问道：“完事了？” 李娇笑道：“不完事还能怎么样？难道要把它弄死啊？找乐子要细水长流，每天给他活动活动筋骨，这样不是更有意思吗？” 何婧微微一笑，“还是你比较狠！” 李娇叹道：“我这也算狠？她勾引我的男人，我没把她脸给毁容了，就算不错了。” 三女一笑，顿时相邀着回学校去收拾东西去了，明天可以回家去过一个周末，周一正式就入职了。 从学校走入社会是一件令人兴奋的事情，一群姑娘有说有笑地走出了干校。 袁梅慢慢爬了起来，坐在床边，抱着自己的双腿，将头埋在双腿上，默默地流泪。 这样的日子还不知道要过到什么时候，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 后勤处。 秦阳坐在位子上，面前站了三个厨子。 手里拿着三分简历，往桌子上一扔，“算了，你们还是自我介绍一下吧，各自的优势是什么。” 第一个胖子说，“我以前在沿海，精通川粤湘三大菜系，五星级酒店任主厨五年，年初刚回来。” 第二个胖子说，“我在都城蓉华酒店任主厨十年……” 第三个瘦子说，“我是国家特级厨师，在各大酒店都当过主厨，拿了许多奖，后来在学校食堂干了六年！” “哈哈哈……” 前两个胖子大笑了起来，学校食堂的厨子也敢和他们这种五星级酒店的主厨相提并论，那不是自找没趣吗？ “好，就你了！” 当秦阳的手指着瘦子的时候，两个胖子就傻了。 “领导，为什么？” “是啊，我们都是五星级酒店的主厨，难道没有优势！” 秦阳笑了笑，“对不起，不是二位不够优秀，而是我和这第三位大厨比较合眼缘，这个找工作嘛，有时候也要看气场合不合，就对不住二位了。” 两个胖子一走，瘦子笑咪咪地给秦阳散了一支眼，说道：“秦主任有一双慧眼，主任放心，他们会的，我会，他们不会的，我也会，保证让主任满意。” 秦阳点着了烟，抽了两口，笑问，“我就问你两个问题，一百个人用餐，要做一道牛肉，多少斤牛肉合适？” 瘦子笑了笑，“也不一定要牛肉嘛！” “哈哈哈哈……” 秦阳大笑了起来，然后再问，“如果大米长虫了，是用，还是不用？” “对外肯定说不用，可以上报买新米啊，该用还得用！” “好！” 秦阳猛地一拍手，大叫道：“就是你了，手下有没有自己的班子？” “一天之内可以把二厨到墩子等人全部都给找齐了。明天我就要看到他们在各自的岗位上。” 秦阳把自己包夹在腋下，笑道：“你叫……” “张才！” “张师，好好干，前途无量！” 张才连忙点头，“多谢秦主任提拔，多谢秦主任提拔……” 两人笑得无比的开心。 秦阳把食堂的班子凑齐了，张才找到了工作，最重要的是，他们俩都找到了共同的财路。 …… 一个小时过去了。 余苹拿着人员名单来到赵明的面前，说道：“食堂的班子解决了，秦阳这个同志办事还是挺有效率的。” 赵明从余苹的手里接过名单一看，点了点头道：“不错，老秦搞后勤还是非常有一套的。” “是啊，就是有时候那张嘴就跟没把门似的，就知道胡说八道。” 余苹偷偷地看了赵明一眼，马上说道：“上午开会的时候，老秦胡说八道的那些话，校长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赵明摆了摆手道：“余书记，咱俩搭班子干工作，有矛盾有分歧是好事，要是在别人眼里那都是铁板一块，这种事情才不好搞，所以，你真的不用担心我往心里去！只要能搞学校的工作搞上去，就算我们两个闹翻了天，也不会有人管我们的。” 余苹连连点头，“校长痛快人，那我就不打扰校长工作了。” 余苹说完后，赵明立马一个电话打到劳资，“厨子的入职手续办了没？” 第1353章 自己人才放心 “刚刚办好，校长是有什么问题吗？” 赵明清了清嗓子说道：“把那个厨子的基本资料给我拿上来让我看看。” “校长，你稍等，我马上就上来。” 不一会儿，劳资科的就把刚才入职的那个厨师的基本资料给一同递上去。 “行了，你先回去吧，这东西就放在我这儿，反正也只是复印的。” “是，校长有什么问题直接给我打电话吩咐就行了。” 赵明点了点头，等人走了之后，马上看起这一份基本资料来，目光第一时间就锁定在了工作经历上。他有着在学校这么长时间的工作经验。那就难怪秦阳这么爽快的就答应聘请这个名叫张才的人入职。 赵明不想去把一个人往坏里想，哪怕是这个人跟自己有仇，工作上的能力并不能证明一个人的好坏，赵明从来都不敢说自己是个好人，所以对张才他也不得不防一手。 基本资料往边上一放，赵明拿起电话来，拨通了一个内部电话号码，很快就接了起来，里面传来姐夫熟悉的声音，“我林策，你哪位？” 赵明说，“姐夫我让你把项龙给我弄过来，怎么人还没到啊？要拖到什么时候？” “老三？向龙现在手里抓着那么多工作，交接不得一段时间啊，你等着等着。等她交接完了，我就把它放过来。” 赵明听了后，点点头说道：“让我等着是吗？好我等着，我等一会儿就给我姐打电话，看来你在这个单位上表现的实在是太出色了，我想你到我姐的公司去上班，估计表现的会更加出色。以后就去地产公司发光发热吧！” “别别别，老三，有话好好说。”林策一听到赵明这话的时候当场就怂了。 赵明冷笑道：“林策，你现在可以呀，跟我这个小舅子都开始虚与委蛇了，我让你交个人出来怎么就这么困难，你可别忘了，项龙是我一手拉扯起来的。我在学校无亲无故的，真是用人的时候，你不把这小子给我弄过来，我以后的工作怎么搞？” “老三，你就别跟姐夫开玩笑了，你的本事我还不知道吗？就算你在那边当个光杆司令，我想用不了多久，你也能很快的弄一只属于自己的人马，你何必跟姐夫抢项龙？” 林策着急道：“你也知道，就劳保采买这一块，小龙手里抓了多少人吗？而且用它我放心啊，你要是突然换个别的人上来出了什么岔子，我到时怎么跟上级领导交代？” “行，跟领导不好交代，那你就去跟我二姐交代吧！” “别，哎哟，我错了错了，老三，我真是怕了你了，放放放，我马上给项龙打电话。” 赵明扔下一句，“你通知他了之后，让他给我打个电话过来。”之后，挂断了电话，这个林策现在在物资供应公司还干上瘾了，怎么？以后还想当局长？气死了。 过了没一会儿，项龙的电话打了过来，“哥，你找我？二姐说你要把我调到汉市去，怎么，手底下没有可用的人吗？” “你不是一直在跟采购这一块打交道吗？这边后勤的，需要你过来帮我盯着一点，后勤这个管事的，我用着不放心，迟早要收拾他的，正好借这个机会给你弄个以工代干。” 项龙一听赵明这话，“理工大干什么的？我根本就不在乎，重要的是跟哥在一起工作，我心里高兴，能帮得上你忙，才显得我特别能干。” “你小子这张嘴倒是挺甜的，行了赶紧收拾包袱，把你手上的工作交接一下，最短的时间过来。” 项龙说，“这个工作早就已经交接完了。周六周天我跟这边的朋友聚一下，吃个散伙饭，星期一我一早过来。” “行！” 把这事儿定下来之后，赵明的心里一下踏实多了，把项龙放在后勤，也是为了将来做准备。 国企最重要的几个部门，财务、人事、后勤、装备，在医院主管领导的必争之地，随便抓住两脉，要钱有钱，要权有权，有一个人跟着你卖命。 如今在这干校，赵明说起来是校长，不过这四个部门，可没有哪一个是自己一个人说了算的，就算他偶尔也发个飙，那也是余平不愿意撕破脸让着他赵明，赵明还当不了这个家。 这样的局面可与高云交代，他的任务相差甚远，当不了家，做不了主就培养不出来，南方局真正需要用的人，赵明还得加把劲才行。 长长叹了一口气，赵明有些头痛的时候，张涛进来了，“下班了，我回趟家，想老婆跟孩子了。” 赵明点点头，“去吧，开单位上的车。” “单位上的车？单位哪里来的车？” 赵明翻了个白眼，这才想起干下这么长的时间了，公务用车一直都还没来得及落实呢。不好意思地憋红了脸，“我的问题是我的问题委屈你一个星期，明天后天，我就带着人去转转，把公务车给落实了。” 张涛摆了摆手，“行了，我就不管你了，先走一步……对了，想起点事情来，新招来的这些空乘专业的学生之间矛盾可不小呀，刚才我的人就已经告诉我了，有个叫袁梅的被两个女生在寝室里给打了一顿，你没接到反应吗？” 赵明的眉头一皱，摇了摇头说道：“行吧，你先走，这事儿我会处理的！” 赵明一听袁梅被打了，这个丫头好歹也是自己把他弄进来的，怎么被欺负了也不过来说一声呢？ 等到下了班，回家的时候，孙丽已经买好了菜进了家门。 如今的兄弟早已经把赵明的家当成了自己的家，按他的话来说，就是只有他把照明缠的死死的，才能给王国忠交待。 孙丽买了虾，充了氧，虾还活蹦乱跳的。 赵明笑问，“今天是什么特殊日子啊？吃这么好？” 孙丽笑了笑，“都两千年了，大家的生活早就奔小康了，平常吃些好东西也没什么特殊的意义，难道不过节就不能吃得好一点吗？” 赵明点点头，“说的也对，那你还不赶紧下厨去。” “好啊，只要我做的饭菜，你能入得了口就行了。” 看到孙丽换衣裳真的准备去厨房的时候，说明还是不敢冒这个险，生怕自己吃了中毒。 第1354章 矛盾必须要解决 “白灼虾？” 赵明换了一件背心，跟个伙夫一样走进厨房里，问了问孙丽。 孙丽摇了摇头道：“我想吃油焖大虾。” “油焖大虾看过一次，但是不知道做出来好不好吃，如果难吃，你可别怪我。” 涪江那个地方太小，只有水产市场，卖几条鱼还是能买到，至于说虾这种东西，真的没有。 不过汉室就不太一样了，靠近都城，都城的机场到这个地方大概也就60分钟的车程，所以这边的水产市场可以买到海边的海鲜，所以才会有这种口福。 赵明把一只只鲜活的虾先拿起来，在它背上划上一刀，将沙线给挑出来，用剪刀剪了下去，扔进碗里，大半斤虾破好了之后，再倒上料酒，稍稍腌制一下，锅里的油已经烧得滚滚冒烟，虾倒进锅里，瞬间刀口爆开了花，从青黑色变成了澄红，七八分熟之后漏勺将虾漏了起来，再把姜蒜，蚝油酱油等东西倒进锅里炒料，炒香了，再将刚才的虾倒进去，翻炒几锅铲之后加上水盖上锅盖闷烧起来。 还没一会儿工夫呢，油焖大虾的香味就已经让孙丽流起了口水。 “你又骗我，刚才还说是第一次做，怎么这么熟练？”孙丽不相信赵明真的是第一次做这道菜。 赵明淡淡地说，“九几年参加工作以来，一直都在忙东忙西的，在家里做饭，也就是一些家常菜，像这种虾，想去菜市上买，根本都买不到，我又哪有机会做这道菜。” “那你是在哪儿看到的呢？” “菜谱上啊，原来供应站有个俱乐部，俱乐部的里面是个图书馆，里面除了四大名著之外放了几本菜谱，我的这些菜都是从那些菜谱上学的。许多菜的原材料不好买，所以就看看，像这个油焖大虾，也就是从那个上面看了一次，亲自操刀，这还是第一次。” 说话的功夫锅里已经差不多干了，揭开锅盖翻炒了两下，黏糊糊的酱料沾在虾的身上，看着就很好吃。 破了下身，挑了虾线的虾，特别的入味，这样闷出来的虾才算得上是色香味俱全。 又配了几个菜之后，赵明才端着饭菜一起上了桌。 “知道动筷子之前有什么事先跟我说，别吃了几口之后又装没胃口。” 赵明似笑非笑的看着孙丽，忍不住地说了一句。 孙丽马上把今天下午袁梅的事情说出来，赵明听了一皱眉，“你就在我办公室对面，为什么不直接过来找我呢？” “不是我不过来找你，你明天跟余平两个人就有矛盾，如果因为原来跟他两个矛盾激化的话，这个人情就欠得太大了。” 赵明点了点头，“那为什么你现在又告诉我呢？” 孙丽难过地说，“丫头一回寝室就被欺负了，听说还被踩了几脚，我一直在等他来找我，她却没有来。” 赵明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边吃边说，“她啊，也是要面子的，上次麻烦了我心里肯定过意不去，觉得人情这东西欠一次保一次一直麻烦我的话，以后有关键的事情，我就帮不上她了。” 陈丽马上说，“这是我教他的，人情就是这样用一次少一次。你要是最后嫌烦了，她再碰到难事的时候，那可怎么办？” 赵明摇了摇头，“别傻了，你想没想过，袁梅那么极端，有一天那几个姑娘真的把她惹毛了，他拿刀把那三个女生给捅了怎么办？” 孙丽吓得全身一抖，“不可能，这件事决定不可能发生的。” “不可能吗？我觉得还是有很大的可能性的，兔子急了都会咬人，何况是人，袁梅这姑娘有她自己心中的坚持，也有他自己的底线，连何军这种对她来说高高在上的人他都可以忤逆，和他平班之人的同事又凭什么欺负她呢？最怕的就是他想不通。” 赵明这块头在自己的碗里，一颗米一颗米的挑动着，“余苹呐，他这是在玩火自焚，根本不知道这种事态一旦闹大了对干校来说意味着什么，都是爹娘生的。人家把孩子交到我们的手里，一旦出了事，不得把这感受给拆了。” “你打算怎么办？”孙丽是真的有点害怕了。 赵明马上说，“下礼拜开始培训的时候，你把袁梅护着点，尽可能让他们不要单独相处，对于寝室的事情，我想办法让人协调一下，看看能不能换一间。” “真的吗？那太感谢你了！” 说着，孙丽飞快的在赵明的脸上亲了一口。 赵明眨巴眨巴眼睛说道：“你这是干什么？” “我替袁梅谢谢你啊！”孙丽憋红脸，低头浅笑的说道。 赵明翻着白眼，“你是感谢我，还是占我便宜啊？这样你会让我觉得自己很亏啊！” 听到赵明这话的时候，孙丽抬脚就朝赵明的脚上踹了过去，赵明痛得全身一科，倒抽着凉气的时候，孙丽吓了大跳，脚掌轻轻地在赵明的腿上摩挲起来，“痛吗？我帮你揉揉。” 这一刻，让赵明突然想到了自己曾经的某个时刻，他总是喜欢在桌子下面踩着某人的脚，想着想着居然有点冲动，忍不住多看了孙丽两眼。 这下子，孙丽的脸变得更红了。 赵明的心中一震，知道自己又想岔了，过去的事情了，不能再旧事重提，要不然以后真的没办法相处了。 于是，赵明赶紧闷头吃起饭来。 至于赵明刚才的眼神，让孙俪的心跳的好快，呼吸也变得有一丝急促，她看得出来那是带着欲望的眼神，难不成，赵明这是对她有想法了。 想到这里，再想想头天晚上赵明的举动，孙丽不禁有些麻/痒，轻轻的蹭动了一下，又躁热，又难受，忍不住多看了赵明几眼，心中很是期待。 …… 秦阳晚上约了一位尊贵的客人，名叫李德君。 李德君在汉市工作了很多年，如今在汉市城建局当局长，年纪五十上下，抬头纹如刀刻，鬓角有些花白。 秦阳双手端着杯子，杯沿比李德君矮了一点点，客气地说道：“这第二杯呢，就是希望在今后的日子里，能和李局多多亲近，能和李局交个朋友。” 第1355章 暗中添堵 平常喜欢跟李德君交朋友的人不在少数。 所以李德君早就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面，打了个哈哈，说道：“秦主任客气，能在一张桌子上坐着，那就已经是朋友了，难道不是吗？” 秦阳顿时眉开眼笑，连连点头说道：“是是是，已经是朋友了。” 李德君一杯酒下肚，马上问，“今天晚上怎么没看到你们余书记。” 秦阳马上说，“俞书记最近事情太多了，你是不知道，和我们那位校长搭班子干工作，差点没把我们余书记给气死。” 李德君一听，眉头顿时皱了起来，“什么情况，说来听听嘛。” 秦阳的眼珠子一转，马上说，“其实两个人在一起干工作有矛盾很正常，不过大家凡事有利朝一处使，最终目的应该是一样的才行，而且更关键的是应该按照规矩来，可是咱们这位校长偏偏就不是一个守规矩的人，他不守规矩就算了，他手下的人更不守规矩。今天我来是特地要给李局道歉的！” “怎么一下子又扯到道歉了上了，你又没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李德军好奇的问了一句。 秦阳心中一笑，面容有些为难，“这个……我本来都不好意思说的，不过这当中有些误会，肯定还是需要跟李局讲清楚。是他赵明目中无人，可不是我们余书记不讲规矩。” 再看了看李德君的样子，瞧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这才说，“技校那边准备打一口教学井，还要立井架，这么大的事，首先应该要跟市里面报备，按流程申报。可是昨天开会，技校的校长唐欢，居然说学校范围之内打一口教学井，还报什么报？直接立起来就行了，难道还怕市里面给它拆了？我们书记一听，当时就火了。只不过碍于校长的面子，隐忍不发，我这个人是个急性子，哪看的过去这些东西。当场就指责唐校长。让她好好说话，让他严格按照流程执行，应该向市里面申报，根据市里面的指导意见，再决定这口井怎么打，走什么流程？需要注意什么事项？李局，你说我这样做有错吗？” 李德君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你这么做，没有一点问题，那个唐校长怎么说？” “她，哈……仗着我们校长，当时眉毛不是眉毛，眼睛不是眼睛的，说我们就是木头，不会变通，太把城建局当回事……” 秦阳一看李德君的脸色黑得像锅底一样，心知自己的话已经起了极大的作用，接着就道：“我这一天哪还容得下她继续再说下去，当时一巴掌就拍在桌子上，指责她目无王法，就这么一下子，我们校长就火了，劈头盖脸的给我来了一顿臭骂，这不是明摆着吗？唐校长就是他的人，我说不得也骂不得，他还问我是管什么的，问我的岗位职责是什么，只是我的鼻子让我不要外行人指挥内行人。来来来，喝酒……喝酒……” 李德君面色阴沉，拿起杯子来跟秦阳碰了一杯，刚刚把酒一喝下去，秦阳又说，“余书记跟李局的关系好的跟铁似的，也时时把李局挂在心上，非常的尊重李局的意思，半点也不敢怠慢了，可是再看看赵明和唐欢说的这些话，是一个领导该说的话吗？” 李德君的愤怒一下子到了极点，反而是哼哼的笑了起来，“你们这位赵校长的确有点目中无人呐！” “所以，李局，在这里，我要给你道歉了，虽说他不分青红皂白的骂了我一顿，可是他始终是干校的校长，他所做的一切代表着你的一言一行，如果任由他一意孤行的话，早晚把我们干掉的名声全都给败坏了。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这么得罪人，我们书记也不能让他干这种过河拆桥的事情！” 秦阳说道：“在建设干校的时候还是给了我们多少帮助，给了我们多少方便，我相信就算再大的困难，汉市、李局也会愿意帮助我们的，像赵明这种喧宾夺主的做法，那就是臭流氓嘛，他不把李局放在眼里，我不行，我们余书记也不行。” 李德君开心地笑了起来，说道：“我和余苹是朋友，现在又多秦主任一个朋友，朋友就不用这么客气了。” “要的，要的，该有的规矩一定不能丢。希望李局不要跟赵明一般见识，毕竟这口教学井，我们还是一定要打的，这样才”能让教学方式更加形象和具体。从而达到教育的目的嘛！” 李德君微微一笑，“余书记深明大义啊，还特地派你过来跟我说一声，不过事情既然说清楚了，赵明和那位叫唐欢的校长，还是应该有个说法。如果这事儿轻轻松松就让他们这么办成了，不是就等于承认了我们汉市没规矩？” 秦阳点了点头，“要的要的，我拼着自己挨骂不顾，最终还是说服他们必须按流程申报，所以下周工作日的时候，申报到手续应该就递上去了。” 李德君笑道：“递上来归递上来，批不批那就得看我们工作顺不顺利了。” 秦阳赶紧端起杯子来，敬酒道：“李局，可千万要请你行个方便啊！这件事是我们干校不对，我替我们干校的校长和技校的校长跟你说一声对不起了。” 李德君叹道：“像秦主任这种为了自己的单位殚精竭虑的人他是值得尊重的，错不是你犯的，你为什么道歉？再说了，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应该有人跟你道歉才对。既然是朋友，那就一定不能让你受委屈，这件事你听我的，教学井可以打，至于怎么打，什么时候打，嘿，那就得看有的人懂不懂事了，道歉嘛，当然是谁犯错谁道歉，而且应当正式一点，你说对吧！” 秦阳一听这话的时候，脸都快笑开花了，这也就是他今天请这顿饭的目的，唐欢的申报手续递上去，只要批不下来，就有她低头求饶的时候，至于赵明？哼，你不是说让我别多事吗？到时，我看你怎么求我！ 想到这里秦阳心情大好，端起杯子来在和李德君碰杯谄媚起来。 第1356章 标准是定好的 应酬完了之后，秦阳第一时间给余苹打了个电话过去。 “怎么样？” “书记放心，我都是按照你说的话去说的，嘿……书记你还别说，李局要说的话都被你猜到了，八九不离十。” 余苹得意地笑问，“是吧？那他怎么说？” “李局说，事情最终肯定是要办的，至于过程嘛，还是会有点曲折，犯了错终究是要道歉的，也不能就让我和书记这样守规矩讲道理的人受了委屈。” “行了，那这事也就算是办妥了，咱们就等消息吧！你现在在哪儿？” 秦阳嘿嘿一笑，“准备和李局去白金汉宫泡个澡。” 余苹笑道：“扯发票回来报账。” “是是是，我知道该怎么办了！” 余苹挂了电话，哼了一声，赵明？跟我斗，你还嫩着呢有，咱们以后慢慢玩。 正想着，浴室当中走出来一个精壮小伙，顺势摸上床来，搂着余苹，就叫妈，余苹兴奋得全身发抖。 …… 第二天醒来。 赵明从沙发上转过身来的时候，吓得往后了缩，“我的妈吖，你怎么在这里。” 孙丽眼睛都没睁，喃喃说道：“别乱叫，我可不是你妈。” 赵明还以为自己在床上，仔细地确定了一下，自己的的确确地睡在沙发上，只不过孙丽居然把木茶几拼到了沙发边上，瞬间成了一张大床，她居然以这样的方式和赵明睡在了一起。 赵明哭不得地问，“你不觉得硬吗？” “你？” 赵明低头一看，顿时紧张地捂着坐了起来，顺手拿着毛巾被搭在自己的身上。 孙丽懒洋洋地撑起身子来，挪到沙发，轻轻地靠在赵明的怀里，嗔道：“让你去床上睡，你非不是，死活赖在沙发上，就跟受了气的小媳妇一样，为了不让自己内疚，我当然要跟你挤在一起了。-” 赵明本来就胀得厉害，赶紧把孙丽推开，去卫生间逛了一圈，收拾完后出来做早饭。 就这么一会工夫，孙丽也收拾打扮好了，赵明看着素颜的孙丽，白得都快发光了，刚刚洗干净的脸，嫩得就像能掐出水来一样。 赵明忍不住多看了两眼之后，被孙丽余光捕捉到了，“怎么样，是不是被我的美貌所吸引了？” 赵明差点被嘴里的东西给噎住，“你能不能说话别这么直接。” 孙丽笑了笑，“我如果太婉转，你肯定又得怪我心机，以后有什么我就直来直往免得你说我在你面前装。” 赵明三两口把早饭吃完了，孙丽马上说，“今天周末，陪我逛逛街吧，夏天来了，没衣服穿了。” 赵明想了想，“今天可能不行，都这么久了，干校的公务用车还没定下来，平常出个公差什么的也不太方便，今天有时间，就去把这事给定下来吧！” “那也不影响逛街啊！” 赵明无奈道：“那我先看看时间吧！” 说着，赵明马上拨通一个私人号码，响了两三声之后，赵明觉得又不对劲，把电放给挂了。 过了没一分钟，赵明的电话响了起来，赶紧接起来，就听高云在电话里叫，“你小子现在怎么这么抠，你是打电话还是打传呼，响两声就给我挂了，还让我给你回过来，几毛钱的电话费都舍不得？” 赵明大叫冤枉，“高局，你怎么能这么想我？我这不是电话都拨通了才想起今天是周末，可能影响到你休息了。” 高云哼了一声，“我都多大年纪了？还能有睡懒觉的习惯？说吧，是不是又干什么亏心事了。” “瞧你这么话说的，我给你打电话，就是干了亏心事？” 赵明嘿然道：“干校这边的公务用车还没定，我就是想问一下，公务用车的标准是什么？” “跟局里一样，你和余苹有专用车，标准在百万以内。” “百万……” 赵明炸了一声，震得高云有些不耐烦，哼道：“有什么好奇怪的，这是国能上面制定的公务用车标准，虽说价格定得高，不过牌子却只能用一个有，奥迪，型号是a6，这个是规定好的，几乎没变过。” 赵明苦笑，“就不能用别的牌子？” “你也算整个国能的中层管理了，集团有什么规矩，你难道还不知道？也就是现在，往年你的行政级别到了哪一步，l连留什么发型都是有规定的。” 高云淡淡地说道：“下一步集团要推企业文化，什么是企业文化，那就是吃什么，穿什么，用什么，都得按照规矩来，处级以上坐驾为奥迪，公务用车牛头，科级用车为大众，可以是进口的，其余出公差专用可以是五十铃皮卡之类的。” 赵明叹了一口气，“为什么一定是奥迪呢？” “问那么多做什么？换一种说法……你以为我没问过吗？” 赵明顿时苦笑了起来，“我知道了高局，这一批车，是不是只能到都城去买？” “汉市有一家奥迪4s店，和都城那几家都是一个经销商，价格是一样的，就不用再特地跑一趟都城了。” 赵明挂了电话，觉得这事肯定没有那么简单，不过就连高云都无法过问的事情，赵明又有什么本事来过问呢？ 孙丽马上凑了过来，在赵明的耳朵小声问，“怎么样？今天有时间了吗？” “走吧，据说汉市有一家4s店，就在汉市看就可以了。” 赵明淡淡地说，“先去把车的事情给落实了，再去逛街什么的吧。” 孙丽点了点头，“好，你等我化妆，再换一身漂亮衣裳。” 赵明没好气地说道：“你不是没有衣掌穿吗？光着出去吧！” “好啊！” 听到孙丽的话时，赵明就心叫不好了，她就那么大大方方地当着赵明的面…… 赵明愣了几秒钟之后，感觉有些口干舌躁，下一刻拉开门，出去抽烟去了。 孙丽抿唇一笑，“胆小鬼！” 赵明躲在门外抽烟时，顺道给财务科的林枫打了个电话过去。 “林科长，我赵明！” “校长？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我今天准备去把公务用车给定下来，财务这边可能需要你过来提一下车。” 林枫赶紧说，“校长，我正准备带孩子出去玩，这样，我把他娘我俩送过去，一会直接去4s店那边跟你汇合。” 赵明笑道：“真是不好意思了，打扰你陪家人了。” “没事，校长，我一会儿就过来！” 赵明安排好了之后，又在门外足足等了半个多小时，孙丽才出来，这模样还真是让人眼前一亮。 第1357章 冤家碰头 孙丽穿了一条水蓝色的裙子，两条肩带细得就像栓不牢一样，随时都会断掉。 赵明看直了眼，“果然还是穿上衣裳的威力更大。” 孙丽红了脸，骂道：“滚！你们这些臭男人就是这样，穿着恨不得全撕了，不挂一丝的时候，又觉得还是半遮半掩更有味道，真不好伺候。” 说着，孙丽那纤手在赵明的胸口狠狠地推了一下，挽住赵明的瞬间，赵明走起来都像被吊钟摆锤打腿一样，感觉不太好受。 孙丽心知赵明难受，偏偏她的心里觉得过瘾得很，一路都在偷笑。 很快到了4s店当中。 这里没什么人，不过却装修得十分的大气，大厅当中四面通透，采光十足，加上大厅当中停放的新车一尘不染，在灯光的效果之下，看起来特别的亮眼和上档次。 销售一看有人上门了，马上迎了上去。 “先生，女士，你们看车吗，我们店到了新款，正在搞促销活动，现在在店购车……” 一通介绍过后，赵明马上说，“我们随便看看。” 这话刚一出口，销售递的一半名片马上收了回去，脸色沉了下去，有些不满地转身朝自己的同事走了过去。 同事们都在笑，这名销售的脸色更难看了。 “都说了，只是闲逛的，几十万的车，他们怎么可能买得起？” “不过他旁边那个女的倒是挺洋气的，又高身材又好，这气质恐怕不是一般人呐！” 这话才一出口，马上就有人冷冷说道：“凭什么她就不是一般人？哼！一只落了毛的凤凰而已，不如鸡！” 听到这话的时候，所有人都朝来人看了过去，马上站得直直的。 “武经理！” “武经理，你来了？” 武兰点了点头，看也不看这些销售一眼，直直地朝赵明和孙丽走了过去。 赵明正在看a6的车型，正准备伸手把门打开的时候，武兰冷冷道：“先生，如果你不买的话，最好不要碰！” 赵明的眼角一抽，扭头一看过来这个黑色西装的女人，的确有那么几分英姿飒爽的感觉，只不过嘴脸却不招人喜欢。 武兰甚至都不想看赵明一眼，直直地看着孙丽，“孙校花，好几年不见了，过得怎么样？” “武兰？你现在……” 武兰轻抬双手，左右转了转，说道：“我现在可是这家店的销售经理，怎么样，今天过来看车啊，喜欢a6吗？这车也不贵，落地也就六十多万，不到七十万而已！” 话到此处，武兰这才看着赵明道：“所以，还是不要乱碰，碰坏了人，赔钱事小，麻烦的是，有可能卖不出去，既然卖不出去，是不是你把它买回去呢？” 赵明也不生气，说道：“你们这里的规矩是不是买车还不能让人看看？也不让人试驾？” 武兰微微一笑，“给有经济实力的买家和客人，我们当然是欢迎参观和试驾的，至于别的只是看看的，我们的时间也不能浪费在他们身上吧，先生，不好意思，我在你的身上的确看不到任何购买力！” 赵明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模样，皱着眉头大叫，“我哪里看起来像个穷鬼？脸上写了个穷字吗？” 武兰冷笑，“穷字不用写在脸上，倒是如同发自骨子里的一种气质，很难判断得出来，那是一种感觉。” 孙丽的火一下子就上来了，瞪着武兰道：“武兰，你放尊重一点，这就是你们店的待客之道吗？你也不怕名声臭了，以后的车就卖不出去。” 武兰笑了起来，“孙丽，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怎么？是不是你身边这位帅哥说他想买辆好车这才带你过来逛一逛，张显一下自己的财力？” 孙丽的胸口急起急伏，哼道：“武兰，你别门缝里看人，把人给看扁了！” 武兰和孙丽是同学，当年那个去航空公司的最后一个名额就是在她和武兰之间产生，可是最后是孙丽顶了上去，武兰没能当得上空姐，最终才出来做别的。 她凭借的是自己过人的容貌，姣好的气质在这一行当中杀出重围，最后更是凭借过人的业绩才当上这家店的销售经理。 武兰吃了多少苦只有自己知道，如今也算出人头地，再看到孙丽的时候，当然会有一种趾高气昂的感觉。 武看到孙丽生气的样子，心中得意，假惺惺地说，“孙丽，你怎么就生气了？我这可是为了你好啊。” 孙丽哼道：“我可一点没看出你是为了我好。” 武兰瞅了赵明一眼，马上说，“最近我们店经理有些人冒充大款，然后过来买车，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特点，那就是身边的女人很漂亮。这些大款会习惯性地定一辆车，给一两万的定金，就把身边的女人看得两眼放光。隔天，这些大款就来退定金，我们店很人性化的，只收取百之十的手续费。哎，头一天晚上的女人，也就值两千块。” 武兰笑着上下打量着孙丽，笑问，“孙丽，你现在也沦落到只值两千块了。” “武兰，你嘴巴放干净一点！”孙丽大叫了起来。 武兰确微微一笑，说道：“你不能怪我嘴巴不干净吧，毕竟我也没有骂人，更没有说假话，你不相信的话，可以问问我们店里的工作人员，看看我说的是不是实话。” “你……”孙丽的脸一下子就憋红了，只不过来看个车，想不到要受这种奇耻大辱。 武兰看到孙丽被堵得说不出话的样子，笑得更开心了，平心静气地说，“听说你不当空姐了，还回了航校当空乘培训主任？你各方面都挺强，只不过看男人的眼光还不怎么样？你和这个人出来约会，何主任知道吗？还是说你在骑驴找马，要找，眼睛也擦亮一点，别弄到最后人财两空啊！” 这话一出有口，武兰身后的销售人员全都笑了起来。 孙丽第一次被人用嘴就给气得鼻子发酸。 然而就在这时，赵明笑着说道：“卖几辆破车还就把你卖出优越感来了，多少钱啊，我来两辆。” 一听赵明这话，武兰哈哈大笑起来，“两辆？你这个土贼，买一辆拖一辆吗？” 这下子，店子里笑得更欢了。 第1358章 就赌你买不起 赵明的脾气真的不算差，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年脾气有越发平和的迹象，既便是武兰出口嘲笑，赵明依旧没有生气。 “买辆肯定是有用处，所以才买两辆，怎么会开一辆拖一辆呢？” 赵明淡淡地说，“就你们这破车，我是真不想买，可是又不得不买，有什么办法呢？” 武兰的脸胀红了，大叫道：“吹什么吹？穷鬼一个还装，我可告诉你，你要是买两辆，我马上就能把车调出来，到时候你别说买不起。” 赵明摆摆手，“有现车啊？那正好，就不用等了，来吧，把车调出来。” 武兰说什么也是不可能相信赵明一口气能买下两辆的，别说两辆，只怕是一辆也够呛。 武兰冷笑一声，“你以为给个定金，就等着调车是吗？我实话告诉你，我们这里要提车那是需要加价的，为防止你找理由说不买，我直接将两辆给你调出来，现车摆在你面前，我看你还有什么理由说不买。” 要知道，奥迪如今在国内的市场很大，很多人都觉得开这种车是一件非常有面子的事，所以就抢着买。 市场大了，利润自然也大，经销商和4s店勾结一气，变相提价，加价提车常态化。 从武兰这话当中也看得出来，他们手里是有现车的，只不过为了买更高的价格，所以才把车扣着。用这样的手段，还真是让人挺不耳耻的。 不过，现下武兰居然说不加价就有两台现车，这不正是赵明想看到的吗？ 赵明笑着说，“那就赶紧的吧，两台a6调出来，我马上就买。” “真的？哈哈哈哈……” 武兰顿时大笑了起来，看着孙丽，“孙丽，这个男人为了追你，看来是下血本了，不过下血本是不够了，我来告诉你，两台车差不多要一百四十万，一次性付清，你有这么多钱吗？” 孙丽沉声道：“武兰，我说过，你别门缝里看人，有现车吗？还不快拿出来。” 武兰一伸手，马上说，“拿笔和纸来！” 销售把笔和纸放在了武兰的手里，武兰大笔一挥唰唰唰地写下一张保证书递到赵明的面前道：“签个名，摁个指印吧，挪了车，就有了折旧，如果你不买，这就成了我们人4s店的损失，所以还是要赔偿折旧费的，不多，也就两万块。” 赵明笑了笑，“你不觉得这是霸王条款吗？” 武兰冷笑，“不算霸王条款，只不过我们不想承担这样的损失，再说了，你想在孙丽面前装有钱人，不付出点代价怎么行？孙丽当年也是校花，肯定是要贵一点的。” 孙丽的眼眶一红时，赵明的脸色终于沉了下来，“你就不怕我真的买得起吗？” 武兰嘴一撇，笑道：“我就是看准了你买不起，再有的人也不会蠢得跟你一样，装模作样的，动不动就买两台车，你可千万别把我怎么样死了，对了，这只是一台车的折旧，两台的话，是四万，先生，想清楚了吗？如果你这边没什么问题的话有，我这就让人去把车调出来。” 赵明拿过保证书来，看了看内容，哼道：“两台破车有什么了不起，我今天还就买了。” 武兰冷哼道：“你要是能买了，我就管你叫爸爸！” 赵明一听，“叫爸爸？不错，为了听你喊一声爸爸，我也得把车给买了，对了，还得给孙丽好好认个错，毕竟你嘴这么臭，刚才的那番话确实很伤人。” “道歉？你要是能把这两台车买了，别说道歉，就算跪下磕头都可以。” “好！那就跪下磕头吧！” 赵明大笔一挥，签了自己的名字，然后摁了个手印，递给了武兰。 武兰看了名字一笑，“赵明？好，去，让仓库的把两台a6调出来，马上。” “是！” 人刚走，武兰马上吩咐道：“去把保安给我都叫进来，好好招呼赵先生，一会儿可千万别让赵先生跑了。” 话音刚落，十几个保安一下子全都进了大厅，顿时把赵明给围在了大厅当中。 武兰笑道：“赵先生，我也不为难你，一会拿不出钱来，只需要把折旧违约金给付了就可以了。” 赵明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这时，有人在武兰的耳边说道：“武经理，段总过来检查了？” “是吗？段总来了，好好好，我马上过去。” 武兰扭头看着赵明，“赵先生，你可一定要等着我，我还等着叫你这声爸爸呢，对了，孙丽，你一定要接受我最诚致的歉意，当然，前提是把车买了再说，哈哈哈……” 武兰娇笑着去迎接段总去了。 赵明和孙丽坐在了大厅当中的沙发上，“你和这个武兰是怎么回事，她好像看你很不顺眼啊！” “学校不就是这样的吗，漂亮的女生之间本来就没什么真正的友谊，更何况是航校那种地方，空乘专业是美女集中营，聚在一起矛看很多，也容易起冲突。” 孙丽小声地说道：“武兰那个时候处处都想压我一头，可是我的情况你也知道，凡事就像占了个便宜一样，这让她心里很不爽，私底下找人打过我好几次，扇耳光，踹肚子，吐口水……” 孙丽苦笑了起来，一脸不堪回首的样子说道：“是不是很丢人？” 赵明笑道：“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干坏事的人不知道羞愧，反而是被欺负的人觉得丢人？难道真是杀人放火金腰带？” 孙丽颤了一下，直直地看着赵明说道：“这些年我从来没有感觉到什么叫安全感，可是在你身边，我的心真的很踏实，真希望永远都可以这样。” 赵明听到这话的时候，刚刚才笑了笑，孙丽就把手放在了赵明的手心当中，然后靠在了赵明的肩膀上。 赵明愣了一下，这才喊道：“我们都在这里坐了这么久，难道就没有人倒杯水，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 销售人员冷冷地说道：“装什么装，一会拿不出钱来的时候，看你们的脸往哪里搁。” “就是，死到临头了，还在这里硬撑，一会我倒要看看你怎么下台！” 说着，销售重重地把茶杯跺在了赵明的面前，一脸的不屑。 第1359章 狗眼看人低 段丽莎的车刚刚停到大门口的时候，武兰马上迎了上去，恭敬地拉开了后排的车门，“段总怎么亲自来了？也不提前打一声招呼？” 段丽莎那一条丰盈的腿从车上带下来的时候，带起的裙摆，看起来风光无限，气质极佳的锻炼啥就算站在武兰的面前，也占尽了上风。 段丽看了看武兰，赶紧替她整理了一下胸口的名牌，酥声软语地问，“你们经理呢？” 武兰笑道：“今天不是周末吗？经理放假在家，我在这儿值班。” 段丽莎点了点头说道：“走吧，去办公室坐坐，顺便看看你们最近的工作业绩！” 武兰赶紧领先一点点，弓腰伸手的引着路，“段总请跟我来。” 开玩笑，段丽莎可是王总的身边的大红人，而且身兼财务总管，手底下属于这一片区的业务基本上都有段总巡视，盘龙集团旗下的产业各部门负责人看到段丽莎的时候，如同看到王国忠心里丝毫不敢怠慢。 进了办公室，武兰赶紧把近期的工作业绩直接递到了段丽莎的手里，正当段丽莎翻看的时候，突然有人来了，“段总，你来了？” 武兰看了来人一眼，马上问，“怎么了？” “两辆a6已经从仓库里调出来了，现在就开到了大厅门口前！” 听到这话的时候，武兰的眼睛一亮，笑问，“那我得过去看看了！” 男人先出了门，武兰这才看着段丽霞说道：“段总，大厅那边有点事情，我要先过去处理一下，段总先看着有什么问题，一会儿我会一一回复你的。” 段丽莎听了之后看着武兰问，“销售大厅那边出了什么事啊？” “我有个同学，带了个土贼来买a6,一看就是那种装腔作势的，开口就要买两辆。我在这里工作了这么长时间也没有见过这样的客人，一看就是装的，他那个气质怎么说呢？就是……穷！” 段丽莎看到武兰自信满满的样子，忍不住的提醒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你怎么可以凭一个人的长相就判断他有没有消费能力，这样的话搞不好会错过一个大客户，甚至会把人给得罪了，到时如果坏了我们店的名声，这个责任你担得起吗？” 武兰自信地说道：“我那个同学，我太了解了，惯性的招蜂引蝶，一家子都是无赖。人家也就只是看她长得漂亮，所以想花点小钱，骗她上床而已。至于买车？呵呵……为了睡这么一个女人，花100多万，这样的买卖只要是个人应该就不会做吧？更何况那个男人怎么看都不像个有本事的男人。” 段丽莎放下工作纪要，笑问，“既然你看准了，他没有那个消费能力，又干什么要将两台车调出来的，一来一回车不就折旧了，要是有什么小小的伤痕影响车的销量，这也算是你失职了。” 武兰赶紧将手里的那张保证书，递到段丽莎的手里说道：“他要强行打肿脸充胖子，我就成全他，这张保证书我已经让他签了名字，还按了手印，两台车一来一回，就得给4万块的折旧费，也不算损失了。” 听到这话时候，段丽莎这才下意识的看看签名的地方，赵明？ 不会这么巧吧？ 段丽莎的心中一紧，马上又问，“你那个同学叫什么名字呀？” “孙丽，我那一届的校花，长得的确挺漂亮的。不过嘛，那也是贱货一个而已。” 段丽莎哼了一声，把保证书递回给武兰，“走吧，我跟你一起下去看看。” “好的，段总，这边请！” 两人下去的时候，赵明和孙丽正被保安团团，围在当中，武兰过来的时候保安推到两边，让出一条道来，赵明很容易就看到了武兰身边的段丽莎。 不过，两人都没有急着打招呼。孙丽也把他认出来了，只是看到赵明没开口，所以她没有急着相认。 赵明心想，刚才他所说的段总，原来是锻丽莎，这么看起来的话，这家店应该是王国忠的产业了，同样一个经销商，而且必须用这个牌子的公务用车。 赵明把所有的事情联系起来一想，还真是不能小看了这个王国忠，手伸的挺长，管的也挺宽，什么钱都敢挣，也难怪欧阳建雄对他如此的不满。 正当赵明愣神的时候，武兰冷笑道：“赵先生，你怕了吗？” 赵明回过神来笑道：“我怕？我为什么要害怕？” “不怕吗？我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两台车已经调出来了，现在就停在门口。交了钱这两辆车马上去给你办上户，一条龙服务的交到您手上，保证你满意。可是如果你一次性付不了这个钱的话，4万块的违约金，对了应该叫折旧费，就麻烦你给了再走吧。要不然，今天你可出不了这门。” 武兰抄着手，在赵明面前阴阳怪气的说道。 “怎么？我今天要是不给钱，你还不打算让我走了是不是？难道就没有王法了吗？”赵明笑问。 武兰哼了一声，“在美女面前充大款，那是要付出代价。如果不让你吃点苦头，你以后打着这种旗号到处去骗其他的姑娘。那不是太便宜你了吗？孙丽，你也别难过，一个女孩子这一辈子谁还不会遇到几个贱男人啊！” 孙丽大叫，“武兰，最好闭上你的臭嘴。要不然谁也救不了你。” “救我？呵呵笑话！”武兰耀武扬威的说道：“在汉市，还没有谁敢在这家店里撒野，你也不打听打听这家店的老板是谁？盘龙集团知道吗？我们大老板叫王国忠去打听打听，在暗示谁敢招惹？至于你，呵呵，原来不是男人贱，而是你贱。知道这是个骗子，还拼了命地圆场，丢不起这个脸是吗？” 孙丽气得全身发抖的时候，赵明看了看孙丽，“他找死，你这么生气干什么？” 孙丽愣了一下，脑子里转了起来，想想赵铭说的好像是这个道理，真的假不了，假的自然也真不了，赵明是什么人说你是知道的，今天这个车是铁定要买的。 第1360章 财务来了 想到这儿的时候在看武兰，他不是就像一个跳梁小丑似的吗？孙丽顿时就不生气了。 听到赵明的话时，武兰狠狠地说道：“死到临头还敢嘴硬？财务过来给赵先生算算多少钱。” 听到武兰的招呼时，财务马上就过来了，手里还带着计算器，在我们的面前噼里啪啦的摁了一气。 “武经理，算好了，一百三十二万八千块！” 武兰顿时笑了起来，朝赵明伸手道：“赵先生，你也听到了多少钱了，来，刷卡吧！” 赵明看到武兰那个嚣张的样子，笑了笑说道：“不好意思啊，我没带卡。” 这话一出口，大厅当中顿时狂笑了起来。 众人七嘴八舌的也是议论纷纷。 “早就看出来他是个穷鬼，还装。” “是啊，为了追一个漂亮的女人，就带人家来逛四s店，幸亏我们武总一早就看穿他了。” “小姐，你还得多谢我们武总呢，要不然今天晚上不明不白的被人家骗上了床，就太不划算了。” 销售和保安一下子笑得更开心了。 孙丽瞪了赵明一眼，压低声音恶狠狠的说道：“你故意的是吧？” 赵明嘿嘿一笑，“怎么就成故意的呢？单位买车还需要我自己掏钱，哪有这个道理？” “那你不带钱，你买什么车啊？” 赵明苦笑，“我不带钱就不能买车吗？我不带钱，有人带钱来就行了呀？” 武兰看到两人就在大厅当中低声扯起皮来，笑得很是得意，“赵先生，这下子你应该无话可说了吧，两辆车摆在你的面前，一分钱都没有加价，我还可以把零头给抹掉，就给一百三十万，怎么样，这么大的优惠力度，你都不愿意买吗？” 对于一个穷鬼来说，一张十万的抵扣券等于个屁，因为他也拿不出多余的钱来。 武兰看准了赵明没有这个钱，走到村里的面前，看着孙丽冷笑道：“哎呀，我不是故意的，一不小心拆穿了你有钱男朋友的真实身份，原来是个冒充的土贼。” “武兰，你不要得意，说不定你马上就会后悔的。”孙丽脸色沉了下来说道。 武兰笑了笑，“我？后悔？我都已经给出这么大的优惠力度了，你男人身上连卡都没带，你别告诉我130万，他这是准备用现金来买吧，从头到脚我也没看得出来，他身上哪装得下130万的现金啊？” 武兰扭头瞅了赵明一眼，“男人呢，最重要的就是脚踏实地。不要整天做着癞蛤蟆吃天鹅肉的美梦……哎呀，对不起，我忘记了，孙俪也算不得什么天鹅吧。你这只癞蛤蟆和她还真的挺相配的。” 赵明哼了一声，“你们老板难道就没有教过你，该如何对待顾客吗？” “当然交过顾客就是上帝，不过对那些又穷又装的人，我可没有这么好的脸色。这家店面对的都是大客户，我们的车从来不愁卖，只要有新车到那都是抢着买。是不是顾客，我们一眼就能看得出来，至于你，呵呵，4万块钱违约金掏出来吧！”武兰毫不客气地对赵明说道。 赵明摇摇头，说道：“违约金我是不可能掏的，这两辆车，我是一定要买的，不过得等一等。” “哈哈哈……死鸭子嘴硬，身上钱都没有，你买什么？还让我们等，你以为我们这些人都没事干吗？就一直在这里陪你耗着？”武兰的脸色一怒，声色俱厉的质问着赵明。 赵明摆了摆手，“不用着急，稍等一会就可以了，我没带卡，来的时候我已经通知我们单位的财务了，他一会儿就过来结帐。” “你们单位的财务？哈哈哈……你不会是想告诉我们，你还是哪个单位的大官吧？” 武兰瞅着孙丽那张美丽的脸，说道：“孙丽，你真可怜，弄得我都有些同情你了。别说，这家伙的确有点本事，编起瞎话来，一套是一套的，吹牛都不用打草稿，是不是还想说自己是哪个单位的一把手，出门吃饭都不用自己给钱，有财务老总随时跟着，掏钱是不是？” 孙丽马上说，“他是国能南方局干校的校长，本来就是个一把手，怎么了？” 武兰笑得都快喘不上气了，“孙丽，你还真是可笑，当年在学校，为了日子好过，为了将来能当上空姐，不要脸地跟何军搞在一起。全校谁不知道你是个贱货？现在还死要面子活受罪，编这么一个谎话，你以为就脱得了身了？” 孙丽的脸一下子胀得红红的，难过到了极点。 赵明一下子挡在孙丽的面前，冷冷地看着武兰道：“我可是一直在给你机会，你有点给脸不要脸了吧？” “你敢骂我？” 武兰冷哼一声，吼道：“今天我也不要你在违约金了，跪下磕个头，我就让你滚，以后别再让我看到你。” “磕头？你没睡醒吧？” 武兰哼哼一笑，“怎么？你这是想耍赖，不认账了是吗？” 武兰挥了挥手之后，保安一下凑得更近了，只听她冷冷地说道：“今天我就让你看看，谁丢脸，给我好好教训教训他，敢在我们盘龙集团的地盘上撒野，找死的东西。” “校长！” 突然有人喊了一声。 人群散开了，林枫，满头大汗，扭头看着这里人山人海的样子，自言自语的说道：“怎么这么多人啊？” “校长，我来了，对不起对不起，我来晚了！” 看到林枫在校长面前点头哈腰的样子，保安不动了，武兰的眼皮子抽搐了一下，打量了林枫一番之后，哼道：“哟，这戏演的挺逼真的嘛？还真配了财务？” 林枫听到这话的时候，感觉到莫名其妙，瞅着武兰问，“什么演戏？你在说什么？我们校长是来看车的。” 武兰哼道：“看车已经看好了，你们校长说要买两辆呢，你看车就停在外面，崭新的现车，不用加价，才130万，你不是财务吗？给钱吧！” 林枫一听，哼了一声，“130万很贵吗？你这个销售，什么态度？当心我找你们老板投诉你，拿去了这是我的卡，赶紧给我刷。” 把卡交到了武兰的手里之后，林峰知道赵明在这儿等久了肯定受了什么委屈，赶紧朝赵明点头道：“校长真是对不起，让你久等了，害你遭人白眼，我检讨。” 赵明摆摆手，“周末，陪陪家人不是很正常嘛，是我为难你了，应该我跟你道歉才对。” 第1361章 说话还是要兑现的 看到赵明和林枫一唱一和的样子，武兰的牙都咬紧了。 武兰冷笑，“还在那儿装模作样，待会要是卡划不了，是不是又得说带错卡呀？” 林枫正想骂人的时候，财务那边通知他过去输密码。 不到两分钟，林枫和4s店的财务一同过来了。 武兰顿时得意地笑了起来，问，“怎么样？是不是没有划得了账？” 财务有些为难，不过还是硬着脖子说道：“武总，一百三十万已经到账了。” “恩，到账了……” 武兰突然觉得哪里不对，神色猛的一变，扭头看着财务失声惊叫，“已经到账了，你没搞错吧？” “没有，真的已经到账了。” 武兰全身一晃，眼前都黑了，险些晕了过去。 大厅当中保安和销售惊呼一片，一个个的脸色特别难看，有的人更是不好意思的，直接将头低了下来。 “怎么可能？一百三十万说给就给！” “这个赵明真的是什么干校的一把手？” “天呐，他好年轻！” “好羡慕他身边那个女人啊，我要是他女朋友的话就好了。” 林枫哼了一声，“买你两台车就跟买不起一样，多大点事啊！” 武兰的脸滚烫，根本不敢看孙丽，而是走到赵明的面前，点头道：“赵先生，刚才多有得罪，真是对不起啊！” “赵先生？你是不是叫错了，该叫点别的？” 赵明原本没想跟他当真的，可是想到他对孙俪说的那些话，今天无论如何也是要给他一点教训。 刚才打赌的时候可是武楠自己说的，赵明买下这两辆车叫爸爸也行。 那就叫一声爸爸吧！ 武兰的脸黑的像锅底一样，死死地咬着牙，也不知道他哪来的勇气，抬起头来，瞪着赵明就说，“你最好想想你是在跟谁说话，这里可是盘龙的店，轮不到你在这撒野，你能有钱买下这两辆车，算你有本事，可是你有钱，也不代表你能拿我怎么样，不要得意忘形，到最后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赵明笑了笑，“原来我还会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呀？你的意思是今天这声爸爸你是不叫了？磕头认错也没有了是吗？” 武兰笑道：“恭喜你，答对了，可惜没有奖励，别再跟我废话，要么你现在拿着车自己滚，要么车我都不给你。不能坏了行规，该加价就要加价，刚才的优惠也就没有了呀。反正没出我们店的大门，该怎么办还是由我们说了算不是吗？” 赵明笑问，“店大欺客是这个意思吧？” “就是欺你了，怎么了？” 武兰抄起手来的时候，那些个保安从腰间抽下了橡胶棍，一个个的凶神恶煞瞪着赵明，看来今天是没有这么容易善罢甘休了。 武兰本来想让孙丽难看的，可是没想到孙丽找了一个有本事的男人，哼！有本事又怎么样？在我的面前还是只得乖乖的低头，这个脸今天无论如何也不能丢。 从当初在学校一别的时候，武兰就暗自发誓在见面的时候，一定要将孙丽这个贱货狠狠的踩在脚底。 一想到这里，武兰今天是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他们了。 武兰微微一笑，突然说道：“我突然又想明白了，这两辆车不打算卖了，如果就这么卖给你们的话，要亏二十几万，还是算了吧，财务，通知银行将这笔款子原路返还。” 赵明嘿嘿一笑，“今天你是觉得吃定我了是吧？” “你不是让我叫你爸爸吗？”武兰笑得十分得意，“我今天就让你们两个跪地求饶！” 说着，武兰一挥手，“给我往死里打！” 听到这声音，保安们正准备动手的时候，忽然一声清脆的耳光啪地抽在武兰的脸上。 武兰一下子就傻了，捂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段丽莎，眼眶都红了，震惊地问，“段总，你这是干什么？我是做错什么事情了吗？” 段丽莎看都不看武兰一眼，朝明弯腰鞠了一躬说道：“赵校长，手下的人没规矩，让你见笑了。” 看到段丽莎对赵明这个态度的时候，所有人都吃了一惊，难不成段总和这人认识吗？ 正当做人惊讶的时候，赵明冷冷的说道：“王国忠就是这么调教手下的，今天可真是让我长见识？” 段丽莎啪的又是一巴掌抽在武兰的另一边脸上，大骂道：“瞎了你的狗眼，盘龙接下来和南方局还有大神也要谈，你连南方局干校的校长都不认识，还敢让人给你跪下？” 顺手再是一巴掌，啪！ “这一巴掌是教训你狗眼看人低！” 反手又是一耳光，啪！ “这一巴掌是教训你做生意不讲信用！” 一连抽了三四个耳光后，把武兰整个人都抽懵了，段丽莎扭头看了赵明一眼问道：“校长，这样处理你满意吗？” 赵明摇了摇头，“做人还是应该讲信用的，武经理自己说出的话，还是应该要兑现。” 段丽莎扭头看了段丽莎一眼，后者吓得一缩脖子，赶紧对着赵明点头，“爸……爸爸！” 乖乖的叫了一声之后，马上又朝孙丽跪了下去，狠狠的往地上磕了一个头，“孙丽，对不起，我错了，我刚才不该那样说你，请你原谅我，一定要原谅我，我不能丢了这份工作呀……” 孙丽心中一叹，他也没有想要把事情闹到这个地步，赶紧说，“起来吧，我也没有想要怪你。” 武兰赶紧站了起来，段丽莎马上说，“自己去你办公室收拾一下，明天不用来上班了，你们店长那边我会亲自给他打电话解释一下情况的。” 武兰赶紧去拉段丽莎的手，“段总，他们已经原谅我了！”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客人原来你是客人打的，我可没有那么大度，赶紧滚，败坏了盘龙的名声，你还想留下来做你的青天白日梦吧！不要让我再看到你，以后你但凡是在汉市出现了一次，被看到了，我就让你后悔一辈子！” 段丽莎阴冷的一句话吓得武兰眼泪都流了出来，捂着嘴边跑边哭地离开了。 所有人被这一幕惊得连嘴都合不拢了，本来以为是个骗子，没想到还是个狠人，而且敢直呼王国忠的名字，根本就不是一般人啊！ 此时此刻，再也没有人敢小看赵明，女销售们更是羡慕孙丽到不行。 第1362章 深谋远虑 说起来，段丽莎好些年都没跟赵明见面了。 这应该是私底下第一次见，无端的想起当年办公室里的那些惹火画面来，还有些冲动。 “去个人，帮校长他们干校的车把户给上了。” 段丽莎吩咐了一句之后，扭头过来看着赵明问，“上单位户还是上私人的户？” 赵明笑着说，“当然是单位的户口，对了，还得开发票，单位要报销的那种发票。” 段丽莎点了点头道：“那得让你的财务再去交20万？” 赵明笑问，“为什么购车款不是一次性都交齐了吗？” “因为你们是国内南方局的，这是规矩，发票要想回去报账就必须开特殊发票，而这个发票公司有规定，一辆车必须多交10万，你到都城任何一个店里去问，都是这个价格。”段丽莎平心静气地跟赵明解释道。 “为什么？” “赵校长，不要问为什么，有些原因不是你应该知道的。就算你们南方局的局长，也只得按照这个规矩来。”段丽莎趾高气扬的从兆明说了一句。 赵明点了点头说道：“也对，今天早上出门之前，我给我们局长打了个电话，他也是这么跟我说的，既然能报账花的又不是我自己的钱，就照办吧。林科长跟着他们的人去办手续。我先走一步，辛苦你了。” 林枫摇了摇头道：“没事，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段丽莎笑了笑，说道：“校长，走吧，我送你出去。” 赵明点了点头，看了看孙丽，“你去路边等我一会儿，我们打车回去，我和段总有些话要聊。” 孙丽乖乖的去路边等车了，赵明和段丽莎慢条斯理的朝前面走。 “七年了！” 赵明点点头，“是啊，已经七年了。” 段丽莎突然扭头来，直勾勾的看着赵明的脸，“我突然还是觉得你原来小臭流氓的样子比较帅，现在成熟了，稳重了，反而没有原来那种魅力了。” 赵明清了清嗓子，段丽莎下意识的警觉起来，朝四周看了看，直到没人的时候，这才说道：“王国忠就是经销商，全国的公务用车，多半现在都用这个牌子，而且规矩都一样，公务用车价格要贵出百分之二十到三十，如果你们买车的再黑一点的话，溢价百分之百也不是没见过，一辆a6的价格能到一百万。” 赵明笑了笑，“跟我没关系，单位要用车，我负责采买就行了。” 段丽莎顿时压低了声音，说，“王国忠这两天想方设法想将那个汤建高给弄出来，要从他嘴里确定一下那些消息是不是从他嘴里得到的，不然的话，他可能会怀疑。” 赵明想了想说道：“今天找上门之前，我肯定是不会主动放人的。反倒是有送消息的嫌疑。王国中的疑心病很重，太容易得到的消息他是不会珍惜的。让他查吧。今天回去之后，这里发生的事情记得如实相告。” 段丽莎点头的时候照明再不管他，迈大了步子朝前走，想到什么的时候突然扭头看着段丽莎说道：“赶走武兰，是在救她的命吧？你善良了，所以，让你儿子跟着蔡华，在涪江，有蔡小晴她们在，一定会好好待他的。” 段丽莎轻轻地抿了抿唇，点点头，“你放心，我不会让她跟着我这么担惊受怕的。” “好好等着，那一天不会太久的！” 赵明轻声说了一句，不过面色看起来比较凶而已，当然这样的表情和对话也只不过是做给外人看的假象。 看着赵明的背影，段丽莎突然有点怀念过去的感觉。那个年生日子虽然不好过，不过至少活的很单纯，如今年代不一样了，科技发达，大家的日子也好过了，却过得担惊受怕的。 段丽莎本来带着孩子逃得远远儿的，可是外地人生地不熟，能逃到哪儿去呢？李晓华出狱之后没再找过他，开始了新的生活，把这个人彻底给遗望了，段丽莎的老家就在汉市，所以他回到了这里。由父母带孩子，他当然可以出来找工作，只是没想到自己的第1份工作就到了盘龙集团。出色的财务能力，很快就得到了重用，也没过多长时间，就被王国忠发现了。 王国忠睡了她，后来发现这个女人在工作上的表现，远比在床上要厉害多了，于是开始重用她。短短几年，就已经成了王国忠身边最重要的人，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当然，他能走到今天这一步要多赵明。 因为从他迈进这个公司的第一天起，她就已经被人给盯上了。 蔡华为什么会在牢里把王三好折磨的死去活来，那是受了赵明的吩咐。赵明为什么可以保证蔡华不反水，帮自己对付贺伟？因为赵明知道蔡华有个亲生儿子，而且还可以帮他把亲生儿子给要回来。 段丽莎？这个女人可是在赵明的计划当中扮演着相当重要的角色呢。 走到路边的时候，孙丽暗叹了一声，“我们是不是太过分了？害得武兰连工作都丢了？” “那是她活该，不过他丢了工作也不一定是坏事。” 听到赵明这话的时候，孙丽苦笑，“他辛辛苦苦工作这么些年，才爬到了销售经理的位置上，今天也许是因为碰到了我，才失去了理智，冲动之下丢了工作，怎么就不是坏事呢？他一定觉得倒霉到了极点。” 赵明笑道：“我可不这么认为，两辆车加在一起，这家店最少亏了将近30万，损失这么大的情况下，就算他不丢工作，落在王国忠的手里，你想想会是个什么下场。” 嘶…… 孙丽一想到王国忠的手段，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 兄弟这才看着赵明，心想，难道这就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吗？ 这也是赵明刚才为什么要说段丽莎变得善良的原因。他把我蓝给赶走，也只是不想他留下来，最后被王国忠折磨的不成人形，最后只能沦落到白金汉宫里面去接客的下场。 人呐，有时候干好事却只能当成坏事来办，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第1363章 得饶人处 赵明和孙丽还在路边拦出租车的时候，不远处的路边，武兰坐在地上抱着头耸动着肩膀，看那样子应该是哭的很伤心才对。 孙丽瞧见这一幕的时候，于心不忍。 他先偷偷的看了赵明一眼，像是在乞求什么。 赵明哭笑不得地说道：“想过去安慰就去安慰，看我做什么？” 孙丽摇摇头，“一定要征求你的意见。你刚才帮我出头，结果最后站到了别人的一边，那不是道德贱货一个吗？所以你不同意的话，我是一定不会去的。” 赵明轻轻地出了一口气，心想，现实生活当中就是这个样子，两个人打生打死的时候你站了出来替其中一个人出头，把另外一个人得罪的死死的，可是没过两分钟，人家好的如胶似漆，自己却处在了尴尬的境地。 孙丽是个明事理的人，他不会让赵明尴尬，所以得先问问赵明的意思。 赵明觉得无所谓，学校那一段经历是顺利，这一辈子难忘的痛。要想将这伤口抚平，还得将记忆一点一点的捡起来，将他们给捋顺了。也许武兰就是其中一环吧？ 赵明朝孙丽点了点头说道：“去吧，他这个时候看样子也很需要人安慰。” 孙丽搂着赵明的脖子在他的嘴上狠狠的亲了一口，飞快的朝武兰跑了过去。 赵明捂着脸哭笑不得的跟在孙丽的后面，走到了武兰的身边。 孙丽就那么坐了下来，淡淡地说，“只是丢了一份工作而已，你这么优秀，一定还可以得到更好的。” 武兰听到这声音的时候，马上深吸了一口气，将自己的眼泪抹干了之后，抬起头来，面无表情的看着孙丽道：“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孙丽摇了摇头，“我觉得你这个样子一点都不好笑。曾经我在学校的时候，也像你这么无助，那个时候我就在想，如果有人这个时候能来安慰我一下的话。我的心里一定会舒服很多，可是除了落井下石和嘲笑的，真的找不到一个人善良的做这一切。” 武兰嘴一撇，眼泪珠子不听话的往下直滚，“我好不容易才得到这个职位，我真的舍不得。” 孙丽说道：“就当是一次经历吧，以后再碰到同样的问题的时候，相信你应该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了。” 孙俪轻轻拍了拍武兰的肩膀，轻声说道：“如果你今天没有丢这份工作的话，要面临的可能是你老板的处罚，你擅自做主，不加价出售两辆车，损失将近三十万，你以为他会放过你吗？别哭了！” 武兰听到这话的时候吓了大跳，直愣愣的看着孙丽，恍然大悟，哪里还有时间顾得上哭，站起来就准备走。 不过武兰走了两步后，又是赢了，转过头来朝孙丽弯腰说道：“孙丽，对不起，我以前那样对你实在是太过分了，请你原谅我。” 孙丽摇了摇头，说道：“年少时的恩怨，长大后大多是相逢一笑泯恩仇。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的，你去吧！” 武兰感激地看了孙丽一眼，这才赶紧离开了。 赵明看到他走了之后叹了一声，问，“心里舒服了？” 孙丽点点头，“放过她，也是放过自己！” 赵明笑了笑，这话倒也说得有道理，胜不骄，败不馁，不仗势欺人，不得理不饶人，算得上是一个善良的人。可是如果换成是赵明，赵明自问是做不到的。 …… 段丽莎巡视了一圈业务之后，回了白金汉宫。 王国忠正文桑拿之后，为了一条浴巾就走了出来，段丽莎赶紧拿着帕子，将她身上的汗珠子一点点地给抹了干净，立马倒了一杯白水递到王国忠的手里，让他适时的补充水分。 “公司情况怎么样？”王国忠随口问了一句。 “一切都正常，第一批野外作业装备已经到都城，已经派人去接货了。你明天需要去看一看吗？” 王国忠喜上眉梢，眼角一挑，“这算是老子近来听到最好的消息。明天去看看，然后让司机直接把车子给我朝九里岗开，在那边租块地，以后就把车停在那边，方便施工。” “是，我一会儿就下去安排。对了，今天碰到赵明了。” 听到赵明的名字时，王国忠来了兴趣，“发生了什么特殊的事吗？” 于是段丽莎将今天4s店你发生的所有的事情，一股脑的全都说了出来，王国忠顿兴奋了，“这么说起来的话，孙丽那个骚/货已经完全得手了？” 段丽莎点点头道：“看样子是这样的，不然的话，也不会让武兰跪在孙丽的面前，给他磕头认错了。” “好啊，这应该是看到赵明第二次这么维护一个女人了吧？” 王国忠得意地说了一句，在屋子里来来回回走了两圈，“武兰呢？” “我让她滚了！” 王国忠一听，脸色顿时沉了下来，“让公司亏了这么多钱，你说让他滚就让他滚，那这个损失谁来弥补？” 段丽莎笑了笑，“如果没有特别的意思，我当然不敢这么轻易的放他走。我拦在路边哭的时候，顺利过去安慰了，你是没有看到孙俪那善良的模样，让赵明的一双眼睛都快放光了，你的眼睛里可满满的都是溺爱，我如果不把武兰给放了，又怎么可能看得到这一幕呢？” 王国忠听得哈哈大笑，顺手捏在段丽莎的脸蛋上，轻轻一掐，“干得漂亮，嘿，赵明？看样子是陷进去了。去找人，把孙丽找了个好男人的消息告诉我孙家兴那个烂账东西。” “还是老板厉害，一个孙家兴，再加上爹妈，应该就可以把张明给搞得家破人亡了吧？” 王国忠哈哈大笑，“那个，赵明碰上这么个烂账小舅子，接下来这段时间怕是有得他受的了，咱们好好看戏就行了。” 孙丽落到今天这一步，要多亏了她那个弟弟，还有她的“好”父母，这一家子没有一个省油的灯，只要被缠上，赵明不死也要掉一块皮，王国忠不要赵明死，他只是想看到赵明和那对贱货母女再沾上任何关系，这样一来的话，王国中要动赵明的时候，也就没那么多顾忌了。 今天对王国忠来说是一个大好的日子，喜事一桩接一桩啊！不过王国忠兴奋之余，目光当中还是对段丽莎有了一丝警觉。 第1364章 胆小（今天多更一章） 逛了一天的街，买了很多的衣服。 最让孙丽满意的是买了几套漂亮的内内，性感的黑，纯洁的白，还有神秘的紫，每一个颜色的套装都能勾起男人最原始的欲望。 要命的是，孙丽回到家就是给赵明看。 赵明已经快被弄疯了，死死的闭着眼，于是孙丽就走到赵明的面前，有意无意的贴在照明的身上轻声问，“好看吗？” 赵明赶紧点头。 孙丽轻轻地推了赵明一把，说道：“讨厌，你看都没看。快点儿看看再评价。” 赵明只把眼睛隙开一条缝来，点头道：“好看好看，实在是太好看了。” “敷衍，你是不是不敢看啊，我看你这个人啊，就是中看不中用，平时感觉胆子比什么都大到了关键的时候却怂得跟什么一样。” 话音刚落，敲门声响了起来。 专门走过去，刚刚把门开了一半，唐欢直接推了门就进来了，看到穿着暴/露的孙丽时，眼珠子都直了，震惊道：“你们……你们刚……” 赵明摆摆手，“别误会，什么都没发生，我刚才一直闭着眼，什么都没看。” “呵呵……” 唐欢干笑了两声之后，死死的瞪着赵明，恨不得把它给吃了。 孙丽柔柔地说道：“他真的什么都没看，刚才一直都闭着眼呢！” 唐欢会信吗？冷哼了一声，“我才不管你们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赵明你跟我出来一下，我有事情对你说。” 孙丽看到赵明要跟唐欢出去的时候，淡淡的说道：“有什么话不能当着我的面说吗？还非要到外面去，这样搞得你们两个好像偷偷摸摸要干点什么似的！” 唐欢有点生气，“你和赵明到底是什么关系呀？我带他出去说点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不会以为自己是赵明的老婆吧？” 孙丽摇了摇头道：“没有没有，我也就只是随口问问，唐校长千万别放在心上，你跟他有什么能谈的，无非也就是工作上面的事情嘛。” 唐欢一听孙丽这话的时候，脸都绿了，稀呼呼的转身出了门。 赵明无奈地看了孙丽一眼，“他是我的老同学，又是我的同事，你能不能说话客气一点？” 孙丽吓了大跳，无意之中已经把自己当成了赵明的女人，所以一看到别的女人接近照明的时候，就不由自主的想要对抗，也许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刚才说话的语气的确重了一些，赶紧低声道：“对不起，我以后不会了。” 赵明点了点头，然后走出了房间，唐欢就在门外等他，看到他出来之后率先朝楼下走。 等赵明跟上去之后，唐欢直接说道：“胡校长来找我了！” 赵明心想，世界上还有这么巧的事情，既然来了那就应该好好谈谈了，毕竟王国中也需要确定消息的来源。 于是，赵明问，“你们校长来找你干什么？” “为了瞿国华他弟弟啊，说是这件事，也关系到学校的名声，希望网开一面，把汤建高给放出来。” 唐欢看着赵明问，“我这边没有任何问题，全凭你做主，你觉得放就放，你觉得不放就不放吧！明天晚上瞿国华约我在汉市大酒店吃饭，希望你也能够去。” 赵明想了想，看着唐欢问，“你的气消了吗？” 唐欢脸皮子一烫，“原来你做了这么多都是为了我呀！” 赵明笑道：“我们俩是同学，你现在过来帮我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我要是不替你出头的话，那还叫人吗？” 唐欢轻轻地抿了抿嘴唇说道：“除了同学和同事，你对我还有没有别的想法？我想听你认真回答，什么想法都可以。” 赵明嘿嘿一笑，说道：“你还年轻，正是最有魅力的时候，何必在我身上浪费那么多时间，我对你的想法和评价一点都不重要。” “我知道，你就是喜欢那个空姐，我听人家说每一个男人都有一个空姐梦，你也不例外！”唐欢有点委屈地说道。 赵明哭笑不得地说，“我和她真的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因为我们之间，有一些合作，而且不得不，即在同一个房间当中，这也是被逼无奈的。” “废话，没人逼我跟你在一个房间里？” 赵明笑道：“我真的没有骗你，以后你就知道了，我是一个结了婚的男人，能干出这种事来，确实身不由己，请你相信我。” 唐欢心中一颤，赵明求她相信？她和赵明又没有什么关系，赵明为什么一定要让他相信呢？难道……他对自己有什么特殊的情感，所以才一定要让她相信吗？ 想到这里，唐欢的心跳得飞快。 唐欢颤颤地深吸了一口气之后，直勾勾的看着赵明说道：“我信你，明天晚上，你要来参加吗？” “参加，我也想看看你们瞿教授有没有什么话说。” 唐欢立刻点头，“行吧，那就这样，明晚上见！” 唐欢往前走了两步之后，有点害怕地说，“时间也不早了，外面路灯都没有，好黑哦，要不然你送我过去吧！” 赵明看了看时间，的确也不早了，于是就把唐欢就到了马路对面系校内的教师公寓楼下。 “送到了，你上去吧！” 听到赵明的话时，桃花的心跳得更快了，脸红扑扑的，扭扭捏捏了半天之后，偷偷的瞅了赵明一眼，“上去喝点东西吗？” 赵明以前经常看港片，知道上去喝东西一般来说不是真的喝东西，有可能会一喝喝到明天早上。 想了想，赵明摇了摇头道：“还是算了吧？” 唐欢一把拉住赵明的手，杵在赵明的耳边，小声的说道：“高中的时候，你和盛夏在顶楼楼梯边上抱在一起亲嘴的样子被我看到了。那个时候你胆子那么大，现在怎么反而胆子变小了。” 赵明微微一笑，“那个时候人少冲动，对什么事都好奇。” 唐欢的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现在呢？现在就不好奇了吗？” 赵明点头，“没什么可好奇的，你忘了我都三十几的人了。经历的也都经历过了，还能有什么好奇的，去吧，早点睡，明天晚上再见。” 看到赵敏转身离去的这么绝然，唐欢气都快气死了，再想想赵明家里，孙丽那妖媚的样子？自己难道真的比不上她吗？ 第1365章 重叠的关系网 唐欢是高学历，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来，大多数自己想要的都已经得到了，这样的经历让她拥有足够的自信。 原本对赵明还没有那么大的兴致的，可是一想到孙丽在赵明面前搔首弄姿的样子，反而激起了她的好胜心。 赵明？哼，你等着，我就不相信你对我一点兴趣都没有。 赵明拿出电话来，给高云打了个电话过去。 接通之后，赵明也不绕弯子，直说道：“高局，南方能大的博导瞿国华约我明天吃饭。” 高云哼了一声，说道：“干什么，你是在跟我炫耀自己本事大了，博导都请你这个文盲吃饭了？” 赵明笑道：“那个老流氓请客吃饭，我是真的没兴趣去，不过，我还需要他帮我办点事，确切地说，是需要他当一下梯子。” “有什么需我帮忙的，就直说。” “他要来找我，空口白牙的肯定不行，难道就没跟你打个电话求助？” 高云笑道：“我和他并不太熟，他倒是和工艺研发处的乔元卫很熟，巧的是下午乔元卫已经给我打了个电话，跟我打听你。” “我就知道，瞿国华要来找我，如果没有南方局的重磅人物，他一个人还够看。这个乔元卫和你的关系……” 高云哼道：“老乔是个厚道人，大半辈子都在实验室里和水泥打交道，带了很多学生出来，为南方局培养了多名合格的研发人员，他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赵明一听这话，点头道：“高局放心，既然你都开口了，那我照办就行了，不过有一点，我需要高局借老乔的嘴放一点消息出来。” “你说！” “让老乔告诉我，在汉市有可能发现了疑似矿产，有可能下一步要采集地层资料。” 高云可是人精啊！ 一听赵明这话，马上叫道：“你小子这是在打什么主意，你要知道汉市的地层是绝对不可能有矿藏存在的。” 赵明嘿道：“这世上哪有这么绝对的事情，高局，听我一句，消息就得这么放，我不是要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高云沉吟片刻过后，马上说道：“如果只是老乔的话，恐怕还不够，我再多给你弄两个人过来。” “谢谢，谢谢高局了。” 高云哼道：“心思给我放在干校上，第一批大学生马上就要报到，第一时间就会送到你们干校来，给我严格把关，我到时候可要看你的第一手资料。” “是，高局，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阿涕…… 赵明刚一进门的时候，就打了个喷涕，暗叫，谁在骂老子？ 揉了揉鼻子，刚刚抬起头来，赵明一下子有了夺门而逃的冲动。 床上，孙丽又把赵明的白衬衣给穿上了，光洁地两条大长腿就那么卷缩着，将关键的部位挡了起来。 明明什么都看不见，偏偏让赵明动了心思，想要看看，可是刚动了这念头，又觉得自己该死，暗骂了一声畜牲过后，赵明赶紧把灯关了。 就在这时，孙丽的声音娇媚地响了起来，“你如果不来床上，我就来沙发上了，你自己选吧！” 赵明一听这话，赶紧从沙发上弹了起来，如挺尸一般地躺在床上，动也不敢动一下。 孙丽翻身一下子搂着赵明，拼命地挤进赵明的颈窝当中，狠狠地嗅了一口，说道：“你身上有唐欢的香水味！你抱她了？” “没有！” 赵明张口解释了一声。 孙丽微微一笑，说道：“没有就没有，这么激动做什么？好累啊，睡觉吧……你老实一点，别到时候又说我占你便宜……你动什么动……再不老实我就给你打断了……” 赵明真是哭都哭不出来，自己什么都没做，全是这个女人在搞东搞西的，再这么再去，感觉都快废了。 …… 瞿国华在南方能大任教这么多年，从一个普通辅导员干到博导，手上项目无数，更是在校外有着多家公司，而且还是几家公司的股东。走到今天这一步，不敢说是只手遮天，但是也到了为所欲为的地步。 只要是在学校看上的，不管是学生还是老师，没有他拿不下的。 直到碰到唐欢之后，他才知道这个世上原来还有这么难啃的骨头。 唐欢倒还好听，只是瞿国华做梦也没想到，唐欢居然有个本事这么大的同学。 如果单单只是在南方局的关系还好说，问题在于，这个叫赵明的在地方上也有这么大的关系，这就让人很伤神了。 思前想后，瞿国华还是在南方局当中寻来了自己得力的帮手，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把自己的兄弟给捞出来，已经延期羁押了这么长时间，不起诉，也不准取保，就这么一直扣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一个头，今天也该有个结果了。 等了一会工起作用过后，看到一辆牛头远远地开了过来，瞿国华马上迎了上去，和车上下来那个中年男人握手道：“乔总，可算晃把你给盼过来了。” 乔元卫五十岁左右，头发全白了，不过精神头看起来是很旺的。 “老瞿啊，好长时间不见了！” 瞿国华叹道：“我都差点没脸见你了，老乔，今天无论如何你都要帮我这一把，我记你一辈子的恩。” 乔元卫摆摆手，“别跟我这么客气，上个月发的那篇论文人，有时间，我们私底下好好探讨一下。” “一定一定，这两位是……” 乔元卫笑着将身边两位随行而来的人员介绍给瞿国华道：“地研院的罗院长和谢明道总工。” 瞿国华连忙和两人握了握手，“这两年手上的事实在是太多，少有在南方局走动，换了这么多新面孔，我居然都不认识了，真是惭愧了。” 罗宏笑了笑，“我也是从北河油田刚调过来不久，见笑了！” “北河？黄大山，你认识吗？” 罗宏点头道：“当然认识，那可是我的老领导了，现在调到国能大学当院长去了。” “哈哈哈……”瞿国华顿时大笑了起来，“黄大山可是我的师兄，我们师出同门啊！” “啊？”罗宏十分惊讶，一把重新将瞿国华的手给握得死死地说道：“瞿主任，很高兴认识你啊，今天晚上我们一定要多喝两杯才是。” 这一行就是这样，只要到了一定的高位，往往关系网都存在重叠，所以办起事来也是异常方便的。 第1366章 疑心病 请来了乔元卫，又有自己师兄的老部下罗宏，地研院的院长，这也是个正处了，就凭这个职位，相信他赵明也不敢再玩出什么花样来。 想到这里，瞿国华面色一沉，摇头道：“今夜我也想跟几位好好喝几杯，可是今晚却是有一件要紧的事要办啊！一会，就要和南方局干校的赵明校长见面。” 罗宏一听，左右看了看几人，“赵明？瞿主任该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事了？” 瞿国华干笑了两声，“你也知道我们搞学术的，很容易就会和人产生分歧，这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我手下有个副教授，能力没得说，不过手里的东西差了点，所以就想通过别的方法看看能不能在我手里行个方便，那天在实验室里，就拼了命地往我身上贴，哎……” 瞿国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摇摇头，“我哪里知道，赵校长就在外面冲进来把我们抓了个正着，你们说巧不巧？” 罗宏一口接了过去，“哼哼，看起来，倒像是人家故意摆的局啊？” 瞿国华摆摆手，“都是一个系统的，我不愿意把人往这个方向去想，事后我请他们吃饭赔理，赵校长的背景大啊，就因为我弟弟在饭桌上讲了一句公道话，最后将他承包的招待所都给砸了，还把我弟弟给抓了，我想找个地方评理都没地方可去，所以，这才希望由老乔出面，今天替我打个圆场，无论如何也要替我把弟弟捞出来。” “混账东西！” 罗宏张口就骂，“这世上还没王法了？哼，我今天晚上倒要看看这个姓赵的是什么来头，他要是有本事，那就连我们一起给拿了。” 瞿国华摆摆手，“别别别，我只想把弟弟弄出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别再节外生枝了，走走走，我们先往汉市大酒店去吧！” 说着一行人赶紧朝汉市大酒店赶去。 同一时间。 两辆全新的轿车已经上了牌照开到了干校。 赵明的电话响了起来，接起来一听，是4s店的店员，“赵先生，你们单位的两辆车已经送达单位，请问你有时间下来看看吗？” 赵明说道：“好的，我马上就下来。” 扭头看了看还在化妆的孙丽，赵明交待了一声，就赶紧下楼去了。 两辆黑色的a6并排停靠，看起来很大气，挺像那么回事的，只不过这价格，的确让人肉疼，凭什么同样一台车，私人买加价提车，公家买贵一倍？ 这特么说出去都没人相信。 店员将两辆车的车钥匙交到赵明的手里时，顺带递了一张名片，说道：“我们老板说，昨天不在店对赵先生造成了困扰，特地让我代他说一声抱歉，以后赵先生再买车，只要报名字，我们将会给出最大的优惠力度。” 赵明点了点头道：“谢谢了，去忙吧！” 店员一步三回头地走了之后，赵明这才回去。 进门的时候，孙丽已经化好妆，正在给人打电话。 “老板，今天晚上赵明要和南方能大的瞿国华吃饭！” 王田忠人在都城，一听这话时，马上说道：“瞿国华？汽建高的大舅子？” 孙丽愣了一下，“汤建高是谁？” 王国忠笑了笑，“没事，你不认识没关系，跟好赵明，今天晚上他们说了什么，明天到白金汉宫来当面跟我汇报！” “是，老板！” 挂了电话，孙丽的冷汗都出来了，朝身后的赵明说道：“差点说漏嘴，要是说认识汤建高的话，知道的事情恐怕也太多了。” 赵明笑了笑，“王国忠不是傻子，时不时都在试探你，他其实不相信身边的人……你今晚可以不用跟我去。” “必须去，你和唐欢吃饭，我怎么能不在场呢？”孙丽撅起嘴来，一下子就把衣服脱了。 赵明心中一震，这婆娘，怎么动不动就脱衣服，都不通知一下的吗？ 另一边！ 王国忠挂了人电话，在手里敲了敲，看了看身边的段丽莎，说道：“赵明今晚要和瞿国华吃饭啊！” 段丽莎笑问，“老板怎么看？” 王国忠说道：“汤建高十有八九今晚就会出来了，我要当面问问他，看他吐了多少人出来。” 段丽莎点点头，“我打电话，让跛子安排一下！” “别，你把电话给我用一下。” 段丽莎想也没想，就把电话递到了王国忠的手里，王国忠顺势先翻了翻通话记录，然后再翻通讯录，找到了绿毛的电话，一个电话打了过去。 才响了两声，电话就接通了，绿毛在电话里银笑道：“丽莎姐，这是你第一次给我打电话吧？我就知道你平常偷偷看我，肯定是对我有意思，怎么样，是不是想我了？” 王国忠笑了笑，“是我，我想你了！” “噗……” 绿毛心中一紧，大叫道：“老板，我错了老板，我以为是段总。” “是段总就可以这么说话？绿毛，我看你的胆子已经大到要曰天啦！” “没有，老板，真的没有，只是开个玩笑，我就算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打老板女人的主意啊，老板，你要相信我。” 王国忠笑了笑，“也对，我相信你没有这么大的胆子，不过要是我的女人主动找你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王国忠嘿嘿一笑，“好了，不跟你说笑了。” “是，老板，有什么事，你请吩咐！” 王国忠马上说道：“兔子收的那个叫汤建高的小弟，今天晚上可能要放出来，给我把人盯死了，我要知道他吐了多少东西给条子。” “是，老板，我一定把他盯死了，只要他出来，我一定把屎给他捏出来。” 王国忠点点头，“别玩得太疯主把正事给忘了。” “我办事，老板请放心。” 王国忠把电话挂了之后，顺势就将电话装进了兜里。段丽莎马上伸手道：“老板，这是我的电话。” “你的？嘿嘿，你连人都是老子的，你的一切不都是老子的？今天晚上电话归我保管！” 段丽莎微微一笑，点头道：“好啊，不过一会我儿子打电话过来，你可一定要让听电话啊！” “放心，一定让你听！” 段丽莎的心理素质不是一般的强，她感受到了王国忠的怀疑，按说应该慌张才对，可如果她慌了，那才是真正地落进王国忠的陷井当中了。 第1367章 学院派 王国忠不是怀疑段丽莎，而是怀疑他身边的所有人，拿段丽莎的电话给绿毛打电话，再保管段丽莎的电话，实际上是想最早排除段丽莎是内鬼的可能性。 这倒是让段丽莎心中比较满意的结果。 王国忠在汉市横行了这么多年，手里也背了人命，无法无天了这么多年，自从杨科和赵明来了之后，麻烦就开始多了起来。如果不是身边的人出问题都还好，如果真是身边的人有问题，那才是大麻烦。 走到今天这一步，王国忠越发觉得自己不能再犯错了，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把自己先洗白，九里岗就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只有把自己彻底地抹干净了之后，才能安然无恙地过下半辈子，要不然，挣这么多钱干什么？ “走，去看看我们的新车，明天就要开赴产区了啊！” 段丽莎笑靥如花般地和王国忠去看刚刚发过来的特种装备去了。 …… 赵明和孙丽刚从出租车上下来的时候，本来挺高兴的唐欢一看到孙丽，脸一下子就垮了下来。 唐欢看着孙丽问，“我们晚上谈事，你来干什么？” 孙丽稍有些惊讶地捂着嘴，“赵明他没告诉我你们晚上要谈什么事啊？我以为只是吃饭，我想昨天说了些过分的话，赵明晚上教训了我一顿，所以我想今天当面跟你道个歉。” 赵明脸皮子一抽，吹牛比，我怎么没跟你说今晚是什么事？是你死活要跟着来的！ 想归想，赵明嘴上却说，“教训过了，不识大体，成天给人添堵。” “你是不是男人啊？” 唐欢白了赵明一眼，顺势揽着孙丽的臂弯，哼道：“一个大男人就知道欺负女人，本来也没多大点的事，让他这么一搞，弄得我好像挺小气的，你千万别放在心上，走，我们进去吧！” 孙丽微微一笑，“欢姐最好了，你千万别生我的气啊！” “你千万别听赵明的，本来就没什么事，走，我们进去吧！” 说着，二女居然就这么有说有笑地上楼了，赵明倒像个我余的一样。 唐欢和孙丽先进包间，赵明跟在后面。 三人一进包间的时候，瞿国华顿时起身，双手远远地就进赵明伸了过去。 一把就将赵明的手握得紧紧的，说道：“校长，久违啦！” 赵明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听我同学说，瞿主任找我有事？” “坐坐坐，坐下说！” 瞿国华知道，这件事情可不能急着开门见山，需要慢慢地谈。 乔元卫朝赵明哈哈一笑，“都说干校来了一位年轻有为的校长，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呐。” 赵明双手握住乔元卫的手，笑道：“乔处长，久仰久仰。” 赵明马上转朝罗宏，“这位是……” 罗宏趾高气昂地站了起来，咧咧嘴，冷笑道：“地研院罗宏。” “罗院长，是我失礼了，地研所整合之后，我还没有和地研院的领导师们正式打过招呼呢？以前倒是和梁所长经常在一起闲聊。” 赵明笑了笑，对罗宏客气地气说道。 罗宏冷哼了一声，“梁心意已经退休了！” 这话再明白不过，人走茶凉，赵明就不用再把梁心意搬出来了，那不管用。 听到这话的时候，赵明依旧能保持笑容，看着罗宏旁边的人，笑问，“这位是……” “谢明道，我们地研院的总工程师！” “谢工，你好，以后还有不少地方要麻烦谢工，还请谢工多多指教啊！” 谢明道微微一笑，“校长客气！南方局把干校校长的位子交给赵校长，那一定是对赵校长选贤任能的能力极其看重，毫不夸张地说，南方局的未来都掌握在赵校长手里啦！” 赵明赶紧遥头，“不敢当不敢当！” 客气一番之后，众人这才入座。 孙丽以前可从来没有和这些大人物同桌过，更不知道他们学院派应该是个什么样子。 反观唐欢，那就不一样了，她是正二八经的研究生，搞技术搞研究的，这样的场面倒是经常见。 她只是没有想到的是，以前的一个流氓，被学校开除的家伙现在跟这一群学院派的专业人员在一起，居然有着这么强的气场，气势在他们的面前一点弱，反而有压过他们一头的感觉。 想到这里，唐欢的心跳不有自觉地有些快了，这个家伙这些年到底都经历了些什么？ 正当唐欢发呆的时候，服务员推门走菜。 瞿国华马上朝唐欢说道：“唐老师，你坐赵校长的身边，一定要替我把赵校长招呼好啊！” 唐欢轻轻一笑，点了点头，“是，主任，我会把校长招呼好的。” 瞿国华看到桌上有些菜了，马上端杯说道：“今晚我们相聚在汉市，也是一场缘份啊，大家都是一个系统的，以后得相互关照，赵校长，来来来，碰一下……” 如此一来喝了三杯下肚。 瞿国华眼珠子一转，马上看着唐欢说道：“前两天我和胡校长正商量关于唐老师硕士研究生导师资格的事，胡校长说，问题不大，我当时就说，问题不大，那就说明有问题，唐老师怎么可能有问题呢？这些年唐老师在学校的表现大家看在眼里的，没什么可挑剔的，所以学校商讨过后，决定在唐老师返校之后，就会通过唐老师硕导的资格评定，我在这里可以提前恭喜唐老师了！” 唐欢笑着点了点头，“谢谢瞿主任的关心和帮助了。” 如果换作是以前，唐欢肯定会欣喜若狂，可是现在，她显得异常的淡定。 这并不是他瞿国华的功劳，而是赵明的出现让这一切都已经注定了，她要感谢，也只是会感谢赵明，至于其他人，那也就是走走过场而已。 唐欢还是端着杯子和瞿国华碰了一杯，瞿国华马上把酒掺满了之后，朝赵明说道：“校长，以前多有得罪，还望校长海涵呐！” 赵明喝了酒这才说道：“瞿主任，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主任不必放在心上。” 瞿国华叹道：“不放在心上不行呐，我妹夫到现在还被关着，不准取保，也没有提堂，到现在都不知道还关多久，校长，还望你看在我的面子上，放他一马，我保证他出来之后，一定会重新做人的。” 第1368章 里面更安全 瞿国华不求人不行了，他妹妹已经在他家里哭了好长一段时间，家里哭了还不够，还到单位上去哭，弄得瞿国华这段时间焦头烂额，最要命的是，事情闹大了，用不了多长时间，怕是要连他也要一起清算。 所以，无论如何瞿国华也不想让事态再这么继续发展下去了。 酒喝了，好话也说了，又请了系统里的高层来，再怎么说，赵明这个面子还是应该要给的。 只不过瞿国华好话说尽后，再看赵明时，才发现赵明一脸的为难。 “瞿教授，这个事，怕是不好办啊！” 瞿国华听得脸色一沉，有点下不来台地说，“赵校长，怎么就不好办了？需要什么东西？人力、物力还还是财力？只要你打一声招呼，能办的我一定全力去办，保证让赵校长满意，别的我不奢求，就算不能取保，那也应该有个罪名，为了什么事，什么时候提堂总还是应该说一定，就这么不明不白地关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这么下去真的非常折磨人呐。” 赵明摆了摆手，“不是需要什么东西，而是你妹夫如果就这么放出来的话，恐怕会有大麻烦的。” 瞿国华是真的憋不住了，冷冷地说道：“赵校长，你这话就过份了，今天我是带着诚意来找到你的，我想过你会搪塞我，没想到你用这么见不得人的理由，你不觉得很可笑吗？在里面关着没有麻烦，放出来反而会有大麻烦？” 赵明点点头，说道：“没错，你也知道你弟弟干的那些勾当！” “打住，赵校长，别勾当勾当的，这么难听，有些事做没做过，也不是你我能妄加定论的，如果他真做过，那也该由法律来界定，你这么平白无故地说这些，反而有抹黑的嫌疑。” 瞿国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和唐老师之间只不过是误会而已，有的误会我觉得该解的时候就要解开，非要闹到不可开交才算罢休吗？老乔，你也帮我说说！” 乔元卫看了看赵明，马上笑道：“赵校长，说起来，咱们都是一个系统的，一个系统的如果都不相互关照的话，不是反倒让外人看了笑话？” 就在这时，罗宏马上冷哼道：“赵校长，我觉得你啊，架子还是不要端得太高，实话告诉你，瞿主任对南方局的贡献丝毫不亚于任何领导干部，他跟我们南方局未来的合作项目还有很多，你要知道，除了国能之外，还有国化，国油两家兄弟单位在与瞿主任寻求合作，有些东西一旦让兄弟单位抢走的话，对我们国能来说，那可就是天大的损失，这样的责任你负得起吗？” 赵明苦笑了一声，看着罗宏，淡淡地说，“罗院长，太过了，这件事跟我本身就没多大的关系，何必扯那么长远？” “不扯长远？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罗宏狠狠地说，“我也实话告诉你，目前我们国家在开采技术方面本来就落后于先进国家，不过我们搞科研的同志可从来没有放慢过追赶的脚步，像瞿主任这样的专业型人才一直都走在国内尖端的行列当中，与世界接轨，没有他的付出，我们国家还要多少年才能领先于国际平均水平？” 赵明说道：“罗院长，我从来都没有否定过瞿主任的功绩，因为我不了解，只是在他妹夫这件事情上，我算是好言相劝！” “废话，我看你就是推三阻四，说什么好言相劝？需要你好言相劝什么，我还第一次听说人关在里面比在外面舒服。” 瞿国华生气地吼了起来，“赵明，你给句准话，这人，你今天交是不交。” “赵明啊！得饶人处且饶人！”乔元卫劝了一句。 罗宏也愤愤地说道：“赵明，不要以为自己当个干校的校长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就实话告诉你，来干校，也只是个过场，你还真以自己能掐着谁的脖子？像瞿主任这样的人注定是桃李满天下的，一个个的都在非常重要的位子，你要明白双拳难敌四手的道理，谁还没个求人的时候？” 罗宏冷哼了一声，说道：“你要是识相的话，就把人给放了，不然你在南方局，以后那是寸步难行。” 这一下子，包间里的气氛就变得有些紧张了起来。 唐欢看到这一幕，心想，赵明这是为了刀子才和瞿国华这么僵持。 罗宏有一句话，说得很对，瞿国华的确带了很多学生出来，而这些学生如今都在各个重要的岗位上，他们当中甚至不乏官二代，如瞿国华要来真的的话，对赵明来说，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于是唐欢赶紧说，“校长，事情已经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赵明瞥了唐欢一眼，说道：“事情其实挺大的，因为他妹夫在电话里说了一些不该说的东西，把汉市的地头蛇给得罪了，如果放出来的话，说不定人家就在门外等着他，到时直接把他给绑了，那该怎么办？” 一听这话，罗宏哈哈大笑了起来，“赵校长，你不用在这里危言耸听，这是个法制社会，大活人一个，光天化日的，有什么好怕的？” 赵明暗笑，法制社会？你妹夫不一样在学校的招待所里组织卖银？ “赵明，不要在这时妖言惑众，你要是识相的话就赶让人把瞿主任的妹夫给放了。要不然，你就别怪我去高局长那里告你的状。” 赵明听了这话之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道：“瞿主任，我是真的为了你妹夫好，罗院长，你非这么逼我吗？我现在可以打这个电话，如果出了事，我可负不了这个责任。” 罗宏一拍手，大叫道：“要你负什么责，这是社会责任，你只需要帮人家一把，把人交出来就可以了，至于其它的，就不劳你操心了！” 赵明摇头一叹，“你们为什么不相信我呢，瞿主任，真的要放？” “放！” “放出来，出了问题，你找罗院长的麻烦，可千万别找我！” 罗宏哈哈一笑，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马上说，“瞿主任，有什么问题你找我就是！” 赵明看到他们这么坚定的样子，好吧，那就打了这个电话。 第1369章 这个责任谁敢负（加更） 赵明拨通了杨科的电话。 “小舅汤建高的问题交代清楚了没有？人家家属找到我来了，说我是故意刁难不放人呢。” 杨科知道赵明身边有人淡淡的说道：“他的问题早就交代清楚了，该吐的吐，该罚的罚，接下来等着起诉呢！” 赵明说，“家属的意思就是要死也要让他死个明白，如果要提糖的话能取保就办手续吧！” 说到这儿的时候，赵明直接把电话开成了免提，听杨哥在免提当中说，“取保取保出去的话，我们可就不能保证他的安全了，他吐的那些东西影响的是某些头目的利益，人家万一要动他怎么办？” 听到这话的时候，赵明下意识的看了看瞿国华，或者一个劲的冲赵明眨眼睛。 赵明笑道：“人家家属执意要取保，该办手续办手续吧，我们也管不了是吧？” “好，那就明天来吧！” “别……人家一时半刻都等不下去了，最好是现在就能办。” “这三更半夜的……行行行，要办就来吧，让他直接过去就行了。” 电话给挂了，赵明看着瞿国华说，“刚才也听到我小舅说的了。人出来不安全，如果你执意要去的话，现在就可以去。” “谢谢，赵校长，实在是太感谢你了，我马上去，乔处长、罗院长、谢工，你看我这边有事就只得先走一步了，你们放心吃喝，今天晚上这一顿算我的，改天一定向几位赔罪。” 瞿国华迫不及待的要走站都站不稳了。 房间里的几人当然也不会拦着，乔元卫摆了摆手，罗宏更是叫道：“赶紧去正事要紧，我们这边算什么，放心吧！” 瞿国华急急忙忙的走了，包间当中再次陷入沉默当中。 过了好一会，乔元卫想要打破沉默，拿起酒杯来，刚要说话的时候，罗宏摆摆手，打断乔元卫，看着赵明说道：“小赵啊，长你几岁叫你一声小赵不过分，所以说你是在干校的校长，挂副局级，不过呢我还是应该以过来人的姿态。跟你说说。我们搞工程的，不能只蛮干，也不能只是耍手段，拉关系，应该尊重科学，尊重知识，什么是科学？什么是知识？瞿主任就是活的科学活的知识。尊生瞿主任，和瞿主任搞好关系，对我们南方局来说绝对大好事一件。为什么非要跟瞿主任作对呢，给人家挖坑陷害人家。你是觉得把瞿主任拉下水，你得到什么好处吗？” 罗宏目光下意识的看了唐欢一眼，这一眼当中就包含了很多信息。 赵明笑了笑，“有的人本来就在水里和莱拉他下水一说？罗院长在发言之前有时候也要搞清楚事实是什么！这汉市到底是个什么治安水平？我想你心里还是应该有点数的，我小舅刚坐上汉市市局长的位子，接到的任务就是扫黑除恶。他瞿国华是活知识，活科学，可也是一只活禽兽啊，他纵容他妹夫在学校的招待所从事卖银活动，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只是南方能大说家丑不可外扬，把这件事情给捂了下来。罗院长如果觉得自己跟瞿主任关系很好的话，不妨试试跟他走近一点，过一段时间查到你的头上来，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罗宏吓得脸色都变了，“你……你……你别胡说八道，危言耸听啊！” 赵明叹了一口气，说道：“罗院长，大家都是成年人，有些话肯定不会乱说的，我要是没有十足的证据，敢这样去冤枉一个博士研究生的导师？我这不是自找不痛快吗？” 罗宏心中一紧，“那这么说，他那个妹夫放出来会有危险的事，也是真的？” 赵明点点头，“可不是吗？汤建高在里面吐出来的那几家从事非法活动的场子这两天被全部一锅端了，抓了好多人呢，当中还不乏一些市里的……” 听赵明这话，罗红的额头上出了一层白毛细汗，大叫道：“我的老天爷，刚才你怎么不细说一下呀？” 赵明说，“我说了呀，是你们执意不听啊，还说我故意得罪人，端架子，打电话的时候你们都还听到我小舅的原话，怎么一转头就怪我呢？” 罗宏整个人都不好了，想了想，“我突然有点不舒服，先回酒店了，谢工，你……” “就这么匆匆离席，也不是一个当客人该做的，院长你先去，我代你陪校长多喝几杯！” 罗宏拍了拍谢明道的肩膀，赶紧说，“辛苦你了，校长，实在不好意思，乔处，我先走一步，你们多喝几杯玩高兴啊。” 罗宏生怕惹祸上身，连滚带爬的出了包间，一路朝酒店狂奔。 等罗宏走了之后，赵明这才端着杯子跟乔元卫和谢明道碰着杯寒暄起来。 “乔处长，。今天这是特地为了瞿主任跑了一趟啊！” 乔元卫淡淡地说，“在研发中心的实验室里呆的时间太长了，有的时候太注重学术方面的东西和实验结果。不得已才替他跑这一趟，赵校长不会怪我吧？” 赵明摆了摆手，“怎么敢，乔处长要担心的应该是瞿主任的妹夫出了事，会不会把责任推到你的头上？” 乔元卫顿时大笑了起来，“校长，刚才我可一句话都没有说。” 众人再次大笑了起来。 乔元卫这一类的也算是人老成精，知道在某些场合不该他说话的时候，坚决一句都不要说，况且如果他真的从一开始就站在了瞿国华那一边的话，这不是直接就把赵明给得罪了吗？ 瞿国华马上对赵明说道：“南方局招的大学生当中，除了本科之外还有几个研究生，两个博士。通通要送到干校来进行培训，其中几个人还得麻烦校长一定帮我留意一下。” 赵明点点头，“应该的……对了，谢工，你们可不是帮瞿主任来当说客的吧？” 谢明道摆了摆手，“汉市这边有一个区块疑似出现气矿，所以我们特地过来看看。” “怎么样？确定了吗？” 谢明道笑道：“惨的不是天然气，是别的东西。” “什么？” 赵明好奇问了一句的时候，谢明道下意识看了看旁边两个女人。赵明马上说，“都是自己人，没关系，说吧，也不是什么大事。” 谢明道再没隐瞒，一字一句地说，“是金矿！” 第1370章 离间 瞿国华很快办好了手续，看到汤建高的第一时间，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汤建高的眼珠子都红了，大叫道：“大舅哥，里头可不是人待的，我差点死在里面，幸亏你来了。” “放心放心，我给你请好律师，争妈轻判，能缓刑最好，走走走，回家，你是不知道，你进来的这段时间，我妹妹差点把我房子给拆了。” 汤建高想家了，里面又热又臭，简直不是人待的。汤建高正准备跟瞿国华上车的时候。 几个面色不善的人直接挡在了车前。 他们的手里还提着刀，瞬间将两人围得死死的。 “汤建高，我们等你很久了。” 汤建高吓得一缩脖子，大叫，“你们想干什么？你们看清这是哪里没，到这里撒野？想死？” “这里是汉市，我们想逮谁就逮谁，你要是识相的话，自己跟我们走，要不然老子不介意在这里把你砍翻！” 听到这话的第一时间，瞿国华的屁股都夹紧了，赵明警告过他的，难道说的就是这档子事？ 瞿国华下意识地看了看亮灯的地方，张嘴就想叫的时候，被人抬脚一脚踹翻在地。 “大舅哥！” 汤建高喊了一声，还想伸手去拉的时候，几把刀已经架在脖子上了。 一辆车开到面前，门拉开，绿毛坐在车门，看了汤建高一眼，笑道：“老汤，别怕，跟我回去把事情交待清楚，上车吧！” 汤建高哪敢上画，这一上车还能活着回来吗？ 犹豫了片刻，就被人摁着头给塞进车里，直接被带走了。 瞿国华急得都快哭了，从地上爬了起来，大叫道：“救命啊，杀人了，有没有人来帮帮我啊，救命啊！” 紧接着，瞿国华突然想起赵明的关系，拿起手机来一个电话拨了出去。 “对不起，你所以呼叫的用户已关机！” 瞿国华都快哭了，一连打了几个电话出去，才发现都已经关机了。 这下子瞿国华还直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早知道……就该听赵明的话了。 赵明和孙丽把唐欢送到了她公寓楼下。 唐欢忍不住地问，“有必要把电话给关机吗？” “你要是不想他今天晚上一直给你打电话的话，你就开着，我可以向你保证，他今天晚上一定会将你的电话给打爆的。” 赵明说了一句，然后摆了摆手道：“晚上好好休息，千万不要开机，更不要管瞿国华的死活，他已经完蛋了。一个人的专业和学术再高明也不应该掩盖他是个人渣的事实。” 唐欢看着孙丽挽着赵明的手臂离开了，心中一阵失落，为什么挽住赵明臂弯的人不是我呢？ 想到赵明今天在饭局上威风八面的样子，唐欢真的很难将赵明和当初在学校里的那个流氓联系在一起，那还是一个人吗？ 躺到床上的时候，唐欢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一闭上眼就全是赵明的样子。 “啊……烦死了，一把年纪了怎么还动春/心了？” 大叫了一声之后，唐欢拿毛巾被狠狠地捂住了自己的头，羞臊难安。 同一时间，赵明和孙丽一同回了自己家。 “你是怎么知道有人会把汤建高给抓走的？” 孙丽好奇地问了一句。 赵明淡淡地说，“这种事有什么难猜的，王国忠可不是个愿意吃亏的主，他的场子被扫了，第一想到的是要……” “要找个人出气？”孙丽口快地问道。 赵明笑了笑，“如果王国忠是个这么冲动易怒的人，他也不配走到今天这一步。他要想到的第一件事情是，他经营了这么长时间的关系网，为什么在当天晚上没有起到任作用，而且可以那么精准地只扫了他王国忠的场，所以他怀疑身边的人有问题，但是又不敢确定，所以他要确定一下，这些消息是不是从汤建高嘴里出去的？” “如果确定了是呢？会不会找个地方把他给埋了？” 赵明摆摆手，“那倒不至于，引火烧身这种事情他还不会做，他现在人没这个胆子。” 说了一句，赵明就进浴室洗澡去了。 不一会，孙丽也进去了，就听到赵明大叫，“你怎么又进来了？” 孙丽说，“你没拿换洗的……” 赵明大吼，“我拿了，你就是想占我便宜！” “拿了？哈哈哈……对不起，我没注意，什么便宜不便宜的，一会让你看回来就是了嘛！” 噗…… 赵明都快吐血了。 再这么下去的话，迟早会被这个女人给搞疯的。 …… 已经三更半夜了，兔子从自己看的场子当中走了出来，正好碰到跛子也在这一带，看到了就打了个招呼。 然而跛子理都没理他，一瘸一拐地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兔子脸一黑，哼道：“跛子哥，你就算跟我有仇，也不用表现得这么明显嘛，当兄弟的，表面能过得去，还是应该过得去，你这么搞，是要明着跟我撕破脸？” 跛子笑了笑，“撕破脸，我可没功夫跟你磨。” 兔子一听这话，像是话里有话的样子，马上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哼，你还不知道，绿毛抓了汤建高，你猜他这是要干什么？兔子，不是我说你，与其花心思来搞我，不如想想怎么自保，别特么搞到最后，人间蒸发了！” 兔子听得心头一紧，“你啥意思？绿毛为啥去抓汤建高去了？” 跛子哼了一声，“为什么，呵呵，要看看他汤建高吐了多少出来，又想看看你兔子哥给汤建高交了多少东西，你别以为你在外头干的那些破事就没人知道，吃了饭还想踹窝？嘿嘿，你还嫩点。” 兔子爆怒，一把拎着跛子的衣领，大吼，“你特么的冤枉我，我没有！” 跛子嘿嘿一笑，手硬地将兔子的手给掰了开去，笑道：“我冤枉你做什么？又特么不是我去抓汤建高的，哼哼，谁要对付你，心里没数？” 跛子冷笑一声，大摇大摆地走了，兔子在心里来来回回想了想绿毛这些天的态度，才发现自己暗示他几次要对付跛子的时候，他似乎都没什么兴趣，原来这是铆足了颈要收拾自己？ 想到这里，兔子再也憋不住了，大手一挥，“抄家伙，跟我走。” 一下子冲出来三四十个小弟，拿着家伙叮叮铛铛地跟着兔子找绿毛的麻烦去了。 第1371章 想要的答案 汤建高被吊了起来，双手高举头顶被捆得结结实实的，全身上下已经找不到一块好肉。 绿毛走到他的面前，笑问道：“除了那几家之外，还有没有交待别的地方？” 汤建高口齿不清地说道：“没有！” “兔子告诉你的吗？” “兔子哥喝酒的时候，给我说了几家，有两家是我自己打听出来。” 绿毛嘿嘿一笑，“曰尼玛的，你还挺聪明，还特么晓得打听，老实说，兔子在你那里占了多少的股分。” “拿四成，兔子哥拿四成！” 绿毛点了点头，“行吧，算你老实，好啦，等老板回来，再说说怎么收拾你。” 说完，绿毛正准备出去，马上有人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大叫，“大哥，兔子哥来了，带了好多人，见人就打。” “曰特么，老子还没去找他，他反倒送上门来了，老子看看他今天想干啥！” 绿毛点了一支烟，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 兔子带了很多人就在门外围得死死的，看到绿毛出来的瞬间，兔子抬起手里的砍刀指着绿毛说，“我不想跟你废话，把汤建高给我交出来。” “等等，汤建高？是哪个？” 兔子破口大骂，“你装尼玛批装，快把人交出来，老子没得时间跟你废话，这笔账老子以后再跟你算。” 说着，就提着刀朝毛越逼越近。 绿毛笑了笑，说道：“你要过来的时候最好好想想清楚，我为什么会去拿人，如果跟我没关系的话，我为啥要管你的事。” “尼玛批少给我说这么多，这两年我手底下的场子多了，你眼红是不是？想打压老子，绿毛，我看你狗曰的是活腻了。” 啪！ 绿毛打了个响指，一下子来了十几个人，人数虽然少点，不过在气势上却完全不输给兔子这边的人。 “要干啥子，随便你，人，是绝对不可能给你的！” 其实绿毛只要说一句，老板咐咐的，这事就可以过去。可是问题在于，这样一来就变成老板怀疑兔子，老板和手下之间产生了分歧，会惹来很大的麻烦。 绿毛情愿自己背这个锅，也不愿让老板来背锅，冷冷地看着兔子，杀气十足。 兔子的眼角一抽，冷哼道：“我曰死尼玛，我就说自己最近为啥总是这么不顺，原来是你狗曰的跟我唱反调，老子今天就弄死你！给我砍！” 兔子身后的兄弟提着刀就要往前冲。 就在这时，跛子来了，挡在中间，说道：“你们确定要干？你们别忘了，我们是一家人，如果闹起来，打起来，最后是谁得利，你们想过这个问题吗？有人故意想看我们内部闹起来。” 兔子心说，“尼玛批，刚才是你让老子来的，现在又来当好人？” 瞪了跛子几眼，不知道跛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于是就把这个疑问给压在心里，没有说出来。 至于跛子，他当然得过来，不然又怎么把这个人情给卖出去？ 跛子沉声说道：“老板和段总去都城办事了，离天亮还有几个小时，我觉得可以等老板回来再说，如果你们打起来了，让老板惹了麻烦有，到时候老板不会放过你们的，你们最好自己掂量一下。” 绿毛和兔子在心中一琢磨，觉得跛子说得很有道理。 兔子下不了台，马上说，“我特么带人过来了，又这么回去，那不是很没面子？” 跛子看了看绿毛，“绿毛你怎么说？” 绿毛笑了笑，“兔子，人都有个冲动的时候，你现在带人走，我特么当没有发生过。” 兔子的刀尖指了指绿毛，然后大喊，“我们走！” 跛子看了看绿毛，笑了笑，这才跟着兔子追了过去。 兔子扭头瞪着跛子咬牙叫道：“尼玛批给老子放的风，现在又不准老子动手，是什么意思？” 跛子哼了一声，“原因自己想，不过我确实是在帮你，你只要跟绿毛动起手来，不管抢没抢到人，老板回来你都交待不了，到时候，就不是绿毛跟你过不去，是我们几个可能都会对你下重手，你觉得你挺得到多久？” 兔子心头一惊，冷汗都出来了，狠狠地看着跛子说道：“尼玛批把话说清楚，你帮我是啥意思？” 跛子哼道：“我要收拾雀雀的时候，你可以不管，如果你要管，也可以帮我一把，我跛子记你一辈子的好。” “老子就晓得，你回来肯定是要收拾雀雀的！” 兔子大叫了起来，“你就不怕老子跟老板说。” 跛子笑了笑，“你现在去跟老板说，他会信？无非也就是说你挑拨我和雀雀的关系，加上刚才你和绿毛差点干起来的事，两件事连一起，你猜老板会不会觉得你准备把人都收拾了当老大。” 兔子毛都立起来了，大叫，“我曰尼玛，我没有。” “我想信你有个球用，要老板相信你才有用。” 兔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上下打量了跛子一番，哼道：“好好好，算你狗曰的有本事，你要弄雀雀，通知老子，能帮一定帮。” 跛子点点头，“一言为定！” 兔子气鼓鼓地走了，跛子嘴角一勾，心想，好戏慢慢开始了。 第二天一大早，一辆大奔停在白金汉宫门口。 绿毛赶紧出来迎接，拉开了后排的车门时，王国忠从后排走了下来。 “怎么样？” “老板神机妙算，昨天晚上人放出来就被我们逮了！” 王国忠点了点头，“问出来多少？” “都是汤建高吐出去的，条子精准扫场！” 王国忠哼了一声，“兔子呢？掺合了多少？” 绿毛笑了笑，“那几家我们的场子倒不是他故意卖的，不过在汤建高的场子里，他占了股分。” 王国忠得到这个答案的时候，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摆摆手，“去休息，眼睛红得跟兔子样的，昨晚没睡？” 绿毛嘿嘿一笑，“老板交待的事情，必须办好，不睡觉也要办好！” 等王国忠摆摆手的时候，绿毛马上走了，王国忠这才把包里的手机摸了出来递给段丽莎道：“你这电话是不是欠费了，一晚上都不响的吗？” 段丽莎说道：“我在盘龙这么多年了，基本只为你一个人服务，我跟你在一起，谁还会找我？” 王国忠嘴一撇，马上说，“好像是这么回事。” 话音刚落，跛子来了。 第1372章 放消息 一行人回了办公室。 王国忠往老板椅上一趟，段丽莎马上走到他的身后，替他摁压着太阳穴。 “玛卖批，一天到晚的事情这么多，就不能让人清闲一下。” 跛子轻轻一低头，“昨天晚上兔子带着人去抢人，差点就干起来了！” 王国忠听到这话的时候，眼睛一下子就睁开了，沙哑地问，“为什么没干起来？” 跛子说，“我把他们给拦下来了！” “我特么要你多管闲事？” 王国忠从椅子上一下子就蹭了起来，冲到跛子的面前，一把将跛子摁在桌子上大吼，“我曰尼玛，你敢坏老子的大事！” 跛子一点都不着急，“他们俩如果真的干起来的话，才是坏了老板的大事。” 听到这话时，王国忠撒了手，等跛子站了起来，他才朝跛子嫩了嫩手指。 跛子赶紧往他的食指中指间放了一支烟，恭敬地摸出打火机来给他点着了。 王国忠抽了一口，一边吐烟圈，一边说，“你特么的要是不给老子一个合理的解释，老子就让你人间蒸发！” 跛子说，“我总觉得这事有问题，就像抛出一个饵来，让人争得死去活来，兔子和绿毛一旦干起来，这不就是告诉别人，我们盘龙内讧了？如果兔子真的有问题，我让他回去，他也不可能就那么听话地走了。老板，盘龙对你很重要，我不想就这么看到盘龙乱了，盘龙要转型要做正行，搞工程，这个时候真的不能出一点问题。” 王国忠一弹烟灰，跛了的手一下子捧在烟头下面，把烟灰接在自己的手掌当中。 就这么一瞬间，王国忠点了点头，“好像还真的有这么回事，算你想得周全！” 王国忠一巴掌拍在跛子的肩膀上，说道：“刚才我冲动了一点，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跛子摇摇头，“老板，你说的都是对的，我都听你的。” “好！” 王国忠来回走了几步之后，马上问，“不过兔子吃里扒外是事实，总不能这么放了他，要是以后下面的人以后都打着公司的旗号在外头搞东搞西的，怎么办？” “这个……就不是我能发表意见的事了，太得罪人！” 王国忠白了跛子一眼，嘿道：“蹲一回班房对人狗曰的还算是件好事，现在做起事情来四平八稳的，像个干大事的了。” “谢谢老板夸奖。” 王国忠点点头，“兔子手底下的场子要交出来几个，喊雀雀去接手。” 跛子一听，嘴角就勾了起来，笑道：“谢谢老板！” “去吧！” 王国忠摆摆手，跛子就出去了。 王国忠顿时扭头看着段丽莎，“你怎么看？” “把兔子的场子给雀雀，跛子跟你说谢谢？这事怎么看都不对啊？” 段丽莎一语道破，“跛子的妹妹是雀雀害死的吧，我看这个跛子是在等机会哟！” 王国忠嘿嘿一笑，“你看得还挺准的。” 段丽莎不解道：“你知道他们的矛盾还扇风点火，这要是让跛子看准机会，拉拢兔子把雀雀给收拾了，那该怎么办？” 王国忠拍了拍段丽莎的脸，笑道：“牛打死马，马打死牛，都是畜牲的事，跟我这个养畜牲的有什么关系？关键的时候拿鞭子出来抽一通，他们一下就服气了，然后再赏颗糖吃嘛，嘿嘿，不要说我没教你，黑色会和企业管理其实都是一个道理，只要用好了，就能把他们收拾得服服贴贴的。” “还是老板英明！” 段丽莎恭维地说了一声后，外面有人通报，“老板，孙丽来了。” “让她进来。” “是！” 段丽莎低声道：“这么早，她过来做什么？” 正问了一句，孙丽马上就走进了房间，王国忠大摇大摆地走了过去，掐了掐孙丽的脸，说道：“有人疼爱的女人还真是水嫩？” 孙丽哼道：“也就新鲜了两天，现在晚上一弄他，他就说，睡了睡了，明天还要早起。” “哈哈哈哈……” 王国忠大笑了起来，“技术不过关，要不要去二楼再培训一下？” 孙丽的脸一红，摇头道：“哪敢用那些招数，太浪的话，怕他接受不了，慢慢来吧，多点惊喜不好吗？” 王国忠点点头，“你自己掌握，怎么，这么早跑过来，是有什么情况吗？” “是的，老板，昨天晚上赵明带我去见了南方能大的瞿国华，就是汤建高的大舅哥。” “你昨天说过了。” 孙丽点头道：“可是我没想到，赵明居然知道你要派人蹲汤建高，而且算准了他逃不过这一劫，在酒局上给瞿国华玩了一招欲拒还抑，把自己给摘得干干净净，一点责任都不用担。老板，赵明怎么会知道你要干什么？” 王国忠倒抽了一口，面如死灰，喃喃地说，“曰特么的人精，好险，差点就上当了，幸亏跛子长了个脑壳想了事，要不然昨晚上兔子和绿毛干起来就麻烦了。” 孙丽听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段丽莎马上补充道：“汤建高是赵明故意扔出来的，一个让兔子和绿毛挣抢的饵，如果他们真的干起来，盘龙就真的乱了。赵明会不会太阴险了？” 王国忠面容呆滞地说，“我特么还是小看他了，一步棋连环坑老子，差一点啊，幸亏跛子有警觉，要不然还不知道会损失多少。”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后，王国忠马上看着孙丽道：“回去，给我把赵明盯死，以后他有啥子动作，及时告诉我。” 孙丽点点头，“是，老板，我知道了。” 孙丽刚刚要走的时候，突然想起点什么来，说道：“对了，昨天晚上还有一件事，南方局来了个地研院的院长和总工程师，说是汉市有个气矿。赵明就说这里怎么有气矿，细问之下，那个总工程师才说了实话，不是气矿，是……金矿。” “金矿……” 王国忠顿时惊叫了起来，“你确定是金矿吗？” “是啊，他们是这么说的！” “位置，具体位置在什么地方？” 孙丽摇了摇头，说道：“赵明说，金矿不归南方局管，他没兴趣，所以就没问了。” “我曰特么，他有怎么就能不问，他为什么不问，狗曰的……” 大骂一阵后，看到孙丽被吓到的样子，王国忠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马上说道：“你回去，好好打听一下，如果打听得出来最好，如果打听不出来，也不要强求，别让他厌烦你了，你可得把他的兴趣一直这么吊着，要不然，以后就没得玩了。” 孙丽点点头道：“是，老板，我知道怎么做的！” 第1373章 刁难 “老板，你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高兴啊？” 王国忠的确是激动了，搓着双手简直都停不下来，听到段丽莎这个问题的时候，反问，“你难道就没从胜利的话当中听出别的东西来？” 段丽莎眉头稍稍一皱，眼角一挑，顿时说道：“老板，你可千万别开玩笑，咱们公司六个亿的资金已经全部砸进了华瑞，昨天已经把款子打了过去，现在账面上那一点钱，可不够你折腾的。” 王国忠拍了拍段丽莎的脸，“反应倒是挺快的，不过折腾这两个字我不喜欢，那可是金矿，弄出来的东西不值钱吗？” 段丽莎摇了摇头道：“可是我们手里没有那么多启动资金了，同时运营几个项目的话，资金链一旦出了任何问题，那可就是大麻烦。” 王国忠嘿嘿一笑，“我是谁？这是什么地方？我的资金链会在这个地方出现麻烦？哼，不要太小看我，如果有了金矿，再加上九里岗的气矿，从保险之下可以够我们的公司，再往上迈一个台阶了，用不了多长时间，我王国中也不用受制于人啦。” “老板，你可千万别冲动这个消息的来源，也不知道可靠不可靠。”段丽莎着急地说道。 王国忠马上说，“消息的真实性我自己会去判断的，这一点你就不用操心了，去，孙丽那个烂眼儿弟弟可以派上用场了，安排一下。” 段丽莎想了想说道，你刚才不是告诉孙丽让她和赵明保持关系吗？如果他这个弟弟出现的话，赵明会不会因为这么个大麻烦而嫌弃孙丽？” 王国忠笑道：“你知道孙俪这一家人是什么吗？无赖！什么叫无赖，又不要脸又不要命，由他们一家子伺候赵明，老子顺便可以出一下昨天晚上这口气。以他们一家子这种无所不用其极的方式，相信很快，赵明的老婆就该收到一些好的消息了吧？” 段丽莎点了点头道：“我马上去安排。” 房间里终于只剩王国忠一个人了，走着走着，王国忠顿时笑了起来，“这老天爷还真是照顾我，宝贝一个接一个的往跟前送，只要老子能将这金矿拿下来，未来几十年那是衣食无忧了，哈哈哈……妹子，再过不久，哥哥就可以光明正大地进京来看你了。” 越想，王国忠就是越是得意。 …… 周一上午，一般来说是公务最多最繁忙的时候，唐欢选择在周一的上午将技校的申请书让助手直接带到了城建局去审批，这个时间点，应该有结果了才对。 左右等了一会过后，助手脸色铁青地回来了。 “唐校长，城建那边可能出了一点麻烦。” 唐欢一天出了麻烦，眼睛睁得一大一小的问，“它的正规流程会有什么麻烦？” 助手说，“其他人办事的时候都是按照流程，缺哪儿补哪儿签字盖章，然后领资质，回去等通知，可是到我这儿的时候，人家一看我们是南方局干校职业技术学校的，就让我等着。一会儿来了一个看样子像是当官的人，马上就说，绩效不是都可以自己做主了吗？回来自己打一口教学井就行了，还需要申报什么？” 唐欢听得声音一沉，“看样子还真是出事了。” “谁说不是啊，于是我就赶紧问是不是在什么地方得罪他们了，可是那个人根本就不说，他说，这时候让我回来问你，你最清楚。” 助手一句话彻底把唐欢给说蒙了。 唐欢接手技校之后，可从来没有跟城建局的人打过交道，更谈不上什么得罪了，这当中会不会是出什么问题了。 要打一口教学井这件事，唐欢根本就没有跟技校方面商量，计划拟定好了之后，在干校开会的时候直接就提了出来，那天开会的时候，不是还发生了一些不愉快吗？ 想到这里，唐欢的眼皮跳了一下。该不是咱们干校自己的人，在跟自己人作对吧？ 唐欢拿起桌上的电话，准备给赵明打个电话，刚刚拨了三个号码之后，犹豫了片刻又将电话放了下来，无的放矢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得先自己亲自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弄清楚了再说。 想到这里，唐欢赶紧准备准备去城建局了。 这一来一回的时间差不多一上午就过去了，到了城建局的时候，已经下班了。没办法，一直等到下午上班的时候。 按照流程，唐欢再次去申报。 同样是被人挡了回来，窗口的人很不客气的说，“对不起，南方局干校的申报我们不接。” 唐欢有些惊讶，“凭什么不接啊？你们这儿是不是替老百姓办事的？是不是替班单位办事的？” “是啊！不过我们就是不接。” 唐欢一听，马上说道：“你确定吗？信不信我马上去机关单位反映你们。要不要我到你们门口拉个横幅。” 某人终于抬起头来，正眼看了唐欢一眼，说道：“你等等！” 不一会儿，来了个穿衬衣梳着偏分的男子，三十来岁，走到唐欢的面前，毫不客气的说道：“你嚷嚷什么啊？我们城建局是给你们家开的，一点规矩都没有。你哪个单位的？” “国能南方局干校的！” “干校的？高校培养出来的都是你这种人吗，有组织无纪律。” 男子白了唐欢一眼，哼道：“叫什么名字？在你们干校任什么职务？” “唐欢，干校技校分校的校长！” 男子正眼一瞧唐欢，哼道：“你就是唐校长，长得挺漂亮，这么年轻就能当校长，看样子是背后有人吧？关系这么硬还办什么手续？别办了，你该干嘛干嘛去。你想干什么就可以干什么，反正也没人管得了你！” 一听这话，唐欢的脸一下子就沉了下来。 今天这件事情看来没有这么容易善罢甘休了。 眼看着那人要走，唐欢赶紧叫住他，“同志，麻烦你把话说清楚一点，如果我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你，我先在这里跟你道歉，不过你看我们手里这东西的确挺急的，必须要手续才能开工，眼看着就要开学了，到时这样的教育跟不上影响的也是教学质量。麻烦你给指条明路吧！” 第1374章 稍作分析 “指条明路？” 男子冷冷一笑，连正眼都没有瞧唐欢一眼，阴阳怪气地说，“你自己做过什么事，说过什么话，难道自己都不记得吗？好好想想，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再来办手续吧！” 听到这话的时候，唐欢的脸都气黑了。本来以为今天顺利的话，手续应该马上就可以拿下来，过不了几天应该就可以将实验井安装到位，可是没曾想碰到这么大一个麻烦还让她自己想。 “你们什么意思啊？就不怕我去告你们？” 男子扭头看着唐欢，哼道：“告我们？那你去，爱告谁告谁去！” 唐欢气得咬牙切齿，指着男子大叫，“你一定会后悔的！” 男子冷笑，“我后悔，那到时候我倒要看看是谁后悔！水仙不开花，你给我装蒜，有你特么的求我的时候，既然你这么厉害，有本事别办手续！” 唐欢眼眶一红，还从来没碰到这么欺负人的办事员，手续要是拿不下来，那可怎么办呢？ 唐欢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自己犯的错在什么地方，于是就只能求教赵明了。 眼睛都气红的唐欢拦下一辆车赶紧回了干校。 男子倒回头来，看到唐欢走了之后这才转身进了城建局的办公区域，然后直接奔着局长的办公室就去了。 李德君正在抽烟看报纸，男子进了门，李德君便问，“人呢？打发走了吗？” “是的，李局。那个叫唐欢的态度还挺蛮横，让我们走着瞧。” 李德君重重地将手里的报纸拍在桌子上，大骂，“什么东西还让我们走着瞧，老子让他走着瞧才是。不知好歹的玩意儿。” 李德君哼了一声，拿起桌子上的电话拨了出去。 接通之后，李德君哈哈一笑，“秦老弟啊，我李德君！” “李局长，哎呀哎呀，你怎么给我打电话了？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我吗？你请讲请讲。” “吩咐什么吩咐？请老弟托我办的事，我已经办好了，你们学校那个姓唐的，刚刚已经被我打发走了。你还说的真的没错，什么德行，敢让我走着瞧！我就让他走着瞧，哼！” 听到李德君语气不善的声音，秦阳心中十分得意，赶紧换了一副和事佬的声音说，“李局，李局，你可千万不要生气啊！事情咱们还是要办的，这个唐欢不懂规矩，惹你生气，回来之后我们一定好好批评他，教育他，还请李局长千万不要跟他一般见识啊！” 李德君哼道：“他算个什么东西，我需要跟他一般见识吗？不过他要是不知道什么叫低头的话，我确实还是要跟他过不去的。秦老弟，用不着跟他客气，把我的原话直接告诉她就行了！” “是是是，一定，一定的！” 秦阳挂了电话，一脸阴狠，唐欢？赵明？哼！我倒要看看你们的嘴今天还能有多硬？窝里横？出去之后还不是跟条狗一样？今天老子终于可以出出这一口气了。 想到这里秦阳第一时间去余苹的办公室了。 这个时候，唐欢也刚刚回干校。 她进了赵明的办公室，怒气冲冲的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 赵明看到唐欢这个样子，好心问，“这大清早的，谁惹我们唐校长生气了？” “这是下午！” 赵明被吼了一句，反而嘿嘿的笑道：“是是是，这是大下午，这一大下午的，谁惹我们唐校长生气了？” 唐欢还是不说话，气得直抹眼泪。 赵明坐在唐欢的身边笑道：“我要怎么做才能让我们的唐校长不生气呢？” 唐欢扭头认真的看着赵明，“你想哄我高兴吗？” “那肯定你说我把你招到干校来的，你在这边要是受了委屈不开心的话，全都是我的罪过，我必须要把你给哄高兴了。” 一听这话，唐欢的心情已经好了大半了，哼道：“那让我抱一下！” “我……” 赵明话都还没说出口，唐欢就一下扑进了赵明的怀里，也不管是不是穿的裙子，张着/张就那么坐在赵明的身上，把赵敏搂得死死的。 就那么片刻时间。欢欢的呼吸就变得又热又急，那快速的反应也是让她心中一喜，原来自己还是有魅力的。在这一点得到证实之后，唐欢的心情大好。 撑起脖子来看了赵明一眼，哼道：“流氓！” 赵明大叫冤枉，“这怎么叫流氓呢？跟我有什么关系？明明就是你对我耍流氓。” “耍了，你能拿我怎么样？” 赵明赶紧站了起来，给他倒水的时候也让自己冷静一下。 把水递到唐欢的手里，赵明顺口问，“今天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唐欢再无隐瞒把自己守下去，城建局办事的经历说了一番之后再把自己过去发生的事也一并都说了出来，又有些咬牙切齿了。 赵明听的一皱眉，按理说这是不应该出现的状况才对，那么多家办事单位在里面忙忙碌碌的，大家都顺顺利利，凭什么他们南方局干校就受到这样的待遇呢？ 这件事情肯定没有表面上看到的这么简单。 赵明心里一边琢磨，一边问道：“他们还说了什么吗？有没有可能是你早些时候得罪了什么人？” 唐欢摇了摇头，齿间撕扯之下呈嘴皮子，都快扯流血了，有点难过的说，“我平常跟市里也没什么交集，也不可能得罪市里面的人吧……对了……” 唐欢突然想起点什么来，马上说，“会不会是瞿国华，他跟地方上的人比较有交集，从关系网当中找到那么一两位可以刁难一下，我们干校的也不是没有可能。” 赵明摇了摇头，“没可能的，瞿国华现在已经是麻烦缠身了，地方上和学校里对他展开了调查，一个不小心他就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这个时候哪有时间来跟我们作对？更何况这种小打小闹上不得台面的勾当，对我们来说其实并没有什么影响。” 唐欢听得着急，“怎么会没有影响呢？教学井，立不起来，技校那边关于这个专业的相关实地教学体验课，就没有办法开展了呀，完全打乱了我的教学计划。” “你这话倒是提醒了我，如果打乱了完整的教学计划的话，谁来负责？” 听到赵明这话的时候，唐欢指着自己的鼻子说，“当然是我啦！” 赵明点点头，“是的，只有你来背锅，可是你是我招进来的，你若办不好这件事情的话，我也跟着一起受罪，在威信方面也会受到极大的挑衅。那么，你想想谁最愿意看到这样的场面？” 第1375章 该来的还得来 “废话，谁都不愿意看到这样的场面。” 同安这话说出口的时候，想想又有些不对劲，抬头看了看赵明那张似笑非笑的脸，紧张地说，“不对，不对，还是有些人想看到这一幕出现的，不过我始终想不通，咱们的目的应该是一样的，如果事情办不成，不是大家抱在一起被人看笑话吗？” 赵明摆摆手，说道：“不对不对，你再仔细想想你在办事大厅的时候，别人跟你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 唐欢都已经被气糊涂了，哪还记得那个男的到底说了些什么，坐下来冷静地思索了半天，突然说道：“我记起来了，他说让我想明白了之后再去办事。” “这不就对了吗？” 赵明一拍手，笑道：“人家压根儿就没有说不帮你办这件事情，而是在这个问题上我们必须要有所交代，或者是跟人低头。” 唐欢不解地问，“跟谁低头啊？” 赵明笑道：“谁想看我们倒霉就跟谁低头啊？” “余苹……” 唐欢倒抽了一口凉气。 赵明马上笑道：“这可是你说的，我什么都没说。” 唐欢记得一双眼睛瞪得溜圆，笑骂道：“你怎么这么怂啊？瞧你那缩头缩脑的样子，不像个男人！” “我像不像个男人，我自己最清楚！” 赵明嘿嘿一笑的时候，唐欢突然想到自己刚才坐在他身上时的感受，顿时两/腿/一紧，麻/痒/得厉害，怎么偏偏就跟这个家伙有些扯不清道不明了呢？ 唐欢的身体有点不舒服，再不敢往下想，抬头看着赵明，赶紧岔开话题的说道：“按你的意思是我们要朝他们低头了吗？” 赵明哼了哼，如同自言自语般的说道：“低头？低什么头？我活了这么多年了，好像还没对谁低过头吧。” “你……就是嘴硬！” 唐欢笑了笑，不过想起过往的那些事情来，马上说，“不过想想也是，当初你在学校的时候把校长的儿子给捶了，所有人都让你道歉，好好道歉认错的那种，你那是没服软。” 赵明白了唐欢一眼，“能不能别再说上学的那段事情了！” 唐欢想笑，不过总觉得在赵明的伤口上撒盐不是一件善良的事情，于是就乖乖的闭上了嘴。 就在这时，门口有人敲起门来。 赵明喊道：“进来吧！” “校长，书记他们已经在会议室了，今天下午的例会马上就要开始请校长过去呢！” 赵明点点头，挥手道：“行，你先过去吧，我马上就过来。” 等人走了之后，赵明这才看着唐欢说道：“看到没，我要是不开口开这个例会的话，一般来说是不会有人这么自觉的。我的电话还没打到综合办，有人已经迫不及待的在会议室当中做的，这不是摆明了等着看我们的笑话吗？虽然他们想笑，那我们就走吧！” 唐欢本来觉得这件事情跟余苹的关系应该没有这么大，可是再听赵明这么一分析，顿时觉得这件事情十有八九都是余苹在后面搞的鬼。 唐欢真的有些担心，一会要是在会议上，赵明和他们再次吵起来，又该怎么办呢？ 看到赵明四面楚歌，被围攻的样子，贪欢一点忙都帮不上，觉得自己真是没什么用。实在不行的话，自己低个头吧。毕竟也不会少一块肉的。 带着这样的想法，他还跟在赵明的身后走进了会议室。 会议室当跟，余苹和秦阳这眼神当中总是有那么一点点的不怀好意，培训办这边周文和黄小华出席，财务办的林枫朝赵明点了点头，张涛马上起身把照明的位置给拉了出来，让赵明坐了下去，这才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赵明扭头看了看余苹，笑问，“我记得我今天没有通知开会啊？” 余苹笑了笑，说道：“今天星期一下午开例会是哪个单位都有要求的，我们干校一个副局级的单位，不但周一要开例会，开会的内容还要及时上报给局里，这是一点都耽搁不得的。” 赵明点点头，“还有这么一说啊！行吧，那就由书记来主持吧！” “那我就听校长的。周主任，上星期，校长安排的让你们制定培训计划，都准备好了吗？” 周文听到这话的时候，赶紧将自己手里的文件递给黄小华，让她分发到所有人的手里。 众人拿了文件之后一看，周文马上负责讲解，“我们接收了第1批培训对象，是刚刚从大学出来的大学生，包括本科硕士研究生和博士研究生，对他们宣讲的内容是企业文化安全教育，还包括反/腐/倡/廉等一系列的专题讲座，我已经负责联系了钻、采、输等专业人士在培训期间，安排十个课时的专题讲座，让他们对实际工作有一个初步的了解……” 等周文将工作汇报完了之后，余苹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后勤这边呢？” 秦阳马上说道：“上周五我们接收了从汉市航校分过来的通信专业的后勤服务人员，替他们安置了寝室，分发了寝室内用品，下一步将他为她们量身定做专属的制服，这一点我和余书记商量了一下，还是走空姐的风格，一来看起来体面，这样也显得我们干校的服务人员百里挑一的嘛。” 秦阳得意地笑了笑，接着又是财务这边，江肇铭周六买车的事情也一并说了出来。 “秦主任，找两个好一点的司机，从局里面调，还是重新再招就看你自己的意思吧！” “是，书记，我马上会去安排的。” 眼看着，所有人把工作都汇报了一遍过后，赵明笑了笑，“既然没有别的事，那就散会吧，下一步的工作安排上一周已经提前说了，都还没安排下去，就不必再重复浪费大家的时间。” “等等！” 看到赵明要走，余平马上叫住叫住赵明道：“校长还是先等等，技校这边不是还没汇报吗？” 赵明看了看唐欢，心里想的都差不多，果然还是来了。 既然逃不掉，那么也就只能面对了。 赵明重新坐了下来，看着唐欢说，“书记问你们技校那边的情况，你跟书记说说吧！” 唐欢马上信息汇报的情况又到时再说了一遍之后，余苹摆了摆手，“我记得上周你的工作汇报当中提到了教学井，都说好了，今天要申报吗？手续拿到没有？” 第1376章 从未放松打压 唐欢愣了一下，脸色也微微有些变化。 一时半会儿没急着开口。 余苹看了看唐欢，马上问，“怎么了？是不是碰到什么事情了？不如说出来给大家听听嘛！” 唐欢干笑了两声后，说，“没有，按照正常流程在走。” “正常流程？那也该拿到审批才对，怎么样？拿到了吗？” 唐欢艰难的摇了摇头。 余苹的笑容有一点冷，淡淡的问，“为什么没有拿到呀？” 唐欢说，“这个我就不知道原因了，大概是流程走的时间比较长吧，余书记放心，过几天这件事情我一定会办好的。我这边就没有什么问题了。” 秦阳哼了一声，“你这边就没有什么问题了，这话说的真是轻巧呀！唐校长，你真的以为你在外面干的那些事情，我们就不知道吗？” 唐欢脸色一变，马上说，“秦主任你这话什么意思啊？我在外面干了什么事啊？别在这里说着模棱两可的话，造成大家的误会那就不好了。” 秦阳冷哼了一声，瞪了桃花眼这才扭头看着赵明说道：“校长，你说外行人不管内行人的事，这件事我本来不想吭声的，不过看到唐校长在外面干的事情，竟是在给我们干校抹黑，我也就不得不在这里说出来了。” 赵明点点头，说道：“老秦，有什么话你就直说，不用在这里吞吞吐吐的，说错了也不怕，不是还有书记给你撑腰吗？” 余苹刚刚还在笑，听到赵明的话的时候，脸色当场就沉了下来，“校长，你这话什么意思？” 赵明摇摇头，“没，没别的意思，你千万不要多想呀，余书记。” 余苹冷冷一哼，再看着秦阳说，“校长都让你放心大胆讲了，还有什么不可以说的，说出来吧！” 秦阳心中冷笑，嘴里一字一句地说，“听说技校那边已经派人上午去过一次城建局，不过因为手续不齐，别人那边没有批，唐校长就亲自跑了这一趟，过去之后毫不客气的在人家的办事大厅当中，跟人对骂，说什么要去市里面/告，还说什么要拉横幅，最后还让人家走着瞧，你这种带着恐吓威胁的话。你是谁教你说的呢？你又是哪里来的这样的底气呢？” 唐欢全身一晃，就更加确定今天在城建局当中受到了阻挠跟秦阳和余苹有莫大的关联，唐欢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秦主任咱们摆事实，讲道理，事情的起因经过结果你不能从中间开始说吧，我们在城建局当中受到了什么待遇你一个字都不提，就这么把我说得十恶不赦，这是什么居心？” 秦阳马上叫道：“他们这么丢人现眼的事情，到现在，你还要狡辩吗？” 唐欢全身一颤，看样子这黑锅自己是背定了。 余苹咳了两声，淡淡地说道：“不管别人做的有没有错，不过你是我们干校走出去的，你的一言一行代表着我们干校，在办事大厅当中出言不逊，里面那么多单位的人都看着，他们怎么看我们南方局干校？又怎么看我们南方局？说得轻一点，就是给我们干校抹黑了，说得严重一些，你就是在抹黑我们集团形象！” 画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余苹声色俱厉，这摆明了要将唐欢一脚给踩下去，不给她半点喘息的机会。 余苹余光瞅了赵明一眼，目光再次落在唐花那张憋红的脸上，“唐校长，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这还有什么好说的呀？就凭他这样的人也可以当校长？” 黄小华这个大龄妇女最喜欢看热闹，讲事非，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要是不来凑这个热闹的话，那就不是她黄小华了。 周文一听，瞪了黄小华一眼，“这是技校那边的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啊，你给我闭上嘴。” 黄小华不识趣的继续说道：“这事情就这么明摆着发生了，技校也是我们干校管，她一个人在那边犯了错，我们不是全部都要跟着她背名声吗？” 周文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这摆明的是校长跟书记神仙打架，抓下面人的过失，黄小华这一开口，不是把培训办的立场一下子摆到了余苹那一边，这不是等于就是跟赵明作对了吗？ 余苹顺口接了过去，“黄小华这话说的也没有错，一人犯错所有人跟着背锅，这件事情如果闹大了影响的，可是我们干校的年终考核，这可是跟在座各位的切身利益挂钩啊！” 众人听到这话的时候，一下子闹了起来。 如果不是跟自己切身利益挂钩的话，大家最多也就是把自己当成一个是非八卦来听听，可是一说到年终考核，这可是一张张钞票的具体问题，试问，还有谁坐得住呢？ “这个唐欢怎么这样啊？” “一点规矩都没有，事情办不成就算了，在外面撒泼，拿着鸡毛当令箭，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也不知道是谁教她的！” “这还用说，也不看看他是谁招进来的，有人撑腰嘛，态度当然蛮横的很！” 这些话，有一句没一句的说了出来，赵明虽然听个只言片语的，也大概猜到大家都在说些什么，不能不佩服余苹这手段啊，稍稍暗中天天堵就能给照明带来这么大的麻烦，余苹对自己的打压，那可是从来都没有放松过啊！ 唐欢黑眼照明的样子，知道是自己不小心给照明带来了天大的麻烦，另一个脖子站了起来，准备朝余苹和秦阳低头了。 秦阳看到唐欢这模样，冷笑着问，“唐校长，看你的样子似乎还很不服气啊！” 余苹沉着脸，叫道：“唐欢，你还是应该摆正自己的位置，如果你只是这样的品行的话，相信在你的领导之下，技校也培养不出什么对南方局有用的员工来，你如此不成熟的表现，坐在这个位子上，还有点欠缺啊！赵校长，你看……” 所有人的目光落在赵明的脸上时，赵明嘿嘿一笑，“我看什么？你都能当书记，人家为什么不能当校长啊？” 一听这话，众人的心中同时一场这个照明胆子也太大了，居然敢说这样的话，一点面子都不留吗？ 第1377章 赵明的反击 “难怪唐欢胆子这么大，原来是跟校长学的呀！” “是啊，人家说臭味相投，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听到赵明如此直白而且不留情面的话时，会议室当中一下变得无比热闹，一个个的对着照明那是冷嘲热讽，虽然说话的声音小声，但是赵明却听得很清楚。 如此一来，赵明的威信的确已经受到影响了。 余苹本来脸上有些挂不住的，看到现场这样的反应，反而觉得挺高兴，拍了拍手叫道：“这里是会议室，大家应该注意一下会场纪律。” 等会议室里所有的人都安静下来的时候，余苹扭头看着赵明说道：“校长，我知道你这是爱护下属，不过，就算你护短的话，至于对我这么羞辱吧？拿出去不好听，要是被局长跟书记知道了，还以我们俩不合，掐来掐去，到时该闹笑话了。” 赵明朝唐欢挥了挥手，示意让她坐下来。 唐欢还想说什么的时候，看到赵明坚定的神色，也就不再坚持，赶紧坐了下去。 赵明这才笑着说，“看上去也没有什么可怕的，就算说我们俩掐来掐去的，这不也挺正常的吗？这件事情在我看来就不是什么内部矛盾，说明就是敌我矛盾吗？我倒想问问于书记，你是我们干校的书记，还是城建局的书记，我也想问问秦阳，你说我们干校后勤办的主任，还是城建局养的一条狗啊！” 秦阳哗的一下站了起来，指着赵明说道：“你给我把嘴巴放干净一点！” 赵明哼了一声，“激动什么？我劝你说话最好小声一点，别动不动就用手指指人，到时候嘴上挨两嘴巴子，你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坐下来，我慢慢告诉你，为什么你向城建局养了一条狗。” 看到赵明这气势的时候，谁也不敢招惹他。秦阳的眼角在抽动，冷冷地说道：“你是高高在上的校长。拿你没什么办法，不过你今天说的话，我是一定要报上去的。” 赵明点点头说，“会议记录的，把事情的起因经过都记清楚了，不要错记漏记……余书记，秦阳，我发现你们两个特别喜欢看笑话，干校丢脸的时候，你们就特别的高兴，特别的兴奋，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 余苹冷哼一声，“校长这话从何说起，我们自己的人犯了错误，难道还不能批评教育吗？” 赵明摆摆手，“问题就出在这个地方，为什么你就这么肯定是我们的人出了问题，而不是对方的人出了问题呢？你这是先入为主吧。还是说你就特别希望看到我们的人出问题？” 余苹顿时语塞，赵明接着说，“秦阳说，这件事也是他听说，他都已经是听说了，余书记，就是听说的听说，可是从你们表现出来的态度来看，我看不像是听说啊，就像是身在现场一样，请问你们在场吗？你们亲自经历了吗？你们走访了吗？你们为什么就这么肯定，你一定是唐校长的错呢？” 余苹哈哈一笑，“校长也不用这么认真嘛，这世上哪有空穴来风的道理啊。出了这种事，肯定是有个起因的，我们这不是也在摸排原因吗？” 赵明摆摆手道：“不是这样的，刚才我亲眼看见你跟秦阳两个就已经给唐校长定了罪，把所有的问题都直接硬生生的安在了她的头上，在场的人也都听到了，你们不是在摸牌原因，你们是在兴师问罪啊！如果刚才不是我出言阻止的话，你恐怕连人家校长的职务都给免了吧！既然你们这么肯定是唐校长的问题，是不是应该拿出点具体证剧？” 余苹笑道：“事情既然已经出了，我们当然应该先批评教育自己的同志，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嘛！” “只要出了问题，不问青红皂白就把责任推到我们自己同志的头上，会不会太没水平了一点，还是说从一开始就居心叵测呀？”赵明穷追猛打丝毫不给余苹狡辩的机会。 余苹有些火气了，“我已经说了，这是一种态度，就算他唐欢受了什么委屈，那也应该控制自己的态度，现在问题既然出了，我批评他有什么问题，我也已经说了，有则改之无则加勉，校长就是一心袒护？” “你爹妈在外面被人给锤了，回到家里你是不是要把你爹妈给批评一遍？痛骂他们一顿，你们为什么要去惹别人，被打都是你们活该。” “你爹妈……” 赵明的一句话刚刚说出口的时候，余苹的怒火再也控制不住，当场就给赵明骂了回去。 赵明嘿嘿一笑，“看吧，你一个当书记的都做不到这么有修养，你凭什么要求我们唐校长忍气吞声啊！看你刚才的反应，我觉得你也不是个好东西。你为什么不能虚心接受批评呢？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嘛，余书记，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这一刻，余苹的心脏都拧在一起了，气的半死不活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秦阳马上大叫，“赵明，你这叫颠倒是非黑白，混淆视听，她唐欢在但是大厅里说的那些话，所有人都听到了！” 赵明笑了笑，“起因呢，唐校长为什么会说那些话？你打听的这么清楚，不可能只打听一半吗？前面的原因呢？” 秦阳脸色一变，“这个……这个我就不是太清楚了。” “不太清楚，就把唐校长按着一顿指责。所以我才说你是城建局养了一条狗吗？如果不是的话，你干嘛要我们的人呢？你觉得城建局这么好，你滚到城建局去上班啊，你在这儿上什么班？开什么会？马上给我滚出去。我亲自打报告。让你滚蛋好不好？” 秦阳被赵明一通乱骂，秦阳胸口急起急伏，结巴的说，“我……我……我要去告你！” 赵明从位置上走了起来，拿起旁边桌子上的电话，瞬间就要把电话拨出去，嘴上还念叨道：“来来，你不是要告我吗？我亲自给万书记打电话。” 第1378章 骄傲 看到赵明真的在拨打电话的时候，秦阳的屁股都夹紧了，不知道这个后勤办的主任可是他千辛万苦才得来的，后勤办主任，是多么肥的一个差事啊，要是丢了这份工作的话，那可就真的亏大了。 谁不知道赵明的关系硬？凭这点小事就能把赵明怎么样？那是不可能的，反倒是秦阳的行为，肯定会被收拾的，很有可能会被调离的。 一想到这里，秦阳的魂都快没有了。 求助般的朝余苹看了过去，余平下意识的走了起来，走到赵明的身边，轻轻地将电话给挂断，无奈地看着赵明，别看他年轻，手段层出不穷。刚才明明在讲城建局的事情，三两下就被他扯到了敌我矛盾的问题上面。 说起来这个赵明还真的是一个搅屎棍子。 余苹苦笑道：“校长，我们刚才在讲谈话的事情，怎么扯一扯又扯到秦阳的头上？秦阳纵然有万般的不对，你也不应该这么侮辱他，你是个领导，是我们干校的一把手，如果一把手都这样的话，还指望能培养出来什么好干部？” 赵明顺手把听筒给放了下去，重新走到了自己的位子上，笑了笑，“还是刚才那句话，你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凭什么要求别人做到，难道又让我问候你爹妈吗？” 余苹的脸上闪过一丝怒色，这一次他将怒火压在心底，不敢再被赵明牵着鼻子走，如果自己的情绪受到影响的话，在与照明的较量当中，他就彻底的落了下风，以后还怎么跟赵明掰手腕呢？ 赵明瞅了余苹一眼，哼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你应该明白吧，余书记。” “这个道理我当然是知道的！” 余苹点了点头，“可能正是因为听到一些关于干校不好的事情，所以冲动了一些，造成了一些误会，校长千万不要太较真。” 赵明笑了笑，“不较真怎么行呢，不分青红皂白的上来给你一耳光，再给你说声对不起行不行？人要脸，树要皮，无论你的脸是脸，别人的脸就不是了，这叫什么？双重标准，对，自己是一套标准，对别人又是另外一套标准，你问问在座的各位，如果你要这么干的话，谁服气？” 余苹做梦也没想到，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居然会被整得惹火烧身，反正到现在有些让她难以下台。 余苹眼珠子一转，决定再也不跟着赵明的话说，瞅了秦阳一眼，“既然你能在城建局打听到这种事情，想必在那边也是认识人的吧？” 秦阳反应过来，赶紧点了点头说，“人肯定是认识的，不过关系吗？倒是普通。” “关系普通总好过没关系，既然这样，你不如好好打听打听，这件事情究竟是怎么发生的，看看能不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毕竟那口教学井还是非常有意义的，早点立起来，也可以跟上唐校长制定的教学大纲的进度，不能影响工作。”余苹淡淡地说了一句后，看着秦阳道：“赶紧去安排一下吧。” 秦阳摇了摇头，“对不起于书记，这件事情我帮不了忙。” 余苹笑问，“为什么？你不是认识人吗？” 秦阳冷冷地瞥了唐欢和赵明一眼，趾高气昂的说，“我是认识，不过那是私交，我没有把我私人的交情用到工作当中，这摆明了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赵校长也说了，技校那边的事情归唐校长管，我只是一个后勤办的主任，外行人不指挥内行人，只要干好自己份内的工作就行了。替人家擦屁股可不是我的工作。” 余苹哈哈一笑，“你看你，怎么还当真了呢？” 秦阳一副受了极大委屈的样子说道：“人家都不把我当人看，我还不能当真吗？对不起书记，我不是故意针对你，是这件事情能帮，但是我不愿意。” 赵明听了这话后，笑了笑，“对，就是这样，做好你自己份内的事就行了，别的事情不需要你操心，别特么再把外面的风言风语给老子传得沸沸扬扬的，要让我发现你再胡说八道，给我滚回局里组织人事处去，请他们重新安排去，干校是容不下你这样的人了。” 秦阳大叫道：“赵明，你别太嚣张，有你求我的时候。” 赵明两手一摊，大家都听到了吧，这也是她亲娘刚才亲口说的话，我求他，我凭什么求他？这就是他身为一个干部跟上级领导说话的态度。秦阳，别说我故意欺负你，就你刚才这个表现，不罚你肯定是不行了。“ 余苹马上道：“都是一个单位的同志，何苦要闹成现在这个局面？” 余苹赶紧劝住赵明说，“校长，你也别跟他一般见识。他正在气头上呢，说话也不过脑子，校长，因为我看这也不是什么大事，要不然就让秦阳把城建局那边儿约出来，咱们好好谈谈。校长和唐校长不也误会了秦主任吗，给他道个歉，这事也就算了。凡事以大局为重，秦主任，城建局那边你认识谁啊？” 秦阳得意地说，“城建局局长李德君。” 余苹听得神色夸张，对赵明说，“校长啊，你可是城建局的局长，不为别的跟他搞好关系之后，以后我们干校有什么动作，办起事来也方便一些，你觉得呢？” 赵明不说话，看着余平在这里装模作样的表演。 余苹马上对就秦阳说，“秦主任你真的能约到李局吗？” “关系谈不上，有多铁，称兄道弟没问题，一口教学井还不在话下。” 秦阳哼哼一笑，“只不过刚才赵校长上次和这次都说了，让我过好份内的事就行了，那赵校长有令，我不敢不从啊！” 余苹朝赵明笑道：“既然能办事，应该在这件事情上再做纠缠。校长刚才的话说的的确也有些过了，不如当着大家的面，给秦主任认个错，就当是开展一次自我批评嘛，你要知道，唐校长的教学计划，早就已经送给我了，我已经把它给报到局里面去了。他说出的话，如果办不到的话，不就是言而无信吗？这么一来，对唐校长来说，威信可就受损了。唐校长可是赵校长亲自保荐的人啊，这件事可出不得岔子，如果这口教学井真的完成不了，干校方面又怎么跟局里面交代呢？” 第1379章 上报 于平这话一出口的时候，秦阳的腰杆子都直了不少，得意洋洋的抬起头来，一副胜利者的姿态，连看也不想看赵明和唐欢一眼。 大家心里都明白，有的事情你不申请去做，不会是过错。但是一旦申请了，又没完成，那就是个大问题了，要么有人说你戏弄领导，要么有人说你能力不济，一边还想着替自己表功，尽做表面工作。 这么一搞名声当然就臭了。 也就是说，唐欢递上来的工作计划，被余平这么不假思索直接给递了上去，说到底，就是一早准备好了对付赵明和唐欢所做的准备。 如果这件事情完不成，万福趁机发难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汤建高被捶了个半死，瞿国华为了报复，去找过万福也说不定。 那么在余苹和瞿国华双向受制的情况下，万福手里拿着那一份技校的教学大纲，很可能就会成为一份掣肘赵明的利器。 赵明在心中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过了一遍之后才发现，唐欢很有可能猜对了，瞿国华的妹夫被捶了，他找不到人出气，将这一切都推到了赵明的头上，如果不是赵明的话，汤建高不会被抓。 至于汤建高干的那些事是不是人事，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汤建高受委屈了，当大舅哥了，就一定得替他出头。 赵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暗叹，搞不好这就是个连环套。 看着余苹的得意，再看秦阳一脸必胜的样子，看起来对赵明和唐欢来说十分的不利。 唐欢叹了一口气，看样子已经到了不得不低头的时候。 于是唐欢马上站了起来，“余书记，秦主任，这件事……” 好些人冷冷的看着唐欢，也瞅着赵明，就等着看他们两人低头认错了，今天这会开的还真是有意思。 余苹的嘴角扬了起来，秦阳更是抄起了手，只要唐欢一认错，赵明也跟着下不来台，那么，从今天开始，干校真正有话语权的，也就是余苹了。 “这件事……” “这件事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赵明直接打断了谭欢摆摆手，示意唐欢坐下来，说道：“别动不动就往自己身上揽责任，你尽到了自己的责任，至于事情没办好，跟你有什么关系呢？至于教学井，没有就没有吧，并不重要。” 秦阳的脸一黑，冷哼道：“同意建教学井的，是校长，现在说不重要的也是校长，反正怎么说都是校长有理了，我们这些人没有任何发言权了嘛！” 余苹哼哼一笑，“校长，秦主任也是为了这个技校好，他的态度可能稍稍差了一些，不过说的也是大实话，教学大纲及工作计划，早就已经递了上去，局长跟书记都已经收到了，并且进行了具体的批复，而今，赵校长你却说不重要，请问是觉得领导的意见不重要，还是说工作干多干少不重要呢？” 余苹给赵明挖了一个好大的坑，照明随便朝哪边走都得掉进这个大坑里，反正横竖是逃不过一个糊弄领导的名声了。 余苹冷眼看着赵明，“说干校是校长一手责任制，不过我还是负责监督干校工作，主抓干校思政，像校长这种行为作风，我觉得今天是非常有必要，跟局长和书记汇报一下的。” 唐欢急坏了，当初赵明找他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可以给赵明带来很大的帮助，可是理想和现实总是有莫大的差距，等他过来之后才知道因为自己的原因给赵明添了不少的麻烦，这一次更是因为他的工作没有做到位，直接将照明陷于了被动。 在座的人谁都看得出来，今天醉翁之意不在酒，与其说对付他谈欢，不如说拿唐欢开刀收拾的是赵明。 如果再任由这事态继续发展下去的话，恐怕真的很难收场。 唐欢急得再一次想站起来的时候，赵明却一挥手阻止她再继续有所动作。 赵明不嫌事大的说道：“余书记，竟然要跟上面汇报，那么就当是在场所有人的面，给上面打电话吧。让大家都听听你说的什么，省得到时候你回了办公室，谁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汇报的，怕有些出入。” 众人哗然！ 这个照明还真的不怕死啊！ 要是余苹真的打了电话，他照明可就得承担所有的责任，而且唐欢的位子会是第一个不保的。 余苹看了赵明态度这么坚决的样子，哼了一声，说道：“你当我不敢打吗？我就当着所有人的面，跟上面好好说说！” 于是余苹抓起电话来，一个电话直接打到了万福的办公室当中，接通就说，“万书记你好，我是余苹啊！” “余苹？有什么事吗？” “万书记，是这样，技校那边再递申报建一座教学井的流程当中碰到一些麻烦，我们这边的员工跟城建局的起了一些冲突，我们首先对自己的员工进行了教育批评，原本想让这个员工上门去道歉的，可是我们也尊重员工的意见，她实在是愿意，后期实在不行的话，索性放弃这个项目了，所以特地跟书记汇报一声。” 电话里传来一声沉吟，声音变得沉生沙磁，“工作的事情是儿戏吗？没把握的事情报上来干什么？报上了之后又不干是什么意思？你们干的笑是觉得局里领导闲得慌，被你们一天逗着玩儿是吧？” 余苹马上说，“万书记，当然不是这个意思，主要是我们赵校长觉得还是应该保护我们自己单位同志的利益不受侵害。” “赵明？” 余苹应道：“是的，万书记！” “你给我告诉赵明这件事情他要是办不好，我拿他事问！” “是是是，万书记，我一定会如实转告的。” 余苹电话一挂，呵呵一笑看着赵明，“这话你也听到了，不用我再给你重复一遍了吧？” 赵明点了点头说道：“我听清了，书记的意思是我办不好这件事情，他拿我事问，那我办好了不就得了吗？” 余苹和秦阳眼神一交流，城建局局长那边卡着，他赵明想要把这件事情给办下来，哼？不好好赔礼道歉，低头认错的话，这件事情怕没那么简单。 第1380章 谁说一定要你的 “办好了？” 余苹笑看着赵明问道：“校长的意思不是想亲自去办吧？” 赵明点点头，“这件事情我不亲自办，还有谁能办呢？” 余苹摇了摇头，冷笑，“城建局那边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在唐校长这件事情上，如果不给一个交代的话，人家是肯定不会给我们批下来的，所以依我看，校长还是准备准备在饭桌上对人家多说几句好话吧。” “饭桌上？” 赵明惊讶的看着余苹！ 余苹嘴角扬得高高的，我的秦阳一眼说道：”当然这件事情还得看秦主任，如果秦主任的心结放不下的话，谁也把城建局的领导约不出来呀，依我看，校长今天的态度的确挺恶劣的，还是应该给我们请主任道个歉，毕竟大家都是单位上的同事，有错就要认嘛，也没有什么丢脸的。” 赵明笑了笑，“书记的意思是，今天如果我不给秦阳道歉的话，教学井这件事情就办不好了，是吗？” 秦阳一口接了过去，“赵校长，我虽然行政级别没你的高，官没你做得大，不过我也是要面子的，我也是有尊严的，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羞辱我，难道不该给我一个交代吗？我这个人也不是小肚鸡肠的人，只要你今天把话说清楚了，城建局的局长我负责约出来。有什么问题大家说开了，事情也就好办了，赵校长，唐校长，只是让你们低头认个错而已，事情如果拖下去给耽搁了的话，万书记一旦追究下来，我怕你们到时候交不了差！” 唐欢算是看明白了，人家一早就准备好了今天要拿赵明和她俩开刀，所以今天这一场例会也是一早就准备好的。 唐欢咬了咬牙，她的确不能让赵明替她承担太多。 会议室里，众人也低声地议论起来。 “校长今天这人可是丢大了！” “谁说不是呢？秦主任跟城建局的局长可是认识的，这件事还必须得通过他来办。”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呀，关系闹得那么僵。现在别人摆明了有关系，就是不帮你，你能怎么着？” 听到这些话，一句句的传到自己耳中的时候，唐欢的心理压力更大了。 所有人都在等着赵明和唐欢的低头。 特别是秦阳，他已经双手背在身后，45度地昂着头，准备听这干校的一把手给他说些讨好的话。 余苹就等着赵明在众人面前出丑，丧失威信，这样一来，今后干校也就是他余苹一个人说了算啦！ 正当两人打他们的如意算盘的时候，赵明嘿嘿一笑，“秦阳，你说今天是我羞辱你？我倒不这么看，我倒是觉得你秦阳是自取其辱。” “赵明，你不要太嚣张。” 秦阳一下子就吼了起来，大叫道：“没有我，我看你们这个项目怎么申报，上报的工作看你们怎么完成！” 余苹摆了摆手，“校长，有句话叫得饶人处且饶人，还有一句话叫，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今天这件事只有秦阳能办得了，你们如果不给他一个说法的话，他凭什么要帮你们呢？教学井的项目如果批不来而耽误了工作进度，这个责任必须由你来付，刚才万书记的话你已经听到了，就不用我再重复了。” 唐欢叫道：“校长，我给秦主任道歉！” “不用，谁让你道歉啊，刚才你道歉可以，现在轮不到你道歉了。要道歉也得是赵明校长道歉！” 秦阳嚣张的看着赵明，阴阳怪气地说道：“赵校长，今天这个错还必须得你来认了，你成为我们干校的一把手，应该起到的是领导模范的作用，而不是出口成脏，如果下面的人都跟着你学，动不动就羞辱别人，口脏话的乱骂，这个学校培养出来的也就不是什么合格的干部领导，那是一群流氓。” 赵明听到这话的时候笑了笑，看着余苹说，“书记，你也是这个意思嘛，让我认错道歉？” 余苹淡淡地说，“原本没有多大一件事情会让你们闹到现在这不可开交的样子。秦阳莫名其妙的被你骂了一通，总还是应该给他一个交待的，要不然别人还以为领导就可以随便骂人呢！” 赵明笑了笑，“嗯，书记说的有道理，书记已经完全记不得刚才那句有则改之，无则加免了，既然你们让我给秦阳道歉也可以，你们刚才在唐欢刚到会议室的时候，就把一堆莫须有的罪名安在他的头上，也伤害了人家的自尊吗？来书记陈主任你们做个表率，先给唐校长认个错，你们只要道歉我马上就道歉，怎么样？” “你……” 余苹顿时语塞，秦阳的脸色也变了。 深深的吸了两口气之后，余苹大叫道：“你……你这是胡搅蛮缠，你以为这样就能解决问题吗？别忘了只有秦主任才能把城建局的局长给约出来。” 秦阳哼哼一笑，“书记算了，咱们校长很爱面子，既然她低不了这个头，这件事就让校长自己去办吧！反正成不成事也是他们来承担责任，跟我们又有什么关系呢？我们在一旁看着就行了。” 赵明笑问，“看什么？看我倒霉吗？别打错了你们的如意算盘。” 按理说事情发展到这个进度的时候，照明不管怎么样态度至少应该缓和一些才对，怎么不见缓和，反而有种变本加厉的意思？ 余苹恨得咬牙切齿，狠狠的说道：“好，赵校长，这件事情办不好，我看你怎么给万书记交待。” 赵明摆了摆手，“不是啊，你搞错了，要交代也是给高局交待，再者说，谁告诉你这件事情我办不好的。难道办这件事情就一定要去找城建局吗？” 就在所有人一愣的时候，赵明马上拿出手机来，一个电话打了出去，没多久就接通了，电话里的人兴奋的喊道：“老矿长……不不不，现在应该叫你赵校长才对，恭喜恭喜啊，赵校长。” “既然都恭喜了，那就送点贺礼吧，找你办点事！” “有什么事你尽管说，上刀山下火海，都给你办了！” 赵明马上说道：“离汉市四十公里的里县有南钻的井，那一片虽然是个小产区，不过井倒是挺多的。我要把那里设为我们技校的实际操作教学基地，有没有什么问题？” “这能有什么问题啊，早点把人送过来实习那才是硬道理，吩咐我照办，我马上下去安排。” 第1381章 轻松化解 电话挂断，在场所有的人脸色全都变了。 赵铭晃了晃手里的电话，皱着眉头看着余苹道：“我和唐校长仔细商量了一下，在教学园区设立教学井这种场地一来太占地方，二来增加了校园的安全风险，也影响这个城市的美化，所以我们还是准备把教学地点直接搬到井队上去，进行实地教学，也就40公里的路，交通方便，过去的话，也就半个来小时，唐校长在制定课程安排的时候，要注意时间和人数的把控。” 唐欢欣喜若狂的点着头，想不到这件事情这么轻而易举的就被赵明给搞定了。 余苹的脸已经扭曲了，他准备了这么久，今天就是为了把赵明给踩下去。 没想到偷鸡不着蚀把米，也不知道赵明是一早就准备好了还是后发制人，这一番举动就像反手一耳光抽在了他余苹的脸上，那表情就像吃了臭虫一样。 秦阳马上吼了起来，“你……你这是偷换概念，你根本就不是按照上级要求在完成这项工作，你……欺上瞒下……你，你你这是糊弄领导，我要告你！” 余苹哼了一声，“刚才我给王书记打电话的时候，在场所有人都听到了，校长，你应该按照上级指示的要求来完成工作，而不是靠一点小聪明和手段来达到目的。” 赵明笑了笑，看着还在做最后挣扎的余苹，“你可以再给书记打个电话嘛，告诉他，我就是这么完成工作的，他如果找我问情况的话，我就把刚才的情况原原本本的告诉他，毕竟在免提当中，我已经将他的工作要求听的非常的明白，这么做好像也不违反规定。” 余苹的脸黑得跟锅底一样，再也说不出半句话了。 赵明瞅着得咬牙切齿的秦阳说道：“至于你，拿自己的同事当敌人，不分青红皂白的冤枉自己人，搞不清楚自己的立场，我觉得你的思想觉悟有很严重的问题，对待领导连起码的尊重都没有，又指又骂的，拍桌子摔板凳，这一系列的动作，在场的人都看到了。从现在开始，回去学习干部管理规定，岗位职责，我不定时会抽查，抽查的方式有口头，笔试。如果你没达到我的要求，那么我可以视作你暂时不适合刚下这个岗位，所以会对你进行停职或撤职等处理。你别说话，你也别质疑我的决心，让你滚蛋，有一万种理由，所以你最好给我小心一点。” 余苹看着赵明，问，“校长，你这是在威胁别人吗？” 赵明点点头，“是啊，我就是在威胁她，要不然你在开着免提，给万书记打个电话？” 余苹得心中一紧，脸皮子红烫得厉害，再也不敢跟赵明多说半句话，扭头看着秦阳说道：“校长既然已经安排了，你照办就行了，不准有意见！” 赵明微微一笑，“既然没有什么事了，大家就散会吧！” 赵明起身的时候，弹簧紧紧的跟在赵明的身后，经过秦阳到身边时，赵明微微一笑说道：“我早就跟你说了，你这叫自取其辱。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咱们有的是时间较劲。” 这一刻，余苹的双手撑在桌面上，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全身都在发抖，混账东西，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一个电话就把事情给解决了？ 他是一早就准备好的吗？ 所有人我走了，会议室里只剩余苹和秦阳两人。 秦阳气得嘴都歪了，“书记，我们就这么认输嘛，难道我们不能把刚才的事情告诉书记吗？” 余苹的脸庞抽搐着，恶狠狠地说，“咱们准备了一招必杀招，一拳头打过去，打在他赵明的身上，就像打中了棉花，轻轻松松就把所有的力道都给化解了，这才是高手呀，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跟我们硬碰硬。我们以为城建局是一道必须要过的关口，没想到人家轻轻松松的就绕了过去，不过城建局这一关，人家你要把事情干得漂漂亮亮的，倒是我，刚才开着免提的那通电话，真是让自己陷入了极大的被动。” 秦阳不解地问，“为什么开了免提就会陷入被动？” “因为所有人都听到万书记要拿赵明事问，而赵明却把这件事情给办好了，让万书记扑了个空，如果只是私底下打电话，万书记也不会觉得面子上有什么过不去，偏偏刚才通电话，是开着免提，谈话的内容让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如果让万书记拿赵明，赵明把刚才的情况一说，我以后的日子也就难过了。” 余苹耍的是狐假虎威借力打力的把戏，没想到最后变成了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今天这一仗输得真是憋屈。 余苹轻轻拍了拍秦阳的肩膀说道：“秦主任，是我的问题，让你受委屈了。” 秦阳赶紧摆手，“不，书记，都是我不好，是我没把事情办漂亮，书记千万不要自责。” “哎……只是接下来还要辛苦你教那些什么守则多背背，赵明这个人说一不二啊……” 秦阳一阵头晕，一反年纪还背书，真是能把人给气死，不过也只得认栽道：“书记请放心，身为一名干部，干部管理规定和岗位职责本来就应该是烂熟于心的东西，我不怕他赵明来考我。” 余苹满意地点点头道：“大丈夫能屈能伸，放心，你今天所受的委屈，早晚有一天我会替你全部讨回来的。” 秦阳已经暗自发誓这一辈子要跟余平一路走到黑了。 唐欢刚跟着赵明办公室，顺手一关门，拉着赵明的手，把照片给扯了回来，吊在上面的脖子上狠狠地亲了一口赵明的嘴，好半天都不肯松开，还试图拿舌头撬开赵明的唇齿，多番试探失败之后，这才不开心的松开了嘴。 唐欢一脸红扑扑地看着赵明，“谢谢你！” “这有什么好谢的……不过，你既然要谢谢我，就不应该占我便宜啊！” “噗……讨厌！” 想换一下，笑出声来，轻轻在赵明的胸口捶了一下，顺势把赵明给推开，“你刚才那通电话是给谁打的？” “方尚，南方钻探的老总！” 唐欢听得心中一惊，“这么容易就把事情给办成了？” 赵明点点头，“我以前在东矿当过一段时间矿长，方尚在我手下当东矿钻井公司的经理，这点面子他还是应该要给我的。” 第1382章 项龙报到 唐欢看到赵明那轻描淡写的样子，恨得牙痒痒，可是心里又欢喜得很，以前可从来没发现赵明这么逗人喜欢！ “知不知道你这个样子有多欠揍呀？明明办成了这么大一件事情，就跟个没事人一样，给人感觉特别的装。” 赵明笑了笑，也懒得去解释，反倒是这副模样让唐欢更加的着迷了。 “你这是偷换概念，没得说，可是刚才余书记为什么不敢再向上面汇报了？” 赵明笑了笑，“难道又让他开着免提在打一次电话吗？他丢人就算了，还拉着万书记一起丢人，而且是开着免提的丢人。万书记不收拾他就已经不错了，他还敢打电话！” 听到赵明这么一说的时候。桃花很快明白了其中的道理，眼角一挑，笑道：“你老实告诉我，这是你早就想好的还是临场随机应变的？” “最初你提出这个教学方案的时候，我心里就已经有了这个主意，在学校里安装这样的教学器材，始终是有安全隐患所在的，而且我发自内心的说，能起到了教学意义，其实并不大，当时我就想跟你商量一下，要不然把教学区域直接搬到井队上，这样一来可以有效的控制风险，其次也可以让大家身临其境，更直观的了解实地生产，意义更大，用语更加明显。” 听到赵明的话时，唐欢声颤颤地问，“那为什么当时你不说出来呢？” 赵明笑了笑，“你是我招回来的校长，我应该尊重你的所有决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如果提出意见的话，那不是拆自己人的台吗？再说了，我也没说你这个方法不好呀，只是留了个备选方案而已，没想到现在居然用上了。” 唐欢心头一颤，“以前觉得你挺莽的，没想到你还有这么心细的时候，我觉得我喜欢上你了。” “咳……” 赵明的脸都憋红了，说道：“你说你一个女人说话能不能矜持含蓄一点。”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有的人早就已经抢到了我的前面，你还让我含蓄矜持，对不起，我办不到。” 唐欢说着话呢，一步步地朝照明靠了过去，然后贴在了赵明的身上，“你告诉孙丽，让她不要太嚣张，我会和他公平竞争的。” 赵明有些着急地说，“你们能不能顾忌一下我的感受，我是已婚。” 唐欢摇了摇头，“我知道你是已婚啊，不过看你这状态应该是快离婚的，要不然你也不会这么明目张胆的吧？” 两人正说着话，敲门声响了起来，唐欢这才依依不舍的从赵明身上撑了起来，然后走过去打开了门。 门外一个小年轻，看了看唐欢，再看看赵明，那眼神就像是看出了什么问题一样。 赵明忍不住的叫道：“看什么看，你那什么眼神？赶紧滚进来。” 年轻人嘿嘿一笑，“哥，我来找你报到了，这位是……” 赵明马上介绍，“这是我以前高中的老同学，唐欢现在在技校那边当校长。项龙，原物资供应公司集采办的副主任，我把他弄过来，到这边来当后勤办的副主任。” 项龙马上和唐欢握了握手道：“唐校长，你好，以后还请多多关照呀！” 唐欢笑道：“真是年轻有为。行了，你们先忙，我就先过去了。” 赵明不忘吩咐道：“制定一下教学大纲，把课时分配安排好。” 唐欢应了一声，赶紧就离开了。 项龙这才朝赵明眨了眨眼睛，“哥，艳福不浅啊，长得真漂亮，跟你是……” “别胡思乱想了，去劳资那边报到没有？” 项龙摇了摇头说道：“还没来得及，这不是刚到就直奔你这儿来了吗？” 赵明笑道：“先去劳资那边，把入职那些都办了，晚上去我家，我做了几个菜，我们好好喝两杯。” 项龙点头道：“行，那你等着我！” 赵明从来没有想过一手掌控干校，但是至少应该跟余苹分庭抗礼，只有真正的保持着平衡，干校才会稳定，还是那句话，不管下面怎么斗，只要没有形成压倒性的优势，上面永远不可能伸手干预。 这里是干校，从这里走出去的人是许多单位都想争取的骨干，他们当中还会产生一些优秀的苗子，最终走到一些重要的岗位，成为权力核心的关键人物，高云让赵明把关，万福让余苹争取，只有把这些苗子牢牢的抓在手里，才能掌握南方局的未来。 想到这里，赵明又赶紧打了个电话过去。 …… 开完了会，高云马上接了个电话，才挂掉，万福就已经跟到了她的身边来，“这一次新招进来的大学生没有及时的分配下属各处级单位的意见很大啊！” 高云扭头看了万福一眼，笑问，“量很大吗？那么刚才开会的时候，他们为什么不提出来呢？” 万福哈哈一笑，“我倒是觉得将这些大学生直接送到干校去进行第1次培训，摸底之后再进行分配，这是一个非常不错的主意，毕竟赵明就是一把尺子，可以好好的给他们量量，看他们适合什么地方，让这些处级领导到时候都去找赵明要人，也省得他们在局机关里争的面红耳赤嘛！” 高云笑道：“没错就是这个意思，照明以前太顺风顺水了，现在让他多经历一些考验，对他来说也是好事一件。” 万福点点头，“也对，我女儿也是当老师的，还是班主任呢，他们班他特别调皮捣蛋的学生，最后将他安排去当纪律委员，你别说，这个小家伙一下就变得特别的乖巧懂事，毕竟要以身作则嘛！” 高云意味深长的看了万福一眼，没有说话。 万福话题一转，“不过也保不起，有的人就变本加厉了，上星期干校递上来的工作计划当中有一个项目，在技校当中打一口教学井的提案，看来并不顺利，听说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高云点了点头，“是挺麻烦的，在学校搞这种东西不觉得很危险吗？没有专业的人员陪同守护，万一出了什么事，我们可负不起这个责任，也算赵明这家伙脑子转的快，最后将这个实地教学的方案摆到了井队上去，赵明已经跟方尚沟通过了，以后他们上实际操作课的时候就去井队上，反正离得也不远。” 第1383章 入职 都是聪明人，听到高云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万福变得话也就不用再说了，看样子赵明已经将余苹的攻势给轻松化解了。 余苹也是单位上的老人了，在这个单位上干了将近二十年，有着丰富的斗争经验，原本放去给赵明搭班子，本以为可以让她掣肘赵明。就从近期交手的情况来看，照明是牢牢的占据着上风，让余萍没有讨到丝毫的便宜。 万福回了办公室，盯着桌面上的那份文件，看了半天之后，三两下将它撕得粉碎，狠狠的砸进了垃圾桶当中，从来喜怒不形于色的万福，也有大发雷霆的时候。 万福叉着腰，暗骂，小兔崽子，总有一天你会栽在我的手里。 …… 项龙已经在劳资报过到了，接下来就是到后勤去跟自己的领头上司和同事们打一声招呼，项龙没有急着去后勤，而是直接去了余苹的办公室。 敲了敲门，就听到里面的人，说，“进来吧！” 项龙推门进去的时候，除了余苹之外，还看到一个中年的男人。 “余书记好，我在项龙，原物资供应公司，集采办的副主任，因工作需要现在调任干校的后勤办的副主任，特地过来给余书记问好。” 项龙十分有礼貌地朝余苹打了一声招呼之后，再看着秦阳问，“不知道这位领导是……” 余苹笑着站了起来，走到项龙的身边，跟他握了握手，“还真是年轻有为啊……这是秦阳，你们后勤办的主任。你们俩就是搭班子干活的好搭档了，小项啊，你的主要任务就是配合主任完成好后期办的管理工作，女人年轻在以后的工作当中要听秦主任的安排，遇到不明白的地方，要多跟秦主任请教一下。” “是，书记说得对！” 项龙点了点头说道：“秦主任，以后还请你多多关照呀！” 秦阳哈哈一笑，“客气了，项主任，我还盼着以后和你一起共同将我们后勤办打造成干校最出色的部门，更好的为干校服务呢！” 项龙笑道：“有秦主任在，相信一定能够办到的。” 秦了摆摆手，“你在外面先等我一下，我跟书记说两句，马上就带你去部门里转一转。” 项龙出了办公室，顺手将办公室的门给带了起来，就靠着墙边，点了一支烟，这特么明目张胆的当着我说悄悄话？看来我哥在干校里的确显得挺被动呀，竟然把我放在后勤，那么这个秦阳肯定就是有问题的，等老子把地盘摸熟了慢慢给你算账。 正当项龙暗自琢磨的时候，秦阳在办公室里压低了声音地问，“这新来的副主任是怎么回事？” “劳资上也是刚刚给我打了招呼，马上打听了一下，项龙顶的是他父亲的班，当初原本是接不了班的赵明一手把她拉进了单位，当亲弟弟，我在物资供应公司的集采办，是以工代干，所以过来直接走的劳资，而不是组织人事，赵明这是不相信你啊，把人安插在你手边，就是为了制你。”余苹平静地解释道。 “制我？哼！就凭这个毛没长齐的东西，他也配？” 余苹也觉得像龙不可能是秦阳的对手，项龙才二十二三岁，怎么可能斗得过秦阳这个老油条？赵明这一步，恶心的意义要高于实际的意义。 想到这里，余苹哼了一声说道：“不管怎么样，你都不能小看了它，这个人在这儿摆着，以后你做事情就不能太明目张胆了。顺便看看这个小家伙有没有什么弱点，一旦让你找到了，说不定它会成为我们反制照明的一步关键的棋。” 秦阳朝余苹竖起了大拇指说道：“还是书记把问题看得透彻。” 余苹摆了摆手说道：“行了，不要拍马屁了，赶紧去安排一下。” 秦阳点点头，赶紧出了办公室，朝门口的项龙说，“小项啊，走，我带你去转一转，我们后勤分管的部门非常的多，以后你的任务可重了呀。” 项龙靠到秦阳的耳边，指了指鼻子下面光溜溜的人中，“你看看我这嘴上无毛办事不牢的样子，能当什么任务？我也就是替秦主任鞍前马后的跑跑腿，解决问题的能力太欠缺，后勤办的人，看到我这副样子，也不会服我的，说白了我就是来混日子的。” 秦阳眼一横，故作生气的说道：“年轻人怎么能有这种思想呢？上面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了你，怎么能只是混日子，小同志，你这个思想是要不得的。” 项龙摆了摆手，“要不得就要不得，反正我说的话也不会有人听，以后我反正就听秦主任的，秦主任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咱们后勤办今后一定是唯秦主任马首是瞻的。” 秦阳的脸绷不住了，哈哈大笑了起来，“小项，想不到你这张嘴这么会说，不过我还是得教育你，做人得有上进心嘛，有志不再年高，能不能服众也不是看你的年纪，最重要的是看你能不能将大家领成一股绳子……” “秦主任一定是有这种能力的，我以后就跟在秦主任手边，当个小卒子就行了。” 秦阳可不会信项龙的鬼话，只不过像您这种态度，确实也有些讨喜，让他一时半会儿拉不下脸。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看了项龙客客气气的样子，秦阳也就没有端什么架子，带着相龙去部门里走走看看了。 “小项啊，那边是司机班，学员的带领是就在那边……这边是集采，你原来也是干集采的，整个干校的物资采购都归这个部门管，也归我们后勤管着……那里是物业管理，负责整个园区的绿化卫生……走，我们去后勤办的综合办公室。” 带着项龙走了一圈之后，秦阳把项龙带进了综合办公室当中。 众人看到秦阳的一瞬间，马上都站了起来，纷纷给秦阳打着招呼。 “主任，你来了！” “秦主任好！” 秦阳摆了摆手，朝大家点了点头说道：“我给各位介绍一下，这是我们后勤办新来的副主任，项龙，以后大家要积极的配合项主任的工作，要听招呼，要是谁不配合项主任的工作就别怪我秦阳不客气了。” 项龙太年轻了，年轻到这个办公室里，所有的人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第1384章 食堂目睹 “新来的副主任这么年轻？” “上面开什么玩笑，让这么年轻的小伙子来当这个副主任？我们这些在单位上干了一辈子的都上不去，一个连胡子都不长了，他凭什么？” 办公室里的人小声议论了起来。 秦阳偷偷地瞅了项龙一眼，眼里尽是轻蔑的笑容。 项龙倒也不生气，他是过来帮赵明忙的，首先要做的就是忍辱负重，至于别人说什么让他们说去就好了。 打了我的左脸，我把右脸也给你伸过去。 项龙想到这里，马上朝众人咧着两排大白牙，笑道：“大家好，在座的有我的前辈，有我的长辈，我算哪门子的副主任，也就是过来凑个数，以后还请大家多多关照，有什么事吩咐我去做就行了，可千万别跟我客气。” 听到项龙这么一说的时候，众人的警惕也就放松了一些，心想年轻人就是年轻人。他们这帮老油条面前想绷面子端架子始终是嫩了一些。 想到这里，众人也就有了些好脸色。 秦阳可不想让项龙在大家面前八面玲珑，高声说道：“项副主任可是我们校长的弟弟。” 什么？ 刚刚放松了警惕，再一次提了起来，众人对项龙再也没有好脸色。 “我说这么年轻就当了副主任，原来靠关系。” “赵明把他弟弟安插到我们的部门来，这算什么？监视我们？” “哼，毛都没长齐的东西，能有什么本事？以后有他受的。” 项龙顿时感觉到浓浓的敌意，嘿嘿笑道：“什么弟弟啊，我和他又没有什么血缘关系，只不过哥哥哥的叫起来比较亲热一点。” 秦阳马上说，“话也不是这么说，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不是亲兄弟却胜似亲兄弟。我可听说当年你父母前脚后脚的去世，本来你是没有资格顶班的，后来还是赵明托人给你改了年纪，然后一把将你拉到供应站，过了没几年又给你搞了个以工代干。以工代干，一般来说正股就到头了，咱们后勤办副主任这个职务可是个副科呀，这难道还看不出赵校长对你的关心和帮助。” 青阳嘿嘿一笑，不怀好意的扫了众人一眼，“都给我听着，就算你们不给我面子，那也得给校长面子，不能让项副主任在我们科室受了委屈，要不然的话就算我这一关过得去校长那一关，你们也休想过得去。校长今天发火的样子，大家可都看见了。千万不要去挑战校长的权威，到时可有你们好受的。” 这种威胁的口气可不会让人屈服，往往只会加深他们的仇恨，也就是说项龙从入职到现在不超过一个小时，已经和整个部门的人都成了敌人。 这样的局面换作谁来的话，都会觉得比较头疼，不过笑容倒是觉得挺开心的，项龙看了看青阳那得意的模样，暗想，整老子？有你特么好受的。 我办公室里的人认识了一圈之后，秦阳带着项龙朝食堂走去。 路上，秦阳说，“伙食团刚招了一批班子，今天早上开始三餐供应，我们去转一转，这可是我们后勤当下重中之重的工作。” 项龙点点头，跟着青阳一路走进了食堂。 食堂分三层，第1层是员工食堂，第二层领导培训食堂，第三层是干校领导食堂。 三楼的装修就像豪华的餐厅，看起来十分的高档，就连酒杯都擦的一尘不染，碗筷餐布的摆放都遵循着严格的餐桌礼仪。 “单位科级以上的领导，以后就在这一层用餐，采用自助餐方式。” 秦阳介绍了一遍过后，马上去了二楼，“今后各单位的干部培训，用餐的地方就在2楼和普通员工分开，普通员工在一楼。” 等他们把二三楼都逛了一个遍之后到了一楼，一群漂亮的姑娘正排着队打饭准备用餐。 项龙看得眼珠子都直了，怎么会有这么多漂亮的姑娘？ 看到项龙眼神发直的样子，秦阳心中得意地想，年轻人呐，总还是逃不过一个色字当头，微微一笑，“这是我们干校从汉市航校的空乘专业招来的后勤服务人员，换句话说他们都归我们管，走吧，我带你过去跟他们介绍一下。” 项龙摆摆手，“现在已经是下班时间了，人家在吃饭，用得着介绍吗？秦主任，不用去给他们添麻烦了。” 两人正在这边说着话的时候，打饭窗口的袁梅端着餐盘，迎着项龙这边走了过来，突然脚下被人绊了一下，袁梅一个踉跄，连人带盘子扑倒在地，浑身上下油汤滴水的，看起来狼狈到了极点。 项龙第一时间想上去扶的，可是李娇从队伍当中挤了出来，赶紧把地上的袁梅拉起来，可是一个人拉不动，陈圆也过来了，还有何婧，在一起才把袁梅从地上拉起来。 项龙稳了一稳，刚才明明看到就是这三个女人当中其中一个人生的腿，现在还这么假惺惺的。项龙想上去说两句的时候，秦阳挡住他，走向前去，“做事就不能小心一点吗？毛毛躁躁的看把这个地板上弄得多脏，赶紧拿拖布过来给我打扫干净，要不然一会儿领导过来用餐的时候，看到这个样子像什么话。” 袁梅咬了咬下唇，没忍得住一下就哭了起来。一把推开了李娇，满身油汤的跑出了食堂。 项龙两步追了出去。 秦阳也跟着他身后走出食堂，说道：“你看看这些新来的员工，一点规矩都没有，像什么话？这都是我平时管教不到位啊，下一步，我们后勤这边还要加强管理和教育才行。” 项龙扭头问秦阳，“陈主任没看到，刚才是有人伸腿故意绊了她一下吗？” 秦阳惊讶道：“有吗？我怎么没看到？项副主任可千万别胡说，影响到团结那就不好了。” 项龙赶紧点点头道：“是，可能是我眼睛看花了吧！” 秦阳嘿嘿一笑，“走，我们去3楼，今天就直接在3楼用餐了。” 项龙摆摆手，“今天晚上不行啊！跟校长约好了，一会到校长家里去吃饭，要不秦主任也一起？” 秦阳听着连连摆手，他现在可是把赵明当瘟神一样地躲着，能不见还是别见了。 第1385章 有的人一看就很蠢 项龙可没打算真的把秦阳带赵明家里去，有的人天生就给人一种讨厌的感觉。 秦阳就是这样的人。 项龙看着秦阳的眼神有些奇怪，像笑，更像是玩味，总之复杂极了。轻轻哼了一声之后就往赵明家去了。 咚咚咚！ 项龙敲了家明家的门，开门的是个女人，漂亮得让他差点以为自己走错了门，直到看到赵明在家中坐着，这才知道没有走错。 孙丽冲项龙微微一笑，说道：“赵明说他有个弟弟要来，我还一直在等着，下午的时候赶紧匆匆忙忙的去食堂把让人给带的菜给提了回来，你们先坐着，我去收拾收拾，一会儿该吃饭了。” 等到孙丽进了厨房之后，项龙这才神神秘秘的坐在赵明的身边问道：“哥这是怎么回事啊？姨太太吗？” “滚你的姨太太，跟谁学的一口污七八糟的烂词？” 赵明不耐烦的骂了一句。 项龙嘿嘿一笑，“家里突然多了一个这么漂亮的姑娘，让人不得不往坏处想。你说说，要是我嫂子看到了，她该怎么想？” 赵明往厨房里看了一眼，轻轻的说道：“你嫂子知道这件事情？” “啊？嫂子允许你找二乃……别别别，别打我！” 看到赵明的手掌扬起来的时候，项龙被吓得大叫了起来。 赵明狠狠的瞪的项龙一样把手放了下去说道：“这当中有些原因我就具体不跟你说了，反正你知道我也是被逼无奈就行了。” “我也想这么被逼无奈啊！” 看到赵明的脸色不好的时候，项龙才识趣的闭上了嘴，不敢往下说了。 赵明问，“去跟余苹打过招呼了？感觉怎么样？” “市侩！” 赵明听得眉梢一挑，“这词倒是用的挺准确的，我怎么没想到……余苹就是这么一个人，满脑子都是唯利是图的点子，要想捞足油水，要想便宜占尽，首先要做的就是把我踩在脚下，让我没有一点发言权。所以我把你放到了后勤这一块。干校不比其他单位，将后勤的所属部门给细化了，跟秦阳去转了一圈就应该清楚，后勤这一块把所有的部门全部都集中在一起，也就是说，管着感受一切的吃喝拉撒，钱进钱出的，流水很大，账目驳杂，怎么样？有没有信心跟秦阳掰掰手腕？” “秦阳？就他这个傻屁股？” 赵明嘿然道：“怎么就才几个小时，你就看出他是个傻屁股了。” “有的人是面带猪相，心中嘹亮。有的人脸上写着精明，其实蠢的跟猪一样。秦阳就是这种人，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这个位置上去的，反正他你觉得自己玩得挺转，其实就是个傻吊。” 赵明越听越有兴趣了，“说来听听，他怎么就是个傻吊了？” 项龙说道：“在单位上，如果你没有足够的实力跟权力，该忍的还是得忍，面子上是一定得过得去的。他请杨一叫我，就已经把许多的矛盾给挑得明明白白，带我下去转办公室的时候当着所有人的面说我是赵明的弟弟，这不就摆明了把我放在了他的对立面，让办公室里的人孤立我吗？他一个正科级的干部你一个副局级的对着干，哪来的勇气跟胆量，不就是仗着余书记吗？这倒也省事，把余苹一起给拖下水了。真正的聪明人从来不会把矛盾挑明白。像我这种人直接扔在部门里，该收拾我的人，想要踩我的人，可绝对不会手下留情，还需要他秦阳多嘴？这种画蛇添足自作聪明的做法，本来就是蠢人干的事情。” “透彻，看来这段时间在物资公司没白干！”赵敏忍不住的夸了项龙一句。 项龙笑了笑，“我也不怕你生气，物资供应公司的那帮老油条比你这人精多了，你看看集采办的那帮人出去谈业务的时候，把戏一套是一套的，防不甚防，我真怕我走了后，二姐夫他一个人玩不转！” 赵明哈哈一笑，“你也别太高估了自己，这个地球少了谁，也照样转。” 项龙点点头，“说的也是。” 赵明看了项龙一眼嘱咐道：“我对你只有一个要求，保持现在的局面，只要没对你下手的情况下，你不能动他，维持他的状况，把她给我盯的紧紧的，他的所有滥账你都得给我记好了，要用的时候你得拿得出来。” 项龙应声道：“哥，后勤这一块你就交给我吧！清扬在我眼皮底下玩不出什么花来，至于部门里面那些针对我的人，他们过不了几天，就该去针对秦阳了。” 赵明嘿嘿一笑的时候，孙俪从厨房里面拿着帕子，一边擦手，一边对她说道：“都准备好了，可以下锅了，你来吧！” 噗…… 项龙都快吐血了，原本想着大哥终于可以吃现成了，没想到还得自己亲自下厨，顿时有点哭笑不得。 …… 袁梅回了寝室，把身上油汤滴水的衣服给换了下来，放进盆子里，眼睛红红地把衣掌洗了干净，坐车在阳台上，刚刚把衣服晾起来，一转身居然看着李娇端着一餐盘的饭菜走进了寝室，身后还跟着陈圆和何婧。 李娇别人面前说道：“刚才你把你的饭打翻了，我看你没吃，所以就给你端了一盘回来，哟，衣服都已经洗干净了呀？来吧，快吃吧！” 她们给自己打饭？袁梅说什么也是不相信的，这当中肯定有大问题。 周末的时候也没把所有的东西都收好拿到了寝室，航校那边已经办了离校，如今他就指着这份工作，无论再怎么辛苦艰难，也得忍受下来，总有一天自己是能出头的。 看到李娇手里端的餐盘，袁梅犹犹豫豫的不敢接。 李娇笑着看了看盘子里的饭菜，问道：“怎么？怕我给你下了耗子药吗？你放心，里面什么都没加的……不过，现在嘛，就加了！” 说着，李娇朝餐盘里吐了一口唾沫，陈圆也跟着吐了一口。 三个女人顿时哈哈大笑了起来。 李娇笑道：“当时那么多女生还有一些单位的干部都看着，我要是不表示一下的话，别人不是觉得我们之间的关系有问题吗？现在不一样了，他们可都看着我给你打饭了，知道我们的关系好着呢，快吃吧！” 袁梅不想搭理她们，从他们身边走过的时候，你就一把扯住他的衣裳，整个餐盘猛地扣在了袁梅的头上。 第1386章 纯粹的恶 油汤顺着袁枚的法师朝下不断的滴，她想哭，却不敢哭，生怕那油汤顺着自己的眼角流进眼睛里，辣椒水会让他痛不欲生。 顺手拿起桌上的卷子，就那么把额头上和眼睛周围的油汤给擦了干净之后，袁梅气冲冲的出了房间。 何婧有些担心地问，“她不会去告状了吧？” 陈圆笑了笑，“告状，他以为这里是学校吗？我可是听我爸妈说了，这里是国企的单位，就算员工之间发生了什么矛盾，只要不是动手动脚的，领导都不会管，更不会评价谁对谁错，毕竟都是成年人了。我们又没有动手打她，怕什么。” 李娇笑道：“说的也是，我们又没有动手打他，学校不是警察局，就算是警察局也不会管这种无聊的事情吧？” 陈圆咯咯笑了起来，“有件事情我要告诉你，他就算去告了，那也是自讨没趣，你们知道吗？她是仗着跟孙丽有关系，走后门进来的。我们余书记和校长本来就矛盾很大，校长为了她把书记得罪的更厉害，你说书记会帮她吗？你们觉得校长还会为了她，跟书记对着干什么？到了他们那个层面上的人，不会为了这样的小人物互相得罪的，所以说，她这条贱命，只能任由我们几个摆弄了！” 一听陈圆这话的时候，李娇笑得更开心了。 袁梅顶着一头的油汤在园区当中穿行，惹得行人纷纷回头的注视着她那狼狈的样子。 袁梅没有哭，她知道她哭了那就一定输了。 急匆匆的来到食堂门口，袁梅一眼就看到了刚刚吃完饭出来的秦阳。 秦阳看到她那副样子，一脸的嫌弃，问道：“你怎么搞成这个鬼样子了？不把自己收拾干净了才出来，这不是影响单位形象吗？你在这儿杵着干什么？” “秦主任，李娇把餐盘从我的头上扣了下去，刚才在食堂里也看到了，他们故意伸腿绊我一下，把我的饭菜给打翻，我刚刚才把衣服洗干净，她们又把饭菜倒在我的头上。秦主任，请你一定替我做主啊！” 袁梅这话一出口的时候，秦阳就笑了起来。 “你这个姑娘怎么这么不诚实呀？” 袁梅愣了一下，双瞳的闪乱了，颤声问，“秦主任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呀？我怎么就不诚实了？” 秦阳说道：“你在食堂摔倒的时候，我明明就在你的身边，看的很清楚，是你自己不小心摔倒的，怎么能怨别人呢？至于你说，你的室友把餐盘扣在你的头上，这个我可没看见，不过我知道的是人家在食堂好心好意的给你打了一顿饭菜回去，我当时还问他怎么吃了还端一盘子回去呢，她说刚才你不小心摔倒了，没有吃饭，不能让你吃不着饭，特地给你打了一份。像这种好心人，你不但不感恩，反而恩将仇报。” 袁梅的嘴一瘪，有些忍不住了，眼睛酸酸的，声音颤颤的说，“你凭什么就说我恩将仇报，你凭什么就这么相信李娇？凭什么不相信我啊？” 慢慢的，周围围的人越来越多，都看着袁梅也没有谁第1张纸过来给他擦擦身上的油汤。 秦阳笑了笑，“你和李娇之间的矛盾，我也听说过，你抢了她的男朋友嘛！” 这话一出口，周围哗然一片。刚才仅剩的同情心在这一刻消失殆尽。 秦阳趁热打铁的说道：“人家李娇主动要求跟你住一间寝室，你却要搞特权，要求自己住一间，现在好不容易住在一起了，还整这些幺蛾子，所有人都看到李娇打饭回去给你送饭的，谁知道你是不是故意把饭菜倒在自己的头上，过来告他一状，用这种方法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众人听到这话的时候，议论纷纷。 “原来这个小姑娘心机这么深啊？” “看着挺漂亮的，没想到做起事情来这么不讲究，也不知道这个姑娘是谁招进来的。” “这还用说吗？我们校长呗！” “听说这个小婆娘和航校过来的那个孙丽关系特别好。你跟咱校长是什么关系，你们还不知道吗？” “原来是这么回事！” 一瞬间，众人看着袁梅的眼神当中充满了鄙视，有的甚至还当众啐了她两口。 秦阳没想到还捡了个机会，顺带的就可以把赵明给拖下水，冷冷的看着袁梅说道：“毕竟你也有抢人家男朋友的先例，干出点恩将仇报，倒打一耙的事情也不足为奇了。” 袁梅怒了，眼泪汪汪的吼道：“你们欺人太甚了！” 秦阳微微一笑，“但还在培训阶段，没有具体分部门，等你分下来了之后才知道什么叫欺人太甚。” 看到袁梅哭的样子，他没有半分可怜，更没有一点同情的意思，淡淡的说道：“现在马上离开这里，把你自己收拾干净一点，不要给单位丢脸，你看看自己的样子，成何体统？” 对众人的指责与嘲笑，袁枚再也挂不住，捂着嘴一路狂奔。 秦阳冷冷一笑，暗叫，你不是关系挺大吗？靠着照明才进了这个单位，进来了又怎么样？以后你还不是得归老子管？以后有你哭的时候。 秦阳今天虽然受了赵明的气，不过在别人的身上也找了回来，算是把气给消了。 他并没注意，远远的，项龙已经把这一幕看在了眼里。 这么多人欺负一个女孩子，这个单位可真是让项龙着实恶心了一把。 要知道开始在食堂转的时候像龙，分明看到有人伸脚出来绊那个女孩子一下，这才让她摔倒在地。看到刚才他那个委屈样，项龙可以想象他在寝室里面遭受了怎样的待遇？ 要知道项龙以前在学校的时候，也曾遭受过霸凌，知道有的人天生就是烂到骨子里的，那种恶非常的纯粹。 在那个女孩子的身上，项龙就像看到了当年的自己。对袁梅，向龙生出了一股同情心。 他想跟过去看看，不过再一想，自己刚刚才过来，还不太明白情况，这么贸然的跟过去，影响不太好，于是也就放弃了。 第1387章 后厨 项龙这个时候应该在赵明的家里吃饭才对。 可是和赵明喝了两杯酒之后，孙丽和赵明卿卿我我的样子，实在是让项龙有些受不了。 首先，项龙是单身，看到别人成双成对，心里就特别的难受。特别是孙丽又这么漂亮，一会儿给赵明夹菜，一会儿靠在赵明啊的身上，一会儿又把赵明的手臂给揽着，无时无刻的都在体现着他们的恩爱。 喝了几杯酒之后，项龙着实忍不住了，所以就说自己还有点事就先走了。 不过项龙的肚子里没装东西，饿得要命，所以准备到食堂来找点东西吃。 不过一进门的时候，才发现窗口里的饭菜早都已经全部收拾干净，项龙抓住一个食堂一楼的员工说，“就没剩下一点饭菜吗？” 员工说，“高校里几点钟吃饭？几点钟收，都是有规定的来的，晚了当然就没得吃了。” “我问的是就没有一点剩下的吗？” 员工说，“有啊，全部都收在后厨的，一会儿收馊水的要来，全部都拉走。” 项龙一听都快反胃了，不过他还是走到了后厨。 这个时候，后厨的窗台上摆了许多饭菜，还有几大盆子，这都是一楼剩下的，米饭也还有。于是，小龙赶紧给自己打了一大盘子，准备吃的时候突然有人走了进来。 “你干什么？” 那人从项龙的手里一下了把餐盘给抢了过去说道：“你难道不知道这个时候已经过了吃饭的点了吗？过了吃饭的时间就不能再吃饭了！” 说着就把向龙刚才打的那一盘饭菜直接给倒进了馊水桶里。 项龙眼睛一虚，冷冷地看着这人说道：“你们受了这么多饭菜，我没吃饭，过来打一盘怎么了？影响你们什么了？还非得给我倒了。” “规矩就是规矩，六点半以后不卖早饭了，你不知道？” 项龙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道：“你是谁，在这个单位从事什么职业！” “怎么想告我的状去报复啊？我告诉你擦干净你的眼睛，看看老子是谁。我姐夫叫张才，是干校的主厨。我叫范建，我姐夫让我管着这食堂，凡事都得按照规矩来，你要是敢坏了食堂的规矩，老子就去秦主任那里告你。” 范建嘿嘿一笑，“怎么样怕了吧？秦主任可是俞书记的人，看你这逼样子，也就是在学校里的一名普通员工，在老子面前装狠，你来错了地方。” 项龙朝范建竖了一根大姆指，“厉害厉害！” “知道厉害，还不滚，当心老子一会儿告你去！” 项龙算是把这个范建给记住了，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之后出了后厨，过一会儿食堂的人下班了，项龙又确实饿得厉害，找了个没锁的窗户，翻了进去，再次来到后厨，找了两个鸡蛋还有面条，开了火，准备做个鸡蛋面。 突然听到一阵响动时，吓得项龙赶紧把灯给关了。 不一会，有一道人影悄悄地摸进了后厨，项龙蹲在边上瞅着人影，再朝这边移动，只见那人影快要摸进仓库的时候，向龙一把给他抓住了，就听到一阵尖叫声。 女的？ 开了灯，项龙看清了来人，“是你？” 袁梅的眼泪还没干呢，看那模样是吓坏了，嘴唇颤抖着，一脸委屈的样子。 项龙问，“饿了吧？等等一会儿就可以吃了。” 小龙又多拿了一只鸡蛋出来，打在碗里，用筷子捣匀了后，倒进油锅当中煎了一件，渗水，将汤煮得雪白，再丢了面条。 很快两大碗鸡蛋面就做好了，一碗摆在袁梅的面前，项龙端着另外一碗，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吃着吃着见对面没什么动静，抬头看了一眼，才发现袁梅的眼泪珠子大颗大颗的往下滴。 项龙柔声说，“吃饭的时候哭，容易胀气，一会肚子会绞痛，很难受的。” 袁梅抹了一把眼泪，想坚强一点，可是怎么也忍不住，这才正式上班的第一天，想想以后还要和李娇同住这么长的时间，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呀？ 这一想，哭得更厉害了。 项龙很快就把自己碗里的面条给吃完了，不讲就都拿手抹了一把嘴，然后点了一支烟，慢慢的抽了起来。 “我爸在我15岁那年得癌症了，为了让我和我妈活下去了，选择了跳楼。” 这人就是这么奇怪，当听到有人比自己惨的时候，刚才那点伤心完全就不叫事儿了，袁梅也一样，哭的挺伤心的，听到项龙这话的时候，顿时就不再哭了，反而有些同情的看着项龙问，“难道就没有治？” 项龙苦笑道：“南方局这福利是不错，待遇也挺好，不过那些年一个人要挣钱养一家人的压力不是一般人能想象的，再加上生个病，可以将一家人全部给拖垮。我爸自杀因为没钱看病，而是怕拖的时间太长，我就再也没办法接他的班，为了留这么一个工作机会给我，让我养活我妈，他选择了去死，结果第二天我妈也自杀了。” 袁梅愣了好长时间，目不转睛的看着向荣，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来安慰项龙。 项龙苦笑道：“我不是让你来安慰我的，我只是跟你分享一下，在这个世界上活着，谁都不容易。难道就因为活着不容易，所以就不活了吗？” 袁梅点了点头，“你是这么个道理，不过心里还是难过呀！” 项龙说，“我爸妈都死了，为我争取了这么一个接班的名额，可是即便是这样。还是有人拿我爸自杀说事，说他这种行为是故意的，是犯纪律的。按照相关规定，我是不能顶班的。一个十五岁的学生，连身体都没发育完全，他们也没觉得我可怜，这个世界的恶有时候就是这么纯粹。幸亏当时有我哥在，他凭自己的能力把我弄进了单位，一直到现在，转眼八年了，想想那个时候真是不容易。” 袁梅端着碗开始吃起面条来，太饿了，刚开始的时候还是小口小口吃，最后也顾不得吃相，大口大口的往嘴里，连刨带唆，很快就把一碗面条给吃完了。 袁梅靠在台子边，脑子有些放空，突然问项龙，“难道坚强的活着就能让那些欺负人的坏人停下来吗？” 第1388章 忍一忍吧 项龙想了想，在脑子里把自己这八年的经历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才认真地回答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要想让那些欺负自己的人停下来，除了让他们怕，没有任何办法。” “怕？” 袁梅摇了摇头，“我试过强硬，可是她们变本加利，让我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项龙看到袁梅万念俱灰的样子，项龙说，“你把过去的那些事都给我说说吧！” 袁梅本来还有些犹豫的，可是一想到刚才那碗面条，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子，把从航校起，她和那几个女生是怎么起的冲突，都一气说了出来，当然，也包括自己是怎么进的这个单位。 项龙听得有些惊讶，“是赵明把你弄进来的？” “你怎么能直接叫赵校长的名字呢？” 看到袁梅有点生气的样子，项龙赶紧摆手道：“对对对，那是赵校长，你既然有这一层关系，为什么不去找校长呢？” “校长和书记有矛盾，为了我，已经闹过一次了，我不想再麻烦校长，这些事情我能自己处理好的。” 项龙上下打量了一下袁梅，说，“你这叫能自己处理好？” 袁梅脸一红，“我也没想到他们变本加利，越来越过分了。” 项龙笑问，“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呢？” 袁梅苦笑道：“还能怎么办，也只能忍下去了，等发了工资，就在外面去租间房吧，只要不住在一起，也不会再有冲突。” “躲得了一时，还躲得了一辈子？” 项龙问得袁梅哑口无言后，平静地说，“以前家里太穷了，钱都得留着给我爸买药，我上学都穿工衣，可是工衣也不能都穿光了，要不然我爸上班都没工衣穿，所以还有我爸改小的衣裳……还有我妈的。” 袁梅一听就愣了，她从项龙的话当中几乎能听到项龙的绝望。 项龙苦笑了两声过后，说道：“其实子弟校里全部都是子弟，条件最好的就是领导的子女，然后是双职工，最后才是单职工，算起来大家的条件都差不多，谁笑谁都是自己可笑，一堆可怜虫非要凑在一起嘲笑比他们更可怜的人。比如说我。” “我那时小，也会哭，哭完还会发脾气，问我爸妈为什么我只能穿烂的旧的，还要穿女人的，是他们让我活成了一个笑话。那年夏天，他们给我买了一双凉皮鞋，也许是他们太久没花钱买东西，连男人该穿什么样的都不知道了，那双凉皮鞋带跟，算是女鞋。我美滋滋地穿到学校去被全班笑了一笑。回了家，我就把鞋从楼上扔了下去。后来，我妈把鞋捡了上来，又重新给我买了一双……那个月，我爸没有吃药，我自己是高兴了，可是那个夏天是我爸活着的最后一个夏天。” 项龙说到这里的时候，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想告诉你你，要欺负你的人，无论如何都会欺负你。从一开始就欺负你的人，不会因为你吃好穿好，就放过你，等到他们成熟懂事了，回过头来再对你糟糕的人生说一声对不起？或者和人谈起这些事的时候，云淡风轻地笑笑，说他们从来没参与过？大多数人的人生轨迹就这样，他们最后只会说，那时候小，不懂事！” 袁梅有些绝望，苦笑道：“这么说起来，我是不是得等她们都懂事啊？” 项龙笑道：“女人比男人懂事懂得更早，所以，别指望了。” 袁梅轻轻地叹了一声，“那我该怎么办？难道就只能任由他们宰割？” 项龙摇了摇头，“都是一颗头一双手，谁怕谁？如果在真的在寝室里发生了什么事，又有谁说得清楚呢？” 袁梅摇了摇头，“不行，如果是哪样的话，秦阳……秦主任和余书记一定是站在她们那边的，到最后还是我倒霉，说不定还会给校长带来麻烦。” 项龙想想，觉得也是这么个道理，于是说，“你这么能忍，她们几个是不是也能忍呢？” 袁梅摇头道：“李娇很冲动的，而且娇身惯养脾气很大，陈圆唯恐天下不乱，一旦有这种事，她是一定会掺合的，而且喜欢打人，这让她有当大姐大的冲动。何婧应该算是她们三个当中最冷静的，喜欢出主意，在学校的时候，多次动手，她就没参与，现在也只是习惯性地看热闹，望风，把门，不参与！” “嗯？她还挺有意思的！” 项龙想了想，说道：“秦阳他们就是想让你忍，当一切都看不见。那么就把这件事给闹大一些，让他们不得不处理。” “这样可以吗？” 袁梅有一些怀疑，突然反应过来，“对了，我都忘记问你了，你是干什么的，也是干校的职工？” 项龙点点头，“我叫项龙，也是刚刚调到这里来上班。” 袁梅叹了一口气，“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早晚会好起来的。” 袁梅冲项龙笑了笑，然后站起来，说道：“谢谢你，跟你说说话后，我的心情好多了。” 袁梅朝项龙挥了挥手，这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她是没想到在自己这么倒霉的时候，还能碰到像项龙这样的人，愿意给她煮碗面条，就这么一个小小的举动，就足以让她觉得温暖了。 项龙看到袁梅离开，轻轻叹了一口气，心想，这样的事情没有那么容易解决的，除非有压倒性的优势，就能一次性地把问题给解决了。 给项龙留下最深印象的，就要数赵明了，赵明刚进单位的时候，不知道多少打压他，到最后，一个个的还不是都在他身边摇尾巴？ 项龙想帮一帮袁梅，但是她拒绝的话，自己也不知道从哪里下手。 想到这里，项龙去敲了敲赵明的门。 这一次是赵明开的门，项龙朝里面伸头看了一眼，然后又缩了回来，“我给你打听一个人，叫袁梅的？” 赵明眼一虚，“哟，才过来就有目标，你别乱来啊！” “哥，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我只是今天看她被欺负了，刚才跟她聊了聊，才发现是你把她弄进来的，弄进来了，怎么也不管，你是不知道她被那几个恶毒的女人都欺负成什么样了！” 赵明面色一沉，“我怎么不知道？说来听听！” 第1389章 保护 项龙把今天的事告诉赵明之后，倒是让赵明挺意外的。 “这丫头，出了这么多的事，怎么也不说一声？”赵明如同自言自语般地说道。 项龙马上说，“她怕给你添麻烦，还说什么你已经为她得罪过别人一次了，所以不想再给你找事。” 赵明笑了笑，“真傻，就算她不找事，难道别人就不找事吗？” 项龙说，“你是没看到她浑身上下的油汤去找秦阳，你猜秦阳怎么说？” “他怎么说？” 项龙冷冷地说道：“他说袁梅浑身上下的油汤都她自己弄的，为的就是可以栽脏李娇她们几个，你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吗？” 赵明看到项龙咬牙切齿的样子，“怎么？想英雄救美吗？” “哥，你说的是哪儿跟哪儿，我不算英雄，我就不帮帮帮她，以前我读书的时候，也想有人能罩我，替我出一口恶气，现在袁梅大概就像我那个时候一样无助。” 赵明点点头，“行吧，你要想帮她，就帮，知道怎么做吧？” 项龙点了点头，“放心，给你当了这么久的弟弟，这点本事，几个小婆娘我都收拾不住，又凭什么在办公室里把秦阳给盯死啊？” 赵明哼了一声，心想，这小子该不是看上人家了吗？不过话又说回来，项龙也到了找对象的年纪，没什么不可以的，袁梅这姑娘的确挺硬气，如是和项龙在一起了，两人的日子一定会过得挺红火的。 “去吧，好好帮她一把！” 赵明挥了挥手，让项龙先去了，进门的时候，孙丽就在问，“刚才听你们在说袁梅的事？” 赵明点点头道：“是啊，袁梅今天被人欺负了，你怎么不知道？” “什么？被谁？” 赵明看到孙丽紧张的样子，马上说，“晚饭的时候，你急着过来准备晚饭，所以就没顾得上，所有的事都被项龙这小子给碰上了……” “李娇她们几个实在是太过份了，我明天一定要找她们！”孙丽气得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赵明说，“你现在去找她们算怎么回事？你要知道，她们现在已经是签过合同的职工，你是航校派来培训的老师，你只管培训，而她们出了任何事情，都得由干校负责，如果你出面的话，没有立场，更站不住脚。” 孙丽急得咬唇，叫道：“那怎么办？难道眼睁睁地看着袁梅就这么一直被欺负？你是不知道，那几个女生下手没轻重的，她们是真的坏，不是小不懂事。” 赵明点点头道：“我知道，我也是从那个时候过来的，所以我很清楚。你不用担有心了，因为有人帮袁梅了。” “谁？” “项龙！” 孙丽听得一惊，“他？他为什么要帮袁梅？” “那小子刚才去后厨找吃的，居然碰到袁梅也去找吃的，可怜的丫头，饭被那几个丫头给倒了，饿得实在是没有办法，居然就在后厨这么碰上了，两人聊了一会，看样子是挺投趣的。项龙说他想帮帮袁梅，我也就同意了。” 孙丽欣喜道：“刚才他来找你，就是为了这件事？” 赵明点了点头，孙丽又问，“他能不能行啊，我看他年纪也不大，别把事情闹得不可开交，到时收不了场。” “他是我弟弟，这点本事如果都没有的话，这么多年的东西也就白学了。” 听到这话，孙丽的脸一红，哼道：“谢谢你，赵明，欠你这么多，我该怎么报答你？” 赵明说道：“你今晚上我睡沙发，就算是报答了！” “你敢！” 孙丽大叫道：“不准睡沙发……你……你是不是很难受，忍得很辛苦？” 赵明点点头，“就算再辛苦也得忍的，有的底线那是不能破的。” 听到赵明的话时，孙丽的心中又是一阵失落，对于她来说，赵明自律得有点可怕了，这么多天，她没有做一占逾矩的举动，如果不是还能感受到他的变化，孙丽甚至以为赵明不是一个正常的男人。 早晨六点，天已经亮了，可是却是大多数人睡得最熟的时候，李娇被尿憋醒了，起来上了个厕所后，突然看到床上熟睡的袁梅，冷冷一笑，开了水龙头，把盆子里接了些水，然后双手捧着一捧水，来到袁梅的身边，双手一散开，一捧就这么直接淋在了袁梅的脸上。 袁梅啊地一声尖叫，顿时坐了起来，一抹脸上的水，看到的是李娇那张若无其事的脸。 李娇哼了一声，“对不起啊，我梦游了。” 袁梅气得咬牙切齿，却拿李娇一点办法都没有，套上一件t恤后，愤怒地出门了。 李娇胜利了，一看时间，还早得很，倒头再睡个回笼觉，美滋滋的。 袁梅难过地在操场边坐了下来，头枕在腿上，完全就是个没人疼没人爱的人，想着想着眼泪又快掉下来了。 “大清早的不睡觉，在这里干什么？” 听到这声音时，袁梅吓了一大跳，抬头一看，“项龙？你怎么在这里？” “晨跑！习惯锻炼身体！” 项龙在她身边坐了下来，问，“没洗脸，头发也没梳，就在这里坐着，大清早的不会就被你的室友给欺负了吧？” 袁梅苦笑，“她说她梦游，然后捧了水洒我一脸把我给弄起来了。” 项龙马上牵着袁梅的手，就朝公寓那边走。 “等等，你带我去哪里？” 袁梅大叫地问。 项龙笑着说，“当然是带你去梦游了。” “啊？你想干什么？到时候闹起来不好，项龙，别冲动……” 项龙扭头直勾勾地看着袁梅道：“你知道你为什么一直被欺负吗？就是因为你不冲动，她们看准你是个软柿子，所以才一直欺负你，相信我，今天我就帮你把这件事给解决了，保证她们以后再也不敢欺负你了。” “真的？” 项龙点点头道：“当然是真的，走，动作快一点，趁她正在睡回笼的时候正好。” 袁梅看到项龙一脸不怀好意的样子，知道他要干坏事，原本想要阻止的，可以又忍不住满足自己那种强烈的好奇心，于是就这么被项龙牵着一路去了公寓。 牵着？ 是的，袁梅的手一直都被项龙牵着，当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却只是红着脸看着项龙的侧脸，心中狂跳。 项龙一扭头和袁梅四目相对，竖着手指在嘴唇边，嘘了一声，然后让袁梅开了寝室门！ 第1390章 反击开始 袁梅的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也不知道项龙带他回来到底想要干什么？ 项龙杵在袁梅的耳边小声说道：“开了门，你在门口等着我，然后我出来的时候我们就一起跑。” 项龙呼出来的气热热的，撩得袁梅的耳朵又红又烫，她想问，又怕自己声音太大了，把睡熟的李娇给吵醒了，那就麻烦了。 项龙朝元梅眨了眨眼睛之后，缩手缩脚地想要进房间，人们一把就将向荣给拉住了，小声说道，算了，还是我去吧，要做什么你告诉我，她……她……没穿……” 袁梅羞得说不下去了，那面红耳赤的样子别提有多可爱，项龙看的眼神一直，小声说，“那你照我的话去做……” 袁梅忍受着那股麻痒，轻轻的搓着脖子，整张脸红得像猴屁股似的，我是听项龙说完话之后，还是将他给彻底吓到了。 “这……这怎么可以？” 项龙摆摆手，“没有什么不可以的，照我的话去做就行了。如果我帮不了你，也就不会带你过来了，你去不去？你不去我去了。” 袁梅赶紧死命的拖着项龙，“我去，我去……” 于是袁枚赶紧进了房间，小心翼翼的走到了卫生间，然后拿起一个盆子来，轻轻的放起水来，水声太大，吵到了李娇，气得他拿起毛巾被死死的捂着头，大叫道：“大清早的还让人睡不睡觉，你再弄出动静，小心我收拾你。你给我等着。” 不一会儿水接满了，可是袁梅的心中却打起了退堂鼓，也不知道李钊这个时候是不是醒了，是不是看着他的，悄悄的从卫生间当中探出头去看了一眼，发现他屁股朝外面朝墙壁，毛巾被捂着头，这个姿势不是正好吗？ 袁梅不心狂跳起来，他从来没有做过这么胆大的事情，这么做真的好吗？可是如果再这么一味的忍受下去的话，他们只会变本加厉，对自己越来越狠。 想到这里原本咬了咬牙，端着盆子轻手轻脚地直接走到了你家的床边，手开始不听使唤的抖了起来，最终一咬牙，顺手一盆水给您在李娇的头上，放下盆子就往外跑。 爱得项龙，见袁梅出来的时候，抓着她的手撒腿就跑，身后传来了李娇的尖叫声，两人一下子跑得更快了，一边跑一边笑，直接冲到操场上。 两人手撑着腿上气不接下气的喘了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才坐在椅子上，那种又害怕又激动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袁枚过了好一会儿这才说道：“我长这么大还第一次干坏事呢。” 项龙咽了咽口水，“对待坏人只有比他们下手更狠，才能让他们屈服，要不然的话，他们也就把你当软柿子，欺负得你一点脾气都没有，你还别哭，你越哭他们越得意，越想欺负你，时不时的给你一巴掌，扯你的头发，在你的衣服上泼墨水什么的，像你衣服上油汤滴水这种情况，我几乎可以肯定每天都会出现的。” 袁梅有些后怕的问，“真的会这样吗？刚才只顾着出气，没有考虑后果，我这样会不会将你彻底给激怒，他对我会不会更凶呀？” 项龙摇摇头，“如果只是泼他一盆水，我也就不会让你去了，后面还有更精彩的呢，听我说，你老老实实的就在这个地方等着，等着一会早餐开饭的时候，你再这样……” “啊？” 听到项龙说完的时候，袁梅被吓了大跳，捂着嘴不敢相信的说道：“这样真的好吗？李娇会不会发疯啊？” “发疯？我们要做的不就是让他发疯吗？他们对你做了那么多的事情，你不是也忍住了吗？你对她做这么一点的事情，他要是忍不住的话，那就是他活该。现在是拼智商的时候，也是拼城府的时候，她如果沉不住气他就输了。” “真的吗？” 袁梅有些担心的问了一句，“可是，可是秦主任他们都一心向着李教他们，就算在大庭广众之下闹起来的话，到时候他们还是帮你娇秋怎么办？” 项龙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说道：“放心吧，有我在我可以帮你作证呀！” “你……秦阳是后勤办的主任，你怎么跟他斗？到时说不定连你都要一起ip你还是不要趟这浑水了！”袁梅有些担忧地说。 项龙笑问，“怎么？你这是看不起我吗？” 袁梅连忙摆手说道：“不是不是，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不想你，因为我受到牵连，你已经帮了我这么多了，我很感谢你，如果再这么闹下去的话，到时影响了你的工作和前途就太不划算了！” 项龙嘿嘿一笑，“放心吧，我的工作和前途还轮不到他秦阳说了算，你就照我的话去做就行了，速战速决，我们一次性把这几个讨厌的婆娘给收拾了。” “真的吗？” 项龙重重地点头说道：“当然是真的，要不然我大清早的跟你忙活一早上，图个什么？” 袁梅有些害怕，不过又觉得挺刺激的，自己受欺负这么长时间了，总不能一直这么耗下去吧！被他们几个人影响了心情，如果工作不顺利的话，以后的生计又该怎么办呢？ 被欺负了，那应该选择反抗。 袁梅不想再当一个被动的人，朝项龙重重地点了点头说道：“好，我听你的。” 项龙笑了笑，说道：“你就照我的话去做，走吧，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可以去吃早饭了。” 说着，项龙一把牵住了袁梅的手就要朝食堂的方向走，可是牵了一下没牵得动，扭头看了一下，发现元末的目光死死地，盯着他们俩紧紧牵在一起的手。 项龙恍然大悟，赶紧一把撒开手说道：“对不起，我还当是刚才逃跑的时候呢！” 袁梅抿了抿唇，摇头道：“没关系。你又不是故意的！” 项龙蹬鼻子上脸地追问了一句，“那如果我要是故意的呢？” 袁梅的脸红彤彤的，心跳也顿时加速了，马上说道：“那……那……你就是个坏蛋。” 项龙看到元末跺脚跑掉那娇羞的样子，顿时心头一晃，感觉属于自己的春天来了。 第1391章 激怒 孙丽起床的时候，赵明也跟往常一样，早就起来了，孙丽红着脸看了看自己的手，然后放在鼻子边闻了闻，满满都是男人的味道，真好闻。 心中一紧，赶紧进了卫生间。 干柴和烈火凑一块，烈火和干柴都难有受得很，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点着。 孙丽顿时一个激灵，痒得浑身不自在。 收拾好了，出去时，却发现桌上没有往常的早餐，于是朝赵明说，“等我，我去给你买早饭！” 赵明摆摆手，“不用了，一起去食堂吃吧！” “啊？你不是不喜欢去食堂的吗？”孙丽好奇地问了一句。 赵明笑道：“今天早有上不一样，有人今天早上要英雄救美，有的事情，今天还是处理掉比较好。拖久了会出事。” “什么？你是说，袁梅昨天晚上又出什么事了吗？”孙丽心中莫名的紧张。 要知道袁梅可是她弄进来的，她就要对袁梅的安全负责，万一袁梅真要出个什么事的话，孙丽到时候该怎么给她的父母交待？ 看她着急的样子，赵明看了看手机上，项龙早上发来的短信的内容，笑道：“应该不是袁梅出事了，而是袁梅要开始反击了。” “真的吗？” 孙丽眉梢轻扬，喜道：“她要怎么反击？” 赵明没好气地说，“我比你早起没两分钟，我怎么知道怎么反击？” 孙丽赶紧拉着赵明就往食堂走，“动作快一点，我可不想让袁梅被欺负了。” 不一会，两人来到食堂外，就已经看到了在食堂外正在抽烟的项龙。 “人呢？” 赵明问了一声，顺手从项龙的手里接过一支烟来。 项龙笑道：“袁梅回寝室收拾一下，马上就过来了。” 赵明点了点头的时候，马上听到有人远远地在喊，“校长！” 顺着声看去，原来是余苹和秦阳过来了。 “余书记、秦主任，你们挺早的！” 余苹微微一笑道：“校长不是早来了吗？走吧，我们一道上二楼。” 秦阳看了看项龙，“项副主任，请吧！” 项龙扬了扬手里的烟，“书记和秦主任先请，我抽完烟就上去。” 孙丽也说，“领导们上去吧，我就在下面和培训人员一起用餐。” 余苹笑了笑，“好的，那我们就先上去了。” 赵明走的时候看了看项龙，项龙朝他眨了眨眼，让他安心。 等人都走了，孙丽马上问项龙，“你们打算干什么？” “干什么？当然是让袁梅以后不再被欺负了，要么不做，要么让她们这一辈子都不敢再欺负人。” 项龙冷冷说了一句的时候，袁梅收拾整齐地过来了。 看到孙丽的时候，袁梅抿嘴一笑，“丽姐，你来了！” “傻丫头，我当然要来，出了事怎么也不告诉我，是我把你弄到这个单位来的，我就要对你负责，万一你出了事，我怎么办？” 袁梅的手被孙丽紧紧地握着手，她柔声说道：“丽姐，对不起，以前都是我太软弱了，我现在也想明白了，一味地忍让，并不会让她们停止欺凌，她们只会当我是软柿子。我不能再忍受了。” “你打算怎么做？”孙丽沉声问了一句。 “放心吧，丽姐，我不会让她们抓到把柄的，我要让所有人都看看她们丑恶的嘴脸。” 袁梅朝孙丽坚定地点了点头，她已经拿定了主意，软弱是不能让自己自信地活下去的。 想到这里，袁梅朝食堂里看了一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迈着大步朝食堂里走去。 何婧把一个馒头一个包子放在李娇的面前。 李娇的拳头捏得紧紧的，重重地捶了一下桌子，恶狠狠地骂道：“贱货，今天看到她，一定弄死她！” 陈圆这个时候也端了一碗稀饭放在李娇的面前，冷笑道：“她还敢出现吗？” 李娇哼哼一笑，“说得也是，一盆手从头上给浇下来，她今天还敢出现？恐怕也是干完这一票之后，就打算再也不出现了吧。” 陈圆顿时捂着肚子笑道：“不行了不行了，我一想到那画面感，就忍不住想笑，实在是太有意思了！” “你还笑，换成是你变成落汤鸡的话，我看你还笑得出来。” 李娇越想越气不过，袁梅这个贱货吃了熊心豹子胆敢端一盆水朝她头上淋下去，这是要造反了？ 看到李娇咬牙切齿的样子，陈圆说道：“说到底，还是平常对她太温柔了，这种贱货就是没打服，如果把她打服了，她也就没有这种胆子了。” 李娇哼了一声，“以后怕是也看不到她了，哼，算她跑得快……” “谁说看不到她，她不是来了吗？” 何婧冷不防地说了一句，二女听了后，朝大门口看了过去，不正是大摇大摆走进食堂的袁梅吗？ “曰特么！” 李娇狠狠地骂了一句，眼看着就要站起来去找袁梅算账，何婧一把拉着她，“别傻了，这里人这么多，动起手来就是你的问题，别冲动。” 听到何婧的话时，李娇沉住气，坐了下去。 就在这时，袁梅从她们这一桌边走了过去，她一直看着脚下，陈圆也在这个时候真的伸出腿来，袁梅当然看见了，不过还是拿脚绊了上去，顿时一个踉跄扑在李娇的面前，顺势杵在她的耳边。 “你妈死了！” 李娇听到这话的瞬间，脸一下子胀得通红，一把将袁梅推到在地，手里的稀饭一下子倒在了袁梅的头上。 这一幕把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傻了。一时半会还没回过神来。 就算李娇和袁梅有过节，那么也不该就这么把饭倒人家头上吧？ 李娇会不会太过份了？ 这下子，单位上应该会严肃处分的吧？ 就在众人震惊的时候，袁梅缓缓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双手把脸上的饭给抹掉，冷冷地看着李娇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李娇站了起来，哼道：“请你吃稀饭啊，喜欢吗？我这里还在大巴掌请你吃！” 说着，李娇的手掌抬起来就要朝袁梅的脸上抽。 啪！ 关键时候，项龙一把将李娇的手抓在了手里。 李娇来来回回地挣扎着想把手给拿出来，可是项龙把她的手抓得很紧，丝毫也没有撒手的意思。 “把饭倒人家头上不道歉就算了，还要动手打人，你把我们单位当成什么地方了？” 项龙严肃地瞪着李娇，冷冰冰地说了一句。 一句话，把李娇确实给吓到了！ 第1392章 有人撑腰 陈圆最先站了起来，抄着手，打量了项龙一眼，然后冷笑地看着袁梅，哼道：“表子，我说你怎么长本事了，原来是找了男人给你撑腰啊！” 一句话一出口的时候，袁梅的头轻轻地低了下来，难过地说道：“你们三个在寝室里欺负我，在我睡觉的时候朝我的脸上泼水，在食堂绊我，让我没饭吃，还专门打一份饭菜回去倒我头上，现在又把稀饭倒在我的头上，我和你们到底有什么仇怨，你们要这么对我？” 众人一听到这话时，不自觉地对袁梅有些同情起袁梅来，因为她们都知道袁梅在学校期间所受到的待遇，她们不瞎，这些事可都是看在眼里的。 一个个议论起来的时候，李娇有点慌了，大叫道：“贱货，你少在这里恶人先告状，明明就是你拿一盆水倒在我的头上。” 项龙一听，大声说道：“你的意思是，刚才伸腿绊人，拿稀饭倒人家的头上，都是你们刻意报复了？” “是又怎么样？” 李娇一句话就承认了她的所作所为，显得有些理直气壮。 项龙马上又说，“你们刚才说袁梅长本事了是因为找了个野男人撑腰，我想问你们这么理直气壮的，是找了一群野男人照顾你们吗？” 哈哈哈…… 食堂当中顿时哄堂大笑了起来。 李娇憋得一脸通红，指着项龙大叫，“你是尼玛个什么东西，敢在这里指指点点的，你信不信，我去余书记那里反应你。” 陈圆一口接下来，马上说道：“看他这个死样子，也就个普通工人，跟我们一样，有什么了不起的？” 一听陈圆的话，李娇的脾气更大了，嘲笑道：“帅哥，想英雄救美？你要搞清楚，袁梅这种骚/货只会找那些有本事，有钱有势的男人，就凭你，你怕是想给她提鞋，她都觉得你不够格，我劝你不当滥好人，不要多管闲事，要不然一会余书记追究下来的话，你也跑不了。” 陈圆哼了一声，“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样子，就凭你也配多管闲事？” 项龙嘿嘿一笑道：“你们一口一个贱货，一口一个表子，对待单位的同事前辈没有一点尊重，更谈不上一点素质，我真是怀疑你们这种人是怎么进的单位，就凭你们也配？” “你……” “闭嘴，你是什么东西，也配教训我们？” 李娇气得全身发抖的时候，项龙哼道：“我凭什么不能教训你们，丢人现眼的东西！我觉得你们最好马上给袁梅道歉，并且保证以后再也不欺负袁梅，不然的话，这件事我会追究到底的。” “你？哈哈，你追究？就凭你？你算个什么？” 李娇和陈圆看项龙很年轻，也就二十岁出头，在这个单位能有什么本事，一个普通职工而已。 李娇和余书记已经打过交道了，她心中很清楚，余书记对她的行为是默许的，一个袁梅而已？还她她能翻得了天？ 李娇冷冷地看着项龙，说道：“我现在就去余书记那里，让余书记给我评评理，有本事，你跟着一起上来，我倒想看看，你有什么本事在这里摆架子。” 说着，李娇一把将袁梅给推开，拉着陈圆就和李娇一同朝楼上走去。 何婧走在最后，疑惑地看了项龙一眼，于是项龙就跟在何婧的身边慢慢朝上走，“袁梅说你是三个女生当中最聪明的，还真是这样，我现在也不逼着你表态，一会上去了，看清形势了，选边站一站，是站在正义一边呢？还是跟着那两个恶臭的表子一起滚蛋，好话，我就说到这里了，你自己看着办！” 何婧吓了大跳，被项龙的气势给震到了，她始终只是一个学生，项龙已经是单位当中打拼了八年的老油条，收拾她，绰绰有余！ 袁梅满脸是饭，也没有打算擦一下，目光瞟了何婧一眼，淡然、自信，一点都没有刚才的可怜样。 何婧的心开始狂跳了起来，他们……他们是故意的，他们今天就是要收拾我们…… 何婧再也无法冷静，从一始，她就觉得奇怪，明明给李娇说了，让她冷静，在大庭广众下，千万不能冲动，李娇明明把火已经压下去了，怎么又会突然爆怒，这也太不寻常了。 除非，除非袁梅故意激怒了李娇。 何婧从项龙的话当中可以推断出，袁梅对她们三个的性格有一个准确的判断。 所以…… 所以他们相信我是个聪明人，一定会做出正确的选择的？ 越想，何婧的心就跳得越快了。 …… 孙丽给赵明选了些他喜欢吃的早餐，特别是泡菜，一定不能少。 呼噜呼噜地喝了两口粥之后，秦阳马上笑问，“校长，怎么样，还满意吗？” 赵明看了看秦阳问，“这饭你做的？” 秦阳老脸一红，摇头道：“当然不是，不过这厨子可是我选的，这几天的伙食不知道校长是否满意？” 赵明点点头道：“还是不错的，秦主任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这不是我份内的事吗？” 赵明点点头，“说得是，秦主任只要把份内的事做好也就差不多了。” 一听赵明话里有话，秦阳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偷偷地看了看余苹，见她低头一直认真吃饭的样子，歪着头看着赵明问，“校长的意思是我有没做好的地方吧？” 赵明点点头道：“当然，你如果把工作都做好了，我还用得着说这样的话？” “哼！不知道校长可不可以把事情说明白一点，不要在这里无中生有？” 秦阳自问没有出什么问题，所以这番话说的那是底气十足，只要赵明挑不出他的毛病，那么今天就可以好好拿捏他一番。 就在秦阳暗自琢磨的时候，赵明马上说，“听有说昨天有刚来的后勤员工被人泼了一身的饭菜油汤，秦主任，你是怎么处理的？” 秦阳的太阳穴猛地跳了两下，赶紧笑道：“原来是这事啊，那个叫袁梅的是不是来校长这里告状了？其实没多大的事，员工之间有矛盾，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她说人家泼她头上，我也没看到，总不能听她一面之词吧！万一，她是自己拿着饭菜往自己头上淋下去的呢？” 第1393章 对质 “你看到了吗？” 赵明直勾勾地看着秦阳，笑问了一句。 秦阳马上摇了摇援头，说道：“没看到！” “没看到，你为什么就说她把饭菜倒自己的头上？”赵明逼问。 秦阳笑着说，“我是说万一……” “你为什么不说万一真是她被人泼的呢？” 赵明哼了一声，“秦阳，你的主观意识太强了，一来就认定人家是错的，所以处处说话办事都把人家当成错误来对待，你一个当领导的处处拉偏架，就不怕别人在背说你闲话？你是想大事化小呢，还是想针对人家？” 秦阳咽了一口口水，赶紧说，“校长，我肯定是想大事化小啊！” 余苹心中咯噔一声，轻轻地闭上了眼，有点绝望，这个秦阳真是蠢得有盐有味，三两句就被赵明给绕昏了，稍不留神就被赵明给牵着鼻子走了。 大事化小？这特么不是成了没本事没能力的另一种说法？ 果然，赵明接着就出招了。 “秦主任是想大事化小？和稀泥和得好那叫太极高手，和得不好嘛，只会把事情越搞越大。” 赵明哼了一声，“秦主任，就你这个样子，还敢说自己把份内的工作做到位了？你不过是个得过且过，不思进取的人而已，因为你的大事化小，有极大的可能性让她们之间的矛看激化，发生更激烈的冲突，打架斗殴，闹出人命来，都是有可能的。” “她敢，谁敢惹事，我就让她滚蛋！” 赵明拍手鼓掌道：“秦主任好威风，你怎么就看不到你自己身上的问题？你让她们滚蛋了，你自己身上的问题就解决了吗？” 秦阳一下子憋得满脸通红，叫道：“校长，我身上有什么问题？” “你刚才不是自己说的吗？让她们大事化小，这还不是你的问题？”赵明笑问了一句。 秦阳的脸庞一抽搐，哼道：“可是事情不是顺利解决了吗？” “余书记，我有事情要汇报！” 突然一道声音出现，打断了秦阳的话，只见李娇和陈圆手拉着手上了楼，来到一众领导的面前。 在她们身后，跟着满脸是饭的袁梅，项龙当然是跟在她身边的。 就在这时，李娇马上朝余苹说道：“余书记，我要反应袁梅，她今天早上趁我熟睡的时候朝我的头上泼了一盆水。” 余苹的脸顿时一黑，凶狠地朝袁梅瞪了过去。 秦阳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指着袁梅就大吼道：“你是个什么东西，你还想不想干了？往同事头上泼水？学校就是这么教你的？你就是这么做人做事的？” 哗！ 赵明手里的筷子猛地朝秦阳的脸上砸了过去，打在他的脸上，吓得秦阳一缩脖子。 所有人都看傻了。 赵明沉声骂道：“狗改不了有吃屎的东西，你跟谁拍桌子？要不要脸？袁梅满头油汤来找你，就是她自己泼的。李娇来找你说被袁梅泼了水，就真的是袁梅干的，这是什么逻辑？你妈就是这么教你的吗？” 赵明不等余苹开口，瞪着余苹叫道：“余书记，你就是这么教秦阳的？” 余苹赶紧摆手，“没有没有，做人做事还是要公平公道，我没教秦阳拉偏架，校长千万不要误会！” 一听这话，秦阳的眼皮子狂跳，大颗大颗的汗珠子朝下滴，连个屁都不敢放了。 赵明扭头一瞪李娇和陈圆，“你们刚才说什么。” 李娇说，“天不亮的时候，我睡得正熟，袁梅一盆水浇我头上了。” 赵明哼了一声，“你怎么证明？” 李娇理直气壮地说，“我有亲眼看到的，还不能证明吗？” “你说你在熟睡，你又说天不亮，你怎么就能看得到？” 李娇被赵明一句话堵得吞吞吐吐起来，“我就是看到了，我知道是她，她的床上没有人。” “她床上没人就是她吗？可以证明吗？” 赵明瞪着李娇有些心慌，马上朝余苹那边看去，“余书记……我……” 余苹清了清嗓子，说道：“校长，对一个小姑娘，也不用太厉害了，看把人家吓的，这是后勤的事，交给秦阳去办吧！” “交给他，又大事化小，他刚才不是说自己处理好了吗？” 赵明瞅了秦阳一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你让我们怎么相信你。” 秦阳根本不知道怎么去反驳。 赵明看了看袁梅，喊道：“袁梅，你过来！” 袁梅慢慢地走到人前，问，“你头上和身上的饭是怎么回事？” 袁梅面无表情地说道：“刚才在楼下，李娇往我头上泼的。” 李娇扭头大叫，“你怎么不说你泼我一盆水的事，你怎么不说你在我耳边骂我，你妈死了，不是你骂我，我能泼你一碗饭？” 赵明点了点头，“你承认泼饭了是吧？这也就好办了，那么，有谁听到袁梅骂人了？” 李娇大叫，“我听到了！” 赵明冷笑的时候，秦阳马上就说，“我知道了，你就是天不亮泼人水，然后骂人在后，激怒人家小李，然后跑到我们面前来告状装可怜！” 赵明扭头看了秦阳一眼，“秦主任分析得好到位，不过我们都没看到袁梅泼水，也没听到她骂人，你怎么就这么确定，你是全程都目睹了吗？” 秦阳大叫，“可是她完全可以用这一招来激怒李娇，让她做一些不理智的行为。” 赵明点点头，“有道理，这么说，李娇是冲动才泼的饭，所以不用处罚了是吗？” 秦阳坚定地点点头道：“是的！” 赵明嘿嘿一笑，“一会我回寝室给自己两巴掌，然后直接去你办公室捶你！你等着！” 秦阳吓了大跳，“校长，你怎么可以这样？” “怎么不可以，你和我在寝室起冲突了，你给了我两巴掌，我想不过，就去办公室里捶你，冲动了嘛，也不算错，不会处罚的，秦阳，要不要试试！” 秦阳吓得连连摆手道：“不敢不敢，校长，我觉得这当中肯定有隐情的，还是问清楚比较好。” 余苹马上说，“光听她们的不行，还是听听旁人的吧，陈圆，你来说说。” 陈圆马上说，“书记，今早李娇真的被泼水了，我听到尖叫就过去了，她的床都湿透了……刚才吃早饭的时候，我还听到袁梅骂人了，所以就李娇才泼的饭，书记，袁梅很有心机的，她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你们一定要相信我们啊！” 第1394章 他是主任 袁梅早就猜到会是这样的局面了，她们三个人向来是穿一条裤子的，一个人被欺负了，另两个人自然是帮着其中一个说法，人多的优势也就在这个时候体现了出来。 袁梅苦笑着摇了摇头，看了看旁边的项龙，她想，今天恐怕最后倒霉的还是她吧？ 李娇得意的看了袁梅一眼，陈圆嘴角一翘，心中不屑的想跟我们斗，你还嫩得很呢。 余苹瞅了袁梅一眼，淡淡地说道：“的确也听说你在学校里的一些不好的习惯，抢李娇的男朋友，还陪学校的领导出去应酬，你说你一个女生在学校里别的事情不做，尽干这些歪门邪道了，现在到了单位上，让我们怎么相信你？” 袁梅全身一颤，委屈的直掉眼泪。 余苹哼了一声，接着说道：“你别哭，搞得自己多委屈似的，我说这些话也不是针对当初你到我办公室来的时候，我就已经给你打了招呼，你们两个人住在一起，不要闹什么矛盾，是你主动愿意和李娇住在一起的我当你已经化解了矛盾，没想到你是等着现在来报复是吧？” 袁梅忍不住了，叫道：“我没有！” “你没有？一个人冤枉也就算了，她们三个人都冤枉你吗？” 余苹笑了笑，“你以为你用这种方法激得李娇往你头上泼一碗饭，我就会处罚李娇吗？袁梅，这些小把戏可不要在我面前耍，自作聪明是没有好下场的。” 这话一出口，李娇和陈圆十分得意，一脸胜利者的姿态直接看着袁梅，眼里全都是挑衅的神色。 哼！ 就在这关键的时候，项龙冷冷的哼了一声，说道：“余书记这件事情上处理的就有些欠妥了吧？你怎么就知道不是她们三个一起欺负袁梅呢？” 余苹还没有开口，李娇抢先说道：“你闭嘴，这里哪有你说话的资格，你以为你是谁啊！” 话一出口的时候，余苹和秦阳的脸色一下就变了。 项龙嘿嘿一笑，“刚才在下面的时候，我就说你们凭什么这么嚣张，还说你们找了一群野男人撑腰，看来不是找了野男人，原来是余书记和秦主任在给你们撑腰啊！” 李娇得意地说道：“是又怎么样，我刚才就说了，你以为你能帮袁梅吗？别做梦了，他是什么样的人，大家心里都清楚的很，余书记这是站在公道这一边。你想既然没出头，再投一次胎吧！” 项龙被数落了，被李娇鄙视了，袁梅心中难过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如果不是为了帮她的话，项龙也不会受这样的委屈。眼巴巴地看着项龙，眼泪滴答的样子。 李娇就是仗着有余苹在身后，对付一个年轻的职工，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陈圆也是觉得像龙年纪不大，在这个单位不可能有什么地位。 所以才这么胆大妄为。 就在他们二人得意的时候，余苹顿时炸了！ “你给我住口！” 余苹的吼声，把李娇和陈媛给吓得全身一抖，两人惊恐万分的看着俞书记，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就发这么大的火。 “余书记，我是做错了什么事情惹你生气了吗？” “余书记你别生气了，对不起！” 余苹马上吼道：“谁教你们的规矩，敢跟项主任这么说话？” 项主任？谁是项主任？ 二女看到余苹的目光落在项龙的身上那一刻，全身一抖，他……他是项主任？ 怎么可能？陈圆的脸色变了又变，惊恐万分的看着项龙，他怎么会是主任呢？也就20出头吧？还是干校的领导了？ 果然，项龙连看都不想看他们二人一眼，笑道：“书记，生这么大的气做什么？” “小项啊，这两个丫头太没有规矩了，你可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项龙摇了摇头道：“他们怎么对我，我并不放在心上，只能说不知者无罪吧！” 李娇看准的脸色马上对项龙说道：“项主任，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是这个单位的干部！” 陈圆也说，“是啊，项主任，你也没有自报家门，我们还以为……还以为……” “还以为我是袁梅的野男人？”项龙笑问道。 这一刻，袁梅的心狂跳了起来，他……他是主任？这么年轻，怎么会呢？袁梅的脸红红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项龙的背影上，很有安全感。 可是李娇和陈圆就不一样了，她们的脸色很难看，吓得全身发抖。 项龙笑了笑，“如果你们没有说这句话的时候，我还可以不怪你，可是你们现在居然把这句话说出来了。反倒让我觉得你们俩见风使舵了。我倒想问问你们一口一个贱货，一口一个婊子，还骂我是你男人这些话是谁教你们的？难道是余书记教你们的吗？” 余苹清了清嗓子，“小项，说话注意一点！” 项龙笑了笑，说道：“余书记，我说话已经很注意了，刚才你要是在楼下的话，听到她们那些不堪入耳的话，估计连大嘴巴抽他们的心思都有了，这像是一个后勤服务人员该说出来的话吗？这像是一个刚刚从学校走出来的学生该说的话吗？要是稍不注意，我还以为我自己出入的是什么不正经的场合碰上的小姐呢！” 李娇脸一红，“你特么的说什么？” 这话也骂出口的时候，余平的脸色一下就变了，项龙嘿嘿一笑，摊开了双手看着余苹问，“书记，你都听到了吧？” 余苹瞪着心惊胆战的李娇和陈圆，“你们两个给我把臭嘴闭上，没大没小的，知不知道怎么跟领导说话？这里是什么地方？当是你们家吗？不懂规矩你给我滚回去。” “书记别急着发火，他们俩身上的事情还多着呢！” 项龙笑了笑，看着李娇和陈圆说道：“昨天我刚刚到食堂吃晚饭的时间，亲眼看到陈圆伸脚故意绊了袁梅一下，让他摔了一个大跟头，手里的饭菜摔了一地都是，我当时想要上去拉一把，秦主任把我拦下来了，他可是假装什么都没看到呀！回了寝室之后，李娇当着所有人的面打了一份饭菜，说是要给袁梅送回去，送回去之后就是一盒饭直接扣在了袁梅的头上，袁梅去找秦主任，陈主任当即就说，是袁梅自己扣在自己头上的饭菜，使得是一手苦肉计。” 如果项龙只是一个小角色的话，他说的这些话毫无分量，可是现在，他是主任，李娇和陈圆背后已经被汗湿了，心惊胆战！ 第1395章 和稀泥 余苹当然希望在这件事情上，不要让项龙占到任何的上风，所以瞥了秦阳一眼。 秦阳明白意思之后，嘴硬道：“难道不是吗？我们又没看见，怎么知道是不是他自己扣头上的。” 项龙笑了笑，“陈主任没看到的事情这么肯定呢，寝室里那么多人，难道你就不会问问吗？为什么你着急着把所有的罪名都安在袁枚的头上，是不是你天生看人不顺眼？还是说你受了谁的指使？就是故意针对袁梅呢？” 秦阳大叫道：“废话，我会受谁的主使？我只不过是就事论事而已，大家都没看到的情况，我怀疑谁都是正常的。” 项龙笑着摇了摇头说，“不，你一点都不正常，袁梅在寝室被泼得浑身油汤滴水的时候，你说是他自己泼的。袁枚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泼的油汤滴水的时候，你又说他是在寝室里做了让人生气的事，所以是被报复的，她活该，。所以不管出了什么样的问题，都是袁梅的责任。秦主任，你这样的处理方式，能是正常的？” 秦阳抄着手，笑道：“这有什么办法？她袁梅人品不好，当初本来我们就不想招他进来的，因为我们知道把他放进来就是个大麻烦。可是人家不是有关系吗？所以就进来了，也许她仗着关系，就欺负别人呢？” 这话一出口，秦阳下意识的看了看赵明，连带余苹也一同朝赵明看了过去，两人眼神当中的嘲笑意味看起来非常的明显。 项龙此时也只能求助般地朝赵明看了过去。 于是，赵明随口就说，“原来秦主任从来不把我放在眼里，对我呼来喝去的，就是因为有余书记在背后给你撑腰，是吗？” 秦阳的脸色狂变，“没有，校长，你这次说的哪里的话，这怎么可能呢？” 余苹也慌了，赶紧摆手，手舞足蹈的样子，让赵明直接笑了起来，“我也就是开个玩笑，你们俩没必要这么当真！” “这种话就不要放在台面上来谈了，听起来有点丢人。” 赵明哼了一声，说道：“不管怎么样，事情出了，那就应该解决。你李娇当着食堂那么多人的面，把一碗饭从袁梅的头上给淋了下去，难道就没有想过后果吗？” 李娇急了，“校长，是袁梅……是她在寝室里到我的头上泼了一盆水，刚才他还在我耳边说我妈死了，所以我一气之下才把饭从她的头上淋了下去。” “哦！” 赵明点了点头说道：“是吗？可是我没看见啊！怎么办，谁能证明？” 李娇赶紧把陈圆拉到身边，说，“她可以证明！” 顺手再把何婧给拉了过来，说道：“她也可以证明。” 李娇理直气壮的说道：“我们一起参加培训的人员都可以证明袁梅的人品不好，他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 赵明看着袁梅，问，“你为了达到目的，什么事都做的出来吗？” 袁梅摇了摇头，也不说话。 这时，一直在旁边看着，没有说话的孙丽，开口了，“袁梅是一个积极进取的好姑娘，我负责空乘培训，在专业上她表现得非常的出色，待人也非常的谦和，至于学校为什么传了那么多她的闲话，我想这跟何军有关，何军前几天已经被打了，住院了，知道身体好一点没有？” 余苹一听到这话的时候，脸皮子又红又烫，他当然知道何军是栽在了赵明的手里，孙丽这话完全是出于警告，孙丽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胆子？说明这是赵明暗中授意的，余苹的心里已经开始七上八下了。 就在这时，李娇朝余苹大吼了起来，“你在学校的时候就一直帮着袁梅，谁都知道你们两个人的关系很好，现在你当然帮着他说话了。” 这一嗓子吼出来，在场的所有人都傻掉了。 项龙笑着说，“一个敢对自己老师都大呼小叫的人，品行也好不到哪里去吧？” 李娇一慌就会犯错，瞪着项龙大叫道：“谁知道你跟袁梅是什么关系，你们俩眉来眼去的，说不定在谈恋爱了。于书记那天开会的时候早就已经说过了，入职三年内，禁止谈恋爱！” “闭嘴！” 这一次是余苹吼了起来，训道：“项主任昨天才来单位报到，怎么谈恋爱？你就算这么想，急于证明自己也不能口不择言，胡说八道，你就是这么对领导讲话的？还有没有一点上下级观念？” 你要听到这话的时候吓了大跳，昨天才调过来的，那么就说明跟原煤没有关系了？自己这一通胡说，把印象全部都给搞坏了，这可怎么办啊？慌乱之中，你就想到了一个新的办法——哭！博同情。 李娇说哭就哭，眼泪珠子大颗大颗的往下滚，颤声道：“反正你们就是要站在袁梅一边了，我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一个小姑娘就这么哭了起来，柔弱的样子惹人心疼，就像在单位上一帮领导干部，合起伙来欺负她一样。 余苹马上就说，“都是爹娘生的，初身入社会，还有些弱不禁风，凡是对他们太苛刻了，似乎有些不近人情，我提议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吧！” 李娇心中一喜，这件事情如果到此为止的话，她就已经是赢家，以后日子还长着，有的是时间收拾袁梅，走着瞧吧！ 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了，赵明怎么可能让他们这么轻而易举的脱身？看了看余苹，笑问，“我说这秦主任的工作态度怎么会是这个样子，原来是跟余书记学的呀！又是一个和稀泥的，你们还准备将这个矛盾激化到什么程度，难道下一次要给他们一人一把刀，分出个你死我活，才算完？” 余苹脸黑地问，“校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大家都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这已经是能解决的最好法了，这怎么就能叫做和稀泥呢？” “一直没听何婧表过态，要是……听听她的话？” 项龙冷不防的说了一句后，李娇和陈圆心里都笑了，何婧？能有什么区别吗？ 第1396章 真相大白 何婧听到项龙的话时，心里还是禁不住的咯噔的一声。 他原本希望这件事情千万不要落到自己的头上，就这么混过去就可以了。 然而项龙在关键的时刻还是把她提了出来。 现在！何婧又该怎么去选择呢？ 像以前一样站在李娇她们一边，继续欺负袁梅？ 不行了，这条路已经不能再这么走下去，很明显校长和新来的项主任都站在了袁梅一边，如果再帮李娇和陈圆圆谎的话，以后算是将校长和项主任彻底给得罪死了。 何婧再蠢，也不会不为自己的前途打算一下。 就在这时，李娇突然对何婧说道：“何婧，没关系，你大大方方说出来吧！事实就是事实，不怕他们不相信！” 陈圆也说，“是啊，何婧，告诉他们，袁梅以前在学校是个什么德行！” 所有人的目光落在了何婧的脸上。 李娇和陈圆自信十足，他们坚信何婧是站在他们这边的，就算他说出来的话不足以采信，那么也没有人能够证明袁梅说的就是真的，所以，何婧的话只会是一句废话，帮不了她李娇和陈圆，自然也便宜不了袁梅！ 可是…… 事情真的是这样吗？ 何婧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道：“李娇和陈圆在航校的时候就一直欺负袁梅！” 轰！ 李娇一陈圆在听到这话的时候，脑子像被雷击了一样，一片空白！ 李娇下意识地第一时间冲上去，抓住了核心的头发，将她扯翻在地。 这一幕把所有人都给惊得合不拢嘴了。 “贱货……表子……呸！你说什么？尼玛批的再给老子说一遍……” 李娇的大巴掌朝何婧的脸上狂抽，当他正在发疯的时候，项龙走过去一把拉住了李娇的一名，一下子将她给扔了出去，李娇还想扑过来的时候，项龙指着她的脸，说道：“你再发疯的话，现在就收拾你的铺盖卷儿，自己滚蛋。” 陈圆一把抱住李娇，拼命的摇头，让她不要失去了理智。 李娇汗如雨下，想想自己刚才做的事情才知道有多蠢，此时她已经害怕得全身发抖了。 余苹和秦阳的脸色也是变了又变，知道今天这件事情已经出现了转机，然而这个时候想要再把这件事情按下去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项龙把地上的何婧给拉了起来，递了一张纸到她的手里，说道：“把你知道的放心大胆的说出来，有校长给你做主！” 李娇还想呵斥何婧的时候，被赵明瞪了一眼，顿时吓得全身一激灵，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赵明看着何婧道：“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我也不会因为你这一番话，就全部都相信你，你说的这些我会到航校去做调查的！” 赵明这话一出口也把余平和秦杨的嘴给堵上了。 何婧把自己凌乱的头发给缕了缕理直气壮的说道：“我可以对天发誓，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李娇原来有个男朋友，因为李娇的确太凶了，对他非打即骂，所以一直想把他给甩掉。他们还没分手的时候，这个男的就已经看上了袁枚，所以三天两头的去缠着袁梅。袁梅拒绝他，躲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去抢李娇的男朋友。就算最后李娇和他分手了之后。他也没能跟袁梅在一起。可是李娇就认定了，是袁梅抢了她的男朋友，从那个时候开始三天两头的去找袁梅的麻烦，有一次把她堵在了寝室里，将她的衣服全部扒光了，打了一顿之后，还给她拍了很多照片，后来这个胶卷是我故意把它曝光的，要不然让他们把照片给洗出来的话，还不知道会闹出多大的麻烦呢。这件事情很多人都知道，和我们一起分到这个单位的许婷，当时也目睹了整个过程。校长和书记不相信的话，可以直接把许婷叫过来，问一下就知道了……” 开始的时候，李娇和陈圆的脸上还有一些倔强，一副死不认账的样子，可是越往后听，她们就越绷不住了，两人直接就那么瘫倒在了地上，全身抖得跟筛子似的。 何婧淡淡地说，“还有许多事情我就不说了，一时难以说出口，说多了也让袁梅伤心。昨天食堂里是陈元生的腿，把袁梅绊倒在地，你就为了证明自己是一个团结同志，关爱他人的人，所以才特地当着所有人的面打了一份饭菜，告诉了当时食堂里所有的人，这是要给袁梅送回去的。回去之后就一盆饭菜直接扣在了袁梅的头上。” 这一句话也就直接证明了袁梅的清白，根本就不用再往下问了。 这一刻，袁梅的委屈如同泉涌一般地喷了出来，整个人的情绪都不受控制的大哭了起来，眼泪珠子哗啦啦的往外掉。 李娇冷冷地看着何婧，冷声骂道：“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一定没有好下场的。” 陈圆哼道：“你把我们拆穿了，你自己还不是全程参与了，你以为你就摘得干净吗？” 何婧笑了笑说道：“你们打人骂人的时候，全程都没有参与过，我从来都是在门外，要么就是劝你们不要做这些事情，包括刚才在食堂的时候我都还在跟李娇说，不要冲动，不要报复，可是你们从来也不听我的呀，我尽到了我自己的本分，我也没有动过手，更没有羞辱过袁梅，这一点袁梅她自己是知道的。” 袁梅听到这话的时候，泣不成声的说，“何婧没有欺负过我！” 这下子所有事情都真相大白了。 秦阳一听这话，从位置上跳了起来，走到李娇的面前，指着他的脸大骂道：“你这是个什么品行的东西，你连个畜生都不如。” 赵明朝秦阳笑道：“秦主任水平果然高呀，风往哪边吹，你这人就往哪边倒，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从一开始就在替袁梅出头呢！” 秦阳老脸一红，干笑了两声，“校长，我这不是被李娇的外表给欺骗了吗？” 赵明嘿嘿一笑，“向秦主任这样的人，不把事实拍你脸上你是一辈子都不会承认他存在的，不见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掉泪，说的应该就是你这种人了！” 赵明的话，就像一记耳光抽在了秦阳的脸上，当然照明还没完呢，瞅着余苹再补充了一句，“不过也不怪秦主任，都是余书记教的好啊！” 余苹的脸胀得跟猪肝似的，有些挂不住了！ 第1397章 认错 这件事情，赵明已经明显占了上风。余苹也不会傻得再去和赵明争辩。 说多了，只会显得自己是死鸭子嘴硬。 余苹站了起来，走到李娇和陈圆的面前，说道：“原来你们是这样的人，我差一点就被你们给骗了，按说犯了这种事，我应该把你们都开除了，不过，在我看来，一是初犯，二也是觉得这种事危害影响不算过大，所以，我打算给你们一次机会……” “等等，余书记的意思是要这么放过他们吗？” 赵明毫不客气的打断了余苹。 余苹笑道：“校长得饶人处且饶人，初身入社会，许多事情和道理都还不太明白，我们不能一竿子把他们打死了，所以还是给她一个机会吧！” 赵明笑着问，余苹，“如果事情反过来，这一切都是袁梅造成的，余书记怕就没有这么容易息事宁人了吧？” 余苹的脸色铁青，沉声问赵明，“那么依校长的意思，你看这件事情怎么处理比较合适呢？” 赵明想了想，说道：“也别说我是得势不饶人，你李娇和陈园两个人从学校开始就一直欺负袁梅，一直到了单位上还不放过她，做了这么多丧尽天良的事情，是不是应该给她道歉认错，并且取得他的原谅。如果她原谅你们的话，那么你们可以继续留下来，记住，是袁梅原谅你们，如果她不原谅，那么干校也是容不下你们的。” 一听到赵明的话，李娇和陈圆连滚带爬的来到袁梅的脚边，一人抱她一条腿。 “袁梅，对不起，我错了，求你原谅我吧！” “是啊袁梅，我们以前是同学，这么多年感情了，你不能因为我们犯了一点错，就这样把我们赶出去吧！” “袁梅，算我们求你，再给我们一次机会好吗？” 袁梅双腿不耐烦的挣开了，后退了两步，直接躲到了项龙身后去，抽泣道：“当初我什么也没做，你们对我下手也没有一点手软，现在我为什么要原谅你们？” 这两个女人还想过去抱他的腿时，项龙挡在袁梅的面前道：“收拾东西滚蛋吧！她不原谅你们，你们难道还可以逼她吗？道歉就要有诚意，像你们这样的态度，凭什么再给你们机会啊？” 李娇就像听明白了项龙的话一样，一下子跪在了地上，甩手就是给自己一耳光，把一屋子的人都看傻了，陈圆见了之后没办法，自己也跪了下去，双手大嘴巴子，不停的朝自己的脸上抽。 同时，赵明看着余平说，“我记得当初是你死活要把李娇和袁梅放在同一间寝室里的吧！哎，闹成这样的局面，书记还是应该承担很大的责任。” 余苹黑着脸，毫不客气的对赵敏说道：“校长，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又不了解情况，按照规章制度将他们两个人安排在同一间寝室，又有什么错呢？” “当然是有错的，既然你不了解情况，为什么就不肯听他们的话呢？换句话说，这是你的一意孤行造成了今天的悲剧，她们打的是自己的脸，余书记的脸也应该有些疼吧！”赵明嘿然笑道。 “赵明，你……” 余苹终于沉不住气了，这是他第一次被赵明真正的激怒，恨不得把赵明给吃了。 赵明这一次却没有丝毫的退让，针尖对麦芒的看着余苹道：“这就受不了啦？书记，咱俩搭班干工作，这才多长时间你就受不了？今后的日子还长呢，希望你和秦主任当一个谦虚的人，刚愎自用只会让你们摔的跟头一次比一次大，这次的事情就给你们当个教训吧！” 李娇的脸已经被抽肿了，陈圆的嘴角也破了，还在不停的给袁梅认错道歉。 陈丽拉着袁梅的手，小声地说道：“没必要再闹下去了，他们都已经这样了，给他们一个机会吧！以后还要见面的，没有必要把事情做得太绝。” 袁梅点了点头，走上前去说道：“别打了，你们起来吧，我原谅你们了！” 两人哭的哇啦啦的，站起来就想去拉袁梅的时候，袁梅一下躲开了，说道：“我原谅你们了，不代表我不介意过去你们对我做的那些事情。我在干校，井水不犯河水就是了。” 李娇拼命地点头，“是，袁梅，你放心，我以后再也不惹你了。” 陈圆也说道：“都是我们不好，你放心，以后我们见到你就躲得远远的。” 余苹哼道：“但这样的话，今天的事情就到此了。小范围之内不要扩散，让别人知道了影响不好。” 赵明一摆手，“我就特别不同意你这句话，什么叫不要扩散，影响不好，正因为这件事情的影响不好，所以必须让全干的笑都知道，你们两个下去之后一人写一封2000字的检讨，并将保证书附在后面。下周例会的时候。后勤服务人员全体参加，你们要当着所有人的面做检讨，我就是要让所有人引以为戒，让所有的人都来监督你们，要不然的话你们当面一套背地里一套，又欺负别人，到时秦主任又该说他眼瞎，没看见了。” “校长……我……” 秦阳的脸都扭曲了，一肚子的话到喉头硬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被赵明快给气死了。 项龙一口接过去，说道：“因为我看他们两个人不能再住在一起了，得先给李娇换一间寝室才行。” 就在这时，何婧马上说道：“我和李娇换吧，我去跟袁梅住一间寝室。” 如今，何婧和袁梅的命运已经绑在了一根绳上，她现在站出来替袁梅说话也就是和李娇、陈圆划清了界线，是一条不能回头的路。 项龙点了点头，“行，你和你交换以后你跟袁梅住在一起，我也放心。” 秦阳马上叫道：“凭什么你说行就行啊，我是后勤办的主任，这应该由我来安排。” 项龙嘿嘿一笑，“我是后勤办的副主任，这件事情我说了就能算数！” 所有人这才知道，原来项龙是后勤办的副主任。 第1398章 狗改不了吃屎 赵明看了看项龙，说道：“行了，这件事情就按照你说的去办吧！跟秦主任说话的时候稍微客气一点。人家没规矩，你总不能没规矩吧？要不然的话，别人又该戳我的脊梁骨，说我没把你调教好了。” 众人听到这话的时候心惊胆战，只看那余苹的脸色确实非常的不好看。赵明这句话分明就是在说，余平没有把秦阳给调教好，又是一记耳光抽在了他的脸上。同时照明也是在告诉在场的所有人，项龙是他的人。 有了这句话，项龙在干校里的地位就不是一个副主任那么简单了。 这里散了，李娇和陈圆像两条丧家犬一样赶紧逃了。 孙丽也去准备上午培训的事情。 赵明这才看着袁梅说道：“以后还有类似的事情直接告诉我吗？不要在心里憋着，这里是社会上是一个成年人的世界，要学会相信我们，对我来说没有什么家丑，更没有什么是不可以公开的。” 张鸣说着话，扭头又看了一眼何婧，“非常感谢你站出来说了一句公道话，虽然我知道你也是抱着投资的心思，赌对了，以后前途一片光明。” 何婧点点头道：“对不起校长，我也是为了自保，恶心的人可以恶心你一辈子，甚至毁了你的一生。无奈的情况下，我也只能假装跟他们站在一起，这样可以避免自己招惹很多的麻烦。当然，我的心里也是有正义两个字的，他们做的事情已经超过了我的底线，所以我不得不说出来。” 赵明心说这个何婧可能只是一个投机分子，可是一想到他刚才说的那些话，忍不住好奇的问，“那个胶卷真的是你曝光的吗？” 何婧点了点头道：“是的，如果我不把胶卷曝光的话，他一定会将胶卷的每一张照片给洗出来，而且会加洗很多张，散发到学校里每一个人的手里。” 袁梅不自觉地抱着双手，抿着嘴，看起来可怜极了。 赵明确定过后，也相信这个何婧是有良知的，“你跟袁梅住在同一个寝室了，以后多照顾她一些，不要让她再受那些欺负，你脑子灵光，想问题比较周全，以后碰到什么事，解决不了的就随时告诉我。” 听到赵明的话，何婧点了点头说道：“放心吧校长，我会好好保护袁梅的，因为我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何婧苦笑了一声，扭头看着袁梅道：“以后要当朋友，能不能去寝室帮我搬搬东西啊？” 袁梅点头，不过有些不舍的看了看项龙，何婧又不是傻子，知道袁枚还有些话想对项龙说，毕竟今天的事如果不是项龙的话，他又会被人白白的欺负了一场。 “我先去，你稍后就来吧！” 何婧走了，赵明朝项龙眨了眨眼睛，刚要走的时候，项龙马上说，“谢谢哥！” “你英雄救了没跟我有啥关系！什么话赶紧说，别耽误了袁梅上课的时间！” 赵明交代了一声，就直接下楼去了。 袁梅的脸红扑扑的，都不敢看项龙一眼，憋了好半天才说道：“你说的那个把你拉进这个单位的人不会就是校长吧？” 项龙点了点头，“他那个时候还不是校长，这是后来才知道的，他刚刚从一个看澡堂子的临时工转成了正式的工人，然后没过几天就当上了宣传干事，紧接着就当了工会的宣传副主任，后来调到了我们炼油厂，我爸也就是在那个时候自杀的，他和我们家非亲非故，就是替我们家领了一次贫困工人家庭慰问金之后，我爸妈就把他当成救命稻草一样的给抓得死死的，他替我爸妈选的墓地，也是他把我弄到单位上，接了我爸的班……” 袁梅直勾勾地看着项龙，“这次多亏了你，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了。” 项龙说，“我哥叫我心里有什么事的时候，别藏着掖着，大胆说出来。所以如果你不知道怎么感谢我的话，我建议你以身相许，一辈子的那种。” “你……你讨厌！” 袁梅跺了一下脚，扭头就跑。 项龙在后面问，“你跑这么快去哪儿呀？” 袁梅哼道：“我去问问校长，你这么没羞没臊的，是不是也是他教的？” 项龙看着袁梅欢欣雀跃的背影时，心里暖洋洋的，曾经那一段让她受了伤害的感情一直令他无法释怀，这一刻，情感似乎找到了依托似的，又有了激情。这对项龙来说，是好事一件。 收敛收敛心情，项龙也不敢太得意忘形，办公室里的秦阳还等着他收拾呢。 赵明和余苹两个人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不过赵明认为这将是一个常态化，那么项龙就要帮赵明全面建立优势，最好的方法就是把余苹的羽翼给全部剪除掉。 第一个要下手的目标当然就是秦阳这个废物。 想到这里，项龙赶紧回办公室去了。 何婧回给他请示去收拾东西的时候，陈圆和李娇一下子将他堵在了寝室当中。 “何婧，没看出来啊，这么多年一直都给自己留一条后路的，是不是时刻都准备和我们划清界线呢？”李娇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句。 陈圆一把推在何婧的胸口上，啐了一口，“呸！没想到你这个贱人居然这么恶心，枉我一直把你当姐妹，我真是瞎了眼，不得好死的臭婆娘。” 何婧可不是袁梅，冷冷地说道：“你们动手动嘴的时候，最好自己想想清楚在做什么。刚刚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下周的检讨还没做呢，如果在这个节骨眼上再闹出点麻烦的话，我想你们的检讨也不用再做了。” 李娇一把拎着何婧的衣领大叫，“表子，你以为我就拿你没办法了，是吗？” 何婧哼哼一笑，“这里不是学校，你犯了错，你们父母也替你们这样不了什么，到最后来还是需要你们自己负责，如果你们一定要对我动手的话，我是不会跟学校反应的，我会直接打电话报警，要不要试一下？” 李娇和陈圆气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时候，袁梅推门进来了。 “何婧，我来帮你收拾东西的。” 袁梅走到两人的面前，摁住了李娇的手，将她的手生生地从何婧的胸口上给扒了下来，然后拉着何静去收拾东西。 李娇阴阳怪气的说道：“果然是个天生的骚/货，人家刚刚才调到这个单位上来就已经被你勾引到手了，厉害啊，袁梅！” 第1399章 化干戈为玉帛 袁梅拉着何婧的李雄涛把所有的东西都给往里面塞，一边塞一边说道：“其实刚才你们自己扇巴掌的时候，我一点都不解气，从头到尾我也没有打算想要原谅你吗？不过到最后我还是放了你们一马，知道为什么吗？” 李娇听得一愣，好奇地问，“为什么？” “知道你们不会放过我的，以后你们会想方设法继续整我，所以给你一次机会，让你们犯更大的错误，到时候，说不定就不是赶出学校这么简单了！” 话到这个地方的时候，李娇已经帮何静把所有的东西都给收进了包里，抖了抖包，说道：“李娇，陈圆，你们两个好自为之吧！” 说着，袁梅拉着何婧一同走出了这间寝室。 李娇愤怒的坐在床上，像刚才自己收拾的东西，一下扔的满地都是，“小人、贱货，不得好死。” 陈圆拉着李娇说道：“娇娇，没有什么好生气的，你跟我住在一起不是更加高兴才对吗？” 李娇哼道：“我高兴个屁，这种情况下我还高兴的起来，你是没看到他们两个那副得意的嘴脸，真是能把我气死。” 陈圆冷笑道：“这有什么好生气的？以后的日子长着呢，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再说了，他们难道能躲在学校里，一辈子都不出去吗？” 李娇扭头一看陈圆，喜问，“圆圆，快说，是不是有什么好办法可以对付他们的？” 陈圆马上点头，“不怕告诉你，我在外面是有男朋友的，而且是个混社会的，还是个小头目，手底下二三十个小弟呢，收拾一个袁梅，还不在话下。” “不光是袁梅，还有何婧那个贱人，一块给收拾了。”李娇恶狠狠地说道。 陈圆马上点头道：“一块收拾一块收拾，她们俩一个都别想跑。” 这件事情就这么说定了之后，你交的心情一下子又变得好了起来。 另一边，何婧马自己的东西收拾了一番过后，扭头看着直勾勾的看着她的袁梅，笑问道：“是不是想说感谢我的话，如果是的话就不用说了，帮了你，也算是解脱了。就当是对那一段不光彩的过去作一个道别。” 袁梅叹道：“当时他们给我拍了那么多照片，以他们两个人的性格早就发得到处都是了，我还一直在想为什么他们没有把照片给洗出来，直到听到你说，你把胶卷给曝光了，我才知道是这么回事。何婧，谢谢你！” 何婧的面色平淡，坐到了袁梅的身边，轻声说，“但凡是有点良知的人，都知道欺负人是一件不对的事情，我不愿意欺负人，却又不得不自保，从很早以前我就一直在寻找机会，想要抽身出来。说起来，不是你谢谢我，而是我应该感谢你才对，是你让我有了一个从新开始的机会，谢谢你袁梅。” 袁梅拉着何婧的手，不管何婧是真心还是假意，以后她们都会朝夕相处，和过去说再见，从这一刻开始站在同一阵线共同去迎接将来，这才是她们迫切应该要去做的。 何婧沉声道：“刚才你也看到了，李娇不会放过你的，她把我的行为看作是背叛，是我，让她和陈圆在所有人的面前丢了脸，她会连我一起报复的，只要有机会，她一定不会手下留情的。” 袁梅问，“你怕吗？” 何婧摇摇头，说道：“我要是怕的话，就不会站出来帮你了，邪不压正，但是我们更应该好好保护自己。项主任喜欢你！” “啊……” 袁梅羞得脸都红了，刚才聊得明明好好的，怎么话题突然一转，就扯到这件事情上来了？ 袁梅急眼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何婧笑了笑，说道：“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你当然应该知道我说的不是假话。” 袁梅哼道：“那他还把你从地上给扶了起来，又有风度又温柔，你怎么不说他也喜欢你？” 何婧摆摆手说道：“这种事情怎么能随随便便地开玩笑？他那么对我，只是希望我知恩图报，至于目的，当然是希望我以后可以拿你当姐妹，可以好好地照顾你，说到底，他还不是为了你吗？” 袁梅的脸红扑扑的，“说得跟真的似的！” “就是真的，项主任看你的眼神不一样，他看我们的时候，眼神都很平淡，唯独看你的时候，就跟着火了一样，我以前有男朋友的，我当然知道这种眼神代表什么，他喜欢上你了！” 何婧坚定地说道：“知道李娇为什么要缠上你吗？就是因为当初她那个男朋友来找你的时候，你没有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地把话说开。” “还要怎么说，我不喜欢他，他有女朋友，我无论如何也不会跟他在一起的！” “可是你没有明确说出来，更没有明确拒绝，这样一来，就让所有人都以为你欲拒还抑！” “我？”袁梅指着自己的鼻子大叫，“我这叫欲拒还迎？没有搞错的，明眼人都知道我和他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可是你没说，没说就代表默认，没说就给了李娇找你麻烦的理由。你应该吸取教训，特别是像项主任这种又年轻又有能力的干部，你不喜欢他，就要明确说出来，要不然的话，我们一起分下来的六十八名员工，这当中保不齐又有谁看中了项主任，这样一来，人家把你当敌人，到时候，李娇对你干的那些事，说不定别人会再来一次。” 听到这话，袁梅吓了大跳，“可是……我也喜欢他啊……” 这话一出口，何婧顿时一脸不怀好意的笑容，袁梅看明白了，顿时气得脸红，“你诈我！” 何婧笑了，“我如果不这么说，你还不告诉我心意！好了，现在我知道你是这么想的，事情也就变得简单多了，你得把你的心意告诉项主任，只有把你们的关系坐实了，别人才不会烦你，孙老师和校长的关系非同一般，你又有了一个主任男朋友，以后，谁还敢小看你，谁还敢再找你的麻烦？” 第1400章 导火索 袁梅有点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看到袁梅扭扭捏捏的样子，何婧忍不住地问，“怎么了？你是担心项主任对你没意思？” 袁梅摇摇头道：“那倒不是……你又诈我！” 这话刚一出口的时候，袁梅在看何婧那似笑微笑的样子，才知道自己又上当了。 不过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了，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袁梅咬着唇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刚才在会议室里，我和他走到最后，他对我说，如果不知道怎么感谢他的话，就以身相许吧！” 何婧一把抓住袁梅的手，说，“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还有什么可担心的，你们俩这事儿成了。” 袁梅说，“我不这么认为，那天在会上，余书记最后补了一句，三年之内不允许谈恋爱，如果被抓到的话，到时候我们该怎么办？会不会影响项龙的前程？” 何婧笑道：“今天校长跟书记的情况你也看到了，他们之间是水火不容的，而且校长摆明了是站在项主任和你这一边的，就算被抓到了那又怎么样？难道校长会让你被开除了？难不成还能让项主任不当这个主任了吗？顺其自然吧！” 我说袁梅已经被何婧给说动心了。 看到袁梅这样子，何婧的心里也算是松了一口气，校长和书记已经闹到这个地步了，绝对不能让他们再偃旗息鼓。就拿三年之内不能谈恋爱这件事情为导火索，可以让他们直接加剧矛盾。 何婧不是故意要干什么坏事，而是如今她为了袁梅，已经彻底的将余苹和秦阳给得罪了，那就索性让他们斗得再凶一点，让校长把余苹给踩下去，，只有这种局势分明的情况下，以后她在干校的日子才会更好过一些。已经选了边站，不得不为以后的日子考虑一下。 不得不说，何婧这脑袋里面装的有料的。 …… 赵明和项龙在办公室里相对而坐。 看到项龙一脸幸福微笑的时候，赵明忍不住地说，“怎么？这么快就已经追到了？” 项龙摇了摇头道：“哪有这么快？感情这东西是需要慢慢培养的，急是急不来的。” 赵明哼了一声，“你也就剩那张嘴不急了，我不得不提醒你啊，余苹亲自宣布的，这帮招进来的服务员，三年之内是不允许谈恋爱的，我现在和他已经闹的水火不容的地步，你要是顶风作案的话，他很可能拿出这件事情大作文章。” 项龙一听这话，当时就笑了，“他敢大做文章，他哪来的脾气大做文章？一般后勤人员招的全是航校的空乘专业，一个个的脸蛋漂亮身材又好，干校的服务员不知道配置条件这么优异的女性？如果不加上这个三年不准谈恋爱，也许还不会往别的地方想，出现了这条规矩，她余苹那点龌龊心思瞒得过谁呀？他不就是想用这帮漂亮的姑娘，好好服侍上面下来检查的工作组吗？只有没有谈恋爱的女生才放的开，才能在酒桌子上玩的尽兴，老不要脸的东西！” 赵明笑了笑，“你小子现在倒是看的通透啊？” 项龙哼道：“不是我看的通透，是见的太多了。物资供应公司这样的地方，可是上面工作组经常光顾的地方。那些人下来之后喝酒从来都喝不尽兴，工会的喜欢把办公室那些姑娘全都带过去陪酒，也不管人家谈没谈恋爱结没结婚，拿着人家的手就一通交杯酒，黄/段子随口就来。不过大多数女人到底是要脸的，在这样的场合下放不开，所以就玩不尽兴，饭局之后当然还得找点别的乐子。” 赵明一听这话的时候，眉头当场就皱了下来，“我姐夫，他也陪着吗？” “二姐夫？他从来不敢参加这样的场合，都是下面的人陪着。” 项龙叹了一口气，问赵明，“你说说，连二姐夫管理的物资供应公司都是这样的风气，别的单位又怎么可能少得了呢？牌局、酒局这些都是常规，要说干得优秀，还是余苹有一套，直接招了一帮这么漂亮的姑娘在干校里，连外出的工夫都省了。” 赵明笑问，“你的意思是什么？” “她余苹不是不让谈恋爱吗？我偏要谈，看她能把我怎么样？” 项龙一点都没把余苹放在眼里的意思。 赵明点了点头，“既然你喜欢，愿意怎么来就怎么来，放心，有我给你擦屁股。就是有一点，你小子要是敢当始乱终弃的混蛋，可别怪我收拾你！” 项龙连连摆手，“不会不会，放心吧，我是真觉得袁梅这姑娘不错！” “不错，那就好好把握机会。”赵明当即首肯。 项龙那是把照明当亲哥，当初自己在一段感情上栽过一次，那一次就是没有听赵明的劝告，花了很长时间才挺了过来。如今再碰到类似的情况，项龙第一反应就是要听听赵明的意见。 听到赵明这么支持他，项龙当然也是兴奋的。 项龙能找到喜欢的姑娘，赵明也是发自内心地替他感到高兴。 同时，赵明也觉得这是一个机会，有项龙当出头鸟，可以顺代将三年不准谈恋爱这种扯淡的规定给废了。 余苹为了自己的心里的那点小九九，真是连脸都不要了。 夏天终于彻底地来了。 太阳照射下地面上就像在冒烟一样，让眼前的景象看起来都是扭曲的。 夜晚在河边吃夜宵的人越来越多了。 男男女女的，成群结队，到了凌晨两三点的时候，生意还是异常的火爆。 以前都说是产自臭水沟的小龙虾，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开始就已经摆上了餐桌，成为冷淡杯当中必点的一道菜。 孙祥的面前摆了一盘田螺，一盘小龙虾，杯子里装着啤酒，和他几个兄弟吃的不亦乐乎。 “祥哥，听说在盘龙集团跟着大哥混的不错。” 有人恭维了孙祥一声后，孙祥嘿嘿一笑，“一般一般，只能说这个地方比较有发展前景，现在谁还出来打打杀杀，都是忙着挣钱，我大哥说了，以后肯定可以上位的。” “是是是，祥哥一向都比我们几个聪明，一定能够飞黄腾达的。” “那是，祥哥有个好姐姐，长得漂亮，找的男朋友也厉害。就算不靠大哥，以后还可以靠姐夫！” 第1401章 无耻的一家子 姐夫？ 有姐夫了？为什么我不知道？ 孙祥整个人都懵了。 要知道孙丽早就被她这家人给榨干了，回了航校当老师之后，有很长一段时间，这一家子都想着给她找一个有钱的男人，后来全家的性命都差点丢了，那晚上，刀架在了孙祥的脖子上，他知道自己的姐姐可能找了个道上的男朋友。 虽然不知道是谁，但是跟盘龙集团肯定是有关系的，要不然也不会让他混进了盘龙，不过一直都是个底层的小混混。 孙丽那对不要脸的父母一直想替孙丽领工资，可是被威胁过一次之后，就再也没去过了。 孙祥现在听几个兄弟提到姐夫的时候，整个人一愣，问道：“姐夫？我都不知道我姐夫是谁，你们还知道了？” “祥哥，你开什么玩笑，你会不知道自己的姐夫是谁？” “是啊，哪有人不知道自己姐夫是谁的啊？” 孙祥急眼道：“我说不知道就是不知道，难不成还骗你们吗？你们是不是知道，还不赶紧告诉我？” “祥哥，你真的不知道？好吧，我跟你说，有好多人都知道丽姐交了个男朋友，是南方局干校的校长呢，人很年轻，官也当得大，非常有本事！” “什么？还有这种事？” 孙祥听得大叫了起来，不过转念再一想，又问，“这个南方局是干什么的？” “南方局你都不知道？就是挖石油的，挖天然气的，有钱的很，国有单位，南方局干校的校长，是个副局级的官，你说有没有本事！” 听到这话时，孙祥忍不住地嘴角上扬，暗叫，狗曰的孙丽，找了这么个有本事的男人，居然不吭声不出气，这是想不认父母，不认我这个弟弟了？ 看样子，她应该是被以前的男人给甩了，这是找了个新男人，不行，这个男人能不能当老子的姐夫，还得让老子亲自来把关才行。 想到这里，孙祥的心情大好，又让老板搬了几箱啤酒过来，喝得昏天暗地。 喝高兴了，兄弟几个要走了，孙祥大气地说，“走走走，哪要你们给钱，一顿宵夜，我孙祥还请得起。” “祥哥，那多不好意思！” 孙祥一摆手，“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赶紧走，你们要是敢给钱，老子要生气！” 于是，这几个所谓的兄弟走了。 孙祥叫来老板算账，老板笑咪咪地一算账，“哥，两百零八块，你给两百就是了。” “啥？两百零八块，尼玛批算错没有？” 孙祥一听这个价格，当场就骂了起来。 老板一看他这样子，冷笑道：“吃的，你是没点多少，不过酒喝得多，已经给你优惠了。” 孙祥骂道：“我曰你先人，开尼玛的批的店，老子在汉市混了这久，还从来没听说有这么贵的，黑店！” 老板一听，冷笑道：“兄弟，你要是吃不起，我可以请你吃，你说我的店是黑店，我就有点不高兴了！” “谁吃不起，你特么说谁吃不起？” 孙祥的火一下子就上来了，狠狠地推搡着老板，大骂道：“我曰尼玛，会不会说话，再给老子嘴臭，店给你砸了。” 老板退了几步之后，就看到有服务员，和掌勺的厨子提着半米长多长的砍刀把孙祥给围住了。 孙祥马上把手收了回来，马上把头低了下去，连个屁都不敢放。 老板的巴掌一下接一下地在孙祥的脸上拍打着，阴沉地说，“老子在汉市混的时候，你还在耍泥巴！汉市是个啥地方，老子比你清楚，老子这家店开了十年，还没得哪个敢惹事，你胆子真大。” “哥，我错了，你说多少就多少！” “杂皮！” 老板往孙祥的脸上啐了一口，哼道：“赶紧给钱，快滚！” 孙祥把全身上下搜刮干净了，一共才六十块钱。孙祥傻眼地看着老板，然后有把腰上的传呼机摸了出来。 “老板，我没带够钱，传呼机抵压在这里，我明天来取……” 老板把传呼机接了过去，这两年用传呼机的本来就不多了，还是一个不值钱的数字机，老板冷冷一笑，“又尼玛穷，还尼玛装，钱没几个喜欢充大头，装尼玛批的，赶紧滚，看到你，眼睛难受！” 孙祥侧着身子从几把砍刀边钻了出去，一路连滚带爬地跑了，那狼狈的样子，是要多丢人就有多丢人。 老板骂了几句后，不屑地将这个破传呼机丢进了抽屉，看都不想看一眼，他用脚趾头都能想到，这个传呼机一辈子都不会有人回来赎走了。 孙祥回了家，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 饭菜已经摆上了床，孙祥起来吃了两口后，朝他妈要钱，“给我二十块！” 曾碧华脸一黑，骂道：“老子又不是银行的，天天给你变钱出来，没得！” 问妈没要到，孙祥马上又问另一边看报纸的爸爸，伸手说道：“给我二十块！” 孙伟民一听，把手里的报纸一下子摆在孙祥的面前，指着末版的小广告，说道：“想要钱？你可以去试试，重金求子，有钱挣，还有婆娘给你曰，又不要你负责任，去试一下嘛！能挣几十万！” 孙祥大叫，“你怎么不去？” 孙伟民嘿嘿一笑，“我身体跟不上，如果我身体好点的话，早就去了。” “去去去，去尼玛卖批！” 曾碧华拿着锅铲就从灶屋里冲了出来，一锅铲下去，如果不是孙伟民躲得快，这一锅铲能把也敲死。 “我曰尼玛，疯了？”孙伟民大骂。 曾碧华不依不挠地追赶，“重金求子，你要去？你去啊，你特么去……” 两口子就在屋子里你追我赶地打了起来。 孙祥大吼道：“好了！” 两口子吓了一跳，刚一停手的时候，孙祥这才说道：“给我二十块钱，我打车去找我姐。” “你找她干啥？她不是翻天了，忤逆不孝的东西，她都不管我们了，你还找她干啥子？” 曾碧华一提到自己的女儿就咬牙切齿，恨不得当初没把她生出来。 孙伟民也说道：“上回找她要钱，命都差点没了，哪个还敢找她？再找她，一家子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孙祥不耐烦地摆摆手道：“大姐好像被甩了，又找了一个，不是混社会的。” 孙伟民两口子一听不是混社会的，顿时来劲了，卧曰，那不是又可以问他们要钱了？ 第1402章 警告加挑衅 段丽莎兴高采烈地拿着一份文件进了王国忠的办公室。 王国忠正在接电话。 “谢谢……谢谢李总，嗨，放心，有这种好事肯定不会忘了你的，下个月我亲自去渝州跟他们谈……好好好……输气管道这一块交给你，我也放心，哈哈哈……” 一阵大笑之后，王国忠挂了电话，马上朝段丽莎说道：“这帮家伙，都是属狗的，闻到一点点的味道，马上就来了。” 段丽莎将手里的文件递给王国忠道：“之前李总他们一直在跟南方局寻求合作，想做这个油气末端产业，什么化工橡胶制品之类的，后来听到市场开放的消息，民营企业也可以从垄断行业当中分一块饼，不过不论从财力还是背景上来讲跟你是没得比的，你吃肉，他们想喝汤，这也很正常，总不能好处都让你一个人占了，吃独食的下场可不太好。” 王国忠捏了捏段丽莎的脸，说道：“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却不睡你？当我的女人没有你在工作上这么有出息，嘿嘿……” “王总公私分明，我也不知道是该感谢你，还是该恨你！” 听到段丽莎这撒娇般的话，王国忠哈哈大笑了一阵后，看了看手里的文件，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南方局那边传来的消息，包括九里岗的施工数据和地层数据，南方局科研院把所用的钻井方式，包括固井等水泥浆数据资料都传过来了，我们钻井公司那边可以参照这个数据直接开工。” 听到这话时，王国忠哈哈大笑道：“万福这个老家伙可从来没让我失望过，告诉钻井公司那边，开钻就发钱，钻出东西来了，老子就发奖金。” 段丽莎点点头，“我这就去通知他们。” “等等，既然这件事办得差不多了，孙丽她那家人呢？” 段丽莎一听，马上笑道：“已经让下面的人把消息给放出去了，顺便把孙祥给赶出去了，不准他再跟着下面的人再混。这样一来，他就会像一块狗皮膏药一样地贴在赵明的身上，以后有得他烦了。” “烦？哼，烦可能是小事，你别小看孙家这一家子不要脸的东西，他们怕恶人，让他们折磨那些稍有点不忍心的，能把他们折磨死，我看中的不是他们怎么去折磨赵明，而是去折磨那对母女，哼，搞不好，赵明的命都有人替我收了，-这条狗放出去就可以了，我们可以等着看好戏了。” 王国忠打着如意算盘，只要把赵明和文雯的婚事给搞黄了，那么赵明对欧阳建雄就再没有用处，到时候说不定不用王国忠自己动手，欧阳建雄就忍不了啦。 想到这里，王国忠自然是心情大好的。美滋滋地倒在沙发上挥了挥手，示意段丽莎出去了。 段丽莎一边往自己的办公室走，一边发了一条短信出去。 赵明这个时候正在开周一的例会。 今天的例会在小礼堂当中召开，后勤服务人员全部参加有，李娇和陈圆依次上去做了检讨。 检讨内容当中，两人把怎么欺负袁梅的事情经过都交待了清楚。 又是检讨又是保证过后，下面的人都知道，以后对陈圆和李娇的举动不能再当没看见，同时，她们也知道，袁梅是真的不能招惹了。 “李娇和陈圆刚来的时候就欺负袁梅，当时书记他们不是睁一眼闭一眼吗？” “你们也不想想孙老师和校长什么关系？” “这还不算，听说袁梅和新来的后勤副主任项龙在谈恋爱！” 这下子，好些人都知道这件事了。 难怪李娇和陈圆要当众检讨，如今袁梅顺风顺水已经找到靠山，李娇和陈圆哪里还有胆子跟袁梅作对？ 一时间，所有人都羡慕地朝袁梅看了过去，不过还是有人非常清醒地意识到一个问题：余书不是说了三年之内不能谈恋爱吗？那么项主任和袁梅在一起又算什么呢？ 众人正议论的时候，李娇已经念完了检讨和保证书，从台上走了下来。 这时，余苹扫了众人一眼后，拿起话筒来说道：“在南方局，在干校，居然发生了这种事，真是让人心疼！各位，我希望你们明白，这里是单位，我们更是国企，你们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着我们公司的整体形象，霸凌这种事出现在我们单位内部，这是一件丢人的事，李娇和陈圆两名同志这个思想观念是要不得的，出了这种事，那是要受法律约束的。我的眼里本来是容不下沙子的。不过念在两人是初犯，更要起到一个警示的作用，本着治病救人的目的，我们答应给两人一次机会，在今后的工作和生活当中，一旦发生类似的情况，将直接解除劳动合同。” 一句话掷地有声，也算是在所有人的心中都敲响了警钟。 余苹马上扫了众人一眼，说道：“对了，我要提醒各位，入职的时候，我曾说过，三年之内不允许各位谈恋爱，希望你们不要当成耳旁风，一经发现的话，干校同样是容不下各位的。” 这话一出口，所有目光第一时间都朝袁梅看了过去。 台上的赵明看了看下面的项龙，他们俩心里都清楚，这是余苹在作警告。 赵明心中笑了笑，并没有把她这些话当作一回事。 而此时，余苹还特地看了赵明一眼，这眼神当中满满的都是挑衅的味道。 散会了！ 袁梅加快了脚步往外走，项龙三两步就跟了上去，笑问，“你走这么快干什么？” 袁梅头也不敢回，低声说道：“你快走开吧，一会被看到，我们俩该倒霉了！” “倒什么霉？”项龙明知故问。 袁梅扭了扭腰，嗔道：“当然是我们俩谈恋爱的事，你刚才没听书记说，我们谈恋爱就会被开除吗？” 项龙讶道：“可是我们俩不是还没确定关系吗？” “啊？” 袁梅一下子站定了，扭头看着项龙，惊讶地说道：“你什么意思？” 项龙笑问，“你的意思是……你已经是我的女朋友了吗？” 袁梅的脸皮子顿时一片红，大叫道：“你讨厌死了，我不想理你了。” 袁梅羞恼地一跺脚，捂着嘴就跑。 旁边的同事看到这一幕，居然跟着一道起哄，似乎非常希望他们走在一起似的。 第1403章 来了 女孩子到这个年纪，都是希望找到一个合适的男人，轰轰烈烈地谈一场恋爱的。 如果三年真的都无法谈恋爱，她们会憋疯的。如果袁梅和项龙真的在一起了，也就是挑战成功了，有了这个先例，她们当然也可以谈恋爱。 当然，这当中少不了何婧的推波助澜。 赵明和余苹走在一起，远远地看着这一幕的时候，余苹轻描淡写地说道：“校长，规矩就是规矩，制定出来就是让人遵守的，如果不遵守的话，我还制定出来做什么？” 赵明笑了笑，“书记，规章制度，要看现有制定的，如果没有的，就得在全单位开会讨论，三年不能谈恋爱这规定我先不说它的合理性，就凭一点，你连商都没跟人商量过，就直接提出这一条规定来，似乎本身就不太合规矩，书记，你说呢？” 余苹笑了笑，说道：“校长，凡事不要太过计较，话赶话地说到那个地方的时候，我也就顺口说了一句，没想到还惹得校长这么不满。我当时宣布的时候，也没有想这么多，不过既然已经宣布了，又能怎么办呢？难道要马上废止吗？朝令夕改的，这不是太儿戏吗？在下属面前，不就有了不严谨的形象？校长这点面子还是应该给的吧？” 赵明点点头，“当然，书记的面子我一定会给，没人说要废止这条规定，只不过让它名存实亡就可以了，不必刻意去说破，这样书记既有了面子，大家也不必那么抵触了。” 余苹的脸一黑，哼道：“校长，这么说，你是一定要跟我过不去了？” 赵明摇了摇头，“余书记，怎么就跟你过不去了呢？如果真要跟你过不去的话，刚才会上你说那番话的时候，我当时就反驳了，我也不是那么不讲究的人。书记如果觉得现在这么做有问题的话，我马上就通知下去，三年内不准谈恋爱的规定无效。” 余苹突然站定，扭头看着赵明道：“校长，你得知道，我们俩在一起工作，谁强势过头都不是一件好事，所以校长，我劝你还是适可而止，别把事情做得太绝。” 赵明哼哼一笑，“余书记，我已经非常给你面子了，还是那句话，大家各施其责做好自己份内的工作就好，如果越界了，或者有什么地方，我确实看不下去的话，我一定会告诉你的。” 余苹冷哼一声道：“既然校长这么说，那我就按照校长说的来了，还希望以后有时间和校长经常交流工作呢！” 说着，余苹马上生气地走了。 赵明哼了一声，暗想，如果你老实一点，我让你平稳地度过这一任期，下一任你去哪时祸害我可管不着。你要是不识抬举，在这一任内跟我乱来，就别怪我手黑了。 想到这里，赵明看了看手机短信的内容，哼了一声，又来了一个找死的。 回了办公室，赵明马上给孙丽打了个电话过去。 “赵明，我正准备给大家上课，有什么事吗？” 赵明说，“到我办公室来一下，有点事情要和你商量一下。” “你稍等我一下，我马上就过来！” 不一会，孙丽来了赵明的办公室，“找我这么急，是有什么事吗？” 赵明点了点头道：“你弟弟来了！” “什么？” 一听到自己的弟弟，孙丽的额头上顿时起了一层白毛细汗，紧张到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里看了。 “赵明……我……我不能在这里待着了，会给你惹麻烦的。” 慌乱的孙丽很怕牵连到赵明。 赵明马上说道：“如果你从这里离开，王国忠那边怎么交待？” “我不管，他怎么对我都可以，我不能害你！” 孙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赵明，你知道吗？我的那一家她们最大的恶不是折磨我，而是折磨我在意的人，我精神上不断地遭受到摧残，却拿他们没有一点办法。赵明，他们是一个很大很大的麻烦，相信我，一旦让他们缠上你的话，他们会让你生不如死的，我不能让你承受这样的后果！” 赵明心头一暖，孙丽的话中，意思已经很明白了。 赵明淡淡地说道：“如果我告诉你，我不怕麻烦呢？” 孙丽听得心中一颤，直勾勾地看着赵明，“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你有办法对付他们？” 孙丽很早就想摆脱这一家人了，可是过了这么多年，她这一家子都像附骨之蛆，甩不掉，摆脱不了，孙丽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如今看赵明这样子，难不成真的有办法替她把这家人解决了。 赵明看到她震惊的样子，明明白白地跟她说道：“王国忠把你弟弟养着就是知道这种烂人总有一天会派上用场，而现在，他终于有用处了，那就是用来对付我。但是我也可以给你交个实底，如果他们缠上我的话，一定不会有好下场的。” 孙丽的目光闪烁着，心中犹豫不决，问道：“他们……他们会有什么下场？” 赵明摇了摇头，“这个很难说，他们的命运不会掌握在我的心里，什么样的结果都可能存在，包括死在内。” 孙丽吓得全身一抖，怎么会这样？还会死吗？可是他们是我的家人啊。 就在孙丽担惊受怕的时候，赵明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赵明抓起电话来，说道：“喂……” “校长，大门口有个人非要见孙丽。” “涛哥？”赵明好奇问了一声，马上说，“找孙丽的，你不叫孙丽，给我打电话做什么？” 张涛深吸了一口气，压低声音说道：“他一开口，就说要找他姐，我们的人让他登记一下，他就是他姐夫是校长，这电话我不打给你，打给谁呢？” 赵明一听这话，马上就笑了起来，“行了，我知道了，孙丽正好在我的办公室呢！” “行，人给拦在门口，怎么处理你们自己决定！” “知道了！” 赵明放下电话，哭笑不得地看着孙丽说道：“你弟弟已经到了，现在就在大门口，第一句话说要找你，第二句就说我是他姐夫。” 听到这话瞬间，孙丽脸色陡然生变，头也不回地去朝大门口赶去。 第1404章 狗皮膏药 “尼玛批，滚一边去，再拦老子，打断你的狗腿！” 孙祥推了一把保安，那眼珠子瞪得圆圆的，一脸要吃人的表情。 “对不起，你就是打断我的腿，我也不能放你进去，上面有规定，闲杂人等，禁止入内！” 闲杂？ 孙祥听到一愣，曰特么的，老子的姐夫是这个什么干校的校长，他是校长的小舅子，怎么可能是闲杂人等？ 想到这里，孙祥的气不打一处来，抬起手就往那保安的脸上抽上了去。 啪地一声！ 张涛将孙祥的手死死地捏住，沉声道：“我觉得，你最好是控制一下自己的脾气，不然的话，你可能今天会断手断脚！” 孙祥愣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了起来，“尼玛的批，嘴臭？断手断脚？老子马上让你断手断脚！” 孙祥顿时将自己吃乃的力气都使了出来，也没能从张涛的手中把手给抽出来，用力甩了两下，之后，大叫道：“你特么的放开我，放开，老子要弄死你……” 就在孙祥用力朝后拉的时候，张涛轻轻一撒手，就看到孙祥手舞足蹈地朝后一屁股坐了下去，两腿抬得老高，差点没就这么直接翻过去。 “我曰尼玛……” 孙祥一边骂一边爬了起来，捏着拳头就朝张涛冲了下去。 张涛看到他冲上来的时候，轻轻一个侧身，孙祥用力过猛的拳头顿时挥了个空，整个人被惯性给带了出去，轰地一声撞在了伸缩门上，一下子撞得头晕脑胀，半天回不过神来。 等孙祥好不容易喘匀了气，回头再想收拾张涛的时候，突然有人大有喊，“住手！” 孙祥扭头一看，顿时笑了起来，“姐姐，你出来了？” 刚笑了笑，孙祥的脸马上就黑了，拉着焦头烂额的孙丽，指着张涛大叫，“姐，就是他，他不要老子进去就算了，刚才还打我，姐，你要替我出头，给姐夫说，把他狗曰的开除了！” “你闭嘴！” 孙丽把手从孙祥的手里给抽了出来，吼了孙祥一声，这才朝张涛深深地鞠了一躬，“对不起，张主任，给你添麻烦了。” 张涛摆摆手，挤出一点笑容来，说道：“没关系！” 说着，张涛摆了摆手，门口的保安一下子都散了。 “干什么？怎么就走了，不要走，站住，你特么打了老子，想就这么走了？我特么……” 孙祥拼了命地往前冲，孙丽已经快抱不住了，张涛面无表情地瞪了孙祥一眼。 就这么一个瞬间，孙祥的屁股都夹紧了，这是什么眼神？为什么这么恐怖。 孙祥一双腋窝下顿时激痒，瞬间就汗显了，被这眼神给震慑得没有一点脾气。 一直等到张涛已经走远了之后，孙祥这才又跳了起来，“你特么的有本事别走，看老子不弄死你，尼玛的……” 孙丽用尽全身力气一下子将孙祥给推得远远的，大叫道：“够了！你还嫌不够丢人吗？” 孙祥骂骂咧咧几句之后，这才算完事，看着孙丽道：“我丢人？我丢什么人？孙丽，你是怎么当我姐的？你看着你弟弟被人欺负了，你不管，你这个才叫丢人？你男人不是干校的校长吗？喊他出来，我今天一定要喊他把刚才那个啥子狗主任的给开除了，不然他凭什么当我的姐夫？” 孙丽哼了一声，“孙祥，做人要有点自知之名，你是谁？人家凭啥听你的？你不要太把自己当回事。” 孙祥哼道：“我是哪个？他跟你搞在一起，那他就是你男人，就是我姐夫，老子是他小舅子，他凭啥不帮我？” 孙祥理直气壮样子，让他说的一切都显得是理所当然的，就像别人欠他的一样。 看到孙祥这无赖的样子，孙丽都快哭了，她怎么会有这么个混账弟弟？ 孙丽摇了摇头道：“我只是来这里搞培训的，跟这里的校长没关系，我没找男朋友，你没有姐夫，现在不会有，将来也不会有。” 陈祥一听这话，马上说道：“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不找他了是不？你跟他的关系都传开了，我们从小一起长到大的兄弟都晓得你跟他两个搞起了，还想赖？” 孙丽赶紧说道：“没有的事，我跟他两个什么关系都没有，你不要胡说。” “没有的事？嘿，我不信，我要进去问一下，你喊他跟我见一面，跟我面对面地说清楚，不然的话，我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的。” 孙丽摇头，“不可能，他不会见你的，你是不是没有钱了，你要多少，我给你。” 孙丽从包里把钱拿了出来，数了好一会，孙祥一把抓在钱上，“全都拿来吧！” 孙丽的所有钱都被孙祥这一下子全都给抓走了，嘿嘿一笑，“都知道主动拿钱给我了，看来事情还不小，你是有多宝贝他，多不想我见到他？嘿嘿，我可是他的小舅子，早晚都要见的，不如就今天了！” 话音刚落，孙祥埋头就朝大门里面冲，拉都拉不住，孙丽一下就傻了，几次三番地挡在孙祥的面前，都被孙祥给一把推开。 “滚一边去吧，挡我？你挡得住我吗？” 孙丽的眼睛都红了，大叫道：“弟，弟弟，你听姐说有，不要进去，他是正经人，你千万不要去打扰他。” “正经人？嘿，老子就喜欢正经人，你越不想让我看，我就越想去看一看，让开！” 说着，孙丽一把就将孙丽给推开了。 孙祥嘿嘿一笑，大步地往办公楼走，一路高喊，“姐夫，姐夫，小舅子我来找你了，哈哈哈……” 孙丽拦不住，拉不住，几次被推倒在地，又跟着追了上去，就这么一路冲到了赵明的办公室当中。 …… 这么热闹的场面，黄小华看到了，笑得都不拢嘴，一路小跑地进了后勤主任办，朝正在哼着小曲喝茶的秦阳叫道：“秦主任，出大事了！” 秦阳把脚从办公桌上放下去，撑起身子来，好奇地问，“出什么事了？” “校长的小舅子来了！” 秦阳翻了个白眼，往椅背上一靠，哼道：“大惊小怪的，小舅子来了了不起啊？” 黄小华看热闹不嫌事大地往前一凑，说道：“如果是正经小舅子肯定没什么意思，可是这个小舅子是野的。” “野的？” 秦阳皱了皱眉头后，突然一喜，询问的目光投向黄小华时，黄小华拼命点头，“对对对，就是孙丽的弟弟！” 第1405章 无赖登门 人世间最美好的事情就是瞌睡来了，有人递上一个枕头。 秦阳在办公室已经憋了很长时间了，最近一直被赵明折磨的死去活来，想方设法的找时间报复，没想到机会就来了。 “孙丽的弟弟来了，他来干什么？” 秦阳按捺住了自己的激动，慢慢的坐在了椅子上，翘起腿来问黄小华。 黄小华兴奋地说道：“还能干什么？认她的亲姐夫呗！” 发到这个地方的时候，黄小华神神秘秘的压低了声音，说，“昨晚你刚才是没看到人家在大门口那耀武扬威的样子，谁要是敢挡他的路，他就让他的亲姐夫开除谁，一副谁也不放在眼里的样子，提劲得很！” 秦阳一听，嘿嘿笑道：“是吗？看来校长这个野小舅子很霸道啊！” “可不是，你看那样子，就像咱这干校是他们家开的一样，主任，这事可得给书记好好反映反映啊，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要是不把这股歪风邪气给摁下去，那咱们在干校不是成了臭流氓的基地了吗？是人不是人都往里冲，这叫外面的人怎么看怎么看咱干校啊？” 黄小华翻着白眼给秦阳表达了自己的看法，明明是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心思，偏偏要装得一心为了干校的未来发展而绸缪，很热闹看到黄小华这个地步的还真是不多见！ 秦阳听得点了点头，马上说道：“小华你说的对，这事情我一定跟于书记好好反映一下，现在我就过去。” 秦阳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直接出了办公室的门，居然在门口碰到了项龙。 “咦，副主任你怎么在这个地方？是有什么事吗？” 项龙还没有开口的时候，秦阳马上就说道：“有什么事情等一等，我现在去找余书记有点事情。” 说着，秦阳马上去了余苹的办公室。 项龙扭头看着黄小华，笑道：“小华姐，跟秦主任在办公室里嘀咕了那么长时间，嘀咕什么东西呢？” 黄小华脸皮子一红，嘿道：“没有没有，就是正常的工作汇报，副主任千万不要多想！” 项龙微微一笑，“我肯定不会多想，不过这个事情要是被校长知道了，那就不知道会不会多想了，不过话又说回来，现在学校里面的局势其实还是挺明显的，小华姐千万不要看错了风向，到时候再来后悔，那就来不及了。” 黄小华脸色一沉，马上说，“项副主任，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呀？” “听不懂没关系，会不会做又是另外一回事，小华姐有事要跟我说吗？” 项龙特地问了一句。 黄小华说，“没事没事，我现在正要回办公室呢……” 不过黄小华有些心虚，走了两步之后，扭头过来看着项龙说，“项主任，校长和孙丽是不是那种关系啊？” “哪种关系？” “就是……就是……两口子啊！” 项龙摆了摆手说道：“校长跟他老婆感情好的很，这些风言风语劝你们还是不要再传了，要是到时候追究下来的话，临床估计都脱不了关系。” “没关系的吗？没关系，人家的弟弟怎么一路叫着姐夫就冲进来了。项主任，我知道你是校长的人，不过你也用不着在这里说话，阴阳怪气的，只许他们做，不许别人议论？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吗？与其来堵我们的嘴，不如纠正一下当事人的行为习惯，这样才更加有效果。” 黄小华嘴硬地说了一句就走。 项龙在她身后说，“小华姐，这句话说的非常有道理，我会原话告诉校长的。” 黄小华一听，屁股都夹紧了。他是后勤的人，当然要跟自己的主任走得近，主任是书记的人，它被画在了书记一边也是属于很正常的事情，只不过刚才听到项龙的话，意思是从今往后就直接跟校长站在了对立面，做归做，如果把一切都挑明了的话，这以后的日子怕是也没有那么好过了。 项龙心想，如果贸贸然的把它们全部都推到了校长的对面去，并不是什么好事，还是得想方设法的让他们跟余平和秦阳决裂，这才是关键，毕竟哥刚来，以后还要在这里搭班子干工作很长时间，把下面的人团结起来才是应该做的。 想到这里的时候，项龙的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不过再一想，这个时候，赵明哥怕是有大麻烦了吧。 “孙丽的弟弟上楼来了！” 张涛语气沉重地说了一句。 赵明把茶杯放了下来，说道：“来就来，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看把你吓得。” “那人是个无赖，就不怕他在这里闹得不可收拾吗？到时事情传遍了，传到局机关去你还怎么收场啊？” 赵明听到这话的时候，淡淡地说道：“你知道吗？有时候下面不管闹的怎么风生水起，上面的人始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们不是不管，而是没到管的时候。所以我们还是得借有些人的嘴巴，替我们当一下传音筒，把这边的情况全部都给传上去的话，你猜上面会是什么反应？如果真正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他们怕是想不管都不行了。” 张涛听的一皱眉，眼巴巴的看着赵明，问，“你到底在打着什么主意？” 赵明还没来得及回答的时候，门一下就被推开了。 孙祥一把推开了挡在他身前的姐姐，看着赵明，在打量了半天之后，这才品头论足般的点了点头说道：“挺年轻，长得也不错，年纪轻轻的就坐在现在这个位置上，说明是有关系有背景的，和我姐姐也算得上是郎才女貌了。” 孙丽一听这话大叫道：“你在这里胡说八道什么？什么郎才女貌，给我闭上你的臭嘴，赶紧滚出去，钱我已经给你了，你还想要怎么样？” 孙祥再次一把将孙丽给推开，说道：“你走开，不要等着我和我姐夫谈心。” 听到这话的时候，孙丽已经难堪的想要哭了，朝赵明鞠了一躬，说道：“对不起校长，我不是故意的。我一会儿就辞掉这边培训的工作，然后回学校去，再也不给你添麻烦了。” 赵明摆了摆手，说道：“这又不是你犯的错，不用你来承担后果！” 孙祥一拍手，马上叫道：“看！看看！还是我姐夫会说话，这明摆着是保护你嘛！” 第1406章 毫无办法 孙丽气得全身发抖，红着脸看着赵明已经不知道怎么跟赵明说话了。 他的家人，他的弟弟，就像他的疮疤一样，一直没敢揭开，也不想去面对，一旦将在伤疤撕开的时候，流出的脓血和痛只有他自己能够知道，那种心情根本是无法形容的。丢脸心痛尴尬……无数种心情交织在一起，心中五味杂陈。 赵明看到孙丽那痛苦的表情时摆了摆手说道：“放心吧，这里交给我。” 赵明怎么会不知道胜利此时此刻的心情呢？要知道，赵明可是有个舅舅的，当年王三好是个什么德行，照明那是深有体会，至于眼前这个孙祥是个什么级别的无赖，想来就算和王三好不相上下，在赵明的面前应该也是不够看的。 “哟哟哟，看来还是我这个姐夫会心疼人啊！难怪我姐在这里呆着都不想走了，找了这么好一个姐夫也不跟家里人说！” 孙祥说了一句，扭头看了看孙丽说道：“你说爸妈平常这么疼你，找了男朋友怎么都不带回去跟爸妈看一看，难怪爸妈说你不孝顺。” 孙丽再也忍不住眼泪珠子一下就滚了出来。 赵明马上说道：“你进办公室姐夫姐夫都叫了半天，我也不知道你是谁呀！” 孙祥嘿嘿一笑，“姐夫，你怎么不知道我是谁呢？也对，我姐肯定没跟你说过，你那我就正式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孙祥，是孙俪的亲弟弟。” 赵明点了点头，“你是孙丽的亲弟弟，那你为什么叫我姐夫呢？” 孙祥走到赵明的办公桌前面，将照明桌上那包烟给打开，然后拿出一支来点着了抽了一口道：“你跟我姐俩搞对象，我不知道你姐夫叫什么呢？” 赵明摇了摇头，“对不起，小兄弟，我跟你姐不是那样的关系，他是航校空乘专业的培训老师，我们招了一批空乘专业的服务员，所以就由你姐姐过来帮这一批后勤服务人员做培训，平常因为工作关系，所以走的近了一些，并没有搞对象。” 孙祥一听这话，冷笑道：“姓赵的，上了不想认账是吧？” 赵明笑了笑说道：“说话的时候请你还是注意一下自己的语气和内容，南方局是个国企，这里是南方局培养干部的地方，我们的一言一行都是有讲究的，之所以你能进来，那是因为你是孙丽的弟弟，如果不是看在孙丽的面子上，你今天也进不了这个门了。” 孙祥哼了一声，“我管你这儿是哪里，老子想怎么说话就怎么说话！” 砰的一声，孙翔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指着赵明说道：“是不是搞完了不想认账呀？” 这动作刚刚一出的时候，张涛一把掐住孙祥的脖子，直接将她抵在墙上，“再给我拍一下桌子，我今天弄死你。” 赵明下意识的第一时间从孙丽看了过去，直到确定胜利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那面如死灰的样子，才让赵明真正相信，她对这家人已经没有任何感情了。 赵明看了张涛一眼后，后者反手一把将孙祥给摁在了桌子上，一把领着他的胳膊往上一提，孙祥顿时感觉自己的胳膊就快断了一样大叫道：“唉哟唉哟……放手，快放手，要断了，我特么的去告你们，国企领导打人了……” 赵明朝张涛点了点头后，张涛这才放开了手。 孙祥一起身，第一时间使得照明，不过你想想刚才自己受到的那种待遇，害怕地又将手收了起来，哼道：“国企了不起是不是，今天你要是不给我个交代，我他妈就带着人堵着你们的门，见人就喊，赵明是个王八蛋，搞了我姐姐不认账，我告诉你赵明，你想怎么把我姐姐给甩了没门！” 孙丽痛哭道：“孙祥，你就不要一点脸的吗？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人家都说了跟我没关系，你为什么还要死皮赖脸的赖在这里？你难道一定要让我死在你的面前，你才甘心吗？” “死？你要是有胆子死的话，当初被何军睡了，你就该去死的，你还不是一样死皮赖脸的活到现在……” 孙祥又觉得自己好像说错了什么话，笑眯眯的看着赵明说道：“姐夫，你可别嫌弃，现在的女人哪还有什么初女啊，不管怎么样，我姐长得很漂亮，身材很好是不是？只要睡着舒服哪管它是不是什么初女啊！” 赵明听到这话的时候才知道自己这一次是碰到真正的硬茬子了。 王三好暂时不要脸，对他的姐姐至少是有感情的，更加说不出来这么不要脸的话。 眼前这个孙祥根本没有把孙俪当成她的姐姐，只是当成他们家的一个工具罢了。 孙丽直接抱着自己的双腿蹲在地上痛哭流涕。 赵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看着孙祥道：“首先我跟你姐姐只是同事关系，并没有你说的什么特殊关系其次，就算是一个不相干的人，听见你这种畜生话的时候，也忍不住想要教训你，所以我觉得你现在最好马上滚。不然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孙祥把刚才掉在地上的烟捡了起来，在嘴上狠狠地吸了一口，“我不走，你今天不承认你是我姐夫，我哪儿都不去，我就这么死死的赖着你，看你能把我怎么样。身边这个人不是很厉害，不是要弄死我吗？你让他弄死我呀，我烂命一条我怕谁？” 这才是真正的无赖，捏不扁煮不烂，一个被规章制度和法律约束的正常人拿这样的人，是绝对没有任何办法的。 就在这个时候顺利站了起来，走到窗户边，一把将窗户给拉开，探着身子就要往下跳。 这一切来的太快了，如果不是赵明反应快的话，根本拦不住，一把死死地将孙丽给搂在了怀里。 看到孙丽这模样的时候，孙祥不但没有担心，反而哈哈大笑了起来。 “跳楼，你倒是跳啊，你要是跳下去了之后，我反而可以找姐夫狠狠的再敲上一笔，姐夫官当这么大，应该很有钱才对，姐，你去死了之后，我肯定给你选一块风景漂亮的墓地，逢年过节的好来给你上坟烧纸，去吧！” 第1407章 插手 听到自己的亲弟弟能说这种话来，也难怪孙俪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赵明把就孙丽紧紧的搂在怀里说道：“为什么要用别人的错误来折磨自己呢？你要是死了的话，他们一点都不会难过的。” “我才不管他们会不会难过呢，只有我死了，他们才没有理由缠着你。” 孙丽痛哭流涕的大喊道。 孙祥嘿嘿一笑，说道：“去吧，赶紧去死啊，当初你被何军睡了的时候，你不是也要死要活吗？最后还不是活了下来。” “畜牲，你闭嘴！” 听到这话的时候，孙丽真的已经绝望了，大喊了一声，拼了命的往窗户边上冲。 赵明死死地抱住孙丽，说道：“相信我，把这件事情交给我吧！” 孙丽真的觉得自己已经没脸再见到赵明了，有这种家人，孙丽知道，自己注定这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了，痛哭道：“对不起，校长，是我对不起你。” 赵明摇了摇头，“不关你的事。不要把责任全部都往自己身上揽。” 孙祥看到两人搂在一起的样子，摇头笑道：“看看，你们俩多般配啊，还说你们俩没关系，我看你们两个恩爱的很嘛，姐夫，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你可一定得多关照我一下！” “滚！滚出去，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孙丽歇斯底里的大喊了一句。 孙祥完全没有把孙俪的话放在心上，淡淡地说道：“姐，你怎么能赶我走呢？我可是你的亲弟弟啊，你跟姐夫在一起享福怎么能不带上我这个亲弟弟？你忘了，我可是你一手带大的呀，我们姐弟两个关系这么好，你就忍心看弟弟受苦受难吗？” 孙丽一下子哭得更厉害了。 孙祥说道：“姐，其实你应该感谢我，一看今天就我一个人来的，开始爸妈还说要来了，是我把他们给拦住的，你想想要是他们来了，得闹成什么样子呀？” 一听到自己的爸妈，孙丽的魂都快不见了，一时之间忘了哭，惊恐的看着孙祥问道：“你是说爸妈也知道了？” “废话这么大的事情，我肯定得告诉他们呀。看你们这关系啊，用不了多长时间就得摆酒席了，到时候这里的乡里乡亲都得到家里来，看看我这个好姐夫，姐，你找了一个这么体面的男人，镇的人那不得羡慕死？以后我们孙家在镇上，那就是有头有脸的人了！” 一听到孙祥这话的时候，孙丽差点没昏死过去了，孙祥是吸血鬼，他父母跑到哪里去呢？ 当初在酒里下药，这种事情就是孙丽他爸干出来的，是她爸亲自把她送到何军怀里，想到了过往的事情时，孙丽就把自己的嘴皮子都给咬破了。 “你滚，你马上滚，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孙丽不哭了，整个人有死灰的指着孙祥，大叫了一声。 孙祥嘿嘿一笑，“我为什么要滚啊？姐在这儿，我肯定就在这儿。” 孙丽一下子推开赵明，“你不走是不是让我走，我看你还有脸赖在这里！” 孙丽做势要走，可是孙祥没有一点要拦他的意思，冷冷地说道：“你走吧，我有姐夫就行了，跟我姐夫有本事，又不是你有本事，你走不走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说着，孙祥朝赵明咧嘴一笑，“姐夫，你以后可得好好关照我一下呀。我是个有能力有本事的人，一直欠缺的就是一个机会，人家说这个是什么呢？差的是敲门砖。如今我有姐夫了，姐夫就是我的敲门砖，姐夫拉我一把以后我一定会出人头地的。” “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 孙丽听到孙祥这话的时候，歇斯底里的大骂了一句，扯得孙祥的衣领，疯狂地喊道：“你为什么这么不要脸啊？你能不能要点脸皮啊？你给我滚，马上滚！” 赵明知道孙丽的精神已经处在崩溃的边缘了，摊上了这种弟弟，想不疯都难，这些年顺利是怎么坚强地活下来的？ 赵明走到孙丽的面前，轻轻的将她拉到自己的身边，然后看着孙祥说道：“你现在走还来得及，要不然我一会儿报警把你抓进去的话，可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报警，那你报呀，我又没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只是来认亲戚，她是不是我姐？你跟他两个是不是搞了，你不承认没关系啊，我说搞了那大家可能都相信你们一定是搞了，清官还难断家务事呢，难道因为我来认姐夫他们就把我抓进去？” 孙祥一脸得意，“就算把我抓进去又怎么样？过几天放我出来了，我还不是要过来找你，抓几次都一样，只要你不把我弄死，我这辈子反正算是赖上你了。姐夫，好姐夫，你这么大的本事，怎么就不能接受我这个小舅子呢？你就把我留下来，以后我一定给你长脸。” 赵明看了看张涛，说道：“把他扔出去吧！” 张涛点了点头过去一把架住了孙祥的手臂，反手一把将他押住，推着朝门外走。 孙祥的嘴里一下子发出了那杀猪般的惨叫，“救命啊杀人啊，姐夫不认我这个小舅子要把我弄死啊，大家快出来评评理呀……” 这叫喊声回荡在楼道当中，各个办公室的人已经探出头来看着这一切。 余苹就堵在门口，和秦阳俩一道将孙祥和张涛给推了回去。 看到余苹和秦阳出现的时候，赵明就知道这件事情肯定没办法就这么收场了。等了这半天，余苹现在才出来，也算是沉得住气了。 余苹看着赵明，虚伪的笑了笑，“我原本不想进来了，不过这事情闹得实在是太大了，再这么活下去，倒是下面的人传的，不知道有多难听啊，到时该说校长你背信弃义，不念亲情和故人……那校长的威信何在啊？” 秦阳拍了拍张涛的手，黑脸道：“还不赶紧把手放了，人家这是校长的小舅子，你要是把他弄出个好歹来，你怎么给校长交代？再说就算要管也是该校长自己管，能得到你插手吗？” 张涛一脸铁青，却拿得意的秦阳没有半点办法。 第1408章 第一次占上风 张涛放了手时，孙祥杀猪般的惨叫这才收住了声，一下子躲到了秦阳和余苹的身后，大叫了起来。 “姓赵的，你下手还真狠，你不看僧面看佛面，我可是我姐姐的亲弟弟，你对我动手，以为她就不会心疼吗？我告诉你，我可是我们孙家的独儿子，以后还得靠我传宗接代呢，你要是让我有个好歹，我看你对我们孙家怎么交代！” 听了孙祥的叫嚣，赵明也只是笑笑，看着余苹问，“余书记，这件事情你还是不要管了，你也看到了，这人就是个臭不要脸的无赖，别到时候弄得你一身骚，这就不好了。” 余苹前一刻还在办公室时大发雷霆，可是没一会工夫，秦阳就过来报喜了。 孙丽的弟弟？嘿，如果只是普通人的话，余苹也不会有这股子兴奋劲，可是一听秦阳说这个孙祥是个无赖的时候，余苹顿时感觉自己年轻了十几岁。 按秦阳的意思是，今天可以趁孙祥来大闹的时候，狠狠地踩一踩赵明，灭灭赵明的威风。 可是余苹却并不这么认为，孙祥的作用远远不止今天可以打压赵明，如果保护得当的话，将来放出来的时候，就可以给赵明来个致命一击。 所以余苹并不打算在今天动用孙祥这一颗棋子，相反，她还要小心保护孙祥，并且认真呵护他无赖的本质，好好地培养他的野心。 只要孙祥的野心不断地成长，早晚有一天可以把赵明给吞掉。 于是余苹一直在走廊上听动静，想看看这个孙祥是不是真的有这种本事，直到听到他刚才在赵明面前说的那番话的时候，余苹才相信，孙祥这个人的无耻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这下子赵明的好日子算是到头了。 想到这里，余苹的心情自然是大好的。 听到赵明的话，余苹笑得异常的开心，淡淡地说道：“校长，你看你说的是哪里的话，你是校长，我是书记，我们俩搭班干工作，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出了这种事我怎么能不管呢？” 说着，余苹马上来到孙丽的面前，主动伸手拉着孙丽的手，轻拍安慰道：“孙主任，你放心，这件事交给我来处理就行了，亲人打断骨头连着筋呢，怎么都是一家人，是不是？” 孙丽用了很大的力气才从余苹的手里把手给抽出来，叫道：“余书记，这是我的家事，三两句也说不清楚，求求你不要插手好吗？你这么一弄，会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 余苹摆摆手，“不存在的，你替我们干校做了这么多的，出了事我怎么能袖手旁观，放心，我不会让你难做的，再说了，你和校长的关系，我们都知道的。” “看看，看看，我说什么了？说了你们俩搞在一起了，还想不承认？”孙祥从秦阳的背后伸出头来得意地叫了一句，马上又缩了回去。 赵明马上看着余苹说道：“余书记，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我和孙丽之间清清白白的，可没有你想的那种关系。” 孙丽笑得很是直白，摆摆手说，“行了，校长，关起门来大家就是自己人，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和孙丽的关系我知道，秦主任也知道，下面的人心里也是有数的，平常大家也多有议论，只不过明面上不说破而已。你看看，今天你小舅子都找过来了，有的事情想瞒是瞒不住的，我们还是得妥善处理，以免造成不良的影响。” 看到孙丽的笑，赵明就已经猜到孙丽在想什么了，赵明也是一脸的笑容，并没有愤怒的样子，平静地说，“余书记，这件事，如果没有你插手的话，我相信很快就可以解决的，并不会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 不会造成影响？那我忙活半天干什么？余苹心中一想，顿时呵呵笑道：“校长，我知道你的面子挂不住，有的事情也不好亲自处理，可是，你和孙主任现在是一家人，她的弟弟不就是你的弟弟吗？你是个大公无私的人，我知道。有的事情你不方便做，就交给我，你放心，我一定在干校给他安排个合适的工作，让你们一家子和和气气的，不会节外生枝。” “真的？” 孙祥听到这话时，兴奋地一下子跳了出，天下掉馅饼一下子砸自己头上了，还有这种好事？ “什么……什么书记，你说话可要算话，一定要给我安排一个好工作，要是当官的，官不用当得太大，能管十几个人就可以了，哈哈……” 孙祥已经开始做起他的白日梦了。 孙丽大叫道：“不可以！” 孙祥哼道：“姐，你什么意思？看不起我是吗？你看看人家这个书记，她都说我没问题，你凭什么说不可以？我还告诉你，我主奔着在这里扎根来的。” 孙丽慌了，如果孙祥留在这里，还不知道要捅多大的篓子，他死不要紧，千万不能连累了赵明，如果把赵明给害了，她哪里还有脸去面对赵明？ 一想到孙祥将来会干出来的事情，孙丽头皮发麻，激动得全身发抖，拼命地摇头，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伸手就朝孙祥抓了上去。 赵明一下子把孙丽给拦在身后，面色凝重地看着余苹问，“你当真要插手这件事吗？” “校长，这怎么能叫插手呢？我这可是在替你解决麻烦，你不感谢，也用不着生气吧？” 余苹身心舒畅，来这里几个月时间，这还是第一次看到赵明像吃了臭虫一样的表情，一看到他这张苦瓜脸，她就越发觉得自己这一次做了一件非常明智的事情。 赵明的腮帮子时不时地鼓胀一下子，牙关子随时都要咬崩一样。 赵明缓了好一阵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道：“余书记，我希望你明白自己在做什么，之后如果出了什么事，一旦追究下来，那就是两败俱伤的下场，你确定要搞个鱼肉网破吗？” 余苹朝赵明走了上去，微微笑道：“校长，你风光太久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道理你该懂，换句话叫，花无白样红，你怎么能一直这么得意下去呢？” 第1409章 选择 权力！ 就是话语权！ 如果余苹没有占据绝对的上风，她就没有话语权，也就没有了支配权。 干校，是为南方局未来培养干部的地方。如果余苹拿到话语权，从干校出去的干部都可以成为她的门生，将来他们奔赴各个重要的岗位，能为余苹办的事情就太多了。 余苹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朝着那个目的去的。 把孙丽的弟弟拿在手里，这小子在干校干的所有混账事，都可以一并算在赵明的头上。 所以，当赵明想把自己的责任和关系都给摘得干净的时候，余苹一点都不害怕，更不会担心。 要知道赵明和孙丽搞在一起的消息早就已经传开了，谁会把赵明小舅子闯的祸算在余苹的头上？ 就算上面查下来，余苹可以轻而易举地将所有的责任推到赵明的头上，没有一点难度。 想到这里，余苹得意地朝赵明笑了笑，“行了，你们也消消气，我就先把人带到我的办公室去，做做工作，顺便想想给他安排个什么合适的工作，等你们气都消了，大家还是一家人嘛！” 说着，余苹看着秦阳身后的孙祥笑道：“小孙，跟我走吧！” 孙祥点点头道：“好好好，反正我也不想在这里待，对了，问你个事，你跟我姐夫的官是一样大的吧？” 余苹点头道：“行政级别是一样的，但是干校采取的是校长负责制，所以一般情况下都是由校长说了算，不过在这件事上，我说了还是作数的。” “好，作数就好！” 孙祥笑得十分的开心，朝赵明扬了扬下巴道：“姐夫，我就先跟这个书记这去，等我把工作的事落实了，到时候，我们兄弟再好好地喝几杯，以后一家人，等我稳定了，我就把有我爸妈也接过来，一家人一定要在一起才是嘛！” “滚，畜牲，你滚出我的生活，我一辈子都不想看到你！” 孙祥一个人来就算了，这个畜牲还要把父母接来，三个人在这干校当中，就能把赵明祸害得生不如死，那样的结局是孙丽不愿看到的，如果那一天真的来了，她要怎么去面对赵明？ 余苹摆摆手，“小声点，别被人听见了，一家人哪有隔夜仇的道理？孙主任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会处理得妥妥当当的，孙祥，走，去我办公室吧，你可千万不要惹你姐姐生气，你看看你把她给气的。” 孙祥开心死了，原本以为要很费些口舌，没想到这么容易就碰到个通情达理的书记，以后看来是少不了吃香的喝辣的了。 想到这里，孙祥连多看一眼亲姐的兴趣都没有，跟着余苹就去了她的办公室。 赵明看了看张涛，说道：“去后花园等我，一会我有事情要交给你去做。” 张涛听了后，直接出了办公室，把门给带上了。 孙丽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赵明等她一直哭，哭到快断气的时候都没能停得下来，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等她的情绪稍稍稳定一些的时候，赵明这才说道：“我是故意放你弟弟进来的。” 孙丽一下子就不哭了，颤声问，“什么意思？” 赵明微微一笑，“我给你说说我过去的事情吧！” 孙丽不知道赵明这是什么用意，点了点头，抹着眼泪听赵明说过去的事情。 “我有个舅舅，在农村的时候就是个村霸，可以把自己爹妈的棺材本都偷出去赌输的人，我说的棺材本是的真的买棺材的钱，我外公外婆的寿材是一早准备好的，被他拿去卖了。” 赵明苦笑道：“后来我妈带着钱回去救命，我那个舅舅把这笔钱偷了去翻本……这就是个人渣，不过我妈却把他当宝一样地护着，最后居然把他弄到我们单位上来了，不过后来，没几天就坐牢去了。坐了牢出来又找上了我，他居然召集一帮子流氓来跟我唱反调，最后被人捅死在人群当中，我把他的骨头都给扬了，还被洒水车把骨灰给冲进了下水道。” 孙丽听得摇了摇头，“不可能的，你怎么可能这么绝情？” 赵明笑了笑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说我把我舅舅给害死了？” 孙丽赶紧摇了摇头，“我是说，你为什么不阻止他……他们？” 赵明笑问，“你刚才不是也阻止了你弟弟，他听你的话了吗？” 孙丽愣住了，这么多年来，她说的哪一句话在家里起过作用，一个连自己亲女儿都可以卖的家庭，是没有人性的，更不可能向善的。 想到这里，孙丽叹了一口气，“他们不会改了，这一辈子都不会改了。” 赵明笑道：“所以说，你为什么要难过，为什么要生气？难过和生气是因为你还想挽回你的家人，如果你真的想挽回他们救他们一命的话，现在离开干校还来得及。” 孙丽愣了一下，心想，王国忠给她的任务是缠着赵明，用尽一切办法纠缠赵明，如果她离开赵明，相信赵明的确有办法可以摆脱她那一家子不要脸的东西，可是自己呢？ 孙丽不敢想象王国忠会有什么办法对待她。那将会是生不如死。 可是孙丽如果不走的话，听赵明的意思，她的弟弟，她的父母恐怕不会有好结果。 这是……在逼她做决断吗？ 孙丽怕了，全身不自觉地抖了起来！虽然说赵明的舅舅不是赵明亲手弄死的，但是和他一定有关系，一个连自己亲舅舅都会下手的人，他是不会同情外人的。 和赵明在一起的这些日子当中，孙丽算是看明白了，赵明这样的人，要么不做，要么做绝，一旦他要决定对付谁的时候，是绝对不可能给他任何翻身的机会的。 刚才赵明那一句话，就已经说明他已经下定了决心。 不觉间，孙丽的背上已经被打湿了，呼吸时，嗓子眼都在不停地颤抖着。 终于，孙丽鼓起了勇气，朝赵明点了点头道：“我是不会走的，说什么也不会走的！” 这话一出口，孙丽的眼泪也已经干了。 第1410章 用心险恶 赵明这也是在试探孙丽的决心。 如果孙丽这个时候选择离开的话，她跳出火坑的决心就绝对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大。受王国忠协迫，受亲弟弟胁迫，甚至是受亲生父母的胁迫，迟早会做出一些对赵是明不利的事情来。 这是一道选择题，孙丽选择留下，就意味着他正式放弃了他的父母和兄弟，这样的孙丽，是值得赵明替她争取自由的。 赵明这么做也非刻意，并不是因为自己有多么在意孙丽，而是要收拾王国忠，王国忠又把孙丽的父母兄弟给派了过来，那就搂草打兔子顺手一块给收拾了。 “好了，不难过了！” 赵明轻轻抚了抚孙丽的脸，孙丽就这么主动的将脸用力的贴在了赵明的手掌之上，感受着他手掌的温度，这才有了一丝安全感。 安抚了孙丽，赵明也该到后花园去找张涛了，还有一些事情得安排他去做呢。 …… 此时的孙祥坐在余苹到办公室里东张西望的，不住的满足了他的好奇心，几次按耐不住的站起来，想在这间办公室里走一走，秦阳一脸鄙视的样子，不知道看了她多长时间，又挤出一张不情愿的笑脸把他拉回位置上说道：“坐坐坐，以后看的机会多的很，你就没这么新鲜了。” 说着，秦阳又赶紧去给孙祥倒了一杯水，刚放在孙祥面前，余苹终于开口了。 “小祥啊，你可千万不要怪你姐夫，你姐夫这个人呢，就是非常有原则，许多事情都不方便做。” 孙祥冷笑，“什么叫有原则不方便做，我看他就是装腔作势，明明跟我姐都搞在一起了，还说没关系，你说这种人虚不虚伪？” 余苹淡淡一笑，“不是虚伪是身不由己，他一个结了婚的人，如果就这么公开关系的话，那不是犯纪律吗？” “什么？” 孙祥他脸都扭曲了，从椅子上哗地站了起来，大叫，“这狗曰的居然是个有妇之夫？” 余苹看到孙祥这个样子的时候，也故作惊讶，捂着嘴叫道：“天呐，你居然不知道嗯。完了完了，你看看我这张嘴，怎么就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说漏嘴了呢？” 孙祥黑脸叫道：“等一等，什么什么书记（余书记）……余书记，意思是你是知道赵明这个狗东西搞婚/外情，你才特地过来帮他擦屁股吧？” 余苹一脸为难，“我能有什么办法呢？他是校长，我跟他一起工作，他犯的问题我总不能袖手旁观，我也是负连带责任的。不过我跟他不一样。你看看你这个当小舅子的都找上门来了，怎么能无动于衷呢？我也知道校长这是不好意思，他和你姐那是有真感情的，两人在一起都住了这么长时间了，这还有得说吗？” “好他个赵明，跟我姐居然睡了那么长的时间，还想不认账？” 余苹见孙祥这把火已经彻底被点着了，继续往上添油加醋的说道：“不是不想认账，他有明媒正娶的老婆，而且还是我们单位的干部，这事情要是传出去的话，对校长以后的前程那是有着莫大影响的，这事情肯定不能认呀！” “那他就打算这么脚踏两条船下去吗？做他的青天白日梦，那什么书记（余书记）……余书记，他老婆是哪个单位的？我要去找他。” 余苹赶紧拉住冲动的孙祥道：“万万舍不得，我知道你是为了成全你姐，可是你想想，如果你就这么冒冒失失的去了，那不是影响我们校长的工作吗？他会一无所有的，你姐夫没了前程，你姐姐也就没有依靠，那你这个小舅子……” 孙祥可管不了那么多，赵明居然跟自己的姐姐在一起了，那就必须跟姐姐结婚，要不然名不正言不顺的，以后怎么从他那里正大光明的拿钱啊。他赵明从现在这一刻，朕的所有家产都应该姓孙才对。 “那什么书记（余书记）……哦，对，余书记，你一定要把他老婆的单位告诉我，我要去找她，我得告诉她，她男人已经有真爱了，赶紧放手，对大家都有好处。” 余苹赶紧摆手道：“这样做可不行，校长那边我没法交代。我这儿有个主意不妨说出来，你考虑考虑。” 孙祥兴起地问，“什么办法？赶紧说来我听听。” “我的意思是你现在这个地方工作一段时间，让你姐夫看看你的本事，你跟他能正常沟通交流的时候，我们再从旁边慢慢的做她的工作，到时候他顺理成章的跟他的原配夫人离了婚，这样的话你不就可以正大光明的留在这儿，当你姐夫的小舅子了吗？这样多好？” 一听到可以在这里工作，孙祥的心情当然不错，直接问，“我一个月能拿多少钱？手底下能管多少人呢？” “一个月两千二百块，还有奖金。至于管人嘛，暂时没人给你管，不过别人也管不了你，我还得让人带一带你，到时候，这样的话，你很快的就可以知道自己擅长干什么了，怎么样？” 孙祥一听一个月有二千二，喜上眉梢的说道：“你们单位工资发这么多？行行行，那我就在这里干了。” 余苹马上朝秦阳挥了挥手，说道：“去把项龙叫过来。” 秦阳点点头，不一会儿带着项龙走进了余苹的办公室。 项龙一看孙祥这个无赖，面无表情地问余苹，“余书记，你找我？” 余苹笑道：“项副主任，叫你过来，我就是给你安排一个人手，这是孙祥，单位新招的劳务派遣用工，你带着守边跟你学点东西，看看适合把他放在什么岗位上，记住千万不能怠慢了，平常她愿意工作就工作，不愿意工作了也无所谓，只看他心情就可以了。” 孙祥上下打量着项龙，“切，这年纪看上去还没我的大呢？凭什么管我呀？” 余苹心中冷笑，“行了，项副主任，就是这么个事情，你先下去吧，一会儿我让孙祥过去找你就可以了！” 第1411章 公平一点 项龙出了门之后就狠狠的啐了一口，老贱货，还真是用心险恶！ 余苹看着孙祥说道：“你可不要小看项副主任，她15岁就跟在你姐夫的身边，他能有今天，可是你姐夫一手提拔起来了，我把你放在他的身边，一是要你跟他学东西……” 不等余苹把话说完，孙祥直接打断道：“我跟他学个基巴……他那嘴上没长毛的样子，一看社会经验还没老子的多，老子在外面混的时候，他还在穿开裆裤！” 余苹摆摆手，耐着性子，温和的笑道：“那肯定，其实我也就直说吧，让你跟着他不是为了学东西，而是为了取代他，他每天做些什么？干了些什么事情？你如果能跟着能发现的话，就经常跟我说一说，让我知道他做了什么为非作歹的事情，迟早让他滚蛋，到那个时候，这个后勤办的副主任不就成你的了吗？” “副主任？这款有多大？能管多少人？”孙祥兴奋地问道。 余萍指了指自己说道：“在干啥里？我和校长最大，下面就是秦主任了，如果你能取代项龙的话，差不多就能跟秦主任平起平坐了。” 孙祥这下乐坏了，原本以为自己可以混社会，混出个大哥的名字，而这一年多时间自己还是个马仔的角色。原来老天爷是铁了心的，不让他走歪门邪道，准备了一条正经路给他走，莫名其妙的还要当官啦？ 孙祥越想越兴奋。 “谢谢那什么书记……” 秦阳终于忍不住了，恶狠狠的提醒道：“余……书……记！” “是是是，谢谢余书记。” 余苹摆摆手说，“行了，你下去找项副主任吧，以后他会带着你的，好好干，别让你姐夫失望。” 虽然不情愿，不过孙祥还是去了，这一去，那就是奔着把项龙给赶走的目的去的。很快他就是副主任了，想想就觉得激动。 等孙祥前脚出了门，秦阳双手一下存在于瓶身前的桌面上叫道：“这就是个混混说就不怕惹祸上身吗？” “祸？哪来的祸，分明是他赵明的祸！” “可是刚才你也说了，这个杂碎东西但是你闯了祸的话，责任是我们共同的，谁也跑不了。” 余苹摆摆手，“怎么了？谁也跑不了呢，我这叫顾全大局，赵明他是不要批脸，我是警告处分，他照明一定就是滚蛋或者降职降级。” 秦阳还是有些不理解，“书记，那个杂碎连你姓什么都记不住，我提醒了他一百次，他还什么什么书记，摆明了就是目中无人嘛！” “一颗棋子，不怕死的棋子，你要他目中有人干什么？你是想把足智多谋的赵明一直摆在校长那个位置上了，还是愿意一把没脑子的刀送赵明滚蛋？” 秦阳一听余苹这话，“书记的意思是，孙祥就是那把没脑子的刀吗？” “脑子长在我们身上，让他孙祥对付谁，他就得对付谁。” 秦阳顿时觉得非常有道理，不过还是有一些不解，“那刚才为什么你不把赵明的老婆是文雯这件事情告诉他，以他那个冲动没脑子的样子还不直接杀到文雯的工作单位上去？” 余苹摆了摆手道：“陈主任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受尽折磨？他赵明上任这一段时间来，可没少让我们吃苦头，处处碰壁，我要是让他死的这么痛快，还叫余苹吗？这个孙祥就是悬在他赵明头上的一把铡刀，绳子什么时候看，那得看我的心情，我要他怕我，我要他每天都活得战战兢兢的，他不是很威风吗？我看他还能威风到什么时候。” “哈哈哈……” 秦阳总算明白了，曹玉萍竖起根大拇指来说道：“高，实在是高！” 后花园的围墙下面有个小洞，最初的时候，一条三四个月大的狗子从洞里面钻了进来，那天正巧碰到赵明在花园里抽烟，就在他跟前趴了很长时间。目送赵明离开，在回来的时候手里提着两块肉骨头。 熬制高汤的棒子骨，上面连着筋肉，还有脆骨，啃起来特别的香。 一来二去的，照明习惯，每天在后花园里转上一圈，给狗子带去吃的。 到现在索性给他准备个狗盆，心肝肺什么的时常喂上一点，骨头管够，狗子也不走了，时常在后花园里转悠。 偶尔会到前面去转上几圈，不过也避着人走，挺通人性的，还知道，怕吓着别人。 赵明又带了两块肉骨头扔在狗子的脚边，狗子朝她摇了好一会儿尾巴，就像在问赵明你吃过了吗？要不要一起？ 赵明哭笑不得的摸了摸狗头，“吃吧！” 狗子这才大快朵颐起来。 张涛来了，没好气地说道：“因为你约我到后花园来是有什么秘密要讲，原来是为了看它……可惜了，有德牧的血统，不过是条串儿，纯正一点的话，都可以训了。” 说狗子通人性，那是有一定道理的。狗子怕张涛，你看到张涛就咬起骨头，然后掉到墙角去，躲在边上吃，时不时还对张涛露出白森森的牙，这可是狗子从来没对其他人有过的表现。 说到底，还是张涛身上的血腥味太重了，张涛甚至有把握，如果多对上几眼的话，这条狗子会尿。 这就是张涛！ 赵明白了张涛一眼道：“行了，别盯着我们家狗看子，说正事！” 张涛哼道：“那就说这些，你为什么把那个杂碎留在这里，这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吗？谁都看得出，余平准备捏着它来对付你。你要不把她赶走，以后他就是你的大麻烦。” 赵明笑了笑，说道：“也有可能是别人的大麻烦！” 张涛想破头也想不到赵明怎么可以利用孙祥反制余苹，总之他非常不能理解，十分坚持自己的意见。 赵明笑笑说道：“这是余苹非常想做的事情，他下定了决心，没人能阻止他，我们除了能顺着她的意思之外，也没有别的办法。所以接下来的事情只能顺势而为了。” 张涛问，“怎么个顺势而为法？” 赵明说道：“余苹对自己的家庭似乎保护得格外严实，去，查查她的家人，尤其是她的老公，摸摸底。他对我的家庭了如指掌，我也应该了解了解她的嘛，这样才显得公平。” 张涛愣神的时候，狗子啃了两口骨头，居然还抬头审视了张涛一番，再低着头继续啃，对张涛警惕极了。 第1412章 暗示 张涛看着狗子，笑了笑。 “可惜了，是条串儿，要不然的可以好好训训！” 赵明听了，并不认同张涛的话，摇头道：“他有狼狗的机警，又有土狗的忠诚，有什么可惜的？” 张涛摇头笑了笑，赵明看问题的角度总是跟别人不太一样？ 照着赵明的话，张涛去完成自己的工作去了。 等张涛走了之后，赵明这才走到狗子摸了摸狗子的头道：“他是好人，你不应该凶他！” 狗子好像听懂了，又好像屁都不懂，歪着头看赵明，那模样像似在扮可爱。 下一刻，狗子歪着屁股一扭一扭地跑到不远的地方，劈腿尿了一泡，扭头又看了赵明一眼，然后顺势睡下舔/蛋蛋，猥琐的样子让赵明哑然失笑。 “好了，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看家护院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赵明半开玩笑地说了一句，转身朝花园外走，狗子跟着赵明走了一段，看到赵明身边的人多了起来，狗子就回了后花园，主要是那个地方挺凉快的。 赵明这个时候才拿出手机来给项龙发了一条短信，“余苹喜欢年轻力壮的！” 发完短信，就把手机装进了兜里，没事人一样地回了办公室。 …… 项龙知道孙祥被安排在自己手下的时候，突然对余苹这个女人有了全新的认识。 本来心情已经足够糟糕了，收到赵明的短信的时候，项龙屁股一紧，生生把尿了一半的尿给夹断了，全身上下的毛就像炸了似的，一下子全都立了起来。断断续续地尿得跟特么得了前列腺炎一样。 大哥这是什么意思？让老子牺牲色相？余苹会不会太老了。 项龙脑壳痛，走出卫生间的时候，黄小华这个三八婆马上冲了上来。 “副主任，新来那小子什么情况，嚷着姐夫是校长，可是这工作又是余书记给安排下来的，让人摸不清状况啊！” 项龙瞥了黄小华一眼，刚想开口的时候，突然又想到大哥刚才发来的那条短信，呵，原来是这么回事，有意思了。 心里有了数，项龙也开始满嘴跑火车，嘿道：“你觉得那小子够资格给我大哥当小舅子？所以说，有的时候传谣言，不能不过脑子，如果真是我大哥的小舅子，书记怎么会把他安排进学校？” 黄小华从来没觉得事非八卦可以复杂到这个地步，不过越是复杂的东西，越能勾起女人的好奇心，于是左右看了看没别人的情况下，赶紧压低声音杵项龙的耳边问，“那你倒是说说余书记这是唱的哪一出？” “谁说人家余书记唱戏了，人家这是出于对年轻人的喜欢和爱护。” “爱护谁不是爱护，为什么会是他？” 黄小华越来越好奇了。 项龙满她的好奇心，说道：“也许，他在其他地方和别人有什么不同呢？” 看到项龙意有所指的样子，黄小华啐了一口，“呸！胡说八道！” 项龙嘿嘿一笑，并不言语，那模样就像在说，你爱信不信。 黄小华白了项龙一眼，赶紧回办公室了。 项龙没去自己的办公室，而是和黄小华前后脚地进了综合办公室。 此时的孙祥嘴上叼了一支快抽完的烟，张牙舞爪地说，“以后大家就是兄弟姊妹，有困难招呼一声，我孙祥一定给大家把事情办好，如果我办不好，那就去找我姐夫，如果我姐夫办不好，那我就去找余书记。” 有人忍不住起哄道：“小孙，你的意思是余书记比校长还厉害？” 孙祥点了点头，大声说，“不是哪个厉害，哪个不厉害，我来教教你，这个叫避嫌，赵明是我姐夫，如果事事都顺着我，这个叫假公济私，传出去影响不好。书记出手的话，事情就不一样了，那个叫公事公办！” 哈哈哈哈…… 一屋子的人都大笑了起来，这个瓜麻批太好笑了。 孙祥觉得自己能把办公室一屋子的人都给逗得大笑，是一件了不得的本事。沾沾自喜地东张西望，看到项龙的时候，孙祥一下子就更来劲了。 本来张口就想说余书记让老子来取代你，可是想一想，还是不能太狂，要把这些话藏在心里。 于是孙祥还特地把自己的黑色烟夹了拿了出来，按了一下，烟夹弹开，贡献了一支骄子给项龙，说，“项副主任，余书记喊你赶紧华丽我安排个工作，我看以后我就跟人着你，你喊我干啥，我就干啥，你看这样行吗？” 项龙点点头，“可以可以，没有问题。” 项龙刚答应，秦阳马上就进来了，大声说道：“我还以为要做做项副主任的工作，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达成了共识，省了我不少的事情。小祥，以后好好跟着项副主任，将来前途无量！” 孙祥笑得有些得意，然后把自己的烟夹子再次摸了出来，潇洒地给秦阳散了一支烟。 秦阳嘿道：“哟，这个烟夹子还挺漂亮的嘛！” 孙祥笑着说，“那肯定，一百多块钱呢！” 龟儿农民，一百多块钱的东西就把你流批成这个样子，土贼！ 秦阳心中在骂人，眼中的鄙视可是藏不住的。 点了点头，秦阳就回自己的办公室去了。项龙这几年的歪门斜道可没少学习，要不然的话，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项龙指了指旁边一张桌子，安排道：“孙祥以后你就坐这里，有时我会打电话喊你一起的。” “要得！” 孙祥答应了一声，往椅子上一坐，顺势就把裤兜里的钱包、烟夹、打火机给拍在了桌子上，不停地抖腿。那模样嚣张到了极点。 不过，项龙现在已经觉得孙祥没有那么讨厌了。 项龙才刚一出办公室，黄小华马上搬着椅子往孙祥身边一靠，小声说，“小祥，你老实跟我说……余书记和你是不是那种关系？” 孙祥一脸懵，“哪种关系？” 黄小华白了孙祥一眼，“别装，你以为我不知道？我们余书记喜欢年轻的，帅的，你是不是余书记养的小白脸？” “滚，老子又不是狗！” 第1413章 电话号码 孙祥不是狗？可也算不上人，如果有捷径走，决对不可能走正道。 听黄小华这意思，余苹还喜欢年轻的小白脸？ 打开烟夹子，照了照自己的脸。 一个字，帅！ 两个字，曰特么好帅！ 如果书记能当老子的婆娘，还要姐夫干什么？姐特么的夫！哼！ 孙祥已经在心里开始打着他的小算盘。 大洋彼岸的蝴蝶扇动一下翅膀就会给地球的另一边带来一场飓风，人心也是这样。 滥人的表现在于除了干坏事之外，还专挑胆子大的事来干。 项龙中午不在食堂吃饭，在汉市转了一圈，看到一家精品店，这年头最流行的就是精品店，从沿海小商品批发市场淘回来的东西往货架上一摆，别致的造型，精美的外表，如果再加上一个不错的包装手艺，那就是一本万利的生意。 项龙在这里果然找到了需要的东西，问售货员，“这个多少钱！” “哥，这个118块！” 项龙摇摇手指，“你知道我的工资是多少吗？” 售货员皱了皱眉头心想，尼玛批工资多少关我屁事！不过明面上还是摇了摇头，苦笑，“不知道。” “六七千块吧！” 售货员冲项龙甜甜一笑道：“是不是想打个折？” 项龙点点头，“我只是想跟你算一笔账，沿海卖二十块一个，火车票加食宿外加店面人工成本摊在这玩意儿的头上，也就三十多块而已，你一开口就是一一八块，这是抢人。” 本来觉得项挺讨厌的，可是售货员现在又觉得项龙很有意思。 “你觉得多少合适！” 项龙比划道：“六十八，这个价格你们不亏，我也能得实惠，怎么样？” “那就六十八，不过你得把传呼号码给我。” 项龙说，“这年头谁还用传呼，记一下我的手机号。” 等售货员记下来的时候，就想给项龙打一个，“我看看响不响，别是水壶。” “这是老笑话了，不好笑！” 项龙严肃地选了一张包装纸，而且还特地选了一朵小白花！ 售货员愣了一下，说道：“给死人才送白花。” “别胡说，你这里放着白花，不让我用吗？白色象征纯洁，快给我包上，整漂亮一点，我晚上手机不关机。” 售货员甜甜一笑，马上动手给项龙买的这东西给包得漂漂亮亮的，还不忘把小白花给贴了上去。 双手递到项龙的手里时，项龙这才把钱掏了出来，掏了一百块出来，售货员说，“没零钱找啊！” 项龙看了看自己的兜里，还有一张五十的，“就只有五十的了。” “五十也行吧，不过你欠我人情得还！” 听到这话时，项龙马上说，“改天请你吃饭！” 说着，项龙拿着包装好的礼物扭头就走，坐上出租车，还翻转地看了好几眼，嗯，完美！ 有一句话说，华南美女多，汉市是个窝。这句话还真是一点都没有说错，随便在一家精品店当中都能碰到个这么漂亮的售货员。项龙心想，我已经有袁梅了，要不然售货员这个小美女还是可以逗一逗的。 售货员目送项龙上了车，心想，一个月六七千块，哼，吹流批！ 纸条上的电话号码让售货员很心急，拿起柜台上的电话照着那手机号码拨了过去。 “喂，你是赵明吗？” “是，你哪位？” “刚刚你在我这里买了小礼物啊，我看看这个号码是不是你的。”售货员有点激动地说道。 不过电话里的人声却出奇的平静，“电话是我的，我也叫赵明，刚才买礼物那个畜牲不是我。” 电话挂断，售货员埋在柜台上猛捶玻璃，伤心得像是丢了初恋。 项龙的耳朵红了，有人在骂他。 不过项龙并不在意，进了大门，直奔办公楼就去了，秦阳的办公室没关门，这个点，应该在食堂吃饭。 于是项龙就把烟夹子往桌子上一放，就回自己办公室去了。 …… 今天是孙丽第一次学着做饭，为了报答赵明，味道虽然不好，但是诚意十足。 饭后，孙丽把一杯茶递到赵明的手里，然后坐在沙发和茶几之前过道的地上，温柔地给赵明捏着腿。 “对不起！” 听到孙丽这话的候，赵明摇摇头，“不是你的错，你不用来承担这样的后果，也不用对我这么讨好！” 孙丽马上说，“我不是讨好你，我是真的希望你好，不要这么辛苦。” “你如果真的希望我好，就不要做饭，再这么下去，我会得肾结石的。” 孙丽的脸一红，马上说道：“我就记得开始放了一次盐，可是后来又记不清到底放没放盐，于是再放了一次，看来是真的放了两次。” 赵明咳了一声，“每个人都有擅长和不擅长的，没有必要强迫自己，你放心大胆地在这里工作，等时间到了之后，回航校就行了，不用有心理负担。” “嗯！” 孙丽应了一声，捏着拳头，马上在赵明的腿上捶了起来，节奏一致，力量适中，真的让赵明感受到了放松。 赵明看了一眼孙丽，问，“你难道就不问问，我对你们这一家子准备做什么吗？” 孙丽摇头，“不问，你也不用告诉我，过去二十多年我都是为他们在活，以后我要为自己活，不再受他们的控制。” 赵明点点头，“放心，你一定会自由的。” 孙丽相信赵明，至少到现在，赵明想做的事情没有一件是他不能做到的。 不过孙丽还还是有点担心，“以我对孙祥的了解，不用两天时间，孙祥就会把我们俩的关系传遍干校的每一个角落，你真的不怕你老婆知道吗？” 赵明动了动嘴皮子，心中好笑，孙丽想知道的不是赵明的老婆会不会介意，而是想问文雯会不会和赵明离婚。 于是赵明开门见山地说道：“我和文雯是不会离婚的，你不知道，她和别的女人不一样，对我特别的专一，而且特别的相信我。” 孙丽的心中颤了一下，暗叫，我也可以专一，我也特别的相信你，从今往后，我的心里再也装不下任何男人了。 没关系的，对一个男人动心不是一定要得到他，珍惜现在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让自己以后不后悔就足够了。 想到这里，孙丽强颜欢笑地给赵明捏起了别一条腿。 第1414章 心思恐怖 看到孙丽这么低眉顺眼的样子，赵明突然想到刚才接到的那个电话，有人在强烈地暗示老子是个花心大萝卜？皮痒的东西。 下午上班的时间到了。 不过办公室里一般不会有人的，不过上个半小时，是不会有人慢吞吞来上班的。 当然领导除外。 项龙和袁梅手牵着手从后花园走了出来，要分别的时候还有些舍不得。 “快放手，一会别人看见了该不好了！” “不放！” 项龙撒起娇来那是能把袁梅当妈一样，这也是他当初喜欢那个年长一些的少妇的原因。少妇懂生活嘛！ 袁梅显然稚嫩，更不懂生活，就别提情趣了，这种妹妹，放根黄瓜在她面前，她能两口把它啃来吃了。 项龙看袁梅，就像在看宝贝一样，把袁梅看得一阵脸红，低下了头，小声道：“快放手，当心别人看到了。” “看到就看到，那些狗屁毫无人道的规矩对我没什么约束力！” 袁梅听得心中一颤，直勾勾地看着项龙，他明明年纪不大，但是说话做事都很有气魄，这一点倒是跟校长很像。 袁梅一走神，心跳更快了，“讨厌，别再看我了，人家的脸都快烫死了。” “你好看，百看不厌！”项龙笑着说了一句，“你是我女朋友，我不看你，难道去看售货员？” “售货员？哪里的售货员？你不准看！” 项龙哈哈一笑，“会吃醋？这才好，说明你心里有我，亲我一个，我就放你去培训了。” “不要，羞死了！” “羞？你刚才在后花园里伸舌头的时候，一点不害羞！” 袁梅气得一甩手，没甩得开，又是一跺脚，那扭腰的样子，看得项龙的骨头都酥了。 “你还说，还说，明明就是你把我的舌头吸过去的！” 项龙哈哈笑道：“好好好，快，我还你，这次让你吸回去。” 说着一下子堵在了袁梅的嘴上，又啃了一分钟这才松口。 项龙觉得这样下去太伤身了，又胀又堵，都快逆流成河了。 看到袁梅甩着两条白生生的大长腿跑开的样子，项龙想，抽个时间睡了才是正事，反正这辈子认定她了，就她了！ 想到这里，项龙走进了后勤的综合办，孙祥头天晚上喝到大半夜，又闹了一早上，怎么可能撑得住？听说今天中午胡吃海塞地差点没把自己撑吐，这会的呼噜声震天。 看了看他的桌子，那个烟夹子果然就放在那里，于是项龙顺手把烟夹子拿了起来，打开抽了一支烟后，顺势装自己兜里，回自己的办公室了。 和秦阳打了个照面，“秦主任早！” 秦阳哼哼一笑，连回礼的心思都没有，推开门就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咦？ 这特么是个什么东西？ 秦阳看到桌子上的东西时，一脸兴奋，放在自己桌子上的，那就一定是自己的东西了。 不管三七二十一，秦阳抓上手，就把这包装精美的礼物给拆开了，就是小白花有点打眼。 哼，送个礼都这么不讲究，白花？当老子是死人？ 不过包装纸一撕开过后，秦阳一下子就笑开了花。 烟夹？这不是和孙祥那小子的一模一样吗？嘿，老子也就随便夸了一句，就有人送礼，哎呀，也不知道是谁这么懂事，做好事不留名吗？我去感谢谁呢？ 秦阳一边吹着口哨，一边将自己的半包软中货塞进烟夹子里，忍不住叹道：“硬中华不一定硬。软中华是真的软，装不了两小时就特么跟咸菜似的，有这么个烟夹子就方便多了。” 说着，秦阳又得意地吹起了口哨。 然而同一时间，隔壁的项龙也在吹口哨，今天下午看来是有一场好戏咯。 孙祥睡到半下午的时候，才迷迷糊糊地站了睡了过来，摇摇晃晃地去厕所撒尿，撒了一半，摸裤兜，两眼一瞪，夹断了撒了一半的尿，关鸟回笼，甩了甩手上的液体，一路狂奔回自己的办公室，再看看桌上，烟夹呢？我曰，烟夹呢？ 孙祥就是这么沉不住气，大吼，“我曰特么，哪个把老子的烟夹给偷，玛卖批的，赶紧拿出来，让老子找到，老子弄死他！” 说着，孙祥也不管众人的反对，居然就在办公室里开始别人的抽屉和柜子。 一时间，鸡飞狗跳。 黄小华都快疯了，看到这一幕，骂了两句后，赶紧去找主任。 秦阳心情正好呢，看到黄小华进门的时候，马上问，“桌子上的东西是不是你送的？” 黄小华心想，什么东西？没人认吗？管尼玛的，先认下来再说，点了点头道：“是是是！” “小华，熟人熟事的，没必要这么客气，放心，以后有好事一定想到你！” 黄小华一听这话，干笑了两声，马上说，“主任，出事了，孙祥在办公室里丢了东西，打砸翻，办公室都快被拆了。” 秦阳心里好笑，把这么个二百五放在办公室里，不就是为了臊赵明的皮吗？ 说到底，孙祥闹得越凶，对秦阳、对余苹来说都是更有利的。 “秦主任，你在傻笑什么？孙祥拆房子了！” 就在这个时候，项龙伸头进来问，“什么情况？” “副主任来得正好，孙祥疯了，赶紧过去看看。” 项龙点点头，“秦主任，一起去嘛，你是主任，比我更有威信。” 秦阳哼哼一笑，你现在晓得老子有威信？清了清嗓子，点头道：“走吧，过去看看！” 三人不分先后地进了办公室，孙祥跟个土匪一样在办公室里疯狂翻找着。 “你干什么？” 项龙大叫道：“还不赶紧停下来，你是不是要把房子拆了？疯了？” “你不要烦老子，再敢多嘴，老子弄死你！” 项龙吓了大跳，朝秦阳摊了摊手说道：“秦主任，你看，我真的一点办法都没得了，还得你亲自上……” 秦阳哼哼一笑，心想，老子是主任，在后勤办，老子最大，谁敢不听老子的？ 说着，秦阳就准备去劝劝。 项龙马上劝道：“先散烟有，让他冷静一下。” 秦阳点点头，心说，是该冷静一下，不过老子抽的是软中，拿出来散，尼玛好亏！ 不过秦阳为了显示自己的面子大，拿出新烟夹，走到孙祥面前，打开，散了一支软中，“兄弟，冷静一点！” 孙祥一扭头，看到秦阳手里的东西，吼，“我冷静尼玛批！” 第1415章 离间 孙祥这样的人向来是欺软怕硬的。他这样的性子，就好像草原上的野狗，臭不要脸到极点。 孙祥也知道仗势欺人，他现在背后站的可是余书记。 在他看来秦阳本来就是余苹手底下养的一条狗。 狗还敢偷老子的东西？孙祥哪里忍得住，抓着秦阳的衣领上去就是一拳头。 砰的一声，秦阳踉踉跄跄的朝后退了，好几步重重地撞在门板上，捂着眼睛，指着孙祥大叫，“我曰尼玛，你居然敢打我……你给老子等着。” 秦阳甩下一句话之后，扭头出了门，看这个样子应该是到余苹的办公室去告状去了。 你们不是要抱团吗？老子就偏不让你们抱团。 办公室里的所有人看到这一幕的时候，被吓得有些愣神。 秦阳摆了摆手道：“今天的事情，就止于这间办公室之内，谁要是敢把这事给我传出去了，我一定找他的麻烦。孙祥，来，你出来一下，我有事跟你说一下。” 孙祥这手里失而复得的烟夹子，打开一看里面的骄子烟没有了，“你妈卖批，把老子的烟都抽完了。还换了中华，嘿，狗日的！”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办公室，黄小华马上压低声音说，“秦主任这是看上什么就拿什么呀！” “老兄不一直都是这个性格吗？喜欢什么就当着别人的面明说，等着别人往他那儿送。不过看这个模样应该不是孙祥送的吧？” 黄小华一听这话，突然想起刚才自己去办公室的时候，秦阳说的那句话，恍然大悟的说道：“我晓得了，刚才他想把送礼这件事情安在我的头上，可是我压根没给他送礼呀，看样子，是他自己看上了别人东西，随手一抓，然后找了个送礼的由头，就把这东西变成了他自己的，后来一看孙祥这小子不会来事，要翻脸的样子，这才赶紧说是我送的。” 众人一听，马上有人提醒道：“孙祥就是个杂皮才不会妥协呢，一口咬死他的牙就是丢的。小华姐，你不是成了偷东西的贼了吗？” “呸！秦阳这个老不要脸的东西！” 黄小华恶狠狠的骂了一句。 国企的办公室文化差不多就是这样了，基本上找不出一个没被骂过的领导。 同一时间，孙祥被项龙拉进了自己的办公室，“你别跟秦主任一般见识！” “我曰妈跟他一般见识做什么，反正老子的牙给拿回来了，狗日的偷老子东西，给他一拳头，他就知道老子的厉害了。” 说这话的时候，项龙马上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今天算是把气给杀了，以后怎么办？秦阳是主任，他以后要收拾你，那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你抗不了多久的。” 孙祥笑道：“我有余书记！” 好！ 项龙等的就是这句话，心里大叫了一声之后，马上对项龙说道：“你有余书记，秦阳还不是有余书记，他跟着余书记身边的时间比你长。” “可是他没有老子年轻啊，没有老子身体力壮啊。老子可以把余书记服侍得妥妥帖帖的，他秦阳可以，我看到秦阳除了可以窝尿之外，怕是干不了别的事情了。” 项龙哈哈大笑了起来，笑了好一阵子，这才说道：“其实我也不喜欢秦阳，他如果喜欢你的演讲，还可以明跟你说，你又不是不给他。” “老子凭什么要给他？他说了老子也不会给的。” 项龙心说，这是个貔貅啊，许进不许出，和他死皮赖脸的性格倒是蛮相符的。想到这里项龙连连摆手道：“陈杨这个人私心很重，背着余书记干了很多见不得人的事情，我都不想说他了，谁让她是余书记的人呢？” 孙祥一听，马上问，“他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我跟你们书记说。” “你是不是脑壳有问题啊？你连他做了什么连证据都没有，就拿着一张嘴去跟余书记说，余书记怎么看你，就觉得你是个信口开河的小人，挑拨秦阳和余书的关系，如果是这样的话，余书记凭什么喜欢你凭什么欣赏你？” 喜欢我？欣赏我？ 孙祥的心中又嗨了，看吧！好多人都看出来了，于书记肯定是喜欢我的。 孙祥觉得像龙还挺懂事的，于是问道：“那我应该怎么做？” “什么怎么做？”项龙故意装傻的反问了一句。 孙祥马上就说，“当然是怎么把秦阳从余书记的身边赶走啊！” 项龙吓了大跳，“你胡说八道什么呢？你怎么可能把主人给赶走呀？他是我们这个部门的主任，这是干部，不是阿猫阿狗说赶走就能赶走。不过倒是可以让他挨处分，不受重视，不被余书记喜欢。” “对对，就是这个，那我应该怎么做呢？”孙祥激动地问道。 一山不容二虎，余苹的身边怎么能同时带两个男人呢？只能有一个，那就是老子。孙祥心中得意地想。 项龙心中好笑，脸上却不动声色地说，“我倒是有办法，不过一会儿余书记一定会找你问话的，你什么都不要说……” 项龙把自己的安排，原封不动告诉孙祥的时候，孙祥最初的抵触情绪是非常强烈的，不像龙，把自己的用意说出来之后，孙祥就有抵触，变得兴奋起来，已经开始迫不及待地想要给秦阳认错道歉。 赵明教项龙，驴子就是这样，牵它不走，打它倒退，在它头上挂一根胡萝卜，它可以走不停。 孙祥就是这么一只不要脸的驴子，至于它头上的胡萝卜，并不是把秦阳赶走，也不是把情人踩在脚底下，而是余苹的身子。贱驴子，馋人家的身子。 项龙已经忍不住想笑起来了。 “记住我说的话了吗？” 项龙尽量一本正经的问了孙祥一句。 孙祥赶紧点头，“记住了，记住了！” 项龙一挥手，“走吧，那我们到书记办公室去。” 项龙干坏事的时候，余苹把事情的经过对余苹说了一遍，然后捂着自己的眼睛，大叫，“书记，你怎么可以把这么一个地痞流氓给放在这个单位？这个狗杂种迟早是要闯祸的，他今天敢动手打我，明天谁知道他动手要打谁啊？他就是个流氓，无赖。” 骂得正激动的时候，项龙带着孙祥走进了办公室。 第1416章 阴谋和误会 孙祥一看到秦阳就来气。 张口就想骂，你特么在骂谁呢？可是一想到刚才项龙给他讲的那些话，在心里提醒了自己一万遍，“我惦记的是余苹的身子，不能冲动。” 这么安慰自己一阵子过后，孙祥的心情果然一下子好了不少。 原本余苹以为像孙祥这种不要脸的，还需要给他费些口舌，可是这才一开口，“你……” 孙祥就用实际行动打断了余苹，“书记，我是……来跟秦主任道歉的。” “对不起，秦主任！” 秦阳以为这个嘴臭拳头硬的臭流氓会炸锅，他以这样的姿态出现的时候，秦阳还有点没回过神来。 余苹看秦阳半天没反应，清了清嗓子，“咳……哼……哼，秦主任，小祥已经知道自己错了，又跟你道了歉，你看，是不是也表个态啊！” 秦阳的嘴一张，愣在当场，这什么意思？给老子一拳，说声对不起就完了？ “书记……他……我……” 秦阳的目光在余苹和孙祥的脸上来回挪，想说点什么，又不知从何说起。 最可恨的是，孙祥那一脸“我都已经给你道歉了，你还要怎么样”的样子，看得秦阳十分窝火。 然而，这只是开胃菜。 孙祥的杀招来了，双手毕恭毕敬地将那个烟夹递到秦阳的面前，“秦主任，你喜欢，就送你了。” 余苹心头一跳，这事不对吧，至少跟秦阳刚才说的不太吻合。 秦阳说这礼物是别人送他的，跟孙祥应该没关系才对，这么看，这个烟夹还真就是孙祥的，秦阳看上了，所以就直接拿过来用了？ 这个想法有余苹的脑子里飞快地过了一遍时，秦阳伸手就去拿这个烟夹，嘴里还愤怒地喊，“这特么本来就是人家包得好好的放在我桌上送我的，什么叫我喜欢就送我了？” 不对，这话一出口，秦阳就觉得哪里不对，再看看孙祥那样子，像个受气的小媳妇！ 卧曰！ 秦阳下意识地扭看了余苹一眼，发现她正一脸疑惑地打量着自己。 就这么一个简单的表情，吓得秦阳心头一跳，马上收回了手，在余苹的面前摆手道：“书记，你别误会，你不会以为我看中了孙祥手里这个烟夹，所以想要霸占吧？真的不是那样的，是有人送我的，放到我桌上的，黄小华，知道吧，这是黄小华送我的。” 说着，秦阳一把抓起桌上的电话，给综合办打了过去，“叫黄小华到书记办公室来一趟！” 黄小华来了，一脸无辜的样子，还有些畏畏缩缩的，“书记、秦主任、项主任……书记，你找我？” 余苹还滑开口呢，秦阳抢过去就放炮似的问，“黄小华，来来来，你跟书记说说，这烟夹是不是你送我的？” 黄小华当时就炸了，侧着身子就像要门外躲一样失嫌弃样，说道：“秦主任，你这么说就过分了，这烟夹怎么会是我送你的呢，大家都知道这是小祥的东西，你当时不是说你喜欢吗？会不会是小祥送的？哦，不对，小祥刚才还为这烟夹揍你了！等等，秦主任，这烟夹不会是你……” 后面的话，黄小华不敢说，也不必说了。 秦阳看到黄小华防贼一样的眼神时，恨不得把她的眼珠子都给抠出来。 “黄小华，你说谁偷东西了？刚才在我办公室的时候，我问你是不是你送的，你说是，这会不承认，你什么意思，胡说八道，不按事实说话，信不信我处分你。” 秦阳大吼了一声，把自己的官威给摆得十足。 孙祥把手里的烟夹往秦阳的面前再递了一递，“秦主任，拿着吧！” “我拿尼玛勒个比！” 砰！ 余苹一拍桌子，大叫，“够了，小祥，这烟夹你先收着吧！” 孙祥心中高兴坏了，狗曰的项龙说得还真有道理，我照他的话说果然就把这烟来给留住了，嘿嘿，不错不错。 孙祥还是一脸受气的样子，点了点头，畏畏缩缩地将烟夹装进了自己的裤兜里。 “秦主任，你先去冷静一下吧，孙祥已经道了歉，这当中恐怕还有什么误会，不要太计较。” 秦阳听得心中一震，气得全身发抖，“书记，你不相信我？他动手打我，你让我不要太计较？” “我说的话都不管用了吗？” 余苹的声音转冷，低沉！把秦阳的冷汗都吓出来了有，这是……动真火了？ 秦阳咕嘟一声，把口水给吞了下去，带着不甘和愤怒离开了这间办公室。 余苹挥挥手，“小祥留一下，你们先去吧！” 项龙一出门，就对黄小华说，“早跟你讲了秦阳靠不住，你啊，也就是关键时刻他拿来背锅的人。” 黄小华低声骂了一句后，露出两排大板牙对项龙说道：“副主任，以后还要多提点我一下！” “小华姐说的是哪儿的话。” 黄小华顿时来劲，扭头意味深长地看了看余苹的办公室，马上凑项龙的耳边，指了指办公室，“搞不好，真有事！” “嘘！别瞎说，这种事怎么是我们能议论的？” 你说没有的事，我还能接受，你说我们不能议论，那不就成明摆着的事吗？黄小华自以为是的想。 项龙看到黄小华那一双招子滴溜溜地转，心想，大哥把我弄这儿来还真是有意思，比供应公司那帮低眉顺眼的有意思多了。 想到这里，项龙本来要去赵明办公室的，嘿，等一等，晚点再去吧，这个时候秦阳应该才是最需要人关心的，嘿嘿一笑，找秦阳去了。 余苹在办公室当中，再看孙祥的时候，眼神很温柔，孙祥也开始好好打量一下这个半老徐娘，长得的确挺有味道的，年纪大是大一点，不过身材样貌都保持得很好，就算不关灯，那也是下得了手的。 “小祥，做人做事，不能冲动，秦主任是你的领导。” 孙祥早就忍不住了，张口就说，“他算个几吧，我的心里只有余苹！” 余苹听到这话的时候，只当是一个大佬粗不太会表达而已，她不会误会什么。 所以余苹并不知道孙祥就是在表达爱意，她走到孙祥的面前，拍了拍孙祥t恤上的头皮屑，说道：“好好干，今天的事不要放在心上。” 一瞬间，孙祥拉住了余苹的手，哎哟，好嫩啊！ 第1417章 成功了 如果只是握个手的话，余苹觉得自己还是能轻松驾驭的，可问题是，孙祥摸她的手。 对，就是抚摸。 大姆指在她的手背上轻轻地摩挲着，就像在盘一块玉，被盘了？ 余苹是过来人，她也是这么盘别的小伙儿，当然，不常用手。 所以，感受到孙祥的异样时，余苹吓得一下子把手抽了出来，心中狂跳，半侧着身子靠着办公桌，说道：“你先下去吧，有不懂的地方多问项副主任。” 哟，害羞了，看到余苹这“娇俏”的样子，孙祥觉得自己雄得厉害。 又老又骚的碰上个又不要脸又不要命的，注意会有一场故事。 等项龙走了过后，余苹的心都还在狂跳，不会吧，我余苹也不是个饥不择食的女人。 不过，孙祥的样子倒是长得不差。 孙丽那么美，孙神又能差？明明没什么想法，被自己这思来想去的，居然多了些禁止的片断，弄得余苹心烦意乱，好像有一阵子没找小鸭子过河解渴了。 想到这里，顿时全身一激灵，浑身都麻了。 项龙还没到秦阳的门口，秦阳就已经在骂人了。 骂的是谁？当然是打扫卫生的大姐。 “谁特么让你进办公室的，有没有一点规矩，老子的办公室是你说进就能进的吗？” 秦阳指着卫生大姐的脸狂喷。 大姐眼眶红红的，家里条件不好，出来找找工作，能到干校来打扫卫生，以为是赚了，没曾想被人不当人，骂得狗血淋头。 家是农村的，习惯站在田坎上扯着嗓子跟乡亲聊天，当然，吵架的时候也是这个德行，于是大姐终于毛了。 “是你上次开会的时候让我清洁组眼里有活，办公室里的垃圾筒要随手清理干净的。” 秦阳被堵得脖子一硬，吞吞吐吐半天回不了嘴，于是马上大叫，“哎呀，我曰尼先人，你敢这么大声跟我讲话？” 项龙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心里鼓掌，秦阳这个人的战斗力还是很强的，思路还是很清晰的，他在成功地将自己摆在领导、同事、下属的对立面，他成功地以一个人将所有人都给孤立了。 “滚，你特么的不用来上班了！” 听到这话的时候，大姐终于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项龙一看，马上走了过去，说道：“秦主任，我们进办公室再说……大姐，你去休息一下，别难过了，我们不开除你。” 大姐的脸就像当下的天，一听说不开除，项龙好人，点头哈腰地跑了，生怕跑得慢点，然后姓秦的牛曰的就改了口。 秦阳怒火汹涌地瞪着项龙，“你在教我怎么工作？” 项龙心想，我特么教你？我只会教你去死，不过脸上当然也是笑咪咪地拉着不情不愿的秦阳进了办公室的门。 项龙顺手把门给关了起来，“你有气不能对下面的人撒，这样不是招人话柄吗？看不出来余书记已经不怎么待见你了？刚才你再这么闹一出，让同事下属怎么想，说白了，你这就是在给自己找不痛快。” “关你屁事，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我和余书记之间挑拨离间？” 项龙嘿嘿一笑，说道：“还用我挑拨离间吗？” 砰砰！ 秦阳的心中猛地一抽，想想刚才在余书记的办公室当中发生的一切，前后一捋，怎么看都像是书记厌烦了自己。 这下子秦阳的额头开始冒冷汗了。 项龙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马上又说，“和孙祥一比，你始终还是年纪大了一点，孙祥才是年轻人啊。” 说完，项龙就走了。 秦阳绞尽脑汗地开始反复琢磨，这话什么意思？年轻怎么了？年轻到底怎么了？ 想着想着，秦阳突然有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尼玛的，孙祥原来是余苹养的小白脸？难怪老子说要用他把赵明给收拾了，她还这么舍不得，还说要把他留下来，还弄到我的手下？ 秦阳越想，就越觉得鬼起火！ 办公楼里闹哄哄的，赵明就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样，在自己的办公室里不急不慢地等着消息。 项龙终于敲门了，“哥，我进来了！” “不准！” 赵明喊了一声，项龙还是推门进来了。 “嘿嘿，你的办公室里又没藏人，为什么不让我进来？” 赵明哼了一声，“外面的动静挺大的！” 项龙拍了拍胸口道：“如果不把动静给整大一点，也体现不出你把我大老远给弄过来的意义。” “这叫一石一二三四……总之很多只鸟了！” 项龙嘿嘿一笑，说道：“秦阳给余苹当狗腿子的日子到头了。孙祥会努力地讨余苹欢心把秦阳给撵走，后勤这边很快会把秦阳给孤立了，接下来就会传余苹和孙祥有一腿的八卦，传着传着，这事情也就成真了。” 听了这话时，赵明笑问，“所以你中午就去买了个一模一样的烟夹玩栽脏嫁祸？” 项龙点了点头，“是啊，这也叫离间计，跟哥学的。” 赵明看着项龙，心想，早点出身入社会也是有好处的，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看清这个社会的现实。 赵明当初把项龙放在供应站，有二姐二姐夫关照，时不时地引导一下，让他在接受社会教育的时候，不至于走了绕路，现在这一看，效果还是挺明显的嘛。 赵明笑了笑，说，“干得不错，那你能解释一下，中午去买烟夹把我的电话留给好个售货员小妹妹是怎么回事？” 项龙嘿然道：“她问我要电话号码，你也知道我已经有袁梅了，再给我自己的不太合适，所以就给你的了！” 赵明点了点头，说道：“你先出去吧，下次再暗示老子是个人渣，我就把你喜欢阿姨的事告诉袁梅！” 项龙屁股一紧，赶紧双手合十地大叫，“哥，我错了，我真资格地错了。” 跟我玩心机？你还嫩着点！ 赵明就这么一个简单的眼神，就把项龙看得头皮发麻，不敢多嘴，扭头就跑。 这下子，余苹和秦阳之间的关系就不再那么紧密，赵明现在要动他们当中一个的话，会更加容易一点。 想到这里，赵明拿起桌上的电话拨通了城建局局长的电话。 接通后，里面一个不耐烦的声音响起，“谁啊？” “我赵明，晚上出来坐坐吧！” 李德君一听赵明，有点耳熟，可是又想不起是谁了！ 第1418章 人情世故 “赵明，是哪个？” 赵明并不觉得自己的面子有多大，所以在听到李德君想不起的时候，笑着说，“南方局干校的校长，赵明。” “是你？嘿，赵校长还有时间给我打电话？” 一听他阴晴怪气的声音，赵明笑道：“不仅有时间给你打电话，还有时间晚上请你吃个饭。” “赵校长，不好意思，我习惯吃我老婆做的饭，不喜欢在外面吃。” 赵明哼了一声，说道：“你们夫妻还挺恩爱，那你老婆肯定也是同意你去白金汉宫耍一耍的。” 噗…… 赵明听到李德君刚才嗦了一口茶进嘴里，这噗的一声应该是把茶给喷出来了。 李德君慌张的说道：“赵校长说的啥？” “你听见了，我也就不废话，今天晚上汉市大酒店二楼中餐厅花开富贵包间恭候大驾。” 李德君挂电话的时候手都在抖。 赵明不是要威胁谁，而是有的人天生就犯贱，总喜欢给别人添堵，为什么呢？这样才来张显出自己有权嘛！ “晚上，我约了城建局的局长一块吃饭，你一起吧！” 唐欢接到赵明的电话时，还是非常吃惊的。 “李德君？事情都办了，你还找他做什么？” 赵明听得一叹，马上说，“事情确实办了，不过不是在他的手上办的，而且算是绕过了他，人家一个有局长不要面子的？” 唐欢问，“怎么？你还打算今天晚上把话给说开了？” 赵明点点头，“有误会肯定是要解除的，要不然的话，让有心之人钻了空子，以后净给我们添堵吗？” 唐欢一惊一乍地叫道：“啊……” “你啊个屁吧？是不是拉了屎忘记冲厕所了？” 唐欢笑骂了一声，“滚你的，满脑子都是这些不正经的事，赵明，你是不是特别想看我脱裤子？” 噗…… 以前学校的三好学生，现在的硕士研究生，怎么说起来这么不正经！ 赵明叹了一口气，说道：“叫校长！” “校长……” 呃……这可是唐欢的老本行啊，这一声校长叫出来，听着怎么暗示的味道更浓了。 赵明想象出的画面太刺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算了，你还是叫我名字吧，喊一声校长都显得这么的不正经。” “滚你的，我说我知道你哪里跟原来在学校不一样了！” 唐欢认真地说道：“你现在处事更人圆滑了！” 赵明嗯了一声道：“圆滑归圆滑，不过还是有棱角的，让人在舒服与不舒服之间。” “赵明，我总觉得你不正经！” “少废话，晚上吃饭见，一会让司机先去接你。” 下班之前，赵明先去后花园喂了狗子。 狗子吃东西不嚼的，都是一口直接吞，吞了再看赵明的手里还有没有别的吃的。 直接赵明摊开手说，“没了！” 狗子这才不甘心地低头舔自己的狗爪子，舔得很认真，看样子，它是真的后悔刚才吞得太快。 赵明从后花园出来的时候，碰到了孙丽。 “听说，孙祥那个畜牲在机关里又整出事情来了！” 赵明微微一笑，看到不远处的孙祥时，故意摸了摸孙丽的脸，笑道：“别担心，是好事。” 孙丽心中一颤，这是什么意思？以前赵明把孙丽关在房间当中的时候，就是为了让别人误会，做戏而已。 可是出了房间的门，赵明从来都不会对孙丽有多余的动作，今天这是怎么了？ 就在这时，孙祥过来了，冷笑道：“嘿，光天化日地就忍不住的亲热，还给老子说没得关系？” 赵明慌张地把手放了下来，马上说，“我晚上不在干校吃，有事出去一下。” 说着，赵明就上了刚刚进干校的奥迪a6里，离开了学校。 孙丽扭头瞪了孙祥一眼，扭头就走，孙祥马上追了上去，“姐，你跑啥？你跑得再远，也是我的姐，你以为你还跑得掉。” “你滚开！” 孙丽骂了一句，不耐烦地说道：“我不想跟你两说话。” 孙祥哼了一声道：“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了不起？你是不是觉得钓了个金龟婿生所我们一家子沾你的光是不是？” 孙丽站定了，看着孙祥道：“孙祥，你先当个人吧！” 孙祥嘿嘿一笑，“我不是人？你以为你是啥好东西，贱/货一个，你以为就你能干，弟弟我一样能干，你等着看，这个干校早晚是老子的天下。” 孙祥这一瞬间居然有了一呼百应，君临天下的感觉，流得一批！ 下车的时候，赵明这才注意到唐欢还刻意地化了妆，这身打扮确实挺亮眼的。 所以说，唐欢各方面都这么出色，为什么总是碰到这么多麻烦呢？ 说到底，就是用人的时候人前人后，用不上了，就一脚踹开。 有些事，那是要经营的，包不准哪天就用上了。 “你得记住，有的人，他帮不上你的忙，但是拖你的后腿一拖一个准。” 上楼的时候，唐欢听到赵明这话，问，“你跟我说这个做什么？” 赵明马上说，“我说你在人情世故上欠缺了，今天就是来把和李德君之间的误会解开，不求他帮我们什么，至少不会给我们添乱。” 唐欢点了点头，马上说，“我人情世故这么差，你找我做什么？” 赵明笑道：“可是你干工作是一把好手啊，我不在意你的人情世故，不代表人家不在乎。” “哦，你是说有你保护我对吧？那你一直在这里保护我就行了！”唐欢又开始暗示赵明了。 赵明摇了摇头道：“可能不用等到任期结束，我就要离开了，那时你怎么办？” 唐欢哼了一声，“你还打算一辈子把我捆在这里？我是要回南方能大的。” “可是南方能大，也没有我！” 一听这话，唐欢愣住了，是啊，赵明是有老婆的，他要走的，对于南方干校，他终就只是一个过客。 赵明要完成的事难度很大，而且需要更高的职务和权力。如果将这件事当成翻山的话，那么现在才刚到山腰而已。 唐欢理解了，赵明这是在教她，只有真的吃透人情世故，以后的路才可以走得平顺一些。 想到这里，唐欢也就不敢再开玩笑了。 进去前，赵明打了个电话，接通后对电话里的乔甜，说道：“过半小时给我来个电话。” “坏蛋！” 赵明嘿嘿一笑，挂了电话和唐欢推开了包间门。 那一瞬间，唐欢看到的居然是一张和蔼可亲的笑容。 赵明看了看唐欢，轻轻地扬了扬下巴，就像在说，看，这就是人情世故。 第1419章 连哄带吓 赵明不就是官当大了吗？不就是有钱了吗？不就是成熟了一些吗？不就是…… 这是唐欢和赵明崇峰以后每一个时间段对照明的认知的改变，相处的时间越长，才发现赵明身上的品质变化越大，慢慢的，唐欢就觉得自己像陷进了一个泥潭，永远无法自拔一样，这个男人会不会太了色了一点？ “唐校长，之前我们之间可能有点误会，还请你多多包涵啊！” 唐欢被李德君唤过神来，赶紧和李德君握了握手说道：“哪里哪里，是我太不懂事了才对。” 听到唐欢这么一说，李德君才重重地松了一口气。 三人就这么在包间当中坐了下来，服务员走菜的速度很快，没几下就把转盘上堆得满满当当。 赵明还没动手呢，李德军就抢先把酒打开了，还主动的给赵明添了一杯。 按照之前唐欢所了解的情况来看，这个李德君和大家之间的仇怨不说到了不死不休，但是也是不会主动搭理人的地步，怎么今天一见面反而对赵明这么的客气？ 唐欢很好奇，张明在这背后到底做了些什么事情是她唐欢不知道的。 三人端起酒杯来碰了一杯，喝下肚之后，李德君打开话匣子，开门见山就说道：“我知道赵校长今天找我出来的目的，是不是为了那口教学井……” “不提了，这件事情我已经办好了！”赵明直接打断了李德君。 李德君的太阳穴猛的一跳，这是先斩后奏了，已经把教学井给弄好了，现在才跟我汇报吗？ 赵明看到李德君那是神的样子，摆了摆手说道：“李局长不要多想，今天不是来先斩后奏的，我说的办好了，是因为我们不需要在弄那个东西，我跟我的老朋友商量了一下以后还是把学生直接拖到工地上去，在实际的工作环境当中去体验实际操作，这样的教学意义更加重大。教学井就没有那个必要了，在城市当中借个这个东西起来，影响城市美观，危险性还挺高，费力不讨好的事情还是少做。” 李德君老脸一红，暗骂，特么的这次来跟我耀武扬威来了？ 赵明笑着说，“李局长不必多想，今天就是想把事情敞开了说，我们之间无怨无仇的，犯不着红脸，原本有些家丑是不可外扬的，但是为了今天能跟你把事情说清楚，我也不得不说了。我跟余苹两个人是不对付的，谁也没想到他为了收拾我，居然借助外面的关系，比如说像李局长，你莫名其妙的就参与到了我们南方局的内部斗争当中来了。为了不让事情变得难堪，所以我选择自己解决了，事后必须对李局长的一个说明，并不是要故意绕开李局长，也不是不尊重你，只是单纯的想要缓和矛盾。” 缓和尼玛批，李德君在心里骂了一句，你特么的缓和矛盾还带威胁人的？ 李德君的小辫子被赵铭紧紧的攥在手里，表面上只能客客气气的对着一脸的笑容点头，“是是是，还是赵校长识大体！” 赵明摆了摆手，“李局长，相信我，我对你没有恶意，甚至还救了你一把。” “余苹当着所有人的面，给我们局里面的书记打电话，说是你卡了我们的工程，必须让我跟你道个歉，工程才能继续干下去。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吗？他明明知道我们书记跟局长经常都会跟省里面的领导一起讨论工作，如果把这件事情顺口一提的话，李局长是觉得我倒霉，还是你倒霉呢？” 赵明看到李德君冷汗的样子，微微一笑说道：“余苹跟我有矛盾，玩的是借刀杀人的把戏，工程是给耽搁了，之后再来个过河拆桥，他可能自己都不知道把你给害了，不过跟这种没脑子的人交朋友，你还是得多留个心眼，也许他哪天把你给害了，他自己都不知道，你说倒霉不倒霉？” 李德君马上给赵明倒了一杯酒说道：“校长，校长，还是你想的周到呀，你说咱们面都没见着，怎么莫名其妙的就成了敌人，这不是明摆着当中有人挑唆吗？来来来，校长，这一杯就当是我给你赔罪吧！” 赵明和李德君碰杯的时候，杯沿稍稍低了一些，这就算是对长辈的一点尊敬，这一点点的细节也让李德君的心里更加的舒服。 一杯下肚，赵明当然不会以为李德君这就被自己征服了，还得靠一点别的手段。 就在这时，电话响了起来，赵明拿起电话一看，李德君在旁边马上说快接快接，没什么不方便的。 赵明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这才把电话接了起来，“甜甜，怎么了？找我有什么事吗？” 乔甜非常不配合的在电话里说道：“不是你让我给你打电话的吗？问我什么事，我还想问你什么事呢？” “乔/省/长最近身体好吗？” 砰！ 李德君不知道怎么坐的椅子，居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唐欢白了赵明一眼，赶紧从自己的位置上站了起来，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李德君从桌子上面给拉了出来。 李德君压低声音给唐欢道谢，然后陪着一张笑脸，老老实实的坐在赵明的身边，低眉顺眼的样子，客气极了。 “我爸早就调走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叫什么省/长。” 赵明点了点头，“调走了，什么时候的事啊？” 赵明有意无意的跟乔甜贫了几句之后，这才在乔甜是的一阵叫骂声当中把电话给挂了，“这丫头，他爸调走了，还专门给我打个电话，新来的省/长叫林开元，让我有时间去拜访一下。” 这话一出口，李德君的汗珠子大颗大颗的往下滚，不住的往下咽口水。 从这个时候开始，这一顿饭吃的有些拘束，但是从各方面的情绪来看，大家还是比较满足开心的。 本来一场饭局到这个地方的时候，就差不多该说再见了。 但是赵明今天将李德君约出来，那肯定不是吃饭这么简单，有的事情该做还是得做的。 第1420章 不要太天真 饭局散的时候，赵明拉着李德君的手，“国企单位的发展一定会带动地方经济的发展，我们两家那都是道上的兄弟。相互合作的地方多的很，我们内部打死打活跟外部没什么关系。你跟余平当你的朋友，我跟你当我们的朋友各交各的，谁也不干涉谁。” “是是是，校长深明大义啊！” “以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吱个声儿，别以为我们是搞钻井的，就帮不上你们什么忙，前阵子不是说这边有个什么气田吗？我们的勘测人员过来之后，才发现那不是什么气田，应该是个金矿，你看，这不就是对你们地方上做贡献了吗？” 金矿？ 李德君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赵明走了有一会儿了，李德军的脑子里满满的都是赵明刚才说的那两个字，金矿。 他知道，这应该算是赵明还他的人情。 一手大棒一手糖，这个年轻人还真就不能小看了，想到这里，赶紧回家去准备了。 回程的出租车上，唐欢借着酒意依偎在赵明的肩膀上，“来的时候有司机送，回去的时候却坐了出租车，这是为什么？” “有司机开着奥迪a6把我们送到大门口的时候，迎宾眼尖的会把我们重视一些安排的服务员，当然也更失去一些，尽量不打断我们跟李局的谈话，让整个过程会通畅许多，要不断断续续的，就达不到想要的效果了。” 唐欢眼前一亮，同样都是一人一颗脑袋，为什么赵明的脑子里会装着那么多的歪门邪道呢？想着，再问，“回去为什么不用自己的司机。” “人家送我们过来的时候，连饭都没请人家吃一顿，回去的时候好意思再用人家？” 看到赵明的样子，唐欢笑得有些放荡，更怪的在赵明的胸口上狠狠的锤了一下，说道：“你这人真是太不要脸了！” 也许是觉得自己这个样子太浪了，下意识的朝后视镜里看了一眼，果然出租车司机时不时的瞅他一眼那眼神之中的情感很是丰富，唐欢暗叹，我果然还是做不了放浪的女人，风尘味重得连自己都觉得有些过了。 于是唐欢赶紧坐直了身体和照明说正事，“吃完饭后面故意留一条尾巴抛两个字出来是什么意思，你故意的吧？” 赵明知道唐欢问的是“金矿”，赵明说道：“我也没存心想要跟他经营什么关系，但是这种人就是我前面跟你说的，他就算帮不了你的忙，但是也不要得罪，扯你的后腿，一扯一个准，今天把话说开了，就当还他一个人情吧。算不得什么尾巴。” 原来如此！唐欢暗想。 你太天真！赵明暗想。 出租车司机就像旧社会跑码头的人，收集消息散布消息是最快的照明，本想跟唐芳娇娇抵，不过，在这样的环境下，如果把事情的原委给说出来的话，也许用不了几天就在他们这个圈子当中传开了。 钓鱼啊！ 现在鱼是越来越难钓了，为什么杂七杂八的香水饵料放得太多，鱼挑嘴，也是有选择性的吃，所以赵明在挑选饵料的时候会特别的注意，用些更香的更可口的，保证那些很有见识的鱼吃得欢快。 车到了。 赵明给了钱却没有送唐欢进学校的打算，这个点儿天气热，大家都在外面遛弯儿散步纳凉，本来就跟孙俪传的不可开交了，再把唐欢拉上的，对她影响不好，他始终是要嫁人的，将来找一个老实能干的，生活一定会幸福美满！ 唐欢走了两步，有些不满的瞪着赵明道：“你是不是个男人啊？都到这个地方了，不送我进去吗？” 赵明笑道：“我明花有主了！” “呸！充其量是坨牛屎粑粑！” 骂完，唐欢就笑了起来，只不过一转身脸上的笑容就不见了。落寞哀怨地心想，领导最怕公私不分，男人最怕感情不清。他赵明两点都不沾，活该他这么成功！ 摇摇头，唐欢还是有点难过的，别是想到孙俪那个狐狸精的模样。 她只是想到孙丽就这么难过，如果看到文雯的话，肯定会觉得学习工作才是人生应当追求的东西。 赵明回家了。 孙丽端了一杯很浓很浓的茶，放在赵明的面前说道：“来杯浓茶醒醒酒吧！” 孙丽这样子像极了在家等待丈夫应酬后晚归的样子，甚至显得体贴贤惠，进入了一个贤妻良母的角色。 当然，他可能在等赵明把贤妻良母的被一层窗户膜给捅破！ 赵明看着这杯浓茶，久久下不去嘴，叹道：“也不知道哪个龟儿子发明的浓茶可以醒酒？喝醉了需要休息，浓茶却可以提神，这么自相矛盾的事发生在一个醉酒的年轻力壮的男人身上，何况他的面前还有一个如娇似玉的狐妹子，你猜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孙丽的脸蛋红扑扑的，问，“会发生什么？” 赵明笑道：“反正不是上下关系！” 没想到孙丽的胆子更大，“不是上下关系，也可以是前后关系。” 赵明嘿嘿一笑，“你想得美。” “呸！” 孙丽啐了一口，他知道拿照明没有办法，所以将这杯浓茶倒了，重新倒上了一杯凉白开。 张明把水接了过去，还没来得及喝的时候，孙丽就问，“今天办公楼里面发生的事情，我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呢？你……是不是已经对孙翔动手了？” 赵明点点头说是。 如果这个时候孙丽敢给孙祥求情的话，赵明慧毫不客气的让她卷铺盖滚蛋。 可是孙丽只是如释重负的说道：“希望那一天可以早点来吧！” 对嘛，这样的态度照明还是可以接受的，只不过孙丽可能对“那一天”有所误解，她理解的“那一天”，可能只是她的弟弟和父母再也不敢招惹她。 嗯，一定是这样！孙丽暗暗地想。 哼，想得太美好！赵明漫不经心。 要么不做，要么做绝，这可是能够驱使赵明前进的座右铭啊。他怎么可能轻而易举的将自己美好的品德给丢掉呢？ 总之，这一家子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第1421章 仪式感 还有不到一个星期新招来的大学生马上就要进入南方局干校培训了。 最热的天来的挺突然的。 昨天下了一场雨，今天阳光明媚，大清早的阳光连一个缓冲地带都没有，活生生的人给人把皮都剥了。 上楼的时候路过很多办公室，看门都死死的关着，没有一点开打开的迹象，于是回了自己的办公室等了一阵子，这才拿起电话给培训办打了个电话过去。 “老何，你去找秦主任商量一下，该挂的横幅要拉起来，得让南方局招来的员工们感受到一点喜庆和隆重，别整得我们对他们的到来漠不关心。” 何文一听，赶紧点头，“是是，我马上去找老秦。” “等等，两分钟之内给我回个话。” 何文啊，他也算是这个机关办公楼来的比较早的人之一了，不过秦阳肯定不在这当中的，所以何文就敲了敲门之后马上要回来给赵明回了个电话。 “秦主任可能碰到什么事了，这个时候暂时不在办公室。” 赵明点了点道：“行吧，一会儿有个结果了，你跟我说一声。” 于是赵明挂断了电话，开始抠脑壳，一个副局级的干校单位，机关办公室可以在早上接近九点的时候一半都关着吗？八点半的工作时间，完全成了一个摆设。 单位都这个样子，那么新招进来的大学生，以后又会成长成什么样子呢？ 这个单位都老油条，实在是太多了，混子更多。 当初裁减人员的时候一刀下去，走掉的绝不可能是以老油条和混子为首，换句话说，只有老油条和混子才知道外面没有他们想走的路，所以老老实实的留在这儿，继续当他的老油条和混子。 清水可以把脏东西洗干净，干净的人进来，可以一直保持着水缸里的水的纯净度，可如果是特么个染缸呢？ 高云把赵明扔在这个地方，那可不是来玩的。 是时候让这个机关办公楼来一点全新的改变了。 下午周五例会，余苹和赵明这样的老大在也不奇怪，秦阳、项龙、何文这样的科级副科级主任在也不奇怪，可是孙祥这龟儿子居然跑来参加这样的会议，而且一脸屌丝气的进了会议室，居然把烟都给叼了起来，吞云吐雾的样子看着很是让人恼火。 按理说应该是赵明十分生气才对，可是赵明看了看秦阳的神色时，居然有一种过瘾的感觉。 此时的秦阳有多么的恨孙祥，将来就有多么的恨余苹，为什么？因为孙祥这么嚣张，完全是因为余苹一手捧起来的。原来秦阳是头号狗腿子，现在轮不着他了，甚至连拍马屁都没地方拍，一肚子的邪火他能不生气吗？ 秦阳也许不知道，他以后连当狗腿子的机会都没有。 就在这个时候余苹笑着说道：“下周三新来的大学生就要陆续报到了，后勤这边做好接待，同时从新招的服务员当中分一批业务熟练的业务骨干，顺便把它们放到食堂，客房、会议室这些地方来进入工作状态，剩余的继续培训。” 赵明点了点头，“我同意书记的话。” 余苹这眼珠子一亮，没想到赵明这么配合，看来这孙祥果然成了他的软肋，既然是这样的话，以后还得多多重用一下孙祥，想到这里忍不住挑眉多看了孙祥两眼。 这样的目光落到孙祥的眼中，算什么呢？宠爱！ 孙祥一个哆嗦，就像被什么东西挑动了麻筋，痒酥酥的，说不出的舒爽。是 余苹马上说，“南方局新招的大学生，这可都是我们局未来的骨干栋梁要重点培养，所以我准备写一些材料和一些誓词，让他们在培训结业的时候大声当着各位领导的面大声宣誓，让他们的事业起步更有仪式感一些。” 嗯嗯嗯，最好是再多来几张照片，如果能上南方局的报纸头条，这可都是他余苹的功劳呀。 仪式感嘛，，当然是领导最喜欢的东西，特别是万福，平常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我们弄墨，像个文化人，写文章上报纸什么的都是他很看重的东西。 余苹一个女人能一路火花带闪电的爬到如今这个位置，如果说没有一点投其所好的本事，还真干不了这活，听听人家都在想些什么？誓词，宣誓，让上百号人往那儿一站，把他写的东西这么一伙出来，想想那些阵仗，就算是高云，也抵挡不住仪式感的冲击，忍不住要为他余平呐喊鼓掌。 赵明不再往下想了，歌功颂德写文章，拍马屁这种事情，老子刚刚入行就会玩了，难道我现在就不会吗？赵明哼了一声，心想，会，可是没必要！因为老子要玩更高级的。 想到这里，赵明马上说，“在这里我宣布一条新规定，从今天下午开始，所有办公室的门都给我开着，如果门都关着，那我就当你们不在了。” 这话一出口，下面的人闹成了一片，不知道赵明突然来这么一手是什么意思？ 余苹冷冷一笑，“散会！” 会议室的人散了，心情还是不错的，因为他们看到了余苹的态度，既然余书记都不怎么赞同赵明刚才所宣布的规定，下面的人肯定也是不会认同的。 果然赵明回了办公室过后，出去转了一圈之后，该关门的始终还是把办公室的门关得严严实实的，尤其是那些主任的办公室。这特么的说的话好像不管用啊？不管用那就得用点别的招儿了。 不过项龙倒是很听话地开着门，看到赵明传到门口来的时候，不禁露出了一个尴尬的笑容，马上迎了出来，“你放心，一会儿我挨个去敲门，让他们都把办公室门给打开。” “就你贴心，用得着这么麻烦吗？” 赵明哼了一声，正准备走的时候突然说道：“去水电班组，找两个工人下班后，给我把所有办公室的门给拆了！” 赵明走了两步没听到项龙的回答，扭头看着项龙好奇的问，“你是觉得我在跟你开玩笑？” 第1422章 是心动的感觉啊 看到赵明的眼神时，项龙的屁股都夹紧了，他知道赵明没有跟他开玩笑。 这事得赶紧做，就得做认真仔细了，于是赶紧回办公室安排，一边安排还一边想，要说狠，还是我哥狠啊！ 为什么要拆门？ 他们不是不会打开办公室能办公吗？照明就让人把门给拆了，让他们没门可关，一边敲打他们，不要不守规矩，另一方面也不至于正面冲突，大家在一起还要共事那么长的时间，不能结仇。 这样一来，等照明腾出手来收拾余苹的时候，这帮子人还能有个多余的选项。 要是把他们得罪的死死的，将来派系战争不死不休的时候，这帮子人一旦铁了心跟余苹抱团，赵明还真有可能把他们都给干掉。能不能是一回事，做不做又是另外一回事！一旦把他们都弄走了，去哪儿找那么多熟手来干工作。 所以，赵明也只是在试探性的敲打着他们。 回到办公室过后，赵明拿起电话来给高云打了个电话，“高局，这周末有没有时间啊？” 高云的妻子从京里已经过来一年多了，平时聚少离多，周末的时候大多都在出差，这周好不容易看到有点时间可以陪陪老婆，听到赵明在通电话的内容时，无助的又叹了一口气说道：“得，我给老婆请个假吧！” “不用！” 赵明说道：“你老老实实陪她吧，星期天晚上的时候来看看你，也不用往外跑，到时候在你家还可以喝两杯。” “你要脸不要脸，我都没请你到我家来，你就主动三口要来我家，你就不怕我不愿意吗？” 赵明听到这话时，马上问，“高局家是个姑娘？多大了？” “儿子，三十了！” “那怕什么，我喜欢女的，对男的不感兴趣！” “狗曰的！” 听到这骂声的时候，赵明觉得有内味儿了，一个地方待久了，会改变一个人的气质口音和习惯。 不过赵明在哈市呆了有一段时间，还是适应不了，还是这边的饭菜，主要是又想念涪江的米粉了。 快下班的时候，孙祥大摇大摆地走进了赵明的办公，往他办公桌前的椅子上一坐两腿直接搭在桌上，比赵明自己都还潇洒，说道：“姐夫，今天晚上没啥事儿，跟我回去看看我爸妈吧！” 赵明摆了摆手，说道：“首先，我要跟你强调的是，我跟你姐没有任何关系。我不是你姐夫。其次，我没有打算见你爸妈，他们算什么，值得我去见？最后……” 赵明抬脚一脚踩在孙祥的的胸口，狠狠的将他踹翻在地，就孙祥这两条腿朝天乱蹬的时候，听到赵明恶狠狠的说，“进了老子的办公室，你最好给我守规矩一点，你特么的把脚怎么不抬到天上去？” 孙祥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凶的赵明，要知道他那天刚进来的时候照明还是一脸平和，像个正经人。 谁知道在他的办公室，他居然敢拿脚直接一脚将人踹翻？ 孙祥恍然大悟，翻身爬起来，指着赵明说道：“我知道了，你就是在我姐面前装老实，其实你根本就是个流氓。” “你现在才知道，是不是有点晚了？”赵明突然这么直白，孙祥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孙祥想了想，又有些不甘示弱，指着赵明的鼻子说道：“你他妈一个有妇之夫，泡我姐，老子去告你，让你们单位都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渣。” 赵明点点头，“你去啊，你去揭发我啊，我被开除了，我被下课了，你还能留在这个学校里吗？不过你本来也是个混混，的确不应该留在这儿，快去告我吧！” 如果是以前的话，孙祥想都不想就去干这件无赖事了。可是现在不一样，他还没把余苹搞了，所以第一时间捂着自己的胸口，大叫一声，“赵明，你怎么打人啊？” 丢下这句话之后，扭头愤然的朝余苹的办公室冲了进去。 嘿嘿，狗曰的，突然变聪明了，还知道分个轻重缓急，再去余苹那里求安慰，要是把余平的母性给搞出来的话，他们之间也就成了。 孙祥冲进了余苹的办公室，大叫，“书记，校长他打人。” 余苹本来心说，没打死都不作数，不过看到孙翔那个委屈的模样，马上起身走到孙祥的面前，一脸关切地问，“他打你哪儿了？” 孙祥一下子就把自己的t恤给脱了，大热天的本来也就只穿了一件，长期的营养不良，看起来有些瘦弱，好处就是脂肪含量低，肌肉线条稍稍明显。 孙祥指着自己的胸口叫，“你看都给我打红了，还是拿脚踩的。” 余苹的太阳穴跳了一下，有些情不自禁的走到孙翔的面前，伸出手去，想去摸摸他红红的胸口，可是手伸了一半，又有些犹豫给收了回来。 孙祥一把抓住她的手给摁在了自己的胸口说道：“你看还滚烫！” 余苹几次三番都想把手给挣脱出来，可是力气没有孙祥的大，最后居然理所当然的就这么平平的放在他的胸口上，能感受到心跳，每跳一次，她的呼吸就紧一点，全身也更火热了一点。 余苹有些口干舌燥的说，“赵敏怎么说都是你的姐夫，你可千万不要去招惹他，给他争口气。” 孙祥马上说，“狗几吧姐夫，谁他妈要他那样的姐夫？我有苹姐就够了。” 一句话吓的余苹的别一只手朝后撑在办公桌上，心中怦怦直跳地看着孙祥倾斜的身子就像要压下来一样，她那双睫毛忽闪忽闪的为了迎接这什么，而变得慌张。 秦阳就像被鬼追一样的推开了办公室的门，“余书记，我……” “滚出去！” 余苹大吼了一声，秦阳的脸都扭曲了，缩头缩脑的退出了办公室，把门带上，敲了敲门，“书记，我可以进来吗？” 心里却在想，老骚货，果然是喜欢年轻力壮的！ 余苹赶紧对孙祥说，“你先去忙吧……等等，过两天有个饭局，到时候你跟我一起去，帮我挡挡酒！” “好嘞！” 孙祥欢快的答应了下来，顺手开了办公室的门，和秦阳对视了一眼，火花四射！ 第1423章 没让人失望 说了也奇怪，明明没有做什么亏心事，余苹还是慌乱的整理着自己的衣裳，就像刚刚大战了一番，要赶紧收拾战场一样。 这一幕对于秦阳这个老油条就再熟悉不过了。 秦阳愣杵杵的就像跟木头一样的站在那里，半天没有吭声。 余平有种被人捉奸在床后的恼羞成怒，“什么事？来了又不说。” 秦阳这才想起自己过来的目的，说道：“项龙那狗曰的，居然让人把门给拆了。” “屁大点的事情，也能让你混落魄吗？” 余苹毫不客气的骂了一句。 秦阳还有些不服气，马上说道：“那可都是国家财产，怎么能让他们说拆就拆呢？书记你说说这项龙干的这叫什么事情？” 余苹的火上来了，“秦阳，你是后勤办的主任，他工作你要抓系统的，不要逮到一些狗屁倒灶的事情就揪着不放，你知道他们把门卸下来是干什么吗？那是她校长的权威受到了挑衅，下面这帮人看到我对这规矩，不怎么上心，所以全都跟着我学把门关得死死的，人家这是在敲打下属，让把门给拆了，要是这点权威都没有，他当什么校长？” “可是我们跟赵明不是对头吗？”秦阳很不服气地说。 余苹生气的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操作手，“我们是对头，就一定要分个你死我活？干脆把干校给拆了好不好，我们全部人都去放羊？明争暗斗，明争暗斗，该争的争，该斗的斗。那都是在合理的框架范围之内，我们的共同目标是要把要打造成一个明星单位。你今天早上几点钟来上班的？” 秦阳没想到余平这弯转的这么急，一下没跟得上趟，脱口而出，“九点半怎么了？” “怎么了？你一个当领导的，早上九点半上班，下面怎么看？他们不得跟你学。” 余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道：“照明这不是在拆别人家的门，这是在打你的脸，干部学校，设立南方局，培养合格出色的干部的，我们身为一个干校的机关，一点都不遵守劳动纪律，你让下面的人怎么看，你让新来的大学生以后的干部怎么看？那脑子长到狗身上去了。” 秦阳第一次被余苹骂得这么惨。 主要原因还是秦阳最近做的这些事情的确不太尽如人意，加上于平刚才被撞破了“奸/情”。在恼羞成怒的状况下，说话难听是可以理解的。 不过这事情搁在秦阳的身上他肯定是想通的。老子鞍前马后的给你当狗腿子，到头来被你骂的狗血淋头，尼玛比的老骚货，看来还真以为老子偷了孙祥那小杂种的烟夹子了。这他妈是你养的小白脸，护短吧！ 秦阳心中有句玛卖/批，他知道不当讲，于是含恨出了办公室。 余苹搓了搓自己的脸，刚才的话会不会说的太重了？管他的，反正都是利益共同体，他自己下去琢磨琢磨，对他也有好处，省得一天跟头蠢猪一样。 想到这里，于萍又摸了摸自己的脸，还是挺嫩的嘛，顿时心头一颤，还有更嫩的，应该能见人。 赵明接到了电话，一听是张涛，马上说，“回来了吗？” “是啊，差不多情况都摸清楚了，要不要我现在上来跟你汇报一下？” 赵明马上说，“不必了，我要回涪江，你开车，路上说吧！” 于是赵明起身就下楼了，正好碰到工人在拆门，赵明星说怎么这个时候就动起手来了，不是让下班之后吗？ 老远地看了项龙一眼，他屁颠颠的马上追了上来，跟着赵明一起从楼上走了下去。 张涛去拿车还需要一会儿工夫，赵明也没着急着去前面的停车场，转身绕到了后花园，相处一段时间之后跟狗子有了感情，想到星期天要回来，那明天跟后天狗子的饭怎么办呢？ “不是让你下班之后再动手吗？怎么现在就开始拆起来了？” 项龙哼道：“今天周五呀，下午好几个人，本来就不在办公室那边办公室的门关的死死的……现在动手就是当着他们的面给他们敲警钟，别以为我哥好欺负，不好好工作，以后有的是损招收拾他们。” “我的损招，还是你的损招？”赵明顺口问了一句。 项龙张口就接，“那当然是你的呀……我的我的，你先把巴掌收回去。” 赵明点了点头道：“对啊，有什么事情给我打电话，我要回涪江去了。” “我也回！” “你回个屁，上坟没到时间，你又刚交了女朋友，能去哪儿？” 项龙晃了一下，“就牵牵小手，亲个小嘴儿，怎么就刚交了……别别，别打我，我严肃还不行吗？” 赵明看着项龙那个老油条的样子，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多陪陪袁梅，顺便这两天帮我把狗喂了，我去你爸妈坟上看看。” 说着，就拍了拍只会舔几吧的狗子，然后转身出了花园！ 项龙没有追出去，而是蹲在狗子的身边，摸了摸它的狗头，心情很不错。 以前项龙知道赵明不信任他，所以凡事都不让他做，让他一直留在下面锻炼，这次把他接到干下来就是这么大一个任务，至少到目前来看他的任务完成得非常不错。 至于奖赏什么的，明面上是看不出来的，不过赵明说要回去在他父母的坟上走一走，项龙就已经心满意足了。他知道，赵明这个不信邪的人总会在坟上，念叨几句，就像是在做报告一下。 当年项龙他妈把项龙交给了赵明，这是很沉重的嘱托。 赵明当时的压力非常的大，想了很长时间，才决定把项龙扔供应站仓库去，那里女人多，母爱总是最能温暖人，生怕她一不小心给走岔了，有母爱的关怀，他至少能感受到世界的温暖。 还不错，项龙这小子没让人失望。 赵明看着倒退的街景，不自觉的松了一口气，张涛觉得这是赵明跟他在一起才会有的放松状态，这让张涛觉得自己就是赵明的大哥，就是自己人。 第1424章 要说心疼我，还属二姐 “二姐，谁在家，让人给我煮一块猪肉，准备一点香蜡纸钱……” 赵红在电话里一天赵明让他准备这些东西，叹了一声，“是不是想给舅舅烧个纸？” “舅舅？哪里来的舅舅？” “咳……” 高峰差点没把自己的眼泪给呛出来，连说，“行，我马上让工地食堂的负责人准备一下，你是马上要回来吗？” “是啊，小半年了，想你们了，该回来看看了。” “好好好，你等着，姐马上下班回家给你做好吃的。” 听到二姐这声音的时候，赵明心里暖洋洋的。人家好歹也是个房地产公司的大老板，一听到弟弟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跟个玩票似的，1点上班的心思都没有。要知道这可是在新项目开发的会议上。 赵红说走就走，原本以为今晚要加个班什么的，一听到弟弟回来了，连招呼都不打，“你们接着开会，你们接着开会，我先回去了，我们家老三回来了。” 好些个刚进宏明的摸清楚情况还会问，“老三是什么东西！” “你快闭上你那张臭嘴吗？还什么东西？老三是他们赵家的顶梁柱。” “卧曰，开什么基巴玩笑？红姐都是我们涪江最大的地产老板了，还当不了家里的顶梁柱？再说了，传红姐当不了红姐，她老公也当的了吧？” 旁人听到新来的这么一说之后，投去的目光都带着鄙视，有人忍不住提醒道：“你什么都不知道，就安安静静当个弟弟吧！赵家能有今天，全靠赵明两个字！” 这话一出口，会议室里的人不住的点头，不过很快他们就职业的投入到了会议当中，年底之前要把新项目给拿出来，这涉及到他们今年的收入，这才是重中之重。 赵明打完电话就睡着了，再醒的时候，已从涪都高速下了收费站，眼看着过了河西大桥，奔着一桥就去了。 “哎哟，舒服！” 升了个懒腰之后看了看时间，“嗯，怎么开了都快两个小时了。” 张涛平淡地说，“那你睡得太香，不忍心吵到你，所以开的比较稳比较慢。” “谢谢涛哥，今天晚上我就不去你们家叨扰了，明天中午一起吃个饭吧！” 赵明长出了一口气，“说说正事吧！” “好！” 张涛我眼珠子一直看着前面路况，尽可能把语言简洁的组织了一下，说道：“余苹他老公有功能障碍！” “难怪了！” 赵明哼了一声，马上说道：“有功能障碍离了再找一个不就得了吗？” 张涛嘿道：“你在这个单位这么多年了，难道还不知道这个单位的规矩吗？要想往上爬，家庭和睦是一个重要的参考标准，虽然平时谁也没有过多的关注家庭，嘴上说的那是私人的生活，其实明眼人都看着呢！所以说，余苹和她老公在所有人的眼中那都是模范夫妻。” 赵明笑了笑，“模范不模范的得先看看他忍不忍受得了头上长草，他老公哪个单位的？” “都城市里机关的……” 赵明听到张涛一点一点地讲了起来，看来这位置还不低，难怪余苹有南方局内混得风生水起，机关内部恐怕也得顾虑着她老公的这一层关系。这就好办了，接下来的大戏应该会很精彩。 两人说着话，车就已经开到了西川矿新区，赵明下了车，跟张涛说了声再见，然后就奔着二姐家去了。 如今二姐家就是全家聚会的地方，有点大小事情全都在二姐家商量着。 听说老三要回来，王素芳早早的就过来帮忙。煮了一块猪肉放在边上，已经变凉了，看了赵明进屋的时候，忍不住抱怨了一句，“你舅舅连个烧纸的地方都没有，你还有心情去给别人上坟，良心都让狗给吃了。” 所以才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王素芳是没什么盼头，被自己的儿子收拾的服服帖帖的不敢多嘴，不过对他亲弟的那份思念，那可是真实存在的。所以赵明也不会多说什么。 赵永远买断过后反而活得更年轻了，从藏民手里接过一支烟来，嘿嘿笑道：“你说你现在都挂副局级了，怎么还抽红塔山？抽我的！” 于是赵永远拿出了他的芙蓉王。 “老赵，你就不适合上班，就适合退休在家里养着你，看你整个人容光焕发。” 赵永远嘿嘿一笑，“那是，上班哪有现在自在，等天气凉快一点，带着你妈又该走了，出去转一转，多走些地方，年轻的那会儿就说了要带她出去游山玩水，不是一直没时间吗？现在有时间了，关键是……” 赵永远后面的话不敢说了，赵明在心里给他补全，王三好一死，没有这个败家子，赵家的日子会好过很多，老赵现在不光有时间了，而且有钱。二姐挣的再多，都不会觉得这个钱对他来说有多重要，反而给这个家庭提供了更多的选择。 最让赵明满意的是，王素芳当年嫁给赵永远的目的显然是不单纯的，不过赵永远这个负责任的男人对王素芳的感情从来就没有变过，或者说每天都在增加。 二姐买了卤菜，顺道去接了大姐和大姐夫。 一进门，大姐和大姐夫对赵敏打招呼的时候，始终带着刻制。 可是二姐就没那么多讲究，直接扑到赵明的怀里，时不时都在赵明的背上捶一下，“死小子电话也不打一个，说回来就回来搞突然袭击，你姐要是出差了呢？” “还能去哪里，不就是绵江吗？几十公里的事情你回不来，我不能去找你啊！” 赵明不管出去多长时间，二姐都感觉像过了一辈子那么久没见到老三，所以想念得紧。 不一会，林策也接着孩子回来了。 “舅舅！” 嘟嘟一阵风似的撞进赵明的怀里，赵明欢喜地摸着小家伙的后脑勺，这滋味是真的好。 林策张口就说，“你没给我带点东西回来？” “带什么？” 林策一看那赵明两手空空的样子，马上不高兴地说道：“你把我的得意干将给挖走了，回来居然表都不表示一个，来来，门在这边，你给我出去。” 赵红脸一黑，当时就说，“我怎么觉得你还是回单位去加班好一点呢！” 林策老脸一红，顺手把门给关了，马上说道：“你看你看我跟老三开个玩笑，你怎么还急了？” 赵红狠狠的瞪了林策一眼，揽着赵明的脖子把他往沙发边上拉，这一家子啊，就属赵明和赵红的关系最好了，别人怎么都羡慕不来的。 第1425章 树立形象 当然，跟二姐亲热归亲热，还是得照顾到亲妈的感受，聊了一会儿之后，赵明自觉自愿的走进了厨房，毕竟做了这么多年的饭，让赵明现在当个甩手掌柜，他也是不习惯的。 王素芳没弟弟疼了，就只能疼儿子，厨艺真不是盖的，虽然平时不出手，那一出手绝对是大厨级别。 鸡汤是那个味道，回锅肉也是那个味道，还有干煽的兔子和泡菜的鱼…… 一动上筷子，赵明基本上就没有说话的时间。 最关键是，还得抽出时间来跟老赵和大姐夫二姐夫碰碰杯。 一来二去的，连说话的时间都没有了。 王素芳看到赵明这模样，突然就想起当年赵明长身体的时候桌子上看不到喜欢的菜，就大发脾气的样子，不过那几年家庭条件都不怎么好，全都吃供应罢了。 现在再看看赵明这狼吞虎咽的样子，王素芳居然有一种想哭的感觉。以前有弟弟的时候可以多个选择，现在没弟弟了，她也就不能再失去家人了。 “我怎么听说你跟你们书记不怎么对付？” 林策喝了半杯酒，忍不住关心一下赵明的工作。 赵明抬头看了林策一眼，“你跟你们书记对付？” 林策嘿嘿一笑，“我很尊重他。” “你看这话不就露原形了吗？什么叫尊重她，说白了就是他什么都管，什么都想管，你性子弱，觉得以和为贵才是真，那不就得顺着他吗？这就叫尊重？” 赵明应该是吃了个半饱，肚子里有东西了，忍不住地摇头道：“对不起，这样的尊重我是做不到的。” 赵永远就知道赵明是个狗改不了吃屎的，从小脾气就强硬的很，自己认准了的事情，八匹马都拉不回来。他在想赵明的时候，怎么就不考虑考虑自己的性格，于是忍不住的指点江山。 “老三，不是我说你，你这个牛脾气要改一改，跟谁都不对付，你看看人家当领导，把一个单位的都哄得高高兴兴的，你再看看你走到哪个地方就是哀鸿遍野的，你就没想想，是不是你的原因？” 赵永远这话算是说在点子上了，这还真的就是赵明的原因。 不过赵明现在翅膀硬了，也敢跟老赵开这样的玩笑，张口就来，“爸，哀鸿遍野你会写吗？” 赵永远的脸一下子就黑了。 赵明哼了一声，说道：“他们一团和气你心知肚明是个什么情况，和稀泥这种事对我没什么难度，我甚至可以做得比他们更好，你好我好大家好。可是有什么意义呢？” 赵明叹了一口气，“人生在世总要做点跟别人不同的事情，走一条跟别人都不同的路，虽然这样听起来很装，也有点自以为是，不过我很快乐。爸，你是不是很气？” “你……” 赵永远被赵明给堵得说不出来话的时候，赵红推了赵明一下，“好多人啊，怎么这么不懂事，非要气爸是不是？” 赵明笑了笑，只有对二姐她的笑容才是最温柔的。 赵明又吃了一片鱼，酸爽地说，“爸，你是军旅出身，正直有原则，这才是你难能可贵的品质，当年那个提干的战友现在混的怎么样？你怎么不打听一下呢？” 赵永远的脸庞抽搐了一下，哼道：“我不想打听。” 赵明笑了笑，“不就是觉得人家混的比你好，拉不下来个脸吗？其实你比他幸运多了，他被查了，然后被抓了。” “什么？怎么可能？” 赵永远一下子就炸了，满脸不敢相信的样子看着赵明，“怎么可能呢？” 赵明把手机摸了出来，然后放桌子上，“要不然你给他们家打个电话问问。” 赵永远不吭声了，他没有拿电话的打算，然后闷着头开始吃饭，很认真的那种。 赵明说，“爸，每个人都有他这一生要选择的路，你想走你战友的那条路，他用实际行动告诉你，他选的那条路是错的，要不然现在倒霉的就是你了。” 赵永远听得心惊胆颤，赵明加重语气补了一刀，“别看现在闹得欢，小心将来拉清单。” 看到话题突然变得沉重起来，赵明嘿嘿一笑说道：“不过在南方局是不存在的，这里合法搞钱，比的就是谁的包包装的圆。” 林策双手一抬，马上摆手道：“我一年我的收入都是合法的，都是按照规矩来的，没有乱搞过一分钱！” 赵明听到这儿的时候，猛的一拍桌子，“二姐夫，你情商怎么这么低呢？你夸我二姐不能直接夸，非要绕弯子，你就得直说，老婆，你真能干，当了我背后的女人，默默的撑起了这个家，挣了我几辈子都花不完的钱，让我不用去贪/污。” 赵红的脸一下子就红了，死死地捏着筷子，幸福的不要不要的，伴随着众人的大笑声，赵红又有点难过，因为这个傻老三回来哄哄自己，指不定明天又该走了。 “我这一趟回来，一是想你们了，我的家人，二是告诉你们，不管在外面听到什么风言风语，你们都要相信，老三做的事，对得起天地良心！” 赵明这一句话说得是正义凛然，让人挑不到半点毛病。 连带着一向不待见赵明的赵永远，也觉得自己养的这个儿子没有白养，倒是自己，成天到晚想着那些歪门邪道，有些不好意思。 赵明在心里默念了一句，爸，对不起！不拿你当反面教材，我这正义的行象也保持不住啊！ 走上这条路照明才心知，脸皮要厚，心肝要黑，厚到无极限，黑得没边，大事可期。 最重要的是，还有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为了这个单位的未来，铲除队伍里的败类。 看看，谁能说我赵明带着私心在做事？哼！ 赵红觉得赵明应该是属于这个家的，所以拉着赵明去厨房里洗碗。 扭头朝厨房外看了一眼，有些落寞的赵永远，忍不住地问，“爸的战友真的被抓了？” “他的战友我怎么知道？” “啊？” 赵红他现在看着赵明，“你拿爸寻开心是吧？” “怎么叫寻开心呢？是让他打从心眼儿里觉得做人应当正直！” 赵红叹了一口气，“你就不怕把他自己打电话过去问问？” “人家升官发财的时候，他没有打电话过去。现在打电话过去算什么？在老赵的眼里，这叫落井下石。二姐，你对我们爸，还是一无所知！” 狗日的！ 看了赵明得意的样子，赵红在心里骂了一句，不过骂人都是甜甜的。 第1426章 时光如梭 赵永远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已经被赵明吃得死死的了，顺代带他的心病都给治好了。 二姐忍不住问，“什么时候走。” 赵明马上说，“我刚回来，你就赶我走，好好好，我明天就走，好不好？” 赵红气得咬牙，“你以我是老赵，被你捏在手里玩，你不是一早就打算好了，明天要走，所以把这个责任推给我？” 赵明嘿嘿一笑，“这个家里，我唯一瞒不住的就是二姐了！” 赵红心知肚明，她这个弟弟要搞什么小动作，那是没人发现得了的，也只有对这个姐姐，赵明才不想去隐瞒，这可是亲二姐。 赵明把碗上的水给擦干了，然后把碗盘子都摆回了它该在的地方。 刚一出厨房，嘟嘟一下子就冲了过来，把赵明抱得死死的，“舅舅，今晚我要跟你睡！” “好啊！” 赵明刚一开口答应，短信来了，拿出来一看，马上说，“不过嘟嘟，舅舅是男生，你跟男生睡一起不会别扭吗？” 赵红一听这话，下意识地看了赵明一眼，这眼神当中可是包含了许多层意思的。 所以赵明明明看到赵红的眼神了，却要假装没看见，还给嘟嘟解释，“男孩子千万别跟男孩子睡一起！” 嘟嘟满心欢喜地在想这当中的原因，他不知道大人的世界就是这么复杂，更不知道站着尿尿，也得小心身后。 “可是我还是想跟舅舅睡啊！” 赵明讲了半天道理，感觉没什么用，于是马上说，“你作业做了吗？” 嘟嘟一下子就想哭了，林策顿时反应过来，大叫道：“对了，还有家庭作业，还有补习班作业……” 说着，林策拎鸡崽子似的把嘟嘟给拎进了书房，往死里r挤。 赵永远急了，“你让他玩玩怎么了？” 王素芳也急了，“这么小，做什么作业。” 大姐大姐夫也跟着一起劝。 这下子好了，没人再拦着赵明了。 全家上下，果然只有赵红没有动，似笑非笑地看着赵明，大叫，“死老三，一回来就把家里整得鸡飞狗跳。” “二姐，不怪我，现在这个社会，从小就要学会控制自己的欲望。” 赵明无耻地说，“虽然我是全家的顶梁住，虽然大家都喜欢我，但是也要控制，特别是嘟嘟，怎么能因为我回来了，他就可以不完成作业呢，前途还要不要了？” “滚你的，知道你找好床了，快滚，明早回来吃早饭！” 赵红笑骂了一声。 赵明嘿嘿一笑，下楼去了。都说了，赵明这一辈子的事，没有几件是能瞒住二姐的。 再次看了看短信，赵明把手机放回裤兜之后，抬头一看，陈岑靠在一辆桑塔纳上，等着有些焦虑。 看那个样子，不是因为等的时间太久，而是因为太久没见到赵明，兴奋得无所适从的样子。 可是赵明把她的双手握在手心的时候，陈岑的心里一下子就有底了，赵明还是那个赵明，温柔美丽的陈老师更有女人味了。 孙岑不再像原来那么害羞地看着赵明，自信了不少，直勾勾地看着赵明的双眼，然后主动把嘴唇贴了上去，而且主动伸了舌头，有些狂热。 果然，把自己曾经最擅长的专业捡起来过后，陈岑变得更自信更美丽，这样一来，她似乎离嫁人又远了一步。 亲了好一会，赵明一把推开陈岑道：“让我喘口气，我快昏了。” 陈岑捂着嘴红脸笑了起来，“不会用鼻子换气？” 赵明暗骂孙丽这骚狐狸为了得到自己真是无所不用其极，明明晚上喝了酒浑身烧得厉害，她把空调开得贼低，等人感觉到冷的时候，已经吹感冒了。 “有点感冒，鼻子堵了！咦，不过亲了几口后，鼻子反而通气了。” 赵明说着，就又要往上杵。 陈岑笑着搓了搓赵明的脸，“讨厌得很。晚上没人帮你盖被子？还着凉了？” 赵明哼道：“有那么二三四五个总想骗我上床，不过我定力好，心里也只装得下那么几个！” “讨厌，还几个！” 陈岑都被气笑了，“我是你老师，你就不能正经一点。” “我这才叫作尊师重教。” 赵明狠狠地亲了一口后这才作数。 “哟，买车了？” 陈岑马上摆手道：“小影姐买了辆二手车，平常学校和学校两头跑，赶时间用得上。” “二手的，为什么不买新车？” 赵明不解地问了一句。 陈岑摇头道：“你是大股东，你没批准的情况下，我们怎么敢动用公款？” 赵明心说，原来是这个原因？于是马上说，“你们是真的傻，当初给你们这笔钱的时候就是怕你们不要，所以才以这样的理由，没想到还当了真。” 陈岑说，“小影姐、涛哥，还有我，之前都是军人，说一不二的，怎么可能当你是开玩笑，你回来了正好，明天可以陪我们去绵江的校区转一转。” “啊？都开分校了？”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无心插柳柳成阴！ 赵明点点头，“成啊，明天我正好要走，顺道去绵江看看吧。” 一听赵明今晚要走，陈岑又急了，怎么刚回来就要走？白天去绵江转，那肯定下午就要离开，可是睡觉这种事…… 陈岑的脸皮子滚烫，眼光闪闪地看着赵明，“那你今晚睡什么地方。” “睡/你身上！” “啊！” 陈岑羞得一跺脚，想就这么跑了，可是又舍不得，于是拉着赵明，说，“赵明，陪我去老花园坐坐吧！” “啊？” 赵明惊叫道：“陈老师，你好开放啊，居然在花园里……” “你……” 陈岑马上急了眼，“你现在怎么一定都不稳重啊，算了，那就直接。” “直接怎么样？” 陈岑不开口，头低了不少。 赵明追问，“直接怎么样，你倒是说啊！” 陈岑看准了赵明调嬉她，咬了咬牙，说道：“直接开门！” 赵明沉沉地叹了一口气，“可是我没带身份证。算了算了，刺激刺激，还是去老花园吧！” “啊……” 陈岑怪叫了一声，捂着自己的脸，顿时回忆起八九年前和赵明相处的一幕幕，转眼已到如狼似虎的年纪，时间过得真快。 第1427章 我是个念旧的人 两人实在太久没见了，赵明的放荡勾起了陈岑不少的回忆。 这座旧花园，就是两人的秘密花园。 重游旧地，两人聊天聊到半夜，又去酒店下五指棋下到天亮。精神真好。 睡了没两个小时，陈岑的电话响了，接起来一听，“姿云的爸爸啊，什么事？” “孙老师，下午有姿云的课，你今天时候来啊，我想请你吃个午饭，表示一下对你的感谢。” 陈岑清醒了一些后，马上说道：“不用了，姿云的爸爸，我今还有事……啊……” “你怎么了？” 电话里的男人关切地问了一句。 孙岑看着怀里的赵明，全身发麻地哼道：“没事，有只大耗子！” 赵明一下子把头抬起来，嘿嘿直笑。 虽然两人坦诚相待，不过一看正在翻大山的赵明，陈岑怎么也大方不起来，谁会想到赵明下五指棋这么厉害，招数又多，一整夜都被赵明牵着鼻子走，跟耍杂技的一样。 而这个时候，赵明还用这种接近无赖的方式逗她开心，这种害臊与欢快交织的心情发生在一个快四十的少妇身上真是太不应该了。 赵明冲她一个劲的点头，陈岑最初还没反应有过来是什么意思。 电话里的喊声把她唤回神来。 “陈老师，你没事吧？” “哦，没事没事……” “那中午一起吃饭吧，请你务秘要赏个脸，不然的话，我都不好意思把姿云交到你的手里了。” 再看赵明一个劲的点头，陈岑突然明白，赵明这是让她答应下来。 于是孙岑有点为难地说，“那……那好吧，你把地址用短信发给我吧！” 电话还没挂，里面的人就笑出了猪叫声，这兴奋劲，赶觉就像捡钱了一样。 不过话又说回来，能跟陈岑这样的仙女儿吃饭，比捡钱可舒服多了。 挂了电话的时候，赵明已经在穿裤子了。 “我一会去上个坟，你先忙自己的，一会来老供应站的后山接我就行了。” 看到赵明壮实的背影，再回味一下那散之不去谈天说地翻云……翻山越岭的姿味，陈岑的呼吸好急促。 赵明回了二姐家，除了冷猪肉外，香蜡纸钱都准备好了，锅里还有六七个鸡蛋。 赵明提着东西就出了门，“姐，我走了。” 林策正在逼孩子练琴，听到赵明走了，冲到厨房一看，大叫，“赵红，老三没吃鸡蛋啊，他昨晚是不是真的办正事去了。” 赵红走进厨房，锅里的白水蛋果然没动，于是看了看垃圾筒里刚套上的垃圾袋里安静地躺着几个蛋壳。 林策一看，“卧曰，吃生的？这么凶？我也要试试！” 赵红瞪了林策一眼，“你给我滚去教孩子！” 林策嘿嘿一笑，这才搓着手找宝贝儿子去了。 …… 这才一年多时间，老区就已经没什么人了。 赵永远的老家在农村，一点点的毛草都会被老人家给捡起来当柴烧，山上的树枝干净，树叶有时候都看不到一片，全都是升火的工具和燃料。 然而靠着矿区的农民“懒得流油”，这是王素芳说的。其实看人懒不懒不是看他干了多少重体力的活或者是农活。 关键在于矿区附近的农民挣钱的法子多不甚数，他们才不会把时间放在种田上面。 所以老供应站的后山上，草都比人高了。 好在这一片坟包包干净，儿女总是要回来上坟的。 赵明给项龙也爸妈的坟头上倒了两杯酒，然后插上点着的香蜡，再把黄纸给点着。 “老项，阿姨，项龙大了，用不了多久，该成家了。我没有违背当初的承诺，算是松了一口气。接下来我还有很大的事要做，请你们保佑我……对了，要是你们在下面碰到王三好，告诉他，他活该！” 赵明就是这样，爱，要爱得轰轰烈烈！恨，就要恨得彻彻底底。 这个世界上，有些仇是永远不会烟消云散的。 赵明这是找了个安静的地方来坚定自己的意志，因为项龙拿得出手，所以可以在项龙父母的坟前理所当然，腰杆都挺得笔直。 心里的秘密太多了，总得有个地方倾诉一下，还有什么是比坟头更好的地方呢？ 上了坟，赵明去了老房子的二号楼，敲开了贺建勇家的门。 看到赵明的那一刻，贺建勇的老眼都红了。 赵明手里两瓶好酒提进门，温和地笑道：“我听我姐说，本来跟儿子媳妇住一起挺高兴的，怎么又非常搬回来，连个卖菜的都没有了？” 贺建勇不是个多愁善感的人，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老眼泪湿了，抹了一把，坐到赵明的身边，还特地给赵明点了一支烟。 “结婚是结婚了，不过年轻人和老人之间矛盾太多，远香近臭，住在一起三天两头地吵，索性搬远一点，他们周末偶尔还会回来看看我们！” 赵明点点头，笑道：“我还以为贺伟挣了太多不义之财，你们住他的钱买的房子心里不踏实呢！” “哈哈哈……小混蛋！” 贺建勇一下子就被赵明给逗得大笑了起来，贺建勇他老婆在楼下就听到笑声了，还以为贺建勇疯了，推门进来就喊，“老贺，你是不是脑壳被门夹了？我好久没听到你这么笑了……赵明？” 贺建勇他老婆一看赵明，赶紧提着菜就往厨房走，“今天中午说什么也不准走，必须留在这里吃午饭。” 赵明淡淡地说，“请我吃饭的人多得很，我不在这里吃。” 贺建勇他老婆一听，愣了一下，马上笑骂，“你信不信我吐你一脸口水。” 赵明顿时就笑了起来，叹道：“还是涪江好，不管走到哪里，不管走得多远，最想念的还是涪江。叔叔阿姨是我的恩人，再远回来都得抽个时间来看看你们。” 这一说，倒是把贺建勇他老婆的眼眶整红了，不经意就哭了，“贺伟这死东西要是有你一半懂事，我和他爸也不会……” 不会的东西太多了，一时之间不知道从哪里说起。比如，“不会这么操心。” 又比如，“不会一把年纪还住这么偏远的地方。” 别人家的儿子嘛，很正常，赵永远和王素芳以前经常会说，你看别人家的孩子怎么样？ 赵明还嘴，你们看别人家的父母怎么样？ 赵明觉得威力欠缺了一些，马上会补一句，你看别人家的舅舅怎么样怎么样？ 然后就会挨一顿黑打！ 第1428章 老司机 “叔，我想看看你们年轻时的照片！” 赵明这家伙总能找到让人喜欢的地方，贺建勇听到赵明的话时，心中暗暗地想，已经以最快的速度去把好几个老相册找了出来。 贺建勇那个时候，真年轻，头发真长，他老婆是真漂亮，就算是黑白照，也看得出来姿色。 “当年追阿姨的应该成群结队，叔怎么就成功了吗？” 阿姨说，“你贺叔随身带《xxx语录》，时不时念上两句，一来二去，我就被他吸引了。” 赵明不得不服啊，贺建勇比他儿子会装。 赵明摇头道：“真是个富有精神文化的年代，哪像现在，我一说自己当什么官，有几套房，她们就跟疯了一样来死缠烂打！” “哈哈哈……” 贺建勇他老婆要笑疯了，终于知道老贺刚才为啥笑得这么厉害了。 有几张有年代的照片吸引了贺建勇。 黑白照，老旧矮小的井架，c位大佬带着皮帽子和猫头鹰的眼镜，双手交差放在小腹前，很严肃。 下面一排小字，“xxxx的十一月，南方勘探局领导视察工作组合照，特此留念。” 赵明问，“贺叔，你在哪儿，我怎么没看到你？” “我？呵呵，照相的就是我，没资格跟他们站到一起，知道我这个位子怎么来的吗？” 贺建勇叹道：“当时都去迎接领导了，我在打扫卫生，于是被领导看到了，过来跟我握了个手，就此提干。” 赵明叹，有时候，命运这个东西真是不好说，不过命运这东西可以安排的。 赵明把照片从相册当中拿了出来，问道：“可不可以送给我？” “拿去拿去，反正里面也没我，拿走吧！” 赵明嘿嘿一笑，又选了几张有贺建勇的，还有他和老婆的合照一同带走。 贺建勇根本不会反对，如今的老供应站已经是鸟不拉屎，没几个人会往这里走，赵明来这一趟，下一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来了，与其这样，还不如留几张照片在赵明那里让他回忆。 贺伟混得不错，双贺发展也上正轨了，虽然也跟宏明抢市场，不过算得上是良性竞争，被赵明的连环套一次整成了傻子，贺伟收起小聪明，开始脚踏实地了。 “老贺，你说赵明过来是为什么？” “为什么？当然是为了感情，你没发现他在故决逗我们俩口子高兴？” 贺建勇他老婆一听，丧气地说，“都是养儿子，赵永远为什么这么成功，我们生了这么个不孝的东西，要是贺伟能有赵明一半的懂事和孝顺就好了。” 贺建勇嘿嘿一笑，“他把他舅舅给弄死了！” 媳妇头皮发麻，“哎呀，该做晌午饭了……” 贺建勇起来看看今天太阳，和赵明有点像，还没到最猛烈的时候，真想看看他将来能走到哪一步。 赵明把照片小心收好了，走到供应站停车场上时，没有车，往左边一看，原来陈岑把车停在了老俱乐部的旁边，正抬头看着二楼的舞蹈教室。 赵明也站过去，一边抽烟一边和她共同回忆，“西川矿区当年不搞那狗屁晚会，我和你怕是也睡不到一起！” 陈岑用肩膀狠狠地挤了一下赵明，脸皮子红得厉害，“你这人，没个正形！” 赵明说，“你是老师，我是学生，我没正形，不是你教的？” 陈岑的脸更红了，真是不明白，自己一个音乐老师，怎么就跟这个小无赖搅在一起了。 正想着，陈岑的手机一响，看看短信，脸色不好看。 “追你的叔叔又发短信了！” 陈岑听到这话的时候，吓了大跳，扭头心慌地看着赵明，“赵明，你相信我，我没有……” “没有怎么？” “没有答应！” 赵明呵呵一笑，“没有答应？就是说你还是想过要答应？” 陈岑拼命摇头，“没有，我真的没有，我发誓……” 说着陈岑的手指都朝天指着了，赵明一把拉住她的手，狠狠地在她的粉嫩的嘴上亲了一个，“你昨晚五指棋下得这么猛，你以为我看不出来是真是假吗？不用解释，我相信你。况且，你我又没结婚，我也没给你名分……” “别说了！” 陈岑一下子捂住了赵明的嘴，“我不要名分，我这一辈子也没打算结婚，只要你在的时候，我就在，你不在……我……” “你怎么样！” “你不在，我就想你，使劝地想你！” 赵明心都变软了，不过拳头变硬了，“走，今天中午去打苍蝇！” 陈岑搞不明白，“打什么苍蝇！” “围着你转的苍蝇啊！” 孙岑气得抱着赵明一阵娇哼打闹，“你才是耙耙……” 赵明这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喜欢少妇，会聊天，会下五指棋，一把年纪还能撒娇，让人不犯恶心，这就是个极品。 不过赵明觉得自己还是不该先回涪江有，应该先去打文雯，先让文雯疯狂下几盘五指棋，这样才算有交待。 赵明暗暗地想，希望早上那几只生鸡蛋没有白吃吧，千万不要拉稀摆带啊！ 去绵江，不过得接上张涛两口子一起。 孩子交给奶奶带着。 上了车，小影都还在闹，“张涛，我刚才让你跟妈说，不要给孩子吃糖，你怎么说？” 张涛摆手道：“不用说，妈知道。” “她不知道，她给孩子被窝藏零食，前天晚上，嘴里还包着糖睡，以前蛀牙了，一口牙全蛀了怎么办！” “拔了，镶一口金牙，漂亮。” 小影一把拍在驾驶位椅背上，“滚下去！” 赵明双手把方向盘丢了，“我滚了，你们保证。” 嘿嘿一笑，赵明马上又抓住了方向盘，小影马上就怪陈岑，“你也不管管！” 陈岑看着窗外，柔声道：“我哪里管得了？” 赵明在后视镜里看了陈岑一眼，说道：“你怎么管不了，你昨晚不是管了我一晚上吗？动都不让我动一下，狠狠地给我颜色瞧瞧。” “哈哈哈……” 小影笑得拼命踹赵明的椅背，“你狗曰的……” 张涛就是觉得赵明是个天才，谁也不知道那个在学校不苟言笑的校长私底下是这个样子。 张涛觉得这样挺好，因为赵明在这个车上，把他们都当自己人，不让张涛开车，那是不想让小影觉得张涛是个司机。 赵明只想自己当司机，因为他是个老司机。 第1429章 假想敌 长时间的严肃会让人变得压抑，精神紧绷下的小心翼翼，会让人慢慢的失去那一份天真胡闹的气质。 赵明本来就不是一个守规则的人，要不然怎么会跟老师纠缠不休？ 所以适当的对自己人推心置腹放松一下，也是可以理解的。 赵明满嘴调侃，时不时来一句暗示什么，总能让辰辰的脸皮子又红又烫，想要去反驳，可是昨天晚上那一幕幕又是真实存在的，只是越想越兴奋。 而赵明呢，越想越腰疼。 车上耍着流氓，跟个无赖似的，可是下了车，都是一脸的正经，也许大家不开车的时候都这样吧。 陈岑忍不住看着赵明有些严肃，又有些云淡风轻的侧脸，又是另一种男人味，总是让她痴迷，“赵明，要不然我们别去了吧。” 赵明嘿嘿一笑，“来都来了，为什么不去？” 赵明抬头一看，餐厅名叫雅舍小菜，店门装的古色古香，对面居然是一家四圈（知道就行）4s店，赵明忍不住感慨道：“绵江都有这个4s店了？” 小影马上说，“我们开分店的时候，他也刚刚开张，当时还上了绵江报的头版，很是火热。” 赵明想想也对，如今的机关公务用车大量采用这个品牌的汽车，对百姓观感的冲击力非常的大，兴许用不了多久，品牌就会打开家用型轿车的市场，这么有面子，开起来一定很贵。不对，应该叫，这么贵，开起来一定很有面子。 看看那广告招牌上的黑色大气的车型，再看看这辆二手桑塔纳，赵明嘿嘿一笑，似乎想到了什么鬼主意。 陈岑自报了姓名之后，迎宾小姐的笑容宜人，你的山直接到了一间包间，里面两个男人正在聊天，手里还叼着烟。 看到陈岑和小影带了两个男人来的时候，他们的反应都愣了一下，这才忙着打招呼，“陈老师，你来了！” 赵明诚在宫后的时候打量了一下两个男人，一个白衬衣一尘不染，头发用啫喱水梳的油抹水光，留了点小胡子，看起来很成熟，另一个穿了件佐丹奴的t恤，大金链了挂在脖子上，一半在外一半藏在领口子里面。 两人在打扮，一看就是成功人士啊。 白衬衣的男人就是姿云的爸爸，叫任奋。 跟赵明握手的时候少不了一些警惕和轻蔑，“赵老弟，你好，来来来，坐坐坐！” 看上去很热情，只不过恨不得把照片直接给扔出去。 赵明也算是老油条了。南方局这样的地方最锻炼的其实就是察言观色，何况本来就是人精一类，从任奋的语气和表情就能看出些东西。 任奋不好问什么，大金链子就憋不住了，“小影，这位是你的……” 当然指的是张涛，小影很自豪地揽着张涛的手臂，“我老公！” 大金链子的脸色当场就有点不好看了。 出来打猎的时候，一般都是成双成对，单独出击容易踢到铁板，双人双组成功率是最高的，原本大金链子负责拖住小影，而任奋就可以将所有的专注力放在陈岑的身上，这一来二去的，大金链子也是难免对小影这样的熟女产生一些别的想法，搂草打兔子，说不定能捡点便宜呢？ 可是一看小影把老公带过来了，大金链子知道自己连便宜都占不了了。 任奋瞥了赵明一眼，照明的样子看起来很年轻，就算他不苟言笑的样子，都像是装出来的，试探地问，“陈老师，赵老弟是你的弟弟？” 赵明摆摆手，“不不不，他是我的老师。” 陈岑脸皮子一红，有些羞涩的低着头，轻轻地勾了勾耳边的秀发，就这轻轻的一个小动作就已经把任奋看直了眼。陈岑成熟的，身上的韵味不是一般小姑娘能有的，偏偏又生了一张小姑娘的脸蛋和身材，白嫩多汁的样子让任奋看过一次就再也忘不了。 听到赵明说陈岑是他的老师时，任奋当即就松了一口气，马上说，“老师好，老师好，不知道当初陈老师教你什么的？” “五指棋啊！” 陈岑的脸皮子血红一片时，任奋的嘴角抽动了一下，尼玛五指棋还需要老师教？ 任奋再看陈岑的脸色，和他轻轻扬起的嘴角时，任奋作为一个男人，很清楚赵明这是在撩拨陈岑，而且他断定陈岑很享受。 这个时候服务员上菜了，任奋赶紧从脚边的纸袋子当中拿出一瓶茅台来顶开盖子给整个倒了一杯。 大金链子识趣的说，“任总，今天怕是有什么喜事吧？公司赚了？” 任奋摆摆手，马上说，“100多万的小生意有什么可赚的？” 小影听后，下一次的咬着下唇，让自己死死的憋着笑意低下了头，陈岑也笑了。 不过这两个美女的笑容在任重的眼里变成了是对成功男士的欣赏，再看看赵明不动声音的样子，土贼羡慕嫉妒还要强装镇定。任奋的自我感觉非常良好。 张涛不喝酒，说是要开车。 二女不喝酒，说是下午要上课。 赵明端起酒杯来说，“任重，来，我陪你喝，感谢你平日对陈老师的照顾了！” 感谢？我特妈要你感谢？你是陈岑的谁？ 任奋鬼起火，当着陈岑的面却只能陪张笑脸，一连跟赵明喝了好几杯。 比如什么感谢陈老师，平时对姿云的照顾，以后还得多麻烦陈老师，喝了一杯，被赵明给挡了。 又比如什么，自己离异多年都希望碰到一个像陈老师这样的优秀贤内助。 赵明也说，“不光你希望，全国各族人民都希望。” 一句话逗着二女哈哈大笑。 到底是年轻，只会耍耍嘴皮子。一谈到真正实力的时候，赵敏总是左推右挡的岔开话题。 任奋实在忍不住了，“公司今年有个小目标，争取年底净利润，能达到两百万，明年就可以扩大规模了。” 说着，任奋扭头看着赵明问，“赵老弟现在从事哪一行？” 赵明说，“在国企！” 国企？任奋笑了笑，心说，那你今天就是盘菜了！ 第1430章 纸包不住火 赵明当然能读懂任奋眼中的意思，你把老子当盘儿菜？我就当你是下饭的好菜了！ 任奋的优越感在这一刻提升到了极点，忍不住要拿赵明当垫脚石了，“g企？那待遇不错呀。听说你们现在基本工资都是一千二三百块，奖金发的也不少，一年下来能挣六七万块吧？” 赵明点了点头，“差不多，我要高一点。” 任奋心想，一千二三百块的基本工资，那就是工人的待遇，高一点？那就是有点工龄的工人，尼玛一个烂工人，也敢在陈岑旁边献殷勤？ 于是任奋咬着赵明不放地问，“高多少呢？” 赵明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我没看过工资表，不知道有多少钱！” 大金链子忍不住，笑了起来，“年轻人就是这样的，可能连工资有多少都不知道就已经花光了，不过还是应该存点钱，这年头，没点存款，没点经济实力，哪家姑娘能看上你啊？” 赵明正要开口的时候，任奋把话头马上抢了过去，“兄弟，你也别这么说，赵老弟有头有脸的，就凭这模样，也能讨不少女孩子欢心了，而且是那种年轻漂亮的。小影老师手底下应该有很多教跳舞的小姑娘，可以介绍给你的学生嘛！” 小影摇头笑道：“我可是没那个胆子。” 任奋听不懂小影的话是什么意思？也不再追问，马上看着赵明问，“赵老弟难不成是交女朋友了吗？” 赵明就像没有听到任奋的话一样，拿起手里的纸巾将陈岑的嘴角轻轻的擦拭了一下，尼玛比的，那里明明没有脏，为什么要擦？在老子面前秀恩爱？ 卧曰！ 任奋酸了，关键是陈岑没有躲，说明她接受这种亲昵的举动。 捏了捏拳头的任奋有些发抖，大金链子忍不住说道：“任总，少喝几杯吧，一会儿不是要到对面去看车吗？” 任奋听得眼珠子亮了，赶紧点头，“对对，不要耽误了正事，陈老师，一会儿到对面陪我去看看车吧，我正好想去买辆车！” 陈岑第一反应就是想要拒绝，可是架不住赵明的嘴快，“嚯！那可是四圈，很贵的。” 狗曰的！终于知道贵了！ 任奋嘴上却只是淡淡地说，“其实也不算什么好车，本来想买个奔驰宝马，不过经常跑工地，我想也就没那个必要了，四圈呢，低调奢华有内涵，价位合适，几十万的小钱开始往工地上跑，也不心疼，去谈生意的时候也不会丢了面子！” 赵明重重地点头，“听你这么说的话，我都想买了……要不给你们买一辆？” 照明还刻意的扭头看着陈晨和小影问了一句。 装尼玛的批，任奋心里暗暗的骂了一句之后，咧着嘴冲赵明说道：“赵老弟还挺有经济实力的嘛，说买车就买的吗？” 赵明点了一支烟，“买辆车那不是说买就买？还能跟买菜似的，多问几家价？” 尼玛…… 任奋怎么看着赵明的样子越来越不爽了，偏偏他这句话说出来特别的妆，但是又让人觉得没毛病，这特么是怎么回事呢？任奋冷笑了一下，大叫，“服务员，买单！” 不过等服务员过来的时候，服务员却说，“你们的账这位先生已经结过了。” 看到服务员指着赵明的时候，任奋心里很不爽，厚重的手包还没把拉链拉开，想让他们看看里面装了将近2万的现金都不行，卧曰特么，还不让人表演了？ 玛勒个比的，任奋瞪着赵明，有点生气，接触一点笑容来说道：“你看，今天本来是我请客的，怎么好让赵老弟破费呢？” 赵明摆摆手，“你本来只是请陈老师吃饭的，我们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跟骗吃骗喝似的，我要是不把钱给了，真动不了这筷子，我平常吃饭也不给钱，突然让我掏腰包，还确实有点心疼！” 心疼？心疼就对了。这里的菜死贵死贵的，赶得上酒店了，于是说道：“一顿饭吃了你大半个月的工资，却是有些不好受，那就多谢赵老弟了。“ 赵明想了想，又把手伸了出去，“算了，你还是把钱给我吧，总觉得心疼！” 噗…… 陈岑和小影同时笑喷了。 任奋的脸再是一抽，这小狗曰的，今天是没完没了了吧。可是当着陈的面，他又拉不下这个脸，只能好脾气的准备拉开手包，让他们看看老子的经济实力也不错！ “逗你的，任总！” 赵明哈哈一笑，顿时掀起了陈岑的手，轻轻在她的手背上摩挲着，“我是不会让我的五指棋老师欠人家的人情的。” 牵手了？ 任奋的醋瓶子打翻了，马上叫道：“他不是你老师吗？怎么还牵上手了，注意一下分寸。” “奥！对哦！” 赵明恍然大悟，然后一把丢开了陈岑，快步我先走了两步，陈岑赶紧追了上去，来到了那辆破桑塔纳的旁边。 任奋眼看着赵明要上车，大叫，“赵老弟去哪儿，不是到对面看车吗？” 赵明心想，这家伙是生怕老子跑了，那就不能踩我的脸了是吧？也好，借这个机会做点事情罢，讨厌，想一天不勾心斗角的算计都不行。 于是赵明上车前叫道：“不想走路。” 四人都上了车，把车一下开到了对面的四圈4s店。 “狗曰的太会装了！” 大金链子骂了一句，任奋扭头看他一眼问，“纸是包不住火的，他再怎么能装，有真正的经济实力吗？一会就让他现原型！” 对不起，纸的确包不住火。 不过赵明不是纸，他是那一把什么都能给你烧没的火，顺带把你给烧了，骨灰都给你扬了。 任奋今天出门大概是没有看黄历！ 赵明他们到了4s店的时候，在门口等了一下任奋和大金链子。 两人一到4s店，门口的小妹妹马上迎了上去，看都没看赵明他们一眼，直接把任重的手握着就不放了，“任总，你说你今天要来，我连休假都取消了，快快里面请。” 热情的款待当然可以让任奋面子的满足，他的腰杆挺直了一些，得意地瞥了赵明一眼，这才看着陈岑说，“陈岑，今天你可一定要替我拿主意啊！” 第1431章 两辆 陈岑听到任奋的话时，明显有一个不喜的表情，心想，我为什么要给你拿主意啊？ 赵明接过去就说，“陈老师，任总这是在谦虚，显然他对车是比较懂行的，咱们应该听他多给我们出出主意才对。任总，还要麻烦你给我们多讲讲呢！” 4s店的小妹妹说，“论车，那我们可是专业的，你们可都得听我的。” “对，那你可得给我这位赵老弟多说说，他今天可是来买车的呢？” “他？”听到任奋这话的时候，小妹妹把赵明从头到脚看了个遍，怎么看他也不像一个买得起就四圈的人，倒不是说他穿得差，而是从气质上来看，不像一个有钱人。 其实小妹妹想的也不对，这年头对有钱人的定义非常局限于暴发户，任奋和大金链子就属于这类气质。 赵明要高级得多，只不过赵明这种高级小妹妹也是看不懂。三金挂银带翡翠的当然才是大哥大，所以也只是冷冷朝赵明一笑之后，热情的拉着任奋就朝前走。 她这是看不起我？一会得让你叫上帝！顾客就是上帝嘛！ 巴拉巴拉的一通解说后，把a4和a6的优点都说了出来，那叫一个天花乱坠，感觉开着这两款车就可以原地起飞，比火箭还牛逼。赵明觉得这小妹妹完全可以到卫星发射中心去当解说，那里更适合她。 就在这时，任奋扭头看了看赵明，然后扭头看着陈岑，“陈岑，我准备买一辆a4。你觉得什么颜色好看，黑？白？蓝？红？” 陈岑摇摇头道：“在这方面我没什么研究，任总你还是自己拿主意吧！” 任奋大胆直接地说道：“这怎么让我自己拿主意呢，以后你少不了要经常坐我的车的，说不定还会自己开。所以我要买肯定要选你喜欢的颜色。” 陈岑马上忍不住就要撇清自己和任奋之间的关系。 赵明却说，“陈老师，任总让你选颜色你就选啊，怕什么。” “可是……” 陈岑不知道赵明这么说的用意，只能咬着牙道：“红色吧！” 任奋马上点头，“哦，那就定红色吧，我先交定金，多久能提车？” “任总，你要想马上提车都可以，有现货的，只不过要加价5万块。” “卧曰！” 任奋背着5万块金的爆了粗口，说真的，以他现在的经济实力买一台a4，没有什么压力，只不过他的收入也的确不算特别的高，加价5万块对他来说也算是一笔大数目。 不过爆了粗口之后又觉得有些丢面子，只得咬着牙问，“他不加价，正常提车是什么时候呢？” “也不用太久，就一个月时间而已。我们现在在搞活动，说不定还会时间提前。” 任奋马上说，“一个月就一个月吧，先交定金……不对，赵老弟，你刚才不是说也要买车吗？要不一起说不定还有个折扣。” 4s店的小妹妹哪里看不出来任奋这是在拿捏赵明，顺着风向就来劲了，“是啊赵先生，要不一起，我真的能给你们打个折哦！” “打折？打折老子就不买了！” 任奋和和大金链子先是一愣，合着4s店的小妹妹顿时大笑了起来。 任奋朝照明术是一个大拇指来说道：“你凶，那就不打折！” 4s店的小妹妹走到赵明的面前说道：“赵先生，不知道你喜欢哪一款，什么颜色？要不要我再给你介绍一下配制！” 赵明问小妹妹，“谁告诉你买车看配置的？” “不看配置看什么？” “当然是看价格啊，价格不高的话，怎么装比？价格不高的话，怎么泡妞？” 这话倒是把四s店小妹妹彻底给逗笑了，这才是爽朗的笑声，不含一点嘲讽跟鄙视。 4s店小妹妹也许在这样的环境下，工作时间太长了，忘了自己当初来这儿的本质，在社会的大染缸里面呆的时间太久，有些势利也属平常，被赵明三两句话，带出了开朗的性格来，恍然觉得赵明这样的人还挺有意思。 于是4s店的小妹妹也就不再演戏，看了看赵明，“要不你们先聊着，我先去给任总办一办手续。” 对嘛，这样的态度才是正常的态度，而不是在一旁幸灾乐祸，准备往井里面投石头。 “干什么，看不起我们找老弟啊，你没听见我们赵老弟说他也要买车吗？而且要买贵的。顶配a6不推荐一下？” 4s店小妹妹一下子有些为难的看着赵明，为了不得罪任奋这个大客户只得硬着头皮朝赵明说道：“a6顶配落地64万！” 说得稀疏，平常也就是为了让这个价格直接把赵明给唬住，不要再纠缠下去。算是劝退吧！ 果然，赵明还是尖叫了起来，“哇……” 瞧他那没见识的样子，任奋和和大金链子对视了一眼，心里都这么默默的想到，眼神当中还有些得意。 可是没曾想，赵明马上就说，“给我来两辆吧！” 啊？ 在场的人听到全身一抖，心里纷纷在想，“开玩笑的吧？” 这时，赵明看着陈岑说道：“黑色比较大气，不过你开了显得有些沉重，开白色的吧。小影姐……” 小影张口就说，“我喜欢黑色，就开黑色！” 赵明马上点头，“行，那就一黑一白吧，小妹妹，赶紧办手续，对了，我要现车，马上开走，仓库里有吗？” 4s店小妹妹马上回过神来，赶紧点头，“有的有的，不过一辆加价5万的话，两年就是10万。” “加价？凭什么叫我不接受加价？” 任奋这才松了一口气，阴阳怪气地说，“原来是装腔作势啊，趁着不接受加价这个条件，所以这单买卖最终还是要黄的。” “黄？为什么黄，任总看不起我？我既不加价，也能把车开走，你信不信？” 任奋再也忍不住赵明这装腔作势的样子，大叫，“我信你妈个鬼，你要是能开走，我管你叫爹。” 人生在放狠话的时候，赵明已经把电话给摸了出来，拨通了一个号码。 “绵江的四s店也跟你有关系吧。” 王国忠听得云里雾里的，“有关系啊？怎么了？” 第1432章 爸爸的爸爸叫什么 赵明跟王国忠之间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的，王国忠现在拿赵明没办法，所以事事得让着赵明，还得把她哄高兴了。 赵明正是因为看中了这一点，开门见山的说，“我在绵江四圈四s店里，提了两辆a6顶配，马上就要开走，但是我不想加价！” “赵明，你差的是这点钱吗？” 王国忠的声音甚至有些嫌弃。 赵明哼道：“我差的是这点面子。” 狗曰的去老子的地盘装去了？王国忠咬了咬牙，却没有拒绝照明的要求，挂电话前说道：“等两分钟。” 等电话挂了之后，赵明笑眯眯的看着四s店的小妹妹说，“等等！” 任奋和大金链子两人笑开了花，“等什么？等人给你送钱来吗？” 赵明嘿嘿一笑，“等人来打你们的脸！” “打我的脸？你特么……” 任奋这话还没说出口的时候，2楼一个胖子一边擦汗一边连滚带爬的下了楼来到众人的面前问，“请问哪位是赵明赵哥？” “我是，不过不是什么赵哥！” 4s店的小妹妹吓傻了，这可是他们店的店长，“店长，你这是……” 店长双手拉着赵明，虽然这人年轻，也看不出深浅来，不过王国忠刚才一个电话直接打给他亲口吩咐要好生招呼，于是赶紧说，“赵哥，赵哥，你就是赵哥，提车是吧，一黑一白，两辆不加价，妹子你去办手续，顺便叫两个人过来泡几杯咖啡，步步把我的茶拿下来，好茶！” 尼玛…… 任奋和大金链子都傻了，这个赵明他妈什么来头啊，打了个电话量不加价，还让一家四s店的店长这么客气的招呼，就算是他任奋也没有这种待遇啊。 带着惊骇和不安，赵铭直接提出一张卡来递到小妹妹的手里，淡淡地说，“密码6个一，可别多刷啊！” 小妹妹笑疯，一下子出去三辆，这个月提成赚翻了，一蹦一跳的去办手续。 车开出了仓库检查完毕过后，店长这在店头哈腰的拉着赵明的双手，“赵哥，以后常来小店坐坐，有什么吩咐打个电话按排就行了。” “谢谢，我平常没事也不会往绵江跑，不过今天还是要谢谢你先走了。” 说着，就招呼着众人上车了，只不过一下多了两辆车就变成了三辆，于是张涛两口子一人开一辆，照明直接坐进了二手桑塔纳的副驾，一点也不嫌弃，就冲这份大气，4s店内的众人对照明就多了一份欣赏，这样的年轻人谁又不欣赏呢？ 反观任奋的脸，那可真是丢完了。 不过任奋没有放弃，一路追到了学校，毕竟自己的女儿还是有杀伤力的，想让女儿替自己扳回一城。 赵明在新的舞蹈学校里转了转，看了看装修和环境，一群老师陪在赵明身边的时候，任奋牵着女儿走过去的时候，小影正在说，“今天好好干，年底的时候赵老板给大家多发点奖金。” 所有人都对赵明点头微笑，“谢谢老板大方。” 任奋的脸一抽，曰特么的，难怪两辆车说买就买，这tmd舞蹈学校是他开的。 赵明看到任重的时候，看见他手边牵了个姑娘，长得不好看跟任重很像，于是赵明摸了摸小姑娘的脸问，“爸爸的爸爸叫什么？” “叫爷爷！” “聪明！”赵明又在小姑娘的脸上掐了一下。 任奋一下子就毛了，只不过张涛一步向前的时候，抵住了任重的肩膀，张涛那杀气十足的目光瞪得任奋的背心顿时冒了冷汗。 赵明拍了拍张涛的肩膀，张涛这才退了下去。 赵明看着任奋笑道：“别大清早的打电话，我睡的迷迷糊糊的，什么都会让陈老师答应的。” “你？你是……” “没错，我就是那只大耗子！” 赵明哈哈一笑，一把拍在任奋的肩上，笑道：“别误会，陈老师教我下了一晚上的五指棋。” 这个时候陈晨刚刚从教室里出来，赵明顺势走过去，搂住陈岑那紧致纤腰，大摇大摆地朝楼下走，任奋的女儿嘴里还在念，“爸爸的妈妈叫奶奶。” 噗…… 任奋吐血了，实在是受不了这一个接一个的爆击，快要吐血身亡了。 …… 回涪江的路上，照明的电话响了起来。 看都没看号码，赵明迷迷糊糊的接了起来，“喂？哪个？” “赵明，你脸皮怎么这么厚呢？帮了你这么大的忙，连个谢谢都不说一声。” 赵明一听王国忠的声音，马上说道：“江湖儿女怎那么客气干啥？你不是还想拿我当亲戚吗？占你点便宜怎么了？” 心里想，早晚是要你的命的，占你的便宜不过分。 王国忠在那边哭笑不得地说，“老子跟你的关系没这么好吧？你特么是不是搞错了。” “你要是没屁事说我就挂电话了。” “卧曰……你等等。欠了人情不用还了吗？” 王国忠不满地抱怨了一句之后问道：“跟你打听个事儿。” “说吧！” “前阵子南方局是不是有勘探人员到汉市来过？” “来过，怎么了？” “听说在汉市发现了一个天然气产区？什么时候开动啊？” “有个屁的产区，你听谁说的没有的事。那是……” 王国忠听到赵明欲言又止的时候心中一紧，赶紧问，“是什么？” “没什么！” “没什么，你那是那是那是个屁啊……”王国忠骂了一句，“你给我老实说，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东西了？” 赵明笑了笑，“真的没发现什么，今天的事说一声谢谢吧。以后有什么麻烦，我一定不会客气的。” “嘿……你还给老子蹬鼻子上脸了，你他妈有事别找我，滚！” 其实王国忠还想再问的，赵明直接把电话给挂断了，赵明知道王国忠想问什么，放出去的消息差不多也该起作用了，王国忠这种挑食的大鱼，虽然挑，但是这一次他也拒绝不了照明放出去的超级大饵。 挂了电话，赵明忍不住看了看认真开车的陈岑，夸道：“真美！” 陈岑明明听见了，却装傻地问，“什么真美？” “我说我的陈老师长得真美，特别是下五子棋的时候。” 陈岑轻轻咬了咬唇角，心跳得很厉害。 第1433章 我是来相亲的 五子棋不是什么代名词。 而是赵明突然想起自己高中的时候，陈岑第一次来给明天他们班上课，几个男生在课上下五子棋的时候，被陈岑给抓住了，弯腰去收纸，那裙摆下笔直的一双腿看着赵明，眼睛都没眨一下，于是有人大叫，“孙老师，赵明他看你！” 现在看来这是一段甜蜜的过往，还被赵明反复强调。 陈岑的心跳快得不行。 到涪江的时候，已经下午5点了。 “能不能明天再走！” 张明摇了摇头，拒绝了陈岑的要求，说道：“今天晚上必须赶到洪隆，我要去找文雯。” 一提到文雯，陈岑不敢强留了，马上点头，“平常有时间的时候记得给我打个电话。” 赵明点了点头，又和文雯交待了几句，告别，这才算结束。赵明心中苦笑，这样的情况对陈岑实在是太残忍了一些，但是没办法一夫一妻制，注定是有人得不到的。 干女儿还吊在她亲爸爸的怀里。 赵明不忍心张涛就这么离开他的家庭，“要不我今天晚上自己坐个车过去，你明天过来接我。” 张涛把树袋熊一样的女儿从脖子上面取了下来，放在妈妈的怀里说道：“爸爸跟你干爹要去出差了，在家听妈妈的话，爸爸下周还回来。” “嗯！” 闺女总是惹人心疼的，轻轻一点头的时候，张涛的眼神温柔得如水一般，谁知道他当初还是个战场杀人呢，所以当爹的，十有八九都是女儿奴啊。要不说任奋想给女儿找个陈岑这样的妈呢？ “小影，我把你老公借走了，不要生我的气！” 小影朝赵明摆了摆手，“不生气啊，你平常多往涪江跑跑，这里终归是你的家呀。” 赵明点点头，在有些不舍的瞅了陈岑一眼，然后坐上了单位的奥迪，一路去了洪隆。 晚上八点，按理说，野外作业公司的机关应该没有人了才对。 照明却依旧让张涛把车停在了机关大楼的楼下，保安看了看下车的赵明，马上拦下来问，“你哪个单位的？找哪位？” 赵明说，“南方局干啥的？我叫赵明，找我老婆。” “你老婆？哪个？” “文雯！” “文主任是你老婆？” 保安都傻了，谁不知道文文是这个野外作业公司一等一的大美女上上下下不是都在传她是单身吗？可从来没听说过她结婚了呀。保安哼了一声，“吹牛不打草稿！” 赵明也好奇了，“你怎么知道我是吹牛呢？嘿嘿，我就是听说文主任很漂亮，所以专门来看一看，相亲都没婆介绍的，万一要是我们主任把我看上了一下，扑进我的怀里就要跟我走怎么办？” “你做尼玛的白曰梦哦！” 保安笑骂了一句之后说，“你是不知道，我们单位上研发中心有好多硕士博士都喜欢文主任，文主任连看都不看他们一眼，她会看得上你？” 赵明两手一摊，“万一看上了呢？” “好好好，我给你打个电话问问，看看我们主任有没有时间，她在加班呢！” 说是保安回到保安室，拿起电话来朝上面打电话，这个时候张涛走到赵明的身边，散了支烟，“你怎么知道他这个时候在加班啊？” 最近野外作业公司的业务增涨很快，他们整个核算中心哪有不忙的道理啊？文雯平常的时候是个不急不慢的性子，可是一到做工作的时候，很拼命，一般要熬到11点才回家，直接睡觉，第2天早上接着干。” 两人正说着话，保安室里的电话接通了，“文主任下面有一个什么说是要跟你相亲的在等你！” “他是谁？” 保安听到这个问题后，把脑壳伸了出来问赵明，“你叫什么名字啊？” 赵明捧着双手在嘴边做出一个喇叭形状，大喊，“赵明！” 保安心骂，我曰尼玛我又不是聋子，你喊那么大声搞锤子，正想给电话里的文雯赵医生的时候才听到砰的一声，电话就被挂断了。 保安咧着嘴朝赵明大笑，“文主任说她没有空。” 赵明摇了摇头说道：“不，他没有说他没有空，她是直接挂了电话，因为不想浪费一点时间。” 保安嘿嘿一笑，“算你还有点自知之明，知道我们文主任太忙，不想浪费时间在你身上。” “你又说错了，他不想浪费时间给你打电话，是因为她想快点下来给我来个热情的拥抱。” 保安直接就疯了，大叫，“我滚你妈的，你还能再不要脸一点不？你……” 保安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的时候，就看到了一道身影，从办公楼里面直接冲了出来，像一颗离膛的炮弹一样直接扎进了赵明的怀里，吊在了赵明的脖子上转圈圈。 在外面搂着她一边转，还能时不时的听见文雯咯咯咯的笑声。 等保安看清楚之后，眼珠子都差点掉地上。我……我……我曰，这特么什么情况，平常硕士博士都看不上眼的野外作业公司第一美女文雯为什么也不问问这个相亲的是谁，就直接这么抱着了他们俩什么关系？ 就在保安懵逼的时候，赵明把文雯放在地上问，“媒婆让我过来让你看看，还满意不，如果满意，明天就扯证吧！” 噗…… 保安眼珠子瞪得大大的嘴半张，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文雯笑着在赵明的胸口上轻轻捶了一下，拉着赵明到保安室的门口，“李师傅，这是我老公赵明，你别他在这里胡说八道！” “老……老公？” “嗯？我老婆可以叫我老公，你怎么也乱叫啊？还叫得人怪不好意思的？” 保安当场就傻了。 看着赵明和文雯有说有笑的离开了大院，张涛就那么在背后紧紧的跟着。 保安觉得这个照明应该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吧，是不是应该跟上面汇报一下？于是一个电话打给了自己的上级，上级再汇报给上级，终于还是被最高级知道了。 “就你们两个人，你过来都没跟柏总打个招呼吗？” 赵明指着自己的鼻子问，“我需要给他打招呼，我还得看他反应快不快，他要是反应慢一点，20分钟之前赶不到我身边，今天晚上我喝不死他。” “讨厌！” 文雯捶了赵明一下，“喝那么多酒干啥？” 看到文文羞涩的样子，赵明赶紧点头，“是是是，少喝……哦，不喝，正事要紧！” 第1434章 洪隆的夜 洪隆的夜晚比涪江要热闹得多。 这可能跟本地人的性格有关，赌博是洪隆人最大的爱好，然后才轮到吃与喝。 隔壁的大排档上吆喝划拳的声音此起彼伏，会让这夜市长时间保持繁华的状态。 赵明选在这样的地方，就是想要一点烟火气。 隔壁桌子不本分的男人目光已经多次盯着文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谁让文雯长得好看呢？ 遇上她的时候才20多岁，如今三十多，反而更有味道。 都说看女儿是越看越厌，可是文雯的容貌与气质在赵明的心里那是呈直线上升的。 张涛没有喝酒，时刻要保持清醒，以免待会儿有什么摩擦的时候，可以用最快最狠的方式将这一群不知死活的东西给撂翻。 烧烤端上桌的时候，柏光禄带着好几个人赶了过来，清一色衬衣西裤加皮鞋，一看就是成功人士的样子。 他们坐在赵明身边的时候，旁边那一桌想要挑点事的流氓你就即刻打消了自己的想法。他们都是在这条街上混的人精，从穿着打扮上就可以看清楚这一群人的身份不简单，所以也就没有了惹事的兴奋。 “校长，我来晚了！” 柏光禄二话不说的就先自罚了两杯啤酒，把旁边的下属都看傻了。他们跟着柏总出来是见大人物的，可是看到赵明的容貌时，没想到这位大人物这么年轻。关键在于一枝梨花压海棠的文雯居然就这么紧紧地贴在赵明的身边，态度很是亲昵。 当中有一位甚至跟文雯表白过，当时被拒绝的时候还有些不服气，自己好歹也是野外作业公司的青年才俊，他凭什么拒绝自己？可是看到她的男人时，也就不得不服了。所以把头低了下来，不敢看文雯，更不敢看赵明，强行加戏地觉得有点尴尬。 其实他可能不知道文雯连他长什么样子都不清，因为没正眼瞧过。 赵明下意识扫了一眼。说实话，对柏光禄的直接还是挺佩服的，带来了三四个人当中居然没有一个是当初涪江野外作业队出来的，也就是说现在的野外作业公司，以洪隆帮为首。山头主义无处不在啊！ 不过转念再一想，当初的野外作业队，就是以东矿的野外作业队最为强大，专业能力最强，第一批国外进口的特种装备，首先就放在了洪隆。 有人有装备有技术，那就是行业老大，公司整合之后，当然也会以这一部分人为骨干，倒也无可厚非了。 公司的现状就是这个样子，毫不避讳的带人过来，也就是暗地点跟赵明挑明了，如果他遮遮掩掩的带一些当年涪江的人过来，反而会把问题放大，更显得虚伪。 综合考量之后，赵明对柏光禄的处事风格还是挺满意的。 “校长，新装备迟迟未到呀，原本今年要达到20台车，到现在为止都只交付了6台。” 柏光禄几杯一下肚之后也就打开了话匣子，毫不遮掩地报怨了起来。 柏光禄是个生意人的性格，凡事都从利益出发。 赵明你跟他开门见山的说道：“华瑞把原本交付野外作业公司的特种装备一分为二，另一半交给盘龙集团下属的石油公司了！” 柏光禄点点头，“我也知道，而且在持续交付，他们在九里岗那边租了一块地，把车就停在那边，这特么是要给我们打对台啊，九里岗这一块可是我们南方局的菜！” “你在山这头，人家在山那头，又没在你的地盘上，你怎么管得到？” 柏光禄有大叫，“挖地道偷油吃还有理了？” 赵明不再说话，也就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柏光禄一看没戏，也就不再提这件事了，换一件事说，“有朋友托我打听一下，当初矿区还没有分家的时候，不是留下了一个管道项目吗？从疆内牵一条管道出来，就可以解决沿途气荒的问题，西气东输的浩大工程，也可就此连成一片。可是为什么上面迟迟不批呢？” 赵明笑了笑，“有的工程要开工，得看到没到那一步有没有必要？你们没把工作做到极致，就说明这工程没有开工的必要。” 柏禄听得云里雾里的，还是不明白赵明这句话的用意。 赵明叹了一口气，说道：“二十一世纪了，房子修得到处都是，满大街都是车，油改气的车辆更是多不甚数，冬天来了气压不足，家里连饭都做不熟。加气的汽车排成了长龙都加不上气，这些事你得让上面知道，不光洪隆，还有都市，还有沿线各大城市。” 柏光禄伯汗水一颗接一颗的往下流，跟照明说了几分钟的话比他这半年时间想得都透彻。 要说点子，还是赵明的点子厉害啊。 柏光禄顿时就在心里产生了一系列的想法。 “老柏，明天早上在你们公司内部到老人手里收集一些有纪念意义的黑白老照片，野外作业队创队之初的那些珍贵照片最好，明天我要带走。” 柏光禄也不知道赵明的用意，当场点头就答应了下来。 吃饱喝足了，赵明挥挥手，“把张涛安排到酒店去啊，我和老婆回家。” 柏光禄赶紧照办。 午夜洪隆的街头，赵明文雯手牵着手，两人时不时的目光交换一下，各自低头，甜得微笑。 “我爱你！” “对不起！” 文雯在表达爱意，赵明却只能说对不起。 文雯转身捂着赵明的嘴，说道：“从一开始我就对你说过，不论你做怎样的事情，我都没有意见，我知道你的心在我这里就够了！” 文雯是聪明人，有的话就不用说的太透了，就这么保持着也挺好。 回到家拉开冰箱，赵明找了一个碗，打了四个鸡蛋，文雯在旁边一看，“还没吃饱，你这是要加餐吗？” 赵明二话不说，端着碗，一口气将这4个生鸡蛋给喝进了嘴里，腥腥地说，“我吃饱了，该让你吃了！” “啊……” 文雯被赵明抱进了浴室，然后又到沙发，然后再到卧室…… 第1435章 年轻就是好 赵明醒了，他好像很少比文雯起得晚。 容光焕发的我们坐在梳妆台之前打扮着自己，赵明走过去摸了摸她的脸，“真好看！” 文雯嗔怪的瞪了赵明一眼，嘴角浅笑着，这颠倒众生的容貌很容易让人失去理智。 “接下去闲言碎语肯定会陆陆续续传到你的耳朵里……” “早就已经有人传过来了，还需要你来重复？” 头发梳整齐了，文雯当着赵明的面又穿了一身漂亮的衣服，摸了摸赵明的脸，然后说，“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别管我！” 以前我问有什么事，喜欢憋在心里，不说出来，动不动还喜欢猜照明的想法。 可是看到赵明所做的那些事情的出发点和她最终达成的目标之后，文文觉得自己的担心又有些多余，这个男人是信守承诺的，他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在为他那个目标迈进。 只有一件事情，文雯不敢确定，如果赵明真的替妈妈和她报了仇，那么，文雯也是会快乐呢？还是会难过。 文雯不敢去想，再捏捏赵明的脸，“你变懒了，现在连早饭都不做了。” “到了洪隆，还需要做早饭？” 赵明昨天晚上回来的时候就看好了，这个小区大门外就是一家羊肉汤馆子，从地面的油点就可以看出平时的生意特别的好，到了早上开门的时候，应该会把桌子全部都摆到门外把街沿都给占了。 当赵明拉着文雯过去的时候，发现和他推测的一模一样，一顿早饭而已，洪隆人却吃得如此的隆重，一碗羊肉汤加上一碗白米饭，有老头子居然还要配二两烧酒。大清早的就这么重口味？ 赵明看得也是哭笑不得。 “一碗羊肉，两碗羊杂，再来两碗白米饭。” 赵明吆喝了一声，老板很快就端了上来，看起来就像丰盛的一桌子，碗真大！ 文雯报怨，“点这么多，你吃得了吗？会不会太浪费了？” “浪费？我默默耕耘付出。不补充怎么行！” 文雯瞪了赵明一下，埋着头吃东西，再也不想跟他说话了，讨厌。 赵明真的就这么把两碗羊杂给吃的干干净净，男人身强力壮的根本就是靠这些烧东西。 不过有利也有弊，所以不能吃得太狠太猛。 不过照明在意一下，自己也不是经常都像这两天这么猛，主要还是得让别人满意才是。看到文雯的笑容，赵明打了个饱嗝，笑得有些无耻。 从文雯住的地方到野外作业公司机关步行也就十分钟时间，进了会议室，野外作业公司的几个主要领导都在，一个副经理还是当初涪江野外作业队的领导，跟赵明的关系一般。 不过在这样的场合下，一定要表现得跟失散多年的兄弟一样，他紧紧的拉着赵明的手，握了足足有半分钟，来回来去重复的那句话都是，“老矿长，我可想死你了。” 矿区解散之前，赵明是西川矿区的最后一任矿长，虽然赵明不老，但也当得一声老矿长。 都知道赵明跟上层的关系，所以跟赵明表现得亲热一点，在野外作业公司的地位自然也就高一点。 大家都知道柏光禄，可是赵明一手给提拔起来的，总工程师巩学明也是赵明给发掘出来的人才和绝对的技术骨干，所以面对赵明的时候，这间会议室里的所有人对他带着非常明显的尊重。 开了会，说了一下野外作业公司当下生产运营的情况。 “校长，大学生已经到局里了，下星期就直接到你们干校去，还请校长好好摸摸底，给我们野外作业公司分配一批素质过硬的大学生啊！” 柏光禄故作认真地说了一句，顺便把他连夜搜集了一些老照片，给交给了赵明。 在赵明看来，这些东西都是非常有纪念意义的，足够他做接下来的事情。 赵明笑了笑，“放心，我会一视同仁的……时间差不多，我也就该走了，今天又不是工作日，把大家聚在这个地方，实在太不好意思了，该休息休息吧！” 赵明说走就走，没有多逗留的意思。 分别的时候，文雯拉着赵明的手，“你真的没有必要为了解释，还特地跑一趟。” “你是我媳妇，我不特地跑一趟，难道就这么看着你难受？” 听到这句小情话，文雯的心中是满足的，张明摸了摸她的脸说道：“好好照顾自己，不要加班，加的太晚，没事别想我……打电话来听我的声音就行了！” “呸！讨厌！” 就在文雯嗔了一声时，赵明看着不远处的柏光禄，招呼道：“让工会那帮老娘们没事别给我媳妇介绍相亲对象，吃饱了撑的没事儿干，当心我让他们全部去扫大马路。” 柏光禄吓得赶紧点头，大叫，“校长放心，明天我开会，专门提一提这件事情。” 赵明朝文雯勾了勾手指，“来，吻别！” 原本以为我会拒绝，没想到她毫不犹豫地搂着赵明的脖子…… 相聚总是快乐且短暂的，分别让人伤感，唯一能打消这种情感的方式，就是让自己不停的工作，所以文文必须把昨天耽误的时间全都给补回来，即刻投入到了工作当中去。 消耗过度，体力透支，从洪隆到都城的三个多小时车程当中照明一直在睡觉，就连中途在休息站休息了10分钟找你都没有醒。 张涛看着赵明那模样，很是羡慕的说，“年轻就是好。” 福华苑小区是南方局后来房地产老板给修起来的小区，专门给南方局的机关工作人员准备的，房价比市场价要低很多，几乎是机关人员人手一套。 杨皎月来城市工作也有几年的时间了，一直都住在这个里面。 提前接到赵明的电话，知道他要来的时候，早早的就在小区的门口等着，不知道为什么，心中还是有些紧张，甚至有一种打退堂鼓的感觉。 可是等那辆奥迪开进小区的时候，一眼看到赵明，所有的焦虑与不安全部都消失了。 赵明走到杨皎月的面前，微笑地喊，“皎月……妈！” 杨皎月被逗得扑哧一笑，还是那么的吸引人，她几乎没怎么变，可是赵明看她的眼神不能像原来那么带着欣赏，只有尊敬和亲情。 第1436章 怕老婆 当初在山顶看星星，你叫人家皎月姐，现在你管人家皎月妈。 想想，真是让人有点尴尬。 不过话又说回来，时间能冲淡一切，这种事情的确是可以发生的，除了山盟海誓一直埋藏在心底之外，两人的感情确实已经淡化了不少。 两人聊着工作、生活跟学习的事情，一切看上去都很愉快。 不过赵明还是忍不住说道：“我刚从文雯那里来。” 杨皎月她心里咯噔一声，笑得挺大方地问，“那丫头也不知道身体怎么样，每次打电话过去的时候他都挺忙，经常加班加到深夜。” “所以昨天晚上我是连夜过去的，让他别加班了。皮肤挺好，还是挺年轻，活力满满的，就是一堆不懂事儿的老婆娘三天两头给她相亲。” 看到赵明酸溜溜的样子，杨皎月捂着嘴笑了起来，“怎么，吃醋了？” 赵明更大方地说，“是我老婆，我能不吃醋吗？” “你也知道自己是有老婆的人啊，那你在干校里都干了些什么事情？” 杨皎月白了赵明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得，你要骂？一会儿就跟高云一起骂，反正他也准备好了！” 杨皎月搞不清状况的看着赵明，“怎么还扯到高云的身上去了呢？” “干校最近发生这么多事情。一直没来得及到南方去开一场会，怎么说呢，这叫述职，提前还是应该跟高云通通气的。走吧，去高局家坐坐。” 杨皎月说什么也没想到赵明会带她一起到高云的家里去。 赵明当着杨巧月的面给高云打了个电话。 “高局，在家吗？我现在过来。已经在小区了！” “来吧！” 才说了两个字，就直接把电话给挂了，看来高云已经把刀给磨好了。 两人在小区里顺着道往后走了几十米，然后进了1单元的三楼敲开了高云家的门。 在赵明没来之前，高云一切都准备好了，赵明这家伙坐在干校校长这个位置上，最近不知道闯了多少祸，今天得好好教育教育他，不然也太不像话了。 憋了一肚子的话，看了赵明的一瞬间，张口就想吐，结果再看到赵明身后的杨皎月时，高云一肚子的口生生的给憋了回去，暗骂，小兔崽子，算你很。 没错！报名就是拿杨皎月挡枪呢，就是。这个怎么说呢？高云要骂赵明是肯定的，但是赵明不喜欢挨骂，有事说事讲道理。一通杀威棒的，不接受！ 换句话说，老子在干校闹出这些风月丑闻，丈母娘都不急，你们这帮人跟着急什么？嘿嘿！ 赵明从给高云打电话的时候，就已经把后路给想好了。 高云半天没缓得过劲来，憋了好一阵子，才跟杨皎月打招呼，“皎月也来了？进来坐！“ 赵明无耻地笑了笑，领着杨皎月往里走。 高云的老婆是个北方人，皮肤糙，个子高，但是待人热情。 听到客厅有动静的时候，端着茶壶就从厨房里冲了出来，走路带风的那种。 “小赵来了，这位是……” 赵名嘴很快生怕人家有什么误会，接着就说，“我岳母，也是南方局的。” “控股那边的财务老总杨皎月。”高云也被充着顺带介绍了一句。 高云他媳妇到了查一把拉着杨皎月的手，“哎哟，皎月妹子长得可真水灵，以后有时间我们大老娘们经常拉拉家常！” “什么大老娘们儿的娘们的，赶紧的……” 被高云凶了一句后，高云他老婆看样子是不乐意的，那眼神有些凶狠，感觉高云坐着都拘谨了一些。 赵明算是看出来了，高云在单位这么猛的一个人物，这是怕老婆？哈哈哈哈…… 赵明突然想起点什么，“高局，阿姨你们等等，我好像落了点东西在我妈家里……那把钥匙给我。” 杨皎月今天皱了皱眉头，不知道赵明在搞什么把戏，不过还是把家门钥匙给了赵明。 赵明拿着钥匙急急忙忙下了趟楼，飞快地去杨皎月的家里了一趟，提了两盒东西，在回了高云的家。 阿姨来开门，赵明顺手把手里的两盒阿胶递了过去，“刚才过来的，匆忙把这些东西落在家里了，阿姨这补品对女人的身体好。你试试好，以后我经常给你带点儿。” “哎哟，这可是好东西啊！” 高云她媳妇的音量一下子都拔高了一倍，笑得合不拢嘴，双手捧着盒子爱不释手的样子，让赵明心里很是得意。可是在看高云那张脸都快绿了。 “小赵，你和你岳母坐一会儿，我进厨房做饭，一会儿就可以开饭了。” 赵明刚坐过去，杨皎月似笑非笑，高云脸黑，“你小子这是搞贿/赂啊。” 赵明一摆手，马上说，“高局，这是说的哪儿的话，两盒阿胶都算贿赂啊，这话你去跟阿姨说，阿姨不得说你上纲上线，过份！” “嘿？” 高原一下坐直的身体指着赵明说道：“你看看我家里，有什么东西是别人领着来的，往我家提东西你就不怕别人戳我的脊梁骨我不管，待会儿你自己去找你阿姨把东西拿着，哪拿的放哪儿去？” “我不去，要去你去跟阿姨说去。” “我……” 高云后脑勺冒凉气，硬着头皮说，“我去就我去。” 赵明瞧高云那畏首畏尾的样子跟他平时的作风可完全不是一回事，心里都快笑炸了。 高云那是南方局的一把手不要面子的吗？生怕被赵明和杨小月瞧出点什么毛病来，赶紧一本正经的问起干校那边的情况来。 “干校那边情况怎么样？” 赵明点点头，“都不错！” “那我怎么听说闹得鸡飞狗跳的？” 赵明嘿嘿一笑，“你刚来的时候不是跟詹叔叔也闹得鸡飞狗跳的吗？” “我？” 高云恨得牙痒痒，“我和老詹，那是在工作上的分歧，你……你是……” 我？我是什么？嘿，你倒是说啊，高局长！ 赵明那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真是让人窝火，憋了一口气，当然杨皎月的面，大叫，“你那叫乱g男女关系。” 第1437章 预防针 其实高云这话一出口的时候，他就已经后悔了。 首先人家丈母娘还在这儿轮不到他高云来教训，其次……不应该叫，其实应该叫主要，主要是高云他媳妇听到了，从厨房里拿着锅铲就出来了。 “老高，你会不会说话？什么叫乱搞男女关系，人家岳母还在这个地方呢，你这是要搞得人家家庭不和谐吗？你这领导白当了是不是？再给我胡说八道，我削你。” 高云被他媳妇凶得真是一点脾气都没有了。 赵明憋着笑，赶紧说，“阿姨，这事儿也怪我没把自己撇得干净，高局批评我，那是关心我，帮助我。阿姨，要不我帮你做饭吧！” “坐坐坐，小赵，你赶紧坐。，要是你告诉他再凶你进来告诉我，你看我不削他。” 高云他媳妇进了厨房，高云这才咬牙切齿的看着照你说道：“你存心的是吧？” “高局，我干什么了，就存心？” 赵明死活不承认。 高云就更不敢承认她老婆为了两盒阿胶就叛变的事实，只是觉得赵明这臭小子的招太狠，怎么有一种越来越看不懂的意思。 高云压低了声音，说道：“你跟我说说，在干校里到底怎么回事？” “有些东西不能说得太细，我只能说，有人想对付我，而余苹呢和他的目的是一致的，于是他们两个就联合在一起给我塞了一个女人，因为之后的事情还挺多，所以也只能逢场作戏，但是我保证是干净的！” 赵明一本正经的样子，绝不容许这一男一女对他有任何的怀疑。 杨皎月当场就表态了，马上就说道：“老高，他这个情况相对复杂，其中的问题我也了解一些，我是相信赵明的。” “可是……” 高云的话刚要出口的时候才发现人家丈母娘都相信他，高云哪里来说话的立场？狗曰的赵明今天过来是把挡箭牌都给找好了。 实在想不通，高云马上就问，“你今天过来是干什么来的？” 赵明说，“出了问题提前过来跟您透个气，那是应该的。开会的时候，你怎么对我开炮，我都没意见。不过私底下你知道我是被人陷害的就行了。这一招呢，也叫引蛇出洞，当然，不是因为我们单位上的蛇，单位内部，我尽可能地维持和谐稳定。” 听到赵明是这么说的时候，高云才算是火气消了一些。 吃饭了，高云他媳妇的态度那真是没得说，虽然烧的饭菜难吃了点，不过态度上完全可以弥补了回来，居然吃得也算是高兴。 临要走时，赵明问高云，“高局，家里有老照片吗？以前单位上的？” “有有有……” 高云他媳妇激动地从床板下面的柜子里拿出几本老相册，嚯！高云年轻的时候真的挺帅，穿工装的样子还有点痞痞的，还留小胡子。 张明选了几张有年代感的，很有纪念意义的准备带走。 高云当场就不干了，“臭小子，你干什么？这上面可是有我老领d的签字。” “瞧把你急的，拿回去用用，过一段时间给你就行了，放心，不会损坏的，我会好好保存的。” 赵明说的话，拿张纸将这些照片给包了起来，上面还特别备注了“高局”两个字。 这才跟高云他媳妇说，“阿姨，我先走了，以后有时间我会经常来看你的。” “好好好，一定常来，阿姨欢迎你！” “滚，你说你别没事来我家里干啥？” 高云这话刚一说出口的时候，他媳妇儿一把推在他的肩膀上，“你给我滚一边儿去，皮又痒了是吧？” 高云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瞪，你再瞪……” 高云一甩手，“我懒得理你。赵明，我送送你。” 说着，高云就跟着赵明的屁股后面追了出去。 一路上，高云问赵明，“你说你刚从洪隆那边过来是吧？” 赵明点点头，“对啊，过去看看我媳妇，顺道看看野外作业公司现在的情况。柏光禄托我问了问，为什么局里边一直压着疆内到华南的管道工程项目。” 高云笑着问，“你怎么跟他说的？” “我让他多想想冬天气荒的时候……” 这是赵明也没细说当中的花花肠子实在是太多了，到时候捅上去别人还以为这是赵明提前跟他高云通过气的，就算赵明想说明白一点高音也不敢听啊，倒是出了问题也只能让赵明一个人背锅，不对，应该是柏光禄背锅。 “妈，高局，时间差不多了，我也该回干校了。有事电话联系！” 赵明挥了挥手，坐上了回干校的车里。 “你这女婿了不得啊！” 杨皎月笑了笑，嘴上没说，心里却想，还用你说？不然怎么能当我杨皎月的女婿？ 看到杨皎月不动声色的样子。 高云叹了一声，“他这是在为以后做准备呢？” 杨皎月好奇地问，“做什么准备？” “给柏光禄他们出的那些点子，倒是可以用，不过一两年之内是很难起到效果的，等起到效果的时候，赵明差不多也该从干校里出来走到新岗位上了。” 高云叹道：“这小子，人在干校里，手里还可以在外面指挥，不服都不行啊！” 杨皎月只是笑笑，问高云，“我还是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高云挥了挥手，“不明白就算了……对了，这小子突然这么跑一趟是为什么？” 杨皎月顺口就说，“他是来打预防针的！” 预防针？ …… 涪江、洪隆、都城再到汉市，转了一圈之后把自己想做的事情差不多都给做了。 赵明暗暗地想，欧阳建雄要搞老子，无非就是让老子身败名裂。孙丽她爸妈加弟弟能做出来的极限，也就是大闹南方局了，提前给高云和丈母打一针预防针，让他们有个心理准备吧！ 想到这里，赵明合上了眼，回干校，还得一个多小时啊！ 很快，车开进了干校的大门。 “你先去吧！” 张涛对赵明说了一声，赵明反问，“你还去哪儿？” “找个地方把车洗一下，这车归小车队管，跑了两天全是泥点子……” 张涛就是这么一个做事严谨认真的人。 赵明突然想狗子呢，去后花园一看，却发现有人在虐狗子！ 第1438章 这些照片的意义 “你们俩成双成对在这儿虐狗有意思吗？” 袁梅的手明明是被项龙给牵着的，一听到赵明的声音时，顿时吓得从项龙的手里给抽了出来。 “校长，我们没有谈恋爱。” 赵明翻了个白眼说，“我问的是你有没有谈恋爱吗？我是说你们俩谈恋爱能不能去别的地方，别在这儿让我们家狗子当灯泡！” 项龙嘿嘿直笑，“哥，你这么说就不讲道理了，不是你让我照顾她吗？我给他带吃的过来。” 狗子已经围着赵明转了好几圈尾巴摇的停不下来，两天没见，兴奋坏了。 赵明摸了摸狗头，然后瞅了袁梅一眼，就像有什么话要说似的。 袁梅一缩脖子，“校长，我先走了。” 就这么几天时间下楼跟袁梅两个人的感情进展得十分的神速，看见袁梅走的时候，像龙的眼睛当中还是那种依依不舍的样子，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喜欢吧？” “嗯！”项龙点了点头道：“她挺有个性的，人也很坚持，这年头，有几个姑娘是有主见有性格的？” “当初那个吊着你玩的姐姐就有性格啊，你还为了她死去活来的。” 看到赵明不怀好意的笑容时，项龙的脸一黑，“有你这么当哥的吗？尽在我的伤口上撒盐了。” 赵明说道：“我是在提醒你，不管在何时何地，都不能让爱情冲昏了头脑，理智和感性相辅相成，才能成大事。” 项龙一下子变得很严肃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了！” “我去你爸妈的坟上转了转，跟他们聊了会儿天，把你的事情都跟他们说了，年底的时候问问袁梅，如果她愿意，带她回去看看吧！” “嗯！” 项龙突然想起点什么来，马上说道：“余苹和秦阳今晚跟李德君吃饭去了！” 赵明正跟狗子玩得开心的时候，突然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的？” “孙祥也去了！” “嘿？余苹居然会带孙祥去参加这种场合的应酬？” 项龙笑道：“我故意让他跟着去的，那条傻狗正和轻扬晨风吃醋呢！” 赵明哼了一声，说，“别骂狗！” 项龙嘿嘿一笑，心想，也对，孙祥连条狗都不如。 孙祥人蠢主意大，这辈子最想干的事情就是一口吃成个胖子，简单通俗一点的讲就是，不想努力了，希望找个富婆。原本的时候压榨他姐，后来想靠姐夫，直到发现余苹这个女人比姐夫还牛比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动了别的念头。 赵明觉得吧，连锁反应这个东西是真实可靠的，有时候就是那么轻轻的拨动一下，就会带来非常大的收益。 何况还有项龙从中引导，那事情应该八九不离十的朝着自己的计划当中运作。 不过赵明还是觉得人为参与的痕迹太重，不过这是项龙第1次参与这样的计划，主动性强一行，也是可以理解的，等他再大一点就明白，主动引导绝对没有随机应变和被动修正来得妙。 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除了可以用来泡妞之外。也可以用来搞事情。 “办公室的门除了几个主要领导的之外，其他的全部拆了。” 话刚说到这里，有个人影走了过来，项龙最先看清是谁，然后马上说，“我先走了。” 孙丽这两天哪里也没去，就在家等着赵明，无聊的时候翻翻书，以为赵明回来第一时间会直接回家，没想到他居然来了后花园，跟条狗在一起，也不愿先看到她。 “你怎么来了？” 赵明随口一问，孙丽马上就说，“我要是不来这儿接你的话，你是不是准备在后花园睡了？” “跟狗睡哪有跟你睡舒服呀？” 孙丽听得先是一愣，然后狠狠的在赵明的肩上捶了一下，“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个人还是个混蛋呢？” “跟领导说话，要注意态度，再骂人，我就睡后花园了！” 这话一出口，孙丽顺势揽上照明的臂弯，将他拖着直接回家去了。 赵明就说为什么孙丽这么迫不及待的带她回家了？原来是这个家里被打扫的干干净净，有一种焕然一新的感觉。 “窗帘我都已经给你洗干净了，地板是跪在地上抹的……” 赵明四处张望了一番之后，嘀咕了一句，“我倒是希望你跪下来干别的事情。” 孙丽一听，马上就上手了，搞得赵明大叫，“喂，你干什么？脱我裤子干什么？” 第二天大早，赵斌吃过早饭之后直接去了机关，这下子好了，门都给拆了，一个个的赶在八点半的时候，老老实实的坐在了办公室里，开始忙自己的事情。 以前可以关门，办公室里面的情况没几个人知道，现在的门大开着，只要从门口随便一晃，哪些人来了，哪些人没来一眼就可以看见。这是赵明对他们的警告，要是再不听话，以后恐怕就没这么简单的事了。 赵明并不只是做做样子，他是真的每一层办公室都挨个走了一圈，看到大家几乎都到齐了之后，这才满意的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里。 拿起电话来，赵明打给宣传科，“罗主任，上来一下。” 罗玉珠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以前当老师，后来子弟校教到地方，她本来也是副科级，调机关任用了一段时间之后，直接来了个学校，挂了科系的宣传科主任。 赵明将自己面前的那张纸上面的时间节点，还有一堆黑白照片交给她，“这些东西你拿回去看一下，然后出个车去南方局跑一跑查一查建局这么些年来，南方区大大小小发生的一些事情，挑一些有纪念意义的征文，我一会跟高局打个电话商量一下，在全局内征文，评个一二三等奖，然后你再选个几十篇文章。最好能跟这些照片的主题结合在一起，弄一本主旋律的册子，当作南方局历史读本……” 罗玉珠一下子就明白赵明的目的了，随手看了看这些照片，那可都是非常有纪念意义的，于是说道：“我会在全局范围内再收集一些更有纪念意义的照片，尽快完成校长交给我的工作。” “大概用多长时间？” “三周！” “好，三周之后我要看了成品，这件事情最好保密，别问都别说，需要什么人手你带着直接去就行了，我给小车队那边打个招呼，用车直接去调！” “是，校长！” 第1439章 各种暗示 罗玉珠从校长的办公室出来的时候就在想，要不要把这事跟书记汇报一下，按理说，他们这一部分人大多数都是通过余苹给弄到这个单位上来的，余苹对他们有恩。 最近校长跟书记之间闹不和，搞得沸沸扬扬的，如果校长派给自己的工作，这么快就捅给了书记，会不会就被校长给拿个小本本记下来？ 罗玉珠这样的担心，其实是很多人精的担心。 那么正确的做法应该是什么呢？ 罗玉珠想了想，又回过头朝赵明问，“校长，要不要去问问书记的意见，看看他有没有什么补充或者完善的！” 这句话就完美了，把责任直接扔给了校长。我是书记弄过的，也懒得跟你演戏。如果你让我去呢，我就去。不让我去呢，到时候书记问起来我也有话说，只不过就是被责怪一下，主要的矛盾还是你们两个人。就避免了我自己受夹板气。 赵明不动声色，点点头道：“对，我刚才正想说忘记了什么，去问问书记的意见，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补充的。” 罗玉珠含蓄的笑了笑，去书记的办公室了。 赵明点了一支烟，揉揉眼睛，老混机关的都是特么人精，不好对付，在不分胜负的情况下，让他们对老子死心塌地，可能性为零，这群人啊，都是一些看单下菜的老油条，做事滴水不漏。 不过你们跟老子玩心机，嘿嘿，道行还浅了点。 罗玉珠拿着赵明给的东西进了余苹的办公室之后将赵明刚才吩咐的任务，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余苹，从罗玉珠的手里接过那些材料看了看，一些黑白材料以及时间节点，罗玉珠点点头，暗想，竞争这些没屁用的东西。 不过表面上的照明还是得一团和气，所以要将这些材料原封不动的寄回给了罗玉珠，“行啊，我这边没有什么补充的，校长让你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余苹是个好大喜功的人，既然这些东西往自己跟前这么一送，做出来的成果上面不满意的话，那就是她校长发起的。如果上面大加赞赏，很满意，这东西也是我批准的。怎么说都是自己占理，没毛病。 桌面上的誓词经过自己拿回，修改了之后，读了几遍觉得荡气回肠，倒是百人宣誓的气势一定会让参加结业的领导眼前一亮，余苹对此很有把握，这本来就已经是大功劳一件了，这样的形式外加这样的规模，到时登个报纸，想想就觉得激动。 于是余苹直接走进了赵明的办公室，将自己的誓词笑眯眯的递给赵明，“校长你看看还有什么需要完善的地方？” “这么快就过来显摆来了？” 赵明心里想道，不过也没有马上拿起这张誓词来看，余苹这个时候走进办公室可不只是要给他看看誓词，只怕还有什么事要谈一谈，比如说，昨天晚上的饭局。 所以赵明第一时间出去给余萍倒了一杯水，饮水机热冷各一半，温度适中地放在余苹的面前，道：“喝水，书j！” 赵明拿起稿子开始看了起来，看得很认真，余苹轻飘飘地说了起来，“这次是改制过后的第一次大规模招录大学生，这也突出了我们单位如今飞速发展时人才的欠缺，所以啊，这一次大学生的培训，主要还是突出一个认同感，对单位，对企业，对领导的认同感……” 赵明不住的点头，心想，所以你这篇事实上才写着，“坚决维护集团利益，坚决服从上级领导安排，牢固树立以企业为家的思想……” 赵明看了后，递回到余平的手里说道：“书j的功底是看得出来的。” 余苹哼哼笑了笑，赵明这说话说一半留一半的技术也是蛮厉害的。功底？什么功底？文字功底还是拍马屁的功底？就算是被赵明嘲笑了，余平丝毫也没有放在心上，摇头道：“这些年一直是干这一行的，有了些心得，想到就去做了，不过对校长的心思还是有些佩服，想到整一些纪念册，这样来丰富大家的阅历，很不错啊！” 炫耀一下有人刚从你的办公室出来，就进了我的办公室，得意！ 赵明笑了笑，“这些事，就按照书记制定的流程走吧！” 余苹拿着稿子准备往回走的时候，赵明在心中数，三、二、一，余苹果然转过头来说道：“对了，上次教学井的事情，始终跟城建局老李有些误会，所以昨天晚上，我出面约老李吃了一顿饭，看来他心中这个结放不下呀，还说抽时间到我们学校来转转，我给拦住了，不过，你也知道地方上的人记仇，稍稍有点不痛快，都不把这口气给出了也是不行的，找个时间再安排一下吧，校长放心，我一定会把这件事情办妥当的。” 这句话应该这么听，李德君很生气，他要来学校检查公报私仇地鸡蛋里挑骨头，赵明别想混过去！ 可是赵明却想，李德君敢惹老子？哼，只怕是他昨天晚上跟你们打了一晚上太极吧？死活不愿意来，你们或者他来这边转一圈。 哎，为了对付我，你们还真是煞费苦心呢！ 赵明在心中暗暗地想。 时间不早了，等下楼去转一转，看看拆了门的效果。 嗯，机g压抑了！ 走了一圈之后，发现没有人讲什么是非，大家都坐在自己的桌子面前，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在认真工作，但是也有了一丝严肃紧张的气氛。 什么才是机g应该有的样子！之前还有人一边打毛线一边说着闲话，张三李四王麻子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都传的沸沸扬扬，下班的时候，告诉你工作还没完成，这像什么话？ 不错，这拆门的效果很不错。 路过后勤办的时候，项龙正跟孙祥说着什么，这小子，又在干坏事了。 看到赵明从门口走过去的时候，项龙还特地朝赵明眨了眨眼睛，一脸不怀好意的样子，而另一边，黄小华拼了命的往向龙的跟前凑，想听听他们俩在说些什么。 说到底，机关，还是太闲了。 第1440章 好钢用在刀刃上 “你姐夫过去了，你怎么不打个招呼呀？” 项龙问了孙祥一句。 孙祥满脸不屑的摇了摇头，把脚搭在桌子上敲了起来点了一支烟后，再顺手给项龙散了一支，说道：“姐夫个屁，不吊他。” 项龙一巴掌拍着孙祥的肩膀说道：“兄弟你飘了。” “我特么，昨晚……” 孙祥又想把自己昨天晚上的光荣事迹给说出来的时候，看了下龙的一根手指，竖在自己的嘴巴前让他千万别说出来。孙祥这才把到嘴巴边上的话给咽了下去。 卧曰，老子昨天晚上跟大人物在一起吃饭，还跟余平走得这么近，这些光荣事迹居然不让我拿出来炫耀？那不是要把老子憋死？虽然不知道项龙为什么不让他说，不过从他到单位这一段时间来看项龙做的每一件事情都让他得了便宜，所以孙祥就变得很听招呼。 当然，孙祥是个不受控制的地雷，谁知道他什么时候走啊，现在把它按下来，只不过是希望他能发光发热，多做点对赵明有利的事情吧，一旦孙祥想办的事儿办成了之后，他将是在不受任何人控制的野马，一通乱踢蹬，还不知道得死多少人呢！ 项龙把孙祥拉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当有中，一番推心置腹的动作让孙祥觉得很得意。 “说真的，书记才是真正的文化人，虽说明面上校长是一把手，可是暗地里，谁都听书记的……不过这话你可千万别对书记说啊！” 项龙摆了摆手，“我是看祥哥很社会，做事大气，直肠子直来直去的，这种人好交心，你说说，你要是以后跟书记真能在一起了，那还不得在书记面前多说说我的好话，说不定三两年内我还能再往上调调！” “嘿嘿，龙龙，懂事啊！” 项龙话音一转，“所以这前期啊，你一定得听我的，我保证让你以后在这个单位上呼风唤雨。” 孙祥抠了抠头，“老子昨天晚上送于萍回家的时候都摸着她的手，这么大的事情，你为什么不让我说呢？你让我在办公室里显摆显摆，让那些狗日的眼馋一下，他们不是看不起我吗？滚特么的！” 项龙摇摇手指，“祥哥怎么能这么冲动呢？这件事情，苹姐没拒绝，你也得了实惠，大家心里有数就行了，现在摆到明面上了，只会让苹姐疏远你，女人嘛，都是害羞的，得一步一步地来。你得让苹姐觉得你才是他身边的唯一，可是现实却不是这个样子的！” “老子不是她的唯一，那还有谁啊？” 孙祥牛比轰轰地问了一句。 项龙才不说呢，只是安安静静的抽烟，有些事情还是得让孙祥动动脑子，这人是个猪，脑子不动就直接变成猪了，那怎么行，就算跟他打配合，那也得有点逻辑，有点脑子才行，完全就是一个傻比，就没用了。 事实证明虽然还没到达智障的地步，突然反应过来，“曰特么的，还有个秦阳，老子要让他滚！” “秦阳跟了苹姐好几年了，那是有感情的，所以你不能急。” 项龙马上说，“我查了点一些东西，是秦阳在背后搞那些小动作，对他来说很不利，不过现在刚刚才开始，小打小闹的也拿他没什么办法，所以你得忍一段时间，等到这些东西收集的差不多的时候，到时候我交给你，你就碰的一声，把这些东西全部摔出来，就像一个地雷一样，炸了，可以把秦阳炸个粉身碎骨。” “有道理，龙龙，我听你的！” 项龙点点头道：“行，那就这么决定了，你赶紧回办公室去吧。” 孙祥站了起来，有些不甘心的看了看这间办公室，“早晚有一天老子也会做这样的办公室的。” “早晚有一天？你怕是等不到了。” 项龙暗暗地想，龙龙？我龙尼玛，哼！ …… 食堂二楼的环境异常的好，有一种酒店自助的感觉，没有检查团来的情况下，3楼是不开放的。 赵明自己加了一些喜欢吃的饭菜，笋子烧牛腩，炸带鱼块，姜糖排骨，差不多了，找了个位置，刚坐下项龙也就跟了过来。 赵明笑问，“大清早的又在套别人的话是不是？” “还特么用套？都学会抢答了，要不是老子把他的嘴跟今天早上办公室早就闹得沸沸扬扬的。这是颗雷，谁知道它什么时候爆得把它摁紧了，到需要用的时候，再用。” 项龙得意地说。 赵明吃了一块牛腩，能嚼料，软硬适中，不过这味道是不是太咸了一点？皱了皱眉头，又夹了一块笋子吃了一口，盐味挺重啊。 要知道笋子这种石材是不怎么进盐味的，能烧出这种味道来，只能说明盐味放很重，赵明从第1天进食堂开始，在这里吃饭的唯一感受就是盐味放得实在是。太大了，就像特么的盐不要钱一样。 尝了尝其他两个菜，无一不是盐味重。 项龙我又瞅了瞅，压低声音对赵明说，“以前我小的时候家里吃不上肉，大夏天的就喜欢去赶人家，下午没卖完的，天气大，肉就容易变质。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有点臭了，所以呢……就得多加点盐，把这个味道盖过去。” 赵明当然知道这事的操作性是可行的，以前农村的病猪死猪都这么处理，在那个吃不上肉的年代，是不会放过任何一块食物的。 可是特么的伙食费给这么足的情况下，再用这种下三滥的法子，就只能说厨子的心太黑。 一想到这个厨子是秦阳亲自招回来的，照明也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项龙看到赵明的脸色，马上说，“食堂这边错的我差不多已经摸清楚了。这当中细查细查，应该就能找到一些线索，等我把这些东西整理顺了，就是到收拾他们的时候，不过这么精彩的事情，单独揭发的话，可能有些不划算。好钢得用在刀刃上。” 听到项龙这话的时候，赵明点了点头就当这饭菜，没有什么味道一样，拼命的吃，三两口就把饭给扒拉干净了，这才说道：“别一心总想着把孙翔那小子王宇平身边推，有事的时候让他过来跟我吃饭，余苹要是不吃醋，这事情操作起来难度还是挺大的。” 项龙一听这话，哪还有不明白的道理？ 第1441章 安排安排 空乘专业的姑娘们定制的制服已经回来了，白色的衬衣，紫红色的小马甲，外加紫红色的短裙子。 服务于人前的穿高跟鞋，在酒店客房的换成了平底鞋，这样走路更方便。 穿上这身衣服的时候，她们的身材优势在第一时间体现了出来，高挑迷人。 项龙就在礼堂当中看着这帮换了制服的姑娘们，清了清嗓子，然后看着秦阳说道：“秦主任，你来说两句吧。” 秦阳摇了摇头，“没什么好说的，你说吧！” “经过这个一个月的时间了，大家的培训暂时告一段落，下一阶段进入实习期，你们将分派到各个岗位上去，从事不同的工作，我希望大家不管在任何岗位上，都能热爱自己的岗位……” 等项龙把话说完了之后，所有姑娘一拥而出到门外的榜上去看自己分配在哪个岗位上。 有人因为自己被分去了食堂而感到难过，也有人为自己被分到了酒店客房管理感到高兴…… 袁梅的脸色不好，项龙早就知道原因了。 于是项龙走过去，安慰道：“要不要我找个机会把你从食堂里调出来？” 袁梅知道项龙心里有她，于是摇摇头，说，“难道因为我在食堂工作，你就不喜欢我了吗？” “你没分到食堂的时候，我也没说过喜欢你啊！” “你……” 袁梅的眼珠子一下子就瞪圆了，指着项龙想要发飙，项龙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嘿嘿笑道：“那不是喜欢，是爱。” 何婧刚走过来，就听到这么肉麻的话，抱着自己的膀子直哆嗦，“我的天哪，你们能不能再肉麻一点？” 袁梅羞羞地把手从项龙那手心当中给抽了出来，然后走到了何婧揽住了她的手，有些羞意的低着头。 何婧白了袁梅一眼，马上说，“都老夫老妻了，还这么放不开吗？” 学生刚出生入社会的时候就是这样，总把浅浅的感情看作是天长地久，明明在一起没有几天就喜欢老公老婆地称呼，还喜欢用老夫老妻来形容这段感情的稳固。 项龙本来年纪也不大，乐意听到这样的话，看了看何婧，问，“你分到酒店那边，还满意吗？” 何婧摇了摇头说，“我就是找你办这事的，能不能把我安排到食堂啊？” 项龙笑着说，“人家就都觉得食堂不好，你为什么非要削尖脑袋往市场里面转呢？” 何婧马上他爹的声音说，“在食堂工作，不用在1楼呀，都是在2楼3楼没有开放的时候，平时工作也挺闲的。工作组也不会经常来，平时休假的时间也多，待遇福利都一样的情况下，为什么要把自己搞这么累？我可是把你当袁梅的男朋友，才跟你交底的，你可不能出卖我，倒是别人还以为我是捻轻怕重的人呢！” 项龙哈哈一笑，朝袁梅说道：“人家何婧比你看得明白！” 袁梅白了项龙一眼，说道：“婧姐一直都比我聪明啊！” 项龙点了点头说道：“放心，这件事情交给我去办。还没有几个人看出这当中的门道，不知道食堂的好，你想去一定没问题，不过我觉得你可以去食堂找一个人，看她愿意不愿意，比如说她……” 顺着顶龙的手指看过去，袁梅和何婧看到了正恼火的李娇，何婧点了点头，正准备过去跟他商量一下的时候，孙祥一下子拦住了何婧的去路。 “我的妈啊，这姑娘长得也太漂亮了吧？怎么样，晚上跟哥一起出去，哥请你吃饭。” 孙祥伸手就去拉何婧的手。 何婧吓得直接就躲开了，没牵到她的手，孙祥很是恼火，“你特么的吊什么吊，老子请你出去吃饭，那是看得起你。知不知道我姐是赵明？是这个学校的领导，你特么的不听话，开了你信不信？” 这里一起冲突，周围的人马上朝这儿看过来，项龙见势不好，赶紧拉着孙祥沉声道：“你是不是想死，还想不想要苹姐？要是让平姐知道你在外面勾勾搭搭的，她还会喜欢你吗？你喜欢年轻漂亮的，还是成熟成功的？” “这不废话吗？当然喜欢成熟成功的呀！” 听到这话时，项龙才说，“你转过身去跟那个姑娘道个歉，一会我告诉你件好事。” “什么？我跟他道歉，你他妈喝醉了吧？” “你想不想挺好事啊？” 孙祥这种人只要听到有便宜可占，也就是让他叫爹，他可能都会考虑考虑的，何况道歉这种事情，他以前不是经常挂在嘴边的吗？ 于是孙祥一转身，马上看着何婧说，“对不起，姑娘，刚才只是跟你开个玩笑。你可千万别当真啊！” 项龙朝袁梅眨了眨眼，再朝何婧扬了扬下巴，然后拉着孙祥就走。 “你男朋友可真本事！” 听到何婧这么一夸时，袁梅那笑容变得更加的甜美了。 “快说啊，有什么好事啊？” 项龙看到孙祥他急不可耐的样子，把他拉到没什么人的地方，这才小声的告诉他，“晚上的时候去你姐家吃饭。” “吃饭？去他家，我有病？那是你疯了？老子看着他就心烦。” 项龙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摇晃着手指说道：“你说你怎么就转不过弯啊？苹姐不是跟你姐夫不对付吗？萍姐要是知道你去你姐夫家吃饭了，她不得吃醋，他肯定会觉得自己疏远了你，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跟你单独相处，你说你的机会是不是就来了？” “嘿！还真特么有道理，好好好，今晚我就去！” 轻而易举的就把孙祥这个傻子给搞定了，项龙给赵明发了一条短信，说了说这边的情况。 赵明这个时候和孙丽正面对面的坐着呢！ 看了一眼短信，耳边听着孙丽的汇报。 “我这边的培训工作到这里就结束了，明天开始我就要回航校上班……” 赵明点了点头说道：“我代表干校上下感谢你这么长时间以来对我们作出的贡献。以后常来坐坐。” 孙丽一听这话，顿时气鼓鼓的说，“哼！我可没打算从你们家搬出去！” 第1442章 一顿饭的作用 赵明知道孙丽这是在等他表态。 可是赵明跟她有没有什么实际的关系，这个态度怎么表。如果赵明说，你留下来吧。 孙丽肯定会说，我们什么关系啊？留下来？ 这样一来，不就让自己变得很被动了吗？索性也就跟他客气客气，让他过来坐坐，也就是到办公室来，可不是家里，这当中的意思就让孙丽自己去体会。 孙丽一看赵明不上当，果然还是铁了心地要赖在赵明的家里，没名没分也得赖着。 赵明嘿嘿一笑，“瞧你这话说的，我不是也没赶你出去吗？对了，你弟弟今天晚上要来我们家吃饭。” “他？” 一听到孙祥，孙丽毛都炸了，忐忑不安的问，“他为什么要来家里吃饭？” “谁知道呢，说不定有什么好事要对你宣布吧？” 赵明随口说了一句。 这一整个下午，孙丽在心里都毛毛躁躁的，不过她还是出去买了个菜，提回家慢慢准备了起来。 招呼孙祥这种人渣轮不到赵明出手，明知道孙丽在厨房里忙来忙去的时候，自己也没有打算去帮上一把，毕竟赵明没有一点想要跟这一家子吸血鬼扯上关系。 饭菜端上桌的时候，很不耐烦的敲门声响了起来。 赵明开了门，孙祥趾高气扬的也不打招呼，直接走了进来，“哟，一个当校长的住在条件这么差的房子，不觉得丢人吗？” 赵明没有搭理他，坐在沙发上点了一支烟，默默的抽了起来。 孙祥朝着赵明撸了撸嘴嘀咕道：“嚣张尼玛卖批，早晚有一天老子要收拾你。” 来到厨房的时候，看到自己的姐姐正在做饭，阴阳怪气的说道：“我还以为你过来是享福的勒，没想到也是洗衣做饭黄脸婆的生活。” 孙丽端着饭走了出去摆上了桌，孙祥就跟个大爷一样，自觉自愿的坐在旁边吃了起来，“tui真难吃！” 赵明倒是没有嫌弃那么多，拿起碗筷就开始吃了起来，新鲜的饭菜总比食堂那些发臭的肉要好的多呀。 孙丽有些生气的看着孙翔问道：“你怎么今天过来了？” “你不是我姐吗？你在这里的话，我为什么不可以过来？这可是我姐夫家。” 孙祥说完这话的时候，想了想，摆了摆手说道：“不对，这里不是姐夫家，他有老婆的人家还没离婚，你这是第三者插足。姐，你还真是挺不要脸的。” 孙丽被自己的亲弟弟这么一骂，眼皮子滚烫，眼睛也红红的。 赵明可一点儿打算劝她的意思都没有。骂吧，使劲骂，让你的姐姐越伤心，以后对你越绝情，这是赵明非常乐意看到的事情。 孙祥忘了自己的姐姐扭头又看着赵明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跟你老婆离婚呢？就让我姐这么一直没名没分的跟着你。你特么好意思吗？” 赵明面无表情的说道：“我确实跟你姐姐没有半毛钱关系，为什么要跟我老婆离婚呀？” “什么？” 孙祥当场大笑道：“我这次在这儿住在这儿，还帮你做家务，你却说跟我姐没有一点关系，你他妈唬谁呀？” 赵明摇摇头，“我没想唬谁，我说的都是实话，说了没关系就是没关系，随便你怎么想吧！” 孙祥笑看着孙丽，嘿道：“你以为你捡到宝了？呸！这就是个臭不要脸的东西，也不知道你看上他什么，早晚你要倒霉的。” 孙丽吸了吸快要流出来的鼻涕，难过地说，“我的事不用你管，既然你这么看不上我们，那还过来干什么？马上滚。” “赶我走？我怕你们以后想请我，我都不愿意来。过不了几天，等老子跟余苹确定了关系之后，有你们特么求我的时候。” 孙丽太阳穴猛的一跳，“什么意思？你跟余平确定什么关系？” “嘿，姐，你以为就只有你会去办那些有本事的男人，我就不能找有本事的女人吗？老子比你走运，你知不知道苹姐有多欣赏我去哪儿都把我带上，她喜欢我。” 孙丽一听这话，第一反应就毛了，“你是不是白痴，你只知道余苹多大岁数了，你这是在找妈！” 孙祥哼了哼，“奋斗多辛苦呀，不想努力了，找个又老又有钱有本事的女人不好吗？会心疼人。以后啊，在这个干校当中还指不定是谁听谁的呢，咱们走着瞧吧！” 放下这些狠话，孙祥也没打算马上离开，而是端起碗继续吃起饭来，孙丽就是各种反对。 可是孙祥都当成了耳旁风。 赵明在一旁完全看在了眼里，这就是他想要的结果。孙丽的反对态度越明显，孙祥反而会觉得她的姐姐是希望她不成功，也就会越往余苹身上贴。 然而另外一个结果就是，余苹知道孙祥过来的话，心里当然也会产生一丝的怀疑，赵明是不是怕了？赵明是不是打算拉拢孙祥。这样一来，余苹他设法让自己和孙祥有更多相处的时间。 今天晚上这顿饭也是特地安排的。 秦阳知道孙祥去了赵明家吃饭，这么大的消息，他怎么可能不告诉余苹呢？ 这天晚上，秦阳在余苹家楼下转悠了半天，最后还是决定给余平打了个电话，“书记，我在你家楼下，有点事找你。” “等我几分钟吧，我马上就下来。” 不一会，余苹走下楼，看到秦阳神神秘秘的样子，就问，“这么晚了，你不回去休息，在这儿干什么呢？” 秦阳把烟头扔在地上，脚尖将它拧灭了之后才说，“书记，我觉得还是早早的让孙祥这条狗发挥它的作用吧！早早的把他赶出去，留在单位上，时间越长造成的隐患就越大，到时候还不知道会整出什么样的事情呢？” “一个无赖而已，能弄出什么样的事情？这事儿你就别担心了，我自有打算。” 一听这话，秦阳就急了，“书记，项龙最近和那个孙祥走的很近，你知道吗？孙祥今天晚上到赵明家去吃饭了，搞不好他们两个人就联合起来了，到时候吃亏的还不是你？” 联合起来？ 哼！怎么可能呢？赵明他是有老婆的人，孙祥要的是一个正二八经的姐夫，照明是给不了的，他们又怎么可能串通一气呢？不过再想想，稳住孙祥倒有可能。 既然他想很住孙祥，我也可以！ 第1443章 环环相扣 孙祥嚣张地走了，孙丽就显得异常的焦虑。孙家的人就是这么势利，给他一根杆子就可以往上爬，攀权富贵，总梦想着这一辈子有馅饼掉下来，直接砸他们头上。 孙丽有些难过地看着赵明，说，“对不起，我弟弟给你添麻烦了！” 让孙丽非常好奇的是，今天赵明一点火都没有发，反而带着些笑意地说，“他去抱余苹的臭脚不是正好吗？” “你还没听明白的意思吗？他不是要去抱于苹的大腿，而是想当于平的男人。” 赵明点了点头说道：“余苹又不是傻子，他怎么可能跟你弟那样的人在一起，喜欢做白日梦就让他做去吧。” 孙丽想想，好像也是这么个道理。 赵明当然不会告诉孙俪，造成今天这样的局面，正是他一手安排的，毕竟是亲人，毕竟是血浓于水，事情如果真的发生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孙丽到底向着谁这很难说的。 所以，赵明还是在一边默默地看着就好了。 项龙第二天上班的时候，让后勤办的人进了办公室直接吩咐，“一会去买一个微型摄像机回来，可以插电脑的那种。” “是，副主任，我马上就去。” 安排好这件事之后下楼，马上给孙祥打了个电话说，“祥哥，马上到我办公室里来一趟呗。” 孙祥大摇大摆地走进办公室，笑得挺开心的，马上就说道：“有话说有屁放，苹姐还让我赶紧去他办公室呢！” 项龙这下子直接来到孙翔的背后，替他先捶背的说，“嘿，看来祥哥这是好事将近啊，我要提前恭喜你了。” 孙祥摆了摆手，马上说道：“早晚的事，你放心，你对我这么好，以后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我的仇人就只有一个，赵明那狗东西，以后看老子怎么收拾他。还有我姐，只允许他自己傍大款，不让老子找有本事的。她以为就她有本事，走着瞧。” 项龙点头道：“祥哥说得都对！一会苹姐如果问你昨天晚上吃饭的情况的话，你打算怎么回答？” “这有什么好说的，跟姐姐姐夫吃饭，这样说不行吗？” 项龙摆摆手道：“不行，你得跟她这样说……” 项龙又把自己的独门秘籍全都教给了孙祥之后，孙祥心里足足的过了十几遍，这才壮着胆子从向荣的办公室里走了出去，然后朝余苹的办公室去了。 余苹看到孙祥的时候，热情的揽着他的臂膀，将她拉在位子上说道：“经常工作跟生活当中啊，有些困难我也没来得及顾得上，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你可以跟苹姐说一下。” “没有没有，哪里会有什么问题啊？” 孙祥是个狮子大开口的人，他怎么可能这么客气呢，看到他这个样子，余苹第一时间就产生了怀疑。转身就问，“那你昨天晚上怎么跑到你姐夫那儿去了呢？” 余苹可能觉得自己问的太直白，马上又陪了一张笑脸，说，“当然那是你姐夫，你去找他没有问题，不过我不是说了赵明是有老婆的吗？你这么明目张胆的跑过去找他，这不是给人家找话说吗？” 孙祥这下高兴坏了，还是龙龙厉害啊，自己过去吃了一顿饭，就让苹姐嫉妒成这个样子了，接下来的事情看起来应该是顺理成章的。于是孙祥马上就说道：“我就是去问问赵明那狗日的，什么时候跟他老婆离婚？他们倒好，让我别跟着你说你什么不怀好意，我他妈反手就想给他们一巴掌。苹姐对我不怀好意？骗谁呢？” 话到此处的时候，孙祥一把拉住了余苹的手，就将余平带进了自己的怀里，紧紧地抱着余苹说，“他们都不知道我有多喜欢苹，想挑拨我们俩的关系，做梦！” 说着，孙祥一口亲在余苹的脸上，把她都给亲傻了。 办公室里……这会不会太刺激了一点？ 看到余苹眼神发直的时候，孙祥的胆子一下子变得更大，这次是照着嘴上亲过去了，余苹的眼睛闭得死死的，全身发颤，在害怕、兴奋与激动之间会摇摆着。 她知道这是个无赖，可是身上的感觉她是控制不住的。饥不择食，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就在孙祥和余苹在办公室里热火朝天的时候。 项龙接了一个电话，匆匆的到了干校外，拦了一辆出租车到了约人的地方。 蔡华来汉市有些日子了，他没有露面，也没有上次去接近过谁，手里本来就有些钱，在宏明时不时还能拿到一点分红，只有让它可以毫无负担的过完下半辈子。 这个你就死心塌地被赵明拿着的男人在汉市，就是在等待一个可以将自己儿子接走的机会，虽然这一天不知道还有多远，但是相信在照明的引导之下，这一天很快就会到来的。 看到项龙来的时候，蔡华招了招手，项龙小跑了过来，坐在蔡华对面喊，“蔡老大，你好！” “我不做大哥好多年了。” 项龙好好一笑，伸手要，“这些天托你做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呀？” “给了人给了地址就摸一下底，也不是什么大事，三两天就搞定了。” 蔡华加一个笔记本放在了夏龙的面前，“上面时间地点人物，货源，数额都在上面，供货商查的清清楚楚，不过供货商的上家查不到，这个东西你可以交给赵明，他应该有法子可以把所有的线全都摸出来。不过话又说回来，现在机关食堂用的那些食材可能都不符合标准，为什么你们非要查这些东西呢？” 项龙说道：“我哥他在干校里孤家寡人一个，全部都跟着余苹干，那哪儿行？找几个刺儿头先收拾了，当个导火索，把后面更大的问题牵扯出来，先把干校里面的事给料理了！” 蔡华听得一激动，赵明这是攘外先要安内啊，只要他把干校里面给镇住了，腾出手来就该对付王国忠了！ 一想到儿子的可爱模样，蔡华就禁不住地兴奋了起来。 第1444章 赵明也有头疼的时候 项龙拿到笔记本，当下要做的，不是赶紧回去给赵明汇报，而是把所有的事情都先给做实了，到时候才有足够的把柄捏在自己的手里。 这两天项龙也没怎么在单位上坐，全程都在外头跑。 …… 不知觉的，大学生终于来报到了。 这一次南方局地自裁员过后，第一次大规模招入大学生，前后一共招了一百六十多名，男的多，女的少，坐着大巴车来，心情非常的舒畅。 在停车场内下了车，一个个的都跟好奇宝宝一样地东张西望起来，刚刚从大学走入社会，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第1份工作，就可以这么光鲜体面，干校的环境好到超乎了所有人的想象。 “我听说以前就在机关培训，几天之后就直接分到了各处级单位，在进行集中培训！” “是啊，前后加起来也就7天时间就可以进入工作岗位了，怎么这一次，要培训将近一个月呢？” “谁知道呢，反正从报到的第一天开始就有工资了，培训就培训吧！” “以为离开了大学那个读书环境就可以正式的成为一名上班族，没想到还是培训学习，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啪！啪！啪！ 秦阳啪了三下手，大声说道：“大家好，我是后勤办的秦阳秦主任，各位都是我们南方局新招来的大学生，单位未来的骨干，国家将来的栋梁，今天能亲自接待各位是我的荣幸，我们现在先安排客房，然后各位再将基本资料稍稍填一下，中午之前有个简单的迎新会，由校长和书记亲自主持。我再次代表全校领导对各位的到来表示欢迎。” 一阵掌声响了起来。 “唉，你说这秦主任对咱们还真是客气啊！” “开玩笑，当我们4年大学本来不管以后我们就是骨干，就是干部，时间长了怎么也能混个领导当当！” “这倒也是！” “你也是个屁，这个单位就是男人的单位。女人……除了坐办公室，混个职称，你还想干什么？” 这些大好年华的姑娘们刚刚从大学毕业，一个个年轻得很，也有自己的想法，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更是大受打击。不过有姑娘马上就说，“曼曼，别理他，你找个领导男朋友，看他还敢不敢在你面前放屁。” 一众女生顿时哈哈大笑了起来。 男大学生们也不甘示弱了，“领导？当领导的还有谁没结婚？轮得到你们吗？你们要做的事，睁大你们的眼睛看看，谁有潜力将来成为领导，比如说我们。” 一个个挺直了腰杆在女生面前像雄鸡一样，骄傲的不得了。 说起来，这帮子招来的大学生，大多数都是南方局的子弟，负责招人的干部手里面自己就拿了一个本本儿，已经在南方区范围内拍了一次情况，哪家有人上大学上的什么专业，都有记录的，来签合同的时候，名字身份和自己的本本上一对，只要对的上就能签合同，对不上的，对不起，我们这边不招人了。 秦阳看到大家有说有笑，心情不错，打了个哈哈，对大家招手说，“来吧，都跟上，我们先去看看你们宾馆的房间！” 一行人有说有笑的朝宾馆那边去了。 人群当中的曼曼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在干校的小道上自信的前行，看起来有些面熟，但是名字到嘴边却又喊不出来，那个人到底是谁呢？ …… 赵明手里拿到的是桃花制定出的完整教学大纲，随手翻了一下，就听唐欢在说，“这次除了技校生之外，还有刚转业退伍回来的军人，一共一百二十人，多开了两个班，这事儿你知道吧？” 赵明一阵头痛地说，“就为了搞一个数字型学习型员工，就把今天七月就该安排工作的退伍兵打成了学生，这不是胡闹吗？” 唐欢说道：“校长，我就是过来问你的意思，这帮兵不好带啊，当中还有十几年的老兵，人家孩子都会打酱油了，让人家在这儿当学生，这不是搞笑吗？” 赵明抠了抠脑壳，他也明白上面的意思，精减裁员过后，迎来了一次快速发展和业务增长期，虽然很缺人手，但也抱着是宁缺勿滥的心思，要求员工的基本素质应该是过硬的，所以才把退伍兵也扔到技校来学习。 可问题是，学习一年，实习一年到第3年才转正的吧，这样就相当于是浪费了别人两年的时间，工资等级挂靠不上去，一步跟不上步步跟不上，这帮退伍兵可能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他们父母都是这个单位的职工，他们怎么可能不知道？ 变相地增加了矛盾不说，把他们跟学生关在一起，那帮子学生都是一群读不出来书的家伙，有的是天赋不够人老实，但是绝大多数都是匪头子。 匪头子遇到兵哥哥，这问题还真是挺严重的。 看到赵明头痛，唐欢也苦笑地说，“如果你实在没主意的话，这件事情就交给我吧！” “说说你的看法！” 赵明不是解决问题的人，他需要思考，所以大多数的事情具体操作都会交给下面的人，不然的话，还要下面这帮干活做什么呢？此时听到唐欢主动承担的时候，顿时觉得自己当初费了老大的力气，把她挖到这边来是没有错的。 唐欢微微一笑，“成年人要的是自由，不过自由这个东西有个框架。成年人要的是特权，他们可以拥有特权，但是不能逾越技校的规矩。他们应该时常以一个兵的标准来要求自己。我打算不过多干涉他们的行为，因为从来报到的第一天起，他们就已经有自己的工资了，一个兵到一个工人的转变，他们心里得有数，矿课等于矿工，旷工就要扣钱，这么说没毛病吧？” 赵明微微一笑，“这个法子好，就按照这个法子处理。然后呢？” “我打算给这群退伍兵单独安排一层楼当寝室，他们这一层的熄灯时间他们自己掌握，但是早上要出早操。” 赵明点头，“就按照你说的办，把他具体的细则理出来，到时候保证这群退伍兵人手一张。” 就在这时，项龙敲门进来了。 第1445章 迎新会 “哥，我看新来的大学生分过来了。” 项龙进进门的时候先说了一句，这才看着唐欢点了点头道：“欢姐，你也在！” 唐欢跟项龙点了点头之后说道：“年轻真好，从大学校园当中走出来，进入社会肯定是另外一种体验，哪像我呀，大学毕业了还在大学，从大学出来了吧，又到了这边当校长，感觉都不知道外面的社会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赵明知道唐欢这是对学校有些失望，以为学校的环境相对单纯一些，没想到，同样的复杂，甚至可以算得上是黑暗。 项龙瞅了瞅远处正前往宾馆的大学生们说道：“男多女少，粗略的看了一下，100多号人只有不到20个女生。” 赵明瞪了项龙一眼，“你还跟过去一个一个点头数了是吧？” “没有没有……” 项龙被赵明吓得连连摆手的样子，让唐欢笑了起来。 “其实，干我们这行的，说着不歧视女性，不管是在学校，还是到了单位上，这性别歧视从来都没少过。” 唐欢回忆了一下自己的大学生活，一年本科毕业的时候，她寝室的女生就就碰到了这样的情况。 “海油来招人的时候，在讲台上义正言辞的说我们绝对不搞性别歧视，只要你们觉得我们是个好单位，看得上我把你们的简历直接递上来。” 桃花还刻意的学了学那个海油干部讲话的腔调，连动作都一块模仿了。 “可是我们寝室的那个女生拿着她的简历过去的时候，人家直接大手一挥说我们不招女生。” 项龙当时就懵了，“这他妈不是等于拉出来的屎，转眼又吃了回去吗？” 唐欢皱了皱眉头说，“能不能不要这么恶心？不过你这话说的也没毛病。差不多就是这个样子的。还有别的油田招人的时候也这样，是直接往男生寝室里奔，挨个寝室喊，我们油田招人呢，有没有哪个同学愿意来我们的油田啊？可以带家属。看看，这叫人话吗？说到底最后还不是把我们女人当成了附属品。我才不愿意当附属品呢！” 项龙眨巴眨巴眼，“这就是欢姐你现在单身的理由。” “滚，姐离了，姐骄傲！” 项龙就是一个大拇指，不得不好好夸夸唐欢，太自信了。 “校长，技校那边的管理就按照刚才我们说的那样，我就先过去了，有什么事的话你通知我一下，没事的时候你也可以请我吃顿饭，联络一下感情。” 唐欢说着还朝赵明眨了眨眼，有点明目张胆的意思。 项龙把手里的本子往赵明的面前一放，然后拿了一支录音笔也放在旁边。 “蔡老大给的东西虽然详细，但是不能当为证据，所以我这两天又暗地走访了一下，录了很多东西。这两件东西加一起，是不是可以让杨局直接把老窝给端掉了？” 赵明没有说话，把笔记本先翻开看了看，然后又把录音笔里面的内容也仔细听了听，点了点头后，又交还到项龙的手里。 “我们又不是警察，操这份心干啥？我要的东西是只要不被动挨打，在人家出招的时候我能还招就行了，记住了，在这样的单位上混，后发制人才是关键，一天天的总把别人往死里整，这样给别人留下的印象不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就是这么个道理。” 项龙点点头，“那这些东西……” “保管好吧，兴许过不了几天这些东西就能用上了。” 项龙想想也觉得是这么个道理，于是把东西全都装进了包里，问，“那最近我们还在食堂里吃吗？” 赵明想了想，“应该吃不死人吧，反正也不是天天都吃那些过期的东西。” 项龙吐了吐舌头，直晃脑袋。 赵明马上说，“走吧，我现在该去开会了，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啊？这批大学生当中好些个还是你的同学，都是你们那一届的，子弟校出来的，说不定有你认识的。” “算了，我就不去了，你们迎新，我一个副主任跟着不合适。” 赵明微微一笑，或者教务办的何文，然后再拉上余苹，一同朝礼堂去了。 …… 台下坐满了叽叽喳喳的的大学生。 有人还算懂事，看到校长和书记他们来的时候，带头鼓起了掌，也让这礼堂气氛一下子变得热闹了起来。 看到他们年轻活力的样子，赵明其实挺高兴的，赵明在想，如果他们认清了现实之后，还有这样的青春活力的话。应该就算是一种成功了。 “大家请静一静，我郑重的向大家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们干校的余苹余书记，那一位就是我们干校的校长，赵明！” 秦阳中气十足地说道：“让我们以最热烈的掌声欢迎校长和书记。” 余苹在这帮大学生面前也算是客气，摆了摆手马上说道：“今天这场迎新会是为各位，已经步入社会了知识分子准备的，应该是欢迎你们！” 余苹扭头看了看赵明，“校长，要不你跟大家说两句。” 赵明说，“做只是这种事情数据再好还是书j来吧！” 余苹说道：“那好，今天就由我来开这个头，首先呢，这是我们干校成立之后，第一次迎接大学生培训工作，为期一个月，这一个月的时间了，我们将会让大家切身真实地了解南方局的主营业务……” 余苹开了这个头，叨叨叨地愣是讲了一个多小时，而且不带重样的。下面都有人听着打瞌睡，可是也没有办法。 “好了，我要说的就这么多！” 这下子早晨再也没有多么热烈，稀稀拉拉的。刚才讲的话已经耗尽了所有人的热情。 余苹这才扭头看着赵明，“校长，你来总结吧！” 赵明这次没有推迟，拿了话筒说道：“打瞌睡的朋友别感冒了，空调的温度开的有点低。” 哈哈哈哈…… 顿时一阵大笑，众人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 这个校长年轻果然是不错的，长得不错，人也幽默得很。 第1446章 打个招呼吧 赵敏讲话的风格很容易一下子将所有的人心给抓住，这样才让大家有心情继续听下去。 “我要对你们说的就四点，安全、健康、环保、忠诚。来到这个单位，首先想的不是要怎么怎么大干一场，你要首先想到的是自己的安全和别人的安全，不要伤害自己，不要伤害别人，当你想单干蛮干往死里干的时候，想想你年轻貌美的女朋友或者是老婆。当然女生是不存在的啊，女生天生比男生理智，她们一定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哈哈哈哈…… “健康，大学4年时间，我相信各位一定养成了许多不好的毛病，趁着现在出来上班了，好好改一改，增加体育运动，改善身体素质，要不然你们挣的钱，也轮不到自己花，，都是给别人。还有可能是因为一场病拖垮了整个家庭，所以一定要健康。” 掌声…… “那么你们健康了，单位是不是也要健康，这个社会是不是要健康，所以要做好环保，不要只图自己方便，而为难了别人，为难了这个社会，凡是按照章程来。” “最后就是忠诚，你们干活单位给你们发工资，你们干的多就发得多，五险一金有保障，退休养老全都计算在内，没有风险没有后顾之忧，所以你们的一举一动出发点都是应该以这个单位出发。我要说的就这么多，祝大家在接下来一个月培训顺利！肚子饿了吧，食堂，今天中午吃大餐。” 赵明讲话一完，欢呼声四起。 人都是习惯拿别人和自己做对比。 余苹自己讲话的时候，下面的掌声使基层稀稀拉拉的，可是到赵明讲完的时候却是欢呼雀跃，于萍的面子上自然是挂不住的。 拿着手里的材料在桌子上跺了一下，将它们整理整齐，秦阳在这边着急地说，“书记，我们得赶紧去食堂，一会儿还得给这些新来的大学生敬一下酒，今天也算是给他们接风洗尘了。” 余苹扭头看着赵明说，“我知道你年轻，不过有时候呢，你还是应该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份，毕竟是干校的校长，得有威信，更加的严肃，你说你在上面讲个话下面嘻嘻哈哈的笑成一团，这像什么样嘛，人家还以为干校那个校长过来就只会讲笑话了。” 赵明摆了摆手，叹了一声，“93年我刚进单位的时候，那年冬天突发大火，如果不是我跟张涛冲进火场去关了阀门，还不知道得死多少人呢。98抗洪的时候，我开车堵堤坝，成功的房子溃坝，不说救了多少条人命，至少挽回了不少的经济损失。这么多年来大大小小的事情我经历了不少，也算是水里来火里去了。接触的东西也就是刚才我说的那4点。你看我哪一点像跟他们开玩笑？于书记在外面上班，难道你丈夫就不担心你在外面的身体健康？也不管你是否安全吗？” 赵明说了这句话之后，再也不想多讲一个字，扭头就出了礼堂。 如果这个赵明不受控制的话，余苹完全不介意在任期之内跟他好好合作，可是这个赵明完全就不在她的掌控当中，这让她很窝火啊！ “书记，我觉得可以让孙祥做点事情了！” 秦阳添油加醋地说道。 余苹马上说，“不，还得再等等。咱们干校职工的房子还没有着落呢，这一点，还得靠他赵明。” 两人哼了一声赶紧去食堂了。 接风洗尘，校长和书记还有一些主要的领导干部，是要跟这些学生都砰一杯的，说到底，就是喝顿酒，大家以后就是同事了。 赵明并不太喜欢这样的场合，可是，也不得不出席。 等赵明走了一圈过后，也就回自己座去了，余苹在这个时候朝大家挥了挥手说道：“原则上单位聚餐是不允许喝酒的，特别是在上班时间。不过今天是个特例，大家今天刚刚来，下午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中午可以喝几杯，但是不要贪杯哦，切记量力而为。” “是，书记！” 赵明去了他们那一桌，项龙早早地给他夹了些喜欢吃的菜。 “哟，还全都是我喜欢吃的，不错嘛！” 赵明夸了一句，就开始往嘴里刨饭，顺口问，“下面不都有你的同学吗？怎么不去跟他们打打招呼呀？” “有什么做不好的，初中没毕业就出来上班了，他们是文化人，不到一个壶里去，就别互相影响了。” “啧……” 赵明咋舌道：“你这话感觉不像在贬低自己到像是看不起他们呀？” 项龙哈哈一笑，“哥，有这么明显吗？这样都让你听出来了。” “我跟你说话，你千万不要骄傲啊，你这辈子的路还长的很。” 项龙点点头，“我知道啊，所以我不是弄了一个中专文凭之后还整了个大专，这东西，它有用。” 赵明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些年以来，除了在感情的事情上让向龙受挫了一次，让他颓废了一段时间。其余的时候他都非常听赵明的话，赵明以前安排她所做的事情，他几乎每一件都做到了。这小子将来还是不错的。 “哥，我吃好了，先走了。” 项龙看到余苹敬了一圈酒回来之后，就再也没有食欲，冷冷地看了青阳一眼之后转身就朝食堂外面走。 路过其中一桌的时候，有人突然喊，“项龙！” 项龙明显愣了一下，不过他没有停下来，低着头继续朝外面走，刚出食堂，一道曼妙的身影顿时拦在了他的身前，“你是项龙吧？你一定是项龙，我不会认错的。” 项龙一时半会也想不起这个姑娘叫什么名字了，不过人倒是认识的。 “你是……” “我是妙曼啊！” 姚曼？ 项龙吓了大跳，心想，姚曼现在都长得这么成熟了？于是赶紧说，“我就说怎么这么眼熟，原来是你啊，你好，大学毕业签回来了吗？” 姚曼点点头，“嗯，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你。对了，你在这里干什么呢？” 项龙淡淡地说，“上班啊，我现在调到这里来上班了。” 第1447章 就这素质 姚曼是班里漂亮的那一类女生，上初中那会儿就有很多男生追早恋嘛，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不过像项龙这种穿父母旧衣服，穿工衣上学的男生，向来都是躲在墙角，出风头的时候从来看不到他们。 照理说姚曼应该不认识他才对，可是却没想到然后呢，居然对他这么熟悉。嗯 姚曼正要说话的时候，两三个女生一起从食堂当中说了出来，一下子挽着姚曼的手，瞥了项龙一眼后，再朝姚曼问道：“不是正在吃饭吗？怎么突然又跑出来了？” 姚曼马上说，“不吃了，碰到以前初中时的同学了。” 几个女生这才抬起头来，仔细打量了下项龙。 有人问，“也是大学生吗？” 姚曼摇头说道：“当年他父母去世了，他初中没毕业的时候就接了他爸爸的班，应该是最后一批接班的才对。” 众人一天是接班的，就再也没有多少兴趣，连看都懒得看项龙一眼。 如果是大学生的联想，还能跟他们说说话，如果是个干部呢，以项龙现在的长相至少可以当作对象来培养。再怎么说也是个潜力股。这不是干部，又不是大学生，又这么年轻，能有什么出息啊？ 所以几个女生也就不再想搭理项龙。 理由就是这么的真实，向龙那是见过人情冷暖的，初中父母就双亡了，这么多年就靠着自己弱小的身躯一路挺到现在什么样的白眼儿，他没遭受过，所以心态也算是平和。 姚曼后知后觉的好像觉得自己说错了话，赶紧说，“对不起，项龙，我不该提过去的事情。” 项龙摆摆手，“没事，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感觉早就淡了。” 另一个有点胖胖的女大学生马上说，“我听说干校里基本上都是干部呀？” 项龙一时半会儿有点儿没反应过来，马上说道：“也有以工代干的，还有一些后勤维护人员，比如说什么打扫卫生的，还有浇花种草的，还有小车队的司机调度之类的，这些都是工人岗。” “哦，那你是司机还是打扫卫生的？肯定是司机吧？是不是给领导开车的？” 项龙的脸色变了变，摇了摇头道：“我不是司机！” 那个胖胖的女生放弃了最后一丝希望，叹了一口气，说道：“不是给领导开车的，那就是打扫卫生浇花的咯？” 项龙心想，搞了半天是狗眼看人低啊，就算是打扫卫生浇花的，那也是这个单位的工人，难道就算的上是低下吗？ 项龙的脸色突然变了一下，瞪着那个胖胖的女生，就说，“把你的思想好好端正一下，你来这个单位是培训的，下一步还要去基层，没职称，没岗位，没技术，没经验，你，什么也不是。” 项龙这一开了头，其她几个女生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不好看。 “什么男人啊，对女生这么说话？” “看到没有找对象还是要找素质高一点的，初中没毕业就接班了，除了工龄长一点，啥都没有。” “工人能有什么素质？” 姚曼也不可能为了向龙去得罪她的这些姐妹啊，要知道从刚刚分下来开始，他们就结下了深厚的友谊，以后说不定还要在单位上长时间的相处，项龙？曾经的同学，眼下的相逢，将来的过客，不会有太多交集的。 就在这时，几个男大学生也走了出来。 “怎么啦？你们围在这儿干什么？” “张杰，你来得正好，这个工人说我们什么也不是。” 胖女生马上说了一句，生怕这个张杰不相信，还故意看着姚曼说，“曼曼，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姚曼没有说胖胖的女生说的不对，他第一时间去拦张杰，马上说，“张杰算了！” 这话就要看怎么来听了，如果姚曼关心的是项龙，他就应该去拉下楼，然后带着他朝别的地方走，或者说一句刚才那句话是误会。 但是她又没有这么说，这算什么？ 说明她想加深误会。 那么她加深误会的理由是什么呢？很简单，他想让张杰出头，甚至让自己加深自己在张杰心目当中的分量，说到底，姚曼这是把张杰当成了一个对象在培养了，当然这样的对象很可能有七八个。 果然，这个张杰为了彰显自己的男人魅力，指着项龙说道：“你哪个单位的？你们领导是谁？会不会说话？” “你慢慢问，你一次问那么多问题，我先回答你哪个？” 项龙的样子很淡定，这让姚曼有一些意外，要做到像当初可是很自卑的，永远都在教室的一角，从来不肯出头，他之所以对项龙印象这么深刻，主要还是因为自己班上的男生当初欺负项龙的时候，她也经常在一旁看，一来二去的对项龙的印象自然也就特别熟悉。 再加上那一年像龙的父母去世，他一个初中没毕业的就去接班这么大的事情，加重了项龙在姚曼心中的印象。 就在姚曼有些意外的时候，张杰的火一下就上来了，“我特么问你会不会说话？” “不会，你教我啊！” 项龙微微一笑。 张杰感觉自己的威信受到挑衅了，听胖胖的女生在耳边说了一句之后，张杰马上就炸了，“我曰尼先人一个烂工人嘴这么臭，你不晓得我们是大学生？” 项龙突然别的大学也没有那么好了，摇了摇头，不想跟他们多做纠缠，扭头就要走。 一般来说，良方，如果起了争执，如果一方退让，不想再这么纠缠下去的时候，往往会让另外一方觉得他是怂了。 就比如张杰，他看到项龙就要这么走了的时候，顿时觉得自己很厉害。用他大学生的身份，将这个烂工人给吓退了，于是他准备穷追猛打，在姚曼的面前好好表现一下自己。 “曼曼，你别怕，他刚才说了那么难听的话，我一定让他给你道歉。” 姚曼也是一脸为难，“他那句话不是说我，我跟他以前是同学，我们一个班的。” 同学？那就更不行了，同学在这里相逢，那不是就有可能成为别的关系？要知道姚曼长得挺漂亮，张杰那是动了心思的。 想到这里，张杰加快的脚步直接拦在了项龙的面前，“你，还不能走！” 第1448章 你啥也不是 “我不能走？” 项龙有点哭笑不得的指着自己的鼻子问，“我为什么不能走？你难道要请我吃饭吗？” 大学生哪知道社会是什么样子，因为所谓的大学是半个社会，其实跟真正的社会一比那里顶多算个鱼塘。 项龙本来想老老实实的，就这么走了，跟一帮学生置气也犯不着，可是这个家伙不识好歹的，非要缠上来。 顶龙心想，那你特么的，就不能怪老子装了！ 张杰哼了一声，“请你吃饭，你以为你是谁啊？刚才说人家什么也不是，现在我告诉你你什么也不是，马上给我的同批师妹们道歉，要不然我找你领导去。” “你要找我领导告我的状吗？” 张杰哼了一声，“你不要以为你在单位上混成了老工人，混成了油子，我们就拿你没办法，我告诉你工人跟干部是有区别的，你走的是劳动工资部，我们走的是组织人事部，天差地别，你明白吗？你这么年轻，还要在这个单位上干一辈子，干一辈子也只是个工人，而我用不了两年，就起来了，到时候，怎么收拾你不是收拾？” 项龙笑了笑，说道：“说的是这么个道理啊，那按照你的意思是这辈子就吃定我了呗？” “就是吃定你了，怎么样！” 项龙摸了一支烟出来叼在嘴里，吸了一口，照着张杰的脸，喷了上去。 “尼玛的批，往哪儿吐呢？” 张杰抡起拳头叫王小龙的脸上砸，旁边围观的人都在叫好，姚曼想拉一下的，这种情况实在是太乱，他也插不上手，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眨眼的时间就像回到了当年在初中的时候，项龙也是这么被班里的同学欺负。 看来，怂人真的只能怂一辈子。 “闹什么呢？” 听到这喊声的时候，张杰赶紧把手放了下来，秦阳马上走到项龙的面前说道：“项副主任，那新来的大学生就这么吵起来了？” 项……副主任？ 姚曼嘴巴微微半张，胖胖的女生脸皮子滚烫，轻轻的低下了头，歪着头在姚曼那边说道：“曼曼，你不是说他是接班的吗？怎么变成了副主任，你这不是害我吗？完了完了我这下把他得罪了，接下来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姚曼的目光闪烁，她也想知道夏龙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如果可以的话，他倒是想听项龙亲口跟他讲述一下。 张杰的屁股一紧，不过也没有怂，“陈主任他是什么单位的副主任？副股级吧？两年时间，我挂个职，应该也比他高了。” 秦阳心想，这批大学生当中大多都是关系户，还有官二代什么的，当然也不能怠慢了，马上介绍，“这是我们后勤办的副主任，副科级，一般大学生呢5~8年能走到这个位置上，应该算是爬的快的了。” 众人的脸色一变，想不到项龙居然是副科级。 在场的人再也没有人可以小看项龙。 张杰还是有些不依不饶地说道：“副科级又怎么样？副科级就可以胡说八道，说我们啥也不是？秦主任，你就算是他的领导了吧，你可一定得替我们做主啊！” 秦阳早就想拿捏一下项龙，眼前这个机会不是正好吗？于是马上就说，“项龙，你再怎么说也是个干部，怎么能这么打消新来大学生的积极性呢？你怎么能说他们什么都不是呢？” “那我发现你这个人从来都是不分青红皂白，先入为主是你人性的标签吧？” 赵明吃完饭出来了，听到青阳的话，就不耐烦的说了一句。 “校长，那个，是这样的……” “是哪样的？你弄清楚了吗？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项龙是精神病院里刚刚放出来的，是不是啊？看着这群大学生认都不认识，就直接说他们，你们什么也不是！” 赵明翻了个白眼，“那不是疯了吗？” 大家就是觉得赵明说话的语气特别好笑，听到这话的时候又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了。 “哥！” “叫校长！” “哦！校长，这几个大学生看不起我们单位打扫卫生的司机，还有那些后勤的工作人员。一张嘴就说他们工人怎么怎么怎么样。没前途怎么怎么样，我就让他们谦虚低调，多学多看，他们没职称没岗位，现在什么也不是。” 赵明算是听明白了，扭头看着秦阳问，“他说的有没有错，他们是不是什么都不是。” 秦阳他脸都涨红了，对着一帮大学生连连点头，“是是是，他们什么也不是！” 张杰这下子不乐意了，“我说下面的干部为什么都这种态度，原来校长就是这样的，上梁不正下梁歪嘛！” 嗯！赵明点了点头说道：“我觉得你这个小伙子还挺有脾气的，家里关系应该挺大的吧？” “那是，我爸是南钻劳资部的部长张海潮！” 赵明一听，嘿道：“以前东矿那个？” 张杰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赵明笑了笑，说道：“我以前是东矿的矿长，我怎么会不知道你爸是谁啊！” “狗屁，你就吹吧！” 赵明冷冷一笑，摸出电话就打了出去，过了一会儿接通了之后，就听到方尚在电话里喊，“老矿长，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来了？” “不找你啊，让你们劳资部部长张海潮给我打个电话。” 还不等方尚开口照明就直接把电话给挂了，过了没一分钟，电话又响了，赵明看也不看，接了起来，“张海潮是吧？我赵明！” “老矿长您好，我是张海潮。” “张海潮你会不会教儿子啊？要不要把你请过来现场教育一下，你们家这小兔崽子有点太不像话了啊！” 赵明顺手把电话递给了已经傻比了的张杰，张杰嘴巴颤抖着，喊了一声，“爸！” 电话那头可能弄了两三秒钟，劈头盖脸地就骂了起来。 具体骂的什么反正听不到，不过那个声音实在太大了，周围都能听见，里面噼里啪啦跟放鞭炮一样。 赵明在把电话接回来的时候直接说了，“火气那么大干什么？小点声，还是个孩子，啥也不是的孩子。” 说完赵明就把电话给挂了，直勾勾的瞪着张杰。 “想回你爸单位是吧？” 张杰马上朝赵明来了个90度的鞠躬，“对不起校长，对不起，项主任，我……我啥也不是。” 第1449章 呵，女人 回自己父母单位是每一个二代的终极理想。 有的人觉得可以凭借自己父母关系混吃等死，有人可以靠父母平步青云……就算父母不是当官的，但是这个单位的领导多少看到自己父母的面子也会给予照顾，这样的日子才是大家所期待的，耶是！ 张杰虽然不懂事，但是听到赵明问的这个问题的时候，他也知道，如果再这么得罪下去的话，那老婆自己父母的单位的事就化作了一场泡影，当场就怂了。谁让生杀大权在这个年轻的校长手里呢？ 项龙只是笑了笑，什么都没留下，跟在赵明的身边朝远处走去。 姚曼看着项龙这背影有些发呆，突然就觉得这个男人再也不是当年那个躲在教室角落被人欺负得瑟瑟发抖的男生啊，目光闪闪的，还有了一些别的意思。 胖女大学生马上问，“曼曼，你这个老同学他不会记仇吧？” 姚曼摇了摇头道：“不会的，他很善良。” …… 赵明扭头看了看身边的项龙，“对一帮刚刚从学校毕业的大学生这么客气干什么？规矩都不要了吗？” “我是后勤办主任，又不是教务办的，何必把自己搞得这么威风，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 赵明笑了笑，“你这心态我倒是挺喜欢的，准备一下，过两天跟城建局那边要协调一下地皮的问题。” “地皮什么问题？” “该校跟技校那边加起来教职员工这么多，不得给大家一人搞一套房子？老规矩集资房，得选一块离该校比较近的地方把房子修起来，所以还得跟城建局、规划局和土地管理局那边协调一下。只有拿到手续了，这事情才办得下来，你去跟秦主任商量一下，好好沟通一下细节。” 赵明吩咐了一句，就回家睡午觉去了。 项龙在想自己的微型dv是不是该到了呢？ 就在这时，项龙的肩膀上被人拍了一下，就听到一个脆生生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项龙扭头看了一眼，居然是刚才在一旁看热闹的姚曼。 不过早应该习惯了才对，当初自己被人嘲笑的时候，姚曼也在旁边看着这一幕幕的发生，偶尔同情，有时候甚至想说什么，不过最终却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在当时看来，她的这种温柔真的是项龙坚持下去的动力，后来再想一想，看热闹的人大多数不都是带着悲悯天人的表情，满足着自己的私欲吗？这也算是一种虚伪吧！ 姚曼看到项龙在发呆，笑问，“怎么了？是不是想起什么事情了？” 项龙马上就说，“我在努力回忆你初中的样子，可是有点想不起来了。” 姚曼自觉要么没有那么大的变化，羞涩地低头问，“那你想起来了吗？” 项龙摇了摇头说道：“你现在太漂亮了，我实在想不起你初中时候的样子了！” 姚曼听得心头一颤，马上说，“你讨厌死了，是不是说我初中的时候就不好看了？” “也不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美丽这东西哪里有什么止境？” 姚曼的目光闪闪的，直勾勾的看着项龙，后者的笑容让姚曼有些猝不及防的样子，心头颤了一下，脸都红了。 “项龙，我也觉得你现在不一样，这些年在你身上都经历了一些什么事情？能说给我听听吗？” 项龙笑了笑，“都是些狗屁倒灶的事情，那你也不会愿意听的。” “你不说怎么知道呢？我们下午休息呢，要不找个地方坐坐？” 项龙摇了摇头，“今天是工作日。” “项龙！” 一个娇滴滴的声音从远处传来的时候，没过一会，人影就已经跑到了项龙的身边，姚曼看到这个女孩的时候，眼前突然一亮，身材真好，长得也很漂亮，虽然姚曼非常不想承认，但是袁梅的确比她漂亮，而且不是一个量级那么简单。 不过看他身上穿的是服务员的衣服，姚曼顿时又自信了不少。在这个年头又不是靠样貌吃饭。大学生的分量明显要重的多，何况要么对自己的样貌还是非常有自信的。 姚曼顿时挺直了腰杆歪着头朝袁梅主动伸手的说道：“你好，我是姚曼，项龙的初中同学，你是项龙的女朋友吧？” “不不不，不是，我不是他的女朋友，我叫袁梅。” 项龙看袁梅的眼神当中充满了宠溺，这个傻丫头，为了不让项龙招闲话，更加为了不让项龙和余苹发生冲突，在公开的场合下，死活都不会承认自己跟项龙在处对象。 项龙并不会怪她，反而因此更加喜欢。 处没处对象是一回事，但是表面上该维持的关系还是得维持，明目张胆的跟余苹撕破脸是一种很不理智的行为。 项龙朝袁梅笑了笑，“我先回办公室了，晚上我们出去逛逛吧。” 说完，我好像忘记看看姚曼，就这么直接走了，这让杨曼心里还有些不舒服，他临走时的眼神当中，满满的都是深情的袁梅，似乎再也容不下别人，姚曼没输过，项龙对她的无视正好激起了她的好胜心。 袁梅挥手跟项龙说了再见之后正要回去工作，姚曼马上跟在了袁梅的身边说，“你喜欢项龙吧，眼睛里全都是他。” “没有没有，我和他只是朋友关系，他帮了我一些忙，我很感激他。” 姚曼一听马上就来劲了，“真的，那你这么说的话，我心里一下就没压力了。” “啊？”原本有些不解的看着姚曼，不知道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姚曼轻轻一叹，“初中的时候我暗恋他，给他写了好多情书，都没敢给他，就在我鼓起勇气想要跟他表白的时候，她却接他爸的班去了，错过了那一次，应该是我的初恋。我想再聚的话，应该是一场老天注定的缘分吧！” 袁梅的心开始猛抽，脸上却值得强颜欢笑，只不过看起来有点僵硬。 女人察言观色的能力向来是比男人要强的多的，只是看了袁梅一眼，姚曼就知道自己已经得逞了。 第1450章 都不是好东西 袁梅马上想要逃离这个让他有些厌烦的女人，可是又不能表现的太不礼貌。因为她是项龙的老同学，如果太没礼貌的话，是不是就会显得自己小肚鸡肠呢？ 更何况刚才明明是自己亲口说的，不是项龙的女朋友，这又怪得谁呢？ 所以袁梅最后把责任完全推到了自己的头上。 就在这时，姚曼突然揽住了袁梅的手臂，小声说，“这次碰到项龙之后，我再也不想放弃了，我想……倒追他！” 袁梅全身颤了一下，脸色有些难看地看着姚曼，“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 姚曼左右看了看，压低了声音，就跟不好意思一样地说，“你跟他不是好朋友吗？以后，其实我不好意思说出口的话，你能不能帮我跟她说？也不是明说，反正就是旁敲侧击，暗示一下。” 袁梅的心好酸！他想起了何婧对她说的话，项龙年轻，又有能力，迟早是会吸引别的女人的注意的，所以何婧劝她要做个心理准备才行。 可是真当事情发生的时候，袁梅还是心塞的厉害，她想生气地甩开姚曼的手，就这么愤然的离开，可是又觉得这样太不礼貌，于是就艰难地开口道：“这些话我觉得你还是亲口告诉她比较好，我也不好意思帮你们传递消息。”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觉得你跟她的关系特别要好，而且他也特别在乎你，把你当成那种特别好特别好的朋友。说不定你还可以帮我说说好话，也许她就听进去了呢？” 姚曼说着，居然就这么抓着袁梅的手臂摇晃了起来，这是好姐妹之间该有的撒娇方式。居然被姚曼用在了袁梅的身上。 这个女人，还真是不能小看了。 不过正在办公室窗户当中的笑容，正好看到了这一幕，抽了一口烟，笑得有些坏。 这个时候，孙祥突然进来了。 看到项龙的桌子上摆了微型dv，孙祥自顾自的摆弄了起来。项龙也没有阻止他，教他玩儿了一会儿，还顺手录了一段，就在小屏幕上这样看了起来。 “嘿，这东西还挺高级的嘛，录的真清楚。” 项龙点了点头，“接下来干啥的活动比较多，要录一些材料，搞搞新闻什么的，这都是我们干校今年的成绩啊，年底评功授奖的都要用。” 孙祥也不是傻子，玩了几次之后，自己就会用了。 一边摆弄着，一边问项龙，“找我什么事？” 项龙说，“过两天，有个大场面，到时候肯定会喝很多酒，你要是有本事让苹姐带上你的话，那晚你肯定能立功，但是有一点，在场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全程把嘴闭上，如果有人要找苹姐喝酒，可再一再二，不可再三再四，后面的你都得替她挡了，让苹姐看看你的本事。” 孙祥一听大场面，就忍不住有些激动啊，以前跟着大哥也经常带他去见大场面，不过除了占场子打群架之外，似乎也没别的事可做，自从来了干校之后，经常都会跟一些场面上的人打交道，这让孙祥觉得自己也是场面上的人物了。 “你现在可以告有诉苹姐，就说校长要准备请城建局那帮人吃饭了，谈谈地皮的事情。” 孙祥点头，“好，我这就去说。” “等等！” 项龙突然一脸坏笑的看着孙祥问，“祥哥，你和苹姐进展得如何了？” “嘿，顺利的很。” “顺利？怎么个顺利法？你们两个要是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的话。现在不应该做综合办公室，早晚得把你提上来才对，祥哥，加把劲啊，弟弟还等着沾你的光呢！” 项龙压低了声音说，“有的事，你就得把它做实了，最好还有什么见证，让苹姐根本就离不开你，也不敢离开你。” “怎么见证？” 项龙说，“比如说记录下来啊，环境稍稍浪漫一点的时候，你就告诉他我们第1次说话是什么时候，什么时候牵的手，什么时候亲嘴，什么时那个的，嘿嘿……” 孙祥看着手里的dv若有所思，轻轻地把dv放在了桌子上，然后说道：“龙龙，哥哥以后有出息了，是一定不会忘记你的大恩大德的。” 人呐最怕的就是悟性，想一想的就想到歪门邪道上去了，不过这样也挺好，用坏人对付坏人去。 项龙和秦阳商量过宴请城建局的事情过后，青阳当然在第一时间把这件事情汇报给了余苹，只不过余苹却淡淡地告诉他，这件事情他已经提前知道了。 秦阳在想，这边方案刚刚才出来，她那边怎么会知道呢？ 最后余苹特地交待了一句，“那天晚上的时候，还是把孙祥给带上。” 又是孙祥，秦阳的脚趾头都抠紧了。书记这是怎么了，最近总是走哪儿，都把这个孙祥给带上，真特么的气人。 不过人家已经安排了，又能怎么办呢？ 秦阳也只得妥协了，不过妥协归妥协，该做的事还是要做的。 秦阳出了办公室，直接去了综合办，看了孙祥的时候，朝他勾了勾手指。 两人之间本来就有矛盾，所以孙祥明明看到了秦阳却搭都不想搭理他一下，不过最终还是走出了办公室，极不耐烦的问道：“什么事？” “来办公室说。” 跟着秦阳进了他的办公室，孙祥跟个大爷一样的往办公桌前一坐，“秦阳，你现在晓得来讨好老子了吗？” 秦阳心头一堵，不动声色地说，“我知道你想出人头地。眼下就有个机会，我们不是马上要跟城建局谈地皮的事情了吗，到时候有这样的公司要承接这个工程的，你姐夫跟地产公司的老板是关系很铁的朋友，对了，我都没跟你说，你姐夫的二姐是地产公司的老板，家里有钱得批爆，你在当中活动活动，说不定还可以搞一些什么小的工程队，分包一点工程出去做，一个工程下来赚个百八十万，应该没什么问题。” 孙祥一听这他妈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还有这么好的事情？ 正想着，秦阳突然来了一句，“不过你姐夫现在没离婚，你姐没跟你姐夫正式在一起之前，你想插手进去那是不可能的。” 第1451章 出事了 秦阳开始做事了。他觉得物尽其用才是硬道理。 把孙祥这种狗东西留在这个干校本来就是为了拿住赵明的小辫子，可是却让孙祥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再这么下去还怎么了得。 所以秦阳要做的事情是加快整个事情的进度，让孙祥这种人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只要切切实实的打压了赵明，让他降职降级或者直接滚蛋。对余苹，对他秦阳来说都是大好事一件。 所以，得把孙祥这颗棋子赶紧利用起来。 想到这里，秦阳马上对孙祥说道：“你姐站在照明那边，总觉得爱他，就应该成全他。可是赵明是个老油条了，你看看他对女人那些手段多熟悉，他就是利用你姐的善良，让她无怨无悔的跟着自己。到时候玩腻了，一脚把你姐给踹了，哭都没地方哭去。” 啪！ 孙祥重重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哗的一下站了起来，大叫道：“老子早就知道他是这种人了，不过我姐就是傻，没名没分的，这么跟着他也不知道图个什么。” 秦阳心中好笑，这个孙祥果然是个炮仗一点就炸。 秦阳马上安慰道：“你看看你这个性格怎么就这么急呢？有话不是应该好好说吗？” “我跟他好好说个球，好话歹话都已经说尽了，狗日的脸皮比城墙倒拐还厚。” “脸皮厚？”秦扬给项龙散了一支烟过去说道：“不是他脸皮厚，而是你没用对法子。” 孙祥眼前一亮，嘿道：“秦主任，你该不会有什么办法吧？麻烦你指导指导弟弟我！” 现在特么的知道自称弟弟了？秦阳在心里暗骂了一句，“你父母知道这件事情吗？” 孙祥摇头，“我不是还没来得及告诉他们吗？” “老人家都希望自己儿女幸福。出多大的事情都希望能替儿女分担这种事情，他们有知情权啊。得让他们知道，你得让他们来见见校长，如果校长还是脸皮厚，什么都给拖着，死活不承认，那么你们就得换条路。” 秦阳笑咪咪地说，“从赵明他原配妻子那边下手，不过他老婆离得比较远，要去找也不方便。他丈母娘到时就在都城。” 秦阳无所顾忌的将杨皎月上班的地方告诉了孙祥，这样就等于是怂恿孙祥去干不要脸的事了。 一家子吸血鬼当初能把孙丽的初恋逼到山穷水尽，那也是有些本事的。 秦阳当然知道他们这一家子是什么德行，要不然也不会给孙祥出这种馊点子。 所以孙祥第一时间就已经反应过来，并且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事情了。 “对了，书记让我通知你一下，过两天跟城建局的那帮领导一起吃饭，你可一定要去，你现在可是书记手底下的精兵猛将啊！” 秦阳一个马屁给孙祥拍了上去听的孙翔心中美滋滋的，想不到秦阳这个人居然还会拍他的马屁，看来自己在这个感受当中的地位的确是提升了不少呀。 下一步，老子就该在这干校当中呼风唤雨了。 …… 孙丽回学校上班了，不过晚上还是来了赵明的家，美其名曰“让王国忠相信两人真的在一起”。 为了做戏做全套，孙俪现在连家务事都会做了，而且做饭的手艺也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在进步，就比如以前炒的回锅肉，要么生要么糊，现在就不会这样，顶多也就是咸了一点，或者是糖放多了一点。 糖放多一点是为了盖住咸的味道，嗯，然后加在一起就是又甜又咸，这叫怪味回锅肉，吃的赵明嗓子阵阵难受，一边吃一边灌水。 赵明忍不住地说，“那个豆瓣酱里面盐本来就很多，但凡是用豆瓣酱炒菜，都不需要再放盐了，这么吃下去，肾受不了。” 孙丽脸红了，小声说，“我记着记着提醒自己那个豆瓣酱里面很咸，不要放盐，可是忍不住按照流程还是放了一点，对不起，明天不会了。” “明天？明天就不用管我了，要跟市里一些部门的老大吃饭谈一谈学校集资建房的事情。” 孙丽点了点头，问，“这两天孙祥没在学校里面惹什么祸吧？” 赵明摇头，“不知道呀，他最近跟余萍走的特别近，也没来找我，这不是挺好的嘛，少个麻烦。” 要说跟弟弟没有一点感情那是不可能的。要知道孙俪小时候特别照顾他的弟弟，非常疼爱他，后来在外面跟人学坏了，自己也没什么心眼儿，一步步的陷的更深，到最后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除了心痛还是心痛，如果有机会的话，孙俪真的希望她的弟弟能改邪归正。她也希望自己的弟弟过得好一点。 有这样的心思，不能说孙丽有什么不好的？这只是正常的人性。 正想孙丽想到这里的时候，突然电话响了起来，是个陌生号码，孙丽还是接了起来，听见里面有人在喊，“通了通了，快说，快说！” “喂，哪位啊？” “孙丽是吧，我是你妈！” 孙丽心里咯噔一声，第一反应就是想要挂电话，可是电话里马上就喊，“死丫头，这么久不回来看我们是不是忘记还有个爹妈了的，你在外面吃香的喝辣的，穿好的。就不管我们死活了是不是啊？” 孙丽一脸为难的看了赵明一眼，赵明看出他的尴尬之后，点了一支烟，走到门外抽烟去了。 孙丽这才痛苦地说，“妈，你说什么？我怎么可能忘记你们呢？每个月不是给你们拿了钱的吗？” “你那点钱够什么够，一定要抽烟，我还要打牌，你弟弟成天到晚还在我身上拿钱走。” 孙丽疯了，叫道：“可是我一个月就只挣2000多块钱啊，我哪儿还有多余的钱呢？我自己不生活的吗？” “孙丽，我看你现在真的是翅膀硬了，少在这里跟我唱戏。” 听到这话的时候，孙丽的心中一紧，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一样。 她早猜到父母会知道这一切的，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而已。 第1452章 怕什么来什么 孙丽的鼻子又酸了，灾难无声无息的还是来了。 好不容易以为自己能过几天消停的日子，没想到幸福居然如此的短暂。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那声音就像鼻涕流出来的声音。 电话里，她妈听到这声音，马上就更加不耐烦的说道：“早知道养了你这么个忤逆不孝的东西，现在就开始心疼了，你妈你咋不心疼一下？就知道胳膊肘往外拐，不是个东西。” 孙丽哭喊道：“妈，你到底在说什么东西啊？” “什么什么东西，你老实跟我讲那个男人是什么身份？” “没什么男人！”孙丽极力的否认。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弟弟回来把什么都告诉我了。他是不是那个什么校的校长，对吧？还有老婆？” 孙丽被自己的亲妈一下子给点破了，顿时又羞又恼，跟有老婆的男人扯上关系本来就不是一件什么光彩的事情，被人说破，心中难免会有一道障碍，觉得自己不怎么体面。 “妈，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跟人家没有什么关系。” “有什么关系？你住人家家里，是不是觉得爸妈给你丢人了？是不是很不情愿带他回来见见我们？” 孙丽她妈自以为是地说道：“死丫头，我跟你说，我们孙家在镇上也是有头有脸的人，你去问问你们那个校长，什么时候到我们家来一趟，我女儿总不能这么不明不白的跟着他吧？” “妈，我和他只是工作上的关系，没有别的事，你不要相信孙祥那张破嘴，他嘴里说出来的话有一句真话吗？” 这下子孙丽她妈是彻底失去了耐性，当场就说，“好好，你不回来是吧？那我跟你爸去找你！” 孙丽吓得都叫了起来，当场就喊，“我求求你们千万不要来，放过我吧！” “放过你？孙丽，妈生你养你，给你生了个好脸蛋，长得一幅好身材，将来希望你嫁个有钱人，你现在找了个有本事的男人，却想把你爸妈一脚给踢开，你去到处打听打听，看你这个行为能不能说得通道理，我告诉你那就是法律，都不会保护你这种行为的。” 孙丽一下子把电话给挂了。 捂着脸就开始哭了起来。 赵明在外面烟抽的差不多了，听见里面的抽泣声，这个时候进去也不是太方便，于是又多等了一会儿，知道里面没有声音了，赵明这才推门走了进去。 孙丽的眼眶红红的，看到赵明进来了，赶紧去厨房洗碗收拾。 夜里，赵明在书桌前看文章，孙丽在床上背对着他，他们心知肚明，他没有睡觉。不过是以这种方式来逃避，或者说，孙丽真的很希望赵明在这个时候去安慰她一下。 孙丽终于忍不住了。 “我明天必须回一趟爸妈家里。” 听到这话时，赵明淡写的说道：“去吧！” “你都不问问我回去干什么吗？” 孙丽突然坐了起来。 赵明说，“其实不用问的，能把我们两个的事情告诉了你爸妈，你爸妈觉得我本事挺大的，所以想让我尽快把婚给离了，让你我之间的事情彻底给做实，他们可以心安理得的当我的老丈人丈母娘，你们家也可以在镇上抬得起头来……” 听到赵明这一通说出来之后，孙丽愣了一下，赵明几乎把他爸妈的意思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其实话又说回来，这件事情有这么难猜吗？普通的家庭养女儿，希望自己的女儿婚后过得幸福，其次看能不能得一笔彩礼，条件较好的家庭养女儿，希望女儿嫁给一个疼爱自己的男人，婚后的新婚姻生活幸福。 知书达理的家庭，养出来的女儿希望她找一个温文尔雅的丈夫，条件好不好的倒在其次，重要的是人好。 有钱的希望找个门当户对的。 至于贪得无厌的家庭，就会把自己的女儿当时一件货物拿去交易，交易还分一次性付清，和分期付，孙家这一家子吸血鬼属于长期压榨，只要是跟他女儿沾上半点关系，基本上就甩不掉了，能把你搞得家破人亡。 赵明对人性还是很有理解的，所以并不觉得这是个什么秘密？ 孙丽撩了一把头发，认真地说道：“我要回去跟他们讲清楚，我和你之间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讲不清楚的，你这么回去的话，只会让他们觉得你更加的紧张，越是解释他们就越相信你和我之间有什么！” 赵明撇了撇嘴，“还是别去了。” “可是我不去的话。他们很可能过几天就会直接找到学校里来，到时在学校大闹一通的话，你以后怎么在学校里面对你的下属？” 孙丽是在乎赵明的，虽然他明知道赵明跟他在一起是演戏，但是她仍然抱有一丝希望。 赵明摆了摆手，“让他们来吧！” 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听到赵明这话的时候有些头皮发麻，总觉得照明已经暗自做好了准备，根本就不怕她的家人来找麻烦，再想想赵明到时候跟她讲他舅舅的下场时，顿时心惊胆战。 于是，孙丽还是下定了决心，无论如何，明天都是要回一趟家的。现在躺在床上，强迫自己赶紧睡觉，不要胡思乱想，这天夜里，孙丽做了一个梦，不知道梦见什么了，反正醒过来的时候，都还在笑。 而赵明，依旧穿的整整齐齐的睡在沙发上。 …… 袁梅今天早班，有些失魂落魄的样子。 正在梳头的时候，何婧的双手一下子摁在了她的肩上，替她梳头，然后盘头发。 “跟项龙碰上事情了吧？” 袁梅点了点头，突然又摇起头来，“能有什么事呢？” 何婧笑了笑，“这种事情，都写在脸上的。我亲眼看着你们两个一步步的走到今天，好不容易感情开了个头，总不能无疾而终吧！” 袁梅从镜子里看着何婧的那张脸，笑问，“如果项龙不要我的话，你还会当我的朋友吗？” 何婧脸一沉，“梅子，有点没良心啊，你以为我跟你两个当朋友是因为项龙吗？我只是想善良，想做一个好姑娘，你是个好姑娘，我和你成为朋友有什么问题？” 袁梅绕着脖子反手拉着何静的手，温柔地笑道：“有朋友就行，感情这东西，勉强不来的。” 第1453章 高段位 何婧知道袁梅和项龙之间应该是出现了什么问题。 要不然的话，昨天晚上他们两个约好了一起出去吃饭，到最后袁梅为什么没有去呢？她昨天晚上坐在寝室里发呆，平时什么都能聊，昨天晚上心不在焉的，嗯啊哦了一晚上。 何婧又不是傻子，一眼就看出了当中的问题所在，所以出去转了一圈。听到的风言风语还不少。 其中李娇和陈圆两传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项龙把袁梅给甩了。” 后勤服务人员当中一下子把这句话全都全开了，而且可信度挺高的，于是何婧就去稍稍打听了一下，原来是项龙对，一个老同学来到了干校参加培训，人家还是大学生将来的女干部，与项龙的身份相匹配，也算是门当户对了。 何婧想想，这也没有那么简单，项龙不是那种乱来的人。 可是袁梅这丫头也不知道招了什么道，偏偏就已宁愿相信他们两个人之间有事，也不愿意相信笑容的情感，憋了一晚上，何婧可没有急着跟他解释。让他们冷静一下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当下再看袁梅最凄楚的样子，赶紧睡了一夜，心情也没有变好，于是何婧忍不住地说，“你是不是被人给挑拨了？” 袁梅听得一愣，“这话怎么说呀？” “你也没把具体的事情告诉我，我也不知道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反正我是相信小龙不是那种有花花肠子的人。” 听到何婧这话的时候，袁梅起身换衣裳，淡淡地说，“我知道你是在关心我。可是事实就是事实，也是改变不了的。” “什么事实？”何婧忍不住追问。 袁梅苦笑了一声，“以前我爸妈让我读航校的时候说出来可以当空姐，后来上了航校之后我才知道，人家正儿八经本科类院校毕业的空姐，都不一定能上得了飞机，我们这一类的中专技校，要上飞机有多难啊。天生就比人家低一等。何婧，我对项龙，算不算是痴心妄想了？” 何婧顿时笑了起来，“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不管你学历怎么样。大家不都是人吗？不都是平等的吗？我没有享受生活，享受爱情的权利啊！” “爱情？我配吗？项龙的同学，不自信又大方，拉着我的手就敢告诉我，他对项龙有意思，还让我给她传话。” 何婧总算是发现问题所在了，“这个是婊子货啊！” 听到何婧把话说的这么难听的时候，袁梅心中居然有一种解气的感觉，不过还是笑笑，“其实也不好这么说他，是我告诉他我和向龙只是朋友关系而已。” 何婧冷冷一笑，“小看了这个婆娘，不是？” “她是不是还告诉你曾经跟项龙在一个班上的时候就互有好感？她是不是还狠狠的夸了你，觉得你是个好人，很善良，一定愿意帮助她，你没有明确的拒绝他，然后自己心里特别难受？” 当袁梅睁大眼睛看着核心的时候，何婧笑道：“傻丫头，你上了她的当了，她这是在故意挑拨你跟你男朋友之间的关系，让你们变得不信任，如果你们吵架冷战的话，她就可以趁虚而入了。道行挺深的，你对感情是一无所知，也难怪这么容易遭了她的道。” 袁梅突然笑了笑，“这是真的吗？” “真的吗？你照照镜子看看你自己现在的样子吧，昨天晚上向龙拼命的给寝室里打电话，你一个都没接，你想想项龙该被急成什么样子了？” 何婧化身情感专家，“两个人遇到问题的时候，首先应该相互沟通，而不是猜对方在想什么，也不是擅自替她做决定。你就这么冷处理项龙，你问过他的意思吗？项龙很在乎你，因为你昨天晚上的任性不接他的电话，让他觉得你是一个不成熟的女生，你想想，如果这个时候，他那个同学趁机过去关心一下他，你就能保证项龙不对她动心！” “他敢！” 袁梅估计喊出口来，脸皮子火红火红的，有点不好意思。 何婧叹道：“看吧，你明明舍不得他，却又要用这种方式来折磨自己，折磨他，这是何必？如果你这么喜欢折磨人的话，倒不如趁早跟他分手吧！” “我不要！” 袁梅再次喊了一声，这下子把所有的心意都给喊了出来，看到何金不怀好意的笑容时，这才发现自己上了当，不过都已经承认了，就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婧婧，那你说我昨天晚上一直都没接他的电话，他会不会生我的气啊！” 何婧突然指了指窗户外面说，“你看！” 袁梅马上走到窗户边朝楼下看去，才发现项龙早早的就已经站在那个地方开始抽烟了。 这下子，袁梅高兴坏了，一路朝楼下跑了过去，可是才跑到宿舍门口的时候，就看到了一幕她最不想看到的画面。 姚曼来了，而且还跟项龙有说有笑，袁枚再也迈不开腿，眼眶有些发酸，眼泪珠子在眼眶里面转了半天，总是忍不住一下子滚了出来。 何婧也下来了的，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在旁边咬牙切齿的说，“果然道行是有点高的呀。你等着，我去替你出气。” 袁梅一把将何婧给拉住了，说道：“别去，我不想丢脸。” 话音刚落，眼泪珠子也低了下来，然后默默的转身上楼去了。 何婧咬牙戒指的看着那有说有笑的一对狗男女，心中狠狠地骂，男人果然是没有一个好东西的。 项龙的耳朵很烫，心想是不是有人在骂自己啊，莫名其妙的。 “姚曼，还有什么事吗？” 姚曼讶道：“没有什么事啊！难道没有什么事就不能跟你聊聊天？我们以前可是同学，又是涪江老乡，逢年过节的时候，说不定还可以搭个伴儿一起回去呢！” 项龙微微一笑，朝女工寝室那边看了过去，看来今天是等不到了，于是说，“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去跑步了。” 说着，项龙扭头朝操场跑步离开。 第1454章 放任 高段位狐狸，不但会勾引人，还跟狗一样同样会划地盘，叫领地意识。 从昨天到这个干校知道项龙如今已经是干校的后勤办副主任之后，姚曼就已经动了念头。在知道他哥是赵明之后，昨天晚上她是特地给家里打了电话。问了问赵明的情况，才知道这个30岁出头的男人有多么的逆天。 而项龙是他的弟弟，是他一手拉进这个单位，一手扶上了以工代干的位子，再从劳资关系转到了组织人事关系，论背景和实力，早就已经超出了普通人的范畴。 这种事不用经过深思熟虑，甚至可以说对他的老同学没有一点感情，在利益的驱使之下，姚曼也可以直接将项龙和袁梅之间那点事给查的清清楚楚，甚至连袁枚的寝室可以清楚的看到这个花园，都一清二楚。 在这里和项龙遇上，绝对不是偶然，只不过是为了制造一场偶遇，让窗户里的女人看到他们之间的亲昵与熟络。 女人善妒，身为第三者，就要有第三者的觉悟，慢慢的接近，绝不戳破，一点一点的拉近与目标的距离，让自己成为他们矛盾的核心，却又事不关己，可以有效的破坏他们的关系，及时有效的小三上位，还能撇清自己的关系。 事后再来一句，“啊？原来你们在谈恋爱啊，我真的不知道。” “以后他们会怎么看我？都怪你！” “你不会觉得我是故意拆散你们的吧？既然这样，我还是退出吧，你去找他和好好吗？” 姚曼觉得自己已经掌握了绝对的主动权，扭头朝在门口看去的时候发现另一个女生正满眼怨毒地看着她，有些可惜，为什么不是袁梅呢？ 姚曼心想，这一看就是个见义勇为想要替自己姐妹出头的热心人吧，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期盼着何婧过去跟她吵架，要是再动个手什么的，就更完美了，当然他还是希望这一切都由袁梅来做。 不过何婧也不是傻子，直接就去操场找项龙去了。 跑了两圈的笑容，被何婧给拦了下来，她就想不通，袁梅在寝室里难过的要死，这个男人还有心情在这里锻炼身体，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是这个意思吗？ 项龙看到何婧有点气急败坏的样子，原地踏了几步之后，抹了把头上的汗，问，“谁欠你钱了？” “没工夫跟你开玩笑，元梅在寝室里应该在哭吧！” 项龙哼哼一笑，“是不是担心我看上两个不处对象了，以后你在这里上班也没什么依靠了！” “人渣！” 何婧骂了一句，指着项龙就说，“如果你没有担当，别来招惹我们家袁梅。否则我管你是不是主任，哼！” 何婧一副要让项龙吃够苦头的样子让项龙都吓了大跳。 最初的时候，项龙还担心何婧成为了袁梅的室友跟朋友是顾忌项龙，不过等下看他所表现出来的情绪，应该不用再怀疑了。 “何婧，等一下！” 何婧回头，“有什么事赶紧说。” “告诉袁梅，如果我们两个不沟通的话，有人在我们当中挑拨离间会很容易，电话要接，饭要吃，而且还要开心。” 何婧抱着双臂，打了个冷颤，“肉麻死了，我把话给你带到，你们俩在电话里面自己说，烦都烦死了。” 何婧转身就笑了，所以说嘛，男人其实都明白女人心里在想什么，只不过看他愿不愿承认罢了。如果今天这样的情况，换一个男人，他也许会说，“那是我的同学说几句话怎么了？” 这样的话说出口，不管是男是女，都有一点问题的。 何婧这样的鬼灵精刚才从项龙的话你至少听出了三点意思。 首先，项龙没有变心。 其次，项龙知道姚曼是个戏精。 最后，大家可以一起看一看这个女人想搞什么鬼。 这么快乐的事情和亲当然要在第一时间跟袁梅分享，袁梅听完之后，果然把脸上的泪水都抹干净了，看着何婧问，“你的意思是姚曼知道我和项龙在处对象，那她为什么还让我帮她传话？还故意的接近项龙。” “傻丫头，我要是知道你是这么容易生气和放弃的性子，我也用这种方法呀，因为这是最快速让你和小龙之间产生矛盾的办法，你们俩只要分手了，她不就上位了？” 何婧的话让袁梅恍然大悟，顿时生起气来，哼道：“我要找她好好理论理论！” “理论什么？是你想告诉人家，你跟项龙之间没有关系的，人家知道你男未婚女未嫁，连男女朋友都不是，对项龙勾勾搭搭怎么了？你还找他理论，你站不住脚的。三言两语间要是把你的火给挑上来了，到时候吃亏的又是你，你可别忘了，书记一直盯着我们，一丁点的错误就会被放大无数倍，这不是给项龙添乱吗？” 袁梅是一个很有原则的人，如果确定是笑容变了心，那么他根本就不会掺合。现在知道是有人故意要找事，母老虎护食还是有点吓人的。 只不过听何婧这意思，怕是站不住脚了，气得一阵恼火。 于是何婧赶紧安慰道：“这都告诉你了吗？你们家项龙是个人精，他早看出来了，但又有些放任自流的意思！” “怎么你的意思是他还故意给姚曼机会？” 何婧摇了摇头，“我觉得还有别的意思，你应该跟着项龙的步子走，终归是为了你好的。哎呀，你俩谈恋爱，我在旁边瞎操心什么，到最后半点好捞不着，狗粮倒是一把一把的往我嘴里塞，讨厌。” “好婧婧，你快跟我说说嘛，像龙这么做还有什么深层次的意图？” 何婧架不住袁梅撒娇，小声说道：“我也就是猜猜不知道自己说的对不对……” …… 赵明吃过早饭之后就直接带了一些吃食儿，到了后花园，狗子摇着尾巴围着赵明转了几圈之后，在他面前坐了下来，没人教过它呀，居然还想伸爪子过来握手，把赵明看得一愣一愣的，狗子的智商可真不低。 第1455章 引导 练练抛接过后，赵明摊开双手告诉它没有了，巴巴地舔了舔嘴，然后打了个大哈欠，趴在地上，抬起后腿来舔了舔，接着就是一个翻滚将自己最柔软的地方对着赵明。 相处时间没多长就已经让狗子如此的信任了。赵明蹲下来狠狠地撸了它一通。 这时，项龙来了。 “晚上的饭局安排好了。孙祥会去……” 赵明听了后，好奇地问，“把孙祥安排到那种地方去干什么？” “出风头的地方应该有他，不过他的目标不是出风头。” 赵明笑了笑，心想，余苹却还没有饥不择食到那个地步，不过如果孙祥禁不住诱惑的去舔，说不定余苹真的会便宜他，只不过后续问题嘛，可能就有点麻烦了，狗皮膏药这种东西一旦沾上了想扯是扯不掉的。 于是赵明点点头，“就晚上再说吧！” 项龙正想走，祝曹照明请教道：“如果以前的同学现在看你飞黄腾达了，想跟你攀交情，你什么态度？” 赵明想了想，“我这人脾气其实挺好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他们都肯放下过去，我有什么放不下的。” 项龙点了点头，“那如果他们带着目的性的呢？” 赵明嘴角一勾，“如果姚曼想破坏你和袁梅之间的感情，这种人没有什么值得同情的，就算她曾经是你的同学，当初肯定也是看你笑话其中之一，只不过表现的没那么明显而已，这种人习惯性的左右逢源，不把事情做绝，总是给自己留了一线转机，也就是所谓的今日留一线，他日好相见。” “哥，你看的可真透彻我话都没说完呢，你就已经知道我要说什么了。” 赵明哼了一声，这种马屁对他来说毫无意义，赵明一边摸着狗子的头一边对项龙说，“我来教教你，这种事情其实并不难判断。首先你昨天跟张杰对立的时候，如果你那位同学第一时间站在你的身边，替你解围的话，说明她是个有正义感的女人，可是他选择在旁边静观其变，说白了就是不肯得罪张杰，也只能委屈一下你了，但是考虑到你是他的同学，又是他的老乡，所以他没有帮助张杰来奚落你，这就是他能做到最大的善意，有没有一点感动？” “我感动个基儿！”项龙忍不住的骂了一句。 赵明笑了笑，“当初我肯接受你妈和你爸的托付，还有最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我托人问了你在班上的情况，发现你在班上一个朋友都没有。成绩最好的冷漠，成绩最差的霸凌，像你这种人在班上连呼吸都是一种错误。我再不拉你一把，以后的日子对你来说是绝望的。” 项龙一个大男人听到赵明的话时，居然眼睛有些发酸了。 赵明接着说，“把你扔在供应站的仓库，是因为那个地方，跟阿姨特别的多，她们时不时的逗你一下，可以让你变得更加开朗，时间长了之后你愿意跟大家说说话，外相起来也就好了。这些老娘们嘴虽然讨厌一点，但是心眼并不坏。” 项龙恍然大悟，“哥，你的意思是那些嘴巴说话好听的女人心眼其实最多？” “不，我是说你跟那帮娘们呆在一起，时间长了，净学着她们用损招勾心斗角了。” 赵明没好气的骂了一句。 可是项龙却笑了，“以前我觉得哥是聪明，现在我是觉得你真的精，我心里想什么东西都瞒不住你。” 项龙大大方方地承认了。 赵明叹了一口气，“人心这东西是最难揣测的，当然，也是最好掌握的，第三者插足挑拨你和袁梅之间的关系，以前原配的仇家看准的机会势必是要报复的，上次的处罚看来你很不满意啊，这次你连锅都给他们端了吗？” 真人面前不说假话，项龙点了点头，马上就说，“劳务派遣用工，还特么这么不本分，早点让她们滚！” 赵明点点头，“你高兴就可以了，不过不能让干校有什么麻烦，这里可是正经地方。” 项龙点点头表示知道，“哥，我安排晚上饭局的事去了。” 赵明目送项龙离开的时候，就在想一个问题，就像龙也不是自己一手调教出来的，怎么现在做起事情来风格跟自己这么像？不过这样也好，赵明一向奉行的只有一句话，“坏人，都需要教育。” 项龙回了办公室的时候才发现这里早早的已经有人在等着他了。 “祥哥，这么早，有事？” 孙祥把门给关上了，昨天和项龙说的一番话，对她深有启发，有纪念意义的事情都需要记录下来，要么当作回忆，要么……嘿嘿，当作证剧。 这特么就精彩了！ 孙祥笑着对项龙说，“找你借个东西。” 项龙问，“借什么？” “昨天那个微型dv啊，借我拍点东西。” 项龙有些犹豫，“这东西是公家的，拿去拍私人的东西可能不太好。” “有什么不太好的，都是自己人，哪来的那么多条条框框，赶紧的拿给我，改天请你吃饭！”孙祥有些不耐烦了。 项龙也是一本正经地说道：“那你完了就赶紧还给我！” 孙祥笑道：“放心，难不成我自己还能把它给污了？” “也是，也是……” 说着，项龙从柜子里把dv拿了出来，交给了孙祥。项龙仔细观察了一下孙翔的眼神，这小子贼眼睛滴溜溜的转，一肚子的坏水，还带着满脸淫/邪。 呸！坏蛋！ …… 但是周边的几个镇，说起来是镇上，就是跟市区已经差不多无缝连接了。 曾红英坐在街口和买猪肉的人家聊得正起劲。 “红英，你闺女今天是不是要把她男朋友带回来？听好多人都说是个大官儿呢！” 曾红英摆摆手，“不是不是没那么体面，你说是什么企业里的干部学校的校长！” “校长好啊，文化人！” 曾红英皱着眉头赶紧摆手，一脸谦虚地说，“哪有什么文化，就是叫着好听。” 说是这么说，心里都乐开花了。 第1456章 不要脸的最高境界 镇上就是这样，有好事了，就使劲的捧，多说说好话，打了照面，也都挺亲热，一来二去的，说不定以还能帮上什么忙呢。 “红英你看你还谦虚，你和你们家大强我们镇上的人谁也不知道，一看就是有福气的，一儿一女，长得标标致致的，一看就很有出息，你们家闺女嫁好了，你们享福的日子还在后头咧！” “享不享福不知道，反正她要是嫁人了，以后我就跟我们家大强搬过去跟女儿一起住，帮他们带带孩子什么的，别给他们年轻人减少一下负担。” 看看，周红英这个时候都已经开始规划她自己女儿小三上位以后给男人生孩子的事情。想的可真够远的。 卖猪肉家的老板娘马上说，“那城里的房子那么小，又不像我们住在镇上修洋楼什么的，自家有个院子的要修几间修几间，哪里住得了这么多口子人呢？” 曾红英理所当然的说道：“要娶我女儿，那不得买一套房子把我们养着？” 这下子连卖猪肉家的老板娘都听不下去了，这是嫁闺女，这特么就是卖闺女嘛，而且是漫天要价的那一种，不过这也是人家家的家事，她曾红英是出了名的，又不要脸，又不要命了，撒起泼来拦都拦不住，还是少招惹为妙。 就在这个时候，马上有人推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孩子走到曾红英的面前，说，“还不喊表姨婆。” “表姨婆！” 曾红英一看，心想，这平日里，也没看他们这么有礼貌，八成是有事求自己，昂起了脖子歪了歪下巴，问道：“什么事？” “表姨，我儿今年16岁了，没考上高中，本来想给他找个学校的，一直没找到，这不是听说你女婿在那个什么挖油的技校当校长吗？你看能不能给我儿塞进去！” 曾红英听了笑笑，“到时候看看看看我的女婿同意不同意吧！” “同意肯定会同意的，都已经是女婿了，那就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这有忙肯定该帮还得帮，表姨你说是吧。” 说实话，这个中年妇女顺手就给曾红英手里塞了200块钱。 曾红英铍着眉头一边说不要一边顺手往兜里装，装进去之后，马上就是一张笑脸，然后说道：“这事包在我身上。” 中年妇女带着她儿子兴高采烈的走了，曾红英又把钱拿出来数数，那找个能干女婿是不错，闻着味道就有亲戚过来送钱，其实从中午开始就已经有好几家带着他们的儿子闺女找上门。 那个挖油的单位可是个国企，镇上的人对国企还是很有概念的，那可是个铁饭碗，一辈子都打不翻的那种。如果能混进去，这一辈子就衣食无忧了，说不定还能摆脱农民的身份。而闺女呢，进去工作倒是其次，如果能找个单位上的男人，那不是也有面子得很？ 半天功夫光收礼钱就收了1000多了。 曾红英心里美滋滋的盘算的时候，一辆出租车停在了猪肉摊位上，明艳动人的顺利从后排直接下来给了师傅十块车钱。 猪肉老板娘一看到孙丽就忍不住夸了起来，“丽丽啊，真漂亮，漂亮的我都不敢认了。” 孙丽马上跟人热情的打了一声招呼，连看都没看他妈一眼直接朝自个儿家里走。 曾红英着猪肉摊的老板娘伸手的时候，两手带皮的五花说是挂在她的指尖上，曾红英装模作样的问，“多少钱！” “不用不用，丽丽回来了，我请她吃！” “那就谢谢了！” 曾红英头也不回地就追孙丽去了。 两娘母路过一家棋牌室的时候，孙大强正在打长牌，这种牌好些地方的人恐怕认都不认识，可是孙大强去专攻此道，怎么打怎么输，怎么输怎么来？ “大强，你闺女回来了！” 孙大强一看自家女儿回来了，只不过连招呼都没跟他打一声，黑着脸就吼，“老子欠你钱了吗？你怕不是来讨债的。连爸爸都不会喊了。” 吼了这么一嗓子，孙俪还是没有任何反应，自顾自的朝着家里走，孙大强把手里的牌一扔，“不打了，不打了。” “孙大强尼玛卖批这把牌这么烂，你不把钱给了再走是？” 孙大强铁了心要赖这一把，八匹马都拉不回来，硬着头皮追回了家。 孙丽一进家门的时候就没有打算跟他们自家人来什么弯弯绕绕的，没想到她妈来得更直接。 “你表姨、秦大娘，三嫂……家的那几个孩子，要上那个什么挖油的技校，你男人不是校长吗？该安排的就安排，别让人家看到笑话。” 孙丽一听这话，顿时就冷笑了起来，“收了人家的礼金吧？看笑话也是看你的笑话，跟我有什么关系？” “死丫头，你说什么，盼不得你妈好？” 曾红英什么脾气，一听孙丽的冷嘲热讽，当场就撒起了泼，“你曰玛找了个有本事的男人不得了？你再怎么了不得，也是老子生养的，你还反了天了还。” 孙大强一看闹得这么凶，当然是一个红脸一个白脸，顿时一把将他老婆抱住，“媳妇，媳妇，你听我说，闺女好不容易才回来一趟，你莫这么凶。” 好不容易拦下曾红英，孙大强点了支烟顿时扮演着慈父的样子，语中心长地说了起来。 “不要怪你妈，你说你找了个能干男人，我们全家上下肯定是高兴的对不对，朋友三四，乡里乡亲的问起来，我们就顺口一提，多说了两句，人家就找上门来了，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你说说，难不成不帮？” 看到孙大强这个样子，孙丽真的很想笑，如果不是知道这个男人亲手在酒里下了药，亲手把自己送上了那个贱男人的床，她可能还会把他当一个好爸爸。 现在…… 除了深仇，就是大恨。 “你怎么没把你男人带回来呢？” 孙大强大大方方地问了一句。 孙丽一字一句地说，“我再跟你们说一次，我跟那个男的没有任何关系，你们不要想得太多，至于帮忙什么的，不可能的，永远不可能的。收了的钱，你们可以退。如果你们脸皮厚，也可以就这么心安理德地装在包包里！” 第1457章 无耻是没有底线的 曾红英起身就要去撕孙丽的嘴，哪有张口就说自己父母不要脸的女儿？ 孙大强拦着他媳妇，当场就说，“丽丽啊，我知道你有气，不过你也替爸妈想想，生你养你，把你养得水玲玲的，不就是指着你报答父母的养育之恩吗？” 孙丽气得嘴唇都在发抖？养育之恩？没感觉到，倒是碰到这么一对禽兽父母，能把她往死里坑的那种禽兽父母。 孙大强看孙丽没吭声，想她可能是感念父母恩，趁热打铁地道，“你跟那个校长在一起，他不就是我们孙家人了吗？那不得让镇上的人都瞧瞧他的本事？帮几个小忙，能笼络了人心，还能让人看看他的本事，最关键是让前前后后的亲戚乡亲都知道你孙丽出息了，嫁了个能干的男人。” “还没离呢，怎么嫁？” 曾红英在后面冷嘲了一句。 孙大强一口就接了过去，“对对对，这才是关键的事，这小子还没离婚，你们住在一起没关系，不过也不能不清不楚，你该问还得问问，看他什么时候把婚给离了，早点办事，到时候在镇上来摆他个几十桌热闹热闹，酒店就不去了，乡下放火炮，听响图个热闹。” 孙丽不想骂自己的父母无耻，可是他们这种行为不是无耻又是什么呢？ 趁孙丽难过的工夫，孙大强马上又说了，“丽丽，爸妈知道你在怕什么，拉不下那个脸是不是？没关系，这事交给我们，让他先离婚，隔天就跟你把证扯了，早点怀个孩子，趁你弟弟还没着落，我们先给你带带孩子，就在城里你们住的小区给我和你妈买套房子，年轻人不喜欢跟我们老东西住一起，那我们就住近一点，这样方便！” 不要脸了，彻底不要脸了，让人家离婚，还要人家买房，这房子还不一定是给他们住的，搞不好最后还想赖在赵明的家里，把新房子直接给儿子…… 吸血鬼啊！正二八经的吸血鬼，不榨干最后一滴绝不罢休。 来的时候，孙丽至少还抱有一丝希望，希望他们还能给自己留一丝脸面，现在看来，他们已经是拿不要脸当饭吃，这样的人，还有什么值得同情的？ 孙丽再想想自己，总是还对赵明报有希望，这不也是无耻的一种吗？ 算了，摆脱了这一家子，如果还能摆脱王国忠的掌控，也就该离开他了，至少给自己留住了最后的尊严。 孙丽觉得自己的眼泪早就留光了，毫无波澜地看着自己的父母，“你们不要做梦了，他不会离婚，我和他没有关系，想讹人家的钱，讹人家的房？呵……你们要是敢去，我就报警。” 孙大强顿时一愣，脸当场就黑了，“翅膀硬了是吧？胳膊肘往外拐？好好好，报警，我看你报，清官难断家务事，你特么不要批脸地跟人睡了这么多天，现在说没关系，睡觉不给钱，不等于白票？嘿，你不找他，老子亲自去找，不闹他个鸡飞狗跳，老子就不姓孙！” 孙丽这才知道，自己还是小看父母的脸皮厚度了，这里已经待不下去了，伤心地转身离开，一句废话都没有。 “回来，你给我回来……” 曾红英还想把孙丽给拉回来，孙大强吼道：“追什么？跑得了和尚，还跑得了庙？那个叫赵明的不是在当校长，我们直接去找他，看他有什么本事。” 曾红英有点担心，“大强，我怎么感觉心里慌慌的呢，这死丫头心野了，不像原来，还能逼她，你看看她的眼神……是铁了心的要跟我们作对的样子。” “翻得了天？她再不得了，那也是老子的种，不要慌，先跟那个男的谈，谈不拢就去他那个丈母娘那里闹……” …… 汉市醉乡居！ 新开的酒楼生意很不错，市里的企事业单位搞活动，基本都在这个地方，厨子是个从沿海回来的人物。 这年头宴请，看得的排面，只要是在酒楼里吃个饭，就觉得档次高，所以大多是忽略了味道的。 不过赵明觉得这家的味道确实是无哥挑剔的。 秦阳拉着李德君有一杯无一杯的喝酒，一个劲地跟李德君道歉，说着什么干校过去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请李局海涵。 李德君呢，也是个聪人，眼珠子时不时地往赵明这边挑一眼。 有感谢的意思在当中，当然还有一些畏惧。 赵明假装没看到，听身边的张涛突然说，“最近汉市这边把鸭儿河上面的矿全封了。” 赵明是聪明人，张涛这一句话，赵明基本上就猜到，李德君已经拉拢了有关部门的人在搞大动作，鸭儿河那边是个出名的淘沙采金的地方。 早年听说金脉在地表都能看得到，当然，这也只是口口相传…… 不过现在的情况不一样，经过权威部门的控路，五成以上证明这个地方是个大金矿。 一成把握让人不为所。二成把握只是想一想。 如果有个三成，说不定就有人抱着试一试的态度……要是五成的话，基本就可以看作是十成把握，可以赌上身家性命。 李德君算过，一天如果能产三百吨的矿石，日进斗金，那不是梦。 赵明相信，他都已经收到消息，王国忠不可能不知道，只怕早就已经开始动作了。 赵明又看了看孙祥，这小子今天很老实，坐在那里一言不发，目光一直都停留在余苹的身上。 “不想努力”，所以真的可以刷新自己的底线和认知，赵明摇了摇头，突然有点佩服孙祥。 赵明端起杯子来，朝余苹点头道：“苹姐，我们走一个！” 余苹把杯子放在转盘上跺上三下，当是碰过杯，一口饮尽。 孙祥马上就把余苹的杯子给掺上了。 项龙看准时机，再敬余苹一杯。 孙祥再倒酒…… 接下来是唐欢等人…… 一轮下来，余苹酒量再好，喝得急了点，也有些眼花了。 五十二度的酒好喝，总的来说还是挺醉人的，而且在不知不觉当中就喝多了。 就在这时，赵明的电话响了起来。 第1458章 风向变了 孙丽在电话里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最初的时候，赵明也就只听得清她一个劲在道歉说着“对不起”。 过了好一阵子才听她把事情给说全了。 赵明早就跟她说过，回去没有什么卵用，该来的还得来。 “早点休息，这些事情交给我来处理就行了。” 包间里还有人，赵明不好跟她多说什么，挂了电话后，走菜的服务员被他拦了下来。 “里面穿黑汗衫那个平头，给我叫出来。” “好的，老板，稍等！” 张涛被喊了出来，赵明搭着他的肩膀上，小声说道：“回涪江去！” “今天才星期二，还早！” 赵明的眼珠子都瞪大了，“你心里只有老婆孩子是吧？” 张涛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有什么事，吩咐一声，我回去看老婆和孩子，顺便就办了。” “哈哈……好好好，还是我涛哥厉害……这样，明天把我妈接过来，你就跟她说，儿子遇到点麻烦，让她过来处理一下。” 张涛都听傻了，这什么情况？当儿子的在外面吃了亏，让自己老妈出面解决？小孩子吗？ 不过张涛只是问，“我现在就出发？” 赵明点点头，“一个多小时就到家了，去吧，说不定还能赶上给孩子讲个故事。” 张涛连招呼都懒得打了，直接走人。 赵明这才进去，余苹马上拿着酒杯堵门，“校长，跟张主任在外面嘀咕什么呢？张主任人呢？” “家里出了点事，我让他去处理一下！” 家里出事？嘿，后院起火了吧？ 秦阳一听赵明的话，基本就猜了个大概，这下子赵明有苦头吃了，只要他赵明作风不端正的事情给摆上了台面，接下来干校里大小事就轮不到他赵明做主了。 秦阳觉得自己立了大功一件，将来在干校当中那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感觉。 余苹笑着吆喝，“校长在外面讲悄悄话，不合规矩，要罚酒。” “罚罚罚！” 赵明也爽快，端起杯子来，就罚了一杯酒。 余苹陪着喝了一杯，话题一转，马上朝李德君说道：“李局，我们校长今天约你出来主要还是为职工谋福利来了。” 赵明心想，老子还没开口，你就这么迫不及待了？ 也好，这事早晚都得办的。 于是，赵明马上说，“李局，是有这么个事，当初拿下干校和重办技校的时候，跟汉市这边有过约定，我们解决一部分汉市就业包括技术工种培训学习工作……汉市方面答应给我们南方局最大的支持，这当中当然是包括职工住房的问题的。” 李德君喝得正高兴，正要说话的时候，听到这话，正要开口，秦阳马上打断，“不不不，事情不能是这样的，校长，上次和城建这一块闹得这么不愉快，市规划、土地管理那一块对我们的印象特别不好，有人还说什么我们南方局是势大欺人，今天借这工夫，你是不是也跟李局解释解释，把话说开了，最关键的是你误会了我和书记的好意，是不是也该给我们把话讲讲清楚，以后工作上还要经常合作，如果总有误会，那就不太好了。” 余苹心想，这块压在心头的大石头早就该拿掉了，今天这饭局倒也是个机会。 余苹马上白了秦阳一眼，说道：“胡说八道什么呢，我们关起门来可是一家人，没什么误会……校长，是这样，工程开始之后呢，还是有许多打砸的地方要承包给下面的人，与其便宜了别人，不如让我表弟来做这一块。” 赵明笑了笑，说道：“苹姐，不是我不松这个口，而是干校在开建初期的时候，我和艾希艾老板就有过约定，工程是她的，她安排谁是她的自由，我无权干涉。再有一点，你也说了都是自己人，我也就不暗话了，干校和技校的围墙图纸，你表弟给改了，80*120的施工标准，知道的也就知道他是为了个牢靠，不知道的还特以为修雕堡呢，八十公分你比划一下有多厚实？再特么厚一点，都能防火箭弹了。” 赵明这是真不拿余苹当人，一通话冷嘲加热讽地赏过去，弄得余苹的脸阵红阵白的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唐欢低着头在笑，项龙也忍得有点辛苦。 可是，赵明的话还没有说完，“要是完全按照施工设计来，我不他不懂，也算是个办实事的，可是外面的水泥掉壳，捏一块碎一块，里面的砖是空心砖，你让秦主任拿头撞，一撞一个洞，里面宽得就像机关夹层一样……” 赵明的话，外人听起来还挺幽默，可是在余苹听来，这是在狠狠地扇她的脸一下接一下地扇。 余苹知道今天赵明是不打算给她面子了，挤出点笑来，“李局，我们家老张过几天会过来，到时候一起再坐坐！” 李德君哪能不知道这是在施压，可是再一想，你们家老张和赵明一比连个屁都不是。 李德君当即就说，“干校搞职工住房是大事，不能担误，就这两天，我和规划还有土管局那边商量一下，尽量给干校安排一块近一点的地方，早一点把房子建起来，对大家都好！” 余苹和秦阳一听，脸都绿了，李德君这是什么情况？公开唱反调。 只见李德君拿着酒杯就跟赵明碰起杯来，不想搭理余苹。 余苹和秦阳压根不知道李德君什么时候和赵明的关系已经这么到位。就好像他们今天是陪客一样，混了一辈子的主角，沦为配角的心理落差很大。 余苹喝了很多酒，离席的时候还是有些偏偏倒倒的。 秦阳想从李德君那里套点话出来，所以就死拉着李德君去白金汉宫搓澡去了。 赵明和孙祥带着唐欢离开。 余苹呢？她被孙祥抗上了出租车，然后回了余苹在汉市的家。 赵明把这一切看在眼里，还和项龙交换了一个眼神，心想，今晚一定是一个有故事的夜晚。 “你不走吗？” 唐欢已经上车了，可是看到赵明和项龙还没有上车，所以好奇地问了一句。 “师傅，干校，开稳一点，欢欢到家给我来个电话。” 出租车一走，赵明就站在路边点了一支烟，像在等什么一样。 不一会，来了辆爱丽舍停在身边，赵明坐进去，项龙在外放风。 第1459章 亲妈的作用 “老……我以前带兄弟都是大摇大摆的在外面走路，哪像现在跟朋友见个面还要跟做贼一样，太窝火了！” 蔡华本来想说老子的，可是在赵明面前早就已经不敢拖大，老老实实地摆正自己的位子比什么都重要。 赵明看破也不说破，淡淡地说，“你真的应该让你儿子看看人威风的样子，说不定以后在学校里还是个小头目呢，你要不要试试？” “算了算了！” 蔡华赶紧摆手，当混混有当混混的好，当混混头子最大的好处就是威风，觉得兄弟多有面子，遇事不决动刀子，跟本没废话，把人给收拾了，还能诈一大笔钱，怎么解气怎么来。 蔡华坐牢的时候突然知道自己有个儿子，开始的时候就是生气，想着出来了，要弄死段丽莎，然后弄死赵明。 可是半年过去后，他发现原来有个儿子是有期待的，所以开始试着改变，一边收拾王三好一边改变。 起初蔡华还以为赵明是要挟他，后来发现真不是，这是给他重新开始的一次机会，既然路摆在面前了，就好好走一遭，就当是为了自己的儿子吧！ “你说的不错，市里有动作，开始取消鸭儿河一带的开采权了！” 蔡华笑了笑，“在目前来说，王国忠在汉市那是手眼通天的，得到这个消息后，马上就有所动作，市里面也不傻，没有找有关部门再鉴定！” 赵明点点头，“当然不能再鉴定，他们生怕产量太大让有关部门重新重视，到时候连个屁都捞不着，最好还是按小作坊标准来，干的可是日进斗金的勾当，这种好事谁不想干？” 蔡华笑了笑，“这么说，王国忠势在必得了？” 赵明摇了摇头，“怎么可能，鸭儿河一带至少十几个老板，如果不把他们全部摆平的话，事情不会轻易过去的。” “要火拼了，先打，再谈，谈不妥再打……” 蔡华是老混混，江湖上的规矩他是明白的，涪江那边的矿就是这样，抢矿坑，抢矿车的事情随时都在发生，在汉市这么个地界，哪里会有例外呢？ “暂时打不起来，添把火吧！” 赵明淡淡地说了一句。 蔡华搞不明白，“这火怎么添？” “简单，去别的地方买一车高纯度矿石过来，让王国忠尝点甜头。” 蔡华一听这话，就知道该怎么办了。 干这种事，他很善长，一车矿石也就几十万，不过产生的威力那就不太一样了。 赵明也不用把话说得太明白，出了车，带出一阵烟来，两个烟枪，你一口我一口地，就像把车子里给点着了一样。 爱丽舍走了，不过不是回城的方向，而是朝着出城的方向去的。 “什么事，这么着急着去办？” 项龙问了一句，不过赵明不打算告诉他。 赵明觉得这个世界上的有的事很难分个对错，骗人对吗？给人下套对吗？ 显然是不对的，可把目的看作是对付坏人呢？好像就变得有了正义感了。 赵明不确定自己有没有正义感，他有自己对待事物的一套独特看法和观点。 说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有点难听，不过事实就是这样。 历史上有几个脸皮厚，心黑的主，刘邦算一个，刘备算一个、曹操算一个，李世民也算一个。 赵明可不敢把自己跟这些人去比，不过以宏观的角度来看，成大事者，脸皮够厚，心够黑，然后再套上一个合理的理由，这事也就成了。 对付一个为祸一方的恶霸，这个理由还不合适？对赵明来说，实在是太合适了。 …… 张涛赶上给女儿讲故事的时候，小丫头这天晚上别提多幸福了，听了三个睡前故事，还吊在爸爸脖子上死活不撒手。 小影在门外毛焦火辣地盼着，可是几次伸头进去看到父女俩的温馨画面时，又不忍打破。 跳舞的女人终归是搞艺术的，搞艺术的自带金愁善感的气质，所以也就默默地等着女儿终于有睡沉了才等到属于自己的时间。 两人没有浪费一点时间，所以起来的时候有点疲倦。 “一会我去送女儿，然后送你上班，我就该回去了。” 听到张涛的话，小影一下子就炸了，“老张你是不明有毛病，要不你以后下班就回来，第二天早起再回干校，你这么跑是闲的吗？” 骂了一通又觉得自己生在福中不知福。 张涛他妈想护着儿子说两句，可是现在家里大事小事都是小影说了算，而且掌管经济大权，当婆子妈的不敢吭声。 张涛倒是好脾气，嘿嘿一笑道：“赵明让我回来办事，这是变着方地让我回来看看你们。” 小影一阵感动，也就不再强求，“办什么事，还连夜回来？” “碰着点事，赵明让我把他妈接过去。” 小影一皱眉头，马上说道：“碰着流氓了吧？” 噗…… 稀饭从张涛的鼻孔里喷了出来，心想，怎么小影一听要接王素芳过去，就是对付流氓呢？ 小影递纸过去给张涛擦了擦说道：“那你得抓紧一点，都动用核/武器了，这事情也小不了。” 王素芳的地位这么高？ 张涛也不怎么怀疑，饭后送了女儿和老婆，开着车再奔赵永远家去了。 张涛还没敲赵家的门，王素芳正在跟人吵架，隔着门都听得清清楚楚。 咚咚咚！ 敲了三声，没人来开，于是张涛又敲了三声，才听见有人的脚步声靠近。 王素芳一开门，脸上还带着笑。 张涛有点摸不着头脑，不是在跟人吵架吗？怎么还笑得这么开心？ “张涛，你怎么来了，快快，进来说。” 张涛进了门，好奇地问，“阿姨，家里还有别人？” 王素芳愣了一下，张涛笑了笑，“我刚才听到你好像在跟人吵架！” 王素芳这才反应过来，朝阳台指了过去。 张涛看得两眼一瞪，是特么只雀雀…… “有客来，有客来，尼玛卖批……” 王素芳一下子就急眼了，“尼玛卖批，瓜雀雀……” “瓜素芳，瓜素芳……” 张涛狂汗，终于知道为什么一提要接王素芳去干校，必定是赵明碰着真流氓了。 第1460章 不好的预感 老赵喜欢逛花鸟市，多半也是闲的。 听人说鹩哥聪明，于是花大价钱买了一只。还听说这鸟聪明，学舌学得那叫一个漂亮。 买它的时候，它能声音哄亮地吟，“床前明月光，疑似地上霜。” 现在终于会后两句了，“床上狗男女，其中就有你。” 过了一阵子，这只鹩哥终于从无知进化到嘴臭，开口就是，“尼玛批，尼玛批……” 其实也不是王素芳教的，楼下的大妈说人家的事非，关键的地方都是小声说，情绪高涨的时候就这么来一句，“尼玛卖批”。 于是老赵的录音机反反复复地播放的唐诗三百首就成了一个笑话。 现在鹩哥一张嘴，就是“依哩哇拉依哩哇拉，尼玛卖批！” 这扁毛畜牲听不清楼下老头老太太说的是什么，就只能模仿他们依哩哇拉的腔调，能笑死个人。 不过这畜牲骂人啊，王素芳就跟它对骂，一时骂街一时爽，一直骂一直爽。 两人天天在家吵，楼上楼下的都快疯了。 聊了一阵，张涛的冷汗都出来了，好像能理解赵明为什么要把她妈接过去了。 “小张，赵明让你过来有事？” 张涛这才说，“赵明让我接你去干校，他说……他说想你了！” 王素芳先是脸色一沉，随手拿起座机拨了出去。 响了两三声，电话接通，“哪个？” “我是你妈！收拾东西，跟我去一趟汉市！” “啊？去汉市？我还要弄娃儿，他晚上要做作业！” 王素芳一下子就不耐烦了，冲电话里就喊，“你那批儿子还做啥作业，初中毕业改年龄弄到部队里去，回来安排个工作。” “妈……” “妈个屁，老三碰到事了，我年纪大了，血压有点高，要你打头阵。” 砰！ 电话就挂了，当然不是王素芳挂的，而是赵云挂断的，甚至都没说去不去，就这么把电话给挂了。 王素芳也没管张涛有多惊讶，马上给赵永远打了个手机，“中午没得饭吃，我把老大带到汉市去了，自己在外面吃，下午早点回来弄雀雀。” “等等等等，你去汉市干啥？不要去给老三添乱！” “他让我去的，张涛来接的，人在家等着的。” “什么？我要去，老三肯定碰到事了，你太冲动，我去看到你们……” 王素芳一下子就毛了，“你去个屁，去了拉偏架？把老子抱着？滚，不要影响老子发挥！” 吼这一嗓子，把张涛都吓了大跳，心想，看样子赵明他妈也晓得叫她过去是干什么的，感觉要出大事。 两人出门的时候都还听到雀雀在喊，“王素芳，疯婆娘！王素芳，疯婆娘……” 张涛听了这喊声，真是哭笑不得。 …… 余苹的酒喝多了。 不过喝好酒有一点好，不上头，第二天可以多睡会，醒来同样是精神百倍。 刚伸了个懒腰，就被精力旺盛的孙祥给抱住了。 “啊哈哈……好痒啊……死鬼……” 孙祥还从来没有被人叫死鬼，一下子进入战斗状态。 这一个上午，对余苹来说是非常满足的。 拍了拍就孙祥的脸，余苹熟练地起身，包住自己，以免弄脏了床，搂底地进了浴室。 孙祥明明双手枕头地惬意着，见她进了浴室，翻身爬起来，把dv打开看了看，嗯，很精彩，关了，放进包里。 点了支烟，孙祥大摇大摆地推开了浴室的门，余苹正仰着头轻轻地搓洗着脖子，转圈过来的时候，正好和孙祥对了一眼，嘴角一勾，满满的都是笑意。 孙祥吐着烟圈，随口问，“苹姐，我们现在算是在一起了吧？” 余苹听到这话的时候，心中抖了一下。突然皱起了眉头，她好像犯了什么错误。 兔子不吃窝边草，这是余苹的标准，以前出去玩，都有懂事的自己安排，洗干净就可以走，从来没有把人带回来的经历啊。 “出去，把门关上！” 余苹有些不快地说了一句。 孙祥也是个脸色厚的，脑子还不好用，关键是他不会看脸色，只是说，“老夫老妻了，看看怎么了？” 曰！ 余苹心里骂了一句，暗叫，我就知道出事了。 不过余苹的心理素质也不算差，马上就笑了起来，转过身去给孙祥看了个北影，“看吧看吧，看不了几天就腻了。” 孙祥的烟头扔进马桶当中，进去就抱着余苹叫，“不腻，永远都不腻，苹姐，你放心，我这辈子都会爱你，保护你的。” 完了！这下真完了！ 余苹暗骂自己蠢，怎么能在喝了那么多的情况这让这个狗东西送自己回来？明知道他们一家子都是又不要脸又不要命的东西，怎么就引狼入室了呢？ 这下子，余苹没有了一点激情，可是孙祥就是面对一块死猪肉，那也是乐在其中的。 孙祥高兴了，余苹觉得自己恐怕麻烦真的要来了。 …… 中午的食堂吃饭的人很多，食堂门口人来人往，突然来了两口子，穿着很土，就那么站在食堂的大门口。 他们逢人就问，“谁是赵明？” 有的人会说，“赵明是我们的校长。” 也有人会多问一句，“你们是谁。” 这两口子就大大方方地说，“我们是赵明的老丈人，丈母娘。” 一下子就惹得大家议论了起来。 谁都知道，赵明的丈母娘是控股公司那边的大领导，这两个人怎么看也不像有身份的啊。 好奇之下，这两个人的身边围的人就越来越多了。 李娇和陈圆走出来一打听，就知道这事有问题了，再问了问，马上就明白了，赵明这个干校的校长应该是惹了什么风流债，人家讨上门了。 李娇拉着陈圆小声说，“赵明要倒大霉了，看样子，余书记这次一定会占上风，赵明很难再翻身。” “怎么说？” “你看这对父母像谁？” 陈圆看了半天，也没看出这对土拉吧叽的夫妻像谁，只听李娇笑着说，“孙丽！” “你是说这两口子是孙丽那个贱货的父母！别说还真有点像，他们过来……我知道了，他们是来找赵明麻烦的，这下有好戏看了。” 食堂二楼有，张涛看着这一幕的时候，有些担忧地看了赵明一眼，心想，为什么要把人放进来呢？ 第1461章 食堂前 “老三，干校伙食这么好？” 赵云正把好吃的饭菜往嘴里胡吃海塞，一点吃相都没有。不过这么多年来，老大一直都这样。 早几年的时候，家里的条件不好，煮一回肉就得抢，老大这才养成了一个松鼠的性子，往嘴里塞东西，别管吞不吞得进去，先把嘴巴塞满再说。 赵明早已经见怪不怪了，笑着心想，过一阵子应该会更好吃。 “吃慢点，菜多的是，这么着急做什么。” 赵明笑着对大姐说了一句。 赵云口齿不清地说，“妈说这里是你工作的地方，不能影响了你，要速战速决。” 赵明扭头看了一眼亲妈那慢条斯理的样子，笑着问，“妈，换了你以前的脾气早就下去了，现在怎么这么忍得住？” “跟大师练功也没白练，该沉住气的时得沉住，不能上头，粗活让你大姐干吧！” 赵明微微一笑，没了王三好的存在，王素芳终于正常了，这样的妈才算是亲妈。 赵云看着这母子俩的关系缓和，忍不住地说，“妈一听你有麻烦，就把我也一起给抓了过来，她外孙都不让我管了，还让你外甥读了初中就去当兵，老三，你给评评理，部队多苦啊，你外甥哪吃得了这种苦？” 赵明点点头，“说得是啊，妈，部队也不是垃圾回收站，你总不能什么东西都往部队塞吧？” “老三！” 赵云吼了一声，本来就没几个人的二楼，所有人的目光都朝这里看了过来。 张涛往下看了一眼，马上走到赵明的边上，小声说，“下面的人已经堆满了。” 赵明点了点头，起身道：“妈，大姐，你们慢慢吃，我先下去看看是什么个情况。” 赵明前脚走，王素芳就把自己的盘子往赵云面前推了推，说道：“都吃了！” 赵云拿了个鸡腿撕下来，美滋滋地笑道：“那怎么好意思。” “一会膀子抡圆一点，打响一点……” “嗯嗯嗯！” 赵云听妈的话，猛点头，目露凶光！ …… 项龙刚刚在食堂外，姚曼就悄悄地站在了项龙的身边，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拿手肘顶了顶旁边的项龙。 项龙把烟头往地上一扔，扭头看了看姚曼，笑道：“吃完了还不回去休息？” “这里不是有热闹看吗？出什么事了，你知道吗？” 项龙嘴一撇，“谁知道呢？” 姚曼毫不避讳地忘着项龙的侧脸，笑着说，“项龙，我觉得你现在真的跟以前不太一样了？” 项龙笑问，“变帅了？” “哎呀！” 姚曼拧动着身子转了转，“我认真的！” “认真的觉得我很帅！” 姚曼的脸皮子一红，“帅只是一方面，外表又不能代表一切，我只是觉得你的态度和气势都和以前不同了，气定神闲的样子非常吸引人。” “是吗？我也觉得我挺吸引人的。爱上自己了。” 姚曼这次更大胆了，直接推了项龙一把，嗔道：“自恋死了！” “没人恋，不自恋，干什么？” “谁说没人恋的，我……” 这个吞吞吐吐就有点神来之笔了，看起来做作，其实就是故意做作，就是简单直接让项龙明白她的心意，但是也没有把话说满。 项龙笑笑，姚曼马上说，“培训结束时，我会回涪江，你会回去吗？” 项龙笑道：“不回去了，我哥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其实，我也可以不回去。” 项龙扭头看了看她，没再说话。 二人站在一起和谐的样子落在李娇和陈圆的眼中看出了一点别的意思来。是时候报仇了，袁梅？哼！ 项龙的沉默，让姚曼觉得自己离成功又更近了一步，正要开口的时候，赵明叼着烟出来了。 有人在曾红英的身边指着赵明说，“那就是我们校长。” 孙大强和曾红英顺着看过去，一下子来了精神迎着赵明就走了上去。 “赵明？” 这就是孙丽的父母，长得有点像啊！ 赵明点了点头道：“是的，我就是赵明，二位找我有事吗？” 孙大强顿时笑了起来，双手伸出来准备给赵明握个手。可是赵明一点把手手伸出来的意思都没有。 尴尬的孙大强一点都不在乎，弯腰把赵明垂在身侧的手拉了起来，晃荡了一阵过后，赵明把手抽了出来，平淡地扫了这两人一眼，“有事？” “有事，你准备什么时候给我们家孙丽一个名分？” 曾红英没那么时候绕弯子，一句话扔出来，就跟鱼塘炸了一样，哗然一片。 “风流债！” “早就说了，校长和孙丽肯定有点什么！” “这下好了，人家的父母找上门来了！” “这种素质还当校长？不要脸了吧！” 众人议论的时候，声音不算大，但是赵明也听得清楚，近来他已经听得有点心烦了，索性把这事情闹起来，闹大一点，大家好听个响。 赵明笑了笑，说道：“孙老师是我请来替我们干校搞培训的，只是合作关系，这种合作关系，应该不用给什么名分吧？” “我呸！” 曾红英狠狠地啐了一口，大骂道：“我看你是想玩完不认账了是吧？我告诉你，今天你要是不给我们一家子一个交待，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老规矩，孙大强唱白脸，劝道：“别闹别闹，有话好好说，小赵啊，我们找个没人的地方。” “不，有什么话一定要在这里说，要不然人家还以为我真的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呢！” 孙大强暗地里想谈条件，赵明不给他机会，不要脸的人之所以叫不要脸，那是因为他豁得出去。 孙大强就是这种人，双手插腰，笑道：“行，光明磊落是吧，那就在这里说。你跟我女儿住在一起的吧？住一起还没发生关系？你问问在场的谁信？” 赵明摇摇头，“你应该问问，在场的谁看见我们住一起的，让他站出来。” 赵明目光一扫，瞬间低头一大片，谁特么敢站出来，谁敢？ 孙大强愣了一下，感觉哪里不对，马上就说，“你不用狡辩，有人说，那肯定就是有，你一个男人要负起责任。” 这个时候，有人大叫，“不对不对，你这话要是有道理的话，是不是我说我曰尼玛，你就是我亲生的了？” 哈哈哈哈…… 众人一下子大闹了起来。 赵明摊开两手，“如果有人说我和你女儿住在一起，我就负这个责，叫出来吧！” 第1462章 以暴制暴 大人物都是要面子的。 可是孙大强和曾红英两个人显然是没想到赵明的脸皮这么厚，在这么多人围观的情况下，他居然一点都不在乎自己的面子，还想把事情越来越大的样子？ 就在这个时候，闻讯赶来的孙丽，一把拖住曾红英。 “妈，你干什么我都说了，我跟校长只是在工作上有合作的关系，你们非要到这里来闹什么闹？不嫌丢人？” 曾红英扯着嗓子就喊，“他一个结了婚的有妇之夫跟你搞在一起，他都不嫌丢人，我丢什么人，我这是在替你讨回公道，她必须要跟他老婆离婚跟你在一起。” 孙大强一摆手，冲赵明嚷嚷，“我不管那么多，你今天必须给我们孙家一个交代，必须给我女儿一个名分，要不然我今天就不走了。” 孙大强直接就这么坐在了地上，还点了一支烟。 孙丽觉得实在是太丢人了，冲过去拉孙大强，可是她一个女人又怎么可能拉得动呢。 曾红英一把扯着孙俪的衣领往后一拖，顺手一巴掌抽在她女儿的脸上，啪地一声，把在场的人都吓了大跳。 孙丽的脸红了，很快就出现了5根手指印，孙丽轻轻都捂着脸，怨毒的看着这对父母。 曾红英指着孙丽大喊，“我就没想明白，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畜生东西。” 孙丽红了眼，眼泪大颗大颗的，顺着脸颊往下流，那模样别提有多凄惨了。 曾红英收拾了自家的女儿现在开始对付赵明，“跟我们耍无赖是不是？我就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跟我女儿发生了关系，你玷污了她的清白，现在就想拍拍屁股这么走了？她不要脸的？她以后不要嫁人的？” 赵明摇了摇头，说，“我早就说了，我和她之间什么关系都没有，你们非不信，一定要闹到这个不可收拾的局面？” “你收拾不收拾我不管，反正我们就认定你跟我们女儿有关系，要么马上跟你老婆离婚跟我女儿在一起，要么我们两口就赖在你这儿不走了，看你怎么办吧！” 曾红英也学着她男人的样子就这么坐了下来。 周围看热闹的人也看出些苗头来，这两口子摆明就是讹上赵明，先不说赵明有没有真的跟孙丽发生关系，就凭这两口子无耻的样子，就有点惹人讨厌。 不过看热闹这种事嘛，一般不站队，只要有热闹可看就行了。 众人好奇的是，赵明为什么不使用自己手里的权力将这些人给驱散了，反而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李娇和陈圆恶狠狠的盯着一边的袁梅，心里想着袁梅这次怕是真的没有了靠山，因为此时的项龙和姚曼站在一起，感觉还挺合适的。 今天的事情闹成这个局面，赵明身为校长难逃干系，书记将会成为那个说话主事的人。 只要余苹掌握了局面，下面的人有仇报仇有怨报怨，肯定会乱作一团的，当然，这也是秦阳煽动孙祥把自己父母找来的主要原因。 这些人当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私心，每个人都盼着赵明倒霉，可是他们好像都没有想明白一个问题，赵明是怎样一步步地走到今天这个位置上来的。 曾红英和孙大强两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正准备和赵明做长期斗争。 赵明淡淡地说，“我觉得你们最好马上走，要不然一会要吃苦头的！” “苦头？你以为我怕你，有什么本事你尽管使出来就行了。”孙大强冷冷地说了一句。 曾红英哼道：“我农村人吃惯了苦头，你有什么本事，直接拿出来，反正你今天不给我们个交代，我是肯定不会走的。” 话音刚落，一个庞大的身影带着风一样的冲进人群，还没看清楚男人的模样，就见他伸手一巴掌抽在曾红英的脸上，下巴差点给他抽脱臼。 曾红英这身板硬生生的，被抽在地上转了三四圈，还没回过神来，就被拎着衣领喝了十几米远。 众人惊诧一片的时候，孙大强这才反应过来，赶紧追上去，想要替自己老婆出头，赵明就跟在他的身后说道：“你要搞清楚女人之间的事情，就有女人解决，如果你加入的话，那就变成了男人打女人，我能把你的屎给挤出来，你信不信？” 孙大强被张涛带的保安给堵住了，手里的橡胶棍看样子不是吃素的。 曾红英在镇上那也是个泼妇级别的，稳住了身形，转过身来想要跟抽她的人较量一二。 赵云这个名字取得好呀，彪悍勇猛的代名，读书的时候就一个打三个男生，曾红英在她面前根本不够看，抡着巴掌想抽赵云的时候，赵云一把拎着她头发，大嘴巴子就往一边的脸上使劲的抽，一下接一下，抽着曾红英哇哇乱叫。 “让你欺负我弟！” “我让你耍无赖！” “我让你臭不要脸！” “打死你！” “老贱货！” 大巴掌一下接一下的，生生将曾红英抽的嘴角流血。 孙大强你看自己媳妇被欺负了，也不能不管吧，硬着头皮就要往前冲。 结果才迈了一步，一个大竹扫把硬生生的往他脸上怼，刷刷刷的就跟涮锅一样，孙大强那张脸上不一会就满是血道道了。 赵明也有些吃惊的看着王素芳问，“妈，你以前不是都动嘴吗？” 王素芳把孙大强教训的满地打滚之后，淡淡的说道：“年纪大了，要注意休养，能动手的尽量不动嘴，不然血压会上来的。” 周围听得哗然一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亲妈拿扫把，亲姐大嘴巴子伺候，这一家子都是恶霸，谁招他们家，那不是找死吗？ 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傻了。 曾红英被赵云给扔了出去，孙大强是自己跑的，我这满脸的血道道，哭喊连天地跑出了大门。 王素芳扫了在场所有人一眼，淡淡地说道：“赵家没去欺负别人，就已经是他们家祖坟烧高香了，以后谁敢再传我儿子是非，老子撕烂他的嘴。” 那些个说三道四的，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顿时一个激灵，屁都不敢再放一个。 第1463章 最后的警告 以暴制暴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赵明知道这个道理的前提下为什么还要让自己的母亲来解决这个问题呢？其中一个目的当然是为了震慑一下干校的这些职工们，让他们也知道，赵明平时的温和和他妈有着多么鲜明的对比。 这不是打架，打不过就把自己的长辈搬出来，而是让他们看看王素芳的手有多黑，再让这些人掂量一下，得罪了赵明的后果会是个什么样子。 单位就是这样，柿子总挑软的捏，全都去欺负老实人，碰上赵明这样的妈有这样的亲姐姐，以后谁还敢再在照明的背后说三道四，要是被抓住了，那被搞死了。想想曾红英那肿的跟猪头一样的脸，再看看孙大强那满脸的血道道，真叫人头皮发麻。 “妈，路上慢点！” 王素芳听到赵明策划的时候，意犹未尽的看了看儿子，“事情就这么解决了？你就不怕他们再闹？” 赵明摇了摇头，“我已经给了他们机会了。” 王素芳点了点头，也就不再说什么。 赵云还看着赵明，“你外甥那成绩真的就上不去了吗？” 赵明摇了摇头，“他才初中，别这么快放弃去，去找几个补课老师，给他多补习一下，多读点书总是没错的。” “是是是，还是老三有见识，我跟妈就先回去了。” 张涛开车把人送走了，赵明这才有些歉意的看着孙丽。 “你哥的妈妈和姐姐这么剽悍啊？有点吓人。” 姚曼甜甜的说了一句，眼睛还忽闪忽闪的，一直看着项龙。 项龙说，“这算什么剽悍，其实我哥还是更厉害一些的。” 项龙说话的时候心不在焉的，朝袁梅有那边看了一眼，发现她情绪低落的直接走开了，项龙的心中也是一阵难受，只不过在瞅到李娇和陈圆跃跃欲试的样子，觉得自己现在这么做好像也没有什么错。 项龙看了看姚曼，说，“刚才只顾着看热闹，中午饭都没吃吧，走吧，我陪你出去吃点东西。” 姚曼听着嘴角微微一翘，得逞的笑了起来，娇滴滴的问，“别人不会生气吗？” “谁会生气啊？” 项龙随口问了一句。 姚曼赶紧摇头说道：“你现在这么优秀，喜欢你的人多的是，你这么请我出去吃饭，那我不是变成公敌了？” 项龙点了点头，“说的好像有那么一点道理，算了吧，那就不去了。” “等等说出的话怎么可以食言呢？答应我你就必须要做到，走吧！” 姚曼居然就这么主动的揽着象龙的臂弯，大摇大摆地朝门口走去。项龙当然没有避嫌，因为这一幕就是做给那边的李娇和陈圆看的。 两人心领神会都知道，袁梅和何婧现在已经没有依靠，加上今天照明出了这么一档子事，他再也不可能全力的护着孙丽，那么要收拾何婧和陈圆，这件事情就变得容易多了。 两人暗自琢磨着，悄悄的准备去了。 …… 余苹和孙祥分开的时候尽量保持微笑。 可是一转过身去的时候脸就黑了，回了办公室拿起电话，毫不客气的将秦阳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当中。 秦阳原本以为自己立了大功这个时候要受表扬，可是刚一进办公室就被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 “你特么的昨天晚上干什么去了？为什么不是你送我回家？你的脑子里是不是有屎？” 秦阳满脸问号，“昨晚不是要陪李局去放松一下吗？” “放松他玛个比啊，放松，你看不出来他从头到尾都像是赵明的吗？还跟他去放松？你到底想什么东西，居然让孙祥送我回家？” 秦阳也是一阵郁闷，“昨晚是你非让孙祥送你回去的！” “还敢顶嘴？” 被余苹这么吼了一句之后，秦阳也就就闭上了嘴。 余苹记得在办公室里来回走了几圈，秦阳忍不住地问，“是不是孙祥做了什么惹你生气的事？” 他把老娘睡了！余苹气个半死，继续睡就睡了，你情我愿的事情，可是招惹上一块狗皮膏药，后续的麻烦也就多了不少，这也是让余苹有些后怕的原因。 秦阳看到余苹心神不定的样子，马上说，“孙祥留在这个地方始终是一颗地雷，不过今天中午他爸妈已经过来大闹过了，你猜赵明是怎么收拾他们的？嘿，居然把自己的亲妈跟亲姐姐都搬了出来，那大嘴巴子抽的，啪啪的，硬生生地把这两口子给抽跑了。” 余苹心想，自己不就是一上午没来吗，单位上居然还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听秦洋仔细把这件事情说出来之后，觉得发展到这一步也是非常有必要的。 “下一步，这两口子该到南方局和局控股公司那边闹去了。” 秦阳自信地说了一句。 余苹原本是准备把孙祥留在自己的身边，当成他照明的一条小辫子，可以好好拿捏赵明，不过自己现在跟孙祥发生了这种事情，还是应该早早的把他赶走才是。 物尽其用，这之前还是先看赵明怎么倒霉吧！ 糟糕的一天，总算是有一件让自己心情不错的事情。 余苹看了看秦阳，“干得不错。” 秦阳摆摆手，“哪里哪里，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单位好！” …… 孙丽没有马上离开，草民倒是大大方方的将孙丽直接带进了自己的办公室，这一次再也没有谁敢指指点点。 孙丽有些歉意的坐在赵明的对面小声说道：“对不起，给你惹了这么大的麻烦。” 赵明摆了摆手，“也不算什么麻烦吧，我自己下手也没个轻重，所以就只能叫我妈来，张总实在是太厉害了，本来以为就是吵一架，结果他把我姐带过来，下手狠了一些，不过希望你也能够理解。” “能，我完全能够理解，我初恋男友就是因为太温柔，太守规矩，所以被他们欺负得无路可退，如果你不还击的话，他们能逼死你。” 赵明点点头道：“我知道，不过今天应该算是对他们最后一次警告了，以后的事情会发生到哪一步，这就难说了。” 孙丽听得心中咯噔一声，这个朝夕相处的男人突然变得好陌生，身上所散发出的气息有点吓人。 第1464章 六亲不认 赵明没有骗孙丽，他自己下起手来是没轻没重的，如果让他亲自来处理这件事情，曾红英和孙大强将要面临的后果，他们可能想象不到。 当然在分岔路口面临选择的时候，一旁的路设了一个警示标语告诉他，此路不通，如遇危险，后果自负，也就是告诉他，另外一条路可以走，而没有危险。 富有挑战精神是许多人的特点，所以他们选择有警示标语的这一条路继续往前走，因为目的地有无数的诱惑等着他们。 孙大强和曾红英的目的，就是要把照明，目前这段婚姻给搅黄了，顺势把自己的女儿推上位。从今往后，结婚买房买车，分家产，哪一样好处不落在他们孙家的家里？ 不给是吧？就闹，闹他个鸡飞狗跳，反正也是没脸没皮的。 可是他们只想到好处了，却没想到危险在哪？ 孙丽如今跟在赵明的身边已经足够长，所以哪些话该告诉王国中，哪些话不该说，早就已经心里有数。 所以当王国忠听到他的汇报时，顺口就问，“今天中午的时候你怎么不站出来，说你跟他每天晚上都会大战几百回合，而且有时候还是不戴的呢？” 孙丽谈笑自如地说，“我要是今天中午承认的话，那不就直接站在他的对立面了吗？他说不定会下意识的保护自己，把我给甩了，以后，我也就摸不到什么消息了。” 王国忠点点头，觉得是这么个意思，“下一步，你爹妈会怎么办？” 孙丽叹了一口气，“这还用说吗？也不知道是谁把赵明丈母娘工作单位的地址告诉我爸妈，以他们这种性格，不到别人单位上去大闹一场？无非就是想逼赵明离婚。” 王国忠嘿嘿笑了起来，大叫道：“离了好，离了你就顺理成章嫁给他了嘛。” 说这话的时候，王国忠特意观察了一下孙丽的表情，孙丽的表情是痛苦的，这就让王国忠有些摸不着头脑。 只听孙丽马上说道：“跟他之间是没可能的，王总，你能不能把我爸妈给拦下来，他们去闹了，这件事情就没有回头路可走。照明一旦出手，那是没有轻重的，谁知道我爸妈会有什么下场。”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可怜天下父母心，你爹妈只是问你去讨回一个公道，他赵明还能只手遮天不成？把心放在肚子里，说不定这事儿就成了，到时候你就成校长夫人了。” 王国忠笑了笑，“不对，这事儿闹开了，校长估计是当不成了，不过不存在啊，宏明公司当中有一半都是赵明的，这家公司现在可有钱了，到时候你不也是老板夫人吗？” 可是孙丽还是一脸的痛苦。 王国忠这就算放心了，自己亲生父母的性命受到威胁的时候，如果还是一脸轻松的话，王国忠就有点怀疑这个六亲不认的人是不是早就已经把他给卖了。看他到目前为止还这么心疼自己的父母，说明她是有所顾忌的。 有所顾忌才好，最怕的就是那些无法无天的人。 王国忠心情大好呀，那对不要脸的俩口子去闹上一闹，也让我那妹夫好知道他的女婿是个什么畜生玩意儿，离他赵明离了婚，老子就让他全家死绝，哼！ 孙丽前脚一走，跛子跟着就进来了。 “刚收到消息，鸭儿河那边开了新坑，听说产量还不错。” 王国忠听得一皱眉，“我曰特么的，不是已经让他们把那些小门小户的都给清理了，禁止开采吗？怎么还有人胆子这么大搞私采？” 跛子叹了一口气说，“汉市内部的情况本来就比较乱，关系千丝万缕的，大家都有关系，一来二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都不管，该偷偷采的，也就偷摸地动起了手，以前井水不犯河水习惯了。” “井水不犯河水？做特么的白日梦，老子这些年忙着挣钱，没腾出手来收拾他们。或者他们来分散吸引一下火力，是不是太不把老子当回事了？” 王国忠狠狠地骂了一句后，想了想，“找个时间，把他们的矿抢一车过来，老子要看看成色。” 跛子点了点头，“好的，这件事情就交给我去办吧！” 跛子正要去的时候，王国忠马上叫住他，说道：“不，还是让雀雀去办，你去通知他，让他手脚麻利一点，干净一点，不要出什么纰漏。” 跛子脸上闪过一丝阴冷，没有发表任何意见，点了点头，转身出了房间。 段丽进来了，若有所思的看了看跛子的背影，有些担心的对王国忠说道：“我怎么感觉跛子好像不太服气呀！” 王国忠点了一支雪茄，嘿嘿笑道：“丽莎，你要明白一个道理，人活在这个世上都是有七情六欲的，没有什么以德报怨。圣人只是传说，大多数人讲出的都是有冤报冤，有仇报仇，跛子又怎么可能是个例外。” 段丽莎好奇地问，“老板，你是说跛子现在跟着你是为了报仇吗？” “是啊，他跟雀雀之间的矛盾根本没有化解哟，所以嘛，今天这件事情，我就让雀雀去办了，跛子生气才是正常的，他要是不发火的话，我就该琢磨琢磨他是不是有别的目的了！” 段丽莎听得一笑，“是老板老谋深算。” 王国忠嘿嘿一笑，拍了拍肚皮，“利益多了，人心就散了，队伍不好带呀，丢根骨头下去，让他们拼命的挣吧，总比他们互相撕扯都要好。” “万一跛子真的把雀雀给做了，该怎么办？” 段丽莎忍不住问了一句。 王国忠笑了笑，“我是当大哥的，自然是要平衡各方面的关系，如果平衡不了他们之间的恩怨，该打杀的就打杀，今天没了雀雀，明天可以多个麻雀嘛！” 流水的打手铁打的老板，就是这么个道理，新人总比老人好带啊。 段丽莎在这些话当中听出了一些别的味道来。 看样子，王国忠可能连跛子都要一起给收拾了，段丽莎听在心中，暗想，不知道接下来，赵明那边有什么安排。 第1465章 谁是骨头 曾红英的脸都被抽肿了，在家里撒泼打滚，那模样别提有多好笑了。 再看看孙大强那个鬼样子比他老婆也好不到哪里去。 “狗曰的杂种，下这么重的手，他还是人吗？” 孙大强骂了一句。 曾红英一听，当场就说，“老子要去告他，老子要去找他的丈母娘。” 孙大强叫道：“就是去告他的状，离不离婚两说，老子要把他的官给他抹掉。” 两口子反正手里已经拿到了赵明他丈母娘的工作单位，随便过去闹一闹这件事情都可以无限的放大，这可是他们儿子给他们说的原话。 听说自己父母被收拾了，孙祥马上就所以回了家，看到父母的脸时，也吓了大跳，“老子要弄死他。” “傻龟儿，你弄死他，你自己还不是要坐牢。我们就去闹，保证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曾红英捂着自己的猪脸，说话说大声了一点，脸上都抽着抽着疼，那种感觉实在太难受了，让他顶着这张脸直接出门，他也不好意思，于是说，“休息几天，等我这张脸好一点了，再出门，丢死个先人的脸哦！” 这一家子又在商量起来。 …… 跛子和蔡华接了头，把王国忠交给他的事情又重复了一遍，然后说道：“你说的真没错，只要悄悄地告诉他那边有人偷偷的开采，他就动了抢矿的念头，不过话又说回来，他该不是准备一直这么抢下去吧？” “打家劫舍，那不是他擅长的东西，黑吃黑在当下这个年代也不流行了。你知道什么叫拿了证的土匪吗？” 蔡华嘿嘿一笑，“王国忠就是这种人！” 跛子抽了一口烟，说，“我没有别的请求，宰了雀雀，收拾王国忠，替我妹妹报仇。” 蔡华想了想，说道：“这件事情我还要好好的规划一下，你先回去等消息，有具体的计划之后，我再告诉你怎么做。” 等跛子前脚走了，蔡华左思右想之后，给赵明打个电话。 “赵明，那边让人抢矿了。” 赵明在后花园当中跟狗子玩耍，听到这话的时候，想了想，“照原计划进行就行了。” “那跛子的事……” 听到蔡华吞吞吐吐的，赵明大概知道我只在当中打得什么主意，黑灯瞎火的情况，如果擦枪走火了，死个把子人很正常的，如果在后面有人下黑刀弄死两个也是正常的。 “跛子趁这个机会收拾雀雀？” “还是你聪明，听到这么两句就猜到事情了！” 赵明沉吟片刻，马上说道：“事情呢，也不是不可以办，只不过不能让跛子插手，动手的只能是兔子和绿毛两个人，如果跛子动了手的话，意图实在是太过明显了，就怕王国中心一黑，把跛子一起给干掉，这么算起来的话不太划算呀。” 蔡华嘿嘿一笑，“还是你把问题看得通透，刚才我也是这么想的，不知道你想的什么好办法没有。” “上次跛子不是把兔子给拉拢了吗？让兔子动手呀！” 蔡华听得心中一颤，“可是兔子鸡贼呢，他才不会动手呢。” “他不动手？那是因为甜头不够大，靠女人赚钱能赚多少？要是守着个金矿，嘿，你猜他愿意不愿意？” 蔡华一拍自己的额头，大叫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呀？如果金矿一旦开始搞，护矿队必须要有人带啊。嘿，你的意思是让兔子接手护矿队队长这个职务？” 赵明摸着狗头说，“那肯定，兔子看到护矿队队长这个职务随随便便往自己包包里塞点散落的矿石，都够他吃一辈子的了。” “可是王国忠这个人从来都不听别人的呀，他会这么乖乖的把植物交给兔子？” “他不会，不过有跛子，有兔子，还有段丽莎，这里就已经三票了，兔子要坐这个位子其实很容易。” 蔡华听明白了，只要把雀雀给搞定了，剩下跛子、兔子、绿毛，护矿队队长的人选只能从这三个人当中产生，那么绿毛摆明了就是最弱势的那个，于是马上叫道：“到时让他们直接推举兔子！” “不对，是推举绿毛，就连兔子都要推选绿毛……” “为什么？” 蔡华失声道。 赵明笑了笑，“因为王国忠生性多疑，从来不会按照别人给他规定好的路子往下走，你让老子选他，老子偏偏不选他，只有在这样的情况下，护矿队的队长人选才能在兔子和跛子之中产生。王国忠这种人做了对不起别人的事情，绝对不会忏悔，或者弥补，因为他欠的东西还不了，所以可以把跛子划掉，最后也就只剩个兔子。” 蔡华笑了笑，“老子觉得当初栽在你的手上，真是一点儿都不冤。” “跟我在一起合作了这么长时间，如果你还说栽在我的手上这种话，那我觉得你还没想通。人倒霉，最终都是倒在一个贪字上，所以是自己害了自己，他王国忠不也一样吗？” 跟赵明辩论，蔡华总是觉得自己的嘴比较笨，他做什么事情看起来都好像是天经地义，有非做不可的理由。 还真就是这样，如果不给自己办事加一套光鲜亮丽的外衣，做起来总是提心吊胆的，有了合理的理由之后，办起事来一身正气。 赵明摸着狗头笑道：“还是你的心思单纯呐。” 揉了几把后，狗子干脆躺在地上，将自己最柔软的地方展露给赵明，这就是对赵明最大的信任了。 汉市马上就快不安稳了。赵明心中叹了一声，没办法，谁让这个地方是王国忠的地盘呢？ 替杨皎月复仇目标已经越来越近了，赵明的心情还不错。 …… 袁梅觉得自己明明已经找到真爱了，为什么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痛不欲生呢？项龙明明那么温柔，可是又那么可恨。他居然就这么大大方方的约他的同学出去吃饭了，一点儿机会都没有。 这几天他在食堂只能站着服务，而项龙却可以跟姚曼相对而坐，老板居然还将自己盘子里的食物夹到项龙的碗里，实在是太可恨了。 何婧看到袁梅不难过的样子，轻轻的拉着她的手说道：“反正今天下午我们不上班，晚上我约你出去逛逛街吧，买两件漂亮的衣服，心情一下就好了。” 袁梅感激的看着何婧，这时候幸亏有好朋友陪着自己，要不然日子该多难熬啊！ 第1466章 上钩来 约到了袁梅，何婧收拾收拾就准备跟他一起到干校外面去了。 “你在寝室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就回来了。” 袁梅点点头，抱着膝盖继续伤感。 何婧出了门后，在楼道的角落碰到了李娇和陈圆。 “搞定了，一会儿我就跟他出去逛街，先说好，今天这件事情一定不能牵扯到我。” 李娇听到何婧的话时，微微一笑说道：“知道，你这个人一向喜欢把自己撇的干干净净的，不喜欢受什么牵连，我们当然会成全你的。” 陈圆哼了一声，“当初不是信誓旦旦要跟那个贱人当姐妹吗？怎么现在一转眼就把她给卖了。” “我这个人向来势利，跟着谁有好处我就跟着谁，现在项龙把袁梅给甩了，我原本指着巴结袁梅可以捞着点好，结果这才没几天就黄了，当初得罪了你们，现在你们肯给我这次机会，我肯定是要帮忙的，要不然倒霉的那个不就是我自己吗？我这叫识时务者为俊杰。” 李娇撸了撸嘴，哼道：“厉害，能把自己两面三刀说得这么好听，除了你，我还没真没碰到过别人！” 何婧笑了笑，不在乎李娇对她冷嘲热讽，转身回寝室去了。 李娇这才说道：“你男朋友呢？好不好约？” “这有什么不好约的，马上就给他打电话！” 陈圆给自己男朋友打电话，明明白白的说道：“老公还记得我上次跟你说的那件事情吗？都是我被人欺负的那件事情，今天晚上那个贱货要出来了……好的……谢谢老公。” 打完电话的陈圆立马给李娇比划出了一个ok的手势，两人心情大好。 …… 袁梅心情不好，逛街的时候无精打采的，随便买了两件衣服，然后就去吃了一个晚饭，照理说这种事情应该都是自己的男朋友陪着自己去做，可是仔细想一想和向龙在一起之后，这些事情都没有发生过，还真是可怜。 晚上的时候，何婧又拉着袁梅去音乐吧里坐着听了一会歌。 还点了两瓶啤酒。 两人就这么喝了起来。 不一会，就有人端着酒杯，朝她们俩走了过来。 “美女，就你们两个孤孤单单的吗？要不过我们哥几个陪你们喝两杯！” 袁梅你看这几个人就不是好东西，中间那个黄毛很瘦，颧骨很高，就像严重的营养不良一样，他笑起来的样子很是猥琐，让人的心里十分的不舒服。 袁梅放下酒杯，摇了摇头，拉着何婧，“我们走吧！” “美女，都不给面子啊，我大哥让你喝酒，你要是不喝的话，出了这个门，万一发生点什么事情，可就不好说了哟。” 袁梅听到这危险的时候，淡淡地说，“这里是有王法的，你以为我们会怕你吗？” 说着袁梅拉着何婧就朝音乐吧外走去。 那几个混混本来在店里面还没这么容易动手，出了店的话，几乎就没人再限制了得了他们了。 袁梅跟何婧刚一出门，黄毛带着几个混混就冲了出来，拉拉扯扯地不让袁梅离开，就在这时，一辆面包车开了过来，袁梅跟何婧连救命都没来得及叫，就被拖上了面包车。 袁梅吓坏了，何婧为了保护她，将她死死地搂在怀里。 几个混混，一会儿摸摸他们的脸蛋，一会儿又在他们的腋下挠一把，笑得十分的猥琐。 “听说你们两个在什么感受里面很嚣张，是不是，今天哥就让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嚣张。” 不一会，两人被拖进了一间阴暗的房间当中。 房间里还有一张床，几个人顺势将何婧还有袁梅给扔在床上。 袁梅颤抖地大叫，“你们还有没有王法？你这叫绑架，是要判刑是要坐牢的。” 黄毛哈哈一笑，“做牢，你特么的吓唬谁啊，老子是未成年，今年才十五岁。” 说着黄毛一把掐住袁梅的脸，狠狠的捏了一把，将她一下摁倒在床上，哼哼一笑。 “进来吧，老婆，有怨报怨有仇报仇的时候来了。” 这话一出口门重新再打开，只看到李娇和陈圆操作手，嚣张的走了进来。 “是你们！” 袁梅惊叫了一声。 李娇微微一笑，“袁梅，你不会以为上次的事情就这么揭过去了吧？山不转水转，我说了你欠我们的，怎么可能就这么轻而易举的算了呢？” 袁梅沉声道：“李娇，陈圆，你们知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吗？你们这是在犯法犯罪，你们会坐牢的。” “犯法？开什么玩笑？这里是汉市，讲的就是关系跟背景！” 陈圆走到黄毛的身边，双手撑在黄毛的肩膀上，将她贴的紧紧的说道：“我老公他爸在汉市的势力很大的，今天晚上只是给你一点教训，我想还不至于上纲上线到犯罪那一步。” 袁梅一下子挡在何婧的面前，冷冷地说，“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 李娇一下子就笑了，“哟，你这是在保护你的姐妹吗？” “有本事你就冲着我来好了。” 李娇哼了一声，“看样子还真是姐妹情深啊！不过你就不问问，怎么在酒吧里面萍水相逢的，几个人就能把你们弄到这儿来呢？” 袁梅心中咯噔一声，扭头看了何婧一眼时，袁梅的心里别提有多难受了。 李娇得意地笑了起来，“贱货就是贱货，你还真的以为何婧是愿意跟你当姐妹吗？他只不过看你傍上了一个主任，想从你的身上捞好处而已，如今小龙不要你了，把你给甩了，你觉得她会愿意为了你继续得罪我们吗？你猜得不错，就是何婧把你给卖了。” 何婧站了起来，冷冰冰地说道：“好了，你们交给我的事情我已经做到了，现在可以放我走了吧，接下来的事情和我就没什么关系了。” 陈圆把何婧推了回去，叫道：“这才想走，你觉得可能吗？上次如果不是你把我们给出卖的话，我和娇娇两个人怎么会落到那样的下场，今天让你陪着袁梅一块来，就没打算放过你。” 黄毛嘿嘿一笑，手一挥，说道：“这两个妹子漂亮吧？” “哥，漂亮！” “那你们还等什么呢？轮着来，换着来怎么高兴怎么来！” 第1467章 心如死灰 一群流氓笑眯眯的朝何婧跟袁梅走来。 袁梅哭的很伤心，不是因为怕了这些坏人，而是因为自己竟然相信了两个人，项龙、何婧先后背叛了她，这种痛就像有人拿刀子戳她的心一样，让她难以接受。 袁梅以前知道流氓是什么样子，不过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经历过眼前这样的事情，相比之下，反而是那种被人背叛的痛才是难以接受的痛，坏人，反而没那么可怕了。 袁梅抹了一把泪水，站到何婧的身前，颤声说，“你们要对付的是我，跟何婧没有任何的关系，放她走吧，你们要怎么样都随便你。” 黄毛天不怕地不怕地在汉市混了好几年，基本上没有他不敢干的事情，看到袁梅这傻乎乎的样子，嘿嘿笑道：“这婆娘还挺讲意气的嘛，弄的老子都心痒痒的。” 黄毛朝边上一瞅，“我能上不？” 陈圆倒是挺大度的，摊了摊手说道：“你要是高兴就上呀，又没谁拦着你，我们也想看看这个婆娘是不是镶金边的？” 看到这些人终于要出手的时候，何婧一把抱住袁梅，“你别傻了，这个时候哪是你挺身而出的时候，老老实实在我后边站着。” 袁梅愣了一下，多么希望刚才的那些话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多希望自己和何婧还是好朋友。 何婧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将袁梅放在自己身后，张着双手，大叫，“你们最好想清楚你们在干什么，不要一错再错。” 黄毛嘿嘿一笑，“老子已经想的很清楚了，不用你来教，既然你这么喜欢挡在前面，那老子今天就从你先下手。” 说着，一把扯住何婧的衣领，何婧也不是好惹的，兔子急了，还咬人呢，甩手就是一个大耳光，把毛毛直接给抽傻了。 “玛的，你敢打我男人。” 陈圆早就看何婧不顺眼了，发了疯一样的冲上来，将何婧扑倒在床上，何婧撅着身子，像一只兔子似的，双腿一蹬，把陈圆给踹翻在地。 这下子李娇和陈圆两个一起，一左一右地将对何婧摁倒在床上。 袁梅疯了，冲上去想救何婧的时候，黄毛一把抓住她的头发，顺势一拎，袁梅就倒在了地上，只看到黄毛一边松裤腰带子一边说，“今天就从你开始下手。” “不要！” 李娇大声喊道：“救命啊，有没有人来救救我们呀！” 这一喊，只有几个混混来了兴趣，搓着手就朝她围了上去。 “啊……” 袁枚害怕的抱着头撅在墙角尖叫了起来。 突然听到砰的一声，吓得全身一抖，紧接着就是一阵闷哼和敲打的声音。袁梅还在发抖，不敢睁开眼，可是过了很长时间，发现也没有人对自己下手。突然听见另外两声哭喊。 “我错了，不要打我……” “我们是同学，只是开玩笑的……” 为什么李娇和陈圆开始求饶了？ 袁梅小心翼翼的睁开了眼睛，看了一眼，就发现有好几个黑衣人拿着棍棒将黄毛一行人全部砸翻在地。 黄毛满嘴淌血，包子头还是大喊，“我爸是胡老四，你们特么的死定了。” 拿钢管的人当中，有人说，“我们是雀雀哥的人，打的就是胡老四，你是他儿子？那得打重点！” 或者一把拖着黄毛的腿，手里的钢管一棒子狠狠的敲了下去，那就是撕心裂肺的尖叫。 何婧从人群当中爬了过来，紧紧的将元末抱在怀里，不一会，就有人将两人带了出去，这一刻，李娇和陈圆绝望的朝袁梅伸手大叫，“袁梅，救救我们，我们真的只是想开个玩笑，没有恶意，放过我们吧！” “求求你们了……” “放过我们吧……” 门在关上的那一刻，两人脸上的神情是绝望的，身处人间炼狱，哭喊连天。 袁梅跟何婧被人带上了一辆车，蔡华看到两人的时候，发现她们还全身在发抖。 “不用怕，我不是坏人！” 这话说出口的时候，突然觉得挺好笑的，以前自己可从来没有做什么助人为乐的事情，打架斗殴的事也没少做，没想到还有改邪归正的一天。 看到这两个不大的女孩，蔡华突然又想，幸亏自己的是个儿子，要是养个女儿的话，以后不知道该操多少心。 “开车吧！” 听到蔡华说开车，袁梅的心都悬起来了，何婧把她搂在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的肩，用这样的方式安抚着，一句话也没有说。 直到车开到了干校的门口时，袁梅才松了一口气。 让袁梅吃惊的是，项龙居然在这里等着她，看到项龙的时候，心中还没有多大的情绪波动，可是看到项龙朝她伸手的那一刻，顿时就泪崩了。 袁梅也没再没有多看项龙一眼，拉着何婧，就从项龙的身边走了过去，留下项龙在原地苦笑。 蔡华从车上下来给项龙上了一支烟，两人聊了起来。 “那两个女的没什么事吧？不能让他们受半点伤，干校这边，我哥他不能被牵连，我们的目的只是将他们赶出去，至于他们的下场，那是他们自作孽。” “放心，人都是跛子的，他们下手有轻重，早就已经打了招呼。” 蔡华淡淡地说了一句，然后坐上了车，离开了干校。 这一个夜晚对袁梅来说，是漫长的，就这么一直睁着眼睛，和项龙之间应该结束了吧？ 他有自己的生活，自己……只不过是个上不了飞机的服务员，除了美貌之外，好像一无所有。 不得不承认刚才在有看到项龙来的时候，她心里的防线已经崩溃了。 可是一闭眼，就能想到他和那个女大学生站在一起的样子。他们好相配！ 袁梅想，我就不掺合了吧！ 想通了之后，袁梅心中堵着的那口气，就像突然泄了一样，整个人轻松了起来，居然就这么沉沉地睡着了。 袁梅喝了少量的酒，晚上又受了惊吓，折腾了这么一晚上，早就累得不行了，一闭眼，再一睁的时候，窗外已大亮，还有人拿着帕子在轻轻地擦拭着她的脸。 袁梅的鼻子又酸了。 第1468章 离她远一点 项龙早早的就来了，在袁梅的床边守了很长的时间，没想到一个大男人居然用热水帕子在替她洗脸。袁梅的心还是还平静，扭头看了看何婧，发现她不在。 “你先出去吧，我换衣服。” 项龙点点头，到门外去等，袁梅把自己该做的事情都收拾好了之后照了照镜子。这才将寝室的门给打开，“进来吧，我们今天还是应该把话说清楚。” 项龙摇了摇头说，“一会就会清楚的，先跟我走吧！” 项龙一伸手，袁梅犹豫了，不过就在这一刻，项龙一把将她的手紧紧地握住，牵着她的手一路走到食堂。 这一路上，项龙都紧紧地握住袁梅的手，袁梅吊在后面一些，看着他的后脑勺。 来来往往的培训人员和职工干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都有些惊讶。 他们知道袁梅的身份，这一批招进来的服务人员，三年之内是禁止谈恋爱的。 那么项龙和袁梅在大庭广众之下，谈恋爱，这不是等于打了余书记的脸？ 袁梅几次想从赵明的手里把手挣脱出来，无奈项龙的手抓得很死，说什么也不肯放手。 来到食堂的时候，项龙先把原本安排在一个位置上，然后自己再去拿了早餐。两人相对而坐时，项龙说，“先吃吧！” 袁梅低着头，轻轻地撕咬着馒头皮，一点一点地咬，其实并没有什么胃口。 姚曼就来了，有点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他也是在寝室当中听人回来说，项龙牵着袁梅在感受当中招摇过市，她甚至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于是赶紧从寝室里面朝食堂直接奔了过来。 没想到还真就跟大家说的一样。 姚曼以为通过这两天对项龙的纠缠，还有与项龙之间的互动，不说百分之百的将相龙拿下，两人的事至少也是八九不离十了，为什么他还会和袁梅坐在一起呢？ 不过姚曼倒是一下子冷静了下来，这个时候，就是比修养和耐心的时候了。 毕竟自己是大学生，是涪江人，当初和项龙还是同学，知根知底，又都在同一个单位，这样的家庭条件，算得上是门当户对。所以姚曼他心里其实一点都不慌，大大方方的直接坐在了项龙的身边。 “怎么也不等我一起吃早饭？” 姚曼刻意朝项龙的身边挪了挪，眼看着就要贴到项龙的身上，这才对袁梅微微一笑，“梅子，你今天挺早的！” 袁梅还是低着头轻轻的吃着馒头，没有多说什么。 姚曼不觉得尴尬，接着说，“梅子，其实我和小龙一直想请你吃一顿饭，感谢你这几天对我的帮助，如果不是你的话，我和项也不会这么快走到一起。” 说完之后要买，还刻意看了看项龙的表情，这也算是一种变向的表白跟试探，你是主动的将项龙推到了自己男朋友的这个角色上，半推半就之下，说不定今天也就成了这段好事。 姚曼觉得自己对这件事情的火候掌握的恰到好处。再看看袁梅胀的通红的脸，心想，还不走，坐在这里等羞辱吗？ 果然，袁梅坐不住了，起身就要走的时候，项龙一把抓住她的手，笑道：“坐下！” 袁梅愣了一下，缓缓地坐了下来，有些愣神的看着项龙。 这时的姚曼也有点傻，不知道项龙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项龙连看都没看姚曼一眼，问袁梅，“你就是被他这样的伎俩给气得几天几夜，吃不好饭睡不好觉吗？我早就跟你说过，两个人在一起最重要的就是沟通，你心里憋着什么气，如果不对我说的话，只会自己把自己给气死。然后，就让别人钻了空子。” 说着，项龙扭头看着姚曼问，“老同学，你说对吗？” 姚曼吓了大跳，有些尴尬地笑着点头。 袁梅的脸就像化开的冰，慢慢的有了情感，眼里都是项龙。 项龙拉着她的手还没有放，郑重其事的对姚曼说，“我不知道你对袁梅说了些什么，我也不想管你对他说什么，你在这里培训的时间应该没几天了，所以本分一点老实一点，不要离他太近，我女朋友她脑子不怎么好使，一根筋容易相信别人的话，他哪里知道这个社会这么复杂。” 女朋友？ 项龙这是直接承认袁梅的身份了。 袁梅吓了大跳，轻轻的低下了头，小声说，“别闹，一会让别人听见了去告状怎么办？影响了你的工作……” “这个不是你应该考虑的问题，你应该考虑的是怎么样让别人不能挑拨我们的关系，下次再自己一个人闷头生气，看我怎么收拾你。” 袁梅的心里甜了，姚曼的脸就有点挂不住了。 气得全身发抖的时候，项龙忍不住又补了一刀，说道：“我和你其实并没有那么熟，你要说是同学，我也承认，不过你当初也只是看热闹的众多成员之一，我并没有把你当做有多善良。看看你对我女朋友做的这些事，确实挺让人反感的，现在安安静静的从这个地方离开，给彼此留些面子。” 姚曼的脸阵红阵白的，挤出一丝笑容来，起身说，“讨厌，大清早的就秀恩爱，酸死我了！” 说着，姚曼就步履轻盈的离开了，只不过背心都在冒冷汗，实在是太尴尬了。 袁梅这才一把将手从项龙的手心当中给抽了出来，哼道：“可是我还是生气，你们明明就在在一起卿卿我我的，还做了那么多让人误会的事情，学校里都在传，你们两个在谈恋爱。” “那也是有原因的，赶紧吃吧，吃完之后我带你去解开心中的疑惑！” 这下子袁梅的胃口好像一下子好了不少，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在众目睽睽之下，项龙替袁梅擦着嘴，然后牵着手，一路走进了赵明的办公室，坐在椅子上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我们在等什么呀？” 袁梅忍不住的问了一句。 项龙轻轻地摸着她的脸，“让你受了这么多天的委屈，今天要把你心中的疑惑全部都给解释清楚，等等吧，马上你就应该知道答案了。” 这一刻，袁梅觉得不管答案是什么，她应该都会和项龙相爱下去。 第1469章 赶紧滚 袁梅本来以为项龙会找一个门当户对，到少要和他身份相匹配的女朋友。 可是刚才在食堂里项龙对姚曼说的那番话，就已经充分的说明了他的心意，这种激动、期待，又带着一丝愤怒的复杂心情让她自己都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就这么坐着，等了一会儿工夫。 赵明来了，手里拿着茶杯，正要去接水的时候，项龙一把从赵明的手里抢过茶杯，主动来到饮水机的面前，将茶杯放在水机上，接了一杯滚烫的开水，再递给赵明。 “你俩和好如初了？” 赵明随口问了一句。 “是！” “不是！” 两人的口径居然没有统一，这也让赵明微微一笑，觉得挺有意思的。 就在这时，劳资办的老李带了两个人走了进来。 看到他们的时候，袁梅也是吓了大跳，昨天晚上他担心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因为后来救他的那群人会不会对李娇和陈圆造成任何的伤害，可是看到他们两个人手牵着手，低着头的样子，浑身上下也没有一处伤痕，应该没事吧？ 正想着，李娇一下子给袁梅跪了下来，抱着袁梅的腿大叫道：“梅子，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们不应该那样对你的，求求你再给我们一次机会吧！” “是啊，袁梅，我们好歹也是几年同学，以后还要做同事，不要把事情做的那么绝，我求求你了。” 陈圆哭丧着脸求着袁梅。 袁梅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突然这么求自己。 赵明扫了两人一眼，马上说，“老李，带他们下去办手续吧，退回学校去，这样的人我们干校不敢用。” 啊？这是把他们开了吗？袁梅也吓了大跳，这一次是毫不留情面的吗？ 赵铭上一次就已经动了这样的心思了，只不过余苹极力阻止，所以赵明不想把问题闹得那么僵化，给了他们一次机会，当然机会扔在这样的人手里，他们是不知道珍惜的，该惹祸还得惹，所以赵明要收拾她们不急在一时。 果然，这才没有过了没多久，她们就已经这么的迫不及待。 抓住这次机会照明不会再让她们翻身了。 李娇和陈圆还在哭喊的时候，余苹闻讯赶来了，除了守在办公室里的环境，看到袁梅和李娇、陈圆这三个老冤家都在，事情大概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校长大清早的就在这儿大动肝火吗？出什么事了？” 余苹笑着问了一句。 赵明心想，你跟我这儿装什么装呢？于是淡淡地说，“书记一路走过来的话，事情应该大概都知道了，就不用再揣着明白，装着糊涂了，这两个人不能要，我得把他们开了，退回学校去，该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他们学校今年下半年还有一次双选的机会，这个时候退回去，兴许还能找到别的工作。我也是为了不耽误他们。” 余苹马上说，“校长，你看我们跟航校之间本来就是合作友好的关系，如果这么贸贸然的将两个学生就这么退回去的话，是不是有点儿太不给面子了？” “书记，我没有跟你商量，只是在通知你，如果你不同意的话，要不然我们就报警解决吧！” 赵明以前多多少少还会顾及一些面子，没想到今天来得这么直接，对于赵明态度上的变化，余苹总觉得有些不安，不过依旧强硬，“报警报警总得有个由头吧，你把警察叫过来干什么？说他们校园暴力，这种事情就算警察也不会管的。” “是，也许警察不会管那些小事情，不过李娇跟陈圆两个涉黑，昨天晚上居然教他们社会上的朋友，把袁梅和何静两个给绑了，强行猥亵，意图轮女干，这种事情我们学校可承担不了这么大的责任，要么叫他们两个滚蛋，要不让警察来处理，书记你自己选吧！” 赵明这话一开口的时候，李娇和陈圆全身发抖，想要狡辩，不过这种事情哪里是他狡辩几句就能脱得了身的。 李娇被吓坏了，她的人生可不能染上这样的污点，于是赶紧点头，“校长，我同意把我退回学校去。” 这下子余苹真的没什么话好说了。 赵明笑着点了点头道：“昨天晚上的事情，我们也会尽可能的替你保密。告诉任何人，只不过还需要你在学校跟家长之间把话说清楚，是你自己不能胜任这份工作，不喜欢这份工作，要求离开的。陈圆，你呢？” 陈圆轻轻点头说，“是是是，我不喜欢这份工作，吃不下来这个苦，所以想重新找一份工作，我主动退出。” 赵明点了点头道：“带他们下去办手续，切记当着他们的面给他们的家长打电话，让学校领导和家长同时到干校来，把所有的手续交接清楚，不要留下任何话柄，不然到时候人家抓着理由闹起来，反倒成了我们的问题。” 老李点点头，“放心吧，校长，这点事情我还是能办好的。” 做事就要做全套，千万不能让别人抓着话柄，要不然这种事的后果还非常不好说。 李娇和陈圆离开赵明的办公室时，眼神无比的恶毒，这样的人，他们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己到底错在哪，只要抓住机会，还会狠狠的再从袁梅在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赵明看着愣神的余苹问，“书记，你这边是还有什么事情？” “哦，没了，航校那边我亲自跟他们通知一下，希望不要造成什么误会。” 赵明点头道：“那就麻烦书记了。” 办公室里只剩赵明、项龙和袁梅三个人。 赵明这才对袁梅说，“你对项龙心中有气，他说的话你可能不会100%相信，所以这件事情还是我亲自对你解释。” “姚曼只不过是项龙用来钓鱼的饵，因为总有一些人对你心怀不轨，他们躲在暗处，时不时的准备咬你一口，为了以绝后患，所以不得不把他们引出来，然后一脚给踹出去。” 赵明笑了笑，说道：“这都是我一手安排的，因为项龙不想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第1470章 绝后 姚曼在项龙和袁梅之间挑拨离间，项龙最初不太好撕破脸，于是将计就计，借助杨曼的趁虚而入，让李娇和陈圆两个人误以为项龙已经甩掉了袁梅。 昨天赵明被孙丽的父母堵在食堂门口的一幕，也会造成一种假象，让人相信赵明品行不端，很快就会在感受当中失去地位。一前一后，李娇和陈圆自然会相信收拾袁梅的最佳时机已经到了。 当然，还差最后一个关键人物。 那就是何婧。 因为何静在最关键时刻出现的“背叛”，让李娇和陈圆真正相信袁梅彻底失势，他们就是要借何婧的手把袁梅给骗出去，所以才有了昨天晚上的那一出戏。 当赵明将这一切完完全全的告诉袁梅时，何婧进了办公室。 “对不起，昨天晚上将你吓坏了吧？” 听到何婧的道歉，袁梅的鼻尖一酸，颤声道：“你们真的坏死了！” 赵明点了支烟，“前阵子我给向龙他爸妈上坟的时候，就已经跟他们提过你了，今年过年的时候，就让小龙带着你亲自走一趟吧，我觉得他爸妈应该会非常高兴的。” 袁梅的眼泪珠子一下子滚了出来，不过这是喜极而泣。 …… 汉市人民医院骨科住院部！ 六人间的病房里叫得跟杀猪一样。 胡老四穿着一件黑色t恤，平头花白，抬头纹看起来跟刀刻的一样。 病房走廊上，他就这么大大方方地抽着烟。 过来一个年纪不大的小护士，板着脸说道：“师傅，这里不能抽烟，麻烦你把烟灭了。” 忙得晕头转向的小护士不会在这里多作停留，准备转战下一个病房。 小护士往前走了两步了，衣服被人给扯住了，回头一看，胡老四正拉着她的衣服。 “你干什么，快放手，我还急着去下一间病房呢！” 呼！ 胡老四一口烟喷在护士的脸上，舔了舔嘴皮子，淡淡地说，“年纪轻轻的，怎么板着脸，你这么说话，谁愿意配合你啊？来来来，态度好一点，再跟我说一次。” 小护士鬼火得很，本来就够忙了，住院部的走廊上居然还有人这么不自觉抽烟？ 不过小护士可能也真的觉得自己的脸色不太好，于是露出一点笑容来，看着胡老四，“师傅，医院禁止吸烟，麻烦你把烟灭一下！” 啪！ “老子不灭！” 胡老四甩手就是一巴掌打在小护士的脸上，凶神恶煞地吼了一句，瞪着大眼，那模样就像要一口把这个小姑娘给吞了一样。 这下子把病房外来来往往的人给彻底给吓傻了。 护士长过来的时候，小护士一头扎进护士长的怀里，伤伤心心地哭道：“他打我，护士长。” 护士长也护犊子，扯着嗓子就冲胡老四喊，“什么人，怎么打人？有没有王法，大家来评评理，你怎么打人？” 胡老四嚣张地叼着烟，冲护士长的脸喷了一口，“打了，怎么的？有意见？再尼玛废话，老子连你一起打，你信不信？” “还特么有谁要过来评理的？” 胡老四吼了一声，刚才在楼梯间的小弟们一下子全都冲了进来。 刚才还指着看看热闹的病患家属在这一刻顿时朝边上退去，面对这群凶神恶煞的混混，他们没有力量反抗，惹上他们，这一辈子都脱不了身，谁敢会招他们。 等人都散了，胡老四把烟头往地上一扔，然后再给自己点了一支，问护士长，“老子能抽吗？” 护士长咬紧了牙关子，却一句话都不敢说，面对黑恶，哪里是老弱妇孺能抵抗得了的？ 胡老四吐了一口烟子，然后转身进了身后的病房，一群小弟就在门外守着。 病床上，被揍得鼻青脸肿的黄毛就躺在那里，旁边还躺着他的几个兄弟。 胡老四摸着他的脸，难过地说，“我曰特么的，你还是未成年啊，他们怎么就下得了这么重的手。” 黄毛口齿水清地说，“是雀雀，就是他干的，爸，你要替我报仇，老子要弄死他。” 胡老四难过地点点头，“肯定肯定，这件事无论如何也要让他们给个交待的。” 胡老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郁闷无比，自己就这么一个独苗，以前刀光剑影的时候从来没怕过，养了个儿子，心思收敛了不少，心想让他多读一点书，以后不用当混混，可是这小狗曰的像极亲爹，读不出来有什么办法？也只能在外面混。 混就混吧，最重要的是，胡老四有钱有兄弟，捧个黑二代出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整个汉市，谁不知道胡老四的儿子什么来头？平常大家都躲着让着，没想到这次居然摔了这么大个跟头。 就在这时，医生进来了，将片子递给胡老四，一本正经地说，“两条腿胫骨骨折，需要手术打钢钉，第三条腿……蛋肿了，我们刚才会诊确定需要摘除，这意味着，以后，他不能传宗接代了。” 嘶…… 胡老四被烧到头的烟头烫了嘴，倒抽了一口凉气时，一个劲地猛抽自己的脸，好几下才把烟头给打掉。 胡老四沉声说道：“医生，我们家到这小子这儿，是在代单传传，我还等着他再长几岁就找个姑娘把事给办了，我也就可以当爷爷了。所以，医生，请你无论如何也要救救他。” “不是我不救，而是汉市目前的条件就这样，这是我们所有医生会诊得出的结论，如果你质疑的话，我建议你可以把孩子带到都城去，不过我想结果应该都差不多。” 胡老四叹了一口气，无论如何，哪怕就是只有百分之一的机会，都是值得尝试的。 “转院吧！” 胡老四做出这个艰难的决定时，医生把同意书免责书递到胡老四手边，说道：“我们院不提供转院救护车，你需要签了免责同意书，也就是说，从他出了这间病房开始，你儿子的生命安全将和本院再无任何关系。” 胡老四也是个狠人，责任书他会签，不过签了之后，对他也不会有任何约束。 他是个流氓，试问这个世上有什么东西是可以约束流氓的。 就在这时，黄毛的电话响了。 黄毛接了起来，电话里，陈圆哭哭泣泣的声音响了起来。 第1471章 多行不义 “你特么还有脸打电话来，老子被你害死了！” 黄毛在电话中怒吼，蛋蛋没了，对他意味着什么？就像被骟了的猪，这辈子除子长肉，别的什么事都做不了。 听到黄毛的吼声时，陈圆一下子哭得更厉害了。 胡老四嘘了一声，示意让他儿子不要再吼了，然后从他儿子手里接过电话来，听陈圆哭喊道：“那个贱人把我告了，我被开除了，老公，你一定帮我，一定要替我报仇啊！” 胡老四淡淡地说道：“小姑娘，我儿子心情不太好。” “啊……是叔叔啊，对不起叔叔，我……” 胡老四马上说，“有什么对不起的，男人就该为女人出头，如果男人不能保护女人还叫什么男人呢？” “叔叔，胡为要不要紧，我想过来看看她！” 胡老四柔声道：“放心，没什么大事，想过来看他是吧，那就来吧。” 胡老四把地址给她过后，然后走到门外，对自己的兄弟说道：“一会要来个女的，直接带走，关起来。” “是，老大！” 交待完了后，胡老四摸了摸他儿子的脸，说道：“你放心，老爸一定会替你报仇的，我们先转院。” 胡老四在最短的时间安排自己的儿子转院，他儿子要是真保不住，那么胡老四肯定是要拉些人陪葬的，顺便，还要完成传宗接代的任务。 …… 陈圆和李娇来到医院。 李娇有些害怕地说，“圆圆，我们把你男朋友害成那个样子，他们不会怪我们吧？” 陈圆摇了摇头，说道：“不会，你放心，我刚才给我老公打电话的时候你也听到了，胡为他爸很疼-他，我们去看看他，要是胡为替我们说说话，说不定他爸一生气，可以把干校一把火给点了。” 李娇想到袁梅就怒火中烧，还有项龙，还有赵明，哼！他们都不得好死！ 李娇在心里暗骂了一声后，跟着陈圆朝楼上走去。 来到病房门口。 陈圆进了病房看了一眼，却没有看到胡为，倒晃他的几个小兄弟还在。 “我老公呢？” “他转院了！” 听到这话的时候，陈圆愣了一下，刚才打电话的时候，不是还在病房当中吗？怎么转院也不说一声呢？ 李娇也在奇怪，“走吧，出去找个公用电话再打打电话。” 陈圆点点头，心想，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吗？也只能先打个电话问问情况。 二女刚一下楼，就有人说，“老大让我在这里等你们，带你们去看胡少。” 陈圆得意地看了看李娇，说，“你看，我就知道他不会丢下我不管的。” 两人被带上了车，只不过去的地方没有胡少，偏僻的农房当中，有两个大笼子，就像关狗的一样。 二女就这样被扔进笼子当中，这一刻，她们才真正知道什么是绝望。 陈圆哭喊道：“你们干什么？放我出去！” 陈圆摇晃着铁笼子，声嘶力竭的大喊了起来。 短发小弟拿着钢棍砰地一声狠狠地敲在铁笼子上，吓得陈圆和李娇哇地大叫了起来。 短发小弟冷笑道：“老老实实在这里待着，等胡老大回来，再好好收拾你们。” “我是胡为的女朋友，你们是不是弄错了！” 陈圆还是没有放弃，喊哭道。 “嘿，我们当然知道你是胡少的女朋友，如果不是你的话，我们胡少也不会以后都当太监了，你知道吗？他的蛋都没了。” 陈圆听得全身一抖，顿时就傻了。 这时，短发小弟接着说道：“你把我们胡少害成这个样子，胡老大会放过你？嘿嘿，别傻了，老老实实等着，你们两个一个也别想跑。” 绝望！ 陈圆瘫在笼子里，整个人都傻了。再看李娇，害怕得全身发抖，缩在笼子的角落，抱着双腿，一个劲地嘀咕，是做梦，一定是做梦，眨眨眼睛睁开就好了。 …… 深夜。 蔡华和跛子坐在了一起，酒杯里的酒刚下肚，又掺上了。 “刚刚传来消息，胡老四他儿子的老二没保住，老胡家算是绝后了。” 蔡华淡淡地说了一句。 跛子说，“我让人把胡老四家的货车给开出来了，已经装车了，天不亮的时候，就动手，雀雀那边已经准备好了。” 蔡华点点头道：“雀雀可以动，推到胡老四头上最好，如果推不过去，就让兔子抗，反正你不能沾，如果王国忠晓得是你做的，他会找个地方把你埋了。” 跛子感激地看了就蔡华一眼，如果不是蔡华告诉他可以报仇的话，他这辈子怕是没有机会给自己的妹妹报仇了。 跛子多喝了两杯，原本有些模糊的妹妹变得清晰了起来。 明明都读高中了，用不了多久就可以考个好大学。 跛子出来混，为了不影响亲妹妹，所以都离得远远的，生怕给妹妹带来什么不好的影响。 妹妹想的是把他拉回正道。 有天晚上，跛子和雀雀在喝酒，他妹妹居然找来了，就那么一眼，雀雀就看上他妹妹了，顺口就说，要当跛子的妹夫。 跛子是个尺度比较大的人，什么玩笑都可以开，唯独妹妹的玩笑，他接受不了。 当时跛子就很严厉地警告了雀雀。 没过多久，跛子的妹妹就出事了，被雀雀派人抓住了，那晚喝多了酒，王国忠也在。 雀雀为了讨老大的欢心，居然说可以冲喜，于是就把那个可怜的小丫头送给了王国忠。 王国忠这种天不怕地不怕的人，送来就拿着，丝毫不客气，王国忠完事了又交给了手下的那帮弟兄。 跛子找到妹妹的时候，早就已经没气了。 父母恨他，恨他是个流氓，一年之内相继离世。 雀雀上位了，可是跛子还是个小弟，他不可能不报仇的，但是平常也近不了身。 王国忠后来找小弟顶罪，跛子去了，所以出来了才有机会留在王国忠的身边。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跛子不是君子，但是他有耐心这么一直等下去，眼下，最好的机会已经出现了。 蔡华拍了拍跛子的肩膀，“跟兔子好好谈谈，这件事，她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 跛子点点头，“你先去吧，兔子快来了！” 第1472章 一切看上去都很顺利 王国忠的流氓集团一个有四个最得力的混混头子。 跛子、雀雀、兔子、绿毛。 这四个人在外面的名头都很响，至少在汉市，是无人不知的。 跛子和雀雀之间的恩怨，在他们这个团伙内部来说不是什么秘密。 兔子一直在强调，“跛子有一天肯定会干掉雀雀的。” 这句话说得久了，自然也就变成了真的，大家都相信会有这么一天的。 兔子到了茶楼的时候，跛子正提着带鹤壶嘴的水壶在冲洗紫沙壶。 掰了茶叶往紫沙壶里一放，高水冲茶，刮掉水面上的沫子，开水当中滚洗紫砂茶杯，家将茶杯加到面前，两个摆成一排，茶壶当中的茶水冲出来色泽清亮，茶香淡雅宜人。 兔子喝茶没有那么多讲究，不就是一个杯子加点茶叶。水一泡就能喝，这么高档的东西，兔子一般不玩，是一帮泥腿子，跛子还能玩得出来花？ 兔子忍不住嘲讽道：“猪鼻子插大葱，你给老子装象。晚上喝茶你也不怕睡不着？” 跛子他不在意兔子说了什么，一杯下肚，淡淡地说，“今天晚上睡不睡得着，就看你的心情了。” 兔子听到这话的时候，愣了一下，问，“有话直说，吞吞吐吐的干什么？” 跛子笑了笑，“你就听好了，胡老四今晚有几车矿石从他的新坑当中拉出来，老大的意思是抢过来，本来是让我去的，结果换了雀雀去。” 兔子笑了，“尼玛一个跛子，怕你办事不牢靠，让别人去怎么了？” “鸭儿河旁边的山里藏的全是金矿，外面传消息，未来30年都采不干净，你说说，要是老大把护矿队的队长交给雀雀了，你眼红不？” 跛子开始扔肉骨头了。 兔的他脸色明显变了一下，不过还是强颜欢笑的说，“你tmd捞不着好处，并不代表我捞不着，我、雀雀、绿毛，个人的机会应该都是相等的，你不要以为老子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 跛子哼哼一笑，“雀雀和绿毛的机会是一样大的，而你，恐怕还没我的机会大，上次吃家饭拉野屎的事情，已经让老大对你产生怀疑了，这一次的事情，为什么交给雀雀去做，而不是交给你和绿毛呢？首先老大肯定是更倾向于雀雀的。” 兔的脸皮子不停的抽搐着，他心里很清楚，混这一行的一般老大信任，谁都会把重要的事情交给这个手下去做。兔子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见到老大了，仿佛被人遗忘了一样，加上跛子的话，让他的心里慌得一批。 “你他妈让我过来是看我笑话的？” 跛子嘴一撇，晃了晃脑袋说道：“我没基巴事，把你喊过来看笑话？” 兔子直勾勾的瞪了跛子几眼之后，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马上问，“你特么不会是想……动手？” 跛子说道：“是我动这个心思了，你现在可以去告诉老板。” 兔子眼神狐疑不定，说真的，他几次都想离开位子了，可是他又不相信跛子把他叫过来，只是单纯地透露自己的心思，肯定还有别的原因。 一大颗汗珠子顺着自己的脸颊流了下来，兔子有些紧张地问，“说说你的想法。” 跛子笑道：“先不说雀雀人间蒸发了之后对我有什么好处，反正他不在的话，至少在护矿队队长这个问题上，你和绿毛这机会就是均等的，你难道就不想搏一搏？” 兔子笑问，“我他妈就算和绿毛两个人就算是一半的一半，这种好事也不一定会砸到我的头上，你刚才不是还说老大已经对我产生怀疑了吗？” 跛子当时就笑了，马上说，“怀疑老大对谁都怀疑，他本来就是个疑心病很重的人，100%的吧，我可以让你当上这个护矿队的队长，前提是拿下雀雀，要不要听一听？” 兔子当然要听，而且还听得很仔细。 在抛开雀雀这个前提之后，跛子把自己的想法一股脑的倒给了兔子，几乎没有犹豫，兔子当时就拍板了，“干特么的！” 不过兔子想了想又说，“然后我只负责交给你，动手的事情你自己来。” 跛子点点头道：“我也是这么个意思！” 两人又在商量了一下细节，在茶楼就此分开了。 …… 凌晨三四点的时候，正常人一般是睡得最香的时候。 不过在汉市，拉矿的车这个时间点是非常猖獗的，一来事不怕查，这二来嘛，干一些偷鸡摸狗的事情才更加的方便。 雀雀躺在车里睡觉，这是一条断头路，没有车费过来，所以兄弟们藏在这个地方是非常安全的。 拉矿的车一般前面都有放风车，保证全面安全了，货车才随后跟上。 雀雀睡得正香的时候，突然有小弟在他耳朵边上说，“老大，放风的车已经过去了，货车应该马上就到。” 雀雀一睁眼，抹了一把脖子上的汗水，扯了扯大金链子，然后说，“干！” 雀雀的兄弟都是狠人，拿着砍刀都是一米多长的，而雀雀本人提了一把刷子枪（散弹）从断头路上冲了出去，就那么直挺挺地他在路中间。 果然没过多长时间远光灯打了过来，然后开始不停的按喇叭，司机发现人怎么也不走的时候，就放慢了车速，在看清楚雀雀手里拿的重火力，吓得魂都没有了，从车上跳下来，和几个兄弟掉头就跑，要是跑得慢一点，连魂都没有了。 “呸！尼玛批没血性的东西，居然拼都不拼一把，就白白的把这一车矿石便宜了老子！” 雀雀骂了一句，手下的小弟在旁边拍马屁，“在汉市，谁都不知道雀雀哥是老板之下第一人，胡老四的人怎么敢跟雀雀哥硬拼？那不是找死吗？” 雀雀在小弟的脸上拍了几下，说，“还是你这狗日的嘴巴甜会说话，把车开走，拉回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成色。” “是！” 雀雀的小弟们都知道，如果这件事情成了的话，以后跟着雀雀哥那是吃香的喝辣的，保证不会亏待。 不一会，这条路上走得干干净净，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第1473章 儿子没保住 王国忠醒来的时候自己还躺在按摩床上，撑着身子，坐起来的时候头有点晕，一个娇娆姑娘让他靠着自己，双手在他太阳穴上轻轻的按摩起来，“老板，慢一点。” 王国忠哈哈一笑，“你这个婆娘怎么晚上一套白天一套？昨晚是谁一直喊快一点的？” 妖娆的女人不在多话，只是浅浅一笑，酥媚入骨。 就在这时，雀雀打着哈欠进了门，手上居然还缠着绷带。 王国忠一睁眼，看了看雀雀，“事情进展的怎么样？” “老板，全部拿下，矿石的橙色已经检查过了，好东西啊！” 王国忠的眉头一跳，果然是好东西啊！于是王国忠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问，“胡老四那边什么反应？” 雀雀笑着说，“他能有什么反应啊，干咱们这行的就是愿赌服输，抢矿这种事情原来经常都在发生，栽了只能说明他们的工作做的不到位，难不成还想找回场子？” 王国忠点了点头，“可以了，先回去吧！带着兄弟们好好乐呵乐呵，这笔账算我的。” “是！” 等雀雀出去之后，王国忠让女人也走了，穿上衣服过了没多久，段丽莎就进了房间。 王国忠十分惊讶的看了段丽莎一眼，“你怎么知道我要找你？” “您办成了东西是好东西，你不是等问问我现在有多少钱吗？” 王国忠嘿嘿一笑，说道：“挺懂事！马上跟市里面联系一下，看看鸭儿河那边的开采权全部拿下的话，大概需要多少？” “已经问过了，大概要1.4个亿！” 不等王国忠开口，段丽莎接着说道：“我们账面上现在能流动的资金大概还有3000万左右，其余的钱全部都投在九里岗那边，没有大量的资金回笼，要吃下这一块的话难度有点大。” 王国忠眉头一皱，说道：“原本几千万就能搞定的事情，怎么突然一下涨到1.4个亿了？” “现在不知道多少人惦记着，那一块还没找权威部门进行鉴定，如果真的走到那一步的话，这个价钱估计还得涨，他们是看准时机要狠狠的捞上一笔，关键是你不让他捞还不行，几家大企业好像也已经盯上了。” 段丽莎也是一脸愁容的样子。 王国忠嘿嘿一笑，“愁眉苦脸的干什么？我王国忠还会缺钱吗？把公司的固定资产整理整理，找银行贷款，用银行的钱赚自己的钱才是王道，动不动就拿我们自己的资金来投资，这不是傻吗？” 段丽莎摇了摇头，“老板，我觉得这件事情还是稳妥一点比较好，会不会太着急了一点？” 王国忠也觉得着急了一点，不过段丽莎竟然把这个问题提出来了，那么他就觉得其实也不算着急。于是如同指点江山一般的说道：“丽莎，你知道老子这么多年来为什么可以顺风顺水吗？靠的就是我这双眼睛，我看准的东西说他赚钱他就一定赚钱，这次费了这么大的功夫，跟市里边联合起来将那些小家小户的全部给亲退了位的就是把鸭儿河那一片全部给拿下，赚钱的事情我只需要一家独大，别人休想染指。不过咱们也不能跟那些有国资背景的企业抢，所以烦死了，就得走到他们的前面，把合同签了，白纸黑字的让他们无话可说，去，跟银行联系上，赶紧把这件事情给办了，以免夜长梦多。” 段丽莎还想提醒什么的时候，欲言又止的样子，让王国忠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段丽莎一转头，嘴角扬了起来，说到看人，还是赵明看得准。 王国忠这个人最大的缺点就是优越感太强了，主意大，容不得别人提半点意见，这也是一路顺风顺水所付出的代价，让他早早的就没有了危机意识。 段丽莎心中的一块大石头总算要放下了，为了儿子，她现在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胡老四回来了，第1件事情就是去看看笼子里关的那两个女人。 看到胡老四的时候，陈圆连滚带爬的爬到笼子边上，摇晃着笼子门，大叫，“叔叔，求求你放过我们吧，我们真的不是故意的，要怪，就怪那个叫什么雀雀的，是他带人把胡为给打成这个样子的，跟我们没有关系。” 胡老四蹲在地上，一边抽烟，一边抠脑门，生了个儿子取名叫胡为，希望他大有作为，没想到却特么的成了胡作非为，真是事与愿违啊！ 胡老四叹了一口气，说道：“你知道昨天我把我儿子送到都城医院去的时候，不是你在想什么吗？我心里在想，这狗基巴医院为什么这么多人？我在想那是医生的服务态度为什么那么差？连个护士理都不理我们！我胡老师在汉市混了尼玛这么多年还从来都没有这么窝火过，等到走出汉市到了都城之后，才发现自己啥也不是。” 胡老四墩子45度的看着天花板，将烟头放在嘴上，狠狠的吸了一口，眼中居然还闪着泪花，淡淡地说，“没了，抢救不及时，没保住，以后就是个废人了。” 陈圆一听，全身抖得跟筛子一样，李娇也是一脸绝望。 这个流氓的儿子废了，她们俩自己送上门来，还能跑得了。 胡老四把烟抽完了，慢慢的站了起来走到门口拉开门，阳光打进来的时候有一点刺眼，胡老四朝你挥了挥手，说道：“都进来吧，好好玩！” 话音刚落，胡老师的手下鱼贯而入，一个接一个地冲进了这间房子，有人直接把笼子给打开了。 前一秒还想出去的两个女人，这个时候却死死地贴着笼子的内壁，双手抓着铁栅栏，死活都不愿出来，嘴里还在大叫，“胡叔叔，我错了，我是胡为的女朋友，我愿意照顾她一辈子。” 李娇哭喊，“放过我吧，我求求你放过我吧，你要什么我都愿意给你……” 话还没说完的时候，整个人就被扯了出去，三两下就被扯开了。 胡老四走出房间，重重地关上了门，伸手搭在自己兄弟的肩膀上说，“去，找人跟着雀雀，找几个手脚麻利的，今天晚上我要让他知道，得罪了我胡老四，天王老子也保不住他。” “是，老大！” 身后的房间里，叫喊声显得有些凄惨。 第1474章 趁火打劫 害人之心不可有啊！ 这两个女人如果老老实实地回学校，重新开始自己的人生，这一辈子说不定会平平安安地过去。 有的人在挫折当中总结经验，让自己站起来，走得更远。 有人在挫折当中，变本加厉，将责任都推在别人的头上，时时刻刻想着报复，最终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终将会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李娇和陈圆不就是个很好的例子吗？ …… 雀雀本来是准备将几个兄弟全部叫在一起，晚上好好庆祝庆祝，不过刚刚办成了这么大一件事情，接下来涉及到自己是否能当护矿队队长的问题，所以还是准备老老实实的自己庆祝庆祝就不再去招绿毛和兔子了，现在这个时候最适合的当然就是闷声发大财了。 汉市古城城墙外有一条街，歌厅酒吧都有，与宵夜大排档各占一半，生意很火爆。 雀雀心情大好，把手底下办事能力比较强的兄弟全都带在了一起，坐在绿宝石歌厅当中，喝酒庆祝。气氛非常的热烈。 抢了一车矿，证实鸭儿河那边真的是座大金矿，可想而知，接下来老大肯定是有大动作的。半年时间之内，鸭儿河就能全面开采，到时候源源不断的矿石拉出来，那可都是黄澄澄的金子呀。 雀雀大口的灌了一杯酒，猛地抽了一口烟，大声的吆喝道：“都特么的去唱歌，搞热闹一点，多耍一会，等哈去洗脚搓背！” “谢谢老大！” 众人吼了一声，就各自去点歌了，原本这个歌厅当中还有别的客人，一看这帮人人多势众的样子，抱自己的哥也不敢唱，生怕把他们给招惹了，惹得一身麻烦。所以也只得挥挥手让老板赶紧播放下一曲。 音响当中响起一段音乐的时候，刘德华99演唱会时的风烧在大屏上展露无遗，带着观众一起互动，“嘿……喝……嘿……喝……” “老大，你的歌，开心的马骝……” 小弟殷勤的将话筒直接递到了雀雀的手边，雀雀也没有客气，他最喜欢刘德华，这首歌早就成了暖场子的专用曲目，拿着话筒就开始唱，半生不熟的广东话，听得有些脑壳疼，不过小弟们的反应却十分的热烈，不停的鼓掌叫好。 不过一直坐在边上有一桌客人，听得有些不耐烦。 这边在鼓掌喝彩，那边却是满脸不爽，有人站起来走到吧台那里，直接把这首歌给切了。 热热闹闹的音乐声突然断了篇，雀雀还冲着话筒一顿乱唱，发现做伴奏的时候突然声音一滞，扭头对着吧台里的老板来了一个死亡凝视。发现切歌的人并不是老板，而是另外一桌的客人。 雀雀的脸色垮了下来，随手将话筒重重地扔在桌子上，碰的一声，回音四起。 大哥受了气当小弟的自然不愿意，有人摇摇晃晃的走到另一桌客人的面前说道：“尼玛批，晓，不晓得你们刚才在干什么？敢切我老大的歌。我特么是看你们是不想活了。” “你老大谁呀？我不认识，操你mlgb，唱的那么难听，就不要出来丢人现眼了好不好？” 本来就没有音乐声，这话一喊出来的时候，整个场子里所有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于是十几个兄弟朝那一坐，直接围了过去，人还没靠拢的时候，刚才过去谈判的那个小弟就被一酒瓶子狠狠的砸在头上，哐啷一声响后，他抱着头就卷在了地方。 雀雀也没想到在自己的地盘上居然还会发生这种事情，今天心情这么好，居然有人敢扫他的兴，站起来大手一挥，“给我往死里砍。” 小弟们就像发了疯一样，朝那一桌客人扑了过去，这才发现旁边还有几桌的客人，全都站了起来，抽出刀来就在里面一顿血拼。 雀雀的酒都醒了，看样子别人就是有备而来啊，正准备往后挪的时候，孙策一把刀照着他的脸就劈了下来。 却下意识的抬手一挡，手臂上被剌出一条大豁口子，血哗哗地往外流。 那人抬起刀来，冷声道：“雀雀，我们四哥问候你全家！” 说着，那人双手举着砍刀，用尽全身力气朝雀雀的身上砍了下去，这一刀要是挨结实的话，雀雀应该就没命了。 如果换在平常的话，和汉市各方势力都应该是井水不犯河水，可是今天凌晨的时候才抢了一阵矿，秋后算账这种事也属平常，还是特么的大意了。 特么的！ 雀雀在心里大骂了一声，关键时刻，展现出极强的求生欲，顺腿踹飞了身前的那张椅子，撞在了那人的肚子上，动作迟缓的一瞬间，雀雀为自己争取到了宝贵的逃命机会，就地打滚三圈，翻身捂着自己的小臂一路连滚带爬地往外冲。 可是大门口早就已经砍得昏天暗地，出路完全被堵死了，一头扎进去的话，敌我都分不清楚，说不定就是一阵乱刀招呼上来了。 雀雀扭头就往后门跑，后边是条巷子吧，从那个地方应该能出去。 想到这里，雀雀一脚踹开了后门，刚一露头，就看到一个黑影守在那里，吓得雀雀一抖，打火机点烟的时候，光线将他的脸照得红通通的。 雀雀看清来人的样子，松了一口气，摇头道：“我曰你先人，兔子，你在这里躲着做什么，吓老子一跳。” 兔子把烟递给雀雀，“来，压压惊！” 雀雀接过去猛地抽了两口，不过马上又觉得哪里不对劲，直勾勾地看着兔子那张阴森的脸，一只眼大一只眼小地问，“你特么还没说，你为啥在这个地方？” 兔子笑了笑，说道：“雀哥，你有点不厚道啊！去抢胡老四的矿，你居然不喊我，是不是一早就把护矿队的队长给盯上了？” 雀雀讶道：“什么基巴护矿队的队长，我都不知道你在说啥……等一哈，你不会是想把老子弄死，自己顶位子？我曰……” 雀雀恍然大悟地叫了一声，手上的血还在滴，顿时一阵头晕眼花，“我曰……尼玛的给老子下药！” 第1475章 风雨汉市 兔子的手上不想沾血，下点药在烟里请雀雀抽还是可以的。 等雀雀反应过来的时候，早就已经不醒人事了。 兔子是坏人，也是一个有想法的坏人，多次希望加入到盘龙的生意当中。 可是王国忠说，混混就负责打架抢地盘，赚钱这种尔虞我诈的细活不适合他们这种刀口舔血的流氓来做。 以后兔子还觉得这是老大在夸他，可是外面的花花世界吸引力越来越大，靠拳头打天下的日子越来越远了，多挣点钱才是王道。 兔子想得很简单，只要当了护矿队的队长，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捞一票大的，有了钱，想干点什么不是干，也不用一直看王国忠的脸色了。 这才是他替跛子除掉雀雀的原因，谁特么的都靠不住，最后还是得靠自己。 雀雀失踪了！ 外面理所当然的都在放风，是胡老四把人给抓走了。 跛子、绿毛、兔子同时出现在王国忠的办公室当中。 “老板，兄弟都撒出去了，没找到人。” 王国忠听了绿毛的话，沉吟片刻，问，“胡老四的脑子最近是不是被门夹了，不太好使？” 兔子说，“听说前两天，雀雀的人把胡老四他儿子给打了，有点严重，蛋都踢爆了！” 王国忠听得眉头一皱，心想，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胡老四的疯子行为就可以理解了。 在汉市，大家心里都知道，得罪王国忠的下场不会太好，所以这么多年盘龙集团一家独大，也没有遇到过什么麻烦。 眼下敢跟王国忠正面对抗的，也只有胡老四了。 王国忠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马上说，“把人手召集起来，今天晚上开始扫胡老四的场子。无论如何也要把雀雀给找回来。” “等等，老大！” 啪！ 王国忠甩手就是一巴掌抽在王国忠的脸上，“叫老板！” “对不起……老板！” 听到跛子的称呼一改，王国忠的脸色也变得好了起来，就像刚才那一巴掌不是他抽的一样。 “说，什么事！” 跛子说道：“这件事情巧合实在太多了，老板要不要先把事情搞清楚，以免中了人家的奸计，鹬蚌相争，如果真是这样的，对盘龙来说也不是什么好事。” 王国忠哼了一声，“你以为就你聪明，我就想不到，跛子，脑子你没有，就不要在这里给我自作聪明了，想借胡老四的手来除掉雀雀？你特么想屁吃吧？” 跛子紧张地摇头道：“老板，我绝对没有这样的想法，我只是不想盘龙集团受到牵连，要是大规模地干起来，万一被扫了，盘龙这么多的生意都会有麻烦。” 王国忠抽雪茄，喜欢在烟嘴那里插一根火柴棍子，这样就可以叼在嘴里，又不妨碍说话，看起来十分的嚣张。 “我，王国忠，汉市的土皇帝，在汉市的地界上，除了老子欺负人，哪有人家踩我头上的道理，今天晚上，我要胡老四的堂子，厂子，还有他的人，一夜消失，动手，对了，把雀雀给老子找出来！” “是！” 三人齐齐地喊了一声之后，各自分头办事去了。 段丽莎来到王国忠的身边，柔声道：“对跛子这么凶做什么？” “哼，卧薪偿胆的故事老子不是没听过，谁知道他是不是白眼狼，敲打重一点，看看他有没有反心而已。” 段丽莎娇媚地笑了笑，“我才不信呢，明明是好多人都惦记着鸭儿河，你趁这个机会，狠狠地敲打各方的势力让他们别再打鸭儿河的主意！” “哈哈哈哈……还是你看得通透！” 王国忠在段丽莎的屁/股上拍了一下，道：“早就跟他们说了，混混负责砍人抢地盘，挣钱是个精细活，哪里轮得着他们动脑子，再说了，他们有脑子吗？” 段丽莎这下子笑得更开心了，王国忠还是太自负了。 这一夜，汉市帮派大乱斗，酒吧歌厅洗浴到处都在发生砍人的事情，好些个店面都被砸得稀巴烂。 胡老四要的雀雀失踪了，人却不在他的手里，自己的场子还被砸了。 想想自己那还躺在都城医院的儿子，胡老四不断地抠着自己的脑门，这件事情怎么一下子就闹到不可开交的地步了，接下来怎么收场呢？ 正想着这个头痛的问题时，几个警察进了房间。 胡老四看得眉头一皱，马上说，“同志，你们来得正好，我要报警，有人把我儿子打了，挺严重的，行凶的人叫雀雀，你们赶紧去抓人吧！” 警察笑了笑，“胡老四，别东扯西扯，今天我们是来抓你的，你涉嫌绑架，暴力侵害女性，从事非法活动，故意伤害，胡意杀人，……” 一通嫌疑罪名说出来的时候，胡老四自己都傻了，老子居然有这么长的名头，太有排面了。 警察没有跟他瞎扯的工夫，铐上就带走了。 胡老四临走的时候一点都没有挣扎，好像被抓进去也是一个平息事端的方法吧？ 场子被扫了，胡老四被抓了，可是雀雀还是下落不明，没人找得到他，就像这么凭空蒸发了一样。 …… 四周很黑，黑得居然没有一点光，雀雀的手脚都能动，可是自己的脖子却被什么东西给固定着，上不得，也缩不进去，花了很长的时间也没有个进展。 雀雀没办法，也只能使出最后一招了，大喊，“救命啊，有没有人啊，有没有谁来救救我……” 咦？ 有光了？ 看到摇曳的火光时，雀雀一下子激动坏了，大叫道：“这里，我在这里，能听得到吗？” 那火光就像真的听到了雀雀的声音一样，离他越来越近，慢慢地，让雀雀看清了四周的环境。 这特么居然是在一个窑洞当中，人影打在窑洞的内壁上，很大很大。 那个拿着蜡烛的人走进时，顿时让雀雀感到有些绝望。 “跛子，我曰你先人，你想干什么？” 跛子把蜡烛的找个地方固定了起来，然后又从包包里拿了几只蜡烛出来把它们放在这个窑洞的每一个角，让这里看起来亮堂一些。 “我想你死！” 这四个字太平淡了，平淡得一点感情都没，正是这样的语气，才让雀雀怕得发抖，他不怕疯狂的人，这类人冲动时所干的事情三言两语是可以摆平的。 可是极度冷静和理智的人做这样的事，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第1476章 汉宫藏娇 “跛子……跛子……不不不，林海，海哥，有什么话好好说。” 如果不是雀雀突然喊了自己的名字，跛子觉得自己都快忘记自己叫什么名字了。 跛子笑了笑，说道：“我以前跟你是兄弟！” “是是是，我们是兄弟，是好兄弟！” 跛子淡淡地说，“我妹妹来找我那天，我就警告过你，任何人打我妹妹的主意，我都会让他死得年轻。” “海哥，真的不关我的事……我……” 跛子今天过来不是来听雀雀解释的，只不过现在要做准备工作，所以可以闲聊两句。 “海哥，你听我说，是老板，是王国忠，他第一个上的，真的不管我的事，他说要么不做，要么做绝，所以才有了后面的事……” 雀雀紧张得全身发抖，已经说不清楚话了，他被被在铁箱子里，头被卡在这个只有脖子粗细的洞里，进不得，也退不得，到目前为止，他也不知道这个特制的大箱子是用来干什么的。 雀雀心里清楚，他今天只怕是没有好日子过了。 跛子从外面提了几个大麻袋，麻袋里面装了什么活物，还在不认定地动。 雀雀隐隐觉得这些活物跟自己有关，一定是跛子用来准备折磨自己的。 雀雀的嘴皮子都青了，满头大汗地摇着头，颤声喊，“海哥，我错了，我真资格地错了，放我一条生路，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你放心，今天的事怀我一定不告诉老板，海哥，钱，我有钱，五十万……不，一百万，我有一百万，全部都给你，有这笔钱，你下半辈子就可以过得很幸福，放了我，我马上就给你取钱！” 跛子喜欢看雀雀惊恐的样子，这亲的场面可以一点点将他的血仇给冲淡。 呼！ 跛子吐了一口烟子，说道：“我妹妹当时也这么求过你吧，你放过她了吗？” “没有……不是，海哥，事情都过了这么多年了，什么仇什么怨都该放下了，你不能总想着报仇。” 跛子笑了笑，“我妹妹死了，我爸妈恨我，一年之内先后去世，是被我气死的，嘿嘿，三条命，我不想着报仇，难道想着出人头地，你以为我为什么要替王国忠顶罪？” 说着，跛子打开了铁箱子上的那个小门，然后把麻布口袋的口子对准小窗口解开，那些个活物发了疯里往里钻。 三袋的东西全都放了进去，里面传来叽叽的叫声，吓得雀雀尖叫，“我曰尼玛，这是啥，放我出去，快把它们弄走……啊……海哥，我求求你了……哎哟，它们咬我……” 雀雀疯了，箱子里的手脚拳打有脚踢了，一下下的刺痛让他惊恐无比，整个人的心理防线顿时就崩溃了。 铁箱子下面有个洞，跛子把几块木头喂了进去，就像往灶里喂柴一样。 跛子把柴点着了，火不算大，铁箱子就是灶上的一口大铁锅。 “雀雀，我知道一道菜，名叫汉宫藏娇，这道菜名是什么来的呢，取的是金屋藏娇的典故，这道菜是一块完整的豆腐放在锅里，饿了几天的活泥鳅把屎拉干净，把沙吐干净了，就和有这块豆腐放在一起，开了小火慢慢煮，活泥鳅受到生命威胁的时候，就会发了疯一样的地乱钻，最后它们就全都钻到这块完整的豆腐当中，豆腐熟了，泥鳅也熟了，泥鳅的头在豆腐外边，尾巴也在外边，看起来挺美，但是挺残忍……” “啊……啊……” 雀雀开始怪叫了起来，大叫，“跛子，海哥，当我求你，真的，我真的错了，放过我吧……” 雀雀哭了，眼泪跟汗珠子一块往下流，他感受到了温度，而铁箱子里叽叽的叫声明显变得更加密集，而且能听出它们的惊慌。 看到雀雀凄惨的样子，跛子冷笑地刨了刨火，说道：“你是豆腐，我把泥鳅换成了耗子，这些畜牲的打洞能力比泥鳅还是要厉害很多……” “畜牲，你就是个畜牲，我不会放过你的……” 跛子哼哼冷笑，“我还会让你有活着出去的机会？哼哼……” 雀雀知道这个时候再怎么求饶也不会有半点用处，哭喊道：“跛子，你不得好死，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我要你全家死绝……啊……” 雀雀全身僵直，用来对抗那种无数撕扯的痛。 跛子想了很久要怎么让雀雀死得不那么痛快，想了很久之后，在王国忠的一顿宴请上看到了汉宫藏娇这道菜，当时他就觉得如果把雀雀做成这道菜的话，一定会爽到极点。 这个废弃的砖窑和大铁箱子大概在半年前就已经准备好了，只要有任何机会跛子都不会放弃的。 雀雀在撕心裂肺地尖叫，嗓子都快听不到声了，跛子还是一脸平静地说，“你知道这道菜的关键在什么地方吗？就是火不能太大，要不然把耗子能烧死了，它们还没开始打洞就死了，那不是白白准备了这么久？所以要小火，只能让它们感受到危险，像地震来的时候一样，它们会在最短的时间寻找到出口逃到地面。现在也一样，它们觉得热，觉得危险要在你的身上找避难所了，怎么样，是不是很爽？” “啊……我曰死尼……啊……好痛啊，你特么的能不能给我个痛快……” 雀雀以为自己会昏死，可是这种千刀万剐的切肤之痛让他根本没办法昏过去，就算明知道自己会死，但是也死得很清醒，能清清楚楚地感觉到大腿肉被啃食，能感觉得到鲜血在流淌…… 雀雀的小基基被啃没了，肚皮也被啃穿了，但是他依然清醒，求饶、怒骂、呼救…… 反反复复，足足折磨了三个小时，跛子走出了窑洞，天蒙蒙亮。 跛子点了支烟，泪流满面，终于报仇了。还剩一个王国忠，不用太急着，用不了多久，他也该倒霉了。 当到跛子出现在白金汉宫时，眼珠子上全都是血丝，摇头叹了一口气说，“老板，我已经尽力了，实在是找不到雀雀。” 王国忠一直沉默着，这样的结果显然是让他不满意的，他的眼珠子一直打量着跛子，想从他的脸上找一点破绽出来，可是一点苗头都看不出来！ 第1477章 聪明人都自以为是 兔子是个聪明人，他不是一个好打听的人，把人直接交给了跛子，就没打算再知道雀雀到底闹了个什么样的下场，因为那已经不是他应该关心的事情了。 跛子看着王国忠，“要不一会儿再出去找一找？说不定胡老四只是把它藏起来了。” 王国忠摆了摆手说道：“不用再麻烦了，我想雀雀多半已经遭了胡老四的毒手，要不然的话，他也不会让警察把他逮了。” 要知道在以前社会的时候，有一种最简单直接的解决冲突的办法，就是报警把自己给抓了，问题不交代清楚的话，检方一般不会提起诉讼，能把所有问题搞清楚的时候，判下来也不会太严重，风头过了还能保住自己一命，是那个年代大哥们最喜欢用的办法。 王国忠听说胡老师非常积极主动的配合警方办事，就这么把自己给送进去的话，十有八九是为了逃避。 既然目的已经达到了，也就不用再追究下去了，死一个雀雀又算什么呢？ 王国忠这样的态度，让兔子多少还是有些心寒的，特么的辛辛苦苦给你打听一下，做了这么多事情，莫名其妙的失踪了，你也不多找找，说放弃就放弃，当大哥的果然还是靠不住呀！ 谁说兔子知道雀雀被跛子给搞死了，不过他还是对王国忠有些失望，顿时就对自己做的那些事情感觉没那么内疚了。 王国忠不想再讨论这个话题，话锋一转，“鸭儿河那边的情况十有八九是真的，公司下一步将在鸭儿河上边的山上开矿，进进出出那么多车，这么多的矿石，总得让人盯着，护矿队的队长从你们三个当中选一个，跛子，你说说你的意思吧！” 跛子想了想，马上说道：“我选绿毛……” 绿毛一听这话笑得都合不拢嘴了，朝跛子拱了拱手，说道：“谢谢兄弟这么给面子。” 绿毛高兴，兔子就气的快死了，点了一支烟，横眉怒眼的瞪了跛子一眼，想骂人，不过王国忠在场含在嘴里的话又骂不出来。 于是王国忠看着兔子问，“你觉得谁可以当这个护矿队的队长？” 兔子马上摇头，带着火气地说，“我没意见。” “你呢？” 当王国忠的目光看到绿毛的时候，绿毛毫不客气的说道：“如果让我们自我推荐的话，我肯定不会选我们自己，不过现在已经有兄弟竟然站出来指名道姓的推出绿毛来当这个护矿队的队长。要是再推三阻四的话，不是辜负了兄弟对我的信任吗？老板放心，如果这个位置交给我，我保证让矿上平平安安。” 王国忠又看着一直没有开口的段丽莎，“你是个什么意思？” 段丽莎笑了笑，“就绿毛吧，下面的兄弟服他。” 兔子再次瞪了跛子一眼，那眼神就像要吃人一样，恨不得将跛子给撕了，这样的眼神让王国忠非常的满意。 王国忠清了清嗓子，说道：“那就这样吧，现在我宣布护矿队队长这个位子交给……兔子！” 我准备起身发表获奖感言了，没想到直接来了个急转弯，差点没把他腰给闪了，兔子不敢相信的指着自己的脸，“老板，你说的是我……你是认真的吗？” “我这个人向来是很公平的，下面的兄弟工作做的怎么样我心里有数，兔子，你跟我这么多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个位置一直就打算交给你的，我想绿毛这么大度也不会有意见的，你说呢？绿毛！” 绿毛的脸抽了一下，干笑道：“老板说什么就是什么！” 王国忠就是这样，出牌完全不按套路。 当然他并不知道他这种不按套路的方式早就已经被身边的人摸清楚，而今天晚上也正是跛子联合段丽莎给他上了一课。 王国忠想的很简单，你们全部都支持绿毛是不是？那就说明你们跟绿毛的关系不错呀，如果你们几个人联合在一起，到时在金矿上做什么手脚的话，有你段丽莎这样的财务鬼才然后试一下，明明一本帐案地理一本帐到时把老子的钱都给亏空干净了，我去找谁去？ 现在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兔子的心里有了一根刺，在选护矿队队长这件事情上，他们所有人都倾向于绿帽，这样兔子非常的不爽，自然搞起了对立，兔子以后在护矿队队长这个位置上整出什么猫腻的话，有人会第一时间反应，也不担心他玩的出来什么花。 王国忠觉得自己在家里人这方面是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用这种的方法来驾驭手下，他才能掌控全局。当然，他并不知道跛子和段丽莎的背后站着同一个人，这个人正把他玩的团团转。 兔子有些激动地握着王国忠的手，认真的表态道：“老板放心，从今往后我一定保证矿上的安全，绝对不出任何娄子，请老板放心。” 说这话的时候，兔子还狠狠的瞪了跛子一眼，敌意十足。 王国忠猜雀雀十有八九是遭遇不测了，刚才跛子这么一闹，也就跟兔子咱的死对头，走了一个又树立一个新的敌人，这样才能保证他们一直这么斗下去。 关在笼子里的狗，如果没了斗性，那还有什么战斗力呢？王国忠得意一笑，“行了，都去忙吧！” 跛子、兔子、绿毛三人一出办公室。 绿毛首先表态拉着兔子的手说，“兔子哥，我可没有跟你做对的意思，别人都推荐我，我没有理由不站出来。” 兔子拍了拍绿毛的手说道：“咱俩谁跟谁呀？我还不知道吗？绿毛哥还是很硬的，不像有的人动不动就想拍个马屁，然后再贴上去我大腿以为这辈子就衣食无忧了。” 跛子当场就毛了，“兔子尼玛卖批的，说话就说话，不要阴阳怪气的。” “老子说的就是你，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咱们走着瞧，狗日的。” 听到外面的吵闹场，王国忠觉得无比的美妙，段丽莎就有点担心了，“原本护矿队的队长丢给绿毛的话，一团和气不好吗？非要弄得这么鸡飞狗跳的？” “一团和气？人和人是需要比较的，也是需要竞争的，让他们撕咬去吧！接下来，公司的重心要集中放在九里岗和鸭儿河，明天开始，出去转转！” “哦！我马上就去准备。” 段丽莎点了点头，赶紧忙去了。 第1478章 再次面临选择 “我听人说，李娇和陈圆出事了。” 今天孙丽比赵明起得更早，做了一顿不算难吃的早饭。她想知道一些事情。 比如，李娇和陈圆被找到的时候，差一点就死了，这件事情和赵明有多大的关系。 赵明坐在桌子边，有条不紊地吃着面条，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她们出事了。” 孙丽心中咯噔一声，难不成赵明也是传说中的外表白其实就是社会关系相当复杂的那一类人这一类人黑白通吃，无所不用其极。不过再仔细想一想，陈丽就把这个荒唐可笑的念头给抛出了脑子外。 孙丽吞吞吐吐了半天，终于忍不住的问道：“这件事和你有关系吗？” 孙丽原本以为这两个姑娘从单位被退回去了之后，至少可以参加今年唐校为他们准备了最后一次双选，就算不能找到满意的工作，也不至于待业在家。谁知道这才几天功夫，就已经闹成了眼下的这个模样。 他们坏归坏，不过好像也不能就此遭到非人的处理，所以孙丽很想在赵明身上寻找到一些答案。 赵明说，“这件事和我有关。” 孙丽的心中咯噔一声，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赵明，“你怎么可以这样，他们两个只是两个不懂事的女孩子。” 赵明把面吃光了，连最后一口汤都给喝完了，淡淡地说，“首先我要告诉你的是他们欺负人在前，8元没折磨得死去活来的是他们，一次又一次，甚至在出事的前一天晚上，他们居然让人把袁梅跟何婧给绑架了，联合了外面社会上的准备lj。做了这么大的事情，我当然应该把他们赶出干校，改过自新的机会，他们不知道珍惜，出了学校之后居然再次和混混扯上关系，人家的儿子受了重创连蛋都保不住了，当然得拿她们泄愤，这能怨得了谁呢？我说跟我有关系的主要原因就是，我打电话报了警，让警察把她们两个找到了，救了她们一命。” 这么说的话，顺利的心中算是松了一口气。 赵明真的心软了？哼……不可能的。 赵明是见识过人性有多恶劣的，干了无数的坏事，伤害了所有的人，在多年以后突然为过去的事忏悔，在心里默默地说上一声对不起，就可以心安理得了。那么那么被他伤害过去的人呢？他们的人生又该由谁来负责？ 假设，袁梅没有遇到项龙，没有遇到赵明，又会是个什么下场？要么自杀，要么死在那帮畜牲的凌辱之下。 所以，让她们吃足苦头是必须的，之所以有警察把她们给找到，是因为需要她们来指证胡老四，只有拖着胡老四，才能暂时稳住王国忠，让他相信自己不是被人做局别设计了。 说白了，这两个刚刚从航校走出来的小女生的死活并不是赵明应该关心的。 孙丽的脸色有一点难看，喃喃地说道：“我爸妈进学校里来闹也是你故意放他们进来的吧？” 赵明嘴一撇说道：“怎么会是我故意放他们进来的呢？这个世界从来都是公平的，别人想做什么？我总不能难受吧，只不过我这个人喜欢把事情做在前面，防止事情再闹到不可开交的时候，局势朝与我不利的方向发展。那我不就成了被动挨打的了吗？” 孙丽总觉得哪儿不对，但是又找不到合理的理由去反驳。 孙丽问赵明，“我爸妈说他们要到你丈母娘的单位上去闹……” 说完这话的时候，她心虚的看了赵明一眼，她已经试图阻止过父母，不过以孙大强和曾红英那样的人，他们又怎么可能听得进劝说？ 怎么办？求赵明放过自己的父母？可是赵明什么都没做呀！ 孙丽再次面临选择，不对，他连选择的权利都没有。父母那边她说了不算，而赵明这边，他甚至到现在为止都不知道赵敏有多可怕。 那怎么办？告诉王国忠真相？ 这个想法一出现的时候，孙丽的冷汗都出来了，如果选择了王国忠，先不说能不能阻止自己的父母倒霉，至少自己这一辈子算是毁了，不能逃脱父母和弟弟的魔爪，也不能逃脱王国忠的魔爪。如今只有照明像一棵救命稻草一样，让她可以抓在手里。 想到这里，孙丽从张明身后紧紧的抱着他，“让我抱一会，就一会！” 这一次，赵明没有阻止她，相信他的心中已经有了正确的选择。 …… 进了办公室，罗玉珠拿着一本成品的画册已经在这里等候了多时。 “校长，按照你的要求，这些老照片配上一些有年代感的征文组合在一起，已经全部印成画册，这是样品，请你过目。” 张敏拿过来的时候看了一眼，翻了翻，少不了有一些回忆跟感动，那些艰苦的环境，惨烈的条件之下，一代又一代的工人拼搏奋斗，才有了今天的幸福生活，这一本册子就是南方局的历史，而身为南方局的每一个职工应该去了解过去，珍爱现在，创造未来。 这是赵明希望未来每有一个南方局职工都要具备这样的素质。 “书记那边怎么说？” 赵明随口问了一句，罗玉珠马上说，“没有问书记！” “那你现在过去问问书记的意思，看看可不可以大量印刷，至少要保证将来每一个在南方局干校参加培训的人员人手一本。” “是，我这就过去。” 罗玉珠去了余苹的办公室时，把赵明刚才的原话对余苹又说了一遍。 都什么年代了还卖情怀？余苹心想，现在的领导需要的是仪式感跟口号，只要把口号喊起来，录个象能上南方局的新闻，就是南方局所有员工的鼓舞，鼓不鼓舞都无所谓，只要领导看得到，看得到这些实际的工作，这才是根本。 “行了，就按照校长的要求，交给印刷厂，先印三百本，不必太多，要注意控制成本。” 罗玉珠照办，离开了办公室。 这时，秦阳敲了敲门进来了，有些急眼地说，“那个狗日的孙祥不知道抽什么风，居然让我给他安排一间单独的办公室。” 余苹的心中咯噔一声，这个孙祥未免也太蹬鼻子上脸了吧？ 第1479章 再给你一次机会吧 孙祥笑眯眯地走进赵明的办公室，马上笑着说，“哥，孙祥去找余苹要办公室了！” “单独的？” 项龙笑着点了点头，他只不过是跟孙祥提了一下这件事情，没想到孙祥还真的就当了真，这下子待会让余萍头疼一阵子，项龙邀功地看着赵明。 赵明哼了一声，“也就是孙祥，换一个长了脑子的人才，不会受你诱惑，被你牵着鼻子走呢。” 项龙嘿嘿一笑，“我这不是看人下菜吗？这个孙祥是个听话的人，顺着毛捋，就能把他弄得服服帖帖的，最重要的是，用他对付别人，真是一把不错的刀。” 赵明叹了一口气，“其实我也不想把事情闹得这么大，不过现在恐怕已经收不了场啦。” 想了想，赵明马上又说，“你的心思不要全部放在这件事情上，艾老板马上要过来了，到时你负责和她勾通，早点把我们干下的职工住房给建起来，别让大家都有个想头嘛！你不是还等一套房子结婚吗？” 项龙老脸一红说道：“哥，你看你扯到哪儿去了，我跟袁梅还年轻，没想过这么快结婚了。” 赵明白了向东一眼说道：“是你没想过还是他没想过呀？男人应该有担当，首先应该让女人有安全感，房子在那个地方放着，让她知道你是铁了心的，要跟他在一起，这样有助于你们的感情更稳定，至于说房子，建起来两年，等住进去也是两年多三年之后的事情。那个时候你差不多二十六七岁，结婚也就差不多了吧！” 项龙想想，好像也是这么个道理，虽然不好意思，嘴里还是说，“艾老板到时候过来的时候，我会全程跟她沟通的，争取早点将房子给建起来。” 等项龙走了之后，赵明走到门口去看了看，见余苹办公室的门紧闭着，也就没有过去，直到快下班的时候，张明才走到于萍的门口，只见他的老板椅转到了面朝窗户的一方，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不过就是这么一个侧影，也让赵明相信，她的心情很不好。 咚咚咚！ 赵明的敲门声打断了余苹的思绪。 “校长，你怎么过来了？有事吗？那个画册我已经让罗玉珠照办了……” 赵明面对外热内冷的余苹，还是走进了办公室，笑着说，“听说孙祥过来刚才跟你闹了一通，他想干什么呀？” 余苹眉梢一挑，心想，看来你对你这个小舅子还是蛮上心的嘛！ 不过一想到孙祥的那张脸，余苹又阵阵的恶心，强颜欢笑的说道：“年轻人嘛，有进取心是好的，他过来积极要求进步，我跟他谈了一会儿，让他有些收获心满意足的就走了。” 你真特么能吹啊！赵明在心里骂了一句，对余苹这个女人，真的是无语，她怎么能把孙祥占了便宜，还想理所当然站下去的这种恶劣品质，说得如此的轻描淡写？进取心？无耻的心还差不多。 赵明觉得还是应该给余苹最后一次机会，于是说道：“书记，就把孙祥弄进来的时候就不太符合规定，这家伙是个什么人，你我心里都清楚，要不然直接把他赶出去吧！” 余苹有些惊讶的看着赵明说道：“校长，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把孙祥留在这里，是为了稳住他，找一个合适的解决方法平稳住他的情绪，这样一来，他才不会给你造成太多麻烦，再说了，你和孙丽……你们俩的关系，大家其实心里都有数，帮孙祥，不就相当于帮你的小舅子吗？” 赵明笑了笑，“看来书记对我还是有误会的，我和孙俪确实没有什么关系，，你也不用指望把孙祥留在这儿可以对我造成什么麻烦。我觉得搞到最后说不定你会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也说不定，早点回头吧，对你还有好处。” 余苹笑了笑，“校长，早晚有一天你会明白我的苦心的。至于孙祥，现在也不是说让他走就能走的，当时留他在这儿的时候是办了劳务派遣的手续，无缘无故的将他开了，人家到时候直接闹到劳动局去，到时又该怎么收场呢？校长放心，孙祥这边有，我一定不会给你带来什么困扰的。” 赵明笑了笑没再多说，转身出了办公室。 余苹哼了一声，暗想，现在知道求饶了，太晚了。赵明，我和你之间一定是要分个胜负的，原本以为可以和平相处，现在看来是没有这个必要了。 …… 孙祥垂头丧气的样子被项龙给看到了，顺手将她拉进自己的办公室。 刚一关上门，孙祥马上就叫道：“女人都他妈这么无情吗？” “怎么了？”项龙装作不经意的问了一句。 孙祥马上就说，“我还以为我跟苹姐发展到这一步，他可以对我言听计从，他跟我东拉西扯了半天，居然连办公室都不给我，这是真爱吗？” 爱尼玛批，傻吊！项龙在心里骂了一句，“年轻的男女在一起，可以卿卿我我，可是成熟的女人不一样，考虑的更加的全面，也更多，你得想想你自己是不是有什么缺点，是不是不能带给她足够的安全感，又或者说，你还不是那个无可替代的唯一。我看秦主任和苹姐市场就走的很近啊。” “秦阳，狗杂种，老子一定要让他滚蛋。” 孙祥点点头，马上说，“你也不能太激进，这种事情要讲究个时机，冒冒然地站出来，如果没把事情办成的话，倒是坏了自己在别人心目当中的印象。” 孙祥点点头，“你说的非常有道理，中午我就不在食堂吃饭了。” “你要去哪儿？” 孙祥说，“我要回家问一下我爹妈什么时候去找赵明他丈母娘。赵明现在在干校里只手遮天，权力实在是太大了，我苹姐连一点发挥的余地都没有。只有把赵明给干下去了，以后老子才有好日子过。” 项龙心中咯噔一声，终于要来了吗？ 项龙不希望赵明出事，他想阻止孙祥，可是这又不是他能够阻止的，赵明提前就给他打了招呼，这些人想做什么就让他们尽管做。这句话可以充分的表明，赵明一早就做好了准备工作。 所以项龙还是想看看，赵明这一次又是如何反击的？ 第1480章 通气 一大堆的机械装备的资料跟论文堆的满桌子都是，装备部的档案管理室来了几个新人，都是从基层调上来的，刚刚来上班的第一天，就把巩学明的资料给收拾的整整齐齐。 这可让巩学明当天发了好大的脾气，后来那几个新人再也不敢动巩学明的东西，竟然老老实实在办公室里混日子。 暑假到最后几天了。 上了初中的巩平来帮爸爸整理办公室，技术资料归类，论文归类，实用性的归一类，待查的又归了一类，国外的文献资料专门放在一边，然后按照字母顺序将他们进行排列。 巩学明进了办公室一看，轻轻的摸了摸儿子的脸，满脸的溺爱，到底是自己的儿子，脾气跟自己一模一样，就连生活习惯也受到了自己的影响，不过这都是从好的方面发展。 “爸，你的办公室太乱了，怎么不让人收拾一下？” 巩学明叹了一口气，什么也没说，转而问道：“暑假作业都做完了吗？” 巩平点点头，“做完了，早就做完了。” 巩学明哼了一声，“早就做完了，你昨天晚上在房间里打着电筒赶作业干什么？” 巩平脸色都变了，他以为昨天晚上趁着天黑的时候打电筒，拿毛巾被把自己盖起来，外面就看不见，其实他老头对他这些小把戏早就已经了若指掌，只不过没有拆穿他而已。 巩平拿着他爸的手撒娇道：“把那些题太简单了，我只是懒得浪费时间去做而已，还是跟着你搞机械比较有意思。” 说起来，从这个暑假刚一开始的时候，巩平就一直跟着巩学明搞机械装备的资料，而且还跟着他到各个地方去出差。遇到专业装备维修谢谢的时候，他也全程参与，别看这个小家伙只有13岁，动手能力超级强。 别人问他将来的理想是什么的时候，他说，只要比他爸爸厉害就行了。 谁不知道巩学明现在是南方局的高级工程师，下一步要评集团公司高工了，这一号人物，就算是康华那里也是挂了名的。所以要当比他爸爸厉害的人，不知道得付出多少的努力。 基层那帮泥腿子只会跟他开玩笑说，“有这种爹你就得认命，不要总想着证明自己。” 他们哪知道什么叫青出于蓝，而更胜于蓝的道理，只有巩学明自己清楚，他这个儿子天赋实在是太强了，又生在了这么美好的年代，只要想查就能查的到，要动手有工具，一切的县城就摆在他的面前，想学什么学不到。 巩学明觉得，他这个儿子将来的成就一定会高于他的。 “爸，单位上给你配了那么多助手，你要是不用他们的话，多浪费时间，这些该收拾的东西还是得让他们收拾呀！” 巩平像个小大人一样，这么说了一句的时候，柏光禄马上进了办公室，笑眯眯地说道：“我给他配的那些助手，如果都像你小子这么机灵的话，也不用天天看你亲爹的脸色了。” 巩学明叹了一口气，他本来就是个内向的人，平常也不喜欢批评人，一做学术做研究的时候整个人都沉寂在那种特定的环境当中无法自拔要什么东西随手就拿的到，如果不是对他知根知底，又有几个人能做得像她儿子这个样子呢？ 所以说动作慢是慢一点，终归不会给自己添堵吧。 巩学明摇头笑了笑，“人家过来帮我的忙，也不是故意要把我的东西给搞了，我总不能把他们骂一顿。” 柏光禄哈哈一笑，“甩脸色给别人看也不是什么好习惯呀，你以为我是在夸你呢？” 柏光禄瞅了瞅巩平，“小家伙出去玩吧，我给你爸商量点事情。” 巩学明马上就说，“有什么事就说，我说话做事一般不背着她，这小家伙什么都懂。” 柏光禄点点头，“好行，工作组明天到咱们公司，到时候要到九里岗去转一转。” “来就来，跟我说这些东西干啥？” 柏光禄马上就说，“万书记明天要下来，而且听说还有盘龙集团的老板，让我和你一起去方尚的地盘上看看，据说盘龙集团在九里岗那边租了一块地，他们的野外作业装备也都停在那里，想让你过去给指导指导。” 巩学明哼了一声，“这有什么好指导的，他们的那批装备不就是我们野外作业公司一直没有接收的那批装备吗，华瑞给我们供货也给他们供货，这什么意思啊？到我面前来显摆吗？” 柏光禄摇了摇头说，“看样子并不是，南方钻探如今在九里岗大干，用人用车的地方很多，盘龙集团小打小闹的，弄了那么多好装备，一时半会儿用不上，所以想问问我们野外作业公司能不能租用他们的设备。” “租个屁，没那个必要。” “对！就是这个态度，我需要你明天跟着我，就这么干脆地拒绝。” 巩学明一听这话，直勾勾地看着柏光禄，“你拿老子当刀使？” 柏光禄嘿嘿笑了起来，“也只有你说话才那么直接，我要是这么直接的话，给领导留下了不好的印象，那就不划算了。” 巩学明点点头，“好像是这么个道理，行吧，明天一块去转一转。” 跟巩学明这边交待了一声之后，柏光禄马上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给赵明打了个电话，“具体的情况我已经跟巩学明说了，明天我们就一同下去转转。” “麻烦你了老柏！” “有什么麻不麻烦的，你可是我的老领导了。” 这话说出来的时候，柏光路自己都觉得脸红，赵明比他小不少，怎么就成老领导了，不过这又是事实。 柏光禄马上问，“不过话说回来了，就这么直接拒绝盘龙集团的话，会不会因此把万书记给得罪了，到时他给我穿小鞋怎么办？” 赵明哼了一声，“本着实事求是的态度，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再者说，王国忠才没心情下来检查工作呢，小打小闹，一个作坊买了那么多设备，停在那个地方生锈，如今他的公司面临资金链的问题。” 第1481章 预订修罗场 柏光禄听的心中也有了数，于是问，“你的意思是他有可能把他们的装备打包全部都出售吗？” 赵明摇了摇头说道：“出售是不可能的，不过得让你看到他们公司的实力，然后来个对外出租，这样他们可以承接我们南方局的生产任务，算是可以做一个财务报表，到时候直接拿给银行，可以用最快的速度从银行当中套取足够的资金。” “你好像对这个盘龙集团非常了解。” 赵明说，“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要搞清楚这个盘龙集团搞的偷鸡摸狗的事情，他旗下石油公司其实就是一群偷油的贼，你们在九里岗的山正面传进，他们就在背面偷采，就像狗皮膏药一样，甩都甩不掉，你还不能管他，因为人家关系大啊！” 柏光禄马上说，“这件事情也不是我们能够做主的，我就只能把我们这边的参考意见给上面汇报过去。至于说要租他们的队伍，我觉得完全不必，我们自己的装备够用，人也够用，犯不着花这样的冤枉钱。” 赵明你知道柏光禄人微言轻，说出来的话很可能都算不了数，不过不作数不作数，自己的态度还是一定要表明的。 万福…… 这个顺水人情就让他来做，到时他把这边的事情做成了让王国忠可以顺利地拿出一份漂亮的业绩表和业务范围，银行的贷款批下来也自然要顺利得多，照明巴不得他多贷一点，贷得越多越好。 “这趟工作组检查完了之后，我们差不多就应该到干校来了。” 听到海关路的话时，赵明好奇的问，“你们到干校来做什么？” 柏光禄笑道：“当然是来领人呢，看你有没有藏私，把什么优秀型人才全部都给我扣下来了。我可一定得多带几个有用的走，你是不知道巩学明最近跟我闹情绪呢……” 柏光禄一阵叨叨，把巩学明最近的情况都告诉了赵明，逗得赵明一阵大笑。 赵明说，“巩学明搞专业那是认真的，人家的技术无可挑剔，平时在生活当中做个朋友也就不说啥了，至于工作，那是吹毛求疵的，你随随便便给他安排几个打下手的，怎么可能合得了他的心意。怎么你还打算这一趟把巩学明一块带过来，让他亲自来挑是不是？” 柏光禄应道：“不是吗？野外作业公司的人才断档太厉害了，留下来的没几个出彩的，就盼着这次扩招看能不能挑一些有潜质的。” 赵明嘿道：“巧了，方尚也这么跟我说的。” “他敢跟我抢，你看我到时有喝不死他。” 柏光禄现在当了一把手，抢钱抢粮抢人才，那是毫不手软，但凡是跟他们野外作业公司有丁点关系的，都得占着，一点都马虎不得。 “到时候局长跟书记都在当着他们的面，我要跟方尚好好陪陪你，凭什么好的人才好的装备都先紧着他们钻井公司来，野外作业公司不是王牌？不是主体专业？没有创造效益吗？” 柏光禄大气地问着赵明，不可否认的是野外作业公司在最近几年当中成长非常的快，在生产的工艺流程当中占的比重与钻井不相上下，所以他可以以这种口气跟局长和书记说话。 那么照这么看，到时候各个单位的领导不是都得来吗？在配上南方局那个主管领导，干校不就成修罗场了？ 挂了电话之后，照明还是抠着下巴，看样子第1批大学生培训结业的时候，干校会非常热闹啊！ …… 孙大强家的亲戚来了两三个，曾红英的两个妹妹和丈夫也来了，他们家的院子坐得满满的，一个劲地闹，一旁的孙丽面如死灰。 她原本不想再管这一家子继续作死。可是总归是亲生爸妈，她难不成真的要看他们走上一条不归路吗？ “孙丽，你这几年在城里是怎么混的，你找的都是什么男人啊？看看把你妈给打的，要不是你妈拦着，我现在就要去找他评评理，动手打人？” 听到二姨的话，孙丽哼了一声，“二姨，现在也没人拦你，如果你要去的话，现在也可以去。” “嗯？孙丽，你这死丫头怎么说话的，跟长辈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孙丽微微笑了笑，“二爷，你是我妈的亲妹妹，这个时候你应该帮着劝，而不是火上浇油，我跟别人明明没有什么关系，你们死活要说我跟他发生了什么。你们嘴巴上说这么几句，就要和别人扯上关系，然后死皮赖脸贴上人家，问人家要钱，要关系办事情，讲道理，我就算是你们的亲戚，也真的觉得有时候抬不起头！” “老子一巴掌抽死你个短命的！” 曾红英一看自己两个妹妹的脸色难看，扯着嗓子就骂开了。 孙丽也不怕她，淡淡地说道：“妈，你那天去找赵明的时候，也看到了他妈是什么角色，你们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厉害，什么都敢闹，什么都可以闹，我告诉你赵明他舅舅比你们还狠，那可是他亲舅舅，当初又不要脸又不要命的跑到单位上去闹，最后被赵明弄到牢里去蹲了几年，你猜后来怎么着？死了，不知怎么的就死了，你要说跟照明没关系吗？我反正是不信的，如果说跟赵敏有什么关系，但是又没人知道。被他妈狠狠的抽，你就已经是给了你最后的警告，人家对自己的亲舅舅都没有手下留情，凭什么对你手下留情啊？你觉得凭我们这一家子，能斗得过人家？” 曾红英已经被孙丽这一番话给吓到了，结巴道：“你说没关系就没关系了……你臭不要脸，跟人家住在一起……谁不知道吗？我告诉你，赵明要是不给我们一个交代的话，这件事情没完。” 孙大强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道：“女儿啊，我觉得你长得也不差，条件也算可以，他赵明也不可能不喜欢你吧，你说说我们又不图他个什么，只是希望你幸福，这点小事都办不到吗？” 孙丽冷笑道：“爸，你说这样的话自己不脸红吗？” 啪！ 忍不下去的曾红英终于甩手给了胜利一巴掌，他们家的亲戚居然都在拍手叫好，这一家子真够极品的。 第1482章 下定决心 希望女儿幸福，多么合理的一个理由。 只有披着这样的外衣，才能理所当然的让自己的女儿去攀权富贵找有钱人。 孙家这一家子理所当然的缠着赵明，也就是变相等于承认赵明的实力，他们一家子已经做好准备，像寄生虫一样吸干赵明的血。 孙丽想要摆脱这样的困境，同时你希望自己家人的安全，她知道赵明是一个坐在前面的人，说不定他的父母现在早就已经落入了赵明的圈套，只是自己还浑然不知罢了。 血亲！孙丽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父母去送死。 都到这个节骨眼上，两边的亲戚不但不帮着劝阻，反而火上浇油。 “孙丽，不是当姨妈的说你，你爹妈养活你，把你养得水水嫩嫩的，不就是为了给你找个好婆家吗？你日子过得好了，帮助帮助娘家怎么了？” “就是说，是十里八村的，如果晓得你嫁了一个好人家的话，你爹妈脸上也有光呀，但是你不能忘了我们这些穷亲戚，我们也得跟着你沾沾光，不是吗？” 孙丽捂着自己的脸，这一次她没有再哭，而是冷笑道：“赵明这个人不好惹，我说了和他没有关系，你们就不要再纠缠，如果再纠缠下去的话，没人能够保得住你们。” 孙大强和曾红英两个吓了一大跳。 不过亲戚们似乎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理所当然地说道：“吓唬谁呢？还没有了王法？他跟你之间有扯不清楚的关系，他就得对你负责任，就得把他原来的老婆给踹了，然后跟你结婚，要不然就跟闹。” “就是，不怕他，姐姐，姐夫，我跟你说，你们就去他丈母娘那里闹，谁也受不了自己的女婿在外头乱搞啊，让他们单位全部都知道，他们脸面上挂不住，早晚不得让自己的女儿跟他离？” “就是，去闹！” 孙大强马上就说，“要不我们几家亲戚一起去，人多力量大。” 按说这帮亲戚这么上心的情况下，听到这个提议应该很激动才对，可是孙大强刚一开口，几个马上就往一边缩，而且把头低了下来。 “姐夫，我们不跟着去凑热闹了吧？” “你们是一家人，怎么闹都无所谓，但是在别人眼里，我们就是看热闹的外人，到时给我们随便找个理由把我们给抓了起来……” “家里没人做饭啊，没人带孩子呀！” 曾红英这脸一黑，当场就骂，“带尼玛批，你儿子十六了，还带？” 大家一阵脸红，说到底，就是可以享受胜利的果实，但是坚决不会付出。狗头军师可以当，冲锋陷阵想当别想。 这帮亲戚就是想看看曾红英和孙大强去闹，闹成了全家欢天喜地，闹不成也没有什么损失。如果被人追究责任，那也是曾红英和孙大强的事，追究不到他们这帮亲戚的头上来嘛。 孙大强和曾红英势单力薄，人生地不熟的，去闹一闹，还是有些担心的。 就在他们犹豫不决的时候，孙祥回来了。 “你们家的顶梁柱来了，孙祥，快跟你爸妈出出主意。” “是啊理解，胆子小，想跟人家在一起，又不敢逼人家离婚，你说说这事怎么办？” 孙祥端着大水杯子狠狠的灌了一口，说道：“爸，妈，去都城吧，找赵明他丈母娘，让他离婚，让他滚出干校去。” 余苹这是准备让孙祥发挥最后的作用，一旦照明的事在整个南方局传开之后，余苹会在第一时间占据了绝对的主动，孙祥就已经没有了任何的作用。 只不过孙祥觉得赵明和秦阳现在是挡在他和余苹之间的那道墙，拆了就完事了。 “孙祥，会把妈妈给害死的？” “害死？”孙祥看了看孙俪不屑的说道：“兄弟，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不就是觉得爸妈碍事吗？想一脚把他们踹开？爸妈生养你，你现在有本事了，翅膀硬了，不想管爸妈了？好，没关系，你不管我来管。爸，妈，你们听我说，去找赵明的丈母娘，闹一场，只要这件事情在他们的单位上给传开了，他这个校长也就没法当了。以后我一样让你们吃香的喝辣的。” 孙大强虽然希望这个儿子能为孙家开枝散叶，可是也知道他是一个好吃懒做，不务正业的东西。曾红英虽然惯着这个儿子，但是自己儿子几斤几两重，她心里还是有数的。 “小祥，要是把你姐夫的工作给闹黄了，那该怎么办？” 孙大强有些担心的问了一句。 “黄了？黄了就黄了呀，你不知道吧，这个赵明的二姐家里是开房地产公司的，有钱的很没有了这份工作，他也是回家去继承家产。” 孙家和曾家娘家的亲戚听得心中一抖，妈呀！家底子这么厚实？ 不等他们说话，孙祥也拍着胸口说道：“我也不怕跟你们说，别以为就只有姐会找男人，我一样会找女人，我跟他们学校那个余苹的，嘿……我们正在谈恋爱呢……” 孙祥噼里啪啦的一通，把自己和于萍的关系全都倒了出来。 孙大强和曾红英自然是不满意自己的儿子，找了这么老的一个女人，心里面总还是有些不高兴的。 不过孙祥马上就说，“怕什么？人家高高在上，能看的上我，说明我有能力，现在他手里的权力被赵明死死地压着，只要把赵明给赶走了，我也能提个一官半职，等以后我提起来之后，再找个年轻漂亮的不就行了吗？” 听到这话时，孙大强和曾红英顿时觉得这个办法还不错。 孙大强一拍大腿，指着早就急得七窍生烟的孙丽说道：“你不肯帮我们这一家子，那就别怪我们了，我跟你妈这就去都城！” 孙丽面如死灰，知道他们这一家子在讹人这条路上越走越远了。 孙丽摇摇头不说话，失魂落魄的走出了家门。 身后还传来亲戚对他爸妈的鼓励，“孙丽不懂事没关系，你们替他把事做在前面，以后他总会感谢你们的。” “姐姐，姐夫，你们这下子算是发财了，以后可千万不要忘记我们……” “就是……” 第1483章 闹一闹 孙丽失魂落魄又回到了赵明的家里，双手抱着腿，在沙发的角落上看起来，很可怜。 赵明回来的时候看着这一幕，也没多说什么，就自顾自的去做晚饭了。 等饭菜摆上了桌子，孙丽也没有一点动作。 赵明走到沙发那里，将孙丽从地上拉了起来，说道：“这件事情已经不是你能控制得了了，既然做过了最后的尝试，你就能过得了自己心里的那一关，先吃饭吧！” 孙丽失神地看着赵明，问，“他们最后会怎么样？” 赵明摇了摇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要对付他们的根本就不是我，他们随便怎么到我的单位上来闹都没有关系，但是他们不能去我丈母娘的单位闹，我一直都跟你说，我丈母娘丈母娘怎么的，你们似乎都忽略了一个最重要的人，那就是我的老丈人是谁？那是一个不按规矩出牌的人，下手狠辣，而且护短。去找我丈母娘的麻烦，也就是让他的脸面无光，接下来的事情我也就不好说了。” 听到赵明这话的瞬间，孙丽是躺着的椅子上，满脸的无奈，这样骇人听闻的话，就连他自己都不可能相信，更别说她那势利的爸妈，但是赵明是不会骗她的。 一想到自己那一家子将要经受一些难以想象的后果是，孙丽不禁有些心惊胆战。 一切，都已经无可挽回了。 …… 控股公司最近刚刚开了财务审计会议。 整个南方局对盈利超过了预期，这对南方局来说，绝对是大好事一件说明整个市场，已经按照预期在逐步逐步的发展，国能的未来是值得期待的。 “用户的过快增长到今年的冬天必定出现气荒的局面！” 周尧刚进办公室，就迫不及等地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白山笑了笑，问，“周主任的意思是，我们可以在这方面有所动作了吗？” 周尧点点头，“这个项目的投资耗费十分巨大，资金回笼时间过长，利润见效的周期也不是一般人能够理解的，所以就算要申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有个结果。” 杨皎月马上就说道：“这样的问题还是交给市场来解决，百姓有需求，有需求就有市场，只有在市场极度渴望的情况下，我们提出的项目才有可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得到解决，再者说，九里岗如今还没有全面铺开，如果产能全开的情况下，是不是同样会造成气荒的局面呢？这一点，我们是无从得知的，所以下一步，应该是加快九里岗产区的生产进度。” 周尧很想在现在这个职位上多做一些事情，毕竟谁也不会觉得自己的功劳大，在极短的时间内为自己捞足了资本，这才是一个有职业规划的人应该具备的素质。 周尧最大的理想就是不要活在父亲的阴影之下，虽然他沉默寡言，虽然他对父亲唯命是从，不过他也是一个有理想的人。想要证明自己的能力。父亲为自己提供的只是一个展示自己实力的平台而已。 一条从西疆拉出来的管道如果能横跨国家的整个版图，那么，这将会是他周尧这一辈子最大的骄傲。 周尧没有操之过急淡淡的说道：“我会让销售公司那边紧跟市场需求，如果可以，我这边出项目，工程公司那边出计划，早点将这个项目报上去。财务这边也要跟着一起搞一搞预算才行。” 杨皎月点点头，表示服从安排。 就在这时，突然有人敲开了办公室的门，说道：“主任……白总……” 白山挑了门口进来这人一眼说道：“有什么话就说慌慌张张的干什么？” “大门口来了俩口子，指名道姓说……说杨总的女婿跟他们女儿是男女朋友，而且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说……说让杨总说去给他们主持公道，赶紧让杨总的……女儿和女婿离婚。” 听到这话的时候，周尧眼角一抽，脸色一下子就变得有些难堪，碰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这个赵明到底在搞些什么东西？让他去干校作证，已经是破格提拔，他不好好珍惜，居然还搞这种玩意儿！这不是丢我们国能的脸吗？” 白山的脸色有点难看，忍不住提醒道：“这种事还是要看一下杨总这边的意思。” 周尧顿时一愣，说的也对，他是不是太过急于表态？人家的丈母娘都还没开口呢，这件事首先是家事，然后才是公事。 于是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杨皎月的脸上。 杨皎月淡淡地说道：“我女儿和赵敏两个人已经是扯了结婚证的，他们是夫妻，这是事实，其次，我相信赵明不会这么不注意自己的身份，当中一定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所以，我觉得，没有必要小题大做。” 周尧哼道：“难道你就不能打电话过去确认一下吗？” “确认什么？完全没有必要啊，我居然选择相信他，何必再多此一举打个电话去问，这不是变相对他产生了怀疑？” 杨皎月淡淡地说了一句。 周尧原本以为杨皎月只是强装淡定，可是从他的身上看不出丝毫的怒火来，这才相信杨皎月对赵明是真的信任。 来人问，“杨总，那门口那两口子又怎么解决呢？” 杨皎月说道：“既然人已经来了，我就不得不下去见一见。” 说着，杨皎月直接来到控股公司的大门口，孙大强和曾红英就那么坐在地上，手里还拿着一个扩音器，大声地喊，“大家都来看啊，这家单位领导的女婿仗着自己有一官半职的，就在外面乱搞男女关系，跟我女儿搅在了一起居然不承认，就打算这么把我们给糊弄了过去，大家快来评评理啊，这一家子到底是什么人啊？” “你们知道我的名字，也知道赵明是我的女婿，然后还带了工具在这个地方惹事，看来是受人指使！” 杨皎月一句话就把周尧心中所有的疑惑给解开了，就连白山也觉得杨皎月说得非常在理。 第1484章 传开了 南方局虽然一分为二分成的工程公司和控股公司，可是办公的地点，却是紧紧相连的，这里人来人往，又是南方局老工人聚集的地方，退休的大爷大妈没有什么屁事儿干，一下子全都围了过来。 他们对着这大门口指指点点的，加上前两年裁员的时候积怨已久，顿时就把这大门围得水泄不通。 原本孙大强和曾红英还有一点心虚，不过转眼在自己的背后就已经占了这么多的群众，感觉有些人多势众，心中有了底气之后也就觉得不害怕了。 孙大强马上站出来说，“你就是赵明他丈母娘是吧？让你女儿跟你女婿赶紧离婚，发生了这种事情，你们难道不该给我们家一个交代吗？” 杨皎月笑起来的样子，看着还是那么的风情万种，酥声说道：“交代？招待的话就是让我女儿跟女婿离婚？然后让你女儿嫁给他？你们知不知道这么一闹的话，照明很可能连工作都会丢了。” 曾红英一挥手，“丢了工作怕啥，他们家是搞房地产的，有的是钱。” 杨皎月微微一笑，“搞了半天还是涂我女婿他们家的家产，你们这样的父母能教出什么样的女儿？来这么大闹一通，无非就是想捞点好处嘛！” 围观的人群刚才本来还带着一点同情，结果听到这两口子就是图人家的钱，带着这么强的目的性，确实让人同情不起来啊。 孙大强他自己上了当，马上让曾红英不要再多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赵明和我女儿两个住在一起，这个是事实。你要是有点自知之明的话，就让你女儿赶紧离开他，不要犯贱。” 杨皎月听到这话的瞬间脸就黑了，往后退了一步，沉声说道：“连我已经给你们留了，你们要在这儿继续闹，你们就继续闹，不过不能影响我们正常的工作秩序，不然的话，我就只有让警察请你们进去喝茶了。” 孙大强嘿嘿一笑，“放心，我肯定不会影响你们的工作，我只想让大家都来看看你跟你女儿有多贱，死活缠着赵明，等你什么时候让你女儿跟赵明离婚了，我们自己就走，要不然的话，我们就在这里不走了。” 杨皎月操起手来，微微一笑说道：“如果我是你们的话，我肯定选择马上就离开，要不然的话，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可能是你们无法想象的。” “我怕你！” 孙大强像个老流氓一样就地而坐，嘴上叼起着烟，他老婆就拿着扩音器继续喊，继续宣传，“杨皎月，贱货一个，让自己的女儿也犯贱死死的缠着一个根本就不爱她的男人，这得有多下贱啊！” 白山和周尧的脸色很不好。 “皎月，要不让保安先把它们清理了。” 白山提出了这个意见，杨皎月马上摇了摇头说道：“你现在让保安把他们清理出去，旁边那么多围观的人就肯定觉得我们是做贼心虚，白总，人家是带着计划来的，说白了，今天不把我的名声搞错了，是我爸修，要的就是，我让我家女儿和赵敏把婚给离了。这么一来，赵明也在干校那个位置上坐不下去了。试想一下，谁才是受益者？” 说完这话，杨皎月就丢下了白山和周尧两人，他们也算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碰到这样的无赖还真就有点束手无策。赶他们走吧，会让人指指点点，如果不敢任由他们在这儿闹下去，看热闹的不嫌事大，谁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事情？ 想到这里，周尧立马给工程公司那边的书记万福打了个电话。 “赵明他搞的什么名堂？让他过去当校长，是让他过去乱搞男女关系的吗？人家的父母都找到这儿来了，你们赶紧抓紧时间处理一下，这个影响实在是太恶劣了。” 万福赶紧说，“是是是，我抓紧时间确认一下。” …… 万福并没有第一时间给赵明打电话过去，事实上这件事情他已经提前知道了，慢悠悠的来到酒店的商务会议室门口。 他们正在检查工作的路途当中。 同行的当然还有王国忠、段丽莎等人。 野外作业公司的陪同人员和他们已经在会议室当中等待着。 而高云正在打电话。 “你搞的什么名堂？” …… “别跟我废话，人家怎么不去缠着别人，非缠上你！” …… “赵明，我告诉你啊，这件事情你要是不给我个交代的话，没人能保得住你。” …… “行了行了，还有几天时间我们就会到干校来参加大学生的培训结业典礼，你到时候不给我们一个交代，不拿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狠狠地把电话给挂了，高云顿时叉着脸一脸铁青地咬着牙。 万福笑眯眯的装傻走了过去问道：“高局生这么大气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高云抬头看了万福一眼，马上就说，“这个赵明，太不是个东西了，自己明明结了婚有老婆，居然还跟别的女人关系不清不楚的，这下子，工程公司跟控股公司那边全都知道了，人家的父母现在就堵在机关大门口了。” 万福笑了笑，说道：“高局也用不着这么生气，赵明这个同志做事情还是很有分寸的，兴许这当中有什么隐情也说不定，还是要把问题查清楚，不要冤枉了赵校长。” 高云哼道，“冤枉他，怎么不冤枉别人，一个巴掌拍不响的道理，不懂吗？他也太不注意影响了。” 万福咳了一声，伸手道：“高洁先去开会吧，等这边完了我们去干校当着赵明的面问清楚，别捕风捉影，到时气坏了自己就不划算了。” 高云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目前也就只能这样了。” 推开门，进了会议室，发现会议室里面的气氛也非常的凝重。 王国忠高谈阔论的说道：“这个男人有个三妻四妾很正常，只不过赵校长未免也太不小心了。” 文雯就坐在他的对面，也不知道听到他这句话心里是个什么感受。 看样子赵明这件事情已经在整个南方区全部都传开了，摁是摁不下来的，除非证明赵明是清白的，要不然，这次麻烦大了。 第1485章 趁火打劫 文雯是第一次和王国忠面对着面。 听赵明说，这个男人就是当初差点把她妈有害死的人。那种仇恨是刻骨的。 如果没有赵明的话，文雯她妈已经死了好多年了。 看到王国忠那嚣张的样子，文雯恨得有些牙痒痒，不过心中一想到赵明那张淡然的脸，就安全感十足，冷眼看着王国忠在那里演戏。 文雯又转头看了看段丽莎的样子，才知道她一直在装不认识自己，文雯心里明白这当中肯定会有一些特殊的原因。 把赵明这些年的手段和行事风格联系在一起，文雯得出一个可怕的结论，段丽莎会不会是…… 就在这时，文雯看到段丽莎挑了她一眼，嘴角还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不管真相什么样，这一刻，文雯已经相信段丽莎是赵明的人了。 王国忠在那里说了半天，就如同恍然大悟一般地说道：“对了，听说赵明校长的老婆就在野外作业公司，而且是野外作业公司的第一美女，该不会就是这位吧！” 王国忠看着文雯，故作惊讶的样子。 文雯点点头道：“王总说得不错，我就是赵明的老婆。” “啊？是你啊，对不起对不起，刚才这些话就当我是胡说八道了，弟妹你可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王国忠一脸懊悔的样子，很虚伪的样子，马上话音一转，说道：“不过话又说回来，赵老弟还真是不知足，家有娇妻美若天仙，怎么还在外面乱搞呢？” 说着，王国忠又朝左右的人员看了看，像在刻意强调一样。 柏光禄一看王国忠这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马上劝文雯道：“小文，校长做事一般有自己的原则和底线，我是相信他的，你也千万不要有任何的包袱，事情没弄清楚之前，可千万不要产生什么误会，对夫妻关系可是没有什么好处的！” 文雯点点头，“柏总放心，我对赵明百分之百信任，相信这是有心之人在抓住这件事想大作文章而已，如果我们当真的话，不就让有心人趁虚而入了吗？” 王国忠长长地叹了一声，马上叹道：“年轻人就是心态好，难怪都城那边都闹翻了天，小文你还可以稳坐钓鱼台。那一家子也真是讨厌，居然说你妈犯贱，还说你也一样，死皮赖脸以缠着赵明，哎呀呀，你听听，这话说得真难听！” 这下子，文雯的脸色一下子全都变了。 “咳……” 高云马上咳了一声，叫道：“好了，那些无关紧要的事可以先放一放，我们说说这一次对九里岗检查的情况。方尚，你先汇报一下。” 方尚应了一声，赶紧把九里岗这边具体情况再汇报了一次，然后又把未来一年的生产预报简要地说了说，总之就是一句放，处处开心，财源广进。 柏光禄这边马上把野外作业公司的情况再重点强调了一遍。 这时，王国忠马上开口了，“柏总，有一点我是不太认同的，产量大增，生产提效都对，不过下一步你们又怎么能保证可以全力配合南钻施工呢？野外作业公司的装备就算连轴转也不可能忙得过来的。” 万福就很懂事地把包袱接了过去，“王总说得也有一定的道理，只是王总总提意见，是不是也跟我们说说具体解决办法？” 王国忠没有客气，开口就说，“具体解决办法简单得很，你看看我们集团的装备不就停在九里岗的吗？随叫随到，可以重点兼顾九里岗的业务，我的意思就是野外作业公司为什么不把九里岗这一块的生产任务承包给我们集团，我们出人出装备，你们付一点理所应当的劳务费，大家各取所需这不是很正常吗？” 高云当即就说，“王总，你们是个大公司，怎么就看得上这一块业务呢？” 高云这话得反着听，国能才是家大业大，反观盘龙这种企业在国能的面前就像个山寨，如果不是上面极力促成这一次参观，以高云眼高的地步，他才不原去盘龙的地盘参观呢，实在是有些丢人。 不过王国忠的胃口着实大了点，还想把九里岗包过去一起做，这样一来，这边所有的数据资料他都一清二楚，为以后他们公司的全面铺开也是奠定了坚实的基础，高云说什么也是不愿让这一块业务包出去的。 高云看了看柏光禄，“柏总，你们公司这边的意思是什么？” 柏光禄翻了白眼，尼玛，怎么把皮球砸我身上来了，老板都决定不了的事，我能做主？曰了！ 柏光禄的脸色有点不好看，万福马上补了一句，“柏总放心大胆地说，结合实际情况都摆在台面上来，也别怕让王总下不来台，都是老熟人，摆事实讲道嘛。” 这话警告的意思就有点明显了。 柏光禄清了清嗓子，马上说道：“那我就说说……以野外作业公司目前的情况来说，装备还跟得上生产，不过过一段时间就难得说了，刚才王总也说了，南钻这边的生产力已经得到大幅度的提升，下一步，我们公司的生产任铁定是会成倍增涨的，到那时，我们公司的装备就算够用，不过也经不起连续施工的疲劳强度，故障一旦集中暴发，得不偿失，理想状态应该是，施工一批，保养一批，修理一批，确保在何时何地都能有充足的装备和人员，这样才能保证生产顺昨的进行。” 王国忠的眼珠子都亮了，高云的脸色有些难看，只不过旁边的巩学明有了不同意见，想开口，但是又有些不敢多嘴的样子…… “所以呢？” 王国忠有些期待地问道。 高云狠狠地瞪着柏光禄…… 万福已经在考虑自己下一幅字该卖多少了钱了。 柏光禄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硬着头皮说，“所以，我同意王总的提意，使用先进设备，尽早培养出更多合格的技术型工人，这才是我们当下应该要去做的。” 柏光禄这话一出口，高云顿时觉得自己像个老傻比！ 第1486章 错觉 高云一口老血哽在喉头，桌下的手都在气得发抖了。 这个柏光禄真是尼玛个见风使舵的东西？难道我看错他了。 万福笑了笑，评价着柏光禄的发言，“我站在一个公平公正的立场上来说，柏总的发言是非常有建设性的，上面提出的意见是，在未来要尽最大的努力确保冬季城市用气，只有提升产能，才能勉强做到这一点，所以，为了响应上级的号召，我觉得我们更应该从实际出发，以现有的资源和力量来完成上级交付的任务，利国利民。”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王国忠哪有听不明白的道理，又手狂鼓掌，“好，万书记说得好，利国利民，咱们做的可都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 众人目光转朝脸色铁青的高云，无可奈何之下，高云也只有说道：“这样……也是可行的。” “好，哈哈哈……那就麻烦高局和万书记尽快落实，我这边也会尽快将合作细则拟定，尽早咱们把合同给签了，皆大欢喜嘛。” 看到王国忠得意的样子，高云差点没把牙关子给咬碎了，一旦让民营资本进入市场，这个缺口只会越来越大，再想去堵就没有可能了。 高云祖上三代都属休制，别管哪个体制，反正天生的优越感是无法改变的，他看不上民营资本，一直都觉得体制才是最完美的产物。 至于民营资本，那都是资本主义的东西，不太见得光。 从会议室里来，高云在自己的房间当中对柏光禄大发雷霆。 “你特么的是脑子被驴踢了是不是？赵明还没倒呢，你就开始当墙头草了？” 高云大叫道：“我告诉你，当初赵明有拍着胸口跟我保证的时候，我是对你一点怀疑都没有的，你把这么大一块肥肉交给外头的单位，是觉昨咱们单位职工的收入太高了，钱太多了，不想挣了还是怎么的？” “我……” “你什么你，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想狡辩？真不是个东西！” 高云骂得上气不接下气，当领导的解决不了的事情，如果推给下面的人，那就是希望下面的人找个理由和借口就把这事给糊弄过去，就算糊弄不过去，也不至于这么容易拍板，至少也应该拖着，拖着拖着，这事情说不定就不了了之了。 可是柏光禄呢？他倒好，直接把野外作业公司给卖了，一大块肉就这么割了出去，最要命的是，高云也不可能再反对，如果他提出反对意见，那么就成了他一个人和王国忠故意为难，那么对上面也就不好交待了。 王国忠这个人，手腕极其厉害，又舍得花钱，上面多个部门的主管领导都和他称兄道弟，也算得上手眼通天了，这件事已经板上钉钉，没有一丁点反水的可能。 要不然，高云也不可能大发雷霆。 “愣着做什么，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柏光禄也冤枉，一肚子的话，几次三番要说出口的时候，都被高云给堵了回来。 这会不说话了吧，也不对，就像一副认罪的样子。 柏光禄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高局，这可不是我的意思，是赵明让我这么做的。” “赵明？” 高云心中颤了一下，忍不住地骂道：“他脑子里进水了，让你答应这么草蛋的事？” 柏光禄怕高云不相信，马上把自己手机收到的短信杵到高云的脸上，高云的头朝后一顶，故意手机屏远一点。 可是手机屏还不够远，于是一把从柏光禄的手里抓过手机，伸长了胳膊，虚着眼看了半天，看不太清楚，最后没办法，才把老花镜给掏了出来，看清了上面那条内容，“不管王国忠提什么要求，满足他。” “混账东西！自身难保了，还敢把手伸这么长，多管闲事。” 高云骂了一声，马上又朝柏光禄喊，“你是不是没脑子？他让你这么干，你就这么干有，你是死的吗？” 柏光禄苦笑道：“高局，火气这么大伤身，看看赵明这么多年做的每一个决定，都有他的必要性，我习惯了他把所有的事都想在了前面，所以并不觉得他这么做有什么问题，高局，我们是不是应该相信他？” 高云哼了一声，“你啊你……做了今天这样的决定，以后你在别人的眼里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叛徒，以后谁还敢跟你掏心掏肺？” “嗨，高局知道我的用心，赵明知道事情的原尾就够了，至于这么做的后果有会是什么样，早晚会有定论的，对我的影响也许并没有那么大。” 看到柏光禄想得这么开的样子，高云终于放下心来，忍不住问，“你老实交待，赵明是不是提前跟你通过气了。” 柏光禄也不否认，把两人对王国忠此行目的的分析全然道出，这也让高云对赵明这次的决定有了信任的基础。 …… 万福对今天的结果很满意，不过还是一脸波澜不惊地看着王国忠激动撒欢。 “老万，来来来，你倒是跟我好好说说，为什么你就这么肯定柏光禄一定会站在我们这边呢？” 万福一脸高深莫测的样子，微微一笑道：“柏光禄是个生意人，这是南方局很多人对他的评价。他做每一个决定的时候都会权衡一下利弊，这一次，他很不看好赵明啊！” 王国忠认同地点点头，“这个柏光禄虽说是赵明一手提拔起来的，感恩归感恩，也没有抱在一起死的必要。赵明乱搞男女关系，被捅出来了，你们单是零容忍呐，准备什么时候动他？” 万福微微一笑，“这一趟回都城，马上就是南方局第一届大学生培训结来典礼，机关主要领导是要参加的，周主任白总他们也都会去，既然要教新来大学生规矩，就让他们看看南方局的尺度也好。不能让他们觉得官大背景深厚就为所欲为，当着他们的面把赵明给处理了，我相信这会是一堂非常生动且有教育意义的课。” 王国忠大笑了起来，这么一说的话，弄得他都有些期待那一天的到来了。 收拾了赵明，再等他和杨皎月的贱货女儿一离婚，这一家子从上到下，老子可以把他们收拾干净了，欧阳建雄？他应该不会去帮一个出轨的女婿吧？ 王国忠的算盘打得很响！ 第1487章 来了好多人 赵明的能力这么强，文雯又是欧阳建雄的亲生女儿，这两人一结合之后，如果再生下一男半女什么的，欧阳家的那点家产就全部被瓜分完了。 王国忠再怎么也得替自己妹妹好好规划一下将来才是，最简单直接的就是把赵明和杨皎月一块给除掉。 目前看来，机会已经来了。 “丽莎，马上开始准备合同细节，争取早点和野外作业公司把合同签定，然后将生产任务和未来几年的利润评估做成资料，交给银行，我们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将贷款弄出来，要不然夜长梦多了呀。” 王国忠认真的对专利莎嘱咐了一句。 段丽莎点了点头，什么话也没说，安心准备去了。 这一趟九里岗之行赚得盆丰钵满，回到汉市就等着看赵明倒霉吧！王国忠心情大好！ …… 最新的任命可能在未来几个月之内就会下发，欧阳建雄这几年把渝州搞得那是有声有色，这一趟回去，差不多可以站在权力的巅峰，总算有实力可以跟那个人掰手腕子了。 看着上面下发的文件，欧阳建雄美美的将它放在了桌子上。 林震在门口站了有一阵子，欧阳建雄随口问，“有什么事吗？” “都城传来消息，有两个子把杨皎月堵在单位上，破口大骂……” 欧阳建雄的眼皮子跳了一下脸色，顿时就沉了下来，“骂的是什么？说来听听？” “我……还是不说了，惹你生气。” 欧阳建雄叹了一口气，“原因呢！” “据说是因为赵明别的女人乱/搞/男女关系，女方的家长闹到了学校，赵明让他妈出面，把那两口子一顿乱抽，没过几天他们就闹到南方局控股公司机关去了，反正那句话说的有些难听，他们的目的也非常明确逼大小姐和赵明离婚，还说大小姐如果不离婚的话，他们就一直这么闹下去。” 欧阳建雄算是听明白了，淡淡的说道：“看来是冲着赵铭去的呀！你怎么看？” “王国忠的小把戏！” 欧阳建雄嘴一撇，点点头，“王国忠的事情，由赵明亲自来处理，至于那两个不知死活闹到单位上去让杨皎月抬不起头的，找个合适的时机处理了，不能留下一点线索。” 林震点头说，“我马上就去华南！需要替赵明警告一下王国忠吗？” 欧阳建雄摇了摇头说道：“不用，以免打草惊蛇，让他们先自行处理，我就不相信赵明这小子没留后手。” 林震照着欧阳建雄的吩咐马上离开了渝郊别院。 欧阳建雄拿起了一支笔，挥手写下一个佛字，但是却凶光大作，杀气十足，有些事人的时间太长了，就没有必要再忍下去，既然他不知道死活，也就没有必要再活下去了。 欧阳建雄离只手遮天的地步已经相差不远了。 …… 为期一个月的培训，终于到了结束的时候，刚刚从大学毕业的大学生们，急于奔赴各个岗位，不是为了要在那些岗位上发光发热，而是急于自己学习了这么多年了科学文化知识，变成现金，就是这么真实。 他们是未来南方局的干/部，有的将来会成为ld，总之前途一片光明。 这天，南方局的两大公司大佬来了许多。 高云、万福、白山、杨皎月、周尧等人都在，同时还有南方局工程公司新上任的劳资部长李胜利，一行十几人浩浩荡荡的来到了南方局干校。 赵明和余苹带着秦阳、张涛等人接待着，现在干校里面转了一圈，紧接着，就去参加大学生培训结业典礼。 气氛激烈的音乐和阵阵掌声迎来了这一行ld，高云和白山这两个林起平座的ld相互谦让着，谁来自开场辞。 最终还是由高云拿出一篇稿子来，情绪激昂地致辞，话题永远不忘忆往昔，惜当下，创未来这样的主题。 然后又是一阵领导的讲话，让下面的人议论纷纷，要么昏昏欲睡，反正情绪早已经不是刚才那般激烈。 最后一个环节时，终于到了余苹大显伸手的时候，誓词早就已经发放在各位学员的手中，余平大步走到台前，拿过话筒来照着自己的誓词带着这一批大学生宣誓。 就在这时照相机的快门声咔嚓咔嚓的响个不停，随行的记者一路跟拍，将这次结业典礼的气氛顿时推向了高氵朝。 不过赵明没有那么多过场了，招了招手让培训办的人把印刷出版的名为《峥嵘岁月》的画册发放到了每一个人的手里，保证在场的人不管是ld还是大学生，还是普通工人，都有一本。 万福看到最精美的画册上面还有那么多富有年代感的老照片，骨子里的文化气息一下子迸发了出来。 “好啊，太好了，峥嵘岁月，这个搞得就很不错了嘛！” 万福意味深长的看着余苹，得好好跟余平交流交流，当下就认为这东西一定是只有余苹这样的来事的人才能搞得出来。 高云一肚子的鬼火，实在是不想听赵明辩解半句。 赵明已经习惯了，从今天早上高云他们来的时候起，就没有一个好脸色，赵明翻了个白眼，心想，我招谁惹谁了？怎么一个个的都给我脸色看啊？ 结业典礼结束的时候，余平拿着话筒喊，“各单位的车都已经准备好了，今天中午咱们还是在食堂聚一聚，有始有终，各位ld请移步食堂。” 所有人都走了，不过杨皎月却吊在了最后。 赵明没有避讳，大大方方地来到杨皎月的身边，说，“岳母，脸色不好。” 杨皎月没好气地说道：“你把我的阿胶拿去送人了，我的脸色能好吗？” “哈哈……” 赵明苦笑道：“这么记仇，还记着呢？” 杨皎月白了赵明一眼道：“你在外头惹的风/流债，人家直接找到我单位上来了，今天来了这么些个人，可是都等着看你倒霉，现场要把你拿下呢！” 赵明一听，嘴角一勾，笑道：“我这个人的风格你还不懂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第1488章 发难 杨皎月和赵明认识多少年了？九年了吧！ 赵明做的每一件对他职业前途有影响的事情，杨皎月都是心中有数的。 这一次虽然闹得很轰动，但是杨皎月依旧相信赵明能够把危机完全化解。 “万福把那个女人的父母都带过来了，务必要让你没有还手之力，三板斧要把你敲死。” 杨皎月看着赵明，认真地说道：“千万不要轻敌，适当地退让，也是自保的一种方法，上面有我顶着，你别怕。” 赵明摇了摇头，“皎月姐，我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 丢下这句话，赵明进了食堂。 要么不做，要么做绝！这可是赵明一向的原则，杨皎月看到赵明的背影，知道今天又是一场不死不休的争锋了！ …… 接下来就是吃饭敬酒什么的流程，大家也都都不喜欢客套，毕竟不是什么饭局，高云牵头对这一批新大学生敬杯酒勉励他们在单位做好吃苦准备之后，就直接上了三楼。 万福迫不及待地拿着那本精美的画册说，“余书j，这本东西的意义实在是太重大了，我觉得不但要搞，而且要在全局范围内搞，争取让我们的职工人手一本，让他们知道我们局是怎样一步一步走到今天来的！很有意义嘛！” 高云有点看不下去了，这特么跟余苹有什么关系呢？ 随行一道来的这帮南方局的高管们对余苹一通夸，交头接耳的总要对她的工作表示认同一番。 这让余苹觉得自己最近的工作可是没有白做，说到底，上层关系走得好，只要有那么一丁点的功劳也会被人无限放大，然后变成浓墨重彩的一笔。 高云瞅了余苹一眼，还真是能往自己的脸上贴金，怎么也不脸红的吗？ 高云对赵明有火，这狗东西怎么还笑得出来。出了这么大的事难道他不打算解释一下吗？ 老高可看不下去他们在这里歌功颂德，把余苹捧上了天，现在捧得有多高，一会踩赵明的时候，就会有多狠。 老高一路看到赵明走过来的，这小子做事心中有谱，可是会不会太随意了一点？他难道不知道这群人今天过来是带着刀的吗？ 想到这里，高云清了清嗓子，打断了万福，一下子把所有人的目光全都吸引到了自己这边。 “老高，余苹弄这个东西很有意义，要不你也说两句？”万福这是要把高云也拖上一条船来，这种认同感，可不能少了高云。 余苹马上朝高云笑道：“高局，还请你批评指证。” 高云摆了摆手，笑道：“有什么批评不批评的，当初赵明来我家里搜罗老照片的时候，也没说他要用来搞这个东西，别说，还真是挺像模像样的。” 哗！ 众人心中一炸，玛的，怎么这画册不是余苹弄出来的吗？ 只看到在场的人的目光在余苹和赵明的脸上来回游移，最终落在了高云的脸上。 余苹的笑容看起来有点尴尬，脸皮子红烫得很，就像被高云甩手给了一耳光，着实让人下不来台。 火点着了，高云当起了看客，冷冷瞅了赵明一眼，心想，还想当个没事人？赶紧给老子把事情给解决了，要不然今天我也帮不了你。 万福扭头一看赵明，哈哈一笑，“想不到这本册子还有校长的一分功劳，不错不错，我们这些人上了点年纪，就喜欢回忆一下过去的岁月，校长很明白我们的心思嘛！” 尼玛批！ 赵明在心中骂了一句，心想，余苹做就是天大的功劳，老子来做怎么就变成拍马屁了？ 算了，装不下去了！ 赵明笑了笑，马上说，“我就像是站在纪元分界线上左右两端，知道苦日子是个什么样子，也知道新时代的美好，过了两千年，大家的生少水平明显上了一个台阶，慢慢地忘了以前过的是什么日子。这本册子，就是要告诉南方局每一个新进员工，让他们知道南方局过去是什么样子，告诉他们未来还等着他们书写，这本册子只是一个形式，类似于这样的形式还有很多，把他们合在一起，就变成了一种文化，我在一些刑物上看到一个新词，大胆地将这种文化定义为——企业文化！” 企业文化？ 众人听得心中一颤，不得不承认赵明说出的这个词非常的贴切。 属于企业独有的文化？这些印着南方局过去工作、生活、娱乐、学习的老照片不就是属于南方局独有的文化吗？ 赵明心想，老子这东西比你喊口号可是有用多了，大佬们都喜欢在某此地方留下自己浓墨重彩的一笔，但是能被记录的少之又少，这会让他们多少有些失落，老子做了这么多，居然没人记得，更没人认识，这不是扯呢吗？ 赵明提出企业文化过后，出色的高管誓必会在各类刊物和学习文件当中被反复提及，这多有面子啊？ 这次轮到高云了，扭头看着万福，“老万，说说？” 在干校，赵明和余苹就是高云和万福的代言人，这是高云和万福之间的争锋，也是赵明和余苹的较量。 如今高云扳回一局，当然得显摆一下。 万福哈哈一笑，“企业文化，这个我看可以搞，不但要在干校范围内，还要在全局，甚至可以上报集团公司，在全公司推广嘛。赵校长作为发起人，到时候还可以跟集团公司的ld重点讲解一下想法和最初的意愿。” 赵明笑了笑，“还是算了，由高局和万书j亲自讲解可信度更高，我这人微言轻的，起不了什么作用。” “不不不！” 万福赶紧摆手，“赵校长现在算不得人微言轻了，你是不知道最近两大机关都在讨论你呢！” 来了！ 高云就知道，今天这事无论如何也会朝这个方向引导，他们不把赵明给收拾了，是不会罢休的。 谁知道赵明还没说话，李胜利一口就接过去，叫道：“校长，你别说，最近在机关，你还真是个风云人物呐！” 赵明看了看李胜利，心想，你特么怕是不知道我是个什么人吧？ 第1489章 食物中毒 李胜利是从别的局调过来的，在南方局他迅速地找到了属于自己的组织，和万福在最短的时间结成同盟。 所以今天也是在万福点题之后，李胜利就像出了笼子的狗，开始撕咬赵明。 赵明看了看李胜利，笑道：“李部，嘿，你倒是跟我说说，怎么个风云法，我最近可是没去过机关呐！” “不用来，名声在外，你知道吗？大家都说校长年轻，本事大，身体好，家中红旗不倒，外头彩旗飘飘……” “咳……” 高云猛地咳了几声过后，李胜利非旦没有收敛，反而继续朝一直没吭的杨皎月笑道：“杨总，说起来这还算是你们家的家事，都说你女儿嫁错了人，这事你怎么也不评价一下，你们家的家风这么开放的吗？” 赵明的眼角一挑，脸色顿时就沉了下来。 “噗……” 突然有人把嘴里吃的那口菜吐了出来，马上大叫，“这尼玛什么东西，这么难吃，盐不要钱吗？” 紧张的气氛被这喊声缓解了一下，万福朝大叫柏光禄问，“柏总，这饭菜不合胃口吗？” 柏光禄干笑了两声，说，“我只是没想到这菜这么咸，盐不要钱的吗？” 刚才所有的人的注意力都在赵明的身上，谁也没急着吃菜，或者说，就算吃了，也没有心情去管这些菜的味道如何，毕竟饭菜哪有赵明的瓜香甜呢？ 不过柏光禄这个时候突然来这么一出之后，所有人开始回忆刚才自己吃的那些饭菜味道，好像的确有些奇怪。 高云夹了一筷子柏光禄的那盘菜，噗……一口就吐了出来，眉头皱着，有些不快地看着赵明，“你们食堂的饭菜就这么个水平？” 赵明嘿嘿一笑，“对不起，高局，平常我也没有刻意注意，秦主任，你赶紧来跟高局解释解释！” 秦阳的脸红得跟猴屁股似的，“这个……那个……下来后，我把厨子给开了，换一个更好的。” 开除一个厨子就能解决问题？ 哼……你想得太简单了。 赵明刚刚一笑，楼下就有人冲了上来，上气不接下气地大叫，“饭菜出问题了，下面的人吃了肚子绞痛，有腹泻……” 轰！ 秦阳的脑子像被雷劈了一样，整个人开始无法思考了。 赵明显然是要清醒得多，马上说，“张涛，赶紧安排救护车，同时把我们干校的所有车辆都协调一下，先把人送到医院去再说，对了，把食堂的主厨给我控制起来，马上让卫生局的人过来。” 秦阳一听，这个赵明显然是想把事情闹大呀，吓得嘴唇都发白了，求救一般的看着余苹，这面部表情一看就知道是有事儿了。 余苹的反应就更加的迅速了，马上拉着赵明说，“校长，因为我看着救护车可以叫，不过这卫生局就暂时别惊动了，万一是咱们内部什么疏忽而造成这次事件，到最后闹得不可开交，干校的声誉，南方局的声誉搞不好都会受损呀。” 赵明嘴一撇，觉得余苹说的很有道理，马上看着高云和万福，说，“两位领d怎么看？” 如果这件事情是赵明的失误的话，余平会毫不犹豫的将这件事情捅出去，所以万福下意识的认为，余苹手底下的人应该是出事了。 “也许只是什么失误而已，用不着这么神神叨叨的，先送到医院检查检查再说嘛！” 万福淡淡地说了一句，他这话也就是将这件事情完全给定了性，不管最后问题有多大，反正就是定性为失误，绝对不能再往深层次里查，更不能牵扯到更多的人说白了这就是和稀泥最典型手法，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高云哼了一声，“下面一层的人全部都中招了，这么大的事情，想干恐怕也干不下来！汉市方面引起了重视，倒是可以不管不顾，毕竟南方局的管辖隶属于上边，但要是这件事情有人捅到上面去了，又该怎么办。我认为还是应该做两手准备，至少内部的责任人应该先找出来再说，查一查，到底是哪一环出了问题。” 赵明看了看秦阳，马上就说，“秦主任，食堂这一块归你们后勤管，主厨的单子当时也是你招进来的，居然是吃的不干净，那就是食堂这一块的问题，也是你们后勤的问题，今天恐怕你得给我们个交待啊！” 秦阳脸一黑，当场就叫，“校长这件事情怎么可能跟我有关系呢？” 赵明摆了摆手，马上说，“我不是说你跟这件事情有关系，我是说这件事情归你们这个部门管，对了，我们这一层刚才也吃了饭菜，为什么没有出问题呢？你是不是也要把事情给弄弄清楚，要不然追究下来，这件事情如何能说得清楚？” 秦阳的额头开始大颗大颗的冒起了汗珠子。 赵明看了看张涛，“去后厨，把主厨给我带上来！” 秦阳听到这话的瞬间，脖子凉飕飕的，整个人感觉都不好了。 …… 张才管着后厨这几个月简直是人生的巅峰期，手下管着一票人，挣得比原来多十几倍，关键是这里的人太好打发了。原本他以为这样的好日子还会继续下去。 可是今天出事了！ 拉稀！ 为什么会拉稀呢？就算他才买了这些食物，有过期的，有不健康的，也不可能同时造成这么多人拉稀，这可怎么办？张才第一反应是跑路。 只不过拿着自己的包准备溜的时候，被张涛一下子给堵住了，跟拎耗子一样提到了三楼，一路都在喊，“不关我的事，真的不关我的事，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会拉稀……” 救护车已经来了，还来了好多轿车和小客车，把这帮子可怜的大学生全都装上了车，一股脑的拉到了医院。 项龙人前人后地忙着，还不忘对身边的孙祥说，“秦阳完蛋了，他一定会反咬你苹姐一口的。” 孙祥听自己的苹姐可能要倒霉，魂都快丢了，大声问，“那该怎么办啊？龙龙你快告诉我！” 项龙说，“苹姐对你忽冷忽热的，主要还是因为秦阳，如果今天动作不够快的话，被秦阳反咬一口就麻烦了，今天就是你发挥的时候，把秦阳赶走。” 孙祥的脸上露出一股子狠色来，心想，秦阳走了，就没有人能隔在老子跟余苹当中了，嘿嘿！ 第1490章 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孙祥手里拿着秦阳所有的证据，倒不是说有多严重，不过是拿卡要这些事情也没少做，再配合上刚才搞的那些不健康食品，今天就能把它给按死了，这样的话应该可以救余苹了。 孙祥得意地想，老子今天成了余苹的救命恩人，他以后得把我当神一样的贡起来，一会再收拾了赵明，以后老子就是干校最有权力的人……的男人。 想到这里，孙祥哪里还忍得住，马上回自己的办公室，把准备的那些小本本全都给带上，然后跑到了食堂的三楼。 张才上一次遇到这种大场面的时候，是那所中学的校长副校长对他的面谈，希望他主动离职，不要闹出什么风波来。事隔半年，如今居然碰上了这么大的场面，张才怕得全身发抖。 秦阳当即就大骂了起来，“你狗曰的给我们弄了什么东西吃，难吃就算了，楼下的人居然全部都食物中毒了。还不赶紧交待。” 张才摇头哭丧着脸说，“秦主任，这不关我的事啊，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以前不都是按照这个标准弄的吗？怎么可能食物中毒呢？” 秦阳不耐烦地摆摆手，马上说道：“别特么跟我废话了，从明天开始不用来上班了。带着你的班子赶紧滚。” 现在要做的就是赶紧把这个白痴给撵走，接下来的事情随便怎么处理都能掩盖的过去。 老子好不容易才把场面搅得这么浑，你现在想把人赶走？老子准备了这么多天的大场面，不是全部给你毁了，你们不是要修罗场吗？那就从这个张才开始吧。 赵明笑了笑，说道：“张才还不能走，今天的饭菜是他监督着做的，到底用的是什么东西我们也不清楚，这么多人拉稀，症状跟食物中毒很像，现在倒是没出人命还好说，万一要是死了一两个，责任是我和余s记负，还是谁来负？” 一听说要死人，张才的魂都快没有了，马上大叫，“不可能的，一定不可能的，怎么可能死人呢？” 赵明笑了笑，“张才，我觉得你最好回忆回忆，你在食材上是不是动了什么手脚，是不是违规采购了什么不合规定的食材，才导致这样的情况发生的。” 张长的脸色惨白，一下子就不吭声了。 赵明趁热打铁接着威胁，“你如果不老实交代的话，我也只有把你交给jc来处理了。” “不要，不要，我拿的那些东西没有什么不符合规定的，我都拿给秦主，任看过他说没问题就没问题，秦主任你说句话啊，替我说句话呀！” 狗曰的张才，这是准备把老子拉下水吗？秦阳急眼道：“食堂采购这一块全部都是你一个人负责的，平时单子拿给我，大多也就是看一眼，具体事宜都是你在操作，怎么到了这个时候反倒是说我都知道的？张才，你这是想推卸责任啊？” 张才对眼睛睁得大大的，“秦主任，你这句话就有点不讲道理了，是你亲口说的，不管买哪一家的东西，什么价格全部通通都得交给你过目，我可是把这些东西全部都整理成只掉了一张一张拿给你看过的，也都是由你签过字的。也不能一句不知道，就完事了吧！” 秦阳心中一堵，今天如果不把这件事情说清楚的话，那么这次这么重大的事故，十有89都会让自己来背这个黑锅。这怎么能行了。秦阳急眼了，第一个就看着余苹说，“s记，你可得给我主持公道呀，平时要签的单子那么多，他拿给我，我大多也就是过目看一下，再说了，他口中的那些商家我怎么知道是谁拿过来，说是谁就是谁，我还不是就照单全收了，现在出了问题，总不能让我来负这个责任吧？” 余苹点点头，“秦主任说得也有道理！” 余苹这是摆明了要袒护秦阳，秦阳和张长开启狗咬狗模式，赵明倒像是一个看热闹的，在旁边一句话都不说。表情看起来坏死了。高云心想，就算把这一坛子水给搅浑了，你赵明今天也逃不过这一关，你心中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倒是快点表明啊！真是能把人给急死了。 就在这时，突然有人大叫，“张才买的那些东西全都是过期的，不论是油还是肉都有问题，他以次充好，大量克扣干校的伙食款，装进了自己腰包，他给秦阳送了很多礼。” 这一嗓子喊出来，整个三层一下子就热闹了起来。 昨晚早就猜到了管后勤的跟食堂伙同在一起这不是常规操作吗？刚才有问题秦阳说他不知道这怎么可能呢，只不过大家心里跟明镜似的，谁也不可能把这个事实给说出来，也不知道这个时候是谁不怕死，居然在这个节骨眼上来了这么一出。 热闹了，这下彻底的热闹了。 这里九成九的人都不认识孙祥，余苹的脸色都变了，这狗曰的杀出来是几个意思？ 还没有人来得及阻止孙祥，就看到他把手里的本子往桌子上一放，马上说道：“这个上面记载了三个月时间张长的采购记录，真账、假账，回扣的数目全都在这个本子上……” 张才根本就不敢看本子，吓得一下子瘫在了地上，赶紧叫道：“我没办法，给的金费秦主任那里就先砍了一半，拿着一半的钱，如果全部按市场的价格，我不得亏死？我不可能自己往里贴钱吧！” 这话一出口，秦阳的脸色顿时惨白，他下意识地要朝余苹那里看。 这一刻，余苹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冲孙祥大吼道：“你在这里干什么？这里有你什么事？还不滚出去！” 孙祥愣了一下，脑子开始不够用了，这是怎么回事？你是要为了秦阳这个傻比跟我翻脸？ 孙祥这种人的脑子里装的就是大便，他以为自己能得到表扬，没想到反倒是被臭骂了一顿。 希望和现实的反差太大，有点接受不了！ 这一刻，赵明的嘴都快要笑歪了，真正的杀招从这一刻才真正开始。 第1491章 一套连招 “这人是谁？” “孙祥！” “孙祥是谁？” “孙丽的弟弟！” “孙丽又是谁？” “这是和赵明乱搞男女关系的那个女人！” 哦！这下所有人都知道了。这么说起来的话，这个叫孙祥的不是很可能会成为赵明的小舅子吗？ 如果有这一层关系在的话，那么孙祥突然出现在这个地方，就完全可以解释得通，因为赵明已经和他小舅子联合起来，准备把余平和秦阳这一条线上的所有人全部给拉下水。 万福将那个账本拿在手里拍了拍，顺手扔进了垃圾桶，看着孙祥说道：“既然你和赵敏有这么一层关系在当中，那么你说的话就不可以相信。” 说着，万福的目光终落在了赵明的脸上，冷笑着，有些鄙视。 如果赵明单凭这点本事就想把今天这一劫给躲过去的话，未免把事情也想的太简单了一些。 可是赵明从来都不是一个把问题想得简单的人。因为孙祥这个定时炸弹今天一定会产生它足够的威力，给照明带来意想不到的收获。 余苹再次指着孙祥的脸大叫，“马上给我滚出去。” 余苹吼了孙祥一句也就算了，秦阳没想到也来了劲，拉着孙祥大叫，“我曰尼玛，让你马上滚，听不到是不是？” 孙祥的火噌地一下就窜上了头顶，一把将秦阳给推开，冲到了余苹的面前，大叫道：“我跟赵明两个人是牛头不对马嘴，他跟我姐根本不可能，但是我跟你是可以的，我们俩确确实实地睡了，我怎么可能帮着赵明？我收集这么多证据，就是为了把秦阳给赶走，这个狗曰的在当中拿了多少钱，你知不知道？” 啪！ 余苹是甩手就是一个大耳光抽在孙祥的脸上，吼道：“你嘴巴给我放干净一点。谁特么跟你睡了？” 孙祥捂着自己的脸，不敢相信的看着余苹，心想，她不是都叫我亲爱的了吗？而且还叫我老公？怎么这个时候替她出头，她反倒打我呢？而且他还不承认我们之间的关系。 这下子三层的食堂当中一下子变得不淡定了，众多高管们交头接耳，小声在议论着什么，杨皎月嘴角轻轻地勾了起来，他就知道今天的事情一定没有这么简单，原本一群人想着怎么把赵明给死死的踩在脚底，没想到最大的热闹居然是发生在余苹的身上？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吗？ 高云背着双手，看不出脸上的表情。不过目光却紧锁着余苹，似乎想看一看这件事情到最后的结果是什么。 万福的脸皮子在抽动，今天不是要收拾赵明吗？怎么突然一下就扯到余苹的身上去了。 挨了这一耳光，孙祥有点上头，顿时大喊，“你打我，你他妈居然打我？你居然为了秦阳这条狗打我？你还不承认我们的关系，谁说我胡说八道了，我们两个就是s得明明白白，就是发生关系了，怎么了？你不承认是吧？我还录下来了。” 说着孙祥一溜烟儿的冲了下去，然后那个微型dv给拿上了三楼，当着所有人的面就这么放了出来，只不过前面十几秒钟而已，就已经让人看不下去了。 嘶…… 万福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余苹全身发抖，六神无主的在身边的人身上拉拉扯扯的说，“不是这样的，这个不是真的，是假的，那不是我……” 孙祥马上说，“怎么可能是假的呢？那天晚上确确实实呀，你看这眼睛这嘴巴……” 余苹马上大叫，“贱男人，你给我闭嘴，那天晚上我只是喝多了……” “喝多了？” 赵明听到这话的时候，马上说道：“那这件事情就好办得多了，告他弓虽女干嘛，我马上让警察过来。” 听到这个名字，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一句话时，余苹都快崩溃了，如果报警的话，自己的家人就会知道，他那个爱面子胜于一切的老公也会知道，会活活的将他的皮都给剐了。 然而孙祥接着说，“是你前面酒喝多了，后来可是你酒醒了，后面还有你要不要看？你为什么不承认，你怕什么？是你说让我父母去你们机关找赵明的丈母娘闹一闹，就可以让赵明滚蛋了，到时在这个干校里，就再也没有人能压制得住你了。你还说，只要赵明滚了，能给我想要的一切，我都照你的话做了，为什么你不承认我们俩的关系？为什么？” 高云对这对怨侣真是搞服气了，对特么一个老女人说得出来这么恶心的话，看来这个孙祥也不是个普通人啊。 事情如今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真相一下子全都揭开了。 三件事！ 余苹和孙祥有一腿。 秦阳和张才勾结在一起贪了伙食费。 孙祥和秦阳狗咬狗，误伤余苹。 这一切看上去都是巧合，却都有赵明的痕迹在当中。 赵明微笑地看着余苹，说道：“余书j，我和你也算是无怨无仇吧？刚来这个单位的时候，你就把你那个表弟死活要塞到人家的工程队里，绿化绿化搞不好，围墙修的跟碉堡似的，中间还是空的，孙丽不过是一个培训老师，现在有困难，我帮了他一把，你们就死活得说我跟他两个人有什么关系。像孙翔这种人渣来的时候，我早就跟你说留不得留不得，你非要把他当成我的小辫子留在身边，你说你留就留吧，兔子不吃窝边草的道理你应该懂，怎么就搞到一起去了？到最后还想用这个人来冤枉我，其实我这人脸皮厚，怎么说我都无所谓，你说你捞到我丈母娘那儿去，让我丈母娘以后怎么混？” 赵明一出手那就是连消带打的，根本不会给余平任何还手的机会，所有的招数融合在一起，一套下来不把余苹二个路都给堵死，那么不了，这么长时间的局不就白费了吗？ 于是赵明看着余苹笑着说道：“这儿都是单位内部的人，今天你无论如何得给我丈母娘一个交代，让你诚恳地道个歉，应该不过分吧？” 余苹嘴硬的说道：“孙祥是你小舅子，你跟他两个是一伙的，你们对我做的这些事情，都是你们预谋好的，你们害我。” 赵明笑了笑，“那就报警吧，反正她手里也有dv，里面的东西交代得很清楚，告他弓虽女干，让正义来主持公道，对了，记得通知你的丈夫。” 这下子，余苹彻底绝望了！ 第1492章 认栽 余苹的丈夫身体虽然不行，不过在都城还是有一定影响力的。 这也是余苹为什么能够接受这一段名存实亡的婚姻一直持续的原因。这件事情闹大的后果就是，她和孙祥的事情完全闹出来的话，也许过不了几天，他所有的一切就会化为乌有。 余苹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这个现实的。 赵明此时已经将于萍逼到了墙角，让她退无可退，紧张得全身发僵，连嘴皮子都在发抖，万福看到这一切的时候，突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道：“先看看楼下食物中毒有多少人吧？” 赵明一听，心想，玛卖批哟，这是想转移话题吗？到这个节骨眼儿上你还想替余苹开脱？ 赵明笑了笑，说，“万书j说得没错，还是看看有多少人食物中毒了，造成重大特大食物安全隐患的，根据相关法律，判个几年是没什么问题的。” 赵明这话刺激的秦阳和张才的神经，张才首先大叫，“秦主任，真的不关我的事，你要救我呀！” 秦阳的反应更快，知道这个时候要把自己撇干净的话，除了把一切问题都推到余苹的头上，再也没有别的办法。 于是秦阳张口就说，“余书j，这个跟我没什么关系，我都是按照你的指示去做的，合伙私款是你让我扣下来的，说这些人根本就用不了这么多，把孙翔留在这个单位上，也是你的主意，说是校长这个人太干净了，如果手上不抓他的把柄的话，以后他不会合作的，让孙祥他们一家子去机关闹也是你一早就准备好的，至于你说你那天晚上喝醉了，我当时要送你回去，是你一把把我推开，非说让孙祥送就够了，而且后来你们清醒的时候，不也几次回了你的家吗？” 哗！ 秦阳这话一出口，就基本上把余苹喜欢年轻力壮的小青年的事实给拍板钉钉了，余苹的脸阵红阵白地瞪着秦阳大吼，“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秦阳大叫，“这怎么叫吃里扒外呢？我一早就跟你说了，这些事情都不符合规定，你非得说这些管理的艺术，是一种gc生态，不得不这么做，其实我一直都觉得校长是个好人，好领d，他刚正不阿，他公正廉明，对待下属更是体贴备至，干校谁不知道啊，至于说他跟孙丽之间的事情，那也是你放出去的消息，让办公室里疯传，为的就是坏他的名声，把孙丽她们一家子无赖弄过来把事情给坐实了。” 一番话说得有理有据，根本容不得余苹反水，于是一场狗咬狗的大戏马上上演。 “秦阳，你有没有良心后勤办是一直由你负责，大事小事的，我从来都没有过问，权力在你手上出了问题，你怎么能往我的头上推，你刚才说的那些东西都是莫须有的罪名，我不承认。” 余苹一个咬死不认账，的确别人拿她就没有任何的办法似的。 秦阳马上看着余苹，冷笑，“莫须有你确定吗？孙祥这种社会败类都能弄到我们单位上来，你想没想过是为什么？我们公司有自己严格的招工标准，像他这样的社会渣子怎么可能进得了我们的单位？校长把他当瘟神一样的想赶出去，你把他留下来安的是什么心，真当别人不知道吗？在座的各位领d的眼睛都是雪亮的，他们会不知道你打的是什么主意，再加上孙祥手里的这段录象，我想你也没有什么可以狡辩的资格了。” 孙祥一听，搞了半天还是自己手里的这段录像起了作用，下意识第一时间想将这个微型dv给砸了，结果手才刚刚举起，来的时候手腕刺痛，再也拿不住，手里的微型dv被张涛瞬间给夺了过去。顺势一记鞭腿抽在他的脸上，整个人像块门板一样嘭的一下砸在地面。 这一套下来把在场的人都给吓傻了。 张涛顺手把手里的微型dv交给了赵明，赵明倒没有兴趣看当中的内容，觉得有些恶心。 赵明微微一笑说道：“这已经变成了一锅粥了，我们也不是什么清官，断不了什么啊，我觉得还是把它交给公家来处理吧！” 余苹看到赵明手机的时候，汗水大颗大颗的往下滚，马上就朝赵明说道：“校长，我承认我在工作当中和你有很多的分歧，但是我和你之间并没有什么恩怨，走到今天这一步是我一时鬼迷心窍，我在这里向你道歉。杨总，由于我的愚蠢对你的生活和工作造成了极大的影响，我向你道歉。” 认错了？ 也就是承认了自己之前所做的所有事情，万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今天准备的一切，似乎都白费了，所谓的杀招根本就没有派上用场的时候，现在再拿出来摆明就是个笑话。 “行了，不嫌丢人吗？” 万福终于发话了，沉声喝斥了一句后，转而面朝高云说道：“就目前这个状况来看，赵明和余苹都不适合再担任当下这个职务，我个人建议，内部调查结束之前，找合适的人来接手他们的位子。” 赵明马上举手道：“我同意，马上让我回家休息去吧！” “你给我闭嘴！” 高云白了赵明一眼，最看不顺眼的就是赵明撂挑子的样子。 等赵明这边消停了，高云马上转朝万福看了过去，说道：“老万，凡事不能一杆子打翻一船人，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是余苹的个人问题，如果你非要让赵明和她一同来承担的话，我还是建议交给地方上来处理，划分清楚责任的同时，也等于是把工作做在了前面，以免冤枉了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万福的脸皮子一抽，没到高云在这件事情上的态度居然会变得这么坚决。 高云心想，赵明这小子提前来都城给我打了预防针，早就料到会有今天这么一出，如果这个时候还跟着一起和稀泥，那不是寒了人心？ 高云突然想到上一次让赵明出山的时候，赵明和颜悦色地答应。如果再来第二次，谁也没有把握把他给请出来。 第1493章 狗咬狗 万福显然还没有放弃，淡淡地说，“余苹犯了纪律，她有问题，就得查！” “可是……” 万福话音一转，矛头直指赵明，哼道：“可是余苹的问题也不能掩盖赵明的问题。赵明，我相信你一定能明白我们的用心，我这么做也是为了还你一个清白，你也不希望这件事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过去，到时候一顶帽子戴在你的头上一辈子都扯不下来了。” 赵明点了点头，“是，万书j，我相信你，我就休息一段时间，看看书，写写字，我最近参加了一个白宫汉宫书法家协会，还觉得挺有意思的，也想去转转。” 万福的脸皮子一抽，背心直冒凉气，整个人有点失神。 赵明转身就想出去的时候，万福突然就叫住赵明，“等等……” 赵明扭头笑眯眯地看着万福，“万书j，还有什么事要交待的吗？” 万福的脸有点扭曲，冒着汗水，吞咽着口水，挤出一点笑容来说道：“我想了想，干校最初从筹建到班子组建，这里到处都倾注了赵校长的心血，如果突然空降一个负责人过来的话，后续的工作肯定也会受到影响，我想了想，还是由赵校长继续主持工作，老高，你怎么看。” 高云也没想到反转来得如此的快，顿时操起手来，哼哼笑道：“老万，说下了他的是你，说不下的也是你，糊里糊涂地要把人赶走，现在又不明不白地要把人给留下来。这意思是要人背着罪名，还得让人干活？我怎么感觉这是朱重八的做派？” 被高云讽刺了一句时，万福这个脸皮厚得跟城墙倒拐的人此时的脸上也挂不住了。 万福不接话茬子，马上就对赵明说，“平时工作的时候，还是要多注意影响，不要自己觉得无所谓就觉得别人也觉得无所谓，你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着我们南方局。” 现在远远没到收拾万福的时候，所以赵明也是见好就收，马上点头道：“谢谢万书j的教导，我以后一定会注意的，要为干校的学员起到表率的作用，决不像余苹这样，给我们单位抹黑。” 这算是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自己占了上风还顺带踩余苹一脚，也算是出了这么长时间的一口气。 余苹败了，心有不甘，却也无可奈何，从进干校的第一天起，她就知道赵明不是一路人，她也想过赵明有大背景，可是她就看不起赵明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余苹在基层打拼这么多年，一直以来都是走上层关系，以应付检查出色而闻名，凡事工作组往她所主持工作的地方走一圈，回来的时候一定是心满意足的。辛苦经营这么多年，来到干校，以为从今往后就能和全局的干/部接触，有了一种门生遍天下的感觉，今后办事搞圈子也就更加的容易。 可是赵明这个不识抬举的家伙就这么杵在校长的位子上，不搞关系，也不拉圈子，甚至不收礼，每每以为抓住他什么把柄的时候，都发现自己中了他的圈套。 这一次本来可以一次把赵明给撸干净，可是到最后居然会闹到这个地步。 余苹有些失神地往外走，孙祥到现在都还是懵的，他明明可以当干校除了余苹之外最有权力的人，怎么余苹翻车了，为什么？难道是因为刚才那段录象？ 孙祥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嘴巴子，贴在地上一路朝余苹那里爬了过去，一把抱住余苹的腿大叫道：“苹姐，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是我害了你吗？我不是故意的，不过我是真的喜欢你，跟我在一起吧，我偷自行车养你。” 万福被气得眼睛都闭上了，牙齿磨得咕咕作响。 余苹一脚把孙祥的手给踹开，抬脚就踩他的手，往死里踩。 余苹已经顾不得自己有多失态，相比自己的前途，失态算个屁？ 前途没了，什么都没了，难道还不让发泄？想到有这里，余苹用尽全身力气把恨不得把孙祥给踩死。 就在这时，秦阳冷笑道：“老牛吃嫩草，以为能捡到什么便宜吗？哼，丢人现眼。” 说到这里的时候，秦阳更是扯着声音大喊道：“我早就说了，孙祥这种自私到极点的东西，就是一只狼，可笑余书j还以为他能帮你什么，不是可笑吗？校长，我必须要跟你解释一下，我和书j肯定是没什么关系的，请校长一定给我这个机会证名我自己。” 无耻！ 所有人在心里骂了一句，谁不知道秦阳和余苹是穿一条裤子？ 余苹得势的时候，秦阳鞍前马后，余苹这才刚一倒霉的时候，他马上就反咬了一口，像这种墙头草，真是不要脸到了极点。 这就是人性，没有事的时候，称兄道弟，干爹干妈都可以随便地认，在酒桌上更是拍着胸口发誓表忠心。 可是真到出事的时候，上演的不过就是狗咬狗的戏码。 然而孙祥听到秦阳这话的时候，像一条疯狗似的朝秦阳扑了上去，抓住秦阳的头发一口咬了上去。 “啊……” 秦阳吃痛，脸上的肉都快被咬下来了一样，痛得撕心裂肺。 “救命啊，杀人了……” 秦阳被孙祥摁在地上，拳打脚踢，这么多人看着这乱成一锅粥的局面，居然没有一个人出来拉上一把，就眼睁睁地看着秦阳被孙祥往死里打。 赵明往后站，张涛也跟着往后站，项龙索性给赵明和张涛一人散了一支烟有，就这么抽了起来。 狗咬狗，真特么的好看。 看到赵明这么悠闲，在场的人心知肚明，这些事情都是赵明搞出来的，可是赵明具体做了什么？谁也说不清楚。 说到底，就是利用了人性，利用了他们的贪婪和自私，让他们自相残杀。 高云觉得事情闹到这一步，脸面上终归是不好看的，清了清嗓子说道：“差不多就行了，赵明，让人把他们拉开。” 赵明看了张涛一眼，下一刻张涛直接冲进了人群当中，把孙祥和秦阳两个人给分了开来。 秦阳捂着自己的脸，鲜血大股大股的从自己的指尖冒了出来，张着个大嘴哭喊连天，“高局，万书j，你们可一定要替我做主啊！” 余苹绝望地闭上了眼，这是他职业生涯来最耻辱的一幕了。 第1494章 周尧的欣赏 余苹停止手头所有的工作，从明天开始前往机关参加学习。 这只是万福给她最后留的脸面而已，其实就是停职接受检查。 不过相信以余苹多年来累积的人脉，这一次也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对他本身来说影响其实并不大，换个单位继续任职，今天的事情哪里说哪里散，和之前也没有什么区别。 秦阳被调走，后勤办主任由项龙接手。 赵明乱g男女关系的帽子没有摘掉，但是办公室之间也没有人再敢传他的闲言碎语，现在的赵明正儿八经的一家独大，谁惹他，那不是找死吗？ 世界一下子清静了不少。 办公室里赵明给高云泡了一杯茶，高云还没来得及喝，开门见山地问，“老师说下面那些人拉肚子是不是你弄的？你要搞清楚医院那边的检查报告很快就出来了，是不是食物中毒，别人还是有数的！” 高云根本就不相信有这么多的巧合。明明万福和余苹等人都已经占据了绝对的上风，怎么会在一瞬之间被赵明突然翻盘？除非,这一切早就做了准备。 再想想赵明之前到都城机关来转了一圈，说的那些话，做的那些事，其实早就已经在跟高云通气，预示着今天这样的情况会发生。 当高云逼迫的目光紧紧的盯着赵明，赵明打了个哈哈说道：“这话咋说，老三出了这个门我可不承认了。” “快说！”高云有点不耐烦的说道。 赵明点点头，“不是什么食物中毒，只不过是吃了点巴豆拉拉肚子，最近吃的有毒有害的东西太多了，替他们清理一下肠胃。” “你狗曰的……” 高云气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真想两巴掌把赵敏给抽死，他怎么能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拿这么多人的生命开玩笑？万一出个好歹，那该怎么办？ 想到这里，高云的太阳穴怦怦直跳，连呼吸都变得不畅快了。 过了好一会，高云才平静下来，赵明本来就是这么一个人，原本井水不犯河水，谁要是真的敢得罪他，这小子下了死手根本就不会给别人留一点后路。 “你……你真是太不像话了。” 高云在心中憋了半天，也没憋出一句可以恰当准确批评赵明的话，这番话说出来自己都感觉没气势，看到赵明那张嬉皮笑脸，高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道：“干校一时半会儿不会再给你安排新的搭档了，剩下的工作就全都交给你了，别再给我捅什么娄子，要不然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谢谢高局！” 高云前脚刚走，杨皎月就白了赵明一眼，“非得把事情留到最后一次性解决是吧，你这样会让很多人担心你的？” 赵明笑了笑，“不痛不痒的事情说出来，也解决不了根本的问题，索性让矛盾更加的激化，将所有的问题都累积在一起，一次性将它们给解决了，这样也乐得清静。再说了，是他们先要对付我的，而且是偷鸡不着蚀把米，这也怪不得我呀！” “你是把高云给吓住了，你这个校长是他当初保荐的，如果你在这个位置上犯了什么错的话，他这顶帽子到最后只怕也会受到牵连。” 杨皎月认真地解释了一遍后，笑着说，“高云他老婆专门找到我，让我放心，她说他相信你是一个清白的人，他说高原如果不能帮你把这档子事儿给拦下来的话，有他好果子吃。” 赵明也是一阵惊讶，没曾想这位北方的阿姨如此的真性情。 “文雯那边……” 看到杨皎月吞吞吐吐的样子，赵明笑了笑，说，“问题解决了，我会给她打个电话再给她说说。” 赵明办事，总是让人放心的，多看了赵明两眼，还想说点什么，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行了，这么多人都拉肚子，你也有自己的事要忙，我就不打扰你了。” 说着，杨皎月也就下楼去了。 晚上的饭菜是由汉市大酒店送过来的，这是赵明安排的。 吃过饭后，陆陆续续的有大学生情况好转的就已经回了干校，有说有笑的跟没事人一样。 白山让人打听了一圈过后，来到周尧的身边，说，“就是普通的腹泄，连细菌都不是，周主任，我们是不是被耍了？” 周尧微微一笑道：“所有的事情都赶到今天了，你不觉得本来就是一件非常巧合的事情吗？” “你是说……” 周尧摆了摆手，“我也只是一个猜测罢了，我翻了翻赵明这些年的履历，又把他做的那些事情都研究了一番，这才发现他好像真的跟传说的非常相似，比如借势，借力打力，浑水摸鱼。这些年他扮猪吃老虎的事情可没有少做啊！我们打个赌吧！” 白山可是周建安的老部下了，对周建安家的这位大公子可是清楚得很，由于家教极严又是长子，周尧从小就是在父亲最严厉的管教下长大的，棍棒可没少挨。 做事有原则，不苟言笑，这几乎就是周尧的个性标签。当白山看到周尧若有兴致地微笑着，甚至还说出打赌这样的话时，白天才知道，原来周尧也不是一个死板的人，或者说，他也会对别的事情产生兴趣。 也许，这位眼高的大公子对赵明是真的很欣赏，毕竟当初如果没有他的支持，赵明也不可能坐到干校校长这个位子上。 出于好奇之下，白山问，“周主任要赌什么事，赌注又是什么？” “我们就赌，赵明怎么解释只是普通的腹泄，会这么多人同时发病的原因，如果他说……” 听到周尧的话时，白山的冷汗都出来了，要不要玩得这么大，连赵明怎么说都猜得到？ 白山问周尧，“如果赵明的回答和你猜测的一样，那么赌注是什么呢？” “就是那条西疆牵出来的管道，设计方案和工程投资可以上马了！” 白山听得心头一惊，立马问，“周主任是想让赵明到时候来主持大局？” 周尧摇了摇头，“是，也不是，凡事得一步一步来嘛！” 第1495章 训狗 赵明拿了几根肉骨头来到后花园，让狗子啃了个痛快，这家伙最近的毛色看起来油光水滑的，个头也大了不少。 啃完之后还知道坐在赵明的面前邀功。 赵明摸着它的头，它就越蹭越近，索性贴在赵明的怀里，让赵明摸个够。 狗子就这么个德性，你越摸它，它就越来劲，最好是把它撸在地上睡着，它能翻过肚子，把最柔软的地方曝露在外，显示对人的信任。 “叫！” 狗子歪着脑袋看着赵明，不知道叫什么是什么意思，坐了下来，傻乎乎的，不停地舔着舌头，它知道赵明手里有牛肉干，这东西很香，很好吃，一闻到味道就想流口水。 “叫！” 赵明又喊了一声，不过狗子还是不知道该做什么，于是它伸出了前爪，以为是要跟赵明握手。 赵明摇摇头，嘿嘿笑道：“不对，不是握手……” 以前没训过狗，不知道怎么训，能让它坐和握手都是它做了之后，再奖励，时间一长，让它学会了这两个技能。赵明现在想让它学叫，这个怎么教呢。 就在这时，项龙来了，“哥，白总和周主任他们找你过去一下。” “嘘嘘嘘，别吵……对了，来来来，过来坐下，我叫你叫你就叫。” 项龙一下子坐到了赵明的身边，赵明嫌弃地看了项龙一眼，然后说，“谁让你坐这儿的，滚去跟狗坐一起，我说叫，你就学狗叫！” “啊？” 项龙愣了愣，喃喃地说，“我都这么大了，你怎么还让我学狗叫啊？” 赵明白了项龙一眼，“让你做就做，让你叫就叫废话真多，我又不是脑子让驴踢了，在这里羞辱你。” 项龙心想，你当然不是羞辱我，你是闲的蛋疼拿我寻开心呢！ 不过，项龙还是按赵明说的那样，坐在了地上，别说跟狗子坐在一起，顿时就跟两兄弟一样。 赵明嘿嘿一笑，“叫！” “汪！” 项龙叫了一声之后，赵明马上把手里的牛肉干喂进了项龙的嘴。 项龙眼前一亮，咦？不错嘛，叫一声，还有牛肉干儿吃，于是大口大口的嚼了起来。 狗子果然扭头看着像龙的脸，馋馋的舔了一下嘴，口水还是不争气的滴了下来，张着大嘴期待的看着赵明，就像在说，“赶紧的来下一盘我一定会表现好的。” 于是赵明又拿出一块牛肉来，“叫！” “汪！” 项龙这反应实在是太快了，叫的比狗都溜，于是他又得到了一块牛肉干！ 老子不干了，把自己的身子朝赵明的身前挪了一些，一脸奋发图强的样子。 赵明嘿嘿一笑，“叫！” 向龙嘴里还磨着玩呢，于是就晚了一分，于是狗子中气十足的吼了一声，“汪……” 嚯！ 就这么学会了，这一招真的有用啊！ 赵明哈哈一笑，顺手把手里一块牛肉干塞进狗嘴里，满手的口水，赵明顺势又抹在了狗子的头上，再来一块牛肉干儿出来时，狗子坐的端端正正的，等着赵明发号施令。 “叫！” “汪！” “好狗子，学得快，这么快就学会了来，再奖励你一块。” 项龙看懂了赵明的操作时，惊道：“哥，你拿我当狗训呢！” 赵明又使劲的拍了拍狗子的头，这才看着项龙问，“说吧，找我什么事？” 项龙一下子把刚才自己变狗的事情全都给忘干净了，马上说道：“白总和周主任让你过去一下！” 赵明好奇地问，“他们是不是了解了一下，那些大学生拉肚子的情况呀？” 项龙点点头道：“好像是白总下午的时候一直在干校当中转悠，那些大学生回来的时候，他还一直跟那些大学生聊过一些什么，具体情况我也没再问，不过想瞒肯定是瞒不住的。” 赵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没什么好玩的，事情本来也不大，既然解决了就没有必要再揭开，倒是整得大家的脸面上都不好看。” 说着，赵明马上就朝周尧那边去了。 周尧的房间是整个干校的最高标准，和赵明住的条件是一样的，都是套房，虽然客厅和卧室连在一起，不过有专门的会客区域，有厨房有洗手间，像一个普通的一居室。 赵明过去的时候，白山和周尧正聊着一些工作相关的事情。 等到赵明进了房间过后，周阳绝口不提今天干校发生的一切事情，反而问，“从你的一份计划交给南方局直接上报到上边，输气管道由西向东，这个概念已经提过三年了，自华南到江东省的管道已经全线贯通，并且已经投入使用，效果还不错，所以我想问一问从疆内的那条管道出来还有必要吗？” 赵明和周尧根本就不熟，说起来这还是两个人第1次正式的见面，今天刚刚一碰面就发生了这种事情，没来得及自我介绍，更没来得及相互认识。这才刚刚面对面的坐下来，就打开了天窗说亮话？ 赵明显然是有些不能接受的，淡淡的说道：“周主任这话怎么说呢，有人觉得这是劳民伤财的工程，完全没有必要，就像以前古时候的京杭大运河一样，修它的初衷就是扯淡，但是谁知道到后来又变成了民生工程呢？” 以赵明和周洋两个人现在的交情来说，话说到这个份上就已经非常的通透了，也就是说，提出这项工程跟计划，肯定是一堆人指着脊梁骨骂，但是一旦这个工程上了马之后，肯定会成为我国发展历史上浓墨重彩的一笔，但是谁都不想背这个责任。谁会不惜骂名呢？ “小狐狸！” 周尧在心里骂了一句，说到底，他跟赵明之间还是太过于陌生，要想让赵明给他交底的话，显然是不可能的。 “我记得这个项目当初是你提出来的，为什么现在到你这儿的时候反倒是犹豫了呢？”周尧笑问。 赵明也不含糊，直接说道：“当时我是急于脱身，所以才把这个东西抛出来，更何况有了华南到江东这一条管道工程在前，我说这番话的时候才有底气，也有一定的可信度嘛。” 周尧顿时大笑了起来，“这么说你是跟别人吹牛比了？” 赵明两手一摊，点了点头说道：“你要这么认为也没什么不对的！” 第1496章 谁还不是聪明人 这特么不是等于碰上一个无赖了吗？ 周尧顿时给赵明推上了一个新标签，以前对赵明的品行是有所耳闻，真正打起交道来才知道这小子油光水滑的，怎么抓都抓不住，难怪以前有人会说要把赵明的油给榨干净，才能当大用。 周尧看着赵明，想了想，又问，“有什么方法可以让这条管道项目顺利上马？” 赵明摇摇头，“我人微言轻啊，说出来这些东西都不管用，还是不要说了吧？” 周尧笑了笑，“人微言轻，那你让柏光禄利用纸媒造势，这个目的又是什么呢？” 事实上从照明上次离开洪隆的时候，白光禄的动作就已经开始了，现在内部的报纸上大肆分析了一下冬季缺气的实际情况，然后将这篇报道直接转入工人日报，结合去年冬天的情况和当下油改气的汽车加气难的现状，推到今年的冬天，很可能造成大面积的气荒，这样一来，市场的恐慌程度是可以想象的。 这样的提前布局，周尧不可能不洞察，轻轻推敲一下，就知道柏光路在打什么主意了。 “你既然已经开始做起了准备，为什么不肯供大光明的把这些计划说出来，多几个人也可以帮你分析分析可行性具体的方案，计划也是需要一个周期来完成的，你觉得呢？” 赵明笑了笑，说道：“天然气这个东西刚刚开始普及，适用于各个行业，还需要一段时间，我们要做的不是扯大皮，不是把台子拉大做大，这样会让外行的人就我们这么做的必要性，一旦有人产生怀疑，到时百姓开始怀疑的话，说不定就是一群人对我们指指点点，戳我们的脊梁骨，这种感觉不好受。” 周尧听到赵明的顾忌时，笑了笑，说道：“看来你对这个项目还是有充分认识的，那你跟我说说第一步要做什么，或者说你觉得用什么方法可以正常地过度到管道项目上，可以让我们国能不用背那么多的骂名。” 赵明想了想，“这个简单，让他们看到我们已经竭尽所能，把所有该做的，能做的挽救的全部都已经做了，到那个时候整个市场也是处于正成熟的时候，如果真的不能解决气荒的话，疆内切出来的这条管道，就十分有必要性了。洪隆这个地方，可以建一个液化气生产厂，集脱硫净化、液化气储备和输送为一体的厂子，以最大的限度解决华南东部到江东省的用气情况，这个项目一旦落成的时候，不出三年，市场需求就会全面提升。” 周尧瞪着赵明说，“你说市场需求全面提升就会全面提升？谁信？” 赵明笑了笑，“不管他信不信，控源头，削减销售量，造成一个供不应求的假象，这叫市场调控，轮到他们信不信？这个时候我们要做的努力已经做了，但是还是没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是不是就要寻求根本的改变了？” 周尧和白山两个互看一眼，这狗曰的还真不是一个善茬子，这么下作的手段都想到了。 不过周尧觉得这个液化气生产厂还是非常有必要的，主要是用于天然气的净化加工，还可以合理的调配液化气资源，将它们合理地分配进入市场，包括用气单位和用气群体在内的任何集体都可以“优化处理”。 周阳这脑子想的东西更加的直观，这么一搞的话，最终的目的还是……“涨价”。 价格上来了，企业的利润也就跟着上来了，在市场需求放大的情况下，如果价格再能上来，企业未来的发展是可期的。 周尧直勾勾的看着赵明说道：“所以我现在可以理解为，这条管道之所以现在没有必要修建，是因为市场的饥饿程度还没达到预期，对，计划只是暂时搁置？” 赵明不说话，带着淡淡的笑容。 周尧的背景，赵明是不太了解的，不过从白山对他的尊敬程度来看，这人的地位可不只是像他职位所表现的那么低，甚至有点像古时候的钦差大臣，品级不高，但是权力却大得吓死人。 看到赵明这笑而不语的样子，周尧话音一转，问，“这么多人同时拉肚子，去医院检查了之后为什么只是普通的腹泻呢？” 赵明张口就来，“去医院找了点关系，把病历给改了改，如果是食物中毒的话，那我们刚才说的麻烦就大了，身为一个校长，看到干校出事呢？” 这话一出口，白山顿时就笑了起来，周瑶也是一脸得意，轻轻的将头低了下来，双手交叉放在腹前，两根大拇指来来回回的转着圈儿。 赵明啊赵明，枉你聪明一世，在这种事情上中还是要换犯糊涂的，你以为我就猜不到你心里在想什么？ 周尧心里得意的原因很简单，正是因为他刚才跟白山打赌的内容，就是赵明的回答，周尧居然将赵明的狡辩之词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就让白山都觉得非常的惊讶。 只不过大家都是聪明人，有的事情心里清楚就行了，没必要一定说过，当赵明看到二人的反应时，心中猛地抽了一下。 狗曰的周尧不会是猜到老子会这回答吧，再仔细看了看周尧的意味深长的表情时，心中就越发肯定了自己的想法。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大家都走到这一步了，有时候真相是什么并不重要。 白山好像也明白了，周尧为什么说把一条输气管道当赌注，因为这群大学生拉肚子跟赵明只要脱不了干系的话，就证明赵明这个人做事有一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气势，这条输气管道按照赵明刚才所说的那个样子也算是一种主动下套，却给外人一种半推半就不得已而为之的假象，这事也就成了。 所以这个工程最后还是要交到赵明的手里，让他亲自来处理，看来周尧主任心里已经有数了啊！ 可是周尧其实并不明白，这工程并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第1497章 井水跟河水 “校长，洪隆这个液化气生产厂，你觉得让谁来负责比较合适？” 赵明刚刚坐上校长这个位置马上把他调出去是不切实际的，还得让他在这个位置上好好锻炼两年，至少得让他的门生再多一些，这样一来，以后调出去可用之人才更多。 周尧原本应该站在照明的对立面才对，不过此时居然已经在替赵明过多的考虑。 以前周瑶看不上赵明，觉得不过是一个泥腿子出来的，能厉害到哪儿去，运气好找了一个有权有势的老丈人。如果当下在见识过赵明这一手段的时候，周尧再不想把赵明这个人给排除在自己的眼界之外。 所以在洪隆液化气生产厂这个项目上，周尧需要听到赵明的建议。 赵明开门见山地说道：“南方钻探工程公司的野外作业公司可以参与，洪隆输气公司也可以参与，洪隆天然气销售公司，还有最重要的洪隆官方……” 周尧一皱眉头，有些不解的说道：“把洪隆官方拉进来做什么？” “这么大的项目必须得到地方zf的全力支持，如果只由我们南方局来搞和地方上是很难沟通的。” 周尧摇摇头，“利国利民的工程，这样的工程应该会得到地方上的，无条件的全力支持才对，怎么会来沟通的。” 赵明白了周尧一眼，就像在说，你好歹也是一个二代人物，怎么这么不知道变通呢？不过嘴上却说，“只他们亲自参与的项目，才有参与感认同感，会共同来维护，甚至愿意将它做到最好。如果在地方上碰到一些小麻烦的话，也可以由官方直接出面解决，这会省了我们很多的麻烦，不然三天两头一个百姓堵门，搬几块大石头堵车，在发生点什么意外？这对我们公司来说就是事故，到头来可是得不偿失的，索性要洪隆官方掺一股，人家还有理由尽心尽责替咱们办事。” 周尧一脸得逞的样子，赵明心中又是猛的一跳，狗曰的周尧又给老子下套子，他自己一个在官宦家庭耳濡目染长大的二代，怎么可能对这里面的情况不了解，还非得来问老子？说白了，就是套老子的话嘛！ 赵明和周尧的对话总有一种脖子上冒凉风的感觉，这种感觉很不好，得赶紧溜了。 “周主任，早点休息，我就不打扰你了。” 赵明也不管周尧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要交待，转身就走。 周尧这种人，看起来死板不苟言笑，其实精得跟鬼一样子，赵明跟他在一起多待一会会，都觉得浑身难受，说到底，都大家庭培养出来接班的人物，就说是人中龙凤也不为过，这种人，还是少接触得好。 周尧顿时就笑了，看了看白山，“你说他知不知道我在套他的话？” 白山摇了摇头，“管了这么多年的人，还真的有点看不透他，不过这小子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周尧哼道：“那是，余苹和万福两人计划了这么长的时间准备这次把他拿下，杀招还没出，就被他安排了，你管这种人叫省油的灯？” 白山微微一笑，“我倒是觉得他在处理人际关系上的尺度让人佩服。以往去下级单位的时候，年纪大的忙着巴结，年轻的紧张，总想着能跟你套套近乎什么的，不过到他赵明这个地方，怎么就变得不卑不亢了，最关键的是，他把这种距离感掌握得很好，让人觉得很合适！” “合适吧？哼，这家伙是嫌弃我呢，他白手起家，我则是靠老爸，在他看来，世界本来就是不公平的，既然大家从起点上就有差距，注定不会是一路人，所以从一开始就划清界限相处起来不会有压力，也不会有地位差距带来的压力。再说得直白一点，那就是无欲则刚嘛。” 周尧一番话说出来的时候，白山都吓了大跳，搞了半天，从一开始，赵明就已经和周尧站在了井水和河水的各自立场，难怪了…… 白山突然明白为什么总有人会一再强调长江后浪推前浪这句话，因为任何前浪站在赵明和周尧这样的后浪面前都不会有自信的。 “柏光禄那边十有八九已经把液化气生产厂的计划给准备好了，这个项目的可行性报告在一个星期之内我要看到，下周我回京，一个月之内就会有结果。” 听到周尧的话，白山一下子也来了精神，赶紧点头，“我马上打电话通知下去，让他们拿报告！” 周尧心中叹了一口气，明明是利民，为什么一定要像做贼一样。周尧想想赵明这行事风格和手段，怎么有点像老爷子（亲爹）呢？ …… 赵明刚到家门口，柏光禄手里提了一个塑料壶，朝赵明扬了扬。 “你是得请我喝酒了！” 一听赵明这话，柏光禄笑出了猪叫声。 洪隆那边离宜城很近，那边可是有个全国知名的大酒厂，有点关系可以从酒厂当中弄一点原浆酒出来，那家伙，只要酒盖子一打开，那香味几里外都能闻得到。 所以这东西在外头可是抢手得很。 “我去宜城出差的时候，他们死活要塞点土特产给我，没商标没包装，也不是什么起眼的东西，但是一开盖子，才知道这是什么好东西！” 柏光禄神秘地说道。 赵明一听，马上坐下去，打开盖子，就给自己倒了一杯。 柏光禄马上说，“嘿，好东西就我们两个喝没意思，把张涛叫上来。” “张涛睡了！” “滚你的，哪有这么早睡觉的！” 柏光禄跑到房间外，扯着嗓子喊，“张涛，校长找你。” 这一嗓子喊出去，谁也不知道是谁的声音，张涛心里还纳闷呢，以前打上电话不就好了吗？怎么还扯着嗓子大声喊起来了？ 等张涛上了楼才发现找他的人不是赵明，而是柏光禄。 一看柏光禄黄鼠狼的嘴脸，赵明就觉得今天这顿酒完全没有喝下去的必要了。 “我突然有点困，要不今天不喝了吧！” “必须喝！” 柏光禄很认真地说，“必须全部喝光！” 第1498章 不去 原浆酒不仅香，而且顺口，吞进肚子里几乎不用没什么感觉，那种浓浓的香味在嘴里散之不去，回味无穷。 不过肚子里马上就是一股了火热冲上头顶，将满脑门上的毛孔全都打开，一股子通透的感觉，说不出的舒坦！ “老柏，这酒谁特么给你弄的？要不给我整个百八十斤的，以后工作组下来的时候，我也好拿出来招待一下，没牌子没价格，就不犯纪律了，嘿嘿……” 柏光禄一听，马上就说，“滚你的吧，没牌子没价格它就不要钱？我在羊肉馆子跟人吃饭的时候带了半斤出去，人家一个老头当场就开口，一千块给我买了，我都没买，你自己算算这个市场价格？” 赵明把几颗花生米往嘴里一扔，嘿嘿笑道：“生意人的嘴脸，动不动说钱，说钱多不亲热啊？” 柏光禄神神秘秘地往赵明这边一靠，就像有什么话要对赵明说一样，只不过刚到嘴边的话马上又吞了回去，顺手拿起手边的酒杯跟张涛碰了一下。 “老张，来喝一杯，咱们也算是老相识了，校长一走把你也带走了，咱们也少了很多喝酒的机会。” 张涛碰了一下杯，把一口酒给吞了下去，晕乎乎的，不过脑子还是很清醒。 赵明瞅了柏光禄一眼，并不多说什么，看着柏光禄演戏。 果然，柏光禄马上就直奔主题，“老张，洪隆这个地方，你熟吗？” 张涛摇摇头，“不熟，怎么了？” “我想跟你说男儿志在四方，要不考虑一下来洪隆帮我。” “啧……” 赵明咋舌的时候，柏光禄压根就不在意，一摆手，说道：“老张，你别管赵明，他这个人就是安稳惯了，但是他不能把你也捆在这里，你没梦想吗？你没有思想吗？我能给你一个展示自己的舞台，跟我去洪隆，解决住房，还解决你老婆的工作，你女儿上学的事情也交给我了。” 赵明听不下去了，“拿着你的酒赶紧滚，吃相真难看，老子帮你搞项目，你还挖我的墙角？” 柏光禄嘿嘿一笑，“你不是要百八十斤的原浆酒吗？只要你不干涉老张的选择，我每年往你的学校供应百八十斤，怎么样？” 赵明不说话了，连看都不看张涛一眼。 柏光禄一下子就满意了，马上瞅着张涛，“赵明这边已经没问题了，就看你的意思，接下来是个大工程，安全是首要保证的，你从事安全管理也有这么多年了，对这一套流程有经验，我需要你。” 张涛笑了笑，“老柏，我老婆有工作，女儿有学校，她们很稳定，我在汉市每周都可以回家，去洪隆的话，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她们一次……” “这有什么可担心的，让你老婆带着孩子一起过去，什么都给解决……” 张涛端着杯子敬了柏光禄一杯，说道：“我老婆开了个舞蹈学校，今年上半年分红分了二十万……” “噗……” 柏光禄吞了一半的酒狂喷了出来，抹了一把酒，说道：“多少？” “二十万！” 柏光禄口风一改，“钱挣得多有什么用，难道就没有追求吗？她是你老婆，追随你，这是理所当然的……” “你给我滚！虚不虚伪？” 赵明终于听不下去了，大叫道：“女人为什么不能有自己的事业，不能有自己的梦想，不能你老婆在家相夫教子，你特么就让全天下的女人都跟你老婆一样在家里闲着，都特么什么年代了？” “闭嘴闭嘴！” 柏光禄喝了点酒，也开始管不住自己的嘴了，借酒装疯地大叫道：“你刚才说了你不管的，怎么又开始了？老张是个成熟的男人，他做怎么样的选择，需要你来告诉他吗？” 赵明摇摇头，哼道：“让我告诉他，人家自己也不是傻子，以为凭你三言两语就可以让人家夫妻俩死心塌地给你卖命。” “怎么就给我卖命，这叫给单位卖命，做人总要讲奉献吧？” 柏光禄一本正经的对赵明说道。 “滚滚滚，你说的这些东西都是老子当年玩剩下的，还是那句话，我不管张涛怎么想让她自己拿决定。” 柏光禄眼巴巴地看着张涛，“老张，你考虑一下红的环境现在处于初步阶段，你过来帮我搞这个项目，搞成了之后也为自己累积一点资本，你年纪本来也不大，50岁之前能搞个副处，以后退休的时候待遇也高一点，你说是不是？” 张涛笑了笑，“我在林子里转了好些年，立了功，犯过错，还有今天的全靠赵明拉了我一把。除了照明之外，我就应该感谢的，就是我老婆，她为了让我退下来的时候没有后顾之忧，先从文工团里出来，自己创业，这些年跟着我吃了不少苦，眼下他终于有了自己的事业，我怎么能让他为了我又放弃呢？我要是跟你跑到洪隆，我妈在家不得把他为难死，柏总，你还是另请高明吧，我挺享受现在这样的生活的！” 一个女人在家本来就不容易，当年张涛让他老婆独守空房这么长时间，全心全意为这个家付出，现在日子好不容易好过了，搞什么两地分居又或者是谁为谁牺牲？非要做这么草蛋的选择题，张涛本身是不愿意的，如果不是因为赵明在汉市的话，张涛恨不得一辈子窝在涪江，哪儿都不去了！ 柏光禄做了半天思想工作，发现都白做了，您总是想把这壶酒提走的时候，赵明一把将那壶抱得紧紧的说道：“我就说你这人抠你还不信，拿都拿来了，没喝完怎么还兴带走了呀？” 柏光禄都快哭了，这下子真算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看到柏光禄垂头丧气离开的样子，赵明忍不住的看着张涛问，“会不会怪我把你强留下来？” 张涛摇了摇头说道：“小影这个人看人看的特别准，出门在外的时候再三对我叮嘱，凡事都要让我听你的，绝对不能擅自做主。我这个人没什么关系，能做到哪是哪，不过我还是想知道为什么你这么反对我跟白光禄在一起搞这个项目。” 第1499章 泄愤 柏光禄又不是傻子，洪隆现在的情况比汉是好不了多少，乱糟糟的一片，10大暴力之都虽然没有洪隆的名号，他排在前20不过分吧？赵明对洪隆还是十分有耳闻，这个逼地方的人很懒，喜欢打牌，搞赌，凡事只要跟赌博沾边的东西他们都搞，游手好闲的人居多，拉帮结派把一个城市搞得很乱，这个城市的风貌是可以最直观反映官方态度的参考标准。 是这样的话，像液化气生产加工厂这样的大项目一旦投进去不死也要掉块皮，所以这也是赵明为什么对周尧说，一定要把官方拉在一起做的主要原因。 柏光禄之所以想把张涛拉过去搞安全这一块，那也是看中了张涛下手狠，完全是不计后果的那一种，说白了就是把张涛当成打手了，柏光禄这次摆明了是下定决心，一定要将这个项目给拉起来，所以提早拉张涛过去早做准备。 狗曰的算盘倒是打的挺响。 赵明在心里骂了一句。 当张涛听到赵明这些解释过后，微微一笑，“还是你小影姐聪明，让我踏踏实实的跟着你，就当是带了一个护身符保命。 早几年说张涛天不怕地不怕的，不要命，这个还可以理解，一是刚转业回来，身上那股剽悍的味道还没有上去，热血义气冲昏了脑袋不会为家里人着想。 所以才有当年留在涪江跟涪江的黑恶保护伞硬抗的一幕。 赵明看中他，正是因为他讲义气，有血性，一直把他留在身边，也是让他权衡利弊，多为家人着想一下，千万不能让他热血上了头，就忽略了家人的感受，自己拿命去填了，老婆跟孩子怎么办呢？ 慢慢的张涛也就明白，这个世界上只有自己的老婆跟孩子最亲，所以，不管他走到哪儿，心始终是放在家里的。如果这次去洪隆招惹了一些道上的亡命徒，这就等于将自己的老婆跟孩子放在了最危险的地方，谁知道会发生什么意外呢？ 张涛和赵明又再多喝了几杯，聊些家里的事情，柏光禄刚才就像没来过一样。 …… 这天晚上，对许多人来说都是不眠之夜。 比如说余苹，她在沙发上已经有三个小时，因为可以在干校里面大展宏图，没想到这才过了半年，明天开始，所有的职务归零，还在去机关等候处理。 余苹不是一个没有理智的人，并不会缠着万福让他替自己出头，毕竟这种板上钉钉的东西摆在面前，没有人敢趟这趟浑水，如果强行介入的话，那就是给自己找不痛快。 余苹想不通，自己究竟败在了什么地方？ 自负？粗心？还是太相信别人？ 想了很长的时间，于平也找不到一个准确的答案，就在这时，开门声响了起来，余苹的第一反应是孙祥来了，可是再仔细一想，孙祥是没有家门钥匙的，他怎么可能开得了门呢？ 看到进门的男人时，余苹吓了大跳，“你怎么来了？” 男人叫魏山河，是余苹的丈夫，算一算，两人结婚大概有15年了吧，这十五年对余苹来说简直就是一种煎熬。 不过明面上的戏还是得演下去。 魏山河坐在沙发上点了一支烟，然后说道：“平常工作时间忙，也没时间过来看看你，我们是两口子，再不见面都快变成陌生了。” 余苹笑了笑，赶紧挽着魏山河的臂弯，枕着她的肩说道：“明天开始我调回机关了，天天都能回家，后来正好我们把这边的东西收拾收拾，明天全部带回都城去，这边的房子就先租出去吧！” 魏山河刚才还在想去哪儿弹烟灰，看到桌子上有个烟灰缸，顺势就弹了弹，这一弹，动作就变得有些迟缓了。 “你不打算跟我说说，为什么这么快就调回机关了吗？一个任期最少也三五年啊，你这是高升还是……” 余苹打了个哈哈，“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工人就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这个地方用不上我了，机关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我去办，所以就上调任用，具体做什么要过去之后才知道现在公司里面发展这么迅速，到处都需要人，我们这种有基层工作经验的，上面的大佬们对我们可是器重的很，巴不得把我一个掰成四个来用。” 于平说话的时候显得非常的自豪，生怕被自己的老公看出任何破绽，他现在就如同一只惊弓之鸟，受不了半点的惊吓，前途算是没有了，找个时间跟老公好好谈谈，找点别的理由，就说是内部斗争之内，自己变成了炮灰等等，总能搪塞过去。 总而言之，先远离了这个地方再说。 “那我就先去收拾东西了。” 余苹刚刚站起来的时候，魏山河马上说道：“你什么时候跟别的男人搅在一起的？” 余苹全身一颤，扭过头来的时候，一脸洒脱的笑容，看着自己的老公，“魏山河，咱们结婚十几年了，你现在跟我说这样的话有意思吗？是怀疑我吗？” 魏山河再次抖了抖烟灰进烟灰缸里，这一个动作把余萍看得心中一颤，背心开始冒冷汗了。 “我们结婚是十几年了，这些年我也知道让你受了委屈，可是我觉得你有什么事应该先跟我沟通，哪怕是跟我没感情了，也应该先办离婚，再作其它打算，你知不知道我们的办公室里开始传你老牛吃嫩草的事情时，我的心里是怎么想的？特么的贱货，你也真是跟我玩野了！” 魏山河的样子看起来并没有动怒，嘴上叼着烟，慢慢地站了起来，连松裤腰带的动作看起来都是不紧不慢的，一手抓着皮带扣，长长的皮带拖在地上，还没到余苹的面前时，呼地一声，魏山河将自己的膀子给抡圆了，一鞭子抽在余苹的身上，顿时把余苹抽得哇哇乱叫。 魏山河今天就是来出气的，他浑身上下冒着绿光这口气，要是不出来的话，过两天该进精神病院了，所以下手有点狠，半个小时过去之后，于平已经是皮开肉绽，再也找不到一块好肉。 第1500章 焚了 余苹开始还在哭喊，到后来连哭喊的力气都没有了，像一坨烂肉一样在地上被他男人死死地折磨着。 魏山河抹了一把自己的汗水，叼了一支烟在嘴里，把手里的皮带往茶几上一扔，从屁股兜里掏出一张纸来，拿上一支笔递到俞平的手里，将纸放在她面前的地上，“把这个净身出户的协议签了，找个时间去离婚。” 余苹哭了，“老公，我错了！” 魏山河这不是什么善茬子，苦心经营了这么多年，有的是人脉跟圈子，要想收拾一个余苹，至少有100种方法可以让他在华南等不下去，何况余平自己还有家人，她根本不敢冒险，抓过笔来在净身出户的协议上签上了自己的大名，将就身上的血按了手印。 就在这个时候，敲门声突然响了起来。 魏山河走到门口打开门，孙祥本来憋了一肚子的话，准备对余萍说看到门内的男人时，愣了一下，顿时凶神恶煞的说，“你特么的是谁啊？” 魏山河把烟头往地上一扔，踩灭，扭头看着地上的要死不活的余苹说道：“我以为你找了一个什么了不起的玩意儿，没想到就是这么个货色，年轻还有点别的东西吗？” 余苹本来已经够绝望了，看了孙祥的时候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尼玛批的来做什么？” 孙祥看到余苹的样子，吓坏了，冲过去，一把将于萍抱在怀里，大声叫道：“苹姐，你怎么了，谁把你打成这个样子的？” 魏山河也是一个敢作敢当的人，双手插进裤袋直挺挺地站在孙祥的面前说道：“是我把他打成这样的，你有意见吗？” “我曰死尼玛……” 孙祥大骂了一声之后，直接朝为山河冲了过去，挥着拳头就要去打魏山河的脸。 啪！ 魏山河甩手一大嘴巴子抽在了孙祥的脸上。 “啊……” 孙翔大吼了一声，就像在替自己助威一样，再次抡起了拳头，不过魏山河反手又是一耳光，“你吼你mlgb，你吼什么？觉得这样可以请神上身，是不是啊？曰！” 啪！又是一大嘴巴子。 一耳光过去之后，直接把孙祥给抽怂了，捂着自己的脸，“尼玛比你谁？” 魏山河嘿嘿一笑，“你g伙老婆，你他妈不知道我是谁？狗杂碎胆子挺大的嘛，老子真想看看你特么的到底是吃了什么雄心豹子胆勾答有夫之妇。” 卧曰，有老公？ 孙祥心中也是咯噔一声，不过孙祥的反应很快，立马一把将余苹抱在怀里，大叫，“姐，这种男人你还跟他在一起干什么？跟他离，我以后一定会好好疼你，爱你的。” “滚！” 余苹浑身已经使不上什么劲了，但是还是坚决的想把孙祥从自己的身边给推开，这块狗皮膏药已经将他害得太惨了，看见他就阵阵犯恶心。 “姐，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呢？我对你是真心的，发展到这一步我也没想到，都是赵明害我，也是他害你的。” 魏山河看到这一对狗男女的时候，突然觉得很好笑，淡淡地说道：“小老弟，你tmd口味还真重，找尼玛个年过半百的女人，说情说爱，你怎么不去找尼玛呢？” 说着，魏山河把手里的那张净身出户协议往他面前一放，“你他妈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啊，这个贱货已经签了协议，他要净身出户，离了婚他一毛钱都没有，你图他什么图，他年纪大会生活吗？” 什么？ 孙祥愣了一下，顿时和余苹拉开了距离，原本以为余平就算不在干校工作，家庭条件还是不错的，跟他在一起至少不愁吃喝，也不用努力，以后再找个年轻一点的富婆就是了，可是一听到余苹净身出户的时候，孙祥傻了，跟个老女人在一起，到最后连个屁都没落着。 孙祥居然就这么直挺挺的站了起来，然后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连一句告别都没有。 魏山河蹲在一脸凄凉的余苹面前，伸手拍打着她的脸，冷笑地说道：“我特么以后就睁大眼睛看着你这个贱货怎么死。” hetui 往余苹的脸上狠狠地啐了一口，魏山河站了起来，冷冷地说，“给你三天时间，把你几套房子里的东西都搬出来给我滚得远远的，要不然老子就给你搬你娘家去。” 余苹这才知道，自己这一次是真的回不去了，工作，家庭，一切都玩完了。 …… 因为经常挨揍，孙祥挨了几个大耳光之后，并不觉得有什么，只不过心有点痛，特么的跟一个老女人绞了这么长的时间屁都没捞着，这回真的是亏大了。 这特么都是赵明那狗曰的给害的！ 想到这里，孙祥还是很不服气，回去得跟他爸妈再商量商量，要去找赵明闹一闹，不在赵明的身上找找损失，这口气是怎么都顺不下去的。 孙祥带着这种怨气直接进了自己家门，门外老远就在叫自己的爸妈，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家里的灯亮着，为什么没有声音？ 难道又打牌喝酒去了？ 进了门，孙祥觉得非常的奇怪，为什么爹妈就坐在屋正中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的？ 孙祥走过去摇了摇他爸，他爸像一坨烂肉一样顺势倒在了地上，他没顾得上管，又去摇晃他妈，没想到结果也是一样。 孙祥这个时候有点慌了，看着他爸妈睁大眼睛，脸色发青的样子，下意识的去摸了摸他们有些冰的身体，再把耳朵凑在两人的鼻前听了听响。 吓得顿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怎么……怎么会没气了呢？ 就在这时，他的脖子一紧，手脚拼命地挣扎起来，脖子被什么东西死死给勒住了，想将那条细的东西给抠开时，看自己的手怎么也抠不着那东西。 孙祥的舌头伸出来了，眼前的世界越来越模糊…… 很快，孙祥就已经失去了意识，连最后一点呼吸都没有了。 孙家的电路也许老化了，太久没过检修，三叔骑到火花之后，居然就这么着起了火，一把火把房子都给烧塌了，这个动静很大，十里八村的一下全都传遍了，围观的人精神好得很，这一宿都没睡，就站在外围看着，本来以为可以抬出三具尸体了，最后也就只剩三堆灰，这把火来得着实有些诡异啊！ 第1501章 抱一下吧 九月的汉市一样热的吓人，赵明像往常一样起床准备做饭，突然听见门外有轻轻的敲门的声音。 打开门，才发现脸色苍白的孙丽已经站在了门外。 孙丽没有问，赵明同不同意，径直的走进了房间，然后坐在床边，侧躺在床上娟子双脚，默默的抽泣，直到变成嚎啕大哭。 赵敏想着过去安慰他两句，但是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从哪儿下口，总不能对他说，我知道你爹妈要死，但是我就不通知你？这是能活活把人给气死的话。 在校的第一批培训学员已经离校，学校里本来也没有事情，所以赵明没有去办公室，寻思着就在家里安静地陪陪她吧。 厨房里还有做了一半的早饭，索性就一块儿做了，也许孙丽哭饿了，还能起来吃上一大碗。 打进碗里的两枚鸡蛋，用筷子头啪啪啪地搅成蛋液，倒进锅来煎至金黄之后再捣散，加了半锅水，把汤煮白了之后再丢面条。 冰箱里拿出几支小米辣来，放在菜板上将它剁碎了，等到面条起锅的时候，再撒几个到碗里，辣味十足，却用余油辣椒的油香不太相同，这种辣要爽口一些，也更直接一些。 泡菜盘子里抓了一把青菜起来，将它们切碎了，放在碗里，起个开胃的作用。 赵明这才对床上的孙丽喊。 “起来吃点东西吧！” 孙丽真的起来了，坐在了餐桌的面前，几天没有认真吃东西，端着碗呼噜呼噜地把一碗面刨得干干净净。 孙丽这几天一直没好好吃东西，就算伤心肚子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面对这一碗面她实在是没有勇气去拒绝。 吃饱了，赵明把手里那张纸直接给递了过去。 “你用过的还给我！” “要饭的你还挑来挑去的。” “滚！” 原本伤心难过的春丽顿时被赵明给逗笑了。 照理说，现在医学上还应该别一块孝帕子，代表自己的手下，不过是你觉得确实没有那个必要了。 “谢谢！” 赵明一听这话，心想，这个怎么往下接？谢谢我把你爸妈给害死了？ 在这一点上赵明其实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他们一家子倒霉其实就是纵容的，结果，赵明明知道事态会朝怎样的方向发展，但是从来没有强行阻止过，不过话又说回来，像他们家的那种人要阻止能阻止得了吗？一个想死的人，你除了成全他你还能做什么？ 所以赵明也只能安安静静地看着孙丽。 “出事原因是电路老化引起了火灾，所以把房子给点着了。” 孙丽叹了一口气，“哪有那么巧的事情，正好我爸妈和弟弟都在家呢，这一把火倒是把它们烧了个干净。” “我问警察什么时候有个调查，结果警察告诉我这就是最后的调查结果。” 孙丽看了看赵明，问，“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对吗？” 赵明他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我不知道。” 红红的鼻子，红红的眼，孙俪又扯了一张纸，醒了擤鼻涕，带着泪花地说，“爷爷婆婆重男轻女，在我出生的那一年，我妈还没有出月子，听说就被逼着下地干活，三岁的时候我妈给我洗澡，我亲眼看见我爷爷婆婆怎么拿扫把打我妈的，我觉得同为女人她应该更心疼我一些才对，后来我弟弟出世了，全家上下把所有的关怀都给了他，我就是个多余，平常的打骂没少挨，家里的活也没少做，人长漂亮了，就希望我嫁个有钱的，必须有钱的。那个时候十里八村的乡里乡亲们都说我以后会有大出息，过年的时候我拿钱回去，我爸妈总会在家里待客，摆上几桌，热闹又有面子。 可是他们挣来的这些热闹和面子，当他们死后连个屁都不值，我想挖三个坑把他们给埋了，挨家挨户去跪，去请，没有一个愿意帮忙搭把手。 不过想想也对，连自己亲女儿都能当成货物一样卖来卖去的，乡里乡亲还有几个没被得罪过？ 他们前脚一只后脚，说不定还有人放鞭炮在庆祝呢！” 那你后来花了一些钱，请了几个农民工，帮他挖了三个坑。 一人捧了一堆灰装在罐子里，埋在了自家土里那三个坑当中，关键是过一段时间听说那个地方就要占地修路了，说不定以后连个上坟的地方都没有，孙丽心里堵得厉害。 孙丽想着想着，眼泪珠子又滚了出来，“以后……以后我就是一个人了。” 赵明点了点头，说，“一个人的话，还是要比你们一家子活得更开心一点。” 孙丽的怒火一下子冲上了头顶，狠狠的瞪着赵明，她现在很难过，也很生气，为什么赵敏说的话却这样的无情，难道安慰她一句的话都不会说吗？ 可是孙丽再一想，的确，过去那么多年的时间，过得像在地狱里一样，这帮吸血鬼说死就死，一时之间还没有适应过来。 孙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看着赵明问，“我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赵明说，“先这样过一段时间，等过一段时间王国忠走头无路的时候，你可以选一条自己喜欢的路走。” 这才是一个人失去亲人之后的正常反应，要是谁家亲人死了还放火炮庆祝的，要么就是有万贯家财等着继承，要么就是深仇大恨得以宣泄。 对孙丽来说，亲人永远是她避免不了的一道坎，要不然的话，他早就卷铺盖卷跑到没人认识她的地方，重新开始一段生活，毕竟凭孙丽的美貌，要找一个老实人，也不难。 赵明之所以愿意帮她，主要还是因为她正常。 看到孙丽的眼泪珠子吧嗒吧嗒的往下掉，赵明几次想替她抹去那悲伤的眼泪，不过最终都忍住了，既然不能给予她的，就不能再给她任何的幻想。 正当赵明觉得自己现在已经是一个不粘花惹草的男人时，孙丽一下子扑进了赵明的怀中，“让我抱一下，就一下！” 这一下，就特么抱了一上午。 孙丽一下子变成了孤儿，在这个世界上仿佛只有赵明是可以依靠的，哪怕他是一个已婚的男人。 第1502章 惊喜 在外人的眼里看来，孙丽这家庭遭到了灾难性的打击。 不过这种事情就像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孙丽其实是自由了，老家的房子没了，就再也不用回去了，在城市里安个家，每天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如果觉得孤单的话可以交一个男朋友，男人会对她嘘寒问暖，他再也不用考虑自己家人的感受，也不用去考虑这个男人到底有没有钱，或者将来有没有前途。 有一句话叫，父母祭天，法力无边。在那一个地里陪葬，那就是无法无天！ 孙丽从这一天开始，可以活得无拘无束。 …… 既然欧阳剑雄已经派人出面料理了孙丽的一家子，赵明得把后续的工作给做了，要不然过不了几天，孙丽说不定也会遭遇什么不测。所以该做的还得做。 办公室当中，赵明把张涛叫了进来。 两人刚一坐下的时候，张涛就发现赵明的神色有些紧张，于是问，“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赵明点点头，“因为我们两个人的关系，有许多事情我没有必要瞒着你，孙丽一家子被人给偷偷料理掉了，连房子都被一把火给点了。” 张涛心知这是一种毁尸灭迹的做法，不过他也很难想象的到，谁会下手如此的狠辣，看了看赵明，如果赵明不肯说的话，张涛肯定不会追问。 “这两天顺利不用去学校，他就在干校里老老实实呆着，你帮我好好盯着他，我要去一趟渝州。” 听到赵明这么说的时候，张涛差不多可以猜个八九不离十，看来是有人心狠手辣的，要将这一家子赶尽杀绝了，也许顺利就是下一个目标，那么把胜利摆在干校当中，也就是让张涛保护她的安全。 当然，这一点，孙丽自己并不知道。 张涛点了一支烟时，赵明说，“你也可以不接这活儿当做什么都不知道，毕竟还是有危险的，一旦发生正面冲突，你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可不好跟小影姐交待。” “现在是个法制的社会，有的事情一旦被撞破了，就没有必要再铁了心地往下干，所以，这件事没你想象得那么夸张。” 赵明点点头，“我不是要把最坏的打算都说在前面吗？如果你们正面碰上了，你只需要说一句话，赵明去渝州了。他可能就不会再有多余的动作了。” 张涛点了点头，说实话他内心一点都不担心，反而有点想跟那个传说中的人碰碰头，如果能过上一两招的话，心里说不定还会有点小满足。 “那我现在就出发了，干校这边的事情就交给你啦！” 赵明这次出远门没打算让司机开车，而是自己开车去洪隆 在这之前，祥龙提了个大饭盒，回了一趟涪江，再回来的时候，已经把饭盒里塞得满满的递到了赵明的手里。 赵是揭开饭盒闻都闻着香味，浓浓的都是涪江的味道。 “哥，还热乎着呢，要不然你现在吃吧！” 赵明看了看项龙手里另外一个饭盒，“哟，给袁梅带的是吧？” 项龙点点头，“这不是你让我带了，我突然想起也可以给她带一些。” 赵明笑了笑，说，“我先走了，明后天才回来，家里多看着点。” 把保温桶在车上找了一个固定的地方放起来，确保他不会把里面的汤汤水水洒出来之后，赵明这才开着车去了洪隆。 从汉市到洪隆也就三个小时，到的时候是中午一点左右，赵明在野外作业，公司机关办公楼的楼下。给文雯打了个电话，“肚子饿了没？是不是又没有准时吃饭呀？” 文雯马上说，“是啊，白总这两天回来之后马上让我们开始做洪隆液化气生产厂财务预算，大大小小的事情太多了，都堆在了一起，我太忙了，没时间跟你说了，一会儿晚上我会记得吃饭的。” “不行，你现在必须，马上，下楼去吃饭，听话！” 文雯和赵敏在一起相处的时候，喜欢赵明用那种强悍又霸道的命令口气跟她说话，可是赵明这个人对她又特别的尊重，很少会强迫他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 工作的事情一旦开始了，就很难停得下来，停了之后再捡起来又觉得挺麻烦，所以索性要把今天要做的事情都全部给做完了之后再分心去搞别的。 不过今天是个特例，接到了赵明的电话，又被他用这种命令的口气给凶了一顿，心里还暖洋洋的，于是冲电话当中说，“怎么突然想起这么关心我，是不是又做什么亏心事了？” 赵明哼了一声，“这世界上的事情有几件是我做出来不亏心的？” “也是，从我认识你开始就是一肚子坏水。” 文雯伸了个懒腰，然后站了起来，有点难过地说，“我也不知道能吃点啥，这个时候食堂已经不卖饭了。” 赵明笑了笑，“想吃涪江肥肠！” 文雯顿时叫了起来，“你是不是人家肚子里的蛔虫呀？怎么总是知道我在想什么？不洪隆只有羊肉汤，倒是开了一家涪江肥肠，但是一点都不好吃。” “哎，不管好不好吃，你总得下楼活动活动，吃吃饭呀，我不想你年纪轻轻的才嫁给我，没多长时间就落下了一身病，我以后是给你养老了，还是给你养病呀？” “呸！” 文雯笑啐了一口，把桌子上的东西收拾了一下叹道：“好了，下午再接着做吧，我下楼吃东西去了。” “你要是敢不去的话，当心我打你pg，有一双眼睛默默的看着你，别以为我不知道！” 挂了电话后，文雯甜甜一笑，把长长的头发给扎了起来，伸了个懒腰朝楼下走去。 “小文，中午没看到你去吃饭呢？” 有人看了文雯下来的时候，主动跟他打起了招呼。 文雯笑了笑，“忙起来就没顾得上，李姐中午没休息……” 客套的说了两句，目光摆正的时候，扫了一眼，不对，怎么会有一个熟悉的身影？ 啊！ 回过神来的文雯，兴奋得尖叫了起来，就跟疯了一样。 第1503章 护身符 文雯看到站在坝子里笑眯眯的赵明时，先是尖叫了一声，咬了咬下唇，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撒腿就朝赵明的面前跑了过去，顿时跟个树袋熊一样挂在了赵铭的脖子上。 赵明被撞的连退了三四步，“你这太弹了，震得我都站不稳了。” 文雯在赵明的脸上香了一口，一点儿也不在意，这是不是机关办公的地方，甜蜜死了。 “我突然好饿啊，走吧，带我去吃饭。” 文雯撒娇般的在赵明的耳朵边轻轻地说了一句。 赵明嘿嘿一笑，“我怎么感觉你不是要吃饭，反而像是要吃我一样啊！” 文雯倒也直接，眨巴眨巴眼睛，俏生生的看着赵明，还是用力的点了点头。 “不害臊！” 赵明从车里拿出一个保温饭盒来，递到文雯的面前，然后给她领开了盖子，温热的水蒸气扑面而来带着的是浓浓的香味，看着那红红的油汤上浮着几块q弹的肥肠时，文雯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抬起头来看了看赵明，再看了看保温饭盒内，讶道：“你……刚在外面打包过来的吗？” “涪江打包过来的！” 文雯抿着唇，眼睛都红了，“你给我把饭盒捧好了。” 说着，文文居然就在这光天化日之下让赵明帮他捧着饭盒，自己拿着白米饭，然后手持筷子，当着来来往往的野外作业公司的科员干部们大快朵颐。 有的男人觉得赵明很惨，可是赵明知道文雯这是一种炫耀炫耀她有老公，炫耀她有一个这么疼爱自己的老公。 边吃边流泪，太好吃了，好吃到流泪。 抹了一把嘴，文雯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赵明一眼，“怎么会想到突然过来还特地去了福江，给我打包了一大碗的涪江肥肠……嗝……” 看到文雯打嗝的样子，赵明心说，30多岁的女人怎么可以这么可爱。 这么多年过去了，还像处在爱情的保鲜剂一样，一点都不腻味。赵明拿纸替她擦了擦嘴，说道：“下午跟我去趟渝州吧，先礼后兵，得提前给你爹打个招呼。我不能再这么坐以待毙了。” 文雯当然知道赵明说的是被人家一家子堵在大门口，造谣生事坏名声，文雯不能忍受自己的亲妈背着水性杨花的名声，在南方局这么卑微的活着。 如果是以前赵明做这样的事情，肯定悄悄的自己就做了，没想到现在要拉上她一起，这也是在传递一个信号，那就是赵明和杨皎月真的已经成为一种过去，而他现在只会把文雯当成自己的老婆，两口子，当然应该共同进退。 “你等着，我去给柏光禄请个假。” 赵明摆摆手，“跟发了疯一样的，到处抓壮丁给他干活，先上车，你再给他打电话请假，不然的话他才不会放你走呢！” 文雯微微一笑，“说得有道理，走吧！” 这一刻赵铭就像一个拐卖妇女的人贩子一样，载着文雯朝渝州去了。 …… 渝州为三大高炉之一的城市，每年中暑的人很多，更有许多是直接摔了一跤之后，不是摔伤而是烫伤。 渝郊别院和城市里的温度一比，还是要底个几度的，欧阳建雄把自己办公的地点设到这里，依然是交接工作的已经到了，另一个也是他本身怕热，就不用再到市里面去来来回回的折腾了。 欧阳建雄正在翻看着报纸，有一条来自华南的消息吸引了他的注意。 “南方局正积极与各方勾通，有极大可能将会在洪隆兴建液化气储备厂站以应对即将到来的气荒情形……” 有了九里岗这个地方再新建一个液化气生产厂，这样的意图大概就是要告诉所有的人，九里岗的气马上就要面向市场了，下一步还要尽最大的努力开发市场的潜力，以清洁能源来占领一部分其它能源的市场。 欧阳建雄觉得这样的决议是没有问题的，发展方向也是对的，不过不好意思，你们动了我欧阳剑雄的东西，现在也差不多该到你们吐出来的时候了。 正当欧阳建雄盘算着这事儿的时候，保姆敲了敲书房的门说，“主人家，有客人来了。” 欧阳建雄哼了一声，说道：“让他们有什么事直接去市里边就行了，没事别往这边跑。” “是赵明，还有一个很漂亮的姑娘，叫文雯……” 欧阳建雄一下子来了精神，睁大了眼睛说，“马上把他们请进来。” 转眼，赵明和文雯就已经进了书房，欧阳建雄马上吩咐保姆，“今天晚上多准备两个菜。” 保姆还是那个保姆，赵明是认识的，客套了两句之后说道：“要不我去帮你吧！” “你是客人，哪敢劳烦你！” 欧阳建雄明明是很高兴的，不过却冷哼了一声说道：“就算是串门子，手里也该提点东西吧，哪像你们两个，两手空空的就这么来了，还真是不客气。” 赵明摇了摇头，不卑不亢的坐在欧阳剑雄的面前，“刚到汉市的时候，我觉得我自己还是很守规矩的。那人毕竟是你大舅子，以前他做过什么事情我可以不计较，也不用去管。不过他似乎没打算放过我们变本加厉的对付我，对付我丈母娘，好话，我早就已经跟他说在前面了，咱们可以井水不犯河水，我当我的干校校长，他当他的汉市土皇帝。可是这家伙就是不知道死活非要来招惹我。我赵明可不是个软柿子。” 欧阳建雄看了看一旁的文雯，安安静静的样子很像杨皎月年轻的时候，欧阳建雄看得有些出神，冲文雯温和一笑，说道：“你去阿姨那你看看有没有什么喜欢吃的，让她给做。” 文雯当然知道这只是一个支开她的借口，所以他毫不犹豫的站起来朝厨房走了过去，一时半会儿也不打算回来了。 欧阳建雄走到窗户边，背着手看着窗外的风景，赵明这个时候站了起来，将书房的门给紧紧的关上。 就在这一刻，欧阳建雄突然转身发飙，大叫道：“你以为你是谁？” 赵明连脸色都没有变一下，哼哼笑了笑，就这么一个简单的笑容，让欧阳建雄突然愣了一下，“小兔崽子，你有点嚣张啊？” 第1504章 脸皮够厚 赵明有老婆了，还跟别的女人搅在一起，这就是摆明了把欧阳建雄当死人。 三妻四妾对欧阳建雄来说从来都不是什么问题，不过身为他的女婿，肯定是不能搞这么没名堂的东西。 所以大发雷霆是赵明一早就准备好的，既然今天要来谈事，那么就不能任由欧阳建雄发挥，如果让他这么把脾气给发下去，哪里还有他赵明发挥的余地。 所以就把文雯带过来咯！原本想带杨皎月过来的，可是一想到要放下过去开始新的生活，所以带自己的老婆来，比什么都合适。 杨皎月和欧阳建雄是没有名分的，不过文雯是欧阳建雄的女儿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 所以文雯在，赵明当然就敢这么放肆。 不过赵明的嘴上却说，“林震不在，我现在不嚣张，难道等过年吗？” 欧阳建雄的眼皮子跳了一下，扭头看着赵明，哼了一声，“看样子你知道的东西挺不少的嘛？” 赵明点了点头，“我身边有个人也是从战场上下来的，手上沾了百八十条人命，跟林震都感觉有些像，所以很多事情我知道是他做的，他之所以到现在还没回来，那是因为他的目标还没有完全得手。” 欧阳建雄哈哈一笑，“让我猜一下，你现在过来是准备要给那个女人求情！” 赵明摆摆手说，“算不上求情，他跟我本来也没什么关系，那一家子不要脸的东西就是拿这个当借口想把我榨干而已，居然那些不要脸的东西已经伏了诛，就没必要再牵连那些无辜的人，顺道再过来跟你打声招呼，王国忠的好日子到头了。” 欧阳建雄哼了一声，“你知道王国忠是我大舅子，居然还敢在我面前说这样的话？你就不怕我给文雯再物色一个门当户对的？” 赵明摇了摇头，“你不是那样的人，看看你自己选老婆的眼光就知道你只挑顺眼的，不看地位的。至少现在是这样的。” 欧阳建雄冷哼道：“少在我面前炫耀你那点小聪明，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玩着欲擒故纵的把戏？哼！事情闹到最后，怕也是你赵明一手推动的，敢拿我当枪使，这么多年来，你怕也是第一人。” 赵明淡淡地说，“我没有这么大的脸，这还是多亏了我岳母和媳妇的面子大，要不然……我算个什么东西？” 欧阳建雄不吭声，心中并不认同赵明的话，就算没杨皎月和文雯这母女，像赵明这样的人才送到他手边，他也会毫不犹豫地笼络下来。说不定对赵明的任用还会更加的大胆一点，就不会想着保护一下他，有些不干净的事也就不让他参与，同时也会让林震替他将周围许多事给处理干净。 赵明从一开始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如今这个局面，他们可以找赵明闹，但是不能把赵明身边重要人给牵扯进来，一旦到不可收拾的时候，他们离死就不远了。 所以欧阳建雄说赵明这是欲擒故纵也没毛病。 欧阳建雄的火气只是表面上的，在心里，他反而更加认同赵明的这种处事的手段，够狠、够绝！但是又很护短。 欧阳建雄上下打量了一番赵明，火气一下子消失得一干二净，动了动嘴皮子，说道：“王国忠，你不能动！” 书房当中没有了火药味，阿姨才敲了敲门然后把泡好的茶给端了进来，顺道给欧阳建雄放了一杯温水。 在这里处理公务已经好几年了，阿姨早就习惯了欧阳建雄在包间里大发雷霆地骂人，她从来不会去打扰。 一般来说，欧阳建雄骂人都是从头骂到尾，如果上途气氛缓和了，就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个人是主人家的自己人。 既然是自己人，那就一定不能怠慢，好饭好茶地伺候着。 赵明端起杯子来喝了一口，还朝阿姨听她笑了笑，点头表示这茶的味道不错。 等阿姨退出去后，赵明这才看着欧阳建雄问，“为什么？” 欧阳建雄笑道：“他是我大舅子。” 赵明这下子笑了，“我岳母还是人女儿的妈呢，这笔账原本就一直给他留着的，趁着这次就把账一起给算了吧。” 欧阳建雄笑了笑，说道：“如果我一定要阻止呢？” “阻止？你就别开玩笑了，你要阻止还把文雯他小舅放汉市去？你不火上浇油就不错了。” 赵明笑道：“王国忠是个无底洞，这么多年利用你的关系不知道笼络了多少人，牌面比你还大，这人不是傻比，就是狂妄。” 听到这里的时候，欧阳建雄眼前一亮，“接着往下说。” 赵明哼了一声，“大舅子算什么？国舅厉不厉害？古时候皇帝杀国舅不也跟杀鸡一样吗？” 欧阳建雄的指尖不觉地动了一下，这番话当中的暗示太明显，恰恰又晃欧阳建雄非常想听到的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暗想，这小子果然是有些本事的。 欧阳建雄并不是灌了两杯迷魂汤就会晕菜的男人，所以这个时候他还是淡定地看着赵明，“你说的理由还不够充足！” 赵明笑了笑，还不够充足吗？哼！ “你有几年时间没让你老婆跟他哥见面了？年后你就该进京了吧，地方上的屁股该擦要擦，该断的要断，它不能成为你的绊脚石。” 赵明深吸了一口气，“你大舅子就交给我吧，这是我对我岳母和媳妇的承诺，我相信你一定会成全我的对吧，岳父大人？” 欧阳建雄的脸上闪过一抹红，显然是激动所造成的，这一声岳父一下子把两人的距离不知道拉近了多少。 发自内心地说一名，这是欧阳建雄一直所期待的。 赵明在笑，心中在狂吐，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成大事者，胆大心黑脸皮厚，管欧阳建雄叫岳父，这就是认贼作父，脸皮极厚，心子黑如锅底。 不过赵明觉得这是值得的，因为欧阳建雄的窃喜之色已经说明了一切。 接下来，什么事都可以好好操作一番了。 第1505章 夜袭 文雯是真没想到，赵明为达目的，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呀！ 一桌子的菜，文雯最喜欢吃的就是这道来凤鱼，恨不得一个人抱着碗吃。 欧阳建雄的口细，本来也吃不了多少东西，他喜欢看着文雯吃。 家里还有个儿子，已经十二岁了，到了能分辩事非的年纪。 也不知道那小子如果知道自己有个这么大的姐姐能不能接受。 这一刻，欧阳建雄居然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如果过年的时候，把这个丫头带回去，也不知道家里那个会不会接受她，哪怕是坐在一起吃一顿团年饭也好。 像欧阳建雄这么霸道的人，居然也会平衡家里这一套事情，这已经是非常难得的事了。 正当他想着那些不可能发生的事时，文雯突然夹了一片鱼肉放进欧阳建雄的碗里。 欧阳建雄愣了一下，猛地朝文雯看了过去，才发现文雯的脸都快埋进碗里去了。 这一刻，欧阳建雄狂喜了，他以为文雯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可是眼下这个举动说明她心中已经动摇了。 欧阳建雄我行我素惯了，为人冷酷无情，把亲情看得极其冷淡，却因为文雯这个举动，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都温暖了一些。 今天有人叫他岳父，亲生女儿给他夹菜了，欧阳建雄一下子没了那种霸气外露的感觉。 这顿饭立马变成了一道普普通通的家宴，其乐融融！ 只不过欧阳建雄并没有看到赵明嘴角有意无意的笑容而已。 按说，吃得饱就应该睡得好。 可是欧阳建雄坐在书房当中却没有一点要睡觉的意思，阿姨早早地就被他打发去休息了，他的眼睛一大一小地在等着什么。 而此时的赵明也同样没睡，他和欧阳建雄都在等着同一个地方传出截然不同的消息。 …… 孙丽习惯了这个房间当中有赵明的存在，赵明都不在这里，她也不知道自己留在这个地方做什么。 看了一会书，差不多该洗洗睡了。 洗了头，她熟练地将头发给包了起来，正准备穿衣服的时候，灯灭了！ 孙丽吓了大跳，不过她很快就平复了下来，从小在农村长大的，电压不稳，别说大功率的电器，就算是用几个百瓦的灯泡都会闪啊闪的。 水渠放水进堰塘，一台小抽水机接在电闸那里，保险可以烧得啪啪的，初夏的夜里经常都是摸黑过的，生活了那么些粗糙的日子，现在如果有个男人在身边的话，还可以大叫，“啊……我好害怕！” 可是又没人在的情况下，娇滴滴地装给谁看呢？ 孙丽把衣服穿了起来，摸黑去了客厅的时候，突然看到一丝光从门缝透了进来。 孙丽的第一反应是，没有停电，然后才反应过来，为什么会有光从门口透进来？ 于是，孙丽放慢了步子，一步步地来到门边的时候，刚刚才洗过澡，背上立马起了一层牛毛汗，整个人都感觉不太好了。 门，应该是关着的才对，为什么弯成了虚掩。她没有强迫症，从来没有怀疑自己关没关门的习惯，因为随手关门，将每一项进程都安排得明明白白是她的职业素养，所以一定不会出现在家里待了一晚上最终发现没关门的情况。 孙丽怕了，她好像突然明白赵明为什么一定要把她留在家里，让她最近不要出去闲逛或上班。 她的动作很慢，抬起手来朝那门把手伸了过去，除了紧张的呼吸声之外，没有一丁点别的声音。 就在那指尖离门把手还有不到一尺的时候的，孙丽的脖子突然一紧。 孙丽在黑夜中的眼珠子猛地一缩，下意识地是去先薅背后那个紧紧勒住他脖子的人，除了对他是平头的事实之外，孙丽一无所知。 她拼命地挣扎，去拉扯脖子上那根细且坚实的丝线，不过，她无论如何也不能挣脱。 孙丽绝望了，她现在相信父母和弟弟应该都是在这种状态下被弄死的。 想着想着，孙丽的眼前闪过无数个画面，从小到大的一切，就像胶片一样在她的脑海里飞速划过。 她在失去意识的一瞬间，突然看到门被什么东西给撞开了，一道黑影串了进来，然后孙丽的脖子上一松，她下意识地狠狠吸了一大口气，然后重重地摔地了地上。 …… 林震过了今晚后，就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回渝州，除了执行特殊的任务之外，他不会离开欧阳建雄超过太长的时间，主要是他不太放心。 原本以为可以轻松地料理了孙丽，可是突然冲进来一条畜牲，咬合力惊人地带在他的手臂上，疯狂地撕咬。 如果要反击，就只得先把手底下这个女人给撂到一边去。 林震撒了手，猛地一扔，将狗子摔得嗷地嚎了一嗓子，顺手一挥，将一条猛踹过来的腿给荡来。 下一秒手刀就已经照着林震的脖子砍了上来。 打架的和杀人的动手有着本质上的区别，打架是为了发泄心中的火，往往还会带着些花里胡哨的东西，一边泄愤还要一边保持潇洒，所以还会有技巧这么一说。 不过张涛这种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一般都很感谢老天爷手下留情，所以从不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这一手刀就是要保证林震在重击之后失去反抗能力。 可是林震从来都不是善茬子，反应极快地捂住了自己的脖子。 砰！ 一声闷响，林震生抗住这一击，根本就没思考接下来该做什么，完全是实战博杀训练过后养成的潜意识动作躬下身子，像颗威力巨大的炮弹轰然撞向张涛。 张涛全身一震，重重地撞在了门上，一下子把门给撞得关得死死的。跟上就是一记飞膝顶，这一下上去，不管顶在什么地方，基本就是秒杀。 只不过林震顶在了门上，于是，门裂了，而林震就像个无痛肌肉人一样落地侧身就是一记高踹。 不过下一刻，林震单腿被扫，整个人重重地倒在了地上，狗子一下子扑了上来…… 第1506章 演他 狗子真是没有白养，平常在干校里面吃吃喝喝的，早已经把这里当成了家，这个鼻子最神奇的地方就在于可以清晰的分辨气味，虽然是条串儿，不过德牧该有的胸襟还是依然保留着，突然来了一个陌生人，警觉的一瞬间，就让张涛引起了注意。 这也是以前赵明让张涛当安监办主任的时候养成的好习惯。偌大的厂区和库区，不可能时时刻刻都有人看着，敞养几条狗子，可以有效的防止库区和厂区被偷，也可以这也是灾害提前预警。 而今天晚上，张涛正是因为狗子的灵敏反应，这才和林震交上了手。 我扑上去的同时，林震亮了家伙，这把张涛给吓坏了，模糊间看到林震兜了一下手，瞬间就听到狗子的哀嚎声。 坏了，这是被勒住脖子了，张涛也是有备而来，摸了一下腰上，掏出匕首来在手里旋了一圈，反握的瞬间一刀将那极细的绳子给划断，狗脱困的瞬间也怂了，夹着尿，只敢吠叫，慢慢的躲到了张涛的身边。 两人一狗，近距离的对峙，张涛到了交手的目的，喘着粗气说，“赵明去渝州了！” 林震听到这话的第一反应是，这人在分散他的注意力。 紧跟着林俊杰的，他说的可能是真的，只不过自己这边没有得到消息，赵明去渝州做什么？林震不敢放松自己的警惕，全神贯注的介辈子以防止张涛随时对他进行偷袭。 有一丁点闲暇的时候，林震在心中捋了一捋，似乎已经得到了答案。 张涛没有对他下死手，甚至将狗的嘴给捏的死死的，不让它叫出声了，这么看起来的话是不想将事情闹得太大，那么就是有一条退路。赵明这是去渝州这个女人性命去了？ 那么老板为什么没来电话呢？ 林震朝门口挪动了一下身子，张涛并没有进一步的反应，最终，林震还是出了门，一下子消失在黑暗的楼道当中。 狗子似乎也意识到没有危险了，就地趴了下来，想要去舔舐自己的脖子，张涛摸了一把狗子的脖子，居然有血。先摸了摸孙丽的鼻息，发现她有气的时候，心中压了大石头，终于放下来了。松了一口气，张涛领着狗子，出了门，然后把门给关上，这样的天气让他在地上睡一晚上，也不会有多大的问题，就让她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梦吧！ 这就是小影当初为什么会放心把张涛放到任何地方，像他这么出色的男人当然会面对来自任何女人的诱惑，可是小影根本不担心他会有什么花花肠子，因为张涛就是一块死木头，当初他俩在一起的时候，还是小影主动找的他呢！ 在张涛的眼里，替一条狗子处理伤口，都比把孙丽搬到床上去更重要，不是他觉得应该避嫌，而是他压根就没往那方面去想，这要是让人知道了，真会搞得哭笑不得。 …… 天蒙蒙亮的时候，欧阳建雄的电话响了，接起来时，听到电话当中沉重的呼吸声，还没人说话的时候，欧阳建雄就已经猜到结果了。 “没事，回来吧！” 电话里的人什么都没有说，默然挂了电话。 欧阳建雄起身的时候，身子骨有点僵硬，活动活动，还能听到噼啪的声音。 看着窗外，欧阳建雄有些出神，赵明啊赵明，来之前就把所有的后手给准备好了，还真是个人精。 昨天夜里没有通知林震，就是想让林震在静默的情况下把最后一个目标来解决掉。 又或者说，他想看看赵明有什么本事能护身边的人的周全。 林震失手了，说明赵明准备得很充分，同时也留有余地，知道林震的存在，又放林震离开，这是一种默契吧。 不知不觉一个小时过去了。 保姨在书房门外敲了敲门，“主人家，早饭准备好了，小赵和文雯已经在等你了。” “嗯，我马上就来！” 欧阳建雄到客厅的时候，看到赵明的精神头明显比他旺了不少，看来这家伙睡得不错。 赵明瞅了欧阳建雄一眼，赶紧从阿姨的手里接过碗，然后替欧阳建雄打了一碗粥，然后说，“这个地方真的太安静了，一点杂音都没有，睡觉真舒服。” 欧阳建雄点了点头，看到赵明的态度和几年之前的差距时，稍稍舒了一口气。 “看来我对皎月母女的维护终于获了这小子的一丝认可吧！” 欧阳建雄心里这么里想着，然后大口大口地喝起粥来。 赵明觉得这是一个有必要的情绪递进，年轻时的桀骜与赤子，涉世已深的圆滑与老练，被亲情所感动后的妥协，这三者之间都有相对明显的间隔线与标志性事件。 比如在涪江时一副不怕死的样子，初到渝州时的各种不满。后来变得接受安排，却始终带着成见，到这一次，因为欧阳建雄为了杨皎月而泄愤所干出来的事情让赵明对他欧阳建雄有了“认可”。 这特么彻头彻头就是赵明在心中准备了多年的一出大戏。 欧阳建雄是个老演员了，不过他始终还是败在了亲情这两个字上，他这个六亲不认的东西所亲情向来看得淡薄，最后却又相信亲情。 换句话说，“老子可以负你们，你们不能负老子！” 凭什么？ 赵明看了看时间，“我们差不多该走了，你……多保重。” 文雯看了看欧阳建雄，似乎有话想说，最后也只是到嘴边，却迟迟没有说出口来。 欧阳建雄没有那么煽情，连送都不想送两人，只是站在窗内看着那辆奥迪远去。 这片山林的确很安静，连特么只鸟叫都听不到，这是为什么呢？ 欧阳建雄喜静，有一丁点的声音都睡不好，所以这方圆几里地早就被投了毒食儿，能叫的会叫的，都已经死绝种了，除了花香外，并无鸟语。 对于这种人，赵明是不会妥协的，扭头看了看文雯，笑着说，“你昨天的菜夹得很精髓啊！” “废话，你带我过来不就是为了演他吗？” 第1507章 说了等于没说 这两口子居然在车上没心没肺地笑了起来，正常人一般是没有办法理解的。 文雯对欧阳建雄没有感情，他当年对杨皎月干的那些事不是人干的。 首先杨皎月未成年吧，其次是他后来跑了吧，最关键是杨皎月差点死在他大舅子的手里。 归根结底，欧阳建雄这个所谓的亲爹，是不可原谅的。赵明都敢喊岳父，她一个亲生女儿夹个菜怎么了？ 赵明拉着文雯的手，柔声说，“王国忠要倒霉了，接下来就是欧阳建雄……” 文雯问，“他会死吗？” 赵明嘴一撇，“有难度，我只负责让他受到该受的惩罚，又不是什么搞私刑的，犯法的事情咱们总不能干吧？” 这就够了！ 文雯心里这么一想，反手就把赵明的手紧紧握住，安全感爆棚。 欧阳建雄在书房又坐了很长的时间，然后拿出电话来，给自己的老婆打了个电话。 “过年带着孩子来渝州吧……” …… “想看你哥，让他也来渝州！” …… “是真的，注意安全……” 挂了电话，欧阳建雄的脸上闪过一丝阴狠，暗自做了一个非常重大的决定。 赵明已经开始反击，王国忠能挺过去的可能性非常的小，既然如此，废物……还是应该利用一下的。 …… 赵明把文雯送回了洪隆。 柏光禄当然在第一时间兴师问罪。 “校长，我手底下的事情都已经忙成这个批样子了，你怎么能把人说带走就带走呢，这让下面的人的工作怎么开展嘛？” 赵明听到柏光禄的报怨时，笑了笑，说道：“别打张涛的主意，没门！” 柏光禄翻了个白眼，心说，老子才翘尾巴，你怎么还就知道我要拉什么屎了，真特么稀罕。 不过柏光禄是真的没有放弃，“校长，我也是你的老部下了，你怎么能见死不救呢，我真的太难了。” 赵明摆摆手，“你坐在野外作业公司的位置，想的应该是本职工作，不要特么总把心思放在挣钱的问题上，销售公司属于控股方，野外作业公司能沾上边是因为身处洪隆这么个交通要塞，你往里面投些钱，等着分红给工人发福利，同时能让野外作业公司的业绩更加亮眼一点，别的事你管它做什么？还需要你柏光禄开疆拓土？” 柏光禄回来这么长的时间了，没一个晚上睡得好觉，南方局几家大单位牵头搞液化气生产厂，这是集生产、销售等为一体的大厂，以当前市场上升的趋势来看，发展前景和利润相当可观的，如果不能占到主导地位的话，不是很亏吗？ 柏光禄摇头，显然是不同意赵明的想法，坚定地说，“校长，话不能这么说，让野外作业公司当股东？你得搞清楚，股东可不是老板啊！大家干不了的活，股东得干。脏的累的，股东得干。股东又不是老板，吃力不讨好！” 所以说柏光禄是个生意人呢，他一早就看液化气生产厂的前景，所以想占大头，让野外作业公司来当主事的，大权在握，可以将利益最大化，也能为自己捞足资本。 赵明听到他这想法的时候，哼哼一笑，“老柏，现实一点吧，这世上没有几个是傻子，大家都盯着这块肥肉，为什么你这么上心，别人都按兵不动？这世上的分配从来不是按劳分配的，你以为你干得多，分得就多？我看你是想屁吃！控股公司绝对是主要出资方，等你们把路趟平了，再将你们手里的股份按年回购，最终达到全额控股，这才符合资本方的利益最大化。况且，洪隆这个地方搞这么一个厂子出来，一旦取得成功的话，国内多个城市也会出台相应的项目，再跟管道来个管网结合，上千亿的市场，这都会牢牢地抓在控股公司的手里，你能捞着什么？你特么的还想拉着张涛替你打天下，不就是想拉他给你当打手吗？” 柏光禄的脸阵红阵白地，被赵明说了个八九不离十，他正因为看到市场这一块大饼，想在最早的时候抢占有昨地形，成为早期的功臣之一，对他来说，绝对是重大资本之一。 “老柏，别瞎基巴乱想了，项目规划这种事交给销售公司去搞，以后的利润大头都是销售公司的，这是他们必须要肩负的任务，你冲在最前头，在内部会让人指指点点，外边社会上那帮贪得无厌的东西会把你拖下水的，一旦牵扯出什么利害关系来，你说不定还会成炮灰，千万别趟深了。” 柏光禄听得额头上都冒汗珠子了。 不得不承认，他近来一直热衷于这个项目，跟地方上多有接触，吃吃喝喝的不少，实质性的进展并没多少。 听赵明这意思，也就是在说，打下这片天，到最后也就只是便宜了别人。 想多了！赵明的意思是，这个鬼地方水深火热，并不好搞。赵明之所以跟周尧两个打哑谜，说到底，就是不想这么早出来接手市场，这当中的利益牵扯及冲突太多，谁特么都不是省油的灯，当心被撕得稀巴烂。 赵明是念在柏光禄跟着自己打拼了多年，回程才忍不住过来特地嘱咐一遍。 不过以赵明对柏光禄的认识来看，这家伙野心极大，而且是个不信邪的主。 赵明不知道自己说这些话能起到多大的作用，反正自己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 “老柏，多保重身体，有时间多陪陪嫂子，维护一下夫妻感情不好吗？” 赵明笑眯眯地跟柏光禄握了握手，然后说，“别特么再让我老婆再加班，要不然老子亲自收拾你！” 柏光禄哭笑不得地跟赵明说着再见，有点心不在焉，难道这个项目自己真的就不插手了吗？ 不甘心呐，这是个机会，怎么就能单方面听赵明一个人的意见呢？ 算了，就当今天赵明没有来过吧！ 看吧，赵明说了这么多，到最后还不是屁用没有，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赵明搂着文雯，轻声地说，“再等等，以后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第1508章 好消息 回到干校，赵明当然是第一时间看看孙丽是个什么情况。 看到孙丽病怏怏的样子，赵明吓了大跳。晚上明明收到张涛的信息，确定了孙丽没事的，怎么这个时候还病了？ 赵明走到床边摸了摸孙丽的额头，才发现有点烫。 孙丽有点难过地看着赵明，“早上醒来的时候睡在地上的，感冒发烧了。” “啊？” 赵明吓了大跳，暗叫涛哥怎么做事做一半？人特么的躺地上，怎么也不知道给她弄床上去？ 正当赵明愣神的时候，孙丽挪着身子来到赵明的怀里，吊着赵明说，“我知道是你让人在保护我，不然的话，我可能也被埋在什么地方了吧？” 赵明笑了笑，“是不是做恶梦了，光天化日的说什么糊涂话呢？” 孙丽有点感动地看着赵明。 她不知道经过一夜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她明明清楚昨天晚上自己差点死在这个房间，如果不是有人他这条命应该是保不住的。 至于说做梦这种鬼话，镜子总不会骗人吧？脖子上那条勒痕是清晰存在的，昨天晚上遭到袭击也是真实发生过的。 孙丽看着赵明，“你在选择救或不救，帮或不帮的问题上，有自己的主动，到最后你是真真切切救了我的命，以后我就跟定你了。” “你想得美！” 赵明一下就炸了。 明明还发着烧，可是孙俪也同样能笑得出来，白了赵明一眼，“其实我都有些好奇是什么样的女人才能配得上你，真想见见她。” 赵明摇了摇头，“还是别见了吧，你会自卑的，她真的很优秀。” 孙丽轻轻地低下了头，从小他就很倔强，一心想要过得比别人都优秀，就算找男人也要找得比别人好，如果不是自己的父母拖了后腿的话，他现在应该过得非常幸福的生活。 在这样的时间节点上遇到赵明对他来说并不是一件什么好事，只得暗叹，为什么当初自己碰到的不是赵明？那样的话，他们之间应该都有自己的孩子了。 “横竖你和王国中之间的交锋还没有结束，我还得继续在这儿跟你演下去。” 孙丽说出这句话之后爱骂自己不要脸，不过就算是不要脸，她也想就这么把赵明给缠着，没名没分，不明不白，都不是问题，只要能时刻看到赵明，就已经非常满足了。 赵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暗想，也许当她知道没有结果的时候，她就应该放弃了。 还是想想怎么对付王国忠吧！ 赵明有一阵子没去看杨科了，是时候找他晚上喝一杯了。 …… 段丽莎带着一些人在银行当中，进行了一个正规的签约仪式，封盖上的盘龙集团的专用印章的时候，现场顿时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中年男人的手从段丽莎伸了过来，一把握住段丽莎细嫩的手，说，“段总，合作愉快啊！” 段丽莎摇摇手说道：“徐行长应该是跟我们王总合作愉快才对，我不是说他手下一个打工的。” “哈哈哈……挺羡慕王总的，有段总这么能干的下属，是他的福气啊！” 段丽莎马上客气的扫了一眼徐松周围这些银行的同事，笑眯眯的说道：“徐总身边这些得力干将可一点都不差，你这么夸我，他们到时候该说徐总偏心了。”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徐松说，“今天中午我们银行这边，略备薄酒，我们小范围的可以庆祝一下，预祝盘龙集团旗开得胜财源广进。” 段丽莎笑着说，“我今天中午也非常想赴约，不过我觉得我有必要在第一时间将这个好消息给我们王总好好汇报一下，再有下一步的工作也比较紧急，还得急着去安排。至于这宴请，怎么敢劳烦银行方便，等我们准备的差不多了，到时候有我们盘龙集团负责安排，保证让各位满意。” 徐松稍稍有些失落地说，“行，段总是贵人事忙……我也不用强留了，资金方面将会分三笔在一个星期之内入账，请段总查收一下。” 段丽莎圆满的完成了任务，心情当然是不错的，好日子也许不会太远了。 当然，他会在第一时间将这个好消息传递给赵明。 开车回到白金汉宫，进门时，王国忠一脸笑容，段丽莎稍稍有些意外的说，“但是有人提前已经装好消息告诉老板了。” 啪！ 段丽莎将合同重重地放在桌子上，大有一股完成任务后的松驰，“合同签下来了，两个亿的贷款，分三笔入账，预计到今年12月的时候，连本带利要还九千八百万左右，九里岗和我们的金矿产能全开的情况下，买家只要提前预付明年的款子，我们除了还贷之外，还能有大额的营利，过了明年九月，差不多就是纯利了。” 王国忠摆摆手，“你以为我高兴，是因为拿到这笔贷款了吗？没有这家银行，还有别的银行，强子跟我王国中做生意的人多的是，我从来没有担心缺钱过。” 段丽莎好奇的扭头看了王国忠一眼，走到酒柜旁，拿下一瓶有些年份的红酒，开了后也不醒一下，在两只红酒杯当中掺了一点红酒，递给王国忠问，“看样子让老板高兴的不是拿到贷款，而是有别的喜事了。” 王国忠哈哈大笑道：“那是必须的，你知道吗？我差不多有三年没看到我妹妹跟外甥了，那小家伙跟我长得特别像，小时候敢骑在我脖子上撒尿，我王国忠活了这半辈子，也只有这个小兔崽子能做的出来这种事情，我是真想他们母子俩个了。刚才我妹妹亲自给我打电话，让我春节的时候去渝州，哈哈哈……” 叮！ 段丽莎的酒杯主动在王国中的酒杯上碰了一下，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来，很是悦耳。 段丽莎酥酥软软地说道：“那我就提前预祝王总阖家幸福了！” 王国忠哈哈一笑，“那是庆祝这么一点酒怎么够，来，掺满！” 土贼！ 段丽莎在心里骂了一句，王国忠这里的好酒很多，但是从来没见他品过，几千上万块钱的红酒都是倒满杯，动不动就是干杯，暴殄天物的土贼。 第1509章 想什么来什么 王国忠果然还是干了一大杯，打了个饱嗝，笑得有些张狂。 “三年我整整三年没看到妹妹跟外甥，我那个妹夫这次居然会开了这样的先例，好事将近！” 段丽莎并没有做过多的反应，只是有些不理解地摇了摇头。 王国忠掐了掐段丽莎的脸，最喜欢段丽莎的主要原因就是这个女人在财务上十分精明，但是对其他的事情就像个白痴一样，没有一点觉悟性。 两杯黄汤下肚，已经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王国忠无所顾忌的说道：“孙丽一家子除了她自己外，其余的都死绝了，我反正是没有出手的，我那个妹夫为了他的女婿和那对贱货母女看来是动了真火。” “哦！那你妹夫应该现在很生气才对，老板为什么还这么高兴呢？” “窝火，不不不！” 王国忠嚣张的摇了摇手指，“你知道吗？一个有本事的男人一般会让自己的后宫显得格外的强大，妻妾和谐，儿女成群，这是彰显它们实力的时候，男人只有权力和财力到达一个巅峰的时候，才能具备这样的实力。毫无疑问，欧阳建雄在渝州的任期已经结束，他的下一站，将会迎来他这一生的巅峰，所以他才希望我们一家开开心心在一起，过一个年表明他的态度，一方面是解除我妹妹和我的禁足，另一方面也是希望我跟赵明还有那一对贱货母子之间的恩怨到此为止。” 说着，王国忠抓起酒瓶子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所有的好心情都已经写在了他自己的脸上。 段丽莎问，“王总的意思是，打算就这么放过赵明？” “放过他？哈……这个世界上哪有得罪了我王国忠的人，还可以高高兴兴地活在这个世上？” 王国忠哼了一声，“我当时大发慈悲，让他再稍等一段时间吧，把心思全部给我放在九里岗和鸭儿河的矿产上面，矿石的买家找好了吗？” 段丽莎点点头，“三家都是国资企，不会拖欠一分货款，矿石一出场直接变现！” “好的，资金一到位，马上将设备和人员给推上去……对了，先帮我约一下李德君，这几天就得把开采权拿到手。” 段丽莎点了点头道：“我马上就去办！” 王国忠现在最想做的，就是将自己手上的圈子给串起来，组成一个强大的阵容，即便是欧阳建雄也没有胆子来动他一下，这一天很快就会来了。 王国忠是一个非常好面子的人，以前在社会上混，带了很多兄弟，在地方上本来就很有实力，可是慢慢的，疯言疯语的就传成了自己是靠欧阳建雄发的家。 要搞清楚的是，事情并非想象中的样子，因为欧阳建有许多不方便自己做的事情，都是由王国忠出手去完成，比如巨大的财富收支及笼络人员所用的财物。 到现在为止，王国忠也记得很清楚，当初送了一幅画出去，那可是在苏富比拍卖行以九千六百万拍下来的名家之作，他连半个字都没说，下来第2天就直接送了人。 欧阳建雄的一路走高当中还是不乏王国忠的身影，谈不上是谁依靠谁，互惠互利来形容要贴切一些。 王国忠想，过了今年之后，也许就是老子出人头地的时候啦。 想到这里，王国忠做梦也不会知道离自己的末日已经不到三个月。 …… 汉市开了一家新的水产市场，零零散散的能看到一些海鲜叫卖，不过赵明对海鲜还是不太感兴趣，黎娇喜欢吃鱼，杨科喜欢吃肉，所以直奔淡水产品那边就去了。 当初乔万年喜欢的钳鱼果然如他当初所料的那样，已经形成了规模养殖，如今大批大批的在水产市场上出现，说明已经摆上了千家万户的餐桌。 赵明看了一眼，那一切好像就发生在昨天一样。 让老板给自己抓了一条，称了一下，不到三斤，当场就给杀了，一会儿带回去可以直接下锅。 又买了些菜后，赵明这才开着车朝杨科家所在的小区去了。 进门的时候，赵明发现多了一双不是杨科风格的皮鞋，这显然房间里除了杨哥和他老婆黎娇之外，还有别的客人。 “看什么看，赶紧进来吧！” 听到这熟悉声音从客厅传来的时候，赵明心中一阵激动，马上走了过去，看到了乔万年那一张有些显老的脸，“乔叔，你……你怎么来了？” “这不是听说原来的小滑头现在调到干校来当校长，我这不是过来看看你吗？” 少来，赵明几斤几两重，他自己清楚的很，脸再大，也没大到劳烦前华南一把手亲自过问的地步，再说了这里可是杨科家，哪有来杨科家找赵明的道理？这不是扯淡吗？ 赵明高高的扬起了自己手里的那条鱼，“我今天也不知道是遭了什么邪，去水产市场居然买了一条你最喜欢吃的钳鱼，当时我还在想我们俩在水池旁边钓鱼现烤的情形，这人跟人之前我心灵感应啊！” 乔万年下意识的扭头看着杨科，后者赶紧摆手，“我保证，我提前肯定没告诉过他你会来。” 乔万年顿时笑得更开心了，只不过这语气当中还带着一点责怪的说，“你小子既然时常想到我，也不说找个时间来看看我跟你阿姨，谁知道你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废话少说，一切都在鱼里！” 赵明撸着袖子就要进厨房做饭去了。 乔万年大笑道：“还是小杨懂我，知道今天是你赵大厨下厨，特地把我叫过来，好久没尝你的手艺啦，今天可以过过嘴瘾。” 赵明嘿嘿一笑，完全就把杨科他们家当成自己家一样，拿着刀在鱼身上划剌出几条大口子呢？手里拿了些盐，把它均匀地抹在钱身上，将姜片一片一片的塞进口子当中，保鲜膜一封扔进冰箱去腥，这一套动作看下来，乔万年已经馋得快流口水了。 乔万年老了，而赵明还跟以前一样，没有什么变化，让乔万年不得不感慨后浪已前浪将死啊！ 第1510章 最佳时机 赵明和杨科有一杯无一杯再碰着杯喝酒，乔万年却忙着大快朵颐，一整条鱼他一个人最少干了一半，连黎娇这个视鱼如命的女人居然都没跟他抢，眼巴巴地看着他吃。 老乔那是真的不客气。 原本工作组是进出都城，老乔玩了一招声东击西，带着人直奔汉是悄悄的就来了，到现在为止，省里都还没有几个人知道他的去向。所以老乔这一次应该是带着大任务来的。 “王国忠什么时候能动？” 乔万年吃饭了，终于到了说正事的环节，丝毫不避讳赵明，因为这件事有内情，他也是知道的。 杨科当初在福州的时候十分猖狂，铤而走险的办了很多案子都不是通过合理合法的渠道，有点无所不用其极的意思，也正是因为这种行事风格跟手段和他小时候有些相似，这才成功的吸引了欧阳剑雄的注意力。 如今到了十分关键的节点，乔万年接到了收网的命令，针对欧阳建雄的行动，要从王国忠开始下手了。 杨科下意识地看了看赵明。 乔万年放下了筷子，擦了擦嘴，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顿时把赵明惹都笑了起来，“人都说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谣传公司居然先把饭吃了再谈，是不是怕谈不拢我们直接把你给赶出去了。” “小兔崽子，我看你是皮痒了，敢跟我这么说话。” 乔万年笑骂了一句，顿时让这个房间里的气氛轻松了不少。 “小杨，一句痛快话，王国中这边能不能动？什么时候动？” 杨科摇头，“暂时动不了，手底下这帮人当中千疮百孔，几乎都被渗透了好几个，跟王国中都有千丝万缕的关系，稍稍有一点风吹草动，那边就能接到消息，而且说句实话，搞突袭抓来没什么大用处，如果有人刻意保她的话，她随时能东山再起。” 乔万年叹了一口气，“欧阳建雄那边动身在即，如果不能拿住他的把柄，以后再想动他，只怕就没那么容易了。” 乔万年是带着任务来的，他要做的就是让王国忠伏法，如果能从他的嘴里撬出些东西来成功的阻止欧阳建雄任务也就算完成了，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只有王国忠这边具有真正的价值。 这也是杨科今天会把乔万年和赵铭约在一起的主要原因，当中的利害关系，杨科希望由赵明来亲自跟乔万年说一说。 “我刚从欧阳建雄那边回来。” 赵明微微一笑的时候，乔万年太阳穴猛跳，“你去找他做什么？” “认贼作父啊！” 看了赵明嬉皮笑脸的样子，乔万年的脸一下就黑了，“这种事是拿来开玩笑的吗？你还是认真一点！” 赵明心中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有些事真的没必要搞得那么严肃。不过他对乔万年的认识其实真的不够深。 当初在华南的时候，乔万年身边包括秘书在内的所有人，从来不敢跟他嬉皮笑脸开玩笑，也只有赵明在河渠边上跟他钓钓野鱼的时候，这两句。 当下的大是大非摆在面前，乔万年已经焦头烂额，他实在是没有心情再顾及自己的脸色好看不好看，只想知道赵明说这番话的真实目的是什么？ 赵明没有再绕圈子，直说，“我去拿对付王国忠的许可证去了。” “嗯？” 屋里三人同时惊讶起来。 “王国忠在我身边安插了一个女人，小舅是知道的，这个女人的父母跟弟弟，先到我单位上来闹了一通，然后又跑到南方局控股公司机关那边大闹了一通，欧阳建雄知道了，所以出了手。” 赵明轻描淡写的说了一通，三人当然知道这后果是十分惨烈的，同时也对欧阳剑雄的无法无天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当初我到汉市来的时候，就已经提前打了招呼，大家可以井水不犯河水，不过王国忠这狗曰的从来都不是一个信邪的主，他既然做初一，那就不能怪我做十五，而且欧阳建雄已经同意了。” 赵明嘴角来笑了笑，“所以说你们要做的不是怎么拿下王国忠，而是怎么保护她的平安，对欧阳剑雄来说，王国忠这个人早就已经没有了价值。你说说，如果在抓捕的过程当中发生点什么意外，谁最高兴？” 乔万年激动地说道：“好样的，那还等什么？直接拿人！” 赵明赶紧摇头说，“现在男人绝对不是最佳的时机，还要再等一等！” “等什么？” “当然是等王国忠全线崩盘的时候！” 乔万年眉头一皱，“你可能都有王国中的财力有所误解，他手底下的动产和不动产加在一起十几个亿，你等他崩盘，要等到什么时候？” 赵明笑道：“我这个人做事向来喜欢坐在前面来这个地方的时候，就知道他不会放过我岳母和老婆，所以该准备的该做的我都已经做到了位，刚刚我收到消息，盘龙集团已经跟银行干了两个亿的贷款，鸭儿河与九里岗的投入，让他手里的现金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你说要是这两个地方都没有他期待的价值，他会不会疯？” 乔万年的心跳加速了！他咽了一口水，定了定神地朝赵明扬了扬下巴，“接着往下说。” “其实他不一定封，但是银行一定会提前采取行动，就算银行不动，你们工作组来了不是可以施加一下压力吗？催着银行动起来。银行一旦动手要查封他手上那些产业来的往往比法律还要迅速，他们要尽最大的可能减少银行的损失。” 乔万年摆摆手，“不对，他可以用最短的时间变卖他的资产！” “资产，他手里的资产有几个是见得光的？有几个是合法生产的？搞突击检查吗？扫黄扫黑，抓违规生产。一个星期之内将他这些手里的所有产业全部给他封掉，把他的问题当成一个最典型的问题，摆到阳光下面来，让他王国中成为一个真正的话题人物，当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他的身上时，就算有人想救，也得掂量掂量带来的后果。” 赵明哼了一声，“要么不做，要么做绝，必须要让他没有一丝的翻身机会，那才是收网的最佳时机，而这一天也许只用等两个月左右！” 第1511章 送你离开 乔万年这次是带着任务来的，汉市这两年被举报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大大小小的事情加在一起，让许多人心中都十分的震惊，更加的让人愤怒。 更重要的是，许多人在王国忠身上看到了阻止欧阳建雄回京的可能。 于是乔万年来了，时间紧，任务重。 乔万年有一阵子没看到赵明了，觉得这小子现在的花样又多了不少。 听了赵明的这些话时，乔万年不禁问，“具体应该怎么做，你这里有什么计划吗？” 赵明顿时哭笑不得，到底是你们办事，还是我办事？怎么连具体计划还得问我呢？ 赵明想了想，说道：“你们首先要做的，应该是要把李德君给看好，别让他先挂了，只要王国忠对李德君动手了，那么接下来要动王国忠，一切都是顺理章的事。” “为什么要看李德君，还有，李德君……是谁？” 乔万年有点懵，赵明当然也不敢跟他细讲自己都干了些什么，只是跟他说，王国忠第一个要拿来开刀的人就是李德君。 乔万年在心里琢磨着，两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不过还是能够等得起的。 看了看杨科，乔万年问，“你这边还有什么具体需要我帮助的？” “人！这个地方断的时间太长了，我也分不清楚到底哪些人可以相信，哪些人不可以信任，所以到时候如果要行动的话，人手还是得乔组长亲自来安排，以防万一。” 这样的要求，乔万年一定会答应的，就像当初扫涪江是一个样，而这一次面对的王国忠比涪江的情况要更加复杂，王国忠我手上可是有重火力的。 总而言之这一晚上，乔万年收获颇丰，出于对赵明的信任，王国忠这个点应该是稳了。 赵明看了看乔万年，突然说，“乔叔，再帮我一个忙吧！” “你说！” …… 一个星期过后。 汉市航校的双选会开始了。 全国各地好多家航空公司都到这里来招人，飞行员、空乘、地勤所有岗位都招，消防每年到这个时候是是最忙的，就业率和招生挂钩，就业率越高，能招到的学生当然也就越多。 作为空乘培训办的主任，孙丽在这几天是出心出力，晚上还要跟一些航空公司的代表应酬。 只不过，她如果不想去，也不会像原来那个样子有人逼迫她。 何军出院有一段时间了，在学校的职位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对于他的那一段惨痛过去，没人问他自然也不会说，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过去，只不过现在看到孙俪的时候，有点像老鼠见到猫，总是躲着走。 造成这个影响的不仅仅是因为挨了赵明一通抽，最近孙丽全家都死了，而且被一把大火烧成了灰，这件事情对何军的心里是造成了极大的冲击的，他总会是在想，一家子怎么可能就凑在一块儿这么死了呢？这当中应该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才对。何军当初做的那些亏心事让他现在像极了热锅上的蚂蚁，根本就不敢跟孙丽碰头。 这天收到了一封邀请函，从校方知道内容了过后，何军居然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兴高采烈地去找孙丽去了。 敲开孙丽办公室的门，何军走了进去，将那封邀请函放在胜利的办公桌上，激动地说，“华南航空邀请你过去工作！” 孙丽本来挺厌恶何军的，但是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也顾不上两人之间的恩怨，打开邀请函一看，果然如同何军说的那样，华南航空公司居然邀请自己去工作。 离开天空有这么多年了，孙丽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还能重返蓝天，好酒不怕巷子深，这句话本来就是一句玩笑。何况像她这样姿色的女人在全国范围内一抓一大把，还有这么多新鲜血液在不断的补充进空乘系统，别人凭什么看上她孙丽啊？ 是赵明！ 当她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的时候，心里还是非常难受的。 下了班，孙丽买了菜，提醒了赵明的家门，赵明果然已经坐在了客厅，两人之间几乎没有交流，孙丽就去了厨房，他本来就不擅长做这一套，不过在照明这边时间长了之后，慢慢的把家务也给捋顺了，现在也能做一桌子的饭菜。 他没有出手帮忙，而是理所应当的坐在桌子前面等着吃现成。 回锅肉有点糊，明明切的是土豆棒，非要说是清炒土豆丝，青椒……肉丝和肉片都有，里面看起来乱七八糟的，不过赵明并不觉得这些东西有多么难吃。 端着碗就开始刨饭，吃得那叫一个香。 孙丽很心酸，“我本来想好好感谢你一下的，却发现每次感谢你，不是占你便宜，就是让你遭罪。” 这句话一出，让赵明想起了两人刚刚接触的时候，孙丽为了感谢赵明，就往赵明的怀里钻，赵明那个时候说，你明明是在占便宜…… 愣了一瞬间，赵明又开始大口地吃了起来。他知道孙丽这样的方式来说明，“我是可以把家里这帮家务事做好的，可以把你赵明照顾的很好。” 赵明想，孙丽的心落下来了，落在了他赵明的身上，从今往后，他的世界里就只有赵明一个人，永远也容不下其他的东西。 假设没有文雯，赵明觉得活着也挺累的，当一个女人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男人的身上时，她的爱就会变成抱怨，从关心变成絮叨，从而变成枷锁。那么一定都不快乐。 孙丽看到赵明没有反应的样子，摇头笑了笑，“我必须要走吗？你的身边就不能空出一点点来，让我安静地陪着你，我不会跟她争的，我只想看着你。” 我信了你的邪！ 赵明的心里暗叫了一声，摇头笑了笑，“去把你当年失去的东西都给找回来吧！” 孙丽眼泪珠子一下子滚了出来，她的筷子在自己的范围当中跑过去跑过来的，愣是一口都没吃，一滴滴的眼泪珠子滴进了碗里，看起来特别的可怜。 自己都这么可怜了，难道赵明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第1512章 不舍终离 “父母兄弟都没了，王国忠再也没有要挟你的把柄，他会把你牢牢的抓在手里，成为一个玩物。” 赵明淡淡地说了一句，也就很好的解释了自己为什么一定要将他送走。 孙丽抹了一把眼泪，看着赵明，问，“你是因为要保护我，才把我送走的吗？” 赵明点了点头，“我原本想让你直接辞掉工作把你送到华瑞去的，可是你要是这么突然就走了的话，王国忠可能会怀疑，我们两个人一早就串通，我是为了保护你才这样做。所以放你到航空公司去，起飞落地的时候至少有一头，你是在华南，这是安王国忠的心，也是为了更好的保护你。” “那我落地的时候，还能过来看你吗？” 赵明笑了笑，“就像你们经常说的，天上飞来飞去的，搞不起你遇到一个男的，比我优秀几十倍，说不定到那时你看都不想看我一眼了。” 孙丽白了赵明一眼，“你们这些男人想把一个女人甩掉的时候，总是找这么多借口还许下美好的愿望来安慰别人，可是偏偏我又没有理由来恨你们，因为你们的出发点总是站在我们女人的立场上来考虑的。” 赵明无奈的笑了笑，认真地解释，“其实从一开始我们两个的相遇就是一种错误，我在最大的限度上保护你的同时，也避免了和你进一步的发展成别的关系，如果我告诉你，从第1天我就想到了今天这样的结果，你会不会觉得那是一种未雨绸缪的手段。” 孙丽深呼吸的时候嗓子都在颤抖，有点激动，有点不可思议，还有一丝愤怒。 照明的话无形当中也是在告诉说，你从一开始他就提醒自己，不能跟孙丽有过多的发展，这么说起来，孙俪这段时间所做的努力完全是自己一个人的独角戏，像个傻比一样。 赵明叹了一口气，说，“去吧，把你当初没有完成的事情都完成了，没有父母的束缚，也没有你那个畜生弟弟的牵绊，你以后一定会活得很幸福的。” 孙丽起身，想把碗盘子收起来，去厨房把它们洗干净。 可是赵明说，“不用了，放那吧，这些东西都我自己来洗。” 孙丽吸了一口气，开始整理行李，你在这个地方住了这么长的时间，还是要收很长时间的。 为了避免在当中生出什么岔子来，赵明到了后花园陪狗子去了，如果让孙丽知道赵明这个行为的话，肯定觉得自己还不如一条狗，多么痛的领悟。 离开时，甚至没有说一句再见，突然闯进藏民的生活，又这么悄然的离开。像极了萍水相逢的两个人，很难有过多的交集。 孙丽并不会以为自己就这么自由了，她得先去王国忠那儿打一声招呼，把赵明送她建航空公司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王国忠第一时间居然就同意孙丽离开。 王国忠给出了答案很简单，“赵明这家伙想的倒是挺周到，把人送上天，隔三差五的可以相聚一次，其余时间都在天上飞来飞去的，也不怕人说闲话，这特么简直就是保护晴妇的最佳做法。” 也就是说，王国忠从心底还是认为赵明祥把孙丽给霸占着，年底要和自己的妹妹在渝州过年，王国中不想节外生枝，照明高兴怎么做就让他怎么做吧，毕竟欧阳建雄在中间当和事佬这一点面子还是要给的，暂时不要发生任何矛盾，等到了明年欧阳建雄走了之后抽出手来，再慢慢收拾赵明。 只能说，王国忠真是太想当然，太自以为是了。 …… 国庆过后又过了几天，一早一晚的天气变得凉了起来。 赵明在自己的屋子里整了一台电脑，时不时的在网上翻翻新闻什么的，以为可以看到一点都城的消息，才发现现在的网上都是一些新奇百怪夹杂着一些色晴网站的地址，没有什么营养，也不敢乱点，说不定还会中毒。 这年头，显然还是纸媒来的靠谱一些。 报纸会有专人送过来，华南报上已经连续好几天为冬季气荒造势，看样子，在洪隆的那个液化气生产储备厂站，应该是势在必行了，都是一个单位的，陆陆续续的也会有一些消息传过来，时不时的有一些单位的主管领导到干校来出差时还会跟赵明说上几句，项目已经获批了，而且就在最近两个月之内马上就会开始动工。 这让赵明不得不感叹有钱就是好，想搞什么工程，说搞就搞，资金装备人员随时到位，没有那么多的拖泥带水。 吃过早饭，赵明去了办公室刚坐下没多久，项龙就进来了。 “孙丽姐已经开始飞了。” 赵明笑了笑，说道：“她飞不飞关你屁事啊，大清早的溜达到我的办公室来，就为了跟我说这件事情吗？” 项龙嘿嘿一笑，“这不是袁梅给我布置的任务吗？我知道你不想听，但是又不得不跟你说，不然到时他问起来，我该怎么回答？” “你小子还是个软骨头！” 赵明这话只不过是开玩笑的，他心里明白，项龙一早就没有了父母，缺少这种家庭带来的关爱，所以他迫不及待的跟袁梅腻在一起，也是想早一点进入家庭生活。 项龙不是怕袁梅，而是享受被人管，被人约束，说白了，就是欠！ 赵明没有过多的去关注孙丽的生活，他现在已经是一个自由的人了。 点了点头，表示知道这个信息，赵明又看着项龙问，“还有别的事吗？” 项龙说，“艾总他们那边的人已经过来了，集资房的事情可以搞！” 赵明想了想说，“那你今天晚上负责招待一下他们公司的人，趁早把集资房的事情定一下，这件事情我就交给你去办了。” 项龙讶道：“你不参与？” 赵明叹了一口气，“我特么是校长，大大小小的事情都得我去办？狗屁倒灶的事情你能不能自己处理？那我要你一个后勤办的主任来干什么？” 一个管理人员，要做的不是大事小事都抓在手里亲自过问，而是要学会放权。 第1513章 回忆下饭 这样一来，赵明当然也就不用再参加晚上的应酬了。 项龙不再打扰赵明，退出了办公室。 这一天的时间，赵明都在看着单位上的大大小小的消息，再从报纸上多了解一些关于未来国家发展的状况。 无意间看到了一条新闻，“南方某省某省现可人传人的疾病……” 赵明好奇之下也就多看了几遍，然后又上网看了看沿海大省的情况。 原来报纸上的轻描淡写在网上居然已经闹成这副光景，病毒扩散来得很快，由于不能确疹的病例太多，又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得到救治，让事态变得有些严重。 看上了瘾，于是赵明这一天都在看着相关的消息，最后也只能祝愿那边的百姓平安无事，早点消。 关了电脑，赵明抬头一看，门口居然还站着一个人，小西装，白低领打底，下身的裙子包得有点紧。 看到艾希的第一眼，赵明就笑着说，“哎哟，我的天，你怎么长胖了。” “呸！” 艾希啐了一口，“你会不会聊天，不会就闭上你的臭嘴！” 骂了一句后，艾希扭着腰就下楼去了，咔咔咔的高跟鞋踩在楼梯上的声音听起来特别的明显。 艾希成熟了，不像原来那么的小女人，多年来商场上的打拼已经让她有足够的自信。对男女之前的关系把控当然也会更加的得当。 她做出的努力，没有从赵明这里得到回应时，一个成熟理智的女人当然是要通过离开的方式来画上句点，虽然看起来像是在耍小性子，不过却是一种自我保护的绝佳方式。 赵明摇头苦笑了一声，走出办公大楼的时候，却发现艾希就那么坐在台阶上，来来回回的男女对她投来了注视的目光。 女人着眼于她的时尚，男人欣赏着她的美貌，最关键的还是她的短裙在这样的坐姿下总会曝露一些风景，让人忍不住多看上几眼，对深渊的好奇从八岁到八十岁都不会改变的。 “起来吧，一个女人就这么坐在地上，也不考虑一下影响。” 赵明这话一出口，艾希也是蹬鼻子就上脸了，把手举得高高的，还让赵明拉她。 赵明顺手一把就将艾希给拉了起来，脚下一个踉跄，一头栽进了赵明的怀里。 好多人都看到这一幕了，可是他们也只当自己什么都没看到，办公室里什么八卦都敢传，唯独提到赵明或者跟赵明相关的，大家就像一早就约定好的一样，识趣地闭上嘴，不敢多说半句。 余苹的教训够不够惨痛，秦阳的教训还不够吗？如今的干校是他赵明一个人说了算，校长兼书j，谁特么看不清形势还得非跟赵明过不去，这就是典型的找死。 “只是扶了一下子而已……” “校长不是那种人……” “光天化日的，做出这种举动，那是因为他们之间真的清白……” 路过看到这一幕的干校的干部和职工们都已经主动给赵明找起了理由。 在赵明的怀里，艾希一下子找回了当年在渝州的感觉，那一年，艾希的心思经常都不在公司上，她情愿当赵明身后的小女人，每天等他下班回家，一起吃饭，一起散步，一起睡觉…… 艾希这种家庭成长起来的姑娘，在某一个阶段是被家里的人当男孩养的，很自然就会把自己当成家里未来的接班人。 所以，艾希在某一个时间点清醒了过来，极早地将心思放在了自己的事业和工作当中。 为了和赵明划清界限，那一天，她不惜把赵明的舅舅推向了万劫不复之地。 当然，这一切也是赵明乐于看到的结果，不过两人还是非常有默契地在二人当中树起了一道安全防护栏。 艾希以为自己是一个果断的女人，更是一个坚强的女人，可是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总还是会回味着被赵明搂在怀里入睡的感觉，这么多年，从来都没有改变过。 艾希庆幸自己从那一段感情当中抽身出来，可事隔这么多年，后悔的次数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你这个绝情的家伙！” 轻轻推开赵明，不紧不慢地走在赵明的前面一点点。 这让赵明想到了狗子，它虽然在前面跑，可是总会知道赵明会往哪里走一样的神奇。 想到这里，赵明突然笑了起来。 “你在笑什么？” 察觉到赵明的笑容时，艾希忍不住地问了一句。 赵明赶紧说，“没什么，就是看到你来，所以我开心。” “狗屁，我才不相信你呢。” 赵明心说，最讨厌女人猜来猜去的，猜得真特么的准！ “我今天特地来看你，准备点什么来招待我？” 赵明进了家门，当着艾希的面把冰箱给拉开，“煮面，两个蛋另一根火腿，怎么面！” “滚！” 艾希重重地在赵明的肩上捶了一下，脸红扑扑的臊皮样，还挺诱人的。 赵明大叫冤枉，“你怎么还打人啊？” “我为什么打你，你心里没数吗？” 艾希哼了一声，“你这家伙现在学坏了……不对，你一直都很坏！” 赵明哭笑不得地去厨房里煮面，艾希斜靠在门框上，就像当年在渝州一样，赵明不让艾希做饭，所以艾希就在后面看着他，有时候也会像联体婴。 回忆当饭，回忆当菜，回忆总能让人饱腹。 没有大鱼大肉，没有好酒对饮，不过这顿晚饭，艾希依然吃得非常的满足。 “听说那姑娘很喜欢你，在这里住了很长的时间，为什么最后把她给弄走了？” 艾希这么问赵明不是没有原因的，当初她觉得就是国为自己的独立与强大，才让赵明疏远，像孙丽这样的背景，赵明要玩个金屋藏娇也不是没有可能，何必做得这么绝情呢？ 赵明笑道：“她要的，我给不了她！” 艾希笑眯眯地说，“我对你什么要求都没有……” “所以，我和你睡了很长时间！” “无耻的东西！” 嘴里在骂，艾希却又大笑了起来，看起来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具风/情了。 第1514章 自我保护意识 讲感情的时候，就不能跟身子扯上关系，跟身子扯上关系了，感情这个东西就会变成概念模糊的东西。 赵明明白这个道理，艾希也明白，所以他们都会尽最大的可能将男女的情压掉多余的水份，变成比爱情少，比友情多的这么一个东西，具体是什么关系，真是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 回忆过了，打情骂俏过了，艾希差不多也该说说正事，“今天晚上，不是谈你们干校的集资房的事，为什么不参与？” 赵明嘿嘿笑道：“我也没想到你会突然给我个惊喜，如果知道你在的话，我肯定会去的。” 艾希哼了一声，显然不相信赵明的鬼话，不过话又说回来，在酒桌上那有在赵明的家里来得自由和痛快。 至少时不时的还可以臭不要脸地窝在赵明的怀里，享受一下这个男人的温度。 白了赵明一眼有，艾希说，“建材涨价了，人工也涨价了，工程公司现在报价比两年前高了近一倍……” “不用再考虑优惠什么的，我们可以找银行合作，让员工跟银行贷款，现在开始缴纳住房公积金，这是职工可以享受的福利，所以没有必要让你们公司来承担这样的损失。” 看到赵明开明的样子，艾希恨不得把赵明给捏死，没好气地说，“抢什么话，显得你大度是吗？” 赵明嘿嘿一笑，“我不是怕让你蒙受损失吗？” “损失？从来就没听说过修房子还会亏钱的，二姐也在做地产，这一点，你该心里有数才对。” 赵明不再说话，艾希接着又说，“所以让你别抢话，哼！” 女人的心眼真小，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反正两人走不到一起去，艾希就理所当然地把所有责任都推到赵明的身上，想尽一切办法骂赵明一顿，明知道他脸皮厚，根本不怕，还是会忍不住觉得过瘾。 这就是女人嘛！ 看赵明不开口了，艾希又有话说，“为什么不说话，是不是觉得委屈？一个大男人，心眼太小了。” 赵明再不多说，一把抱起艾希往床上一扔，三下五除二的就让艾希老实了。 开始的时候，艾希还后勤部命地捶赵明，然后就变成了抠挠，再后来就只剩深情地拥抱，并且希望赵明不要停。 所以说，跟一个胡绞蛮缠的女人不必说太多的废话，干就完事了，一次不行，就多来一次。 不要在事后给对方承诺，也不要相信事后的甜言蜜语…… 赵明和艾希都是成年人，没有那么多的过场和虚伪，可是赵明也没有想到艾希近乎变态地在事后谈起了工作上的事。 “我告诉你人工成本和材料成本上涨的主要原因不是怕自己挣不着钱，相反，是因为太好挣钱了！” 艾希的指尖在赵明的身上画圈圈，“东海省那边有个大项目，我想问问你有没有兴趣。” 艾希嘴里的项目指的就是地产，不过这样的生意，她应该去找二姐谈才对。 不过艾希心里很清楚，赵家由赵明一个人说了算，宏明名义上是赵红的公司，可是只要赵明一句放，赵红会无条件把一切都转到赵明的手下。 所以，艾希此时是在征求赵明的意见。 “一线城市的上涨空间及人口密度永远是发展的基础，家族的生意如今一步一步地往我的手里在移交，所以我动了这个心思。赵明，辞了吧，你不应该只是体制里的一个小角色，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你真的应该出去看看，用不了几天，你就会爱上外面的世界。” 艾希口中的外面的世界，是指脱离体制这个大锅饭的范畴，在外面，纯靠资本进行搏杀，踩着无数人的尸体朝上走，唯利是图将会成为他唯一信奉的四个字。 赵明走不了的，有人早早地就将他摁在了这里，成为棋手的第一步就是要甘当棋子。赵明还在苦练升职本领，期待有一天可以将他当年的承诺给完成。 想到这里，赵明说，“我还有很多事都没有做，外面的世界再精彩，我也看不了。” 艾希有一点失落，不过把赵明抱得更紧了，她想说，你就不能为了我冲一把？ 不过艾希还是忍了下来，成熟的女人和别的女人的最大的差别在于，那些女人总觉得自己撒娇软磨硬泡就能改变男人的想法。 可是成熟女人只会从一开始就知道，说多了没什么屁用，还不如享受这一刻。 不过没过多久，艾希马上就说，“二姐为什么一直在都在涪江和绵红一带发展，她就没有想过要往省外发展一下吗？” “东海省好像有什么传染病在蔓延，事态还挺严重的。” 艾希一巴掌拍在赵明的身上，然后撑起身子来说道：“赵明，我发现你就是彻头彻尾的混蛋。” 穿上衣裳，艾希瞪着赵明说，“我自己去，哼！” 说着，艾希对这里再无所留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赵明家。 赵明错了吗？ 没错，提醒她那边有传染病，这也是出于好意，当然，不可否认的是，赵明也有私心，万一艾希就是因为一些不可抗因素需要人去东汉市打前站呢？ 赵明才不会让自己的二姐去冒这种险呢。 问题是艾希也是聪明人，一句话而已，就已经听出了赵明话语当中的暗示，所以才生了气。 赵明也可以理解为，她的一些小心思被看破后，有些恼羞成怒。 不管怎么都好，赵明都希望艾希能够平安，于是摸出手机来，给她发了一条短信，将自己的祝愿都写在了上面。 不过艾希并没有回短信，看来是被气得够呛。 …… 集资房的事情很快就敲定了，干校上下的职工干部们心情很不错，毕竟才几百块一个平方的房子，按照南方局当下的收入情况加上有了住房公积金，买一套房子的压力并不大。 安居乐业，安居乐业，首先还得有一套房子。 赵明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正是因为这句话未来十年，房子的价格会飙升十倍到二十倍，部分地区，三十倍也是存在的。 干校的名单送来了，技校那边由唐欢亲自把名单带了过来。 唐欢看起来，不怎么高兴。 第1515章 唐欢的烦恼 “买房子的钱不够，我可以借给你！” 听到赵明这话的瞬间，唐欢的心情就好了大半，笑瞪了赵明一眼，“你是不是准备包养我？” 赵明哈哈一笑，“我们家可是修房子的，一套房子就能包一个，那我不是想多少就有多少！” “你好坏啊！我好喜欢你这样！” 唐欢这话听着有此矛盾，却又是男女感情的常态化。 女人总是希望自己爱的是一个本分人，可是相处下来才发现老实人太无趣，他们不会聊天，没有幽默感，两人对坐一天，一句话都没有，没有共同爱好，共同话题…… 总之一个字，闷！ 唐欢以前是讨厌像赵明这种自带流氓属性的男人的，他们开朗，他们不拘小节，他们总是会影响别人。 等唐欢上了大学，再结了婚之后，就发现一个男人在生活中性格外向，生活态度极积，对一段婚姻来说有多么的重要。 唐欢再碰到赵明的时候，才知道男人不坏，女人不爱，这绝对不仅仅是一句玩笑话。 赵明就是这样的人，他就是生活中的调味剂，总会让人觉得生活是有趣的。 刚才还挺不高兴的，看到赵明的时候，顿时心情好了一半。 “什么事让你不开心了？” 赵明随口问了一句。 唐欢头疼地说道：“这帮退伍转业回来安置的兵太难管了。” 赵明笑道：“把他们和学生放在一起上学，本身就是一个馊主意。” 这帮退伍的首先是成年人，过去这些日子，他们在纪律部队服务这么长的时间，回到地方只想享受自由，上个班，挣些钱，有老婆有孩子，他们会很满足。 其次，他们服役后本身的优越感就不是地方的百姓能够比拟的，那种高人一等的感觉在他们的骨子里不知道还要存在好多年。 这样的优越感会让他们抱成团，把一帮子学生当成对立面，动则喝斥，重则打骂。 一群读不出来的书的小痞子碰上一群经过武装的真流氓，碰撞出的火花是无法想象的。 赵明为什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问老赵啊，这个在部队干了十几年的老兵，在单位上的时候一直觉得自己比普通工人高一等，同样觉得带儿子跟带兵是没区别的，讲不听就用皮带抽，抽啊抽的就服气了。 而且他们还有一个共同点，声音大，力量足，就特么有道理。 一帮自以为是的傻比居然会想着把他们和学生关在一起，美其名曰，提升员工素质，能提升特么个什么东西？这不是扯淡吗？ 所以，赵明是可以理解唐欢的痛苦的，因为这帮子人，是真的不好管理。 初期，已经提出了许多利于退伍人员的管理方式，比如熄灯自由，再比如进出自由…… 可是他们还是不满意。 唐欢有些沮丧地说，“他们总把自己当成是上班的工人，而不是应该坐教室里有听一些狗屁不通的理论。” “那些是知识，怎么就狗屁不通了呢？” 唐欢顿时哭笑不得地说，“技校里编的教材是我从南方能源大学当中的教材里选取的最简单理论知识进行编写，可是这些教材能对他们起到的作用并不大，与天书也没有什么差别，何况里面还有一些计算，你就是教了他们怎么算，做到最后一步，只计算一个答案，他们也算不出来……这样的课程还有必要吗？” 赵明叹了一口气，“实际的情况我也理解，不过上面的指示不得不遵守，照目前的情况执行吧。” “前几天还可以执行，可是最近几天不太好搞了。” 赵明听到这话的时候，好奇地问，“出什么事了？” “劳资处下文，要求严格管理枝校学生，包括学生及退伍兵在内……” 听到这一通文件内容后，赵明的眉头一皱，好奇地问，“这特么是哪儿来的文件，我怎么没收到？” “李胜利处长亲自发文通知的，你不知道？” 赵明摇了摇头，上面下发的文件他是一定会看的，就算全部记不住，那也会有一定的印象，可是唐欢说的这个事，他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赵明直勾勾地看着唐欢，“我这边真的没收到，劳资处下文，不会绕开我的，是不是当中出了什么问题。” 唐欢叹了一口气，“可是我确确实实地收到了这份文件……赵明，会不会是因为前几天我给劳资处亲自打了个电话有关？” 赵明心头一颤，“你跟劳资处打电话，是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吗？” 唐欢说，“其实也没说什么，那天李处亲自来关心技校学生的情况，我就大致地说了说，然后顺口提了一嘴退伍兵生活补助和交通补助的问题。” 退伍兵的工龄是从入伍的那一天就开始计算的，他们的合同也是从入伍的那一天开始计算的，这是国家对企业子弟的福利，也是安置文件的硬性规定。 从六月底报到过后，他们就开始拿工资加生活、交通两大补助，这笔钱每个月会以工资现金的方式在十二号发放到他们每一个人的手里。 八月入校到如今十月中旬，四个月的生活、交通补助没有发到退伍兵的手里。 起初一个月，没人说什么，两个月过去了，有人闹意见，国庆前，唐欢就已经收到不下二十人的反应，有要求即刻下发的，有要求不发明确原因的。 国庆结束过后，唐欢接到李胜利的电话时，就把这事顺嘴提了一下。 没想到才过了两天，就收到劳资下文，要求严格管理的通知。 上面给压力，下面闹得越来越凶，唐欢就像风箱里的耗子，有点两头受气的意思，难怪她的心情好不起来。 然而，更加惊讶的是赵明，这笔钱居然没发？曰特么的，敢说这当中没鬼？ “校长，我是不是越级了？会不会让你很被动？如果上头追究责任的话，你就说这是我的个人行为！” 唐欢硬气地对赵明说了一句。 赵明想了想说，“这跟你没有关系，是有人特么的活得不耐烦了。” 第1516章 华瑞之行 唐欢被赵明这话吓了大跳，什么叫有人活得不耐烦了？ 唐欢摇了摇头，“我不管谁活得不耐烦，这份文件如果我宣布下去的，我才是活得不耐烦了。” 唐欢又不是个傻子，他心里十分明白，这一份文件就是一个吃力不讨好的工作，一旦宣布下去，势必会把那一帮退伍兵的得罪的一干二净，原本抵触的心理还没有那么严重，随着这一份文件的下发，估计三天两头都会给他找不痛快。 唐欢当然也想过这份文件就当没有收到，那么后果是什么？如果有人上报这份文件没有传达，或者是有人直接捅到了局机关，唐欢一定会倒霉，被追究责任不说，甚至连照明也会受到牵连。 唐欢今天过来，确实想听听赵明的处理意见。 赵明从来都不会觉得这个企业的内部因为一些处理意见和整改措施之后变得干净。相反有些人会觉得经过了大风大浪之后自己依然屹立不倒，那全是自己的本事或者是企业内部早就已经默认了这样的处理方式，不但不会收敛，而且会变本加厉。 有人经常把一句话挂在嘴边上，上级还是老的好，至少在他们的胃口被填满了之后，还会考虑考虑下面的人，如果在这个档口换一个新的上来，那么他有可能就像饿了很久的狼一样，他会不顾一切的填饱自己的肚子。 赵明正想着这个问题的时候，唐欢问，“校长，这文件我到底是传达还是不传达？” 赵明没有急着回答，反问，“在你看来这个问题怎么处理比较合适呢？” 唐欢想了想，“文件既然已经下来了，我就有传达的责任，只不过他是越级下达的文件，我也有拒绝的合适理由，所以我想请你一边向上反应的同时，我这边也正常下达，至于下边起来的反弹情绪，我觉得不应该由我来向朝上面反应，应该由你去。校长，你觉得呢？” 赵明点点头，“这件事情不管怎么做，都是个吃力不讨好的活，目前来看也只有你刚才说这个方法是最妥善的处理方式。说到底，还是有人不怕死，我知道他就是想借我的手，强行将这些意见给摁下去，让老子这个哑巴亏，他凭什么？” 唐欢听得有些疑惑，“你是说李胜利故意为难你？” “可不是！” 赵明哼了一声，“我倒想看看他有什么理由来推脱。你先照文件传达吧，我这边会持续了解一下情况的。” 唐欢拿到了赵明的意见，当然会在第一时间按照赵明的思意将文件内容传达下去，刚起身准备往外走的时候突然又坐了下来。 “孙丽走了吧？” 赵明点了点头问，“啊，走啦！” “那你们家的床不是空了一半出来？” 他明明还挺悲伤的，这个时候两眼居然放光，看来这女人过了三十，胆子不是一般的大，欲望也不是一般的强，那模样更要吃人似的，吓得赵明一哆嗦，摇摇头，“好不容易才清静两天，你就别闹了，赶紧回去处理介绍那边的事情吧。” 唐欢瞪了赵明一眼，心想，狗曰的赵明有这种好事，居然便宜别的女人，也不愿意便宜我，难道我比孙丽差？ 实在有些想不通，临走的时候还狠狠的啐了赵明一口。 赵明哭笑不得，还是赶紧给自己的媳妇儿打个电话，坚定一下自己的心吧。 电话才刚刚一接通，文雯就在电话那头说，“有什么事快说？” “我……怎么这么冷淡啊？” 文雯顿时笑道：“不是冷淡，是周围太多人了！” “怎么了，有事吗？” “是啊，我们马上要出差，去华瑞看看液化气生产厂的模型套装和相应的设备，一会儿就到渝州坐飞机去。“ 华瑞？赵明一听，“怎么不到都城来坐飞机啊？我还可以做个东。” “算了吧，我看就柏总挺着急的，已经然后去的人早早就把机票订下了，这个项目已经批下来了，马上就要开始动工，配套设备必须马上确定下来，在来都城走一圈的话，耽搁的时间也不少呢，你就别跟着添乱了。” 赵明嘿嘿一笑，心想，奇了怪了，老子当了该校的校长，再怎么说也是南方局的黄埔军校，怎么到现在变成了一个没用人似的，一转眼就变成添乱的了？ 赵明漫柔地说，“柏光禄他要死要活跟我有什么关系？看不看他无所谓，主要是想看你，我有点想你了。” 文雯嗓子眼一颤，最受不了的就是照明说情话，每每照明这一两句蹦出来的时候，文雯就软糯得想要回应，听着她呼吸加快了一点后，身边也没有嘈杂的声音时，这才听她说，“我……我也想你了。” “行了，那你先去忙吧，到了华瑞再说吧！” 挂了电话，文雯还觉得有点奇怪，什么叫到了华瑞再说？没再多想，文雯赶紧进办公室去收拾自己的文件资料，柏光禄看到文雯回来，忍不住的问，“谁给你打电话？” “我老公！” 文雯自豪地说了一句，柏光禄老脸一红，前阵子赵明专门跟他说了，这个场站不用自己这么费劲，可是柏光禄终是没有把柏光禄的话听进去，现在箭在弦上，也不得不发了，南方局下文这一次全力支持在洪隆新建大型液化气加工生产厂，等这个厂子建成试运营结束后，应该能有效的缓解明年冬天到来时的气荒，惠及的将是整个华南。 从长远的角度上来看，这个厂子有它的必要性。 想到这里，柏光禄顿时又干劲满满，主要还是因为这东西能赚钱！ 赵明呢？在办公室里点了一支烟，另一只手的指尖在有节奏的敲着办公桌的桌面，长这么大，似乎除了渝州之外更远的地方都没去过。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是时候也该挪动挪动身子了。 于是，赵明先给高云去一个电话，临走之前该甩的黑锅还得甩出去。 高云的电话接通中…… 第1517章 拜访 “高局，今天晚上到机关来转一转，有没有时间？” 高云对赵明还是非常了解的，接到赵明这样的电话，十有八九又是这小子，做什么事儿了？ 不过高明却没有明说，“干校那边没什么事情吗？” 赵明想了想，“就是没有什么大事？我觉得我应该出去逛一逛，增涨一下自己的见识，所以特地到机关来跟你请个假。” 道路照明这个级别的请假还需要当面请？再者说他一个副局，即便是要出去考察，也只是向上面报备一下，全国各地，国内外还不是由她高兴，想去哪就去哪。 看样子，赵明这是真的碰着事了。 “行，你来吧！” “那你晚上可得好好招待招待我。” 高云笑骂了一声，就把电话给挂断了。 赵明去后花园里跟狗子玩了一会儿，喂了它点吃的，同时也把张涛给照的后花园，“我可能要离开几天，该校这边大小事，请你给我盯着一点。” “干校？这边能有什么事情，人都没有。“ 赵明摇了摇头，“刚才唐欢过来的时候跟我说了，说技校那边军转班的问题，这帮家伙的抵触情绪很严重，指不定过几天说不定就会闹出什么大麻烦呢，你得答应我，不管他们怎么闹，也别让他们忘记了曾经自己的身份，别特么跟一群乌合之众，丢了bd的脸。” 张涛神色肃然，“需不需要我刻意控制一下？” 赵明摆摆手，“控制什么控制，还是那句话，人家的正常诉求你要满足，不能一味的打压，如果人家有话都不让说，那跟那帮无良商人欺压农民工有什么区别？” 张涛算是听明白了，照明的是意思是他们可以反映，也可以闹，但是不能出格，必须按照规矩，有组织有纪律，这特么比乌合之众更恐怖。 曾涛一瞬间回忆起了当初自己挨处分的时候，他手下的一帮人去找上面理论的时候的场景，虽然感动，但是他也知道，那是非常致命的。 “你放心，我会把情况给控制住的，有什么问题，我会及时给你打电话汇报情况的。” 交代的差不多之后，赵明直奔都城就去了。 这次赵明学的聪明，你先去商场逛了几趟，给他老婆买了好些礼品，这才提着上门，这不是正赶上中午吗？高云明明在食堂吃饭，接到自家老婆的一个电话，连滚带爬的冲回了家一看赵明居然来了，桌子上还摆了好些个补品。 “臭小子，我在机关等你，你怎么直接杀了我的后院儿来了？” 高云刚坐下，我就从厨房里冲了出来，一脚踹在他的脚踝上说道：“坐在这儿跟个大爷干什么？家里有客人来了，你不会招待啊？” “他……他……他算什么客人？” “小赵怎么就不算客人了，你赶紧的进去给我把菜端出来。” 高云他老婆是个典型的北方妇女，热情好客，对自己家的大老爷们丝毫不客气，高云这么多年就是这么被压迫过来的。 “小赵去洗个手，可以吃饭了。” “好的，阿姨！” 这孩子，可真懂事！高云他媳妇真是看赵明越看越顺眼。 饭桌上，高云他媳妇一个劲的给赵明夹菜，高云翻着白眼说，“你别动不动给人家夹菜，也不问人家愿不愿意吃！” 赵明马上就说，“喜欢，当然喜欢吃了。” “吃你自己！” 被凶了一声，高云顿时觉得自己的老脸都不知道该放在什么地方了。 没办法，赵明这小子太会哄人了，自己这老婆对自家的亲戚都没这么亲热过，看了赵明就是说不出的喜欢，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说不定就是投缘呢。 “我早就跟我们家老高说了，你赵明是个正派人，提前跟他打个招呼，他要是下去检查工作的时候保不住你这个家门也就别进了。” 高云觉得丢人，但是他老婆倒是觉得挺自豪的。 赵明听着心中一颤，难怪上次高云带着工作组下来的时候，整个人都像一根绷紧的弦一样，原来是带着任务下来的。 事实上，高云他老婆真的在家里给他打了招呼，说了一堆说的话死活都不相信赵明乱搞了男女关系。 赵明在心里想，女朋友倒是有几个，不过那只能算是多情，不能算是乱g男女关系吧！ 赵明在心里这么安慰着自己。 一顿饭吃完，赵明死活不愿休息，从高云他媳妇手里抢过碗过来，跑到厨房里居然帮着干起活来，把高云他老婆逗得又是一阵高兴。中午在家里聊了几句，高云他媳妇似乎没过到瘾似的，还想让赵明晚上也到她们家去吃饭。 赵明这才说，“下午有点事，可能要出一趟差，等回来的时候再给阿姨带点东西。” “不用，不用，说你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直接过来就行了，是。嗯。姨到时候给你做好吃的，铁锅炖大鹅！” 出门的时候，高云酸溜溜的说，“我都好长时间没吃过铁锅炖大鹅了，现在还要托你的福。” 赵明哈哈一笑，“走吧，高局，我们还是去机关坐一坐吧！” “你小子给我交个底，这个时间的机关来干什么？他说你要出差，你准备出差是什么地方？” 高云狐疑地问了一句。 赵明马上说，“去华瑞啊，前阵子我从禹州回来的时候路过洪隆，给百光路分析了一下当下的情形和局面，液化气储备厂站势在必行，不过不应该由他来出面，干得好功劳，不是他的干得不好，黑锅全都给他来背，这老小子都不听劝啊！” 老小子？柏光禄可算不上什么老小子。 高云听到这话的时候轻轻都抱起来了，赵明这狗曰的就是在指桑骂槐，老小子骂的就是他高云。 “你倒是跟我说一说这个液化气场站为什么不能由野外作业公司来牵头？” 废话，好事轮不到他柏光禄，坏事全都让他给占了，到时候指不定还会捅出多大的篓子来呢。 不过看高云这模样，似乎是铁了心要拿柏光禄当炮灰的呀！ 第1518章 老子在等你 两人说话间已经来到了高云的办公室，赵明也没客气，把高云的好茶拿出来给自己泡了一杯，这才耐着性子说道：“野外作业公司是搞工程的，液化气储备站需要大量的科研人员跟技术服务人员参与，这一套班子至少你野外作业公司没有的，包括现在整个南方局也不具备这样的条件，匆匆忙忙的让这样的厂子上马，其实就是在抢占一个市场，走一步看一步。周尧问我的时候，我也就是顺口胡诌，告诉他现在市场需求紧迫，可以先做一些努力和尝试，来试探一下市场的反应，没想到工程公司跟控股公司一拍即合，说上就上了，这谁反应得过来？” 高云马上问，“这么说这个液化气生产厂没有生产的必要了？” “有必要，不过时间点不对，而且也不能由野外作业公司在里头胡搞瞎搞的，柏光禄什么性格你不知道吗？他就是个生意人，凡事都要占大头的利益，你看她忙前忙后为了什么无利不起早而已。到时功劳被人抢了，或者是有什么黑锅让他背，我希望他能抗得住这个打击！” 赵明这个话已经说得非常明白了，液化气生产厂，这是一支在弦上的箭，不得不发。毕竟是一个大工程之前的试金石，总会有人在前面冲得头破血流，柏光禄这个傻子真叫人头疼。 “能不能在关键的时候把柏光禄调出来。” 照明简而明要的说出了自己的来意时，高云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要知道这个项目是集团上层重点提示的，要求在最短的时间内有所建树，按说这样的工程不管成不成，只要是曾经参与过的一份子，对他们来说可能都是一份资本，为什么照明对这个工程项目如此的不看好呢？ 看到高云疑惑的样子，赵明觉得自己有必要把这当中的利害关系都跟他说一说。 “洪隆很乱，比起汉市来说，没有丝毫的逊色，关键是从上到下都一个德行，白光路由多少钱来满足别人的胃口？这个风险到底是他自己来承担，还是工程公司或者是控股公司来承担？好，放开你和白总不论，假设你们都不知道这种当中的厉害关系，柏光禄家里这些东西全部都摆平了，你相信他是清清白白做到的，还是搞了什么偷鸡摸狗的事情在里面？” 赵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你在位的时候兴许可以帮他一把，保住他，可如果你退了或者调走了呢？到时人家抓住他的痛处，一阵狂轰烂炸，揭他的老底，是他的伤疤，有这么一段过去，你说谁能保得住他？” 赵明也不绕弯子，大大方方地说，“别的人不管，反正我就要保柏光禄，当初詹叔把它交到我手里，我是得对他负责的，他这个人做什么都好，就是太急功近利了，关键是还有商人的习惯，你说要是放到民营企业，我压根都不会管他，那是一个能力至上的地方，我们这样的环境口把它放在前面，让他冲锋陷阵，打下了阵地是大家的功劳，如果打不下来，就是他一个人的黑锅，后续的问题更会一发不可收拾，他那个小脑袋怎么顶得住这么大一个锅？” “你……你这也太危言耸听了。” “是不是危言耸听，你自己心里应该知道呀，高局！” 赵明笑了笑，“这个项目应该是控股公司的销售公司占大头，控股公司出资，销售公司后期掌权，这些事情他销售公司不上心，反倒让我们工程公司这边的野外作业公司牵头，这当中难道就没什么原因吗？那个人可不像他表面看上去那么一本正经，肚子里的弯弯绕绕多了去，有几个人玩得过他？” 高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目前的局面就是这样，大不了，我向你保证，到时候一定不会让柏光禄出事。” 赵明也知道，高云能给的保证也就只有这么多了，再不去逼他，相当于是提前打一针预防针，更何况今天自己过来的主要目的并不是为了替野外作业公司提前规避责任，而是有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 正想着，突然有人进了高云的办公室，果然就是赵明等了半天的李胜利。 “哟，校长，这个真是稀客呀，怎么来的时候也不招呼一声？” 李胜利朝赵明打了个哈哈。 赵明跟李胜利算不上熟悉，甚至还应该算是有些恩怨，上次李胜利跟着工作组的到干校来，原本准备发飙的，不过赵明准备充分，没让他落井下石成功，这个老家伙心里一直不平衡，再等机会呢。 不过赵明觉得他以后应该都不会有机会了。 “李处，你好！” 李胜利哼了一声，“算不算好，甚至还有点替你操心！” 高云心想，这个李胜利不会有神经病吧？不过他也耐着性子听了起来。 赵明问，“我做了什么事情让李处这么操心？” “那个唐欢不是你从南方能源大学挖过来的吗？原本以为是一把好手，怎么在管理学生的问题上显得这么低能？” 李胜利笑了笑，“那个学生在学校里不就是应该听老师的吗？如果在学校都不听老师招呼的话，还指望他们以后分到单位上，能有什么作为吗？咱们南方局打出的口号是让员工争当知识型员工，争当学习型员工。我是招一帮流氓进来混日子呀！你倒是说说，他们为什么成天到晚有胆子不去上课呢？” 李胜利还真是过来找麻烦的！曰尼玛的！赵明在心里狠狠地骂了一句，一脸笑容地说，“学生逃课还好说，如果实在是太严重的，开除了也就开除了。不过李处不知道你说的学生到底是军转的那一方，还是正儿八经招进来的初中或高中毕业生？” 李胜利微微一笑，心想，本来还以为你要装傻，没想到你倒是打开天窗准备说亮话呢，那就别怪老子不客气了。 看到李胜利不怀好意的笑容时，赵明就知道他没有憋好屁！等着看看他今天准备怎么放大招。 第1519章 混账东西 “高局，上次开会的时候，我们专门针对新进员工是有过讨论的。” 李胜利首先把高云先拉到自己阵营当中，这才信誓旦旦的看着赵明说，“无规矩不成方圆，在学校的时候都不守规矩，你还指望他们到单位上当一个守规矩的员工，那就别提什么知识型学习型了，到头来也就只是混混一个。” 赵明还能说什么？也就只能看有着李胜昨表演，于是点了点头，“李处说的都是对的，李处说的没毛病！” 李胜利既然自己先声夺人，压制住了赵明的气势，总觉得自己非常的了不起，趁热打铁的说，“不管是军转的，还是正儿八经招进来的学生，他们现在的身份都是一样，学生，就是将来他们进到单位当中，大约只有一个身份的工人，没有说他军转的工人就一定高人一等，也没说那些学生就不能有更好的发展。我倒想问问赵校长，在学校这么短的时间内，你就已经把它们分出了一个369等，你就不怕那些学生对咱们单位有意见吗？” 问题抛给了赵明，李胜利倒想听听赵明这张嘴今天能编出个什么花儿来！ 赵明也没打算过多的解释，淡淡的说道：“他们的身份的确是有一些差异的。” “能有什么差异，有什么了不起的。因为身份有差异，这就是你单独替那些军转的制定更宽松的规矩的理由？” 虽说赵明级别到副局，不过他任职单位的重要性显然不如局机关，所以就算你说你只是个正处，在赵明面前说起话来也是毫不客气，赵明在他身边连评级可能都算不上，看这老家伙的口气，甚至是赵照明当成下属一样的打压。所以，他的口气当中带着各类的质疑与挑衅。 李胜利冷笑着说，“我可是听说了，军转的那帮学生在学校里面，现在是躺在床上发工资，上课打瞌睡的有，晚上通宵上网的也有，关键是其中许多放纵，他们的规定都是你造校长亲自下达的，比如说晚上熄灯自由，比如说明明是封闭式管理，而他们的可以自由进出学校等等，这些规定一出，你让学校的那些学生们心里怎么想，他们的心思还能不能放在学习上，一心想着攀比去了别人有的待遇他们没有，这就是你管理干啥的结果？” 李胜利发难的时机掌握的实在是太到位了。 不过他好像不太明白赵明是个什么人一样，总觉得瓶子这些不痛不痒的理由就可以随便踩赵明一脚。 赵明淡淡地说，“首先他们是成年人，有的甚至是30出头的士官转业，你要把他们全部都当成一般的小孩子学生来管理，那是不现实的。他们本来就是纪律部队回来的，对自身有着严格的要求不需要过多的管理，其次，从他们当兵走的那一天起，就已经跟我们单位签订了合同，他们现在早就已经是正式的工人了，成年人又是工人，那管理方式怎么可能跟学生同一标准呢？过严过紧的管理方式只会适得其反，我不觉得给他们一个宽松的环境有什么影响。” 李胜利哼了一声，想到这个照明的嘴还挺厉害，可是再厉害又怎么样呢？ 李胜利拿着鸡毛当令箭的说道：“这可是上面下文严格规定的，一视同仁，赵校长这是要跟上面作对？” “你怎么就能肯定上面的规定一定就是对的呢？” “你……” 赵明话锋一转，顿时将李胜利给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完整了，赵明笑了笑，“上面制定的许多东西有时候不是让你照本宣科，而是让你以这些都是为大纲，然后走出自己的路来，最好是根据实际情况来实施，我并不觉得让他们有一个宽松的环境来学习是一件错误的事情，相反是有些人做了许多事，让他们感觉到了不舒服，所以会有些过激的行为，比如说他们的交通费跟生活费为什么已经4个月都没发了？李处长，这点你是不是应该给我解释一下？” 李胜利的脸皮子一抽，“上头早已经有文件规定了，生活补贴必须要在岗位上才会产生，他们吃住都在学校，哪里会产生什么交通费用，所以这两个补贴，我们南方局有足够的理由暂缓发放，有什么问题吗？” 看到李胜利慌张的脸色时，赵明就不打算再说下去了。 “高局，我现在准备去机场了，今天晚上要去趟岛城。” 李胜利听到赵明这话的时候，顿时有一点不依不饶，怎么刚才的话题才进行了一半，这小子说走就走，难道是认怂了吗？李胜利有一种得胜者的姿态，站在赵明的面前，“校长出差归出差这件事情还是应该仔细考虑一下，就算你不打算给我一个交代，高局这边，至少你还是应该有个说明的。” 赵明看了看李胜利，淡淡地说，“李处，然后你还是应该多想想什么叫因地制宜，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其身得正。” “你……赵校长，你这话什么意思？” 赵明嘴一撇，“市面上的意思，我觉得你可以好好的理解一下，别等到事情闹大了，闹到不可开交的地步才后悔，到那个时候，也许就没有谁能帮得了你了。” 赵明不想跟这个傻逼在做任何纠缠，朝高云笑了笑，“高局，就不用送了，我自己去机场。” 李胜利这种人，典型的不见棺材不掉泪，跟他说的再多也等于零，不过既然自己已经提前过来跟他打了招呼，那么今后再发生任何的事情，责任都算不到他赵明的头上，毕竟不是还有高云在旁边做证吗？ 高云心想，小兔崽子，那是到机关来转一转，分明是提前把这当中一些存在的风险都给规避了，狡猾！ 想到这里，高云不禁看了看李胜利，心想，这吃相会不会太难看了一些？ “赵明刚才说的那些都是真的吗？” 听到高云的话时，李胜利点头道：“是真的，不过现在劳动工资部有明确的要求，工资都上卡，连补助跟福利都要一一明确，所以这个事情还没办下来，到底是走工资个人收入算，还是可以规避一些税务上的问题，都得开会研究研究，一帮学生有工资就不错了。” 第1520章 怎样才像经常坐飞机的样子 李胜利这个态度看起来很危险呐！ 狗曰的赵明早不出差，晚不出差，偏偏选择这个时候走，说得难听一点，他就是特么出去躲难的。 想到这里，高云意味深长的看了李胜利一眼，不再多说什么。却在反复琢磨，赵明是在躲什么呢？ 赵明拦了辆出租车去机场，上车报了目的地，司机直接开价，“五十！” “啊？出租车不打表的吗？” 司机马上说，“兄弟，你可能不了解情况，咱们的出租车都是划片的，不要说城区跟郊区的分别，就算是在市区也分成了几大片，我们只能在自己的片区里跑，去别的片区拉客都有可能被别的公司的同行给堵路上，就更别说我们到机场了，你可以载着客人过去，只能放着空车回来，回来拉不着客人，我们挺不划算的。” 赵明一听，出租车行业居然还有这么多规矩？反正也要去，于是也就没有过多的计较。 这一路上，出租车司机都在跟赵明讲，他原来哪个哪个兄弟就是因为在机场拉了客人，被十几辆车给拦了下来，不光有出租车，还有黑车司机，打的都不成人形了。 赵明心中苦笑，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看来哪一行的日子都不太好过。 幸亏跟孙俪有过一段相处的日子，赵明虽然没去机场坐过飞机，但是也知道应该在什么地方买票，于是来到服务台打听了一下后就来到就华南航空公司柜台咨询。 “请问最近一班飞岛城的飞机是几点钟？” “六点！” “来一张票，我要靠窗的。” 票务人员顿时就笑了起来，“先生，我们这里给你选不了靠窗的座位，你得去你登机手续的时候换登机牌才能选座位。” 啊？还有这种操作。 看门狗出了远门真不容易，不过赵明也没觉得有什么丢人，这年头没坐过飞机的大有人在，不觉得有什么好笑的。 买了机票，赵明又在努力的找自己航空公司的登机牌办理柜台，走走问问的，终于换了登机牌，还带着有些激动的心情来到了安检，是不是进去了就可以坐飞机了？ 原来不是，还需要等，说好的登机时间，居然一晚再晚，这就是传说中的晚点。 登机口的坐位上，有几个年轻人正在讨论东海省。 “听说是感冒！” “不是感冒，是一种肺炎。” “传染性很强哦，老广什么都吃，这次吃到个带病毒的，据说是果子狸……” 赵明心想，如今的科技已经这么发达了，医疗手段也非常的先进，应该不会再像古时候的瘟疫，一来死一片吧，听着他们聊天的时候，终于可以登机了。 别说，空姐真的有些亮眼，赵明的目光游离的时候，几次都在有意无意之间的看着她那穿着丝袜的腿，值得欣慰的是，不光是他在看，旁边的几个男的也在看，原来大家的爱好都一样，如此的话自己看起来就不像个色坯子了。 赵明心安理德地安慰着自己的时候，有空姐过来提醒赵明应该把安全带戴好。 声音温柔，还有着甜甜的笑容，多看几眼都觉得心里舒服。难怪飞机票这么贵。 一来是快，二来是这个服务也值这个票价了。 不一会，飞行进入跑道，突然的加速推背感，让赵明觉得一阵刺激，飞机抬头的瞬间，难以形容的失重感，让赵明有一种尿急的感觉，瞬间就起飞了。 接下来是爬坡、掉头，然后朝岛城的方向飞了过去。 到了指定高度平稳飞行时，空姐们推着车送饮品和航空餐。 飞机上的东西一定很贵吧？ 可是过来这么多的客人，也没见他们询问价格，难道说，都是熟客早就已经知道价格了吗？ 等赵明把飞机餐拿到手的时候，才知道原来这是免费的。 嘿嘿，坐飞机真好，一张票包吃喝，唯一不好的就是碰上气流，总会狂抖，这让第一次坐飞机的赵明心里还是有些没底。 以前老赵说，去岛城在绵江坐火车到了宝鸡或者中原某市转车，稻城主要做40多50个小时才能到，而照明现在只用了不到三个小时，飞机就已经开始降落。 夜空下的城市灯光如星耀，黑压压的一片应该就是大海。 这不仅仅是赵明第1次坐飞机，也是他第一次看到大海，心中激动万分。 说起来，化瑞总部及组装生产厂设在岛城，这股东还从来没到这边来看过，趁着文雯过来的，也可以寻视一下自己投资的厂子。 赵明坐了一辆出租车朝市城出发，司机一听赵明是华南来的，“你们是不是顿顿吃火锅？” 赵明有些无语是划得来的顿就得吃火锅吗？ 于是赵明问，“你是岛城人，顿顿喝啤酒吗？” “是啊！” 卧曰，赵明顿时觉得自己像个傻子，司机在前面一直不停的絮叨照明，实在听不下去了，拿出电话来给文雯打了一个电话。 “怎么样到了没有？” 文雯说，“早就到了，现在跟着华瑞的人正在吃饭应酬，一会应该就先回酒店了。” “哪家酒店？” “岛城滨海大酒店！” “哪间房？” “干什么？你查户口啊？1206怎么了？” 赵明笑了笑，“没什么，就随便问问而已。一会儿早点休息，不要喝那么多的酒。” “好的……” 文雯话都没说完，电话里就传来嘟嘟的忙音，翻了个白眼小声抱怨一声“讨厌”，正准备进去的时候，包间的门一下打开了，詹娜顺势揽住她的手，“是不是那个混蛋查岗别理他，我们继续喝！” 詹娜的漂亮和文雯不太一样，她自信、妖娆、美丽，但是在文雯的面却显得一点都不自信，好些年没见了，以前都在一个矿区，如今再重逢的时候，绝对不能因为一个男人而变成仇人。 所以詹娜显得格外的大度，另外，她很想从文雯的嘴里零零碎碎听到一些关于他的消息。 赵明这时在干什么呢？ 他已经到了酒店，准备给老婆一个惊喜。 第1521章 羡慕 “你好，给我拿一张1206的房卡！” 赵明大大方方的来到前台，自然得问他们要房卡。 前台服务人员又不是傻子，上下打量了照明一下，不过穿的像个成功人士一样，倒是挺讨喜的。 于是前台服务人员笑了笑，“先生请问一下，你要这房卡是……” “是这样，这间房入住的女士名叫文雯，是我老婆，你们只给了一张房卡，他现在正在外面和朋友聚会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总不能让我一直在大厅里等着她吧？” 听到赵明玩笑般的将这句话说出来之后，现在服务员心想又是一个被在外头玩抛弃的男人，浅浅一笑，拿出房卡来说道：“先生，我们还要核对一下信息，请问您的妻子叫（文雯），她的手机号码是（135……）她的身份证号码是……” “谁没事背身份证号码呀，只记得后几位是……” 等赵明把后几位带生日的说清楚了之后，服务员也就没有再多问，双手将房卡递到了赵明的手里，然后说道：“祝你晚安先生。” 赵明嘿嘿一笑，心想，这怎么能安得了呢？ 1206是一个套房，有客厅，还有两间卧室。 推拉门外面是一个阳台，打开之后还有海风灌进来，十月底的岛城温度来到20度以下，到了夜晚的时候，自然有些凉膀子。刚才来的时候，听说这一片以前是渔民区，80年代末的时候，海边停的密密麻麻的全都是渔船，三年前这里拆迁，渔民住了高楼，停满渔船的海域也打造成了海水浴场，一下子成了风景渡假区。 酒店书桌上的手册第1页当中带有一张岛城的全新地图，赵明翻出来看了一看，研究了一华瑞的地址。 等待文雯回来的过程就是这么无聊，实在不行吧，就先休息一下，于是赵明又走进了卧室当中，两边都看一看，放行李的那一天肯定是文雯要睡的，于是赵明把自己洗洗干净然后跳上床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准备等着文雯，她一定很惊喜。 …… 文雯平常不怎么喝酒的，可是今天到了岛城之后才知道这边人的热情全都是以酒的方式来表达，不喝酒不够热情，不喝酒没有诚意，不喝酒不交朋友。 可特么的，我们是大买家！我们是过来看样品的，也要被这么灌酒吗？这是文雯醉倒前的想法。 詹娜挺坏的，本来是想从文雯的口里套一点关于赵明近期的状况，没想到文雯居然说，她也不知道赵明最近过得怎么样，两人的工作上都很忙，不知道对方的状况也很正常。 向来喜欢耍一点小脾气的詹娜并没有因为年纪的增涨而变得大度，跟以前的脾气也差不多，居然怂恿着周围的人灌文雯的酒，可是把文雯给灌醉了之后，又有点后悔，抛开赵明这个人不谈，她和文雯之间本来就没有什么恩怨才对。如果自己对她还有怨恨，不是说明自己对照明还有感情？ 哼！鬼才对他有感情！ 所谓一遇赵是毁终身！这句话还真的一点都没错，想当初詹娜一怒之下出了国，当了一个她妈期望中的职业女强人，原本以为是幸福的，可是在感情上，詹娜没有迈出半步。 况且在国外，父母也不可能逼迫儿女的婚姻，因为那是犯法的，在国内可能还会因为亲情观念让父母可以绑架儿女的婚姻。到国外试试？老外有些地方虚伪，在这样的事情上却是非常的较真。 詹娜也不乏人追，只不过看不对眼罢了。真想不通，当年那个土贼什么都不是，还能对他荼毒这么长的时候，詹娜也是蛮佩服赵明的。 文雯真的醉了，有点走不动道儿了，詹伟和柏光禄他们还有下一台，本来是让人直接把文雯送回去的，詹娜有些不放心，如果有个好歹，她怎么给赵明交代，那家伙疯起来什么都干的出来。 “爸，你们去吧，我亲自送文雯回酒店！” “詹总不去了？”那满脸通红的柏光禄笑着问了一句。 詹娜摇头苦笑，“我不去了，不把文雯平安送回酒店，那狗脾气东西要是追问起来的话，到时你回去，一定会被骂个狗血淋头。” 柏光禄打了个冷战，嘿嘿笑道：“还是詹总想得周到，那就麻烦你了。” 詹伟也在一旁嘱咐道：“注意安全。” 詹娜点点头，把文雯扶进车里，就这么朝滨海大酒店去了。 柏光禄如今也不知道在那是个什么情况，所以随口问詹伟，“老领d，娜娜现在是个什么情况？结婚了没有？” “结个屁，赵明这小子害人不浅，这么多年娜娜都还没有走出来呢，算了算了，别提这事儿了，走走走，我们去下一台。” 詹伟一说到这事，就觉得糟心，不过这事也怪不到赵明的头上，当初那么多人在场，詹伟他老婆又是践踏又是打压，让一堆人围着赵明看了他的笑话，最难看的不是赵明，而是詹娜。 两人有缘无份而已，詹伟现在也不强求，就说她女儿这一辈子不结婚，养着！又能怎么样呢？ “走走走，下一台！” 众人不断的催促着。 …… 詹娜带着文雯进了酒店的房间，喝醉的人一般重得跟秤砣一样，没人会愿意扛着这样的人多走几步路，于是詹娜将她扶进了离门口最近的一间卧室当中。 脱了鞋，把她摆在床的正中，詹娜没有照顾过别人，不过刚出国的那段时间，自己倒是经常喝醉，她妈就是这么照顾她的。所以詹娜也只能做到将她的小外套给脱下来，然后拉着被子帮她盖上。 詹娜也喝了不少的酒，稍稍有些晕眩的目光当中，文雯的皮肤细腻如丝，没有一点妆底，就已经明艳到让人羡慕加嫉妒，詹娜他就这么蹲在床头边上静静地看了文雯好长时间。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认真的观察文雯，得出的结论是，她真的好美。 詹娜累了，不想再走了，随身的包里带了一些卸妆用的东西，去了洗手间，把自己也收拾干净，抹掉镜子上的雾气，看看镜子里的自己，幸亏也不差，这才让她美美的去了另一间卧室。 第1522章 老婆是我 反正明天早上也要和文雯到华瑞的生产基地参观，今天晚上就住在这里了。 进到另外一间卧室，詹娜不但没开房间里的灯，反而把客厅的灯也一同给关了，里面漆黑一片，走到床边拉开被子，一下子钻了进去，可是下一秒，詹娜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居然被人给抱住了，第一时间想大叫的，可是听到耳边有人亲亲地喊，“老婆，怎么样，惊不惊喜？” 赵明？ 听到这声音的时候，詹娜第一时间就已经反应过来，刚才想要反抗的那股劲头顿时荡然无存，而且反手把赵明抱得死死的。 赵明听见客厅里有动静，一直在等待着，没想到人就这么香喷喷地送到了他的面前，虽然距上一次分开也没过多长时间，不过依然想念得紧。 只不过感觉不太对，比如文雯胖了，而且高了，怎么胳肢窝里还有毛啊？身上的香味也不太对劲。 赵明都到这个时候，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一通操作过后，完全是不同的休验。 赵明总觉得那里不太对劲，搂着“老婆”的时候，问，“怎么不说话？这么久没看到我了，连句好听的都没有？” “老婆”摇了摇头，她不是不敢说，而是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百感交集下，居然流下了两滴泪水在赵明的胸膛上留下了温热的触感。 这种感觉，赵敏可再清楚不过，怎么还哭了呢？算起来也算是老夫老妻了，不可能有什么感动的泪水这么一说。 于是，赵明赶紧把床头的灯打开，一来是想抽支烟，二来，夫妻间也不用这么玩神秘。 久居黑暗之下，突然开灯照明的眼睛还有些受不了，皱着眉头虚着眼睛扭头看了看枕边人时…… 卧曰！ 赵明下的床上一下跳了起来，刚才还在哭，此时已经带着恶作剧的笑容，詹娜肆虐的看着赵明，“刚才不是还叫老婆吗？怎么，你连自己的老婆都怕？” “卧曰……” 赵明只薅自己的头发，明明想大叫，却如此的压低了声音，“误会，刚才一定是个误会，我以为你是文雯……对不起！” 詹娜挺心酸的，侧躺着，撑着自己的脑袋看着疯了一样的赵明，“你这只偷腥的猫什么时候还转性了？当初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现在觉得对不起她了？” 赵明摇头道：“没有对不起，刚才我以为你是他，我精神上是纯洁的！” “呸！” 詹娜啐了一口，“这么长时间不见，怎么现在还变得这么无耻？赵明，你可算是让我重新认识你了。” “重新认识好，重新认识也没心理负担，刚才的事情就当没发生过。” “你们这帮臭男人说话真轻松，将近一个小时的事情，你说全都没发生过，要不要脸？” 赵明捂脸，我们搓了几把之后，赶紧问，“我老婆在什么地方去了？” 詹娜不吭声，赵明穿上衣服之后去了客厅，然后摸到了另外一间卧室，打开灯一看，文雯一脸安静祥和地睡着，赵明悬着的心终于放进了肚子里。 她的面部表情没有什么变化，说明她睡得很沉。 赵明也喝多过，不过喝醉的人一般为光，所以中途有人开灯的时候，照明总是会觉得非常的刺眼，下意识会皱眉头或者捂着眼睛，但是他当初照顾老赵的时候，老赵经常喝的不省人事，就不会对光有一点反应。 所以可以肯定的是，文雯睡得很香，甚至还有轻轻的鼾声。 赵明这才放心又回了詹娜的在房间当中，赶紧把窗户那些都给打开，还拿着你自己的衣服，拼命在房间里面把我儿给去一去。 想到自己刚才用掉的东西，赵明给总台打个电话过去，“总台，你们这服务质量是不是太差了一点？怎么连t子都没有？赶紧让人给我拿一盒上来。” 接着赵明就像憋出了重症的患者一样坐在沙发上抽烟，他的一套东西已经被她收拾的捏在手里，拿着塑料袋装着，等到有人敲门的时候。 赵明站起来赶紧把房间门拉开，从他手里接过那一盒东西，然后将一袋垃圾加100块钱塞到了客房服务的手里，“不好意思，房间里是配了那个东西的，但是不能入账，麻烦你私下解决一下，这就当是酬劳了。” 客房服务的妹子刚才还在骂，房间里怎么可能不配那个东西？狗曰的睁着眼睛说瞎话，这一刻居然就拿了100块钱在手里，被扰了清梦的怒火一下子全都消失了，还朝赵明轻轻的鞠了一躬说道：“先生，晚安！” 又是特么的晚安，这一晚上别特么想安生了。 于是赵明把东西摆回原位，坐在沙发抽烟，光着腿的詹娜斜靠在卧室的门框上，一脸鄙视的看着赵明，冷笑，“看来是个惯犯啊，一套操作还挺熟练的嘛！” 赵明白了詹娜一眼，“去房间睡你的觉，别烦我。” “赵明，你真不是个东西！” 詹娜的眼眶当中已经含着泪水，虽然她在心里经常把赵明当畜生一样的骂，但是她比谁都清楚，对赵敏的感情和爱从来没有因为时间而冲淡过，反而像老酒一样，年份越久，这份感情就越香醇。 她幻想过无数次跟赵明在相逢的时候是一个浪漫的场面。刚才那一切足够的浪漫了，可是没想到浪漫的另一半居然是个混蛋。想到这儿，詹娜真是又心酸又难过。怒瞪了赵明几眼之后，扭头回了房间，把门关的死死的，躺在床上的时候还在抚摸赵明刚才睡过的床单，那里就像还有他的温度和味道一样。 赵明抽了烟，又去浴室里把自己从头到脚狠狠的洗了几遍之后，缩手缩脚的缩到了文雯的身边，心惊胆战地靠她直到第二天早上。 文雯觉得自己的头就像被贼敲了一棒子一样，好痛好痛。缓缓地睁开眼睛时，总觉得自己的耳边有一股热热的气息，扭头一看，顿时尖叫了起来。 “啊……” 赵明一把捂着自己的脸，像没有睡醒一样，喃喃地说，“老婆，是我！” “啊……” 再是一声尖叫，不过不是惊吓，而是惊喜！ 第1523章 华瑞 当詹娜推开房间门进来的那一刻，刚才还在赵明身上撒欢打滚的文雯突然脸一红翻身坐了下，有些不好意思的勾了勾耳边的秀发，“娜娜，你怎么来了？” 赵明抢在詹娜之前说，“嗯。昨天晚上送你回来的，谁让你被她灌了那么多的酒，要是不送你回来，你一个人怎么办？” 詹娜被气得说不出话来号，那语气分明是带着责怪，可是昨天晚上赵明使劲的时候可一点都没客气，想到这里詹娜真是羞愤无比。 再看文雯，他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轻轻的吐了吐舌头，还撒娇的拉了拉赵明的手臂，说，“是我昨天晚上开心，所以多喝了几杯，我下次不会这样了，你别怪娜娜。” “还是文雯大气，哪像你，一个男人还这么小气。” 在那抓住机会就要狠狠的损赵明两句，就像要把昨天的仇给报了一样，不过这话听在文雯的耳中，好像有了别的意思。 当初詹娜是为什么离开赵明的，文雯心里十分清楚，所以在詹娜的心里，她对赵明就算没有恨，也不至于像今天早上这般怨言急中带着娇气的感觉。 赵明只看了文雯一眼，屁股夹了个紧，詹娜成长了，只言片语当中充满了暗示，就这么小小的一句话，已经让文雯怀疑了。 草，女人直觉为什么总是这么灵？ “文雯，赶紧收拾收拾，我们下去吃早饭吧，一会还要去基地呢。” 詹娜打了一声招呼之后赶紧把门关上，剩下的问题交给他们两口子，自己去消化，反正这个火种已经丢在油桶当中，炸不炸也是他们说了算，昨天晚上占尽了便宜，今天早上起床想到个陌生人？赵明，你别做白日梦了。詹娜心中暗自得意。 房间里，文雯直勾勾的看着赵明心想，昨天晚上一定发生了什么精彩的事情，可惜喝醉错过了。不过再一想，昨天晚上赵明躲在这个房间里，应该是想给自己一个惊喜，不过詹娜来了，对他来说应该是个惊吓吧，想到这里心疼的摸了摸赵明的脸，再次道歉，“对不起，我下次真的不会再喝这么多了。” “柏光禄这狗日的就是欠收拾，你看我一会儿怎么收拾他！” 文雯顿时笑了起来，“你昨天晚上跟詹娜聊了什么呀？” 赵明心里慌得一批，不过表情倒是非常淡定地叹了一口气，“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相见的时候总会有一些不好意思，甚至会觉得造化弄人，不过都会刻意的避开过去的那些话题，让见面显得不那么尴尬。” 看到赵明这么自然的样子，文雯笑了笑，揽着赵明的手靠在他的肩头说道：“她到现在都很喜欢你，也不知道你哪那么大的魅力？” “你为什么这么说？” 赵明都神经一紧看了看文雯。 文雯笑道：“他要是那么烦你的话，昨天晚上把我送回来，看到你在房间第一反应就是离开酒店，而不是在这个地方住一晚！” 文雯这么说也不是没有道理的，要知道女人我们本来就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情，化妆的要带卸妆的也要带，还有那些不可说的总是要换的，没有特殊情况，一个女人在外面过夜是诸多的不便。特别是一个成熟爱护自己的女人。 赵明听了这话，也只是笑笑，默默的看着文雯就好了。 文雯喜欢赵明这种眼神，既温暖又安全。 “放心，我不会吃醋的，你该怎么跟他相处还是怎么相处！” 文雯挤在赵明的怀里，“当初我跟你在一起的时候就说过，我知道你的心在我身上就够了。” 听到文雯这话，赵明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两人出去的时候，居然没有一点闹矛盾的样子，这也让詹娜着实惊了个呆！也不知道赵明是不是给文雯下了药，让她这么温柔体贴，想到这里，詹娜再次恨得牙痒痒。 三人一同去自助餐厅吃过早餐之后就直奔基地去了。 基地大门外锣鼓喧天的欢迎着南方局野外作业公司的车队进入，当所有人看到照明下车的时候，惊了个呆，谁也没想到赵明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居然跑到岛城来了。 “校长，你怎么来了？” 赵明连看都不想看柏光禄一眼，径直朝詹伟走了过去，一把握住詹伟的手，说道：“叔，好久不见了！” “是啊，你小子有时间也不到这边来，多走走，自己的投资也不关心一下？” 詹伟压低声音在赵明耳边问了一句。 赵明马上说，“我只是个投钱的，充其量算个股东，如果跨行来指手画脚的话，会让下面的人有意见了，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不是管事的瞎转悠个屁！” 詹伟听得眼前一亮，朝照明竖了一根大拇指，说道：“还是你小子有觉悟，比好多人高明多了。” 听到詹伟意有所指的话时，赵明顿时笑了起来赞，詹伟一看他笑，自己也跟着笑，这场面把周围的人看得莫名其妙。 一旁的柏光禄眼看插不上话，马上小声问文雯，“校长什么时候到的，我怎么觉得他对我有意见？” “他老婆昨天晚上喝醉了，他老婆的上司却不闻不问，也没帮着挡杯，他能没有意见？” 柏光禄头皮发麻，终于知道问题出在什么地方了。 “走吧，我们先去基地转一圈！” 詹伟招呼了一声之后，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跟着詹伟的身后把华瑞集团生产基地转了一大圈。 赵明这才知道自己投资的集团到底有多大，四条生产线，6个组装车间，工人数量不多，居然采取机械半自动化地组装，有一个车间是专门的数控车间，看起来非常的先进。 这把赵明都看傻了，自己当初也就是心血来潮投了几百万，没想到已经被他们玩儿的这么大，股份虽然占比不多不过，一旦到他们做大做强的时候，这个分红可一点都不会少。 其实去年年底的时候，华瑞的财务报表就已经送到了赵明的手上，去年销售总额达到十一个亿。 由于核心技术和设备都不在自己的手上，所以赵明并不会觉得这个数目有多么的震撼，毕竟大头都让老外挣了去。 可是眼下再看看华瑞的实力，赵明的印象开始有所改观了。 第1524章 国化厂长 “目前的纯利能达到17%点几！” 趁着空闲时间，詹伟忍不住对赵明透了个实底。 核心设备进口，车在底盘也是进口，到了国内之后只负责组装，按照国内各大能源生产区块所需再进行改装，这是华瑞结合国内的实际情况摸索出的一条新路子。 只要能保证良好的供货渠道，目前华瑞在国内是无可替代的。 “现有业务不仅有能源勘探所需的所有装备，更有配套化后期生产整装设备。” 詹伟如今是春风得意，离开了体制的限制之后，在民营的范围内大展拳脚，再也没有当初的束缚。赵明从他的脸上看到了真正的快乐。 詹伟拍了拍赵明的肩膀，笑着说道：“你的才能出来，不用一两年就应该成为国内顶尖的管理者，多走走多看看，对你的提升有帮助，要不，出来吧！” “出来干什么？抢你的饭碗吗？” 赵明打了个哈哈，继续说，“如果我能离开国人的话，早就已经被人挖到了其它的岗位上去，如今在干校，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没有完成，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詹伟在国人这么多年从来没看到一个人能像赵明表现得这么的稳重，人家拉山头，人家搞利益团体，他赵明本来是不合群的，这种人早就应该被踩死才对，可是偏偏到赵明这里的时候，这是捞足了好处。 他行事稳健，处事冷静，本事不大的时候学会浑水摸鱼，左右逢源，利用局势来替自己达到想要的目的，职位不高的时候，习惯借力打力，凡事都做在了前面，反击的时候往往非常致命。 等到职务够高的时候，采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任自流的态度，让很多人在就一条不归路上越走越远，当他们回过头来看的时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上了一条照明给他们规划的路，掉坑里，然后把他们给埋了。 詹伟欣赏赵明，他有他自己的道德标准，认定一个目标之后就会不惜一切代价地去完成，这才是一个搞企业的人该有的态度。 我们还是拒绝了詹伟的邀请，这让詹伟不禁好奇，赵明这小子到底要想要追求的是什么？权力？金钱？地位？这些东西对赵明来说，好像都没有什么诱惑一样。 詹伟也许不知道，赵明之所以弃而不舍的留在南方局，只是因为他当初的一个承诺，他要保护杨皎月和文雯这对母女，其余的，并不放在心上。 “校长，那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国化集团半岛作业区岛城石化厂的许登胜许总，去年年初刚刚上任。” 说话间，来了一个年纪与詹伟相仿的中年男人，穿着风衣，头发稍稍有些散乱，看起来不修边幅，不过一双眼睛却睁得炯炯有神，这人给赵明留下了比较深刻的印象，那就是柏光禄也是第一次见到他，说明昨天晚上的应酬这个人没有来。 嘿，说不定又是一块茅坑里又臭又硬的石头。 “许总，你好，我是赵明，请叫我小赵就行了。” “不敢敢，赵校长实在是太客气了，南方局干校可是咱们这个系统的黄埔军校呀……” 赵明赶紧摆手，“也不知道是谁吹的牛逼，居然都吹到半岛来了，让你们见笑啦。” 众人客套一番之后各自落座。 期间，詹娜下意识的看了文雯一眼，只见她一脸的骄傲，想想也对，有个这么优秀的男人，难道不应该感到骄傲吗？再看赵明的时候，詹娜也是来气，混账东西！ 野外作业公司这一次过来是来购买液化气生产厂的整装设备，目前，华瑞已经卖了两套整装设备出去，并且已经有了一定程度上的经验。 詹伟为了让野外作业公司更加直观的理解生产工艺及整装设备的优势，专门把许登胜给请了过来，投影将各部门车间协同生产的流程概要讲述的非常清楚。 许登胜带来的技术人员把资料都做得很详细，从厂区平面图到车间管理，再到生产工艺……一水都讲解过来，即便是有人听得一知半解，但是多少也是有些了解了。 柏光禄全程双眼都在放光，听得很认真，而且还做了相关的笔记，几个小时下来，居然在他脸上看不到一丝的疲倦。 这人还真是个商人性格，要听到赚钱的生意没有他不感兴趣，那一双眼睛跟狼看到肉一样，抑制不住的兴奋跟激动。 这也就更加坚定了柏光禄的信心，有了这一套整装设备，洪隆的液化气生产厂场也就稳了。 柏光禄带着他的技术团队跟华瑞的技术团队和国化的工程师们探讨交流去了。 赵明就和詹伟还有许登胜在一起聊几句。 看到许登胜的状态不佳，赵明笑着调侃，“昨天晚上应酬你也没到，不会是老婆管的太严，不让出来吧！” 许登胜打了个哈哈，一般没人敢开他的玩笑，赵明本来年纪也不大，倒有点儿无法无天的痞气，“我不喜欢这种场面，这次过来也是承老詹的情，才来给南方局的领导们做做讲解。” 赵明猜得不错，老许应该是一个不喜欢应酬的顽固派，这样的人一般能爬到现在这个位置上，不是关系太硬就是能力真的强得一批。 聊了两句之后，赵明才明白，这才是个狠角色。 当然一直传一句话，国能搞改制，有点儿应付上面的意思了，真正说的裁剪其实人员并没有裁剪太多。而另外一家兄弟单位国化集团就是另外一种味道，据说大刀阔斧地狠狠地裁了一通，人员不到动刀之前的五分之一，下手异常的狠辣。 老许就是这帮下手快准狠的其中一员。 他得罪的人有多少呢？据说走在大街上，每隔几十米就有人拿他当仇人，最要命的是，他爹死的时候，还有人来砸灵堂，这老伙子是特么真强啊！ 许登胜那可不是一般人，等把他爹埋了过后，那天参与闹事的，一个特么的也没跑掉，诠释了什么叫秋后算账，实在是有些狠辣！ 第1525章 同病相怜 当然，这些话许登胜也不可能当着赵明的面就这么说出来，这都是后来詹伟告诉赵明的。 “许总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事了？” 赵明问话的时候，给詹伟上了一支烟，张伟摆摆手表示早就已经不抽了，不过老许是个大烟枪，接过赵明的烟也没客气，咔咔地点着了火，夹着烟杵在嘴边上，狠狠的吸了一口，解瘾的样子。 赵明仔细地看了看他的食指跟中指早就被熏成了老腊肉的颜色，一般的老烟枪都没有他这样的水准，一天得抽两包吧！ 老许苦笑一声，“我现在开始有些羡慕老詹了，花自己的钱，想干嘛就干嘛，没有那么大的压力！” 詹伟自己虽然不抽烟，不过倒是挺积极的，去拿了一个烟灰缸过来，放在茶几中间，三个人就像一个三角一样各守一方。 詹伟听到老许这句话的时候，摇头笑道：“各有各的好呀，你看我原来在体制内的时候，头发也没白的这么快，出来这几年，头发都白的差不多了。” “我特么都是秃了！” 老许低下头指着头顶有些透光的头皮，大叫了一声。 这举动倒是把赵敏给逗得大笑了起来，许登胜应该是个耿直人。国化岛城的这个厂是个正处的编制。 可以理解为，有本事加耿直等于正处。没本事加耿直等于屁都不是。没本事加虚与委蛇等于高高在上，有本事加虚与委蛇，你吃香的喝辣的，噌噌的往上爬。 所以说老许这个人如果再圆滑一点的话，至少应该跟詹伟退之前平起平坐才对，说明在事业上还是受到了某些外部压力的阻挠与打击，从他的只言片语当中照明就听出了一些苗头来。 看到赵明一脸迷惑的样子，詹伟似乎铁了心的要提点赵明，于是说，“老许啊，凡事也不用太较真儿，你才到那个厂两年多的时间，这么快就想搞成清一色，难度太大了，这也不是上头让你下来工作的主要目的，你说对吗？ 当真是遇到阻力跟矛盾了。 詹伟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又补了一句，“你现在的遭遇跟当初赵明有点像，这小子就像长了一张犯罪的脸一样，走到哪儿仇家跟到哪，不管到哪个单位，都搞得乌烟瘴气，不过你别说这小子能耐太大了，那些不安分的，有小心思的，被她收拾得服服帖帖，光是判刑的就好几个了，你知道他现在在南方局的外号是什么吗？鬼见愁！谁都不愿意跟她搭是班子，搞得校长是他书j还是他，不过我倒是早就已经习惯了，以前他当几个主管领d的时候，也是这么个局面，但凡是给他安排一个，就被他搞的下场，十分的凄惨。” 听到张伟这话的时候，老许居然对赵明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居然再次朝赵明伸出手来，一把握住赵明的手，说道：“看来我得重新认识一下你啦！” 赵明哈哈一笑，“别听我詹叔胡说，他就是觉得我一天太油，总想找点事情给我做一做，把我的油给炼干了，所以安排了一些对手，这些那往往是他们自己不想解决的或者是有一些利益冲突的，解决不了的，全都丢给了我，你倒是评评理，这不是借刀杀人吗？” 许登胜听到这话的时候，眉头稍稍坐了一下子，马上安坐在自己位置上，刚把烟头吐掉，就从包里掏出一包烟来给赵明散了一支，要知道赵明的烟，可还剩了小半节没抽完呢。 看来赵明猜的没错，以老许这个烟量，一天抽个两包，完全是没有问题的。 许登胜胆子大，下手狠，可是脑子却一点都不笨，这段时间确实在场子里被他们整的有点焦头烂额，没怎么动脑子，听到赵明的话时，好像明白了什么一样。 国化旗下的生产厂持续推进改革，最明显的就要从装备更新换代开始，可是各方意见实在是太多了，用什么牌子的，用什么型号的，用国内还是国外的，吵得不可开交。 最后上头一和解，把老许直接放在了厂长这个位置上，这才不到半年时间，整装设备就已经全部到位，所谓快准狠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 但是老许的独断专行的势必是得罪了许多人的，特别是石化厂里那帮习惯性打官腔的老顽固，他们大多是基层直接提上来了，在这个厂子里工作了许多年有经验，技术另说，他们把人看得重要，对整装设备这些东西并不感冒，时代在进步，科技在发展，老许一把年纪了，都在学着上网，直到现在所谓的高科技其实就是减少人力劳动，更加科学合理的管理工厂。这跟当初改制的初衷是不谋而合的。 可是现在问题又来了，那帮老顽固提出要在短期之内壮大企业的人力资源。 简单来说就是扩招。 可是许登胜不干啊，我他妈当年辛辛苦苦才把那帮人给解决掉，威逼利诱什么都给用上了，态度十分的强硬，放着那么多现成的劳动力，你们不用，现在又玩扩招，这特么不是打自己的脸吗？ 跟赵明聊得投缘，于是就把自己的近况全部都以发泄式的方式全都说了出来。 换了别的人肯定听不进去，我赵明跟他也算得上是同病相怜，因为南方局现在面临的问题也差不多。 不过赵明这早就已经找到了安慰自己的方法，并且给这种近乎于反悔的操作取了一个新的名字，叫作，人才的流动与更新换代。 老油条不思进取，但求安稳，留在单位里面只会起到一些负面的作用，把他们弄出去，招一些新的人进来，这帮人有理想，肯干，最关键的是他们要挣钱，他们对知识对技术的渴望，远远的超过那些老油条，对企业对单位起到的作用也是积极主动的，所以人才流动和更新换代是存在一定必要性的。 赵明一边安慰一边抹冷汗，也不知道正在火头上的老许听不听得进去。 第1526章 等着赵明呢 老许这样的人是有能力，也是有脾气的，一言不合就跟人干上去。你要说他没城府，那倒也不是，只是你的级别可能还没到他玩城府的时候，他不屑跟你玩这些弯弯绕绕的，觉得太过费事。 所以，赵明在跟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很心虚，生怕一不对他胃口，就被她一通乱喷。 不过奇怪的是，老许居然把照明这些听起来不怎么顺耳的话给听进去了。 许登胜对赵明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个道理我怎么会不懂呢？g企体制就是这个样子，曾经涌现了大批的先进与劳模，成了国人面前的榜样，不过也有不计其数的混子，他们每天最擅长的就是磨洋工，跟着大家混，原本改制的目的是让这部分人给弄出去，可是到最后，能干事儿的全走了，那群油子反倒特么地留了下来。现在有人指着你鼻子告诉你，生产任务重，必须扩招，我就觉得当初那档子恶心人的事白做了。” 赵明心想，看来还是有人跟自己的想法是一样一样的。 许登胜再说，“年轻力量需要引入，这是必须的，要不然技术断代，大批职工退休时，在用工上会呈现出一段青白不接的时间段，这对用工年龄节构是一种非常不科学的表现。” 许登胜这两年就跟厂里这帮人未用工的事较上劲了，老顽固们希望大量招入，而许登胜觉得应该在精在尖，倒不用在乎人员的多少，主要原因是因为厂里的职工把他们家那帮不成器的东西全都给拉进来，好不容易上了一个台阶的场子，现在又被搞得乌烟瘴气，一大帮混在当中，串掇着那些人平时干活不出力。 要知道请神容易送神，难招进来倒是很简单的事情，想要开除他们，走他们程序能把人给逼疯，关键是许登胜这么一个厂长想要开除一个人，居然没权力。 别说一个处，就算上升到一个局，也是没有这个权力的！你说气不气！ 所以许登胜在最后的防线上严防死守，死活不让那些个不争气的子弟再混进来。可是厂里的职工不干呀，到处走关系。 国能和国化其实都是一样的，讲圈子，讲关系网，这当中千丝万缕弯弯绕绕的总是会联系到一起，到头来搬出的始终还是那几个人，归根结底到最后还是他许登胜教条！ 就这事儿，每次一开会就吵吵，找尽所有的借口和理由跟他闹，有人居然在会议上拍桌子摔板凳，当场指责他许登号胜不落实上级指示精神，当面一套，背地里一套，欺上瞒下…… 总而言之，一堆大帽子给许登胜直接扣了上去。 这么看起来的话，许登胜倒是真的成了石化厂最大的罪人了。 赵明这个时候选择性地闭了嘴，老子跟他萍水相逢，他凭什么在这儿给我交底，我又不是他上级，赵明下意识的看了詹伟一眼，才发现，才发现他镇定的端着茶杯子吹着水面的茶末，时不时地来上一口。 这种优哉游哉的状况不是摆明了把问题甩到赵明的身上了吗？ 许登胜话也不再往后说了，就眼巴巴的看着赵明，也不知道过了多长的时间，许登胜就跟炸了锅一样，朝詹伟喊，“老詹，这是怎么回事啊？你不说这小子能找到解决办法吗？不吭声不出气的，这不知道怎么办呢？还是不想帮这个忙呀！” 赵明听得嘿嘿一笑，果然是来找我取经的，不过话又说回来，对他们石化厂的实际情况自己也不了解，为什么这两个人就一定肯定自己有办法解决呢？ 赵明也是一脸好奇地看着詹伟。 詹伟把茶杯放了下来，瞪了赵明一眼，朝许登胜笑道：“最小就是个猴崽子精着呢，他在等着你开口求他，或者说他在以里琢磨，你能给他带来什么帮助？” “什么？还有这种事！” 许登胜有些鄙视的看了赵明一眼，弄得赵明有些哭笑不得，“许总，你可千万别听我说胡说八道，我只不过是到现在为止，都不知道你到底想要的是什么，你又不想一帮混子进来，又想让用工的年龄结构变得科学合理，无论是站在谁的立场上来看，你这两点诉求都是自相矛盾的呀！” 许登胜被赵明点破，也是一脸痛苦，“我也知道是这么个道理，实际的问题就这么卡在这里了，进退两难。我也想要从地方上招纳自己厂里的子弟怎么办，一定会闹得不可开交，可是如果收了他们，养着一帮混吃等死的，我也心有不甘。” 其实许登胜也不想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偏偏就有那么几颗老鼠屎带头闹，其余的人就喜欢看他们了，还跟着后面瞎起哄，这样的队伍确实不好带。 许登胜看了看赵明，说，“老詹说你的鬼点子比较多，总是习惯在逆境当中爆发，我现在这个情况算不算逆境，小赵，要不你给我出出主意呗！” 卧曰，你这个怎么能算是逆境呢？你这叫绝境啊！ 赵明没好气地看詹伟一眼，翻了个白眼说，“詹叔，你怎么这么会给我找事儿呢？你说说我不就是来这边走一趟散散心吗？还得工作！”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谁也没料到你今天会来，要是你今天不来的话，过一阵子老许也会到干校去找你取取经的。” 到干校来取经？ 赵明那脑瓜子突然一转，这事倒是赶了巧，如果真要来的话，说不定还能赶上一桩大好事。 于是赵明说，“你们这么说的话，我倒是有一点处理这件事的头绪了，不过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我得回去跟我们高局商量一下，这件事情最好两个单位之间可以合作合作，行程方面就由我来帮你安排，到时还劳烦许总到干校来亲自走一趟！” “你要是能帮我把这个问题给解决了，别说走一趟，走十趟又怎么样？” 赵明听了这话，脸上的笑容显得有些不怀好意，总让许登胜有点心慌慌的感觉。 第1527章 故意的 “当然，我手头肯定会有些困难的，希望到时候许总，也能给一些相应的支持，就当是互惠互利了嘛！” 啪！ 许登胜一拍手大叫道：“老詹你还真是料事如神啊，还是猜到了这小子绝对不做亏本的买卖！” 在心理上，许登胜绝对是把照明当成晚辈的，得意之时，小子小子的挂在嘴边上，就可以看出来，不过赵明丝毫也不生气，本来就是小子小子的，在这一行当中能做到这个位置的没有六十也有五十五了，赵明今年才三十岁出头，年轻的很。 所以，赵明这个时候还像一个做了亏心事的孩子，轻轻的低着头，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看起来很不好意思，就是这一副哄人的嘴脸，反倒是把许登胜捧了起来，让他有点优越感，当然这份优越感绝对是年纪上的，论手腕跟实力。许登胜和赵明还有差距。 许登胜看到赵明有求于人的那种扭捏，当场拍着胸口说，“有什么困难你直接说出来，我能帮的上忙的绝不含糊。” 赵明点点头，“那我们这件事情就这么敲定了吧！” 许登胜看到赵明信心满满的样子，似乎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等到赵明走出了詹伟的办公室，不解地问，“这什么意思啊？就这么走了，敲定了什么敲定了？我怎么连个头绪都没有？” 詹伟叹了一口气，“老许，对赵敏有信心，当初我遇到他的时候，他还只不过是一个副股级的小干部，这才几年光景，人家现在可是副局，要是我晚走两年的话，说不定真的可以让他直接接了我的班。知道为什么他在干校吗？” 许登胜听着虽然惊讶，但是也有些不解的摇了摇头，“不清楚！” “有好些个人已经默许他坐在这个位置上培植自己的人，等他从这个位置上离开的时候，就是他大展拳脚的时候。说到底他就是知道自己年轻，所以需要在干校这个位置上再多捞几年资本，如果他想走出去，我想应该没人能拦得住他，你刚才答应得可真爽快。” 詹伟吸了一口气，笑了起来，“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也就是把他当成一个后辈来看她刚才扭扭捏捏的样子，让你这个当长辈的一下子起了爱才之心，很想关心一下后辈吧！” “你……你怎么知道！” 詹伟呵呵一笑，“我怎么知道？这个问题问的很好呀！当初不知道有多少人就是栽在他这张表情到位的皮囊下的，凡是见过他这种笑容的人，有几个不是端着大佬的身份替他当牛做马！” “妈勒个巴子！他在跟我唱戏？” “这倒也不是，你不是喜欢小子小子的叫吗？他就当他的小子，你当你的长辈，大家相谈甚欢，你有了架子跟面子，人家要的可是里子！” 詹伟起身笑了起来，“走吧，今天中午跟他好好喝几杯，要不然你可真抓不着他的人了。” 许登胜还真不相信赵明这小子跟成了精似的，不过听张伟这么一分析倒是头头是道，感情到最后老子是被他耍了是吧？不过话又说回来，这小子如果能替他解决了石化厂当下的危机，其他的问题都不叫事儿了。 中午，华瑞作为东道主特地摆了一桌，大家相谈甚欢，柏光禄明明是主角，可是大家的酒杯却总是对准了赵明，陪同的那些个秘书，祝酒辞一杯接一杯的。 “很高兴跟校长相聚，这一杯感谢莅临，我敬您……” “这小嘴一张，好事必定成双，第一杯，校长干了，这第2杯满酒到7分满，留有三分情，也代表了我们大家对你的浓浓情谊！” 这特么能不喝？赵明听得一愣一愣的端起酒杯来，把第2杯只倒了7分满的酒给干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二钱的杯子7分满跟满背有个屁的区别，尼玛的。 有秘书端着杯子马上去了上来，“人家还有一句话咋说的？再来一双，出门就风光，谁跟我凑一对儿，再敬校长两杯……” 哈哈哈…… 众人大笑了起来的时候，赵明余光瞅了一眼许登胜，这老家伙不是不喜欢应酬吗？怎么笑的最开心就是他瞧他那两排大黄牙，丑死了！赵明在心中一阵嫌弃，不过手上动作却没停，一杯接一杯的喝。 文雯坐在他的旁边，一直想替他挡！ 如果是秘书的话都还好说，自己的老婆拿出来挡酒算什么男人，所以赵明一直拉着文雯的手，文雯的注意力也一直都在赵明的身上，詹娜在一旁看得牙痒痒，一个劲的想拉着文雯说话，可是文文心不在焉的样子，哪儿听得进去？ 文雯也好奇，平常照明可不怎么喝酒，任凭别人怎么劝他也不会怎么端杯子，不给面子就是不给面子，今天这是怎么了？一杯都不推，再这么喝下去不得醉死。 不过还好的是赵明的手一直死死的抓着她的手，这倒是让文雯的心里甜丝丝的。 一顿酒喝了，下午也就没有心思在办公或讨论什么呢，能清醒的找个地方喝茶看看风景，聊一聊，像赵明这种早就被人灌得不醒人事的，被好几个人给扶回了文雯的房间，奇怪的是他的手可一直都没放开文雯。 看到这一幕的时候，詹娜在心里暗骂，狗曰的，故意把自己喝醉，然后把雯雯留在身边，这是对本小姐严防死守啊？ “娜娜，中午你也喝了不少，早些回去休息吧，我来照顾她就可以了。” “你一个人行吗？”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詹娜又觉得哪儿不对，这是人家的老公，照不照顾得过来，那也是人家的事，她这么问这什么意思呀？ 詹娜红了脸，退出房间，朝文雯点头道：“行，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有什么需要的话，给我来个电话！” 大气一转身，心里就在骂，王八蛋！ 我问腾出手来，赶紧去照顾赵明，却发现房间里没有人了，扭头一看，这家伙抱着马桶脑袋都差点埋到马桶当中去，吐得昏天暗地。 吐了一轮之后，期间还能仰起头来朝文文一脸的傻笑，这可把文雯给逗乐了。 然而赵明却口齿不清的说，“我要是不把自己往死里喝，你哪有工夫陪我？” 一句话，把文雯的鼻子都说酸了！ 第1528章 半夜酒醒 不是都说男人酒后吐真言吗？ 文雯听得心中一阵感动，弄了半天把自己喝的这么醉，还是为了眼她在一起，原本都说好跟詹娜下午一起去逛街的，现在要陪着他，不仅现在要陪着她，以后还要花更多的时间陪着他。 文雯一定不知道什么叫男人三分醉，演到你流泪。倒不是说赵明现在表现出来的都是他装的，喝酒喝多是真的，吐的昏天暗地也是真的，感情的表达真的不能再真。 至于把文雯留在身边嘛，哼，是不想让文雯跟着詹娜去混，詹娜的心思多得很，旁敲侧击的钥匙给文雯灌输了什么思想，到时让文雯接受什么二女共侍一夫这种东西，赵明不得累死？还是离她远一点比较好。 洗干净了，换了一身衣服，枕着文雯的腿，你心里全都是她淡淡的香味，赵明就这么沉沉地睡了过去。 昨天晚上他照顾我，今天我照顾他…… 文雯都快幸福死了，一个过了30岁的女人，还能在爱情当中找到这种幸福甜蜜的感觉，真不容易。 至于詹娜嘛，正在她爸那里大发雷霆。 “他就是故意的！” “你怎么就看出他是故意的呢？” 詹伟笑问了一句，安慰道：“当时场上那么多人进他的酒，他不可能不喝的这些呗，推也推不掉，喝多了吗，需要人照顾也是可以理解的，何必耍这样的小性子。”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赵明什么性格，我还不清楚，他不喜欢喝酒的，他也不喜欢应酬，那些酒他明明可以推杯，他为什么不推？他在把自己往死里灌。” 詹伟揣着明白，装着糊涂的问，“那他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呢？” “他不想文雯跟我一起，你是没看见他吃饭，全程那个稀罕样，把他老婆的手抓得紧紧的，生怕走丢了似的。” “人家那是两口子，这么做碍着你什么事了？” “赵明怕……” 詹娜本来想说赵明怕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败露，所以才全程把文雯缠的死死的，就是怕詹伟知道昨天晚上的事，只得话到随便的时候又生生给咽了回去。 詹娜生气地说，“他就是躲我，故意喝醉的！” “闺女啊，醒醒吧，他和文雯结婚有一阵子，两人两地分居，好不容易凑在一块儿，你看看文雯出个差他都能从汉市直接追到这个地方来。还不足以说明他两个人的感情吗？你还往他们跟前凑什么凑。我詹伟的女儿难道就这么没市场？我詹伟要脸不要。” “哼！” 詹娜重重地哼了一声，反正这口气就是咽不下去。 詹伟看他女儿不服输的样子，马上说，“而是你主动退出，主动要求出国的，你放弃了，又怎么能把责任推到别人的身上了？” “我……” 詹娜憋得脸红，明明就是给气的，藏在心里的话，只是没有说出来而已，她是爱赵明的，深爱的那一种。当初离开也只是为了跟自己的亲妈赌气，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个死鬼在自己的心里的位置反倒是越来越重了。 想到这里詹娜的心就像被一块大石头给压着一样，怎么都舒坦不了。 起身急暴暴地就往外走。 “你去哪儿呀？” “去找赵明！” 詹伟一把捂住自己的脸，狠狠的搓了两下，大叫道：“他不都喝醉了吗？你这个时候去找他有什么用？” “照顾他……” 咳…… 听到这话的时候，詹伟被自己的口水呛得咳了起来，这丫头难不成是要公开给人家宣战吗？这也太傻了。詹伟想要阻止，，可是女儿都30多岁的人了，又哪里是他能阻止得了的。 这个问题还是交给赵明的处理吧，毕竟现在华瑞集团的业务好多都由詹娜在亲手处理，今后少不了要折腾了，既然早晚的事情，还不如早早的让他们把个人的情感给交代清楚。 哎，也不知道那个赵明到底有什么好的。 柏光禄趁着酒劲已经和华瑞方面达成了购买整装设备的意向。 连意向合同都给签了，这几天是要在岛城的周边逛逛，看一看华瑞的整装设备的工作状况，拿出一些数据跟报告了，回到南方局的时候好对上面有个交代。 而此时的赵明醉得还没醒，敲门声响起的时候，文雯有些舍不得的放开了赵明的手，然后打开了门，看着詹娜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有在店里买了醒酒药，还有一些吃的和用的，总而言之，提了很多东西。 詹娜进房间的时候看起来大大方方的，其实脸有些红，文雯也算看出她的意图，正当他忙里忙外，文雯一把牵着詹娜的手，说，“我知道你心里还有她，要不然的话昨天晚上，你不会住在这里。” “文雯，我……” “说起来当初你还是最先跟赵明在一起的，感情这种东西虽然不分先后，不过面对你，我还是没有足够的自信。” 文雯笑了笑，说，“赵明肩负了太多的东西，不喜欢为感情的事下太多的功夫，他既然不知道怎么处理，那索性就让我们替他分担，我真的不介意你留在他的身边，只要你别想着独占他，我这边是没问题的。” 听到文雯这话的时候，詹娜都惊得合不拢嘴了，她做梦也没想到我会这么大度，现在问题抛给了自己，能留在赵明的身边，但是也能像文雯这么大度吗？ 詹娜走进卧室，蹲在床头边上，轻轻的摸着赵明的刀眉，这张脸是他日思夜想的脸，如果文雯没问题，自己也应该没问题。 “谢谢你！” 文雯听到这话的时候，坐在赵明的身边看着詹娜，“有人愿意和我一起照顾他，应该是我说谢谢才对！” 詹娜狠狠地瞪了赵明一眼，也不知道这混蛋上辈子到底做了什么好事！ 赵明迷迷糊糊地醒了，伸手揽住了腰，然后朝那后颈上轻轻的蹭了一下，这一次很警觉，味道不对，赶紧转身想去开灯，没想到身后还有一个人。 卧曰，这什么情况？ 把手伸得长长的一开灯，看到左右两个大美人同时看着他时，赵明狠狠的给了自己一耳光。 好痛！这不是在做梦！ 第1529章 技校的变故 深夜的时候，廖鹏还在对着一台二十一寸的电视玩索尼的ps游戏。 最终幻想这一类rpg游戏带着故事情节一旦开始了，就很难再停得下来，一次次卡在boss那里通不了关，一次次地回档重新开始。 廖鹏当兵之前就是一个游戏迷小时候家里的小霸王游戏机，再到后来的学习机，掌上游戏机，几乎玩了个遍，除了上网之外，也就只有ps的游戏能吸引得住他。 正玩得起劲的时候，眼看着这一个剧情就要这么过去了，电视突然一闪没影了。 “卧曰尼玛！” 廖大吼了一声之后拉开寝室的门，黑灯瞎火，看了一眼才发现隔壁的寝室的都出来了，原来大家都一样停电了。 这一看就是拉了电闸呀，楼上楼下的学生一般熄灯的方式也是拉电闸，不过军转的住三楼，刚刚搬进来，开始就没有熄灯的习惯，这么长时间以来早就已经习惯了。 本来就格外苦闷的生活，仰仗着不受熄灯困惑的特权的日子，还能坚持着过下去，等这一年结束的时候，明年分到了单位上，应该就不那么憋屈了。 这个时候突然熄了灯，拉了电咋不说连楼道门都用大铁链给锁住了。 廖鹏看了一眼，马上就车子嗓子大吼了起来，“曰尼玛的，谁锁的门最好是快给老子打开，电闸也给我推上去，要不然后果自负，尼玛卖批……” 这话一出口，整层楼的桌椅板凳全都翘了起来，楼上楼下跟暴动了一样，楼上楼下的顿时吼成了一片。 廖鹏应该算是这群军转生当中情绪最为激动的一个，一脚踹断了床头固定的钢管，然后提在手里走到楼道口，抵在门环上一撬，将那条大铁链子给撬了下来，连链子带锁一起给扔了，然后拉开电表箱，把电匣给推了上去。 三楼顿时灯火通明，又可以开心地玩耍了。 原本大家还把灯关了，在房间里玩别的，这下子可好，连灯也懒得关了，开着灯玩通宵。 这件事本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顶多算个小插曲吧，不过第二天上午上课的时候。 老师还以为走错了教室。 退出去一看，是啊！没错啊！这里就是军转班呐！ 可是……特么人呢？ 科任老师傻眼了，直接去找教务主任，冲进门就喊，“张主任，教室里一个人都没有，这可怎么办啊？” 张锋正在喝茶，听到这话的时候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你说什么？人呢？他们的人去哪儿了？” “我……我也不知道啊！” 张锋听到这话的时候，马上去了军转两个班主任的办公室，这才发现办公室里也没有人。 这时有人来通知，“两个班主任已经去寝室里跟那帮军转生协调去了。” 张锋一听，气冲冲地就朝寝室那边走，嘴里骂骂咧咧的，“什么玩意儿，还是部队回来的，无组织无纪律的东西，就是特么的一群土匪。” “可不是吗？从来就没有见过这么一群不服管教的东西，有娘生没娘教。” 旁人在张锋身边像条狗一样地摇着尾巴表示认同。 有的人带头，其他人骂的就更加的肆无忌惮了。 说话间，张锋已经带人来到了男生寝室的楼下，他也没急着往上走，就在楼下面点了一根烟等消息，不一会儿就看到两个军转班的班主任神色匆匆的下了楼。 “怎么样？他们什么个情况？” 一班班主任摇头，“都在寝室里敲门也给开，反正就是不去上课。” 二班班主任也说，“跟他们差不多，反正就是不去上课，说什么也不去。再多嘴几句碰的一声就把门给关了，然后死活都不给开。” “特么的，这是要造反。” 张锋的派头很大，大声吼了一句之后说道：“去，给我找个喇叭来。” 旁人，听了之后赶紧去后勤那边拿了一个开会的时候用的扩音器，一打开就是放起了生日歌，关了几下才给关停，提着这个小喇叭，一行人匆匆忙忙的上了3楼。 张锋站在楼道的中间，一手拿着喇叭，一手叉腰，清了清嗓子，架子端得老高地说，“你们知不知道，你们这个是什么行为，罢课等于什么？等于旷工！你们要是识相的话，现在穿上衣服收拾好马上去教室，我既往不纠，要不然的话，我就把你们今天的所作所为全都给你们报上去，你们信不信？” 张锋觉得他的这番话还是非常有威力的，这帮军转的到头来不就是为个工作吗？要是因为这件事情影响了他们的工作，那不是得不偿失？于是上来第一招，用的就是威逼。 眼看着各个寝室没有反映，张锋更加来劲地说，“你们一个一个的都在纪律部队里待了两年，五年，甚至十二年的都有，都是成年人了，怎么一点不懂事呢？你们的纪律呢？你们的信仰呢？在这里丢人现眼，你们自己不觉得丢人，我都替你们丢人。” 砰！ 第1道门打开了。 然后是第二扇…… 紧接着这一层楼所有的门都打开了，一层楼的人都从寝室当中走了出来，把张锋和他随行的人围在当中，身后就是楼道口，张锋这一刻突然的转身就跑，不过他好歹也是个教务主任，这么跑了算怎么回事，于是硬着头皮说，“对吗？有什么话你们好好说，走出来，收拾好了去教室，你们现在是个学生，学生的使命是什么？好好上课！” “滚！” “曰尼玛，滚！” “你是你妈的什么东西，有你说话的份！” “你特么把刚才的话再给老子重复一遍？老子假牙给你打飞，你信不信？” 所有人的情绪随着张锋拿着扩音器的挑衅，已经上升到了一个白热化的阶段，他要是再敢多嘴一句，估计一人给他一拳，医好了都是扁的。 不知道是谁从后面扔了一个水盆子进来，差点就砸了张锋的脑袋，吓得张锋抱着头转身就跑。 “跑尼玛比啊跑，有本事回来再说一遍？” 听见身后的叫嚣，张锋很不服气，站在男生寝室下的操场上举着扩音器，高喊道：“你们知道你们现在在做什么吗？你们这是旷工，根据南方局职工管理条例，无故旷工三天以上，可以开除……” 第1530章 预料之中的事 这也许就是张锋的最后一招了，他觉得可以解决问题，可是他忘记了一件最重要的事情。 部队里做事讲求共进退，每天开饭前唱的最多的一首歌叫《团结就是力量》。 所以，这帮人从今天早上不进教室开始，和技校方面真正的较量已经开始了。 张锋？还是活得太单纯，他永远都不知道自己面对的会是个什么问题。 正当张锋觉得自己威胁起到一定的作用时…… 哗…… 一盆水从天而降，不偏不移的泼在了张锋的头上，只听楼上大喊，“老子是消防队转业回来的，你特么再逼逼老子接条水管，今晚就去你们家灭火去。” 张锋把嘴里的水给吐了出来，想了想，如果这盆水是洗脚水的话，该有多呕心？ 张锋在这个单位干了20多年了，从来没像今天这么丢人现眼过，刚才的雄心壮志意气风发，到这里就特么彻头彻尾的成了一个笑话。 “老子要告他们，老子要告他们……” 发了疯的张锋直奔校长办公室去靠状了。 具体情况唐欢其实已经知道了，只是没有多余的动作而已，看了张锋浑身湿透的惨样，唐欢不禁说，“张主任，你先回家休息一下，把衣服换了，洗个热水澡，要不然的话该感冒了，这个天气一早一晚挺凉的。” “不，我不走，校长今天说什么你也必须给我一个说法，都是一帮什么东西，无法无天。如果不是我跑得快的话，他们差点就要围攻我，我到楼下的时候还对他们好言相劝，他们居然拿水泼我，还威胁今天晚上要去我们家灭火，你听听，这哪里像当兵的，分明就是一群土匪。” 唐欢苦笑，其实这话也不能这么说，在正义面前他们就是正义之师，面对威胁，你挑战的时候，他们可比汉非要凶神恶煞的多。 记得九八年的时候，涪江遭了灾，唐欢在电话里一个劲儿的关心自己的父母有没有受影响，父母满嘴都是，幸亏有当兵的。 大家感动的时间似乎并没有过多久就把这些军民鱼水情给忘的差不多了，常常挂在嘴边的话就是什么好男不当兵，或者好女不嫁兵汉之类的蠢话。 这帮军转的闹到今天这个地步，跟自己前两天宣布了上面的文件有很大的关系，他们这是在抗议，第一是约束太多，第二是该发的补贴福利没有发到位。 这是唐欢给他们找的理由，当着大家的面也不好再说出来，于是只能对张锋说，“张主任你先去吧，这边的事情交给我来处理。” “校长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不应该马上上报给局里面吗？任由这帮畜牲在这里为非作歹？他们连人都不算！” 唐欢敲了敲桌子说道：“张主任，你还是应该注意一下你自己说话的方式，两个班主任上去都没事，为什么你上去了就有这么大的麻烦，是不是应该先检讨一下你自己说话的方式不对？他们没有影响别的人，只是做他们自己愿意做的事情。你连原因都不问一下，就这么武断地威胁恐吓，你是觉得他们是吓大的吗？” 张锋嗓子一滞，被堵得说不出话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问，“校长，这话什么意思？弄到最后反倒成我的不是了？我一个当老师的受了这种侮辱，难道你不应该给我讨回公道吗？我不但要告他们，而且要告你。” 唐欢笑了笑，“你说话还是应该注意一下分寸，先想想自己处在什么位置上，按逐级上报的规定，你的汇报到我这儿就应该结束了，而不是想越级做什么事情出来，赵校长还在外出差，这件事情必须留到他来解决，如果你觉得你比赵校长还厉害，那么你可以把今天发生的事情直接给捅上去，至于责任嘛，就看你背不背得动了。” 唐欢一句话让张锋的脸色都变了，自己只是一个人，可是对方100多个人，他的嘴再厉害也说不过那100多个，更何况他人微言轻，谁会把他放在眼里？ 张锋顿时有点后悔了，刚才去凑什么热闹，原本只想借着这帮闹事的军转学生立个威，装逼不成反挨吊，这特么也太惨了，最后也只得沉着脸回家洗澡换衣服。 张锋你却是一个非常有性格的人，他很想趁这次机会就回家装个病什么的，再也不来了，可是你想一想，要是钱想回家后找这个主任的位置就被人顶掉的话，那特么不是偷鸡不着蚀把米吗？ 横看竖看，今天这脸算是丢大了。 等到张锋走了之后，唐欢这才对两个班主任吩咐道：“平常你们对他们还算客气，你们的话他们也会听，不用劝他们回来上课，只需要挨个寝室的听一听他们的诉求，看他们都需要些什么，有什么地方不满意的，把这些意见都总结一下交给我！” “校长，如果他们需要的，不是你能给的呢？” 一班班主任问道。 唐欢笑了笑，马上说，“怎么你们还真把他们当土匪了，人家是有纪律的，当兵的烙印这一辈子都不可能清洗掉，他们只是觉得自己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用这种方式在抗议罢了，只要将他们的需求全部传递给我。对于我解决不了的，总是有人能解决的。” 唐欢其实心里很明白他们想要什么，只不过一直按照赵明的吩咐留这这条尾巴没有解决而已，事情当然得闹大一点，不然的话有的人是感觉不到压力的。 想到这里，唐欢立马给赵明打了个电话过去。 海风特别的大，赵明在码头上像个傻子一样地吊在两个女人身后，电话一个劲地响，他却没有空手来接电话。 “文雯……” “娜娜……” 赵明站定了，大口吸了两口气，暗叫，“这两个婆娘到底还要逛多久？买特么这么多东西能吃得下去吗？” 岛城的渔民是非常勤劳的，习惯半夜出海，在大清早的时候在码头上卸货，这里的海鲜比海产市场便宜，也更新鲜，所以赵明就被两个女人拖着来逛码头。 玛的，都是詹娜的馊主意！ 第1531章 别拿我的话当耳旁风 说好的情呢？说好的爱呢？ 两个女人跟好奇宝宝一样在码头上乱窜，看见什么东西都觉得很稀奇，所有的海鲜都要问问价格。 赵明觉得海鲜很腥，这东西感觉不好吃吧？也不知道她们在兴奋个什么劲。 “哇，这嘎纳（花甲）的个头好大，今天中午一定要吃这个……” 詹娜朝文雯喊了一句的时候，文雯下意识地扭头去看赵明，却发现赵明根本就不在自己的身边，远远看去，赵明的两条手臂就像灌了铅一样，提着两个大袋子，一脸无奈的看着她们。 文雯顿时笑了，拍了詹那一下说，“我们只顾着自己逛，忘了是还有个人跟着我们，你看他都隔得那么远走过去帮他一下吧！” “他一个大男人提两袋东西怎么了？帮他个屁，别管他！” 詹娜半真半假的说了一句。 不过这个时候文雯已经迎着赵明跑了过去，脚上溅起的泥水把裤脚弄的星星点点的全是泥点子也一点都不在乎。 詹娜突然发现文雯对赵明的爱是真正无私到了极点，她能接受别的女人和他一起分享自己心爱的男人，同时又能无所保留的爱这个男人，和她一比，詹娜觉得自己还是太渺小了一点，难怪她从来都不惧怕有人跟他争抢赵明。 思索间，詹娜已经跟着文雯的身后来到了赵明的身边。 赵明叹了一口气，瞅了两人一眼，“你们是打算今天把这个海鲜市场全都搬空是吧？就我们三个人能吃多少？” “我不是晓得你难得来一趟倒腾这些东西都是你没有吃过的，我有什么错？” 詹娜没好气地说了一句。 “快帮我提一下东西，电话都响了一路了，肯定有什么急事。” 等会儿你帮他把东西接过去之后，赵明这才从兜里掏出电话来，一看，唐欢居然打了六七个电话过来。 赵明赶紧给唐欢回了一个电话过去，只听她在电话里说道：“校长，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来啊？家里已经快炸锅了。” “什么情况，说来听听！” “从昨天晚上开始运转了3楼，就已经闹了一宿，今天早上所有人都没去教室，一个人都没有，他们罢课了！” 赵明的嘴角一勾，“行了，我知道了，我买明天早上一早的机票回都城，不用着急！” 挂了电话之后，赵明马上又给张涛打了一个电话过去，“技校那边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吧？” “项龙去拉的电匣！” 赵明苦笑道：“这小兔崽子真的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呀！” “赵明，那该怎么办？” 赵明说，“只要他们不打砸大客车，把克把他们看好了，不能做出格的事情，毕竟都是有纪律的人，过了那个框架，那就不是合理的诉求，这特么是闹事。” “放心，我和他们都一样，这一点还是能约束他们的。” 把张涛这边安排了之后，赵明看着在詹娜说道：“现在回华瑞总部去，告诉詹叔，许总那边可以安排去华南的行程了。” “好的！” 詹娜知道赵明的脾气，虽然说的轻松，不过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就算是玩笑也得认真来听。 所以詹娜第一时间就赶回公司去了。 忙完公司的事，差不多下午四五点，詹娜急急忙忙的要在赵明面前展露一手，他这些年学会的厨艺，原本以为很腥的海鲜，让赵明知道什么叫鲜，味道真不错。 “想不到你这个娇滴滴的大小姐还会下厨！” 赵明点了点头，“味道很不错。” 被赵明夸了两句之后，詹娜的心情大好，有一种这么多年的技能，没有白练的感觉。文雯靠在赵明的身边笑着眨眼，“怎么样？今天晚上要不要犒劳一下娜娜，她这么辛苦！” 詹娜脸一红，娇声道：“文雯，你也三十好几的人了，说这些话不脸红吗？” 文雯笑道：“正是因为三十好几了，所以说这句话毫无顾及，你是不知道我们办公室那些大姐，荤段子张口就来，我最近可学了好多呢，要不今晚给你来两段？” 赵明捂脸，这些女人还真就放得开。 …… 回程的机票定在早上9:30，提前两个半小时已经来了机场，把所有的手续都办好之后，赵明领着柏光禄一行人登机。 这一次，赵明挨着柏光禄坐，这两天没顾得上他，柏不禄一上飞机就跟赵明叨叨个没完，说什么现代化的工厂管理水平有多么多么的高，设备有多么多么的先进，这一次洪隆的液化气生产厂一定会成为华南现代化工厂的典范，这次考察具有很大的意义，为南方局能源成品加工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可是说了这么大一堆之后，才发现赵明眼睛都没眨一下的看着他。 “校长……怎么了？” 赵明摇了摇头，轻轻地叹了口气，“我把老婆放到你们公司去搞财务，是看重她在这方面的你带他出来出差没问题，不过酒桌上的应酬，你是不是还是应该照顾一点？他一个女人在酒桌子上被人灌酒灌成那副样子，你特么的也不知道挡一下杯，南方局这种把女工推到酒桌上的垃圾风气你是准备一直这么发扬下去，对吗？” 柏光禄这几天意气风发，早就已经把这件事情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再说这样的事情在柏光禄的眼里也不值得一提吧。 可是柏光禄忽略了一件最重要的事情，文雯……她是赵明的老婆。 难怪今天上了飞机，赵明不跟自己的媳妇坐在一起，要跟他柏光禄坐，这是等着算账呢！ 柏光禄的背心已经开始冒冷汗了，眼神有一点躲闪，“有点得意忘形，所以没太注意到……” “老柏，你得意忘形的何止这件事情？” 柏光禄顿时想起之前赵明来了一趟洪隆特地跟他强调了一下液化气生产厂的事情。 明确告诉柏光禄，让他不要趟浑水。 可是柏光禄在权衡了之后，还是觉得有必要在这件事当中来牵头，只要上面一旦同意了柏光禄的计划，就可以在这个项目当中占主导地位。 第1532章 有利益瓜葛 “詹叔当年把你放在渝州去，为的就是让我将来可以带着你一起出人头地！” 赵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叹道：“你现在做的事可以坚持，不过我也有我的坚持，所以请你理解一下，不要怪我！” 柏不禄还读不懂赵明这句话的意思。 飞机起飞到降落，照明已经没有来时的尴尬，平平安安地回到了都城。 南方局的车已经等在机场，一行人直奔南方局机关就去了。 “特地把我支到后面去，一路上跟柏总都谈什么呢？” “我让他不要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 听到赵明的话时，文雯因为在赵明的怀里，什么都没说，跟赵敏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她明白赵明很护着她，那天晚上醉酒经历，让他心里非常不好受，如果不是詹娜送她回来的，换成了别的人，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其实赵明真的有点生气，怎么就会稀里糊涂在床上睡着了，怎么就会莫名其妙的把詹娜给…… 原本已经结束的一段感情，现在又重新燃了起来，复杂的感情生活会让赵明觉得心很累。 文雯在他耳边小声问，“是不是我和詹娜给你压力了？” 赵明摸了摸文雯的脸，“跟你没关系，是我没做好！” 文雯的心是甜的，她很珍惜和赵明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就这么紧紧的贴在赵明的身上，无所顾忌。 车队进了南方局。 周尧居然在对人马的簇拥之下，对这一次前往稻城考察的团队进行了接待。 刚刚才在赵明那里遭受了打击的柏光禄重燃信心，只要在工程公司和控股公司两个大佬面前好好对，讲述一下这次的收获，相信就会受到重视。 柏光禄偷偷的看了一眼赵明，他的样子看起来很平静，柏光禄心想，对不起了，校长，我也是有自己理想的人。 想到这里，柏光禄坚定了自己的信心，在会议室当中，将自己做的这些笔记，还有第1次去岛城的见闻加上许登胜给的资料全都会肿起来，给大家来了一场别开生面的讲解。 高云和白山看得是连连点头。 而周尧却同时从照明这边看了过来。 周尧不是对赵明表示赞扬，而是真好奇他不是该校校长吗？这种会议他为什么要参加？难不成是对这个项目已经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想到这里，周尧觉得赵明这个人还是有些想法的。 “现代化的液化气生产加工厂，拥有安全、节能、环保即一体化管理的诸多优势，大大缩减了人工成本的同时。加快了生产的效率，可以从根本上面满足客户对产品的需求，也可以从根本上来杜绝浪费，对石油天然气末端产业更是有着积极的影响下一步，我们还可以和地方上的民营企业增强合作，就算是废物，也得让它物尽其用……” 点题之后的总结显得慷慨激昂，让在座的各位领导也十分的满意。 讲完之后，所有人都点了点头，高云朝周尧看去，笑着说道：“这一次，光禄的考察显然是照顾到了各方面，数据资料具有说服力的东西都已经摆在了桌面上，白总看看还有什么需要及时补充的？” 白山还是控股公司的大佬，就算背后真正的掌权人是周尧，台面上说话的，还是只有到白山。 白山微微一笑，“辛苦光禄了，这些东西非常具有参考价值，下来后，我们会第一时间开会讨论，争取在年底到来之前把这个方案给敲定了。” 这大概就周尧的意思，洪隆那边已经开始基础设施建设，要敲定的无非也就是用哪家的设备而已。 就在这时，一直没有吭声的万福，瞅了赵明一眼，“校长，我有点好奇啊！这个项目小组当中，校长既不是负责的，也不是组员，怎么跟着一起出差跑到岛城去了！” 躲难呗！高云在心里哼了一声。 赵明笑了笑，没打算跟他们绕弯子，“承蒙各位看得上华瑞，你们过去考察，我这个当股东的自然也得陪着。” 哗…… 这间会议室当中，所有听到赵明这话的人一下子炸了锅。 “赵明，你什么意思？” 李胜利第一个站了出来。 万福紧接着叫道：“赵明，你今天必须把这话说清楚，什么叫股东？” 周尧的眼皮子抽搐了一下，事情和他想象的不一样，华瑞这家公司早就已经接触过调查当中股东的名字心中都有数，绝对不可能有赵明在其中。 那么，赵明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高云打了个哈哈，准备圆场，“校长，在这个节骨眼上你开什么玩笑？” 赵明目光扫了众人一眼，“我也想这是在开玩笑，可是前一阵子接到詹叔的电话时，我才知道自己居然在华瑞当中有分红，于是我就问了问是怎么一回事，原来当初詹叔在离开南方局的时候，他手头比较紧，我从我姐的公司给他调了几百万过去，他拿去入股华瑞，照理说我算是赠予或借予，没想到他把它算成了股份，只不过这股份呢，没有参与管理和决策的权利，不过可以分红。我听到这话的时候，吓了一跳呀，他说我们南方局跟华锐之间有这么多生意的往来，那要是让外人听见了，会不会以为是我在当中牵了线，以工谋私了，这要是传出去，别人肯定对我是有看法的。过去的错误已经犯下了，未来的时间还有这么长，我不能一错再错呀，所以当着大伙儿在这儿，我要主动承认，我在华瑞当中是占有股份的，既然产生了利益，那么南方局在跟华瑞合作的时候，就要将这个因素考虑进去，会不会对大局造成影响！” 柏光禄顿时就像霜打的茄子，蔫儿在了椅子上，他这才明白，赵明飞机上为什么要说那样的话。 高云、万福、白山、周尧等人的脸色各异，谁都没想到赵明突然来了这么一出，居然没有反映在书面上的东西，完全可以再继续买下去，他非要在这个时间点上将这个问题给挑明了，到底是真傻，还是有别的目的？ 第1533章 拆穿自己 不管怎么样，项目进行到这个地方，供货商的问题肯定是要划一个问号了。至少不可能再只考虑华瑞一家供货商，还得有多家备选方案。 想到这里，周尧起身，“今天的会先到这儿吧，我们回去先研究一下，高局，改天再约。” 周瑶这一种白山自然也跟着就去了，控股公司的人一下子走了干净。 李胜利跟打了鸡血一样，当场就说，“校长这算什么？算不算损公肥私，你这是犯纪律的，高局，书j，赵明这样的行为必须严肃处理，必须从重从快！” “哎，李处，我教你个乖，看谁不顺眼呢，最好在心里多沉淀一会，看看你手里的东西够不够分量，能不能一把拍死，如果没有把握的话，最好多忍忍，否则会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李胜利被赵明这一嘲讽，火气更加控制不住地往上窜，叉着腰在会议室里来来回回地走了好几圈，“赵校长，你这是在教我做人吗？你看看你自己做的都叫什么事？你破坏的是我们南方局的千秋大计！” “千秋大计？” 赵明冷冷一笑，看着李胜利说，“李处，你说你要搞清楚这个所谓的千秋大计，当初还是我主动提出来的，跟你没有半毛钱关系，再者说了，这个关口把关系挑明白了，也就是想写清关系而已，不过话又说回来，现在国内还有哪一家大型机械生产厂家能有华瑞这么强的竞争力呢，说到底南方局到最后别无他选，也只能选择跟华瑞合作，难道不是吗？” “赵明，你不要太嚣张！” 李胜利吼了一声时，万福马上叫道：“老李，注意一下你自己的身份。” 李胜利被万福下了大跳，这才反应过来，再怎么说赵明也比他高半级，而且人家是南方局干校的校长，占着工程公司和控股公司，两边都挂着关系，这事也不是他一个李胜利能批评的，你说你之所以在这里叫嚣，无非就是仗着有万福撑腰，此时万福让他住口，他也只能悻悻地闭上嘴。 万福看了看赵明，不动声色的说道：“不管怎么样，校长在这个关键的时候，把自己和华瑞的关系挑明了，我相信校长也是无辜的，不过至于上面怎么处理，那要看上面的意思，老李，我们就先过去吧！” 跟着万福刚刚出了办公室，李胜利很不服气的问，“就这么放过赵明？他这是损公肥私，我们可以告他的。” 万福白了李胜利一眼，“你告他什么？华润在国内的确最具竞争力，同行当中性价比也是最高的，所有专用设备目前为止没有出现重大纰漏，运行稳定，货真价实，这是摆在台面上的，你能说他什么？人家跟华瑞之间没有明确的合同，只有口头约定，你又能猜的出来什么？浪费时间！” 听到万福的话，李胜利像只斗败的公鸡一样，低头叹了一口气。 万福笑了笑，“不过有一句话我是不认同的，说什么国内只能找到华瑞这一家厂商合作，显然是不切实际的，我们去找周主任商量一下吧！” 两人说着就去控股公司那边去了。 赵明跟着高云去了办公室，还没等高云缓过神呢，赵明就开口说道：“这两天国化岛城石化厂的总经理许登胜要到我们南方局来参观调研，我邀请过来的！” 高云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打断赵明，“到底要干什么？今天这个真相你不说出来，谁知道你就不能闷声发大财吗？” 赵明哭笑不得，高云按说也是个有原则的人，怎么的？赵明主动承认错误反倒承认出问题来了？ 赵明也不着急，给高云的茶杯里插满了水，递了过去，说，“发得了什么财？高局，不要把问题看得太简单了。” “我就没见过你这种人，承认错误也就算了，到最后还要火上浇油，什么叫国内找不到一家可以跟华瑞竞争的厂商，比什么也别跟国能比有钱，国内买不到的东西，国外也买不到？你这么做，是把柏光禄前期做的努力全都给扔大海里去了。” 高云当真是气得上气不接下气了。 赵明笑了笑，“柏光禄会不会也是这么想的？” 高云愣了一下，想起赵明在出差之前跟他说要保柏光禄一把，难不成赵明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 想到这里，高云突然扭头看着赵明。 赵明嘿嘿一笑，摆了摆手，“高血压别把我看得这么伟大，我不是单纯的为了帮柏不禄，洪隆液化气生产当中牵扯的利益太多，这件事情一定不能让他牵头。更不想把华瑞给牵扯进来。我刚才故意那么说，也是让他们换一家厂商，如果这个厂一旦建设受阻的话，那么扯皮，也是牵头的人去跟别的厂商扯，到那个时候华瑞就成了必要的选项，不谋一域者，不足谋全局，高局，是不是这么一个道理？” 高云有点不敢相信，“说你小子怎么就看得清楚那么远要发生的事情，再者说，凭什么你就觉得液化气生产厂的建设一定会受到阻挠呢？” “我从来没有说过他一定会受到阻挠，但是一旦建成的话，功劳跟我们沾不了多大的关系，我们也用不着去抢这个功，只是不想冒这么大的风险而已。” 赵明话锋一转接着说，“如果我确定他一定建不成，也不可能将许登胜邀请到南方局来调研！” 高云成功被赵明带偏了之后马上问，“你说这个许登胜到底是什么来头？” “是个狠角色！临危受命的，再差也有三把刷子，石化厂在他的带领下搞得风生水起，如今被一帮老顽固给刁难气得跺脚，我让他过来避避风头，顺便给他出出主意。至于他要给我的好处吗，当然是替我们南方局培养一批液化气生产厂的管理型人才，我准备送一部分人到他们厂子里去。” 高云本以为赵明是想把这桩买卖给搅黄，可是动机呢？现在看，只不过是规避风险而已。 第1534章 到底是聪明人 听到赵明的话时，高云的心中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闹了这一天，这句话是我今天听到最好的消息，快仔细跟我说说。” 赵明嘿嘿一笑，“有这么个问题。如今企业内大搞发展。人力资源紧缺，又要开始从子弟当中选出一部分人为企业所用。可是这部分人呢，大多数不学无术，仗着自己家里也是这个单位的有所依靠，混吃等死的现象非常严重，这是我们南方局面临的问题，也是他许登胜的石化厂面临的问题。所以我大胆假设，让北方的人到南方来，让南方的人去北方，任凭是他们家中的关系网再大，手也伸不到那么远的地方，一旦没有了依靠也只得乖乖工作，没有了背景身在他乡，要想成家立业就得靠自己的双手去实现，无形当中让他们有了工作的动力，当混子，可解决不了问题。” 高云笑得都快合不拢嘴了，“你小子还真毒啊，你就不怕那些职工家属跟你拼命？” “只要有一口吃的，那都不会拼命，虽然离家远一点，可是也是个铁饭碗，他们有什么理由跟我闹呢，对我们还好，不用这么搞，主要是替许登胜解决这个问题，这可是国能跟国化之间的人才交流活动，涉及到的层面是集团公司我一个小小的校长，做不了这样的决策，还请高局第一时间跟上面通通气。这两天许登胜就该带着工作组过来了，我也好对他有个交代。” 赵明一本正经地说，“对了，记得到时候把许登胜带到技校来转一转，他们那边去的人，我打算从技校出，以后技校出来的人，能留在华南省内的数量可能不会太多。” 高云觉得赵明这个法子可行，现在的年轻人守着自己的家，不愁吃不愁穿的很难，得把心思放在工作上，如果让他们到了一个陌生的环境，不用抱团没有依靠，的确可以最大限度的发挥他们的潜能，把人交出去的同时，也可以获得一批同样的情况的子弟，在今后的管理当中，会是一件省心省力的事，如果还是冥顽不灵，该开的就开了，也不怕他们家里来找麻烦。 这一招，挺狠！ …… 周尧回了控股公司，脸色很不好看。 白山在办公室当中，这半会儿也没有吭声。对赵明今天的意图，他们二人同样的费解。明明暗地里可以将这一桩买卖给促成，要在这么关键的时候拆自己的台。 “动机是什么？” 周尧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 “是啊，我也想知道他的动机是什么，柏光禄不是他的老部下吗？要知道柏光禄坐到野外作业公司老总这个位置上还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他这么一搞，柏光禄，前期的努力不能白费了，后期也不用他再参与，这不是寒了他老部下的心吗？” 周尧动了动手指头说道：“这件事情我们倒过来推油，你再帮我顺便捋一捋，假设他这么做是为了柏光禄好的话，那么问题是出在什么上？” “项目！” 周尧猛地一点头，“对，你说的很对，那么这个项目从上报到获全程几乎没有受到任何阻碍，各方都认为这是一个必要的项目，况且这个项目早期还是赵明提出来的，那么他又怎么会觉得这个项目不好呢？” “对呀，他这么搞不是自相矛盾吗？” 周尧笑了笑，“如果项目没有问题，他又在保护柏光禄，那么问题还有可能出在谁的身上呢？” “销售公司和地方zf的上面！” 周尧的心豁然开朗，马上说道：“你差不多已经说到问题的关键点。销售公司是我们控股的，液化气生产厂到最后的归属权始终属于控股这一方，也就是说最大的利润终将属于控股，工程公司那边是捞不着好处的，这可能是赵明在这个关键点搅黄这件事情的主要原因。第2个原因当然就是地方zf了，这是他们真的有问题，这件事情就完全说得清楚了，现在干了这些活，看上去风生水起，一旦出了问题的话，很可能就是吃力不讨好。话说吃不着羊肉，惹了一身骚！这么解释就完全讲得通了。” 有了周尧的引导，白山也很快就把这个问题想通了，马上说，“这么看起来的话，照明的目的只是不想让白光禄参与到这个项目当中来！” “不错，证明了这两种可能性的话，再顺着推，就可以顺理成章的看作是赵明在帮他的老部下规避风险。不过他这么做是真的风险很大，他难道就不怕柏光禄记恨他吗？” 周尧想明白了后，心情也没有刚才的那般沉重，难道是颇有兴致地推敲起照明的心思来。他觉得看穿一个人是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情。 白山脑子里过了一遍，推测道：“也许他私底下可以把自己的用意跟柏光禄明说！” 周尧摆摆手，“要说的话，提前就应该通过气了，赵明之所以在会上突然来那么一出，杀了百光路一个措手不及，估计还是想借这次的事情好好教育一下柏光禄。要是提前通过气的话，我敢肯定以柏光禄的性格肯定不会放弃这次的项目领头人的位子。他不但是要教育别人，也是想测一测柏光禄对他是不是忠心！赵明啊赵明，果然是深不可测。” 周尧比赵铭大不了几岁，白山这个旁观者，倒是从他们二人看到了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销售公司那边进行的怎么样了？” “周主任不是说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吗？所以销售公司那边也没有落下，积极主动接触了为了几家大型设备生产厂家，进展还是比较明显的，只不过在价格上面还有装备性能上面会没有绝对的把握，跟我们长期跟华瑞一同合作，彼此心中都是有数的。” 白山刚这么说了一句的时候，万福突然造访。 “万书j怎么突然过来了？” 万福看了看白山，周扬当然明白她的意思，于是对白山说道：“白总，先去吧！” 白山朝万福礼貌的笑了笑，“周总，万书j那你们先聊！” 第1535章 一石几鸟 到万福这么神神秘秘的过来，想必刚才自己走了之后应该又发生了些什么事情。 等白山走了过后，周尧这才看着万福问，“有什么事，赶紧说吧？” 万福说道：“就是跟你探讨一下和华瑞合作的事情，如果这当中没有照明什么事情的话，这个合作倒是可以进行下去，只不过现在嘛，继续合作下去的话，当中就有扯不清道不明的利益了，万一让别的局知道我们南方局这么一搞，集团公司层面，我们很难敷衍得过去。” 周尧愣住了，看来赵明这么做，一定还有别的目的。 抱着这样的心思，周尧好奇的问万福，“你这么做不是主动帮赵明规避风险吗？这件事情上头查下来倒霉的，首当其冲的应该是他照明，你肯放过这样的机会？” 万福笑得和颜悦色，“当初我来华南任职还是主任特地安排的，临行前你吩咐我，让我好好的盯着赵明，这小子不是一般的聪明，手段也狠，没有完全的证据，对他很难造成实质性的影响，他和黄锐之间是没有持股合同，说到底也就是他跟张伟之间的口头约定，这种约定在商业纠纷当中可能会起到一定的作用，但是像这种扯皮的事情，没有白纸黑字很难下得了定论。居然对他赵明无法造成实质性的打击，又何必浪费这样的精神？” 周尧笑了笑，“你倒是看得明白！” 万福哼了一声，“不过我虽然拿他没办法，但是也不能为了她的心愿，什么叫弃了华瑞我们别无选择？她把关系挑明了，一是为他自己规避责任，二是看中我们没有别的选择，其实话说回来选择性多的很，只不过是时间问题，公路前期做的这些工作，别的人也可以做。一家供货商而已，国内的供货商难道真的就只有他华瑞一家吗？” 咯噔！ 周尧的心中狂跳了一下，问万福，“刚才我走了之后，赵明说了什么？你老实告诉我！” 万福说，“南方局必定是要跟华瑞合作的！” 周尧的太阳穴开始狂跳起来，好一个赵明，好一个不得了的赵明。 周尧在心中大胆的分析了一下赵明搬石头砸自己脚的目的。 一，他要保护柏光禄不被牵扯到这个风险极高的项目当中来。 二，让华瑞远离纠纷漩涡。 三，找好背黑锅的，比如像万福这样自作聪明的人，主动上来背黑锅了。 换了华瑞，设备采购的成本费用必定大势上涨，如果项目一旦出了问题，买家和卖家扯皮的时候，必定会有人问，当初是谁提议换供货商的，这个时候，万福这个背锅的不得不顶出来，倒大霉的。 如此一来，南方局以后的项目招标与设备采购，还是得仰仗于华瑞！ 好一个赵明，真把自己当成是天下第一聪明人了，招数一套接一套，做的局是一环扣一环，阴险！ 如果周尧是要踩死赵明的话，现在就可以拆穿他了，不过情况从几个月之前就已经发生了改变，如今照明的身份可不仅仅是一个干校的校长，他将来的作用还大着呢！ 周尧看万福这么有背黑锅的觉悟，于是就成全他，“去，你把换供货商的理由给我准备充分一点，到时候也可以给大家一个交代。” “高局那边……” “高云如果有持反对意见，你让他来找我！” 万福听得眉开眼笑，赶紧点了点头，“是，周主任，我马上就去办！” 看到万福摇着尾巴跑得飞快的样子，周尧暗笑，老万，对不起，谁让你是欧阳建雄的人呢？谁让你一到淮南就迫不及待的跟王国忠建立了良好的关系呢？这一次，就只有牺牲你了。 当然，万福依旧是蒙在鼓里的。 这一天晚上，，本来应该是南方局层面上办一个招待宴，犒劳一下柏光路这一趟岛城之行。 不过赵明开会时搞那么一出，大家似乎心情都不佳。 杨皎月和文雯这母女俩太久没见了，母女自然是有说不完的话。 而赵明和柏光禄在夜里的时候到河边上，找了一个烧烤摊坐下来，几十串羊肉串儿，加上几瓶啤酒相对而坐。 柏光禄一个劲的撸串儿，满嘴流油的时候再来一口啤酒，透心凉的感觉就像自己的心情一样，他是没有想到自己一直追随的人会在今天这么重要的场合，在背后给他这么来上一刀，扎心！ 赵明也没有刻意的跟他套近乎，甚至也没有说话，安安静静的吃，安安静静地喝。 两人就这么一直坐到凌晨两三点。 啤酒喝完了，串也撸完了，柏光禄站起身来，说道：“不管你做了什么，我相信你一定是为我好，可是我过不了自己这一关，需要一点时间调节。你永远都是我的老矿长，等我心情好一点了，再给你负荆请罪。” 柏光禄就这么走了，还行，这家伙有一说一也是不记仇的。 赵明笑了笑，想来这应该就是最好的一个结果了。 “老板，再来十串羊肉串儿！” 玛的，一个人拼了命的吃，也不问老子吃不吃！赵明在心里笑骂了一句。 …… 第二天，赵明和文雯道别时，当时杨皎月的面，来了一个深情的拥抱，以作道加。 文雯轻轻摸了摸赵明的耳朵，在她脸庞边上轻声说道：“詹娜要主要负责华南这边的业务过两天应该就会过来了，我工作忙的时候，他可以陪着你，你不用担心，我不会生气的。” 赵明掐文雯的脸蛋，“傻丫头，你可以大度，我绝对不可以。” 文雯不明白赵明这话什么意思，也不知道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总而言之，所有人的气压感觉都非常的低。 临行在即，文雯看来是不会知道真相了。 等文雯上了车，挥着手远离的时候，你的手机响了起来，来电显示，“詹娜”。 赵明想都没想，就把电话给接了起来，听到詹娜在电话里破口大骂，“赵明，贱男人，你特么就是个没种的贱男人……” 第1536章 当断则断 赵明以为自己最少也要挨煮半个小时的臭骂，没想到詹娜只骂了那么一句之后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不过紧接着詹伟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赵明，虽然你和华锐之间没有合同，但是当初你的投资是实实在在的算在了当中，你这么做，难道不是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吗？” 詹伟已经接到了南方局的通知，终止了这一次的交易，就表面上来看，华瑞这一次的损失至少是以亿为单位的，詹伟很生气，但也不是一个随便乱发脾气的人。 都到这个时候了，他还非常有礼貌的想听一听赵明的真实想法。 赵明说，“詹叔，首先我不会道歉，因为在这件事情上我并没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然后是我在华瑞当中的股份可以归零，以后也不会再有什么瓜葛，开了一道门后，华瑞和南方局甚至和国能之间的交易可以正大光明的进行，这一次虽然砸了，但是有他砸了的原因，等到不久之后，一切又会回来的。” 詹伟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听到赵明的话时，证明了他自己的猜想，赵明这是要斩断和华瑞之间的关系，同时更是斩断了他和詹娜的最后一丝可能。 詹伟可以不用为钱计较，但是却不能不照顾自己女儿的情绪，沉声问，“赵明，你不觉得对娜娜太过残忍了一些吗？” 赵明苦笑，“多年前在那场宴会上的记忆还令人深刻，我并不是觉得自己丢了面子或者是难过。詹叔叔你要想一想，在那个宴会上，娜娜受到的伤害远远比我要大得多。詹叔叔，我觉得这才是保护她最好的方法吧？“ 赵明觉得自己挺无耻的，这么轻易地就把问题交给了詹伟和他的女儿，不过，这也没有办法，明明已经放下了这么多年的感情，突然又要捡起来，这不是平白无故的给大家徒增烦恼吗？确实没有必要。 赵明在想，自己算不算一个扯掉就不认账的混蛋……不算不算，那天晚上分明都不知道是她，当成自己老婆了有什么问题？嗯！一定是这样的。 赵明坚定这样的想法时，詹伟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你说的没错，她妈如果知道她和你之间还有这么多纠缠，肯定会第一时间杀回国，那个场面说不定就会再来一场，赵明，对不起，刚刚叔叔的语气可能有些重了，你在华瑞的股份……” “詹叔，是我的坚持，毕竟给华瑞带来的损失是实打实的。如果这么做的话，你很难给华瑞的人一个交代。” 詹伟没有想到赵明如此的坚持，看来从一开始就已经有了这样的打算。 赵明并不觉得丢了这几百万有多么的心痛，对他来说钱这个东西意义并不大，毕竟有钱，所以干了坏事总得让人家找回点损失，这是赵明的觉悟。 只不过想到詹娜的时候，赵明的心还是会有一点难受。 詹伟把电话轻轻地放在桌子上，摸了摸詹娜的头，“傻丫头，你明明知道没有结果又何必如此纠缠？” 詹娜抱着双腿撅在沙发上，尖尖的下巴就顶在两个膝盖之间，哭得双目通红。 “爸，如果我当年不走的话，和他的孩子是不是已经都上幼儿园了？” 詹伟叹了一声，世事无常，哪有重来一次的机会？ 詹伟叹道：“你和他注定是没有结果的，何必再想这些？都少不了还要跟南方局打交道的，如果你真的放不下，还是出国去吧，至少看到你妈，你胡思乱想的心思会轻一些。 又要走吗？明明昨天还在一起逛码头，明明昨天还温柔得像个男朋友，明明…… 詹娜仔细一想，自己又何曾真真正正的得到过赵明呢？顿时哭得更伤心了。 …… 赵明并没有离开都城，在南方局的机关招待所住了下来，第二天下午的时，许登胜带着工作组如约而至。 高云和万福同时接待，场面也是异常的热闹。 “哎呀，还是华南好啊，山清水秀人杰地灵，大街小巷都这么热闹，和十多年前相比，又是另外一种味道了。” 赶上大开发都成，这几年的发展确实比往年要快许多，房子一路修到三环，高楼大厦拔地而起，街上的车也越来越多，去个什么地方也要堵车了。 岛城风光好，可是比不了都城的热闹。 听到许登胜一通夸的时候，高云也客气地说，“可是我们这边的工业发展显然是不如北方的，那边的老工业基地很不错啊！许总的新厂的管理理念也是我们应该学习的这一套，我们的工作组过去学习了不少经验，这一次徐总过来可一定要给我们好好交流交流，得给我们留下些好东西啊！” 众人大笑一番后，搞了个座谈会，无非也就是探讨一下大集团的未来发展方向，轻飘飘的，都是点到即止，毕竟也不是决策层。 开了座谈会，安排了一下行程，其他人先回去休息了，办公室里只剩几个相对重要的一些人。 “校长，你说你要想两天，我可是带工作组过来了，你给我出的主意呢？” 许登胜有点迫不及待。 赵明看了看高云，高云扬了扬下巴，示意赵明可以自行跟他讲解，万福一旁听得有些迷迷糊糊的，不知道他们之间又有什么小秘密，不过既然自己在这儿，那么这件事情也就瞒不了他。 赵明打开了话匣子说道：“我和我们高局商量了一下，如果将你们国化的子弟放到我们国能来，再把我们国能的子弟放到你们国化去，说不定啊他们背井离乡的情况下，工作会更加的拼命，也会找到自己的价值所在。许总觉得我这个提议怎么样？” 许登胜又不傻，顿时明白了这个操作的精髓所在。 这些子弟之所以这么嚣张的主要原因就是因为家在本地，父母基本上都是同一个单位，关系网很复杂，就算没有关系，也是不愁吃不愁穿的…… 如果这一切都归零呢？把他们换到一个陌生的地方人生地不熟，如果不努力，就只能滚蛋。 这么做好像有些残忍…… 第1537章 你把我灌醉 不过，这个方法的确也是一步奇招。 从许登胜的面部表情就可以看得出来，她是非常认可这个计划的，而且有点迫不及待。 高云见赵明说完之后，马上补充道：“我已经和上级汇报过了，他们觉得这个提议也有一定的合理性，所以会主动跟你们国化大佬商讨一下。” 许登胜顿时笑了起来，“高局果然是个雷厉风行的人。” 赵明嘿嘿一笑，“我既然替徐总解决了最麻烦的问题，现在就轮到徐总帮帮我们南方局了。” 许登胜点头道：“朋友嘛，就是你帮帮我，我帮帮你，校长有什么事不妨直说。” 许登胜当然知道这些主意都是赵明提出来的，并且在回到公司之后，第一时间向上级汇报过，要不然的话，高云也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出决策并且上报。 赵明这个小子还真是如詹伟所说的那样，办事效率奇高，但是从来也不肯吃亏。 赵明微微一笑说，“徐总是这样的，我们南方局受命组建第一家液化气生产厂，由于管理经验的不足和人才匮乏，在将来的管理上难免会出一些纰漏，所以凡事我觉得应该做在前面，我希望从我们南方局抽调一批新人到你们厂里接受培训，将他们培养成熟练工和有经验的管理型人才，为我们的液化气生产厂打下一个牢靠的基础，这就当是小型的试点，南北人才的交换，等他们学成之后，想回来都可以回来，不想回来的，也可以留在你们厂，但是你们厂必须要安排一批信得过，技术牢靠的人员，过来搞传帮带。不知道我的要求许总能不能满足得了？” 许登胜在办公室里来回走了几圈之后说道：“你们做事这么痛快，我许登胜也不是一个黏糊人，这件事就按照你说的这么办，你要安排过去的人手是哪些？在哪里？” 赵明突然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在干校下的技校当中。” 也许谁都没有注意到赵明诡异的笑容，不过高云的心中却产生了一丝警觉，下意识的看了赵明一眼，总觉得他是没有憋什么好屁。 偏偏有的人还没有什么警觉性，居然在这个时候公然跳了出来，他就是李胜利，哈哈一笑，“既然是这样，那我们可以先到干校那边去转一转嘛，如今的技校已经成了我们南方局唯一指定招人的平台，不管是安排到北方去工作的子弟，还是要放到许总厂子里去的技术型人才，都会从这个技术职业学校里面挑选出来。我们可以过去参观一下。” 赵明狠狠的瞪了李胜利一眼，偏偏这个傻比还洋洋得意，一副吃定赵明的样子。 当真以为照明这一趟去岛城玩去了？ 还以为许登胜过来只是一个巧合？ 还是说他李胜利走了一步好棋？ 看到赵明一副吃憋的样子，李胜利心情大好，“我们劳动工资处主管的就是工人，工人的素质如何，我也得考量考量，不如就趁这个机会，一起到校长的地盘上去转上一转。” 许登胜倒是觉得无所谓，看了看赵明，“怎么样校长？安排的过来吗？” 赵明挤出一丝笑容来，说道：“有什么安排不过来的，我今天晚上就回去，工作组明天上午过来就行了。” “别啊，许总大老远的从岛上赶过来，又是受校长所邀，今天你也是都城这儿的半个地主，再怎么说也要尽地主之谊，今天晚上你可得好好招待许总！” 李胜利煽风点火的说了一句，反正就是不想让赵明提前回去安排，连夜搞一些表面功夫，那明天就看他出不了洋相了。 既然走不了，赵明也就不打算再走了。 饭局上，赵明那酒是一杯接一杯的，就没有停下来的打算，喝得那是昏天暗地，他原本可以不喝的，可是今天晚上的人跟发了疯一样的把他往死里灌，似乎就没打算让他清醒的从这个房间里走出去。 赵明心想，胜利玩这些把戏，无非就是想让自己没有时间去做准备，可是有的事，又哪里需要去准备呢？所以喝醉了反倒好开脱，到最后，不是你们这帮人把老子灌醉的吗？出了什么事别想让我背锅。 于是赵明也就放开了。 …… 次日，赵明总是感觉自己的额头上温温热，似乎还有人给自己擦脸。 努力的回忆一下，自己身在哪里，从岛城已经回了都城，文雯昨天就已经赶回了洪隆，昨天晚上是在喝酒吧？那么又会是谁在照顾我呢？ 想到这里的时候，赵明努力的睁开了眼睛。 杨皎月正把一张热毛巾从赵明的额头上拿了下来，重新放回水盆子里搓洗。 如果是以前的话，赵明会毫不犹豫的以这个姿势轻轻的揽着杨小乐的腰，可是在这一刻，他吓得从床上一下弹了起来。那一刻，头疼的像要裂开了一样，抱着头，不敢有大动作。 杨皎月哼了一声，“这是我家我的床上，你在害怕什么？” “就是在你的床上，我才怕我昨天晚上没有……” “滚你的，胡思乱想什么东西啊？” 杨皎月骂了一句，“一帮王八蛋也不知道安的什么心，非要把你往死里灌。” “等等，我怎么会在你这儿呢？” “你昨天晚上一个劲的给文雯打电话，一个劲的说对不起！我说你这混蛋小子到底背着文雯干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事情。” 听到这话时，赵明努力的回忆昨天晚上喝酒的时候心里在想什么，有对詹娜的亏欠，对文雯更多的是负罪，但也是真爱。 看到赵明努力回忆的傻样，杨皎月说，“文雯怕你昨天晚上喝多了出事，所以给我打电话让我照顾你。我也是给高云打了电话，才知道你喝成那副德性。” “坏了！” 赵明看了看时间，差不多已经快8点了，怪叫了一声赶紧起身准备今天的行程。 “你急急忙忙的，这是准备去干什么呀？” 赵明微微一笑，“去教育人！” 看到赵明这模样，杨皎月知道赵明这小子又准备去收拾哪个不识趣的东西了。 第1538章 参观 下了楼照明，开始努力的回忆昨天晚上自己有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不过当真是喝得七荤八素的，哪里还记得那么多，用力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有一种被脊梁发麻的感觉。 电话的电是满格的，显然是已经被杨小乐拿去充过电了，看着无数个给文雯过去的电话，赵明暗叹一声，喝醉时猛打了电话，才是自己真正在意的那个。 居然还给陈岑打了几个，赵敏心中暗叹，果然还是在意陈岑的。 笑了笑，赵明马上给文雯打了个电话过去。 “昨天晚上害你担心了。” 文雯听到赵明的声音抿嘴笑了笑，说道：“你知道吗？跟我在一起这么多年了，这两天是你在我印象当中第1次喝的这么醉。而且喝醉了之后还会给我打电话。我其实挺高兴的。” 赵明说，“不是都烦了，你一晚上了怎么还挺高兴的。” “我知道你有心事，我也听我们柏总说了，你昨天做的那些事情，和华瑞之间的交易已经被你给搅黄了……” 久久的沉默之后，文雯接着说道：“其实你真的不用这样，我知道你对我的心意，就足够了。就像我们这种家庭长大的孩子对许多事情并不太在意，有你对我的感情，比什么都重要。” 赵明微微一笑，“你大度是因为你对我的爱，我有我的底线！” “谢谢你，赵明。” 赵明笑了笑，“那我就先不跟你说了，要带工作组去技校了。” 挂了电话，刚好到了南方局机关的门口，一群大佬们有说有效的从食堂走了出来，看到照明的时候顿时打起了，哈哈。 “嗯，年轻人还是不行吗？比我们都起的晚，看样子早饭都没吃！” “校长吃早饭了吗？要不我先吃点，我在车上等你啊。” 许登胜远远地朝赵明喊了一句。 赵明摇了摇头，“不必了，在我丈母娘家吃了一点就出来了，走吧，我们去汉市。” 李胜利和万福坐了后面一辆车。 “看赵明那个得意样，一会儿我看他怎么笑得出来。” 万福叹了一口气，马上说道：“这次的事情我们从当中虽然没占到便宜，不过也让赵明摔了一个大跟头，在这个时候确实没必要再往技校吧，见好就收也是生存之道。” “书j，赵明实在是嚣张太长时间了，我就看不惯他那副自以为是的样子，上次乱搞男女关系的事情没把他拉下来，算他运气好，让他一个人兼校长跟书j两个职务，那不是让他可以在干校里呼风唤雨吗？趁这次机会再给他安排一个过去，总不能让他的日子过得太惬意。” 李胜利心想，赵明在介绍当中搞双标，对学生管理一套方式，对那些军转的又是另外一套管理方式，绩效当中肯定早就已经是天怒人怨了，只要过去出现一丁点的问题的话，赵明在这件事情上都脱不了关系。 万福心想，今天也不介意再看赵明栽一次，如果是当着外人的面摔一个跟头的话，这件事情也可以上纲上线的往大了去说，到时候又看他赵明拿什么话来讲。 都城到汉市的路并不算太远，40多分钟之后就已经进了汉市的地界。 下车的时候，高云忍不住地说，“从岛城去晃了一圈回来，你死活都得拎一个大人物回来看我的笑话是不是？” 赵明笑了笑，“高局，瞧你这话说的。昨天我要回去，他们不让回去，晚上我不喝酒，他们把我往死里灌，我也没说要带他们到技校来，可是有些人就是这么不甘寂寞，非得来继续逛一圈，你给我做个证，每一句话，我暗示他们到这儿来逛一圈了！” 赵明可恶不在他做什么事情感觉都像是被动的，可是引发的后果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 走吧！看看今天又整的出来什么幺蛾子？ …… 唐欢已经早就习惯了照明的处变不惊，而他自己当一个管理者显然是没有太多的经验，遇到工作组下来检查了，第一时间就是考虑到自己的短板，考虑到这些缺点暴露在这个工作组的面前时，会不会受到太多的批评，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学校管理的不足，会不会给赵明惹来大麻烦。 项龙走进了唐欢的办公室，淡淡地说，“欢姐，我哥他已经回来了，但是工作组的人刚刚进干校，应该在午饭之前就会从马路对面过来吧！” 唐欢踩着高跟鞋走起路来带风，不过走了两步差点把自己的脚给扭了，项龙动作很快的上前扶了一下，说道：“我哥他知道你会紧张，他说放轻松学校是什么样子，就是什么样子，对你的管理他还是很有信心的。” “有什么信心，军转的那一帮家伙今天还是没来上课，寝室门一个个都关得紧紧的，要是被外人看见了，这该怎么收场？” 项龙说，“这是正常诉求，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说不定今天还可以把他们的问题都给解决了呢！” 唐欢听得心头一惊，只听项龙接着说道：“让他们两个班的班主任去通知一下，就说今天劳资处的处长已经来了，当着他们的面，可以帮他们把问题给解决掉。” 唐欢听得心头一紧，这是要让那帮军转的和劳资处处长直接对话吗？ 不过想想也是这么个道理，一层一层的报上去就石沉大海没有音讯，他们申报的问题得不到解决，所以才积压到现在变成了心中的怒火。对他们，早就已经不能像对待学生一样去对待他们。 照项龙的话，唐欢果断前往安排去了。 果然如同项龙所说的那样，在中午饭之前一些领导穿过马路直奔技校这边来了。 教务主任张锋就站在让唐欢的身边若有所思。 对于前两天发生的事情，张锋简直是愤怒到了极点，居然有人从头上给他泼了一盆冷水，让他丢人丢到了姥姥家，今天来了这么多领导，一定要好好的将这些问题反映给他们，好好处理这帮畜生玩意儿。 第1539章 作死 就在张锋暗自攒劲的时候，赵明这一行工作组的人终于过来了。 高云、万福、李胜利，参观的队伍当中许登胜就是绝对的大佬。 “许总，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从南方能源大学当中挖过来当技术学校校长的唐欢，本身就是硕士研究生，马上就快当硕导了，可是为了帮助我们南方局培养素质型、文化型和学习型员工，牺牲了自己的前途，才来到这里，非常的伟大。” 唐欢听得心中那叫一个甜，私底下想听赵明夸一夸自己的时候，比登天还难，可是眼下这么多人都看着，他倒是不吝啬自己的赞美之词。 不过唐欢还真是笑不出来，现在把自己捧得这么高，一会要是摔下来的话，不知道会被摔得多疼！ 想到这里，唐欢嗔怪地瞪了赵明一眼，这才有些不好意思的握住了许登胜伸过来的手，说道：“许总你好，欢迎你来到我们学校指导工作。” 张锋以为唐欢还要介绍一下他和身边的同事，可是几乎没有这一环，别人直接就朝里面走了，一行人有说有笑，这让张锋非常失落。 许登胜边走边笑，“我非常钦佩唐校长这种舍己为人的态度，牺牲很大呀！” 唐欢赶紧摆手自谦，“我没有许总想的那么伟大，关系还在南方能源大学挂着，如果想回去随时都可以回去，只不过技校这边的确也需要人帮助，所以我就暂时留了下来，当是帮赵校长渡过难关，将来有更合适的人选时，我随时可以让贤。” 许登胜是最看重人才发展的，讨厌外行人指挥内行人做事，像桃花这一类本来学的就是主体专业，更加清楚如今的基层更倾向于选择哪一类的人才。好在人家本来就是一个硕士研究生，肯屈尊到这个技术学校来当个校长，已经是给足了面子。 让贤？谁还有本事说比她更贤？ 到了技校这边的时候，也轮不到赵明插话，他就就老老实实的跟在高云的身边，一脸的袖手旁观。 先去行政大楼转了一圈，然后再往教学区走。 “你们南方局在培养技术性人才上下了很大的功夫呀，这些实地教学对器材，一看就是拿出了真刀真枪的本事，让他们在参加工作之前就已经对基层有所了解嘛……” 许登胜看了十分满意，朝唐欢点了点头。 唐欢笑着说，“就算是上了大学出来之后，到了单位上也不一定说就能即插即用，反而在学校学的那些东西拿到单位上来显得有些捉襟见肘。有时候我就在问自己，那么这个大学读出来到底有什么意义呢？所以考了研究生，往上走，可以改变我们国能生产的生态，新型的产品研发和新型的技术，可以通过不断的科学探讨和科学试验进行改变。但是工程类基层的技术使用，却不是一个工程类大学生所掌握得到的，实在是有些不好意思。” “所以本着知识型学习型培养理念，我和赵校长商量之后决定在技校内开展实际操作教学，这样可以在最大限度上让他们明白，我们单位的所有行业的生产工艺，让他们在下到基层的时候少一分稚嫩，多一分熟练，大幅度的缩短实习周期和培养周期，从而可以更快更好的融入到工作环境当中去。” 许登胜扭头看了看高云和万福，“高局，万书j，知识就是力量，这句话一点都没错，大学也许让人学不了多少知识，但是的确可以开拓人的思维和眼界，唐校长这种思想应该在全国范围内开展嘛。” 高云笑了笑，“老许，你就不要再夸了。” 许登胜当然知道他自己说的好话越多，对赵明来说形成的就是良性的影响，毕竟技校是在干校的领导之下嘛。 众人说着话，走进了教学大楼，一楼二楼三楼，都转了一转，可是经过三楼的时候发现这两间教室空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影。 许登胜笑问了一句，“这两天教室怎么没人呢？上面可是写着钻一、钻二班，身为主体专业的两个龙头班，居然没人？” 唐欢的脸色一下就变了，带着一丝紧张地解释，“这两个班级的情况有些特殊，许总，我们先下去吧！” 许登胜的情商低，这是他们石化厂公认的，说他是狗脾气，一点都不会看脸色。 可实际情况是那些个人还没到许登胜用情商的时候，说白了，就是不屑跟他们一起演戏。 不过现在的情况有些不一样了，许登胜看到唐欢的脸色不佳时，就没有打算再问下去。 这个时候，赶上下课时间，好些技校学生一下子涌了出来，不过到了这群工作组的面前，他们的步履放慢了一些刻意的躲开，绕着人群走。 不过教学大楼之类的走廊本来也没有多宽，李胜利眼角一挑，忍不住地开始放大招了。 他具体是怎么做的呢？很简单。 只见所人都在刻意的避让这些学生的时候，李胜利一把抓住了一个男生，笑着说，“不要害怕，过来跟我们好好聊聊，我们想了解一下这个技校的情况，领导对你们在学校的生活学习和未来的工作都比较关心，你也跟我们好好谈谈嘛！” 男生一米七五左右，头发倒长不短的，隔夜的头发睡在一片翘一片塌的，长得了不错。 这一刻，唐欢的心嗓子眼儿了。 “你……你请问！” 这学生一句话出口的时候，李胜利顿时得意的笑了起来。 赵明看着李胜利的目光有些恶毒，唐欢是紧张的。而万福当然知道李胜利这个时候要做什么，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等着看笑话。 当然，许登胜并不知道接下来将会有一出大戏，要即将上演了。 李胜利问，“请问你对这所技术学校还算满意吗？” 所有人的目光同一时间放在这个学生的脸上。 学生顿时心中一紧，卧草，你们这么多人看着我，我怎么回答？满意吗？老子不满意！可是照实说吗？以后会不会被穿小鞋？ 第1540章 公愤 “满意！” 学生重重地点了点头，态度十分的坚决。 在这个年纪就要让他昧着良心说这样的话，倒是真的为难他了，赵明看着他像吃了臭虫一样难过的表情时，心里也觉得有些好笑。 不过李胜利似乎并没有放弃，马上又问，“那你觉得有没有什么地方还需要改进一下子的，不妨给我们提提吗？这么多校领导都在这儿，一定会将你们的意见采纳，也当是你为学校作出贡献，以后评功受奖还有分配单位的时候，也会酌情给你考虑一下。” 不得不说，姜还是老的辣呀。既然你不敢说不满意，那么我就让你提提意见，在那分配工作这种事情加以诱导。不怕你提不了意见。 果然，这个学生一下子就像有千言万语要说出来一样，不过他还是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说起。 于是，李胜利开始给这个学生画重点。 “不知道怎么表达是吧，那我跟你说一说，你们班隔壁就是两个军转班，跟他们在一起相处，有没有觉得什么不适应的？” 李胜利单刀直入的问了一句。 “当然不适应了，他们是成年人！” 学生一句话说出口之后，顿时就收不住了。 “说是学生，不过人家从当兵走的那一天起，就已经跟这个单位签订了合同，是一名正式的工人，而正式工人和我们这些学生放在一起，我们肯定心里是不平衡的，他们平时有特权，晚上灯也不用关在寝室里，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而且可以外出用餐。我们就只能享受封闭式的管理，哪儿都去不了，这对我们来说是不公平的呀，同在一个屋檐下生在同样的教学环境，不是应该享受共同待遇吗？” 学生这话一说出口的时候，所有人的表情一下子变得无比的严肃。 唐欢更是有点紧张的捏住了自己的裤缝线，悄悄的看了赵明一眼。 不过赵明似乎一点都不紧张，还带着一点微微的笑容。 李胜利挑衅的看了赵明一眼之后，对这个学生说道：“好的，你的意见我收到了，你先去吧。” 说着，李胜利马上又抓了另外一个学生过来，“你在我们学校还满意吗？” “不满意，我本来就不想上学，天天这么多文化知识课程，压力很大……” “同学，你对这帮军转的学生有什么看法？” “他们算什么学生啊？他们不是都当兵回来的吗？为什么要把它们跟我们放在一起？那天晚上不知道谁把他们店砸了，跟暴动了一样把整栋寝室都给闹得不可开交。” 旁边有学生听到这话的时候，马上跟着过来一起附和道：“他们既然都已经签订了劳动合同，就应该去当工作单位，怎么还到学校来了呀？” “他们平常可凶了，听说部队里的人都这个样子。” “他们看起来不像好人啊！” 明明是关心这些学生在学校里过得好不好，可是李胜利有意无意的将话题引到了专业的职工身上，这样做的目的有点显而易见了。 李胜利看着唐欢，“你们在一个学校里面搞两套规矩，我本来以为你们这么做呢，能讨到什么便宜，看来这帮军转的并没有打算接受你们的好意嘛！” 唐欢的笑容有些干，淡淡地说，“李处，如果我们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地方，接下来还会继续改正的，刚才学生提的那些意见，我已经差不多都记下来了，下去之后会一一落实的。” “是吗？落实，我看你还是先把这两个班的人给我找回来再说吧，当着客人的面这么失礼，对绩效对干校甚至对我们南方局来说，都不是一件什么光彩的事情。你觉得呢？” 李胜利终于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不过他似乎忘记了一件事情，这些军转班的为什么不来上课？他就没有想想原因吗？如果他知道原因的话，一定不会让唐欢去把这两个班的人都可以找回来，因为今天注定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张峰一直都想露脸，一直都想表演，在这么多南方局的大佬面前，别说捞什么功劳，只要混个脸熟，以后办起事来应该都会特别的容易。 李胜利可是劳资处的处长，顺着他的话往下说，应该不会错。 张锋站出来，几乎不过脑子的张口就说道：“这两个班的军转职工罢课了。” “张主任，你说话注意一下场合。” 唐欢顿时就喝斥了一声。 张锋吓了大跳，正准备往后退缩的时候，李胜利差点没狂笑，瞪了唐欢一眼，说道：“唐校长，我看说话注意场合的应该是你吧……这位是……” “李处，我是技校的教务主任，主要负责学生的日常管理。” 有人替他撑腰，张锋说起话来果然是底气十足，“原本管理几个学生也不在话下，可是这帮军转的混在学生当中的的确确给我们增加了管理的难度，不过这都还好，毕竟有制度约束嘛！校长对他们的管理实行了双重标准，宽大包容加理解，本来就已经让那些十六七岁的学生们心理极度不平衡。可是这帮军转的，平时在学校里冒得什么特权，这还不算，根本就没有把学校的制度放在眼里。从前天开始，他们不知道抽的哪门子风，突然就开始罢课了，完全不接受沟通，而且，而且我在楼下拿着话筒对他们喊话的时候，他们当中居然有人……有人从楼上一盆水给我泼下来……” 赵是顿时笑了起来。 高云白了赵明一眼，都火烧眉毛了，他还笑得出来。 万福的眼睛一虚，这是一副准备发难的样子。 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唐欢原本准备将这件事情给盖下来，可是赵明提前打了招呼，事情该怎么发展就怎么发展，完全不需要掩盖，有时候真相也是需要摆在桌面上，让人看一看的。 可是按照眼前这种事态，再这么继续发展下去，似乎并不是朝解决问题的方向去的呀。 唐欢心里着实没底，不过赵明呢，倒是觉得这件事情已经闹大发了！ 第1541章 找死的东西 “这就是唐校长搞出来的双重标准嘛！” 李胜利冷冷地笑着说了一句，目光自然是从赵明的脸上投了过去，这意思也是很明显的，唐欢这个校长可是赵明极力推崇的，刚才还一个劲的诉说自己是如何将他从南方能源大学给挖过来，可是挖了这么一个所谓的高学历过来，又干了什么体面的事情呢？ 李胜利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同在一片屋檐下，非要搞两套标准，搞得学生内部闹矛盾，大闹不公平不说，还灌了一帮太子爷出来。好啊，在学校的时候就泼老师的水，进了单位那还不得骑在领导的脖子上拉屎？” 李胜利突然发难，这样场面一度变得非常的尴尬，赵明似乎在这个时候腆着脸去拉李胜利，低声下气的说，“没错，这不是有外面的客人在吗？就不要闹得这么难看了，具体什么情况我私底下再去了解一下，我不是刚刚从岛城那边出差才回来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也不知道，等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搞清楚了，一定给局里面一个交代。” 李胜利笑了笑，“校长一句出差就想把责任给推了个一干二净了，干校可是你的属地，责任到人，赵明可是南方局干校的校长，第一责任人，别说你出差去岛城，你就上了月球，这个责任还是你的。” 赵明赶紧点头，“是是是，这个责任是我的，我们私底下再聊，现在时间不早了，客人在旁边看着也不好，回干校那边，我们边吃边聊好不好？” 说着，赵明和求救般的朝万福看了过去。 说起来赵明到这个单位这么长的时间，万福当初还跟赵明一起搭过班，共事的日子里，赵明向来是嘻嘻哈哈的，一副事不关己，或者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姿态，什么时候像当下这样狼狈过，眼神当中居然还带着乞求的神气。 而不知不觉的过程当中，万福也有点飘了起来。说到底，看到赵明倒霉，他心中自然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兴奋。 动了动嘴皮子，欲言又止的把话又吞了下去，万福始终是没有阻止李胜利在这么闹下去。 至于高云，他隐隐地知道赵明今天在搞什么台子，所以也就不吭声了，倒是许登胜这个客人，没想到过来参观，还给照明带来了这么大的不便。想到赵明还给自己出主意，解决了那么大的困难，有些不好意思地去拉李胜利，说，“李处，技校这边逛的差不多了，那我们就差不多去干校那边吧，肚子也有点饿了。” 李胜利摆了摆手说道：“许总不用圆场，大家都说家丑不可外扬，可是我们南方局的管理却相对透明，既然许总在这个地方碰上，那我们今天一口气就得把这个问题给解决了，要不然会让兄弟单位笑话的。赵校长，你今天当着高局和万书j的面，怎么都得给我们一个说法吧。军转的被安排到技校当中来当一个学生，学生的岗位就在教室，教室都不进，这算不算脱岗漏岗？算不算旷工？我想听听看你这个校长打算怎么处理？” 赵明无奈的笑了笑，“李处，今天非要闹得这么不可收拾吗？你就一定要跟我过不去吗？” 李胜利哈哈大笑了起来，“校长说的是哪儿的话，怎么就成了我跟你过不去了呢？高局、万书j，还有许总，你们大伙都评评理，今天碰到这样问题，是不是该解决？搞得好像我公报私仇一样。校长，你的态度是有问题，觉悟也是不到位的。” 说着，李胜利还阴冷地看了赵明一眼，心想，你猖狂的时间已经太久了，整个南方局谁不知道你，一旦你在这种事情上出了问题，那就是撕出一道口子来，这个口子只会被人越撕越大。 赵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看来李处今天是非常想让我下不来台了。” 李胜利阴阳怪气地说，“校长千万不要这么说，我们也是公事公办，当做兄弟单位的领导的面，出了这种事情，我们南方局的面子上也挂不住，说到底，还是你思想松懈，管理不到位，因为得过且过的混日子，就能混过去。抱着这样的思想觉悟，你怎么来当这个校长？管理工作切忌麻痹大意，切忌偏差化有失公允的管理。像你这样的工作态度，轻一点的，别人说你没能力。往严重了说，那就是我们南方局的领导层面没眼光才会把你这样的人放在这么重要的工作岗位上，你想一想凭你的水平又能替我们南方局调教出怎样的干部来呢？” 所以说，李胜利能爬到今天这一步，那也不是浪得虚名啊，上纲上线的话是一套接一套的。能把你踩得一文不值，当然也能把领导的马屁拍出天际，但是人家能写工作总结，还能写对照检查，最重要的是整改措施那写的也叫一个漂亮，满篇花里胡哨的，可是仔细一品味，连个屁都没有说。 像李胜利这样的人，让他锦上添花，他很在行，雪中送炭就别想了，至于工作能力嘛……一言难尽。 这时，项龙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在唐欢的耳边轻轻的说了一句什么。 唐欢当着所有人的面，沉声说，“军转两个班，100多号人在操场上已经集合完毕了。” 赵明一口接了过去，“本来这件事情我也想私底下处理，毕竟当着兄弟单位的领d来解决，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不过李处长一再坚持，我今天必须给个交代，万书j和高局也没有提出异议。那么我今天就必须得给各位一个交代了。” 赵明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似乎也没有谁注意到他眼中的神情。 李胜利也不知道前面会有什么东西在等着他，今天就看看他赵明怎么能把这件事情给糊弄过去，他不是很牛吗？今天看看他能有多牛。 赵明点了支烟，大摇大摆的走在前面，心想，上天有路你不走，下地无门，你闯进来。 找死的东西！ 第1542章 团结的声音 这个时间点，是饭点，陆陆续续的学生朝食堂走，也有觉得饭菜难吃的学生差不多该回寝室，女生回寝室的方向要穿过操场，而男生的寝室在操场的旁边。 这一来一回的，所有人都看到了，操场上两个军转班站得整整齐齐的队列。 形成围观了。 “这帮军转的又在整什么幺蛾子啊？” “谁知道呢，他们团结力量大，整天抱起团来跟学校跟老师作对。” “玛的，这种人弄到这个学校来干什么呀？” “跟他们在一起好没安全感！” 周围的人议论纷纷的时候，李胜利已经站在了赵明的身边，说道：“校长，来吧，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今天就把这事情问问清楚，在你英明的管理之下，这些人为什么罢课？或者说，为什么……罢工！” 一句话，李胜利就已经给这些军转的职工扣上了一顶大帽子。 赵明把烟头往地上一扔，拧灭，朝这群整队沉默的职工们说道：“你们当中谁带头的站出来说说大课这么多天的原因是什么？” 随着赵明这一句话出口，也没有谁站出来，只听见整齐的话音喊道：“请领导把拖欠的工资福利补发到位！” 深入雷动在操场，在空旷的操场回音阵阵，整个学校就像炸开了一样。 喊了一声还不够第2声接着就来了，“请领导把拖欠的工资福利补发到位！” “请领导把拖欠的工资福利补发到位！” “请领导把拖欠的工资福利补发到位！” …… 这声音连绵，如雷音一般，不断的敲击着在场所有人的心灵，震撼无比。 李胜利的脸黑了，他有一种想说头逃跑的感觉，不过这个时候如果跑了的话，之后的事情肯定就说不清楚了，于是李胜利头一铁狠狠的瞪了赵明一眼，站出去指着这些军转职工大叫，“喊什么喊吵什么吵，显得你们声音大是不是？你们最好是老实交待，是谁带的头，是谁给你们出的主意？我看你们还翻得了天！” “请领导把拖欠的工资福利补发到位！” 声浪直接将李胜利的声音给淹没了，让他的话没有起到半分的效果。 李胜利的脸色非常难看，慌慌张张的看了看高云，再瞅着万福，后者那这件事情肯定无法善罢甘休了，中计啦，又特么中了赵明的奸计。 赵明突然摆了摆手，所有的人声音一下子停了下来时，赵明说，“大家的心情可以理解，不过你们的工资跟福利都是由局里直接发放，也不归我们学校管呐，来我身边这位就是南方局工程分公司的劳资处处长，李胜利！李处长刚才对我说了，今天一定要将大家的问题给解决了，所以有什么疑问，你们可以尽情的问李处长，相信李处长一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的。” “赵明，你……” 李胜利想凶赵明的时候，被人突然打断，大吼道：“请问李处长为什么不发我们的交通费？” “你们在学校又不去什么地方，有什么交通费？” “请问李处长为什么不发我们的伙食补贴？” “你们又没有上班，又没有出差，没有岗位，要什么伙食补贴？” “那我们没有出差，没有岗位，又上什么课勒？教室怎么会是我们的岗位呢？” 好有道理，李胜利顿时哑口无言，指着赵明就说道：“赵校长，这就是你管的好学生。” “不不不，他们已经不是学生了，刚才你不是说他们罢工吗？在场的所有人都听见了，你用的是罢工这个字眼，只有职工才存在，罢工学生是不存在的，所以这一块是在李处长的负责范围之内，还有我相信李处长一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的，明明存在的交通费伙食补助，为什么不及时发放？据我所知你已经拖欠了将近4个月。每人每月800多，一个人你就拖欠了将近4000块，这可是40多万，算是一笔巨款了。” 赵明的声音平淡，但是每一次每一句清晰的落在在场所有人的耳中，于是所有人的注意力齐刷刷的落在了李胜利的脸上时，赵明平静的说道：“李处长，今天你无论如何都要给大家一个交待。” 李胜利忙了，这不应该是赵明的修罗场吗？怎么转眼问题就抛到了自己的头上，而且有一种进退两难的感觉。你说你不是没有面对过大场面，不过被100多号人在面前这么喊着口号，又有几百学生在周围围观，一时之间，秋末的天气居然出了一身牛毛细汗，让他慌慌张张的喊出了一句，“这是上头的决定，哪轮得到你们一个个来质疑，我有必要向你们交代吗？你们是什么身份？” 这话刚一出口的时候，人群当中又挤进了一群人。一个个上了年纪，有的手里还提着茶杯，哗哗哗的就朝李胜利这边给围了过来。 “李处长是不是，身为单位的职工没有伙食补贴，没有交通费，这他妈谁规定的？” “你今天要是不给我们一个交代，就别走了。” “这个狗曰的是怎么当上这个劳资处的处长？” “这叫侵吞工人福利！” “我没有！”李胜利大吼了一声，觉得自己的嗓门还是太小了，扯着嗓子喊，“你们特么的是谁？” “我们特么的是你爹！草尼大爷的！” 有人照着李胜利的脸直接给怼了上去，“你特么不把钱发下来，是不是装进自己的腰包了？” 李胜利大叫，“什么叫装进自己腰包了？什么时候发发多少，这都是我们有我们局里经过商讨之后的决定。轮不到你们来指指点点。” 赵明顿时摆了摆手，示意大家都安静下来。 果然，大家在看到赵明的手势时。想鸦雀无声，任谁这个时候都看得出来，这是赵明自导自演的一出戏，而这帮人都是他找来的演员。 赵明看了看高云和万福，前者马上说，“交通费和伙食弗利这个一直都是有的，他们军转的这一块更不可能少，我反正是不知道李处长跟谁商量过这笔钱晚发或者不发，那就一定是跟万书j商量过了。” 万福的脸都黑了，特么的，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第1543章 别看我，跟我没关系 高云故意的，只有把火烧到万福的身上，他为了自保，才会着急把李胜利推下水。 只要他一动手，李胜利差不多就完蛋了。 果然，万福在听到高云的话时，也沉不住气了，干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李处长，伙食补贴和交通费这是你劳资处的事，平常你也没怎么跟我汇报过，这笔钱你到底用到什么地方去了？还是最好给大家一个交代，不要事事都往局里推，局里也不是专门给你擦屁股的，你说对吗？” 李胜利的魂都快没了，脸色铁青，嘴皮子也颤抖了起来。看着赵明的目光当中，满满都是怨毒。 不过赵明却一点都不放在眼里，怎么样？咬我啊，笨蛋！ 刚才还只是牛毛细汗，这个时候已经是大颗大颗的汗珠子，从额头上沿着脸庞不断的往下滴，可见李胜利这是有多么的紧张。 如果只是这一群军转的职工还好说，这帮上了年纪的男男女女一起掺和了进来，到现在为止，李胜利连他们是什么身份都不知道。 万福已经当不了他的保护伞，高云一副要拿他开刀的样子，赵明在旁边冷冷地看着他。 李胜利全身上下的毛都立起来了，终于腆着脸对赵明说，“校长你看是不是先让他们散了？” “这是他们自愿的，我也上不了呀！” “校长这是存心跟我过不去？” “李处长这是哪儿的话，怎么就成了我跟你过不去了，高局万书记还有大伙儿都在这儿评评理，今天碰到这样的问题，是你死活要解决的，我把你请到这儿来，你怎么突然打起退堂鼓了，是你态度有问题还是思想觉悟不到位？” 李胜利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你今天是铁了心让我下不来台啊？” 赵明又说，“李处长，千万不要这么说，我们也是公事公办，当着兄弟单位领导的面出了这种事情，我们南方局的面子上也过不去。你思想松懈，你假公济私挪用公款。你管理不到位，你还得过且过的混日子，抱着这样的思想觉悟，你怎么来当这个劳资处的处长？管理工作要切忌麻痹大意，切忌偏插画，有施工员的管理，像你这样的工作态度，轻一点说是你能力不到位往严重的说，也就是尸位素餐，贪赃枉法，一颗老鼠屎把我们南方局整个管理层这锅汤都给搅和了，是不是这么个道理？” 好家伙，刚才李胜利对赵明说的那番话，被赵明一个字不落的全都还给了李胜利，而且这严重程度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李胜利都快哭了，他也没想到自己闹了这么一个下场。 “你特么就是个贪赃枉法的混蛋！” 有一个上了年纪的大爷突然喊了一声。 紧接着所有人的情绪就激动了起来。 “我们要求局里面严惩这个狗曰的！” “他当的什么基巴劳资处的处长？就知道往自己的腰包里塞钱了。” “告他，下了他的课！” 赵明笑看着李胜利这狼狈的样子，点了一支烟，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万福马上叫住赵明，“校长就打算这么走了吗？” “哎，我要是不走难道落井下石吗？我也不是这种人啊，不想看他的笑话。” 万福哭笑不得？这还叫不想看笑话，你特么给他挖了个巨坑，在面前放着，他就差点没摔死了。 “得饶人处且饶人呐，校长！” 赵明抽了一口烟，笑道：“万书j，话也不能这么说吧，刚才你也听到了，我让你们去吃饭，一个个都不吭声，非得让我解决问题，我说了私底下解决，你们说不必须当着兄弟单位领导的面把事情给解决了。好吧，我把你们带过来解决问题，现在碰到问题了，你们又想私底下解决，又想吃饭了。我发现我的思想总是跟不上你们的速度，看来我这个干部当的还是很不合格的，下来之后，我得努力学习了。” 万福叹了一口气，淡淡地说，“李胜利有他失德的地方，造成了这次群体事件，他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但是呢，这个事态呢，不宜在过放大，就地解决比较妥善。我看你在大家当中也说得上话，不如先帮你顺利度过当前的难关，他的责任该追究就追究，校长你觉得呢？” 这话听着就有问题了，万夫走过来直接一顶大帽子扣在了头上，“群体事件”，这四个字可重可轻啊，一旦捅了大娄子，别说照明，就连高云也脱不了责任关系。 万福这是在准备反击，就算牺牲了李胜利，也要从赵明的身上活生生的撕下一块肉来。 这老小子还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不过幸亏赵明已经早有准备，并不担心万福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眼看着李胜利被一群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女给逼的走投无路了，学生一点都没有散去的意思，反而越围越多，围观的人还跟着一起起哄，倒是那群军转的一声不吭杵在那里，像是一根根打进地里的木桩子一样。 高云你走道照明的身边说道：“能解决问题就赶紧把问题解决了，你还嫌事情不够大吗？” 赵明笑了笑，“高局，万书j，这问题怎么能怪到我的头上来了，事情的起因你们都听到了是因为有人挪用了正当发放的福利津贴，才导致事态发展到当下这一步，而且本来可以悄悄的解决，是李处长非要把事情闹大，我阻止他了，你们都看到并且也听到了。我反正解决不了，能解决的也只有他李处长了。解铃还需系铃人不是？” 照明才不会教别人怎么做事呢，话说到这个地方的时候能不能问得出就看他你是你自己的了，说到底事情是因钱而起的，把钱拿出来花了不就结了吗？但是赵明不能把这话挑明了口，要不然万福反咬一口说赵明带着这帮学生闹事，那不是把刀递他们手里让他们来宰自己？ 赵明才没那么傻呢！ 这个时候啊，把嘴闭紧才是最好的选择，至于别的事？管赵明屁事！ 第1544章 张良计过墙梯 赵明不吭声，高云也把头别过一边去，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万福却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事态再这么发展下去了，冲进人群拉着李胜利大声问，“什么时候这个福利津贴能够发下来？” 李胜利第一反应是回局里去跟大家商量商量，可是高局跟书j就特么摆在面前，他跟谁商量？这个锅是甩不出去了，全都在自己身上顶着。 李胜利哭丧着脸大喊道：“发，今天下午就能发下来。” 有了李胜利这句话后，在场的人情绪才得以平复，唐欢赶紧组织学校的教职员工将学生疏散。 到下午的时候，来了一辆车，拉了40多万的现钞，就在最大的礼堂里，把钱堆在主席台的桌子上。 ，你说你这个时候觉得自己是一个趾高气昂的管理者，在台上拿着话筒大放厥词，把干校从上到下都批评了个遍，顺便把这些军转的职工别给狠狠的数落了一遍。 什么有组织无纪律！什么无法无天！再比如说，天大的事情也不能以这种方式来寻求解决等等…… 不过下面的人到底听进去了多少，那就不得而知了。 发钱嘛，就得先把姿态给摆足了，给一巴掌，再给一个糖。 叫一个人的名字，上去一个……一直到100多号人把钱全部领到手了，这件事情也就算是解决了大半。 …… 干校的会议室里。 没有兄弟单位的领导，有的只是南方局的几个核心人物。 李胜利从进来开始就没有一句好话。 “这特妈还是人民子弟兵？分明就是一群土匪！” “靠这种人以后我们南方局能有什么未来！” “这件事情一定要上报集团公司，严肃处理……” 万福都眉头深锁，终于忍不住的看了李胜利一眼，然后说道：“都到这个关头了，你还把责任往别人的身上推吗？” “可是书j，你刚才也看到了……” “闭嘴！” 万福终于不耐烦的打断了李胜利，沉声说，“我只看到了，因为你暂缓发放福利津贴，造成了这一次的群体事件，你最好想一想，怎么跟上面解释。” 李胜利的脸皮子抽搐着，他心知肚明，没有任何一份文件表明转业退全的军转职工福利因为上学期间需要暂缓发放，这一切都是他自己拿的主意，即便是他想找人替他分担责任，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 在高云和万福共同的注视下，于是你全身发毛这件事情，如果他不拿一个合理的解释出来的话，他的下场不会好到什么地方去。 扭头瞪了赵明一眼，这一切都是赵明造成的，狗曰不要脸的东西。 张明当然知道她心里在骂自己，不过那又怎么样呢，骂我两句又不会少一块肉，就算你骂出来，老子同样会笑脸相迎。 就在这时，万福转朝赵明，马上就问，“校长，事情到了这一步，你也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呐！首先你作为第一责任人，你不知情，没有及时的了解情况，并且没有将这次事件扼杀在萌芽阶段，反而助长了他们的歪风邪气，甚至将他们的父母都给召集到了干校来，我怀疑你是故意把事情闹到这个地步，你不但让李处长难堪，你让我们南方局显得非常的被动，今天可不只有我们南方局的子弟，还有很多汉市本地居民的子女，这件事情如果传出去了，别人会怎么看我呢？赵明，你要深刻反思啊！” “反思是肯定的，如果事情发展到这个阶段要说是我推波助澜的话，万书j这话还差点意思。” 万福这是打算咬住赵明不放了，组织了半天的语言，在这个时候全力打击赵明，张口接着说，“差点意思？如果不是你刻意看着事态朝这个方向发展，你来告诉我那些退伍的专业的，他们的家属是怎么到这个地方来的？难道是他们自己过来的吗？有这么巧合吗？” 话音刚落，门口就有几个家长被送了进来。 万福看得很清楚，这几个家长就是当时闹得最凶的几个人。 万福也不是吃素的，只要把他们几个给拉出来，从他们的嘴里问出个支言片语的，对赵明来说，就是非常致命的打击了。 当然，万福也不会张口就问是谁指使的。 而是说，“你们的儿子将来是要在这个单位上工作很多年的，如果因为这次的事情影响了将来的前途那就得不偿失了，所以我建议今天还是把事情说清楚。你们为什么会到干校了？是谁让你们来的？又是谁让你们今天聚集在一起这么闹事的，只要你能把事情说清楚，我保证这件事情不会牵连到你们，还有你们子女。” 狠啊，真特么太狠了，先做了保证，把他们的关系撇清楚，然后把后面的人给供出来，皆大欢喜。这不就是当年敌人对我们自己的同志玩的那一招吗？ 敌人再坏，再阴险，都无法跟人民为敌。赵明心中嘿嘿直笑。 李胜利在这个时候似乎看到了胜利的希望，大声叫道：“对对对，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肯定是有人在后面推波助澜的，你们老老实实的告诉我们，是谁把你们接到干校来的，又是谁把你们召集起来的，只要你们把这个人说出来。今天的事情就当没发生过。” 李胜利一边说，还一边将目光看向赵明，各种明示暗示，就差没指名道姓的问，“是不是赵明让你们来的？” 然而，中年男人处在李胜利的鼻子上说，“这他妈不是你一手造成的吗？你好意思在这里逼逼？你要是把钱发下来，谁特么会召集在一起罢课。他们不是在这个地方当学生吗？学生犯了错不请家长吗？他们报了个学校给我们打电话，说儿子在学校不听话，让我们来处理？” “小王八蛋，读书的时候就不让人省心，以为当了兵回来会懂事一点，没想到又上学，又请家长，我这老脸往哪儿搁？” “是啊，你们说的什么着急闹什么事啊？不是请家长让我们来劝劝这帮不听话的小兔崽子，让他们回去安安心心上课吗？” 第1545章 强行装比的后果 你们特么能想到的事，老子会想不到？赵明一脸淡然地看着万福和李胜利失算的惊恐样，心情大好！ 什么？ 万福的脸一抽，再看李胜利的嘴都歪了。 这特么也能解释的通？ 这还真就解释得通！ 李胜利气急败坏地说，“我就说把这帮东西和学生放在一起不科学，他们哪里像学生，又哪里像单位的职工？分明就是一群流氓。” “哎你说什么？我们的子女我们自己会教育轮得到你说三道四吗？你他妈再逼逼我大嘴巴抽，你信不信？” 几个家长情绪一下子激动起来，扬起巴掌就要抽你身体，把李胜利吓得屁股的夹紧了。 万福意味深长的看了赵明一眼，就像在说，算你狠！ 而赵明也回了他一个眼神，过奖过奖。 万福还没有放弃，“你们既然是来劝自己的子女的，又怎么可能同时约定好一起到学校呢？还在那么关键的时候，一同出现在操场上，一副要闹事的样子？” “唐校长告诉我们，不要把事情闹大了，让我们私底下好好解决。结果他们都在操场上列队了，我们这些当家长的自然要把他们赶回教室或者寝室。没想到刚刚过来就听到你说的那么难听的话，那我们这些当爹妈的，怎么可能忍得下去呢？” 有理有据！ 万福他还有什么可问的，还有什么想知道的？ 人家这就是一次有组织有预谋的活动，根本就不可能给他落下任何话柄，说白了就是李胜利蠢自己把自己给装进去了。 事情到这儿就结束了吗？当然不可能？ 不把李胜利踩死的话，赵明这趟差不是白出了？ 就在这时，赵云的手机响了起来。 “喂……康总，你好！” …… “社康总是又怎么回事，事情已经解决了，军转的职工其家属都已经得到了安抚！” …… “是，是，是我们在管理上存在一些缺陷和问题下来之后我们一定会积极整改。” …… “要让相关责任人具体汇报吗？他在，就在我的旁边。” …… 高云把手机递到了李胜利的手里，并且嘱咐的说道：“是康总，他需要你亲自跟她解释一下。” 李胜利接过电话的时候有些手抖，咽了几口唾沫，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了一些，声音有些发抖的说道：“康总是我，事情是这样的……” …… “是康总教训的是，是我的管理工作做的不到位，我一定深刻的反省自己！” …… “是是是，是康总，我一定深刻检讨，在全局大会上检讨，让大家引以为戒！” …… 原本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方的时候，差不多就应该画上了句号。 首先，李胜利是外部市场直接调过来的，对南方局的实际情况不了解，也是可以理解的，康华给了他一次机会，相当于是他背着一块免死金牌，第1个头认个错，这件事情平平安安就过去了，也许连个处分都不用背。 就是这个老傻逼，要强行给自己加戏，看了赵明一眼，马上就说，“这次的事件让我深感痛心，同时也让我质疑将军转人员把学生安排在一起的合理性，干校校长的双重标准，这直接导致矛盾激化的主要原因之一。这群军转的人员仗着自己已经是正式职工，完全不把教职员工和学生放在眼里，他们就是一群害群之马，意识上存在很大的问题。” “我知道了！你把电话给高云！” 李胜利还憋了一肚子的话，没说完呢，正准备说，没想到康华就冷冷的打断了他，不过他觉得他自己的目的也达到了，所以笑眯眯的将电话还给了高云，觉得自己高枕无忧了，还刻意的看了赵明一眼，似乎以为自己把赵明拖下了水，还颇为得意。 然而康华在电话里冷冷的对高云说道：“将事情的起因经过整理成文给我上报，责任明确到人头上。坚决不能姑息。” 最后这一句话就实在是太重了，高云和万福是什么关系，康华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番话之所以是对他高云说的，换成直白的话就是，“责任是李胜利的，让他滚。” 否则的话，接到电话的就应该是万福。 如果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康华的这句话应该是，“分析事件的主因，确定相关责任，引以为戒，维持企业单位稳定发展。” 坚决不能姑息，这样的话都已经用出来了，李胜利已经没救了。 高云可是个老油条了，虽身在企业，不过也和g场生态有着高度的一致，他怎么可能听不出来这话当中的意思呢？ 于是，高云说道：“事情既然发生了，我汲取教训，深刻反省，胜利先停掉手里的所有职务留在干校，将这件事情的起因经过整理成材料上报集团公司，对干部的教育和培训就交给赵校长了，至于最终的处理意见，等待集团公司的命令下达。” “什么？高局，你没有搞错吧……” “李胜利，端正你的态度，高局是不会搞错的！” 此时，连万福都有些于心不忍的开口了，蠢货！怎么会有这么蠢笨的人？得了便宜还不知足，画蛇添足的来这么一笔，这特么不是嫌自己活的太久了吗？ 傻逼！万福在心里恶狠狠的骂了一句。 赵明乐呵呵地朝李胜利笑道：“李处……不对，现在不能叫你李处长了，老李，你放心，干校这边的伙食不错，我前一阵子把后勤办的主任给换了，你也看到了，重新换了几个厨子，都是五星级酒店干过的，就连住宿都是五星级酒店的待遇，你老老实实在这儿把问题交代清楚了，反而显深刻了，也许上头就让你官复原职也说不定。” 李胜利整个人象斗败的公鸡一样，再也打不起精神，一下子苍老了10岁。 来这个地方的时候，他怎么会想到自己会有这样的下场呢？ 这不是应了那句话？ 装逼者挨揍之不易惯乎！ 赵明朝他冷冷一笑，这才招呼高云和万福，“兄弟单位的领导还等着我们今天晚上好好招待一下，只不过老李嘛，可就不方便出席了。” 这一刻，赵明没有给李胜利留半点情面。 第1546章 康总的原话 “李胜利走了！” 张涛来给跟赵明汇报了一声。 坐在赵明对面的项龙一脸邀功的样子，眉毛笑得弯弯的。 赵明点了点头，淡淡地说道：“他走了也得按时回来报道，只不过有些生活用品需要从家里边带过来而已，人家用不惯我们酒店给准备的东西，这不是很正常吗？” 张涛在赵明的身边坐了下来，加入了一盘花生米，一杯酒的闲聊当中。 赵明端起杯子来敬了这两位兄弟一杯，“这次多亏你们在后方这么撑着，要不然该乱套了。” 当兵的和当兵的就是有很多共同的话题，也总能说到一起去。张涛你姐那帮军转的职工心里在想什么，所以沟通起来也比较简单。说到底，在严明的距离下，生活时间够长之后，也想过个正常人普通人的生活。 来到学校继续成为一个学生，这种心理落差让他们很难接受，何况还有几个拿着鸡毛当令箭的傻子时时刻刻以为可以约束他们，不倒霉就怪了。 在部队当中，并不是因为你是干部，下面的兵就服你。如果没有真刀真枪的拉出去练一练比一比，很难服得了众。把他们关在学校？这不就是挂了一颗定时炸弹吗？ 赵明起初就觉得这个不是什么好主意，说什么提高工人整体素质，搞什么知识型、学习型的员工，这特么的都是假大空的套话，实际意义并不大。 一份从加入就能看到30年之后自己的状态的工作，很难给人动力去做出什么改变，要的就是日复一日的磨炼自己的专业，如果要学习，要提升自己，那也得当事人自己明白这个道理，选择性的去学习去接受。 一旦当事人自己想要学习，那就意味着她想要改变，一旦想要改变，心思几乎就不在这一份拿着死工资没有希望的工作上了。 …… 当然这个不是赵明应该去考虑的问题，也不是赵明能够改变的现实，只是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给那些想学的人一个机会而已。 谁都知道这些工作当中的弊端，但是也没有几个人敢提出来。 所以，李胜利敢打电话当众质疑康华，他要不是蠢的话，就是自信过头了，整体提升员工素质，这可是康华在过去几年当中一直不断强调的宗旨。 国能六大局有哪一个领导敢对这个宗旨提出质疑？他李胜利算什么东西？ 拿着电话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提出他自己所谓的观点时，也就是把自己的后路跟前途完全葬送了，这种人是没有希望的。 “你小子这次表现的不错。” 赵明单独跟项龙碰了一杯，夸了他一句。 项龙喝了酒，嘿嘿一笑，“不是你告诉我的吗？不要想着去把事情闹大，而是想着从源头上去解决问题。我就想，以前读书的时候，大家最害怕的就是老师叫同学带口信来家里请家长去学校，既然那帮军转的，现在是学生，当然也可以请家长，嘿嘿……” 项龙没把后面的话说出来，家长又不是傻子，知道自己的子女在学校受了委屈，还一个劲的受老师的摆布，现在又不是特真正上学的时候。所以当这家长知道自己的子女被局里暂停发放福利补贴之后，那股子火不可能控制得住。 当然，他们来到学校的名头还是教育自己的子女，只是看到一个60多岁的老头教训自己30岁且当了十二年兵的儿子时，画面十分的有喜感。 赵明话锋突然一转，看了看项龙，问，“鸭儿河那边什么情况？” 项龙笑道：“大批的专业设备已经上去了，全面开工，也许过不了几天，有人就该发现自己上当受骗。” 赵明点了点头，王国忠？老子都给你准备的礼物已经到位了，还请你注意查收！ …… 万福连夜回了都城，不过并没有回家休息，而是直接赶到了周尧在都城的临时住所。 汉市干校发生的事情，周尧已经听说了。 “周主任，这件事情摆明就是赵明搞出来的鬼，难道我们就要眼睁睁的这么看着事情在他的掌控之下一步一步的发展下去吗？” 周尧放下手里的书，走到窗边往外看了看，也不回头，就那么说道：“李胜利是从外部市场直接调过来的，他手里就像拿了一张免死金牌，这样的人居然可以把康总给惹得大发雷霆，你得想想他有多蠢？” 万福心头一跳，他也知道周尧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也就是说，李胜利他没得救了。 这一点是万福一早就明白的事实，万福不想去替他求情，甚至不想分辨，而是死死地咬住照明不放，稍显婉转的说，“不过在这件事情上，也不能全部把责任推在李胜利一个人的头上，校长的双标也是这次事件的导火索，周主任也该知道，在有失公允的情况下，多吃多占的人，就希望得到更多的资源分配，而另一部分人将会生活得十分压抑，技校当中这么搞分化，实在不是什么好现象。” 周尧瞅了万福一眼，哼道：“老万，你知道赵明最强的地方在哪里吗？你永远不知道他那张笑脸之下打的是什么主意，他对一件事情没有把握的时候，从来不会轻易显露自己的敌意，就算他笑着跟你说话的时候，你都要警防住，他随时会给你的，就算不死，你也会掉一块肉。我已经跟康总打过电话，汇报过这件事情，你猜康总怎么说？” 万福也竖起耳朵听了起来。 “康总说，这是第1批军转的和技校生放在一起学习，也是一条提升员工素质的实验性道路，初期彰显的问题十分的多，就需要想各式各样的方法，去调配，去解决，赵明一个学校搞两套规矩，看上去有失公平，实际上也是分而制之，最大限度的解决了之间的矛盾，大家以前都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摸着石头过河最重要的就是想办法去克服困难，而不是一味地指责！” 这是康华的原话，周尧告诉万福，也就是等于说，如今这道免死金牌已经落在了赵明的手里，并且着迷的行事作风已经得到了上头的认可，现在，没有人能掰倒他。 万福深深吸了一口气，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如果还要强行去拖赵明下水的话，那就是万福太蠢了。 第1547章 出游计划 就连周尧都十分惊讶于康华对赵明行事的评价。 而让周尧最吃惊的，还是周建安对这件事的态度。 如今国能的下一代接班人已经确定，能同时得到上下两任大佬认可的人，赵明这个人的确有太多地方发人深省。 李胜利？生生是被赵明给玩死的，只不过怎么看，都是他自己作死，怨不得别人。 …… 半个月过后，技校居然搞了一个广播体操比赛，赵明这位干校的校长理所当然的受邀参加，坐在主席台的正中央。 看到两个军转班合二为一出场时，穿着工衣走着正步按步操队列散开的那一个，顿时博得了全校的掌声，这就是魅力所在了，找到妥善的管理方法，人人身上都有闪光点。 看到赵明脸上的笑容时，唐欢微微的靠近了赵明一些，小声地说，“原来那个教务主任，我把他弄到后勤去管食堂了，我告诉他，如果学生在说食堂的饭菜不好吃，就让他滚。” 赵明点了点头，想想也对，在那么关键的时候，居然站出来拖自己学校的后腿，想要在上级面前露露脸出出风头，干的都是些损人不利己的事情，这种傻比还把他留着，也算是给了他一次机会。 唐欢在国庆的时候就已经对他有很大的意见，军转的看着没几天就要放国庆，所以提前了两天去请假，说是外婆去世了，由于前面请假的人太多了，轮到这个军转职工时，教务主任不耐烦的说，你就是全家死绝了，这个价我也不会批的。 对于这种人，换成是唐欢，当时就给他一巴掌，他这样的，还当什么教务主任，这不是激化矛盾吗？ 一场广播体操的比赛，就让这些学生轻松的接纳了军转班的这些老兵，唐欢的管理算是别出心裁和动了一些心思，所以忍不住地多看了唐欢几眼。 唐欢手指轻轻撩了撩耳边的秀发，得意的勾起了嘴角。 “怎么样？是不是突然觉得我还是挺有本事的？” “我还没夸你呢，尾巴就翘到天上去了！” 唐欢哼了一声，说道：“有尾巴的那是妖精，我要是邀请的话，我早就把你迷得五迷三道了，还用等现在。” 这个女人，说话也不看看场合，周围做的都是干校和技校的教职工，有点浪过头了。 唐欢似乎也觉得自己过了30岁之后，思想都在发生着改变，主要还是因为受这类分泌荷尔蒙的影响，说出来的话完全不像一个良妇，再这么下去，还不知道会浪成什么模样。 其实唐欢以前挺自信的，如果说您对他的打击还不算大的话，在照明这个地方屡次碰壁，就让她真的有些受伤了。 唐欢看着赵明的侧脸，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认真的打量过他。 假期的时候，唐欢联系上了久违没有联系的同学，高中的，特地问了问当初赵明身上发生的事情，后来才明白盛夏当初跟校长的儿子演的那出戏，让赵明错失了考大学的机会，那是因为盛夏想摆脱赵明的纠缠，要不然以赵明当时的成绩，盛夏走到哪儿他不得跟着。 所以说，这一切都是老天爷的安排。 “老天爷不也把他送到我的面前来了吗？” 唐欢在心里琢磨了一句，看来这也是老天爷的安排。 突然想起大话西游里面一句经典的对白，“他不喜欢我怎么办？他有老婆怎么办？你管他那么多？上天安排的最大！老天爷安排的，还不够你臭屁的？” 以前觉得很傻的一部电影，想不到对白放在这个地方如此的管用。 唐欢觉得无论如何自己都应该要争取一下。 唐欢直勾勾地看着赵明，“把事情妥善处理了，你难道就不打算犒劳一下我吗？” 赵明说，“请你吃饭？” “天天都吃吃喝喝的，有什么意思啊？” 赵明觉得也是，90年代初期的时候，大家都将精力放在中午的那顿饭上，如果中午能有一道荤菜，就已经能打败百分之九十的家庭，两千年后，老百姓的生活水平突然上了一个台阶，如今大家已经在不把吃饭当一回事，隔三差五在外面搓一顿，已经变成常规，再不是原来仪式感那么强的打牙祭。 所以，在外头请吃饭，已经不是什么诚意的体现。 赵明看着唐欢问，“你想我怎么犒劳你？” 反正跟你睡觉肯定是不可能的！最后半句话，赵明可没胆子说出口了，只能在心里笑笑而已。 唐欢说，“找个时间带我出去玩一玩吧，听说这个季节，有些地方的叶子都能成为一道风景，很漂亮。” 出去玩？ 赵明觉得这样的休闲方式似乎跟自己有些格格不入，回想自己加入这个单位近十年，不是在学习，就是在跟人勾心斗角，太忙了，忙得几乎连喘气的时间都没有。是时候给自己放个假了吧？ 赵明还在想去什么地方玩的时候，广播体操比赛已经结束，赵明跟唐欢准备去他办公室里坐一坐。新上任的教务主任将下个季度的教学计划放在了唐欢的面前，说，“钻井班这个季度需要上井实习了。” “不过，一个警队的容量有限，肯定不可能把所有的人都调到同一个地方去，这样的话就会分批次，那么教学进度就不能保持统一。” 赵明觉得也很有道理，当初在制定这个教学计划的时候，只是因为单纯的为了找到刻服没有试验井的现状，可是忽略了学生的人数，大量的学生涌入井场，这样一来会影响到正常的施工进度。 就像方尚嘴上不说，心中多少也是不会满意的。 不过赵明这脑瓜子也转得挺快的，马上就说，“最近的这个井场如果装不下的话，就是把它们放到九里岗那边去试一下！” 唐欢听到这话的时候，心中一惊，“九里岗那边可是重点产区啊，而且斯维塔克是投资公司，老外的地盘一般不允许这样的情况出现。” “不允许？这是我们国家的地盘，哪里轮到他们允不允许？” 赵明笑了笑，说道：“不是说出去玩吗？周末吧，去九里岗大山里转转，红叶红了，再过一个月，那边还会下雪，现在这个季节去，应该是最合适的。” 第1548章 原配 那就走一趟九里岗吧！ 唐欢只当赵明是为了带她去玩，不知道赵明是带着别的目的去的。 这一趟九里岗之行，应该会变得格外的精彩。 …… 欧阳建雄的儿子今年十五岁了，很聪明。 母亲等他睡着了之后专门进房间，又看了看她，替他盖了盖被子，一脸疼爱的守在床边，像姐姐多个像妈。 这是欧阳建雄的第二个老婆，名叫王连枝，生得那是唇红齿白，算得上是艳盖群芳。 当初王国忠的小弟们都盯着这个大美人，要是谁有机会能当得上王国忠的妹夫，将来说不定能成为汉市场面上的人，财色兼收。 可是王国忠有这么漂亮的妹妹，又怎么会甘于平淡呢？ 欧阳建雄在华南主事分管一部分工作的时候，王国忠直接找上了门，也不绕弯子，开门见山地寻求帮助，而那一天，他带了自己的妹妹，不到半年，王国忠就成了欧阳剑雄的大舅子。 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欧阳建雄扶摇直上，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连带着王国忠也赚得盆肥钵满。 不过每当王国忠想把手往外伸的时候，都被欧阳建雄给弄回来。死死地将他限制在汉室，让他没有多余一点的发展空间，这是欧阳建雄的底线，谁也无法打破。 王连枝被王国忠给惯大的，把这个妹妹捧在手板心里，两人的感情很好。 可是最近几年，欧阳建雄却不让他们兄妹见面了，甚至连王国忠的消息，王连枝都很难打听得到，这就是欧阳建雄的实力，王连枝没有反抗的余地。 王连枝是有儿子的女人，在大城市里生养一个儿子，要拼家庭，要拼教育，王连枝本来也没读几年书，到真正要辅导自己儿子的时候，才知道什么叫书到用时方恨少。请了家教在辅导儿子的同时自己也在拼命的学习，一个星期6个补习班，王连枝早就已经熟悉了这种频率的填鸭。 这么一来，把所有的时间都放在了自己的儿子身上。儿子一天天的长大。你在班上也是非常拔尖儿的，王连枝完全克服了，没有大哥，没有老公在的日子。 可是等到儿子马上要考高中的时候，他突然发现自己起码有三四年没有见过大哥了，心中有了强烈的不安。王国忠算是心疼妹妹。是自己感到了不安，也没有将这种不安强加给自己的妹妹，所以从来没给她透露些许的信息，有时候一个电话过去，也只能叫她好好照顾自己，再无其它。 就在王连枝起了疑心的时候，欧阳建雄却来了电话，说今年他们兄妹可以团聚，过年的地方就选在了渝州。 这座城市最出名的是火锅！之外，王连枝再没有多余的了解，不过能和自己的亲哥和丈夫一起过春节，这让王连枝非常幸福，所以早早的就来了渝州，至于儿子上学嘛？他很争气，成绩好，老师夸，反正也都是复习了，给学校请了个假，把孩子提前从学校里接了出来，带到了渝州，学习也并不会耽误。 “睡了？” “睡了！” 进了书房后，王连枝站在欧阳剑雄的身后，轻轻的给他按压着太阳穴，这是欧阳建雄最放松的一种方式，久别重逢时，王连枝都会如此温柔的对待丈夫。 “轻了点！” 王连枝笑了笑，“我一个女人家，你指望我的力气能有多大？” 欧阳建雄笑了笑，“我听家里的佣人说，杀鸡杀鸭杀鱼可都是你自己。自己动手……” 听到欧阳剑雄这话的时候王连枝想起了当年的一段往事，王国忠在外面混的时候，经常会跟人打群架，身上的刀伤太深，不缝针止不了血，流氓不敢进医院，所以王连枝拿针和线在家里替他哥缝针。后来他哥混，她也跟着混，提刀砍人的事情她也干过。 突然想到自己当了母亲，应该温柔，应该把心思都放在自己的儿子身上，所以火爆的脾气也改了不少，只不过在杀鸡的时候才看得出来她的另外一面。 王连枝那个脑袋很简单，她当然不会知道，家里的保姆都是欧阳建雄刻意安排的，被林震训练过，拥有极高的素质，比如侦查反侦察等能力。 王连枝见过什么人？打过多少电话！甚至连每一顿吃多少饭，欧阳建雄这边都是第一时间知道的。 当然，这一切就算告诉王连枝，她也不会相信。 王连枝的按摩手法并不好，欧阳建雄甚至说不上是喜欢，只不过当成一种增进夫妻感情的方式，让她这么一直做着。 “大哥，他什么时候能过来？” 那双闭着眼睛，喃喃地说，“你大哥他钻进钱眼子里去了，一边忙活着九里岗的生意，一边忙活着新承包下来的金矿，赶在春节之前能过来吃一顿饭就已经不错了。” 王连枝从欧阳剑雄的话当中听出了一丝抱怨，这仿佛才是家人之间的正常聊天，王连枝非常的满足。 “以前他是提着脑袋在外面挣钱暖和，现在好不容易有了挣大钱的机会，当然很珍惜，你也就别怪他了！” 欧阳建雄笑了笑，心想，怪他？并不怪他，只不过每一个犯错的人都应该承担他们犯错的后果而已。王国忠这次的下场会以他生命结束的方式完结，这一点欧阳建雄是心里有数的。 就在王连枝浅笑的时候，有人敲响了书房的门。 “进来吧！” 林震推门进来的时候，王连枝一点也不惊讶，这个时间点能在家里随意走动的，除了林震之外，没有别人。 王连枝觉得自己这个当老婆的甚至都没有这个保镖的权力大。 “大嫂！” “林震来了，有事跟老爷子聊吧？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王连枝退出书的时候，她轻轻的把门也给关上，然后回屋准备休息。 只不过，她走了几步之后又停了下来，慢慢地往门边退去，只差一点耳朵就会贴在门上。 她很想知道这么晚了，林震还有什么急事要跟欧阳建雄汇报！ 第1549章 游山玩水 “所有的事都已经安排妥当，春节过后就可以正式离开渝洲，算是平稳过渡了，到时老板也可以享受儿女承欢膝下的快乐，不用再这么两地分居了……” 王连枝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终于微微的一笑，然后转身轻轻上楼。 她不知道的是，林震说这句话的时候就杵在门口，直到确定她已经离开的时候，这才对难道欧阳剑雄的身边小声说道：“动手了！” 欧阳建雄的眉头一皱，说道：“说来听听！” “局是一早就布下的，金矿！” 欧阳建雄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双手交叉的放在自己的肚子上，“看来，不管王国忠出不出手对付他，这小子都要置王国忠于死地啊！” 林震点了点头，“金矿有问题，几个亿砸进去，如果没办法快速套现的话，王国忠将会亏得血本无归。” “手上走的是现金流，也不可能因为亏了，区区这几个月就被逼得走投无路！” 林震摇摇头，“如果他手下所有的场子同时被扫被抄的情况下，银行方面一旦有所动作，王国忠的风光一夜之间就会消失得一干二净。” “可是还有盘龙石油公司呢？” 欧阳建雄笑了笑，说道：“王国忠这些年在商业上的布局，谁都不能小看，没人能一口气将他所有的路给堵死，光是盘龙石油公司这个盘子抵压出去的话也得有好几个亿，足够将他手里的那些资产全部都给盘活。” 林震点了点头，“这就是我看不明白照明的地方，他说他不可能想不到这一点吧！” 欧阳建雄也沉默了，赵明这心思极其缜密的人，做事情非常有条理和逻辑，他要对谁一定把这个人吃得很透，所有东西摆在桌面上研究，安龙石油公司放在台面上的一个盘子，他不可能注意不到。那么他用什么方法来限制盘龙石油公司呢，毕竟资产在那个地方放着，光是特种装备就价值六七个亿，这一点，谁也不可能忽略掉的。 欧阳建雄闭上眼，开始仔细的盘算起照明的计划来，他不是不相信赵明有本事把王国忠逼得走投无路，只是一时半会儿想不到照明用的是什么办法而已，不过就从前期的布局来看，这已经算得上是大手笔了！ 好狠的家伙！不过我喜欢！欧阳建雄觉得这个女婿越来越对他的胃口！ …… 欧阳振雄想不到的东西照明，当然已经计划在当中。都说春天是最佳的踏青时节，可是在华南，秋末初冬的风景也别有一番风味。秋叶之美在于红，漫山片野的红叶又不尽相同，远看是一种风景，近看又是另外一种味道，出太阳和不出太阳的时候也会编织成不同的图画。 赵明觉得这些年的忙碌，让他忽略掉了太多太多的东西，每到一个地方，张涛都会把车停下来，然后让赵明下车去多拍两张照片。 天气很冷，进了山之后，空气更加的湿，体感温度当然也就更低了。 唐欢下车的时候还搓了搓膀子，赵明在旁边看了她一眼，问，“都这个季节了，跟你说了山里的气温低，怎么还穿这么少？” 说着，赵明把自己的外套拉链拉了下来，这动作看着唐欢脸红，抱着膀子抿着唇，等待赵明将他的外套披在自己的肩上。 可是赵明却对她说，“你看看我这个外套多厚时，我穿这么厚的外套都觉得有点凉飕飕的！” 说着，赵明又神经兮兮的把拉链拉了起来。 “我打死你！” 唐欢抬手就捶赵明，真是要把她给气死了。 不过赵明最后还是把外套脱了下来给唐欢穿上了，然后自己穿了一件绵工衣，拿着照相机，给唐欢来了两张游客照。 唐欢马上就兴奋地跑了回来，数码相机的问世，让人在第一时间可以看到照片里自己的样子，再也不用像以前胶卷时代，拍出来的照片等洗出来的时候，自己都不能看。 “哇，你拍得还真不错！” 唐欢也没想到赵明的照相技术真的不错。 “哥，相机给我们拍两张呗！” 项龙拉着袁梅朝赵明挥了挥手后，两人搂在一起让赵明拍照。 赵明当然也照办，只不过唐欢就有些不高兴了，明明的是赵明出来游山玩水，硬是带了三个跟屁虫，这让唐欢的心里很不爽。 张涛从赵明的手里接过相机，“我替他们照，你休息吧！” 赵明笑了笑，点了支烟，看了看唐欢道：“怎么，玩得不尽兴？” 唐欢叹了一口气，“原本是想跟你一起享受一下二人世界的。” 赵明摇头，“我有老婆，跟你哪来什么二人世界。” 唐欢哼了一声，不以为意，“谁知道哪天你就没老婆了？所以我得提前先占一个位子，如果现在退出去的话，是不是过一阵子还得得重新排队。” 赵明也不接话，“再去拍几张吧，要不然就像没来过一样。” 唐欢摇头表示不去，“只要有你在，到哪儿都像出去玩，照不照无所谓。” 你特么早不说，拍了八九十张了才说拍不拍都一样。 正当赵明心里嘀咕的时候，张涛招手叫道：“校长，上面说什么储存空间不足了，更换内存卡。” 听到这话的时候，项龙和袁梅一阵失落，唐欢则朝赵明吐了吐舌头，很不好意思地钻进了车里。 这时，赵明的电话响了起来。 “喂，老方！” “老矿长，到哪儿啦，我和巩部在古镇上等着呢。” 赵明说，“好，半小时左右，我们就能到！” 挂了电话，赵明招呼道：“走吧，方总已经在等着我们了。” 唐欢听得有些惊讶，“方总？谁？” “南方钻井公司总经理方尚！” “南钻老总？好你个赵明，你带我到九里岗这边来玩，原来是谈工作来的！” 赵明坐在了副驾上说，“也不是，搂草打兔子，出来玩嘛，没想到方总也在，所以就谈谈工作，技校下一步不是要安排上井实际操作吗？让老方开开后门，不然的话，一口气哪里安排得了这么多人呢？” 唐欢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不过她也不是小姑娘了，不能跟赵明撒脾气吧。 张涛在开了半个多小时过后，古街到了，方尚居然就站在路边迎接。 第1550章 古街相聚 “怎么还亲自出来迎接？” 赵明握着方尚笑问了一句。 方尚老了，不过看起来挺精神的，大冷的天，居然剃了个光头。 瞧着赵明一直盯着他的头看，方尚笑着摸了一把自己蹭亮的头，说道：“秃了，索性就剃光，方便，打理起来也简单。” 赵明嘿嘿一笑，这才介绍道：“干校下边技校的校长，唐欢……这是南钻的大佬方尚，以前我和他在东矿钻井公司搭过班……” 方尚把话抢过去就说，“后来，他就上去当副矿长，矿长，嘿，我还是在原来的位子上没动，你说气不气？” 唐欢顿时捂嘴笑了起来。 张涛就不用介绍了，以前在渝洲时，张涛本来也是名人一个，项龙和袁梅跟方尚热情地打着招呼，方尚点点头回应。 这也算正常，方尚现在也是正处了，项龙在他那里也只是小角色。 能点头回应，那也是看在赵明的面子上。 “走，巩部在里面等了好一会儿了，肯定都不耐烦了。” 方尚拉着赵明就朝里走。 赵明微微一笑，说道：“别跟我开玩笑了，巩部什么性格我比你清楚的很，手里多半又捧着什么论文，在翻个不停吧！” 就算没有猜对，猜了个八九不离十，此时的巩学明的确手里拿着一份技术资料在翻阅着，聚精会神的样子，让赵明都不忍心打扰他。 看到赵明来的时候，他甚至都没有起身的意思，只是朝赵明点了点头，“等等，我把这先看完。” “哈哈哈……” 赵明和方尚哈哈大笑了起来，巩学明什么脾气他们二人再清楚不过，这人的脑子里面就像缺根筋少根弦一样，对人不冷不热的，感觉像是没什么礼貌。 其实这才是他对自己人的态度。见了别的领导，他当然可以把手里的资料往边上一放，站起来恭恭敬敬的欢迎，可是跟赵明都这么熟了，也没有那个必要。 赵明对他实在是太了解了。 巩学明翻阅了资料之后放在手边，这个时候，小店老板把最后一盘蒸的热喷喷的老腊肉给端了上来，说道：“天气冷，如果早点把这个东西端出来的话，油就拧在一块儿了，吃起来口感不好，蒸的热热的再拿上来才好吃！” 老板给客人们解释了一遍，赵明也不客气，拿起筷子来夹了一片肉，放进嘴里一嚼，这才是正二八经的老腊肉。 常年挂在灶房你的墙上，靠着烟囱，一年到头做饭烧菜的时候那烧得柴日复一日地薰烤，从表面上看像一坨炭一样，那真是下不去嘴。 烧上一锅滚烫的水，把它从墙上取下来扔进锅里用刷子一点点的将上面的“黑碳”给刷干净之后。里面的肉质感看起来就像石头一样，油亮油亮的。再下锅一煮，切的时候，一片一片的大一些，薄一点，在光下面还透亮，咬一口肥瘦均匀，油脂让满嘴留香，难以形容。 照明这个时候就是这个感觉，味道实在是不可多得。 “技校的实际操作课程来了，所以特地约你在这个地方谈谈，一个井队安排不下，多安排几个井队吧，反正这一批学生，最终也会被你们两个钻井公司给分走的！” 方尚笑了笑说道：“这好办……” “我的意思是就把它们放在九里岗，这也没问题吗？” 方尚点了一支烟，不住的搓着自己的光头，最终说道：“问题也不是很大，只不过这边的地层结构相对复杂一些，潜在风险高一点，我想也没多大的问题，什么时候来都可以，我让下面的人安排一下就行了。” “火食，也得给他们全部都包了啊！” “老矿长，你这也太抠了，这笔预算可不在里面，不是强人所难吗？” 赵明白了方尚一眼，“他们过来搞实际操作，多多少少能帮你们干一些活，重的累的什么都干，总不可能白下苦力，连顿饭都不管吧，又没有实习工资。” “行行行，既然你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管饭管饭。” 方尚嘿嘿一笑，马上说，“中午喝两杯吧！” “算了，我还要找你谈点正事。” 方尚一听，刚才说的这件事都不是正事吗？还需要单独把事情拿出来再谈一次，看来这一趟不是出来玩的，而是专门冲着这件事来的吧？ 一顿饭过后，赵明对唐欢说，“你跟袁梅出去逛逛，这条古街上很多小玩意儿，挺不错，看看能不能买到什么新奇的东西。” 女人天生好奇，再加上这条古街的风景本来也不错，有一定的文化底蕴，唐欢乐于去玩耍一趟，于是就和袁梅出去逛了。 几个大男人找了一间茶馆，这一段本来就产茶，绿茶独有的香气提神醒脑，入口生津，虽算不上什么极品，也算有些野趣。 “说吧，老远的跑到九里岗来，肯定不是为了玩玩这么简单。” 赵明笑了笑，“都城周围能玩的地方太多了，我没屁事跑这里来做什么？盘龙石油最近都没有。” 一说到这事，方尚的头都大了。 “怎么没动？妈在山这边转，他们在山那边转，最后都特么钻一个地方，偷油的贼。” 方尚忍不住地骂了起来。 赵明笑了笑，问巩学明，“野外作业公司最近的时光情况怎么样？车辆设备那些够用不够用？” “够用？不是还租用了一些盘龙的设备吗？” “这就对了，把他们的设备全部都租回来，野外作业公司的车辆该停停，该维护的维护，该保养的保养。” 赵明微微一笑，开始使招了。 巩学明说，“我们拿着自己的设备不用，为什么要租他们的，给他们付劳务费，这笔钱养我们自己的员工都完全够了，何必让他们挣钱呢？” 赵明摆摆手，“帐不是这么算的，老方，今天我给你带来的是锦囊妙计，你听不听？” 方尚的头点不停，“听听听，说说看，是什么锦囊妙计？” “当然是把山那边的偷油耗子给全部解决掉的锦囊妙计。” 赵明这话一出口，方尚一扫脸上的阴霾，心情大好！ 第1551章 解决问题的办法 经过两千年的大裁剪之后，国内的市场经济有了明显变化，多种商业模式的承显一下子让经济搞得活了起来，不过这也让许多有心之人在当中找到控制所钻。 类似于盘龙旗下的能源勘探公司有很多，只是拉一个架子起来，内部的装备都是靠租用得来，至于人员，大多是以当初买断工龄，下岗人员为骨干，这群如同上当受骗的人，在这样的单位重新找到了自己擅长的东西，抱着搞垮老东家的心思，在新的单位上10分的卖命。 他们没有核心技术，单靠收集国字头企业的内部核心技术资料来搞研究，从而改良自己的技术，在高产区块周边打斜井，从国字头企业的碗里抢食。 九里岗作为外资能源巨头投入的试点区块，很快吸引了全球多家能原巨头的进入。一时间，这个市场就像一个香馍馍，开始被刮分。 而那些连部门都不完善的小企业，在这当中充当着油耗子，偷偷摸摸地干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 关键在于，地方上的官方居然还会保护他们的行为，让国字头的企业魔兽巨大的损失同时，也让外资饱受折磨。 相比之下，盘龙还算是正大光明的了，这叫明抢！ 表面看，好像推动了地方经济发展，实际上，却是没有合同精神，破坏市场，甚至完全不顾忌对环境带来的恶劣影响。 时间短可能看不出问题，等时间再长一点，麻烦就大了。 照明有时间的时候就习惯性的看了一些国外的案例，给他带来了无限的启发。不过，他的能力并没有到达可以影响全局的地步。何况，他只不过是想让王国忠倒霉而已。 于是，现在的机会出现了。除掉王国忠，必定是造福一方的局面。 能源勘探这个东西有一整套的工艺流程，多部门协同合作，少一个环节的话，都会增加工作量及工作难度，也有可能让生产陷入长久的停滞阶段。 赵明要做的，就是让盘龙停下来而已。 方尚往下咽了一口唾沫，他心知道肚明，赵明说话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的，喜欢有条不紊的将自己的用意目的说出来，再将方法徐徐道来，甚至在一些关键的地方说不定还有所隐瞒。 “老矿长，怎么才能让盘龙停下来？” “我刚才不是已经说了吗，把盘龙的装备全部都调到我们这边来，这就看学明来操作了。” 巩学明摇摇头，“我还是觉得没有必要租用外部的设备。” “这不是租用外部的设备，这叫釜底抽薪，如果盘龙没有野外作业公司的装备，他们的钻井进度就不可能继续了！” 赵明一语惊醒梦中人，方尚猛地一拍手，大叫道：“对呀，我怎么没想到这个办法呢？” “你想到这个办法也没用！” 赵明笑了笑，随口说了一句，再道：“目前修理厂开工的警队就只有这么几支，把盘龙旗下所有的车辆设备弄过来，他们无活可干，人家可以找个理由，随时离开的。” 方尚一听，还真就是这么个道理，这也是刚才巩学明为什么不同意赵明的话的原因。 方尚开始抠头，“那这个问题该怎么解决？” 赵明问，“那帮油耗子现在具体是怎么操作的呀？” “很简单，我们在哪儿打，他们就在另外一边不远的地方开一个口子，进度就跟着我们后边不紧不慢的。” 方尚生气地说道。 赵明笑了笑，“那这件事情处理起来相对比较简单，把龙山一线的队伍全部拉过来，产能全开。”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 方尚一拍手，不过马上又有些疑惑，“可是……把桌子对我全部拉进来的话，这也需要向上面汇报才行，局里面能同意吗？” 赵明笑了笑，“放心，有人巴不得你加速开采，只要大致的位置确定了过后，盘龙的人不也把九里岗的位置全都给摸熟，摸透了吗？他们看到的就是白花花的银子，有人迫不及待的给盘龙的人送人情这种好事，他一定会全力促成的。” 方尚迫不及待地把“自己的想法”拿去跟局里生产运营部勾通，关系摆在那个地方生产运营部很快会将这个计划告知高云，预计在下周就会出个结果。 巩学明看了看外头打电话的方尚，略有遗虑地说，“你应该知道盘龙的人做事不怎么讲规矩，就算你把他们的车全都给调过来的话，他们一旦有了自己的生产任务，开着着车就走，根本不会因为南方局的生产任务而耽搁他们自己的任务。各为其主是不是这么个道理？” 赵明笑了笑，“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不过干不干就由不得他们说了算了。” 巩学眉头一皱，看样子，赵明这是已经有了后手。 就在这时，巩学明的电话响了起来。 “老婆……” …… “你先不要生气嘛，他把什么东西给拆了？” …… “消消气，他给装回去了吗？你跟他说他要是装不回去，我回来收拾他！” …… “既然装回去了，你发什么脾气？” …… “好了，别生气了，到时候我回来批评他。” …… 等巩学明挂了电话，赵明笑问，“你儿子？” “是啊，混账小子，一点不叫人省心，半天功夫就把家里的家电全都给拆了……又给装回去了。” 赵明听得惊喜，很多人就是这样从小表现出来的天赋就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巩平这小子就算是一个吧，我就在他爸的身边长大，跟机械装备打着交道，看的书也是一些复杂的工具书，等再大一点儿的时候，就要拿着扳手跟他爸一起动手了，只不过力气小，如果力气大点的话，一辆车都得被他给拆了。 有的父母在孩子表现出这种天赋的初期，就已经将它扼杀在摇篮当中，比如说巩学明的老婆。 如果不是巩学明一直鼓励的话，他老婆早就把儿子给打死了，拆家……这种事毕竟不是每一个家庭都能承受的。 赵明突然好奇地问，“你为你儿子以后打算过吗？准备考什么大学啊？” “不知道，看他自己吧，现在说些还早了点！” 赵明心想，现在考虑可能也不早了。 第1552章 午后的休闲时光 这家餐馆的老板是本地人，家里在镇上的日子过得也不错，除了镇上这房子之外，还有一个院子，很大，院外就是一个大鱼塘，旁边还有个养鸡场，叶红水绿的，可不多见。 下午的时候出了一些太阳，你就说到老板家的院子里去喝喝茶，老板当然也愿意，他的眼睛可贼着呢，这一行人可都是山里钻井的那帮工人的领导，有权有势的，把他们伺候好了，以后生意不是一桩接一桩的。 这才刚一走，出门呢，赵明就看到门前几个流氓围着干校的奥迪车抽眼打望。 顺手摸出一支烟来给点着了，远处的张涛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两眼一瞪，直接朝这边走了过来，这几个鬼鬼祟祟的东西，看样子是准备打这车的主意了，搞不好一会儿又会干一架。 于是，报名也没有阻止张涛的意思。 餐馆的老板刚出来看到这一幕，当场就骂，“滚尼玛到一边去，鬼鬼祟祟的干什么？老子脚给你打断。” “况叔，火气这么大干什么？我们就是没见过这么高档的小车。” “是啊，看看不犯法嘛！” 况老板黑着板从街沿边提起一根柴棒的时候，几个流里流气的小年轻，吓得缩脖子就跑。 当他们从张涛的身边跑过去的时候，张涛强忍住要动手的冲动，朝赵明这边走了过来。 赵明顺手给矿老板上了一支烟，好奇的看了这老板，也没想到他镇上还颇有地位。 “况老板，看样子他们挺怕你，为什么呢？” “几位老板这边请！” 况老板一边在前面引路，一边对赵明说，“九几年的时候，到沿海的城市打工，带着一帮小兄弟修房子，攒了不少的钱，始终到了是要成家的时候，大伙就回到地方好好过日子，这帮兔崽子的父母，这就是跟着我讨生活的。” 赵明心说，还真是人不可貌相呀！这位况老板原来是说得上话的。 在古街镇上，况老板的确有些话语权，有些地位。就连镇上的官在做某些决定的时候都会来跟矿老板商量商量，这也体现出他在这古街镇上的能量。 赵明好奇地指了指山那边问，“那边熟悉吗？” “都是一片大山里住着的人，有啥不熟悉的，有的姑娘嫁到那边，那边有好些姑娘都嫁过来了。平常走亲访友的邻里关系还不错，有什么要帮忙的，打一声招呼随叫随到。” 赵明就把这话直接给听进去，如果是这样的话。也许后续还用得上这老板帮忙的。 看看手机的信号，没想到在这儿信号还不错。 况老板的老婆是个挺水灵的女人，山青水秀养人地，这才养得出来这一号的人物。 看看况老板大口喝水时，盯着自己的老婆眼珠子都不转一下，就知道人家两口子的感情特别的好。 “没有什么好茶，就只有山里自己种的，炒了炒，真不好意思了。” 况老板的媳妇随手抓了几颗茶叶扔进杯子里，烧的滚烫的开水高冲下来，淡淡的清香也就随之扑鼻而来，赵明迫不及待的放到鼻子边闻了闻，“香！” 看到赵明喜欢，两口子当然也是满意的。 巩学明随手不离技术资料，那两口子看这是个知识分子，也不好影响人家，冲上一杯茶之后，赶紧去忙自己的了。 赵明瞅了巩学明一眼，“你成天看这些小字儿，不怕眼瞎吗？” 巩学明笑了笑，“我眼睛好的很，到现在开飞机都没问题。” “打就有你的份，你还开！” 看着巩学明一脸茫然的样子，赵明知道自己这个玩笑算是石沉大海，得不到任何的回复，巩学明是个技术能人，不过就是欠缺一点幽默细胞。 这人太过认死理，又在国字号的企业当中任职，单位上有容人之量的人太少了，如果不是碰到赵明的话，他现在可能也就只是个修车的技师。 所以说，人生就是这么奇妙。 “看什么呢？从我来的时候就抓着这份资料，一直看个没完没了。” “这层次结构太复杂，比其他区块都要复杂，又是高含硫地区，施工讲究，不多做做工夫，一旦出了事，遏制重特大事故就去了，还是仔细一点。老外阴险啊，他们得到的数据资料从来不跟我们共享，核心技术都掌握在他们的手里，我们南方局还只能摸着石头过河，一点一点的探究。这都是我们国家自己总结出来的，加上这一段时间施工之后所归纳。” 巩学明一脸认真地说道：“我准备把这些数据全部收集起来，整理成文，只要把这些东西吃透了，国内最复杂的地质节构对南方局再也无法构成任何的威胁。” “有理想，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不是这么教你儿子的吗？” 巩学明听到这话的时候，突然笑了笑，“所以那小子才有点无法无天。” “学明，我就不得不说你了，无法无天和动手能力强还是有很大区别的，明明提到你儿子的时候满脸都是骄傲，非要在我面前谦虚，说这种话，你自己心里不难受吗？” 看来还是赵明了解巩学明。 长期以来，巩对学明从来都没有把赵明当成一个领导，倒像是一个知己。 两人正聊着天，唐欢兴高采烈的跑了回来，看样子这一趟是玩得异常的高兴，手里还拿着一把野花，兴致勃勃的对赵明说，“要不，你给我编个花环吧？” “干什么？平白无故的做花圈啊？” 项龙和袁梅跟在后头憋着笑，憋的脸都震红了。 “赵明，你这破嘴，早晚有一天我给你撕了，编个花环我戴头上，知道吗？仙女就是那样的。” 赵明翻了个白眼，这人岁数越大越不要脸。 赵明才没有成全唐欢呢，靠在椅子上晒晒太阳，准备舒舒服服的睡个午觉，毕竟像这么清闲的日子，已经不多了。 然而就在这时，赵明的电话响了起来，赵明接起电话，笑了笑问，“走到哪儿了？快到了是吧？好的，一会跟着方尚一块进来，我眯一小会……” 第1553章 爱人是老婆的官方称谓 项龙看到赵明一脸平静的接着电话，似乎已经猜到电话当中是谁了。 袁梅小声地问，“还有人会来吗？” 项龙嘴角一勾，笑得有些不怀好意的说，“仔细看着吧，一会儿有好戏看了。” 袁梅听得不是很明白，怎么就会有好戏看了呢？ 唐欢想编一个花环套在头上，可是憋了半天也没有成功。自己笨手笨脚的，却把这股怨气想发泄在赵明的头上，狠狠的瞪着赵明，也不知道他刚才跟谁在打电话。 说好的一起出来玩两天，带几个电灯泡就算了，还跟南钻的老总谈起了工作。 好不容易有时间闲了下来，却一个人顾着睡觉，也不知道刚才的电话是谁打的，听电话里面的声音像个女人，桃花的心里酸溜溜的，仿佛她才是原配，而电话里的女人变成了小三，这种感觉真难受。 别说在太阳晒在身上，暖洋洋的照明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唐欢若有兴致的村子，头在旁边打量着睡着的赵明，时不时的摸摸她的脸，是不是要摸摸她的手？生怕他冻着了一样。 况老板两口子25号没什么事，赶紧把超载了，和着饲料喂鸡，几百只鸡每天要吃多少东西啊？弄得这两口子也是够呛。 况老板他媳妇偶尔扭头朝照明那边看上一眼，乡下女人好打听的毛病又出来了，“你说，那姑娘长那么好看，是那个老板的老婆吗？” 况老板摇了摇头，“应该是吧！要不两个关系怎么会那么近呢？” 况老板媳妇又说，“我感觉不太像。应该是那个女人喜欢老板，不过老板对他没什么意思。” “真的，假的？” “你们男人懂什么？你可能自己都不知道，当初你相中我的时候，那两只眼睛跟狼一样，会发光，你再看看那个老板，，几乎都没有正眼瞧过她。哎，恐怕又是一场空。” 况老板他媳妇忍不住为唐欢惋惜，“你说说这个姑娘长得挺好看的，对对，眉清目秀，皮肤还水嫩，跟他挺般配，怎么就入不了他的眼呢？” 况老板一边耍鸡饲料一边说，“嗨，你就别瞎猜了，当年我在沿海打工的时候，那些大老板身边哪个不是三妻四妾的，有本事的男人身边，从来都不缺女人的。” 媳妇瞪着况老板，一把拧着他的耳朵，“老狗曰的，你是不是也想三妻四妾啊？” “没有，没有……” 这两口子说干就这么干起来了，惹得众人一阵大笑。 不过唐欢的注意力，自始至终都放在赵明的身上，并没有被任何人和事所吸引。 午后的农家院的生活就是这么简单，如果什么都不用做，懒洋洋的太阳底下这么瘫着，也是一件美滋滋的事情。 然而这样的平静，很快就被方尚带过来的一些人给打破了。 这些人当中有男有女还有老外。 唐欢被一个气质过人的女人所吸引住了目光，老外在他的身边很是殷勤，目光在她的身上打转。 不过这也难怪，谁让这个女人生的皮肤白嫩，眼若桃花，一颦一笑都会给人惊心动魄的感觉。检测一个女人美不美，最好的方法就是看她在同性眼里的质量。 显然，文雯的美已经收获了唐欢的认可。 说起来都是涪江的，只不过文雯小时候在妈妈的保护下没有让她读子弟校，于是和唐欢并无交集，要不然的话，说不定还会认识。 正当唐欢发愣的时候，人已经进了院子，况老板也迎了上去，赶紧跟方尚打起招呼来，紧接着就招呼着他老婆一同进家里抬桌子出来招呼客人。 方尚可不敢打扰赵明睡觉。 可是文雯直接走到了赵明的面前，当着唐欢的面，伸手轻轻地摸在了赵明的脸上。 “你干什么？” 唐欢被文雯这个举动给吓坏了。她做梦也没想到这个女人居然这么随意地摸赵明的脸，她是谁？ 面对唐欢的质问，文雯先是愣了一下，然后露出桃花般的笑容来，看得唐欢的脸都红了。 就在这时，赵明颤了一下，缓缓的睁开眼来，文雯的手再次触碰到了赵明的脸，“做梦了吧？” “梦到你了！” 赵明笑了笑，顺手将文雯拉进自己的怀里，看傻了唐欢，看得周围的人更是目瞪口呆。那个老外的眼珠子都差点掉出来了，刚才自己一路上都在不断的献着殷勤，没想到人家是名花有主了。 唐欢我心中五味杂陈，第一反应就是想赶紧离开这个地方，可是再仔细一下，这个位置明明是他先占着的，就算来了也得排队吧。 于是唐欢主动朝文雯伸手，“你好，我是赵明的同学，唐欢。” 文雯轻轻握着唐欢的手，笑魇如花，“你好，早听赵明提起过你，说你为了刚去干校的牺牲特别大，对他的帮助也特别多，真是麻烦你了。” 唐欢心想，你这是倒哪门子的戏啊，你是赵明的什么人啊？会不会太自以为是了一点。 就在他心里琢磨的时候，赵明搂着文雯的腰轻轻捏了一把，说，“长胖了，腿都给我坐麻了，起来，我们谈正事吧！” 唐欢却抓住文雯的手不放，“你是……” 文雯柔声说，“对不起，突然忘记介绍了，我叫文雯，是赵明的……爱人！” 爱人！这算是官方介绍老婆的称谓。 唐欢全身一颤，然后在第一时间就明白了赵明为什么对她没有太大的感觉，而且像孙丽那种美人胚子，他也不是特别感兴趣，原来，他有个这么温柔美丽的……爱人。 再想想这一次出游，唐欢好想明白了…… “校长是故意把自己老婆带来让唐校长死心的？” 袁梅开窍了再项龙哪边问了一句。 项龙点了一支烟，嘿嘿笑道：“早就跟你说了，有好戏看。” 袁梅瞪了项龙一眼，并不认同他这种态度。看看唐校长，多尴尬，也许心中还像刀割一样的难过吧！ 唐欢的确有点难过，酸酸的，甚至有点责怪赵明，不过她也不是一个放不开的女人，尊严、礼仪是一个高学历女人必备的条件，如果没有，是会被人笑话的。 第1554章 倾家荡产的操作 这分明就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旅行，唐欢咬了一下嘴唇，有些生气的想，他就是为了把我带来见他的宝贝老婆，狗东西，这也太打击人了。 唐欢有点气不过。 成年人，要会自我调节情绪，唐欢算是过来人，离过一次婚的，如果不能掌控自己的情绪，也不会有今天的成就，所以她很快就摆正了自己的位子。 “技校的教学任务出了一点问题，所以校长带我出来找方总商量一下看能不能把实习的学生放到九里岗这边的井队上来……” 唐欢顺口就解释了一下和赵明的关系，顺带把这一趟出行的目的都给说出来，虽然心里发酸，但是也不得不认清现实。 文雯起身，白了赵明一眼，“这个家伙就喜欢把许多事情堆在一起来做，展示他强大的统筹能力。” 这句话听起来更像是打情骂俏一样。 赵明打了个哈哈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朝方尚走了过去。 “校长，这位是斯维塔克能源投资公司华南片区负责人约翰史蒂夫先生！” “史蒂夫先生很高兴认识你！” “赵先生，你的英语说的不错。” “一点点而已。” 赵明跟这个老外热情的打招呼，方尚马上说，“史蒂夫先生，这一次是专门为了山那边的盘龙而来……” “是吗？” 赵明问了一声，心中暗笑，说起来当初还是他把斯维塔克这只狼给引进来的，从欧阳剑雄的话当中就可以听得出来，进来容易，想在这个地盘上赚钱，要忍受的东西可就太多了，比如说总有老鼠从自己的粮仓当中偷东西，这是外资方永远无法容忍的地方。 要知道在中东那些产油的国家，能源大亨们雇的是雇佣兵陀枪实弹来保卫自己的油田，谁敢打油田的主意，一梭子过去，能将人打成筛子。 可是在我们国家，这一切根本不可能存在，这帮臭老外才发现当初说的一切美好未来就像是海市蜃楼一样。我们国家有个典故叫，望梅止渴。 老外倒不是没挣着钱，只不过对自己的利益总是被人染指的事实感到不满，投诉了好多部门，他们就像一个足球一样被人踢来踢去，到现在也没有解决问题。 这帮老外的确是走头无路了，连史蒂夫这种负责人都已经亲自出动，这一次来九里岗就是为了采集证据，以便接下来对有关部门进行投诉。 照明这个时候是没有时间招呼史蒂夫的，于是对他说道：“先生，这事可以稍后再说，我先把我们的问题解决了，你的事情也就有了着落。” 翻译把赵明的话原封不动的发给史蒂夫的时候，他激动地问，“你是说你有办法解决我们的问题吗？” 赵明笑着点了点头，本来也是要一块儿解决的，就当是一个顺水人情，说不定还能捞着点别的东西回来。 斯维塔克在能源勘探的产业上涉猎的面太广，将来少不了要合作的，所以就当是多交一个朋友。 方尚把史蒂夫先打发到一边的时候，赵明的身边剩下的全都是自己人，说起话来也就没有什么顾忌的地方。 文雯把身边的一位男士介绍给赵明说的，“这位是古律师，告诉南方局野外作业公司和盘龙集团签订合同的时候，就是有古律师一手操办，合同副本就在这儿。” 文雯朝古律师点了点头后，后者马上将一份副本放在了赵明的面前。 赵明随手拿起来看了看，这么复杂的东西，也不是他能看懂当中的弯弯绕绕，还是需要留给专业的人士来解读，于是顺手又递回给贾律师说道：“这东西你是专业的，还是由你来给我解读一下吧！” “当时，盘龙集团需要这一份合同，在最短的时间内拿到银行的贷款，所以在签订的时候合同当中有许多漏洞，是他们所忽略掉的……” 问题的关键当然也就在这个地方，王国忠的天下是用刀枪打出来的，它本身并不存在什么契约精神，为什么一定要签订这份合同？那是因为银行需要。只有银行看到了这个白纸黑字的东西，知道这份合同能给王国忠带来巨大的收益，在这样的前提下，一笔巨款才能从银行当中带出来。 然而签订合同的时候，由于照明提前的暗示，这份合同当中早就已经设下了一些陷阱。 “我想问，如果我要把盘龙集团旗下所有的特种装备抽调到我们南方局了。它拒不服从安排，我们可以怎么讨回公道。” 古律师笑了笑，“先电话致电，如果他们不听再警告，拒不执行的话发律师函，然后向法院申请强制执行……” 赵明微微一笑，“如果在强制执行当中遇到他们剧烈的反抗会怎么样呢？” “依法查扣。” 古律师非常的自信，不过他也不能把话说满了，“如果遇到特殊的情况话，我们可以申请高额的赔偿，合同当中已经标明了，如果因为他们装备的问题影响了南方局的施工进度，将会按照当下损失的十倍进行赔偿。” 国字头的企业最怕的其实就是麻烦，不敢与地方发生任何冲突。出了问题，只有应诉的话却很少主动去追究别人的责任，像极了一个受气包。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情况呢？因为南方局没有专业的法律服务公司来服务，这一笔咨询费是相当巩怖的。 打个比方，如果这是一笔上10亿的生意，服务费的收取是按5%，甚至7%来收取，那么就要收取5000万到7000万，这笔钱没有预算，就算有预算装进自己包里，它不香吗？何必要浪费这法务上呢？ 与百姓发生了矛盾，由于百姓是弱势群体，担心舆论上对企业造成的影响，只得任由刁民欺负。与地方官方发生矛盾，又因为惹不起地方的官方，所以还是选择退让。 南方局这样的企业俨然成了风箱里的耗子，两头受气。 说到底还是没有法律意识。 王国忠之所以敢明目张胆的签下这份合同，也是看准了南方局野外作业公司没有耍花招的勇气。可是他这一次猜错了。兆明不但耍的花招，而且会把他耍的倾家荡产。 那就来看看怎么操作吧！ 第1555章 连环招 赵明看了看激动的方尚。 “老方，你现在知道了吧？把所有的队伍能动的都调过来，正在施工的下一步搬家，安装也直接进入九里岗，要造成一副大会战的场面。” 赵明说着，又看了看巩学明，“老柏现在还在气头上，他不想搭理我，这件事情就由你来负责，把盘龙的装备都给我弄过来，告诉你们的调度，别让他们给我喘气，可以换人，但是不能换装备，装备给我扎在井队上，连轴转。” “古律师，这段时间可能就要辛苦你了，带着你的团队要在几个地方的法院来回跑一跑，可能还会受到一些威胁，不过你放心。酬劳方面一定是不会亏待你的。” 古律师听到赵明的话时，马上说，“校长放心，这是我的老本行，我一定会干得漂漂亮亮的。” 赵明点头的时候，古律师马上带着他的人离开了。 当初王国忠死活要把他的装备交给野外作业公司，这样可以赚一大笔朱平费用的同时，也可以向银行证明自己有足够的经济实力。 现在照明就用这个合同来最大的制约王国忠的盘龙集团。 合同当中有一条是，盘龙集团下属野外作业公司须优先保障南方局野外作业公司生产任务。在附加条款当中，又特别备注，如果因为盘龙旗下野外作业公司的装备设备延误所造成南方局生产进度影响，从而导致的经济利益损失，南方局野外作业公司有权提出经济索赔，金额上限为损失的十倍。 这两条当中有一个“须”字，这就是律师的作用了。 一个字就能给你玩出花来。必须与必需的差别实在是太大了，一个须字就有了强制执行的充足理由。 赵明和古律师谈完之后，注意力一直放在那个鱼塘上面，他发现已经来了几拨人想要钓鱼。 可是老况都说，“那个水塘里面没有鱼，要不，买一只跑山鸡回去，这个肉质紧实，凉拌红烧都好吃，估计用来炖汤，色鲜味美。” 几个背着鱼竿的人十分不满意的摇摇头走了。 这个季节钓鱼，那的确不好钓，但是架不住来这边玩的人，都好这一口，而且，在南钻上班的这些工人们还有野外作业公司的工人们，在待命的时候都喜欢找点乐子玩，鱼竿是谁车放的，随时都会到这一带来转一转，看看有没有钓鱼的地方。 老况看不准情况，每天都要推很多人离开，不想让他们在这儿耗时间。 这个时候，赵明朝老况招呼了一声。况老板马上跑了过来，“赵老板，有什么吩咐？” “每天来你这儿钓鱼的人很多吗？” “多，他们喜欢吃鱼，又想来这儿钓，可是钓不着呀，让他们买鸡他们也不买。” “怎么你的鸡生意不好吗？” 况老板叹一口气说，“餐厅里点击的人并不多呀，我本来想养这些鸡的时候，可以放到镇上卖，也没几个人买。你看看，养了这么多，每天他们吃的东西就可以不少，我老婆每天忙里忙外的，连口喘气的时间都没有，结果也挣不着钱，可把她气坏了。” 就在这时，又有人来钓鱼了。 “老板，你在鱼塘里面有鱼吗？” 不等况老板开口照明，直接吆喝道：“有，二十块一个人，随便钓，要是钓不到鱼的话，送半只鸡。” “啊？还有这种好事啊，钓不着鱼还有补偿，不过你再送半只……” “现杀，杀了给你一半，对面有家餐厅你可以直接拿过去加工，怎么吃都随你高兴。给几块钱加工费就行了。” 听到赵明在操作的时候，况老板都惊讶得合不拢嘴了，可是鱼塘里面不是没有鱼吗？还把眼睛多看了照明体验才反应过来，这不是让人钓鱼啊，这是让他们在这儿打发时间的时候，顺便把自家的鸡也给买了。 20块钱半只鸡，那一只不就40块，说起来还有得赚呢，如果再拿到他们家去加工的话，算上加工费，赚得更多。 况老板的眼珠子都亮了，朝赵明一个劲的鞠躬，“谢谢，谢谢赵老板给我出这个主意，今天晚上在馆子里，我摆一桌特地感谢你。” 赵明嘿嘿一笑，“这样的事情可以等一等，我有点事情想跟你商量一下。” 况老板马上坐了下来，听赵明说，“找个时间我带你过去认认路，在山的那边有一帮不法分子，他们没有得到许可，却在山里面乱钻孔打洞，这是破坏山里环境的行径，搞不好是要出大事的。你有时间一定得给山那边的大叔大婶们普及普及，一旦出了问题，会非常严重。” 文雯何等机智，一听赵明这话，就知道赵明要拿本地人开始制约王国忠，而且这一定是最有效的方式方法，可以说是让王国忠手下那些井队没有半点办法。搞不好还来个强拆呢。 文雯的目光当中满满都是爱意，对这个男人，她根本无法掩盖自己的喜欢和爱，总是带着崇拜地看着他。 唐欢在一旁看得也是一阵心酸。 这时，况老板马上说，“山那边有好几个镇子，我都有熟人，关系铁的很，当时一起去沿海打过工，到时我跟他们打声招呼，一定让他们开不了工。” “不，他们在山里，那就不用管他了，只不过来来往往去他们那工地的车，你们得想想法子。” 照明基本上就断了王国中的退路了，就算他强行把特种装备车辆抽调过去，想进山施工，那也得问问当地老百姓。 堵路什么的，那可是当地老百姓的强项。 “小事一桩，我会原原本本告诉他们的，让他们把这事干的漂漂亮亮的。” 况老板应了一句的时候，又有两个人背着鱼竿过来钓鱼了，矿老板这一次没有把他们推出去，而是赵明刚才的话，又给那两个钓鱼的说了一遍。 人家痛快的给了钱就得拿着鱼竿开始拾叨，钓不着鱼，还有半只鸡的补偿，这山里的鸡肉质就不用多说了吧。 其实照明还有很多方法，比如把这些放出来，让它们满山遍野的跑，在外面吹一吹，说这些鸡都是吃什么虫草中药长大的，滋阴补阳，还钓什么鱼啊，这些鸡都好卖的很。 第1556章 谈判的正确打开方式 这么一来的话，赵明差不多算是把斯维塔克方面的问题完全解决了。 赵明在想，这个时候应该像史蒂夫提些要求，这个要求应该在他承受的范围之内。 于是，赵明让人把史蒂夫给请了过来。 这家伙显然还没有适应国内的生活，对这个乡村小院的环境感到不适，比如说坐椅子只坐三分之一，两只脚并得紧紧的，排队的时候都是轻轻的踩下去，生怕动作太大，扬起来的灰把她崭新的皮鞋给弄脏了。 这也很正常，老外总是在这些不该讲究的时候讲究，该讲究的时候表现得像个流氓。 赵明笑了笑，“史蒂夫先生抽烟吗？” “可以！” 专门给他上了支烟，看着老外抽烟的架势倒是挺熟练的，甲方吗？平常没少被拍马屁，应该收了不少好烟。 等他抽了两口之后，赵明看着史蒂夫，“你们的麻烦，我差不多已经解决了！” 噗……咳咳…… 史蒂夫咳得脸都红了，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赵明问，“你确定没有跟我开玩笑？” 赵明摇了摇头，“盘龙的存在，最大程度的影响了斯维塔克与国能南方局的信任，我有理由相信你们私底下开会，肯定在说我们南方局和盘龙旗下的石油公司串通一气，甚至觉得我们有些无耻。” 史蒂夫干笑两声的样子，恰恰证明了赵明的话。 不过人家这样怀疑也不是没有道理，要开发这个地方，后脚就用各种办法从中获利，搞一个盘外的公司来捞油水也不是没有可能。从史蒂夫愿意和南方局沟通，希望南方局出面来解决这个问题，就已经能看得出来他们将罪魁祸首归咎于南方局。 南方局不能背这个锅。 或者说就算要背，那也应该由万福来背，毕竟他跟王国忠才是穿一条裤子的人。 史蒂夫有些脸红的问赵明，“不知道赵先生用的是什么方法？” “社会特色！” 赵明他高声的说了一句之后看了看史蒂夫，“即使用的什么方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替你们解决的问题。” 史蒂夫也是人精一个，听了翻译的话之后，若有兴致的看着赵明，知道接下来就是谈条件的时候了，于是史蒂夫摆了摆手说，“斯维塔克虽然是投资方，不过和国人南方局处于合作关系，与其说减少我们的损失，不如说也是减少了你们自己的损失，对吗？” “当然不对，这是我们的国家，我们利用自我矛盾的方式解决了你们的麻烦，赚钱的事你们得便宜的，也是你们，做事的是我们，怎么算也是你们划算一些吧……” 赵明一摆手打断史蒂夫继续说下去的打算，“史蒂夫放心，我问你要的东西并不多，这不是南方局出面，而是我私人私下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件事。” 史蒂夫似乎找不到拒绝照明的理由，他和许多这个国家的人打交道，他们喜欢在酒桌上谈事情，喜欢把所有的生意都归咎于人情。在这个社会现状下，人情似乎起着最为关键的作用，生意就一定是和朋友做。而敌人从来都不在生意考虑范围之内。 这个逻辑在史蒂夫看来是不对的。 生意就是生意，无关朋友或敌人。 可是在面对赵明的时候，史蒂夫却觉得和他交朋友应该是个不错的选择，跟他做生意可能不是什么明智的打算。因为他看不透这个看上去还有些年轻的人。猜不透他的目的。 于是史蒂夫双手一摊，有些认命般的苦笑，“ok，赵，我有什么能为你效劳的？” “我朋友的儿子……” 赵明的手轻轻的放在了巩学明的肩膀上，笑着说，“13岁一个小朋友，非常的聪明，最主要的是他动手能力特别的强，他未来的目标应该是麻省理工，替我给他在马萨诸塞洲找一所与之匹配的高中，还有，最好是一个华人家庭……” 话说到这个地方的时候，巩学明第一次情绪有了这么大的波动，当他的目光有些畏惧的看着史蒂夫的时候，史蒂夫微微一笑，“没问题！” “是吗？那就再加两个条件，他必须上麻省理工，同时，斯维塔克必须负责他在国外的一切费用，同时还要承担他父母过去探望的机票钱，这不过份吧？” “不行，赵，这要求实在是太苛刻了。” 史蒂夫像极了一个生意人，生意是怎么谈的，不可能你提的要求我全部答应，但是也不可能一个都不答应。所以史蒂夫的拒绝，只是在讨价还价而已。 可是史蒂夫可以从赵明身上得到什么呢？ 呼…… 赵云吐了一口烟，弹弹烟灰地问，“史蒂夫，刚才的每一个条件，都是我的底线。” 史蒂夫开始衡量起来，他在想，作为野外作业公司的装备部长，是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还是说他的儿子真的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于是史蒂夫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道：“可以，不过这个孩子必须要通过测试，如果专业机构确定他有某些方面的天赋，我同意你所有的条件。但是，你得答应我，这个孩子在毕业之后必须为斯塔克工作。” “不可能的，这是我为我们南方局未来培养的人才，他不可能为斯塔克工作。” 于是双方又在这个问题上开始较上劲了。 最后史蒂夫才说，“五年，他必须为斯塔克工作五年，最少五年。” “三年，是可以的！” “成交！” 这才是谈生意的正确打开方式。其实史蒂夫完全可以同意赵明的任何要求，只不过生意嘛，就是你来我往，我给了你帮助，如果不能从你的身上拿回同样价值的东西，怎么看都是亏本。 所以史蒂夫并不是特别在意换回了什么东西，重要的是，你来我往的平等性。 “所以，那就非法的生产单位，他们一定会停产吗？” 赵明起身顺手牵着文雯的手说，“史蒂夫，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史蒂夫看着赵明自信的样子，第一次，无条件地相信一个人。 第1557章 和谐 方尚要去安排史蒂夫，晚上也就没有时间再陪赵明了。 赵明替况老板家出了赚钱的主意，这一家子，晚上无论如何也要热情的款待赵明。 不过，赵明据说不用去餐馆，晚上就在他们家的农家院子里吃饭就行了。 唐欢有些生气，那是出来玩儿的，赵明狗东西谈公事也就算了，居然还把自己的老婆给带了过来。 蹲在屋外，唐欢沮丧的想，我唐欢好歹是个研究生，想要找个优秀的男人过分吗？ 婚姻失败给唐欢，并没有带来多大的打击，学呆子不懂浪漫，约会的时候都在图书馆。可是当书呆子开了窍，就真特么的坏，喜新厌旧，忘恩负义，什么事不要脸就做什么事。 好不容易碰上个风趣幽默的吧，又是老同学，曾经放荡不羁的少年，已经成长为系统内风骚无比的人物，可是他却结婚了。唐欢倒是挺有自信的，可以跟人家的老婆掰一掰手腕，可是当她看到文雯的那一刻，整个人都懵比了。 世界上还有这么优秀的女人吗？温婉大方又漂亮，关键是人家善解人意的样子，一点都不带着嫉妒的心理，相处起来都觉得非常的舒服，如果人讨厌一点，唐欢并不介意给自己创造一点机会。可是面对文雯，唐欢刚起了一点心思，就觉得自己十分的龌龊。 “来，喝点水吧！” 唐欢被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扭头一看，居然是文雯递了一杯水给她。 唐欢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的把水接过来，双手捧着杯子，热腾腾的杯子可以替他的身体带来一点温度，不过心却更凉了。 原本过来的时候穿的不多，最初的时候，还可以穿着照明的衣服撒撒欢，可是文雯来了，唐欢也没这个胆量，说在街沿下瑟瑟发抖。温柔体贴的文雯看到这一幕的时候，自然是要关心一下的。 “喜欢上赵明了？” 唐欢也没想到文雯问得这么直接，有点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然后勾了勾耳边的头发，这个小动作也就是暴露了内心的畏惧而已。 可是文雯却笑看着她，说，“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其实喜欢赵明的人很多，这是赵明的问题。” 唐欢一愣，扭头看着文雯，“你是在挑衅我吗？” 文雯嘴角一勾的时候，把唐欢都给看傻了，顿时觉得自己刚才那句话有点反应过度，甚至有些没礼貌了，“对不起，是我的问题。” 文雯摇摇头，“最初的时候，我也和你一样，被赵明所吸引，你知道吗？那个时候他只是一个看澡堂子的。” 唐欢的心中咯噔一声，原本一直想知道赵明过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一直没找着机会，没想到现在居然要从他老婆的嘴里听到她过去发生的那些事情。 唐欢这才知道，文雯和赵明算是共患难的人。而文雯是一步一步陪着赵明走到了今天，见证了它的崛起与辉煌，大起大落当中没有放弃，默默的陪伴，无声的鼓励，这是一个女人需要极大的勇气才能做出的选择。 唐欢遇到照明的时候正是赵明呼唤雨的时候，他只是被照明的高光所吸引而已！所以唐欢摸着自己的内心仔细回忆了一下，当初在看到赵明为了盛夏打架被开除的时候，她明明觉得赵明很可笑的啊。只是现在觉得，他是痴情，他是认真，他是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男人。 重逢的时候明明觉得他坏了自己的事呀！只是现在觉得他见义勇为，拥有无限的男子气概……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表明唐欢喜欢的是现在的赵明，而不是过去的赵明，过去的照明是因为拥有了无数的光环之后，才让唐欢着了魔一般的纠缠。 唐欢突然就觉得自己配不上赵明了。 “对不起。” 文雯摇了摇头，说道：“我都说了，这是赵明自己的问题。他是一个多情的男人，一个自身条件比较好的男人，再加上多情的话，的确会招女人喜欢，我从来没有限制过他，因为我相信他心中有我，这就够了。我只是没想到，我在他心里占的位置越来越重要，以至于他现在要和那些对他有好感，曾经有感情的女人划清界限。但是方法太过强硬，总是容易伤害到别人。” 文雯说的是詹娜，只不过唐欢也可以对号入座的往自己身上套。 文雯看了看唐欢，“我其实今天过来并不知道你在，直到看到你对她的态度时，我才明白，他用我的出现来令人终止对他的喜欢，这样的确对你来说太残忍了一些。” 唐欢摇摇头，“没关系，我会学着与同事的关系和他相处。” 文雯微微一笑，“是不是觉得爱上有妇之夫有点难以启齿？其实你换个角度心里会舒服一点，如果……你爱的人变成了别人的老公，是不是就委屈可怜了一点呢？” 啊？ 唐欢都傻了，哪有像文雯这样的，鼓励情敌，还让身体改变心态？这什么意思，没有难度，创造难度也要撕吗？ 但是不得不说，文雯这个切换角度的思维方式，真的很难有说服力。 总是聊男人，唐欢觉得自己还是太被动了，毕竟自己才是第三者。 于是话题转移到工作和生活当中。毕竟是高学历，进入她的世界后，整个人都变得自信了起来。文文也是一个非常合适的听众，两人有说有笑的，看上去十分和谐。 远处拉着项龙看星星的袁梅不禁问，“你说他们俩人在聊什么？能聊到一块去吗？” 项龙叹了一口气，说，“为什么聊不到一起去啊？你还指望他们两个人打起来吗？有本事的男人都这样，可以让他身边的女人们和谐的相处。” 嘶…… 项龙的话音刚落，自己的耳朵就被提了起来，倒抽了一口冷气，听袁梅狠狠地说道：“你是不是准备找几个女人回来跟我一起和谐相处呀？” 项龙的耳朵都差点被拧掉了，赶紧求饶，“错了错了，看星星，快看星星！” 第1558章 巩学明的决定 张涛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农村的生活，以前拿着撮箕在乡下捡狗屎，在堰塘边摸鱼，掏鸟窝，捅马蜂窝子，什么事能改善生活？他做什么？ 回来后成了国字头企业的一名干部，终于从山窝窝里走了出来，可是回过头再去想那些生活的时候，却是有声有色的。 张涛此时往灶里我一把柴火，都觉得亲切。 “柴烧的饭菜，它是最可口的。” 赵明心里笑笑，这种生活只能把它当成体验式的生活来过，如果让人长期在乡下搞的话，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觉得厌烦，这也是张涛当初发誓要跳出农村的原因。 况老板要去餐馆里盯着，不管有没有生意。留下他媳妇在家里照顾赵铭一行人。 杀了一只鸡，八斤多…… 照明心血来潮了，今晚准备亲自动手给大家来个一击两吃。 宰好的鸡用辣椒面，花椒面，胡椒粉、盐、老抽已经淹住了一段时间，看上去已经是腌入味儿了。 况老板的媳妇从赵明的手里接过活来，不过赵明却摇了摇手说道：“今天就是来体验生活的，就别跟我抢了，一会儿你也可以跟我们一起吃个现成。” “我哪好意思跟你们吃，你要实在不要我帮忙，那我就去看我们家男人去了！” 这两口子心真大，居然把自己的家就这么放心大胆的交给了赵明，乡下人就是这么的淳朴。 锅里的油烧开了照明，把腌制好的鸡放进油锅里炒了炒，又给捞了起来，留了底油，炒豆瓣酱和冰糖，过香之后再把鸡倒进锅里翻炒，最后再加上鸡骨头熬出来的汤，像大锅盖开始闷。 左边的盆子里有照明，刚才获得面粉，稀拉拉的有些粘手，接着就得这种粘度，闷出来的饼，上边儿香脆，下边儿入味。 汤汁差不多，快关的时候把锅贴贴在铁锅的内壁上，那个汤汁翻滚的时候刚刚可以沾到饼的下沿，往里加上芋头，翻炒两下，盖上锅盖继续焖。 文雯闻着香，就进来了，一脸不怀好意的笑容，想要去揭锅盖，赵明说，“现在偷嘴还早了一点，一会儿上了桌子再吃吧！” 文雯吐了吐舌头，靠在赵明的身边撒娇，“这就有点过分了，人家再怎么说也喜欢你，把自己老婆扔出来当挡箭牌，伤害人家！” “文雯，这我可就得批评你了，你这三观有问题啊！你是我老婆，你不帮我挡着些花花草草，难不成还让我开个三宫六院？” 赵明一本正经地说一句，“她什么反应？” “我反而和他聊的挺开心的，她应该想通了吧！” 赵明的心总算是放下了，唐欢的心思更多应该放在工作上，而不是在赵明的身上浪费时间。她的条件很好，就算离过一次婚，追她的男人应该也会成群结队的。赵明不知道该怎么对她说，所以这一次出来玩，也算是一次精心的安排，搂草打兔子，办的事其实挺多。 文雯这是第一次看到巩学明手里没有拿着文献资料翻阅，“巩部是不是着魔了，好像很担心的样子。” “我要把他儿子送出国去，他不得多想想？” 听到赵明的话，文雯也搞不清楚状况，于是问，“别人的儿子，你跟着瞎操什么心啊？” “就是因为巩师他自己操不了心，所以我必须替他安排。” 其实可以看得出来，巩学明他儿子的期望值非常的高，他儿子也争气，拥有这方面的天赋，所以从小开始就有意识地进行了培养，不过呢，确实也是能力有限。老婆没工作，文化水平并不高，郭学明的心思要放在单位上，毕竟肩上的任务很重，不能时时的守着儿子。 巩学明他媳妇并不知道动手能力强意味着什么，这可是成功非常关键的一个要素。 自己有能力没时间，老婆没时间没能力，要想培养出一个能干的儿子来，可能性不高，不过以他儿子天赋在国内，上一个理工类大学也不是问题，只不过上限就显得低了一点。 所以当赵明看到司维塔克的负责人过来的时候，就动了把巩平送出去的想法。当然，最终的决定权还是在巩学明手上。 “巩部肯定舍不得他儿子，上高中就漂洋过海，那不是得担心死？” 赵明笑了笑，开大铁锅的锅盖，水蒸气，腾升扑面而来，鸡肉赤红，芋头酥软，锅贴子脆香，看得文雯都快流口水了，就连张涛这个不苟言笑的人，也想迫不及待尝尝这一锅芋儿烧鸡的味道。 不过赵明的表情却略显平淡，“有舍才有得，学明他是有追求的人，所以他一定会把他儿子送出去的，只不过他这个时候需要，组织一下语言，如何去说服他那个有些强势的老婆。” “你的嘴这么会说，不然你不去说！” 赵明白了文雯一眼，“这馊主意把他儿子送出国，人家已经够恨我了，我还去火上浇油，不被赶出去就不错了，这个时候跟着添什么乱啊？明天我送你回洪隆，顺道过去看看。” 芋儿烧鸡出锅了，一桌子的人围了上来，赶紧把酒给倒上，巩学明这个从来不喜欢应酬的人，居然抢在了所有人的面前，端着杯子对赵明说道：“赵明，谢谢你。” “懂不懂规矩啊，上桌子第一杯大家一起喝，你这个不喜欢应酬的人！” 巩学明老脸一红，还真像照你说的那样，自己一辈子都在跟冰冷的东西打交道，人情世故倒是忽略了，幸亏有赵明。 “来干杯！” “喝！” “项龙，小小年纪不学好养鱼啊？喝干净……” …… 第二天，张涛开车把所有人送到洪的时候，就先拉着其他人回汉市去了。 而赵明却留了下来，晚上准备带着文雯一起去巩学明的家里。 乔山镇没什么变化。 横竖两条街，叼支烟能转一个遍。 少/妇牛肉面的店里都快塞爆了，当初那个小丫头已经成了一个大姑娘。 手里拿着书，还在替她妈做事。 顺着上坡的路一直朝上走，机械厂的对面就是一条进家属区的石阶小道。 赵明牵着文雯就走了上去。 第1559章 还是赵明有办法 巩学明这些年应该挣了不少钱才对，可是野外作业公司在洪隆市区修房子的时候，他却没有买一套，为什么呢？主要还是想把钱存下来给他儿子以后上学用。 从种种迹象来表明，他对儿了的期待是很高的。 老房子破旧，不过人气还是挺旺的。 这个时候家家户户都在做饭，站在楼下就可以听见厨房里传来的锅铲声，还有浓浓的家常菜香味。 赵明却点了一根烟，抬头朝楼上看去。 “走啊，怎么不走了？” 赵明摇了摇头，“不太对劲啊，他们家抽油烟机没有转！” 这年头的工人家里装抽油烟机的还比较少，你是觉得抽油烟机的效果并不好，二是这年头流行一种无烟灶的东西。 用两个排气扇，加一个大吸烟口子怼在灶台边上，轻松的将油烟子给抽出户外。既经济又实惠，比抽油烟机好用许多。 巩学明这动手能力强到哪一步呢？他们家的无烟灶是他自己改装的，十分流批。 的时候就回来了，赵明给了巩学明半天的时间来说服他老婆，约好晚上一起吃饭，可是这个时间点他们家的无烟灶，两个排气扇都没有转动，说明什么呢？他老婆心情不好，没做饭。 “要不我们走吧，人家两口子说不定在吵架，我们这个时候上去不是挺尴尬的吗？” 文雯拉着赵明打起了退堂鼓说道。 赵明摇摇头，“学明这人哪儿都好，就是嘴太笨，他的性格就像一个犟牛一样，肯定自己跟自己怄气，被老婆骂的狗血淋头了。我要是不上去，这事是不是就搞砸了呀！” “你不是说你去了，搞不好人家老婆连一块骂吗？” 赵明叹了一口气，“要是我都挨骂了，还配当你老公吗？” 文雯甜甜的一笑，揽着赵明的臂弯跟他一块儿上楼去了。 在敲门之前，赵明特地的把耳朵贴在那个大铁门上，听了听，果然，苗香玲的声音透门而出，“巩学明，你那个脑壳是给门夹了，娃儿这么小，你就要把他送到国外去，你怎么不把他送上天呢？球莫名堂的东西，你一天在想什么？想精想怪，想吃麻雀儿炖海带……” “走走走，回去了！” 赵明当场打起退堂鼓，扭头就要跑，又被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文雯给拖了回来，狠狠的在他肩上捶了几下，叫道：“你真是讨厌死了，赶紧敲门。” 赵明这才叹了一口气，硬着头皮敲响了巩学明家的门。 咚咚咚！ 听到敲门声之后，里面的骂人声音戛然而止。 咿呀…… 缺油的荷叶发出这声音后门打开了，苗香玲艰难的挤出一丝笑容来朝赵明笑了笑，“你们是……” “嫂子好，我叫赵明，是巩师的同事。” 赵明？苗香玲当然知道是谁，可是他一手把巩学明从机械厂给拉出去的，不然的话，他们一家三口还不知道过着怎样的苦日子。 可是巩学明你对苗香玲坦白了，是赵明找的关系，可以把儿子送到国外去。 所以苗香玲看到赵明的那一刻，也压抑不住自己的怒火，复杂的表情反映在脸上时，抽搐成了最直观的表现。 不过苗香玲基本的礼貌还是有不会对自己的人口吐芬芳。 “赵领导，快进来坐吧！” 赵明笑了笑，“照明就可以了，这是我老婆，文雯！” 苗香玲没见过文雯，也被她美丽的外表给惊到了，好看的姑娘就是养眼，让她心中的火气都消了不少。顺手拉着文雯就往家里走，“弟妹，快进来坐，我去给你倒杯水。” 两口子在家里应该是炒了一阵，甚至可能摔的东西，不过巩平却很乖巧地在拆卸一台马达，旁边还放了一些保养的工具，把赵明都给看傻的是，旁边还有一张电路图。 赵明走过去的时候，巩平乖巧地说，“叔叔，你先等一等我到最关键的地方了……好了！” 巩平把他所谓关键的一步做完了之后将工具放在了手边，然后抱着赵明一下，“叔叔，你好久都没过来看我了。” 赵明心想，这小家伙记恩呐，当初是赵明把他亲自接走的，也是让他有了更好的生活环境，他有记忆以来，跟人都不怎么亲近的。 赵明看着电路图问他，“这样的图纸你看得明白吗？” “两年前就会了！” 噗…… 赵明突然觉得自己蠢得跟头猪一样，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天才这种东西存在。于是在心里边已经打定了主意，无论如何都要把这个小家伙送出去。 但是要怎么帮巩学明呢？ 看着苗香玲的那张脸，赵明马上低声叹气，“嫂子，其实我是过来跟你道歉了。巩平这么小，又这么乖，简直就是妈妈的心头肉。可是我这个人从小野惯了，跟我爸妈没什么感情，理解不了那些东西，所以就算是决定了做了些主，准备把他送到国外去。你是不知道文雯在家里骂了我一下午。” 文雯眼睛顿时瞪得跟牛似的，心叫，我什么时候骂你了？ 赵明根本就不给文文解释的机会，张口接着说，“文雯说，儿女都是父母的心头肉，有谁舍得把这孩子这么小就送到外面去，他们难道就不会担心受怕吗？他们难道就不会想念孩子吗？我下来仔细想想，好像也是这么个道理！虽说可以在外国念高中，可以在外国念大学本科，甚至研究生。可是文化再高，也没有跟父母在一起划算。虽然也报销你们来回探望的机票，可是一年也去不了几次国外。虽说他去国外上学不用花一分钱，还有同样是我们国家的人照顾，那也没有在自己亲生父母身边长大那么幸福。虽然毕业了一年能挣几百万，可是和父母在一起的感情，怎么能用钱来衡量？我还觉得公平，就在国内读大学毕业了，一个月挣个两三千块钱就差不多了。” 苗香玲顿时扭头瞪着巩学明，说道：“你看看人家赵明，多明事理，都会站在父母的立场上想问题啊！你这个人就是嘴笨，什么都不肯说，一个人闷在心里。你要是肯站在我这个当妈的立场上想一想问题的话，我还会死活不同意儿子出去吗？” 苗香玲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不一样了，扭头笑眯眯的看着赵明说道：“我其实也不是死板的，父母当然希望自己的儿子受到高等教育，我没什么文化就希望他成才，钱挣多挣少无所谓，最重要的是拓宽眼界，增长见识。国外的月亮虽然没比较圆，那也是自己的阅历，所以，我们家巩平什么时候能出去啊？” 第1560章 偶遇后的影响 啊？ 巩学明都傻了，他挨了三个小时的话都不重样的，没想到赵明过来只说了一句话，就把事情给解决了，那早干嘛去了呀？ 文雯在心里都快笑死了，还是赵敏有办法，父母衡量儿女的成功方式，最简单的，就是看他能挣多少钱。 一年能挣几百万，别说是国外，去火星挖矿，她也会同意的。 “别啊，他这么小离开父母怎么能行？”赵明劝说。 “独立的越早越好，他是个男孩子就应该顶天立地。”苗香玲一本正经地说。 “他在国外人生地不熟的，说不定会想家还会哭鼻子。” “男儿有泪不轻弹，男儿膝下有黄金。多锻炼锻炼就好了。” “可是你们一年到头也看不了他几次。” “那不是能坐飞机吗？来回还可以报销，大不了去勤快一点就行了，反正我也想看看国外的风景……不是风景倒是其次，主要还是关心一下他。” 苗香玲摆摆手，朝赵明笑道：“赵明，这件事情可真就麻烦你了，你说我们祖上三代也没见过老外长什么模样，儿子现在可以出去留学，多亏了你，你可是我们全家上下的恩人……你看我这耽搁的，连饭都没做，你们俩口子等我一下，很快就可以吃饭了。” 说着，苗香玲就当赵明已经答应了这件事情，扭头进了厨房，接着就是一阵锅碗瓢盆撞击的铛铛声，手忙脚乱是真的，兴奋也是真的……似乎都已经看到自己儿子捧着大把美钞衣锦还乡的样子。 哎…… 巩学明眼巴巴的看着赵明问，“这就说定了？” “要不然你觉得能有多复杂？” 赵明不用去猜都知道，龚学明昨天晚上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省的全都是什么，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玩意儿。说什么男儿志在四方，又说什么有远见，或者再说什么，为了祖国将来的安定繁荣和稳定发展，国之大义等等。 巩学明就差没说为了全人类了。 可是跟女人说这些有什么用呢？只需要告诉她们，一年能挣多少钱，就够了，接下来利害关系由他们自己去衡量。 等到赵明悄悄解释的时候，巩学明的脸色有些不好看。 赵明笑问，“是不是觉得嫂子有些势利啊？你完全不用这么去想，至少在我们国家一半的女性或者是母亲无法抵抗这个数目，嫂子不能免俗，这是人之常情。” 听到赵明这么一说，巩学明的脸色终于好看了一些，恍然大悟般的点了点头，不过看到自己儿子打量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马上说，“这都是你赵叔叔说的，我可没这么想你妈！” “哦！” 巩平点了点头，又专注于装配马达这件事去了。 事情也算是就这么愉快的解决了，还有两年时间，赵明又给巩学明出了个主意，“以后斯维塔克方的负责人来公司的时候，把你儿子带在身边，老外那么多，抓紧一切机会练口语过去的时候也不至于太吃亏，以最快的速度进入学习状态，可以节省很多时间。” 巩学明点点头，心说，还是赵明脑子灵光。 饭后，赵明没打算在他们家里浪费太多的时间，毕竟这一趟过来主要还是想跟自己的老婆多待一会的时间。 巩学明牵着儿子把赵明送到下坡的地方，赵明他摆手示意他不要再送了。 “行了，回去吧，跟老方那边保持联系，两个星期之内陆陆续续的井队就会进入九里岗，你去老柏在最短的时间内，把盘龙旗下的装备都调到我们单位来备用，不能给盘龙一点机会。” 巩学明点点头，说道：“交给我！” “行了，回去吧！” 张明超，龚学明打了一声招呼之后，我问是两只他的臂弯，两人就像在月下散步一样，缓缓朝山坡下走去。 巩学明牵着自己的儿子来到楼下时，满是好奇地抬头看了看自家的厨房，媳妇明明是怒火中烧的，怎么在厨房里洗碗，这还哼起了小曲儿了？女人的心思还真是琢磨不定呐。 …… 文雯本来揽着赵明的臂弯，不过赵明觉得还是牵着她的手更甜蜜一些，于是牵着她大步地甩起手来，就像年轻时候两个热恋的情侣一般，远远地看到少/妇牛肉面老板的女儿，就像在观望什么一样。 赵明我稍稍一转，居然发现对面有一个熟悉的身影，于是赵明下意识地停了下来，静静的看着那个人。 从他的角度朝那个小姑娘看去，可以看的完完全全，可是那个小姑娘却很难发现他。 照明所占的位置却可以将他们两个人都看在眼里。 林震？这个他们应该是第2次看到林震出现的这个地方了，再把上一交和这一次的联系在一起，赵明觉得林震出风在这个地方好像是为了这个小姑娘。 但从这个感觉上来看，并不是危险，反而有一种奇怪的亲切。 就在这时，小女孩突然朝赵明下来的这个方向挥了挥手，大叫，“志群……” 赵明吓了大跳，赶紧把头埋着，低头看了看文雯的手，温柔又甜蜜的拍了拍，说道：“回家吧！” 一个小男孩从赵明的身边跑了过去，径直奔向小姑娘，“佼佼，我明天一早就走……” 赵明再抬头去看林震所站的位置时，那里早已经没人了，只是轻描淡写的一眼，赵明就不再纠结，不能让他发现老子看到他了。 赵明若无其事地下坡到十字路口打车，与文雯说着一些不着边际的话，可是脑子里一直都琢磨，林震和这个小丫头是有什么特殊关系吗？ 深夜，倒在赵明怀里的文雯你现在在赵明的胸口上画圈圈，“你今天晚上有点心不在焉啊！” 赵明愣了一下，突然低头看了看文雯，才发现他脸上的表情有些失落。 文雯并不知道赵明一直在思索着关于林震的事情，于是说，“我听我们科室那些阿姨们经常说，他们老公到了他们那个岁数的时候，几乎都不会正眼看他们一下。还说……还说……” 赵明笑问，“还说什么？” “还说他们自从生了孩子之后，一年也不会来上一次，跟出家了似的。” 文雯有点紧张地看着赵明，“你不会对我审美疲劳了吧？” 第1561章 换个角度思考问题 “审美疲劳？” 赵明差点没被笑死。 和文雯在一起的年限跨度虽然很大，但是真正在一起的时间却是非常少的。到目前为止，一年到头也见不上几次面和审美疲劳，完全扯不上任何关系。 赵明心想，女人果然是敏感的。文雯虽然能接受自己身边有许多女人，却不能接受自己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分心。 于是赵明说，“我今天就跟你好好证明一下，我对你没有审美疲劳。” 文雯顿时就发现自己刚才错了，整夜都没有消停。 天亮的时候，文雯有甜蜜地挨着赵明，这样的回忆总是令人神魂颠倒的，一点点地回忆着细节，再想想赵明对巩学明他儿子未来的期待。 “赵明，我们……什么时候可以有自己的孩子？” 赵明嘴角上扬，笑的有些幸福，摸了摸文雯的后脑勺，柔声道：“欧阳建雄邀王国忠到渝州过春节，不过我想王国忠可能去不了了，等把王国忠给解决了，就是时候处理我们之间的事情了。” “什么事情？” 赵明知道文文明知故问，在她的腰上轻轻挠了一把，文雯痒得直往赵明的怀里缩，还听赵明一个劲地问，“你说什么事，你说什么事……” “生孩子，生孩子……我错了，好赵明！” 赵明笑了笑，“生孩子的事可以缓一缓，给你一个婚礼才是当下必须要做的事情。” 文雯笑得腻甜，“只要真的在一起，形式要不要都无所谓，趁我现在还能生，我想给你生个儿子，像你这么帅，像你这么有担挡……” 赵明搂着文雯，“傻姑娘，儿子要吃的苦太多了，还是女儿好，我一定会把她宠成小公主的。” “不要，女儿会跟我抢你的！” 赵明哈哈一笑，未来可期，这四个字确实可以反映他当下的心境了，再想到欧阳建雄和王国忠，脸色顿时转冷，欧阳建雄的事可以放一放，王国忠，这个春节应该过不安宁了。 想到这里，赵明在文雯的额头上再亲一口，笑道：“来，专心致志的工作，千万不要分心！” “啊，不要……” …… 可能是受都城的影响，寒冬来的时候，湿冷湿冷的，就算天气预报说最低温度有六七度，不过还是冻着人浑身不自在。赵明关在办公室里抽烟，空调风开得挺大的，浑身的烟味。 其实把窗户推开的时候，正好看着李胜利提着个包朝干校外面走，这家伙的处分下来了，降为正科级科员，这种处分相当于什么呢？一撸到底，虽然还有一个正科级的行政级别，不过没挂职，就等于什么都没有了。 为了几十万，把自己给坑得一无所有，他也算是因小失大当中的典范了。 这个逼到现在都觉得是赵明害了他，赵明不必跟他强调，自己并没有跟他挖坑，这一切都是他自己作死的结果。有的人一辈子都不会反省的，他们永远只会在别人身上来找问题。 周文是培训办的主任，这段时间一直负责李胜利的培训工作，说是培训，其实就是拿一些干部管理条例给他看，就算想克也只是照两张照片摆摆样子而已，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工作。 李胜利到底是个老同志，没必要太过于限制。 周文拿着一叠手抄的文件之类的，敲响了赵明办公室的门。 “进来！” 办公室门打开的那一刻空气对流，风从窗户倒灌进来，吹了烟灰飞了起来，赵明挥了挥手掌把身上的烟灰给拍了下去，扭头看了看周文，“周主任来了？” “校长，这是李胜利这段时间学习的心得体会即对照检查和整改措施，你过目一下吧！” “我哪有资格过他的目，把这个文件传真到局机关，文件整理存档。” 不过是走过场的一些没营养的话，什么深刻反省，提高觉悟，从根本上杜绝……这些话都是老声长谈，没有一点实质性的意义。 “周主任去忙吧！” 周文点点头，出门时顺道把办公室的门给关了起来，办公室里又是一股闷热的感觉。 赵明拿起电话来一个电话，打到了高云的办公室。 “高局……” “有什么事要汇报吗？” 赵明笑了笑，“没什么事汇报就不能给你打电话呀！” “滚滚滚，你小子没事别找我……” “行，那我挂了……” “等等，这年底是保安全的重要时间节点，这个时候南钻突然开始大动作，在九里岗一带搞得风生水起，他们这是打算做什么？” 高云这几天总是有点心惊肉跳的感觉，国人农历的春节当时年关，所以国历的一月一日并不能安所有领导的心，必须要把年关安全过了，才会让他们心里踏实一些。 可是临近春节，南钻却一点没有压缩生产任务的意思，这让高云心中总感觉有些不稳妥。不过根据市场需要和甲方的要求，南钻确实没有理由压缩生产任务。 高云也是第一次把赵明放在了自己平级的位置上，想跟赵明探讨一下。 赵明却不和高云讨论这么做的目的，笑了笑说道：“报纸上不是已经开始说了，今年冬天气荒了吗？如此严峻的形势之下，高局想的应该是去一线好好慰问一下一线的员工，不过记得带新闻记者，最好是省工人报，最好是把都市报的记者也带上，他们不是一直批评我们故意削减城市居民用气，来造成市场的恐慌吗？这一点我觉得我们南方局有必要跟市场解释一下的，别让外行人总来说三道四，最终把我们南方局搞得千夫所指，名声不好。” 高云嘿嘿一笑，“还是你小子看得远啊，一线干得热火朝天，那么可以大肆报道，一来是看看我们一线生产任务有多重，这二来嘛，也可以告诉他们，就算我们产能全开，目前也无法缓解气荒，除菲……疆内的管道牵出来，形成完整的管道网络，这样才能最大限度地降低气荒的程度。有一套！” 高云的心情瞬间大好，一下子就忘记了最初的问题。 “对了，你阿姨问你春节之前有没有时间到家里来聚一聚！” 赵明想了想，“下周不是要开职工代表会了吗？我提前两天上来得了。” “行，我让你阿姨提前备上……” 第1562章 着急的父母 这边和高云的电话还没合上的时候，赵明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行，高局，我就是跟你说一下，比胜利已经打包走了，他的一系列整改措施认识和对照检查，我让人传真到局机关，你注意查收一下……” “行，这事我知道了，年初的更干部培训，你可以准备一下，到时候所有公示调整的干部在上任之前都会到你们干校进行为期半个月的培训……” 等高云又啰嗦了一通之后，赵明的手机已经被挂断了，然后第2次响了起来。不过赵明还是没有着急，等到响了三声之后挂断，赵明这才把电话回了过去。 这是他和段丽莎约定的通话方式，为了保证不被人考验，王国忠这个人生性多疑，万一用段丽莎的电话给赵明打一个那不就害了段丽莎了吗？ 接通，段丽莎的声音有点急迫，“赵明，我求求你了，把蔡华那个王八蛋给我弄走好吗？他要是害了我儿子，老娘让他死在鸭儿河里。” 听到这话的时候，赵明大概能猜到出了什么事情。 “丽莎，别着急，我会找他的。” 段丽莎听到赵明淡定的声音时，仿佛也受了感染，情绪一下平复了好多，叹了一口气，语速较快地说，“对不起，赵明，真的对不起，我不是要故意对你发脾气的。” “你是一个当妈的人，为母则刚，你看看我们家老太太过来大嘴巴抽人的时候，那都不带收力的。我明白你的担心。” 段丽莎语气转柔，“连你都知道的道理，为什么蔡华那个王八蛋他就不知道呢？” 瞧你这话说的，蔡华要是有老子这么厉害，当年他也不会走那么多绕路了，对不对？ 正当赵明自恋的时候，段丽莎突然说，“王国忠最近的脾气变得很暴躁，鸭儿河那边的事情已经差不多浮出水面了。一旦发现那是个陷阱，他将会怀疑身边所有的人，蔡华在这个时候做事这么不讲究，一旦让王国忠抓到一丝线索，顺着这线索你下去的话，我全家都会死绝的。” 想想当初段丽莎之所以可以跟赵明合作，主要还是因为赵明对她的承诺，让他们母子俩可以自由自在的生活。王国忠是个什么人，段丽莎心里很清楚，他想给儿子一个健康的环境，却不仅仅是有钱，更应该是社会成分的单纯，可是跟一个黑道起家的人待在一起，这个环境怎么可能健康的呢？ 段丽莎和以前勾引人的骚狐狸完全是两个人了，她不得不为自己儿子的将来做打算，这是一个母亲的天性，赵明正因为看中了他这个天性，所以一早就将他联系到了。 由于之前的合作，段丽莎也相信赵明是一个言出必行的人，不会怀疑赵明的诚信。 可是段丽莎现在有点害怕了，王国忠这样的人，他是没有人性的，他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他现在对你还干不了什么过分的事情，何况没有把柄在他手上，你怕什么？王国忠还需要你，你掌管着盘龙的财务，他要是离了，你就是一团浆糊，沉住气，春节之前解决掉了，大家的日子都轻松了。” 段丽莎叹了一口气说道：“如果蔡华能有你一半，我也用不着这么提心吊胆的了。” 赵明又安慰了段丽莎几句之后，拿着外套出了门，直接往后花园去了。 狗子长大了，四条腿还挺长的，怎么成年了我们却像一条马犬了，赵明和狗子玩了一会，项龙就来了。 “收到你短信，我跟蔡老大联系了一下，一会一起吃晚饭。” 赵明点点头，然后给杨科发了条短信，“风起，注意门户，小心火烛。” 这是赵明和杨科一早约定的暗号，是王国忠要发疯的先兆。 “今天晚上你就不要去了。” 赵明看了看项龙，认真地说道。 项龙愣了一下，“为什么我就不能去啊？哥，你就带上我呗！” 赵明摇摇头，“王国忠这个人是没人性的，他能干出什么事情呢？谁都无法保证。我答应你爸妈要照顾你，你还这么年轻，没结婚没孩子，万一出了什么意外。我没办法跟他们交代。” “交代什么交代？他们都死了！” 赵明的巴掌顿时扬了起来，项龙眼睛都没眨一下，甚至没想过要躲，本来要给他一巴掌，顺势勾住他的脖子，咬牙说，“他们就算死了，也不想看到你有什么危险，这件事情，你到这儿就结束了，后面的事情我亲自接手，今年春节和袁梅回她家过春节去。他们要是问你啥家庭条件，你就告诉他们，我哥家里有的是钱。” 项龙板着脸，“不去，我要跟着你！” 赵明笑了笑，拍了拍项龙的肩膀，“行，臭小子，不枉老子白疼你一场。” “哥，怎么说你是同意我跟你一起去了？” “不同意！” 赵明脸一黑，“你可以选择自己滚，要不然我让张涛把你捆起来，你信不信？” 项龙叹了一口气，他相信赵明一定干得出来，这么些年，赵明说的哪一件事情他没有做到呀？ 赵明也懒得跟小龙废话，什么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都是废话，简单粗暴的解决了项龙之后，张涛开车载着照明一路朝南郊去了。 蔡华本来说什么今天都不约的，不过接到项龙的电话后，他却不得不放下手里比较重要的事情，来南郊这个农家乐当中赴约。 看到赵明的时候，蔡华一脸兴奋，拉着赵明坐下来，散烟，蒙火，给赵明点上，一套动作一气呵成。 “老弟，王国忠快完蛋了！” 蔡华丝毫不掩饰自己兴奋的神色，他在汉市待了这么长时间，等的就是王国中完蛋的那一天。因为段丽莎答应将儿子的抚养权给他，同时锻炼下可以获得更自由的生活。 这就是蔡华的期待。 赵明弹了弹烟灰，揉了揉太阳穴，说道：“华哥，你知道我这个人做事一向比较有计划，不喜欢别人来影响我。咱们之前已经说好了，凡事你都得听我的，我保证让你拿回儿子。” 蔡华点头，“是啊，之前我们都说好了，我一直都按照你的要求在办事，没有出什么岔子。” 第1563章 每个人都有着急的理由 赵明这一口烟吸得很猛，入肺太深，导致自己把烟吐出来的时候，是有点头昏的。 蔡华看到赵明久久没说话，心中一紧，不自觉地看了一口唾沫。 赵明淡淡地说，“来汉市之前，给你打过招呼，你只能跟跛子接触，可是似乎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了？” 听到赵明的态度，突然一变时，张涛直接就站了起来。 这个举动把蔡华给吓坏了，如果不是赵明一摆手，张涛可能已经对蔡华动手了。 赵明只是淡淡的说道：“华哥是自己人。” 张涛就像刚才的事情没有发生一样将目光转向另一边，这才让菜花身上的压力减少了许多。 照明就是刻意要营造出这样的气氛，让蔡华不敢肆意妄为。 看到蔡华脸色发青的样子，赵明弹了弹烟灰，重新和颜悦色的说道：“我知道你想你儿子，所以你私底下悄悄接住他，我没多说什么，也没阻止过你，可是你不能变本加厉，坏了我们的计划。春节到了，是不是又动了什么落叶归家的心思？” 蔡华重重地点头道：“孩子已经放寒假了，反正也是由段丽莎她妈看着呢，我把孩子接回我们家去应该没问题吧？” 蔡华以前不懂孝顺是什么意思，做了几年牢之后出来，看到自己的父母突然就老了，这一辈子就算这么单个过去了，老两口都想看着蔡家有后，姐姐一直就这么单着，早就过了能生孩子的时期。 蔡华倒是想成家，不过一听到他坐过牢，也没几个女人有这个胆量把自己的未来交到他的手里。蔡华想当一个孝顺的儿子，想把他儿子带回涪江去，他觉得这种情绪是可以理解的。 “赵明，你也是当儿子的人，难道你父母让你给他们生个孙子？你会不满足他们？” 蔡华希望以这种方式让赵明感同身受。 赵明摇了摇头，“他们不敢对我提要求！” 蔡华翻了白眼，心想，也是，你他妈在监狱里，让我把你舅舅往死里揍，能干的出这种事情来的人，当然不会管父母怎么想。蔡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我父母年纪大了，身体一年不如一年，我妈更是有点老糊涂了，最近经常忘东忘西了，一会儿找钥匙，一会儿又说钱不见了，我怕过一阵子，她连我是谁都不记得了。” 这应该是老年痴呆症的前兆吧？这种病症不可逆，只会越来越严重，或者时好时坏的，就目前的医学水平来说，是无法治愈的。 赵明看到蔡华眼含热泪的样子，能说他做得不对吗？ 赵明不想在这里面掺杂太多的感情，一字一句的认真说道：“王国忠不会彻底信任一个人，对段丽莎他从来都是保持着戒心的，段丽莎他们家有人盯着，如果你再去缠着她，一旦被王国忠发现，这当中有什么蛛丝马迹，段丽莎一家可能都会被他干掉。也包括你的亲生儿子，在这样的情况下，你还愿意去冒险吗？” 蔡华觉得这应该是电影里的桥段，现实生活当中不会有人下手这么绝吧？他眼巴巴的看着赵明，不过突然又想到跛子的妹妹的下场，就是觉得这个世界上好像没有什么是不会发生的。 再说，蔡华以前自己就是混的，他对那些欠钱不还，还有收保护费，拒不配合的人下手有多狠，他自己心中也有数，怎么改邪归正之后觉得全世界都是美好的？这不科学。 蔡华顿时有点后怕了。 看到蔡华心惊肉跳的样子，赵明淡淡地说，“鸭儿河那边有情况了，王国中的盘子玩不转，也就是最近几天的事情，我还需要一到东风，你跟跛子勾通一下，可以去找李德君闹一闹了，不过要提前在王国忠那儿看一下口风，看看他的态度。” 蔡华以前手里也有自己的生意，能挣钱的时候，一天手上流水几十万都有，可是这个东西不稳定，一到崩盘的时候就是一夜之间。王国忠看起来风光无限，手里的生意无数，可是手上的流通资金却非常的少，资金链一旦断了，崩盘也就在一夜之间，这个东西就像山体滑坡一样，一发不可收拾，所以当他听到赵明的话时，蔡华觉得，王国忠的好日子要到头了。 “在王国忠倒霉之前，你不能再去找你儿子，出了什么后果，你负不了这个责任。到时牵连的不是锻炼上母子，还有你跟你姐姐和你全家。我不是在吓你，你自己考虑一下。” 赵明的话音刚落时，张涛的目光再次投了过来，眼神冰冷，看不到一点感情，这让蔡华心中开始打鼓。 蔡华的儿子他没有感情，今年已经上小学二年级了，如果再不抓紧时间培养一下感情的话，以后就不亲了，本想趁着这段寒假的时间，跟儿子培养一下，把她带回涪江去，给自己的父母承欢膝下。看来是泡汤了。 左右平衡一下，蔡华也不是傻子，“我知道了，马上去找跛子做事。” 安抚好蔡华这边，赵明也没有刻意的去通知段丽莎，只要她看到事态在变化就已经够了。 回干校的车上，张涛沉声问，“要不要我去守着段丽莎的儿子？” “你只是个企业内部的干部，不论什么特工，更不是什么保镖，涛哥，凡事要学会抽身……段丽丽和蔡华的儿子那边有我小舅安插的便衣随时都盯着，要不然我也不会知道蔡华随时都去见儿子。” 赵明叹了一口气，“很快就要和王国中正面对决了，守好自己的门户最重要！” 张涛点了点头，明白赵明是让他保护好自己，老老实实守在干校就行了，让他外面大浪涛天，干校里也是风平浪静。 …… 鸭儿河沿岸的矿山已经连续开工了有好长的一段时间。 一车车的矿石拉出去，不过效果却不怎么好。 从兔子收到的反馈消息来看，好像被特么的给坑了。可是这个事态这么严重呀，凡事也不能按照自己的判断下定论。 第1564章 崩盘的开始 就在兔子抽闷烟的时候，跛子来了。 “你特么怎么过来了？” 兔子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老子正忙着没空搭理你，你自己玩去。” 跛子笑了笑说，“矿山里连个屁都没有，不知道你在忙什么，你在护矿队的队长都没活干呀。” 兔子愣了一下，大叫，“卧曰……你特么怎么知道的？” “你自己的小弟在外面传得风生水起的，如今汉市的道上都已经传遍了，搞的好像还有谁不知道一样，现在不知道多少人等着看老板的笑话呢？你特么的管不好自己小弟的嘴，闹得满城风雨，你觉得老板会放过你？” “卧曰……谁他妈放出去的消息，我草特么的……” 兔子当时就炸了，跛子赶紧安慰，“这件事情你不能让别人先告你的状，早点跟老板汇报一下矿上的实际情况。” “谁特么告我的状？谁？” 兔子当场就爆炸了。 跛子点了支烟，摇摇头，“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了，大家应该要做的是同舟共济，共度难关，不是想到谁告谁的状，我让你提前跟老板汇报也是为了让你自保，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你千万不要只顾着自己出一口气跟别人赌气，要不然老板会找你麻烦的。” 兔子深吸了一口气，从桌上跛子的那包烟里拿出一支来，再把跛子叼在嘴上的烟给拿了下来，把自己的烟头上杵，杵着了再还给跛子，一把搭在他的肩膀上，“还是你特么的够兄弟，也不亏老子帮你一场。” 兔子的烟还没抽两口的时候，电话响了起来。 “老板……” …… “是，老板，我知道了。” …… “我马上就过来。” 挂了电话，跛子一脸茫然的看着兔子，问，“什么情况？” “草特么的，有人先给老板汇报了。在山里煤矿本来跟我没球关系，这下传的满城风雨，这口黑锅老子背定了，曰特么的绿毛！” 跛子着急地说，“这怎么能扯到绿毛头上呢？” “行了，都他妈到这个节骨眼上了，你就别帮绿毛那龟儿子解释了，最初他就想当这个护矿队的队长，可是tmd这种好事没落到他的头上，早知道这里连个屁都没有，当初也就不用跟他争，让他来当就行了，草特么，居然要落井下石。” 兔子想的很明白，王国忠手底下的产业多的是，没有这个金矿还有别的东西。金矿可以不开，其他生意不得不做，到了重新划地盘的时候，大家都得挣，都得抢，不然的话，哪儿来的甜头呢？ 兔子可能并不知道，金矿没了，王国忠的一切，差不多都该没了。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一座庞然大物的崩溃往往从内部开始。盘龙集团的崩盘，就得先交给兔子和绿毛这两个人了。 不过金矿里没有金矿的风声嘛，是跛子找人放出去的。 汉市的暴风雨，从这一刻起终于拉开了序幕。 …… 车开到白金汉宫的门口时，大门外已经站了很多小弟，有人抢先来给兔子开了门，兔子下车的时候烟头随地一丢，正要进门的时候，就碰到了绿毛。 “还真特么是冤家路窄啊！” 兔子忍不住低骂了一句。 绿毛心情大好，“兔子哥，让你生气了，这么大的火，要不然跟我说说，我替你料理了。” “呸！绿毛龟，老子跟你说别在这儿好假惺惺的，你特么把老子惹毛了，有你好果子吃，要不然你试试。” 看到兔子的手指在自己的面前晃，一向好脾气的绿毛只是笑了笑，“兔子哥，你怎么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呢？” “你特么说谁是狗？” 兔子一把拎住绿毛的衣领，用尽全身力气想把绿毛给提起来一样，可是兔子的个子没绿毛高力气没绿毛大绿毛没有反抗，两只手举得高高的，反倒是一脸和气的笑道：“兔子，我他妈看你是自己的兄弟，一直对你客客气气的，所以你也给自己留条后路，别再惹我，这么多兄弟都看着你特么的咄咄逼人，我这个时候就算给你两巴掌，相信老大也不会有太多的话会说。” 兔子一把推开绿毛，指了指绿毛的脸，说道：“你特么的，给我小心一点。” 绿毛淡淡一笑，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把衬衣整理了一下，笑着说，“请兔子哥放心，我这个人一向很小心，特别是在管理小弟上，从来没有出过任何的问题。” “卧曰！” 兔子知道绿毛这是在挑衅，可是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扬起拳头就要朝绿毛的脸上砸去。 可就在这个时候，白金汉宫的大门打开了，王国忠一脸如常地站在门口，“干什么，是准备在白金汉宫门口摆个擂台吗？” 兔子吓了大跳，重重地将手一甩，朝王国忠点头道：“老板！” 绿毛笑了笑，也跟王国忠打个招呼。 王国忠哼了一声，砖头进去的时候，两个小弟马上跟着上去了。 跛子就跟在王国忠的身边，加上绿毛和兔子，三人坐在同一张沙发上，对面就是王国忠，段丽莎给他们三人一人倒了一杯水，再给王国忠的茶杯里掺了一杯。 热气腾腾的杯子放在那儿，半天也没有谁敢动一下。 王国忠这个人向来是喜怒不形于色的，现在看起来平平静静，说不定一遍你就是雷霆万钧。 换了一条腿来翘着，王国忠动了动嘴皮子，然后说道：“最近市面上对我们盘龙集团挺关心的，大街小巷都能听到关于我们盘龙集团的话题。你们怎么看？” 不吭声，这话是反着说的，兔子不敢接话，跛子明面上是站在兔子这边的，他当然也不会吭声。 绿毛淡淡地说，“不知道多少人在等着看我们盘龙集团的笑话呢！” “笑话？笑他妈什么话，谁敢看我们盘龙集团笑话老子，撕烂他的嘴！” 兔子当场就毛了，然后对王国忠说道：“老板，今天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汇报一下。” “不着急！” 王国忠直接打断了兔子，阻止他不要再说下去，轻飘飘的说，“想不被人家笑话，你们就该管好自己的人嘛，不管事实是什么样的风言风语既然传出来了，那就是你们的问题。” 兔子全身一颤，头上开始冒冷汗了，浑身上下那种刺痒的感觉，说明他紧张到了极点。 第1565章 做事 兔子着急着往下咽唾沫，以此来平复自己紧张的内心。 王国忠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脸上，老板不发话，这个时候谁也不敢说第1句，即便是绿毛想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一脚踩死兔子，他也不敢抢王国忠的话。 为什么？因为绿毛是聪明人。但凡是一个集体当中出现了任何的矛盾，如果老板不发话自己先内讧的话，很容易让这个团体分崩离析。盘龙是棵大树，大树是不能倒的，树倒猢狲散。到时所有人都得倒霉。 绿毛这个人做事阴狠，但是平时都是笑嘻嘻的，就是因为他知道，黑下脸的时候就是不死不休的对头，既然不想当对头，那就笑脸相迎。 当混混能悟出一些哲学来，绿毛也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 王国忠看得兔子全身发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王国忠这才跟兔子说，“管好你手下的嘴，这种事情不需要我来教你，如果你连这一点都办不到的话。我觉得这个老大你也就不用当了。” 王国忠早期喜欢看香港的黑道电影，所以他的公司管理模式差不多也跟那边相似，自己是龙头，手底下几个小弟就是片区的话事人，各人负责各人的地盘。 只要王国忠一句话，办了兔子也是轻轻松松的事情。 兔子抹了一把汗珠子，颤声道：“老大请放心，我一定吸取教训，以后再也不犯同样的错误。” 如果这个时候还来否认跟自己没关的话，兔子肯定是觉得自己活的有点腻味了。所以不管是不是他的人做的，这个黑锅他得背，而且态度十分端正。 啪！ 王国忠甩手就是一耳光抽在兔子的脸上，果然还是没有这么轻易的放过他。 这一巴掌略重，鼻血都给兔子抽了出来，嘴角也破了。王国忠抓着兔子的头发，一下给她按在茶几上，幸亏开水降了一丝温度之后只是略烫还不至于烫伤，流淌在茶几的桌面上，浸泡着兔子的脸。 “让你特么的当护矿队的队长，是老子信任你，当初所有人都支持绿毛的时候是老子挺你，你特么管的是什么东西？” 王国忠大声质问，“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家丑不可外扬？” 兔子还是不说话。 王国忠提起杯子来，要狠狠的往兔子脸上砸的时候，跛子一下子跪在了兔子的旁边，双手将王国忠的水杯给接住了，“老板不要！” “咦？我他妈没看出来吗，当初支持绿毛做护航队的队长，怎么还跟兔子搞得这么火热，你这个死瘸子有点意思呀！” 跛子赶紧说，“老板，现在外面好多人都盯着我们，就等着看我们笑话。我不是要帮兔子说话，而是兔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如果犯了一点错误，就被处理了，坏人一定知道我们不团结了，到时候他们再踩过来，那可就真的麻烦大了。” 王国忠丢了手，将杯子放在了跛子的手中，点了点头，“说的倒有些道理！” 王国忠朝兔子说，“跛子有情有义救了你一命。” 话音刚落，王国忠啪的甩手一巴掌抽在了跛子的脸上，恶狠狠的说，“你他妈替他求情，那他惹的祸就由你来扛，这巴掌你的，草！” 跛子被这一巴掌抽得歪倒在地上，马上又爬了起来，扶着茶几跪着都要认证的，像极了一条狗。 不过跛子的这个态度倒是十分端正，让王国忠十分满意。 王国忠摆了摆手说道：“都起来！” 于是两人又重新坐回了沙发上，兔子偷偷的瞪了绿毛，一看到绿毛那满脸的笑容时，牙关都已经咬紧了，这口气无论如何都得出。 “兔子，说说金矿那边的情况。” 兔子听到王国忠的话，马上就说，“没东西，矿场的工程师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么多天一连打了20多个眼子，无一例外，都他妈是空的。早前的两个矿挖出来的东西成色不好，产量很低，这和之前传了整座山，下面都是金矿情况有些不同，所以公司上下都在传，我们特么的被打眼了。” 其实王国忠早就已经知道了，只不过还是想亲口听兔子说出来而已，突然，王国忠哈哈大笑了起来，“老子玩了一辈子的鹰，没想到到最后被鹰啄了眼，尼玛的，李德君那狗东西真是害人不浅呐。绿毛，去把李德君给请回来，不要光明正大，最好是都不要让人知道是我们把他带走了。” 绿毛一听这话，就知道老板这是要做事了。于是点点头道：“老板放心，我一定会让他给我们盘龙一个交代的。” 兔子心中一凉，这么重要的事情都交给绿毛去做了，看来自己在老大那个地方已经没有信任可言了。想到之后的地盘重新规划，看来这一次恐怕要吃大亏。 狗曰的绿毛！兔子在心中骂了一句，暗想，剩下的局面这么被动，搞不好就是绿毛给整出来的，特么的。 王国忠突然看到段丽莎问，“我让你联系孙丽，你联系上了吗？” “联系上了，只不过他现在不应该不会回汉市了。” “嘿嘿……” 听到段丽莎的话时，王国忠就像招了魔一样，笑得有些阴森，摸着自己冰冰凉的后脑勺，笑骂，“草特么的，可以可以，我他妈现在都相信这件事情跟赵明有些关系了，收拾了孙丽这婆娘的父母兄弟，他不就无所牵挂了吗？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情况，走到哪儿都不用担心，老子在找他麻烦！所以说，金矿的消息会不会是赵明故意放给我的呢？” 不得不说，王国忠这反应也是真够快的，一瞬间脑子里可以将所有的雨点都给串起来。 当然，段丽莎的反应也不慢，开口就道：“要不要让人把孙丽先给带回来再说？” 王国忠点点头，说道：“人肯定是要带回来的，我他妈现在严重怀疑他跟赵敏两个串通起来耍老子，草特么的！兔子，带两个人去都成，把人给我弄回来！” 既然有任务分配到自己的头上。那么危机可以暂时解除了。 兔子兴高采烈地去就办事。 而王国忠要把照明出现这一年的所有事情，在脑子里面捋一捋，要特么过年了，怎么总感觉毛骨悚然的呢？嘿嘿…… 第1566章 怕什么来什么 “校长，你好！” “你是……” “我李德君啊！” 赵明听到李德军的声音时，就知道他这个时候非常的紧张，不过想想看，他紧张是有一定道理的，毕竟王国忠比他还紧张。 “李局，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李德君哈哈一笑，马上说，“你们干校不是在修房子吗？我就是想问一问有没有什么困难，看看能不能帮着解决一下……南方局的技校设在我们汉市，我们当然应该给予最大的方便。” 赵明心说，你早特么没这么殷勤，现在知道给我打电话。 “李局，真是麻烦你了，职工住房那边情况一切顺利，就不劳你操心了。” 李德君要跟赵明落实一些事情，又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开口，所以就拿职工住房这一块当理由，一来是表示关心，这二来嘛，也是有一定的危协的意思在里面。 赵明又不是傻子，一听他这话当然就明白他的意思，只不过不跟着他的节奏走而已。 李德君可是个老油子了，要不然的话也不会收到风声之后立马展开调查，然后用最快的速度把鸭儿河一带清场，就那一片矿场整体转包出去，一切做得神不知鬼不觉，上上下下打点了这么多，堪称是只手遮天也不为过。 只不过这个老油子在照明这儿似乎起不了任何的作用，李德军有些上火的说道：“校长，前段时间你们说那个教学井你看要不要再考虑考虑，市里一直让我们给你们全力配合你们的建设，都是替地方上出谋划策，为地方建设添砖加瓦的事情，应该积极主动一些。” 赵明继续装傻，“不用不用，李局，你放心吧，我们这边已经全部都搞定了，学校安排出去实习的学生都分派到各个基层了，下来之后我们也深刻反思了一下，在校园里搞这个东西的危险性还是比较高的，万一出了事，市里也会承担相应的风险及责任，大家都是朋友，我怎么能忍心看你们担责任呢？” “校长，你说的朋友，我可深有感慨。” 李德君总算是抓住机会了，“朋友就应该相互帮助嘛，我这边遇到点事，前阵子我们喝酒的时候不是在说你们单位的勘测单位在鸭儿河一带测到些东西吗？这消息到底可不可靠？” “可靠怎么不可靠？我们的人员不是说了吗？本来以为是个气藏，结果去测了屁都不是，可能是别的玩意儿。” 李德君听着心中一喜，赶紧点头道：“是是是，就是这个事儿，你再仔细回忆回忆，不是气藏，那是什么呢？” “哟，过了这么久的事情，我怎么可能还记得呢？再说了，那天晚上我不是喝了酒吗？醉醺醺的说过的话谁记得。” 狗屁，李德君在心里已经大骂了起来，他那天晚上根本就没喝醉，再者说，酒后吐真言这种狗屁话，是个男人都明白它的真谛是什么。酒七分醉，演到你流泪。 李德君心里骂归骂，不过嘴上对照明还是十分客气的，耐着性子说，“校长，这事十分严重呀，麻烦你再仔细想一想。你说那个东西不是气藏，那是什么……什么矿？” “什么矿？” “对对，你说是什么矿来着？” 赵明耍着滑头地跟李德君磨着耐性，笑问，“什么矿嘛，你说！” “金矿！” “啊？金矿，我怎么知道那个地方有金矿呢？” 什么？李德君的脸都绿了，大叫道：“校长，你再仔细回忆回忆，那天晚上你真的说的，那个地方不是气藏，而是有大量的金脉，还说什么汉市真是个富得流油的地方，掘地三尺出黄金。” 赵明哈哈一笑，“老李，瞧你这话说的，我根本记不到我当时说了些什么，再者说，各行各业都有他们自己的技术特点，勘测的手段也是多样性的，采集标本，地层数据分析等等，通过一个综合的数据来判断这个地方到底有什么东西，也不是一个人三言两语就可以确定的呀。” 李德君心想，完蛋了，赵明这个狗日的，居然说过的话不认账了，这可怎么办？ 李德君也算是人精一个，本来不可能犯这么低级的错误，可是这件事巧就巧何在鸭儿河那一带本来就产黄金，河滩上全都是挖出来的大窟窿，采砂淘金这么些年，产量一直都还不错，所以赵明说那一带有金矿，李德君才会深信不疑。关键在于王国忠他自己也相信这个事实。 可特么现在出事了，一个人出来分担责任都不行。 “校长，你可真是把我害死了。” 赵明赶紧问，“李局，你这话是怎么说的？我怎么就把你害死了，你快说，是不是有什么困难？我看能不能帮帮你啊！” “我惹上天大的麻烦了，这下子。” “有麻烦？” “算了，不提了，先挂了！” 李德君有些绝望的挂了电话，如果这是赵明承认的话，至少有个人跟他分担责任，那么在王国中请他过去喝茶的时候，至少还有个理由开脱，可是现在赵明死活都不承认，这可怎么办？ 李德君秋衣都被汗给打湿了，想想在汉市得罪了王国忠的下场，这特么不是只有死路一条了吗？ 李德君的感觉非常不好，有点坐立不安。 从早上起，已经连续从矿业局接到了三四个电话，大致的内容差不多都是一样，鸭儿河那一带的矿山当中并没有像传说中存在大量的金矿，这也就意味着盘龙投进去的钱，基本上算是打了水漂。 这件事是李德君牵头搞的，那就意味着人家要找麻烦的话，第一个也就是找他的李德军。 李德君仔细在脑海里过了一次，看看这次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引发的，想到底，还是被赵明给牵着鼻子走了。 就在这时，突然有人敲响了李德君办公室的门。 “进来！” 下属进了门，说道：“李局外面有几个人找你，说是盘龙集团的。” 李德君的心中咯噔一声，该来的还是来了。 不过李德君可不想认命，“现在不是已经下班时间了吗？告诉他们，有什么事下次再说吧！” 第1567章 猖狂 办事单位就是这么个情况，早上去的时候还没到上班时间，下午过了3点多基本就不办公了。 李德君在这样的体系下混了多年，一套推辞用的那是出神入化，说的是有事下次再说，这个下次不等于明天。至于到什么时候，那就看他李德君什么时候有空了。 李德君琢磨着，是不是找个时机出个差，最好是一两个月之后再回来，或者干脆是调个单位算了。 正想着，刚才打发出去的下属，被人直接推进门来。 “你们干什么？不是说了我们李局没有时间吗？” 绿毛可不管李德君有没有时间推着人就直接进来了，一把将李德君把下属给推到门边儿朝他笑一笑说，“这不是人还在办公室当中吗？说什么没空？老李，我们老板想见你，你不会准备躲着他吧？” 绿毛的名号李德君是知道的，或者说在汉市的就没几个不知道的。看到绿毛找上门了，李德军的心里有些发憷，差不多也猜到是什么事情了。 “绿毛，这里是公官的行政办公区，你这么搞似乎不太好吧？” 李德君打起官腔，不过绿毛也当他是装腔作势的态度看得很透，一副吃定他的样子，说，“李局，盘龙是大公司，体制正常且齐全，我们也是交税的，所以来城建见见李局，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李局，你说对吗？” 李德君刚才还没把下属给叫出去，此时听绿毛这么说的时候，挥了挥手，试意让下属先出去。 门关上了。 李德君疑心地看李德君一眼，马上笑了起来，“绿毛哥，火气这么大做什么？” “老李，我这火气不算大，老板的火气才叫大，我觉得你现在不跟去一趟白金汉宫的话，老板心情不好，搞不好会把你们城建直接给砸了，你信不信？” 李德君的心中一惊，他很明白，在汉市，就没有王国忠不敢做的事。 “绿毛，不知道王老板这么着急见我是为什么？” 绿毛把烟灰就那么随意地弹在地上，笑得意味深长，“老李，都是明白人，别做得太难看，只要给老板一个交代，你还是汉市高高在上的李局，如果再特么跟我浪费时间，我怕你往后的日子不太好过。” 绿毛不明说，李德君就打算一直这么装傻装下去了，“绿毛，这特么是办事机关，你以为是你的地盘，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办事走流程，请客要预约，流程预约都不走，我特么鸟你个锤子？” 嘿？垂死挣扎？ 李德君把烟头往地上，三两下就把烟头给拧灭了。 “老李今天是决定不要脸是吧？” 李德君听到绿毛这话的时候，眼皮子突然跳了一下，绕到自己办公桌后面，老老实实地坐在位子上，“绿毛，再怎么说我也是有头有脸的，你要是客客气气的请我去，也许我心情不错，又有时间的情况下，说不定还会跟你走一趟。” 紧接着李德军的话音一转，说道：“如果你继续这样的态度的话，那就不好意思，请你马上离开吧！” “嘿嘿，老李，不错，挺有种的，不过今天接到老板的意思是，无论如何都要把你带到白金汉宫，既然你不配合，那么我就不客气了。” 绿毛一招呼，手边的几个手下直接冲过去，将李德军从位置上提了起来，也不管他站不站得稳，拖着她就往外走。 李德军一个踉跄摔到了地上，可是也没谁想要把他拉起来，两边的人一人一只手，像拖死猪一样把他从办公室当中直接拖到了走廊上，这一下子引得两边的科员全都伸出头来，看这场热闹。 一直把人从办公楼的3楼拖到了1楼，陆陆续续的跟了好些人出来。 “你们干什么？快放开我们局长。” “反了天了是不是？你们到底是特么什么东西？再这么放肆，我们可就喊人来了。” 大家的声音很大，但是谁也没敢靠前。 绿毛掏了一根烟出来叼在嘴上打燃火的时候，顺手从腰上掏了一把一尺多长的刀出来，轻描淡写的说，“今天我特么的要把他带走。谁要是觉得自己脖子够硬的，就上来试一试。” 这一举动也就把周围的人给吓傻了，那在当场谁也不敢上前多走一步。 绿毛手指夹着烟吹了一口痰在地上，嚣张的领着绿毛准备朝大门外走的时候，几个保安顿时围了上来，指着绿毛大叫，“你特么的想干什么？把人给我放了，你特么吓唬谁呢？” 由保安带头，这下子所有人都激愤起来，几十号人往前一冲，场面瞬间就混乱了起来。 绿毛手里的刀所以舞了两下，就看前面有人倒了下去，紧接着，有有人开始大喊，“杀人了，杀人了……” 城建局大门内乱作一团，绿毛的脸就像他的外号一样，都绿了，心说，我特么根本没用力气啊，怎么就把人伤着了，赶紧朝小弟招呼，“先闪人！” 女王手下的小弟也忘了在这种地方动了刀，还伤了人，事情闹大了他们一个也跑不了，到底是一帮见不得光的东西，发现出了问题的时候，心里慌得一批。 于是，所有人丢下狼狈的李德君，转身就跑。 李德君起身抹了一把头上的汗，刚才明明听到有人受伤，可是转眼看过去的时候，哪还有人躺在地上呢？ 李德君吓坏了，这件事，王国忠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于是李德君想到了唯一一条路，只有报官了。 其实李德君就算不曝光的话，今天这件事也闹大了，道上的混混居然到了机关办公楼抓人，朗朗乾坤光天化日，就没有一点王法可言吗？ 一时间，所有的压力全都堆上了杨科。 可是杨科这么位汉市市局的一把手，居然准点下班，然后回家吃饭了，临走的时候，还说自己有些发热头疼，零三年年初的发热头疼，可不比一般的发热头疼，出现了疑似症状是特么要出大问题的。 于是这一晚上，杨科可以理所当然地在家里吃饭，还是赵明做的饭。 第1568章 倒霉的兔子 “王国忠开始动作了！” 赵明端着汤从厨房当中走了出来，放在餐桌上的样子，就像没听到杨科说的话一样。 等把米饭放到黎娇的面前时，赵明这才给自己的杯子里倒了一杯酒，眼巴巴的看着杨科问，“来一杯不？” 杨科摇了摇头，把对讲机拿出来打开放在旁边，一本正经地说，“今天晚上全程值班，哪有时间喝酒。” 赵明点点头，问，“有什么收获没有？” 杨科笑道：“兔子去都城抓人，刚过杜城收费站，就被我们的人给扣下了。” 赵明有点上头了，马上说道：“绿毛线跑到城建局去闹事，这把火烧得不够旺，让兔子的手下，去砸绿毛的场子，把水搅浑了，让各方面都看不下去的时候，就可以动手了。” 杨科皱了皱眉头，“兔子都已经被控制起来了，他怎么让手下去砸绿毛的场子？” “兔子可以打电话让他自己的小弟操作呀，这样一来，兔子不是有不在场证明了吗？” 杨科嘿嘿一笑，“这方法可以！” 要知道杨科来汉市这么长时间，一直都不怎么使唤得动人，可是这一次把塘子给结婚了情况就完全不同，被上面关注到了，杨科就可以成为被动的一方，不得不出手。 这么一来的话，对王国忠的态度，也可以交由欧阳剑雄来处理，是放是抓都可以听欧阳建雄的意思。 再把欧阳建雄的意思汇报给自己真正的老板，如此一来，杨科就可以完全从当中抽身出来，一是完成任务二也完成了自保，不会像自己和亲人于危险当中。 赵明的想法其实算是非常黑的，一切就算是站在自己的利益和杨科的立场上去看待这个问题，局面上虽然被动，但是却是真正获利的一方，这种事千万不能自己拿主意。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当然这样的方法只能照明一步步的去引导，绝不能现在告诉杨科。 于是杨科拿着手机打了个电话出去。 “怎么样？人老不老实？” …… “让他的兄弟做事去砸绿毛的场子。” …… “不听话就让他吃点儿苦头！” 杨科把电话往边上一扔，看了看赵明，示意自己该做的事情已经做完了，接下来就看王国忠上演最后的疯狂了。 赵明虽然在吃饭，不过那眼神，就像要吃人一样，杨科和赵明在一起呆了，也算有些年头，一步步的看着这小子从一个毛头小子成长为如今的做事狠辣果决的角色。 也不知道他从一开始就是这样，还是说他的心里原本就住着一头猛兽。 …… 兔子是最冤枉的，刚刚把他扣下来的人接了一个电话之后，还没问他的话，上来就是几个大嘴巴子，抽得他眼冒金星。 这事还得从下午说起。 兔子到了航校，手底下的人轻而易举地打听到了孙丽的信息。 这人是不可能不社交的，多多少少跟过去还是有点联系，打听到了孙丽的消息，当然在第一时间就需要往都城赶。 “她住的那个地方叫尚城晶座，进去的时候在里面蹲好了，晚上他回来的时候直接将她带走。” 兔子在车上给自己的几个兄弟下达任务，要用最快的速度把孙丽带回汉市，如今老板已经把最重要的任务交给了绿毛去做，如果在抓孙俪这件事情上，出现任何问题的话，以后就很难再获得老板的信任了。 兔子睁大着自己的如意算盘，车辆已过收费站，开车的小弟车窗摇下来递上卡。 “三十块，谢谢！” 开车的小弟给了一张100块的钱出去时，前面有个穿制服的，围着车就走了起来，收费员刚刚把70块递出来的时候，被制服男子把手给她挡了回去，直勾勾的看着开车的小弟，“从哪儿来？” “汉市！” “熄火，驾驶证行驶证身份证。” 兔子心，曰尼玛的，出门没看黄历啊，过个收费站都会被检查。 一般来说检查站就相当于摆设，走10次10次都不会碰到检查，今天也不知道是遭了什么道。事事都不顺。 兔子虽然有些不耐烦，但是也不想节外生枝，于是朝小弟点了点头，说，“动作快点儿把行驶证驾驶证身份证给他！” “老大，我……” 那小弟吞吞吐吐的样子，兔子的脸都绿了，什么意思？这是什么表情，“你特么的不会没带驾驶证吧？” “我三样都没有！” “卧曰……” 上火的兔子，抬手就是一巴掌给自己的小弟抽了上去。 “你干什么？” 制服男子指着车内的兔子，大声的质问，然后抽出一根橡胶棍来敲着车窗，“车上的人全部下车接受检查，马上熄火，快点。” 兔子气得一脚踹在前排的椅背上，动作很大，那模样像要吃人一样。 于是弗兰招呼了一声之后陆陆续续又来了七八个人直接将车子给围住了，小弟看到这场景大声说，“老大，要不然我们冲过去吧！” “冲尼玛批冲，老子又没办法冲什么冲？下车……” 谁知道这一下车还不如冲过去了。 兔子的头刚刚从车门伸出去就被人一下按在了站台上，反手直接给他铐上了，提着就走，其余几个小弟也差不多，同样的下场。 “你们特么的干什么，老子是良民，你们是不是有病，卧曰……” “放老实点，姓名……马上报姓名……” “哎哟哎哟轻一点……兔子！” “真实姓名姓什么？叫什么？快一点！” “姓李……姓李……李黑土……” 几个制服一听这名字，顿时对上号了，点点头，拿着对讲机说，“目标人物控制住了，目标人物控制住了。” 到这个时候兔子才发现人家这是不空已久就等着他们往网子里钻了。 兔子也不是没进去过，按照程序一般会把他铐起来，问他知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事，兔子当然说不知道，然后有审讯的，一点1:00的套他的话，将所有的口供整理一下。可是今天就奇了怪。被抓了三四个小时，不审不问，哪有上来就是几个大嘴巴子的道理。 兔子崩溃地大叫，“哥，有话好好说，别打人。” “好好说是吧，现在马上通知你的小弟，去绿毛的场子搞事情，闹得越大越好，如果你听招呼呢，将来跟你争取一个积极配合调查，可以轻判，要不然，就洗干净屁股，准备蹲一辈子吧。” 兔子这时终于明白了，王国忠这棵大树，恐怕是要倒了。 第1569章 乱成一锅粥 兔子还算是一个非常有骨气的混混，在这个时候一定要表现出对老大的忠诚，就算挨了几个大嘴巴子，他也不可能做一些对不起老板的事情。 不过在多来几套组合拳，闷棍之类的，兔子就非常配合了。 “我打我打，我打电话，你们别打我……” 几个制服微微一笑，心想早他妈这么配合，也用不着在你身上花这么大的力气了。 于是有人把一张早就准备好对话，放在她的面前，只要让她按照上面这些话来说就行了。 有人警告道：“兔子，我劝你最好说的时候小心一点，想想你的家人，再想想你的未来，你这些年干的事情判你个八九年应该没问题，如果因为你什么讲义气拒不配合，跟我玩花样的话，错过了这一次的机会，你小子得把牢底蹲穿了。不相信可以试试。” “是是是，我知道，我一定配合！” 多次叮嘱兔子之后，断定他不会玩花样，有专人将电话拨通，然后放在他的耳边，这个电话是给他的头号马仔打的。 电话接通了之后，兔子语气一下子又变成了那个威严的老大，“家里情况怎么样？” …… “人家是没拿到，明天再说！” …… “把手底下的兄弟全都召集起来，今天晚上去绿毛的场子，给我狠狠地砸！” …… “你特么废话真多，绿毛搞老子，老子不还击还特么叫兔子？城墙外的酒吧街，给老子通通的砸干净，草。” …… 电话挂了，兔子眼巴巴的看着这一屋子的人说道：“报告，我已经照办了，能不能先给我一根烟抽？” 嚣张了差不多十五年，原来当小混混的时候，也没有像现在这么可怜过，连抽一支烟还要得到别人的许可，从被反铐着，变成正铐，然后接过一支软云来，抽烟的样子看起来有些落寞。 这也许就是以王国忠为首的黑恶覆灭的开始。 …… 绿毛今天的心情很不好，以前在汉市提人，想提谁就提谁。 可是现在呢？去城建想找个人，居然被人给赶了出来，草特么的，真是诸事不利！ 想到这里的时候，绿毛一杯酒下肚，重重地将酒杯跺在了桌子上。 小弟在旁边说，“老大，我今天晚上直接去李德君家里拿人吧。” 绿毛想想，也颇有道理，于是马上说道：“带几个机灵一点的，上门去，先礼后兵，如果他李德君不识抬举，连他老婆和孩子一起回来，曰特么的，我还就不信这个邪了。” 绿毛你想快点跟老板交差，金矿那边是没有着落了，兔子这个狗东西可能会把目标重新转移到市区，自己好不容易才把盘龙集团旗下管理的地盘给吃下来，难不成现在又要吐出去吗？ 绿毛也不是没有想过跟老板学做生意，可是自己这么多年来打打杀杀的混习惯了，真的没有做生意的天赋，更何况……老板好像从来都没有打算把他们带进生意当中一样。 绿毛苦笑着摇了摇头，从拿刀的第一天起，好像这就是一条不归路，再也回不了头了。 正想着的时候，突然有人连滚带爬的冲进了这间清静的酒吧当中，大叫，“老大，出事了，出大事了……” “慌慌张张的干什么？天塌下来了还是尼玛死了？” 绿毛随口骂了一句。 小弟拼命的摇头说道：“不是，不是……老大，真的出大事了，我们的酒吧被人砸了，伤了好多弟兄！” “卧曰……” 绿毛的脸顿时一阵扭曲，从位置上直接站了起来，直接冲出了酒吧，在他面前的是一阵客人的惊呼声，只见无数的消遣的消费者们抱头鼠窜，有人赶紧上了车，把自己的车挪个位置，生怕那打打杀杀的场面伤了他们的爱车。 可是紧接着，就发生了车撞车的事故，这让场面一度变得更加的混乱。 绿毛的小弟把刚才那些撑伞的兄弟们全都又着急起来，过一会儿在绿毛的身后就已经站着了六七十个人。 绿毛，将烟头狠狠的扔在地上，大叫道：“把那帮狗曰的给我弄死！” 随着绿毛这一声大叫，身后的兄弟们拖着钢管砍刀，头扎进人堆当中，发现那些正在打砸酒吧的上去就是亮刀子，刚才还是打砸酒吧，可是一转眼就变成两帮人的对决。 最好笑的是，汉市的混混就这么多，虽说是两帮人马，但是人前人后的也都认识，打了个照面之后认出对方的声音谁也下不了手。 于是就出现了有人拿刀子比划，却不下手，嘴上还在大声的质问，“卧曰，都是自家的兄弟，你们特么疯了！” 另一边打砸的一点儿也没停手的意思，“卧曰，我们老大吩咐的，不能不干。” 还有的人呢？平常本来就有仇，终于碰了面，那就是有仇报仇，一时间刀光剑影的，有人倒地流血，有人越战越勇。 这条街圆成了一个火药桶子，被人给点着了，炸得七八糟的。 以往爱看热闹的汉市执法者，在这天晚上突然坐不住了，按照逐级上报的原则，电话一层一层地打上去，最后到了杨科这里的时候呢。 杨科说，“对不起我生病了，还有点发烧！” 这特么怎么得了，03年年初的发烧可不是普通的发烧，于是杨科的副手，又把这一情况上报市里。 有人在这个时候通知了王国忠。 “王总，你下面怎么回事儿啊？事情都捅破天了，赶紧管一管吧！” 王国忠已经收到了消息，于是只得说，“外面的人不懂事，给你添麻烦了，我会管的。” “动作最好是快一点，要不然上面下了命令，我们就不得不做事了。” 王国忠什么时候受人威胁过？当场大吼，“我他妈做事还需要你来教？” 砰地一声把电话给挂了，马上打了个电话，“跛子，你在哪？” “老板，我就在你房间外。” 王国忠心想，到关键时候还是跛子靠得住啊！如果跛子知道王国忠心里在想什么的话，一定会觉得很好笑。 第1570章 两全 “现在外面什么情况？” 王国忠似乎无人可问了，所以才会问跛子。 这些年王国忠开始搞实业，手上要钱有钱，要人有人。逐步逐步的将自己洗白，于是也在黑这一条道上没有继续往前走。哥早已经退出江湖，江湖上一直有哥的传说。 王国忠做事狠辣，下手无情，又有强大的靠山当依托，所以他没有必要再这么搞下去，于是手下再也没有培养几个得力的马仔。没想到这一转眼，手下三个人反而有些不够用了。 王国忠上上下下地打量了跛子很长时间。 跛子一如既往的沉默寡言，淡淡地说，“兔子的小弟们跟疯了一样打砸绿毛管的酒吧街！” 王国忠心想，他的小弟抢地盘，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兔子这个狗东西居然这么不开眼，选择在这个时候打砸？ 王国忠瞅了跛子一眼，问，“你说说看，兔子这么做的意思是什么？” 跛子想了想，说道：“他没脑子！” “哦？” 王国忠顿时笑了起来，“说说看他怎么没有脑子了？” “他是护矿队的队长，平常矿车当中漏出来的矿石都够他吃一辈子，选择在这个时候跟绿毛抢地盘，只能说明他现在胃口得不到满足。金矿都满足不了他的胃口？” 跛子看了看王国忠，这才说，“兔子这么高，就是向全汉市道上的大哥们说，咱们的金矿出问题了。兔子这么着急的主要原因就是因为，他想把精力重新放回市区，从绿毛的手里抢地盘来维持自己老大的尊严。” “只不过，盘龙这下子就成了所有人眼中的笑话。” 王国忠叹了一口气，笑了起来，心想，说得还真特么的对。 转而再问，“绿毛这个时候在干什么呢？” “收拾兔子的手下。” 王国忠苦笑，“真是尼玛比一帮蠢货，跛子，如果是你的话，你现在应该怎么办？” “当然是照顾老板的情绪！钱可以亏，但是面子不能丢，谁他妈放出的假消息，总得给老板一个交代吧？我是绿毛的话，就一定会把李德君先给带回来，让老板搞清楚罪魁祸首是谁？” 王国忠哈哈大笑，“我特么真是小看你了！” 跛子平时沉默寡言的，不说谁好，也不说谁不好，就这么静静地跟在王国忠的身边，这样王国中感觉很可靠，也很踏实。本来以为他就是个打手级别的，没想到，还挺机灵。 这次的事情过去之后，手底下的场子还是得交给跛子来管呐。 王国忠并不是单纯的想出了这口气，而是想知道这背后到底是谁在搞鬼，总感觉自己被针对了，离过年没几天功夫，这心中反倒是越来越不踏实了，慌得很。 “老板，要不要我现在去通知他们，让他们别打了！” 王国忠摇了摇头，“不用，打生打死的跟我有什么关系？他们既然喜欢打，就让他们把心里的气都给打顺了，打服气了再谈吧。” 王国忠原本想出面自己手底下的小弟这么猖狂，可是刚才接到那个电话的时候鬼火四起，这里是汉市，是他王国忠的汉市，他想在这里搞事情，轮得到别人多嘴半句？就让它乱，看看谁特么的敢跟自己作对。 王国忠在心中想到的第一个人是他的妹夫，过年的团年饭还要跟自己的妹夫和妹妹一起吃，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欧阳建雄给了王国忠猖狂的理由，他可以在汉市这座城市当中随便浪。 然而，让王国忠不知道的是，大批的没有牌照的卡车正整齐地从高速公路上下道收费站，而且过收费站的时候是没有缴费的。 它们在郊区等待着什么，突然发动机一声轰鸣声响起，车队朝市进发了。 这是怎么回事呢？ 还得从杨科一个电话说起。 外面腥风血雨，杨科当然没有睡着，并不是因为他生病了，而是因为这座城市生病了。 看到杨科要打电话的时候，赵明在旁边抽着人烟问，“你这个电话是准备打给乔叔叔的？” 杨科从一开始就是根红苗正，所以这个电话打给乔万年，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乔万年其实等这个电话已经很长时间了。 杨科点了点头，“要动手，肯定得先通知乔组长，不然的话，怎么可能调动人呢？” 赵明摇了摇头，“还是太冒险了。这个电话，你得这么打……” 张兆明把自己的话告诉杨科的时候，杨科的心中也是一紧，看了看在沙发上熟睡的黎娇，这十几年，为了自己满腔热血和理想抱负在前行着，对自己的结发妻子却考虑得很少。做事做得小心谨慎一点，大团圆结局才更加有希望。 于是杨科给乔万年去了一个电话。 “乔组长，动手的时机到了。” “我马上通知手下所有人，从各基层抽调的骨干精英这个时候早就已经集结完毕了，马上动身到汉市。” 乔万年等杨科这句话已经等了很长时间，一把年纪的人了这么多天，不眠不休的期待着，这个时候一阵兴奋时还有些头晕脑胀。 不过杨科马上替乔万年降温地说，“乔组长，都城的人手，可以暂缓调动。” “理由？我要一个理由！” 乔万年的声音沉了下来，这眼看到了收网的时候，怎么还能暂缓行动呢？ 杨科说，“欧阳建雄把我放在汉市这个地方的，为了最终的胜利，我们还是应该小心为上，这个电话，我觉得我有必要跟欧阳建雄沟通。” “杨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话？你忠于谁，你又是替谁卖命？你的信仰是什么？这一切难道你都忘了吗？” 乔万年和赵明在一起的时候从来没有黑过脸，但是赵明清楚除了他自己以外，乔万年跟任何人在一起都是一种低气压的状态，这是就是威摄力，在寻常人的身上根本看不到这种无形的东西。 此时乔万年的声色俱厉也要让杨科感觉到了压力。毕竟这样的话说出口，会让人第一时间怀疑他的忠诚。 杨科这也是在冒险。 第1571章 批准了 赵明才是杨科心中的定心丸，如果没有赵明在的话，这个电话，杨科早就已经打出去了。 杨科看了赵明一眼，定了定神，朝电话当中说道：“乔组长，事情做完善一点，对组织，对大家对小家，都有一个妥善的交代，我也相信，欧阳建雄容不下王国忠了，所以这个命令还是由欧阳建雄来下吧！” “那如果欧阳建雄不同意呢？” “不会的，欧阳建雄为了他的女儿，我的外甥女，一个贪得无厌的王国忠，他会放弃的。” 事实上，这个电话如果不打，才会出大事。 杨科为什么会被放在汉市？难道就是为了配合赵明搞风搞雨？当然不是，最主要的还是盯紧王国忠。 换句话说，欧阳建雄一早就已经有了除掉王国忠的打算，不过就算他有这样的打算，在行动之前也应该请示一下他。 到了欧阳建雄这个位置，习惯的是把权力抓在手里，能够掌控一切的感觉，事情可以这样做，但是如果不请示，那特么就是造反。所以赵明才会让杨科提出跟欧阳建雄汇报一下。 触动了乔万年的神经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乔万年和欧阳建雄早就站在了绝对的对立面，永远不可调和的那一种。 当他听到杨科这么说的时候，甚至以为杨柯的心始终都在欧阳建雄的那一边，不过这个想法很快就在心里被打消了。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部署了这么多年的计划，不能因为他的一句话而否定了过去所做的所有贡献。 于是乔万年沉声说，“我需要请示一下，等我电话。” 特事特办，像今天晚上这种特殊情况的话，许多事情会在第一时间就有消息。 杨科看了赵明一眼过后，问赵明，“你确定他们会同意吗？” 赵明笑了笑，说道：“凡事都讲求个权衡利弊，谁也没有把握一巴掌能把欧阳建雄给拍死。他们多少都会考虑的。如果他们不考虑你的生死，就让你这么冒冒失失的行动，你会不会感觉到寒心？” 赵明嘴角的笑容很难显示他现在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这句话也让杨珂的心里七上八下了起来。 赵明说，“放心吧，5分钟之内一定会有结果。” “五分钟？会不会太儿戏了一点？” 赵明笑道：“5分钟已经够做许多事情了，难道5分钟之内连这样的决定都做不了？” 结果，赵明的话刚刚才说出口，杨科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杨科刻意地看了赵明一眼，这才把手机接了起来，“乔组长，我在。” “是这样，你现在可以马上联系欧阳建雄，如果他不同意动手的话，你这边你要在第一时间采取行动，王国忠，必须拿下！” 杨科点点头道：“乔组长放心，我不会让他有任何机会的。” 杨科挂了电话之后，马上说，“你小子还真是机关算尽啊！” 赵明想说，有人千方百计的想要阻止欧阳建雄回去，但是却没有必胜的把握，这是一场长期的斗争，角逐的是未来，而不是现在。 一朝一夕的得失与一城一地的收获，从来都不是上位者应该去考虑的事情。 要不然的话，谁会允许王国忠这么一个异类在汉市猖狂了这么多年呢？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 当然，这些话，赵明也不可能告诉杨科的。 就在这时，杨科才给欧阳建雄打通了电话。 只不过是林震接的，这是规矩，欧阳建雄的热线电话保持24小时畅通，只不过到了夜晚的时候，电话去交给了林震保管，确保任何一件事情都在第一时间进行处理。 “老板已经休息了，有什么事？” “让老板听电话事情很大，关于王国忠的。” 林震权衡了一下之后把电话给挂了，第一时间去卧室敲了敲门，卧室里的灯开了起来，欧阳建雄穿了个睡袍，缓缓的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林震赶紧又拿了一件衣服披在欧阳剑雄的身上，年纪大了怕冷，渝郊这个季节湿冷湿冷的，让人很不舒服。 “杨科来的，他们可能要对王国忠动手了。” 于是欧阳建雄给杨科打了过去，两人开始了一场决定王国忠生死的对话。 杨科说，“时机成熟了，我要对王国忠动手了。” “是吗？”欧阳建雄叹了一口气，“如果我说不可以呢？” 杨科笑了笑，“你说不可以不行，我姐那边必须要交的，我外甥女婿也必须要照顾，他第一次派人杀我姐的时候，我给你面子，放他一马，你让我来汉市盯着他，当着我的面，对付赵明，只要把赵明和文雯的婚事给搅黄了，他就可以轻轻松松地收拾赵明，因为不用在给你面子。文雯没有赵明保护的情况下，我心里是没底的。赵明说，王国忠做初一，我们就一定要做十五。” “金矿是假的？石油公司也被困住了？接下来扫了他的场子，让他走投无路？” 欧阳建雄点头笑道：“你们这三板斧倒也真有些威力，既然决定要做了，为什么要来找我呢？” “确保万无一失啊。他是这边的整个系统，现在都是王国中的人，我移动所有人都知道了，无人可调，无人可用，最后还得劳你出手。” 杨科洒然地将自己的想法给说了出来。 “你为什么这么确定？我就一定会帮你。我可一直站在中间，两不相帮，再者说他是我大舅子。” “哈哈哈哈……你大舅子背着你收买了那么多人，拉了那么大的关系网，到最后迟早把你拖下去，还大舅子。” 到这个地方，欧阳剑雄觉得自己的话也问完了，沉声道：“等着两个小时之后，人员齐聚汉市。” 说着，欧阳建雄就把电话直接交给了林震，“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你来处理了。” “是……老板，那王国忠……” “那是我大舅子。团年饭还是要吃的。” “是！” 说完，欧阳建雄回到自己的卧室，刚刚走到床边的时候，王连枝就已经替她掀开了被子，等欧阳建雄躺上床的时候，王连芝的手臂轻轻搭在欧阳剑雄的胸口上，呢喃问，“这么晚了谁呀？” “总有些人想在春节之前把事情做好，就不想想快过年了……” 听到这话的时候，王连枝笑了起来，“你欧阳建雄还有心思放假？” 第1572章 墙倒众人推 于是，之前的那一幕就这么出现了。 十几辆墨绿色的卡车，尾箱有厚重的篷布，遮得严严实实的，一路行去，连双跳灯都看着整整齐齐的，满满的都是肃杀之气。 杨科朝赵明看了一眼，说道：“你先回去吧，我去现场了。” 赵明点了点头，“抓住王国忠，把他看好，这个人以后还有大用处的。” 扔下这句话，赵明就出了门，顺道点了支烟，如今已经是三更半夜了。 坐上车，张涛连眼睛都没合一下。 “走吧，回干校了！” 张涛点了点头，发动汽车，朝大路上开车，与那一列卡车擦肩而过，张涛好像瞬间就明白了什么一样。 只不过不会多问什么。 这几辆卡车停到了白金汉宫的门口，刷刷刷的从车上跳下来上百号人，连队都不用整，就看到有人拿了工具，直接冲到大门口，一言不发，砰地一声，门就给撞开了。 昏昏欲睡的门童与服务员在第一时间被控制住。 大批的人手直接冲上2楼，打开暗门，将那房间里办了事正昏昏欲睡的男女给控白制在床上，还有没上钟在打牌抽烟的女人看到这一幕，吓得直接钻了桌子。 睡着的技师在一阵混乱当中尖叫起来。 白金汉宫在这一刻，瞬间炸裂了。 王国忠失眠了，好不容易才刚刚睡着，突然从梦中惊醒，跛子冲了进来，大叫道：“老板，来了好多官家的人，开始扫场子了。” “卧曰……” 王国忠先前一直心惊胆战的，所有的恐惧跟慌张在这一刻突然爆发，从床上翻身爬起，打开一道暗门，和跛子坐电梯直接下到了最下方，顺着一条通道在地底下行走，大概两百米过后，上了一段楼梯打开门，远远的看着白宫金汉宫被围得水泄不通。 王国忠看了看自己的手机，这一晚上居然鸦雀无声，没有一个人给他传递息信。 他感觉天都像塌下来了一样。 两年时间基本都住在白金汉宫的王国忠今天居然要换一间房子住，曰特么的，这特么简直就是扯淡。 王国忠非常沉得住气，让跛子开车，然后去了郊区的加墅，等待天亮。 和白金汉宫一样被扫的场子至少有60多家，涉黑涉毒的地盘，也同一时间被端了。 稍等还在继续进行着，第二天清晨的地下钱庄，也被扫了。 银行方面收风收得很快，居然任何程序都不走，敢带着法院的人前往汉市内，都城内，及其他城市的盘龙房地产公司进行查封。 这属于什么呢？在树倒的那一刻之前，要尽最大的努力挽回银行的损失，否则的话，盘龙公司几个亿的贷款，那可就真的打了水漂。 稍稍睡了一会之后，王国忠就被吵醒了。 面前站着三个人。 有浑身是血的绿毛，有一脸焦虑的段丽莎，还有看不清心情的跛子。 “绿毛身上的血是怎么回事儿？” 绿毛咬牙说道：“兔子那狗东西昨天晚上居然叫人家砸场子，我和他的人火拼到半夜，最后来了一帮人，他们下手狠，瞬间就把兄弟们给制服了，我只得偷偷地跑了。手底下的场子全部都被封，我悄悄的问了一下，捞偏的场子一家都没落。” 王国忠已经猜到是这个下场了，于是看着段丽莎，说，“正当的生意呢？” 段丽莎拿着笔记本，说，“地产公司旗下的4个楼盘已经被查封，还有几家投资公司及20家歌城，也全都被封了，我给银行的打个电话，他们说没办法，这是减少损失的最佳时机，要不然银行这次损失很大。” 王国忠笑了笑，春风得意的时候，不知道有多少人围在你的身边转悠，没想到一朝之事墙倒众人推，这帮王八蛋倒是迫不及待的瓜分自己的资产，于是王国忠马上拿出自己的手机来给银行的人打了个电话。 “老秦……” “王总早啊！” “老秦，我以为你不会接我的电话呢？动作挺快呀，让手底下的人这么快就查封了我的地产公司，你难道不知道，我手底下还有石油公司吗？” “王总，既然你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也就不跟你绕弯子。你手底下那个石油公司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产量，你旗下这么多场子同时被扫，我们得做资产评估，所以你也不能怪我。” 王国忠笑了笑，“老秦，人都有一个走背字的时候，保不齐，今天天黑之前我就把问题给解决了，到时候你又拿什么脸来见我呢？” “王总，银行不是我们家开的，我得对国家负责。” “好，好一个对国家负责，我信你！” 王国忠自信地说，“不过咱们俩的朋友关系也就到此结束了。” 挂了电话，王国忠看着段丽莎说道：“石油公司那边情况如何？” 段丽莎不敢说话，王国忠顿时觉得情况不太对劲，大叫，“他妈问你那边情况如何？” “已经三天没有施工了，而且野外作业队的车已经被南方局野外作业公司全部抽调，我们没有自己的装备，生产进度严重受损，第一批开钻的井，预计两个月之后投产已经是不可能了。” “什么？” 王国忠整个人已经疯了，“南方局凭什么把我们的车全部调过去？他们有那么重的生产任务吗？草特么的，一定是赵明，一定是赵明这条狗。” 王国忠终于开始怕了，他总感觉像是落到一个连环设计的陷阱当中，有些气紧地拨通了万福的电话。 “王总，有什么吩咐？” “老万，学习下野外作业，公司给老子把车放了，草尼玛的，没事把我们单位的车库是干什么？老子的公司等着开饭呢！” 万福被吼得一愣，压低了声音说，“王总息怒，千万别上火，有什么话慢慢说。” “别废话，我这边等着石油公司报喜求救，要是动作慢了，你特么的就给我等着。” 万福被挂了电话，整个人都是懵的，第一时间给柏光禄打电话，可是电话却关机了。 第1573章 不错，就是我 万福的心中一紧，如果柏光禄的电话关机是一个巧合的话，那么巩学明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又是为什么呢？ 万福情急之下，直奔高云的办公室就去了。 “老高，野外作业公司里面是怎么回事儿？” 高云一脸懵，“野外作业公司怎么了？” 万福摇了摇头道：“野外作业公司为什么把盘龙的车和装备全都调到一线去了？” “啊？这有什么好说的呀，南站那边的工作量加大了，我们的设备不够，和他们公司签订了合同呀，他们不得第一时间满足我们的条件吗？” 高云说得理所当然。 于是，万福马上说，“老高，你看能不能开个后门，先给盘龙调几台设备过去使一使？” 高云直勾勾的看着万福，过了好长时间才笑了笑，“老万，你这有点不像话了吧，你是我们南方局的书j，凡事应该站在我们南方局的利益上考虑问题，怎么还替别的单位和个人去考虑呢？” 万福笑了笑，“老高，你这话严重了，我这不叫站在他人立场上想问题，而是考虑到长期合作的关系，所以，这个方便，我们还是应该给的嘛，再者说，盘龙的老总可是咱们系统老领导的大舅子，这人情和关系怎么都绕不过去的。你说对吧？” 高云摆了摆手说道：“行了，老万，这种事情我还真拿不了主意，你说基层干得热火朝天的，我这时候去扯他们的后腿，你想想他们对我这个当一把手有多大的意见，这顶着过年前，大家都卯足了一口劲，来个年底大冲刺，谁也没吵着要休息，我倒好，现在过去把设备给人家撤了，这怎么行呢？” 万福终于也是急眼了，“怎么就不行呢？年底保安全这是大家达成的共识，都到这个节骨眼上还大面积的施工，要是出了问题到时候是谁的责任？” 高云摆了摆手，“老万，个别偷换概念，保安全是我们自己的事情，替人家开后门，那是你自己私人的事情，你不能把两件事情混为一谈吧。还是那句话，你让我给你开后门没问题，我给你开了又能怎么样呢？到最后还不是要通过柏不禄那一关，你觉得，他能听你的，把车都给还回去。你可别忘了他是个生意人。” 万福脸一黑，“难道我就不能下命令吗？” 高云呵呵一笑，说道：“你要是觉得他能听你的，你可以去找他试试。” “可是我现在连他的手机都打不通。” 高云心想，你要是打的通就有鬼了。嘴上却说，“九里岗一带的信号本来就不好，柏光禄、叶胜、巩学明一直都没回家，在一线呆着，不出什么意外的话，他们可能要等到几天之后的公司代表会直接来都城，到那个时候，你再跟他们沟通一下吧！” 万福想了想，也是这么个道理，欲言又止的种种叹了一口气，这才离开。 高云把门关上之后，暗骂赵明这兔崽子又在背后开始搞风搞雨了。不过也对，盘龙这个冒牌公司在九里岗偷偷的占着便宜，不知道让多少人头疼得不行，偏偏又有这么多保护伞给他开绿灯，如果不用点歪门邪道的话，还真拿他没办法。 高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希望这件事快点过去吧！ 万福回了自己的办公室，然后再跟王国忠打了个电话。 “王总，我刚才过去落实了一下，南方局旗下野外作业公司最近的生产任务的确比较重，所以把你们的公司下面的车全都调用了，不过过几天我们就要开代表会了，到时生产任务减缓的情况下，你们的车应该可以回去施工，等野外作业公司的负责人上来的时候，我会特地叮嘱他，监督他把车还回去。” “我他妈要是能等几天，还用给你打电话，草你妈的，你能不能解决问题？” 一把年纪的万福也没想到，王国忠说翻脸就翻脸，还被骂了个狗血淋头，这个中滋味真是酸爽无比。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顾忌着王国忠背后的势力，万福也不敢多言半句。 王国忠大发雷霆，骂了好一阵子，话说得真是越来越难听了。 等王国忠发泄了好一阵子，你给万福把电话给挂了。 解铃还需系玲人，王国忠突然意识到，有可能赵明可以替他解决这个问题。 于是，王国忠给赵明打了个电话。 赵明看手机上的陌生来电时，笑了笑，一边摸着狗头，一边接起了电话，没有说话，听着电话当中粗重的呼吸声，他就知道对面是什么人了。 “赵明！” “王国忠！” “相约井水不犯河水的，非要闹到今天这一步，有意思吗？” 赵明笑了笑，“十年前，你派人冲进杨小乐家，准备弄死他的时候，就应该知道有今天的下场，王国忠，你料到了吗？” 王国忠心中咯噔一声时，额头上开始大口大口的往外冒汗珠子，神情有些紧张，咬牙切齿的说道：“你特么的……你特么的果然是故意的。” 赵明呵呵一笑，“我当然是故意的，我如果不是故意的，又怎么会来汉市这个地方让你再三挑衅呢？说白了，就是给你机会犯错。” “你特么的……孙丽是不是早就你串通了？” 赵明笑道：“那不是废话吗？有哪个女人愿意心甘情愿当你的棋子，被你拿去当工具，四处色诱别人？没有顺利的话，我还真不知道怎么把金矿这鱼饵扔到你嘴边呢！” 王国忠的心中猛地一震，这下子终于相信自己中了赵明的奸计。 “你特么的，就不怕我弄死你？” 赵明笑了笑，说道：“你不会，如果你弄死我，你连最后一次活命的机会都没有了，你现在还抱着最后的希望，觉得自己还可以东山再起，所以你不会冒险找我麻烦的，要不然我岳父会直接送你去见阎王，你信吗？” 对了，团年饭，还有最后的希望，团年饭。 王国忠觉得自己这个时候应该赶快离开汉市了。 “赵明，你他妈给我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 “怎么？打算跑路了吗？你跑得了再说吧！” 赵明笑了笑，似乎已经看到王国忠的死法了，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杨科，只要成功收网，将王国忠这逼给抓住，剩下的事情就简单了。 第1574章 自由的味道 王国忠一直没有给欧阳建雄打电话，他觉得凭自己的水平完完全全可以应付这一次的危机。 直到这一刻，王国忠才感觉到什么叫雪崩。完全没有办法阻止自己的溃败。 所以王国忠这才给欧阳建雄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接通时，欧阳建雄带有磁性的声音传了过来，“什么时候过来吃团年饭？” 王国忠笑了笑，“妹夫，我的命都快交代在汉市了，这顿团圆饭吃不吃得成，还不好说呢！” “只是经济纠纷而已，为什么连命都快交代了？来渝洲吧，你妹妹还是等你呢！” 王国忠听得心中咯噔一声，对啊，现在他手下所有被砸了场子都和他没有实际的关系，就算要追溯的话，也只能算是他的产业下面具体实控人应该负直接的责任。 换句话说，王国忠现在是无罪的。 不过也只是暂时而已，所以王国忠需要在最短的时间之内离开汉市，到渝洲去，那么就安全了，盘龙旗下的石油工程公司可是注册在渝洲的，那边还有自己的根本。 王国忠的确该跑路了，如果动作慢一点的话，说不定一会就跑不掉。 王国忠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一扇门的面前，推开的时候，段丽莎和绿毛才发现，这一面放了一个书架，书架上堆的全是现金，至少有一个书架那么多。 人家的书架用来放书，还是中比较实际，书架上堆的全是钱，原来这就是书中自有黄金屋的意思，牛逼了。 “去拿两个旅行袋子来！” 绿毛听到王国忠的话时，从震惊当中回过神来，赶紧去拖了两个旅行袋，往书架下面一放，王国忠伸手一档，把书架上的现金全部打进了旅行袋当中，一边往里面装钱，一边说，“绿毛，你现在去九里岗，那边得有一个人，我们自己的人负责，稳住人心，那里可是东山再起的根本，千万不能丢，只要挺过这一阵，翻了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说着，王国忠往绿毛的手里塞了一袋钱，“这些好东西留着在关键时候可以帮你稳定人心，记住，就那么一两个人就可以了，要不然再多的钱也不够你去填坑的。” 绿毛接过袋子第一反应是不是应该提着这袋钱开始跑路了？可是转念一想，老板还要东山再起的，如果就这么跑了的话，天涯海角说不定都会被抓回来。老板的妹夫真不是开玩笑的。 于是立马很快的打消了自己心里的那点念头。 “跛子，丽莎，你们俩收拾收拾跟我一起走，我们去渝洲！” 跛子知道自己报仇的时机来了，听到要跟王国忠一起离开的时候，不知道多高兴。不过段丽莎却笑不出来，正当段丽莎想着怎么拒绝王国忠时。 跛子先开口了，“老板，丽莎姐还是不要去了。” 王国忠愣了一下，眼睛一虚一睁之间打量着跛子，“她为什么不去？” “老板既然要回来的话，这边起码还需要一个主事的，如果所有人都走了，那叫跑路，留下一个负责任的还可以对官方有所交代，丽莎姐要帮老板说的是……面子。” 王国忠嘿然一笑，“你小子到最后的脑子还是挺灵光的嘛，丽莎，你留下，替我开个地盘，过完年老子就回来。” 段丽莎一脸焦虑，“老板，我帮你做那些事情，不会让我进去吧！” “不会，你就老老实实在这里守着，他们不会为难你的，放心，这件事情过去了之后，咱们任务给你们股份！” 王国忠信心满满地说道。 “老板你一定要回来啊！” 段丽莎有些六神无主的说了一句。 “把心给我放肚子里，一定会回来的！” 王国中轻飘飘的扔下一句话之后打开门，把几个大钱袋往车里一扔，“跛子开车！” 跛子靠着门边点了一支烟，回头看了一眼段丽莎，意思是保重！ 而段丽莎的眼中满满的都是感激，段丽莎有孩子，有家人，她真的不能离开这里，是跛子救了她，救了她的家人。这一份感动是货真价实的。 段丽莎从跛子的眼中看到了永别的意思，她要为她的妹妹报仇了，这一句很可能永远都不会再回来。 这也是大家早就商量好的结果。 回想过去这几年，他们俩合作在一起的的确确做了许多的事情，直到赵明，来到汉市，收网才可以进展得如引的顺利。 车辆启动，远离。 段丽莎重新回到这栋别墅当中，坐在沙发上，从茶几上拿起王国中匆忙间忘记带走的烟，自己点了一支，有些手抖，担惊受怕，日子到这个时候，终于可以说再见了。 警车姗姗来迟。 带头的不是别人，正是杨科，看到段丽莎的时候，他朝身后的人挥了挥手，大家散了快去在这栋房子里面开始搜查，而杨科却坐在了段丽莎的旁边，和他一起抽烟。 “这个地方是找不到任何证据的，只有一面墙的现金，其余的东西，我已经打包好了，可以让人给你送到局子里去。” 段丽莎声音颤抖地说了一句。 “过场还是要再走一遍的。” 有人拿铐子走到面前来，准备把段丽莎带走。 杨科却摆摆手说，“她就不用了。” 在这种场合下，杨哥也不会公然的说段丽莎是自己人，说下大概明白了它的意思，自然而然的也就离开了。 “王国忠呢？” “带着跛子跑了，绿毛去了九里岗。”段丽莎有些愣神地说道：“如果现在去抓的话，还能追得上。” 杨科点点头，“我觉得你现在需要找一个人倾诉一下，去找赵明吧，他应该能够安抚你。” 说完这一句，杨哥站起来拿出对讲机喊道：“各部门请注意，马上封锁本市，各条主干道，排查可疑车辆，目标人物王国忠，再重复一遍……” 段丽莎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走出房子的时候，居然出太阳了，这是自由的味道，也是新生的味道，真好！ 只不过，接下来的事情，对杨科来说，不算什么好事。 第1575章 选择的烦恼 今天是拿通知书的日子，段丽莎接到家里来的电话时，有点小激动。 听儿子在电话里说，“妈，考了双百分。” 这一刻，段丽莎的眼泪夺眶而出，情绪根本就不受控制，没人知道他这几年承受了多么大的压力。 也没人知道他在卸下一切之后，这种突如其来的幸福感是多么的强烈。 段丽莎回家的时候在楼底下碰到了那个曾经让她下贱得没有底线的男人，虽然恨死了他，不过她始终是孩子的父亲。 “你怎么来了！” “王国忠居然已经跑路了，我来跟你商量一下，能不能把孩子交给我？我想让他回去跟我父母过个年，寒假过后，我在把他送回来。” 蔡华的确是带着商量的口气在跟段丽莎说话。 段丽莎冷笑道：“你不是蔡老大吗？你想带他走直接上去，牵着她往你们家走就行了，何必来问我的意思？” 蔡华摇摇头，“赵明说了，只有获得了你的同意，得到了孩子的许可，我才能把孩子带走。” 段丽莎，听到这话的时候，心里总算是好受了一些。 于是他没有回家，而是转身径直朝干校去了。 蔡华在想，段丽莎也许这个时候是去求赵明，让赵明别让他带走孩子。 蔡华想了想，儿子一养八年，如果这个时候把儿子从他的身边带走的话，的确是一件非常残忍的事情。可是自己父母年迈了，想想孙子的心情也是可以理解的。 蔡华就在段丽莎家的楼下默默的坐着，如果没有消息，他并不打算强行把孩子带走，并不只是单纯的害怕赵明，更因为他是孩子的亲爹，也应该为孩子多想想才对。 段丽莎进赵明的家门时，就连眼泪都还没有干。 往沙发上一坐，顺手拿赵明的烟来点了一支，默默地开始抽了起来。 赵明也不跟她说话，先给她倒了一杯水，然后进厨房做房，等到把饭菜端上桌的时候，赵明这才说，“，一天一夜都没吃东西了，先过来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吧！” 段丽莎哭完又笑，“就你对女人这种温柔劲儿，，是个女人他都接受不了。” “你和别人又不一样，咱们可是老相识了，况且，你恐怕还算是我的启蒙老师！” 段丽莎顿时就笑了起来，“什么启蒙老师？生理卫生吗？” 赵明看他心情好点了，这才给他添了一碗饭，往他碗里夹了几片肉说道：“是当妈的人呢，就不能严肃一点吗？” 段丽莎笑了笑，“当妈？就是因为当了妈，所以只能在孩子面前假正经，背着孩子的时候，荤段子那不是张口就来，对了，跟那些老娘们最擅长的就是这个东西，以前可是把我跟老李睡觉的姿势都能形容得一清二楚的。” 赵明哭笑不得地说，“你就算心里难过，也不能用这种方式来发泄吧！” “我就是要发泄，我就是不高兴，我辛辛苦苦养了8年的儿子，别人凭什么说带走就带走，他今天拿通知书双百分，双百分啊，赵明，我儿子以后一定是个大学生，我得陪着她上初中，上高中考大学，还得看着他结婚生子。” 段丽莎往嘴里刨了一口饭，口齿不清地说，“我当初答应帮你的时候，是因为我发现跟王国忠走上了一条不归路。可是我有儿子了，我不能不为他以后打算。当你出现的时候，我把你当成救命稻草，就想着让你把我们娘儿俩给救出火坑，可是刚把狼给赶走了，虎又来了。赵明，你难道真的就这么忍心吗？” 赵明心想，蔡华算哪门子的虎，他可是孩子的亲生爹，不过在看段丽莎这个样子，赵明也是可以理解当母亲的难处的。 “吃饭的时候可别哭，当心待会儿胀气。有什么事我们吃完饭再说。” 段丽莎砰地一声把筷子摔在桌子上，弹到地上，大叫道：“就要现在说，我不想把儿子交给蔡华那个狗曰的。” 赵明叹了一口气，起身把地上的筷子给捡了起来，走进厨房后又给段丽莎拿了一双新的筷子，然后说，“没人可以从你的身边把孩子给抢走。” “你骗人！” 段立莎大声叫道：“蔡华这么心甘情愿的跟你卖命，不就是为了从我身边把儿子抢走吗？你一定是向她许诺，事成之后可以把儿子带回涪江去，要不然他凭什么听你的？” 赵明耐着性子说，“从一开始的时候，我的确是这样对蔡华许诺过，不过随着时间的改变，他的目标也许也会发生变化，比如说生活过好了也就知道自己的目标是什么，但也不愿意走原来的老路。现在就算我让他去混，他也不会像原来那样去当一个流氓，所以，他从你身边带走孩子，他又能怎么样呢？跟一个无赖似的天天缠着你吗？” 听到赵明这话的时候，段丽莎的情绪一下平复了不少，拿纸把眼泪擦了擦，开始乖乖的吃饭。 一顿饭后，赵明叼着烟去洗碗，段丽莎就站在厨房的门口，这么静静的看着她的背影，“如果你是孩子的父亲，带走也就带走了，可是蔡华……” 赵明笑了笑，“谁还没有一点过去丢人现眼的事？你不想把孩子交给蔡华就不交吧，他那边我会给他做工作。” “可是，他是孩子的亲生父亲，我并不想让孩子缺少父爱。” 这就是段丽莎矛盾所在，也是她到目前为止不知道该怎么办的主要原因。 女人在面对抉择的时候总是显得那么焦虑，不管怎么选，他们的心里都不会好受的。 成年人的思维就是不做选择，而是想要两全其美。 张斌把碗盘子上的水擦干了，放进碗柜过后，笑着对段丽莎说，“我倒是想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你可以参考一下。” 段丽莎愣了一下，这个家伙总是在关键的时候提出一些可行性特别强的办法，从当年认识他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一点都没变。 “既然有办法，为什么不早点说出来？” 看到段丽莎期待的样子，赵明不禁想，成年人果然是贪心的，不过段丽莎是有功之臣，满足她这点要求，并不过份。 第1576章 大鱼让他去 两全其美可能算是夸张，不过也能最大限度地解决段丽莎的烦恼。 赵明笑了笑，“主要是我也不知道你的需求是什么，既然你想两全其美。这也倒好办，汉市这次的乱子闹得这么大，要平息的话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你跟你妈还有孩子在看视，肯定是呆不下去了。去涪江吧，我二姐在涪江的生意做的还不错，，你的财务工作搞得这么出色，到宏明去搞财务吧，把孩子可以带在身边，同时也可以让菜花时不时的看一看孩子，等他们之间熟悉了，在看孩子自己的选择吧。” 果然像赵明说的那样，这算是个两全齐美的办法。 段丽莎最后的一个难题也迎刃而解，若有兴致的看着赵明，“你也知道我的财务搞得出色，就不怕我把你们家的钱给你搬光了？” “我真怕你搬不光，你怕是不知道搞房地产有多挣钱吧！” 这一点赵明是真没跟段丽莎开玩笑，如今的宏明，资产恐怕早就过亿了吧？ 不过赵明倒是没多少兴趣，企业搞大了，责任也大，累人得很。 这么大一个摊子，就应该交到信得过的人的手里，段丽莎是个不错的选择。毕竟盘龙这么大一个摊子都被她玩得挺转的，去宏明，正大光明地当一个财务老总，对她来说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赵明如此就给二姐找了一个好帮手。 王国忠跑了，汉市乱了，接下来有很长一段时间都会陷入混混抢地盘的阶段。一些不要命的小混混在这个时候也会出来兴风作浪。王国忠虽然作恶，不过他长期把持汉市的地下世界，凡事早就已经形成了一套做事的准则，那些混混怕王国忠，所以不敢乱来。可是现在王国忠走了，他们就再无所顾忌，再加上其它势力在这个时候一定会出来抢地盘，难保不会有想当老大的拿段丽莎来祭旗。 赵明这么做，等于是保护了段丽莎的安全。 蔡华现在是个守规矩的人，甚至他还做着小生意，早就已经走了正道。他在感情上虽然非常把孩子带去陪父母过年有，甚至想把孩子就那么一直留在自己的身边。可是理性上，他知道这个孩子本身是不存在的。同时，孩子是在妈妈的陪伴下到了八岁。他这个爸爸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所以，他不应该去强迫，去争取！ 赵明让段丽莎带孩子去涪江，蔡华与孩子就近了，蔡华的父母离开孙子也近了。他们之间的关系早晚会调和的，随着孩子的长大，独立自主后，他可以自由选择，至少会经常去爷爷奶奶那里去看看。 看似不可调和的问题，很容易就解决了。 赵明这个办法，不是两全齐美，应该叫一石三鸟，还不错。 段丽莎要走了，在门口的时候，她突然轻轻地摸着赵明的脸，苦笑道：“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遇到你的时候，我会毫不犹豫地断了和老李的关系，也不当蔡华的棋子，就跟你在一起，好好过日子。” 赵明摇摇头，“有的事从一开始就注定的，没法改变。” 正是因为无法改变，所以才有那么多人希望回到过去，去改变那些已经注定的事。 段丽莎走了，带着泪走的，对于这个结果，她已经非常满意。 …… 汉城真的乱了，古城墙外的酒吧街突然来了几伙不明身份的人，碰面就干了起来，死伤不计，后来抓了很多人。 其余的娱乐场所也是一样，不时有打架的事情发生，汉市白天一个样，到了晚上又是另外一个样。 这个时候，最忙的就是杨科，从一开始，他就料到会变成这副样子，没有了王国忠，局子里的人开始做事了，全市的警力顿时倾巢而出，各条街道路口都有着制服的盘问和巡察。 同时，杨科还要负责追逃王国忠。 在办公室当中的杨科手里已经整理出了一本名册，上面大约有七十多人，他们无一不是和王国忠关系密切的人。 乔万年在办公室里坐了一阵，对杨科的工作表示认可，看完杨科给的名册后，问杨科，“这部分人你打算什么时候处理？” 杨科摇摇头说，“全市上下这么多工作等着人去做，要是现在把他们带走的话，那这么多活交给谁去干？” 乔万年笑了笑，“朱元璋坐天下的时候查手底下的贪官，据说一夜之间80%的贪官都被上了枷锁，不过扔下一堆活没人干，那可怎么办？没关系，戴着镣铐一样的干活，什么时候把活干完了什么时候伏法！” 杨科笑了笑说，“就是这么个意思……对了，看王国忠前进的路线应该是朝瑜洲去了，只不过他采取的是迂回，一直带着我们的人在兜圈子，这两天应该能把人给抓回来了。” 乔万年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非常的严肃，叹了一口气看着杨科说，“今天我过来也就是跟你说一下这件事情，王国忠如果想去找欧阳建雄，不妨让他去。” “什么意思？你是打算把这事这样放过王国忠吗？我们辛辛苦苦这么长时间不得局，难不成现在就要放过他？” 乔万年摆摆手，说道：“不是放过他，而是他到了欧阳建雄身边的话会起到更好的效果。抓和放都在我们一念之间，他翻不出什么风浪。” 杨科的脸色铁青，“我不同意！” 乔万年叹道：“这是上头的决定，改变不了的。你不同意就要学会接受。” 杨科听到这话的时候，整个人感觉都不好了。 乔万年马上说，“汉市不能乱，这边也得盯紧啊，至于王国忠那边暂时不用你负责，就这样吧！” 说着，乔万年起身离开了杨科的办公室。 这下子，杨科顿时有点慌了，如果王国忠去了欧阳建雄身边，最后被欧阳建雄给保下来了。以后赵明怎么办？文雯怎么办？还有自己的亲姐姐怎么办？ 不是一早就说好收网的吗？最大的一条鱼跑了，这还收的是什么鬼网？ 第1577章 儿女承欢 蔡华你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虽然不能将孩子直接接回父母的家，不过一想到孩子和他妈马上就要回涪江，就算是隔着远远的看上一眼，父母也会心满意足的。 “你去收拾东西……要不我替你一起收拾！ 蔡华在段丽莎家楼下看到段丽莎的时候，兴奋得就要往楼上冲。 然而段丽莎将蔡华给拦了下来，瞪着眼大叫，“你滚一边儿去，谁允许你去我们家了。东西我自己会收拾。” “试试你看，我一时之间太高兴了，有点得意忘形。” “我上去收拾东西！”段丽莎正要上楼的时候，扭头看了蔡华一眼，说道：“主意是赵明出的，你是不是也应该去感谢一下人家？” 赵明拍着脑袋大叫，“对对对，我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你先上去收拾东西，我去找赵明，一会儿来接你们。” “不用，你去福建先给我们娘俩找一个住的地方，等安顿好了，我再问问他，看他愿不愿意去你们家过春节。” 蔡华一听，眼泪都快流出来了，朝段丽莎鞠了一个90度的躬，“谢谢，真的太感谢了。” 一把年纪的人了，他会为了这么一句话感动成这个样子，看来这人真的是变了。 段丽莎不得不在心中感叹，赵明这个小子的感染力还真是强，当初到单位的时候，就不是个简单的角色，如今可以轻轻松松的驾驭像蔡华这样的人，实在是有些巩怖。想想自己马上要回到那个熟悉的城市，段丽莎一阵期待。 蔡华二话不说买了十条软中，敲开了赵明家的门，大气的将这10条烟放在了赵明的桌子上，“谢谢！” 赵明明天就要出发去南方局开会，正准备收拾东西，看了看面前这个行李箱装10条烟好像都装不下，没好气地说，“老子帮了你这么多的事，你特么现在才想起来感谢我。” 蔡华哈哈一笑，“这不是准备到最后一起来算吗？” 赵明点了一支，笑问，“跟丽莎姐谈好了？” 蔡华点点头，说道：“只要她们娘俩以后都生活在涪江，随时都有时间见。” 赵明想了想，说，“回到涪江，先给他们两个人找住的地方，在给你儿子安排一个学校，毕竟是转学下学期，开学成绩不能落下，不能因为你认这么一个儿子，就把人家的前途给耽误了，事情考虑周全一点，也更负责任一些。这样才算是个男人。毕竟你也没打算跟丽莎姐过一辈子，以朋友的方式相处，得更仔细一些，减少一点矛盾。” “是，还是你想的周到。我现在就回涪江去安排，顺便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我姐，还有我爸妈！” 蔡华还有事忙，赵明也就不再强留他。看着蔡华远去的背影，赵明心说，生个儿子真的是这么幸福的事情吗？不知道我以后会不会有儿子！ 赵明摇了摇头，回来继续收拾东西。 换了一个大一点的箱子，往里面塞了十条烟，就已经占了大半的位置，剩下的也就只够塞两件换洗的衣服的，开完会就直接回涪江，能带的东西还是多带一点吧！ 赵明本来说明天就要去南方局开会了，今天晚上可以轻松一些，睡个好觉。 可是没想到小舅妈的电话直接打到老赵明这里来，说是杨科喝醉了，让他过去一趟。 赵明寻思着现在不是攻坚战吗？上上下下都忙作一团，杨科怎么还有心思喝酒呢？ 带着这种疑问，赵明来到了杨科的家里。 黎娇才刚推开门，一股子酒味扑面而来。 只看到杨科正坐在桌子上，油酥了一盘花生米，就靠这一盘花生米，大口大口的往嘴里灌着酒。 赵明笑着说，“小舅，靠这个东西就能喝这么多，挺有雅兴！” 黎娇脸一红，“这么多年我也没做得出来什么拿手小菜，唯独这油酥花生米还过得去，他说他心情不好，想喝酒，让我给他找点下酒菜，我现给他酥的。” 杨科人这个时候已经喝得翻白眼了，再这么喝下去，恐怕是要大醉了。 赵明在他身边坐了下来，给自己也倒了一杯，“你还能喝多少？” 杨科摆摆手，“喝到明天早上天亮都没问题。” 赵明听他的舌头已经有些打结了，于是说，“趁你现在还清醒，赶紧跟我说说出了什么事情，如果问题不大，兴许我还能帮上忙。” “帮什么忙，帮？你是没看到乔万年怎么说的！” 杨科手按着沙发，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学着乔万年的神态，拿手指在空中晃点着一字一句说，“这是上头的决定！” “嘿嘿……” 杨科歪歪斜斜的站在那儿疯笑起来，“牛逼不？咱们做了这么长时间的局，就等着这一网子下去叫王国忠那狗曰的给收拾了，以后全家上下也可以过过清静日子，现在人家一句话要我把人给放了，让他老老实实去找欧阳剑雄一家团聚。” 赵明的眼皮子开始狂跳，这是哪个狗曰的想要一口吃个胖子？把王国忠放了去找欧阳剑雄，不就是想一网成群，或者是让欧阳建雄身上沾一些屎，让他洗都洗不干净吗？ 而这么做的意义又有多大呢？ 赵明在心中权衡了一番之后，脸色突然变得有些难看，这么做的意义并不大，相反，还有可能把杨科给害了。 “小舅，你现在到了酒后吐真言那个阶段了吧？” “吐个屁，哪有什么酒后吐真言，都特么是演的，只要还能说得清楚话，都是清醒的！” 赵明认真地说道：“不，你现在已经到酒后吐真言的阶段了，你得马上给欧阳建雄打个电话……” 杨科一边听着赵明说话，一边狠狠的戳着自己的脸，想让自己保持着清醒，就在这半醉半醒的阶段，说出来的话舌头有些大，口齿不清的样子才更有可信度。 杨科现在的脑子有点乱，不知道赵明这么做的意义何在，但是也照着赵明的话去做了。 拿起电话来，杨科拨通了欧阳建雄的电话。 第1578章 博奕 王国忠跑了，似乎是一个放长线钓大鱼的做法，可是真正能起来的效果并不大，搞不好，还会害了许多人。 杨科就是其中一个。 如果欧阳建雄知道王国忠居然没经过任保的阻拦就到了渝洲，这说明什么？说明杨科有意放纵，那么杨科的立场就出了问题。 一旦让欧阳建雄起了戒心，鬼才知道他接下来会干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来。 所以，赵明教杨科打这个电话也是为了撇清自己的关系。 拨通了电话，杨科也不管电话对面是谁，张嘴就喊，“欧阳建雄你是不是要护着你们家大舅子？你今天最好给我把话讲清楚了，老子要抓人，你凭什么千方百计的阻挠？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在后面装神弄鬼……” 林震接的电话，一直没吭声，等杨科在电话那头大发雷霆，等他发泄完了之后，把杨科的电话挂断。 王连枝从厨房里接过保姆手中的果盘，端子从书房里走，看到林震接了电话，停下来忍不住问，“是不是我哥来的电话？” 林震摇摇头，“是工作上的事找老板。” 王连枝也就没多问了，推开书房门的时候，几位渝洲的官方人物正好从当中出来。 “老上级，今天就不打扰了。” “是啊，我们先走一步，祝您身体健康。” “拜个早年啊，祝你们全家新年快乐，万事大吉。” 王连枝可是女主人，在这个时候理所当然的是需要客气一下，“几位这是要走吗？不如先吃些饭后水果吧！” “不了，不了，不敢再打扰欧阳老总休息了！” “今天多有叨扰，还请嫂夫人恕罪啊。” “是啊，下次再见的时候，恐怕就在回京述职的时候了。” 众人再朝欧阳建雄点头哈腰一阵过后，出了大门，院里几辆轿车同一时间启动了，灯光远去。 春节过后，欧阳建雄即将离开这里，工作已经交接完毕，这些人理应上门拜访顺便道别。 按照欧阳建雄平日里的习惯，一般是不喜在家里待客的，可是这两天他没有拒绝任何一个。 “这是最后一批了！” 欧阳建雄叹了一口气之后，到了自己的太师椅上，王连枝用牙签挑了一块水果喂进了欧阳建雄的嘴里，“你平常也不喜欢应酬，这两天可真是难为你了，再多吃两块水果吧。” 欧阳建雄朝门外的林震看了过去，只凭他的神色就知道他现在肯定是有事要汇报的，于是，欧阳建雄对王连枝说道：“行了，你先上去看看孩子的作业，这边就不用你了。” 王连枝点点头，赶紧上楼去了。 任进书房的时候没有关门，就在欧阳建雄的身边站着，将刚才杨科来电话的内容，一五一十的都说了出来。 欧阳建雄沉吟着，脑子里一直在琢磨，最后问，“你说他喝了酒？” “是的，看样子喝的挺多的。” 欧阳建雄微微一笑，“好啊，这帮人倒是想的挺漂亮，以为一路绿灯你给我放过来就能让我沾上一身麻烦？” “我看他们是希望你回不了京。” “他们？就凭他们，还没有这样的本事。” 欧阳建雄笑了笑，王国钟必须到他这儿来，而且他手上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需要王国忠去做，可是她自己过来合力竟然把他放过来，完全是两回事。 杨科这个电话巧妙就巧妙在，让欧阳建雄相信，杨科的本意是要抓人的，为了保护家人，为了替他姐姐报仇。然而在抓捕的过程当中遇到了层层的阻挠，现在她怀疑是欧阳建雄从中干预，于是才有了这个电话的发泄内容。 “老板，需不需要我打个电话特地跟他解释一下，这件事情不是老板给你做的？” 欧阳建雄摆了摆手，说，“不必了，他们自然是有交代的，只不过还不到时候而已。王国忠到哪儿了？” “就按最近的路线回来，而是兜了一个大圈子，明天应该能到。” “那就好，安排一下春节过后的回京行程。” “是，老板！” 林震退出书房，欧阳建雄闭目养神。 九里岗，这本来就是我的嘴边肉，没想到被你们这帮王八蛋给撬了出来。 撬出来就是你们的吗？哼，我会让你们付出惨痛的代价的。 …… 杨科喝多了，已经沉沉的睡了过去。 黎娇坐在沙发上有点难过，赵明突然觉得自己挺对不起他的。当初还是赵明娇杨珂把梨交给追到了手，最后也是照明利用手里的关系，让李娇成了杨科的老婆。 而今这么多年过去了，杨科为了自己的理想，带着老婆一起冒险，没有生下一男半女，不是因为生不了，而是不想冒这个险，不想让自己的儿女跟着自己担惊受怕。 做了这么大的牺牲，到现在才发现不知道何时是一个头。 黎娇早就从当年那个活泼开朗的少女变成了成熟的女人，有时候恨杨科，有时候又特别心疼他。 “赵明，不会有事吧？” 赵明摇了摇头，“现在也说不清楚，只能说打消了欧阳建雄心中的疑虑，不会以为杨科站在他的对立面。” “我看你的样子似乎还是很担心啊。” “王国忠跑了，直接去找欧阳建雄，这说明欧阳建雄一早就打算把王国忠给弄走，这是一颗定时炸弹，在身边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好处。明知不可为而为之，那么就一定有个必然的目的。” 赵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问题的关键是我现在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 黎娇叹了一口气，“你们这些男人总喜欢把国事天下事扛在肩头，生怕自己不能干出点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来！你们有几个时候，把小家放在了心上？” 赵明叹了一口气，说道：“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有的时候到了这一步，再想退，那也是退无可退了。” 这天晚上对赵明来说，并不好过，绞尽脑汁的想，王国忠究竟想干什么？或者说，欧阳建雄到底想让王国忠去干什么？ 赵明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就这么睁着眼睛直到天亮。 第1579章 定局 谢云翠是时候兑现自己的承诺了。 上一次赵明拜访过后，谢云翠专门说了，照明下次再来的时候，就要亲自给她炖铁锅炖大鹅。 所以这天一大早，谢云翠就去离家比较远的菜市场逛了一圈，才买回来一只杀好鹅，剁了剁了，放在开水当中把血水给焯掉。 热锅里的油凉了之后，葱姜蒜花椒，加大料陈皮香叶……放进锅里爆锅，然后再下鹅翻炒，最后加水开始烧起来…… 铁锅炖大鹅上桌的时候，高云看得两眼直翻，没好气的说，“你说我一个大老爷们天天跟家里吃饭，你也不给我做点好吃的，别人那是在外面吃香的喝辣的，都不着家的，你这样对我，好意思吗？” 被谢云翠瞪了一眼，高云识趣的闭上了嘴，不敢再多说一句话了。 这时，敲门声响了起来，高云赶紧去打开门。 赵明左手提包右手也是一大包的，就这么进了门，大大方方的总比那些三更半夜来敲自己家的门的人要好太多了。 “你小子就不怕人家说你送礼走后门？” 高云半调侃的说了一句，谢云翠先不干了，扯着嗓子喊，“老高，我说你有点矫枉过正了，这大过年的上班，不提东西打空手，就清白？那不是更惹人笑话，小赵快进来，别理他，老顽固。” 等把赵明手上的礼物给踢了过去，谢云翠这才说，“哎哟，你说你来就来，怎么还大包小包的提着，这怎么好意思？” 高云咧了咧嘴，哼哼道：“刚才还说人家送礼送的好，等瘦了才说不好意思，哪有点不好意思的样子？” 一看媳妇横眉怒眼的样子，高云又闭了嘴。 赵明发现高云在单位上和在家里完全是两副模样，高云在单位的时候，并不多。喜欢笑而不语的打量着眼前的人，然后从他们言语动作跟表情当中去寻找一些破绽，让许多人在他的面前都能感受到压力。 可是看看高云在家的样子，完全就是一个被媳妇管得抬不起头的老小子。 报名倒是觉得挺亲切的，如果高云不拿他当自己人的话，不会欢迎赵明到家中来做客，更不会把自己最真实的一面展露在他的面前。 “谢姨，这就是铁锅炖大鹅呀？看得我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赵明也没客气，拿着筷子就开动了，把高云看的一愣一愣的，这小子还真是不见外。 谢云翠觉得赵明的嘴真是甜，马上说，“这边锅就是太少了，没有大铁锅子，要是有的话在锅壁上再贴一圈饼，那味道真是绝了。” 张明当然知道这味道绝了，因为前不久，自己也这么做过，文雯和唐欢她们是一点吃相没有，抢着吃。 这可能跟老赵当初在北方当兵有关系，他烧菜的时候也有这习惯，后来连带着王素芳也学会了。 赵明也就是小时候跟着他们学习了。 一顿饭的功夫也就是聊聊家常，看得出来，高云已经憋了一肚子话想跟赵明说，饭吃完，赵明抢着去洗碗，高云一把将赵明给拎过来，“让你谢姨去洗，书房聊聊。” 难得的，谢云翠非常赞同高云的话，“对对对，你跟你高叔去书房，我来收拾，一会儿给你们送水果进来。” 进了书房，高云主动把窗户给推开，湿冷的风嗖嗖的往房间里灌，一人点了一支烟，两人开始聊了起来。 “万福这两天一个劲的强调，适当地把盘龙的车放一些出去。” 赵明猜到了，笑了笑，“高局你是怎么说的？” “我怎么说，我能怎么说？让他不要吃家饭拉野屎吗？他身为一个国能人，给我玩的是身在曹营，心在汉的把戏。” 赵明苦笑，“得得得，怎么把咱们比成曹营呢？万书j她也比不了关羽。” 听到赵明口气当中的蔑视，高云也没有多说什么，其实从一开始，高云就知道赵明打从心眼里看不起万福这个人，假清高，假和善，像是带着一张面具在过活。 高云又问，“今天下午柏光禄他们就应该会来报到了，万福应该会去找他，他如果扛不住压力怎么办？” 赵明笑了笑，“抗不住压力，那就不抗，也没谁说非要把他们那一批车子给扣下来，他们要开走就开走，到时候走法律程序就行了。” 突然看到高云脸上的坏笑时，“这么不给万书j面子？” “我给他个锤子。” 赵明哼了一声，说道：“王国忠已经跑路了，手上的那本账本现在就捏在我小舅手里，他万福可是排在账本前面的，等汉市这档子的事给弄清楚了，有他好果子吃。” 高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汉市那边是没有消息传出来的，所以他并没有听到什么风吹草动。 看到赵明这表情，再想想赵明这一段时间做的事情，高云很容易就把这一串的事归咎在了赵明的头上，“你小子从一开始就准备对付王国忠是不是？” 赵明没承认，当然也没有否认，只是淡淡地说，“局里和万福纠缠不清的人倒是挺多呀？一旦万福东窗事发，和他那些有关的人，高局打算怎么处理？” “还能怎么处理，你在这个单位这么多年了，难道还不知道我们单位的风格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该挣的挣，该撸的撸，该转岗的转岗。不过就是不能让问题扩大化。” 高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表达着自己的无奈。 的确，国字头的企业面临的问题，永远是行政监管的不透明，外面的人想把手伸进了或是想有点知情权，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赵明猜到了这样的结果。 高云终于知道事态的发展，赵明这一招，而是断了王国忠的活路，对斯维塔克那边也有所交代，一帮子老外成天到晚的在南方局各种投诉，要求南方局出面。 这让高云本来就非常头疼的一件，如今终于出现了转机，“盘龙的井队已经全面停工了，斯塔克方面非常满意，未来将会和我们南方局展开更加全面的合作，你小子可是立了头功啊！” 赵明心想，也不算什么吧，反正也帮巩学明他儿子争取到了麻省理工的机会，挺赚！ 第1580章 谁不是当面一套背面一套 “下午，柏光禄要来……” 这句话刚才高云已经说过了。 不过这个时候再次强调一次意思就完全不一样了，看高云若有所指地盯着自己。 赵明笑了笑，说道：“每个人在每个阶段都要承受许多必要的压力。还记得当初我承包机修厂的时候吗？” 高云突然反应过来了，赵明是指人在事业这一条道上总会碰上蛰伏的时期，重要的不是抱怨，而是想着怎么去积累，然后平稳过度，只要挺过去了之后，就是又一次的上升期。 柏光禄其实都不算是蛰伏，只不过一件事情没有按照他的计划剩下发展。心中闹了不愉快罢了。最让他纠结的是，让他不愉快的人是他的老上级，而且他没有想过背叛，所以只能自己跟自己生闷气。 “我跟老柏打电话的时候，人家可是很配合的，所以你背后藏着什么秘密，不妨直接跟他说，不用藏在心里去考验这个人啊，可都是经不起考验的。” 赵明摇摇头，“那不一定，我对老柏还是非常有信心的。” 对液化气生产厂的事，高云在心里其实一直打了一个问号。不知道赵敏为什么这么笃定这间厂子就一定会碰到麻烦？当然，现在高云也没有把这些事问出口。 时间差不多，两人一道朝局里走，这个时间陆陆续续已经有个基层单位的一把手，开始到局里报到。 在一间会客室当中，管道公司、野外作业公司、南钻工程、地质院、钻研院的一众领导差不多都来了。 万福无疑就是这些人当中的核心，被一群人围在当中，笑着跟大伙聊着天，讲着当下的形势，未来的发展，笑声一片，其乐融融。 赵明在门口抽着烟，没着急着进去，谁又会知道，这个老家伙马上就要倒霉了呢？ 方尚远远的看到了赵明居然直接走了过来，还问赵明要了一支烟。 “你特么好歹也是一个公司的老总，怎么总蹭烟抽呀？” 赵明没好气的说了一句。 方尚嘿嘿一笑，看了看手里的软中，笑着说，“谁让你的烟好抽呢！” “老方，你可真够不要脸的，老子帮了你这么大一个忙，不感谢我就算了，还一天想着占我便宜。” “这个怎么能叫占便宜呢？再说了，你帮的不是我帮的，可是咱们南方局。” 方尚得意地说，“你想想，咱们南钻马不停蹄的开工，产量加大，利润增加，可是这钱又没装进咱们南钻的包包里，到最后不都成了南方局的功劳？你跟我呀，也就是在功劳簿上写下了轻轻的一笔，不值一提。” “你狗曰的不仅把自己撇干净了，还把南方局欠我的人情也给撇清了，老子这下子找谁要功劳去？你特么目光该不去盯着局长和书j的吧？这么高的觉悟！” 赵明半开玩笑的话逗得方尚哈哈大笑。 “你们俩人打算在门口站到什么时候啊？还不快进来。” 高云朝门口招呼了一声后，赵明和方尚两人这才一道进了会客室。 像赵明这种红人在局里面本来就已经非常出名了，大家见到赵明的时候一一点头问好，以后少不了还得去干校叨扰赵明，不管熟不熟的，先把关系搞好最重要。 张敏给大家一一打了招呼之后，这才来到万福的面前笑着说，“万书j好。” “小赵，来了，最近忙不忙？” 忙什么？技校的学生已经放寒假了，干校这边年底又是没有培训任务的，这段时间可是干校最为清闲的时候，根本就不存在忙这一说，所以万福这话中是有话了。 不过赵明也不接招，摇摇头，“书j找我有事随叫随到。” 听到这话的时候，高云翻了个白眼，心想，你狗曰的刚才在我家不是这么说的。” 身在这样的体制当中，面对上级的问话，永远不要回答是或不是，一定得说第三种话，要不然，人家要挑你毛病，时时刻刻都可以。 万福问赵明忙不忙，赵明怎么说？忙！ 我特么找你，你敢说自己忙，那特么就是目中无人了，架子大了，连书j的面子都不给。 那要是说不忙呢？嘿嘿，你特么倒是挺闲的嘛，看来事情还不够多。别人都忙得热火朝天的，就你没屁事干。 那么，也就说明赵明是闲人一个了。 可是赵明的回答永远都不是忙或者不忙，而是第三种答案，也算是滴水不漏了。听得万福都愣了一下，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万福笑了笑，朝周围的人点了点头，特地把赵明、柏光禄和方尚留在了自己身边。 柏光禄一直在旁边都没有吭声，甚至没有主动跟赵明打招呼。 这家伙可真是记仇。 不过赵明也知道他并不恨自己，只不过心里那口气还没顺而已，他就是要等着看，那个化气生产加工厂顺顺利利的建起来，到时候让赵明拿话来说。 就在这时，万福这目光一扫，最后落在高云的脸上，微微一笑道：“我和高局商量了一下，临近春节关口，基层的工人们思乡情切，都想回家去跟父母妻儿过春节。手上的生产任务能减缓了就减缓，能停的就停了，让大家过个好年。” 赵明双手一操，东张西望起来，这事儿你跟我说不着呀，我一个干校校长，又不是生产单位的一把手。 看了赵明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高云就更不说话了，你跟老子商量，你他妈什么时候跟老子商量过。拉我当挡箭牌？于是高云马上说，“不过局里这么多年可没有春节停工的先例，我跟书记在春节的时候，不是还要到一线去慰问吗？这个生产怎么搞，都是你们基层自己说了算，当然，不管怎么搞，首先要保的是安全，要确保工人在一线生产单位上热热闹闹的也要过一个年。方尚，你快跟书记说说。” 怎么又把问题丢到我身上来了？ 方尚笑得有点尴尬，“是这样，生产任务是一早就定下了，那些个队长都给我下了军令状，在指定时间内，要是完不成任务，，直接影响他们的腰包，这帮家伙可真是敢跟人拼命的，我可不敢去跟他们说。” 第1581章 打得一手好算盘 一早定下的生产任务肯定是可以更改的。 再者说，全局的生产任务是由高云说了算，他统管一切。 万福在这个时间节点上干预的话，也就只能从生活上，主要的表现形式就是关心工人的心理，关心他们的生活及家庭。在这个合家团圆的日子里，如果没有跟自己的家人在一起，他们的心中一定不好受，所以就会影响施工，会产生安全隐患。 不过这样的理由的确不足以影响高云或者方尚去改变他们的主意。 于是万福又把目光放在柏光禄的身上，“野外作业公司呢，要不要轮班？休个假什么的，装备和人这么挺下去也一定受不了吧？” 柏光禄马上说，“装备倒是好说，我们不是还租了盘龙的装备和车吗？把他们的装备扎在我们的队上，我们的装备可以放下来，该保养保养，该维护维护。人员就用外面的装备，保证春节期间正常施工，可以完美的配合南钻的所有队伍进行生产。” 万福听到这话的时候，知道他自己无论如何也说服不了，这帮人把盘龙的车给放出来。 万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叹道：“南方局有你们这一帮踏实肯干的一把手，一定能再创辉煌的。行了，你们先聊着，我过去陪他们说说话！” 万福绿着脸离开了，高云还狠狠的瞪了几人一眼，这才朝万福叫道：“老王，你等等我，我们一起过去。” 等他们都走了，赵明撸了撸嘴，到这一步了，还想听王国忠说话，你特么的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的。 其实王国忠也可以不劝，任由事态这么发展下去。就算王国忠真的找上门的话，他也有话可说，毕竟他算是欧阳建雄的人，就算是帮他王国中，那也是看在欧阳建雄的面子上。实在帮不了，那也没办法。 可是问题就在于王国忠那一屋子的宝贝实在是太让万福眼馋了，钱和女人什么的都不重要，关键在于那些字画，他一个书法协会的副会长，最痴迷的就是那些真迹。 如果这次的事情办成的话，至少又可以理所当然的拿走一两副。 赵明不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因为他不管打什么主意，注定是要失败的，他应该很快就会知道王国忠破产的消息了。 这时，赵明扭头看了一眼左顾右盼的柏光禄，一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说道：“怎么？还怄气？” “我怄气，我怄个什么气，挣再多的钱又不是我自己的，大家都是给局里卖命，你说这活不能干，那就不能干吧！” 听这口气就知道怨气还很重，赵明笑了笑，“你在等着平地起高楼之后来嘲笑我，可是我也跟你说了，只是不希望你为了那50%的成功率去冒险而已，就算它真的建起来了，对我也没什么影响，相反我会为他感到高兴，毕竟咱们南方局又办成了一件大事嘛，解决了老百姓用气紧张的困难。” 柏光禄这是哭笑不得的说，“老矿长，上次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我改口还不行吗？” 看到赵明笑眯眯的样子，柏光禄当真是哭笑不得，“你……” “是不是想骂我无耻啊，有时候我觉得我自己真的挺无耻的。” 赵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笑着说了一句，一下子顿时拉近了自己和柏光禄之间的距离。 柏光禄这才说，“我来之前下面有人打电话通知，盘龙那帮司机和操作手好像有新的动作，他们闹着要回家过年。” 赵明听得一笑，问，“你是怎么处理的呢？” “要回家过年可以啊，让他们人员走车辆装备给我留下来当出租他们的设备的时候也没说一定要用他们的人，三倍加班费，我们的人愿意挣这个钱。” 柏光禄的手段，报名也是见识过的，不得不说他这一招用的是非常到位，你们要回去过年是吗？行还派专车把你们一个个的送到家，这样总行了吧？但是要把装备给调走，没门，没窗户！ 赵明朝柏光禄竖起根大拇指说道：“盘龙已经是秋后的蚂蚱，蹦不了几天了，就这几天坚持住，拖死他们……” 然后赵明再把汉市这两天的情况跟柏光禄一说。 柏光禄突然来了兴致，叫道：“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准备把人家这一支队伍给吞了？” 方尚一听到这话的时候，眼珠子都凸出来了，“我曰，老矿长，你不会真打这个主意吧？” 赵明嘿嘿一笑，“银行方面现在已经把盘龙集团旗下有价值的东西全都给封了，放在现在盘龙旗下这支石油公司没有动的，主要原因是看着他还有一些价值，但如果施工受阻，不能及时的挽回成本，或者创造收益的话，银行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将他们的石油公司也给查封。到那个时候拍卖不是迟早的事情吗？运作一下，这支队伍应该会很轻松的装进我们腰包。” 柏光禄的面部表情从震惊到惊喜，只是在一瞬间而已，大叫道：“老矿长，今天晚上我可跟你一定要多喝几杯！” 赵明白了柏光禄一眼，“你特么刚才还等着看我笑话呢，现在就要跟我多喝几杯，你还真的是属狗的，说变脸就变脸。” “嘿嘿，随便你怎么说吧，今晚一定多喝几杯！” 方尚这个时候也来凑热闹，“算上我，我也一定多敬你几杯。” 盘龙旗下的石油公司一旦被查封，里面所有的装备都会被拍卖，最大的受益者，当然就是南钻和野外作业公司，他们俩兴奋也是有道理的。 要知道盘龙可是在他们的石油公司当中下足了血本。 一旦银行开始查封进行拍卖的话，南钻至少一下子可以多出7支钻井队。而野外作业公司，也会在最短的时间内获得价值至少为6个亿的装备，队伍大了，地盘也就大了，虽说不至于是鸟枪换炮，但是你该说是炮换导弹的概念。 这也就难怪，柏光禄心里明明还愿意照明，这个时候居然腆着脸朝赵明笑个不停。 说他柏光禄属狗的，还真是一点错都没有。 第1582章 巩学明的担忧 柏光禄和方尚两人已经在盘算着什么时候清算盘龙旗下的石油公司。 真是巴不得下一刻就开始清算。 柏光禄是个生意人，只是单纯的想做大做强而已。 可是方尚不一样，她觉得以她的年纪还可以往上再提半级，李副局的行政级别退下去的话，享受的待遇，那都是不一样的。人嘛，谁还能没个追求呢？ 不过赵明却总感觉少了点什么似的。 一晃眼，赵明终于知道哪里不对劲了，“我怎么没看到巩学明呢？” 柏光禄马上说，“说是九里岗十一井底层数据有问题，他现在正在着手查资料呢，这一段时间都疑神疑鬼的。” 方尚马上说，“他们搞技术的就是这样，越是到年底的时候精神越紧绷，万一是因为装备上的问题出了纰漏，他们没好果子吃，让他仔细点也是应该的。” 赵明觉得这个问题还是应该重视一下，毕竟到年底了，谁都想轻松快乐的过一个春节。 …… 报到第1天的晚上，并不会有大规模的宴请，只是在局里的招待所里简简单单的摆上几桌，由高云和万福亲自出席，对大家表示欢迎，礼貌性的讲几句话，不过大多数还得留到明天早上开会的时候再说。 不过依照惯例，哪些单位或者讲哪些个人获奖都提前通过风，透过气，所以大家心里都是有数的，端着杯子，朝那些获奖的单位或者个人表达敬意。 一来二去，招待所里面的气氛也显得十分的热闹。 高云和万福端着杯子，一桌桌的敬了过来，到赵明他们自己做的时候，先说了一些漂亮话，高云靠在赵明的耳边说道：“史蒂夫对南方局这次的工作十分满意，特地提到了你，说过两天一定要跟你见个面。” “我没空呀，开完会之后我要去涪江了，我父母还等着我回去过年呢！” “臭小子，还是你有福气，单个干校的校长过年的时候又不用值班，哪像我跟书记开完会第一时间就要去一线巡视。” 这是南方局历年来的传统，到春节法定假日期间，一把手主管领导都得到一线基层去对一线的工人表示慰问，原来是检查一下安全情况，二来是表示鼓励，让他们至少从心理上来说，会感觉到温暖一些。 听到高云的话，赵明压低声音开玩笑，“要不你去当校长，我来……” 高云两眼一瞪，赵明嘿嘿笑道：“我来当副校长。” 高云的脸色才好看了一些。 赵明扭头看了巩学明一眼，手肘顶了顶他叫道：“高局给你带来这么大的好消息，你还不快跟高局碰一下，过两天可以把你儿子的事情给落实了。” 高云不知道他们之间还有什么勾当，听得迷迷糊糊的，和巩学明碰了一杯，然后高声说，“明天一早要开会，今天晚上大家就点到为止，不要贪杯哦。” “谢谢局长，书j。” 高云和万福前往下一桌的时候，赵明这才对巩学明说道：“魂不守舍的干什么啊？你儿子马上可以去国外了，你难道不高兴吗？” 巩学明回过神来说，“最近有什么好高兴的，把儿子送到那么远的地方，心里多少还是有些难受的。” 赵明笑道：“你给我少废话，那天我在你们家可没少费唇舌，好不容易才下定了决心，你现在是想给我打退堂鼓吗？史蒂夫估计这两天就会过来，到时候把合同给他签了，他们老外不是最讲究契约精神吗？只有白纸黑字的合同，才能确保一切万无一失。” 听到这话的时候，巩学明这才摇了摇头，“我担心的不是这件事情。” 赵明愣了一下，“那你担心的是什么事情啊？” “先吃饭，吃完饭再说！” 巩学明是一个严谨认真的人，许多事情在没有定论的情况下，他是不会开口胡说八道的，以免造成了不必要的恐慌跟损失，这样不好。 一顿饭吃得差不多，赵明跟方尚和柏光禄还在聊天的时候，巩学明的电话就响了起来，这里的环境实在是太吵了，所以他到外面去接电话。 来到餐厅的外面，巩明拿着电话说，“老林，数据分析的怎么样？” …… “是吗？情况准确吗？能不能确定？” …… “好，你继续跟进，我这边跟方总他们在商量一下，随时保持联系。” …… “好的好的，再见！” 挂断电话的时候，巩学明的心都快从嗓子眼里面跳出来了，正要进餐厅的时候，方尚跌跌撞撞的走了出来，巩学明一把拉住方尚，马上说道：“老方这边有一点事情非常紧急……” 方尚摆摆手，说道：“好，我这儿也有一件事情，非常紧急，我再不进厕所的话就会尿到裤子里了。” “你听我说，你先听我说。” “听个屁啊，学明，人有三急你懂不懂？水火不留情，屎尿胀死人了，快让我进去方便一下。” 说着方尚一把推开，冲进了洗水间。 万福刚刚从洗手间里面出来，看见巩学明一脸焦虑的样子，顺口问，“学明，怎么了？看你着急忙慌的样子，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巩学明摇摇头，“没有，没有……” 万福一听这话，冷笑了一声，“看来我这个书j在你们的眼里没有什么分量啊，你们一个个的有什么事都藏着，噎着了也不告诉我，生怕我坏了，你们好事还是怎么回事？” 巩学明一听，这才叹道：“书j，这件事情不是不向你汇报，而是还有许多不确定因素。拿不准就不能乱说。” 万福笑着摆摆手，“没关系，你可以说出来，我帮你分析分析嘛。就当是朋友之间聊天了。” 无奈之下，巩学明只得说，“九里岗十一井所在的地理位置，有了新的地层数据分析报告，底层结构不是非常稳定，传统的钻井方式，很可能会造成地层泄露，采用传统的野外作业工序，高压作业的情况下，也许会把情况变得更恶劣，到时候说不定会……” 话到这个地方，巩学明自己都不敢再往下说了。 第1583章 两手准备 就这么短短的一瞬间，万福的脑子里面已经闪过了一个主意，并且很快的确定了可行性。 于是，万福马上打断巩学明，“这话不要再说了，还是小心求证一下吧，毕竟数据资料早就已经传上了，做了备份。如果从你这个地方说出来不同的情况，那么以前的资料就全部得推翻重做，这个后果很严重，你知道吗？” 巩学明点点头，“我就是知道事态的严重，所以正在小心求证。” 万福点了点头，心中一喜，终于找到全面停工的借口了。 万福回了餐厅。 方尚最后走了出来，水龙头前捧着水往自己脸上泼了两把，龚学明称这个机会在他旁边，把刚才的事情一一说了出来。 刚有的酒意在这一刻被吓得顿时清醒，方尚抬起头来看着巩学明，“这种事情你可千万不能跟我开玩笑，所有片区都不行了吗？” “这倒不是，我前后反复对比了之后，只是11井所在的片区底层数据存在异常，需要再次进行确认。” 听到巩学明的话时，方尚整个人就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蔫儿了，他们在开工之前是会反复核对数据的，只有确定万无一失的情况下，才会制定下一步的操作流程。 这些东西都是提前制定好的计划，中途不会做更改，如果出了什么问题，他们南钻将会负主要责任，上面还会追究他们对待工作不严肃认真的相关责任。 南钻，今年拿了一个先进单位，他方尚更是得到了先进个人，虽然还没有宣布，但是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内部大家都清楚。在这么个节骨眼上，巩学明突然报出这么个问题来，可以说已经是很严重的事情了。 方尚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面对口若悬河的巩学明，双手朝前一挡，阻止他再往下说，“巩部，一切我想，我们蓝钻也有自己的工程师与技术研发中心，他们会对这件事情有一个最客观公正的评价，你只需要对你们野外作业公司负责，所以我觉得这件事情你最好跟柏光禄商量一下，我这边你就暂时打住，我也希望这件事情你暂时不要上报，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怎么办？巩学明刚才听不出诈，已经把这件事情给报给了万福，这可怎么办？ 方尚不再和巩学明多说半句，径直走进餐厅当中，就像没有听到巩学明刚才的汇报一样。 巩学明的情绪，有些失落的回到赵明的身边。 赵明倒是看出一些问题了，不过也没有急着发问，而是待这一顿饭吃得差不多时，才离席，顺带也把巩学明和柏光禄叫着一起离开了。 方尚本来也在赵明的邀请当中，方尚却没有去，他说自己有点累了，提前回寝室休息。 …… 让巩学明冷静冷静之后，他有些焦虑地将刚才发生的所有事情告诉了赵明，还有柏光禄。 赵明给柏光禄散了一支烟，抽了差不多大半根之后，赵明这才说，“你的意思是你把这个事情，已经告诉了万书j！” “是的，已经说了。” 巩学明也有些为难，问，“这么一来的话，我是不是就把方总给得罪了？我不怕得罪他，但是十一井有大问题，不能再放任不管了。” 赵明有点头疼，如果这件事情只有方尚一个人知道的话，倒也容易解决，可是现在万福知道了，找小子的心一直向着王国忠，野外作业公司如今扣着盘龙旗下石油公司的车辆装备没有杀手，他完全可以拿这个理由让南钻在九里岗的井队全面停工，那样一来的话，因为作为公司就再也没有理由租用盘龙石油公司的车载装备，他们不就又可以复工了？ 幸亏赵明一早就做了准备，拍了拍巩学明的肩说道：“这件事情不怪你，就算书j知道了也不影响大局，那些车开到山的后面去，他也施不了工。” 柏光禄并不知道，赵明还做了第二手准备，不过他也没继续追问，反是看着巩学明说，“你到底有多严重？” 巩学明说，“一旦我说的情况确定无误的话，再这么继续下去，至少有三成把握会造成灾难性损失，十一井那一带有老街古镇，也是人员密集的地方，一旦出事，就会是大事。” “方尚什么态度？”柏光禄抓紧时间问了一句。 “那还用问吗？他今天晚上没跟着我们过来，就已经说明了态度。” 赵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他知道方尚心里在想什么，等待他的将是荣誉和掌声，在这个节骨眼上，他是不允许自己的公司犯任何错误的，就算有错误，那也得等到这个年关过了之后，再说。 这个老小子，总是在这么关键性的问题上犯迷糊。 不过赵明如今只是一个校长，难不成要把这个事情反映给高云，让他亲自插手去干预吗？ 赵明想了想，这件事情还是得从长计议才可以。 “我们不是当事人，这件事情就算追究下来的话，也是南钻的问题，学明已经把利害关系告诉了方尚，如果他还是装没听见的话，出了任何问题，都得由他方尚来承担。” 赵明加重语气对二人说了一句，话音再是一转，又接着说道：“不过我们也不能撒手不管，竟然是听天命，学明，明天一早的会你也就不用参加了，却和相关的技术人员会和再核实一下信息，务必要把这件事情给做实了。风险如果是存在的，那么也只能暂时停工停产，南方局可遭受不了这么大的损失，几个主管领导也背不了这么重大的责任。” 巩学明摇摇头，“不要等明天早上了，现在弄辆车，我今天晚上连夜去九里岗。” 柏光禄点了点头，“你等着，我马上去安排司机……” 说着，他们在最短的时间内，把巩学明给送离都城。 不祥的预感再次涌上赵明的心头，似乎越来越强烈了，赵明不禁想，一定只是心理作用，没事的，肯定没事的。 第1584章 留到最后一天的内容 巩学明连夜离开了都城。 第二天就是南方局职工代表会。 会议的内容无非就是那几样，学习文件，总结过去一年取得的成绩，工作当中的不足，然后制定开店计划，畅想未来，祝大家在新的一年里再接再厉，取得更大的成绩。 然后再是颁奖。 张敏感觉自己过去这一年当中没做多少事情，反而得罪了许多人，没想到到最后还领了一个优秀组织单位的集体奖项，这也正是应了那句话，在国字头企业当中混，只要不犯错，或者少犯错，这门那门的奖迟早会有人让你拿个遍。 会议很快进入最后一天，总结过后，高云和万福将会各自带队进入一线视察，春节将至，他们必须得让一线的职工们在心理上感到温暖。 小小的会议室当中，高云和万福还有几个主管领导在分配任务。 万福拿着笔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抬头看了一眼高云，有什么话要说一样。 “老秦你去万山……朱宏带队去剑阁……老万，还剩龙山和九里岗，你挑一个吧……” 听到这话的时候，万福点点头说道：“那我就去九里岗吧！” 高云知道万福心心念念的都是九里岗，让他去就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于是点头说，“成，你我之间要保持联系，有什么事的话，事先通个气。” 万福温和地笑了笑，“老高啊，现在有个事我就要跟你通个气。” “你说！” 万福叹了一声，“这两天呢，我一直等着方尚跟你汇报，一直等到最后一天了，他也没跟你说，事情可大可小，当然我们看问题了，只能从全局角度去看。不能，因为它只是个隐患，就此揭过。要是出了事，你我可都是吃不了兜着走啊。” 高云的太阳穴跳了一下，着急问，“到底是什么事？” 万福面色一沉，说，“代表汇报到的第一天，在作业公司的巩学明碰到一点事，当时看他神色紧张，所以我就多嘴问了一句，巩学明人老实也没什么心眼，就把事情告诉我了，九里岗十一井周边地层数据一样，从发回来的报告看，这里的地层节构与其它地区不太一致，在钻井技术和配套施工技术上有着一定的特殊性，可是在原始的资料当中并没有反映出这一点，所以整个工艺流程还是使用了传统技术，搞不好会出大事的。” 高云砰的一声拍在桌子上，大叫道：“这事还有谁知道？方尚知道吗？柏光禄知不知道？你不用说了，方尚肯定是知道的，柏光禄也肯定是知道的，要不然的话，巩学明这几天怎么可能没有参加会议？” 万福说道：“这件事情你也不能怪他们，毕竟事情这么严重，他们得小心求证，事先的错报漏报犯了错是没错，不过他们已经在积极的去弥补，至少在态度上是没有问题的。” 态度？态度管个屁用，高云心里骂了一句，瞅了万福一眼，这个老家伙我就知道这件事情了，一直沉住气到现在这一刻选了九里岗才把这件事情说出来，一句话就把方尚隐瞒实情，柏光禄知情不报的事情给坐实了。 这件事情到最后有没有造成什么恶劣的影响和损失都不重要，万福一定会拿这件事情大做文章的，南钻的老总，野外作业公司的老总，就特么这么活生生被人给盯上了。 不过高云也没有慌张，他马上一想赵明前阵子说的话，外敷已经是秋后的蚂蚱蹦达不了几天了。 不知道赵明知不知道这件事情？ 高云的脸色有些阴沉，“九里岗那边就麻烦书j了，随时保持联系。” 万福点点头，“我也就不明天出发了，这个时候我马上过去，是先一步搞清楚状况，也好对进一步的工作早作打算。” 说着，万夫把笔记本合了起来，朝高云点了点头，秘书马上就安排车去了。 目送万福离开，高云的脸色铁青，“先散了吧！” 各自去准备自己的工作室，高原摸出电话来给赵明打个电话。 “你在哪儿？” “你把史蒂夫安排给我，我不是应该招待一下客人吗？” “和史蒂夫谈完之后，到我办公室里来一趟。” …… 赵明把电话给挂了，重新回到酒店的咖啡厅当中，坐在史蒂夫的对面。 通过翻译，史蒂夫对赵明说，“赵，你是我见过办事效率最高的华人。” 赵明摆摆手，“不是我办事效率高，而是我们国家的人讲究一个水到渠成，所有的事情到那一步，当然也就成了。” 翻译脸都绿了，也就尽可能照自己的画给人翻译就行了。 史蒂夫在这个时候拿出一份合同来，递到赵明的面前，“这份合同我已经通过翻译全都翻译成了你熟知的文字，总而言之可以保证你朋友的儿子在高中的时候到我们国家接受良好的教育，不过前提是他必须得通过测试，寄宿家庭已经帮你们找好了，是一对华人夫妇，两人都是博士学历，他们有一对儿女，家庭关系相当融洽。你朋友的儿子在国外的所有费用，将由我们斯维塔克教育基金会承担，如果他本科毕业，将为我们公司工作三年。如果是研究生的话，就要工作五年。” 赵明这眉头稍稍一皱，“史蒂夫，最后一条，我好像没有同意过吧？不过也没有关系，其实维塔克工作是一件非常荣幸的事情。” 说着，赵是把一份委托协议给拿了出来说道：“这时巩学明委托我替他签合同的委托协议。” 在见证之下，双方很快签订了合同。 拿到这东西，赵明也算是对巩学明有所交代了。 这个时候，史蒂夫用蹩脚的中文对赵明说道：“朋友，祝你新年快乐！” “也祝你新年快乐！” 两人相视一笑，就此在酒店分别。赵明原本想偷偷摸摸的直接回涪江，想想高云电话当中的语气，就知道南钻的事应该是包不住了。 还得好好安抚一下才行。 第1585章 画风突变 高云背着手面对着窗户外，他是看着赵明走进了院子，然后等到赵明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进来！” 赵明推门进来，没敢坐，而是老老实实站在办公桌前，“高局，你找我？” 听到赵明这么客气的时候，高云大概已经猜到了结果，扭头瞪了赵明一眼，“你是不是已经知道十一井的事情了？” 赵明点点头说，“知道啊，不过这事儿不归我管。” “知道，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今天开会万福突然说他要去九里岗，然后把这件事情说出来的时候，你知道我有多被动。” 高云生气地说道：“安全责任重于泰山，这件事情可大可小的，人家抓住这件事情大做文章，我看你怎么收场。”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呢？甚至你都不能把柏光禄给牵扯进来有，说到底是方尚一个人的责任！” 高云的心中咯噔一声，叫道：“你和方尚……” “高局，你不会想说我跟方尚是站在同一阵线的吧？” 赵明笑了笑，“从一开始来到这个单位的时候，就应该知道我是最讨厌拉山头的，你肯定会说，我身边有怎么这么多人围在我身边和我一起搞什么小团体之类的，我想告诉你，那只是被动情况，我其实更愿意站在南方局的大局上来考虑问题。管理有管理的规定，逐级上报，这是规定，自扫门前雪，这是传统。我的确知道，柏光禄也的确知道。可是就算知道也不能说，因为上报是方尚的权利和义务，我们要审他前面，把这件事情告诉你，那不是害人吗？” 赵明的话音再是一转，“不过他要是不告诉你，那就是害了他自己。他自己要跟自己过不去，我有什么办法？” 高云沉吟片刻，他当然知道赵明说的非常的有道理。 体制当中最忌讳的就是越级上报或者是插手管理，都有自己要管理的单位事务，也有自己的责任，如果凡事都看着别人，去管别人的闲事，那不是都乱套了吗？ 高云沉声说，“万福去九里岗了，还带了地质院几个专家一同前往。” “我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就算十一井地质情况没有问题，他也会鸡蛋里挑骨头找出一些问题来，强制性让十一井停工，然后是大面积整改，九里岗片区全面停产他最高兴。” 高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的是啊，身在南方局，心却向着别人，老万你的思想有很严重的问题。” 高云不及多想，“如果万福安排便停工的话，盘龙石油公司的所有车辆装备是不是就解放出来了？” 赵明点点头，“是这么个意思！” “那盘龙，不就又死而复生了吗？” 赵明笑了笑，“事情哪有那么简单？那些车辆装备就算解放出来了，也施不了工，他们到最后，这是我们南方局的嘴边肉，只看我们什么时候想吃罢了。” 高云点了点头，马上说道：“地层数据错误的重大披露到最后一定是要有一个人来负责的，方尚可能面对的是非常严重的后果。” 赵明点了点头，“我对方尚的帮助，主要是因为当初我和他一起搭过班，不过他这次做的事情的确很欠考虑，如果不出事的话，小小的警告处分就过得去，一旦出了事，他承担不了这么大的责任，所以我早早的就让柏光禄回去，抓紧时间确定数据，一旦有问题，可以抢在万书j之前先下命令让井队停工停产。这样可以将责任降至最低，重要的是，可以避免一切经济财产的损失。” 高云点点头，“目前也只能这么办了！” 一天没有确定那么真实性就不能大面积的停产停工，造成的生产延误与经济损失，这一口大黑锅压下来，方尚受不了，高云也少不了会被牵连。 “高局，新年快乐，我得回涪江陪我家人过年了。” 赵明朝高云笑了笑，再握了一个手，转身出了高云的办公室。 除了南方局机关大门的时候，张涛开着车，车内已经坐着杨皎月和文雯，赵明理所当然地坐上了副驾，这是6年以来，赵明和文雯还有杨皎月，三人第一次在一起过年。 …… 万福这一行心情大好，随行的几名地质院的专家跟着他一同直接到了洪隆进行短暂的休整。 柏光禄也没有想到，前后脚的功夫，万福就追了过来。 野外作业公司机关的会议室当中，一群人都还饿着肚子，等着万福训话。 等到万福把架子摆足了之后，这才挥挥手对柏光禄说道：“其他人先下去吧！” 柏光禄不知道所谓的其他人是指哪些人又或者说万福想把谁给留下来。 万福也觉得自己这话说的不是特别清楚，于是认真的看着白光禄和巩学明说道：“你们两人留下。” 会议室当中的空高开得很足，让人有些憋闷，彭学明的心事甚至都不在这个地方，他刚刚回了野外作业，公司拿了一些数据，现在马上还要赶到九里岗去，有些着急。 于是万福也没打算跟他绕圈子，直说道：“这几位是我从地质院带来的专家，学明，我知道你现在马上要前往九里岗，这几位专家将随行两天之内我要最全面的数据报告，还有，十一井施工风险评估报告将在这两天出来，由地质院的专家一同进行讨论，最终的结果将由他们给出最权威的报告。” 地质院已经发给了甲方单位，甲方出的专家不管是真是假，都是最具有权威性的。 巩学明听到这话的时候，除了点头没有别的选择。 如今南钻的专家已经到了一线，剩下的就是几个专家凑在一起走个过场，敲定方案而已，看样子大面积停产停工，已经是势在必行了。 想到这里，巩学明开始怀疑自己那天在洗手间外把这个事情告诉万福，到底是对是错呢？ 看到柏光禄朝他扬了扬下巴，巩学明知道事情到了这一步，他已经没有能力改变结果，关于十一井最新研究报告及数据在第一时间交给了第一志愿的专家团队。 万福看着柏光禄，一本正经地说道：“可以跟工人们通个气，今年春节让他们可以在家里过个快乐祥和的年了。” 柏光禄心中一颤，看样子，这个年肯定会大面积停工停产了，自己又能逃得了这个责任吗？ 想到这里，柏光禄不禁有些丧气。 第1586章 好消息 万福把自己该做的事情也做了，也不只能走走过场，还特地的去桥山镇逛了一圈，毕竟这里是野外作业公司的基地，慰问一下在这个时间还坚守在一线岗位上的职工与干部，也是他这个南方工程公司书记的责任。 巩学明带着专家团队朝九里岗进发的时候，万福觉得自己应该将这个天大的好消息，带到渝洲去。 所以万福也出发了。 一路上，万福不禁在想，欧阳老板过两天就该离开了，这个时候带一个新年祝福和礼物过去，恰到好处。 …… 王国忠已经到了渝洲两天，这两天不断有坏消息传到他的耳朵当中，其中最坏的一条消息就是，段丽莎跑了，临走的时候，还把一个账本给交了出去。 “臭娘们，等老子再回去的时候，一定把你的皮都给你扒了。” 正当王国忠发火的时候，王连枝泡了一杯茶端到院子当中来了。 王国忠看到自己亲妹妹的时候，火气消了一大半，甚至还能挤出一丝笑容来。 “不是在守着孩子做功课吗？” 王国忠顺手端过茶来，吹了吹面上的茶叶，呷了一口，满意地点了点头。 王连枝想了想，最后还是忍不住地说道：“大哥，你是不是碰到什么事了？” “嗨，你又听谁瞎说什么了？你大哥我还能碰到什么事儿，你不知道现在多少人都排着队上门求我办事情，你大哥我现在在汉市，那可是横着走。谁敢不给我面子？” 王国忠牛逼哄哄的说了一句。 王连枝马上蹲在王国忠的身边，轻轻握着她的手说道：“我们是一家人，但凡是你有个心事的时候都写在脸上，我怎么会不知道你有事，看看你的黑眼圈这么重，我就知道你这两天应该都没睡好。” 王国忠摸了摸自己妹妹的头，就像小时候一样，那个时候家里穷，经常被人欺负，凡事都要从别人的碗里抢一口才有的吃，自己这个妹妹本来应该是温良贤淑的，没想到跟着大哥一起出去混，最后下手居然比这个大哥还狠。 从那个时候开始，王国忠就暗自发誓，一定要给自己的妹妹找一个好人家，现在这个愿望终于实现了，而妹妹对大哥的关心和爱丝毫不比以前少。 这么多年没有见到自己的妹妹，再见的时候依旧那么亲热，依就那么不舍。 王国忠淡淡地说道：“傻丫头，大哥真的没有什么事。” 王连枝急道：“我们都是一家人，以健雄当下的地位，还有什么事情是他办不到的，你把你的困难跟问题说出来，我去跟他说一说，一定能在最短的时间替你解决问题。” 王国忠摇了摇头，他并没有意向要去向欧阳建雄求救，甚至他觉得在后期他一定能够平平安安的把问题给解决掉。只要他人待在欧阳剑雄的身边，不被抓走就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其余的事情不说也罢。 王国忠并没有开口。 而这时，王国忠的电话响了起来。 “喂，老万……“ “王总，我给你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王国忠听得心中一动，“什么好消息，赶紧说出来听一听。” “王总稍等，我现在已经到了渝州的地铁，现在正朝欧阳老板的郊区别院赶来，一会儿见了面再说。” 王国忠不喜欢别人卖关子，不过这么多天以来是第1个听到有人告诉他有好消息，这样让他耐着性子一直等了下去。 挂了电话王国忠朝王连枝扬了扬手里的手机，笑着说道：“我早就跟你说了，你哥哥我是福大命大，凡事都会转危为安的，你就放心吧。” 看到王国忠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轻松了起来，王连枝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不过她觉得，还是有必要跟欧阳剑雄商量一下，看能不能在最大程度上帮帮他的大舅子，毕竟都是一家人，互相帮衬一下那不是应该的吗？ …… 一个小时以后，万福终于到了郊区别院。 王国忠迎上去的时候有些迫切，“你特么的赶紧跟我说说，到底是什么好消息，如果消息不够好的话，你信不信老子把你脑袋给拧下来。” 万福一点都不怕王国忠威胁，只是打了个哈哈，远远的朝着门内的欧阳建雄挥了挥手，“欧阳老板，新年快乐，真是不好意思，在这个时候打扰你。” 欧阳建雄面无表情的说道：“别站在屋外了，进书房里慢慢谈吧！” 于是万福帽子，得罪王国中的风险，昂首挺胸的走进了书房。 王连枝泡了茶，准备了水果，还在一边候着的时候，欧阳建雄淡淡地说，“你去陪孩子吧，我们在这儿谈点公事。” 王连枝点了点头，出了书房。 而林镇就在书房外老老实实的守候着，谁也靠近不了。 万福喝了一口茶，装腔作势的样子，让王国忠很是窝火。 王国忠二话不说，一巴掌将他手里的茶杯给拍飞了，掐着她的脖子大叫，“曰尼玛，跟你说了很多次，让你赶紧说是什么好消息，你特么还卖关子，真当老子脾气好是吗？” 万福的脸都被掐青了，赶紧说道：“王……总，你这么掐着我的脖子，让我怎么说？” 王国忠这才撒开了手，万福深深的吸了几口气，喘着说，“九里岗十一井出大麻烦了，我让专家小组已经前往九里岗，一定会将它的结构有问题的事情给做实，不光十一井要停产停工，其余全部所有的井队得在第一时间停止施工。盘龙旗下的特种装备，明天一早应该就能调回你们公司拥有的井队。” 王国忠听得喜上眉梢，顿时把万福的衣领给轻轻整理了一下，笑着说，“你说你这个老家伙有这么好的事情，怎么不早说，害得我都动起了手，老王实在不好意思，我这个人脾气不好。” “没有没有！” 万福摆了摆手，下意识地看了欧阳建雄一眼，不知道为什么在欧阳剑雄的脸上看不到任何赞许的表情来。 第1587章 最后宁静 “曰特么，想把老子的退路全都给封死，这一次我看你怎么封。” 王国忠心知肚明，现在银行查封了自己所有的固定资产，之所以迟迟没有对蟠龙下手，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看到盘龙有变现的能力，只要王国忠让盘龙旗下的石油公司继续运作，那么不出两个月之内就能有偿还贷款的能力，这样一来的话。就不存在破产一说了。 此时的王国中异常的兴奋，迫不及待的起身说，“妹夫，我现在要赶到九里岗去，老万，你现在准备准备。” 欧阳建雄动了动嘴皮子，看着王国忠，说道：“明天中午要吃团年饭了，吃完之后再说吧，那你现在渝州的酒店住着，明天中午我送国忠到酒店去找你，顺便安排一下你们接下来的工作。” 万福点了点头，“是，老板，那我现在就去渝洲的酒店。” 万福也没有再打扰，起身毫不耽搁的上了自己的车，然后朝渝洲去了。 …… 夜里。 王连枝有些兴奋的倒在欧阳剑雄的怀里。 “建雄，保姆阿姨从老家带了两只鸡，明天杀一只，你说是炖了还是煮了之后将肉拿来凉拌？” “建雄，年年有余，得吃鱼……” “还是算了，我大哥他不喜欢吃鱼……” 王连枝说了一堆的话，欧阳建雄也没有什么反应，于是王连枝有些忍不住的说，“建雄，谢谢你这么多年一直都让着我大哥，他这个人性子要强又好结交朋友，这几年拿着你的关系没少在外面沦落人，不过说到底也是为了让我们家的日子好过，以后你一定有用得上他的地方，这一次他碰到麻烦了，你一定得帮帮他啊！” 欧阳建雄沉声道：“他是我大舅子，应该的。” 听到这话，王连枝的心异常的踏实。 她就想着等以后王国忠的生意做大了，能上得了场面的时候，可以成为欧阳剑雄的左膀右臂，这样也可以光耀他们王家的门楣。欧阳建雄将来可是要做大事的人，他老婆的娘家当然也不能差。 王连枝骄傲的想着，王国忠一定能成为国内最有名的商人。 次日清晨，王莲连并没有像一个甩手掌柜一样在家里闲着，反而帮着保姆一起，准备中午的团年饭，杀鸡杀鸭毫不手软，开肠破肚的手法十分的泼辣。 “太太，你真厉害。” 王连枝笑了笑，“以前嫁给建雄前，这些家务事都是我亲自做，习惯了。” 保姆说，“先生以后一定会好好对太太的。” 王连枝听着心里高兴，顺口就说，“阿姨要不然跟我们回京吧，这段时间在你的照顾下我都习惯了。” 阿姨摇了摇头，说道：“我儿媳妇怀孕了，我跟先生早就说好春节过后就不来，要在家里伺候儿媳妇的月子，趁着自己还能动，替他们小两口减轻一下负担，带带孙子。” 王连枝没有理由去打扰人家享齐人之福，赶紧从包里现包了一个红包，塞到阿姨的手里。 保姆不敢接，“太太，你这是干什么呀？这红包我不能收。” 王连枝笑了笑，“有什么不能说的，这段时间，我一直照顾着建雄，他的生活起居一直也是由你负责，我看着她没瘦就知道你把她照顾得很好，这是为了感谢你的，也算是给你要当奶奶的贺礼。”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保姆也就顺理成章的把红包装进了包里，“太太，你真是个好人，将来你和小少爷一定会幸福的。” 王连枝微微一笑，她相信自己会幸福。 “开饭！” 保姆忙活了一上午，终于在中午12点的时候，把一桌子给堆得满满的，全是些可口的饭菜。 王连枝带着欧阳帅笑眯眯地围坐在了桌前。 欧阳帅人如其名，已经是个小帅哥，看得他舅舅王国忠心中激动之情一阵一阵的。好多年没看到自己的大外甥了，有几分像自己，太帅了。 王国忠包了一个大红包，里面的钞票把红包都快给挤爆了，滴到欧阳帅的面前说道：“这是舅舅给你的压岁钱拿着。” 欧阳率先看了看自己的妈妈，然后又看了看欧阳建雄。 直到欧阳建雄说，“这是你舅舅给的压岁钱，拿着吧！” 欧阳帅这才将红包收了下来然后放到王连枝的手里，“妈妈替我保管。” 欧阳建雄主动提了一杯，说道：“我们一家人难得坐在一起吃一顿团年饭，就祝大家在新的一年身体健康吧！明天开始我也正式结束在渝州的工作，回到最初的地方，下一步准备送小帅去国外念书了，连枝也得陪他一起去。” 对于这个决定，王连枝感到有些意外，不过她却没有反对，毕竟送儿子出国念书这个事情是一早就提上了议程了，早晚都得去。 王国忠的脸色有些难看，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平常。 虽说是团年饭，不过吃的倒算是拘谨，有欧阳建雄在的场合，从来都容不下半点的随意。 吃过饭，一家人在院子里晒晒太阳。 欧阳帅和林震在玩球，王莲芝在旁边看得喜笑颜开，大舅子和妹夫坐在椅子上，远远的看着这幅画面，一切都显得那么的和谐。 享受这一份和谐，那么接下来就应该进入谈正事的阶段了。 欧阳建雄朝王国忠点了点头，“去跟你妹妹和你大外甥道别吧。” 王国忠的心早就不在这儿了，他那么大一个盘子说崩就崩，如果不尽早挽回损失的话，很难再回到巅峰，他是要回去报仇的，所以有些迫不及待。 王国忠走到大外甥的面前，一把将她举了起来，然后又轻轻地放在地上说道：“大舅就要走了，你要去国外念书了，以后肯定是一个知识分子，比大舅还厉害。” “大舅，你就不能陪我多玩一会儿吗？” 听到儿子这么一劝，王莲枝也有些舍不得地说，“大哥再着急也不急于一时，要不然再住一晚上，明天你还可以送我跟建雄去机场呢！” “不了，还有人在徐州的酒店等着我们。妹妹，辛苦你了。” 王连枝知道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下意识的看了欧阳建雄一眼。老夫少妻本来就是一种辛苦的婚姻组合，好在她早早的生下了欧阳帅，也让她显得没那么寂寞。 王连枝点了点头，眼含热泪的目送自己的亲大哥离去，颤声道：“大哥，你要保重身体！” “大舅，记得早点来看我。” 谁又会知道，这一声再见就是永别！ 第1588章 心狠手辣 “专家组已经确定了，十一井的底层结构的确有益于周边，不能采用传统的技术，这一次南钻的责任很大……” 万福在酒店当中兴奋的手舞足蹈，面对欧阳剑雄和王国忠侃侃而谈，“我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让九里岗片区所有的井队全部停工，进行整改。” “王总，你现在就可以下令你的人，将车辆设备全部带走，盘龙集团旗下的石油公司也可以正常生产，再也不会受装备限制。” 王国忠到了酒店之后听到的就是万福带来的好消息，这对他来说无疑是一针强心针。 王国忠看着欧阳建雄说道：“妹夫，你看到没有？我这是要起死回生了。” 欧阳建雄点了点头，不过马上又摇了摇头，说道：“死是肯定会死的，回生，就没有这个可能了。” 王国忠的脸色突然一变，紧接着连万福的脸色也都变了。 欧阳建雄淡淡地说道：“王国忠，还记得当初你把妹妹嫁给我的时候，对你说过什么吗？就算你当了我的大舅子，也请你安分一点。说话啊，我想随手把你从这个世界上抹掉，也只是捏死一只臭虫那么简单。” 王国忠的五官一拧，拍着桌子就要朝欧阳建雄发难的时候，脖子一下就被一条手臂死死的给勒住，头发被提着连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林震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绕到了王国忠的背后，突然发难。 欧阳建雄看了林震一眼，林震的手臂才松了一些，让王国忠可以大口的喘气。 “让你这么多年没见你妹妹和你大外甥，已经是我对你最严厉的警告。没想到你不但不放在心上，反而变本加厉，这些年你拿着我的关系在外面结交的那些人干的那些事，你当我不知道吗？他们虽然很给我面子，帮你干了许多为非作歹的事情，但是也把我的名声全部都给抹黑了。他们在外面干坏事的时候打的不是你王国忠的旗号，而是我欧阳剑雄的旗号。” 欧阳建雄深深的吸了一口气，“10年前，已派人闯进杨皎月家中，想要把它除掉的时候，想没想过你也会有今天？” 欧阳建雄的话到这儿的时候轻轻挥了挥手，林震顿时松开了手臂，就在王国忠身后一米的位置站着，只要王国忠有多余的一点动作，他可以保证在第一时间领断他的脖子。 王国忠捂着脖子深深喘气的时候，欧阳剑雄的目光一转，瞪着万福，吓得万福全身一个激灵，猛咽着唾沫。 “万福，我让老周把你弄到南方局来，是希望你替我稳固地盘，不过你倒好，先跟赵明撕的不可开交，后来又不断的打压，我只当是你新官上任三把火没多想，不过后来我实在是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让人查了查，你跟王国中之间的交情可不深啊，这些年你从他手里收过来的名贵古玩跟字画，差不多把你们家那个小仓库已经给塞满了，这一次带着这么好的消息呢，是不是又看上王国中仓库里的哪件宝贝了？” 万福吓得赶紧摆手，“老板不是这样的，是因为他是你大舅子，我不得不帮他呀！如果不帮他，不就得罪了他也就得罪了你吗？” 欧阳建雄哼哼一笑，“你觉得我会相信你的鬼话吗？我拿你当自己人，不过你替王国忠做的这些事情没有一件事向我汇报过的，现在你跟我说你帮他是为了怕我生气，你特么的帮了他就不怕我会生气？” 万福顿时吓得满头大汗，再也没有了平时的淡定。 全身发抖的瘫在了地上，他以为一顿破口大骂与打压就是终极了，没想到这只是刚刚开始而已。 接下来的谈话内容，才真正地让王国忠和万福感到绝望。 “这次让你到渝州来团年，有两件事要告诉你。” 欧阳建雄看着王国忠淡淡的说道：“一，你没有将来了。二，你可以替你妹妹和你的大外甥创造一个将来。” 王国忠听到这话的时候，嗓子眼有点发干，紧张的咽了一口唾沫，不敢相信的看着欧阳建雄，很难相信，前一刻一家子还其乐融融的，后一秒，自己的妹夫就要置自己于死地，而且，说的是那么的轻描淡写。 欧阳建雄双平静的说道：“万福，不用耗费太大的力气去阻止他们施工，九里岗的事已经可以继续干下去，而且我希望你所担心的事情全都变成真的，你知道应该怎么做吗？不要怕，这件事情做不成，因为王国忠会跟你一起过去，他会配合你将这件事情干得漂漂亮亮的。” 万福的脸都被吓青了，赶紧摇头说道：“老板不行，会出大事的，真的会出大事的，会死好多人。” 欧阳建雄微微一笑，“九里岗应该是我的，可是他们那帮不要脸的东西，居然想尽了一切办法将九鼎从我的手里给夺走，我说过在离开之前一定会送他们一份大礼的，现在我希望有你们亲手将这份大礼给你送上。大舅子，你难道就不想让你妹妹和你大外甥以后过上幸福快乐的日子吗？” “欧阳建雄你不能那样做，那是你的老婆跟儿子。” 欧阳建雄摇了摇头，“儿子我会送到国外去读书，至于老婆，不要又如何？” “畜牲，你是个畜牲……” 王国忠大叫道：“欧阳建雄，你不能那么做，你特么是个人，你怎么能拿自己的老婆和儿子下手，你特么还有没有一点人性。” 欧阳建雄淡然地说，“你应该搞清楚，当年是你把你妹妹亲手送上了我的床！” 听到这话时，王国忠这一刻彻底的崩溃了。 而欧阳建雄看了看万福，“你肯定以为我拿你没办法是吗？乖乖的跟王国忠去做这件事情，要不然你在国外的老婆和孩子可能会不太好受。” 就在这时，林震的电话响了起来，接通之后直接放在了万福的耳边，直接万福的脸色变了又变，从愤怒到惊恐再到满头大汗，头晃得像个筛子，控制不住的颤抖了起来。 心狠如欧阳建雄，这才是真正的枭雄本色。 第1589章 此去一别 万福的老婆跟儿子在国外最少生活了，已经有10年了，我是听到电话当中救命的声音时，他还是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至于王国忠，他一直觉得欧阳剑雄是一个爱惜羽翼的人，他不会脏了自己的手，所以王国中一向都把自己当成欧阳建成的白手套，替他干那些脏活累活，殊不知他根本就没资格，因为真正的狠人，从来都是欧阳剑雄，还有他身边那条忠实的狗，林震。 万福已经彻底屈服在欧阳剑雄的脚下。 可是王国忠还想要挣扎。 “妹夫……如果就这么离开的话，我妹妹那儿你没办法交待。” 欧阳建雄摇了摇头说，“其实很好交待，搞工程的出点事故再正常不过了。” “你特么这么做，对得起我妹妹吗？” 王国忠终于爆发了，不过他也只是嘴上厉害而已，因为临阵就在他身后不到一米的地方，他如果有多余的动作，说不定当下就会惨死在这个房间里。 欧阳建雄看了王国忠一眼，“对不起她的不是我，而是你，如果你愿意用你自己的命来换她余生的安稳，你还算是个好大哥……选吧，她和你，只能有一个活着。” 王国忠做梦也没想到欧阳剑雄可以将话说的这么直白，不掺杂任何感情在当中。 王国忠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脸，埋在膝盖当中，大嘴巴猛抽自己，他是真的后悔了，原本以为可以靠着欧阳剑雄这个妹夫东山再起，没想到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你……一定要好好照顾我妹妹和大外甥，要不然的话，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话到这个地方的时候，王国忠已经的挣扎。 在过去的20年当中，没有父母，只有她和她妹妹相依为命，以前混的时候为了一口吃食，可以在街头砍人，可以拉帮结派的跟人火拼，后来碰上欧阳建雄的时候，他才真正的把自己的生意做上道，从那一天开始突然想洗白，可是跟黑一旦沾上关系之后，肠道当中的权利和好处，哪有这么容易跳出这个圈子。于是，王国忠成了汉市黑白通吃的大佬，本以为可以再这么继续风光下去。 可是，一切都回不去了。 都怪赵明，都怪九里岗，都怪南方局这帮王八蛋，既然如此，那就报复吧…… 欧阳建雄淡淡的说道：“做漂亮一点，最好是一个一发不可收拾的事故，要不然的话，九里岗没办法变成无人区……万福，想想你自己的妻儿，知道该怎么做了吗？” 万福痛哭流涕的点了点头，“老板，我知道怎么做，求求你放过他们……” 万福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痛苦的蹲在地上，眼泪鼻涕往地板上滴，一把年纪的人居然会狼狈到如此境地，这也是万福做梦都没有想到的事情。 欧阳建雄微微一笑，“做好你们自己的事！” 欧阳建雄再不想废话，出了房间门，对林震说道：“跟着他们，做干净一点。” 林震点点头，他知道应该怎么做。 王国忠觉得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好挣扎的了，况且还有林震这条狗会在暗处一直盯着他，于是他从地板上把要死不活的万福给托了起来，调整好自己的心情之后，说道：“九里岗等我！” 万福抹了一把老泪，为了自己的家人，他只有走完这最后一段。 …… 开往九里岗的汽车上，跛子坐在副驾，开车的正是王国忠。 “跛子，我能信得过你吗？” 跛子本来看着窗外的景色若有所思的，听到这话的时候，突然扭头看了看自己的老板，平静地说道：“如果不是老板的话，我坐了牢出来之后到现在可能还不知道在哪个工地上搬砖呢！” 王国忠开车的空余，注意看了看跛子的表情，一如既往的沉稳。 王国忠哈哈大笑，“没想到最后陪着我的居然是你。” 跛子摇摇头，“绿毛不是还在九里岗吗？” “他，他是为了钱而活着。如果我告诉他，我再也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第1个跑的就是他，你……不一样。” 如果不是跛子知道王国忠是什么样的人，也许就被他这句话洗脑了，现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里也只是冷笑，不过表面却十分感动的说，“老板，我们一定会东山再起的。” 王国忠摇了摇头，“跛子，东山再起是有机会的，不过面前却是一条非常难走的路，而且是九死一生，你愿意跟老板我一起闯一路吗？” 跛子点点头，“老板，不管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 “好，有你这话也就够了。” 不到最后关头，王国忠是绝对不会吧，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告诉跛子的，九里岗将会成为一片炼狱，这将是对南方局最惨烈的报复。王国忠还没想好具体应该怎么做，不过万福已经想到了。 跛子靠在椅背上，将头歪着窗外，他这两天一直都跟赵明保持关联系，现在接收到新的信息之后，他在想，自己什么时候能找个时间，跟赵明联系一下，看来是有新情况。 王国忠在前面把车停了下来，说道：“下次尿个尿顺便换，你来开吧，我有点累了。” 于是，两人一道在山路边上，准备撒个野，王国忠伸手问跛子，“把手机给我。” 说这话的时候，王国忠特地观察了一下跛子的神情，发现他没有什么变化的时候，这才从跛子的手里把电话给拿了过来，抠出电池，取出电话卡，分别将他们扔下悬崖。 王国忠笑看着跛子，“为了安全起见接下来，就不要再跟外界有任何的联系了。” 跛子点点头，“我知道了。” 点了支烟，跛子的心情十分沉重，也不知道王国忠接下来会干什么？要不然还是直接把他弄死算了。 跛子看了一眼副驾上的王国忠，后者朝他招手，“快上车啊，你在干什么？边开边抽吧！” 王国忠说话的时候，双腿间的手里把一把制式枪装上了弹夹。 第1590章 有人一直在努力 跛子把烟头往地上一扔，死死地拧上两脚。 “实在不行就早点把他给干了。” 跛子心里嘀咕了一句，开着车子朝九里岗进发，离目的地不到50公里。 …… 九里岗临时指挥中心当中。 地质院的专家团队和南钻的施工设计团队汇合之后，已经针对九里岗十一井当地机构进行了全面的分析。 从数据结论上来说，施工风险高于基本参数，也就是说，以传统技术继续进行施工，导致事故的发生率将会大大的提升，这样的结论大家心里都是有数的。 不过并不能说明九里岗整个片区都存在提高了施工风险。 柏光禄春节没有，打算回家了，他要坚守在一线，他要清清楚楚的看到大家将这一次的难关给挺过去。 此时的方尚已经从南钻的机关刚到临时指挥中心，一来是对奋战在基层一线的员工表示慰问，二来也是为了安抚人心。 在临时指挥中心一阵热烈的讲话之后，赢得阵阵的掌声。 不过巩学明却满脸焦虑的站在指挥中心的门口一直看着方尚。 等待讲话完毕之后，方尚和一些主管领导还有一些座谈，无非就是拉拉家常讲讲南方局得奋斗历史，这也是近年来的传统。 然后巩学明跟在方尚的身边压低了声音小声说，“方总，当务之急应该马上停掉十一井的施工，要不然会出大事的。” “巩学明，我发现你这个人就是个犟驴子，这事儿轮得到你来管吗？由于野外作业公司装备科的科长，我他妈是南钻的老总，施工设计有设计院，地质研究有地研院，我们有自己的团队做风险评估，你说你跟这儿添什么乱？”‘ 方尚本来因为这个春节可以老老实实在家里陪自己的家人过年，没想到巩学明把九里岗搅成了一潭浑水，想起来就是气。 不过方尚也知道风险是存在的，而且有很大的几率会造成事故。 不过他现在是骑虎难下了，如果冒冒然的停止施工，势必涉及九里岗所有的井队全部都要停下来，一旦上面追究下来，问责前7年就会准备工作，南钻从上到下，没有一个人跑得了。这对方尚来说是考验，对整个南钻来说，更是致命的打击。 方尚不能看到这一切，就这么发生，他只能硬着头皮在这儿顶着，争取通过微调的方式渡过难关。 可是巩学明是一定不会让方尚如愿的。 “方总，放弃吧，再这么下去，真的会出大问题的，施工设计到技术的使用都得重新开始，包括野外作为公司的配合施工也得重新规划，要不然的话，一定会酿成难以挽回的损失。方总，求求你，考虑一下每一个人得考虑一下南方局。” 方尚冷冷地看了巩学明一眼，马上说，“巩学明，我都说了，这是我们南钻的家务事，你如果一定要跟我谈的话，还是由柏光禄出面比较合适。” 巩学明忍不住，低喝，“可是万书j已经知道这件事情了，接下来一定会大面积停工的，与其等到那个时候，不如主动将11井停下来，进行整改，还有挽回的可能性。” “闭嘴！” 方尚终于忍不住了，他受不了巩学明的絮叨，更无法原谅巩学明擅自上报，如果巩学明是他手底下的人的话，此刻肯定已经被停职反省了。怎么可能还容忍他在自己面前危言耸听。 方尚咬着牙说，“我他妈原来在队上当队长，后来当了钻井公司经理，现在是南钻的老总，你别特么总拿什么数据数据跟我说，我想告诉你，经验在这个地方才是最重要的。这么多年来，老子什么场面没有见过，需要你在这个地方教我怎么施工？巩学明，你上次把地层数据资料告诉上面，等这件事情过了之后，我特么一定让人追究你的责任，就算赵明也保不住你。” 不合作的关系，只要一旦出现争端的时候，首先考虑的就是利益。 方尚从来都不是一个顾全大局的人，当初在东矿的时候，赵明当时给过他机会，他偏偏自己抓不住，要不然的话，早一步就提了起来。在关键的地方他总是犹犹豫豫瞻前顾后，害怕自己受到牵连。 试想下危机当头，他又开始害怕自己的连带责任，准备就这么把事情给糊弄过去。 方尚啊，不能说他是个拎不清的人，而是他的运气的确不怎么好。 巩学明还没有放弃，他觉得只要从大局出发，方尚一定会妥协的。 巩学明的技术层面上的东西没话说，不过在看人这一点上，他的表现的确不怎么样。 “方总……” “你再他妈多说一句话，我就让你滚出去，别怪我不给柏光禄面子，这个地方是你待的吗？” 方尚这句话已经说得非常重了，他想表达的意思从来都没变过，十一井不能停，九里岗的任务一个也不能停，只要停下来，就说明他方尚错了。 错了是特么要承担后果的，方尚不想承担任何的后果。 就在这时，有人通知，“万书j来了。” 方尚狠狠的瞪了柏光禄一眼，马上说道：“我劝你最好不要乱说话。” 如果他们不改变决定的话，一定会当着所有人的面，让方尚暂停十一井的生产任务。 随之，万福在一群人的簇拥之下走进了临时指挥所的营地，在一堆专业的车辆当中万福和方尚握了握手。 “书j，你辛苦了。” “不不不，和以前的这些工人比起来，我算什么，你们辛苦了。” 万福打了个哈哈，身边的专家团队将一份数据报告放在他的手边，万福顺手就拿了起来，之一刻方尚的心已经跳到嗓子眼儿上了。 巩学明这个时候却松了一口气，只要看到这份数据报告，相信万书记，一定会让他们在最短的时间内停止施工。 可是巩学明并不知道万福心中所想，也许他就是要看着这一切的发生，又该怎么办呢？ 讲真，在场几乎所有人，都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第1591章 一意孤行 方尚的心中是紧张的，专家团队可以当成墙头草，领导说什么就是什么。 至于巩学明，他觉得可以信任万福…… 于是他们所有人就看到，万福这手指翻了两页，就递回给方尚，说道：“整个新年期间都要加班，我得到各个队都去转一转，让大家的心里都踏实一些嘛！” 方尚额头上本来已经起了一层毛毛汗，听到这话的时候，顿时松了一口气，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万书j，发现他的眼神当中尽是赞美，一点也没有责怪的意思。 不光是方尚觉得奇怪，就连身边的专家团队也觉得十分的惊讶，书记上面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难道万书j只是因为自己是个外行，看不懂吗？ 于是地质院有人靠在万福的耳边说，“万书记，11井的地质结构的确有问题，你看……” 万福摆了摆手，示意让他不要再说下去。 都是在体制里混成老油条的人，只看这一个手势和他的态度就知道，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了，也是为了大局着想，可能私底下会相对交流一下，用另一种方式来排除风险。毕竟工程类单位就是这样，时间就是金钱，如果因为什么小的错误而耽误了生产，造成的经济财产损失是无法预计的。 方尚看到万福是这样的态度是胆子也就更大了，跟在万福的身边笑眯眯的说道：“万书j，接下来我会陪你到前面去转一转，相信一线的同志看到书j来了，一定会非常感动的。” “等一等！” 沉默了一路的巩学明终于忍不住大叫了起来，他从万福的神态跟表情当中并没有看到一点点的问责，也没有听到任何关于不停施工的说法，也就是说，他们并没有打算让一线队伍停工。 巩学明忍不住地叫道：“书j，相关的情况我那天已经跟你说了，而且一个团队已经拿出了完整的数据报告，十一井不能再施工。” 方尚痛苦地闭上了眼睛，真想一巴掌抽死巩学明，这个狗东西，为什么就这么不识抬举呢？ 专家团队刚才还在担心，是不是因为自己的数据报告做得不够详细，或者是自己的解释不够好，让万书j误会了事态的严重性，不过此刻听到巩学明跳出来，把这一切讲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时候，他们终于可以把责任推得干干净净，至少在东窗事发的时候，他们再不用负连带的责任。 方尚已经做好了向万福解释的准备，“万书……” 可是他话还没有说出口的时候，万福就摆了摆手打断方尚，一本正经的看着巩学明说道：“学明，科学是一个很严谨的东西，我们应该尊重科学。可是你也应该知道，南方局在奋斗这么多年的时候，施工生产初期并没有这么多科学依据，靠的是什么，靠的就是团结一致，不怕困难，方能有了今天的成就。所以在我个人看来呢，经验和科学同样重要。你们搞出来这个数据吗？我还是看得懂一些，是，十一井是存在一些问题的，不过我们就不能一竿子打死它，本着认真负责的态度，我们是不是应该边做边看呢？” 方尚兴奋得就要原地起跳了，可是再看看巩学明的那张脸，满是惊巩，似乎根本不相信这番话会从万福的嘴里说出来一样。 万福扭头看着方尚，“方总，那依你来看，十一井有没有停工的必要呢？” “书j刚才也说了，数据资料不能完全说明问题，以我这么多年从事钻井生产管理的经验来看，停工是完全没有必要的，任何工程类生产都存在一定的风险，难道就不生产吗？那么我们国家要停工停产多少单位，这个社会不就瘫痪了吗？” 方尚这个时候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有书j在后头撑腰，他没有什么不敢说的。 “不是，不是……不是这样的。” 巩学明拼命地摇头，“万书j，方总，你们听我说，这件事情的严重程度远远超过了你们的想象，一旦出了问题，整个九里岗就完了，这种事情，可是不能冒一点风险的，请你们相信我，请你们一定要相信我。” “巩学明……” “巩学明……” 在方尚大吼了一声之后，万福也叫了一声，打断他们所有的人，说道：“我相信你的技术，我也尊重你这个人，本着对单位认真负责的态度才说了刚才的那些话，不过一个人再有本事，那也只是一个人，你觉得你自己的判断能敌得过整个团队吗？” 万福扭头看了看身边的专家团队然后问道：“你们觉得巩学明刚才说的那种情况会出现吗？” 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万福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十一井不可能停工，更不可能停工。 既然如此，谁还会冒着得罪万福的风险说话呢？ 于是有人站出来说道：“巩科长有些危言耸听了吧！” “是啊，巩科长，我们搞工程的，多年积累的经验一定是更加重要的，而不是仅限于纸上谈兵。” 巩学明的脸色变了又变，他起初担心的是因为时间紧而牵扯到整个九里岗，全部被陷入停工的惨淡，可是现在他情愿整个九里岗全部停工，也不愿意冒一点风险。 “会死人的，真的会死很多人的……” 巩学明一脸严肃地大叫了起来。 “闭嘴，大过年的，你跟我说这些东西干什么？我看你就是自找不痛快。现在马上给我滚回你们野外作业公司去，好好反省自己，接下来我会给柏光禄亲自打电话。” 万福终于发作了，怒吼了巩学明一声，然后看着方尚说，“安排一下，我们现在就去一线……” 巩学明眼睁睁的看着一行人离去，自己则是百般无助，营地当中很快连一个人都没有。 难道就要这么放弃吗？就眼睁睁的看着出事吗？ 不行，一定不能这样。 巩学明拿着电话马上给柏光禄打起了电话。 当柏光禄听巩学明把这一切汇报的时候，吓得他的魂都快没有了。 第1592章 年三十的百态 年三十！ 家家户户都在团年，吃着最好吃的肉，喝着最烈的酒，气氛无比的热闹。 外面的鞭炮声蔓延到了大街小巷，配合着音响当中乱七八糟的音乐声，无时无刻不在烘托着过年的气氛，实在是有些热闹。 可是有的人注定是过不清静这个年的。比如巩学明，又比如柏光禄…… 柏光禄的电话往高云我手机上打，一连打了十几次，得到的答案都是一样，“对不起，你所呼叫的用户不在服务区，请稍后再拨，sorry……” 柏光禄急坏了，如果按照巩学明的说法来看，他们似乎有些不计后果，如果真正造成了什么意外的话，麻烦可就大了。 柏光禄给秘书打了个电话，“马上安排车，我要去九里岗。” “柏总，今天可是年三十儿啊，司机们都已经把钥匙交了，大多都回了老家……” “你特么少跟我废话，值班的人呢，小车队特么年年春节都值班，还拿着加班费，现在要找人找不到。让你安排车马上去，要是造成什么后果，你负得了这个责任吗？” 被柏光禄突然爆怒一吼，秘书仿佛在这个时候突然明白了事态的严重性，于是赶紧说，“柏总请稍等，我马上让司机到楼下去等你。” 挂了电话，柏光禄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过于担心了这件事的严重性。 要知道万福可是南方局的书j，而且他这个人本来最看重的就是安全，不可能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吧，他这么做想必一定有它的道理。 柏光禄左思右想之后，还是觉得巩学明事态的严重性给夸大了。 不过，不管怎么样，他还是应该亲自到现场去才行。 想到这里，柏光禄马上又给巩学明去了一个电话。 “学明，你在九里岗的临时指挥所等我，你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休息了，睡一觉我差不多就到你那个地方了。” 柏光禄算了算时间，中午十二点之前应该能出发，保证安全的情况下，下午三点应该就到九里岗的临时指挥所了，应该来得及。 听到这话的时候，巩学明大叫，“来不及了，我现在就要去十一井，万书j和方总都要赶到十一井那边去吃晚饭，野外作业的施工，应该是明天早上下午六点半到晚上九点，如果不赶过去阻止他们，一定会出大事的。” “学明，你不用这么着急，放松一点吧！” “放松不了，人命关天的大事，怎么能放松？” 巩学明大叫，“你也要在第一时间赶往十一井，阻止我们的人施工。” 说着，巩学明就把电话给挂断了。 柏光禄想了想，如果阻止自己人施工的话，这个倒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于是跟身在一线的叶胜联系。 “老叶，前面的情况怎么样？” “在各个井队上的所有车辆装备情况良好，人员进入轮休不影响施工。” 巩学明马上说，“把十一井的车辆装备给我调走。” 叶胜说，“可是十一井在网上有我们野外作业队的施工任务！” “巩学明那边说，这口井的数据有问题，野外作业队不能趟这个浑水，把我们的车辆装备给调走，人员也是全部撤了。” 叶胜如今是副总，身兼生产运营部的重责，在这个节骨眼上，把人员和装备都调走，一旦上面追究起来，责任可是不小。不过叶胜再一想，柏光禄也不会平白无故下这样的命令。 叶胜说，“我马上把装备和工人都撤了，退到营地待命。” “赶紧安排去吧！” 柏光禄刚把电话给挂了，电话又响了起来。 “怎么样？车是不是已经到楼下了？” “对不起，柏总，到年三十儿，大家都在吃团年饭，我已经联系到一个小车班的司机，他最快过来的话，也得等到两点半左右……” 柏光禄大叫，“是不是特么的还喝了几杯酒呀？” 秘书在电话当中吞吞吐吐的说，“这个……就不太清楚了！” 柏光禄生气的将电话挂断，这时，老婆抱着儿子走到身边，轻轻的伏在他的背上，小声说，“是不是碰到什么事了？要出门的话，不如我们一家三口先吃一点，今天过年！” 柏光禄算是结婚结得比较晚的，他儿子今年才三岁，平常在家的时间很少，孩子都有老婆一个人带大，所以跟他妈亲一些，这也很正常。 看到儿子有些依依不舍的眼神，柏光禄伸出双手来说道：“到爸爸这儿来，让妈妈休息一下吧。” 只见儿子害怕的将头埋进妈妈的怀里，再也不把头给拿出来。 柏光禄想了想，再着急现在也暂时走不了，不如陪家人一起吃顿饭再说，应该不会耽误太多的事情。 于是柏光禄把电话给放了下来，坐到桌子边，用夸张的语气说道：“哇，今天妈妈做了好多好吃的，香肠跟腊肉，这都是我们家的拿手菜了吧，儿子，我记得你最喜欢吃香肠了，来，到爸爸怀里来。” 小家伙的嘴好吃，听见香肠的时候眼巴巴的看着他老子，居然有伸手的意思，柏光禄逗了逗，居然把儿子给抱住了，一家三口都是其乐融融。 柏光禄他老婆本来以为这个年三十又得娘作俩单独过了，可是现在居然有意外的收获，顿时笑得无比的满足。 …… 类似的情况在涪江也在上演着。 只不过比起柏光禄家，照明这一大家子显然要热闹许多。 大姐带着大姐夫和儿子一块儿来了，二姐跟二姐夫在家里和老赵打主力。 杨皎月在客厅和王素芳说说话，有文雯陪着。 原本以为王素芳和杨小乐不在同一层面上，应该没有什么共同话题。 现在才知道，这女人坐在一起就没有什么是不可以聊的。 赵明当然知道杨皎月照顾王素芳，他这种向下的兼容能力足以证明他在单位上取得了成功并不是那么的简单。大姐和大姐夫时不时的还会插上一句话，气氛异常融洽。 赵明手里一直拿着手机，整整十二个小时没有接到电话了，他总担心会出事，可是也不知道问题会出在什么地方。 第1593章 新年愿望 赵明焦躁不安的坐在一边，不插话，只是闷闷的抽烟。 吵闹的环境阻止了他正常的思考，赵明站了起来朝阳台上走了过去，文雯一看情况不对劲，就跟着赵明走了出去。 “怎么了？” 赵明摇了摇头，只是抽闷烟。 文雯抱着赵明的腰，说道：“跟你说过，只要我问你的话，任何事情你都不会瞒我，怎么现在开始藏心事了？” 赵明又抽了一口，沉声道：“我心里有点乱，一时之间还没有把它理顺，不知道怎么跟你说。” 就在这时，杨皎月也跟着走了出来。 正好听到赵明这句话的时候，杨皎月忍不住地说道：“那你就更应该把心里的话说出来，让我们一起给你分析分析，看看问题到底出在什么地方。” 赵明想了想，觉得还是应该把自己担心的事情给说出来。 “王国忠东窗事发，小舅的围捕失败，王国忠逃了，他跟欧阳建雄见了面，就在王国忠的手边，有我的人一直跟着，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联系，王国忠当时在酒店，在此之后就断了所有线索，我不敢给他打电话，生怕被暴露，那么就会让他的安全受到威胁。这是第1件事情。 第二件事，欧阳建雄在渝州的工作结束了，我总感觉他不会这么悄悄地离开，不然的话，他也不会把王国忠招到自己的身边。我想知道他在王国忠身上安排了什么事情，一时不知道我的心就放不下来。” 赵明说着自己的担忧，这也是杨皎月不明白杨哥为什么在汉市，春节不回绵江，也不回涪江。 杨皎月看着赵明，笑了笑说道：“你啊，就是操的心太多了。趁着春节好好休息一下吧！” 话到这儿的时候，杨皎月拉着文雯的手，一本正经的看着赵明说道：“这么多年来，你为我们母女做的事情，我们都知道。你已经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接下来的事情，不是单纯，靠一个人的手腕就能完成的。欧阳剑雄的势力太大了，一时一刻，你奈何不了他。所以你应该沉下心来安安心心的和文雯过日子。至于别的事情，就不要再操心了。” 杨皎月从来没有想过一个男人可以为他们家做到这个份上，这个男人是她心尖尖上的肉。他用了很长时间来平复了自己的伤痛，接受了这个男人和自己的女儿在一起，那过去发生的一切，就像一场梦，把它埋在自己心中最深的地方就可以了。 杨皎月不想因为自己的不幸而拖累了自己的女儿和女婿。 “一切都过去了，我们都应该开始新的生活了。”杨皎月认真地看着赵明。 “我在想是不是跟你父母商量一下，你跟文文的婚礼也该办一场，要不然我参加了那么多场婚礼，谁出的份子钱一分都收不回来，不是亏死了。” 杨皎月半开玩笑地说了一句。 赵明马上牵着文雯的手，说道：“我也是这么个意思，总不能让她这么不明不白的一直跟着我。” 文雯顿时把手抽了回去，“想的美，连婚都没求就想办一次，你会不会觉得我太随便了一点。” 文雯就是这样，一直想着嫁给赵明的同时，也想着要一个正式的仪式感，要不然自己这么多年的努力跟坚持不就白费了吗？ 赵明在心里开始琢磨着，是不是像电视里一样搞一个浪漫的求婚仪式，最好是能把文雯感动得痛哭流涕的那一种最好。 就在这时，王素芳推开阳台的门叫道：“团年团年吃饭了。” 众人打着哈哈，很快的围坐在一张圆桌前。 以杨皎月今日的地位来参加团年，让老赵一家子还是有些受宠若惊的，毕竟是以前西川矿区的矿长，再在又是甲方单位的财务老总，无论从身份和地位上来说，都是在场的人不能比拟的。 当然，二姐又有些不一样，他可是个体户，私营大老板。 如今的宏明资产早就已经过亿，而且正在疯狂扩张当中，下一步的业务挺进绵江，没有人能阻止它的发展势头，这么看来，如今的赵家，当然也是不能小看的。 手机开始不断的响了起来，拜年短信一条接一条。 赵明看都看不过来，老赵不耐烦地喊，“大过年的，你抱个破手机一直在那儿看什么看？” “在座的就你最忙是吧？” “快点团年了，今天中午你来提一杯，现在你才是一家之主。” “是啊，老三，我都等着你发话呢！” 赵明无奈地笑了笑，把电话摆到茶几上之后回来拿着酒杯朝大家说道：“一家人最难得的就是在一起，希望从今天开始到未来永远，我们一家人都能永远在一起。” “还是老三会说话。” “就是别有什么身体健康，新年快乐，可实际多了，来来干杯。” 众人碰了一杯后。 杨皎月提第二杯，“各家有各家团年的风俗照理说不应该岔了别人家的年，我这可是坏了规矩啊！借这杯酒了，在这里宣布一下，赵明和文雯在一起这么多年了，我们俩亲家，你应该挑个时间让他们把婚事给办了。” “好！” 一桌子的人大叫了一声，算是说了今年的重头戏了，兴奋得不行，这一杯当然也是得喝的。 老赵提第三杯，“那我也就顺着老矿长的话往下说，希望他们两个赶紧办事儿，争取明年这个时候家里添丁进口。” “好！” 众人吆喝这一嗓子的时候，文雯的脸通红，他也算是老姑娘了，身体状况虽然不错，但是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怀上孩子，一想到这件事情心里多少还有一点慌张。 偷偷的瞅了赵明一眼，满满的都是甜蜜，不自觉的伸手将赵明给牵住了。 杨皎月不经意的看到这一幕时，突然想到多年前自己在桌子下被踩住的脚，时过境迁，一切都不一样，杨皎月深深吸了一口气，满满的都是惆怅。 这天中午开心到什么程度呢？赵明喝得直接就不醒人事了。 等到有人拼命摇晃他的时候，赵明第一感觉就是，出大事了…… 第1594章 就像一个人在战斗 赵明突然惊醒的时候，头像要裂开了一样，慢慢的恢复意识才听到杨皎月的惊呼。 “出事了，出大事了，九里岗喷了……” 赵明听得神情一恍惚，重重地一巴掌拍在腿上，“我特么就知道。” 从床上弹起来之后，赵明赶紧把衣裳穿了起来，随口问，“张涛在哪？” “已经在楼下准备好车了！” 赵明点了点头，一边收拾自己的东西，一边看着杨皎月，神情紧张地说，“通知大伯，派出医院当中所有的救护车，还有医护人员，前往九里港待命，通知消防队……” “可是消防队早就已经交地方了……” 赵明打断她，说道：“事态严重，已经管不到单位或者地方，里面还有我们单位当年的熟人，让他们无论如何，也要去九里岗……” 赵明从卧室当中走出去的时候，全家上下神色紧张的看着他，满面都是担忧。 赵明心中有许许多多安慰的话，可是到嘴边怎么也说不出来，长久以来的担心，终于在今天应验了。 欧阳建雄……他怎么可能会善罢甘休？到九里岗，从他嘴边给夺出来的时候，赵明就知道他不会这么好说话，詹伟的离开是承担了非常大的责任，可是一个詹伟根本就不可能满足欧阳建雄的胃口。 这次的麻烦大了。 “赵明，我要跟你一起去……” 文雯并不知道前面是什么样子，但也知道异常的危险，她担心赵明这一走就再也不回来了。 赵明摸了摸文雯的后脑勺，摇摇头道：“在家老老实实等着我，我不会有事的。” 赵明的目光扫了一圈，看着安静的家人，说道：“不要替我担心，你不要把这个消息散布出去，记住保密，要不然真的会出大事的。” 赵明下楼上车，揉了揉太阳穴，对张涛说，“涛哥在保证安全的情况下，用最快的速度到九里岗。” “好的！” 张涛也没有多话，他知道赵明现在处于非常焦虑的时候，它需要通过安静来整理自己的思绪。 为什么没有电话，为什么一点预警都没有？为什么…… 赵明这个时候才拿出手机来，黑暗当中屏幕灯亮起，从晚上七点半，陆陆续续的有电话打进来，还有无数条短信，其中柏光禄的短信将事情说得还算清楚。别让赵明大概明白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 八小时前！ 巩学明想找一辆去十一井的车，可是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只得步行两个多小时，到了古街，年三十的中午大家都在团年，小镇上的铺子差不多关得干干净净。 好不容易看到一家人有拖拉机，巩学明也顾不得什么礼貌不礼貌，敲响了别人家的门，大叫道：“有没有人，求求你们帮帮忙啊！” 过了一会，才有人拿着筷子走了出来，嘴上还在流油，笑着问，“老哥，怎么了？” “老乡，帮帮忙，垃圾是你们家的吗？能不能带我去一下山里，我们单位有一口井在上面……我给钱，我给你付钱！” “我们家在团年啊，大年三十谁干活？” 说着，主人家就要关门，巩学明马上伸手挡住要关上的门，求情道：“老乡求你帮帮忙，真的要出事了，我现在必须要赶到那儿去，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管你出不出事，快走快走，不要打扰我们团年。” 巩学明被一把给推了出来，砰地一声，门重重关了起来。 巩学明深深地吸着气，如果靠步行的话，肯定是来不及的，扭头往四周看了一下，古镇远处的农家院子引起了巩学明的注意，心中一喜，上次和赵明一起出来的时候，到况老板家去吃过饭的。 于是同学们用最快的速度跑到了院子当中，“况老板……况老板，不好意思，打扰你们过年了。” 况老板全家老小都在院子当中摆了一大桌，热热闹闹的正在吃团年饭。 况老板一眼就把巩学明给认了出来，确切的说是对赵明的印象比较深刻，所以那天跟他一起过来的人，况老板大概都记得。 “你是跟赵老弟一起过来的那位老哥，你姓……” “我姓巩！” “巩老哥，大过年的这么着急是有什么事吗？” 巩学明赶紧点头道：“有事，有大事，我们单位出了点问题，我现在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到山里的那个工地上去，刚才我在镇上找交通工具有一辆拖拉机，不过那家人不愿意去。” 况老板笑着说，“年三十，没人愿意干活的，下这么大的雪，拖拉机进去也很不方便，等你赶过去都什么时候了，巩老哥，你会不会骑摩托车？我这里有一辆一二五，你要是会骑，就自己骑着去，就是这儿一路上都是雪，骑车的话可能有点危险。” 巩学明会骑，不过也没怎么骑过，但是到了这么紧要的关头也顾不得那么多，赶紧点头说，“会骑，会骑……这样我给你压点钱在这个地方。” 说着，巩学明赶紧拿了2000块钱出来，不过况老板说什么也不要，把钱推了回去说，“你是赵老弟的同事，我怎么可能信不过你吗？你看看我们院子里的鸡，都已经卖的差不多了，可都是赵老弟当初给我出的那个主意，算是帮了我跟我媳妇的大忙，有急事赶紧去吧！” 家里人就是这么朴实，你对他好，他当然对你就好。 这么朴实的人，巩学明是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出事的。 于是巩学明骑着那架摩托车，就往山里去了，进山去井场的路就只有一条，沿途上去也没什么岔路，非常的好找，经过了几个建在山坡上的村子，沿途还有人嬉笑着聊天。小孩子在打雪仗，放鞭炮……老人我手里还提着一个烘笼，里面放的是从灶里面夹出来烧的火红的碳火，这样可以帮助自己取暖。年轻人在自家的陶屋中打牌娱乐！吆喝声很大，处处都是欢笑声…… 巩学明看着这一幕幕的时候，对即将要发生的事情感觉到害怕，一定不能出事，千万不要出事…… 第1595章 谁不想回家 十一井到了，不过巩学明却是走上来的。 摩托车刚才掉下了悬崖，如果不是他自己紧的话，说不定连人带车一起就掉下去了。 只是能感到这个地方着实不容易。 白雪覆盖的地面上，密密麻麻的都是鞭炮的红纸，只不过放鞭炮的地方，离井场施工的位置还有差不多200米的安全距离，一排排的活动房子外，聚集的全都是穿着工衣的工人们。 他们抽着烟聊着天，等着今天晚上喝大碗的羊肉汤。 不过井场上的钻机依然轰鸣着，说明施工并未放缓，而且还会继续进行。 厨房里的几口大锅里，炖着羊排，一切都是为了今天晚上的年夜饭。 万书j和方总今天晚上要在井场上过年，要陪着大家拉家常。吃完年夜饭之后，观摩一次施工，就会赶往最近的县城。 巩学明知道这个时候再去找万书j或者方总都无济于事了，所以他得在赶紧找到叶胜。 着急忙慌的巩学明奔着井场里就去了。 然而就在他进入井场的时候，从活动房子的后面绕出来两个人，正是刚刚赶到不久的王国忠，还有绿毛。 王国忠点了一支烟，朝井场的方向看了过去。 绿毛在身边问，“老板为什么现在不把我们的人全部都撤走，我们自己的单位可还等着这一批车施工呢！” 王国忠摇摇头，“暂时不去了。” 绿毛有点着急，“老板，咱们不是要东山再起吗？只有把石油公司盘活了之后，银行那边才有可能对咱们的资产进行解封，时间拖得越久对咱们越不利啊，墙倒众人推，到时所有人都针对咱们，汉市还回得去吗？” 王国忠瞅了绿毛一眼，哼道：“我特么叫王国忠，我妹夫是谁？不会不知道吧？汉市回不去？你就别跟我开玩笑了。” 绿毛嘿嘿一笑，说道：“看来老板这次去渝州已经得到了帮助，咱们是不是马上就可以回汉市了？” 王国忠点了点头，也不知道是不是回答了他的这个问题，马上话头一转，“把我们公司这个地方的负责人叫过来。” 绿毛马上去叫人，跛子一瘸一拐的回来跟绿毛打了个照面，打了个招呼过后来到王国忠的身边，“南方局野外作业公司的车好像在收拾整理管线，说是马上要撤下去。” 王国忠笑了笑，“撤下去更好，用咱们自己的车，自己的人。” 跛子好奇地看了看王国忠，心里开始琢磨王国忠的用意，也不知道他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在这个关头来到这个地方，而且是一副要亲自监督施工一样。 王国忠是个老混混，做生意强买强卖的事情常有发生，对工程上的东西更是一窍不通，那么他为什么对这个地方这么伤心呢？好奇归好奇，跛子却不敢往深了打听，怕被发现了。 跛子在想，这个时候是不是找一个电话，先跟赵明汇报一下这边的情况。 可是自己一直被王国忠盯得死死的，一点离开的机会都没有，这可怎么办呢？ 就在这时，绿毛带着一名老工人走了过来。 “老板，这是二组的班组长，老谢，以前也是南方局买断的老工人。” 老谢50岁左右看起来有些工作经验，他王国忠点了点头说道：“老板，新年好！” “老谢，这段时间辛苦你们了，想不想家？” 老谢笑得有些腼腆，“想家肯定是想的，不过要在外面挣钱嘛！” 王国忠顺手拿出一个红包来递在老谢的手里，说道：“今天晚上，这边要施工，完成之后，明天就可以回家跟家人团圆了。” 老谢没有客气，激动的接过红包，点头道：“谢谢王老板。” 王国忠摇摇头，“有什么好谢的啊，今天晚上好好干，回家跟家人团圆的时候，开了年咱们单位的工程你可好好努力啊！” 老谢一个劲地点头说，“是，老板，我一定会努力的。” 老谢以前是在疆内干活的，那个时候包吃包住，就在沙漠当中，一年到头也花不了什么钱，挣的钱全都寄回了家，听说买断工龄可以一次性拿十几万，所以老师也没多想，坐着飞机从西疆赶回来签字拿钱。 不过那之后，在他身上发生的事和其买断的工人差不多都一样，肠子都悔青了。 签字拿了10多万，别人现在一年就能挣到，，而且福利一样都不少，看着物价一天天的上涨，十几万块钱变得不怎么值钱。他只能又出来找活干。 盘龙搞了个劳务公司专门招有经验有技术的老工人，他抱着尝试的态度来试试，工资还不错，就是成天到晚都在外面忙活，没有一点熟悉的时间，算起来，他差不多有两个月没回家了。 刚刚给家里通了电话，儿子儿媳妇还问他什么时候回去。 老谢心酸，不过跟家人也没有细说，现在听到王国忠这么一说，顿时又有了干劲。一不出门，二不归家，这种说法对他来说已经不是什么限制，只要能回家就行了。 像老谢这样的情况还有很多，春节的时候，漂泊在外的那种心情是很难向别人形容的。 “老谢，去给你的兄弟们都说说，今天干完了，明天就可以回家了。” 老谢重重地点头，“是，王老板，我马上就去告诉他们。” 等老谢前脚一走的时候，绿毛马上说，“老板，刚才我看了有个狗东西，居然跟着野外作业公司的副总在说什么，今天晚上一定不能施工，会出事的，你说他狗曰的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王国忠的脸色一变，神色有些不自然的，抽了一口烟，而跛子好像也听出点味道来，只不过要沉住气，没有吭声罢了。 王国忠淡淡地说道：“关于作业公司的副总叫什么？叶胜是吧？” “是他！” “他怎么说？” “他说他手底下的这些车辆装备马上要赶到下一口井去，这边的生产任务暂时管不了，余下的工作交给我们盘龙来做，反正跟那个叫什么巩学明的有点牛头不对马嘴。” 到了这个节骨眼上，王国忠是一定不会让事情的进展受到任何的影响的。 第1596章 最后的努力 王国忠为了妹妹，为了大外甥，他可以替欧阳建雄做他想做的事情，只不过事成之后，他并不想就这么结束自己的生命。 王国忠对绿毛嘱咐道：“绿毛，你现在跟老谢在一起，跟我们单位的那些工人做做思想工作，让他们不要太想家，只要今天晚上平平安安把任务完成了，明天就可以离开这个地方。” 绿毛把烟头往地上一扔，笑道：“放心，老板，大伙干劲十足，今天晚上一定没有问题的，我现在去监督他们开始接管线了。” 王国忠看了跛子一眼，淡淡地说，“国忠，现在有任务交给你……” “老板，你吩咐！” “去把那个叫巩学明的，给我绑了，不要再让他给我乱了军心。” 跛子点点头，正要去的时候，王国忠马上叫住他，“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让你把他绑了吗？” 跛子摇头道：“老板让我干什么就干什么，不该我问的我就不问，反正老板说的都是对的。” 王国忠看着跛子的背影，小声地说，“好狗！” …… 野外作业公司的装备要撤了，技师带着班主任最快的速度将管线全部装上了车，准备离开十一井。 叶胜没有去打听详细的原因，不过柏光禄既然已经下了命令，他就没有理由去质疑总经理的决定。 看到叶胜在现场指挥着，巩学明马上走了过去，“叶副总，你们这是……” 叶胜看到巩学明的时候，也是一脸惊讶，拿着对讲机喊道：“武高，你来指挥现场，我这边有点事情。” “收到，收到！” 叶胜关了对讲机，打量了一下狼狈的巩学明，“你怎么过来了？” “要出事了，我再不过来的话麻烦就大了。” 巩学明把自己的担忧全都告诉了叶胜之后，叶胜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我刚才接到柏总的电话，他大概也是这么个意思，让我们先把装备全部调走，至少得保证我们野外作业公司没有任何责任和连带关系。” 远远的朝指挥部那边看了一眼，叶胜说，“万书j顺便带着所有的专家团队，他们会对这次生产任务进行风险评估，我们现在过去阻止他们也不现实，学明，你打算怎么办？” 巩学明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如果再这么施工下去的话，这口井会出大问题，山下可有那么多村庄，方圆十几公里之内可住着好多的人。” 叶胜太阳穴狂跳了两下，“事态的确挺严重，不过这也只是最坏的打算，你能保证万书j他们就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吗？” 巩学明摇了摇头，“我从他们身上没看出来这件事情有多严重。方总想掩盖事实的真相可以理解，可是万书j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他难道不知道事态的严重性？” 叶胜叹了一口气，说，“这个真的不是你我能够控制的，学明，跟我一起走吧，三辆车载装备全部都要下山去。我们去指挥营地，跟柏总汇合，再从长计议。” 巩学明摇了摇头，说道：“恐怕来不及了，离施工只有一个半小时了。” 看了看天色，夜幕马上就要降临，有人已经将鞭炮给挂了起来，多年来的传统，就是到年夜饭的时候会放一串鞭炮，吃饭的吃饭，开工的开工一样都不落下。 “你要去哪儿？” 叶胜一把拉住巩学明的手，叫道：“你要去哪儿？” 巩学明叹道：“今天无论如何我要阻止他们施工！” “你特么就这么去，搞不好连工作都会丢掉的。” “丢工作……比起丢命来说，又算得了什么呢？”巩学明冷冷一笑，朝着指挥车走了过去。 叶胜很想和巩学明一起行动，不过依然是觉得巩学明夸大其词，这二来手里也有自己的工作，他是这一次出来的带队干部，接到老总的命令，他要负责的是做一个车队的整体安全。 不过叶胜觉得自己还是很有必要，提醒一下万书j是它的严重性，于是叫住巩学明，“我跟你一块儿去吧！” 这时对讲机里传来了干部的汇报，“副总副总，收拾完了，可以撤了。” “收到收到，依次退出井场待命，我去跟方总汇报一声。” 说完后，叶胜和巩学明就一同指挥车走了过去。 井场上各部份的施工情况和数据都会反映在指挥车当中，一般有上级领导下来检查工作的时候，很少会亲自到井场上，都只是在指挥车当中，在现场监控里观摩现场施工情况。 此时的万福正和方尚在指挥车里和几个主管干部聊着天，叶胜敲开了指挥车的门，万福和方尚除了看到他以外，更看到了他身后的巩学明。 于是万福非常不喜地说道：“巩学明，你还真是阴魂不散呀！” 叶胜扭头看了看巩学明，“你就在门外等着我吧！” 巩学明本来想进去跟他们痛陈利害关系的，听到叶胜这话时，多少有些失望，不过还是耐着性子，就在指挥车的外面候着。 叶胜进去后，关上了门，朝万福和方尚点了点头，带着一点笑容说道：“万书记，方总，我是特地过来给你们道个歉的，巩学明在我们野外作业公司本来就是搞技术装备的，一根筋说话也不拐弯子，从来也不考虑一下别人的感受，要是冒犯了二位，还请二位，千万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万福哼了一声，“没事，他是你们单位上的人，怎么管理是你们自己的事情，不用向我们汇报。” 叶胜心想，这种态度就说明了以后巩学明在单位上的日子不好过了吧？叶胜在想，自己应该怎么样婉转一点，将事情的严重性跟他们再重新强调一下。 在脑子里很快过了一遍之后，叶胜这才说道：“万书记，方总，野外作业公司接到其他的任务，暂时要将自己的车辆设备给调离，接下来十一井的施工，我们野外作业公司就不参与了！” 万福听得眉头一皱，去打量了叶胜一番之后，“你们这是打算中途撂挑子吗？” “没有，方总也知道九里岗这边的生产任务现在很重，我们的车辆设备跟人员都是连轴转，哪的任务重一些，我们就得去驰援，大过年的为保安全，我这个副总都跟着出来跑施工了，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第1597章 每个人的心理准备 叶胜在做最后的努力，他不可能用强硬的态度和万福去对话，施工的总指挥也不是他。 叶胜是一个有理想的人，他还年轻，才三十五岁就已经是副处，再过十年，南方局的一把手也是可以图一图的，所以他不会在这个时候，断了自己的前途。 叶胜试着以委婉的态度来作最后的尝试，只见他微微一笑，说道：“今晚七点，野外作业就要配合十一井施工，听说施工难度较大，盘龙的人员恐怕没有相关的经验，要不就缓一缓，等到明天早上，我们把另外一边干，完了之后回来再配合施工，毕竟这种重难点的井，对我们公司的经验和技术提升都是有很大帮助的，事后搞个课题研究，发几篇文章也着实不错。” 虽然明知道叶胜这是在拖延时间，不过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听着明显就要舒服许多。 只不过，有的事情已经决定了，就不可能随意的更改。 方尚马上说道：“万书j今天过来了，就是为了观摩今天晚上的施工，万书j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慰问一线的同志，这个时候大家都卯足了劲，想在今天晚上好好表现一下。如果随意更改施工计划的话，一来是对不起，万书j的关怀，其次，也不能灭了我们单位工人的满腔热诚，叶副总，我是不是这个道理？” 叶胜嘿嘿一笑，“谁让我也贪功呢，总想在这个重点当中分一份功劳。” 就在这时，指挥车的门再次打开了，王国忠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瞅了叶胜一眼，笑道：“人呢，可不要太贪心，什么都想占那怎么行？叶副总也不要小看了我们盘龙石油公司，我们里面招的人可都是当年南方局出来的人手，不缺技师专家之类的，叶副总有别的事那就去忙吧，就不劳你费心了！” 叶胜看到王国忠亲自过来的时候，就知道这件事情没有转机了，也许人家早就已经做了风险评估，知道这次施工的难度，并且会加以防范，巩学明果真还是小题大做了一点。 叶胜，只要尽到自己的义务也就足够了，朝三人点了点头说道：“但如此的话，我也就不打扰了，我现在也是向大家辞行的，我要带着队伍去下一口井，祝各位新年快乐，万事大吉！” 临走的时候，叶胜在万福的脸上看到了纠结的表情，他理解不了这个神社所表达的意义是因为他不知道万福面对的将是生命的尽头。 叶胜出了指挥车，才发现巩学明不见了，四处看了看，没有发现巩学明的身影，拿出手机来给他打了个电话，也没有接通…… 看了看时间，叶胜也没有办法在这个地方再继续耽搁下去。 坐上头车，叶胜宣布道：“出发！” 方尚热情地和王国忠握了握手，说道：“看到王总亲自过来了！” 这不是马上要破产了，王国中吗？怎么还跑过来了？方尚在心里嘀咕了一句，当时赵明还说，要不费吹灰之力把盘龙旗下石油公司的所有装备给吞下去。 只不过方尚将自己的贪婪表达在脸上而已。 “方总，这一次，都要并肩合作了呀！” 王国忠笑着说了一句。 方尚点头应道：“今天晚上就多亏王总了，事成之后，我一定摆一桌，好好感谢王总关键时刻的仗义相助。” 王国忠看了万福一眼，知道这个老家伙已经在心里对自己做最后的心理建设了。 “行，你们先休息，我也得去慰问一下我们公司的人，一会见。” 王国忠出门的时候，方尚也站了起来，“万书j那你就在这儿好好休息一下，我再出去转一转。” 万福点了点头，心情沉重的闭上了眼睛，脸皮了在不住地抽搐着，他并不知道这次的后果有多么的严重，只知道无论事情成功与否，明天的太阳应该是看不到了，不然的话，他的妻儿老小也活不成了。 想到这里，万福不禁回头看看他自己这一生，似乎也没有做特别出格的事情，爱好个文玩而已，偶尔也贪恋权力，但是也罪不致死吧。 到最后总结一下，也就是跟错了人，站错了山头。 门外，王国忠和方尚相互点头致意，各自回头去忙自己手里的事情。 跛子从活动房子后面绕了出来，朝王国忠点了点头，后，把他领旁边的小树林当中，此时的巩学明已经被弄昏死了过去，连嘴上还塞着东西，捆着绳子，就算醒过来也发不出任何的响动，何况周围已经黑灯瞎火了，没人会来救他。 “这是他的手机。” 跛子把手机交给了王国忠，还是老样子，将手机拆封给扔下山崖。 “干得不错。” “老板，要不要直接把它做了？” 王国忠笑了笑，“不用，让他再活一会儿吧，反正有也活不了多久了。” 跛子也不再追问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这倒是让王国忠有些好奇了，“我发现你这小子最大的优点就是没什么好奇心，我不说你从来都不多问一句，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 “老板的话就是对的，不用知道原因。” “嘿，你狗曰的真是会说话，那我就告诉你吧，这是我亲手给他们南方局送上了一份大礼，老子要把这里变成万人坑，说真的，这次南方局的麻烦有点大，哈哈哈……” 听到这话的时候，跛子的心中狂跳，不过是面不改色的看着王国忠，声音有些发抖的说，“老板，我们不会死吧？” 王国忠哈哈狂笑起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我以为你小子不会害怕呢？如果你不怕死的话，我倒是怀疑你一直跟在我身边，肯定有别的目的，不过现在看来嘛，你也就是个正常人，不错。” 王国忠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马上说道：“你觉得我是一个束手就擒的人吗？你觉得我会这么乖乖的交代在这里吗？跛子，事成之后咱们换个环境一样可以东山再起，国内呆不了，大不了就去国外，怎么样？高不高兴啊！” “只要能跟着老板，到哪儿都一样。” “会说话！” 王国忠笑了笑，“走吧，施工马上就要开始了。” 第1598章 二五仔 王国忠从树林当中走到了大道上面。 跛子确定他离开了之后，这才到巩学明的身上说道：“行了，不要装昏了，你在这里等着，千万不要发出任何声音，一会我把他们解决了过后，一定会来找你的。” “唔……唔……唔……” “你是想让我放开你吗？暂时不能放，我的身份在王国忠的身边还不能暴露，委屈你在这儿呆一会儿，一会儿我就来找你。” 小声交代了几句之后，跛子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下来，盖在了巩学明的身上，天寒地冻的，别给冻出了毛病。 跛子刚才已经用巩学明的手机给赵明打过电话只不过照明没接而已，然后快速的发了一条短信出去。 所以，赵明在第一时间看到短信内容的时候，应该就会作出反应。 跛子做梦也没想到，这么重要的任务，最后放在了自己的头上。 如果一定要等赵明来的话，今天晚上恐怕是来不及了。 那么要怎么当着王国忠的面，把就盘龙这施工队给停下来呢？ 绿毛！ 跛子我的希望放到了绿毛的身上，因为绿毛是不想死的。 鞭炮声响！ 噼里啪啦的炸走一团。 这是井队上年夜饭的信号，现在时间已经是晚上的六点钟，天已经黑了，井队上的工人拿着自己的碗筷到了食堂集合，吃大锅炖的羊肉，热热乎乎香喷喷的过个年。 跛子就跟在王国忠的身边，热热闹闹的吃了起来。 羊肉汤泡饭管饱，吃完过后，跛子从临时的食堂当中走了，出去在外面点了一支烟，过了一会，绿毛就出来了。 “给我一支！” 跛子给绿毛散了一支烟，顺便捂着不给他点上，然后走的远远的朝绿毛勾了勾手指头，绿毛我又看了看，也跟着过去，“有事？” 跛子抽了一口烟，“东山再起之后，你最想干什么？” 绿毛笑道：“老子想金盆洗手，不混了，看看能不能做点什么小生意，总这么打打杀杀不叫个事。” 跛子点了点头，“好想法……” “你他妈是不是有事想跟我说，你快说，冷死了。”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你这个愿望，应该实现不了了。” 跛子压低声音说了一句，绿毛有些惊讶的看着跛子的侧脸，缓缓的将烟叼在嘴上，等着跛子的后话。 跛子说道：“你要实现自己的愿望，首先也得保住命啊。不过王国忠今天的意思可没打算让这个山上任何一个人跑掉，这口井是个定时炸弹，出了事，不仅山上的人保不住，山下的人也跑不了，他都没有，明天你哪儿来的明天？” “我草，跛子，看不出来啊，我特么现在才知道，雀雀是被你干掉的吧？” 跛子也不否认，“除了我之外，全家上下这么多口子，几乎都是被他狗日一个人害死的，我做掉他应该没有多大问题，老天爷都帮我。” 绿毛点了点头，“有种！” 跛子笑了笑，“我有没有种，我他妈自己知道，不过要是你知道王国忠接下来要干什么，还要继续帮他的话，你才是真正的有种。” 绿毛问，“那我该怎么做？” 跛子说，“让手底下的人千万不要施工，一旦按照施工数据进行操作的话，会在最短时间内引发生产事故，不出一个小时，就得死好多人。” 绿毛点了点头，“你特么的为了把老大逼到走投无路，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草！” 跛子正想说什么的时候，后脑勺被冰冷的东西给顶住了。 “早知你特么是个二五仔！” 跛子听到王国忠的声音时，缓缓的闭上了眼睛，草！ 绿毛扭头看了看跛子，“我特么从小就跟着老板混，雀雀死的时候，我就跟老板说过，你肯定有问题，如果不是老板男子的话，那个时候老子就已经把你给做掉了，你以为你活到今天。” 王国忠笑了笑，“我最喜欢看别人跟我演戏了，所以就想看看你什么时候沉不住气，还有就是你他妈被拆穿的时候这个表情真是欠收拾。” 跛子是认栽的，毕竟头被人拿枪顶着，他也无可奈何，该死球朝天，抽了一口烟，喃喃道：“王国忠你特么不得好死。” 王国忠笑了笑，狠狠的戳了一下他的头，“走！” 跛子在前面走，王国忠就在后面紧紧的跟着，但凡他有一丁点动作这一枪下去，也就让跛子没有了活路。 王国忠边走边说，“那一年雀雀把你妹妹送到我的面前时，我其实挺惊喜的，你他妈长得这么丑，你妹妹怎么会这么嫩，老子那天晚上没有吃药居然也爽够了本，她当时大声叫哥哥的样子，别提有多可怜了……” 跛子把烟头都给咬破了，像他废话这么多，一定不是为了把自己弄到偏僻的地方宰掉，只是为了让自己受尽折磨而已。 所以跛子并没有多说一句话，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这句话是有道理的。 跛子来到了捆巩学明的地方，王国忠一声令下，绿毛三两下将跛子和巩学明给捆在了一起。 “老板，要不然直接把他们两个给做了。” 绿毛狠狠地说。 王国忠摇了摇头，“不用，天气这么冷，你猜他们两个在野外能坚持多久？” 巩学明早就已经冻傻了，全身发抖，王国忠真想看看这两个人怎么死无葬身之地。 这也是为了兴奋吧，王国忠刚才只不过吹了一个牛逼而已，说什么早就知道跛子是个二五仔，完全就是扯淡，要是他早就知道的话，难道不会查一下跛子的底？说不定多一个心眼儿的话，自己也不会落到走投无路的境地。 一想到自己被跛子骗了那么长的时间，王国忠就恨不得将脖子碎尸万段。 “绿毛，招呼兄弟们干活了。” 绿毛点了点头，马上离开树林，朝工地走去，几台特种车辆已经排成了排管线也已经接上了，只等一声令下，施工就可进行。 王国忠点了支烟，冷笑道：“下辈子，别特么再跟我为敌！” “王国忠，我特么一定要宰了你……” 王国忠嘿嘿一笑，他已经做好了一切的准备，新年大礼即将揭晓！ 第1599章 最后的谈话 跛子离报仇就只差最后一步，眼看一切都要成功的时候，却犯了轻敌的毛病。 “我曰……” 跛子在心里狠狠地骂了一句，歪着头看了看巩学明身上的衣服，王国忠应该是从外套来判断的。 看到跛子身上的衣裳不见了，第一反应就是跛子会不会把衣裳盖到了巩学明的身上。 以王国忠的狡猾，肯定回头看过一次。 特么的！ 跛子觉得自己做事还是大意了一些，如果仔细一点的话，就不会落到这副田地了。 正当跛子后悔不已的时候，自己的衣摆突然被扯了一下。 跛子扭头看了一眼巩学明，发现他摇头晃脑的，虽然黑灯瞎火，但是明显能感觉到他的情绪还算稳定，只是天气太冷，全身有点发抖。 跛子丧气地问，“你是让我现在想办法吗？” 巩学明点头。 跛子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们现在被五花大绑在这儿，能想什么办法？这个绳子这么粗，也不可能挣得断，想到这里，跛子他心里就更加难受了，身子也是他自己选的，早知道当时就选一个细一点的绳子。谁特么也没想到这绳子到最后是用来捆自己的呀。 挣不断，就得用刀。可是哪儿去找到啊？ 没刀……没刀…… 跛子觉得自己需要抽一支烟冷静一下。 抽烟？打火机！ 跛子顿时一个激灵，有些兴奋的说道：“老哥，你听我说，我身上有打火机，在我的左边，上衣包里，你试一下能不能用脚把我的外套到我这边来。” 巩学明虽然不能说话，但是精神上完全没问题，听到这话的时候第一时间开始尝试，全身蠕动起来，一点一点的将盖在她身上的外套往下蹭，到膝盖那个地方的时候，开始拿腿往跛子的身边挪。 好不容易把衣服递了过来之后，跛子的手终于够到了衣服，一点一点的将衣服传这边儿然后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了那个打火机，钱一个的打火机，只能拨着滑轮，一点一点的烧着绳子，中午还要休息，温度太高的话，容易将中间的塑料架子给烧化了，不过幸好是冰天雪地，烧一阵，松了气门，只需要几秒钟，温度就降不下来，然后可以继续烧下一次。 就这么一点点地烧着绳子，那股子烧糊的味道越来越浓啊，不管怎么样，这总是一个希望。 巩学明没有那么乐观，他知道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因为台上发动机的轰鸣声在这个时候已经响了起来，巩学明他是绝望的撞着树干。 …… 指挥车里，万福已经脱下了一大碗热腾腾的羊肉汤，手里拿的是对讲机，看着监控上的施工场景，方尚在旁边笑眯眯地说道：“书j，各单位已经准备就绪，只待你一声令下，施工就可以开始。” 万福点了点头，施工安排是这样的，由他来下达命令，开工后5分钟，无异样，他就可以和工作组离开十一井，他的任务也就算是完成了。 他看了看一边的王国忠，只见他轻轻点头的时候，万福捏着对讲机喊道：“开工！” 就在这一个，其他专业设备的发动机转速提升，轰鸣的声音一下子变大了，让这夜空之下喧闹无比，四面八方的天空中出现了绚丽的烟火，在这座大山当中的百姓，他们在以自己的方式，准备迎接新年的到来。 5分钟时间很快，万福从座位上起身，跟指挥车当中的干部一次握手，虽然心情沉重，但是他依旧要保持风度翩翩的笑容，就算要离开这个世界，也是带着体面走的。 “辛苦你们了。” “书j辛苦，您请先下山回酒店吧，这边交给我们就行了。” 万福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有一种解脱的感觉。 走出指挥车的时候，远远的朝井场上的灯光看了一眼，然后说道：“走吧，今天晚上住指挥营地。” 司机马上把车开了过来。 万福开车门的时候，扭头看了一眼王国忠，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悔恨，他原本不会走上这一条路，如果不是王国忠你在引诱他的话，未来的生活应该是值得期待的。 可是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老万，你恨我吗？” 王国忠问道。 万福点点头，“恨！” 王国忠微微一笑的说道：“恨就对了，下辈子投胎的时候，就知道离我这种远一点。” 万福我连看王国忠的勇气都没了，拉开车门，坐上车的那一刻，双目紧闭，双手早就已经抖成了筛子，只不过外人根本看不到这一幕而已。 王国忠站在雪地里，搓着手，不一会，绿毛就跑了过来，朝王国忠散了一支烟，“老板一切运转正常。” 王国忠点了点头，“绿毛，以后真的想做点小生意？” 绿毛嘿嘿一笑，“做什么小生意呀？就我这个脑袋，估计内/裤都得赔进去，以后我还是跟个老板，咱们一定会东山再起的。” 王国忠点点头，说道：“成，你老老实实在这里等着，告诉弟兄们，不管发生什么事，一直干就对了。” 绿毛拍着胸口保证，“我知道了，一定没问题。” 一定？他一个混混，连他妈施工流程都不太清楚的人，也有信心拍着胸口说这样的话，哎…… 王国忠转身的时候，进了指挥车，给方尚散了一支烟，“给我找一套新工衣吧，总是在对上这么转，不太符合规定！” 方尚大笑地说，“想不到王老板也是个守规矩的人，我马上去给你找。” 王国忠看了看全身上下的装扮，微微一笑，“穿上这一身衣裳，看起来就像你们自己人一样，嘿，不错不错。” 方尚和王国忠不是一路人，刚才碍于万福在场，大家还有个好脸子，只不过现在嘛，两人更像是毫不相干的路人。 方尚在期待今天晚上顺利的施工，只要进展顺利，这个难关也就挺过去了，不用再担惊受怕。 专家团队都紧张地盯着监测仪器，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第1600章 灭绝人性的礼物 王国忠还在耐心地等待着。 施工的时间还要维持一阵子，王国忠需要打发这段时间，于是淡淡地说道：“听说你们国字头的单位其实最不喜欢跟我们这种有社会背景的人打交道和做生意。” 被主动找上聊天，方尚也不可能完全不搭理，于是笑了笑说道：“说是生意，不过具体怎么运作都是有相关规定的，也不是我们这些人来说了算。” “呵呵，国能前20年那可是国家的支柱，端个铁饭碗，子子孙孙都在享受这种福利，你们看不起圈外的人，好像除了你们国能人，别的人都是农民，或者要饭的。” 王国忠嘿嘿笑道：“我记得南方局跟那些子弟经常骂人的一句话就是，农民！” 方尚不知道王国忠突然说这话是什么意思，王国忠也知道方尚听不懂。 方尚好奇地看了看王国忠，不知道他在这个时候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而且感觉他的情绪似乎不太对劲。 方尚也算是二代，父辈就在这个单位当中，经过了最艰苦的时代，所以他配享受最好的时代。 于是方尚朝王国忠微微一笑，说道：“祖上三代谁不是农民？” 不等王国忠开口，方尚马上就说，“总可以先去休息一下，等这边施工完成，我们俩还可以喝一杯，过年了嘛，可以庆祝一下。” 王国忠笑了笑，“方总，我说了这么多，就是告诉你，你们这个圈子的人，就像骡子拉磨一样，始终都围着这个圈子在转，跳不出去，，永远都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 方尚愣了一下，不解地看着王国忠，“王总，本着相互合作的关系，我觉得我还是比较尊重你的，可是你没必要一再强调我们之间有所差距吧！” “不不不，我不是在给你找差距，而是想告诉你，你们这个圈子的人实在是太单纯了，永远都不知道现实的黑暗……” 王国忠的话音还没落的时候，突然有人叫道：“不对！” 方尚心猛的一跳，扭头过去，大叫，“怎么了？” 几名工程师最先发现了这个问题，朝身边的专家大叫道：“对不对？施工数据不对，泥奖返回出问题了……” 方尚头皮发麻的，紧张道：“怎么会不对，为什么不对？哪里出了问题……” 指挥车当中顿时乱作一团，几名专家开始核对数据资料，马上有人大声喊，“停止施工，赶紧停止施工，出事了，这晃……” 这名专家说不出口，方尚看着着急，冲过去一把拎住他的衣领，大声叫道：“你他妈倒是跟我说说出什么事了？” “井……井喷的先兆……” “哎呀卧草！” 方尚重重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推开门，就准备往外冲的时候，警报器的报警声打破了平静，各项监测数据在疯狂飙升当中，硫化氢监测器的报警声越来越大，仪表器上显示的数值已经全然不够用了。 十一井队长，拿着话筒狂喊，“事故警报，事故警报，马上做防护服，戴防毒面具，井口班做关井准备……” 活动房子的门突然打开了，一间接着一间，昏昏沉沉的职工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生活区顿时乱作一团。 而在施工区域区，施工正在照常进行当中，，听到警报器之后，有经验的操作手们，都知道这是出大事了，他们并没有第一时间关闭设备，而是一边惊呼着，一边从施工区域冲了出来。 “快跑，井喷了！” 这一嗓子嚎出来之后，十一井当场炸锅，所有的应急预案及防喷演习所做的工作在这个时候，暴露出了它终极的弊端，那就是走形式在事故发生时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王国忠拍了拍愣神的方尚的肩，微微一笑说道：“你们不是要让我走头无路吗？这份大礼送给你们，希望你们好好享受。” 王国忠穿了一身国能职工的工装，转头就消失在人群当中。 就在这时，跛子扶着全身几乎冻僵的巩学明从树林当中冲了出来。 跛子看到六神无主的方尚时，情急地大吼，“王国忠呢，王国中在哪？” “我特么问你王国忠在哪儿？” 方尚惊了大跳，顿时被唤回神了，疯狂的燕子唾沫星子，强忍着干呕的冲动，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没注意……” “卧日！” 跛子才不管到底发生了什么大事，他只知道他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王国忠，高中一定还在这里，他还没有走远，跛子扭头就去找人了。 巩学明全身发抖，实在是太冷了！方尚更是抖得厉害，看着巩学明，“学明，现在该怎么办？现在关井还来得及吗？” 巩学明痛心疾首的叹了一口气，“气藏地表的位置太近，地层与传统地层结构也不同，高压作业的情况，一不留神就会将地层给压裂，关井没用了，先让工人们撤吧，赶紧撤！” 方尚这才反应过来，抓着扩音器大吼，“全体人员听我命令，放弃抢救，撤离十一井……” 听到这声命令之后，井队上拉人的依维柯第一时间动了起来，人员一拥而上，用最快的速度撤离。 方尚还想留在这里的时候，井队的队长冲了出来，不由分说地将方尚给推上了车，大叫道：“方总，你走了还有希望，如果你留下，我们什么都没了……” 车辆不等人，几辆依维柯顿时朝山下狂奔。 队长没有走，他坐进了指挥车，听着外面转移的声音，手里还捏着打火机，在手中不停的转着。 巩学明也没有走，冲了进来，全身上下，终于有了一丝血色，用尽全身力气吼道：“点火吧，这是最后的希望了！” 队长摇了摇头，“我做不了这个决定！” 巩学明大叫道：“都他妈什么时候了，你还做不了这个决定，这里顶多几千万的设备，，一把火烧了也就烧了，如果不点火，气体顺着山体往下走，山下的人全部都得倒霉，一个也跑不了！” 队长今年四十五岁，有老婆有孩子，他知道将来对他意味着什么，他是队长，第一责任人，如果他活着，要么被枪毙，要么他在里面蹲一辈子。 可如果他在这里守着……一切兴许还有转机。 队长看着巩学明，微笑着道：“巩技师，你走吧，我的电话还开着机。如果你能说服他们点火，我会毫不犹豫的去死，算我求你了。” 第1601章 杀人于无形 巩学明恨自己，他恨自己为什么没有阻止方尚，他恨自己为什么没有说服万福。 事情发展到这个局面，已经是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 如今的十一井已经是千疮百孔，除了点火之外，再也没有任何的办法来挽救。 跛子一瘸一拐的冲进指挥室，大叫，“曰特么，没有找到王国忠，所有人都跑光了，你们还不走在干什么，走走走，赶紧走，出大事了，我听到警报器一直在响，这特么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跛子来拉巩学明和十一井的队长，可是队长只是挥了挥手，“你们赶紧走吧，这里还有两个防毒面具。” 说着，将两个防毒面具往巩学明的身上一扔，微徵一笑，“巩技师，他们都应该听你的，不过事情已经发生了，无可挽回，这个时候应该想想，怎么来收拾残局，要不然的话，南方局这次惹祸，是被人刨祖坟的祸。” 巩学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当初他预计的最坏的情况，就如同眼下一般，只是没想到这么恐怖的事实就血淋淋的摆在自己的面前，都不敢去想他是在做梦。 跛子拉着巩学明，大叫，“赶紧走，那个谁……你到底走不走？你特么就这么死在这里有什么意思？” “这不是死，这是坚守。” 队长扬了扬自己手里的打火机，对巩学明说道：“越早获得许可，越早解决这件事情，巩技师，拜托你了。” 巩学明的眼睛一红，扭头就出了指挥车，激动地说道：“我们现在马上要赶往指挥营地，要说服上级，下点火命令，只要把火点着了，发生爆炸爆燃之后，会将毒气危害降低到最小，损失也会降到最低。” 跛子听着有些头皮发麻的问，“会死多少人？” “在这座山里有多少……死多少！” 跛子心中一颤，“我来的时候开的是王国忠的车，他的车没有开，走车钥匙在我这儿，赶紧上车。” 两人跳上车就朝山下赶去，此时已经是夜里的十点，晚上年夜大多数人不会这么早睡觉，如果一切赶得及时的话，在十二点之前，能把一切都给解决了。 巩学明一向以冷静，理智的性格著称，可是这一刻她也慌了，紧张的看着外面的鞭炮礼花，他没有时间挨家挨户去通知，也没有可能每一圈都走个遍，一家一家的让他们离开。 巩学明在心中不断的祈祷，一定要赶得上，一定要赶得上啊！ 跛子可心里没有装着天下，他只想知道，王国忠这个狗逼到底躲到什么地方去了，这一辈子还能找得到他吗？ …… 临时指挥营地。 似乎还没收到坏消息传来，所以显得有些安静。 此时的柏光禄到了已经有两个小时左右，看到万福回来的时候，还和外婆交流了好一阵子。 “三十夜，书j还这么辛苦，到一线单位来慰问，让我们的心觉得很暖呀！” 柏光禄笑着说了一句。 万福叹了一口气，“年纪大了，做什么事都力不从心的，要早点休息了，不然明天早上可就没有精力再去别的地方转转，我先去休息了……对了，我晚上睡的太清醒，所以现在入睡的时候，需要吃一片儿安眠药。” “是，书j，我一定不会让别人来打扰你的。” 听到作画的时候万福进了自己的房间，也不知道从哪儿要来了一支烟和一个打火机，点着了烟，一边抽一边解下自己的皮带，站在椅子上，把皮带从天花板上铁环当中穿过去，然后扣上扣。 这个时候，万福从椅子上跳下来，老老实实的坐在床边，开始慢慢地抽，从来不抽烟的他，猛吸了两口之后剧烈的咳嗽呛到眼泪直流，紧接着就是头晕脑胀加胸闷的感觉。 终于烧到过滤嘴了…… 万福听到外面汽车轰鸣的声音，他知道，大祸终于酿成了。 自我死后哪管他洪水滔天？ 万福哼哼一笑，站在椅子上，将自己的头放在皮带圈里…… 果断的踢翻了椅子。 他先是两腿乱蹬，然后两条腿一起蹬，时不时的抽搐一下子，然后没有了反应。 …… 门外的车队开进了临时指挥营地，从车上下来的工人们，一个个的神色慌张。 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柏光禄知道出事了，可是随手抓了一个工人过来再问的时候，却发现没有一个人说的清楚是怎么回事，他们面带惊恐，有的人更是点了一支烟，来缓解自己恐惧的情绪，不过他们是真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卧曰……你们特么的倒是说话呀，到底发生什么事情呢？” “有没有一个会喘气的，快特么说说，到底怎么了？” “你们南钻的老总呢？他人在哪里？” 柏光禄情绪激动的扒拉着人，在人群当中他看到了那个坐在地上捂着脸，手里还夹着烟，全身发抖。 柏光禄的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从地上直接把方尚给拎了起来，大叫道：“你特么的像个怂包一样坐在这里干什么？老子问你发生什么事情了？” 方尚像丢了魂一样，眼眶通红的看着地面，丧气地说，“出事了，巩学明说的是对的，不能施工，真的不能施工……” “卧草尼玛，出什么事了？” “井……井喷了！” 轰！ 柏光禄的脑袋就像被雷击中了一样，不同于原油井喷，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气体，一旦出来了之后，对人和动物有着是致命性的打击，中毒之后在十分钟之内不采取有效措施，就会死亡，受到这种气体伤及之后，就算抢救过来了也会有后遗症。其造成永久性伤害。 况且这里是九里岗，这里的天燃气，是高含硫，毒性更强。 柏光禄的身体一晃，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摇头说道：“万书j不是说没事了吗？你们特么的不是都说没事了吗？你们这群不要脸的东西明知道要出大事，为什么还要施工？为什么？” 柏光禄大吼道：“巩学明……” 这一吼声在远山之间回荡着，却久久的无人应答。 第1602章 至暗时刻 柏光禄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拿出手机给赵明打电话，接通了，只不过接电话的人不是赵明，但是他还是将事情如实相告，说的尽量沉着一些，缓慢一些。 然后柏光禄把第2个电话给了高云，这一次，高云的电话终于接通了。 高云已经脱了衣服躺在了床上，然后在第一时间坐了起来，脑袋一阵眩晕，定了定神说道：“马上让方尚通知九里岗所有井队，全部停工，马上撤离相关区域，到达安全地点之后，等待命令。” 挂了电话过后，高云又把这边的情况如实上报给了国能集团，这是一个非常严重的事故，不是他能掩盖的住的，只有第一时间上报，采取相关的措施，它能将损失降到最低。 高云深深地憋了一口气，甚至有些绝望的想，我高云多年来步步为营，没想到居然是以这么惨淡的方式收场，实在是可笑…… “小李……” 高云喊了一声过后，秘书在隔壁房间说，“高局，我在！” “通知司机马上备车，我们现在前往九里岗临时指挥营地，十一井出大事了。” 轰隆隆…… 一阵急促的声音过后，秘书连滚带爬从他的房间里冲了出来，一边整理自己的衣服，一边给司机打电话，“把车开到酒店前门，赶紧的。” 高云整理自己的时候，秘书也把一切都收拾好了。 白山很快也接到了高云的通知。 于是周尧也知道了……周建安在第一时间也知道了。 …… 高云通过自己的私人电话，给省里拨通了电话，“孙省z，这次南方局恐怕要给你们添麻烦了，还希望你们能全力配合，助我们最快最稳地挽回损失，尽一切努力避免环境污染对地区造不可挽回的伤害，我在这里对你说一声，对不起，之后，我会承担起所有的责任，麻烦你了。” 打过这一通电话过后，高云坐上了前往十一井的车，这一路上他显得无比的焦虑，可是焦虑又有什么用呢？事情已经发生了，要打算的是未来，总结的事应该现在来做。 话虽然这么说，不过高云还是禁不住在心中懊悔，如果由他亲自前往九里岗，十一井也就不会再出这一档子的事。 高云揉了揉自己的额头，一片漆黑的窗外，让人对黑暗充满了恐惧，这一天，也许就是南方局的至暗时刻吧！ 两个小时后，高云到达九里岗临时指挥营地。 柏光禄大吼的声音听着有些刺耳，“方尚，草尼玛的，下命令点火，如果不点火，就真特么的完蛋……” 巩学明几乎是跪在皇上的面前，“方总，求求你了，求求你快来打电话吧！队长一直在上面等着你的电话，只要你开口，她会毫不犹豫地点着打火机……” 方尚还没有放弃最后的希望，吼道：“那特么是将近一个亿的装备，点了火烧着了算谁的？” “卧曰死尼的玛，到现在这一步了，你tmd还有心情关心那些装备值多少钱？” 柏光禄拎起放上的衣领子，一拳头给方尚轰了上去，大叫道：“老天爷啊，会死人的，会死好多好多人的……” 柏光禄双手抓住方尚的衣领子，疯狂地摇晃了起来，“你特么的清醒一点，你特么的活得像个男人好不好，就算你tmd要去死，在黄泉路上也把腰杆挺直一点，当个人吧，畜牲！” 骂完之后，柏光禄一把将方尚扔在地上，怒到极致之后，脑子极速冲血，顿时一阵眩晕，险些站不住，高云的手在后面一下子扶住了柏光禄的后背。 “高局，你来了……” 巩学明像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样，着急地喊，“高局，赶快下命令吧，再不点火就来不及了……” 高云走到鼻涕眼泪一大把的方尚面前，沉声说，“马上通知上面的人……点火吧，这个责任由我来负。” 在这么关键的时刻，又做出近乎残忍的决定，不是一个普通人能下得了的决心，看看方尚吧，他没有负责任的勇气，内心充满着矛盾，有两个声音不停在抗争着，一次次的被胆小给压制让他无法做出理性的判断来。 可是高云来了，他有这样的觉悟，他知道后果十分严重，不过如果不点火的话，那才真正叫灾难性的打击，这时候需要人来负责。高云义不容辞的站出来，“马上下令！” 方尚抹了一把泪水，颤颤巍巍的拿出手机来，给十一井的队长打电话，接通了，只不过在响了十几声之后，依旧没有人接。 于是方尚尝试第二次。 队长的手机就放在桌子上，而队长的尸体早就已经凉透了…… 方尚知道已经出事，他还是像个机器一样在反反复复重复着刚才的动作，虽然毫无意义，但是他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双手，一直重复，他想看到奇迹，可是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奇迹发生？ 方尚越来越慌张了，哭得停不下来，“高局……电话没人接……电话已经打不通了……” 高局叹了一口气，现下的状况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一切都已经晚了。 挥了挥手，高局摇摇晃晃地找了一张椅子坐下来，“马上与各队取得联系，让他们在第一时间之内撤出九里岗，不得在九里岗做任何逗留，第二，派人马上与渝洲、洪隆官方取得联系，让他们派出医疗小组消防队和官兵紧急布控，采取抢险是措施……” 高云有条不紊的将这一切，都安排下去的时候，一辆车开进了临时指挥营地。 赵明从后排走了下来，无数的目光朝他看去。 赵明点了一支烟，连招呼都没给高云打，走到方尚的面前，然后问道：“万福在哪里？” 方尚到了这个时候了，哪还顾得上万福？痛哭流涕的摇了摇头，一句完整话都说不清楚，他好像知道是什么样的结局在等待着他，所以心已经死了。再也不做任何的反抗。 柏光禄大叫，“万书j，对了，万书记说他休息了……” “这么大的响动，他不可能不知道吧？” 赵明问了一句。 柏光禄说，“他说自己睡得惊醒，所以吃了一颗安眠药！” 赵明是不相信的，于是在人的带领下来到万福的房间前，拧了拧房间门，打不开。 于是赵明朝身边的张涛说道：“踹门！” 砰地一声！ 张涛一脚踹开了门，万福……挂在天花板上的样子，吓得好多人当场就坐在了地上，还有好多人吐了起来。 高云好像明白了什么，不是天灾，而是人祸！ 第1603章 他还没死 赵明还是冰冷。 看着万福悬挂在天花板上的尸体应该多少会有些同情，可是在赵明的脸上看不到丝毫，这样的情绪在当中。 他死了这么着急，摆明是知道山上会发生什么事情，而且一早就准备这么做。 赵明点了一支烟，不顾旁人的阻拦，亲自进去将她的尸体给放了下来，将她床上的外套，拿下来搭在她自己的脸上。 “马上会有人来处理这个现场。” 赵明淡淡地说了一句，然后对高云说，“现在上面是个什么情况，我们大家都心里没有数，暂时不能前往山中，消防队的，马上就到，他们更专业，里面是个什么鬼样子，已经轮不到我们来管了。” 说着赵明直勾勾的看着高云。 高云当然明白赵明这个眼神是什么意思，意味着这一次南方局的责任，将会由他高云一肩抗，至于方尚，如果不判死刑的话都算是轻的了。 他这个时候被吓得全身打摆子，吐了一口又一口，已经再经不起任何精神上的摧残和折磨。 所以，赵明并不打算跟他说任何话。 “万书j那司机在什么地方？” 听到这话后，马上有人把万福的司机给找了过来，赵明挥了挥手说，“其他无关的人先散了吧！” 于是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高云的身上。 高云挥挥手，“都走吧！” 局促的房间当中，高云、赵明、张涛、柏光禄、巩学明、跛子，外加万福的司机一共6个人。 之所以把无关的人给支开，主要的原因还是不想让这件事情背后的真实原因扩散出去，这个里面有太多不可告人的秘密。不过赵明第一时间还是要把人给翻出来。 “万书j，来九里岗之前去过什么地方？” 司机愣了一下，当时跟万书j前往渝州的时候，接到的命令是无论如何也要对行程保密，不可对任何人提起。 可眼下万书j不是已经死了吗？ 于是司机咽了一口口水说道：“我们去了渝洲。” 赵明摇头叹了一口气，特么的，早就知道这件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也只有万福和王国忠那两个狗曰的联合在一起，才能干也哥操作性这么低的事情来。 “你们去的那个地方是渝郊别院吗？” 司机吓了大跳，显然是没有想到赵明一瞬间就猜到了他们去的地方，赶紧点了点头。 “行了，希望你对我们的谈话保密，下去休息吧！” 等司机前脚走了之后，高云马上问赵明，“你刚才问他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赵明说，“高局，这当中的秘密你知道的越少越好，我想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尽最大的努力挽回损失，虽然你不是罪人，但是他们会将黑锅全都推到你的身上，这个春节对你来说太难了。” 高云摇头苦笑道：“说我也知道当中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没想到闹这么大而已。看来当初你把詹伟给送走，还真是有先见之明了！” 赵明心中绞痛，我连呼吸都变得有些不自在，他很难想想这一件事情的后果，他也很难想象欧阳建雄居然会干出这么丧心病狂灭绝人性的事情来。 赵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看着跛子问，“我让你把王国忠跟好，你把人跟到什么地方去了？” 跛子难过地说，“我也想弄死他，不过这狗日实在太奸诈了，他嫌巩学明碍事，让我把巩学明给捆起来，天寒地冻的，我没办法把自己的外套脱给了巩学明，没想到就被他发现了，他身上有那个……” 悄悄地朝赵明比了个手势，赵明了然于心，点了支烟，弄错了自己的脸两把，“后来你有没有看到他的踪影？” “没有，当时乱作一团，我把周围都找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他的踪影。”跛子仔细的回忆着当时在11井时的每一步，一点都没有遗漏。 “赵明，你已经趁乱跑掉了。” 赵明看了看高云，“高局，接下来就要麻烦你指挥大局了。” “这是我应该做的。” 高云站起来的时候，外面的警报响了一路，消防队的车已经来了，救护车已经来了，前前后后排起了长龙。 高云马上说道：“情况紧急，我就长话短说，在九里岗大山当中有许多的居民，我们要在最短的时间内通知到位，将他们安全的转移出来，能转移多少转移多少，现在……也只能从外围开始转移了。” 这是一个非常难做的决定，如今核心地带已经处于硫化氢高浓度密集区域，那个地方彻底没救了，所以只能从外围先撤人出来，至于能撤多少，就只能看天了。 奇怪的夜晚，居然一丝风都没有，真是大难临头了。 赵明看着高云这么忙碌，难道那要死不活的方尚身边，压低了嗓门问道：“你最后一定见过方尚吧，想想你们聊过些什么，做过些什么。不要有遗漏，我全都要知道。” 方尚三魂不见了七魄，呆滞的看着雪地，一句话也不说。 赵明反手就是一耳光抽在方尚的脸上，问，“醒了吗？” 方尚捂着脸点了点头，开始回忆起最后他和王国中之间的谈话。 说得差不多之后，赵明问，“想想，还有吗？比如说他做了什么特定的动作，或者是穿着什么衣服？” 方尚想起了什么，赶紧说，“我想起来了，他换了一套我们工人的工衣。” 这就对了！ 赵明不想再跟方尚说话，自己却带着张涛和跛子来到一个稍显安静的地方。 “王国中还混在营地里，没有走！” 赵明笃定给你说了一句。 跛子摇头道：“不可能，他一定趁混乱走了，要不然的话他留在这儿不是等着自投罗网吗？” 赵明明地说，“现在是这么乱，越乱才越安全，还有哪个地方会比这儿更安全的呢？他换了一套我们的工业一定是混在人群当中，趁乱一起下的山。” “那么他刚才应该也从那里跑了呀！” 跛子还是很坚持。 赵明把烟头一弹，吐着烟子说，“你不知道外面还有一个更狠的人盯着他，一旦出去落了单，他除了死，没有别的路可以走，王国忠这个人，他没有这么舍得死的。” 第1604章 绝望的夜，绝望的人 跛子一听到王国忠还没有逃离营地的时候，整个人一下子变得兴奋了起来。 本以为报仇无望了，可是没想到听赵明这么一分析，顿时又觉得很有道理。 只不过他不知道营地外面那个更狠的人到底是谁？ 赵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心想，欧阳建雄绝对不可能让一个身上背着他太多秘密的人再活在世界上了。 想到这里，赵明看了看张涛，“你还有一个小时时间，把他给我找出来。” 为什么是一个小时呢？因为杨科最多还有一个小时，就会赶到这个地方。 赵明狠狠捏了捏自己的拳头，张涛动了起来，带着跛子在营地当中开始寻找。 张涛对这种事情非常的有经验，突然让他想起了当年在深山老林当中，有那么一群受过特殊训练的，长得跟自己差不多，说着同样的话，穿着同样的军装，一到夜里就开始对自己的战友下手，最初很吃了一些亏，可是到后来，张涛很容易就把他们给翻了出来，有100种死法等着他们。 张涛不知道这次的事情到底有多严重，看到赵明那一脸颓废的样子，想来，事情应该不会太简单。 想到这里，张涛在不敢耽搁任何时间，拉过跛子，说道：“只消问盘龙那边，在十一井的弟兄有多少个人就行了……” “我负责南方局这边……” 于是两人开始分头行动去了。 赵明坐在仪表车外的台阶上，看着眼前忙忙碌碌的人群和闪烁着的警灯，高云在声嘶力竭地指挥着，消防队开始穿上了防护服，头上也戴起了防毒面具，有人整队大声说，“我们这次的任务主要是疏散民众，如果发现气体超标，不要往山下走，往高的地方走，记住没有？” “记住了！” “出发！” 一辆辆的消防车接连的朝山里进发，高云的电话开始不断地响，他在接打过程中，一次又一次的解释在现场的情况，近乎哀求的叫道：“人呢，麻烦再多派一些人手过来，再多派车辆和装备……防毒面具缺口还很大……” 高云喊不动了，最终累得瘫倒在地，秘书的眼睛都红了好几次，想把高云从地上拖起来的时候发现高云全身上下已经没有什么力气了。 赵明捡了一块石头，然后坐在了高云的身边，给他散了一支烟，说道：“高局……” “我他妈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啊？” 高云一把年纪的人居然就这么崩溃的大哭了起来，而且是嚎啕大哭，“都到这个节骨眼上了，他们居然不派人……他们居然说不符合规定……他们这是要眼睁睁的看着九里岗变成人间炼狱啊……” 高云一把捂住自己的脸，眼泪就从指缝当中溢了出来，他知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他做事努力，但是也不祈求最完美的结果，可即便是他拥有知天命的心态，在面对这个问题的时候，仍然禁不住的痛哭流涕。 赵明心说，欧阳建雄既然决定要做这件事情的时候，就一定会把它变成一个威力超大的炸蛋，如果不让南方局痛，也抱不了她当初是去九里岗的仇，更彰显不出他欧阳建雄，他不但让万福和王国忠两个人一起干了这件上尽天良的事情，一定会把所有的救援方式后路给堵死了，就算不堵死，也会延误最佳的救援时机。 赵明在听到高云的话之后，心中开始颤抖起来，原来大奸大恶就是眼下这个模样。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营地里越发的安静，没有年味，只有死亡的气息，高云的手机没响一次，对他来说就像催魂夺命一样，让他心惊肉跳。 赵明想要安慰他，告诉他这一切与他无关，可是这样的话，如果他听得进去，也就不会像现在这么崩溃了。就算与他无关。他也过不了自己心里的那一关，这才是一个善良的人该有的品质。 赵明不是善良的人，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把那些该承担责任的人都给找出来，不能让他们轻易地赎罪。 “高局，外围的人已经开始撤离了。” “高局有人已经出现了中毒的迹象，开始疯狂的呕吐……” “高局，救护车不够用了。” “离事发地点距离十五公里，发现第一户人家，已无生命迹象。” “高局……这个村子……一个活人都没有了……” 一个比一个令人崩溃的消息接连传来，高云神情越来越恍惚，几次差点昏死过去，不知道是什么精神支撑着他，，让他一次次的清醒过来，然后下着命令，“全力抢救活着的人……” 赵明咬了咬牙关子，张涛马上过来了，杵在赵明的耳边说，“找到了！” 赵明再点了一支烟，拉过高云的秘书，“把高局照顾好，不能让他出任何的事情。” “是，是……校长放心……” 赵明站起来的时候，将身上厚重的衣服直接给脱了，扔到了张涛的手里。 这个夜晚，对所有人来说都是绝望的，就像永远都看不到天明的时刻。 …… 一路走到了一间集装箱房子外面，跛子在把守着，看到赵明来的时候，压低了声音说，“人就在里面！” “确定是他吗？” “是他，这间房子里面睡的是你们南方局的工人，他们不认识那人。” 张涛说了一句。 不过跛子马上补充道：“但是也有可能是绿毛。” 绿毛？绿毛倒是有可能不在这个营地当中了，里面的人他一定是王国忠，赵明叼着烟就要进去，张涛一把将赵明给拉住了，然后说道：“你还是不要去了，跛子说他有枪。” 跛子点点头，“赵明，还是让我去吧！” 跛子早就不想活了，唯一支撑他活到现在的理由，就是王国忠还没有死。 赵明朝跛子摇了摇头，“我知道你一心求死，不过这个世界对你来说不美好吗？” 跛子愣了一下，“我全家都没了！” “所以你才应该更好的活下去！” 赵明拍了拍跛子的肩膀，挥开张涛的手，今天是他直面王国忠的时刻，气势不能怂！ 第1605章 只是保住你的命 赵明走进房间，里面一共放了六张床，空气十分浑浊，味道很重。 这一天对他们来说，经历特殊的一天，耗尽了所有的力气后，全身如同乏力一样，倒在床上居然就这么昏昏沉沉的睡的打起了呼噜。 赵明突然有些羡慕工人，因为他们只管做自己的事情，只要自己的事情做好了，就不用再操心那么多。能吃能睡，是福。 赵明拍了拍第一张床上的人，他醒了过来，看了赵明对他打出出去的手势时，开始还有点不情愿，不过最终还是照着赵明的话去做了。 然后赵明拍醒了第二张床上的人…… 就这样，这个房间当中仅剩最后一张床上面朝墙壁的男人还没有动。 赵明顺手把灯给打开了，然后坐在其中一张床边，拿出一根烟点着，慢慢地说，“既然醒了就起来吧，我们聊聊，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共赢的办法，来解决这个问题。” 王国忠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压在枕头下面的手摸出来的时候，拿着那把冰冷的武器，指着赵明的头。 “本来过了今晚明天天各一方，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你说你非要自作聪明来找我干什么？” 王国忠叹了一口气。 赵明摇了摇头，“我不找你，总有人来找你，我来找你，你还有活路，要是被别人找到了，你就死路一条。” 王国忠的枪杵在赵明的头上，然后把他嘴上的烟给拿了过来，叼在自己的嘴里，抽了两口，说道：“你特么的就不怕我一枪崩了你的头？” “怕，不过我没你怕死。” 赵明笑了笑，“你查过应该知道我从小就是烂命一条，从无到有，从有到无，我的心态一直很平和，不过看你做这些丧心病狂的事情，我就知道，失去一切让你非常的痛苦，所以你还想东山再起。” 王国忠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说的没错，继续说下去。” “东山再起是没可能了，不过保住你这条命呢，还是有可能。你一枪崩了我，你今天一定是走不了的，最多拉几个垫背，不过你珍惜自己的生命，一点都不想死。逃出这个营地，外面有人等着你，到时会把你像猪一样捆起来一刀给解决了。” 赵明从兜里再掏了一根烟出来，点上，慢慢地说，“这支烟抽完，要么一枪打死我，要么放下枪，你的命能保住。” “卧曰死尼的玛，你以为你唬得了谁呀，发枪，谁他妈保住我的命，你知不知道今天晚上，得死多少人，我特么的得拿命去给他们抵，谁能放过我？” 赵明摇了摇头，“不，真会拿你的命去抵命，因为对欧阳建雄来说，你才是最有力的武器，要不然的话我杨剑雄也不会这么急盼着你去死。” “草，我妹妹和大外甥还在他手上。” 赵明微微一笑，“他这么说你就信了？如果你相信的话，为什么你不老老实实的在十一井等死呢？你还下山来干什么？说明你是发自内心的，根本就不相信欧阳建雄会对他妻儿干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 王国忠的眼角抽了一下，开始陷入久久的沉思当中。 干坏事可以拿着亲人的旗号去干，可是一旦涉及到自己的生命安全，亲人什么的全都抛在了脑后，一个自私到极点的人，首先考虑的应该是自己的利益。 而王国忠，他就是这样的人。 赵明弹了弹烟灰，哼道：“与其在外面九死一生，不如老老实实的留在这里保你一条命，毕竟好死不如赖活着，当然你一定要跟我拼个鱼死网破呢，我也成全你！” 赵明把烟头往地上一扔，脚尖拧灭，“时间到！” 话音刚落，赵明的手一把按在枪上，“打死我！” 王国忠我脸皮子疯狂抽搐着，一大颗汗珠子从脸庞滚落了下来，他手开始抖了，打死赵明……他一定活不了，可是不打死他，也就意味着彻底失去了自由。 面临这样的选择时，王国忠的内心矛盾无比，也就在他犹豫的一瞬间，手里的枪就已经被赵明给带到了另外一个方向，趁他不注意的瞬间猛的朝他扑了上去。 就在这时，张涛和跛子一同冲了进来，趁这个工夫，三个人一下将他手里的东西给夺了下来，王国忠这下子手里是真的，没有一件趁手的东西了。 王国忠也不反抗，往墙边一靠，“行，算你特么的说的有道理，老子认栽，你特么的说了要保我一条命的。” 赵明笑了笑，“是啊，我说了要保你一条命，可是，也只是一条命而已。” 跛子要往前冲的时候，赵明一把将他拦住了，“今天晚上轮不到你，一会我完事了，再叫你。” 张涛顺手给赵明递了一块石头。 赵明把毛衣脱了，王国忠一脸冷笑，“你还想跟我单挑？” “就凭你！” 砰的一声，赵铭一拳头打在王国忠的脸上，令他的头往后面种种异状，整个集装箱猛地一震，王国忠抱着自己的头，就撅了下去。 一点都没有停手的意思，在他弯腰的一瞬间抬脚就踹，正中鼻梁，一口血喷出口的时候，赵明车子她的头发将他牵到屋正中。 “卧曰尼的玛，你喜欢跑，我特么让你跑！” 抓起石头来，赵明是王国忠的脚踝就是一记犯砸，王国忠大猪般的惨叫顿时响了起来，赵明脱下王国中的袜子，塞在他的嘴里，然后举起石头继续猛砸王国忠的脚踝。 知道他那双脚已经血肉模糊，然后又换成手，将他的手指一根根的全部都给砸扁了。 此时的赵明浑身是血，和汗水混在一起，活生生的像一只索命的恶鬼，赵明将那无尽的愤怒在此刻全都发泄了出来，只要保住王国忠的命，只是他的命而已。 就这么十分钟之后，王国忠，也就只剩一口气吊着了。 等赵明走出房间的时候，踩的是血脚印，满脸的杀气，十分的巩怖。 正在磨刀的跛子点了支烟给赵明。 赵明这才说，“轮到你了，不要弄死了。” 跛子提着明晃晃的刀进了房间…… 第1606章 天亮的时候 一声惨叫过后，跛子提着血淋淋的刀走了出来，把刀随手往地上一扔，坐在赵明的身边大喘气。 “为什么不让我一刀把它了结了？” 赵明摇了摇头，“我们不是坏人，不能了解别人的生命。我们也不是好人，不能让他伏法，所以在好人和坏人的中间，选择一条让我们自己觉得解气的路，走就行了。” 跛子突然觉得赵明说的非常有道理，“你还别说把他骟了那一刻，我觉得我这么多年的坚持都没有白费。” 谁又会想到，从跛子还在坐牢的时候，照明就已经开始布局了呢！ 只不过一个局部的再完美总有疏漏的时候，唯一让人没有想到的就是，收网时刻王国中这条大鱼跑了，因为他跑了，所以酿成了今天晚上这个无法挽回的损失。 赵明痛苦地捂了一把自己的脸，他以为他对这个社会的认知已经够完善，没想到，到头来自己还是一个弟弟。 赵明没有哭，因为这不是他的错。 赵明没有伤心，因为他已经超出了他能力范围之外。 张涛带着两个医生过来了，赵明对他们只有一个要求，“保住他的命，但是不能用麻药。” 医生打开门，看到里面残忍的景象时，差点忍不住吐了，也许他们从来没见过比王国忠更惨的人了吧，王国忠的身体机能都没有问题，只不过手跟脚废了，当然，裤裆里的东西也废了。 …… 凌晨三点，杨科来了，乔万年也来了。 康华从京城直接飞的渝洲，他带来的专家团队，当中有些人甚至是十年前参与过国际救援的专家。随后到的就是周尧、白山等人。 他们带来了很多人，很多的车，省里来了人，在现场抢指挥抢救，九里岗这一片当中，完全沉浸在紧张的气氛当中。 他们所有的人说话都简短明了，没有那么多语气，没有那么多修饰，只想把最简短的命令下达到一线，这个时候再多说半个跟抢救无关的字眼，都显得十分的多余。 这个地方再也用不到赵明了，他和乔万年相对而坐，很严肃。 杨科推门进来的时候，说道：“手和脚保不住了，不过命还在。” 赵明淡淡地说，“只要命还在就行了，保证你们能从他嘴里面问到有用的东西，乔叔叔，你不打算夸我一下吗？” 乔万年的神色异常凝重，看了看赵明的脸，自责地说道：“赵明，如果你心里还有什么邪火没有发泄的，你可以对我来。” 赵明摇了摇头，“没有邪火，确实没有邪火，不敢有邪火！” 赵明大笑了起来，起身的时候，摇摇晃晃，如果不是杨科一把架住他的话，说不定他就一跟头栽下去了。 赵明一把甩开杨科的人，朝乔万年笑了笑，“这就是你们想看到的结果，这就是你们完整的计划，这都是你们造的孽。” 杨科本来想劝两句，却不知道从哪个地方开始劝，只得在一边，抽着闷烟。 刚才传回来的消息，确切的数字已经达到了300而且还会不断上升。 第1个夜晚对大家来说都是非常难熬的，这个恐怖的事实与后果，众人将要如何去面对？ 乔万年叹了一口气，“赵明，望你能理解，许多事情不是像表面看的那么简单，有的事情我们处理起来要注意影响，而且要判断局势，你……不要怪我们？” “局势？影响？判断过后，就是特么拉这么多人陪葬……” 赵明终于忍不住了，狂吼了起来。 这一嗓子吼出去，整个人处于一个眩晕的状态，大脑充血，就像要爆血管一样。也不无法想象这件事情对赵明的伤害有多大。 乔万年有些激动地叫了起来，“你觉得这种事情是我一个人能决定得了的吗？难道我们做选择的时候，真的会有万无一失的选择吗？” 赵明的眼前开始发昏，开始天眩地转，开始意识不清。 他觉得自己的身体再也受不了控制，然后歪歪扭扭地到地上倒上。 失去意识之前，杨科的声音显得焦虑无比，“赵明，你怎么了？赵明……你醒醒……” 赵明一下子回到了洗澡堂子的时候，虽然身体累，虽然挣钱少，可是说不出的轻松，没有那么重的担子压在自己的肩上，也不会抗着很多人和事负重前行。 真的好累…… …… 天明之前，还有一道身影在黑夜当中狂奔。 他并不知道，有人一直不紧不慢的就跟在他的后面。 那身影脚下拌蒜，突然一头栽进了雪地当中。 再起身的时候，他突然就不敢动了。 一把匕首从脖子后面绕到前面，他这才颤声说道：“是谁？你是谁？” 听到声音不对时，那人沉声问道：“你为什么穿着王国忠的衣服，他人呢？“ “我……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 黑影冷哼了一声，说道：“你什么都不知道，就敢穿着他的衣服在外面狂奔，看来是真的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对，对不起……我不敢了，请问是哪路的好汉？能不能放我一条生路？我有钱……我有好多的钱……” 噗哧…… 一刀割破喉咙，没有多余半句废话，不知是死是活就地掩埋。 现在的问题来了，王国忠，去哪儿了呢？ 林震开始想这个问题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性，那就是王国中会不会混在营地当中，自始至终都没有跑呢？ 于是林震赶紧又倒了回去，巧合的是，他正巧看到一具被白布盖着头的尸体，被抬上了车。从旁人的只言片语当中也可以意识到，这个名叫王国忠的，已经死了。 林震完成了任务，并不打算离开，还有许多善后工作等着他处理，比如说，有没有人打算继续查下去，再比如说，有没有什么指向性的证据朝欧阳建性的方向发展。 就算有也无所谓，只要没有再往下追究，这一切都在掌握当中。 天蒙蒙亮，没有鸟语，没有人声，九里岗在一片灰蒙蒙的环境下，消失在所有人的视野当中。 国能集团的文件第一时间下发，“关于九里岗能源勘探项目永久封存决定”。 九里岗，从大年初一开始，会消失在众人的视野当中，长达十年之久，这也是让人始料未及的。 第1607章 后遗症 赵明不知道自己到底昏了多长时间。 醒过来的时候手上打着点滴，旁边还有文雯无微不至的照顾。 没过多久又睡了过去，他感觉自己很累，就像一辈子都没睡够一样，有人替他翻身，有人替他捏脚，还有人帮他擦背，活得像一个植物人。 直到有一天，文雯来跟他告别。 “我要走了！” 往往紧紧的捧着赵明的手，说，“我不想离开，但是又怕他伤害你，只能照着他的话去做。” 赵明睁开眼，看到的是让满是泪痕的脸。 要走吗？ 赵明感觉自己被抛弃了，他的脑子很乱，很多思绪无法捋清，就只得看着她哭，就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赵明眨了眨眼，有点痛苦的流下了一滴泪水，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打击能让他变得这么的狼狈。 这天文雯在这里陪了他很长的时间，一直到她不得不离开的时候，赵明用尽全身力气抓住她。 文雯这才在赵明的耳边说道：“傻瓜，人都是会累的，都是需要宣泄的，没有会笑你倒下，我也不是真的要离开你。赵明，站起来，我等着你，等着驾着七彩祥云来迎娶我，如果你被这么轻易地打倒了，你就不是我的男人……” 赵明张了张嘴，试着想说一句话，才发现根本说不出来，文雯轻轻地摸着赵明的脸，温柔地说，“不要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需要时间。” 说着，文雯在赵明的唇上亲了一口，过了好长时间，她都舍不得分开。 最后，文雯还是走了。 赵明还是会定时醒来，有的时候看到二姐赵红在哭，有的时候，是护士在替自己翻身。 医生会过来看看他的情况，慢慢的，赵明知道自己的病，好像叫什么创伤型症后群，也就是后遗症。 在经历过极度悲伤之后，有的人选择忘掉这段痛苦的记忆，也就是选择性失忆，但也有人忘不了，同时出现别的问题。 比如昏迷、嗜睡或是语言功能障碍。 很不巧，赵明把这些问题都碰上了。 就像女人生孩子，那种痛苦来得十分剧烈，常人无法感受得到，生过之后，没多久，她们虽然知道很痛，但是具体有多痛也说不上来，于是就产生了生二胎的冲动。 赵明没有忘记那天晚上的痛苦，他永远都不会忘记的。 这天早上，赵明突然坐了起来，有些僵硬的身体像生了锈的机器一样，稍稍活动一下全身噼里啪啦像放鞭炮。 赵明走到窗户边的时候，窗外的裤子已经发出了嫩芽，春意盎然。 没有去管今天是几月几号，赵明也知道，差不多过了一个月了。 很想出去透透气，就在赵明一转身的时候，二姐呆若木鸡的站在门口，手中无力端进来的流质食物，一下子打翻在地。 顿时哭得死去活来。 赵明慢慢的走到二姐的面前，这段时间真是辛苦她了。 “二……姐！” 刚刚开口说话的时候，还显得有些艰难，不过叫出这一声来，似乎丢失的那些功能全都找了回来。 二姐抹了一把眼泪，情急地说道：“傻小子，快做，你刚刚醒，不能起来得太猛，医生说你的肌肉状况还需要恢复很长时间……” 二姐表达关心最直接的方式，就是像个啰嗦的老妈子，不过却让赵明的心中一暖，王素芳小的时候非打则骂，二姐的关心这种是最暖人心的，看到二姐忙前忙后的样子，赵明突然觉得自己这一段时间，意志太过消沉，倒显得有些不像个男人。 赵明叹了一口气，“家里的情况怎么样？” 二姐先给赵明做了全身按摩，一边抹着眼泪说，“文雯这丫头知道你出事，不敢把事情告诉家里人，只告诉了我一个，她知道爸妈一旦知道你出事的话，家里会炸锅的。” “二姐，你来照顾我这么长时间，他们难道都不知道吗？公司又怎么办？” 二姐摇摇头，“我弟弟都变成这样了，我还有心情管公司？” 赵明微微一笑，不再多说什么，二姐马上说，“你从小到大都很坚强，碰到什么困难都能振作，姐虽然不知道在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也知道这次你碰到的事情不小。你一定要振作起来，二姐相信你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会克服的。” 赵明点了点头，从小到大全家上下唯一相信他的，也只有二姐了。 二姐正在忙着手里的活儿，是医生进来了。 “看来你今天恢复的不错。” 医生拿着手电筒把赵明的眼珠子掰到最大，然后试了试瞳孔的反应，然后拿了一根手指头放在赵明的眼前说，“这是多少？” “一百！” “哟，都会开玩笑了，看样子应该没多大问题。” 赵明点了点头，“我什么时候能出院？” 医生摇摇头，“决定权不在我手上。” 赵明问，“那我决定权就在我自己的手上了？” “不，决定权也不在你身上。” 赵明这才知道，他自己的命已经不属于他自己了。 医生点了点头，“看来你恢复的不错，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赵明看着医生离开，问二姐，“这些日子都有谁来过？” “高云来过一次，白山和周尧也来过，还有一些，我不认识的……” 二姐瞧见赵明的眼神有点发直，小心翼翼地说，“你丈母娘前一段时间倒是经常来，后来跟文雯一起走了。她走之前让我告诉你，一定会有苦尽甘来的一天。” 赵红深吸了一口气，说，“老三，如果爱得太辛苦，不如放手吧！” 赵明扭头看了看二姐，知道他这是关心自己，所以才说这种话，可能他对文雯和杨皎月有些误会，毕竟在这么关键的时候选择离开，赵明的亲人，特别是一直心疼他的二姐意见很大。 “二姐，我和杨家的事说起来特别复杂，当中的医院轻松很多，一句两句也说不清楚。” 赵明认真地说，“不过有一点我可以告诉你，那就是我和文雯这感情是认真的，这辈子我老婆也就只会是她一个。” 赵红点头，“我一向都很相信你，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赵红情愿相信赵铭说的都是真的，其次他也不想让自己的弟弟再受任何的委屈。 第1608章 医院 赵红在给赵明准备了一些流质食物，赵明说嘴里太大，想吃一些有盐味的东西，要吃米饭和肉。 一向惯着弟弟的账户，当然会全力满足他的需求。 吃过饭，赵红去洗碗筷，赵明的烟瘾犯了，有些手足无措。 打开穿，今天的风果然已经不冷。 明明是万物复苏的季节，却让赵明心中闪过一丝忧愁。 “春风又绿江南岸，明月何时照我还”的心绪既是思家，又是思物，也是思人。 还是特么的想抽烟。 赵红一时半刻都不想丢下弟弟，所以着急着回来，又开始削起苹果来。 时不时地讲一些涪江发生的事情，就是对九里岗的事支字不提，也不知她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她不想提及，以免刺激到赵明。 敲门声响了起来。 赵红赶紧走到病房门口将门打开，门外一共站了三个人。 “你好，我们先来探望一下赵明。” “快请进吧！” 自己刚刚才醒过来，这么快就有人找上门来，看样子一直是等着自己的消息呢。 其中一人赵明是认识的，老熟人周尧。 年纪稍长一人和周瑶有些神似，另一人年轻一些，看起来比赵明大不了两岁。 三人进了病房，赵红马上说，“我去打一壶开水，你们先聊着。” 周尧等赵红出去了之后，跟赵明握了一个手，“这段日子辛苦你了。” “不辛苦，就是有点难过。”赵明实话实说。 周尧指着中年男人说道：“这是我父亲周建安，也是现任国能集团董事长！” 听到这话的时候，赵明冷笑了一声，“看样子已经大局已定了。” 周建安对赵明的无视似乎并没有感觉到多少的意外，这个赵明现在在他们的圈子里早就已经出名了，从很早之前他就开始关注着赵明，对赵明的一举一动都了若指掌。 赵明不是一个把尊重挂在嘴上的人，但是一旦认定了，就会发自内心的去尊重他。 周建安也没有那么多过场，开口就说，“身体上的健康交给医生，心理上的健康得靠你自己调整，你是一个成年人了，得有承受的能力。” 赵明点点头，“我有承受能力，所以，我想知道九里岗……最后怎么样了。” 赵明的目光在三人的脸上扫了一下，周建安相对平静，周尧目光有些躲闪，而另外一个人相对期待，他好像非常希望周建安将真实的情况说出来。 赵明若有兴致的看着这个人，问，“你是谁？” “我叫方志群！” 男子赶紧自我介绍。 周建安也不知道赵明为什么会对方志群这么感兴趣？ 马上打断赵明，然后说，“九里岗大局已定，接下去的事情谁都不要再提，事情就此打住。” 赵明笑了笑，“如果我想知道的话，没有人能拦得住我。你们想把这件事情盖下来的心情我是理解的，我也不是一个无理取闹的人，我想知道真相。” “什么真相，事故原因吗？还是责任人？” 周建安强势地问了一句。 赵明摇了摇头，“都不是，我知道九里岗还有活人吗？” 周建安色变，这是到目前为止最不愿意提及的一个话题，上上下下似乎都达成了一个共识，绝不轻易的去揭开，这个还没有结痂的伤疤。真实的情况实在是让人有点难以接受。 周建安说道：“那不是你应该关心的问题，事情也该交由官方处理，我们有保密的义务。如果你的身体没有问题了，随时可以出院，干校校长的位置还在那儿，那里是你的岗位。” 周建安似乎已经失去了和赵明再继续谈下去的兴趣，起身就准备走。 “乔万年哪儿去了？白山哪儿去了？高云哪里去了？” 赵明说道：“我想知道他们现在在哪？” “这不是你该关心的问题！” “我想知道他们在哪！” “我说了这不是你该关心的问题！” “我说，我想知道他们在哪儿！” 赵红是听到自己弟弟的咆哮声时，一下子推开门冲了进来，满脸都是紧张，生怕自己弟弟有个好歹。 赵明朝赵红微微一笑，“姐，我没事，你可能还要在外面稍等一下，我们的聊天还没有完成呢。” 赵红紧张地退出了病房时，赵明这才对周尧说，“你应该知道我的性格，如果我想知道什么事情的话，没有什么事瞒得住我的，所以你们现在最好让我知道想知道的。” 周建安冷哼道：“你是谁？你以为你想知道什么就可以知道什么吗？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为了这次的事件付出了多大的努力？难道现在就因为要满足你的好奇心，将之前所做的努力全都白费？赵明，你可千万不要高估了自己。” 赵明摇了摇头，“我不是要高估自己，而是要利用这次的事件时时刻刻的提醒自己要汲取教训，要记住这刻骨铭心的痛，周董，请你成全我。” 周尧马上说，“爸，我早就跟你说了，他要是不知道他想要的答案，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这件事情对他来说不应该是秘密，还是告诉他吧。” 周建安叹了一口气，将一份报告放在了赵明的手里说道：“看完这份报告之后，你可以选择让我们所有人做的努力都白费，也可以让它烂在你肚子里，希望你权衡一下利弊，照顾一下大局。” 赵明打开报告，上面有多少人的谈话记录，其中包括了柏光禄与巩学明，对，他们两人没有进行任何处理，留在原单位任原职。方尚已经被抓了。高云一撸到底，责其先退休。 万福的死，只字未提。 王国忠，也是一样。 对王国忠的处理不属于国能的范畴。 接下来就是一个刻骨铭心的数字，看到具体的数字时，虽然赵明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还是忍不住心惊肉跳，眼前一阵眩晕之后，似乎说话的功能又快丧失了，静静的闭上眼，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将这份报告合了起来，还到周建安的手里。 “我该出院了！” 赵明需要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他得离开医院，这里就像变成了真空，让他完全无法呼吸！ 第1609章 不了了之的真相 医院离开南方局机关并不远。 周建安并没有打算坐车，由周尧和方志群陪同一道朝南方局机关溜达过去。 “依你看，这个赵明接下来会怎么做？” 周建安随口问了一句。 周尧苦笑道：“爸，他比你想象的要坚强得多，而且也更会自保。这件事情就此打住，他不会再过多地参与进去。” 周建安听到周尧这话的时候，松了口气，“是时候该画上句号了！” 康华被调离，远离能源系统，以后这一脉和他们基本就没什么关系了。周建安正式接任国能董事长一职，由欧阳建雄亲自提拔，这也让他背上了无数的骂名。 周建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人生在世，就该有所担当，别人不敢做的事情他来做。不过事情也分轻重缓急，首以大局为重。 周建安不想让九里岗事件再次扩大，现在要做的，就是让内部所有知情人全部闭嘴，时间一久，这件事情也就慢慢淡忘了。 不过在周建安身边的方志群显然不这么想。 “周董，我看过最近上报的资料，地层节构的数据都反映在明面上，南方局各部门也知道这一次是公司不合规定的，他们没有理由，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样冒风险的生产与利益不吻合，当中存在了太多的疑点，我觉得有必要再继续查调查下去，一定能找到根本的原因。” 方志群本来寄希望于赵明，可是看赵明刚才的态度，跟其他人一样，想这么不了了之了。 方志群是一个严谨的人，也是一个实事求是的人，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应该给南方局，给国能，上次应该给百姓一个交代，怎么能就此不了了之呢？ 周建安瞥了方志群一眼，“志群，我说了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不要再去纠结于事故原因，专家小组已经对这一次事故定了性，后期的调查报告，也逐步的反映了上去，你不是专职负责这一路，就不必再掺和。” 方志群我的情绪稍稍有些激动，马上说，“可是周董，知道真相就在不远的地方，难道一定要放弃吗？” 周建安摇摇头，“志群，我们不是放弃，而是把这件事情交给专业的人，让他们来继续跟进，你是企业的干部，你要做的事情是让这个企业如何繁荣发展，而不是去做一些官方人士该做的事情。” 方志群有些丧气地低下了头，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当他看到血淋淋的数字是，他想要的是真相，想要的是交代，想要的是再次避免类似的惨剧发生。可是真相仿佛再也没有揭露的那一天了。 想到这儿，方志群不禁有些沮丧。 周建安走着走着停了下来，扭头看了看方志群，说，“听说你老婆快休假了，要带着孩子回洪隆看望你父亲吧？” 方志群有点走神，不过马上回过神来，点了点头。 “这段时间你也比较忙，放几天假吧！”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方志群也知道自己的坚持毫无意义。 “她今天晚上的飞机！” 方志群随口说了一句，回了南方局之后开始去忙自己手头的活，真的应该给自己放一个假了。 周建安在南方局当中有一个临时办公室，新任的南方局工程公司老总还没安排到位，周建安现在亲自留在这儿主持工作。 周尧给周建安倒了一杯水，然后说道：“爸，志群会不会太失望了？” “失望，人这一辈子总要面对那么几件失望的事情，要不然如何成长？志群啊，老子不会转弯儿，凡事都要求真求实，不过这也是搞科学研究必须具备的素质。他老丈人看上他，他老婆看中的他，不就是这一点吗？” 周建安叹了一口气，“如果我不护着他，不阻止他的话，他会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到时会有危险的。” 周尧点点头，也同意父亲的说法。 “工程公司这边的局长和书j已经有合适的人选了吗？”周尧随口问了一句。 周建安抬头看了周尧一眼，好奇地问，“怎么，你是有合适的人选了想要推荐吗？” 周建安刚刚坐上这个位置，大部分的关键岗位，都需要安插上自己的人，要不然的话对这个集团的掌控无从谈起，再过一阵子各方利益集团，就会想着往这个企业当中掺沙子，搞渗透，不从当中分一杯羹，他们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所以周建安也想听听大儿子对用人这一块上有什么看法？ 周尧点点头，“我觉得照明可以给他挪一挪！” 周建安笑了笑，“赵明？三十三岁的正/局，你不觉得不合适吗？” 周尧摇头，“我反倒觉得挺合适的，虽然它背靠某些关系，不过走到今天这一步，他的成功没有一次是侥幸的，我相信他的责任和能力，完全能够胜任南方局任何一个重要的岗位。” “太心急了！” 周建安叹了一口气，“我们全家不需要对欧阳建雄表忠心，他当初把我放在这个位置上的时候，看重的并不是我倾向于他，而是因为我并不偏帮于谁。这么着急着上杆子拿赵明这一颗棋子去讨好他，反倒不是我周某人的风格。” 周尧说道：“你是在担心赵明本身就是欧阳建雄的人。” “他不是！” 周建安答的非常的坚决，“可他是欧阳建雄的女婿，这一点做不得假。” 周建安顿了一顿，看着周尧，笑道：“我知道你是在为南方片区布局做准备，因为照明是深知这个计划的人，而且执行力很强，敢想敢做，你太急迫于把它提到关键的岗位上来助你成事了。” 周尧被拆穿的小心思，也没有不好意思，他们家说话就是这样，笑来是拐弯抹角。这也是周天从小到大培养出的效果。 周建安说，“现在这个时间太过于敏感，欧阳建雄离开的时候连提都没提到，赵明这个人却把他的女儿直接给调到上边去了，这当中的用意是值得揣摩的。” 周尧摇了摇头，马上说，“爸，你的意思是，我们不得不放弃赵明吗？” 第1610章 出院了 放弃？那是不可能的！ 周建安是一个惜才的人，早早地关注到赵明这个年轻人的时候，就已经从各个渠道对他进行了调查。 这样的人放在国能当中其实很浪费，但是国能恰恰也需要这样的人。 周建安若有兴致的看着自己的大儿子，这小子从小到大都有一股子傲气，很难得发自内心的去赞扬一个人，或者说认同一个人，偏偏在赵明这件事情上，他是不留余地的进行游说，如果不知道情况的人，还以为他从中收了赵明什么好处呢。 周建安是了解自己儿子的，他能做到这一步，无非也就是和赵明惺惺相惜。 “欧阳剑雄并没有说放弃他，没有特地提点，怎么使用也就变成了我们自己的权力，就当他是一个没背景没身份，能力过人的年轻人吧！” 周建安说，“工程这边，应该用不上他这一类人，他的大局意识强，擅长整体布局与规划，放在甲方这边显然要合适得多。前提是，他什么时候能从阴影当中走出来，还是放在干校再看看情况吧，如果他挺不过来，说什么都显得有点多余。” 周尧心中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原来父亲对赵明还是寄予厚望的。 周尧对赵明的评价颇高，南方的天然气走进千万家，清洁能源及管道项目的布局需要赵明这样有远见的人来操作。这是康总离职前的希望，也是祝总退下去时偶然提到过的。 这些话，周尧是自己父亲口中得知的，相信他应该没有忘记。 这时，周建安突然抬头看着周尧，“说了别人那么多事情，你似乎把自己的事情给忘了吧？” 周尧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慌，不过马上又恢复往日的平静问道：“我有什么事？” 周建安笑了笑，“整个春节期间你也没有休息，差不多趁这个机会回去一趟，把你的婚事给办了。” 周尧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哭笑不得。 …… 一星期后，赵明已经办理好了出院手续。 二姐有点心疼的看着自己的这个弟弟，整个人瘦了一大圈，身上没有一点肉，颧骨下面的凹陷了下去，很是憔悴的样子。 “要不然，先回涪江养一阵子！” 赵红觉得把自己的弟弟留在身边，更加方便照顾，说着说着眼眶就红了，抹了一把泪水，说，“什么狗屁单位工作，钱挣不了几个身体都给拖垮了，我早就让你把工作辞了，姐姐的公司交给你，不比现在干的好？” 赵红的情绪更加的激动，赵明亲自给她抹去泪水，淡淡地说，“姐，我这个人自由散漫惯了，在现在这个单位，至少身上还捆了一条链子，让我更加自律，也更有上进心一些。要是当了自己的老板，我还不得上天！” “上天怎么了？你要是高兴，干什么不可以？” 赵红实力宠弟，她在最艰苦的时候，可是这个弟弟亲手将她从泥潭当中带了出来，嫁给了自己最爱的男人，一家三口生活幸福。不过一个女人总在外面打拼，让她没有归属感。 林策生意头脑有限，在公司管理上会有一定的欠缺，对未来的发展布局不会起到积极正面的作用。赵红有想过把宏明交给林策来打理，不过后来还是否定了这个想法。 最佳的方式就是由赵明来接手宏明，赵红为家庭相夫教子，这样可以把行测照顾的很好，也可以多陪陪儿子。 赵明拒绝，“姐，女人也应该有事业，看看你现在在和过去对比一下，如今的概念哪一点不比当年的柔弱强，现在就算没有林策，你一样可以活得独立自信，并不是金钱让你自信，而是在事业上的成功，如果你回归家庭当一个黄脸婆，我姐夫她未必有现在这么爱你。” 赵明一下子就看穿了赵红的真实想法，你认为的爱，你认为给予他的爱，也许会成为一种负担或者伤害，所以还是应该彼此保留空间。 这是赵明心中真实的想法，但是他不会对赵红说的这么明白，省的赵红到时候又会去逼问林策。 “姐，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赵明安慰地看着赵红。 赵红又狠狠的哭了一场，这才开着车离开都城。 一直在旁边久候的张涛把行李放进了后备箱之后，跟赵明来了一个热情的拥抱，“你小影姐一直吵着要过来看你，被我给挡了下来，毕竟也不是什么好事，就不要凑这个热闹。” 赵明叹了一口气，“没想到让这么多人替我操心，有点不好意思。” 张涛说，“谁还没点七情六欲，碰到这么大的事情……” 说到这儿，张涛也就不再往下说了。 赵明从后视镜里看了张涛一眼，他一脸平静，就像刚才说的话没有发生过一样，赵明笑了笑，“在我面前没有什么不可以说的。” 张涛摇摇头，“上头已经明确下了封口令，那天在场的所有人对这件事情不许议论，不许提及，否则的话是要追究责任的，我自己倒是不怕，只是怕连累你。” 赵明笑了笑，闯下滔天大祸之后，再以雷霆万钧的手段，将事情给压下来，打压一批，抬举一批，翻覆手之间把自己想要得到的，想要报复的全都给完成了。 这很欧阳建雄。 赵明也不想再提了，只是说，“先回干校，然后再陪我去一趟洪隆吧，我想过去看一看。” 张涛点点头，他心中明白，赵明这个时候其实非常想看的巩学明。 这次的事故对巩学明的打击才是最大的。 巩学明在装备技术这一块，有着过人的见识，技术层面上更是有着非常高的造诣。 他本来完全可以不用管这一次的事故，那是本着责任与担当的精神，让他试图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可是他失败了，所以，这一次的事故对他的打击，也是非常大的。 干校到了。 绿化终于不再是当初用盆栽堆砌起来的表面工作，草坪很绿，盆景修剪得非常的得体，绿化工人在忙碌着。 机关大楼里没有喧闹的聊天声，所有人似乎都找到了自己的事情做。 后花园的狗享受着春日午后的阳光，爬在地上吐着舌头，一股熟悉的味道让它突然一睁眼，跑到花园转角朝前院看去的时候。 那个熟悉的人让它狂奔而去…… 第1611章 这一个月没有白闲着 狗子成年了，差不多有40来斤，嘴尖尖，耳朵长长，他在赵明的面前吐着舌头，等着奖励。 项龙过来的时候特地带了一块骨头，由赵明扔过去喂它，这才算完事。 赵明使劲儿的搓他的头，揉它肚子，它也只是拼命的啃骨头上的肉。 项龙惊讶地说，“这个畜牲还真认人呢，我给它喂东西吃的时候稍微摸一下它，龇牙咧嘴的护食，你随便怎么玩他，他都不凶你，灵性。” 赵明也不说话，跟畜生在一起的感觉居然比跟人在一起开心。 赵明知道这是自己的病，得慢慢调理，才会将心中的那种厌恶的感觉给抛到一边。 看到赵明不说话，项龙突然问，“哥，九里岗那边到底出什么事情了，主题教育的文件已经下发了多时，口号喊的是牢记血的经验与教训，可是事故原因和事故原因和事故具体造成的损失都没有提及。” 赵明白了项龙一眼，“这种事情是你能过问的吗？” 项龙赶紧摇头，笑了笑，说，“新来的书j叫徐松，五十岁左右，人不错。没有擅自改变你到干校时来定的规矩，平常到各个办公室去转一转，了解一下大家的生活所需，给大家做做思想工作，他一直强调一件事，大小事情，都等校长回来了再做决定，没有问题的就按部就班，原来怎么样，现在还怎么样？” 赵明不知道徐松是谁，甚至不知道以前是哪个单位的？ 赵明觉得有必要和他见见，不过以自己现在这种精神状态，不怎么喜欢见人，所以，还得再等等。 “你跟徐书j说，我现在还需要调理一阵子大小事务，就拜托他了，等我出去转一转恢复的差不多，到时候再和他好好谈谈。” 赵明淡淡地说了一句。 “对了，书记之前特地跟我强调了这件事情，他说在你没有调整好之前，不必刻意的强迫自己工作，大大小小的事情按部就班，培训也将稳步推进，你就放心你自己就可以了。” 赵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参加工作这么多年，第1次碰到搭档，这么明事理也真是不容易。 赵明不禁在脑海当中回忆了一下这些年的工作经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是怎么一步步走到今天的。 “告诉书记，技校里边儿要加一门新课程，井控。” 赵明着重强调的说道：“今后干校的干部培训，也要增加这门课程，在岗职工定期培训拿证，一年一考或者两年一考，拿不到这个培训证的，待岗。具体操作事宜由书j跟公司勾通，其余的事情我也就没什么要求了。” 说着话，赵明拍了拍狗子的头，“下午我要去一趟洪隆。” 项龙问，“好不容易出院，难道就不在这里好好休息一下吗？” 赵明挤出一丝笑容来说道：“我是需要出去散心的。” 眨了眨眼睛，照明就像在开玩笑一般。 狗子一直把赵明送到车边，都还有些舍不得，感觉就像又要再一次被抛弃了一样，赵明心中有的感觉居然和这条狗一模一样，是被抛弃了吗？ “涛哥，走吧！” “好！” 车行，离开汉市，赵明迫切希望也能把自己的哀愁给带走，是在回来的时候就像一个崭新的人，重新上路。 窗户内，新来的书记徐松看着赵明的声音有些落寞，不禁叹了一声，也不知心中在想些什么。 这个时候巩龙敲门进来了。 “徐书j，校长让我转告你，他要去一趟洪隆。” 洪隆……徐松在心里默念了一句，那里可是野外作为公司的大本营，他现在过去的话，肯定还是有很多事情是放不下的，去去也好。 “小项，校长，他还有什么交代的？” “校长说，技校那边应该新增一门课程，井控，在职职工也应该定期培训井控，叫我们干校颁发井控培训合格证，干部培训同样也不能少了这门课程，校长希望尤书j代为提交这份报告，希望在最短的时间内，能够得到上级的批准。” 徐松听得心中一震，赵明住院差不多快一个月了，徐松这个书j算是救火书j，来之前不少的朋友都劝他，这个赵明从参加工作开始就十分的霸道，和他合作过的搭档都被他收拾得很惨。 徐松想，如果身正，又怎么会怕别人针对呢？来到干校的时候，他听说了更多关于照明的事情之后才发现，这个三十岁出头甚至还算得上年轻的校长，是一个敢想敢做，非常有担当的人物，和这样的人搭班才不会觉得累。 原本以为他对照明的认识已经够全面了，可以经过这一次的事故之后，他才知道赵明不但有远见，纠错能力也特别的强，单单从形成这门课程上来看，这一个月虽然在住院，他的脑子一直都在想问题，而且没有把工作抛在一边。这样的人是值得钦佩的。 徐松觉得有心要在第一时间把这个决定上报局里，越快得到批准，对单位向好的方面影响也就越大。 “小项，去把培训办的老周叫过来吧，我们得马上商量一个方案出来。” 项龙点点头，回头就去叫人了。 …… 赵明还是喜欢睡觉，就像总也睡不醒一样。 睁开眼睛的时候，少/妇牛肉面的香味首先让他清醒过来。 赵明拿出电话，给柏光禄打了个电话。 “光禄……” 听到赵明的声音，是柏光禄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呼吸有点沉重。 赵明知道他在听，于是说，“我在乔山镇少/妇牛肉面，等你过来陪我吃碗面吧！” “哦……要不要把巩学明也叫出来？” “他能出来吗？当然更好！” 赵明挂了大话，走进少/妇牛肉面的破陋小店，年久失修，到处都是裂缝，桌椅板凳看起来十分的破旧，不过牛肉面的味道依然香浓，嫂子是老板精挑细选的牛肉，料足味美。 也不知道巩学明他愿不愿意出来，赵明自己的身体还没恢复，就已经操着别人的心了。 第1612章 另一个故事的开端 这个时间点，都已经下班了，野外作来公司的人要么回了洪隆市区，住在乔山镇的居民都回家做饭。 所以少妇牛肉面的生意显然是没中午那么好的，可以用冷清来形容。 少/妇牛肉面的老板有个女儿，赵明还记得那个小姑娘叫林佼，已经小学六年级了，再过几个月就要上初中了。 她趴在一张空桌上写作业。 “老板，四个大碗牛肉面！” “好好好，你们先坐着，我马上给你们煮面，佼佼，给两个叔叔倒水。” 林佼听到招呼的时候，赶紧起身拿着茶杯给赵明和张涛一人倒了一杯水。 赵明问，“马上就念初中了吧？” “是啊！” “一定能上个好初中！” 赵明发自内心的祝愿着。 老板没好气地说，“如果稳定一点呢，上个好初中还没问题，不过那个小学读了一半突然就关门了，你说老师都是一届一届的带上去的，突然换个学校再换个老师，学习不就给耽搁了吗，哎……” “什么学校说关就关啊？” “不就是下面那个子弟学校吗？” 赵明的脸一红，那个子弟学校正是南方局旗下所有矿区各自开办的子弟学校，矿区没有了，学校搞改革全部都交给了地方，没有足够的生源，学校自然也无法开办。 赵明不搭话，也只是摇头笑笑，说不定将来的某一天，有些人也会后悔，当初的决定，这些学校还是应该一直开办下去。毕竟关门容易想要再开，可就难咯！ 这时，林佼那个丫头突然兴奋地喊，“兆年……” 然后撒丫子跑了出去，赵明抬头一看，居然是熟人，方志群和一个漂亮的女人带着一个小男孩儿，就站在街口。 赵明看到了方志群。 方志群当然也看到了他，先是一愣，显然是没有想到赵明会出现在这个地方，微微一笑朝他点了点头。 一个星期之前他们刚刚见过面，那时还在医院。 赵明走了过去，方志群身边的女人温婉动人，他介绍道：“这是我妻子……这是我儿子，方兆年，快跟赵明叔叔问好。” 方兆年也有十一岁了，长得像母亲多一些，小小年纪已经是个帅哥的样子。 “赵叔叔好。” 赵明点点头，“几年前我见过你，就蹲在街上写字，字写得很漂亮。” 方兆年被夸了一句，自豪的拉着爷爷的手说，“都是爷爷教的。” 赵明这才朝老爷子点了点头，“叔叔好！” “爸，我跟同事说几句话，兆年乖，你先等等爸爸！” 方志群说着就把赵明拉到了一边，赵明看他和妻子一副轻装简从的样子，似乎并没有打算把儿子带走，于是问道：“你们这是准备离开吗？” 方志群点点头，“我妻子的假期结束了，她要回工作单位……校长，有些事情我还是想向你请教一下。” 赵明摇了摇头，“如果是为了九里岗的事情，我觉得你可以不用再提了。” 赵明还特地看了看方志群的妻子和儿子，他不应该牵扯到当中去。 那天在医院照明，还记得方志群脸上期待的样子，赵明最后妥协的模样让方志群感到失望，这样的神情并不会逃过赵明的眼睛。 方志群听到赵明的话时，眉头轻皱，“我以为你和其他人不一样。” 那种浓浓的厌恶感又来了，赵明摇了摇头，甚至都不敢看方志群，眼神有些躲闪，“都是人，能有什么不一样的。最新的调查结果已经出来，居然有了定论，也就不是我们这些人能够改变或者插手的。” “你相信这是事情的真相吧？或者你知道事情的真相，只是你不愿意说也不敢说。” 方志群的情绪激动，“光天化日之下，有什么事情是不敢说出来的，难道这个世界上没有公理吗？你害怕公理得不到伸张，正义得不到主持？” 赵明是挺羡慕方志群的，有妻有儿，还能活得如此理想，看他和周建安之间的关系应该不简单，要不然的话也不会走到哪就将她带到哪。 这是有人将她保护的太好了，所以让他养成了这么一个天真的性格。 可是赵明不一样，从一开始决定要跟那些不可撼动的大山扳手腕的时候，赵明就显得异常的小心。 如此细心的情况下，都看到了这次惨烈的事故的发生，要是再像方志群这么义愤填膺，那么下一个被碎尸万段的可能就是自己。 赵明从来都不是以好人自居的，正义应该得到伸张，前提是能够自保的情况下。 赵明现在只是个病人。 看到方志群双眼血红的样子，赵明只得劝，“这件事情到此为止，我不会过问，也过问不了，我劝你也不要再去过问了。” 方志群冷哼了一声，“百闻不如一见。南方局上上下下都在说你赵明是一个奇人，甚至连国能集团的总部都知道你是谁，，你的名字经常被提上桌，被人反复议论。我觉得你是一个有骨气有担当的同志，可是……你还是让我失望了。” 尼玛批…… 赵明有些狂躁，忍不住想要骂人了，不过他知道这是病，所以在极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绪。激素水平的改变，让他控制自己的情绪，变得异常的困难，但是又不能以药物来控制，形成了依赖性，在治愈的可能性就变为零了 赵明深吸了一口气，努力的朝方志群微笑，他没有发火，他真的做到了。 方志群看着赵明的背影进了面馆，咬了咬牙，回头对自己的儿子说，“爸妈走了，你要听爷爷的话，等事情办完了之后，我们就回来接你。” “难道我就不能跟着妈妈吗？” “妈妈的工作很忙，妈妈搞科研，不光要保护你，还要保护许许多多的人，等你大一点你就明白了。” 方兆年并不能理解，为什么保护许许多多的人，就不能跟自己的家人在一起，至少他现在还不知道，事业跟家庭很难共存。 方志群朝他父亲鞠了一躬，说道：“爸，儿子不孝，又要辛苦你了。” 方老爷子摆摆手，“说什么傻话，你们有自己的事业去忙就行了，我会好好照顾兆年的。” 方志群两口子就这么走了…… 第1613章 时不时会发怒 方兆年在朝着远离的汽车挥手。 林佼站在面馆里偷偷的笑，可甜可甜了。 赵明问，“佼丫头，你和兆年的关系好吗？” 小丫头点点头说，“关系可好了。兆年很厉害，他的成绩特别好，我现在正在学的知识，他早就已经学过了，他还说长大之后要像她妈妈一样，当科学家……” 这小丫头一说到方兆年的时候，口若悬河，根本停不下来…… 赵明看着和爷爷已经慢慢上坡的方兆年，心想，老子小时候的理想也是当科学家，可特么跟科学家也沾不上任的边。人家方兆年就不一样了，收到科学家要长大妥妥的科学家。 于是赵明顺理成章把自己不行归咎到了赵永远和王素芳的身上，顿时心里平衡了不少。 巩学明先到了，柏光禄的车也是停在路边。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进面馆。 赵明居然在巩的学明的身上闻到了一股酒味。 然后看了看他，没有多说什么，将一碗面放在他的面前，说道：“快吃吧！” 巩学明端着碗，象征性的加了几个面条起来往嘴里一放，觉得没有什么盐味，然后放下了筷子，看起来很是颓废。 柏光禄干笑了两声，马上把赵明的注意力给拉到他的身上，说道：“你当时说什么，液化气生产厂一定不会顺利，现在怎么样？顺顺利利开建了，而且进度还非常的快，说不定今年年底就能投入使用了。” 柏光禄得意地说了一句。 赵明马上说，“你是不是怪我搅了你的好事？” 柏光禄心里肯定是责怪的，不过他知道赵明的状态并不好，而且刚刚从医院一出来就直奔着洪隆就来了，说明赵明的心里装着他们装着野外作业公司。 柏光禄笑了笑，说道：“就是最近不好的事情太多了，说点事情出来，让大家高兴一下吧，校长，你可别往其他地方想。” 赵明知道柏光禄在安慰自己，绝口不提九里岗的事件，看来封口令的确已经下过了。 赵明看了看巩学明，他不是一个爱闹事的人，事发的时候没有阻止事后再来调查什么原因都是没用的，在公司里面的心中，防范于未然的作用显然是大于秋后算账的。 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巩学明不断的责怪自己，他觉得自己有起码不低于三次机会可以阻止这场灾难发生，到最后他都没有成功。他很难过。 后来柏光禄告诉他，这一切跟他都没关系，即便是他能阻止别人想要干这样的坏事，也不是由他能做主的。 于是巩学明又开始钻到了另一个死胡同当中，什么人能坏的这么彻底？居然不顾这么多人的生死，他们难道就没有人性吗？ 一个月的时间，巩学明彻底颓废了，每天不喝点儿酒，他睡不着觉。 几碗面下肚之后。 赵明没有再去试图安慰巩学明，淡淡地说，“这个世界上是有公理存在的，你现在没看到，不代表他没有，所以你一定要振作精神，睁大眼睛看着那一天的到来，学明，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听到这话的时候，巩学明眼眶一红大颗大颗的眼泪珠子，就这么滚了下来，一个大男人居然会哭的如此伤心。 巩学明这是被现实给伤透了，以后让他再打起12分的精神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将来的希望就只能放在他们家的小兔崽子身上了。于是赵明说道：“斯维塔克这一次损失十分严重，和国能之间的交涉还在正常进行当中，我跟史蒂夫之间的合同是签过的，他必须要履行合同，我相信斯维塔克在这一方面是不会反悔的，对孩子的教育方面，你不能放松，高中的时候直接把他给送出去吧！” 巩学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现在还有必要把它再送出去吗？” “这个世界对每一个人来说都是崭新的，千万不要用你对这个世界的认知来强加灌输给他，认识这个世界还需要他自己去行动。” 赵明的厌恶情绪又开始上升了，吃了两口面，感觉会好一些。 赵明看了柏光禄，“我老婆原来的那个房子没有给别人住吧？” “怎么可能给别人住呢？我本来给你安排的酒店……” “涛哥去住酒店吧，我去我老婆的房子里住。” 赵胆需要安静，如果再待下去的话，好像快忍不住要发脾气了，看了看巩学明那可怜巴巴的样子，“学明，保重，没有什么事是挺不过去的。” 赵明觉得自己说这话的时候特别可笑，一个月的时间他刚刚从医院出来，现在都还在自我调理当中，真没资格去开导别人。 不过还好，看到巩学明至少还愿意出门，看到柏光禄的状态也不错。 太阳照常升起，一切就还没有结束。 …… 文雯从春节之后就一直没有回过这间房子。 没有钥匙，还是让锁匠来开的门。问赵明要不要换一把锁芯，配把钥匙的时候。 赵明说不用了，过了今天，赵明应该很长时间都不会再来了。 桌上有个向家里面夹了一张1993年那一场文艺晚会时，赵明和文雯合唱时的照片，文雯的笑容很甜，目光没有看镜头，偷偷的看着赵明的脸，那时候赵明的脸上还是清涩。 看到这张照片之后，心中一下温暖了不少，刚才的戾气都消失了大半。 当初令文雯意乱情迷的那一把吉他被他带到了这一间房子当中，赵明拿过吉它调了调玄，从一到五拨了一下，听着音挺正的，谈了谈当初那些记忆比较深刻的曲子啊，手还是生了一些。 等把当初那首弹得熟了一点了，就给文雯打了个电话。 这个电话对我们来说，算是惊喜吧，她离开洪隆不是自己愿意的，杨皎月离开都城也非她所愿，如今把赵明一个人留在华南，杨皎月和文雯的心如刀绞一般。 赵明还没有完全恢复，甚至都还没有出院，文雯已经担心好多天了。 听到那一首《喜欢你》听筒当中响起的时候，文雯的眼泪顿时忍不住飙了出来，捂着嘴听赵明弹完全曲，哭得泪眼蒙胧。 “赵明……赵明……” 文雯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一个劲的叫赵明的名字，所有的情意都在这呼喊当中了。 第1614章 巧合事件 挂了赵明的电话之后，文雯在杨皎月的怀里泣不成声。 “妈，我真的好想陪在他的身边。” 杨皎月眼眶也红了起来，一边抚摸着文雯到后脑勺一边说道：“傻丫头，妈早就跟你说过，赵明不是一般人，他一定能挺过来的，你看到没？他每天都在恢复当中，相信我，他很快就会来找你的。” 文雯死死地搂着杨皎月的腰，口齿不清地说，“她一个人留在那边真的好可怜啊，他真的能挺的过去吗？” “没问题的，只要挺过这一次，以后再也没有任何事情能够打败他。” 杨皎月永远都记着赵明当初对她说的话，他说过，只要从他口里说出来的话，就一定会做到。 信守诺言早就已经成了照明的标签，这一辈子都不可能改变。 所以这一次，杨皎月还是想信赵明。只不过以后的路都得靠他一个人走，再也没有自己在前面替他张罗。 回首这十年间，杨皎月觉得自己替赵明做了很多，可是到最后才发现一直是赵明在替她解决问题。 看了看怀里的女儿，杨皎月也是一阵心酸，只希望属于他们的甜蜜早一点到来吧。 …… 赵明在洪隆住了三天。 每天晚上他都会给文雯弹一首曲子，最后一天晚上，赵明已经能唱了，敢于开口，心中也不再烦闷！他知道这是她痊愈的征兆。 这天夜里临睡前，赵明说，“老婆，等着我，我很快就会去找你的。” 文雯心中一颤，她知道，赵明真的已经挺过来了。 赵明抱着文雯经常用的那个枕头睡了一整夜。 这是他这么长时间以来第一次超过早上九点钟起床，精神不错。 赵明站起身来伸了一个懒腰。 提着吉它走下楼，张涛已经把车开到了小区的门口，他记得赵明以前说的话。不要拿着特权这一点方便给别人添堵，所以小区门口守门的大爷一个劲儿的让张涛把车开进门去，张涛也只是摆摆手点了一支烟在路边耐心的等着。 看到赵明出来的时候，紧张的张涛终于松了一口气，赶紧迎了上去，今天是第4天，也是离开洪隆的日子。 前两天，照明都自己买菜，然后自己回家里做饭，没有人照顾他，他似乎也不需要人照顾，很少与人交流，拿一些自己吃的东西带回家，能吃多少买多少。 张涛一直在不远的地方就那么跟着，他知道赵明的脸上有时候虽然有笑容，但是内心是极度痛苦的，这样的情况张涛的战友也有过，只不过那个战友后来一直都过得比较凄苦，精神一直都不怎么好。 不过赵明的情况却在一天比一天好转。第1天的时候，他询问菜的价格，都有些费劲。到第二天的时候，他已经能和卖菜的大妈有说有笑了，而且看样子胃口也好了不少。 今天是离开的日子，比预计起床的时间早了足足两个小时，这也能说明照明的生物钟恢复了正常。 张涛通过这些细微的东西，觉得赵明真的在好转，从他手里接过包和吉它，放进后备箱，张涛问，“要把吉它带走吗？” “弹曲子的时候心情会特别的好，感觉心里会特别的舒服。” 赵明淡淡的说了一句，神色看起来很平静。 “走吧，喝一碗羊肉汤，我们回汉市……” 张涛说，“柏总和巩部说他们要过来……” 赵明的眉头一挑，没想到巩学明还会主动献身，看来也是一大进步。赵明仔细的感受是自己的情绪，要见人了，也并没有厌恶的感觉，心情好像还是很不错的，只是不知道这种新鲜感能维持多长时间。 羊肉汤的馆子生意还是那么的好。 赵明和张涛在门外的桌子与人拼桌。 另外两个位置坐的是两口子，边吃边说着洪隆这两天的八卦。 “乔山镇昨天有人贩子……” “听说把一个十岁出头的男娃娃给牵走了……” “不可能吧，人贩子一般拐都是拐两三岁的或者更小的大一点的，人家都认识路，知道回家的路，怎么拐……” “真的，好多人都晓得了，听说那娃娃爸妈都在外地工作，爷爷带，知道孩子丢了，昨天当场就哭疯了……” 赵明听得眼睛一虚，脸色微微一变，好像感觉什么地方不对劲。 两口子吃完给钱就走，老板过来把桌子擦了，碗筷一收，柏光禄和巩学明这个时候也到了。 “要不吃了中午饭再走？” 柏光禄看了照片的精神状态还不错，开口想要挽留，“中午咱俩喝一杯，解解压！” 赵明摇摇头，“坐的时间太长了，新的一期培训要开始了，我得赶在这个时候回学校去……学明，看起来精神好了不少？” “他？他是被迫营业！” 柏光禄顿时笑了起来，不过笑一笑的，突然又笑不出来了，好像碰着什么事了。 于是巩学明这才说，“昨天乔山镇丢了一个孩子，那孩子的父亲居然还是我们国能集团总部的，他爷爷知道孩子不见了，当场就不省人事了。” 赵明的心中一震，脸色阴沉的问，“那孩子是不是叫方兆年？” 巩学明抬头看了赵明一眼，“你认识？” 赵明点了点头，如果那个孩子不见了的话，最难过的除了他父母之外，应该是那个叫林佼的小丫头吧。 赵明的脑海当中立马浮现出那天晚上不经意之间看到林震和林佼的对视，在不经意的想到林震两次出现在乔山镇这个地方。世界上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林震？林佼？ 九里岗事件——不想放弃的方志群——儿子失踪…… 事情好像可以联系在一起呢！ 赵明的厌恶情绪在这个时候再一次爆发，他有些抱歉的看了巩学明一眼，说道：“放松一点，你儿子不会有事的。” 巩学明颓废了很长一段时间，不过一听到别人家的孩子失踪时，第1个想到的就是自己的儿子，别因为自己的意志消沉把自家的孩子也弄丢了，那到时候可就真是得不偿失了。 所以柏光禄说他被迫营业，不过这样也好，看巩学明的样子，至少不再会用人家的罪恶来惩罚自己了。 “我走了，朋友们，下次再见的时候一定痛痛快快的多喝几杯！” 第1615章 能做的也就这么多了 车上高速，张涛在反光镜当中看了赵明很多眼。 赵明的目光明明头向车窗之外，看着飞速倒退的风景，却也知道张涛时不时在注意着他。动了动嘴皮子，说道：“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张涛正常操作的开着车，时不时看一看后视镜，并个线什么的，不急不缓的说道：“你也知道我这个人睡睡不踏实的，在林子里养成的坏毛病，碰到一点事情就喜欢疑神疑鬼……” 话到此处，张涛突然顿了顿，“那个叫方兆年的孩子丢得有些不正常。” “现在下结论早了点，没有超过48小时，万一是跑到哪儿去玩了，一时半会儿没顾得上回家……” 赵明也不再往下说了，不是因为心情烦躁，而是因为他编不下去了。 话音一转，“涛哥，这件事情你可千万不要管。” 张涛点了点头，想管也管不了啊，拖家带口的年纪又大了，手上的线索资料有限，要去追查一件这么没有头绪的事情，难度大，风险更高。 从赵明的话当中张涛隐隐的也有觉察到这件事情可能和那个人有关，于是闭口不谈。 …… 汉市到了！ 春暖花开，享受的阳光时，和三天前的心态居然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赵明看了看张涛，说，“好好休息两天吧，去看看孩子，这边我会替你请假的。” 张涛从大年三十儿的晚上就一直守着赵明，就算赵明在住院期间，他都没有离开过。 这是赵明当初如同收留一般的恩情，张涛早就暗自发誓要用这一辈子来偿还，有时间回涪江去看老婆和孩子，张涛还是非常高兴的。 “你小影姐让我问你，实在不行的话，他们在汉市这边再开一间分校，这样我们两口子也不用长久两地分居。” 赵明突然想到陈岑，心中的感觉，就像是身体感受到了阳光一样，暖暖的。 “如果要开分店的话，不如开了都城去，但是毕竟不是久留之地。” 张涛听着愣了一下，不过马上笑了起来，上次赵明已经有了新的规划，既然这样的话，对他的身体应该就不必再担心了。 “行，我回涪江去，这个建议告诉小影，我休息两天，有什么事儿你随时给我打电话。” 赵明点了点头，张涛几乎马不停蹄的开着车回了涪江。 进了房间，照明把吉他带在最显眼的位置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送笔记本来把近期发生的所有事情整理了一下，慢慢的把它们变成了一张网，每一个节点上的关键事件和人物都被赵明记在心中。 王国忠……算是拔掉了。 下一个目标，欧阳建雄。 “小舅……” 杨科听到赵明的声音时有些激动，“你小子终于有心情给我打电话了。” 赵明苦笑了一声，“刚从医院出来，去洪隆转了几天，碰到一点事情，所以想跟你商量一下。” 赵明把孩子走丢的事情从头到尾都告诉了杨珂，甚至把自己的怀疑也一并说了出来。 杨科马上说，“我是个警察，也不搞安全这一块，这一块保密条例比较多，具体涉及的人我也不知道，没有认识的主要是，所以很难找得到。” 赵明笑了笑，“所以才让你去找乔万年。” 听到赵明指挥乔万年的大名时，杨科就知道赵明还是没有放下，其实杨科也没有放下，不过有的事情，真正当你见识到它的现实和黑暗后，你的心情会趋于平静，慢慢直接，等待爆发的时机，也许杨科就是这么一个人吧！ “方志群这个人的身份比较特殊，他儿子失踪之前，方志群对九里岗的事情始终耿耿于怀，看样子是准备追查下去。” 杨科的太阳穴猛地一跳时，赵明再说，“事发前我曾两次看到过林震出现在乔山镇，所以……” “不可能的，你两次看到的时间节点，都是在九里岗事件之前，他可能在那么早的时候就已经开始盯梢了。” 赵明想了想，说道：“方兆年有个理想，他长大了之后想成为他妈妈那样的科学家，可能……” 后面的话赵明也就不用再说了，剩下的思考空间，赵明决定交给乔万年他们那个层面的人物去思考，只要他们意识到事件严重性，那么就很快可以进入实际的侦察工作当中。 这件事情毕竟也不在赵明的处理范围之内，毕竟赵明自己还是个病号。 …… 赵明猜的不错，乔万年在第一时间之内接到了杨科的汇报，他很快将这些资料全都总结了起来，然后第一时间跟国能内部的人进行确定，刚刚返京的方志群因为家庭变故，所以再次请了长假。 所以可以确定是出事了。 乔万年是没有想到他的电话明明一直通着，赵明居然不给他打电话，看来对那件事的心结久久都没法释怀。 不过乔万年没有那么多的心思放在纠结这件事情上。 赶紧对同小组的人把刚才这件事情交代了一下，“先上报，再跟进，这个小家伙一定得找到，他要在第一时间要向方志群和他妻子给保护好，不能让他们出事。” “是，乔组长，我马上去办！” 能让乔万年亲自上心的，方志群可能还排不上号，不过方志群他老婆就是另外一种情况了。 乔万年把手里的工作安排了一下之后，始终觉得有点放心不下，于是给乔甜打了个电话过去。 “丫头，在干什么呢？” “相亲！” 一听到这话的时候，乔万年马上打起了退堂鼓，说，“相吧相吧，不打扰你了。” “结束了！” “什么？怎么刚才还在说相信转眼就结束了。” 乔甜说，“我说我结婚之后不想要孩子啊，他气急败坏地一摔桌子就走了，哎……我自己都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当什么妈呀？” 乔万年有点哭笑不得，犹豫了片刻还是说道：“抽个时间去看一看赵明吧！” 啊？ 乔甜觉得老乔那出了什么问题呀？以前赵明这两个字在他们家就是禁忌，提都不愿意提。怎么老乔还能让自己去看赵明。 不管怎么样，乔甜都觉得自己的心情还不错。 “好，有时间我就过去吧！” 第1616章 岁月的手下留情 “校长好！” “校长这是要出去吗？” 赵明从干校朝大门外走的时候，一旁的绿化工人看到她都在不停的打招呼，门口的保安也微笑点头弟在前面领路。 照明一个也没有放过，通通跟他们点头致意。 干校离菜市场大概要走300米左右，还是因为新的几个住宅小区起了之后建了一个临时菜市场。 里面的菜农大概都是附近的农民，自家种的菜，看上去挺水嫩，价格也不高。 学校食堂里面每天的伙食开得特别的好，跟星级宾馆差不多，不过嘛就是少了一点家庭的烟火气。 赵明还是觉得自己在家做饭，味道比较香。 “黄瓜怎么卖？” “三毛！” “排骨什么价？” “七块！” 嗯！赵明沉吟片刻，汉市他还是离省会城市比较近的城市，比起洪隆的肉价高了一块左右。 不过赵明觉得这个价格倒是在合理的范围之内，不过他也知道这个价格也许维持不了几天了，听说都城南边的一个镇上，房价从00年的600多一下子涨到了一千二，这个价格还趋于上升。而市区的房价也是蠢蠢欲动。 房价上涨，那么生活必需品的价格也就会跟着一起浮动。 赵明算了一笔账，他去年的工资总额是二十万，正二八经的二十四万，没有一点多余的收入，工人如果不出差的话，单靠工资跟奖金，一年拿到手上大概有7万。 比起零一年的大幅度增长来说，零二年一整年，是没有涨工资的。 而且零三年，将会是一个非常难熬的年头。九里岗出的那个事，工人也跟着一起遭罪啊！ 两个菜农正在闲聊。 “我家亲戚已经从粤东回来了，房价涨得太厉害。” “我也听说了，现在贵得吓死人，根本留不下来。吓人得很。” “这种房价有不是要把人往死里逼吗？” 这已经不是赵明第一次听到这个传言了，而且新闻上已经全部公开，全国各地现在都在跟风。哎，挣点钱也不容易，挣钱的速度，可跟不上房价上涨的速度。 “搞得这么凶，要是我们这边也涨的话，是不是菜价也得跟着涨哟。” “涨涨涨，必须跟着涨。” 赵明听着这些话，肉肉和菜，把钱给了之后，慢慢的溜达回干校。 这个时候正好到了中午开饭的点儿，机关大楼的科员干部吗们，都在朝食堂里走。书j徐松下来的时候，正巧看着赵明。 “校长！” 为了不给赵明增加压力，所以也只是远远的招呼一声，原本想着打了这个招呼就去食堂吃饭，没想到赵明朝他微微一笑，居然主动的走了过来。 “书记，真是对不起！” 徐松愣了一下，对于赵明的情况他是知道的，如果赵明不主动的话，他基本上是不会因为某一件事情去打扰赵明，听到赵明道歉，他知道赵明是因为自己的失礼。 可是徐松完全不放在心上的，摆了摆手，“校长言重了。要不一块去食堂吃点？” 赵明扬了扬手里的菜跟肉，说道：“我还是回家做吧！” 徐松也不再强迫，赵明朝他笑了笑，“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就应该先去跟书j打个招呼的。可是因为我自身身体的特殊原因，也就没去，还请书j不要见怪。” “校长，实在是太客气了，我们俩不用这样说这些这样的话。” 赵明点点头，“下午上班的时候，我到你办公室里坐坐。这需要我们俩当面谈一谈。” “正好，关于你前几天离开的时候提出的那个建议，我已经把它整理出来了，你到时候给过过目，看看就这么直接报上去行不行？”徐松客气地说道。 赵明点点头，“成，那就一会再见吧！” 打完招呼之后，赵明提着菜，来到自家门口，正低头掏钥匙的时候，看见一双笔直的腿，再一抬头，赵明顿时笑得跟个孩子似的。 “陈老师！” “别……别叫老师了。” 陈岑嘴角轻轻地勾了起来，她明明在笑，可是笑着笑着就哭了。 赵明走过去，指尖轻轻的将它一滴泪水给带掉，陈岑轻轻地牵着赵明的衣摆，极力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小声说，“我想抱你，你快开门，这儿有人，我不想被人看见。” 赵明笑了起来，刚一开门，陈岑顿时就扑进了怀里。 “我想你……” “一直想来看你……” “可是小影姐说，现在的状态不是特别的好。” “我就更想你了。” 一番倾诉的时候，眼泪鼻涕全都擦在了赵明的身上，陈岑可从来没像现在这么狼狈过。 其实赵明挺怕陈岑哭的，他怕她哭的时间太长了之后让自己产生厌恶的心理，那就没有办法在一起待下去了。 可是很奇怪，赵明一直搂着陈岑，却没有一点点的反感，反而还挺享受。 也许是陈岑记起来什么？慌忙的把自己的眼泪抹干净，惊慌的说，“涛哥说你现在的情绪还很不稳定，不能给你造成太大的心理负担，都是我不好，太想你了，忍不住就哭了，你千万不要生我的气。” 陈岑以前可是老师，她怎么在赵明的面前反倒像个委屈的姑娘。 话说，明明已经快40了，怎么可以保养得这么水嫩呢？ 这不禁让赵明想到自己刚刚参加工作时碰上的蔡小晴，现在的陈岑和当初的蔡小晴非常相似，同样的有韵味，同样的成熟迷人。 赵明轻轻拍了拍她的pg，柔声说，“你还没吃饭吧？我去做。” “不要，我特地过来照顾你的，做饭的事就交给我吧！” 陈岑不由分说的从赵明的手里抢过菜，赶紧去厨房准备起来。 刚才还哭得挺伤心的，可是这个时候，精神已经特别好，而且手脚非常的麻利。 陈岑做菜的时候，时不时地会扭头看赵明一眼，就像赵明随时都会走丢了一样。 赵明手里拿着一个烟灰缸，靠在厨房门边，就像在欣赏一道风景。 岁月对陈岑是仁慈的，同时赋予了她无限的魅力，居然还带着治愈的能力。 “这次能不走吗？” 第1617章 只想把温暖给你 听到赵明这话的时候，陈岑甜甜的一笑，小声说，“只要你需要，我就愿意留下来。” 可是赵明这才反应过来，“可是叔叔和阿姨……” “他们去世了，去年年底的时候。” 赵明的心中一颤，没想到陈岑这段时间居然经历了这么多事情，这个傻老师，他为什么不把这么大的事情告诉我呢？ 赵明走到陈岑的身后，双手紧紧将陈岑的纤腰给搂住，“为什么不跟我说？一个人操出那么多事情。不累吗？” 陈岑有点难过，不过也还好，时间过了那么久之后，偶尔想起来时，有一些心酸。 10年前家庭条件不好的时候，大家都活得很煎熬，彼此相互照应，相依为命。 现在吃着进口药，好不容易挺过了最难熬的日子，家庭条件好起来了，也能挣到钱了，本想着以后可以让父母过上好日子，可是妈先撑不住了，当妈的一走，陈岑的父亲没撑过一个星期，在床上走的还是安详。 “我妈临时的时候，我就在跟前陪着，他说辛苦了我一辈子，死后就不打算麻烦我，送到火葬场烧成灰，洒进河里还是随便找个路边埋了都可以……我给他们弄了一块墓地合葬，没搞任何形式，也没有几个人知道，小影姐倒是知道，不过我让她千万别告诉涛哥，因为我不想麻烦你。” 陈岑说这些话的时候，还带着一点点的笑容。 父母刚才的那几天，她的确很难过，每天睹物思人，他也很想把这个事情告诉赵明，希望赵明的声音能替他减轻一些痛苦。可是成熟的女人在考虑问题的时候，你相对成熟，那段时间正是赵明最忙的时候，他不忍心打扰。于是就拼命的给学生上课，一天上三四节，经常把自己累得无法思考。 就这么过了一个月，陈岑发现自己已经没有前几天那么难过了，她之所以愿意到照明这个地方来，是因为完全确定自己不会因为父母的离世而感到忧虑，给赵明带来的是温暖，她才愿意过来。否则的话，过来不就是给赵明添堵吗？ “谢谢你，是你让我爹妈陪了我十年，不然的话，他们早就撑不住了。” 赵明摸了摸陈岑的脸，笑道：“如果你再这么看着我的话，锅里就糊了！” 啊…… 陈岑嗔了一声，赶紧拿着锅铲在锅里铲了几下，出锅。 照顾了父母这么多年的陈岑在家务事这一块是一把好手，所以做出的饭菜当然也很合赵明的胃口。 赵明火力全开，差不多把桌子上的饭菜都给吃的干干净净，摸着有些鼓胀的小腹，赵明很满足地点了一支烟。正应了那句话，饭后一支烟，快活是神仙！ “小影姐说，你说让我们在都城开一间分校？” 陈岑突然问了一句。 “是的，总是让小影姐和超哥两地分居，我心里也过意不去，不过现在让涛哥调回涪江去也不太现实，你们打算把分校开到汉市，可是这个城市的发展潜力有限，不如一步到位把分校开到都城，把招牌打响了，以后也不愁没钱赚。” 赵明说的也是实话，都城作为省会城市，人口基数在那个地方摆着，只要有能力，还怕招不到生？还怕挣不着钱，城市的父母都肯投资，让自己的子女去学兴趣爱好，大城市的父母就更不愁了。 所以赵明的建议是直接将分店开到都城，当然还有一个更关键的原因，那就是赵明的下一步将会进军都城，那里将会是他工作的地方，张涛，他是一定要带在身边的，这一点毫无疑问。 “可是我对都城那边不熟呀，学校开在什么地方，心里也没个数。” 陈岑的注意力放在了分校上面。 赵明觉得很欣慰，孙岑终于找到了自己的事业，也知道把心思都放在工作上，这样的女人独立自主，也显得更有魅力。 赵明笑了笑，说道：“你不知道，总会有人知道的，到时我再帮你问一问。” “到最后，还不是要麻烦你。” 陈岑有一点不好意思。 赵明一把将她拉入自己的怀中说道：“陈老师跟我一定要分得这么清楚吗？” 陈岑的脸红了，摇了摇头，“不是，我就是不想你太辛苦。” 总是那么善解人意，赵明当我终于有了一丝兴致，“老师，要不然我们一起睡个午觉吧？” 陈岑的脸红红的，“我……我听你的！” …… 徐松知道赵明下午要到办公室来，所以中午回自己的寝室当中，特地将私藏的茶叶拿了一些到办公室。 饮水机里的开水温度可能不太够，而且纯净水泡出来的茶味道也不怎么香，所以自己先用电水壶烧了一些，准备着。 敲门声响起。 徐松主动把门给打开，果然把赵明给迎了进来。 “校长，快快快，里面请。” “书j别搞得这么客气，大家今后在一起共事，都是自己人。” 徐松看问题还是很有远见的，像赵明这个年纪就做到现在干校校长的位置上，行政级别副局，还能在干校呆多长时间？用不了多久就会调走，肯定是高升，这一点是没有任何疑问的。 要说现在的客气和礼节，那都是将来的情份和念想。徐松觉得自己都还不够客气，但是过了这个台阶就显得太过于做作。 拿着手中的开水壶，高水冲茶，茶香四溢。 “尝一尝，我老家在雅市，春节时我带了些回来！” 赵明闻了闻味道，绿茶的清香永远都是她最喜欢的味道，点了点头，“好东西，一会儿走的时候给我来一斤！” “啊？哈哈哈哈……” 徐松先是愣了一下，不过马上就大笑了起来，这让办公室的气氛顿时变得轻松了不少。 “来，看看吧！” 徐松把一份文件递到赵明的手里，让赵明一边翻看，他一边说着内容。 字迹工整，一笔一画都由自己亲自所书，就像字贴，看着非常的养眼。 话说，雅市三雅，雅女、雅雨、雅茶，这位文质彬彬的徐书j，也是个雅人呐！ 第1618章 做好自己的事就成 非常时期，有些话是不能在公共场合说出来的，所以即便是关上门，徐松的声音也比较小。 “这些话只有关上门，可以私底下聊一聊，九里岗的事情到底有多大，我心里也没个数，各单位都在要求总结经验教训，可是也不知道那个教训有多大，对不对，反正我们都清楚，肯定是个很大条的事情，达到了我们已经无权过问。关键是上面来的红头文件还要求我们，提出可行性方案，杜绝此类情况再次发生。假大空的发言和意见提了许多，我大致都了解了一下，还是校长的意见最为实际，所以我就把它整理成了资料，放一些国外的先进技术和突发事故案例来支持我的……也就是校长提出的观点。” 赵明大致翻看了一下条条款款的都写的特别的明了，如果每一条每一款都可以按照这个上面制定的，严格执行的话，至少在将来会减少许多安全隐患。 安全生产这个东西强调了这么多年。今年年底要搞个百日安全大检查，年初的时候再来个百日安全大检查，口号天天喊的响，可是真正到执行的时候，又有几个人会把他当回事呢？ 赵明把之份文件放在手边，“计划报告没有任何问题，不过能不能实施这里还得听上面的意思。” 徐松一本正经地说道：“这两天我打算抽个时间专门去上面，跟安监处的一把手，好好商量一下这个问题，只不过眼下南方局的老大还没有落实到位，这个问题就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解决。” 赵明心说，在出了大事过后，下个单位都如履薄冰，宁愿不生产，也不要留安全隐患，南方局今年应该会是缩手缩脚的一年，大大小小的检查不断，会把人搞得不胜其烦。 “这个计划全局范围内实施我不管干啥的？培训课程当中必须加进去，技校那边马上就要开始搞起来，安全培训，特别是对新工人，一定要严加教育，让他们走上工作单位的第1天起，就知道生命安全应该是放在第1位的。” 赵明的声音温和，不过话的内容却是非常沉重。这是痛定思痛的后果。 徐松不敢去想象，九里岗到底发生了多么严重的事故，可以将他打击成这个样子。马上点头，“培训部老周那边，我会着重跟他强调一下，井控课程刻不容缓，刚开始整编相关教材，多用国内外的真实案例进行针对性/培训。” 赵明点点头，徐松虽然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不过却是一个行动力特别强的人，从他说话和做事的风格就能看得出来。 “还有一件事！” 赵明特地强调起来…… “校长请说。” “全校范围内，开始统计所有职工和家属的家庭情况，看看他们家中有没有沿海的亲人，或者在那边工作的人群。同时，在技校那边也要对学生进行登记……” 听到赵明这话的时候，徐松稍稍有些不解，“校长，冒昧的问一句，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 “那边的房价上涨太厉害了，我担心他们跟风抢这边的房子，所以想有针对性的处理一下。我们还是及早的做准备，对该校所有的职工家属，以及学生家长及亲朋好友的情况进行第1手掌握，不要造成对房子需求的假繁荣，到时引起抢购主肖不好了！” 徐松听了一阵激动，点头道：“校长这个方法好，就按校长说的这样，马上行动，我要跟上面也汇报一下。” “不必了，我们自己做就行了，如果他们觉得这个方法可行，跟着我们学就可以，其他的单位哪管得了那么多？” 赵明摆了摆手，也不打算给徐松解释一下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不过徐松在体制当中混了这么多年照明的做法，他一眼就看明白了，说到底就是不想给自己树敌，或者不想给徐松树敌。 办法是好办法，不过一旦上报上去，上面通过决议的时候，下面的下属处级单位及基层干部职工肯定又是怨声载道。到最后，不得把所有的责任又全部都推给干校吗？ 赵明不是神，他不能事事都从大局考虑，以实际的行动来获得别人的认可，远比拿着一张嘴到处去游说要来的更加实际。 只要在事发的时候，干校可以做好榜样，不怕他们不照着办，只怕到了那个时候，还会争先恐后地来取经呢！ “校长放心，干校这边马上开始实施。” 徐松再不废话，说干就干。 照理说这个事情应该是由赵明来主持的，不过赵明的身体状况实在是有些不能操持这些具体工作，还得再调养一段时间才成。 赵明前脚一走，徐松随即安排工作，等一切都交代清楚过后，徐松他在心中不得不感叹一句，每一个走到这一步的人，看来都不是侥幸啊！赵明给他的印象实在是太稳了，稳重得和他的年纪全然不符。 赵明这个校长真不是白白得来的。 …… 赵明并不知道徐松对自己的评价，他现在要专心做的一件事情，就是好好调理，让自己的精神状态恢复到从前那个样子。出了办公室，赵明点了一支烟，仔细评估了一下自己的心理状态，还好，刚才谈工作的时候没有一点冲动，更没有一点厌恶。 照这个事态发展下去，应该是不错的。 去食堂里拿了两块肉骨头，看了看狗子后，这才回了家，陈岑这个时候刚好把床单被套给洗了，看到赵明回来的时候，陈岑脸一红，“这么快就回来了吗？” 赵明说，“是啊，我心想那个时候被窝应该都还是暖和的，回来睡个回笼觉，应该还不错。” “讨厌，哪有大白天的总干那事的？” 赵明愣了一下，“医生说我的病就是瞌睡比较多，想睡就睡，你以为我想干什么？” 陈岑的脸血红，一下子钻进赵明的怀里，“一把年纪的人了，总是被你搞得这么害羞，你坏死了！” 第1619章 探望 赵明名义上是结了婚的。 老婆和丈母娘同时被调走，引发了各方猜测。 这两天又来了一个漂亮的女人忙前忙后的照顾他，于是猜测的人就更多了。 不过建议照明以前处理这方面事情的手段，办公室里根本就没人敢多嘴半句，况且后勤办的主任还是项龙，但凡有一点风吹草动，他就是第一个收到消息的。 徐松这天要去上面出差了，原本想着通知赵明一下，可是考虑到他的身体状况，于是就只是跟项龙打了招呼。 “这几天好好照顾校长，我去局里开个会，可能要三天左右。” “放心，书记，我会好好照顾校长的。” 项龙说了一句，就替徐松打开了后排的车门。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南方局的领导坐车已经不再喜欢坐副驾，而是通通改坐后排。这也许就是改变吧。 目送徐松离开，项龙去后勤综合办公室，看了看大家似乎都没有什么工作在手里，于是说，“不管你们手里有没有事，都先放一放，现在统计一下，我们干校这边从上到下的家属籍贯还有亲属情况都要登记，干校这边的教职工情况进行登记之后，然后去技校协助登记，一定要落实到每一名教职员工及学生的头上，不能有漏报和错报的。” 一听到这么大的工作量，众人先是一阵哀嚎，不过该干什么，动作一点都不慢。 项龙安排了工作之后去找赵明。 敲开门的时候，赵明居然在弹吉他，而陈岑却在打扫卫生。 “哥……” 赵明一边脱鞋一边若有所思的样子，听到项龙的声音，也没有急着抬头，“这个时候不是上班时间吗？你怎么过来了？” “我让他们登记去了，你这两天感觉怎么样？” 赵明点了点头，“还不错……对了，一会儿你可能要出去一下。” “哥，有什么事交给我去办的？” 赵明想了想，再瞅了陈岑一眼，然后说，“去干校外面不远的地方租一套房子吧！” 说明有些艰难的说出这一句话来，陈岑马上扭头笑道：“这个房间始终只有一间，我住在这边也不方便，小项你就当是帮帮我的忙，就我在外面看一套大一点的，敞亮一点的，最好是家具电器都比较齐全，价格无所谓。” 赵明嘴角勾了勾，陈岑一直很自觉，她知道自己和赵明之间的底线在什么地方，当初和赵明在一起的时候就已经承诺过，不会和赵明结婚。他并不知道赵明和文雯是假结婚，所以就算是父母去世，她也没有打算和赵明要那一纸婚约的束缚。年纪大了，只要陪伴就够了。 看到赵明有些为难的样子，陈岑善解人意的把心中话说出来，大家都轻松，这样没什么不好的。 项龙差点想跟赵明竖一根大姆指。 项龙前脚还没有出门，就听到了两道清脆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有女人在问，“是这间吧？” “敲开门看看不就知道了？” 于是敲门声响起，项龙打开门一看，两个一等一的漂亮女人就在门外站着。 “走错了吗？” “不好意思，请问赵明是住这里吗？” 项龙赶紧离开身子说道：“我哥在里面。” 赵明顺眼看去，居然是乔甜，而另一个姑娘则是很多年不见的姜小美，就是那位文工团团长的闺女。 看到他们的第一时间，赵明先感受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没有烦躁，而且稍稍有些高兴，看来对他们的到来赵明还是表示欢迎的，于是轻轻的将吉他放在一边，朝她们笑道：“你们怎么来了，快快请进。” 陈岑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时，看到姜小美，第一时间迎了上去，开心的拉着姜小美的手，“小美，你又漂亮了。” 姜小美的脸微微一红，“陈岑姐，妈妈经常提起你，还说你都不去看她，肯定是忘记她了。” 陈岑他脸上闪过一丝难过的神色。 赵明知道陈岑当初经历了什么，黑色的一条腿受伤心也伤了，离开了文工团，就没有打算再回去过，至于对老师更多的是愧疚，加上这些年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父母相继离世，对她来说没有一刻是清静的。 现在想想老师，是不是也该抽一些时间过去看看她呢？ 项龙赶紧说，“你这边有客人，我就不打扰你了，陈岑姐，你放心，那套房子两天之内我一定帮你找到。” 陈岑道了声谢把祥龙送出了门之后，回头再来招呼姜小美和乔甜。 这两人都是当初在疗养院的时候见过的，陈岑对姜小美很熟悉，对乔甜也仅限于认识。 乔甜走到赵明的身边上下打量了一下，忍不住调侃的说道：“当初那个风流倜傥，运筹帷幄的帅哥赵明怎么一下子不见了？这才多长时间就憔悴成这个样子，要不是我爸给我打电话，我都差点把你给忘了。” 乔甜嘴上虽然这么说，不过心里肯定不是这么想的。 姜小美还是那么的口无遮拦，“一天就知道胡说八道，什么叫快把赵明哥给忘了，这两头的提起，人家还说什么一遇赵明误终生。赵明哥，你都不知道，甜甜姐每每相亲失败之后，就会把他们拿来跟你比一下，然后就说比起赵明来差远了。” “死丫头，你的皮是又痒了！” 乔甜和姜小美就在房间里追打起来。 陈岑有些担心的来到赵明的身边，轻轻的抚慰着他的肩膀，生怕她又有些不舒服了。 赵明拍了拍陈岑的手，微笑的说，“我没事。” 乔甜看到赵明和陈岑这么亲昵的样子，马上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心想，不是说心情不好吗？还跟人在这里卿卿我我的，真后悔过来了。 陈岑也许觉察到乔甜在想什么，马上道：“我出去买菜，甜甜小美你们看看有什么特别想吃的，今天中午我给你们做。” 乔甜说，“这么多人还做什么饭呀？要不然我们到外面餐厅去吃吧，再说了，干校这边不是有食堂吗？听说都是星级的服务，也正好让我尝尝大厨的手艺。” 陈岑摇了摇头说，“赵明现在不喜欢人多的场合……” 看到陈岑一脸担忧的样子，乔甜这才觉得照明的问题可能有点严重。 第1620章 恢复得不错 陈岑看到今天中午有客人，所以得提前出去买菜，而且得买些好菜。 房间你就剩下赵明他们三人。 乔甜不客气，抬了两张椅子过来，坐在赵明的对面。 “我爸让我过来看你，我就知道你肯定是出了什么问题了，怎么？要不要跟我说说，我好好开解你一下？” 乔甜笑眯眯地看着赵明，虽然表情看起来轻松，不过心里着实担心的。 赵明也没回答她，反而若有兴致的看着姜小美。 “结婚了吧？” 姜小美摇摇头，说道：“我妈说，婚姻往往是女人的坟墓，而且有了婚姻和孩子，自己的艺术生涯就再也得不到保障了，所以我没打算结婚呀，现在一个人过的挺好。倒是甜甜姐，成天到晚的都在相亲，偏偏相亲的那些对象又不和她的意，哎，她可真是难将就。” 乔甜在姜小美腰上狠狠地捏了一把，弄的姜小美一声怪叫，“姐，你讨厌死了干什么？总借人家那里！” “让你一天胡说八道，让你揭我老底。” 赵明轻轻松松一句话就把问题引到了他们的身上，也不用拿自己当话题了。这样感觉还轻松一些。 赵明看着姜小美，笑问，“你怎么跟乔甜一起过来的呀？ 姜小美偷偷的看了乔甜一眼笑道：“有的人想过来，但是总觉得一个人过来的感觉太奇怪，不太好意思，所以就非得拉着我垫背，还非要说什么我当初喜欢你，所以过来找你也是为了满足我的需求。” 赵明听到这话的时候，瞅了瞅乔甜，才发现她的脸已经通红一片了。 赵明心情不错，“小美，说真的，今天就算你不过来找我，我也会去找你的。” 乔甜听得心中一酸，老娘拖着人过来开导你怎么到头来反倒我变得可有可无？姜小美这丫头反倒成了主角，没天理！ “赵明，你的良心让狗吃了。” 乔甜沉不住气，狠狠的对赵明说了一句。 赵明一脸苦笑，“对不起，我可能没顾及到你的感受，不过。今天我也的确想给姜小美打个电话的，主要是为了舞蹈学校的事。” 乔甜问了一下，原来是为了这件事情。 姜小美兴奋道：“赵明哥，是你要开舞蹈学校吗？你跟它专业都不合，你怎么搞这个呀？” 照明还没回答的时候，乔甜先抢在前面说道：“他专业不和，有的人专业和啊，忘了你陈岑姐了吗？” 姜小美顿时讶道：“如果是陈岑姐的话，那这件事情就说得过去了。” “陈岑姐怎么会想到开舞蹈学校呀？” 姜小美的母亲从事舞蹈工作的，艺术造诣非常的高，在国内也是相当知名的，女承母业，姜小美在这方面的天赋也是非常高的，大学上的艺体舞蹈专业，然后又考了研究生，现在留校当zg舞老师。在学校当中已经是小有名气。 所以听到陈岑要开舞蹈学校的时候，会非常的激动。 赵明微微一笑，说，“其实她们的舞蹈学校已经开了有五六年了，一直发展的不错，最开始在涪江的规模还比较小，现在已经在绵江开了分校。既然已经做到了，要不然就把业务直接拓展到都城来，所以我让他们在都城再开个分校。” “天啊，你们的学校居然都已经开到都城了吗？” 姜小美惊叫道：“好啊好啊，让陈姐快开，到时我还可以过来串串场，这样一定可以给你们带来许多生源的。” 艺考如今早就已经成为一种趋势，文化课程可能很难上得了一本，但是一提就不一样，如果专业合格的话，同样可以上重点院校，比如美术、舞蹈等专业，都是当下不艺体生比较倾向的专业。 所以，从商业的前景上来说，舞蹈学校的开办是非常有必要的，一定很赚钱。 赵明笑了笑，“当初投钱给他们开办这所学校，也就是为了让他们有自己的事业，把自己的爱好变成赚钱的工具，其实是一件非常享受的事情，没想到无心插柳柳成荫，反倒是做大了。” 一听到是赵明投的钱，姜小美大叫，“赵明哥，还是你比较有远见，我早就跟我妈说了，以他的资质在外面要是开办一所辅导学校的话，生意不知道有多好，结果你猜我妈怎么说，说是替国家干了一辈子，现在要用它来赚钱，太庸俗。我是靠自己双手挣钱，怎么就庸俗了呢？哎，反正我妈就是太死板，他不愿意这样做，陈岑姐要是在都城开舞蹈学校的话，我一定是全力支持的，而且……我妈也会支持的。” 姜小美笑的十分的神秘。 赵明点点头，“我本来要找你也就是这个意思，希望你在都城能给一些实际的帮助，比如说学校的位置开在什么地方，还有生源这一块，也得由你多操操心。如果你感兴趣的话，舞蹈学校这边可以让一些股份出来，数量不会太多，但是也不需要你投钱，只是干股，这个股份不能转让不能出售，但是到年底的时候分红你一定是少不了的。” 姜小美赶紧点头，“赵明哥，你放心，这件事情既然是陈岑姐的事，我就一定会全力以赴的。” 又聊了一会儿，陈岑买着菜就回来了。 姜小美一下子冲上去拉着陈岑的手兴奋的问，“姐，在舞蹈学校，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跟我说呀？早点告诉我，我跟我妈都可以给你好多好多的帮助。” 陈岑笑着看了看赵明，然后有点不好意思的说，“本来也没想着要去麻烦老师的。” “早晚都会去麻烦的，就算你不去，我也会亲自到都城去走一趟。” 赵明淡淡地说了一句。 陈岑现在才知道，原来赵明已经早就在准备这件事情了，心中顿时一阵感动。 “我去做饭！” 陈岑笑着说了一句。 乔甜马上就说，“你做什么饭？我们过来当客人那肯定得照明，做照明，快去做饭，别装死！” 赵明笑了笑，从陈岑的手里接过了塑料袋，然后进厨房准备去了。 第1621章 老大不是那么好当的 三个女人在外面聊的叽叽喳喳的照明，在厨房里居然一点都不觉得烦，看样子恢复的真的挺不错，下一步可以试一下在食堂里吃饭的感觉了，如果不会心情烦躁，晚上睡觉也不会做恶梦，一切应该就还算正常。 吃饭的时候，乔甜时不时的瞅赵明一眼，“我就想知道，在你身上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这段时间为什么你瘦了这么多？” 赵明摇摇头，“你爸都没告诉你的事情，我肯定也不能说呀，这是有保密规定的，涉及到公司，也涉及到地方，私底下也就不再讨论了。” 乔甜点点头，“你的身体真的扛得住吗？” 赵明点点头，“你看都这么长时间了，我还没急着把你赶出去，就应该抗得住。” “去死吧你！” 乔甜笑骂了一句，气氛十分融恰。 …… 上午刚开过会，中午工作餐简单安排一下。 徐松本来去跟安监处的袁弘聊一聊下一步的安全工作建设，可是没想到两个人刚刚进办公室，有人就跟在他们的身后走了进来。 袁宏差点从椅子上滚到地上，赶紧站起来，对着门口的人说道：“周董，您……您怎么过来了？” 周建安微微一笑，摆了摆手，“不用这么拘谨，就是看到你们两个谈工作，我就过来顺道听听。” 徐松也非常的紧张，“周董你好。” “放轻松，看你特地来找袁宏，应该是有什么比较重要的事情吧？” 徐松稍稍有些为难，不过还是决定说道：“在临走的时候，我们校长特地跟我强调了一下关于下一步安全工作建设的问题，我特地拟定了一份计划，所以过来跟老袁一起商量一下，看看这份计划的可行性。” 周建安伸手将那份计划给拿了过去，随手翻看了一番之后，问，“你说这是你们校长定的。” “是的，校长刚刚回来的那一天，就专门给我强调了一下这件事情，花了两三天功夫，我将这份计划给李静了出来，写的还不够完善。董事长见笑了！” 徐松谦虚的说道：“如果这份计划由校长亲自来领的话，我觉得会应该会更加完善的。” 周建安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你们校长的精神状况怎么样？” 徐松脸色稍稍一沉，他很想说，校长一切都好，但是看到校长的精神状态，放不下这个海口，他的这副表情就已经足以说明赵明现在的状况。 不过让周建安比较欣慰的是，赵明在这样的状况下，也可以将下一步的工作考虑的这么全面，这个年轻人的责任感比想象中要强许多呀。 “这样，这份计划书你拿回去交给赵明，让他弄完善了之后给我递上来，最好是有详细的计划，实施步骤，下一步，将会在全公司当中实施相关的管理规定。” 听到这话时，徐松有些激动地说道：“请周总放心，我回去一定将原话转告，我也会从旁协助，尽快完善这份计划书，不辜负周董对我们的信任。” 周建安摆了摆手，“我刚刚接手国能，南方局现在又处于在多事之秋，需要你们这些得力的助手，从旁协助，在实际工作当中，真抓敢干呐。” 徐松站了起来，“一定不辜负周总的期望。” 周建安看了看袁宏，马上说，“下一步，你们安监处全力配合干校，把这个计划弄出来，回京时，我会把他带回去找专家团队评估，所以一定不要糊弄人。” 袁宏马上点头，“请周董放心。” 周建安不能在这里逗留太长的时间，起来伸了一个懒腰，心情有些沉重的走回自己的办公室去了。 “周董，你慢走！” “周董，我送送你吧！” “行了行了，你们继续聊具体的工作，我得回办公室去休息一下，下午还要开会！” 周建安走了后，袁宏马上说，“周董也不易啊！” 徐松当然知道不容易，这是个临危受命来救火的董事长，干得好，没奖励，干得不好，妥妥的背黑锅。 不过徐松还是比较好奇，周建安为何如此的疲惫，于是顺口问道：“为什么周董感觉很累的样子？” “我们这个会议和跟斯塔克的谈判是同时进行的，下午他开完会之后还得继续跟斯维塔克公司进行商业上的谈判，九里港事件，对斯维塔克带来的损失，必须由国能全部负责，而当初签订的合同当中，有不可抗因素造成的损失，国能方是不会赔偿的。” 徐松脸色一变的时候，袁弘也知道自己说了一些不该说的东西，摆了摆手，压低声音说道：“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了，虽然各方都在掩盖，不过九里岗的事情就在那儿摆着，只不过希望时间长一点，大家就把这件事情给遗忘了吧。” 徐松叹道：“那么既然定义为不可抗因素，斯塔克方面又在跟我们较什么劲呢？” “他们当然得较劲了，四十亿刀的投资，就这么打了水漂，更何况他们有多方面的证据证明这次的事故非不可抗因素。” 袁宏神神秘秘的说道：“如果我们集团不赔偿的话，他们很可能会把这次的事情闹到国际法庭上去搞仲裁。” 徐松心想，这也就难怪周建安为什么会感觉到如此的疲惫。 这个一把手的位置可不是那么好坐的，欲承其位，必承其重，就是这么个道理了。 “还是说说我们手里这份计划吧，居然是周总交给我们做的，那我们还是把它做好一点，做仔细一点，当时为公司发展贡献一份自己的力量了！” 袁宏说道。 徐松点点头，“等这两天的会开完了之后，我就回去跟我们校长好好商量一下，到时如果他的状态不错的话，我们就一起来都城，到时候还希望袁处长给我们指一条明路，毕竟你在这方面的人脉跟经验都比我们要丰富得多。” “不敢不敢，赵校长可是个人物，多年来的管理经验超过了绝大多数人，校长上来，我刚当他马前卒，一定听他指挥，把这个计划搞得有声有色。” 第1622章 李光明的邀约 袁宏又不是傻子，刚才周建安的话里话外都透露着对赵明的欣赏，人家的话已经说得非常明白了，赵明才是主角，所有人都得给他打副手，如果猜的不错的话，校长这个位置他估计已经呆不了多长时间了，南方局的主管领导到现在为止都还没有任命，搞不好就是赵明。 想到这里，袁宏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跟赵明见面了，这位曾经现在和将来的大红人，一定要紧紧的抱着他的大腿，不能错过了这一次机会。 在体制当中混，工作能力强是一个优点，跟对人这可就是一个技术活了。 袁宏看准了机会，在这个时候甚至就想给他的老朋友打个电话，先把准备工作都做好，要不然直接去汉市找校长，这个主意不错。 想到这里，袁宏马上拿起电话，给老朋友打个电话。 “老曹，是我，袁宏！” …… “有个事麻烦你一下！” …… “我们单位不是在搞那个安全生产，规范管理的话动吗，想从市里借鉴一些先进的安全管理办法来做一个可行性比较高的计划书。” …… “这个是要结合实际的，到时候还要带回京进行专家评估审核，不是开玩笑闹着玩！” …… “最好能找到现成例子的，有据可查的……” …… “对对，有国外的先进管理理念，也是可以的，非常感谢非常感谢，过两天请你吃饭，再见！” 徐松有些不解地看着袁宏，问，“袁处，这是干什么？” “刚刚通电话的那个是我一个老朋友，通信安全管理局的曹卫祥，他在这一块算是权威，有确切的消息指出，她可能明年就要调到上面去了，也是因为近些年，他在我们华南省的安全生产工作当中有着杰出的贡献。许多经典案例和管理办法，预防措施，都是从他那个地方出来的，这次我们找他帮忙，一定能交一份漂亮的答卷。” 袁宏就觉得自己太过于急功近利，身怕抢了谁的风头，马上又改口又说，“当然最终的方案还是得有赵校长和老曹见过面之后亲自来敲定。” 徐松点点头，“是的是的，这样安排当然最好。” 赵明这个名字，看来在南方局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变成金字招牌了。徐松有这样的预见性！ …… 接下来几天，赵明的心情越发的晴朗，起床的时间从原本的9:30提前到8:30，晚上也能正常的睡着，不会半夜惊醒。 30多年从来没像一个小孩子一样，晚上睡觉之前居然还要热一杯牛奶。 这都是陈岑把她照顾得太好的原因。 睡觉之前陈岑还会弹一弹吉他，赵明来唱歌，很有一点夫妻的意思。 有那么几个瞬间，陈岑觉得这一辈子也就满足了。 这天起床后，赵明点了一支烟，猛地抽了几口，觉得很是过瘾，电话响了起来，一看，居然是久不见面的李光明。 “狗东西，这么长时间不见面电话也舍不得给老子打一个，果然是人走茶凉呀！” 赵明哈哈大笑，“叔，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呢，像你们这种退休的，总感觉和和在编在岗的人员有差距，选择主动孤立自己和原单位上的同事也不保持联系了。我这不逢年过节还给你打电话问候吗？” 想想也是，前几年李光明每年都会收到赵明让人带回来的礼物，两人在电话里倒是会聊上那么几句，不过一年到头也就那么一回。李光明知道赵明如今在南方局是实权大握，不过家里人办事，他可从来都没有找过赵敏，一来是照明的权力的确很大，总是去麻烦他，事情会办得很漂亮，但是却会让赵明难做。 李光明是一个善于换位思考的人，他会知道处在照明那个位置，有人找他办事，他心里是一个什么样的感觉。既然有这样的觉悟，平常的联系自然也少了一些。 “李叔，是碰到什么麻烦了吗？” 李光明笑了笑，“没碰到什么麻烦就不能找你了是吧？在汉市那边，给我找个钓鱼的好地方，明天一早我们去甩两杆子怎么样？” “那就太好了。” 赵明一口应了下来，居然还有点期待明天的出游。 今天周五吧？明天正好周末，于是赵明马上给跛子打了个电话。 “校长！” “跛子，汉市周边有什么钓鱼的好去处，给我介绍一下吧！” “校长要钓鱼？一两句也说不清楚，是明天早上要去吗？我明天直接过来接你吧！” 赵明想想，反正跛子也是自己人就无所谓了，“我们这边两个人，明天一早你等我电话吧！” 钓鱼的话，提前要准备的东西可就太多了。 赵明从租房子的小区出来之后，直接去了干校的食堂。准备了玉米，粉，面粉，红薯…… 只有把这些东西都准备齐全了，明天才能让李叔过足了瘾头。 晚上，赵明一个劲在那儿鼓捣着。 陈岑看了后，心情大好，“主动出去找人玩了，心情不错。” 赵明说，“明天要不跟我一起去吧！” 陈岑摇了摇头道：“小美这两天在帮我看店面，随时都有电话，搞不好还要亲自过去看一下，你要是钓鱼的话，就自己去吧！我不在旁边打扰你们。” 赵明看她低着头，手里的活儿放了放去，洗了个手，走到陈岑的身边，轻轻地搂着她，说，“委屈你了！” 李光明以前是西川矿区的人事科长，后来调到了都城，他对赵铭和文雯之间的事情非常的清楚。如果陈岑跟着去的话，保不齐会遭受非议的。陈岑自己觉得无所谓，但是他得替赵明考虑，不能给赵明造成不好的影响。 赵明知道她在想什么，有些心疼地搂着她。 陈岑仰头看着赵明，“我不难过，真的，这几天已经是我这一辈子过得最开心的日子，就算明天让我离开你，我也无怨无悔了。” 赵明摸了摸陈岑的脸，“傻老师，我才不会离开你呢。” 陈岑甜甜一笑，“你先忙着，我去给你热牛奶。” 第1623章 默默的努力 离汉市市区二十公里外有一个水库。 水库边上有两个镇子啊，依依稀稀地建了几栋房子。这里的好处就是把车停在路边，提着包往边上一放，就可以抛线入水。不用走太远的路，钓鱼非常的方便。 跛子指着不远处的房子说道：“我已经跟那家的主人联系好了，中午如果能钓到鱼就用于加工，要是调不到就让他们给你们准备一些饭菜，还可以喝两杯。” 李光明没见过跛子，瞧他剽悍的样子也知道这个人应该不是南方局的人。 李光明没有多问，于是拿着自己的包放在地上开始准备起自己钓鱼的工具来。 昨天晚上他就到了，住在干校当中，知道赵敏现在休息不好，所以晚上没敢吵他。 说起来，李光明也算是退休干部，到干校来住上一两天也不叫什么大事。 这时才刚过早上七点半，湖面上起了一层薄雾，天气稍凉，赵明把车里的衣服拿过来给你光明披在背上，说道：“千万别冻着了。” 李光明心中一暖，看了看赵明的精神状态，心中一块大石头才放了下来。 李光明不是一个无的放矢的人，这么长时间没找赵明，到春节的时候突然没收到赵明今年春节的贺礼，他就知道这当中有问题了，南方局关系网复杂，这天底下本来就没有不透风的墙，有一些消息不胫而走，很自然的就传到了李光明的耳中，李光明既然知道了，那么詹伟也就知道了。 詹伟很想知道赵明现在的状况如何，所以才托李光明特地过来看一看。 赵明把自己煮熟的玉米麦子还有粉子一搅拌倒了一些酒，那股子鱼饲料的味道一下子散发出来，赵明拿到李光明的面前，说，“来吧，用点我的！” “拿走拿走，我有自己的好东西。” 只看到李光明拿出一个小盆子来，袋装的粉丝料，这种倒一些，那种也倒一些，按比例配好之后，在湖里接了一些水疑惑，在一捏一大坨饲料就这样制作好了，别说看起来还是模似样的。 跛子马上说，“老领导，这一片儿就是别人经常钓的地方，其余还不错，都说效果好，我特地让人占了这个坑，给你们二位准备的。” “是吧？” 李光明呵呵一笑，“那我今天倒要见识这个坑里面有没有什么巨物！” 说着，李光明抛线入水，心情很不错。 “李叔，去尿一个，你先钓！” 赵明朝跛子使了个眼色，两人提着裤子来到灌木丛中，一边尿尿一边说这些悄悄话。 “这地方怎么样？” “放心，校长，这个窝子啊，可是那边的主人一直喂着的，为了今天你们掉的顺利，昨天晚上我专门开车过来，用了一大坨饲料扔进去打了一个窝子，这个时候里面全都是雨，今天保证让你们钓个高兴。” 赵明听得眼前一亮，笑道：“干得不错。” 赵明哆嗦了一下子，然后说，“这段时间我身体一直都不好，没有见你，你不会怪我吧？” 跛子摇摇头，“校长，瞧你说的是哪儿的话，你对我有再造字，如果不是你的话，我根本就没有重新做人的机会，我怎么会怪你呢？倒是你，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了？” 赵明点点头，“我看到你居然都不厌恶了，应该恢复的还不错。” 跛子哑然失笑，看来校长真的恢复得不错，那天晚上他可是亲眼看到校长翻白眼倒下去的，他体会过那种愤怒，他知道怒火攻心，失去理智，站不住是一种什么感觉？ 跛子在坐牢的时候，经常发呆，不喜欢跟人打交道，那也是一种调整的方式，要好长时间，自己才从那个悲伤当中走出来，然后将它们化作愤怒的力量，等待着报仇那一天的到来。 “王国忠的事，算我欠你一个人情吧！” 赵明淡淡地说了一句。 跛子摇摇头，“已经够了，与其把他碎尸万段，不如就让他这么痛苦下去，每每想到她的遭遇，我就觉得非常的过瘾，这样很爽。” 赵明点了点头，“前两天让你帮我打听的事打听到了吗？“ 跛子摇了摇头，“真不好打听。人贩子向来都是独成一派的，他们不是混混，他们也不是骗子，坑蒙拐骗当中，拐独成一派，多以妇女为主，一般由妇女亲自下手，而且两人，男人主要是负责放松，还有就是发生冲突的时候，制造混乱，帮助同伙逃跑。” 赵明听得很认真，于是跛子就抓紧时间继续说，“现在还有更高明的，他们往往是一个中间人联系的，几个人相互之间都不认识，设定了作案目标之后一拥而上，然后是由上家把钱发到他们手中，从头到尾他们之间都没有任何联系，想要跟的话很难跟。” 赵明叹了一口气，“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也尽力了。行，这事就谢谢你了。如果你想留在汉市，你就留下，我保证在这边给你找一个小生意让你过的有滋有味。你也可以去涪江，蔡华在那边，你们俩合伙，我给你出钱做生意。” 跛子摇了摇头，“其实我原来想过跟在你的身边，不过我的身份实在是太特殊了，跟着你只会影响你。我这个人没有什么做生意的头脑，拿着钱也只有亏，躺在床上数票子，这种生活不适合我，所以我还是想出去逛一逛。” 赵明点点头，“没问题，我给你一张卡，你要想出去逛去哪儿逛都行，别亏待自己。” “谢谢校长！” 赵明回去的时候，李光明好将手杆从架子上拿了起来，猛的一提，只见鱼竿顿时弯得像一张弓似的。 李光明脸一黑，叫道：“曰起火，这是掉到地球了吧？” 话才刚说完，就看到鱼竿的尖子朝下猛转，点头点得像弹簧一样，李光明当即大叫，“有东西有东西，大家伙，哈哈哈……” 这对李光明来说算是绝对的意外收获了。 要知道去陌生的地方钓鱼，想要有收获其实是一件非常难的事情。 谁知道这鱼饵才入水，李光明就拉扯上了，看鱼杆弯曲的样子，这得是多大的东西？ 第1624章 李光明的人生经验 李光明退休有几年时间了，不过身体倒是保养的不错，看他拉鱼时的精神状态和体力，这几年应该没有少出去钓鱼。 十二斤，这是农家小院的主人把磅秤称过的。 手杆第一次拉到这么大的鱼，也让李光明心情畅快无比。 这一天，李光明都处在兴奋状态。 到了晚上，十二斤的鱼找个农家小院的主人帮着加工，象征性的给了二十块钱的加工费，一大锅子里面有酸菜，有芹菜，还有野山椒，酸辣爽口，鱼的肉质棉劲有嚼头。 喝了两杯，李光明的脸翻红，哈出一口酒气，说道：“退休的日子真不错！” 赵明笑了笑，心想，以前李光明在涪江的时候是为了躲自己的老婆，杨家的条件实在是太好了，压得李光明有点喘不过气了。所以有很长的时间里，光明都在涪江，就连春节的时候，李光明也以加班为名，不怎么爱回去。 退了休也就等于退无可退，原本以为李光明的退休生活会无比的压抑，没想到他居然说退休的日子真不错。 赵明反倒有点好奇地看了看李光明，然后端着自己的酒杯子犹豫了半天。 李光明说，“医生是不是让你禁止饮酒？” 赵明点了点头，“他们可能是担心我的情绪会失控吧！” 李光明点点头，说，“也是，听医生的就对了。” 赵明把杯子放了下来，然后吃鱼，李光明喝了两杯，也就打开了话匣子，给赵明说起了年轻时的故事。 “我老婆她们家原来是都城的地主，有地有房，存了一些东西，有些家底。” 李光明笑了笑，说道：“人家都说富不过三代，不过我老婆她们娘家这些儿女们也算是争气，生意也越做越大，保住了家业不说，日子也越过越红火。我年轻时啊，人很傲气，仗着自己有些知识，不怎么把他们这些商人看在眼里，觉得他们身上的铜臭味太重了。我老婆就算是其中一个，所以年轻的时候感情不好。她经常跟我钱钱钱，我就跟她工作，工作，工作……” 赵是觉得听故事挺有意思的，于是端起酒杯来，赶紧喝了一杯，也许连李光明都没看到，他还沉寂于他的回忆当中。 “后来有了孩子，本来以为两口子感情会更好一些，没想到争吵就变得更厉害了，比如她坚持母乳喂养，而我只是跟他说顺其自然，没有就算了。可她还是因为这个跟我吵，没日没夜的吵……” 李光明苦笑了一声，“其实我特别想离开，不过因为孩子太小了，看他一个人的确挺辛苦的，所以也就一直陪着，就算是每天挨着骂，我也能忍。后来孩子三岁的时候有了去西川矿区的机会，我连犹豫都没有与直接去了涪江，一干就是二十年……” 李光明这是被压迫得太厉害了，我选择反抗而选择逃离，这是他的性格造成的。 赵明已经喝了三杯，别说，感觉还真是挺不错的。 照明比较好奇的是，既然两个人的感情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为什么不趁早离婚呢？那么就是还有一个可能，李光明的老婆其实很爱他，感情也很深厚。 “退了休，我发现以前争吵的生活，瞬间就不见了，老婆变得温柔起来，虽然有时候也会唠叨几句，不过很快又闭上了嘴。” 李光明笑了笑，说道：“我也弄不懂为什么他会这样，所以就忍不住问了她一句，我说，以前你不是经常骂我吗？照理说年纪大了应该更爱骂人才对。她说，年轻的时候吗？我希望我上进，希望我赶紧改变思路，可以换条路走，一辈子就这么过来了，现在骂还有什么用呢？” “哈哈哈……” 赵明顿时笑了起来，“原来阿姨从头开始就看不上你这份工作。” 李光明叹了一口气，说道：“谁说不是了，感觉有个一官半职很体面，其实说到底，大大小小的事情都不是自己能做主的，就像有一根无形的绳子一直牢牢地将你给牵着，凡事都已经帮你安排好，规划好，你只需要照本宣科就行了。我老婆也正因为是看明白了这当中的本质，所以希望我活得随性洒脱一点，不用在单位上唯唯诺诺，过得那么拘谨。” 李光明苦笑一声，“年轻时放荡不羁，总有自己追求的生活，谁插手我的生活，我就跟谁过不去，半生过后，才发现最关心自己的人一直都在身边呢！” 说到这里，李光明就十分得意了。 跛子非常有眼力劲，赶紧给李光明又倒了一杯酒。 李光明笑眯眯地看着赵明，说道：“人哪，这一辈子如果只坚持做一件事情，本身就是一件极大的考验，走上这条路的时候，你应该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好好调整自己，没有迈不过去的坎。等到这一切都结束的时候，你再回头看一看这一生，如果成就大于遗憾，那么这一辈子就没有白过了。” 赵明心想，老头这是拿你一辈子的真实感受来教育我呀！不过倒是挺受用的，李光明这一生做事从来没受别人的影响。有人说他吃软饭，有人说她倒贴，他老老实实的扎根在一个岗位上，一干就是这么多年，替西川矿区和南方局还是选拔了非常多的良才。 李光明朝赵明笑了笑，“徐松是我选的，虽然已经退下来了，不过多少还是有些话语权，该校这种地方，两位一把手必须要相辅相成，才能培养出一批又一批合格的干部来，如果你们两个人都斗来斗去的话，下面的人有样学样，全都带到他新的岗位上去了。” 赵明感激地看着李光明，没想到一个退了休的老头子还这么挂念他，心生感动。 “李叔，反正我都欠了你这么大的人情了，要不再欠你一个人情？” “啊？哈哈……臭小子，想让我帮你干什么？说吧！” 赵明也不客气，张口就说，“你刚才说你们家在都城有许多店面？我想问有没有大一点的？超过六百平米的那一种。” 李光明愣了一下，马上说，“你别说还真有。” 第1625章 终于恢复了 “李叔，你能跟我说说这个店面的情况吗？” 赵明打铁趁热，今天晚上最好是能把这个店面给拿下来，那么以后的事情也就更好说了。 李光明想了想，“我们家的大小事情从来都没有过问过，突然要这么个大店面，也得回去跟你阿姨商量一下。不过丑话说前头，人情归人情，数目一定要分明，我们家就这样做不了主，即便是给你便宜也便宜不了多少，你可得有心理准备，600平以上的店在都城，他的租金只有可能是个天价。” 赵明嘿嘿一笑。 李光明仿佛看明白了什么一样，笑着说，“我差点都忘了，你二姐可是搞房地产的，你小子现在身价可不低哦。成，这事我就替你打听了。” 赵明微微一点头，“李叔，这杯酒我敬你，谢谢你今天特地过来陪我。” 竟然被赵明看穿了，李光明也就不再过多的解释什么，他今天过来不是因为自己想钓鱼，而是想陪赵明出来散散心，这么好一个年轻人不能因为经历了一个挫折，就把自己的一辈子给毁在上面，李光明生怕这次的事件对赵明留下什么心理阴影。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就得不偿失了。 晚上九点，跛子把李光明送回了干校，再把赵明送到小区门口。 “校长，明天，我就离开汉市。” “你等等！” 你给家里打了个电话，不一会，陈岑拿着钱包走了下来，递给赵明。 赵明从当中抽出一张卡来，说道：“这张卡里大概有五十万，出门在外，身上不放点钱，遇到突发的问题，也不好解决，密码6个1。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谢谢校长！” 跛子的嘴笨，他也说不出什么漂亮的话，只是拿着卡，轻轻地摩挲着卡的表面，然后曹操铭深深的鞠了一躬之后，转身离去。 只不过连赵明自己可能都不知道，跛子已经在心中打定了主意，那个失踪的小孩子，尽全力把他找到吧！ 赵明看着跛子走了，这才伸手搭在陈岑的肩膀上，一脸笑意。 闻到赵明身上的酒味时，陈岑异常的惊讶说，“你今天怎么喝酒了？医生不是让你别喝酒吗？” “今天高兴，我觉得我差不多已经全好了……” 说着赵明整个人的身子就扑到了陈岑的身上，弄得陈岑一阵脸红，“讨厌，这里人这么多，一会看见多不好。” 赵明嘿嘿直笑，“看见就看见，我跟我女人亲热，难道还不行吗？” 陈岑的心中甜丝丝的，赵明今天喝了酒，比平常更放得开一些，不过并没有一些过份的举动，说明他控制得十分到位。 今天本来就起得很早，从早到晚忙活了一天，再加上又喝了酒，心中居然没有烦闷的感觉，反而觉得挺有意思，这么看来的话，应该是全好了。 不对，还得看今天晚上跟陈岑的表现怎么样…… …… 次日清晨。 陈岑醒的比较早，不过一看床边的时候发现居然已经没有人了。连忙穿起衣裳，跑到客厅才听见厨房传来一阵响动。 操着双臂的陈岑靠在门框上看着赵明忙碌的背影，这种感觉就像一下子回到了十年前，赵明连背影都是这么自信和迷人。 赵明扭头露出两排大白牙，朝陈岑笑道：“去洗漱，马上就可以吃了！” 陈岑快四十了，第1次像一个小姑娘一样走到赵明的身后，紧紧的搂着她的腰，脸贴在他的背上，轻轻地蹭了蹭，“不去，就不洗，就想这么吃……” 赵明哈哈大笑，“快去吧，不然满嘴腥味！” 啪！ 陈岑给了赵明一下，害臊地跑了。 这才像是夫妻之间的晴趣，没有那么多的修饰，直接的对话与暗示，让生活变得无比的美好。 赵明看了看窗外的阳光，确定自己的确已经恢复了。 早餐摆上桌，赵明与陈岑对视了几眼过后，才缓缓地吃了起来。 “小美昨天联系你没有？店面有没有着落？” “他给我打了电话，说是看了几个店面，位置稍稍差一点，而且租金还挺贵，不是特别的合适，想再帮我看看。” 赵明笑了笑，“那就让她别忙活了，我已经帮你找好了，今天我们一起去都城看看吧！” 陈岑一听，不敢相信的看着赵明，“你昨天不是跟李处去钓鱼了吗？什么时候帮我看的？” “你以为钓鱼就是真的钓鱼啊，那肯定也要带着别的目的去啊，他想把我哄高兴啦，不得拿出点实际的东西来？” 看到赵明这么精于算计的样子，陈岑的心情大好，捂着嘴一笑，“李处为什么把你哄的这么高兴？” “一个大于600平的店面，虽说价格不便宜，不过至少在面积大小上能符合舞蹈学校的要求。” “什么？你说李处手上有这么大的店面？” 赵明嘿嘿一笑，“不是李处，而是他老婆的娘家，以前本来就是都城的地主，后来占地补偿拆迁，落下了不少好地段的铺面，他们家是真的有钱。” 陈岑吓坏了，“我一直以为李处他……” “他是个孤寡老人，对吗？” “我可没说！” 陈岑脸一红，加快了吃饭的速度，边吃边说，“那今天可以跟涛哥还有小影姐他们一起过去，看看店面的位置，顺便谈谈价格，如果合适的话，今天就可以把他签下来。” 自从有了事业，陈岑的注意力再也没有放在同一个地方。这是赵明非常愿意看到的一个局面。 于是点了点头，说道：“你去通知涛哥和小影姐，我给徐书j打个电话。” 陈岑点点头，赶紧去通知张涛和小影，如果能在都城把舞蹈学校给开起来的话，以后就可以长住都城了，涛哥和小影姐不用两地分居，更重要的是，陈岑觉得她离赵明也就更近了。 陈岑偷偷一笑，心里幸福极了。 至于赵明，还是要特别感谢一下徐松，毕竟在自己情绪不稳定的这么长一段时间当中，都是徐松一个人担起了整个干校的工作，很辛苦，当然压力也是非常大的。 第1626章 喜欢是一件很私人的事 “老徐……” “校长吗？哈哈……校长有什么吩咐啊？” 赵明笑了笑，说道：“书j还是一下就把我的声音给听出来了。” “你的声音也比较特别，不难辩识。” “老徐，那我就不跟你绕弯子了，说一下工作上的事情吧，开会回来的时候，带回来的计划，不是让我完善一下吗？” 赵明说，“下周，我就把它给完善了。” “校长，不用赶得这么着急吧，你可以慢慢看，慢慢在做，我们可以从旁协助你将这份计划给完善了。” “你们？” 徐松马上说，“安监处的袁处长这一次会全力协助你，他已经提前跟都城市里晋安监管理局的曹卫祥已经联系上，让他以实际安全生产案例为核制定相关的安全生产办法……” 听到徐松把那天在袁宏办公室发生的一切说出来之后，赵明这才吓了大跳地说，“这份计划已经被周董亲自点名了，到时他还要带回京里去，交给专家评估组进行审核吗？” “是的！” 赵明本来想问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不提前说，不过再一想老徐这是关心他的身体，不想跟他施加这么大的心理压力，所以这件事情一直默默的放在心里。 最后，赵明说，“谢谢你老徐。我现在就去都城办点事，明天不是正好工作日吗？到时，可以和老袁好好聊聊这事儿，顺便感谢一下他。” “你现在就要去都城？” “是！” “那我现在跟老袁打个电话，让他安排一下吧！” 赵明心说自己过去是办事的，晚上也没有多余的时间留给他们，于是当时就拒绝地说，“今天就算了吧，我过去办点私事，明天早上见！” “行，那就这么办吧！” 赵明这边安排好了，陈岑在另外一边早就已经等得有些心急了，不过他在赵明的面前一直都属于那种内敛含蓄的形象，所以从来都不会催赵明。 “好了，可以出发了。” 听到这话的时候，陈岑第一时间提着包就往门外走，走了一半发现赵明还没跟出来，有些不好意思的扭头看了赵明一眼，朝赵明挥了挥手，“快来吧！” 赵明嘿嘿一笑，这才跟了上去。 张涛本来坐在主驾上，不过赵明走过去直接将车门给拉开了，“去，坐后面陪你老婆去，让陈岑坐前面！” “我来开吧……” 张涛似乎还想坚持一下，不过看到赵明认真的样子，也就再也没有坚持。 小影在后面笑着说，“要是早知道陈岑是你的良药，我就可以早点把她派过来，或许你也用不着消沉这么长时间了。” 张涛和小影之间没有秘密，当他听到之后，也着实被吓了大跳，所以非常担心赵明的健康状况，不过张涛一直跟在赵明的身边，对赵明的一举一动都非常的熟悉，每天汇报之后，小影的心也就放了下来。 其实小影非常不想看到陈岑夹在赵明和她老婆中间，直到听张涛说，文雯已经调到别的地方去之后，小影觉得赵胆和文雯之间的感情应该到了尽头，所以这才让陈岑过去照顾赵明，看来自己无意当中也做成了一件好事吧。 “赵明，你该怎么感谢我？” 赵明听到这话的时候，一边开车一边说，“你们两口子马上结束两地分居的日子，这还不叫感谢？” 小影白了赵明一眼，“年轻的时候都没有在一起，现在老了还待在一起有什么用？” “没有是吧，那我现在送你回涪江，今天的店面我们就不去看了。” 小影哼了一声，“你是当老板的，怎么给自己做生意好像便宜我们似的。” 赵明哈哈一笑，“说真的，这个学校我一直就交给你们两个在管理，我自己参与的太少了，再加上又是个外行人，你们要是高兴，每年分红的时候多少看着给点，要是不高兴一分钱不给我都无所谓。” 小影笑了笑，看了看身边的张涛，觉得心里无比的踏实，“赵明，你可得有个心理准备啊，要是在都城开店的话，成本远远高于绵江和涪江这两个地方，不但不能保证盈利，说不定还会亏本呢！” 赵明想了想，问，“如果月租金达到六万，一年将近百万的租金，现在能够应付吗？” “这倒是小事！” 噗…… 赵明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现在舞蹈学校都已经挣不挣钱了吗？” 小影得意地点了点头，“去年打到你卡上的钱，你不会没看是多少吧？” 赵明摇了摇头，“我平常工资卡里的钱就已经够用了，也没有什么特别需要用到钱的地方，这次投下去，如果钱不够的话，你们可以给我说，我可以追加投资的。” 小影嘿嘿一笑，“这种觉悟的话，那我也就不怕在都城落地生根了。” 小影在谋划自己将来的生活。而陈岑的眼中，始终只有赵明一人而已。 …… “都说她精神状态不好，谁知道是真的假的。” 乔甜和赵明约好了见面的地点，踢了踢地上的石头，姜小美拿着他的臂弯，笑眯眯的说道：“甜甜，赵明哥也就只是给你打了一个电话，你就催促着我赶紧出门，然后把你带到这个店面前来，明明就是你很伤心，这两天一直催促着我不停的找，今天可是星期天呀，我早上懒觉都没睡成。” “睡睡睡，你就知道睡再这么懒下去，我看你怎么嫁的出去。” 姜小美毫不在意，淡淡地说道：“你都没嫁出去，我着什么急呀？” 乔甜气得要死，大叫道：“死丫头，你再胡说八道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姜小美吐了吐舌头，“甜甜，你其实是喜欢赵明哥吧？为什么不告诉他呢？” 乔甜本来想否认的，不过这一切都是这么明白的事情了，还用得着否认吗？从当年在涪江街头，第一次认识赵明的那一天起。乔甜就像陷入了一个魔咒一样。这么多年他以为自己一直有机会，可是一直也没等到所谓的机会出现。 都怪那个死赵明，身边总是有那么多莺莺燕燕围着他，连下手的机会都找不到。 乔甜沉吟片刻之后，说道：“我喜欢他是我的事，为什么要告诉他呢？” 姜小美突然觉得这个理由太厉害，他居然找不到反驳的方式。 第1627章 服务的素质 就在这时，一辆奥迪开到两人的面前。赵明从主驾上走了下来，说真的，每每看到赵明的时候，乔甜的心跳总还是会加速的。 “这两天实在是辛苦你们了！” 赵明看着乔甜和姜小美，认真地说了一句。 姜小美笑得十分的神秘，“我倒是没怎么出力，还是甜甜比较拼，他这几天，把都城的上上下下差不多都跑了个遍。” 乔甜白了美小美一眼，“你再胡说八道，我就把你的嘴给撕了，你信不信。” 陈岑到底是成熟的女人，上来就挽着乔甜的手，说道：“甜甜，给你添麻烦真不好意思，太谢谢你了。” 乔甜的脸微微一红，“不用谢，也只是跑跑腿，不知道对你们有没有什么用。” 陈岑一个劲地点头，“当然有用，你可是帮了我们的大忙的。” 她俩说话的时候，姜小美马上跳到小影的身边，“小影姐，好久不见了！” “小丫头，是有好多年不见了！” 小影心生感触，当年她还在文工团的时候，和姐妹们在一起练功，这个小丫头就已经是天赋异禀的那一个，不用怎么努力就做得比别人好，时不时还笑别人一两句。 那个时候可是没少把小影气得心中叫骂。 转眼都快二十年了，当年那个小丫头现在都已经三十了，时间过得好快。 “小影姐，姐夫看来对你很好呀，你看起来真年轻！” 小影白了张涛一眼，哼道：“靠他？我早就成白毛老太太了。” 张涛也只是笑笑，不用去狡辩，老婆说什么都是对的。 大家都是熟人，也都不用再介绍。 乔甜拉着陈岑走在前面，来到第一家店面的前面。 房产中介早就在等着了。 零三年，地产腾飞的一年，中介忙得连口喘气的时间都没有。 稍稍多等了几分钟而已，中介的脸色就有点不好看了。 “麻烦几位动作快一点，我还赶着去下一家呢。” 乔甜是急脾气，一看中介的态度不好就要发脾气了，不过赵明却把她给拦了下来，好脾气地说道：“不好意思让你多等了，麻烦有给我们介绍一下基本情况好吗？” 中介看赵明一副好说话的样子，这才收敛了一点，哼了一声，开了这一间当街的店面。 “朝林路，当街，四百五十平，上下两层，月租金六万，不讲价，房东在国外，要求最少两年起租……” 中介在前面随意地走走，也没打算带赵明上楼去看看，大致情况也就是这么个样子。 美小美跟着介绍，“五百米外有所小学，生源方面可能会不太理想，不过好在，朝林路周边都是高端小区，这里住的人家庭条件是不必说的，所以也很注重对小孩的教育，所以花钱肯定是非常乐意的。” 赵明微微一笑，“你也没说缺点……正因为他们条件好，他们更自信，对新的店新的品牌的信任度不够，所以也有可能把舞蹈学校开在这里一亏到底。” 乔甜点点头，笑道：“也有这个因素，所以五万一个月的租金太高，而且两年起租，门槛太高，风险太高。” “哼，你怎么不干脆说自己没钱？” 中介冷冷的哼了一声，“做生意哪会没有风险的，风险越大回报越高，这个道理都不懂吗？也只有你们这种拿不出多少钱的人才会这么斤斤计较，这样还想做生意挣钱那是不可能的，你们到底租不租不租的话我就赶下一家去了。” 能够准确预测到房地产行业的繁荣的人，他是不屑于浪费时间，在这种没有可能完成交易的买卖上，去那里去做一些更实际，稳定的客户，那样来钱也快。 可是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以这样的态度对赵明说话。 赵明朝他笑了笑，说道：“小伙子，我觉得你不应该急着这几分钟，我说租的风险太高，没说买的风险高啊，我完全可以把这里买下来，当作投资嘛，对不对？这里不能当舞蹈学校，但是可以做别的生意呀。” 一天赵明有兴趣要买这里的时候，中介先是一愣，然后笑得嘴都合不拢了，“先生，你没有跟我开个玩笑吧，如果你打算买这里的话，我倒是可以跟房东商量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优惠！” 赵明马上说，“那你得赶紧跟房东商量一下，不过房东不是在国外吗？也不知道在什么国家，有没有时差。” “时差肯定是有，不过这个时候也刚刚过了凌晨而已，没关系，我跟她联系一下。” 中介心想，如果能把这一单做成的话，今年一年不用开张，都够吃了。 中介打通了房东的电话，被房东劈头盖脸的在电话里骂了一通之后，腆着脸笑道：“房东，这边有客人有意想买你在朝林路这间铺子，价格方面……好好好，到了我知道了，随时保持联系，好的，你放心。” 挂了电话过后，中介马上转头对赵明说，“先生，房东西要价八百万，不过他跟我们店长期有合作关系，可以便宜个10多20万的样子，也就是一口价780万，如果你选择一次性付款的话，我们公司可以免费为您服务一年，也就是说这一年时间，这间铺子以任何方式出租或出售，我们都不收取你的服务费，你看……” 看到中介搓手的样子，赵明笑了笑，“哦，原来是这样，那行，我们先走了。” 中介愣了一下，“等等，先生，你说你要买下这件铺子吗？” “我想买啊，可是我没钱啊，你刚才不是看出来了吗？张口闭口就是像我们这种没有多少钱的人，嘿嘿……” “你特么……” 中介张口就想骂赵明的时候，不过张涛瞪了他一眼，顿时就让他委了大截。 赵明的巴掌拍在他的脸上，一字一句地说道：“人和人交往讲究一个互相尊重，你把老子不当回事，我也不用把你当人，你说对吗？以后再遇到客人的时候，说话客气一点，保不齐让你开一次张，就能挣个不少。” 赵明一把将中介给推开，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那个熟悉的赵明再一次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这让张涛异常的兴奋。 众人相望的时候，也都看出了大家心中的兴奋！ 第1628章 你明明可以不努力 一上午的工夫，一些人又再去看了几家铺面，始终都不怎么如意，要么就是太小，要么就是太贵，总体来说地段都不是特别合适。 中午，大家约在一家餐厅吃饭。 姜小美叹了一口气，“如果可以在我们都成音乐学院后面那条街有个大的铺面的话，就太好了。” 赵明问，“那个地方很好吗？” “当然好咯，那你本身离文工团也近，就在我的学校后门，而且都城的家长都知道，培训的话就到那条街去，不管是音乐老师还是舞蹈老师那里都有最好的。他人气就在那个地方放着，生源根本就不用操心，所以那条街的铺面租金非常的贵。” 姜小美叹了一口气，“听说那条街，几乎所有的铺面都是一个老板，很恐怖的。” 赵明点了点头，“把舞蹈学校开在那个地方，那当然是最好的，不过那种是可遇不可求而已。” 赵明默默地记了下来。 下午没有什么事情，大家就约在都城的几个景点好好逛了一下，也没打算离开，就在都城的酒店开了两间房。 快到晚饭点的时候，赵明突然接到了李光明的电话。 “你的情况我跟这边说了一下，大概是有那么一件裤子，要不你晚上到我们家来坐坐，你亲自跟你阿姨谈，我也不是太懂。” 赵明心想，这么多年也没有亲自拜访过，是该去看看了。 “成，你把地址发到我的手机上，我一会就过去。” 赵明收到地址过后，准备出发。 “李叔那边有个铺面差不多有着落了，今天晚上我去跟他们家谈一谈，如果顺利的话明天可以看铺子。” 赵明跟陈岑说道。 赵明想带陈岑一起去的，可是陈岑觉得言不正，名不顺，就没必要跟着去。 出了酒店，赵明先到商场去买了一些名贵的礼物，两手空空的直接登门拜访，有些不好意思。 李光明他家在西门，这个小区光从门卫的配置上来说，就知道，一般人进不去。 早听说，都城有西贵南富北穷东乱这么一说，住在西门上的非富则贵，看来李光明他们家算是既富又贵啊！ 在门卫保安那里登记了身份证号码，赵明这才大摇大摆地走进大门。 市里的保安还在笑，“憨批，大白天的来送你不被赶出去就怪了。” “他就没见过这么傻的，也不知道天黑了再来。” 赵明也没听到他们说的是什么，按照地址找到了李光明他们家，才发现多层后面居然是联排别墅，联排别墅后面是独栋。 而李光明他家居然住的是3层独栋别墅。 开门的是李光明，笑眯眯地说道：“你看看你来就来嘛，还拿什么礼物？” 赵明嘿嘿笑道：“每年春节的时候，我都让司机来给你们家送东西，你说司机也是从来都没说过你们家住别墅，我都嫌今天送的东西太低端了，要不我回去重新再买点贵的，不然我都不好意思迈进门。” “臭小子，看来恢复的不错，都知道瞎贫嘴了。” 听到赵明的声音时，一个50岁出头的妇女走了出来，整体看起来比较端庄大方，朝赵明微微一笑，“早就听我们家老李说，在单位上你是个不得了的后辈，今天一见，看着真顺眼，快请进来坐吧。” 陈兰本来的性格没有他看着那么端庄大方，从她说话的语气这么直爽，就能明显感觉得到，这是一个典型的都城女人，泼辣直爽，不喜欢绕弯子。 把照明迎了进来，赶紧给赵明泡了一杯茶之后，她又去厨房里指挥保姆，怎么准备今天晚上的晚饭？这才到了客厅陪着赵明坐了下来。 “每年春节的时候，你都让人来给我们家送年货，除了亲人之外，从来没看到什么朋友和晚辈能做到这一步。” 陈兰朝赵明笑道：“你就叫我阿姨吧！” 赵明嘿嘿一笑，“我要是管你叫姐，我说他也不干呀。” 李光明大笑了起来，“你看看，我就说这小子的嘴特别能说吧！” 陈兰点头道：“听说你在找铺面？” 赵明不绕弯子，直说，“是啊，两个朋友他们开舞蹈学校的这几年成绩还不错，所以现在拓展业务，准备在都城这边开个分校，所以我就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合适的地段，最好是面积大一点，租金贵一点倒是无所谓。” 陈兰哈哈一笑，说道：“你这小子年纪轻轻的口气倒是不小，知不知道都城现在市中心的均价？步行街已经有过10万一平的铺面了。” “一分钱一分货，贵有贵的道理，10万块也不算高，能开到10万块钱一平方的租金，说明在那个地方，至少会有一门甚至不止一门的生意可以让投资的人把租金给赚回来，甚至盈利成倍。” 陈兰点点头，“有道理，想不到你这么大气。” 赵明摇摇头，“陈姨误会了，这个不叫大气，这个叫吹牛逼不打草稿，反正都是那是一张嘴说又不要本钱的。” “哈哈哈，老李，你这个晚辈还真是有意思。” 陈兰笑了一阵，再说，“那个铺子呢，有点儿大，差不多700来个平方，在都成音乐学院后门……” 嘶…… 赵明倒抽了一口凉气说道：“等等，阿姨，我听说音乐学院后面那条街的铺面基本上都是一个老板，那个老板该不会就是你吧？” 陈兰微微一笑，“也对也不对，我算是老板之一，那条街是我们陈家的！” 赵明心中一震，看着似笑非笑的李光明，明明就可以不努力了，为什么还要这么坚持呢？ 李光明叹了一声，照明那张表情丰富的脸，笑道：“你现在能感受到我的压力了吧？这也是为什么我拼命在事业上寻求存在感的原因。” 陈兰显然是对李光明这句话不满的，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不过有客人在，还是要给自己的老公留一些面子。 赵明拼命摆手道：“不不不，李叔，你别把我当成一类人，如果我处在你这个环境的话，我会心安理得的在家里吃软饭，我还拼个屁啊！” 陈兰也不顾自己的形象，张个大嘴笑得别提有多开心了。 第1629章 李光明被老婆上课 李光明看得目瞪口呆，要知道这么些年他可从来没有见自己老婆笑得这么爽朗过。 看来在哄女人开心这种事情上，还真是得讲天赋的。 陈兰被赵明给逗乐了，心想，这小子还真是有点意思。 “小赵，后面明天就可以过去看，不过呢，这个可能当中有一点麻烦的，就是这边流行一个转让费，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 转让费？这是二房东的一个产物，当一个铺面做火了过后，与房东之间的合同，如果还没有到期，转租出去的话，就会让新租客出一笔类似于中价的费用。这一笔费用看铺面的位置和它生意的好坏来决定。 不过这笔费用呢，是完全不符合法律法规的。入乡随俗嘛，是暗地里有这种操作，如果价格不是太高的话，给一笔转让费能拿下来也不错。 于是赵明马上说道：“听说过，但是具体是多少钱，我也心里也没个数。” “这个……只有明天去问了之后才知道了。” 陈兰稍稍有些犹豫的样子，马上招呼赵明道：“来，上桌子吃饭吧！” 赵明微微一笑，在李家热情的款待下坐上了桌，享受着这一顿丰富的晚餐。 饭后，李光明想送送赵明，赵明却摆摆手说，“熟门熟路的，有什么好送的，明天中午可能在局机关开个会，看门面的话，大约在下午，真是麻烦成陈阿姨了。” 陈兰摆摆手，“都是自己人，有什么麻烦的，那就明天下午等你电话，到时候我陪你过去。” 赵明点头道：“没问题！” 赵明刚刚远去，您的脸色有点沉，背着手走到客厅，一言不发。 “怎么了？” 陈兰跟着走了过去，在李光明的身边坐了下来，轻轻地揽着她的手臂说，“是不是觉得我不够给你的面子呀？” 李光明叹了一口气，“这些年了，你们家的生意我从来没参与过，也不想多说什么，不过这个赵明多年来怎么对我的你也看到了，我把他当侄子辈，也可以算是忘年交，难得可以说真话的几个人之一，你就说这个转让费，必须要给？” 陈兰叹了一口气，“你啊，这辈子还是摆脱不了清高这个毛病！” “清高？这跟清高有什么关系？” 李光明有点不高兴地说道。 陈兰淡淡一笑，缓缓的起身走到电视旁边，点了一支檀香，放进香炉之后盖上盖子，柔声说，“老李，30多年的夫妻，你什么时候高兴，什么时候不高兴，怎么能瞒得住我？当初跟我结婚的时候，其实你就是嫌我们家一家子的铜臭味，这么多年过去了，这种根深蒂固的观念怎么可能改变得了？” 李光明看了陈兰一眼，气的很，死活都不愿意承认自己嫌弃他们家铜臭味。不过一个人在外面工作赌了那么多年，用实际行动已经证明了一切，这是无可狡辩的。 好吧，老夫老妻终于坚持到现在了，陈兰把一切都看开，所以可以把李光明对他们家的嫌弃摆在桌面上谈。 其实陈兰一点都不生气，重新坐回到沙发上，拉着李光明的手，淡淡地说，“老李，咱们夫妻这么多年了，有些话我还是得跟你明着说，家族生意贵，家族生意不是我一个人的，当初兄弟姊妹几个定的规矩，就是凡事都得朝着向家族利好的方向发展，不是几万块或十几万的问题，我一句话就可以轻描淡写的盖过去。那么多双眼睛盯着，我敢开这个口子，放这个人情，他们的胆子就更大，背地里跟人一勾结，很快能把这个家给败的精光你信吗？” 李光明叹了一口气，“生意上的事情我不懂，还是听你的吧！” 陈兰微微一笑，“你能这么说，我已经非常高兴了。小赵是个明白人，他们家本来就是有地产生意的，当然知道生意归生意人情归人情的道理，这笔转让费我就算送给他，他敢要吗？” 李光明摇摇头，有些不解的看着陈兰道：“他凭什么不敢要这小子脸皮厚的很。” “你口中的所谓脸皮厚的狠是指他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 陈兰叹了一口气，“但绝不是指他不择手段的省去一笔转让费。如果他真是这样的人的话，我们家的门儿，还轮不到他来登。” “为什么这样说呢？” “这是看一个人格局的问题！” 陈兰拿着果盘里的苹果慢慢削着皮，柔声说，“格局越大的人其实越怕欠人情，，能用钱解决的事情，绝对不会去欠别人的人情，钱还得有个数目，可是人情这东西一旦欠下了，那可就得用一辈子来还了。所以从上桌吃饭到他离开，你看他有打听过转让费数目的问题吗？” 听陈兰这么一说，李光明仔细回忆了一下，别说还真像她说的那样，赵明从头到尾都没有提过转让费，更没有打听过数目的多少，难道他一点都不关心？ 看到李光明阴晴不定的那张脸，陈兰笑了笑，说，“是觉得商人都会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努力去争取，去讨个便宜？” 陈兰很自然的就将这件事情带入到自家的头上，这让李光明的老脸一红就算嘴上不承认，但是他的表情也已经能够说明一切了。 陈兰微微一笑，也不生气，“其实商场和战场没有什么区别，孙子兵法这些东西拿到商场上来一样可以用，所以你不能小看了商场上的规则。” 李光明没想到自己的老婆突然给自己上起课来了，颇有兴趣地说道：“怎么但凡有个事情都能跟商场扯上关系呢？” 陈兰笑了笑，“其实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就让你在原工作单位上来说，当初是体制，现在也是玩资本，你难道就没有想过南方局为什么会一分为二吗？当然是为了让利润最大化，搞工程的就彻底搞工程，控股公司弄出来就是负责投资和运营的，这其实就是典型的商业模式啊！你看不起商人，其实就是你官僚，觉得在体制当中混，用体制当中的那一套规矩就够了。难道你就不知道2000年改制的目的，就是想要把体制改成商业模式？你啊，思想太腐朽！” 第1630章 能用钱解决就不欠人情 别说，李光明也不是没有反省过自己的问题，恐怕还是自己的思想太落后，所以一直跟不上时代的进步罢了。 李光明笑了笑，“别说，听你这么一聊，还真像那么一回事，不过我们不是在聊转让费的事情，怎么扯这么远？” “我是在夸赵明，他的格局大，目光从来都不在蝇头小利上，他的目标只在都城音乐学院后街的那一家店铺上，什么转让费的，他才没有放在眼里呢！” 陈兰自信地说了一句。 “我感觉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他应该都会拿下那一家店面。” 李光明听后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的话，给你们家打个招呼，那家店铺就暂时留下来，千万别给租出去了。” 陈兰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你呀，我跟你结婚这么多年了，你对我们家的情况一无所知。问题麻烦就麻烦在这里，本来价格应该没有多高的，如果我提前打个招呼，到时候他们坐地起价，不是反倒让我们难堪吗？” 这是李光明不想掺和他们家的事的第二个原因。 都是兄弟姐妹，应该相互扶持才对，可是陈兰杨家这家人没一个省油的灯，表面上看上去和和气气，暗地里干的那些事，比仇人还狠。 光明这些年参加他们家的聚会，没有少被挖苦，说的最多的就是听说你在国字头的企业里当官，一年能挣多少钱？ 李光明别的也没有什么可隐藏的，把自己的收入一说出来，他们全家上下那表情差不多都是一样，说的话都一样。 “我们吃一顿饭的钱就差不多够你挣一年了。” 陈兰以为李光明会生气。李光明才不会生气呢，跟暴发户有什么可计较的？ 别说，这心态还是没问题的。 …… 赵明回了酒店。 小影和陈岑还在聊天呢。 张涛在自己的房间当中，赵明过去打了一声招呼，张涛马上过来要拉着小影回房间。 当妈的人说起话来是没有深浅的，瞅了赵明和陈岑一眼，张口就说，“9点都不到干什么，你们就准备上床睡觉了，果然是年轻精神好！” 陈岑的脸皮子一红，马上叫，“胡说八道什么呢？又没人赶你走。” 瞧着陈岑羞臊的样子，小影叹了一口气，说道：“没当妈的人就是不一样，还知道害羞哪像我们这些人上过产床，脸皮子比那城墙倒拐还厚，早就不知道害羞是什么意思了。” 小影又看了看陈岑，“别说你害羞的样子，还挺迷人的，赵明估计就是喜欢你这一点。” “讨厌死了，赵明一回来你就拿我打趣。” 陈岑的脸又红又烫的时候，赵明轻轻地将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掌心当中，“小影姐这是羡慕你还有这么年轻的心态，你应该高兴才对。” “臭小子，就你看的明白。” 小影哼了一声，“晚上去拜访故人，为什么不把我们家陈岑带上？你是嫌她丢你人了吗？” 张涛一听这话脸色都变了，陈岑也赶紧去拉小影。 小影瞧他们俩人紧张的样子，哼道：“这小子都已经好了，还这么维护他！” 赵明嘿嘿一笑，点头道：“这两天心情是恢复的不错，感觉没有什么问题了。不是我不带陈岑去，是多少还是得照顾一下李叔的面子。” 陈岑赶紧说，“赵明开始说了要带我去，是我自己不去的。” “真的？” 小影哼道：“你啊，就是凡事太替他赵明考虑了，就不能强硬一点？” 张涛对他老婆的这种认知有点无语，不过他又不敢凶小影，所以只能在旁边听着摇头叹气，劝都不知道该怎么劝。 小影觉得自己也说的够多了，于是问赵明，“不是说晚上去看兔子吗？看的怎么样了？” “兔子倒是没看，不过倒是知道地理位置，就在都城音乐学院的后门！” 小影听得一兴奋，“真是瞌睡来了就有人递枕头，还有这么巧的事，面积多大？” “600多不到700吧，而且是平层，面积应该足够了。” 赵明马上说，“胖子就是李叔他老婆家的资产，所以我特地让他们留下来了，明天就可以过去看一看，中午到局里开会，下午一起过去。这当中有一笔转让费，价格可能偏高。” 赵明又把转让费的事情给解释了一遍。张涛就问，“不是都是熟人吗？转让费这个东西怎么就不能免了呢！” “你不懂，就别胡说。” 小影白了张涛一眼，“转让费这事都成本地的特色，转让费的高低可以看的出来这间铺子的兴旺程度，这笔钱我们又不是给不起，何必去欠人家那么大一个人情呢？” 赵明哈哈一笑，“就是这么个道理，能拿钱解决的问题，一定不要欠人情！” 在做生意上这件事情上，小影姐可从来都没有让赵明失望过。 “成，算你今天出去还有点收获，那就明天一起去看铺子，如果不错的话就可以拿下来，争取暑假之前能开张。” 小影说着就朝陈岑眨了眨眼睛。 赵明心说，看来他们两个之间应该有什么秘密啊？ 带着这种好奇，赵明送走了张涛和小影两口子后，洗漱完了就把陈岑哄上了床。 “怎么，还跟小影姐之间是不是还有什么秘密没告诉我呀？” “啊？” 陈岑吓了大跳，窝在赵明的怀里拼命地摇头，“没有没有！” “没有？还骗我？” 赵明但语气稍稍一变，陈岑自然就挂不住了，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地说，“小影姐说，趁我现在身体还可以，要不然考虑先要个孩子。” 赵明心中波澜不惊的问，“你是怎么打算的？” 陈岑叹了一口气，“生了孩子身材就不好了，而且会多很多事情，赵明，我是不是特别自私啊？我真的一点都不想要孩子。” 赵明搂住陈岑，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说道：“不想要就不要，凡事都按照自己的心意来，只要自己高兴就行了。” 陈岑紧紧地抱着赵明，哼道：“赵明，你真好！” 其实陈岑并有没有说，她想要孩子，孩子至少能证明他和赵明之间的感情是真实存在的，就算她自己养，也是值得的。但是……她不想给照明带来任何的负担和精神上的压力。 第1631章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 早上出门的时候，赵明接到了乔甜的电话。 “今天有什么安排没有，我在西门那边又给你找了两间铺子，一起去看看吧。” “不用，上午我要跟局机关的开个会，下午跟他们到都成音乐学院的后门去看一看，那边有个铺子，要不你跟小美一起过来，顺便帮我参考参考。” “什么？你们在那边找到铺了？赵明，你这人是什么变的，怎么什么好事都轮得到你啊？” 乔甜十分惊讶，昨天也就是随口一说，没想到这才过了一个晚上，人家就已经在那边找到了合适的铺子。你可是个寸土寸金的地段。 “下午我们约好在那个地方见吧，我现在在告诉小美。” 姜小美觉得如果店面离她的学校相对近一些的话，这样她还可以带着专业级的老师过来随时串场，这样对舞蹈学校的名声也是有所帮助的。搞不好还可以把那里变成一个培训基地，这可是一门大生意。 赵明和乔甜约定了时间后，就看着从床上爬起来的陈岑说道：“早上也没什么事，要不然你再睡个回笼觉？” “不用了，我和小影姐今天去逛逛街都成的东西比较急，可以多买一点。” 赵明一听，伸手从钱包里拿出一张卡来，陈岑马上又给退了回去，说道：“不用，我们自己够。” 赵明这才反应过来，陈岑现在可是个富婆，说起来最穷的好像是自己。赵明顿时哭笑不得。 …… 张涛开着车把赵明载到了南方局机关。 徐松。一早就在这大门口候着，看到张涛的车开进大门的时候，马上迎了上去，然而才发现赵明坐的是副驾，从这方面也看得出来赵明和张涛之间的关系。 “书j早到了！” 徐松摆摆手笑道：“年纪大了早上睡不着，所以早一点出发。” “袁处这个时候怕是还没到呢，走吧，我们上去等他。” 袁宏来的时候，发现三个人在他的办公室门口，吓得连说抱歉，赶紧把门给开了，“赵校长，徐书记，张主任，真是不好意思，习惯了，来了之后先到机关食堂去吃个早餐，没想到让你们久等了。” 赵明打了个哈哈，“不存在，是我们几个早到了，早知道给袁处长这么大的压力，我们就晚点来了。” “没有没有，是我的问题，你们看喝点什么茶？绿的还是红的，还是乌龙，我这儿有上等的大红袍。” 赵明一听，就知道袁宏是一个讲究人，笑着说，“随便来一杯就可以了，我这人不讲究。” 袁宏知道赵明今天是过来谈工作的，也就没有把时间花在那些不着调的小事上，给三人泡了一杯茶，张涛也在旁边协助。 袁宏抽空就说，“前阵子有赵校长提议，徐书j整理上报的关于井控培训的计划，周董注意到之后非常欣赏，着我们安监处全力配合赵校长完善这项计划。目标不仅仅是仅供，最好覆盖到整个行业面，形成一个安全生产的规范流程，让各下级单位切实执行，要做到有安全风险，必查必究，已改正，切实完善安全风险纠察制度，争取让企业的生产达到零风险零事故的要求。” 赵明笑了笑，“还有什么零事故零风险的流程，何况只是一张纸，上面的内容要深入人心，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工作做得漂亮，并不代表执行起来就漂亮呀。” 袁宏点点头，“校长说得是，安全工作难搞的根本原因，就在于我们从来都不是跟安全风险在作斗争，而是在跟我们自身做斗争，思想麻痹大意，开小差的情况时有发生，往往这种安全事故就在于思想放松的一瞬间。” 袁宏叹了一口气，“干部们想保安全，可是下面的工人呢，不太理解，总觉得工作怎么方便就怎么干，从来没考虑过，有一些规范化的流程，有它存在的必要性，一旦越过了关键的步骤，安全隐患也就在这个时候埋下了。” 徐松点点头，“袁处这个话说得非常到位，当年我也在矿区下面搞安全这一块，给基层员工搞培训搞宣讲，上午还在开会，给他们讲了一些安全操作的注意事项，下午车间搞吊装作业，有人就直接站在行车下面，头顶就是七八吨的重物，那个东西一旦掉下来，砸到人身上捡都捡不起来，你说说，难道这些东西我们就没抢到位吗？可是讲了他们不听啊！” 赵明心想，具体困难大家心里都是明白的，问题摆在明面上，要怎么去改变呢？ 赵明其实心里已经有主意了，只不过现在说出来也不太合适，就看着袁宏道：“他们听不听是他们的事，工作还是得由我们来干吧，我想听听袁处长在这方面，有什么意见。” 袁宏马上拿出一份早就准备好的文件，地铁照明看的同时自己也凭借记忆，大概的阐述了一番，看得出来袁宏在这方面是下了一些苦功夫的。 赵明肯定道：“袁处最近辛苦了，这些一看就是熬更受夜的结果。” “不不不，走了学院路，捡了些便宜，我有个朋友曹卫祥，他在市工信安全生产总局里工作，工作经验还有国内外的一些安全事故个例，总结出了这些生产规范流程，最重要的是，这当中大部分的可操作性规程，都是根据国外一家公司制定的休系而总结出来的。” 赵明看了看这体系的内容，别说还真有那么几分道理，所有的安全风险都是源自于小的隐患不及时排查而造成。上面不是让你提高觉悟什么的，而是具体到每一件事情应该怎么做。 其中有一条，“据岛国某公司总结，每年公司都会因为一些小的人身安全事故造成岗位人手缺失，而给公司带来一定的财产损失。这些小事故包括什么呢？员工在上班的时候，会撞着桌角，被开水烫，在洗手间里滑倒……” 看上去这些都是一些不怎么起眼的小事，可就是因为这些事让他们受伤了，不能继续工作，手里的工作更是无法交接，让公司一些合同无法正常履行，造成极大的损失。 第1632章 165号 赵明看到人家公司将这一小事件归纳总结的时候，才真正的明白什么叫事无巨细。道理都懂，可是真正落到实处的时候，大多数是选择，要么看不见，要么摆摆手说，这么小的事情能造成多大的风险呢？ 赵明再接着我想看。 再比如国外国家机械制造商的车间当中，工人常年工作的环境处于两米以上的工作台，早期每年的坠落事故，至少多达7件。其中至少造成六人坠亡的事故。 两米高而已，从来没有人想过，从两米高的高台上掉下来居然会摔死。这也正是忽略了安全风险，才造成了事故，这样的事故定性为工伤赔偿金额十分惊人。 后来这家公司就聘请了一家专业的团队制定相关安全操作规范。 虽然繁琐，不过每天也只多花10多20分钟来完善与安全相关的工作，具体到只是添加了一条保险绳，就再也没有发生过坠落的事故，更没有死过人。 看到这些具体的案例时，赵明心中还是非常触动的。 诸如这种案例还有10多件，照明也都一一看了下去，如果提供这些数据都准确的话，那说明解决了这些安全风险，每年给公司减少的经济损失，数目是非常可观的。 赵明把文件往边上一放，“这位曹局，看来是一个处理安全风险，非常有经验的领导。” 袁宏笑了笑，说道：“具体的事情还得有他亲自跟你说道说道，毕竟嘛，我们都是给你打辅助的，这个提案到时还得有校长你亲自提交上去。” 赵明心想，这位袁处长实在是把自己的地位放的过于低了一些。不过再一想，周建安亲自点我的名，也就给袁弘造成了一种心理假象，我会受重用？ 体制当中的干部但凡有点眼力劲的都会望风而动，他们的行为举止，有时候看上去非常不合理，透过问题看本质，以利益两个字，就可以解释他们的全部动机。 不过赵明并不会觉得袁宏这么做有什么不妥的，毕竟赵明走的路就算不是正确的，也是全心全意为了公司和职工着想。 总之，袁宏站在他这边，没错！ “袁处，你看什么时候方便给安排一下，我想和曹局见个面。” 袁宏嘿嘿一笑，当即拍板的说道：“想见面还不容易吗？我马上安排今天晚上一起吃个饭，就可以详细谈一谈。” 赵明心里一琢磨，马上说，“不过今天下午我还约了一些朋友去看一点东西，晚上不知道忙不忙得过来，你看……” “没关系，老曹自己，我到时和她多等你一会儿，你先忙你自己的事情，咱们择日不如撞日了。” 赵明点了点头，“行，我尽快把自己的事情处理好，袁处，老徐，你们晚上等我电话，可一定要把曹局招呼好，别怠慢了，要不然我心里可真就过意不去了。” “放心，这点事，一定处理好。” …… 安排好这边的事情后，赵明差不多就该往都城音乐学院后门赶去。 这个时间段都成音乐学院的后门，可真是热闹，拥挤的人群当中不乏俊男靓女，看来学艺体的果然都是有几分姿色的。 赵明在人群当中等来了陈岑一行人。 “走吧，我们找个地方吃饭。” 孙岑摇摇头说，“小美特地打电话来说到了他的地盘，就不劳我们操心了，今天中午非要他来做东。” “成，她主动就她主动，吃他一顿饭，也不算什么。” 一行人在街头等了一会儿之后，姜小美和乔甜终于找了过来。 “赵明哥，你真厉害，昨天就跟你说这条街上的铺子不错，你今天就找到门路了，是哪一家呀？能不能先跟我说一下，我也去看看。” 姜小美有些激动的问了这么一句。 赵明摇了摇头说，“具体是哪一家我也不太清楚，先吃饭吧，房东下午会过来的，到时候再领着我们过去看一看就行了。” “什么？你说房东会亲自过来？你不会认识房东吧？” 赵明被问得有些不好意思，只是说，“世界上的事情就这么巧合，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偏偏就认识了。” 乔甜白了赵明一眼，“整天没事就知道吹牛逼，我才不相信你呢！” 赵明叹了一口气，心想，这种事情有必要吹牛逼吗？ 中午简单对付了一顿，你先找了个地方喝茶，下午快3点的时候，赵明接到了电话。 “赵明，我们到了，你在哪儿呢？” “在喜来茶坐着喝水，我们这边人多。” 李光明听到赵明这么一说的时候，马上说，“我和你陈阿姨现在在165号，你们过来吧！” 赵明应了一声，把电话给挂了，招了招手，“走吧，165号！” “什么？165号？” 姜小美大叫了一声，把周围的人目光全都给招了过来。 赵明看着一惊一乍的姜小美，好奇地问，“怎么了？你知道这个165号吗？” 姜小美赶紧点头，“太知道了，这可是这条街上户型最好的一个店铺，南北通透，采光极好，不过……哥，这个铺子租金不但贵，转让费估计也不便宜吧，你可得有个心理准备啊！” 姜小美见惯有钱人，当然也知道赵明的身家不菲，但是姜小美并不是担心赵明，她是担心陈岑和小影，主要原因还是因为姜小美不知道小影和陈岑的腰包里现在装了多少钞票，毕竟这个舞蹈学校是她们两个合开，赵明不是金主。 同时，姜小美惊讶还在于另一个更重要的原因，那就是165号的上一任租客她认识，所以表情上有一丝丝的为难。 赵明注意到她的变化，却没有多说说什么，招了招手，“走吧！” 乔甜拉着姜小美吊在人群最后面，小声地问，“发什么神经，再贵的铺子还有他赵明租不起的吗？你还以为赵明会袖手旁观？” 姜小美稍稍一皱眉头，“哎呀，总之这件事情很复杂，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 乔甜听得一愣，心想这当中真的还有事情啊？ 抱着看戏的心思，乔甜他的脚步，想看看今天下午有什么大事发生。 第1633章 一年将近五百万 李光明对照明的事情是比较上心的，所以今天大清早起来就催促着自己的老婆赶紧去处理一下。 陈兰心说，老娘跟你结婚这么多年了，也没见你这么积极主动过，现在居然为了一个侄子辈的小子，弄的这么热情。 老夫老妻了，看到自己的丈夫这么热情主动的样了，陈兰话里话外虽然酸溜溜的，不过本质上还是比较高兴，毕竟人年纪大了，还能有些人和事让他这么上心，看的是正面积极。 陈兰早早的跟娘家那边商量了一下，165号这个铺面今天一定是要租出去的。 联系了上一个租客后，李光明给赵明打了个电话。 现在一行人已经来到了165号铺面，6扇大的落地玻璃将里面的全景完全展露出来，铺面通透，只是经过简单的装修，没有多余需要拆装的东西，光看这么一眼，陈岑就已经彻底喜欢上了四四方方，没有异形，简单装修隔一下，就能变成好多个小教室，这里差不多快700个平方了，的确挺大。 陈兰手里拿了一份资料递给赵明，“前呼后拥的排场不小。” 赵明打了个哈哈，“这不都是我的朋友吗？这段时间知道我们在做兔子，所以忙里忙外的，一直在这儿找着。” 乔甜上下打量了一下陈兰，心说，原来她这就是这条街的老板？ 陈岑也没有想到李光明家居然这么强的实力。 双手握着李光明的手，“老科长，好久不见了。” 李光明笑道：“是啊，单位磨稿子的时候，那个时候你在子弟校教音乐，后来还是赵明把你弄到了机关，搞工会那一套，我记得那一年搞晚会，你亲自编排的那个舞蹈，矿区的那一场晚会是拿了一等奖的，后来用那支舞蹈在南方区35周年活动上拿了金奖……” 陈兰白了李光明一眼，心想，老娘的生日都没见你记得这么清楚，一个年轻姑娘做了这么一点点的事情你反倒记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哼！ 赵明在陈兰的眼中看出一些异样之后，马上说道：“陈阿姨，这个铺面就是我为陈老师和小影姐租的，价格方面，你看……” “租金好说，给上一个租客是四十万给你就三十五万是。……” 嘶…… 除了照明之外，几乎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一年就是将近400万的租金，那么至少要常年保证有1000个学生，才能回本。 小影的心里压力倒是有点大，不过再一想，你自己的舞蹈基础开设100个特色课针对考级，考专业院校的，随随便便两三百万一年是能挣的，再加上从幼儿园到高中的兴趣班，差不多也能有个两三百万，这么看起来的话，一年到头还是能挣不少。只是成本高了而已。 赵明都不说价格了，只是看着陈岑问，“你觉得这个地方喜欢吗？” 陈岑点了点头，“地理位置不错，铺面也很好，价格……” 赵明一口咬下来，“钱不够的话，可以从我那儿追加投资。” 陈岑摇了摇头，说道：“不是，不是想说以前租给别人是多少钱让我们租，应该按照那个价格，毕竟这是生意，不是人情。” 听到陈岑这话的时候，赵明不禁露出欣赏的表情来看了看陈兰，笑道：“阿姨，陈老师到时把我想说的也给说出来了，因为我看着还是按照四十万一个月的租金，一年四百八十万倒也合理！” 乔甜和姜小美都听傻了，他们两家的条件已经算是不错了，不过说到底，也是体制当中的，利用公共资源的情况居多，靠私人财产享乐的情况居少，在她们看来，赵明现在也许是有钱，不过也不是这么花钱的吧。 陈兰大方笑了笑，“想着你们在转让费上面还要破费一笔，所以给你们打个折，既然你们不领这份人情，那也就算了，铺面整体来说还满意吗？” “很满意！” 陈岑点头的时候，小影也点了点头，从他们的脸上就看得出来，对这个铺面十分的喜欢。 陈兰笑道：“既然喜欢的话，下午就出一份合同，不过，还是得从上一任租客手里过才行。” “那是！” 赵明刚刚一点头，这个时候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走了进来，穿了一件花衬衣，一条酒红色的西裤，衬衣扎进西裤里，皮带logo非常的显眼，夹着手包的那一只手上还带了两个大金戒指，特别能抓住人的眼球。 “陈姨，想不到你这么早就到了？” 陈兰看了看进来的这个男子，嘴一撇说道：“还知道叫我陈姨啊，让我们这些人在这里等你半天，一点礼貌都没有。” 男子笑道：“这可不能怪我呀，是你大侄子一直慢吞吞的不出门是不是把我时间给耽搁了吗？” 话音刚一落，男子顿时看到人群当中有些缩头缩脑的姜小美，眼珠子一亮，“嘿，小美你怎么在这儿？你不会是特地过来找我的吧？” 姜小美满脸尴尬的神色，不想跟这个男子打招呼，不过已经被别人点名了，只得硬着头皮说，“关鑫，好久不见了。” “什么叫好久不见了，我每天都约你，你天天都说你有课，昨天晚上不是来找你吗？问你今天有没有时间，我正好要到这边过来，你跟我怎么说的呀？你说你今天约了人，你约了谁呀？” 姜小丽吐了吐舌头，他怎么知道这件事情就这么快穿帮了呢？ 这位叫关鑫跟暴发户说着就伸手过去拉姜小美，不过赵明的动作更快了一些，顺手就将姜小美拉到了自己的身边，然后对关鑫说，“有话就说，好好说话，不要动手动脚的，看不出来别人跟你并不熟吗？” 陈兰一看这气氛顿时就不对了，想劝架都还没来得及。 关鑫指着赵明的脸，当即就说，“你特么的是谁？这里有你他妈什么事儿啊？想英雄救美啊？老子让你当死狗，你信不信？” 张涛在这个时候突然就要出手，赵明伸手就把张涛给拦了下来。 第1634章 安全隐患 如果不是赵明突然出手的话，这个叫关鑫的，现在只怕已经躺在了地上。 赵明曹张涛摇了摇头，示意他在这种情况下，不要多事，毕竟光天化日对方也做不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如果自己动手了，反倒显得这边吃亏。 小影也被吓了一跳，张涛从退伍到现在一直都是个不服就干的狠人，也只有赵明能够约束他。 如果真动起手来，说不定还有大麻烦。 不过张涛这一退让，倒是让关鑫一下子长了脾气，直接往前一步，差点直接杵到赵明的脸上，“我特么问你到底是谁，我在跟别人说话关你屁事？你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赵明手一伸直接将关鑫给推的离自己差不多两尺外的距离说道：“你他妈一张嘴，就跟粪坑爆炸了一样处这么近干啥？中午吃屎了？” 噗…… 姜小美最先忍不住笑了起来。 在场的女士长的一个比一个漂亮，被赵明这么一说关心，当即丢了面子，嘴角一抽，指着赵明大骂，“我特么今天弄死你，你信不信？” “不信！” 赵明淡淡地说了两个字，把头直接给杵了上去，“来，弄死我，你居然不弄死我，你就是畜生养的。” 关鑫一听这话的时候，拳头直接扬了起来。 “够了！” 陈兰沉声喊了一声，“关鑫你也是老大不小的人了，怎么这么幼稚呢？今天让你过来是谈生意的，如果能谈就谈，不能谈你就走吧。” “陈姨，你的面子我肯定是要给的。不过今天这狗东西如果不给我一个交代的话，这件事可能就过不去了。” 关鑫死死地盯着赵明说了一句。 就在这时，另一个年轻人走了进来，手里还晃动着一把豪车的钥匙。 “二姑，你怎么亲自来了？” 陈兰看了看这个年轻人，笑道：“你都来了，我怎么能不来。” 陈乔宇可不一样，他是关鑫的朋友，可是陈兰是家族生意的一个负责人下面这些小事情一般都交给专职人员去做。而陈乔宇过来，只因为他和关鑫是铁哥们。 看到关鑫怒气冲冲的样子，陈乔宇问道：“黑着个脸干什么？有什么事吗？” 关鑫是半点面子也不给，指着赵明的脸就骂，“这个狗基巴东西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在老子面前装逼，操特么！” 没想到陈乔宇眼神阴冷地瞪着赵明就问，“你谁啊？在这里干什么？闲杂人等没事滚出去！” 赵明嘴一撇，也没急着生气，淡淡的说道：“我是来租这间铺子的！” 陈乔宇先看了看陈兰，然后再看了看关鑫，马上说道：“既然你是来做这件布置的，那么现在很抱歉的告诉你，铺子不租了。” “你什么意思？” 在场的最先沉不住气的当然是小影，她本来就是个暴脾气，当初就忍受不了潜规则，所以离开了原单位，选择自主创业，现在碰到一个该死的二世祖，她怎么可能不火大呢？ 陈乔宇笑了笑，“这间铺是我们家的，我想租给谁就租给谁，想不租就不租，你有什么意见吗？” “闭嘴！” 陈兰终于看不下去了，对于这个侄子，他是有百般不满的，娇生惯养惯了，对生意上的事情一窍不通，做事情全凭自己喜好。要知道做生意的第1条就是谁会跟钱过不去呢？这个混账东西！ 陈兰在心里骂了一句，“这个家里的大小事情还轮不到你做主，铺子也不是你家的，而是陈家的，你姓陈，一切都应该以成家的利益而出发，而不是凭个人喜好。” 陈乔宇看了看自己的姑姑，笑着说，“你是外嫁的女人，成家的事情本来也轮不到你做主。” “你怎么说话的？你怎么跟二姑说话呢？” 一直没吭声的李光明终于也忍不住了，生意上的事情，他的确可以不插嘴，但是别人欺负他老婆，他李光明要是还忍得下去，那就不算个男人。 李光明这一发火，就连陈兰看他的眼神都变了，李光明其实不是上门女婿，陈兰抓住陈家的生意这些年也没有放手，这样陈家的男丁非常恼火，所以对陈兰和李光明没少冷嘲热讽的。 李光明和老婆长期两地分居，主要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不过李光明不在的日子里承担，把家里的一切都打理得非常妥当，而且在成交当中地位也不低，算是跟大哥分庭抗礼，谁也不让着谁。 只不过有时候被欺负，女人终究是柔软的，还是会很难过，现在看到李光明突然这么站出来，陈兰哥脸都已经红了。 然而没想到的是陈乔宇丝毫不给他这个姑父的面子，张口就说，“二姑父吃完饭就吃完饭，你好好躺着，我们全家也不会亏待你，更不会少你一口饭吃，不过你要是窝里横的话，就别怪我们全家不给你脸了。” 李光明的脸色一沉，心脏都拧成了一团，顿时被这句话给呛到上气不接下气。 陈兰扶住李光明，温柔的说，“这么多年了，一直都是这么个情况，没有什么好气的，你心态放平和，这里交给我吧！” 赵明觉得不过是一间铺子而已，不租就不租，不过话不能说得这么难听，李光明对他有知遇之恩，这些年一路下来，李光明在当中起的作用非常的大，赵明把他敬为叔叔，当然看不得她受任何的委屈。听到陈乔宇这么说的时候，赵明就知道今天的事情一定不能这么轻易的善罢甘休了。 陈兰看着陈乔宇，一字一句地说道：“陈家的生意是家族生意，不是哪一个人能说了算的，大侄子这么急着当家作主，也得回去问问你爹，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权力，这间铺子还轮不到你说租不租，我觉得你现在最好跟你二姑父道个歉，要不然的话，我就让你这个朋友，一分转让费都拿不到，你信不信。” “二姑，你这是为了一个外人，要破坏我们姑侄之间的关系。” 陈乔宇冷冷地说了一句。 关鑫也说道：“陈姨，你说这句话的时候可得想清楚，我关鑫在都城可不是吃素的！” 陈兰点点头，“我知道你爸是市安监局的办公室主任，那你在我面前也不要太嚣张。” 关鑫冷笑，“嚣张吗？我倒是没觉得。不过呢，让你们这条街所有的铺子全部停业整顿，还是有可能的，至于原因嘛，当然是存在安全隐患了！” 第1635章 有钱人家的孩子不吃素 “光天化日，我还不相信你能只手遮天。” 陈兰也是见惯世面的人，这个世界上有太多以权谋私的东西，不过凡事都得讲求一个度，也不能做得太过，要不然的话，拼个你死我活，两败俱伤也是有可能的。 陈兰的狠话已经撂在这儿了，关鑫却丝毫没有放在心上，笑道：“陈姨，只手遮天是不可能的，我相信我爸也是个秉公的人，这两条街的铺面嘛，安全隐患倒是不少，随便怎么查，一查总会查出一些问题的，限期责令整改，也是有可能的哟。” 关鑫一出手，陈乔宇接着就说道：“二姑，他是谁说的，身为陈家的人，一切都要为了陈家族生意的利益出发，二姑这是要向我们陈家的利益于不顾啊！” 陈兰笑了笑，“既然你们本事这么大，要不然就把这两条街的铺子给封了吧！我倒要看看你们有多大的本事，至于关主任，生了你这么个混账东西，确实也挺悲哀的。” 关鑫怒火一下就起来了，陈乔宇一把拉住关鑫，曹操摇了摇头，这才看着自己的二姑说，“二姑既然执意要把铺面租出去，那么造成所有的后果就要二姑自己负责，我会把今天的事情如实告诉我爸之后，这两条街的铺面遭受任何的损失，二姑记得像现在这样把责任扛起来。” 陈兰笑着点点头，“大侄子，二姑做事向来是敢作敢当的。什么责任我不敢担？” “既然二姑都这么说了，那也就没什么好说的！” 陈乔宇拉着关鑫说道：“走吧，这铺面现在还在你的合同期范围之内，暂时也租不出去，怕什么。再说了，你有优先续约权，没什么好担心的。” 陈乔宇说这句话的时候完全没有避讳，也就是把后续的解决方式已经摆在了众人的面前，说白了，这些铺子就算困在这个地方也不可能租给赵明的。 关鑫似乎还没有放弃，瞅着赵明身边的姜小美，说道：“其实我倒是想把这间铺子租出去，小美，要不然赏个脸，今天晚上一起吃顿饭，说不定我心情一好就改变主意了呢，租铺子的人是你的朋友吧？” 讲真，姜小美这个时候其实是有点动心的，如果跟他吃一顿饭就可以化解这个危机，也算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可是姜小美刚要开口准备答应的时候，赵明抢在前面说道：“如果只是铺子不租的话，顶多也就是生意上的矛盾。不过你特么拿着这件事情来要挟我朋友，赏你几个大嘴巴子，你信不信？” 关鑫顿时撑了起来，一脸怒火的看着赵明，不过被张涛瞪了一眼之后，吓得全身一哆嗦，那眼神就像要吃人一样，关鑫禁不住的朝后退了两步，“行，你们特么的有本事，我就等着你们求我的时候。” 陈乔宇拉关鑫大摇大摆走了出去。 乔甜马上在赵明的耳边问，“要不要我给我爸打个电话？” 赵明摇摇头，“屁大点事情用得着给你爸打电话吗？这个事情我要是自己都解决不了，我还叫赵明？” 乔甜白了赵明一眼，不知道赵明心中又有什么鬼主意了。 张涛说，“刚才为什么不让我上去直接收拾他？他对你这么不尊重，我应该教他做人的。” 赵明摆摆手，“我们是正经人，又不是打手，动不动打什么打，小影姐还在旁边呢，你负责保护她就行了。生意上的事情，当然生意的方法去解决。如果用钱解决不了，那可能就得用其他的办法。” 看到赵明一脸笃定的样子，想必心里已经有了解决的办法。不过陈岑还是颇为担心的拉着赵明的臂弯，小声说，“实在不行的话就算了，也没必要租这个地方。” 姜小美有点难过地说，“都怪我，如果我今天不出现的话，说不定就没有这一档子事情了。” 赵明笑了笑，温柔的看着姜小美说，“别傻了，既然今天碰上了，就把这条狗给一起收拾了，免得他以后总是缠着你！” 姜小美眼巴巴地看着赵明，还像当年一样，赵明的眼神总是那么宠溺和温柔，他心里也知道，一遇赵明误终生的意思，心中微微一叹，可是一点都帮不上赵明的忙。 “好了，大家都不用担心了。” 陈兰拍了拍手，看着赵明说，“放心，我说了这件铺子租给你们就一定租给你们，这件事情交给我去办。” 赵明心想，陈兰难得感性的站在了自己这一边，十有八九也是看在李光明的面子上。今天李光明为了赵明出头，被人如此的打脸这口气，就算他李光明咽了下去，赵明也是咽不下去的。 “其他人先走，今天晚上李叔和陈阿姨跟我一起去个饭局吧，涛哥一起。” 张涛知道今天晚上有饭局的事情，只是不知道把李光明两口子带到这个饭局上有什么意义？要知道李光明已经退休很多年了，内部的饭局硬生生的凑在一起有必要吗？ 不过赵明的安排，张涛向来都不会质疑。 …… 豪车内。 关鑫气的锤玻璃。 陈乔宇心疼地说，“尼玛批，轻一点，老子新买的车。” 关鑫大叫，“你特么就知道心疼你的车，老子刚才被人这么羞辱，就这么放过他们，草，忍不下这口气，老子一定要找人好好教训他们。” 陈乔宇笑了笑，“咱们是成年人了，成年人的事情应该用实力去解决，而不是用拳头。这件事情闹出来对咱们来说都是好事一件你生什么气？” 关鑫问，“好事？怎么特么的就变成好事了？” 陈乔宇到底是豪门大户当中出来的，家里都做生意，脑子再差，也是有有几分灵光的。 经过刚才那一桩子事情，在他的心里，已经盘算起了一个好计划。搞不好，这一次一竿子就可以解决陈家多年的家产之争。 于是陈乔宇看了看关鑫说道：“你刚才发现没有，我二姑和那小子的关系似乎还不错。那你说我二姑要是因为帮他，而遭受了巨大的损失，那小子会不会挺身而出？” 第1636章 有仇不报就不是赵明 关鑫但脑子显然是没有陈乔宇那么灵活，他不知道陈乔宇说这句话的意义在什么地方？ “那个姓赵的挺身而出又怎么样？” 陈乔宇笑了笑，“怎么样？当然是竭尽所能的让我二姑损失小一点，这个时候让他把你喜欢那个姜小美推出来，那个姜小美会不会我是从了你呢？” 关鑫顿时激动了起来，“卧曰，你有这么好的计划，为什么不早说，害得老子白白在这儿生气那么长时间？” 陈乔宇说，“其实没有必要那么激动，咱们要钱有钱要关系有关系，在这个都城有什么玩不转的，偏偏被一个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的东西给破坏了兴致？说到底我还要感谢他，如果不是他把刀逼到老子手里，我还拿我二姑，没办法。我先送你回去，你要找你老子反应点事情，最好是晚上打个电话过来威胁一下。然后我就可以跟我爸好好商量一下，这件事情如果办成了，以后陈家，就是我爸一个人说了算了。” “嘿，那是你狗曰的厉害，一肚子花花肠子。” 关鑫想到姜小美那张漂亮脸蛋，就有些控制不住，两人合计一番，分头行动去了。 …… 豪仕酒店餐厅二楼的包间你前后的几位贵客。 而这个时候赵明和李光明两口子才刚刚到大堂。 “先生，请问你有订位子吗？” 赵明如实说，“一位姓袁的先生订的位子！” “请稍等我看看，哦，袁宏先生是吗？” “是的！” “四位你们好，请随我来！” 张涛走在服务员的身后，而照明落后一些和李光明两口子站在一起，相信他们两口子有许多疑问，在进入包间之前要对赵明是问清楚的。 “我都已经退休了，你还把我带到这种饭局来干什么？”李光明顺口问了一句，说实话，他现在的气还没消，被自己的侄子当着面怼了一顿，偏偏还无还手之力，在体制内混了一辈子李光明觉得十分的窝火。 问出这话的时候，陈兰也是一脸不解的看着赵明。 这种生拉硬拽式的凑饭局一般来说不会发生在赵明这种老油条的身上，除非这个饭局当中本身就有什么和李光明能扯上关系的事情。 赵明看了看陈兰，说道：“就算李叔退休了，那也是我们单位出去的。李叔瞬间是我们南方局的脸面，有人今天丝毫不顾及我李叔的脸面，我赵明如果不回敬一下的话，这跟我做人的风格实在不太相符。” 听到赵明这话的时候，陈兰的心头一跳，只是没有吭声而已。 赵明边走边说，“165号裤子，我是一定会租的，租金照给，只不过转让费肯定是没有了。丢了这么大的面子，如果不能让他们肉痛的话，岂不是显得我照明很没用？陈阿姨，你不会怪我下手太狠吧？” 陈兰心想，你都还没出招，我都不知道你的路数是什么，怎么知道狠不狠呢？ 看到陈兰没有吭声，赵明马上就说，“如果这次给陈姨带来了什么伤害的话，我愿意负全部责任，包括经济损失在内。” 陈兰绝对没有想到赵明如此的财大气粗，也许是李光明从来都没有说过赵明的背景吧。 陈兰愣了一下，心里在盘算，如果照明真的可以让他们成家，造成很大的损失的话，也许……并不是什么损失，相反倒是一个机会了。 这就是商人精明得可怕，也是赵明话说到这个地方不再往下说的原因，大家都是聪明人说一句就够了。 陈兰先看了看赵明，然后有些欣慰的看着自己的老公，像在说，今天提拔这小子可不简单，算是捡到了一个宝吧！ 推开包间门的那一刻，陈兰当时就懵比了，因为里面做的那个中年男人，她是认识的，只不过人家不认识他罢了。 “这位就是我们南方局干校的校长赵明，市安全生产监督总局的曹卫祥，曹局，你管他叫老曹就行了。” 赵明打了个哈哈，伸手就和曹卫祥握在了一起，“曹局，久仰久仰，你给袁处提的那些意见，他都已经整理成文，我非常认真的看过了每一个案例，解决方法还有总结，这些可都是非常经典的处置方式，看过之后我获益良多，对我非常有启发……” 老袁让赵明托大的叫老曹，赵明又不是傻子，初次见面路数都没摸清楚，就整的这么随便，难免会给人一种轻浮的感觉。 赵明一边叫着他的职务，一边将他提案的那些宝贵的经验，一定给说了出来，一来是表示尊重，二来也表示重视，，不管从哪方面来说，曹文祥对赵明的第一感觉都非常的好。 当然，曹卫祥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人，既然赵明提了经典案例，那么，曹卫祥就觉得自己有必要考校一下赵明。 首先，他行政级别要高赵明半级，接下来，一个国字头企业内部的行政管理人员又怎么可能可以和地方行政上划等号呢？ 特别是地方上的实权部门，像赵明这一号的，在他面前，也只能称个后辈才会显得更加亲近一些。 赵明从不托大，他当然知道这当中的门道，于是马上从张涛手中接过酒瓶亲自给曹卫祥掺了一杯酒，然后再给自己倒了一杯。 “我今天来晚了，先自罚三杯！” 众人正在相互招呼，看到赵明这举动的时候，通通愣了一下。 李光明想去阻止赵明的时候，陈兰轻轻拉了李光明一下，小声说，“小赵这是要发难了，今天晚上我们好好看着就行了。” 李光明也不知道赵明发什么难，难道是喝了三杯酒就算是壮了胆？ 曹卫祥赶紧拉着赵明，温和地笑了起来，“我和老袁也是刚到，赵校长用不着对自己这么狠。” 赵明马上说，“要的要的，曹局，今天他们怎么喝我不管，我就想跟你好好取取经，南方局太需要你这方面的经验了。” 曹卫祥第一时间就被赵明给捧了起来，整个人都觉得很舒坦。 不过曹卫祥也没那么容易飘，“赵校长，那么多案例当中，让你最深刻的是那一例。” 考验开始了。 第1637章 这操作有毒 赵明我着急着回答，而是端起杯子来，看了看在座的各位，然后说道：“见到曹局有些激动，但是也不能怠慢了各位，大家一起干一杯，曹局，我慢慢跟你讲。” “来来来，喝一杯！” 袁宏第一时间跟上照明的步伐烘托着包间当中的气氛。 一杯下肚，袁宏真是给李光明唱了一杯，“老领导，今天你能来，我真是太高兴了。” 李光明心中哭笑不得，想不到有生之年还要凭赵明的面子才能让别人这么尊重。看到赵明一步步的成长起来，李光明自身也是有成就感的。 李光明哈哈一笑，并不推杯。 众人相谈甚欢的时候，赵明没有高谈阔论，而是压低了声音在曹卫祥的耳边说道：“要不然我非要说哪个案例最深刻，我觉得对他们来说都是不公平的，安全生产事故造成的人员伤亡和财产损失无论大小，都是深刻的，教训也都是惨痛的，所以我不会去挑那些印象最深刻的来，劲儿是把他们每一粒都牢牢的记在心里。” “吹牛逼！” 曹卫祥在心里笑了一句。 赵明知道他心里不相信，不过他并不急着辩解，反而一板一眼的说，“我把这些案例通通都总结了一下，发现他们的一个共通特点，那就是因小失大，细节做的不到位，在该花钱的地方没有花，然后对单位，对公司却造成了更严重的损失，无论是人员还是经济财产，都是一个触目惊心的数字。” 曹卫祥点点头表示认可，但是对照明的话还是不尽信，模棱两可的答案太多，这也并不代表他就认真看过自己的提案，于是说，“我的那些个案当中也没有提及公司具体的损失有多少呀，你怎么知道是触目惊心的数字呢？” 赵明笑了笑，说道：“虽然没有损失的数目，但是每一个个案后面都有在使用了，规范管理流程过后，在管理支出的费用上却有特别的标注。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让这些大公司敢投入这么多的金钱去挽回的损失难道会小吗？而且他们对规范管理流程非常的认可，就可以看出效果来。我只是单方面的提出了井控培训，说明我在安全管理这个范畴当中显得知识太过欠缺，安全意识相对薄弱。专业的事情还是应该交给专业的人来做啊！” 听到赵明这话的时候，曹卫祥算是彻底服气了，因为赵明真的看过他给的文件和资料，而且看得非常的仔细。 心满意足的曹卫翔感觉自己得到了足够的尊重，端着杯子，高声道：“我提一杯，南方局干校有赵校长这样的管理型人才，将来一定会为南方局源源不断的输送管理过硬的骨干领导，干了！” 这可是太抬举赵明了！ 众人高看了赵明的一眼之后，一口将杯中酒吞了。 赵明抢过酒瓶子来给众人倒酒，到陈兰的面前时，赵明突然拉高了声音，“我也就是喝了两杯酒，突发一下感言而已，说到管理过硬，其实还差得远。我还是主张专业的人干专业的事。” 等陈兰做一杯酒掺满的时候，赵明马上就说，“陈阿姨和李叔叔这两天在吵架，为的就是都成音乐学院后街的铺面，特地让我过去看了看那边的燃气管道的安全问题，所以这才迟到了。” 陈兰更新开始狂跳起来，和李光明对视了一眼，顿时知道赵明这个时候想干什么了。 曹卫祥似乎对赵明这句话非常感兴趣，于是顺口就问，“赵校长，你过去看出什么名堂没有？” 赵明摇了摇头，“我说这种事情还是应该交给安全局这种专业的机构来做鉴定，我一个人哪看的出来什么问题啊？单从我个人的角度来看，闹事人群这种事可不能开玩笑，万一发生点什么意外，到时一旦出现了什么问题，没有应急处置预案的情况下，可能真的会造成什么损失。因为陈阿姨和李叔叔两个人之间就发生了一些争执，陈阿姨就觉得呢，不会出问题，当然这是从店铺利益考虑。李叔，当初是我们南方局出去的，把安全工作看得一向比较重，可能就有点过于强调安全这一方面，有点大惊小怪了。就觉得完全没有必要。” 此时赵明已经重新坐回了位置上，认认真真的看着曹卫祥，说道：“所以这件事情还需要曹局给拿个主意。” 话音刚落，赵明的目光朝陈兰看了过去，轻轻一眨眼，陈兰似乎就理解了赵明的意思一样，马上提杯说道：“曹局，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是应该检讨一下自己，觉悟的确太低了一些。” 说着，陈兰仰头就将杯中酒，一口饮下，然后说道：“请曹局前往都城音乐学院后门的店铺指导一下工作，我愿意停业整顿，为行业起好标杆模范作用，对那些商家造成的损失，一律由我们家承担！” 曹卫祥顿时有点看不懂这个局面了，怎么还有人自讨苦吃，请安监局封店整顿？ 当曹卫祥的目光落到赵明的脸上时，赵明笑了笑，说道：“既然陈阿姨都有这种觉悟了，曹局不妨考虑一下通知燃气公司，和管道公司一起调研一番，用它个几天时间，把这些管道都规范一下，我们南方局那从东也可以学习到一些经验，为接下来的新城市基础建设打下一个坚实的基础。” 赵明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曹卫祥笑了笑，“那你们搞自检自查，又欠缺这方面的经验，具体工作我就明天回去安排一下，争取下午就出文，让相关部门配合行动。只是这当中的损失，恐怕不小。” “认罚！” 陈兰点点头，说出这两个字来，给人的感觉，这不是要罚他，而是要得什么奖品似的。 曹卫祥默默的点了点头，又好奇的看了赵明一眼，也不知道这小子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之后的话都是些无关痛痒的聊天，临分别时，赵明这才说，“安全生产规范管理流程的经验，我还得亲自上门去讨教，公事，当然还是得放到办公室里谈，到时还请曹局多多指点。” “老曹，到时候我陪着我们校长一起来。” 曹卫祥哈哈一笑，“那就欢迎之至了！” 第1638章 记恩，更记仇 人都送走了，曹卫祥这才若有兴致的看了袁宏一眼。 “这个赵明可不简单啊！” 袁宏点点头，“那肯定不简单呀，你知道我们新来的董事长刚刚上任才几天，特地提到他，而且这次安全生产的规范流程制定，就是由赵明发起的，干校的书j刚刚把计划书递上来，那天周董直接跟到我们办公室，看了之后拿回去就让赵明着手来处理，要不然的话，我也不会在第一时间给你打电话。” 曹卫祥有些疑惑地看着袁宏，“如果今天晚上他们来这一出，我可是看不懂，哪有自家拆自家台的道理？” 袁宏正要说什么的时候，突然收到一条短信，看了看内容之后，马上递给老曹说道：“校长这是要借你这把刀替李光明出头啊！” “替李光明出头？” 就算看了短信的内容，曹卫祥也是一知半解，“你仔细跟我说说。” 袁宏说，“消防局都传着这样一句话，那就是李光明是个吃软饭的。实际上李光明的工作这么多年来，一直都非常出色，而且赵明能起来全靠李光明的提拨，你可能不知道，赵明在进入这个单位之前是个看澡堂子的临时工。转正之后去了工会，火速提了宣传干事，然后提了公会宣传办的副主任，这个职务就是李光明给安排的。他相信赵明的工作能力，事实上赵明也没有让他失望，接下来吉安监办副主任，安监办主任，安监科的科长……这么一路过来的……” “李光明的情况呢，你今天也看到了，他老婆家里的条件非常的好，本来三代就是都城人，这些年拆迁赔了不少，有许多门面，都成音乐学院后面那条街应该都是他们家的，不过嗯，李光明这个不是上门女婿的男人，活的连上门女婿可能都不如。今天赵明在那边转悠的时候，陈兰这大侄子居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他是个吃软饭的，还让她躺好，居然说他如果不珍惜现在生活的话，巩怕连软饭都没得吃。” 袁宏深深地吸了口气，“赵明这个人记恩，更记仇！” 曹卫祥眉梢一挑，“你是说，他要借这件事情，小题大做，顺便把李光明老婆的娘家人给收拾了？” 袁宏摇摇头，“话怎么能这么说呢？安全检查还是人家自主申请的，这点要求应该满足嘛！” 曹卫祥点了点头说道：“也对，刚开年没多久，许多人就把安全工作抛诸脑后了，是时候杀鸡儆猴了，居然鸡自动的送上门来，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 张涛开车送李光明两口子回去的时候，赵明就坐在副驾上，一语不发，一直到了别墅门口时，赵明下车才笑眯眯的对陈兰说道：“阿姨这次对你们家族的生意可能会造成一些影响，不过你放心，这个损失我会一力承担。” “傻小子，钱而已，阿姨活了几十岁了，这点事对我来说并不算什么。” 陈兰揽住李光明的臂弯，一本正经的说道：“以前年轻，争强好胜，总觉得老李在这方面太过于欠缺软弱，在事业上没给我什么帮助。可是回过头来再一看，陪在自己身边的，到最后也就只剩下家人。如果我连我老公都保护不了，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赵明觉得这一次强出头总算是起到了效果和作用。 陈兰笑看着赵明说，“以前我总说他在单位上瞎忙活，他就算帮了别人什么忙，别人也不一定记他的好，退了休这么长时间少有人给他电话。也就你这小子，从他退休的第1年春节开始每年的年货都没有中断过，今年春节的时候突然你没叫人来，你猜老李怎么说？他说你十有八九出事了。” 赵明听得鼻子一酸，压抑了许久的感情，居然化作两滴泪水，30多岁的男人居然会感动到流泪。 赵明笑了笑，“当初我那个副主任，还是陪李叔钓鱼给钓出来的，我这一辈子能走到今天，全凭着李叔盲目的信任，我这个人很记恩，当然更记仇。” 陈兰微微一笑，“你想怎么做，放开手脚去就行了，陈家这边儿有阿姨顶着。” 赵明淡淡地说道：“你说这些年所受的委屈，明天我要一并全都给他讨回来……” “一把年纪的人了，还要什么脸？只要你能把自己的事情做好就行了。” 赵明摇了摇头，“李叔，这可不行，你在这个家庭当中应该有的地位没有给你，应该享受的尊重没有得到，那么就让他们从明天开始学会尊重，学会在你面前夹着尾巴做人。不然的话，我做这一切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赵明微微一笑，坐上了副驾，“走吧回酒店。” 陈兰和李光明没有着急着进家门，远远的看着车尾灯消失不见，陈兰这才说，“赵明有心了。” 李光明叹了一口气，“她胡闹你一把年纪怎么也跟着胡闹？” 陈兰并不把李光明的责怪当一回事，微微笑道：“你这么些年为我忍受了这么多，现在轮到我为你做一些事情了，这也很正常，就像赵明说的，他们不懂得尊重你，那就让他们从明天学会尊重。” 陈兰我的手机已经响了一晚上了，从包里掏出来看了看上面闪烁的号码，笑道：“我这个大哥呀，可真是沉不住气，时时刻刻都想着怎么把我赶出去，陈家能做主的人到最后只有一个，我可不会让给大哥。” 赵明突然横插这么一杠子，对陈兰来说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想到这里，陈兰随有接起电话来，一边揽着李光明的臂弯，往家门里面走，一边听电话里的男人车子嗓子大叫，“陈兰你是不是疯了？你为了一个老来的东西，居然把关主任给得罪了？” 陈兰微微一笑，“大哥，你先别着急着骂人。事情说清楚了，我怎么就把那个关主任给得罪了呀？” 语气轻松的陈兰还不忘朝李光明眨了眨眼睛，年轻时没有的俏皮，在这个时候全然都表现出来了。 李光明这一刻，心情大好。 第1639章 柔弱女人的坚持 “陈兰，你这次要是不给全家一个满意的交代，成家以后的生意就轮不到你插手了。” 电话被挂掉，陈兰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自己的丈夫，说道：“果然都是陈家人想到一块儿去了。” 李光明柔声问，“你打算怎么做？” “怎么做？就是先发制人，后发制人的关系。” 陈兰叹了一口气，“多年他们一直想找机会把我给赶下去，一个人就想当家作主，一直给他们留着脸。既然这一次他们逮住这个机会想拿下我，那就不能怪我心狠手辣了。” 李光明点点头，有一股子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的强硬态度。 男人就是应该这样，凡事强硬一点，关心老婆一点，这就够了。 …… 第二天早起，陈岑给赵明整理着衣服。 “老领导家里不会有什么事吧？” 赵明想起昨天晚上收到的那条短信，笑着说，“有什么事无非就是争家产，正好赶上了，顺道替李叔把家务事给料理了。” ，有人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外人怎么也不知道一个家族内的纷争，不过赵明的确不用管太多，他只知道一个家族养出来的，只连长辈都不知道，尊敬的话，家教都没有的东西，哪里用跟他客气的？ “其实我也不希望为了租一间店铺就和别人发生冲突，赵明，我……” 赵明看着陈岑有些红的脸蛋，笑问，“是不是怕我情绪上太激动，再受刺激？” 陈岑点了点头，眼中全都是关怀。 陈岑本来就是一个性子比较柔弱的女人，当初在学校教书的时候，就是以温柔出名。曾经在学校交的那个男朋友，拿着他的工资，拿了他的困难户补助，什么都给他侵占了，她还一言不发。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那个与世无争的性子。 赵明就想着，这样保护她一辈子可能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吧。 赵明摸了摸陈岑的脸，“铺子租在什么地方都无所谓，不过他们不能欺负人，不能欺负你，也不能欺负李叔。” 陈岑看到赵明温柔而坚定的眼神时，心里暖暖的，点了点头，“那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赵明点点头道：“放心，不会出什么问题的，下午的时候差不多应该就可以拿到铺子，你和小影姐应该商量一下，怎么装修。还有定一下开店的时间！” 陈岑微微一笑，照明这些年说过的话，就没有他做不到的。所以陈岑的心中已经可以开始盘算了。 就在这时，赵明的电话响了起来。 “李叔……” “我是你陈阿姨。” “阿姨早，有什么事吗？” “你现在来浣花墅天下，我在大门口等你。你现在过来吧！” “好的！” 挂了电话，赵明轻轻摸了摸陈岑的脸，“我先走了！” “嗯！” 陈岑温柔的看着赵明离去，心里那股幸福劲非常难以形容。 这个时候小影进来了，张涛已经跟着赵明离开。小影有点生气，张涛这个闷油瓶子昨天晚上什么都不说，一问三不知这当中肯定有问题。 于是小影拉着陈岑的手，说，“他们今天早上去干什么呀？” 陈岑摇摇头，“我也不是特别清楚，不过从赵明的话里话外应该听得出来，他们今天就能够把布面拿到手。” “真的假的，那个关鑫家里可是当官的，重压之下，陈家会妥协吗？” 陈岑说，“正是因为他们太把自己当回事，太不把李处当回事，所以真的把赵明给惹生气了，赵明当初在矿区的时候，全凭着李处对他的关照，如今退休了，也应该体面的活着。赵明这是替你出去找场子去了。” 小影拍着手兴奋地叫道：“对对对，就是应该好好收拾收拾他们，嚣张个什么东西。这种事为什么不带上我呢？我也想在现场看看。” 陈岑叹了一口气，说道：“那毕竟是别人家的家事，赵明做这些的时候还是得顾忌着陈阿姨的面子，我们这些外人在场，他们一家子的脸面往什么地方放呢？” 小影笑道：“还是你看问题看的明白！” 这时，小影话音一转，直勾勾地看着陈岑问，“你和赵明之间怎么样了？” 陈岑突然变得很害羞，红着脸低着头，“什么怎么样啊？” “别跟我装糊涂，你们用没有……” 陈岑有些为难的样子，不过最终还是点了点头，“用了……” “你是不是糊涂呀？我不是都跟你说了很多次了吗？你都这把年纪了，如果再不抓紧时间的话，到时候就没希望了。”小影情绪激动地说道。 陈岑赶紧摇摇头，“小影姐，当初我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就说过，我绝对不会变成他的负担，如果我现在这么做了的话，一旦怀上了，他肯定会同意的，但是这么做对他来说不公平。” “什么公不公平？你先生下来不就完事了吗？”小影一脸认真地说道。 陈岑是为难的，她有自己的坚持，对，当初自己说过的话一定要作数，要不然的话他不就失信于赵明了吗？ 小影看她不说话，气道：“你这个傻姑娘，怎么教都教不听呢，你听我的，他要用没关系，你拿针多扎几个眼子……” 陈岑还是摇头，“不行，他没有跟赵明商量过，不经他允许就这么做的话。算是欺骗。再说了，我也不会跟他商量的，当初我答应过他，只要他有时间的时候能陪陪我，我也就满足，如果有一天他不再需要我的时候，一个人安安静静的，我也能过一辈子。” “你就不担心，以后你老了没人老养老送终吗？” “需要吗？” 陈岑笑了笑，“算了，小影姐，再过几年我就40了，没必要去冒险，更没有理由让赵明选择，那样是自私的，就这样，挺好。” 说归说，辰辰的心中多少还是有些失落的，当她看见那些开心的小孩子时，她也会激动，也会向往。 不过，不属于她的东西，千万不要试图去抢夺，那样没意义，如果靠一个孩子把一个男人留在身边，那样的感情是不纯粹的。 陈岑虽然柔弱，但也有自己的坚持。 小影摸了摸陈岑的头发，觉得她这个妹妹哪儿都好，有时候就是太过于善良，太过于替别人着想。哎…… 第1640章 大户人家的生活 陈赫刚刚收拾的，差不多从卧室当中走出来。 妻子陶红霞马上迎了上来，顺手拿了一件外套，披在他的肩膀上，柔声说，“倒春寒天气凉，多加一件衣服，别冻感冒了。” 陈赫名点了点头，走到餐厅的时候，才发现他儿子今天大清早的，居然已经起床了。 陈赫的脸色微微一变，眉梢一挑，笑问道：“平常不睡到日上三竿，你是不起床的，今天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陈乔宇伸手拿了一根油条，放在嘴里咬了一口马上吐了出来揍揍眉头，我看到之后赶紧将油条放进盘子里收拾了。 陈乔宇冷冷的说道，早就跟你说了，我爸妈年纪大了，吃不了这么油腻的东西，“还炸这些东西干什么。” “闭上你的臭嘴，大清早的吃火药了。” 陈赫骂了一句后，陶红霞接着就说，“你儿子是关心我们的身体，你发什么火？还有你也是，说了早上不要做油条了，你就别做了，非得惹乔宇挨一顿骂你才高兴，是吗？” 保姆被说了一嘴，脸都红了，受了委屈也不能吭声，直接把头低着。 陈赫摆了摆手说，“我平常就好这么一口是我让她做的，不至于。” 陈乔宇一口接了过去，“连续两年体检吧，你都有点脂肪肝，不能吃油炸的东西，还是稍稍忌一下嘴，这么大的家业还等着你打理，你要是身体不好，别人指不定高兴成什么样子呢？” “哈哈哈……” 陈赫大笑起来，拍了拍腿说道：“今天一早你就这句话说的最合我心意，我当你为什么这么早起床，搞了半天是来看热闹的。” “怎么叫看热闹呢？盼星星盼月亮盼了这么多年了，终于盼到我二姑犯错，如果不把这次机会给牢牢攥在手里，那我们家是不是也太仁慈了一点。” “昨天你小兔崽子一回来跟我说这件事情的时候，我就知道你肚子里没憋着好屁。” 陈赫心情大好，从老婆手里接过一碗粥来喝了一口，满脸藏不住的得意，不过顿了顿又接着说道：“不管怎么样，那始终是你二姑，他在我们家当中占的股份一分不会少，只是说这个做主的人以后轮不到他了，也是，所有人的主意都大，今天你说你的明天我说我的大家有力气没朝一个地方使，到最后把时间全都给浪费了，你知不知道今年就都成房价涨了多少？如果再不抓紧时间的话，以后可就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所以昨天他们闹起来的时候，我一点都不生气，反而觉得这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只是把关鑫那小子气得够呛。“ 陈赫点点头，“这件事成了之后，要请关主任一家子好好聚一聚。” 陶红霞撇了撇嘴，“我这个二姑子在家里蛮横了一辈子，什么时候把我这个当大嫂的当回事过，今天阿是迫不及待的想看看他脸上的表情。” “妈，你都一把年纪了，还是应该成熟一点，至少应该沉得住气，哪怕是咱们家今天压的他们家一头，明面上还是得过得去。二姑小时候还是挺疼我的，他们家最讨厌的是那个叫李光明的，吃完饭不好好吃晚饭，耍威风都耍到我的头上来了。” 陈乔宇狠狠地说了一句。 陶红霞一口接道：“那我今天倒要看看他有多大的威风。” 三两口扒光了碗里的粥，陈赫抹了一把嘴，就等着他那个妹妹和弟弟们登门了。 …… 赵明到了，浣花墅天下这个小区比李光明他们家住的地方还要大气的多。 陈兰和李光明在大门口等着赵明和张涛，接到人的时候，开着车就往里面走。 这个别墅小区特别的大，限速的情况下，足足在路上开了三四分钟。 “这个地方，看着像电视里面的庄园一样，太大了，楼间距简直夸张。”赵明忍不住的夸了一句。 陈兰笑道：“我们家老爷子生前的时候就住在这个小区里，我大哥最后的时间陪着老爷子，话说是我这个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那是在他临终的时候都没让我见上一面。老太爷走了之后，大哥顺理成章，带着他们一家子就住在这种房子里了。” 赵明听出点雀占鸠巢的意思，家中长子继承老太爷的东西，似乎也说得过去，可问题现在是新社会，老太爷膝下总共有两个儿子，两个女儿，老大不声不响占便宜，下面的弟弟妹妹肯定是有意见的。只不过听陈兰的意思，老大的脸皮似乎有点厚呀！ 车开到了别墅前，前有停车场，后有花园，游泳池，楼高4层，修得方方正正。 赵明看着十分的感慨，自己家现在也算是条件不错，不过生活环境倒是也没有怎么改变，看来这有钱人的生活时，才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土包子。 赵明进门时，也不得不感叹一句，“有钱真特么好！” 陈兰白了赵明一眼之后便笑了起来。 李光明的脸色稍稍有点难看，拉着赵明小声说，“进去恐怕会遇到一些阻挠，他们说话难听，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赵明摇了摇头，“这可不行，我今天过来可不是打算受气的，谁要是敢跟嘴臭，我能打的他满地找牙，你那个侄儿不是挺没家教的吗今天顺便帮他们管管儿子。” 李光明听得心头一紧，陈兰扭头一笑，说道：“看到没？我就说这小子今天一定不是过来谈判的。” 看到陈兰脸上的幸灾乐祸的表情，赵明就知道今天可以随意发挥。 按了门铃，开门的是保姆。 陈兰这个半个主人家反倒是客客气气的说，“周姐……” “二小姐，二姑爷快快请进……” 大户人家的规矩就是多，居然还称小姐跟姑爷，赵明还以为到哪家地主的门户来了，后来一想，李光明他老婆娘家里，不就是当年都成的地主吗？ 排场确实挺大的。 “大哥，大嫂，正吃早饭呢？” 进了客厅，陈兰直奔餐厅就去了，看见桌子上摆了十几道小菜加早餐主食，陈兰微微一笑，“你们家早餐的规格都赶上皇帝了吧？” 陈赫笑了笑，“这不是上次的时间，你们差不多该过来了吗？正好一起吃点。” 第1641章 早餐的唇枪舌箭 “二姑子，赶紧坐下，我给你盛一碗粥。” 陶红霞明面上还是一个非常大气的大嫂，只不过那眼神总是像在瞪人一样。 陈兰看在眼里也不多说，她这个当二姑子的跟大嫂从来就没有对付过。 大嫂当初嫁进门的时候嫌东嫌西的，觉得陈家的铺面破旧，没什么钱，翻不起什么风浪，对家里人说话刻薄的。可是最后在几个兄弟姐妹一同努力的情况下，把家族的生意愣是盘活了。 红霞这个时候又觉得是他自己的功劳，说他这是一脸的旺夫相，命中带财。 而家里面所有人都知道，兄弟姐妹4个，陈兰最精明也最有生意头脑，陈家之所以有今天，陈兰在当中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陈兰年轻气盛，加上老公常年不在身边，脾气本来就火爆，三天两头的跟那个大嫂掐架，三两句就能让陶红霞闭上臭嘴。 后来王红霞看到陈兰的时候，也只得夹着尾巴做人，但凡是有一点不痛快的，陈兰就能让她怄上半个月的气。 陈兰听大哥大嫂这么热情的邀请，大大方方的坐了下来，顺手也给她老公和赵明还有张涛，也叫了过来。 “今天起的比较早，都应该没吃早饭，我大哥大嫂这边做的比较丰盛，一块吃一点。” 李光明还怕赵明放不开，谁知道赵明一屁股就坐了下去，顺手把张涛也给拉了，坐了下来。 “二姑早！” 陈乔宇瞪了赵明一眼之后，跟他二姑打了招呼，然后闷头吃饭，就再也没有反应。 保姆周姐给他们一人盛了一碗粥。 陈兰喝了一口，满意地点点头，说道：“我还就是喜欢吃粥，姐熬的这个粥，软而不烂，稠而不粘，一口下去，精神一下子变得特别的好。” 陶红霞嘴一撇，心想，这又是变着方的要人吧。 “大嫂，最近在家里没什么事吧？” 陈兰加了些小菜，放在碗里，刨了一口饭，顺口问了一句。 红霞点了点头说，“我没事啊，二姑子是不是找我有什么事啊？” 陈兰微微一笑，“也没什么事，我就觉得你在家挺闲，要不管管你们家陈乔宇，二十几岁的人了，一点礼貌都没有，他姑父坐在这个桌子上多长时间连招呼都不打。就算在外面遇到一只猫啊，狗的，吹吹口哨，人家还冲我摇摇尾巴。大嫂，你说是不是这么个道理？乔宇这么没教养走出去，那不是让别人看我们陈家的笑话吗？” 陈乔宇的脸一下就黑了，狠狠的咬着下嘴唇，气得全身发抖，但是当着他爹妈的面，他确实没胆子在餐桌上拍桌子。 陈赫沉声道：“陈乔宇，你是不是哑巴了？我平常在家里就是这么教你的吗？” 陶红霞马上一口接了过去，“你说你就知道凶儿子凶儿子？不就是没打招呼吗？有什么大不了的，一家子何必弄得这么见外。二姑子，一把岁数的人了，还跟你侄子一般见识啊？” 陈兰笑了笑，“我不是跟他一般见识，你又知道我儿子到国外去留学，研究生马上就毕业了，这要是一回来两个孩子放在一起比，你们家乔宇，没学历没本事就算了，还没礼貌，那不是一无是处了吗？” 哈哈哈…… 赵明还以为今天是他的舞台，没想到这位陈阿姨一进门，一同棍棒打的这一家子，措手不及，而他们家的短板恰恰就在陈乔宇的身上，下手可谓是快准狠，当着外人的面都没给他留面子。 陶红霞的脸憋得通红，这可能就是他们家的痛，陈乔宇只是高中毕业，没考上大学，连个大专也没有读。 陈家如今也是都城有头有脸的人物，资产不能说有多少，那也是属于万贯家财。 陈赫肯定看不惯他儿子没什么文化，于是想着就算送到国外去混，也得混个文凭，于是将他送到了俄罗斯留学三年，结果这小子过去半年就只知道进赌场，后来招惹到那边一帮黑/帮，又不敢跟家里说，悄悄的跑回国，一边拿着家里给的生活费，一边在国内过着逍遥快活的日子。 直到三年结束之后没有毕业证的时候，陈佳这个当大哥的才知道，被他儿子骗了这么长时间差点没给气死，现在说的这件事就是他们成家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再看看李光明和陈兰的儿子，从小学到初中再到高中，从来没跌出过全班前5的成绩，高考的时候差几分就是省理科状元，本科在国内读的，又考了国外的研究生。 对外人陈兰从来都说，没怎么教，没怎么管，他就是自己努力。 可是教孩子，耗费了她多少的精力？他自己心里是有数的。 看看自己儿子的光明前程，再看看老大家的陈乔宇，陈兰的心情是说不出的畅快。 不过陶红霞的脸上就有点挂不住了，张口就说，“你儿子能干，他也不姓陈啊！” 陈兰笑了笑，“幸亏不姓陈，要是他姓陈的话，还有你们家什么事？” 话到此处，陈兰抹了抹嘴，说道：“早餐吃的差不多了，我们今天就说说正事吧！大哥把我叫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陈赫瞅了赵明一眼，心想你把人都已经带过来了，还不知道什么事呢，揣着明白装糊涂。 “不着急，老三跟老四不是还没来吗？这到底也是我们陈家的大事，兄弟姐妹还是应该到齐了，大家一起好好讨论一下。” 听到陈赫这话，陈兰如同恍然大悟一般，“大哥，这是什么意思啊？怎么还惊动了老三老四，我们陈家要做什么重大决策了吗？” 陈赫笑了笑，“昨天在电话里我就已经跟你说的清清楚楚了，既然是把关主任家的公子给得罪死了，那么这个结今天就要了结，要不然的话，陈佳这次的损失可就大了。” 陈兰面不改色，也没接话，只是把手里的碗筷轻轻一放，马上就说，“看来大哥今天是要行使长子的权力，那当妹妹的就只能好好听着了。” 第1642章 争产开始 餐桌上已经谈不下去，众人就只能移步客厅。 周姐泡了一壶茶，给每一位客人的面前都放了一个茶杯，然后倒上一杯。 茶香弥漫，众人却无话，气氛显得稍稍有些尴尬。 “趁着弟弟妹妹还没来，大哥不如跟我通通气，到底是什么事？非要这么郑重其事。” 陈赫也不吭声，端起茶杯来品茶。 陶红霞冷冷一笑，说道：“二姑子刚才不是说，要好好听听你大哥的话吗？你是该好好听听了！” 说着，陶红霞瞅了李光明一眼，阴阳怪气的说，“人家都说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当初老爷子跟老太太在的时候你没听过，你大哥说什么你也不听，明明都已经给你物色好了人选，你非得嫁这么个人，最后还不是自找苦吃，对，外面都说你过的幸福，你这些年过的什么日子，我们这家子倒是清楚的很。” 终于，问题还是给引到了李光明的头上。 李光明的脸色阴沉，虽然时常告诫自己，他们这一家人说话难听，不要放在心上，也不要跟自己置气。但是听到这么难听的话时，很难摆得正心态。 李光明又不是什么圣人，冲自己发火也是很正常的。赵明看了李光明一眼，心知还没到他发难的时候。 闲着也是闲着，陈楠和这个大嫂，陶红霞两个人一旦对上了，不分出个胜负来，今天没完。 既然你嘴欠，那今天就跟你好好上上课。 陈兰默念了一句，然后看着大嫂笑道：“我跟我们家老李两个人的婚姻呢，是双方父母定下来的。婚姻也许有不美满的地方，但是到了这一步，我其实挺知足。要是说到不幸福的话，大哥跟大嫂在当中掺和的也不少，如果不是你们，老李不至于抛下我们娘俩，一个人跑到涪江那么远的地方。” 陶红霞想要插嘴，陈兰根本就不给他机会，抢在陶红霞刚张嘴要说话的时候，打断她接着说道：“你当初给我介绍那个，吃喝嫖赌抽他哪一样不沾，这是给我找婆家吗？我看你们是送羊入虎口。再说说我大哥，他不是当初就没听老爷子老太太安排才娶了大嫂你吗？别忘了，你还没进门的时候，就已经怀了三个月了，要不是小产的话，今年也三十好几了吧？” 嘿？ 赵明看着老陈的头上冒绿光，心想，看来这个老陈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呀！要是唐红霞肚子里当初装的不是他的种，这故事一定很精彩。 陈兰又说，“你们非要说这婚事是我自己挑的呢，那我觉得我挺有眼光。大嫂倒是跟我一样挑丈夫的确很有眼光，不过我大哥像是眼瞎了一样。” “你……” 陶红霞一下子就蹭了起来，“陈兰，再怎么说我也是你大嫂，你嘴下积德！” 陈兰哼哼道：“你也知道嘴下积德，我跟李光明结婚这么多年，你们嘴下什么时候积过德，当初他在外面工作，我气他怨他，所以你们数落他的时候，我没插过半句嘴。可是你们也应该知道，宁拆一座庙，不拆一桩婚。这些年你们干的事都叫人的事儿吗？还让我好好听听你们说话，我当初要是听了你们的，估计坟头草应该三米高了吧？” “三米高，那叫树！” 赵明在这么关键的时候插了一句，把陈兰都给逗乐了。 陶红霞脸发青，摇摇晃晃的坐在沙发上，说起打嘴仗，可从来都没赢过呀！今天还是当着外人的面让他这么丢人，扭头狠狠的瞪了陈赫一眼，就像在责怪他没有帮忙一样。 这时，门铃又响了。 周姐去开门，先后进来了两对夫妻，分别是老三陈丽和她丈夫，还有老四陈伟和他的……女朋友…… “大哥，大嫂，二姐，二姐夫！” “大哥，大嫂，二姐，二姐夫！” 两对进门儿分别打了招呼，陈乔宇这态度还是不冷不淡的，看了他们一眼，手里拿着gameboy玩得风生水起。 陈兰哼哼一笑，“看到没，大哥大嫂，这就是你们教出来的儿子，家里的长辈过来了也不起身迎一下，抱着个游戏机就这么玩儿。大哥，这是以后准备把一个大家子的家业都交给他吗？” 老三老四前脚进门，脑子一懵，怎么突然就扯到家业的事情上来了？ 不过老四的反应特别快，马上就说，“二姐，乔宇本来就是这么一个性子都是一家人，没必要这么见外。” 陈兰哼哼一笑，“老四，翅膀硬了，现在敢教训二姐了？看来你大哥应该是给你许了什么好处，提前通过电话了吧？” 陈伟只是稍稍一变笑起来的样子很尴尬，二姐说话向来直接，从来也不绕弯子，让他心里堵得慌。 “好了！” 既然人已经到齐了，“那我们今天就说说正事吧！” 赵明也没想到陈家谈家事，居然自己还有幸坐在堂上，开头的热闹可以看，只怕后来还要把自己牵扯进去。不过赵明今天来，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多大点事儿啊？ 众人落座，陈赫目光扫了一圈，“陈家的生意是爸妈留下来的生意，这么多年了，发展的不错，不过世道不一样了。现在的生意模式非常多元化。这个家族生意当中出现了太多声音了，非常不利于发展。” “当初老爷子老太太留下话了，希望咱们兄弟姐妹4个枝繁叶茂，把陈家的生意好好打理下去。也好让他们两位老人家在天有灵，安慰。” “当初我们兄弟姐妹4个商量好的，如果一切安好，凡事就商量着来。如果谁敢做什么对不起家族的事情，伤害家族利益，让我们陈家遭受不白的损失，那么这个人将来在无权参与家族的任何决定。” 话到这儿的时候，陈赫看了看陈兰，问，“二妹，说的话是不是这么说的？” 陈兰马上点头，“是这么说的，不光说了不是还立了字据，我们兄弟姐妹4个还在上面签了字，画了押！” 老三，老四也纷纷点头表示有这么一回事。 陈赫当即就说，“既然如此，我这个当哥的今天就要行使权力了，陈兰你不顾家族利益，让家里的生意受到我有了压力，从现在开始，已丧失了对我们全家生意的管理权，你手上的那些铺面，还有基金的投资必须全部交出来。” 第1643章 大戏开锣 老三也是个女流，虽然有点本事，不过跟城南一比还是有点差距，为人也没有什么主见。 至于老四，头脑是清醒的，不过自制能力太差，被老大捏的死死的，这个时候老大让他做什么他就得做什么。 李光明倒是比陈兰先发火，“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话不说清楚就要剥夺陈兰在这个家的权力，你会不会太霸道了一点？” 陈赫除了李光明一眼，“我跟我的弟弟妹妹们说话，这里好像没有你插嘴的份吧？” “你……你不要欺人太甚。” “废话，先别说我不是欺人太甚，就算我欺人太甚了，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先前不吭声不出气的老大，此时的态度十分的霸道。 赵明仔细观察了一下，这屋里4个兄弟姐妹老大跟老二的脾气还真是挺像的，互不相让，而且都善于抓机会借助今天这个事情，必须要有一番作为，看来这两人早就想铲除对方了，不过想想，兄弟姐妹闹了这一步，其实挺可惜的。 这让赵明不禁想起了自己和两个姐姐之间的感情，大姐虽然自私一点，不过本质其实并不坏，二姐就更不要说，从小就特别疼赵明，有这么两个姐姐，还挺幸福。 不过现在的成绩显然就没有照明的运气这么好了。 李光明被陈赫踩得没有了话语权，连手都在发抖，不过陈男却轻轻地抓住他的手，还温柔地拍了两下，似乎在对他刚才的护妻行为表示赞赏，有他这个态度，陈兰已经非常满足。 陈兰扭头看了大哥一眼，笑了笑，“看来大哥已经迫不及待要把我赶出这个家了，既然是这样的话，大哥可就别怪我，我对你不客气了。首先你刚才说我让家族利益受损，还请大哥把证据拿出来。” “证据？” 陈赫冷笑一声，“昨天在厚街发生的事情还不算是证据吗？” 这时，陈赫他手指着赵明说道：“你护着一个吃软饭的男人也就算了，连这个男人带进来的关系，你也得护着，他要租都城音乐学院后门的铺子，都给人家降价，这算不算伤害家族利益，这算不上家族遭受的损失？” 老三和老四同时朝二姐看了过去。对。 “二姐，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件事情你做的就有点过了。” “是啊二姐，都上音乐学院后门那一条街的铺面你又不是不知道，寸土寸金，租金本来就贵的吓人，你要是给别人将一分一毫对我们家族来说那都是损失，人家的钱又不是你一个人的钱，你哪有权力跟人家说便宜了？”老四一本正经地跟二姐讲道理。 陈兰马上又问，“大哥，如果就这点事的话，可能威力还不够，把你后面的筹码都一块拿出来，最好是让我没有一点反驳之力，我今天屁都不放一个，转身出陈家的门，以后就老老实实躺在家里分钱就行了，你们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可以吗？” 陈赫笑了笑，“你当我拿不出证据？” 话音刚落的时候，门铃再次响了起来，这一次，陈乔宇没有让周姐去开门，而是亲自去把门给打开，迎进来一个中年男人和一个年轻的男子。 年轻的赵明昨天就领教过了，关鑫。 就那个中年男人，长得跟关心有几分神似，看来应该就是公信安全管理局办公室的主任，关鑫他爹关长江。 看到这父子二人进门的时候，陈赫马上迎了上去，双手握着关长江的手，大声客套，“关主任实在是不好意思，还让你亲自跑一趟，出了这么重大的事情，本来我应该登门道歉的，不过这是我们程家内部的事情，想在自己宅子当中把事情处理好了再给你一个交代，实在是辛苦了。” 关长江摆了摆手，“我本来想着没必要这么不依不饶的，可是一想到我儿子昨天在你们家的店铺当中受了那么大的气，如果我不把这件事给处理好了，别人还当我关长江好欺负似的，话我就跟你撂在这儿了，今天这事你要是办不好，都城音乐学院后门的那条街上的所有铺子，一家都别想开门。” “是是是，快过来请坐！” 陈赫把这父子两一道过去之后，陶红霞亲自到场招呼。 陈赫马上看着陈兰说道：“昨天是你当着关鑫的面说，一定要把铺面租给这个姓赵的是吧？” 陈兰点点头，“没错，是我说的。” 陈赫点了点头马上说道：“你承认就好，既然你承认的话，这件事情也就不难解决了。干你全家都给关心道个歉，也给班主任认个错，从今天开始我们成家的生意，你就不用做主了。当然成家的收益每年的分红不会少你一分，就这么决定吧！” 陈兰笑了笑，“大哥，先别把事情说的这么肯定，决定也不是你说做就能做的。你口口声声说，我给家族生意造成的损失，列举一下具体的损失在哪儿，损失的金额是多少？” 这话音才刚落，关长江马上就说，“看来有人是死不悔改了，好好好，既然你不知道你的损失在哪，那我今天就让你明白明白事实在哪，封了你们的铺子，我相信那些租客们，很快就能把你们家大门给堵了吧？” 关长江做事，摸出手机来要打电话。 陈赫大叫，“陈兰，你要点脸，你做了对不起人家的事情还死不承认，还想赖在这儿，你以为你赖在这儿就拖得过去吗？我们家是有法律顾问的，要是闹上公堂，我只怕就没这么好的日子过了。” 关鑫走到了赵明面前，笑眯眯的把赵明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你昨天不是很嚣张的跟我说这间铺子你租定了吗？现在怎么样？就你这张臭嘴，当时过了瘾，可是却让别人替你遭罪，不过看你这样子脸皮挺厚，应该挺心安理得的。” 赵明微微一笑，“你是不是想说，如果我还有点廉耻之心，这个时候就应该站出来，替陈阿姨说一句话，跟你道个歉，赔个不是最好能给自己一巴掌，就再好不过了？” 第1644章 君子动手不动口 “想不到你觉悟还挺高的嘛，来吧，那就道个歉听听吧!” 关鑫趾高气扬的看着赵明，一副吃定赵明的样子。 赵明知道这个时候该自己登上舞台了，有头先看了看陈家一家人，最后目光再落到关金他爹关长江的脸上问，“你们到底商量好没有？到底是关鑫要我的道歉呢？还是陈赫要陈家当家的位置？” 陈赫的脸色突然就变了，关鑫和关长江也听得心中一堵。 陈兰暗地里恨不得给赵敏甩一根大拇指，这小子也太精了，一出场就找到了矛盾所在，也就是说陈赫跟关长江的诉求本来就是存在矛盾的，找到这个矛盾点，他们自己不就乱了吗？ 这句话可以这么理解： 你道不道歉，你不道歉的话，我就封店了，封了店陈家就遭受损失，陈兰就要退出程家生意的决策圈。 反过来： 你道了歉，就不封店，不封店就没损失，陈兰完全不用退出。 不退出还玩个毛，陈赫精心准备了这么一个局，不就白费了吗？ “怎么没人出来表态吗，陈伯伯，你是陈楠阿姨的大哥，我尊称你一声伯伯，来吧由你先表态，如果这个歉我到了，是不是陈阿姨就不用退出你们程家生意的决策圈了？” 赵明笑眯眯地说道：“这么多人的面，只要你一句话，我马上道歉。” 陈赫的脸庞开始抽搐。赵明看在眼里，嘴角轻轻一勾，扭头再看还是关长江，“关主任和你儿子稍稍等等，也得让陈伯伯在心里权衡利弊一下，听这一声道歉，特别的贵，我道歉，他肉痛，嘿嘿……” 陈兰听到这话的时候，低头顿时笑了起来。 就在这时，陈乔宇突然跳出来大叫道：“道歉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干什么？” “哟，看了几集流星花园，就觉得自己还会点哲学了？” 赵明忍不住讥讽了一句，扭头看着关鑫，笑着说，“看到没有？这歉不是我不到，是你的好兄弟不让我走，我猜你们肯定第一步是让我道歉，然后觉得我的诚意不够，最后还得把姜小美给推到前面来，最好再答应跟你约一次会什么的，是不是？所有的好事都被你们占完了，最后来一个，我的道歉你们不接受，所以还是拿封面相要挟，我从阿姨该被你们赶出去还是会赶出去，结果不会有任何差别，对吗？” 关长江眉头一皱，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这么说起来的话，我们也只有封店一条路了！” 赵明点点头，笑道：“你好像是国家公务人员啊，动不动，就拿着手里的权力，威胁带恐吓，这好像不是一个公仆该干的事情。” 关长江大叫，“我特么想怎么干就怎么干，能得到你来教我吗？” 赵明笑着说，“我又不是你爹，我教你干啥？” “曰尼玛……” 关鑫一听到自己的老爸，被人这么羞辱，冲上来就要打赵明，结果刚刚上来挥拳的那一瞬间，张涛瞬间出现在赵明的面前，一把拎住他的手，鞭腿猛的一抽整个人就飞出去了。 “你敢打我儿子？” 陈家一家子当时就吓傻了，也没想到，赵明的人说动手就动手丝，毫不留情面。 如果大家都这样子说话，哪怕是对骂，赵明也觉得无所谓，可是要动手的话，那他们就是不知死活了。 赵明看着关长江，“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干校保卫处的张主任，进单位之前呢，在某野战军，和越鬼子有着多年厮杀的经验，所以你们要动手的时候，最好先考虑清楚。我这不是在打人，是在替你管教儿子。” “好，好，好，你特么的打我儿子，我要……” “你要封店？” 赵明笑着问了一句后，马上说道：“那你疯就好了呀，又不是我的店，是不是？” 陈赫本来今天没想到让赵明过来的，不过关长江想当着面打赵明的脸，所以让陈楠把赵明一起给带过来，没想到闹到眼下这副局面。 陈赫，也是一阵激动指着陈兰颤声道：“你看看你干的好事，这就是你要袒护的人，老三，老四你们都看到了，你们二姐为了一个外人，不顾家族利益，以后成家的生意跟你们二姐再也没有任何关系！” 陈兰还没开口，赵明抢在前面说道：“陈伯伯，我还是尊称你一声陈伯伯，你说那阿姨给你们家族带来了经济上的损失，暂时还没有吧，既然关主任说要封店，那就让他先封，只有封了店之后造成实质上的经济损失，这才叫板上钉钉，你把人家赶出决策层，似乎也更合理一点，对吗？” “这……” 陈赫的眉头一皱好像也是这么个道理。 陈乔宇大叫，“爸，你跟这个混账东西废什么话，我们全家做事能做到他来插嘴吗？二姑连脸都不要了……” 啪！ 陈楠上去就是一大嘴巴子抽在陈乔宇的脸上，笑问，“你把刚才的话再给我重复一遍试试。” 陶红霞看到这一幕都封了他的儿子，从小到大连他都舍不得动一根手指头，没想到被这大嘴巴子抽的脸都肿起来，陶红霞指着陈兰大叫，“陈兰，你个娼货东西，你敢打我儿子，你是个什么不要脸的东西？嫁了个没用的东西，一天在家里还耀武扬威的。你大哥是家里的长子，这个家难道不该由你大哥说了算吗？不要脸的东西。” 叮咚！ 门铃在这个时候终于又响了起来。 刚才已经被吓傻了，周姐战战兢兢的走了过去将大门打开。 门外，姜小美和乔甜两个大美女俏生生的就站在门外。 “两位姑娘不好意思，请问你们找谁呀？” 赵明远远地喊，“不好意思啊，周姐，那是我的客人，请帮我把他们带进来一下可以吗？” 周姐，这才将姜小美和乔甜两个女人给带进了客厅。 看到客厅是剑拔弩张的样子，这两个丫头知道刚才一定是大战过一场了。 同一时间，陈赫的电话响了起来，刚一接起来，就听见有人在电话里喊，“陈总，大事不好了，都成音乐学院后门一条街被封了起来，所有商家要求在今天上午全部停业开始整顿。” “什么？” 陈赫血压顿时就上来了，险些昏倒。 第1645章 陈兰发力 “关主任，怎么回事啊？不是说好的不封店吗？” 关长江听到陈赫虚弱的说了这一句之后，赶紧大叫，“没有啊，我没有叫人封店啊！” 赵明朝姜小美和乔甜点了点头，示意她们先坐，然后说，“我先跟各位介绍一下，姜小美，关鑫这位小兄弟肯定以为他只是都成音乐学院里面一名普通的老师吧？我要给你郑重介绍一下，她的母亲是前xx文工团的团长，能当团长的丈夫，不用我多说，你们应该猜到是什么级别的人物了吧？就凭你这只癞蛤蟆，也想吃天鹅肉？” 关长江听到这话的时候，脸色顿时就变了，他仿佛觉得这件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关鑫在后门开店，偶然间碰到了姜小美，然后就各种纠缠，他以为凭他们家的关系，还有他手上的经济实力，能轻轻松松的拿下这位，都成音乐学院里面的舞蹈老师。可是没想到人家的背景这么强大。 可是姜小美的背景强大，跟他照明有什么关系呢？于是关鑫指着赵明大叫，“你他妈别太嚣张，我早晚弄死你。” 赵明笑了笑，坐了下来，“就别找晚了，就今天吧！” “昨天我去看店的时候，发现你们的管线布局有问题，存在很严重的安全隐患，所以晚上我就跟工信安监的曹卫祥曹局反映一下，他说今天上午马上展开行动。” 赵明淡淡地笑道：“我也没想到他们的行动来得这么快呀！还不错！” 陈赫整个人一软，是摔倒在沙发上，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招惹了一个什么样的怪物。 赵明看着陈兰，说，“阿姨，你先解决你们的家事吧，我们一样样地来，今天一定把这件事情给处理清楚了，不然也对不起这一场热闹。” 陈兰白了赵明一眼，兄弟姐妹自相残杀争夺家产，这本来是一件多么凄惨的事情，怎么到了赵明的嘴里说出来的时候，反倒是轻松惬意，变成了闲话家常呢？ 那是因为赵明知道，陈兰也是一个杀伐果断的人，他想取代他大哥的位置，其实已经很久了。 试想一下，在过去这么多年的时间当中，李光明从来不存在家里干过任何事情，但是她一个女人可以把一家子的工作维持的这么稳定，说明他本身能力就非常强。 一个要强的女人到了这把岁数，如果手上还没抓到一点权利的话，他会感觉自己这一生过得非常的失败。 来了瞌睡有人递枕头，这是一件多么舒坦的事情。 陈兰也就不再客气，曹操大哥亮出了獠牙。 “大哥，你看到了吧，对家族造成损失的人，不是我，而是你。” 陶红霞抱着自己的儿子满脸懵逼，刚才不是自家占尽了优势吗？怎么一转眼犯错的人就变成了我们？ 陈赫大叫，“你胡说，我没有跟我有什么关系？乔宇，你昨天犯的错，还不快给你二姑认错！” 陈乔宇不服气，陶红霞把她的儿子抱得紧紧的，说什么也不能让他儿子受这样的委屈。 陈兰笑了笑，摆摆手，“大哥，你可真是让我长见识自己的问题，就要往自己儿子的头上推，你放心，今天既然你撕破脸皮，我要是能让你翻的起来，我还叫陈兰吗？” 陈兰也不着急拉着李光明一起坐在沙发上后，把架势摆完了，这才悠然的看着老四陈伟，“今天话既然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也就不怕家丑外扬。老师，你在外面赌钱输得底掉的时候，我不是不知道大哥拿了多少钱给你堵这窟窿，相比我们心中都是有数的，只不过明面上谁也没说出来，大哥你不会真当我什么都不知道吧？” “差不多三百多万了吧？” 陈兰的语气突然就加重了，“南阳镇上的铺子加在一起，一年也就七八百万的年租金，你一个人赌钱就可以输掉两三百万，这个家肯定是经不住你败的。想不到大哥这点事你都不懂，还拿着钱让你继续赌，觉得他这是在帮你吗？谁让你在关键时候和他集中火力一起对付我而已。” 陈伟被二姐说得面红耳赤，一直以为做得一丝不露，没想到人家手里已经抓了一堆把柄。 不过陈伟在这个关键的时候，也不能就这么认输啊。 “二姐，你凭什么这么说我？你有什么证据吗？” 陈兰笑了笑，“我不是一个无的放矢的人，你在哪些赌场输的，甚至你去拉斯维加斯的出入境记录我都有，现在国内已经无法满足你的需求，都开始往国外跑了，大哥给惯的。随后我会把证据放到你们面前，让你们心服口服的，再说说老三吧……” 老三陈丽吓了大跳，赶紧说，“二姐，我可没有做什么对不起家族的事情。” 陈兰点点头，“老三的确没有做什么对不起家里的事情，也没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只不过你耳根子软，别人说什么你就听什么，像棵墙头草一样，风往哪边吹，人就往哪边倒，没一点主见，算了，还是不说你。我们说大哥……” 陈赫狠狠的吸了两口气，陈兰还没开口呢，陶红霞就抱着他儿子大叫，“贱货，你不要在这里血口喷人。” 陈兰笑了笑，“大嫂，这么着急着骂人干什么？是心虚呢？还是恼羞成怒呢？我说的话是真是假，你不妨让我摆到桌面上来跟大家讨论一下，总是这么着急上火的，对身体不好。” “二环内，我们家一共有174间铺子，除了正儿八经的旺铺之外，其余的铺子都有你这个宝贝儿子和外人穿的起来，把转让费提成了天价，当中具体的操作方法呢，还是乔宇想出来的，如果他这是为了家族好，我觉得倒是个人才，将来她和我儿子可以一起管理家族的生意，兄弟相互帮衬，把陈家的生意越做越大，也是好事一件。” 陈兰的声音一顿，眼神变得无比的狠辣，“然后这笔钱当中这差价并没有落到陈家的袋子里，而是进了你们陶家的私人账户，你真当我不知道吗？大哥也别说，你不知道这件事情，想置身事外……” 陈赫刚想撇清关系的时候，就被陈兰给堵了回来，让他无话可说。 第1646章 陈家大局已定 陈兰这副样子的确没想过，要给他大哥任何翻身的机会。 冷笑着看了他大哥一眼，继续说道：“乔宇办的那些事当中许多文件如果没有你的签名的话，根本执行不下去这些事情。还是知情的。你们打着陈家生意的旗号，其实就是中饱私囊，把钱全都装进了你老婆家的账户。如果你还要死不承认的话，对簿公堂我是同意的，大不了把我们成家这么多年的帐全部都拿出来清算一下。” 陈赫猛地吸了一口气，“你……你蓄谋已久。” 陈兰微微一笑，“谁不是蓄谋已久呢？今天你借这个机会想把我踩下去，原本想着一家和和睦睦还可以继续这样过，其实我没有多大意见，不过你也知道我的脾气，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可是你非要跟我拼个鱼死网破，那就真的不能怪我不要脸啦。” 陈兰看了看老三老四，“我跟大哥之间的争端，你们之间没有什么问题的，反正你是我们陈家的子弟，将来不会少你们一口饭吃，跟谁都一样，有没有意见？” 老三和老四听到陈兰这话的时候，赶紧摇头，“没有意见！” 陈兰把老二老三给收拾了，这才看着自己的亲大哥，“大哥，现在已经不是你能不能当决策层的问题了，而是你还能不能留在程家，能不能再继续享受长假给你带来的收益。现在摆在你的面前有两条路，一，强硬到底，然后我们对簿公堂，我让你彻底滚出陈家，一分钱都拿不到。二，让你儿子跪下来给我老公好好敬一杯茶，把他这些年干的混蛋事情都好好交代一下，道个歉。以后成家有我陈兰一个人说了算，该你们的一分都不少。” 陈赫原本想着今天可以凭这个机会拿回曾家生意的主导权，可是谁知道陈兰这些年，居然做了这么多准备工作，成家的一笔烂账全都被他抓在手里，陈赫其实特别想赌一下，就赌成她手里没有这些东西，可是一想到这件事情的严重后果。陈赫确实没有承担的勇气，如果是去陈家的财产，他这个陈家的长子，连狗屁都不如。 陈赫当时就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蔫掉了。 “乔宇，给你二姑夫倒茶认错。” 陶红霞听了整个人都快疯掉了，站起来指着自己的男人大骂，“陈赫你他妈算什么男人，让自己的儿子替你认错。他要跟我们拼个鱼死网破就拼，我们还怕她不成……” 啪！ 陈赫甩手就是一耳光抽在陶红霞的脸上，大骂，“你知道个屁，头发长见识短的东西，人家手里抓着我们所有的证据，你还跟人家拼个鱼死网破，你配吗？” 陶红霞捂着自己脸，撕心裂肺的哭了起来，“你打我，老混蛋，你居然动手打我，老娘嫁给你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居然动手，我跟你过不下去了。” “过不下去，你就给老子滚。因为那些钱进了你们陶家的腰包就不吐出来了吗？一纸律师信递到你们家去，你要是敢不涂申请强制执行，再告你儿子一个职务侵占，你跟你儿子还有你们全家一起去蹲班房吧！” 红霞本来哭的挺厉害的，听到这话的时候吓得全身一个激灵，可怜巴巴的看着二姑子，“妹妹啊，你……你不会这么绝情吧？” “这个很难说呀，如果你们懂事的话，当然不会这么绝情，如果今天你要跟我强硬到底呢，撕破脸就撕破脸，反正我们家的关系现在也只剩在桌面上谈钱了，你以为还靠什么血缘维系吗？” 陈兰笑了笑，看着陈乔宇，“给你二姑父磕头认错，不算丢人。” 陈乔宇那也是个聪明人，眼看自己就要失去富二代的身份了，再不抓紧时间认错的话，以后别说开豪车，就算骑他妈个摩托，也很难搞。 陈乔宇马上拿着茶杯倒了一杯茶，老老实实的跪在地上，双手将茶杯递到了李光明的面前道：“二姑父，以前是我不懂事，请你原谅我。” 李光明本身也不是一个记仇的人，双手接过茶来，喝了一口赶紧将陈乔宇给双手托了起来，“起来吧，一家人，没有什么接不过去的，以后好好的。” 话说到这个份上，陈兰就继续往下说了，“既然乔宇已经低头了，大哥，明天就找律师过来，把手续办一办，属于你们在城郊的股份一分都不会少分红照拿，但是成家将来的发展方向由我一个人说了算，你们不能有异议，长痘的只能有一个人来，主意越大错误就越多，败的也就越快。” 陈赫整个人颓了一大截，不过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东窗事发了，被人家抓住把柄，说什么都是多余的，谁能想象在前一刻自己还以为能把陈兰这个亲妹妹给踢出局，后一秒就被别人捏的死死的。 陈赫摇摇头，兵败如山倒没什么可说的。 最终，陈赫也就只能点点头，“以后都听二妹的。” 陈兰微微一笑，看了看赵明，“陈家的家务事料理完了，现在该你了。” 赵明笑着说，“我这边处理起来也简单，165号铺子我要租。” “你他妈做梦，铺子在我手里，合同时间还没到，老子拖都拖死你。”关鑫嘴硬地说道。 “你是觉得自己能够拖死我吗？” 赵明笑了笑，“其实不用你脱，我自己脱就行了，其余的铺子都可以解封，唯独165号封起来，至于什么时候解封就看怎么整改了。” 关长江顿时大笑了起来，“小兔崽子，你以为你是谁，说疯就疯了，我告诉你工信安全管理局，那是我的地盘！” “你的地盘，那今天上午为什么封店了你却不知道呢？想想这当中的原因吧！” 关长江，听到这话的时候，全身一震，仔细一思索，脸色大变。 关长江自认也不是好惹的，指着赵明大叫，“小王八蛋，你特么不要以为你有点关系，就可以胡作非为。” 赵明摇摇头，“不对，话不是这么说的。首先，我没有胡作非为，其次，招惹我的是你的儿子。最后，我要向你介绍一下另一位朋友。” 赵明指着乔甜说，“她叫乔甜，她父亲叫乔万年！” 砰！ 关长江两腿一软，顿时倒在了地上。 第1647章 收工 不光是观长江吓傻了，就连陈赫也是心惊肉跳的看着赵明，不知道这个到他们家来的年轻人到底是个什么来头。难怪二妹豁出去老大的力气，也要替他出门。 就在这时，关长江跟疯了一样，站起来连忙对赵明点头作揖的说，“小兄弟，你要租那个165号铺子是吗？转让费就不要了，剩下就合同期限，就当没有吧，你什么时候要租铺子，签个合同就直接可以拿走，你看怎么样？” 关鑫本来开始挨了张涛一脚，整个人要死不活的，听到他爸这话的时候顿时跟炸了毛似的从地上爬起来，拉着他爸就说，“爸，你是不是疯了？转让费八九十万呢，像他这种的我没多要他几十万就算不错了，你凭什么一分转让费不要，就这么转租给他。那我们养这铺子，不就亏死了吗？” 观长江气得全身发抖，顺手就是一个大耳光抽在他儿子的脸上，“我曰你先人的，你给我闭上你的臭嘴，闭嘴闭嘴……” 观长江没吼一声，就在她儿子脸上抽一巴掌，直到打到关鑫抱头鼠窜，也没有一点撒手的意思。 关鑫被他爹的巴掌已经给抽懵了，捂着脸在家里乱窜了起来，大声叫道：“爸别打了，打我干什么？” 观长江动作始终是比他儿子还快一步，终是将关鑫一把攥在手里，狠狠朝前一推，关鑫摔了个狗吃屎，栽倒在赵明的面前。 赵明嘴角一勾，看着扑倒在他面前的关鑫，说道：“原本想从你手里租个铺子过来，不管你的转让费开出多高的价格，钱我都照给不误，不过你特么的敬酒不喝喝罚酒，要强行送，那我就没办法了呀。” “混账东西，还不快给赵明先生认错，今天要是不求得赵先生的谅解，我现在打死你。” 关鑫被关长江口的说脖子，他是真的被她爹已经打怕了，捂着头，当场就说，“赵哥，赵哥，对不起，是我眼瞎，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你，对不起，实在是对不起……” 关鑫也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反正他爸让他认错他就认错，如果今天不求着赵明的谅解的话，估计今天会被打死。 赵明摆了摆手，“我对你只有一个要求，以后离姜小美远一点，当然，我这是要保你的命，如果不相信的话，你去缠着他试试，再过一阵子，担心生活不能自理。” 关鑫吓得一缩脖子，整个人都感觉不好了。 姜小美也不知道今天居然有这么精彩的一幕让他来欣赏，轻轻的捶了照明一下说道：“一天到晚就在外面胡说八道吓唬别人，你这样把我的名声传出去了，以后都没人敢追我了，讨厌。” “那就让关鑫追你！” “不要，我情愿去死。” 关家父子顿时满脸难看，却是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赵明站了起来，看了看关家父子，“我跟你们也没什么过节，也没什么音乐，事情既然已说开了，那今天的事情就就此打住吧，只不过……” 赵明的话说到这个地方的时候，意味深长的看了关长江一眼，后面的话也就不用再说了。 “陈阿姨，我们是一起走呢，还是你跟你们家人留下来谈点事情？” “公事当然留到公司里去谈，走吧，我们一起离开。” 说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离开了陈家。 关长江这个时候指着陈赫的大骂，“我特么这次真是要被你害死了！” “爸，你为什么这么怕那个赵明，他算个什么东西？” 关鑫看了照片，走了之后还嘴臭，关长江反手就是一大耳光，“都是你给我惹的祸。” 观长江急匆匆的离开，他要赶紧去打点一下，这件事情如果处理不好的话，搞不好自己的位置从此就丢了，说不定还要吃上官司，天哪，自己这个畜生儿子怎么会惹上这么一个活阎王。 观长江顿时在心里将满天神佛念了个遍，只求老天爷保佑他，可千万别让他栽在这个坑里再也起不来。 不想和他儿子两个都傻了。这些人全都走了，眼巴巴的瞅着自己的丈夫，“老陈，什么事啊？为什么那个赵明说那个乔万年，就把关主任吓成那个样子。” 陈赫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乔万年，上一任华南省一把手。” 全家听到这话的时候，脸色顿时一变，陈乔宇更是吓得从沙发上滑了下去，一屁股坐在地上，整个人就像丢了魂似的。他以后在家里还能再混得下去吗？ 谁能相信，我是在家中一声不吭的，二姑夫居然带了一个这么厉害的角色回来。想一想，陈乔宇对自己这些年干过的却是无比的后悔，早知道就尊重一下这个二姑夫，现在的日子也不会这么难过了。 “爸，二姑跟二姑夫不会把我们从家里给赶出去吧？” 陈赫胸口也堵得慌，摇了摇头，“现在命运就掌握在别人手里了，以后奉劝各位夹子尾巴做人，老二要么不出手，要么让我们就无翻身之日啊。” 房间里顿时一片清净，就算是掉根针也听得见声音了。 “小赵，这次真是托了你的福啊！” 出了门，来到小区门外时陈兰对赵明十分客气的说了一句。 赵明摆了摆手说道：“早知道阿姨这么厉害，今天我就不来趟这个浑水，说不定阿姨清清静静的就把几个兄弟姐妹给料理了。” “臭小子，是不是觉得我对兄弟姐妹下手太狠，让你有些后怕了？” 赵明心想，要是你知道，我把我亲舅舅都给弄死了，你估计就不会这么想了。 当然这话赵明也是不会说出来的，只是说道：“这个世界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一场缘分能当兄弟姐妹，相亲相爱自然最好，如果脑子里都想的是一些阴谋算计，你不仁就不能怪我不义了。我不知道你是对是错，但是我站在你这一边，你就是我阿姨。” “臭小子，这话说的倒是我爱听看你的样子，也不像一个帮亲不帮理的人，不过这嘴儿的确是甜，也不枉老李这几年时常挂着你，动不动就要在我面前提起你。” 第1648章 老夫老妻 赵明今天过来特地的就是为了李光明出头，不然的话，悄悄的就把陈家这档子事给料理了，顺带连冠长江也一并给收拾了，还不用这么招摇，何乐而不为呢？ 陈兰笑了笑，“等我们家那儿子回来的时候，一定让他给你多亲点进去，在你手下好好学点本事。” 赵明摆摆手，“阿姨这是存心要看我笑话，我一个体制内的人，都不知道外面的社会有多复杂，你让他跟着我能学什么？” 陈兰也不再往下说，光是跟照明接触，这两天来看照明这个背景，也的确是太深厚了一些，像他这个年纪的人脉就像在逛，也没逛到这么夸张的地步，瞧瞧他身边这两个姑娘，长得漂亮自然不用多说，最关键的是背景着实很深厚。 陈兰忍不住多打量了姜小美几眼，如果这样的姑娘能来当儿媳妇的话，这辈子也就没有什么好奢求的了。 看这个姑娘和照明的关系，陈兰也有些码不准，所以暂时也没挑明，只不过这一层关系的一直这么维持着，将来保不齐哪一天就可以凑在一起，具体的聊一聊这件事情。 “不管怎么说，这一次我从陈家发挥主导权，赵明你可是帮了天大的忙，以后没事儿多来阿姨家走动走动，再忙都一定要来。” 赵明心说，你跟我说话看着姜小美，到底是想请我呢？还是想请姜小美去你们家坐坐？ “是，阿姨，我要来的话，说不定还要带些朋友一起过去，少不了要麻烦你，你可千万别嫌弃我。” 陈南顿时听得眉开眼笑，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这一点好，凡事都不用过于去挑明，点到为止即可。 “李叔，那我就先走了。” 李光明点了点头，“今天能看到你这么意气风发的样子，你的病应该好的差不多了，以后在单位上出事的时候，稍稍客观一点，不要强行把自己陷进去。我知道你是一个相对感性的人，在这种事情上，我情愿希望看到你能写一点，至少心里会好受一些。”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 赵明长长地叹了一声，“以前活着是为自己一个人活着，现在拼命的活下去，让自己变得更强大，那是挑着很重的担子，放心吧，李叔，经过年初的那一件事情之后，我相信将来一定不会再有任何事情能打击到我了。” 李光明看到赵明那是阴冷的脸时，就知道他在心中已经打定了主意。 至于是什么，他是真的不敢去猜测，也不敢去阻止。 事情过去了就不要再提及了，这是多少人敏感的神经，不敢触碰的痛点。 赵明朝陈楠点了点头，然后坐上了车，陈兰还特地朝姜小美打了一声招呼说道：“小美，以后赵明来家里做客的时候，你也跟着赵明一起来吧！” 姜小美报名也没见过几次面，但是关系算是不错，然而陈兰镇邀请赵明的时候，居然连他一块邀请了，让他有点意外不过，也当只是客气，笑着点了点头答应下来。 张涛开着车载着，几人离开了浣花溪。 目送赵明远去过后，陈兰扭头看了看这浣花墅天下的大门，然后问李光明，“老李，以后我们搬到这儿来住，好不好？” 李光明吓了大跳，“我们家在这个里面没房子！” “怎么没房子？” 看到陈兰那张似笑非笑的脸，李光明好像突然明白了，赶紧大叫，“那是你大哥大嫂，还有大侄子住的地方，难不成你现在想把他们赶出来吗？” “你看，你这个人啊，就是该心狠的时候一点都不心狠，该仁慈的时候却又小气。” 陈兰拉着李光明在浣花溪沿岸慢慢溜达着，司机开着车，就紧紧的跟在他们的后面。 “这事儿如果换成赵明来的话，他一点都不会犹豫，第一时间就会把那两口子跟他儿子一块给赶出去，搞不好呀，让他们离开陈家之后连个屁都捞不着。” 陈兰摇头苦笑的说，“不过我呢，自始至终是把事情做不到这么绝的，留他们一口饭吃，该分的钱一分不少他们的。至于里面的那一套大别墅，他们就别住了。那是爸妈生前住的地方，当初我跟爸妈住在里边口，小日子过得也算幸福，爸妈生病了，他们担心这当中有什么变故，干脆把我赶了出去，说我一个姑娘家迟早是要嫁人的，没必要一直守在父母的身边。” “在那之后相亲认识了你，所以我们才住在外面。” 陈兰轻叹了一声，“你以为这些年我为什么在家中总是和你吵架，那是心中的委屈不能在外面发泄，所以只盼着枕边人能帮自己分担一点，偏偏你又是个受不得气的人，一有点风吹草动就躲在涪江那个地方不回来。” 李光明一把年纪的人了，没想到被自家的媳妇说的有些脸红，原本想反驳几句，不过想到老夫老妻走到今天这一步也不容易，既然是坦诚相见的聊聊天，也就把自己的老脸往一边放着，不好意思的说，“人年轻不就好个面子吗？” “你现在终于承认自己要面子了吧……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了。这么多年我在大哥老三老四的面前隐忍不发，为的就是今天。”陈兰深深地吸了口气，“老爷子当年先走，老太太跟着就追了过去，这些事情我从头到尾都不知道，没送着终，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什么遗言，不过幸亏啊，法律意识比较强，在那个年头，老两口就找了相关部门的人进行了公证，后来呢，时代进步了，法律也完善了，又不断找律师修正，这才保住了我们家应得的，要不然的话，就凭老大的手腕早就把我们家的一分一毫都给剥夺干净了。” 陈兰苦笑，“那套祖房，我们家姐妹兄弟4个都有份，可是我大哥悄悄的就把那套房子已经过户到了她的私人名下，这辈子看来是打算赖在另一个地方了。跟我玩不要脸，我能惯着他。” 以前都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李光明是真的没见过兄弟姐妹可以相残到这个地步，可谓是机关算尽，哪有点兄弟姐妹的样子？ 第1649章 不干活那就去凉快吧 李光明有时候看着自己这个老妻，心生感触，这辈子嫁给我算是辛苦她了。 不过李光明一辈子也没有说过什么甜言蜜语，在这样的情况下，只是眼光变得温柔了一些，看着陈兰。 有时候眼神能传达的信息实在是太多太多，就比如现在，陈兰被看得一愣，似乎已经感觉到这眼神当中的深层意思，一把年纪也会觉得甜蜜，也许是这一辈子也没有尝试过像当下这么温情的时刻。 陈兰顿了一下子，揽着李光明的手说，“这一路走下来，你有什么感觉啊？” 李光明想了想，“我就是觉得这儿挺安静的。” “是，就是因为这里安静，所以我想带着你搬过来，你现在晚上睡的太清醒，晚上稍稍有一点风吹草动的，醒过来就再也睡不着了。” 李光明听得鼻头一酸，原本以为这些事情她不知道，没想到她一直都看在眼里的。 陈兰从上面瞅了李光明的脸一眼，笑着着，“这些年我一直在怪你不知道怎么说好听话，其实对你是强人所难，你就是这么个性格，大多数的时候喜欢把话藏在心里，也不知道怎么去表达。我年轻的时候性子强硬。总是喜欢跟你对着干。你肯定觉得我一直都不喜欢你吧？” “我……我没……” “你呀，你说谎话的时候就结巴！”陈兰突然就不笑了，认真地说道：“这些年你过得好不好，衣食住行，哪一样我没有放在心里？” 陈兰长长地叹一口气，“年纪大了，我就想让你过得舒服一点。” 李光明原本打算劝劝自己的老婆，这房子如果没必要就留给大哥大嫂他们做，其实也没什么。可是在听到陈兰这句话的时候，心想，拒绝了她一辈子的好，现在再别辜负她的一片好意。 浣花溪的风景的确宜人，老夫老妻的背影往中间这么一放，倒像是一副美丽的画卷。 …… 都成音乐学院后门的街道在经过短时间的检查之后，已经恢复了生意，人来人往的与往常并无两样。 165号兔子始终是封着，没有开门的迹象。 关鑫以为跟赵明拖过那一阵子之后，铺子就能打开，到那个时候再耍个无赖，让他老爸走走关系，裤子虽然要转租出去，不过转让费到时一分钱不会少。 他打的倒是一副好算盘，不过赵明早就已经防止他这一手裤子还是疯子，大铁链子锁大门始终打不开。 关长江觉得自己也不是好惹的，在局里面转了一大圈之后，最后闹到了曹卫祥的办公室。 曹卫祥每天手里的事情特别的多，颜色也不是很好看。 关长江进门就开始数落，“曹局，年初的百日安全大检查不是已经结束了吗？” 曹卫祥点点头也不说话，任由它关长江在房间里绕圈子，看他要绕到什么时候才打算开门见山。 关长江看了曹卫祥这个态度的时候，气的有点咬牙，不过也不敢发作，隐忍的有点声音发抖，颤声说，“昨天都城音乐学院后门突然采取的行动，为什么我这边一点消息都没有收到呢？” 曹卫祥抬头看了关长江一眼，笑了笑，“一点消息都没收到吗？你昨天没上班啊？干什么去了？” 关长江全身一震，自己明明是来兴师问罪的，怎么反倒让别人抓住了尾巴，脸色有些不好看，不过也得挤出一张笑脸来，“昨天家里碰上点事，所以去处理了一下子，不过我下午不是就回来了吗？马上就开始跟进了。” 曹卫祥点了点头，“原来是这么回事！” 又不说话了，低头继续处理自己手头的公务。 这是怎么回事啊？就这么一句就把我打发了？观长江急得跳，这可是火烧眉毛的事情，如果今天不把问题给解决了，那么，诸城音乐学院后门165号拖上一天，就是一天的损失。 这可怎么得了？ 关长江终于是忍不住了，“曹局，读成音乐学院后门，不是所有门面都解封了吗？为什么165号还不行？” 曹卫祥抬头看了关长江一眼，笑了笑，“把你自己该做的事情做了，他不就解封了？” “曹局，这是什么意思啊？” 曹卫祥摇摇头，“什么意思啊？我也就随口一说，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去处理吧，你看我都这么多公务，你是不是挺闲的？要不我再给你安排一个活吧！” 关长江满脑子都是铺面的事情，哪有心情去接曹卫祥手里的活，当既就说，“曹局我现在的确没有心情去处理其他的事情，麻烦你行个方便，替我把都成音乐学院后门165号的问题给我解决了吧？” 曹卫祥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把手里的活给放下，这才说，“观长江，其实我觉得你以前把事情处理得挺不错的。不过最近我倒是在你身上看到不少的问题啊！上面说要查你，我倒是觉得挺吃惊的。不过等人家把所有的资料放在我桌子上的时候，我才知道你背地里居然做了这么多的事情。今天这活你接不接都无所谓，因为从明天开始你应该就不在这个岗位上了。” 话才刚刚说完，曹伟祥的办公室里就进来了几个穿西装的工作人员。 “曹局……给你添麻烦了。” 曹卫祥找几个工作人员笑了笑，说道：“怎么能叫添麻烦呢？是我们的同事给你们添麻烦了才是。他就是关长江。” “关长江？这是文件，你看一下，现在组织上有一些问题需要你回去调查一下。” 听到这话的时候关长江全身一震，咋还看得清眼前文件上写的所有字，脑袋里已经乱成了一团浆糊，签字的时候手都在抖，当初签的一手好字，现在写的连比划都不连贯。 怎么就被查了呢？为什么会被查呀？ 关长江就这么被带走了，在朝阳的办公室里，就像没有掀起半点波澜似的，曹卫祥继续工作，不过看着手头的文件的时候，马上又给袁宏打了个电话过去。 第1650章 陈阿姨的旁敲 “老袁，都成燃气管道的规划项目，恐怕还得麻烦你们设计院重新搞一搞了。” “行，没问题，我们局里现在有新的变化，这一块的项目恐怕不会单独让燃气公司吞下来，所以现在要缓一缓。” “听你们的安排，对了，关长江这个人已经被带走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袁弘当然明白是什么意思，打了个哈哈说，“校长这两天办完事要先回一趟干校，到时再回来的时候，咱们可以一起聚一聚，顺便把设计院的也叫上。” 曹卫祥当即说，“行，那我就听你们的信儿了。” …… 赵明拿出手机来看了一眼，上面有一条袁宏发来的短信。 心知肚明发生了什么事情，曹卫祥的这个恩情算是记下来了，默默的把手机放进兜里的时候。陈岑有些关切地问，“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等着你去忙？” “哪有什么大事，当下最重要的事情当然是先把这铺子给签下来。” 说着一脸关切的看着陈岑，这一幕幕的完全的落入了对面坐着的陈兰的眼中。 陈兰可是知道赵明结过婚有老婆的人，和这个陈岑的关系也是不言而喻的。 不过这样也好，昨天看他跟要姜小美的姑娘不清不楚的，还以为他们两个之间有什么特殊的关系，现在看来的话也就是朋友，只不过交情颇深而已。 陈兰心叹，八面玲珑固然是好，不过就是太招人喜欢，身边的风流债，一笔接一笔的怎么都算不清楚，想到这里的时候，陈南不禁看了看身边的李光明这个老家伙呢，虽然闷一点，不过好在对感情这事儿也算是专一，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这一辈子托付在这样的男人手里，也算是值得的。 “今天陈阿姨应该要跟你们家的一家子算账才对，怎么还有时间这么早就把我约出来？” 赵明笑问了一句。 陈兰笑着说，“横竖都是钱的事情，当面锣对面鼓的撕破脸也不是什么光彩事，就交给律师去办吧，我们家的铺子这么多，每年都扯官司扯皮的事情大多了去了，要是凡事都得当主人的出面，还有没有时间享受生活，所以干脆就找了一个法律顾问公司，把大大小小跟法务有关的事情都给承包了。” 赵明对陈兰数学跟大拇指来，“还是阿姨看得明白。” 陈兰笑着白了赵明一眼，然后问，“今天那个叫姜小美的姑娘怎么没跟着你一块过来呢？” 赵明摆了摆手，说道：“她啊，九几年的时候我不是在疗养院学习吗？那一次正好是35周年搞活动。碰巧了跟她认识，然后请他妈妈过来给我们的舞蹈队儿指导了几天，后来就有了一些交情，平常的时候也打电话相互问候一下，这一次陈老师的分校开到都城来，也是麻烦姜小美上上下下的跑了很多天，现在这件事情落定了，也就不好再麻烦她，她不是还要上课吗？” 赵明知道陈兰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 家庭条件好，自己的儿子也争气，瞧见了姜小美上上下下的都不错，有家世有背景，自己人看着也利索，这就动了，给儿子挑媳妇的心思。 赵明倒是觉得无所谓，如果姜小美真的看得上李叔的儿子。 两家结成亲家，其实也没什么不好的，只不过赵明在这件事情上呢，必须要说明自己的立场，他跟姜小美确实也没有那么深的交情，要想让自己从中去当说客，那是不可能的。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这点好，不用太费劲，有的时候点一句大概的意思也就明白了。 陈兰正是听到赵明作画的时候，明白了他话当中的意思，笑着点了点头，也就不再接着往下说。心想，都成音乐学院啊，反正就开在这个地方，要是没什么事的话说不定还可以去偶遇一下，碰上了拉着聊两句要个电话号码什么的，隔三差五约出来见见面聊聊天，这事儿说不定就成了。 有心办一件事情还怕办不成吗？ 陈兰马上把话题扯到了孙岑的身上，“陈老师，你们这间舞蹈学校开起来之后，打不打算搞个老年班啊？” “老年班？” 陈岑也有些惊讶。 陈兰捂着嘴就笑了起来，“你看你这表情还真是藏不住事，老年人就不能跳舞了是吧？我告诉你我身边那些老姐妹啊，成天到晚活的可潇洒，全国各地到处玩，有的当初还是学国标的，有人前两天还在西郊的马场养了一匹马，隔三差五的去练练马术，跳舞也是他们共同的爱好，这都成啊，现在这些老年人越来越会享受生活，你要是开个老年班起来，说不定比较年轻的更赚钱呢！” 陈岑把舞蹈学校放在这个地方，就是奔着艺考的方向去了，姜小美也是这么个意思，有他在，再加上以前文工团的退下来的那些专业人士，把这里办成一个培训学校，专攻舞蹈专业的艺考，一年学费三五万，有几个老年人会舍得花这钱呢？ 孙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赵明一口接了过去就说，“别说，陈阿姨的意见完全可以采纳吗？办一个班要是效果不错就再加一个班。做生意就得针对需求出主意，也得看风向吃饭。” 赵明心想，这个陈阿姨可是了不得，如果这个舞蹈学校办个老年班的话，他第1个报名，到时候三天两头的拉着姜小美闲话家常，一来二去说不定就给绑到自己家去了。实在是有一套。 李光明倒是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他老婆在这儿说了半天了，他的脸色也没怎么变，你倒是拉着赵铭说起了南方局当下的局势了。 赵明哪管得了南方局现在的局势，说白了就是乱成一团了。 欧阳建雄如今如愿以偿的坐了上去，把一众自己的亲信全都安排到各个重要的部门，其中国能这个最大的油水之地，一早就在那算计之类了。 赵明看不懂局势，但是也知道风是朝他那边吹的，索性不管了，先让他们闹腾一阵子吧，自己的翅膀还不够硬，过一阵子，有的忙喽。 四人正聊得开心，关鑫就已经来了。 第1651章 谈笑间定乾坤 关鑫知道当下的局势对他们家并没有利，不过在面子上那还是得绷起来。 所以到这个地方的时候，架势端得很足，椅子搬过来之后朝服务员直接招呼道：“给我泡一杯飘雪。” 服务员答应了一声，去泡茶的时候，关鑫的目光在众人的脸上扫了一眼，然后朝陈兰笑了笑，说道：“陈阿姨昨天在你们家闹的笑话，实在是不好意思，我在这里呢，再给你道个歉。” 陈兰摆了摆手，“该到现在是我们才对你不用太伤心，都怪我那不争气的侄子，在外面起了不好的作用，所以才惹那么多贪得无厌的东西，搞了这么一套没名堂的办法出来。” 陈兰这是在骂人呢！关鑫就算听出来了，他也只能不动声色。昨天弄清楚了，那个叫乔甜的女人背景，关鑫我怕了好一阵子，回到家之后他老爹也改了口，说是乔甜他老爸虽然位高权重，不过，想来也不会为了这种狗屁倒灶的事情出面，也不是什么大事，只要关鑫这一口咬死了，该他挣的钱一分都不会少，所以今天硬着头皮就来了。 陈兰看了看关鑫，笑着说，“小关，既然你人已经到了，那么我们就开门见山了，眼看着你的租期已经马上就要到了，所以呢，这铺子接下来也就不打算租给你，我就直接打算租给赵明。你在这儿，我就通知你一声。” 关鑫点点头，一本正经的说，“陈姨，我也是这个意思，这铺子的租金的确太贵，我也租不起，索性转租出去还能赚一点，不过大家都熟门熟路的，我也就不跟你绕弯子，转让费原价100万，给你们打个友情价85折，给85万，我马上签合同，当下就能拿铺子，你们看怎么样？” 陈兰看了赵明一眼，这才笑着说，“看来昨天的事情你还是没搞清楚状况呀。昨天不是都已经说开了吗？转让费这个东西是没有的，现在也就是通知你一声，这间铺子与你再没有任何关系。” “你们……你们这叫明抢。” 关鑫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大叫道：“这么多年来，转让费这个东西一直都是存在的，铺子从我的手里往下加收中转的时候，这当中一定会有一笔费用，行有行规，你们这是要破坏规矩吗？” 陈兰看着赵明，示意，接下来就看你的啦。 赵明微微一笑，马上接过话头来，就说，“如果真有这样的规矩，那我肯定是遵守的，不过我托朋友问了一下这个东西呢，并不符合法律，规定，而且呢也不受法律保护，你一定要跟我闹的话，你可以跟我对簿公堂嘛！经济纠纷这种东西可以一直扯下去的。” “你……你特么的不要把事情做的太绝。” 服务员这个时候刚刚把茶端过来，看到关鑫突然从位置上站起来，指着赵明怒骂的样子，吓得都不敢上前来了。 赵明朝服务员招了招手说道：“来把茶端过来，让这位先生先喝点茶，冷静一下。” 茶水摆在了关鑫的面前时，服务员赶紧就走了，知道这里的话也不是他能听的，关鑫着才慢慢的坐了下去。 赵明笑眯眯地说，“有的时候呢，人犯了错是无可挽回的，如果换作是前天，你说100万的转让费，我等一下把钱给你签了合同，这裤子就是我的了，你拿100万，我拿铺子双赢。可是你特么的好色，也不问问老子过来干啥的，就盯着我身边的朋友看个不停，把事情闹到这一步，你觉得我还会跟你坐下来好好谈吗？你说我做的绝，你知道什么叫做的绝吗？才刚刚开始呢，看好你的手机，一会儿就有消息传给你了。” 结果这话才刚出口，关鑫的电话就响了。 接起来，“妈怎么了？我在外面谈事呢……” …… “什么？这怎么可能，我爸的关系……” …… “你等着，我马上回来，你千万等着我！” 关鑫的电话都来不及挂，拿着手机指着赵明说，“你狗日的敢整我爸！” 赵明微微一笑，“真不怕影子斜，你老爸如果屁股干净的话怕什么，现在知道什么叫做绝了吧，我这个人呢就是这种性格，要么不做，要么让你们全家无路可走，我说了这件裤子我要租，而且一分钱转让费都不给你。做人嘛，说话就应该算话，要是做不到的话，说出来不是丢人吗？” 关鑫听得全身一震，顿时一屁股摔到地上，他已经没有精神在这里跟赵明纠缠，说的再多也是被羞辱而已，想到这里连滚带爬像条丧家犬一样的跑出了茶坊一路狂奔。 陈兰差点要为赵明鼓掌，难怪跟这小子这么投缘，原来都是同一类人。 想到这里，陈兰马上说，“赵明，以后没事的时候时常来家里坐坐，别总是让你李叔惦记，你周末的时候有时间陪他去钓钓鱼吧，他这一辈子没什么爱好，就对那个东西特别感兴趣。” 李光明嘿嘿直笑，“你也别为难他，上班的地方在汉市，老家在涪江，哪有时间往都城跑？” “没时间？” 陈兰看了看陈岑，又看了看赵明，笑着说，“老李哟，你在体制当中混了这么多年，怎么到老了还这么糊涂，赵明为什么把铺子租到都城来，你心里没点数吗？这是个下棋高手，走一看三看四，只怕早就已经把将来的路给铺好了……” 这么一说，赵明的脸倒是红了，“阿姨又笑话我？” 李光明觉得自己的脑子都不够用了，他们在这儿打什么哑谜呢？ “你们能不能把话说明白什么以后的路都铺好了！” 看到李光明着急的样子，陈兰说不出的景气，以前李光明闷肚子里不说的话，让陈兰猜了又猜，他现在也卖起了关子，就是不告诉你光明。 一桌子人有说有笑的就把合同给签了，一年600万的租金呢，着实不便宜。 赵明把合同交到陈岑手里，嘱咐的第一句话就是，“抓紧时间装修，耽搁一天，那都是亏本呐！” 陈兰和李光明对视一眼，家庭条件也不差，怎么还抠搜起来了？ 第1652章 都城路已铺好 事情办妥了，差不多也就该告辞了，赵明在这边耽搁了几天时间，汉市那边还有一堆的事情自己会去处理。 于是赵明和陈岑跟李光明他们两口子打了声招呼，就走了。 眼下两口子出门溜达溜达，李光明就问，“你刚才说赵云把路都铺好了，什么意思啊？” “你呀，有的事情聪明，有的事情上犯糊涂，难道你看不出来赵明为什么要把铺子租在都城吗？” 陈兰笑了笑，“看看陈老师，全省当中一直含情脉脉的看着赵明，赵明在他的眼中就是她的天呐，这样的女人要做什么事情，必定是以她的男人为核心，把铺子租在都城，就算不是他的主意，那也是赵明的主意了。那么赵明为什么要把铺子租在这个地方呢？” 李光明听得心头一震，“你的意思是赵铭短时间之内工作就会调到都城来？” “现在才反应过来？” 李光明前后这么一琢磨，好像真跟他老婆说的一样，仔细想想，赵明过去这么多年，命运几乎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上，几乎走的每一步都在他的算计当中，如果他想来都城的话，的确没有人能阻止得了他，何况他现在在南方局当中也算是有了根基，从前天晚上和袁宏他们吃饭的时候，就已经看得出来。 李光明点点头，原来是这么回事。不过话音一转又问老婆，“你刚才有事儿没事儿老提那个叫姜小美的姑娘又是怎么回事？” “你儿子还有两个月就回来了，难道你就不想帮他张罗张罗？” 李光明听得心中一颤，“弄了半天，你是想让那个姜小美当咱们家的儿媳妇呀？门第太高了一点，别人家不一定看得上咱们。” “都什么年代了，还门第部门的，早点把这些观念给摒弃掉，咱们家也不是什么小门小户，如今成家的大权已经掌在我的手里，手里的资金充裕的很，今年的房价你也没看看长成什么样子啊，按照这个趋势下去，将来地产这一块将是重中之重。” 陈兰微微一笑，“赵明居然把铺子租到这个地方，他们家不是搞地产的吗？问问他们家有没有兴趣和我们家联合在这边开发一下，短时间之内，也可以让两家的经济实力再滚上几番，到那个时候，你儿子的底气应该更足。” “嗨，那是军旅世家，你提钱，会不会让人家看了笑话？” 陈兰听到李光明这么一说的时候，摇了摇头，“只要不摆出一副暴发户的气质就行了，再说了，我们是暴发户吗？你也是在体制当中混了那么多年的退休干部，拿出去身份摆在那个地方，再加上有赵明这么一层关系在当中，想来，到时候要谈婚论嫁也是一件非常方便的事情。” “年轻人都讲究个恋爱自由，这事儿，你还是应该问问你儿子。” 李光明憋着嘴说了一句。 陈兰摇头道：“问他没有？还是得先问问那姑娘，以后有时间啊，我是应该经常来这个舞蹈学校里面，学学跳舞了，如果小美那个姑娘亲自教我的话就更好了。” “你你你……弄了半天，刚才你让人家办个老年班是这个意思，哈哈哈哈……” 陈兰白了李光明一眼，“瞧你笑的那个得意样，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对这个儿媳妇有多满意，你呀你就是觉得退休前的身份终于有用武之地了，这才笑得连嘴都合不拢。” 李光明吓了大跳，“怎么我心里想什么你都知道？” 陈兰白了李光明一眼，心说，要是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怎么能跟你这种顽固分子过一辈子呢？ …… 另一边，赵明和陈岑已经回到酒店。 小影知道合同已经签下来，拿到了铺子，激动得在房间里上窜下跳。 “现在马上请装修公司给我们规划，然后让工程队进驻，在最短的时间内将这个铺子给装修出来。控制的时间越长，对我们来说亏得就越多，一定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小影是做惯生意的人，只要是跟钱沾关系的，他都特别的着急。 张涛看到小影那着急忙慌的样子，赶紧劝，“行啦，你也不用这么着急，铺子刚刚才拿到手里，你就不能等几天，稍稍冷静一点再说？” “600万的年租金，你算一下耽搁一天是多少钱？” 张涛听到这话我吓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放在那儿不动，一天差不多就得亏一万六，老天爷…… 张涛当初在原始森林里面拼死拼活的时候，估计这一辈子也不会想到，还有一场富贵等着他。不过，钱这个东西对他来说没什么意义，只要看着自己的老婆高兴，他也就满足了。 赵明朝张涛摇了摇头，“这种事情还是他们女人理得比较清楚，咱们千万不要插嘴，说多了也就是挨骂的份，他们喜欢辛苦就让他们辛苦去吧，有事情给他们忙着，她们更开心。” “赵明，你说这话就没良心了，说到底这舞蹈学校你才是老板，我跟陈岑两个忙上忙下的替你挣钱，到最后却变成我们喜欢忙了！” 赵明打了个哈哈的时候，姜小美闻讯也赶了过来。 今天晚上是无论如何都要请姜小美吃一顿饭的，毕竟这段时间他在都城忙上忙下的，操了不少的心。 所以在餐厅点餐的时候用的可是最高规格。 一桌子的山珍海味，应有尽有。 赵明给大家倒了酒，提杯就说，“让我们一起敬一敬小美，如果不是小美的话，我们也找不到这么好的铺子。” 姜小美有点不好意思，“说什么客气话，大家都是朋友，再说了在这件事情上我也没帮上什么忙，也就是跑跑腿，到最后这裤子不是你们自己解决的吗？” 一杯下肚，赵明再提杯，“这第2杯吗？那就是真的要感谢小美了，来到都城人生地不熟，没有什么生源，小美如果不关照的话，这间店还不知道开不开得下去呢！” “放心，有我在，这间舞蹈学校以后一定生意兴隆。” “对，所以我决定从这个地方舞蹈学校当中拿出10%的干股给你，你一定得拿着，要不然的话学校我们就不开在这儿了，马上关了他卷铺盖回涪江！” 百分之十，好大的手笔！ 第1653章 有战友的感觉还不错 赵明这一开口，几乎把姜小美所有的路都给堵死了，这10%的干股他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 这年头给人好处都必须要这么强硬，要不然的话姜小美还真的就不会收这10%的干股，总是看着朋友之间的交情，所以愿意帮他们一把。这是姜小美人好，赵明却不能拿着人家的心地善良不当一回事。 再者说，这10%也不是给姜小美一个人的，舞蹈学校以后还有用得着他们舞蹈专业其他老师的地方，这些问题都得姜小美将来从上到下去打点，况且把事业做成她自己的，有了这一部分股份，一定也会更加拼命。 所以，赵明其实觉得10%给的都有点少，但是如果再多的话，张小美估计真的就不敢要了。 “赵明哥既然非让我拿着，那只有10%我就收下了，不过话我说在前头，以后我是一定不会让你们觉得这10%给亏的，你可得知道，现在想考都成音乐学院，舞蹈专业的，每年不说有一万，那也得有5000。我是在都城音乐学院里面舞蹈专业正二八经的老师。专业考试这个东西，我心里当然是最清楚的，我的名声放出去之后，还怕这里没有生意吗？” “哈哈哈哈……” 小影大笑了起来，“傻丫头，说你傻呢，赵明为什么拿10%出来给你，就是想把你扣在这个地方，以后啊你想不拼命都不行咯。” 姜小美捂着嘴也笑，“还是那句话，靠自己的双手挣钱不丢人，来这一杯我来提，祝我们舞蹈学校生意兴隆。” 包间当中觥筹交错，一片热闹。 陈岑回了涪江和绵东暂时安置那边的工作，小影留在都城筹备舞蹈学校装修的事情。 赵明和张涛回了汉市。 忙活了这几天，赵明突然觉得自己的心里没有那么难受了，全然恢复之后，却不敢给文雯打电话，怕听到她的声音时，心里忍不住地难过。 下一步，都城！ 赵明觉得自己差不多已经准备好了。 …… 过了一个五一劳动节，气温也是直线上升。 上班第一天，赵明出门的时候明明穿了一件外套，就吃了一个早饭，发现穿不住了，于是索性将外套脱了下来，放在旁边的椅子上继续吃。 就在这个时候，徐松提着一个太空杯他和我坐在了赵明的对面，本来想着自己去拿点儿早饭呢，项龙就已经主动的给徐松放在了面前。 赵明看着就骂，“你狗曰的拍马屁怎么不拍我的呀？我来的时候，你不管我，书j来的时候你就知道给他打饭了，我看你是皮痒了。” 项龙被骂了，还嘿嘿笑。 徐松就觉得年轻真好，什么事情都可以拿来开玩笑。 赵明瞅了门口站的端端正正的那些服务员，看着有些脸生，马上问，“这他妈怎么回事儿啊？过了一个五一节怎么就换了一批人了？” 项龙没好气地说，“你刚才不是说我给书记打饭吗？这不正是想讨好书记让他别从我手底下再抽人走了。” 赵明听得眉头一皱，“怎么？过了一个五一节，就是要变天了。” 徐松马上说，“南方局这两人新领导马上就到位了，不过局长跟书j还没来，前不久上任的后勤处董天伟就已经把手伸了过来，指名道姓的跟我说，该校的这批服务员的素质还是蛮高的，要让新任领导看到机关各处的精气神，所以打算换一批年轻的服务员到机关的食堂。” 赵明哼哼了一声，“只怕后面还得加个漂亮吧？” 看了赵明不高兴了，徐松的心也悬了起来，压低了声音说，“新来的也不知道是个什么脾气，把香烧在前面总比不烧的好。你说是不是这么个道理？” 赵明倒是觉得这个无所谓，反正在航校里面招服务员这种事情也是前任书j一个人干出来的。赵明也没觉得把一堆年轻漂亮的放在餐厅和客房部是一件什么享受的事情，反倒是有时候让她们把自己看的不敢下嘴吃东西。 别提有多不自在了。 原本想着把人抽调上去也没什么问题。可是tmd想着刚上任，就有这么多人迫不及待去烧热灶，不要脸也得有个分寸吧？ 赵明压着火，瞅了项龙一眼，“有什么舍不得的？你也不怕你们家袁梅知道，到时吃醋给你两大嘴巴子，你就知道厉害了。” 项龙愁眉不展，一点都不觉得好笑。 赵明瞅他那模样，心中一紧，“怎么？你们家袁梅也被调走了吗？” 项龙梦梓楼吃饭一声不吭的样子，看来是挺伤心的。 “你怎么不告诉我呢？这事！” “上面拿着名单下来指名道姓的要的这些人，我要是去找你的话，那不是让你为难吗？人还没到你就把别人给得罪了，以后的路该怎么走呀？” 赵明顿时吃不下去了，这他妈什么情况，大清早的被人强行喂屎，草特么的。 赵明不动声色的放下碗筷，用卫生纸擦了一把嘴。摇摇晃晃的朝自己办公室走去，徐松一看赵明连自己的衣裳都没拿，赶紧提着衣服，也顾不得自己到底吃没吃饱，跟着赵明的后面就追了上去。 两人一进办公室，徐松顺手把门就给关了，把衣裳给赵明挂在了衣裳架子上，这才说，“校长，我这件事情是不是办得不够漂亮？” “书j，别这样，这事儿能怪你吗？” 赵明瞅了瞅徐松手里的大茶缸子，问，“你这大清早的喝这么浓的茶也不怕伤胃。” “什么茶？金钱草！我有肾结石。” 赵明脑子有点发懵，“老徐，你这就有点不厚道了，你是不是准备随时跑路呀？” 徐松哈哈大笑，“校长开什么国际玩笑，为了这点事儿我犯得着跑路吗？让他来的是谁，不对付就是不对付，我反正跟校长是一条心。这样说你该满意了吧？” 赵明轻轻地舒了一口气，有战友的感觉还真是不一样。 “校长，你知道周董本来没打算这么快把人选定下来了，还想再拖上一阵子，可是他们家有急事。” 赵明看徐松他面色有些凝重，心想看来不是什么小事啊！ 第1654章 考题 赵明的脸色来得快，去得更快，做莫的表情一闪而过，把徐松都看愣了一下。 要知道他刚刚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还追问了别人到底是什么事？ 没想到赵明听到这话后，直接把话题转开了。 “这次抽调多少人上去？” “嗯？” 徐松愣了一下，马上说，“抽调了15名服务员，都是干啥里个顶个的手脚麻利，而且……” “而且还长得漂亮！” 赵明把徐松不敢说的话直接给说了出来，冷冷一笑，“他们都会选人，连名单都直接给拿下来了，我看我们干的事当中这内奸当的还挺称职。” 徐松的神情也一下子变得严肃了起来。 “新来的后勤处处长叫什么？” “宫磊！” 赵明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感觉有点熟悉啊！刚说和自己一起参加干部培训的时候，当中有个人叫宫磊，记得好像是…… “他是安汉人对吗？” 赵明想了想，“曾经是安汉矿区的副矿长！” “对对对，的确就是这个样子的，你是……” “当初在江堰疗养院培训的时候，他刚刚升副矿长，在一起学习过一段时间。”赵明的脸色不太好，那是因为他对这个宫磊的印象的确不怎么样。这个人刚出可是马屁急先锋啊！只要是拍马屁的地方，一定少不了它的踪影。 这次的事情办得如此的恶心，像是他的风格，不过他也太不要脸了一点。 “行了，老徐，你先去忙你自己的吧，这件事情交给我来处理。” “什么？你还要打算处理！”徐松听到吓了大跳，“新任的两个一把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上任，这件事情要不到此为止，不管做的好与不好，跟我们都没什么关系，如果上头满意了，也算是我们那里的人情，你觉得呢？” 赵明摇了摇头，“老徐，问题不能这么看。如果上面满意了，功劳肯定不会是我们的。要是上面不满意了？你还觉得后勤处的新任处长会站出来接这个黑锅？” “这个人是他要过去的，他们不就可以过来弄我们来背？”徐松眉头一皱，马上又摇了摇头，“有对不对？这个人是我们这边出去的，我们好像脱不了干系，他宫磊可以一口咬定是我们把人送上去的。不过……宫磊他不至于这么无耻吧？” 赵明不随便评价别人，只不过露出了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而已，看到这个表情的时候，徐松一下子全都明白了，“那接下来怎么办？还有几天局长和书j就要上任了。” “这事交给我处理，你先去忙吧！” 看到赵明一脸平静的样子，徐松知道，赵明这是心中已经有了主意，点了点头，退出了办公室。 不一会，项龙在赵明的召唤下来到了办公室当中，看他强行挤出笑容的样子有点心酸，“碰到事就是碰到事，你不会直接对我说吗？这种事你就算去找徐书j，也是让他为难。” “不让他为难，难道让你为难？” “傻小子，这个世界上能真正为你出头的人还有几个，你老婆被人弄到机关去了，这种事算是家事，家事你不找家人，你还指望别人能给你出头找场子？” 项龙点点头，“哥，下次碰到这种事的时候，我一定告诉你。” “告诉我，我给你两巴掌！” 项龙也是一懵，怎么告诉你也不对啊？抠了抠脑袋问，“哥，那我应该怎么做？” “这种事情不应该问你自己的吗？你自己的老婆被人拐跑了，你不问自己，你还拿着这事儿到处去宣扬，显得你自己多无能，是不是？”赵明白了项龙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项龙赶紧点了点头，“是，那是我媳妇，应该我想办法。” “对，你想办法啊，跟我说说你心里怎么想的，这件事情应该从什么地方开始下手。” 赵明也是一时来了兴趣，走到办公桌前，给项龙滴了一支烟过去，两人点着了，就在房间里吞云吐雾。 项龙来来回回走了两圈后，突然说，“这一次应该算是精准抽掉，据说是上面拿了名单下来，按照名单上一个个地把人借调上去，这说明我们这边是有人出了名单的。要不然局机关怎么会知道哪些人优秀呢？” 赵明点点头，“你终于肯动脑子了，关心则乱嘛。不要因为自己的老婆被人拐走了，就看不到问题的本质。也不要因为你老婆留下来了，你就觉得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看这种问题你还是应该客观一点。” 项龙点点头，“哥教训得是。” “别急着拍马屁，你给我分析一下他们这么做，这件事的利弊在什么地方？” 项龙也没有想到考验，说来就来，叼嘴在赵明的办公室里慢慢的溜达，最后突然说，“我是为了讨好上面新派下来的局长跟书j，这么做的好处当然是这两位一把手留下一个好印象，这不是急着占山头吗？” “好还是不好？” 项龙想了想，“不管怎么样，态度在那个地方放着，明面上可能会批评几句，实际上还是挺赢得人心的。他们这么做一定是提前有过调查，这两位一把手的原单位有着深刻的了解，要不然纵使他们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来这一手吧？” 赵明点点头，“那么在你看来就是利大于弊！” 项龙点了点头，承认了自己的想法。 赵明再问，“那么如果让你现在把那些人都给弄回来，你觉得应该怎么操作呢？” “这还弄的回来呀？”项龙自己都不相信。 于是赵明就说，“一定是有办法的，不但有办法，你还得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让他们无话可说。” “道德？他们有个基巴的道德！” 这话也骂出口赵明都笑了，的确他们有什么道德可言。有干得出来这种事的人，那脸皮估计比城墙倒拐还厚。 “所以你打算怎么做？既要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但是又不能揭了他们的伤疤，让他们无话可说的同时，还得记住你的好，甚至忍不住给你竖起一根大拇指来。” 赵明淡淡的一句话，把项龙都给弄傻了，还能这么操作？ 第1655章 先让你后院失火 项龙这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这件事情的难度也太大了吧，既要摆他们一道，还要让他们夸自己的好，这不是等于把她卖了，还要帮自己数钱吗？人家都做了后勤处的处长位子上了，再傻又能傻到哪儿去啊？ 不过赵明既然出了考题，那么没有不回答的道理，于是就在赵明的办公室里慢慢思考了起来，赵明把烟丢在桌子上，让项龙随便抽，开了窗户后，拿起电话来，马上说道：“人事科那边和你们后勤有几个安汉人？” “两个，我们后勤有一个，人事科有一个。秦武和叶彩英。”项龙说了一嘴，马上又想赵明交给他的考题了。 …… 赵明拿起电话来给人事科的许朝顺打了个电话过去。 “你们科室那个叶彩英的家是不是安汉的？要把他的资料直接拿到我办公室来，不要打扰任何人。” …… “现在马上！” …… 挂了电话过后，许朝顺马上拿着一张资料纸走进了赵明的办公室，双手递给了赵明，顺便问，“校长是出什么事了吗？” 赵明点点头，“我也不瞒你啊，有人在我们干校里干着，却时时刻刻的跟局机关那边通风报信，其实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消息什么的早晚都会散出去，但是我特么不能理解的是，把我们的人员配置直接给放了出去，让人家在我们这个当中指明道姓的挑人走。搞得我们好像笼子里的猪崽子似的，脸都不要了。” 许朝顺的脸色有些不自然，如果这件事情的责任真的在人事科的话，他这个科长难辞其咎。 赵明在这一张档案上看到配偶资料的时候，差不多心中已经有底了。 叶彩英她丈夫现在安汉作业区的经理。 哼！说到底这个人怕就是当初宫磊都老部下了。 赵明差不多心里有数了，他做事也不是一个武断的人，南方局工程公司这边的新人后勤处处长宫磊他的确是个马屁精，但是也保不齐有人刻意给他送上一份大礼，比如说这个叶彩英的丈夫，很可能就是主动往上贴。 那么由此可以推断，叶彩英她丈夫的确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赵明很快就发动自己手里的关系网，不出一个小时，他就得到了确切的消息，安汉那个地方到了晚上也算是灯红酒绿，寻欢作乐的去处到处都是，没有老婆在身边的男人的确很自由嘛。 “老许，你去给我把秦武叫过来。” 许朝顺点点头，“行，我马上就过去。” 不出5分钟，专管服务员团队的秦武来到了赵明的办公室，笑出了一脸褶子地说，“校长好，项科长好……校长你找我？” 顺便看了看低头沉思的项龙，秦武也摸不清路数，心中有一点点的紧张。 赵明就没有跟她绕弯子了，“看来你对服务员这一路倒是真的挺清楚，轻轻松松的选了15个最出挑的人出来，就递到了局里去，你们后勤科上面有项龙，就像项龙解决不了这个问题，还有我和书j，直接把名单往南方局机关递，好像有点不合规矩吧！” 秦武吓得直摇头，“不是不是，这件事情绝对不是我做的。” “可是叶彩英说是你做的！” “放特么的屁，明明是他让我给名单，说是校方安排的，所以我才给了她一张名单。” 这话一出口的时候，也就是把所有的事情都承认了，叶彩英要人，秦武给名单，最终这个名单直接递到了局机关。 项龙听到这话的时候抬起头来瞪了秦武一眼，不过他也没急着发作，毕竟这件事情不能闹大了，而且照赵明说的那样，这件事情不但要处理，还要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让他们没有错处可挑，转过头来还得感谢自己。 项龙压着火，继续思考着赵明交给他的这道难题。 秦武也知道自己是一时激愤，所以可能说漏了嘴，有一点后怕的看了赵明一眼，生怕因为这件事情自己被牵扯其中，到时被处理了，这个问题就麻烦大了。 赵明点了点头说，“老秦，我也相信你是一个稳重的人，毕竟你跟上面没什么交集，要说跟上面唯一有交集的，就是叶彩英她丈夫，这件事情他们陷你于不义呀。如果他们一口咬死了，就是你递上去的名单，你可怎么办？” 秦武想，不就是一张名单吗？有必要搞得这么严重。 不过转念再一想，如果事情不严重的话，赵明也不会找到他的头上来。 “校长，这件事情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还请校长给我指一条明路吧！” 赵明点了点头，“我瞧着叶彩英坐在我们干上这个位置上，可能是有点大材小用了，这座庙供不下他想给他挪个窝。” 秦武心中一紧，眼巴巴的看着赵明也不敢插嘴。 赵明笑了笑，“听说你们安汉夜生活很丰富，叶彩英她丈夫经常在那些地方玩的流连忘返呀！没有老婆在身边的日子，真是挺逍遥的。” 秦武的眼珠子开始滴溜溜的转，突然一震，暗想，弄了半天，这件事情还需要自己出手，校长好狠。 不过人家也没把话说明白，全都是自己猜出来的意思，如果领悟不出来的话，说不定自己也要倒霉，但是明面上又不能说穿了。 秦武当即点头道：“校长，安汉那边的圈子不大，但凡有个风吹草动的很快就会传到叶彩英的耳朵当中。” 赵明点了点头，笑眯眯的走到办公桌前，拿起烟来给秦武散了一支，“去忙吧！” 秦武转身就出去了。相信他应该很快把这些消息都传到叶彩英的耳朵当中去，要踢走一个人最简单直接的方法，不是把他给开了，而是让他自己主动提出来。 攘外必先安内，赵明我的思绪非常清晰，现在要做的就是把干校内部的矛盾先给解决了。之后腾出手来再对付外面的人。玛的，到我们干校来挖人，我特妈让你痛快了，我还叫赵明？ 让他后院失火，让他也常常加载不灵是什么感觉？狗东西。赵明在心里狠狠的骂了一句。 第1656章 解题方式 赵明把手头的事情处理完了之后再看了看项龙，这家伙已经在办公室里思考了很久时间了，感觉还是没什么头绪一样。 赵明哼了一声，“这都过去十几分钟了，你还没想出个名堂来吗？” 项龙哭笑不得的说，“哥，我又不是你，哪有你那么多花花肠子。” “你要再这么说我就给我滚出去，让你媳妇天天在机关被人指指点点，最好再来几个好色的，成天调嬉一下。” 听到这话的时候，项龙吓了大跳，赶紧叫，“哥，这怎么行，大不了我让他辞职不干了。又不是正式职工，不过是一群劳务派遣用工怕什么？” 赵明嘴一撇不吭声了，他嘴里含着话，就是不肯说明了，也就是为了点醒项龙。 项龙今年25需要独立思考的能力了，不能凡事都跟在赵明的后面，这样并不利于他的成长。当然前提是赵明相信项龙有这个能力。要不然，就算他抠破了头，也想不出什么主意来。 果然，就在这一瞬间，项龙猛的一拍手，叫道：“辞职我可以叫他们辞职呀！” “辞了职，然后呢？”赵明终于有点满意的点了点头。 “招回来，对，我们可以再招回来吗？反正我们从这儿抽调15名人员出去，空缺也就出来了，把他们再补充回来不就行了吗？”项龙哈哈大笑了起来，暗想，我特么真是个天才。 不过刚想到这儿的时候，再看看赵明的脸，仿佛这一切早就在赵明的算计当中，惊道：“哥，你不会也是这么打算的吧？” 赵明也不回答他，只是说，“好，就算他们肯辞职，就算他们肯再聘回来。这些都成功了，然后说说，怎么才不算把宫磊给得罪了。” 项龙开始挖空心思的考虑这个问题，突然她想到了一种可能性，不过有些后怕的看了看赵明的脸，生怕这句话说出了之后，勾起赵明什么不好的回忆来。 赵明瞧见他的眼神时，“我早就已经恢复了，你不用再这么顾忌，有什么话想到了直接说我还有什么承受不了的。” 项龙听到这话的时候也就放开了，“南方局工程公司前任局长，书j，都是因为年三十的事故被撤掉的，新上任的两个一把手对这件事情应该是讳莫如深，我们可以对宫磊晓之以理嘛！他走到这一步了，难道就对以后没有什么想法？不谋一域者，不足谋全局。” “你特么终于开窍了。” 赵明骂了一句，“下次碰到自己有事儿的时候，别脑子一团浆糊。先分析分析利弊关系，如果脑子里太乱的话，拿支笔把它们都写在笔记本上，你只要能写出来就成功一半了，然后再慢慢捋出一根线头来，事情也就迎刃而解了。下次别拿我当你的笔记本。” 项龙抠了抠头，有点不好意思的看着赵明，“大哥，谢谢你，找个时间我会约宫处长谈一谈的。” “你跟他有什么好谈的，这些事情跟他说的清清楚楚，他未必会听你的，这件事情还是交给我吧，只要你心里有数就行了。” 项龙点点头，再问，“秦武怎么处置？” “处置他干什么？这次放他一马以后，他会对我们更加感激的，再说了这件事情本来也就与他无关，被人利用了而已。” 赵明摆了摆手，“对了，你想到什么方法？让他们辞职了没有？” “这不是有个现成的嘛，他们把我老婆调了过去，正好让我老婆当内应，那就应该有消息了，大不了给他们涨工资嘛！对，先给她们涨工资。”项龙激动地说道。 赵明终于松了一口气，还好，项龙这家伙的智商还在，也就是一个多小时就把整件事情给剖析得清清楚楚，也找到了解决方法。总算，这么多年没在单位上白混吧！ 赵明还打算以后把她带在身边，如果脑子太单纯的话，面对这帮吃人的玩意儿，搞不好会吃大亏。 项龙也等不了多长时间了，这件事情得抓紧时间办。 拿起电话来就给自己的媳妇打电话，开口就问，“你在那边怎么样呀？” 袁梅心中有点难过，不过还是强撑着说，“你放心，工作性质都是一样的，周末的时候我就回来了。” 项龙瞅了旁边的赵明一眼，赵明心笑，臭小子想说情话，当着我的面还不好意思吗？把老子当成电灯泡了是不是？ 赵明哼了一声，点了一支烟看向窗外，以此来化解尴尬。 项龙马上说，“你走了，我有点不习惯。” “我也不习惯！” 听到这话的时候，项龙笑得嘴都合不拢了，赶紧说，“你把那边的工作辞了吧！” “啊？可以吗？”袁梅也有一点激动了，有点不好意思的说，“其实我也想把工作辞了，只是，可能有一段时间找不到工作，你不会嫌弃我吧？” “怎么会……” “项龙，你不要误会，我不想当全职主妇，我就到汉市来守着你近一点，在这边找一份过得去的工作。日子怎么都过得下去的。” 项龙听得心中甜丝丝的，“傻瓜，让你这么费劲在外面找工作，我的意思是不管你辞职，要跟着你过去的那14个姑娘全都辞职，然后回干校这边来报到，由干校这边重新聘请你们！” “这样都可以？” “当然可以，你照这个方法去办就行了，让他们跟你一起走。” “可是……如果他们不想跟我走怎么办呢？” 项想了想，“你就跟他们说，干校这边已经涨工资了，不过请他们保密，不能告诉我机关那边的原因，至于有多少人愿意跟着走，就随他们高兴，有人愿意留下来就让他们留吧！” “嗯，那我马上去跟他们说！” 项龙挂了电话之后，也算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傻瓜！” 赵明学着项龙的口气说了一句，忍不住的调侃，“你，差点没把老子给肉麻死。” 项龙居然还有点不好意思，“你怎么能偷听我打电话呀，哥！” 赵明笑了笑，说，“接的时候原本你准备跟她父母见面。可是因为我的事情给耽搁了，这事儿也就拖了下来，要不然找个时间把她父母约到干校来见见面，你爸妈走的早，家里没亲人，我是你哥，你的婚事也该由我来给你操办。” 项龙心中一颤，“哥，我……” “行啊，我们两个兄弟还有必要整得这么客气吗？” 赵明摆了摆手，“赶紧下去安排吧，这件事情不能拖得太久，要不然的话等两个一把手真正的上了任，麻烦来了，可就躲不掉了。” 第1657章 快到碗里来 接下来几天，人事科这边闲着也没什么事情做。 叶彩英居然在办公室里拿着毛线开始打了起来，这是要为今年冬天做准备啊！ 有人忍不住打趣道：“叶姐，你这毛线水平挺高，要不要给我打一件吧！” “我这是给我男人打的。你要穿毛衣找你老婆去！” 众人一阵大笑，马上又有人说，“叶姐，听说你老公马上又要高升了呀？” 叶彩英微微一笑不承认，也不否认，留这样的悬念让大家去猜，当然十有八九猜的都是肯定要高升。 “叶姐，看来好事将近啊，将来你一定不能忘了大家哟！” “是啊，叶姐，看来大家都在一个部门的份上，以后要是有什么麻烦，你可一定得帮帮咱们。” 叶彩英笑了笑，“八字也没一撇的事情，都不知道你们从什么地方听说的，我们家老钱，可从来不跟我说他在单位上的事情呢。” 正说笑着，叶彩英的电话就响了起来。接起来的时候还笑眯眯的，不过没过多长时间，脸色就越来越难看，慢慢的变得阴沉起来，手上的毛线，也直接扔进了纸袋子当中。 众人也感觉到气氛有一些异样，谁都不敢大声说话，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叶彩英就嗯啊哦的应付着电话里的人，慢慢的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狠狠的在桌子上拍了一大巴掌，看到周围所有同事异样的眼光，他站了起来去了楼下。 这个时候当然也是有好事的人，有人追了出去，今天发生了什么事情，也有人直接去了对面的办公室，从窗户朝后花园里看了过去，1只见叶彩英在楼下拳打脚踢，对着电话里一阵怒骂。 不一会，就有人来说，“好像是她男人在外面有人了。” 卧曰，不会吧？ 昨天上午办公室一下子就热闹了起来。风气就是这样，但凡是哪家出点事情，传的沸沸扬扬的，如果这段时间没什么八卦，那一定是把陈年旧事挖出来聊聊解闷。 可是现在的情况有些不同了，叶彩英的男人在外面偷吃，接下来半年可能都是这样的话题。 人事科综合大办公室里老聊得热火朝天的时候，叶彩英突然就进来了，不过众人一下就闭上了嘴，这办公室里的气氛变得无比的诡异。 前一刻还春风得意，后一秒就变得有些落魄的感觉，狠狠的瞪了众人一眼，叶彩英生气的坐在位置上，把毛线拿出来，还想再打一会儿，可是看他的样子实在是沉不住气，而且也没有心思放在毛线衣的上面。 这一来二去之前，憋的十分辛苦，双手跟发了疯似的把打好的毛线衣给撕扯开来，把众人看的是瞠目结舌，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去安慰她。 事情就这样发酵了，不管和她男人有没有关系，但是这件事也会在干校当中传得沸沸扬扬的。 不过两天的功夫，每一间办公室都在传这件事情。 叶彩英本来想沉住气，不打算打电话回去质问她的男人，可是他实在有些憋不住了，前一天晚上跟她男人在电话里大吵了一架之后，在第二天的早上，他终于忍不住的出现在了人事科科长许朝顺的办公室门口。 许朝顺刚刚吃完早饭，过来的时候看见她有些焦急的样子，打开办公室门，说道：“进来坐坐吧！” “许科长，我过来就是给你请个假，我需要花几天时间回一趟安汉！” 许朝顺也没着急着推诿，点点头，“行，没问题，那你先去忙你自己的……” 叶彩英本来高兴着都准备离开的时候，许朝顺突然又多问了一句，“对了，你是明天回来还是什么时候回来？” “这个……我就不是太清楚了，可能需要三五天吧！” “三五天？” 许朝顺乍舌的喊了一声，看他那个样子似乎是非常惊讶，这就是他老狐狸的地方，他明明知道这种家事回去没有一个星期根本处理不下来，偏偏要到最后才补一句来问，既没有拒绝你，在你说出时间的时候也可以表示质疑。 然后再说，“如果是三五天的话，我这里真的没有这么大的请假权限，我觉得你要么去跟校长打个招呼，不过我倒是觉得赵校长批你这么长的假也不可能。毕竟要承担很大责任的。” 叶彩英有些激动的说道：“可是我家里出事了。” “凡事都事出有因，谁家还没有一点事啊，一般来说请了一两天在接受范围之内，大家这只眼也就过去了，你这种动辄三五天的。觉得你可以请年休，可是年休假用完了呢？” 年休？如果可以的话，连修这个东西从来都不是正经请假的理由。年休得留到最后，要出去玩儿的时候再用，平常请假，就叫嘴巴假，也就是嘴上打个招呼，一两天的也不存在。 这也是国字头企业最大的好处所在，劳动纪律自由散漫，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不过许朝顺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也就是希望叶彩英不要因为这个请假的事情去影响赵明，最好是把事情想清楚怎么处理之后再去找，这样也免得反复折腾。 叶彩英到办公室去坐了一上午，你能守住他一两天，难不成还能天天守着他？最后叶彩英得出结论，婚是肯定不会离的，那么就只能天天守着他了。 打定主意之后，趁着中午开饭之前，叶彩英来到赵明的办公室。 听到敲门声的赵明喊道：“进来吧！” 叶彩英有些不好意思的走进赵明的办公室，“校长，有一点事情想麻烦你一下。” 赵明非常客气的朝她笑了笑，看见他站在那儿一动不动的样子，赵明马上从办公桌后面绕了出来，亲自给她搬了一张椅子，然后说，“快坐，有什么事情坐下来说。” 于是叶彩英坐了下来，从神色上来看就知道她非常的难过。 赵明想，人这一辈子的日子大多是糊糊涂涂就过来了，如果不是你们两口子干的不叫人事，我也不会拿你们的婚姻开玩笑。 第1658章 项龙的好事将近 “叶姐，有什么事儿你就说吧！” 叶彩英一口唾沫，咬牙切齿的说道：“我想调个单位。” “行行行，你想去哪个部门？我马上给他打个招呼，你直接把办公室搬过去就行了。” “不是，校长，我想调回安汉去，我跟我丈夫结婚这么多年了，总是这么两地分居也不叫个事儿，所以还是想在一起。” 赵明听了之后满脸的为难，不过心里倒是早就猜到这个结果了。 “这个是跨单位调动呀，难度不小。我也理解你们两口子，这边放人是没问题，也就是我一句话的事，不过那边单位接不接收。我知道了。” 一个局旗下的两个单位之间的调动，一般要经过局组织人事处，还得这两个下级单位达成共识才能放人过去，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 所以赵明并不打算这么殷勤的替他把这件事情办了问题，还是得丢给叶彩英和她男人。 叶彩英当下就拍板，说，“校长请放心，只要你这边放人，那边一定接收。” 她心里想的是，他敢不接收。 赵明听了这话的时候，摇头叹了一口气，“叶姐，其实我挺不想放你离开了你在这边工作一直很积极很主动。单位上的人对你有目共赌。今年底还打算给你评个先进呢，你说你就这么走了，会不会可惜了一点？如果家里有什么事的话，要不我给你批个假，两天你看够不够？” 听到赵明这么说的时候，叶彩英还挺感动，摇了摇头，“校长，想必我家里出事的事情你已经听说了，这种事情本来就是丢人，大家明面上虽然没当着我说出来，可是暗地里没少议论，那是两三天能够解决的问题，我必须回去时时刻刻的盯着。校长，给你添麻烦了。” 赵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一脸惋惜的说，“实在太可惜了，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行吧，我这边马上开个批条，你带着回去，如果那边接收的话，直接把批条给他，你就可以直接在那边上班了，不过这个事情还得通过局组织人事科，我跟局组织人事科的人也不是太熟，所以……” “我丈夫跟他们说这件事情交给他去办就可以了。” 赵明也就没有跟他再废话，拿起条子来马上写了一张，签上自己的字盖上公章之后递给了叶彩英，“你现在就可以做工作交接了。” “谢谢校长，实在太感谢你了！” 叶彩英从椅子上起来的时候，还对赵明点头哈腰的，到了好半天的谢。，等他出了门之后，赵明才撇了撇嘴，暗想，要不是你们两口子做的这么过分，也不至于闹成现在这个样子。 接下来，局机关那边应该也快兜不住了吧？ …… 下午的时候，项龙带着袁梅走进了办公室。 “哥，谢谢你！” 赵明看着袁梅脸红的样子，笑了笑，说道：“我把你这么弄回来跟他朝夕相对的，你不觉得烦吗？还要谢谢我！” 项龙先争眼了，“哥，你说的什么话呀？我们怎么可能厌烦呢？我们恨不得天天都在一起。” 袁梅点点头，“谢谢哥，项龙你就跟我说了，让我进去把父母约到汉市来，到时候双方可以……可以见面。” 袁梅我是一个成年姑娘了，她心里很清楚，见面就意味着要结婚，但是他和项相处的时间还不到一年，这当中恐怕有一些冲动的成分。不过她也并不后悔。 她觉得项龙是一个踏实肯干的年轻人，最重要的是，这个男人很会哄她，让她觉得非常有安全感。 赵明看着袁梅的模样，笑问，“你可得想清楚了呀，如果见了面很可能这事儿就这么定下来了，你不后悔吗？” 项龙一下子更着急了，“哥，你这是什么意思啊？你这是逼他后悔是不是啊？哥你就别开玩笑了，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合适的对象，你是不是非得给我整黄了，心里才高兴。” 看到项龙火急火燎的样子，袁梅心里非常幸福，拉着项龙的手，说道：“大哥这是在逗你玩儿呢，放心吧，我真的已经想好了。而且……而且……昨天晚上我就已经跟爸妈打了电话，他们这周末就来汉市。” “真的，你怎么不告诉我呢？” 袁梅也是一个害羞的人，心想，嫁个人也不必这么上赶着，如果主动把这事情告诉项龙的话，有点不害臊的意思，，所以也就矜持了一把。 赵明看到这小两口这么甜蜜的样子，也不忍心再逗他们了。 “周末是吧，那周末就交给我来安排吧！” 赵明话音一转，“你带了多少人回来？” 袁梅心知现在是谈工作的时候，赶紧把手从项龙的手心当中抽了出来，认真地说道：“其实我还没跟他们说的时候，有一个人就已经先辞职了，一是觉得工资低，二一个是觉得家比较远。所以我跟他们说了，这边要涨工资之后，他们根本就没有犹豫，第一时间就决定离开。” “局机关那边怎么说？” “他们不想放人，不过你也知道这个合同对我们来说是没有约束力的，只对甲方用人单位有约束力，我们想辞职随时可以走，就是他不批也没关系。让我再来14个今天都到了。” 赵明满意地点点头，“成，那你带着他们赶紧去劳资上办理入职手续吧……对了，你父母到的时候提前给我一个电话，我好去接他们。” 袁梅也没想到赵明这么积级，再看看项龙的时候，心中无比的踏实。 赵明其实很想把这件事情交给项龙自己去办。 不过再一想，从袁枚的性格上来看，这是一个非常自信且独立的姑娘，而且从他各方面的生活习惯来看，他的家庭条件并不差，赵明担心的事已向龙现在的资质，也许你别人心目当中的好女婿差的有点儿远，特别是父母双亡这一项也许会成为减分项。 所以赵明还是要当项龙最坚实的后盾，毕竟他父母当初离开人世的时候，将她托付给了自己。 看到这小两口形影不离的样子，再看看自己，赵明在想，自己什么时候才能真正地过上婚后的夫妻生活呢？ 第1659章 这都能忍，不得了 叶彩英今年该有45岁了，儿子已经上大学，老公现在安汉作业区的经理，以前的老领导现在已经当了南方局工程公司的后勤处处长，听说和南方局工程公司新上任的一把手有些交情，按照这一层关系来讲，也许用不了多长的时间，叶彩英的丈夫也有可能再往上挪一挪。 叶彩英人前人后可有面子。谁知道这几天居然发生了这种事情。 平常说人家的是非，没想到是非这么快落到自己的头上，让叶彩英有些措手不及。 不过，她很快就安静得下来，毕竟已经结婚这么多年了，夫妻之间的感情是有的，男人出去花天酒地，逢场作戏的也不是不行，只不过不能入戏太深。 叶彩英下午到的安汉，而且还是干校小车队派了一辆专车，把他送回安汉的，叶彩英的心中无比感激，却不知道赵明有多迫切把她给送回她丈夫身边去。 到了安汉自家的小区，你才应该把自己大包小包的行李搬回家，这才发现家里乱的跟个狗窝一样，脏的衣服乱扔，床上乱七八糟。 一场因来不及收拾自己的行李，先在床上找了一阵，有些染了色的头发，还有一些卷卷的毛发，甚至有一些干掉了水渍，这些东西一次次的就像一把利剑戳着她的心。 让她几次三番地坐在地上喘不过气了，撑着身子准备再站起来的时候，却按到了一张塑料纸包装，开过的，还有油…… 叶彩英找了一万个理由说服自己，可是这一万个理由都被现下眼前的事实给啪啪打脸。 那又能怎么样呢？日子难道就不过下去了吗？ 又在用，赶紧下楼去，买了大包小包的菜，其中有她老公最喜欢吃的牛肉，嫩嫩的切丝，再用芹菜加泡椒，她老公能用这道菜一口气吃下三碗饭。今天晚上就做这道菜吧。 菜买回来了，先把床单被套给换了，然后把房间里打扫的干干净净的，再把自己的行李搬回衣柜，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又一头扎进了厨房，开始忙活。 差不多一个半小时之后，一桌子美美的菜摆上了桌子，岳彩英这才进了今天洗了个澡，把自己收拾的干干净净的，换了一身舒服的衣裳，坐在餐桌前，开始等。 从饭点等到晚上9点，再从9点等到深夜11点。 这个时候叶彩英忍不住要给她丈夫打电话了，可是刚把电话拿出来之后，她又犹豫了，万一他真的在外面只是应酬呢，这个时候打电话过去，会不会驳了他的面子？会不会让他在同事朋友的面前抬不起头来？ 再等等吧。叶彩英把手机放在桌子边上，回来之后连口水都没有喝过，看着一桌子的菜，心里有点难过。不过难过又有什么用呢，女人就得坚强得挺住。 叶菜英有点累了，于是趴在餐桌上打个盹儿。不知不觉的就这么睡着了，过了不知道多久，突然被一阵开门和嬉笑的声音给吵醒了，她缓缓地抬起头来揉揉眼睛。 就听见身后有个跌跌撞撞，拉拉扯扯厮磨的声音起来，接着就听见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喘不过气的说道：“讨厌，你坏死了。” 男人嘿嘿直笑，“老子哪里坏了？” “你哪里都坏，你讨厌死了，还非得带人家回你家来，怎么在家里才有感觉吗？” 男人再笑，“在家里才有家人的感觉嘛！” “咯咯咯……你要嫁人的感觉就找你老婆好了，你找我干什么？只有在外面的酒店里面不是才有偷的感觉吗？” 男人哈哈大笑，“在家里偷不是更刺激？” 呼呼…… 男人刚说完话之后，突然深深的吸了几口气，家里怎么有一股子熟悉的家常菜的味道呢？喝了一肚子酒，晚上也没怎么吃东西，闻到这味道的时候，居然还有点流口水的感觉。不过下一刻，他的后背已经开始冒冷汗了。 缓缓地转过头去，朝餐厅那儿看过去，一道熟悉的身影就站在那里手扶着餐桌，冷冷地看着他。 一个打扮非常妖娆，化着浓妆的女人，顺着目光也看了过去，当她看到叶彩英的时候，没有害怕，也没有尴尬，只是说了缩脖子，吐出舌头，就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这个女人充其量也就20来岁吧。比叶彩英年轻了好多。 女孩子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提子包掉在背上，把刚刚脱掉了高跟鞋又给穿了起来，“哎，家里有人就早点说呀，浪费表情。” 扔下这句话，砰的一声关门走了。 杨光开始本来还有点尴尬，甚至有点羞愧，不过这个时候如果自己像个犯了错的人，不就会被叶彩英这个女人给骑在脖子上吗？于是杨光像一个没事人似的，掏出烟来点上，吞云吐雾地说，“你回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啊？你这是干什么？” 叶彩英在一滴眼泪滚了出来，他很快用手给抹掉，淡淡地说，“家里这么脏，平常你也不收拾收拾，我要是再不回来，这个家里都成狗窝了。” 杨光一听，哟，自己的老婆果然是一个知书达理的人，出了这种事情，他居然没急着发脾气。这是给自己台阶下呢。 于是杨光赶紧说，“是是是，这不是平常工作太忙嘛，你也知道我外面现在应酬很多。” 一边说话杨光一边走进餐厅，在餐桌面前坐了下来，先挽袖子在拿筷子，“你别说这段时间啊，我就没有好好的吃一顿饭，看到你做的菜，我的食欲一下就上来了。 于是阳光端着冰冷的饭碗，夹了一夹芹菜牛肉丝放进碗里就往嘴里刨，吃得那叫一个香。 叶彩英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张文件纸来，放在了杨光的面前，说道：“这是我的调令，明天你上班的时候找个单位把我安排下去，汉市，我就不去了。” 杨光有点不耐烦的说道：“你这工作不是刚刚才到汉市吗？怎么又要调回来呀？当初说去了你是你现在不去的又是你，你这么来来回回折腾，要是传出去了别人还当我滥用职权，仗着自己当着官，一天把自己的老婆想安排在什么地方，就安排在什么地方，传出去不难听吗？” 叶彩英的忍耐已经到极限了。 第1660章 总感觉哪里不对 女人，大多数的女人都希望自己是一个相夫教子做得非常出色的女人。 她们相信一句话，如果在事业上太成功，往往家庭都不幸。 叶彩英只是在单位上混，她有个官当得很大的丈夫，儿子又考上了大学，自己也算自由，这样的家庭难道还不幸福？ 至少，上个星期的时候，她还觉得自己非常幸福。 然而这一刻，叶彩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没多说什么话，只是把菜盘子给端了起来，杨光还当是这盘子菜的味道好吃，所以老婆把这盘菜准备放到他面前，让他能够的着。 结果叶菜英拿着盘子狠狠的朝杨光他头上砸了下去，桌上的盘子碗，一个接一个的朝杨光的脸上砸，屋子里顿时哐啷一片。 先前一直淡定的叶彩英这个时候终于再也忍不住了，朝她男人扑了上去，像一只发了疯的母老虎，他男人的脸又抓又咬，两人很快厮打在了一起。 对嘛，这才是碰着这种问题时正确的处理方式。 很难相信，一对普普通通的两口子居然可以在家里扭打了两个多小时，一直到半夜三更，有隔壁邻居来敲门的时候，叶彩英这才邋里邋遢的走到门口去，把门给打开，已经打生打死了，在面对邻居，居然还可以露出一张笑脸来。 “彩英，原来是你回来了，家里怎么了？” 叶菜英笑了笑，“家里进了一只大老鼠，把我的衣裳给咬的稀烂，在捉老鼠呢。” “哎哟，大晚上的，你们两口子早点睡吧，别在家里捉老鼠了，白天再捉，不然的话明天都没精神上班了。” “好的，那明天白天再说，给你们添麻烦了，不好意思啊！” “没事儿没事儿，楼上楼下邻居这么多年，还客气什么呀？” 邻居揉着朦胧睡眼，一回家砰的关上门，拉着自己的男人就说，“两口子打的热火朝天啊，房子都快拆掉了，我看屋里睡了一地，脸上全是油汤，还有血道道，别整出人命啊。” “真的，什么个情况？快仔细说说……” 叶彩英关上门进房间的时候也就不再打了，老老实实的拿着拖布扫把来收拾现场，这才对着满脸是血的杨光说，“明天把我的入职给办了。” 杨光捂着脸骂，“放尼玛逼吧，老子一脸是血，明天还能去上班吗？” 叶彩英进了厨房，拿了一把菜刀出来，吓得杨光赶紧点头，“办办办，明天上班就给你办。” 叶彩英把屋子里收拾干净了之后，再去洗了一个澡，然后进了卧室，把门直接给反锁了，留下杨光一个人在客厅里咒骂，不过更多的是不解。 这个泼妇怎么突然就回来了？一点儿征兆都没有。 玛的，不会是谁告了老子的状吧？ 曰，让老子知道谁给你捏出来。 杨光现在为止也不知道他自己招惹的是谁，这一夜对他来说非常的难熬啊！ …… 南方局机关的伙食团一直以来都是各个基层单位领导赞不绝口的地方，早餐都能吃自助餐，这是哪个基层单位敢想象的？ 自从两千年过后，机关伙食团的伙食等级又上了一个台阶，据说是从五星级酒店请的主厨，拿着年薪给单位配菜，保证半个月的菜单每天都不相同，让南方局这帮大佬们吃得高高兴兴的。 宫磊昨天有事没有来单位吃饭，今天一大早的就直接奔着机关伙食团去了。 进门的时候就觉得有些奇怪，不过也不知道是哪不对，他刚刚一坐下就有后勤处的客源，积极主动的将这位处长喜欢吃的虾饺与烧麦给端了过来。 宫磊吃了两口之后，突然还是觉得什么地方不太对劲，抬头四下看了看。 嘶…… 到底问题是出在哪儿呢？ 就在这时一个胖胖的女人拿起旁边的杯子，给宫磊掺了一杯水，宫磊抬头看了她一眼，再低头时胃口全无，手里的筷子也放了下来，然后说，“把餐厅的主管给我叫过来。” 没过一会儿，餐厅的主管汪洋跑了过来。 宫磊马上就问，“前几天安排进来的服务员呢，怎么一个都没看到？” 宫磊终于发现了问题所在，从他进门开始到现在为止，入职的15个服务员居然一个都不在现场。换成了当初那些让人有些倒胃口的服务员，又老又胖。 汪洋压低声音在宫里的耳边说，“她们昨天集体辞职了。” “集体辞职什么意思啊？” 宫磊这话问的也是白问，因为汪洋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宫磊当然明白意思了，只是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宫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心中明白这件事情很蹊跷，辞职一两个属于正常，一起辞职那就没有那么正常了，这顿早饭食之无味。宫磊气呼呼地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在办公室里来回转了几圈之后，他很想一个电话直接打到南方去干校去问问情况。不过别人已经把人都给交上来了，这个时候去问他们有什么用，再说了这15个服务员是辞职的，又不是被调走了。所以电话肯定是不能直接打过去问的。 当然，可以绕着弯子去问。 于是宫磊的电话打到了杨光那里。 “你打个电话问问你老婆，干校的服务员突然辞职了，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原因？” 此时的杨光才刚刚进办公室，把刚才自己做得严严实实的帽子给取了下来，听到这消息的时候，不解地问，“什么服务员集体辞职了？” “就是你老婆给的那张名单上的服务员，不是已经到了南方局机关了吗？结果昨天集体辞职了。” 杨光心中惊疑，脸庞一抽搐的时候，扯着脸上的伤痕，像撒了盐一样的疼，倒抽了一口凉气，“老领导这件事情可一点都不简单，你猜怎么着？昨天我老婆晚上突然回来了，说她不去干校工作了，而且非得待在我的身边。你说这事闹的怎么回事呀！” 这件事情看来远远没有表面上这么简单，关键在于一切都来得太过于巧合了一点。 第1661章 别人的地盘 宫磊这个老油条一下子就想到了，问题的关键看来是出在了干校这边，于是宫磊马上说，“给你老婆做做工作不行吗？你就跟他说这种跨单位调动是要经过局机关的，如果上面不批的话，他回去也没用。” “我……那个……哎！” 听到杨光吞吞吐吐的语气，宫磊马上问，“怎么了？难道是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吗？” “嗨……我昨天晚上那个……” 这种难以启齿的话，杨光最终还是说了出来，当宫磊听到之后，就觉得这件事情更加的蹊跷，心里还在琢磨，就听着杨光在那边诉苦，“我这个老婆平时不动声色，一旦闹起来可是没完没了，昨天晚上都给我动菜刀了，我真的不敢多说一句话，现在只敢把它留在单位上，老领导，我真的已经尽力了。” 宫磊挂了电话，这才坐在位置上，指尖不断的敲击着桌面，心想，徐松这个人我还是了解的，看来问题还是出在那个年轻的校长身上。 好啊！这点面子都不给，看来是觉得自己翅膀很硬吗？以为我就这么忍下这口气？做梦。 “小胡，安排一辆车，今天我要去干校转一转。” “好的，宫处长。” 不到两个小时，宫磊和他的司机就已经来到了南方局干校的大门口。只不过这大门似乎不是他想进就能进的，几个保安把他们拦了下来，已经理论了半天，还是没有放他们进去的意思。 赵明在办公室在大窗户上正看着这一幕，觉得挺有意思的，点了一支烟，喃喃地说，“你特么找死不选日子，跑到老子的地头来挖墙脚！” 就在这时，张涛进了办公室。 “他们已经亮明了身份，这个时候是不是应该把他们给放进来？” 赵明笑了笑，“放他们进来干啥，人家摆明了是来兴师问罪的，这个时候不杀杀他的威风，待会竟然有给老子吆五喝六，还真当我们干上没人了是不是？” 张涛微微一笑，“你怎么还跟个孩子一样，动不动玩赌气这套把戏，这不是摆明了让人家抓把柄吗？到时等着新任的一把手上任了之后再去告你一状，你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怎么过？” 赵明叹了一口气，“你还真的以为我在跟他赌气呢？来挖人的时候不通知一声下来检查工作的时候还是不通知一声，他不说明来意，我放他进来干啥，近期工作安排当中有她一个后勤处处长来我们干校逛的道理，现在可是上班时间我没接到任何通知。” 张涛想想也对，“职务比较高的下来检查，那叫暗访，一个后勤处的处长算起来行政级别还比你低半级，按理来说是应该提前通知你一声的。那怎么办？就这么一直把他关在门外吗？” 赵明摇了摇头，“那倒也不是，至少把时间给待够，现在离饭点还差个十多二十分钟，你过去啊，替他缓解缓解愤怒的情绪，顺便让他按照规矩来，你他妈应该给我打个电话，问问我的意思对不对。” 张涛也不明白赵明为什么一定要等着饭点的时候，把人给放进来，总之，赵明做的决定应该都有它的道理吧，张涛不愿意去多想，默默的朝大门走了过去。 看到司机跟保安正在理论，张涛来到跟前，马上说，“怎么回事啊？一直在这个地方闹。” “张科长，村里人说是南方局工程公司后勤处的处长，可是我们没有接到通知，有工作组下来检查工作呀。” 司机当场就不干了，大叫，“什么叫检查工作还要通知？我们来检查工作，需要通知吗？那通知了之后还叫检查工作吗？你们怎么说话的？” 张涛听到这声音的时候两眼一瞪，司机差点一屁股坐地上，从来没见过这么凶恶的眼神。 张涛冷冷地说，“南方局干校行政级别副局，我是南方局工程公司和控股公司两边的领导到访，这才叫检查工作。你们？先把这当中的厉害关系搞清楚了再说吧！” 司机吞了一口口水，好像是这么个道理。如果公诉处长要来的话，应该先打电话约一下，这么贸贸然的来跑，人家把他挡在门外也属正常。 不过宫磊觉得自己分量重呀，从车子里直接走下来，看着张涛问，“你是谁？” “保卫科张涛。” “张科长是吧，今天贸然到访的主要是出了一趟差，所以顺道路过干校来转一转，顺便拜访一下校长和书记。” 张涛点点头，“谢谢宫处这么看重，不过凡事都得按照规章制度来，首先干校这边没有接到有工作组到访的通知，其次呢，我们本来也不熟悉，也不知道你是不是就是南方局后勤处的宫处长。” 宫磊在心中怒骂，老子还没自我介绍，你就知道我叫宫磊，你tmd不是故意跟我为难吗？ 不过到底是当了这么多年领导的人，宫磊沉住气说道：“那就请张科长马上跟局里面确定一下，可以吗？” 脸皮真厚！张涛暗想，你说你是出了一趟差之后路过这儿，顺便逛一逛，老子门关的死死的，不愿意放你进来这还不够明显，死不要脸的往里冲，还让我给你打电话确认？ 张涛摇了摇头，“对不起，在没接到通知的时候，我们是不会随便乱打电话去烦上面的领导的。一定要打电话的话，还是请宫处亲自打电话，要不给我们校长或者书记打个电话也可以。” 宫磊的脸皮子已经开始疯狂的抽起来，看样子是沉不住气了。 没办法，宫磊马上拿出电话来，给徐松拨了一个电话过去，电话通了，这一直没人接，然后宫磊又打第2个，同样还是没人接。 最后宫磊没有办法，看着张涛问，“请问你知道你们校长的电话是多少吗？” 张涛点了点头，连通讯录都不用看，张口就把校长的电话给背了出来，宫磊一个键一个键的按电话拨通。 赵明电话响了起来的时候，朝面前的徐松扬了扬，笑眯眯的把电话给接了起来，“喂，你好哪位啊？” “我南方局后勤处宫磊。” “啊？”赵明的声音显得特别的惊讶，不过也有一份做作，马上大叫，“宫处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来了？是有什么指教吗？” 宫磊的脸色很难看，不过，他也只能把怒火给忍下来，因为这里是别人的地盘。 第1662章 就是让你看见的 既然到了别人的地盘，那就得按照人家的规矩来。宫磊心中有火，不过他倒也不急着撒。 今天过来的主要目的，还是把那一帮辞职的人的情况给弄弄清楚，看看和赵明有没有什么关系。 于是，宫磊装出一副好脾气的声音说道：“赵校长贵人事忙呀，我现在已经在你们干校的门口了，想进来转一转，结果你们这儿的保安非常尽职尽责，把我给拦在外面了，你看……” 再怎么说，照明也应该让面子上大家都过得去，本来中美以为赵明慧在电话当中怒骂保安几句，没想到赵明都不吭声，只是说，“宫处，你稍等，我亲自下来接你。” 然后把电话给挂了。 徐松哭笑不得的看着赵明说，“是要亲自接他，又何必把关系闹得这么僵，待会儿大家见面的时候多尴尬呀？” “他挖老子的时候他不觉得尴尬，凭什么他到我的地盘上来我尴尬？” 徐松一听这话时，就觉得好有道理。 不过，他始终还是觉得赵名的脾气火爆了一些，就这么贸贸然的把宫磊给得罪了，那么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又怎么去处这一层关系呢？ 徐松心里七上八下的跟在赵明的身边，一路走到了大门前。 赵明亲自把宫磊给迎了进来，车也不让他坐了。 宫磊这才牛逼轰轰的看着周围的保安说，“看看，要不是你们的话，你们校长和书j也不会亲自下来跑一趟，你们这些当手下的也不知道替领导多分分优，一天到晚尽添乱。” “唉？” 赵明当场表示不同意，笑着对宫磊说道：“宫处长有火可以朝我来发嘛，毕竟这也不是他们的问题，他们尽忠职守，这都是我平时开会交给他们的。如果今天为了这件事情挨了批评的话，以后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把什么阿猫阿狗都给我放进来，那么这个干校里面的安全又是谁来保证？这是他们的岗位啊，南方局之所以发展到今天，那就是因为有千千万万个像他们这样尽忠职守的人各司其责，才有了今天这样的成绩，我觉得这样的精神应该鼓励。” 赵明还找几个保安眨了眨眼睛，非常亲和。 再看宫磊，那表情就像吃了屎一样，对赵明很是不爽。 “工厂走吧，这个时候正好赶上饭点，你也不提前通知一声，或是他那边没准备，今天就只有跟我在2楼干部食堂里随便凑合一顿呢。” 赵明作势邀请，还一脸笑眯眯的，丝毫不觉得自己刚才做的事情有什么问题。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看到赵明这个表情的时候也不自然地挤出了一丝笑容来，“赵校长客气了。” 徐松在心里直夸赵明厉害，明明看到宫磊的脾气已经上来了，生生被赵明这一巴掌又给它拍了下去，让他一点火都发不出来。 想到这里，徐松赶紧追了上去，陪在宫磊的另外一边，笑脸相迎的样子显得十分的客气。 赵明这一路上也没有问宫磊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只管带着他朝食堂走就对了。 等到进了食堂二楼，自助餐已经准备就位，几个服务员正在有条不紊的忙碌着，邀请宫磊入座之后，赵明这才挥挥手，叫来了服务员，特地吩咐道：“先给宫处倒杯水。” “好的！请几位稍等。” 说话的姑娘长得高挑白嫩，声音也非常的甜美，而他给宫磊的印象十分的深刻，那是因为刚刚到局机关报到的第1天，宫磊就看中了她，觉得这个女娃子是在15个人当中最出挑的一个。 这个姑娘不是别人，正是袁梅。 当然没拿来了，柠檬水和杯子给宫磊参了一杯之后，宫磊实在是有些沉不住气了，当即就说，“小袁，怎么局机关的工作环境不合你的意吗？为什么辞职啊？辞职也就算了，怎么又回这个地方来工作了？” 赵明心想，如果你tmd今天忍气吞声的将这件事情给盖过去，我倒是可以给你点面子，没想到你臭不要脸的，居然还敢开口。 于是赵明笑着说，“对了，我也忘记问宫处，不知道你今天来这个地方有何贵干。” 宫磊他脸色一下沉了下来，冷笑，“校长你何必揣着明白，装着糊涂。当着徐书j的面，咱们也就不再绕弯子。给了一张名单，上面15个人借调到局机关。本来一切都挺顺利的，可是昨天他们居然集体辞职了。我就是想过来问问，局机关的待遇跟你们干校这边有什么不一样的，没想到一进来才发现那么迟了之后居然又回到这个地方来上班。这事儿你打算跟我怎么解释啊？” 赵明微微一笑，“这事儿有什么好解释的？我们干校这边有用人自主权，何况他们都是一帮劳务派遣，迟了也就迟了，他们吃了我们可以继续招，他们觉得这边的环境不错，又回来上班，我也拦不住他们了，再说都是用脑了的人，难道我会将他们拒之门外吗？” 宫磊的脸子有点不好看，“校长的意思是这件事情跟你没有关系了？” 赵明摆摆手，“我要是说这件事情跟我没关系，你相信吗？” 宫磊笑而不语，所有的答案都已经写在了他的表情之上，当然他心中还有一件事情，那就是针对叶彩英的，这个女人不明不白的突然回到了自己男人的工作单位，要求和男人在同一个单位上。而且昨天晚上还把他抓了个正着，这一件件的事情，要是说跟赵明无关，鬼才相信。 赵明不喜欢跟他打哑谜，也不想跟他两个点到为止，今天这件事情必须要说的明明白白的，于是看到宫磊这阴阳怪气的样子赵明笑了笑说，“公诉今天既然都已经过来了，是你想知道什么，有什么不解的地方，大可以说出来，我们一同探讨一下，参考一下，不必让人去猜你心里在想什么。” 宫磊忍不住要质问！不过赵明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也不是什么难事。 第1663章 非得撕破脸 既然赵明已经给了他这个权力，他也就没必要再藏着掖着的。 宫磊肃然瞪着赵明，“好，既然话都已经说到这个地方了，那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局机关的伙食团整顿，里面一批人员需要更换，干校这边做的比较优秀，培训也比较到位，从你们这边借调几个人过去，我觉得不是什么大事吧！” 赵明点了点头，“是啊，这并不是什么大事。” “人都已经上去了，校长又跟我玩一招釜底抽薪，这是什么意思？” 宫磊冷笑了一声再问，“我也不瞒你，这人员的名单是叶彩英递上来的，原来我跟他是老乡，二来他的人事科，这方面比较熟悉，我就托他办的这件事情，校长不会怀恨在心吧？” 赵明有点惊讶，“你确定是你让叶彩英办的这件事情，而不是叶彩英和她男人。为了讨好你，主动把名单递上去的？宫处，如果你要咬死这件事是你的主意的话，我马上把这15个人还给你。不过我还请你想清楚，一旦上面两个一把手下来任职之后。对你做的这件事情有意见，到时候你又怎么去分辨？” 宫磊的脸色有点难看，你好像猜到了一些什么？ 赵明马上压低了声音说，“如果是在平时的话，你做这些事情完全没有任何问题，美化环境嘛，谁不想在环境优美的地方吃一顿饭，这简直就是享受。可是宫处你别望了，上一任被撤，那是因为年三十儿都出了那件大事情，事情连半年都没到，换了两个一把手，一上来你给他整这么一出，如果说新官上任三把火，先拿这件事情几天，到时是你去背黑锅，还是我这个校长去背黑锅，主意是你出的人是我们干校给的。他杨光想出头谄媚，拉着我们一起垫背，你觉得合适吗？” 赵明已经把台阶给他了，如果这个宫磊还不识趣的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的话，就别怪赵明不给他脸子。 现在把责任推到杨光的头上是最合理的，也是大家明面上都说得过去的，相逢一笑泯恩仇，这件事情到此就为止了。 宫磊左思右想之后觉得赵明说的很有道理。两个一把手还没到位，的确想做一些事情来这一点表现，博取一个好印象，当然他也是打听了一下人家的爱好，所以才做了这个决定。不过现在听到赵明这话的时候，他的确有些拿不定主意。 赵明笑了起来，“宫处长来了，今天就一定要尝尝我们食堂的手艺。来来来，吃饭！” 一顿饭的功夫，宫磊倒是想明白了，千万不能冒这个险，一旦成了新官上任三把火的炮灰，这一辈子基本上就抬不起头来了。 这口气，功能也只有憋下来，说到底，人家也是站在他的出发点去考虑问题的，就算明知道这个赵明故意给他添堵，他也一点办法都没有，全程吃饭的时候也只能陪着个笑脸。 饭后，宫磊只得对赵明说，“这次给校长添了这么大一个麻烦，真是对不起，以后我一定注意！” 赵明摆摆手，“这跟工作有什么关系啊，都是下面的人为了讨好领导干出来的破事儿，又不得其法，一天到晚瞎折腾，不过宫处放心，幸亏两位领导还没正式上任，如果等到那个时候再把人撤回来的话，恐怕就真的来不及了。” 宫磊他脸皮子抽了一下，再说，“对了，我想起一件事情来，叶菜英在你们这个地方干的不是挺不错的嘛，校长就这么把它放回安汉去，会不会觉得有点不划算？要不你给她做做思想工作，再把她弄回来得了。” 不要脸的？ 赵明在心里骂了一句，临走时还要给老子上眼药，既然你不要脸，那就真别怪我了。 赵明咬了咬牙，马上压低了声音拉着宫磊就往外走，小声地说道：“宫处，这事儿说出来都丢人。你知不知道我们单位上都已经传遍了，那个叶彩英，她丈夫在单位上乱搞，基本上天天晚上都在外面花天酒地，夜夜笙歌，在单位上都已经传遍了，最后叶彩英知道了，所以没办法才非要回去守着她老公。” “这工作干的出色有什么用，工作出色婚姻失败，到头来他还不是被人嘲笑，所以呀，我说我们彩英姐还是看得挺明白的，什么干得好的工作不要了，回去把自己的丈夫给守着才是第一要务。” 赵明瞅了宫磊一眼，“宫处，这件事情你可千万不要掺和了，要是被他们夫妻俩给牵涉进去，到时候弄得你一身的骚，你可就是有100张嘴，也说不清楚。杨光这人不洁身自好，他自己玩就算了，要是把宫处的名声也搞臭了，宫处以后在局机关还怎么混呀，到时别人该说，杨光三天两头带你去洗浴中心鬼混，这可怎么办？” 宫磊的脸都在抽搐，他哪里想得到赵明这么不要脸，敢把话说的这么透彻，宫磊的心狂跳起来，脸上已然有些挂不住了。身后的徐松和张涛辛辛苦苦在憋着笑，生怕一不小心笑出声来，实在是有点辛苦。 宫磊心中的火不敢发作，还只得陪着一张笑脸对赵明说，“谢谢校长提点，如果不是校长的话，我险些把自己给耽误了。他是校长来都成，一定得由我来做东，咱们好好聚一聚。” “是是是，一定的，少不了，以后还要麻烦宫处长。” 赵明不要脸地说，“宫处长有什么事的话随时给我打电话，我能办到的绝不含糊。” 怎么刚刚说这话，人就已经被带到了停车场，照明压根就没有留宫磊的意途。顺手将一辆奥迪的后门给拉了开，不等宫磊开口的时候直接就说，“宫处，你慢走！” 尼玛批，老子还没说要走。宫磊在心中狠狠的骂了一句，今天这个亏算是吃下了，而且一点脾气都没有。 宫磊干笑了两声，赵明挥了挥手把窗子摇了起来之后整张脸，阴沉的都能滴下水来。 第1664章 我怎么就离婚了 目送着宫磊离开过后，赵明这才叹了一口气，“原本还打算不把你给得罪了，没想到你特么的这么不识抬举。” 徐松在旁边微笑，“校长，这件事情你已经做得非常到位了，剩下的责任也不在你头上，如果他宫磊因为这件事情还要跟你闹的话，到时候，我们就在上面好好跟她们争论争论，看他这件事情做的到底有没有问题。” 赵明朝徐松咧嘴笑问，“书j不怪我？” 怪你？这件事情换了任何人来做，都不会有你赵明处理的这么好。 “周董走的还是急了一些，显得多着紧地南方局的局长跟书j人选给确定了下来，这就给人造成了一种假象。” 赵明看了看徐松问，“什么假象？” “会让所有人觉得这两人都是她的心腹。” 赵明点点头，“这倒说的也没错，在这种关头任命的一把手不是自己的心腹，那又是什么呢？” 徐松摇了摇头，“不过周董的确是因为家里有急事，所以才回去的。” 赵明这一次同样没问，不过徐松却说道：“他大儿子结婚，没有宴请。听说就是内部几个关系要好的人在一起聚聚，这事儿就这么处理了。” 嗯？这算什么大事，赵明还以为是因为方志群他儿子的失踪，所以影响到方志群的工作，这位一直对方志群无比看重的老领导无论如何也要加以安慰，所以才着急忙慌的回京去了。 徐松见赵明一脸平静的样子，马上又补充道：“周董的徒弟出了点事，听说是儿子失踪了，两口子无心工作找儿子去了。” 听到这里的时候，赵明点了点头，看来和自己了解到的情况差不多，“这事情我也知道。” 徐松马上又摆摆手，“他徒弟的老婆身份好像有些特殊，所以被盯的有些紧，关键是他们俩口子跟出了国！” “有多特殊？” 赵明问了这句话之后又觉得有些傻，摆摆手道：“算了，这个问题当我没问吧！” 徐松打了个哈哈，“有些特殊的人在出国的时候都会被监管，甚至有些国家是不能轻易去的。” 赵明点点头表示理解，周健这么着急，忙慌的回去，估计也是为了阻止他徒弟和他老婆做一些更过激的事情。但是赵明站在他们两口子的立场上来看，找儿子这种事，别说出过国，就算是天涯海角都不算过分。 赵明把周志群的儿子失踪很自然的和欧阳建雄联系在了一起，甚至他都可以相信，带走那个小家伙的人，十有八九是林震亲自干的。 可是，赵明眼下什么也做不了，甚至就连有效的信息也不可能给周建安透露。 赵明得按自己的节奏来，相信有一天所有的谜题都会揭晓的。 赵明正准备回办公室的时候，唐欢刚刚从对面走了过来，进了大门，朝赵明挥着手。 徐松朝赵明微微一笑，说，“你有事先忙，我就先进去了。” 赵明点了点头，远远地看了唐欢一眼，就站在原地等他，就在这个时候手机响了起来，赵明接起电话，原来是项龙打来的。 “哥……” “我就在楼下，有什么急事非得打电话。” 项龙说，“我这不是着急吗？你等等等等，袁梅亲口跟你说。” 说着马上换了一个人给赵明说，“大哥！” “袁梅，你说！” “我爸妈这周末早上10:30的飞机，落地大概十二点……” 赵明点了点头说，“你爸妈周末12点落地是吧，到时我亲自到机场去接你就放心吧……没关系没关系，的确应该见见你的父母了……” 赵明说出这话的时候，刚刚被走过来的唐欢听得一清二楚。 等赵明把电话给挂了的时候，唐欢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你不是一早就结婚了吗？怎么又在商量什么回事啊？你还见人家的父母。等等，你该不是跟你前妻离婚了吧？” 唐欢满脸的期待看着赵明，心中砰砰直跳，点头说，“是了，你一定是跟你前妻离婚了，要不然的话，他怎么可能离开你呢？” 唐欢兴奋坏了，赵明住院这件事情，他多多少少是听说了一点更劲爆的消息是他的妻子，居然在他住院的时候离开了原工作单位，调到京中去了，最关键的是还有他的丈母娘。 想想赵明眼下的状况，再把前一段时间的所有事情结合起来，唐欢很容易得出了一个结论：赵明离婚了！ 赵明白了唐欢一眼，说道：“一天胡思乱想什么东西呢？没有的事。” 说着，赵明就回自己的办公室去了，唐欢加快了脚步，就那么跟在赵明的身后，如果不是考虑到这是办公室的话，他甚至要伸手去揽住赵铭的臂弯，这样显得更亲热一些。 等跟着赵明进了办公室，唐欢一下子把办公室门给关了，而且反锁了，冲上去就抱住了赵明的腰，别说还挺软和的。 “我也离婚了，你也离婚了，要不咱们凑合凑合过得了！” 赵明把唐欢抱的紧紧的手给抠开，转身笑道：“谁跟你凑合凑合，我都还没认真过，就特么要凑合，这一辈子不是太亏了吗？” 唐欢白了赵明一眼，“我在你眼里就这么差吗？” 赵明摇头，“不是你太差，而是太过优秀，我反倒觉得自己配不上你。” “少来，我看你丫就是在外面欠的风流债太多了，好不容易恢复自由，再也不想掉进婚姻的坟墓当中去。” 唐欢项了项赵明的胸口，充满暗示的问道：“我又没说非要跟你结婚，就算是充当彼此情感上的慰藉也算不错，要不，今晚我去你那儿吧！” 赵明吞了一口口水，幸亏前阵子和陈岑在一起很长的时间，对男女之事没有那么迫切的需求，要不然的话，还真不一定能忍得住呢。 “别开玩笑了，说说正事吧！” “对了，听说房子那边要交房了，我们的职工手头也不是特别的宽裕，所以需要跟银行贷一些款，你看这边是不是安排跟银行那边接触一下，让他们上门办理算了，毕竟这么多职工到银行去办，显得太不方便。” 唐欢就算说正事，眼神也在不断地撩拨着赵明，恨不得把他给吞了。 第1665章 这个周末好像很热闹 春天到了，又到了一个交配的季节…… 可是春天都已经快要结束了，唐欢看起来还是那么的骚。 嘴里明明说的是正事，听起来都像在搞颜色。 幸亏赵明定力还不错，听到唐欢的话，赵明稍有点惊讶，“这么快就要交房了吗？” 唐欢点了点头，“是的，别人不是加班加点在干嘛，进度非常喜人，大概还有三个月吧！” 赵明应了一声，“行，一会儿我让财务专门去跟银行打个招呼，让他们上门办理。” 唐欢看到赵明没有别的事交代的时候，扭头看了赵明一眼，问，“今晚真的不要我去你家找你？” 赵明眼巴巴地看着唐欢，“你真的就这么饥/渴吗？” “滚！” 唐欢骂了一句，扭头就走！ …… 唐欢也不是没人追，自从离婚了之后不知道多少人着急忙慌的给他介绍对象，他要么就是没时间，要么就算是有时间也在家里睡懒觉。所有人都觉得他一个30多岁的妇女如果没有婚姻，这一辈子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其实离过一次婚之后，唐欢就觉得宁缺毋滥，这4个字说的真好，看到赵明的时候，她其实也想像赵明那样活得那么潇洒，婚姻不一定有，但是感情不能少，这一生如果无法忠于自己，什么爱情婚姻的都别提了。 唐欢现在居然发现自己馋的是赵明的身子，三十多岁的女人对肉还是无法拒绝的。 唐欢想的有一点发热时，有人敲开了他的办公室。 “欣欣，你怎么来了？” “对啊，我们把工地那边收拾了一下，听说你们准备找银行上门办贷款的服务，所以我们就打算让你们干脆就在售楼部那个地方办理，特地给你们腾了一块位置出来，这样的话，一是可以集中办理，二也是可以给楼盘增加一些人气。” 唐欢听到这话觉得有些道理，毕竟那个楼盘虽然是给干休的，但是客户却不至干校和技校的职工，还有面向社会，人气一旦起来之后，将会很快的将剩余房源全部给解决掉，这倒也是一件好事。 唐欢顺口就答应了下来。 看到欣欣的肚子有些微隆，唐欢忍不住问，“怀孩子很辛苦吧？” “还好，不是很辛苦！”欣欣的脸微微一红，“这都是一场意外。” 唐欢笑得十分暧昧，“光顾着自己高兴，当然会意外频发了。” “讨厌，你还没结婚呢，说这句话也不怕嫁不出去。” 唐欢哼了一声，“我不是没结婚，是离异，有过一次婚姻经验之后，谁还招内击啊，不过话又说回来，我也想问问你，难道我就不漂亮，难道我就没女人味吗？为什么我倒贴上去，人家还嫌东嫌西的，就连不让他负责任，他都是一脸下不去手的样子。” “哈哈哈哈……” 欣欣大笑了起来，“甚至我现在肚子不大，还可以这么放心大胆的笑一笑，要是等到七八个月的时候，还就真的不能这么激动了。快跟我说一说是哪个奇葩？” “我们校长赵明……” 唐欢脱口而出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说的太快，不过说都说出来了，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他好像离婚了，不过这才过了没几天，怎么又要去见别的女人的父母……” 顺道把昨天发生的事情跟这女性朋友一提，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了。 “你们校长那是什么条件？不知道多少人等着他呢，这种男人一般不会有空窗期的。” “空窗期？” 这个词语倒是挺新鲜，唐欢又有些沮丧。 “现在我也没有其他事情了，先走了。” “拜拜！” 这个叫欣欣的前脚出了唐欢的办公室门，后脚就拨通了一个电话，“艾总，赵明好像离婚了，而且……他好像准备见别的女人的父母了……” 这个消息以最快的速度传了出去，后果，是连赵明都没有想到的。 艾希得到消息，没有着急下定论，反而是先联系了乔甜，因为乔甜跟他通电话的时候，也大致说了说照明的问题，这一确认，她感觉赵明可能真的已经离婚了。 于是艾希第一时间，定了回华南的机票，这个周末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赵明和别的女人的父母见面成功，就让他们见面了，那也得有自己陪在身边才行。 艾希觉得自己太过势单力薄了一点，于是马上又叫上乔甜到时候一起去。 感觉，这个周末好像有点热闹！ …… 赵明在星期五的晚上就直接去了都城，舞蹈学校的装修已经进入尾声，赵明得过去看看。这个星期小影姐已经回了涪江，孩子还在那边上学，要到九月才转到都城来。 所以这段时间就由陈岑暂时接手。 大平层的舞蹈教室看起来非常的通透敞亮，装修的非常简单，但也不是大气，用料方面也是专门经过相关的检测，确定是无毒无害的，才敢使用。 “怎么样？这里看着还过得去吗？” 陈岑说得高兴了，都在整面墙的镜子面前给赵明跳了一段，身段婀娜，舞姿优美，赵明轻轻地将她揽进怀里，小声地说，“只要你看着高兴，我也就高兴了。” 陈岑的脸微微一红，“外面还有工人看着呢！” “怕什么，我有这么漂亮一个女人，难道还不让抱抱，不让亲亲？” 陈岑全身发颤，听到这种情话的时候，总是这么难以自拔。 “哼哼……” 突然传来的咳嗽声，吓得陈岑赶紧从赵明的身上给下来了，红着脸，轻轻地把赵明给推开，看着笑眯眯的姜小美，“你怎么过来的时候也不打个电话呀？” 姜小美说，“我要是提前给你们打了电话，那不就看不到这么精彩的一幕了吗？你们继续抱抱，我就在旁边看看你学习学习经验。” 赵明笑着说，“你说你这么个大姑娘，又没有嫁人，一天这么不害臊，到时哪个男人敢喜欢你？” 姜小美哼哼地说，“婚姻爱情什么的。对艺术来说简直就是坟墓，我跟我妈说这一辈子都不嫁人，我妈和我爸似乎也没怎么反对嘛。” 赵明竖起大姆指说，“搞艺术的人果然是惹不起的。” 第1666章 无精打彩也是有原因的 姜小美摆明了是热爱自己的事业多过自己的终身大事，主要还是受了父母的影响。 在她的印象当中，父母见面的时间实在是少得可怜，如果不能长相厮守，所谓的在一起，那不就是名存实亡吗？ 所以，当兵的不找，当警察的也不找…… 姜小美知道赵明这是在说反话，不过她也不在意，马上就对陈岑说，“姐，开张的时间定了没？我这边已经有好几个学生都在问这边具体开门的时间，在开业当天，他们一定会来报名的。” “哟，看来最近收获不小，大概你那儿有多少个学生啊？” 姜小美算了算，“大概有三百来个吧，不过这都是初步的，后续还有许多会跟着过来，我那几个朋友他们也打算在这里蹲个点，生源应该还不错！” 赵明都快吐血了，这里还没开张呢？就已经有三五百个，要知道，通过他们介绍过来的，绝对不会是兴趣爱好，而是专业考级或者是针对艺考突击训练的，这种一对单和一对多的培训费用是相当的高，一年下来没个两三万块都对不起他们要考的学校，关键是考艺体的父母从来也不在乎花这一点点的钱，要是家里条件不好，谁会送孩子去搞艺术？这不是闹着玩吗？ “怎么样？明哥哥，明天是不是得请我去吃一顿好的啊？” 姜小美朝赵明眨了眨眼，就像在暗示什么一样。 赵明摇摇头，“明天有别的事情啊，下一次吧！” “别的事什么事不如说出来听听嘛。说不定还可以带上我一起！”姜小美不依不饶的说。 赵明白了姜小美一眼，“你说你一个姑娘家家的怎么一点都不含蓄呀，做事儿这么上赶着。” 姜小美也不在意，不过笑容看起来有点狡猾，就像知道了什么特别的事情一样，反正看起来有点不安好心的样子。 赵明非常好奇，她是在暗示着什么吗？ …… 第二天，天快亮的时候，陈岑窝在赵明的怀里，用力过猛后有点虚。 陈岑给照明的感觉就像一个宝藏一样，怎么挖都挖不尽，跳舞的姑娘就这点好，新姿势解锁没有什么难度，两人这一晚上弄得跟耍杂技的一样。 虽然当时很放得开，不过事后还是有点害羞的。 “你会不会觉得我变坏了？” “你好坏，我好喜难！” 陈岑咯咯一笑，在赵明的胸口上捶了一下，“讨厌死了。” 赵明说，“今天项龙要见他准岳父岳母了，要不今天你跟我一起去吧！” 陈岑他心里其实挺高兴的，可是这样的场合的确不太合适。 当年项龙的父母去世的时候，将项龙托付给了赵明。 这么多年过去了，项龙一直把照明当成他的亲大哥，长兄如父，赵明这一次和袁梅的父母见面等同于双方家长的见面，下一步谈的就是两个人之间的婚事，照明在这个时候要带着陈岑一块去，也就是把陈岑摆在了女主人的位置上。 可问题在于，她知道自己不是女主人。 她不是不愿意去，而是不想因为自己的身份给赵明找麻烦，到时别人的父母万一问起她的时候该怎么介绍。 如果介绍的不得体，自己会不会生气？ 如果介绍得体，万一别人的父母知道了真相，会不会对赵明的人品产生怀疑，从而影响到项龙和袁梅之间的婚事。 就为了贪图一点自己心中的满足，贸贸然的跟着赵明去，这其实是一件非常不负责任的做法。 在这件事情上，陈岑显得格外的理智。 于是陈岑窝在赵明的怀里轻轻摇了摇头说，“舞蹈学校的装修正在收尾的阶段，我还是多盯着一点比较好，明天就辛苦你一个人自己去了。” 赵明低头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口，“你在怕什么？” 陈岑把赵明的腰抱得紧紧的，“我没有怕，只是感觉你像是我偷来的，所以我格外的珍惜，就现在这样也挺好，你不用刻意为了证明什么，而把我带到人前去招摇，对你影响不好。” 赵明心想，下辈子也不知道交了好什么好运，才遇到像陈岑这样的好老师。 陈岑察觉到有什么不对的时候，怪叫了一声，“我好累，再睡一会！” “好，我来了！” 陈岑又是一声惨叫，看来是休息不成了。 …… 中午十二点半，项龙和袁梅有些激动地站在接机通道外。 项龙他手脚都不知道放在什么地方了，袁梅轻轻的揽着她的手臂说道：“你不是跟我说你不会紧张吗？” 项龙嘴硬，“紧张？谁跟你说我紧张了，我只是有点激动，想到要见自己的岳父岳母，激动都不行吗？” 袁梅白了顶龙一眼，“就没见过你这么死鸭子嘴硬的。放心吧，我爸妈很好说话的，你放轻松就可以了。” 这个时候，赵明打了个哈欠，眼泪都快喷出来了。项龙扭头看了一眼赵明，“哥，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你精神怎么这么差呀？也不知道好好休息，要是让袁梅她爸妈看了笑话，那可怎么办？” 赵明白了项龙一眼，“到底是你见丈母娘还是我丈母娘？笑话不笑话，那都是你的事情，人家还会看我的笑话？” 项龙想想，好像也是这么个道理，不过马上又反应了过来，“大哥，你可是我亲大哥，长兄如父，你代表的就是我的家人，人家要是看你这么无精打采的，还当你不重视呢，到时该有意见了。” 袁梅推了项龙一把，嗔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我爸妈才不会对大哥有意见呢，你管好自己就行了。” 项龙嘿嘿一笑，“是，老婆！” “讨厌，谁是你老婆？” 赵明苦笑着摇了摇头心想，这小两口儿有必要当着自己的面这么秀恩爱吗？过分了。 这个时候，赵明的电话响了起来，赵明接起来，“杨经理，你好！” “校长，你好，我再次跟你确认一下菜单……” “好的，你将菜单直接编辑成短信，发到我的手机上，我再跟客人确定一下，看看他们有没有什么过敏的或者忌口不吃的。” “好的，校长，请稍等。” 挂了电话之后，过了一分钟赵明收到的短信，顺手就把短信递到了袁梅的面前，说道：“因为这次的菜色当中有海鲜，也不知道你的父母喜不 第1667章 二姑这家子有点东西 袁梅欣喜，赵明的态度也就代表了项龙的态度，对她的父母这么重视，这是一件非常值得高兴的事情，也可以让自己的父母知道自己所托非人，对将来的生活，不用再那么的担心。 “这些菜都没有问题……可是菜会不会多了一点，还有，唐府的菜……很贵的。”袁梅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 赵明笑了笑，说道：“我第1次过来这个规格必须要弄高一点，要不然的话别人说我们不重视，这样不是也让你的面子上过不去吗？” 袁梅瞅了项龙一眼，然后点了点头，“一切都听大哥安排吧！” “先生们，女士们，接亲友的朋友请注意，由春城飞往都城的au……次航班已平安抵达本站……” 听到广播播报的时候，项龙说话的声音都开始发起抖来，“来了来了，真的来了。” 赵明他那个没出息的样说道：“要不你先去上个厕所，反正别人还要走那么大一段，等着拿行李出来也是20多分钟之后的事情了，洗把脸放松一下吧！” “放什么松，你看我这个样子也不像紧张吗？” 赵明点了点头，不过项龙还是死鸭子嘴硬。 10多分钟之后，两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袁梅的视野当中，元梅兴奋的一下跳了起来，朝那一男一女的挥手大叫，“爸，妈……” “来了，这下子真的来了。” 项龙喃喃地说了一句。 赵明给他屁股上狠狠的踹了一脚，骂道：“发个什么呆呀，赶紧去替你老丈人丈母娘提东西啊，人家手上推着行李箱，你眼瞎吗？” “哦，对对对，我马上就去！” 项龙连滚带爬的跟在袁梅的身后冲了过去，只不过项龙和袁梅发现这两口子的目光居然不在女儿的身上，却朝另外一边看着，就在这时，才有一对中年夫妇迎了上去将袁梅的爸妈给迎了过来。 “大哥，大嫂，可把你们给盼过来了。” 中年妇女热情的拉着袁梅的父母，居然让袁梅这个亲女儿凑不上去，这就有点难受了。 看到袁梅这模样的时候，项龙愣了一下，问，“怎么了？” 袁梅摇了摇头，笑容有些苦涩，“没什么！”不过这一切落在赵明的眼中，却看出了一点不同的味道，看来项龙的终身大事还得经历一点点的磨练才作数呀。 袁立新忙着跟自己的妹妹和妹夫打招呼，居然连自己的亲女儿和未来的准女婿都不顾，把他们就这么晾在一边？难道女儿就不亲了吗？ 妹妹袁立文招呼着自己的老公从大哥大嫂手里接过行李箱，热情的拉着他们就朝外面走，居然直接就将自己的侄女儿给忽略了。 “大哥大嫂，你们难得来一趟都成，今天说什么也得有我们两口子好好照顾你妈，晚上就住我们家了，走走走，车停在停车场，我们这就过去。” 袁立新和魏娟都走出去好远了，才想起自己还有个女儿，扭头看了看袁梅。 “你在那儿傻站着干什么？快走呀！” 袁梅他脸上有些挂不住了，憋得一脸通红，不过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不好当场发作，于是拉着项龙就说，“爸，妈，我给你们介绍一下！” “介绍什么介绍，袁梅你也是真的不懂事，你爸妈坐飞机过来，一路上这么辛苦，你也不知道帮忙提提行李，这么多人介绍什么介绍，先把你爸妈安顿好了之后，再说其他的事行不行？” 袁梅那个时候想说点什么，可是一张嘴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好像说什么都是错，感觉这个爸妈过来根本就不是为了她而来的，而是这个从来不打招呼的姑姑和姑父请他们过来的一样。 袁梅的脾气也就一下子上来了，“爸，妈，你们是不是弄错了？这一趟你们过来，好像是为了我的事吧，跟二姑和二姑父有什么关系？” 二姑的脸色一变，马上又笑道：“俺姑娘家家的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我们这些当长辈的也阻止不了他们在想什么，可能是我这个当姑姑的把她照顾的不周到吧，对我有怨气吧！” 袁立新马上皱着眉头，朝袁梅说道：“你到汉市来读书，还是你二姑托人找的关系，平常也不去，你二姑家多走动走动。现在还这么没礼貌，你说说你一个人在外面到底都干了些什么，学了些什么？” 这话一出口的时候，袁立新还下意识的看了一下项龙，这意思就像是在说袁梅这段时间跟小龙在一起身上这些不好的习气都是跟项龙学的。 袁梅顿时就急眼了，袁梅当时就不想来读汉市的航校，是他二姑亲自打电话告诉他爸妈，这边读了之后能当空姐。 后来袁梅在这边上学了之后，生活费本来应该给到他自己身上的，可是二姑二姑父说，年纪轻轻的在学校手里拿着那么多钱容易学坏，，所以就让父母把钱给了二姑和二姑父。 一个月的生活费本来也没多少，但是伸手找人要钱的时候，居然还说二姑和二姑父的白眼，这种感觉让袁玫非常的难受。后来在学校的时候还没毕业，二姑和二姑父就开始把二姑父他们单位上的一些年轻小伙子介绍给袁梅认识。 这些事袁梅也没打算告诉自己的父母，只是告诉二姑和二姑父，自己不需要他们来操心自己的终身大事，后来去他们家的次数越来越少，要钱也不给，一气之下就给自己父母打电话，把这件事情给说了出来。后来两口子也许是心疼女儿才把钱给她，让她自己管理。 更可笑的是二姑说原本他可以当空姐的，可就是因为不听安排，所以当空姐的机会也没了。袁梅当时心中就在冷笑，你们这是要拿我去给二姑父当升官的垫脚石啊！ 可是眼下父母这么一说的话，就感觉像自己做了什么对不起二姑和二姑父的事情，他们不会是恶人先告状了吧？ 袁梅气得全身发抖，可以却没有一点办法，这种憋屈真是叫人抓狂！ 第1668章 气死个人 赵明看在眼里，笑眯眯地走了过来，然后说，“袁叔叔，魏阿姨，我们的车停在停车场的，还是那边安排好了，现在就接你们过去，请随我来吧！” “谁说要去汉市的，我大哥大嫂来的都城了，难道还不能住我家，难道还不能有我这个当亲妹妹的亲自招待吗？” 袁立文气势咄咄逼人朝赵明喊了一句。 赵明点了点头，马上说道：“原来叔叔阿姨是过来看望妹妹和妹夫的，那行，你们就先聚一聚，我们就先走了。项龙，我们走吧……对了，袁梅，今天本来该你值班吧？” 袁梅恍然大悟地说道：“是，今天本来该我值班了，那既然爸妈过来看二姑和二姑父，那我就先回单位了，等你们什么时候忙完了再给我打电话吧！” 袁梅说着，拉着项龙就往停车场走。 赵明出了大厅，点了一支烟，心想，老子忙前忙后的，把事情安排得妥妥当当，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想接我的糊，你们是亲兄妹，那你们就去叙叙兄妹之情，我就不伺候了。 袁立文和她丈夫的牙都咬紧了，本来想拖着大哥和大嫂去停车场的，袁立新马上说，“妹妹，我们这趟过来是特地为了梅子的终身大事，我们兄妹要聚的话，改天再说吧。” 袁立新看到自己的女儿跑了，这才觉得好像搞错了主次，赶紧拉着魏娟，朝自己女儿追了上去。 二姑和二姑父一家人气得在后面跺脚，叉着腰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嘴里还在碎碎念，像在骂人。 父母总算追上了自己的女儿，不过自己的女儿确实没有一张好脸子，项龙马上就在旁边劝，“你别这样搞，不然我很难下得了台。” 为了项龙，袁梅这才有了好脸色，从接待大厅到停车场，大概300米的距离，袁枚用这一段路调整自己的心情。 到了车旁边的时候，这才拉着项龙介绍，“这是我爸妈……这是我男朋友项龙，我们打算七夕就去扯结婚证！” 袁梅只说了这句话的时候，就已经表明了态度。 父母显然是对女儿这个决定倒有些意外，不过当着外人的面也不好当即提出反驳，脸色有些难看，都上了后排。 轿车就是这一点不好，明明是5人座，可是后排坐三个人始终是显得有些拥挤，项龙坐在副驾上是不是在扭头朝后面看一眼，笑着跟叔叔阿姨打打招呼。 原煤操作手扭头看着车窗外倒退的风景，心里有些难过。 就在这个时候，袁立新的电话响了起来，赵明不用去猜都知道，这个电话应该是她妹妹打过来的。 “二妹，我们这次去汉市的路上。” …… “算了吧，听说汉市那边都已经安排好了。” …… “是吗？那我跟他们商量一下吧！” 挂了电话，袁立新也不问自己的女儿，反而是把着前面的椅背，歪着头朝赵明说道：“那个，师傅，要不然就去二仙桥吧！” 赵明微微一笑，还没有开口的时候，袁梅就先急了，“爸，你不是要跟我们去汉市才上了车吗？怎么现在又要去二仙桥，我先把话说在这里，你要去二姑二姑父家，我是不会去的。” 袁立新的脸色有点难看，不过当着外人的面，她不想跟自己的女儿争吵，这个时候魏娟站了出来。 “傻丫头，那是你二姑怎么搞的跟仇人一样。” 袁梅笑了笑，“可不是仇人吗？当初每个月的生活费，你明明是交给我的，后来就因为你们听了他们的一句话，所以就把钱交给他们保管，你们给我拿钱一个月一个月地拿，看不到，好一个星期一个星期的给我钱，我一个女孩子，一个星期给我40块……” 话到这个地方的时候，魏娟瞪了袁立新一眼，就像在责怪自己的丈夫。 袁立新马上就说，“当着外人的面，这些事情有必要说出来吗？” 袁梅哼道：“这里没外人。” 赵明的心里舒坦了，他要的就是原煤的这个态度，如果袁枚这个时候不站出来替项能多考虑考虑的话，单靠项龙一个人坚持，其实是非常难的。 赵明经常听人说，男女双方在谈婚论嫁的时候，女方经常会站在父母那一边来考虑问题，比如说都要聘礼，比如为自己的亲弟弟争取一点什么？等到结了婚之后，10个有9个都后悔，因为他发现他最终是跟她丈夫在一起生活，现在从她丈夫身上索取的所有东西。或者变成了自己的损失。 袁梅的这个态度就说明她其实跟项龙已经站在了同一阵线上，已经是以夫妻的视角去考虑问题。 袁立新拗不过袁梅，没好气地说，“你二姑和二姑父还不是为了你好？” “为了我好，在我上学的时候，三天两头的给我介绍对象，我一不同意他们连钱都不给我。为了我好，她们让我出去给别人陪酒……” 袁立新的脸已经挂不住了，也不知道怎么接这一话茬，不过在他的心里，那就是亲的，所以妹妹做什么事情，都有她的道理。 赵明不用去看，也知道此时袁立新的脸色非常的难看，如果再有他们父女俩在这么闹下去的话，事情闹大发了，也对他们小两口没什么好处。 赵明从机场路一直开到了三环，然后绕着三环开到了二仙桥。 这一片，西安有名的工业区，许多的老厂都在这一代，当初赵明曾经来过这里，也就是在这里，他把贺伟给接回了涪江。 看到周边的环境时，袁梅第一个紧张了起来，“大哥怎么把车开到二仙桥来了？” 赵明微微一笑，“袁叔叔和他妹妹肯定有很长时间都没有见过了，兄妹相聚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所以今天晚上就让他们住在这附近也不错，我去安排酒店的房间，还有晚上吃饭的地方也一块给定了。” 听到赵明这么一说的时候，袁立新马上笑了起来，“是是是，还是小师傅考虑的周到。” 第1669章 终身大事的考验 袁梅一想到今天晚上要跟二姑和二姑父这一家子面对面，那种感觉，就十分难受。浑身不自在。 赵明拿起手机来，就给徐松打了个电话，“我晚上在唐府订了一桌，原本是招待客人的，可是客人现在有些事情留在了都城，那边已经定下了，退不掉，你带几个人去把它消化掉吧！” “还有这种好事，行，带几个朋友过去把它给吃了。” 赵胆挂了电话过后，袁立新马上给自己的妹妹打电话。 “妹妹，我已经在二仙桥了，试试今天晚上就在这边……” 袁梅气得全身发抖，总觉得自己这个当女儿的不像亲生的！ 到了地点，袁立新和魏娟两人同时下车去透透气，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心情大好，丝毫不在意自己的女儿，在车上已经快气的半死了。 项龙马上劝，“你这么生气干啥？那是你亲生父母还能跑得了吗？” 袁梅更气了，“我觉得他们对你不够尊重，他们一点都不考虑，我的感受更不考虑你的感受，你还这么说我。” 项龙这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劝，都说父母疼爱子女，为之计深远，可是袁梅的父母感觉有点拿不定主意，思想上在左摇右晃的，好像很容易就被他二姑牵着鼻子走，这种感觉换做是谁都不舒服。 项龙还没开口的时候，原来就已经打开车门下车了，来到父母面前，“爸妈你们给一句准话，你们是来都城干什么的？” 袁立新沉声说，“我们当然是为了你的事才来的。” “为了我的事才来的，那为什么你一定要跟二姑在一起呢？” 袁梅有点急眼地说，“你知不知道你们人还没到的时候，项龙他大哥就已经在暗示把酒店给订好了，今天晚上的晚餐更是按照最高标准定的，一桌3000多块钱，你们说不去就不去，那做饭菜是退不掉的，也就这么白白浪费掉了。” 袁立新一听，稍有些惊讶，于是马上就说，“那怎么好意思呢？为什么你不早点跟我说？” 袁梅冷笑，“早点跟你说有用吗？我提前给你们打电话的时候就已经说得非常清楚了，到了这边什么都不用管，交给我们来安排，你在电话里答应的好好的，可是前脚挂了电话，后脚就把这些事情告诉了二姑二姑父。” “怎么可能呢，我怎么可能告诉你二姑二姑父呢？” “没告诉妈，没告诉他们怎么知道到机场来接你，他们未卜先知卜了一卦，算到你们要过来。” 袁立新的脸色有些难看，想发作，但是又觉得自己不在理，不过还是有点恼羞成怒的说，“那是我的亲妹妹，人家在都城，我飞也飞不成，路过这个城市不打个电话，通知一声。当妹妹的还以为我这个亲大哥不认他了，当亲戚有这么当的吗？” “他们这个星期就当的好吗？你忘了我每个星期找他们要钱是什么样子吗？” 袁立新马上就说，“你二姑怎么可能这么去对你，一天到晚别胡说八道的！” 袁梅一听这话的时候，眼泪都包在眼眶里了，有点难过地说，“为什么他们说什么你都相信，我说什么都不相信，我才是你们的亲生女儿……” 赵明看了看窗外激烈的争吵，对项龙说，“他二姑二姑父那一家子可能不是那么好打发的。” 项龙点点头说，“这个我当然知道，看他们那么无事献殷勤的样子，就知道他这几天一定安排了别的什么活动，不过，我不是有大哥吗？” “顶什么用？我就是给你万贯家财，也禁不住别人在背后挑拨，最重要的是，你能把你丈母娘和老丈人给搞定才是真的。” 赵明淡淡地说了一句，心想，所以说结婚后是两口子自己过日子，不过丈母娘和老丈人心中有根刺，如果不给他们挑出来的话，这一辈子过得都不会舒坦，再说了，小龙这是没有亲生父母的，结了婚搞不好还得跟丈母娘和老丈人住在一起，他们要生孩子，孩子得有人带吧，两口子都有工作哪抽的出来时间？ 所以凡事还是得从大局方面出发。 当然这些话赵明是不可能给项龙说透的，他这么大个人了，入社会的时间很久，要学会独立思考，凡事得判断局势。赵明最近也是刻意的在培养项龙。 项龙想了想，对赵明说，“我是觉得吧，他父母都不是坏人，只不过呢耳根子有点软，看他们那个样子，左边说的有道理，他听左边的右的右边说的有道理，他们就听右边的。” 赵明点点头，“你还说得不错，继续往下说！” 项龙有一点惊讶，马上问，“大哥，这就是你不厚道了，这种事情上你还用来考验我。” “傻小子，人生处处是惊喜啊，一步走错，那都是要后悔的，这种事情如果都不是考验，那人生当中还有什么对你来说是考验？” 项龙觉得很有道理，这可是他的终身大事呀，他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证明自己对袁枚的感情，如果心智不坚定或者感情不坚定，那么做出来的事情肯定也是对彼此婚姻的不坚定。 那么这个时候应该怎么办呢？嗯，外柔内刚，一边对岳父岳母表达自己的善意，表达自己对袁枚感情的坚定，心中也有自己的坚持和原则，凡事得按照自己的节奏来。 想到这里，项龙马上说，“她耳根子软，那就不能让他们和他们的妹妹妹夫单独待在一起，今天晚上不能让他们住在一起，居然到了二仙桥，我们已经退了一步，接下来给他们退一步，大哥，你得找一找这附近有没有什么上档次的酒店，住的舒服，吃的也舒服的地方。” 赵明嘿嘿一笑，在项龙的头上拍了拍，笑道：“好小子啊，你终于开窍啦！” 赵明拿出电话来，马上给乔甜打了个电话过去。 “甜甜，我对杜晨也不是太熟悉，现在在二仙桥这边，你能不能跟我说一说，这附近有没有什么档次高一点的酒店，环境不错，最好是吃的住的都不错的地方。” “哟，校长今天晚上是准备宴请谁啊？档次跟规模这么高，要不要我们也过来助助场？” 赵明说，“这个时候老是开玩笑的，快点我赶时间呢！” “行，我知道有个地方，蓉庄，就在那附近，不过价钱方面嘛，可是真的有点贵。” “贵也无所谓，你把具体地址发到我手机上吧！” 第1670章 女婿的劝说 “听听看人家说的贵也无所谓！” 乔甜把手机往桌子上一扔，生气的翻白眼。 艾希今天穿了一身职业装，包裙将自己裹得紧紧的，还套了一双薄薄的丝袜，翘着二郎腿的样子，让周围不少的男士过去的时候都行了注目礼，毕竟到了他这个岁数，周身的味道全都散发出来了，每一个毛孔都有着迷人的气质，稍稍懂欣赏一点的男人对她这样的女人都没有抵抗力。更何况她对面的乔甜，也是同样等级的美女，头发盘的高高的，鹅蛋脸配上挺拔的粉颈，一副鹤立鸡群的样子，路过的人只会纠结，到底看谁更养眼。可是分半天，也分不出个强弱来。 艾希早就已经习惯了这种目光，甚至在粤东的时候，那些男人的目光会更大的，有的甚至会公开上前来调嬉，要个电话什么的，毕竟是沿海地区，发达程度不是内地可以比的，当然男人的胆子也在很多。 所以相比之下，都城这边的含蓄，还是要让人能接受一些。 艾希撩了一下头发，笑着问，“他要见岳父岳母，你怎么生气干什么？” 乔甜刚要脱口而出的时候再看看艾希的样子，马上说，“这不是替你抱不平吗？你等了他这么多年，她离婚了，就算再去第1个要考虑的也应该是你，为什么不声不响的就跑去见他的岳父岳母，这完全是没把你当回事吗？” 艾希笑了笑，瞅着乔甜说，“咱们俩是姐妹也不错，你也不用事事都这么让着我，因为我不知道吗？这么多年你一直想不到一个合适的，不就是凡是拿赵明当参照物吗？说真的，如果你的眼里只装得下照明的话，别的男人当然是看不上的。” 乔甜顿时一脸通红，“胡说八道才没有的事呢！” 艾希微微一笑，也没有跟乔甜争辩什么，淡淡地说，“你给他发短信，把具体位置告诉他，别到时他找不到。” 乔甜慌慌张张的拿起手机编辑短信，给赵明传了过去，生怕又被艾希看出点什么来。 艾希的脑子里全然都是赵明的样子，就算不能跟他白头到老，那么也希望在他没有作出选择之前，能有足够的时间陪在她的身边。 艾希知道自己这一辈子已经献给了家族的生意，不可能有一个美满的家庭。 通过对照明的了解，艾希其实非常清楚，赵明渴望的是一个温暖的家庭，一个贤惠的老婆，一个和他有共同话题的老婆。艾希可以保证自己在短时间之内有足够的时间陪伴着你，但是一旦生意忙起来，成天成天的不着家，甚至有时候连接电话的时间都没有。照明表面上是完全能够接受这种相处模式的，但是那是因为他的理解和包容，可两人之间的距离慢慢形成渐行渐远，这也是无可挽回的事实。 与其到时候分开，不如现在保持这种关系也挺好，想一想自己前往粤东之前不开心的经历，艾希真的希望这几天可以好好弥补一下，至少不能让他这么快把婚给结了。自己还真是心有不甘呢！ …… 赵明收到短信的时候，朝项龙点了点头，马上说道：“位子已经定好了，让他们父女别在吵了，快去劝劝。” 项龙赶紧开车门下去，袁梅这个时候脸上已经挂着泪痕，项龙没有丝毫的犹豫去就把袁梅的腰。 顿时将她搂进自己的怀中。 袁立新侯卫娟夫妇俩看到这一幕的时候，顿时有些惊讶，不过再一想，这两个都已经到了谈婚论嫁这一步了，现在的年轻人有些卿卿我我的动作，也是可以理解的。 项龙马上就说，“对不起叔叔阿姨，梅子这丫头平时就是被我给惯坏了，有点不高兴的，就喜欢发脾气。” 袁梅赵龙的怀里撑了出来，又想凶项龙的时候，看到项龙一脸宠溺的样子，马上又把头埋进了项龙的怀里，似乎还很享受。 袁立新男孩挺生气女儿今天的态度，可是听到项龙这么一说，又觉得项龙这个小伙子倒是挺不错的。 项龙阅读表情的能力跟照明在一起，已经得到了相当的锻炼，看到袁立新这个样子项龙趁热打铁，“袁梅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时常提起你们，说你们怎么怎么温柔，对她有多好，小时候的信任其实应该延续至今，毕竟原末到目前为止也没有让你们失望过。” 袁立新听到这话的时候非常的自豪，点了点头，“这倒是，梅子这个丫头从小跟我们在一起，性格好，又懂事，走到外面的时候，谁不说我们夫妻俩把她教的好呀！” “嗯，所以你们教育出这么一个有担当有责任且自信的女儿，应该感到骄傲才对。还听别人在你们面前说三道四嘛！” 项龙暗示了一番，又说，“我记得原来没告诉我，他从小到大在学校最喜欢参加的就是演讲比赛，诗朗诵那些，拿了许多的奖，高中毕业的时候，原本准备考播音主持。可是后来为什么又带了汉市读航校呢？那所学校跟我们干校是有合作的，空剩专业当中能有10%的学生，到最后可以在飞机上服务，剩下的90%去了各行各业，就业的层次也不怎么高。我平常跟他讨论这件事的时候，得出一个结论就是，终究还是要读大学好一点，至少文凭是在那个地方放着的。” 项龙看了看怀里的袁梅，说，“我知道他心里有气，所以我一直都问他是谁给他拿的这个主意，她也不说，想来，这个主意是二位替她拿的，所以他为了维护你们的面子，在我面前从来都不肯提这件事情。” 袁立新的脑袋就像挨了一棒槌似的，半天都回不过神来，脸色变了又变。要知道当初替他拿这个主意的正是他的亲妹妹，如果不是袁立文三天两头都给他打电话，告诉他艺考都是骗人的，艺术类本科也是骗人的，出来没前途的。不然的话，袁立新也不会打定主意让袁梅来汉市读航校。 只不过，最终袁梅还是当了一名服务员。 第1671章 奇葩一家子 袁立新在心里回忆了一下，当初的确是自己犹犹豫豫，最终耽误了女儿，为此女儿和他们生了很久的气，也就是从那一次开始，父女之间，母女之间真正产生了分歧。 当时，袁立新还觉得是女儿不懂事，不知道为将来规划，所以等他人到了都城之后，也没有给予他足够的信任。反倒是自己的亲妹妹，说什么就听什么。 袁立新是非常不愿意面对现实的一个人，当他此时听到项龙的话时，才如梦初醒，有些歉意的看了看自己的女儿。 袁梅哭得更伤心了。 项龙知道自己的话已经说到位了，轻轻地拍了拍袁墨的腰小声说，“没去读成大学很难过吗？你要是真的去读大学了，反倒是失去了我，应该更难过才对。” 袁梅听得一颤，抽出身来，轻轻的捶了项龙一下，“我是为这件事情难过吗？我是觉得他们上了一次当之后，还对二姑一家深信不疑，这种态度太让人生气了。” 袁立新的脸色有点难看，不过话音却显得有一点心虚，“你也别这么说，你二姑跟二姑父，说到底他们也是为了你好，就算是好心办了坏事，那也是好心放在前面，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嘛！” “爸，妈，他们单个的可是我的一辈子，他们儿子的成绩那么差，为什么他们还拼了命的逼他去上了一个三本，为什么？你们难道就不想想原因吗？” 袁立新听得心中一震，好像有那么一点点的道理。 就在袁立新刚刚把问题要想明白的时候，二姑跟二姑父开着他的那辆夏利过来了。 车停下来，二姑赶紧从车上下来拉着大哥的手，“吓我一大跳，我说你大老远的来到都城，居然都不住我们家，这要是传出去了，别人不是说我这个当妹妹的眼中没大哥吗？” 这话一出口的时候，二姑袁立文又看了看眼泪还没干的袁梅，说道：“大侄女，怎么还哭上了？你这不是让我大哥误会我，薄待了你吗？” “二姑，袁梅哭是因为想爸妈了，所以看到叔叔阿姨的时候，有一点激动。“ 项龙淡淡地说了一句。 袁立文我哼了一声说，”别叫我二姑，谁是你二姑啊！“ 袁梅当时就不干了，看了眼泪，凶巴巴的说，“叫你二姑，那是他看在我的面子上，人家对你有礼貌还错了吗？” 二姑的脸皮子一红，也没想到袁梅当场就跟她翻脸的苗头，眼神稍稍有些躲闪，赶紧来到大哥的身边，笑眯眯的说道：“哎呀，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呀，现在我们这些当长辈的说话人家也不听了，大哥，你说我这做姑姑的，是不是跟她有仇啊！” 袁立新就是耳根子软，听到这话的时候，瞪了袁梅一眼，“你怎么跟你二姑说话的，还不赶紧给你二姑道歉。” “我……” 袁梅看到袁立文那张得意的脸，气不打一处来，不过他正要说话的时候，项龙却抢到了她的前面说道：“这么大一点事，有必要道歉吗？都是一家人没必要。非要分个对错的话，那让袁枚读航校这件事情本身也就是一个错误，说起来还应该二姑向袁梅道个歉，毕竟耽搁了元末的大好前程不是？要不二姑先表示一下。” “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项龙嘿嘿一笑，“这是在大街上，大庭广众光天化日的，如果这都没有说话的份，那我能去哪儿说话，难道这条大街都是二姑家买了的？” “你这个没有娘生没娘教的东西……” 这句话也骂出来的时候，顿时显得袁立文有些掉价了，就连袁立新这脸色都有些不好看了，“妹妹，人家是一个晚辈，你说话不要那么难听。” 袁立文也知道自己也是被气急了，脱口而出这话，全然没经过思考，脸色有点不好看，不过人家一看也是高手，知道这个话题聊不下去之后马上打岔，说，“哎呀，我们一家怎么就站在路边这么聊起来了，走走走，赶紧回家去，坐了这么长时间飞机也累了，大哥大嫂快到我们家去歇一歇。” 项龙说，“二姑，那就麻烦你带叔叔阿姨去你们家休息一下吧，我和袁梅先去蓉庄，今天晚上的晚饭在那个地方吃，至于住的地方，也安排在那里了。” 二姑脸一黑，“这个地方轮得到你做主？” 项龙笑了笑，“也是，我现在还没有跟袁梅结婚，做不了这个主，不过袁梅身为女儿的应该可以替父母做主吧？” 袁梅马上就说，“爸，妈，为了让你们晚上能休息得好一点，还是交给项龙来安排吧！” 项龙一口接了过去，“叔叔阿姨，你们这次过来毕竟是为女儿来的，女儿在什么地方，你们就应该在什么地方才对，不过如果你们真的是来走亲访友的，也无所谓，下午在家坐坐聊一聊就可以了，其余的时间还是应该交给袁梅，毕竟她才是你们的亲生女儿。亲生女儿都不相信你去相信别人，好像有点说不过去。” 袁梅不想再多说什么，拉着项龙就上了车。 项龙还回头说，“二姑，晚上在蓉庄别院，恭喜你和二姑父大驾光临了。叔叔阿姨，我们先过去了，一会记得早点过来哦。” 看到女儿就这么走了，袁立新的心里多少有点难过，不过二妹和二妹夫的盛情难却，就被这两口子直接拖到他们家去了。 到了蓉庄，项龙去安排晚上的包间，才发现根本就没有包间，因为今天周末这里的生意实在是太好了，许多房间都已经被提前预定。 赵明觉得这种地方应该会有预留的包间，不如跟他们商量一下。 于是赵是来到吧台，“不好意思，我们是远道而来的，因为听到这个地方的环境特别好，然后饭菜的口味也特别的地道，所以今天晚上想在这里用餐，你看能不能稍稍方便一下，跟你们的负责人沟通沟通。” 如果运气好的话，要一间包间的难度应该不大。 第1672章 耳根子软的毛病 吧台里的服务员当然是做不了这个主的，于是马上给餐厅经理打了个电话。 不一会儿来了一个30岁上下的女人，穿着职业装，身材高挑，带着胸牌，朝赵明一点头，“你好，我是餐厅部经理陈微！” “陈经理你好，我是国能南方局干校的赵明，今天晚上在这个地方有一顿家宴，这是听朋友介绍这儿，所以特地赶过来的。” “赵先生是吗？请跟我来！” 赵明一愣，他不是说没房间吗？怎么报上大名这么容易就有房间了？ 赵明有些摸不清头脑的，跟着这位陈经理来到了一个包间当中，十二人桌，房间宽大，还有麻将桌和卫生间，所有的配置一应齐全。 “这是……” “是这样，赵先生，有人已经提前跟我们打过招呼了，说你今晚上有重要的客人，所以让我们把这个包间特地留给了你。” 赵明一听，心想这个乔甜做事也太周全了，居然提前打电话把包间都已经给预定了。 赵明马上朝陈经理点点头，“谢谢陈经理，给你添麻烦了。” “校长客气，我们还特地给你安排了房间，可以让你先休息一下！” 赵明没想到乔甜安排得这么周到，于是点了点头，马上说，“谢谢，实在是太感谢了。” 赵明去了酒店的大堂，项龙和袁梅在这个地方等着他。 看了赵明回来的时候，项龙着急的问，“大哥怎么样了？还有没有包间？如果没有包间的话，我们是不是提前给换一个地方？” 赵明说道：“放心吧，包间已经定下来了，环境还不错。” “啊？这是真的吗？” 项龙非常的惊讶，马上说道：“我刚才问了又问，周围这些人，因为今天是周末，这个地方的生意特别的好，一般来说包间都要提前预定，不提前预定的话根本就没有房间，大哥你是怎么搞到包间的？” 赵明笑道：“我刚才不是给乔甜打了电话吗？没想到人家安排的挺周到，提前就把包间给我订下了。要不然的话，今天还真的就准备的不怎么充分，失了礼数，也就让人看了笑话。” “这跟大哥有什么关系？” 袁梅有些赌气的说道：“我本来觉得父母挺通情达理的，我觉得过来不会造成任何困扰，没想到他们来的时候居然还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告诉了二姑跟二姑父那一家人，那家人什么货色我心里太明白。也怪我爸妈，他们就是耳根子软，平常也不听我在说什么。” 赵明摆摆手，“小事一桩，你也不要这么在意，那毕竟是你的父母。” “是啊，如果他们不是我爸妈的话，我用得着这么难过吗？” 袁梅生气不是没有理由的，他觉得自己的父母应该会给自己长脸才对，没想到今天闹了这么大一个笑话，让自己的心里堵得厉害。满肚子的委屈，真想狠狠的发泄一场。 “大哥，你是不知道，二姑和二姑父，两口子非常的势力，我在航校读书的时候，他们特地找的，好像跟领导说，如果有机会出去历练的话，一定得把我带上。要不然怎么会有后来陪酒的事情……” 一说到这件事情原末就咬牙切齿。 赵明也是听的心惊胆战，想不到亲戚还会把亲侄女往火坑里推，这一家子也是真够可以的，不过再想一想孙丽的父母的弟弟，再想想自己的舅舅，这个世界上的奇葩亲戚可真不少。赵明也就见怪不怪了。 袁梅接着说，“二姑和二姑父最擅长颠倒黑白，偏偏我父母的耳根子又软，今天下午让她们单独待在一起，还不知道在背后怎么说我，到时他把我爸妈串掇来大闹一场，今天晚上可怎么收场啊？” “你怕吗？” 赵明问。 袁梅摇摇头，“我才不怕呢，就是因为气他们，所以这么长时间我一直都没有回过家，没想到他们一点都没认识到自己的问题在哪，变本加厉。” “那你是打定主意要跟项龙在一起？” “嗯，就算我爸爸反对，我也要跟项龙在一起。” 项龙听到这话的时候，激动的一肚子话想说，可是话到嘴边却一句都说不出来，满眼都是爱，目光火热的看着袁梅，激动坏了。 赵明笑了笑说，“但对感情这么执着，这么坚持，那还有什么好怕的，如果他们说的不合你们的意，大不了我们一起回汉市不就行了吗？你二姑二姑夫的嘴太能说，他说的是你爸妈，又不是你，难不成还能逼你吗？” “对，他们逼不了我！” 袁梅的心情顿时好了不少！ 赵明本来想着对她的家人客气一点，毕竟在都城有一门亲戚也不是什么坏事。 可是听听她二姑二姑父干的这档子事，确实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有了王三好这样的亲舅舅，让赵明对亲戚的要求颇高，看来今天晚上不会给他们什么好脸子了。 赵明抽了一口烟，慢慢整理着思绪。 …… 袁立新和魏娟还没进妹妹的家门呢，这一路上就已经听袁立文把她侄女数落得一文不值。 魏娟的心里不高兴，可是她在家里一直是没什么主意的人，看到自己的丈夫一个劲在那里傻笑，她又能说什么，还不是只有干瞪眼地看着。 进了家门，二妹夫吴越招呼着，“中午的时间紧迫，也没有好好安排，我去厨房里给你们煮碗面。” 连水都还没倒一口，袁立文就拉着大哥大嫂往沙发上一坐。 “大哥，大嫂，我告诉你们，袁梅现在还年轻，她知道什么叫社会复杂？” 袁立文一副过来人的样子，说道：“你看看那个叫什么项龙的，他像好人吗？分明就是个好色之徒，他那是贪图袁梅的美貌。他以为说两句安慰话，站人袁梅那边说两句硬气话，就是真的关心袁梅？你们想想，他如果真的关心袁梅，就不会带着袁梅走，他这是在挑拨女儿和父母的关系！” 果然，袁立新前后一想，好像还真像自己妹妹说的这样。 第1673章 作怪 耳根子软的人一般心也比较软，这个往往被人当成优点，但是缺点也是非常明显的，比如说不分青红皂白。 就像这个时候，袁立文摆明了是在赵项龙的谣，可是袁立新却听进了心里，毕竟他从落地到现在为止，和女儿一直都在争吵当中度过。女儿和父亲之间就像产生了一层隔阂。 所以袁立欣顺理成章的将这一切都退到了项龙的头上。 他居然从来没有反省过自己，甚至也没有怀疑过自己的妹妹。 魏娟不傻，马上说，“看那个小伙子也不错，至少对袁梅是真心的。” 姑子跟嫂子之间本来就不和，袁立文听到魏娟这个大嫂从中横插一杠子，马上就说道：“大嫂什么是真心？什么又是假意，他们这么年轻能给彼此什么？说句难听点的，他们连房子都买不起，成家立业，连个家都没有又怎么立业，你怎么相信他给你女儿以后会带来安定的生活？” 袁立新马上说，“是这个社会决定了男人在社会上的地位，同时也决定了他在家庭当中的担当，这个社会上，家庭的主要开支都是由男人来负责，如果他没有这样的本事，又怎么能给梅子幸福的生活呢？” 魏娟翻了个白眼，看来自己的丈夫已经被她的亲妹妹给洗了脑。于是问袁立文，“二姑子，当初每个月我们可是准时把生活费打给你的，可是为什么梅子问你们拿钱的时候总是拿不到呢？” 袁立文眉梢一挑，“大嫂，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会为了那一点生活费，故意克扣吗？说句难听一点的，每个月我不但把你们的钱给他，而且还会多给他一些，生怕她一个女生不够，只不过这些钱呢，我都分成每一个星期来给，一方面是防止他大手大脚，把一个月的钱都花光了，万一他要是把钱带在身上被人偷了怎么办？我考虑的这么详细，到头来大嫂还这么怀疑我。我就说梅子那丫头为什么对我这么不待见，搞了半天他亲妈都这样！” 袁立新看到自己的妹妹受了委屈，白了魏娟一眼，说，“你说你这人也是，当姑姑的难不成还会真的去为难自己的侄女儿吗？说出去别人也不信啊。” 想知道自己的丈夫特别袒护他这个妹妹对妹妹更是言听计从，说了也是等于白说还不如不开口。 轻而易举的收拾了大嫂，新立文马上就说，“其实这件事说来也怪我。本来也就是你们的家事，我一个外人就不便多嘴了，我也就想着她一个姑娘家应该嫁得好一点，不然不是浪费了一副好皮囊吗？你看看梅子那身段那样吗？哪一样不是嫁入大户人家的长相，跟着那么一个毛头小子，哪来的什么幸福？” 新立新叹了一口气，“家里条件好不好都是其次，最重要的是男的对梅子好，日子是他们两口子过，我们又在旁边帮不了什么忙，所以只要他们幸福，我们两口子也就高兴了。” “那肯定，老吴他们谢厂长的儿子今年26岁，在区官方工作，大学毕业了之后直接就考进去了，有知识有文化，现在都已经是个副主任了，你想想再过几年，说不定区长都能当得上。” 袁立文激动地说，“关键是人家在都城，市区有三套房子，随便拿一套出来就可以给她儿子和媳妇做，你们两口子要是高兴啊，也可以搬过来，到时还可以替他们带带孩子吗？也不用隔得天远地远了，想女儿还看不着。” 夸完了别人都好，袁立文又不忘继续踩项龙，“你看看有没自己找了个男朋友，像什么样子，一看就是不务正业，人又年轻没什么底子。别说我不关心大侄女儿，他们工作单位我特地去了解了一下，一家国字头的企业，什么感受？分明就是个养老单位，又不能出差，一天到晚就在后勤呆着，工资工资没几个钱，没出差没补贴，一年撑死了挣3万，今年都城的房价都已经过万了，你算一算，要想在这边买一套房子，得多少年才买得起。” 也许袁立新自己都没想过，她女儿明明在汉市工作，为什么要到都城来买房子呢？袁立新就这么被忽悠了，点了点头，“不过……我们还是得听一听梅子的意见，如果他的工作做得通比什么都好，毕竟我们当父母的也只能提一下意见，不能真正的去干涉他的生活。” 袁立文马上说，“这个好说人比人气死人，那个姓向的不是觉得自己很厉害吗？今天晚上我就把那小伙子带上一起去，高下还不是一下子就见了分晓？” “这样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就这么安排了。” 袁立文赶紧去给他丈夫的领导打电话去了，今天晚上最好把他们一家子都带上一起，看看他们有多大的本事。 魏娟没好气地说，“你妹妹这是要带着人去闹，到时难看的还不是你女儿，你也不知道劝一下。” “怎么劝？明明就是梅子的丫头不懂事。要结婚这么大的事情，领导要扯结婚证之前才来通知我们，他二姑一心为他打算，难不成我还能驳了他二姑，算了吧，我看那小伙子本来年纪轻轻的，嘴上无毛，办事不牢，让我们怎么信得过他？” 袁立新自以为是地说道。 魏娟伸手管他要电话，“把电话给我，我要给女儿打个电话。” “你这个时候给他打电话干什么？” “我要把他二姑带人过去的事情告诉他也好，让人家提前有个准备，毕竟是当客人的，人家辛辛苦苦在那边安排，我们带着一帮子人去闹事，知道的是你妹妹从中作梗，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两口子不懂事，跟着一起闹呢！” “你……” 听到自己媳妇儿这么说自己的妹妹，袁立新有点生气，不过又觉得他这话说的没毛病，于是就将电话交给了她。 魏娟总算还是一个明白事理，得赶紧把这边的情况，通过电话告诉了自己的女儿，让他们有个心理准备，这电话一打过去，袁梅当时就炸了。 第1674章 长兄如父 “我怎么会有这样的爸妈？” 袁梅这次已经不知道怎么发脾气，到最终绝望的时候说出了这句话来。 赵明能够理解他的绝望，父母耳根子软，没有自己的主见，别人说什么他们就听什么，前脚一个主意后脚被人抓过去洗洗脑马上要变成另外一个主意，决定的事情随时都在改变，心中没有一个定数，就算是耽误了女儿的前程，她们也丝毫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 照明在这种事情上没有轻易的开口，而是目光直接投向了项龙，他结婚不是这个当大哥的结婚。 还好项龙现在早就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轻轻地将袁梅搂进自己的怀里安慰道：“你为什么生气？” “今天晚上明明就是我们安排好的，他们还带人过来，这不是存心要跟你过不去吗？” 袁梅看着项龙，“对不起，我不知道事情会闹成这个样子，要不然我们回汉市吧，让他们就在这里折腾。” 项龙摇了摇头，“傻丫头，我亲生父母早就已经去世了，我还这么年轻，好多年都没有享受过父母在的温情，将来我还打算跟你的父母住在一起，准备买一套房子，我们一大家子住在一起，他们两口子，还可以给我们带孩子！” “可是我二姑二姑父他们今天晚上要把他们领导家的儿子带过来，这不是存心跟你过不去吗？” 项龙看到原本要哭要哭的样子，轻轻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说道：“你是对你的老公没信心呢？还是对你二姑父领导的儿子没信心？” 说的也是，袁梅顿时心里就不难过了。在袁梅的心里，项龙就是最厉害的男朋友，他长得帅，能力强，年纪轻轻的就已经是个正科级的干部，最重要的是，项龙真的很疼爱袁梅。 就在这时项龙看着赵明说，“他们居然要过来丢脸，那就让他们过来丢就行了，反正又不是我倒没有什么可怕的。如果不分个高下，你二姑和二姑父怎么也不可能死心，顺便让我的丈母娘和老丈人看看我的实力嘛！” 赵明心想，还好，这小子比较有自信，脑子也没有乱，把事情捋得一清二楚，有人存心过来找不痛快，他们不要脸，何必给他们脸？ 赵明这也是个当大哥的人，长兄如父，项龙的终身大事，赵明是打算一手操办的，所以，今天的场子，赵明也得一手撑起来。 “梅子，你二姑父在哪个单位啊？” 袁梅想了想，说，“好像在锦秀钢管厂。” “锦绣钢管厂吗？”赵明觉得这个名字倒是挺熟悉的，于是拿起电话来给袁宏打个电话。 “老袁，你说钢管厂这个厂你听过吗？” “那肯定听过啊！三天两头的找上门，一个快破产的烂厂子！” “快破产？我今天晚上这边碰到点事情，听说这个厂长带着他儿子过来跟我弟弟抢对象，你看这事儿闹的……” 后面的话赵明也就不再往下说了，像袁宏这种八面玲珑的人，自然知道怎么安排的。 果然袁宏马上说道：“一只臭鱼烂虾而已，还上不了台面，都不直接找他，这个破厂是临江集团下属的一个厂子，那我跟临江的老总通过电话，他想约我一块儿吃个饭什么的。那今天晚上我组个局，把人给叫上，你现在人在哪？” “我在蓉庄！” “啊？你怎么跑蓉庄去了？那个地方可是我们南方局指定消费的酒店，所有公务活动基本上都放在那里，一般跟我们单位都留这贵宾厅，你等着，我一会儿约着人就过去。” 赵明心想，那这么说的话，这件事还就巧了，居然到了自己的主场，今天晚上有得玩儿了。 项龙看到大哥亲自打了这个电话，心中一下子有了底！ 吴越开着车载着自己的老婆，大舅子和大嫂来到蓉庄的时候，他们锦绣钢管厂的厂长一家子已经到了。 吴越低头哈腰的冲上去，拉着他们厂长的手，“你看看这一晚上的，实在是给你添麻烦了。” 邱波微微一笑，拍了拍吴越的手，说，“不都是为了孩子的事情吗？有什么麻不麻烦的！” 邱波的老婆名叫谢素兰！五十岁左右，长的有些富态，时不时还抚一下自己的波浪头发，对袁立文说道：“你可是跟我吹嘘你侄女儿好长时间了，说她长得漂亮，人又大方美丽什么的，我今天倒要见识见识。” 袁立文拉着哥嫂一通介绍后，马上说，“我大哥大嫂都在外地，很少来华南的！” 谢素兰一听，父母都在外地的话，那么娘家人也不会怎么找麻烦，没有了麻烦事，那么加载也算平静。如果姑娘真的不错的话，倒是可以给自己的儿子考虑考虑。 袁立文左右看了看，“怎么没看到你们家儿子呀！” 谢素兰哼了一声说，“我儿子平时那么忙，得先让我们这个当父母的把把关，如果可以了再让他们见面也不迟，你说对不对？如果我们都看不对眼，又何必浪费他们的时间呢？” 魏娟觉得自己的女儿就是最好的，听到这话的时候自然心里是不舒服的，可是看看袁立新的样子，居然还点头哈腰陪着一张笑脸，顿时有点不高兴，不过看二姑子两口子那么上心，当着自己老公的面又不好驳了他们的面子，魏娟也就只能把这口气压下去。 袁立文丝毫为了别人把自己的侄女儿当成一个物件，有什么不妥的，笑得一脸褶子，弯着腰，恭请着邱波和谢素兰两口子朝里走。 进去之后，服务员就热情的迎了上来，说，“各位先生女士，请问你们有预定房间吗？” 袁立新马上大气地说，“有，姓袁的订的。” “请稍等，我们帮你看看……对不起，没有袁先生或女士订的房间，你们再确定一下信息可以吗？” 袁立文的脸色有点难看，责怪的看着自己的亲大哥，“你说袁梅在搞什么？订包间这种事情不用他自己的名字，怎么还用一些乱七八糟的难道不知道你们要过来？” 袁立新也觉得自己的妹妹说的有道理，咳了两声，马上就说，“麻烦你看一下是不是姓项……” 邱波和谢素兰对视了一眼，心里都在想，怎么又变成姓项的了？ 第1675章 也是个浑水摸鱼的东西 服务员看了看，同样也没有姓顶的订的包间。 这样的场面让袁立文两口子有点下不来台。 特别是袁立文，气的上气不接下气，看着自己的大哥，就开始嚷了起来，“你看看，你看看这就是你们家丫头，做事情毫无章法。不用自己的名字订，也不用那个什么项什么的小伙的名字定，他到底还有没有把你们当父母的放在眼里？” 邱波马上就说，“这也难怪，蓉庄这个地方平常生意就很紧俏，加上今天又是周六，订不到位置也属平常，我们单位办公室的人过来吃饭，一般来说都要提前三五天定个位子，运气好才能赶得上。老吴也是知道这个事情的。” 吴越马上点头，“是是是，厂长说得是，就是因为位置难定，平常我们也不到这个地方来吃饭。” 袁立文马上冲大哥喊，“大哥你赶紧给梅子打个电话，问她在不在这个地方，不要打肿脸充胖子，是不是订不到包间，不好意思跟你们说呀？” 袁立新的面子上也有事过不去，赶紧拿出电话来，给袁梅打了个电话。 电话接通，袁立新有点不高兴地说，“我们人都在外面等着呢，你们在哪个包间呀？也不出来接一下，你这个当晚辈的做的越来越不像话了。” “爸，你稍等，我马上就出来。” 袁梅放下电话，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有点难过的看着项龙，后者说，“走吧，我陪你一起出去接他们。” 袁梅委屈地看着项龙，“你不会生气吧？” 项龙摇摇头，“你爸妈只是耳根子软而已，又没有其他大毛病，以后我们就把他们看紧一点，跟我们住在一起，问题不就解决了吗？就像铁板一块，针插不进，水泼不进……” 项龙能说会道的样子，顿时把袁枚逗得开心的笑了起来，两口子一道出去迎客了。 一行看到项龙和袁梅两个人出双入对的出来迎接时，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惊讶的。 袁立新对这样的局面感到有些尴尬，不过这都是妹妹一手促成的，她应该有个心理准备了吧。 谢淑兰和邱波对视了一眼，这是个什么情况，不是让我们来生儿媳妇的吧，人家怎么出双入对？而且看样子感情应该还不错。 就在这时，袁立文一把将袁梅扯到了面前，给邱波和谢素兰两口子介绍道：“这就是我成天给你们念叨的，我侄女儿袁梅，是不是长得很水灵，是不是又高挑又漂亮？梅子，快认识认识，这是你谢阿姨和邱叔叔。” 袁梅露出一个非常职业的笑容来朝二位点了点头，并没有叫人，从二姑的手里把手给抽了出来，然后来到自己父母的身边，左手揽着老爸，右手揽着妈妈，然后往里走，“爸妈，项龙的大哥已经把菜都点好了，就等你们过来了。 也不顾二老的反对，袁梅用了很大的力气，将他们两个人拉着就往里面走。 邱波和谢素兰顿时觉得有点尴尬，看了看吴越和袁立文。 谢素兰这张嘴可是得理不饶人的，阴阳怪气的说，“立文，这是什么意思啊？货比三家呀，得亏是我今天没把我儿子叫过来，要是叫过来是不是安排两个小伙子在包间里打一场擂台，谁赢了才能把你的侄女儿带走了，你这不是瞎胡闹吗？” 邱波也是一厂之长，居然在眼下的局面丢了大面子，有点生气地说，“老吴，你说你怎么也这么不懂规矩呢？” 吴越情急看着自己的老婆，等他老婆给个合适的说法。 袁立文这个人是不要脸到极点的类型，顺手就把谢素兰给揽住，拉着就往里走，边走边说，“没有什么货比三家一说从一开始的时候，我就想把子女介绍给你们家儿子，这是一早就定下的，没想到这丫头这么不懂事，非得在外面谈个男朋友。刚才那小伙子你也看到了。年纪轻轻的也不像有什么本事的人，怎么能比得过你们家儿子？” 一听到有人夸自家的儿子。谢淑兰当然是高兴的，不过心里始终是觉得不怎么舒坦，袁立文马上就说，“你儿子在区政府当中工作，将来前途不可限量，我这个侄女儿也不差，长得漂亮不说，人也善良，就是挑对象的这个眼光不怎么样，我们这些当长辈的不得帮他好好物色的，难道由着他性子想找个什么样子的人就找个什么样的人，就能入得了我们的眼？素兰姐，你对我这侄女儿肯定也满意吧，我刚才可是瞧见了，你这眼神都直了。” 谢素兰瞅了袁立文一眼，说，“立文，你说你怎么就这么想把子女嫁到我们家来了？” “嗨，咱们当邻居这么多年了，老吴又在邱厂长手下干了这么多年，大家知根知底的，双方心中都有个数，我侄女儿嫁到你们家，我不放心啊。” 谢素兰顿时哄得心花怒放，“你这嘴就是这么会说，好了，既然你这么看得起我们家儿子，那我今天就来瞧瞧，这个小姑娘找了个对象，有什么了不起的，比我儿子强在什么地方？” 谢素兰说着，扭头瞅了自己丈夫一眼，说，“走吧，今天在外人面前，我们无论如何都不能闹的下乘，要不然别人还觉得我们儿子没人要呢。” 邱波河蟹出来两口子本来就是不服输的性子，换做是别的人遇到这种情况，撒手就走，在这里和人争来争去，那不是很掉价吗？ 袁立文也就是知道他们两口子是这种不服输的性子，所以这才在当中挑拨，这一件抱歉，那不是针尖对麦芒，火药味极浓，正好就可以让袁立文在当中浑水摸鱼了。 最关键的是，吴越现在还是个办公室的副主任，如果跟曹操关系搞好一点，说不定在退休之前能把这行政级别再往上提半级，到时候混个主任退休也不错呀。 说着，四人一同进了包间，袁立新两口子被拉得远远的，想要起来迎接的时候，顿时被袁梅给拉住，死活都不让他起来！ 第1676章 这嘴可真能逼逼 “梅子，你这个当晚辈的是不是太没礼貌了？” 袁立文进门的时候看到自己的大哥一家子一点表示都没有，第一时间就拿袁枚当出气筒，“我们这些做客的，你难道就不应该出来迎接一下吗？坐在那里跟一尊菩萨似的，知道的，道你是在外面自由散漫惯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大哥大嫂没教好呢，你这不是丢大哥大嫂的脸吗？” 赵明在这个时候站了起来，走到邱波的面前，主动伸手道：“邱厂长，是吧，你好，我叫赵明，是项龙的大哥！” 邱波觉得赵明在礼数方面做的还不错，身手轻描淡写的握了一下，但是也没怎么把赵明放在眼里，毕竟赵明看着挺年轻，不像是个见过世面的人。 邱波点了点头，马上说，“不好意思叨扰了。” 赵明给大家安排了座位之后，笑着说，“今天本来是商量项龙和袁梅的婚事，没想到还有其他朋友一起过来了，招呼不周，还希望大家不要见怪啊！” 赵明这句话说的已经非常的客气，说明了今天把这一桌的用意也说明了，就算你们来了，这件事情还是会继续进行下去。面子里子都已经做到了极致，识趣的就把这一桌的酒水当作喜酒来喝。 可是偏偏来的这几个人一个都不识趣。 袁立文马上就说，“大哥，这是怎么回事啊？原来找对象这么重要的事情难道都不告诉你们吗？我这个当二哥的就没资格知道吗？再说了，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父母没点头哪轮到他们说结婚就结婚，这不是搞笑吗？这位姓赵是吧？他项龙的大哥怎么会姓赵，再说了，就算是谈婚姻大事，那也应该是父母出面，你这个当大哥的算什么，难道他父母都死了吗？” 这话一出口的时，项龙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赵明眼皮跳了一下，狠狠的瞪了袁立文一眼，这让袁立文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这个小伙子的眼神为什么这么吓人？ 赵明再看了看项龙，还好，小子也算是经过大风大浪了，沉得住气，没有当场就发作。 “项龙的父母在94年的时候，就去世了，我刚刚参加工作，他父母在临走之前将她托付给了我，我们没有什么亲戚关系，不过他也算是在我们家的照顾下长大的，现在他到了适婚的年龄，他的婚事由我这个当大哥的来操办，我觉得没有一点问题。” 袁立新也没想到项龙的身世还有点可怜，那么小的年纪父母就不在了，这些年应该吃了不少苦吧？袁立新有些怜悯的看了看项龙，就是这么一个眼神，就足以让项龙心里变得踏实，也不至于当场掀了桌子。 袁立文知道自己的大哥心软，于是马上开始煽风点火，“我就说做事怎么这么没分寸，没规矩，原来是父母早死，没人教！项龙是吧？你在找对象的时候，首先应该要遵循别人父母的同意，别人爸妈都没同意了，你就跟女孩子在一起，也不怕败坏了别人的名声。婚姻大事关系到一个女孩子的一生一辈子，你说你年纪轻轻的，你能给她什么保证。” “二姑……” 袁梅憋不住了，吼了一句。 袁立文全身一颤，顿时瘪嘴朝他大哥看了过去，“大哥，你看看你女儿，这就是他的态度，我不过就是说了一句逆耳忠言，他这就要吼人了，你想想原来在家的时候他多乖呀，也怪我他来都城这边之后我没把他管好，让他一个人在学校呆了这么长时间，才让他在外面跟别的人学的这么不懂事，一点不把我这个当二姑的放在眼里。” 袁立文扮可怜的样子对赵明和项龙这样的人是没什么用的，可是偏偏在袁立新的眼里，却觉得他这个妹妹十分的委屈，而且毕竟是为了他们家的姑娘，操了这么多的心，在这样的场合受到如此的待遇，他这个当大哥的一定得挺身而出。 “袁梅！我平常在家里教导你，要有礼貌，要尊重长辈，这些规矩你都给我忘了吗？出来上学好的不学你看你一天学的都是什么东西，赶紧给你二姑道歉！” 袁梅被吼了一句，嘴一憋，就算胸口有什么东西被堵住了一样，始终是发泄不出来，那种感觉就像要断气，难受的要死。 魏娟赶紧拉着袁梅的手，希望能给他一下，我这个当母亲的多少还是知道一点。 “老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说女儿？” 袁立文听到这话的时候，马上从他大嫂开火，“大嫂，我说梅子像谁呢？你看看我和我大哥，都是一名果断的性格，平时处理事情风风火火，雷厉风行的。今天是大嫂，遇事不决，瞻前顾后的，这种优柔寡断的性子，梅子她不就是相你吗？” 魏娟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怎么扯的，又扯到我头上来了，难道我安慰我女儿没错吗？ 项龙在这个时候插手道：“我说梅子为什么平时温柔娴静，原来是像阿姨呀！” 魏娟这个准丈母娘被女婿夸了一句，顿时脸有些红，勾了个头发说道：“哪有这种事，还是梅子她自己懂事乖巧……” 没想到才一句话就把他带跑偏了，袁立文气得要死，朝项龙喊道：“这是我们的家事，哪有你插嘴的地方，你在外面学的这么没规矩，那都是跟你学的，你看看把我侄女儿都照成什么样子了。” 袁梅站起来就要发飙，可是项龙看了他一眼，还轻轻地朝她摇了摇头，暗示他不要这么做，如果在这个时候发火的话，那自己就输定了。 袁立文见所有人都吃了个哑巴亏，得意的朝他大哥说，“大哥，梅子找对象那必须得你亲自点头，如果你都不同意的话，梅子他这个对象也是不成的。别说我这个当二姑都有私心，梅子，难道我这个当长辈的不希望你过得好一点吗？邱厂长带儿子在区政府当中工作，现在都已经是个办公室副主任了，再过几年说不定区里的一把手也是可以指望一下的，你想想你要是跟他在一起的话，以后多风光啊，父母也跟着沾你的光。” 袁立文顿了顿，“你别说我这个当二姑的也沾了你的光，到头来的话，日子还不是你们过，难不成你二姑要饭还能要到你们家去，过好日子的是谁？还不是你？别不知道好歹！” 第1677章 这里轮不到你们说话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这是项龙对给袁梅发的短信，顿时就把袁梅给逗笑了起来。 袁梅这下子再看袁立文的时候，就像在看一只王八似的。看越好笑，忍不住捂着嘴低着头，心情一下子变得特别的好。 袁立文也觉得奇怪，自己讲了半天大家都不吭声，全都看着他一个人在表演，而且袁梅怎么还笑了起来。 整个包厢的人都没有开口，就听袁立文一个人在那儿逼逼，服务员不停的上菜，照明也很有礼貌，起身亲自开酒给大家把酒都穿上，一次也没有打断过袁立文。 最后还是吴越觉得气氛有点奇怪了之后，这才看了袁立文一眼，朝他猛眨眼睛，袁立文终于意识到了，从开始到现在一直都是他一个人在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着袁梅问，“一直在那笑什么笑，觉得我很好笑是不是啊？二姑帮你说了这么半天，你倒是自己表个态啊，你是个什么意见！” 袁梅马上就说，“我没有什么意见啊，我去听二姑的，二姑既然这么有主意，到时候我的嫁妆就由你来操持吧，我记得我父母当时说的时候的嫁妆最少陪嫁有个五六十万，这笔钱就全由二姑和二姑父负责！” 袁立文一听，顿时翻起了白眼叫，“你这丫头一天胡说八道嫁女儿又不是我的事情，为什么要我来帮你操持嫁妆呀？” 袁梅笑着说，“是呀，二姑嫁女儿又不是你的事情，那你为什么一直在那儿说呢？你竟然又不出嫁妆，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呢？” 果然是个好媳妇，项龙差点反手就是一根大姆指甩出去，这也反击得太漂亮了一点。 袁立文气的狠狠的咬了咬牙，拍了一下桌子，冲袁梅喊，“什么态度？这就是你跟长辈说话的态度吗？你父母就是这么教你的？” 袁梅笑了笑，“我和我爸妈在一起生活了18年，然后去了汉市读航校，我的老师，我的同学，包括我现在的领导，都觉得我是一个懂礼貌有规矩，曾经是个好学生，现在是一个好员工，可是在二姑的眼里，我怎么就变成了一个没礼貌的人，而且我没礼貌，为什么就一定是我爸妈教的呢？或者说我对所有的人都有礼貌，唯独对二姑和二姑父没礼貌，难道你就不想想这是为什么吗？” 袁立文马上就站了起来，“好好好，你说的都对，看来今天你们是不欢迎我了，那我走，我走还不行吗？” 袁梅顿时把手抄了起来，一点都没有挽留的意思，而邱波两口子看起来就更是尴尬，如果袁丽文走了的话，他们两口子哪还有留下来的立场。 这个时候还是当大哥的，赶紧站了起来，“二妹，你说你这是赌什么气啊，赶紧坐下吧！” 吴越说道：“是啊，今天大哥大嫂过来，我们应该尽地主之宜，这不是我们招待吗？你这个当主人的，如果要是走了的话，还叫什么话？”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明明是赵明安排的，这一切，现在到了吴越的嘴里，居然变成了他们尽地主之宜，真是有点可笑，不过赵明还是按兵不动，一语不发的样子。 袁立文也是给根竿就顺竿往上爬的人，马上坐了下来，冷冷的看着袁梅说，“我这也就是看在我大哥的面子上，如果不是我大哥的话，我才懒得管你的事呢！” 袁立文也觉得自己再这么念下去，似乎没有什么作用，马上想到一招狠的，目光一转，盯着项龙，“我觉得你还是应该主动一点，不要再缠着我们袁梅了。” 项龙点点头，“你怎么就知道是我缠着袁梅呢？” 袁立文马上说，“你看看你自己的样子吧，你才多大，你有什么条件？不就是一个国字头的企业里面的一个普通职工，一个月能挣多少钱，你能给袁梅幸福吗？再看看我侄女儿，要长相有长相，要身材有身材，他自己一看就是要会嫁到条件好的家里去的。” 项龙笑了笑，“这么说你给她介绍的对象家里条件很好咯？” 袁立文等的就是这句话，伸手指着邱波两口子，说道：“锦绣钢管厂的厂长邱波，这位是他夫人谢素兰，他们的儿子现在在区zf里当办公室的副主任，才20多岁，未来前途无量，你也知道这种行政级别每过几年就会往上提一提，再加上人家的领导对他相当的欣赏，邱厂长本来在外面就认识一些人，对儿子将来的前途也是有所帮助的，袁梅只要跟他在一起，以后就是官太太。” 袁立文觉得把话说到这个地方也就差不多了，接下来就交给邱波两口子自由发挥了。 项龙听了这话之后，笑了笑，“这就是你所谓的条件好吧，我觉得很一般呀！” 项龙的话就有点扇阴风点鬼火的意思了。 果然，谢素兰第一个不服气，站了出来说，“年纪轻轻的口气还不小，你要是觉得我们条件一般，你自己有什么条件，我们家在都城市区一共三套房子，我儿子结了婚之后随随便便给他们一套，以后也是衣食无忧，不用再为了挣几个钱在外面，抛头露面。” 谢素兰看着项龙说，“你有什么？” 项龙嘴一撇，摇头笑了笑，“这些东西对我来说都不是什么问题，我不是一样能给袁梅？” “哈哈哈……” 袁立文笑得挺欢的，“年轻人，好的不学，吹牛不打草稿，你知不知道都城的房子今年涨到多少钱一个平方了，动不动就是你能给，我年你能给个屁哟！” 项龙也不生气，“我做事，也不是为了要给你证明什么，我只是想跟袁叔叔说，以后希望和袁梅结婚后，和你们住在一起，以后由我和袁梅一起照顾你们，给你们养老！” 这话一出，袁立新和魏娟的面容微动，显然是被打动了！ “你……你这话是真心的？”魏娟有点激动地问了一句。 项龙点点头，“其实我和梅子一早就有过这样的计划了！” 第1678章 项龙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袁立新和魏娟两口子不是重男轻女的人，辛辛苦苦的把一个女儿养得这么大，想到他去外地上学，很可能嫁到外地，每每到这样的结果，心里就说不出的堵。 两口子倒是不缺那点钱，也可以将自己省下来的工资，在外地买一套房子，写在女儿的名下，将来隔三差五的还能上来跟女儿住一段时间，嗯，总听他们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一想到很多年都有可能见不到女儿的时候，这种心情是一般人无法理解的。 所以，当项龙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魏娟就已经认定项龙这个女婿了，更何况项龙本身长得就挺出众，从头到尾大家对她咄咄相逼，他也没有生气，一直都挺有礼貌的招呼着，换成是别人只怕是早就翻脸了。 想到这里，魏娟一个劲的朝袁丽馨眨眼，至于这件事情差不多就得了。 可是袁立文今天是打定主意，要把他们两个人的事情给搅黄，听到项龙这么一说，当场就冷笑道：“小伙子话不要说的这么好听，说出来容易做到难，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怎么打算的吗？前脚把我大哥大嫂很高兴了，只要骗到了手，后脚就不承认自己说过些什么，你以为房子这么便宜，说买就买吗？你肯定又会说，你现在的钱挣得虽然不多，将来一定会给梅子一个满意的生活。等梅子跟了你之后吃苦，你怕是又会说先苦后甜，反正大饼，就是这么一直滑着走的呗，可怜我侄儿如花似玉的，要跟你受一辈子的苦，别人同意我可不同意。” 魏娟马上朝她二姑子说道：“立文，话也不能这么说，我们两口子还是主张年轻人一起打拼，这个生活过得怎么样，都要两人同时付出了，才觉得有滋有味，年纪轻轻的也不说一定要买房，实在不行了，我们两口子也可以帮补一点，后面的再看他们两口子努力。” 赵明一听，这个丈母娘的三观实在是太正了，印象分非常不错，目光顿时投向袁立新，他好像也同意这个说法，只不过眼神当中有些为难，估计也就是顾忌到自己亲妹妹的意见在当中，所以1:30会儿不敢表态。 袁立文顿时有点炸，“大嫂，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梅子明明有好日子过，你不让他过飞，得让她嫁给一个穷小子去吃苦，你这个当妈的也忍心吗？大哥这件事情你可千万不要听大嫂的，你想想这些年，家里大小事情什么不是你做主，还轮不到大嫂说了算吧！” 魏娟性子柔，被二狗子逮了两句一下就说不出来话，眼眶都红了，袁梅看他妈受了委屈，但是想要出头的时候，项龙赶紧朝她摇了摇头，暗示她，千万不要发火，这个时候发火没有任何意义，不能让袁立文顾左右而言他，那不是被她牵着鼻子走了吗？ 项龙马上说，“这个也不需要叔叔阿姨帮助什么，我倒是觉得成都市区的房价还可以，我现在的技术也完全能够应付，存款买一套房子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 “哈……吹牛不打草稿，你知不知道都城的房价多少钱一平？” 项龙摇摇头，看着袁立文说，“我不知道啊，怎么了？” “哈……不知道你还敢吹这样的牛，你先去打听打听多层的房价多少钱一个平方，一套房子最起码你得买个一百三十平的吧，要不然的话你凭什么说你要跟未来的老丈人和丈母娘住在一起？” 袁立文冷冷地说了一句。 项龙叹了一口气，“我15岁就接我爸的班参加工作了，到现在9年时间有一些存款，数目不多，不过买一套房子，给梅子一个稳定的生活还是能够保障的，至于说都城的房价，我什么时候说我在都城呢？我们工作上班的地方明明就在汉市呀，为什么要到人生地不熟的都城来呢！” “废话，我大哥肯定要跟我住在一起近一点，将来也好串个门子什么的，考试就在二仙桥附近买一套房子，然后我大哥大嫂就可以住得安安心心的，时不时的两家人还可以聚聚，怎么样？你能做到吗？” 赵明听到袁立文作画的时候就知道项龙给他挖了一个坑。瞅了项龙一眼，这小子果然接着就邱波两口子看了过去，微微一笑，“叔叔阿姨听到了吗？梅子她二姑的意思是让就在他们家附近再买一套新房子，这样可以把大哥大嫂接到一起住，这钱必须由男方出，你们家的意思是要出钱在那边买一套房子吗？” 邱波和谢素兰听到这话的时候，脸色瞬间就变了，翻着白眼儿，眉毛不是眉毛，眼睛不是眼睛的冷哼着。 袁立文赶紧朝他们两口子摆手说道：“邱厂长，素兰姐，我不是这个意思，真不是这个意思，我怎么会让你们在这边买房呢？” 项龙笑了笑，“你不是这个意思，那是什么意思啊？叔叔和谢阿姨可以不用在二仙桥那边买房，我却必须要在那边买一套？你这是双重标准吗？” 袁立文带进了语言陷阱当中，顿时进退两难，不过像这种泼妇，你跟他讲道理的时候，她就给你耍无赖。 “我不想跟你两个废话，我们看重的是一个人的将来，像你这种人30年后什么样子一眼就看得出来。邱厂长的儿子将来是不可限量的，你能跟别人比吗？” 项龙再是一笑，“搞了半天，你还是个算命的，算到球场的儿子，将来的前途不可限量，也算出了我将来没什么出息，那不知道你能不能算算，你自己看看你待会儿会不会吃不了兜着走！” 项龙已经失去再跟袁立文纠缠下去的耐心，一顿饭上菜这么长时间了，连杯酒都没喝，就跟他一个人在那瞎逼逼，扯了半天，惹得大家都这么不高兴。 袁立文马上拉着袁立新说，“大哥你看看，就这个数字，说他两句就不耐烦了，还要跟我这个长辈耍流氓，要是梅子以后跟着他一点不如他的意，说不定还要在家里打人呢！” 袁立新的眉头一皱，对项龙这个时候的态度的确有些不满意。 就在这时，包间的门推了开来，艾希带着乔甜一同走进了房间，赵明一看这两人，有些喜出望外。 第1679章 来得正是时候 不过艾希那表情也有些尴尬，不说赵明见老丈人吗？为什么这个里面这么多人？ “这个……我来的不是时候吗？” 艾希朝赵明问了一句。 赵明摆摆手，笑问艾希，“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给我打个电话，你今天来得有点突然哦！” 艾希瞪了乔甜一眼，这才对赵明说，“都怪甜甜，他说你要见老丈人和丈母娘，吓得我赶紧买了一张机票飞回来。” 艾希这是划地盘来了，这句话说得通透又明白，不管赵明是不是在见丈母娘和老丈人，这句话也等同于宣布了她的立场。今天他就是来抢人的。“你来得正好。” 赵明招呼着艾希坐到自己的身边来，降龙也改成挪了一个位置。原来的位置让给了乔甜，这样一来的话，赵明正好左边一个右边一个，把在座的人看得目瞪口呆。 艾希倒是挺自然的，坐下直接问，“我怎么就来了正好？” 赵明大大方方的说道：“项龙今天见他丈母娘和老丈人呢！” 艾希在地产公司正好和南方局干校有一个合作项目，就在汉市为他们的职工集资建房，筹备初期的时候，一直是项龙在和他们打交道，所以项龙跟艾希还是非常熟悉的。 艾希听到这话的时候，朝项龙举杯，笑着说，“项科长，恭喜你啊！” 科长？ 艾希可是见过世面的人知道这种场合，他也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下，身在哪一方，说出来的话就应该是有利于哪一方，既然是站在向龙这一边的，那么就应该把向荣的社会地位在第一时间彰显出来，这样才有利于今天晚上的见面成功。 一声项科长，就足以把项龙的社会地位说得明明白白。 “哼，也不知道他是哪门子的科长！” 袁立文冷冷的说了一句，歪眉斜眼的，一副没有把项龙放在眼里的样子。 看到这个场景，艾希就知道今天的见面似乎并不怎么顺利，于是马上说，“国能集团听过吧？” 一听到国能集团，袁家一家子无不色变，这么大的公司怎么可能没听过呢？龙头级的垄断型企业，名声在外，就连邱波两口子也无法淡定。 于是艾希这才接着说道：“人家是国能南方局干校的一个正科级干部，这门子的科长，还是有点分量的。” 袁立文听到这话的时候，死鸭子嘴硬说，“要在这里打肿脸充胖子，什么职称级别都是你们自己说出来的，谁信啊，年纪轻轻的郑科长，要知道人家邱厂长现在才是个正科级。” 邱波被拉出来说事，朝在座的人笑了一笑，摆正了自己的位置，一来是证明自己的确是正科级，二来也有点端着，觉得自己气度不凡，比项龙不知道高出了多少。 艾希也不去跟他们分辨什么，遇上那种胡搅蛮缠的人，你跟他说什么，他都装傻听不懂，一个劲的耍无赖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于是艾希看着赵明问，“你刚才说我来的正好是什么意思啊？” 赵明微微一笑，“刚才大家在讨论都城的房价，听说今年涨了不少，但是具体是多少我们也不清楚，你给我们说说呗！” 艾希马上就说，“校长，你在开什么玩笑？你要是在都城想买房子跟我说一声，我直接送一套给你就行了，何必这么折腾？” 袁家的人心头一跳，送房子？这手笔会不会太大了？ 项龙赶紧说，“是我结婚，又不是我哥结婚，你给他送房子干啥？” “对哦，你结婚哦，那送你？想得美，不过倒是可以给你个内部价。” 艾希笑着说，“府河花园那边，我爸他们公司新开了一个盘，已经是现房了，如果你要的话，给你拿一套，三千块一个平方左右，不过最小户型都在一百六十个平方。” “160个平方也才50万吧，这倒是挺划算的，到时候我岳父岳母直接可以住在里面，我们要是工作在汉室呢，周末回来，如果以后也在都城工作的话，就可以住在一起，这倒是挺方便的。” 项龙这计划直接把袁立新两口子给囊括在里面，这就让袁立新两口子非常满意了，他们老两口最大的愿望就是跟自己的女儿离得近一点，要不然这一点血缘，未来几十年就越变越大，说不定以后到老到死都很难再见上一面，这是大多数女养女儿父母的悲哀，他们不想变成这个样子。 看到自己的大哥大嫂激动了，袁立文指着艾希就叫，“你谁呀？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儿，你不会是花钱请来的演员吧？在这里吹牛比？” 艾希笑了笑，“我想问问你是项龙女朋友的什么人？” “我是她二姑！” 艾希点点头笑道：“你是他二姑就应该闭上嘴，因为这件事情跟你没什么关系，别人父母就坐在那儿，，看你这个样子是要替别人拿主意了你？” “我大哥的事我怎么就不能拿主意？” 袁立文一句话甩出来的时候，刚才一直没开口的谢素兰终于忍不住了，“府河花园的房子我知道，鼎峰建设的楼盘，你以为你是谁啊？我拿内部价就拿内部价。董事长是你亲爹吗？” 这话一出口的时候，赵明直接就笑了出来，项龙也笑了。 谢素兰并不知道自己说这句话有多么的可笑，咧了咧嘴哼哼道：“你们自己也觉得好笑吗？这种事情说出来也不觉得丢人。” 邱波说，“按理说呢，今天晚上这种情况，我们也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不过我们跟我当了这么多年的邻居，何况吴越也是我的手下，她说她有个侄女儿跟我儿子比较合适，人家这么上心，我们也不可能不当回事，今天我们就把自己的诚意摆在这里，袁梅，这姑娘呢，我们倒是挺满意的，抽个时间也跟我儿子见见面吧！” 邱波这是摆着要明抢啊！ 袁梅也不急，“叔叔，阿姨，首先非常感谢你们的青睐，不过感情这东西是无法强求的，我和顶龙是自由恋爱，而且早就已经私定终身了，不瞒你们说，我已经怀孕了，只是没到三个月，看到你们这这么上心，我也不忍心瞒着你们！” 第1680章 一个一个的收拾 轰！ 这话对所有人来说无疑是一记惊天霹雳！ 袁梅这么一说，相当于是断了自己所有的后路，下定决心要跟小龙在一起了。 袁立新对自己女儿的这句话去了头晕，咬牙切齿的恨不得给自己女儿一大巴掌。 袁立文从位置上顿时跳了起来，大叫，“小贱货……” 这话一骂出口的时候，袁立新和魏娟两口子顿时就不高兴了，一个当二姑的怎么能骂自己的侄女儿，不过袁立文也是一点都不给他大哥大嫂反映的时间，扯着嗓子就喊，“大哥大嫂，这就是你们管教出来的好女儿看看，看看这做的都是什么事？” 邱波和谢素兰两口子的脸色难看极了，记的上气不接下气。 “好你个袁立文，这就是你要准备介绍给我儿子的故事是个什么东西，还没结婚呢，先把肚子搞大了，怎么你们还打算把这样的人嫁到我们家来让我儿子当个便宜爸爸？简直是不知羞耻。” 袁立文马上道歉，“对不起，对不起，邱厂长，素兰姐，是我对不起你吗？我也莫知道这个小贱人居然这么不要脸，今天我一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 赵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不得不说袁梅这种做法有点太过于极端了，这样一来的话堵死了自己所有的后路，而且连自己的名声也不要了，传出去的确不太好听，不过从另外一方面，也可以看得出来，袁梅这是铁了心要跟项龙在一起过一辈子。 项龙这小子以后要是敢负了袁梅，赵明肯定是第一个不答应的。 袁立文上头了，指着自己的侄女，叫骂，“你说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啊？你父母把你养这么大容易吗？你在外面这么不要脸，你把你爸妈的脸放在什么地方了啊？这说出去的话还不是说你没教养，还不是怪你爹妈，有娘生没娘教的东西。” 赵明砰地一声拍在桌子上，一瞬间，整个房间安安静静的。 赵明瞪了袁立文一眼，“今天晚上本来是我请客，作为项龙的家长，我要见的是袁梅的父母，跟你和你男人应该没有什么关系吧？” 袁立文马上说，“怎么会没关系，那是我大哥大嫂。” “他们是你大哥大嫂，那你应该听他们的意见，因为袁梅不是你的女儿，你作为客人既然来参加，就应该安安分分的坐在旁边旁听，而不是全场就听见你一个人在那里高层阔论，这里跟你有什么关系啊？居然跟你都没关系了，你居然还带外人过来，你是不是觉得今天晚上你做东呀？” “服务员！” 项龙在这个时候喊了一声，服务员马上就进来了，项龙接着说，“麻烦你把账单拿过来，交给那边那位女士，她买单！” 服务员在这个时候拿着账单直奔袁立文而去。 袁立文本来还想硬气一回的，可是看到账单上面3000多块钱的饭钱，吓得大叫，“你们怎么不去抢？吃什么了？3000多，有病吧！” 袁立文直接把账单给甩在一边，一脸不认账的样子。 赵明微微一笑，“干嘛账单给你，让你来做这个主你都做不了，既然做不了这个主，你又何必在旁边，像只苍蝇一样嗡嗡的乱叫。” “没钱不要学人家充大头，自己没本事，凭什么要求别人有本事啊？你又不是人家亲生父母，你做得了什么主？想做主就得拿出实力来，你有实力吗？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只是个家庭妇女，你们家挣钱的应该是吴越吧！” 赵明一直没吭声，一吭声咄咄逼人。 邱波哼了哼，说道：“小伙子说话不要这么冲，一顿饭钱我还是给得起的！” “锦绣钢管厂一个破厂，马上就要破产了。觉得你当这个厂长是不是很了不起？” 赵明一句话就把邱波的伤疤给揭了！ 邱波你搞清楚赵明的来历，脸皮子抽搐的喊，“我们厂可是国营单位，不盈利，破产了又怎么样？我还不是一样正科级的干部摆在这里，告诉你年纪轻轻不知天高地厚。” 赵明哼哼一笑，“是我不知天高地厚吗？你们可以慢慢的等着，一件是一件事的来。袁叔叔，魏阿姨，元梅这一次打电话是约你们两位到这边来商量和项龙的婚事，现在原来的肚子大了，是我这个当大哥的管教不严，我向你们二位道歉，不过事情发生了就一定会处理，他们两个的婚事，我相信你们应该同意了，虽然做的不好看，但是我一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保证让你们女儿体体面面的嫁给我弟弟。但是前提是，我今天先要把你妹妹给料理了，要不然加载不领，以后他们两口子的日子也不好过。” 袁立新一听这个年轻人要收拾他妹妹，不知道他怎么收拾，刚要出手管的时候，魏娟瞪了他一眼，“你给我闭上嘴了，人家都骂我们女儿小贱货了，你还有什么理由去帮她！” 袁立文两手一插，“我倒要看看你们今天拿我怎么样？” 赵明拿出手机来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之后，说，“进来吧！” 挂了电话，不过两分钟，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走了进来，曹明来了个90度的鞠躬，“赵校长好。” 这一刻，吴越和袁立文的脸你扭曲了。 “你……何主任，你怎么来了。” 何军狠狠的瞪了吴越和袁立文一眼，如果不是这两口子的话，他这一辈子都不想再遇到赵明了，何军在碰到照明的时候，遭遇了怎样的打击，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伤筋动骨100天休息了整整半年，他身上再好利索，现在走路都还不怎么方便，一遇到刮风下雨天，全身抽着疼，当时全身上下的骨头至少断了一半。 看到赵明这种等人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想下跪，不过最终只是选择一个90度的鞠躬。 赵明摆了摆手，“何军，我没有功夫跟你废话，自我介绍说明来意，然后自己滚。” 看了赵明对何军这种态度的时候，吴越和袁丽雯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老天爷，这个赵明到底是什么来头，居然可以对何主任这种人，招之则来，挥之则去，今天不会要完蛋吧？ 第1681章 现在才想走，晚了 袁立文和吴越两口子怕了，不单单是因为何君的突然出现对赵明的态度。更因为当年原煤进入汉市航校的时候，这两口子干过一些无耻的事情。 赵明说了要收拾他们，就不会给他们任何翻身的余地，刚才他们破口大骂，已经将他们的本性给暴露了出来，这个时候再来拆穿他们的无耻嘴脸再合适不过。 何军自我介绍，“大家好，我叫何军，是汉市航空技术职业学院的学生毕业安置办主任，主要负责的就是学生毕业之后的安置。我和吴越是旧识，所以当初他们把他们的侄女袁梅安排到我们学校来上学。开学第1天他们就跟我说，希望通过我手里的人脉，给他们的侄女行个方便什么的，比如说介绍一些当官家的儿子当男朋友。后来他们特地找到我，说如果外面有饭局的话，可以把原煤直接带出去陪酒什么的，也让她增长一下见识，如果能认识一些有钱人，有本事的男人，就算给人家当情/妇都无所谓……” 袁立文的脸已经扭曲了，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都不敢看他大哥的那张脸。 袁立新也是要脸的，听到这番话的时候，面子已经挂不住，从身边冲过去抓住她妹妹的头发，甩手就是一巴掌抽在她的脸上，“你是我的亲妹妹，梅子是你的亲侄女儿，你居然让你侄女儿出去给人陪酒，丧尽天良的东西。” 何军低着头咬牙切齿的说，“后来我的确让人没出去过一次，不过他的态度强硬，我也没有逼她，袁梅姑娘是有自信有原则的姑娘，不会为了一己私利，去做一些没有底线的事情。不过他的二姑和二姑父的确是丧尽天良的无耻小人。” 袁立新受了刺激，大巴掌一巴掌接一巴掌抽在他妹妹的脸上，直接让他打瘫在地上。 吴越愣是不敢插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魏娟马上拿着自己的丈夫，说道：“你这个时候打他有什么用，你也不知道安慰安慰女儿，当初我就跟你说了，凡事尊重女儿的意见，你就是不听，就知道听自己妹妹的，现在出了这种事，你就是把他打死也没什么用了。” 袁梅眼眶一红，眼泪大颗大颗的滚出来这么多年的委屈在这一刻顿时宣泄，情绪有些崩溃。 袁立新见女儿受了这么大的委屈，难过的老眼一红将女儿搂进怀里说道：“对不起，对不起，都是爸爸害了你。” “没事，你从小教我，不是我们的东西不拿，不该我们得的东西不能贪，我一直记住爸爸的话，所以就算在外面一个人，他坚持着自己的原则。二姑她把你们给的生活费扣着，不给我，就是为了逼我就范，让我出去给人陪酒。” 袁梅哭喊着说，“他就想让我找个大款，或者找个家里有实力的，以后他就可以扒着我们家，去占别人的便宜，让别人家帮他们家的忙。爸，二姑做的这些事情完全就是为了方便他们自己，他什么时候为我想过。” 事情都已经发展到了，这一步远离心，不可能不相信，扭过头狠狠的瞪着他妹妹，“我怎么会有你这么无耻的妹妹。跟你断绝兄妹关系，老死不相往来。” 袁立文已经豁出去不要脸了，站起来冷笑道：“老死不相往来好呀，我还想跟你老死不相往来了，生个女儿出来长这么漂亮就嫁给这种小畜生，能有什么前途还科长，我呸，吹牛逼不打草稿，还送房子，府河花园，做你的青天白日梦吧，我就告诉你，以后有你们两口子哭的时候。” 赵明还没有解释的时候，何军就已经看不过去了，“老吴，我觉得你还是应该管管你老婆，要不然的话他这张嘴指不定被人抽成什么样子呢，我在给你们郑重的介绍一下，这位叫赵明国任南方局干校的校长，副局级。他身边的这位女士，艾希，父亲是鼎峰建设的董事长艾兴国，就凭他们两人的身份在都城，也属于是一方显赫，就凭你老吴一家子，可能给人家提鞋都不配。” 吴越顿时心中一震，扭头狠狠瞪了他老婆一眼，袁立文的脸色变了又变。 邱波他们两口子这个时候已经打算离开了，因为这个地方真的不是人待的，谁也没想到今天晚上遇到这么厉害的人物，可笑的是，他们还打算跟别人抢媳妇，真是见了鬼。 赵明看着何军说，“何主任真是不好意思啊，大老远的还让你特地过来跑一趟，今天晚饭我就不留你了。” “不敢，不敢，能为校长效劳是我的荣幸，我这就离开。” 何军看了赵明有一张好脸子的时候，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这段时间脖子上就像悬了一把剑，不知道什么时候赵明又在给他来一刀。今天也算是帮了赵明一个忙，看他的样子，过去的事情应该是一笔勾销了。 赵明的目光扫了一眼，最终落到袁立新的脸上，“袁叔叔，项龙我父母去世的早，他父母将他托付给我，我就是他亲大哥，所以今天我是他的家长来跟你们谈，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发自内心的，至于你们要搬到都城来，这小事一桩，完完全全可以在这边给你们买一套房子，到时候如果两口子愿意跟你们住在一起就住，如果不愿意在你们旁边再买一套住的近一点，也不错。” 照明这个时候再开口就没有人再怀疑他的实力了。 邱波和谢素兰低着头站起来，准备悄悄地往外走。 赵明哼了一声，“你们刚才叫的这么欢，现在就想走，怕是没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收拾完了袁立文就轮到这对不知好歹夫妻了，刚才一直在旁边看热闹，煽风点火的仕途还从中浑水摸鱼，说了那么多难听的话，现在想走，晚了！ 包间的大门再一次打开，袁宏带着一个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李总，你怎么来了！”邱波一看那男子，弯着腰伸手过去就想跟他握手，只不过人家看都没看他一眼。 第1682章 杀人诛心 李广，临江集团董事长，在都城也算得上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只不过这个头和脸倒不是怎么光彩，临江集团可全国资控股的公司，旗下子公司亏损不断，竟然有风声，董事长的人选，差不多该换了，这可把李广给急的，上窜下跳，也是走投无路了，四处在拉生意。 不过顶着全国资的头衔，行政级别在那里摆着，就算这里干不下去，换一个地方挪个窝，照样是一条好汉。 面对邱波伸过来的双手，他就像没看到一样，跟在袁宏的身边，来到赵明的面前。 “,这就是我们的校长赵明，林江集团董事长李广……” 赵明伸出手来和李广握在一起的时候，李广居然双手，江兆民的手紧紧的握住，从这一点上就足以看得出来他对照明的重视，而邱波伸出去的手，没有得到回应，有些尴尬的收了回来，在屁股上擦了擦手心的冷汗，在一旁陪着干笑着。 “老袁，我不是让你在那边陪着吗？怎么人过来了？” 袁宏当然是故意把李广给带过来的，不过嘴上却说，“老李一过来就火急火燎的想见你，那我没办法带他过来先给你打个招呼。” 赵明微微一笑，“李总不好意思啊，这边的事情还有点没处理完，你跟老袁先喝着，我一会就过去。” 李广赶紧点头，又看到了赵明身边的艾希，马上说，“小艾，没想到你也在这里啊，前两天和你父亲见了一面，还提起了你。” “李董，幸会幸会啊！” 艾希跟李广握了握手表示了一下，然后微微一点头。 邱波两口子，袁立文两口子看到这一幕的时候，直接就傻掉了。 李广是集团公司的董事长，居然对这个姓赵的这么尊敬，关键是姓赵的还这么年轻，这不是年轻有为又是什么？ 再想想刚才他们在这里大放厥词的样子，背脊梁骨，直冒寒气。这下子该怎么办才好？ 袁宏瞅了项龙一眼，“像你大哥在这边谈事情，要不你替你大哥先过来跟我们喝几杯，别把我们晾在一边。” 项龙摆摆手，“今天晚上我才是主角，我哪能去啊，袁处你先去吧！” 袁宏故作惊讶的问，“你是主角，你怎么成主角了？别闹！” 老鬼！赵明在心里笑骂了一句，袁宏处事圆滑到了极点，单单两句话就把项龙的面子给涨了起来。先看看项龙他的准岳父，准岳母的眼神，满满的都是欢喜，笑得都快合不拢嘴了。 袁立文的脸色最为精彩，已经快要扭曲了。 赵明朝袁宏说道：“行了，你快过去吧，今天是我弟弟和他岳父岳母见面的日子，两个人要敲定婚事，我这个当大哥的当然得主持一下。” “我的妈，这不是天大的好事吗？” 袁宏朝项龙喊，“你小子结婚请客的时候，喜酒一定得叫我，你要是不叫我跟你急！” “还能跑得了你的？” 赵明笑着招呼。 李广的目光这个时候才落在了邱波的脸上，“邱厂长，那你是个儿子吧！” “对对，我们是个儿子。” “你在这儿干啥？” 邱波的脸一抽，“这个……那个……” 半天放不出一个屁了，赵明看他的确为难笑了笑说道：“他们田跟娘家那边有点关系，你们先去吧，我把这边解决了，就过去找你们，到时候我们再好好喝酒。” “行，那我们就先过去了。” 等李广走了之后，邱波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抹了抹满头的大汗，心脏都快抽过去了。 赵明这才对袁立新两口子说，“今天晚上本来只是简单见个面，吃一顿饭，也没想到闹出这么大的风波来，实在是我招呼不周了。” 袁立新叹了一口气，马上说，“小赵你千万不要这么说，虽然我这个人耳根子软心软，容易听别人的话，但是今天晚上这个局面，我还是看的明白了，这跟你没有什么关系，都怪有的人势利，想拉着我女儿去给他们当垫脚石。” 袁立文的脸通红，被抽了几大嘴巴子，已经有点肿了，可是那张嘴还是有点不服，“大哥，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呢？好歹我也是为了侄女，她嫁个好人家有什么不对的。她运气好，找了个不错的对象，那也是我教的好呀，让她眼光放高一点，只是这死丫头一天给我藏着掖着的，找了这么好一个对象也不跟我们说清楚，这是摆明了攀上枝头变凤凰之后，就把我们这门穷亲戚给蹬了呗？” “你……” 袁立新被怼了一句，瞬间居然找不到任何反驳的言语。 就连照明都不得不承认，袁立文这张嘴实在是太厉害了。不管他站在什么方向，都有她说话的地方。 这种人就从根本上断他的所有希望就行了，赵明看着邱波，“邱厂长，我今天算是给你面子，也算是你的恩人了，接下来的事情不用我教，你知道怎么做了吧？” 邱波马上站了起来，朝赵明鞠了一个90度的躬，“这种场合我本来就不应该在场的，如果不是有人穿的，我和我老婆也不会这么丢人现眼，赵校长今天拉了我一把，我邱波不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今后在单位上，只要我还在一天，我就不会忘记今天受的委屈。” 吴越头皮发麻赶紧求饶，“邱厂长对不起啊！你大人不计小人过，看着我们这么多年邻居的份上能不能放我一马。” 袁立文马上救项龙，“小项，你看我们马上都是一家人了，你跟你大哥说说好话吧，今天这件事情确实是我们不对，放过我们好不好？” 赵明哼了一声，“袁立文，我先把话给你说的前头，项龙就算跟元末结了婚，跟你也没什么关系，以后你求情不要求到你大哥那儿去，因为就算你大哥有什么事情要找他女婿帮忙，最终还是得通过我，但凡是跟你们家有半点关系的，坚决不帮。袁梅以后也不可能再叫你二姑或者二姑父，从你们把他送去陪酒的那一刻开始，他和你的亲戚关系就已经没了。那两口子有赡养父母的义务，我弟弟也会吧袁叔叔和魏阿姨亲生父母来供养，但是你们这家子亲戚最好给我有多远滚多远，要不然别说是你老公的工作，我让你儿子在区里也混不下去。近的话你可以去麻烦你大哥一家人试试看。” 袁立文吞了吞口水，想尿！ 第1683章 周末愉快 赵明从一开始就对他们客客气气的，一直陪着一张笑脸，那是因为还没有到发作的必要。 真正到需要赵明出手的时候，赵明可一点都不会手软。 刚才一番话带着杀气，没有给袁立文两口子留半点面子，冷哼道：“你们特么的还不滚，等着我留你们吃晚饭是不是啊？” 听到赵明这话的时候，袁丽雯再不敢多嘴半句，连滚带爬，首先冲了出去，他就算再不要脸，也不能影响到他的儿子。 出了门的谢素兰有点不服，“你好歹是你们集团公司下属一个厂的厂长，你们董事长还没说什么呢，轮到那个姓赵的在这儿多嘴。” “你他妈再多说一句，我一巴掌抽死你信不信？”邱波狠狠骂了他老婆一句，沉声道：“你以为我们李总今天晚上为什么会在这里吃饭？你以为我们李总刚才进来，为什么连看都不看我一眼，你当李总不知道是什么事吗？那是李总在看人家赵校长的面子，只要她一不高兴，当场就把我这个厂长给撤掉了，你还敢在这里多嘴。” 谢素兰吓了一身冷汗，再也不敢说话了。 …… “人走了，包间里面也就清静下来，赵明的双手摁在项龙的肩膀上，说，“人家将来的前途光不光明，还得等将来，我这个弟弟的前途就摆在面前，一定是一片光明。” 袁立新满意的看了看赵明，又满意的看了看项龙，点头说，“知道知道，从这看到这个小伙第一眼起，我就知道他是一个踏实能干的小伙子，他一定不会亏待梅子的。” 亏不亏待又能怎么样呢？这只能说是老两口的一点美好祝愿，毕竟肚子都已经大了，这个时候所有的话都只能朝着好的方面去说，也是为了自己的女儿将来能过个好日子。 赵明理解他们，问，“你们看看每个地方的风俗习惯不一样，你们那边的彩礼怎么说，只要开个价，我们都按照你们那边的风俗习惯来。” “没有没有，就别说什么彩礼不彩礼的，她只要过得幸福，我们两口子就没有别的心愿，还有一件事情就是，不管你们在什么地方买房子，这钱我们两口子打算出一份，也给你们年轻人减少一点压力。” 赵明听到袁立新这话的时候，一巴掌拍项龙的肩膀上说道：“你小子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找个老婆这么好，丈母娘和老丈人也这么善良，我真是羡慕死了。” 艾希在旁边白了赵明一眼，“这有什么好羡慕的，你要是高兴，我让我爸送你一栋楼！” 如果是平常听到这话的时候，袁立新两口子还以为这是在开玩笑，可是刚才听别人已经说了，他们家里是做房地产生意的，送一栋楼好像也不算什么了。 赵明朝艾希翻了个白眼，这才转头朝袁立新两口子说道：“绝世所谓阿姨，我那边还有朋友等着我的，这边的话就要像龙陪着你们好好吃，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话，你可以尽量的告诉下咯，今天晚上实在是招呼不周了，，酒店就给你安排在这个地方了，明天让小龙带着你吗？在都城周边转一转，这附近好玩的地方可多了。” “他们不是要上班吗？我看就不用这么麻烦了……” “不麻烦，项龙本来就是那边后勤科的科长，他不在的话工作交给副科长，请几天年假，不碍事。” 袁立新也想跟这个准女婿多相处几天，看看人品，毕竟有些东西不是一句两句一天两天看的清楚的多看看总没问题吧！ 平端着酒杯，朝叔叔阿姨敬了一杯酒，这才走出了包间。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还跟乔甜一起跑到这个地方来了？” 乔甜吐了吐舌头，一脸犯了错不敢承认的样子。 艾希马上说，“都在说你离了婚要见新的老丈人，我心想赵云你还真是个忘恩负义的王八蛋，以前你心里有着别人，我也就不说什么了，现在好不容易恢复单身了，居然都不通知一声，就要匆匆忙忙结婚，气的我当场差点没包机回来。” 赵明笑了起来，“你听谁在外面胡说八道，传的都是什么？” “黑不是就算了，再说了我今天过来了也不是间接就帮你解决了一些问题嘛，要不然还不知道得掰扯到什么时候呢！” “得了吧你你也不看看人家留的是什么后手早就已经把事情准备的妥妥当当，就算我们今天不在，那两段也没好果子吃。” 艾希点了点头，“我倒是忘了，你赵明也是个心狠手辣的东西。” “说话真难听。” 赵明苦笑着说，“走吧，隔壁这还有一桌等着我呢，反正都认识，过去坐一坐喝两杯。” “走啊，怕你？” 三人进包间的时候，袁宏跟李广两人还没动筷子呢，不过桌子上的杯子倒是已经摆放整齐，而且里面都插满了酒，这一看就是对好了，等着赵明过来。 照明也给面子，走上前去跟你广握手说道：“你懂方才真是太给面子了，如果没有李总出面的话，今天晚上还不知道怎么收场呢？” 李广赶紧摆手，“赵校长，千万不要这么说，我今天晚上出现，也就是让事情能大事化小，如果要是我不来的话，只怕他们今天晚上的下场都不会好到哪儿去。” 这话就已经算是说得明白敞亮了，也把照明的分量给提了上去。 但凡是到了李广这个位置上的人，还能跟她赵明这么客客气气的，那必定是有求于人，顺眼朝袁宏看了过去，他拼命的朝赵明眨眼睛。看样子自己又猜对了。 赵明一伸手，“坐坐坐，都坐。” 袁宏马上提杯，“今天晚上好不容易坐在一起，又有这么多贵客来，我提一杯，干了，周末愉快！” “哈哈哈哈……袁处说得对，这一杯祝大家周末愉快！”李广非常给面子，一口就把杯子时的酒给喝得一滴不剩。 酒喝高兴，话题自然也就出来了！ 第1684章 老袁你怎么看 “赵老弟，这次你可一定得帮哥哥一把。” 喝了大晚上的酒，等的也就是这个时候，赵明喝了酒之后虽然有点头晕，不过一直保持的比较稳重，因为李广喝多了酒要说胡话，总得有一个人是清醒的，如果酒桌子上大家都胡说八道听的人也乱听一气，那今天晚上这个饭局就毫无意义。 服务员端着盘子进来，一人发了一条热毛巾，照明曹，元洪扬了扬下巴，袁弘马上会意，接过一条热毛巾之后，对着李广的脸就是一阵呼噜擦拭，“你要说事儿就好好说，清醒一点再说。” 李广狠狠地吸了一口气，就跟回魂了一样，对赵明说道：“老弟，林江集团现在的日子可不好过了。” 赵明接过服务员手里的热毛巾，擦了擦手。在盘子里是一服务员，可以先出去了。 这么大一个集团的董事长也是要脸的，所以不能有外人在场。 李广得脸通红，一手搭在赵明的肩膀上，满嘴酒气地说，“都是自己人，我也顾不得什么脸面了，临江集团现在处在非常危急的时候，不过就是靠一口气儿吊着，随时都有可能完蛋，其实你说这都是家大业大的急，就算完蛋跟我没什么关系，换个地方我继续存活，但是老哥哥我不甘心啊，想着没几年就退休了，在退休之前，如果能把这企业搞活了，我这一辈子也没白混。” 赵明想了想，问的也非常直接，“我能有什么帮你的地方？” “都城搞城市建设，这两年发展的异常迅速，天然气管道的布局规划生产及周边的一块产业都由市里整体承包出来，有传言说南方局将一力承建。” 李广说到这儿的时候，整个人都精神了，加上带点儿酒劲儿，躁动的很。 赵明算是听得明白了，“意思是南方局如果拿下这一单子的话，我们可以分包出来？” “不是分包，是转包给我们临江集团来做！” 赵明嘴一撇，说道：“近期你在南方局活动了这么长时间，想来这个情报也是准确的，不过话又说回来，我一个干校校长我能决定什么？” “赵老弟南方局是什么来路，老袁就已经跟我说过了，赵老弟那是有志不再年高，年轻有为，在南方局是挂了名的，现在在南方局之类，说出你照明的名字又有谁不知道呢？” 李广抹了一把脑门儿上的汗，说，“这件事情如果找别人的话，那不一定办得下来，但是我相信找赵老弟就一定没问题。” “你先把你们林江集团的业务范围和运营情况，大致跟我说一说。” 李广一听好像有戏，扭头一看袁宏的时候，袁宏朝他扬了扬下巴，就像在说看吧，我说的没错吧？ 李广来劲了，也没什么隐瞒，把林江集团现有的情况跟赵明透底气，原来他在这个集团已经上任了大概4年，公司内部乱作一团，投稿肚子，争权夺利，一个比一个厉害，可是说到公司发展，却谁也拿不出一个妥善的解决方式，各自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做死部门之间你推我，我推你，谁也不想担责任。 按说这么一个公司，那你就烂掉了，也没人会在意。李广的一个老领导找到他，让他无论如何也要把这个公司给救活，不能让大家这么多年的心血都付诸东流。 所以李广花了将近三年时间，把公司内部的人员情况进行了梳理，将所有部门的关键岗位人员几乎通通换了一个遍，这些东西不是说想换就能换的，也需要动用到一定的资源跟财力，如果只是一般的员工，根本就轮不到李广出手，可是他动的全都是身居高位的各高管花了不少的钱，在一个公司亏损的情况下，又动用这么多资本将这些人全都清退，这需要很大的勇气。 可是如果不下狠手，将这坨烂肉给剜掉，任由他们生疮流脓，这个企业就真的完蛋了。 如今临江集团内部也算是焕然一新，可是。在失去的，也有他们当年拉萨的那些关系人脉，关键的人物不在岗位，原来想要的生意也就拿不到了。杀敌一千，自损一千，这种感受，一般人他不能明白。 听了李广的诉苦，赵明心中对这个公司大致也有所了解了，说白了就是烂在根子上，现在李广下定决心要根治这家公司，走的路不能说是错，但是也不能算绝对就正确。 不过对李广的做法，赵明还是深表配服的。 话说到这个地方，是不是该轮到赵明表态了？ 不可能的，他事情永远说的只有三份或者两份，真正要做的还得看看利益所在，赵明不可能，因为他今天晚上突然出现替自己解了一个围就答应他这么重大的事情何况赵明说的也没错，他毕竟现在只是一个干校的校长。 李广也是聪明人知道自己的，话说出来之后差不多就应该醉了，所以摇摇晃晃的搭在赵明的肩膀上，又说了一阵子掏心肝的话，这句话就不必放在心上了，反正就是演戏要演全套罢了。 赵明把李广送上他司机的车时，袁宏并没有跟着走，老袁知道赵明这个时候肯定是有许多问题要问的。 等车开远了之后，赵明这才看了看袁宏，然后往酒店当中走。 袁宏就跟在赵明的身边，一路说，“老李这话你只能听七分，信三分。” 赵明嘿嘿一笑，点了点头，让袁宏继续说。 袁宏对。心中也直冒凉气，要知道最开始，李广这个老家伙还打算让袁宏合起伙来。其实说起来也不算骗赵明，只是把这个话说的更圆一些，可信度更高，那么照明出工出力的可能性也就越大。 袁宏把这情况跟赵明说了之后，马上说道：“校长，老李可不是打算骗你，而是觉得话说的太难听了，影响大家之间的关系，所以场面上顾及各方的面子，就编了这么一套。” 赵明在酒店的大堂当中坐了下来，问袁宏，“你怎么看？” 第1685章 这不是演习 袁宏知道赵明这次给他出考题来了。 在外他和李广是朋友，帮助李广这一点无可厚非，不用再多说什么。 同时，他也知道赵明是一条粗壮的大腿，这大腿迟早得抱得紧紧的，对他将来一定是有好处的，所以在这个时候他必须站在照明的立场上来考虑问题。 综合考量之后，袁宏马上就说，“我觉得合作是肯定可以合作的，如果我们合作的话，中间需要一道安全屏障，比如说，先把这一块业务包给一家熟悉的公司，再由这家公司去跟临江集团合作。” 嘿嘿，老鬼果然还是精明的。 赵明也想到了这一点，只不过赵明没想到能跟袁宏想到同一个地方去，有了这方面的默契，赵明觉得之后的工作也就非常好开展了。 “校长你说，李广那边怎么回复？” 赵明微微一笑，说道：“老袁，你好像忘记了，我只是一个学校的校长，这种事情哪是我做得了决定的，还得看你自己。” 袁宏点点头，“是是是，老李那边我先给他拖着，毕竟这么多年都等过来了，也不在乎这一两个月的时间，等校长从干校离开的时候，也许就能拉他一把。” 嘶…… 赵明倒抽了一口，看着袁宏似笑非笑的样子，问，“也没跟我说老实话吧，是不是收到什么风声了？” 袁宏也不瞒着赵明，压低了声音对赵明说，“其实我早就收到消息了，周董有意把你从干校给放出来，至于放在哪个柜子上没说，但是肯定不会比你现在的位置低，试想一下，南方工程公司和控股公司，但凡是比副局级高的地方，有哪一个是闲职，临江集团现在也就只剩一个空壳子，要帮他们一把，其实不是什么难事，到时不论你在哪个位置上，也就是一句话的功夫。” 赵明听到这话的时候，白了袁宏一眼，“说说这件事情我怎么不知道，你就先知道了。” “嗨，老袁我的外号叫包打听，校长你是对自己有信心，不管在哪儿心态都放得十分的平和，自己的将来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可是我老袁不一样，坐在安监处的位子上，时时刻刻得把安全放在第1位，但凡有点风吹草动，我不得作出及时的反应。” 赵明哭笑不得地说，“老袁啊，我看你对安监处有点误解，让你特么的管安全生产……” “嗨……人身安全那不也是安全吗？” 袁宏嘿嘿笑了起来，“对了，说到安全生产的事情，老曹那边什么时候见个面？” “曹局那边有什么新动作吗？” “曹局对老外的安全生产管理理念非常的上心，所以这一次希望通过南方局签一个投给国内这些国字号的企业先上上一课，然后再逐步逐步的普及到各行各业，安全生产责任重于泰山呀！” 赵明点了点头，“这么说曹局还是一个推崇老外的人？” “校长是不是对老外有什么看法？” 赵明摇摇头，“我这也就是给你模拟一下，先进的管理理念，他在国内不一定就行，得通，最主要的还是看人，你把这一套东西拿出来之后，别人千方百计的抵触，到时钱不就白花了吗？我这样的口气就是模仿南方局将来那些质问你的人。” 袁宏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校长还真是用心良苦，不过，我还是希望听一听校长的意见。” 赵明心中倒是已经有了一套主意，不过也不可能这么快的说出来，先得吊一吊袁宏的胃口，这是事关，工信安监局和南方局工程公司安监处双方利益的问题。 一套先进的安全生产管理理念，不是说拿进来用，就可以拿进来，价格应该不便宜，这笔钱如果要批下来的话难度不小。 所以袁宏急迫，曹卫祥那边可能也想极力促成此事。 赵明考虑的是，这套东西拿进来到底能受益多少？如果真的能大面积的避免安全风险，倒可以为之一试，我在内部会受到的阻力一定是不小的。 赵明还得再捋捋。 就在这时，赵明看着项龙和袁梅从电梯当中下来了，对袁宏说道：“你跟曹局约个时间，到时候我们坐下来慢慢谈。” 袁宏点点头，“成，那我今天就先不打扰校长了。” “我打扰你才对，以后跟我不用这么客气啊，我就不送你了，老袁。” 袁宏看到赵明这么不见外，心里那个激动，临走时，再对赵明说，“周董本来准备在走之前，把你给弄出来，不过小周公子这是急着回去要结婚，可是他们两口子的事情还没办，就出了另外一件事，周董的爱徒出事了，听说两口子放着工作都不要，天南地北的找孩子去了。” 听到这话的时候，赵明的心中一酸，这件事情他多少是知道一些的，不过具体情况没有掌握，话也不敢乱说。只能一步步的朝上走，希望将来有一天能撬开欧阳剑雄的嘴，让他把这一切当着天下人的面都吐了干净。 想到这里，赵明的呼吸有点急促，太阳穴的青筋都暴起了。 看到赵明这个样子，袁宏着实吓了大跳，她也没想到赵明居然会这么激动，赶紧告辞离开了蓉庄。 等项龙和袁梅走到赵明的面前时，赵明的脸色，这才好了许多，朝二人笑问，“父母安置的怎么样？” 袁梅红着脸说，“爸妈让我谢谢大哥。狗这一辈子也没住过这么好的地方，有一点放不开，我跟他们说这都是大哥的心意，让他们务必接受。” “是啊，你以后嫁给项龙，就等着享福，这小子要是敢对不起你，把屎给他捏出来。” 袁梅的脸更红了，朝赵明深深地鞠了一躬，说道：“大哥，这一次真的感谢你了，如果不是你的话，二姑一家子还不知道会对我爸妈做出什么事情呢，他们那嘴太能说明我爸妈，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倒是耳根子一软这事儿也彻底给搅黄了。” 赵明摆了摆手，“瞎说什么，在真正的实力面前，所有的谎言都不值得一提，他们对你和项龙的感情起不到任何破坏的作用。” 赵明顿了顿，“我觉得你们本来有更好的处理方法，没想到你们用怀孕这一招，对你的名声有些影响，以后要爱惜自己一点，这种话不好乱说的。” 袁梅轻轻咬了咬嘴唇，然后推了项龙一把，赵明看到他这副表情的时候，心头一颤，不会是真的吧！ 第1686章 周建安的绝望与愤怒 项龙和袁梅对视一眼，眼中有甜蜜有幸福，还有着羞涩，一看他们这表情，赵明就知道，这事十有八九是成真了。 项龙傻乎乎的直笑，“哥，袁梅没有说假话，他是真的已经怀了两个多月了，只不过还没有稳，我们就没打算先说出来，本来等着三个月以后再告诉你的，今天晚上也是逼急了。” 赵明两眼一瞪，卧草，连你们这小两口居然都怀上了？世道变了啊！ “那还等什么，赶紧把婚事给办了，要不然肚子大起来的时候，别人又该胡说八道了！” 赵明赶紧说了一句，项龙也说，“所以，我们打算下个月就办婚礼，我家里也没什么亲戚，就是单位上有些同事而已，所以打算一切从简。” “好好好，你心里有数就行了，对了虽然折腾一点，但是我还是应该说。等三个月稳住了，带你媳妇回去给你爸妈上个坟。” 项龙点了点头，眼眶有点湿。 …… 一个星期以后，有一条新闻很快的占据了报纸和电视及网络的所有版面，从马来飞往国内的一架飞机宣布失踪。 这条新闻一出，各大新闻媒体哀嚎一片大家都知道飞机这东西一旦失踪了，就几乎可以断定，没有任何希望。 黄金72小时之后，航空公司表示仍在努力，但是大家都知道，这只是在拖延赔偿时间而已，再把一些家属的迫切需求，推上台面，这样就可以继续搜救。 周边国家全部派出搜救队，陆海空集体出动，在10天过后，仍没有一点音讯。 四十五天过去，航空公司宣布全机组成员及乘客遇难，打捞残骸将持续进行，赔偿提上议程。 这一条新闻，在这两个月的时间，每天都会被人提及，众人茶余饭后也少不了议论一番，众说纷纭，甚至连被外星人绑架的说法也都存在。 也有不少的地方进行祈福，悼念活动，总之，这是一件让人悲痛的事情。 而最为悲痛的是两个家庭，一家姓方，另一家姓钱。 周建安你是整夜整夜的睡不着，就在航空公司宣布赔偿的时候，周建安也彻底放弃了。 周尧推开了书房的门，慢慢地走了进去，然后小声说道：“方志群两口子就在那架飞机上，已经确定过了。” 周建安早就已经想到了最坏的结果，不过听到自己的大儿子亲口把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的搓了一把脸，问，“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人贩子拐卖人口一般是卖到国内的农村去给人家当儿子，直接将人掳到国外去的情况，非常少见。” 周尧叹了一口子气，“那个小家伙失踪，十有八九别人都是冲着他父母去的，如果再把这次飞机失踪的事情联合在一起，我都不敢往下再想了。” 周建安摇头苦笑，“如果不是自己活的够久，见的事情够多的话，我也不想把这所有的事情都联系在一起，欧阳建雄呐，双手沾满了鲜血，无数条人命，他的胆子未免也太大了一点。” “爸，你这是要准备跟他划清关系了吗？” 周建安摇摇头，“这世上有些界限并不是那么明显，我中有你，你中有我，将是一种常态化，不管别人怎么说，我只走我自己的路，我要想的我们就当一个利国利民的人，而不是卷入各种纷争。” 周建安说这句话出来其实是非常违心的，至少在大儿子找媳妇这件事情上，他还是抱着一定的私心。 思前想后，周建安终是忍不住地说，“针对欧阳建雄的布局可以开始了！” 周尧听得心中一震，“爸，我们真的可以吗？” “欧阳建雄，敢逆天行事，我们顺应天意，难不成还错了吗？像他这种人，死100次都嫌少。” 周建安咬了咬牙，马上说道：“这件事情不要再扩大，就你我两人知道就行了。赵明那边如何！” “上星期两次干部培训，中特地加入了安全生产培训，当中许多理念是国内不曾有的，应该是吸取了一些国外先进的安全管理理念，他这段时间没有闲着。”周尧说了一句。 周建安点点头，“既然他做得这么好，就把它提上来，放到南方局工程公司这边干个副局，分管安全这一块，主抓安全生产流程规范化的梳理。” “爸，你是不是搞错了？我是打算把它放到控股公司这边，主抓账目跟投资。” 周尧叫了起来。 周建安饶有兴致的看着自己的大儿子，“这一块不是主要由你负责吗？” 周尧摇摇头，“一来，我刚结婚，需要花些时间陪陪媳妇，再来，在资产管理这一块上，照明的天赋的确比我高，而且眼光也比你我更加的精准。” “这话怎么说？” “洪隆的天然气生产加工厂及储备场站的项目……要黄了！” 周建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还记得当初周尧跟他汇报的时候，特地提到了赵明说这个地方的天然气生产加工厂不一定能建成，当时大家都觉得这就是个玩笑，然而一年过去了，这一切果然被赵明一语成戬，洪隆市层面上的阻力大到超乎想象，最关键的还是百姓。他们的围追堵截让这个厂根本没办法动工，人肉盾牌摆在前面，谁也不敢强行执行，上下的人都怕担责任。这件事情只要一开始延期，那么，就再也没有复工可能性了。 “要不把赵明先派过去跟那边谈一谈？” 周建安还没有放弃的意思，毕竟几个亿的投资就这么直接打了水漂，恐怕也不好交待。之间的谈判都还在进行当中，如果这一家生产厂在黄掉的话，装备那一块先付的定金肯定是拿不回来了，后期别人在找着你打官司，说不定还得全款支付，这一次国能的损失可真不少啊。 周尧苦笑着说，“让赵明刚一上任就接手这么棘手的事，对他来说是不是太不公平了？办好了，是本分，办不好，他在南方局工程这一边儿的威信也就受损了呀！” 周建安点了点头，“倒是这么个道理，这事儿办不办得成，都无功不可说，主要还是能力为先，看看他如何善后吧！” 周建安捏了捏拳头，压下了心中的愤怒，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欧阳建雄，我们走着瞧。 第1687章 一次性解决的麻烦 项龙的婚期终于是到了。 说好的一切从简，那就真的是一切从简，原本是打算在干校的伙食团里，解决这一切的问题。可是后来赵明仔细一想，这有些不合规矩，再说自己也不差这点钱就放在外面的餐厅当中来办吧。 项龙没什么朋友，以前的那些同学给他留下的印象也不是什么好印象，即便是他现在上来了，当初的那些同学时不时还找他办个事什么的，结婚这种大事上，他的确没动念头，要请那帮老同学。 所以，来的也就是一些单位上的同事。 袁家这边也没什么客人，有几个关系特别好的，从外省过来的时候，还是项龙买了机票，把酒店也给他们定好了，全程服务得10分周到，让袁立新这个当老丈人的赞不绝口。 来的最多的居然是赵明的朋友，说是朋友关系其实一般，基本都是南方局各个岗位上的重要人物，谁的份子分量很重，倒不是要项龙以后去还。 赵明心知肚明，钱是收下了要还出去那就太难了，今后要还的可是人情。 酒店方面也没见过这种阵势，门口停的那一排奥迪从车牌号上来看，就不是那么简单，赶紧招呼着服务员，拿套子把车牌号给遮挡起来，服务也是相当周到的。 一共坐了六桌客人，敬一圈酒也费不了什么功夫。 袁立文这个自来熟的，居然跑到赵明他们这一桌来单独敬酒，管赵明叫亲家，吆喝着说，“以后都是一家人，一定得相互帮助。” 听到这话的时候，赵明丝毫面子都没给她，摆了摆手说道：“这些话你去跟你大哥说就行了，按照我的脾气今天应该是不让你来的，不过夏龙觉得，他们两口子已经结了婚，血缘摆在这个地方，有些东西不承认也是不行，你也就不用在这里跟我套近乎。” “项龙他大哥，你这话怎么说的，这怎么就叫套近乎呢？以后大家都是亲戚，相互帮助不是应该的吗？你帮帮我我帮帮你，在座的各位，都是见过世面的，官当得大，懂得也多，你们来评评理是不是这么个道理？” 曹卫祥一口接了过去，马上就说，“小赵，当哥哥的这个就要多说你一句了，人家管你叫一声亲家，那就是星星，他话都已经说的很明白了，你帮帮我，我帮帮你，你不妨先问问她，她能帮你什么？” 这话一出口，桌上的众人顿时笑作一团，把袁立文的脸都挤兑红了。 然而这些人还没打算放过袁立文，袁宏当即就说道：“你是不是觉得我们这些人坐在这个地方很爱面子，也许就怕你闹事吧，你是不是觉得赵敏顾及大家的面子，今天你在这桌子上提出什么要求都会满足你，对吗？我还就告诉你了，大家都是风里来雨里去一路闯荡过来的，再无耻的人都见过这种场面，对我们来说小意思，要不你今天闹闹试试看。你轰出去之后，这个酒席还能不能继续吃下去？” 耍无赖的人太多了，如果就是因为这帮子人不要脸皮子，大家都顺着他们的意思，那以后大家都耍无赖就好了，只要是敢豁出去，这张脸皮不要办什么事情办不成？ 项龙一看这边的场面有点失控，跟自己的老丈人说了几句话之后，袁立新过了一把牵住她妹妹就说，“我本来不让你来的，是你自己亲口保证老老实实坐在桌子上吃饭不说话，你要是再擅自走动，我就把你赶出去。” 袁立文是见识过赵明的手段的，这一桌子的人物，没一个简单，撒泼打滚什么的，对他们根本就不起作用，说到底还是平头老百姓一个，俗话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那如果穿鞋的踩光脚的一下呢？也许会让她痛一辈子。 袁立文碰了一鼻子灰，老老实实的坐在位置上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闷酒，她男人连头都抬不起来，“都怪你，没用的东西。” 袁立文看了看赵明的谈笑风声，再看看项龙的意气风发，这才相信，他们家今天一切的风光都与自己毫无关联。 酒席完了，袁立文想张罗着人跟她打麻将。 袁立新和魏娟两口子也就不再招呼客人了，把他妹妹和妹夫拉到门外来，说道：“今天你们侄女儿也就这么顺利的嫁出去了，你我兄妹之间的感情也到此就结束。虽然说血缘这东西摆脱不了，但是可以不来往，我女儿和女婿说了，要想日子以后过的好，跟你们家就不能有半点牵连。以后除非你死，我会到你坟头上柱香，否则你只要敢找上门来，我就敢拿扫把轰你出去。” “大哥，说的什么话，你信不信我让大家来评评理，你这个当大哥的居然不认我这个妹妹……” 袁立文当场就要撒泼，不过周围一下子围了许许多多保安，一个个的牛高马大，看着很是吓人。 项龙这个时候走了过来，朝她笑了笑，“同意你今天过来就不怕你在这儿闹事，你要是敢闹一下，保证有人把你扔出去，同时，你丈夫在锦绣钢管厂的工作恐怕也就丢了，劝你最好想清楚，要是你不怕你男人没工作，再想想你儿子，我们虽然没什么本事，但是可以保证你儿子以后在都城一定混不下去。” 袁立文吓得全身一抖，再不敢多说半句，拉着吴越，像两只过街耗子一样，灰溜溜的出了大门。 袁立新也不想把事情做得这么绝，当时妹妹给他打电话，说要来参加婚礼的时候，他心软想答应，就拉着女婿一块商量这件事情。 项龙也是一个爽快人听到岳父有这种诉求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欲，当即就点头说，“可以让二姑来，但是必须答应一个条，如果他在宴席上乱来的话，以后就必须断绝往来和关系。” 袁立新相信他妹妹改过自新，顺口也就答应了。 项龙心想，狗怎么可能改得了吃屎，放她过来，就想看看她能玩出什么花招，没想到她还真是不要脸。 这样也好，一次就把麻烦给料理了。 第1688章 利益是需要交换的 总算是一口气把袁立文给解决了，项龙悬在心头的大石头也算是放了下来。 袁丽文走了，可是在袁立新的脸上，还是看到一丝淡淡的忧愁，这是在他极力压抑的情况下，所展露出来的不舍，项龙看在眼里，默默的记了下来，然后扶着袁立新朝里走，嘴里淡淡地说，“府河花园的房子我已经拿到手了，再过两天就可以装修，到时那边的房子装修好了，岳父岳母可以先住过去，我和梅子的工作现在暂时在汉市，所以暂时没办法跟你们住在一起，不过，过一阵子，应该就会调到都城来了。” 听到项龙这话的时候，袁立新的思路被打了岔。顿时忘记了她妹妹袁立文的事情，不过，项龙相信这只是暂时的。 安抚住了自己的岳父，项龙马上拉着自己的媳妇往边上的沙发一坐，在她耳边小声说道：“岳父看来对他的妹妹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袁梅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道：“我爸就是这么一个性格，这可怎么办？咱俩现在结了婚，还有的烦。” 项龙安慰道：“不用怕，我觉得这件事情主要问题是在岳父的身上，你得先把妈的工作做通，他俩形影不离了，只要你二姑有个风吹草动，妈一定知道，凡是让他不要亲自出面处理，到时把这些事情交给我们，防着一点就行了。” 袁梅点点头，“老师，我妈在这件事情上已经跟我爸产生了分歧，我去跟他说的话，他一定会同意的。” 项龙知道这还不够，于是到了酒店的茶坊里，此时的赵明正和南方局还有市工信安监管理局等大佬们坐在一起喝茶呢。 项龙过来的时候，大家的恭喜声还没有断，一个劲地祝她早生贵子，项龙笑眯眯地来到赵明的身边，在别人发言的时候，在她耳边小声说了几句，然后就走了。 赵明拉着李广说，“这事本来不想麻烦你了，一个集团公司的董事长，去处理基层的事务有点掉价。” “掉什么价？校长吩咐的事情，那就没小事。” 赵明点了支烟，“还是锦绣钢管厂，那个办公室副主任，吴越……” “锦绣钢管厂本来就是严重亏损的厂子，我们一直在找人接手，想把它当成不良资产再处理掉，可是那个骨子里的单位没人接手呀，没办法。那个叫吴越的，直接把他开了得了。” 赵明摆摆手，“也用不着一步到位吧，先把他调岗！” “行，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李广二话不说，出去打了个电话，回来的时候，就朝赵明比划了一个ok的动作，说明他已经把这件事情办的妥妥当当的，没有什么问题了。 赵明也算是心中有数了，李光有些激动的坐在赵明的身边搓了搓手，看样子是准备开口了吧，难得碰上安监局的曹卫祥坐在他的对面，趁着话题空白的当口，马上笑着问，“听说市里面马上要搞燃气管道大整改了？曹局掌握的情况是什么样子的？” 曹卫祥第一反应是曹兆明看得过去，如果赵明想在这样的场合谈这件事情的话，他倒是可以谈一谈，当然不可能是看在李广的面子上。 像今天这样碰在一起的场合，毕竟今后还会再发生，躲得了初一也躲不了十五，绕肯定是绕不过去了，索性今天就把问题给解决了吧。 赵明微微一笑，“曹局，我也对这件事情比较感兴趣，不如说出来，大家听一听吧！” 李广感激的看了赵明一眼，其实赵明也没帮多大的忙，他不过就是牵个头，把大家带入到这个话题当中，让李广可以找个切入点和曹卫祥面对面的讨论一下，临江集团有没有接手这个生意的可能性？ 曹卫祥也不害怕在公共场合说这件事情，毕竟瞒是瞒不住的，现在各方面早就已经收到消息，大家都在跟他打听，可是打听了也没用呀，几家单位的来头都不小，而且都是国资，凭的是关系和背景，所以这当中的活动空间特别的大。 目前来看，最适合接手这个项目的，除了南方局之外，还有当年从南方局划出去的燃气公司。 李广所管理的临江集团只能作为次一级的承包方，即便是这样，这当中的利润也是非常可观的。 接下来的谈话，赵明一句都不说，这不是他能插手的范围，目前为止它还仅仅只是一个干校的校长，项目承包和项目投资这方面一直是由控股公司负责，谈了也是白谈。 曹卫祥本来就是个打太极的高手，和李广聊了半天，你光觉得自己掌握了很多东西，可是再回头一想掌握个屁呀，好像什么都没捞着。 曹卫祥看李广没有兴趣再接着谈下去的时候，马上看着赵明说，“听说这一阵子在你们干校搞安全生产管理流程培训，效果怎么样？” 赵明点了点头，“是在搞不过这个效果吗？要看长期的效果，短期之类这些东西，确实不怎么靠谱。” 曹卫祥马上说，“也是，术业有专攻，据我所知，国能这边，还没有成立一个安全生产的应急反应小组，在这方面的确欠缺很多经验。” “所以今天不是跟曹局要取取经吗？”赵明顺势抬了曹卫祥一手。 曹卫祥赞许的看了赵明一眼，心想，这小子果然是懂事，也不枉这段时间一直经营着。 “专业的事情还是交给专业的人来做，国外在这方面呢，已经有了多年的经验，所以现在把他们引进进来，做专业的培训，培养一支属于你们国人自己的应急反应小组，来处理各种突发事件，包括安全风险排查，安全事故隐患的识别，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一旦出了安全事故之后的公关反应……这一切都囊括在当中。” 至于价格方面，曹卫祥也就不用提了，因为这的确是天价，一般的单位用不起这么贵的东西，不过国能却是一定有这个资格的。 第1689章 为什么都看着我 明白人面前不用把话说的太直白，曹卫祥需要国能南方局在都城树一个标杆，安全工作抓上去了，这是他曹卫祥要捞的资本，他看问题向来看的是比较长远的。 南方局一旦入了他的意，那么整个都城市的燃气改造工程自然也就落在南方局的头上。 可问题在于，赵明现在没有这个话语权。 曹文祥话音刚落，抬头看了看赵明，“不知道校长，对我刚才提出的意见有没有什么看法？” 赵明马上摇头，“不敢不敢，在安全工作这一块，差不多就是一个小学生，跟曹局一比，实在是太稚嫩了，所以曹局说的一定是有道理的。” 曹卫祥点点头，“只要你觉得有道理就行。” 我们听到这话的时候就有些不解了，看了看一直没吭声的袁宏，袁宏戴着一副让照明心安的笑容，冲他猛点头，示意让他听着就行了。 赵明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我明明没有坐在可以决策的位置上，他们也不让我拿主义的模样，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这时曹卫祥马上说道：“燃气公司那边主要还是以服务为主，搞工程吗？南方局这边是专业的。” 这句话一出口，李广兴奋得脸都红了，期待地看着赵明，当然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当局这次很可能中标了，只要都城这边搞定，整个华南片区的燃气管道改造项目，其本上都能拿得下来。 赵明也不知道曹文祥为什么突然丢了这么大一个饼过来，照理说受益者也不是自己啊，为什么所有人看着自己的目光就像他赵明捡了一个天大的便宜似的。 “时间不早了，下午还要处理一些事情，就先走了。” 曹伟强站起来打了一声招呼，跟赵明握了一个手之后说了一声留步，就离开了酒店。 “校长，校长，救命啊校长！” 李广顿时拉住赵明的手，马上就说，“曹局刚才的意思已经非常明显了，都城燃气管道改造的项目十有八九会交到南方局的手上，今后，可就拜托你了。” 赵明抠了抠脑袋一脸无奈的说道：“你们是不是搞错什么情况了，我人还在干校呢，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是我能做主的？” 袁宏马上过来拍了拍赵明的肩膀，“现在可能做不了主，过几天就能做主了。” “不是，老袁，你是不是又收到什么风声了？为什么你们知道的情况比我掌握的要提前这么多呢？” 袁宏看到赵明焦虑的样子，马上就说，“事情的确有这么一个事情，不过现在通知还没下来，我也就先不告诉你了，不过你得做好心理准备，我就跟你说一件事情，洪隆的液化气生产厂，黄了！” 赵明听得心头一震，袁宏在南方局里面是搞安监的，这方面的消息应该是第一手弄到的，可是真正掌握情况的人，应该是柏光禄才对。 为什么柏光禄没有告诉自己呢？ 还有还有，洪隆液化气生产厂黄了，这特么跟我有什么关系？ “校长，这事儿你回去慢慢琢磨一下，哥哥就要你一句话，如果南方局拿下这个项目的话，我们临江集团有没有希望？” 赵明看着李广迫切的样子，赵明马上说，“其实在我心中已经有了一个计划，我可以先给你透露一下，你当下临江集力的实力来看，如果我是南方局的决策人，这么大一个项目，肯定不可能完完整整的交在临江集团的手里，首先风险过高，其次是效率得不到保障，主要还是质量问题。但是你也知道，我们国资企业最大的问题在于，不喜欢跟人急眼和扯皮，许多事情就得过且过了，但是后续一旦发生什么问题追究责任的话，最终负责人是会背大锅的。所以杜绝这种事情发生的最好办法，就是把这个项目交给一个比较值得信赖的民营公司，然后再和临江集团这样的地头蛇寻求合作，保证不会让你们少赚，同时也多一道安全屏障。” 李广有点失望，不过蚊子再小也是肉，李广也觉得赵明目前说的这个办法是最好的解决方式，感激的拉着赵明的手说，“校长，这次你可是帮了我的大忙了。” 赵明摆摆手，“我也只不过是动了动嘴皮子，没能帮得上你什么忙，李董，你可千万不要这么说，我都不好意思了。” “校长金口一开，哪有办不成事的道理，只要你今天话放在这儿，我就对校长十分的有信心，今天就先不叨扰了，我们电话再联系。” 李广一走，袁宏别急急忙忙的要走，赵明一把拖住袁宏，“老袁，你今天不给我把话说清楚，想走？” 袁宏嘿嘿直笑，“老袁也是有原则的，有些话能说，有些话不能说，今天你就算把我逼死在这儿，那我知道的一些东西肯定是不能告诉你的，不过你可以心里自己琢磨琢磨，快放手，你说说两个大男人拉拉扯扯的，多不好。” 赵明死活都不撒手，今天一定要从袁宏的嘴里把一些秘密给撬出来。 袁宏也不说，指着门口站着的艾希说，“快看，你朋友来了，快放我走。” 赵明这才撒开了手，袁宏贼精贼精的笑了笑，还跟艾希道了个别，这才离开。 艾希的脸蛋稍红，中午喝了不少的酒，可能有些小醉特地到酒店上面去开了一间房间，睡了一会儿醒过来第1件事情就来找赵明了。 赵明把她沙发这边来坐了下来，“现在吃酒席，很少有人会在酒席上喝那么多酒，吃菜聊聊天不就得了吗？” 艾希白了赵明一眼，“你赵明的弟弟结婚，我不得给你撑撑场面啊？” 赵明没好气地说，“谁要你撑场面了？一看就是你拿着酒杯，缠着我姐她们在那里喝个没完！” 艾希有很长时间没有见过赵红了，这一次见面还跟当年一样的亲切，说起来赵家能发展到今天，全靠当年爱希带着赵红一起搞工程，短短几年间，宏明地产已经做成了绵江内一流的地产行业，虽然可能在省会当中不值得一提，但是在当地来说已经非常的厉害，这年头搞地产的身家没有几个亿，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赵家把艾希当菩萨一样的供着，见了面少不了是要好好喝几杯的！ 第1690章 沮丧的柏光禄 艾希的动机不对，他这是把自己已经当成了赵家的一份子，然后替赵家这个干弟弟在招呼着客人，说到底就是把自己当成了赵明家的女主人。 赵明当然知道他打的是什么主意，不过却也不说破，走到艾希现在这个地位，面子早就已经放在了第一位。 如果非要讲感情的话，赵明还是觉得谈生意比较实在一些。 看到赵明不说话，艾希只当是赵明还沉寂在上一段感情当中无法自拔，于是赶紧岔开话题说，“临江集团已经烂了，为什么对他们还这么上心呢？” 赵明微微一笑，“临江集团今年手上抓着几块地可都是都城比较核心的区域，如果这几块地拿出来的话，应该有不错的收益，你不是说想回都城发展和你爹，打对台吗？” 艾希听得心头一震，“你是说真的？” 赵明点了点头，道：“那几块地就在他们手里抓着浪费了，迟早是要把它卖出来的，与其他们到最后走投无路变卖家产，不如你提前上班，给他一个好价格，至于交换条件吗，那就是在我能做主的时候把南方局的燃气管道改造项目，交给他们来做。” 艾希看着赵明，眼神有点发直，突然问，“赵明，我能不能亲你一口？” “不……” 能字还没说出口，艾希的嘴巴已经凑上去了，在赵明的嘴上狠狠地亲了一下。 就在这个时候，陈岑和乔甜还有姜小美她们也一道进来了。 陈岑一看艾希神色不太对劲的样子，可能猜到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她却一点也不生气，要知道跟着赵明这些年以来，赵明的身边从来都不缺乏爱慕他的女人，陈岑只是其中一个，但是他非常善解人意，不争不抢，就安安静静地陪在赵明的身边，这也是赵明除了杨皎月母女之外最爱的一个女人。 赵明看到陈岑过来的时候，主动伸手将她拉到了自己的身边，这一举动也是看得艾希和乔甜心中一酸，不过她们早就已经习惯了，很快也就调整了自己的心情。 姜小美马上说，“明哥，我已经过去看过舞蹈学校了，装修的很不错，我所有的学生都已经联系到位了，周末开学的时候，最少会有三四百个人来报名呢！” 赵明笑着说道：“不是当老板了，这种事情跟我也说不着呀！” 陈岑柔声道：“你怎么不是老板？钱是你给的，门面也是你找的，我们就是一个给你打工的，怎么？你还想不管事吗？” 赵明摆摆手，“但是太多了，这边可能也顾不上，到时你们开学的时候按照流程走就行了，我来不来的到也不一定。” 乔甜拉着姜小美说，“你管他做什么，他一个大男人又不会跳舞，对这一行更是一窍不通，你们几个把他负责好不就行了吗？” 姜小美摇头叹了一口气说，“当初你们给我股份的时候，我就不该要，早就知道这钱没这么好挣了！” 乔甜笑着说道：“你爸一年到头也挣不了多少津贴，阵阿姨退了休之后，根本就不出来带学生，过得像闲云野鹤一样，你们家个个都超凡脱俗，到最后挣钱的事情居然落在了女儿的头上，你要是再不努力一点的话，我看你将来只有去喝西北风。” 姜小美咯咯直笑，还别说他们家真的是像乔甜说的这样。 几个姑娘在面前有说有笑的时候，赵明根本就插不了嘴。开开心心地一直聊到了晚上。 把所有的客人都送走了之后，赵明正准备和陈岑一同回她租的房子时，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柏光禄？ “老柏，这么晚了，打电话有什么事啊？” “校长，项龙你结婚我都没来，对不起！” 赵明叹了一口气说道：“最近你应该被所有的事情都忙的焦头烂额的了吧？没关系，公事重要，项龙她的脸还没大到让有正事的人都要丢下自己的攻势过来，敬他一杯喜酒，犯不着。” “校长，我在干校大门口！” 赵明听到这话后，默默地把电话给挂了，这才对身边的陈岑说，“我可能今天晚上不过去，要不然你和小影姐一起过去住也可以。” 张涛听了这话，赶紧说，“赵明今天晚上可能有事，老婆和你陈岑走。” 赵明摆摆手，“你先把他们送过去，然后去烧烤摊上打包点吃的东西，提到房间来，老柏老远的赶过来，可能连饭都没吃。” “要酒吗？” 赵明想了想，有心事的话，喝酒容易醉，要不就算了，不过赵明刚要说不的时候，马上改口，“带点酒过来吧，让他发泄发泄也好，不然憋在心里会出事的。” “好的，我马上就过来。” 赵明拦下一辆出租车来到干校的大门口时，海光路形单影只的站在那儿，整个人佝偻着身子，像一个老头子。 “才多长时间没见，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柏光禄听到赵明的声音时，一个大男人居然有想哭的冲动，这种感觉真不好受。 “校长好！” 保安进了一个礼之后开门放行，赵明对柏光禄摆了摆手，“行了，有什么话一会儿进房间之后再慢慢谈！” 赵明带柏光禄回了家，从冰箱里拿出两个鸡蛋打碗里，打伞了之后放在油锅里煎了煎，再加水煮了一碗鸡蛋面，放在柏光禄的面前。 柏光禄摇了摇头说道：“我没什么胃口！” 赵明马上说，“胃口你也要吃一点啊，我让张涛去买酒了，如果你肚子里没东西的话，待会喝不了两杯就醉了，还怎么聊天？” 听到赵明的话后，柏光禄也就不再矫情，端着碗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赵明在旁边点了一支烟，笑吟吟地看着他。 “我就知道你会看我笑话的。” 柏光禄一边吃，还有一点不服气，不过赵明也不怪他，因为这种不服气并不是针对赵明，而是在他遇到挫折之后的一种心生不满，他把赵明当成最信任的人，所以才选择在这个时候来到干校找赵明倾诉。 第1691章 从一开始就注定要失败的 柏光禄吃饱了，终于有力气发脾气了。 “你说洪隆那帮狗东西是特么什么变了，贪得无厌，尸位素餐，一天到晚的不务正业，吃拿卡要样样精通，一到干正事的时候样样不行，妈的这一年多时间，给我们制造多少难度多少关卡，最终还不是拿钱一点点去把他们摆平了，可是到了最后，居然强迫我们把工程就这么停了，一帮全家死绝的东西……” 柏光禄那得累了，点了一支烟，边抽边骂，短短的时间内已经连续抽了三四只，看得出来他的情绪是异常激动的。 这个时候，张涛提着烧烤和两瓶白酒进了门，柏光禄连头都没抬一下，自顾自地讲，“南方局布局了这么多年，一旦这个厂建成，整个东部都可以解决气荒的问题和麻烦，一个民生项目，居然可以说停就停，完全不考虑后果，也不考虑企业的生存状况。如果是民营资本的话，一个企业就能被这帮王八蛋给活活坑死，可是他们只会考虑自己的腰包。” 说到最激动的时候，柏光禄面前的酒杯里面已经塞满了一杯白酒，二话没说，端起来就干了一半，喉咙一直连到胃，整个一条食道当中火辣辣的一片。 也不知道为什么，人心情不好的时候总爱喝酒，但是喝酒总带着发泄的成分，感觉还挺过瘾的。 赵明把烧烤盒子打开，“先吃点烧烤，别光顾着喝，不然胃里受不了。” 柏光禄吃了一口烤牛肉，咬牙切齿的嚼牛肉，狠狠地说，“校长，你倒是跟我说说，为什么你就这么肯定那个液化气场站，十有八九建不起来呢，你是能预知未来，还是早就看透了什么？” 问题抛给赵明，到了这一步，照明也不瞒柏光禄，淡淡地说，“其实这个工程到最后也不是，你在负责就算黄了，跟你也没多大关系，你仍然是你野外作业公司的经理，没人批评你半句啊，何必这么在意？” 柏光禄摆了摆手说道：“校长，不同意你这个说法你以前经常说我是个生意人，眼睛里只看得到利益和钱，这句话我是非常认同的。但是看到利益和钱之外，我看重的还有老百姓的利益，想想我们国人南方局这么多年的工作，涉及国家挣了很多钱，但是绝大多数都是民生工程，改善的是老百姓的生活质量，天然气这个东西本来就是绿色环保型能源，国家未来的发展战略肯定是朝着这个方面去进行的，咱们国家走在前面提前布局，我就没觉得哪个地方有问题，为什么这么多人就要抵触呢？” 赵明笑了笑，“也就是说从一开始不管是谁负责这个工程项目，你只希望看到这个工程做的漂漂亮亮的，并不在意谁去领这个功劳，对吗？” 柏光禄点点头，“你可能觉得我有点装腔作势吧？” 赵明摇扔头，“那倒没有，我只是觉得以前小看了你。话赶话，既然说到这个地方了，我今天晚上也不妨给你解解惑。” 赵明回忆了一下，把思绪整理清楚了之后，这才慢条斯理的说，“我从小生活在西川矿区，17岁之前我好像都不知道城市在什么地方，因为周围都是稻田，那个时候各大矿区占山为王你是知道的。家家户户一个山头，成年累月的也进不了一次城。供应站你们知道吧，但以前用围墙把自己的仓库给围了起来好大一片。有管线就从围墙下面的管道一路铺了出去，在沿途当中呢，我们挂了很多牌子，说此处有油管，危险勿近……可是这些仅是对外面的那些老百姓没有什么用。” 赵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我知道围墙下面那个洞是管道弯管转弯的地方，有连接部分，墙外的老百姓居然就在连接部分动了手脚，把螺丝给卸了，接了一条管子出来偷油卖，按照现在汽油的价格当年一年下来损失随便都是上百万的。后来供应站的领导知道了，去找外面的村长谈，给他包了一个很大的红包，村长当时拍着胸口说没问题，这些村民很听他的话。后来只过了一个星期，照常偷油。” “当时工人在那个厂站长，也不是一个怂人，带着供应站的职工就出去找了一帮村民理论，结果人家村民根本就不跟你谈，拿着锄头就打人，那天我们供应站一共上了7个，有一个头上被打了，出了冒血窟窿，出血性休克差点没抢救过来，后来那个站长挨了处分，过了没两年灰溜溜的退了下去。” “退休请客吃饭的时候，他当着所有人面说了一句，围墙外的管道没出事就算了，出了事死的是地方上的人，到时候背锅的还是供应站。” “没想到老站长一语成戬了，他退下去之后的三个月，有一次偷油的时候村民在现场抽烟，直接给点着了，烧死三个，新上任的站长屁股还没坐热乎，就被下了课。这还不算，外面的村民带着妻儿老小，把供应站的大门给堵了，让赔钱，说是因为我们的管道漏油，才把人烧死的，带头的居然是村长。” “后来钱也赔了，人情也卖了，管道又重新铺设，结果呢，没用多长时间，人家该偷的还是偷。” 赵明苦笑着说，“是把矿区的领导给惹毛了，然后叫了一大帮经济民警，挨家挨户地收拾，当时给市里亲自打个招呼，还出动了一帮人，那天晚上把一个村搞的鸡飞狗跳，抓了20多个，其中还有一个是在外面犯过事的，抓住之后当时直接判了死刑，给枪毙了。也就这么搞了一下才把那帮人给收拾住。” 赵明看着柏光禄，说道：“洪隆那边风气就是好吃懒做，身上装10块钱都敢去打麻将，打20的底。这帮人的脸皮有多厚，你自己不会掂量掂量？” 看到赵明有些气急的样子，柏光禄知道赵明这也是上了头。 有的事，从一开始就注定是要失败的。 第1692章 搬家计划 柏光禄始终觉得再怎么蛮横，也是应该讲道理的。 听到柏光禄的关点时，赵明都觉得十分好笑。 “你们在郊区占了那么大一块地，当地的村民没当时把你抹黑了，这就是把一张网子开了一个口，让你们钻进去，等你们的液化气生产厂开始建了，这个时候开始收网，各种堵路堵门要好处费，你只要给第1次，那就一定会给第2次，等你次数给的多了，突然有一天不给了，等下就直接搬到你的厂去住下，不准你开工。你找当地官方给你解决？人家凭什么给你解决，说不定人家上下就是勾结仪器的，专门煽动去闹事的。” 赵明说道：“华南最乱的几个市，安汉排第一，洪隆排第二，接下来才轮到汉市，你想想，那么一个狗屁地方能让你把液化气生产厂给建成？” 这下子柏光禄连不服都不行了，照您说的每一句话，恰恰都得到了证实，这些都是柏光路亲身经历的，他亲眼看到那些搬着石头堵路手里拿着锄头扁担的村民，像极了穷凶恶极的路霸车匪，工程车辆进出都要给钱，要是压坏了一棵草，勾断了一根树枝，也得让你交钱，不交钱就扣车，有时候说不定还会打人。 即便是已经为难到了这种境界。负责这个工程的几家单位你从来都没有放弃过，专门成立了一个小组和当地的村子勾通，还在村子里找了一些有辈分的老人出来当说客，你看这一个液化气生产厂已经接近完工，可是最终还是被堵了大门。 克制了这么久，终于忍不住发生了冲突，洪隆官方最终出面直接将这个热化器生产厂给封停了，给的理由是顺应民意。 柏光禄捂着脸，笑得比哭还难听，“你们说说这帮狗东西，他是装傻还是真的蠢，破坏了这个工程对他们来说有什么好处？” “如果他们明白这个道理的话，还会窝在那个地方，过着游手好闲的日子？” 赵明笑了笑，说道：“不过话又说回来，你天天这么敲诈你们，来钱也挺快，对他们来说也是一条活计。” 柏光禄叹了一口气，“这个工程看样子是彻底黄了，以后我也不抱任何希望了，爱怎么搞怎么搞！” 赵明看到柏光禄心灰意冷的样子，知道他对红龙那个地方已经不抱任何兴趣了，于是马上说，“人挪死，树挪活，有没有想过换个地方。” 柏光禄马上说，“换到哪儿去啊，野外作业公司就在那个地方放着，就算我走了，以后他们还得继续被压榨，那么多工程车辆进进出出的看着吧，以后少不了要给买路钱。” 柏光禄把剩下半杯酒就喝了，这个时候张涛赶紧又把杯子里的酒给他倒满了。 赵明笑了笑说，“我没说让你换地方，我的意思是让你带着整个野外作业公司搬了。” “什么意思？” 柏光禄的胃里不过听到赵明这句话的时候十分感兴趣，忍不住的问，“说清楚一些。” 赵明说，“以前把野外作业公司的基地摆在洪隆那个地方，主要是国为那里离龙山一线和九里岗一线，特别的近，施工作业非常的方便。可是现在九里岗已经封停，野外作业公司把基地留在洪隆的必要性早就没有那么强烈，更何况这一次的液化气生产厂受到如此大的阻碍，野外作业公司的搬迁就有了合适的理由。” 柏光禄一拍手，大叫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个问题，整个野外作业公司，员工家属3万多人，每年不知道要给洪隆市创造多少经济效益，他们居然拿我们不当人，搬，搬走！” 柏光禄一时冲动的喊出这句话之后，突然又看了看赵明，“不过，我们又该把基地搬到什么地方去呢？” “都城！” 柏光禄听到赵明说话的时候一点也不慌，慢慢在心里捋了一遍，“你这话说的还真的一点都没错，港风停了之后，以后最大的产区将出现在西面和北面，如此一来的话，产区再不会像原来那般集中，这样一来，选择一个居中一点的基地，看来是非常有必要的。都城这个地方很不错，只不过，这里的地下会不会太高了一点？局里边不会批吧？” 赵明笑着说，“事在人为，这次南方局遭受这么大的损失，而且是接连遭受的重创。心里都堵了一口气，洪隆官方这一次撞在枪口上就只拿来祭天。” 柏光禄马上有了精神，不过他却不知道自己已经喝醉了，刚刚站起来的时候就有些天旋地转，紧接着后面的话就有些口齿不清，舌头也变大，前面的话可以当做是谈谈工作，后面的话简直就是胡说八道。 赵明陪他在喝了几杯之后，柏光禄就彻底晕菜，最后就倒在赵明的床上呼呼大睡。 赵明也不嫌弃，没有离开，生怕他晚上如果不舒服想吐的话，还可以照顾一下，就在沙发上将就了一晚。 第二天大早，赵明被一阵响动给吵醒之后，柏光禄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赵明说，“不好意思，吵到你了，我现在马上赶回洪隆去，关于基地搬迁事情，需要马上回去处理。” 赵明嘿嘿一笑，“我还以为你昨天晚上喝多了呢！” “是喝的挺多的，不过正事我一点都没忘！” 柏光禄你这包包就要出门，赵明喊，“你还敢说你没忘，昨天我弟结婚，你他妈红包都不包一个，这个不是正事？” “哈哈哈哈……下次……下次一定……” 滚你大爷的，下一次，赵明笑骂了一声，看到柏光禄笑眯眯地离开，赵明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洪隆！这个破地方，应该受到一些教训了，只是不知道这一次的野外作业公司搬迁，会不会顺利的进行？一旦批准的话，对洪隆的打击将会是非常沉重的，不出意外的话市里一定会拿几个人出来背锅顶罪，换取南方局的原谅。 不过那都不重要了，因为这个家是一定要搬的。 第1693章 舞蹈学校开业 如果要把整个野外作业公司从红那个地方搬到都城的话，必须现在都能找到一块适合的地方，离市区要有一段距离，毕竟那么多重型的设备，对道路交通常年会形成巨大的影响，这不是一个城市的管理层居民能够接受的事实，因为存在相应的安全隐患。 在选址的问题上就会比较讲究一些。 那么，这个问题，交给谁来解决呢？ 赵明找到一个合适的人选，曹卫祥！ 他对都城周边的情况非常了解，而且主管安全这一路，关于都城未来的发展方向，想必心中有数的，所以跟他打听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 这件事情，赵明默默地就记了下来，所以交给野外作业公司那边先提案，有了意向之后，再去考察，如果南方局层面上不批准的话，这事情也是白忙活，不过说起来，南方局工程公司的总经理和书j已经上任了，最近什么反应呢？ 赵明掐指一算，半年工作总结会，没几天就要开始了吧？ 下周就可以见一见心上人的这两位一把手。 …… 周末的时候，“晨影”舞蹈培训学校开张。 赵明这个真正的大老板是必须得参加的，看到这气派的装饰，明亮的环境，还有嬉笑闲聊的人群，赵明都不知道，这一家店怎么就做到如今这个排场了。 送花篮的人很多，送礼的人也很多，不过照明几乎都是不认识的。 小影带着孩子来到赵明的身边，小声地问，“这些人难不成都是你请来的吗？” 赵明同样吃惊的看着小影，“姐，我还以为这些都是你的朋友呢，大老远的从绵江和涪江赶过来了的！” 小影白了赵明一眼，“怎么可能？那边可没有这么多的朋友。” 陈岑招呼了一会儿客人之后，把姜小美给拖了过来，然后笑道：“这丫头呀，怕我们开张太冷清，在这条街上没什么动静，就把她们家的给朋友，还有学生的家长全都给请了过来助阵的。” 姜小美抱着陈岑的腰，马上说道：“这可不是我的意思，我妈现在虽然过着闲云野鹤的生活，可是一听到你这位爱徒要开店，就跟我说，让我多找些人过来给你镇场子，我跟你说，一会说不定，我妈还会亲自过来呢！” “真的？” 陈岑兴奋地叫了起来，看得出来是发自心底的高兴。 “看吧，我就说你听到吗，会来的话一定会非常高兴，可是我妈却说你没良心，来都城这么长时间了都不知道上门去看看她。” 姜小美嗔了一声。 陈岑面色转暗，不是他不想去，而是他当时离开团里的时候，有点逃兵的意思，这几年虽然事业上虽然比较成功。可是陈岑并没有原谅自己当年逃兵的行为，有点不敢面对老师而已。 想到这里，陈岑当然不敢去打扰老师，不过，在心中，孟芸还是那个她最敬爱的老师，一点都没有变。 这时，外面有人在喊，“赵明，你人在哪儿去了？” 听到这声音有一点耳熟，张涛马上就把人给领了进来，一看，原来是李光明和陈兰两口子进来了。 “李说今天想约你去钓鱼，我说他这个老家伙真是老糊涂了，舞蹈学校今天开张，赵明怎么可能有时间嘛，所以带他过来看看，老李你说说，你是不是老糊涂了！” 陈兰跟在场的众人打着哈哈，不过目光始终都落在姜小美的脸上，简直就是司马昭之心。没有一点点的隐藏的意思。 再看看李光明一脸的无辜，趁着女人们在聊的时候，赶紧把赵明拉到一边小声说道：“你说说最近你都忙成这个样子了，我怎么可能还约你去钓鱼，你阿姨啊，一天就知道胡说八道！” 赵明嘿嘿一笑，“这不是要找一个准确的切入点吗？你看看，人家这也是在替你物色儿媳妇，那不得多找些理由？” 李光明叹道：“人家的家庭条件实在是太夸张了一点，我们这种家庭不一定配得上，我就跟他说心放宽一些，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别到时候，被嫌弃了，太失落。” 赵明摆摆手，“这都什么年代了，要说门当户对，你们家也不差，关键还是取决你儿子，如果他足够优秀的话……” 李光明一提到自己的儿子，满脸都是幸福的表情，看来他们家这独生子应该是个争气的人物。 不过这些都不在他赵明应该关心的。 李光明左右看了看，压低了声音问赵明说，“我可听说洪隆的液化气生产厂这件事情已经黄了？” 赵明点点头，“确有其事啊，地方官方不把我们当人完全当我们是个提款机，今天要比明天要一比不给钱，就不放行，这个工程要防止迟早的事情。” “我可听说你一早把柏光路撤下去，其实就是看准了这个工程继续不下去，你说你这小子为什么看得这么久远！” 赵明摆摆手，“其实问题可能没有那么的复杂，磕磕绊绊的话，这个厂也能建得起来，只是投入生产之后的后续麻烦比较多，当地百姓三天两头找你闹一下，到时候也吃不消，这不是赶上九里岗出了大事，人家又多了一个合理的借口，狮子大开口而已日，黄了就黄了，一次性结束掉这个麻烦，算是长痛不如短痛吧！” 再看赵明提到九里岗的时候，已经没有太大感觉，李光明这才相信赵明是痊愈了，心中一阵安慰。 大厅里的客人越来越多，有人手里拿着饮料，吃些果子，糕点什么的，碰上熟人了还会闲聊几句，不过也不都是过来凑热闹的，当中还夹杂这一些过来捣乱的货。 这不是，马上就有人酸溜溜的睁着眼说瞎话了吗？ “这年头，什么人都敢开舞蹈学校，也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重。” “就是说嘛，他们敢教也就算了，家长们也该送自己的孩子来学，你说要是学不出来也就罢了，如果说教学方式不科学，不规范，把自己的孩子给弄瘫了，那可怎么办？” 这些难以入耳的话，顿时传到周围那些家长的耳中，议论声也就越来越大了。 第1694章 开业风波 “听说这家店的老师不专业啊！” “哎哟，这么大一间舞蹈学校老师不专业，实在是太可惜了。” “我本来准备送我小女儿过来学跳舞的，要是他们真的不专业，把我小女儿给压废了，到时闹一身病那可怎么办？” 人传人之间的话，味道变得非常的快，说不定再过一阵子，就会变成这些学校曾经把人给弄死过，到时候真的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有老师第一时间在小影的耳边说了一句。 小影这暴脾气顿时就上了头，扯着嗓子就想骂人，不过找你马上把她给拦住了，“今天开张只可智取，不可力敌，不然的话自己砸了自家的场子，就算赢了，也挺惨的。” 小影心里头发堵，“那你说怎么办？就任由他们这么造谣吗？再这么下去的话，到时候把客人全都给赶走了，我们学校以后还怎么在这条街上混呀？每年的房租那么贵。” “不着急，三姐，你和陈岑先去看一下，都是哪些人在传，带着那些家长都去长城看一看，这些年在涪江和绵江取得的成绩，拿到了优秀证书，对了，记得把小美他可是都成音乐学院舞蹈专业的著名教师，有这块牌子摆在这里，你还怕那些家长会走吗？” 赵明笑了笑，“要走的始终会走，要留的绝不会听信这些闲言碎语。” 陈岑看到小影生气的样子，揽着她的臂膀就朝人群当中走去，“赵明说得对，这个时候我们不可以自己乱了阵脚，要不然的话，那些捣乱的不就得逞了吗？” 赵明再看了看身边的陈兰，“阿姨，你来给我看看，有没有你的熟人，比如说这条街上其他铺子的租客。” 陈兰当然知道赵明这话是什么意思，所谓同行如冤家，这条街上的大型培训机构有十几家，看到这么大一家铺子开门，少不了会有人眼红，搞不好人家亲自上阵来捣乱也是存在的。 于是陈兰领着赵明在人群当中走了一圈之后，还真别说，当中居然混了三四家机构的员工，而且还看到一个老板亲自来了，四处传是非，那牙尖嘴利的样子别提有多厉害了。 陈兰看到这一幕之后，不动声色的来到这个女人的身边，笑咪咪地说道：“小柳，在同行之间的道贺有时候也不要太随意了吗？别人没请你，你说你都不请自来，算是来沾光了，还是来凑个热闹？” 陈兰是这条街的房东，每个铺面都是出自他们陈家的手，虽然租铺子这种事情一般是交给下面的人或者中介在办理，不过陈。时不时的还是会到自家的铺子当中去转上几圈，你这条扑街的铺子的租客老板就没有几个不认识陈兰的。 看到陈兰的第一时间，柳姓女人就被吓了一大跳，马上挤出一脸的笑容来说道：“陈姐，你怎么在这儿啊？哎哟，我刚才没看到，你要是看到了，一早就过来给你打招呼了。” 陈兰微微一笑，“给我打什么招呼啊？我也就是过来参加一下别人的开业典礼，不过既然是来凑这个热闹，那就应该有个凑热闹的样子，带一张嘴就敢说三道四的，你也不怕坏了人家的名声。” 赵明马上笑着说，“阿姨，你给我介绍介绍。” “我来自我介绍，我叫柳如烟，是对面曼舞工作室的老板。”柳如烟曹兆明笑着说了一句。 赵明点点头，“原来都是同行呀，以后还要相互提携才是。” 柳如烟摆摆手，“不敢不敢，你看你们这家店多大呀，一看就是家大业大的，说不定从你们这店里面的漏网之鱼出去都能养活好几家店了，我们还得靠你们多多提携才是。” 赵明点点头，“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那我也不得不承认晨影舞蹈学校呢，是有一定的基础和实力的，在其他两个是已经取得了成功，这一次进军都城市场也是经过前期的考察和调研，并且累积了一定的群众基础，在这条街上做生意，大家就是邻里相互之间介绍个学生什么的，也不是不可以。一起发财嘛。不过要是谁在背后使阴招捅刀子什么的，商场如战场，那就怪不得晨影手段太硬了。” 知道赵明这是什么来头，说话这么强硬，柳如烟哼哼一笑，“我们曼舞工作室虽然没有你们来的家大业大，不过实力也是在哪摆着呢，凭你三两句就吓得住吗？看看你们这店开得这么大，无非也就是资本的作用而已，说到应试里说不定还没有我们工作室强呢，不过话又说回来专业这东西，你还真就不能小瞧了，有些小细节稍稍改变那么一下，耽误的可就是别人的一辈子。” 赵明微微一笑，“你的意思是我在吓唬你？” “吓唬我？也要你吓唬得了才行啊。你知道我在这条街上开了多少年的店了吗？” 柳如烟十分得意的说了一句。 这时，陈兰马上说，“柳艳，我觉得你最好是不要在这里捣乱！” 被陈兰突然叫出了真名，柳艳老脸一红，“陈姐，你怎么乱叫呀？人家的名字叫柳如烟！” 陈兰马上就说，“我不管你是柳燕还是柳如烟，要得罪人的时候，你最好还是想想自己的实力，165号的租客是我的朋友，你惹不起！” 柳如烟叉着腰，顿时就来了火，“哟，听陈姐这话的意思是你一个当包租婆的要介入商家之间的战争了？来来来，其余各家的老板都过来听听，陈老板这是要帮助他的朋友租客欺压我们的仗势欺人啊！” 陈兰的脸一下子就黑了，她一个收租子的，的确不太适合介入商家之间的争执，处境显得有些尴尬。 就在这时，姜小美走了过来，冷冷地说，“吵什么吵？最近学校有没有资格，有没有实力还轮不到你们说三道四的。” 人群当中马上有人认出来姜小美，当即就说，“这不是都成音乐学院舞蹈专业的老师吗？” “对，她不是舞蹈专业的老师，而且还是艺考舞蹈专业的考官。” “那这么说的话，有她指导，过艺考不是很容易吗？” 人群当中顿时又沸腾了起来。 柳如烟他面色变了，变不过马上抄起手来说道：“看你们这样子就是要走关系走后门了呗？” 第1695章 事情闹大一点 柳如烟觉得这就是姜小美的软肋了，如果他一直纠缠这个问题的话，大不了闹大了，直接跑到都城音乐学院舞蹈专业喧闹，只要事情闹大，到时别说这个舞蹈培训学校，即便是他这个当老师的，说不定也可以搞黄了。 人家今天过来，就是做好了准备，要把这间学校给搞黄了，而且一点都不担心自己会惹上麻烦。 “搞了半天最佳舞蹈学校，不是什么资本方投资，而是都成音乐学院舞蹈专业的老师出来自己搞的第2副业啊，难怪生意这么火爆。” “姜老师以后是不是也给我们介绍一些学生呢？有钱大家一起赚嘛！” “那要是从我们培训机构出去的学生，以后在艺考的时候过不了，会不会是因为这间晨影舞蹈培训学校打压同行呢！” “就是说，看来我们还是需要到都城音乐学院的舞蹈专业去找找相关的领导，反应一下这件事情，这样是有失公平的嘛！” 事情闹到这一步的时候，看样子就已经是收不了场了。 赵明看着他们笑了笑，“你们确定今天一定要在这里，闹个没完是吗？” “小伙子，瞧你这话说的，我们这是闹吗？我们只是要求一个公平而已，你看看你们有钱又有关系，这样把生源全部都给掌握了，摆明是不给我们这些小的舞蹈培训学校一条活路，为了以后打算，我们不得不为自己争取相应的权利，大家说对不对？” 赵明一听这话，马上笑道：“刚才你们不是还在人群当中散播说我们不专业吗？生怕因为我们不是专业的，影响了别人家的孩子，身心健康的发展，现在看来的话，还是为了争取你们的利益。” 被赵明这一句话给带到坑里拆穿了之后，刚才所有听到这些传言的家长们顿时反应了过来。 “搞了半天是他们在人群当中造谣呀！” “这些人真是太不要脸了，为了抢别人的生意，什么无耻的办法都敢用。” “你们这么造谣，就不怕自己遭报应吗？” 刚才那些混在人群当中造谣的人顿时被隔离了出来，这个时候，柳如烟把他们所有的人都招集在了一起，一副死磕到底的样子。 柳如烟死鸭子嘴硬的说道：“我们是正儿八经舞蹈专业毕业的，怎么招学生我们心里肯定比你们知道的清楚，这舞蹈培训机构正不正规，专不专业，从表面上看不出来的，并不是说你变大，装修的好，教的就一定好，要是什么地方没弄对，把孩子直接给吓瘫痪了，这种情况该怎么办？” “各位家长还是理智一点，要相信这种可能性是绝对存在的，我们这几家店可都是在东城音乐学院后门开了好多年的名声口碑都在外面，大家也可以到我们店里去看一看嘛！” “对，对，还有我们培训机构，专业从事艺考培训10年，那可是金字招牌啊！” “千万不要把自己的儿女交给这种新开的店手里，他们没有办学经验，万一是为了挣快钱呢？” 看到在场的所有家长有些动容的样子，柳如烟知道自己的胡搅蛮缠又起了一定的作用，得意地看着赵明，似乎已经在为自己的得逞而感到满足。 赵明点点头，“今天我们开业打开门迎客人，我也没想到你们的吃相这么难看，第1天就非要跟我打对台，而且一副要把我们搞垮的样子，竟然是这样的话，这店开不开我都觉得无所谓，大不了关了门，明天请百八十个人，在你们几家店门口给堵着，牵横幅搞广播嘛。对了，忘了告诉你们，我不缺钱。” 赵明看了看陈兰，笑问，“阿姨，这几天铺子我如果一起买下来的话，你舍不舍得？” “有什么舍不得的，你要买我卖给你就行了，要不要我现在回去准备合同呀！” 这几家店铺的不管是员工还是老板，一听到赵明要把他们的铺子买下来的时候，屁股都夹紧了。 柳如烟知道，如果被这个姓赵的买下裤子，第一时间就是准备解约，解约赔偿才多少钱，如果让他在学校关了门的话，她可就亏大了，像这么好的铺面，，不管从地理位置还是价格上来说，有着足够高的性价比，想要再去寻找这么好的地段，那可就不容易了。 柳如烟脸一黑指着姜小美大叫，“你们一定要搞得这么难看吗？好，我就去你们学校闹，看你怎么办！” 说着，有人摸出电话来，打了个电话出去，“高主任，我在音乐学院后街，我发现你们院里的老师在外面违规办学，对对，去什么培训中心，站台拉学生，这当中恐怕有什么说不清楚的利益牵扯吧，如果只是他们挣钱也就算了，这不是搞臭你们音乐学院的名声吗？你还不出来管一管！” 那是音乐学院这样的艺术学院，不管是什么专业的老师，在外面一定都有自己的学生和外来的收入，实际上是不允许这样的情况出现的，不过大家都不说破，因为所有人都这么干，不然的话，靠那点可怜的工资养家糊口几乎是不可能的。 默许归默许，但是这个问题一旦被人挑明了，那么不处理的话，就有可能会造成更严重的反响。 柳如烟当然知道这当中的问题所在，所以他当着所有人面，把这个问题给挑明了，也就是说都城音乐学院，不处理那是不可能的。 柳如烟目光在众人脸上扫了一眼，摆明的驾驶今天就是不死不休。 赵明看着她说，“其实问题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 柳如烟冷笑，“现在才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晚了吧，今天你们店想开业，怕是开不了啦！” 她的意图也很明白，只要姜小美这几个舞蹈专业的专业老师一走，像陈岑和小影这样的专业级别不足以应付这么大的舞台，没有名声没有人气，更没有人脉，人家凭什么把孩子送到她们手底下来学跳舞？ 第1696章 亲妈驾到 高秀琴这个系主任急急忙忙跑到现场的时候，看到这家新开的舞蹈学校，还是非常吃惊的，因为从来没有一家舞蹈培训机构开业的时候会有这么旺的人气。 想来这个学校的背景应该是非常深厚才对，刚才接到电话的举报，说这个学校当中居然有老师在当中参股，其实这对学校来说并不是什么新闻，相反许许多多的老师在外面都有自己的项目和第二产业，而且第二产业的收入远远高于在学校的收入。 不过现在居然有人投诉的话，那么高秀琴就不得不管，因为这件事情一旦上升到学校的层面，他们这个舞蹈专业也会受到牵连。 “高主任，你真的过来了。” “姜小美，又是你。”高秀琴原来在这个学校当主任的时候，姜小美就是他手上的学生，后来考了研究生之后再留校，和高主任当然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以前姜小美经常犯错高就行，那个时候想处分他，不过也不知道这小姑娘身后有什么背景，一次次的将那些处分给压了下来。 高秀琴这一次也算是逮到了机会，冷冷的看了姜小美一眼，“说说吧，这边什么情况？” 姜小美马上说，“我朋友在这里开了个舞蹈学校，我来参加他们的开业典礼，这个应该不犯规矩吧！” 这话才刚一出口，柳如烟马上就不同意了，哼一声道：“你朋友开业，我看你们印的广告上面可不是这么说的，你看看都成音乐学院舞蹈专业的专业老师，姜小美，中国舞资深舞蹈演员，心灵舞蹈学校指导专业考试……” 说着，柳如烟还将一张广告单递到了高秀琴这个系主任的手里，高秀琴，拿个广告单来一看，果然如他们说的一样，请您指导，那说明还要收取一定的劳务费。 高秀玲高高的摔在姜小美的身上，然后说，“解释一下吧。” “高主任，这有什么好解释的，作为朋友我来他们店里替他们指导一下学生，提升他们的升学率，我觉得作为朋友，帮帮忙，并不算过分吧！” 高秀琴听到他这么说的时候也觉得说得过去，不过好不容易有人举报他抓到这个机会，可不能这么轻易的饶过她，于是说，“你帮朋友无可厚非，但是不能对学校造成什么严重的影响。现在有人举报你，难道我就坐视不理吗？” 柳如烟吆喝着身边所有的人，马上给高秀琴加油打气，“高主任处事公正有原则，我们大家都看到的，你可千万不能让你们学校的老师败坏了都城音乐学院的名声，如果别的学生知道还有这种捷径可以轻轻松松地考入都城音乐学院，那么对那些家庭贫困的学生又该怎么办？是不是早就已经失去了公平性呢？” 柳如烟，还不嫌事大，接着说道：“高主任你想想，如果你们这位张老师把你们评分的标准和一些细节透露给学生，学生们就根据这些细节和评分标准来训练自己，那么到了考试的时候是不是可以轻而易举的拿高分呢？说到底就是作弊吗？” 标准这个东西本来就是人定的，嘴长在别人的身上，不论考试如何公平，从别人的嘴巴里说出来就像是暗箱操作一样，柳如烟这么说就是把所有看热闹西瓜的群众绑架到自己这一边，让大家跟着一起起哄，看热闹不嫌事大，搞着搞着就要把美小美给搞臭了。其余的老师忌惮舆论的威力，也就不敢再参与到这一间舞蹈学校当中去，那么没有名师坐镇，这间学校存在的意义就不大了。 ，人家今天过来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有理有据的，逻辑缜密，思维清晰，根本就不给你任何反驳的机会。 赵明看了看高秀琴，甚至都在想，也许这个高秀琴和外面的这帮人都是一伙的。 高秀琴就像是非常被动的一样，对姜小美说道：“这件事情已经不在我的处理范围之内了，我觉得有必要你去跟校领导亲自解释一遍，如果造成了不好的影响的话，这个责任你必须得负。 姜小美马上就说，“高主任有必要这么上纲上线吗？我觉得还是没必要去找校领导，如果去了的话，到时候还不知道是谁尴尬呢！” “看看，你们看看，这就是音乐学院老师的态度。我自己在学校里面掌握第1手资料，在外面横行无忌，想怎么搞就怎么搞，就不是摆明了打着公家的旗号，肥自己私人的腰包吗？” 姜小美还想解释的时候，赵明却直接把姜小美给拦住，说道：“不用跟他们废话了，对面的那几家店我准备全部都买下来。” 赵明这话直接让对面的人全都炸了锅跳起来，指着赵明的鼻子大叫，“有钱了不起呀，有钱说买就买啊！” 赵明微微一笑，“如果你们在这里闹的话，待会儿警察来了抓人，我可就不管了，不过我还是应该跟你们打一声招呼，明天你们最好把店收拾干净搬走，要不然的话我请人帮你们搬，不相信可以试一试。” 赵明这话一出口的时候，所有人的矛头全部都对准了姜小美，“这就是你们学校搞出来的把戏，为了占领资源，把我们这些商家全部都赶走，学校跟外面的资本方相勾结，将利益最大化。” 柳如烟更是直接坐在地上撒泼打滚，指着姜小美大叫，“你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仗着有关系在学校当个老师吗？如果没有学校这个平台，你连个屁都不是，你觉得你自己的专业有多好吗？” 就在局面快要失控的时候，突然有人沉声说，“他的专业好不好我还是有发言权的，至于你，那泥扶不上墙，还好意思开培训机构吗？” 柳如烟从地上一下子爬了起来，大叫，“谁？谁在说我？” 人群退向两边，孟芸缓缓的走了进来，“我在说你，请问我有没有这个资格说你？” “孟芸？” “天呐，居然是孟老师！” “她是文工团原来的老团长，以前春晚的节目都有他排的舞！” 听到孟芸的身份时，在场好多人被吓得一哆嗦。 第1697章 说话是要算话的 孟芸今天本来就是来参加自己徒弟舞蹈学校的开业典礼的，没想到居然碰上有人砸场子，而且欺负的还是自己的女儿，这口气无论如何也是咽不下去的。 孟芸本身也是个暴脾气，直接走到柳如烟的面前，“当初你想考学求到我们下来给你编个成品舞，你是看重什么？不就是看中我都成音乐学院之间的交情吗？从我这边拿出去的作品，可以让你顺顺利利的考上不成音乐学院，可是就凭你那样的资质，想考这个学院，难度实在是太大了，自己就是一个半罐水不入流的东西，你敢说我女儿专业水平不高。” “妈，您来了！” 姜小美撒娇般的揽上了孟云的手臂，他叫妈的那一刻，哗然四起，原来这个漂亮的小姑娘的母亲，居然是文工团的老团长孟芸，人家这是女承母业，同时从事的都是舞蹈专业方面的工作。 众人惊喜地交头接耳都知道，今天没有白来，要知道这些人都是带着自己家的子女，过来准备学跳舞的，有的为了专业等级，有的为了备战艺考。看到这一尊菩萨摆上台来的时候，哪里还有半点犹豫。赶紧去排队交钱填资料。 高秀琴看到孟芸的时候，整个人就像置身于冰窖一样，忍不住的倒抽凉气，姜小美的妈妈居然是孟芸团长，这可是都城，乃至全国的舞蹈艺术家，高秀琴在他面前连个屁都算不上。赶紧朝孟芸鞠了一躬，“孟老师好。” “我不好，听说我女儿要亲自到校领导的面前去解释一下，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呀？” 高秀清摆了摆手，“误会，这是一个误会，有人在背后诬告姜老师，校方怎么会受他们的蛊惑呢？” 孟芸笑了笑，淡淡地说，“小美研究生毕业的时候至少有7个舞团，朝她伸来榄枝，校长亲自找上门来，希望小美留下，我卖了他一个面子，让小美老老实实的留在这儿当一个老师，早知道学校对他这么不信任，那当初我放他去舞团高中去当个首席，也没有你们今天这么多屁事儿。” 高秀琴吓得全身一抖，“别，别，孟老师，这的确只是一个误会，你千万不要生气。” “生气？多大点事啊，我还犯得着生气吗？” 孟芸扭头瞪了一眼汗如雨下的柳如烟，“你们不是过来捣乱的吗？现在还想怎么搞，要不要我叫人过来陪着你们，等你们闹完了直接请你们进去聊一聊。” 柳如烟不停的朝众人鞠躬，“对不起孟老师，对不起小姜老师，我再也不敢了……” 姜小美嘿嘿一笑，“你别跟我道歉，我这个人脸皮厚，别人怎么说我其实都不会生气的，你应该问问自己家的老板，看他会不会原谅你。” 柳如烟果然很听话的朝赵明看了过去，然而赵明只是摆了摆手说道：“你不用看我，我这个人向来是说一不二的，如果你们早一点退出去的话，我会当做今天的事情完全没有发生过，可是在我再三警告之后，你们还是出言不逊，一而再再而三的进行挑衅。既然你想要伤害我的人，又凭什么要给你们胡路可走？” 轰！ 柳如烟顿时被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眼泪大颗大颗的往外管，原本还没有这么惨，大不了就是公平竞争的，这下可好，门店在这里已经开不去了。 赵明并不只是说说而已，也不是为了吓唬柳岩，扭头看着陈兰，说道：“陈阿姨，和他们终止合同的违约金由我来出，买你的门面，我想你肯定也是舍不得的，按照市价高出15%的价格，我把你那几家门面全都给租下来。反正晨影已经这么大了，我也不在乎让他再大一点。” “赵老板，求求你放我一条生路吧！” 柳如烟伸手过来抱赵明的腿时，赵明直接一腿将他的手给踢开，说道：“刚才你要让姜小美连老师都当不成的时候，你可不是这种嘴脸，现在求饶你也不嫌太晚了一点吗？别说我不给你活路，本来是让你明天滚蛋的，现在我觉得时间有点仓促，给你一个星期吧，我想一个星期时间让你去找一家门面，这个也算是人道了。” 柳如烟直接在这里放声大哭了起来。 赵明笑了笑，“跟我耍无赖是不是？我会让你进去哭个够，你信吗？” 柳如烟吓得顿时一收声，抹着眼泪珠子赶紧溜了，其余那些捣乱的混在人群当中的人见势不妙，也低着头，悄悄地离开了这间店铺，一下子，店铺里面再次变得热闹了起来，有好些人都在孟芸凑了凑去，想从孟芸的嘴里打听点什么。 不过赵明看得出来，孟芸是不喜欢周围太吵闹的，赵明赶紧把他领到了里面的房间，选了一张最舒服的沙发，请她坐下。 “阿姨，好多年不见了。” 孟芸白了赵明一眼，说道：“你小子也知道，好多年不见了，我怀疑你就是一个过河拆桥的主，当初辛辛苦苦的替你们单位上排节目，那天走了之后你就再也没出现过，我先说再怎么着，逢年过节也该打个电话吧，可是你倒好，就这么失踪了。” 赵明叹了一口气，“我这个人啊，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生怕跟你们家沾上关系了之后别人说我攀权富贵，早知道我就脸皮厚一点，隔三差五的去们家坐坐，顺便蹭个饭吃。” “滚，你小子还是真是会蹬鼻子上脸！” 孟芸笑骂了一句后，陈岑也进来了，特地给老师端了一杯温热的水，眼眶有些发红的说，“老师，喝水！” 孟芸也十分感慨，“当初放你离开团里的时候，生怕你出去了之后工作不好，生活也不好，现在又看到你重新把自己的专业给捡了起来，我这个当老师的，总算是能放心了。” 就在陈岑蹲下的一瞬间，孟芸把她的头搂在怀里，“你说说你，都快40的人了，还像个小姑娘一样！” 陈岑居然还撒了个娇，“老师，别提年纪！” 第1698章 孟老师 如果不提年龄的话，孟芸还以为辰辰是当年刚刚进入文工团的十六七岁的小姑娘。 孟芸轻轻的抚摸着就陈岑的头发叹了一声，“当初你离开团里的时候呀，我不知道挂了你多久，恨你怎么不知道坚持，后来我托人打听了一下，如果不是家里的情况比较复杂，我想你也不愿意那么早，在你跳舞在黄金时期离开文工团，生怕耽误了你的前途。” 孟芸再看看陈岑现在的情况，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座位不闻不名的弟子也有今天这么一番成就。 就在这时，小影也进来了，牵着自己的女儿送到孟芸的面前，“快叫奶奶！” “奶奶！” 稚嫩的声音，听到孟芸心头一震，一下子松开了陈岑，把这个小姑娘搂在怀里，一脸怜惜地问，“小家伙几岁了？” “七岁了！” “跳舞没有？是妈妈给你起的蒙吗？” “嗯！” 孟芸摇摇头，“妈妈启蒙不好，要不要奶奶给你找个老师好好教你跳舞，想学吗？” 小影急得跺脚，“老团长，哪有你这样的，我也是专业跳舞的，我女儿怎么就不能自己教？” 姜小美听到说话的时候咯咯直笑，“我妈就说了，亲妈对自己的女儿是下不了重手，所以要去跳舞，还得交给别的老师，任打任骂，还下得了重手，要想学得出来啊，也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了。” 小影还是一脸为难的神色，左也不是右也不是有些着急，忙慌的看着孟芸。 孟芸喜欢怀里这个小姑娘，摸摸他的脸蛋，给捏了捏她的鼻子，一脸慈祥，不过在面对小影的时候，脸色一下就变了，“干什么？你这是对我不放心，是吗？多少人把孩子带到我家门前来，求我指点一下，我都没那闲工夫啊，我现在亲自要给你女儿找个启蒙老师，你还嫌东嫌西的。” 小影马上说，“我也没嫌东嫌西啊，我只是觉得自己有这个能力教，老团长，要不你就放过我们家丫头，好吧！” “放过？不放，这小姑娘身段一看就是个跳舞的好材料，可别像你当年一样直接给废了，你说说你的天赋也不错，长得也漂亮，就是不肯吃苦，每次练基本功的时候就你一个人躲着偷懒，我那个时候啊也是脾气很，他没下狠手，当初要是对你严厉一点儿，可能你的成就也不止眼下这个样子了，你家闺女，以后就交给我负责吧，听说9月份的时候他要在这边上学了，那也正好了。” 孟芸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 这要是换成别人家的姑娘，感恩戴德，作揖磕头都说不定，可是换到小影这个地方的时候，他是真的不忍心让女儿吃这样的苦呀，一个劲的冲丫头眨眼睛摇头。 “丫头，你愿意跟着奶奶学吗？” 小丫头点了点头，小小年纪，目光很是坚定，只不过以后流多少泪出多少汗，那可就说不一定了，在座的几个都是专业跳舞的，知道这条路一点都不好走。 小影急坏了，马上就说，“老团长你要是这么着急的话，赶紧让小美给你生个外孙女，到时想怎么着就怎么着，也不用……” 后半句话到嘴边的时候就不敢往外说了，孟芸白了小影一眼，然后再狠狠的瞪了姜小美一眼，说道：“我和他爸小时候就是对他太放松了，以至于他现在的专业也就一般吧，就算在这个学校当个老师水平其实也很有限，比我当初对他的要求，舞蹈家还差着不知道多少。专业不过硬吧，也想让他找个对象，结果一天玩心不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嫁得出去？他爸手底下那些个年轻有为的小伙，他认识一个都看不上。” 姜小美吐了吐舌头，“我怎么可能看不上他们都是国家栋梁，国防建设的基石，像我毛病这么多的人就不要去给别人添堵了，今天要这个明天要那个。三天见不到还会撒娇发脾气，后院不稳，可以稳前线？所以没有看得上看不上一说，主要还是不合适。” 姜小美这话刚一出口，马上就有人笑着进来了，“刚从外边儿遇到几个朋友，一直没来得及脱身，这不是一得空马上就来见见知名艺术家，孟老师。” 陈兰笑眯眯地走进了房间来，热情的双手握住了孟芸的双手，这个举动其实显得有些突兀，不过好在李光明当初在搞活动的时候见过孟芸一面，赶紧上来圆场说，“那一次南方局建局35周年的时候，有幸跟孟老师见了一面，当时孟老师到江堰疗养院亲自指导西川矿区舞蹈队排练节目。” 孟芸点点头，“想起来了，的确见过。” “我叫李光明！”老李同志生怕人家不记得他的名字，到时半天叫不出来引起尴尬，所以抢在前面来了一个自我介绍，这也是避免大家尴尬的最好办法。 换做是平常，孟芸才没工夫应酬这些事，不过今天情况特殊啊！既然来了也就不得不跟大家熟悉闲聊一番。 陈兰的目标马上一转，拉着姜小美说，“小美这姑娘实在是太优秀了，能把这姑娘教得这么优秀，孟老师一定在她身上很下了一些功夫。” 这种碰面说不得的就是聊一些家长里短儿女之间的事情，此时的孟芸已经不是什么老师，也不是什么团长，就只是一位慈祥的母亲而已，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下什么功夫？我还嫌自己在他身上下的功夫太少了，弄得这些丫头到现在为止也不懂事，一天游手好闲，嘻嘻哈哈的没个正形。” “唉？快别这么说，我倒觉得小美这丫头性格太好了，我特别的喜欢他，这不是舞蹈，学校开起来了之后我还准备让他们办个老年班，到时跟着她学学跳舞呢。” 陈兰打了个哈哈，孟芸一口就接了过去，“你还真别说，这丫头练基本功的时候平常也不刻苦，现在都算是老胳膊老腿儿了，硬的跟什么一样，她呀，恐怕也就只能带着老年班了！” “妈，我是你女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呢？” “我也就是你亲妈，要不是亲妈，我懒得说你。” 第1699章 风声 众人一阵谈笑的时候，赵明知道陈兰这是要对姜小美他们家展开攻势了，目标很明确，为他还没回国的儿子物色一个门当户对的媳妇，至于看不看得上，那都是后话，首先第一印象要搞好，以后干什么都好说。 李光明看到自家老婆在为儿子谋划将来的时候，自己也插不上嘴，于是曹操铭勾了勾手指头，和他一道去了马路上抽烟。 门外这个时候已经排起了长队，报名学跳舞的人太多了。 对面的几家舞蹈培训机构，叉着腰看着这边的盛况，眼红得紧，不过当赵明的目光投过去的时候，他们吓得赶紧低下了头，连屁都不敢放，一个扭头进了自家的店。 赵明已经放下狠话来对面的店，只要是跟跳舞培训有关的，一家也不放过。 要么不做，要么做绝，他们居然不要脸的挑起了这个头，那么就不会让他们轻而易举的蒙混过关。 就在赵明心里拿定主意的时候，李光明在旁边问，“姜小美她家看得上我们家吗？” 赵明笑着说，“陈阿姨这么自信一个人，怎么反倒是你这么担心呢？” “别人我不知道，不过姜小美的家庭可是不一般呀，你从阿姨私底下已经打听过了，这一家子没有一个简单角色，也不知道他们想物色这么一个亲家，你曾阿姨这么上赶着我生怕他碰了钉子，到时候心里难过，说到底也就是想从你这儿探探口风，实在不行的话你去跟你阿姨做做思想工作，要不然就算了。” 想不到李叔会这么心疼自己的老婆，赵明稍稍有些意外，不过马上就笑了，“陈阿姨做事情心里有分寸，如果感受到气氛不对，第1个测出来的一定是他，你倒是不用这么担心。我觉得陈阿姨和孟老师反倒是能谈到一起去。” 李光明听到赵明这么说的时候，心里松快了一点。马上又看了看赵明，问，“近来工作怎么样？” 赵明说，“还是那个样子，你也知道在干校搞培训工作，每天打交道的人和事差不多都是那些东西，千篇一律。搞点创新，请示汇报什么的我要死，而且不一定批得下来。也不知道这帮子手都那么陈旧的东西，始终不肯撒手是几个意思。” “传统嘛，自然是很多东西都不能丢的。” 赵明笑了笑，心想，许多传统跟习惯上的东西，其实就是用来打破的。事实也证明，许多传统习惯往往才是酿成大错的主要原因，如果一直守着那些恶性的传统习惯，会严重的阻碍企业发展，这样下去，没有什么未来。 这句话赵明也不可能对李光明说，李光明本身也是一个被传统观念所禁锢的人。 李光明瞧着赵明不说话，马上就说，“当初让我看中你的主要原因，就是因为你的脑袋里面有许多稀奇古怪的想法，而且敢付诸于行动，别说那些效果都还不错，一步一步的看你走到今天，我相信你将来会走得更远。不过，每当在单位上一把手换人的时候，你还是应该注意一些。” 赵明听到这里的时候就猜到了，是不是局机关当中又发生了什么事情？有些风声应该是传到了李光明的耳朵当中。 “怎么？有人对我有意见了吗？” 李光明嘴一撇，“我也就是听说，前一阵子，食堂的那些服务员突然辞职，大家都在传这件事情，跟你有关系，我本来也想这件事情可能不是你做的，可是项龙那小子结婚的对象不就是其中一个吗？这件事，你做的操之过急了一些。” 赵明笑了笑，“你是不是觉得我怕他们？” “这个倒不是怕不怕的问题，主要还在于，还没碰面就已经这么结下了梁子，以后再处理起工作了，恐怕就没这么方便，这些人能帮助你的时候，可能起不到太大的作用，能够扯你的后腿，一扯一个准。” 赵明听到这话的时候，只微微一笑，说道：“这个世界传说中是好人多，坏人少，但是在我看来从来也没有什么绝对意义上的好人，道德瑕疵大家都会多多少少的有一点，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句话也不是白说的，许多人在做事情的时候，出发点始终是从自己出发，这种人你能说他是坏人吗？当然不是，只能说是出发的立场不一样。所以说身边的敌人不一定就是坏人，但是对手一定是不少的，我有自己的立场和出发点，从来也不会以好人标榜自己。我一早就做好了准备，这一辈子恐怕是少不了挑战了。” 李光明也没想到，赵明居然把问题看得这么明白。点了点头，“我想我已经很是欣慰了，新来的局长叫郑功平，书j王荣耀，郑功平当年是从南方局出去的，转了一圈又回来了。书记是从是长安油气田平调过来的。” 赵明差不多已经大致了解了情况。 李光明问，“从这件事情上你看出了什么端倪来？” 赵明摇摇头，“我能看出什么端倪啊？” “南方局这次有大动作了，应该会把周边的一些产业全部都收编到自己旗下，队伍恐怕要再一次壮大。” 赵明听得心中一颤，当场想起一件事来，还记得高局在位的时候，对长安油气田那边进行过深度的考察，。据说当时就有了收编的打算，而且这个项目应该是上级高度重视的项目。 赵明当时在文件当中粗略的看了一眼之后，就猜到可能将来会有这么一天，只是听到李光明这么一说，没曾想，这一天来得如此之快。 “消息可靠吗？” 赵明问了一句。 李光明看到赵明这么伤心的样子，好奇的问，“队伍壮大了，你是不是心里也感到激动呀？” 激动？这种狗屁事情真是不知道有什么好激动的，搞不好又摊上一个大麻烦哟。 通过李光明刚才的暗示，赵明差不多也差到了，把一个长安那边的政工一把手弄过来，就为了要平衡南方局一方大佬们的心里落差。 第1700章 风浪再起 这么深谋远虑的事情都已经干出来了，说明这件事情已然是板上钉钉了。 不过赵明理解不了的是，李光明为什么会觉得他应该激动呢？ 赵明摇了摇头，“这件事跟我有什么关系啊？队伍壮大了对我有什么好处呢？再说了长安油气田那边什么环境你又不是不知道，国能集团旗下这么多个厂区，年年报亏损的也没有几个，长安那边就要算一个，这个单位里的东西烫得很。如果要把他们兼并过来的话，首先人家可能还会管理权自主，财务自主的话，咱们每年的审核都不一定能拿得下来，搞不好到最后他要承担他们单位每年的财务露洞。他们单位的生产值，是要纳入南方局的生产任务总额的，这就是一个典型拖后腿的单位！” 李光明哈哈一笑，“想不到你小子这么早就把问题看得这么透彻。” 赵明哼了一声，“有些东西啊，就是要看风吹草动，偶尔登在报纸上和反映出来的东西，其实就是一个信息，顺着这个消息往下摸索，说不定就会发现一些令人惊讶的事实。” 李光明点点头，“新来的这两位可一个都不是好惹的角色，特别是郑功平这个人我以前跟他打过交道的，很教条的一个人，你就算是跟他站在一边的，他也能给你鸡蛋里挑骨头，整一大堆问题出来。何况这一次，人还没到，你就已经先驳了他的面子。” 赵明摆摆手，“话也不能这么说，难不成他还没露面，我就要对他毕恭毕敬地拍好马屁，要不然就被他发到另外一个阵营当中去吗？他也太嚣张了。” 李光明这才反应过来，赵明行政级别离那个位置其实也就只差半级，说到底差距也不是特别的大，依赵明这些年所经历的事情来看，他也有不把郑成功放在眼里的本钱。 李光明点点头，“凡事都小心一些，不要把自己陷于被动当中。” 赵明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南方局换了两个一把手，一个是救火局长，火还没扑灭呢，就想着享受了。 另一个是带着任务来的书j，看样子是要为南方局兼并长安区做出最大的努力。 这两个人才刚刚一到，。连面都没露，看样子就要掀起一股子风浪，赵明也感到有点头疼，不过幸好自己还躲在感受当中，暂时不用参与他们这一帮子人的勾心斗角，也算是落得自在。 …… 赵明和李光明在外面聊了一阵子之后，看到一帮派头不小的人前呼后拥的，来到了晨影舞蹈学校，赵明虽然站在门口也假装不认识他们，只是一个过路客般的拉着李光明退到一边。 李光明小声问，“这帮人什么来头啊？” 赵明摇摇头，“谁知道呢，不过听他们校长老师的很想来应该是读成音乐学院里面的人吧！” “他们过来……” 看到李光明有些担心的样子，赵明摆了摆手说道：“不可能是来找麻烦，你看他们点头哈腰的样子，肯定是村子里面某个大人物来的。” 李光明也不吭声，那位大人物说不定就是孟芸孟老师吧，一个已经退了休的老艺术家，还能引起这么大的轰动，确实不简单，李光明可能忽略了一个事实，孟芸可是个将军，虽然算起来应该是蚊子，不过那也是正儿八经的将军，如今的影响力可一点都不比当初差。 果然，没过一会，孟芸为首的一行人就走了出来，边走还边说，“我就说平常我不喜欢参加这种活动，但凡有个风吹草动，你们这帮人跟着就来了，非得弄出这么大的阵仗来。” 刚才为首的那位中年男人点头笑道：“孟老师千万不要怪罪，我们听闻你在这边指导工作，手上就算再忙，那也得赶过来看一看，不然显得对你不够尊重，这要是传出去，不得被人骂死了。” “行了，这些体面话，就不要再说了。我要是这样走啊，你们估计得把学校里面的人全都弄过来，到时候造成交通阻塞，责任全都变到我的头上来了。” 孟芸要走了，朝赵明说道：“没事儿的时候，带着陈岑上门来看看我！” 陈岑的脸稍稍有点红，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赵明笑着说，“孟老师要走吗？我让人送送你吧！” 陈兰马上一口接到，“你一个当老板了，今天这边开张得守着店面，没事就别离开了，今天司机开车过来的，送孟老师这活儿，就交给我吧！” 李光明马上要跟着去，陈兰不耐烦地摆摆手，“你就别跟着了，一会儿我把孟老师送回家了之后再来接你，我还想跟孟老师说说话呢。” 李光明嘿嘿笑了笑，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本来在这样的场合，他也不知道说什么话能化解尴尬，倒是像个木头一样杵在旁边，反倒是让她们两个女人不好开口谈事。 赵明马上说，“陈阿姨回去的时候别忘了把合同的事情处理一下对面的几间铺子，明天我要看到他们开始搬家。” 对赵明的处事风格，陈兰是心中有数的，说出来的话就一定得做到，要不然说他干什么？ 陈兰摆摆手，“一会儿我就安排人处理。” 车来了，陈兰拉着孟芸就上了车，诸城音乐学院的一帮老师站在旁边毕恭毕敬的鞠躬目送孟芸离开，车都走出去好远了，还在挥手，这也看得出来他们这帮人对孟云的态度。 孟芸上车还在问，“小赵让你准备合同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让我准备合同违约呗，对面那几面舞蹈培训机构破坏规矩过来砸场子，他要是不把那帮家伙给搞垮，心里这口气是出不了的。” 孟芸这句话说的轻描淡写，其实也是为了看一看，孟芸对这件事情是持什么样的态度。 陈兰喜欢赵明的最主要原因是因为他觉得赵明跟他是同一类人，拿照明这种行事方法，来试探孟芸的态度，其实也是为了看适不适合当亲家。 如果换成是李光明的话，首先要做的肯定就是一味的迎合。 可是陈兰不是李光明，她知道和孟芸这样条件的女性打交道，凭的是手腕。 她才不会傻傻地相信孟芸会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平凡的家庭！ 第1701章 姜小美的好事将近 如果孟芸对赵明这种处理的方式没有什么异议的话，就说明孟芸的性格非常合适当亲家。这是陈兰的想法。 陈兰抛了砖那就得听个响，孟芸叹了一口气，“好啊！有小赵在这里，我也不担心我那个傻徒弟吃亏了。” 听到这话的时候，陈兰马上笑了起来，安静了片刻之后说道：“我看小美年纪也不小了，这几年你们没给他介绍对象吗？” 陈兰笑着说，“我刚才不是才在说吗，他父亲单位上手底下那些小伙子，都是年轻有为的，可是那丫头看不上呀，说什么他们时间太紧了，两个人在一起就应该朝夕相处，不光有面包，还得有爱情。” “试试现在的年轻人，对精神上的追求那是相当的高，你看我的儿子吧，出国这么些年，我一直问他为什么不带个洋媳妇回来，他说他骨子里还是比较传统的人，所以还是希望回国工作之后再物色一个。” 孟芸一听，笑着说，“年轻的小伙子有这种想法很好吗？毕竟我们都是黄皮肤，思想上有点传统，还是不错的。” “爱，这也就是我们家的家庭教育，我们家老李在南方局工作这么些年，本来都算是在体制当中的，思想稍有些传统就是其一，另外一方面我们全家都还是认为，这人不管走到什么地方都不能忘本，这些年对他的教育一直如此，所以这孩子的骨子里，还是希望回到故土来。” 孟芸马上点头，“家这种教育我是非常欣赏的，当年许多老同事退下去之后，第1件事情做的居然是让自己的儿女移民，然后自己退了也跟着过去，现在说是在国外享受什么新鲜的空气，享受国外的阳光，我觉得国外的月亮也没有比较圆，做人呢，最重要的还是不能忘本！” 陈兰点点头，“姐姐，我发现我就跟你特别聊得来，以后别老是在家里闲着，有时间我们出来坐坐，到处去转一转，旅旅游聊聊天什么的！” “这个主意也不错，只是我跟你出来的话，会不会影响你的工作？” 孟芸从听到陈兰有个儿子的时候，就已经知道陈兰打什么主意了，不过这种事情他也不会拒绝的，小美这丫头年纪老大不小了，说不着急那是不可能的。只不过到了他这个年纪，还有自己这种家庭高不成低不就的，一般来说。还选到一个合适的女婿，碰上陈兰这个对小美这么感兴趣的人，孟芸其实也非常好奇，陈兰的儿子是个什么样子。 陈兰听到孟芸这么配合的时候，马上笑着说道：“平常就说出珠子，能有什么大事，再说了工作这种事情，一辈子能干的完吗，要学会一边工作，一边享受生活。” 两人这一路上可是无话不说，聊的也算是投缘。 …… 舞蹈学校的生意很好，从早上一直忙到晚上。 陈兰把孟芸送回家之后又回到了舞蹈学校，和姜小美在一起呆了很长时间，到了晚上快关门的时候，才带着李光明依依不舍的离开，临走的时候拉着姜小美的有手嘱咐道：“到时候我约你妈出来玩的时候，你跟着一块儿出来，咱们一起人多才热闹。” 姜小美惊讶地说，“这个人平常一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居然会跟你一起出去玩，阿姨，你别是弄错了吧？” “嗨，这种事情怎么会弄错呢？下午的时候我送你妈回去，在路上我们就已经约好了。” “真的？朱阿姨，你们出去玩就可以了，为什么我要去呢？你们不是老嫌我们年轻人麻烦吗？” “麻烦什么麻烦阿姨就喜欢你，就想跟你一起出去，听话，对了，对了，留个电话，没事的时候阿姨给你打电话，到时候来我们家吃饭！” “啊？” 姜小美虽然非常吃惊，但是出于礼貌还是给陈兰留了电话。 这人都走了，姜小美都还没反应过来，人家为什么对他这么热情，一个屋子里的所有人都能明白的情况，就他一个人不知道。 “我们家小美终于好事将近喽！” 乔甜最先说了一句。 姜小美愣了一下，问，“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呢？怎么突然就变成我好事将近了？” 陈岑也朝姜小美温柔的笑了笑，说道：“我这个傻妹妹年纪不小了，家里的长辈开始替你操心物色了。” “啊？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呀？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看到姜小美慌慌张张的样子，乔甜拉着姜小美说，“傻丫头，你跟陈阿姨熟吗？” “不熟呀，算起来这也就见过两次面了。” “是啊，为什么不熟？人家找你又是要电话，又是约你妈出去玩儿的，难道是跟你妈熟吗？” 姜小美想了想，“对哦，这是什么情况？我妈跟他也才是今天第1次见面，他们居然就能约在一起玩？” 乔甜笑道：“傻丫头，这还想不明白，人家俩人一合计觉得你已经到了适婚的年纪，你未嫁，咱俩有个儿子未娶，两人一拍手不就把你们的事情给定了吗？” “啊？他们原来是打的这种主意！” “啊啊啊，牙个屁别啊了，老大不小的人了，家里人替你张罗张罗也没什么问题。” 乔甜大叫了一声，朝赵明喊，“今天大家都忙了一天了，今天晚上必须请我们出去唱个卡拉ok，走走走！” 一大群人吆喝着出去庆祝的时候，只有姜小美一个人还没有回过神来，不是舞蹈学校开业吗？怎么就变成我的终身大事了？ 姜小美被搞得很郁闷。 开业第一天，报各参加晨影舞蹈学校的学生居然多达400人，而且都是现场交钱，最后还是运钞车来把钱给拖走的，一天时间就收了200多万的学费，像今天这种情况，以后肯定不会出现了，但是每天的生意都不会少，至少可以证明将舞蹈学校开到杜村来是一个非常正确的选择。 之后，赵明说到做到，都成音乐学院后门这条街上的所有舞蹈学校全部被赶走，而铺面最终都落到了晨影舞蹈培训学校的手中，顿时不用担心学员打挤的情况出现了。 晨影的规模已经超过了最初的预期。 第1702章 不一样的招待所 六月，都城的天气已经十分的闷热，一连阴郁了多日的老天爷，我并没有下点雨来缓解闷热的意思。 半年工作总结会，如期在南方局召开。 赵明刚从车上下来的时候，有一种蒸桑拿的感觉，过一会儿身上就湿哒哒的，像出了一层油似的，感觉特别的不爽。 南方局机关的招待所重新装修过后，看起来焕然一新，边里面的前台都弄得像酒店一样。 看到赵明来的时候，前台里三个年轻漂亮的姑娘，动作整齐划一的站了起来，将双手轻轻交叠在一起，放在小腹下，朝赵明鞠了一躬，“你好，欢迎光临！” 这样的服务态度确实把赵明吓了一大跳，这里可是南方局的招待所，也不是酒店，更不是服务性质的场所，动不动来一句欢迎光临，搞得赵明有点不知所措。 “请问领导是来参加半年工作总结会的吗？” “是的！” 赵明把自己的身份证拿了出来之后，前台赶紧将身份证拿去核对，然后微笑着说，“原来是南方局干校的赵校长，您的房间安排在6楼，房号6号，是一间套房，配有一个卧室和一间会客厅，早上7:30~8:50是早餐时间，会议时间9:30~11:30分，晚上6:00~8:00。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话，致电前台，我们会尽量满足你的需求……请随我来，我带你去房间。” 前台的妹子从工作台当中绕了出来，说着就从赵明的手里拿过行了箱，“请随我来吧！” 赵明吓了一跳，怎么还有这么周到的服务，有些不好意思的摇了摇头说道：“行李箱里面没有装什么东西，我就是来开个会，用不着这样，我自己上去就行了。” 前台妹子朝赵明还是保持着礼貌的微笑，含首道：“这是我们的制度，也是我们必须要遵守的规定，请校长理解一下我吗？如果不按照制度和规定执行的话，我们的综合评分会受到影响……” 后面的话也就不说了，综合评分受到影响，也就是说会跟经济效益直接挂钩，如果评分不达标的话，不但会被扣奖金，说不定工资也会被扣。 赵明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李光明会在上个星期对自己说那样的话。 第一，赵明以为他玩了一招釜底抽薪，结果人家把花样玩得更大了。 宫磊？一定是他搞出来的吧！ 赵明无奈地摇了摇头，在局机关当中搞这些名堂出来，难道就真的不怕传出去让人家说三道四。赵明觉得自己没有权利去评价，老老实实地开完会回干校去就好。 “谢谢你了！” 那妹子把行李递到赵明的手上时，照明非常有礼貌的朝她点了点头，道了一声谢。 妹子摆了摆手，说道：“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校长，你实在太客气了。” 服务员妹子笑得很甜，身材也很好，穿着职业装，裙摆也是足够短的。 赵明笑着多看了她两眼，于是她没有急着离开。 赵明好奇的问，“你还有什么事吗？” 服务员马上回过神来，慌乱的笑了笑，“没事了，如果你有什么需要的话就给总台打电话，我们会第一时间上门满足你的需求。” 这句话听起来赵敏怎么总会往别的地方想呢？真是够奇怪的。 赵明刚刚把门才关上，准备洗把脸，休息一会儿的时候，敲门声突然就响了起来。 拉开门一看居然是柏光禄。 “以前这种开会，你一般都会当天上午赶过来，野外作业公司大大小小那么多事情等着你主持，这次你怎么忙里偷闲的提前一天就过来了。” 赵明迎进柏光禄，没有什么好招待他的，就给他散了一支烟，两人往沙发上一坐，聊了起来。 柏光禄摆了摆手，“你不是给我出了个主意，让野外作业公司集体搬迁吗？我把它整理成报告之后递了上来，你猜郑功平怎么说的？” 赵明摇了摇头，“这种事情我怎么猜得到，哎呀，你就别卖关子了，有什么话直说就行了。” “他告诉我让我做好自己本职工作就行了，这不是我应该考虑的。” 赵明一听，当时就笑了，“看来我们这位新上任的郑局，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呀！” “我只是不好说话呀，我看这位新老板不是个善茬子哟！” 赵明抽了一口烟，“这句话你在这儿跟我说说也就算了，出去你可千万不能在外面透露半点东西，要是让人听了去，你这日子恐怕也不好过。” 柏光禄摇了摇头，“知道我是个什么人，如果我这个人会说好听话的话，当初也不会在科室里面当个科员，成天到晚被人摆布过去买不过来的。” 赵明听了一下想想也是，当初如果不是柏光禄仗义执言的话，培训课程他全部都考0分，那次别说什么培训标兵了，不挨处分就不错了。 赵明叹了一口气，看着柏光禄，“横竖这儿也没别人，我倒是不怕这个里面安装了什么监听器，说说吧，对这位新大佬有什么看法？” “你还看不出来吗？瞧前台的那些妹子，长得多水灵一个个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机关的食堂和招待所非要把原来那群大妈都给换掉，全部换成了身高，平均在1米65样貌姣好的女大学生。” 赵明听到这话的时候，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你说什么他们全都是大学生？” “可不是，而且是都城酒管理学院毕业的，刚刚才招进来的，经过了一个多月的培训，才上岗！” 赵明听得头都大了，笑问，“宫磊这马屁都已经拍到这个境界了？” “拍马屁也要拍对地方，如果上面真的不爱好这一口的话，他宫磊做这些事情能得到许可吗？” 赵明觉得柏光禄这话说得还是挺有道理的，“我就说那些姑娘家家的看起来不是普通人呐，就像是一个模板刻出来的一样。” “宫磊做这件事情你还看不出来吗？上次在你那儿碰了一鼻子灰，人家说什么也要再找一批高素质的，比你干校的那一批要好得多。” 赵明摇头叹气道：“当初又不是我闹着要招的，那不是前任书j干出来的好事吗？” 柏光禄说，“你还是小心一点吧，我可听说了这次半年工作总结会，有你好果子吃。” 第1703章 是酒店还是温柔乡 赵明顿时哭笑不得。 怎么李光明警告自己一次，连柏光禄都要来警告自己，有这么严重吗？ 事实上，恐怕比他们说的还要严重许多。 柏光禄要回自己的房间了，赵明说，“要不在宾馆里喝两杯，让他们炒几个菜送过来，再送一瓶好酒，怎么样？” 柏光禄两只眼睛都放光了，“你是不是想死？在宾馆里让人给你炒两个菜，还送一瓶酒过来，这要是明天开会被人提起的话，你到时候该怎么说，人家正愁抓不到你的把柄呢。” 赵明一听，笑道：“哪有什么把柄啊？就是肚子有点饿，突然想跟你喝两杯酒叙叙旧吗？” “老领导，这种事你可千万别拉着我，你头晕我不行啊，我还等着把野外作业公司集体给办了都城呢，你要是拉着我这么乱搞一气。到最后，事情办不好不说，说不定连我都会被拖下水，我才不要干这种蠢事！” 赵明嘿嘿一笑，“那你要回去就回去吧，我自己喊两个菜，再来一瓶酒，喝完明天好开会。” 柏光禄走了两步，突然皱着眉头，朝赵明喊，“你就不能消停一点吗？非要这么折腾，到时候又是一百张嘴草你突突，让你反驳的机会都没有。” 赵明摆摆手，“我就是肚子饿了，酒瘾犯了，吃个饭喝个酒怎么了？” “嗨！” 柏光禄重重地一甩手，扭头出了房间，他原本想着这次上来开会的时候，至少有个人可以帮枪，如果赵明这两天乱来的话，到时候就全部破坏了他的计划，柏光禄那不就成了孤立无援的野外作业公司经理了吗？ 柏光禄气呼呼地回了房间，不过并没有阻止得了赵明。 “喂，总台吗？肚子有点饿了，炒两个菜！” “您是赵校长对吗？请问还有什么需求？” “对了，再给我整一瓶好酒。” “好的，校长，我马上安排人给你送到房间里来。” 不到半个小时，好酒好菜都送来了，可是送酒菜来的服务员却没有走。 这不就是开始领着赵明一路到房间的那位总台妹子吗？ 赵明刚坐在桌子面前的时候，他就替赵明把菜给摆好，并且开了一瓶好酒，还给赵明倒了一杯。然后就老老实实的站在了赵明的身边，既不走，也没有坐下的意思。 赵明瞅了她一眼，笑问，“还有什么事吗？” 妹子微微笑道：“没什么事，不过我需要在这里为校长服务。” 赵明笑着说，“服务态度这么好呀？” 妹子点点头，“是的，这是我们的岗位职责，必须得遵守的。” 看到赵明一口把杯子里的酒给喝了下去，妹子又赶紧给赵明在掺了一杯，然后老老实实的站在旁边一动不动的看着赵明。 赵明上下打量了一下服务员，衣着剪裁得体，样貌更是百里挑一，俏生生的站在面前，一般人喝了几杯酒的话，很难抵抗得住这种诱惑。 “要不坐下陪我喝两杯？” 服务员低头有点脸红，短时间之内没有回答赵明，不过赵明也没有继续再问。等赵明在吃了几口菜之后，服务员这才说道：“可以吗？” 赵明微微一笑，点了点头，亲自把杯子给她摆上了，心想，你特么带了好几个杯子过来，老子一个人，难道说不是给你自己准备的吗？ 等服务员坐下的时候，赵明才问，“都忘记问你叫什么名字了。” 服务员轻轻的指了指自己胸口的铭牌，“校长，这上面可都写着呢！” 赵明笑着说，“我一个男人见面就盯着女孩子的胸口看，似乎不合礼貌吧？” 服务员一笑，眼角带着一点媚色，给自己唱了一杯酒之后，双手端着酒杯轻轻跟赵明碰了一下，说道：“校长的眼睛看起来很干净，跟别的人不太一样……我叫叶眉，很高兴认识校长。” 说着，两人就这么有一杯没一杯地喝了起来。 赵明问，“听说你们都是都城酒店管理学院的大学生，毕了业之后应该能找一份非常体面的工作，怎么跑到南方局来当服务员了？” 叶眉摇摇头，“体面总是抵不过稳定的，女孩子嘛，就应该稳定一些，这里可是国家头的企业，还有什么地方会比这里更稳定呢？我们的工资福利都不会比外面更差，而且这里的时间更自由，也可以让我们更好的享受生活嘛。” 赵明嗯了一声，说，“说的也对，这样的话就可以多花一点时间在男朋友身上，平常一起逛个街，出去休个假什么的。” 叶眉勾了赵明一眼，“肖总这种话可不能乱说。我还没有男朋友呢！” 赵明哈哈一笑，“来来来，喝酒！” 叶眉赶紧拿着杯子又和赵明碰了一杯，赵明一口吞下去，忍不住地夸道：“你的酒量真不错呀！” 叶眉摇摇头后，纤手托住香腮，眼神迷离的看着赵明说，“其实我的酒量不好，一直在长春呢，喝了两杯酒就已经有点撑不住了，好晕啊！” 赵明心中好笑，这些女人难道都这么直接的吗？ 刚想到这里的时候，叶眉就趴在了桌子上，喃喃地说，“校长，我在这里趴一下，不影响你吧！” “别趴在这里啊，去床上吧！” “啊？这不太方便吧？” 叶眉轻轻地哼了一声后，赵明马上说，“没有什么不方便的，快去吧！” “我头有点晕，要不你扶我一把好吗？” 赵明点了点头，站起来，朝叶眉一伸手的时候，叶眉借着照明手上的力道顺势跌进了赵明的怀里，一股香风卷来，令赵明为之一振，然后扶着俏脸红扑扑的叶眉进了房间。 房间里面很黑，赵明把他放在床上的时候还把他双脚也摆在床上，顺手开了灯，只见叶眉都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还可以拿手挡住了自己的眼睛。 赵明就在外面坐着，看了看时间，然后点了一只烟，慢慢地抽了起来，不一会，里面就传来了放水的声音，赵明的笑容越来越得意了。 第1704章 我只讲两大点 叶眉是非常自觉的，有着成年女性的敏锐意思，都已经进了房间，并且躲在了床上，那么接下来再发生点什么不就顺理成章了吗？ 她把自己洗的干干净净的，然后换上了浴袍，把空调的温度调的稍低一点，躺在床上拉过被子，把自己捂了起来，还特地一条腿露在被子外面，这么看起来，应该更诱人一些。 叶眉觉得自己应该睡着，这样才会让一个男人下手的时候，没有太多的顾忌，借着一丝酒意，她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赵明看了看时间，直到两个小时之后，他打开了门，然后去了柏光禄的房间敲了敲门。 “干什么？这么晚了你不睡觉，跑到我这儿来干什么？” “我的床被人给占了，今天晚上再跟你将就将就吧！” 也不管柏光禄同不同意，赵明就直接这么走了进去，往沙发上一躺，就这么睡了。 柏光禄莫名其妙，怎么自己的房间还会有人把床给砸了，这是什么情况？他还闻到赵明身上有酒的味道，于是忍不住地问，“你不会真的还吃了菜，喝了酒吧？” 赵明也不吭声，动动身子面朝沙发的椅背，把脚直接搭在了椅背上，就这么睡了过去。 柏光禄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这个半年工作总结会，看样子是难了。 …… 第二天一大早，经过整合之后的南方局工程公司和南方局控股公司所有下属部门的主管领导差不多已经到齐了，两大公司的一把手，也正在朝会议室当中赶。 郑功平来得较早，所以宫磊在安排好会议室之后，亲自到办公室去请他，“郑局，所有人差不多都到齐了。你看，是不是该过去了。” 郑功平点了点头，“王书j过去了吗？” 宫磊点了点头说道：“书记已经早早的过去了，因为第1次见面，所以需要提前跟下属的各单位主管领导熟悉一下。” 郑功平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扭头看了宫磊一眼，瞧他欲言又止的样子，“是不是有什么话直说就行了，吞吞吐吐的干什么？” 宫磊赶紧说，“是关于干校校长的。” 郑功平的动作明显迟缓了一点点，“路上边走边说吧！” 两人朝会议室走的时候，宫磊尽可能压低声音的说道：“这个干校校长真是把人都丢到机关来了！昨天晚上居然让服务员在房间里陪他喝酒，而且还点菜。真是……” 宫磊觉得后面的话太难听，已经说不出口了。 郑功平看了宫磊一眼，问，“后来呢！” “后来……后来……” 宫磊压低的声音在郑功平的耳边悄悄说了一句之后，郑功平的脸色如常，没有一点点的变化，点点头继续往前走。 郑功平今年58岁，看起来就是40岁左右，长得那是气宇轩昂的，穿着白衬衣西裤，走进会议室的时候威风凛凛，台上的王荣耀带头起身鼓掌，会议室里顿时热闹一片。 王荣耀和郑功夫的气质是截然不同的，郑功平更有气势一些，而王荣耀看起来更儒雅，脸上随时都挂着温和的笑容。 人群当中，郑功平的目光在赵明的脸上停留了片刻，然后对着话筒说道：“主持人开始吧！” 宣传处的处长主持今天的会议，走到台前去，先把所有主管领导的名字都叫了一遍，表示尊重，然后开始宣讲今天的会议流程，注意事项…… 赵明早就已经习惯了这些会议的流程，没有太大的感觉，大体的生产情况，注意事项存在的问题，一个大典当中包含三小点，一个小点当中再包含三个小小点。 一个大点就能讲一个上午，郑局讲完，王书j讲，王书j讲完，安监处袁处讲…… 原本以为中午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个便餐，没想到在伙食团当中摆着非常上档次的席面，每一桌都有专职的服务员照顾着。 下午再接着开会。 到了晚上的时候，赵明也没吃饱为理由，又点了几个菜进房间，昨天那个没有被临幸的女人再次来到房间当中，这一次他没有喝酒，而是双手放在桌面上，将自己尖尖的下巴搁在上面，满眼的好奇看着赵明。 赵明喝了一杯酒，笑问，“我的脸上是写了字吗？” “没有，就是对校长表示很好奇而已。” 赵明笑问，“怎么就好奇了？” “不是说男人喝了酒之后都很难把持得住自己吗？”叶眉柔柔地问了一句，然后若有兴致的看着赵明，“昨天晚上你睡到哪儿去了？” 赵明哈哈一笑，“喝多了找不到自己的房间，结果跑到我同事那边睡去了。” “骗人！” 叶眉白了赵明一眼哼道：“校长的话也不知道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我一般都不说假话。” 叶眉咯咯直笑，“这句话就是最大的假话了。” 赵明又喝了几杯后，感觉头晕乎乎的，于是叶眉马上就过来扶赵明，赵明抬手道：“房间里面没有别人，这么拉拉扯扯的，要是传出去的话也说不清楚，我觉得这个时候你最好还是离开，要不然的话传出去该不好听了。” “校长害怕吗？” 赵明笑着说，“我没有什么好怕的，我只是担心你一个大姑娘没谈恋爱，也没结婚的，孤男寡女的这么共处一室，对你的名声有影响，以后你还怎么谈对象呢？” 赵明这话已经说得非常明白了，叶眉也就不好再继续纠缠下去，只得离开，只不过心中还有一点失落。 等人走了，赵明开了窗，点了支烟，看来新来的这两位一把手，并不是那么聪明。 …… 会议进入第二天，下属各单位，主管领导开始汇报工作。 上午大家各自作汇报，下午的情况也是同样的。 到了第3天的时候，会议总结及闭幕。 郑功平再一次站了出来，“我和在座的各位也不是什么陌生人了，当初我就是从南方局走出去的，再一次回到这个地方我深表欣慰，同时也是痛心的。南方局经过这么多年的发展过后，我想应该有一个全新的面貌，可是当我真正接触到的时候，才发现这个地方原来在原地踏步，存在的漏洞实在是太多太多了，所以改革势在必行，还需要各位同我携手努力，下面我讲两点，第一大点有三个小点，我先从第1个小点开始说……” 第1705章 在线开撕 草特么的！ 赵明在心里笑骂了一句，果然还要说一上午，不过赵明倒是没打瞌睡，把领导的话记的都非常的清楚，最后再由王书j进行总结性发言。 等他一说完的时候，差不多就已经逼近12点了。 这时，另一个会场的周尧过来了。 工程公司和控股公司分别在两个会场开会，有时候会分成各小组，相互学习借鉴，讨论。所以串个场什么的也属于正常。 看到周尧过来的时候，郑功平马上站起来迎接，按说在职务上，郑功平比周尧高了整整一级，没有理由这么客气，可谁让周尧他爸是国能董事长呢？ “周主任，欢迎过来指导工作！” 周尧听到郑功平这么说的时候，赶紧摆了摆手说道：“郑局当年就是从南方局出去的，对南方局的工作向来有数，这一次重新调回南方局主持大局，想必心中已经有了自己许多的想法，这两天开会应该跟大家说了很多，我就是过来听听看大家有没有什么看法。” 郑功平马上说，“王荣耀书j刚才已经作了总结性的发言，接下来的时间正好是大家讨论自由发挥补充的时候……在座的各位，这两天开会还有什么没说到的地方，趁这会儿工夫，周主任在现场，要不大家再补充补充，说说各自的看法。” 大家这个时候早就已经是饥肠辘辘，肚子都已经打鼓了，谁还有心情再说下去要说的话，干脆吃完午饭下午再接着说。可是没人开口嘛，郑功平也不打算放过他们，于是就开始点名。 “既然你们都不主动，那我就开始点名了，就从钻井公司开始，邓艾，你先来！” 方尚下课过后，邓艾接手公司总经理一职，听到第1个被点名，心里也是有准备的，毕竟是主体专业，又是工程公司这边的一哥，他来发言再合适不过。 邓艾上次说了说自己的看法想法，还有对未来的期许，感觉上说了很多，但是什么都没说，这就是一个和稀泥的。 钻井公司完了之后，那肯定就轮到野外作业公司。 “柏光禄，你对野外作业公司这边有没有什么看法想法，大胆说出来嘛！” 柏光禄在心里已经憋了很长时间了，既然让他说，他就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张口就来，“前一阵子，我们南方局的第1个液化气生产加工及储备为一体的场站在洪隆难产，项目无限期搁置，这对我们南方局来说是造成了巨额的亏损，问题不在我们，而是在洪隆官方。” 郑功平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不过柏光禄却一点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接着往下说，“既然责任在洪隆官方，而他们也没有一点想要道歉认错的意思，那么我们南方局就应该让他们痛，真真切切的让他们感觉到肉痛，野外作业公司的基地在洪隆，职工家属和在一起有1万多人，每年给洪隆带来的经济效益高达十个亿，甚至也许都不止这个数目。这不是洪隆第1次拿我们野外作业公司当傻子，当提款机，我相信也不是最后一次。所以我提议，野外作业，公司基地集体搬迁，搬迁的地址就在都城。” “好了！” 郑功平挥了挥手，“让你说一说对单位未来的看法，还有发展的方向，你怎么说这些事情了，这个先缓一缓，下一个……” 柏光禄没想到郑功平会这么无情的打断自己，神色有些沮丧。 周尧原本想帮他一把，让他继续再往下说的时候，赵明先开口了，“郑局，柏总刚才说的就是对单位未来发展的意见和看法，刚走这么多人的面，不妨把这件事情放上台面来，大家讨论一下，本来就是国字头的企业，在各个地方上应该受到照顾，这才是理所应当的，为什么被欺负了之后还有人气吞声呢？他们这帮损公肥私的东西，侵占集体利益，难不成我们还要替他们兜着这笔钱到最后我们自己买单，责任该由谁来付呢？” 赵明说这番话的时候，周尧我的心里是十分期待的，他生怕赵明因为上次的事情磨没了锐气，那么对接下来的工作，是不是就会显得畏首畏尾，这一看赵明不但没有退缩，反而比原来更能说了。 郑功平也没想到在这个时候，赵明居然站了出来，淡淡地说道：“这件事情上面早已经有了定论，就没必要放在这个地方在谈，洪隆官方的事情轮不到我们插手，野外作业公司的事情也轮不到你一个干校的校长来插嘴，总而言之，这件事情已经过去，就没必要放在这儿讨论了。” “刚才你不是你说的让我们讨论吗？怎么现在又没必要了？洪隆三大下属公司同时合作搞出来的这么一个项目，损失金额高达7个多亿，加上前期的准备还有今后的影响，损失高达10个亿，不让洪隆官方买单，反而处理了我们单位自己的同志。郑局初来乍到，第一件要做的是安抚民心，让大家看到郑局的决心，而不是瞻前顾后畏首畏尾嘛！” 郑功平的脸顿时就黑了，他千算万算也没有算到赵铭在这样重要的场合，居然直接跟他对着干。 台下的人都傻了，赵明这是刚从精神病院放出来的吧，太嚣张了，居然跟郑局撕起来了。 看到郑功平脸色铁青的样子照明一点都没有收手的意思，而是看了柏光禄一眼，示意让他继续说下去。 于是柏光禄头一铁，张口就说，“关于野外作业，公司基地集体搬迁的计划，我已经整理成文上报局机关，不知道这份计划书现在放在哪个部门的？还是说郑局已经看过了，只是没有来得及回复。” 问题抛给了郑功平，他的眼睛一虚，狠狠的瞪了柏光禄一眼，气氛显得有些紧张。 郑功平沉声说，“这个问题，稍后会作出回复，局里会专门开一个会，讨论这件事情。” 这是妥协了吗？赵明叹了一口气，刚来就闹成这个样子，以后可怎么办？ 第1706章 不是我手长，是你们无能 郑功平冷冷地看了赵明一眼，这眼中敌对的意味逐渐浓厚，看样子，是没有和解的可能了。 这就是郑功平没有赵明这么机灵的原因，照明的出发点始终是站在工作立场上，而郑功平只看个人得失，在场的人如果都顺着他的话说，那就是跟他一面的，但凡有一点忤逆她的意思，那么就是不尊重他，不尊重集体，与组/织为敌。 赵明很明显已经被郑功平上升到了队伍当中的败类的层面。 郑功平冷冷的看着赵明，“看来赵校长在对干校的建设上还有不同的意见，要不然在这里也说出来跟大家听一听嘛。” 赵明点点头，“干校这边的发展呢都是照常进行的，只不过在近期的培训当中我们加入了井控培训，想必在座的各位都觉得非常的有必要，然而我觉得是完全不够的，安全生产的规范流程管理需要重新制定，在国内又没有专门的应急处置小组来处理相关的问题，所以在面临重大灾难的时候，现在有些迟钝，反应还不够快。这几年时代变得很快，科技也在进步，互联网时代已经悄悄地走入大家的生活，上帝用不了多长时间互联网，就会取代报纸在社会当中的地位，那么有些消息在第一时间放到网上的时候就会持续发酵，在日新月异的科技面前，南方局也应该走在时代的前面，制定一套属于我们南方局自己的安全生产规范管理流程，由高校负责统一培训，各单位定时培训，上岗人员必须熟记于心，定期抽查考核，以此来达到，安全警钟，长鸣于心的效果……” 郑功平笑了笑，“赵校长还是非常有想法的，不过我却觉得你再一次跨职权管理，这项工作属于安监处，干校什么时候开始负责安监处的工作了？” 郑功平冷冷地看了赵明一眼，“我就说你的手伸的这么常年野外作业，公司的事情你都要管，原来早就是你个人的习惯，是在干校，跨岗位跨辖区管理，赵校长的手伸得可够长的啊！” “谢谢郑局夸奖，不过我觉得这个应该是我份内的工作。” 赵明一脸无耻的笑了笑。 在座的所有人都知道，郑公平一点都没有夸奖赵明的意思，反倒是赵明往自己的脸上贴金一点都没有，把郑功平的话当回事一样，不过在场的众人早就已经习惯了赵明的处事方式，对赵明的这种态度丝毫没有感觉到意外。 赵明接着说，“首先各单位出了什么问题的时候，我应该第一时间了解，把它当成一种案例，在下一次的培训上，争取让大家可以及时地去反省，及时的去修整，再碰到类似的问题时，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这才是干校应该要做的，和必须传达给各个岗位上干部的正确信息。咱们南方局培养干部，培养的当然就是他们的能力，还有就是消息资源的共享，不要在同一个坑里摔倒两次甚至三次，我身为干校的校长，可能做的比较多一点，管的比较宽一点，没有任何问题，幸亏政局表示理解，要不然的话别人还当我有什么野心，那我不是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 郑功平被赵明这一番话，连消带打的堵得出不了气。 宫磊马上就说，“的确，当时干校的管理上的确是非常有一套的，连每一个服务员都心中有数，还记得上一次我从干校借调了一些服务员到我们机关的食堂来帮忙，结果才过了三天，这些服务员都集体辞职了。唉，我心想我们南方局的工作环境也不差，怎么说辞就辞了呢？那辞就辞职吧，这也是挽回不了的，后来我去干校里转了一圈才发现这些服务员原来辞职之后又重新被干校给招了回去，到底是临时工，来去自如呀！” 听到宫磊这话的时候，在场的人哗然一片，虽然当中有不少的人已经提前知道了这件事情，不过听到宫磊亲口说出来的时候，对赵明的这种做法还是感觉到非常的惊讶。 这不就是摆明了跟宫磊对着干吗？这赵明的手是直接伸到了局机关的后勤处，胆子未免也太大了一点。 宫磊看着赵明说，“赵校长，有的时候呢，别把自己捧的太伟大了一点，不然到时候上去了下不来，这不就被人笑话了吗？半年工作总结会，各单位的一把手都有发言的权利，总不能让你赵校长一个人全都代劳了，这个总是不太合规矩的，就像我们后勤处，有我盯着，宣传处有肖处长，野外作业公司也有柏总坐镇，你这么着急的替柏总发言，是不是觉得他处在野外作业公司一把手这个位置上不太合适？” 赵明心想，宫磊，真是贱的可以，老子还没骂你，你就站出来让我骂，你这不是犯贱又是干什么呢？ 赵明笑了笑，“对不起对不起，我是的确不知道，漂亮姑娘在食堂里站着能增进各位的食欲，我只是想着那帮姑娘都是我们干掉前任的那位犯了纪律的人招来的，如果放在局机关的话，不是惹得各位被说闲话吗？所以我才用了这么一个下三滥的法子把他们给调走，结果，宫处又招了一批新的，而且都是大学生，一个个人的样貌，看着还有我真是水灵，今天中午的白米饭我都多吃两碗。” “哈哈哈哈……” 众人顿时大笑了起来，场面一度失控，谁都没想到赵明会在这样庄重的场合变得如此的无耻。 郑功平压住怒火，大手一挥说道：“好了，这件事情到此为止，赵明，你着手自己的工作就好了，其余的东西轮不到你去插手，跟规范生产流程这个东西是安监处的工作，这边有什么计划，下一步会同你们干校通气，但是轮不到你在那儿指指点点，懂了吗？” 周尧不怀好意地看了赵明一眼，让赵明有股子心惊肉跳的感觉，这特么不会是又挖好了什么坑等着我往里跳吧？ 第1707章 平地惊雷 不光是周尧看着赵明，袁宏也盯着赵明，还挂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有事，肯定是有事的！ 本来以为事情就此打住，可谁也没想到周尧在这个时候站了出来，“虽然该校校长无法插手安全工作，那么，就让赵明先兼任南方局工程公司副总经理嘛，主抓安全！” 怎么会议室里面先是死一般的寂静，紧接着就像听到了晴天霹雳，吓得众人全身一抖，哗然四起。 郑功平目光一转，直勾勾的看着周尧，想从他脸上看到一些开玩笑的意思。可是周尧神色严肃，一点都不像开玩笑，马上朝赵明补充，“通知前两天就下发了，只不过也不知道文件卡在什么地方，一直没下来，我父亲专门打电话让我确认一下人事命令到了没有，如果没到的话，近期你就必须上任了，毕竟安全工作也不能一直这么耽搁下去，还得有个主管领导特别来关注。” 赵明刚才看了周瑶的表情的时候，就知道他不安好心，没想到这么快就扔下一个重磅炸弹。 “可是干校那边……” “甘肃那边的工作先交给徐松，校长还是由你兼任，但是同时你也是南方局的副局，赵副局，安全工作可以着手开始搞了！” 周尧在宣布完这个命令之后，似乎没有再在这里久留的意思，马上朝郑功平说道：“郑局，没有别的事我就先过去了。” 郑功平强颜欢笑的朝周尧点了点头，“周主任慢走！” 就算是一个临时任命，所有人都还没有回过神来，不过等周尧一走之后，马上就有不少人已经从赵明走了过来，主动跟赵明握手。 “赵局，恭喜！” “以后不能叫校长了，只能叫赵局！” “赵局年轻有为，我们这些人真是羡慕，以后在赵局的领导下，相信南方局，一定会有个美好的未来。” 这些狗逼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脑子缺筋少弦儿，当着郑功平的面居然连“副”字都不加进去，那不是摆明了让郑功平猜忌自己吗，曰！ 心里骂归骂，不过明面上照明还是堆着满脸的笑容，“夸张了，夸张了，只不过是换了个岗位而已，肩上的责任更重了。初到局机关，对这边的环境也不是特别的熟悉，以后还需要大家抬一手，一起努力把南方局带领到一个全新的高度，当然这一切还少不了郑局长的英明领导。” 郑功平冷哼了一声，“不敢不敢，赵局这是不声不响给我们大家来了个惊喜，说是平地起惊雷也不为过。” 就在郑功平要离开的时候，赵明马上朝柏光禄招招手，“柏总要先留一下，关于野外作业公司集体搬迁的事情，我觉得可以摆上桌面好好谈一谈，就明天吧！” 郑功平听到这句话之后，重重地一哼，头也不回的走出了会议室，看样子是动了真火。 王荣耀先走了过来，紧紧地握着赵明的手，说道：“我还没来到这个单位的时候，就听说南方局出了一位少年英雄，当年孤身就敢进火场，还敢开着特种装备车往河堤里冲，去堵缺口……关于你的事情实在是太多太多了，我在这里都不一一列举了，小赵啊，你来当这个副局长，我心里十分踏实。” 赵明对王荣耀伸出了的榄枝并不十分感兴趣，不过表面工作还是要做的，满心欢喜的说，“谢谢书j，不过南方局像我这样的同志还有很多很多，他们每一个人都非常的优秀，工作也非常的到位，我在他们当中其实是不值一提的，再普通不过的一个人。” 这是谦虚，也是拉开距离。 王荣耀一走，这下子其余的人赶紧找赵明围了过来，好一阵子恭喜后，大家才一同前往食堂吃一顿散伙饭。 宫磊最先走出去，回了自己的办公室给后勤处下面的机关班组打了个电话，“老陈，到我办公室里来一下。” 十分钟过后，陈班长进了宫磊的办公室，“宫处，有什么吩咐？” “机关办公室现在有几间空着？” “有三间，其中两件是给副局长的，还有一件是备用……” “三间办公室都给我封起来，马上开始装修……” 陈班长愣了一下，“马上嘛，不过我要去找人手的话，可能还需要一点时间。” 宫磊的脸一下子就黑了，大叫，“你是听不懂我的话吗？我说的是马上，你找人所需要时间跟我有什么关系，把三间办公室给我封起来一间都不准打开，禁止使用。听清楚了没？” 陈班长吓了大跳，赶紧说，“是，宫处，我马上就去办。” …… 半年工作总结会结束，柏光禄留了下来，有些期待明天的班子会，按照明的意思，明天他会在班组会上把野外作业公司集体搬迁这个计划摆上台面来谈，如果没有什么问题的话，明天上午就应该有结果。 不过，柏光禄还是非常担心的，毕竟赵明今天开会直接把郑功平给得罪了，明天开会再讨论这一件事情的话，遇到的阻力肯定不会小，搞不好，还会发生激烈的争吵。 想一想这样的场面，柏光禄就觉得有些尴尬。 “我现在都感觉像做梦一样，你怎么说当副局长就当副局长了？” 柏光禄不解地看着赵明，问了一句。 “别说你像做梦一样，难道我就不是吗？我就是上来开个会就被他们扣在在儿，脏活累活以后可全都得让我来干了。” 柏光禄白了赵明一眼，这不是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吗？柏光禄不怕脏，不怕累，要不这副局长让他柏光禄来干？ “你说说明天上午开会，真的能把集体搬迁这件事情敲定吗？” 柏光禄有点担心地问。 赵明摇了摇头，“这不是你应该考虑的问题，你应该考虑的是搬到都城的什么地方，这方面的计划你到底是做了没有？” “肯定做了，不但做了，我还实地考察了……” 说到这件事情，柏光禄十分来劲，这时，袁宏敲门进了宾馆房间，不过赵明却没有一点好脸色来欢迎他。 第1708章 当下的局势 “赵局，我来跟你认错的！” 很久以前袁宏对赵明就是唯唯诺诺的，赵明那个时候不明白为什么，可是现在知道了。 赵明没好气地说，“老袁，你错哪儿了？” 袁宏嘿嘿一笑，“我不该瞒着你。” “你从什么时候知道我会当这个副局长的？”赵明还是有点不解地问道。 袁宏马上说，“我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我最初的安排应该不是让你当分管安全的副局，应该是去控股那边搞资产管理。” 赵明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突然改变决定，不过这个决定，倒也是挺合自己心意的。 “既然来了就说说吧，局里对野外作业，公司集体搬迁这个计划有什么看法？” 袁宏在局里面那是出了名的人脉广，基本上所有人都跟他有些关系，而且会有一些交心的，所以袁宏一定是最多知道他们心中的想法的。 于是袁宏马上说道：“如果你没当这个副局长的话，基本上是一点希望都没有。不过现在你当了这个副局长吗？那希望肯定是变大了。” 听到袁宏这话的时候，赵明翻了个白眼，“你说话不要说一半留一半，后面是不是想说就算当了这个副局长希望变大了，但是其实也是很小的？” 袁宏嘿嘿一笑，“还是赵局看得透彻，我不是为了让话说起来好听一点吗？” 赵明说道：“其他的人什么态度？” “不瞒你说，刚才我出去的时候就跟他们走了一圈，探了探口风，新上任的局长书j和副局，感觉有点像三国鼎立，但利益都不在同一个地方，诉求也不太一样，所以下面的人当然是看风向风往哪边吹，自然是往那边倒。” “你把墙头草还说的真是清新脱俗。” 赵明没好气地说了一句。 袁宏摆摆手，“这不叫墙头草，这个叫生存之道，如果你有把握说服局长和书j，那下面的人，肯定是一次支持你的决定，不过话又说回来，你是分管安全的，野外作业，公司集体搬迁这种事情，无论如何也不是你份内的工作，所以要插手的话，难度相对比较大。” “难度大吗？我倒是觉得不算太大。” 赵明心想，周瑶突然出现的宣布任命，其实就是给自己提供了一个坚实的后盾，下面的人多多少少会把宝贝压在他赵明这一边，唯一的问题就是这个副局长，说服力还不够而已。 说服力不够，那就尽量把税负力凑足吧。 “老柏，刚才我问你做调研没有，你说你心里有合适的地方了，说出来听听！” 柏光禄被拉回正题，马上激动地说，“南阳区，这个地方是多层的新区啊，刚刚划过来，但是还是没有开始发展，地价便宜，你都成主城区20公里，靠着大件路和高速公路，交通辐射面非常的广，很适合用来当基地，我看中了一块地被圈了起来当中杂草丛生的，也一点都没有建设的样子，就跟周围的人打听了一下，那块地好像是叫什么临江集团的地。” “临江集团？” 赵明听得一笑，马上说，“巧了，来瞌睡就有人送枕头。” 柏光禄有些惊讶地问，“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和临江集团的李广李董事长不但认识，而且他们集团现在面临巨大的财务危机，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块地应该很轻易的就可以拿下。” 赵明看了看袁宏，后者已经明白了赵明的意思，顿时就笑了起来，目前看来问题就只会在局里的会议桌上，只要郑功平和王荣耀点头，就再也没有人能阻止照明的步伐。 不过袁宏对赵明能否一力扛住这二人的打击？还持有怀疑态度，这种事，上面肯定不会偏帮谁，这就是所谓的平衡下面是个死去活来的，他们也不会过多的干涉，这么看起来的话，照明就成了势单力薄的一方。 袁宏是发自内心地希望赵明能赢的，他一直都很看好赵明，最重要的一个原因就在于，他还有一个特殊的身份，詹伟的徒弟。 只不过袁宏从来都没有挑明过而已。 “那就明天会议桌上见真章吧！” 赵明交代了这一句过后，袁宏马上说，“对了，这两天你办公的地方，恐怕会受一点影响！” 赵明听到这话的时候，愣了一下，问，“怎么了？” “宫磊前脚出了会议室的门，后脚就要下面的班组，直接把几间空置的办公室给封了起来，说是要进行装修。” “狗腿子！”赵明笑骂了一声，没想到第1次进局机关工作，居然就被人来了这么一个下马威，而且针对的对象如此的明显，如果不是郑功平对自己表现出了足够的敌意，宫磊这个狗腿子也没有这么大的胆子。 你们做初一可就怨不得老子做十五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柏光禄愣了一下，马上说，“他们都这么针对你了，那么明天的会上，讨论野外作业公司集体单身的事情还有希望吗？” 赵明脸一黑，“我特么连办公室都没有了，还要替你出头，你考虑的不应该是我此时此刻的感受吗？你个没良心的东西居然想的是你们公司搬迁的问题，卧曰。” 赵明笑骂了一句，叫道：“没有难度的事情做起来也没有什么意思啊，他们要这样玩针对以为就能打击得了我的自信心，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们我想做的事情，他们没有一件能够拦得住我！” “快走走走，我要睡个午觉。” 柏光禄心中七上八下的走出了赵明的房间，而袁宏对这件事情，却表示乐观，“他竟然还有心情睡午觉，那就说明他对这件事情的把握很高，老柏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 柏光禄点点头，现在除了选择相信照明之外，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赵明并没有选择睡觉，而是再次给总台打了个电话，叫了两个菜和一瓶酒，继续享受。 不到半小时，酒菜，还有美人，都来了！ 第1709章 很强很暴力 赵明也是没有想到一个大学生居然会有这样的耐心，将酒菜送了过来之后，还温柔的陪在赵明的身边，又是倒酒又是夹菜的，完全没把赵明当外人。 “校长，我觉得你和其他人不一样。” 听到校长这两个字的时候，赵明就知道这个女人不是一般的精明。 一般在这种机关单位哪个部门最八卦？当然是后勤，小道消息在后勤当中传的也是最快的，刚刚开会宣布了那么重大的任命，他们后勤不可能没接到消息。 特地叫一声校长，还想着自己一无所知的样子，这个女人可不能把它当做刚刚毕业的大学生来看待。 不过赵明马上也想叫自己校长也没问题，毕竟现在还兼着校长的职位。 赵明笑着问，“你觉得我哪儿不一样？” 叶眉娇滴滴地笑着说，“那些男人只顾着看我们的美貌，有时候还毛手毛脚的，可是校长完全不这样，就陪我聊聊天，像朋友一样跟校长在一起相处，会让人没有压力，怎么说呢，就是有……” “亲和力。” “对对对，就是亲和力，我特别还跟校长待在一起！” 叶眉像个傻白甜一样的将自己下巴枕在桌子上，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赵明，都把赵明看得有点不好意思了。 不过在房间里吃过午饭之后，赵明还是没有留叶眉，而是觉得自己有些酒意，想要睡一会儿午觉，让叶眉离开了。 叶眉把所有的事情都交代完毕了之后，直接去了宫磊的办公室。 “这么快就出来了？” 宫磊非常直接地问了一句。 叶眉摇头笑道：“宫处，这个赵明好像跟其他人不太一样呀，他每天就只拉着我吃吃喝喝，也没有别的动作，我都已经表现的那么明白了，可是他还是无动于衷。” 宫磊眉头一皱，问道：“你是不是暴露什么了？还是说不够主动？” “宫处，别开玩笑了，面对他那样的人如果太主动了反而不好，难道非要我亲自把他拉到床上，然后缠着他不让他走吗？”叶眉笑着问了一句。 宫磊点点头，“说得也有道理，如果做的太明显了，反倒是让他抓着了理由，这就不太好了。” 叶眉再说，“我觉得做了这一步也就算够了，毕竟他每天都让我过去给他陪酒，还点菜到宾馆的房间里吃，就这一点已经足够让宫处好好利用一下，对他来说应该是个不小的打击。” 宫磊点点头，心想，目前来看，也就只有这个办法了。他不是要或者明天开会吗？那明天在会议上，就好好批一批他的作风问题。 …… 大清早的起床，照明没有办公事，于是也没有急着上班，而是在招待所的房间当中，把时间磨得差不多了，等来了宫磊的一通电话。 “喂……” “赵副局，你不是说今天开会讨论一下野外作业公司集体搬迁的事情吗？现在大家都在会议室当中等着了，你看你是……” 赵明心中骂了一句，然后笑着说，“不好意思啊，宫处，我现在马上就过来。” 挂了电话，赵明直奔会议室去了。 机关的小会议室约能容纳三四十人，不过现在也就中间那张大椭圆桌子上围满了人，在郑功平的旁边空出来一张位子，那就是副局长应该坐的。 赵明走过去，毫不客气的将椅子拉开，一屁股坐了上去，然后说道：“对不起各位实在抱歉，我来晚了。” 他说赵明这么客气的道个歉之后，大家就此揭过才对，偏偏宫磊这个老东西不肯放过赵明，马上说，“赵局还年轻，早上睡不醒也是很正常的事情，等你到了我们这个年纪啊，想睡都睡不着咯，我们还挺羡慕你的。” 宫磊这就有点犯贱了，明着说照明瞌睡多，其实就是说照明年轻，到他们这个年纪也就说赵明还没到那个年纪，资历也不够，就算当了副局，那也得学会看脸色做人。 在机关当差呀，说话做事的水平就是不一般，这句话当中都夹枪带棒的，不过宫磊以为赵明会难受？ 赵明想，既然你不要脸，就怪不得老子了。 “我听说机关现在没有一间属于我的办公室空着，昨天突然开始装修了，我也没地方可去，所以就只能在招待所的房间里等通知，也没人告诉我应该去哪里，宫处，要不你重新给我安排一个地方？” 宫磊的老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这话说的再明显不过所有人都看得出来，宫磊昨天是针对赵明已经先一步做出了反应，他把照明这个副局长推到了一个非常尴尬的处境上，也算是一个下马威了吧。 可是赵明丝毫没有拿这个下马威当一回事，反而利用这一件事情，直接给宫磊来了一个反击，堪称完美。 郑功平清了清嗓子，咳了两声，示意赵明不要再说下去了。 赵明马上说，“于是嗓子不舒服吗？这两天天气热了，晚上喜欢开空调睡觉，要把屁股捂严实了，别着凉才是真的。” 哈哈哈哈哈…… 下面的人听到赵明这句话的时候，在心里都已经笑炸了，偏偏是脸上还只能不动声色的憋笑，有的人低着头全身抽动，脸都给胀红了。 郑功平白了赵明一眼，说道：“你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场合，放严肃一点，你以为这里是菜市场吗？嘻嘻哈哈的。” 赵明点点头，“郑局说说，这里是什么场合呀？” “这里是南方局工程公司的机关，你说是什么场合？身为一个副局，你难道不知道这是哪儿吗？” 赵明恍然大悟的一拍额头，“原来这里是南方局工程公司的机关呀，原来我是副局长啊？可是我特么的没办公室！” 照明的话到最后几句的时候，声色俱厉地瞪了宫磊一眼，吓得宫磊全身一哆嗦。 直到这一刻，在场的所有人才相信，赵明绝对不可能是一个逆来顺受的人，今天开场气势就已经很足，就算是面对郑功平这位正局，他也丝毫没有怯场，而且没给郑功平一点面子。 第1710章 谁才是局长 每到这个时候，一定有一个和稀泥的，会主动站出来。 这个人当然就是王荣耀了。 “宫处，赵副局到办公室什么时候能装的出来啊？” 宫磊马上就说，“最快也得一个月。” 王荣耀看着赵明笑了笑，“那这段时间就委屈赵副局先将就一下，宫处是那边也催一催工人让他们在最短的时间内把办公室给弄出来，堂堂一个副局长没有办公事，说出去也不好听。” 宫磊马上点了点头，“是是是，书j的话我进去一下，下去之后我马上会嘱咐那些施工的人，让他们加快进度，加班加点的把办公室给弄出来。” 可是宫磊心里想的却不是这样，这一个月的时间让你天天这么丢人也就够了，到时候南方局上下都知道你这个副局长连个办公室都没有，还不笑话死你，这样做对照明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影响，但是却可以让郑功平狠狠地出一口气，这也就值了。 会议开始，无非也就是跟昨天说的一样，安排一下下一步工作重心，但是大家知道这都不是主菜，在场的所有人目光时不时的都朝赵明看了过去，国为他们知道关于野外作业，公司整体搬迁的问题才是重中之重，这个时候白光禄早就已经在自己的位置上急得毛焦火辣的，他就不明白，赵明提出今天要在会议桌上讨论一下这个问题，为什么一直不开口？他到底在等什么呢？ 终于，所有人的发言都已经结束了，这下子大家的注意力自然就放在了赵明的身上，王荣耀主动提了出来，“赵副局长昨天不是说今天要在会议桌上吧，野外作业公司搬迁的问题，提出来讨论一下吗？正好人都在，不如我们就一起讨论看看这个问题的可行性。” 赵明朝王荣耀点头致意，说道：“谢谢书j……那我就这个问题简单说几点吧！” 赵明正要开口的时候，郑功平马上打断他，“在你说这个问题之前，我想在这里强调一下，咱们在座这些干部的生活作风问题。” 谁都没想到郑功平会突然打断赵明，照明倒是心里很清楚，他无非就是揭露他的一些问题，让他不会再把野外作业公司搬迁的计划提出来，叫他知难而退嘛！ 不过赵明好像已经有了准备。 本来你半年工作总结会最后的结尾，郑功平给赵明准备了一个大大的惊喜，说的也就是生活作风的问题。可是没想到周尧突然杀出来，带着一个惊人的任命，给赵明狠狠的提了一口气，所以郑功平原本的计划就此难产，不过今天关起门来大家都在会议室当中，这件事情又得重新提起，算是给赵明的一个下马威，杀一杀他的锐气。 都说了赵明不是这种逆来顺受的人，听到这话的第一时间，马上点头道：“对对，我觉得生活作风这个问题一定要先说一说，既然局长在这里提出来了，那我就说说这两天的感受吧！” 郑功平还没来得及发烂照明，就把话头给抢了过去，丝毫不给他面子，当即说道：“机关好啊，机关是真的好，这个地方让我来了之后就不想回去了，简直叫乐不思蜀。” 众人听得来了兴趣，也不知道赵明这句话，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存在？ 赵明没有让大家失望，笑得有些得意的说，“我第1天来报到，招待所的服务员居然对我的资料一清二楚，他们还主动帮我提行李，提了行礼之后还不走，似乎还想坐着陪我聊聊天，这么人性化的设计，还有这么漂亮的服务员在其他地方可真的是很难进啊，让我有了一种到酒店的感觉。最人性化的地方在什么地方呢？那就是晚上我打电话叫两个炒菜，居然他们还送货上门，我说给我弄瓶酒拿来的居然是八九百块钱一瓶的酒。我就不得不夸一下我们南方局机关了，实在是太大气了，你这么一搞，当时我就在想，以后看来得经常到机关来出差。” 会议室当中哗然一片。 郑功平感觉自己好像上当了，第一时间狠狠瞪了宫磊一眼。 宫磊在这个时候心里慌得一批，他辛辛苦苦安排了这个人，到了赵明的身边，为的就是留把柄，没想到赵明居然主动的把这件事情拿出来说，他这是要干什么，他就不怕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砸自己的脚？我看你们是想得有点多！ 赵明心中准笑，不过明面上却露出一张阳光的笑脸来说，“最让人惊喜的是什么送菜送酒来的服务员不走，居然坐下来主动跟我一起吃菜喝酒，还陪聊。这就让我有点喜出望外了。我们单位的服务员都这么有觉悟，素质这么高，可以跟我谈天说地，说一说南方局的未来发展大势。不过嘛，就是酒量差一点，才喝了三四杯，就说自己头晕，然后睡到我的床上。哎哟，你看看，同志就是同志，一点都不计较的，不过人家女同志不在意，我生了一个男的不能不在意啊，最后搞得我去跟柏总挤在同一张床上。哎！” 看到赵明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众人憋着笑，郑功平的脸色十分难看，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当即大叫，“觉得自己脸上有光了是吧？” 这下子，所有人吓得全身一抖。 赵明冷冷你看着郑功平心想，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会拍桌子的人才有气势。 于是赵明说道：“我觉得脸上无光，其实并没有什么大关系，重要的是不能让南方局丢了大脸面，今天关起门来大家都是自己人，我把这件事情说出来，也就是让大家听一听我们南方局在一个外人眼里到底是个什么样子，这哪里是一个工程公司的机关啊，分明就是一个声色场所，对不对？我记得南方局原来不是这样的呀。郑局，你能告诉我原因吗？” 奇怪了，赵明不是副局长吗？为什么把正局给压得没了脾气，众人看得莫名其妙的同时，心里也得出了一个想法，那就是赵明这个人，可真是不能轻易地得罪。 第1711章 谁怕谁 看热闹不嫌事大，新局长比副局长早来几天，第一次碰头会上就这么掐了起来，而且内容还这么劲爆，这个会应该是这么多年开得最有趣的一个会了。 众人激动地掐着手，憋着笑，看着事态往下发展。 此时，赵明将问题的矛头直指郑功平，话都已经说得非常明白，以前高云在的时候，可从来没搞这些噱头，偏偏你郑功平来了这个地方就搞得有声有色，招待所重新装修了不说服务员换了一批又一批，而且全都是从酒店管理专业招来的大学生，看看南方局建局40多年，什么时候搞出这么大的阵仗过？ 你郑功平还真是劳苦功高，煞费苦心啊！ 郑功平的脸抽了一下，马上瞪着宫磊，“你倒是跟我说说这事是真的还是假的？” 宫磊马上说，“没有的是没有的事，赵副局，这话你可不能乱说，你这不是害人吗？” “咦？我怎么就害你了呢？我这不是在夸你吗？说你后勤工作搞得好，衣食住行都给我们保证的，好好的弄的出差率大涨，以后来机关都是自豪，看看这两天中午吃饭没做一个服务员专职添茶倒水。以后干脆每个房间也安排一个专职陪睡，这样才能彰显出你宫处长服务到位，工作用心！” 宫磊想死的心都有了。 “够了！” 郑功平终于发火了，大叫，“赵副局，你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场合，在这个地方胡说八道，你也不怕传出去丢人吗，做人做事要配得上自己的地位，别一天张个嘴就往外吐，人家会笑，我们南方局无人可用的。” 赵明嘿嘿一笑，“郑局长点点头，我也是这么说，要是传出去的话，真的就丢人现眼了，所以今天就关起门来，大家在房间里悄悄的把这件事情给解决了，要不然的话别人外人都觉得我们这里面，不但搞酒店，说不定还搞了洗浴中心，要是名声在外，社会上的人都来光顾我们南方局的生意，你说该怎么办，郑局不就成了那啥头子了吗？” “赵明，你给我放尊重一点。” 赵明点点头道：“郑局，我对你已经非常尊重了，工厂在你眼皮子底下搞这些名堂，你不理他，你来说我对你不尊重，他第1次把我盖上，手底下的那些服务员全部都翘到你们南方局的食堂当中时，我悄悄的让那帮子人辞了职，然后重新把他们招回去，这就已经是对你最大的尊重。我以为这么做可以引起你们的警醒，没想到他工厂不但不知悔改反而变本加厉，这次更厉害招的居然是大学本科生，你说说一些如花似玉的姑娘，偏偏就甘心在食堂里当服务员，甘心在招待所里面当总台的服务员，当收拾房间的服务员他们图的是什么？难道服务员工资高？” 赵明一番话连消带打，让郑功平根本就开不了口，赵明接着说道：“九里岗这个地方发生了什么事情，想必大家心里是有数的，事情过了才半年都不到，南方局他是搞夜夜笙歌了，你说我要是把这些事情给报上去，上面怎么看？难道会欣赏我们工作有积极性？他们难道会觉得宫处长善解人意？” 赵明哼了一声，“我当然知道工作上那是为了我们机关的形象着想，你看把他们一个个的培训的标标制制，说起话来嗲声嗲气的，开口闭口的就是尽量满足我们所有的要求。我没开口的要求人家都满足，直接把我床给睡了，你说我要是不要脸一点跟他一起睡，那该怎么办？” 哈哈哈哈哈…… 下面的人憋不住了，有的已经笑出了声，郑功平的脸色变了又变，实在是拿赵明一点办法都没有。 郑功平憋了好几口气想对赵明破口大骂的时候，不过最终都忍了下来，最终郑功平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着赵明说，“今天不是讨论野外作业公司集体搬迁的事情吗？” 赵明微微一笑，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对对，我们不是说野外作业公司集体搬迁的事情，怎么扯到这个上面来了，瞧我这记性。我以为就年纪大了，记性不好，没想到年轻人的记性有时候也不好。” 赵明啪啪几个大嘴巴子抽在郑功平和宫磊的脸上，让他们一口老血哽在喉头，差点就喷了出来。 突然觉得有点口渴，赵明双手撑在桌子上说道：“宫处，这就是你不对了，你光让那帮服务员在房间里面服务的那么到位，有什么用呢？在房间里服务又看不到是不是，所以还是应该在公共的场合加强一下素质培训，比如说我现在做了这么长时间了，居然都没人给我倒一杯水。” 宫磊听到这话的时候，连滚带爬的出去给赵明倒水去了。 这一番举动让众人对赵明不得不刮目相看，前后加起来不到10分钟，就将一个局长一个处长收拾得服服帖帖连个屁都不敢放，是我南方局过去这么多年了，有谁做到过这一步？ 说到底，比的就是谁够不要脸，谁的拳头硬，很巧，赵明是那种又不要脸又不要命的人，关键是还收放自如，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一直纠缠，既然他正公平，不想再提不提，一切回归正题。 这时，水倒好了，赵明灌了一口，朝柏光禄看过去，“老柏，说说野外公司现在的情况和为什么搬迁的理由，顺便将你近期的工作跟大家都汇报一下。” 柏光禄喜出望外，将赵明刚才要求的那些问题，一一到来，就连自己做了哪些调研，也一并说了出来。 赵明这个时候看了看郑功平，问，“郑局，对这个问题你有什么看法，首先要表个态啊，我们唯你马首是瞻。” 郑功平哼了一声，“我不同意。” 赵明嘴角一勾，笑了笑说道：“原来郑局跟洪隆官方是有牵连的，难怪不让搬。” 赵明这话一出，郑功平的嘴都歪了，好大一个屎盆子从天而降扣在了他的头上。 第1712章 全面压制 “赵副局，东西可以乱吃，这话不能乱说。” 郑功平整个人已经快疯了，有些惊恐的看着赵明叫道：“你凭什么说我和洪隆官方有勾结？” 赵明眼巴巴的看着郑功平问，“难道我说的有错吗？首先洪隆对我们南方局做的这些事情，只要是个正常人就会生气，就会愤怒，而你郑局长，你又实地了解过情况吗？你没有，因为你刚刚上任。既然你没有的话，那么为什么不虚心接受我们的意见呢？是不是我们申报是过来的每一个项目报告，不管对错，你都直接把它否定掉，是你自己的权力有多大吗？” 郑功平狠狠的说道：“赵明你要对你自己说的话负责。” 赵点点点头道：“对我自己说的话非常负责，你要么就是彰显自己的权利，要么就是跟红龙官方有关联，除此之外，我找不到一个合理的理由说服自己，你为什么不让野外作业公司集体搬迁？” 选吧，选左边，就是滥用职权，选右边，就是跟洪隆官方有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伸头缩头都是一刀，这就让郑光平非常难受了。 郑功平倒是没有这么快的落入赵明的语言陷阱，大叫，“凭什么不让野外作业公司搬迁，就是跟洪隆官方有关联，不是跟洪隆官方有关联，就一定是我滥用职权？你这都是什么逻辑？” 赵明心想，你反应再快到最后来还是必须跟我讲道理，你只要跟我讲道理，那就是跟着老子给你画的道在走了。赵明心中一想，朝郑功平笑了笑，说道：“那你必须给大家一个合理的理由，在南方局吃了几个亿的亏的情况下，我们居然不能采取有效措施对洪隆官方进行报复，还要委曲求全的在他们的管辖范围当中夹着尾巴继续做人，双手把钱送给他们，替他们完成经济指标，还要受他们的气，来你告诉我们这是为什么？” “还用我说吗？在场的谁不知道搬迁的成本有多高。首先要拿地，然后新建厂房，还要拿到当地官方的审批资格，你以为说搬就搬嘛，这当中的工作你知不知道有多复杂，年轻人不要活得太理想主义。” 郑功平理直气壮的对赵明说道。 赵明笑了笑，“原来郑局是怕麻烦，如果是这样的话，那问题就实在是太简单了，老柏，你来跟郑局说说，必须搬迁的理由是什么。” 柏光禄马上就说，“首先我们从我们野外作业公司职工家属生活情况开始说，我们的职工和家属已经在洪隆当地遭受到了不公平的对待，我们不管是生活成本都要比普通居民高出20~30%，甚至连打个车都比一般人贵一半，我们逐渐已经被差异化了。其次，这一次液化气生产厂，栽在洪隆，已经过去了4个月，官方没有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而是深深的将我们这个项目直接给吞掉，前期的项目经费还有赔偿款的事只字不提，让我们无端的承受这种经济上的损失，这是他们霸道的体现。如果说一定要有个搬迁的理由，那么就是我们南方局现在的业务范围覆盖全省儿都从这个地方生在华南省的中部，在时间和运输成本上，如果有都曾出发的话，在未来的十年当中将会节约本达六个亿，这并不是我胡说八道，而是我们经过严密的数据进行分析之后得出的结论，请大家看一看你们手里的资料。” 在会议开始之前，柏光禄就已经把准备工作全都做好，这些资料完完整整的发到了众人的手里，听到柏光禄此时一说的时候，他们这才拿起手里的资料看了看，还真如柏光禄所说的那样，每一项数据都有充足的说服力，经得起论证的。 柏光禄趁着众人在看资料的时候，斩钉截铁的说道：“这些年我们野外作业公司旗舰队，每每到一个地方进行建设施工的时候，遭受到当地的刁难难道还少吗？只要他们当地的百姓搬几块石头拦路，我们就必须给钱打点，明明才给了钱，没几天下次再去施工的时候还会遭受到同样的待遇，为什么这样，就是因为我们一直太仁慈，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让他们一直这样给糊弄了过去。可是到最后糊弄的是谁，还不是我们自己。” 柏光禄这话说的就是事实，在座的人都觉得有些脸红，每每听到外面的人说，自己的车队被当地的百姓拿石头给堵住的时候，心里就难受得要死。 能源生产又不是为哪一个人而生产，而是为了这个国家，为了百姓，可是到最后施工的人受了委屈，还只能打断了牙自己咽。 赵明听到柏光禄这么一说之后，看着郑功平，“不知道说了这么多理由还足不足够充分，如果政局的理由还不够充分的话，那我们倒回去继续谈作风问题。” “赵明，你这是要打算胡搅蛮缠吗？” 赵明笑了笑，“证据这不算胡搅蛮缠，现在上面的任命下来了，由我分管这个单位的安全生产工作，运输时间与路途的加大加长，会直接导致安全风险成倍增长，如果将野外作业公司集体搬迁到都城，可以更好的缩短运输时间，运输路途，在达到节省成本同时，也能减少安全生产的风险，我觉得我这样做没问题，如果郑局觉得我这样有问题的话，不妨指出来。” 郑功平马上就说，“我就是不同意。” 赵明笑了笑，“那就表决嘛，如果大家同意你那用职权的话，我没有什么问题啊！” 卧曰，这顶高帽子已经戴上了，现在赶往郑功平的面前靠，只听赵明马上说，“同意，同意嗯野外作业公司整体搬迁的人请举手。” 赵明第一个把手举了起来，柏光禄是第2个，接着就是袁宏，然后陆陆续续所有的人都把手举了起来，还包括王荣耀。 郑功平的脸一抽，整个人有一种头晕目眩的感觉。 第1713章 你就是个无赖 “赵明在早会上逼宫！” 听到这话的时候，周尧一点都不感觉到惊讶，反问白山，“我比较关心的是他逼宫成功了没有？” “郑功平妥协了，而且几乎是被围剿，居然连王荣耀都投票赞成赵明的决定。” 周尧笑了笑，说道：“这倒是挺稀奇的，不过倒是像他的作风，如果他连这点本事都没有的话，我们又怎么可能把他放到那个位置上去了，毕竟这是一个吃力不讨好的工作，一般人放上去也只能当个和稀泥，干的事无非是你好，我好，大家好。这种人放上去有什么用呢？” 白山点点头，“这倒也是，不过照明这一上去锋芒毕露，会不会影响工程公司那边的团结？” “老白，你说这句话出来的时候不是招人笑话，国字头的企业当中何来团结一说，为的都是自家的那一亩三分地，从上任开始就争权夺利，一直到自己退休哪一天消停过，要说真正从单位里出发的人到目前为止，为数不多的人当中有他照明一席之地。这也是上面把它放在南方局工程公司当一个副总经理的主要主原，毕竟在将来的位置是在控股公司这一边。” 白山听得心中一惊，笑着问，“但他不会是等我退休了之后，直接把它放在我这个位置，上来一个无缝对接吧？” 周尧笑了笑，没有承认，当然也不否认，这种事情谁说得清楚，不过一想肯定是有的，只不过得看后续的发展情况。 白山交话题重新带到早会上去，“其余的人投票也就算了，我不懂的是王荣耀居然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居然也在这来赵明这一边，这是个什么情况？” “王荣耀是带着任务过来的，长安区块被兼并是他最想看到的事情，要不然他们那边的职工过的对日子实在是太惨了一些，现在有风声说，个大厂需要自负盈亏，按照他们那边的实际情况，每年都有巨额亏损，一来是管理不到位，这其次嘛，主要还是跟地方官方有着直接的关系。” “那么具体方案从什么时候开始实施呢？” 白山好奇地问了一句。 “这得看赵明的计划什么时候开始！” “什么计划？” “当年他给某人夸下的海口，说要从疆内迁出一条管道由西到东横跨祖国的版图，改善沿线所有居民的生活状况，让大家都用上清洁新能源，这句话可不是随便说说就能完事了。” 周尧笑道：“他自己吹的牛逼，他自己不给圆回去，谁能帮他？” 白山哈哈大笑，“想不到这么多人把这件事情给记在心里，他一定很后悔当年说过这样的话吧！” “后悔，当初我们也认为他会后悔，结果你看看人家做的事情，毕竟有一段已经成功了，在这样的经验之下，他有着足够的把握来完成西气、东输的把握，我可实话告诉你，你以为他为什么这么执着于野外作业公司的集体搬迁？他是在跟那些地方官言方的人表明自己的态度，你们要是敢做对不起我们的事情，那老子就不伺候。看着吧，洪隆拥有野外作业公司的时候不知道珍惜，觉得没有什么大不了的，等到失去的时候，他们就知道这个局面该有多惨，再说了，这一次走的可不止野外作业公司，我们的销售公司等几家单集体搬迁，这一次要真正的做到，与国能有关的一切产业与洪隆划清界线！” 惹了国能，还想安然无恙的继续狂下去，是谁给他们这一套班子的勇气？ 周尧下来主持的第1个大项目，没想到遭遇到这样的重措，原本就要享受，没有付出任何代价都要促成液化气生产厂运行，可是后来再一想，与其在这个地方浪费时间，不如换一条思路走，没有了九里岗，那个厂子就没有必要存在下去了。 周尧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耐着性子地等待着赵明的好消息。 “周董这两天的身体怎么样？” 白山关心地问了一句，周尧脸色自然也就存了下来，他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看到自己的父亲如此伤心难过，方志群两口子可惜了，他们的儿子到现在也杳无音讯。 想到这里，周尧不自觉地捏了捏拳头，压不住火。 …… 会开完了，不过还有一个最大的问题，那就是照明没有办公室可待，这可怎么办呢？ 这些年赵明承受的针对可多了，可是却从来没有一次他解决不了的。 今天没办法，赵明也只有耍一耍无赖了。 郑功平回到办公室的时候想大发雷霆，可是这会儿还没杀的出来的时候，赵明居然跟在他的屁股后面，就去了他的办公室，坐在沙发上跷着二郎腿，一副没拿自己当外人的样子。 郑功平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的时候，赵明又拿着自己的茶杯，在饮水机那儿插了一杯热水，放在茶几上，过了片刻，拿起郑功平桌上的电话，正要拨号的时候，又不记得电话号码，于是问郑功平，“郑局，秘书办那边的电话是多少？” “133。” 赵明拨了过去，“喂，我赵明，我以后办公的地方就在郑局长的办公室，有什么工作让秘书直接给我拿过来就行了。” 挂了电话的一瞬间，秘书班那边直接就炸锅了。 “听听咱们这位新来的副局长直接搬到局长的办公室去办公了。” “这下子可有好戏看了，这么些年了，还从来没见过哪位副局的派头，有局长大。” “你们怕是不知道吧，当初他参加干部培训的时候，一个人把局里这些正处级的给骂的狗血淋头，最后愣是没有一个敢跟他较劲，咱们这位副局长早就是南方局的名人了。” 众人这一讨论，顿时觉得工程公司这边以后天天都有大戏可看，太爽了。 赵明又往沙发上一坐，翘起腿来翻报纸的时候偶然间瞥了郑功平一眼，发现他是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于是笑着摆了摆手道：“局长，你忙你的，不用招呼我，我不拿自己当外人。” 啊？不拿自己当外人？你他妈当然不拿自己当外人，这里是老子的办公室！郑功平已经快崩不住了，他怎么就没想到这个赵明居然还是个无赖。 第1714章 看看什么是真流氓 回到办公室的宫磊虽然生气，不过也为自己做了一个正确的决定而感到骄傲，至少那位新来的副局长现在还没有办公室的着落，所以说局长催着赶紧把办公室弄出来，但是也没有说具体时间，就这么给他拖着吧，看他这个没有办公室的副局长连往哪儿放。 宫磊自以为是地想着。 不过再想想今天开会时自己的遭遇，更是一口老血哽在喉头，自己这一辈子在单位当中一路爬上来，可从来没受过这样的屈辱，狗曰的赵明简直就是一个无赖。 宫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转念再一想，如今赵明算是把郑局给彻彻底底的得罪死了，等郑局完全掌握了南方局的局面之后，他赵明以后很难再有好日子啦。 想到这里，宫磊居然有心情泡起茶来。开了一上午的会，都忘记泡茶了，喝一口休息一下，就可以去食堂吃午饭了，顿时心情又变得晴朗起来。 宫磊这一辈子具体干了什么实事，他可能自己都不知道，不过能一路爬到现在这个位置上，只能说明他比较。眼光一直都跟对了人，所以才这么顺风顺水的走到今天。 有了之前的经历，他当然坚信，现在也没有跟错人，南方局临危受命任的局长，又怎么可能有问题，跟着他，自己也许在退休之前还可以再往上挪一挪，当然，就算不挪，保持现状也不错了。 想到这里，宫磊觉得今天开会受的奇耻大辱也没什么，毕竟以后有的是机会看赵明倒霉，于是开心地哼起小曲来。 然而就在这时，突然有人推门进来大叫，“宫处长出事了！” “你妈才出事了，说清楚一点！”宫磊朝来人大吼了一句。 “赵副局刚才开完会直接去了局长办公室……” “去郑局办公室怎么了？他刚才开会把证据给得罪了，现在私底下又过去赔礼道歉，这不是很正常吗？”宫磊自以为是地说道。 “不是不是，他不是过去道歉的，刚才从秘书办那边传来消息，赵局让秘书把他手里的活儿给交到郑局长的办公室去，说是以后他就在那里办公了。” “什么？” 宫磊惊叫了一声，下个连滚带爬的跑出了办公室，直接朝楼上局长办公室冲过去，狗曰的赵明，狗曰的赵明，你就是个无赖…… …… “赵副局，你是我们南方局工程公司的副总经理！” 郑功平加重语气的朝赵明喊了一声。 赵明点了点头朝郑功平笑了笑，说，“谢谢郑局再次提醒我，从现在开始，我要以一个副局的标准严格要求自己，同时也严格要求他人。我要谢谢郑局给我一个可以和你一起工作，向你学习的机会。” 郑功平的血压都上来了，一阵头晕眼花地大叫道：“赵明，你……你就是个流氓。” “谢谢郑局夸奖，你别说，曾经有人就说我办事的风格像个流氓一样，不过好在办事效率高呀！”赵明嘿嘿笑道。 “那是夸你吗？那是在骂你，赵明，求求你要点脸行不行？” 郑功平终于有点气急败坏了。 不过赵明却一点也不生气，摆了摆手，马上说，“干工作嘛，就是要本着不要脸的态度，要不要脸什么干不成啊。郑局就是因为太要脸了，所以才被我这个不要脸的争取到了野外作业公司集体搬迁的计划，这个计划迫在眉睫，我现在需要一间办公室来处理这件事情，那就没办法，只有跟郑局共同使用这间办公室，特殊情况特殊对待，请郑局多多包涵，环境虽然艰苦一点，不过克服克服总能过去的，郑局说对吗？” 对尼玛个头，郑功平终究没敢破口大骂，叉着腰，怒气冲冲的瞪着赵明，却拿这个无赖一点办法都没有。 赵明这一辈子见过的无赖多了，那帮主人耍无赖，那是因为自己站不住脚，靠山也不够大，可是到赵明这边呢，他现在有的是靠山，做的事情也合理合规，总不能人家砸了场子，自己还忍气吞声。收拾不了欧阳建雄还收拾不了你们几个王八蛋？哼！ 赵明心中冷冷一笑，看了郑功平心态爆炸的样子，自己的心情说不出的好。 就在这时，宫磊连滚带爬的冲进了房间，看到赵明的那一刻，马上就说，“赵副局长，你怎么在这儿呢？” 赵明笑着说，“你这个问题问的很好，说明你是开动脑筋的，你给我喝，郑局谈谈你的想法，顺便告诉郑局我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 宫磊满头大汗，在郑功平的目光逼视之下，如坐针毡，他知道这件事情并没有想象中办的那么好，相反可以说是已经办砸了，谁会想到赵明这么无耻，开完会之后直接来到了局长的办公室，要跟局长共用一间办公室，这要是传出去的话，他这个后勤处的处长我就会被人吊起来打吗？ 完蛋了！ 宫磊真想给自己两巴掌，怎么就做出这么蠢的决定呢？ “宫处长，是不是我的问题你听不太懂呀，那我换个方式问你，你说我不应该在这个地方，那我应该在什么地方？” 赵明这个问题问得更加的直白。 宫磊急得满头大汗，颤声道：“赵福军，麻烦你跟我先出来，我保证马上找个地方安置你。” “安置我？你当我叫花子啊，你有地方安置我再说吧，难不成还要我跟着你在机关办公室楼上楼下地乱窜，这叫什么话，我看你这个后勤处的处长是越当越糊涂了。” 宫磊心中一震，都不敢再去看郑功平的脸色。他不用看都知道郑功平的脸色，这个时候应该非常的难看，现在该怎么办？现在该怎么办呀？ 赵明看了看时间，马上说，“哎呀，到饭点儿了，肚子好饿，走走走，郑局，我们先去吃饭。” 郑功平听到这话的时候，扭头看向窗外，根本不想搭理赵明。 赵明嘿嘿一笑，说道：“两位肯定有很多事情要谈，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我先去吃饭了，下午再见。” 说着，赵明就大摇大摆地出了办公室的大门！ 第1715章 别惹流氓 “你他妈看看你干的这些好事。” 赵明才前脚出了办公室的门，郑功平后脚就大发雷霆，指着宫磊的脸破口大骂。 宫磊吓得全身一哆嗦，满头的汗珠子不停的朝下滚，一个劲的点头说，“对不起，郑局，这件事是我办的不够体面，我知错。” “你他妈知错有什么用，你知错倒是去改啊，现在怎么办？难道就让这个无赖一直在我办公室里赖着不走？看看你干的这些都是些什么蠢事。” 郑功平然后在办公室里来回走了几趟，“你杵在这里跟个木头一样干什么？下午如果赵明还在这间办公室里，这个后勤处长你也就别干了。” “是！” 宫磊连滚带爬的冲了出去，马上去阻止那几天正在施工的办公室，如果再慢一点的话，估计就全都给拆光了。 怎么就摊上这么个无赖了，此时的宫磊想死的心都有了。 …… 柏光禄下午就要离开机关，前往洪隆，中午要在机关和赵明一起吃个午饭才走。 空空荡荡的桌子就他和柏光禄两人，菜倒是摆了一桌子。 “我下午就回去了，弟弟的事就麻烦赵副局了。” 赵明笑了笑，“麻烦什么麻烦你的事不就是我的事吗？再说了这可是关系到南方局层面上的问题，一点都马虎不得，有几件事我一定要交代你回去马上就办。” 柏光禄立马点头，“说我听着就是。” “回去之后立马将野外作为公司整体搬迁的消息给放出去了，放的越大越好。” 赵明想了想，说道：“让野外作业公司机关的全体干部做好心理准备，第一批搬迁的人就是他们，在一个月之后，我要看他们全部来了，都成办公，机关搬走了之后才轮到基层，这可能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但是以后的办事处必须要设在都城。” 听到赵明的话，柏光禄吓了大跳，他是做梦也没想到赵明下手居然这么快，一个月半前是不是太草率了一些。 “搞得这么着急干什么？” 赵明笑了笑，“别人当初收拾你们的时候可一点都没手下留情，既然要走了，那不得把事情搞大一点，让他们慌慌张张的过完这一段时间，对了，当初那些为难过你们的人，他们也该付出代价，要不然的话，不是一亏到底了吗？” 柏光禄听到赵明的话时，这才说，“说的有道理，那段时间教的我真是夜夜都睡不好，这帮王八蛋不付出一点惨痛的代价，我真是解不了心头的那股气。” 柏光禄一想到这事，气得饭都快吃不下了。 这时，宫磊跌跌撞撞的来到赵明他们这一桌，马上在赵明身边坐了下来，“赵副局，你的办公室今天晚上我让他们通宵赶工，明天早上就能用了。” 赵明听着微微一笑，“真的啊，这么快，那可真是辛苦宫处了，这怎么好意思呢？” 你不好意思尼玛，赖在郑功平办公室这么不要脸的事情你都看出来了，你还不好意思，说出去谁信？ 宫磊心中骂开了锅，不过脸上却只能陪着一脸的笑容，朝赵明一个劲的点头说，“这都是我们服务不周到，所以才给赵副局带来的这种困扰，是我的问题，我在这里向赵局道歉，实在对不起了。” “这有什么对不起啊，也是赶得巧嘛，我相信龚处长肯定不是故意要为难我的，既然这样的话，那我明天早上就直接到新办公室去办公。” 赵明嘿嘿一笑，突然又说，“不过今天下午，我还是得到郑局长的办公室去用用办公室，要不然的话，我也没地方解决手里的工作，你说是不是……” “这个……这个恐怕不太好吧？” 宫磊都快哭了，没想到赵明真的是个流氓，说什么就要干什么。 赵明摆摆手，“没有什么不好的，你看今天上午我和郑局长两个人共用一间办公室的时候，相处的不知道多融洽，我都建议啊，以后局长跟副局长就共用一个办公室，这样可以相互监督相互学习，最重要的是不用占用那么多的公共资源，真是太好了。” 宫磊一脸的冷汗时，赵明已经把一碗饭给吃完了，伸手过去的时候，服务员顺势就从他的手里把饭碗给接走，又给他添了一碗。 赵明马上说，“要不然我还是回招待所房间吧，让他们炒两个菜端到房间来，顺便让个专职服务员来服侍我吃饭。” 宫磊的脸上汗如雨下，真不知道这个祖宗什么时候才肯放过他，再这么闹下去的话，就快要疯了。 “嗯，我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你尽管批评。” 宫磊求饶地说道。他也没想到招惹的照明居然是落到了这个下场以前，他在干校的时候还可以不把他放在眼里，可是现在已经到了南方局当副局长，而且分管安全工作，这一块原本就是局中的重中之重，实权工作，谁能小瞧了他。 此时宫里除了服软之外，没有别的路可以走，只恨自己当初没领教到赵明的厉害，这种骑虎难下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 以为这就结束了吗？不这才刚刚开始而已。 赵明趁中午的功夫，跟柏光禄又交代了几句，然后回招待所当中睡了一觉。 下午准时去办公室办公，不过郑功平在办公室当中居然没有人，照明抄了半天也没人开门，然后又打电话问了问自己的秘书。 “郑局长人呢？” “郑局长下午到都城周边的一些基层单位去调研去了。” “是吧，这局长实在是太辛苦了，谁有郑局长办公室的钥匙来给我开一下门。” 没有声音。 赵明嘿嘿一笑，又给宫磊打了个电话，“宫处，郑局长办公室的钥匙你有吗？” “没有没有，办公室的钥匙都是正局长自己保管的，我们不会有他办公室的钥匙。” “是吧？那好，我自己解决！” 赵明挂了电话之后，直接装进自己的包里，下一个抬脚就是一踹。 砰的一声巨响，办公室门打开了，一条走廊上其他办公室的人全都探出脑袋来看了一眼，吓了大跳。 第1716章 七窍生烟 南方局建局这么多年以来，什么时候听说过有副局长踹局长大门的事发生？ 看到赵明干了这件事情之后，众人才知道这个赵明，真的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他连局长的大门都敢踹，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宫磊刚才在电话当中听到赵明的语气时，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结果冲上来一看，赵明一脚就把这办公室的门给踹开了，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欲哭无泪，再这么闹下去的话，他这个后勤处的处长真的就别干了。 郑功平也就是因为怕了照明，所以这一下午想躲一躲，等到明天解决了之后再回来上班，赵明就不会再缠着他了，没想到接到电话，赵明一脚踹开了他的办公室。 郑公平气得差点没把自己的手机给砸了，深深地吸了几口气过后，宫磊马上给上面打了个电话。 “周董，这个照明是个什么情况，分明就是个无赖，怎么能让他当这个副局长呢？” 周建安耐着性子听郑功平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都给说了之后，淡淡的回了一句，“我知道了。” “周董，像赵明这种不守规矩的人，如果放在这个位置上的话，迟早会惹出大乱子的。” 周建安马上就说，“如果不把他放到这个位置，南方局迟早会出大麻烦，那让你来选一选，谁让他惹出大麻烦呢，还是让男方去惹出大麻烦。” 郑功平不懂这句话的区别在什么地方，难道说照明惹出大麻烦，不等于男方就惹出大麻烦吗？ 郑功平接着就说，“再怎么说也是南方局的局长，今天第1次碰头会，他居然在大会上当着所有人的面，跟我对着干。” 周建安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为什么一定是对着干？你为什么就不能顺着他的意思，难道是他的意思有错吗？” “这个……” 郑功平顿时变得为难起来。 周建安笑了笑，“做人做事不能凭个人好恶，你只能看你站在什么立场上，你的出发点又是什么？你们的共同出发点应该是南方局照明，就是为了南方局在考量，而你老郑也就是为了刚刚上任南方局局长而立威罢了，何必让我把话说的这么明白？” 郑功平都吓了大跳，连忙给周建安道歉，“你就懂是我太小家子气了。” 周建安哼了一声，“以后这种事情不要跟我打电话了，就算你打了我也不一定会听你说，老郑，记住你自己的立场，不要因为个人的喜好而树立假想敌，那样子会显得你心胸狭隘。” 郑功平的脸抽了一下，默默地把电话给挂了，他心知肚明对自己接任南方局局长这个位置，周家已经表现出了足够的不满。 郑功平走的是上层关系，不算是周建安的嫡系，应该是欧阳建雄一手将她安插进来，为了进一步掌控南方局而做的准备。 可是如今周建安才是国龙集团的董事长，这里面的一花一草都应该在他的掌握当中，有无数双手从外面伸进来，想要管辖国内内部的事情，身为国能集团的老大，周建安对郑功平有看法也是很正常的。 当然，欧阳建雄也允许周建安这种不满，不满归不满，该办的事情一样都不能少，谁让周建安也是欧阳建雄一手安插进来的呢？ 原本想着是告一状，没想到告状不成，反倒像自己挨了一大嘴巴子，这种憋屈的感觉让郑功平非常的恼怒。 郑功平重重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恶狠狠地说，“赵明，你给我等着，总有一天我会收拾你的。” …… 赵明整个下午都在局长的办公室当中办公。 组织人事处，秦开远在接到电话的时候，第一时间来到局长的办公室，看到赵明在办公桌上坐着的样子，心中直冒冷汗，这真是一个吃了雄心豹子胆的人物，刚刚上任副局长就敢一脚踹了局长的大门，然后坐在局长的办公桌上办公，放眼整个公司，不对，放眼整个国内，也找不到几个类似于赵明胆儿这么肥的人呢。 不过秦开远的确没有评价赵明的资格，朝赵明点了点头，问，“副局长找我过来有什么吩咐？” 赵明笑着说，“替我调两个人过来，都是干校的，一个是该校保卫科的科长张涛，另一个该校后勤办办公室主任项龙，你看看在局机关当中有什么位置比较合适他们的。” 秦开玩想了想，马上说，“副局长，你看人事这一块一直是由局长主抓，如果要调人过来的话，是不是应该拿了局长的条子，才更方便一些？” 赵明点点头，“的确是这么个规矩，不过事急从权嘛，我手上等着用人，野外作业，公司集体搬迁，这么大的事，如果手上没有两个替我跑腿的，也不是特别方便，如果你那边直接下不了命令的话，要不然就改戒掉，等人上来之后再说。” “这个倒是方便，副局，你看把他们安排在哪两个部门！” “把张涛放倒安监处去，项龙扔到秘书办，由他暂时给我当秘书，那是一个我用惯了的人突然换了，不太习惯。” 秦开远你也知道像他们这种行政级别到了一定位置上的人都有自己身边用惯的老人，如果突然换了岗位的话，不带这些人过去，整个人就像缺少灵魂一样。 于是秦开远出了办公室第一时间就是跟局长通个气，正公平，本来就是不批准的，不过根据局里用人临时规定当中，处级以上干部如果有需要用到的专业型人才是可以以借调为由将人员借调至指定工作单位，借调期限原则不超过半年，如果有特殊原因需要延长时限的，需要申请，得到原单位的许可后，方可延长借调期限。 赵明虽然是副局长，不过身上还兼着干校的校长一职，所以在这方面完全没有任何的问题，也就说不存在阻力，就算郑功平有100个不愿意，你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赵明亲手将他的人借调至机关使用。 第1717章 这就是生活吧 张涛跟着赵明这些年，总是跟小影姐两地分居，赵明知道都城这个地方将会是尽头，再往上照明也不可能带着张涛继续朝前走，所以将都城这个地方当作是给涛哥和小影姐来养老的地方。 项龙和袁梅这样的年轻人自然也应该来到大城市当中，适应一下大城市的生活节奏，最重要的是，袁梅的父母就住在都城，以后可以替向龙两口子看看孩子什么的，那老两口耳根子太软，如果让她妹妹趁虚而入的话，将来还不知道要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所以把他们都弄到都城来，守在一起生活，这样也算是后方有保障，工作起来也可以更加的放心和顺手。 这件事，到此，也就办成了，再过一阵子，张涛就可以一直留在都城，项龙两口子也一样，再也不用来，回来去折腾了。 看了看眼下的这间办公室，赵明知道这个地方绝对不是自己久留之地，下一站或在控股公司那一边，虽然殴阳建雄还有很远的距离，但是至少自己从来没有停下来过。 到了这一步，应该会有人主动找上门来了吧！ …… 赵明快下班的时候接到了陈岑的电话。 “今天晚上回家吃饭吗？” 说这句话的时候陈岑的心跳得非常的厉害。跟着赵明这么些年，还从来没有真正意义上和赵明住在一起过，到了汉室本来是为了照顾他的身体，不过接着又为了都城舞蹈学校的事情，两地奔波着，好不容易安定下来了，在都城租了一套房子，陈岑就听说赵明的工作俺也调到了都城，也许这就是上天安排的结果吧。 只是在想到即将和赵明住在一起的时候，陈岑还觉得有些不真实，说起话来，有一点放不开的感觉。 听到她羞涩的声音时，赵明说，“你说你都这么大年纪了，为什么到现在都还这么放不开呢？” “你不要说年纪好吗？” 赵明哈哈大笑，“都说女人最在意自己的年纪，连我们的陈老师也不例外，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不提年纪的话，真看不出来你是多大岁数，水嫩嫩的，比我这个糙老爷们儿看起来可年轻多了。” “别胡说，你才不糙呢！” 陈岑一下子就放开了，“看被你带着带着又跑偏了，你还没说今天晚上回不回来吃饭呢？” “当然得回来啦，你租的新房子我到现在都还没有去看过，现在要在上面上班了，以后天天不得回家吗？” 陈岑听得心中砰砰直跳，“我一会儿过来接你。” 赵明应了一声，收拾收拾就准备下班了，临走之前还特地到了后勤出去恶心恶心宫磊，“局长那办公室的门被我一脚给踹烂了，晚上让人给修修，不然明天局长要是看到的话，该生气了。” 赵明前脚走，后脚捂着自己的脸，低声咒骂，可是对赵明这种脸皮厚的人骂他两句又有什么用呢？真是能把人给气死。 赵明刚到机关大门外的时候，一辆奥迪停在了大门口，照明拉开门直接坐了上去。 “陈老师，今天晚上打算做什么好吃的给我吃呀？” 陈岑笑了笑，“回去你就知道了！” 新家的地址在音乐学院后门附近的河边，这里有都城最热闹的酒吧街，到了夜晚人气非常的旺，听说这里的酒吧文化在全国都是非常出名的。 不过陈岑并不是一个喜欢热闹的人，他把房子租在这个地方，只是因为这儿离上班的地方比较近。 爬楼梯的时候，陈岑就在说，“这房子是刚刚装修好的，主人都没有住过几天，我来看房子的时候，觉得装修的格局和家具都非常符合我的要求，所以我就没想就坐了下来，只不过房租稍稍贵了一点。” “多少钱？” “一千六，两套一的！” 零三年，1600的两套一的确算是价格中等偏上，不过以陈岑现在的身家来说，租这样的房子，也不叫事。 进了家门，赵明还没来得及看这房间的格局，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腊味，让她忍不住有些流口水的感觉。 “这是香肠的味道吗？多层可做不出来这么香的香肠，更何况现在都已经快七月了，哪里还做得出来香肠呀？” 陈岑抿嘴一笑，柔声说道：“我回了一趟涪江，春节的时候我自己做的香肠一直都在那边的冰箱里放着，现在要久居都城，一年半载的可能也回不去一次，所以我就把他们全都给带上来了，晚上煮上一节两节的，可以给你下酒。” 赵明突然觉得生活就应该是这么平平淡淡的，夫妻和睦，恩恩爱爱，时不时都能替对方想想。 可惜，不是夫妻。 这样的局面让赵明有些惆怅，也不知道文雯这个时候在干什么，她过得还好吗？ 眼前人就站在这里，脑子里却想着别的女人，这样对陈岑是不公平的，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陈岑都被凉在一边，从来没有半句怨言，现在和他在一起那么心中就应该全都是她才对。 赵明顺手将陈岑搂进怀里，在她的嘴上狠狠地亲了一口，“吃饭吧！” 陈岑微微一笑，“要不然你先去洗个澡，我把菜炒好了之后，然后你出来刚刚就可以吃饭了。” 赵明摇摇头，“一个人回涪江忙上忙下的，搬了这么多东西过来，也不给我打个电话，我都已经够惭愧的了，你现在还要让我当个甩手掌柜，我的心里怎么过意的去呀。所以，现在应该你去洗澡，然后我去做饭。” “啊？不要……” “陈老师，你如果不乖的话，就不要怪学生对你不客气了！” 看到赵明一脸不怀好意的样子，陈岑心里发甜，脸也不怕照明，不过还是乖乖的去洗澡了。 来到厨房的时候，赵明才发现原来陈一早就已经把菜给备好，只要等着他人回来，马上就可以下锅，这个细心的女人叫人怎么可能不疼爱呢？ 于是照明用最快的速度将两个菜给炒好了之后，把香肠也一块给切了…… 将饭菜端上桌，赵明把衣服裤子全给撂了，浴室门口轻轻地顶了一下门把手，一阵尖叫声当中嘿嘿笑着挤了进去。 第1718章 新的办公室 这一天夜里的晚饭吃的特别的晚，也许是用力过猛，所以桌上几乎都没剩什么饭菜，就连平常胃口不怎么好的陈岑这一天晚上也吃的特别的多。 一边吃还一边说，“晚上吃这么多会长胖的，到时候会有小肚子。” 赵明嘿嘿直笑，“你的小肚子已经够平坦了，长得肉怎么了？” 陈岑红着脸摇头，“不，长了肚子衣服就不好看了。” “快别说了，多吃点，吃完我们再去洗个澡……” 看到赵明不怀好意的笑容时，陈岑心里直发颤，不过这种感觉让她很幸福，虽然是偷来的，虽然是短暂的，也已经够满足了。想到文雯给自己打个电话，陈岑即开心，也难过。 …… 筋疲力尽的陈在床上睡着起不来床，赵明也不会让她送自己上班，坐着一环路环线的公交车，在立交桥下了车，步行10分钟左右就已经到了南方局机关的大门前。 保安看到赵明的时候愣了一下，马上站得笔直，“副局长好！” 赵明一眼就把他认了出来，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老关，放松一点！” 关家林顿时一阵激动，多年前赵明来参加培训的时候，就是关家森替她提的包，一路将他带到后面的待令室，在和别人起冲突的时候，也是这个关家林维护着他，虽然他只是一名保安，说不上话，不过仗意执言的样子却给赵明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赵明非常感激他，让机关的人时不时关照一下，不然的话这些年他的日子肯定不好过。 关家林激动地说，“想不到赵副局还记得我！” 赵明白了关家林一眼，说道：“我为什么不记得你，赶紧散根烟抽抽呀，愣着做什么？” “哦，好好好，马上马上，你可不能嫌差！” 赵明从他手里接过一支蓝骄，嘿嘿一笑，“这个东西是用来维系感情的，不能说抽的好烟，我跟你感情就好一点，再说蓝骄已经可以了，老关！” 赵明打了个哈哈，就朝食堂方向走，关家林的同事马上围了过来，一个劲儿的朝他竖大拇指，“关叔，昨天你说跟赵副局长认识，我还不相信。” “是啊，老关，搜索你和赵副局长是怎么认识的？” “别笑啊，赶紧跟我们说说，别吊胃口了。” 有人给关家林的嘴里喂了一支烟，还亲自把活儿给他点上，问，“老关，快给我们讲讲。” 关家林不是摆谱，而是他自己也需要回忆一下，八九年前的事情了，谁还记得那么清楚？ “那年干部培训，她当时才二十出头，就已经是正科级干部了，我当时一眼就看出他是人中龙凤，他跟别的人就是不一样……” 别人都当关家林在吹牛逼，关家林也知道自己在吹牛逼，不过那又怎么样呢？说的人舒服，听的人觉得玄乎，咋咋呼呼的开始，新的一天的工作，这就够了。 …… 赵明刚进机关大楼的门，宫磊就已经在门口候着赵明了，看到赵明吃完早饭过来的时候，马上说，“赵局，吃过饭了吧？” 赵明点点头，“吃过了。” 说着赵明继续朝局长的办公室走，宫磊一脸冷汗昨天晚上连夜才让人把局长办公室的门给修好，赵明这是要抬脚去踹吗？吓得宫磊赶紧拉着赵明说，“赵局……赵局……你的办公室在这边已经装修好了，请跟我来吧！” 一连过了两间办公室，终于到了自己办公室的门口，宫磊拿了两把钥匙出来，先拿一把开门，打开了之后将这一把交到赵明的手里，“这一把是你的钥匙。” 赵明笑了笑，“你手里不是还有一把吗？” “这一把我们后勤处的保管者平时有什么家具收单什么东西的，或者是你办公室里锁着什么东西，需要我们拿出来的时候有一把备用钥匙，这样更方便。” 赵明嘿嘿一笑，“你不早说，昨天你要是把局长办公室的备用钥匙拿出来，我也不用抬脚踹他的门了，是吧？” 宫磊都被气糊涂了，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听到赵明这么一说的时候老脸一红，干笑了两声，“赵局里面请，看看这里还有什么东西不合意的，我们马上给你整改。” 赵明在办公室里走了一圈，这面积大得感觉都快赶上半个篮球场了，规模跟郑功平的办公室差不多大，办公家具也是全新的。 赵明拉开窗帘，打开窗户透一透气，然后来到自己办公桌的后面，双手撑在桌子上，然后看着宫磊，嬉皮笑脸的脸色，突然一下就变了，有些阴沉地看着宫磊，“按照两天时间，面子，我已经给足了，你特么以后再在我面前阳奉阴违，给脸不要脸的话，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干部之间的对说，一向是点到即止阴阳怪气夹枪带棒，这是一种传统，从来没有人会像赵明这样，把中间那层窗户纸给戳破，而且话已经说的如此的难听。 可是宫磊是真的，已经被赵明给吓到了，从一开始他在赵明手底下挖人，赵明把人给弄回去的时候，并没有跟他计较，想不到他当初还直接撵到了干校，想让赵明给他一个说法，最后被赵明赶出了干校之后，他又将这件事情完完整整的告诉了郑功平…… 谁知道这才过了一两个月，人家摇身一变就成了南方局工程公司的副总经理呢？ 从前天到昨天再到今天，赵明做的每一件事都像一个推土机一样横冲直撞，谁的面子都不给，唯一让人接受的时候，他就像一个胡搅蛮缠的孩子，嘻嘻哈哈的，让人觉得他做事没章法，但是对人还可以。 可是现在宫磊知道了，人爱就算推土机一样的横冲直撞，那也已经是不想撕破脸才表现出的幼稚，要不然的话，宫磊昨天就已经倒霉了。 宫磊全身发抖，连看都不敢看赵明一眼，生怕接下来会发生不好的事情。 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呢？ 此时的赵明非常享受宫磊畏惧的眼神。 第1719章 怒火 赵明的目光让宫磊如坐针毡，那种感觉就像快要窒息了一样。 最后，赵明只是吸了一口气，顿时再次笑了起来，“野外作来公司要搬到都城，我的看法是野外作业公司的机关先搬上来。” “是赵副局长深谋远虑，这个决定没有任何问题。” 赵明看到宫磊唯唯诺诺的样子，笑了笑，“我让你拍马屁了吗？我告诉你这件事情是问你接下来的工作应该怎么做？” “这个……那个……” 赵明心中冷笑，让你特么的吃喝嫖赌，你样样精通，一到干正事儿的时候，就搞不清东南西北了，像你这种逼在机关还真是不少见。 “马上跟野外作业公司把光禄联系，看看机关工作人员到底有多少具体需要多少间办公室，然后在都城给他们找一个办公的地方，不管你是去租，还是用我们自己的地盘，必须把这帮子人全部给我安置好，如果安置不好，我再处理你！” “是是是，我马上去办。” 宫磊就差没千恩万谢了，一边点头一边退出了这间办公室。 像宫磊这种人，你让他自己一个人挑大梁办事，他可能像是无头苍蝇一样，不过如果你给他指明了方向，让他去办事，还是靠得住的，趁着威慑力的余威可以好好使唤使唤他，这个时候也是最靠得住的。 …… 赵明坐在自己的位置前，转了两圈过后，这才拿起电话来给周尧打了个电话过去。 是要感谢一下的，但是赵明的确找不到感谢的理由，说到底，把自己放到这个位置上，一定有他们不得已的原因，总而言之都是为了干活嘛。 “周主任！” 赵明打了一声招呼。 周尧笑了笑，说道：“昨天事出紧急，也没来得及恭喜你一声。” “干活这种事有什么值得恭喜的。说说吧，把我放在这个位置上，是有什么工作安排？” “如你昨天所听到的那样，既然已经和安监处接触了那么长的时间。安全生产的规范流程已经理了一个大纲，出来这个工作就由你继续跟进。”周尧交代了一句。 赵明好奇地问，“怎么一定是我呀？” “赵明，当初你吹过的牛逼不会忘了吧，西疆一条管道牵出来的大饼可是你当初画下的，难道你想吹过的牛逼就这么不认账了吗？” 赵明嘿嘿一笑，“想不到过了这么多年的事情，你们还记得。” “不但心里记得，还拿笔记本把你这笔账给你记着呢，这些工作你已经可以开始着手准备了，找自己的人成立自己的团队，有什么需求一一报上来就行了……” 赵明听到周尧的吩咐，应该说不是他的分数，而是他父亲的吩咐才对，不过这周尧的口传达给赵明罢了。 听到周尧这么说的时候，赵明的心里已经没有什么负担，顺口就说，“如果疆内一定要迁一条管道出来的话，以南方局当下的团队恐怕它远远无法应付这样的局面。” “当初我们不是有自己的工程队修筑了一条从华南到江东的管道吗？技术经验都已经积累的差不多了，用原班人马应该就没有太大的问题了。” “话虽这样说没错，不过人手不足，这倒也是个大问题，不知道，周主任听没听说过临江集团。” 听到赵明的话，周尧马上点头说，“听过，临江集团，一家专门从事基础建设的工程公司，怎么了？你是想进这家公司来替南方局完成这件事情吗？” 赵明笑了笑，“不是借，而是凭我们自己的能力，林江集团有自己的团队，不过这些年因为管理不到位，内部拉帮结派，勾心斗角，把一个公司搞得千疮百孔，董事长李广有心重整公司，下了很大的力气，终于将公司内部给梳理完毕，不过却失去了市场竞争力，我的意思是收购这家公司。” 周尧可没想到赵明有这么大的动作，不过搞收购这种事情呢，一般是控股那边负责的，所以就赵明才会在电话里对周尧说这件事情。 “你凭什么就肯定这家公司有收购的价值？” 赵明笑了笑说，“我不肯定，不过都城这边马上要搞燃气管道整改工程及未来管道网络的规划，这个项目南方局一定得拿下，然后用这个项目来检测林江集团的实干能力。” “你就这么肯定都城燃气管道的项目就一定会交给我们来做？” 赵明笑了笑，“让我先卖个关子，有好消息了，我会打电话通知你的，对了收购林江集团这件事情，恐怕你还得跟老爷子好好商量一下。” 这种事情可不是哪一个人，或者哪几个人能够做主的，毕竟涉及到两家公司，当中又有这么多利益的牵测，谈下来最少一年之后了，所以得早做准备。 周尧也通过这件事情看出了赵明的事业规划及工作能力，就已经有了自己的思路，这样的人，说他不会成功，谁信？ 就这样挂电话的时候，赵明突然问周尧，“对了，我想起一件事情来，方志群他们两口子找到孩子了吗？” 周尧的心中咯噔一声，有点难过，他是没想到，居然还有除了他以外的别人关心这两口子，也不知道是出于怎样的心态，周尧沉声说，“前一阵子失踪的那架飞机，新闻你看了吗？” 赵明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新闻我看了，不是已经宣布全机所有人员全部遇难了吗，马方已经启动了赔偿方案……” “方志群和他妻子就在那架飞机上……” 赵明心中猛地一抽，整个人都感觉不好了，“他们为什么会在那架飞机上？” “因为有消息说他们的孩子被人直接带出了境……” 在境内拐卖人口，直接弄到境外去，这种难度未免也太大了，更何况那个孩子已经十岁了，怎么可能带到那么远的地方，然而从周尧嘴里说出来的话，又不可能是无中生有。所有指向性的证据，应该都能证实这一点。这样一来的话，就可以再次证明赵明的想法，他们要拐的不是孩子，从一开始就应该是要对付方志群。 那么飞机失踪是巧合吗？ 赵明不敢再往下想，周尧听到电话，那一端的呼吸声变得越发的出众，忍不住地问，“赵明，你没事吧？” “没事，先挂了。” 第1720章 新址确定 欧阳建雄！ 赵明指尖轻轻地敲击着桌面，点了一支烟，慢慢地抽了起来，时不时的揉揉自己的太阳穴，这个名字现在已经成为支撑他但向前的动力了。 “我特么总有一天看着你遭报应，杂碎！” 赵明在心里狠狠的骂了一句。在心里开始规划起目前需要做的事情： 一，拿下都城燃气管道改建项目。 二，野外作业公司集体搬迁的事情尽快敲定。 三，收购临江集团。 如果这三件事情完全的顺利的话，国能南方局的未来，应该可以由自己一手掌控，只有真正站在这个位置上，才能引起某些人的注意，而那个人，将会是欧阳建雄最大的对头。 …… 来到机关差不多一个星期之后，项龙手里的活终于全部都给捋顺了，今天一大早刚刚上班，就拿着自己的工作笔记本来到照明的办公室。 “这么早？” 赵明好奇地看了项龙一眼，发现这小子两个只眼睛的黑眼圈都出来了，忍不住的问，“昨天晚上没睡好，还是出去鬼混了，我告诉你，你老婆大肚子，你给老子在外面乱搞的话，我大巴掌抽死你。” “哥，你开什么玩笑？我要是在外面去乱搞的话，你会不知道？” “等等，等等，你这话说的有歧义呀，要是让人家听到了还以为我们平时是成群结队出去鬼混的！” 赵明忙着帮自己洗白。 项龙没好气地说，“睡到半夜三更的时候，你弟媳妇突然说他肚子饿，让我起来给她做吃的，给她做了之后，他又觉得不合胃口，说想吃酸辣粉，我他妈三更半夜哪儿去给他找酸辣粉呢？不过看他有些失望的样子呢，我最后还是出去了，你别说开车出去逛一圈之后发现真的有酸辣粉，才刚刚买回来，她又睡着了。” 还有后半句话项龙没有说出来，早知道这么麻烦就不结婚了。 赵明顿时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暗想，幸亏老子没要孩子，不过嘴上却安慰他，“女人怀孕的时候，过场的确有点多，不过这都没关系，只要挺过来了一切就好了，你想想你儿子生出来之后，该有多幸福啊，那么可爱的小宝贝儿，你难道不觉得你的努力都没有白费吗？” 项龙开始憧憬，想想也的确挺幸福的，不过看了赵明一眼，又觉得哪儿不对，“不是啊，哥，如果真的这么幸福的话，为啥你不要孩子，要跟你生孩子的女人肯定很多，这么幸福你也要一个呗。” 赵明叹了一口气，那模样看起来就像抑郁症要发了一样，项龙以为自己戳到他的什么痛处了，赶紧闭上了嘴。 赵明也趁着这个功夫，话题一转，“对了，你这个时候来找我什么事？” “今天上午约好了，要去看一看野外作业公司机关的办公大楼，还要去看一看新的基地选址，如果没有问题的话，就要进入实际谈判的阶段。” 项龙提醒道。 赵明点点头，“那就去看看吧！” 很快，项龙就开车把赵明带到了离机关不远的一条巷子当中，也就五六分钟的车程吧，巷子的尽头别有一番洞天，里面差不多有三十多亩的地，一共3栋建筑，分别是一排平房，一栋6层建筑和1层10层的大楼。 看起来已经有一些年是，不过看样子是功能齐全，只要搬过来就可以使用。 赵明刚刚在里面走了两圈的时候，听到宫磊远远的喊，“赵副局，没想到你这么早就已经来了，我刚才特地去办公室请你了，他们说你们已经先过来了。” “宫处，这个地方是什么来头？” 宫磊马上说，“这里本来原来也是我们南方局的一个地盘，后来不是改制之后嘛，就把它租给了其他公司，不过那间公司现在发展壮大了就鸟枪换炮，看不上我们这块地，所以就年初的时候搬走了，这个地方就一直空着，那天你跟我说了之后，第1个就想到这个地方，最近起了两支工程队，已经把里面全都给打扫回来了，只要添置新的家具，野外作业公司的机关随时都可以搬进来使用。” 赵明点点头，“既然是这样，你就直接通知野外作业公司吧，让他们机关可以开始动手了，这件事情不宜再拖下去。” 交代完了之后，赵明给宫散了一支烟，笑道：“宫处，这工作完成的不错，辛苦你了。” “没没没，哪有什么辛苦不辛苦的，这都是我应该做的，赵局长这边请我带你去转一转。” 宫磊指着眼前这栋建筑在前面领路，带着赵明走进1楼，“这一层的采光稍差一些，不过呢，也比较安静，我觉得可以用来给野外作业公司当研发中心使用。” “2楼可以搞档案资料管理。” “3楼就给野外作业，公司的研发中心领导使用。” “4楼的活动室会议室！” “五楼备用！” 把这一栋建筑传完了之后，又到另外一栋十层建筑，宫磊马上说，“5楼以上的建议改成招待所，接待一些野外作业公司自己的客人，还有就是新分来的大学生，可以当作宿舍，然后这样也算是公司给的福利。因为有电梯吗？给领导使用这一栋楼办公的是再合适不过了……” 赵明跟在宫磊的后边又转了一圈之后，大体将这个基地当中的一切都给了解清楚了，不得不说宫磊在办这件事情的时候考虑得很周到，为领导办事，宫磊向来都是一把好手。 “这一排平房就给小车班当代历史啊，平常他们没事在这里面待命……” 赵明点点头，“行，就按照宫处长说的去办吧！” 宫磊得到赵明的夸奖，心里也终于松了一口气，看赵明现在的样子，应该是将当初两人结下了梁子，给忘得差不多了，不过宫磊也不敢托大，冤家易解不易接，这句话虽然说的没错，不过很难担保，别人不记仇呀，所以说手脚还是应该麻利一点。 等赵明和项龙前脚出了这个院子的大门，宫磊拿起手机马上给柏光禄打电话联系起来。 第1721章 一个无声抵抗的人 出来逛了一圈，差不多又到了午饭时间，赵明本来说这个时间点可以直接回机关食堂吃饭，可是项龙说，“隔壁有一条巷子，里面有一家肥肠面，味道特别好，一定喜欢。” 赵明在离开涪有江之前，本来一直最喜欢的就是肥肠，听到项龙这么说的时候立马起意，“你怎么知道这边的情况？你来逛过？” 项龙也不多说，开着车直接将赵明拉到隔壁巷子里，把车子往路边一停。 “老板，三碗肥肠面，两个大碗，一个小碗，小婉最后煮一会儿打包带走。” “啊？你给谁打包带的？” 赵明好奇地问了一句。 项龙说，“还能给谁，不就是给我那个宝贝媳妇吗？” “我曰，她在晨影舞蹈学校里面上班，那边一条街那么多吃的，还需要你从这边给他打个包带过去？” 项龙摆摆手，“那边那些吃的她都不合心意，就喜欢吃这家的肥肠面，中午不是有休息的时间吗？我正好就打包过去，顺便看看她。” 狗曰的，刚才还说晚上没睡好，满腹的抱怨，怎么这一会就变得这么体贴，赵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我他妈严重怀疑她这么多毛病，就是被你一个人给惯出来的。” 项龙说，“我就这么一个媳妇儿，我不惯她惯谁，你以为都像你？” 噗…… 照明被呛了一下，一根面条从鼻孔里面喷了出来，拿纸赶紧擦干净了之后，感受着那爽辣，说，“我觉得你现在可以滚了，要不然我把你打的生活不能自理。” 项龙嘿嘿一笑，正准备跟赵明调侃两句的时候。 赵明接了个电话，“喂，老柏，找我吗？” “给我来电话，说我们野外作业公司机关的办公地点，已经确定了。” 赵明说，“刚才我跟他在一起，刚刚把你们新的办公地址看了一下，大体环境都不错，里面的家具一应俱全，接下来的事情，就靠你自己了。” 柏光禄应了一声，“我把搬迁的消息放出去之后，机关所有科室的人员没有太大的反应，基层大概也传遍了，大家都对集体搬迁并不抗拒，说到底还是非常向往都城这种大城市的生活。但是前提条件有一个，他们害怕过来之后没有房子你也知道，我们国家的人不管走到什么地方都需要的是一个遮风避雨的住处。” 赵明听了这话之后，马上就说，“这个倒是简单，在你看好的那块地旁边，如果能买一两块地，再搞个集资建房，也不是什么难事。” 柏光禄笑道：“我也就是因为看到你在干校那边弄的项目，所以觉得这件事情你来办肯定比较靠谱，所以还希望副局把这件事给办下来。” “还有其他的事吗？” “那个……” “有什么事就赶紧说，不要吞吞吐吐的，这可不是你柏光禄的风格。”赵明不耐烦的说了一句。 于是柏光禄这才说道：“巩学明他不想干了。” 听到这话的时候，照明的筷子都被吓掉了，他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所有经历过九里岗的人，元并不是人人都心理健康照明在经过医院长期治疗之后已经走出了。并且让自己变得更加坚强，不过在当时看来没有事情的巩学明，运气就没有照门这么好。或者说他不是生病，而是看透了一些问题，不想再提这个冷血的单位，继续卖命。 赵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儿子中考已经结束了吧？” “是的，他们两口子已经决定把孩子送走，这两天正在收拾东西呢！” 赵明应了一声，“明天我到洪隆！” 巩学明和普通人不一样，如果是别人要辞职的话，赵明根本就不会多说一声而已，祝你过得快乐，但是巩学明对这个单位已经有了深厚的感情，而且在这里已经工作了许多年。另外作业公司，特种装备的所有数据资料全部都存在他的脑海当中，如果他离开了，这对野外作业公司来说是一个非常巨大的损失。 至少对赵明来说是这么一回事。 赵明看了项龙一眼，项龙马上说，“放心，今天晚上我回去跟岳父岳母商量一下，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 赵明摇摇头，“老婆怀孕了，你需要在家里陪着，他要是走了的话影响你们两口子的感情，我觉得你还是不要跟着我去了，明天我让涛哥跟着我走一趟就行了。” 项龙也没有再坚持自己的老婆怀孕了，的确出门在外不是太放心，而且他老丈人的妹妹最近又在试图搞事情，三番两次在家门口游荡，想到他们家来拜访。 项龙是生怕他自己不在的时候，另一家人到他们家来搞事情，到时候要是出了什么问题，那就真的得不偿失。 赵明正是因为看出了项龙对袁梅的疼爱，所以才不忍心让她跟着自己一起出去。 …… 晚上，陈岑替赵明收拾东西，看到赵明眉头不展的样子，陈岑忍不住地说，“有些事情在人的心里一旦烙上了烙印，就很难再抹去，你也是这件事情的受害者，应该理解她的心里在想什么。” “我这次去不是为了挽留她，而是希望自己能做点什么，减轻她的负罪感，这件事情对巩学明来说，打击太过沉重，我怕她挺不过来。” 陈岑放下手里的东西，轻轻的将赵明的手握在手里说道：“是放不下而是怨恨，恨到了极点，他是不敢相信朗朗乾坤之下，居然可以有人做到，只手遮天的将这件事情给盖下去，他是在为那些冤魂鸣不平。” 赵明并没有把事情对陈岑有所隐瞒，早已经把陈岑当成自己人了他将九里岗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都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所以陈岑心里明白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的。 赵明叹道：“鸣不平又有什么用呢？这件事情早就已经盖棺定论了，没有人才可以提起，就算茶余饭后有人聊到那也只不过是谈资，谁会把这种事情当真呀。我能理解他，当然也能理解她的痛苦。” 陈岑枕在赵明的腿上，“赵明，你说这种事情就没有真相大白的一天吗？” 赵明想了想，“也许会有吧，就在决战的那一天，这件事将会成为致命的一击，只不过到最后看，这把武器落在谁的手里。” 第1722章 弄不死你 赵明这句话说出口的时候深感无力，偌大的棋盘之上，自己就像一个棋子，被人摆弄着，不知道前途，也不知道胜负，拼命的挣扎也不知道是图个啥。 不过赵明很快又明白了，图的不就是个光明正大吗？ 那些黑暗的见不得光的早晚要拉出来晒一晒，那些犯的错，却在逍遥法外的人一定要受到惩罚，要不然，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不是太不公平了吗？ 巩学明他可以没心没肺的继续在这个单位干下去，可是他选择了这种无声的抗争方法，让自己活得更加干净一些，这才是一个有骨气的人。 此时，赵明似乎又没有多少让巩学明放开自己的心结，全心全意为这个单位服务，有些时候强迫并不能换来幸福。 …… 张涛第2天早上不到8点，就已经在赵明家的楼下，等着了。 “怎么是你开车，司机呢？” 赵明上车之后随口问了一句，“为什么不是机关的车？我他妈出差还开自己私人的车？” 张涛说，“昨天晚上我接到你电话的时候就给机关调度打了个电话，跟他说了你今天要出差的事情……” 后面的话，张涛实在是不想说了，轰着油门一路上了高速。 赵明突然说，“你这人说话怎么说一半呀？刚才的话没说完呢，你跟调度说了我今天要出差调度怎么说？” “调度恩啊哦地敷衍着我，我也不知道他听没听，反正我就把你今天要出差的事情全部都交待了。”张涛看了看后视镜，定了一个到之后接着说，“调度说这么晚了，小车班没人值班，安排不下去让我亲自给小车队的队长打个电话。” “我给老杨打了个电话过去，听声音好像也在打麻将，而且我在电话里面听到了调度室调度的声音……” 张涛重重的呼了一口气，“我就当不知道他们之间在合起伙来唱戏，然后又重新跟老杨再说了一遍。然后今天早上他给我打了个电话，问我，谁要出差？” 张涛咬了咬牙，“既然他们推来推去的，像打太极一样，又何必劳烦他们了，不就是出个差嘛，以前去洪隆这些地方都是我开车亲自陪着你去，以后也不例外。” 赵明知道张涛不愿意把这些话说出来，不过他不说又能怎么办嘛，赵明一定会知道的。 赵明笑了笑，也不想多说什么，调度室跟小车班的人都是勾在一起的。 平常哪个领导要出差的时候，这个领导如果大方，交什么饭钱，房间钱一起给包揽了的话，一般小车队的司机就特别愿意跟着这样的领导出去，反正如果这个领导什么都让小车班的司机费，然后让他们扯发票回，机关报销，那么这样的领导，一般是没有司机愿意跟着出去的，小车队的队长一般也会敷衍了事，不愿意安排司机出去，因为司机常常跟他们抱怨，跟着这样的领导出去挣不着钱，太浪费时间。 可是赵明不明白的是，跟着老子出来出差，什么时候让你们tmd吃亏了，居然安排个司机这么费劲到最后一个正科级的干部还亲自给老子当司机。 这帮狗东西真的是活腻了。 赵明冷笑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一个陌生号码，赵明接起来。 “赵总，这么早打扰你了。” 赵明笑着回，“哪位？” “我，小阵队杨一平。” 赵明马上说，“老杨啊，什么事？” “赵总，昨天晚上我好像接了个电话，说你今天一早要出差，你看你是要到什么地方去，我帮你安排小车队的司机。” 赵明笑了笑，“不用了，我自己开私家车过去就行了。现在都已经上高速了。” “赵总，这怎么行呢？我们小车队那是为了你们这些领导服务的，出差怎么能自己开私家车去，那要是传出去的话，别人不是说我这个小车队队长不称职吗？” 赵明赖着性子笑了笑，说道：“老杨，小事一桩，这种事情就不用放在心上了。” 杨一平并没有感受到赵明的怒火，还在打着哈哈说，“赵总，给你带来这么大的麻烦，实在是有些不好意思，你说那个老张也真是的，在这个单位干了这么多年了，居然连这些规矩都不懂，那晚上打电话，也不一定记得住呀，下午5:30之前就应该把这件事情给安排好，那个时候也可以提前通知司机，早上一大早的就可以在你楼下来接你嘛，今天早上我还特地给张涛打了个电话，就跟赌气一样，说他自己去接你就可以了，你说说这不是给我们工作造成不便，他怎么搞得我们很被动呀！” 赵明笑了笑，“没事，没有什么被动不被动的，你千万不要有压力啊，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好好工作。” 说着，赵明就把电话直接给挂断了，然后给秦开远打了个电话。 “赵总这么早来电话？” “是啊，老秦，我也不想这么早麻烦你，不过小猪对那个杨一平似乎不太适应现在的工作岗位，把她调到办公室里面去当个闲职啊，让他养老，不然的话她老是嫌工作被动，这样对大家都不好，我们就应该多体谅一下老同志工作的辛苦。” 秦开远听到这话的时候吓了大跳，“赵总，杨一平是个副科……” “我管他是个副科还是副局，我回来如果看到他还在小车队当队长的话，你秦开远就给我滚，好不好，对了，你可以打个电话给郑功平，问问他的意思。” 赵明突然的爆炸，吓的秦开远电话都差点扔了。 挂了电话过后，赵明自言自语地说，“既然干不了，就别干，老老实实地打麻将，这特么才是他应该做的。” 当初赵明忍屎忍尿，那是应该路子不熟，至于现在，你们这帮逼还敢给老子玩阳奉阴违，草尼玛的找死。 只不过，这个时候，杨一平并不知道自己的麻烦来了。居然还吹着口哨在泡茶。 就在这时，宫磊进了他的办公室…… 第1723章 报仇不隔夜 “宫处，这么早就来了？” 宫磊听到杨一平跟他打招呼的时候朝他笑了笑，说，“今天不是要去南阳区看看，野外作业，公司集体搬迁，新基地的位置还得过去看看。” “行，我马上给你安排个司机，现在就过去。” 杨一平嘿嘿一笑，马上说，“上次对所有的事基本上全都出差了，就只剩下一个，刘在小车班里待命，本来今天原来那个副局长要出差的，让我昨天晚上给扣下了，嘿，没想到他挺自觉，今天上午居然让那个张涛开着车带他出差去了。” “我曰，你说什么你再跟我说一遍。” 宫磊吓得毛都立起来了，听到事情的来龙去脉，大叫，“我曰你妈，你是不是疯了？” 杨一平的大清早就被宫磊这么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问，“我怎么了？” “滚滚滚，你别给我安排时间了，我不出差了，尼玛的……” 宫磊大的都有些语无伦次了，杨一平也有点急，“宫处，到底出什么事情了？你倒是跟我说说啊，你别这么吓我。” “我吓你？呵呵，老杨，你是不知道我们新来这个赵副局长是什么来头吧？张涛是他亲自从干校调过来的，你知道跟着他多少年了吗？昨天晚上就给你打电话，让你安排车，你特么的东推西推推到今天早上让他们开私车去出差，你这个小车队队长看来是不想干了。” 宫磊摇头苦笑，他这个时候还能干嘛，当然是把这件事情跟自己推的一干二净啊，还是不要出差了。 要不然到时赵明以为是他宫磊是要出差，所以小车队才强行把司机给扣下来的，等到这个阎王一般的赵副局长回来还不得跟自己秋后算账。 不过杨一平却没有放在心上，不在乎的摆了摆手说道：“刚才赵副局才跟我通了电话，非常通情达理的说，让我不要放在心上，小事一桩。” “他？通情达理？我特么看你是没睡醒，你等着吧！” 宫磊警告了他一句。 不过杨一平也只是不屑的笑了笑，只不过这笑容才刚过了两秒钟，秦开远，就已经走进了办公室，“老杨，听说你身体不舒服，所以重新给你安排了一个岗位，到档案管理科那边去上班吧，今天上午就把办公室给腾出来。” “什……什么？” 杨一平的嘴张得能塞下两个鸡蛋，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被调到什么档案管理科去，有些不解地看着秦开远，“秦处，怎么突然把我调到那边去了？” 秦开远摇了摇头，“以后办事机灵点，不过也没机会了，你想想你昨天晚上都干了什么吧，新官上任三把火，连局长的门都敢穿，昨天晚上张涛给你打电话，让你安排车出差，你居然装傻充愣？真是找死都不选日子，赶紧把办公室收拾出来吧，你要是办的慢了，连我都要受牵连。” 杨一平听到这话的时候，顿时瘫坐在地上，呆若木鸡，完了，全特么的完了，去机关混了这么多年，小车队队长这个职位又是油水比较多的地方。自己手里管着小车队所有的加油卡，一年光卖油就能卖八九万块，还有平常司机孝敬的钱，滚到档案管理科去，一年少了20多万的收入，就因为没有及时安排出差。 想到这里，杨一平是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大嘴巴子，老眼一红，居然就这么哭了起来。 宫磊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头皮发麻，他知道赵明一定会收拾杨一平，没想到赵明报仇不隔夜，当时就把杨一平给收拾了。 秦开远和杨一平共事也有些年头了，看到他这么难过，想去安慰几句，不过他自己作死，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去安慰，摇了摇头，走出了办公室。 宫磊马上追了出去，“老秦，你都没给局长打个电话，好歹也是个副科，说调就调，是不是不太合规矩？” “我怎么没给局长打电话，接到赵福菊的电话之后，第一时间我就给局长打电话，你猜局长怎么说？他说，让我自己看着办！” 秦开远皱着眉头叹气，“老杨还有4个月就55了，按规矩本来就应该退居二线，也怪他自己撞到枪口上，没办法！” 宫磊当真是满头冒汗，自己手里还招了几十个大学生，那几十个大学生如果不赶紧处理掉的话，早晚有一天会成为祸害。可是那些大学生就非常的养眼，特别是局长很喜欢这个调调，由着他们，赵福军一直会拿这件事情做文章，不留他们就是直接开罪了局长。 宫磊此时有一种风箱里的耗子两头受气的感觉，想死的心都有了。 …… “不就是安排一辆出差的车吗？用不用下手这么狠？” 现在全局上下恐怕也只有张涛敢用这种语气跟赵明说话了，要知道照明这些年一直把张涛当成自己的大哥，两个人之间没有秘密，无话不谈。 张涛甚至跟赵明分享第1次杀敌的经验，说他当时吐了很长时间，不过杀着杀着就习惯了。听得赵明也是头皮发麻。 照明能挺过那段最黑暗的时刻，靠的也是张涛曾经跟她分享的这些血腥的过去。 听到张涛这句话的时候，赵明有些昏昏欲睡的感觉，不过也耐着性子解释，“老杨还有几个月就五十五了，现在让他退到二线去，也不算是什么处罚，他如果不服气，想闹一闹的话，我可以陪他查查账，比如说查查他这些年在小车队卖了多少油，他这个人看人下菜，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出手大方的领导出差，安排的很快。家里条件拮据一点的工程师之类的，他就把车扣着，能拖一天是一天。像这种老不要脸的东西，今天赶她走也算是给他面子，要不然就把它弄成功，人只会让他在退休。” 张涛也没想到这才来了几天，就已经对机关的事情了解的这么清楚。 赵明不想了解的这么清楚啊，可以驾不住袁宏天天找他聊天，机关几乎每间办公室的主管领导在赵明这里都有一本子账，只不过赵明又不是管人事的。 “我睡一会儿，下一个休息站的时候叫我，我们俩换着开。” 赵明买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操作手闭眼睡了过去，张涛瞥了赵明一眼，默默的将空调温度往上调了一些…… 第1724章 你年，我不就是光明 野外作业公司要集体搬迁，这个消息已经放出去了，洪隆市上下还是有那么几个人很慌的。 一个市大佬，一个招商局大佬，还有一位市发gw的大佬，那是慌得一批啊…… 原本也以为只是说说而已，不过谁是风头越来越大，市里马上就有相关人员前往野外作业公司机关去打听，才发现野外作业公司的研发中心已经开始整理资料打包，做好了全面搬家的准备。 看这样子是一天都不愿意在洪隆这个地方多待下去。 常欢在办公室里等着消息，看到秘书卢世海进来的时候赶紧问，“怎么样？打听到什么情况了没有？” 卢世海摇了摇头，说，“野外作业，公司机关现在忙得一团乱，听说已经在收拾东西，打包准备搬家了。” “老肖说今天晚上请原来作为公司的柏光禄吃饭，不知道安排得如何？” 肖明山是招商局的大佬，野外作业公司这么肥，一块肉给放走了的话，他这个局长也别想干了，所以这两天和野外作业公司接洽的一直都是萧明山在负责具体的情况。 卢世海摇了摇头，马上说，“肖局已经试过了，不过柏光禄那边似乎已经失去和我们市里谈下去的兴趣，一个劲的在准备搬家的事情，听说新基地的位置在都城那边都已经找好了，下一步就就只差买地的手续。” 常欢的脸色有些难看，他一早就觉得南方局的这个项目应该大力支持才对，不管怎么样，周边带来的收益是非常可观的，解决了劳务用工的许多问题，也解决了许多社会保险的问题，最重要的是，销售这一块市里多多少少是能分一些甜头的。 可是当地百姓把液化气生产厂给我用了之后，原本以为南方局会像以前一样拿钱出来把问题给解决了，没想到人家一改常态，别说钱，连谈都不愿意再谈下去。 事情才过了两个月，野外作业公司在都城的办公地点都已经选好了，这下可怎么办？ 放走了这么大一条鱼，省里一定会派工作组下来检查的，到时候，这个问题又该怎么解决呢？如果只是协调处理的话，大家坐在桌子上，摆明了条件，大不了破财抵灾，液化气生产厂也可以继续干下去。可如果他们直接搬走了的话，没得谈，市里今年的生产总值指标必定下降，完不成任务麻烦就大了。 看到常欢这么头痛的样子，卢世海马上就说，“老板，既然约不到，那咱们可以去碰嘛！” “什么意思啊？你把这话说清楚一点。” 卢世海嘿嘿一笑，“我都已经打听清楚了，听说今天有一个南方局的副局长专门过来，我还听说野外对公司搬迁的事情，是他一手促成的，既然他要过来，那我们就跟着个能做主的人好好谈谈吧！” “你怎么不早说，害我在这儿白白着急了一场。” 卢世海笑了笑，“我也不是故意的，只不过这件事情本来应该是肖明山局长的事情，我如果这么安排了，就像抢了他的工作一样，不太好。” “肖明山，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液化气生产厂这个事情，十有八九都是他搞出来的，等这件事情结束了，你看我怎么收拾他。” 卢世海冷冷一笑，心想，收拾他，那也得你有机会才行。眼神当中闪过一丝阴冷，只不过逃过了常欢的眼神而已。 …… 中午的时候，赵明就已经到了洪隆的乔山镇，坐在少/妇牛肉面馆的门口，看着大马路上那个疯疯癫癫的老头拿着一把大拖布在马路中间写字。 就算有特种车从他面前过打喇叭的时候，他也不为所动。 有几个年轻人蹲在旁边抽烟，有人忍不住吆喝一声，“方老头，你写一句我是哈麻批！” 一句话逗得身边的几个年轻人顿时大笑了起来。 赵明听到这话的时候愣了愣，没有多说什么，看了身边的巩学明一眼，说，“提前把你叫出来呢，是想问一下你老婆支持你的选择吗？要是他不支持的话，一会儿进家门，我还要考虑一下能不能站在你这边说话。如果她支持，我也就什么都不说了，今天过来就是把你们一家三口街道杜城去，到时你可以送他坐飞机。” 巩学明点了点头，“我老婆支持我的决定，我准备辞了，开一家电器维修店，我们两口子在国内怎么都可以活，没有什么问题。” 赵明说，“既然你已经想好以后的路怎么走了，那我也就不再劝你，只是想跟你说，不要钻牛角尖，这世界上不公平的事实在是太多太多了，不过你的眼睛里一定要看到光明。” “光明？哪儿来的光明？” 巩学明有点生气了，他一直都在等九里岗解决的后续，到现在才发现哪有什么后续，这件事情就完完全全的消失了，像是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巩学明指着马路边的老头说道：“人家失去了儿子，媳妇还有孙子，一夜之间失去了所有，精神不正常了，还要被几个流氓这么欺负，光天化日下，都没有人敢去管，还提什么光明。” 赵明把烟头往地上一扔，脚尖拧灭后，站了起来。朝那个疯疯颠颠的老头走了过去，拍了拍大爷的背，“现在住在哪儿呢？家里有人照顾吗？” “你曰玛滚开，要你在这里假惺惺的，我们还在这里欣赏方大爷的书法呢。疯老头，快点写一个，我是疯子！” 砰！ 赵明一拳头砸在那人的嘴上，拎着头发往马路中间一扔，扑上去骑在他的身上，一拳接一拳的砸他的嘴，一直砸到它奄奄一息，上下的车辆停在路中间，谁也没有走，连喇叭都不敢响一声。 其余几个人刚刚动了一下，想过来帮忙的时候，就被张涛一招制敌，连还手的力气都没有，顿时瘫在了地上，情况比赵明手底下的那个人也好不到哪儿去。 赵明站了起来，只说这几个地痞流氓说道：“以后让我看到你们再在这里惹事，我他妈就让你们人间蒸发。” 赵明抹了一把手上的血，和巩学明一道摇摇晃晃的从山坡上走，顺手搭在巩学明的肩膀上说，“谁说没有光明的？你看，我不就是光明吗？” 第1725章 最后的安排 赵明再一次见识到巩家儿子的奇特之处，手里拿着一个三相表，玩的是半导体，这一看就是要上天的节奏。 “家里的东西已经被他反复拆拆的差不多了，拆了装装了拆，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值得他去研究。” 巩学明说这句话的时候也显得有些无奈，如果照明有个这么本事的儿子睡着都要笑醒，为什么在巩学明的脸上去看到了绝望呢？ 也许是不舍吧。 赵明摸了摸巩平的头，“害怕吗？” “不怕！” 巩平也不抬地回了一句，然后说，“说我以后可以在国外挣美钞。” “傻小子，我让你出去学技术的，健美操那是迫不得已，干两年你还得回来，这么大一个单位，这么大一个市场，需要一些专业化的人才回来发展。” 赵明问，“你要是觉得外面好，还愿意回来吗？” 巩平说，“做人不能忘本，我一定会回来的。” 有巩平这句话，赵明也就算满意了。 看着巩学明，“在生活上你们还有什么需要帮助的？要不干脆跟我一起去都城算了，野外作业公司集体搬迁以后，这边的职工家属应该都会到都城那边去生活，以后这边的朋友亲人就会少了，住在这里，可能会没太大的意思。” 巩学明摇摇头，“洪隆的小区里面我们本来就买了房子，装修好了一直没过去住，那房子总不能一直空着呢，所以我打算和我老婆搬到那边去住，都城太大了，不适合我们生活，我们就留在洪隆了。” 赵明也不强求，毕竟一个人在一个地方住的时间尝了之后都会产生依赖和感情，如果强行让他搬到另外一个地方的话，精神上没有那种归属感和满足感，很难愉悦得起来。 赵明来了之后，巩学明的心情实在是好了不少，一度钻牛角尖的巩学明，至少在这个时候看到有人还会为了那些不平事挺身而出，终就是好人多，坏人少。 又在巩学明家坐了一会儿之后，柏光禄来了。 “你得找两个人把马路上写大字那个大爷给照顾好，就算野外作业，公司集体搬迁到都城，那位大爷也得照顾好。” 柏光禄不明白赵明这么做的理由，不过照明做事一向都有他的理由，所以柏光禄也不打算细问，点了点，“一会儿我就去安排，对了，今天晚上在金河宾馆吃饭，依然是给你接风，这二来嘛，也是给巩平这个小家伙送行，咱们野外作业公司终于要出第1个去国外留学的小天才了。” 巩学明本来想推辞的，不过一想今天晚上的主角应该是赵明才对，于是也就答应了下来。 …… 离晚饭还有一段时间，赵明顶着烈日溜达到山坡下，看到方大爷还在那儿写字，于是赵明在边上坐着，默默的看着他写，拖布上没有水，也没有在满是灰尘的地面上留下任何的痕迹，但是可以从落笔的方式和挥舞的动作看出应该是一个书法好手。他本来应该享受着孙儿承欢膝下的快乐，然而现在却只能浑噩度日。 赵明在旁边的小卖部里面买了两瓶水，拧开一瓶递给他。 方大爷居然主动把水接了过去，只是问他要了瓶盖，又将瓶子给盖了起来，小心翼翼的装在他外套的包包里，然后挥动着拖布继续写了起来。 家么热的天，他还穿这么多，汗珠子一颗接一颗的往下滚，赵明真担心他会中暑，可是，又能怎么办呢？ 如果报名没有记错的话，他孙儿失踪的前一天，她穿的正是这一身衣裳，也就是说，这么多天以来，他一直都还以为时间定格在那一天。 方大爷写得累了，就会双手撑在拖布的杆上，默默的朝远方看去，就像在等待着谁回来一样。只不过他要等待的人，再也回不来了。 赵明在滚烫的砖上坐了大概一个多小时之后，来了一对老两口，柏光禄从山坡上赶紧跑了下来，看到老两口就说，“你们是钟叔和婶子吧？” 钟姓的老头，点点头，“是，苍老板让我们过来的，说是你让我们帮你照顾一个人。” 柏光禄指着方大爷说，“就是他，以后一天三餐每天晚上洗澡，就麻烦你们两口子都帮我看着他，他家就在上边儿的房子里，一会儿我带你们去走一走，平常你们就住在他们家就行了，你们两口子的工资由我来负，一个月四千块，够吗？” “够了够了！” 钟老头其实不是想说够了，而是想说多了，零三年的时候，家里请个保姆也就是1000多块钱的事情，两口子都有工资，照顾一个精神有问题的老头也不是什么大事，一个负责看着他，一个负责做家务，两个人还能换换手，也算是轻松了。 赵明觉得自己能做的就只有这么多了，下意识地朝周围看了一圈，赵明并没有看到他想看到的人影。 乔山镇…… 这个地方，以后应该再也不会来了吧。 “照顾方大爷的钱，以后找我报销就行了。” 柏光禄不会跟赵明强，因为就算赵明不给的话，这笔钱肯定也是从野外作为公司当中出，柏光禄没有理由自掏腰包的道理。 把这边的事情安排好了后，晚上在金河宾馆吃饭，叶胜这个副总也到了，还有工会和办公室的几个科室主任做陪。 见到赵明的时候，他们一个个地客气地赵明打着招呼，基本上都是老熟人，唯一没料到的就是赵明这个30岁出头的人，用了10年时间，从一个临时工爬到了副局。 在南方局，赵明就是一个神话，所以这些人对赵明也是异常的钦佩。 开场这一杯酒才刚刚下肚，包间的敲门声就响了起来。 服务员打开包间的时候，进来了三个人，常欢、卢世海、肖明山。他们分别是洪隆市大佬，洪隆市大佬秘书，洪隆市招商局局长。 柏光禄在赵明的耳边小声介绍的时候，赵明的脸色就已经慢慢地沉了下来，对这几个人，他表示很不欢迎！ 第1726章 我们就静静地看着你们 按说一个市的大佬亲自来了，怎么说也应该受到的是热烈的欢迎，可是包间里的气氛有些冷淡。 赵敏打量了这一个名叫常欢的中年男子，膀大腰圆的，脸上的肉都都垂了下来，带着个窄框眼镜，周围的头发都剃到了顶上，看起来没脖子，一副不怎么精明的样子。 气氛冷淡，这三个人也没打算离开，卢世海八面玲珑的朝柏光禄笑道：“柏总，你成天到晚也是个大忙人，我们怎么约你也约不到今天晚上就只能到这个地方来碰你了。” 柏光禄点了点头，艰难的挤出了一丝笑容来，说道：“当初我要见你们的时候，你们不是也神龙见首不见尾吗？今天去这个地方调研，明天去那个地方调研，液化气生产厂的事情就这么被搁置着，也不见你们去调研一下。” “是是是，你看我们室长这不是亲自过来了吗？今天无论如何也会给你们野外作业公司一个交代的。” 卢世海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时候，目光时不时地朝赵明的身上看，最终忍不住地说，“这位是……柏总，也不跟给我们介绍一下吗？” 柏光禄无奈之下，也只得介绍道：“这位是我们南方局的副局长，赵明。” 听到赵明已经是副局长了，众人自然是不敢怠慢的，第一个有反应的，当然是招商局的大佬肖明山，一把握住赵明的手，“赵副局，久仰久仰，怎么到了洪隆也不通知一声，今天晚上这一顿无论如何也得由我们招商局做东才是。” 卢世海马上就说，“赵副局，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们招商局的肖局，我身边这一位正是洪隆市的sz常欢！” 常欢打了个哈哈，主动朝赵明伸手过去，“小赵看上去才30出头吧，真是年轻有为啊！” 赵明和常欢握了握手，笑道：“不敢不敢，也就是打打下手，跑跑腿而已。” 话到这个地方，就有点冷场了，卢世海不是个简单人物，一看冷了场，也不能就此冷下去，于是马上说，“赵副局今天刚来，肯定有很多事要处理，不过我们也是着急，所以就不请自来，你看，我们要不要坐下来谈谈关于液化气加工生产厂的后续建设问题。” 赵明听到这话的时候，笑了笑，说道：“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们今天过来不是为了工作而来的，是我有一个朋友，他的儿子马上要去国外留学了，所以我特地过来接一接，跟几个老朋友碰上了，于是就在这儿吃一顿饭，至于你说那个液化气生产厂，这个东西不在我的管辖范围当中。” 卢世海哼了一声，“赵副局，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既然个人都已经到这儿了，又何必再遮遮掩掩的，其实我们大家也都心里明白，这一次野外作业公司要搬走的主意，是你给出的，不如摊开来，我们大家聊聊嘛，常市长和肖局长这两位可以完完全全地代表洪隆处理当下的问题。” 卢世海语气不善，当中已经隐隐约约的带着一些威胁。 然而赵明只是发了一条短信出去，告知自己所在的位置而已，然后就朝卢世海笑了笑，说道：“各位先请坐吧！” 卢世海觉得是自己的话起了作用，赶紧替常欢拉开了一张椅子，请常欢和肖明山先坐下。 “服务员，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倒酒。” 回过神来的服务员拿起酒瓶子给三人买了一杯酒之后，肖明山举起杯来，朝赵明和柏光禄说道：“赵副局，柏总，今天你们谁都不要跟我抢这一顿，一定要站在我们招商局的头上。” 卢世海马上就说，“肖局放心，这一段谁都不会跟你抢的，你也不想想南方局的野外作业公司每年给洪隆带来了多少收益，于情于理，这一段都得由你来请，不光如此，你今天还得自罚三杯，要是把野外作业公司给放跑了，我看你拿什么给老板交待。” 这个老板当然指的就是常欢，许多一把手在外面都喜欢听自己的秘书管，自己叫老板，这样有生意人的派头，又有人上人的体面。 常欢见卢世海把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赶紧出来圆场道：“这件事情呢，我也有问题，前一阵子手头的工作实在是太多，没来得及关心野外作业公司在洪隆遇到的难处，不过在问题发生之后呢，我们工作组积极的跟地方上许多联系，也考虑到了一些实际的问题，然后就是没日没夜的挨家挨户去做工作……” 常欢的话说到这个地方的时候，端起杯子来朝赵明他们说，“来来来，先干了这一杯我接着再往下讲。” 赵明也是非常给面子，和柏光禄、叶胜等人端起杯子来和常欢他们喝了一杯，气氛一片和谐。 常欢笑了笑，“那我就接着讲了，我们工作组就挨家挨户去做工作，告诉他们，这样去堵人家的大门是不对的，就封路也是不对的，让他们体谅野外作业公司的难处，我说人家野外公司也是为了你们将来的生活更便利，才新建这个液化气生产厂为的都是这个国家，为的都是百姓，10分的不容易，你们怎么能跟他们添乱呢？” 常欢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事实证明啊，我们洪隆人民，也不是不讲道理，工作总算是做通了，他们也保证以后再也不给你们野外作业公司添乱。谁知道我们这边刚刚谈下来，马上就收到，你们要集体搬迁的事情，你看这事儿闹的，好在时间还不算晚，听说你们都城的新基地还没确定搬到什么地方，既然是这样的话，那就别搬了。” 肖明山接着就说，“是啊，你看这些年咱们市里对你们野外作业公司，也给了不少的帮助和扶持，你们要修房子，我们就给地，要建厂我们也给地，但凡事你们有个什么诉求，咱们市里不是尽全力在满足吗？” 听见他们一个劲地叨叨，赵明只是笑着看看他们，一点插嘴的欲望都没有。让喝酒就喝酒，让回答，就嗯啊哦，该吃肉就吃肉，反正就看他们表演呗！ 第1727章 撕破脸 时间慢慢在流逝，卢世海讲着讲着也发现自己单口相声说不下去了，看了看柏光禄，再看了看赵明，挤出一点笑容来说道：“你看看我，光顾着自己说也忘记问赵副局，对这件事情有什么看法？” 赵明笑了笑，“我都说了这件事情不归我管，我过来只是为了把我朋友的孩子接到东城去，他过两天的飞机去国外上学。” 常欢听到赵明这话的时候，就知道他是在推脱，脸色顿时有些不好看了，操起手来冷冷的哼了一声，虽然嘴里没说，不过那意思很明白，“敬酒不喝，喝罚酒呗？” 赵明还是面带微笑。 卢世海一看这场面崩不住了，马上就对赵明说，“赵福菊咱不管这件事情你能不能管，你就说说我们这善后工作做的怎么样？给表个态吧！” 他们无非就是想听赵明口中说一声，善后工作做得漂亮，于是拿着这个话头去堵柏光禄的嘴，单位搬迁毕竟不是小事，只要单位还没有动，那么就有挽回的可能。 卢世海直勾勾地看着赵明，笑着说，“赵副局，说说你的看法吗？大家都是朋友，坐在一张桌子上肯定是有问题就解决问题，就等于聊天一样，还有什么不敢说的。” 赵明笑了笑，“哎，我都说了这事儿跟我没什么关系，你们非要逼着我表态，那行吧，我就给你们表态，常市长，肖局长，还卢秘书，你们就别怪我说话难听了，这一次洪隆干的事儿都不叫人事，你们也不要说什么善后了。刚才你们说了那么多，我仔细听了说你们挨家挨户做工作，做了哪些工作，老百姓保证了什么，这就等于没做，我就想问问为什么这些工作不可以坐在前面，那么既然给我们单位造成了损失，这笔损失应该怎么解决，是用钱的方式进行赔偿还是怎么样？说白了就是具体到事情的时候一句有用的都没说。” 卢世海发现这个照明一点都不会聊天啊，好像很嚣张的样子，顿时笑了起来，那模样就像在说，“你的话说的这么直白，就不怕今天走不出洪隆吗？” 怕啊！所以照明已经提前发短信求救了嘛，就凭眼前这几个逼，还留不住他。 赵明一旦打开了话匣子之后，也就没打算再停下来，“我可以清楚明白的告诉你，就凭你们现在这种态度要挽留野外作业公司基本上不可能的，这一次南方局一共损失了将近7个多亿，而且到目前为止还和几家装备公司正在扯皮，扯得不可开交，到时赔偿下来了，这笔债务到最后也得南方局独立承担，洪隆除了给了我们损失之外，还给了什么？” “洪隆到乔山镇这条路，烂了多少年了，修过吗？明明一条开车10分钟就能到上班地方，路偏偏每天要开40分钟，我们的职工从乔山镇打车回市区比普通人打车回去居然要贵10块钱。” “一条路修得平平整整的，别的车过都可以单独是我们野外作业公司的车过去一定会被石头来，或者要么就是把别人家的鸡轧死了，狗撞到了，然后把树叶给挂上来，赔偿的费用一笔接一笔。” “这些年野外作业公司没有跟你们反应过吗？你们解决了吗？” 赵明哈哈一笑，“你看你看我说不说吧，你偏逼着我说这下子就看你一个个的脸色，真是不好看。所以说嘛，这种矛盾都是日积月累的，早就已经变得不可调和，还有必要强留吗？强扭的瓜不甜。” 赵明看了看卢世海那凶神恶煞的样子冷笑道：“南方局这次给出的意见非常明确，那几个亿让你们赔，你们肯定是赔不出来的，大不了就是耍无赖嘛，我们早就料到了，就当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头呗。” 卢世海猛地一拍桌子，大叫道：“你狗曰的说谁是狗？” 赵明笑了笑，“我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你觉得我还会怕你吗？说你们是狗，那都是夸你们，你们这群家伙是一群喂不饱的狼，不过也有共同的地方吧，都是一帮畜生。” 常欢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你难道不知道我是什么身份吗？辱骂有公务人员这是犯法的。” 赵明笑得更开心了，“我以为在你们眼中看不到法律啊，原来只有对你们有利的法律才看得见，至于别的，就当是你们一手遮天了呗。” 常欢笑了笑，“前面两条路摆在你的面前，要么野外作业公司留下，要么，你赵副局长留下，至于什么赶飞机出国留学？呵呵，就不用去了吧！” 赵明笑道：“当初我听他们说，你们这边的官方其实跟流氓没什么区别，我当时还持怀疑态度，不过今天见识到你们的厉害之后，我才发现人外有人山外有山，今天我要出去，谁都拦不住我！” “是吗？” 卢世海拿出电话来，一个电话就拨了出去，这是要叫人的意思啊！ 赵明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放在那里没有喝，而是慢慢地等着，直到自己的手机响了一声之后，看了看上面的内容，赵明站了起来，走到卢思海的身后，将那一杯酒倒在卢世海的头上。 卢世海还想站起来的时候，被铁钳一样的手摁在他的肩膀上，那一刻，他的肩胛骨都快碎掉了一样。 张涛出手了，这个房间里就算再多来十个人，不可能是他的对手，张涛轻轻一发力的时候，卢世海就喊出了杀猪般的叫声。 赵明一个大嘴巴子抽在卢世海的脸上，“我说了今天我要出去，没人拦得住我，你特么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啊？” 赵明瞪了常欢一眼，“你要当流氓，那我就拿你当流氓收拾，草尼玛！” 赵明朝野外作业公司的所有人勾了勾手指头，说道：“这顿饭也没有吃下去的必要了，咱们转场吃宵夜吧！” 常欢他们一行人跟着追了出去之后，看到眼前一幕直接就傻了，门口跪了一群人，有流氓，也有穿制服的，控制他们的都是一群荷枪实弹的壮汉。 常欢吓得全身一软，三魂不见七魄。 第1728章 分别 巩学明把自己儿子的眼睛给捂住，不让他看到这些场面，太早的明白这个社会的真实对他未来的发展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帮助。也不想因为这些真实断了他回来的念想。 赵明扭头看了看下巴差点惊到地上的常欢，笑了笑，“就算我不在，这个地方的事情其实也轮不到你为所欲为。” 常欢咕嘟吞了一口口水，嗓子眼还是发干，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赵明朝她微微一笑说道：“在野外作业公司未来将要搬迁的这段日子里就希望大家和平共处不要发生任何摩擦，要不然的话这笔账一定会算在你们头上，对了，你在这个位置上也坐不了多长时间了，所以说别再给自己的黑料加码，到时候只会死得更难看。” 赵明连看都不想再看他们一眼，朝来人当中领头的人握了握手，“今天晚上真是辛苦大家了。” “没事，收到老杨的电话后，我们第一时间朝这个地方赶来，生怕你出事。” 赵明点点头，知道这些都是杨科的关系，他的反应速度会非常的快，否则的话，今天晚上照明真的有可能走不出金河宾馆。 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居然还有人靠这种方法想把人给留下来，这个破地方还值得投钱进来投资？ 真是个笑话。 赵明冷冷地扫了三人一眼，三人全身一颤，都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等到赵明走了之后，常欢才对那个领头的人大叫，“你知不知道你是为谁服务的？” “知道，不过不是为你。” 领头的人喊了一声收队后，对常欢说，“有的人你注定惹不起，所以你还是不要去找死，老老实实等着吧！” 等着？这是什么意思？常欢感觉自己有点懵。 等所有人都走光了之后，常欢自言自语地说，“这个赵云到底是什么来头？” 卢世海摇摇头，“我们也不知道，不过惹不起也就惹不起他们野外作业公司要搬就让他们搬就好了，少了他们难道地球还就不转了吗？” 肖明山一脸痛苦，常欢也无可奈何，野外作业公司的确没什么大影响，可是其他几家国人南方局旗下的单位接着肯定也会有大动作的，国能南方局这是准备将自己所有的产业从这个城市剥离出去，以后就彻底和这个城市无关了。短时间之内看不出太大的效果可是长时间下去，损失实在是难以估计的。 完了，这下全完了。 常欢就像猜到自己的后果一样，有一种无力回天的感觉。 …… “晚上你们带孩子就住招待所就行了，回去收拾收拾东西，明天早上一早我们就从这儿出发。” 赵明跟巩学明交待了一声后，在柏光禄的陪同下一起去了招待所。 “刚才那些人怎么会突然就出现了？” 柏光禄好奇地问了一句。 赵明说，“不是突然出现，而是一早就准备好的。” “你知道他们今天晚上想干什么吗？” “流氓一样的行为，无非就是好言相劝先把你留下来，然后以前怎么耍流氓，今后还怎么耍流氓，这些人就是一帮狗改不了吃屎的道理，懂吗？” 赵明笑了笑，“今天晚上敲打他们一下，安全工作还要持续好几年，基地的建设，装备的购买，后续工作的完善，持续的时间很长，机关虽然过去了，但是基地还在这边，如果他们以后变着法子地给野外作业公司添堵的话，损失将会不小。所以威慑力还是应该有的。” 柏光禄不得不佩服赵明，凡事都已经做到了前面。 “巩学明……” “不用劝他了，劝是劝不回来的，他对野外作业公司的心已死，至少在九里岗他计划无限期封存的那一天起就已经死了，你就算把他强留在单位上，他的心也不在。既然如此，还不如让他去过他自己想过的生活。” 听到赵明的话，柏光禄的脸上闪过一丝难过。巩学明这水平在野外作为公司大家是有目共睹的，搞装备这一块，它的作用到现在为止无人可以替代。 如果他离开了，装备管理在未来的几年当中，一定会走下坡路，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不过柏光禄又不得不承认赵明说的是事实，一个人的心都不在了，把他人留在这里还有什么用呢？于是柏光禄只得摇头，“那就只能这样了！” 一番话既无奈，也无力。 次日清晨。 为了让小巩平对家乡再保留一点美好的记忆，所以巩学明两口子把他带去吃了一碗羊肉汤，香喷喷的羊肉汤白白的，加上香菜失味道的确是让人很难忘记。 “人家对家乡的记忆都是美好的，为什么我的记忆是臭的？” 巩平有点难过地说了一句。 赵明当场就喷了，“这东西这么好吃，为什么是臭的呢？” 巩学明一脸苦笑，“他从小就不喜欢这股子膻味，也没办法。” 巩平虽然不喜欢，但是还是硬逼着自己把一碗羊肉汤吃完了之后，一行人上路，离开洪隆。小巩平也没想到，自己这一走就是十几年，再回来的时候，一切都变了。 洪隆有个小公园，原来小的时候，巩平会被他老爸带到这个地方来玩一玩，不过他的注意力大多时候都不太集中，因为这些玩具勾不起他的兴趣。他就喜欢大卡车，大飞机…… 不过今天巩学明还是带着巩平来这里转了一圈，巩平有点不解的看着他爸，“我已经15了……” 巩学明说，“你就是80也是我儿子！” 巩平被他爸带着在公园里，又坐了10多分钟，这才上了张涛的车。 到了都城，斯维塔克公司有人来接，巩学明两口子本来可以把他送到海港城去转机的。 不过巩学明两口子倒也想得开，“不去了，送的越远越舍不得。” 换登机牌的时候，巩学明他老婆把巩平的手捏得紧紧的，就是不愿意放开。 过安检的时候，巩平我的眼睛一直看着前面，巩学明和他老婆就在远远的地方看着他的背影，当妈的怄得很，“小没良心的都不知道，回头来看看我这个当妈的。” 可是当巩平回过头来看她的时候，她又摆摆手，示意他别看了，赶快往前走，不要等着别人。 第1729章 你也有迷茫的时候 当妈的可能比较矛盾，当爸的呢？ 巩学明虽然一句话都没说，但是心里的活动却是最复杂也是最精彩的。 父爱如山，却是爱你在心口难开。男人在表达父子感情的时候，总是愚笨得连一个小学生都不如。不过巩平每每回头看他爸的眼神，都显得非常的温柔。 这也是巩学明觉得这个儿子15年来没白养的唯一理由。 过了安检那一刻，巩学明的眼神当中全是不舍，他老婆哭得死去活来。 小巩平那眼神当中有一丝迷茫，但是也有对未来的一丝期待和好奇。 相信每一个离开家的孩子大概心情都会非常矛盾，既不舍又兴奋。 看不见儿子了，不过巩学明也没有打算离开，还在原地愣着发呆。 这里不是电视上还有一个巨大的落地窗，让你可以欣赏到外面的飞机起飞，几乎是过了安检，要到里面才能看到飞机和跑道。所以在大厅里除了看着忙忙碌碌的人群之外，什么也看不见。 赵明知道他心中的不舍，“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巩学明两口子跟着赵明上了车，赵明让张涛把车开到飞机起飞的跑道围墙外面，在那里安静的等着，直到一个半小时之后，一架飞机冲上云霄时，赵明这才指着飞机对巩学明两口子说，“看，就是这架飞机。” 巩学明点点头，心安地说，“把我们送到机场大巴车站吧，那里有直达洪隆的车。” “我让张涛送你们回去就行了，何必这么折腾？” 赵明淡淡地说了一句。可是巩学明还是很坚持地摇头。 巩学明有他自己的坚持，从这一刻起，他已经不再是国人南方局的一名职工，所以也没有权利再占用赵明和张涛的时间，这是他留下最后的尊严。赵明必须要给予尊重。 在车站，赵明亲自把巩学明两口子送上了大巴车，受到这种情绪的影响，心中百感交集。 回程途中，张涛忍不住地问，“出国留学很贵吗？” 赵明摇摇头，“我也不是太清楚，不过稍稍打听了一下，一年花个20万应该是最低消费了。” 张涛还是被这个数目吓了一大跳，“这么贵？” 赵明白了张涛一眼，“你老婆都不让你知道，你们家现在都有钱吗？” 张涛木然地看了看赵明，“我们家不是刚过温饱线吗？” 赵明翻了个白眼，看来张涛这个人对钱真的没有什么概念。他们家如果才过温饱线，整个都城的人绝大多数都在要饭。 张涛又问，“刚才那么多架飞机起飞，你怎么知道那架飞机上坐的就是巩平？” “我不知道呀！随便指了一下，让巩学明安心而已！” 卧曰！就连张涛这么老实的人也忍不住要骂脏话了。 赵明的确不知道哪一架飞机是往海港城飞的，可是他知道巩学明在想什么。 …… 赵明把洪隆的事情处理妥当了之后，周尧马上也给周建安汇报了那边的情况。 “你是说那天晚上的动静闹得很大？” 周尧说，“其实也不算很大，因为还没闹起来就被赵明给摁了下去，她似乎在过去之前就猜到那帮人要做什么一样，早有准备的。” 周建安沉吟片刻，“看来把它先放到工程公司那边，当个副局正确的选择！” “没错，所有的项目在他的手里都运行得非常平稳，下一步，他应该要对都城燃气管道改建项目动手了。” “有把握吗？” “应该是有的吧，袁宏拉着他跟曹卫祥已经接触了相当久的时间，拿下只是时间的问题，只不过作为交换，还有附带条件当中，这就看后续怎么谈了！” 周建安吩咐道：“给予他最大的支持。” 周尧本来也是这么打算的，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马上说，“赵明在离开洪隆的时候让柏光禄把方志群的老父亲也给安置了，给他取了，两口子当保姆，照顾他的生活起居，我派人过去看过了，那两口子天天就跟在老头的身边，陪他在太阳坝下面写字，时不时的给他喂一口水，再给他吃一口饭什么的，照顾得也算是稳妥。” “你说这是赵明干的？” 周尧点点头，“按说，他和志群之间也没有什么交集，能做到这一步，已经不容易了。” 周建安叹了一口气，到目前为止，她对赵明的表现十分的满意，不管是做人还是做事。 “告诉赵明，遇到任何问题，都不要怕，放开手脚去做，南方局现在特殊时期，要有特殊的手段和特殊的魄力，有我给他当靠山，碰着什么事都别怕。” 周尧笑了笑，说道：“就算没有您给他当靠山，他也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这么多年了不是一直都这么过来的吗？” “好了，不说他了！说说你吧！” 周尧笑了笑，“爸，我这边一切都好，弟弟妹妹他们怎么样？” “他们那有什么问题啊？倒是你，准备好了吗？” 周尧有点没搞明白他老爸的意思，“我准备什么？” “淑玉怀孕了！” 咯噔！ 周尧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中怔了一下，梁淑玉是他老婆，新婚燕尔刚结婚没多久，没想到这么快就怀上了，若是这件事情的话，周尧的确还没有怎么准备好。 “爸，要不我把她接到我身边来照顾吧！” “不用，家里请了人，看着她，照顾她，你有时间的话就飞回来看看她，让她心中也安稳一点。” 周尧应声，“是，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周尧就在想，我这个时候是不是应该打个电话问问她的情况呢？如果是真的有感情，那么就不需要那么多思考与过场。可是画这种事情都要三思而后行，这种感觉其实非常奇怪。 周尧有些难过的搓了搓自己的脸，第1次对自己的人生感到如此的迷茫，于是他还是拿起了电话，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喂……” “都城晚上经常下雨，空调不要开的太晚，多打开窗户透透气，这两天吃的好吗……” 周尧听到这个跟她并不熟的妻子居然先关心起他来，心中一暖，说道：“我都好，倒是你，现在也是有身子的人了，多休息，千万别累着……” “我……我没事，我身体好！” 周尧都快哭了，他老婆的身体的确挺好，就没见过那么壮实的女人…… 第1730章 生意来了 接下来的一个月时间以外，作为公司的搬迁进行得非常的顺利，机关的大量人员已经来到都城，进入到工作节奏当中，办公室的配备一应俱全，让所有人都觉得只不过是换了一个地方办公而已，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 这当中最高兴的当然要属柏光禄了，摆脱了洪隆那个乌烟瘴气的地方，接下来当然就要为野外作业公司的职工住房操心。 这个问题直接交给赵明来处理不就完了吗？ 所以柏光禄这一天，抽空去了一趟局机关。 进了赵明办公室，柏光禄那是一点没拿自己当外人啊，拿着杯子再把茶叶找出来就自己泡上了。 “嘿……嘿……这特么是我办公室，你这是当你家了？” 赵明朝柏光禄喊了一声。 柏光禄嘿嘿一笑，说道：“这茶叶还不是我当初送给你的？” 赵明嘿嘿一笑，“喝老子的茶，把你的烟拿出来抽一抽。” 赵明伸手进柏光禄兜里拿出一包烟来给自己点上，笑眯眯地抽了起来。他们两人的关系早就已经好到了这种程度，没有那么多可客气的。 想当初，柏光禄还是局机关当中的一个科员，因为给赵明说了两句公道话，最终就被发配到了东矿，柏光禄觉得那段日子是最黑暗的，可是才没过多久，赵明也过去了，当时，他就隐隐地察觉到是有人故意这么安排的。 这么多年一路走过来，虽然磕磕盼盼的当中也遇到了不少麻烦，不过终于还是让柏光禄有了一种成功人士的感觉，跟着赵明总是没错的。 “副局，你说说你都已经这么自觉了，怎么不把我们野外作业公司职工福利房考虑进去？” 柏光禄不要脸地说了一句。 赵明马上就说，“现在哪儿还有福利房，连集资房都没有了，这件事情早就替你们打听过了，现在必须要有一个开发商来承接这个项目，然后以商品房的方式进行修建，只不过呢，价格可以便宜一些，跟以前的世道不一样了。” 柏光禄笑了笑，“规则当初我也了解过了，现在就是这么个情况，不过人上来的话总还是要一个遮风避雨的地方，要不然没有归属感，我今天过来就是求你办这件事情了，你看什么时候开动？” 赵明笑了笑，“早就已经在准备了，我约了艾总，这个项目交给她来做就行了。” “啊？我还以为你会让你二姐来接手这个项目呢。” 柏光禄笑着说道。 二姐？宏明如今在廉江发展的好好的，为什么要来都城来搅这一趟浑水？二姐其实没有什么大志，公司发展到现在这个样子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主要是能力太强，不允许他太过平凡。 赵明不是没有想过把这个项目交给二姐来做，不过南方局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到时候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幺蛾子来，说到底，修房子这种项目能不碰尽量别碰，要不然查账的事情一件接一件，就算查不出什么问题，也能把人给烦死。 “放心吧，他作为公司基地的那块地都还没有拿下来房子的事情，先放一放，等事情都处理好了，我会通知你的。” 柏光禄听到赵明这么说的时候，也算是心中有底了。 正当他要走的时候，袁宏办公室，见了柏光禄，马上握手大叫，“今天可算逮到你了，你说说你们单位都搬上了这么长时间了，也不到局里来找我们喝酒，成天到晚在瞎晃什么？” 柏光禄摆摆手，“不是不想喝，事情太多了，大大小小的事情都得我盯着，你也知道现在安全抓得这么紧，从打包整装到搬迁，一条龙虽然是包给了运输公司，不过出了事情还是得我担着，麻痹大意不得。” 柏光禄是真怕袁宏，袁宏喝酒不要命的，脚底抹油就溜了。 赵明看了看袁宏，笑问，“瞧你样子这么激动，是不是又有什么好事？” “老曹刚才来电话了，燃气管道改建项目正式获批，现在开始找承建公司！” 袁宏有些激动地说道。 “那我得通知控股公司那边开始准备标书了，项目投标这一块是控股公司那边负责的。” 袁宏皱着眉头，摆了摆手，马上就说道：“准备什么标书啊？准备标书！你也不想想这个项目最初是谁提出来的，都已经过了那么长时间了，一早就给你通过风，这就不是一张标书能解决的问题，老曹想见的是你。” 赵明算是听明白了，作为利益交换，燃气管道改建项目，这个很可能已经是南方局的囊中之物，只不过老曹还需要赵明替他完成一些事情而已。 赵明笑问，“曹局什么时候有时间约出来啊！” 袁宏嘿嘿一笑，“我马上就约定好了时间告诉你。” 赵明点了点头，让袁宏马上去办这件事情呢，自己呢，立马给詹伟打了个电话过去。 “詹叔，好久不见了。” “你小子有时间也不给叔叔打个电话。” 詹伟叹了一声，马上说，“赵明，当初是叔叔误会你了。” “别说什么误不误会，你不是也没怪我吗？当初我干出那么无理取闹的事情，不知道多少人在背地里骂我，你一句重话都没说过，就别谈什么误会！” 詹伟听到赵明这么一说的时候，心里还有点难过，要知道，南方局改了供货商之后，到现在为止还跟那几家装备公司在扯皮，就因为洪隆液化气生产厂的设备供应问题。 如今看来，赵明当初自揭老底，让华瑞丢掉一笔巨额订单，其实并不是吃亏，反倒是赚大了。 詹娜告诉一个电话打到赵明的电话上，骂的可不怎么好听，如今事情真相大白，詹伟好几次鼓起勇气想给赵明打电话道歉，但是都没有那个勇气，没想到今天赵明把电话打了过来。 詹伟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问道：“是不是有什么事要找我帮忙的，你说，只要能帮得上的，我一定帮。” 赵明笑了笑，“不是让叔叔你帮忙，而是有个生意，看看你们有没有兴趣。” 第1731章 再次合作 一听说有生意，詹伟连态度都已经变了。 “赶紧说一下！” 赵明笑道：“都成燃气管道的项目，南方局这次十有八九是拿的下来的，但是我们不可能自己做，所以会外包出去，不知道詹叔有没有兴趣。” “有有有，我们华瑞现在涉及的业务非常的广，这个项目，交给我们就再合适不过了。” 赵明心中对华瑞现在的项目涉猎其实是非常清楚的，目前管道安装这一块倒不是他们的主业，不过他们的设计师非常靠得住，无非也就是过来之后还要再次转包，这也就是赵明为什么要把华瑞拉过来的最主要原因，一来是，华瑞是自己人。二来是因为当初毁了与华瑞的约，南方局深陷官司当中，现在这个局面正式将华锐变成自己最大供货商的最佳时机。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赵明开始图谋临江集团了。 “你再具体跟我说一说。”詹伟有些心急。 赵明笑道：“现在手里的事情也比较多，这个案子我还要跟工信安全管理局的老曹再继续聊一聊，只有项目敲定了之后，才能确保万无一失，华瑞那边可以派一个小组过来跟进这个项目，随时掌握最具体的情况，只要一旦我们拿下这个案子之后，就可以在第一时间开工。” “好，我马上就去安排！” …… 詹伟刚把电话给挂了，詹娜踩着高跟鞋咔咔咔地冲进了他老爸的办公室。 “国化也太不像话了，装备调研，搞了整整半年，把我们的装备完完全全都给吃透了，现在来一句不要了，这不是欺负人吗？” 詹娜站在她老爸的面前，大发脾气。 詹伟给她倒了杯水说道：“你的消息来的太慢了，国华那边成立了新的装备公司，人家在国内外跑了很多个地方，拿了许多价格来做参考，为的就是逼我们降价。” “他们难道不知道我们已经是业内价格最低的了吗？还逼我们降价想什么呢？” 詹伟笑着说，“装备的价格可低可高，低了能做，也许他们还看不上价格低的，说白了，就是瞧不上我们这种组装公司呗，装备的自主研发迫在眉睫，如果没有自己的技术，光靠购买技术，这条路始终是走不远。你看看现在不就是这样吗？他们至少能货比三家，我们要保证我们拿出来的装备是别家没有的，他们还比什么，除了买我们的，他们还有选择吗？” 詹娜叹了一口气，“说的容易，做起来有多难，只有我们自己知道，研发资金已经砸了十几个亿，完全看不到任何的效果。” 詹伟笑道：“十几个亿就在这抱怨了，后期至少还要投入100个亿。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是挣钱，只有把钱装在包里，才能有更多的研发资金，千万不要想着去靠融资来投研发，在国内不太现实。” “走吧，别生气，今天中午我们回家吃饭，你妈做了你最喜欢吃的油闷大虾。” 詹娜并不喜欢亲妈，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跟她妈之间的矛盾一点都没化解，平常也不怎么说话的。 詹娜平常都在食堂里吃饭的呀，为什么今天她爸会主动的让她一起回家吃饭呢？ 也没多想，詹娜就跟着一块回了家。 女儿回来的时候卫依然还是有点惊讶的，“你等着，我马上去添一副碗筷。” 詹娜坐下来之后，都没有什么好脸色，只是看着他爸说，“国华浪费了我们这么多时间，难道我们就不跟了，这一段如果被抢了的话，初步估计损失至少超过1.6个亿，还不算后期的维修保养，这可是能养好一部分工程师呢！” 卫依然把碗筷放到自己的女儿面前时，也没换来一句谢谢，多年来的状态一直都是这样。前两年还在国外生活不过，才发现如今国内的环境大变样，国外已经慢慢有些跟不上步伐了，于是卫依然又从国外回到国内生活。 只是和女儿这样相处起来的感受让她非常难过。 詹伟看到老婆脸上的颓然时，马上对詹娜说，“你一天到晚别光顾着谈工作呀，回到家放松一点好不好？” 詹娜愣了一下，看着自己碗里的米饭发呆，桌上的菜色也不少，也不见他伸筷子，一到不谈工作的时候就变得像个陌生人。当然这也只是卫依然在的时候，如果只是他们父女单独相处话题，怎么聊都聊不完。 卫依然这个当妈的有点多余的意思。 詹伟笑了笑，“国化的案子交给别人去办，今天下午你带一个小组去都城吧！” “都城？为什么是我们有什么业务要在那边开展吗？”詹娜来了兴致，好奇地问了一句。 “你到我办公室来之前，我接到了赵明的电话。” 赵明这两个字在家中几乎是不能提起的，因为一提起母女两个神色都会变得非常的不自然。 卫依然觉得对不起女儿，而女儿恨着这个当妈的。 今天，詹伟好像故意要打破这个禁忌一样，瞅了一眼目瞪口呆的詹娜，说道：“诸城燃气管道改造项目现在抛出来了，赵明说南方局这次有很大的把握会拿到他准备交给华瑞来做。” 詹娜心中一酸，“他当初不是都退股了吗？而且我……我当时还说那些话伤他。” 詹伟笑了笑，“对自己人赵明从来是不记仇的，而且他做那些事情的时候，也只是猜测，没有提前跟我们打招呼，虽然是帮我们规避风险，但是站在生意的立场上来说，的确是他毁了这笔单子。只是从目前的角度上来说，他提前帮我们规避了官司的风险而已。你别太在意。” 詹娜好奇的看了她爸一眼，“这都是他打电话跟你说的？” 詹伟点了点头，“他特地让我叫人带一个小组过去跟进这个案子，一旦尘埃落定的时候，马上可以进行实际操作的阶段，中间的空挡期就会变得更小，我想他当中应该还有别的计划吧，要不然也不会要人要的这么急。” “好，那我下午就出发。” 詹娜说了这句话过后，胃口都变得好了起来大口大口的吃着饭。 第1732章 打着小算盘 能让詹娜变得这么激动的不是生意而是人，每每想到赵明的时候，她都会咬牙切齿。 当初赵明为了和他撇清关系，居然不惜退股，那段时间在那感觉自己的天都塌了，就像自己被戏耍了一样。不过再一想，不是自己主动送上门去的吗？怎么怪得了他？ 前阵子听说液化气生产厂出事的消息时，詹娜才知道赵明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在保护华瑞，保护他们父女，詹娜的手机时时刻刻都捏在手里，想要给赵明打一通电话，哪怕只是说一声谢谢也好。 可是嗯詹娜始终都没有打出那一通电话。 现在的情况不一样了，她有了不得不去都城的理由，也有了不得不见赵明的理由。 詹娜的心情大好。 “娜娜，我……” 卫依然刚要说话的时候，詹娜抬头瞪了她妈一眼，冷笑道：“干什么，我过去只是谈工作，难道也不可以吗？这种事你也要管吗？” 卫依然心中颤了一下，马上说，“不是，不是，我只是想告诉你，你以前错过了，但是现在还有机会就应该努力去争取。” “争取？哈哈哈……妈，你不觉得你说这句话很可笑吗，争取什么？去当第三者，破坏人家的家庭跟婚姻。” 詹娜的话说到这里的时候，再没有一点食欲，转身就上楼去了。 看到女儿转身上了楼，卫依然马上起身说，“我去给你盛一碗汤。”然后急急忙忙的进了厨房。 詹伟叹了一口气，不管生意做得再成功，这个家庭关系到目前为止还是没有一点缓和的迹象，詹伟起身走到厨房的时候，魏依然正啜泣着，伤心是肯定有的，不过多数还是对当初自己做的那些事情感到悔恨。 她要强了一辈子，想成为女人中的佼佼者，不过到最后的结果成长事业不成功，母女关系不和谐，夫妻关系很一般，这么看起来的话，就像是一无所有。 他后悔了，在回归家庭的时候，曾经那个跟她感情非常要好的女儿已经离她远去，有些事情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妄图弥补，那都是无济于事的。 詹伟把老婆搂着，“本来说他下午要去出差，你们母女可能会有很长一段时间见不着面，我带她回来吃一顿中午饭，让你看看她，看来我是好心办了坏事。” “不，不是坏事，能看看她就够了！” 卫依然在詹娜的面前只要一说话，就一定没有好脸色，别说是说话，就连呼吸都是错。 詹伟对她们这对母女的关系，真是有点无力了。 两人在厨房还没有出去的时候就听见了重重地关门声，詹娜已经走了。 …… 郑功平终于和赵明找到了一种和平共处的工作方式，井水不犯河水，倒也过得还算顺利。 郑功平通过这段时间以来，对南方局的大权有了进一步的掌握，要控制这个单位，最简单的方法，那就给这个单位带来切切实实的改变，只有得到上面的支持，那么才将拥有更大的权力。只要权力到手了，还怕收拾不了一个赵明。 所以说，和平那都只是表面的，暗流汹涌无处不在。 郑功平如今已经盯上了都城燃气管道改建项目。 这天，燃气公司的老总何大力走郑功平的办公室，笑眯眯的和郑功平握上了手。 “总算是把你何总给盼来了。” 郑功平热情的打招呼。 何大力也笑了起来，“郑局亲子相邀，我哪有不来的道理。” “来来来，快坐！” 郑功平把和大力拉到沙发上，坐下之后就说道：“当初燃气销售这一块儿，我一直就强调不能分出去，不能分出去，可是这种事情哪里是我一个人能做主的，你看看燃气公司现在赚的盆满钵满了，眼红了吧！” 何大力笑着摆手谦虚的说，“赚的再多那也不是我传的，对不对？我不过也就是一个打工的，上面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何总客气了，这些年你在燃气公司的表现大家有目共睹嘛，你们燃气公司可是国字头企业当中数不多的盈利单位，不知道多少人羡慕的，两眼发红了。” 何大力笑得更开心了，“郑局，咱们就别绕弯子了，今天本来就是为了燃气管道项目来的，说说吧这件事情怎么处理？” 郑功平笑着说，“我是这么个意思，目前在市面上呢，唯一跟我们南方局有的一拼的就只有你们燃气公司了，我就在想，要不我们就别自相残杀了，这个项目南方局拿下来交给你们燃气公司做，我们拿了项目，你们赚了实惠，怎么样？” 何大力嘿嘿笑道：“郑总，项目要交给我们自己做的话，那当中的利润不是更高，从你们手上过一遍，就剩下没多少肉了。” 郑功平歪着头笑，“对于我们这种单位来说盈利不是主要目的……” 大家都是明白人，点到即止话也就不用说的太明白，说白了这个项目好不好，只看这个项目涉及到多少的资金，而不是看利润，也不知道这种操蛋的规矩是从什么时候搞起来的。所以才会有那么多国字头的企业经常看到搞几百个亿的项目，然后到了年底的时候全报亏损。 何大力明白这当中的规则，于是笑着问郑功平，“报价方面……” “这个你放心，到时按照你们的规矩来就行了，我们这边完全没有问题。” 郑功平当即就把这海口夸下了，何大力笑了笑说道：“不过我倒是觉得这件事情不太保险，听说这个项目可是公信安监局曹局长一手促成的，你看要不要约老曹出来聊一聊。” 郑功平笑着说，“我也是这么个意思。” “那么这件事情就应该抓点准，现在不知道有多少家公司都盯着这个项目，一个个跟狼似的，要是我们动作慢了，到时候恐怕连骨头都吃不着了。” 郑功平摆摆手，“何总你就别谦虚了，在整个都城范围之内，除了我们两家公司有这个实力，其他的无非就是拿过去之后层层转包出去，这个工程做到最后，质量怎么样，大家心里难道没数吗？” 第1733章 交换条件 何大力也不是傻子，这个项目如果自己能拿在手里，总比别人施舍的要强的多。不过从最近得到的消息来看，显然南方局的把握更大。这本来应该是个公开招标的项目，但是从项目公开，到目前为止居然没听到任何招标的消息，那么极有可能这个项目早已经内定。 从郑功平的反应来看，南方局好像真的拿下了。 何大力左思右想之后，还是决定看一看正公平凭什么把话说得这么肯定。 “郑局，要我看当务之急应该尽快的将有关部门的负责人给约出来，将这件事情敲定，一旦定下来之后，咱们再来商量，合作细节也不迟嘛。” 郑功平当然知道何大力想看看南方局把工作到底做到哪一步？于是马上对何大力说，“老何你放心，我这边有了具体消息之后，第一时间通知你，你就回去安心等信儿吧！” 何大力打了个哈哈点头说，“行，那我今天就不打扰郑局工作了。” 何大力一出办公室的门马上拿出手机来，朝自己的手下吩咐，要赶在所有人之前和城市建设相关部门的大佬联系，就算是板上钉钉，那么燃气公司也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呢！ 郑功平本来以为今天将和大丽约到这个地方来的时候能达成一致，可是看样子，何大力它是存在着私心的。不过那又怎么样呢？ 郑功平拿起电话来给宫磊打个电话过去，“晚上安排一下，主管燃气管道改建的那几个部门大佬今天晚上全部约出来。” 宫磊说，“我先确定一下人数，再确定一下他们的喜好，对了，今天晚上就安排在花湖吧！” 郑功平考虑了一下，如果他们今天晚上愿意喝酒的话，花湖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郑功平有自己的想法，不过也不能做得太过明显，这种事情，不能说破的。 能不能成，就看这几天了。 …… 郑功平还在约人的时候，赵明跟袁宏早就已经坐在了老曹的办公室当中。 曹卫祥要主动起来招呼照明的时候，袁宏赶紧朝她摆了摆手，笑着说，“行行行，你老就先坐着，这种事，还是交给我亲自来！” “金顶竹叶青拿出来吧！都这种情况了，还不拿点好茶出来招待人。” 袁宏毫不客气地朝曹卫祥伸手要茶叶。 曹卫祥打了个哈哈，“你一定惦记很久了吧！” 袁宏朝赵明说，“副局，说出来不怕你笑话，为啥每次谈事情的时候，我都喜欢在老曹的办公室，那就是因为他这茶叶实在是太像了，尤其是在金顶竹叶青，今天你可以一定得品品。” 袁宏那馋嘴的样子把赵明都逗得笑了起来。 别说，袁宏把茶水这么一泡的时候，赵明闻到了清香后，也禁不住的说一声好茶，观其色，似玉透明，闻其香，清新醇爽，食之味，入口生津，甘甜回味…… 赵明是一个不会品茶的人，不过喝了一口之后也觉得这个味道的确是和她以前喝的茶都不太一样。 赵明摇了摇头，“奈何小子没什么文化呀，只能靠一声好茶闯天下。” “哈哈哈……” 曹卫祥就喜欢赵明这么不拘束的样子，也不跟赵明绕圈子了，直说道：“你们今天来了一定是顺着燃气管道改建项目来的，我也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们，南方局，从很多年前开始就一直负责着整个都城的能源建设工程项目，这个案子不可能交给别的单位来做，只能是你们。” 听到这话的时候，赵明的心里非常踏实了，但是这种话一般都会有转折的。 果然，曹卫祥马上就说，“不过项目交给你们做，但是自主权不代表就一定在你们手里，一旦都城官方要求参与合作管理，这手一旦伸进来了，南方局从这个项目当中可是捞不着半点好处，说不定还要惹一身骚。” 赵明点点头，他也知道这种跨职权的管辖在体制当中是随时都会出现的，如果再来一些裙带关系，会将一个质量过硬的工程搞得千疮百孔，有可能到最后就是一地鸡毛。 曹卫祥拍了拍胸口说道：“这个项目从头到尾都可以由我们公信安监局来负责监督，我可以替你抵挡一切都不必要的麻烦，但是，安全生产管理规范流程这个案子你是不是得给我一个答复！” 这就是利益的交换了。 赵明点了点头，“其实说白了，今天我不是奔着什么燃气管道项目来的，正是为了安全生产管理流程这个案子来的。” 曹卫祥听得眼前一亮，笑道：“怎么，你想明白了？” 赵明说，“这个副局长分管的就是安全生产，这是我的本职工作，我当然应该做我职权范围之内的事情……” 看到赵明不怀好意的笑容是曹卫祥这才知道赵明真正厉害的地方。如果赵明主动过问设计管道项目，这不就成了长手管辖？要知道这个项目应该是控股公司那边负责的。 虽说控股公司和工程公司是平级单位，但是控股公司是甲方，默认的比乙方就高出半级来，所以南方局的最终决定权应该掌握在控股公司那一边，轮不到赵明来插手。 而赵明要做的只是把自己的本职工作做好而已。 赵明把自己的计划放在了曹卫祥的面前，当他一边翻看的时候，赵明一边说，“这份计划说了可以找专业的翻译给相关的公司翻译一下，曹局给我的资料当中提出的管理理念从我个人来说是接受的，不过我觉得这家专业的机构应该根据我们的国情和实际来制定一套符合我们实际工作的管理流程，把老外的东西变成我们的东西，这才是当务之急。” 曹卫祥嘴角不自觉的扬起了弧度，“赵明啊赵明，我还是太小看你了，那我马上让人去翻译。” 赵明和曹卫祥又聊了几句，完全跟燃气管道改建商务不沾边儿，天上地下的什么都可以聊，袁宏在一边听得云里雾里的。 袁宏跟赵明走出办公室时，才听到赵明说，“这个项目算是拿下了。” “啊？”袁宏一脸懵逼！ 第1734章 可真够乱的 “刚才也没听到你们说项目敲定的事情啊？怎么就敲定了？” 袁宏一脸懵逼的问了赵明一句。 赵明笑着说，“谈生意就是这样，有几句话是在正题上旁敲侧击，谈笑风生，到最后越是轻松说明，合作的可能性就越大，刚才不是还一起坐着喝茶抽烟吗？老曹的心情很好，总是把话题放在工作上，反倒是没了朋友之间的情谊，显得太生分。” 袁宏这才明白，原来就是点到为止，该谈的事情谈了之后就说一些无关头疼的话，谈谈人生谈谈理想，维系一下朋友之间的感情。 厉害了！ 袁宏的脑子有时候就跟不上趟。 赵明马上说，“接下来马上有专业的公司南方局接洽，你主要负责这一块，及早的把属于我们南方局专有的安全管理流程给敲定，争取在年底之前给行业内树一个标杆，一来可以体现我们南方局的先锋模范作用，其次也可以让其他工程的单位看一看，什么叫大公司的责任与担当？” 袁宏嘿嘿一笑，“这可是我的本职工作交给我。” 赵明上了车，袁宏却没上，“副局你先回去吧，我还有点事要去处理一下。” 赵明也不多问，让司机开车先走。 …… 袁宏拦了一辆出租车，到了附近的一家茶楼，上去的时候，在一个靠窗的位置看到了他要找的人。 詹娜回过头来的时候，袁弘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马上站起来相迎，“袁处，你来了！” “叫什么袁处，叫我一声袁大哥不过份吧？” 詹娜顿时笑了起来，要知道当初袁弘可是他爸手底下的一个跟班，也算是一手栽培起来的，詹伟离职过后，高云非但没有对袁宏进行打压，反倒是加以重用。 说到底，这也是当初张伟积累起来的人脉，不然的话也没有袁宏今天的位子，袁宏是记恩的，对詹家一家子都非常的感谢。 “赵明除了找了华瑞之外，还找了其他的合作公司吗？” 听到这话时，袁宏赶紧说，“从一开始，副局定的就是华瑞，这段时间我一直跟着她，她没有联系过别的公司。娜娜，照明没有你想的那么多花花肠子。” “他没有花花肠子？宏哥，你不会跟我开玩笑吧？” 詹娜最早的时候就和赵敏在一起了，赵明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小子一肚子的花花肠子居然还有人不知道，见了鬼。 詹娜笑了笑，“你们今天谈的结果如何？” “赵副局从老曹的办公室出来的那一刻，就说这个项目敲定了！” 詹娜点点头，“只要是他说敲定了，就一定敲定了，那我这边也可以着手开始准备合作的事宜。” 袁宏说，“按照副局的意思是想通过这一次的合作吧，南方局所有的装备订单再次交给华瑞，如今再合作的话，局里可能会有一些反对的声音，但是应该都不强烈，要知道我们局现在可还在跟那几家装备公司扯皮官司打的昏天暗地，也不知道打到什么时候才结束。” 听到这话的时候，詹娜其实心里更生气了，赵明不是为了害华瑞，他以撤股作为补偿，单纯的就是想和她詹娜撇清关系，想到这个地方能不生气吗？ 詹娜问，“赵明他们家住在什么地方？给我一个地址。” “你这是……” 袁宏本来想问问的，可是又觉得自己问这些隐私的问题，不太合适，很自然地打消了自己的念头。 于是袁宏拿起手机来编辑了一条短信，发在了詹娜的手机上，“今天晚上要是没什么安排的话，我做东，一起吃个饭吧！” 詹娜摇了摇头，“我去赵明他们家吃。” 袁宏知道当初詹娜和赵明之间的那点事，那天晚上在那詹娜她妈羞辱赵明的时候，其实袁宏也在场，只不过那个时候他的级别太低，还说不上什么话，于是就在旁边默默的看着，人这东西真的很奇怪，千万不要看不起谁，十年河东十年河西，现在的赵明，还有谁敢瞧不起他？ 不过袁宏觉得自己还是有义务要提醒一下詹娜，“赵明他和陈岑住在一起的，不知道你认不认识这个陈岑，当初也是西川矿区的老师。” 詹娜没有丝毫的意外，如果说赵明最在意的女人第1个一定是文雯，那么第二个就是陈岑。 詹娜有些出神，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排进前三……狗曰的！ 狠狠地骂了一句后，詹娜笑看着袁宏，“谢宏哥前后位我们华瑞付出了这么多，华瑞不会忘记那些对我没有恩的人。” 袁宏摆摆手，“你这个丫头怎么现在也跟我玩起客气来了，我可是你爸一手带出来的。不整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 袁宏看到詹娜行李就放在手边，“你不是昨天就到了吗？难道是酒店没安排好吗？要不然我现在带你去酒店。” “不用，我住赵明家。” 噗…… 袁宏觉得自己知道的太多了，神色有些紧张的站了起来，“那我就先走了，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看到袁宏连滚带爬的走了之后，詹娜笑了起来，身后一桌站起来两个助手走到詹娜的面前，听詹娜吩咐道：“今天下午你们开始跟南方局控股公司那边实质性的接触，先不要提燃气管道改建项目，主推特种装备。” “是，詹总，我马上就去安排，对了，詹总，你的行李……” “替我拿到楼下吧，你们去忙你们自己的，我自己可以应付！” 都城，这个自己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有着太多的回忆，对每一条街道她都熟悉无比，当然，她最感兴趣的，还是那个人，他过得怎么样。 等下一辆出租车，来到地址上写明的小区，好在是电梯公寓，要不然一个女人提着这么大一个行李箱不得累死？ 按响了门铃后，一阵跌跌撞撞的声音，在房间当中响了起来，马上门就打开了。 陈岑看到门口这个身材苗条气质过人的美女，愣了两秒钟，突然惊喜的大叫，“娜娜……” 詹娜嘴角一勾，柔声喊，“陈岑姐！” 陈岑一把将詹娜抱进怀里，叫道：“怎么是你呀？提前过来也不打个电话，我正准备去上课，如果你要是不通知一声的话，那不是就跟我错过了吗？” “你要走吗？” “你都来了，我还走什么走，你等着，我先打个电话……” 第1735章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詹娜以为陈岑第一时间是要打电话通知赵明。没想到他只是打电话回学校推掉了今天晚上的课，让其他的老师帮她顶一下。 詹娜突然就觉得女人太能干太本事，其实也不是一件什么幸福的事情，如果就像陈岑这样，以前柔柔弱弱的在赵明的身边，说不定早就已经收获了幸福。 詹娜当初还记得跟赵明在一起，完完全全就是为了赌气，可是到头来伤害的始终是自己。既然没有通知赵明的话，那今天晚上一定是可以给她一个惊喜的。 “娜娜，快过来坐，快给我讲讲这些年你都过得怎么样？” 陈岑拉着詹娜就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两人也就有一句没一句地聊了起来，最后还一起去逛了菜市场…… …… 赵明当然是不知道家中已经来了一个不速之客，要是知道的话，估计今天晚上连家都不敢回了。 项龙进了办公室，随手拿了一个杯子，接了一杯凉水，大口的咕噜咕噜地灌了下去，跟狗似的大喘着气。 “干什么去了？把你累成那个样子。” 项龙缓了一阵，这才说，“今天燃气公司的老总跟咱们局长可是见过面了，看样子应该是达成了某些层面上的合作关系，晚上宫磊把人安排到花湖去了。” “安排谁？” “都城官方的大佬们，主管燃气管道改建项目，他们难道不知道这个项目你已经敲定了吗？” 赵明白了项龙一眼，“别说我不教你，没吃到嘴里的肥肉永远都有可能飞掉，把话说这么死干什么？” 项龙点点头，“是是是，我哥说的都是对的……对了，我就随便打听了一下，听咱们后勤处的意思，这一次南方局如果拿下这个项目的话，很可能会跟燃气公司合作。” 赵明一听这话，当然就知道这当中的生意，南方局要的是名，燃气公司要的是利。十几个亿的大项目，南方局只要抓在手里，到年底的时候，这东西可就是只。当然，赚了多少钱是可以忽略不计的。 赵明冷冷一笑，“以前身在基层的时候就只是干工作，现在上升到局这个层面的时候考虑的就是生意。一切都以南方局的利益出发，如果不挣钱，还他妈做什么生意呀？郑功平的脑子还停留在2000年以前呢！” 项龙说，“哥，那接下来咱们怎么应付呀？看他们这个动静，志在必得哟！” 赵明笑了笑，“应付个屁，这是我们该操心的事情了，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安全管理流程这个项目我跟曹局已经谈好了，你抽时间到控股公司那边去递一睛消息，国外的专业公司这次来专门帮我们梳理安全管理流程，收费可不便宜，让他们做好这个心理准备。” 项龙看了看时间，“今天就不用去了吧，我……” 看到项龙吞吞吐吐的样子，赵明当然知道，他那个大肚子老婆肯定又让他去买什么好吃的，叹了一口气，“去忙吧，把弟媳照顾好，明天再办也不迟。” 赵明看了看时间，差不多也该回家了，今天晚上陈岑有课，回家煮碗面条吃得了。 赵明前脚出办公室的门正准备锁门的时候，就听到安磊一脚跑到郑功平的办公室大叫，“郑局，那边已经安排好了，车在下面等着，我们这就去吧！” 郑功平闻声走出了办公室的时候，抬头一看赵明就在他的旁边，宫磊也才看到赵明，愣了一瞬间，老脸都红了，在这个时间点上碰到赵明怎么办？叫还是不叫？ 书j王荣耀这个时候也走了出来，“走吧，走吧！” 王荣耀看了一眼赵明，“走吧，副局，你年轻，今天晚上一定要陪市里的几位ld多喝几杯。” 宫磊的脸在听到王荣耀这句话的时候，顿时红得跟猴屁股一样，完蛋了，他从头到尾压根就没有通知赵明，今天晚上这个局也没有预定照明的位置，没想到书j在这个时候居然拉着赵明一起，这特么太尴尬了。 赵明心想，宫磊不是个东西，王荣耀也好不到哪儿去，他明明知道宫磊十有八九没有邀请赵明的，偏偏在这个时候要拆穿他，这不是摆明了要加深自己和正公平之间的矛盾吗？ 赵明笑着看了看王荣耀，心想，“这个搅屎棍子的功力可不浅呐！” 赵明嘴上说，“今天晚上家里有点事，我就不去了，辛苦局长和书j了。” 看到赵明走了之后，王荣耀还打了个哈哈，“想不到我们这位副局还是一个比较居家的人。” 宫磊抹了一把汗水，就怕赵明在这个时候突然发难，自己这张老脸可再也经不起折腾了，红着脸赶紧说，“局长，书j这边请。” …… 赵明知道他们今晚要干什么东西，不过还是那句话，现在还轮不到南方局工程公司这边插手，控股公司那边没发话，工程公司跟着瞎掺合有什么作用吗？难道还能私底下就将这件事情敲定了？想得太简单。 赵明坐着公交车，在城市的街道上慢慢的晃荡着，好不容易摇到了自家门前，奇怪的是家里怎么会有欢笑声呢。 开门一看，赵明石化当场。 詹娜正笑盈盈的看着他，陈岑赶紧迎了出来，“我就说你怎么还没回来，和娜娜聊得太高兴了，都忘记给你打电话问一声，快来，饭菜都做好了，我们边吃边聊。” 詹娜的眼珠子转也不转，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赵明，就像永远都看不够一样。 陈岑看到这一幕的时候，赶紧说，“锅里还有汤呢，我赶紧把它盛起来。” 等陈岑进了厨房，詹娜这才慢慢地走到赵明的身边，“坏蛋！” 虽然在骂人，不过怎么听都像是打情骂俏。 詹娜吊在赵明的脖子上，狠狠的在赵明的嘴上亲了一口，从吻到咬，再到吻，恨不得把赵明的舌头给嚼来吃了。 孙岑从厨房里探出半个身子来看了一眼，顿时脸红，马上缩着头又躲了回去，心里有点酸，但是也谈不上难过，这样也挺好。 第1736章 赖着不走了 赵明发了疯一样的想把詹娜给推开，这婆娘跟发了疯一样的，将赵明的嘴唇咬的死死的，死活都不愿意松开。 仿佛要将自己这么多年的委屈全部都发泄在赵明的身上一样。 赵明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用尽所有的力气，将张娜一把推开的时候，还带了一块肉走，嘴上的血一下子就流了出来。 詹娜对，阳光在这一刻顿时红了起来，马上拿纸，堵着气捂着赵云的嘴上，“你宁愿我把你的肉给啃掉，也要把我推开！” 赵明倒也不怪詹娜，一边拿着纸止血，一边说，“这里好歹是我家，陈岑好歹是这个家的女主人，你不得给他一点面子，你说说你刚才做的一些事情叫什么话？” 詹娜理直气壮地说，“我不管，你本来应该是我的男人。” 詹娜只有一个男人，那就是赵明，曾经是这样，将来也会是这个样子。 也不管赵明疼的有多厉害，詹娜深深的把自己的眼泪给压了回去，生生挤出一张笑脸，冲进了厨房。 看到躲在墙背后的陈岑笑道：“陈岑姐，你不是盛汤吗，躲在这里做什么？” “啊，对了，我的汤在哪儿去了？” 陈岑赶紧拿个盆儿出来，把汤舀在盆里，然后端了出去，此时赵明的血已经止住了，看了陈岑一眼，却发现陈老师都不敢看他，肯定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三人围坐在桌子前面准备吃饭的时候，詹娜赶紧说，“你想要陈老师这么熟悉，还从来没吃过陈老师做饭呢，没想到今天晚上有这样的口福。” 陈岑马上说，“当初父母的身体不好，一直都有我照顾着，所以平常也特别的忙，家里从来也没招待过什么客人。” 詹娜嘴欠地问，“对了，叔叔阿姨现在身体好吗？” 陈岑马上说，“已经去世了。” 詹娜面色一滞，“对不起，我是不是提起你的伤心事了，陈岑姐？” 陈岑摇了摇头说道：“老两口最后的时间都是由我照顾在他们的床前，我已经尽到了我所有能尽到的努力，没有什么好难过的。” 说到这事儿，赵明倒是突然想起来了，“叔叔阿姨，那些年吃的药都是在那当时在国外帮着带回来的。” 陈岑一听，顿时惊讶得嘴都合不拢了，赶紧说，“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不告诉我呀？” 按陈岑父母身体的情况来看早就挺不住了，后来有人为了拿出照明的小辫子，特地跑到涪江去找到了陈岑，想通过讨好陈岑来控制赵明，那个女人当时拿了一种国外的进口药给陈岑的妈妈用，效果特别好拿，给医院看了之后发现这种药也只有国外才有，而且价格昂贵。 后来赵明就托詹娜在国外买的，詹娜一直都知道这件事。 此时的陈岑听到赵明说出真相之后，感动得眼睛都红了，双手紧紧握住詹娜的手，激动地说，“娜娜，真是太感谢你了，如果没有那需要的话我吗？可能也活不了那么长时间，你真是帮了我的大忙，让我觉得我这个当女儿的还有用。” 詹娜拍了拍陈岑的手，说，“陈岑姐，要说谢谢，也不该跟你说谢谢，赵明托我买的，也该由她来报答。” 陈岑赶紧应道：“对，让他好好报答你。” 赵明听到这话的时候，又狠狠的瞪了陈岑一眼，这个女人是把老子当东西了吗？拼命的往外推，刚才躲在厨房里不出来，这个时候，恨不得拉我去以身相许。 赵明磨牙的时候，陈岑不好意思的低着头，眼神有些飘忽。 “你瞪着陈岑姐干嘛？让你报答我，有错吗？” 赵明笑道：“都城燃气管道改造项目，这么大一块肉喂到华瑞的嘴里，还不算报答吗？” 詹娜白了赵明一眼，“明明是讲感情的时候，非要在这个时候谈工作是吧？” 赵明笑着说，“这可是我们南方局未来三年最重大的工程啊，我不跟你谈工作，什么时候谈？难道詹叔在你来之前没告诉你这个项目有多大，利润有多高？” 詹娜马上说，“你别把事情说的这么肯定，我来的时候就已经提前掌握了一些可靠的消息，这个项目不一定能得到我们燃气公司，可是眼巴巴的看着，虽然说它不能从官方那个地方拿到标，但是攻陷南方局管理层还是很容易的。” 詹娜成熟了！赵明突然有了这个念头的时候又觉得自己很可笑，总不能只让自己成长，别人都不能成长吧？赵明在詹娜的身上已经看到了华瑞当家的气魄。 两人聊得兴起的时候，陈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把桌上的饭菜都已经收进去了，然后又进房间里去收拾了很长的时间。 赵明看看时间不早了，“差不多了，你住哪个酒店？我送你过去。” 詹娜摇摇头，“谁说我要住酒店了？” 赵明恍然大悟道：“说起来你们家就是都城的，以前的房子还没有卖吧？应该可以住。” 詹娜笑而不语的时候，陈岑马上从里屋冲了出来，对赵明说道：“忘了跟你说了，詹娜住我们家！” “什么？” 赵明差点没咬了自己的舌头。 詹娜搂着陈岑，“我不但要住你们家，我还要跟陈老师一起睡，你一个人去客卧睡吧！” 卧曰！ 赵明在心里骂了一句，又狠狠地瞪了陈岑一眼，没想到詹娜揽住陈岑玉臂，朝赵明喊，“瞪什么瞪啊，再瞪我眼睛给你抠出来，给你惯的就欺负我们陈老师老实是不是啊？” 赵明被吼了一声，顿时没了脾气，翻了个白眼，滚去小房间里看资料去了。 …… 同一时间，郑功平和王荣耀陪着城建、国资/委、工信等几位大佬在包间里喝得正高兴。 明明上周就已经约好了，不谈公事不谈公事，不过到这个时候了，郑功平那也是不得不拉着他们一顿诉苦。 “你说说，当初南方局风光的时候，可从来没看到一点点回来当这个局长的意思，如今的南方局当真是如坐毡，上面交的任务特别特别的重，如果完不成啊，我也不知道能在这个位置上呆几天。” “别抱怨，抱怨的话，好运会溜走哦！” 第1737章 决定权在手 一个喝的舌头已经发麻的男人，朝郑功平哈哈一笑，端着杯子说，“郑总，当局家大业大的怕什么，你只要守住江山就可以了，又没人让你开疆拓土，你说是不是？” 说话的人名叫田波，工信都城大佬，这个城市未来的发展方向，投资方向和开放的领域，几乎他全都掌握在手里，虽然不是一个人说了算，不过一条路怎么修？能不能修到你们家门前，或者从你们家头顶修过去，那都是由他说了算。 这一次燃气管道改建就是他亲自批的，牵了她的名字，着他的章，这种人物，送他两个字，牛逼！ 郑功平拉着他的手说，“田总，你就别拿我开玩笑了，这次无论如何你都得救救我呀！” “说，你说，说就行了，别动手，男人跟男人之间拉拉扯扯干什么，你又不是姑娘。” “啊？哈哈哈……” 郑公平顿时大笑了起来，马上说道：“田总，燃气管道改建和新城管道规划项目，已经获批了，我觉得除了我们南方局之外，别的单位恐怕也没有什么机会拿在手里，在这个领域我们是专业的呀！” 田波摆摆手，“你看你看，又说这事，从今天上班开始，我就已经接了不下50个电话，是找我谈这件事情的，因为下班可以躲清闲，没想到来到这儿了还躲不了清静，你说你们这帮子人眼睛里面除了工作就没有其他的事情了吗？要懂生活享受生活，不要总是被生活所驾驭。” 这人活的还真挺明白，不过确不是个明白官。 田波双手搭在自己的肚子上，垂着眼皮盯着郑功平，“这个项目该交给谁做，你心里没数吗？” 这是一个反问句，那在心目当中应该得到肯定的答复，不过真的是肯定的答复吗？郑功平也拿不准这句话的水有多深。 于是郑功平马上又跟工信的大佬求救，“陈总，这个项目，这得是我们南方局来做，你说对不对？” 陈岩喝了这么多酒，一点都不上脸，也没有什么放浪形骸的模样，反而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笑了笑，“原则上的，这个私底下我们是不讨论的。” 原则上不讨论，其实是有可以讨论的空间的。 宫磊那是一个非常会看脸色的人，端着杯子就过去了，“陈总，来来来，今天我一定要好好敬你一杯，你随意，先干为净。” 宫磊拉着陈岩你给我喝了4杯酒，王荣耀在这个时候也站了出来，跟陈岩又表示了一番。 桌上的几位大佬把南方局这边的人已经惯得找不着北了。 田波最后才摆了摆手说道：“老郑，其实这个项目别做那么三四家公司有这个资质，南方局的机会还是很大的，不过你找我们确实也不能给你个准信儿，既然今天话都说到这个地方了，那我今天就给你把这个事情说死。能给这个项拍板的人，他只有一个，曹卫祥。” “工信安监管理局的老曹？” “对，就是他。” 几位大佬一同点头，这个场面把郑功平给弄的有些懵，抠了抠脑门，“他的行政级别比各位低了不止半级吧？怎么个意思啊？这么大的事情，现在都由他来拍板了？” “老郑，你难道还不明白吗？这涉及到几百万人口的生命安全，都抓着她，曹伟祥一个人的手里这件事情，不是他拍板，别人还真没那个权力，我们只负责把这个项目弄出来，而最终接手这个项目的人，生产资质最终还得从他手里过，你说是不是得由他拍板，我们批准了拿给他，他一个生产资质不合格给你挡回来，这件事情如果长期无限制的拖下去的话，到最后倒霉的只会是我们这些人。而他，却闹了一个尽忠职守的好名声。” 田波叹了一口气，“行，那今天晚上的话也就说在这儿了，多余的我们也不便透露就差不多。” 郑功平一听，“瞧瞧你这话说的，弄得我郑功平就像个翻脸不认人了一样，走走楼上坐一会儿！” 说着，朝宫磊看了一眼，宫磊当然明白，就拿这几位老总朝楼上走，“几位老总楼上请。” “上楼干什么？” “按按，捏两下子……” “喝了这么多酒，别给我整吐了。” 宫磊嘿嘿一笑，“吐了好吐了才好，吐了浑身轻松。” 就这样，宫磊半推半就的把几个人弄到楼上去，郑功平这才一把接过滚烫的热水帕子抹了一把脸，瞅了一眼旁边的王荣耀，然后说，“老王，他们几个说这话靠谱吗？” “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人家说这些东西来框你也没多大意思，我觉得吧，还真的只能去找曹卫祥了。” 郑功平点了点头，不一会，宫磊就回来了。 “你得找个时间跟定安监局的老曹，碰个面了。” 宫磊一听，马上说，“曹卫祥吗？倒不是不可以，不过我倒是听说呀，他和老袁的关系不错。” “袁宏？你是没看到她最近和赵敏走得有多近吗？” 宫磊心中有些犹豫，瞅了书j一眼，王书j倒是挺自觉的，“我去上个洗手间。” 等他人一走，宫磊马上就说，“郑局，我倒是觉得老袁他是迫不得已，你想想赵明现在是副局长，然后在我们南方局又分管安全生产这一块，你说老袁不跟他走的近，跟谁走得近，局长也见识到了赵明的霸道，老袁是咱们局里出了名的人脉好，跟谁都和和气气的，谁都不得罪，他敢轻易得罪赵明吗？” 郑功平听到这话的时候，倒也觉得挺有道理，于是问，“你的意思是我亲自找老袁谈一谈吗？” “别啊，郑局，还谈什么，直接跟他下命令就行了，这是你交给他的任务，他敢不完成吗？” 郑功平觉得挺对的，可以让他先跟曹卫祥那边探探口风，只要能抢得先机的话，南方局对这个项目就是志在必得。郑功平心中在盘算的时候，并不知道赵明他们已经抢先完成了任务。 按理说两方人的目的都是一样的，谁做成应该对南方局来说都是做贡献，可是各自他心中又都有自己的小九九，这件事情到最后还真是不好说。 第1738章 她要的不多 “他们安排好了吗？” 郑功平离开的时候，朝楼上封得严严实实的窗户看了一眼。 宫磊笑着说，“提前打了招呼，都是活最好的技师！” 郑功平听到这话的时候，也就算是放下心来了，关系嘛，还是要维系好才行，要不然以后办事就不太方便了。 …… 夜已深！ 陈岑和詹娜睡在同一张床上。 两人当初在西山矿区的时候关系还没好，到这一步，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见面的时候居然就像多年失散的姐妹一般。 詹娜他身上一直有一股子傲气，也是凭着这一股子傲气，认为自己当初就能打败文雯，最后他不是输给了文雯，也不是输给了自己的亲妈，而是输给了时间。少年得志的赵明没有可能在那个时候让自己的感情稳定下来。 可是有至少有两个女人默默的守在了赵明的身边。一个叫文雯，另一个就是詹娜现在身边的陈岑。 俩人现在能躺在一张床上的最大原因是陈岑的大度，而非詹娜的性格有什么变化，性格这东西，无论怎么样变化都不会太大的。 “赵明那段时间是怎么过来的？” 詹娜平躺在床上，眼睛看着天花板，随口问了一句。 陈岑摇了摇头，“二姐一直在照顾她，我是等他出院了之后，才搬到汉市去的。” “那件事情真的很严重吗？” 陈岑还是摇头，“我也不是特别清楚，不过看赵明的情况，问题应该非常严重。” 詹娜沉默了片刻，想起了当初她父亲离职的时候，说的那句话，九里岗这一块肥肉一旦交出去之后，自己将会受到非常严重的打击，所以在那个时候选择被赶走，也许会平息某些人的怒火。可是出了年初的那件事情之后。詹家父女俩心里非常清楚，这才是人家真正的报复。提前被赶出南方局，真的已经算是因祸得福了。又是赵明救了他们。 詹娜突然想起在赵明的身边不是还应该有另外一个最重要的女人在照顾着他吗？ “文雯呢？他当时没有在赵明的身边吗？” 陈岑听到这话的时候，顿时沉默了，也不知道怎么去回答。 詹娜冷冷地说，“也许，就像赵明伤心的就是这个女人在最关键的时刻没有陪在她的身边吧！” “不是……文雯他也是迫不得已的……” “不说她了！”詹娜直接就把陈岑给打断了，侧着身子看着陈岑，笑问，“舞蹈学校现在怎么样呀？” 陈岑也转过身来，“我也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开一所舞蹈学校，当初从文工团退下来的时候，其实我的心里还挺难受的。学校现在不错，从小到大，一共收了一千四百多个学生，明年打算到另外一个区再开一间分校，方便那边的客人。” 詹娜耐心听着陈岑的诉说，心中对文雯的恨意也越来越重，那个女人就是自私，在赵明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她居然自己走了。 “既然你不知道珍惜，那就别怪我了！” 詹娜的心中嘀咕了一句，饶有兴致的听陈岑又讲了很长的时间，自己却不断的嗅着枕头上赵明的味道，这个味道他本来早已经忘记了，但是在闻到的时候，顿时又勾起了曾经的回忆。 “陈老师，为什么不跟赵明要个孩子？”‘ 陈岑突然被詹娜这么问了一句，吓得全身一哆嗦，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打算把自己余生都献给跳舞事业，生孩子对我们这一行来说打击太大了。” 詹娜摇摇头，“不，如果赵明那个混蛋跟你说她想要个孩子的话，你肯定会义无反顾的给他生个儿子。难道他就没对你提要求吗？他们家的那种家庭，应该特别在乎传宗接代吧？” 陈岑摇了摇头，“我当初就跟赵明说过，不会跟他结婚的，也不会给他生孩子，因为我永远都不想成为他的负担。” 詹娜这才发现，陈岑对赵明的爱，才是最无私的。 两人就这么有一句没一句地聊，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早上詹娜醒过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人了，穿着缎面的睡衣，这两条大长腿就这么晃荡着走出去，赵明和陈岑同时看了她一眼，赵明的目光很快就离开了，陈岑顿时就笑了，“娜娜的腿真的好长，太羡慕了。” 赵明的手一把就掐在陈岑的脸上，“你能不能有点主人翁意识？” 陈岑笑着说，“如果在外人面前也就算了，我们三个人在一起也没有什么不可以说的，当初最早跟你在一起的就是娜娜，其实我们都知道。” 赵明老脸一红，詹娜也不顾忌，哼道：“有的人只怕后来的红颜知己太多了，早就把我已经忘了吧。” 说着话，詹娜就靠在赵明的身边坐了下来，有一口没一口地吃起早饭，陈岑居然也不觉得这样有什么尴尬或者不妥，三人同屋的画面怎么看起来如此的和谐。 赵明翻了个白眼，“一会儿我带你去找个酒店吧！” 陈岑首先拒绝，“不行，怎么能让娜娜住酒店？就让她住在我们家吧，天天在外面吃住，怎么能习惯呢？” 赵明差点没咬着自己的舌头，别人家的女人都是拼命的把情敌往外赶，陈老师倒好，拼了命地往家里拉，这是什么心态啊？ 詹娜朝陈岑眨了眨眼睛，两人就像串谋已久了似的。 就在这时，赵明的手机响了起来。 “喂……到了？好的，等我几分钟，我就下来。” 赵明抓紧时间多吃了两口之后，匆忙地对詹娜说，“接下来几天，跟林江集团联系一下，这次的项目，你们要带着他们玩。” 詹娜不解地看着赵明，“这个公司他是有什么优势吗？” “在管道规划跟安装这一块上，他们有得天独厚的优势，其次就是他们手上还有许多土地，其中有几块我看上了，准备拿来给野外作业公司当新的基地，你得想办法把那几块土地给弄出来……” 赵明把碗里最后一口饭包进嘴里，然后下楼上班去了。 陈岑摸了摸詹娜的脸，笑道：“他的心里是有你的，只不过对当年的那件事情，一直放不下。” 詹娜点点头，“我知道，我对他也没有别的要求，只希望我以后在陪着他的时候他不在赶我离开，我就已经非常满足了。” 第1739章 每个人都有算盘 如果还想着一个人去占有照明的话，这一点可能不太现实了，即便是在当年全盛的状态下，詹娜都没有做到这一点，更何况上次赵明在处理华瑞的事情时，詹娜的情绪失控，打电话给赵明破口大骂。 原本想着这次过来的时候要给赵明道个歉，可是话到嘴边始终是说不出口，可是看赵明的反应也不像生她的气，总之，上一次分别是什么状态？现在还是什么状态！就冲赵明的这种态度，詹娜对赵明就已经没有那么多的要求。 …… 袁宏指挥着安监处各部门正在紧张地针对安全生产管理规范流程进行梳理。 “老张，这一下给我加一个国家生产标准……” “许文昌，这个地方要放实际案例的，列举说明……” “那几个部门相互协调一下，把这些东西尽快给我整理成文，电脑里要备案，同时还要打印成纸质的资料。” “廖……” 袁宏正要开口的时候，宫磊敲了敲办公室的门，打断了袁宏。 “行了，你们先下去忙吧……宫处，你怎么过来了？” 宫磊打了一个哈哈，进了办公室之后把门给关了起来，顺道给反锁了，这才搓着手坐在了袁宏的对面。 “行了，有事就说事跟我俩畏畏缩缩的干什么？”袁宏还主动起来给宫磊倒了一杯水，放在他的面前，靠着办公桌前，直勾勾的打量着这个老家伙，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宫磊压低了声音说道：“你也知道那个燃气管道改建项目现在已经批下来了，不光是都城，连外省的许多公司都盯着这一个项目。郑局对这件事情非常的重视，昨天晚上我们已经请了相关部门的大佬们一起吃过饭了，不过他们给了我们一个确切的消息。能对这个项目敲板的人只有一个，曹卫祥！” 袁宏点点头，“怎么了？” “嘿，什么怎么了？你和曹局不一直都是朋友吗？你怎么不去跟他打听打听这个项目准备交给谁来做呀？”宫磊好奇地问了一句。 “啧……”袁宏咂舌道：“宫处，你在闹什么呢？我一个管安全的，我去过问甲方公司的投资项目犯得着吗？我虽然跟老曹是朋友，但是我要跟他过问这件事，他不得跟我急眼？” 宫磊摆摆手，“得了吧，因为我不知道你跟他俩的关系，铁到哪一步了，这种事情你开个口，又不为难，郑局那边就是要个准信儿，看看他什么态度，如果这个项目要交给我们南方局来做的话，那我们不得早做准备吗？” 袁宏说，“这事真的不归我管，我和老曹之所以这么多年一直能成为无话不谈的朋友，主要在于我们私底下根本就不会谈工作，一旦涉及到利益，这东西你也知道，是很伤感情的，把工作参杂到私人生活当中，太累。” 宫磊脸一黑，“老袁，你可想清楚了，这件事情是郑局特地叫我来过问的，你可以糊弄我，你总不能糊弄郑局吧？” 袁宏叹了一口气，“宫处，你也看到赵副局现在是个什么状态，新官上任三把火，让他分管安全，抓住我们这个部门就往死里整，你刚才进来的时候不是还看着吗？你说我一个处长大清早的过问这些事情，像话吗？可是我又有什么办法呢，造福局摆明了现在要搞安生产规范的流程梳理，你知道这工作量有多大吗？我也是焦头烂额，你就别跟我添堵了。” 宫磊叹了一口气，“那我也就只有照实回复郑局了。” 袁宏点点头，“我拜托你一定要照实回复，你甚至都可以夸大其词告诉他，我这个地方真的是太忙了，而且曹局那边对全省内的企业安全生产这一块特别的重视，这个时候我们如果在安全工作上多做做文章的话，说不定对我们企业的形象是一件大好事，宫处，你也可以掂量掂量是吧？” 宫磊点了点头笑而不语的离开了办公室直奔郑功平那边去了。 …… 没有任何夸大其词，宫磊把刚才袁宏的话原原本本的给郑功平重复了一遍。 郑功平叉着腰在窗户面前站了半天，冷冷的笑道：“你不是告诉我袁友不可能跟赵明绞在一起吗？现在倒好，袁宏可是把赵副局长的这条大腿抱得挺严实。” 宫磊压低声音地说，“赵副局现在分管安全这一块，老袁哪壶不开提哪壶，偏偏要说什么曹局长最看重企业对安全管理的重视，这不是变相的抬举赵副局，顺便自吹自擂了一把。” 郑功平哼了一声，“刚才我接了赵明的通知，下午针对安全管理规范梳理有一个会，说是准备引进什么专业公司的管理理念，要让一家老外的公司来我们局专门定制安全生产管理流程，瞧瞧人家这虎皮扯的，往大了做，往高楼跑才能显得他赵明的本事。” 宫磊一听，马上说，“这么看的话，赵福菊是希望得到你的支持？” “当然，这笔钱是控股公司出的，我们工程公司这边无法达成一致的话，这笔资金批不下来，就更别说引进什么先进的管理理念了，哼！” 郑功平不待宫磊问，笑着说，“想让我支持他，做梦！” 宫磊一想到赵明的那张脸，心中还是有些发毛的，他现在虽然还在郑公平的阵营当中，但是要跟赵明正面交锋的话，怂得一批，生怕赵明又拿他开刀。 宫磊试探性的问郑公平，“下午，我应该怎么办呢？” 郑功平笑了笑，“怎么办？这还不简单吗？就直接说他照明华而不实，弄一些不切实际的东西出来，到最后浪费的是物力跟财力，关键是这些东西他不一定能取得了效果，你知道吧？她赵敏敢说有效果，那你让他举例吗？效果在哪儿？什么时候预计多久？” 宫磊算是明白了，郑功平这是不打算跟赵明妥协了。 现在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把算盘，盘算着如何才能将利益最大化。 第1740章 年轻就是本钱 赵明从办公室走到食堂的时候，袁宏就一直紧紧跟在我们的身边。 刚才在办公室里发生的一切照明，差不多已经知道个大概，手里拿着自助餐的餐盘子，夹了几只虾，又添了一些鸡丁，泡椒牛肉来了一些，再添上一些炒饭，中午大概就这些了。 袁宏看到赵明盘子里盆满钵满的样子，忍不住地说道：“你的胃口这么好？” 赵明说，“我年轻力壮！” 袁宏翻了个白眼，一个普通人如果要在南方局当中爬到一个正处级，大概需要奋斗的时间是三十年，而赵明到了副局，只用了10年。所以他有资格说年轻力壮。 对袁宏这个年过半百的人来说，现实就是这么残忍。 袁宏吃不了多少东西，再大的盘子当中摆放着那丁点可怜的菜，比个娘们还不如。 “我上午就这么把他们给拒绝了，下午开会怎么办？” 袁宏问出了自己最担心的问题。 赵明笑着说，“事情应该一码归一码的看，你只是拒绝替他们去试探口风，他们凭什么拒绝我们，对安全管理流程进行梳理呢？” 袁宏没好气地说，“你这不是揣着明白装着糊涂吗？一个人要是看你不顺眼，你做什么事情他都会跟你对着干，不相信你看着吧！” 赵明叹了一口气说，“其实也不是不能让你去探口风，只不过他们跟燃气公司走的太近了，百名的这个项目想交给燃气公司负责，可是我更倾向于交给华瑞这样的民企，更高效也更安全，没有那么多繁琐的手续在当中，一两句话就可以把所有的问题给整明白。这才是民企如今发展得风风火火的主要原因。燃气公司当初也是我们南方局划出去的，属于地方性国字头企业，跟他们合作麻烦太多。” 袁宏说道：“你支持郑局，还指望他支持你？” 赵明笑了笑，“我没打算让他支持啊，不过他最后还是会求我的，到时候他让你去约老曹的时候，你可千万别拒绝。” 袁宏顿时大笑了起来，“非要当着老曹的面打他的脸吗？就没见过你这么年轻，还这么阴的人。” 对，人家都说老谋深算。年轻人跟人老成精的老家伙自然是比不了的。 不过，也不看看照明成长的环境，都是什么样子的，身边一帮子妖魔鬼怪，能走到今天这一步，除了运气好之外，还全凭的是实力。郑功平这一次为了名和利，处处想到的都是自己，压根儿就没有从南方局的层面去考虑问题。赵明不想跟他对着干，可是局势就在眼前摆着，也轮不到赵明当好人，该出手时就出手，对他郑功平手软，那不就是对自己残忍？ 赵明是一个从来不会对自己残忍的人，郑功平只要敢作死，这次肯定是不会有好日子过的。 两人正说这话的时候，郑功平和王荣耀就已经过来了，也没有避讳，直接坐在了他们的身边。 “哟，赵副局这么早就过来了？” 郑功平连饭菜都没去打，宫磊忙活了好一阵，才将局长跟书j的饭菜端到了他们的面前，然后再去打自己的饭菜。 赵明看到这一幕冷冷的一笑，不过嘴上却没有多说什么，把嘴里的食物都给咽下去了之后，才说，“谁年轻饿的快，我也没办法。” 郑功平点点头，“年轻就是好，有拼劲，有干劲，听袁宏说，你最近都在搞这个安全生产的流程梳理，下午要开会，我们在这儿也提前通个气嘛！” 赵明点点头，“是的，我也是这个意思。国内现在还没有一家相对专业的公司对这个安全风险做出评估，更重要的是，就算能准确的评估也无法有效实际地降低安全风险，所以我就想着从国外的公司汲取一些先进的安全管理经验，如此一来可以替国内的企业树立一个标杆。” 郑功平微微一笑，“年轻就是好，想法总是那么的前卫，书j，吃饭！” 话到这个地方就不再往下说了，态度已经明确的摆在这个地方，赵明知道今天下午的会议，并不会是什么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场面。 哎…… 赵明心里叹了一口气暗道：“我特么也不是为了自己，这些人怎么总是给我添堵呢？” …… 詹娜团队现在正在跟南方局控股公司密切的接触，而他自己只是带了秘书前往临江集团。 秘书到了前台，递上名片说道：“你好，我们是华瑞集团代表，今天来见林江集团的董事长李广先生。” 前台马上说，“请问你们有预约吗？” 秘书摇了摇头说道：“没有，不过你可尝试通传一下。” 前台想了想，最终还是摇了摇头，马上说，“对不起，女士，如果没有提前预约的话，我们是不敢擅自将电话打到董事长的办公室，这是不符合规定的，你可以按照规定先在这里做登记预约，如果我们董事长要见你们的话，再约时间。” 詹娜知道进不去，说起来也好笑，南方局的这个项目指定是要交给他们华锐来做，林江集团到最后也是在他在那手底下讨饭吃，没想到施舍的人居然追在要饭的人身后求他接受施舍。 想到这里，詹娜立马给赵明打了个电话过去。 这个时候正准备着下午的会议，接了电话后赶紧给李广打了个电话过去。 不出三分钟，李广从楼上连滚带爬的跑了下来，伸手就和在大堂当中坐了几分钟的詹娜握在一起，“华瑞集团副总詹娜女士？你好，我是临江集团董事长李广，快请楼上坐。” 路过前台的时候，李广指着前台就骂，“干什么事啊？远道而来的客人被你们这么挡在门外，懂不懂什么叫礼貌？” 詹娜摆摆手，“他们只是尽责而已，李董没必要责怪她！” 詹娜说着，还朝前台眨了眨眼，说道：“没关系，别放在心上。” 前台的女职员的眼眶本来都已经红了，听到詹娜这么一说的时候，感激地朝她点头。 等人上了电梯之后，李广的秘书这才留下来，对前台说，“来头太大了，李总也只是做做样子，千万别放在心里！” 说着，秘书赶紧坐第2班电梯上楼去了。 第1741章 詹娜的手腕 “华瑞集团代表人亲自到我们临江集团来参观考察，李某不胜荣幸啊！” 李广也是一个有架子的人，眼前这个姑娘明明看着那么年轻漂亮，在智力上肯定是不如他这个上了年纪的人，但是如今临江集团正经历着前所未有的困境，没一个送上门来的人物，李广都不敢怠慢，尤其是这是赵明亲自送上门来的人。 “李董不必客气，过来之前赵福菊特地交代了吕董是赵局的朋友，所以林江集团有困难，我会义不容辞的出手。” 都说家丑不可外扬，被外人亲自点名了自己的困境，李广的老脸有一种不知道放哪儿的感觉。 詹娜就是这么盛气凌人，见面第一眼，就把你们的问题给指出来，也就别玩儿那么多七弯八绕的东西进去，既然是有求于人，那就得拿出一个有求于人的态度来，绷面子解决不了问题的同时，还会将问题复杂化。 李广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把自己的老脸往兜里一装，厚着脸皮问，“不知道张总会给我们临江集团带来怎样的机遢？” “燃气管道改建项目！” 李广心中咯噔一声，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哗的一下站了起来，朝詹娜说道：“赵局当初可是拍着胸口说的，这个项目交给我们的。” 詹娜摆摆手，“李董，你恐怕是想多了，赵明现在是南方局工程公司的副总经理，分管安全这一块，请问他有什么资格决定一个工程项目的归属权？这个项目如今还在都城是官方，就算南方局要拿下这个项目，也该由控股公司来决断，很不巧，控股公司的人现在已经跟我们取得了积极的联络，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这个项目南方局一旦外包，只能由我们华瑞集团接手。为什么我今天会找上门来？也就是因为赵副局他已经非常清楚这个事实，到最后他还在替你们林江集团争取利益，我想问问，你们之间不会有什么……” “没没没！” 李广赶紧摆手道：“绝对没有的事，我和赵局那就是新消息不知道身在体制当中的不容易相互帮助一把……” 听到李广这么一说的时候，詹娜差不多就可以肯定你管这个时候已经妥协了。 这就是赵明让詹娜过来的理由，要让赵明亲自拒绝李广直接承包的方式，赵明觉得没有必要把事情做绝或者撕破脸，让詹娜来唱这个黑脸，比较合适，同时，李广也更加容易接受一些。 不过李广是不会那么容易服气的。 “詹总，众所周知，我们临江集团在基础建设这一块，有着多年丰富的经验，更是对都城这座城市了若指掌，如果我们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专攻官方这一块的话，相信要拿下这一块的业务，也不是什么难事。我们没有理由在你们华瑞集团手下讨饭吃嘛！” 李广还是忍不住给自己的集团披上一层光鲜亮丽的外衣，争取在这一场谈判当中为临江集团拿到更多的利益。 可是，李广这句话刚刚出口的时候，詹娜直接站了起来，秘书就已经开门去了。 这是什么情况？ 谈判不是应该谈的吗？你出价，我还价，这不才是谈判的规矩，怎么才刚一开口，人就要走？ 懵逼的李广赶紧挡在门口，紧张地问，“詹总，什么情况？不是要合作吗？” 詹娜嘴角一勾，笑着说，“我看李董也不是很想合作，所以再谈下去也没什么必要了。” “怎么会没有必要？詹总，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们临江集团不会拒绝任一次合作的机会。” 詹娜的脸色一变，“李董，你是觉得我今天过来跟你讨价还价的吗？如果不是南方局有需要临江集团手里的两块地，今天我不会过来跟你谈。” “两块地，什么意思？” “南方局工程公司旗下的野外作来公司从洪隆搬到都城，需要一块两百亩的地皮兴建基地，还需要一块百亩左右的地皮来建家属小区。” 詹娜哼了一声，“临江集团在南阳有两块地皮很符合要求，如果不是因为这两块地皮，你觉得我会为了还南方局人情来跟你谈？” 李广心头一颤，不解地问，“詹总，还南方局的人情？这是什么意思？” 詹娜笑了笑，“我爸曾经是南方局的书j，当初赵明对我父亲有恩，这个人情正是还给他的。” 李广心想，赵明这个小伙子还真是仁义，说了要拉临江集团一把，现在算是言出必行了吧？真是个好人呐！ 李广马上问，“那两块地皮的确存在，只不过……” “没人逼你无偿出让土地，野外作业公司花钱买，只不过在价格上，你们可要好好盘算一下，不能太黑。” 李广赶紧点头说，“这是一定的，那詹总，我们之间的合作，能不能商量着来？” 詹娜摇摇头，“没商量，你可以选择合作，主导权在我们华瑞手里，也可以选择不合作，地皮南方局拿不到无所谓，他们可以再选。” 李广这下子真的着急了，“詹总，以后总是要合作的，你也用不着这么武断，这让我们以后还怎么见面？” “李总，大家都是各自公司的顶层人物，专业一点，企业与企业之间的合作，只看利益就可以了。” 詹娜自信地说，“临江集团的局面有多么的不堪就不需要我来揭你的底，你心里是有数的，所以这一次，我们的选择很多，而你们……没得选。燃气公司知道吗？他们正跟南方局积极地寻求合作，当不了二级承包商，他们还可以当下一级，而且他们财大气粗，可以前期垫资的，临江集团呢？” 这话一出口，李广的架子，面子，什么都没有了。 想在詹娜这里找自信，其实很难，詹娜她爹原来就是正局一把手，她知道这些人明明包里连一万块都没有，还不把百万千万的钱放在眼里，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 詹娜今天过来，就没打算跟李广绕弯子，真不知道赵明为什么要选择跟临江合作。 第1742章 拖着呗 临江集团连个屁都没有，如今的临江集团其实也就是一个空壳子，手上所有的业务几乎只能证明他们还能干活，赚钱的话就别再想了。李广今年倒是有了一些力，也找准了方向，把单位精简了之后，消耗变得没有原来那么大，亏损有所收窄，不过还是亏损啊，你现在的财务状况来说，一个工程想要垫资去找银行，几乎是借不到半毛钱的。 市里也没有哪个敢开这个口子，替他们扛一扛。 詹娜说带着他们玩，那都是开了天恩，他们还想在这个项目上有话语权？这不是扯蛋吗？ 詹娜看着李广，“李总明人不说暗话，这个项目带着你们做，今年你们林江集团不说挣钱，但是扭亏肯定是没多大问题的，当然那两块地皮你得先卖出来。” 詹娜笑了笑，“华瑞集团的总部在岛城，我来都城办业务时间有限，如果你还犹犹豫豫的话，那就别怪我不给赵明的面子，毕竟这个项目我们集团自己也能吃得下来，没必要再让别人分一笔利润走。” 看到詹娜这是真的要走了，李广吓了大跳，马上说，“成，一切都听詹总的安排！” 詹娜微微一笑，“李董，那你就踏踏实实等我消息就成了。” 李广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还从来没看过哪个年轻的女人谈判的时候有这样的魄力，三两句就把自己压得喘不过气了，赶紧说，“詹总，难道不签个协议什么的吗？” “有什么好签的吗？我不会跑，也不会变卦，李董，你会变卦吗？” 李广这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他还变卦？他不赶紧去求神拜佛，希望詹娜不要变卦就不错了。 詹娜出了门，李广马上安排自己的秘书道：“去，通知道资产管理部，把南阳的那两块地皮的证找出来，所有资料都准备齐，随时准备跟南方局过户。” 那两块地皮已经放在手里好些年了，这么多年来，都城一直没有发展的一部分，让一块地皮没有任何的价值，如果能在现在以一个合适的价格卖给南方局的话，也算是止损，至少说也有了一笔收益，今年如果再拿下这个工程，收到一期款之后，年底应该能给集团下属，基层单位的员工们发点奖金了。 想到这里，一把年纪的旅馆，居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这个一把手当得实在是太难了。 詹娜想给赵明打个电话，汇报一下这边的好消息，只不过电话刚刚打过去，就被挂断了。 “咦，死家伙，还敢挂我电话。” 秘书在旁边问，“詹总，我们现在该去什么地方？” 詹娜马上说，“你去酒店等着和控股公司那边接触过回来的团队开个会，整理一下，晚上传给我，我还有别的事。” 秘书前脚一起，詹娜拦了一辆车，就朝音乐学院后门去了。 …… 赵明的手机忘记调成震动，电话响的时候把他吓了大跳，赶紧把电话给挂了。这也惹得郑功平有些不满，只不过没有表现出来而已，说了两句之后看了看赵明。 “赵局长，刚才就是我对这次安全流程梳理的意见，你说说看法吧！” 赵明把手机装进裤兜里，笑了笑，“郑局，刚才你说了那么多，最终还没有表态呀。” 来了！ 这一刻，机关各处的一把手们顿时打起了十二分精神，直到今天这个会最精彩的地方要来了。 现在主要有两个问题： 一，赵副局长想通过今天这场会让所有各处的意见达成统一，然后将引进国外先进管理经验的提案上报控股公司。 二，郑局长就想拖过去，对引进的提案，并不是特别的上心。 对决开始。 郑功平看了看笑眯眯的赵明，说，“怎么没表态呢？我刚才已经说的很清楚了，现阶段南方局各一线生产单位的安全管理做的相对较好，我们更应该做的是保持稳定，不应该破坏这种平衡，平白无故的给一线生产单位增加负担的同时，也是增大了安全生产风险，一线员工会产生排斥抵触的心理，这也是风险当中的一种。” 话到这个地方的时候，郑功平笑眯眯的少了在座的众人一眼说道：“北方开会的时候，时常就跟在座的干部强调，现在的干部要有充足的基层管理经验，真正的了解了一线工人的需求，熟悉基层管理的实际情况，有了这样的基础，才能在新的岗位上发光发热。通过这么多年来管理岗位上得来的经验来看，大多数升迁比较快的干部呢，都是在重大事件上有突出表现的同志，这一部分同志吗？有一份共同的特点，那就是运气好，但是在长期持续的中高层管理工作当中，普遍存在管理经验匮乏的这么一个情况。”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摆明就是说照明了呗。 10年从一个普通工人直接爬到副局这个位置上，还不是坐直升机上来的吗？郑功平至少有一半是说的对的，照明的确是在重大事件上表现特别突出，但是又有一半是错的，缺乏基层管理经验，这个肯定是胡说八道。 当然郑功平说这些东西呢，无非就是想在这种公开的场合打压赵明而已。 他这是转移话题，让赵明今天跟他两个撕起来，那么今天这个会议就达不到效果了，也就再继续往下拖，只要给照明添堵了，他郑功平心里也就痛快，前不久的那口气也可以出一出缓一缓。 不过赵明会如他的意吗？ 赵明只是笑了笑，“基层管理经验什么的，我们就暂时不谈论了，我现在主管安全生产这一块！” 赵明将一摞资料放在了办公桌上，“这是半年时间以来，基层各部门反映上来的安全隐患以及排查情况，我已经通过这几天晚上全部看完了，并且做了笔记，如果郑局觉得我还做得还不够细，那么可以把这些资料带回去看一看，也做做笔记，到时候我们对比对比。” 第1743章 先礼后兵的理由 郑功平有点懵，这明明是照明的问题，怎么突然一下丢到了自己的手里？ 他堂堂一个局长，居然让副局长给他布置工作？太自以为是了。 郑功平瞪了赵明一眼，“上面让你当这个副局主管安全，这是你的本职工作为什么让我看这些资料？让我总结。安全这方面我们不是应该听你的吗？” 赵明嘴角一勾，“对啦，局长，你也说了安全这一块听我的，所以，我提议，引进国外先进安全生产管理流程，结合我国自身的情况，制定一套属于我们南方局特有的安全管理规范流程。” 郑功平脸色一变，才知道已经落进了赵明的坑里，想骂人都来不及。 郑功平心中冷笑，你以为这样的话我就会妥协吗？赵明你实在是太小看我了，今天这个决议通不过，那就一定是通不过的。 赵明扫了众人一眼，说道：“现在开始表决吧！” 说着赵明主动将手举了起来，在场过半的人也把手举了起来，他们刚才明明都听到了郑功平说，安全工作由赵明具体负责，既然这是有关于安全生产的提案，那么听赵明的话，应该没有什么问题，所以他们把手举了起来。 可是郑功平，王荣耀，宫磊他们这些人，却迟迟没有举手。 郑功平马上说道：“赵副局，我觉得今天的会就到此为止吧，再开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 说着郑功平直接站了起来，朝外面走去。 会议室当中各部门大佬左右互看着，也没想到事情居然会闹成这个样子。 现在郑局和赵副局只要一碰面，大概就是这么个局面，所有人的目光朝王总要看的过去，局长走了之后肯定就是书j做主，大家也想听听书j怎么说。 王荣耀笑看着赵明，“副局，这个提案呢，我们还是私底下先通通气，到时候达成一致了之后再拿到桌面上来谈，你是本着对工作认真负责的态度，郑局呢是本着从大局出发的原则，你们站的立场不一样，考虑的问题肯定也就不一样，没有对错，散了会之后，我们一会儿可以私底下谈一谈嘛！” 搅屎棍子！ 赵明心中骂了一句，扭头看了看袁宏，然后起身说道：“书j说得是啊，这个案子还是不提了吧！” 赵明站了起来，居然没有一点丧气的样子，就这么面带微笑的走出了会议室。 项龙在门口这边等着，看到赵明出来的时候朝他投过去，询问的眼色是赵敏摇了摇头，项龙马上就知道了内情，第一时间回办公室，打电话通知控股公司去了。 袁宏主要是跟着赵明直接回了办公室。 “副局，我现在该做什么？” 赵明瞧他一脸不怀好意的样子，马上说，“你心里都已经有数了，干嘛还问我呀？该做什么做什么去。” 袁宏哈哈大笑，“我这不是得拿到你的许可才行吗？要不然的话，别人该说我吃里扒外了。” 袁宏打了个哈哈，马上就把今天记得内容赶紧用最快的速度，传递了出去。 …… 第一个收到消息的是周尧。 白山就坐在周尧的对面，突然好奇的问，“工程公司那边通不过的提案，为什么会第一时间通报给你呢？” 周尧笑了笑，“这么多年你对赵明的做事风格还不了解吗？这小子喜欢把所有的工作都做在前面，先礼后兵。” 白山皱了皱眉头，“你的意思是赵明已经给了老郑机会，而老郑他自己没有珍惜？” 周尧点了点头，“我也不怕告诉你，当初我爸决定要用赵明的时候，这肯定是早早就放出来了，有那么几个人一定是知道的，所以老袁从一开始就带着赵明到老曹那个地方混得脸熟，从赵明最近办了几件大事当中来看，每一件事情当中都有老曹的身影，他们在做安全这一块已经达成了共识。老曹又是一个想要在安全生产工作当中有所作为的人，拿南方局树标杆这种事，肯定会成为他的第一选择。他跟赵敏两个算是一拍即合。” 白山心头一颤，“这么说来的话，今天上午的会议，老郑算是把工信安监这个系统得罪干净了？” 周尧点了点头，笑着说，“赵明让人放消息过来，是让我们甲方出公司这边准备启动问责程序，他这次可是不打算给老子留面子了。” 白山笑着说，“这个照明真是走到哪儿哪儿就是一堆麻烦！” 周尧听到这话的时候，眉头稍稍一皱问道：“怎么就不能是他走到哪，麻烦主动找上他呢？” 白山心中一颤，知道刚才随心所欲的情况下说错了话。首先周尧和赵明都是同龄人，他们两个有惺惺相惜的意思在里面。其次，周尧说得也没错，总有那么一帮子人倚老卖老的，觉得照明不够自立，存心给他添堵，所以赵明走到了麻烦总会跟着他。 白山的口误，看上去只是颠倒了语言的顺序，实际上也是因为他的出发点是从自身上出发，总觉得赵明就应该无条件服从年纪大的。 跟周尧这样的人打交道，说话做事随时随地都要注意，要不然真的很容易出问题。 周尧突然又笑了，“我马上订机票回京去，这件事情你处理。” “啊？周主任你这是……” 后面的“跑路”两个字没说出来，白山心知肚明，周尧这是不想掺和进这浑水当中，要躲起来了，而且摆明了他是倾向于照明的，所以要让白山来唱这个黑脸。 “行了，白总，去忙你自己的吧！” 白山一走，周尧叹了一口气，离开都城了也是避免这一场纷争的最佳办法，让白山去处理，可以利益最大化，同时避免完全伤了郑功平。 这第2个原因，老婆怀孕了，不得不回去看看吧！ 虽说这一场姻缘你自己想象当中差别非常的大，但是结了婚，就应该要有一个男人的担当。周尧不断地给自己催眠！最终还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为什么找老婆这种事，不能自己做主呢？ 第1744章 女人要造反了 第二个接到消息的人自然就是曹卫祥了。 曹卫祥本来以为南方局会顺利地将这个案子给通过，有国能集团这样的企业冲在最前面，为行业内树立标杆，那么其他行业自然也会重视起来，一两年之后效果明显，曹卫祥自然是功不可没的。 可是曹伟翔死活都没想到这才第一站就碰到了这么大的阻力，同时他也看到赵明在这件事情上的努力，只不过有人存心给他添堵而已。 郑功平！ 找一下，默默的把这个名字给记住了。 就在这时，秘书处来人，“曹局，张局工程公司总经理郑功平，郑总约你今天晚上一起共进晚餐。” 郑功平一听，嘿，老子正愁不知道怎么收拾你呢，没想到你还主动送上门来？ “他有没有说是为什么事啊？” “没有！” 郑公平摇了摇头，说道：“今晚没空，他要谈的话，明天让他直接来我办公室。” “可是郑娟明天上午你有个会。” “我有个会不能让他在外面等着吗？” “是，郑局，我马上就去安排！” 郑功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郑功平？他说了我的提案，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不得了的本事。 …… 虽说今天开会，赵明的提案在会议上被拒绝了，不过总的来说，心情是非常不错的。 回家的时候，家里自然是没有人的，赵明以为詹娜会在这个时间已经搬走了，可是看到房间里的行李时才发现，早就已经全部收进了柜子，看样子是打算常住这个地方。 无奈的摇了摇头之后，看看冰箱里还有什么菜，陈岑从来都没有让冰箱当中空出来过，总是有许多好吃的放在冰箱当中。 本来想做饭的，可是没什么动力，要不直接做一碗面得了。 刚有了这念头的时候，赵明的电话响了起来。 “赵明，把饭做上，我和陈岑姐马上就回来！” 赵明一脸懵逼地大叫，“詹娜，会产生什么错觉了，你现在住在我家寄人篱下，你让我给你做饭，信不信我把你行李给你扔下去，让你自己滚去酒店？” 詹娜微微一笑，“好啊，把我行李给我扔下去，我保证马上就去酒店。” 赵明听到这死不要脸的声音之后，直接把电话给挂了。对詹娜，赵明实在是太了解了。他想做什么事情的时候，几乎没有人能拦得住他，当初赵明和詹娜在供应站相识，后来在炼油厂相知相睡，这不都是詹娜一步步的安排好的结果吗？ 其实，赵明知道自己和在那是没有结果的，当初就算詹娜的妈妈没有出现，赵明最终也会拒绝她，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詹娜她妈出现，是让赵明脱身的关键。 赵明觉得自己还是有点无耻的，不过那又怎么样呢？ 思索之间，就已经把冰箱当中的菜给备好了，围上围裙，看了看时间，热油下肉，有一阵子没有做饭，居然犯贱的还觉得有一种新鲜感。 不到一小时，桌上就摆了三荤一素。 赵明隐隐约约的记得詹娜是一个无肉不欢的主，而陈岑跳舞，也以高蛋白，低脂肪的肉类为主，所以家里几乎都是牛肉兔子还有鸡胸之类的肉。 赵明可以很好地将它们做成美味，所以当这两个女人开门进来的时候，满头大汗都顾不得去洗一下，坐在桌子边居然就拿手偷吃起来。 “詹娜，你今天不是去临江集团了吗？怎么一身的汗？临江集团穷的连空调都开不起了吗？” 赵明没好气的问了一句。 陈岑马上说，“不是，他下午到舞蹈学校来找我了，还在我们那儿报了一个班，你是不知道，陈阿姨也在那个班呢……” “啊？李叔他老婆？” 陈岑点头，“是啊！” 赵明盘算着，陈兰应该进展还不错吧，估计用不了多长时间就应该当婆婆了，“她儿子是不是回国了？” 陈岑点点头，“还没有，不过听说过几天就回来，你是不知道陈阿姨把他儿子夸的天上有地上无的，天天给姜小美洗脑，她隐隐的都想去见见这个海归硕士了。” 赵明说，“李叔和陈阿姨都不差他们的儿子，应该还是挺帅一小伙吧，再加上又是硕士文化程度这么高，只要人品过得去，跟姜小美一定挺般配。” 赵明和陈岑说话的时候，詹娜一个劲的就顾着吃了。听到赵明这话的时候抬头瞥了他一眼，冷冷的说，“自己的问题都没解决，一天到晚去关心别人的问题。” 赵明点点头，“是那我关心一下自己的问题，请问詹总，你打算什么时候搬走啊？” 詹娜摇摇头，“谁说我要搬走了，我没打算搬走，我一直住在这里。再说，在房子上的名字写的是陈老师，跟你有什么关系啊？陈老师都没赶我走。” 陈岑揽着赵明的臂弯，柔声道：“住外面哪有住家里舒服呀，照明就让娜娜住在这儿吧，没关系的。” 赵明嫌弃的把手抽了出来，“臭死了，赶紧去洗洗。” 陈岑没生气，反倒是笑了，她知道赵明这是跟他赌气了，怪她不站在他那一边，正准备去里面洗洗的时候，詹娜一把将陈岑拖到桌子边说，“别理他，坐下吃，他让你去洗就洗，他是谁呀？” 陈岑微微一笑，当真就吃起饭来。 赵明翻了个白眼，有詹娜的地方，一嘴儿就是抬杠，这也是没办法的，她性格就这样。 詹娜瞧着赵明不说话，哼道：“大清早的我就出去帮你收集资料，然后下午去了趟临江集团，拿下了李广，脏活累活都我来干了，你当君子，我当小人回来之后你还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赵明，你甩脸色给谁看？” 赵明突然想到下午开会的时候詹娜给自己打了个电话，只不过给她挂掉了。 “李广那边怎么说？” 詹娜说到工作，也就再也不耍小性子，一本正经的说道：“他能有什么意见，临江集团现在无非就是一个空壳子，要是不给他们这一单生意，他们能撑得了多久？我都怀疑他们还有实力做这个工程吗？” 赵明只是笑了笑也不多说什么，不过詹娜看到这个表情的时候就知道这当中一定还有文章。 第1745章 脏活累活总得有人干吧 “你笑什么？” 詹娜生气地朝赵明吼了一声。 “没什么，吃你的饭吧！” 听到赵明的话的时候，在那就生气的将筷子给放在了桌子上，眼睛直勾勾的瞪着赵明，一个字也不说。 陈岑看到这一幕的时候，马上在当中当和事佬，“赵明，你要是知道什么就告诉他了吗？何必惹他不高兴呢？” 赵明一黑脸，“你就怕他不高兴，难道不怕我不高兴吗？” 陈岑脸一红，马上就说，“你不高兴我可以哄你啊！” 听到陈岑这话的时候，赵明顿时什么脾气都没有了，温柔地看着陈岑。 这样的目光也是詹娜想要的。 “咳……” 干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詹娜看着赵明，“你们两个是不是还是在意一下我的感受？我人就坐在你们旁边的秀恩爱秀不停了是不是？” 赵明没好气地说，“你要是看不习惯，你就搬到酒店去啊，又没人强迫你住在这个地方。” 詹娜愣了一下，然后生气的回房间洗澡去了。 陈岑想去哄一哄詹娜，被赵明一把给拉回来。 陈岑这才反应过来，笑着说，“也对，她这个时候最想的应该是你去哄她，而不是我，你快去吧。” 赵明恨得牙痒痒的说，“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大公无私啊，你能不能考虑考虑自己，快吃饭吧！” 陈岑觉得这样真好，赵明总是在替她考虑，这就是幸福吗？虽然知道这样的幸福不会一直陪着自己，不过曾经拥有过，陈岑就已经觉得非常满足了。 詹娜洗过澡，在房间里气得半死，本来以为赵敏会经常安慰她，可是等了一个小时也不见赵明进来，气得又只能穿着衣服去客厅这时才发现赵明居然坐在沙发上抽烟。 “你算什么男人，居然让陈老师去做家务！” 詹娜恶狠狠地说。 赵明笑着说，“你不知道这是两口子之间的互动，对这个家庭要共同付出才会有参与感，有了参与感才会有幸福指数，知道吧，我做饭他洗碗，他做饭我洗碗，这是我们之间的默契。” 詹娜快气死了，早知道就不出来了。 狠狠地瞪着赵明，詹娜忍不住，大叫，“上次的事情是我对不起你，我给你道歉可以了吧？” “那一次？你对不起我的事情多了。” “滚！”詹娜恶狠狠地骂了一句，然后马上说，“我说的就是你上次给我打电话过来骂你的事情。” 赵明摇摇头，“这也不是什么大事，用不着道歉。” “用不着道歉，你一天跟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什么意思啊？” 詹娜抄起手来坐在沙发上挺直了腰杆，一副等着要跟李罢算账的样子。 赵明目光在家中搜寻，发现里面的水深早就已经没了，陈岑铁定这个时候又躲在厨房里，不敢出来，怕影响两人之间的谈话。 赵明马上把声音扯得高高地说，“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你不是想知道我打的什么主意吗？临江集团，要么华润集团把他拿下，要么南方局将他收编。” 果然，赵明成功的将话题转移了之后，詹娜满脑子都是临江集团的问题，瞪着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赵明说道：“这家公司已经烂到根上了，你是不是有病啊？让我们收购临江集团？” 赵明摆摆手，“我就让你准备一下，做出一副要收购临沧集团的态度，就可以了，他的事情交给南方局来处理。” 詹娜就更不明白了，“这个临江集团拖家带口的，完全就是个累赘，他们没有什么主营业务，生产力滞后，早就已经被这个社会给淘汰了，你现在让南方局来收购这么一家破单位，你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 “人脉！” 赵明说道：“这涉及到南方局接下来即将要上马的项目，临江集团拥有多年来基础设施建设的经验，这还有一个非常恐怖的事实，那就是如今好几个省里的重要部门大佬，都是从这个单位走出去的，拿下这个单位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人情！” 詹娜倒抽了一口凉气，直勾勾的看着赵明问，“你到底又在谋划些什么东西？能不能先跟我通个气？” 赵明苦笑道：“当初在渝州任职的时候，跟某人吹过一些牛逼，现在别人让我把这个牛逼兑现了，你也知道我是个言而有信的人，所以没办法，我只能早做准备了，疆内一条管道建出来，横跨祖国的整个版图，要经过的省实在太多，如果没有一条强大的关系网，这条管道将会是困难重重。鉴于洪隆的前车之鉴，我要跟那些相关的人员拿到他们的保证。不然的话，这个项目永远也不进行不下去的。” 詹娜这才说，“你让我去给他们送项目，其实也就是给外界造成一种华瑞集团正和林江集团接触的假象？” 赵明点点头，“一旦官方确定了，华瑞集团要接手临江集团的消息之后，有关部门的人员们就应该紧张起来了，他们可不想让国有资产流失，国能南方局这才有可能介入。” 詹娜大叫道：“混蛋，又拿华瑞当工具！” 陈岑听到两人谈工作，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从厨房当中拿着果盘端了出来，放在茶几上，赵明吃了一块西瓜，满嘴流汤滴水的说道：“怎么就成了拿华为当工具了，难道华锐没赚钱吗？” 詹娜白了赵明一眼，哼道：“总之你就是让我去干脏活累活的。” 赵明死都不承认的摆手，“当时给詹叔打电话的时候，只是让他派人过来，可没有说让他派你过来，既然你过来了，我自然理解为你是华瑞的代表可以随便使唤。如果你现在有意见的话，回去给你爸打声报告，然后换一组人马过来就行了，反正这个项目还没有开始呢！” 詹娜白了赵明一眼，“你想得美。” 赵明暗叹了一声，这男人还真是难当，不让她干活吧，她不愿意让他干活吧，又碎碎念，哪那么多麻烦。 忙活了这么多天，基层各处送上来的安全生产工作汇报看完了过后，赵明你又熬夜了，想着今天晚上和陈岑睡一张床上，可是还没进房间，就被詹娜一脚给踢了出来。 完了，也不知道陈岑会被霸占到哪一天。 第1746章 集体出差 赵明第二天早上出门的时候，辰辰特地来帮赵明整理了一下衣服。 “晚上我有课，可能还得辛苦你晚上做一顿饭，不然的话那到时候没有晚饭吃。” 赵明摇摇头，“今天晚上我回不来了。” 陈岑看到赵明面无表情的样子，心中有些担心，该不是这两天自己将他拒之门外，他生气了？陈岑难过的揽住赵明的手臂说道：“是我做错什么了吗？” 赵明笑着说，“没做错什么，我只是要出差去基层调研一下，安全生产的情况，到了下半年生产任务加重，是最容易出问题的时候，下去走一圈，也给各个基层单位敲个警钟，让他们别思想麻痹大意，到时候出了安全事故，我这个分管安全的副局第一个倒大霉。” 谁知道詹娜突然从卧室当中冲出来，穿着个吊带睡衣，指着赵明大叫，“你就是去躲我，你以为你躲得了吗？我就在这儿候着你，我还不相信你一辈子都不回来。” 赵明翻了个白眼，哼道：“你爱住多久住多久，又没谁拦着你。天天跟陈老师睡在一起，别睡出感情了，我跟你说。” “讨厌！” 陈岑嗔了一声，脸都红了。 要知道这两天晚上，陈岑总会给詹娜讲许多赵明过去的事情，詹娜就想把这些年，她没有参与到的事情，完完全全的弥补回来一样。总是睡得很晚，听完之后又觉得很满足。 还不知道要停多少天，但是每天晚上他聊天都能让他感觉到愉快。很奇怪，听到赵明的事情的时候会让她感觉到开心，可是看到赵明这个人的时候，她就恨不得拿刀把赵明这个讨厌鬼，给剁了。 赵明朝两个女人笑了笑，提着包出门去了。 楼下的车内，项龙当司机，张涛坐副驾，看了照片上车之后马上说，“这么着急忙慌的出差家里着火了呀？” “你老婆是不是又在背后给你乱嚼舌根子了？” 赵明没好气的说了一句，张涛顿时就笑了起来。 “你小影姐这两天说有人直接住到你们家去了，她替陈岑感到生气，我就跟他说，现在最难过的应该是你才对。” 赵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对张涛说道：“还是你了解我……项龙，你不在家守着你老婆，你跟我出差干什么？” 项龙由头来指着自己的黑眼圈对赵明说，“哥，我错了，你带我出去躲几天吧，就几天，等我缓过劲来，我一定好好照顾你弟媳妇。” 赵明看到项龙这逼样的时候，顿时觉得自己没有这么惨了。婚姻生活似乎比自己想象中要惨太多，可以结婚，但是不能要孩子，要不然这生活质量会下降许多。 倒不是说经济上，而是在精神上的幸福指数。赵明觉得，这辈子，我应该是不会有孩子了吧？ “我们先去哪里？” 赵明笑着说，“光我们三个人哪够？去把袁宏接上，他现在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的，你不把她带上，到时候她得恨我们？” 项龙点点头，赶紧朝机关开去。赵明也顺带给袁红发了条短信，通知一下她今天的工作安排。 …… 正吃着饭呢，突然接到一条短信，看了看内容之后，袁宏心情大好，还是赵副局讲义气。 袁宏从食堂出来的时候，一路上都吹着口哨，刚刚到了自己办公室的门口时，去看了宫磊在这里守着，打趣的问了一句，“宫处，你杵我门口替我站岗放哨呢？” 宫磊嘿嘿一笑，“这不是过来找你有事吗？” 袁宏打开办公室的门，邀请宫磊进去，没想到宫磊一把拖住袁弘的手说，“别进去了，走走走，跟我走一趟吧！” 袁宏好奇问，“去哪儿？” “工信安监管理局啊，曹局跟你是老熟人了，今天约了郑局在那边谈工作，你在旁作陪，事情进展也可以顺利一些，走吧走吧，别磨蹭了。” 袁宏赶紧摆手说，“去不了，真去不了。” “怎么就去不了了，今天又没什么工作安排，你就陪朕走一趟，到时在旁边帮帮腔。三两下就将这个项目敲定了，你好，我好大家好。” “郑局去谈业务，我跟着去有什么用？我今天还有别的安排。” 袁宏情急说道：“我昨天晚上接到副局的通知，今天去基层调研。” 宫磊皱了皱眉头，“近期没有工作组去基层调研的工作呀？” “昨天开会的时候，你不是听见郑局长说了吗？副局分管安全工作，安全工作就是他份内的事情，他要弄他自己的工作，别人还能管得着？再说了，我不是安监处的处长吗？腹肌要下基层，我能不在旁边陪着，我就是回来拿茶杯的。” 袁宏扬了扬手里的茶杯，证明自己没有说假话。 “可是……” 宫磊还想拦住袁宏，发现没有任何理由，只能看着袁宏提着包拿着茶杯朝楼下走。 工人有点气急败坏的甩了甩手，马上跑到郑功平的办公室去告状去了。 郑功平心情大好，昨天接到通知，老曹同意今天见面，就都城燃气管道改建项目展开讨论，当然后面这句话是郑功平自己脑补的，因为在电话当中，别人可没有透露出来半点关于燃气管道改建项目的消息。 只是别人能空出时间来让他过去谈，那就说明这件事情基本上是铁板钉钉了。 郑功平要做的就是把袁宏给带上，确保万无一失。 正当郑功平哼着小曲的时候，袁宏喘着粗气冲了进来，叉着腰满脸痛苦的说，“袁宏那狗曰的跟着赵副局他们出差去了。” “出差？出什么差？” “说是去基层针对安全生产的情况搞调研。”宫磊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我刚刚跟着下去看了，车上不但有赵副局，还有项龙跟张涛。“ 郑功平他脸色一沉，“袁宏这是站队了？” 宫磊心想，这不是很明显吗？局长让他做什么都推三阻四的，居然跟着赵明的身后跑的这么勤快，明眼人谁看不出来。只不过宫磊不敢说而已。 第1747章 千万别得罪记仇的人 从机关高速入口只有短短的4公里，缓慢通行收费站的时候。袁宏回头看了看远去的城市，问赵明，“这么大一个烂摊子，就这么扔给了郑局，他会不会发疯？” 赵明嘿嘿一笑，说道：“的时候，你看他条理不是那么清楚吗？你要记住，耍无赖的人一般都不会疯掉。” 赵明想了想，再说道：“他昨天拆我台的时候那么理直气壮的，让他忙活去吧。” 张涛看了看项龙，“开快点，要不然的话，半道上被追回去了，你出去散心的愿望恐怕就要落空了。” 项龙一听这话的时候，就跟见了鬼一样轰着油门，时速飙到120，压在这个速度上一路狂奔。 …… 郑功平的火很大，他算是够抬举袁宏的了，可是没想到袁宏这么不识抬举，横竖今天跟老曹已经约好了，没他袁宏在，难道这地球还就不转了？ 郑功平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赶紧安排，我们现在马上去工信安监局。 宫磊赶紧把郑局的专车给调了过来，一行四五个人。去了市中心的安监局。 他们来到办事大厅的时候正准备往行政大楼，马上被人给拦住了。 “请问你们找哪位？” “我们是国伦南方局，这是我们局长郑功平，今天我们约了你们曹局谈事！” 有人确定了这个消息过后，将周公平他们带到了会客室当中等候，还不忘说道：“郑局，那是不好意思，我们曹局今天上午临时有个会，所以还希望你们在这儿稍候。” “没事没事，让曹局先忙他自己的，我们在这儿等着就行了。” 于是其余的几人就在这个会客室当中等待着曹卫祥的会议结束，原本以为等个十几二十分钟再不济等待一个小时也就差不多该结束了，可是看着墙上的表，从九点三十分到了十点三址分，然后再到十一点三十分的时候，郑功平有些扛不住了。 宫磊马上走出去，朝会客室这边的服务员说，“麻烦你，再给我们唱点水好吗？” “好的，请稍等！” 服务员提着水壶进来的时候，宫磊马上问，“请问，你们曹局的会开完了吗？” 服务员摇了摇头说，“对不起，我不是特别的清楚，不过我可以马上帮你问一下，一会儿再告诉你们好吗？” “好的，实在是给你添麻烦了。”宫磊客气地说了一句。 郑功平的肚子咕咕的开始响了起来，每天中午到这个时候，伙食团经开饭了，可是现在只能漫无目的的等下去，又不敢离开，郑功平觉得有求于人真是一件非常窝火的事情。 曹卫祥这会早就结束了，此时早就已经坐在了餐桌上。 秘书说，“局长，接待室那边传来消息。他们好像有些顶不住了，是不是给他们安排一餐工作餐？” 曹卫祥点了点头，“想不到罗秘书还这么体贴，行啊，给他们安排一餐工作餐吧，如果这个钱要从你的伙食福利当中扣。” 罗秘书都准备打招呼的时候，听到这话吓得头皮发麻，不敢去看曹伟祥的眼神，赶紧低下头小声说，“对不起，曹局，是我欠考虑了。” 曹卫祥这个人对朋友是真的没话说，不过他有个非常鲜明的特点，记仇！ 郑功平恐怕做梦也想不到，昨天在会议上拒绝赵明的提案时，其实已经把曹卫祥给得罪了，要不说赵明这家伙坏呢，处处给别人挖坑，防不胜防。 吃了一半，曹卫祥对罗秘书说，“你去跟他们说，我们的会议因为议题比较多，持续时间比较长，所以在会议室简简单单的用过工作餐之后，马上要接着开会，如果他们等不及的话，可以先走时间再约。” 罗秘书连多一句的勇气都没有，站了起来就朝外面走去，心想，你这话都说出来了，他们敢走吗？还不得老老实实在这等着，也不知道得等到什么时候。 罗秘书到了接待室看到郑功平的时候，笑的非常官方，“对不起，郑局，让你们久等了。” 郑功平的血糖有点低。嘴巴里不断的分泌着口水，拼命的往下吞，看到秘书过来的时候，有些兴奋的站了起来，“请问，是曹局的会开完了吗？” 罗秘书笑道：“刚刚开完，不过会议议程太多，曹局他们就在会议室里将就吃一顿工作餐，然后马上要接着开会，所以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结束，如果各位还有事，要不就先去办事，等哪天有时间再约。” 郑功平顿时头晕脑胀，憋着一口气想发作，但是无论如何都不敢发出来，只得挤出一丝笑容来问，“不知道你们这儿哪儿可以吃饭？” 罗秘书怎么会不理解这句话的意思，问在哪儿吃饭，其实就是问他们这儿办不办招待，对不起，刚才我已经帮你们问过了，还被劈头盖脸的挨了一顿，笑了笑，“你们从机关大门出去之后，过街对面有很多快餐店，那你可以吃饭。” 卧曰！ 郑功平的心里已经禁不住的骂脏话了，这个单位实在是太小气了，好歹也是南方局的一局长，居然过了连个招待都不办一下？太特么抠门了。 郑功平在体制内混了这么多年，还从来没像今天这么倒霉过，关键是打碎了牙还只能往自己的肚子里咽，只得苦笑着说，“行行行，我们先去吃点东西，麻烦秘书你跟曹局他们说一下，一定会等我们。” 罗秘书点点头，“请郑局放心，我一定会转告的。” 罗秘书一转头的时候，脸顿时沉了下来，玛的，什么东西，害得老子挨顿骂。 此刻，宫磊马上小声说，“郑局，我怎么感觉情况不太对啊，这个曹局似乎在故意晾着我们？” 郑功平没好气地说，“我他妈还用你说，我看不出来？行了，别再说这些，已经发生了没用的事情，赶紧先吃饭，今天无论如何是要见到人的。” 大伙儿早就已经饿的不行了，听到郑功平说吃饭，一窝蜂的就要往外冲，郑公平脸一黑，“干什么？一起出去，要是别人以为我们走了，怎么办？分批去。” 宫磊咽了咽口水，坐在位置上说，“我就不去了，万一待会有人过来的时候，我还可以应付一下，你们待会吃完之后帮我带一点回来吧。” 郑功平听到这话的时候，朝宫磊投去了赞赏的眼光，再吼身边的人，“看看你们一个个的在看看宫处长，没一点觉悟。” 第1748章 吃瘪 饭也吃了，厕所也上了，郑功平还在沙发上打了个小盹儿，整个人精神起来，看看时间已经来到下午两点三十分。 郑功平坐在沙发上，双手撑着膝盖，晃头晃脑的问，“这个会到底要开到什么时候呀？” 宫磊马上起来又去问情况。 服务员那边给的消息是再等等，这一等，就等到了下午五点。 郑功平在让宫磊去打听的时候，服务员马上说，“对了，我想想啊，他们会已经开完了，我帮你问问，看看现在曹局在什么地方。” 拿起座机一个电话打到事务办，事务办那边要往上报…… 然后又开始进入漫长的等待。 郑功平从会客室当中走了出来，脸色铁青，如果到这一步还不知道自己被人耍了的话，他这个局长就不知道是怎么混来的了。 郑功平挥了挥手，“走走走，回去了，改天再约时间。” 一行人走出行政大楼，正好看到曹卫祥公文包出来，准备上车回家。 本来郑功平也不认识曹卫祥的，刚刚上任没多长时间，对市里的这一帮各个重要部门的大佬们不是特别的熟悉，不认识也很正常。 然而罗秘书一路小跑过去朝曹卫祥喊道：“曹局，你的东西忘拿了。” 曹卫祥把东西收进包里，正准备上车的时候，郑功平加快了步子，堆出一脸的笑容来，“曹局，你可是让我好等啊！” 罗秘书的脸色有些尴尬，曹文祥倒是觉得没什么，看着郑功平的脸，眼珠子一虚，扭头问，“他们是谁啊？” 罗秘书马上解释说，“过了南方局，工程公司总经理，郑功平，郑总。” 曹卫祥还是一脸懵逼，“郑总，找我什么事啊？” 郑功平马上说，“曹局，你看这个时候都已经到了晚饭了点儿，要不然我们找个地方先坐一坐，边吃边聊怎么样？” 曹卫祥哼了一声，“对不起啊，我晚上回家吃饭的，如果你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曹卫祥说着就要坐上车去，郑功平看着着急，赶紧拦在车门的面前，“曹局，曹局，那我就长话短说了，今天不是约好了我们之间有个会谈的吗？” 曹卫祥听到这话的时候，看了看罗秘书，“我们今天有会谈的吗？” “有……吧？”罗秘书我脑子有些蒙圈，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不过看到大佬这个表情的时候，就知道自己一定要注意一些，所以用了疑问的语气，这样可以给大佬发挥的空间。 果然在曹卫祥听到这话的时候，第一时间就发火了。 “平时工作就是这么安排的吗？我的日程安排你自己不清楚吗？你这个秘书怎么当的？”秘书不就是用来骂和背锅的吗？ 罗秘书都反映也特别的快，赶紧点头，“是是是，曹局，是我工作没做到位，是我失职，我检讨。” 曹卫祥听到这话的时候，再看了看郑功平，那表情就像在说我的秘书已经检讨了，这跟我没关系。 给了他这一个眼神之后就要往车上坐，不过郑功平还是拿着车门面前说，“曹局，你看，第1次本来就约好的会谈，不能就这么结束，万一要是错过了双方的合作，对大家来说不都是损失吗？” “合作？错过？” 曹卫祥顿时也不走了，顺手把门给关了，背着手瞅着郑功平，“我们之间有什么合作？” 郑功平觉得这就是成功的第1步，马上腆着脸说，“当然是都城燃气管道改建项目了，你对这个项目势在必得，所以今天过来也就是跟曹局长商量一下看看南方局什么时候能够接手？” 曹卫祥听得有点犯迷糊，皱着眉头问，“你刚才说你是工程公司的总经理？” 郑功平赶紧点头，“是是是，我是工程公司的总经理。” “我没记错的话，南方局一分为二，一边是控股公司，一边是工程公司项目投资，这一块是控股公司负责，你什么身份，你跟我谈的着吗？” 曹卫祥一句话就把郑功平给堵死了，马上又说，“再者说，你看看我们这衙门门口挂的什么牌子，工信安监局，我们是负责企业安全生产管理监督部门，城建项目你应该去别的部门，你找我干什么？” 曹卫祥再看看罗秘书，“是不是因为他们要办理的业务和我们的业务范围不一致，你才把这个会谈推后的吧，下次把话说清楚，要不然挨了骂都没人帮你解释。” 罗秘书喜出望外，没想到刚刚挨了一顿骂，马上又有大佬替自己洗白，这是好事。于是罗秘书只是笑着点了点头，不敢自夸，也不自谦，笑就对了，大佬说什么都是对的。 曹卫祥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你们下次要办什么业务的时候先把部门职权搞清楚，不然的话浪费时间干什么？麻烦让一下，我要走了。” 郑功平拿出自己不要脸的水平来，双手拉着曹卫祥，赶紧说，“曹局，曹局，你请留步，咱们还是打开天窗说亮话吧，那几个部门的大佬我都已经找过了，您的这条路子就是他们给我指的明路，现在都成上下，谁不知道，这个项目就紧紧的拽着曹局的手里，曹局说给谁做就给谁做，如果不是收到确切的消息，我今天也不会堵在这儿了，曹局，你看，我们私下找个时间或者找个地方，再好好谈谈可以吗？” 曹卫祥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冷笑道：“摸的挺清楚的呀？既然你都要打开天窗说亮话了，那我就跟你说说亮话？这个工程归你说了算吗？就算归你说了算，我又凭什么要帮你呢？你们局工程公司安全工作到位了吗？我凭什么这么信任的把这个项目交给你？” 郑功平听到这话的时候，顿时就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劲了。 后背有些冒冷汗的说道：“安全生产这一块我们南方局向来是最重视的，也是严抓严控的呀，曹局如果不放心，完全可以来我们南方局调研吗？” “调研？我还敢去吗？” 曹卫祥笑了笑，“你开个会直接就把引进海外的先进的安全管理流程给否了，这么大的自信，就自己搞呗，还到我这个地方来，求什么情啊？少了你们南方局工程公司，这个地球还不转了不成？” 郑功平他脑子顿时一炸，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第1749章 懵逼的郑功平 “那个……这个……” 郑功平也没想到在这么紧要的关头，被人来了个致命一击，吹得他连话都说不清楚了，慌乱的神色代表她毫无心理准备，他突然意识到这个问题好像是因赵明而起，感觉自己像被坑了，但是赵明好像又没主动做过什么。 郑功平一生当中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慌乱过，老脸血红，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来，干瘪瘪的说，“曹局，你看这当中肯定是有什么误会，南方局上来把安全工作都是放在首位的，所以你刚才说的情况肯定是当中出现了什么传达上的错误，回去之后我马上确定，至于说那个引进先进的安全管理流程，这一块我们一直都是在积极推进的，曹局，还希望你给我们一次机会。” 曹卫祥笑了笑，“老郑，话我都已经说得这么明白了，经过这一天你在会客室当中的等待，难道就没有反省一下你自己为什么会等这么长时间，难道就没有想一想自己为什么不受待见吗？” 这还真是打开天窗说亮话，郑功平死活都没想到曹卫祥一点面子都没给他留。让他在这么多人的面前出了糗。 曹卫祥笑了笑，“国能南方局工程公司的安全生产工作归你们的副局长赵明管，我和他从几个月之前就已经开始接洽，这么多年来照明一直把安全工作看成重中之重，所以我相信，我提出的意见他会接纳的，事实上他也接纳了，将这个提案放在你们南方局的会议桌子上来讨论，我只是没想到到最后，老郑你对我居然有这么大的意见。既然是这样的话，那还有什么合作的必要呢？” 曹卫祥再次打开车门的时候，郑功平再也没有阻拦，眼睁睁的看着曹文祥坐上了车绝尘而去。 罗秘书摇了摇头，也回行政大楼去了。 郑功平整个人像被雷劈了一样，“被赵明给阴了，被他给阴了……” 听到郑功平反反复复念叨这句话的时候，宫磊赶紧出主意，“郑局，这个时候我们应该把情况通报给控股公司那边，由控股公司出面的话，这个时候应该还能挽回局面，毕竟南方局在这一行当中还有着很重的话语权，也不是哪一个部门想要抹杀就能抹杀的。” “对，你这句话算是说到点子上了。” 郑功平马上给周尧打电话，关机！ 再给周建安打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没办法，郑功公只得给白山打电话，为什么要最后给白山打电话呢？这当中也暗含着等级的概念在当中。 周尧虽然只是一个正处级的主任，不过实际权力却很大，又是上面直接派下来的，有监管南方局控股公司和工程公司的职责在当中，第1个电话打给他，符合情理。 那么他的电话关机，第2个人打给国能董事长，就更加说明曹卫祥想借上面施压，来让控股公司挽回败局。 而最后打给白山说明，白山在郑功平心中的地位是最低的，首先南方局一分为二，两边的地位应该就是平等的，一直都有说甲方由于乙方的传言，事实也的确如此，可是大家行政级别都一样，郑功平可不愿意在白山的面前低头。 只不过现在已经轮不到他说不低头就不低头的时刻，因为只有白山的电话能打通。 将这边的具体情况跟白山说了之后，白山也的确联系了一下子，然后给郑功平回了个电话。 “老郑你糊涂呀！” 郑功平一听这语气就知道情况不太妙，马上问，“老白，你就别吓唬我了，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赶紧告诉我。” 白山在电话当中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曹局那边已经把话说死了，这一次南方局的损失很大呀，这件事情搞不好你对象，集团公司亲自汇报了。” 郑功平一听这话的时候毛都立起来了，“不是……那个……什么……老白，你得替我作证啊，这么多天以来，我可是一直站在男方的立场上，积极主动的为咱们南方局争取业务，拓展市场，怎么这件事情出了问题，就变成了我的责任？” 白山说，“赵明这个同志的确年轻，不过这么多年的工作经验是摆在那个地方的，有条不紊，一丝不苟，处理每一件事情都是尽职尽责，你对他个人有意见这个没问题，可以保留，但是他在工作上的表现，你还是应该肯定的，可是昨天开会的情况现在已经传遍了，因为一己之私，你就否定掉照明所有的提案，工信这一块对南方局的内部问题感到焦虑，把所有的责任都归咎到你的头上，说你这个当总经理的没有大局观，不重视安全工作，所以华南省里对你没有信心。” 卧曰，郑功平的心态顿时爆炸了，这已经上升到省层面，完蛋了。 郑功平战战兢兢的问，“老白，这件事情真的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吗？” 白山叹了一口气，“确实没有，我想你应该准备准备，到这个项目花落谁家的时候，你就可以跟集团公司汇报情况了。” 郑功平知道，一旦这个项目落到了别人的口袋，那么他这个总经理也就干到头了。郑功平顿时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蔫儿掉了，不过郑功平马上想到另外一种可能性，“白总，这件事情如果让赵明出面的话，还有没有挽回的可能？” “赵明？这就不清楚了，不过照明在你们工程公司那边分管的是安全工作，项目投资这一块是我们股控股公司的业务范畴，他出面恐怕不太合适。” 白山打着马虎眼。 郑功平马上说，“不不不，我刚才跟曹局碰过面，他亲口说的，从几个月前就开始跟赵明接触，并且谈论到安全管理规范流程的梳理，赵副局一定能挽回这个局面，白总，这件事情先压一压，看看结果再说吧。” 白山马上说，“没什么问题，这是你们公司的内部问题，我就当不知道吧，不过话又说回来，老郑，你这次的手伸得有点太长了，工程公司可不能跨职权范围来干涉我们控股公司这边的业务。” 白山的话里透着一丝严肃的味道，这让郑功平很不好受。 第1750章 你以为我出来玩的 白山的语气，再加上话的内容就有点敲打的意思在当中了。 郑功平就像挨了一巴掌一样，却不敢还嘴，“是是是，白总，给你们添麻烦，让你们的工作变得被动，是我的问题，我检讨。不过我知错就改，你给我一个改正错误的机会嘛！” “行了，那就随时保持联系吧！” 白山挂了电话之后，算是狠狠的出了一口气，这个正宫平常要扬威的，动不动就要跟控股公司搞平起平坐，这点心胸跟手腕还差得远呢！ 赵明？白山一想到赵明不自觉就露出一丝笑容来，现在想去找赵明，不死你也得脱一层皮了。 “马上联系赵副局长，看他在什么地方。” “不，这个电话我亲自来打！” 郑功平驳回了自己刚才所说的话，拿起电话来，却发现自己连照明的手机号码都没有存，还是从宫磊那个地方要到了赵明的电话。 …… 赵明有好长时间都没有回涪江了，春节的时候还是在医院当中度过的。 悄悄地回到涪江，在相关的单位转了一圈之后，许多部门的主管领导居然都没有发现赵明回来了，赵明也没有非得跟他们打招呼什么的，大致的看一圈，看一看他们的生产当中有没有什么违规的操作，大致将一些问题给记在笔记本上，就换到下一家单位。 袁宏在赵明的身边忍不住抱怨，“如果检查都按照你这种方法来的话，不知道得查出多少问题。” 赵明瞪了袁宏一眼，袁宏这才发现自己说错话了，他是南方局安监处一把手，基层当中发现问题，就是他这个安监处的处长当的不合格，他居然这个时候还敢质疑赵明的检查方式。 赵明把笔记本拍在袁宏的身上，“自己记，你还真当我带你出来旅游了是不是？” 袁宏老脸一红，这才发现赵明在工作的时候，跟平时真的不太一样，马上收敛起了笑脸，正式的跟在赵明的身边。 一天下来，走了两个单位，小小的问题居然发现了几十处。这是不敢想象的任何一处安全隐患，如果不加以排查的话，在不久的将来都会酿成大祸。 死一两个人对南方局来说也许不算什么大事，但是对别人的家庭来说，就是天崩地裂。 每个人站的角度不一样，看到的问题自然也不一样，学会换位思考，才能把工作做得更加的细致，才会觉得问题的严重性。 坐在饭桌上，袁宏还大看笔记本，把一些重要的东西给圈了起来，这肯定是回到局机关之后要总结的问题。 看了一会过后，袁宏就觉得自己都头大了。 赵明给袁宏倒了一杯酒，“带你们下来，就是让你们亲眼看看基层真实的问题所在，这才走了两个单位，我告诉你接下来几天还会走更多的单位会看到更多的问题。老袁，我用真实的行动告诉你引进国外先进的安全生产管理流程，这是非常有必要的，只不过还是要结合我们自己的单位实际情况，把这些东西变成我们自己的流程。” 袁宏苦笑，“是我失职了！” “不是你失职，而是我要让所有质疑的人闭嘴，我不是因为想拿到这个项目而对老曹妥协，不是，要让所有人清清楚楚的看到我们单位需要它，而且是迫在眉睫！” 赵明语重心长的说了一句之后再看了看袁宏，“你不会真的以为我是因为要拿到这个项目才跟曹局妥协的吧？” 袁宏点了点头，“不怕你怪我，当时我还真就是这么想的，只是没想到你工作做得这么细。” 赵明突然想到了尸山血海，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看着袁宏说，“老袁，有的事情上面替你盖下来了，不是因为你运气好，而是那帮子人他们承担不了这么大的责任，所以就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但是我们是实际搞安全工作的人，这些事情我们不得不做在前面。为了国家，为了子孙后代，为了那些无辜的人，我们肩膀上的担子很重，曹局在这项工作的时候可能存在一定的私心，他的出发点可能有问题。当这个问题抛到我这儿的时候，我就只看实际效果了，因为我的出发点是没有问题的，引进先进的安全生产管理流程，制定属于我们南方局特有的规章制度，消除安全隐患，防范于未然，这是我们接下来的重中之重。” 袁宏点头，“是，副局教训的是，我会将你今天说的话全部落实到接下来的实际工作当中去。” 赵明打了个哈哈，拍了拍袁宏的肩膀说，“放松一点，现在已经是下班时间了。” 袁宏翻了个白眼，心说，刚才可是你这么一本正经的，说变脸就变脸，谁跟得上你的节奏？ 就在这时，赵明的电话响了起来，赵明看了看来电号码，笑着接了起来，“郑局，你好，吃过晚饭了吗？” 郑功平这个时候吃的就像一个皮球，随时都快要爆炸一样，偏偏是听到赵明的声音时，他一点都不敢发火，甚至还有笑问，“赵副局，听说今天出差了，现在到什么地方了？” “老区啊，这边的采气队、炼油厂、甲醇厂的单位这么多，所以就过来看看。” 郑功平打了个哈哈，“赵福菊还真是对自己的工作尽职尽责呀，不过赵福菊还是把手里的事情放一放，机关现在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需要赵副局亲自回来处理！” 赵明听到这话的时候笑了笑说，“被分下来的时候就是分管安全这一块。现在干的就是自己份内的工作，我也有自己的工作流程呀，工作开始了，就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明天我还要去安汉、遂宁、安广等地方，你是不知道，不亲自下来检查一下，都不知道问题存在这么多。我的失职呀，郑局说的没错，我的工作做的不到位，所以我一定得把那些没有到位的工作给补足了。” 王八蛋！郑功平在心中大骂，不过额头上已经冒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子。 第1751章 抹不开面子 “哈哈哈……赵福菊，我早就知道你是一个工作认真负责的同志了，手头的工作可以放一放，现在局里面有一件大事需要你去完成。” 郑功平平复了半天之后，决定正式给赵明下达任务。他以为照明至少会给他一个面子，或者是顺着台阶就下了。 可是没想到赵明当即就说，“实在不好意思呀，郑局长，我这边的工作刚刚才开始，不想这么快停下来，我人都已经出来了，所以打算多赚几天，这两天局里面就麻烦郑局多多担待了。” “不是，赵副局，事情也分个轻重缓急……” “喂……喂……郑局长你说什么我听不太清啊……喂……信号不好……” 赵明把手机拿在手里，忽远忽近的冲着话筒喊了几声之后，果断的将电话给挂了，目光又扫了在场众人一眼，项龙把手里的筷子一扔，拿出手机来直接关机。 张涛说，“我出来的时候就没带手机，扔在家里呢，还给你小英姐专门打了招呼！” 然后再看袁宏。 袁宏说，“早就关机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他会打电话来找你吗？” 赵明朝袁宏竖起了一根大姆指来，这老家伙的反应还真是够快的。 众人正准备喝一杯酒，解解乏的时候，包间突然推开，进来了一大群人，领头的居然是二姐赵红和二姐夫林策。 “二姐，姐夫，你们怎么来了？” 赵明笑着跟亲爱的家人打个招呼。 二姐白了赵明一眼，“你这个家伙现在回来了，连招呼都不打一声，怎么打算悄声无息的，明天又走了吗？” 赵明嘿嘿一笑，“今天回来就在忙着工作，不过接下来两个单位还搞不完，所以明天还得在这儿待一圈，本来说明天再找你们的，你们居然找到这个地方来了！” 赵红哼了一声，也就不再搭理赵明儿，而是朝赵明带来的客人说道：“我这个弟弟一天到晚就怕麻烦你也不提前给家人打声招呼，知道你们来涪江嗯，我们这做地主的也应该尽尽地主之宜才对。” 林策和袁宏握手说道：“袁处，好久不见了。” “林总别这么客气，做做赶紧做，都是自己人。” 林策几年前就已经爬到了正处的位置上，现在还是物资供应公司的总经理，为了让自己在家里活得更有尊严一些，死活也不愿意从这个位置上退下来回地产公司去帮忙。 当然，这个主意也是赵明给他出的男人还是应该有自己的事业，要不然总觉得活得不如女人，迟早都会变态。 这两口子来就来，，还带了一帮地产公司的职业陪酒师，如果不是赵名男子的话，袁宏今天晚上估计只能抬着出去了。 进了几圈酒之后，赵红这才坐在赵明的身边，“晚上回家去做，爸妈在家里等你呢！” 看到二姐神神秘秘的样子，赵明心中一紧，“咱妈又开始装神弄鬼了？” “你就不知道盼妈一点好？” 赵明嘿嘿一笑，不过看到赵宏志不怀好意的样子，总感觉有事儿。 …… 郑功平疯了，赵明把他电话挂了也就算了，连袁宏的电话都关了机，再把张涛和项龙的电话都试了一次之后，郑功平彻底放弃了，这一次赵明出去摆明就是为了躲着他，看来他早就料到今天会发生的这一些事！ “曰特么的！” 郑功平忍不住当着宫磊的面大骂了一句，一脸铁青的坐在办公桌面前，有点绝望，，谁会想到昨天的那一个会，就是他赵明处心积虑挖下的坑呢？ 宫磊忍不住地说，“郑局，你已经努力过了，实在不行就算了吧，难不成还要去求他赵明？这件事情就算报上去，他赵明在当中从中作梗，也讨不了便宜，到时上面过问起来，咱们实话实说不就完了吗？” “实话实说，也就是向大家承认，我在局安全生产会上亲自否了赵明的提案，导致全区安全生产工作滞后，从而影响了项目的决策权？” 郑功平反问了一句之后恶狠狠的盯着宫磊，“你知道个屁，一天就知道胡说八道。” 宫磊一下子就不敢开口了，左也不是右也不是，那这件事情到底怎么解决嘛？ 郑功平也是一阵头疼的时候，最终无奈把电话打给了王荣耀，“书j我也是无计可施了呀！” 王荣耀不愧是老江湖了，听到郑功平把这些话说出来之后，当即就说，“其实这件事情的关键还是就在赵副局长的身上，他把人全都带出去了之后，断了所有的联系，那不正说明这件事情和他有关系吗？所以呀要解决这件事情还是得从赵福菊身上下手。” 郑功平当即说，“书j分析的非常有道理，可是赵副局现在连电话都不接。我又怎么劝呢？” 王荣耀笑了笑，“电话里劝说从来都是没有诚意的表现，你都知道去见曹局长，要亲自登门等了他一天，如果把这样的诚意放在赵福菊的身上，相信事情也就成了。” 郑功平惊讶的问道：“你让我去求他？” “哪有什么求不求的，大家都是为了南方局的工作。赵福菊也是一个顾全大局的人，只不过昨天开会了，被驳了面子，肯定是有点难过的。郑局就当是支持他的工作嘛，去撑一撑场子，这件事情说不定也就挽回了。” 郑功平觉得王荣耀说的有一定的道理，冷静下来之后觉得有必要去找一趟赵明，可是赵明现在在什么地方呢？ 挂了电话后，郑功平看宫磊问，“知不知道赵明现在在什么地方？” 宫磊摇了摇头，“不太清楚，不过没关系，我可以打电话挨着是去问，很快就可以确定他的行踪，然后我们再赶过去。” “现在立刻马上给我联系下面的单位，把赵明给找出来，第一时间通知我。” 宫磊点点头，“郑局今天忙了一天了，早点回去休息，我在这边等消息，一有消息马上就给你打电话。” 郑功平妥协了不代表他服气，只不过想在这个关键时候挽回败局而已，不过他跟赵明之间的两者从今天也算正式接下来了，过了这一关，郑功平一定要找机会跟赵明清算一下。 第1752章 谁逼谁 就在宫磊满世界找赵明的时候。 赵明已经回了家。 赵永远刚开始的时候还在家里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上窜下跳，一时一刻也安静不下来。 今年的春节赵明没在家里过，赵永远就像过了很多年没有看到赵明一样。 王素芳就要显得平静很多，这个儿子回不回来对她来说影响不大。 这小子翅膀早就硬了，在外面过得好好的，回不回来又怎么样呢？ 两口子的心态是全然不一样的。 赵永远走得累了，刚要坐下来，听到一阵开门声，赵明进了家门，赵永远一屁股坐沙发上，摆起了老父样的架子，再也不想站起来。 赵明嘿嘿一笑，坐在旁边一张沙发上，先给赵永远散了一支烟，然后再说，“妈，你还看报纸呢？” 王素芳把报纸放在茶几上，然后取了有老花镜没好气的对赵明说道：“你还舍得回来啊？你不知道你爸刚才在家里都快把地板磨穿了。” 赵永远老脸一红朝赵明说道：“别听你妈胡说八道的，我还以为你今天晚上在外面应酬要喝醉了，没想到这么早就回来了。” 赵明也不回答，把茶几上王素芳刚才放下的那张报纸拿到手里看了看，“哟，还是股市报？你们两口子现在开始炒股了是吧？” 王素芳点点头，“你爸退休了，又没有别的爱好，我们两口子就上午下午的蹲在交易所当中，现在全民炒股。说是牛市来了，得狠狠地赚上一笔。” 零三年的百姓已经忘记了当初股市暴跌时的众生相，自03年年底到零七年年初，最好的4年股市行情即将来到，当然赵明并不知道，忍不住对他妈笑道：“股市里有十万块的，天天都在骂东骂西的骂股市，骂行情。有二三十万的都在闷声不吭的研究股市。有个五十万的大款那就说小小玩一下，不太会。爸妈你们现在是哪个阶段呀？” 赵永远叹了一口气，“你妈刚进去的时候，就说不太会，现在已经开始骂东骂西骂股市没行情啦……” “哈哈哈……” 莫名大笑的时候，王淑芳狠狠的捶了赵永远一下，“你就不会盼我点好，滚到一边去。” 王素芳还是这么个毛躁的脾气，也没怎么变过。看到赵明笑得这么得意时，王素芳眼珠子一转，鬼主意就上来了，“文雯走了这么长时间，你们两个的关系应该扯清楚了吧，听说你跟陈老师现在住在一起，年纪都不少了，有没有考虑过要个孩子？” 赵明这个时候终于明白二姐脸上不怀好意的笑容想要表达怎么个意思？ 儿女到了某个年纪的时候，父母总会替他们操办一些事情，比如说工作婚姻，还有就是传宗接代，照明也不免俗啊，看上去不平凡的自己却有一个相当平凡的家庭，赵永远和王素芳也要为赵明的子孙后代开始担心了。 不过赵明也没有逃避，马上说道：“不瞒你们说，我是真没有打算要孩子。” 王素芳看到赵明这么淡定的样子，原本以为赵明已经有了计划，等听到赵明这话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好了，瞪了赵永远一眼，大叫，“说什么来着，早让你跟他说说，你就是不听，你说他心中自己有注意，这就是他的主意，要断了你们老王家的香火，呵呵……” 赵永远一下子就不高兴了，“你以前做什么事的时候，我都没怎么管过你，这件事情你必须要听我们的，哪有不要孩子的道理？” 后面不吭声，闷着头抽了一会儿烟照永远看他不说话更加生气了，居然还引经据典的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赵明摆摆手，“看看我生个孩子出来干啥？生个孩子出来跟你学吗？还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个无后为大是指不能立身行道，成为有道德的贤人君子，为后人作表率的意思，不是没有后人的意思。” 赵永远老脸一红，“你给我闭嘴。少在这里跟我拉东扯西的，你能耐，你读了多少书，一个高中都没毕业，你在这儿跟我装，有知识有文化。” 赵永远这是气急败坏了呀？ 如果这种事情都要跟他生气的话，赵明不知道被气死了多少回了，经历过单位这么多事情之后，再看赵永远，他生气的样子也变得无比的可爱，至少他是亲人。 赵明笑了笑，“爸，你也知道我是个不学无术的人，生个儿子出来干啥，也跟我一样不学无术？” “你这是要断了我们老赵家的香火？” 赵明笑得更开心了，“你们老赵家来干啥？继承江山吗？” 赵永远顿时被堵得不知道怎么说话，想想也对，他们老赵家有什么东西需要继承的，除了这个姓之外，真没有别的东西了。不照永远还是没有放弃，指着自己的鼻子说，“你就不怕别人指着你脑子的鼻子看笑话？” “笑话你干啥？要笑话也是笑话我呀，你有个这么能干的儿子不知道该多自豪，现在走去说你儿子是南方局的副局长，谁敢笑你？” 赵永远吞吞吐吐半天，连一句完整的话都组织不出来，现在他跟赵明义对上的确是说不过赵明了。 王素芳笑了笑，“儿子，你也别嘴硬，你要是不生孩子的话，我跟你老子两个人就搬到你们家去住，什么时候怀上什么时候走，你觉得这个主意怎么样？” 赵明想了想，“要不你干脆去我们南方局机关门口闹一闹，效果可能更明显，看看我还有没有大义灭亲的勇气。” 王素芳的脾气一下子就被赵敏给压了下来，曹照永远翻了个白眼说，“我尽力了，你们老赵家到他这儿，就这么断了。” “拿着几十万跑到股市里面不当钱一样的书，我看你们也就是闲的没事做了，要不要我让二姐把你们的生活费给你们断了，过个普通人的生活？还催我要孩子，二姐的孩子，你们帮她带过一天吗？我的孩子谁来带？请保姆，一天到晚站着说话不嫌腰疼，别把我当成电视里面那些愚孝的东西，逼我？看看你们自己是怎么当父母的。” 日常怼父母，这是赵明干出来的事。 第1753章 怼爹妈就没怕过 王素芳自知理亏，不感吭声了。赵永远跃跃欲试，感觉今天把赵明给弄回来好像没达到应有的效果。 可是赵永远还没组织好语言，赵明就发难了。 一通数落之后，赵明看着他爸妈问，“今天晚上我是住家还是住酒店？” 赵永远是真的憋不住自己的火了，碰了一巴掌拍在茶几上，砸得那玻璃台面，咔咔作响，“你干脆把我气死算了。” 如果是以前的话，赵明可能还会忌惮赵永远这么不好发，说不定她会将自己的皮带抽出来给自己两鞭子，不过现在嘛，情况又有点不一样了，因为赵明是一个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性格，再加上自己在这里，所以一般没把他爸的话放在心上，赵永远也比不了他，所以也只能在这里发发脾气，好歹让赵明先妥协下来。 可是赵明只是笑了笑，马上说道：“前两年不是听说大姐还有生二胎的打算吗？要不你们让大姐考虑考虑，顺便也体验一下当外公外婆是什么感觉，帮大姐带带孩子？我给他们出钱，让他们生。” 赵永远听到这话的瞬间，舌头就打结了，“这个……这个……这个怎么一样，你大姐是你大姐，你是你。” 赵明说，“没有什么不一样的，都是一家子，你可以拿大姐的孩子先练练手嘛，当一个好外公，要是你在外公当得好的话，我不介意让你当爷爷，你要是同意的话，我现在就给你大姐打电话。” 赵永远不敢说话了，因为王素芳的眼神已经开始逼向他，说错半句的话，今天晚上又是个不眠之夜。 赵明其实都能猜到赵永远接下来的话会怎么说，大姐不是她亲生的，生个孩子出来跟他有半毛钱关系？可是赵永远和王素芳结婚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说了会把大女儿和二女儿当成她亲生的姑娘。 给老爹下套的也只有赵明干的出来了。 赵永远也是黔驴技穷啦！ “哼！”赵永远重重地哼了一声，怕自己忍不住待会又跟儿子吵了起来，躲回房间去了。 看到自己的亲生儿子把他爹给逼回了房间，王素芳觉得这个时候应该站出来当和事佬。 王素芳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满眼慈爱的看着赵明说，“你要多替你爸想一想，她这么一把年纪的人了就想当个爷爷，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你们年轻人喜欢自由自在可以理解，但是不能太自私呀，趁着自己年轻还能带，赶紧要个孩子，不然年纪大了到时候，再来养孩子，人累心更累。” 赵明点了一支烟，还是不开口说话。 王素芳马上又说，“当初我要你的时候，就是因为年纪大了，所以在照顾你的时候，真的是有心无力。” 赵明呵呵一笑，“你抱着我跟人吵架的时候，可不像无心无力啊！再说这自私，我不是像你吗？” 王素芳的脸一下子就憋红了，看样子想发作，赵明也没给她妈这个机会，笑着说，“这股市可比打麻将厉害啊！” 王素芳赶紧卷起报纸，也躲回了房间，跟这个讨债鬼待在一起，就没有一天心情舒畅的。 别人家的儿女回家都是被骂，赵明回家跟个土匪似的，这个家当中你也只有照明能收拾得住他们了，赵红现在在外面生意场上很强势，在爸妈面前可是没有一点地位的。 想想也就清楚了，赵红这是被父母逼着把赵敏给弄回家，要给他做思想工作，早点给赵家留个后。 留什么后留后，一家人在一起最重要的是开心，如果没有做好准备干什么？要孩子生出来又没时间陪他，到最后不也是害了孩子，莫名觉得吧，每一个当父母的人最好之前还是要考虑考虑清楚规划一下，只要想清楚把规划做好了，10个有9个都不想当爹吗？别冲动，一上头就说，我要当个怎么怎么样的父亲，当个怎么怎么样的母亲。鸡飞狗跳的时候，这些誓言都跟放屁一样。 项龙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吗？他老婆才刚刚怀孕，他就已经出来躲烂了，要是再生出来，呵…… 林策刚当爹那会儿，经常躲在办公室不敢回家，这还是家里有保姆的情况下，爹妈不好当啊。 爷爷奶奶到时轻松，一个劲儿的让你生，“没关系，生出来我帮你带。” 除了跟着添乱，就没几个正常的爷爷奶奶。 把赵永远和王素芳赶回房间后，轻而易举的霸占了沙发，往上面横着一躺打开电视，换台换到睡着为止，真是无忧无虑啊。 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赵明突然感觉有人摸自己的脸，睁开眼睛的时候，赵明这才发现，原来是二姐赵红已经过来了。 “二姐，今天不上班吗？” 赵红马上说道：“现在到了房地产最好的时代了，公司上下大大小小的事情没有那么多需要我亲自操心的，请了一位职业经理人，现在光帮着管公司，平常我就到公司去转一转，大多数的时候，我都在家管孩子。” 赵明坐了起来，揉了揉眼睛，“还是二姐懂生活……” 林策菜买回来了，正在厨房里面准备的时候，赵明压低了声音小声说，“你为二姐夫牺牲可真够大的。” “男人嘛，都好个面子，我要是成天在外面工作不着家的，他在外面经常被人说三道四，心里也不好受。” 赵红微微一笑，“其实就是退一步也没多大个事儿，你也知道二姐本来就是个与世无争的性子，只是当初这个摊子交到我手上的时候，咱家的日子也不好过，想着就为了改善一下生活，谁知道现在就做到这么大了。” 赵明嘿嘿一笑，有点无心插柳柳成荫的意思，让那帮亏钱的老板听了去，那还不得气死。 二姐，原来那么唯唯诺诺的一个女人，现在不管是进退都如此的自如，赵明心中不禁松了一口气，这才是自己想要的家，想要的家人，当然，如果赵永远和王素芳两口子不逼自己要孩子的话，就更加完美了。 第1754章 这就是态度 赵红瞧见赵明在沙发上就这么睡了一晚上，忍不住的问，“怎么不进房间去睡？昨天晚上跟爸妈谈的怎么样？” 赵明在赵宏的耳边，把昨天晚上情况一说，赵红顿时笑得花枝乱颤。 使劲儿的在赵明的背上捶了一下，“也就你能拿他们不当父母，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 赵明把自己二姐的手紧紧的握在掌心当中说道：“如果二姐让我生孩子，我一定生，我小时候几乎都是你带的，又是喂饭，又是洗衣上学还保护我，我被人欺负了，还有林策这么一个姐夫替我出头。你也不是不知道我爸这人好面子，但反而是我在外面跟人起了冲突，别人带着孩子找上门，爸就拿我撒气，甚至连原因都不问。再说说我妈，除了跟人抱团说闲话，打麻将，嗑瓜子，对了，把咱家的钱贴补他弟弟，他们这一对宝贝最适合的就是相互折磨，好好养老，想来祸害我，没门，不给他们机会。” 赵红那是深有感触呀，当初自己怀着孩子的时候差点没被弄死，虽说现在已经解开了疙瘩，不过每每想到这件事情的时候，心里还是堵的难受。 好在有这个亲弟弟，要不然赵红当时就直接去阎王殿报到了。 赵红眼眶一红，“老三，自个活的高兴就行了，用不着考虑别人，前头几十年你替别人想的事情太多了，不是操心父母，就是操心两个姐姐，大大小小的事情全靠你给家里撑着，看着你刚刚清净了两天，现在又弄个孩子来缠住你……” “你给我闭嘴！” 王素芳在房间里听了好长时间了，赵红这话越说越不对劲，王素芳忍不住从房间里冲了出来，指着赵红，这是要骂人的样子。 赵明瞪了他妈一眼，“你别动不动就拿二姐撒气，爸，你也别在房间里听得出来吧，我们商量一下。” 赵永远气鼓鼓的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往沙发上一做眉毛不是眉毛，眼睛不是眼睛的，还以为赵明这是要妥协，要哄他。 没想到赵明直接就说，“我把丑话说在前头，以后如果不跟我提孩子，吴江我肯定是经常回来，二姐和二姐夫也可以留在涪江陪你们，如果你们以后在第2节来说服我生孩子什么的，我回去之后直接下一份调令，把二姐夫调到机关去，二姐肯定是要跟着过去的，到时候你们两口子就老老实实留在涪江养老，不相信可以试试。” 赵永远的脸都绿了，第一时间就想把赵明给赶出去，可是再仔细一想，如果敢出去的话，照明很可能一走就再也不回来了。 赵明嘿嘿一笑，“我在医院里躺了两个多月，医生说我受不得刺激，你刺激了，可能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不相信，咱们试试！” 王素芳一定是学过变脸的，马上就说，“生什么孩子生孩子，老三他不愿意，何必逼他呢。咱不是有两个外孙了，够了。就这么着，吃饭，吃饭。” 王淑芳对赵明还是非常了解的，他心里很清楚赵明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那就没有跟他们开玩笑，如果他们不听招呼赵明要做的第1件事情，肯定就是断了家里的经济来源。 赵永远现在的退休工资是完全不足以支撑他们两口子的消费的，王素芳花钱如流水，根本没节制，如果他弟弟要是还活着，这个家肯定还会变成什么样了。 赵永远的脸皮子不断的抽搐着，咬牙切齿的想要发作，可是见惯赵明手段的赵永远，真是没脾气，跟赵敏赌这个气。 最终也只得咬了咬牙，坐到餐桌上去吃早饭去。 通过这件事情也可以看得出来，赵明才是这个家当家作主的人。 赵明往嘴里刨了两口粥，寡淡得很，早上还是喜欢吃一碗米粉，不过林策都已经买回来了，赵明也就不再挑剔。 林策看着赵明问，“局机关有人打电话发了疯的全世界找你，我打听了一下，听说你跟你们局长闹别扭。” 赵明还没说话呢，赵永远一口接了过去，“就他这个脾气走到什么地方，跟别人也合不来，人家还是局长，你这个当副局的，就不知道好好巴结一下，全世界就显得你能是吧？” “办公室科员赵永远同志，你是觉得自己很有管理经验吗？” 赵明笑问了一句，赵永远顿时就老实了，在工作上没有发言权，在生活当中也没有发言权，感觉怎么这么憋屈呢？ 赵明一个劲儿的吃饭，也没抬头，口齿不清的说，“南方局领导层现在处于重组阶段，相互之间的磨合做不到位，发生一些磨擦也是很正常的事。一个单位同时出现多种声音，在这个时候反而是件好事，许多观点和决定通过论证，最后选择一条最适合单位发展的路来走，这样才走得长远。如果只是一种声音的话，许多悲剧还会重演的。” 赵永远老脸一红，他就说不出来这么有水平的话，总想挑刺，水平有限。 父母觉得自己儿子牛逼，不是一个件觉得高兴的事情吗？为什么在老赵家就这么剜心呢！ 林策笑了笑，“看样子局长是碰到大麻烦对你妥协了吧？” 卧曰，局长对副局妥协了？赵永远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看着赵明。 赵明只是笑了笑，“工作就是工作，我站在工作的立场上从全局出发来做事，人家却只把这个当成私人恩怨，他的妥协只是向我低头，没有考虑到单位的层面，我要他妥个什么协。” “吃饱了，中午跟晚上就不用管我了，对了，你们供应站这个时候应该在被检查了，如果发现什么问题的话，及早把整改措施交给我，别让我在全局开会的时候再点你的名。” “啊？”林策听到这话的时候，差点没咬着自己的舌头大叫道：“那几个不是全都灌醉了回酒店了吗？你在家里谁去单位上检查？” “任务昨天在来的路上就已经分配好了，他们昨天晚上如果他没喝多了的话，回去我收拾他们，不过我估计他们没这个胆子。” “卧曰！”林策大骂了一声，连饭都顾不得吃，连滚带爬的朝外面冲。 这就是赵明的工作态度，做事的时候就算是亲戚也没情面可讲的。 第1755章 来啊捉迷藏 项龙他们几个果然还是没让赵明失望的，林策这个家伙按照最高规格把他们一通接待之后，昨天晚上灌的昏天暗地，没想到这帮子人大清早的就起来直奔物资供应公司就去了。 不过好在林澈一直把安全生产这一块看成重中之重，一通检查下来小毛病倒是发现了几个重大的安全隐患，倒是也没有，这也算是给赵明长了脸吧。 下午在去了一家单位之后，赵明觉得涪江的行程，就可以暂时结束了，启程去下一个城市吧。 临走时，二姐死活都要来送一趟。 “别怪爸妈，一走把他们气得可够呛，连中午饭都没吃呢？” 赵明说，“老年人吃太多也不好，让他们清理清理肠道吧，记住他们如果再让你来找我的麻烦。就及时打电话告诉我，我好把二姐夫尽早调到都城去。” “滚你的说着说着，你还来劲了！” 赵明打了个哈哈之后有些舍不得的看了看自己的二姐，然后抱了一下，这才坐到后排，一路朝高速开去。 说来也巧，赵明他们前脚刚走的时候，宫磊他们就带着人追了过来，直奔物资供应公司就去了。 物资供应公司跟宫磊的关系也算是比较密切，所以收到消息，赵明他们一行人在这边检查。 可是等宫磊到了林策办公室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扑了个空。 “赵副局他们走了有多久了？” “一个多小时啊，宫处长，怎么了？是不是下来指导工作？我现在马上去安排一下。” 宫磊叉着腰大喘气，过了好一会儿才平复下来，“老林，副局长有没有说他去什么地方？” 林策摇摇头，“我问了他不肯，说这次的行程全程保密，搞突击检查要突击才有效果，要不然的话别人都准备好了，还看的出来什么问题呢？” 这话像是赵明说的，或者应该说是相士照明交林策这么说的，他林策是赵明的姐夫，姐夫问话小舅子难道不回答？宫磊死活都是不相信的。 不管赵明现在前往哪个城市，现在多半都还在路上，所以对他去的地方也是不太确定，只得晚上等消息挨个询问，没办法，宫磊就只得在涪江住下来。 郑功平在家里等了一天的消息，早就已经磨皮擦痒了，来回来去在屋子当中走了好长时间，终于听到电话铃声响起来的时候，一把就接了起来，“怎么样找到人没有？” “正局，我们来晚了一步，跟赵副局错过了。” 郑功平，一听，当即就大骂“你们tmd干什么吃的就不能动作快一点嘛？” 宫磊也很冤枉，“政局赵局，这次的行程全程保密，他到什么地方的时候，那个单位提前都不会知道，所以要得到他的信息，必须他到单位上检查工作的时候才能问到下落，我们得到消息已经是第一时间赶过来了，可是动作还是没有他快。” “你现在在什么地方？” 宫磊马上说，“我现在在符江，今天晚上只有先住一晚上，明天要是得到消息的话，我就第一时间朝下一个目的地赶。” 事情没办妥，还想睡觉？郑公平狠狠地说，“今天晚上你给我连夜查，必须把照明今天晚上给我翻出来，找到他在什么地方，你连夜都给我赶过去。” 宫磊一听这话的时候，想死的心都有了，不过这也没有办法，是局长交代下来的工作也只能自己兜着了。 无奈之下，宫磊也只能利用自己的人脉，在华南省内撒开了一张大网，任何一个网点如果有照明的消息的话，都会第一时间传到宫里的耳朵当中。 真特么倒霉！ …… 清晨！ 天桥下的一家粉店来了四位客人。 这一次袁弘大摇大摆的走在前头，拍着胸口说，“这个人到了我的地盘上了，嘿嘿，不光是涪江有米粉，咱们安汉的米粉她也是全省出名的。老板，四个牛肉大碗红汤，再来4个油干。” “要得！” 老板应了一声，招呼着自己的老婆，赶紧准备。 比起涪江米粉的红油浮面，安汉那米粉汤料显得清汤寡水了一些，红油飘了那么几滴在皮面，看着也没什么食欲，不过有感到是个好东西，在汤里泡一下，在酥软和香脆的临界点上入口即化，口感非常的好，米粉与之相比口感倒是差了一些。 赵明表达了自己的看法时，袁宏还很不服气地说，“涪江的米粉吃着很有嚼劲，很有劲道，那是因为当中加了塑料纤维，肚子里以后全都是一块块的塑料，我们安汉的米粉是纯米粉，没有任何添加的，吃的多了也不伤身体。” “哈哈哈……” 赵明顿时就大笑了起来，瞅了项龙一眼，“今天检查安汉作业区，消息没有走漏吧？” 项龙摇了摇头，“如果袁处没有放风出去，就应该没有走漏。” 袁宏马上说，“不理我是不是啊？我电话昨天晚上到现在就没有开过机，一会只管去检查，就算是老熟人碰到问题了，我也保证不留面子。” 赵明吃了两口，觉得越吃越上头，“老板，再来个油干儿。” “看，是不是好吃得很！”袁宏有了一种本地人的骄傲。 赵明笑着说，“赶紧吃，吃完去检查，完了立马赶路，天黑之前说不定还可以去恐龙博物馆逛一逛。” 几个人再不废话，赶紧大口吃起米粉来，顿时吃得满头大汗…… 赵明说到做到，中午只是在安汉作业区的食堂简单吃了一个便饭，下午马上检查资料，在3点的时候已经离开了安汉。 宫磊一路风尘仆仆的赶到时，又再次扑了个空，如果不是一把年纪的人了，都想一屁股坐在地上撒泼打滚儿，哪有这样的人啊？玩捉迷藏，这不是存心作对吗？ 宫磊感觉自己真的快崩溃的时候，赵明他们几个真的已经开始在逛恐龙化石博物馆了，也是为了给其他单位一个缓冲的时间。如果马不停蹄的进入工作节奏的话，很有可能自己的行踪就败露了，那么郑公平派过来的人很可能连夜就追到这个城市，这样会让照明变得很被动。 赵明的工作还没完成呢，现在不想回都城。 第1756章 终于绷不住了 一步跟不上，步步跟不上。 不管工人如何的努力，不过最后只能跟在赵明的后面吃屁，他永远猜不到照明下一个要去的城市在什么地方。 转眼已经过去了一星期了，南方局表面看上去平平静静，其实内部早就已经炸了锅。 郑功平这天在办公室当中等消息的时候，突然另外一条消息闯进了他的视野。 “郑局收到可靠消息，燃气公司那边已经派出代表现在正适合市里多个部门已经接触过了，而且会在今天和安监局的曹局长会面。” 郑功平一听到这话的时候，顿时脑子就炸了。 “秘书，安排车，我现在马上要去工信安监局。” 郑功平第一时间来到安监局，说实话，他不是特别喜欢这个地方，上次被人在这儿晾了一天之后，想想就觉得窝火，不过，有事求人，除了低声下气之外，又有什么办法呢有？ 这一次遭受的待遇比上一次还不如上一次，好歹是预约过的，可以在会客室里呆着，这一次连预约都没预约，只能在自己的车子里面吹空调。 要想见曹卫祥，在目前这种情况。是不太可能见到曹伟香的，毕竟已经得罪了。 等了三四个小时之后，郑功平看到在罗秘书陪同下和大力笑眯眯的走了出来，热情地和罗秘书握了握手，“那我们燃气公司，可就静待佳音了。” 罗秘书笑了笑，“我也是替咱们曹局回答您，等消息就可以了。” 何大力目送的罗秘书再次进了行政大楼之后，兴奋的想要吹口哨，不过一转头就看到郑功平眼神不善的站在他的后面。 “哟，郑局，你这是来找曹局吗？” 郑功平摇了摇头，“何总，我今天就是来找你的，你这一手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玩的挺高明。” 何大力连脸都不红一下打了个哈哈说道：“时间不早了，郑局还没吃午饭吧，要不然我们换个地方边吃边聊。” 郑功平当然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撕破脸，于是两人繁华的地方放到了一家中餐厅里，两个人做了一件包间，把服务员什么的都赶了出去，桌上摆了六七个菜。还配了酒。 不过看郑功平现在的情况，应该是没有心情喝酒的。 “老何，你这件事情做得就不地道了。” 何大力微微笑了笑，“老郑，紧张什么，不过就是走个过场嘛，每家单位都这样，总不能让我们燃气公司放着这么大个项目，连个过场都不走一下，让市里的领导知道了之后会说我们不求上进。” 国字头的企业分两种，一种是有央，一种是地方性国字头，这两种性质的企业都是替国家卖命的，可是还是有很大的区别，一个是为国家经济发展建设贡献力量。另外一种是保障地方发展建设贡献力量。 而燃气公司就是属于地方性质的，南方局和燃气公司同在都城，但是如果说到亲儿子，燃气公司当然才是亲儿子。 燃气公司在这个当口跟南方局抢生意，除了和大力自己动了念想之外地方官方也有一定的推动作用，这是无可厚非的。 所以，和大力压跟就不跟老郑多解释，因为大家明白的都明白，不明白的解释了也没用。 郑功平这时正在气头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咱们当初可是达成了一致的，说的好好的是现在你半道上截胡，这可是背信弃义呀，老何！” 何大力笑了笑，“老郑，你这么说我就有点没意思了，南方局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你心里比我有数，你和或者副局现在正闹不和吧，而且有消息放出来了，曹局这次摆明了是不会把这个项目交给你们南方去做，你们自己做不成，你不能让我不接手吧？” 郑功平的心中猛地一震，这件事情也算是内部机密了，怎么会这么快就传出去了，而且让何大力知道了。知道归知道，但是死活也是不能承认的。 郑功平马上就说，“老何，也不知道你从哪儿听来的小道消息，这种事情既然摆明了说要走流程，那肯定就要等流程过后，你也不能说你们燃气公司就十二久违了吧，我告诉你现在在整个都城最有实力的还是我们南方局，所以我跟你讲，你现在把事情做的太难看，到时候我们拿下这个项目了，你再想从当中掺合一脚，可就没那么便宜的事情了。” 何大力摆摆手，“老郑，现在的单位你不能只把它当成体制来看，更多是商业化的东西在里面，除了人情世故之外，咱们讲的都是利益，不能说你占着茅坑不拉屎，自己拿不下这个项目也不让我跟着掺合，那到时候不是便宜了别人吗？” 郑功平顿时无话可说，他知道今天无论如何也没有能力再去说服何大力放弃这个项目，讲的再多也是浪费时间。 郑功平从位子上站起来，冷笑道：“老何，你恐怕还没搞清这供给关系，你们燃气公司的天然气哪来的？你心里没点数吗？” “老郑，你这么说可就没意思了，你要尊重市场，尊重合同，公司从你们南方局签订了销售协议的，难不成你还能从中作梗？你就不怕我就告诉你。” 郑功平哼哼一笑，“何大力，大问题没有不过小毛病吗？时不时肯定会出现的，到时出了麻烦你可别赖我。” 何大力死活没想到郑功平居然玩这一手。 这顿饭郑功平是吃不下去了，哼了一声，起身就朝外走。 不能再这么拖下去了，再这么拖下去就完全陷入了被动，到时问责的时候，郑公平可背不了这么大的黑锅。 于是，郑功平马上给宫磊打了个电话，“把你们部门所有的人手都给我撒出去，安排到所有作业区作业部，省内每一个城市，但凡是由我们基层单位的都不能放过，让他们给我把点蹲好了照明，他们一行人到了哪个点第一时间向我汇报。” 郑功平的脑袋在受过刺激之后终于是开窍了，或者说是他终于放下了尊严，准备亲自动身。 第1757章 郑功平服软了 九里岗这一带动不动就喜欢下一点小雨，山清水秀的风景掩盖了当初这里的炼狱场景。 那么大一片山当中，居然听不到一声鸟叫，这也是最为诡异的地方，封路的石头早已经搬开，曾经的那一条古街，没有半个人影。 转了一圈过后，赵明在想不知道要过多少年这个地方才会恢复一些生气。 别人全都搬迁了，偶尔有几条流浪狗从路边走过，骨瘦嶙峋的样子，显然是没有找到任何的吃食，很可怜。 可是让赵明想不到的是，他居然看到了特种设备的车辆朝山里进发。 这一刻，赵明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扭头看了看袁宏，问，“当年盘龙集团旗下石油公司的特种装备扣下来之后为什么没有进入拍卖程序呢？” 这个问题为什么要问袁宏呢，因为他交游广阔，多层上上下下的人物就没有几个他不认识的，关键是他跟这些人关系还处得特别好，所以多多少少有些消息他心中是有数的。 果然，袁宏马上就说道：“这事情发生在你住院那几个月，南方局当时以市场相当的价格，准备接收这一批装备的时候，发现有关方面撤销了这次拍卖活动。” 赵明听到眉头一皱，能有这么大权利直接干涉这种局面的，除了欧阳建雄就不会有再有别人了。 “那么公司所属呢？” “公司法人发生了变更。用了一个皮包公司接手之后再转了几次手，现在已经重新恢复运营，而且市场规模比之前的更大。” 赵明顿时笑了起来，“南方局已经下了有关文件，九里岗区块无限期停止开发，他为什么还可以在这里施工？” 袁宏苦笑着说，“这个问题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你，不过当中的原因你可以自己去想象一下。” 地方上果然还是只考虑自己的利益嘛，南方局和斯维塔克还在扯皮，打官司的时候人家在水里搞的风生水起，似乎并没有停工的打算，赵明都可以想象，如果自己去举报的话，不但不能让他们停工，你还会跟南方局惹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这当中不知道有多少势力伸了手，利益牵扯实在是太大了。 赵明顿感无力啊！ 九里岗目前来看，仍然是一个巨型的定时炸弹，不过又能怎么样呢，赵明没有一点过问的权利，甚至就算想知道是谁，在这家公司的背后当老板都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很多事实的真相，别人存心要掩盖，是无论如何也挖不出来的。 “走吧，去渝州！” …… 在经过6个多小时的长途跋涉之后，这天下午，赵明一行人终于到了渝州，肯定好吃一顿火锅的，不过被痔疮严重支配的恐惧让赵明还是有些后怕，当年赵明在这里工作了一段时间之后只要一吃辣椒就痛，就屁股痛。 再加上如今照明的心情不是怎么好，于是大伙就打消了吃火锅的念头，老老实实找一家馆子，几个炒菜就对付了。 在东矿老基地附近找了一家宾馆，刚刚住下来，累了一天，赵明正准备休息一下的时候，突然有人来敲门。 打开门一看，居然是风尘朴朴的郑功平。 赵明一脸惊讶地笑容，“郑局，你怎么在这儿？带着工作组下来检查工作吗？” 郑功平一肚子的脾气准备发泄，不过一想到赵明的脾气，顿时将所有的火全都给咽进了肚子里，强行让自己笑得没那么难看，对赵明说道：“赵副局，你可是让我一通好找啊！” 赵明赶紧把郑功平请进自己的房间，让他坐下，给他泡了一杯茶，这才慢条斯理的笑问，“郑局找我找得这么着急，难道是出什么事了吗？不对呀，我可没听说局里面出什么状况，我这一路下来也没听到发生什么大事啊。” 郑功平知道赵明这是揣着明白，装着糊涂，但是也不敢发作，只得耐着性子说道：“情况紧急，赵副局，我想我们得连夜赶回都城，要是晚了的话，咱们南方局的麻烦就大了。” “等等，郑局长，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怎么就变成我们南方局的问题大了吧？南方局遇到什么问题了这么大？块快说来听听。” 赵明心里骂老不要脸的东西，你他妈自己的责任还想拉着老子跟你一起背黑锅，不要脸也分级别的，你特么就是臭不要脸，最高级！ 郑功平还是不肯说老实话，“赵局，你也知道咱们南方局在燃气管道这一类基建项目上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不过现在都曾是把这个项目抛出来之后，有打算交给燃气公司做，咱们局可得马上商量对策，迟恐生变啊！” 赵明装傻说，“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呢？它地方上要把这个项目交给谁做，那是他们的自由，咱们也不能干涉呀，更何况这项目投资一块，意向是有控股公司那边主导的，咱们是工程公司，算是乙方，有项目也应该是控股公司拿下来之后交给我们工程公司来完成，郑局的意思是，我们要跨职权跨部门的干涉这个项目，这恐怕不符合规定吧，就算符合规定，咱们也没有这么大的权限呀！” 郑功平的脸上开始抽搐了，到这个节骨眼上，赵明还跟他装傻，就是不肯把话挑明了说开。 郑功平恨得牙痒痒，恨不得一巴掌把赵明给拍死，不过这个时候增加矛盾就是给自己找不痛快，郑功平深知这个道理，心中一阵纠结之后，终于还是服软地说，“还记得你临走之前咱们开的那个安全会吗？因为在那个会上我否了你的眼镜。国外先进的安全管理理念的提案，这件事情被工信安监局的曹局知道了，曹局长觉得我们在安全生产这个工作上没有诚意，所以不打算将燃气管道改建这个项目交给我们。” 赵明心笑，你特么终于肯承认了。不过赵明表面上还是装着傻大叫，“他一个管安全的还能曰天？” 第1758章 你特么别拉我垫背 知道赵明在装傻，那又怎么样呢？ 报名现在完完全全有这个权利，郑公平也只能老老实实地赵敏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把情况完完全全说明白。 “赵副局，现在这个情况是这么滴，这个项目的最后一道关卡就设在曹局那个地方。如果曹局那道关过不去的话，那么这个项目真的就轮不到我们南方局了。” 郑功平有点为难地看着赵明，“赵副局长，当时你开那个会的时候怎么不对我事先说明呢？” “事先说明什么？”赵明懵逼地问。 草尼玛！郑功平在心里恶狠狠的骂了一句，不过脸上却只能耐着性子解释，“当然是引进国外先进的安全管理流程这个计划，是由曹卫祥局长倡议的，这个情况如果及时掌握的话，那天开会我们就全票通过了呀。那么多层燃气管道建设这个项目不就顺利落到我们南方局的口袋当中了吗？” 赵明恍然大悟，摇了摇头说道：“不不不，郑局，这件事情可不能这么看，曹局长他这么做是什么意思啊？这叫跨职权管辖跨部门管辖，他的手未免也伸得太远了一些吧，再说了当初他跟我说引进安全管理流程这个提案可没有说跟什么都成燃气管道项目挂钩呀，他要是跟我说了的话，我是绝对不会答应的，这不成了利益交换了吗？” 郑功平被赵明这句话顿时气得七窍生烟，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平复心情的说道：“赵副局，特殊情况特殊处理这件事情可能存在一定的利益交换在当中，但是你要看，我们这么大一个企业摆在这儿，如果不是为了利益，他又是为了什么存在的呢？所以，该妥协的时候我们就要妥协，该让步的时候我们就要让步嘛。” 赵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点了一支烟，然后拿着水杯给郑功平倒了一杯水放在他的面前，郑功平微微的皱了皱眉头，赶紧说，“赵福军现在可就别在其他的事情上下功夫了，趁这个时间还不算太晚，咱们今天晚上连夜回都城，你觉得怎么样？” 赵明却只是摇了摇头，“现在回都城去干什么？都这么晚了。” “天色已晚，跟时局已晚，一比孰轻孰重，赵副局，你的心里应该有个谱。” 郑功平又开始打起官腔，不过你觉得自己的态度稍稍有点异常之外，马上又低声下气的说，“我在心里着急呀，火急火燎，如果因为咱们工程公司而丢掉了这一笔大单子，我们就成了南方局的罪人。” 赵明摆摆手，“怎么变成我们了呢？跟我有什么关系啊？曹局长他说我们的安全工作做的不到位，诚意不够，我现在不就在所有的基层搞调研吗？你看看我这几天的努力。” 赵是马上将一个本子拍在郑功平的怀里，说，“这都是基层真真实实存在的问题，咱们只有把这些问题研究透彻了，让他们及时整改，这才是断了我们单位的后顾之忧，也可以成为行业当中的表率，让其他单位和企业都看看我们南方局的态度。” “赵副局长，到了这一步，你就别整这些没用的东西了。” 郑功平一下子站了起来，伸手去拉赵明，“赵副局，走走，我们现在马上回都城，明天一早我们就去工信安监局找曹局，引进国外安全生产管理流程这事，就这么定了，要不然生意就让燃气公司的人给抢走了，当下可涉及到几十个亿的单子，未来更有几百个亿的市场，这对我们南方局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 赵明却轻轻地把手从郑功平的手中抽了出来，笑着说道：“郑局，我分管的工作是安全工作，我现在下来搞安全风险识别调研，你怎么能说我的工作是没用的呢？” 郑功平一下子没有了当初的嚣张态度，皱着眉头看着赵明，解释，“赵副局你千万不要误会，我没说你的工作没用，而是说事情有个轻重缓急，你手里的工作可以暂时先放一放，我们可以先回都城，把重要的事情给解决了。” “安全工作就是重中之重，我现在做的工作看上去似乎没有太大的意义，但是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基层这些生产单位，让他们心中时刻绷紧这根弦。我的工作组下来的时候，甚至都没有通知任何单位，为的就是搞一个突击检查，看看他们是不是人前人后一个样，而不是在检查的时候通知到他们，做一些表面工作来糊弄我。” 赵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对郑功平说，“我手头的工作还没有做完，是不会回都城的，郑局长你可能白跑这一趟了。” 郑功平绷不住了，指着赵明就叫，“赵明，我把面子可是给足了，你再这么不知好歹，我告诉你到时南方局丢了大单子，你要负责。” 看看，这人就是属狗的，气急败坏就是这个德行，赵明不跟他走，有两个原因，一是因为自己的工作的确没有做完，二是知道郑功平这人翻脸比翻书还快，凭什么主动权都在他的手里，他让走就走，他让留就留？ 给面子？赵明把面子给他留足了才是真的。 公平在这个时候要玩不要脸，赵明也就没有跟他藏着掖着的必要了，笑了笑，说道：“来来，证据你告诉我我要负什么责任？” “你贻误战机，对南方局未来发展的工作造成了严重的影响！” 赵明点了点头，“那郑局长告诉我，怎么做才不贻误战机！” “回都城马上开会，最快速度通过引进国外安全生产管理流程的提案上报控股公司！” 郑功平一本正经的对赵明说道。 赵明一下子就笑了起来，“郑局长既然这样说的话，那我就恕难从命了，毕竟在离开之前我们开会讨论的时候，表决我是举了手的在场大多数主要领导都是举了手的，唯一提出反对意见的就是你郑局长，所以这个责任，我可以不用负的，如果一定要担责任的话，郑局长应该考虑一下怎么跟上面解释，而不是我来帮你分担黑锅。” 赵明一言道出问题的关键所在，郑功平的脸色非常的难看，顿时指着赵明大叫，“你这是摆明了要和我作对吗？” 第1759章 悲惨的人真的悲惨吗 赵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有点痛心疾首的意思，不过多半也是装出来的，他看了看郑功平，“郑局，没想到在你心目当中是这么看我的。” 郑功平瞧见赵明这要死不活的样子，马上摆了摆手，“你不用跟我在这儿装，你心里在想什么？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如果我因为这件事情受了牵连，赵明我告诉你你也不会好过的。” 郑功平已经完全失去理智了，她以为用这样的方式就可以彻底的让赵明妥协。 可是…… 您直接杵他脸上，“郑局，我好不好过，我睁着眼睛自己会看着。我只知道我现在做的事情没有问题，要么你就老老实实的在禹州等着，我把工作做完一起回都城，要么你现在就可以离开了，如果你要去告我的话，请便。” 郑功平死活也没想到赵明居然这么去，完全不给他的面子。郑功平一时之间居然不知道该拿照明怎么办了。 就在这个时候，项龙突然推门进来，“哥，找到方尚了。” “咦？郑局，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项龙现在也学会装傻了，其实他一早就知道郑功平已经到了，而且在门外听了很长的时间，直到她们两个现在已经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所以选择在这个时候推门进来。一来呢是化解一下两个人之间的矛盾，毕竟将来还有很长一段时间要共事，闹得不可开交就有点不好看，这第二嘛的确也把方尚找到了，今天晚上还约了方尚吃宵夜。总不能让人家等的太久。 项龙进来的时间掌握的非常准确，赵明那眼神当中也掩盖不住赞赏，“郑局，要不跟我们晚上一起去吃点东西，千里迢迢的赶到渝州，我们的肚子还空落落的。” 郑功平重重地哼了一声，扭头出了房间，气呼呼的回自己房间去了。 项龙跟在赵明的身边，一路下了楼，袁宏在楼下焦急的等了有些时间，瞧见赵明笑眯眯的样子，袁宏马上迎了上来，“我打电话回去问了他们是普遍撒网，进行排查过后，觉得余周有可能是你最后一战，所以正局长就先到这个地方来蹲点了。” 赵明笑了笑，“老郑这也是被逼的走投无路了，要不然的话让他亲自移驾到这个地方怎么可能呢？” 袁宏点点头，“说得也是，我给老曹打个电话，问了问那天的情况，老曹是直接把他给轰出去了，听说在工信安监局当中晾了他们一天，连中午饭都没管，郑局在体制内混，这一辈子恐怕也没受过这种气。” 赵明微微一笑，“这件事情告诉我们什么？与人方便，与己方便。成天到晚想着给别人添堵的人到最后一般来说都是无路可走的。” 袁宏笑得有些得意，赵明白了袁红一眼，“我怎么觉得你这个笑容有点不怀好意的意思，你不会以为我是存心给郑公平添堵吧？” 袁宏眼巴巴的看着赵明，那表情就像在说，难道不是吗？ 赵明叹了一口气，“你们丫一个个的，不要把我的心胸总是想的这么狭隘！来的路上我就跟你说了，实际工作远远比表面功夫来得要踏实，我做的事情永远都不是为了说服郑功平一个人，而是整个单位而是甲方，而是国能集团。如果因为这件事情我直接拍了板，一旦将来有什么问题的时候，引进国外管理流程的责任就全到我一个人头上来了。我要做的不是通过这个提案，而是在通过这个提案之后，我们得到的东西让它完完整整的融入到南方局甚至国能集团当中来。你说说，我辛辛苦苦搞了这么多东西，大家都不接受，到最后变成了累赘，这么久的工作不就白做了吗？” 袁宏听得心中一动，一直以为赵明这是在遛着郑功平玩，他……猜对了！ 遛郑功平是一个方面，第二个方面，也是基层的确存在了太多的隐患，楼草打兔子两不耽误的事。 “方尚呢？” “在老区的山头上，涛哥在那边陪着他！”项龙赶紧说了一句。 “走吧，有一段时间没看到了他了！” 赵明心中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方尚现在过得怎么样，当初两人可是搭档，又在东矿这边呆了这么长的时间，感情多多少少都是有的，后来出了那么大一件事情，方向就直接被抓了，断断续续的倒是听了他的一些消息，没真的关，单位给保下来了。 单位如果不保的话，这件事情会闹得更加的严重，这当中的牵扯实在是太多，赵明没有多说，也没有细打听。 练好了，日子好过了，也没有把见面的地方弄在什么豪华的地方。 渝州这一方的人本来就不是特别的讲究，过了这么些年，轻轨都已经建成了，可是渝州百姓的生活方式似乎也没有多大的变化，依旧在火锅店里，看到那一群不穿上衣的爷们儿汗流浃背的烫着鸭肠和毛肚，吃得那叫一个爽。 不过赵明是真的受不了那个环境，只能坐在露天坝里吃烧烤。 张涛给赵明又开了两瓶酒，方尚低着头，有一口没一口的抽烟，沮丧的气场意味着他这半年多时间以来过得并不好，甚至可以用凄惨来形容。 赵明二话没说，先干了一瓶啤酒，然后在拿着杯子，主动碰了一下方尚的杯子，“好久不见！” 方尚抬起头来的那一刻，脸上的皱纹跟刀刻的一样，每一条皱纹的沟壑当中满满的都是落寞与不甘。 按时间算，他还有5年才退休，如果没出那件事的话，他有可能再往上挪一挪，贪功冒进，让他尝到了苦果，可是没想到最终被一撸到底，而且还不能有半点怨言。 方尚拿着杯子灌了一杯下去之后，老泪横生，“你他妈今天是来看我笑话的吧？” 赵明听到这话的时候，叹了一口气，“这种重大事故面前，没有人能笑得出来，也没有谁是赢家。喝酒喝酒不说别的了。” 没想到方尚一把捂住自己的脸，哭得更加伤心。 第1760章 两座山头 两座山头。 对面的山顶灯火璀璨，那你可是赵明一手打造出来的东矿职工小区，周边的配套也都贱的完完整整，跨江大桥也建成通车。 而这里，灯光灰暗人迹罕至，偶有行人经过，也是六七十岁的老头老太太相互搀扶，一切都显得是那么的暮年。 方尚原本身在浮华中，出了那件事之后被判了三年，缓期三年，他有自由，却像被囚禁了一样，无数人对他的指指点点，对他妻儿老小的指责，没有一天间断过。 这个世界是有正义的，也是有公平的，只不过它们的声音小一点，并不是听不见。 赵明对方尚没有指责，原本这件事情的责任就不在方尚的身上，他也只不过是被人利用了，充当了工具罢了。当然，赵明也不会把这件事情的真实情况告诉他，那样的话就会在他的心中燃起希望，人一旦有了希望就喜欢折腾到最后，说不定把自己全家老小的性命都给折腾进去。 如果说好死不如赖活着，这句话对方尚来说，算是残忍，但是也是对他当初坚持违章操作的一种惩罚。 方尚压抑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这个时候能哭出来也算是一种解脱，发泄之余，也有因为赵明来看望他感动的成分在当中。 要知道事情已经过了这么长的时间，方尚早就已经被当成了透明人，没有人过问他的生死，那些住在对面山头的人，偶尔回老区来办事时碰见他，没吐上几泡口水，就已经不错了。 想不到，赵明还会过来探望他，对一个罪人来说，除了感动还有什么？ 人有心事，有情绪，很容易醉，方尚感觉也没喝多少酒，就已经醉了过去，最后还是项龙把他给送回去的，往他兜里塞了2万块钱，这是赵明私人出的，方尚家的条件已经不比当初，他还在当南钻老总的时候了。他是私人表示一下吧！ …… 郑功平一觉睡醒的时候，天才刚亮，看看时间也就6点刚过吧！ 没有开空调的房间，已经将他们出了一身汗，原本以为开了窗户之后会有一丝凉爽，看来他对于周的天气还不怎么了解，这个地方退凉的时间是早上5点多，刚刚退下去的温度，就会随着日头的身体再一次让山城的百姓进入煎熬。 郑功平本来以为自己可以忍到早上8点的时候再给王荣耀打电话，可是还是没忍得住。 没想到打过去电话才响了一声，王荣耀就把电话给接了起来。 30年前睡不醒，30年后睡不着，这句话可不是随便说说，对于快到退休年纪的王荣耀来说，早上能睡到五点半，就已经是一种福气，接到郑功平的电话时，王荣耀笑问，“是不是已经到都城了？” 郑功平重重地哼了一声，“报个屁的都成，那小子居然跟我摆谱。你说说我的人都已经到了渝州，他居然还不肯走，昨天晚上居然约了那个犯了严重错误的方尚出来吃宵夜，你说说，他这是什么态度？” 王蓉耀听得心中一紧，“你昨天晚上就没跟着他一块儿去？” 郑功平冷哼道：“那个方尚是什么身份？他是个囚犯，就算是判了缓刑，那也是个犯人，让我跟他同桌吃饭，我怕倒胃口。” “老郑！你忘了你出发的时候我跟你怎么说的了吗？一切都以完成任务为目的，你这次过去是带着任务过去的，而不是为了去跟赵明赌气，再者说，他陪方尚吃宵夜，我跟着去的话，怎么知道他们之间都聊了些什么？” 郑功平哼道：“我用得着去了解吗？他跟那个方尚原来本来就是搭档，两人以前在东矿的时候，还不知道勾在一起干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事情。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不但不跟这个叫方尚的划清界限，她居然主动走的这么近。是我们一个南方局副局长该干出来的事情吗？” 王荣耀听她这个口气，心里变得紧张了起来，他这是巴兆明和方尚私下接触这件事情大做文章吗？从表面上来看这一部倒是一步妙棋，毕竟方尚是犯了原则性错误的人，这种方式来攻击赵明的话倒也有一定的用处，只不过……郑功平可能还没搞清楚，他现在是有求于赵明，用威胁的方式来对让赵明妥协，总感觉不是什么好办法。 王荣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老郑，我觉得赵明这个人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你跟他痛陈厉害关系，再服个软，把当初自己的想法和立场都告诉他，跟他交个心掏心窝子，说不定这件事情就过去了，如果一定要闹得不欢而散的话，到最后……” “大不了鱼死网破！” 鱼死网破？想的太完美了。王荣耀来南方局任职已经有一段时间，这一阵子他可没闲着，把照明这10年来的履历一次翻了个遍，他发现了一个非常巧合的事情，他就是没有人要跟赵明翻脸的时候，最后总会被赵明收拾的服服帖帖，而且最终赵明会踩着他们的脸往上走。这一路下来，不知道有多少人给赵明当了垫脚石。 再看看那些从头到尾跟赵明交好的人，哪一个不是顺风顺水呢？柏光禄、张涛、林策等等…… 这些人在自己的岗位上，那都是表现10分出色的，但是他们还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遇到事儿的时候，喜欢跟赵明商量听取赵明的意见。 九里岗在出事之前，柏光禄对赵明的决定那是有意见的，有很大意见的，不过就算有意见他也只是保留，没有提出反对，老老实实的照明的话去做。这叫威信，事实也证明赵明最后的判断，让柏光禄对他更是服气。 赵明这个人，不论从工作能力还是御下的本事来说，早就已经超过了同龄人，手腕非常可怕。 如今这个郑功平却要跟赵明搞的势不两立，王荣耀总觉得郑功平这一次会被赵明收拾得没脾气。他又不得不劝道：“老郑你现在别无选择，只有老老实实的等着赵明一起回都城，你先耐着性子看看赵明他到底打算怎么办！” 第1761章 看不懂的操作 郑功平，现在哪有功夫管照明，他打算怎么办？时间对他来说就是金钱，如果在渝州耽搁的时间太长的话，回到都城黄花菜都凉了。 “行了，书j你就别在当中当和事佬了，我知道在这件事情上你谁都不愿意得罪，你放心，我没有逼你，不过这件事情我已经有解决的办法了。” 郑功平自信满满地说，“我已经打听的清清楚楚，袁宏和曹伟祥那是过命的交情，两人之间多年的感情了，只要让袁弘跟着我回去，让他出面去当和事佬，这件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至于他赵明，当初不也是袁宏牵的线吗？” 听到郑功平这么说的时候，王荣耀也没有打算再去阻止他，看来郑功平已经拿定了主意。 王荣耀的确没有必要在这件事情上站队，到最后决定这个成果，还是得由控股公司来决定，郑功平选择跟赵明杠上，无非就是权力之争，还是显得太小家子气了一点。 而赵明呢？年轻气盛，在这个度上把握的不是特别好，不知道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道理，这种性格在体制当中混迟早是要吃亏的，且看看他们怎么去处理吧！ …… 没有因为郑功平的到来而改变自己的行程，今天一周对于周这边的老东矿各单位展开调研，现在不能叫东矿了，应该叫瑜洲作业区。 袁宏本来以为自己可以跟着赵明在各单位再走一圈，然后回都城，可是郑功平已经等不及了。 渝州作业区的各单位，主管领导看到这个工作组的庞大阵容时吓得屁股都夹紧了，局长和副局同来，最关键的是连半点风声都没接到，当他们接到消息的时候，人都已经站在面前了，这个时候再想掩盖，什么都掩盖不住。 不过幸亏九里港事件之后，各单位对安全工作这一块都抓得十分的严谨，还是那句话，大问题看不到，小问题小风险还是存在的。 赵明走访的时候，郑功平的心思可没有在调研上，而是把袁宏拉到了一边。 “我现在需要你马上跟我一起回都城。” 袁宏听到这话的时候，有一点为难的看着郑功平，“我算是工作组当中的一员，又是主管安全，赵副局分管安全这一块，他人还在这里，我走了不太合适吧！” “这里用不了那么多人，我以局长的身份命令你，马上跟我回机关，今天晚上我就希望看到曹局在燃气管道改建项目的问题上表个态。” 听到这话的时候，袁宏吓了大跳，“郑局，你这就有点强人所难了，别说我们现在在禹州，就算现在在都城，我要见曹局，那也得提通知，而且我和她见面一般都不谈公事，你说说要是破坏了规矩以后他都不搭理我了，这不是让工作变得更加被动吗？” “袁宏，你不用跟我在这里打马虎眼，你觉得我这个公平是这么好糊弄的吗？他赵明现在还只是个副局，吴正恭平才是局长，我的话你敢不听，我就问你跟不跟我回去？” 袁宏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点头道：“郑局，那我先去跟赵副局打声招呼！” 郑功平笑了笑，示意让他去。 此时的赵明正在跟作业区的负责人讨论严格把关安全工作的注意事项，袁宏憋得一脸通红的走了过来，看那样子不情不愿的，赵明立马摆了摆手，从兜里掏出烟来，给在座的各位都散了一支，然后问，“怎么了？” “郑局让我跟他回去！” 袁宏小声说了一句。 赵明点点头说，“他让你跟他回去你就回去吧，这边有我，我这边忙的差不多了，到时候就跟张涛他们回来就行了。” “可是他逼我去跟曹局长见面，这特么不是玩了一招釜底抽薪吗？” 赵明叹了一口气，“老袁，你啊你，怎么这么糊涂呢？你是觉得老曹还会看着你的面子上，想把工程交给谁就交给谁吗？他又不是玉皇大帝，如果没有拿得出手的东西去说服那么多部门的人，那不就等着完蛋吗？” 袁宏微微一皱眉，“那我回去应该怎么说呀？” “张局长让你怎么说你就怎么说，曹局长想听什么，你就告诉他了，实话实说不就完了吗？” 袁宏还是不知道赵明为什么这么轻易的肯把自己给放走？我因为老曹看在自己的面子上，真的就这么把工程交给了南方局，照明前驱的布局不就全部付诸东流了吗？难道赵明真的一点都不在乎？ 袁宏还真就没有那么多的时间考虑这么深层次的问题，于是只得朝赵明点了点头，“事情搞黄了，你可千万别怪我！” 黄？黄的是他郑功平。 你如果不在这件事情上把文章做足的话，又怎么能顺顺利利的将整个项目交给华瑞来做呢？现在的阻力大一点没有关系，只有彻彻底底的将郑功平给收拾住了，将来的事情才没有那么大的阻力。 赵明不太需要盟友，因为在座的各位实力还是太弱了一点。 郑功平得知赵明愿意放袁宏走的时候，特地过来给赵明道谢，“赵副局，实在是不好意思，给你工作上造成的不便，咱们回来之后再单独聊，我就先带袁处长回都城了。” 赵明摆摆手，“局长何必客气，主持大局，这是局长的工作和权利，我们这些人不就是为了配合局长搞好全局的管工作而存在的吗？” “哈哈哈哈……他是赵副局，识大体啊！” 郑功平虽然在笑，不过那眼底尽是得意的神色，这一招釜底抽薪玩完了之后，接着要收拾赵明的招数可就是一招接一招，他赵明只怕是招架不住了。 赵明，我在南方局等你，等你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郑功平带着浓浓的满足感走了，而赵明的心态一点都没有受到波及，反倒是更加认真地将心事完全投入到工作当中去。 项龙在旁边抽烟的时候问张涛，“你看懂了没？” 张涛摇摇头，“你这个小机灵鬼儿都看不懂，我怎么看得懂？” 项龙点头说，“看不懂就对了，每当我看不懂我哥的时候，就特么有人该哭了。” 张涛回首过去，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 第1762章 半推半就 “袁处长，你知道回去之后应该怎么做吗？” 听到郑功平的话时，袁宏摇了摇头，“不知道！还请郑局指示。” 郑功平笑了笑，“那天我去见老曹的时候，闹得有些不愉快，今天晚上还请你当个和事佬，你现在马上跟曹局长打个电话，约一下今天晚上的晚饭，我们南方局将以最高规格接待，就在锦江宾馆吧！” 袁宏叹了一口气，这是赶鸭子上架呀，不干也得干了。 于是袁宏又问，“我把曹局约出来之后，咱们晚上聊什么呢？” “还有什么可聊的，当然是都城燃气管道改建项目呀，以你跟曹局长之间的交情，这个项目部交给我们南方局来做有点说不过去了，今天你充当这个牵线搭桥的，主要是这个工程拿下来，我亲自替你请功，我可实话告诉你，按照咱们南方局工程公司的配置来说，到目前为止，还有一个副局的位置是空在那儿的，袁处长到原副局长，也只是一顿晚饭的事情。” 郑功平打了个哈哈，在袁宏的肩膀上重重地拍了几下。 袁宏暗叹，郑功平这一招玩的的确是釜底抽薪，而且有一点无耻的感觉，她昨天晚上追到渝州，到今天早上一点都没看到照明，具体搞了些什么工作，想的都是这些走关系，拉山头的破事。 袁宏暗叹，把郑公平和赵明放在一起比一比，高下立见，哎…… “郑局长今天晚上要我怎么说就直接告诉我，我照你的原话跟曹局勾通。” “好！”郑公平看一下自己的大腿朝前面的司机喊，“开快一点，7个小时之内我要回都城。” “是，局长！” 司机加速的时候，郑功平靠在袁宏的耳朵小声说道了起来，无非也就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让曹卫祥点头，相互吹捧的话袁宏闭着眼睛也会说，只希望曹卫祥千万不要被自己说服才好。袁宏一早就表明了立场，他可是赵明那边的人，赵明栽的树凭什么让他郑功平来乘凉？这不公平。 …… 还没黑的时候，南方局的一辆公务车就已经驶入了都城的市区，一早打电话在锦江宾馆订了一个包间，都没来得及回去收拾收拾，风尘仆仆的在停车场把车停好了，一下车，宫磊带着几位机关的职业陪酒师就已经候在这儿了，看到袁宏的时候，马上皱着眉头长吁短叹的说，“我袁处长，你这段时间可让我好找啊！” 袁宏摇了摇头，叹气道：“早就想回来了，外面实在是太热了，不过一想到自己手里的工作又没做完，中途跑回来，不太好意思，只是没想到到最后还需要郑局亲自来找我。” 郑功平哈哈一笑，在回都城的时候与离开时已经是截然不同的心情，“就别说这么客气的话啦，走，咱们进包间里面去恭候曹局长的大驾。”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朝包间走去，袁宏跟在郑功平的旁边，心想，现在是挺高兴的，别到时候下不来台，把责任推到老子头上，老子可不依。 一行人进了包间，有的没的，刚刚把场子热起来的时候，曹卫祥就来了。 不过一进门的时候表情还是十分意外的，当然，他这个惊讶的神情，多多少少还是带着演的成分在当中。 曹卫祥和袁弘这么多年的朋友了，两个人私底下见面，根本不需要什么排场，路边摊可以，苍蝇馆子也可以，有时候在家里做两道小菜，轻轻松松就对付过去了，谁会把谈事情的地方定在锦江宾馆这种浮夸的地方？ 曹卫祥知道袁宏这是被制住了，以两人的关系，他会不出面解围。 “哼！” 曹卫祥重重地哼了一声之后扭头就要走，袁宏不知所措的坐在位置上，不过郑功平的动作特别的快，抢先一步堵在门口，双手将曹卫祥给拉到了主座上，“曹局，我的曹大局长，你可千万不要跟老袁生气，是我逼他给你打电话，把你约出来的。” 曹卫祥瞪着袁宏说，“你这么多年的朋友，怎么没看出来你是这种人呢？” 袁宏嘿嘿一笑，赶紧给曹卫祥倒了一杯茶，“哪种人？哪种人？你给我把话说清楚了，不就是大家在一起图个高兴，特地把你邀出来吃一顿饭，看你跟上刑场一样，有必要？” 郑功平赶紧在旁边圆场，“大家都是朋友，增进一下感情，坐在一起聊聊天，说说话，把当初一些不必要的误会给解释清楚，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嘛，是不是？” 宫磊一看话题打开了，赶紧摇手，“服务员，走菜倒酒，赶紧的！” 这个级别的包间，一般配了三名服务员，一位配菜，两位倒酒倒茶，分工合作，工作做的倒也细致，关键是服务员一个个标标志志的，长得赏心悦目。 凉菜上齐热菜来了三四个，酒水满了杯，郑功平提杯，“我提意，咱们是第一杯敬曹局长，曹局长多年以来对我们南方局工作的支持和关照……” 曹卫祥偷偷地瞅了袁宏一眼，发现这家伙的脸色比哭还难看，曹卫祥虽然不情愿，不过半推半就的，还是喝了这第一杯酒。接着是第2杯第3杯，几乎是每一个酒局上的规矩，上桌来先干三杯，然后再聊一些狗屁倒灶的事情。 开始点射的时候，话题也就在这个时候拉开了序幕。 “曹局，这一杯我敬你，请你无论如何都要赏脸，老袁，你过来买个马！” “好！” 袁宏端着杯子，三人碰在了一块儿。 郑功平压低声音说，“不瞒曹局说，我到这个单位任职呢，也就几个月时间，这当中不明白的地方多了去。货还要请曹局多多指点，重点帮助我一下，郑某感激不尽，必定好好报答曹局的支持和厚爱。“ 曹卫祥知道郑功平开始打马虎眼儿了，话说的含含糊糊，当中的意思却藏不住，如果这个时候一杯酒下去之后肯定还会有第2杯，也就是顺着竿儿往上爬，把这件事情给敲定了。世界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呢？ 曹卫祥笑了，只是这个笑容怎么看都不简单。 第1763章 祸水东引 曹卫祥一听这话，就把手里的酒杯给放了下来，本来就不想喝，听到这话时，就更不想喝了。 郑功平的笑容也随着曹卫祥这个动作慢慢凝固了。 “曹局，是这个酒不太合口味，还是怎么？要不我让人换？” 郑功平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曹卫祥摆手道：“酒都是一个味道，没什么合不合口味的，酒也不是不能不喝，不过话还是要说清楚的，我对南方局的工作谈不上支持，更谈不上什么帮助，郑局就别给我戴高帽子了。” “这怎么能是戴高帽子呢？曹局，相信在以后有了你的帮助，我们南方局工程公司的工作会更上一层楼的，还希望曹局以后对我们南方局多多关照呀！” 郑功平笑眯眯你继续打着马虎眼，一步一步的试探着。 曹卫祥这个人可没什么耐心，呵呵一笑，“老郑，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说关照具体是什么关照？” 郑功平的目光朝袁宏看了过去，示意轮到袁宏出马了。 袁宏一口接过去，“曹局，他说什么你还不清楚嘛，当然指的是燃气管道改建项目了。” 曹卫祥他脸色终于沉了下来，“对不起各位了，这件事情我还真关照不了。项目又不是我们家的，难道我说给谁就给谁吗？” 袁宏笑着说，“曹局，怎么说着说着还上脸了呢？咱们都是老朋友了，明人不说暗话，这个项目你能敲板，给我们南方局座还能给谁做？” 这话是郑功平教他说的，曹卫祥听了之后，脸色一下子变得更加的难看，“袁宏，整个动车就只有你们南方局工程公司一家能接的下来这个项目吗？你怕是对都城有点误解。” 曹卫祥的指责并没有停止，“袁宏，，咱们是朋友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我记得你以前说话不会这么没水平的。你一个搞安全工作的，整天想的不是怎么务实，而是想着拉关系，咱们私底下可是很少讨论工作的，你要这么搞，我看我们这个朋友以后也就没办法当了，你说是不是？” 袁宏的话被堵在喉头，说不出来，求助的看了看郑功平，意思是我已经尽力了。 郑功平的脸色也越发地难堪，感觉像是下不来台了。 曹卫祥笑了笑傻了眼之后，“没看到你们分管安全的赵副局长呢？” 袁宏想起赵云在临走之前嘱咐他的，该怎么说就怎么说，于是袁宏马上说道：“我们赵副局人还在渝州做安全生产问题的调研，暂时没赶到回来。” 曹卫祥一听这话脸色更难看了，双手一操，“什么个意思？” 郑功平眼看着今天这种案子可能谈不下来，这个时候心中突然忽生一计，马上就说，“曹局，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按说今天这个局，无论如何我也会把我们副局长给带上的，知道今天要跟你坐在同一张桌子上，我特地赶到了渝州，把今天的事情告诉他……我不是要说些什么，人家也说家丑不可外扬，但是曹局和咱们袁处长这一层关系我也没有什么不可以说的，赵副局做过了，说什么干实际工作比拉关系走人脉强多了，他这种工作态度我就不评价了，不过人，的确是死板了一些。” 郑功平扫了在场所有人一眼，陪着一张笑脸对曹伟祥说道：“今天咱们抛开公事不谈，如果赵副局在这儿，他也是搞安全的，跟曹局必定是有共同话题可聊，这样大家也可以更亲近一些吗？现在这么搞得，就像咱们南方局不会处事一样，赵副局确实让我们显得很被动啊！” 郑功平黑完了之后，马上又是一笑，“当然曹局长，我不是为了让你怪她，而是表明一下咱们这位赵副局长确实在外面工作，我昨天赶到渝州去，想把他弄回来，可是人死活不回来，还跟一个咱们局里犯了错误的一位老下属，去吃烧烤，喝啤酒去了，你说说这事闹的……” 袁宏的脸都变了，好一个郑功平，一看风向不对，这就是准备把黑祸甩给赵明了啊！ 曹卫祥听到这话的时候，瞅了一眼郑功平，然后马上站了起来，拍了拍裤子，笑着说，“突然想起家里还有点事，今天就不陪了。” 曹卫祥这架势任何人是留不下来的，郑功平也没有打算留，冷冷的看了一眼，知道这些事黄了，不过背锅的已经找好，赶紧对袁宏笑了笑，“去送送，赶紧去送送！” 袁宏正要跟出去的时候，曹卫祥伸手拦着袁宏，“不必了！” 你想跟曹伟祥关系交好的袁宏居然也像吃了个闭门羹一样，脸色不怎么好看。 袁宏看了看门口，再看看郑功平，“郑局，这是个什么意思？” “还能是什么意思啊？曹局长被咱们的赵副局长给气着了呗！” 郑功平哼道：“曹局长什么时候走？百忙之中莅临指导工作，赵副局在这个节骨眼上，居然觉得她手里的工作比这件事情更重要。最让人恼火的是，他还跟以前犯错的人走这么近，什么意思？鸣不平是吗？赵副局的问题很严重啊！” 郑功平把话都说到这个地方了，就不差这最后一句，“燃气管道改建项目悬了，赵副局长他要负主要责任。” 袁宏心叫，你特么心还真狠。 袁宏晚上回了家，心中七上八下的，原本想着给曹卫祥打个电话，不过又怕挨喷，不知道那边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也没个心理准备，于是把今天晚上的事情给赵明全都讲了一遍。 “赵副局，你这回来可能小心一点儿，所有的矛头现在都指向你，郑功平玩了一招祸水东引，控股公司虽然名义上跟我们是平级，但是见官大半级，这次要追究责任的话，可能有麻烦。” 赵明一听，就郑功平这水平还想玩什么移花接木？他也配，曹卫祥如果是这么爱搞形式的人的话，这个项目早就已经交给南方局了，还用拖到现在吗？ 郑功平？既没有手段，也没耐性，而且还有点无耻。跟赵明这种脸皮厚，心子黑的人一比，他差得还远。 “等我回来收拾他。” 袁宏听得心中一颤，赵明怎么还像留着后手一样了，难道他就不怕？ 第1764章 水花四溅 怕？ 赵敏以前看澡堂子的时候就没怕过，他始终坚信一个道理，工作做好自己的，做到别人前面，自己留个后手就没有什么好怕的。当然说起来简单，真正操作起来的难度却一点都不小。 出来这么多天了，也不知道陈岑怎么样！ 于是赵明给陈岑打了个电话。 “家里怎么样？” 陈岑喜欢听到赵明说家，一提到家就像在说赵明和陈岑共同的家，这样的感觉才让陈岑觉得自己不像落叶浮萍那样漂泊不定，知道自己还有人疼爱，还有人一直记挂着自己。 “家里很好，就是课有点多，每天都很忙。” 陈岑想到一件有趣的事情，“陈兰阿姨的儿子从国外念书回来了，斯斯文文的，戴眼镜一个小伙子，性格有些开朗，没什么坏毛病，最重要的是他跟姜小美有聊到一块去。” “李叔的儿子这么优秀？不错，过一阵子是不是我们就可以喝他们家的喜酒了呀？” 陈岑笑着说，“你别说，还真有这个可能。陈阿姨在我们这儿办了一张卡，你猜怎么着，老师这两天因为我们店上跑，居然亲自指导陈阿姨跳舞，两人感情别提有多好。” “这是感情好吗？这是人家孟老师提前在给自己的女儿铺路呢，搞好亲家的关系以后女儿在婆家才不至于受气，看来两家的好事真的近了。” 听到赵明这么一说的时候，陈岑还觉得真的是这个道理。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呀？” “我要是不知道能跟你睡一张床上吗？” 陈岑听得心中一颤，哼了一声时，就听见外面有人在喊，“陈岑姐，我洗好了，你要洗吗？” “等一下……”陈岑从外面喊了一句，然后又对电话里说，“你既然什么都知道，怎么就不知道人家詹娜的苦？” 赵明心颤了一下，“她哪儿哭了？他一个公司老总，一天活都不知道多滋润。” “赵明，你不会是为了躲詹娜，所以才出差的吧？” 赵明急着说，“我说你们一天到晚在胡思乱想什么呢？我手里的工作那么多，成天忙的都不着家的，你们还以为我因为自己私人的一点事情搞这些名堂，我是这种人？” 陈岑小声说，“我怎么想不重要，关键是娜娜这么想的。” 赵明沉吟片刻之后问道，“她怎么了？” “这两天晚上，我睡到半夜的时候，发现身边没人，去客厅看了看也没人，发现他坐在小房间当中发呆，看样子是在哭……” 赵明的心里难受了，他自己的态度已经表现得非常明确了。詹家不会让自己的女儿不明不白的跟着一个男人，这对她来说不公平，詹娜不是陈岑，她不是无欲无求的女人。可是她现在居然以这样的方式再委屈自己。 赵明的心又不是石头做的，怎么能不心软呢？ 挂了电话后，赵明这一晚上都没怎么睡好。 幸亏渝州这边的工作处理的差不多了，上午草草的收尾和这边作业区的负责人接个头，在谈了几句之后，中午就离开渝州朝都城进发。 项龙这小子开车，看上去非常的不愉快。 “干什么，舍不得渝州啊，要不你别回去得了。” 赵明没好气的说了一句，哼道：“你说说你都是一个要当爹的人了，这么没责任感，一天到晚跟着我在外面逃难，早知道这样，我当初干嘛这么费劲，非要撮合你跟袁梅在一起。” “哥，你误会我了，我说出来这么多天了，想我老婆了，她挺着个大肚子在家多不方便，我居然还这么没良心的在外面逃难。哥，你说我怎么就这么没良心？我真的都后悔死了，你说你出差为什么就一定要带上我呢？以后你出这种长差的时候千万别叫我了。” 赵明的脸一黑，“项龙，信不信我现在让你滚下去走路？” 一向不苟言笑的张涛也被逗乐了。 中午出发再怎么也得六个多小时才能到都城，等赵明到家的时候，天都已经快黑了。 今天周四，陈岑晚上有两节课，差不多要快10:00才回家，家里这个时候应该是没人的，等赵明进屋的时候，刚一开灯就被眼前的影子给吓了大跳。 “卧曰……” 詹娜面无表情的看着赵明，“你没做亏心事，这么害怕干什么？” 赵明翻了个白眼，“一个人在家怎么不开灯呢？” 詹娜哼了一声，不想理赵明，一个人坐到沙发那儿去生闷气去了。赵明才把行李放下，就到沙发那儿去点了支烟坐在旁边，“有事要跟我说吗？” 詹娜心想，我有没有事你自己不知道吗？ 不过詹娜的性格就是这样，永远是口是心非的，听到赵明这话更生气，摇了摇头，不吭声。 她不说话，赵明自然也是不说话的，有一口没一口的抽烟，一支烟抽完了，往烟灰缸当中一杵，然后提着包进房间去了。 死赵明，臭赵明！ 詹娜的心里又开始骂了起来，这可是当初跟赵明刚刚碰上的时候，他经常骂的一句话，10年过去了，这一切就像发生在昨天一样，赵明这个死家伙现在比当初还要气人一些。 詹娜气的在沙发边上跺脚。 她都这么生气了，赵明都不来哄哄她，居然就这么去洗手间里洗澡去了。 詹娜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想着来都城，难道真的是因为这里是他的故乡吗？如果这里没有赵明呢？詹娜这两天反反复复都在问这个问题，如果没有遇到赵明，自己会是个什么样子？ 詹娜一把薅住自己的头发，埋着头，挣扎了半天之后，就在沙发边把衣裳一脱，然后去敲洗手间的门。 “干什么？” “开个门我拿东西。” “你拿什么东西不能等我洗完再拿吗？” 詹娜狠狠地说，“水都没开，洗个屁，赶紧开门！” 赵明无奈之下，也只能把洗手间的门打开，不过刚刚才开了一条缝，一下子就被詹娜给推开了。 卧曰…… 赵明还没反应过来呢，詹娜把门一关上，直接贴上身，顿时难解难分。 赵明口齿不清地说，“我还没洗澡，身上臭。” “你不就是个臭男人吗？你再怎么洗洗的再干净你也是个臭男人，我恨你，恨你，恨死你了……” 这女人就是很奇怪，嘴里说着恨，身体却是很诚实，一个劲地要，水花四溅。 第1765章 你太累我来吧 陈岑的确十点的时候才回来，不过一进家门的时候，就感觉房间里的气氛有些奇怪。赵明和詹娜就坐在沙发上，赵明在抽烟，詹娜的脸还红着。 都是过来人，当然知道这种红意味着什么。 于是陈岑笑得十分的暧昧。 “怎么回来也不提前给我打个电话呀？” “中午工作做完了就连忙朝都城赶回来的时候想到你今天有课，差不多要十点才回来，就没影响你工作。” 陈岑微微一笑，坐在了赵明的右手边，因为左边坐的是詹娜。 “你一走就是十几天，娜娜天天都在想你。” 赵明白了陈岑一眼，当着詹娜的面，顺手把陈岑搂进怀里，“你就不想我，嗯？” “讨厌！” 陈岑轻轻推了赵明一下，然后说，“娜娜还在呢，你在干什么？” “学生要给老师交作业了，有什么问题？” “交交交，今晚让你交个够，我今晚睡小房间，就把学生还给你了。”詹娜朝陈岑说道。 陈岑羞得要死，瞪着詹娜说，“死丫头，一天到晚胡说八道什么？” 詹娜哼了一声，“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那两天我睡你旁边，听见你晚上哼哼唧唧的，还叫赵明的名字，也不知道你是真睡着还是假睡着，故意说梦话刺激我了吧。” 陈岑的脸顿时红了起来，看了赵明一眼，然后低下了头，“我没有！” 赵明说，“没有，那就给詹娜证明一下，今晚我们三个一起睡。” “呸，不要脸，陈老师，我把学生还给你了，你好好教育教育他。” 詹娜起身直接跑进了小房间，把门一下给关了起来。 陈岑温柔地看了一眼赵明，张明想跟他解释一下这个情况的时候，陈岑一下堵住了她的嘴，然后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柔声说，“还没有吃饭吧？ 陈岑赶紧去厨房打开冰箱，拿两个鸡蛋，把面条给拿出来，然后给赵明煮了一大碗鸡蛋面。 赵明从后面轻轻搂着陈岑的腰，陈老师是最温柔体贴的，这个时候给赵明煮饭，当然是知道赵明刚才和詹娜一定是有了激烈的交锋，所以连饭都没来得及吃，消耗过度了。 赵明嘿嘿笑问，“一个鸡蛋就够了，为什么还用两个鸡蛋？” 陈岑的脸血红，“吃你的面条，就你话多。” …… 深夜，陈岑睡在赵明的怀里，一句话都不说，就是呼吸有些沉重。 赵明问，“你难道都不问问我和她之间发生什么事了？” “别说，我都知道。” 赵明觉得自己有必要和陈岑坦白，陈岑永远都是一个委屈自己成全别人的女人，不能让他的心中留疙瘩，所以一定要把话说开的。 赵明说，“就算你知道，我还是要说，你不在家的时候，我和她……”‘ 陈岑听了这话过后反而是把赵明抱得更紧了，“你以为我会生气吗？我才不会呢，这么多年我是清清楚楚这些姑娘在你身上投入了多少感情，我当初能跟你在一起已经算是非常走运了，从来没有想过要独占你一人，我不能给你婚姻，不能给你孩子，现在能陪着你，就已经是赚来的，那怕就是多一天，我都很知足……” 赵明叹了一口气，“其实有时候我还是很希望你生气的，因为那样的话，显得我在你心中更重要。” 陈岑在赵明的嘴上亲了一下，然后说，“我就算不生气，你在我心中也是最重要的。虽然别人说爱是自私的，但是在我心里，我更愿意看到你开心，所以我对你的爱，更多的是包容。” 赵明听到这话的时候，非常强烈。 陈岑嘤咛一声之后，哼道：“你和娜娜辛苦那么久，要不今晚休息一下吧？” 赵明不依，“我在外面出差这么多天想你了，怎么能休息呢？就算我休息，你能忍得住吗？” 陈岑本来就滚烫滚烫的，轻轻的按住赵明的胸口，柔声说，“你都这么辛苦了，躺着别动，我来吧……” 卧曰！ 赵明觉得上辈子一定是拯救了世界，要不然这辈子怎么会有这么好的运气碰上了陈岑这样的女人，虽然也不是第一次了，不然今天晚上的感受却是全新的，就像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年上三十之后，身体的确不像20来岁的时候，永远可以那么神采奕奕。 报名吃早饭的时候还在打着哈欠，詹娜边吃还边低着头笑，这一笑，就让陈岑是个薄脸皮的挂不住，嗔怪地白了詹娜一眼，“都不知道你有什么好笑的。” 詹娜哼了一声，马上说，“不像有的人晚上不知道，睡觉就知道交作业去咯，不知道陈老师作业检查的怎么样了？” 孙岑也不示弱，直勾勾的看着詹娜，“你还好意思说我，我人还没到家呢，有的人就已经先压榨一遍，哼！” 詹娜可从来没见过陈这个样子，听到这话的时候顿时有点害羞，“你……陈老师，怎么能这么说我呢？” 陈岑哼道：“不敢承认？赵明同学昨天晚上可是把什么都告诉我了，你还主动推门进去了，真会玩。” 詹娜什么时候见过陈岑这么大胆？ 陈岑胆子当然没这么大，不过这都是天亮的时候赵明教她说的话，知道今天詹娜一定会取笑他，所以用这种方式来反击。 就目前来看，这效果还真不错。 詹娜做梦也没想到陈岑居然这么放得开了，瞪着赵明说，“你不要脸，这种事都能给陈老师说，哼！” 不过詹娜马上再一想，不太对劲啊，陈岑一向是温婉娴静的女人，这种话不像是出自她的口中，詹娜一下子明白过来，伸手轻轻拉着陈岑，“看来陈老师也很感兴趣，要不，我们下次一起吧！” 陈岑啊地叫了一声，捂着自己的脸，赶紧回了房间，“我不吃了，还要再睡一会儿。” 等陈岑跑了，詹娜这才瞪着赵明说道：“你敢让陈老师来堵我的嘴，你以为我不知道呀？哼！” 赵明当然知道詹娜这脑子是够用的，只是没想到他的尺度现在这么放得开。 詹娜扭头看了看房间，撅着嘴说道：“让你跟我没两下你就喊累了，和陈老师这一夜，你可是没消停，怎么不喊累呢？” 赵明白了詹娜一眼，“能他妈一样吗？我跟你那是站着，我和她又没站着。” 詹娜的手顿时不老实，“那今晚我们也不站着了。” 赵明动了一下，真特么受不了。 第1766章 让陈老师生气的事 “你都不脸红？” 赵明没好气地说了一句。 詹娜哼道：“在你赵明面前要脸？完全没有市场，我也想明白了，求你给我个未来？不现实。” “那我能给你什么？” “身体好，还能用几年，等你身体不行了，我就一脚把你给踹了，再去找个身强力壮的。” 赵明点点头，“那以后你就别找我了，搞了半天肥的田都是给别人肥的，那怎么能行？这生意不划算。” 詹娜听到这话的时候，脸一下子就黑了，“赵明，你特么就是个混蛋，我遇上你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说着，詹娜就朝赵明给扑了上去。 两人在餐桌前就弄得难解难分，如果浊电话来了，估计还得来一场晨运。 袁宏的电话就已经打到了赵明的手机上来了。 “今天要小心，郑局恐怕要拿你开刀了。” “拿我开刀，我又没招他，他开什么刀？” “他已经通知了局里所有部门的主管领导，要求今天开个大会，说是要在会议上强调一些事情。” 赵明叹了一口气，“老袁，多大的人了，难道你还不明白一个道理嘛，大事不会在大会上说，小事才开大会，无非就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彰显一下他作为局主管领导的优越感。” 袁宏听了也觉得有道理，“那他这么急躁地通知所有人开会是什么意思啊？” 赵明想了想说，“应该是为了什么大事情做铺垫吧，你记这小事开大会，大事开小会，会上说的事情，发表的意见通通不能作数，真正的精华在会后的讨论上，今天我估计他是想给我打打预防针了。” 袁宏一听，心想，赵明这小子还真是成了精啊！ 打完电话之后，詹娜还赖在赵明的身上没下来呢！赵明捏了捏詹娜的鼻子，说道：“赶紧下来吧，我又不会跑，集团那边你得抓紧，把声势给我造起来，我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将这个公司拿下。” 詹娜啐了赵明一口，“你就是拿我当工具！” “你不是拿我当工具？” 詹娜一听赵明这半带调侃的话，狠狠的赵明的胸口上捶了起来，最后逮着赵明的脖子就咬了一口。 “哎哟！” 赵明痛的大叫了起来，这下子可把房间里的秤给惊得跑了出来，一看赵明捂着脖子的样子，惊慌地问，“怎么啦？怎么啦？让我看看。” 陈岑把赵明的手扒拉开的时候，看到赵明的脖子上居然是两排牙印，深刻！陈岑赶紧拿纸给赵铭的脖子擦了擦，“我给你先上点药。” 赵明摆了摆手，“没事，单位这两天的事情多，我得先去忙了，晚上打电话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回来吃饭，走了！” 赵明出了门，陈岑有些难过的坐在桌子边。 詹娜被吓到了，从来没有想过陈岑这么紧张赵明，“姐，你不会生我的气了吧，赵明他皮糙肉厚的。” 陈岑的眼睛有点红，“娜娜，你喜欢赵明，你愿意跟赵明在一起，我一点都不难过，反而觉得很高兴，因为多一个人心疼她，我心里更塌实，就算你在他面前耍小姐脾气，我也没意见，这很正常，你家的姑娘还没点儿脾气啊？但你不能跟他动手，你看给他脖子上咬了两排牙印，我看着就疼，每天在外面已经很多事情了，如果回来的话还要为我们排忧解难，一天得多累啊，我希望家里就是他放松的地方，不用操任何的心，回来就能好好休息。” 詹娜他没看到陈岑生过气，听到这话的时候，也是吓了一跳，解释道：“陈岑姐，我不是故意的，就是气不过想咬他一口，没想到没控制住，自己咬的那么使劲，咬他我也很难受。” 詹娜从来没有想过爱一个人会爱的这么辛苦，解释着解释着，眼睛就酸酸的，然后眼泪珠子就这么滚了出来。 陈岑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才觉得自己刚才的话会不会说的太重了，轻轻地把詹娜的眼泪珠子给抹了去小声说，“对不起娜娜，我也是太着急了，所以冲你发了脾气，别生我气了。” 詹娜一把抱着陈岑哼道：“姐，你说我们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啊？跟这个混蛋纠缠不休？” 陈岑摇摇头，“我倒不是觉得自己造孽，上辈子应该是做了什么好事吧，赵明每一次出现在我身边的时候，不是我的救世主。” 詹娜听到这话，哭的更伤心了，老天爷真是不公平，赵明对她们就是救世主，对我就是报复，气死了。 等詹娜哭得差不多了，也把这些年的委屈差不多都给发泄了出来，这才说道：“我以后不对他动手了，要是我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你可得提醒我。” 陈岑摇摇头，“我不敢，如果让赵明知道他今天走了之后，我这么跟你发脾气，他回来一定会怪我的。其实在他的心里，你一直都很重要，他怎么避开你，一是觉得自己给不了你什么，其次也是真的希望你能有一份属于自己，并且独一无二的感情。跟着他，确实让你委屈了。” “又有什么办法？谁让我第一眼就看中了她？一遇赵明误终身。” 詹娜哼了一声，“不就是没有那一纸婚书吗？我还就不信了，这辈子反正我就缠住他了，只要你们不嫌弃我就行。” 陈岑笑着说，“我不会，只要你不觉得委屈就好。” 赵明死活也不会相信两个女人居然以这样的方式谈妥了，而他自己则像个工具，女人呐，心眼儿小的时候跟跟针鼻儿似的，可是一旦他们想通的时候，这心可不是一般的大。 …… 赵明到机关门口的时候，张涛和项龙等人已经在门口迎接，当然还有袁宏。 郑功平和王荣耀等一行人早早的就已经在会议室当中等着了。 赵明推门进去的时候，发现会议室当中密密麻麻坐了好些人，郑功平看到袁宏站在赵明的身上时，心中自然也是不快的。当着袁弘的面，郑功平说的那些话，也就是摆明了自己的立场要和赵铭划清界限，没想到在这个当口，袁弘还是这么不顾自己的死活，要跟赵明站在一条阵线上，谁让他郑功平的威信有些受损。 第1767章 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吗 郑功平看了赵明走进房间的时候，再看看赵明身边陪着的那些人。 他们凭什么这么义无反顾的跟着赵明？ 当一个人有了这样的想法时，基本上已经开始质疑自己的个人魅力，并且有了恼羞成怒的冲动。 郑功平看了看赵明，发现这位南方局的副局长，正一脸平静淡然的走到属于自己的位置上，不悲不喜，严肃且冷漠。 “我看你还能嚣张多久！” 郑功平暗暗的对自己说了一句。 会议开始了，前一个多小时基本上讲的都是一些无关痛痒的狗屁话，就像赵明在电话当中给袁宏说的那些话一样，没有什么实质性意义。无非就是他郑功平为了彰显自己局长的身份，而强调一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让大家提高觉悟等等。 赵明甚至在这个时候居然点了一支烟抽了起来，压根儿就没插嘴，看他正公平一个人表演。 这个时候郑功平开始询问各部门近期的工作状况，很快就轮到袁宏了。 袁宏自然是把近半个月的行程都说了一遍，大概就是针对安全生产工作的调研，发现了大大小小的许多问题，在这个会议上也没打算一一细说的，随便汇报两句就过去了。 可是郑功平在这个时候敲了敲桌面说道：“既然出去干了实际工作，那就应该放在桌面上，大家好好谈谈，发现了哪些问题，需要怎么整改？哪些单位出了问题？批评的通报批评，该处分的处分。这样的会议上是绝对不允许给那些留半点面子，如果不严厉的话，我们将会犯下不可饶恕的大错。” 赵明心叫，来了！ 郑功平这是要上纲上线，将问题的严重性提升到一个全新的高度，这样收拾起自己来的时候，就可以不留余力。 赵明还是不动声色，那眼睛生得就像一处潭水，有着她的平静和城府。 这样的平静，显示着它的力量，反倒是让郑功平有一些心悸，他非常佩服赵明。30出头的年纪就能拥有这样的气势和地位，肯定不是泛泛之辈，不过两人既然站在了对立的立场上，那么就得在局势上拼个你死我活，怨不得谁。 郑功平再想，年轻人终归是年轻人，就算拥有这样的气势，那多半也是装出来的，因为没有底气啊。 郑功平觉得自己是一个见过世面的人，在掌控力上显然是要强过赵明的，在说到借题发挥这样的本事，郑功平这辈子就没怕过谁。 袁宏作报告的时候，郑功平暗暗的打量着赵明，发现照明除了喝茶之外，就是抽烟，时不时的看看窗外，对这个会没有表达出不满，但是也有些随意了。 终究是人年轻，没有想象中那样的城府。 郑功平暗自想道：“这就是你不如我，这就是注定你会成为失败的一方，这就是你要背黑锅的理由了。” 袁宏把大小问题都说了出来的时候，郑功平突然敲了敲桌子，“袁处长，你恐怕还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忘记了……” 袁宏愣了一下，有些不解的看着郑功平，就像在问他，“我把什么事给忘了”一样。 郑功平也不指名道姓敲了敲桌子，“我在这里要奉劝在座的各位摆明自己的立场，你们首先要想一想你们是替谁工作，不要想着心中那点斩不断理，还乱的情谊，有的事情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没有那么多可怜，也没有那么多同情，难道犯了罪的人还值得同情吗？” 郑功平伸出手来看了看她的手表，“今天时间也不早了，就先散了吧，袁处长，赵副局，王书j留一下，我们会后讨论讨论。” 赵明说的没错，小事开大会，大事开小会，精华留在会后的讨论上。 那么今天的精华又是什么呢？摆明了就是郑功平为了敲打照明，而特地准备的一道菜。 等所有人走了之后，照明安安静静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表情没有一点点的变化，今天这样的局面他倒是见得多了，过去这么多年不知道多少人想一脚把它踩在脚底，甚至将他给拿下。借力打力的事情，照明干过以退为进的事情，赵明也干过，先礼后兵，自然是少不了的。 妖魔鬼怪成群结队的过来，就算欧阳建雄的人物，赵明他也没怂，一个郑功平，还真能把自己当一盘菜了。 郑功平目光突然一滞狠狠的瞪着赵明，“那天我离开的时候，就跟你说过，你当下首要的任务，不是应该去各个作业区走访调研，而是应该回来为了我们南方局未来的发展建设而贡献自己的力量。” 赵明给王荣耀散了一支烟，再给郑功平散，郑功平却轻轻的将赵明的手给推开了，于是赵明顺势把烟扔给了袁宏。 郑功平叹了一口气，说道：“赵副局，我知道你是一个工作，认真负责也是一个有情义的人，但是工作这东西也分个轻重缓急。我们和曹局本来应该谈得很高兴，可是在最关键的时候，曹局问了一句，分管安全的赵明同志呢？” 郑功平一拍手，“得，分管安全的赵明同志不在，人家曹局本来就是搞安全的，你分管安全的主要人物没有出场这算什么？表示对人家不尊重吗？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和曹局直接撂脸子扭头就走了，袁处长跟他这么多年朋友关系，那真的是朋友面子都没给，说走就走。燃气管道项目，基本上是黄了，这个项目你要负主要责任。” 袁宏的嘴巴都合不拢了。这特么栽赃的痕迹也太明显了吧，就是硬把屎盆子往赵明的头上扣啊，照明难道都不反击吗？ 可是赵明还是不说话，任由郑功平这个跳梁小丑表演。 人家今天准备的这么充分，你要是不让他发挥一下的话，不是感觉很无趣？ 郑功平瞅了赵明一眼，“具体情况我会整理成文件，上报集团公司的，留下来跟你讨论呢，也就是跟你通个气，不然的话到时你说我在背后打你小报告，这样影响大家团结，问题说开了，大家将来还是同事，工作上互相配合一下，不要给大家造成这么大的不方便。” 卧曰，有一套！ 第1768章 谁还不是两手准备 郑功平轻而易举的将黑锅直接扔给了赵明。 看他的样子，似乎觉得这个安排非常的满意，也许心里还在想，这简直就是神来之笔。 安排完了之后，郑功平又看着赵明，问，“不知道赵局对我的这个安排，有没有什么意见！” 赵明摇了摇头，“一见郑局安排的非常妥当，我无条件服从。” 听到赵明这话的时候，郑功平心里先是松了一口气，然后暗自冷笑道，就这个脑袋怎么当上副局长的？就这么交了枪，实在是太没有挑战性了。 郑功平轻轻的敲了敲桌面说道：“既然赵副局服从安排，说明赵副局已经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那么就准备准备检讨，到时控股公司过来开调研会的时候，希望你能在会议上检讨一下自己，毕竟你是个副局长，不能让你的行为影响到全局，要让下面的人引以为戒。” 赵明微微一笑，看了郑功平一眼，然后起身走出会议室。 袁宏当然也跟着一同走了出去。 郑功平心里在笑，不过脸上的表情很是严肃地看了王荣耀一眼，“王书记，你看看就是这么个态度，对我这个局长说的话完全不放在心里。如果再不管一管的话，整个南方局恐怕就是他赵明一个人的天下了。” 王荣耀想了想，说，“郑局，这个项目从头到尾我都不是特别的清楚，具体的情况都是由你在负责，所以你怎么安排都可以，我这边手里还有点事先回办公室了。” “哼，和稀泥！” 看到王荣耀就这么走了之后，郑功平在心里说了一句，王荣耀刚刚到这个局里这个主持工作，本来对这个地方就处于人生地不熟的状态，和郑功平肯定是没办法比的。 郑公平是土生土长的华南省人，当初参加工作的时候就在南方局当中，在这里有一定的根基和人脉，所以做起事情来更老道也更无所顾忌。 原本以为对付赵明要费一点时间和手段，没想到，这一次他这么轻而易举的就落到了自己的手里。老天帮忙。 想到这里，郑公平。赶紧让秘书去准备相关的资料上报集团公司了。 …… 袁宏着急忙慌的跟在赵明的身后，气冲冲的走进办公室叉着腰，连门都没来得及关，就大声叫道：“郑局长这是什么意思？他这是要放弃燃气管道改建项目了吗？” 赵明瞅了袁宏一眼，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她不要这么着急上火，走过去将办公室的门给关上，这才给他上了一支烟，“先等等，我把窗户打开，你在抽。” “我不想抽！” 嘴里说是不想，可是已经打火机摸出来了，并且已经点着了，张明看到这一幕的时候，顿时笑了起来，看来被郑功平这一波操作给搞得有些上头了。 “这都是人家的工作，又何必这么生气。” 袁宏一挥手，“工作个屁，他这就是公报私仇，人家做事都是对事不对人，他是对人不对事，你就打算这么让着她，让他把你怎么给报上去，那要是上面追究责任你怎么办？” 赵明也点了一支烟，想了想再说，“我想上面没有这么容易听信他的话吧？” “屁！我今天在大会上就差抹点你的名呢，刚才会后讨论的时候，我们几个都在场，人家也问了你有没有意见，你自己说没意见，那么就是想让你把这个责任给扛上了肩，文件整理好了之后直接上报集团公司，给你这个问题定了性，你的麻烦少不了。” 赵明问，“定什么性？工作认真负责？应酬顾不上？” “都特么到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赵明摇了摇头，“老袁，为什么这么上头是替我鸣不平，而是因为燃气管道改造项目就会因此而搁置。” “两样都有！” 袁弘也把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我就是看不惯你辛辛苦苦准备了这么长时间的项目，到最后是被他重公平给搅黄的，不认账也就算了，还把屎盆子往你头上扣，这特么是个人就干不出来这么缺德的事情。” 赵明心里觉得好笑，袁宏一把年纪的人了，还这么沉不住气。 “从他接你回都城的时候，人家已经做的是两手准备。要么靠你拿下这个项目，功劳全是他的。如果你也没办法，那么他就正式放弃这个项目，将责任推给我。” 赵明微微一笑，“工作室准备得这么充分，你难道不应该给他鼓掌吗？” “我给他鼓个屁，他从一开始就算计我了是吧？” 赵明也不否认，确切的说，她算计每一个人，要将自己立于不败之地，一步一步的走到南方局正局长这个位置上，如果没有一点城府跟手腕，那是不可能办到的。 赵明叹了一口气，“老袁，郑局长把这个问题还是想的太简单了。而你又太容易上火了，至少到目前为止，曹局那边的态度你都还没有去了解过，凭什么就觉得我们输定了呢？” 袁宏摇摇头，“我是不敢给老曹打电话，你是没看到她生气那个样子，感觉像诗人一样，我跟她朋友这么多年了，从来没看到他发这么大的火。” 赵明一拍手，“这不对了吗？你从来没看到他发火，他凭什么就在郑功平的面前生这么大的气？” 对啊！袁宏心中怔了一下，到了他们这个地位的人一般来说都是喜怒不形于色，皮笑肉不笑，这是基本功，很难让人猜到自己的情绪是什么，可是那天晚上的饭局，曹卫祥动真火的样子让袁宏记忆犹新，到现在想想都后怕，不过再转念一想，她有必要发那么大的火吗？ 赵明哼了一声，“袁宏如果只是为了工作的话，我完全不用和他较劲，可是因为他自己的工作能力欠缺，想把屎盆子往我头上扣，我又不是他爹，凭什么惯着他？” 这时，赵明的神情变得阴沉起来，看得袁宏一愣，赵明这是有后手？ 郑功平从一开始就是两手准备，难道就不允许赵明有后手？ 第1769章 舞台够大，观众够多 就在这时，项龙急急忙忙的冲进了赵明的办公室，踩着粗气说道：“刘秘书去了局长办公室，听说就是整理有关哥你玩忽职守的资料，今天下午6点之前就要上报集团公司，哥，你说这该怎么办？” 赵明笑了笑，“让他去吧，最好是能整一个工作组下来，这样才显得更加热闹，不用管他们。” 项龙和袁宏都有点搞不清楚状况照明，为什么要把事情搞得这么大，他这样，不是让自己变得很被动，如果集团公司的工作组一旦下来的话，这件事情就没有那么容易善终了。 其实赵明一点都不怕，事情闹大，这件事情闹得越大才越好呢！ …… 两天之后，有一条新闻闯入公众的视野，也许普通百姓对这样的新闻并不会改产生多大的兴趣，不过却让身为工人或者国字头企事业单位的人有了一些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话题。 临江集团这个地方性质的国/企听说破产在即，不过已经有民营企业对其表达了充分的兴趣，收购随时会展开。 以前经常听说的都是国字头企业对民营企业的收购，自从2000年之后，民营企业开始朝国字头企业伸手，这也不是什么新鲜的事情，只不过在都城来说，这个消息还是相当重磅的，临江集团作为老牌国字头企业，在八九十年代的时候，那可是富得流油的单位，福利好得惊人，让多少都城本地的百姓眼红？ 要知道那个时候好些人都经常说，如果能进得了临江的厂，这一辈子也就衣食无忧了。 这句话说了也不过就10年时间吧，没想到林江集团就已经到了走投无路的时候，谁能料到会是这么一个结局呢？ 都城懂一点这一行的传的风风雨雨，不过临江集团内部却自己也是一脸懵逼，哪儿来的收购，哪家公司要进行收购？这完全就是空穴来风嘛！胡说八道。 李广这个时候的心情是最不爽的，他已经接到了从京里，省里各级询问的电话，问他有没有类似的情况发生？ 李广怎么回答？ “无可奉告！” 这4个字当中包含的信息量就实在是太广了，让好些人猜测这当中是不是存在什么交易的行为，终于，相关部门一开始重视起这件事情的，不过他们考虑的不是怎么去解决，而是想尽一切办法的阻止林江集团被民营企业给收购，因为这是一件丢人现眼的事情，相关的人他们丢不起这个人，这跟变卖家当委曲求全有什么分别吗？ 有这样的想法，真tm让人哭笑不得。 李广也着急了，马上吩咐下面的人，“给我查这个消息是怎么放出去的，从哪放出去的源头在哪抓到造谣生事的，绝对要严肃处理。” 李广在临江集团干了这几年，好不容易把当中的毒瘤差不多给肃清了，眼看着现在手里能接项目，说不定可以让这个企业起死回生，现在这个当口居然有人像这样的阴风点鬼火，这不是盼着临江集团去死吗？ 李广也是被气的血压又上来了，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想到这里的时候，李广赶紧给詹娜打了个电话过去。 “李董，你好！” “詹总，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打扰你！” 詹娜看了看沙发旁边的赵明，笑着说，“也不晚，刚刚吃过晚饭而已，李董有什么事可以直说。” 李广干涉了两声之后说道：“那我也就不跟张总绕弯子了，我就想问一问，那个燃气管道项目什么时候能拿下来？我们临江集团这边人斗志昂扬，热情非常的高雅，一个个的摩拳擦掌，想早一些接手这个项目呢！” 詹娜微微一笑，“相关的谈判正在进行当中，这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够解决的，李总放心，我们之间的合作已经达成了一致，就不会再有什么更改，你只需耐着性子等着就行了。” 李广听到这话，无论如何也耐不住性子，听到詹娜模棱两可的回答，他的心中更是焦虑了，也不知道这个项目什么时候能够尘埃落定。 问不出个结果，李广也只能匆匆的挂了电话。 詹娜把手机往茶几上一放，赵明就问，“李广那边沉不住气了吧？” “是啊，语气倒是平静，不过话当中的意思也听得很明白，这是急于想接手这个项目，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个项目你们南方局现在都没有把握，华瑞这边接不接受就是两说的事情了。” 赵明说道：“燃气管道这个项目一定是南方局的，之所以这么一直拖着，那是因为观众还末集体登场，不到表演的时候。” 看到赵明是不怀好意的样子，詹娜说，“我听说有人参了你一本。可能还要派工作组下来，对你的问题进行调查，你再把戏台子拉的这么大，请了这么多观众来，到底想干什么？” 赵明脸上露出一丝惊讶的表情，看了看詹娜，然后说，“总是有大动作的。” 詹娜不喜欢赵明这么神神秘秘的样子，总是把人的胃口给吊足了。可同时又觉得赵明这个样子的确有他的魅力所在，要不然的话，自己也不会被迷的这么惨。 白了赵明一眼之后，詹娜也心颤了起来，和他在一起，总有数之不尽的新鲜感，真好。 女人感性起来，满脑子都是那些破事，而赵明这个时候已经在盘算着怎么搭台唱戏的事情。毕竟那一份关于自己的报告已经捅到了集团公司这个时候上面应该为这件事情展开讨论了吧？ 詹娜发现自己特别喜欢看赵明，特别是点了一支烟，一边抽烟一边思考的样子最是迷人。 赵明正想着的时候，詹娜的玉臂绕了上来头轻轻枕在他的肩上，小声的说，“今天晚上我们睡小房间吧？” “为什么？” 詹娜的脸红烫得很，颤声道：“这两天排卵期，很想要。” 赵明差点没咬着自己的舌头，这婆娘现在说话越来越直接了，都是些什么虎狼之词？ 第1770章 一般人看不见的地方 赵明以为詹娜只会在程程不在家的时候，胆子才那么大。 可是等到陈岑回来之后，在那直接拉着陈岑说，“今天晚上赵明睡小房间可以吗？” 赵明一脸懵逼的看着詹娜，心想，你们特么的能不能把我当个人看，我怎么感觉在你们眼里我就像一条配种的狗一样？ 就在这个时候，陈岑认真地点了点头，“好呀！” “好个屁！” 赵明赶紧冲进浴室里，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的冲进了主卧，再也不想出去了，陈岑进了屋，好劝歹劝的在赵明的耳边说了一大堆，不过赵明丝毫不放在心上，今天无论如何也是不出去的。 然而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出现了，詹娜穿着睡衣进了主卧，然后在赵明的身边躺了下来。 陈岑羞得一脸通红，伸手拿起遥控板来将空调的温度调低了两度，毕竟房间里三个人温度还是太高了些…… …… 所谓的开会调研，其实只是走一个过程，真正的处理方式在最初决定的时候，都是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就早已经谈出了结果，至于下去调研什么的，无非就是照本宣科而已。 盛夏的天，京里的地面被烤焦了，一样腾腾的朝天上散发着热气，眼前的空间都像发生了扭曲，在空中飘飘荡荡。 国能集团大厦项层，空荡的会议室当中只有少数几个人而已。 周建安将手里的报告往会议圆桌上一扔，“这是南方局，郑功平地上那个报告，相信在座的各位已经看过了吧？” “大概看过了，大意就是指这个赵明一意孤行而影响了南方局未来10年的发展，这份报告的内容非常的重。” “我觉得郑功平说的没有错，步调一致，这才能使整个领导层面更有凝聚力，才能让一个单位走的更远，发展得更快，现在不是讲个人英雄主义的时候。周董，这个赵明终究还是年轻了一点，把它放在南方局副局这个位置上，欠考虑了一些。” 国能集团从上到下不会是一种统一的声音，这是周建安接手这个公司以来就明确知道的事实。 说起来欧阳建军雄将他扶上了这个位置，天真的人肯定会以为，既然你扶上了，我那么就一定会支持我，在这个位置上做得非常的牢固。 而事实恰恰不是这样，扶你坐上这个位置，但是又不能让你脱离了掌控最好的做法，就是在扶植一个你的对手，让这个公司的最高层面上一直保持着相互制衡的态势，出现两种甚至多种声音，这才是背后掌权者习惯用的御下之法。 无非就是让周建安时刻保持警惕，绷紧清中的那根弦，还要搞清楚自己的阵营。 会议室当中这些人都知道，赵明这个人是周建安一手扶植上来的，抓住这样的机会自然也想趁机踩上赵明一脚，不为别的，就是为了让周建安的脸色难看而已。 有反对的声音，当然也有赞同的声音，比如说此时国隆集团发展办公室的主任，李丰年就很明确地说道：“一家单位的大局是由第一责任人一手掌控，怎么发展，用什么思路来发展，都得跟着这个第一责任人走，我倒是不觉得这个赵福菊有什么问题，至少说他在立足本职工作。相信大家也知道，安全生产永远都是国能集团的重中之重。分管安全的副局，你不让他搞上去，非要让他去从战略上考虑全局，对他来说本来就是不公平的。” 周建安点了点头的时候，周尧也说道：“各位领导，其实这个议题可能就已经发生了偏差，南方局一分为二之后一直由控股公司来决定投资的方向，拿什么项目，都得有控股公司，一方说了算，南方局在未经过授意的情况下提前介入，导致这一次投资失败。工程公司肯定是要负责任的，而郑功平肯定是第一责任人，在这个时候，他递这么一份报告上来，是什么意图？各位可以细细品一品。” 从周尧的这句话就可以判断得出来，郑功平当时被安排到南方局去当局长的事，应该不是周建安愿意看到的事情。 “事情还没有尘埃，落地的情况下就已经急着划清责任，南方局内部问题很严重啊！” 有人欠打呀，照明不成，马上换了一个方式把这件事情说出来，将问题提升到另外一个高度，那么在集团公司层面上就不能再放任问题继续发展下去，说到底，不要借题发挥，工作组进入南方局之后，要开始搞事情了。 “周董，第1次是马上成立工作组，第一时间前往南方局工程公司，进入了内部调查，早发现问题早解决，不能让问题继续扩大下去，乱成了一锅粥的单位是没有任何生产力可言的，安全隐患也是极大的，不知道周董意下如何？” 说话的人名叫边文化，是国能集团股份公司总经理，看了看在座的各位一眼后，已经将自己的立场鲜明的表达了出来。 周建安听了之后沉吟片刻，“工作组可以成立，也可以在第一时间前往南方局，不过有一点我要提前问一下，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个赵明？” 边文化笑了笑，“我看了看这个赵明的履历倒是挺不错的，不过年纪轻轻的，似乎没有服众的气质，既然决定要让南方局当中的声音统一，那么我打算先停掉这个赵明的职务，他不是在干校当校长吗？要不先让她回干校，再呆一段时间之后，再决定要不要让他回到工程公司任副总。” 周建安笑了笑，再问，“如果你查出这个问题是郑功平的主要责任，你又打算怎么处理呢？” 边文化顿时笑了笑，暗想，如果我下去处理的话，这个责任人肯定就会是赵明，绝对不会是郑功平。 郑功平和边文两个人是聊交情了，如果没有这一层关系的话，郑功平也不会这么顺顺利利的，被安排到南方局去当一把手，外放，这是多少机关办公室的人员的美好愿望。 天上掉馅饼砸中了他正公平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第1771章 虚空过招 边文化在打什么主意？周建安怎么可能不知道，只不过在这件事情上边文化，他没有太多的决定权，要启动对涉及局级单位的处理跟调查，这必须得集团公司董事长亲自点头。 要不然的话，在接到这份报告的第一时间边文化就已经派人下去了，还用得着在这些会议室当中进行讨论。 既然都已经聊到这个地方了，边文化不再隐瞒自己所想，亮出了底牌来。 周建安一眼就看出边文化在想什么，只不过没有说破而已，笑了笑，“还是那句话，我支持成立工作组下到南方局当中去处理，实际问题，不过呢，还是要本着公平公正的原则，赵明这个副局长分管安全工作是当初我亲自指定的，完成他份内的工作，这没错。如果就这么直接把他给调离了的话，就会寒了别人的心，所以我觉得你们下去的时候。就稍稍收敛着一点。” 边文化这脸皮子抽了一下，因为他听出了周建安这话当中的警告意味。 这也不能怪周建安，边文化要护着郑功平的意图实在是太明显了，周建安就不得不站出来替赵明说一句话。 边文化笑了笑，“周董说得对，我一定会注意的。” 周建安马上又看了看周尧，“南方局那边的情况你是比较了解的，回来这么长的时间了，你也该回去了，这次的工作小组拟在当中任个副组长，配合边总他的工作。” 周尧心想，我早就想走了。 边文化的心态顿时变得不好了，看下什么任副组长把你儿子塞进来，那就是组长还是什么副组长。搞了半天，让我公平公正，结果你就把最大的护身符已经给了赵明，卧草！ 边文化离开会议室的时候，那张脸阴沉得就像能挤出水来一样。 边文化的心思不难猜，无非就是在第一时间接到了郑功平的电话，两人串通一气决定将照明给经理说南方局工程公司的管理层换一个听话一点的副总上来，对大家都有好处。 虽然赵明有周建安护着，但是真真切切的把柄攥在手里，要收拾他其实也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 如果说边文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那么就是这件事情的把柄，还做得不够严实，当中有漏洞。 工作组的人员如果都能是自己的人下去处理这件问题，就实在是太简单了，可问题的关键来了，周尧当了副组长，处理照明的难度一下子变得很大，不太容易了。 小会散了，周建安没有留下任何人，但是周尧理所当然的留在了会议室当中。 “你说这个赵明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自诩聪明的周尧也摇了摇头，“这一次我倒是看不出来他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周建安看了看自己这个大儿子，哼了一声，“你丫对全局的掌控力还是太弱了一些，这一点你可能真的就比不过赵明啊，我就算是你亲爹，也得长他人志气，灭你的威风。” 周尧不是一个轻易服输的人，听到自己老爹这句话的时候，就像心中有一点不服气，最终也只能点头说，“最开始的时候，我也只是以为他的运气好，可是看看他这一路走下来，又有哪一次成功是侥幸的？” 周尧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如果有兴致的看了他爹一眼，“爸，你不会知道赵明在搞什么名堂吧？” 周建安想了想，“你可能不知道这个曹魏翔是什么来头，你去查查他的履历，你就会知道这人的手腕有多么的强硬，工信那一块刚把它放在华南省安监局当中任职，你是觉得他有多简单？这么一个来头的人物，不会去看那些表面工作。有人认为它自己浮在水面上。表面工作就可以获得别人的认可，但是真正的人，那是看细节，看问题的根本。赵明是个聪明人，聪明得像个蠢货。” 这不就是大智若愚的另外一种说法吗？周尧差点听笑了。 “照明自己在这里，没有主动告状，而是选择沉默，他这么做无非就是想吸引我们的注意，至于派下去的工作组，可能也是他最想看到的事情！” 周建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小子搭台唱戏，缺的不是角儿，而缺的是观众！” “他要对付郑功平？” 周建安摇了摇头，“哪有这么简单，在没有犯什么大错的情况下，照明再厉害，他也无法撼动郑功平在南方局当中的地位，与其说他要对付正公平，不如说他站在单位的立场上出发，考虑的更多的是集体利益，很不幸，这个郑公平站在了利益的对立面，面子上有些挂不住而已。赵明这么做，还有他真正的目的。” 周尧听着越来越迷糊了。 周建安笑了笑，“从叶胜那边收到的消息来看，赵兵给野外作业公司找了一块新地，那块地皮来自临江集团，而这个林江集团是干什么的，你心里应该清楚基础建设他们是最在行的。赵明通过华瑞拉拢临江，而就在这两天华南的工人日报上看了一篇文，关于临江集团将要被民营资本收购的消息在业内已经是闹得满城风雨，从这一点上你看出了什么？” 周尧把所有碎片式的消息在脑子当中重组了一下脸色突然变了又变，“赵明利用华瑞来制造临江集团将要被收购的假象，让华南省的有关部门注意到这一点之后可能会推动临江集团被收购的事实，赵明他想让国能集团收购临江集团？” 这父子俩仅凭这样收到的这些消息，就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出如此惊人的判断，就已经说明他们是人精了，确实是有一套的。 周尧的脸色变了又变，马上大叫，“不可能的，证明他自己没有这个本事，他一个人决定不了这么大的事情。” 周建安微微一笑，“所以我才说搭台唱戏，他缺的不是角儿，而他缺的是观众，而工作组下去了，观众一下子就多了。” 第1772章 如同待嫁的女儿 周尧还是想不明白，赵明他当真就可以这么轻而易举的影响大部分人的决策吗？会不会想的太天真了一点。 周尧不解地看着周建安希望从周建安的脸上寻找到一点答案。 周建安微微一笑，说道：“还记得当初我跟你说过，赵明他吹过的牛逼吗？现在正是他兑现他当初那些诺言的时候，如果我告诉你疆内真的有可能牵一条管道出来的话，赵明想要收购临江集团的想法他成立还是不成立。” 听到这话的瞬间，周尧的心砰砰直跳。 周建安再接着说，“这就是我们当初分析她的时候，对他作出了一个总结，这小子但凡是有什么计划的时候总是先将工作做到了前面，我们称作未雨绸缪，你不得不佩服他的大局观，一般人可没有他心这么细，也没有他这么大的野心。” “我明白他这么做的用意了！” 周尧的心开始狂跳了起来，不过还是摇了摇头说道：“这个理由完全说得通，可以解释他当下的行为，可是也不能就只说明他的计划就一定能够成功。” 周建安点点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他这么做的成功率可能只有10%或者20%。会有一丁点的可能性。就说明他在这件事情上的努力没有白费。蝴蝶效应听说过没有？他做的事就像蝴蝶会动的那一对翅膀，它会形成一场台风的。” 周尧没有想到老爹居然对赵明有这么高的评价，“爸，你的意思是对临江集团的收购计划势在必行了吗？” “这当中牵扯到太多的部门和利益关系，如果有人一手促成的话，这件事情可能很容易就成型了，不管当中有多大的阻力都阻碍不了它的发生。” 周建安微微一笑，“其实我对这件事情倒是蛮期待的。他是有一丁点可能性，赵明可能就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挪一挪岗位了，这样一来的话，你也不用一直两地跑。” 周建安没有将这件事情说出来，但是他心里明白，赵明这一手玩儿的就是无风起浪，借华瑞生事，引起有关方面的注意，把假的做成真的，滨江集团就会成为一块被争抢的鱼饵。 等同于嫁女儿，周建安心想，女大不中留，如果有一天自己的小闺女到了不得不嫁的时候，肯定会有人打她的主意，那么周建安留得住吗？肯定是留不住的，既然留不住，就得给他选个如意的郎君，甚至可以让她自由恋爱，找一个她自己满意的人选。 临江集团现在就是一个待嫁的闺女，关键是他老爹破产了，这个时候有人送上丰厚的彩礼，嫁不嫁呢？ 赵明啊！这一手玩的真是漂亮啊！ 周建安在官场当中浮沉这么多年了，还从来没见过哪一个年轻人像赵明这样对局势有着如此惊人的掌控力，这一切都是周建安的猜测，不过也猜个八九不离十了。 如果不是集团公司这么多事情牵绊着他，他都想亲自参加工作组到南方局再走一趟。 果然南方就经历了至暗时刻，是应该有新的利好来刺激一下，要不然乌云总是散不去。 …… 就在国龙集团的工作组出发的同时，华南省已经闹得沸沸扬扬，关于临江集团被收购的事情。 省里现在大概是两种声音，支持的和反对的，这一次很奇怪，居然没有人在当中和稀泥不发表意见，卖有卖的好处，不卖又不卖的保留，反正就是已经闹了很多天。 最后的重担全都压到了李广的头上，李广这个时候需要从詹娜的身上拿到一个准信儿。 这天晚上，临江集团宴请华瑞集团代表。 詹娜盛装出席，带了自己的团队参加宴席，全程带着职业的笑容，让临江集团的管理层看的是赏心悦目，说真的，像詹娜这么漂亮，又这么有事业心的女人，的确不多见。 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男人才配拥有这么优秀的女人。 关副总端着杯子跟詹娜进了一杯酒，“不知道詹总的丈夫是从事哪一行的？” 詹娜微微一笑，“关副总说笑了，我还没有结婚呢，你这要是传出去的话，我不是连对象都找不到吗？” 关副总马上就说，“詹总是窈窕淑女，有的是君子追求。来詹总，我敬你一杯，祝你早日找到你的如意郎君。” 关永昌。一出口的时候满桌子的人都是起哄的声音，不过大多数都来自于林江集团，因为在华锐内部从来没有人敢拿咱詹娜的终身大事来开玩笑。 有人笑道：“关副总，我记得你去年离婚了吧？现在的人来说，你现在可就是钻石王老五啊！” “是啊是啊，你关副总未娶，詹总未嫁，搞不好当中还有什么看不见的姻缘线牵着，说不定哪天就成一对了呢！” 关永昌连谦虚都没谦虚，直接就打着哈哈，感觉这事儿就这么被人怂恿之下就成了一样。 有人更是怂恿道：“要不你俩喝个交杯。” 顿时掌声就响了起来，一群起哄的人，这场面感觉有些收拾不住了。 詹娜微微一笑，说道：“我这人也不是开不起玩笑的人，只不过在另一半上有自己的要求。首先他得是个男人吧，首先他不能秃顶吧，首先他得有本事吧，不能一肚子大便，连自己的裤腰带都看不见吧……” 詹娜说的不能够，放在关永昌的身上，全都变成了能够，万永昌秃顶。关永昌，没什么本事。关永昌一肚子大便，关永昌看不见自己的裤腰带。 关永昌看着自己的酒杯，似乎这一杯酒有些喝不下去，脸皮子有点烫，李广在旁边早就已经压了一肚子的火，都到今天这个局面了，这帮子人一天就知道吃喝玩乐。 李广瞪了关永昌一眼，马上说，“詹总，今天约你出来，还有别的事情，是关于最近市面上在传，有民营资本对我们临江集团很感兴趣，虽然市面上没有指名点姓，但是我知道这资本背后说的应该就是华瑞集团了。不知道詹总有没有什么解释的？” 第1773章 几家欢喜几家愁 临江集团的人觉得这个酒桌子上的气氛非常不错。 首先临江集团已经很久没有进行过这么大场面的宴请。其实能请到华瑞集团的副总詹娜这样的人物，甭管桌上的人结没结婚，年纪有多大，看到这样优秀的女性时，也仍然忍不住心动，跟谁都有年轻的时候，并且此时也渴望年轻。 明明气氛这么好，非要在这个时候谈工作，所以在听到李广这位董事长的话时，关永昌的脸顿时有点黑，放下酒杯，一脸不快的，坐在位置上抄起了手。 詹娜朝李广笑了笑问道：“不知道李董是从哪儿听到这些传言的？” 李广动了动嘴皮子，带着一点点苦涩的笑容，然后说道：“不瞒詹总，现在只要是知道临江集团的，大概都听到这个传言，所谓无风不起浪，一定是有什么原因，所以才造成了今天的局面，所以大胆向詹总请教一下。” 李广其实挺憋屈的，临江集团的架子这么大，一个董事长行政级别至少在副/厅，可是连年的亏损以及业务的缩减，导致这个单位已经变成了一个花架子，李广这个董事长居然要再在那这个年轻的姑娘面前低声下气，这样的憋屈一般人受不了。 可是李广能受，为什么？ 把临江集团当成他的心血，就像孩子一样，所以为了这个单位的将来，他就算再低声下气，那也是值得的。 詹娜微微一笑，“既然你懂的话，都已经说到这个地方了，那么，我也就没有什么可以隐瞒的了，正如李总刚才所说，我和集团公司正在商讨有关对临江收购案的可能性，当然这只是可能性，还没有到实际操作的那一步。” “为什么？” 李广顿时变得无比的惊讶。 詹娜笑着说，“看李董的意思，似乎不想促成这一桩收购案？不过相信这也不是李总职权范围之内的事，最终决定权还在国发改的手里，不过我相信，临江集团这么一个连年亏损，欠贷无数的单位，实在是想不到一个可以把她挽留下来的理由，再这么下去的话，你们的工人就真的只能喝西北风了，现在他们都已经勒紧了裤腰带过活……” “不会的！詹总你不是答应了我，要跟我们集团合作吗？这次督查燃气管道改建项目，会让我们临江集团缓过来的。” 詹娜看到李广淡定的样子，笑了笑，说道：“李董，大家都是明白人，你也知道这次都成燃气管道项目，就算我分包给你，按照设计要求和施工质量来说，利润只是杯水车薪，他挽救不了临江集团。我也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这个项目交给你们对你们其实就是一个考验，看你们还有没有被收购的资格，如果你们连基本施工的要求都做不到的话，收购这事情也就别提了。” 问题一下子摆在了李广的面前，他顿时有点进退两难，如果施工质量达标，那么收购的案子一定会摆上桌面。如果施工质量不达标呢，招牌都给砸了，等待着他们的就只有死路一条，日子会更加艰难的。 李广不是一个破罐子破摔的人，现在能怎么办？明明给临江集团拉回来一个活，现在怎么一看顿时变成了烫手的山芋，到底接还是不接呢？ 李广想了半天，如果自己选择不接这个活儿的话，似乎好日子马上就到头了。 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暗叫，今天这顿饭吃得真特么憋屈。 李广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着詹娜，“詹总，我们不能就是那种长期合作的关系吗？为什么一定要提收购呢？” 詹娜笑着说道：“我是个商人，商人只看利益，既然我们决定要收购你们临江集团，那么临江集团一定是有值得我们收购的地方，至于他的潜力在什么地方，你们自己能看得见，但是却不能利用，因为体制的问题，导致这是一道对你们来说无解的题，他只有放在民营资本的手里，才能将它彻底地克服……好啦，今天出来不是为了谈这件事情，对我们来说现在只是一个提案，从提案到实际操作当中还有一个非常漫长的过程，指不定哪天无疾而终了。来，李董，我敬你一杯。” 李广的指尖来回搓着杯沿，这一杯下去，有种食之无味的感觉，心情很压抑。 饭局就这么散了之后，李广坐上了回家的车，手撑在窗沿上，狠狠的搓着自己的额头，临江集团终于还是走到这一步了吗？被围猎，被分拆，闹得不可开交…… 李广就这么走了以后，关永昌却没有走，拦在了詹娜的出租车前，笑眯眯的说道：“詹总在都城都没有车吗？要不我送你一段？” 詹娜微笑着上了关永昌的车，两人一同坐在后排，开车的司机是关永昌的心腹，所以可以畅所欲言，没有什么好顾忌的。 关永昌的目光，时不时的看着詹娜雪白的大腿，眼神有些直接。 詹娜知道当一个中年男人有了社会地位，又有些小钱时，那女人的眼神就会变得很直接，有欣赏也有欲望，在他们的脑子当中已经反反复复装那些龌龊的事情做了很多次。 詹娜倒是想得很开，想想而已，还能怎么样。 “关副总如果还不说的话，我在前面就准备下车了。“ 关永昌笑了笑，目光重新投入灯火璀璨的夜里，“临江集团是穷途末路了，李广这个人死板，他可以为临江集团赌上自己的一切，可是我不行，我只想问詹总，如果华瑞集团将临江集团收购，我们这些管理层面的待遇是什么样的。” 詹娜笑了笑，“队伍不好带，我们没必要拿一个空架子过来，这对我们来说不是什么好处，我觉得关总可以想一想，在未来的公司当中，担任一个什么职务比较合适了。” 果然还是民营资本的老板们最懂，开一个口子，接下来许多事情就帮你安排得妥妥帖帖的，关永昌认为，这一次收购还是很有价值的。 第1774章 回家还有一碗热饭 “停车！” 詹娜和关永昌同车的兴趣到谈完正事之后就已经戛然而止，司机的第一反应居然是从后视镜当中看看关永昌。 而詹娜这个时候已经打开了车子的内锁，吓得司机这才打着转向灯，赶紧靠边停车。 “关总，如果你有什么想法的话，欢迎你随时给我来电。当然，如果观众能在银江集团内部多找到一些像您这样的声音，华瑞一定不会让观众失望的。” 詹娜嫣然一笑之后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关永昌看着詹娜的窈窕的背影，暗叹，多么美好的女人，如果晚生20年的话，我一定会为了他不顾一切，可惜了。 “关总，送你回家吗？” 关永昌詹娜这个妖精勾起了兴趣，马上说，“找一家洗浴吧，要能开发票的。” 司机一听关永昌这话的时候，心情大好，开车的就喜欢老板好这一口老板出去玩，不可能不带司机啊，有吃的就一起吃，有睡的一起睡，能洗澡不一起洗…… 詹娜拦了一辆回家的出租车马上朝相反的方向驶去，就连给郭永昌说自己家住的地方也是错误的地址，回家的时间又延长了十五分钟左右。 进门的时候，陈岑已经回来了，陈晓跟赵明在聊天呢，兴高采烈的样子。 “肚子饿死了，有没有什么吃的呀？” 詹娜一进门就像饿死鬼投胎一样的喊了一句。 陈岑笑着从锅里端出了去年弄的香肠，还有一碗鸡汤，再加小半碗白米饭，特地嘱咐道：“刚才我和赵明吃饭的时候，他就在说今天晚上你肯定吃不好，所以给你留一点回来，你一定会叫饿的。” 詹娜听得心中一暖，看来自己在外面的一举一动都被这个男人掌握得清清楚楚，不是说被监控，而是说心灵上的那种契合。 詹娜忍不住多看了赵明两眼，先来了一口鸡汤，“这鸡汤炖的时间有点长了吧，谁在家里这么闲？” 陈岑笑着说，“我啊，没有课原本可以更早回来的，不过今天咱们舞蹈学校发生的事情，所以就耽搁了一会儿，不过这鸡汤的时间到是炖得也够了。” “刚才听你们聊的挺欢的，是不是就在说你们舞蹈学校的事情？” 陈岑点头道：“是啊，李放和姜小美的好事要成了。” “李放是谁？” “李叔叔和陈阿姨的儿子啊，就是从国外留学刚回来的那一个。” 詹娜笑着说，“不是刚刚留学才回来吗？这么快就要定下来，三观合不合，我可听说现在在国外留学的人回来之后，都有些看不起咱们自己的国家，挑三拣四的，嫌国内这儿不好，那儿不好，可是就死乞白赖的回来……” 赵明白了詹娜一眼，“你不是也在国外呆了那么长时间吗？你回来有挑三拣四的吗？” 詹娜哼道：“我妈是那样啊！” 赵明顿时哭笑不得，这死丫头趁这个机会又在背后说她妈坏话。 “李叔叔和陈阿姨教出来的儿子，不是你说的那种人。虽然没见过，不过他们家的家教也是相对传统的。” 陈岑赶紧点头说，“这一点赵明说的还真对，李放挺有礼貌的，阳光开朗，又带一点幽默感，主要是和姜小美聊得到一块去，我们舞蹈学校还是有人挑三拣四地说人家，中文说着说着当中就夹杂着两个英文单词，听着有点难受。” 詹娜想了想，“我还是应该客观公正一点，替他们说说话，你在国外的时间呆的太长了，有一些特定的单词用中文无法确切的表达它的意思的时候，那个英文单词会不自觉的从你的嘴里冒出来，这是生活习惯问题，就不用鸡蛋里挑骨头了。” “啊？”陈岑惊讶地张着嘴，“你知道吗？你和李放说的话简直一模一样，他也是这么为自己解释的。” 詹娜微微一笑，“我只是替那些出国留学的学生说出他们的心声而已，有时候会被这么误会，确实也不怎么好。” 看吧，事实证明詹娜有时候的确是刀子嘴豆腐心。 “今天的饭局怎么样？” 詹娜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去之后白了赵明一眼，“一个破公司不知道哪儿值得你这么上心的，关键是人家李董还当个宝一样的揣在怀里，舍不得拿出来吃的，就像谁稀罕他这个破公司一样。” 赵明说，“这是李广的心血，你看了她一把年纪还到处求爹爹告奶奶的样子，就应该明白他是一个值得尊重的人。” “他值得尊重，你还阴险他？” 詹娜刁钻的问了一句。 赵明苦笑着说，“我那个不叫阴险他，值得尊重的人做的事情不一定就对，我这是在给他选一条正确的路，让她不得不走，但凡是让他看到了半点的希望，他都会抱着这艘大船一起往下沉。现在是主动帮她做选择，让他不得不选。” “坏蛋！” 詹娜骂了一句，接着吃饭，留的菜和汤实在是太香了，“还有没有饭？我没吃饱。” 陈岑拉着詹娜小声说，“赵敏把多余的饭给倒掉了，我让他给你多留点，他说晚上吃白米饭长小肚子，你看他多在乎你的身材。” 詹娜听得脸一红，哼道：“他就是自私，要什么平台的小腹，我就要张小肚子，压死他。” 这话一说，陈岑听的顿时脸红了起来，都不知道在詹娜表达的是什么。 詹娜赶紧岔开话题，“我是觉得李广的反抗意愿很强烈，临江集团收购的难度很大呀！” 赵明笑道：“今天晚上这顿饭不是，李广想请你吃，而是他被人授意了，特地来探探你的口风，临江集团被收购这件事情早已经超出了李广的职权范围，他一个人是做不了主的。” “你的意思是，这个莫须有的收购案已经引起了有关部门的注意？”詹娜好奇地问。 赵明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咱们最初肇事的主要原因就是要让有关部门注意到这件事情，一旦有民营资本要开始介入对国字头企业的改制甚至收购的时候，他们首先想到的就是民营资本的钱来让国字头企业起死回生，然后让民营资本亏个底朝天。” 詹娜白了赵明一眼，我看问题总是这么阴暗，不过说的也是事实啊！ 第1775章 临江的命运 事实证明，赵明再一次的猜对了。 李广的确是受人之托，来探听詹娜的口风。 饭局散了之后，李广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到了华南s机关大院，此时已经是深夜，四周一片黑暗，不过某一间办公室当中，人亮起了光，从窗帘当中透出一丝光亮来。 “华瑞集团的确是要对临江进行收购了。” 办公桌后，一个一直没怎么说话的人，听到李广的汇报之后，突然问了一句。 李广点头说，“张副sz，事实就是这么个情况，按照詹总的说法，他们公司应该对林江集团非常有想法，只不过这个案子刚刚才提出来，现在还在讨论阶段，并没有进入实际操作。” 张为达是华南省以前管国资的，他知道这2000年之后进攻如果一次大改制，现有的国字头企业的潜力已经挖到差不多了，而且改制的方法也是有史以来最为快准狠的一次，之后再用任何方法都不会再有前一次，那么明显的改善。 换句话说，临江集团现在已经是千疮百孔，有人要已经是万幸。 当旁人听到李广的话时，笑了笑，有自己的看法，但是也没有出言打断。 临江集团将来何去何从这一点，李广是没有决定权的，他虽然身为临江集团的董事长，只有全力带着临江集团朝前发展，管着上下几千人的嘴吃饱饭，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的决策权。 办公室里四五个人，目光一同看着沉默的张为达，想听听他对这件事的看法。 张维达扫了在座的人一眼之后，说道：“相信大家对民营资本都有自己的见解，他们是正儿八经的商人商人以利字当头，收购临江集团对他们来说必定是有利的，一旦促成收购的话，他们的条件也必定是十分的苛刻，就我个人看来，想让他们完完全全的接受临江集团，这简直叫痴人说梦，其中一大部分难题最终还是会交回我们省，那么人员的安置将会成为头等大事，各位怎么看？” “临江集团是国有，让民营资本收购，那不是成了大笑话。” “这些年民营资本收购国字头企业的事情也时有发生，发展的也非常的理想，不过光鲜亮丽的背后，他们用了怎样的手段，大家也都看在眼里，这当中的情况就不便明说了。” “张副，如今临江集团已经走投无路了，我们能做的只是为他选一个好的买家，既然华瑞集团已经表示出了足够的兴趣，相信别的资本，也应该有同样的兴趣。” “是啊，与其显得这么被动，不如主动替临江集团选一个买家，前提是要接受我们的条件。” 李广的心在滴血，但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坚持的意义在什么地方，这个办公室里，绝大多数人都同意将临江集团给卖掉，而他们纠结的点是临江集团应该提出怎样的条件？并且，应该卖给谁？ 李广的心里很难过，垂头丧气的，一句话都不说。 张为达看了看李广，“你是有什么意见吗？” 李广摇了摇头说道：“这些年上面对我们临江集团已经多有照顾，是我们自己不争气才走到了今天这一步，无论结果如何，我都服从上面的安排。” “狗屁，老李呀，咱们多少年关系了？你心里在想什么？我会不知道，这两年你对临江集团做了多少工作？我们大家都看在眼里的，这些年上面一直要把你调离，放到省里来，可是说什么都不愿意说，只有在基层才能组织实际的工作。” 张为达叹了一口气，“其实我们大家都知道，你这是为了临江集团在做最后的努力。已经尝试过所有的方法，唯一能做的不就是尽人事听天命嘛，现在属于临江集团的天命来了，你心里有抵触情绪可以理解，但是抵住完了之后，你是不是应该考虑一下林江集团上上下下那么多人，那么多张吃饭的嘴，他们该怎么办？已经不是讲理想讲付出的时代了，人家有家要养。” 李广张开嘴，还想再说什么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不能说什么都显得太苍白无力。 “怪我，这一次纯粹是我把狼给招来的，怨不得别人。” 李广长长的叹了一声。 张为达笑了笑，“说到这件事情，我倒是想起一件事情，南方局控股公司那边倒是还没有确定能不能拿下我们省的燃气管道改造项目，就已经擅自将这个项目交给了华瑞集团，华瑞集团作为总包，分包给临江的目的无非就是想检验一下临江的实力。那么你们在这个案子上如果展现了一定的实力之后，又何必要跟华瑞合作呢？” 张为达这句话倒是给在场的众人提了一个醒，似乎已经掌握到张副省的心意。 “我再重申一遍，临江集团可以被收购，但是没有一块会被当成累赘给抛弃，他得留在都城，哪一家单位能够妥善的解决这些问题，他们就有资格得到临江集团，倒是可以试着主动接触一下国能南方局嘛，毕竟大家都是国字头企业，谈起来也更加方便一些。” 这话一出口的时候基本上就变得更加敞亮了，民营资本收购国字头企业，传出去不好听，但是国企收购国企，这就是内部整顿，传出去，说不定还是一段佳话。 李广心中暗叹，临江集团看来是保不住了。不过自己也的确是有私心的，现在如果再为了自己可怜的那点虚荣心的话，就是真正的自私了。 “老李，你现在要做的是稳定军心，让你们林江集团上下一心，拿下燃气管道这个项目之后，保质保量的做下去，接下来还有一段很长的路要走呀！” 李广也知道，张副这话，已经给临江集团的未来定性了。 赵明的话又说对了，真正的大决策和大事发展方向，往往就是几个人，甚至是一个人进行拍板的，而且他们总会有精准的判断力，也许是与生俱来，也许是后天养成。 总之，一些大事的发展，总是被他们主导。 第1776章 工作组来了 而现在，赵明就成为了他们其中的一人。 不过赵明的确是来不及高兴的，因为工作组已经浩浩荡荡地来了。 下榻南方局招待所，享受星级服务。 “昨天晚上跟谁通电话，讲到那么晚。” 早上赵明出门的时候，陈岑忍不住地问了一句，原本以为昨天晚上三个人又会同时挤在一间房间当中，可是赵明在外面接电话接到了很晚。 赵明微微一笑，“上面派下来的工作组准备收拾我了，当然会有个人提前打个电话给我，通通气什么的。” 听到这话时，陈岑都脸上闪过一丝担忧，替赵明整理的衣服，“不会有什么事吧？” 赵明笑着说，“这么多年都过来了，能有什么事啊，单位上就是这个样子，今天不是你踩我两脚，明天就是我踩你两脚，反正永远都不得消停，要想把力气朝一个地方使的确不容易。” 赵明这话倒是有夸大的成分在当中，不过只是那种好是他没有遇到而已，谁的心里都有他自己的小99，谁还不为自己的将来不算一番，讲什么全心全意为单位付出这种鬼话，自己都不相信。 就在这个时候，詹娜穿着吊带睡衣从房间里走出来，靠着门框上，说，“姐，操那些心干啥？赵明一肚子的坏水，只允许别人对付他，你觉得可能吧，早就已经想好了对策，这一次不知道又是谁该倒霉了。” 赵明听到这话的时候，摸了摸陈岑的脸，“听到没有？有些时候呀，你就应该像詹娜里心大一点，就算我哪天死了，你也不要掉一滴眼泪。” 詹娜听到这话的时候，气冲冲的朝赵明走了过来，拖鞋都走，掉了一脚就踹了赵明的腿上，“死家伙，大清早的，你能不能吉利一点啊，什么死不死的，你再胡说八道我大嘴巴抽你。” 赵明嘿嘿一笑，很难得看到詹娜这么生气的样子，赵明微微一笑，“这两天我可能比较忙，没有时间顾你吗，自己照顾自己，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赵明出了房间的时候，詹娜突然有点心虚的看着陈岑。 “姐，对不起，刚才我没忍住，又对赵明动手了。” 陈岑笑着捏了捏詹娜的脸，笑着说道：“没关系，他要是再这么胡说八道的话，你就踹他，使劲的踹他。” 詹娜笑着点头的时候，其实心里挺难过的，也不知道为什么，赵明刚才提到死的时候，他心里猛的一戳，就像害怕失去他一样，按理说，这种磨人的家伙就让他去死好了，自己怎么还会这么难受呢？ 赵明坐上了车，今天是项龙开车过来接他。 “司机去哪儿了？怎么让你亲自来当司机？” 项龙一边开车一边说，“昨天晚上收到消息，工作组已经下榻咱们机关招待所，今天上午先到公司那边去调研，摸排情况，中午的时候可能就会到我们这边来，我托人打听了一下来者不善啊！” 赵明笑了笑，“你小子现在也知道先搜集情报了，不容易啊，什么时候在控股公司里面都安插了人？” 项龙说，“以前职务太低的时候接触不到这个层面上的人，再怎么说现在我也是你的秘书。想要巴结走关系的人不少，多多少少会牵带着一些人脉，一来二去熟悉了，要打听一点消息还是非常容易的。” 赵明点点头，“那你跟我说说吧，都打听到了些什么东西？” 项龙说，“这次工作组下来的人当中，有三个都是战略发展部的人，组长名叫侯正义，听说是集团股份公司的老总边文化的嫡系，副组长老熟人，周尧周主任。” 项龙从后视镜当中看了看赵明的脸，发现他一脸淡定，于是接着说，“我还打听到一个更可靠的消息，郑功平和候正义虽然是同门师兄弟，他们可都算是边文化的门徒，哥，这次可能麻烦大了，周主任他不一定保得住你。” 赵明马上就说，“我发现你们这些人的出发点就有问题，我一个人认认真真的干工作，为什么你们总是想着我要人保呢？我特么到底做错什么了？” 项龙开始在脑海当中思索着，赵明到底哪一步走错了？他又为什么应该受到处罚，可是想来想去才发现，赵民哪儿特么的有错呀？对呀！赵明也同样想问这个问题。 说白了就是一条船上的人看见赵明在另外一条船上狠狠的撞过去，想把他的船给撞沉罢了。 不好意思，赵明这条船暂时还沉不了，可能让要让许多人失望了吧！ 到了单位，赵明径直的去了自己的办公室，袁宏估摸着赵明这个时候应该来了，所以跟着赵明的脚步后面马上也钻了进去，小心翼翼的说，“工作组到了，昨天晚上可是郑局亲自接待的。” 赵明点点头，“我知道啊，那又怎么样？” 袁宏都对赵明是非常了解的，赵明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且做自己的事情，从来不在乎别人的目光，这件事情要是放在别人的身上的话，早就被一巴掌拍死了，偏偏是他赵明这一路走来越走越顺，这是为什么呢？ 至于赵明，他当然知道袁宏这个时候在担心什么，袁宏是怕赵明的一意孤行毁了当前大好的形势。 其实如果按照当下的形势就这么发展下去的话，没有什么大好，只有糟糕到了极点一说。赵明笑看着袁宏，“其实我一直都想问你一个问题，当初你和老曹两个人那么坚定的要和我谈，引进国外先进的安全管理流程的计划，你们是出于怎样的目的，或者说，凭什么就相信我一定能够答应你们的要求呢？” 袁宏想了想，说道：“我大多数的自信是源自于我的老领导詹伟，然后我把你的大体情况跟老曹说了之后，老曹似乎比我更有自信。” 赵明点了点头，“老曹这两天找你了吗？” “没有，应该还在生气吧，我都不敢给他打电话。” 赵明哼了一声，“所以这就是老曹比你更自信的原因，老张从来到尾都没有生气，他知道在适当的时候现身，你啊，跟他当了这么长时间的朋友，连他是什么人都不清楚，哎。” 袁宏抠了抠头，搞不清赵明这么说的理由是什么？ 第1777章 这下真的热闹了 袁宏到现在都记得，曹卫祥那天在离开饭局的时候的愤怒。 当曹卫祥听到赵明还在外面工作，而不愿意参加这个饭局时，那样的愤怒根本就是装不出来的。这一点身为曹卫祥多年来的朋友，袁宏还是能感觉得到真假。 “可是那天他明明就很生气啊！” 袁宏喃喃地说了一句。 赵明摇头叹了一口气，拿出手机来开着免提，给曹卫祥打了个电话，才响了两声电话就接了起来，里面传来老曹焦急的声音，“都过去这么多天了，你才想着给我打电话，你到底在忙些什么东西？” 卧曰，袁宏的脑袋一炸，怎么搞的？曹卫祥这么着急？他难不成是一直在等赵明的电话？ 带着这样的疑问，袁宏看着赵明那张淡定自若的脸。 “老曹，差不多抽个时间可以来我们南方去调研一下，正好上面的工作组也到了，你如果不来的话，我裤裆里这一坨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洗得干净。” “得得得，一会儿我让秘书把手里的工作清理一下，最快的话明天上午……就这么定了，明天上午我们就来……对，检查一下你们南方局的安全生产工作。” 曹卫祥把名头都已经找好了。 赵明挂了电话的时候，袁宏目瞪口呆的看着赵明，“你们什么时候串通一气了，该不会背着我早就已经商量好了吧？” “商量？这种事情需要商量吗？这叫思想觉悟上的高度一致，他知道我在做什么，我也知道他在等什么，你真的以为我出去逛这一圈是瞎逛呀？” 赵明这话把袁宏给彻底整懵了。 “我不知道你们什么思想上的高度一致，你别跟我打哑谜了，你就跟我说，都城的燃气管道项目，咱们南方局能不能拿下来？” 袁宏也不再绕弯子，直接问赵明。 “你猜！” 听到这话的时候，袁宏差点没被气死。 …… 工作组的人上午在控股公司机关那边转了一圈，主要问题不在控股公司那边，所以也就没有什么好聊的，侯正义，有些迫不及待的朝工程公司机关那边去了，周尧却没有跟着。 白山看到这一幕的时候，马上问，“周主任怎么不跟着过去？” 周尧说，“今天也就是面谈，起不了什么关键性的作用，赵明能不能扛住得看他自己在这说，我现在跟着过去干嘛，人家摆明了就是同门师兄弟，还有许多话要关起门来说，我过去不是当了他们的绊脚石吗？” 白山有嗯些担心地说道：“那天饭局，我听人大概说了，工薪安监局的那边态度非常的坚决，咱们控股公司几次接触下来都吃了闭门羹，搞不好这件事情真的要黄了，就算追究责任，赵明恐怕也要负主要责任。” “理由呢？” 白山微微一笑，“周主任不是跟我开玩笑吗？要对付一个人不需要理由。” 这句话就说的非常的敞亮了，要收拾一个人的时候需要什么理由呀？任何事情都能当成是理由，就连你左脚进门右脚进门都能当作劈头盖脸一通喷的理由。 周尧笑着说，“对别人可能好使，对他赵明不好使，赵明这个名字代表的已经不是他一个人，还代表着很多种意义及希望，如果没有一个过硬的理由，想要在我这一关过去的话，不好使，知道我为什么当这个副组长？又知道为什么我让他们关起门来开小会吗？说到底，为的就是让他们失败的时候脸色更难看一些，让他们连反抗的勇气都没有。” 白山可从来没有见过周尧这么强硬过。 国能如今交到周建安的手里，派系众多，可以说是一盘散沙。千里之堤毁于蚁穴这个道理大家都明白，要肃清这当中的毒瘤就得一步一步的来。 当然，也不需要一巴掌就把他们拍死，而是希望，在关键的时候听到同一种声音就够了。 国能集团现在正处于多事之秋，需要的是凝聚力，更需要有人指明发展方向。赵明现在做的事情符合了这两个条件，就算没有人打招呼，周建安也必保他。 只不过今天的舞台属于赵明，周尧也没有必要动用手里的权力。这样反倒是弄巧成拙，显得他照明多特殊一样。 听到周尧这么说的时候，白山似乎就放心下来了，他并不关心赵明会怎么样。 他关心的是一个本来应该由控股公司介入的项目，还没有正式谈判，居然就这么被人搞黄了的理由是什么？如果这个项目失而复得的话，白山又应该着手准备些什么东西？ 看到周尧现在的态度，白山更加能够确定，这个项目应该是南方局的囊中之物了。 “对了，周主任，还有一件事情需要向你汇报一下。” 周尧点头道：“你说！” “临江集团这两天正派人和我们试图接触，听他们的意思似乎在旁敲侧击问我们有没有跟他们合作的意思？” 周尧听到这话的时候，心中一震，“你是说临江集团最近正在派人和我们接触？” 白山点头道：“不是最近就是这两天的事情，稍稍打听了一下，外面居然有人放风说，国能集团似乎要对临江集团进行收购。” 周尧顿时哈哈大笑了起来，好一个赵明啊，这才几天功夫就已经把都城搅得这么热闹，佩服赵明的同时，周尧最佩服的还是他父亲，凭一些碎片式的消息，就能拼凑出一件事的完整态势，赵明的行为已经让周建安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这小子，把工作组给搞下来，原来就是为了凑这一场热闹，如果说之前还没人相信的话，国能集团在这个当口突然派下工作组，外界的人会怎么看？ 当然是觉得国龙集团在为收购临江集团而做着充分的准备，并且已经到了实质性接触的阶段。 既然已经这么热闹了，周尧就没有理由不凑这个热闹，马上说，“老白，通知下去，如果有关部门要进行询问或者是有记者采访的话，给个答案都要是开放式的，让他们自己去猜，千万不要否认，当然也不能承认。” 第1778章 恶人先告状 国能集团需要一个天大的好消息来清扫这一年的阴霾。 收购临江集团不算什么好消息，但是收购林江集团背后真实的意义却让人精神为之一振，在这件事情上周尧100%支持赵明。 周尧决定：这个热闹凑还是凑定了。 替赵明造势，也算是在这件事情上有所建树。 …… 侯正义到南方局工程公司机关的时候正好赶上中午的饭点，郑功平将她带到了食堂三楼的在一个小隔间当中，这也算是食堂中的食堂，小灶中的小灶。 备了酒水。 侯正义看到的时候，笑的十分满意，只不过却摇了摇头，“下午还要找相关责任人谈话，这个酒水就免了。” “师兄！” 郑功平一声师兄，就已经喊出了两个人的关系。 “我也知道中午喝酒不符合规定，不过如果不把这些酒水摆上台面的话，也显得我对师兄不够尊重不是吗？”郑功平打了个哈哈说道。 候正义笑了笑，自觉的在主位上坐了下来，“你啊，做事情还是这么滴水不漏的啊，不过我瞅着你这个食堂的环境倒还是不错。” “肯定不错，这跟股份公司的内部食堂同样规格。” “是吗？我说怎么一进来就有一种回到家的感觉。” 两人顿时又哈哈的笑了起来，中午本来应该有其他的人作陪的，不过两人在一起有一些私下的话要说，也就是间歇上菜的时候，会有两个身材特别好的服务员，端着菜扭着腰枝进门来，把盘子放在桌子上，还差两人轻轻地鞠一躬这才出去。 候正义的目光我是在她们的身上打转，看得出来是满意的。 “这些都是百里挑一的吗？从什么地方召的？” “酒店管理学院正儿八经的本科生！”郑功平得意地说了一句。 候正义听到这话的时候，也不得不郑功平竖一根大拇指，“师弟啊，你这规格整得已经比集团公司都高啦，不错，不错。” 郑功平先是一笑，不过脸色马上就沉了下来，压低了声音说，“这可是好不容易保留战果，师兄能享受就享受一下吧，兴许过不了几天。这姑娘都得被遣散了。” “什么意思啊？不是正儿八经招进来的吗？怎么又会遣散呢？”候正义从一道凉拌鸡当中夹了一粒花生米，放进嘴里嚼起来，满是好奇的看着自己的师弟。 郑功平叹了一口子气，说，“说到这规格，干校的规格可比这个高，人家可是从航校空乘专业招的空乘，你品品。” 听到郑功平这话的时候，侯正义嚼花生米的速度都已经放慢了，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郑功平，过了三秒钟，这才问，“赵明可是在干校当校长？” “确实啊，他在干校当中的校长，权力倒是挺大的，看看南方局遍布他的门诊，现在可以说是为所欲为。” 郑功平无奈的笑了笑，“我刚下来的时候，南方局处于急需整顿的时候，这当中一盘散沙，精神面貌差到了极点，你也知道我这个人首先抓就是抓单位的精神面貌。一帮子老太太在食堂的角落躲着，东家常西家短的讲事非，我一打听发现这些都是返聘的。既然是返聘的，为什么不找条件好一点呢？时间可能仓促，下面的人准备的不是非常充分，就有人了，去干校当中，把这一批训练有素的空乘给借调上来，原本想着是把人招齐了之后，再把这部分服务员返还给干校。” 郑功平觉得自己的嘴巴说话把嘴皮子都说干了，端起了一杯茶，润润嘴皮子，也吊足了侯正义的胃口。 候正义忍不住的问，“说啊后来怎么样？” “其中有一个姑娘是咱们秘书处新来的秘书项龙的爱人。” 郑功平笑着说，“年轻人嘛，谈个恋爱就喜欢你浓我浓的，如胶似漆的黏在一块，可能是受不了两地分居的痛苦。这个项龙呢，就跟他哥告状，所有人把他媳妇拐跑了，他哥倒是给他出了一个损招，让这项龙的对象带着这帮小姐妹集体辞职了，咱们返聘的又不是正式工对不对？说辞职就辞职了，你说走就走吧，嫌我们这儿工作环境不好，工资不高我都能理解，后来我一查你猜怎么着，这帮子被他对象带着辞职的小姑娘，又被干校给拼回去了，师兄，你说这一招损不损？” 侯正义的眉头一皱，“这个项龙他哥是谁？” “还能是谁，赵明呗！” 草！侯正义在心里狠狠的骂了一句，原来是他。 “这小子做事儿这么损？”侯正义咬了咬牙问道：“一个姓赵，一个姓项，怎么就变成兄弟了？” 郑功平早就把赵明和项龙的底细摸的清清楚楚，从头到尾把项龙是怎么进的单位，一口气的全都说了出来。 候正义听得那脸色是越来越难看了，“你接着往下讲。” “师兄别顾着天天吃，你边吃听我边跟你说。” 看到侯正义拿起筷子重新吃东西的时候，郑功平这才说道：“按说这个赵明自己也是个懂享受的人，偏偏他到了机关之后，看到我在食堂当中一水儿的年轻漂亮的服务员，就像扎了他的眼一样。当天就撂脸子，拿这件事情狠狠的收拾了一下后勤处的处长宫磊，弄得我们这个后勤处处长连头都抬不起来。” “这是搞双重标准啊？” 候正义冷笑地说了一句，对赵明的第一印象那是差到了极点。 要知道侯正义他们本来就是科班出来的，当初那一档子人现在都在各大的国字头企业或者是机关单位任主职，像赵明这一类的，算是招工进来的，然后又是以工代干，然后一路走到今天，本来就有点名不正言不顺的意思。看现在这个意思，似乎还想打个翻天印什么的，如果不把他给按住了，候正义不就白下来了？ 看到侯振业脸色阴晴不定的样子，郑功平知道火候差不多了，这才说，“原本燃气管道改造项目这个项目，十拿九稳，可是这赵明坏呀，从中给我下套子……” 第1779章 先入为主的厌恶 “你给我说说这个具体情况。” 这是目前为止侯正义最想听到的。 郑功平在心里早就研究出了一套说辞，保证自己可以立于不败之地，加上这次工作组下来的组长是自己的师兄，那么把赵明给做死，也就变得容易许多。 “师兄，这次燃气管道改建项目，几个部门联合下来之后，到最后真正能拿主意，拍板的人名叫曹卫祥，省工信安监局的一把手，赵明在事先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就已经像条哈巴狗一样的摇着尾巴跟人家谈上了，还答应了一堆乱七八糟的条件，你说说他一个副局，分管安全的，他能给我们南方局拿什么主意，这个可是归控股公司那边管，他这不是违规吗？你说要是他把这个案子给拿下来了，倒也算他有些本事，可是到最后他自己没办下来，反倒是把责任往我身上推，搞了一个什么引进国外的先进的安全生产管理流程出来，让我表决，动不动就是一两千万的项目经费，我哪能这么容易答应了，你说对不对？” 郑功平又喝了一口水，气的咬牙切齿的说，“当天表决的时候我坚决不同意，我们书j也不同意，好嘛，这小子就把那天开会我觉得情况给那个公信安监局的曹局告了一状，人家直接把一通脾气发在我身上，现在摆明了就跟你说，这个项目不给我们南方局做了，责任都在我，师兄，你说说，这个道理能说得过去吗？” 侯正义摇了摇头，“这个照明的心思可真够深沉的呀，自己捞不到的功劳，别人也别想捞，这样的思想觉悟让她现在当了这个副局，以后还指不定要在南方局搞出多大的风雨来。” 候正义把今天所接收到的所有信息前后一总结，对赵明基本已经定性了，这小子虽然年轻，可是城府很深，心子黑，做事情不要脸到极点。 侯正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连吃饭的胃口都没有了，把筷子放了下去，操着手，脸色可不好看。 郑功平马上劝道：“师兄，工作就是这样的，搭伴干活少不了，有些磨擦，生出些嫌隙也很正常，出了问题，咱们解决问题就行了，但是总的来说不能影响单位的发展。” “你这句话说的就很对，不能影响单位的发展，可现在的问题是已经影响到单位的发展了。” 侯正义马上说道：“你以为都城是燃气管道改建项目，就仅仅只是一个都城是吗？这个项目是省里挂了名的，早就已经跟我们国能集团通了气，表面上只有十几个亿的项目。其实后续跟上有上百亿的大单子，让它照明现在给搞黄了，你以为就是简单的批评几句？工作组下来是干什么的？就是处理他赵明的。” 听到这话的时候，郑功平的心里不知道多高兴，双手把侯正义的筷子捧了起来，递到侯正义的面前说，“处理他就处理，他也别气坏了你的身子。多吃一点，这可是我亲自监督厨房那边做的，全都是按照您的胃口准备的菜。” 听到郑功平这么说的时候，侯正义的心情又好了不少，拿起筷子呢笑看了郑公平一眼，“赵明这小子交给我，今天下午先跟他面谈。明天上午基本上就可以宣布处理结果，工作组这次下来，要速战速决，绝不拖泥带水，这一次的反面教材就是他赵明了。” 郑功平嘿嘿一笑，从知道自己犯了错，再到沉着冷静，绝地翻盘，也不过就是几天的功夫，郑功平觉得自己在这趟浑水当中收获到的不仅仅是一点利益，而是将跟自己作对的死对头一脚踩到了泥里，这样的成就感三言两语是说不清楚的。 “赵明，我看你这次还有什么可猖狂的。” 郑功平心中冷冷一笑，大快朵颐起来。 …… 赵明的办公室当中还有一个小的房间，中午在2楼的食堂吃了饭之后直接回了办公室的小房间当中，睡了个午觉，还是被一阵敲门声给吵醒的。 不急不缓的把自己收拾了一下，这才睡眼惺忪的去把门给打开，一瞧到门口，居然是笑盈盈的郑功平。 “赵副局，睡午觉呢？” 赵明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这不是离上班时间还差了半小时嘛，郑局这是手里有什么要紧事吗？” 郑功平心骂，还给老子嚣张，一会儿看你怎么哭。 “是这样工作组的同志们已经到了，组长跟副组长下午要对我们工程公司这边的管理层进行一次谈话，我上午已经谈过了，接下来就是你，所以为了不让领导们久候，你得提前去房间里准备一下。” 郑功平皮笑肉不笑的对赵明说了一句。 赵明点了点头，“行，我收拾收拾，马上就过去。” “好！” 郑功平答应了一声之后，转身就出去了，他可不是到自己办公室里去等消息，而是到谈话的房间对侯正义说，“你瞧瞧，我说下午要单独谈话，该过来了，不能让领导久候。那他怎么说？他说离上班还有半小时。” 砰！ 侯正义狠狠的一巴掌拍在桌面上，“什么态度？” “师兄，消消气，千万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这个时候郑功平的所有劝说对侯正义来说都是火上浇油罢了。 侯正义马上对随行而来的记录员说道：“记下来，赵明对约谈态度不明朗，抗拒的成分在当中，不主动不积极。” 记录员埋头拉着笔，在记录本上写了起来，刷刷刷的声音听起来很是流畅。 赵明去洗手间上了个厕所，再洗了一把脸，把头发弄得一丝不乱，再整理了一下衣服，这才走进了谈话的房间。 这个时候郑功平已经出去了，工作组的人一共有三个，组长，候正义，旁边横放着一张桌子，前坐着两位记录员，名字不重要。 侯正义的脸上，从照明一进门开始就写着各种的不满，这个是先入为主的厌恶，赵明知道今天下午这一场谈话，已经不再是谈话那么简单，而是正宗的盘问，至于目的嘛，无非也就是把赵明犯的那些“错”，给坐实了。 第1780章 定性 侯正义上下打量了赵明很长时间，正如传言当中那样，赵明很年轻，年轻到所有人都不相信他会坐在现在这么关键的位置上，如果传出去的话，一定会认为国龙集团的管理层太乱来了。 “赵明同志，我是国能集团针对南方局工程公司近期工作情况调研工作组的组长，侯正义，接下来就你近期工作的情况，做一个简短的谈话，谈话的内容将被记录，我的问题你必须如实回答，如果经多方查证你的回答与事实不符，我将带着记录回到集团公司。将严肃处理你，听明白了吗？” 赵明点点头，“是，他想要知道事实，我一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好，在谈话开始之前，你还有什么疑问吗？” 赵明摇头，其实一肚子的疑问，比如说，为什么工作组谈话只有组长一个人在副组长了，当然这种问题赵明根本就不会说出来，这种疑问留到最后才最有杀伤力，现在提出来，只不过给了侯正义发飙的理由而已。 看到赵明这么配合的时候，侯正义稍稍有些意外，不过马上变得严肃了起来，问，“你是几月份到南方局任副局长的？” “五月！” “那么请对你这两个多月的工作情况，先做一个简短的总结。” 赵明想了想，“兢兢业业，踏实努力。完了！” 噗…… 记录员忍不住先笑了起来，被猴子一瞪了一眼之后，又把自己的笑意给压了下去，还出了一身的冷汗。 候正义瞪着赵明说，“赵明同志，你是觉得我在跟你开玩笑吗？” 赵明摇摇头，“这么严肃的环境下，不会有人开玩笑的，相信候组长是一个严肃认真的人，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知道我不是开玩笑。对自己的工作评价，你难道就不能客观公正一点？那么吹捧自己，你自己不会感到脸红吗？” 赵摇摇头，“我没有吹捧呀，如果吹捧的话就不止这8个字，我可以洋洋洒洒的做5000字报告，把自己从头到尾这两个月每天的工作都跟大家说一说，让大家听听我是怎么努力的，怎么踏实的，怎么做南方局表率的，不过那样自己歌功颂德我会脸红的。” “脸红？我看你这个脸皮子比城墙还厚嘛！” 侯正义讽刺地说了一句，有的没的，又关心了赵明许多细节工作细节的情况，照明也都一一的作答，没有什么漏洞。 候正义见废话已经说得差不多了，直奔主题，“听说你在调到南方局之前就已经跟中信安监局的曹卫祥局长有过接触，是吗？” “是的，也是一次偶然……” “你只需要回答我是还是不是，我没问你的，你一句都别多说，好吧，时间有限。” “哦！”赵明点了点头。 侯正义的脸更黑了，“你要说是或者不是，别让我听到你嗯啊哦，这样我会觉得你在糊弄领导。” “是，我知道了。”赵明配合的说了一句。 候正义的威信得到了认可之后，心中也就更加得意了，接着问赵明，“从你私下接触曹卫祥的过程当中，曹伟祥有没有向你提及国外先进的生产安全管理流程这个计划。” “提过。” 候正义又问，“你是不是许诺他我们南方局会引进这种先进的生产安全管理流程？” 赵明点头，“是的。” 候正义的嘴角顿时勾了起来，“赵敏你知不知道你自己是什么身份？你一个分管安全的副局长在没有得到控股公司授权的情况下，居然狮子鱼地方的工作人员接触，私底下就达成了合作关系，是谁赋予你的权利？” “没有谁！” 赵明果然只回答他们字面上提出问题的意思，别的潜在的延伸的多余一个字都不说。 候正义哼了一声，“在明确得到别人的授意的情况下，也不经过控股公司私底下召开南方局工程公司安全生产会，当着所有的人面要求进行表决，郑功平和王荣耀是否都持反对意见？” “是的。” 候正义接着问，“你是不是将当天的会议内容的情况，如数的告知了曹卫祥。” 赵明点点头，“是的！” “也就是说曹魏翔极有可能公报私仇，将燃气管道这一个大项目交给别的承建单位来完成。” 赵明睁了睁眼睛，摇摇头说道：“我不知道。” “你怎么会不知道？难道你就不知道燃气管道项目吗？” “不知道！” “好，就当你不知道，那么假设曹文祥是因为这一件事情，将原本属于国能南方局的燃气管道改建项目交给了别的单位的情况下，郑功平同志已经找到了完善的解决方式，赶到渝州，邀你一同回都城善后，你是否是因为排斥甚至想要打压郑功平同志，才拒绝从渝州返回？” 这个问题问得就十分的刁钻了，而且用心十分的险恶。 赵明笑了笑，“不是。” “不是？那你告诉我，这原本就是一个不存在的工作，为什么你会突然想起临时性的出差，而且一出就是半个月之久？在没有任何通报的情况下安排了这一次巡查，你的目的是什么？” 候正义质问道。 “工作！” 既然候正义不喜欢赵明多话，那么简短的两个字就可以概括。 然而换来的却是候正义的冷笑，“可是这个工作是临时性质的，而且出现了这么巧合的时间，你不觉得用这样的借口显得很可笑吗？” 赵明笑了笑，“不觉得！” 候正义正气凛然的说，“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不通知不报备？” 赵明眨了眨眼睛，就像看不明白眼前这个年过半百的老头一样，最后才问，“警察抓小偷的时候，是不是都要先给他们打声招呼呀？” 噗…… 记录员又笑了，换来的却是侯正义，猛的一巴掌拍在桌子，砰的一声响。 “赵明，我告诉你，不要在这里偷换概念。” 候正义马上就说，“我来告诉你，这个时候为什么会出差，私下接触地方人员，非正规达成合作协议，借助地方行政力量打压自己的同志，其心可诛！” 第1781章 你这动作可真够快的 别人都已经给自己定了性了，所以赵明觉得自己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于是只是冷眼看着侯正义，带着一点嘲讽的冷笑，这样的笑容在侯正义看来其实就是无关紧要的反抗，并不算什么，他终于还是无话可说了。 既然已经定了性，之后也就没有什么好聊的。 “看一看这就是我今天跟你的谈话内容，如果觉得没什么问题的话，在这个记录本上签字。” 赵明看都没看记录本上的内容，拿起笔来直接把自己的名字给写了上去。 候正义你写上了自己的名字，那么今天的谈话到这里也就结束了。 从房间里出来之后，侯正义拿着记录本在仔细看了几眼之后，对今天的谈话表示非常的满意，这一次，南方局错过燃气管道改建项目，这个大单子之后的主要责任都在赵明，郑功平很可能也会被打50大板，只不过责任不大，赵明接过黑锅之后会被赶回干校去，之后如果再想起来的话，恐怕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就在这时，周尧才不紧不慢的来到了这间特殊的房间当中。 “哟，组长已经提前先到了呀？” 周尧跟候正义打着招呼，侯正义朝周尧笑了笑说，“中午吃了饭，散散步了解了一下大致情况之后，看看时间还早。既然没什么事，那么工作就可以先开始了，一直没看到你过来，想必是因为控股公司那一边离了，你近期有太多公司，我要主持，所以就没敢打扰你，对了跟赵明的谈话已经结束了，这是记录本，您看看。” 周尧心想，这动作可真够快的，怕是要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动作，将赵明的行为给盖棺定论吧。 看了看记录本上的所有内容之后，周尧才发现边文化这次拍下来的人可真是做事有一套，谈话当然就开始进行了，而且处处都是致命的问题，赵明也傻，配合的这么好，让人家拿住了把柄，这一次不是可以大做文章吗？难道他就没有为自己狡辩一下？ 周尧心中叹了一口气，这之后再怎么去给他圆呢？ “周主任，如果没有什么问题的话，你也把字签一下吧！”候正义笑着对周尧说道。 周尧面色一凝，“组长，这我怎么能签呢？谈话的时候我都不在场。要是把这字签了的话，到时追究起责任来，我不是要跟你一同分担责任吗？” 候正义笑了笑，说道：“就算追究责任，那也是追究赵明的责任，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你看看这个照明做的这些事情，哪一件像是在替咱们南方局考虑的，他眼中没有大局，心中只想着自己的那点小九九，这人做事双重标准，只顾享乐，在干校期间做的那些事情，有几个人不知道，现在到了南方局工程公司任这个副总变本加厉，为所欲为，他的事情基本上可以定性了，明天上午的调查会，可以直接宣布对他的处分，我的建议是调离岗位先让他回干校，将这一份记录带回集团公司之后，由上级领导研究决定之后，再对他进行具体的处置。” 周尧都听傻了，心想，我特么中午就放你出去吃了一个饭，没想到你tmd干了这么多事情出来，要是让你一个人下来的话，你估计能把照片给拖出去枪毙了，牛逼！ 周尧恨不得给侯正义竖一根大拇指，草特么的。 如果不是考虑到下午还有这么多具体的工作的话，周尧现在应该会第一时间去赵明的办公室里好好问一问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一下午的时间工作做就已经把南方局管理层所有约谈进行完毕。 问的最多的就是这些人对照明的看法，按理说墙头草的定义是风往哪边吹人就往哪边倒，可是现在的问题很奇怪，那就是在问到大家对照明的看法时。真是一胖，再说一些无关痛痒的缺点，这种回答基本上就是不想得罪周尧，更不想得罪侯正义和郑功平。大家开心就完事儿了。 其实这也怨不得他们，你说你要是一脚能把照明踩死没关系，把他拖出来鞭尸都无所谓。现在赵明的性子还没有完全确定到底怎么处置，也不知道，当初提拔赵明的人就坐在前面，如果这个时候把赵明拉出来狠狠的往死里踩，这不是把一位高高在上的人物直接给得罪了吗？ 周尧是谁不重要，但是他老子是谁就太重要了。 谁吃饱了撑的，没事去得罪国龙集团的董事长？ 下午的时候，事务办这边接到了一个消息，“明天上午，公信安监局将对南方局的安全生产工作进行调研检查学习。” 事务办在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第一时间上报后勤处。 宫磊一听，这他妈什么情况呀，不是都已经放弃南方局了吗？为什么现在还要对南方局搞调研？对这个情况宫磊的心中也没底，谈话已经结束了，这个时候要安排工作组晚上吃饭。 工人手里的活儿一大堆在郑功平的催促下，赶紧和锦江宾馆那边儿联系上了，预定了一个包间。 工作组被安排着上了几辆车，宫磊就一直在想，自己好像有什么事情忘记做了，可是随便怎么都想不起来，人上了一定年纪的时候。你一定会记得擦屁股之外，别的事转过背一定会忘记。 不起来就别想，肯定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宫磊坐上小车队的车跟在车队的后面，朝锦江宾馆去了，这一夜把工作组的人招呼得很高兴，以至于宫磊喝得不醒人事。 照明是个问题人物，所以没有参加今天晚上的晚宴，当天晚上他也没有回家，就睡在自己办公室的小房间当中。就是这就像在做战前准备一样，很安静，享受着这一份孤独。 …… 自从和陈岑在一起的时候，赵明除了中午在食堂吃，一早一晚基本上都在家里解决，今天早上赵明的脚刚刚迈进食堂的那一个，就有不少人朝赵明投来惊讶的目光。甚至有些指指点点，看到赵明的时候，私下就已经议论了起来。 第1782章 都在议论了 赵明就像一个没事人一样的打饭吃饭，对每一个朝他打招呼的人报以微笑。 有的人忍不住多嘴的问一句，“赵副局，你没事吧？” 赵明摇摇头，“早餐这么好吃，能有什么事？” 众人听到赵明在回答的时候，表示非常的意外，坐下来三三两两的一起讨论着，昨天晚上的那一场饭局，只言片语的传进赵云的耳朵，听得不是很真切，但是多多少少也可以猜的出来他们议论的内容。 另一个包子刚刚塞进嘴当中，夏龙一屁股就坐在了他的身边，重重地把盘子放在桌子上，“知道他们在议论什么吗？” 赵明瞅了他一眼，“你早上不知道起来给你老婆，喂早饭吗？” “都火烧眉毛了，还喂什么早饭呀？哎呀，跟你说正事，昨天晚上饭局你知道吧？” 赵明摇了摇头，瞅了项龙一眼说，“我不知道，怎么了？” “昨天晚上他们在饭局上喝的很高兴呢，三言两语就已经把你的问题给拍了板，今天上午开大会。要宣布对你的处分。” 赵明还是蛮惊讶的问，“他们准备怎么处分我呀？” “你赶回干校去，进一步的处理要听从国能集团层面上的决定。”项龙紧张地说，“哥，你说咱们不是全面优势吗？怎么发展到这一步了？要是让咱们卷铺盖滚蛋这可怎么办？” “你怕回干校？” 项龙摆摆手，“回干校哪不好，汉市那个地方虽然小是小点，不过住起来心里压力没那么大呀，生活成本也要低得多，我巴不得回干校去，可是咱不能走的不明不白的，这么搞的好像我们最后挨了处分，说出去不是怕别人笑话吗？” 赵明笑了笑，说道：“既然没什么心理压力，何必在意那么多？吃早饭吧。” 看着赵明一点都不放在心上的样子，也是着急呀，可是他也知道赵明的性格，就算天塌下来也是一脸笑容。 赵明这么高兴，并不是因为自己被冤枉了，而是因为自己从医院出来之后，到目前为止才算是真正的恢复过来，面对这样的挑战时，心里居然没有一点愤怒的意思，反而能轻松的面对。大有一种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气势，这样的身体状况和精神状况让她感觉到非常的满意。 这时，袁宏一屁股坐在赵明的对面，笑着说：“听说你要挨处分了，让你滚回干校去。” 项龙那嘴巴张得大大的，能塞下一个拳头似的，讶道：“袁处，你这情绪有点不对劲吧，你是哪一头的？我哥要挨处分，你这么兴奋干什么？” 袁宏当然兴奋了，昨天都搞不清楚情况，看到照明一系列的安排之后，晚上回家偷偷摸摸的给曹伟祥打了个电话，事情已经弄清楚十之八九，今天必定上演一出好戏，他怎么能不高兴呢？ 当然这个情况，项龙自己是不知道啊，所以他看着有点着急的样子。 看到袁宏幸灾乐祸的样子，项龙没好气的说，“袁处，你能不能正常一点？” “臭小子，你怎么说话呢？没大没小的，我怎么就不正常了？” “我哥要被发配，你心里很高兴是吧？” “你哥能被发配？别逗了，你哥这是在准备大杀四方之前的最后酝酿，等着看吧，小子，今天上午可热闹了。” 赵明在盘子当中已经吃光了，然后端着盘子朝收纳的箱子边走去，服务员看到这一幕的时候，赶紧迎了上来，“赵副局长，我来吧！” 服务员从赵明手中接过盘子放进了收纳箱当中。 等赵明前脚出了门，领班马上就说，“他马上就下课了，用得着对他这么客气吗？” 服务员微微一笑，“这不是下不下课的问题，这是我们的工作，就应该我们来做。” “切，假正经！” 赵明并未走远，这些话传到她的耳中，也只是换了他淡定自若的笑容而已。 回到办公室之后，赵明将自己的工作笔记本给拿了出来，看了看上面记录的内容，放在桌子上，在带了一支笔，准备着一会儿开会的事宜，就在这个时候敲门声响了起来。 “进来！” 王荣耀领着门把手走了进来，堆起一脸笑容说，“刚才听他们说赵副局到了，所以我就过来看一看。” “书j这么早过来，是有什么吩咐吗？” 王荣耀知道这个时候再绕弯子没有太大的意义，所以对赵明说道：“我就是提前过来跟你打声招呼，一会儿开会，当中宣布的一些内容，可能会引起你的不适，所以你得有个心理准备工作嘛，都是上级赋予的，上级要求拿走的时候，咱们心中可能会多少有些意见，但是只能服从却不能抗拒。” “谢谢书j，我已经有所心理准备了，昨天谈话过了之后，我就知道我会面临什么，还麻烦书记特地过来跟我打招呼跑这一趟，实在是感谢。” 赵明非常客气的对王荣耀说道。 王荣耀叹了一口气，“参加工作这么多年，从来没看到一个年轻人，有你这么努力，对你我的期待值其实是非常高的，这一次不能说是你错了，但是也不能说你就一定没问题。所以我一直跟原来手底下的一帮年轻人说，做人呢最重要的还是审时度势，就算自己占理的情况下，也要懂得分辨眼前的形势，一不小心就会把自己陷进泥坑当中，无法自拔。吃了这一次亏，相信你也能长一智，今后再碰到类似的情况，会处理起来更有经验了。” “谢谢书记指点我，我以后一定会吸取经验教训的。” 这时，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赵明拿起来一听项龙在电话里喊，“哥，开会了！” “我马上就来！” 听到赵明要准备的时候，王荣耀同情的看了赵明一眼，原本以为，本着不得罪这个年轻人的前提下，在将来对延庆公司进行收购的时候，可以由他帮一把手，现在看来也是靠不住了，心中暗叹了一声，有些失望的走出了办公室。 赵明则微微一笑，不急不缓的，点了一支烟，吞云吐雾起来。 第1783章 被免了 开会了！ 问题就是如何处理副局长赵明。 至于处理的原因，就是因为照明贻误战机，而耽误了南方局的发展局势，让南方局白白的损失了十几个亿的燃气管道改建订单。 这顶大帽子给赵明扣上去之后，他这一辈子几乎就搭进去了。 所以从今天早上吃早饭开始，所有人对赵云都指指点点，不是因为觉得赵明这个人有问题，而是知道她今天的遭遇会很惨。 宫磊昨天晚上喝的有点多，所以来的比较晚，不过人的精神状态倒是不错，就是头疼得厉害。 从车上下来的时候，办公室主任高建秋就迎了上来，“会议室那边都准备的差不多了，基本上人也到齐了，马上就开始了。” “走走走，赶紧的！” 宫磊心急火燎的，朝会议室当中赶，一边走一边对高建秋说，“昨天晚上千叮咛万嘱咐，让自己不要喝那么多酒，可是一不小心还是喝过了头，今天早上搞得闹钟居然失灵了，完全没听见，不过我一想到今天机关有这么重大的事情，不能不到吧，一路上我都在想，好像有什么事情给忘记了，但是总也想不起来是什么。” 高建秋这个人的嘴就比较贱了，“宫处长是不是忘记买一串鞭炮了？一会儿要宣布决定之后第一时间该把鞭炮取出来放上一串。” “哈哈哈……老高啊，你这个人是真讨厌。” 走进办公大楼的时候，接待办的秦长青赶紧朝宫磊这边跑了过来。 “宫处，客人已经在接待办那边等候着了。” 宫磊马上摆摆手，“客人，我不知道今天有什么客人，现在会议室在开会，我忙着过去，你先负责招待一下，待会儿会开完了再说。” 说着，宫磊和他说马上朝会议室去了。 而这个时候，秦长青抠着头，不解的自言自语，“不是跟你说了今天公信安全局的局长会来咱们南方局工程公司调研吗？你当时还说，一定要最高规格接待，怎么今天不亲自去了？” 其实这也不怪工人，要知道今天可是赵明倒霉的日子，宫磊被赵明踩了这么长的时间，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一把，他又怎么可能放过这个机会，所以全身心的都是想着会议室里面发生的那档子事情，自然也就把曹卫祥的事给抛在脑后了。 …… 赵明依然坐在主席一列。 服务员现在给主席一类的人员，斟茶倒水，可是到了赵明这个地方的时候，叶眉说，“不好意思呀，赵副局，没有开水了，我重新去换一壶。” 说着，叶眉的眼角挑了赵明一眼，当中的嘲笑和轻蔑，不言而喻。 赵明记得刚刚来机关的时候住招待所，就是这个女人接待的，那个时候他一心想要摸上照明的床，赵明拿她当借口狠狠的敲打了宫磊，别让叶眉没办法在招待所待下去。宫磊赶紧把叶眉调到了事务办，现在负责会议这一块，虽然平常大会小会的不断，不过也是个严肃的场合，想要勾搭男人的难度比原来在招待所当中大得多。 一想到这事儿，叶眉就咬牙切齿的把所有问题都归咎到了赵明的头上。 等叶眉换了衣服开水回来之后，然后就把赵明这一杯茶直接给跳了过去。从下一个人继续开始，说白了就是把赵明直接给忽视掉了。在场的除了赵明和叶眉两个人之外，没有人在意这一点。 赵明也只是笑笑，他是个落魄的副局，被这个女人看不起也是理所当然的。 宫磊到了，在前排坐下之后。我组的人员也到了，有和正义者，郑功平也只得靠边坐，周尧陪在胡正义的身边往主席一脸坐下的时候，现场一下子变得非常的严肃。 周尧在这个时候，居然歪着头朝赵明这边看了一眼，脸上还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郑功平说话了，“请肃静，今天我们南方局公司公司迎来了国能集团工作组的检查调研，针对南方工程公司存在的现有问题进行了核实与整改，现在就有请国龙集团工作组组长侯正义同志指出南方局工程公司存在的问题即对某些同志的处理决定。” 听到这话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一同朝候正义看了过去。 候正义但目光扫了在座的所有人一眼，清了清嗓子，将自己的工作笔记本打开之后，郑功平特地将话筒朝他那个地方放了一些。 “在座的各位南方局的同志们，我受国能集团领导委托特地到南方局工程公司进行检查，针对南方局存在的管理漏洞做了梳理，发现南方局工程公司目前的管理状态呈一种松散的态势，人员思想觉悟落后，工作素养低下……” 有的没的，先来痛批一番，这已经成了工作组下来检查的一种方式，如果不把你说的一文不值，都显示不出来工作组的水平。 大家早就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方式。 候正义前前后后大概说了将近20分钟的时候，话音突然一转，“下面我们着重说说个别同志比较突出的问题，团结！团结是什么？团结就是力量。如果一个班子不够团结的话，不能做到有力朝一处使，那么这个单位从上到下，都是松散的，为了自己个人的得失，不顾集体的利益，这是什么行为，这是犯罪。赵明，南方局工程公司的副总经理，为了一己私利，不过南方局的未来发展，不顾国能集团的未来，打着工作的口号，打压同事，欺下媚上，当面一套，背后一套，通过昨天的谈话及一系列的调查，核对所有人的情况掌握来看，我对他的评价已经是相对客观的，所以在这里我宣布，免去赵明南方局工程公司副总经理职务，令其返回干校，等待进一步的处理。” 虽然大家都已经猜到了结果，不过当命令宣布的时候，台下做的这些南方局工程公司的干部们还是小小的骚动了一把。 要知道赵明刚刚到这个地方来任职的时候是何等的春风得意。 这才过了没多久，居然就这么被免了。而且没有一点手下留情的意思。 第1784章 该听谁的 王荣耀提前到了赵明的办公室已经打了招呼，所以在这个时间节点上她选择了沉默。 郑功平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所以脸上的笑容显得很是得意，台下的功能差点没有笑开花，低着头全身抽动，终于等到这一天，要知道他被赵明打压的时候，那口气一直堵在胸口，以为这一辈子都没有宣泄的时候，哪知道这才过了多长时间，就看到赵明倒霉，看来从一开始选择抱住郑功平这条大腿一点错都没有。 宫磊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你不是很了不起吗？你不是看不起我吗？哼！贱货。总有你倒霉的时候。” 叶眉在心里狠狠的骂了一句，站在最后一排，幸灾乐祸的看着赵明。 就是雪中送炭难，井下湿气从来不少他们一份的现实。其实早就已经习惯了。 项龙坐在后面都快急死了，这跟吃早饭的情况不太一样，早上赵明和袁宏有说有笑的样子，分明是已经找到了解决的方法，两人信誓旦旦的样子，让相龙都相信了，今天这场会议不可能是以赵明的失败而告终。 可是现在命令都已经下来了，还能怎么办呢？ 走就走吧，反正这个地方呆着也憋屈，回汉市去，地方小，老婆也不会有那么多的麻烦，项龙已经默默的安排了起来。 就在这时，侯正义让记录员将昨天的记录整理成文件之后，下面还有自己和周尧的签名。 复印件发到了在场所有人的手里，让大家都看看昨天的谈话内容。 从谈话的内容上面可以明显的看出，正是因为赵明的提前非正式接触及之后的善后工作落后，才导致南方局这次遭到巨额的损失，上面有赵明的签字，更有侯正义的签字，还有周尧的签字，一切在这个时候似乎就要盖棺定论了。 侯正义看了看周尧，“周主任，你看你这边还有什么要补充的？” 周尧笑着说道：“如果组长一定要让我补充的话，那我就说一说，首先这个文件上的签字不是我亲笔签名，对于昨天的谈话我也没有亲自到场，是组长1对1的谈话，所以你们到底谈了些什么我不知道，我也不清楚，对这个调查结果，我也表示不认可，我认为就现在这个情况，免去赵明副总职务不太合适。” 哗…… 台下众人顿时惊声一片，谁都没有想到周尧在这么关键的会议上居然当众打了侯正义的脸。 不过再一想，以周尧的身份，有什么事情是他不敢做的？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周尧马上摆摆手，“但从谈话内容上来看，我们只知道赵明在私底下接触了曹局长，不过人家私底下有交情这个事我们也是不知道的。难道朋友是私底下聚一聚，这个也是错。更何况人家谈的可是安全生产管理流程的问题，谈话上面也表明了。即便是昨天这场谈话，我没有参与，从种种迹象来表明，当初我把他安排到这个位置上分管安全生产工作，是一个非常正确的决定，既然在安全生产这一块上没有出现纰漏，那么为什么又要免去他副总经理的职务呢？” 这一刻，郑功平傻了，昨天晚上不是在酒局上，一切都说的好好的吗？今天对赵明的处理结果大家都达成了一致，为什么在这么关键的时候选择反水呢？ 就连侯正义都傻了，要知道昨天晚上的酒局上，侯正义一直陪在周尧的身边，旁敲侧击的把照明这件事情已经定了性，也就是说在对赵明的处理意见上，大家是没有任何异义的，可是周尧却当着这么多人面打了他的脸。 侯正义的面子有点挂不住，脸皮子开始抽动了起来。 “周副组长，首先呢，昨天我的1对1谈话也是知情的，虽然你不在场，但是后来我跟你说明了情况，这点是不可否认的。赵明私底下接触地方官方人员，这也是事实，不管他们有没有私交，他们到底谈了些什么，我对照明也进行过确认，他在这一点上也是签了字的，他们谈的内容涉及到安全生产管理流程，这一点没有跟控股公司报备，我有理由怀疑。他们是以利益交换，达成了某种共识。从而在安全生产管理流程引进的问题上没有达成一致时，令曹卫祥恼羞成怒，所以直接否决了南方局城建燃气管道项目的提议。在这个问题上，赵明没有事先说明，所以造成这样严重的后果，他必须得负主要责任。” 候正义再次强调，“照明必须即刻免去，副总经理职务。” 候正义这么说也是对周尧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哪怕你是董事长的儿子，今天我要收拾赵明，神仙都保不住他。 一般来说工作组下来检查工作，副组长无条件听从组长的，这是一种默契，不用过多的沟通。所以在和正义态度这么强硬的时候，我觉得周尧应该会妥协了。 然而周尧只是说，“对此，我持保留意见。” 又是一片花园，会议的气氛顿时僵持了起来，似乎所有人都觉得尴尬，不知道如何下台。 候正义也在这件事情上，没有给周尧半点面子，态度强硬的说，“既然周主任有意见，那么可以保留，我是组长这件事情我可以全权负责，现在我宣布免去赵明副总经理职务，即刻返回干校听候处理决定。” 赵明微微一笑，却没有马上离席的打算，在众人目光的注视下，赵明笑眯眯地说道：“就算你是工作组的组长，可能在决定一个干部去留的问题上，还是没有这么大的权力。也许我今天走不了。” “赵明，你不要目中无人，公司的决定还处理不了你，你把自己当成谁啊？别说免了你的职，就算把你从这个队伍当中撵出去，那也是分分钟的事情。” 候正义哼了一声，“不知天高地厚。” “赵副局长，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吗？我到你们单位这么长时间了，要让我等到什么时候？” 突如其来的一道声音打断了会议的进程，所有的目光朝会议室的门口看去，发现曹卫祥极不耐烦的站在门口。 第1785章 脸疼吗 郑功平看到门口的人时惊慌失措，心叫，他怎么跑来了？ 而宫磊在这个时候脑袋跟炸了一样，突然想起昨天那件重要的事情来，完蛋！我他妈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今天不是工信安监局突然通知要对南方去工程公司进行调研吗？卧曰，昨天晚上喝酒喝高兴了，完全把这件事情抛到了脑后，年纪大了真坏事总是忘东忘西的，这次麻烦大了。 从男人的气度上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侯正义不认识曹卫祥，所以看到曹伟翔的时候还稍稍有些不快。 曹卫祥身边跟着袁宏，难怪刚才开会的时候一直就没看到袁宏出现，刚才还在心里骂人的项龙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恨不得冲过去把袁宏抱着亲你一口，这个时候把曹大局长请过来的话，那不是就成了赵明的一道护身符了吗？ “我哥他早知道曹局长今天会来。” 项龙在心中坚定了自己的想法，难怪吃早饭的时候他们两个有说有笑，完全没把今天的会议当成一回事。 就在众人愣神的当口，在袁宏的陪同下，曹伟祥一路朝主席台那走了过去。 为表礼貌候正义这个时候也站了起来。 周尧和曹卫祥也是见过的，算是熟人，然而周尧一点都没有打算要给侯正义引见的意思。 郑功平马上给候正义介绍，“周围就是公信安监局局长曹卫祥，曹局长……我们国能集团控股公司发展战略办公室主任候正义，侯主任。” 众人都以为在这个时候会来一个世纪性的握手，没想到曹卫祥只是冷冷的看了候正义一眼，转而一下子指着赵明说，“我今天过来是听你作安全生产分析报告的，这个会还要开到什么时候？” 听到这话的时候，侯振宇的脸上就像被人狠狠的甩了一耳光，顿时一脸憋的跟猴子屁股一样通红，没想到在同一个级别上，应该相互对等的试探，却被人给无视了，众人看到这一幕的时候，顿时窃窃私语了起来。 侯正义是一个非常爱面子的人，被曹卫祥如此无情的对待，老脸都没地方搁了，恨不得找条缝钻进去。 然而好戏从这个时候才刚刚开始登场。 赵明安排了今天这一幕可不是让他老脸没地方放那么简单。 “曹局，你要听到安全生产分析报告，可能我没办法跟你汇报了，我刚刚被免去了南方局工程公司副总经理的职务，现在具体的安全生产工作，应该不再由我来负责了。” 赵明这么说了一句的时候，侯正义觉得自己的面子仿佛又找了一些回来，将那头昂的高高的趾高气扬的说，“曹局，事实上的确如此……” “的确如此什么？的确如此，你私下谈话私自定罪，还是你不按你们单位的章程直接免去干部任职？”曹卫祥的脾气可不是一般的大，“我也不瞒你说，刚才你开会的时候，我在门外已经听了个大概。不知道我和赵明私底下是有些交情的，私底下坐坐谈谈做相关的事情怎么了？这叫爱岗敬业，不叫私相授受，我都怀疑你是怎么当上这个主任的，说话这么没水平，你难道不知道不要在背后议论人吗？你们南方局在这开会，为什么要把我曹伟祥给牵扯进去？燃气管道项目还没有尘埃落定的情况下，你凭什么又觉得你们南方军损失了十几个亿？一切都没坐实的情况下，你们居然要用这种方式来处理一个分管领导，水平可真够高的。” 生意也是有头有脸的人，一番话都还没说出来的时候就被人贴着脸猛怼，候正义长得一脸通红，一双手都不敢放在身前，只敢背在身后，他从来无法想象一个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说话做事居然可以如此不留余地。 曹卫祥就是这种性格，这个地方是华南，是他的地盘，想打谁的脸，难道还看时候吗？ 周尧选择在这个时候站出来当和事佬，马上说，“大家都是为了自己的工作，可能在手续程序当中有什么疏漏的地方，不过出发点是没有问题的。现在我们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赵副局长，出差这个事情上。赵副局长，不如说一说你出差这段时间都干了些什么？也好让在座的各位打消疑虑嘛！” “受领导委托分管南方局工程公司的安全生产工作，一时半刻也不敢怠慢，临时决定出差，对基层单位进行突击检查，在不掩饰，不准备的情况下，充分的揭露基层管理，存在的安全隐患，从而达到治理的效果。” 赵明将自己手上的工作笔记本打开，让在座的各位进行传阅，他们在看的过程中，赵明不断的说道：“安全生产工作一直以来是我们南方局的重中之重，老生常谈的话题却总是被人抛在脑后，安全隐患大小都有，一一都被我记录在这个笔记本上，接下来就是具体的整改方式，我个人认为目前的安全管理方式是存在严重问题的。” 在几乎所有人都看了一下赵明的工作笔记时，才发现赵明出差了半个月时间，几乎把每个单位的问题具体情况都给记录在了工作笔记本上，也就是说他是真真实实找到了问题所在的。 曹卫祥在看到赵明的工作成绩时，也忍不住点头说，“一个单位，在安全生产上有你这么一位领导的重视，相信这个单位绝对不会出任何纰漏，鉴于南方局在生产安全工作上。积极配合地方工作的决心与行动，周主任，南方局，控股公司可以开始准备标书了。” 哗…… 这管道改建项目不是已经黄了吗？ 再听到曹伟祥这么一说的时候，众人心知肚明，燃气管道改建项目失而复得，而这一切问题的关键因素就在赵明的身上。 周尧代表所有的人激动的握着曹卫祥的手，“谢谢曹局！” “谢我有什么用啊，你要谢的话就谢谢赵明吧，如果不是因为赵明的话，我早就已经放弃南方局了，有的人一天就知道吃吃喝喝，心思都没放到正事上，别人在外面餐风露宿，他在家中坐享其成，好事都让他占了，黑锅都让别人去呗，真是有够不要脸的。” 郑功平刚才还在笑，笑着笑着就变成了哭，眼皮子还在抽搐着。双手紧张的互搓，目光游移，都不敢正眼看曹卫祥。 第1786章 我还是副总吗 按理说到这个时候，赵明就已经是最大的赢家了。 可是赵明注定不是一个忍气吞声的人，受了这么多天的气，到这个时候如果不趁势找一波场子，那就不是他照明的风格。 赵明眼巴巴地看着候正义问，“候组长，请问我这个时候还是不是副总。” 侯正义的脸色一凝，喉咙管儿就像被一个什么东西给堵住了，想骂人却又骂不出来，想说话，话被哽在喉头，那种如鲠在喉的感觉，除了他自己，别人也没谁知道他的感受了。 看到侯正义一脸吃了屎的表情，赵明笑了笑，没有说话，他今天无论如何都要听到侯正义亲口把话讲出来，心中才会满意的。 郑功平看到师兄受辱，马上站出来，“赵副局，事情差不多就行了，有什么问题咱们关起门来自己都好说，俗话说，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嘛，候组长也是为了完成任务。” 赵明点点头，“为了完成任务就拉我去填坑，这似乎不太合适吧，话说这个麻烦到底也是郑局惹出来的，最后怎么能把问题全都推到我的身上来呢？” 郑功平可没想到赵明到这个时候不依不挠的准备一直这么闹下去，没有一点点心理准备，脸皮滚烫，不知道该怎么解决接下来的问题了。 赵明看着郑功平，心想，老子没让你出来，你就出来让我骂，这种主动当枪靶的行为真是值得人钦佩，我要是今天不把你收拾了，都对不起你这么自觉主动。 于是，赵明再说，“我和老曹私底下接触，谈的是安全生产工作，你私底下邀请别人去，要谈招标的事情，我记得昨天侯组长在约谈我的时候当中，确实提到了一个说法叫，私自接触，不知道你是想做什么样的利益交换呢？幸亏老曹有底线有原则，没有当时没有答应你什么。你恼羞成怒之下就想来渝州把我弄回来让我来背这个黑锅。可是我的工作做了一半，怎么能丢得了手呢？于是你就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我头上，说什么老曹不把燃气管道项目给我们南方局，就是因为我赵明摆架子，又为了打击对手等等，郑局，谁让你说我问南方局，工程公司的总经理，但是做事也不能这么不讲究吧？你这么冤枉我，以后让我还怎么组持工作？” 郑功平的脸红的跟猪肝一样，家丑不可外扬，当着外人的面说这些问题也就罢了，居然还当着所有下属的面。在这南方局当中，以后郑功平恐怕很难再抬起头来了。 周尧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按照以前的习惯，应该会让赵明适可而止，可是今天却没有。 他看了看郑功平说道：“老郑，这件事情上，确实做的不够妥当。在私底下与侯组长的交谈当中，也没有完全说实话，所以才让侯组长显得如此的被动，你还不赶紧给侯组长道个歉，顺便也给赵副局长认个错，以后还要搭班子工作，如果产生什么误会的话。不是影响团结吗？刚才候组长开会的时候，说的内容你也听到了，这个搭班子搞工作，团结是放在第1位的，侯组长你说是不是？” 我是你大爷！ 侯正义在心中狠狠的骂了一句。 不过表面上她也只能皮笑肉不笑的点点头，郑功平在体制当中混了这么些年，还从来没像今天这么丢脸过，就像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一样，让他不得不妥协。 郑功平看着候正义，“对不起侯组长，是我工作失职，对你的工作造成不便，我在这里给你道歉，对不起。” 以为说了这一句就可以蒙混过关的时候，赵明的目光却一直紧锁着郑功平，摆明了一副今天你不道歉，老子跟你没完的态度。 郑功平心中十分的苦涩，咬了咬牙，最终也只得硬着头皮对赵明说，“赵副局，在工作当中产生了误会，是我工作的失职，我在这里跟你道歉了。” 赵明点点头，“这个道歉我接受了。” 噗…… 不知道多少人，一口老血哽在喉头。 要知道，平常管理层当中存在矛盾是一定的，相互检讨这也是存在的，一方道歉的时候，另一方一般都会客气的说哪里哪里，我也是存在问题的，然后相互谦虚几句，这件事情就过去了，像赵明这么直接接受别人道歉的说法，还真是头一回听说，让不少人哭笑不得。 “走吧，赵福娟，我们私底下你再给我好好讲讲，这次出去调研时存在的安全隐患，还有整改的方式，周主任也一起，我们可以顺便商讨一下引进安全生产管理流程的可能性。” 曹卫祥那是不想在这儿再浪费半点时间。 可是赵明却不依不挠地看着候正义，“候组长，我现在还是南方局工程公司的副总经理吗？” 候正义的脸皮子一抽，咬牙地点了点头。 赵明又说，“就麻烦侯组长，当着所有人面收回你刚才的命令。” 候正义那也是要脸的，听到赵明这话的时候种种一甩手，冷哼一声，气冲冲的走出了会议室，郑功平也在这儿呆不下去了，赶紧追在候正义的身后跑了出去。 这一刻，赵明的目光看着自己的茶杯，吧唧了一下嘴，说，“开了一上午会，嘴都跟我说干了，连口水都没得喝！” 砰！ 众被突然传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原来是女服务员叶眉不知道把什么东西给打倒了，慌忙的提着水壶一路小跑的来到赵明面前，“赵福菊实在不好意思，刚才忘记给你斟茶了……” 等她把水倒上之后，赵明连看都没看他一眼，走过宫磊的身边时，说，“把他给我开了。” 宫磊在听到这话的时候冷汗都出来了，心上狂跳，这是为什么呢？ 因为从这个命令可以看出赵明这个人是非常记仇的，宫磊这一次干了这些事情，没有一件可以逃过赵明的眼睛，以后的日子不太好过了。 一想到这儿，宫磊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第1787章 倒了八辈子血霉 候正义做梦都没想到自己来到南方局这一趟的调研工作居然会成为自己的耻辱之旅，简直太tmd丢人了，长这么大从来没这么丢人过。 这一切的怒火当然会发泄到郑功平的身上。 “师兄你消消气。” “我消你mlgb。你跟我怎么说的？曹文祥已经彻底放弃了南方局，燃气管道改建项目已经彻底的黄了，那别人叫他准备什么标书。郑功平我怎么从来没发现你这个人做事这么不靠谱，你特么今天让我丢脸丢大了。” 候正义狠狠地骂了一句。 郑功平的面子上也过不去，有些苦涩的说道：“师兄，我也没想到会落到现在这个局面，都怪这个赵明，私底下应该是跟曹伟祥早就串通好了，所以才让你今天这么丢脸。” “你是说这一切是赵明先就安排好的？” 候正义反问了一句之后，听郑功平把照明这些年做的事情都一一说了一遍，侯正义再想想昨天赵明非常配合的跟他聊天，一点都不抗拒的样子，这才明白这小子早早的就已经把坑给挖下了，工作做在前面目的就是为了让他候正义今天当众出丑。 好深的心机啊！ 候正义记得猛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手都拍肿了，痛的有些发抖，但是觉得太过丢人，支队将手背在身后，大喘着气，“好你个赵敏，我要是不收拾你的话，我候正义三个字倒过来念。” …… 曹卫祥在赵明的办公室当中，又将赵明的工作笔记本反反复复的看了很多次。 最终，曹卫祥才说道：“不管是当着他们还是背着他们，我曹伟祥都敢拍着自己的胸口说，让你照明来主持安全生产工作，这是你们国人管理层做的最正确的选择。我也不怕告诉你，每每要下去检查工作的时候，我他妈人还没动，就有人已经把这风扇给放了出去，看到的永远都不是自己想看的。你怎么搞个突然袭击？检查的问题倒是不少，难道就不怕揭了自家的丑？” 赵明笑着说，“难道就因为自己丑，就不敢揭露，该出问题的迟早会出问题，这些事情把它放到太阳底下晒一晒。到出了问题之后再来整改。即可，就比这个严重多了。” “我就欣赏你这种态度。” 曹卫祥看着周尧，“周主任，关于引进先进的安全管理流程这个案子，听说被工程公司这边给否了，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周尧说，“这一趟回去的时候，我特地跟我爸提了一下这个事情，他那边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具体细节，你和我们赵副总之间商量着来就行了。正式提案出来之后，直接递交控股公司，我会第一时间上报集团公司。” “好，疼快。燃气管道改建项目的标书你们可以抓紧时间，搞一下，上下我会打好招呼的，这个项目本来就属于你们南方局没有任何问题。” 曹卫祥当着周尧的面表态，也让周尧顿时吃了一颗定心丸。 中午的时候在南方局的招待所宴请，简简单单的，吃了一顿之后，曹卫祥第一时间回自己单位去安排工作去了。 周尧这个时间给自己的老爸打了个电话过去。 “爸，这边都处理的差不多了，燃气管道项目已经拿下，签订合同只是时间问题。” “挺顺利的嘛。” 周尧远远的看了赵明一眼，朝话筒当中说：“赵明处理问题，可能就是这么顺利吧！” “哟，你对这小子的评价还颇高。” 周尧也不回答，只是说，“我看还是尽快将工作组调回去吧，他们不在，这边的工作应该进展得更加顺利才对。” “候正义碍手碍脚了？” 周尧的笑声就说明了一切。 周建安说道：“那就让他们回来吧，本来也没有多大点事，非要派个工作组下去调查，结果估计是没吃着羊肉，还整了一身羊骚，别在下面丢人现眼了。马上即刻回京！” 周尧刚刚把电话挂了之后，就看候正义还不死心的去找赵明的麻烦，人没到跟前的时候，就听见侯正义肃然说，“赵明，虽然这件事情到最后的结果是完美的，但是过程是不尽如人意的，你在处理这些问题上的违规违纪行为，都是被记录在案的，我希望你还是出具一份书面说明，让我跟上面有个交代。” 赵明看了看候正义身边的郑功平，“候组长，确实不好意思，昨天谈话谈也谈了，所以说了该交代的我都交代了，接下来我要把所有的时间跟精力都放这，引进安全生产管理流程的提案上边，控股公司那边急着要。如果你一定要有情况说明的话，不如就让郑局长给你写吧，反正他说什么就是什么，我说的并不重要。” “赵明，你这是什么态度？你信不信我跟上面反应你。”候正义朝赵明吼了一声。 赵明笑容不减的说，“不管什么态度，你都会跟上面反应我。我写的东西可能不尽如人意，你需要得到什么答案不如自己去写，嫌我杀人放火，不是东西都可以。” “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 候正义这个时候已经失去理智了。 然而周尧过来了，毫不客气的对侯正义说道：“我刚才跟我爸通了电话，把这边的情况大致都跟他说了，他说工作组现在留在这个地方也没有什么实际的意义，只会给实际工作添堵，所以命令你马上回京。” 候正义老脸一红，被怼得无话可说，吞吞吐吐的说道：“明天一早就回去。” “我爸的意思是，让你即刻马上，候主任，让我给你解释一下这句话的意思，工作组就地解散，也就是说现在已经不存在所谓的工作组，让你即刻马上，就是现在让你拿出电话来订机票，在两个小时之内到机场，今天晚上就可以在家住了。” 候正义这才明白，这一趟下来是输人又输势，到了最后想找回场子都没机会，真特么的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第1788章 走一步看三步 接到命令的侯正义动作非常快，也就是按照周瑶的意思，从订机票到机场，果然在两个小时之内离开都城。他好像来过，又好像没有来过。总而言之，对南方局的局势没有什么影响，反倒是过来闹了一个天大的笑话，让赵明在南方局工程公司的管理层心目当中变得更加牛逼。 “知道我为什么今天连阻止你的意思都没有吗？” 周尧笑看着赵明，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赵明笑着说道：“你没阻止我干什么？” “没阻止你和郑功平发生正面冲突。” 赵明直勾勾的看着周尧，突然就笑了，“这就说明接下来我不需要再跟郑功平搭班子干活了，我被调离就是他被调离。” 就连周尧也不得不给赵明竖一根大姆指，笑着说，“有时候我真的想把你脑袋给掰开，看看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东西？为啥别人一个细微的举动在你眼中就可以看出那么多道理，也幸亏你说出的是一个双向选择，要不然的话我甚至都知道你能看穿我的心思。” 赵明，听到这话的时候可以肯定，自己说不定又要调到别的单位去了，只不过跟回干校不一样，回干校那叫贬职，而这次调动，说不定是高升。 周尧也没打算瞒赵明，“原本你从干校出来的时候，就打算把你调到控股公司，负责项目投资这一块。可是了解到你正在着手南方局工程公司的安全管理工作，所以就顺势把你放在这个位置上，让你好好给这边拿一个流程梳理，现在看你的工作抓的十分到位，而且顺手替南方局拿回来一个十几个亿的订单，后续还有上百亿的大单子因此产生，把你放在这个副局长的位置上，实在是太浪费了。” 赵明点点头，不谦虚更不推辞，“反正你们怎么安排我就听什么呗！” “你倒是也不客气，行了，我就不打扰你善后了，控股公司这边会马上准备相关的标书，你这边把提案尽快给我捋上来。” 周尧交代了一句之后，突然有些感兴趣的问赵明，“他什么时候对临江集团动手？” “嗯？” 看了赵明惊讶的表情时，周尧也狠狠的得意了一把，笑着说，“不要以为你做事别人就猜不到你的目的。” “哈哈……” 赵笑赵明大笑了起来，也不打算隐瞒周尧了，“老曹和林江集团的前身一直都比较熟悉，这段时间我跟他在一块的时候，一直有意无意的打听着临江集团的各种消息，才发现林江集团历任高层现在都在出任几个省地的管理人员，而且是属于实权派的那一种。你们让我兑现当年吹过的牛逼，我不能不提前做准备呀，疆内的计划适时也可以启动了。” “这么说华瑞集团就是你请过来的幌子喽？” 赵明点点头，“让华瑞拉着临江集团一起合作，依然是表明他们有意收购，这二来嘛，也是让华瑞在中间当一层保险，一旦工程质量出了问题的时候，我们可以直接找华瑞集团的麻烦，让他们去追究临江，我跟林江之间发生任何矛盾，去扯皮，然后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赵明没有把话说全了，华锐当保险，同时也可以检验一下林江集团的信誉问题，如果确定这家单位已经烂到根子里了，收购它其实也就没有多大的必要。 总而言之，这是一石多鸟的计划。 周尧满意的离开是因为赵明交了一份满意的答卷，顺道把这边发生的所有事情和照明的想法一同汇报给了周建安。 刚刚在听完周尧的话时，好奇地问，“你的意思是现在就把他调到控股公司这边来吗？” “不，先让他在南方局工程公司主持工作，对燃气管道改建项目尘埃落定的时候，庆功宴一结束，差不多就可以让他挪一个坑了。” 周建安点点头，“那么工程公司那边副总的位置，让谁来接替呢？” “柏光禄吧！” 周尧自己的理由道：“这个人是个做生意的材料，只要是跟利益挂钩的事情，他都非常的愿意做，而且是从单位的利益出发。既然他心中有单位，那么就是一个可用的人才，再有，他是赵明的人，把它放在副总的位置上，算是给赵敏的顺水人情，控股公司和工程公司，也可以更好的沟通。最最重要的一点，叶胜，我们可以提前把他放在主管领导的位置上了。” 叶胜是周建安放在南方局野外作业公司当中的人，也是他未来重点培养的对象，当周尧个人考虑进去的时候，周建安对这个大儿子近期的工作表现非常的满意。 “那就按照你的话去做吧！” …… 张伟达正在听取秘书汇报着近期的工作安排，不过却有些魂不守舍的样子。 突然打断秘书道：“今天他去打探国人南方局口风的人回来怎么说？” “相关记者过去的时候，得到了控股公司那边的热情接待，对一些相关的问题进行了比法，他们的人员也是有问必答。” 张为达一下子来了兴趣突然就问，“那么他们对林江集团收购的问题有什么说法？” “没有承认，但是也没有否认！” 秘书马上说，“我们倒是注意到了相关的一件事情，那就是国能集团的高级工作组前两天到了都城。” 张为达听得心中一颤，嘴角轻轻的扬起，说道：“看样子国能集团对这个临江集团的确是有想法的，与其让他卖给民营资本，不如让国字头企业进行收购，毕竟那么多员工在手，如果民营资本一旦不肯接受这些人员的话，难道让他们流离失所饿肚子吗？这是一个很大的矛盾点啊。” “老板考虑得很周到。” 张为达想了想说，“看来到时候还得去京里特地的走上一趟，和国能集团的高层碰一碰。” 秘书问，“需要马上帮您安排吗？” “不用，现在时间还没到，再等等看。” 张为达你收到消息，临江集团最近接到了一个工程项目，这很可能是别人给的考卷，只有这一份答卷交得满意的情况下，它能让收购更加的顺利，在此之前他什么都是白谈。 第1789章 一碗水要端平 赵明晚上回家的时候才发现詹娜和陈岑两人都在家，原来今天周四，孙岑晚上是没有课的。 桌子上放了丰盛的晚餐，赵明也学着连手都不洗，就在盘子当中用手捻出一块口水鸡来放进嘴里，嚼了起来。 陈岑笑着说，“30好几个人了，怎么还跟个孩子一样？” “在陈老师的眼里，我不就是个孩子吗？” 赵明笑着说了一句。 孙岑也快四十了，连半老徐娘都算不上，依然水灵的很，人长得年轻心态自然也是年轻的，听到赵明这话的时候，脸都羞红了。 “快去洗手，准备吃饭吧，娜娜今天特地嘱咐我一定要好好弄一桌子犒劳犒劳你，辛苦了。” 詹娜拿着筷子从厨房当中端着饭走了出来，那模样看起来十分得意。 “都不知道你在得意个什么，这些饭菜难不成还是你做的。” 詹娜白了赵明一眼，“我发现你这个人真的特别没有良心，知道你前两天在单位受了委屈，今天好不容易打了一个翻身仗，该拿到的都拿到了，所以才在家庆祝一下，我通知陈岑姐怎么了？虽然不是我做的，可是我有帮忙洗菜摘菜，陪陈岑姐聊天？在她做饭这个过程当中，让她没有觉得那么枯燥乏味。我不是也功不可没吗？” “你可真能往自己脸上贴金。” “死人！” 詹娜他脸上挂不住，狠狠的在赵明身上捶了一下。 赵明一把拉住詹娜的手，趁陈岑没注意的时候，顺势把她拉到自己的面前，香了一口，倒是把张娜弄的心跳加速了起来。 詹娜轻轻推了推赵明，表面上看起来有些嗔怪，不过那个心情还是非常激动的。 陈岑哼了一声，“刚才打打闹闹的突然就没有声音了，肯定是背着我又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你们就能不能大方一点，哪怕是你在我面前搂搂抱抱，卿卿我我的，我反倒还高兴一点。非要背着我偷偷摸摸的，我心里反倒是不高兴。” 赵明厚着脸皮对陈岑说，“我刚才亲了詹娜一口。” 陈岑脸皮子一红，低着头笑了起来。 詹娜气的要死，怎么能把这种事情随口就说出来了，难道真的一点脸皮都不要了吗？于是跺着脚，“为了公平起见，你也必须午陈岑姐一口。” 这件事情对赵明来说就简单多了，赵明对陈岑勾了勾手指头，陈岑乖巧的把脸放在了赵明的嘴边。 “谁要亲脸？我要香你的嘴！” 说着，就狠狠的在陈岑的嘴上香了一口。 如果换成是以前的话，詹娜的心里一定酸酸的，可是现在却一点都不难过，到这一步的时候反而觉得很好笑，三人围坐在桌子边，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今天在单位上发生的事情，两个女人听得那是惊心动魄，一来是为赵明的处境感到担心，二来是为了赵明瞬间翻盘而感到高兴…… 这个男人总能让她们的心跌宕起伏，让她们心跳不已。 夜里睡觉前，陈岑和他们好长时间把正事儿都差点儿给忘了，突然说道：“周六晚上，陈阿姨请客在外面吃饭，说是让我们必须都得到，有什么重大的事情要宣布。” 赵明看到陈岑似笑非笑的样子，好奇的问，“你是不是已经知道要发生什么事情了？” “那是，不就是李放和姜小美的事情吗？” 赵明好奇问，“他们俩的事成了吗？” 孙岑摇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人家的私事儿估计私底下早就已经接触了很长时间，在说了最近李放倒是经常接姜小美下课，两人走在一起倒像是那么一回事了。” 赵明听到这话的时候，笑了笑，“姜小美年纪也不小了，要找个对象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李叔他们两口子对这个未来的儿媳妇特别的上心，看得出来非常的满意，虽然不算是门当户对吧，条件倒也相差的不是太多，只要是双方家庭祝福的一段婚姻，应该是幸福的。看来我们得提前准备准备要喝喜酒了。” 赵明说到这话的时候，有些惭愧的看了陈岑一眼，又看了看詹娜一眼…… 陈岑他都没奢望过，詹娜对这件事情的反应就要大一些，“别看我，我早就说了，一遇你赵明误终身，我这一辈子也没指望你给我什么名分了，就这么过吧，还愣着干什么？我都已经把床铺好了……” 卧曰！ 赵明翻了个白眼，看到詹娜和陈岑手牵着手进房的时候，不禁暗叹，女人的尺度一旦大起来，还真是让人大跌眼镜。 …… 周五！ 赵明从早上一上班开始就特地到了安监处，和他们处理的所有的主管领导，科室主任及科员，开了个小会，把安全生产流程引进计划案工作稍稍布置了一下。 一转头，安监处这边就已经全身心的投入到了紧张的工作当中去。 袁宏送赵明回办公室。 赵明在路上说，“这一套流程就算已经回来了，也不能直接套用到我们公司上，而是要结合我们公司自身的实际制定一套真正属于我们的安全生产流程化管理体系，要不然钱白花了。” 袁宏听了后，马上说，“老曹也是这个意思，花了钱把这个东西弄进来了，并不是就可以直接套用到我们头上，必须把它变成我们自己的，有我们自己的特色才行。” 两人正说着话，就看到郑功平有说有笑的把一个客人带进了他的办公室，两人全神贯注的样子，倒是没注意到赵明和袁宏。 郑功平的秘书出来，忙活着添茶倒水的时候，赵明拉着他问，“郑局长今天有客人吗？我还打算跟他通过去开个小会什么的。” “何大力，燃气公司的老总，说是来跟郑局商量一点工作上的事情具体是什么我就不得而知了。” 秘书扔下这么一句之后，赶紧去忙活了。 赵明却是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转身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袁宏本来说送送赵明，结果也跟着赵明进了办公室，一脸便秘的样子。 第1790章 你种树，我摘果 “有什么话就赶紧说，一脸便秘的样子干什么？” 赵明点了一支烟，没好气的说了袁宏一句。 于是袁宏也就不吐不快的说道：“前人栽树后人乘凉的道理我懂，不过当初咱们一起使劲的时候，人家可是不留余力的扯我们的后腿，现在眼看着咱们胜利了，马上就带着人来分享胜利的果实了，这叫什么人呐？” 赵明笑着说，“分享胜利的果实了？”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那是何大利燃气公司的老总，最开始是咱们南方局最有力的竞争者，之前我就听说了，他们俩人本来就达成了一致最开始燃气公司放弃和南方局竞争，不过南方局在拿到这个项目的时候，必须将项目的总包交给燃气公司来做。” 袁宏真的吸了一口气，“后来他不是自己把这个项目给整黄了吗？燃气公司那边收到风声之后马上又跳了出来，继续跟南方局竞争，现在你好不容易才把这个项目给拿下了，他倒好，又跟那个何大力搅一块儿去了。两人在一起能谈什么？不就是天然气管道改建项目吗？意思十有八九是准备将总包交给燃气公司。” “他这么做也没错呀，燃气公司当初也是我们南方局划出去的一块，肥水不流外人田，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啊？得了吧，什么肥水不流外人田，现在的公司早就已经变成了都城地方的敛财工具，许多项目上没少给我们添堵，挖我们墙角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这一笔生意如果换成是我有决策权的话，是一定不会交给燃气公司做的。” 袁宏这话的意思已经说的非常的明白，眼巴巴的看着赵明，就像在询问赵明的意思。 赵明弹了弹烟灰，看着袁宏说，“你看我做什么？火气这么大，又不是我在跟何大力谈。” “不是，我就是想问问你如果找上你的话，你愿意把这个项目交给燃气公司去做？”袁宏试探性地问道。 “凭什么？华润集团都已经被我安排过了，那边早就已经谈好，这个项目的总包肯定是交给华润集团的华润集团，然后跟林江集团合作，跟他们燃气公司半毛钱关系都没有，我不知道你在生什么气。”赵明马上说。 袁宏就像吃了一颗定心丸一样，不过马上又说，“如果局长他一意孤行怎么办？” “他哪里还有这个胆子，一意孤行啊，到最后这件事情还得找我商量，我一口咬死不许不就成了吗？你别管他们了，赶紧把你手里的工作做了才是正事。别让老曹那边等得太久，我感觉他已经急不可耐了。” “嘿，好，我马上回去督促他们，赶紧把流程给捋出来。” …… 袁宏猜得不错，拖后腿的时候他们不留余力，现在胜利了，分享胜利的果实时，他们跑的比谁都快。 何大力也不跟郑功平绕弯子了，打开天窗说亮话，“就按照咱们当初商量的那样呗，南方局拿下这个工程项目，总包交给我们来做，保证在工程质量和工程进度上让你们满意。” “老何，你这消息可够灵通的啊，昨天开会才决定的事情，今天你就收到风马上就赶过来了，当初咱们失意的时候，你可是落井下石没少下力气啊，这个时候你让我把工程项目交给你做，要脸不要。” 郑功平的话说的难听，不过也听得出来，当中大部分都是开玩笑的成分。走到这一步的人，那即使有手腕又是有脸皮的和大力，就是这么一个人听到这话时毫不生气，腆着脸说，“当初你们都失去竞争力了，这个时候你不让我插一杠子，我跟下面的人也没办法交代，现在不是知道你们南方局从主动吗，就来跟你们商量一下合作细节，老郑啊，这就是深夜，咱们都是一把手，也知道什么叫时势造英雄，该合作的时候就合作，该分道扬镳的时候一定不能拖泥带水。但是前提是绝对不影响咱俩的私人交情，你同不同意？” 郑功平哈哈大笑了起来，“你这张嘴哟，我可是真说不过你。” “不用你说的过，你就给我一个准信儿，这次合作能不能拉兄弟一把吧？” 看到何大力顿时严肃的样子，郑功平马上说，“我倒是很想拉你一把，不过现在的决定权确实也不在我手里，也不知道这一次能谈下这个项目，全是我们南方局的副局长赵明一手策划，曹卫祥曹局长那边也是他敲定的，所以，决定这个问题的关键还在他的手上，所以我说我这边没问题，但是要想真正把这个项目拿到手的话，还得赵副局亲手拍板才行。” “你一个当局长的，居然要听一个副局长的话，我没听错吧？” 郑功平叹了一口气，心想，赵明这狗东西太会给人挖坑了，如果自己一早就顺着他的意思来做的话，决定权还是在自己手上。但他就是抓住自己不认输的这个心理，跟自己来了这么一场较量，很不幸郑功平在这场较量当中处于下风，现在已经丧失了所有的主动权，愿不得别人哟。 “那你相信不相信事实就是这么个样子，所以突破口还在赵明的身上，我觉得你要想拿下这个工程项目，还得跟赵明谈。” 郑功平无可奈何的说道。 何大力一听，他哪认识什么赵明啊？从来也没接触过，这么冒冒然的早上去能谈出什么结果来呢？ “老郑，那这件事情我就得拜托你了，就我把你们那个赵副局给约出来，有你作陪，亲自谈，有你在场我的心里才踏实，怎么样？这件事情办成了，兄弟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郑功平摆摆手，“我不去，我跟他俩不对付。” “老郑，你怎么能意气用事呢？跟谁过不去都不能跟利益过不去，这件事情到最后获利的始终是你，我借你的绝对不会记他赵明的恩情，我可是一辈子都记得在这个关键时刻，拉我一把的人，他叫郑功平，而不是什么赵明。” 何大力笑着说，“老郑，就当我求你了，这件事情你可一定得替我办了。” 郑功平死活都不想去的，可架不住何大力这张嘴太厉害，最终还是将她说服了。 第1791章 不给你说话的机会 “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 扔下这句话之后和大力马上离开了南方局公司的机关大楼。 而这个时候，问题抛给了郑功平，前几天闹得不可开交，最终他这个当局长的还跟副局长到这么不愉快，最终是道了歉，可是两人明里暗里心里都明白，这个梁子结下了是永远不可能打得开这个心结的。 何大力这头肯定是不能得罪，毕竟南方局工程公司跟燃气公司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并且将来合作的领域也非常的多，如果因为这一点小事就把他得罪的话，实在不是一桩划算的生意。 综合考量的情况下，郑功平还是打算找赵明谈一下。 怎么谈呢？ 比如说中午吃饭的时候在食堂，郑功平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主动来到赵明的身边坐了下来。 赵明左边是张涛，右边是项龙。 “这个流程细化是一个非常繁琐的工作，需要大量的时间，前期报告的准备不充分，也导致我们工作十分被动，这一下子花的时间比较长一些，可能还需要控股公司那边稍等一下……” 张涛一边吃一边口若悬河的跟赵明讲着上午的工作情况。 赵明就像完全没看到郑功平坐在了自己对面一样，一边刨饭一边说，“有困难就克服困难，没有条件创造条件，找那么多理由干啥？这不是他袁宏一早就应该做的事情吗？现在来说是否有问题？我看他一天到晚就是太闲了。” 张涛也不高兴了，“副局，具体问题具体分析，这跟我们安全树本来就没有多大关系，你让我们把那些陈年的老资料翻出来重新整理，本来难度就很大，难道不能给点时间吧，也不能强人所难吧。” 郑功平看到张涛的态度不好，于是敲了敲桌面说道：“张主任，注意一下你跟赵副局说话的态度，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 张涛似乎这个时候才发现对面坐了一个人一样眼巴巴的看着真公平，也没点头也没摇头。 赵明摆了摆手，“张主任你接着说……等等，郑局，你这是有什么事吗？” 郑功平被赵明突如其来的这句话给哽得有些说不出话来，不过两人之间的矛盾就是这样，避免不了的，赵明会找准一切的机会给他添堵，这也是他之前就有心理准备的，既然有求于人，那就只能低声下气，这是没办法的事情。 于是郑功平马上说，“没事儿，没事儿，你们先聊。” 廉政公平都这么说了，赵明马上点头对张涛说，“你接着讲。” 张涛的态度还是跟刚才一样很恶劣，继续跟赵明掰扯着，两人就你一言我一语地继续说了起来。 而郑光萍时不时的还会插上一句嘴，然后就换了三个人异样的目光把他看着，直到她脸红心跳不敢开口时，三人又继续聊了起来，不过郑功平注定是一个不长记性的人，时不时的还会插上一句嘴，让人很头疼。 不过郑功平发现自己完全没办法加入到他们的聊天当中时，最后只得说，“赵副局，下午抽个时间，我到你办公室坐坐。” “行，下午见。” 郑功平以为赵明这是刻意营造出的气氛，为的就是将它给排除在外，所以虽然将自己的碗盘子收了之后，还特地在门口停留了一会儿，注意了，他们商量一下才发现，这三人真的是在谈工作，而且气氛还是跟刚才一样的紧张。看到这一幕的时候，郑功平的火气又小了一点。 …… 到了下午的时候，郑功平又去找赵明，敲了半天办公室的门，才发现没人让他进去，于是他就只得在门口再继续等一等，不过实在等不下去了，又敲了两声，只听见里面有一个匆忙的声音说，“进来！” 郑功平马上推门进去，才发现赵明正在跟人打电话。 “曹局，具体情况具体分析嘛，这个事情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拿出方案的，我也刚刚才接手这个工作……我不是在给你找客观理由，我是跟你说我刚刚接手这个工作，需要时间来整理……是是是，我也理解你的难处……我尽快这边只能说尽快，你也知道这边提案出来之后还要报控股公司那边审批……对对对，集团公司那边也要出意见的……三两句也说不清楚，晚上见面再说吧！” 照明这一通电话打了十几分钟，挂了之后看了郑功平一眼，“局长，有什么事吗？” 郑功平苦笑了一声，“中午我不是跟你说了，有些事情下午要和你谈一谈吗？” 赵明一拍额头马上说，“对对对，你瞧我这记性，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郑功平马上跟赵明客气道：“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本来赵副局手里就这么多工作，我就不该来打扰你……” 郑功平的话还没说完，赵明就马上打断郑功平说道：“确实是时间进入下半年的时候，手里的工作会比较多一点，而且也比较繁琐，再加上要搞这个安全生产规范管理流程的细化工作，最重要的是还要将当中的漏洞其问题所在给找出来本来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所以事情多了一点，请局长不要见怪。如果局长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要开始自己的工作了。” 啊？ 郑功平一脸懵逼，老子进来前后不到三分钟，连正事儿都没说，你这就是要赶我走咯？ 如果是换成平常的话，郑功平早就已经毛了，不过现在也是有事求人，他不得不陪着一张笑脸，“我今天过来了，就是给你转达一下，燃气公司那边约我们什么时候过去坐一坐，本来当初都是南方局这边分出去的单位，大家都是兄弟，所以有些事情还是需要提前通个气，看看能不能有什么相互帮衬的地方。” 赵明点了点头，“应该的，郑局我们这些副职就不用跟着去凑这个热闹了，到时让工厂那边挑几个能喝的过去跟他们好好过过招，必竟是兄弟单位，咱们不能落了下风。” 郑功平心里堵得慌，也不知道赵明是真傻还是装傻，这一次直接了一点，“何总那边的意思是想见你。” 第1792章 赵明的婚育观 赵明听到这话的时候，心中冷笑？他那是要见我吗？那是需要老子把肉跟骨头全扔他嘴里。 赵明忍不住多看了郑功平一眼，心想，刚开始的时候，觉得这人还有点见识，可特么总是在关键问题上捅篓子，没有一点大局意识。 “见我？什么时候？” “要不就今天晚上吧，我现在跟那边联系一下。” 赵明摇了摇头，“今天晚上不行，我跟家人说好了，要一起吃饭！” “那就明天。” “明天也不行，组织人事处那个老处长李光明知道吧，约了明天一起吃饭，他儿子可能要办喜事了。” “那就的后天……” “后天我要回干校，老徐那边已经等了很多天了，要跟我汇报工作……” 郑功平一脸铁青，“要不，就想看看你哪天有时间，我们提前安排一下。” “不不不，你们定你们定。” 这就是一个无限死循环。 赵明让郑功平安排的时候，郑功平不管说哪一天照明都会有别的事情，但是郑功平反过来让赵明安排的时候，赵明说没问题怎么办都行。 这句话反过来听就是怎么办都不行。 郑功平的脸都气绿了，最终也没问出个结果来，只能过一天再问。 可是今天都已经星期五了，明天就放假了。 郑功平摇头叹了一口气，也只得把这件事情放在周一的例会上重点讨论一下，到那个时候，赵明也许就无法再回避了，自己顺势将燃气公司的提案放在桌面上来跟大家讨论讨论，说不定这事儿就成了。 赵明当然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他心里想什么根本就不重要。 …… 赵明也没有骗郑功平，晚上的确是约了家人吃饭，家人是谁呢？当然就是项龙这个弟弟，当然，还有弟媳妇袁梅。 5个月的肚子看起来就像一个箩篼似的那么大。 看到她这么重的负担，觉得当女人真心不容易挺着，这么大个肚子走路一定很不方便吧。于是坐在饭桌上，赵明就顺口问了一句。 袁梅微微一笑，说，“走路倒是还好，就是坐久了腿脚有些不方便，他会总会长，早上出门的时候穿一双鞋子，要是中午再坐一会儿的话，说不定这双鞋子就穿不进去了。” 赵明心想，还有这么邪乎的事情？ 还有更邪呼的呢，只不过袁梅不太好意思说，比如什么便秘，比如说几天便秘拉出来的粑粑能把厕所给堵了之类的丢人事情，真没脸说得出口。 不过只言片语当中，赵明当然也能够理解，怀孕本身就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而且放在肚子里的时候还并不是很痛苦，一旦生出来之后，那才是真正痛苦的开始。 许多人还会自虐的开玩笑，说一句“痛苦并快乐着”。 可是真正的快乐在什么地方，恐怕也只有当事人知道。 这个时候，在厨房里忙活了大半天的袁立新和魏娟两口子这个时候端着大盘小盘的菜走了出来，凉菜热菜各一半，黑色和红色的小米椒点缀在那些菜上面，看起来有很有卖相，当然口味也是以辛辣为主。 在云南生活了这么多年，口味早就已经入乡随俗，幸亏华南省这边什么都能买得到，要不然他们这口味还真的不好将就。 听到赵明他们在聊的话题时，魏娟马上说，“小赵，你年纪也不小了，为什么不给自己添个孩子呢？家里有个宝宝不知道多少你父母都在，还能帮你带一下，没几年就拉扯出来了。” “哈哈哈哈……” 赵明用大笑来掩饰自己的尴尬，平常跟你们女婿在一起没少的，他早就已经把生儿玉女的事情形容得比地狱还恐怖，让我养孩子？不可能，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项龙这时马上说，“爸，妈，你们就别逼他了，生孩子这么恐怖的事情，早就已经把她吓得不行，他才不会给自己惹个大麻烦呢。” 袁梅突然想起刚才自己对赵敏说的那句话，也许对他的心理还造成了极重的负担，顿时有些后悔，“哥，要不你再问问我。” 赵明愣了一下，问，“袁梅，怀孕辛不辛苦？” “不辛苦，一点都不辛苦，跟玩儿似的。” 赵明又笑了起来，你当然不辛苦，你比你老公三更半夜在满都城找小吃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她辛不辛苦？ 这种事情，还是少招惹得好。 袁立新对现在的年轻人表示有点看不懂了，传宗接代，这不是每一个当孩子的义务吗？为什么能不结婚？为什么结了婚可以不要小孩呢？如果每个人都这么想的话，这个社会又怎么去繁衍呢？ 有人坚定不婚主义，有人坚定丁克生活，每个人都有自己生活的理念，既然有人选择不婚和丁克，那么就一定有人选择生儿育女，只不过是个人想法不一样而已。 赵明并不觉得，因为自己不想要孩子，所以这个社会生育率就会低下，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 这一天的晚饭吃的很不爽，为什么因为袁立新和魏娟两口子，想尽各种办法给赵明做思想工作，让赵明赶紧抓紧时间要个孩子，不然等以后，年纪再大一点，带起来就费劲了。 赵明只是一个劲地吃饭，其余的什么都不提。如果说今天晚上吃饭唯一的亮点是什么，那就是中途袁立文这个当妹妹的给大哥来了个电话，想来家里拜访。 袁立新也不是好惹的，对着话筒直接喊，“我已经跟你断绝兄妹关系了，以后别打电话。” 赵明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在魏娟的身边小声的问了一番。 魏娟这才说，“咱们买这套房子的时候，连地址都没跟他们家说，他们想上门拜访，那也得摸得到门才行啊。” 赵明不太相信这句话，所以看了看项龙的反应，直到项龙点点头之后才确定这件事的真实。 想想也对，自己的女儿都怀孕了，不为别人着想，也得为自己的外孙着想，上龙是无父无母的，现在就成了他们家的长子一样，孩子出生之后，说不定就是长孙呢。 妹妹？这种妹妹不要也罢。 第1793章 警告 原来袁立文这段时间没有少对袁立新和魏娟两口子进行电话轰炸，一会认错，一会求情，然后开始上演苦情戏码，说什么生病住院等等。 如果没有项龙在的话。袁立新耳根子软的毛病估计又犯了。 项龙也是个狠人住院是吧？好，你住在什么医院？主治医生是谁？哪个科室？哪个病房，一一都交代清楚了，然后找人一打听是不是真的有病，问题不就一下子明白了吗？ 项龙审判员李欣心中有结，于是带着袁立新亲自去医院跑了一趟，还找相关的医生都问了一遍，把谎言都给拆穿了之后，袁立新才知道他这个妹妹已经没救了。 项龙问岳父，“为什么小姑一定要做这些事情呢？” “她希望我这个当大哥的拉他一把。” 项龙再问岳父，“那当初也没上学的时候有困难他们怎么不拉一把呢？” 岳父说，“她不仁，我不能不义呀！” 然后袁梅就说，“你们还是回老家吧！” 袁立新听到这种话，女儿的肚子现在大着，他们两口子又在都城这个城市已经做的习惯，突然要被女儿赶回老家去，那怎么能行呢？ 项龙还是狠，直说，“你一个当女儿的怎么能这么对待父母传出去的话，别人会说我们不孝顺的。妈妈，你们放心在这儿住，过几天，我找人把小姑她老公直接给调到外地去，虽然是亲戚，但是用不着天天都登门，他们既然这么闲，那就让她们去省外工作，眼不见心不烦嘛！” 袁立新一听项龙这话的时候，这才老实下来，后来听到袁立文打电话过来的时候，二话不说就把电话给挂了，生怕一不小心自己太黏糊，而让他们两口子最后滚到省外去，他这个当大哥的心里会更难受。 …… 饭后，袁立新去洗碗，魏娟照顾女儿。 项龙和赵明在阳台上抽烟。 “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本来家里有个大肚婆就已经够烦人了，袁立文那个不要脸的东西，三天两头的变着方法的想来纠缠，按照岳父耳根子软那个毛病，说不定用不了几天就被磨得没有脾气，眼看着我老婆没几个月就要生了，到时候少不了要摆个满月酒或者是来医院探望一下，趁这个机会，袁立文他们两口子摸上门来，到时赶都赶不走。” 项龙说出了自己的担心。 赵明嘿嘿一笑，“我说你平时怎么焦头烂额的，原来是混这个阴魂不散的一直都缠着你们？” 赵明这话一出口的时候，发现身后闪过去一个影子，这个时候应该有人靠着窗边偷听什么吧？ 于是赵明马上说，“你是我弟弟，原来是我弟媳妇，要说清的话，我也就是给你们两口子亲别的人，我管他死活，如果他们阴魂不散倒也简单，江南那边的环境有多恶劣，你又不是不知道，那边正好缺人手，到时候给林江集团的董事长打个招呼，把袁立文的男人弄到疆内去，让他再干个十年八载的。” 项龙更不解，“疆内工资很高呀，你把他弄到那边去，不是便宜他了吗？袁美她小姑在家里闲着，成天到晚指望她男人从那边寄工资回来就行了，这小日子过得不比原来好？” 赵明微微一笑，“那边工作的环境虽然艰苦，但是离大城市也很近呀，大城市里的姑娘又漂亮，消费场所又多，你是不知道南方局很多在疆内工作的，基本上在那边都安了家养的小老婆吗？就算不想想老婆那边的洗浴水疗，两三百可以找个很好看的小姑娘了。你说到时候袁立文是在都曾享清福呢，还是跟着她男人一起到疆内去生活？” 赵明抽了一口烟，淡淡地说，“如果但她老公一个人在疆内的话，那个钱肯定是拿不回来的。过年诱惑太多，花钱的地方更多，能剩点零头就算不错了。她跟着她老公一起到疆内去的话，不就清静了吗？” 项龙想了想，“这个主意倒是不错，那么什么时候动手呢？” “动什么手？如果你岳父不想跟他们粘粘糊糊的，扯上关系的话，就没必要收拾他们，但是如果你岳父心疼他妹妹的话，还想跟他们家有所来往，那就不得不把他们撵到疆内去，我总不能看着我弟弟和弟媳妇被这一家子吸血鬼给折疼得苦不堪言吧！” 项龙嘿嘿一笑，“还是大哥心疼我！” 说着，转身准备进房间的时候，突然看到袁立新慌慌张张的就站在门口，项龙讶道：“爸，你怎么在这儿？” “哦……” 袁立新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看到桌子上的果盘时马上说，“对，我弄了些水果让你们吃，快进来吃水果吧。” 项龙恍然大悟的看着赵明，这才知道，刚才那些话，其实是赵明说给项龙他岳父听的，不过这些话并不是玩笑，既然是说给他听那也是一种警告，能不能知道这当中的利害关系，就看他袁立新会不会想问题了。 以赵明现在的条件随随便便可以再给向荣买一套房子，实在不行的话把他们两口子弄到另一外一间房子请保姆来照顾孕妇就可以了，至于袁立新如果还想跟他妹妹妹夫扯上关系，那就让他们搬去跟妹妹妹夫住吧。 赵明吃完水果差不多就该离开了。 孕妇到了夜里睡觉的时候是最难过的，弄了一个孕妇抱枕，左躺不是右躺也不是，心里十分的烦燥，袁梅一个劲在说她二姑的坏话。 项龙心里倒是挺高兴的，说二姑坏话总比突然想起自己肚子饿又想吃，哪个街边的臭豆腐要强。 项龙趁这个功夫赶紧闭上眼睛睡觉，睡着了，媳妇就不会再让他出去买吃的了。 比项龙更惨的是袁立新，头枕着双手，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天花板。魏娟一转头的时候看到他这模样，吓了大跳，“三更半夜不睡觉，瞪个大眼睛吓唬谁呢？” “赵明这个人是真狠呐！” 谁也没想到袁立新会没头没脑的冒出这么一句话来，魏娟听他丈夫把事怀的来龙去脉都给讲了出来。 魏娟心中总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第1794章 李光明两口子的宴请 “你心疼妹妹，人家就不能心疼他弟弟？” 魏娟的翻身阵仗很大，把一架床都摇得咯吱咯吱的响，背对着耳根子软的丈夫没好气的说道：“这都多少年了，你这个臭毛病就是改不了，当年你爹妈死的时候，给你们兄妹二人留的那些金银首饰，你拿过一件没有？连老本都被你那个妹妹全部给你拿走了。我女儿来都城这边上学，原本以为可以指责她这个姑妈靠上几天，他们两口子都好让我女儿去陪酒，我说你这个臭男人忘性怎么这么大呢？这才过了几天的事情，又开始不消停了，是不是？” 魏娟越说越生气，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指着袁立新的头就开始数落，“我看你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你再继续跟你那个妹妹联系，没关系，明天我就跟项龙说，让他哥因为她丈夫直接掉到那个疆内去，两口子一起去啃沙，或者就让她男人在疆内养个小老婆，到时候两口子离了婚，看她日子怎么过下去。” 袁立新被他媳妇这话吓得冷汗都出来了，如果真的是变成那样的话。他这个妹妹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啊，看来划清关系也是为了让他妹妹以后的生活可以继续下去。 袁立新以为赵明是个玩笑人，可是再看一看赵明身边的那些人物，他可能就是轻描淡写的开一句玩笑，人家很可能就当成了圣旨，两三天就把问题给你解决的妥妥当当。 袁立新是真的不敢冒这种险。 袁梅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突然问，“我爸妈今天晚上怎么了？这个点了还不睡？” 项龙嘿嘿一笑，“哥说要把你小姑父调到疆内去，岳父这是被吓到了，嘿嘿……” “还是大哥有办法……”袁梅下次说了一句，突然扭头看了看项龙，“原来你还没睡着，刚才打呼噜怎么回事？老公，我肚子饿了。” 听到这话的时候，笑容都快哭了，恨不得一巴掌抽在自己的脸上，这张嘴犯什么贱啊，就当没听到，老老实实睡觉不好吗？这下可好，今天晚上就别睡觉了。 …… 姜小美和李放好事将近的，这件事不是假的，要说他们两个之间为什么会发展到今天这一步，说到底还是因为一个赵明。 如果不是赵明要把陈岑都不到学校弄到都城来的话，陈兰也不会看到姜小美，更不会知道姜小美家的条件是什么样子？生意人讲究的就是个门当户对，如果不是因为姜小美她们家的条件的确非常过硬，陈兰自然也不会上赶着。 对于这种动机明确，带着非常强烈的目的性，其实许多人是非常反感的，不过在赵明看来这一切都属于平常，想给自己儿子物色一个好的媳妇，是每一个当妈的都非常愿意做的事情。难不成一定要给自己儿子找一个样样都不如自己儿子的对象，这才是正确的？ 今天晚上，陈兰穿得很正式，一身复古的旗袍，看起来很有气质，李光明在他旁边看起来顿时就像个糟老头子一样。 要说真正吸引眼球的，还是孟芸，没有什么隆重的打扮，就往那儿一坐，端庄大方，学跳舞的人气质在那里放着，总会有一种鹤立鸡群的感觉，这是孟老师得天独厚的优势。 姜小美和李放在现场就显得有点拘谨，放不开，他们两人都很清楚，今天晚上凑一块儿到底是为了什么，如果不是走到关键的一步，这样的场合是不会出现的。 小影姐就觉得李放太闷了，拉着姜小美说，“找老公还是要找开朗一点的，要不然在家里跟你冷战，能把你给气死，我看着给你发，就是不怎么说话的那种人，不吭声不出气，以后有的你受的。” 陈岑没好气地说，“小美是个大姑娘了，自己心里有主意，你别在旁边错误的引导。你对姐夫有意见，你跟他说去，人家想找一个安静的美男子有错吗？” “安静的美男子？”小影扭头看了张涛一眼，“我呸！是挺安静的，一年也说不了几句话，美男子？他跟美男子有个屁的关系。” 张涛被媳妇数落，脸上的笑容不仅看得出来，这是一个中年男人最幸福的时刻。 乔甜看到姜小美的好事要成了，又瞅了赵明一眼，显得有些落寞，连小美都快告别单身生活了，而自己却还把心思放在这个家伙的身上，也不知道图个什么。 赵明知道乔甜这个时候注意力放在自己的身上，不过目光却躲闪着，不与她对视一眼，二来是怕看一看的，又看出什么问题来，还是少看一眼是一眼吧。 乔甜也是皮痒，明明知道会越陷越深，可是就是忍不住把注意力放在赵明的身上，这个时候发现赵明的目光刻意躲闪的自己时，心里却更加的难受，恶狠狠地暗骂，贱男人。 服务员把菜也上着差不多，陈兰这个主人适时地站了起来，“前一阵子大家都比较忙，一直在想找个时间把这些朋友三四的都聚起来，大家坐一坐，吃吃喝喝的，增进一下感情，这么说起来有点像酒肉朋友，不过事实就是这样，感情长时间不联络的话会生疏，是不是这么个道理？” 赵明马上说，“陈阿姨，我明知道你是把你儿子带出来，在我们面前显摆来了，不过我觉得像今天这种聚会三天两头都可以搞，我不在乎当你的酒肉朋友。” “哈哈哈……你们看到没？小赵脸皮就是厚，不过我就是喜欢他。李放，这是你赵明哥，以前虽然没见过，但是你爸在电话里没少提起他吧，今天见了面就必须跟他好好喝几杯。” 说话间，陈兰也把自己的宝贝儿子给大家引荐了。 赵明从一进这个包间开始，压根儿就没有打量过理发，外在条件在那里放着，根本就不愿意提及人长得白白净净的，戴个眼镜，斯斯文文的，又是个海归研究生，家庭背景在那里放着呢，硬性条件根本就不用再去考虑。有些东西还得细细看才行。 第1795章 为什么要拿我当枪 就目前来看，赵明对李放的印象还是很不错的。 那么李放又有什么表现会让赵明觉得他不错呢？ 首先，在听到自己亲妈介绍照明的第一时间，李放就端着杯子拎不清的朝赵明说，“明哥，这杯酒我敬你。” 单单是这么一个动作，一桌子的人就这么笑了起来，赵明摆了摆手，说道：“先把酒杯放下吧！看来我李叔和陈阿姨没有教你国家的酒桌子文化。这三局开始的三杯酒给大家一起喝。被端子单独敬人不合适，也没这样的规矩。” 赵明这么一说的时候，李放的脸都红了，还有点不好意思的抠着后脑勺。 单凭这个细节几乎就可以说明他是一个非常内敛的男人，也就是所谓的老实人。当然单凭这个细节还不能说明太多的问题，所以赵明这一晚上几乎都在观察他。 比如说，姜小美这一桌子菜当中最喜欢的一道就是红烧牛蹄筋，每当桌上的转盘转到这一道菜的时候，李放都会刻意的将转盘问一下，让牛蹄筋在姜小美的面前停留那么三秒钟，如果张小美生快子要加的话，就多停一会儿，如果他不加就默默的转走下一圈，再用这样的方法试探一下。 同样的方法还体现在那一道凉拌折耳根上面，也是姜小美宽的一道凉菜，这两盘子最终几乎都是被姜小美给吃光的。 姜小美的茶杯里一直都有茶水，那是因为他喝了之后，李放在第一时间就给她掺满了。姜小美的手边也总是有卫生纸，那也是李放默默的放在他手边，让他嘴脏的时候可以顺手就能拿到旁边的纸巾擦一擦…… 诸如这样的细节还有很多，完全看得出来，他是一个细心的人。 让他喝酒，他就喝酒，让他说话，他就说话。 但是大多数的话题他是插不进来嘴的，为什么？因为在国外生活的时间太长了，圈子几乎已经脱离，找不到太多的共同话题，也不能在这样国内的聚会上，动不动就提他在国外时如何如何生活。那会显得他这个人太多余。 更多的时候，他是一个很好的听众。 饭局过半的时候，赵明拿着杯子去扫了一圈，刻意的将最后一杯酒留给孟芸，因为孟老师已经不止一次给赵明递眼色，示意他有时间就到她身边去坐一坐。 这个时候桌子上大家都在畅所欲言，自顾自的聊着，也没有谁注意到，赵明已经在孟芸的身边坐了下来。 “怎么样？” 如果是别人问照明这个问题的话，赵明肯定还会装傻，可是在孟芸这样看破一切的老师面前，赵明还真没有那个胆量，马上就说，“第一感觉还不错。” “又不是让你跟他交往，什么第一感觉，说详细一点。” 赵明嘿嘿笑道：“孟老师，你也知道我有今天全都是李叔一手提拔。你就不怕我替他们家说话吗？” 孟芸摇了摇头，“你要敢是这种人的话，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 赵明吓了一跳，“我也就是实话实说，从今天晚上相处的过程当中来看，这个小伙子的确不错，而且也是和小美这种开朗的性格，你们家宠出来的姑娘，那可不是一般的姑娘，脾气稍稍差一点的男人兜不住，首先李叔他们家的家教我还是信得过的，其实他对小美也很上心，至于其他，还得再看看。” “你打算怎么看？” 赵明嘿嘿一笑，“带他出去玩一下子，不就看出来了吗？” 孟芸白了赵明一眼，“你不觉得这么做稍稍过分了一点吗？” 赵明想了想，还真是这么回事，于是再想了想，如果把李放带到那么污七八糟的地方去，让你叔知道了，非得把自己扒一层皮下来不可。 孟芸看了看赵明，“玩就算了，可以想想别的办法。” 赵明眼珠子一转，“那就把他带到文工团去吧，那边姑娘多……” 后面的话赵明就不适合说得更细了，狗头军师可不好当啊！孟芸没好气地说，“算了，我还是丢不起这个人，你晚上把人领出去，好好看看吧！” 哎……赵明心中叹了一口气，到最后这个任务还是落到自己身上。于是赵明偷偷的看了看陈兰，发现陈兰也在看他，顿时有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干笑了两声之后，马上收回目光，还缩了缩脖子。 “好了好了，你们年轻人有你们年轻人自己的夜生活，就不用跟我们这群老家伙在一起了，晚上我们一起说说话聊聊天，你们年轻人自己玩去吧。” 陈兰知道年轻人跟他们在一起也不会有什么共同的话题，所以安排的年轻人自己出去玩，剩下的时间他就拉着孟芸这个未来的亲家可以好好说说话。 说着，陈兰还意味深长地看了赵明一眼。 照明总感觉陈楠已经看穿他的心思一样，太难了，这个世界上的聪明人实在是太少了，也许赵明一翘尾巴，别人就知道自己要拉什么屎。 赵明耳边响起孟芸的嘱咐，“小美是你妹妹，我徒弟是你的女人，你和我们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你总不能眼睁睁的看你妹妹一脚踩进火坑……” 赵明越想越气，你们两个亲家之间要摸对方的底，难道就不能痛痛快快大大方方的进行，非要让我这个外人去掺和，要是我在当中没起到正面的作用，到头来你们是不是把黑锅都在甩到我的头上？ 赵明想着这事，再看看这ktv包间里吵闹的音乐，感觉头都要裂开了一样。 …… 李光明和陈兰一同回了家，李光明忍不住说，“赵明是个副局了，一天手里的事情多的很，你非得让他带着一行人去玩，这不是跟他添乱吗？” 陈兰摇了摇头，“我说你这反应啊，总是慢半拍，你看不出来吗？赵明今天可是带着任务来吃饭的。” “什么任务？” “当然是摸摸你的宝贝儿子的底，看看是不是老实人。” “啊？” 李光明两只眼睛瞪得跟牛似的，“这小子……当初如果不是我一手提拔他，他能有今天，没想到这小子现在要恩将仇报了。” 第1796章 风太大吹着眼睛了 谁都不希望自己的子女去经受什么考验。 所以，李光明听到儿子被赵明带出去准备试探一下的时候，火气就有点压不住的样子。不过转念再看看自己的老婆，发现这个百般疼爱儿子的女人这个时候显得无比的淡定。 “你就不担心他们出去干点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面对李光明的质问，陈兰笑了笑，“你是对自己儿子没有信心，还是对赵明没有信心？” 对啊！李光明突然愣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这个问题了，于是问，“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跟我说说呀，我心里这不是没底了吗？” 陈兰献给李光明倒了一杯热水，然后替他按了按肩膀，说道：“赵明是什么人？你比我心里更清楚，他非常有原则。以她和孟云老师的交情来看，是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姜小美所托非人。” “这不还是帮着外人来对付我吗？” 陈兰哼道：“你儿子如果是个混蛋，你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好好的姑娘砸他手里是吗？” “怎么可能呢？我们家李放怎么会是那种人？从小到大乖乖的一个孩子送到国外去留学，三五天的来个电话，看看他的生活状态，咱们不是还到他们学校去看过他吗？老师和同学对他评价都非常的一致，就是一个乖孩子。还能有什么疑问呢？” 李光明以前可从来不夸自己的儿子，可是这会儿说到她儿子的时候满脸都是骄傲。 陈兰笑了笑说，“你知道你儿子是个好样的，别人知道吗？孟老师不放心，所以一定会让赵明帮着参考一下今天晚上饭局的后半段，一直拉着赵明在那儿说，与其让他们编瞎话，不如让赵敏把她带出去玩一玩，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不就完了吗？再者说了，他到国外去读了那么多年的书，到底养成了什么坏毛病，我们都不知道这个儿子你变没变还是不是以前那个乖孩子，我也想摸摸底。” 李光明愣了一下，发现在对待儿子这个问题上的确不够客观了。 这个时候李光明的心里更慌了，要是今天晚上让赵明试出点什么东西来，那该怎么办？ 焦虑的老父亲啊！ …… 其实，赵明真的不想当这个恶人，那你说孟老师把李芳带着他们文工团转一圈，里面漂亮的姑娘那么多，随随便便挑几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出来试一试，就知道这小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可是孟老师的的确确丢不起那个人，如果让几个小姑娘去聊一聊，真的聊出了什么问题的话，那到时候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孟老师找了一个不正经的女婿，还不得被人给笑死啊。 所以出于各方面的考虑，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最后还是落在了赵明的头上。 终于黑灯瞎火了，乔甜终于有机会坐在赵明的身边，陈岑说娜娜一个人在家不好，所以早早的就回家去陪去詹娜，赵明这不就空出来了吗？ “想不到你照明也有躲躲闪闪的时候。” 听到乔甜的话，赵明微微一笑，“不躲不行啊，以后我都老大不小了，有时候还是应该保持距离一些，不然的话总是让外人说笑，影响你找男朋友不是。” “你找我帮忙的时候怎么不保持距离呀？” 赵明突然想起什么事情来，“对了，说的帮忙了，我还真有一件事情要请你帮我一下。” 乔甜似笑非笑的看着赵明问，“你要脸不要？” 赵明嘿嘿一笑，“你什么时候见过我要脸啊？你就说你帮不帮吧！” 乔甜哼了一声，“不帮了，以后也不想再跟你扯上任何关系，我也没想过当初就这么碰上你，然后就耽误了这10年时间，今后十年，我得去寻找我的幸福了。” 赵明这才发现，乔甜是要和他彻底划清界限了，那模样不像是在开玩笑。 “我支持你这么做！” 赵明点了点头时，乔甜生气的拿手指在赵明的大腿上狠狠的掐了一下，这一次赵明躲都没躲。 乔甜知道自己用了多大的力气，然后又赶紧给他揉了揉，眼睛酸胀得难受，“你是个死人吗？你怎么不知道躲一下。” 赵明叹了一口气，“这些年我欠你的太多，也不知道拿什么，还如果掐我一下，能让你消消气，那就掐吧，再多加几下也无所谓。” 乔甜又狠狠地捶了赵明一下。 “我妈说的真对，像你这样的死家伙注定不敢招惹像我这种家世显赫的，因为我们不但要你的人，还要你的心，还要你表示专一，绝对不愿意跟别的人分享，你这个花心大萝卜。” 赵明知道在感情这方面早就已经给人留下了非常坏的影响，自己也不去辩驳，谁叫自己本身就是一个多情的人呢？ 乔甜说，“我打算去欧洲先转一圈，然后再去南美，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去看企鹅，听说我们国家在那个地方建立了站点，到时候，我一定从那个地方给你寄一封信回来。” 赵明觉得能放飞自我出去走走看看，真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就拿他自己来说吧，想要走出去实在是太难了。 “小美，走吧！” 姜小美听到乔甜喊她，马上从李放到身边站了起来朝他说，“让我早点回去，今天晚上就不玩了，明天再打电话吧。” 看得出来李放是舍不得的，但是也表示尊重，双手插进后裤袋里，朝姜小美点点头说，“要不要我送送你？” 要！但是不能说出来。 姜小美正在扭捏的时候，赵明一把将李放给拉着坐了下来，“这次回去我们再坐一会儿。” 李放知道赵明和他爸的关系比较好，晚上也一直没顾得上跟赵明聊聊天这个时候，哥俩可以坐在一起好好聊一聊。 姜小美白了赵明一眼，这才气呼呼的拉着乔甜离开了。 一走出ktv，乔甜的眼泪珠子就滚了出来，吓得姜小美手忙脚乱，“怎么了怎么了？怎么还哭上了？是不是谁欺负你了？告诉我替你收拾他。” “没有，风太大，吹着眼睛了……” 第1797章 好气啊 当年乔甜对赵明好感那是写在脸上的。姜小美是亲眼见证了乔田当初对赵明一举一动的注意，时不时的还能听她在口中提到赵明的名字，那个时候姜小美总会说，“喜欢就上，考虑那么多干啥？” 姜小美是自己没有那种勇气，所以特别希望乔甜能够代替他完成这一件事情。 还记得那个时候孟云在家里早就跟姜小美讲过厉害关系，乔甜的母亲在追求男人的天分上就要强得多，他们家看上的人，别人家就别想争了。所以让姜小美彻底的放弃，如果还想当姐妹的话。 姜小美那个时候为了让她们姐妹的感情不受到任何影响，所以主动的退出了这一段无疾而终的感情，这些年也在积极主动的寻找着自己的归宿，唯独就是乔甜还是那么放不下。 看到乔甜这个时候这么难过的样子，姜小美把乔甜把你轻轻的安慰道：“别难过了，今天晚上回我家去睡吧！” 乔甜一把抹掉自己的眼泪吧，把姜小妹一把给推开，哭道：“你滚开，李放不送你回家了，你一个人害怕，这次拉我跟你一起回家睡觉，想得美。” 姜小美一本正经的说，“你怎么能这么想我呢？” 死命地将乔甜给前拖上出租车，两人这才回家去了。 …… ktv里如今只剩赵明和李放两个人，桌上的酒已经没有了，李放觉得应该再叫一些，于是就让他又拿了一打啤酒过来。 赵明觉得他看起来酒量很好的样子，于是说，“今年留学的国外没少喝吧，我看你的量挺大。” “哥，我也不瞒你和我一起住的那个家伙东北的酒量特别好，一天到晚没事就拉着我喝，再加上英国那个国家本来就挺爱喝酒的，又爱喝酒，又爱嗑药，一天到晚的日子过的是迷迷瞪瞪的，就没清醒过。” 李放想了想，“我的酒量也就是那个时候练出来的……” “倒是挺实诚！” 赵明心里嘀咕了一句，拉着李放往外走，“那别喝了，咱们换个地方吧，今儿酒喝多了，待会按两下就直接给按吐了。” 李放一听，心想，去什么地方还能把自己给弄吐了？ 李放也没怀疑什么，就这么直接跟赵明到了一家水疗会所。 迎宾很懂事，看到两人来的时候直接朝上面吆喝，“楼上贵宾两位！” 还拿了两个手牌，赵明递了一个给李放，然后说，“老外没这东西吧，进去待会儿好好享受按摩服务，这家很有名的。” 李放点了点头，一脸淡定的笑容，她就是笑的很淡定，没有一点点猥琐，甚至看起来很正经，赵明都觉得把他带到这个地方来，简直就是这辈子做的最错误的一件事情，不过还是应该看看他到底有没有见识。 李放很快被安排到了另外一间房间，而赵明则坐在房间当中和一个漂亮的少/妇交待着几句重要的话。 “第一隔壁那间房的费用完全由我负责，第二找一个经验丰富一点的姑娘，漂亮一点的，但是不能做任何逾矩的动作，，可以聊骚可以暗示，但是绝对不能办事，懂了吗？” 少/妇心想，今天晚上又碰到两个傻逼，看来这钱倒是挺好挣的，于是坐地起价说，“哥，咱们做的就是不正当的生意，你非要让我们进去装正经的人演戏很累的。” “你特么少跟我废话，我让你进去也要多说半句，我让你们在佳惠水疗会所看不下去，你不相信可以试试。” 少/妇听得心中一震，原本来闹事的人多了，去下面看场子的上百人也从来没有虚过，不过从赵明的脸上，他看不到一般的酒疯子的无赖样子，反而是满脸的镇定，根本就没在开玩笑。 赵明二话没说，从全包当中摸了1000块钱，拍在少/妇的手里，然后说，“老老实实的挣你们的钱，我不想惹麻烦。” 少/妇原本想做几家，可是前后思量了一下，别人也不是来找麻烦的，只不过提了一个小小的要求而已，这钱赚得倒也轻松，于是强行挤出一丝笑容来，搂着赵明的手臂，“帅哥，隔壁房间那个弟弟也没什么经验啊，也就算了，看你倒是久经沙场的人，要不今天晚上安排一个好好服侍一下你。” 赵明笑着说，“抱也不是不可以，不过隔壁房间那个也就是几分钟就试出深浅来了，别到时候那边已经完事儿了，我这边才刚刚开始，那不是让人白等吗？这种事情还是不要了，按照我说的话去做吧！” 赵明虽然嘴上耍着流氓，眼睛也不老实，在少/妇的身上来来回回地扫着，不过从她因为多年的经验来看赵明还真就不是这样的人，有些无趣的退出了房间。 赵明老老实实地等在房间当中，听动静，感觉有点过份，不过又能有什么办法了，这是最直接简单有效的检验方法，没有几个男人能抗得住。 一支烟刚刚才抽完，就有人来敲门了。 “进来！” 少/妇哭笑不得的走了进来，“哎哟，你带来那个小兄弟到底是个什么人呢？就算没怎么见过世面，也用不着这么腼腆吧，不对，不对，那都不是腼腆，有点大惊小怪的意思，难道我们这儿的小姐会吃人吗？” “人呢？”赵明随口问了一句。 “骂了两句听不懂的英语，扭头都气冲冲的就走了。” 赵明暗自叹了一口气，“哎，坏人全都特么让我做了。” …… 李放回家的时候，陈兰还没有睡，毕竟儿子今天被人带出来摸底，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看了看时间，正好来到12点的时候，突然开门的声音响了起来。 李放怒火冲冲的走进门当中，从桌上端起一杯水来吨吨吨吨地灌进了自己的肚子，重重把杯子放在桌子上，看起来情绪很不好。 陈兰笑问，“和你明哥玩的怎么样呀？” “妈，以后别在我面前提起他，什么明哥明哥，我跟他都不熟悉，什么人呐……” 陈兰听到这话的时候，大概猜到赵明应该带她去了一个不三不四的地方，瞧把这儿子给气的。 李放发脾气的时候，李光明也闻声赶了出来，“三更半夜的发这么大火干啥？” “爸，那个赵明就是你口中品行端正，年轻有为的人？你提拔的都是什么东西啊？他就是……他就是……哎，我都说不出口，行了，睡了！” 第1798章 登门道歉 赵敏醒过来的时候已经第2天上午快10点了。 “人家都说30年前睡不醒，30年后睡不着，你倒好，三十几岁的人了，瞌睡还这么香！” 詹娜看到赵明睡眼惺忪的样子，忍不住说了他一句。 陈岑马上给赵明拿了早饭端上了桌子，笑问，“后来你们跑到什么地方玩去了？” 赵明想了想昨天晚上的经历，实在是不好意思开口，不过詹娜倒像是看出什么端倪来，没好气的说，“肯定不是什么正经的地方。” 噗…… 刚喝了一口粥，就这么喷了出来，差点没把自己呛死，赵明白了詹娜一眼，“你好像懂很多呀？” “男人……哼！” 詹娜不屑的哼了一声，再也不往下说了，陈岑当然也不会多问，只得三两口把饭给吃了之后马上给孟芸去一个电话，毕竟是受人之托，还是得听个响。 “赵明？” “孟老师，李放是个不错的人。” 孟芸居然在电话当中笑了起来，说道：“你都觉得没问题的话，那他应该是个好孩子，谢谢你了，赵明。” 赵明嘿嘿一笑，“孟老师以前可是帮了我的大忙，再说了你又是陈岑的老师，于情于理这些事情都是我应该做的。” “就你嘴甜，以后有什么困难你尽管开口，阿姨能帮的上忙的一定帮。” “谢谢孟老师！” 赵明挂了电话之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这边通了气之后还得登门去道歉，毕竟把人家儿子当成一个考察对象各种试探，这本身就不是一件让人能够接受的事情。 叹了一口气，赵明又急急忙忙的朝李光明家里赶去。 陈兰着实厉害，当初争夺家产的时候，把他大哥亲手给料理了不说，还把大哥一家子从浣花溪的别墅当中直接给赶了出去，现在两口子已经搬进了别墅当中。 赵明来过一次，所以还认得路。 敲开李光明家的大门时，李光明那张脸，鼻子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你说说你昨天晚上到底把我儿子带到什么地方去了？他回来怎么能发那么大的脾气？” 赵明苦笑，“昨晚喝得有点多，摸错了门，哎……细节就不说了，总之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 赵明星给李光明赔了个不是，这个时候陈兰从房间里面走了出来，瞅了赵明一眼，“今天中午就留在阿姨这边吃午饭了啊！” 赵明嘿嘿一笑，“你们家公子道个歉，看看他能不能原谅我。” “嗨，都是大男人，有什么矛盾说开不就好了吗，去吧，他在房间当中看书呢。” 赵明也就直接上楼去了，敲开了李放的门。进去的时候果然还在看书，只不过看的书都不是照明能够明白的内容，有知识有文化就是了不起。 从照明进房间开始理发都没有正眼瞧过他。 “大概是八九年前吧，那个时候刚刚参加工作不久，参加单位上的干部培训，正好又赶上了南方局的大型文艺汇演。” 赵明努力地回忆着，“我这个人又好面子，工会那一块，当时本来就是我在抓。想把我们西川矿区弄成当时节目的第1名，阴差阳错下就认识了孟老师，然而没想到的是她的弟子就是我的红颜知己陈岑，一来二去就这么熟悉了这么多年一直都联系着，也走动着。是不是跟小敏还会出来坐坐。” 赵明看了看李放的表情，发现他若有所思的样子，看来应该明白昨天晚上把她带到那种地方去的用意了。 赵明接着说，“陈岑拿小美当妹妹，我也一样，但是不仅仅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才对她找的对象不怎么放心。最关键的是还是因为你父母，李叔对我有知遇之人，你们家算得上是我的恩人。如果你成器，姜小美跟你在一起没有任何问题。可是如果你不成器，一旦惹怒了姜小美的父母，你家的日子以后在都城恐怕就不好过了。” 李放不可思议的看着赵明，“这么说起来，你还是在帮我们家咯？” “你知道昨天晚上为什么姜小美的父亲没有现身吗？因为他还不了解你，不了解你的家庭，冒冒然的双方家长见面等于说已经敲定了你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所以他选择保留。” 赵明肃然道：“但是过了今天，你们双方家长很快就会见面了，上次你们的婚事也会在最短的时间提上议程，我今天只是来告诉你，决定跟小美在一起，就好好待她。如果你不好好待她，全家跟着一块倒霉。” 这是赵明最后的警告，李放并没有害怕，他又没做什么亏心事，所以不值得害怕。赵明看到他坦然的表情之后，也算是放下心来。 “李放，昨天晚上的事是我对不起你。” 没想到李放居然还挺大度，摆了摆手道：“既然你只是试探我的话，就没有必要道歉，我还以为你真的打算把我带到那种地方去玩呢！” 咦？挺开窍的嘛！ 赵明嘿嘿一笑，“那这件事情咱们就说好了，你可不能把昨天晚上的事情告诉小美，要不然她该找我麻烦了。” 李放点点头，也算是在这件事情的处理上达成了一致。 陈兰来敲门，“你们俩兄弟说完没有？可以吃饭了。” 两人这才一前一后地走出房间，赵明走在前面，陈兰就跟在他的身边，小声问，“怎么样？我这儿子没什么问题吧？” 赵明的脸皮子滚烫，干笑着摇头，“没没没，李叔和陈阿姨教出来的儿子怎么会有问题呢？” “臭小子！” 陈兰笑着骂了一句。 …… 李光明虽然退休了，不过时不时还是会关心一下单位上的事情。这是每一个退休老干部生活的现状，很真实。 一家人在一起吃个饭，李光明突然说，“燃气管道改建项目已经尘埃落定了，你小子还真是稳重。” 知道当时李光明接到的消息是，这件事情十有八九是给整黄了，而且弄黄的人不是别人，就是南方局的局长，郑功平。听闻赵斌绝地反击之后，李光明还激动了许久呢！ 赵明却是满不在乎的摆了摆手说，“本来就是我们南方局的工程，从来也没打算交给外人，他们一天到晚给自己强行加戏，也不知道为了什么，凡事不得按流程办吗？” 李光明在赵明的身上看到了一把手的气质，暗想，要不了多长时间，南方局就该由他做主了。 第1799章 别问，问就是不同意 多了一个清闲的周末，周一上午刚刚进办公室的时候，赵明就看到郑功平已经在办公室里等着他了。 “郑局这么早？” 赵明笑着打了声招呼，像往常一样先拿出茶杯来，放些茶叶，然后等着饮水机当中的水烧开。 郑功平笑着说，“赵副局长，这个周末过得怎么样？” 赵明摇头说，“李光明，就是原来组织人事处那个老处长，儿子不是从国外回来了吗？伤心认识那个对象，正好是我一个阿姨的女儿，星期六的时候就非得拉着一起啊，大家吃了个饭，弄了半天把我整的像个媒人一样，怪不好意思的。” “哈哈哈……” 郑功平笑的非常官方，然后说，“想不到赵副局长还有这个本事，以后可得多想着我们单位上最年轻的干部。” 想你玛批！赵明在心里骂了一句暗道：老子又不是工会的，还管你们tmd相亲结婚的狗屁事情。 郑功平东拉西扯的跟赵明说了几句之后，赵明也跟着他打太极，反正就是知道他来什么事情，但是就是不说破，看他要把这个屁憋到什么时候。 郑功平果然是憋不住了，马上说，“今天上午开会，主要是讨论一下燃气管道改建项目的总包问题。” “哦？郑局的意思是……” 郑功平微微一笑，“燃气集团原来本来就是由我们南方局分出去的单位，现在单独成立了一个家公司之后打断骨头连着筋，那都还是兄弟，所以我看了这肥水不流外人田，我们的意思，还是将这个总包交给燃气公司来做。” “我们？这个我们当中包括了哪些人啊？”赵明随口问了一句。 郑功平马上就说，“这件事情我跟王书j已经通过气了，他是没有意见的，所以我就是提前跟你打声招呼，一会儿开会的时候这件事情可能会放到桌面上来谈一下，到时候，赵副局长还得表个态。” 听到这话的时候，当时就笑了，真特么有意思，单子是老子牵回来的，中途是你整黄的，后来又是老子把他弄回来的，现在变成了我需要表个态，意思是我表不表态你们都能决定了？ 赵明摇了摇头，“这事，我表不了态。” 郑功平听到这话的时候马上就问，“赵副局怎么就表不了态呢，30万都改建项目能拿下来，赵副局长当居首功这件事情上有着绝对的话语权。” 赵明点点头，“郑局，如果我有绝对的话语权的话，郑局还用得着过来劝说我表态吗？所以说，话语权还是在郑局手里。” 赵明没头没脑的说了这一句态度10分的不分明，这个时候秘书过来了，“郑局，赵副局，会议室那边已经准备好了，王书j已经提前过去了。” 郑功平马上就说，“行，我马上就过去。” 等秘书走了之后，郑功平看着赵明说，“这个项目我提前跟燃气公司的何大力已经提前通过气了，只要总部交给他们来做，他也是一定不会亏待我们南方去了，走吧，赵副局，我们去开会。” 公平这个人就是这样，总觉得事情会按照他记得方向去发展，然后就喜欢打着马虎眼，跟人说的似是而非的话，就这么三两下就想糊弄过去，这种招数实在是太烂了一点。 赵明也只是跟着他笑一笑，具体的态度完全是没有拿出来的。 说重要的事情从来都不会放在大会上，他必定是提前通过气已经商量出来了一个结果，才会将事情的结果放在桌面上来讲一讲。 郑功平以为这件事情已经有了一个结果，所以在例会的最后敲了敲桌面说道：“经过我们领导层的一致努力，终于将都城燃气管道改建项目，这比十几个亿的大单子给拿下了……” 听到这话的时候，袁宏都觉得替她脸红，你敢不敢再不要脸一点？ 赵明瞅了袁宏骂骂咧咧的表情时，差点没笑出声了。看来袁宏对这件事情的意见是非常的大了。 郑功平接着说，“……经过我们一致的商讨之后呢，觉得这个项目准备总包给燃气集团来做，首先呢，他们在都城已经很多年了，再加当年单位分离的时候，将这一块的技术力量全都给剥离了出去，在基础建设这一块燃气公司，有着非常丰富的经验人。所以我的看法是，这个项目交给燃气公司来完成，兄弟单位嘛，肥水不流外人田。” 在座的各位都是很识趣的，不会有太多的意见，因为他们都知道这种事情不是他们能够决定的，就在这时郑功平的目光看着赵明，“赵副局，你来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 赵明摆摆手，“这件事情我就不表态了吧！” 郑功平微微一笑，说道：“怎么能不表态呢？赵副局的目光可不能只看到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还是应该着眼于大局，在这种问题上，应该积极主动的表明自己的态度，来大家掌声欢迎一下。” 啪啪…… 一阵热烈的掌声之后，赵明剑自己也推脱不了，苦笑道：“既然郑局长让我表态，那我也就说说自己浅薄的看法。我先表明自己的观点，我是不同意将这个项目交给燃气公司的。” 哗…… 两人又杠上了。 才结束了一场恩怨，过了没几天，没想到就已经这么开始了新的一轮较量。 郑功平的脸皮子一抽，扭头不可思议的看着赵明那一刻，赵明笑道：“燃气公司当初从我们的核心业务当中剥离时带走的，虽然有管道安装技术，但是这一块在不久之后他们也给剥离了，如今的人气集团其实也就相当于一个我们的分销商而已，他们没有太大的能力来承担这么大的业务量。说到底还是就是把手上的工程量一层一层的分包出去，然后扒一层皮这件事情就跟他们没关了，我是在想这个问题，如果说。在地方上跟我们南方局扯皮，要清算我们的责任，那我们到底是去找燃气集团呢，还是去找他们的分包商？如果他找我，我找你找他，这不就形成一个死循环了吗？所以我是不建议这种没有基础建设实力的单位来承接这么大的工程，闹到最后说不定连朋友都没得做……” 第1800章 当然是有准备的 混账东西！ 郑功平感觉自己被耍了，刚才两个人在走廊上交谈的时候，对话内容不是这样的，明明让赵明表态是让他同意这个提案，而不是让他反对，没想到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照明，居然提出了反对的意见，郑功平的老脸一下子就不知道该放在什么地方去。 郑功平咬了咬牙，说道：“你怎么就知道燃气公司他没有这个实力呢？” 赵明叹了一口气，“有那个实力的话就直接跟我们竞争，抢下这一单生意，而不是眼巴巴的看着我们南方局将这一单拿在手里，他们却没有任何办法，再说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前一阵子有传言，这个单不交给我们南方局做的时候，燃气公司可是积极活动了很长时间，在这个项目上砸了很多资源，可是到最后他们也算是人财两空了，为什么？” 郑功平这件事情上跟赵明据理力争的时候，才发现被赵明把话堵的死死的连个屁都放不出来。 眼看着这一个会已经开不下去了，郑功平只得摆摆手说道：“先散了吧！” 众人上去了之后，就只剩安监处、后勤处，工程处三个处里的一把手，算上赵明，郑功平和王荣耀一共六个人，终于到了开小会的时候。 郑功平叉着腰在办公室里来来回回走了好几圈，这才指着赵明气愤的说，“开会之前我还特地到你的办公室里跟你通了气，希望今天开会的时候你稍稍配合一下，你说说你刚才说的那些话有什么意思？” 赵明笑了笑，“郑局，也不用太恼火，我这个人做事向来是对事不对人的出发点也是站在南方局的大局层面上去考虑，这种事情如果不扯皮大家都好，一旦扯起皮了，你可以参考一下洪隆的液化气场站的工程，这可是一笔烂账，到现在为止都还没有解决。如果燃气公司把这件事情给整黄了，地方不给批，，工程继续不下去，工程款到底是给还是不给，那工程我们还做不做？烂摊子到最后还是落到自己人的身上，郑局，你难道就不怕吗？” 郑功平心里琢磨的是他在位的这期间只要不出问题就行了，到时候他拍拍屁股走人了，哪管他洪水滔天？ 赵明正是因为看清了郑功平心里所想，于是长叹一口气说道：“我们做事情不能只看自己任内的事，还要想到将来会给后面的人留下什么麻烦，郑局，你说对不对。” “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我做人了？” 郑功平被戳穿了心事之后，恼羞成怒的朝赵明喊了一句。 这也是开小会的主要原因，因为肯定会吵架，当着下面人的面，吃的太难看，总不是什么光彩的事，现在就这么几个人，郑功平在无所顾忌，那张脸已经气得扭曲了，为什么他做什么决定照明都要反对他呢？ 赵明倒也淡定，笑了笑说，“郑局，你不必这么上火，我只是就事论事而已。如果政局执意要将这个工程交给燃气集团来做的话，那么就签一份责任认领书，这个工程不管是在进行中还是完成之后出现的任何问题，由你郑局一力承担所有的责任，那么我们安全这一块就不会再有任何意见，至于甲方那边的参考意见会不会同意我们把这个工程交给燃气集团，那我就不得而知了。” 郑功平这血压一下子就上来了，赵明这话说得再明白不过，签了一份责任认定书之后，就算能说服工程公司这边，但是控股公司那边依旧会参考赵明的意见，也就是说，郑东平今天的低三下四换来的绝对不是胜利，只不过是换一种方式拒绝他而已。 郑功平当了这么多年的主管领导，还从来没有像这段时间一样的窝火。 郑功平指着赵明说道：“赵副局长，你老老实寮记着你今天说的话，我会原封不动的告诉何董，以后燃气集团如果跟我们南方局添堵的话，你要负全责。” 赵明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笑得更高兴了，朝郑功平说道：“郑局，你是不是先要搞清楚，你到底是哪个单位的领导？你身为南方局的一把手不站在我们局的层面上考虑问题，居然去t燃气集团那边打抱不平，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们私底下有什么交易啊？就像你曾经说我的那样。我申请内监委着手调查一下这件事情？” 郑功平心头一跳，马上呵斥，“赵明，你这是血口喷人。” 赵明摇摇头，“别这么说，我不是跟局长学的吗？当初你在没有什么证据的情况下也是这么说我的，我今天只是把这句话还给你而已，而且你刚才当着我们所有人的面，公然站在燃气集团的立场上替他们去想问题，全然不顾我们南方局的利益。当然有理由这样去怀疑你。” 一直没有吭声的王荣耀突然说道：“两位都是我们南方局的重要领导，没有必要再为了别人的事情而吵得不可开交。赵副局长居然极力反对将这个项目交给燃气集团来做，想必心中已经有了合适的对象。不如说出来，大家参考一下嘛。” 赵明点了点头，“书记说得不错，我心中已经有了合适人选。那就是华瑞集团。” “华瑞，他一个民营企业有什么资格接这么大的项目？”郑功平不屑的说道。 赵明嘿嘿一笑，“华瑞集团的装备，如今已经卖遍了，全国各地涉及到矿山矿机能源开采，时实监控，技术领先于全球多个国家，已经初步具备了智能化，一体化的先进概念。” “最重要的是，他们手里有我们南方局未来20年需要的装备，洪隆液化气生产厂最初是打算采用他们集团的设备，但是由于某种特殊原因，最终南方局这边悔了单，导致和华瑞集团一直闹得不愉快，这些年，我们南方局从海外引进的特种装备吃了不少的亏，不管从价格还是售后上来说，都显得非常的被动，所以我们需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挽回这一家供货商。” 赵明毫不客气地说道。 第1801章 突如其来的圈外人 “废话！” 郑功平狠狠地说道，他的眼神当中对赵明充满了不快，上上下下打量了赵明很长的时间，冷冷地说，“你觉得这些事情都是你自己一个人能做主的吗？” 赵明笑了笑，“郑局，是你让我表态的，我现在只是表明我的态度而已，怎么在你的耳朵里只能听顺从的意思，还不能提反对意见是吗？” “你那不叫反对，你那叫抬杠，我同意的事情你通通不同意。”郑功平只是觉得赵明就是针对他，只要他同意的事情，赵明通的反对来显示出它的特殊性。 自以为是的人通常都是这样，赵明也不怕跟他掰扯，闹到今天这一步了，还有什么不敢说的，于是微微一笑说道：“郑局你这句话也是不讲道理的，难道你说你自己是个男人，我也说我不同意？” 袁宏憋笑憋的有点辛苦，把头低了下去。 宫磊这段时间一直抱着郑功平的大腿，不过遭了重，现在已经有点拿捏不准照明的真正实力，似乎照明每到关键时候都能绝地反击，到最后反败为胜，这样的人你总是不信邪去跟他作对的话，到最后一定没好果子吃，所以在这个时候宫磊是一句话都没说。 郑功平听到赵明这话的时候，气得有些头晕，“你还敢说你不是抬杠，你不是抬杠，这又是什么？” 赵明微微一笑，摇摇头，似乎已经失去了和郑功平在争论下去的耐心，说道：“郑局，这件事情不是你我在这儿争个输赢就可以决定的，再者说，华瑞集团已经准备好了接手这个工程，并且已经将要合作的公司都已经找好了，他就是华南省本土的国字头企业临江集团。” “什么？”郑公平大叫道：“谁同意的，谁同意将这个项目交给他们去做的？” “我同意的！” 赵明笑了笑，再看着王荣耀，问，“书记，你同意吗？” 王荣耀想了想，看了看赵明，再看了看郑功平，迟迟没有开口。 郑功平马上说，“老王这件事情还有什么可以考虑的，难不成你还真的想答应让华瑞集团来城建这个项目吗？” 王荣耀叹了一口气，“老郑啊，这件事情我非常想站在你的身边，但是搞工作不能单凭人情跟义气，咱们都是南方局的领导，首先考虑的应该是南方局的利益。华瑞集团的装备这些年不止在国内卖遍了，还出口到了沿海周边的国家，口碑反应都特别的良好，前两年咱们跟他们合作的也十分愉快，后来就因为液化气场站控股公司那边采用的供货商名单当中突然把华瑞给划掉了，但是却惹上了很大的官司，到现在都在扯皮。这么看起来还是华瑞集团很好用，综合考量之下，我觉得这一次跟华锐集团合作，以此来缓解两家单位之间的矛盾，是一个非常不错的举动。所以，我同意赵副局长的看法。” 袁宏举起手来说，“我也同意赵副局长的看法！” 工程处林涛也说，“我觉得赵副局长说的很有道理，王书j也说的很有道理。” 郑功平都火一下上来了，指着林涛说道：“什么道理？你跟我说说什么道理，趋炎附势的东西。” 如果一个当一把手的骂出这句话来，说明他的管理水平就真的有问题了，首先它才4个单位，真正的权力顶尖者，如果下面的人不听从他的指挥，说明他出发点一定是出了问题，指引的方向，让人产生了质疑，才会有怀疑的声音，没想到他居然这么骂别人。 不过林涛也是一个实诚人，本来就是老老实实搞工程的，这些年没把心思放在争名夺利上，听到郑功平策划的时候，他居然老老实实的回答，“我说赵副局长和王书j他们的话有道理，主要是针对这个临江集团，他是华南省的老牌国/企，基础建设这一块做的10分的出色，而且在管道安装和城市规划上有他们得天独厚的优势，这一点是其他单位所比拟不了的，但是这一家单位因为人员结构不合理，导致单位发展停滞不前，已经在破产的边缘，他们现在急需要一个项目，来缓解一下自身的麻烦，有了这个项目给他们，他们一定会当做救命稻草一般，好好的珍惜，华瑞集团之所以选择临江集团，看样子是提前做了功课，所以我觉得交给他们来完成，没有一点问题。” 郑功平没想到自己只是说了他一句，换来了这么一大通的理由，目光再次朝宫磊看去的时候，宫磊却不得不说，“我们后勤这一块对工程的不是特别了解。” 郑功平有一种被孤立的感觉，大手一挥，“你们都同意了，有什么用？我告诉你我是这个单位的第一责任人，只要我不同意，你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赵明摇了摇头，以前还觉得郑功平挺有些实力的，现在看来也不过就是草包一个，主要是孩子太犟了，永远不知道看局势。 赵明叹了一口气，电话来一个电话打给白山，“白总，我们今天正在开会，针对都城燃气管道改建项目总包的问题。曾局长的意思是更倾向于燃气集团。我们几个的意思是交给华瑞集团，所以想听听控股公司的意思。” 白山在免提当中大笑了起来，“这有什么好商量的，肯定是交给……华瑞集团，这两天华润集团和我们已经签署了一份十个亿的装备供应合同，集团同意，优先供给我们南方局，就冲这一点，你们工程公司就应该着重考虑一下，至于郑局长那边……他不同意就算了吧，他可以保留意见，但是这个工程呢得马上进行，我和周主任商量一下，在一块儿就交给你负责吧，稍后我会通知郑局长的。” 这一番话就像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了郑功平的脸上，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看样子，很紧张，当然，更多的是愤怒。 郑功平的面前有一个圈，他怎么就成了圈外人？ 第1802章 变化赶不上计划 曾几何时，郑功平一直觉得自己是圈子当中的核心人物，而现在一看，原来自己早已经站在了圈外，这种尴尬的局面，让人怎么下得来台？ 大大的会议室里少少的几个人气氛一下子降至冰点，走也不是，留也不是，郑功平以为可以轻而易举的将这件事情给敲定，没想到闹到了这一步。 最关键的是，赵明用了一招，最狠的让他闭嘴，他不敢反对，如果他敢说一个不字，被架空只是迟早的事情。 就在这时，郑功平的电话响了起来，一看来电显示，白山打来的。 他马上接了起来，带着温和的笑容，低声下气地说，“白总……是……是……我知道了，能跟华瑞集团合作，我们心里也是非常踏实的，是的……好的……再见！” 赵明目瞪口呆的看着变脸，比翻书还快的郑功平，心想，这人还真特么不要脸，多余半句话都不想跟他说，扭头出了会议室。 …… “听说刚才会议之后，咱们郑局在会后讨论上，又被你给收拾了？” 项龙一进门，就满脸八卦的样子跟赵明打听了起来。 没好气的白了项龙一眼，说道：“要收拾吗？我站在南方局的层面上考虑问题，他站在个人立场上考虑问题，只是立场不一样，发生一点冲突而已，这很正常，你们不要想着这好像是什么生死大仇一样好不好？” 项龙点点头，“试试你的立场坚定，觉悟高，可是我只是个小人物啊，我得关心我抱着这条大腿够不够粗壮，要是你这棵大树倒了以后我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树倒猢狲散呗！” 项龙哈哈一笑，“对了，还有件事，昨天晚上袁梅她姑妈死皮赖脸的又打电话来了，你猜我岳丈怎么说的……他说，如果你在打电话的话，你和你男人就只有到沙漠里去吃沙子了……” 赵明有点惊讶，不过这也是在他意料之中的事情，老袁这一次应该是狠下决心的，如果下不了这个决心的话，忧郁的很可能害了他妹夫，直接去沙漠当中，直接导致他妹妹没了老公也说不定，综合考量之下，还是不敢再冒险了。 “你得打起十二分精神，但凡是你老丈人有半分松口，我就提前送他妹夫去吃沙子，我可不想你们两口子以后带了孩子还受别人的指指点点。” 赵明还有句话没说，以袁立文那个臭不要脸的性格，但凡是有一丁点缓解的话，必定像条狗一样跑到他赵明到面前来摇尾乞怜，寻求帮助。最恐怖的是他还不亲自出马，让袁立新两口子出面来求行，这就有点恶心人了。 …… 詹娜晚上推掉了控股公司的应酬，回到家中的时候，久违的好酒好菜摆上了桌子，居然是赵明亲自下厨，詹娜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今天陈岑姐晚上有课，又不回来，你做这么多饭菜干什么？” 赵明从詹娜的脸上早就已经看到了得意的神情，她明明知道这是赵明特地犒劳她的，还在那里明知故问。 赵明说，“这是喂猪的，你别吃。” 詹娜冲上去抱着赵明就咬了一口，小拳拳在赵明的背上狠狠的捶，“狗曰的，没良心。大清早的我就跑到控股公司去谈生意，为的就是能让你扬眉吐气，你还这么欺负我。” 原来赵明一早就知道，郑功平今天开会的时候一定会摊牌，所以在昨天晚上就跟张娜嘱咐了，让她今天主动去控股公司，把相关的几单生意给敲定了，利益交换的情况下，可以把燃气管道项目承包的事情给敲定。 十一来的话，赵明在政工群的面前就没有必要再装孙子了，他如果好好说话呢，事情也就没有必要闹到彼此下不来台的局面。可是如果他不识好歹，非得跟赵明对着干，那么，对不起，今天的日子可能算是正公平的灾难日。 赵明又一次赢在了前面。不是一定非要赢，而是看不惯这些人拿公共资源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损公肥私，不计成本。 “现在满都城都传的沸沸扬扬的，华瑞要收购临江集团了。” 詹娜吃着赵明做的饭菜，淡淡地说了一句。 赵明笑着说，“这样不是很好吗？大家都在传，有的人心里就开始慌，国有资源斗牛士这顶大帽子往下一扣，不是所有人都承担得起的，所以他们会想尽一切的办法来阻止这一次的收购。” “既然他们要阻止的话，你又怎么确定你可以趁虚而入呢？”詹娜还是不明白赵明的打算。 赵明平静地说，“临江集团旗下至少还有3000多的在职员工，这是一笔不小的开支，他们怎么可能养得起？濒临破产的边缘，这3000多人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如果官方层面不同意收购的话，这3000多人现在收到消息迟早会形成一股势力来迫使交易的达成，搞不好就是会变成害难。” 詹娜想了想，“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2000年发生了那么多事情，不是到最后都给压了下来吗？” 赵明摇了摇头，“世道不一样了，你看看现在的网络多发达，地球另一边发生的事情，基本上在几个小时之内这边就可以收到消息，你先别管消息的真假，至少在传播速度上，早就已经不是纸媒可以办到的。上位者不敢冒这样的险更不能逆大势，所以他们只得顺势而为。” 詹娜吓了大跳，“你说了半天不是等于白说吗？难道真的让我们华瑞接手这个烂摊子，我们可不养闲人。” 赵明马上说，“我说的顺势，是他们只能为单位选择更合适的接手人，而不是眼睁睁的看着国有资本流入到民营阵营当中，这是他们无法接受的，也丢不起这个脸！” 詹娜哼了一声，“南方局这次把这么大一个项目交给我们来做，其实就是为了让我们引一条大鱼上钩，你这算盘打的可真够响的。” “别一天死没良心的光说我，当初破坏了华锐集团和南方局之间的交易，现在不是给你们补偿回来了吗？今天敲定了10亿装备的订单，接下来还会展开全面合作，也算是还了华瑞集团一手。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第1803章 重启 詹娜要的很多，其实不挣钱也无所谓，她最想要的还是赵明。 可是詹娜也明白，赵明现在已经不再是属于任何一个女人了。 就在这时，詹娜的电话响了起来，一看来电，顿时有点不想接。 “谁啊？” “关永昌！” 詹娜叹了一口气，说道：“真是个脑子不清醒的家伙，还真的以为华瑞集团对他们临江集团有兴趣，正在积极主动的撮合这一次收购。还主动的给我提供了很多建议呢！” 赵明听到这话的时候，笑了笑，“我看提供的不是建议，而是对你这个人感兴趣吧。” 詹娜微微一笑，“他是想人财两收。” 笑着说了一句之后，在那顿时就将电话给接了起来，“喂，关总，怎么了？” “娜娜，怎么这两天给你打电话总是不接呢？要么就是关机，要么就是不在服务区……” 詹娜笑着说，“可能是因为电话的问题吧，关总别叫我娜娜，你叫我娜娜，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思考了，还是叫我的职务吧！” “那多见外啊！娜……” “观众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就先挂电话了，这个电话是公司电话，随时都有特别重要的事情打进来，要是一直占用公共资源聊私事的话，影响不好。” 关永昌一听，马上叫，“有有有，有正事。” 詹娜挑了赵明一眼，看到赵明无表情的吃着饭菜，心中好笑，这家伙虽然没有什么表情，但是心里一定在暗暗吃醋吧，他就是这样，有什么事都不说出来。 于是詹娜的声音变软了些，“快说吧，关总，我等的好心急啊！” “詹总是这样的，我已经联系了我们公司副经理级别以上的所有管理层当中大部分人都同意收购，而且愿意与华瑞集团达成合作的意愿，一般什么时候有时间出来跟我们谈谈……” 詹娜听到这话的时候，开始自言自语起来，“时间，什么时候有时间呢？让我想想……” “啊……” 詹娜怪叫了一声的时候，被赵明一下子拉进了怀里，电话里的关永昌紧张的问道：“娜娜，你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詹娜通体火热地说，“没事，嗯……我们家的狗刚才撞了我一下……” “想不到詹总都成出差，还带了狗过来。” 詹娜使坏的说了这一句之后，赵明也不老实起来，这样詹娜的声音听起来很不自然，喘气的声音也变得粗重起来，“关总……你看你们什么时候方便，就约个时间吧……” “娜娜，你没事吧？我听你的声音怎么不对劲呢？” 詹娜吃吃笑道：“没事，我刚刚吃了一块辣椒，好辣……如果关总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就要先挂了……” “好，我约好时间了之后再通知你。” 詹娜这话都还没说完，赵明从他手里抢过手机来，一下子将电话给他挂掉，“谁是狗？” “你是狗，就是你……” 赵明也不要脸了，“我是狗，你就是狗曰的……” 詹娜顿时就被抱进房间去了。 …… 十天过后，詹伟带着他的团队从岛城直接到了都城。 下了飞机，到了出口时有人高高的举着牌子，上面写着，“欢迎华瑞集团董事长及随行工作人员到南方局指导工作。” 然而在不远处还有另外一块牌子上面写着：“林江集团欢迎华瑞集团董事长詹伟先生莅临洽谈业务合作。” 看到詹伟出现的那一刻，两方的工作人员都积极的迎了上去，詹娜这个当女儿的居然凑不上去。 詹伟和临江集团的工作人员先解释了一番之后，“大家在朝安勿躁，今天我们要和南方局签订合作合同，之后和林江集团的合作也会持续展开。” 就这么简短的一番话，旁边的记者就已经记录了下来，照片也随之安排上了。 詹娜有好长时间都没看到老爸了，等他把所有人都应付过后，这才父女相聚。 “詹董，您这边请，车已经安排好了。” 南方局的工作人员热情的对詹伟说道。 詹伟点了点头和詹娜上了同一辆商务车，詹伟在出口的时候就一直在寻找一个身影，看了半天却没有发现人影，上了车之后也忍不住的对詹娜说，“那小子怎么没来呀？” “你又不是不知道，向来都不喜欢出风头，这种安排接待的事情，有人为了强调自己的分量，已经提前安排好了，他也懒得再凑这个热闹。” 詹伟有好长时间没看到赵明了，也不知道他怎么样。 在老爸脸上期待的样子詹娜鼓起了腮帮子不满的说道：“我是你女儿，你一天到晚不关心我，怎么还反倒关心起别人来了。” “你不是和他住在一起吗？嘿……说到关心你妈倒是挺想你的，也不知道给你妈打个电话。” 詹娜听到这话的时候，脸色顿时就沉了下来，就算詹伟这个当亲爹的也不敢再轻易提起，也不知道她们母女之间的矛盾什么时候才能化解？ 詹伟倒是把希望放在了赵明的身上，真希望赵明不计前嫌，能够替他们母女把这些年的矛盾给化解掉，詹伟也就不用夹在中间那么难受了。 40分钟之后，车队驶进市区，开到南方局的大门口，赵明没有在大门里面，为了表示自己的重视，而是在门口就已经等候着。 詹伟看到照明的第一时间就让车停了下来，然后下了车，“你小子，怎么不到机场去接我呀？” “我们局长都没有亲自去，要是我去的话，那不是又抢了他的风头？” “哈哈哈……你小子，考虑的还是这么周到！” 詹伟笑着笑着，就不笑了，扭头看着南方局的大门，目光凝视，满脸的感慨。他重新踏进南方局的大门，恍如隔世。 赵明在旁边陪同，笑着问，“詹叔，要不我的办公室坐坐，再找一找当年的那种感觉。” 詹伟哈哈大笑道：“我当初当的可是局长，副局的办公室怎么能拿来凑数呢？” 俩人正开着玩笑的时候，正公平远远的迎了过来，堆着满脸的笑容，“詹董大光临有失远迎啊，快请进，请进……” 詹伟的手远远的就朝郑功平那边伸了过去，两人这一握手有一点儿世纪之握的感觉。也正式宣布，两大单位的合作正式重启。 第1804章 为父之心 自从赵明和华瑞划清界限之后，华瑞跟南方局之间的合作也因此中止。赵明退股，华瑞这两年时间迎来飞速发展，业务做得是风生水起。 当中许多人其实都想问赵明有没有后悔退股。 只有詹伟知道，赵明当初拿钱出来入股的时候，是解詹伟燃眉之急，从来没有贪图过什么，看到华瑞集团的生意做的顺风顺水之后，他也就没有心思再和华瑞扯上关系。 最重要的是他和华锐之间的关系早晚会曝光，与其最后被人拿来做文章，还不如自己主动承认，拯救了自己，也让华瑞和南方局保持长期的合作，说到底出发点还是从南方局层面上来考虑的。 这也是詹伟一直都很欣赏自己的原因。 “这一切的事情都是由你亲手促成的，现在接待我爸的应该是你才对，为啥把这风头让给了郑功平，你觉得对你来说很不公平吗？” 詹娜在赵明的身边有些不满的说了一句。 赵明淡淡地说道：“我只负责具体工作，再者说了。的人都知道这件事情我在当中。那功劳有多大？事后出风头，其实也不用刻意去显摆什么，大家心里明白就行了。你不觉得我们局长这副样子看起来很理所应当吗？” “理所应当什么？可笑吗？” 詹娜哼了一声，“还是你有办法，本来就是一场签约仪式，根本就用不到我吧，你非得让他带工作组一同下来，造这么大的声势，图个什么？还不是为了临江集团。” 赵明嘿嘿一笑，“没办法，临江集团对我们南方局来说，有着非常重要的战略意义，如果将它拿下的话，对咱们未来的大项目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阵仗也就只能弄得更大一些。” 两人还在说话间，会议室当中的闪光灯就开始刷刷的闪动了起来，在南方局和华瑞集团的领导层注视之下，邓公平和詹伟在合同上各自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盖上了各单位的印章，在交换之后再签一次名。 南方局就都城燃气管道改建项目正式与华瑞集团签属总包合同。 这笔订单也暂时的落入了华瑞集团的口袋当中。 合照的时候，詹娜死活都要站在赵明的身边，甚至那一只藏起来的手在人缝当中轻轻地揽住了赵明的手臂，从照片上来看，看不出半点端倪，只有詹娜和赵明自己知道而已。 …… 中午，南方局在自己的食堂当中进行宴请，自助餐式的排面自由度很高，谁和谁想聊天就聊天，各自打着招呼，有着自己的圈子。 为了证明自己还是这个圈子当中的核心人物，郑功平从一开始一直缠着詹伟，他只是想证明这件事情从头到尾都是他在当中努力，也是他极力主张的，将这一个大单子交给华瑞来做。 总而言之，功劳都是他的。 然而詹伟的目光却有意无意地朝赵明看了过去。 詹伟心不在焉的跟郑功平应付了两句之后，郑功平发现自己的话题也再也进行不下去，还想再出言将詹伟留下来的时候，詹伟只是微微一笑的说道：“不好意思，郑局，我过去一下。” 为了不让郑功平尴尬，詹伟身边的助手马上又陪了上来，和郑功平继续聊起来，总而言之不会让话题空白，让大家彼此尴尬，气氛还是这么的热烈。 詹伟来到赵明身边的时候，詹娜就自觉的走开了，她总觉得自己的父亲会有些话要跟赵明说，而又不方便，当着自己的面。 果然詹娜离开之后，詹伟叹道：“谢谢你这段时间对娜娜的照顾，她如果一个人在这边的话，我还真有些放心不下。” 赵明摆摆手，“这不是我应该做的吗？” 听到应该二字的时候，詹伟有些高兴，但是却高兴不了太久，因为他们之间的关系在所有人的眼中看来其实都是非常畸形的，不值得高兴，更不值得提倡。 可是詹娜就是这么一个人，认准的事情8匹马都拉不回来，就算詹伟是他老子，也没有办法。 “你把你的计划告诉我，我来给你捧这个场，那么接下来有些事情我就需要你帮忙了。”詹伟不客气地跟赵明开口。 赵明笑着说，“詹叔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直接开口就行了，怎么还搞得跟个谈判似的。” “是你小子给我把关系搞得这么清楚的，我也没办法，那就只能交换了，我帮你的忙你也帮帮我。” 赵明打了个哈哈，说道：“詹叔开口就是。” 一说到这件事情，詹伟马上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还能是什么事？不就是詹娜和她母亲的事情吗？” 话到这个地方的时候，詹伟刻意的看了看赵明的表情，赵明哭笑不得的说，“詹叔，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你不会以为我还在为当年那件事情生气吧？” 詹伟想到当年在疗养院的宴会厅当中，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詹娜的母亲硬是没有给赵明留半点面子，其实换做任何人记仇的话，都是说得过去的，也难得赵明这么多年和詹伟一直都相处得不错。 詹伟叹道：“就算你还记恨你卫阿姨，其实我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奇怪的！” 赵明摆摆手道：“人这一生当中总会遇到太多的矛盾和问题，解决矛盾跟问题才是成功的必经之路，但是没必要和矛盾跟问题较劲，纠结于过去的种种，是没有意义的。” 当然赵明在说这句话是有前提的，有一些深仇大恨，已经深入骨髓，绝对不可能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忘记。 詹伟在听到这话的时候，兴奋道：“你真的不怪你卫阿姨了吗？” 赵明摆了摆手，“平心而论啊，如果我生个女儿的话，一定不会让她嫁给像我这样的男人，卫阿姨当初做那样的选择，我觉得没有任何问题。我为什么要记恨她？” 然伟惊喜了起来，不过终究是个稳重的人，马上面色如初，在大明的耳边小声的说道：“其实你卫阿姨这次跟谁一起来的，现在被我已经安排到酒店当中去了。他和娜娜之间的矛盾迟早是要解决的，我看着他们娘儿俩一天到晚的斗气，我心里也是难受。你心里应该知道，拉拉心中的那根刺，其实就是你，也只有你主动站出来，才能化解他们之间的矛盾。赵明，你愿意帮我这个忙吗？” 第1805章 不计前嫌 “就这……” 赵明顿时有点哭笑不得了，“詹叔，在你心里我就是这么一个小肚鸡肠的人吗？” 詹伟愣了一下，“赵明，你真的愿意帮我？” “不是帮你，詹叔，这应该算是帮卫阿姨和詹娜才对，她们之间的矛盾早就应该化解了。只不过这几年陆陆续续都没有联系，何况我只是一个外人，也不便多嘴，詹叔你现在既然提到这个问题了，我就只想对你说，交给我吧！” 就在这时，王荣耀和袁宏一行人马上朝这边走了过来，众人举杯再次将话题扯回到合作的项目当中来，属于赵明和詹伟之间的谈话到这里就结束了。 赵明没有插嘴的余地，詹娜自然也就靠了过来，“我爸刚才跟你聊了那么长时间，都说了些什么？” 赵明瞅了詹娜一眼，“你真的想知道？” 詹娜眼巴巴的看着赵明，重重地点了点头。 赵明说，“你爸问我什么时候打算跟你结婚！” 詹娜咂舌道：“我爸到底在发什么疯啊？他明明知道你不可能跟我在一起的，还问这种话。” 赵明苦笑着说，“所以他让我离你远一点。” 詹娜听到这话的时候，顿时平静了下来，狠狠的瞪了赵明一眼，“我爸就该一巴掌打死你，混蛋。” 赵明嘿嘿一笑，心想着既然要化解她们母女之间的矛盾，首先就应该让她们母女站在同一阵营当中，只有同仇敌忾，才能拉近他们心与心之间的距离，化解矛盾也就轻而易举了。 赵明的心里已经有了自己的主意。 …… 名人酒店。 酒店的3楼有一家小小的西餐厅，赵明提前来到了餐厅。 服务员接待赵明的时候，赵明马上说，“把你们经理叫过来一下。” 服务员吓了大跳，还以为是来找麻烦的，不过看赵明的样子又不像是上门生事的，于是第一时间将经理叫了过来。 “先生，你好，我是餐厅经理！” 赵明看了看她的胸牌，于是说，“李经理是吧，请问明天晚上你们餐厅有没有预定？” 于是服务员马上翻了翻记录，说道：“先生，明天晚上是没有预定的。” 赵明说道：“明天晚上我打算把你们餐厅包下来。” 李经理听得心中一颤，动不动就把餐厅给包下来，难道是什么好事将近的吗？于是李经理试探性的问道：“先生，这是要求婚吗？需要我们替你准备婚纱，还有就是将戒指放在蛋糕什么当中，这样给你未婚妻来一个惊喜什么的。要不要给你请个乐队，到时候……” 不等他把话说完，赵明轻轻地摆了摆手说道：“不用整那么麻烦了，我就是跟自己的朋友要谈些事情当中可能要发生一些小小的矛盾跟摩擦，所以不需要那么多人打扰，明天晚上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可以将你们餐厅的服务员全部都给放假了，留下必要的厨师和一两个人就够了。” 听到赵明的话，包下餐厅只为了说一件事情，用得着这么大的排场吗？有钱人的世界真是让人难以琢磨呀。 赵明没有跟他细说，只是把定金付了之后开了一张发票，然后粽子电梯到了16楼。 敲开1608的房间门时，卫依然穿的很正式的，在房间里等着赵明，他已经提前接到了詹伟的电话，所以知道赵明要来，除了有些尴尬之外，倒也没有别的表情。 卫依然当初是怎么在宴会上羞辱赵明的，到现在她都记得很清楚，到最后丢脸的是自己，谁都没想到赵明在当时那个年纪就已经得到了那么多大佬的支持，到场助阵。也让卫依然那一次的创业，以失败告终，之后再无所建树，就算去国外生活了这么多年之后，也才发现国外哪有国内好呢？ 为了掩饰这种尴尬味，依然在照明进房间的那一刻起马上说，“小赵，你看是喝茶还是什么？” “卫阿姨，不用弄得那么客气，晚上喝了茶不好睡觉，我今天过来也就是受詹叔之托，为化解你们母女之间的矛盾而来。” 听到赵明这话的时候，卫依然愣住了，他是没有想到赵明居然会不计前嫌，主动为了调角她们母女之间的矛盾而特地走一趟。 “赵明，阿姨在这里要郑重的向你道歉。” 赵明赶紧摆手说道：“阿姨为什么要向我道歉呢？” “因为当初那场宴会上我那么的伤害你，所以觉得很对不起你。” 赵明摇了摇头，“那你觉得伤害到我了吗？” 卫依然愣了一下，然后苦笑着说道：“事实上我感觉好像并没有伤害到你，但是我做错了就必须向你道歉。” “其实阿姨完全没有必要这样做，首先不让你女儿嫁给我这样的男人，是你作为一个母亲你该做的事情，我并不觉得詹娜跟着我，他就一定会幸福，而之后我也会有自己的终身伴侣，但是那个人一定不会是他，所以当时你做了这个恶人却保护了她，你主动承担了所有的责任，让她恨你，至少有个恨的，总比伤了心，心灰意冷的要强。” 卫依然听得一愣，他是没有想到自己曾经伤害过的人，居然可以这么一种理解自己的方式，将这番话说出来，心中顿时很是感动。 赵明再说，“其实就算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同样不会让詹娜跟我在一起，就算是现在，也一样，对吗？” “既然话说到这个地方了，我也不怕你生气。” 卫依然马上说出自己对照明最客观的判断，“从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一个拼命向上爬的人，你太会利用局势，借力打力，从之后陆陆续续收到你的消息开始，我更加你当初的判断表示肯定，虽然你现在是人上人，社会地位早已经非同日而语，但是詹娜的理想对象依然不会是你，因为你太优秀了，因为你身边总是围绕着各式各样优秀的女人，我又为什么要让我自己的女儿去当陪衬品。” 赵明点点头，“正是因为你自始至终都坚持自己的观点，所以我才答应帮这个忙，而不是因为我的社会地位或者是什么身份发生了变化，从而导致了你对我的看法有什么改变，那样只是墙头草而已。” “阿姨，我都已经准备好了，明天晚上就在楼下的西餐厅，我会顺顺利利的替你们母女把这件事情给解决了。” 赵明把具体的办法和安排告诉了魏依然之后，连她也不得不为之动容，会不会太狠了一点？ 第1806章 伙伴 “打扮的这么漂亮干什么？” 刚要出门的时候，赵明忍不住问了詹娜一句。 詹娜对着镜子正在化妆，听到赵明这话的时候，连正眼都没瞧他一眼，轻轻的撩了一把头发，哼道：“今天不是跟临江集团签合同吗？我要是不打扮正式一点的话，不是惹人笑话吗？” 赵明这才想起今天华瑞要把手里的这个项目分包出去了，林江集团将会正式成为华瑞的合作伙伴，检验林江集团的时间，从今天正式开始。 赵明问，“那么临江集团今天晚上安排了宴请吗？” “好像有……” 赵明听到这话的时候，马上就说，“那怎么办？我还说今天晚上约你出去吃饭呢，你穿得这么隆重，今天晚上要是不跟你共进晚餐的话，我说不定还会失望呢。” 詹娜来都城这么长时间了，赵明可从来没有单独约她出去吃个饭，硬生生的把二人世界过成了三人之间，没有什么秘密，什么事都拉着陈岑一块做，包括睡觉在内。 一听到赵明说今天晚上要请她出去吃饭，詹娜的第一反应就是这家伙是不是要对我下一步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陈岑姐要去吗？” 看到詹娜压低声音问的样子，分明就是非常不想让陈岑去，所以赵明也说，“陈岑今天晚上有课就不去了，就我们两个人。” 詹娜一下子笑得很甜，甚至有一种热泪盈眶的感觉，白了赵明一眼说，“等了你这么长时间，终于遇上你开窍的时候了。” 开窍？今天晚上你恐怕要哭吧！ 赵明无奈地想着，也只能在心里跟詹娜说一声对不起了。 …… 赵明的邀约让在那这一天的心情都非常的不错，上午签约仪式，搞得非常的隆重和盛大，银江集团机关大楼的门口居然还搞了锣鼓队，拉了横幅，放了鞭炮，热烈迎接华瑞集团的到来。 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李广的脸色铁青，在办公室里重重地哼了一声，“他们这么搞什么意思啊？不就是一个签约仪式吗？怎么搞的好像是欢迎上级领导下来检查工作一样？” 和李广已经共事了多年的老搭档张可峰无奈的笑道：“他们可不是巴不得华瑞集团成为上级领导吗？” 李广听到这话的时候，脸色更是难看，瞅了张可峰一眼，“老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张可峰叹了一声，“老李呀，你明明耳聪目明的，什么都知道，何必在我面前。明白，装着糊涂呢，现在上上下下都已经传遍了，说是华锐集团要收购我们。你先别管这件事情是真是假，也不知道是谁可以把这个消息放的到处都是，现在上上下下的职工干部跟高层都已经知道这件事情，而且。有人那是迫不及待的把人给引进来，拍着双手的求别人来收编我们。” 其实从大局上来看，临江集团除了被收购这一条活路可走之外，再也没有别的选择。可是站在他们每个人的个人立场上来看，如果一旦被收购，手中的权力被削减，曾经的那些虚无的权力瞬间消失的一干二净，从领导到平民只在一线之隔，这种心理落差换了是谁也有些难以接受的。对，他们即便是守着这个烂摊子，抱着一艘快破的船一起沉没，也不愿意将这艘船修修补补的交给别人来管理。 说到底，就是想抱着一起死。 这么看起来的话，张可峰反而是反面人物了？ 也不尽然，因为站在他们对立面，比如说关永昌拍着双手欢迎收购的人，他其实也不是站在单位的立场上考虑，而是惦记着自己的腰包，能不能趁这个节骨眼捞个盆肥钵满。 人呐，说到底还是太自私了一点。 李广气得咬牙，“千里之堤毁于蚁穴，这句话真的说的没错，敌人还没打来的时候，先从内部崩溃了，这种害群之马一定得把他揪出来才行。” “还用修吗？关永昌就差没拿着话筒四处通知大家缴枪不杀了，哎……” 两人正说事关永昌，敲门声响起也不等里面的人回答，官网就推门进来了，朝李广兴高采烈的喊，“李董，客人已经到了，我把他们安排到了会议室，签约仪式随后展开，省里市里的记者现在都已经通知到今天这一场签约仪式。将会是无比的盛大，也可以对省里正式宣告，我们临江集团缓过来了。” 张可峰笑得有些虚伪，而李广则是有点无奈，两人收拾收拾来到会议室当中的时候，双方的人员差不多都已经到齐了。 这个时候关永昌笑着对詹伟和詹娜说道：“尊敬的华瑞集团董事长詹伟先生，詹娜副总经理，二位好，这位是我们林江集团董事长李广，总经理张可峰……” 李广和张伟有过数面之缘，那都是省里开会的时候两人碰到过，但是也没怎么招呼，虽然彼此认识对方，但是也没有过多的交集，想不到以这样的方式见面的时候物是人非。 詹伟握着李广的手，“好多年都没见了。” 李广苦笑，“詹董跳出这个圈子山珍海味，享之不尽，而我们却只能在这里看家护院，难呐！” 詹伟摇头笑道：“都是为了国家的发展出谋献计，岗位不同责任一样。” 李广感叹着物是人非，老天不公的时候，詹伟这一句话顿时又将两人的距离给拉得很近，足可见情商之高，也让李广刮目相看了。 李广知道这个时候可不是抱怨的时候，就眼下这个项目还是赵明给他争取来的，于是正色道：“尊敬的詹董事长，詹副总，我谨代表临江集团全体管理层及职工欢迎二位莅临本公司指导工作，非常荣幸能和华瑞集团合作，相信在今后的合作发展道路当中，我们临江集团一定会成为华瑞最忠实的伙伴，最信任的伙伴，也是最得力的伙伴……” 都是爱面子的人，明明是打工，却说得如此的体面。 詹伟心想，其实我不想要这个伙伴。 第1807章 试探 签约仪式进展的很顺利，还安排了省里电视台的记者进行采访。 不得不说詹伟出镜的样子看起来十分的帅气，将华瑞集团未来的发展方向及主要涉及的领域，都在镜头面前朝大家来了一个最全面的展示，在李广看来，这就是一个秀肌肉的过程。 也等同于在告诉在座的所有人，华瑞集团这是要准备对临江集团下手了。 中午，临江集团安排的宴请。 给记者和电视台都专门安排了一个包间，而林江集团和华瑞集团的管理层坐在一桌22人大桌上，气氛十分的热烈，大家无非也就是表表决心，怎么怎么样的将工程质量和工程进度保障。 而詹伟也非常直接的说，“工程款方面不需要担心一期项目款一定会准时打在银江集团的账面上。” 这就是跟国企做生意的最大好处，那就是从来不担心欠款，在这里要把国企和地方官方区分开来，因为这是两个极端，情况完全不同。 饭局过半的时候，关永昌也不知道是喝多了还是嘴欠，突然说了一句，“相信在不久的将来，我们临江集团在华瑞集团的带领之下，将会重现昔日的辉煌。” 李广我的脸色一下子就阴沉了下来。关永昌这话的目的难道还不够明显吗？摆明就是今天要从詹伟的口中拿到肯定的答案，顺便表一个忠心。 李广原本端起酒杯来准备进詹娜一杯的，在听到这话的瞬间，顿时变了脸，一杯酒自饮了下去，把被子放在台面上，目光盯着桌面上的菜，情绪很不好。 张可峰除了旅馆一眼之后，将目光投向詹伟，很想听听詹伟怎么来回答这一个问题？ 詹伟既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到自己的身上，心想今天要躲肯定是躲不过去了，既然来了，那不如就放在桌面上谈谈，反正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于是，詹伟马上说道：“华瑞集团和临江集团属于兄弟单位，没有上下级一说，所以不存在谁领导谁……” 话到这个地方的时候，按理说有些人的心里应该松一口气了。可是詹伟的话锋一转，马上说，“不过，如果有一天华锐集团能够领导临江集团的话，那么昔日的辉煌也就不再属于临江集团，而是华瑞集团走到了新的高度，在座的诸位觉得我这话说的有没有道理啊？” 李广的身子一晃，在关永昌热烈的掌声当中，显得有些丧气，因为这句话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华瑞集团的确是有心收购临江集团。 李广、张可峰等人的情绪受到这话的影响，再难打得起精神，可是关永昌倒像是打了鸡血一样，一杯接一杯的朝华瑞集团那边敬酒，表明着自己的态度，诸如积极配合积极响应的话说了一遍又一遍。 李广真想一巴掌抽在这个叛徒的脸上，可是李广心里也十分清楚，这是大事，可能避免不了啦。 后来发生了些什么事，李广已经记不太清楚了，直到离席的时候，人都恍恍惚惚的。 “老李你可要振作啊，下午还要带他们去参观基层单位呢，顺便有个开工仪式，你这个精神状态可不行啊。” 李广听到张可峰这话的时候，摇头苦笑，“老张啊，今天下午这个场子就交给你了，我可能没办法参加，我得到省里去找找相关领导，这可是大事，耽搁不得。” 张可峰知道你光舍不得这个单位，只得去求老领导帮忙，可是大势不可逆，能怎么帮忙呢？无非也就是求领导关照，一定要让新单位把所有的员工给技术，不能让他们流离失所，不能让他们失业，不能让他们断了最后的活计。 下午，张可峰在带着詹伟等人到基层去转了一圈之后，才发现基层的职工一个个斗志昂扬的，看到工作组来的时候，的脸上是写满了期待的，恨不得伸手大叫，“我可以！” 这倒让詹伟想起了，当初在南方局当局长时，每逢工作组下去检查工作，基层的工人就像见了鬼一样的躲着这些领导，生怕被抓过去问两句，其实就算在一起聊聊天也没有什么，但是他们就喜欢绕着领导走。 说到底，还是因为体制的福利让他们衣食无忧，不用表态也不用多么的积极，每个月混吃等死，拿着那些工资跟福利足够养活家人，足够在这个世界上苟延残喘，他们就没有太大的动力。 而此时，詹伟在他们的眼中看到了渴望，看到了想要过好日子的期待。 可是詹伟却知道，华瑞集团真的要接手这个单位的话，基层的这些员工干部，至少要砍掉70%，而且不盈利的部门与单位全部都要通通给砍掉，要接手，也只接手核心部门，其余的，想都不要想。这才是生意，这才是一个生意人应该考虑的问题。 晚上，临江集团安排了一场宴请。 不过詹伟当场就表示拒绝，“今天晚上就不麻烦张总了，我还有别的事情比较重要，咱们就按照合同细节上来就行了，最重要的是保证工程质量和工程进度，安全监督小组明天进驻临江集团全程监督，如果遇到什么问题，你们可以第一时间向他们反映，同时我也希望张总严格遵守安全生产规章制度……” 一番嘱咐过后，张可峰把詹伟送上了车。 而另一边，关永昌居然主动请缨要送詹娜回去，于是詹娜当初那么多人的面也没有拒绝，就答应了关永昌的要求。 一上车，关永昌就跟詹娜表态道：“詹总请放心，上上下下的关系我都已经打点好了，只要华瑞集团这是下令收购的那一天起，我敢保证我们林江集团的中层及部分高层一定会揭竿而起，响应华瑞集团。” “这本就是为了你们临江集团好，别搞得跟个什么造反起义呀，弄得就像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 关永昌摆摆手说，“詹总有所不知啊，我们单位的老顽固很多，就想抱着大家一起死，一点都不考虑一下实际的情况，那么多工人等着开口吃饭，难道就要眼睁睁看着他们喝西北风不成？” “还是关副总比较有良心，跟关管副总这样的人合作就是痛快。” 詹娜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自己都有点犯恶心。 第1808章 无时无刻的利己主义 关永昌积极主动地撮合华瑞集团和临江集团的事，如果只是单纯的站在临江集团的利益上考虑的话，那么环境它是一条汉子，可是这家伙从一开始就打定主意，要从这次收购案当中捞足了好处，这种时时刻刻的利己主义，确实是让詹娜感觉到有些恶心。 只不过关永昌并不知道詹娜对他的看法，十分的上赶着，总觉得别人应该很喜欢她才对。 关永昌露出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来，“詹副总，如果你肯给机会的话，就会发现我这个人的优点其实还有很多，我们的人生观与价值观方方面面都能匹配的上，不如这个时候再找个地方好好聊聊？” 詹娜把手轻轻一拿，躲开了，关永昌伸过来意图想抓住她的手，哼道：“关副总，我觉得你想的太多了，在我这里，你没有市场，咱们还是最好讲合作，要不然你会显得一无是处。” 关永昌听到这话的时候脸都绿了，第一时间是从后视镜里面看一看司机的反应。 直到司机没有任何表情和反应的时候，关永昌这才长出了一口气，你知道他听到了，但是也不得不摆出一副无所谓的状态，朝詹娜微微一笑，“詹总还真是一个直接的人，我特别的欣赏，今天我们就先不讲私人的事情，说说收购，虽然跟随我的人很多，但是上上下下反对的声音实在是不小，面对这样的阻力，还需要下更大的功夫去说服他们，特别是以李广为首的团体，要瓦解他们从当中射出一条口子来，这有一定难度。” 詹娜微微一笑，“那按关总的意思应该怎么办呢？” 关永昌叹了一口气，装腔作势的说道：“其实你别看我们在岷江集团当个管理层，那真的是活的连普通工人都不如，平常有什么福利工资待遇，奖金什么的都先可工人，剩下的才轮到我们管理层，都快揭不开锅了，大家一个个的条件都十分艰苦。他们对现在公司的情况不是特别的了解，对前景更是迷茫，所以我觉得吧，还是应该让他们看到华瑞集团的实力，在福利待遇上，应该给他们每一个人都表示表示，让他们看到华瑞集团的诚意，这样一来，他们不是就很自然的站在了华瑞集团这一边了吗？” 詹娜点了点头，“那关总觉得多少合适呢？” “其实也不用太多，詹总可以先试着拿500万出来，我替你把路都铺平，多退少补，如果不够的话我再找你要，你放心，这些钱一分都不会落到我的包里，我给他们分了多少，到时候会一一的详细记录下来，那么多人就当是先发放一笔福利了，詹总如果信得过我的话，我一定请你把这件事情办的漂漂亮亮的。” 詹娜微微一笑，心想，你这个家伙的狐狸尾巴终于露了出来，张口就是500万，胆子可真不小，这500万当中如果能有100万留到别人的包里，就已经算是你有良心了。 两千零三年，五百万绝对是一笔巨款了，毕竟都城大部分地区的房价还没有过万，远郊的整栋别墅都才七八十万，开口就是五百万，关永昌的心还真是黑呀。 詹娜马上说，“而这是集团层面上的开支，不可给我私人来支付，所以我得上报公司，这笔钱还得走公账，审批下来也要一定的时间。关总，你看是不是多等一阵子？” 关永昌马上说，“时间就是金钱，詹总，今天解决这件事情，也许只要500万，可是你知道吗？还有别的单位对林江集团也是有意思的，你以为我们李总今天下午为什么那么早离席？那是因为还约了别的人，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你，我们临江集团有很大的可能会卖给国字头企业，如果不尽早下手的话，到时候失了先机，华瑞集团的前期准备工作可就白费了。” 詹娜听到这话的时候，马上点头，“关总收到了确切的消息，那么这笔钱我更不能给了，如果这笔钱我给你的话，你到时候办事没办成。最后林江集团还被国字头的企业直接给收购了，公司公司没捞着，钱也丢了。这不是很亏？” 关永昌也急了，说道：“你放心，这一点我可以给你保证，只要福利给的相对合理，明天集团上上下下一定会跟着我站在同一边，加入华瑞集团是迟早的事情。现在最怕的就是人心离散，大家要是看着国字头的企业，一心想着稳定的话，那可就真的没机会了。” 这个关永昌的脑子怕是被驴踢了，就他这个智商也配来忽悠我？ 詹娜心中觉得很好笑。 首先别说临江集团的价值几何，就说这个控股问题，民营企业一旦收购国字企，主要的问题是一个控股，国字企背后的地方官方是绝对不会轻而易举的将控股权给交出去，说白了就是想那个名字，本来全国字企的坑，一方面要借助别人的实力，一方面又要领导别人。就詹娜个人而言，她是绝对拒绝入坑。 下面再说第2个可能性，就算华瑞集团真的有心收购林江集团，那么，第1个条件就是将其中70%的管理层和员工全部拆掉，浙江资产变卖只留下核心资产。 光这一点，地方官方就绝对不允许资产剥离，就会留下一个极大的烂摊子给地方，那到时候地方又把这一部分人塞给谁了？所以这一定是没办法谈妥的地方。 詹娜我并不说破，而是顺着关永昌的话继续往下说，“两家单位现在还没有实质性的接触，对于林江集团内部的抵触情绪，我们也不是特别的清楚，首先还是应该看看工人的反应，如果他们能够接受的话，对于我们工作，也起到了积极主动的作用，关总，你觉得呢？” 这句话关永昌倒是听明白了，如果能尽早尽快的将华瑞集团对临江集团收购的事情在全公司上下进行扩散，那么就可以看到工人们最真实的反应，他们一定是欢心鼓舞，对生活再次充满希望，可如果发现被骗了呢？ 第1809章 不幸中的万幸 关永昌已经开始在想最坏的可能性！ 到时候，会有压力，拒绝这一次收购的话，工人的情绪一旦被调动，带来的后果是相当恐怖的，所以关永昌下一步是要将这一件事在最短的时间当中扩散下去。 “停车吧！” 詹娜淡淡地说了一句。 “詹总，要去什么地方？我送你过去就是。” 关永昌谄媚的对詹娜说道。 詹娜在司机停车的那一刻，只是朝惯用多一句话都没说，就直接下了车，现在他需要回家补一下妆，因为晚上还有一个更重要的约会。 看到詹娜婀娜的背影，关永昌心想，这么漂亮的女人，怎么就不是我的女人呢？不过没关系，你不可能逃得出我的手掌心。 如果詹娜知道关永昌的想法的时候肯定会问，不知道你哪儿来的自信。 …… 李广的确还约了别的人，只不过不是什么其他公司的代表，而是张为达。 机关这边给李广开了绿灯，一路放行，几乎不会遇到任何的阻拦，要知道李广以前见张伟达的时候，还要预约，现在只要有特殊情况，就可以一路直达张伟达的办公室。 李广到的时候，张为达正在处理手里一些重要的事情，只看到一个个的拿着文件进进出出张为达的办公室，有人愁眉苦脸有人议论纷纷。 足足等了一个多小时，张为达的办公室才结束了紧张和忙碌。 我站在办公室门口时。张为达连头都没抬，只是端着茶杯喝了一口就赶紧说，“你那边有什么事赶紧拿进来我看看。” “张副省……” 听到这喊声的时候，张为达抬起头来看了看李广，“那是你啊，怎么来了也不打声招呼，什么时候到的？” “一个小时前看你正在忙着，所以就没有打扰你。” 看到李广愁眉苦脸的样子，张为达知道他应该是碰着事了，就说，“既然有急事的话，你就直接给我打电话呀，还亲自跑一趟做吧，说说到底什么事情。” “今天是华瑞集团和我们即将正式签订合作的日子，中午搞了个商务宴请。” 张为达说，“这不是好事一件吗？怎么反倒是不高兴了？” “在饭局上，华瑞集团董事长亲口说了这么一句话……” 等李广将詹伟的原话如数告知的时候，张为达的脸色也一下子沉了下来，指尖在桌面上慢慢的敲击着，“看来华瑞集团的确对临江上心了。” “张副省……临江集团这么多年的情况，你也是看着眼中的，难道真的就没得救了吗？” 张为达说道：“就肯定是有的，就但是不能按照你的方法来，你的想法是要保全林江集团这块招牌，可是你想过没有保存到临江，那别人的资金又为什么要借给你来继续发展，又为什么要拿你项目给你喘过这口气。退一万步来说，有人愿意借钱拿项目，就你林江集团，银江集团真的有办法自救吗？” 张为达叹道：“滨江集团当务之急需要一次彻头彻尾的改革，收购是势在必行的，一个破产边缘的公司，还有资本瞧得上，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李广的心中苦涩，努力了这么多年，到头来还是一场空，就像看着自己的孩子，因为家庭条件太差，已经养不活了，不得不将他卖产出去，我感觉一般人是很难理解的。 张为达看到李广的样子，无奈地说，“不管你在难以接受事实，就是事实走到今天这一步了，你只能试着去接受，你只能让这个单位变得更好，让工人有饭吃，让他们不会因为没了活计而感到绝望。想一想那么多人在你的手里得到了新生，这不比你那点心思重要？” 李广也只得点头道：“是我心眼太小了！” “你也算不错了，李广，这么多年你将心血全都用在了林江集团的身上，临江集团复苏无望，罪不在你，而是在一些体制遗留的问题，跟你其实扯不上半点关系。” 张为达这么多年看着省内的企业一路走到今天。是每一个企业不管做的再好，都是有它的生命周期的，定期的规划与你转型是每一个企业都必须要考虑的问题。 如果只是放眼当下，觉得行情好，就一直这么做下去，那么生命周期结束的时候，也就是企业宣告完蛋的时候。临江集团面临的就是这么一个问题，很真实。 “你现在要考虑的是如何安置好你们临江集团的员工，不能让他们成为一个不稳定的因素，搞不好就会成为地方上极大的一个麻烦，他们已经压抑了太长的时间了。” 听到这话的时候，李广的心中也开始警惕起来了，“近来公司内部中高层的管理人员密集的接触民营资本，他们似乎很乐意让公司整体出售给相关公司。” 张为达重重地哼了一声说道：“这种人在这样的时期就应该严肃的处理，唯恐天下不乱，都到这个时候了，还想着把自己的荷包塞得满满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些人一定打着，撮合两家公司的借口，伸手吃拿卡要，不要脸到极点。” 李广听出这番话的味道来，问，“张副省的意思是，林江集团最终是不可能出售给民营资本的吗？” “当然，没有一家民营资本会允许你拖儿带女的嫁进门，他们会起到来毫不留情，会将你的枝枝叶叶给砍得干干净净，只留下核心资本和真正的技术人才，而那些在他们眼中看来是累赘的人，到最后会变成地方官方的累赘，包括不良资产和人员，他们会一刀切。一旦闹起来，麻烦可就大了。” 李广听了也觉得在理，既然已经无法阻止林江集团被收购，那么肯定要给自己选一个合适的老板。 张为达看到李广着急的模样也不忍心瞒他，“不妨告诉你，我已经派了人好几次去打听国能南方局那边的口风，他们似乎对临江集团也感兴趣，只要国人南方局一旦答应接手临江集团，我可以保证他们会最大限度的接受你们的公司和人员，一定不会出现大面积裁员的现象。所以你现在要做的是约束好自己的手下，不要让他们趁火打劫，一旦发现这样的人物，就给我从重从快的处理，绝对不能姑息。” 李广心想，如果国能集团答应收购临江集团的话，这应该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第1810章 撇清关系的最狠做法 “这次和华润集团合作的项目正是国能集团接手的项目，所以在质量和生产进度上，一定要全力保障，不能出任何的纰漏，也是为了将来能够顺顺利利的进入国能集团而做准备。” 张为达认真的看着李广，嘱咐道。 “就算没有收购的事，临江集团也会全力以赴的。” 李广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看来用不了多长时间，临江集团就会摆上货架了，身为临江集团的第一责任人，这种心理的感受实在是有些难以形容。 只希望，能在自己最后的这段日子里，为林江集团选一个合适的家吧！ …… 詹娜回了一趟家，家里没人，她给自己补了一个妆，然后给赵明打了个电话。 “神神秘秘的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不是跟你说了，在酒店见吧，你什么时候过来？” 詹娜笑了笑，看了看时间，马上说道：“这个时间点可是高峰期啊，你让我自己过来，没良心的也不知道过来接我一下，等着我吧，40分钟之后名人酒店，是在西餐厅吗？” “是的！” 詹娜我内心十分激动，想不到赵敏约他见面，居然会约在西餐厅这个土到家的东西还会吃西餐，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啊。 换了一身衣服在那再没有耽搁，出门拦了一个出租车，路上足足堵了二三十分钟，才到了名人酒店。 从电梯上下来的时候，詹娜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尽量让自己的步伐看起来沉着一些，步履平缓的走进了西餐厅。 就在餐厅的正中只摆了一张桌子，周围没有一个客人，连服务员都非常的少，经理在门口看到这个女神般的人物到来之时，微笑地问，“请问是詹小姐吗？” “是的！” “请随我来。” 詹娜被经理带到中间那张台子上坐下，才发现赵明这个时候没到。再说看看他到什么地方的时候，赵明甩着手走了过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大大咧咧的说，“洗手间居然没有纸了。” 詹娜白了赵明一眼，“怎么，上个大号你是用的手啊？” 赵明白了詹娜一眼，“你说说，你现在怎么还学会恶心了呢？我是洗了手之后没纸擦手，不是没纸用，所以用手……” 你都被这两人直接给逗懵了，男的虽然不能说帅气，但是也是气度不凡，女人高挑妖媚，就像是从电视当中走出来的明星一样，这两人凑在一块儿，说起话来怎么这么搞笑呢？ “行了，上菜吧！” 经理招服务员开始上菜，还为两人的杯子当中倒了一些红酒，周围的灯光都暗了下来，就在中间开了一组灯，吃出了舞台的效果。 上了菜了，经理招呼着服务员就先出去了，这间偌大的餐厅当中只剩下两个人。 詹娜好奇地问，“这个地方人这么少，是不是菜太难吃了？” 赵明摇摇头，“不是，我把餐厅给包下来了，今天晚上就只有我们两个人吃饭。” “啊？你是不是疯了？”詹娜的反应虽然是很激动，但是内心却是狂喜的，他从来没有想过赵明居然会为了他做出这种事情来，看来男人都是懂浪漫的，只不过平常觉得太麻烦，不喜欢在这些细节上下功夫，今天的准备，赵明显然是用了心。 詹娜问赵明，“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想对我说？” “那肯定有话对你说。” 赵明端起杯子来说道：“来吧，我敬你一杯，千里迢迢从稻城赶到都城来，为我们南方局做了这么多的事情，今天终于尘埃落定了，项目也顺利的交到你们手里，就当是我们俩庆功了。” 碰了一杯后。赵明第二次举杯又说，“在对林江集团收购这件事情上，让华瑞集团做了我们南方局的僚机，非常感谢……” 第三杯，“华锐集团和国能集团重新恢复合作，这是国能集团盼望的事情，感谢华瑞集团不计前嫌。” 詹娜越听越糊涂了，这个家伙找了个这么浪漫的地方，又用了这么浪漫的办法包下了整间餐厅，难道就是只为了谈工作？詹娜差点没被气死。 一顿饭就这么平平无奇的，吃了一个多小时。 詹娜终于有点忍不住了，擦擦嘴直勾勾的看着赵明问，“你今天把我约出来，难道就只想跟我说一些无关痛痒的事情吗？你难道不知道替你做这些事情是我心甘情愿的，还用得着在外面包一层餐厅，郑重其事的跟我说这些，你是不是想跟我撇清关系啊？” 听到这话的时候，赵明抬起头来，愣愣的看着詹娜，“是的！” 詹娜颤了一下，赵明接着就说，“其实我一直都想告诉你，从一开始起，我们两个在一起，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曾经我有文雯，现在我有陈岑，真的再没有多余的地方能放下你，所以我今天只是想对你说，今后我们只能是业务上合作的关系，至于个人情感还是不要添加的太多，以免彼此受伤。” 詹娜马上说，“不可能的，如果不是我妈的话，那个时候我们就已经在一起了。” “你在做什么梦呢？卫阿姨正是因为看明白了，我不是一个安心成家的男人，所以才觉得你根本不适合和我在一起，试问哪一个当母亲的，愿意看到自己的女儿成为一个男人的附属品？就算那天晚上她不出现，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你想逼我承认和你在一起，这本来也是触碰了我的底线，当天晚上我一定会告诉你，我跟你两个是不可能的，只不过卫阿姨替我背了黑锅。” 赵明笑了笑，“说起来我还真应该找一个时间，专门跟阿姨说一声对不起。” “赵明，你知道你对我说这些话意味着什么吗？” 赵明笑道：“意味着，我们俩可以正式的撇清关系，不用再像当初那样不清不楚的，只是对你的影响不太好。今天晚上你就不用再回去了，明天我会让人在家里把包行李打包给你送到这家酒店来，以后能不见面尽量不见面，就算见面了像朋友一样点头微笑，除此之外，就不要再有什么过分亲密的举动。” “詹娜，感谢你曾经为我所做的一切。以后我会带着亏欠活下去……” 啪！ 赵明的脸上挨了一记大耳光！ 第1811章 黑锅还得有人背 这一大嘴巴子不是詹娜动的手，而是突然出现的卫依然干出来的事情。 脸都给赵明抽肿了。 詹娜被吓了大跳，妈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出现？ 还没来得及思考的时候，卫依然指着赵明的脸就骂，“你真是个不要脸的东西，我早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人，当初我跟娜娜说了那么多，她就是不听，现在怎么样？事实说明你根本就是个人渣，你配得上我女儿吗？枉我女儿天天为了你以泪洗面，终日萎靡不振，你知道我这个当妈的有多辛苦吗？我尊重我的女儿，我希望她的选择是对的，可是希望归希望，现实呢？你个混账东西。” 卫依然伸手一把就詹娜拉到自己的身边，“你可以恨妈。你可以怨妈，你可以这一辈子都不理我，但是我这个当妈的却不能怨你，不能恨你，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受这些委屈。” 詹娜已经很多年没有在魏依然的面前流过眼泪，听到这些话的时候，内心最柔软的地方就像被扎了一下，痛得难受，这是普京魏依然的怀里，卫依然将她抱住，轻轻抚着她的后脑勺，一边朝赵明眨眼睛，一边对怀里的詹娜说，“别怕，妈在。” 卫依然不想在这里久留，按照赵明的话，她要最短的时间内将詹娜带离现场，于是就照着赵明的画做了。 “走，跟妈上去。” …… 人被带走了，赵明终于也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从兜里掏出一根烟来抽了两口，烟味都盖不住嘴里的血腥味儿，卫阿姨下手也太狠了。 就在这时，詹伟走了出来，同情的看着赵明，“我让你给他们母女俩调解矛盾，你也用不着牺牲自己吧。” 赵明叹道：“在这个世界上也只有父母会无条件的站在子女这一边，别看他们平常嘴里没一句夸自己儿女的，但是到了儿女受气的时候，他们是最先挺身而出的人。我除了把自己摆在他们的对立面之外，也想不到别的办法了，也只有这样的办法，可以让詹娜最简单地明白卫阿姨的心。” 詹伟想了想，“你还真打算跟他了，一辈子都老死不相往来了，你这么搞他倒是跟他妈和好了，但是在感情上受了伤，以后郁郁寡欢的样子看起来我心里更难受。” 赵明哼了一声，“你倒是想得挺好，娜娜这脑袋有多聪明，你自己不知道吗？这事儿他也就是没回过味来，有些难过而已，你等他反应过来之后还想瞒着他，那是不可能的。” 詹伟吓了大跳，“这件事情既然瞒不住他，你还这样做，要是露馅的话，她不是更恨她妈了吗？” “为什么恨卫阿姨？魏阿姨只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女儿，所以义愤填膺的给了我一巴掌，她从头到尾都是关心娜娜的，她是一个好妈妈，要怪的话也只能怪你！” “怪我？” 詹伟睁大了眼还没弄清楚赵明这句话的真正意思，不过看赵明那副不怀好意的表情，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 詹娜在魏依然的怀中哭了很长的时间，终于收住声了，只是眼睛有些肿，眼珠子上的血丝看起来很明显。 卫依然给她倒了一杯水，“傻丫头，没有过不去的坎，咱们娘俩一起回岛城，用不了多长时间，这件事情就过去了。有妈在，妈会一直陪着你的。” “妈，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卫依然愣了一下，实话实说道：“这些年妈跟你之间的矛盾一直都摆在那儿，没有处理。当妈的心里难受，哪能跟女儿这么一直怄气怄下去。多年来我也想着找一切方法来把问题给解决了，可是我就是这么一个要强的性子，始终都不肯低头，恰恰这一点也很像我。我们娘俩就这么犟，上了一辆这么多年最美好的时光都这么过去，想想也挺后悔的，这一次你来多次出差，好长时间都没给我打电话，我心里担心，所以就求你爸，带我一起过来。” 开始瞎编，这些话都是赵明跟他说的，而且必须严格按照赵明的要求来叙述。 卫依然把情绪和节奏掌握的非常到位，“我本来下去吃饭的，可是西餐厅当中居然就只有一桌，走近了才发现居然是你们两个，我在旁边听了一下，发现这个赵明居然这么对我的女儿，我实在忍不住了，你是妈妈的宝贝，谁都不能欺负你，要不然我就跟他拼命……” 听到这些话之后，詹娜再次投入卫依然的怀抱当中，眼泪滴答的又哭了起来。 母女俩以前是无话不谈的，经历过赵明那件事情之后，两人之间再也没有任何共同话题，可是今天抱在了一起之后才发现，原来还是有那么多话可以聊，就像要把当年的那些没有说的话全都给找回来似的。 詹娜原本很难过，可是跟他妈说着说着，又觉得有一些好笑，所以就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就这么过了两三个小时之后，詹娜的心情也平复了不少，脑子也清醒了，把事情前后加起来这么一看，才发现有太多巧合的地方。 就在这时敲门声响了起来。 打开门一看，原来是詹伟过来了，詹娜顿时说道：“我总觉得赵明今天的态度实在是太反常了，他不会无缘无故在这么关键的时候对我说这些话，你们该不是串通的吧？” 卫依然的心里颤了一下，正在考虑要不要承认的时候，詹伟突然说道：“是我和赵明串通的。” “啊？” 詹娜听到这话的时候，先是一愣，然后大叫，“爸，你把话给我讲清楚。” 詹伟叹了一口气，“我看你跟你妈两个闹矛盾这么长时间了，所以想着你也只听赵明的话。没办法，我就只有腆着老脸求照明，看能不能调节你们母女之间的矛盾。所以才有了刚才他在餐厅当中跟你说的那番话。” 詹娜听到这话的第一反应是高兴的，不过一瞬间过后又变得极度的生气，他怎么能拿这种事情来开玩笑呢？ 趁这个当口，詹伟赶紧朝卫依然眨了眨眼睛，突然明白过来，这应该是詹伟和赵明私底下商量过后，为防止穿帮而统一的口径。 卫依然自责地说，“这么说赵明是为了让我们母女之间和好，所以他才故意说那些话，那我刚才给他那一巴掌……” 第1812章 圆满解决 “打得好！” 詹娜咬雅切齿地把她玛的话给打断，虽然看得出来他非常的生气，但是情绪明显已经比刚才好的太多。 “我要去找他算账！” 扔下这句话之后，詹娜就要朝门外冲，卫依然泡了一把将詹娜拉住，“女儿，你……” 卫依然想问詹娜原谅自己没有，可是话却说了一半，再也说不出口。 詹娜毕竟和卫依然已经冷战了这么长时间，突然面对这个话题的时候，多多少少会有些尴尬，不过詹娜脸色稍有一丝纠结之后，顿时说道：“妈，我不生你的气了。” 其实自从詹娜叫出这一声妈之后，她们母女之间的所有问题都已经解决了。 “我现在急着去找赵明算账，明天我们见面再聊吧！” 詹娜再不多说，赶紧出门朝赵明家里赶。 卫依然看到女儿出了门久久都还回不过神来，“老詹，我这不是在做梦吧？会不会一觉醒过来？女儿跟我还是像仇人一样？” 詹伟把卫依然搂在怀里，安慰道：“放心吧，这件事情已经圆满的解决了。” 卫依然点了点头，泪水夺眶而出，这么些年的委屈在这一刻倾泻而出，他关心女儿没有错，错的是想让女儿按照她的方式活下去，当初对赵明所做的一切，可以说是年轻气盛惹的祸。 这么多年过去了，卫依然原本以为女儿会有自己想要的婚姻和生活，她也以为自己有想要的事业，在事业当中独当一面，成为这个世界上让人熟知的女企业家。 可是到头来才发现，什么都没有，我已守着自己的就是那个曾经在他眼中一文不值的丈夫，詹伟。 活到快六十，突然才明白这个道理，是太晚了，还是刚刚好呢？ …… 陈岑还在上课的时候就已经接到了赵明的电话，让他带一份宵夜回来。 提着一小包东西进了家门，将东西放在鞋柜上，陈岑看着赵明正在客厅当中，于是问，“你晚上没有吃饭吗？这么晚了还让我带宵夜回来？” 赵明嘿嘿一笑，“这东西不是给我准备的，而是给詹娜准备的。” 陈岑反应过来了，“对了，他今天在外面商务谈判，那些宴请烧的饭菜从来都不和他胃口的，晚上肯定回来会肚子饿，你早说呀，我在给她多带些东西回来吃。” 赵明拉着陈岑往沙发一坐，说道：“一会儿咱俩回来脾气可能不太好，你千万不要跟她生气啊，她要打要骂你就让她来。” “啊？” 对赵明突如其来的这句话，陈岑暂时还反应不过来，不过马上接着去问，“你是做什么事情惹她生气了吗？” 赵明正想跟陈岑解释一下，就听见有人敲门。 陈岑二话不说，走到门口把门打开的时候就看到詹娜那张铁青的脸，詹娜一句话没说，从陈岑的身边挤了过去，气势汹汹的冲到客厅，像一只发了疯的母老虎似的扑到赵明的身上，就是一通爆捶。 “混蛋！” “王八蛋！” “你不是人，你就是条狗……” 陈岑看到在那发疯的样子，整个人都傻掉了，站在旁边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如果不是赵明提前跟他打了招呼，让他不要跟詹娜一般见识，这个时候恐怕早就已经把詹娜拉开了，说不定还真的会生气。 不过在想刚才赵明已经把所有的事情准备在他前面，想想自己带回来的宵夜，陈岑就知道赵明应该能完美解决这件事情，老头叹了一口气之后，再不想理他们两个人就把自己关进了房间，图个耳根子清静。 詹娜浑起来，还真不是一般女人可以比的。 “说，为什么骗我？为什么要跟我撇清关系？” “你就是个混账，一天到晚就知道惹我生气，看我生气你很高兴，是不是啊？” “臭男人！” 詹娜一边捶赵明一边大骂，捶得累了，就坐在旁边直喘气，顺便再流两滴眼泪，赵明看这模样应该是闹得差不多了，想去安慰两句的时候，结果还没靠近，就被她一把推开，按在身上又是一顿暴捶。 来来回回三四次，詹娜终于算是累到不行了，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 赵明看他是真的没有力气了，这才把刚才陈岑带回来的宵夜往她面前一放，说，“累了吧？老妈兔头，啃两个，吃饱了有力气了再打，我保证不还手。” 詹娜都巴掌高高扬起来的时候，赵明顿时一缩头，然而詹娜到手却轻轻落在了赵明的后脑勺上，将她的身体朝自己这边掰了过来，然后把赵明搂得结结实实的。 “谢谢你！” 虽然只是这简单的三个字，赵明也知道詹娜的心里那是真的放下了，放下了对赵明的怨念，放下了对母亲的愤怒，放下了冷战当中不输气势的执念。 赵明其实一直都知道詹娜只是在赌一口气而已，所以用这种比较极端的方式，让她感受到卫依然对她这个当女儿的母爱，毕竟大部分的母爱真的是无私的。詹娜没理由过了这么多年，还如此的计较。 詹娜抬起头来看着赵明的脸，还红肿着，轻轻地摸了两下之后问道：“还疼吗？” 赵明说，“怎么不疼，你得想想，那动物园里的母老虎看见自己的孩子被欺负了之后是怎么报复的！” 詹娜的脸一黑，“你敢说我妈是母老虎，不想活了！” “比喻，比喻而已！” 就在这时，陈岑推门走了出来，“你们两个闹完了吗？现在有没有人可以告诉我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我到现在为止还被蒙在鼓里呢！” 詹娜傲娇的哼了一声，“有的人犯贱，一天到晚就知道骗我，打死他。” 说着，詹娜马上把宵夜拿出来大快朵颐，打人还真是一件体力活，累死了。 赵明摸了摸自己那张可怜的脸，为了她们母女俩自己还挨了这一巴掌，于是看着詹娜说，“我爱这一巴掌，你是不是想着晚上怎么犒劳我一下？” 詹娜扭头，满嘴红油的样子，撅了撅嘴。赵明一看，摆了摆手，“还是算了吧，我怕辣。” 第1813章 表明心思 詹娜本来又想捶照明两下的，看在今天晚上宵夜这么好口味的情况下，就放他一马，再也不想理他低头静静的吃了起来。 吃了一段时间之后，詹娜将一个录音笔放在赵明的面前。 赵明好奇的问，“这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啊？” “关永昌敲诈勒索的证据啊，这家伙成天到晚的想撮合我们华瑞集团收购临沧集团并不是想让林江集团有一个更好的出路，只不过趁这个机会装满他自己的腰包而已，还打着替我铺路的口号，张口就要500万，无耻！” 赵明把这支录音笔拿在手里，微微一笑，有了这个东西要收拾关永昌的话，其实就轻而易举了。 赵明图谋临江集团已经很长时间了，甚至可以追溯到刚刚跟李广接触的时候，只不过那个时候，赵明的心思全都在安全生产工作至上，所以把这个念头一直放在心中默默的图谋着，循规蹈矩的做好自己的工作，转眼大半年时间已过，东城燃气管道改建项目已经板上钉钉，考验临江集团是累的时候总算是来了。 在周尧那里得到了一些消息过后，照明可以肯定自己将来将会拥有极大的自主权，包括在对联想集团的收购上，通过长时间的布局，现在差不多已经可以到了收网的时刻。 这对林江集团来说是一个阴谋。 为什么叫阴谋呢？因为赵明最先抛出的是华瑞集团，让华瑞集团对林江集团伸出榄枝的时候，也就让临江集团的内部有了一丝警觉，让他们知道自己将来的命运是什么，这样一来的话也可以让地方的官方可以积极的参与到这一次变革与重生当中来。 他们所有的抗拒排斥与不满都是针对华瑞团的，而当国人集团真正要出手的时候，他们应该就不会有那么多心思来反对。 就算他们想要反对，他们内部的管理层，下到基层的员工恐怕也无法接受这个现实，他们已经等重生的时间，等的太久，他们需要生活，他们需要吃饭，他们需要养家糊口，他们有太多的必须，一旦失去了这根救命稻草的话，这些人真的会崩溃掉天，知道他们能做出什么事情来。 赵明这是在等待，等到他们耐心失去的时候，等待着国能集团成为临江集团最大的依靠时，再一步步地将他们拉拢过来，让他们觉得国人的模式才是最适合它们生长的地方。 其实临江集团当中的某些人已经注意到了这个情况，甚至就连李广都怀疑这一次，果然集团可能对他们林江集团有收购的意思，只不过表现的没那么明显而已。得到张为达的提点过后，李广就更加肯定自己的想法了。 …… 不管怎么样，都觉得自己应该约见赵明一下，在国能南方局当中他和赵明最熟，，所以也想从赵明的口中探一探口风，看看国能集团如今已经进行到哪一步了。 两人约见的地点在南阳区，这里的两块地已经卖给了南方局，其中一块用来修建野外作业公司南阳生产基地，另一块地将用作修建野外作业公司职工住房（商品）。 大型的机械装备正在紧锣密鼓的施工当中。 赵明在柏光禄的陪同之下先到了基地，带上安全帽，在现场安全监督的引导下，把基地的周围都转了一圈听他们讲述着。 “这快递大概120米左右，按照当下野外作业，公司现有装备的需求和未来发展的趋势，其中60亩用来停放专业的特种设备，把工具和机械两大厂分开，共建6个生产车间，一栋机关办公大楼高6层，原本是准备建8层的，可是这边有机场，所以没批得下来……” 赵明听到这可笑的理由之后，只是摇了摇头，也并不说破，6层基本上也够用了，何况基层本来就有办公室和待令室…… 看了图纸之后，赵明又走了一圈，等来了李广。 两人都是老熟人了，见面没有那么多客套。 “这两块地交给你们还满意吧？” 赵明笑了笑，问李广，“我应该问我们给的价钱你们还满意吗？怎么样工人的情况有没有得到缓解？” “杯水车薪啊，两块地加在一起不到1000万，能解决多大的问题，倒是这次这个项目很好的给我们缓解了一口。” 赵明听得满意一笑，从嘈杂的环境当中抽离之后，来到大门口，两人各点了一支烟，细细的聊了起来。 “临江集团在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这次的项目交给你们的确可以缓一下，但是能缓多久呢？半年还是一年，有些问题迟早是要解决的。” 李广听到赵明的话时，知道他在暗示什么，也就失去了再兜圈子的兴趣，认真地问，“听说国能集团对我们临江也产生了极大的兴趣，这是真的吗？” “不是国能，而是我！” 听到赵明突如其来的话时，李广吓了大跳，眨巴眨巴眼睛问道：“赵副局开什么玩笑，你一个人还能做得了国能集团的主？只是你单方面感兴趣的话，似乎并不能改变大局啊！” 赵明还是默默的抽烟并不多说什么。 李广再说，“临江集团在都城多少年时间了？当初可是令所有人羡慕的国字头企业，个人是多层的本土企业，我们这些人对他有太多的不舍，为什么就不能合作非要收购呢？我只是想将林江集团这块招牌给留下来。” “留下来，意义在什么地方？” 赵明笑了笑，“银江集团现在已经到了弹尽粮绝的时候，虽然你们是地方性的国字头企业，但是连银行都不敢在帮助你们，这些年在银行欠下的贷款有多少恐怕你自己心里都没个数。卖吧，至少在这个时候可以帮你们偿清债务，让你们的工人有了保障，不会再给地方官方造成任何的压力，从各方面来说，被国龙集团收购是你们最好的结局。” 李广开始挣扎了，不管从哪方面来说，赵明说的都非常的在理，因为如今的临江集团的确已经走到了尽头，再这么坚持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 第1814章 有一种被欺骗的感觉 “怎么感觉你是一副吃定我们的样子。” 李广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赵明，顿时又说，“首先华瑞集团对我们也表示出了浓厚的兴趣。开的价码应该不低。其次，省里这次对临江集团被收购的态度还不十分明朗。救或不救，还没有最终的表态。毕竟能被国能集团和华锐集团看中的话，我们首先还是应该考虑一下自身是不是还有自己没有发现的潜力，需要挖掘，一旦发现了，相信采取自救是有极大可能的。” 赵明那时候也就不再想多聊什么，李广现在只不过是垂死挣扎而已。 在临江集团这个问题上，李广没有决策权，华瑞集团也不是说收购就能收购的，而真正能够拍板的，只有一个人，他叫张为达，现在的相关部门都在等他的指导性意见这一点，是曹卫祥亲口说的。 赵明居然打林江集团的主意，如果不把方方面面的情报都做到位的话，又凭什么在最短的时间内将这个庞然大物给一口吞下呢？ “张富生什么时候有时间不妨帮我约一下，方局的安全生产工作，我想亲自跟他汇报一下。” 赵明不怀好意的笑了笑，直奔主题说道。 此时的李广有一点坐立不安的感觉，知道赵明这是直奔主题去了，赵明打交道这么长时间知道赵明出手的时候讲求一击必中，既然主动邀约的话，那么他就一定掌握了能够说服张为达的理由。 虽然知道这一天迟早都会来，但是李广还是有些不舍，甚至感到害怕。 “张副省每天的工作那么忙，他也未有必有时间。” 李广的眼神有些躲闪的说道。 赵明对他这样的回答并不感觉到吃惊，毕竟嘛，就像自己的孩子，为了生活不得不将它变卖掉那种感觉一样，大家都是人，都有自己的私心，李广就算再伟大，他也不想让你交集团这块招牌，最终砸在他的手上，这是他在退休之前最大的愿望，来一个完美的退休仪式，林江集团一把手的位置正是从他手中交出去的时候，最好就是在他退休的时候，只有那样的话，他这一生才算是完美。 不过这在赵明的眼中看来那就是狗屁的完美，时间就是金钱的道理，他们不是不知道，可是就是把时间浪费在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上，导致他们单位的工人每天都生活在水深火热当中，不知道明天的希望在哪里，也不知道过了明天还有没有后天。 人呐，终归是逃不过自私自利四个字。 就算是赵明对自己的评价，当中也有一部分自私的成分当中。这次这两个字在这里当然不是作为贬义词就拿李广来说，他自私，难道说他人就不好吗？至少从头到尾他都在为临江集团，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只不过不得其法，这也不怪他，本来就是先天发育不良的问题，如果按照现在的管理方式再这么进行下去，谁也救不了临江集团。 就算国能集团从这一刻开始接手，那也不一定就能保证可以让临江集团活过来，这是一个非常复杂的工作。赵明当然不会跟李广在现阶段进行深入的讨论。 看到赵明突然就不说话了，李广的心中也没有底，于是说，“张副省那边到底有没有时间？我这边也不是特别的清楚，要不然这样我将张副省的电话给你，你抽个时间联系一下，顺便可以约一下时间，你再跟张副省汇报工作。” 这话说的极为漂亮，如果只是为了谈临江集团的事情的话，他赵明还没有这个资格，不过如果赵明是因为安全生产的问题跟张副省专门汇报的话，这个理由就完全说得过去。 李广叹了一口气，最终还是将这个电话号码及其不舍的交给了赵明。 拿到张副省的电话，赵明却没有第一时间将电话打过去，只是记下来了而已。 李广又看不懂了，那你说如果国龙集团对凌江集团真的有极大兴趣的话，赵明这个时候应该会第一时间打通电话约定时间。而赵明现在只是将电话捏在手里，却没有多余的动作，李广真是弄不懂赵明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东西。 今天的碰面就此匆匆结束，李广还急着要在下班之前赶到机关去和张为达碰一下头。 …… 张为达听到李广将今天所有的情况都汇报了之后，手里拿着茶杯在房间里踱步，走了几圈突然说道：“这个赵明是个人精呐！” 李广是不知道张为达为什么会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30多岁的副局，本来就挺妖的，如果能得到张为达的强调，那么就等同于是在给他添加了一层光环。 “张副省这是什么意思啊？” 张为达笑了笑，“我是在说你被人家给耍了。” “啊？”李广还是一副蒙在鼓里的样子。 张为达马上说，“今天你过去是探口风的，对不对？你再探人家口风的时候，其实人家也在摸你的情况，当你把我的电话号码交给他的时候，人家就已经非常精准的可以判断我是多么的想促成这一次的收购。现在主动权掌握在人家的手里，他为什么还会主动给我打电话呢？什么汇报工作那不过是一个借口而已，他一个国能南方局工程公司的副总经理，行政级别副局，安全生产工作需要他来跟我汇报？你被人家给诓了。” 李广惊道：“可是他明确对我表示出对临江集团的兴趣，难不成这也是骗我的吗？” “这倒不是骗你，兴趣倒是有，不过得将价格压到最低，条件放得最宽松，现在正是斗智斗勇的时候！” “他难道就不怕在这个当口，我们把林江集团直接交给华瑞集团？” 张为达哈哈一笑，“直到现在你还相信华润集团有收购临江集团的意思吗？我怀疑华日集团就是南方局的僚机，我们都被骗了，正主只有一个，那就是国能集团。” 李广听到这话的时候，心中不是滋味，这么看来的话，他第一次跟赵明接触，说不定人家就动了这个心思，有一种被欺骗的感觉。 第1815章 正直也是要有底气的 被人卖了还帮人数票子的感觉真难受，本来是挺生气的，想着想着突然就笑了起来。 “当初我死乞白赖的求到别人的面前，希望把项目交给我来做，没想到这个项目最后倒成了我们单位的考卷。分数考的好等着变卖家产，分数要是考的不好的话就等着破产，随便哪条路看起来似乎对我来说都不怎么善良呀！” 张为达从李广的话当中听出了很大的无奈，不过林江集团的现状摆在那里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既然改变不了，那么就为林江集团的管理层和基层工人争取最大的福利吧，这才是他李广应该要做的事情。 “当务之急是将都城燃气管道项目何质保量来保生产，千万不要给别人挑出任何错了，你能将集团丢不起这个人，我张为达更丢不起这张老脸。” 张为达叹了一口气，说道：“两个月之后出差去一趟京城，我会亲自去国能集团碰一碰周建安。” 听到这话的时候，李广几乎可以肯定林江集团的未来属于国能集团，只不过是时间的早晚而已。这段日子当中，张为达会为了帮临江集团争取到更多的条件而拼命。 想到这里，李广的心中既是难过，又是感动，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 …… 晚上，柏光禄和赵明一同吃饭，最近发现白光路都有白头发了，看来为了单位的事情操心不少。 “基地已经开始修建，职工住房这一块现在还没找到人接手，在这边我没有熟悉的工程队，这可怎么搞？” 赵明想了想，说道：“这件事情你找我没用啊！” “怎么没有你们家搞地产的，手里熟悉的工程队多的是，随便给出一字来，不就把这个问题给解决了吗？” 赵明摆了摆手说，“这个生意我可不敢沾，利用职务便利侵占国家财产的意思，这当中存在太多的利益勾结，一旦被人拿来做文章的话，对我对你影响都太大了，还是不要冒这种风险。” “那怎么搞？搞招标？关键是这个项目交给别人做我也不放心啊，你还是给出出主意吧！” 赵明心里一合计，马上说，“我倒是觉得可以去找一找陈阿姨，就是李光明的老婆，他们家原来本来就是都城的地主，后来开始转型做生意收珠子，现在看他们有意思，再将生意转型，应该想进军房地产这一块，今年本来又是地产腾飞的一年，谁都想染指一下，做生不做熟，实在不行的话，看看他们有没有这个实力来接手，毕竟是公家的房子，如果修的太水的话，到时出了问题吃不了兜着走，用料和设计方面一定得信得过才是。” “那这件事情还是有你在当中牵线吧，你和人家比较熟，也可以把话说的清楚一些。” 赵明瞪着柏光禄说道：“这就是你今天晚上一定要请老子吃饭的原因吗？” 柏光禄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生意人，上头给的预算有限，而且他承诺了野外作业，公司所有在职员工这一次在都城买房子的价格一定是低于市场价格，又要用料过硬，又要保证价格便宜，那么就只能在施工方收费上做文章。 到不至于让乙方亏本，但是一定赚不了太多，这种情况下要找一个过硬的乙方施工队，那么难度系数就相对比较大，所以这些丑话，柏光禄没有勇气去跟李光明他老婆谈，最终这吃力不讨好的活儿还是落在了赵明的头上。 柏光禄堆起一脸的笑容来，双手捧着杯子说，“咱们这都多少年关系了，我心里想什么你还不知道吗？这个忙你是一定要帮我的，当初搬到都城的主意，可是你出的，我手底下那么多人都跟着我混饭吃，我可不想让他们这一下子就把所有的存款全都掏出来买房子，生活怎么办？” 赵明哼了一声，“你倒是个好领导，为了照顾你们家的工人，居然不惜来麻烦老子，要脸不要？” “要什么脸啊？这年头就是要不要脸才能吃得开，如果都在乎自己的面子的话，生意还怎么做，工作还怎么搞，就是要豁出这张老脸不要，才能走的更远，爬的更高。” 嘿，这个柏光路居然把不要脸还说出一个新高度来了。 不过赵明倒是特别欣赏柏光禄这种不要脸的样子，说到底还是为他们单位的工人谋福利，这么做无可厚非。 赵明在心里盘算着，要把这件事情怎么告诉李光明，按照李光明的性格，是绝对不允许她老婆子染指与南方局有关的工程项目的，首先他是南方局的老干部，一旦沾上这个工程项目的话，背后别人一定会说他跟这当中有什么利益的勾结，又闹了多少的好处，李光明是一个非常爱惜羽翼的人，在职30多年从来没让人戳着脊梁骨骂过，依然是他与世无争，二来是他办事公正，从来不会想着私人的荷包。 在这一点上，赵明倒是跟她特别的像，两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家里的条件实在是太好了。 唯一不同的是，李光明是先天条件就这么好。而赵明是经过后天的机缘巧合之下，才让自己条件变得这么好，不用再去为了温饱去出卖自己。 有的时候家底子硬，也成为了为人正直的一个强有力的要素。 于是赵明在第一时间给李光明打了个电话，约了一下见面时间过后，这才让柏光禄一直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工人的房子这下子有着落了，拿回去通知他们一声的话，会让他们好好地兴奋一把，其实野外作业公司搬迁这个问题一直是一半的一半，有一半人同意，有一半人不同意。 有人守着洪隆那个地方已经生了根，让他们搬离那个城市，像要了他们半条命一样。而另外一半的年纪稍年轻一些，觉得一辈子就这么耽误在洪隆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确实虚度光阴那些还不如来都城这种大城市，至少在孩子的教育上，能看到希望。 有了房子，他们搬迁的欲望会更加强烈一些了吧？ “来，干杯！” 第1816章 挣我的钱就按我的规矩 自从赵明来到局机关之后，就从来都没有空闲过，现在摆在他的面前，就有三个非常棘手的问题。 安全流程梳理完毕，引进先进的安全管理流程的计划如今应该提上了议程。 野外作业公司的员工住房该解决一下子。 最后一点，收购临江集团。 这三件事情不分先后，对赵明来说都是重中之重。 所以也就碰上了一件，解决了一件。 局机关会议室当中，服务员早早的已经将茶水给准备好了，圆桌前围坐的都是安全生产工作流程梳理小组的成员，组长赵明，组长袁宏，组员，张涛等等。 袁宏对近期的工作进展感觉到非常满意，原本他就一直想拿这个工作大做文章，如今终于让他实现了这个愿望，现在整个人的心情都特别的好，一旦将先进的安全生产制度引进过后，经过一系列的优化之后，国能局必将成为业内的标杆与顶尖，这就是当初曹卫祥要树立的旗帜与标杆。 会议室里烟雾缭绕，赵明、袁宏、项龙和张涛等人，一个个的都是老烟枪，只要他们一旦开始抽了，其余几个人都不会停下来，让会议室当中为数不多的几个女同志总是感觉快要窒息一样。 烟和茶，现在都已经成为开会的必需品，一口咽一口茶，提神醒脑，总能让赵明在最短的时间内将自己的思绪梳理清楚。 “费曼公司现在已经到国内了，给出的参考意见已经经过翻译之后，非常适合我们单位的体制，后期只需要进行优化就行了。”袁宏笑眯眯地汇报着工作。 赵明问，“价格呢？” “2000万还包括售后服务，一定会按照我们的体制优化出最适合我们单位的安全生产管理制度，直到我们满意为止。” 不光是赵明惊讶，就连项龙张涛这些人听到这话的时候都有些色变。 “老外有这么好说话？” “服务态度这么好，怕是假的吧？” “不管真的还是假的，已经走到这一步了，那就必须去接受！”赵明叹了一口气，“大不了我们积极主动一点，及时跟进，有什么问题在第一时间提出来，还有一点，2000万的服务费用，要分三次付，第1次20%，第2次40%。尾款百分之四十，如果他们同意，差不多就可以签单了。” 袁宏皱了皱眉头，马上说，“可是费曼公司那边的意思是2000万必须一次性付清。” “我他妈真是见鬼了，这种钱我能一次性付清，他们拿着钱之后就不做事了怎么办？” 赵明当场就发飙了，袁宏想说，这个项目曹卫祥已经打过招呼了，能给老外的便利尽量给他们，可是再仔细一想，这种话绝对不可以在会议上提。于是就强忍着没有吭声。 “记录的，把我下面的话都好好记下来，整理成文件，到时候发给他们。” “是！” 赵明接着就说，“付费方式严格按照三阶段执行。相应的他们也该给我们拿出三个阶段的制度建议，经由南方局工程公司和南方局控股公司批准之后，在南方局工程公司下属基层处级科级单位实行，如果有明显的效果之后，再进入第二阶段，当出现任何问题的时候，及时整改与优化，根据公司的合作态度再决定要不要进入下一阶段的合作……终止合作那么问题一定在费曼公司，最终的解释权应该在我们南方局手里……” 对于赵明的霸气，项龙和张涛他们早就有所领教，只是袁宏还不太清楚而已。 赵明把这些交代清楚了之后，就不打算在这件事情上再浪费太多的时间，而是直接宣布散会。因为此时的袁弘早就已经憋了一肚子的话，想跟赵明说了。 “刚才开会，我就不好当着大家的面说什么！” 赵明一听，笑道：“不都是自己人嘛，有什么不能说的？” “你是组长，我要是说出来的话，那不是驳了你的面子吗？” 赵明说，“那你就别说了。” 袁宏被堵了一下，急眼道：“你这人怎么这样啊，还不能虚心接受别人的意见了。” “你都知道这一件说出来我不接受，我劝你还是趁早省省力气，说出来又有什么用呢？”袁宏着急地说，“我必须要跟你说，费曼公司跟老曹那边一直保持着良好合作的关系，在安全生产领域当中，飞马公司一直保有着非常专业的地位，所以你得选择相信他，如果按照你刚才说的那句话实施的话，这不是让老曹难看吗？到最后，咱们不是绕着一个过河拆桥的名声？” 赵明哼了一声，说道：“所以就是该聪明的时候不聪明，该糊涂的时候不糊涂。老曹是什么人？首先他是我们的同胞，他应该站在我们的立场上想问题！如果拿出这么一套安全生产规章制度并不符合我们企业的实际情况，实施的难度就太大了，根本不利于普及。老曹这么做的目的是让我们南方局成为标杆，让我们成为行业代表，让我们这一套安全生产规范化管理普及到各行各业当中去，这才是他想看到的，那么我们作为标杆，我们作为行业领头人，就不能提出自己的要求，这都是为了将来的发展着想。所以这个时候我们的要求提得越多，代表我们越专业越负责，如果事事都被老外牵着鼻子走，这要是传出去的话，到底是谁的脸不好看。你敢替老曹担这个风险吗？” 卧曰！ 偌大一顶帽子扣下来，差点把袁宏给吓尿了，“赵副局，你别在这儿危言耸听。” 赵明把自己的手机直接拿了出来，递到袁宏的面前说，“要不你现在给老曹打个电话，把我刚才这番话原封不动的告诉他，你看他是骂我还是骂你？” 袁宏有点不信邪，电话拿起来就给老曹拨了过去。 “是是是，曹局说的是……” “对，是我欠考虑了……” “嗯，好的，我一定虚心向赵副局学习……” 张涛平常那么一个不苟言笑的人，都被袁宏的孙子样给逗得合不拢嘴了。 第1817章 第二件事情 看到袁宏面红耳赤的样子，赵明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袁宏燥的一脸通红的，把手机还给赵明，“你怎么什么都知道，连老曹说什么话你都猜到了？” 赵明哼了一声，“所以说你啊，有时候真的在把握他们的心思的时候，还差点意思，这工作，有人喜欢蛮干，有人喜欢不干。虽然有的人蛮干吧，但态度过得去。而有的人呢，为了不错，那就不干。这跟尸位素餐的人本质上是没有什么分别的。” 袁宏发现赵明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脸上，紧张地说，“几个意思啊？你还想把我跟那些尸位素餐的人拿来做比较，我是个工作积极主动的好同志好吧？” 赵明笑了笑说道：“我是觉得你做事情有点太瞻前顾后了，方方面面都想照顾到，到最后就是方方面面你都顾不到。俺彻头彻尾站在老外那边吗？” “不敢！” “那不就对了，你不敢站在老外那边，主要还是怕被人骂汉奸，既然如此的话，你就老老实实的从我们自己的公司利益上出发去考虑问题，你就是想的再极端也不会有人说你错，知道吧，那骂你的只会是老外，又能有多大的关系呢？”赵明一本正经地教训着袁宏。 一把年纪的人居然被赵明教做人，袁宏自己都觉得臊得慌，一个劲地点头，“是是是，以后我一定多为自己单位的利益多考虑考虑……” 老同志了，说的太多，脸上挂不住也就不再说了，照明从会议室当中走出来的时候才发现宫磊居然就在门口候着。 “赵副局，这个时候有时间吗？要不去你办公室聊聊？” 赵明听到这话时，扭头朝项龙他们看了一眼，说，“把我今天说的事情以最快的速度反应给控股那边，如果那边觉得没有问题的话，就按照这份意见直接递交给费曼公司，让他们第一时间做出整改。” 说着，赵明和宫磊一前一后的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宫磊他手脚很快呀，一看赵明的茶杯当中茶水已经凉了，赶紧将它倒掉，然后又重新擦了一些热的，双手恭敬的将茶杯放到赵明的面前。 宫磊如今看到照明的时候，就把尾巴夹得紧紧的，生怕赵明抓住一切机会收拾他，可是赵明真没那闲工夫跟他计较，本来就是一个单位的同事，只要他们不作妖，一般来说面子上过得去，都不会刻意去为难他们。 在这样的情况下，宫磊肯定不会主动来找赵明，一定是碰着什么事了。 “宫处这边碰到什么事了，大胆说有什么麻烦我替你解决了就是。” “哎哟，我早就说赵局是一个通情达理善解人意的人，跟你说话就不用太绕弯子，两个字痛快！” 宫磊嘿嘿一笑，马上说，“野外作业，公司家属小区的施工计划已经递上来了，这边呢，我暂时扣着没批，主要原因是施工单位不详的问题，你也知道，这涉及到我们自己的职工家属居住的环境，如果用一般的施工队的话，出于安全考虑，肯定是不太符合我们南方局工程公司的用工标准，所以我这边呢，有几家工程公司可以供赵副局参考一下。” 赵明看了看这几家公司的名字，一看就是那种皮包公司名不见经传的，无非也就是从这边拿了工程项目总包过去，然后层层分包下去，到最后是哪家工程队施工都说不清楚，工程质量如何也得不到保证房子吗？只要建起来不会倒就完事了。想得倒是挺简单。 不过赵明表面上是不动声色的，摆了摆手说道：“这个事情你应该去跟柏光禄商量，他是野外作为公司的老大，这事儿最终还得由他定。” 这就是赵铭心中装的第2件事情，如果不尽早把施工单位给定下来的话，不知道多少人还会求上门，毕竟是上千职工家属的住宅，涉及到十几个亿的资金，这当中有多少油水大家心里都有数，谁也不惦记呢？ 一听赵明这话的时候，宫磊也急了，“赵副局，你这不是开玩笑吗？这么大的工程项目，那是他柏光路一个人能做主的，到最后还不是抱到你这儿来，需要你来批？” “嗯？你这话可说得不对啊，虽然要报上来，但是批准的话还是需要郑局批准，你这么说，我把郑局放在什么地方？” 赵明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看到宫磊脸色都没有变一下，于是问，“是郑局让你来找我的吧，既然郑菊心中已经有了主意，那就让郑局直接拿了主意就好，何必到我这边来走过场呢？” 宫磊的脸色变得更加不自然，终于是苦笑的，“控股公司那边给出的指导性意见是这件事有野外作业公司直接拿主意，就不需要再放到局的层面上来讨论了。” 好家伙，你们这帮东西原来早就知道自己拿不了主意，所以想让老子去给柏光禄说客说服他从这几家公司当中选一家承包商？这算盘打的也真响，做梦！ 不过赵明表面上也不好驳了他的面子，于是就说，“这几家公司的资料放在我这里先看看吧，我不知道柏光禄是怎么想的，不过就我个人而言啊，我肯定是希望和鼎峰这样的公司合作。” “副局，你就别开玩笑了，前几年鼎峰还可以跟我们搞一搞，现在生意做大了，又进军了沿海的那些城市，自己手里的业务很多，看不上咱们这种小门小户了，不就是一个职工住房吗？总共也就1000来户，肌肉太小，还不够他们塞牙缝的。” 赵明点点头，“我觉得你说的倒也有道理，这几家公司的资料放在我这儿，我倒是托人看看这几家公司的资质，如果没有什么问题的话，就从这几家公司当中选一家。不过我可有言在先啊，这几家公司当中任何一个负责人只要电话敢打到我这儿，谁打来就否谁，别到时出了问题说我不给你们面子。” “是是是，那跟我们也没什么关系，这个公司听说我们要修房子，所以把自己的简历递了上来，我也就是传个话而已。” 宫磊打着哈哈，你最大的限度撇清自己的关系。 赵明会相信吗？宫磊一个，郑功平一个，这都是无利不起早的家伙，要说他们和这些公司之间没有什么问题，打死赵明，赵明都不相信。 所以吧，这第二件事情还是得尽快落实。 第1818章 有一点成绩就忍不住庆祝 “我们的赵副局长可真是个油盐不进的人了。” 郑公平对赵明的印象实在是太深刻了，上一次他明明和燃气集团的人已经达成了协议，本来以为可以将燃气管道改建项目的总包工程交给人家来做，结果到最后放了一个大鸽子，到现在为止，这关系都没缓和，这以后要是碰上什么事别人也扯，南方局的后腿，那该怎么办？ 不过眼下郑功平倒是没有功夫考虑燃气集团的事情，野外作业公司的职工住房项目就摆在眼前，郑功平还是非常有兴趣想从中捞一点什么。 按照眼下都城的房价来看，约在2700~3000块钱左右一个平方的房价，一个平方的成本大概在800块左右，多出来的这么多利润，让他赵明和柏光禄两个人就把这笔钱给全部吞了，似乎不太合适啊！ 所以郑功平找了这几家工程公司，想从中分一杯羹，就看他照明懂不懂事了。 可是没想到宫磊去探了探口风，还是摸不清赵明到底在想些什么东西？ “就那么几份资料，他还要选多长时间，难道就不能拿定一个主意吗？” 郑功平非常不耐烦的说了一句。 宫磊摇摇头，“咱们赵副局长的心思一般没人猜得到是什么，你看这么长时间了，何时跟我们交过心啊？郑局，要不这事情我们直接和柏光禄沟通吧，说不定还来得更快一些。” 郑功平点点头，“行，柏光禄那边你可以接触一下，向他推荐一下这几家公司吗？尽快的将这件事情给落实了，也好让搬迁上来的职工早日住上新房子。” 公平可能自己都不知道，搞错了先后顺序，房子一天没有修好，当中没有装修，野外作业公司的全体职工是不可能搬上来的。说到底，他也只是想着自己的荷包而已。 …… 转眼过了国庆，燃气管道项目开建已经足足两个多将近三个月，四处围点，进入紧锣密鼓的施工阶段，老小区的管道改建是一马当先，需赶在今年冬天到之前，将气泵换新，压力达到标准，这个冬天再也不会因为用气人数过多而导致气压不够，连口热饭都煮不熟。 以前都说城市好，像都城这种城市老小区特别多的，一到冬天时，那燃气灶头的火都不叫火，那叫火苗，家家户户必备高压锅，要不然真煮不熟饭。 看了看施工进度的照明，非常满意，照这么下去的话，你应该会收到好消息的。 “按照这个施工进度，再有16个月时间就可以完成老城区所有的燃气管道改建项目，新城的燃气管道规划已经全部都在计划当中以后，都城城市建设及设计院，会完全参考我们南方局的设计图纸进行施工……” 工程处的林涛正有条不紊的给赵明汇报着近期的工作进度及未来的工作安排。 赵明听完后，“你把这个施工进度可以跟局长那边反映反映，让局长也高兴一下。” 林涛他老脸一红，心想我刚刚就是从机场那边过来的，也没有先跟副局长反映在给局长反映的道理啊？看到林涛一脸尴尬的样子，赵明突然明白了什么，拍了拍额头，大叫，“瞧我这脑袋太把自己当回事了，行了林局长你就先去忙吧，就按照这个施工进度发展下去就可以了，我和老袁呢，还是那句话，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全力保障安全生产，将安全工作放在第1位，其余的都给我往后站！” 袁宏顿时大笑起来，朝林涛说道：“你看看我说什么来着，我们的副局长必定是以这一句话收尾来完成今天的谈话。” 赵明白了袁宏一眼，“你们现在都在背后开始拿我开玩笑了是吧？” 林涛打了个哈哈之后马上就出了办公室，省得被这位年轻的副局长拿捏。 等林涛前脚一走，袁宏马上就说，“你还担心人家局长不知道，我告诉你局长这一段时间可关心工程施工进度了，一来是想挑你的错，结果发现进展的挺顺利，就开始把所有的功劳往自己身上揽。不知道往上面写了多少份报告，几乎是三五天，就是一份完整的施工进度及汇报材料递上去……” 袁宏倒也不是说的太明显，大概意思就是，看到现在出成绩了，迫不及待的把所有的成绩都弄到自己的身上来，这也算是捞资本的一种最简洁的方式吧！ 上面人的眼睛又不瞎，大家都明眼看着的，随便他怎么去抢去争，无数双眼睛都这么盯着他，只要他自己不觉得尴尬，那有什么关系呢？ 袁宏对赵明是服气的，干的是最踏实的工作，功劳从来不争不抢，这种心境那是他这个年纪能够做到的？偏偏赵明就是这么个异类。 袁宏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明年就是建局45周年了，不过南方局一分为二，应该是最后一次合作，以后就是独立的行政管理，我听说上面已经拨了一个大工程，准备在原址上建一栋双子楼，左右两边分为两个公司，一围工程二维控股，今后互不干预，单纯的甲方和乙方。我们正局长想趁这次搞一个大的晚会，春节之前的年终工作总结会结束后的代表会，直接整成庆功宴。” 赵明听着微微一皱眉头，“有什么功可庆的？” 今年春节的时候发生的那件大事，到明年春节正好一周年祭，在这么重要的当口上，老子居然想着搞庆功宴，赵明但心里其实是非常不爽的。 袁宏说，“南方局不能永远沉浸在阴霾当中，适时的还是要走出来，当然我们郑局长不知道这当中的生意，他只是单纯的搞一搞企业文化和工会活动而已。” 赵明点了点头，“也好，既然大家都选择遗忘，那么就开开心心的走出来迎接新的生活，这也没什么不好的，郑局长这次的提议我倒是同意。那就搞吧，书记那边呢？” “书j这情况你还不了解吗？你这边只要没点头，他那边一定不会表态的。” 也对，书j这个人太会看局势了，做一件事情都做得滴水不漏的，从来不落人话柄。 第1819章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赵明其实挺理解王荣耀的，延庆区块的常年亏损，已经极需整合，他是带着作务来到南方局的替延庆铺路搭桥，将一切都理顺了之后，南方局顺势接手延庆也就指日可待了。 所以王蓉耀过来的时候，抱着的就是两不得罪的态度。 想到这里，赵明也只是摇摇头，人活一世，谁都不容易啊。 赵明和袁宏两人正聊着，项龙急忙进了办公室，说，“柏处来了，说要见你。” 赵明一皱眉头，“这他妈什么规矩啊？要见我直接进来就好了，还需要你来通知我吗？” 被赵明臭骂了一顿，项龙马上小声说，“那天开会你忘了，郑局说咱们这儿又不是公共厕所，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凡是要见副总以上的一级的管理层必须提前预约。” 赵明突然想起有这么一回事，叹了一口气，“行吧，赶紧把人请进来。” 柏光禄进了办公室的门，居然一本正经的站在那里叫了一声，“赵副局长好！” 这一本正经的样子把照明都给看傻了，“我觉得你对我有意见。” 柏光禄不耐烦地摇了摇头，“我哪敢对你有意见啊？我是……” 赵明已经忍不住快要笑出来的时候，柏光禄这才摆了摆手说道：“我今天过来可不是说别人坏话来的，我是让你赶紧给我把事情解决了。” 赵明问，“什么事情？” “我的职工住房呀，什么事情？” 赵明一听原来是这件事情，不过最近手里的事情太多，到时把这件事情给放了吧，没想到柏光禄这么着急上火的找上门来了，“你要是心中有合适的公司的话，就自行安排了就行了，非得跑到我这儿来，再问问我的意思干什么？” “不是非得问你的意思，而是他们这段时间三天两头的让人过来给我送礼请客吃饭，把我都快逼疯了，非得让我从那几间公司当中选一家，你让我去查，我都找人去查过了，只有他们几家公司全都是皮包公司，从来没有接过任何大型的工程项目，交给他们还不是就扒一层皮再分包出去，到时房子住着住着就垮了，该怎么办？” 赵明笑了笑，心想原来是被搞得不胜其烦了，才来求助。 “放心吧，陈阿姨那边应该准备的差不多了，这周末李叔约我去钓鱼，他老小一起出动，到时候我跟他们再问问详细情况，如果准备的差不多了，翻了年就可以动工。” 赵明想了想，“新的生产基地工期是四十个月，急着把房子修好了，也没什么大用，多等一段时间没什么不好的。” “我知道没什么不好的，可是他们一天天的烦人呢，三天两头的缠着我，把我老婆跟孩子都搞的快哭了，大包小包的钱跟酒就这么在家里呆着，我老婆看我那眼神就像在看一个贪污犯似的，就像下一刻我就会被人抓走，你说该怎么办？” 赵明笑着说，“你先去跟内监委那边打个招呼，然后回家把别人送的那些东西全都标上号时间，数量等等，全都标注上去。等最终的工程公司确定了之后，再把内监委的人带到你们家去，把所有东西全都给接收了，这就跟你没什么大关系了。” 柏光禄其实心中也痒痒的，要说对那些东西没有一点点的兴趣，那是不可能的。不过，赵明提前就跟他打了招呼，这当中的所有好处都不能碰，一旦让有的人抓住他的把柄，把他绑上船了之后，以后再想下这艘贼船可就太难了。 单位福利房这种事情一般一般都是一锅，一条线上谁都跑不了，所以洁身自好一点比什么都强。 柏光禄现在对赵明那是言听计从，连质疑都不带半点的。 柏光禄心里有底的走了之后，袁宏马上说，“虽说是小心驶得万年船，可是你会不会也小心过头了，现在单位租房子谁还不从当中弄个一点半点的。” 赵明摆摆手，“其实咱们擦的又不是这么一星半点的，非要为了这么一点东西把自己的名声给搞臭了，最重要的是在这么关键的时期，让有心之人趁虚而入的话。结果会不堪设想的。人呐，终就还是得看远一点。如果真的这么想挣钱，辞职就行了，南方局的处一级干部，只要不是混吃等死走到今天的，到民营企业去找个年薪近百万的岗位，也不是什么难事。” 袁宏听了也觉得这话有一定的道理，当初就有私企挖他过去搞安全监督，给了年薪大概是65万左右，袁宏也没有去。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到摆在面前自己不走，那就不能胡作非为。 袁宏发现赵明越来越有意思了，和他打交道心里踏实。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工会的人又过来了。 岳秀玲瞧见袁宏在，马上就说，“赵副局长这边在忙吗？我就下午再来吧！” 袁宏哈哈一笑，“看来你这间办公室还真不是闲聊的地方，中午吃饭的时候再说，你们先谈着。” 袁宏前脚一走，岳秀玲马上就说，“赵副局长，年底的时候要搞个文艺汇演，这边看看你有没有什么需求和意见的，给我们公会提一提，我们也尽量的满足各位领导的爱好和需求。” 岳秀玲是组织人事处魏德中的老婆，从来都听说工会这一块一直都是放官太太的地方，果然是名不虚传的，一来是这里的工作轻松，二来是福利待遇自然是不用多说的，每年这么多活动跟慰问，以各种名头发放的福利不计其数，工会这一块是典型的肥差呀！ 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实，可是也不会有人多说什么。 只不过岳秀玲的话多少还是让赵明心中有点不爽，什么叫我有什么需求搞文艺汇演，这不是应该听专业人员的建议吗？问我，我他妈说搞个茶话会就够了，你们同意？ 赵明觉得岳秀玲这句话问的有些多余，那么不要看她说了什么，而是看他没说什么，言外之意就是如果赵明没有什么需求，岳秀玲就应该要提需求了。 第1820章 要求真多 “我这边没有什么需求！倒是你们工会，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岳秀玲一听到这话的时候，当场就笑了起来，“都说赵副局长人年轻，善解人意，还真是名不虚传，我今天过来呀，还真的就有一件事情需要赵副局长帮帮忙。” “说说吧！” 岳秀玲压低声说，“那一年搞联欢晚会的时候，当时赵副局长还是西川矿区的安监科长吧？当时也是搞工会出身的，说起来咱们还是同行呢，那一年你们西川矿区的舞蹈，不是拿了第一名吗？后来一打听才知道两个老师都是文工团的，有一位名叫孟云的孟老师，更是文工团团长退休了都想将军待遇，那可不得了，所以我就特地打听了一下才发现，您可是跟这位孟老师关系匪浅，这次咱们的晚会要搞成一台专业水准的晚会。请的是国家二级导演，你看看，这是他的资料。” 赵明从岳秀林手中接过这位所谓的二级导演的资料，看了看照片，方面大耳，眼袋有些肿，看面相没什么印象，不认识，不过看名字，倒是有点印象，朱文青！于是又看了看简历…… “哟，这人居然还是我们南方局放出去的？” 岳秀玲马上说，“朱文青啊，原来可是我们南方局的工会积极分子，当时在南川那边搞工会工作，又是一个摄影爱好者，经常给机关报，还有机关杂志投稿，写了许多优秀的文章。非常的专业，后来不是改字的时候就离开南方局了吗，然后拍拍纪录片，听说差点儿被国家地理杂志评功授奖，非常厉害。” 赵明心想，他最厉害的是剽窃，如果说有同名同姓的赵明可能认错了他不过一看他的资料居然是南方局出去的，那就没错，就是它了，这个比当初剽窃了许多文章，被人给举报了，事情闹得挺大的，趁着改制那年就直接给买断了，为什么赵明对她特别有印象的，因为那一年干部买断的其实特别的少，他就是其中一个。 没想到出去混了两年之后，摇身一变居然成了国家二级导演，赵明其实很想问一问，他有什么基巴拿得出来的作品。 不过看到他后来拿了一个什么摄影大奖的资料，给他颁奖的人旁边居然站着正公平而且在欢快的拍手鼓掌的样子，赵明差不多就猜到这两人之间可能有点什么关系，于是指着那个给他颁奖的人问，“这位是谁？” “边文化，国能集团股份公司的总经理，边总！” 赵明此时恍然大悟，这就难怪了，有这样的大佬罩着一个国家二级导演的名头，就算是办个假证，那也会得到认可的，嘿，有意思。 赵明心中好笑，不过面容却是不动声色的问，“他需要我帮什么忙？” “刚才不是说你和孟老师关系匪浅吗？朱导的意思是看看赵局能不能去走动走动，让这次文工团派系人参加到我们的晚会当中来，至少出2~3个节目，这一次不光是古城这边的文工团，听说朱导还请了著名的男高音歌唱家呢！” 赵明一听，搞的这么大的排场，如果不是上面亲自批准的话，单靠一个证公平也玩不出什么花样来。这帮人还真是有点意思。 赵明也不是傻子，层层关系这么捋出来之后，发现自己如果在这么关键的时刻反对的话，到最后一定会被羌人打成筛子。 于是赵明点头道：“行，孟老师那边我会去问问的，不过你也知道孟老师现在已经退休了，还有没有那么大的影响力，这就不得而知了，如果没帮上忙，你可千万别生气！” “哎哟，赵副局长说的是哪儿的话，只要你开了口，那就是帮了我们天大的忙，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的道理，我还是懂的。” 说着，岳秀玲就扭着腰走了。 赵明在想，她和孟芸之间的关系也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这个岳秀玲是怎么知道的呢？整个南方局机关还真是一个没有秘密的单位啊！ …… 说到钓鱼这事，李光明那是真的上心。 都城周边早就被李光明摸得透彻。 话说都城远郊有一处水库，名叫黑龙潭，水质优良，常年都有巨物出没。 李光明非得拉赵明一块去探一探究竟，看看能不能钓着什么大家伙。李光明只要是一提钓鱼整个人魂都没有了，从周三开始就准备东西。 时不时的还给赵明打电话强调，“去这种地方钓鱼，那就得周五晚上就去，窝料得准备多一点，头天晚上撒窝子，第2天早晨6:00起来钓个晨，说不定就有收获。” 赵明心想，我送个大生意让你们家来做吗？你不把我陪高兴，反倒变成我陪着你出去开心。 这叫什么事嘛？ 赵明为了让李光明心中满意，自己还特别买了许多干玉米，特地让人打呈半睡状，用酒和香料腌制，再把七八斤的小麦给煮熟了，或在在玉米当中…… 一番准备下来，我们就觉得自己都成半个专业的。 本来就不是冲着钓鱼去的，所以提前就跟陈兰通过气。 陈兰知道您这是要约他谈正事儿了，不过也装着一家子，像是出去郊游似的，一行人浩浩荡荡就出马了。 这一行人可不是三两个那么简单。 不光有李光明一家三口，更有孟芸和姜小美母女。 赵明自然也就带着陈岑。 七人来一场秋游，是照明前些年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刚到地方照明，一直想找个机会跟陈兰单独聊聊，可是李光明拉着赵明就往湖边走，“你看看这就是我专门选了几个钓点，我告诉你知道你要来钓鱼，我提前几天就已经来摸过了，特地让那家子的农民给我喂了几天窝子，今天晚上搞不好就能拉一条大家伙起来。” 赵明摇头叹了一口气，这个李光明一说到钓鱼就跟吃了药似的。 孟芸和陈兰远远地看着，忍不住说，“还是你们家老李好，退休了就有个退休样，哪像我们家那个人，一年到头也不知道在哪个深山老林里撅着，见不着人。” 陈兰马上就说，“那怎么一样，老李和你们家老姜一比，简直就是不务正业。” 哈哈…… 两个老姐妹顿时大笑了起来。 第1821章 两件事 姜小美的父亲这阵子抽了一天的时间和李光明两口子已经见过面了。 那是在得到孟芸授意之下，他才从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碰了个头，顺便把儿女之间的婚事给定了下来。然后又投身到国防建设当中去，这是他的命，改变不了的。 孟芸很好奇，按说李光明出来钓鱼的话，陈兰也不至于跟着一块来，来就来，还把她也一块儿给叫来了，过来了也不错，人多热闹嘛！ 和陈兰在一起相处的时间长了之后，才发现陈兰的心态很好，跟他在一起没有那么多要将就的，非常好相处。 未来的亲家能相处成这个样子，实在是不容易。 看到两边的妈妈相处得如此的融洽，李放和姜小美是真的很高兴。 常常听别人说公婆和岳父母一般都很难相处，在一起总是会觉得尴尬，要么就吵得脸红脖子粗的不可开交，可是现在的情况与传说中的完全相反，两人心中的大石头就算放下来了。 说起来他们这段姻缘还要完全感谢赵明，这条红条牵得真合适。 “你看明哥一直朝这边看，他是不是不想钓鱼啊？要不你去把他救过来吧！” 姜小美对李放说道。 李放怕李光明，不过凡事都得依着姜小妹，于是硬着头皮来到湖边对李光明说，“爸，你看今天晚上时间也不早了，要不大家今天晚上就先在这边打个帐篷住一晚上，明天一早再钓。” 李光明头也不回的说，“大丈夫你自己搭就行了，你还跟我说干什么？” 李放赶紧朝赵明眨眼，然后说，“我这不是需要赵明哥替我们大一把手吗？要不你一个人先钓，赵明哥过来帮帮我们。” “那些帐篷都是简易帐篷，拿出来支撑好就行了，需要什么人搭把手快去忙去，你明哥早就迫不及待的想钓鱼了，你没看出来吗？别打扰他。” 我没有！赵明在心中呐喊，其实根本就不喜欢钓鱼，当初钓鱼这个爱好都是李光明给逼出来的，我没有什么事的话，真不想钓鱼。可是赵明又不好，在这样的情况下说出来，于是也就只能顺着李光明的意思。 李放两手一摊就像在说，我已经尽到自己最大的努力了。 赵明哭笑不得，也只得老老实实蹲在这个地方点支烟，默默的守候起来。 晚上是在农家小院里面订的饭，别说柴烧的饭菜味道真不错。赵明本来说大家围坐在一起吃饭的时候可以跟他们聊聊，李光明根本就不放他走，吩咐农家院里的主人把饭菜都装了和一人一盒发到手里，直接蹲在湖边就可以吃，哪还用什么桌子呀？ 赵明当真是哭笑不得了。 陈岑开始还陪着赵明，慢慢的自己也熬不住了，于是就去陪着自己的老师聊天儿说话，直到深夜，她们就在一个帐篷当中睡了过去。 李光明到了晚上精神贼好，也不说话，就直勾勾的看着漆黑的湖面，唯一让他心动的就是散发着荧光的那棵浮筒，每动一下都会牵动着他的心。 不过熬了一夜也没有什么收获，第二天一早就骂骂咧咧的说，“喂了这么多天的窝子，居然都没有鱼进窝，什么破地方。” 李光明熬不住，吃过早饭就睡去了。 赵明整个人有点放空，在极度困倦过后，还能支撑一会儿，趁着这会儿工夫，就问陈兰，“你前阵子让你准备的事情准备的怎么样了？” “我就知道你小子这次把我们约出来是要谈事情的，真是苦了你了，还陪那个老家伙熬了一宿。” 陈兰笑着说，“前阵子你让鼎峰的千金大小姐和我们接触，我用最短的时间内成立了一家工程公司，收编了几支工程队，开始着手接顶峰的一些小项目，进展的非常顺利。” “资质各方面都是齐全的吧？” “那肯定没问题，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又不是以往，那个牌子就可以唱戏，现在什么都讲资质。” 赵明点点头，“那就好，把公司的资料直接递到那个南方局的野外作业公司去，半年之后野外作业，公司新基地的职工家属住房就要开建了，这个项目就交给你们来做。” 陈兰家里以前是地主，最不缺的就是钱，最怕的也是钱多，因为钱多没处使，总当一个包租婆，似乎心里也差点儿什么意思，就想着转型做生意，早早的就已经跟赵明接触过了，这一次在赵明的建议之下居然有机会跟鼎峰这样的大公司合作，也是万万没有想到的。 然而赵明根本就不是让他们和鼎峰合作，只是为了从鼎峰身上捞一点资历，这样一来的话，就可以堵住南方局的悠悠众口。 类似于什么呢？把养殖好的大闸蟹往阳澄湖当中过一遍水就可以说是阳澄湖大闸蟹了，带了一点欺骗性质。 不过赵明倒是觉得无伤大雅，做工程做熟不做生就是这么个道理。 孟芸瞅了赵明一眼，“当年我看你的时候毛都没长齐哪知道短短几年时间你就已经是独当一面了，你这个家伙前途不可限量呀。” “前途像不像，还看孟老师能不能帮我这次忙呢，说起来今天你过来也真是巧了，我正好有点事求你，就省的我单独再跑一趟。” 自从赵明考验过李放之后，孟芸对赵明就非常的信任，“还有什么客气的？有什么事你就说，别求不求的，难听。” “南方局不知道从哪儿请来一个二级导演，说是还邀请了什么著名的男高音歌唱家，这一次要参加我们南方局年底的庆功晚会，这不是有人给我下任务了吗？希望我能邀请到文工团的成员加入到这场晚会当中来。我把话带到就行了，孟老师这边要是不方便，就当我没说过。” 孟芸白了赵明一眼，“说都说出来了，怎么能当你没说过呢？我也不瞒你，这些年文工团的风气不怎么好。自从我退休了之后，四处接商演，既然他们要做，你又找我了，接谁的不是接啊？” 第1822章 被耍了 赵明没想到的是，孟芸居然这么爽快的就答应了，只不过看她的情绪似乎不怎么痛快。 想想也对，文工团的存在又不是为了服务于地方，当他们开始为了金钱而弯腰的时候，当初的那一份傲骨和存在的意义就已经发生了变化，这才是孟芸真正痛心疾首的地方。 赵明都突然有点后悔开这个口了。 不过既然说都说了，那就这样吧！ 李光明只睡了短短的4个小时就已经醒了过来，几次三番的到帐篷当中去催促照明的时候，发现赵明睡得跟头死猪一样，没把他叫了起来，于是自己生闷气，一般的来到湖边继续钓鱼。 照明这一觉睡到了第2天的傍晚，来到李光明身边还有一点不好意思，“年轻人睡不醒很正常！” “30好几个人了，你好意思说自己是年轻人，人家说30年前睡不醒，后30年睡不着，你能不能正常一点……行啦行啦，不要说废话了，赶紧把你的鱼竿拉起来，就这么放空回去，老子可是要发脾气的。” 这年纪大了，怎么脾气也涨了？反倒跟个小孩子似的。 赵明不敢说，只得老老实实的在旁边陪着，大概到了晚上8点多的时候，李光明的鱼竿突然有了动静，猛的朝下一坠，李光明的反应也快顺手，就像刚提了起来，那一个瞬间就像掉到地球了一样。 李光明平常在家里经常抱怨，现在的人为了钓条鱼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什么死猫烂耗子的新鲜东西全都往水里扔，把现在的鱼的嘴都养刁了，为什么他们都不吃，所以钓大鱼的经历已经是很多年前了，记得那次还是赵明给他选的窝子，今天再次找到这个感觉的时候，李光明可是说不出的痛快，双手提着杆子大叫，“上钩了，上钩了……” 都说老小老小，越老越小，赵明虽然是在李光明身上看到了小孩的影子，在他旁边给他呐喊助威，这一下子，把随行的人全都给招了出来，纷纷在旁边围观着。 花了足足一个小时，终于把这条大家伙给拉了起来，过了秤一称二十六斤的大鲢鱼，真是不容易。 李光明一边欣赏着自己的作品，一边说，“看到没，看到没，我早就跟你说了，这个里面有大家伙，晚上最好钓，你看到没？这趟没白来吧！” 赵明看着李光明大喘气的样子，翻了个白眼，还故意酸溜溜的说，“是你钓到了，又不是我钓到了，你没白来我倒是白玩儿了。” 对吗？配上赵明的这句话和他的表情之后，李光明的心情顿时大好，有内味了！ …… 一个星期后的周一的下午，刚刚在机关开了例会的工人，直接来到野外作业公司登了柏光禄的门。 柏光禄看到宫磊的时候，忍不住就说，“宫处长最近往我们野外作业公司跑的有点勤啊，今天是有什么命令要下达吗？” “柏总说的是什么话呀，我这不是下来看看吗？上一次给你递过来的那几份资料，不知道你选的怎么样了，上面关心野外作为公司的职工和家属，希望他们早早的安居乐业，把房子的事情该解决啦，这么一直拖着也不叫个事。” 柏光禄瞅了宫磊一眼，没有说话，不过这眼神当中包含的意思就有点多了，宫磊也是吓了一跳，赶紧摆手说，“当然，是没有催促白总的意思，只是传达一下上面的命令，这不是上午开会的时候还专门提到了野外作业，公司这件事情说要保障基地的建筑进度，同时也要照顾到野外作业公司的职工家属，住房问题及早解决，我这不是就亲自过来跑一趟，通知一下你看看，你有没有拿定主意。” 早在一个多月之前，宫磊就已经将几家公司的资料放在了他的桌子上，逼着他选，可是柏光禄一直给拖着。 不过今天柏光禄可没打算再拖下去了，痛痛快快的从自己的抽屉当中拿出一份资料，直接放在桌子上交给了宫磊，“就这家公司已经差不多定下来了。” 宫磊心中一喜，把桌上的资料拿起来翻开一看，“良居工程公司？嘶……不对吧，这个好像不是我给你的那几家公司其中的一家吧？” 柏光禄笑着说，“当然不是啊，我综合考量了一下，是重新选定了一家，不是你递过来的那几份资料的其中一家。” “这……柏总，这个我们都已经替你挑选出那么多家公司了，你从当中选一家就行了，怎么还别出心裁又重新选了一家呢？你这样搞，好像不太合规矩吧？” “啊？” 柏光禄满脸疑问的看着宫磊，“宫处，你说这话我怎么听不懂啊？价值工程款这一块是控股公司给批的，自主权掌握在我们野外作业公司手里，我们当然是想选哪家工程公司就选哪家工程公司。当然你们提供的意见很重要，也让我们有了一个参考吗？但是最终定哪家公司还得我们亲自说了算。” 柏光禄哼了一声，“感谢宫处你也要注意公司一直以来的关心，不过这件事情就不劳烦你了。” 宫磊的脸有些挂不住了，但是人家句句说的在理，让他没有一点的脾气，拿着这份资料扭头就走。 柏光禄马上说，“等等你得把人家公司的资料给我放下，你带到什么地方去啊？” 宫磊强行挤出一丝笑容来，看着柏光禄说，“，这份资料我得拿去给上面交差，让上面心里也有个数。明天我让人专门给你送过来。” 转身的那一刻，宫磊的脸顿时就黑了。 着急忙慌的回到南方局工程公司机关，直奔郑功平的办公室就去了，将这份资料放在了郑功平的办公桌上，“郑局，我们被耍了。” 郑功平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弄不清楚是什么情况，听宫磊详细道来之后，差点没把桌子上这份资料直接给撕了，犹豫了片刻之后又将资料给翻开，看了看公司的名字，“良居？” 郑功平想说自己听都没听过…… 第1823章 冬天的早晨 可郑功平再一想，他没听过这特么不是很正常吗？所以也说不出这么丢人的话来。 所以郑功平只是惊讶地叫出了它的名字。 宫磊点点头，“对，就叫这名字！” 郑功平狠狠地说，“去给我查一下这个良居是什么来头，如果没猜错的话，他肯定跟赵明有关系，如果这家公司没有资质的话，我看他们拿什么来解释，给我查，我想看看这家公司比我们给出的那几家公司好在什么地方。” 宫磊点了点头，连气儿都没匀过来，又接着忙去了。 郑功平气得捶墙，“赵明，可真有你的。” …… 接下来这一个星期的气温下降的很快，都成每年到12月的时候，那空气湿冷湿冷的，这种寒气是从骨子里冒出来的，总让人觉得不舒服，昏暗的天空连续几日看不到太阳，一切就跟要发霉一样。 也许这就是都城不足的地方吧。 “但这个时候我和小莹姐还在绵江，筹备开下一家分校的事情，两个人连轴转，忙得焦头烂额的。”陈岑一边准备着食物，一边朝赵明，笑眯眯的说道。 家里开了电烤火炉子，没有那潮湿的气息，赵明的手里捧了一杯热气腾腾的竹叶青，吹一口气，看了竹叶青的茶叶，沉下去，然后再慢慢浮上来，最终浮在半水当中，看起来很漂亮。 赵明笑问，“把你们弄到杜村来，你们到底是高兴呢还是不高兴呢？” 陈岑把炖的汤端上桌子之后，朝赵明莞尔一笑日，然后慢慢的走到赵明的身后，双手放在他肩上，轻轻的捏了起来，“只要有你的地方，那我就高兴。” “小影姐不能说他有我就高兴吧！” “讨厌！” 陈岑在赵明的肩上捶了一下嗔道：“小影姐不想和涛哥分开，再说了都城这边的教育环境显然比涪江和绵江都好，总之，你的安排让大家都是满意的。” 说完这番话，陈岑直接伏在赵明的肩上，亲昵极了。 赵明原本以为像陈岑这样的老师加上内敛的性格，会不自觉的庄重，和自己在一起，多数时候只要开着灯那都是放不开的时候。只是现在过了这么多年，关上门来之后才发现，陈老师也会说出这般有情趣的话来。 如果是换做以前，赵明肯定迫不及待的将陈老师搂进自己的怀里，再说些动情的话呢，偏偏通过这些年的深厚积累，如今的赵明早已变得成熟稳重，时不时的逗点儿小乐子，偏偏是这种稳重的性子让陈岑更是着迷。 赵明看着手里的茶杯，现在陈老师连泡茶都泡赵敏喜欢喝的了。 “这茶叶哪儿来的？” “一个学生的家长做生意的，觉得孩子在我们那儿学的挺好，所以就带了一些过来，一定让我品尝品尝……” 看到陈岑笑眯眯的样子，但是后面的话却没有再接着往下说，赵明心想那肯定还有别的没有说出来，于是问，“接着说呀，怎么说一半就不说了。” 陈岑苦笑，“结果那个家长三天两头提茶叶在我们门口，干脆就推销起来了，许多孩子家长来接孩子的时候，顺手就买上一两盒，我觉得这些做生意的人就是有头脑，时时刻刻都忘不了挣钱。” 赵明笑着说，“以后说话别说一半，留一半呢，这才有个家的样子，这又不是在单位上说话还小心翼翼的，难不成我还到什么地方去打你的小报告吗？” 赵明轻轻的捏了捏陈岑的鼻子，顿时想起他当年被欺负的那个可怜样儿，男朋友欺负她，替她领困难职工生活补助，校长欺负她，让她长长的会议上显得两难。 也就造就了他这么一个小心翼翼的性格。 在赵明呵护和帮助了这么多年之下，没想到还是没能让她改变多少。 十年前，赵明几乎三天两头都会扒着涪江师范的那个舞蹈教室上看着美人翩翩起舞，又在她的指导下练习着吉他。 10年之后，赵明和陈岑过起了相濡以沫的生活。 10年前你助我，10年后我陪着你，人世间最浪漫的事莫过于此，主算陈岑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从来不知道如何去表达自己，但是和赵明在一起的时候，心中说不出的踏实，所有的爱都用行动表示出来了。 这就是一段感情佳话，可是这当中还穿插着杨皎月与文雯，或者在杨皎月的感情线当中还穿插着文雯和陈岑，这也是陈岑发誓绝不和赵明结婚生孩子的原因。 “在都城生活的还习惯吗？” 陈岑那都成已经大半年时间了，这里的发展一切都很顺利，在这个城市没有根，却每天都在为更好的融入这个城市而努力着。或者是为了多一些时间留在赵明的身边而努力。 “这里的人喜欢打麻将，可是我怎么都学不会。” 并不是学不会，而是学不精，偶尔和他们学校的老师搞团建的时候打一场麻将，陈岑要当散财童子，输上八九百块甚至1000左右。 “菜市场离家也远了点。” “我记得涪江那边的猪肉还没这么贵呢！” 陈岑一边诉说着都城的生活状态，可是目光当中全都是照明，那模样仿佛就是在说，“有你在这里，就好。” 看着赵明，陈岑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在一起这么多年了，始终都还能找到初恋的感觉，真好。 平心而论，陈岑这么个专一的性格，除了照明之外从来没考虑过别的男人，说起来当初和介绍的对象还处了那么长时间，连手都没给他牵，可是和赵明居然可以在花园当中那么的亲昵，现在想起来都还有一点不可思议。 其实赵明也时常回忆花园当中的刺激表现…… 赵明突然说，“要不抽空我们回涪江，再去那个小花园里转转。” “讨厌！” 陈岑嗔了一声过后，满脸的血红，迅速把锅甩给赵明，“当初都是你这个家伙类人才让我干出那么羞的事情，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这么不老实，成天到晚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呢？” 赵明讪讪的笑了笑，心想，我只不过是找回当年的回忆和刺激而已，这不是好事一件吗？ 陈岑本来就面前听到赵明这么说了之后，脸红的都像要滴出血来一样，连呼吸都变得不畅快了。 这才是生活，这才是两口子之间的生活。 第1824章 哪有什么岁月静好 陈岑每天都忙于工作，把时间和精力都给了他的业务水平，天天不间断的锻炼着自己，生怕业务生疏了之后不能带好学生。 赵明在单位上本来也很忙，天天的开会处理各种手头的工作，有时候忽略了陈岑，这也是在所难免的事情，如果不抓住这周末难得在一起的时间维护一下两人的感情，久而久之就和那些结婚几十年的夫妻没什么区别了。 饭菜已经摆上桌，赵明终于也过上了自己想过的日子，想当初那做饭洗碗做家务的工作全都是自己的，没想到现在陈岑替他完成了这一切。 看得出来，她已经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照顾赵明，这让赵明很感动。 “要不今天我带你出去玩一天吧？”赵明问道。 “有什么好玩的？”陈岑早就已经过了对世界好奇的年纪，现在的心中比较安静。 赵明说，“都城新开了一家商场，听说有很多国际的大牌子，要不今天带你去买一个包，买几件衣服怎么样？” 陈岑摇摇头，“衣服和包都有得用，为什么要去买新的没必要。” 赵明知道陈岑是个说一不二也不喜欢开玩笑的女人，虽然外表看起来安静温柔，其实骨子里还是非常倔强的，陈岑想到那天去钓鱼，在外面呆了两天一夜，可是真正和照明在一起的时间却少之又少，白白的浪费了那两天。 于是陈岑说，“我来都成大半年了，可是真正和你在一起呆一天的时间少之又少，我们的生活当中总是穿插着各种人和事，今天，你在家休息，我就这么陪着你。我们俩老老实实在一起呆一天好吗？” 赵明重重地点头，这样的肯定方式让陈岑的心中非常的满意。 陈岑本来就不是一个健谈的人，生活中的琐事总是让人乏味，但是仔细品味又有许多种浪漫，朝起相拥，晚看夕阳，牵手漫步，这些最平凡的事情往往就是浪漫的真谛。 陈岑不想把自己变的那么优秀，其实就想安安静静的跟赵明在一起，如果不是生活所迫的话，谁又会把自己逼得多才多艺呢？她就想成为一个蠢女人，天天最好是能窝在赵明的怀里，什么都不用做，那样最好。 天黑了，两人居然真的就这么安安静静的呆了一天。 关了灯，陈岑问，“你今天过得幸福吗？” 赵明想都没想就点头说，“我特么要是退了休，天天能跟你这么美艳的老婆在一起，才是最大的幸福。” 陈岑的心跳快极了，只听赵明在他耳边说，“还差一件事，今天就圆满了。” 陈岑带着几分羞涩，任由赵明乱拱一气，这一天对她来说，才是真正的幸福。 …… 一个周末整整两天时间照明，直接把手机给关了，这才让他真正的过了两天幸福的生活和清静的日子。许多人才觉得赵明突然就这么人间蒸发了，感觉有点玩不转，大事小事的还等着他定夺呢。 赵明这才知道古代那些皇帝为什么动不动就不上朝，也明白什么是温柔乡英雄冢的道理。果然和陈岑这样的女人待在一起是没有一点烦腻的感觉的，十年依旧如胶似漆。 只不过让赵明唯一困惑的是，他不单单只爱这一个女人，越长大越麻烦才发现小时候还能选一选，长大了全特么都想要，真贪心。 不过这也没办法，谁让陈老师以前是赵明上学时的幻想对象，这样巨大的吸引力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抗拒的，她满足了青少年时期对女性的各种幻想，别人都是求之不得，茂名市求而得之，就更应该珍惜。所以就更多了一些贪恋。 如果不是周一早上张涛敲了门，星期一早上赵明连班都不想上了。 赵明坐上奥迪的时候，才发现项龙也在副驾上。 “哥，都乱套了，你怎么电话不开机啊？” 赵明还是跟以前那样有条不紊，天塌下来始终是有个高的顶着，慌个基巴慌。 “大周末的时候不在家里休假，我开什么机啊？你说你一个年纪轻轻的小伙子，一天到晚心里不想着玩，怎么总是想着工作？” 对啊？项龙今年才不到三十，正是浪的飞起的时候，怎么偏偏就成了一个对工作认真负责的人呢？难不成以后还想成为南方局的中流砥柱。 一句话直接将项龙给问得怀疑人生了。 项龙左思右想之后，突然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哥，你别转移话题，让我对工作认真负责的，可是你你周末关机，这不就是逃避吗？” 赵明问，“我逃避什么了？” “野外作业公司那边都炸锅了，郑功平带着宫磊他们直接找上门，这个周末一直缠着柏光禄再说职工住房承包商的问题。” 赵明算是听明白了，柏光禄也是个不抗责任的主，顺势就把黑锅推给推给了赵明，那郑功平肯定要找赵明谈一谈的，可是赵明的手机关机，这可把郑功平给气的，差点没把南方局给翻过来。 “哥，我也知道你想放假，不过白总那边扛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你要是不帮他分担的话，这件事情指不定得把他压成什么样子。” 赵明从后视镜当中白了项龙一眼，“你知道个屁，他现在是野外作业公司的一把手，如果这点压力都扛不住的话，以后上来当副局长，天天在郑功平手底下又怎么扛压？” “啊？” 这个消息对项龙和张涛来说都太震撼了，柏光禄要到工程公司这边来当副总，这么大的消息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有？ 当然没风声，这可是赵明在和周尧的沟通当中自己推断的结果，可信度至少有六成。 再者说，柏光禄不是抗不住压，而是在打太极，踢皮球，把郑功平踢来踢去。 想想郑功平那张猪肝脸，赵明倒也觉得挺有趣的。 项龙看到赵明气定神闲的样子，急眼道：“你倒是在家里过了一个舒坦的周末，可是就不能想想我，你弟媳妇还有几天就生孩子了，这两天晚上本来就睡的挺清醒的，我那个电话都快被打爆了，也不知道政局怎么想的，他们找不到你居然就把我的电话给那帮包工头子。” 看到项龙上火的样子，赵明才知道，原来想过清闲的日子，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第1825章 躲不了就解决吧 项龙是真的快被逼疯了，电话不停的响，老婆的脾气最近也不好，已经被杵着脸骂了，不是一两回了，这是典型的产前焦虑，搞不好再来个产后抑郁，会把项龙直接给逼疯的。 “哥，我刚才脾气不好……” 赵明哭笑不得，想不到这小子居然这么小心翼翼的，马上说，“心中有什么不痛快的，你大胆说出来就行了，在你老婆那儿就已经够压抑了，要是在我这个地方还不让你发脾气，搞不好最后被逼疯的是你。” 听到赵明这么说，项龙的心里总算是舒坦了一点。 别人都有父母，如果遇到什么委屈的话，都可以跟父母说一下，项龙在小小年纪的时候就承担了与他年龄不符的生活压力，多年来一直无处倾诉，赵明一家子把他当成自家的孩子，那么多年过去了，早就成为了一家人。既然是一家人，哪有说两家话的道理？ 在车上的时候，赵明一个电话打给了柏光禄，柏光禄马上就说，“老赵，你可千万别怪我打太极踢皮球，这不是咱们都喜欢做的事情，他们是不是找你麻烦去了？这要是我自己能解决的话，也用不着你出马。” “你是野外作业公司的老总，控股公司那边给的指导意见就是让你自己做主了，怎么还来回来去的踢呢？” “当然还是站在职工的生命安全的高度上考虑问题，说我们自己找的什么建筑公司没有安全生产资质，到时出了麻烦谁敢负这个责任。各种威胁恐吓，我确实也没办法，只能推给你了。” 赵明早就料到会是这么一个结果，听到柏光禄这么说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有些压抑，郑功平在这件事情上未免太小家子气了一点。 不过既然是躲不了了，那就正面面对这个问题吧。 于是赵明在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之后，主动的给郑功平打了一个电话过去，现在离例会还有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用来解决这件事情刚刚好。 “哎哟，赵副局终于出现了，这两天可把我好找。”郑功平一进照明的房间，就忍不住的说了一句。 赵明马上说，“上周末不该我值班！不是该王书j值班的吗？” “但也不是工作上的事情……”郑功平这话说出来的时候又感觉不对，马上改口道：“是工作上的事情，但不是局里的事，就是关于野外作业公司职工住房的问题。” 赵明笑了笑，他和郑功平之间的交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每次都是脸红脖子粗的干，瞪着牙，但是隔两天之后，又能心平气和的坐在一张桌子上，像没有发生过任何矛盾那样地相处。其实挺为难郑功平的。 赵明的笑容不减，直奔主题的说道：“控股公司那边给出的指导意见是让野外作业公司自主，有什么问题老柏自己应该有解决吧，这事情轮不到我操心。” 尼玛批！郑功平的心里已经忍不住的骂开了，不过还是堆起一脸的笑容来，语重心长的说道：“赵副局可以不操心，可是我身为在南方局的局长，我却不能不操心，你说修房子这么大的事情，关乎着上千人的生命安全与财产安全，我怎么能不操心呢？上级指示精神一直强调让我们关心职工的生活，怎么关心就是从这些细节上面来体现……” 又开始上纲上线了，赵明笑眯眯的看着郑功平在这里表演，突然觉得他适合演话剧，这他妈是入错行了，要不然今年年底的文艺会给他安排一个话剧或小品吗？一定演得入木三分，保证将所有指示精神全都给传达到位。 70多亩的住宅地，已经不算小，郑功平把心思放在这块地上，当然有他自己的图谋。随便从指甲缝里面抠一点出来，这一辈子都不用愁了，放着这么好的挣钱机会，如果不珍惜的话，以后一定会后悔的。所以不在乎自己忙前忙后，重要的是能将这件事情圆满解决，大家都能捞着好处，这样就最完美了。 郑功平一口气说了很多话，最后问赵明，“赵副局，你觉得我这句话说的有没有道理？” 赵明赶紧点头说，“有道理啊，郑局说的一定有道理。” 郑功平蹬鼻子上脸的追问，“那你觉得换一家建筑公司来承建野外作业公司职工住房的项目，这个决定没问题吧？” 赵明说，“当然没问题啊！郑局说什么就是什么，到时候你决定用哪一家公司的时候交给野外作业公司那边审计一下，如果他们那边没问题的话，就可以用这家公司了。” “审计？什么审计？”郑功平也是一脸懵逼的问赵明。 赵明有些惊讶的说，“郑局的意思是要换掉当下，这家公司一定是通过审计的，如果没有审计审核的话，你又凭什么换掉现在这家公司呢？既然你要换上新的公司，那么新的公司同样要接受同样等级的审计审核，只有他们没有问题了才能接手这个项目……” “别别别，哪用得着这么麻烦？” “不用这么麻烦吗？也就是说，换掉良居只是因为你正局的个人喜好咯？” 赵明一剑封喉，让郑功平半句话都说不出来，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只要跟赵明针锋相对的时候，总会落入他的语言陷阱当中，再想改口已经来不及了。 原本以为今天赵明心平气和的，能谈出个什么结果来。郑功平觉得自己还是太天真了一点。 郑功平的脸一下就黑了，气氛顿时变得尴尬紧张。 “赵明，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良居是什么背景，他的老板是陈兰，陈兰是谁？李光明的老婆，你跟李光没什么关系，就不用我再跟你强调了吧，说你在这件事情当中没有起到什么决定性的作用，打死我都不相信，凭什么这件事情你赵明可以做主，我正公平就不能做主。你敢说你们之间没有什么利益勾结吗？” 赵明一听这话顿时就黑脸了。 第1826章 能力不够要的还多 赵明从参加工作开始脸上的笑容其实就一直都没有少过。 对领导她笑的很友善，对敌人他笑的很阴冷…… 而此时，赵明在面对正公平的时候，笑容就从友善变成了阴冷，只不过郑功平似乎并不太喜欢看别人的脸色，因为别人是什么脸色都不重要，别人需要看他的脸色。 当郑功平在一次跟赵明撕破脸的时候，赵明似乎也没有必要再跟他废话，前前后后所有的铺垫联系在了一起到赵明在这个地方时，就变成了一个疑问，“你凭什么说李光明跟我之间有勾结，反而跟你之间没有利益瓜葛呢？” 郑功平马上大笑了起来，“赵副局，回去开开心心的，过了一个周末之后，是不是把你的脑子给过糊涂了？瞧瞧你说的这话叫什么？李处长跟我之间有什么利益瓜葛呢？让我想一想，我确实想不到，因为他退休的时候，我还没有到这边来主持工作，你现在说这句话是不是有点胡搅蛮缠的意思在里面？” 赵明更加疑惑的说道：“这件事情我可就不清楚了。他说老李处长和退休的文工团团长孟芸结了亲家，听闻郑局长对今年年底的文艺汇演非常上心，还特地邀请了国家二级著名导演朱文青，听闻郑局长对他的要求是有求必应，希望这次文艺汇演能够邀请到文工团的专业演员来参加。我不是就听说文工团那边马上就答应了下来。这难道不是孟团长看在亲家的面子上答应的吗？她的亲家老李处长，难道不是看在郑局长的面子上才腆着脸去求的人？” 郑功平断然挥手大叫道：“当然不是！” 赵明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说，“原来不是看在邓局长的面子上，那么文工团就没有答应的必要了嘛！” 郑功平顿时感觉自己的血压一下子上了头，这才明白赵铭说这番话的意义所在，他这是在威胁自己，要么承认，老李处长是看在他郑功平的面子上去求的亲家，你好，我好，大家好。 要么绝不承认，那么下一步文工团肯定就会拒演，关键是挣工薪已经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上面，上面这次要组织强大的观摩团下来参加这一次南方局的文艺会，现在没有了文工团的强大阵容，晚会还怎么搞。 刚才还信誓旦旦的称公平这个时候居然变得进退两难，为什么她和赵明的交锋总是在一瞬间就被翻了盘？ 郑功平想如果承认别人是卖了自己的面子，请了文工团的人来助演，那么自己是不是就应该卖他们一个面子，野外作业公司的工程项目将无条件的交给良居？ 此时的郑功平，脸色阴晴不定，整个人僵在那里像一个木头桩子似的。照明也不着急，反正离开会还有半个多小时，可以让他慢慢发呆，把这件事情理清楚。 平心而论，照明已经非常给他面子了，这平白无故得来的人情他郑功平得收着，如若不然的话，完全不用参考他的意见，别人一意孤行的执行他们早就决定好了计划，郑功平除了干瞪眼也没有别的办法，强硬的态度还会让他直接失去文工团这一次的助演。 郑功平一直想搞一场大的，这次庆功宴就是他表现的机会，挣扎了半天过后，郑功平最终还是败下阵，垂头丧气的走出了赵明的办公室。 赵明冷冷一笑，能力不够，还他妈要的这么多，这不是找不痛快。 赵明拿起电话来给柏光禄打了个电话过去，“郑局这边没有什么意见了，你那边可以跟良居签合同，老柏，我只跟你说一件事情，这个项目上你千万不要跟任何利益扯上半点关系，如果有人拿这个事情来大做文章，一查你，谁都保不住。听到没有。” 柏光禄向来是把赵明的话当成金玉良言，赵明既然已经警告他了，他绝对不会在这件事情上犯任何的错误。 挂了电话之后，赵明不禁回忆了一下这一段时间自己的安排。 郑功铭之所以在这件事情上对赵敏起不到任何的作用，那是因为他自己想要的真的太多了，如果前期的准备工作做的够充分，那几家公司有足够的说服力的话，赵明绝对不会轻而易举的冒险将良居推到幕前。 第二件事，就是年底的文艺汇演，如果不是他正宫庭大搞特搞，求到了文工团这一块上照明又怎么能轻而易举的将那两亲家绑到自己这艘战船上来了。 所以说，郑功平从一开始就输了，能力不足，想的太多。 其实这也不怪赵明，任何一个跟藏民打交道的人在初期都不会觉得赵敏有太大的本事，毕竟年龄在那个地方放着，都觉得他不够成熟也不够稳重，而且觉得他这个人太过于嚣张。 可是赵明本身就是一个怪物，眼睛里来事儿，看的问题更全面，所有的工作看起来杂乱无章的时候，却被他一环套一环的，安排的井井有条，当然外人一般看不懂。 …… 此时的郑功平正在办公室当中大发雷霆。 宫磊进了他的办公室，只敢在旁边小心伺候的，多余的一句话都不敢说，等到郑功平的火发得差不多了，宫磊这才说道：“我觉得赵明这个人是为了跟你抬杠而抬杠，反正看你不舒服，他就高兴了。” 宫磊煽风点火，最直接的结果就是让郑功平暴跳如雷，“他要跟我作对，我就不能让他痛快。” 宫磊突然说，“我听说咱们南方局好像对那个临江集团特别感兴趣。就仔细在后面打听了一下，这才发现原来都城这一次将燃气管道项目交给咱们南方局来承建，主要是因为南方局有意收购临江集团……” 听宫磊将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了之后，郑功平两眼一瞪，“你的意思是华南是有意将这个地方国字头企业出售，所以才会把燃气管道改建项目当成是嫁妆交给咱们南方局？” 宫磊叹了一口气，“如果让赵明把这件事情给做成了之后，他以后将是咱们南方局的超级大红人，再也没有任何人能够限制他了。” 郑功平听到这话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项目一定得给他搅黄了。” 第1827章 郑功平的反击 因为有了年底的文艺汇演，所以各个单位的节目已经开始积极筹备起来。 国家二级导演的派头就是大，居然强撑的干校让各个单位的节目代表组直接入驻了干校的招待所，把所有人员都封闭在招待所当中开始训练了起来。 按照朱文青的话来说，文工团参演的人员也必须过来。 可是人家是有编制有队伍的，你一个地方上的导演就算给你封个二级，你也命令不了别人，所以文工团那边坚决不听招呼，这让朱文青也非常的恼火。 于是岳秀玲作为中间沟通的桥梁再次找到赵明，希望赵明能够配合。 赵明这一次没有对岳秀玲客气，“你告诉朱文清，她要干就干不干就滚蛋，南方局这次花了这么多钱让他过来导节目，有多大的锅就开多少人的饭，别特么一天没事想屁吃。” 岳秀玲还从来没见赵明发过这么大的火，没办法，最终只得将这原话反应给朱文青。 朱文青仗着自己和郑功平之间交情不错，这不就去找郑功平告状去了吗？ 这天晚上郑功平正好约着何大力在酒店当中吃饭安排。 何大力本来就对郑功平有很大的意见，两个人本来就已经敲定了，要合作了，本来以为燃气管道改建项目可以落到他们燃气公司的手里，结果煮熟的鸭子居然就这么飞了。 当然这个煮熟的鸭子的定义是何大力自己给定义的，实际上，他可能连个鸭子毛也瞧不见，只不过是她和郑功平两个人都不愿意承认的事实。 “老郑，我都说了，以后咱们就不联系了，你怎么还就安排上了？” 郑功平打了个哈哈说道：“亲兄弟打断骨头连着精鹰都成，就这么大一点地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你还真准备跟我老死不相往来啊。” “老郑你可真不够意思，堂堂南方局工程公司的总经理，居然连这么一个工程你都拿不了主意，你真是能把我给气死。” 郑功平听到这话的时候，其实心里是有火气的，不过今天是带着目的来跟何大力两个谈事情，于是也不着急发火，边吃边聊，“南方局年初的时候还跟一盘散沙一样，我上任之后，现在大家同心协力的，有利我朝一处使，看看咱们年底这次搞这个文艺汇演，搞的这个庆功宴上头就明确表示非常满意吗？后来方局工程公司这边只会是越来越好项目，手里多的是，能跟你们燃气公司合作的地方也很多，也不急于这一时。我这不是也是着急的给你维护一下关系，以免以后你又求上门来，到时下不来台，是不是挺难看的？” “滚你的，我的气还没消呢，你就跟我开上玩笑来了，你必须自罚三杯。”何大力笑骂了一句。 郑功平也痛快端着酒杯，当场就说了，“三杯就三杯。” 喝完酒，你的嗓子眼儿到肚子一条管子都火辣辣的，吐出一口酒气来说道：“燃气管道改建项目这个项目，你还真就不能怪我们交给了别人来做，我看这次安排，大家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目的大概都放在了临江集团的身上。” “什么意思？”何大力哼了一声道：“这狗屁林江集团都已经处在破产边缘了，这两年如果不是都城和华南省层面上一直在帮扶的话，早特么完蛋了，凭什么看在它的面子上？” 郑功平当即就说，“你刚才不是也说了吗？如果不是都城市和华南省这些年一直帮扶，你就没想过他们为什么一直帮扶吗？这当中肯定有千丝万缕的人脉关系在当中，牵涉的问题实在是太多了，所以啊我就收到风声这一次燃气管道项目能交给咱们南方局来全权负责，主要是因为南方局当中有人力主收购临江集团。而这个人他叫赵明。” 郑功平的脸色一沉，“你是说这个赵明是因为收购临江集团，这才博得了相关部门的重视，最终决定将这个项目交给你们南方局工程公司的？” 郑功平点点头，“我虽然没有十成的把握，但是说出这番话来，至少也有个六七成的把握了。所以说华瑞集团只不过是我们南方局工程公司和临江集团之间的一层保护膜而已。我听说集团公司现在已经正式开始了讨论收购事宜，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和华南省官方进行实质性的接触。” 郑功平措勒何大力一眼又补了一句，“毕竟前期的十几个亿改建项目，只是小菜，之后还有几百个亿的管道项目，临江集团的真正价值在于它的基础设施建设能力，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郑功平只是摸到了一点边缘，就敢这么吹牛逼，搞基建的有几家公司不行啊？只不过郑功平说的有理有据的，也由不得何大力不相信。 如果说何大力以前对林江集团没有半点兴趣，从这一刻开始，他将会成为南方局收购临江集团的最大对手。 郑功平在旁边一边喝酒，一边暗想，赵明，我暂时可能拿你没什么办法，那么就可以给你多树立几个对头吗？我倒要看看，你特么是不是有三头六臂？ 赵明也许连做梦都没想到，一块自己将要吃到嘴里的肉，现在有被人撬飞的危险。 …… 转眼，一年到头，接下来各部门的工作核心重点都是年终工作总结，说白了也就是这一年到底干了些什么事。有的人忙忙碌碌一年了之后，发现什么都总结不出来，然后就写了一堆空话，假话，虚话。 各单位的汇报变得没有半点营养，开会全程，郑功平喜笑颜开，而赵明的眉头紧锁。 会议最后，郑功平说道：“接下来我们的工作重中之重就应该放到庆功晚宴上，确保各单位的节目顺利进行，千万别给我捅娄子，集团公司的大佬们这一次会亲临，这可是我们南方局的骄傲。” 赵明是真不觉得有什么好庆功的，非得整特么个晚会，让一群人在上面唱跳，下面的人一边磕瓜子一口对人品头论足。 想到这里，赵明无奈地摇了摇头。 第1828章 两个女人 周建儿的女儿今年已经十四岁了，小姑娘名叫周芸长得很干净，是个美人胚子。 周建安四十五才有了这个女儿，深深的把她宠上了天。 此时小周芸正坐在化妆台前，双手撑着化妆凳，一双腿在下面荡来荡去的，母亲白露，安静的如同白云，清透的如同朝露，虽然生了姑娘这么多年，不过依旧长得非常的漂亮。 她和周建安也算是老夫少妻，夫妻二人相敬如宾，日子过得也算红火。 白露温柔的给女儿扎着辫子，笑着说，“咱们自己国家的节日，不过非得过什么圣诞节，当心你爹又说你是个崇洋媚外的丫头片子。” 小姑娘一般就比男孩要懂事的多，听到妈妈这话的时候，周芸满不在乎的说道：“爸他也主张取长补短，还说了等我再大一点就送我出国留学，学成归国好报效祖国，我现在就体会一下西方的节日，也算是提前了解当地的风土人情，为将来留学做准备嘛！” 白露笑了起来，“就你这嘴会说。” 就在这时，梁淑玉上了楼来，“妈，楼下座机有人找，她说她姓王。” 梁淑玉嫁到这个家已经有一段日子了，每当梁淑玉开口管，白鹭叫妈的时候，白露还非常的不适应，其实他们之间的年纪相差的没有那么大，怪不好意思的。 不过周建安又是一个家教非常严的人，家里的规矩一就是一就是一，二就是二，所以梁淑玉也不敢坏了规矩，规规矩矩的叫妈！白露也得老老实实的受着。 “淑玉，你来替周芸把另外一个辫子给扎了，我下去接电话！” “大嫂！” 小周芸乖巧地叫了一声，梁淑玉的脸都笑烂了，他们兄妹三个人，丈夫占大，比较内敛一点，平时话少，老二古灵惊怪的一天调皮捣蛋，经常被学校老师请家长。三丫头人长得漂亮也水灵，嘴也甜，对她这个大嫂格外的尊重。 梁淑玉给小周芸夹头发的时候，显得特别的小心，生怕把她给弄疼了。 楼下的白露接了一个电话过后，马上朝楼上喊，“芸儿，妈妈出去一下子，一会大嫂带你过去。” 周芸正在扎头发，只是扭头的应了一声，“好！妈妈早点回来！” …… 白露出门的时候，特地看了看天，已经开始下雪了，又倒回房子当中，将自己最厚的棉袄给穿上，这才出了门，这才不到6点，天已经差不多快黑了。 一辆轿车停到大门外的时候，白露想都没想，就直接拉开副驾的门坐了上去。 此时王连枝的脸色很不好看。 “今天你儿子他们不是搞活动吗？你不在家里陪着他们出来有什么事情啊？” 车都开了一路，眼见着王连枝什么话都没说，白露这才忍不住笑问了一句，故意看了看王连芝的表情，发现他的腮帮子很鼓胀，说明他此时的牙咬得很紧，不知道她碰到什么事情了，能紧张成现在这个样子。 “连枝，你到底怎么了？倒是说话呀！” 白露的确很关心王连枝，他们俩也是多年的朋友，无话不谈，再加上自己的丈夫都有一定的社会地位，所以之间更能找到共同的话题，平常在一起喝个茶，聊聊天，逛逛街什么的，有时候也会交流一下带孩子的心得，一来二去再加上多年的沉淀自然就成了非常要好的朋友兼闺蜜。 看到王连枝现在紧张成这个样子，白露自然是非常担心的。 这个时候的雪越下越大，王连枝可能自己都不知道要把车往什么地方开，东张西望的样子，看起来非常的慌张。 白露也吓到了，马上说，“连枝，要不然你把车先找个地方停下来吧，你现在这种状态开车太危险了，今天又下雪路上滑，别到时候出事了。” 王连枝断然拒绝道：“不行，他要弄死我，不能停车。” “啊？连枝，你把话说清楚一点，谁要弄死你啊？你别吓我！” 王连枝扭头看了一眼白露说道：“白露，你不要怕，我带你兜一圈之后，待会儿就把你放到家门口。这次你无论如何都要帮帮我。” 白露有些担心，王连枝的丈夫是欧阳建雄，那可是个呼风唤雨的人物，王连枝也是贵太太了，现在还有什么事是他解决不了的需要别人帮忙？白露隐隐的觉得这件事情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不过朋友嘛，就是应该互相帮助。白露耐着性子说，“一边开车一边谈，事情太危险了，还是找个地方把车停下来慢慢说吧！” “不能停，有人跟着我，欧阳建雄他想弄死我。” 白露听到这话的时候，着实吓了大跳，欧阳建雄要弄死王连枝？这是什么跟什么啊？白露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于是苦笑地问，“连枝，你跟欧阳司长两个人是不是闹什么矛盾了？两口子磕磕碰碰很正常的，你说我跟老周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也经常吵架拌嘴，你不用这么上火，话两口子坐下来谈一谈，把问题说清楚了不就好了吗？” “不是吵架！” 王连枝把车窗放下来一点，从兜里居然掏出一支烟来用火机，打了几次火，都没能把烟点着，手抖的摆了摆方向盘，差点把车都给开翻了，吓得白露赶紧从他手里接过火炬来，亲自帮他把烟点上。 看到王连枝抽烟熟悉的动作，这也不是一两天就能养成习惯了，女人抽烟要么就真的爱好，要么就是近期的心理压力实在是太大了，必须靠抽烟来缓解一下精神压力，显然王连枝是属于后一种。这就让白露更加担心，她到底碰着什么事情了？ 抽了几口烟之后，王连芝的情绪稍稍平复了一些，然后放慢语速的说，“你知道今年春节的时候，在华南九里岗发生的那件事情吗？你们家老周回家的时候，心情应该是糟透了。” 白露点点头，“当时是出大事了，老子为了这件事情出差到华南那边待了两个多月呢，也正是因为这件事情他才正式接手的国能集团，怎么了？怎么突然提起这件事了？” 王连枝先吸了一口烟，“呼……这场灾难是人为造成的，欧阳建雄就是幕后黑手！” 第1829章 雪夜的血 这个消息对白露来说实在是太过于震撼，以至于她听到之后整个人完全就懵掉了。 过了一两分钟之后，白露突然反应过来，摇头笑道：“这怎么可能呢，太荒谬了，这种灾难怎么可能是每一个人成为幕后的推手，完全就是巧合，连枝你可千万别胡说。” 王连枝摇了摇头，说道：“那个地方地震数据出了严重的问题，当时已经上报的情况下，有人还要坚持执意要施工，当时下这个命令的就是欧阳建雄，他远在渝州，那天他见了两个人，一个是我大哥，另外一个是来渝州还有他的老部下，当时在他在国能南方局当sj，在他们两个里应外合的情况下，让那一口井持续开钻，最终酿成了大祸……” 王连枝有些语无伦次了，可能说的不是太清楚，不过白露前后替他一分析倒也有几分道理，所以脸色越来越难看了，不过她还是不愿意相信这都是真的，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欧阳建雄算什么？泯灭人性的屠夫？ “我大哥还没死，替他当了替罪羊之后，他让林震想就得把我弟给处决了，可是我知道我弟还没有死，被扣了起来，我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听到了欧阳建雄和林正之间的谈话，他们在商量怎么把我弟给除掉……” 后面的话全都是王连枝的自言自语，已经听不出个所以然来，不过，没有哪个当老婆的会拿这种事情来污蔑自己的丈夫，白露信足了六七分。 他的第一反应是将自己的手机拿出来，在想要不要第一时间给周建安打电话，可是他现在告诉周建安这些事情又有什么用呢？周建安现在只是一个企业的一把手，却改变不了任何形势。 最让白露头疼的事，好像他在不明不白之间卷入了一场纷争当中，现在想退出已经晚了，知道这今天的秘密之后，下一步将会面临怎样的危险，完全无法预估。 “白露，对不起，我真的不想把你牵连进来，但是除了你之外，我真的已经想不到还有谁能够帮助我了，这件事情你一定要告诉你家老周，只有它才能将这句话传到上面去，你一定要帮帮我，我求求你了。” 白露马上说，“连枝，我不知道能不能帮的上你，不过我回去会跟我们家老周商量一下的，这段时间你可千万不要做出任何过激的举动，老老实实在家呆着，你还有孩子，不为别的想，你也该想想你的儿帅帅……” 王连枝一想到自己的儿子伸手就捂住了自己的嘴，生怕自己哭得太吓人，可是不管他怎么强忍，也无法阻止眼泪掉下来。少年时，她是个街头太妹，如果没有遇见欧阳建雄的话，她这辈子的生活应该跟混混脱离不了任何关系，欧阳建雄给了她想要的生活，可是这个枕边人居然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鬼。 王连枝想到欧阳建雄的那张脸，恨得咬牙切齿的同时，也惧怕得全身发毛。如果不是为了自己的儿子，趁着欧阳建雄熟睡的时候，她一刀就把欧阳建雄给了结了。 然而王连枝现在已经错过了最好的机会，因为最近几天欧阳建雄已经不回家住了，他就像发现了什么，这也让王连芝变得更加的恐慌，她觉得身边有许多人都用特殊的眼光看着他，时时刻刻都在监视着她，也许用不了多长时间，他的生命就会结束了吧。 王连枝是汉市的女人，骨子里就有一股泼辣的劲儿，他不会这么轻而易举就认输了，他还要救他的大哥，他要想尽一切办法安安全全的带自己的儿子离开欧阳建雄这个恶鬼。 白露看到王连枝越发紧张的心中更是不安，“连枝，你不用这么赶开慢一点，我真的有点担心你。” “不用怕，白露，我可珍惜自己生命的，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活着的，我现在就送你回家，送你回家……我现在已经没有别人可以相信了，这一次你一定要帮我，我们这么多年感情，你可千万别让我失望。” 白露的心理承受能力是有限的，突然觉得肩上的负担很重，这件事情首先不论真假，即便是真的，那么有必要告诉老周吗？如果自己知道，那么压力就在自己的身上，如果告诉老周的话，他肩上的压力又该有多大，帮或不帮就活不就都在他一念之间，不管怎么样选择，承担的风险非常的巨大。 如今欧阳建雄已经是只手遮天，就连周建安这个国能一把手都是欧阳建雄保荐的，真的要跟他掰起手腕来，没有一点胜算的，这次的麻烦可真是太大了，手里拿着手机，另一只手轻轻地揉着眉头。 天已经黑透了，雪也下得更大，雨刮器开始左右加快摇摆的速度，不然的话已经看不清楚路了。 还有一会儿就到家了吧，也不知道那丫头的活动搞得怎么样？ 白露开始牵挂着家中的小周芸，嘴角轻轻上扬，露出一丝会心的微笑，每每想到女儿的时候总是不自觉的笑起来，这是每一个当父母的都会有的幸福瞬间。 这时，一道强烈的灯光照射过来。 王连枝的第一反应是拿手去挡光，下一刻，一辆庞然大物照着她们这辆车精准撞击、碾压、拖行……刹住车的时候，已经在100多米之外了。 大街上原本没有什么人的，可是现在也慢慢聚集起来了，围观的群众，人越来越多，看着这惨烈的车祸现场，没有一个人刚上去看看人是不是还活着，卡车的司机从车上跳下来之后，用最快的速度逃离，围观的群众再想抓人的时候，发现早就跑得没了影。 此时，浓浓的血浆从报废的车辆当中慢慢溢了出来，染红了雪，看着周围的人无不捂嘴惊叹，有的人甚至已经是热泪盈眶了，实在是太惨了。 同一时间的周建安也刚刚进家门而已，周芸迎着父亲跑了上去，“爸爸……” 第1830章 天塌了 周建安虽然上了年纪，不过老骨头要把女儿给抱起来还是没有太大的问题。 搂在怀里好好的宠溺了一番之后，笑问，“听说你们班今天搞活动呀，好玩吗？” “不好玩……其实是好玩的，不过妈妈说在你面前不能说真话，因为说好玩的话，你会说我崇洋媚外！” 周建安打了个哈哈说道：“你这是在对你妈两面三刀表示抱怨，我要批评你小机灵鬼儿。” 周芸吐了吐舌头，被父亲猜中了自己的心事，有些不好意思，不过马上学会转移话题说，“爸，二哥，他刚才扯我的小辫子。” 这话刚一说完，十里屋里就听见一阵跌跌撞撞的声音，显然是有人摔倒了。 朝那屋看了一眼，周建安哼了一声，“老二，我看你皮又痒了是吧？你在欺负你妹妹，你看我不拿鞭子抽你。” “爸，我只是跟三丫头开开玩笑嘛，兄妹之间还不能打打闹闹啦？” 周昊从屋子里走出来的时候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总是贴着墙。这也没办法，老二在家里不听话，时常调皮捣蛋，经常被请家长，周佳去学校的次数一双手都不够数了，这些年在官场上也算是风风火火，结果到了老师那个地方还得点头哈腰。都是周昊这小混蛋给干出来的好事。跟三丫头一比，老二显然差得太多，每次给三丫头开家长会的时候，周建安都抢着去，为什么？因为总是被表扬。 “三丫头姑娘家本来就娇气一些，你在整他，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噢！”周昊除了答应之外，没有别的路可以选。 “三丫头，你妈不在家吗？” 周芸听到周建安这么问的时候马上说，“不知道呀，我还以为你晚上回来的时候会顺道去接她呢，对了，我妈去哪儿了。” 大嫂梁淑玉从楼上走了下来，“爸，你回来了？” “嗯，今天家里没什么事吧？” “没……爸，我去给你接盆热水，泡泡脚。” “不用了，淑玉，主人别在那一天跟个保姆似的，做你自己做的事情就行了，洗脚这种事情我自己来。”周建安打着哈哈，说了一句之后突然又问，“你妈去哪儿了？” “妈傍晚的时候接了一个电话，是个姓王的女人打来的，然后就匆匆出去了，说是晚上回来。” 周建安看了看时间，这个时候都已经10点了，大冷的天儿，正常家庭这个时候看看电视就已经窝到床上去了，很少有人还会在外面闲逛，白露平时晚上不出门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姓王的女人？ 周建安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欧阳建雄他老婆。 周建安不喜欢他，那个女人的社会气息太重了，其实昨天还想着稍稍出言提醒一下，让他别和那个叫王连枝的走的太近了，那个女人太社会，似乎也没什么文化，最重要的一点是，他是欧阳建雄的老婆。 周建安在心中一直跟自己强调的一句话，就是早晚有一天会站在欧阳剑雄的对立面，所以在和他打交道的时候，个人感情不能掺杂的太多。 欧阳建雄摆明了是把他那个老婆放出来搞交际，只不过没什么水准罢了。 可是白露却对周建安说，“别把你们大老爷们在单位上的那一套处世之道放到女人家的身上，那样对我们不公平。” 自从白露这么说了之后，周建安就再也不干涉她的私人生活，这是夫妻之间的尊重，也是家人之间的尊重。周尧也要想这样的尊重，不过换来的是一顿鞭子，周昊……还是不说真话了更惨。 全家上下最受宠的就是白露和周芸母女，可是全家上下对她们母女没有半点怨言，当初白露进家门的时候周昊也就是个屁娃娃，这些年白露是真的，把他当亲儿子一样的对待。演戏可以演一两天，十年如一日的感情，就摆在那里，大家是有目共睹的。 所以这个家中突然有一天白露不见了，大家都会觉得怪怪的。 大嫂把周芸弄到床上睡觉去了。 周建安这两天工作太忙了，没时间管儿子，周昊已经10点多了，还不上床睡觉，手里拿着gameboy打得飞起，正好被周建安看到了，“好玩吧？” 周昊点头，“好玩，爸，你来看看这游戏，我跟你说这游戏可好玩了，要多玩游戏，这样的话你的笑容会多一点，还预防老年痴呆症。” 周建安点点头，“你很孝顺嘛，还知道让老子预防老年痴呆症。预防老年痴呆症还有一个办法，那就是给你检查作业去，把你作业拿出来我看看。” 啪！ 周昊把游戏机都给吓掉了！ 周昊伸了一个懒腰之后大叫道：“哎呀，突然好困啊！爸我睡去了，你也早点休息，晚安。” 扔下一句话拔腿就跑，周建安的矫健也在这个时候表现得出来，跟着屁股追上楼，手里还拿着鞭子，周浩如果晚进门半步的话，今天晚上又得被抽个皮开肉绽。 “小兔崽子。” 周建安骂了一句后，回了书房，无论如何也平静不下来，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整个人都感觉毛躁得很，心惊肉跳的，该不是要出什么事了吧！ 转眼来到11点，周建安忍不住了，拿起电话来，给媳妇儿的手机打了个电话，不通！ 再打，还是不通…… 这就有些奇怪了，夫妻这么多年了，还从来没有联系不到对方的时候，只要想对方的时候，拿起电话就能找到他，不管他再忙都能找到，今天这是怎么了？ 周建安想给白露跟那些朋友打个电话，问一问……可是周杰伦一把年纪了，很爱面子，如果这个时候打电话过去，那不是让白露在他的朋友面前被嘲笑吗？ 周建安靠躺椅上，脑袋里装了太多的事情，加上最近的工作又这么忙碌，迷迷糊糊之间就这么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手里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眼珠子都没睁，顺手熟练的将通话键给摁了下去，放在耳边。 “请问你是白露的家属吗？请到第三医院来一趟，疑似你的妻子出了车祸，当场死亡，请你过来认一认尸……” 轰…… 这一刻，周建安的天塌了，他的眼睛还没睁开的时候，泪水就顺着眼角淌不出来…… 第1831章 背山面海 年底的时候各种大小会议都会定期的举行，周瑶的行程安排的很满，在这天早上的时候，他却接到了赵明的电话。 “你还是很难得给我打电话了嘛！” 赵明听到周尧的声音过后，马上就说，“对林江集团收购的企划案，不知道你们研究的怎么样了？这边收到一个最新的消息，燃气集团可是参与进来了。” “有个华瑞，现在又来个燃气集团，不是正合了你的心意吗？越多的人对临江集团动手，才让你的计划越有帮助。” 赵明叹了一口气，马上说道：“我现在就在你办公室楼下，有没有时间可以聊一会儿。” 周尧拿出表来看了看时间，“距离早上这个会可能还有20多分钟，你要是愿意的话可以上来聊一聊。” 电话刚一挂断，赵明用最快的时间出现在了周尧的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 看到赵明手里还提着热腾腾的早餐时，周尧顿时吓了一跳，“想不到你还这么体贴人啊，都说你赵明这个人得理不饶人向来是嚣张跋扈的，我现在确实不相信了。” 赵明把早餐往周尧面前一放，“这早餐本来是买来我自己吃的，听到你这话的时候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拿去吃吧！” 周尧打了个哈哈，马上从袋子当中拿出早餐吃起来。 赵明也就在这个时候打开了话匣子，说道：“燃气集团这一次来者不善呀，他应该是看中了临江集团基建的能力，如果存心要给我们打对台的话，南方局不一定是对手，你也知道燃气集团现在就是有钱。” 周尧口齿不清的说，“跟谁比有钱也别和我们国能比有钱，他们还差得远呢。不过话又说回来，临钢集团的基础设施建设能力在那个地方摆着的，这么多年来都没有人对他们动心思，为什么你赵明一出手，别人就闻风而来，这不是变相的说明你照明的眼光独特嘛？” 赵明马上摇头说，“我看重的并不是他们的基建能力，而是临江集团出去这帮人的人脉和当下身处的重要位置。” 周尧点了点头，“这一点，我们家老爷子早就猜到了。不谋一域者，不足谋全局。你的眼光看得很远，所以老爷子时不时的提到你，对你都是称赞有加的。” 赵明苦恼道：“现在有什么用？关键是这个项目上面批不批，意向如何给个准信儿，如果上面没这个意思的话，我就不用在这儿干着急，浪费时间了。” 周尧笑了笑，说道：“这两天国人开会的时候，会把这个问题着重放在桌面上讨论一下，应该就这两天就有事儿了吧。不是年底在搞那个联欢晚会吗？到时上面的工作组会一起下来，一来为咱们南方去庆功，这二来嘛，自然可能也会宣布一些重大的决策。” 赵明听到这话的时候算是心中有底了，所谓重大决策其中肯定就包括对临江集团收购的计划。 赵明得知燃气集团对临江集团动手的时候，其实并不是特别着急，而是有点生气，自己辛辛苦苦过了这么长时间的局，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这帮人真实的目的可能不是要把临江集团一口吃下，而是趁机搅局，只要破坏了赵明的行动，他们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看了周尧吃的满嘴流油的样子，一顿早餐换来了一个确切的消息，赵明觉得今天这一趟也没有白跑，正准备跟周尧道一声谢，然后回自己办公室的时候，周尧的电话顿时就响了。 周尧接起电话来，只听里面的有人哭哭啼啼的说道：“老周，出事了，出大事了，咱妈出车祸去世了，我怕咱爸撑不住。” 周尧大嘴顿时就不嚼了，两眼放空地听着电话里的女人哭泣着。 咱妈？不是，周尧最起码已经死了十几年了，所谓的咱妈应该就是后妈白露。 周尧从来没有因为这个后妈而怠慢过她，一家人在一起生活的时候其乐融融的，一来是周家需要一个女主人，二来，后妈对老二实在是太好了，周尧不论从理性还是感性上都拿白露当成血亲家人。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的内心是十分震撼的，上一次离家的时候，他还活生生的怎么一转眼就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赵明眼睁睁的看着，重要的脸色，从喜笑颜开变成了阴沉，然后用最快的时间将自己手里的工作全部推掉，让秘书订了去岛城的机票。 赵明虽然不知道电话当中的内容，但是也可以猜到应该是出了什么大事，老老实实地离开了办公室，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说。他老老实实的回去等消息，相信在过不久的时间应该就会有消息传过来。至少白山应该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这两天对周家来说简直就是遭逢巨变了。 周尧订的机票不是回京的机票，而去岛城，主要原因是白露的老家在岛城。 周建安记得白露最常说的一句话，“等你退休了，我们以后就去岛城住，背山面海，春暖花开，真好！” 周建安在能力范围之内找了一个背山面海的公墓，这里环境宜人，是个让逝者安息的好去处。 周尧下了飞机直奔公墓而来，老爷子这次受到的打击，似乎比周尧亲妈离开的时候要更大一些，看到他脸色铁青的样子，周尧一句话都不敢多问。 周芸在父亲的怀里哭得死去活来，紧紧的吊着父亲的脖子，有时候将头抬起来，扭头不敢相信的看了看墓碑上那张清秀熟悉的脸，然后埋在父亲的颈窝当中继续哭。 周尧朝妹妹伸手道：“到大哥这儿来，让我爸歇一会儿。” 周昊愣在那时，一双眼睛通红，这个比亲妈还亲的女人就这么走了，以后再也没有人督促他完成作业了，应该高兴才对，可是为什么心里这么堵？ 周昊的亲妈去世的时候，他还太小，理解不了那么多，他现在已经懂事了，生离死别对他来说已经变得很敏感，亲妈和后妈都相继离开，对他的打击很大，这种伤痛是双倍的。 “露露，我会把孩子们照顾好的。” 这是周建安今天唯一说过的一句话。 第1832章 遭逢巨变之后 周芸没想过离开妈妈之后会是怎样的生活，一切看起来都像是做梦一样，似乎睡着了再醒过来，慢慢就会回到自己的身边。所以在她哭累了之后，倒在大嫂的怀里，就这么沉沉的睡了过去。 老二觉得自己是个大人了，要参与家中大小事的决策。 看了大哥和父亲进了一间房间的时候，死活要跟着进去，不过被周尧一脚给踹了出去，他在外面大喊大叫，“为什么不要我进去？我已经是个大人了，有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让我进去……” 咚咚咚！ 狠狠的砸了三下门之后，门开了，看到周瑶手里拿的皮鞭时，周昊老老实实的退了出去，然后回房间生闷气了。 周洋把皮带重新刷回裤腰上，然后坐在有些颓丧的父亲面前。 “到底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周建安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那晚上和他一起出去的女人叫王连枝。” “欧阳建雄的老婆？那她……” “也死了！” 岛城你在飞雪了，只不过比就城小了不少，没有下雪的时候，天色阴沉沉的，自从开始下学的时候，天就会变得明亮，周建安朝窗外看去的时候，眼睛酸胀，很难受。 “他们为什么会一起出门？” 周尧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又觉得很蠢，王莲芝和后妈两个人本来就是感情不错的朋友，三天两头一小聚在家中，也不是什么秘密。张建雄当初把他老婆放出来搞交际，这是男人们在场面上的另一种社交模式，太太社交。一来二去的就熟了，只是想不到，因为他们关系太好，最终居然葬送在一辆车当中。 周尧见周建安没有回答，于是换了一个问题问，“事故原因呢？” “交通肇事逃逸……” “那辆卡车为什么会在那个地方出现？这不符合规定。” 周尧咬着牙说了一句，周建安叹了一口气，“欧阳建雄主管三司，他要查什么事情很容易，那个肇事逃逸的司机，第2天早上被人找到的时候，尸体都已经凉透了，定性为畏罪自杀。” “结案了？” “不结案，还能怎么办？” 周建安说出了自己的无奈，肇事逃逸凶手畏罪自杀所有的事实就那么活生生的摆在面前，一切这事情看起来都是那么的顺理成章，难不成当中还会有什么变故吗？ 人就是这样，在出了任何事情的时候，第一个想的就是，背后会不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或者是秘密，因为这些事情和秘密，从而导致了这一次的意外发生。 但是无数事实又告诉这些人，意外就是意外，没有那么多的阴谋。 周尧摇了摇头，还是有点不能接受这个现实，“只是一起交通意外，就算肇事，也用不着畏罪自杀吧！” 周建安觉得周尧说的很在理，可是又能怎么样呢？周建安的老婆在里面，欧阳建雄的老婆同样也在里面，难不成我杨建雄不想查出真相吗？所以，意外就只能是意外。 周建安叹了一口子气，“我手边的工作可能暂时需要放一下，国能总部这边，希望你来主持一下大局。” “南方局今年搞庆功宴，爸你是打算不去了吗？” 周建安老眼一红，破口就想大骂，可是这件事情着实跟他大儿子没有任何关系，又何必将脾气发泄在他的头上呢？摇了摇头，说道：“去不了，只能让边文化他们去了。” 周尧看到周建安无精打采的样子，瞬间就像老了10岁，亲妈去世的时候就已经让他消沉了好长时间，这一次不知道能不能挺得过来。 “我如果不在控股公司那边的话，那边需要一个人主持大局和白山搭班子。” 周建安点点头，“国能集团也不能因为我的家事而耽搁了公司未来的发展，控股公司那边让赵明过去主持大局吧，他来当这个总经理，让白山去当书j，野外作业公司，江北公路提到南方局工程公司当副总，叶胜可以扶正了。” 国能传统一般是下半年开始公示干部全新任命的情况要动的话，一般就是大动，三五年一调这是规矩，明年初的时候才从干校直接掉到了南方局工程公司任副总，这才一年不到的时间，马上就进入控股公司成为总经理，成为真正南方局的一把手。这是任何人都没有料到的事情。 从这一点上，周尧也可以看出，周建安要开始真正的在国能局当中布局了。 周建安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再也无法将精力集中在工作上，他现在只是想好好休息一下，好好平复一下，最重要的是她还有一个只有14岁的女儿，失去母亲的打击，对她来说是沉重的。 周建安起身，从女儿的房间当中走去…… 这个丫头就连睡着的时候，都还在挂着泪水。 梁淑玉在旁边小声哽咽，“睡着了都还在喊妈妈，爸，小芸这么小就没了母亲，以后该怎么办啊？” 周建安叹了一声，红着老眼说，“长嫂如母，以后这个小丫头可就全靠你了。” 梁淑玉重重地点了点头，就算他这个当公公的不这么说，梁淑玉也会把心思全都放在这个小丫头身上的。 这一天晚上，周建安对女儿寸步不离，小丫头醒了就哭，哭累了睡，断断续续的折腾了一宿，第2天就像一只可怜的小猫一样，卷缩成一团，面无表情。 周建安这才明白不能再这么颓废，难过下去了，日子还得往下过，周芸还这么小，如果让她一直在阴郁的环境当中生活的话，用不了多长时间，她的心理就会出问题。 周建安决定陪着女儿在全国各地走一走，至于学校那边，先请个假吧！ …… 照理说周建安家里遭逢巨变，单位上的人多多少少都会难过，表示同情什么的，但是居然有人躲在办公室里偷笑了起来。 “周董在这个时候把单位上一档子事儿全都给扔了，陪着自己的小女儿去散心了，心可真大！” 候正义笑眯眯的样子，看起来很欠抽。 第1833章 功劳都是我的 边文化的心情大好，应该说从来没有像今天心情这么好过。 国能集团一把手这个位置不知道多少人一直在惦记着，边文化曾经无数次地接近这个位子，却始终只是差了半步，原本以为，今年年初的时候自己可以理所当的，坐到这个位置上去，可是突然空降一个周建安过来，最要命的是，居然是上一代掌门人钦定的人选，据说还有某些背后的大人物支持。 可是眼看着这些大人物支持的人，在这个时候突然撂了挑子，编文化的心情自然是很不错的。 候正义看到嘴角露出的笑容，马上就说，“周董散心去了，听说周尧要回来坐镇，那么南方局控股公司现在就应该没有人能够制衡政公平了，咱们这次作为特邀嘉宾去南方局参加这次的庆功宴，有的人是该好好敲打敲打了。” 候正义这话说的是咬牙切齿，滇文化当然知道他说的那个人就是赵明，翘起了二郎腿，从抽屉当中拿出一包特供烟来，连牌子都没有，给侯正义散了一支。 “都已经做到这个位置上了，何必这么小肚鸡肠呢？” 候正义嘿嘿一笑，“边总了解我的，我这个人受人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不过还有一个性格那就是睚眦必报，那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把我攥在手心，玩儿了好几天，不趁着这个机会下去好好打压打压，他还真当我们国能没人了。” 边文化笑了笑，“也好，是周董不在的时候周尧的级别不够，那回去再说吧，南方局不需要一个嘴上无毛办事不牢的年轻人，这样会给外人一种不稳重的感觉。” 候正义马上就说，“老郑这次安排的很不错，听说主力演出的是文工团的，那都是专业演员，这次的文艺晚会级别非常的高呀，为了迎接边总，他是下了狠力气的。” “功平但是我一向是放心的，要不然的话也不会把它放到南方局那么重要的地方去。” 两人打了个哈哈，又聊了聊近期的工作，差不多可以准备前往华南省，参加南方局的庆功宴了。 …… 赵明一直都心惊胆颤了，总感觉精神当中应该是出了什么事情，但是一直没收到风声，憋了好几天，就像在水底憋气一样，终于憋不住了，想要露个头，去打听打听，碰巧赶上控股公司和工程公司在一起开个总结会，确切的说应该是工程公司向控股公司汇报这一年的成绩。 郑功平在会上大肆的将功劳往自己的身上来。 “南方局在我的带领下，实现全年无安全事故……” 你特么是不是瞎呀？春节的时候发生那么大的事情都不知道？ “南方局在我的带领下成功的接手都城燃气管道改建项目。” 草尼玛，那不是你带领的，靠你带领的话早就被人抢走了，傻逼。 “南方局在我的带领下……” 郑功平在上面说一句，项龙在下面骂一句，真的听不下去了，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把不要脸发挥到极致的人，郑功平这种情况已经可以当这不要脸教科书了。 项龙骂了几句之后，将注意力放到赵明的身上，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哥的心居然可以这么大，面不改色的坐在那儿，就像没听到郑功平说的是什么一样，他难道一点都不在乎吗？ 赵明还真是不在乎，事情只要办了就好，最终的功劳始终是系在南方局工程公司的头上，难不成还真能让他郑功平，一个人将功劳全都捞走了？ “白总，我这边的工作报告就完了，看看我们书j这边还有什么要补充的？” 郑功平得意地来了一个总结之后看向王荣耀，王荣耀识趣的看向赵明，“嗯，看看赵副局长这边有没有什么要总结的？” 赵明也摇头，那么这一个两边的碰头会就以正公平的自我表彰圆满结束了。 “白总，下午我们要去看校那边，看一看文艺晚会的合练情况，要不一起过去转一转，我给你介绍介绍文工团那边的同志。” 听这话的时候赵明的心里就笑了，这个老东西不会真的以为李叔叔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才去求亲家把文工团给拉过来的吧？蹬鼻子上脸。 白山今天的情绪不太高，摇了摇头说道：“文艺晚会这边的工作不是已经交给郑局了吗？我就不插手了。” 郑功平拉着王荣耀，说，“书j，我们现在去慰问一下，还在紧锣密鼓排练的同志们，他们很辛苦啊！” 也不管王荣耀愿意不愿意，郑功平就拉着人走了。 白山自然是憋了半天，有话要给赵明说，赵明也是一样。 身边还有别人的时候，于是就说着一些有的没的打着趣，“人家都说局长和书j永远都是在打对台的，可是从你赵明出现了，你们工程公司这边的局长居然和书j一个鼻孔出气也真是奇了怪。” 赵明哈哈一笑，“白总，这个功劳你要交给我，我也敢接，间接的促进了单位的团结稳定，也算是功劳一件嘛，我们郑局把功劳全都揽上身了，那我总不能放空，对不对？今年我的自我工作总结就是这个。” 赵明明开了一个玩笑，不过两人的脸色也极其不自然，等得人都走的差不多的时候，赵明突然问，“周董他们家到底出什么事儿了？我看这个样子还挺严重的。” “今天留你下来，正是要跟你说这件事情，周董的老婆去世了。” 赵明的心中狂抽了两下，“都快过年了，怎么就碰上这种事情了？周董的身体怎么样？” “我跟周总通过电话，状态不怎么好，不过也没有到了要担心的那一步。”白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谁也没想到。周董的小女儿今年才14岁，对了，和他老婆同车的那位有一个14岁的儿子……” “还有同车的不是一个人吗？” “不是……”白山压低声音对赵明说，“开车的人叫王连枝，听说是欧阳建雄的老婆。” 以欧阳建雄现在的社会地位来说，不知道他的人实在是太少了，所以他老婆出了这种事，一定会在第一时间蔓延，赵明绕着话的时候，瞳孔猛的一缩，隐隐地感受到这件事情绝对不是表面所说的车祸那么简单。 打住！ 不能再想了，赵明的眼珠子都红了。 第1834章 深夜的谈话 看到赵明突如其来的变化时，白山没有说话，只是仔细地观察着赵明的变化而已。 赵明并没察觉到白山目光的异样，狠狠的吸了一口气，不想再朝下去想，要知道，以自己现在的地位和能力来说，是过问不了那么上面的事情，他可以100%肯定这件事情和欧阳建雄绝对脱离不了关系，不过仅凭一些空穴来风或子虚乌有的假设，是影响不了欧阳剑雄的，更别说对付他。 赵明第一时间，就把所有的好奇心全部都压在心底，没有吭声。 赵明试图拿出电话来，亲自给周董打个电话，不过这个时候说一声节哀显得特别的多余。 “还是算了吧！我现在给他打电话只会让他的心里更难受。” 赵明把电话重新放进了裤兜当中打消了自己的想法。 白山有点看不懂赵明的心里在琢磨些什么东西，话题一转说道：“现在你得有个思想准备，首先，周董这一次不会参加南方局的庆功宴啊，取而代之的是边文化，国能集团股份公司的总经理，还有上次在你手上吃了鳖的侯正义，他们一行人下来，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赵明笑了笑，“不过就是下来开个庆功宴，虽然这一年到头，都是郑局长在带领我们工作，立下了不世之功，可是我就算跟着旁边摇摇旗子，当当跑腿的小鬼，也不至于有什么过错，骂两句就骂两句吧。我也理解，周董他们的意思是不是让我避其锋芒？” 白山摇了摇头，拍了拍赵明的肩膀，然后说道：“你得先有个心理准备……” 后面的话，白山压低了声音对赵明说了出来，赵明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多余的变化，只是耐着性听就完事了。 …… 入夜，都城迎来了一位重要的客人，只不过行程全程保密，没有几个人知道而已，昨天晚上她再见了一行都城重要人物之后，也见了白山。 中年男人有些削瘦，精神头不怎么好，看来是连日的奔波让他的确有些疲倦了。乔万年在旁边陪着他，滴了一杯水当中加了几粒红枣泡着。 中年男人接过水来，放到嘴边准备喝的时候，又把杯子重新放下，看了看白山问，“告诉他了？” 白山点点头，“说了！” “他什么反应？” 白山说，“看得出来，他听到那个消息的时候非常愤怒，不过，我很好奇这个消息当中到底包含了什么？为什么他听到之后，反应会这么大？” 中年男人不答反问，“后来呢，后来他是什么反应？” 白山愣了一下，知道自己问的不该问的问题，于是马上说，“刚开始的时候很愤怒，不过后来好像一下子又不生气了。” 中年男人仔细品味了一下，点了点头说，稳重了，也知道分析形势了，知道自我调节，看来是经过大风大浪之后对自己的人生和未来的方向有了全新的定义。 于是中年男人对乔万年说，“你推荐这个小伙子不错，再打磨几年能当大用。” 乔万年摇摇头，“是不错，不过就是太犟了一点，记得当初他刚刚到都城来的时候，我就跟他谈过，问他问他的志向，从那个时候起，我就想把他从南方局当中给挖出来。你猜他怎么说，他这一生就是为了南方局而生的，是个看门口讯格，负责替男方去看家护院就行了，别的事，他没功夫想，也不愿去想。” 中年男人点了点头，“这倒也算是个性，比那些好高骛远的人强多了。听说他最近在打算收购华南的临江集团？” 白山点点头，“是有这么一个说法。” “周建安那边怎么说？” “他情绪不高，将国能集团暂时交给周尧来打理，顺道把南方局控股公司总经理的位子交给了赵明，我卸下总经理的职位，担任书j。” 中年男人说，“我也很明白嘛，全力支持赵明，可是让他大儿子现在做郑国能集团，会不会有点儿家天下的意思？” 乔万年好像听出点味来，马上解释，“倒也不是，他手底下的那帮魑魅魍魉哪一个是简单的角色？周尧降不住他们这是事实，老周不可能不知道。明知不可为而为之，那肯定有他的用意。” “你的意思是他要借助这次颓废自己，看看哪些人忍不住想要跳出来，顺道把他们给收拾了？” 乔万年点点头，“恐怕是这样的。” 在中年男人的脸上看不到任何赞扬的神色，不过他想到赵明的时候，脸色却有些微微的改变，不再提周建安，“据我所知，林江集团是一个濒临破产的地方性国字头企业，国能集团全力收购的话用意何在？” “这个……恐怕只有赵明才知道。” 白山说道：“您这个人做事几乎是不讲道理的，看起来就是蛮干，不过在事后他做的那些事情几乎都达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这一次对临江集团的收购计划，燃气集团的兴趣居然也加入到了争夺当中来……” 听到白山解释之后，中年男人差不多已经猜到赵明的用意了，只不过也不说破，有的事情轻描淡写的点一下就可以了，说得太明白反而没了意思。 最后，中年男人也只是笑着说，“祝老临行前说，有个后生在他面前吹牛逼，现在恐怕也到了牛逼兑现的时候，支照明那边不用去管它，更不用去帮他，且看他自身的能力吧！年轻人还得多多的磨练磨练，想当看门狗，那也得有足够的能力。” 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乔万年就知道，赵明这小子只要在成份和性质上不发生任何改变的话，他的前程将不可限量。 …… 第二人民医院肿瘤科。 杨皎月躺在病床上，头上戴着毛线帽子，歪着头看着窗外飘着的白雪，脸色病态的苍白。 文雯去食堂打了饭菜过来，无论如何也要让杨皎月多吃两口，要不然的话，身体真的会在最短的时间垮掉。 “妈，多少还是吃一点吧！” 杨皎月摇了摇头，说道：“傻丫头，怎么可能吃得下呢？化疗过后吃什么吐什么那种感觉很难受！” 第1835章 那都是迫不得已 杨皎月生病了，很严重，以工作调动的名义，从南方局离开之后到了京城，大部分的时间都住在这间医院当中，要用药物及化疗的双重攻势之下将恶性肿瘤给克制住。 不幸中的万幸是在初期的时候发现了，然而医生却说有复发的可能，而且可能性极高。 转眼已经在这儿呆了一年了，也不知道淮南那边的情况到底怎么样，杨皎月时常会想起那个大男孩，那个大男孩已经变成了成熟的男人，而杨皎月，已经老了。 特别是在手术及化疗之后，整个人老了一大截，当初的水灵劲在一夜之间完全消失。病来如山倒，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文雯想在照明最艰难的时候陪在她的身边，可是杨皎月的病情他不得不选择提前离开，就算他知道赵敏不会怪她，但是从心底上来说还是对照明非常的愧疚，希望陈岑能把他照顾得好一些吧。 保温桶里装的是粥，盛到碗里过后，文雯把饭喂到杨皎月的嘴边，“妈，必须吃。” 杨皎月坚强的挤出一丝微笑来摇了摇头说道：“真的没胃口。” 杨皎月其实是想吃的，可是吃进肚子里天旋地转翻江倒海的那种感觉，真的像死一样，与其吐的翻天覆地的还不如不吃。不过就算是不吃，还是会吐，那种感觉也不好受。 杨皎月苦笑了一声，“妈这么活着给你添负担了，还不如早点死了算了。” 文雯闹这话的时候，眼泪珠子一下就滚了出来。 杨皎月微微的张开了嘴，让哭泣的文雯将这一勺饭喂进了他的嘴里，艰难的下咽之后，杨皎月笑着说，“傻丫头别哭，我吃就是了。” “我不怕你生病，我怕你生病，自暴自弃，原本可以多活几年的，你非在最短的时间内想离开我，这才是我难过的原因。” 说话间文雯又趁机喂了几口饭。 就在这个时候，欧阳建雄推门走了进来。 “今天好像还不错，有些胃口。” 看到欧阳建雄进来的时候，杨皎乐直接将眼睛给闭上了。 文雯有点生气，明明刚才妈妈已经开始张口吃饭了，就是因为看见他最后的胃口都没有了，本来可以趁这个机会多喂一些的，扫兴。 “我来吧！这两天你照顾你妈也辛苦了，过去休息一下。” 欧阳建雄从文雯的手里接过饭碗，然后坐在床边，将一勺饭舀起来之后放在自己的嘴唇边上，碰了一下，试试温度，觉得合适了之后再喂到羊角月的嘴边。 杨皎月这眼睛始终没有张开，那勺饭已经喂到她嘴唇上，她也没有张嘴。 两人就这么一直僵持着，欧阳建雄拿他没有办法，于是将勺子又放回碗中，从床头抽了一张卫生纸，轻轻地将杨娟的嘴上的粥给擦了，然后再舀一勺，如此反复的来了两三次，杨皎月始终没有给他一点面子。 欧阳建雄说，“知道我今天为什么来这么晚吗？因为我刚才跟你的主治医生已经聊过了，他说你这个只是早期，经过这一个阶段的治疗之后就进入恢复期，要多吃东西，多休息，注意保养的话，只要不复发，多活个二十几年都没问题，所以你千万不要跟自己过不去。” 杨皎月欧阳建雄带到京城来的，治病不如说把它当成一只金丝雀给圈养了起来，人家那些有权有势的人养的都是一些年轻漂亮的欧阳建雄却圈养了一个老的。 杨皎月时常调侃自己，真不知道自己又老又丑的哪儿这么招人稀罕。 “收拾收拾吧，可以出院了，给你们母女俩安排了住处，以后你们就长居在那里了。” 杨皎月终于开口说话了，“我什么时候能给我回涪江？” “你回不去了。” 欧阳建雄淡淡的说道：“以后我在的地方你就在，我不在的时候你就留在这里，安安静静的等我就好了。” 听到这话的时候，杨皎月久违的笑了起来，“欧阳建雄，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这是夫妻才能做的事，你是有老婆的人，你不会真觉得你自己有这么大的魅力可以让我无条件服从你吧？” “老婆？” 欧阳建雄冷笑了一声，说道：“前几天已经死了，我这两天就是在处理他的身后事。” 杨皎月心中猛的一抽，她知道欧阳建雄还有一个14岁的儿子，对这个儿子的母亲，她怎么可以显得如此的无情，居然这么轻描淡写的将她的死亡说出来，没有一点波澜的样子。 欧阳建雄看着杨皎月说道：“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起其他女人了，余生，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杨皎月的漠视与轻蔑恐怕会换来欧阳建雄的愤怒，杨皎月不是一个随性的人，他要考虑自己的女儿，更要考虑赵明，谁也不知道欧阳建雄恼羞成怒之后会干出什么事情来。 于是杨皎月妥协道：“我可以留下，可是文雯呢？” “文雯？他也不能走。” “她和赵明是结了婚的两日夫妻，你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夫妻就这么两地分居？” 欧阳建雄笑了笑说道：“一纸婚书而已，离了就是。他赵明能不能成为我欧阳建雄的女婿，那还得看他本事够不够，我就在这里等着他，他如果能一步一步的走到我的面前，我倒是可以考虑将文雯交到他的手里。” 文雯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彻底愤怒了，大叫，“我是一个人是一个独立的个体，不是你手中的玩物，我凭什么要听你摆布？” “我是你爹！” 欧阳建雄说，“我倒是觉得赵明这个小子是个可造之才，不过尽早的将她拉到身边来，对他的发展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还是靠他自己一步一步的走到我的面前来吧！至少他现在可以成为别人对付我的一颗棋子，暂且把它当成鱼饵，我想把背后那几条鱼全都给调出来，看看都有些什么人。” 杨皎月顿时感觉天旋地转，欧阳建雄这个人的城府还是太深了，他做事带着极强的目的性，不过有一点可以保证，那就是看在赵明是文雯的“丈夫”的份上，照明现在是安全的。 “收拾一下，出院吧！” 欧阳建雄淡淡的说道：“以后有我照顾你！” 第1836章 枭雄 新居所位于西城闹市当中，有这么一处安静的别院，也算是非常的难得。 这种地方的房子不是有钱就能买得到的，身份、地位、金钱缺一不可。 新房当中配了两个保姆，一个负责洗衣做饭，打扫卫生，另外一个有着多年照顾病人的经验，是个熟练手。 两人恭敬地在门内迎接着这个房子的新主人入住。 然后朝杨皎月鞠了一躬说，“太太回来了。” 杨皎月非常不喜欢这个称呼，但是身体太虚弱，连拒绝的功夫都省了。 这是个四合院儿，中间有天井，其中一间房间专门搁了一件太妃，可以让杨小乐随时躺在上面休息，书房，茶室，客厅和卧室一一都分隔开来，保证每一间房间的独立性不会受到影响。 欧阳建雄说，“嗯。我把人就交给你们了，一定给我照顾好，如果出了什么纰漏的话，我拿你们试问。” “请欧阳先生放心，我们一定会把太太照顾好的。” 杨皎月无视了欧阳剑雄这些所有的动作，径直的走进房间，躺在床上一句话也不说。欧阳建雄进去看了她一眼，“我知道我现在在这个地方，你没有什么胃口我就暂时先走了，等你过一阵子身体和心情都好一点的时候，我再来看你，记住，只有活着你才有抗争的资本，如果有一天你死了，我随便怎么摆弄你，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止我和反对。” 杨皎月知道欧阳建雄这是在刺激他，即便是如此，她还是要求自己要坚强的活下来。 所以欧阳建雄前脚出了院子的时候，杨皎月就想吃东西了。 家里突然多了两个陌生人，杨皎月和文雯都感觉到非常的不适，躲在房间里压低了声音谈话。 “丫头，要不你直接回都城去吧！” 文雯摇了摇头，“妈，一来我放心不下你，二来现在回到赵明的身边，只会害了他。欧阳建雄这个人做事不按常理，亲情对他来说也只是一个摆设，谁都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些什么事情。” 杨皎月不想去操心，一操心整个人感觉特别不好。 文雯马上扶杨皎月躺了下去，说道：“妈你就别操心了，我就老老实实在这里陪着你，不为别的，就因为我对照明有信心。他曾经答应过我们的事，我相信他一定能做到的。” 杨皎月点点头，“欧阳剑雄这个人太阴险狡猾了，这间房子当中也许到处都是他的耳目，说不定还被人一直监视着，就算在这个房间当中安了监听器也是有可能的，所以我们母女俩以后就只说说笑笑，别再提那些事情吧！” 文雯知道，她们母女俩现在几乎和被软禁没有半分的区别。 “妈，就是再艰苦都有我陪着你，我永远都不离开你。” 文雯扑进杨皎月怀里的那一刻，杨皎月顿时觉得第以未成年的身子剩下这个女儿是一件多么划算的事情，“我饿了，让他们准备饭菜吧！” “嗯，我马上就去。” …… 欧阳建雄出门的时候坐上了林震的车。 “老板，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干净了！” “没有留下任何把柄吧？” “没有！” “周家那边的有没有什么怀疑？” 林震一边开着车，转弯一边说，“从各方面来看他们家没有怀疑，只当那是一场普通的车祸而已。” “周家那边派人跟着，看他接触了些什么人，做了些什么事情，我时时刻刻都要听到汇报。” 林震心中有疑问，不过没有问出口，这是他当保镖的规矩，有些事情老板不愿意说，他自然也不能问。然而欧阳建雄今天的心情还不错，“你是不是想知道周建安明明就是我的人，为什么我对他还这么多疑？” 林震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刚才的确在想这个问题。 欧阳建雄说，“周建安这只老狐狸向来是深不可测的，做什么事情都有极强的目的，他跟我应该算是同一类人，所以我知道他在想什么，这么多年来，他保持中立过着左右逢源的日子，捞足了好处。看上去是我这个阵营的人，其实他也就是个投机者，对付这种人，那就是糖和大棒一样都不能少。他刚刚死了，老婆心情应该非常沉痛才对，确保他在悲伤这段时间不要干出什么丧失理智的事情来。” 周建安看上去是总理，其实背后和许多关系网都存在着极大的联系，说起来一个国家这么大，但是金字塔的顶尖上又能装得下多少人？东拉西扯的总能扯上一些关系，要不然周建安凭什么能坐在国龙集团的董事长这个位置上，为什么不是李建安，为什么不是刘建安？ 想到这里的时候，欧阳建雄突然又说，“不过就目前来看，周建安做的每一件事情，倒是很符合我的胃口，听说他已经把赵明给扶植起来，下一步又做了新的调整。” “赵明用不了多久，应该就会到京城来了吧？” 欧阳建雄却摇了摇头说，“来这里做什么？主战场永远都不在这里，他能替我执守一方，当我后方的定心丸，这样挺好。” 欧阳建雄不敢保证照明这个人是100%值得信任的，所以他手里捏着文雯。 欧阳建雄也不敢保证文雯这个当女儿的心里有他这个当爹的，所以手里捏着赵明。 如此一来的话，欧阳建雄不就立于不败之地了吗？ 真正的枭雄永远都在算计，就算是亲人，那也只是筹码而已。 林震他心中没有是非，只要是老板做的事情，那都是对的。 …… 国能集团的高层准备出发，临行前，周尧将一盒录像带交到边文化的手里，“只是还要麻烦边总亲自跑一趟，我心中实在是过意不去，我父亲出走时留下一盒录像带，说是为了南方局庆功而录的，希望他们再接再厉，所有鼓励的批评的话，都在这盒录像带当中，会议的最后可以将这盒录像带放出来，可以当做是鼓励，也可以当做是警醒，我替我父亲向各位说一声抱歉……” 第1837章 项龙要当爸爸了 客气话总还是要说一句的。 边文化笑眯眯地看着周尧，“原本想着代表公司上下，一起去家里探望一下，不过一想到周董的心情十分的沉重，我们过去不是徒增他的悲伤，于是许多过场该免就免了，希望周少不要放在心上。” “别这么叫，我现在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主任而已，在总公司这边也没有什么实质就是替家们整理一下琐事，这一段时间大大小小的事情，还需要边总坐镇亲自指挥。” 边文化打了个哈哈，“言重了，我只是暂替而已，希望周董能尽快从悲伤当中走出来，我们国能集团还需要在周董的引导下更上一层楼啊！” 周尧看着这个皮笑肉不笑的家伙，点点头，“那我就不耽误各位的时间了，还急着赶飞机，祝大家这一趟一切都顺利吧！” “好的，那我们就先走了。” 边文化一行出差坐的永远是头等舱，头等舱比经济舱好在什么地方呢？总是可以提前登机，老老实实坐在前面的位置上，不用想的那么焦虑。 边文化将录像带扔给候正义，说道：“表彰会结束之后，在放这盘录像带吧！” 候正义听了后说，“要不要先确定一下录像带的内容啊？” “什么好确定的？无非就是总快过去，畅想未来，说一些冠冕堂皇的场面话，老周这个人就是这么形式主义，人都已经不在了，非要把手伸这么长，表示他自己亲临现场一样，做作，哼！” 听到边文化冷哼一声之后，侯正义也绝口不提录像带的事情，收进包里，四个小时后飞机落地，一行人出了都城国际机场，直奔南方局就去了。 …… 项龙的老婆从昨天下开始就进入阵痛期，一直到今天下午的时候终于进了产房。 赵明是中午的时候过来的，一直就陪着项龙，袁梅平常柔柔弱弱的一个女人没想到痛起来真的是不要命的，捶他男人。 “替我揉背揉腰，我这里痛……” “用力一点，我求求你了，项龙，你是个死人吗？” “你不要屁话那么多，让你揉就揉……” 袁梅破口大骂足以说明这疼痛已经到了，他容忍的极限早就已经失去了理智，大冷的天儿，虽然室内开了空调恒温，但是也不至于让一个人满头大汗，看看袁枚现在这个样子，头发都已经开始滴水了。 袁立新抱着头手足无措，魏娟生过孩子，虽然说人体总会选择性诗也将过去那段痛苦的事情给忘掉，但是提到生孩子的痛，还是禁不住的让魏娟头皮发麻，所以她现在最能理解她的女儿。 魏娟看到项龙挨骂，唯唯诺诺的说，“不然还是推到2楼去剖腹产吧！我怕他这个样子撑不下去。” 项龙着急着摇头道：“她昨天提前给我打了招呼，死活都不剖腹产，恢复的太慢了，而且医生说了完全够条件顺产，根本不考虑剖腹，妈，再坚持坚持……” 魏娟一听到这话的时候，急得眼都红了，“他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看她这么痛，我恨不得替他分担分担，你们不能这么自私啊，坚持不下去就去剖腹产吧，你不心疼我女儿，我心疼啊！” 赵明看到这一幕的时候，觉得自己没让老婆生孩子是一个非常正确的选择。像魏娟这种丈母娘一般在关键时候帮不上忙，动不动还拿话来炸你的心，这听着得多难受啊！ 项龙本来现在就是风箱里头的耗子两头受气，稍稍揉慢了一点点，袁梅的大巴掌就甩上来了，不留余力。 赵明看到项龙这装孙子的模样，也只是爱莫能助。 这个时候护士进来了，冷冷的说了一句，“有这么痛吗？” 卧草，这是人说的话吗？有这么痛吗？都已经快痛死了好吧！项龙想骂人，不过一想到老婆一会儿进产房的时候，还要靠这些助产士和护士帮忙，如果现在把他们得罪了，一会还不知道会让自己老婆吃多大的苦头呢？只能憋着火气，朝护士点头哈腰的说，“护士你给看看还能有多久才能进产房？” 护士点点头，“麻烦都让让我来看看！” 护士倒是很专业，伸手探了探，“才开了不到两指，再等等吧，三指再说！” 赵明没看别人生过孩子，不过大概了解护士说这个单子是什么意思，顿时脚趾头把袜子都快抠穿了，背脊梁直冒寒气，这特么根本就不是人遭的罪。 都说女人在生孩子的时候有多痛，那么就有多爱自己的孩子，赵明在想为什么王素芳不爱他这个儿子呢？回忆了一下，王淑芳经常说生了老大老二之后，老三连点反应都没有，就生下来了，原来是他妈不够痛。 赵明完全就像一个看戏的在旁边看着项龙受虐，项龙冲出病房大喊，“护士，来看看几指了！” 护士来了，“三指了。” “还不进产房吗？” “我跟你们说嘛，进去之后还是得等，在外面还有家人陪着，这样对产妇的心情也有帮助，对他心灵上和精神上有一种支持。” 项龙都快哭了，就像在说护士你骗人，刚才明明说三指就能进去，现在又让我们这些当家人的陪着，简直要人的命啊！ 袁梅彻底疯了，在床上疯狂的挣扎，手上还吊着点滴呢，如果不把她的手给摁住了，钢针估计都要把手给扎穿。 护士今天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也非常淡定的说了一句，“袁梅，千万别使劲啊，你待会要是把宫口弄肿了，不好顺，再给你来一刀，苦头都是你自己吃，听话千万别用力，到用力的时候我们会让你用力的。” 赵明觉得这就有点没人性了，都他妈痛成这个样子，让人不用力？怎么？都快死了，让人全身放松，说的真特么轻巧。 说起来袁梅也够理智的，把她老公不当人一样的捶，听到护士的话之后真的在尝试放松自己。这就是尊严啊！人在生病的时候生孩子的时候，真的没有尊严面对医生跟护士的时候，他们让你干什么你们就得干什么，没办法，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第1838章 初为人父母 眼看着项龙实在坚持不住了，助产士和护士才大大咧咧的走进病房来说道：“袁梅？” 说来也奇怪，刚才已经痛疯了的袁梅居然还听得懂他们说的话，赶紧点头。 “今年多大了？” “二十……二十三……” “现在送你进产房……能不能自己走？” 噗…… 赵明差点被这帮人直接给整懵了，都痛成那个样子了，还能自己走，不过正当他这么惊讶的时候，旁边看着同样一个痛苦不堪的女人，提了个袋子，扶着墙一步步的朝产房当中走了进去。 看了看他那个袋子里面，放了几块饼干，还有一瓶红牛……我的妈吖……原来生孩子真的可以这么坚强。 不过袁梅就没这么坚强了，最终还是被推进产房的。 袁梅的父母坐在病房当中捂着脸，看样子十分焦虑。 项龙拉着赵明拐弯儿出了门，来到二楼外的天台上，伸手问赵明要了一支烟，点着抽了一口，吐烟的时候，感觉全身都很放松。 赵明笑眯眯的看着项龙，“你老婆还在里面生孩子，你怎么在外面还挺轻松，跟刚才可是完全不一样？” 项龙都快哭了，“从昨天下午开始，每隔七、八分钟，或十分钟左右痛一次，到今天早上没过一分钟痛一次，然后就变成刚才那样一直捶我。真的很想他，快点进产房，你知道他那种痛苦，我无法帮她分担的感觉吗？我恨不得生孩子是我。” 赵明心想，你也就只能站着说话不腰疼，真正让你生孩子的时候怕痛的比你老婆严重多了，照明看书上写，痛苦，如果分10级的话，生孩子的痛是超过10级的，正常人能够承受的痛苦，一般在三级左右，对比一下就知道生孩子有多痛，所以女人在那个时候失去理智完全是正常的。 不过赵明也可以理解项龙，看到至亲的人承受的这种痛苦，自己又不能帮忙，在旁边什么事都做不了，那种无力感真的非常难以形容，所以就眼不见心不烦了嘛！话可能说的有点难听，但事实上真的是这样。 当然也只是表面上的放松，内心的焦虑一点都没有减轻。 赵明分明看着项龙抽烟的手都在抖。 就在这个时候，赵明的电话第7次还是第8次都想不起来，这一次是张涛把电话打过来的，于是赵明就接了，还没开口呢，张涛就在电话当中说，“上面的一行人已经到了，刚刚从机场把他们接回来，中午郑局他们安排在食堂，你看你是不是回来一下？” 赵明说，“我弟媳妇生孩子，现在不是在医院守着呢吗？向龙这小子，又没什么经验，他又没婆家人，如果我不在这儿陪着别人娘家还当咱们不重视，到最后还不是这小子吃苦。” 张涛想了想，也是这么个道理，当初小影生孩子的时候，婆子妈就没伺候月子，连上来看都没看一眼，到现在小影时常提到这件事情，还咬牙切齿的，不可调解的婆媳关系让张涛很是难受。 “那我这边怎么跟郑局他们说呢？” 赵明想了想，马上就说道：“照实说就行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谁家里还没点事啊？” “成，等孩子生下来，到晚上的时候我跟小影一起过来看看。” “不用了，人刚刚生了孩子，各方面都没恢复需要休息，从昨天到今天折腾了整整一天一夜，早就精疲力尽了，让他们休息了两三天之后再说吧！” 赵明电话里把事情交代了之后，这才看着项龙说，“大姐，二姐她们本来要过来的，被我给按住了，你这两天可能要辛苦一点，多照顾一下你老婆，让她好好休息，等他恢复了元气之后再让其他人上来。” 项龙是真的一点经验都没有，就生孩子前后要准备的那些东西，还是赵明给二姐打电话，一样一样的抄下来了。 项龙这几天最多的事情就是在家里煮尿布，那些都得用高温消毒，接下来这一年两年的时间，向龙做的最多的事情应该就是洗尿布了（现在年轻父母肯定没见过尿布什么样）。 进产房前的每一分钟都让项龙过得度日如年。 可是老婆进了产房之后，这40多分钟，项龙一点感觉都没有，就这么过去了。 两人在天台上一连抽了三四支烟，刚进到走廊上的时候，产房门开了，助产士跟护士推着袁梅出来了。 “袁梅家属，袁梅生来了，快来看看，母子平安！” 项龙这家伙不知道是不是提前已经有所准备了？孩子和妈妈放在一起的，他连看都没看她儿子一眼，直接捧着袁梅的脸，“一个大男人居然哭得死去活来的。” 护士在旁边笑眯眯的说，“你还不快看看你的儿子。” 没想到项龙这家伙就像没听到一样死死地盯着他老婆，轻轻的抚摸着她的额头，时不时的再摸摸她的头，替她把头发给整理一下，全然不顾躺在妈妈身边那个睁开眼睛翻着白眼皱巴巴的小家伙。 真丑！赵明发自内心的说了一句，又补了一句，丑乖丑乖的。 原本老丈人和丈母娘想要关心女儿的，发现被项龙这家伙挡在前面，他们无奈之下只能将自己的小外孙给抱在怀里，一下子就把刚才焦虑，彷徨无助的情绪给抛在脑后。 生命的延续总会让人发自内心的感到高兴，这也是这条两口的血脉，虽然姓项，却丝毫无法阻碍他们对这个小外孙的喜爱，两口笑中带泪，满脸都是幸福，一下子就已经忘了他们的亲生女儿，刚刚生完孩子的虚弱，连安抚都没有安抚一声，袁梅恍然间如同看到了公公婆婆的表现。 不过袁梅心里还是非常高兴的，因为他始终嫁了一个这么爱她的老公，伸手把项龙脸上的眼泪给擦掉，自己也哭了，“对不起，我刚才不该那么打你，凶你，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会了。” 不会了？动人的话可别说得太早哦！ 第1839章 这帮人的胆子可真大 赵明听到这话的时候，心中好笑，现在才哪跟哪，千万别把话说的太死。当初二姐多温柔多贤惠？生了嘟嘟的那段时间当中，林策但凡是有一丁点做的不好的地方，就被二姐各种阴阳怪气。还不能反驳，一反驳二姐就哭。 赵明后来才知道，这也不怨二姐，只是生了孩子之后的激素突然改变，生理情绪无法正常管理的，所以她们会特别的凶，敏感，也就是所谓的产后抑郁，分轻重，轻的也就是发发脾气容易流眼泪容易哭，觉得全世界都对不起她，严重一点，你对待自己对待孩子，带有严重的自杀倾向。 赵明拿出一个大大的红包塞到项龙的手里，“当爹了，以后肩上的责任更重了，好好照顾他们母子，守护好这个家庭，单位那边的假我会替你请了。” “对了，哥，我不知道还有那个婚假没休吗？这次就一起休了吧，单位上的事儿你多受累，要不你重新给你找个秘书算了，等我回来你把我安排到其他部门去就可以了。” 赵明看到项龙一副决绝的样子，就像我全力接受老婆的月子似的，那有不满足他的道理，当即就表示答应了。 再者说，赵明的确也有新的岗位，要安排给项龙，只是现在没必要告诉他而已。 …… 离开医院的时候，赵明心中还是十分感触的，初为人父母，有喜悦，有悲伤，更多的却是责任，今后的日子就不再那么轻松与洒脱了。 从医院出来之后，赵明没有直接回机关，而是开着车去了汉市。 赵明名义上现在还兼着汉市干校的校长，徐松这个又当爹又当妈的人在汉校里忙得脚都快不沾地了，照明也是时候去看看他。 一小时后，赵明在干校当中见到了徐松。 “你来得正好，校长，我可算是把你给盼回来了。” 徐松手里拿着一本印好的教材之后递到照明的手里，“第2天认真按照你的要求整理的安全生产管理流程，以后干部培训当中将加入这门课程，在井控之外，这一本变成了必修课，需要考试的。” 赵明点点头，“这有什么好看的啊，我当时把这个东西理出来之后你们照着做就行了，既然弄好了就照这个东西先编撰吧！不过我估计这一版用不了多长时间，因为跟国外的费曼公司的合作也即将进行，他们将针对我们国能集团的具体生产情况制定一套我们专属的有关于“安全、健康、环保”的规范制度，当时正在全公司上下推广学习，以后都得按照这个标准来。” “那我现在弄这一套东西就没必要了呀？”徐松愣愣地说道。 “怎么会没必要呢？你的经验摆在这个地方编撰了，这本出来之后可以到10根老外的公司交流交流，将我们自己的东西加进去，这不就是你老徐的作用吗？” 徐松一听这话，“对对对，这才是我们的国家特色，也是我们国能特色嘛，还是你想问题想得周到。” 这件事情谈妥了之后，徐松马上又说，“明天不就开代表会了吗？你今天还特地跑一趟干校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赵明说，“我还是干校的校长，怎么就不能回来了？说起来我在这儿还有办公室呢！” 徐松打了个哈哈，马上道：“你就别跟我俩扯这些啊，自从你上去当副局长之后，我就知道你不会再回来了。话又说回来，你这个干校校长到底什么时候撤掉？” “你这么想撤？” “我当然不想了，以前我可是听说谁跟你搭伴到最后都没有好下场，要么就是被你整下课，要么就是被你弄的晚节不保，一个公司明明就是两个人搭班子，到最后全都变成你一个人的天下。我本来觉得这不是什么好事，经过这一段时间之后才发现，咦！一个人拿主意，感觉就是不一样。” 赵明顿时大笑了起来，“所以你是希望我不错，留这这个名存实亡的校长，然后让你老徐在干校当中全权做主是这个意思吗？” “我就是这么打算的，哈哈哈哈……” 徐松自己都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赵明和徐松又聊了一会过后，突然有人来敲门。 “进来！” “徐书j……赵校长，您回来了……” 虽然大半年不在这个地方，但是照明对干烧的人还是比较熟悉，和来人打了招呼之后听他说，“小车队这边已经把商务车准备好了，下午就可以把岳主任和文工团的几位给送到局机关去。” 徐松摆了摆手说道：“行，那你先去忙吧！” 等人走了之后，赵明这才问，“把人送到局机关去是怎么回事儿？” “你不知道？集团公司的领导不是已经下来了吗？你晚上要跟他们一起吃饭，不知道今天晚上他们准备把文工团的几位接过去作陪呀？” 赵明一听徐松这话的时候，顿时就傻了，“这帮狗东西怕是想死吧？不知道文工团什么来历什么背景让他们去陪酒？谁的主意？” “工会办公室岳主任亲自关照的呀！”徐松一脸正色地说道。 赵明一听，心想，这帮狗腿子，一天干的不叫人事。 “行，那你先忙着，我去岳主任那边看看。” 徐松本来还想陪着赵明的，赵明摆了摆手示意让他不要再跟着，徐松看到赵明的脸色不佳时，就知道赵明可能对岳秀玲没有什么好点子了。 小礼堂当中，节目的彩排还在紧锣密鼓的进行当中，岳秀玲非常内行的样子在台下紧张的安排着现场的调度，时不时的还对节目指指点点做一些评价，如果只是对各单位出的节目表达一点意见的话，也就算了，关键是他居然对文工团自己出了两三个节目，还有很大的意见。 赵明在他屁股后面看了半天之后都忍不住笑了，这个女人哪来的这么大自信？ 最先看到照明的不是岳秀玲，而是姜小美，悄悄的在后面拍了一下赵明的肩膀，“明哥，你怎么来了？” 第1840章 不分轻重 赵明扭头看到姜小美的时候，发现这个丫头笑的特别的甜，爱情的滋润果然会让人变得与众不同。 “有点事情过来跟我们徐书j商量一下，顺道过来看看你，到这边的住宿条件还可以吧？” 姜小美点点头，“很不错，就像星级酒店一样做的好吃的……” 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当中略有一丝遗憾的样子，于是赵明补充的问，“美中不足是什么？” 姜小美赵明是自己人，从来不会对照明隐瞒什么，悄悄的指了，指前面那个张牙舞爪的女人说，“美中不足，当然是外行人指挥内行人了。” 赵明哈哈一笑，朝外面看了看，示意姜小美和自己出去说话，两人一同朝后花园走去，那只成年的狗子，就像闻到了照明的味道一样，从后花园直接扑了，快的像闪电一样迸进了赵明的怀里，把姜小美给吓了大跳。 “哥，这是你养的狗吗？” 被这四十多斤的货一下子蹦进怀里，差点没把赵明的腰给闪了，“你以为你还是小时候啊，快给我下来。” 赵明把狗子往地上一扔，顿时哭笑不得地给姜小美比划了一下，这狗子刚刚从院墙外进来的时候的长短，“这家伙刚刚来的时候就只有这么大，转眼都长这么壮了，还把自己当成小时候一样，动不动就往怀里跳。” “小崽子长得挺不错的，油光水滑的，看来最近没少有人给你投食吧？” 狗子我也是赵明的脚边打转尾巴摇的飞起，时不时的还到姜小美的腿边凑一凑，讨好地伸出舌头摆出一张笑脸来。 姜小美说，“我们前几天刚住进来的时候，我就发现了它，经常拉着几个姐妹过来给它喂吃的。” 难怪，狗子就是个吃货，要是有吃的他跟谁都亲。 姜小美看赵明和它这么亲昵的样子，马上就说，“我们刚来的时候，有人还说它是流浪狗，要求把他捕杀了。徐书j马上站起来说这可舍不得，要是这条狗出事儿了，麻烦就大了。当时大家还在说这条狗子哪来的这么深厚的背景，现在才知道，原来他的靠山是你啊。” 说着，姜小美摸着狗头，“是不是，狗子，你的老大是不是我赵明哥？” “汪！” 咦？赵薇听到狗子叫了一声之后笑着说，“你狗曰的看来是成精了呀，都听得懂人话了。” 顿时把姜小美逗得大笑了起来。 赵明拍了拍狗头，示意它到边上去玩，问姜小美，“在这边住了这么多天，有没有想你的男朋友会不会怪我害了你们没有时间在一起谈情说爱了。” 姜小美的脸顿时红了起来，对赵明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更不会不好意思，说道：“他每天晚上都会给我打电话，昨天专门开车过来看我。” 赵明恍然大悟的说，“现在条件好了，有手机有轿车，想见一个人的时候随时都可以看见，哪怕是在外省，一张飞机票，一天之内两人就可以见面。” “明哥，你这么感慨，就像是老年人一样。” 赵明笑道：“可不是吗？那时候车马很慢，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呸！” 姜小美心里可清楚的很钟情于照明的女人，何止一两个，这也不怪他，花心大萝卜谁让他这么优秀呢，喜欢他的女人本来就多。 “对了，我想问问你，文工团的人为什么要去局机关作陪？” 姜小美刚才和赵明聊天聊的太开心，差点就把这件事情给忘了，马上说，“哥，我找你就是为了这事，我妈让我出来的时候，专门交代了我文工团这边可以和地方搞这些活动，但是呢，要注意保持距离，可是这段时间你们那个工会的主任简直不把他们当成一回事了，外行人指挥内行人也就算了，关键是仗着他有什么职务，一天到晚的拉着文工团那些姑娘，出席某些饭局，最近这段时间天天晚上都在外面。” 赵明听得头大，“文工团那边应该派了一个负责人过来吧，她怎么说。” “他本来是个专业演员，然后年纪也不大，这次让他带队出来了，可能有些拉不下来面子，所以对你们公会那个岳主任的要求是有求必应，推都不推一下的。” 姜小美马上说，“哥，他们单位上是有规定的，是严禁出席这种场合，一旦被上面知道了会被处罚的条令条例在那个地方摆着，又不是当摆设的，倒不是她愿意去，可是两家单位关系这么好，如果他退了的话，生怕把人给得罪了，到时背锅的也是她……” 姜小美拉着赵明，又输了一阵子苦的时候，电话响了起来。 “小美，你在哪儿呢？” “我在后花园陪狗子说话呢？” “狗子还能说话？” 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张小美这才看着赵明发现赵明的脸都黑了，这才知道自己说错了话，顿时吐了吐舌头说道：“吴晨曦，你过来吧，我哥在这边，你不是有事要找他吗？正好可以跟他说说。” 挂了电话，姜小美这才对赵明说，“莫说人，晚上莫说鬼，刚刚说到她，她就来电话了，估计是冲着晚上的饭局去的，她肯定不想去。”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这时走过来一个身材苗条的年轻姑娘，下巴很尖，眼睛很大，从身上来看就是那种常年从事舞蹈工作的演员，和陈岑小影她们实在是太像了，关键是在气质上。 这个女孩子就叫吴晨曦，年纪轻轻的就可以在文工团当中担任这么重要的角色，肯定有不平凡的地方。 赵明和他握了握手，手很嫩，手指修长，我的时间太长了，赶紧把手松了之后说道：“小吴吧，在屋里跳了多少年的舞了？” 吴晨曦愣了一下，摇摇头说，“我不是跳舞的，我是唱歌的！” 哈哈哈哈…… 姜小美以为赵明这一辈子都不会翻车，没想到在这件事情上让他摔了这么大一跟头，更是抱着吴晨曦大笑了起来，“晨曦，你真棒，我从来没见我哥丢过这么大的人呢！” 吴晨曦有点懵，她也不知道哪里说错了…… 赵明现在的脸皮厚得很，“不就是猜错人家的职业了吗？瞧把你高得……小吴，小美说你找我有事儿？” 第1841章 什么玩意儿 吴晨曦其实不太想参加地方上的这种活动。当初他加入歌舞团的时候，就是因为觉得这个地方非常的神圣，然而后来发生的事情一次次的又颠覆了她的认知。 不过他也不是什么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慢慢的接受这些现实，都是他人生成长的一个部分，所以学着去接受一切。 这次上面让他带队出来参加与南方局的连谊，她是负责人，或者把他们平平安安带出来安安全全的带回去，外行人指挥内行人这种事情每天都在发生，她倒也习惯，可是这晚上动不动就要去喝酒这件事情让她有点接受不了。 “跳舞其实是一件非常考体力的活，基本功每天都要练，喝酒的人更是不能因为酒水而伤了嗓子，要不然这碗专业饭碗端都端不稳。” 吴晨曦淡淡的说了一句，然后苦笑着解释，“小美天天都在我面前说她把你当哥哥，我心想，能当她哥哥的才多大呢，就能当南方局工程公司的副总经理，本来还不信，今天见到你的人了，还真是挺年轻的。” 吴晨曦这个姑娘倒是挺特别的，先把事情说了之后，然后再变向夸赵明一通，我既不绕弯子，也显得讨喜。赵明对她印象倒是不错，马上说道：“我为我们单位的同事对你们工作造成的不便说一声对不起，明天晚上就是正式的表演了，感谢你们这段时间来一直的配合，太感谢了。” 吴晨曦摆了摆手，“这都是上面指派的任务，我们就是服从命令，没什么好感谢的，我就是想问一下今天晚上的饭局我们能不能不去了，确实不太方便，到时晚上吃完饭喝了酒之后还要返回汉市这边来住，明天一早开始就要在会展中心彩排，如果今天晚上耽搁的太晚的话，影响明天节目的彩排和整体效果，万一有什么发挥不到位的地方，这就全都是我们的责任了。” 赵明说，“晚上的饭局还是要参加的，只不过这饭局呢，就在干校当中，不是你们陪我吃饭，是我陪你们吃饭，不喝酒饮料倒是可以管够，你们看可以吗？” 吴晨曦喜出望外的看着赵明，不敢相信这话是真的，“你不是跟我开玩笑的吧？” “嗨！说正事的时候从来不开玩笑，今天晚上你们就踏踏实实留在干校，谁也把你们叫不走。” 赵明笑了笑说，“不过这事情得我亲自去安排，要不然的话到时他们把责任都推到你们头上再去给你们领导汇报一下，到最后责任不就得全部由你来担了吗？” 吴晨曦，没想到赵明考虑的这么周到，微笑着点了点头，“你打算怎么安排呢？” “这你就别管了，回去弄你们的节目吧，一会儿晚上见。” 吴晨曦听到这话的时候兴高采烈的走了，他原本以为这单位上的高层大概都是一个德行，没想到这个赵明这么好说话，看来上了年纪的和年轻的还是有本质上的区别。 这时，姜小美才说，“你这不是为了他们把单位上的人都给得罪光了吗？他们到时候会不会给你穿小鞋呀？我妈跟我说你们单位可黑的很？” “黑？我并不觉得他们有多黑啊，我觉得它挺温顺的。” 赵明伸手摸了摸狗子的头，笑着说了一句。 下午赵明就在干校当中溜达溜达，大半年时间没回来，这个地方没什么变化，一直到下午四点，岳秀玲看到时间差不多了，赶紧去找吴晨曦，“小吴，把你们舞蹈队里面那几个姑娘都叫上，我们出发吧，干校这边已经把车都已经安排好了。” 吴晨曦还在想，照明不是说由他来解决吗？所以求助般的曹姜小美看了过去，姜小美刚刚朝他砸了眨眼睛，就看到赵明急急忙忙的冲进了小礼堂，大叫道：“大家节目结束之后回寝室里稍稍休息一下，今天晚上我给大家庆个功，明天晚上就要演出了，所以就放松放松，今天晚上好好休息一下，食堂那边都安排好了。小吴啊……” “赵副局，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赵明一看岳秀玲，马上说，“中午的时候过来的，我看你不是在忙吗？就没敢打扰你，看你指挥的挺专业的，像那么回事儿，果然是常年搞工会工作的同志不错不错。” 岳秀玲听到赵明毅夸他的时候，脸都红了，连连摆手的说，“哪有哪有，我就是瞎指挥，专业的事情还是应该交给像小吴这个专业的人来做。” 赵明的脸当场就黑了，“你还知道你是瞎指挥啊，你还知道专业人做专业事啊？我看你手舞足蹈在那儿指挥着，还以为你是学编导的呢！” 岳秀玲哪想到赵明说变脸就变脸，一点反应时间都没有，脸皮子一红，当场就有点下不来台了。 赵明压根就不想搭理她，马上说，“小吴啊，把你们文工团的同志都集中起来，有一个算一个，今天晚上都必须得到啊，谁敢不来的话就是不给我赵明面子，对了，岳主任今天晚上也必须出席。” 岳秀玲急眼了，“赵副局，不行啊，吴队长今天晚上带他们队里的几个姑娘跟我一起还要到局机关去，有个应酬。” “应酬？你搞错没有？人家小吴是文工团的人，不是你南方局的人，你带人家出去应酬，你这脑子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啊？别人明天都要表演了，今天晚上就在这简简单单吃个饭，好好休息一下，我看你们谁敢把人带走，时间也不早了，乐主任你今天忙了一天，赶紧回去休息吧，至于你说的应酬，要是你精力好的话，你爱应酬谁就应酬谁去。” 岳秀玲脸上就像被狠狠的扇了一巴掌，一次得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最后咬了咬牙转身就走了。 吴晨曦这才惊讶的捂着嘴，看着赵明说，“你这么跟她说话，都不怕得罪她吗？他这是要回去打你小报告啊，到时候，你们领导不得追究你的责任啊？” 赵明叹了口气，“这帮人平常官僚也就算了，现在居然公然耍起流氓来，让你们这帮小姑娘陪着喝酒，这是什么行为？单单是说他们很多单位都有这种现象，吃个饭喝喝酒，非得找几个年轻漂亮的小姑娘在旁边作陪，什么玩意儿！” 第1842章 干校存在的意义 岳秀玲从礼堂出来的时候，第一时间是去停车场，这个时候应该安排好了车送他回局机关。 徐松在路上远远的就看到岳秀玲，马上迎了上去说道：“岳主任，先请去房间休息一下，一会儿晚上吃饭的时候，我在让人去叫你。” “休息？休息什么？我现在马上回局机关去。” “啊？现在就要走吗？刚才校长安排的时候，我还以为晚上你要留在这个地方吃饭，到时候晚上再安排车送你离开。” 岳秀玲哼了一声道：“刚才也没听到校长亲口对我说啊，只不过校长把文工团的人都给扣下来了，我现在还不走，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徐松看到岳秀玲这个样子，估计已经被气得够呛了，马上说道：“当手上大事小事那么多，可能一时半会忽略了，岳主任今天晚上无论如何也要留下来，好好喝两杯。” 岳秀玲想要发飙，可是徐松的行政级别在那个地方摆着，他的脾气再大的时候，也要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强挤出一丝笑容来，“不用了，徐书j，文艺晚会的准备情况，今天晚上我还需要跟领导好好汇报一下，让他们心中有个底，要不然的话，他们会觉得我做事不靠谱。” “是这样啊？那我就不敢打扰岳主任了！” 徐松把岳秀玲安排到商务车边上说，“小刘，法院主任安安全全的送到局机关。” 司机小刘一看，“书j怎么才一个人啊？不是说有好几个吗，要不然的话也不会用我这个商务车。” 小刘马上说，“那可不行，规定上说了，4人以上出差才可以用商务车，我这送一个人也开商务车，这不是违反规定吗？书记，你赶紧让我们队长重新换一个司机。” 岳秀玲都快气死了，干啥这人到底是什么货色，故意在这儿刁难人。 徐松马上安抚岳秀玲说，“岳主任你放心，我马上让他送你回去……小刘，你这脑袋到底是装的什么东西啊？让你开车送岳主任回去，你哪儿那么多废话，信不信我处分你。” 被吼了两句之后，小刘一下老实了，赶紧坐到驾驶室里面，老老实实的送岳秀玲回都城的局机关。 赵明这才慢慢的走了过来，徐松说，“你这么然跟他们作对，还把这个岳秀玲惹了这么生气，不怕他回去，今天晚上酒桌子上大告你一状，明天就开代表会了，股份公司的边总，发展部的主任候正义他们都来了，这不是存心自找不痛快吗？” 赵明嘿嘿一笑，“我这人倒不是喜欢找不痛快，而是有时候看不惯他们做的这些事情，仗着自己手里有点权力，就不把别人当人看，一副恨不得老子天下第一的样子，我也不知道他们哪里来的这种自信，让文工团的陪酒，臭不要脸到极点了。” 徐松心想也只有像赵明这样的人，腰杆子才可以这么硬，每个人从参加工作的第1天起就有太多太多不得已，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谁能像赵明这样一路走来顺风顺水，总有贵人相助。 当然徐松也不可能将这些话表露出来，由衷的说了一句，“南方局有你真好。” 赵明听说这潜台词来了，有他这样的人当一把手或者二把手的时候，至少能保证一个单位的风气是纯正的。可那也是仰仗着自己强大的背景和说话的底气，要不然的话，赵明说的话，也不会有人去听。 赵明笑着朝徐松说，“也不用太悲观，有的风气从一开始存在并不代表它是正确的，总要试着一点一点的让他改变，如果连我们有能力的，都不去改变的话，让后面的人哪儿还看得到希望，干校存在的意义不是要教会这些已经成为干部的人知识，而是让他们在教育的时候正其身，正其行，树立正确的三观，别他妈身为国字企的干部，一天整的像暴发户，还有地方和臭流氓一样。” 徐松明白，赵明这话说的虽然难听，但是落到实处来看，有的人做的事比赵铭说的话难听多了，光鲜亮丽的外表之下，长的还不知道是什么龌龊的勾当，这些人的想法，真的都不敢去猜测，毫无底线。 …… 晚宴，20多家单位的节目组，员工带队干部及文工团，都城音乐学院的参演人员，把干校的食堂挤得满满的。 好在赵明在干校的时候对这种大型的招待宴有了接待的经验，所以显得有条不紊的。 1楼大厅当中，赵明将酒杯给端了起来，朝在座的所有人说道：“到年底的时候，大家本来应该放松放松，享受一年来胜利的果实，在这个时间段把大家召集在一起，还要辛苦的排练，与家人分开，我其实是很惭愧的。这一杯酒我敬大家，同时也跟大家说一声抱歉，希望大家能够谅解。” 做人的手里明明端着酒杯，这个时候也情不自禁的把酒杯放下，给赵明鼓起掌来。 热烈的掌声过后，照明一杯酒饮尽，然后跟徐松说，“我这个时候还要赶回都城去。” “你不是说今天晚上在这儿吃饭吗？怎么突然又要走呀？” 徐松去留赵明。 赵明说，“今天晚上上面的领导下来了，你还真当我不出现啊，晚一点去是为了让有些人先去打小报告，让他们恶人先告状在前吧，我倒想看看他们对我有多大的意见。” “我去……” 徐松的脸都绿了，“你这是不打算给他们留脸了吗？要是你就这么冲进去碰到他们，正好在说你坏话，怎么下台？忍气吞声跟他们继续吃饭？还是摔门而去？在我看来你这是进退两难呀，何必把自己放在这么尴尬的境地？” “我尴尬？老徐要不要今晚跟我去观战？” “不不不……” 徐松纵然是官场老手，听到这一幕的时候也不见寒毛矗立，连连摆手，死活都不敢去见证这历史的时刻，不过他又非常好奇，赵明今天晚上到底想搞个什么东西出来？ 第1843章 岳秀玲的精彩表演 赵明也就只出现在开场而已，然后就离开了刚烧的晚宴。 看到赵明离开的时候，吴晨曦还有点失落，说好的晚上一起参加这个饭局，为什么他就先走了呢？ 吴晨曦失落的样子，落在姜小美的眼中，也看出一些端倪来，“晨曦，你不会是对我哥有意思吧？” 吴晨曦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胡说八道什么呢？我就说你哥怎么是个说话不算数的呀？” “这都不明白，只是找个理由把你们强行留在干校当中，不让你们晚上去参加饭局而已。”姜小美说道：“你可千万不要觉得我哥对你有什么意思，他这个人就是这么好，对谁都一样，看不顺眼的事情就是要帮一帮。而且我告诉你，喜欢他的姑娘可多着呢，你可千万别往前面凑，排队都轮不到你。” “死丫头把我说的这么差，对你有什么好处？” 吴晨曦说着就要伸手去挠姜小美，吓得姜小美赶紧求饶说，“不是你差，而是你的那些竞争对手太强了，知道甜甜吧，那可是跟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好闺蜜，她对我哥那是情根深种，到最后怎么样，还不如灰头土脸的退出，她还说，一遇赵明误终生。怕不怕？” 吴晨曦听着吓了大跳，“这么邪乎，那还是离他远一点，看来有时候有本事的男人也不是什么好男人。” 姜小美在心里跟赵明认错，“对不起对不起，我可不是故意要说你坏话，只是不忍心看别的女人误入歧途。” …… 赵明才没工夫管别人心里到底在琢磨些什么东西，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了都城，晚上对上面的人接风洗尘安排在锦江酒店，停好车之后，先给张涛发了一条短信过去。 “你们在哪个包间？” 张涛：你要去？为了避嫌我都不在。 赵明：快说哪个包间？ 张涛：花开富贵。 赵明知道包间之后，前往大厅，直奔餐厅就去了。 “先生，请问你有预定吗？” “南方局！” “好的先生，请随我来。” 圣诞节刚过，酒店餐饮部的服务员还穿着圣诞主题的制服微微领先照明一些，将赵明带到了花开富贵包间门口。 赵明点了一支烟，除了这门口的垃圾桶，然后对服务员说道：“你去忙吧，我在这儿抽支烟，然后就进去了。” 服务员朝赵明微微一笑，“祝您用餐愉快。” 等服务员走了之后，赵明一边抽烟，一边听里面的谈话。 别说，岳秀玲的动作还真是快从干校离开之后，这么快就已经赶到了这个地方，最重要的是，她好像才刚刚到。 赵明和岳秀玲到的时间也就是前后脚。 岳秀玲刚进门，宫磊就前前后后都看了半天，意思是怎么就你一个人来了，宫磊再看看郑功平的时候发现郑功平的脸色也非常的不好看。 郑功平立马陪着旁边的边文化小酌了一杯，边文化的另外一边坐的是候正义，依次下去是国能集团的一些办公室高层，郑功平这边顺手下去是南方局股份公司老总白山等人和工程公司的管理层。 稀稀松松的坐了十人左右。 细心观察之后才发现他们是坐一个人隔一个位子再坐一个人，弄出来这些位置是给谁准备的呢？ 岳秀玲赶紧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尊敬的边总，尊敬的侯主任，尊敬的各位集团总公司的领导们，这杯酒我自罚，来晚了，实在是抱歉。” 说了一杯酒就倒进嘴里，马上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这第二杯酒，是我办事不力。自罚！” “这第3杯就不用说了嘛，罚球都罚三杯。” 一口气连喝了三杯，候正义马上拍起手来说道：“好，南方局工程公司的工会工作平日里看起来搞的是不错的。” 岳秀玲笑着走到候正义的旁边，他的右手边是边文化，左手边是候正义，立马给二人的杯中把酒给满上。 郑功平这个时候问，“你刚才说你办事不力，发生什么事情了？” 岳秀玲叹了一口气，马上说，“朱导这次为了我们南方局的文艺汇演劳心劳力，安排了许多节目，我们不是都在干校那边集体训练吗？下午的时候搞的第1次彩排，文工团那边有几位对，咱们国人集团的领导们非常的景仰，想来见和大家见见面，可是遇到些变故，于是就给耽搁了。” 宫磊从这话当中听出点味道来，马上说，“想来就来啊，为什么又能给耽搁了呢？” “算了，不提也罢！” “有什么不可以说的，照实说出来就行了。” 郑功平就像是突然来了兴趣一样，非得逼着岳秀玲将事情给说清楚了。 岳秀玲眼珠子一转，“下午我们在彩排的时候，赵副局长突然来了，我原本以为他是过来参观我们彩排的，就没有太在意，我就让徐松那边把商务车都准备好了晚上就把文工团的几位都一起接过来，可是等着彩排完了之后，赵副局突然说，他在干校那边安排了一个饭局，今天晚上所有人都必须参加，谁也不能缺席……” 话到这个地方的时候，岳秀玲欲言又止。 “你接着往下说！”郑功平的脸色有一点难看。 岳秀玲接着道：“我想不过就是一顿饭局犒劳一下大家也是应该的，毕竟训练了这么多天都很辛苦，我就跟赵副局长说，边总他们都已经到了，而且今天晚上在都城这边就安排好了，我能不能过来。赵副局马上就说，我也必须得留下来，我心想这怎么行呢？好难得才能跟边总侯主任这样的人物同聚一桌，再者说了，文工团的那几位，可是信誓旦旦的要过来和边总候主任认识认识，所以我就试着又跟赵副局长沟通了一会儿，这不才耽搁了吗？” 岳秀玲深深倒吸了一口气，马上说道：“沟通的结果就是我可以走，文工团的一个也不能走，都被他赵副局长最后拉到食堂去陪他吃饭去了。” “原来人家留的不是我，而是为了把文工团的给留下来，哎，我只是一个跑腿办事的，也说不上话，我只能灰溜溜的一个人过来了，就这，人家差点连车都不给我拍，说什么我一个人够不上商务车的规格，先去找轿车司机，左右一耽搁，我能不能赶得上这一局都不一定了呢！” 这下子，郑功平脸上的青筋都暴起来了！ 第1844章 不宿之客 边文化对赵敏过去的种种行为都已经有所耳闻，知道他是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年轻人，只是万万没有想到他这么不给面子，就连集团公司上面下来的人，到了南方局也只得看他的脸色行事，确定这不是在搞笑吗？ 郑功平气得半死的时候，白山低头浅笑着，只有他知道赵明怎么做的深意在什么地方。 “我们这位赵副局长办事风格很不一样嘛！” 边文化淡淡的说了一句，将手放在桌面上，5根手指轮番在桌上敲击着，看起来很有节奏的样子，他的脸色阴晴不定，暗自在发着狠，似乎已经做了某些决定。 郑功平马上就说，“我已经让人通知他了，说今天晚上边总和侯主任会出席，让他无论如何都要赶来参加，你猜他怎么说的，他说他弟弟的媳妇生孩子……” 众人一听这话，顿时大笑了起来。 郑功平拍着手说，“他弟弟儿媳妇生孩子跟他有什么关系？他这么上赶子去守着，搞得这孩子好像跟他有关系一样。” 众人又是一通大笑，这饭桌上的气氛顿时变得热烈了起来，化解了刚才的愤怒和尴尬之后，在一阵欢声笑语当中，把赵明的小报告打得明明白白，这也是郑功平的水平所在。 “开个小玩笑……”郑功平打了个哈哈，接着说，“不过我们这个赵副局长着实也忙的厉害，中午还在医院陪产呢，下午就已经到了汉市的干校当中，晚上还非得把所有人员都给留下来搞个庆功宴，偏偏这个庆功宴只有他赵副局长一个人在，不过是不是应该叫他赵校长，毕竟他还是干校的校长嘛，也怪不得他。” 有人唱当然有人和，候正义这个时候站了出来说，“他个人有什么安排应该提前跟你这个局长打个招呼，通个气，这样不是显得你特别被动？到底是人年轻，做事没轻重，眼里啊永远想的都只有自己？” 候正义马上说，“不过也怪不得他年轻人定力差嘛，如果换做是我到她这个年纪的时候身在花从中也让我自己的虚荣心得到极大的满足，大家说对不对？” 众人顿时又是一阵大笑，包间当中的气氛欢快不已。 大家在说这话的时候，也没避着白山，因为他们心里都很清楚，南方局控股公司，名义上是归国能集团管辖，但是他的真正直属部门应该是国龙集团股份公司，边文化就是白山的直属上级，所以在这儿他不能发表任何意见，他也不能有意见。 就在众人欢声笑语的时候，包间的门突然推开了，赵明笑眯眯地走进包间的时候，在场的所有人笑容一下子凝固了。 赵明的目光直勾勾的看着侯正义，就像在告诉他，“你换作是老子这个年纪的时候，身在花丛中虚荣心得到极大的满足，那是因为你本来就是个人渣，我他妈现在能出现在这儿，跟你就算是有本质上的区别了。” 侯正义的脸又红又烫，就像被赵明狠狠一巴掌抽在脸上一样，再也笑不出来了。 赵明再看着目瞪口呆的岳秀玲，她这个时候还站在边文化的身旁，没有回自己的位置，看到赵明的那一刻，屁股都夹紧了。 赵明再笑看这边文化，“边总，候主任及在座的各位尊敬的领导，不好意思，我来晚了，来晚了是不是自自罚一杯啊？” 赵敏说这话的时候就拉着酒杯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一口气吞了下去。 边文化细细的打量起这个脸皮厚的年轻人，说来也可笑，按道理说到了赵明这个级别，每年年终工作总结的时候总会有那么几位到集团公司去开会，可是赵明却从来都不在这些人的行列当中。 只有一个原因，要么就是照明级别不够，要么就是他因为有别的事情，所以给耽搁了。 当了干校的校长，级别应该够了，本来春节之前就应该去一趟京城，参加集团公司的会议，可是最终又出了那档子事儿，让他住了好长时间的院。 今年他又成了副局，身兼安全生产的重要工作，不能离开岗位，所以算起来这还是边文化和照明的第一次碰面，赵明给边文化的第一印象就是，脸皮厚。 他还忽略了一个更大的特点，那就是照明的心黑。 赵明喝下去这一杯酒之后看着岳秀玲，马上就说，“你是不是在跟边总汇报工作呢？我有没有打扰到你，要不你继续吧，我先不说话，等你们说完了之后我们再聊。” 岳秀玲现在的处境实在是太尴尬了，刚才的话只说了一半，那到底是说还是不说，还有就是他不知道赵明什么时候来的，会不会已经在门口站了一段时间，把刚才的聊天全都听见了。 在背后说人坏话的人最怕的就是被当事人听见，要是真的被撞见之后那种尴尬真的是恨不得找条缝钻进去。岳秀玲现在就有这种感觉。 郑功平马上就对岳秀玲说，“岳主任，你先回座位吧。” “哦……” 岳秀玲应了一声之后，匆匆忙忙的回到自己的位置，郑功平马上朝赵明看了过去，“让张涛把你叫过来，张涛说你在陪你弟的媳妇生孩子，下午的时候怎么又跑到汉市那边去了？” 赵明说，“不去不行啊，局长对这次文艺晚会的质量要求特别的高……” 说着话，赵明指着对面坐的朱文青说道：“还特地找来了国家二级导演朱导，来负责这次晚会，就看的出来这次晚会的规模。可是我他妈听说有外行人在指导内行人表演，我心想这不是跟局长的指导思想有冲突吗？明明是一场高质量的晚会，到最后弄得土不拉叽跟他们乡下搭台唱戏一样，这不是白瞎了几百万吗？” 赵敏把这个价格摆在桌面的时候，好些人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特别的难看。 这一年到头累死累活也挣不了多少钱，搞一台晚会花几百万出去，还真特么的大方。 第1845章 明天见，赵总 赵明这话让许多人有点尴尬。 比如说朱文青这个二级导演，比如郑功平这个批款子的人。再比如花钱如流水的岳秀玲。 郑功平赶紧打岔，马上问赵明说，“哪个外行人指导内行人了？” 赵明也不客气，顺手指着岳秀玲问，“岳主任大学学的什么专业？” “我没上过大学。” 岳秀玲憋了半天之后，终于有些丢人的说出这句话了。 没上过大学有什么丢人的？只不过是越秀林自己觉得在这样的场合下说出自己曾经的经历来算是一件丢人的事情吧！其实大可不必这样，因为在他们那个年代，读了中专技校就已经是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情，如果有条件的再上个大专，恢复高考之后能读个本科，那是妥妥的人中龙凤。 就当岳秀玲说她没上过大学的时候，赵明的表情还是非常的平静，说道：“既然没上过大学学习相关的专业，那么在后来的工作当中有没有从事舞蹈、声乐方面的学习呢？我想肯定是有的！” 岳秀玲还没说话的时候，赵明就已经用最后一句将她的嘴多的死死的，然后说道：“要不然的话，你怎么能那么淡定自如地指挥文工团的舞蹈团队跳舞呢？” 岳秀玲愣了一下之后，更加确信赵明的这一番话完全就是冲着她的。 本来以为赵明的话说到这个地方就差不多了，没想到赵明接着就说，“来来来，岳主任，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来给我们跳一段，你给我跳一段舞，跳出咱们单位的工人在井场上劳作的场面，表演一个钻井的场面，斗志昂扬，情绪高涨，要有一股子把地球给钻穿了的样子……” 噗…… 白山已经忍不住了，低着头双肩耸动着。 岳秀玲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听见赵明从一进门开始就各种针对她，又没完没了地拿她说事，红眼道：“赵副局长，我这是怎么得罪你了，你要这么一个劲地说我？” 赵明摇摇头，“我这算说你吗？我这算抬举你啊，岳主任，省得别人说你外行人指挥内行，我现在就要证明你是个内行人来来你给我跳一段，声情并茂，要充分将劳动人民在劳作时的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气质给我跳出来，正好让国家二级导演评价评价，看看岳主任是个什么水平。” 谁都没想到赵明这么不依不饶的，朱文青更是没想到赵明像条疯狗一样咬住岳秀玲就不松口，完全不留半点面子，朱文青赶紧摆手，“赵副局长开玩笑了，一个人怎么可能跳不出那种气势呢？再者说那只是一种意境，懂得人自然懂，不懂的人他也看不出个所以然。” 赵明一听这话，“按照朱导的这个意思，我们岳主任这是颇具天赋，已经看得出来这当中的门道，所以说才有指导别人的资格。” 朱文青哪知道赵明将就他的话，就直接用来当枪使，吓得赶紧摆手，“没没没，我可没这么说，赵副局长，你千万不要带着我。” 岳秀玲的脸又红又烫，感觉整个人已经下不来台了，急眼道：“忙了这么多天，敢情是功劳苦劳都没了，要是按照付局长这么说的话，这工作我还不干了。” 赵明嘿嘿一笑，“这可是你自己说的，那我就不客气了。” 眼看着赵明这时候直接要行使权利，将这个工会办公室主任直接给调离的时候，郑功平赶紧抬手说，“赵副局长，开玩笑也得有个分寸差不多就行了，岳主任是女同志你就不会让着一点吗？” “咦？郑局这话说得不对，女同志就不干工作了，女同志工作上出了问题就不能批评了，女同志是不是可以在一个岗位上一错再错？” 赵明一连串的问题问得郑功平哑口无言。 赵明这才说道：“我只想借这件事情，告诉岳主任，自己有多大的能力，你应该心里有数，没人会要求你在这方面的专业上有多么的出色，但是至少你懂得选人，你选了别人的时候就应该相信别人，不要在现场指手画脚的，显得你无所不能，事实上你真的无所不能吗？还有，以后你跟上级汇报工作的时候实事求是，不要背着别人，添油加醋的，这样不好。你们说说，要是今天晚上我真的不出现的话，边总和候主任那不是真的，就觉得我这个人桀骜不驯，完全不给他们面子吗？” 岳秀玲这才反应过来，刚才他说的那番话照明一定是听见了，而且他刚才一直都在门外，就连郑功平的脸色也变得非常的不自然，他也相信，刚才他说的那一番话，照明也是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被赵明这么闹了一出之后，谁都不敢把注意力再放到文工团没来的那几回身上总是这一顿饭吃得有些憋屈，不过赵明的胃口倒是不错，大快朵颐，时不时的还端着酒杯跟大家敬酒，看这个样子，今天晚上就是他最得意了。 不过他这副模样倒是把边文化和候正义给气得够呛。 …… 晚宴散了，陈岑过来接赵明，顺道把白山也给送回去。 白山看了看都城的夜景，不禁感叹，“城市变化真快啊，不知不觉都城的三环都全线开通了，再过两年，不知道这个地方会变成什么样子。” 赵明认真听着白山的感叹，原本以为这位算得上是长辈的领导会提点他两句，可是却从他话语当中听出了弦外之音，似乎对赵明今天晚上的表现感到非常的满意。 于是赵明就顺着他的话说，“世界都在变，所有的规则和风气应当变一变了。” 白山嘴角一勾，他发现和赵明这样的聪明人在一起了，真的非常省事。 下车的时候，白山拍着赵明的肩膀说，“赵总，明天见了。” 赵明点点头，然后从后座换到了副驾的位置上去。 陈岑偷偷的看了看赵明的侧脸，小心翼翼的问赵明，“为什么……白总，要叫你赵总？” 赵明一脸平静，没有打算解释，之间早就有了默契，赵明不愿意说的话，陈岑自然是不会问第二遍的，总之一觉醒来，肯定是会有什么地方不一样的。 也许，就是从职务上发生一些变化吧！ 第1846章 不要脸的郑总 “赵明就是这德行？” 在招待所套房当中的边文化叉着腰狠狠的质问了一句？其实这也是一个不需要回答的问题，目的就是为了突出赵明他胡搅蛮缠，像个流氓无赖。 郑功平看准这个机会是好好要诉一诉苦的，“从我上任到现在也就大半年时间吧，大大小小的会上，我基本上跟他都抬杠过去了。边总你是了解我这个人的为人随和，从来不喜与人争论，甚至连红脸都不愿意……” 这一点，郑功平倒是从来没说过假话，前半生一直担任副职，从来没拿过主意，倒是不敢与人争论，之后10年一直当主管领导，一个人可以把决定全部都做完，关键是也没人敢跟他对着干，总而言之，碰上赵明这种人，就像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他今天晚上说白了，就是故意跟我们过不去，边总你也听到了文工团的几位想要过来，是被他深深扣下来了，为什么？为什么他照明可以跟那些人在一起吃喝玩乐，人家慕名而来，反倒被他拦下来，我瞧着他都觉得心里酸了，酸的牙都快掉了。” 边文化听到这话的时候，无疑是火上浇了油，对赵明的印象自然是坏到了极点。 候正义哼哼一笑，“上次奉命下来查他，人家早就已经把后路准备好了，给我挖了个大坑，不过当时嘛，有周尧保他，周尧上面又有老爷子周董在，加上这边都城地方上的串谋，我是着实被他们摆了一道，活生生被上了一课呀！” “上次有周董，这次可没有了。” 郑功平听到这话的时候，心中一喜，不过马上又疑惑道：“可是他也没错啊，现在就要动他的话，会不会闹人口实啊？” 边文化笑了笑，马上说道：“我要动他不需要什么口试，明天老老实实开你们的庆功会，晚上结束了之后，后天一早我们就直接回集团公司，到时新的人事命令自然就会下来，我倒要看看他这个照明要嚣张到什么时候，先让他回干校当校长吧！然后开了年再寻个错处，直接把他给抹了，从头到脚给他抹个干净。” 郑功平这下子彻底兴奋了起来，马上说道：“野外作业公司搬迁的问题，当中涉及到员工的住房，当时我跟他说把这个事情摆到桌面上来公开招标，让一家合格有资质的公司来接手，他把这个项目直接交给良驹，而两居的老板就是当初我们南方局退休的组织人事处处长李光明的老婆。李光明啊，一手把赵明给提拔起来的。说他们两个之间没关系，这是不可能的。这种对外承包的项目不公开，不透明，不管有没有利益勾结，也算是一个理由了。” 边文化马上就说，“这理由也算是合适，这样，明天前半段就是庆功会，最后留点时间来收拾他，晚上的庆功宴都不让他参加了，这个人我看着有些讨厌。” 边文化还从来没试过让文工团的陪酒，今天晚上本来以为可以体验一下的，可是却没成想被赵明怎么坏了好心情。一想到赵斌那张喜笑颜开的脸边文化，就恨得牙痒痒。 “如果连你都收拾不了的话，我这个股份公司的总经理不当也罢。” …… 冬天总想等天亮，可是有时候多等一天，发现这个天始终都明亮不起来。 天色正朦胧的时候，赵明睁开眼睛看了看，身边早就没有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陈岑就已经养成了习惯早起给赵敏做一口吃的。 赵明来到厨房的时候，陈岑正在忙碌，于是从后面抱着她的腰，将下巴放在他的肩膀上，闻着她身上散出来淡淡的体香，享受的闭着眼睛晃动着身体说，“这是我的工作，怎么现在换成是你来了？” “心累远远比身体累，要累得多。” 陈岑说，“以前我照顾我爸妈的时候，从来都不觉得累，但是每每一想到，他们的药钱快不够了，这个月的生活费也快不够的时候，我就愁得整宿整宿都睡不着。” 赵明笑道：“那你现在应该一天到晚都在睡觉才对啊！” 陈岑笑眯眯的拧动了一下身子，嗔道：“你讨厌，我是说你现在工作这么多，一天到晚心力憔悴的，好好休息就是了，我每天教舞上课的，反倒不觉得累，精力挺充沛的，家里的这些事情，就交给我来吧！” 每次说到家的时候，陈岑的脸上都会露出甜甜的笑容来，这种感觉真的挺爽。 一个馒头切成三瓣儿，第1层加泡菜，第2层加个煎蛋，老外的三明治大概就是这样干的唯一不同的一个是馒头，一个是面包，吃着挺过瘾。 美丽的一天就从一个馒头开始。 今天对南方局来说比较重要，全局的年终代表大会，各基层单位的先进职工，优秀主管等代表全体出息。 会议上午安排，几个主要领导作报告，然后给先进的职工干部及单位，涉及到个人与集体的颁奖仪式。 赵明坐在主席台上，没有打算发言，全程保持礼貌的微笑，听着郑功平在上面歌功颂德。 “……今年我们南方局生产总值高达872.6亿，圆满且超额完成了去年制定的生产指标任务，较之去年同期增长了54%左右，这代表着我们南方局已经迎来全盛时期……” 赵明隔空望了白山一眼，白山他感应到了一样，回去了，赵明一个比较尴尬的笑容。 这种功劳都敢抢？郑功平这狗东西仗着变文化亲自下来了，不把白山当人看？不过白山马上又看了看赵明，像是在同情赵明。 赵明还没弄明白这个眼神是什么意思的时候，就听郑功平继续说道：“在我力主的前提下，我们南方局和华南省达到合作意向，一举拿下都城市燃气管道改建项目及都城市新城燃气管道规划项目，预计生产总值达到60个亿，未来持续增长……” 赵明算是明白白山这个眼神的意思了，郑功平这一次把赵明的功劳也给抢了，抢得明明白白的。 狗曰的郑功平…… 第1847章 老虎算个什么东西 赵明心里在骂，脸上却在笑。 一上午的功夫就在脸皮笑嘻嘻心里玛卖批当中度过了。 评功受奖的人员上台领奖的时候，一个个笑得很欢乐，最主要的是后面的奖金数目，十分的理想。 辛辛苦苦一年到最后，能有机会站在这个领奖台上，也算是这一年没有白辛苦，看到众人脸上的笑容时，赵明也有了一种幸福感，这一刻，个人荣辱得失就显得没那么重要了。 中午，南方局机关简单的准备了一个招待宴，下午是领导层面的开会，文艺汇演是3:30开始，6:00是晚宴。 下午这个会又叫小会，也可以算是茶话会，桌上摆了糖果瓜子和花生之类的东西，泡了茶，和集团公司总部下来的人谈谈心，聊聊过去，畅想一下未来。 再听听边文化对南方局股份公司和工程公司的指导性意见，开开心心的混到3:30也就差不多了，可是郑功平是卯足了劲儿想作死。 边文化在前面说得正开心，狠狠的肯定了一下南方局工程公司和股份公司这一年的工作表现，对南方局股份公司和工程公司的未来也是充满了期待…… 郑功平就坐在赵明的身边，小声地说道：“赵副局今天怎么一言不发呀？和你平时的性格不太像……” 赵明笑着说，“郑局，把我的话都已经抢光了，我还有什么可说的呢？上次和你说一模一样的，显得自己多没水平似的。” 郑功平顿时就笑了起来，“你这个人就是这样，永远这么沉不住气，所以说年轻人那终究是有年轻人最大的毛病，没有城府，更是不知道深浅，你是不是觉得自从我在南方局工程公司上任以来，没有一次和你的交锋当中取得了胜利？” 赵明突然扭头若有兴致的看着郑功平，“我看你一早上都是那副便秘的表情，一转就是没憋好屁吧，到现在有一种不吐不快的感觉，有屁你请放！” “到这个节骨眼上，你还逞口舌之快？你以为你昨天很聪明，成功的阻止了文工团的人来到我们的饭局，你以为你让岳秀玲不敢吭声就是有本事了？” 郑功平嘿嘿一笑，“其实你那叫仗势欺人，不过你可能不知道，同样的事情今天会发生在你的身上。” “是吗？我怎么觉得不会呢？” 郑功平笑得更开心了，“一会儿就让你光屁股滚蛋。” 赵明嘴角一勾，“滚蛋就滚蛋，为什么要光屁股？你很喜欢看我把裤子脱了的样子吗？老郑，从你一开始到这个单位的时候，就觉得你不正经，没想到你居然公然对我耍流氓。” 郑功平的脸一抽，恶狠狠的说道：“死鸭子嘴硬，我看你还能猖狂到几时。” 赵明正想回嘴的时候，在上面讲得很欢乐的边文化马上看着赵明大叫，“赵副局长再说什么说得这么高兴，我在上面讲，你在下面说，你的眼中有没有尊重两个字。” 哗…… 他说这种轻松的环境之下，台下有人说小话，这是很正常的，不过谁都没想到边文化，居然在这种场合下指名道姓的把照明提了出来，一点都没给赵明留面子。 赵明嘴角一勾，也不解释。 边文化狠狠地说道：“今天上午开大会的时候，也没见赵局长上去说两句，既然你有这么多话要说，一会儿看完录像之后，我就留点时间让你发表获奖感言，好不好？” 赵明心想，还真特么有可能是获奖感言呢！ “郑局长，我让你准备的录像机和电视机准备的怎么样了？” 郑功平愣了一下，马上说，“宫磊去准备了，马上能弄上来，现在都用影碟机录像机这种东西啊，淘汰的差不多去仓库翻了一下，发现还有一台，估计要捯饬捯饬才能用。” 趁这个时间，大家开始说说小话，有的点起了烟，有的吃吃瓜子放松一下，不过大多数都笑眯眯的看着赵明，都知道赵明这是要倒霉了，看完录像之后，估计要宣布什么重大的决定吧！ 既然他们这么想议论，照明留在这间会议室当中，又觉得他们太压抑，于是非常识趣的站了起来，叼着烟走出会议室，然后把烟给点着了。 才抽了没两口烟的时候，没想到边文化和侯正义居然跟着走了出来。 “上一次工作组下来的时候，让你侥幸逃过一劫，今天，恐怕你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这话不是和陈意说的，而是边文化亲自点出来的。 赵明听得微微一笑，马上说道：“边总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我素未蒙面，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非要搞得大家这么难下台吗？” 候正义听到这话的时候哈哈大笑了起来，“你赵明也怕难下台？我怎么觉得你这人脸皮比城墙还厚呢？你别以为你在背后耍的那些小手段和心思我们不知道。在真正的实力面前，你觉得那些手段有用吗？” 赵明点点头，“候主任说得10分在理，上一次下来的时候，你不是一副要把我吃了的样子吗？最后还不是夹着尾巴回去了，这不就是证实你刚才说这句话，在真正的实力面前，手段和心机没用。” “你丫……” 侯正义气的手指都痒了，起来指着赵明的鼻子，却被边文化轻轻地把她的手给摁了下去。 赵明笑得更开心了，“我听说你老家是南岛的，怎么南岛的骡子还会学马叫了？” 候正义的脸顿时绿了起来。 边文化冷笑着点了点头，“初生牛犊不畏虎啊，不过你得弄清楚，不怕老虎的厉害，不是因为他有多厉害，而是他不知道老虎是什么，更不知道老虎意味着什么！” 边文化飘了，他才带管了集团公司几天？都还没有正式宣布，就已经飘成这样了？敢把自己比作老虎，他恐怕是对老虎有什么误解。这种小角色在欧阳建雄这样的人面前连个屁都算不上。赵明可是要跟欧阳建雄掰手腕的人，边文化？还得靠边站。 话音刚落的时候，电视和录像机同时被推了过来。 赵明笑眯眯地说，“边总说得对，老虎算个什么东西？” 第1848章 心态爆炸 “边总，赵明完全不把你放在眼里啊！” 候正义咬牙切齿的朝边文化说了一句。 边文化微微一笑似乎并不把赵明刚才的话放在心里一样，淡淡地说，“他恐怕还不知道我亲自下来对他意味着什么，一会儿看完录像之后，我就让他知道呈口舌之快，是个什么下场。” 候正义听到这话之后心里一阵舒坦，真想看看赵敏，听到自己被宣布免职时的表情…… 真过瘾！ 侯正义在心中暗爽着。 此时的赵明已经回到会议室当中，所有人的目光齐齐的落在赵明的身上，大多是对赵明的遭遇感表示同情，因为谁都知道接下来在我们的身上会发生什么事情，大家就像提前已经通过气了一样。 这是电视和录像机已经摆放到位，由岳秀玲亲自将录像带给塞进了录像机当中。 岳秀玲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呢？ 因为郑光平提前给他打了招呼，今天要替她把昨天的怨气都给出了，所以岳秀玲时不时的都会看赵明一眼，那眼神当中充满了落井下石的味道。整间会议室当中，最平静的可能就是赵明和白珊两个人了吧！ “还是边总好脾气，居然还让赵明留在这个地方把路上看完，如果是我的话，早就把他赶出去了。” 郑功平低声说了一句，候正义也小声说道：“不就是一部录像的时间。中而已，有什么不可以等的，好戏当然要留在最后了。” 郑功平听到这话的时候，瞅了赵明一眼，心中正得意着，录像开始播放。 “各位南方局股份公司及工程公司的各位同志，首先祝贺你们这一年取得了优异的成绩。然后我在这里要跟大家说一声抱歉，因为私人的原因，不便出席这次的庆功会，让大家多少有些失望。不过请各位相信，我的心一直是跟各位在一起的……” 赵明注意看了看周建安的脸色，即便是在电视当中，也能看出他的脸色很不好，看来妻子的故事对他的打击非常大，到了这个年纪再碰上这样的事情，在心灵上的创伤是可想而知的。 周建安勉强的打起了精神，对南方局这一年取得的成绩表示了肯定，更多的是对将来的工作的期许，一番话下来大概涨了三五分钟左右。 就在大家都觉得他的话已经快要结束时，周建安突然说道：“原本有些人事命令应该通过文件直接下发的，竟然录了这一段录像，在这么喜庆的日子里，就一并宣布吧，文件随后下发。白山同志将不再担任南方局股份公司总经理职务，任南方局股份公司dw书j，南方局股份公司经理的职务，由原工程公司副总经理赵明接任……” 哗…… 听到这话的瞬间，所有人的脸色同时一变，还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齐刷刷的朝赵明看了过去，直接照明，一脸平静，就像早就知道这个结果一样。 边文化的脸不断抽搐着，狂跳，全身僵在那儿，满腔的怒火却动都不敢动一下。 候正义整个人就像傻了一样。 郑功平的嘴能塞下一个拳头。 表情最为复杂的就要数岳秀玲了，她就站在电视旁边，刚才还一脸得意的样子，的时候第一瞬间看了看电视，他都忍不住要把录像带倒一下再重新看看，是不是自己听错了，可是看到所有人的表情都如出一辙的惊讶时，她知道自己刚才听到的一切都是真的。 此时的岳秀玲这脸又像狠狠的挨了一记耳光，想想昨天自己的遭遇，再想想现在，岳秀玲恨不得你逃离这个地方。赵明到底是什么人？他为什么可以一升再升，他为什么可以得罪了这么多大人物还可以屹立不倒，他到底是个什么怪物？ 郑功平原来指望可以将赵明一脚踩在脚底，现在不但没有达成愿望，反倒让赵明奇在了他的头上，众所周知，股份公司和工程公司虽然是平级单位，但是因为别人是甲方出资方，见官大半级，赵明现在过去直接任正局，实际上就比他郑功平已经高出半级，换句话说正公平，以后还得受照明领导。 从低半级到高半级，这就是整整的一级啊！ 郑功平开始后悔了，后悔从一开始为什么要跟赵明作对抬杠，可是现在后悔又有什么用呢，这个梁子结下了，估计很难再解得开了，郑功平我想死的心都有了。 边文化内心掀起惊涛骇浪，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过了好一阵子的心情平复了一些之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难怪周建还可以不来参加这次庆功宴，原来他早就把自己想做的事情放在录像带当中，让自己代为处理。关键是在路上带还是自己亲自带下来的，这个时候反驳的话，那就是自扇耳光？ 看了看侯正义，他也是一脸懊悔，早知如此，为什么不提前将录像带的内容看一遍呢？如果看过的话，就不会出现今天的尴尬了。 白山早就已经将这个消息告诉了赵明，所以赵明是知道这件事情的，白山也是另外一个知情者，所以他们对任命的宣布一点都不感到惊讶。 这时，赵明笑眯眯看着边文化的样子，就像在重复会议室外面说的那句话，“老虎算个什么东西？” 然而周建安的讲话并没有结束，电视当中还在继续着。 “……同时赵明不再担任干校校长与南方局工程公司副局，南方局副局长由原野外作业公司经理柏光禄抽任，野外作业公司经理由叶胜接任，其余岗位由局级人事自行安排……” 直到这一刻，众人才相信周建安已经把整个南方局的人是牢牢的掌握在自己的手里，换言之国能集团的华南与西南及西部产区，已经完完全全由他掌控。 这么做的后果是，郑功平有可能直接就被架空了，郑功平这一刻恐慌极了，求助地看着边文化。 边文化想的是，你特么的看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啊！草！ 这一刻，好些人的心态已经崩了。 第1849章 新年快乐 边文化整理整理心情，虽说周建安给了他一个措手不及，不过好在他是股份公司的总经理，而南方局的控股公司由他直属管理，赵明到控股公司这边来当总经理，不就直接变成了他的手下，以后要把他搓圆捏扁还不是随他的心情来？ 想到这里的时候，便文化的心情又好了不少。 然而他能想到的事情，周建安早就想到了。 “……鉴于南方局控股公司近期项目的特殊性，所以在这段特殊的时间当中，控股公司拥有绝对的自主权，不受任何单位上级领导管辖，遇到所有问题时，都可以自行处理！” 噗…… 听到周建安在录像当中说出这番话的时候，边文化差点没吐血，周建安，算你狠。 周建安的这番话相当于是断了边文化的所有念想，就算他是控股公司的直属领导，从这一刻开始，他也没有对控股公司的管理职能，因为南方区控股公司从这一刻开始，相当于变成了一个独立的公司，至少在行政上是这样，任何人想要插手进来，那就必须得过周建安的手。 边文化，这一刻已经被气得抽搐了起来，路上已经玩了有一会儿，可是久久有人站出来说一句话，全部都在看这边文化的脸色。 这时，白山首先站了起来，朝赵明伸手道：“我代表控股公司上下欢迎赵总。” 这一次赵明在没客气，直接跟白山握手道：“虽然都是兄弟单位，又共用一个办公区，但是我对控股公司的业务毕竟不是怎么熟悉，以后还请白书j多多指教。” 两人一番对话之后，迎来了并不算热烈的掌声，甚至这些掌声还听出了一些不情不愿。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木已成舟，米已成饭，谁也阻止不了照明的高升。 边文化没有给赵明留丝毫的脸面。 刚才他在上面说话的时候，指名道姓的把赵明批了一顿，那么这个时候赵明也不可能给他一点面子，这就是赵明一贯的处事风格，你要是不给我脸，那我就真的不要脸了。 赵明的目光在会议室当中寻了一圈之后说道：“刚才边总不是问我在下面窃窃私语的，说小话在说什么吗？其实我就是在练习获奖感言而已。” 赵明大摇大摆地走到前面，神气活现地摆足了派头。是自己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就是想看到边文化、候正义和正公平那张吃了臭虫的表情，就觉得心里很爽。 “其实我琢磨了半天也没什么好说的，我就祝大家新年快乐吧！” 事实证明在上位者不论说话多没水平，掌声一定是少不了的，就像现在的情况一样。 时间不早了，文艺汇演也即将开始了，茶话会笑到最后的人变成了赵明，这样180度的反转是在场所有人都没有料到的事情，不过这一切还就真的发生了。 一路上所有人都在议论着这件事情。无数辆公车排成车队，开往会展中心，宫磊在会展中心维护着会场的秩序，准备着文艺汇演的相关工作。 看到这些大人物一个接一个进来的时候，宫磊第一时间跑到郑功平的身边去笑问，“郑局，怎么样？赵明被抹掉了没有？” 郑功平狠狠的瞪了宫磊一眼，宫磊还没反应过来，这眼神是什么意思的时候，就看了郑功平身后笑眯眯走过来的赵明，自以为是的想，原来郑局只是不想让赵明的脸上过不去，所以才给自己使眼色的。 宫磊哈哈一笑，“赵副局……不对，这一刻你应该不是赵副局了吧？甚至连校长都不是了。赵明，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呀！” 赵明看了看身边的白山，朝宫磊苦笑道：“宫处长消息还挺灵通的嘛，确实我现在不是副局长了，也不是干校的校长了。” 宫磊的脸色一沉，顿时黑脸叫道：“既然不是副局长，也不是干校长的，今天下午等文艺汇演就没有你的席位了，还请你马上离开吧！” 赵明笑着问，“为什么没有我的席位呢？” “你觉得你配吗？赵明，以前你是副局长的时候我还忌你三分，现在你狗屁不是，你当我还会怕你，以前不是很嚣张很猖狂的吗？告诉你，你下课只是一个开始，接下来你身边的张涛，项龙，对了，还有你那个二姐夫，我会亲眼看着他们一个个都滚蛋。” 宫磊嘿嘿一笑，“有仇不报非君子，当初你得罪我的时候，就应该料到有今天这样的下场。” 赵明苦笑的摇了摇头，“宫处长，我劝你要善良。” 宫磊得意地说，“你现在知道劝我要善良了，我早就跟你说了，以和为贵，得罪了我没好下场，当初你可是不听劝告。现在知道求我了？哈……晚了，赵明，实话告诉你，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 赵明心想，你看我不顺眼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再说了这些表情都写在你的脸上，还用得着说出来吗？哎，确实不想跟这些人为难，不过他们总是要往枪口上撞，也不知道图个啥。 于是，赵明笑了笑，然后拍了拍宫磊的肩膀说道：“宫处长，新年快乐！” 话一说完，赵明和白山两个就哈哈大笑了起来，然后两人一同朝主要的席位当中走了过去。宫磊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赵明为什么要祝他新年快乐，正当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突然有人跑了过来朝宫磊说，“宫处，刚才和赵总聊的挺开心的，是不是也想和赵总搞好关系啊？” “搞个屁……等等，你刚才说赵总，什么意思啊？” “你不知道吗？他现在已经是控股公司的总经理了，刚刚才宣布的，还是周董在录像当中亲口宣布的！” 听到这话的瞬间，一股子凉意从背脊梁骨，噌噌的往外冒，宫磊那张脸已经惊恐地扭曲了，机械化的扭动着脖子，朝赵明看过去的时候，发现赵明也扭头正看着他两人对视这一眼的瞬间，宫磊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三魂不见了七魄。 新年快乐，新年快乐…… 宫磊满脑子都是这四个字，被这四个字一直支配着，整个人都快崩溃了。 第1850章 明目张胆 “按照我对你的了解，刚才你就应该对他下手了。” 白山就坐在赵明的旁边，看着台上的节目，开始时问了赵明一句。 赵明笑眯眯地说，“你说这个刀是悬在脖子上好还是一刀砍下去的好？” 听到这话的时候，白山突然就明白了，赵明这是真的狠，如果当时就直接让宫磊滚蛋的话，那岂不是给他了一个痛快，赵明什么也不说，反倒是祝他新年快乐，这种感觉就像一把刀悬在他的脖子上，悬而不斩，宫磊接下来很长的时间应该都会生活在恐惧当中，不知道哪天自己突然就倒霉了，但凡是犯丁点儿小错都如坐针毡，生怕会被收拾。 这种感觉别提有多难受了。 “你说你年纪轻轻的，怎么这么多手段？” 赵明听到这话的时候笑了笑，意味深长的看着白山说道：“还不是被你们这些老油条给调教的？” 白山大叫冤枉，他可从来没有调教过赵明。 赵明从进入到这个单位开始，就有许多人在给他用现实上课，赵明从来没有天真的认为人家对他就是真的对他好，这背后还带着不少的目的性。 最初的时候，赵明也是不能接受的，不过后来慢慢的明白，两个萍水相逢，甚至之前从来都不认识的人凑在一起，别人凭什么无缘无故的要照顾你帮助你呢？说到底也就是利益的结合体。 赵明在利益的某一个关键节点上体现出了不同寻常的意义时，才会引起一些人的注意，让别人觉得他有价值，那么也就会顺理成章的把他扶到更高的位置上。 赵明看上去运气很好，实际上和他自己一手营造的局面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 …… 台上是各个单位准备了两个多月的节目，这两个多月来从各个单位抽调的文艺骨干他们脱产训练，为的就是把一个节目准备到完美，可是在赵明看来也就那么大一回事了。 南方局花了几百万，整了这么一台晚会，如果说节目质量的话，除了那几个专业团队的，其余没有任何的观赏价值，那么赵明就不得不问一句，晚会还有必要再搞下去吗？ 在赵明看来，这样的晚会是没有任何意义的，不过照明还是尊重他们的选择，可以体现工人的精神面貌，也可以用另外一种方式来增强团队的凝聚力……编不下去了。 王慧进行了两个半小时，结束的时候已经7点会展中心的餐厅当中，有一个大的宴会厅，搞了一个冷餐会这事，所有前来参加晚会的员工用餐的地方。 而南方局两大单位和国龙集团总公司的人则被安排到了一个小型的会场当中，你还摆了十桌左右。 每一桌坐的都是南方局的两大公司的高层，个别正科级，其余的最低都是副处级以上。 所有的干部加在一起也做不了这么多人，那么多出来的，又是给谁准备的呢？文工团的妹子们！ 这次文工团不止出了舞蹈队，还出了两名专业级的歌手，一名民族，一名美声，两人都参加过青歌赛，而且有可能登上更高的舞台，能在这个包间当中出现，那也算是给足了面子。 赵明这一桌，白山坐着他的左手边，右边是南方局新上任的副局长，柏光禄，张涛在他的下手…… “你刚上任不去跟你们局长坐一桌，跑到我这边来干什么？你不怕他给你穿小鞋呀？” 柏光禄听到这话的时候，马上说道：“我不就是你留在现在工程公司这边的一只手吗？就算我现在老老实实的坐在郑局的旁边，那也是热脸贴冷屁股，犯不着这么低三下四，老对手了，大家心里都有数。” 赵明哈哈一笑，“到时也不避嫌，把话说的这么敞亮。” 赵明马上就说道：“今天晚上本来老老实实庆功的，不应该说工作，不过你现在已经被提升副局了，有句话我还是应该给你交代交代，首先你接手的是安全管理，一要负责全局的安全生产，全新的生产安全管理流程要持续的跟费曼公司进行沟通，我留下的主张一点都不能少，直到他们答应为止才能签订合同，才能进行下一步的合作。” 柏光禄点了点头，虽说赵明现在调到控股公司那边去任总经理，和工程公司也没有什么具体的关系，不过赵明的意见对柏光禄来说那就是金玉良言，特别是发生了洪隆液化气生产厂的事情之后，柏光禄对照明的信任那是无条件的。 “第2件事是什么？” “人事！” 赵明他非常看重人，是因为不管走到什么地方，如果人事上得到控制的话，那么自己分配下去的工作就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得到回应。在用人这个问题上，赵明一直有着自己独到的见解，当一个管理者，不能事无巨细的把所有事情都抓在手里，所以要适当的放权，把手里的权力和工作交给下面的人去做，如果所托非人的话，拖慢了，工作的进度不说还有可能捅出天大的娄子来，这就是给自己找麻烦。 所以赵明说，“公司那边的组织人事老大，你可以好好沟通一下，他不是一个不明是非的人，增强一下合作，项龙，我就不问你要了，他年轻还需要多多锻炼一下，让他在里面吃吃苦也好。张涛，我得带走……” 那边的张涛听到赵明这话的时候，感激的看了赵明一眼，如今能制得住张涛的，也只有赵明一个这种人在战场上拼杀下来的，遇到事情可能会足够的冷静，但是发起飙来可能一般人也控制不住他。 所以赵明打算把他带在身边，不打算把他留在工程公司。 柏光禄听了这话之后，点了点头说道：“这点小事我会让他们马上去办的，对了，做人事的话，你二姐夫在供应处处长这个位置上已经干了有一段时间了，要不给他挪一挪，听上面的意思，有一把供应处分成装备处和物资供应公司两大单位，要不就让他去装备处吧？” 赵明摆了摆手，“他们都是成年人了，由他们自己的决定这种事情我觉得你还是应该亲自跟他谈谈，听听他的想法，我不想过多的插手他们两口子之间的生活，拿错了主意，弄得两口子吵架不太好。” 第1851章 作死的边缘疯狂试探 二姐和二姐夫的事情，赵明前期做了太多的工作，现在大家都有自己手头的事情，而且都是为人父母啊，说到底应该都有自己的决定，赵明不想太过于霸道去干涉别人的家庭生活。 又和柏光禄聊了一阵，白山这才问赵明，“我倒是提前知道上面决定让你来当控股公司的老大，可是我是没想到控股公司现在有自主权，归周董直接管理。居然绕开了边文化，肯定有别的用意，这是什么意思？” “临江集团！” 赵明斩钉截铁的说，“周董这是在向我们传达一个明确的信号，可以对临江集团动手了。” 听到这话的时候，白山有些不解的看着赵明，“按理说这件事情上面既然已经通过了，就会放手全力支持我们，照你这个意思上面还会阻挠不成？” 赵明朝白山笑着说，“这段时间你一定没关注相关的事情，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有人非常不想看到我们将临江集团给吃下，所以又给我们找了一个新对手，它的名字叫燃气集团。” “燃气集团他们凑什么热闹？当初也是从咱们南方局划出去的公司，现在居然要给我们打对台，这不是搅屎棍吗？” 赵明看到白山一脸恶心的表情时，嘿嘿一笑，“这件事情你可以问问老柏！” 柏光禄马上说，“把这根搅屎棍子招进来的不是别人，就是咱们的郑局长，他其实就是看赵总不顺眼，顺手打压一下，前一阵子真好，南方局又把燃气集团的单子给抢了，最后又把总包交给华锐集团，在这个项目当中，燃气集团连根毛都没碰到，憋了一肚子鬼火，正好趁这次机会好好跟赵总清算清算呢！” 赵明接着补充，“他们死活都没想到做这愚蠢的决定，正中了临江集团和华南省官方的下怀，人家这一次摆明了可以坐地起价，除了给我添堵之外，要把收购的成本一下子拉高了不少啊！郑功平以前只是人讨厌，后来我才发现他不止人讨厌，还蠢的让人感动，我特么真是服了。” 白山算是听明白了，“你的意思是如果边总横插一杠子的话，势必要将这一次收购的难度再提升几个档次？” “搞不好还会黄掉的，是添乱吗？影响我后续的项目计划。” 这个地方白山装了一个傻，他知道赵明的后续计划是什么，但是没有说出来而已。 既然聊得热火朝天的时候，姜小美和吴晨曦几个姑娘端着酒杯就朝赵明这边走了过来。 “哥，咱们今天的节目表现的怎么样，还不错吧？” 姜小美笑眯眯的主动朝赵明问了一句。 赵明拿着酒杯马上说，“那当然表演得特别好咯，要不然的话也不会把你们请到这个包间当中来吃好东西了。” “呸！明哥，你可真能瞎掰，谁都知道他们把我们弄到这个包间来是什么意思？不就是陪你们这帮官僚吃饭吗？照我说外面的自助餐可比这儿环境好多了。” 美小美本来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在都城这个地界谁敢惹她，所以他说这番话的时候，根本就不考虑环境，幸亏赵明这一桌子全都是自己人，听到姜小美这口无遮拦的一句话是笑的死去活来的。 众人端着杯子喝了一杯之后，吴晨曦单独在进赵明一杯，“赵总，听说今天你升职了这一杯酒，我先恭喜你，再来，谢谢你昨天替我们解围，我们几个姐妹都非常的感激你，一会儿我让他们过来，一一的给你敬杯酒。” 赵明摆摆手说道：“你带他们就行了，也不用喝酒以茶代酒吧，本来就是唱歌的，要好好的保护你们的嗓子，酒精这东西对嗓子的刺激性太大，你又不是唱摇滚的……” 一番话把众人逗得大笑了起来。 这边欢声笑语的，那边正公坪河边文化的人的脸色就有些不好看了，郑功平狠狠的咬着牙关子，话语从牙缝中挤了出来，“神奇你mlgb，老子们摆庆功宴，让他一个人把风头抢光了，还特么这么招摇，迟早有他倒霉的时候。” 宫磊全身打摆子，一句话都不敢说，从开始到现在脸色一直都很难看。 候正义却说，“凭什么让他照明一个人出风头啊？凭什么那些漂亮年轻的姑娘都围着他赵明打转，他真的认为天老大他老二吗？” 朱文青马上就说，“今天的文艺汇演搞得这么圆满，大家应该高兴高兴，知道我为什么要在一个包间当中安排一个小舞台吗？那就是今天的文艺汇演都是演给大家看到了这个包间当中文工团的漂亮姑娘吗？可以单独为咱们再表演一场，你们说是不是？” 朱文青这个不怕死的东西，直接走到了吴晨曦的身边说道：“吴队长，今天你在台上唱了一句，我们可是听得意犹未尽啊，你看，这儿音响话筒什么都是齐的，还有舞台，要不趁这个机会再给大家献上一曲吧。 本来热闹的气氛顿时因为朱文青的出现，一下子变得压抑了起来。 赵明觉得这个时候应该替吴晨曦出个头，人家是搞艺术的，又他妈不是卖唱的，这帮批东西仗着自己身上有一点权力，就不把人当人看了？ 不过吴晨曦却没让赵明替她出头，而是笑眯眯的说道：“朱导，这边正跟赵总在喝酒，请稍等一下，这边完了之后马上给大家唱一首歌，就当是助兴了。” “好，小吴痛快，那一会儿我们就等着听你美妙的歌声了。” 朱文青还挑衅的看了赵明一眼，扬了扬手中的杯子，这才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赵明看着吴晨曦，“给你带来不便，我替他们跟你说一声对不起了。” “赵总，这又不是你的错，说什么对不起啊？朱导他可能有些关系跟我们团里的某些人是认识的，所以也不好得罪，更不能让你去得罪这些人，你帮了我一次，就已经把他们给得罪了，如果让你总这么去得罪人，我也过意不去，这件事情就交给我自己处理吧！” 第1852章 一帮子不正经的东西 赵明看到吴晨曦离开的时候愣了一下，这位柔柔弱弱的姑娘，今天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 看到姜小美一脸不怀好意的样子，赵明忍不住的问道：“小吴不是不喜欢应酬吗？怎么今天反倒上赶着一样。” 姜小美说道：“团里向来都没有简单的人物，有些人不知死活的总是琢磨着癞蛤蟆吃天鹅肉的事情，搞不好最后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 赵明听到这话的时候，心中咯噔一声，“你能不能把话说明白一点？” 姜小美凑到赵明的耳边小声说道：“晨曦她爸是我爸手下，是一支老甲的一把手，你说他忍心看到女儿这么被欺负吗？” 赵明听到这话的时候，后背都开始冒冷汗了，边文化、郑功平和候正义这三个人今天晚上最好小心一点，搞不好是要出大事的。 赵明原本想着劝他们一劝，可是转念再一想自己说的话，他未必会听啊，于是淡淡地说，“你刚才什么都没对我说，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快回去跟他们吃东西吧！” 姜小美朝赵明吐了吐舌头，这才跑回了自己的位子上去。 白山问赵明，“出什么事了？” 赵明嘴一撇说道：“有的人在作死的边缘上疯狂试探，一会搞不好可能要出大事。” 白山看了赵明一脸淡定的样子，也不像会出大事，于是裂了咧嘴，也没把赵明的话当真。 就在这时，朱文青吆喝了起来，“各位南方局工程公司和控股公司的领导们，下面我们有请文工团领队，小吴同志给大家献上一句，小吴同志是专业级的，平常表演的时候，那都是非常上档次的，跟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呢，太有距离感，我提议啊，既然现在关起门来，大家就是自己人。就别整的那么场面了，我们要增强一下互动，我提议就由边总上台跟小吴合唱一曲。” 这个提议马上引来了所有人的附和，掌声不断。 不过吴晨曦的脸色却不怎么好，他最讨厌的就是和别人合唱，最后十几年之后的ktv里面抢话筒的情况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别让他点歌，他说不唱不唱不会。 等别人把歌点好了之后，这首歌也会，那首歌也会闹着要跟别人合唱，合唱也就合唱吧，声音忽左忽右不着调，唱得跟他妈杀猪一样。 边文化呢，倒是挺喜欢这个气氛的，不过让他亲自上台，他还是有所顾忌，于是朝大家摆了摆手说，“我就不上去献丑了，不过我倒是知道候主任以前年轻的时候是单位上的文艺骨干，唱歌也是他的拿手绝活，就让侯主任上去吧。” 候正义这个时候被点了名，早就已经忍不住了，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满身酒气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说道：“那就来一首《为了谁》吧！” 破天荒的赵明，在自己的位置上大巴掌拍的啪啪的，十分的热情，幸亏不会拉口哨，要不然的话必须吹了哨子。 有了照明这么煽动气氛，这一下子整个场子里面的人全都闹腾了起来，喝了酒都放开了。 是人还是禽兽在这个场子里面，可以非常清楚的鉴别出来。 吴晨曦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快的表情来，不过却没有办法拒绝，只能尬笑的说，“那就来吧！” 候正义摇摇晃晃走上去，就那么站在吴晨曦的身边，朝她露出一脸恶心的笑容，这让吴晨曦非常的不爽，但是却强忍着这种不爽，努力的保持着微笑。 音乐响起，吴晨曦一展歌喉，“泥巴裹满裤腿，汗水湿透衣背……” 候正义接着唱：我不知道你是谁？我却知道你为了谁 吴：为了谁为了秋的收获，为了春回大雁归 候：满腔热血唱出青春无悔，望穿天涯不知战友何时回？ 吴：你是谁？为了谁？我的战友你何时回？ 到这个地方的时候，侯正义的发挥都还算正常，可能是喝了酒声音有些不稳，但是总体还是能听得过去的，按理说老老实实的唱完这一首皆大欢喜，就这么算了。 不过候正义好像有点误会，把这个现场当成了某些不正经的场所，轮到他唱的时候。 “你是谁……”伸手就过去牵吴晨曦的手。 吴晨曦僵了一下，飞快地将侯正义的手给甩开，这个动作虽然非常轻微，但是已经逃不过赵明和其他几个人的眼睛。 “无耻！” 有人低骂了一声。 但是更多的人是在起哄，特别是那些喝多了已经分不清场合的人，居然在无耻的大喊，“亲一个！” 听到这话的侯正义，似乎就像吃了过期的药一样，全然不顾吴晨曦的反对，张开双臂，居然就这么朝她抱了上去。 吴晨曦下意识的朝后一躲话筒一关放在旁边的台子上，直接下台去了。 这场面本来就已经够尴尬了，居然还有人在起哄，侯正义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快步追上去一把拖住了吴晨曦的手，“小吴，小吴，你别走，还没唱完呢！” 吴晨曦的火一下上来了，转身挥手，把候正义的手给甩了开，“滚！” 这一声大伙把音响都给吼停了，歌声暂停，一个滚字的回音在会场当中回荡着。 侯正义在这一刻连酒都被吓醒了，脸皮子抽了一下子，顿时感觉下不来台，目露凶光。 郑功平和朱文青两个人突然冲了过来，赶紧帮忙圆场。 “老候，消消气。” 朱文青看着吴晨曦，“你说你一个姑娘家家的，怎么还这么大的脾气呢领导这是关心你，让你跟他唱首歌，那唱歌不得有回应啊，牵手怎么了？你跟其他男演员上台的时候不是也牵手吗？赶紧的，给侯主任道个歉，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 吴晨曦听到这话的时候，顿时就笑了起来，看着朱文青说道：“因为你是谁啊，让我跟他道歉，你怕是欺负错了人。” “咦？你这个小姑娘怎么说话的，信不信我找你们领导。” 朱文青威胁的说了一句。 吴晨曦马上说，“你爱找谁找谁去。” 候正义本来就下不来台，听到这话的时候，指着吴晨曦大骂，“你他妈不就是一个破唱歌的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婊子一个。” 这话一出口，赵明一翻嘴皮子，似笑非笑的表情就像在说，有的人今天晚上要倒大霉了。 第1853章 下饭下饭 如果只是简单骂一句的话，那么这件事情最终会以吴晨曦离开而告终。 可是候正义喝多了，这种长期在灯红酒绿的环境下喝多了就要干点事情出来的人，注定不会这么轻而易举的放吴晨曦离开。 就在吴晨曦瞪了他一眼，准备走的时候，候正义一把拉住左手顺势把她往自己的怀里一拉，“不道歉也可以，让我抱一下，这个事情就这么算了。” 刚才起哄的人，在这个时候身上也有点挂不住了，再怎么说侯正义也是国能集团总公司派下来的人，在这样公开的场合对一个女人说这样的话，好像真的不太合适。 吴晨曦拼命挣扎着，双手一把就将侯正义给推开了，依然是猴子一年纪大二来是喝了酒本来就站不住，被这一推顿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候正义翻身从地上爬起来，就在众人还一脸懵逼的时候，他抬手就朝吴晨曦的脸上一巴掌抽了上去…… 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所有人都惊呆了。 然而那一巴掌还没抽到吴晨曦的脸上时，突然一只强而有力的大手将胡正义的手给扣住了。 眨眼工夫来了三四个年轻人，平均身高在1米8左右，穿作训服，身材笔挺，冷冷地看着候正义。 侯正义也是喝了几杯猫尿之后，就把自己当成社会上的人物了，我们都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指着这几个牛高马大的平头小哥大叫，“你们特么的是谁呀？这是你们该来的地方吗？给我滚出去。” 三个年轻人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当时就要动手，不过吴晨曦却直接冷冷的说道：“别在这里动手把人带出去。” 听到这话的时候，所有人都吓了大跳，郑功平跳出来想要圆场，“有什么话好好在这里说就行了，怎么还到外面去呢？” 朱文青也说，“小吴，大家只是开个玩笑，怎么还上头了？” “你给我闭嘴，以后让我在都城不要看到你，不然打爆你的狗头。” 吴晨曦是真的上火了，炒了三个小伙子，反倒把人给我带出去，“他占我便宜，又摸我的手，又想抱，刚才还想给我发了错误。” 三个小伙子听到这话的时候，手指抬起来，朝周围的人一指，“谁特么敢拦我们试试。” 在座的都是上了些年纪的人，再加之又喝了些酒，被三个小伙子做了一下，脸都白了，谁还敢上去多管闲事。三个人一左一右的架着侯正义，还有一个人走在身后，掐住他的脖子，直接给拎了出去。 所有人看着这一幕的时候都被吓傻了，边文化朝郑功平喊道：“你们还不跟着出去看看，万一出了什么事谁负责？” 郑功平摇了摇头说道：“这种情形谁敢出去看？” 边文化差点没被郑功平这句话给气死，于是朝朱文青喊，“你跟我工厂的人不是很熟吗？到底发生什么事情，那你觉得什么来头？你还不赶紧打听一下，别闹出什么麻烦了。” 朱文青这脸也抽搐起来，他跟我们团其实屁关系都没有，只不过说了一些场面漂亮话，就把自己当盘菜了，发生这样的事情早就已经给吓傻了。 朱文青的目光在会场当中疯狂的搜索了起来，当他看到赵明身边的姜小美时，突然想了起来，这个叫小美的，她的母亲，当初是文工团的团长，她应该能说得上话才对。 于是朱文青急急忙忙地冲了过去朝姜小美说道：“小姜啊，小吴是什么来头啊？刚才那些是什么人？你看你能不能帮着劝劝，冤家宜解不宜结嘛。” 这个时候便文化和郑功平也走了过来。 姜小美瞅了赵明一眼，顿时笑道：“这事情呐，我还真帮不了你，赵明哥哥昨天就已经帮过你们一次了，不然的话昨天你们的饭局就已经被砸了。赵明哥哥把吴晨曦给留在了干校，就是不想看到你们倒霉。” 听到姜小美这话的时候，边文化和郑功平等人一同朝赵明看了过去，他们今天可算是彻底栽到赵明手里了。 边文化的模样十分不情愿，不过是不得不开口去跟赵明说说好话，“赵总，今天这件事情如果闹开了，对大家的影响不好，你看你是不是帮着处理一下？” 郑功平马上也说，“对对对，赵总，我们都是兄弟单位的，候主任又是你的上级，事情要是闹大了，大家面子上都过不去，你说对不对。” “关我屁事？” 赵明嘿嘿一笑说道：“昨天我把人留下来，就是不想看到你们失态的样子，你们恩将仇报就不说了，我只是没想到，昨天没有完成的事情，你们今天既然继续了，占别人便宜变成了你们未完成的梦想，是不是？台上拉拉扯扯，台上搂搂抱抱，你把人家吴晨曦当什么？对不起啊，这个忙不是我不想帮，是我真的不敢帮，吴晨曦她爸是作战bd的一把手，刚才那几个是警卫，依我看这事儿要不您报警处理吧！” 听到照明作画的时候，第一反应是不相信，不过再想想刚才那三个年轻人彪悍的作风，全身一晃，赶紧说，“那就报警吧！” 郑功平马上拿出电话来，准备报警。 赵明点点头，“对对，赶紧报警，等jc来的时候，我们正好也做个证，候主任只是耍耍流氓，搂抱了一下，别的什么事都没做。” 噗…… 听到赵明的话时，郑功平已经快吐血了，指着赵明大叫，“你这叫落井下石。” 赵明点点头，“我不落井下石，难道雪中送炭吗？你们要准备对付我的时候，可曾手下留情啊，话又说回来，如果不是那盘录像带的话，我现在应该回家过春节了，你是觉得我应该以德报怨吗？做尼玛的春秋大梦呢？” 赵明站了起来，朝郑功平笑了笑，“老郑！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的，今天幸亏上去合唱的不是你。哎呀，今天这些事情可真下饭，我要出去散个步一个消化消化。” 赵明起身之后，朝在场的所有人挥了挥手道：“我就在这里祝大家新年快乐了，先走一步，来年再见！” 第1854章 你不是喜欢唱歌吗 赵明就这么走了，留下众人面面相觑。 边文化牙关死咬得紧紧的，最后只能硬着头皮出去看看无正业变成了什么模样，出去之后才发现胡正义根本就不在外面，连人被弄到什么地方去了都不知道。 赵明离开的时候，带走了张涛，还有姜小美。 当然不是各自回家，而是打电话确认了一番之后，开着车子直接赶到了文工团的大院当中。 旁边的椅子上坐着吴晨曦，其中一个年轻小伙子手边拿着皮带当着监工监督着侯正义跑圈，另外两个就站在跑道边上跨立着，死死地盯着侯正义。 可怜侯正义一把年纪，平时走路多走几步都喘得跟头猪一样，现在居然被体罚。 “我还以为你要把他往死里打呢！” 赵明笑着说了一声。 吴晨曦顿时就笑了起来，“我又不是什么暴徒，武力解决不了问题，这种人一天就是闲的慌，平常没什么事情做，今天我就给他找点事情让他感受感受。” 赵明给张涛散了一支烟，然后自己点着了，抽了起来。吴晨曦瞅了瞅赵明，以为赵明这个时候至少会劝一劝的，可是赵明始终都没开口。 于是吴晨曦又看着姜小美说，“你哥这不是过来救人的？” 姜小美顿时笑得嘴都合不拢了，“看来你对我哥有误解，你知道我爸妈怎么形容我哥的吗？最好的是他，最坏的也是他。他才不是过来救人的呢，他是过来看热闹的。这个叫侯正义的，上一次是工作组的代表，下来准备查我哥，结果被我哥坑了之后一直都怀恨在心，背后不知道干了多少龌龊事儿，今天看到他这么倒霉，我哥心情不知道多好，这不是赶着过来落井下石的吗？” 吴晨曦听到姜小美这么说的时候，心里这才松了一口气，他明明气就没有消，如果这个时候把人给放走了的话，必定是让自己添堵。从来就不是一个亏待自己的人，在足够克制的情况下还遭受到这种待遇，会让这个老家伙尝一尝苦头，他以后指不定还干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来呢。 不过吴晨曦还是特别在意赵云的意见，于是看着赵明问，“你不会怪我今天砸了场子吧？” 赵明马上说，“砸场子？我还嫌你事情闹得不够大呢？看看他们放浪形骸的那个样子，丢人现眼到了极点，我要是你的话，今天直接带着人就罢演了。” 听到赵明这话的时候，吴晨曦才觉得真的是解气，总算是有人站在他的立场上替他说句话了，也让她这么做的时候，觉得有了底气。 其实从赵明和吴晨曦接触这几天，看来吴晨曦在各方面已经表现得非常的克制，，换了其他人早就几个大嘴巴赏在侯正义的脸上。 就在这时，候正义一个狗吃屎摔到地上，被人直接给架了起来，吼道：“继续，这特么才跑了两圈，你就受不了，你刚才拉人的那个劲儿哪儿去了给我跑。” 吴晨曦清了清嗓子，朝身前的两个人喊道：“把人带过来。” “晨曦姐让把人带过来。” 于是满头虚汗的候正义这才被弄到了吴晨曦的跟前，一看赵明也在，颤声说，“赵总，麻烦你开恩，跟小吴求个情吧，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赵明摇摇头，“你占人家便宜，又是拉拉扯扯，又是个搂抱抱，让你跑几圈步，怎么了？我要是有个女儿在外面碰到你这种人的话，我上来二话不说先把你弄个半死再说，臭不要脸的东西。” 赵明狠狠的骂了一句，候正义连反驳的勇气都没有，不过吴晨曦却狠狠的瞪了赵明一眼，果然不是什么好人，这个节骨眼儿上都知道占便宜。 吴晨曦哼了一声，看着候正义说，“你不是喜欢唱歌吗？就给我站在操场上唱，《为了谁》，唱50遍，什么时候抄完了？什么时候就可以滚了。” 候正义一把年纪的人都深深被吴晨曦折磨得都快要哭了。 “泥巴……裹满裤腿……汗水湿透衣背……”侯正义杀猪般的歌声回荡在文工团的操场上，时不时的还能传来几声嘲笑的声音，这对侯正义来说，应该是一个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看他以后还敢唱歌，老不要脸的东西。 哈哈哈…… 听到侯正义的歌声时，赵明真是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他真的不是过来当合适佬的，单纯的是为了落井下石看热闹。吴晨曦也是看到赵明的反应是才相信姜小美说的是真的。 这一晚的心情，还真是特么的好。 …… 赵明到家的时候，陈岑马上迎了上来，给赵明来了一个非常热情的拥抱，“欢迎赵总回家。” 赵明顺势将陈岑横抱了起来，搂到沙发上去，说道：“张涛的嘴还真快，回去就把这事儿给小影姐说了吧！” 张涛回家的路线比赵明更近，所以说回家第1件事情就把赵明今天高升的事情告诉了小影，小影姐和陈岑之间根本就没有什么秘密，所以在第一时间就把这事告诉了陈岑。 现在想来，昨天下车时，白山的那一句“赵总，明天见”原来是这个意思。 陈岑喜欢的这个男人就是天底下最聪明的男人，也是最温柔的男人，倒在赵明的怀里，陈岑就像一只猫，慵懒的动都不想动弹一下。 “今年春节我们回涪江还是就留在都城啊？” 陈岑想了想，“明天你二姐跟二姐夫他们要上来，让你们全家过来看看项龙他们两口子。舞蹈学校已经休假了，小影姐他们全家都已经搬到了都城，春节他们准备把父母都接到都城来。我们就跟你二姐和二姐夫回涪江吧……” 赵明知道陈岑是放不下自己的父母，再怎么说也得到坟前去清扫清扫，上上香烧烧纸什么的。这样的要求，赵明当然会答应。 再者说，新官上任开年之后的工作，特别多，也特别的繁重，对临江集团的收购也将在年后启动。 趁着还有几天假期，赵明决定好好给自己放个假。 第1855章 热热闹闹地放个假 离春节已经没两天了，这个时候的单位显得有些冷清，老家比较远的，已经提前离开了都城，还有的人在岗心不在，基层单位的生产进度倒是没有耽搁什么，不过心中想的都是回家过春节。 赵明到了新的岗位，只是转了一圈，具体工作还没开始着手，对控股公司这边的业务也不怎么熟悉，所以也不好多发表意见。 这天早上的小型会议室当中白山把几个重要人物拉到赵明的面前重点介绍了一下。 “战略投资发展部的李浩然。” “对外投资项目部的张杰。” “组织人事处关文兴。” 一通人事介绍下来之后，赵明也算是对控股公司这边的人是有一个初步的了解，赵明依次给众人打着招呼，其实赵明在庆功宴上的表现，大家都已经有所耳闻了，再结合这些年赵明在南方局的名声，他们对照明都有一个初步的了解。简单的贴上一个标签，“狠人！” 所以谁都不敢怠慢了这位新来的控股公司总经理。 本来以为他是个工作严谨，对事情认真负责的新老板。 赵明点了一支烟，纠结了半天之后，最后才蹦出来一句，“这个春节我能不能不值班？” 啊？ 众人一听到这话的时候顿时哭笑不得。 白山更是大笑了起来说道：“我本来以为你今天还要宣布什么指导性的意见，至少要分配一下年前或者年后的工作，你居然给我整这么一出，严肃一点，赵总。” 赵明介绍一下子搞得轻松了起来，这才摇了摇手，“白书j，你们这些人一天到晚在背后肯定就说我是怎么怎么的严厉，怎么怎么能鸡蛋里挑骨头？其实我本身就是一个随和的人，工作时间说工作，工作之余谈感情，这才是我真实的样子。我也有七情六欲，我也是人啊，需要休假又不是铁人。我初来乍到，你们可别给我安排什么工作，这个春节我必须休假，别安排我值班了！” 做人可不会被赵明这有点无赖的样子给骗到，随和的交往方式会让大家感觉到轻松，但是谁都知道这是有能力的人时紧时松的气场，如果把它看作是一种好说话的态度，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讲两句，无论如何得讲两句。”白山朝赵明喊道。 赵明苦笑着说，“那我就说两句吧，控股公司这边下属也有基层的生产单位，例如采输之类的，要做好两点，一来是春节期间的慰问，那就是安全警示，让坚守在一线的员工有保障，心里有安慰，同时呢，也要供紧安全这根弦，这就是我的要求了。” 白山接着说，“都听到了？刚生产运行部那边抓紧时间安排值班的人员。安排工会，第一时间走访困难职工家庭，做好春节期间送温暖的活动。今年我跑一跑基层去各个产区多转一转，挑几个场站出来，重点去慰问，但是不能提前打招呼，这是新老板的规矩，以后但凡是下去检查工作，谁要是敢提前通知被我查出来了，就给我滚到基层去。” 白山的话，那是对照明这位新老板最大的肯定与支持了。 赵明这种不自觉的暗叹一声，这应该是他从事这么多岗位以来第1次有人对他表示发自内心的欢迎和支持吧！真是不容易。 赵明在想，有的时候对头变少了，不是因为坏人少了，而是有的坏人觉得自己的分量不够，所以偃旗息鼓，决定夹着尾巴去找另外的对头。这也意味着赵明新的对手虽然不多，但是每一个都是重量级的。 不管怎么样，在不到三十四岁这一年来到正局，至少证明将来的路还可以走很远，在那个尽头，有个叫欧阳建雄的畜生还等着他呢。 …… 二姐和二姐夫如期来了都城。 连都城都没来得及逛一下就直接去了项龙的家。 岳父岳母看到孩子有人逗乐，腾出手来，晚上要做一顿丰盛的晚饭来招待客人。 赵红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见到小孩子了，把项龙的儿子抱在怀里的时候，马上就说，“好小好可爱，我一看到他就想起嘟嘟小时候，项龙，他长得可跟你一点都不像呀！” 项龙本来昏昏沉沉的，听到这话的时候魂都快丢了，走到儿子面前瞅了半天，惊疑的看着他老婆，然后大叫，“二姐你这不是吓人吗？他跟我老婆长得一模一样，不像我怎么了？” “废话，我就是说他像弟妹，你以为我在说什么呢？” 袁梅白了项龙一眼，笑着说，“那就是一惊一乍的，别理他。” 这个时候，赵明和陈岑也来了，项龙这才觉得当初买一套大房子的必要性，人就算来了这么多，在房子里面也不显得特别的拥挤，“哥，陈老师，快进来坐。” 袁梅慢慢的想要站起来，赵明赶紧迎上去，陈岑快了两步扶着袁梅就让他坐了下去。 “都是一家人就别这么客气了。” 听到这话的时候，袁立新在厨房当中有些酸，“人家是一家人，我们倒成外人了？” 魏娟以前就跟他老头子在一起过日子，倒是事事都顺着他，现在过来见了这边的情况之后，心态早就发生了改变，听到袁立新这么说的时候，“我看你就是不会过日子，又想你，那个妹妹是不是？要不你去找她吧，我马上就跟小赵说，把他们一家子直接发配到疆内去！” 袁立新下了大跳，“你看你我也就是随便说说，你怎么还就当真了。” “我在这个家里别给我在随便说说，特别是你那个妹妹，你要是在提她，你就一个人滚回云南去，我在这边给他们带孩子就行了。” 袁立新听到这话的时候，一下子没了脾气。 外面欢声笑语，这孩子胆儿挺大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似乎在寻找那声音的来源，左转右转，都想要看到些什么东西，可是刚生出来的小孩子视力还没发展健全，所有东西在他们的眼前也都是一团模模糊糊的影子，什么也看不到。 不过就是这个天真烂漫的样子，逗得一家子很是开心。 第1856章 热闹的团年饭 赵明开始在客厅里跟大家聊天，聊得兴高采烈的，扭头一看项龙，却发现这个小子已经睡着了。 真是年轻力盛的时候，被累成这个模样，也再一次坚定了赵明的想法，带孩子真的是一个苦差事，不是每一个人都能胜任的。袁梅发现赵明的眼神有异，再看看项龙睡得已经打呼，第一反应就是赵明会不会误会，项龙在家里当牛做马。而赵明一直都把项龙当成亲弟弟，他这个当哥哥的不会生气吧？ 袁梅哭笑不得的说道：“这个家伙让他晚上睡觉他偏不睡，经常熬夜也不知道在干些什么事情……” 袁梅说着就想把项龙给推起来，赵明马上阻止的说道：“别打扰他，让他睡一会儿吧！” 袁梅愣了一下，还是忍住，没把项龙给叫醒。 赵明这才对袁梅说，“我二姐当初刚刚生孩子的时候，二姐夫整宿整宿不睡觉，为了让二姐睡的踏实一点，他都是提前把奶给准备好，又一根厚厚的毛巾，把奶瓶给裹得紧紧的就放在床头，这样可以最大限度的保温，晚上孩子是需要喝夜奶的，不然长不好，所以他就定时起来喂孩子。这段时间人看着消瘦下去，黑眼圈很重。所以一有时间就在睡觉，项龙……差不多也就是这个情况吧！” 袁梅听到这话的时候吓了大跳，他父母都有些神经衰弱，晚上如果太吵的话睡不着，孩子生出来这几天每天晚上都是项龙带着孩子睡在小卧室当中。 袁梅跟那些生过孩子的朋友通电话时，他们都说孩子要吃夜奶，可是她却没喂过，经常一觉睡到大天亮，原本以为是自家孩子乖，看样子，是项龙把所有别人看不到的工作都已经抢先做了。 一想到这儿的时候，袁梅鼻尖一酸，有种想哭的感觉，赶紧从身边拿一条毯子盖在项龙的身上。 赵明瞅了项龙一眼，这家伙正虚着眼睛看着他，悄悄的从毯子缝当中朝赵明竖起了一根大拇指。 “狗东西！” 赵明在心里骂了一句，你假装没看见了。 项龙既然要在这儿睡觉，那么大家聊天的地方就挪到了房间当中去，不过眼看着大家都在逗孩子，说着家长里短的，赵明自也插不进话。于是就去了厨房，让袁立兴老两口在厨房里忙活，一帮年轻人在外面说说笑笑的，不太合适，于是就帮他们老两口做做饭。 有了照明的加入之后，做菜的速度明显提升了不少。 这也让袁立新两口子非常感叹，官当得大，人也没什么架子，关键是做起家务事来一点不比家庭主妇差，这样的照明很难让人不喜欢，后来陈岑也加入进来。 到晚上开饭的时候，桌上摆了十几个菜，道道精美无比，眼瞅着色香味一样不差。 项龙睡了两个小时之后神采奕奕，生了一个懒腰之后，故作惊讶的说，“哟，都开饭了。” 袁梅红着眼白了项龙一眼，责怪自己老公的意思，说了这么多苦怎么不说出来跟大家分担一下，一个人默默的把这一切都给扛了，叫外人看了还当是她这个做老婆的不称职呢！ 项龙确实很累，不过也没到赵铭说的那么惨，顺道朝他脸上贴了贴金增近一下他们两口子之间的感情，也让小龙以后的日子好过一些。 一家子围坐在桌前，二姐把一个红包给拿了出来，薄薄的一张递到袁梅的手里，“我们过来的时候也没给孩子买什么东西，这里有点钱，是我这个当姑姑和当姑父的一点心意。” 袁梅还不好意思，项龙马上说，“二姐给孩子的，有什么不好意思拿的，快收下吧！” 袁梅双手把红包接过来，朝二姐点了点头，说，“谢谢二姐。” 林策急了，“就知道谢谢二姐，不知道谢谢二姐夫是吧，我们男人是不是在家里没地位？” 袁梅赶紧笑着说，“谢谢二姐夫。” 林策在这一刻挺直了腰杆的样子，惹得众人顿时大笑了起来，家庭的氛围当然也是好到极点。 “瞧把他得意的样子，最近他真算得上是春风得意，物资供应公司分成装备公司和物资供应处，他调到装备公司去当老总，人家现在也改叫林总了。” 林策赶紧摆了摆手，马上说道：“这不是托老三的福吗？老三调到控股公司去当一把手，我这边的调令顺势就下来了，年后就直接上任。老三，你可厉害了，放在古时候就是一方大员了。” 赵明哼了一声，“这消息怎么这么快就传到你们耳朵里去了？不是都还没公布吗？” 林策说，“跟你赵明有关的消息，从来都是最快在南方局当中散布开来的，听说那天搞庆功宴，还发生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是不是，快说来听听。” 赵明心想，本来也不是什么保密的事情，反正大家都知道了，于是就说出来逗个乐子，没想到这一下子把一桌子人逗大笑，如果不是孩子睡着了，估计房子都得抬起来。 “那这么说的话，姓侯的不是那天晚上唱了一晚上为了谁吗？”项龙上头地问道。 赵明点点头，“很好啊，有个专业的老师在旁边给他指导一下，下次她再唱这首歌的时候，估计就更专业了。” “他还敢唱，我估计这一辈子都不敢再唱这首歌了。” 项龙这么一说，众人顿时就大笑了起来。 …… 产妇和孩子都需要长时间的休息，叨扰了大半天，大家也不好意思再带回去，晚上还不到九点的时候，赵明一行人就离开了项龙家。 项龙死活要下去送送赵明，无非就是想跟着赵明下来抽支烟透透风而已，在家里又不能抽烟，憋的厉害。他现在是抓紧一切时间想要出来放个风。 “哥，还是你自在！” 趁着陈岑和二姐她们走在前面，项龙在后面吊着羡慕赵明，“不要孩子，就是谈恋爱这种日子才舒坦，早知道让孩子这么累，我就不该那么冲动。” 赵明摇摇头，“不不不，你不应该这么想，这是在替国家抚养下一代，你得把它养好一点，那就是国家的栋梁。你得把思想觉悟提上来，把养孩子上升到一个新的高度，你就会觉得这是一项光荣而艰巨的任务，一下子就不觉得累。我觉得以你们的条件还可以生个二胎，三胎什么的，没事，有钱！” 第1857章 嫌东嫌西 项龙顿时就不想和赵明说话了。 赵明走了两步之后，发现项龙阴沉着脸，于是扭头笑着说，“当初又不是我拿刀架在你脖子上，逼你去结的婚，你们俩爱得死去活来的，连事儿都没办就已经大了肚子这又怪得了谁？我心想你肯定是做好了当爹的准备才要了这孩子，既然这么喜欢孩子，你多养两个也没什么错呀。” “哥，我突然就觉得你没那么亲了。” 赵明愣了一下，“二姐那个卡里面可是给你分了六万六的红包呢！” “我顿时觉得又和你亲了。” 项龙带劲地抽了一口烟说道。 赵明一听到项龙这小子翻脸比翻书还快的样子，抬脚就要往像龙的身上串，项龙的反应也特别的快，居然一下子给躲过去了，朝赵明咧嘴一笑，说，“哥，今年春节我就回不去了，我爸妈的坟……” 赵明头也不回的走了，伸手挥了挥，“放心，有我呢！” 项龙一个大男人在这个时候也忍不住，眼睛有些酸，一来是想到父母的坟，自己亲自没办法去扫，二来也是因为自己就像一夜之间长大了一样，总感觉什么东西丢了，再也找不回来似的。 …… 袁立新在厨房当中洗碗，魏娟在旁边帮着把碗盘子当中的水给抹干净。 魏娟瞅了袁立新一眼，总感觉你今天不高兴死了，谁招你了？ “没有谁。” 魏娟听自己老公的语气当中带着不快的情绪，笑了笑，“我知道你是看到人家一家子过来的时候团结得很，自己心里酸是不是啊？” 袁立新不吭声，表示默认了。 魏娟说，“他们这一家子本事，你也不得不承认，特别是赵明，你看这才过了多长时间，人家就已经转成正职了，才30岁出头，以后还不知道要爬到什么位子呢。 袁立新哼了一声，“爬得再高又怎么样？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魏娟瞪了袁立新一眼，“怎么这么没出息呢？小赵把项龙当亲弟弟，梅子嫁给项龙，那以后就是一家人，那还得相互帮衬着？” “当亲弟弟，当亲弟弟，送个红包，里面连个屁都装不下，那红包多包你没看到吗？能装下几百块就不错了。” 听到这话的时候，魏娟脸一黑，“你这个死老头子，一天到晚到底在胡说什么？送多送少不是人家的心意？” 袁立新觉得自己没错，把碗往槽子里放，“送多送少是人家的心意，这是一般普通百姓家的，他们家是普通人吗？你看看那一家子，一个正局，一个正处，他二姐又是做房地产生意的，家大业大，才送那么一点，好意思拿的出手吗？” 砰！ 关门的声音把袁立新给吓了大跳。 魏娟赶紧朝他使眼色，狠狠的一巴掌捶在袁立新的背上，摇了摇头让他不要再说下去了，刚才那番话很可能已经被进门的项龙给听到了。 魏娟本来就很反感袁立新说的这番话，其实他想表达的意思也不是这个，主要是因为今天看到赵明这一家子，一个比一个本事，再想到自己的妹妹和妹夫，没本事也就算了，成天到晚还算计自己，现在弄的来，兄妹之间都已经断绝了关系。人比人气死人，让袁立新怎么不难过呢？ 魏娟赶紧拿出水果来，削了之后，装在盘子里，然后端了出去，“项龙，来，快点吃点水果。” 项龙的表情倒是没有什么变化，笑眯眯地说，“妈，干什么这么客气啊，我要吃水果自己削就行了，而且也该我削水果给你吃，怎么还弄反了。” 魏娟说，“平常你照顾梅子辛苦了，我和你爸也没顾得上你，你可一定要保重身体啊，你现在是我们家的顶梁柱呢！” 袁梅到策划的时候，坐在夏龙的身边，轻轻地撞了撞项龙的肩膀，然后说，“顶梁柱！夸你呢，千万不要骄傲自满哦，要再接再厉。” 袁立新在厨房里憋了半天，这才慢慢的走出来，像个没事人一样的坐在沙发上，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你哥和姐他们走了？” 项龙点了点头，“是啊，他们明天要回福建，我爸妈的坟今年没办法扫，所以让我哥去看看！” “哦……” 园里新一呢，医生准备回自己房间的时候，项龙突然扯着声音问，“媳妇，你生孩子那天哦，我哥封了一个红包，我没数里面有多少钱啊？” “二万二！” 袁立新听到这个数目的时候，吓了大跳，他没看到赵明给孩子封红包，更不敢相信赵明一出手就送了这么多，要知道03年的时候，全国人均收入才几千块钱，一出手就送二万二，还是给孩子的，这未免也太大手笔了一点。 袁立新心惊胆战的时候，也注意到相同的表情，这番话仿佛是说给她听的，这么说来，刚才他在厨房里讲的那些话，应该被进门的项龙都听见了，老脸一红，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 项龙的话还没完呢，接着又说，“那就对了，今天我姐的那个红包里装的是一张银行卡，里面是六万六，是赵叔王姨，大姐大姐夫二姐二姐夫三家的，每家两万二，加一起一共八万八，好家伙，都赶上我半年工资了。” 再看袁立新的时候，她的脸已经红的像猴屁股一样，恨不得找一条地缝给钻进去，刚才还在厨房当中嫌别人送的少，结果人家4家人加在一起将近送了10万，而且寓意彩头都照顾到位了，还有比他们家考虑的更周的？ 项龙刻意炫耀什么，而是想向他的岳父岳母说，项龙本孤儿，幸得有一家人不嫌弃，把他项龙当成了血亲！ 既然是血亲，项龙不得他们受一点委屈，岳父都没得商量。 项龙说完这番话之后起身伸了个懒腰，叹道：“好累，我要进去睡一会儿，一会儿十二点喂孩子的时候再起来。” 扔下这句话项龙进了卧室！ 就在这一刻，魏娟捏着拳头狠狠的锤了袁立新一拳头，“让你闭上你的臭嘴，闭上你的臭嘴，你不听，刚才你说的话全都被他给听见了，你这不是伤了姑爷的心？” 袁梅还有点莫名其妙的搞不清情况的问，“妈，怎么了？” “你爸，刚才在厨房里嫌项龙他哥姐们给孩子送钱送少了，正好被项龙给听见了……” 第1858章 夫唱替随 袁梅差点没气昏过去，“爸，你这不是糊涂吗？你的亲妹妹成天到晚把你们家的钱往外搬的时候，你还把她当亲妹妹，人家拼了命的给我们家，又拿吃的又拿喝的，帮助了这么多，你还嫌东嫌西的，他们是欠你的吗？” 袁梅再不敢耽搁，赶紧进房间去看项龙被气死了没。 袁立新顿时觉得自己当了小人，脸都没地方搁了。 一家人一共送了八万八，要知道好多家庭一年年收入都没有这么多，这可是绝对的大手笔。 此时的袁立新恨不得找一条缝钻进去。 …… 春节说到就到，赵明今年春节是真的没有加班，和二姐二姐夫一同回了涪江过春节。 路上，二姐还在说，“爸妈要是知道你现在从副总变成了总经理，不知道得有多高兴呢！” “他们如果还不知道的话，就干脆不要告诉他们了，省得他们问东问西的。” 赵明淡淡地说了一句。 二姐瞅了赵明一眼，暗想，自己这个弟弟是个什么样的人，他还是比较清楚的，做事大方向非常的明确，一旦有了自己的目标，就会不顾一切地去努力，不管他如今的能力变得多大，至少本性是不会变的，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从一个普通工人走到国能南方局的一把手，背后一定藏着什么目标。 二姐从来都没问过，只是希望她平安快乐就行了，再也不要像去年春节时那样住院。 赵明瞅了一眼旁边的陈岑，发现她一直都不说话，那个样子看起来很是紧张。 也是，难怪跟赵明在一起这么长的时间，这一次应该算是正式和赵明的家人接触见面，那种感觉就像要完成终身大事一样，不过陈岑自己知道，她是不会和赵明结婚的，不是不愿意，而是她不愿意耽误了赵明。 就在这时，赵明轻轻拉住了陈岑的手，带着温柔的笑容看着她，那一刻陈岑的心都要化了。 陈岑这一刻觉得十分惭愧，他心中有事瞒着赵明，不知道应不应该告诉他，可是她也答应了文雯一定不会说出来的，所以只能带着这种负罪感死死的闭着嘴。 低头看了一眼赵明，牵着他的手，心中顿时就在甜蜜和痛苦当中来回波动着，这种纠结的心理，恐怕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快到涪江的时候，二姐说，“老三，蔡小晴可他这里知道你要回来，提前约了我们一家吃个饭，对了，还有段丽莎，她也想见见你。” “小晴姐和蔡华可以见一下，段丽莎……还是算了吧！他现在应该有她自己的生活了。” 听到赵明这话的时候，赵红和林策对视了一眼，那目光仿佛就在说看吧，早就知道他们两个有一腿，现在还不好意思见面了。 刚从车上下来的时候，林策把赵明拉到一边小声说道：“今天晚上，魏延还有几个原来涪江这边西川矿区一系的，想约你一起聚一聚，吃饭就算了，不过饭后到时可以一起坐一坐。” 赵明看到林策神神秘秘的样子，该不会晚上安排了什么精彩的活动吧？ 赵明的神情有些奇怪，心想，有一段时间没跟二姐夫在一起了，他该不是学坏了吧？ 不过赵明倒是挺期待他们今天晚上安排了什么活动。 “明天早上一早起来去菜市场买两块猪头肉，我到时候过来再把它们给煮上，扫墓的时候用，鞭炮那些该准备都准备一下子吧！” 陈岑点了点头，正准备走的时候，赵明还是叫住她，“等等，算了，我还是跟你回家吧，一年时间都没住，那房子脏的很，我先回去给你打扫一下卫生，晚上我们一起回家吃饭。” 这个回家吃饭当然指的就是赵明带她回自己家，陈岑听得心中一颤，轻轻的点了点头。 “二姐二姐夫，你们先回去吧！晚上在谁家？” 二姐哼道：“当然是在我家，你是不知道爸妈有多长时间都没开火了，天天都过来蹭饭。” 赵明心想，这不是才符合赵永远和王素芳的性格吗？两人退了休之后，自己也变得懒了起来，不怎么做事对是正常的，如果最近发现他们都特别勤快，那才应该多提防一下。 事实证明陈岑一直都是一个很有收拾的女人。从决定要离开涪江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已经开始准备离开了所有工作，甚至把家里的一切都收拾得井井有条的，然后将原来的一些白床单都剪成布条，将沙发桌子还有电视等一系列的家具和家用电器全都给遮挡了起来。 这样一来的话，两人一进家门的时候虽然会很大，但是将这些白布全部都揭开的时候，家具和家电都还像新的一样。 赵明溺爱的将陈岑拉进怀里，狠狠的在她脸上亲了一口，“走的时候把这些事情都收拾完了吧！要不然今天回来就有得收拾了。” 陈岑这脸蛋一红说道：“我想着总有一天我会回来的，所以这些遮的都给遮了起来，当时打扫起卫生来也不用那么累。” 赵明双手捧着陈岑的杨柳腰，笑问，“为什么你觉得有一天你一定会回来，难道就不能一辈子都跟我在一起吗？” “我……” 陈岑被一句话堵在喉头上，他想说我愿意一辈子都跟你在一起，可是一想到将来的事情，还是没有勇气将这句话说出口。 赵明猜到她的心里在想什么，笑了笑，话说的再好听都没有实际行动上做得漂亮。 把外套脱了，赵明开始忙碌于打扫卫生，厕所里挂的抹布早就已经干得像一条咸鱼都可以立在地上，拿桶接了一桶水之后把抹布扔进去，先用鸡毛掸子将多余的灰掸到地上之后再拿抹布儿子把灰都给擦了一遍之后，再用拖布把地上了灰都给拖干净。 陈岑一直都知道赵明是要做家务的，无论是打扫卫生洗衣服还是做饭，从来都没含糊过。人家都说男人在外面的官当大了之后在家里基本都不干活，可是到赵明这儿的时候，传言和现实完全不一样。 当然，赵明也不是所有事情都做，除非她真的很在乎这个女人。 打扫了卫生，看看时间差不多也该带陈岑回家了，可是陈岑的脸上还有浓浓的心事。 “赵明，我有件事要跟你讲。” 第1859章 我会给你一个好结果 赵明在打扫卫生的时候，偷偷看了看陈岑的表情，显然是一脸心事的样子，赵明不知道他要憋到什么时候，再说他既然不说照明也没打算问，不过看他的样子，现在是打算如实吐露了。 “等一等！” 就在陈岑正要张口说话的时候，赵明突然叫停了，“你先别说，让我来猜一下。” 陈岑愣了愣，点点头说，“那你猜吧。” “这件事情是不是跟文雯有关？” 赵明刚这么一问出口的时候，陈岑马上点了点头，“是的！” “文雯刚离开，你就来了，前后脚的事，以前你做事都比较被动的，从来不会主动，因为你总觉得在我面前没有说话的立场。从你这大半年的表现来看，早就已经不是你自己的性格，除非你觉得做这一切都是在合规矩的范围当中……” 听到赵明仔细分析的时候，陈岑的越来越红，心里也越来越紧张，看来赵明已经离真实的情况越来越近了，陈岑的心脏也不由的跳的更快一些。 “我猜，你之所以，这段时间一直跟在我身边，照顾我，呵护我，是受文雯的委托吧？” “啊？你……你怎么知道？”陈岑不敢相信的看着赵明，她本以为自己已经做得足够保密，照片她应该什么都不知道，没想到赵明这一开口就已经这样的事情说了个八九不离十。 其实事情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猜，首先曾出现的时间特别的巧合，就像赵明说的那样，陈岑本来就挺被动的，可是这一次他居然不声不响的这么主动且贴心的跟在赵明的身边，一点都不怕逾越的规矩，那么肯定是受了谁的默许。 在赵明的身边，谁有权力默许陈岑这么做呢？当然只有文雯。 文雯但是非常的突然，担心赵明的身边没人照顾，所以临走时就给陈胜打了电话。让他无论如何也要把你照顾好，这算是文雯对赵明亏欠的一种补偿。 其次，文雯一直都知道陈岑对赵明是真心的，既然如此，何不成全他们。 从一开始，文雯就知道她不可能一人独占赵明，更何况她和赵明结婚本来就是假的，那张结婚证虽然查的到，但是一直都是假结婚，再加之文雯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所以她才需要有个人带她来照顾赵明。 听到赵明这一番分析之后，陈岑也是羞得不行，“赵明，我是不是很贱，文雯让我来照顾你，我居然迫不及待的就来了，连推辞一下的行为都没有。” 赵明苦笑道：“这段时间你经常辗转反侧，三更半夜唉声叹气的原因就是这个吧？傻老师，错不在你，从一开始就是我的问题，不用去自责了。” “但是我这么做也对不起文雯呀！” “文雯有她自己的选择，你只需要记住你的选择就行了。”赵明一脸正色地跟陈岑说道：“好了，不要胡思乱想了，该回家吃饭了。好不容易过节回来放几天假，你是不是也给你们一些朋友联系一下，这几天跟他们聚聚。” 陈岑脸一红，点了点头，心中这块大石头终于放下，一身轻松的感觉。 “赵明，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明明知道是文雯让我来照顾你的。你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去找她吗？” 陈岑唯一难过的是，他居然在这一次的事件当中产生了自私的想法，如果文雯不回来的话，那报名是不是就属于她了？这种感觉他的良心一直备受谴责，在这个时候戳破了，不得不问一问照明真实的意见。 赵明苦笑了一声，“其实……她离开并不是她自愿的，而是有一些不可抗的因素，将她和皎月姐给带走了，我想去找她们，只不过现在自己的实力还不够而已，去了也不能把她们带走，又有什么用呢？” 陈岑看到赵明脸上无奈时，柔声说道：“那你要尽快强大起来，早点把文雯给带回来。” 赵明听她了这句话的时候，她的脸上闪过一抹神伤，抚着她的脸笑着说，“以后不要说这么违心的话，文雯我会带回来，我也会给你一个好结果的。” 陈岑不愿去想结果，珍惜现在的每一天就够了。 手被赵明紧紧地牵着，出了电梯之后，又朝另外1栋楼走去，上楼进家门，赵家一大家子此时都在家里候着了。 看到赵明带回来一个女人的时候，众人先是愣了一下，不过好像也有点面善，看这样子应该是当年西川矿区的。 大姐赵云先喊，“赵明带对象回来了都还不快给我们介绍一下。” 大姐夫也跟着起哄，赵明马上就说，“陈岑，以前子弟校的老师，现在出来创业，开了个舞蹈学校。” 赵永远对陈岑还是有印象的，印象最深的应该就是年纪比赵明大不少，赵永远心中最满意的儿媳妇就是文雯，文文突然的离开，对他们家来说还是有很大的影响，在这件事情上，他们觉得对赵明的打击不小，可是没想到赵明找个年纪这么大的，意外的同时也有些气赵明破罐子破摔。 赵永远这点事都不好，王素芳的脸色又能好到哪儿去。 “回到家第1件事情不到家里来，反倒是往外跑，你眼里还有没有把我们当爹妈的。” 赵明听到这话的时候，马上就说，“听说你最近麻将打的挺大，手气也变好了，原来10打9输，现在变成10打9赢，说话底气挺足啊，妈！” 王素芳老脸一红，“小兔崽子，一回来就没好话，滚滚滚，看见你就烦，以后别回来了，老娘就当没生过你。” 赵明跟他妈的感情本来就很一般，能说出这种话来也是见怪不怪，赵明一点都不难过。 赵明赶紧给陈岑介绍，“大姐大姐夫，现在都还在单位上，我爸妈，你应该是见过的，我妈在供应站的名气特别的大。” 王素芳本来挺生气，听到赵明这么一说的时候，直接将他气笑了，捏着拳头就在赵明的背上狠狠地捶了一拳。 一家子顿时欢声笑语，终于有了家人的味道。 第1860章 升职怪我咯 今天晚上算是团年饭的预热，大家热热闹闹的坐在一起好好吃了一顿，赵明差不多有半年时间没看到父母，所以话也多了一点。 赵永远这个人就属于那种家长架子特别大的那一类，跟人说话的时候总是带着教训的口气。 一开口就是，“想当年我们……” 以这样的方式进入他的演讲时间的时候，赵云第一个带头造反，“来来来，喝酒喝洒。” 这下赵永远的脸都绿了。 赵明心想自己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肯定不想看到赵永远这么难过的样子，于是朝大姐说，“大姐你怎么回事啊？爸不是要说话吗？你让爸说。” “说什么说啊，喝酒！”赵永远吼了赵明一句。 赵明吐了吐舌头，知道赵永远心情不怎么爽朗了，众人端着杯子，干了一杯之后，赵明又在献殷勤的将他老子的杯子拿过来，“那我给你倒酒！” “倒什么倒，我自己不会倒啊？” 完蛋了，赵永远看这个样子应该是吃了枪药，赵明现在说什么，他都看不顺眼。 于是赵明干脆埋着头吃东西。 可是赵永远还是有话说，“那人不吭声什么意思啊？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噗…… 赵明差点没被呛死，众人大笑的时候，陈岑赶紧给赵明递了一张纸过去，赵明宣誓接过去，擦了擦嘴，说道：“我不说话是在想，有时候成年了还是好，至少不会像小时候一样，你一旦不高兴就拿鞭子抽我。” “哈哈哈哈……” 众人顿时我更欢乐了。 赵明这是在投诉呢，如果他现在是在小时候的话，像赵永远刚才被赵云打断的那鬼火铁定要发泄在赵明的身上，挨几鞭子都是轻的。 众人笑，赵明自然也跟着笑，不过这一笑，赵永远又有话说了，“你觉得很好笑吗？” 赵明感觉这个时候连呼吸都是一种错，唉，这个老头真难伺候呀！ “让大家评评理，我就说了一句，你就说了无数句，还把小时候的事情都搬出来，你小时候我打你，那是因为你犯了某一件错误吗？” 赵明摇摇头，“那是发的每一件错误都挨过。” 哈哈哈…… 赵永远的脸彻底挂不住了，真想抬起手来给赵明一巴掌，赵明马上说，“爸，那个时候是不是特别想打我？” 赵永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道：“人家说一句，你十句抵回去。幸亏也就是你吧，小时候打你是为了教你，现在你大了，你好说歹说，你总是不听，你这个性格这么强硬，在外面始终是要吃亏的。你想想从你进入这个单位开始，跟哪个领导没谈过，我一直让你圆滑一点，圆滑一点，为人处事这方面的事情，你还得多跟我们这些老同志多学习学习，你把我在办公室里呆了几十年，那就没得罪过人。” 赵云永远都是冲在前面挡枪的那个，张口就说，“你就快别提你那失意的工作经历了，你没得罪人，那是因为你没挡住别人的路，你要是当了别人的绊脚石，别人一脚就给你踹开了，熬到退休都不一定，你看看挡住老三的石头，都被她沉塘了。” 哈哈哈哈哈…… 赵永远听到这话的时候脸更绿了，大叫，“我这是在教他做人的道理，他官当得再大，他现在也只是个副职，它上面总有证的吧，成天到晚都跟人家抬杠，人家要收拾她，给她穿小鞋，不是分分钟的事情。他以前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没关系，一路走来走到这一步也不容易，高处不胜寒的道理，不懂吗？” 赵明朝赵云摆了摆手，“大姐你怎么回事儿啊？让你不要跟我爸抬杠，我觉得爸说的很对。” 这个节骨眼儿上如果再不夸赵永远两句的话，今天晚上这饭都吃不清静了，赵明赶紧拦住赵云，不让他再接着往下说。 “我哪儿说得对？” 赵永远果然还是把邪火全都发在了赵明的身上。 赵明也惯着他，说道：“爸说的要团结同志嘛，要尊重领导，要时时刻刻跟领导的思想觉悟保持高度的一致，这样才能把工作干好，才能得到别人的赏识……” 一通大道理讲出来，完全是顺着赵永远的话说的，可是赵永远来一句，“你就只是那张嘴，光会说，又不会做！” 啊？ 赵明顿时无话可说，今天晚上不管他说什么，赵永远都会堵他，哎。 赵永远看到赵明不吭声，马上又说，“说你两句你又不开心了，是不是啊？做人要谦虚一点，要是凡事都要争个第一，试试跟人抬杠，怎么可能招人喜欢吗？别再跟你们局长抬杠，一定要搞好关系，要不然你倒霉的时候别人不知道怎么踩你。” 赵明还在苦笑的时候，赵红终于忍不住了，“爸，你让他去团结谁吗？他现在就是国能集团南方局正宗一把手，我觉得你这些思想工作可以给他的下属去做个报告，让他们来团结老三。” 赵永远的脸一下子就黑了，盯了赵明半天，“又升了？” “啊！”赵明夹了一片香肠放进嘴里，轻轻的点了点头。 全家就像看怪物一样地看着赵明，赵永远默默的从兜里掏出一包烟来，然后拿出一支叼在嘴上，照明非常识趣的，用打火机准备给赵永远点烟的时候，赵永远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哼了一声，默默起身去阳台抽烟去了。 王素芳撇了撇嘴说道：“你们单位是不是没人用啊？人家混了一辈子顶多就是正科级，你倒好，10年时间把人家一辈子没干什么事儿都给干了？这个破单位早晚砸在你手里，哼！” 赵红听了这话，马上又说，“妈，要不你也去阳台上陪我爸吧？” 王素芳翻了个白眼说，“我看你们几姐弟要剥夺老娘在家里说话的权利啊？还要不要人活了？” “吃饭吃饭！” 赵明劝了两句之后看着二姐说，“早就跟你说不要跟爸讲，每次我升职的时候，都不敢太招摇，就怕爸心里难受，你还非要说出来，你看吧，现在自闭去了。” 别人家孩子升职的时候都特别的高兴，赵家不一样，有一个要么作死，要么酸溜溜的妈，还有一个官迷亲爹一辈子却没有当上一官半职，这是他心里永远的痛。 所以赵明升职的时候，就像自己做错了事一样。 第1861章 洒吧小聚 赵永远去阳台抽烟，一直抽，就再也没有进来过。 在阳台上孤单的身影也许会引起谁的注意，特别是他的儿子，这样一来的话，趁他儿子关心他的时候，又可以语重心长的教育他一番，告诫他虽然现在升到南方局控股公司的一把手，但是也不能骄傲自满，要虚怀若谷，要低调谦逊。 可是赵永远趁这一会儿工夫在肚子里总结出来的一番话，等了半天也没等待迎接它的主人，抽了大半包但之后赵永远终于沉不住气，打开阳台的门，进了屋子才发现家里早已经收拾的干干净净的，一看，赵明和陈岑两人居然早都不见了。 “人呢？” 面对赵永远没头没尾问的一句话，赵红说，“你在找老三啊？他和林策走了，晚上约了几个老下属出去坐坐。” 赵永远这一刻脸色铁青，亏了他在外面吹风受凉的，人家根本就没拿他当一回事，就这么走了？赵永远这一刻气得直想捶墙，心中大骂，“小兔崽子！” …… 赵明把陈岑送回了，这就跟林策准备去赴约，你就这么走了，不怕咱爸发飙？ 赵明哧嘿一笑，说道：“也不知道他在阳台上故作孤独等着我去找他，我要是真的去了的话，他拉着我又聊一两个小时，谁受得了，小时候也就说之不得了，现在都这么大的人了，一天到晚还把我当小孩子一样的教，偏不如他的愿。” 林策眼巴巴的看着赵明，“那到时候可得说是你把我带走的。” 赵明嘿道：“你倒是想得美，你觉得我二姐答应吗？他现在肯定都已经跟爸说了，是你把我拖走了，这笔烂账到最后还是得算在你的头上。” 卧日，林策心中骂了一句，不过再一想替小舅子背锅，不就是个当姐夫从年轻时的习惯。想到这里嘿嘿一笑，拉着赵明上了车。 赵明原本还以为今天晚上是有什么节目？搞了半天就是灯光昏暗一点，放着音乐的清吧，全是些男人坐在一起。 一看到赵明来的时候，这一桌子赶紧都站了起来。 “赵总好！” “欢迎赵总荣归故里啊！” “赵总，快请坐。” 要说眼前这些人啊，都是熟人，特别是魏延，这都是老同学了，当初还是赵明把他弄到机修厂的厂长这个位置上，一干这也得有五年了吧！ 赵明一场众人打了招呼之后，马上坐下来摆摆手，说道：“自己人用不着这么客气，一听说你们晚上搞活动，马上就赶过来了。怎么着，是喝酒划拳还是唱歌聊天，你们总要划下道来嘛！” 众人听到赵明作画的时候，顿时大笑了起来，原本想着赵明刚刚升了南方局控股公司的总经理，今天晚上说话的气氛会稍稍有些拘谨甚至压抑，没想到这一过来马上就让气氛变得如些的轻松。 这也让魏延狠狠的松了一口气。 赵明瞅着魏延，笑道：“再叫我赵总，今天晚上不准喝酒啊！” 魏延嘿嘿一笑，就算被赵明骂了一句，心里也是美滋滋的，旁边这些人不知道多少想听赵明骂两句呢，谁都知道在这样的场合下照明骂的越狠，其实关系越好。 魏延也放开了，嘿嘿一笑，“你要是把我赶走了，今天晚上可没人买单啊！” 魏延虽然放在机修厂当中，不过却没人敢招他，以前机修厂可是出了名的南方局西川矿区地位最低的单位，自从赵明去了机修厂当厂长之后，机修厂的地位是与日俱增。 后来赵明上调，机修厂更是水涨船高，连同魏延担任这个厂长地位也变得跟以往的厂长不太一样，那些野处作业的单位，逢年过节的主动拜访，三天两头的拉着魏延出去胡吃海喝，真怕魏延使性子，耽误了他们的车出差，把他巴结得可到位了。 “你小子胖了。” 赵明上下打量魏延的时候忍不住说了一句。 林策说，“人家现在是谈恋爱了，天天吃住家饭，不胖就怪了。” 赵明一听，突然一拍脑门心，说道：“我特么突然就想起来了，你还没结婚呐！” 魏延苦笑，“你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吗？给机修厂这种单位卖命，没日没夜的干，天天带着人搞技术，实在是有些头疼，这一来二去的，就把自己的终身大事都给耽误了。” 赵明听到这话的时候，“别在那瞎抱怨，大不了结婚的时候红包我给你包厚一点。” “先谢谢了。” 魏延那德性，顿时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几杯酒一下肚，众人那忍不住还是要在赵明的口中套一套单位近期的消息。 魏延也不绕弯子，马上说，“邱厂长任期我是到了，而且已经多忍了两年时间，当初听你的话让我死死地把这个位置给守着，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还是很听你的，现在林处长的意思是他要去装备公司，让我也跟着一起过去。” 林策点点头，“装备公司刚刚成立，我需要一些信得过的人和一些技术过硬的，不然这小子符合所有的要求，所以我想把它带过去，今天把你约到外面来谈主要也是这件事。” 赵明点了点头，“这倒是个小事，你直接把人带过去就行了，南方局工程公司这边的副总，现在是百光路，都是自己打一声招呼人事那边分分钟就把事给办妥了。” 魏延听到这话的时候，有些欣喜，不过马上又伤感地说，“最近也不知道是哪儿传来的风声，机修厂和野外作业公司的机械厂合并之后，产生的效应显然是没有达到预期的，所以有关方面决定把这个部门直接给砍掉。” 赵明一听，“搞了半天，今晚这顿酒是带着使命来的，是吧？” 魏延点了点头，“当中这些大部分同志都是经历过2000年改制的，后来又招了一些年轻人，非常可怕，学了这几年，手里技术非常过硬，如果就这么砍掉的话，对他们来说对单位来说都是一种损失，所以我就想问你这个消息确不确定。” 赵明摇头道：“我不确定，甚至都没听说，不过我可以向你保证的是，如果单位真的下了这种决定的话，付出的代价一定是非常非常惨痛的。当然我指的是单位层面，对机修厂的人来说肯定是好事一件。” 魏延第一反应是赵明在吹牛逼…… 第1862章 瞌睡来了有枕头 工作都没了，都没地方吃饭了，怎么就变成好事了？魏延有点没理解赵明的意思。 不过照明早就已经习惯了，魏延这个家伙向来是后知后觉的，于是也逗乐地跟他大眼瞪小眼的，开着玩笑。 魏延终于是沉不住气，着急的问，“为什么？他们除了搞装备维修，其他什么都不会做，如果改行的话去哪儿找工作？” 赵明嘿嘿一笑，“还记得当初我把他们带进汽修厂的初衷吗？其实就是为某些公司和某些人培养一批技术骨干，现在这家公司产业早就已经成熟了，缺的就是技术性力量，南方局工程公司敢一刀将机械厂给砍掉，所有带技术的人我可以保证让他们全都有着落，这收入至少比现在还要翻上一番。” “真的！” 魏延亲的嘴巴可以放下一个拳头。 赵明嗯笑着说，“看你这个样子是不是也舍不得机收厂了，要不然留下来继续当厂长，等到这个部门一刀切了的时候，你跟着一起过去，去私企挣钱，凭的是本事。” 魏延摆了摆手，“要是我还没有谈恋爱不打算结婚的话，到时候可以考虑一下，只不过现在趋于稳定，你让我现在过去，我是真下不了那个决心了。” “没出息！” “你就先别说我了，你快跟我说说那个公司是哪一家公司？”魏延迫不及待的想知道是哪一家公司这么财大气粗的，可以将所有员工照单全收。 赵明马上说，“华瑞！” 听到华瑞的大名时，魏延马上就说，“华瑞集团那可是国内现在出了名的大型装备公司，他们能接受我们的员工，别开玩笑了。” “嘿，这种事情有必要跟你开玩笑吗？” 赵明正说着，兜里的电话响了起来，拿出电话一看，詹娜？这还真是赶了巧，赵明接起电话就说，“正和几个朋友说起你们华瑞集团呢，你电话就打来了，这算不算心有灵犀啊？” “呸！还心有灵犀，我跟我妈出去玩了那么多天，电话都舍不得打一个，你人在哪儿？是不是还在都城？” 赵明说，“没了，今年春节让机关不要给我安排加班，我提前回家过年来了。” “死家伙，回涪江不带我！” 詹娜骂了一句后，马上问，“刚才说你们几个正在聊我们华瑞集团是有什么事吗？” “我手上有一大批搞装备的技术型骨干，生怕丢了工作没地方可去问你们华润集团愿不愿意收留啊？” 詹娜一听这话激动的说道：“有一个算一个，全部打包，给我送过来，你们南方局给他们开多少工资？我华瑞集团双倍！” “那就先这么说定了，到时他们要是丢了工作的话，就直接去投奔华瑞集团去。” 詹娜当然就答应了，华尔集团现在最欠缺的就是技术型人才，最初的时候，詹娜把目光放在了巩学明的身上，可如今的巩学明早就已经心灰意冷了，他的斗志在九里岗陷落的时候一同消失了，那谁去当说客做思想工作，他也不会出山的，不然的话赵明早就已经将她留在了单位。 现在听到赵铭说手里有一大批技术型人才，这也许是咱俩近期听到最好的消息了。 华瑞集团从最初的倒买倒卖，到现在有自主研发技术，再加上和国外的一些先进公司合作，如今早已经是鸟枪换炮，就算是在国际上也是有一定地位的。但是说到底最欠缺的还是有经验有技术的工程师。 这一部分人不一定留在生产车间当中，搞研发也不一定是搞科研，专门用来负责搞装备售后服务，詹娜早就有意思在华南这边成立一个售后服务部门，招揽一批经验技术过硬的专来人士，主要负责装备的售后，及装备维护培训。 和赵明针对细节探讨了几句之后，詹娜马上说，“你既然回涪江，那我就在都城等你，回来的时候记得给我带涪江的烧肥肠，还有粉蒸牛肉。” “你不是跟卫阿姨已经和好了吗？大过年了你不回家，还赖在都城做什么。” “废话，我家本来就是都城的，今年我爸妈都到诸城来过年。” 詹娜说道：“要不你提前几天回来，咱们去金顶烧个香什么的。” 赵明想了想，“也不是不可以，就这么说定了吧！” 这通电话打了多长时间，周围的人就看了照明多长时间，赵明把手机轻轻地放在桌面上时，魏延目瞪口呆的看着赵明说道：“刚才那通电话是……” “华瑞集团，副总，詹娜。” “詹娜？以前咱们西川矿区工会主席詹玉洁的侄女儿詹娜？” 赵明点点头，“以前时机不成熟，所以一直都没告诉你们，现在可以给你透透风，华润集团的董事长詹伟，也就是以前南方局的局长，他当初从南方去离开的时候，成立了华瑞，当初把你们留在机修厂，其实一为的就是替他们培养一批成熟的技术骨干。只要愿意挣大钱的，随时都可以出去，喜欢稳定的也可以留在这里，怎么选择都是你们的自由。” 听到赵明的话，魏延也不管自己是不是男人，赵明是不是男人伸手就去搂赵铭的脖子，撅着嘴要亲赵明的脸，赵明吓得用手抵着魏延的下巴，大叫，“滚回家，亲你老婆去，你怕是个变态吧！” 一桌子的气氛变得很是愉悦，谁又能想象南方局控股公司的大佬这么放得开，一点架子都没有。 魏延和林策心中最重要的事情已经在赵明这儿得到了证实，接下来的酒喝着就比较畅快一些。 转眼已经两打下肚，众人喝的都有些高兴了，说起话来也没有开始的那种拘谨，是不是在滑上两拳，这才像个过年的样子。 “我都还没来，你们就已经喝成这个样子了，要是我再灌你们几杯，是不是又得去厕所抠喉咙了？” 赵明听到这话的时候扭头一看，原来是老板过来打招呼进去，最让赵明意外的是这家小酒吧的老板不是别人，居然是蔡华！ 第1863章 有人拿生命换来的消息 赵明直到这一刻才惊讶的发现这间酒吧居然是蔡华开的。 “你现在居然还做些酒吧生意了，生意怎么这么差？” 蔡华嘿嘿一笑，“不是生意差，是知道你们今天晚上要在这儿聚一聚，我提前打了招呼，不接待别的客人，明天晚上才正式营业。” 赵明顿时觉得蔡华变得和以前不太一样，“当爹的人果然不一样。” 蔡华说，“段丽莎虽然跟我没什么关系，不过终究是孩子他妈，我是孩子的亲爹，所以她希望我做一些正当生意，以后孩子上学的时候不会被人嘲笑，现在那个小公司交给专门的人在打理货，平常就召开一下这个酒吧就可以了。” 这让赵明不得不感慨，老天爷有时候真的挺不公平的，踏踏实实的老实人，奋斗了一辈子，也没看出个什么名堂来，赢在一个稳定。可是再看看蔡华，年轻的时候，当混混头子，前呼后拥的带着一帮小弟，打群架、放水……什么坏事都干，坐了几年牢出来，生意却做大了，这不是对很多人都不公平吗？ 不过每一个人都有改邪归正的机会，幸亏他年轻时犯的错并不致命，要不然哪里去找救赎的机会？ 这一夜大家喝的很晚，临走的时候，赵明还拉着林策说，“我还以为你今天晚上安排了什么活动啊，时刻都准备着给我二姐打电话，告你的状，幸亏你还算老实。” “我呸！老三，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林策吼了一声，马上又说，“别怪我事先没跟你讲清楚，让你产生了别的想法，嘿嘿，下次有什么事我提前给你通个气。” 赵明点点头，“时间都不早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不走？我让人直接把你送家里去……” 赵明看了看蔡华，摆明的是还有话没有说完呢，跟二姐夫他们道了别，然后说，“先走吧，我们还要再聊一会儿。” …… 所有人都离开后，蔡华别让人把酒吧给关了门。 两个大男人也是河堤边上一路朝家的方向溜达。 “现在没人了，有什么话你可以说了。” 赵明刚才喝酒的时候一直在观察着蔡华的表情，显然是还有一肚子的话。赵明特地把后面的时间都留给了他。 “的确是有这么一个事情，可能还比较严重。” 赵明听得一愣，给蔡华上了一支烟，自己又点了一支后，才听蔡华慢慢地说道：“还记得跛子吗？” 赵明点点头，他怎么可能不记得跛子呢？如果不是跛子的话，赵明也不可能这么轻松的把王国忠给收拾了，只是蔡华突然就说，“跛子可能死了。” “嗯？” 赵明确实被这句话给吓到了，要知道跛子在离开汉市之前，赵明特地见了他一面，还给他拿了一笔钱，他说他想到处去看看，有了这笔钱之后就不用在路上遭罪。 “他不是出去旅游吗？怎么就会死呢？” 蔡华马上说，“他应该不是出去旅游的……他是帮你去找人的。” “什么意思？” “你有一位朋友的儿子，不是失踪了吗？他到了人贩子最多的地方去了，本来原来就是个混混，要打入这个集体当中对他来说不是什么难事。而且他好像真的查到什么东西了？” 蔡华说着将一封信交到了赵萌的手里，“这封信是他匿名发出来的，当中有些特殊的符号是我们两个当时在一起蹲班房的时候就了解的习惯，所以一眼看到的时候就认出是他写的，这封信与其说是寄给我的，不如说是寄给你的。你到都城的时候换了电话号码，也许他找不到你，也许他就算找到你也不想给你造成什么麻烦，所以就按照我们当初约定的方式，把这封信寄到了那个地方恰巧被我收到了。” 赵明心里有点难过，暂时没有把信拆开，也不知道信当中写的是什么内容。 从河的这一边沿着河堤一直走到桥上，过了桥之后，再回小区，赵明这一路上都没有多说什么话，心情有些沉重。 要道别的时候，蔡华叫住赵明说，“赵明，谢谢你！” 这一声谢谢当中包含了太多的意思，赵明觉得他最想表达的是，谢谢赵明给了他一次重新做人的机会。 “这声谢谢，是我代表我全家人跟你说的，我姐她……” “小晴姐怎么了？” “我姐说以后就不再见了，她说她只想把最美好的样子留在你的相当中，不想让你看到他老了的样子。” 赵明微微一笑，上楼去了。 陈岑果然还没有睡，给赵明留了醒酒汤，赵明看了看时间，“都已经快2点了，怎么还没休息呢？明天一早不是还要买东西吗？要是睡太晚的话，明天不是没精神吗？” 陈岑揽着赵明的手臂说，“你没回来，我也睡不好。” 接着，陈岑赶紧去把醒酒汤盛的出来放在赵明的面前，赵明尝了一口气，觉得味道还不错，于是将那封信拿出来看了看，就如同蔡华说的那样，跛子并不是出去旅游的，而是奔着找人的目的，这人贩子最多的地方。 这封信的大概内容就是说，事情差不多已经有头目了，当时的确有他们这个圈子当中几个顶级的人贩子活跃在华南省，而且其中还有一个在圈内非常出名的女人，号称天底下没有她管不来的孩子。 赵明记住了她的名字，“汪梅！” 这封信的内容对赵明来说非常的重要，他第一时间想把这个消息告诉杨科，可是再仔细一想，告诉杨科可能没什么用，这当中牵涉了林震和欧阳建雄，杨科现在已经被调往外地，如果让杨科来帮着查这件事情的话，很可能会对扬科造成非常大的影响，如果害了他们一家子，自己会过意不去的。 经过一段时间的思量，赵明算是心中有底了，这封信的内容是万万不能给杨科的，但是却可以给另外一个人，就当是感谢他的提拔之恩了。 又琢磨了一会儿，赵明打定了主意。 “睡吧，明天一早还有很多事要做呢！” “嗯！”陈岑应了一声，神情一下子变得更恍惚了。 赵明知道他早就挺不住了，却偏偏还要傻乎乎的这么等着自己，赵明暗叹了一声心想，身边这几个女人，哪个不是傻乎乎的呢？ 第1864章 适合祭奠亲人 陈岑果然像赵敏说的那样睡过了，主要是照明提前起床，把闹钟给她关了，一个人去菜市场把五花肉和鸡都买齐整了，又去买了些香蜡纸钱，这才回了家。 悄悄的进房间一看，发现陈岑她还在睡。 赵明这才进了厨房拿刀把鸡脖子给抹了，烧了开水拔鸡毛，锅里还煮着两块大的五花肉，先把鸡给收拾干净的，五花肉也煮熟了，然后再将两只整鸡各置一锅，给煮熟了。 这一切都准备妥当了，也就一个多小时，突然听见卧室里沉沉慌慌张张的声音大叫，“完了，完了，起床晚了，什么东西都还没准备。我的闹钟为什么没响。” 看到陈岑后面的从卧室里冲出来的时候，赵明一脸笑容。 “你还笑，事情都给耽搁了，完蛋了，什么都没买，这可怎么办？” 赵明什么都没说，指了指餐桌上，才发现餐桌上放了两个筐子，好奇之下陈岑把筐给揭开一看，惊讶道：“你是什么时候把这些东西都准备好的？” 赵明说，“趁你睡着打呼的时候。” 陈岑吓得一捂嘴，“我才没打呼呢……你讨厌，就知道骗我，不过我的闹钟为什么没响？” “昨天晚上那么晚才睡，你今天不多睡一会儿，我提前起来给你把闹钟关了。” 陈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被一个男人如此的宠爱，心里甜丝丝的。 “走吧，去你爸妈的坟头瞧一瞧……” 这两天上坟的人很多，鞭炮声就没断过，明明是一个甘肃静的地方，整得热闹无比。 赵明陪陈岑来到他爸妈的坟前时，这是一个两人合葬的墓，两口子的照片都贴在墓碑上，赵明把所有东西都摆上的时候，陈岑在说，“爸，妈，我带赵明来看你们了。” 赵明嘿嘿一笑，“阿姨好，叔叔抽烟不？” 他当然是等不来回答的，于是自己做主点了一支烟放在坟头上孝敬，陈岑那心情本来挺沉重的，被照明这举动顿时笑了起来。 赵明也点了一支烟，将鞭炮挂好了之后，然后拿着烟头吹得亮亮的，把鞭炮的引线点着了，抱着晨晨就躲在一边，听见了噼里啪啦的声音炸得回声阵阵。 陈岑拉着赵明就像鼓起了莫大的勇气，站在自己父母的坟前说道：“爸，妈，赵明对我很好，他很会照顾人，我想我这一辈子都会因为有他所以快乐，请你们要保佑我们……” 赵明从来都不相信这些，对往生的人是对自己心里的一种暗示，因为陈岑在乎，所以她特别想好好地留在赵明的身边。 于是赵明也说，“叔叔阿姨请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陈岑的，绝对不会辜负她。” 这就是陈岑最想听到的话，所以在照明出口的那一刻，她的俏脸飞霞，依旧是那么的美丽。 “你先在这里陪陪叔叔阿姨，我去项龙他父母的坟上看一下，一会儿结束了，我在下面给你打电话，你直接下来就行了。” 赵明临走时再朝陈岑的父母鞠了一躬，这才又开着车去了老供应站的后山。 老公应战已经荒废了，以前的单身楼上面爬满了藤蔓，窗户的玻璃不知道被谁早就已经打烂了，窗户框上的木头也朽掉了，所有的建筑在没有了人气之后变得腐朽不堪，槐树的壳子掉了满地，本身就像个癞子一样，大门年久失修，锈迹斑驳。 看到这一切的时候，赵明不由得心生感慨，十年了，十年时间可以改变的事情实在是太多太多。 顺着山路走到坟山的时候，才发现好几家人都在这里祭奠自己的亲人。 项龙去年找了个时间回来看了看父母，把草那些都拔了一下，以至于现在坟头看起来还没有那么高的草，赵明先把东西都给摆上，然后再把坟头清理清理，拿着树枝将灰啊尘的都给扫了扫，一边忙着手里的活儿，嘴里还念念有词。 “项龙去年回来的时候都跟你们说了吧？结了婚，现在孩子也有了，不知道你们对媳妇还满不满意，不满意也没办法，谁让你们不好好活着呢？” 赵明明明知道说这句话，往生的人也听不见，可是偏偏要这么碎碎念。 “孩子生出来6斤半，长得跟他妈一样，可好看了……项龙他岳父岳母耳根子虽然软，不过倒也是两个好人，他们现在待项龙就像待亲生儿子一样，你们也不用担心……等过两年孩子能走，能跳的时候，让项龙再带回来给你们瞧瞧……” 就在赵明他们坟前烧纸的时候，突然刮起了一阵旋风来，卷起了着火的纸钱飞了两尺多高，赵明讶道：“叔叔，阿姨，你们该不是听到我说什么了吧？行了行了，知道你不高兴，你们也别把火山吹的到处都是，这四周都是枯草，倒是一把火给点着了……” 说来也奇怪，赵明这话刚一出口的时候，风顿时又消失了，真是邪了门。如果换成是旁人的话，早就已经吓得不行了，不过赵明却一点都不害怕。 这是不是正应了那句话，“生平不做亏心事，夜半敲门心不惊。” 赵明在他们的墓前坐了没一会功夫，手机响了起来，原本以为陈岑那边已经结束了，可是拿起来一看，居然是曹卫祥来的电话。 赶紧接起来，“曹局，给你拜个早年了。” “新年快乐，赵总！” “你还是叫我小赵吧，听着心里踏实一点。” 曹卫祥马上就说，“这里有一份东西是你前一阵子让我替你收集的，现在差不多都已经收集齐了，我把它们整理整理，编辑成短信直接发到你手机上，你注意查收一下。” 赵明心喜地说道：“那可就太感谢曹局了。” “你现在人在哪呢？今年春节之前我们是不是找个时间坐一坐？” 赵明说，“还是年后再说吧，今年我让控股公司那边没有安排我值班，所以提早回来陪家人过一个年，到了年后就该忙起来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空。” “也对，好好陪家人吧，回都城的时候给我电话。” 赵明挂了电话没多长时间就收到了曹卫祥的短信，短信内容是许多人的名字，包括现在的职务，任职的地区，还有籍贯。 赵明居然发现了有一个人的老家居然就在涪江，这还真是巧了。 第1865章 重要的信息 短信其实是分页数的，一条短信的字数有限，曹卫祥发给赵明的内容实在是太长，足足看了四条短信，才把内容给看完。 这当中可都是精华所在啊，赵明需要的所有信息，曹卫祥居然通过自己的人际关系网替他把需要的所有资料给弄的清清楚楚，实在是不容易。 有了这一份资料过后，赵明在年后对临江集团动手的时候，几乎就可以立于不败之地了，至于那些想在后面拖后腿的跳梁小丑，就让他们自娱自乐去吧！ 赵明把车重新开到公墓的山脚下，给陈岑打了个电话，就在车里等她。 陈岑把东西收拾收拾，正要下山去的时候，突然有人叫着她，“陈老师……” 陈岑扭头看着这个中年妇女半天没认得出来，过了好一阵子，才讶道：“李老师？” 这个被叫做李老师的中年妇女拉着她老公说，“你看，我说这是陈老师嘛！” 这两口子以前都是子弟中学的老师，两千年过后，他们就到地方上的高中去教书了，没想到在这里碰上。 “你这是……” “哦！我父母葬的这个地方过来给他们扫墓。” “巧了，我爸妈也安在这里的。” 陈岑干笑了两声，在这个地方有什么巧不巧的，再说了这也不是玩笑打招呼的方式。不过倒底是熟人，也就没多说什么。 李老师马上说，“今天晚上的聚会，知道吧？” 陈岑愣了一下，“我不知道啊！” “不知道？也难怪，大家分开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你还没到2000年的时候就已经调到了机关的工会，后来大家也联系少了，2000年过后各奔东西，今天晚上以前子弟校的老师约在涪江国际酒店聚会，既然碰上了，我也就通知你一声，今天晚上无论如何你都要到呀！” 陈岑赶紧摆手，“还是算了，我晚上可能有事，不一定来得了。” “大家好歹是同事一场共事那么多年怎么能不来呢？今天晚上一定要到，你要是不来的话就是看不起我我们。” 陈岑本来就是个不怎么会拒绝别人的人，听到这话的时候，还没想好怎么去推脱的时候，这两口子就急忙离开了。 陈岑叹了一口气，顿时觉得心理压力比较大，虽然他在学校任教，不过当初跟学校的老师并没有太深厚的友谊，更何况和那个男人从开始到结局的时候闹得那么不愉快，如果今天晚上这样的场合碰到了怎么办？ 所以陈岑还是打算不去了。 慢慢地下山去，陈岑上了车，一脸心事的样子。 赵明开了一阵，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头，扭头看了陈岑一眼，“是不是想你爸妈了？” “啊？没有，刚才从公墓下来的时候碰见一个熟人，原来子弟校的……” 话到这个地方的时候，陈岑就变得吞吞吐吐。 “有什么话还不好意思对我说的吗？” “李老师那我今天晚上去参加聚会，可是……可是我想今天晚上陪着你。” 赵明听到这话的时候，笑着说，“我看你不是想陪着我，你是怕今天晚上去了之后碰见袁野？” 陈岑吓了大跳，捂着嘴，不敢相信的看着赵明，“没想到你还记得他？” “一直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我怎么可能不记得！” 听到赵明作画的时候，陈岑顿时笑了起来，“你当初还不是一只癞蛤蟆，哼！” 赵明知道这属于打情骂俏的范畴，8点直接送到陈晨的面前说，“陈老师，你摸摸我这脸，像不像蛤蟆？” 陈岑顿时被逗得开心死了。 “赵明，那你说我今天晚上去还是不去啊？” 赵明想了想，“我总觉得吧，你在子弟校还是工作了那么长时间，跟其他老师多多少少有些感情，当初原野对你干的那些畜牲事儿，他们当中好些人都站出来替你说的话，不然的话，像田兵那种贱人，还不知道要把你欺负成什么样子了，所以，你得去，一是为了感恩，二是为了让他们当中的个别傻逼知道你现在过得比他们好100倍。” 陈岑心想，过得好自己知道就行了，为什么还得让别人知道呢？ 陈岑可能不太明白，有的人呢，就巴不得你的日子过不下去，快死了才好，要是听到你的日子过的好，她们的心里难受的像刀捅一样，对付这种人，最好的方式就是让他知道你现在过得比他们好。 “那你今天晚上陪我去吗？” 陈岑问了一句。 赵明想了想说，“我今天晚上可能有点别的事情，如果结束的早的话，我就来找你，好吗？” 陈岑点了点头，不管赵明说什么，陈岑都会觉得好的。 …… 下午，赵明拨通了一个许久不联系的电话。 电话里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磁，这声音一听就是要么宿醉，要么歇斯底里的唱卡拉ok把嗓子给扯破了。 “贺总最近肯定是夜夜笙歌吧？” 电话里的人愣了一下，问，“你是……” “赵明！” “卧曰，老赵，在什么地方？是不是回涪江来了？” “听你这口气，人也在涪江，我不是听我二姐说你现在的生意早就已经发展到绵江去了吗？” “别扯那些没用的，你在哪儿？我现在马上过来找你。” 约了时间和地点，下午3点的时候两人碰头了。 赵明只是没有想到贺炜现在怎么变成了猪！贺伟还是一个年轻力壮身材不错的帅小伙，怎么这才几年功夫就变成了这副尊容，看得赵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老赵，发什么呆啊，不认识我了？” 赵明摇了摇头，“确实有点不敢认，你说你现在怎么总成一个皮球了？” “滚滚，也就是腰粗了一点，你看我的腿还是很细的。” 贺伟说着，居然真的把自己的裤腿给挽了起来，把秋裤也骂了起来，看了看他的细脚，确实不胖，不过这种身材更说明他的身体状况堪忧呀。 “看来生意做大了也不是什么好事。” 赵明感叹了一句。 贺伟拉着赵明就朝茶楼里面走，“你少跟我在那儿得了便宜还卖乖，我可是听我爸说了，你现在是南方局工程公司的副总，你说你官都当这么大了，成天没跟他们出去胡吃海塞吗？你为什么还这么瘦？” 对啊！赵明为什么这么瘦呢？ 第1866章 胖成球的贺伟 贺建勇当初帮过赵明。 所以赵明是感恩的，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让他当初在对付贺伟的时候，是真的已经手下留情了。要不然的话，也不会有一个肥头大耳的贺伟。 想当初，两人当初可是闹了很大一个不愉快，赵明给贺伟挖了一个坑，让他在上面狠狠的摔了一跟头，不过好在没有赶尽杀绝，后来这些年赵明几乎每年都会给供应站的老书j打电话关心一下情况，再后来贺伟的生意做起来了，宏明地产时不时的也会给他一些帮助，一来二去，当初那点恩怨早就已经化解了。 事实证明，有的仇怨只要不牵扯到人命关天的事情，基本上都能解开。 “快跟我好好说说，你这肚子怎么就能喝到这么大，跟怀了6个月一样。” 贺伟还死活不承认，拍了拍自己的肚子朝赵明证明自己，“冬天衣服穿的多而已，所以看起来臃肿了一些，其实没有那么夸张，你看我还可以收腹。” 贺伟马上站了起来，使了老大的力气，想将他那个皮球肚子给收回去，才发现怎么做都是徒劳，惹得赵明顿时一阵大笑。 最终贺伟也是一脸无奈地说，“我已经记不得上一次在家里吃饭是什么时候，几乎每天晚上都有应酬，不是跟其他公司的，就是跟包工头，要么就是跟地方官方的一些人员。没办法，这些关系，如果不走动的话，拿不到地，也做不了生意，我们这一行就如同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无论如何都要在手里多囤一些土地，才能保证来年的盈利，要不然的话迟早得垮。” 赵明摆摆手，“我对这一行也不是太清楚，所以你跟我说这件事情我也听不懂。” 贺伟叹了一口气，“宏明家大业大的，照我说，你就该辞了你现在的职务，老老实实接受你二姐的公司，以你的头脑，要不了两年红名铁定还要再上一个台阶。” 赵明哼了一声，“我要是真的回公司了，你估计屁股都给夹紧了，到时候我就第1个拿你开刀。” “嘿……那你还是别回来了。” 贺伟赵明当初对他用的那些手段都不怕，赵明这个人啊，一肚子的坏主意随便拿一个出来，都能把人整得够呛，跟赵明当朋友的好处远远是大于当对头的。因为赵明这个人记恩，更记仇。 “贺叔他们的身体怎么样？总是打电话也没登门去看看。” “还不错，我现在把他们接着跟我一起住了。” “嗯？”听到这话的时候，赵明还稍稍有些意外，当初贺建勇两口子是死活都不愿意跟儿子和媳妇住在一起的。 “现在婆媳关系不紧张了吗？” 赵明随口问了一句。 贺伟马上就说，“婆媳关系紧张了，要解决的办法只有一个，换老婆，去年把婚离了，几个月前又找了一个随便摆了几桌，就身边几个人知道，也没有大事去庆祝。” 赵明一听，笑着说，“还是你看得明白，新娘没办法换，那就只能换老婆了。” 贺伟叹了一口气，“原来那个女人脾气怪，一天管我还管的挺紧的，我想跟父母住在一起，可以有让他们帮着照看一下小孩，可是她一天到晚拿我爸妈说事，我想这孩子那么小，将就她一下，这一张就下来，他就无法无天了，把我爸妈逼走了不说成天到晚拿我出气。” 贺伟喝了一口茶，“你也知道做生意在外面应酬本来就多，很难兼顾得到家庭，我在外边挣钱，他就嫌我没时间顾家，我要是顾家的话，那谁出去挣钱呢？她动不动就要去港城买包，一个包六七万，她买包的时候，从来不会嫌我没时间顾家。” “这样的女人拿来干什么？让他早点滚，可是这个贱货居然到最后还想分我的家产。” 赵明桥到贺伟那个得意的模样时，忍不住笑道：“和你贺家的家产估计没那么容易吧！” “滚，又拿我寻开心，是不是？”贺伟笑骂了一句之后，脸色一沉，说道：“他要说我们家的家产当然没那么容易，公司当初注册的时候就是在我老子名下的，她想分家产，美的她。” 姜果然还是老的辣呀！贺伟当初在创业初期的时候就拉着他老子一起来搞的，因为他老子在当中出了钱，又找了一些人际关系网，贺伟的地产公司能走到今天这一步，贺建勇在当中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 所以贺伟的确是有钱，不过你要说他是穷光蛋，也不是不可以，因为他本来就每个月拿工资，收益都算是公司的，跟贺伟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离婚的时候那个女人拼了命的要争夺抚养权，为的就是从贺伟这儿拿到可观的抚养费。 贺伟在这件事情上做的，也就直接找工程公司，证明了自己的收入，每个月就三四千块钱，按照比例一个月就给几百块钱，抚养费还是给的起的。 女人倒是把孩子的抚养权争夺过去了，可是眼看着拿不到几个钱，还要照顾孩子的时候，果断让孩子给扔了回来。 贺伟也正式向法院申请变更孩子抚养权，一来二去的关系疏通了一下，很快这件事情办妥了，那个女人也就彻底跟贺家没了关系。 这一通操作下来照明都直呼还是贺建勇有一套，他这个儿子有做生意的心，可是头脑上的确还是欠缺了一点，贺建勇老谋深算的人。大的弥补了他儿子这方面的不足，很好的化解了这一次经济财产上的损失危机。 贺伟把自己这点破事全都告诉赵明的时候，突然问，“对了，你今天找我是有什么正事吧！” 赵明本来也不是一个绕弯子的人，“我记得你当初不是倒腾了一段时间的钢材吗？现在又做地产生意，跟涪江特种钢材厂的人应该很熟吧？” 贺伟一拍桌子，马上就叫道：“熟，特别熟！有什么事儿你直接开口就是。” “我想见一见他们厂的领导，看你能不能把人给约出来。” 第1867章 贺伟的操作 “我当什么大事啊，不就是让我帮你约个人嘛，小意思。” 贺伟马上说，“前年的时候，我替她们涪特钢材厂，搞了员工福利房，跟他们销售科的陈伟祥科长关系挺熟的，后来也经常在一起，要不然我替你把他给约出来。” 赵明心想，如果有熟人的话，那就更方便办事了，“那你把人约出来，我有什么事亲自跟他说。” 贺伟嘿嘿一笑，“我说你怎么把见面的地方就放在涪特钢材厂的门口，原来就是奔着他们来的。” 说着，贺伟马上把手机掏了出来，给那个叫陈伟祥的打电话。 “陈科长，新年好新年好……是这样，我有个朋友呢，很想跟你们涪特钢材厂的朋友认识认识，你看晚上有没有什么时间，我们在一起坐一坐……有事啊？” 话说到这个地方的时候，贺伟的脸色顿时有所变化，曹绍明使了个眼色之后站起来示意自己到外面去打电话。 不用再详细听电话的内容，赵敏都知道后悔应该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刚才他还在说和涪特钢厂的人比较熟，关系比较到位，赵明也是身在体制当中，当然知道国字头企业对民营老板的态度。挣的是国家的钱，又不靠明星赏口饭吃，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民营老板只不过是这一帮子手握着权力的人的提款机而已，用你的时候，乖乖的来孝敬，不用你的时候有多远滚多远。 所以你肯定的是贺伟现在应该躲到外面去跟那位陈科长说软话去了。 赵明也是苦于在这边不认识人，所以需要一个人引路，这才想到了贺伟，没想到给他造成了这么大的麻烦，也有些惭愧。 过了大概几分钟，贺伟一脸轻松地再次回到茶楼当中，坐下之后朝赵明摆了摆手说道：“我就跟你说了，这种事情交给我小意思，很快就给你解决了！” 赵明问，“那位陈科长打算过来吗？” “是啊，这两年春节嘛，大家都比较忙，他本来是有约的，不过我出去跟他好说歹说一阵，他看着我的面子，今天晚上无论如何都会过来给我们坐一坐。” 赵明心想，刚才应该是出去谈条件去了吧，想想后悔为了自己确实也挺不容易的，于是默默的把这个人情记在了心里。 其实赵明本来想说，看看能不能把他们的厂长给约出来，这种事情还是得要厂长出马可能比较简单一点。 说着话，贺伟就把晚上吃饭的地方也给安排了。 下午这一个多小时，赵明就陪着贺伟在茶楼里一直聊天。 “想当年……” 以这种口气开启的话题，往往都是忆苦思甜，贺伟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免俗的，一直聊到吃饭的时候，两人到了涪江国际酒店。赵明突然想起晨晨他们今天晚上也在这个地方聚，搞不好，自己这边结束了之后，他们那边还没玩，到时候可以过去看一看。 “这家酒店新开的，以前从来没来过，你跟这里很熟吗？” 贺伟说，“他们老板跟我比较熟，平常都在一起打打牌什么的，还送了一张会员卡。” “这就是了，大过年的到处吃饭的包间都订得满满的，也就只有你还可以正大光明的把我领到这么精致的包间当中来，跟大老板出来吃饭就是体面。”赵明嘿嘿的打趣着。 贺伟笑骂，“滚你的，要是你二姐带你出来的话，别人怕死，隔着几百米就放鞭炮迎接你赵总了。” 两人又在包间里吹了一会牛，赵明下意识的将手机拿出来，你约定的时间早就已经过了半个多小时，为什么人还没到呢？还没来得及催贺伟的时候，贺炜已经慌得不行了，时不时拿出手机来看一下子，好像在发短信催促着那位姓陈的科长。 最后实在是等的没有办法了，贺伟马上把经理叫了过来，“听我说，旁边一个包间，不是你们老板常年流着备用的吗？你把我点的菜在那边先上一桌，一会儿有人来找我的时候，你直接把他领到那个包间去，然后我们再过去。” 经理点头时，贺伟说，“自己做的饭菜，你先给我走走，我跟我兄弟肚子饿了，先垫一垫……” 卧曰，果然财大气粗，办起事来就是这么简单粗暴，倒也挺聪明的。 看到赵明异样的眼神时，贺伟马上说，“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这官当的不大架子是大了点，不过没办法，谁叫咱们要见他，我们先喝两杯，谁他妈有功夫伺候他，等他过来了我们再过去就是了。” 赵明觉得这个办法倒是挺不错的，既然阿福的照明，也可以让那位姓陈的科长面子上过得去，妥当！ “用不着这样？不是什么外人，知根知底的，何必走这么多过场？” 赵明笑着说了一句，不过下手却是一点都不慢，桌上的凉菜先吃了一圈，模样逗得贺伟哈哈直笑，“你还是一点都没变，平常看着嘻嘻哈哈的，嘴里的话却没一句是假的。” 赵明笑着说，“有些话明明能笑着谈完了何必要哭丧着脸，一直都是这么个习惯，不知道的人一直觉得我笑眯眯的，总像开玩笑而已。 两人三下五除二喝了将近半斤白酒了，这个时候，服务员才来说，“贺总，有客人已经在旁边的包间里候着了。” 贺伟把筷子往桌上一放，叫道：“这边的菜你继续给我上，我先过去了。” 赵明这才和贺伟去了旁边的包间当中一看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坐的位置上有点不耐烦地看着贺伟，“老贺，么回事啊，我人都到了，你才到，你就这么待客的吗？” 贺伟陪着一张笑脸说，“陈科长我刚才只不过去上洗手间，不是知道你不喜欢烟味吗？所以我们就出去抽了一支烟。” “懂事！” 换了别的人，同样是个正科级，贺伟可以鸟都不鸟他，可是涪特钢材厂去年经过改制之后效益不错，要新建一个大型的厂区，贺伟把这个工程也接过来做，所以，也不敢得罪，只得好酒好菜的招待着，当个祖宗一样的供着。 “这位是我的朋友赵……” “不用介绍了，今天又不是来认识朋友的，我在手里的事情还多得很呢，非得让我过来！” 赵明的眼睛一虚，看来这个逼今天是有点不知死活了。 第1868章 终于说到正事了 “是这样，我这个朋友是……” 贺伟想把赵明介绍给这位陈伟祥，可是曾科长却直接打断贺伟说道：“都说了不用介绍了，有什么事直接说事情就行了。” 贺伟愣了一下，脸色有些难看，干笑了两声，看了看赵明，有些为难的说，“是这样，我这个朋友想……” “你们吃东西没有？肚子不饿吗？我肚子有点饿了。”没想到陈科长在一次打断贺伟的话。 如果是赵明的话，早就已经忍不下去了，还用得着让这位陈科长在这里装神弄鬼？ 不过人终究是贺伟叫过来的，如果赵明直接发烂的话，对贺伟的影响也不太好。 于是赵明马上站了起来，走到服务员的边上，在他耳边说，“上菜！” 就这么一个小小的举动，倒是让陈伟祥刮目相看了，忍不住多看了赵明几眼，发现赵明身上也有那体制内的味儿。 为什么这么说呢？ 赵明刚才那一声上菜说的声音虽然很小，但是也让陈科长听到了耳中。 一般来说跟领导出去吃饭的时候，都是由下面的人来安排这些旁枝末节的事情，比如说菜不够了，加个菜，比如说买单，比如说酒不够了，让服务员再上个酒什么的。 有的大人物喜欢在桌子上把服务员呼来喝去的，当属下的如果没个眼力见儿也跟着大佬这么学，那么难免会让大脑的心里产生不满，“你特么以为你是我？” 当面跟别人说这样的事情的话，许多大佬肯定会摆手说，“不是不是，我没有这么想过。” 嘴上虽然不承认，但是潜意识里早就已经是这种想法，赵明这些年成长了很多，要想和这个陈科长好好聊聊，那就必须得让他觉得有面子。 所以赵明起身到服务员耳边吩咐一句，看似这么一件不起眼的事情，却极大的满足了陈伟祥的虚荣心，下意识的把自己当成了大脑，而把照明当成了手下，这种摆正位置的做法，当然会让人觉得心里舒坦。 “老贺，赶快把你的朋友介绍给我认识认识。” 贺伟心想刚才态度和现在完全就是不一样，这当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贺伟他老子在这儿的话一定能看出当中的名堂，不过他们因为在这个单位呆的时间比较长，也没学到什么东西，所以对这一套完全不熟悉。 来不及多想，赶紧给贺伟介绍，“这位是赵明，我兄弟，现在就在国内南方局……” 还没等贺伟把话说完呢，陈伟祥再一次打断了他，看起赵明说，“龙头企业，有钱，看你年纪轻轻的，没想到懂得还挺多，平常应该经常跟你们领导出去吧？有前途。” 贺伟当场在心里就骂开了，跟领导出去，他是一群人跟在他的身边拍马屁都来不及吧？不过看赵明没有把自己身份抖露出来的样子，贺伟就不好再往下继续说什么，总是想着给这个陈伟强一点教训，于是也就暗暗的把照明的身份给隐藏了下来。 就在这个时候，服务员上菜了。 倒了酒，然而就在包间当中吃吃喝喝。 每每要说正事的时候，总会被称为上东拉西扯的扯到别的地方去，赵明是看出来了，这个陈伟祥今天晚上过来是带着目的来的，如果不达到他的目的的话，想跟他谈的是几乎不可能。 贺伟敬酒，“陈科长，我兄弟今天约你出来了，着实是有事情需要你帮忙，这次你无论如何都卖我一个面子……” 刚刚端起了酒杯，马上放在了桌子上，陈伟祥摆了摆手，看着赵明说，“我一个钢材厂的销售科科长能帮你们什么？话说国能集团南方局这种地方才是真正的好地方，我听他们说你们今年的福利没少发吧，光是年终奖应发了两三万呢。” 贺伟愣了一下，恨得牙痒痒，平常做生意的时候，在他妈难缠的对手也没像今天这个样子的，这个陈伟祥有点不识抬举了。 赵明笑着说，“这两年的效益好像还可以，所以多发了点，不过奖金这种东西，就是可发可不发，今年有，说不定明年一分都没有了，这谁知道呢。” “总比我们好吧，我们已经连续几年都没发过了，唉，这个年啊，过的真不怎么样？连一块香肠腊肉都没有，一说到这件事情，我连吃饭都没有胃口了。” 陈伟祥装腔作势的把手里的筷子都给放下了，摇头叹了一口气。 贺伟这下子算是明白了，他这一晚上阴阳怪气是什么意思，连忙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个红包来，在桌子下面递给陈伟祥说，“我跟涪江红星商场的老板是朋友，今年送了几张卡给我，今年东西添置的比较急，也没什么要买的，陈科长看有什么需要的，直接去逛就行了，里面充的值肯定是够的。” 果然陈伟祥哈哈一笑，“嗯，这怎么使得？” 嘴上说着不要，可是已经伸手将红包给收了下来。 只在眨眼的功夫，就已经揣进了自己的荷包。 你刚才敷衍了事的态度截然不同的是，陈伟祥这一刻的笑容，居然变得有点真心，这种180度的态度大转变，倒让赵明是刮目相看。 “小赵，你刚才说找我有事，现在说说什么事吧？” 赵明苦笑了一声，说，“是这样，陈科长，我就是想打听一下，你们厂原来是不是有一位叫段正轩的干部在厂里干过几年，后来调走了？” “段工？嘿，你还知道他，事实是有这么一位大人物。” 赵明一听这人既然在涪特刚才厂里干过，那就说明自己没有找错人，“他父母原来也是涪特钢厂的吧？现在应该退休了才是。” “嘿，小赵把我们厂里的情况摸的还挺清楚的嘛，怎么？你是找这位段工有什么事吗？” 赵明当然不会给陈伟祥说老实话，只是说，“他和我一位故人相识，因为有些年头没见了，所以特地托我打听一下，陈科长如果方便的话，看可不可以把这位断供父母的住址告诉我，我想亲自上门拜访一下。” 第1869章 连吃带拿 赵明如果想登门拜访的话，其实到他们涪特钢厂的小区走一圈，亲自打听一下，就能知道这位叫段正轩的父母的地址所在，也不用和陈伟祥的人在这里浪费口水。 不过，照明考虑到登门拜访的话稍显有些突兀，跟这种大人物打交道还是得一层一层的递上去，这样显得比较有礼貌，也对对方的尊重，照明还有许多重要的事情要跟他商量，不能把第一印象搞得太差，这样的话后续合作的可能实在是太小。 于是我才想着让贺伟找找关系，看看能不能一层一层的接触一下，没想到碰到一个小小的销售科长，就已经难成到这种地步之后还不知道会遇到什么事情呢！ 果然，在听到赵明这要求的时候，陈伟祥笑得有些阴险，“小赵说了这件事情让我很为难呀！段正轩原来在我们厂里是个工程师，后来做的科室主任，因为发了几篇技术性论文，然后就被调走了，这一路高升呢，挡都挡不住。” 赵明不需要他介绍，因为从涪特刚才厂出来之后，这个叫段正轩的下一站那就是临江集团，在临江集团工作的时候才结了婚，在老婆家人的帮助下，从临江集团跳了出来，去了青塘省地方任职，然后一路爬了上去…… 现在人家回来这叫荣归故里，身份非同小可了。 陈伟祥这里吹牛逼也没人拦着他照明，就权当自己不知道，再听一遍而已，当中半真半假的掺杂了许多小故事，废话讲了一大堆，截成两个字，“不行！” “小赵，不是我不帮你引荐，如果你匆匆的去别人家的话，到时别人还怪我乱把信息透露，你也知道现在那位段主任可不是一般的人，只要他打声招呼的话，我这一辈子就没有出头的机会了。” 陈伟祥叹了一口气说道。 贺伟一看你可能是真的有急事，于是赶紧求情地说，“陈科长，看在往日的交情上，这次无论如何你都得帮帮忙，你看给我们想想办法，如果当中碰到什么困难，由我们来克服。花多少钱都无所谓。” “你看看你怎么又说到钱上面去了，这是钱的事情吗？”陈伟祥批评贺伟说。 赵明马上改口，“既然让陈科长这么为难的话，那么就算了吧，其实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我也受朋友委托，因为困难太大，大不了我回去跟他实话实说，相信我朋友也会理解的。” 陈伟祥一听赵名改了口，心想这个人已经没有耐心，马上堆着一脸笑容说，“小赵，你也不要灰心，我说我人为年轻，但是不代表我们厂长也人微言轻啊，这件事情呢，我觉得还是应该有我们厂长出面解决一下，说不定还有希望。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吧，你朋友托你办这件事情，你一定得给它办的漂漂亮亮的，要不然你朋友以后还怎么信任你呢？” 陈伟祥今天晚上就带着占便宜的心情来的，如果不把流水给捞足了，他不是白跑一趟？赵明正是因为看准了他这种心理，所以才突然改了口，果然收到了这种效果，于是就接着看他准备玩些什么花样出来吧。 赵明顺着陈伟祥的话往下说，“那依陈科长的意思，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是这样，年前吧，我们厂里的活动安排的很密集，你说要单独把我们厂长给约出来也不太方便，眼下就只有两天就年三十了，大家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你说真正到了那一天的时候，大家都回了家了，又去找谁呢？明天晚上我们厂里管理层聚餐，要是二位不嫌弃的话就一起过来一下，到时候我找个时间给你引荐引荐，跟我们常常只要喝两杯混熟了，她只要高兴，这件事情对他来说就是小事一桩，到时由我们厂长亲自带着你登门……你想想，事情不就办成了吗？” 赵明心中一笑，这个老小子胃口倒是不小呀！赵明马上点头说，“成，那就按照陈科长的意思来。” “好！小赵痛快，那就明天晚上见。” 听到这话的时候，贺伟一阵肉疼，他们单位领导层搞活动聚会，把这两个外人带上去干什么？这他妈不就是去买单吗？贺伟摇摇头暗叹，买单的重任最后还是落到了自己的身上。 你看这边事情谈成了，陈伟祥咂舌道：“这酒还是太淡了，服务员来给我换瓶酒，拿瓶茅台来。” 服务员马上摇头，“对不起，我们这儿没有茅台！” “你们开酒店了没茅台开什么酒店啊？” 服务员马上说，“市面上太多假的了，我们老板说与其买假的来招呼客人，砸自己的招牌还不如不进，所以真的没有茅台。” “那就五粮液……” 服务员点了点头，出去马上拿了一瓶五粮液进来。 喝酒这种事，贺伟从来都不心疼，只要是在酒桌子饭局上，怎么高兴怎么来？可是这顿饭吃完之后，陈伟祥这个不要脸的，居然问服务员又要了两瓶酒，都没开封，直接用塑料袋提着就走，真是将不要脸发挥到了极致。 不过贺伟想着是求人办事，也就没有计较了。 叫来服务员买单的时候，没想到服务员把老板都给叫回来了，老板穿的西装笔挺的，看样子40来岁，跟贺伟应该非常熟悉了。见面就说，“请的是什么人啊？这么不要脸。” “涪特钢厂销售科科长，几瓶酒不至于。” “这他妈也就是五粮液，要是茅台的话估计能给你搬一件走，幸亏我提前跟服务员打了招呼，茅台这东西本来就挺金贵的，只能跟你说没有。但是又不能驳你的面子，所以说五粮液这种第1等级的还是可以提供。” 没想到老板这么有眼力劲倒是让赵明刮目相看了，赵明将卡拿出来，“今天晚上这一顿算我的。” “老赵，你这不是看不起我吗？”贺伟急眼了。 赵明二话不说，将手中的那张卡拍在老板的手里说道：“密码6个1。直接去刷吧……你也用不着跟我客气，我办事没有让你给钱的道理，你能请今天晚上记得明天晚上呢？我其实也就是抱着办事的目的，自己花多少钱倒是不在乎，可是你不一样，自己有个公司给工人多发点钱不好，何必浪费在这种地方。” 赵明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个地方了，老板也就没跟赵明客气，直接将卡拿给服务员，“去买单，酒钱就按进价算。” 第1870章 生活就是这么真实 服务员把帐结了之后，将卡双手放到赵明的手中。 赵明又问老板说，“今天晚上这边是不是有个子弟校在搞活动，他们散了没有？” “是，有这么一场活动，那个包间里面坐了三桌，气氛正是最热烈的时候，怎么，你和他们认识，要不然我打个招呼蔡平那去打个折。”老板也就是客气一说。 赵明摆摆手，“集体活动打什么折没必要，老贺，我就先走了，今天晚上麻烦你了，明天晚上再见吧！” 赵明问了包间之后马上离开，准备看看陈岑那边搞得怎么样了。 赵明前脚才出包间，酒店老板问贺伟，“来头好像不小啊，什么身份？” “我们西川矿区知道吧？” “怎么会不知道呢？你们西川矿区当初可是福将的支柱型单位！” “他原来是西川矿区的矿长。” “什么？他是矿长，她今年看起来也就30来岁吧！” “是啊，他不到30岁的时候就当了西川矿区的矿长。”贺伟叹了一口气。 酒店老板眼皮子狂跳着，本来以为赵明只是贺伟的一个小朋友，可是刚才看他做事情那么大气的样子，似乎又觉得有些来头，这么一问才把自己真的吓了一大跳，倒抽了一口凉气的问，“那他现在在什么地方？” “国能南方局控股公司的总经理，国能集团整个南方及西南片区的一把手。” 嘶…… 酒店老板再次倒抽了一口，“这也太流批了嘛，你确定不是在跟我开玩笑？” 贺伟嘿嘿一笑，“宏明，你该知道吧？他姐姐叫赵红，他叫赵明，宏明就是这么来的，如果不是他现在的官当得够大的话，现在应该是宏明的老总。” “卧曰，你怎么不早说，你要是早点给我介绍的话，今天晚上自己做了单，我就给你们免了，这特么的叫什么事啊！” 其实现在民营企业的老板已经有些看不起国资企的人员，主要是中层以上的管理太官僚，而且他们对外面的世界一无所知。所以当听到赵明是国能南方局的一把手时，他的态度可能还是相对于平淡。 不过当他知道赵明是宏明地产老板的弟弟时，整个人的心态就变得有些惶恐了，生怕自己刚才的态度过于亲密，而让自己错过了一个大客户，“不行不行，我得追上去发一张名片，这宏明要是以后把年会都放到我们酒店，平时搞个活动什么的，开个会什么的，这不是就让酒店多了一个大客户吗？” “老张，你他妈真无耻，老子过来吃饭，你不知道给我免单，一听他是宏明老板的弟弟，就要免单？你就不怕失去我。” 酒店老板摆摆手，“咱们多少年关系了，那是打都打不散的亲兄弟，亲兄弟明算账这不是天经地义的吗？可是招揽新客户就不一样了，那不得给点甜头，行了兄弟，别把这点小事放在心上了，哥哥心里有你。” “滚！” 贺伟骂了一句今天晚上的心情不是很美丽，原本想在赵明面前露露脸，证明自己现在办事能力也不差，没想到碰到一个陈伟祥，就把自己整的焦头烂额的，特么的！ …… 老师在学生心目当中一般来说都是神圣不可侵犯的。 他们严肃认真，他们不苟言笑，他们甚至有些食古不化，当然这都是在学生心目当中的印象。 可是老师也是人，老师也有七情六欲，他们也有私生活。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的话，谁又会相信这些老师喝完酒之后又唱又跳，敲桌子的敲桌子，划拳的划拳，甚至还有人高声交或者喝交杯酒。 看来酒桌文化渗透了各行各业，大家其实都一样，没有什么特殊性。 一个小时以前。 这包间当中还没几个人，陈岑是一个守时的人，来的算是早的。 陈岑一到的时候马上就引起了围观。 “陈老师……” “天呐，陈老师来了！” “这是意外收获呀，天呐，陈老师现在还是这么年轻，一点都没变老。” 三三两两的老师一下子围在了陈的身边，顿时和她热聊了起业，陈岑当初在学校教书的时候，本来话就不多，再加上他教的是音乐，又不是主科老师，所以在那个时候显得有些局外人，不过因为年轻漂亮加上能唱会跳的，所以在学校总还是有些名声的。 转眼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初学校的那些年轻老师的孩子早就已经到了，要考大学的年纪，岁月对他们是无情的，在他们的脸上留下了明显的痕迹。 可是岁月对陈岑又是特别温柔的，不但没有让他变忙，反倒是让她多了一些岁月的韵味，这样的女人反倒显得更有吸引力。 “陈老师的皮肤跟当年真的一点变化都没有，还是这么水灵啊？” “陈老师结婚没？” “陈老师她老公现在在什么地方上班啊？” “对了，当初买断的时候听说陈老师是买断的，现在在什么地方上班？” 有人看到陈岑细皮嫩肉的样子，于是忍不住就说，“陈老师一看就是在家中当家庭主妇吧，细皮嫩肉的，保养得真是好，哪像我们这些天天起早摸黑的，三更半夜还在给学生批改作业，不是长皱纹，就是掉头发，哎……” 这话听起来在说自己的命苦，不过实际上也是在说陈岑没有自己的事业，多半得依靠男人。 平心而论，陈岑已经够低调了，可还是摆脱不了，被人夹枪带棒编排的命运。 生活往往就是这么现实，你过的日子很不堪，让你身边的人感觉很不好。如果你的日子过得跟神仙一样，你身边的人感觉会更不好。 陈岑也不是一味的忍让，勾了勾头发小声的说，“我现在也有在上班的！” 于是马上有人接着就说道：“我记得你当初从学校直接调到工会去了，后来对教师认证又比较严格，也没有从事教师专业之后资格证可能是没考的，那从单位上买断了，你出去又能干什么呢？” 接着就有人说，“陈老师长得那么漂亮，找个有钱的老板，让老板在公司里随便安排一个岗位不就行了吗？” 这话说的真是没有节操，居然还引起了众人的大笑。 陈岑从这一刻开始，有点后悔今天晚上来参加这个活动了。 第1871章 孤立无援的时候 找对象这个话题既然已经开始了，那么有些人就已经没有打算再放过陈岑。 “陈老师当初在学校的时候，好像跟袁老师处过一段吧！” 有人打开了这个话匣子，马上就停不下来了。 于是有老师接着就说道：“说到袁老师，刚从学校里面出去的时候，自己做了点小生意，混的不错，他儿子现在就在我们小学了，开家长会的时候，他老婆来的，长得真的挺漂亮的，人也挺年轻。” 众人说这话的时候，特地看了看陈岑。 陈岑的脸有些红，倒不是为当初那些事情感觉都不好意思，其实不想来参加这个活动，也就是怕别人提起这段不堪回首的往事，不过话都已经说到这个地方了，晨晨再去阻止他们没有任何意义，只是心安理得的想，当初又不是我对不起他，是那个男人自己人品有问题，我为什么要不好意思？ 实话实说，这也是陈岑和赵明在一起之后，才会偶尔的站在自己的立场上想一想问题，想她当初永远都站在别人的立场上，显得那么的唯唯诺诺，从来不敢去争取，也不敢为自己辩驳。 现在的陈岑在照明的影响下变得很自信，最关键的是，她拥有自己的事业，事业往往会让女人变得阳光独立自信，不全是依靠男人，跟伴侣在一起只是相互陪伴，灵魂上的契合远远要高于肉体的陪伴。 不得不说的是，陈岑现在的思想境界早已经高于了在场的这些人。 他们在说什么话的时候，陈岑后来几乎当时听不到。 然后陈岑的这种忍让，在他们看来，那就是害怕，害臊，甚至是不堪回首。 终于在某些方面，能够让他们找到一丝的优越感，所以对袁野的话题就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只不过他们在聊天的时候，时不时还会看一下陈岑的反应，如果能在陈岑的脸上看到不高兴甚至生气愤怒的话，满足感也许会更强烈一些。 就在这时突然有人喊道：“袁老师来了。” 有人吆喝了这一嗓子之后，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朝陈岑看了过去。有人嘲笑，有人幸灾乐祸。 当然还是有人替陈岑感到担心的，毕竟今天晚上搞活动曾经在一起处个对象，后来因为各种原因而分道扬镳变成了陌生人，甚至是仇人，再次聚在一起，气氛可能真的会有些尴尬，甚至有些难堪。 “袁老师来了。” “对了，现在不能叫袁老师，应该叫袁老板了！” “袁老板现在生意做大了，瞧瞧这西装笔挺的……还不快把嫂子给我们介绍一下。” 袁野笑的那是春风得意，精神抖擞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装，将揽在自己臂弯的手，轻轻放在自己的手心，牵着他的老婆来到众人的面前，一本正经地介绍道：“这是我老婆，吴晓慧。” 众人看见吴晓慧穿金戴银挂翡翠的样子，倒是比陈岑洋气了不少，不过陈岑身上那股清新脱俗的味道，她也比不了。 众人不约而同的将陈岑和这个叫吴晓慧的放在一起做比较。 袁野在人群当中一眼就看到了陈岑，眼前一亮，居然就这么牵着自己的老婆，大摇大摆的走到了陈岑的面前，“这不是陈老师吗？好久不见了，不知道最近过得怎么样呀？” 陈岑自己都不好意思跟他打招呼，不是觉得亏欠什么，或者做了什么亏心事，而是替袁野感到害臊。他当初干出那么不要脸的事情，居然现在堂而皇之地跟自己打招呼，这脸皮怎么可以获得这种境界。 陈岑也只是干笑了一下，点了点头，连话都没说一句。 不过这样的表现，落到袁野的眼中就有点像是示弱了。 吴晓慧看晨晨长得这么漂亮，又瞅了一眼自己老公，看她的眼神，心中酸溜溜的，冷笑地问，“这是谁啊？给我介绍介绍，不会是你那个前女友吧？” “咦？你还真说对了，他就是我的前女友。不过他没有你有眼光而已。” 袁野居然可以把瞎话说得这么自然，这对脸皮厚度的要求那是不一般的。 众人觉得今天晚上这出大戏一定很有看头，暗自庆幸的时候，田兵也来了。 作为原来子弟校的领导，进了这个包间呼声还是很高的，大家都在打着招呼，袁野和田兵一直保持联系，而且关系都不错，关键在于田兵的儿子现在就跟在袁野的手底下工作，管着车队。 所以田兵现在可是把袁野当祖宗一样的供着。 一看这气氛不对，田兵想刻意的将陈岑和袁野分到两桌，可是袁野不愿意，马上就说，“瞧瞧校长，还搞得这么刻意，如果刻意将我们分到两周的话，那不是证明我和他之间真的有点什么吗？这样就不太好了。陈岑，你也别避讳，当初咱们处个对象这是事实，今天坐在同一桌子上不是再续前缘，就是老同事在一起聚聚，坐，坐……” 陈岑不是想躲他，就是单纯的觉得这个人脸皮厚而且讨厌，想离他远一点，没想到把话都喊明白了，再离开的话，有点破坏气氛。陈岑就坐了下来。 趁着服务员上菜的功夫，袁野时不时地打量着陈岑，我看了看身边这个女人，总还是觉得身边这个女人让他提不起兴趣，当初自己对陈岑死缠烂打，对她求而不得，人到中年事业有成，难免会有些花花肠子。 吴晓慧也看出些名堂来，看着陈岑问，“陈老师结婚了吧？丈夫在哪高就。” 陈岑摇了摇头，说，“没……没结婚……” 听到陈岑没结婚的时候，袁野这眼珠子都亮了起来，“嘿，怎么没结婚呢？当初你离开我的时候信誓旦旦的样子，还以为你要找个多好的，看样子这些年左选右选也没选择个合适的吧！哎，人呐，有的时候不能考虑的太周全，想的太多，注定失去的也就更多。” 这话听着怎么还有点儿再续前缘的意思，吴晓慧心里有点生气了，“陈老师年纪还不结婚，不会是有什么别的原因吧？难道是身体上有什么问题？” 第1872章 人情冷暖 这个问题一出口的时候，有人觉得吴晓慧太尖酸，不过终究是抱着看戏的心态，谁也没出言制止。 陈岑孤立无援，只是轻轻的低着头，一句话都没说。 没想到吴晓慧更来劲了。 吴晓慧看着陈岑，又瞅了袁野一眼，然后冷笑道：“陈老师不会还在等着什么再续前缘的机会吧？就比如说年轻的时候有什么没有完成的梦想，甚至自己长得年轻，再把年轻时的遗憾弥补一下？” 桌子上的众人听到这话的时候，顿时暧昧的笑了起来，大家都知道袁野以前和陈岑的那点事，所以吴晓慧现在也在暗示陈岑是不是对袁野贼心不死。 陈岑又不是傻子，她怎么可能听不出来这话当中的意思，只不过向来是一个不争不抢的性格，于是摇了摇头，说，“没有！” “没有？” 吴晓慧冷笑道：“既然身体没有问题，也没有什么需要弥补的遗憾，干什么一直这么单身？你不会想跟大家说你是那个什么虚无缥缈的独身主义吧？” 明明是他们这些老师一起聚会，怎么俨然一下变成了情感咨询。 昨天上坟的时候碰到的李老师顿时知道陈岑为什么今天不想来参加这样的聚会，面对别人的质问回答也不是不回答，也不是怎么说怎么做，尴尬的不行。 李老师马上喊，“好啦，大家不要把注意力放在陈老师的身上，搞得我们这些当老师的都没有什么存在感了？为什么总是说陈老师呢？向老师，听说你跟你老公两个离婚了，怎么回事？” 向老师刚才看热闹最积极，这个时候被李老师点出来，自己离了婚时脸胀得通红，“李老师我们不是都在关心陈老师吗？怎么又把话题往我身上引，袁老师要和陈老师，再续前缘，又不是我的问题。” 姓向的这么一说，在场的众人顿时起哄吆喝。 陈岑被弄的特别的难堪。 听到有人这么说的时候，吴晓慧更加上头了，“看吧，不是我一个人这么说，你们在场的，有的老师也觉得陈老师有这种想法，我们家老袁的的确确挺优秀的，外面惦记他的小妖精倒是挺多见，不过像陈老师年纪这么大的就不太常见了。” 这话一出口，众人顿时莞尔笑了起来。 陈岑眼下也不是什么好欺负的，笑了笑点点头道：“年轻的时候我就看不上他，怎么现在上了点年纪，没道理品位走起了下坡路。” 众人听得琪琪一阵从来没想过陈老师会用这样的方式反击，似乎有点嘴上不饶人的意思，要知道晨晨原来给他们的印象那是柔柔弱弱的，从来不跟别人正面冲突。 谁承想，今天陈老师一改往日的风格，居然正面开杠，这一还嘴弄得袁野两口子的面子上也过不去了。 还以为陈老师回一句嘴之后，这两口子会消停一点，没想到吴晓慧像条疯狗一样开始了她的表演，“陈老师这么说的话就不太对了，年轻的时候没完成的梦想，那才叫做遗憾，上了点年纪。喜欢忆往昔，把当初没有办到的事情现在给办到了，把当初那点遗憾全都给弥补了，这样的人生才叫完美吗？你就算惦记我们家老袁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毕竟他这么优秀。” 陈岑又笑了，“让他再优秀，对我来说也不过是一根骨头，有人愿意抢，那是他们的事情，跟我无关。” 这话一出口，满桌子的人顿时尴尬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因为陈岑这句话已经相当的狠，如果说袁野是骨头的话，那么以吴小慧为首的女人不就是变成了野狗吗？ 这话骂得可真是一点情面都不讲。 吴晓慧气的顿时就站了起来，凶巴巴的样子像要吃人一样，大叫道：“敢骂老娘是狗？” “啊？我可没说，这都是你自己说出来的，再说了你们一个劲的拿我开玩笑，指责我的时候，我可半句话都没说，怎么就说了你一句就不高兴了，只允许你说别人不允许别人说你吗？” 好凶啊！ 陈岑以前可没有现在这样的脾气。 田兵一看气氛不对劲，主要是因为大家现在都朝成城那边倾斜的时候，感觉袁野和他老婆已经控不住场，赶紧站出来说，“陈老师过去和袁老师有过那么一段是事实，别人老婆有些介意，也很正常，随口提了一句陈老师，你也不用这么敏感，反应太过激了一点。” 陈岑觉得既然田斌站出来说话了，那应该给他一点面子，见好就收点了点头，“校长说得是。” 陈岑说着，就把碗筷给拿了起来，低着头一声不吭的吃东西，又变回了那个文静的女人。 吴晓慧有些不服气，坐下来之后瞪了袁野一眼，示意在这个时候，他这个当老公的居然不替自己出头。 袁野搂着吴晓慧的腰，哄了两句之后，马上对陈岑说道：“我记得原来你在学校的时候没有这么伶牙俐齿的，想不到你现在说话一套是一套的，在搞公关工作吗？” 袁野说了这样的话，也就证明他的嘴的确是贱在这个年代，公关这两个字并不是什么好词儿，经常有人说公关小姐公关小姐其实没有公关，只有小姐。 袁野这是在骂人。 不过陈岑却笑着说，“我的学校有公关，不需要我亲自出马。” “嗯？” 众人一听陈岑说她的学校，她居然有学校。 向老师第一个站出来笑着质疑说，“哟，陈老师现在都自己办学校了呀，不知道是个什么学校，招了几个人啊？” 所有人都把目光放在陈岑身上，期待着她接着往下说，可是陈岑只是摇摇头，“相信我，你们真的不会想要听的，还是别说了。” 吴晓慧冷哼道：“我们不想听，怕是你不敢说吧，也不知道开个什么破学校上不了台面，在这里根本就不敢拿出来说，哪像我老公的公司，一年上下几百万的营来额。” 陈岑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看看众人这一条笑的表情，想到赵明说的那句话，他说的真没错，这些人不是真心想要看到她过得很好，如果条件只是一般，那么大家就有话题。如果过的太差，就是众人调笑的对象，很显然他们现在把陈岑都当成了那个过得太差的人。 第1873章 总有怀抱能让你安全 如果陈岑把自己现在的条件摆到桌面上来了，恐怕这顿饭他们吃的就没有什么滋味了。 所以陈岑是没有打算把自己的情况说出来的，只是低着头继续安安静静的吃东西。 可是吴晓慧注定是不打算放过她的，看他半天不吭声，冷笑的问，“怎么，，是不好意思说吗？学校太烂，人太少，还是说你这个学校根本就是虚假不存在的？” 陈岑笑了笑，摇了摇头还是不说话。 袁野笑了，“什么不好意思说的，你把你学校的情况跟大家说一说嘛，大家都是老师，说不定还可以推荐自己手里的学生到你学校去学习培训呢！” 田兵也说道：“是啊，大家当年都是子弟校走出来的，现在奋斗在各个学校当中，跟学生也培养起了深厚的感情，你那个是个什么学校跟大家说一说，多给你介绍的生源不好吗？” 陈岑摇了摇头说，“其实不需要介绍的。” “啊？哈哈哈哈……你们听到没有？这语气有多狂，还不需要大家介绍，你以为你那是个什么好学校，以你个人之类你能办出什么学校来？”吴晓慧就像找到什么突破口一样，继续撕扯着陈岑的伤口说，“我看你说你自己办的学校，无非也就是为了提高自己的身份，以便于你做的某些当初想做而没有达成的事情吧？” 陈岑叹了一口气，有的时候自己真的不适合显摆，也不适合跟他们住在一起，不知道为什么过得好，反倒变成了异类。想她陈岑也是一个善良的女人，为什么在这个地方总是要被针对，不就是吃一顿饭吗？难道就不能好好吃吗？ 陈岑还打算继续沉默的时候，突然有人说道：“她不需要提高自己的身份，因为你本来就比不上她。” 听到这话的时候，所有人都朝门口看了过去，才发现赵明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那个地方，目光一扫，众人半天没能回得过神来。 陈岑嘴角不自觉的扬了起来，看到照片的那一刻，他的心里无比的踏实，唇枪舌剑的跟人争论从来都不是他的强项，可是赵明来了之后就不一样了。 “我说这个陈岑现在怎么变得牙尖嘴利了，原来是你这样的人在身边影响她。” 袁野第一个认出赵明来，瞅了瞅陈岑看赵明的眼神，一下就明白了什么，所以酸不溜秋的来了一句。 赵明进这个房间开始就没打算跟他们客气，瞪着袁野道：“有我这样的人影响她，总比当初受你影响的要强吧，搞职务侵占，强占困难职工慰问津贴，冒领她人补助，袁野，你不会得了失忆症吧？当初你做的那些丧尽天良丢人现眼的事情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 “你说谁呢，你是……” “我是谁，在场的每一位都很熟悉，就唯独你不知道，所以你给我闭嘴坐下！”赵明只想要泛滥的吴晓慧吼了一句，吓得吴晓辉的脸都白了。 田兵稍稍一皱眉头，“赵明，你怎么说也是子弟校出来的，能不能对老师和老师家属客气一点？” “田兵，你是不是觉得你自己有情啊？你是打算要教育我吗？要不要我把你当做这点破事给你抖露出来啊？我看你不要脸已经成一种习惯了。” 田兵可是当年子弟校的校长，被赵明这么杵着鼻子骂，一点面子都没有了，脸胀得通红，却又不敢说任何话，连个照明掰扯两句的勇气都没有。 赵明这才看着袁野继续说，“你他妈当初在学校的时候对陈老师死缠烂打，全校谁不知道，人家压根儿就没看上你，是你特么到处去散播你跟他两个在一起的消息，最后让人家半推半就，处对象就处对象吧，人在家里困难，你把人家困难职工的补贴全部都给冒领了，让你特么的还钱，你废话还多，如果不是我的话，你会把钱还了吗？当初要不是看你是子弟校的老师，当时就让人抓你走了。” 袁野得脸皮在抽搐，拍了一下桌子，站起来，指着你的鼻子说，“你特么嘴巴给我放干净点，话都是你说的，怎么证明你说的是真的？” 赵明嘿嘿一笑，“你是觉得事情过去了这么多年了，就没人记得了是不是？” “赵明，你还以为你在西川矿区当干部的时候吗？子弟校已经没了，西川矿区已经不复存在了，老子现在是个体户，你能拿我怎么样？”袁野非常牛逼地说了一句。 赵明摇了摇头，“不怎么样，你个体户，你了不起呗，我们不跟你坐一桌不就行了吗？就是告诉你，别他妈做着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美梦，虽然你老婆长得丑了点，嘴巴贱了点，不过跟你两个倒是挺合适的。” “你说什么？有本事再说一遍？” 你也听到这话的时候觉得很没面子，冲上来准备打赵明。 赵明笑了笑，她俩直接凑到他的面前，说，“想动手？来来，你往这儿打，你今天要是不动手，你们全家上下都是婊子养的。” 赵明把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袁野都没能动手，看着他那怂样，赵明笑道：“都已经闹到这个份上了，你都还不打算走吗？” 如果赵明不说这句话的话，原也觉得丢人现眼，袁野说不定会找个理由，中途就离席了，可是偏偏照明用了这激将法之后，袁野反倒是不走了。 吴晓慧站起来激动的说道：“为什么要走？我们为什么要走？要走也是你们走，是你们破坏了这聚会的气氛。” 赵明笑了笑，拍了拍陈岑身边的人令人马上会议的换到了另一桌，给赵明腾出了一个位置照明，顺势就坐下了，“破坏聚会的气氛？没有，我刚才只是觉得你们几个人的嘴太臭了，顺便教育你们一下，让你们不要专挑软柿子捏。说到底，好像是你们几个不知廉耻吧？” 找你骂人的时候还顺势看了看田兵，也连田兵一起给骂了。 田兵的脸都绿了，却在第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地反驳，如果他多说一句话，不也就成了不知道廉耻的人了吗？ 第1874章 在棺材里仰卧起坐 陈岑是柔弱的。 他没有经历过婚姻，没有经历过生产，也没有在永不可调和的婆媳关系当中，练就一身铜皮铁骨，所以在这群老油条当中选的永远都是那么的温婉娴静与稚嫩。 这个时候如果没有人站出来替她出头的话，她一定会被人欺负死的。 桌子下，赵明温柔的拉着陈岑的手，无形当中给了他一种力量，就像在他怀中的时候一样，会让她觉得无比的安全。 田兵憋了半天之后，终于将思绪整理清楚了，“今天是我们子弟校的老师在这里聚会，你是子弟校的学生，出现在这个地方，怕是不太合适吧？” 赵明瞅了田兵一眼，“袁野可以带他老婆来，为什么我不能来？” 这句话一出口的时候，顿时在老师当中引起了一阵轰动，赵明这话不是变相的承认了，他就是陈老师的家属吗？ 陈岑的脸微红，心中甜甜的。 袁野哼道：“当初还以为你们只是闹着玩，搞了半天这么多年，原来你们一直都在一起，有本事，学生追老师，居然还成事了。” 吴晓慧马上说，“那到底是学生对人品有问题呢？还是老师的师德有问题呢？或者说两个人都有问题吧，要不然的话怎么会走到一起的呢？” 向老师笑眯眯地说道：“陈老师真厉害，这是老牛吃嫩草呀！” “我愿意，你管得着吗？我刚才听说你也离婚了吧，如果现在有个年轻小伙子追你的话，你肯定高兴得不得了，只不过可能没有年轻小伙子愿意追你了。” 赵明这话一出口的时候将向老师怼得一脸铁青，周围的人顿时大笑了起来，向老师只知道赵明的厉害的，不敢废话的。 赵明这才看着袁野说道：“刚才本来想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不过我发现你这个人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从现在开始到这顿饭结束，如果我不能让你在涪江混不下去，我赵明这么多年真是白混了。” 赵明拿出电话来，发了一条短信出去，“半个小时之内，我要袁野原子弟校老师的所有资料。” 发出短信后，赵明瞅了袁野一眼，眼神让袁野有点心慌。 袁野在气势上也不能弱，冷笑道：“你以为你的手能伸多长，还能管到地方上的事？老子正正当当做生意，怕你不成？” 赵明笑了笑，“你正正当当做生意？好像跟南钻有关吧？是不是靠着自己当初那点可怜的人脉跟着南钻赚钱呢？” 袁野听得心中一震，心想，赵明离开他的视野太长了，以至于赵明现在到底在干些什么，他根本就不知道，加之经过2000年改制之后，原本的西川矿区早就成了一盘散沙，再不是当年的整体单位，所以消息显得闭塞起来，当中的员工各奔东西之后没了联系也不知道近况，赵明就算是其中一个吧！当初赵明在西川矿区当矿长，然后就没了消息，再大也不可能去干涉地方的生意吧？ 袁野安慰自己的时候，那个头发烫得卷卷的，脸上全是横肉的向老对师忍不住说，“虽然我们陈老师漂亮，看着也显年轻，不过年纪始终是在那个地方摆着的，能让你一个年轻小伙子不顾一切地跟她在一起，那肯定也是有些本事的，不知道陈老师的学校到底是干什么的？会不会是因为能挣钱，所以才让你学生这么不顾一切要跟你在一起。” 陈岑居然笑了，还偷偷地看了赵明一眼。 赵明也直接，“像老师说的还真的没错，这学校倒是挺赚钱的，晨影舞蹈学校不知道你们听过没有？” 在场众人听到这话的时候，顿时心中一震。 有人禁不住的大喊，“晨影？就是开在红星碑那个地方的舞蹈学校？陈老师那个学校不会是你的吧？” 陈岑其实脸皮没那么厚也不敢点头，因为当初的出资人可是赵明。 赵明笑着说，“说是她一个人的也不对，因为还有个老板和她一起开的，然后在绵江开了分校，现在在都城又开了一间学校。不过都成学校的规模，早就已经超过了这两个城市的，现在都成的学校才算是旗舰店吧！今年开业半年，营业额大概有多少了？一千万有没有？” 陈岑说，“1700多万，不过是三家学校的总营业额。” 众人听得面色变了又变，顿时都不敢想信自己的耳朵，刚才陈老师死活都不愿意说他的学校经营情况，不是因为学校不好，而是因为学校太好了，实在是不好意思说出来，让他们觉得没面子。 嘶…… 众人倒抽了一口凉气，如果只是一家没听过的舞蹈学校的话，他们肯定不愿意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可是晨影…… 名气实在是太大了一点，特别是向老师，她在绵江一所普高教书，学校很多女生都决定参加艺考，所选的专业都是舞蹈，从上半年开始就有很多女生开始报了晨影的专业考试突击班，一个学生的费用大概是七千块，虽然费用很贵，但是报名的人却一点都不少，就他们班上，居然就有七八个女生，隔壁班的自然就不用说，按照这种比例来算，整个绵江所有的学校，得有多少学生在晨影上课呢？ 这下子，向老师再也不敢小看陈岑，不管小看过也不敢小看，心里始终是酸溜溜的，不怀好意的看了赵明一眼，“原来陈老师现在的生意都做得这么大了，难怪有老牛吃嫩草的本钱。” 等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赵明的脸上时，袁野阴阳怪气的说道：“原来当初不可一世的赵明同学最终走上了吃软饭的路，你们俩还真是绝配，刚才还信誓旦旦的说让我失去一切，我现在倒是非常感兴趣，你怎么让我失去一切。” 陈岑生怕赵明受了委屈，这个正要开口说话的时候，赵明却拦着她，摇了摇头，笑眯眯地看着袁野，“可能是太久没跟你打交道，忘了我赵明是个记仇的人，我这个人呢，说话也算话，刚才说了的话一定会做到的。” 胡晓慧不信邪，“现在吹牛逼的人多了，待会吃完饭嘴巴一抹，可以说自己喝高兴了，胡说八道而已，今天晚上这一顿之后各奔东西，也没谁在乎你说话是不是算话，这个时候就属你嘴硬，明天一早醒来又是一条好汉是吗？” 胡晓慧这就有点强行找茬的意思了。 第1875章 说话要算数 赵明对胡晓慧在棺材里做仰卧起坐的行为表示十分的欢迎，因为对她下手的时候，完全不用顾忌。 听到胡晓慧挑衅的一句话，赵明嘿嘿一笑，“我每天都是一条好汉，不过从明天开始，你可能跟你老公有苦日子要过了，一定要撑住，千万不要因为没钱跟他离婚。” 众人心想，赵明就算本事再大，那也只是在原来的西川矿区，撑死了就是一个处级干部，他难不成还能左右别人的命运？ 一顿饭吃完了，袁野在等待着他的命运，笑眯眯的看着赵明，到了结账的时候，有人说，“晚上的消费aa制按人头来，袁老师，你们这边交两份。” “凭什么？” 听说胡晓慧当场就有点生气，哼道：“来的时候就说了，按照你们老师的人头来平摊，我一个当家属的，凭什么让我a一份，是不是我把我儿子带来了，也要a一份？” “这个……” 组织这次活动的人也有些为难了，因为涉及到老师，有些两口子都是指不需要工作的，这种两口子多少钱的话给的就是两份，那如果带家属的不给钱的话，这个帐算下来对有些人就实在是有些不公平。 “都按人头来吧，不管家属还是老师，这样公平一些。” “就是，反正也没多少钱。” 有人这样说，那些带了家属来的意见就有点大了，“说好了，只是老师a一份，现在又按人头，提前又不说，等我们吃完了再说，早知道这样，我就不来了。” 搞个活动要满足每一个人的要求，其实是一件非常难的事情，所以组织者到最后永远都是背锅和遭人嫌弃的，不管怎么做总会有人戳他们的脊梁骨，这种感觉非常的不好受。 就在陈岑拿了两份钱出来准备交给组织者的时候，吴晓慧的目光一下子落在晨晨的脸上说，“人家一年1000多万的营业额这么有钱了，请老同事吃一顿饭怎么了？要不今天晚上这一顿就由陈老师请客吧！” 说白了，就是想看陈岑难看而已。 袁野一口气接过去说道：“这个时候你千万不要再得罪陈老师了，要是把我们原来的赵矿长给惹生气了，让我一无所有那该怎么办啊？” 听到袁野阴阳怪气一句话，赵明丝毫也不生气，笑眯眯的看着袁野，就想看看他今天还有什么可猖狂的，一起把招数全部都用出来吧。 没想到吴晓慧马上就说，“不就是一个吃软饭的吗？真当老娘怕了他？陈老师，挣这么多钱，不请大家吃一顿饭，有些说不过去呀！“ 话音刚落的时候，包间门推开了，在几名经理的簇拥之下，涪江国际酒店的老板走了进来。 袁野是认识这个老板的，马上迎了上去，“哟，张老板怎么亲自过来了，你好你好……” 张老板看了袁野一眼，他没有半点印象，只是礼貌性的笑了笑，然后在人群当中看着赵明后，无视了袁野伸过来的手，把自己的手抬得高高的，迎着赵明就过去了，双手顿时将赵明的手握得紧紧的，“我刚才还在到处找你呢，没想到你到这边来搞活动啊，这些都是你的朋友吧，今天晚上这个包间的所有消费就当是我请客了，赵总，以后可得多多关照我们酒店啊！” 众人听到这话的时候，目瞪口呆的看着赵明，一来是听到这位酒店的老板管赵明叫赵总，二来是这位张老板对照明的态度为什么如此恭敬。 刚才他们还在嘲笑赵明吃软饭，这一刻，赵明所展现出的实力可不像一个吃软饭的呀。 赵明知道这个酒店的老板是看中他和他背后的关系与实力，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笑着说，“刚才他们还在让我请客呢，没想到张老板就这么大气地送了一份，弄得我怪不好意思的，那么我就却之不恭了。” “好说，好说，一顿饭而已，只要赵总以后经常光临我们酒店，消费全部免单！” 虽然只是一句客气话，可是在场的人听到这话的时候还是禁不住的心惊胆战。 而袁野和吴晓慧两人的表情就像吃了屎一样的怪异，心中那种滋味真是不好受，本来还想看陈岑和照明难堪的样子，谁曾想难堪的反倒是自己。 袁野今天不能输了人又输阵，指着赵明叫嚣，“赵明，你刚才不是说饭局结束的时候就让我在涪江一无所有吗？我现在还等着你让我一无所有呢！”嗯 “对了！”赵明听到这话的时候，猛的一点头，“你不说这事儿我差点忘了……让我看看手机啊……咦，短信来了，让我看看。“ 赵明拿起手机看了看，然后照着手机上的内容念了起来，“袁野，两千年改制后卖断和几个人打伙盘下了一家小型的水泥厂，然后借了许多钱，买了几辆二手的货车，挂靠在运输公司当中，专门给我们南方局工程公司野外作业公司拉水泥，搞运输……” 听到赵明把他的底细全都给兜出来之后。 袁野的脸上有点崩不住了。 赵明马上笑了笑，再说道：“我这个人呢，做事向来是言出必行的说话要算话，既然说了，要让你一无所有，那就一定是一无所有。” 赵明拿起电话给柏光禄打了个电话，接通之后直接说道：“光禄，告诉叶胜，马上把手里的那些不符合标准的小型水泥厂和运输队，给我通通换掉，然后我亲自去调研，如果发现一家不合规矩的，他这个另外作为公司老总就别干了。” “小事一桩，我离开的时候，叶胜专门给我提到了这件事情，年后合同到期了，本来就不续签，既然你提出来了，我现在马上给他打电话。” 听到这话的时候，赵明默默的将电话挂了，然后笑看着袁野，不知道为什么袁野这个时候觉得两条腿发软，总想往地上跪。 “你吓唬谁呢？你以为你是南方局的老大，说让人家野外作业公司换水泥厂人家就换，装腔作势。我特么今天就看你有多大的本事。” 吴晓慧阴阳怪气的说，“一个老牛吃嫩草，一个甘愿当小白脸看，把你们两个能耐的，不要脸……” 这话才刚一出口的时候，袁野的手机就响了，接起来只听了一句话，反手就是一耳光抽在吴晓慧的脸上，“你特么的还不赶紧给人家两口子道歉！” 看到这一幕是所有人都傻了。 第1876章 小舅不是好人 前一秒还在叫嚣的袁野，这个时候腆着脸搓着手朝赵明走了过去。 然而赵明只是拍了拍袁野的肩膀，“早就说了，你是个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东西，现在才想道歉认错，已经晚了，说了要让你倾家荡产一无所有，说到做到。” 袁野石化的那一刻，赵明牵着陈岑，朝指点，眼含热泪的，吴晓慧说道：“坚持住，千万不要跟袁野离婚，你这种贱货配他，完全就是天生一对。” 什么叫赶尽杀绝，落井下石，赵明就是真实的模版，居然还会有人觉得赵明做的太过分了，过分那又怎么样呢？ 赵明离开的时候，田兵马上问涪江酒店的张老板，“您刚才叫他赵总，他是什么地方的赵总？” “你们一起搞活动，居然不知道他的身份？他可是国能集团南方局的一把手，正儿八经的一把手，而且他二姐还是宏明地产公司的老板，如果赵总不想在公交混了，随时可以回家接受他二姐的地产公司啊，妥妥的亿万富翁人，你们不知道？” 田兵听到这话的时候全身一晃，差点没一跟头摔下去，现在才明白赵明刚才看他轻蔑的笑容是什么意思，现在的赵明想捏死他，就像捏死一只臭虫一样的容易，只不过他不想脏了自己的手。 “他今年才多大，34还是35？就已经是南方局的一把手了？” 田兵感觉到一阵眩晕，有些呼吸困难，再想想自己当年对他做的那些事，如果他真的要报复自己的话，不是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田兵把满天神佛都求了一个遍，只希望照片不要在找他的麻烦了。 众人的心里百般不是滋味，早知是这么个结果，刚才就不应该抱着看笑话的心态，哪怕是站出来替陈岑说一句话，人家大发慈悲拉他们一把，以后的日子也比现在要好过太多太多。 机会就是这样，总是不经意的从人们身边溜走。 然而现场这些人当中最要命的就应该是袁野了，吴晓慧以为自己挨了一巴掌，再怎么说，等赵明走了之后也应该去劝劝她，可是袁野一脸惨白的，居然就这么走了，完全是把他当成透明的一样。 吴晓慧连滚带爬的追了出去，拖着她老公的手，“你干什么？你刚才为什么打我？你到底接了谁的电话了？老公……对不起……我错了，你不要走了，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滚吧……马上滚。” “不……老公，我不走，你跟我说吧，我们是两口子，有什么话不能告诉我的。” 袁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声音颤抖的说，“刚才公司接到电话，野外作业公司终止跟我们的合作关系，我们的水泥厂就是靠他，一直给我们吊着一口气，挣着那点可怜的利润，发不出货就给工人，发不了工资，运输队没有活，也挣不着钱，最多撑不过20天，开了年就得关门了。而这一切……就他妈因为你，你个贱货！” 袁野真是气不打一处来，辛辛苦苦奋斗了这么多年，就因为这个婊子货，今天晚上乘口舌之快把人给得罪了，辛辛苦苦好几年，一朝回到**前，草！ 想到这里的时候，袁野发顺手又是一巴掌抽在他老婆的脸上，将吴晓慧抽得眼冒金星。 赵明和陈岑拿了一辆出租车经过的时候，居然看到袁野发了疯一样在街上追着他老婆打，赵明叹了一口气，摇摇头，这种连人都算不上的东西也配叫男人？ 陈岑不自觉的将赵明的手臂揽得更紧了，枕着他的肩，他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已经成为了自己的依靠，将来不管有什么样的结果，陈岑觉得都值了。 …… 次日。 年味更浓了，也不管现在还是白天，楼下的孩子已经拿着擦炮放得噼啪作响。 小区当中张灯结彩，各家各户贴春联，挂灯笼，满满都明喜气洋洋的氛围。 中午的时候，赵明带着陈岑去二姐家蹭饭，顺便陪嘟嘟玩一玩。 大外甥也在，只不过一看到赵明的时候就朝后躲，这小子小时候被赵明给抽怕了，还记得那一次二姐这肚子在家，这小子在家里跟脱了缰的野马一样横冲直撞把二姐给撞了，赵明当初抽出皮鞭来一顿乱抽，把他给武力镇压了之后，这小子从此看见照明的时候，就像耗子见了猫，躲都来不及。 不过现在人大了，也懂事了，虽然成绩不怎么好，终究是赵明的外甥。 赵明把他叫到一边，给他散了支烟，大外甥吓得直摇头，“小舅，我不会抽烟。” “哦！” 赵明把烟叼在嘴上，上下摸了摸，然后问大外甥，“给我用一下火！” 大外甥顺势从裤兜里把火机掏出来给照明点上，下一刻看到赵明的似笑非笑的眼神时，他的背景墙开始发麻，冷汗直往外冒。 “小舅，我真的不抽烟，打火机只是用来放火炮用的……” 大外甥心虚的说了一句。 赵明吞云吐雾的点了点头，“我信你！” 说着，赵明从裤兜里拿出100块钱塞大外甥手里，说道：“压岁钱！” 大外牲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居然还有些感动，伸出来的手有些发抖，终于还是将100块钱接了过去，装进自己裤兜里，感激地看着赵明说，“小舅，还是你好。” 这句话真的是道出了所有孩子的心酸，懂的都懂。 当然在发压岁钱的时候都是当着孩子的父母给证明我给你孩子发了压岁钱，发了多少你自己心里有数，还给我的时候最少也得还这么多，讲究个礼尚往来，真正落到孩子裤兜里了，很少。还想把压岁钱往自己裤兜里装，没睡醒做梦呢吧。 可是赵明这个时候的举动就是把大外甥叫到一边，不让他父母看见，悄悄的塞100块钱，这100块钱虽然看起来不多，但是是真正属于大外甥的钱，他享有支配权。 赵明拍了拍大外甥的肩膀，“把钱装着，别乱花买点好烟抽。” “知道了，小舅！” 刚一答应之后，大外甥他脸都绿了，怎么这个当小舅的不断给他下套子，一个接一个躲都躲不了。 小舅果然不是好人，连外甥都套路。 第1877章 大宋的江山早亡了 大姐，以前跟老三之间的关系并不好，后来大姐离家出走了一次之后被老三巡逻回去，从那一刻才知道，虽然不是一个爹生的，然而终究是一个妈，骨子里都流着同样的血，再怎么也是亲的。 从那之后，大姐对娘家人的态度也急剧变化，三天两头的带着唐飞往家里跑，这一来二去的，几家人的关系就越来越亲。 亲戚，也是需要经常走动的，最关键是有劲儿要朝一个地方使，养成一种习惯之后，全家就能一条心了。 中午同桌吃饭，赵明跟陈岑说，“二姐公司也放假了，反正没什么事，你在家里陪陪二姐。” 陈岑点点头，“嗯，我正好也有很多事情想跟二姐说，正好聊聊天。” 大姐也说，“那我今天下午也不走了，就留在这边，晚上正好，咱们姐儿几个可以在一起吃。” 赵永远还是呕赵明的气，那天招呼都不打一声，让他在阳台上吹了那么长时间的风，居然人跑了。赵明今天也没打算要跟他认错的样子。 到了下午，赵明准备了大包小包的东西，准备去贺建勇的家里拜访一下。 没想到赵永远跟在赵明的身后追了出来。 赵明马上给他老子散了一支烟，“有事？” 赵永远哼了一声，“没事，老子就不能找你聊聊天？” “你跟我有啥好聊的，说不了两句又要教育我，到时吵起来你又要问好长时间的气，我懒得哄你！” 这不是还没开始吗，赵永远就感觉自己的血压又上来了。 不过这也不怪赵明，赵明想跟他好好相处的时候，哄哄她的时候，他要往死里作，他想让赵明给他一张好脸子，怎么可能呢？ “有件事情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赵永远吞吞吐吐的说了一句。 赵明一摆手，“不知道当讲不当讲那就别讲，因为你说出来的话，我肯定是不同意的。” “就算你不同意，老子也要讲，你就打算这么跟陈岑在一起了，你和文雯呢？你们俩的事当初可是早就已经定下了，难道就要这么算了吗？” 赵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爸，你别跟我说你这是心疼文雯，你当我不知道吗？你就是嫌弃陈岑年纪大，还找了这么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被赵明戳破了之后，赵永远的脸上也有些挂不住，憋红了脸地问，“就算是你嫌弃老子，老子也要说，她比你少说也大五岁，今年该四十了，现在看的是还显年轻漂亮，再过两年呢？你能保证你受得了她颜老色衰的样子，我告诉你，做人要深谋远虑，你不能光看眼下。” “哈哈哈……” 赵明这一大笑，就把赵永远给彻底激怒了，“老子在跟你说正事，你在这里笑什么笑？” 赵明过了好一阵子，才说道：“爸，年轻的时候你就什么想管，结果你连个家都管不了，三天两头都被我妈把你的那些存款给挖出去，贴补她的娘家，你在办公室里上管是做了，最后也就只是个科员，最后你把所有的怒气只能发泄在我的头上，只能管我。你总说做人要深谋远虑，这句话说的没错，但是说的深谋远虑和顾大局，我还是比你要做的好的多，要不然的话怎么一步一步的走到今天来？陈岑的年纪从来都不是问题。” “你给我少说废话，她的年纪不是问题，什么才是问题？你跟我说说。” “你的心态，你的意识，还有你看问题的目光。” 赵明说，“我是当事人，我觉得没问题，陈老师他也觉得没问题，凭什么你觉得有问题啊？” “你们觉得没问题就没问题。年纪大了能生孩子吗？你就不为老赵家考虑考虑？” “考虑什么，你是赵匡胤啊？你们家有江山要继承吗？还考虑，两年前我就已经跟你说过的事情，你以为到现在有什么变化吗？我告诉你我是不会要孩子的。” 赵明笑了笑，“退了休就好好享受生活，要是我生个孩子让给你带，你能带得了吗？你知道一个孩子一天要吃几顿吗？你知道她三更半夜还要喝夜奶吗？你知道几个月添加辅食吗？你知道她跟几岁的时候学走路吗？你知道应该对他进行什么启蒙教育吗？你又知道不让它变成一个习惯好的乖孩子吗？” 赵永远舌头打结了，顿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赵明哼了一声，“二姐生了孩子之后，你连要不都没帮着洗过一片，还催我生孩子，爸，你不用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如果你真的这么想带孩子的话，要不你跟我妈考虑考虑，再给我生个弟弟。” “我他妈一脚踹死你！” 赵永远气得抬脚就给赵明踹了一脚，躲都没躲，硬生生的，挨了这一脚之后，拍了拍自己裤腿上的脚印，笑着说，“看到没，暴力这个东西是会遗传的，我花了很长的时间才能控制住自己的脾气，不动手打人。如果我生了孩子，他要是在你身上学到这些东西，你让我以后怎么去纠正他的这些毛病？爸，开开心心的养老它不好吗？非要找个小祖宗来折磨你？” 赵明冷笑了一声，上了自己的车绝尘而去。 …… 赵明实在没有时间跟他老子掰扯，养孩子是一个多么复杂的过程。 许多人经常都会说带孩子嘛，多简单一件事情啊，都没费什么力气，他就长大了是啊，在他身上没下什么功夫，没有什么心，他当然很快就长大了，然而这样的孩子未来的成长高度能有多高？ 给不了他一个美丽的人生，何必让他来到这个世界上受罪，孩子从来都是没有选择的权利的，但是大人有。所以赵明没有做好准备，也不打算做好准备。 几分钟之后车开进了一个，刚建了没两年的别墅小区。 赵明把车停在其中一栋的前院里，下次见到了贺建勇他们两口子。 赶紧从后备箱里提了几盒虫草，还有几盒养生的补品，“贺叔，你看着还是这么年轻。” “臭小子，还是这么会说话。不得了啊，我的小赵同志，已经是南方局真正的一把手了，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就像做梦一样，心想你现在位高权重，恐怕再也记不起我这个糟老头子，可是今天却把你盼来了。” 第1878章 还得自己来安排 贺伟的新老婆长得很文静，从早上进门开始，她就一直忙前忙后的，像个停不下来的陀螺。 眼里有活的样子也让贺建勇他老婆十分满意。 “君竹，家里有客人来了，你先歇一会儿吧，过来大家一起坐坐。” 许君竹听到婆子妈这么招呼的时候，才好意思坐在了沙发上，不过手里却不停给大家捎的水果。 赵明在桌上放下一个红包，说道：“过年了，这是给孩子的压岁钱。” 贺伟叫道：“怎么还搞得这么客气。” 赵明笑道：“这传统可不能丢。贺叔叔现在的身体还好？” 贺建勇笑着说，“年纪大了就那样身体吧，凑合着，大病不犯，小病不断。” 许君竹摇头说，“千万不能这么想，有时候小病也会拖成大病，每年的体检还是得坚持下来，有助于及早地预防疾病。” 这本来是好事，一件的可是许君竹的话刚一出口的时候，贺建勇的脸色就有点不好看了。 没想到贺伟一口接了过去，说道：“爸，你也别觉得君主说的这句话不好听，他说的也是事实啊，这个每年的体检我都帮你安排了，你说你要是不去的话，万一到时有什么病没有什么症状，到时候查出来这是个大问题多不好，年纪大了就应该更珍惜一下自己的身体……老赵，你过来了就替我劝劝我爸，我刚刚说了这么多天，他就是不听我的，现在他也就能听听你的话。” 贺建勇拉着赵明说，“来，赵明，你跟我说说有必要每年去花这个冤枉钱体检吗？体检能检查出什么问题来，还不都是浪费钱……” 赵明能从霍建勇身上感受到满满的抗拒，年纪大了就这样，年轻的时候不懂得珍惜，时间到老的时候，开始有些避讳病痛死亡这样的话题，对自己的生命变得越发的珍惜，当然不是积极去面对，或者注意生活习惯来保证自己的生命延续，而是通过逃避不知道就当它没发生了。 赵明只是说，“你不去体检不代表没病，一旦来的时候，再想去治疗的时候可就晚了。我给我爸也安排了每年的体检，开了圈，你们俩没事儿的时候，可以约个时间一起去。体检还是要做的，让自己安心让全家上下都安心。” “我以为能从你嘴里说出点不同的，没想到你跟他们都一样。” 贺建勇没好气地说了一句。 赵明却说，“当父母的都差不多，当儿女的可不都一样，多想自己的父母身体健康。” 纵使贺建勇100个不愿意，但是在赵明的一番劝说之后，他也答应了下来，这对贺伟来说倒是一件好事。 两人从家里出来的时候，贺伟松了一口气，马上说，“你说气人不气人，我当一个亲生儿子的，就让他去体检，他不听，一个外人劝他两句，他居然就这么答应了。” 看到何为苦笑的那张脸时，赵明说，“我的情况跟你还不是差不多，我爸那边就麻烦你了。” “啊？你不说你给你爸安排的体检吗？” 赵明笑道：“安排了，他也不去啊，到时候你过去说，你们家老爷子要去体检，让他陪着一块去把身体都检查检查，两人这不就做伴儿了吗？” “卧曰，还是你聪明……” 贺伟真是不服不行，用这种方法可以将两个老家伙直接给骗到医院去，一套操作让贺伟傻眼了。 “今天晚上还真的要去赴陈伟祥的约？”贺伟忍不住地问了一句。 赵明点了点头，“不去不行啊，然后手里有一大档子事情，得需要通过一些前期铺垫来完成，如果不把准备工作做在前面的话，影响工作进度。这两年春节，我要找的那个人应该这个时候回来跟家人团圆了，如果这两天不见人，再想找人，不是更麻烦？” 贺伟叹了一口气，“我说说我的看法，陈伟祥那孙子估计是在逗着我们俩玩，我觉得他根本就不认识那个段正轩，说白了，就特么想在我们身上占便宜。” “占便宜？我们的便宜有这么好占吗？” 赵明笑着问，“我记得以前涪特钢材厂不是都要倒了吗？怎么现在反倒是回了春一样。” “西川矿区2000年改制之后，涪特钢材厂不是也迎来了大刀阔斧的改制吗？不过产能过剩这始终是个问题，没有销路，就解决不了根本的原因，后来被成钢给全额收购了，所以现在又有了资本。” “成钢？呵，有点意思！” 赵明笑了笑，电话来给曹卫祥打了个电话过去。 “曹局，我在成钢下属的涪特钢材厂这边碰到点麻烦，可能需要一个压得场子的人才解决得了问题，你看，能不能帮我安排一下？” 曹卫祥听了后，马上说，“上次有个饭局的时候让你出来一起坐坐，你非得说你工作上太忙，抽出时间了，那天晚上成钢的老总也在，我说要是你在的话，今天这个情况是不是就简单多了？你这小子总是把自己搞得这么被动。” 赵明打了个哈哈，“我又不是什么神仙，什么事都能算得这么精准，曹局，你就别笑话我了，我这边儿有点着急。” 曹卫祥马上说，“行，我替你打个电话安排一下。” 挂了电话没几分钟，赵明就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电话里的声音听起来十分热情，“赵总，哎呀，我真是受宠若惊啊，你亲自跑到我们基层单位去，这是有什么指教吗？” “请问你是……” “我是成钢的肖家春！” “原来是肖董，为了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情，还要麻烦肖董，实在是有些惭愧。” “不不不，一点都不麻烦，我现在马上就往涪江赶，两个小时以后我们就可以碰面了。” 赵明一听这肖家春的态度，就知道曹卫祥刚才给他下了死命令，赵明马上说，“真不用麻烦肖董亲自跑一趟，就是受朋友之托去拜访一个老先生，本来是涪特钢材厂的老工人，贸贸然的上门的话显得有些突兀，所以就想请这边的人帮着引荐一下，不过我好像遇到一点麻烦。肖董打个电话或者是派一个能管事的过来走一趟差不多就行了。回了都城，倒是少不了亲自拜访肖董。” “小事小事，我马上打个电话，我手下有个主任老家是绵江的，离涪江也就半个小时，我让他过来，保证把事情办得漂漂亮亮的。” 两人又客气了几句之后，这才挂了电话。 第1879章 进门还得先交费 贺伟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赵明，他知道赵明现在的影响力很大，可是这种跨单位的事情，也不是一句两句就能把事情办成了，可是明明看着赵明就是一个电话的功夫，把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得妥妥帖帖，拥有这样能量的人，早已经不能称为普通人。 “这就安排好了？” 赵明嘴一撇，“算是吧，本来不想动用手上这些人脉的，人情这东西欠一分就少一分，一时动用人情一时爽，还人情都得还到火葬场。” “卧曰，说的还挺押韵……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能用钱解决的问题，绝对不动用人情，做生意也是这样的规矩。” 贺伟马上说，“不过我们今天晚上不是都已经约好他们厂里的人在一起吃饭了吗？再怎么说也得过了今天晚上在解决问题，这么着急，好像不是你的风格……” “跟他们吃饭吃不出什么结果，今天晚上我之所以要答应去，是替你讨债的，陈伟祥那个王八蛋在你身上占的便宜足够多了，今天还想接着来，我他妈今天看看他的脸皮能有多厚。” 贺伟听到这话的时候吓了大跳，没想到赵明的雷霆手段居然是为了他，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当年自己在寒冬腊月的在苍蝇小馆当中身上的钱还不够，给一顿饭钱时，被那个女人赶出家门的狼狈模样，那个时候，赵明还像个毛没长全的孩子，就已经仗义的让人头皮发麻。 多年过去，虽然两人之间还发生了很多的不愉快，不过那过去的日子似乎又回来了。 “你现在的慷慨大义让我觉得当初我自己就像个王八蛋一样。” 赵明哼道：“不是像，本来就是……” 两人能以这样的方式开着玩笑，说明之间的隔阂从这个地方已然画上了句点。 …… 包间的气氛很不错，在一阵喧闹当中，被众人簇拥着的刘强接了一个电话，听到声音的时候，顿时变得十分的严肃，“是，肖董……你请吩咐……好的……好的，我到了涪江之后，会主动跟他联系的……好的……” 挂了电话，刘强才看到自己手机上有条短信，原来是刚才自己太吵了，没听到短信的声音，上面写着赵明的名字，还有赵明的电话号码。 不过刘强也只是瞟了一眼，没太记得住，就将手机重新装回了兜里。 陈伟祥和王昌盛赶紧问，“刘主任，萧总那边是有什么重要的指示吗？” 刘强说，“说着南方局的一个大领导现在就在涪江，让我替他跑跑腿办事。” 听到这话的时候，王昌盛马上说，“刘主任现在是深受肖董的重视，过年过节的还给你打电话作指示，安排工作，这就是典型的器重，刘主任前途无量。” 刘强笑着摆了摆手说道：“都是跑跑腿的工作，哪有什么器重不器重的，你们就别拿我开玩笑了。” 刘强刚说完，这边又有人给他倒茶，和旁边人顾着聊天去了。 成钢集团秘书办的主任刘强人际交往方面本来就是一个强项，最大的优点就是时常挂着一张笑脸，看谁都和和气气的，虽然只是一个办公室主任，那也是成钢的实权人物，老家是棉浆的，自然是春节要回绵江，下属单位涪特钢材厂顺藤摸瓜把他给摸了，出来是无论如何都要让他来赴个宴请，只要把刘强给巴结好了，以后刘强在上面美言几句，涪特钢材厂的日子可能就要好过得多。 王昌盛今天好不容易才把这个祖宗给请过来，说什么都要把人给招呼好，看到刘强聊得更高兴，马上问身边的陈伟祥，“我让你买的茅台，买了没有？” “嗨，白酒这种事情哪里需要我们自己做，今天晚上有两个冤大头过来买单，所有的帐都由他们来接，一会儿让他们必须去搬两箱好酒，要不然的话，直接让他们滚出去。” 陈伟祥无耻地笑道。 王昌盛听到这话时，也并不感到意外，因为这件事情他已经听陈伟祥说过了，“他们要是都照你的话做了，难不成你还真让我给他们引见段正轩？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厂和他们一家子闹得有多不愉快。” 陈伟祥哼了一声，“他们只要把帐结了，我们就让他们回去等消息，明天都已经放假了，他上哪儿去找人啊？找个鬼，他要有本事自己上门去跟我们有什么关系，酒桌上的话难道还要当真的不成？厂长你就别管了，这事儿交给我，我保证打他们别敷衍过去。” 就在这时，服务员进门来问，“可以开席走菜了吗？” “走菜走菜！” 陈伟祥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服务员转身出去的时候撞上赵明和贺伟两人正好进来，陈伟祥看到这一幕的时候赶紧起身，左手搭着赵明的肩，右手搂着贺伟，“你们两个正好，来来先出来，我跟你们说点事情。” “带酒了吗？” 贺伟听到这话的时候表情一僵，张口都想骂人了，狗曰的，还真把老子当提款机啊，你玛勒个比。不过考虑到赵明要办事，所以，贺伟也就压着火。 “说话啊？没带酒是不是啊？那你们赶紧去搬两箱茅台过来，钱你们先垫着，待会吃完饭，我再让财务给你们把钱给结了。” 听到陈伟祥这虚伪的话时，赵明只想呵呵一笑，不过嘴上却说，“那请陈科长先去包厢里等一等一会儿我们就直接搬过来。” “你搬两箱过来，从当中一箱拿出两瓶来，放桌子上就行了，其他的交给我先保存着，要是一口气，把酒全都弄出来的话，大家喝起来没节制，今天晚上还不知道喝到什么时候，这不就浪费了吗？” 赵明点头笑道：“陈科长说得有道理！” 陈伟祥自以为是的拍了拍赵明的肩膀，然后回了包间。 “我他妈真想一巴掌抽死他。” 贺伟骂了一句。 赵明笑着说，“干嘛非得动手动脚的呀？一会有他们哭的时候不就是两箱茅台酒吗？” 赵明给二姐打了个电话，“二姐，你们公司那边还有没有茅台，我要真的搬两箱过来，我在福华大酒店，不用你亲自跑，你让司机给我送过来就行了。” 十多分钟过后，果然有司机开着车，搬了两箱茅台来交到赵明的手里。 第1880章 我已经失去耐性 酒来了，贺伟也就把陈伟祥给叫了出来。 然后贺伟从酒箱子当中，拿出两瓶茅台来，还辨得辨真伪，朝贺伟说道：“贺老板大气，来来把这两个箱子搬到备菜间里。” 赵明和贺伟对视苦笑了一下子，居然当时鼓励把酒给干到了备菜间，这才跟着何伟到了包间当中。 “来来来，介绍一下，双贺地产的老板贺伟，贺总，他身边这位，什么单位，不知道，叫赵明，来来来，既然碰上了，今天就一起坐坐吧！” 然后陈伟祥就把两瓶茅台酒全都给开了，首先一路小跑的冲到刘强的面前，给刘强斟上酒，“真的，肯定是真的。” 众人听得一阵大笑。 陈伟祥把赵明和贺伟安排下去之后，朝他身边的一个年轻人勾了勾手指，然后将车钥匙递到他的手里，小声说，“把配菜间里面的那两箱茅台搬到我车上去。” 赶紧的。 一顿饭而已，顿时就把这里变成了汇报工作的现场，显然，那位叫刘强的事在做的，所有人当中职务最高的，这里完全没有照明和贺伟说话的地方，所以他们两个人只能闷声不吭地吃饭，偶尔共同举杯的时候，才轮到他们把杯子端起来走一个。 总而言之，他们就是局外人。 很快，这饭局就已经到了尾声，陈伟祥马上说，“走走走，咱们换个地方接着喝，这才刚刚开场，还有中场还有下半场呢，今晚谁都不许走。” 就在这时，服务员拿着账单走了进来，笑问，“请问你们谁买单？” 陈伟祥马上说，“小贺，你先去把单买一下！” 贺伟听到这话的时候当场就要发作，不过第一时间还是找赵明看了过去，见赵明桥他微微点了点头，于是贺炜也只能忍气吞声的跟服务员出去把张结了。 既然这边要结账，赵明也就失去耐性了，今天看大家的话题，聊来聊去，无非就是那几个再也没有任何新鲜感的时候，赵明看准的机会，朝就王昌盛举杯嗯道：“王厂长，我敬你一杯。” “小赵是吧？来来来，碰一个！“ 赵明站了起来，而王昌盛却老老实实的坐在他自己的位置上，只是懒懒的伸手将杯子放在那玻璃的转盘上，敲了敲桌面，这让双手捧着杯子的赵明看上去有点尴尬。 不过赵明脸上的笑容却不减地说，“今天碰上了涪特钢材厂的领导们团年，也算是我运气好，所以有件事情要麻烦一下王厂长。” 听到赵明这话的时候，王昌盛的脸色一下沉了下来，从这个表情可以判断他一定知道是什么事，那就说明陈伟祥已经提前跟他通过气了。 陈伟强这个时候跳出来，拉着赵明说，“大家正聊的开心呢，你说你这个时候谈什么私事，不太合适，赶紧把酒喝了坐下，不要破坏大家的兴致，你看我们厂长都不高兴。” 赵明把酒放了下来，笑了笑，说道：“陈科长什么意思？昨天也不是说把我们带到这个地方来，就替我们引荐你们厂长，然后看看厂长能不能带我去见一见我想见的人。怎么才过了一晚上，你不会就忘记了吧？” 陈伟祥马上说，“我是答应过你，不过这也得问问我们厂长的意思啊，总不能什么都按照你的意思呢，你哪里还有个求人办事的态度，你总不能强迫人家吧？走走，我们去下一个场子，边喝边聊。” 陈伟祥说着就要来拉赵明，不过赵明却一把将他的手给甩开，“对不起，我的耐心只到这饭局结束的时候，下一个场子我就不去了，王厂长，你们陈科长说你有办法替我引见段正轩和他的家人，行不行？你给我一个准话，如果不行的话，我直接就离开，也就不劳您费心了，这么多圈子始终没什么意思。” 王昌盛他脸黑得像锅底一样，瞪着赵明说，“你是哪个单位的？你们领导平时就是教你这么为人处事的吗？我不想帮你这个忙，难不成你还拿刀架在我的脖子上逼我帮忙是吧？我告诉你，像你这种人要是在我手底下，我分分钟让你回家面壁思过，什么时候把问题想清楚了，你再给我回来上班，不知好歹。” 赵明笑了笑，“幸亏王厂长不是我的领导，要不然我让你晚节不保。” 听到这话的时候，桌子上刚才的欢声笑语顿时戛然而止，陈伟祥猛的一拍桌子站起来，指着赵明说道：“你这什么态度？你以为你南方局的了不起啊？” 赵明笑了笑，“国能集团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过看在大家是体制当中的人，有事请你们帮个忙，能帮就帮，不能帮就算了，何必把我们当提款机了？既然你们这么不善于，那么今天也就没必要再继续下去了，刚才我搬了两箱茅台酒过来，你说让财务给我结一下账，现在可以把钱给结了吧？” “什么茅台？结什么帐，你少在这里跟我胡说八道！” 陈伟祥死活不想认账，赵明马上说，“刚才你让你们手下把酒应该搬到你的车上去了，要不跟你去车上看看？” “你少在这里我胡说八道，我车上就算有茅台，那也是老子自己的，跟你有半毛钱关系吗？” 陈伟祥不要脸的说道：“你们南方局的人是不是都这么不要脸？我告诉你，我原来跟你们淅川矿区的某些领导还认识，你信不信我直接一个电话让你挨处分？” “你认识哪个领导？你给他打电话，让他马上来见我，我看看他能不能让我挨处分。” 刘强虽然喝了些酒，不过脑袋还算清楚，总觉得赵明这个名字有些熟悉，再听到国能集团的单位名称时，就觉得更熟悉，下意识的从裤兜里把手机给摸出来，看了看董事长给他发的信息内容： 赵明，国能集团南方局控股公司总经理，电话号码…… 刘强的心跳顿时开始提速，天底下没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吧？一定不会的，真正的南方局一把手再怎么说也是快60岁的人了，这个照明顶多就30出头，怎么可能呢？虽然抱着这样的心理刘翔还是将手机号码一个个的给拨了出去。 陈伟翔吗？赵明骂的正开心的时候赵明的手机响了，拿起电话一接，“喂……” 轰…… 刘强的椅子翻了，四脚朝天。 第1881章 有些尴尬的见面 刘强翻车了，吓坏了王昌盛和陈伟祥，都顾不得再去攻击赵明，连滚带爬的来到刘强的身边，把他从地上给扶了起来。 可是刘强这反应却让众人非常的意外，顿时甩开了王昌胜和陈伟祥的手，来到赵明的身边，把赵明的手握得紧紧的，“赵总，赵总，但是不好意思，你看这大水冲了龙王庙，闹了这样的笑话，他实在是太慢了，我在这里跟你说一声对不起了。” “这跟刘主任应该没有什么关系吧！” 刘强刚才在电话当中听到赵明的那一声喂之后，就知道这件事情麻烦大了，扭头瞪着王昌胜和陈伟祥，“还特么不赶紧过来给赵总道歉，瞎了你们的狗眼，不知道，这是国能集团南方区控股公司的总经理。” 王昌盛和陈伟祥听到这话的时候，心想，就算他是南方局的一把手又怎么样也不至于这么低声下气吧。 然而刘强接着朝赵明笑着说，“小董打电话过来专门关照了一声，让我无论如何也要为你好服务，听说你是在找什么人？” 这下子王昌胜和陈伟祥手脚冰凉，知道自己麻烦大了，这个叫赵铭的居然跟肖家春是朋友，而肖家春又是集团公司董事长，只要这个叫赵铭的，随随便便的打一声招呼，他们以后的日子就难过了。 想到这里的时候，王昌胜和陈伟祥连滚带爬的来到赵明面前，又是点头又是哈腰的，“赵总，实在是对不起刚才冒犯了。” “是啊，赵总，你看你也没有说清楚和我们小董是朋友，你要是早说和我们小董是朋友的话，我们不就漂漂亮亮的帮你把事情给办了吗？” 赵明一听陈伟祥这么说的时候，顿时笑道：“这么说来，你们是看人下菜了，真有你们的。” 听到赵明这话的时候，孙伟祥的心早就乱了，后背出了一层冷汗，整个人都处在迷茫与惊恐当中，“赵总，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大人不计小人过，放我一条生路吧！” 赵明哼了一声，“我又不是阎罗王，专管人的生死，再者说你死不死跟我有什么关系啊？如果办了两件茅台过来之前，你是不是给我结一下？” “是是是，这两箱茅台市价多少，我如数结给你，还请赵总千万不要见怪。” 赵明哼了一声，“你刚才不是说你没拿那两箱酒吗？” 陈伟强还以为事情到这个地方就差不多该结束了，照明是从来不会给他们留活路的，只是让他们自己从嘴巴里承认刚才那些事情都是他陈伟祥利欲熏心，想占人便宜而搞出来的名堂，现在他只要承认拿了酒，问题就好办了，赵敏看着刘强说，“如果我单独给你们校长打电话，说下面的人吃拿卡要的话，这件事情可信度不高，今天刘主任也在场，也听到他刚才说的什么话了，我希望你能如实反映一下，像这样的人留在这底下基层单位的话，下面的工人不知道要遭多少罪。” “是是是，赵总放心，我一定反映给赵总狠狠的处分陈伟祥，到时一定给你一个交代。” 赵明一摆手，“别给我一个交代啊，是给你们单位的职工一个交代，我也不是你们单位上的人，待会别人说我手伸得太长多管闲事了。” 赵明丢下这一句话之后就朝外走，刘强马上跟了出去，王昌胜狠狠的瞪了陈伟祥一眼，“这就是你他妈说的凯子，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要是老子有个三长两短的，我他妈让你光着屁股滚出厂子，你特么的害人精！” 狠狠的骂了一句之后，王长胜赶紧追在后面出了包间，留下一屋子钢材厂的管理人员，面面相觑。 说明这个时候正在跟刘强说情况。 “我受朋友之托，来涪特钢材厂找一个人，他叫段正轩，后来不是离开了这个场子吗？但是他父母都是这个厂子的老工人，现在应该退休了……” 刘强听到赵明的话时，扭头看了看王昌盛，“有没有这么一个人？” “有，有……” 王昌盛憋得一脸通红，马上说，“段工以前我们厂里的工段长，他妻子是车间里的工人，段正轩和我一起分到这个厂子来工作的，我对他们家的情况比较了解。” 赵明听到这话的时候，心想你对他们家的情况居然比较了解，为什么在陈伟祥跟你通过气之后，脸色还显得那么难看，生怕提起这件事一样？ 看来当初应该是对这一家子做了不少亏心事吧？ 赵明冷笑着问，“王厂长，现在能带我去他们家拜访一下吗？” 王昌盛听到这话的时候，顿时变得有些紧张。 这都是一些陈年积怨了，说真的，如果不是这两天有人提到段正轩这个人的话，王昌盛甚至已经忘了曾经的工段长名叫段奕。 最终王昌盛也只能硬着头皮答应道：“我这就带你过去。” 既然事情处理妥当，贺伟就没必要再跟着，先走一步。 …… 涪特钢材厂在被成钢收购之后马上集资给职工建了一批房，按理说那些退休的老工人是有资格买房的，可是在王昌盛的带领之下，他们来到了老小区，这小区有多烂呢？ 红砖的老房子，比赵明他们家的老房子还要烂上不少。 楼道很黑，路灯坏了也没人修，甚至有垃圾的腐朽味道，扶手栏杆松松的，只要轻轻碰一下就像要倒似的。 赵明很难想象一段正轩现在身份还会让父母住在这么破的老家属区当中。 一路过来基本上没看见几个人，大概全都搬到新房子里去了吧。 刚到2楼的门口，就听见里面一阵欢笑的声音，王昌盛鼓起了勇气敲了敲门，过了一会儿是一个老太太把门打开了，看到王昌盛的脸时，老太太身上洋溢起的笑容，慢慢的凝固了。 王昌盛的反应也倒是快，“何工，我代表厂里面的领导来看你来了。” 狗曰的，还真是个不要脸的东西，代表厂里面来看别人，你手里提东西了吗？打一双空手就这么过来，吹牛连草稿都不打，看来是满嘴跑火车已经成习惯了。 “妈，是谁啊？” 这是从房间里面走出来，一个中年男人看到王昌胜的时候，愣了一下，语气有些不散的说道：“你来干什么？” 第1882章 我来的目的 “正轩，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你说这不是赶巧了吗？我过来看看你父母，没想到还把你给碰上了。” 王昌盛吉利的话，记着再见面的尴尬，厚着脸皮说了一句。 听到这话的时候，段正轩干笑了两声，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无奈地说，“王昌盛，你来看我父母？我是该说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还是什么？你来看他们？你是来看他们有多惨吧！” “唉？老段，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再怎么说我们俩也是一同分到这个厂子里的，同批的感情还是在的。” 段正轩笑了笑，“陈年往事不提也罢，这儿不是很欢迎你，还是走吧！” 说着就要关门，不过赵明却站了出去，“对不起，段主任，今天要登门拜访的是我，不是她，看来我是所托非人了，早知如此的话我应该厚着脸皮自己登门来拜访，实在是有些不好意思。” 段正轩看到赵明和王昌胜一起来的，既然对赵敏也不会有什么好脸色，于是摆摆手说，“年轻人，我不认识你。你也不了解我跟他之间过去的那点事情，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不过要想化解也是没可能的。” 段正轩今年五十多岁，头发有些花白，戴着眼镜，文质彬彬的，这样的人，其实一般不会去主动得罪谁，说到底，如果不是有人把他得罪得太狠的话，他是说不出刚才的那番话来，赵明听到之后扭头看了看，脸胀得通红的王昌盛，真不知道这个老东西干了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会把人逼到这个地步，连表面功夫都不愿意做了。 就在王昌盛准备关门的时候，赵明只说了两个字，“李广！” 段正轩愣了一下，原本还想下逐客令的，仔细的看着赵明的脸，打量了一会后，“请讲吧！” 王昌盛这个时候也想跟着进去，却被段正轩伸手拦在门外，“王昌盛，我看你就没有必要进我们家的门了吧！” 王昌胜直接被赶了出去，这个场面看起来实在是有些尴尬。 赵明扭头看着同样满怀期待的刘强说，“刘主任今天晚上不管怎么说，还是得感谢你，不过我觉得你接下来的工作应该放在查一查你们涪特刚才厂内部问题上面，这当中恐怕还有很多不为人知的事情吧！” “是是是，赵总的吩我一定会如实传达到肖董那里，我就不打扰你了。” 关上门，刘强指着王昌盛说道：“我不管你对这一家子到底干了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你最好是想好怎么跟上面交代吧！” 刘强重重地哼了一声，在没兴趣跟王昌盛多待一分钟，留下王昌盛一个人哭都哭不出来。 …… 赵明猜的不错，段正轩带着老婆孩子回来陪父母过年来了，明天年三十儿，一家子聚完之后，年初一一早，段正轩要带着老婆孩子去他老婆娘年过年。 两边都要照顾到那必定难为的是夫妻俩。 段正轩每年都会抽时间回来看看年迈的父母，工作再忙再累，也不会错过。 段奕让年迈的妻子给赵明泡了一杯茶，报名没敢说，晚上喝了茶睡不着，还是很给面子接了过来。 赵明就像犯人一样，接受着这一家子的审视，苦笑道：“王昌盛这家伙也不知道干了什么丧心病狂的事，连带着我都被你们这么敌视，早知如此，我就自己提着东西上门来了。” 段正轩从来都是一个不苟言笑的人，明知道赵明在开玩笑，脸色还是很严肃，“刚才如果不是听到你提李广这两个字的话，我都不会让你进来，你来这里不是冲着我爸妈来的，而是为了找我，有什么事就说吧！” 赵明点了点头，“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国能集团南方局控股公司总经理赵明。” 正局级？他才多大！ 段正轩没有一点心理准备，听到赵明在自我介绍的时候，吓得心中顿时一抽，“你今年多大？” “三十四！” 赵明笑着说，“段主任不要觉得奇怪，所有人都说我是南方局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正局级，对他们来说很稀奇，对我来说，也不是什么特别的事情。” 说真的，就从这几分钟相处来看，照明的气度配得上他现在的行政级别，淡定自若，说话有条不紊，不卑不亢的样子，怎么看都像经过大风大浪过来的人。 段正轩很好奇一个34岁的人为什么会有如此沉稳的气质？ “不知道你和临江集团有怎样的渊源？” 赵明听到段正轩的问题时，就不打算跟他绕弯子了，说道：“实不相瞒，临江集团现在正是我们国能集团收购的目标。” “嗯？你现在找到我，不会是想让我从中当和事佬吧！”段正轩马上猜到了赵明的来意。 赵明笑着说，“我也不否认……如今的临江集团是个什么局面想必段主任也是心里有数的，那个地方对你来说等同于第二生命，那里栽培了你，让你找到了一生的幸福，如今那个地方有难了，需要新鲜的血液注入，你难道想看到一些无关紧要的人从中搅局，破坏了这大好的局面吗？” 段正轩听到这话的时候，犹豫了片刻之后问道：“大概的情况我了解，不过最近你们进展到哪一步，我倒不是很清楚。之前我刻意打听了一下，说是好几家公司对临江集团都有着浓厚的兴趣，你怎么能保证南方局就是最适合临江集团的一家单位呢？” 赵明摇摇头，“这个问题我暂时不回答你，我想问一下，其余几家大公司，能让临江集团如何体现他们的价值？” 这个问题倒是让段正轩愣了一下，有点回答不上来，那几家公司大体打听了一下，在业务上没有什么重合，说是他们有心进军基建等业备，看起来也不太像。 就在段正轩摇头的时候，赵明却一本正经的说道：“他们不能让临江集团办到的事情，我能让临江集团办到，他们不敢完完全全的接受临江集团的每一个部门和每一个人，我敢，这就是我对临江集团的承诺。” 赵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强调，“我今天过来，不是让你偏帮谁，而是真正在面临选择的时候，麻烦你跟李广李董说一声，让她一定保持清醒的头脑，为临江集团做出最正确的选择，千万别干傻事。” 第1883章 对赵明的评价 “让我去做李董的思想工作……” 段正轩沉吟片刻之后，看着赵明问，“可是我为什么要帮助你呢？” 赵明说，“我和李董的关系其实不错，临江集团这一次拉到的项目，其实是我给他争取到的，那是因为在这个项目开始之前，他找到了我，于是我就答应了。不过想靠这一个项目翻身，可能性几乎为零，其实大家都知道，林江集团的问题出在管理层面，这种根深蒂固的思想，想要靠一个人或者几个人去改变，那几乎是不可能的，除非有一次彻头彻尾的大换血，不过这种事如果只是在内部解决的话，根本没办法做到。除了被收购，临江集团已经无路可退。” 赵明顿了顿，这才说，“我和李董其实算得上朋友。但是一旦站在利益的对立面，我怕他会失去理智，让这收购项目变得复杂，到最后让国能失去兴趣的话，亏的只是临江集团。” 赵明的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段正轩虽然为人谦和，但是也听得出赵明话语当中威胁的语气，赵明这是想借段正轩的嘴临江那边传达一个正确的信息：国能才是最适合临江集团的新东家。 “为什么是我？” 段正轩突然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 赵明说，“段主任如今身居高位，可以与都城官方正常对话，临江集团出售可不是林江集团内部自己能决定的，牵扯到太多地方的关系网，所以还是得由官方的人出面。” 段正轩叹了一口气，看样子赵明在来之前已经把他的身份和底细摸得清清楚楚了。 赵明觉得话说到这个地方就可以了，也就没有再继续往下说，而是看着正承轩的父亲段奕，笑着说，“段老身体还硬朗！” 段奕打了个哈哈，摇头道：“年纪大了，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了，还是你们年轻人好，意气风发，看到你们，就像看到当下的国家，越发的强大，前途无量呐！” 听到段奕这话的时候，当儿子的眼神有些奇怪，这番话对照明表现出了足够的好感，都说老人看人一般都看的很准，那么赵明给他父亲的第一印象还不错咯？ 赵明哈哈一笑，“刚才一直在说公司，现在我们说一点私事吧，你们一家对王昌盛似乎不是很待见，问题应该是出在他的身上，能不能跟我说说到底怎么了？” 段奕摆摆手，“已经过去了，都一把年纪了，还去计较些什么呢？” 赵明笑了笑，自己登门拜访之前发生的事情都如实的告诉了他们，这才对段奕说，“不是要跟他计较，而是要让他汲取教训，不然的话，还不知道有多少人要在他手上吃亏，这样对他们公平吗？所以段老的公道不但要讨，还得让他王昌盛痛……” 剩下的时间，段老把他当初工作的一些事情都说了出来，一直说到了儿子和王昌盛分回这个单位，后来王昌盛是如何盗取段正轩的论文以创新成果等等的事情，又是如何将老两口的补助金给扣发等等的事情都如数地说了出来。 这种事情在赵明眼中已经是见怪不怪了，当初在西川矿区的时候，不是也有很多人干过同样的事情。监守自盗，假公济私，在每一个单位都不缺乏这样的人。 “段主任，我走了，相信用不了多长时间，我们就还会再见的。” 段正轩握着赵明的手说，“期待着那一天。” 关上门，段正轩问父亲，“你觉得呢？” “有见识，有城府，他倒不是为了讨好你，才故意要解决我们老两口的问题啊。你不相信的话，可以去他们单位上打听打听这个人，恐怕对谁都是一视同仁。这样的人办起事来相当有效率，而且手腕极度强硬。是个不错的年轻人。” 段正轩听着也是一愣，当初涪特刚才场当中，没有一个能入得了他父亲的眼，想不到今天和赵明就见了一面，就有如此高的评价，看来是应该打听打听赵明这个人了。 赵明出了段家的大门，想不到刘强还在外面候着，要知道今天晚上的待慢对刘码来说可能是非常致命的打击。 不过这对赵明来说并不是什么问题，毕竟刘强没有冒犯他，所以赵明也不是一个得势不饶人的，只是淡淡地说，“涪特的问题，涪特自己解决，只不过刚才我跟段家一家子聊了聊才发现这当中的水有点深呐……” 这几部照明就把刚才听到的事情如数告诉了刘强，然后补了一句，“段主任如今在西北省任要职，这当中方方面面的问题，我觉得你们应该要考虑到，人家没计较，只能说明人家大气，你们不考虑说明你们失察，一旦他身边的人为了巴结讨好，拿涪特大作文章时，恐怕连你们成钢都要受牵连。 刘强听得心中一震，顿时愣在原地，在想跟上去的时候，赵明只是摆了摆手，“别跟着了，干你自己的事情去吧！” 然后刘强匆匆忙忙把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如数上报，当然前提是要把自己撇的干干净净的，可以预见的是王昌盛和陈伟祥这两个人，应该是要倒大霉了。 赵明也不全然是为了帮助临江集团，更不可能是单方面为了李广，毕竟是人家的单位，是死是活，有他们自己的秘书，何必让自己去插手。 只不过与段正轩接触打交道需要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而已，赵明在想自己是不是已经变成了那种唯利是图的小人？是就是吧，调整的最重要的方向，一路走下去就行了，也许并没有那么多人在乎这个过程。 还是那句话，脸皮要厚，心子要黑。 与段正轩搭上了线，不单单只是为了收购临江集团的时候，达到一个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效果。更重要的是，赵明在接下来的计划当中，有很大一部分需要用到的段正轩的权力，只有在他积极的推动之下，才可能真正地完成。 当然，还不只一个段正轩，还有多个临江集团走出去的大佬。 让赵明很困惑的是，这么多有头有脸的人，都是从临江集团走出去的，可是真正当临江集团有难的时候，为什么他们都没有想过要伸手去拉他一把呢？ 后来赵明想明白了，不是他们不帮，而是没有一个人愿意给这个破罐子出主意，因为出的什么主意都算是馊主意，到最后没有了功劳，反倒惹一身骚，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谁愿意去做？ 第1884章 年夜 年三十！ 本来年夜饭应该是丰盛的一大桌子，可是赵明提议，不铺张浪费，到时又连续吃几天的剩菜，所以就一大家子包饺子。 从下午四点多开始，赵家一家子就围在桌子前，有和面的，有桌面的，还有切面的，众人才发现赵明像一个擀面皮儿的机器一样，把一张张的饺子皮儿擀得大小如一，像那么一回事。 唐伟带着林嘟嘟在家里玩，这两兄弟居然也能玩到一起去，还真是挺让人意外的。 “大姐，小时候从来都不带我玩儿的。” “你要是有嘟嘟这么乖，我走哪儿不得带着你。” “你也不带二姐。” 大姐：…… 一家子大笑了起来，大姐也不在意，哼道：“反正是要被你们说一辈子的，难不成年年我都给你们急一回眼，哼，我才不气呢！” 赵明一看大姐包的饺子，马上就说，“哟，大姐，我让你包饺子，你这包的是猪儿虫吧！” 看到大姐手中这个造型怪异的饺子，众人忍不住又大笑了起来。 赵永远本来想带着两个小家伙玩儿的，才发现他这个老东西实在是跟现在的小孩子没有任何的共同话题，甚至都不知道怎么逗他们开心，赵永远想了想，赵云到儿子出生的时候，他没退休，一天都没帮着带过，王素芳就更不用说了。 赵红的儿子出生的时候，他准备退休，不过心态不怎么好，似乎也没怎么帮着带过孩子。 这两个小家伙成天外公外公的叫，可是真的跟他没什么感情。 赵永远这个时候也不是真的想带着两个小家伙玩儿，只是想在他们面前找一找存在感，因为在赵明他们的面前存在感实在是太低了。 原本想着自己老老实实的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总会有人来招呼他一声，一起包饺子，可是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愣是没有一个人去叫他。 王素芳一早就看穿了她的心思，可是也没提醒这些儿女们，就是看他这个老家伙要准备做到什么时候。 王素芳终于觉得自己变成了一个正常人之后，看赵永远哪儿哪儿都不是。 听到众人的大笑，是赵永远终于忍不住说，“饺子不是你那么包的。” 赵云心想，当妹妹当弟弟的，挑我的不是也就算了，你一个人坐在那个地方，连搭把手的意思都没有，还好意思来挑我的毛病，于是赵云笑着说，“你管我会不会包，也别管包的是猪儿虫，包子，馒头，只要是包的蒸在锅里煮熟了就能吃。” 赵永远屁股都已经离开沙发了，等着大家让他这个在北方当过兵，包得一手好饺子的老师来指点指点，可是生生的被赵云一句话给怼得满脸通红，一屁股又坐回了那个还没有恢复的坑当中去，再也不打算帮忙。 饺子下了锅，天也已经黑了，这天晚上千家万户的人都守在电视机面前，等着春晚来一点有意思的节目。 《祝福春天》拉开了今天晚上节目的序幕，紧接着就是一段群口相声，舞台大，人多，搞得热热闹闹的…… 王素芳说，“人多嘴杂的道理都不知道吗？一群人在上面吵吵闹闹的，都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东西，一年不如一年！” 赵云说这话的时候顿时笑了起来，“妈你也知道，人多嘴杂，平时你跟三四个大婶凑一块儿讲人是非的时候，那个得意劲，跟电视里这些说相声的也是一个样子。” “大过年的，你不要让老子把你撵出去啊！” 王素芳气急败坏的骂了一句。 赵云马上把他儿子往前一推，“去找你外婆要红包去。” 唐伟嘿嘿一笑，来到王素芳的面前，伸着双手，“恭喜发财红包拿来！” 王素芳气得从沙发背上拿出一个苍蝇拍子，顺手就是一条子抽了上去，唐伟的手缩得快，嘿嘿笑道：“外婆，压岁钱。” 王素芳笑骂了一声之后，这才从包里拿出两个红包，一个放在唐伟的手里，一个正准备放在林嘟嘟的手中时，歪着头看着林嘟嘟，“你还不给外婆说句好听的。” 林嘟嘟太小了，没有唐伟那种社会，想了想半天，才说，“外婆，我爱你！” 这句话听着王素芳的心都快融化了，抱着琳嘟嘟的头，就在他额头上狠狠的亲了一口，“乖，外婆也爱你。” 赵明这是第一次看到王素芳这么柔软的样子，终于是个正常人了。 林嘟嘟想了想，又看着他外公说，“外公，我爱你。” 赵永远的第一反应居然是，“帮你外婆都已经给你了，我可没红包给你。” 这句话说出来让全家还是有一点失望的。不过赵云马上站出来化解了，尴尬之间戳在他儿子的大脑门儿上，“你说说你，还不如人家嘟嘟，人家嘟嘟知道说外公外婆我爱你，你就知道恭喜发财红包拿来！” 唐伟嘟囔的说道：“不是你教我的吗？” 赵云一听这话抬脚就踹，围堵的样子惹得一家子又大笑了起来。 不多时，电视里一首《好运来》唱得人心中舒坦喜庆，关键是借歌声听起来脆生生的，说不出的讨喜。 赵明拿了四个红包出来，两个给孩子，两个给父母。 发红包之后还朝唐伟炸了眨眼睛，果然下一刻，唐伟的红包就被赵云给没收了，不过他的裤兜里还躺着一张百元大钞，用来压心底，感觉说不出的富足与满意。 小孩子有时候要的并不多。 赵红半开玩笑的说，“大姐跟二姐收了你的红包却又给不出去，你看你什么时候也添个小的，大姐和二姐把这些年存着的红包都一口气的给你。” “哼！”不说这件事情还好一点，你说的这件事情，赵永远是气不打一处来，昨天在赵明那里碰了一鼻子灰，都快气死了。 赵明就像没听到一样，老老实实地看着春晚，很快这个话题就这么自然的过去了。 大家都在等赵老师的小品，赵明却把手机紧紧的捏在手里，一直在等电话，信一条一条的接着响起，赵明看着这些没有创意的短信内容，实在是没有兴起去一条条地回。 赵明没有主动发，相信那边一定有不方便的地方，所以他一直在等。 陈岑看到这一幕的时候，知道赵明在等什么，不过他一点都不介意能这样陪着赵明的身边，他已经非常满足了。 第1885章 重新回到战斗岗位 这边的春节的规矩，一不出门，二不归家，三走娘家，初四到初七待客。 初一这一天赵明一家都窝在屋里打麻将，别说王素芳还真的是转运了，一铲六，桌上三人家三个买马的全都给收拾的服服帖帖的。他最大的赢家。 年初二开始串门子，老赵已经没有了亲人，而王素芳是最后的一个弟弟被他亲儿子给弄死了，连骨灰都给扬了，落得清醒，哪里都不用再去。 到初三的时候，林策就该去照顾自己的家人的感受，带着老婆孩子挨着走亲戚。大姐也一样。 到了初四，赵明宣布自己的假期结束，带着陈岑准备离开涪江。 照明有想过把父母都带到都城去生活，虽说他们的年纪不大，不过腿脚上的毛病也开始慢慢凸显，都城那个地方的湿气太重，对于有风湿和类风湿之类的关节病特别的不友善。 他们所有的朋友都在涪江这个地方，如果离开了这儿，连个打牌的牌友都找不到，挺惨的。 更重要的是赵明现在已经身居高位，如果让他的父母去了都城，不知道有多少人会拿他们当做突破口试图打通赵明这里的关系网。赵明不愿意看到这一幕出现，所以还是让他们留在涪江吧。 “这是今年的香肠和腊肉！我亲自做的。” “你爸去用机器管，我说这手工的香肠做出来肯定比机器灌的药，紧实的多也要好吃得多。” “没事就多回来走走。” 王素芳一个劲的给赵明嘱咐着，赵永远想说什么，可是看到赵明那张笑盈盈的脸，满肚子都是气，一句话都不想说。 二姐不舍地拉着赵明的手，“二姐一直希望你回来接手公司，也让我回归家庭，可是看着你一步一步的爬到这么高的地方，现在要放手也是不可能的。二姐就不祝你步步高升了，现在一年到头都见不了两面，等你真的再往上挪挪，那得多长时间才能见一面？” 赵明笑着说，“二姐夫年后不是就要到都城的工作了吗？你是不是也考虑一下把业务重心往都城放放，到时我们姐弟不就又团圆了？” 二姐也是这么个意思，“这个得公司上下开会研究一下才能决定。” 赵明点点头，如今的二姐做决定已经不像当年那么草率，主要是现在公司上下有上千人跟着她混饭吃，每一个决定都会影响着上千人的命运，所以不能轻易的做出任何决定。 大姐和大姐夫家里有事没来，赵明又朝家人嘱咐了几句之后，这才坐上了车。 陈岑开车开的很稳，这也是长期在都城开车训练出来的结果，赵明有些心疼地看着陈岑，“开了你还招一个司机吧，总是自己开车也太累了。” “嫌我开得不好？”陈岑小声地问。 照明是真的关心陈岑，看她每天这么辛苦，教完课之后还要自己开车，有时候堵在路上，一堵就很长时间，与其这么辛苦，还不如招一个司机，自己可以在车里好好休息一下。 赵明说了自己的用意过后，陈岑就是笑了笑，也不知道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赵明靠在坐椅的后背上，手撑着扶手抵着自己的头，就这么靠在窗户边上沉沉地睡了过去，一觉醒来的时候，车都已经到楼下了，陈岑为了证明自己是个女司机，但是技术依旧过硬，这一路上开得非常的平稳，倔强的证明着自己。 …… 一进门，詹娜顿时飞扑了上来，不过扑的不是赵明，而是陈岑。 “你们俩双宿双栖，居然就这么把我丢在家里，生气。” 陈岑抱着詹娜说，“你不是跟你妈出去旅游去了吗？再说了，我让你回涪江，你敢跟着回来吗？” 说着，陈岑下意识的看了赵明一眼，“我说他怎么走的时候，非得让我去老火车站的马路边那家肥肠馆子打包肥肠、牛肉还有干饭，原来是为了有些人啊！” 说真的，詹娜都已经忘记了这件事情，可是听到陈岑策划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多看了赵明两眼，然后朝赵明伸手道：“还不快给我。” 赵明保温饭盒递到在那手里之后，进了厨房，光有肥肠干饭，如果没有一碗醋汤的话，这一顿饭是没有灵魂的。 詹娜闻到那酸不溜秋的味道时，所有的记忆全都找了回来，狠狠地骂道：“浑蛋！” 赵明朝陈岑说，“看到没有，我对她这么伤心，她还骂我，你可千万不能学她，要是跟她学坏了，那就不好了。” 詹娜气的咬牙切齿，不过看着他带回来的肥肠和干饭的份上，就原谅她了。 如今的詹娜变得很开朗，也没有那么极端了，主要原因是因为她和她妈之间的矛盾已经彻底化解，母女的感情再次回到10年前，这一切，当然都是照明的功劳。 “开了年，就要对临江集团动手了。” 听到赵明的话时，詹娜边吃边说，“恐怕你这次要拿下临江集团的话，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听说，燃气集团和都城官方已经在这几天当中达成了一个初步的共识。” 赵明听到这话的时候，心中一颤，小小还真的有这个可能，趁着过年这几天串门拜年的功夫，有些掌权者估计已经互通消息。 不过赵明想想又觉得不对劲，互通消息是可能的，但是达成初步的共识是绝对没有可能的，赵明突然反应过来，马上说，“关永昌过年期间给你拜年的时候，说的那几句威胁的话，你也好意思拿来吓唬我。” 詹娜白了赵明一眼，好气的骂道：“精得跟鬼一样，看来这个世界上没有谁能骗得了你。” “关永昌怎么说的？” “他不就是说，省地方上有意向将临江集团出售给燃气集团，而且在某些问题上已经达成了共识，如果我这边再犹犹豫豫的话，得不到上下一心的支持，那么他也决定站在燃气公司那一边。也是一个顺水人情，可以讨得了便宜。” 赵明听到这话的时候，马上就说，“怕是他早就已经站在了燃气公司的那一边，只不过好处从来不嫌多，还想狠狠的从你这里捞一笔吧？” 詹娜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话说回来，如果华锐集团真的要对林江集团采取收购的行动，像关永昌这样的人是第一个必除驱逐的败类。” 第1886章 该来的还是来了 关永昌这个人私利心实在是太重了，别人想的是如何将一个单位拯救过来，而他想的是在这整个过程当中，怎么把自己的腰包塞的圆圆滚滚的。 这个关永超还得及早清除了才是正事。 赵明点点头说，“我也是这么个意思。还得看看这个关永昌在他们内部下了多大的功夫，有多少人跟他站在了一边？只要敢响应他的人就一并赶出去，这样的话，在管理上也会省了很大的力气。” 詹娜朝赵明竖起了大姨指，“还是你狠！” …… 赵明回来上班了，连同着张涛也提前结束了自己的假期，不过好在赵明给他放了一个很长的假在春节之前她就已经带着老婆和孩子，把两边的亲戚朋友都走了个遍。 如今的张涛有点大器晚成的意思，看他春风得意的模样，应该是在老家的亲戚朋友面前狠狠的出了一口气。 “怎么样，这个年过得如何？” 听到赵明这话的时候，张涛苦笑着摆了摆手说道：“实在是太累了，从年前开始串门子，一直到昨天都没有消停过。我倒是没什么感觉，你小影姐闹着要回都城，说实在是受不了了。” 赵明哼了一声，“也就是嘴上说说，实际上还不是跟着你一起回来的，要是真想回来的话，只怕是一早就回来了。” 张涛有些惊讶地说，“你怎么知道的？” “那还用说吗？以前也没回来参加工作的时候，你的那些亲戚们谁会正眼瞧你一眼连同小影姐在一起也会被他们看不起，这两年一个高升，一个做生意，做得顺风顺水，你们两口子这日子不知道被多少人羡慕，现在他们看见你们巴不得和你们走得亲近一点。” 赵明嘿嘿一笑，“这种翻身当主人的感觉自然是很解气的。” “嘿？你小影姐一边喊着泪，还一边真的说了这样的话呢！”张涛惊讶的说道。 其实张涛早在前两年的时候就发现多年前不联系的亲戚居然在春节的时候都会去他们家串门子，最初的时候还没怎么在意，到了今年的时候更夸张，以前八竿子打不着的远房亲戚都来了，听到小影解释了一次，再听赵明这么解释一次的时候，张涛也就明白了个中的道理。 这是人性，摆脱不了的。 两人正聊着天的时候，白山来了，“赵总，新年好啊！” “白书j，真不好意思，还在年当中就提前给你打电话了，让你这么快投入到工作当中！” 白山也不客气，笑道：“还没到放假的时候，你就提前放了假，精神百倍的回到工作岗位当中来，可怜我这个人春节7天一共就值了4天班，才在家喘了一口气就紧赶慢赶的来了单位，不公平呐！” 赵明笑道：“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嘛，我们可以对临江集团动手了。” “这么快就下手，难道不成立一个工作小组，开个会研究一下方案什么的吗？” 赵明摆摆手，“这种事你提前预定的所有方案都没用，计划赶不上变化，如今也只能见招拆招了，前期做了那么多的准备工作，如果都用不上的话，临江集团对我们南方局也没有任何的价值，所以不需要再浪费时间。” 赵明笑着说，“走吧，我们先去临江集团的几个基层单位看一看。” “现在就走？” 白山也吓了一跳，没想到赵明这个人说做什么就要马上去做，根本不考虑后果一样。 不是照明不考虑后果，而是准备工作早就已经坐在了前面，还需要准备什么呢？只是别人不知道罢了。 赵明、白山、张涛几几个随行人员，开了两辆车，在初八这天一早的时候去了临江集团工程公司。 这家公司在东郊，厂区面积并不大，看得出来已经是个老单位，门口几个金属大字居然缺了偏旁部首，看着特别的不正经，门卫室里两个保安歪戴帽子，斜穿衣的抽烟聊天，看样子应该六十几岁了，居然还在这个单位上上班，应该是请的临时工。 “临江集团已经在崩溃的边缘了，如果没人出手的话，不出两年时间，就会破产解散……” 赵明淡淡地说了一句，一个基层单位永远是企业当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从基层的精神状态就可以看得出来，这家企业的好坏。 试想一下改制前的的南方局，一个岗位上有六七个人，工作干不干，都拿那么多钱，平常上班迟到早退，有时候也旷工，一个人干活，三个人看4个人指指点点。 在改制之后，又有闲散人员全部清退了之后，将一个岗位的七八个人变成了一个岗位两三个人，虽然还是有多余的闲散人员，但是工作效率上，比原来七八个人的时候要高上许多，最重要的是他们把这个当成他们自己的工作，脸上也有了笑容。 现在的人对企业的认同感显得高出不少，待遇提升是最根本的原因。 赵明看着临江旗下这家单位的样子，皱着眉头，暗叹，就算把他们接手过来，如果不大刀阔斧的进行改制的话，这家企业也很难焕发生机。 说到底，李广还是太仁慈了一些，慈不掌兵、义不行商，这是在各行各业都能说得过去的，李广对管理层下过几次狠手，可是也解决不了根本的问题，原因就在于，这个单位的累赘太多，他没下得去手。 李广是个好人，但是他绝对不是一个好的领路人。 赵明在大门口已经站了很长的时间，收到风声的李广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着急，忙慌的赶来了，“赵总，还没来得及恭喜你呢！你说说你过来到我们单位上转一转，也不提前打个招呼，我好搞一个热烈的欢迎仪式啊！” 赵明笑了笑，“如果你知道我此行的目的，恐怕赶我走都来没及，还欢迎？” 李广愣了一下，不想去猜测赵明此行的目的，不是他猜不到，而是不愿意去想那恐怖的后果。 李广有些痛苦地闭上眼睛，等待着最终的结果。 第1887章 前后脚的功夫 自从知道赵明对临江集团友谊的时候，李广就没有在私底下再次单独的约见过赵明。 赵明虽然对他有恩，但是没想到照明的目的是冲着临江集团去的，李广的心中就有气，可是等他再仔细一想时，才发现是因为自己的自私引起了这种不必要的怨气。 道理归道理，虽然明白，要想真正彻头彻尾的接受，却需要一定的时间，所以李广在看着赵明的眼神还是显得有点不自然。 李广问，“赵总今天大驾光临，不知道有何指教？” “收购临江集团！” 明明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的李广在听到这话的时候，仍然禁不住的心中一颤，他不是一个传统意义上的商人，更多的像是一个行政官员，会把一切能够救命的东西都当做救命稻草一样紧紧的攥在手里，然而想到自己在无力回天的时候，吊着的一口气突然泄了下来，整个人看起来有些颓萎，就像瞬间就老了。 “看看办公室里的保安，你这位董事长亲自下来了，他们半天都没有出来。” 赵明不经意地指出这一细节的时候，李广暗叹，工资只发了70%没有任何奖金福利，他们还守在这个保卫室当中能当个摆设就已经不错了。 原本拿了一大笔的项目经费，本来想着给基层工人好好发一点钱的时候，年前走访了一次，基层工人人均拿到了年终奖金不足800元。 李广一想到这件事情时，再对赵明今天的来意没有丝毫的责怪。 甚至，李广都想问赵明什么时候开始接手临江集团了，他竟然是个照明的手段，知道赵明在完成一件事情的时候会做出充分的准备来。 “其余的我都不关心，我只想知道这些人交到你们单位手上后，他们的日子会好过一些吗？” 赵明听到这话的时候，“就算是国字头的企业也不养闲人，当然我知道你们最后的底线肯定是让我们原班接受所有的人，这个条件我肯定是会答应的，只不过人员在分过来之后的分配，安置问题就得全部听我们单位的，如今的南方局正是用人的时候，岗位可能艰苦了一些，不过能挣够足够的钱，让他们改善生活，让他们养家糊口。如果不听从安置与分配，那么他们就可以另谋高就了。” 原本以为李广会挣扎一会儿，不过李广在听到赵明这些话的时候，说道：“我相信你是公平公正的，我也相信你能给他们一个好环境，因为赵总是一个言出必行的人。” “谢谢！”赵明也没有想到今天的谈话如此的顺利，只是淡淡地说道：“员工对企业的认同度其实最简单直白的就是待遇，我给他足够的待遇，他认真干活，形成一种默契之后再来讲企业文化也不迟，他们如果吃不下来苦，当然也不配过好的日子。” 白山没想到赵明如此的简单粗暴，将后续的问题已经说得这么清楚，他知道这是最简单有效的沟通方式，让李广做好心理准备。所以白山并不会插嘴。 张涛不说话，是这里没有他说话的地方，他没有他说话的位置，为什么今天要？就过来了，因为照明需要在后续问题跟进的时候，让张涛和李广保持勾通。 工程公司着实没什么看的，设备简陋，条件太差，要明确坚持，中午要在他们食堂当中吃一顿饭。 李广觉得家丑不可外扬，实在不好意思让赵明在这个地方吃饭。 赵明问李广，“如果底下的员工这是自己的吃苦，你们这些当官的天天都在享福，他们心里会怎么想？” 李广好像明白赵明的意思了，以前但凡是有个人来单位上检查的时候，员工该吃什么还是吃什么，而那些工作组的人却总在外面大鱼大肉的吃着，在临江集团亏损最严重的时候，一年的招待费居然有1000多万，这数目真是一点都不夸张。 中午食堂三个菜，而且都是大锅菜，番茄炒蛋，土豆丝，回锅肉。 吃多鸡蛋少，土豆丝白啦啦的，没什么盐味，回锅肉倒不像是炒出来的，更像是水煮的，只有肥肉没有瘦肉。 赵明扫了一下员工们的表情，一个个的脸色铁青，看起来，十分的不情愿。 “但凡是有点家底的，都不愿意在这个地方吃一顿饭，看看这些员工的神情，老李，他们对你那可是充满了仇视啊。你辛辛苦苦在上面搞改制，下面的人并不知道你在干什么，他们只知道物价每天都在上涨，而他们的日子过得一天不如一天。” 赵明说的话太直接了，以至于旁边的几个基层领导干部听了之后直冒冷汗。 李广叹了一口气，“每天的伙食经费就只有这么多，一顿员工出两块钱能吃到这种饭菜，已经算是不容易了。” 赵明笑了笑，“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李广听到赵明的话的时候，朝身边的那几个主管领导瞪了一眼，有一种吓尿的感觉。 到大门口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顿时几个拿着公文包的中年男人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身边还跟着几个文员。 这就是赵明要看到的结果，自己今天刚刚才到这个地方，马上就有别的公司的人闻着味道找了过来，看来是早有准备呀。 “李董，你看，又有客人来了。” 那几个中年人对赵明的到来似乎并不感觉到惊讶，其中一人更是直勾勾的走到李广的身边，就那么坐了下来，“李董，燃气公司开的条件已经不错了，大家都是为了给林江集团找一条新的活路，让你们的员工有幸福的生活，何必再这么坚持，难道真的要看到员工饿死在厂里才高兴。” 说这话的人时不时的拿眼睛打量着赵明。从表情上来判断，他是认识赵明的，只是眼神当中流露出的不屑，看样子是对赵明的深浅，还不太清楚。 老子刚刚才到，就有人前后脚地追了过来，说是没人通风报信，根本就没人相信。 赵明猜得不错，关永昌从基层下手，上下一心，恐怕已经达成了某种共识。 第1888章 剑拔弩张 这个中年男人刚刚才到食堂，就已经开始煽动仇恨了。 有什么事情是比他们内部发生矛盾更容易解决问题的方式呢，看样子这种挑拨离间的事情，他们是没有少干呀！ 对于他们的到来，照明并没有放在眼中，主要原因是南方局对林江集团动手的时候，赵明这个一把手亲自到场，而燃气集团看上临江集团，居然几派几个小喽罗来，这摆明是不把林家集团放在眼中这样的态度，肯定会招来李广的不满。 于是赵明压根儿当没听见他们说的话，而是看着李广说，“我们刚才聊到哪儿了？” 李广说，“上位者应该有身先士卒的勇气。” “身先士卒？李董，这种话骗骗下面基层员工就可以了，难道真的让你跟他们同甘共苦受得了吗？不用跟这些无关紧要的人浪费时间了，咱们今天还是说点正事，对于我们燃气集团收购的条件，你们考虑的怎么样了？” 无关紧要的人，大概说的就是赵明吧！ 赵明笑了笑，说道：“如果你再打断我们谈话的话，我就让我的人把你给丢出去，不相信你可以试一试。” 赵明的话音刚落的时候，张涛直接就站了起来，根本就不管他相不相信，提着那个中年人的衣领，直接将它扔了出去，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没有半分的拖泥带水。 这样周围的人对张涛的实力有了一个重新的估计，不知道这人是什么来头。 “你就任由燃气集团的人这么羞辱你？” 赵明早已经没有当初和李广相处时的随和与谦卑，现在是站在平等的立场上对话，抛开了年纪，行政级别等客观因素，两人的对话再也看不到任何的距离感。 李广你吓了大跳，当初见到赵明的时候，觉得他是年轻有为，现在在看的时候才发现这人城府早已超越了她年龄的范畴。一边让人动手，另一边可以心平气和的跟自己谈公司的买卖。 于是李广马上说道：“我也不想让临江集团陷入今天的被动，可是临江集团现在已经走投无路了，任由你们这些人来分割吞食，而一个失败者是没有尊严可言的。” 李广看了看门外还在叫嚣的中年男人，淡淡地说，“他是燃气集团总务办公室的主任钱昊！” 总务办也就是什么都管，然而说到底就是什么都管不了。何大力把这种人抛出来的话，完全就是来当搅屎棍的，看着这潭水越浑他越高兴。 钱昊气冲冲的从食堂外面冲了进来，指着赵明的鼻子说道：“你特么是谁呀？敢这么对我，你信不信老子直接让你在都城混不下去！” 看到钱昊气急败坏的样子，赵明只是笑了笑，“我是谁都不知道，又谈什么竞争？又拿什么来收购临江？” 赵明起身的那一刻，让钱昊全身一颤，眼前这个人虽然年轻，但是气势不凡，关键是他不怒而威的样子，让钱昊忍不住心里发颤，居然连一句狠话都说不出来了。 李广看到赵明这个模样时，也不禁感叹一声年轻真好，想他年纪如此时，可不及赵明的一半，顿时觉得赵敏是一个办大事的人，也许临江集团交给国能是一个最好的选择吧！ 燃气集团前身正是国能集团旗下的燃气销售公司，为什么能独立出去？就是因为欧阳建雄搞出来的。 如今这个系统当中已经充斥着各条线上的关系脉络的实权人物，看上去是一个整体，其实是一盘散沙，内部的勾心斗角十分严重。 赵明只是因为和钱昊斗了两句嘴，居然真的把警察给叫来了。 钱昊那是警察指着张涛说，“就是他，动手打我。” 钱昊一脸的得意，就像一条狗找到亲爹一样地对赵明叫嚣着。 而此时李广却只是在一旁沉默着，没有打算站出来给赵明姐个喂或者当个证人什么的，说到底，他还是想看一看赵敏有多大的能量。 而赵明呢，饭菜没吃两口就已经觉得索然无味，从兜里掏出一支烟来，默默的抽了起来，就像这件事情，与他毫无关系。 “老孙，老赵，赶紧动手，光天化日之下，这群人简直是目无法纪。” 赵明一听钱昊居然这么称呼着那两位警察，看样子关系匪浅啊。 不过，这样的情况赵明也是表示理解的，燃气集团毕竟是地方性的国字头企业，和地方的司法机构肯定有着良好的关系，说到底都城这个地方他们还是地头蛇呀。 看样子这是叫来了帮手。 这两名警察倒也不含糊，直接把手搭在张涛的身上，严肃地说，“跟我们去所里说吧！” 白山在这个时候有点沉不住气了，可是赵明却一点反应都没有，难道真的要任这两名警察把张涛给带走。 只要赵明不点头，张涛这个时候一定不会反击，毕竟对方现在正常执法，总不能真的仗着自己有些拳脚功夫就跟他们作对，那不是勇猛，那是找死。 “这特么感觉身上背过人命的？” 那名警察被张涛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给吓的有些不敢动弹，顺势将后背的手铐着给掏了出来，气氛一下子变得很是紧张，，一时半会儿居然不敢靠了。 钱昊看得两眼发直，这天底下居然还有警察不敢抓的人！ 钱昊知道张涛这是在等待赵明的命令，一时半会儿他又不知道赵明是什么来头，不禁又好好地打量起赵明的样子来了。 “这小子来头不小啊！” 钱昊这眼神落在赵明的身上，看见赵明不动如山气定神闲的模样，心中七上八下的不淡定起来。 总务办干了这么多年，最擅长的当然就是察言观色的工作，最初从董事长那儿接到收购临江集团的活儿时，本来就知道临江集团气数已尽，自然是看不起这家公司的，所以连带着和这家公司有业务往来的所有人都入不了他的眼，自然也就轻视了赵明。 可是这会他又发现，赵明这个正主，好像不是他能得罪得起的人物，还真是有点骑虎难下的意思了。 第1889章 翻脸比翻书还快 钱昊在接到临江集团内部有人通知的时候，只是说了南方局的相关人员来了，而具体对南方局来人是谁却没有一个明确的指示，所以钱昊在第一时间把赵明和白山就只当成了普通的办事员，缺乏足够的尊重。 当然主要还是因为临江集团的现状，让他觉得跟林江集团有往来的人都不是什么重要或者厉害的角色。 而此时，从赵明身上散发出的气势来看，钱昊感觉到了一丝危险，特别是像白山那种头发，已经花白上了些年纪的，居然还在赵明的身边一脸询问的样子，显得很是恭敬。 那么赵明这个年轻人就没有他想象的那么无足轻重了。 此时，警察回过神来，准备要拿下张涛了。 而张涛不可能任由他们这么不分青红皂白的就动手，第2次到张涛只是刚才把人给扔出去，可绝对没有对她们拳脚相向，如果这个时候他们不分青红皂白的抓自己，张涛不敢保证自己就一定不会反抗。 变得异常紧张，剑拔弩张的样子，让所有人的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不好意思，我先打个电话。” 打电话叫人，这基本上是所有电视电影里面的桥段，按说这个时候为了防止更重，大的冲突发生的时候，一定会有人跳出来阻止赵明打电话，两名警察的目光落在了钱昊的脸上，就像在问钱昊的意思，“是不是要阻止他打电话？” 然后就是愣了那么一瞬间，赵明的电话就已经打通了。 “喂，何董，我是赵明，春节过的怎么样……” 照明这个电话并没有遮遮掩掩而是按了一个免提，让电话当中的人的声音清晰的传了出来。 “赵总，我都还没来得及恭喜你呢，深圳南方局控股公司的总经理，，恭喜恭喜啊，对了，年前搞团拜的时候特地跟白书j问起您，知道您归乡心切，没来得及跟你喝上两杯，实在是有些失望，这不是开年了吗？什么时候我们约一个碰头。” 赵明哈哈一笑，“要不就今天晚上吧！” 说了这句话的时候，赵明的目光平静的落在了钱昊的身上，而钱昊这个时候两腿发软，感觉已经有些站不稳了。 他当然知道那是何大力的声音，何大力是谁，都城燃气集团的总经理，在公司内部享有绝对的权威，万人之上。 “赵总……赵明……南方局控股公司的总经理，也就是国能集团南方局的真正一把手，年前刚刚调任……”钱昊无论如何也无法想象，这个年轻人居然就是赵明。 怎么办？这该如何是好？如果赵明这个时候，让钱昊给他跪着磕头，他恐怕都会毫不犹豫的跪下来。 然而赵明这个时候居然直勾勾的朝钱昊走了过去，把电话问到她的脸庞，朝他扬了扬下巴说道：“你们何总，说两句吧！” 钱昊脑子突然一炸，顿时嗡嗡的，“何……何……何总……” “钱昊，你在那边呢，那就真的太好了，好好陪陪赵总，这可是你们总务办的老本行啊，不要让我失望。” 南方局可是燃气集团的老东家，这些年然气集团在南方局手里抢了不少的生意，不过明面上还是和和气气的，到底也算是兄弟单位，就算目前是竞争关系，那么也不可能得罪人的，然后机器都还卖什么，卖天然气啊，天然气哪来的，出自南方区销售公司啊！要真的把人给得罪了，人家想尽一切办法给你整些幺蛾子出来，然后去公司一年不知道得亏多少钱。 这个责任分下来到最后，都特么得怪钱昊！这个黑锅他背的起吗？ 钱昊想想就觉得后怕，不过值得欢喜的是，赵明刚才打电话居然没有在电话里告他的黑状，这还让钱昊有些感激。 钱昊马上扭头看着两名警察说，“实在不好意思，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伤了自家人，一场误会而已。” 这话一出口，刚才剑拔弩张的气氛顿时消散无形。 本来就是钱昊喊的人，他说没事，那自然就没事了，调停之后警察该散就散，化解了一场冲突。 这时，钱昊马上曹召民鞠了一躬，“赵总，要不我们换个地方接着谈。” 赵明摆了摆手，“先等一等，我和我们白书j商量一点事情。” 赵明也不避讳，扭头看着白山说，“天然气的价格这些年一直没怎么变过，不过用工成本的上涨及特价的上涨，加上上级的指示精神，我觉得我们在批发的价格上应该做一做调整了，不是，正好有两家国外的销售公司准备挤进来吗？约他们谈谈，看看他们的意思，能不能接受……” 钱昊听着听着就开始，全身打摆子，别人都是玩阴的，怎么这人来明的，这不是明着要收拾燃气集团了吗？ 可是他刚才不是还很客气的跟何总打电话约今天晚上吃饭吗？ 钱昊的心开始狂跳起来，他从来没见过翻脸比翻书还快的人，而且就是前一秒和后一秒的分别，这也太恐怖了一点。 在场的人也没跟得上赵明的思维，被她搞得不知所措。 李广才发现还是太小看照明了一些，只凭他一句话，一个电话，一个手势，就能有翻云覆雨的效果和气势，多么让人羡慕啊。 这还没开春呢，天气还冻着，可是钱昊已经忍不住的抹着满头的大汗，他不知道今天这样的结局会给他带来怎样的后果，总之，不是什么好事情。 一想到有灾难性的结果还等着自己，钱昊的脸上就露出了淡淡的忧伤，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赵明并不是开玩笑，白山也知道这份文件已经积压了很长时间，就等待着公布了，一旦研究出了结果之后，很快就会上新闻，这一次涨价一定是全国性的。 当着所有人的面，白山摸出了电话安排下面的人，已经开始讨论起了具体的方案，这让钱昊的心又凉了一分。 再看赵明的笑容时，钱昊才知道什么叫作笑里藏刀…… 第1890章 摊牌吧 “走吧，我们换个地方谈！” 赵明朝钱昊笑了笑，领着一行人率先的走出了食堂，留下钱昊在原地半天挪不动腿，就像灌了铅似的，今天的麻烦大了。 何大力的动作很快，也就半个多小时的时间，赶到了临江集团总公司董事长的办公室。 “赵总，赵总，恭喜恭喜啊，今天无论如何也要多喝两杯。” 何大力下次跟赵明寒暄了两句之后，看了看呆若木鸡的钱昊，笑问，“赵总怎么跟我们总务办的钱主任碰上了？” “目的一致，当然也就碰上了。” “哦！”何大力笑了笑，心想，这个赵明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吗？ 其实赵明从来都没有隐藏过自己的意愿，笑看着何大力，“临江集团是我们南方局吃定了。” 赵明自信的样子，让何大力有些摸不清深浅，而当听到赵明江这个目的亲口说出来的时候，李广的心情还是说不出的复杂。 赵明图谋临江集团已经有很长时间了，自从临江集团敢把自己推销到赵明的面前来搞燃气管道改建项目的时候，赵明就觉得这家集团将来一定有用得上的地方，从那一天开始报名就已经在悄悄的调查着这个集团的实力，这不查不知道，一查还真给自己带来了一些惊喜。 如今的临江集团，早就已经在深渊当中，根本就不需要谁落井下石，用不了多长时间，他就会自生自灭的。 那么赵明之前所做的所有工作，比如将项目交给临江集团，比如把临江集团的闲置地皮给买过来，都只是在给林江集团透露一个信息：国能集团有钱、有项目……最重要的是有赵明这个懂得欣赏它们的人。 所以收购临江集团不叫阴谋，而是阳谋。 何大力报名将自己此行的目的说出来的时候摇头笑了笑，说道：“赵总不用那么急迫想收购临江集团的公司，也不是一家两家，除了你我之外还有华瑞集团等公司……” “不过这个最终选择权还是在临江集团的手里，对了，恐怕临江集团自己也做不了主。” 何大力这个人是名声在外最出名的应该就是他的霸道了，这句话说出口的时候是半分面子都没有给李广留的，因为他把话已经说得非常清楚，林江集团的事情，临江集团自己是做不得主的，决策权始终是掌握在华南省地方的手里。 “临江集团也是都成当年的明星企业，千家万户都熟知的名字，其实从一开始，我们燃气集团也没有收购临江集团的打算，只不过后来做了一些调查之后，发现这个集团还是很有潜力的，在业务上也和我们公司未来发展的方向有高度的重合，所以我们才动了这个心思，可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原来对临江集团念头的何止我们一家公司呀。赵总所在的国能不就是财大气粗的代表吗？” 赵明哈哈一笑，“既然知道我们是财大气粗，何总又何必来趟这浑水？” “不是我来趟这浑水，而是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赵总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了，要收购临江集团，你至少要克服一些问题吧！” 赵明笑着问，“比如说！” “首先在临沧集团内部的声音本来就是不和谐的，有人更倾向于民营资本收购。二是临江集团在管理上存在根本的问题，并不是任何一家公司都可以驾驭。” 赵明听到这话的时候，我笑了笑，不想再和和大力讨论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他根本就没有说到问题的关键，只不过是在这里拖延时间，让自己慢慢的失去耐心而已。 只不过赵明也知道在这件事情上，他何大力做不了主，李广同样也做不了主，真正能拍板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张伟达和他背后的官方势力。 赵明记得当初李广要把张为达的联系方式告诉赵明，赵明觉得那个时候还不够成熟，所以没敢要联系方式，今天既然把话都已经说到这个地方了。 赵明觉得不管成功还是从私的方面上来说，都应该要接触一下。 “张副省今天晚上不知道能不能听我汇报一下南方局这一年的工作安排？” 赵明这话说的非常的委婉，李广听了之后，你觉得赵明是一个非常有分寸的人，如果赵明说他是直接来收购临江集团的，可能张为达连见她的心思都没有。 于是李广说，“他们一般都比较忙，不过南方局也算是华南省的支柱型企业代表，赵总要汇报工作的话，我想张副省还是能挤出一点时间的。” 听到这话的时候和大丽的脸庞有些抽搐，要知道他已经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联系张为达，想要跟张副省进行实质性的接触，可是都没能得偿所愿。 然而现在我居然可以拍着胸口跟赵明保证，他一定能见到张副省，这特么不是区别对待吗？ 就在何大力感觉到无比窝火的时候，李广已经去打电话了。 而这个档口，何大力抽出时间来看了看旁边呆若木鸡的钱昊，“刚才是不是发生什么不愉快了？” 钱昊吞吞吐吐的小生将之前在基层发生的事情一股脑全都告诉了何大力时，何大力的火气一下就上来了，“我发现你这个人有点膨胀了，知道李董在现场，你他妈居然带着人自己过去，你把人李董当什么了！” 难怪李广今天对他和大力眉毛不是眉毛，眼睛不是眼睛的，原来是在钱昊那里感受到了奇耻大辱，人家不发飙就已经很客气了。 李广气得咬牙，恨不得几个大嘴巴子给钱昊抽上去，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而钱昊呢，现在也只能低着头，像他妈，一个犯了错的小孩子一样。 何大力朝赵明笑了笑，说道：“赵总，见笑了。” 何大力虎口夺食，凭的是实力，但是说到跟南方局的实权人物赵明正面开始他还欠缺勇气，生意上的竞争合法合理合规的，都是可以进行的，但是一旦上升到冲突之后，何大林就不得不考虑严重的后果。 这个赵明，显然就是他现在得罪不起的人，即便是他在心里已经把赵明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干净。 第1891章 一场硬仗的开始 就在何大力对赵明堆起一脸笑容的时候，钱昊在他身边小声的说道：“何总，还有一件事情，我可能要跟你汇报一下。” “你特么有话能不能一口气说完，别吞吞吐吐的。” 钱昊能感受到何大力真正的愤怒，并不是只是逢场作戏，但是眼下这件事情他也不得不说。 “刚才赵总和白书j已经商量了天然气批发价格涨价的事……” 听到这话的瞬间何大力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恼火道：“赵总，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这不是说好的兄弟单位吗？怎么突然就来这么一说涨价就涨价，再说了这个价格可是官方定价，上有发改看着，怎么能说变就变呢？ 羊毛出自羊身上是这个道理没错，不过他们零售价格并不能上涨多少，早就已经探讨过，现在这种可能性，发现燃气集团最终会处于一个非常尴尬的境地。 如今南方局说翻脸就翻脸，哪有一点兄弟的模样，这不是恶心人吗？ 赵明却只是笑了笑，“何总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 何大力只照明就想破口大骂，想把自己在单位的那种颐指气使全都给使出来，不过再看看赵明气定神闲的样子，他还真就没有那个本事发脾气。 旁边的人看到年纪轻轻的赵明居然可以闷的让何大力吃这么大一个亏，而且不敢发作对照明的手腕又更加佩服了一分。 强大！ 钱昊虽然是总务办的主任，除开吃喝玩乐之外，几乎没有他擅长的事情，他还是太傻，不太会看脸色，更不知道怎么去平等对待一个落魄前和落魄后的人，莫名其妙的就把南方局与林江集团的人给得罪了个干净。 所以他刚才被何大力破口大骂，真是一点都不冤枉。伺候人能让自己处于不败之地吗？显然是不可能的，打铁还需自身硬这句话，从来都不是一句虚假的话。 南方局要动手了，如果上面下的红头文件是真的，一旦他们制定了相应的价格，文件很快就会下发，这件事不是他赵明一个人能做得了主的，但是却能给两家公司传递一个明确的信号，南方局与燃气集团闹掰了，以后但凡是有业务上的合作，一定会想方设法的给燃气集团穿小鞋。 这特么都怪钱昊，草！ 就在这时，李广打完电话走了进来，“张副省今晚有空，安排在锦江，大家一起都去吧！” …… 赵明终于见到传说中的张为达了，这个中年男人55岁左右，将近1米85的样子，很高大，站在赵明的面前，让赵明感觉到了一种压迫感。 但同时，他也没有什么官架子，主动朝赵明伸手，握了握，说道：“赵明啊，闻名不如一见啊，今天总是见到了国能系统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正局级干部，哈哈哈……” 张为达笑眯眯的招呼着，以他当下的地位，对赵明想要了解的话，不会太难，就算是把赵明的祖宗十八代给查的干干净净的，也没问题。 他们并不知道，张为达比他都要了解他自己。 面对张为达的客气，赵明却不能这么干受着，赶紧自谦的说，“南方局这些年受华南省的帮忙与支持，才能发展的这么快，这么迅速，我受命控股公司总经理的位置。第一时间就该来聆听张副省的教诲。可是我这人年轻啊，架不住玩性还是大，总想着多放两天假，于是跟局里提前请了两天假回家去了。” “哈哈哈哈……你倒是个诚实人。” 在众目睽睽之下，赵明居然就像个老江湖一样，和张副省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谁都没有主动进入正题。把李广和何大力都看傻了。 接下来就到了入座的时候，张为达毫无争议的作者的最中间，但是让人没想到的是，他居然将赵明拉到了自己的身旁坐了下来，而何大力就惨了一点，坐到对面去了，敬酒的时候得站起来或者走到面前去，说话得伸着脖子，听话的时候得侧着脸，尽量朝前倾，要不然连个屁都闻不到味道。 何大力真是够憋屈的，又狠狠的瞪了钱昊一眼！ 都特么怪钱昊。 张为达跟白山寒暄，“真羡慕你们南方局，有这么年轻就可以挑大梁的干部，不错不错。” 白山摇头笑，“像赵总这种人物，那也是几十年不遇，碰上了是南方局之福，以后还得请张副省多多关照才是。” 入座聊天的时候，张为达一直在细细的打量着赵明，从他的举止谈吐当中能看出一些小细节来，却让他惊讶地发现，这是个老江湖，并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 这种狠角色，张为达也不是没有遇见过，不过那些都是上了一定年纪的中年男人，或者是有些家世背景的二代人物。 可是他让人查过赵明的背景，却发现，赵明的母亲只是普通的家庭妇女，而他的父亲只是同单位的一名以工代干的员工而已，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这样的家庭居然能培养出赵明这样的人物，实在是有些不可思议。 华南省以都城复兴以来最重要的发展机遇，未来的基础建设投资，将会是一个非常可观的路子，促进企业生产，促进地方发展，企业与地方相互配合的关系分量显得十分的重，以前把国字头的企业当成是国家的行政单位的做法放在眼下早已经不使用了，企业就是企业，哪怕是国字头的企业，他也是做生意的。 所以，张为达报名身上感受到更多的是一个生意人的气质。 赵明是生意人，何大力也是个生意，既然是谈生意，那么就是谁的条件更优厚，就跟谁谈。 此时的张为达已经知道赵明的来意，所以今天这顿饭迟早是会进入主题的。 张为达端起酒杯，目光在每一个人的脸上扫了一眼之后，淡淡的说，“来吧，给大家拜个晚年，祝大家在新的一年当中心想事成，万事如意！” 赵明咧嘴笑了笑，今天晚上甚至到接下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收购临江集团都是一场硬仗啊，千万不能掉以轻心。 第1892章 三角 不要看张为达现在对赵明称赞有加，实际上在他眼中照明还没达到他想见就这样的水准，只不过赵明现在已经挑明了来意是关临江集团的未来，所以才不得不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见上赵明。 临江集团的改制张为达一手操办，这可是她一路看着长大的孩子，而今这个单位，每年亏损上千万，去年好不容易拿了个项目，年底本来准备给工人发一点福利，结果一个人发年终奖，才发了几百块钱传出去，差点没让人笑掉大牙。 可是就这么一个破单位，却有着华南省境内最过硬的基础建的实力，和一帮子国内外知名的工程设计师有。 张为达现在最想做的就是替银江集团找一个好东家。 市里省里，这一次主要还是倾向于将临江集团放给燃气集团，主要原因都是因为他们是本土企业，可是燃气集团真特么小气，银行欠的那笔烂账，他们一分钱都不想接手，就想把公司在包干拿走，而且不接受合同化用工，区将所有合同化员工全部转成劳务派遣用工。 “净在想这是白日做梦的好事。” 张为达在心里骂了何在力一句，然后将目光放在了赵明的身上，这个年轻人可以说是最早挑起要收购临江集团的发起者，如果他轻而易举的得到临江集团，那是不可能的，还是要看看他有多大的实力，能替您将集团解决多大的财务危机。 谁的本事大，能力强，开出的条件最好，银江集团就属于谁的，这才是张为达的真实想法。 众人一边喝着酒，一边有的没的说着自己的来意，听人说话不是要听他说了什么，而是要听他没说什么。 何大力这个蠢货，一直在插话，把自己那边的条件开了十分的优厚，但是始终是不针对两个问题表态。 一，财务问题。 二，用工问题。 既然闭口不谈这两个问题，说白了就是想打马虎眼，今天把赵明给糊弄过去，最好是将照明赶走了之后，燃气集团不费一兵一卒的就能将临江集团给拿下，打的一手的好算盘。 也不知道是真喝高兴了，还是酒后上了头，何大力在几杯酒下肚过后，居然朝身边的人大声叫道：“从明天开始，暂停他总务办职务给我回家好好反省，什么时候把问题交代清楚了，什么时候才回来上班？” 说着，旁边的人马上从包间当中走了，出去安排工作去了，这个时候，何大力才对赵明说，“赵总，这件事情我必须要跟你好好检讨一下，是我约束下属不力，让他得罪了你，我已经停了他的职，这件事情他不给我好好交代清楚，我就让他滚蛋。” “我自罚一杯。” 何大力端着杯子就干了一杯。 张为达知道这当中发生了多少的事情，不过看何大力的样子，多半也就是做戏，在座的各位都是场面上的人物，谁认错谁检讨，谁看戏大家心里都有数。 为什么这种事情要在酒桌子上谈，酒精这个东西相当的神奇，两倍下肚之后许多的事情在嘴里冒出来的时候，但是鬼扯都显得特别有逻辑。 赵明看了看李广，他这个不要脸的东西道歉也应该给李广道歉，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自己道歉，那不是挑起李广对自己的成见吗？ 李广但凡是心中有一丁点的不平衡和照明的梁子，也就算是结下了，说白了，就是太酸造成的，好在赵明在最关键的时候拉过李广一把，你光知道赵明是最有诚意的，看破了何大力的这些小伎俩之后，当然不会对赵明有意见。 赵明也不是吃素的，完全不结合大力的招，“何总太严重了，要道歉的话，也应该给李总道歉，钱主任在人家的地盘上吆五喝六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临江集团的董事长呢！” 赵明这么说也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涨价这种事情一旦出口就不可以更改了，所以才把道歉这种事情往李广的头上推，何大力马上反应了过来说道：“上面下文，讨论涨价可能性，也就是可涨可不涨，万望赵总和白书j多为都城的百姓考虑，因为我们燃气集团多考虑考虑，切莫误伤友军啊！” 张为达听了他们争论的话题之后马上就说，“何董先别激动，你这几杯酒一下肚，待会直接上了头，话都说不清楚，有什么事慢慢说嘛！” 何大力接着一口就说，“钱昊这个混账东西不明所以的把赵总给得罪了，赵总和白书j当即就说要给天然气涨价，这……” “何董你也不是外行人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是他赵总一个人说了就作数的，全国所有产品的市场价格都有指导价的，不是说涨就能涨的。” 张为达话语当中出现了偏帮何大力的倾向，赵明听出来之后，马上说，“张副省是明白人，发改定价这是基本他们出台的指导性意见，年前的时候就已经下到单位，经开会讨论涨价可行性是上半年的主要工作，我也就是提前给他们通个气，让他们心中有数，其实我主要负责的工作是收购临江集团。” 张为达心中一颤，好犀利的作风！好直接的手段！连哄带吓，何大力不是对手啊！ 此时的赵明轻蔑的看了何大力一眼，带着一丝尊重的观望着李广。 李广的目光在赵明和何大力的脸上来回游移着，像是在权衡利弊。 何大力这眼神像是要吃人一样，不过在看到赵明的目光朝他投来时，瞬间变了脸，闹了两声之后又朝张为达投去了求救的目光。 这是一个三角，三角之外的都是外人，谁也插手不了他们之间的明争暗斗，如果谁在气势上输了半分，那么在这一场谈判与交锋当中，必定是要吃下大亏的。 在张为达看来，三角之中最弱的一环是李广，他是临江集团的当家，却在这么关键的时刻说不上半句话，只能看着他们将临江集团给五马分尸，他帮不上半点忙，也许会难受一点。 第1893章 不怎么愉快 每个人在这一场争斗当中扮演的角色不一样，所以看问题的方式也肯定是不一样的。 张为达觉得这是一个三角，可是在和大力的眼中看来，这只不过是一场实力均等的角斗，他与赵明的。 燃气集团和南方局之间的战争，胜方的奖励就是临江集团。 可是在赵明看来，这帮人在一早都已经变成了他局中的一环，从照明碰到李广的那一刻，再到赵明将华瑞集团拉出来当中间一环，让临江集团觉得自己只是下游的可怜人，再到后来把燃气集团拖下水，让越来越多的公司考虑临江集团的价值。 最终临江集团无奈之下只得摆上货架。 张为达一早就想跟国人集团的高层交涉，看看能不能达成什么共识，可是周建安现在不在岗，他的儿子主持不了大局，一切收购事宜交由南方局的一把手赵明解决。 可是赵明在初期居然没跟李广达成任何协议，一点把柄都没落到别人的手里。 谁也不知道，赵明其实在保护李广，而在这场交易当中，扮演妖魔的关永昌就没有那么老实，私底下跟多家公司保持亲密的联系，私相授受，这种人的结果不怎么好，所以赵明也不会让李广来充当这样的角色。 照明长期成功累积起来的自信，让他觉得这次的布局谋划成功率接近十成，他可以拿下临江集团，只不过要做的是将临江集团内部的反对声音全部给压下去而已。 其实赵明和所有的公司都一样，他们要的只是林江集团的核心产业，大量的工程设计师及关系网，对基层的工人并没有太大的兴趣。 当然这样的提议，只要赵明已经提出的话，不光李广会反对，以张为达为首的工作小组也会强烈反对的，这会为将来造成临江集团内部极大的不稳定而埋下伏笔。 “不知道赵总拿下临江集团之后打算怎么来壮大临江集团，重振临江集团当年的声威呢？”张为达看着赵明问道。 如果赵明真的有办法让临江集团恢复到当年的气势，倒是一个不错的打算，毕竟国能集团的底子摆在那个地方。何大力并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作为体制当中的一环，她要的只是往上爬，要的也只是明星光环，至于能为临江集团做出什么有建设性的举措，到是不能指望的，说白了就是靠不住。 张卫达接到的任务只有三条： 一，帮助临江集团和知名企业完成融资并购。 二，为临江集团提供合适的发展环境，振兴临江品牌。 三，最大程度的保证内部人员的齐整，不对社会造成任何负担。 至于将临江集团卖给谁并不重要，只不过在收购林江集团之前，必须给华南省支付八千万，并且承担银行3.6亿的债务。 目前，燃气集团表示愿意接收，而华瑞已经宣布退出了。 张为达猜得没错，华瑞和南方局就是互为长僚机，如今的华瑞集团已经达成了他的目的，所以退出了舞台，赵明终于露出了獠牙。 赵明听到张为达最为关心的问题是，非常直接的说道：“张副省可能搞错了，国能集团南方局一旦决定收购临江集团，临江这块招牌就不复存在了，除了核心产业将留下之外，其余的部门会最快的速度融入进南方局的其他基层单位。” 牌子都没了？张为达叹了一口气，已经被触碰到底线了。 何大力听到赵明这回答的时候，再看了看张为达的脸色，心中十分的得意，如果能把临江这块招牌给撤了的话，哪还用等着赵明出手，之前不知道多少公司就已经成功了。 果然张为达马上就说，“赵总，这个要求很难办到。” 赵明继续浪费口水说着废话，“临江集团连续8年曝巨额亏损，完全就是一个巨大的财政黑洞，当局愿意支付4个多亿来买下它，让它重新焕发生机，这也不行？” 张为达叹了一口气，摇摇头说道：“赵总不能光考虑这当中的经济问题，还得考虑一点其它的，比如说你站在我们省的立场，该怎么去看待一个我们省自己培养出来的孩子呢？” 赵明听到这话的时候，丝毫不给面子，冷哼了一声，“何总这个时候能拿得出来4个多亿，我马上就走，再也不掺和你们之间的事情，何总，要不打电话马上确定一下，你能做得了这个主吗？” 临江属于省，燃气集团属于市。 省一级的企业被买到市一级的企业当中，看上去只不过是左手换右手，但实际上绝对没有这么简单，都城市官方绝对不允许林江集团这个累赘进入燃气集团。 赵明之所以敢在这里放着这样的狠话，就是一早就看准了何大力只不过是个搅屎棍子而已，燃气集团一口吃不下临江集团。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何大力看着赵明，心中冷笑，国能集团有钱又怎么样？老子甘愿给张副省当刀来对付你，只要张副省说我们有实力我们就有实力，把你照片给气走了，收购搁置，临江集团在连续爆几年亏损，亏的也是省里的钱，不是什么大问题。 赵明本来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不过在这饭局上一下子变了脸色，有些沉重。明明饭才吃了一半，赵明直接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装，笑着说，“张副省，也许放假的时间太长了，我还没有尽快的进入到工作状态当中，今天这顿饭少赔，未来还有的谈的时候，我得再准备充分一点。” 丢下这么一句话，赵明带着南方局一行人就这么离开了饭店。 搅黄了这一局，何大力的笑容很是得意，差点没笑出声来，暗想，赵明，你特么的抢了我们燃气管道改建项目，又把这个项目包给了华瑞，让我们燃气集团连个屁都没吃着，以为老子会就这么放过你？哼，走着瞧，好戏还在后头。 可是何大力永远都不会知道，这一场较量从一开始就没有属于他的擂台，他只不过是特么个工具人！ 第1894章 说到底还是面子的事 一顿饭下来没有达到理想的效果，张为达不但没有怪罪赵明，反倒是觉得赵敏挺有意思的，这个小家伙并不像表面上看着那样生气，倒像是在憋着什么坏，有点意思。 张为达准备离开的时候看了看李广，叹了一声问道：“涉及到临江集团，怎么今天晚上一点意见都不发表？” 李广摇头，本来准备什么都不说的，可是再一想还是要说点什么，“我对这个结果是没什么意见的，主要还是看赵明，总觉得被他攥在手里，难受。” “嗯？” 张为达原本以为只有自己是这种感觉，没想到李广也感觉到了，暗叹，这个年轻人不得了呀。 …… 赵明率先离席，而且是带着愤怒走的，不过却没有人放在心上。 首先赵明是南方局一把手，有一点脾气很正常。 其次，在收购的事情既然摆在台面上，出师不利，让他脸面上过不去，发点脾气也是理所当然的。 最后就要说说李广这根搅屎棍了，刻意的煽风点火制造矛盾，赵明八成的火都是朝他发的。 不过自从赵明走出包间之后，神色就变得异常的轻松，白山都看傻了，刚才在包间当中不是就差气急败坏了吗？怎么还轻松地点了一支烟，笑眯眯的。 “你这是个什么情况？” “老白，你说说，他们的坚持究竟是什么？” 白山喜欢赵明这么称呼她，虽然两人之间的年纪差距有点大，不过在行政级别上现在是一样的，白山甚至还有一点为赵明马首是瞻的意思，听到赵明这么一问的时候，他马上说，“债务及人员齐整。” 赵明摇了摇头说道：“这都不是他们关心的问题，不管是张为达，还是李广，他们在乎的都只有一件事，面子。” 如果临江集团被收购了，最没面子的应该就是张为达与李广。不过就算没面子，临江集团还是要卖的。 “试想一下，如果临江集团在他们的手里，已经烂到不能再烂了，交到我们的手里，我们却能让它发光发热，嘿嘿，你觉得他们的面子上过得去吗？” 赵明后面的话就不用再说了，白山已经听出了味道，恍然大悟的说，“这就是他们一定要留这临江集团这块招牌的主要原因吗？” 赵明点了点头，自己今天晚上的表现还是十分满意的，原来是成功的暴露了自己的目的，而来是带着怒气离席让他们觉得赵明是真的因为临江集团而生气，至少没有给李广半点面子。 从战略意义上来说，张为达在心里不会把李广和赵明放在同一阵线，这样就会在最大的程度上保全李广。 那么李广是不是应该感恩呢？赵明这个时候腾出手来就应该要收拾那些从中搞是浑水摸鱼的混帐东西了，而且还会有李广帮着收拾。 白山理解了赵明的意思之后，小声地问，“其实如果我们看中了临江集团的核心部门，完全可以自己成立一个公司，将他们内部一些关键人员重金挖过来，这样不就达到了我们自己的目的吗？” 赵明笑着说，“首先咱们都是国字头的企业，跟他们应该属于同一阵营，玩这种阴招的话，不太符合身份，其次是，咱们南方局就在这个省当中逃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别人以后要给我们死胖子穿小鞋，你还能逃出他们的手掌心？所以只能摆明均码的谈判，临江集团是无论如何也会整体吃下来的，要不然南方局以后在整个华南省的日子不太好过。再有，接下来的大项目也无法就此展开。” 说到底赵明要的还是人脉。 白山照明真正的接触是从今天才开始的，对于照明对全局的掌控以及眼界来看，就算是她白山也不一定比得了。上面让他来当这个控股公司的一把手，绝对是从多方面来考虑的。 …… 回了家，陈岑还窝在沙发上等待的赵明，看到他回来的时候，稍稍疲倦的眼神，顿时变得精神了起来。 “这么晚了还不休息啊？” “我给你熬了汤，知道你晚上肯定吃不好，喝一点吧，不然晚上睡得不踏实。” 陈岑刚把汤从厨房当中端出来的时候，赵明对汤的清香不为所动，顺势将晨晨拉进自己的怀里，拿她的身体当枕头埋在她的怀中，重重地出了一口气。 陈岑心疼的摸着赵明的后脑勺说道：“要是这么累的话，就别干了，我跳舞养你。” 赵明听到这话的时候哈哈大笑，逼他走上人生巅峰，还值得高兴。 赵明顿时又精神百倍了，拿着手机给白山打了个电话过去，说道：“明天上午9:30让各部门主管领导准时开会。” 接到这个电话的第一时间，白山知道，赵明这是要对临江集团玩真的了。 至于目的嘛，当然非常简单，那就是一脚将燃气集团踩在脚下。 一个曾经从南方局当中分离出去的单位，有什么颜面在南方局这家母公司面前叫嚣？找死的东西。 这一夜，陈岑都充当着赵明的枕头，他知道赵明很累，春节这几天假期，应该是她这么多年来，第1次轻轻松松过了一个春节，可是假期还没结束的时候，就投入到了忙碌的工作当中，下一次休假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 赵明晚上能回家休息，陈岑就已经感觉很高兴了。 …… 李浩然的嘴上叼着烟，他说没有打火机来，跑了几次，只见火花不见火苗。 “玛的！” 低声骂了一句的李浩然知道这次的没有，又买了假油了，要不然的话怎么会打不燃呢？昨天晚上快十二点的时候，白书记亲自通知的开会，让李浩然果断重修假的，放松当中变得紧张了起来。听说昨天赵总就已经进入了工作状态，这个狠人第一天正式到岗南方局控股公司的总经理，不知道传说中的三把火会不会烧起来。 作为战略投资发展的负责人，压力还是很大的。 然而压力大的也不只是他一个人，旁边的张杰和关文兴不都是一样吗？ 第1895章 两件事 张杰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把自己的打火机抛给了李浩然，笑着说道：“你这个男人打火机快点扔掉吧，一到关键时候就打不着。” 李浩然接过打火机把烟点着了之后说了一声谢谢，然后再说，“女儿送我的生日礼物，哪能说扔就扔呀。” 李浩然是战略发展部主管领导，张杰是对外投资发展的主管领导，两人之间有许多业务重合的部分，所以两人关系特别的好，而一旁的组织人事的关文兴显得有点沉默，这种重要的岗位上一般不喜欢拉帮结派，显得要公平公正一些，所以说在平时的聊天和交谈当中也显得特别的注意。 会议室当中还有几个人员都是两大投资部门的副职，主要负责市场的管控。 “刚刚拿下了都城燃气管道改建项目，接下来就会是全省的。” 张杰笑着说了一句，然后说，“我已经看到赵总那颗按耐不住的心了，只是不知道这一次不知道要朝哪个领域迈进。” “赵总手里有几个计划，一直都是准备着的，以前欠一把东风，现在坐在咱们控股公司一把手的位置上，东风已经齐了，自然是要提上议程的。” 众人聊着天的时候，目光同时朝关文兴看了过去，“老关，一脸愁眉苦脸的样子做什么？” 关文兴也只是笑笑，不怎么说话。 三人都是体制当中的老油条了，并不是外人，左拉右扯的，终于将问题说到了临江集团的头上，他们之间都达成了一个共识，临江集团这种朽木，它的价值在什么地方呢？ 就在这时突然听到高跟鞋敲击地板的声音，众人的目光同时朝会议室门口看过去，在一位正装打扮的女士带领之下，赵明和白山走了进来。 赵明今天穿着黑色的西装，白色的衬衣领子，就那么随意的堆在领口，没有领带，正是当中，又带着一丝痞气，这样的人物一般在电视当中经常出现，年轻帅气，放荡不羁。 可是在现实当中他居然是南方局这样大弄国字头企业分公司的一把手，如此的年轻，如此的虚幻，事务办的姑娘，也忍不住的多打量了赵明几眼，这位新老板，还真是帅气逼人。 赵明来到属于他正中的位置上，手撑着椅子的靠背没有着急坐下来，“年前我们已经见过了，在这里我给大家拜个晚年了，在这一年我祝大家身体健康，能有多余的时间多陪陪家人。” 听到赵明这话的时候，众人的心中不禁打了一个冷战，这么说也就是说这一年是非常忙碌的，很可能忙得经常连家都不能回。 赵明，知道他们都是聪明人，能理解他刚才那句话的意思，于是拍了拍手，朝大家压了压，说道：“都坐下吧！” 赵明带着阳光的笑容给人感觉，心情还不错。就是他们揣摩照明的心意时，赵明没有任何准备的开始了。 “今天把大家召集过来两件事。” 赵明看着目光直接落在了张杰的脸上，说道：“张杰对吗？我记得你是管对外投资这一块的，手下还负责安全监督，生产等部门。今天之内你跟工程公司那边要取得联系，确定一下燃气管道改建项目已经有序的恢复生产，在保证进度的情况下，要保证安全，年初的百日安全大检查要搞起来，不能留下一丁点的安全隐患，让地方上抓到任何把柄，最主要的是保证人员的安全。” 突然听到赵明的话时才知道赵明果然已经进入了工作状态，并且，赵明在做上控股公司一把手的同时，这是要给工程公司的郑工品哪一集杀威棒。 赵明在当副职的时候和郑功平之间闹了许多的不愉快，那个时候郑功平仗着自己是正的，没少刁难赵明，这个时候赵明翻了身，不管成功还是从私的角度上来说，郑功平那边一定是讨不了便宜的。 不管赵明是不是这样的想法，至少在章节揣摩上级心思的时候，已经给赵明贴上了这样的标签，点了点头，稳住心神地说，“会议结束之后，我会马上成立相关的工作小组进驻工程公司确保工程安全有序的生产，保证安全，不会出任何纰漏。” 就在张杰以为他已经揣摩清楚了赵明的心思之后。 赵明只是看着他，笑道：“在那一块上，你不用花太多的心思，目光着眼于全省甚至省外，燃气管道投资项目这一块，将是未来工作的重中之重，目标是一管贯穿，全网覆盖，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千家万户都用上咱们的天然气，祝早日完成智能化安全化一体化的管理，这才你张经理接下来要完成的事情。” 张杰刚才还自作聪明的揣摩着赵明的意思，在听到赵明这话的时候，心中怦怦直跳，老脸都红了。 赵明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是并没有拆穿，而是直接指出了他的工作重点。 张杰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竞争对手并不是什么工程公司的郑功平，而是燃气集团的何大力。 “赵总将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我，那是抬举我，不放心，我一定会给赵总交一份满意的答卷。” 张杰早就想在投资这一块上大展拳脚了，一直没得到机会，以前到南方控股公司实在是太过于保守，而现在舞台终于出现的时候，张杰自然是兴奋的，有些手抖。 于是赵明还在上面讲的时候，张杰就已经偷偷的把手机拿了出来，编辑了一条短信发给自己的手下，这个会完了之后他的部门接着也要开一场小会，重点就是突出赵明的指导思想，一定得把赵明安排的事情给办得妥妥当当的。 事务办的姑娘这个时候将茶水递到赵明的面前时，赵明喝了一口接着说，“至于下面这件事嘛……” 刚才给张杰已经安排了这么大一个工作，那么第2件事情可能更重要，一般来说，领导都会把重要的事情放到最后。 “最近一段时间，跟地方上吃吃喝喝的事情肯定少不了，大家要抓紧一切时间，来放松一下子。” 啊？ 众人一脸懵比。 第1896章 揣摩上意 会议结束，张杰变得比刚才更加的忙碌，召集自己部门的几个主管开会，传达了赵明的指示之后，众人表现的非常的淡然，没有一点紧张的感觉。 这让张杰非常窝火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开年了，新的一年开始了，难道看不出来这个工作任务有多么重要吗？你们一个个的懒散，怎么完成上面交代下来的任务？” 有人说，“张总，燃气管道改建项目交给华瑞集团的，咱们作为甲方只是作为监督而已，没必要这么着急上火吧？” 张杰哼了一声，“你是觉得你理解的比我多是吧？” “没有没有……不过张总，在这件事情上我的确看得不太明白，还请张总给我们大家指示一下。” “南方局要收购临江集团，燃气集团在这个时候跳出来插了一杠子，咱们和燃气集团表面上还是兄弟单位，实际上已经变成了竞争的关系，所以我们的目标不是要监督华瑞集团将燃气管道改建项目完成好，而是要图谋全省的燃气管道布局，来自整南方及西南片区。” “张总，我们这一帮子人，估计也就是替赵总搭台唱戏的，配合演出一下不就好了吗？” 张杰生气的叫道：“说什么废话呢？搭台唱戏难道不用出力的吗？知道这件事情为什么交给我们吗？因为我们可以直接接触到华润集团，甚至可以直接接触到林江集团的生产部门，我们的优越感得让临江集团的人知道，我们的工人生活条件是什么样子的，也得让他们的工人知道，还得让他们知道，将来大家都是一家人，过的日子自然是相同的。” 张杰在这个时候体现出了自己的精明来吩咐下属道：“挑几个机灵一点的跟临江集团那边基层单位的领导多多接触，听说袁氏集团的人也在接触他们，咱们总不能落在他们的后面吧！” 这下算是听明白了，张杰把大家召集在一起，主要目的是想让大家出力争取能在最短的时间内，从临江它内部将它们瓦解，让他们在最短的时间内放弃抵抗。 “少说废话，我要看到的是，结果三天之内必有回音，如果没有什么消息的话，你们就给我呆在机场，不要回来了。” 张杰下了死命令，让这个会议室当中的人没有一个敢怠慢的。 …… 由于提前和白山通过气，所以白山知道赵明这么做的用意，叹道：“有什么话你可以直接跟张杰说清楚，不要让他来猜你的心意。” 赵明哭笑不得地说，“你总是把我想的这么大公无私的，我也是要脸的好吧，才刚刚上任就让自己的下属去干这么下三滥的事情，这传出去了，那不是丢人吗？所以让张杰去猜，领悟多少就是多少。” 白山听到这话的时候，顿时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想不到你赵明也有好面子的时候。” 赵明点点头，“我要的不是自己的面子，要的是整个南方局的面子，到时传出去，说什么南方局控股公司的总经理赵明那就是一个心狠手黑的混帐东西，以后还让我们怎么去跟别人打交到。” 白山笑了笑，说道：“还是赵总考虑的周全……” 不过白山话音一转，马上又说，“这件事情的复杂程度远远超过你我的想象，赵总有没有想过靠一些其他的方式来取得胜利，比如说靠外部的力量进行施压？” 赵明瞅了白山一眼，“这倒是一个在最短时间内能拿下临江集团的好办法，不过我的目的始终都不是一个临江集团，得到这么一个壳子，却放弃了他背后的关系网，对我们来说就是得不偿失，除非要各方各面的所有人完完全全同意临江集团加入到我们南方局这个大家庭当中来，那么他后面的关系网，我们才能动用。这才是真正的意义，今天可以靠施压来得到临江集团，明天别人就可以在别的地方给我们使绊子，这种生意并不划算。” 白山在赵明这里得到了答案之后，朝赵明点了点头，说道：“不打扰赵总工作了，有什么事随时通知我，咱们要一起行动呀！” 等白山走了过后，本来想主动打电话给周洋汇报一下这边的情况，可是仔细一想白山刚才试探了自己的底线之后应该就是要汇报，所以还是让他来去吧。 果然过了没有20分钟，赵明的电话响了起来一看来电是从京城来的，赵明果断接了起来，“周主任。” “咦，我不过是个用过陌生的号码打过来，你也知道是我吗？” 赵明笑了笑，“不难猜！” 赵明心想，我还知道刚才白山把我们之间的谈话全都告诉了你。 只不过这样的话倒不至于告诉周瑶，以免造成了在他面前炫耀的假象。 “怎么样刚刚坐上南方去控股公司总经理的位置适应吗？” 赵明笑着讲废话，“假期还没结束的时候，我就已经进入工作状态了，你说我适应的快不快？” 这本来就是周尧已经知道的事情，所以赵明再说一遍出来分明就是废话。 周尧笑着说，“你一向心中都是比较有主见的，所有工作都安排在了前面，所以大家都比较相信，你放开手脚来干就行了，我跟我爸两个一直保持着联系，她对你的工作也是十分满意的。” 赵明又跟周尧说了一下工作上的细节，然后说，“我这里有一点东西需要交给你，至于后续你们打算怎么办，就自己看着办吧！” “什么事？” 赵明想了想，然后半天没吭声，周瑶就像嗅出了什么危险的味道一样，这才对赵明说，“你放心，这个电话绝对是安全的。” 于是赵明说，“方兆年！” 周尧听到这三个字的时候，心中开始狂震了起来，这么长时间之内都没有消息，难道赵明这边还打听到了什么消息不成？ 赵明确实打听到了，而且可能牺牲了一个人的生命，才换来的消息，赵明左思右想之下这个消息是一定要交到周建安他们父子手中的，至于找不找是他们的意思，因为他们位高权重，手里所掌握的资源也不是赵明能够接触到的。赵明不能办到的事情，他们也许真的可以办到。 第1897章 来阴的 赵明上任这几天以来，没有大大小小的会议，一切就像平稳的过渡了一样，让大家没有感觉到任何的疼痛以及不适。关于赵明的话题也在公司上下全部都传遍了。 从他进单位起，是如何以工代干，迅速提拔，一步步的走到今天，每一段故事对大家来说都是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话题。 张杰听得那叫一个心酸，和这样的传奇人物相比，他的确不算什么，但是如果能陪在这样的传奇人物身边，一定是一件不错的事情，然而每天陪着赵明跑上跑下的人变成了李浩然，这让张杰的心中很是羡慕。 张杰不自觉的把自己和李浩然做了一个对比。 首先李浩然的年纪是比她大一点的，第二点，李浩然为人处世的时候十分冷静，习惯谋定而后动，这样的人给人感觉有城府，稳重，你感觉非常靠得住。 张杰，觉得自己也是靠得住的人，只不过他需要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张杰，你可不能让赵总小看了。” 张杰暗地里给自己加了一身油，之后在这天早上他去了一趟工程公司，然后见了一个人，这个人叫项龙。 不管黑猫白猫，抓到耗子的猫就是好猫，张杰立山南方控股公司有一套自己的处事方法，那就是从赵明亲近的人开始下手。 项龙也是个老油条了，在这个单位混了这么多年，怎么会不知道张杰今天的来意呢？只不过对他的到来感觉到有些意外而已。 两人没带其他人，中午约那个小饭馆坐下来之后点了几道菜，简简单单的就准备谈些事情。 张杰前几天开会的内容直接告诉了项龙，顺带把自己的计划也跟项龙说了，换做是别人早就有受宠若惊了，可是项龙是赵明的弟弟，对张杰的掏心掏肺是有心理准备的。 听到张杰的话，项龙就说，“你在临江集团那边基层拉拢一批人恐怕没有多大的实际意义。” 张杰一听，“这话怎么说？” 项龙说，“他们现在一个个都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只要有一点钱能稳住他们的生活，就别无所求了，可是燃气集团这次可是花了大价钱，把林江集团旗下的所有基层各部门主管全都拉到了一个阵营当中，他们给下面的工人传达的信息就是只要燃气公司将临江集团给收够了，那么他们就能过好日子。这属于先下手为强，你现在再去的话已经晚了。” 张杰叹了一口气心想，我也知道晚了，不过赵总将这个任务交给我的时候，时间这么仓促之下，我能做出这样的准备已经非常不容易了。 看到张杰有些失落的样子，项龙忍不住地说，“不过倒也不是不能补救。” “嘿，小项，说话怎么说一半啊？你这不是吊我胃口吗？快有什么好主意，给哥哥说一说，你的大恩大德我是一定不会忘记的。”张杰为了拖上来把这件事情搞定，已经顾不得面子或者尊严了。 项龙说，“说到底，临江集团现在上下的声音听起来太和谐了，要让他们变得不和谐，你才有浑水摸鱼的空间了。” 张杰听得一知半解的时候，项龙加重了语气说道：“你说说他们那边的人，要是知道一旦收购成功，工人们就面临失业，他们会怎么办？或者说燃气集团将他们收购了之后，将他们的合同化用工转为劳务派遣用工，你说说下面的工人会怎么办？” 张杰猛地一拍手，“咱们手里可是捏着和华瑞集团签订的合同，如果因为情绪的问题而耽误了工期，我们就可以跟华瑞集团直接理论嘛，那么华瑞集团是不是就可以直接打临江集团的麻烦了？” 这特么才是赵明当初要把华瑞集团拉进来的真正原因，脏活累活都交给民营企业去干了，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将临江集团给收拾的服服帖帖的，至于那些想要浑水摸鱼的跳梁小丑，赵明丝毫不在意把他们给解决掉。 张杰在飞快的转着，很快就将事情都来龙去脉整理的井井有条，顿时豁然开朗。 “我就知道今天来找你一定没错，项龙，你可是帮了我天大的忙啊！” 事情解决了之后，这顿饭吃得就有些心不在焉了，张杰着急忙慌的回了单位之后，马上安排了工作组对基层来一次巡查，并且给工地上属于南方局工程公司的基层委员们透露了一个消息，“一季度的奖金大概有5000多，将近6000块。” 正在施工的工地上，两名甲方的安全监督在听到要发奖金的消息时坐在管道上讨论着。 “我记得去年一季度的时候好像只发了2000多块吧？” “是，今年情况大不同吗？你看拉了这么多项目回来，在家是几个产区的高产，今年多发点奖金是应该的。” “再说了，咱们靠那点奖金也活不出来啊，一线补助才是最高的。” “也是，一天补助160，这才是大头嘛！” 两人聊的正开心的时候，旁边正在干活的工人听得万分的羡慕，忍不住的走到两人边上打听起来，“听说南方局要收购我们临江，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甲方的安全监督说，“我好像也听说了，有这么一回事，不过听说燃气集团也对你们公司感兴趣，好像要把你们从合同化用工转成劳务派遣用工，到时候没有什么福利就拿一点死工资，可能比现在的工资要高一点吧！” “什么？” 那工人听到这话的时候，当场就黑了脸，手上的工具都扔了。 有时候一个火星就会换来燎原之火，小道消息就这么传开了，谁都没料到，会以这样迅猛的方式传遍了临江集团上下，大事要来了。 然而最先收到消息的是华瑞集团，詹伟的警惕性还是非常的高的，他原来在国字头的企业当中管理了这么多年，知道下面的工人一旦有情绪，一旦点着了，就很难再压得住。 于是在听到詹娜汇报的时候，马上说，“你得在第一时间和临江集团的管理层取得联系，不能让他们把事态搞复杂了，要不然大家到时候都得跟着倒霉。” 第1898章 火上浇油 自从接手了都城的项目之后，在都城和岛城之间两地奔波，就已经成了詹娜的生活常态。 早上十点四十分，一架由岛城开往都城的飞机落地，詹娜刚刚走出来的时候，都城办事处的人员就已经在出站口。 “詹总，这边请。” 快步走出接机大厅的时候，车刚好开到门口，坐上车，连气都没来得及喘一口，詹娜就直接问，“那边是个什么情况？”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两天他们的工人情绪特别大。” “已经开始大面积停工了吗？” “停工倒不至于，不过就是一个个的有些消极怠工，你也知道我们的公司是有进度的，但是现在这样拖延下去的话会极大的影响工期进度，最麻烦的是有安全隐患了。” 詹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暗想，这个临江集团好歹也是国字头的企业，怎么对下属的约束会显得这么儿戏呢？ 詹娜马不停蹄的朝临江集团的机关赶了过去，是李广亲自接待的。 …… 几位后勤工作人员给詹娜送上了茶水之后，退出了李广的办公室，这两天被多家公司收购的事情，也闹得李广有些焦头烂额，所以他的精神状况也不是特别的好，看到詹娜到来的时候也猜到了詹娜今天过来的意思。 “李董，从我们签合同的时候，您可是亲自拍的胸口，向我们保证了，不会耽误工期，不会影响施工质量的。” 听到这话的时候，李广刚笑了两声说道：“当然，这是我们临江人的承诺，无论如何也会确保工程质量与进度，绝对不会让华锐集团蒙受任何损失。” 詹娜当即就说，“可是我现在怎么听说你们的工人非常的消极啊。是默写的阳光，如果按照这种状态下去的话，工期进度不但不能担保，质量也会受损，出了问题到时候是算你们公司的还是算我们公司的呢？” 李广笑着说，“事情远远没有在詹董想的那么严重……” “没有那么严重？说的也是啊，林江集团可是国字头的企业，又受地方上的保护，省里市里不倚仗居然不会把我们这种民营企业放在眼里的。” 詹娜马上就说，“不过李董你最好也记清楚，我们华瑞是在岛城注册的公司，每年可以少吃辣的税，也是个天文数字，为了不让我们公司受损，一场跨省的较量很可能就此展开，希望李董就此重视起来，千万不要因小失大呀！” 李广也知道事态有些严重了，两家公司本来就是合作关系，说白了临江集团还是在华润集团手里讨饭吃，把甲方公司给得罪了，余下的工程款还要不要了？本来还靠着这笔钱可以续命的，如果连这笔账也给断了之后，崩盘可能就在眼前。 李广也是没有办法，你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两天工人的情绪完全不受控制，我已经派人第一时间去了解情况了，希望能早日有个结果。 又和詹娜聊聊近期的工程进度，詹娜这才以有事为由拒绝了李广中午的招待，要知道临江集团现在处在非常关键的时期，财务本来就很吃紧，如果再搞一些公务宴请的话，对他们来说本来就是负担，在那提前离开的话也是为了他们着想。 …… 中午回了家，詹娜才惊喜的发现赵明居然这个时候在家中。 “咦？你现在到公司的老总不是应该更忙才对吗？怎么中午还有时间回来呀？” 詹娜也管不了那么多，直接冲入照明的怀里，吊在他的脖子上，把照明撞的跌跌撞撞的摔在了沙发上，腰都快断了。 赵明沙发靠背慢慢的坐了起来，搂着这位肤白貌美大长腿的大小姐，笑着说，“我这不是知道你今天千里迢迢从岛城回来了吗？特地回家来等你的，怎么样？老李那边怎么说？” 看了赵明一脸关心的样子，詹娜忍不住地说道：“不知道一定是你从中在捣鬼。你这么搞来搞去耽误的，可是你自家项目的进度。” 赵明笑了笑，“工程进度本来就有个弹性时间得往后延也没什么大关系，不过他们内部的问题如果不尽早处理的话，那才是真正的安全隐患。” “你是想借这次机会，把关永昌那一系的都给除掉？” 赵明也不否认，“我给他们公司打听了一下去年拿了钱之后给上上下下的发了年终奖，工人有的只领了200块，最高的拿了800块，你知道他们干部是多少吗？就拿1万的，有拿8000的，最少的办公室科员也是4000往上，关永昌暗地里还帮着何大力通风报信，直接就想把李广给架空，现在正是收拾他的时候呢！” “这次的事情是你亲自操刀的？” 赵明摇摇头，“我现在也是一个公司的负责人，总不能还像原来那样事无巨细的，什么都亲自抓，下面人自己办的，办的怎么样就看他们的想象力了，不过看样子效果还不错。” “是挺不错的，再过两天，临江集团的工人只怕是就要撂挑子不干了，那不是正好吗？你再去给他火上浇一把油，让他们烧得更旺一点，让李广不得不对关永昌动手，等他们把这帮子人全都给收拾干净了，到时再接手过来，就要好对付一点了。” “还要火上浇油？” 赵明点点头，“比如发个律师函，什么警告信什么的，让他们再乱一点。” “一肚子坏水的东西！” 詹娜在赵明的脑门上狠狠的戳了一下，赶紧安排自己工作去了，赵明现在满脑子都是如何将临江集团赶紧拿下，不要耽误太多的时间，所以詹娜也不会花时间跟她打情骂俏。 赵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微微一笑，“如今的临江集团现在已经是嘴边的肉了，看一看这次可以引来多少大鱼，一口气给他收拾掉。” 同一时间，燃气集团与南方局同时要收购临江集团的消息，在都城终于传得家喻户晓，似乎很多人都在关心这个问题。 第1899章 根本就不现身 “屹立30年不倒的临江集团，将迎来自己最后的命运。龙头企业国能集团南方局控股公司总经理赵明一行多番对临江集团进行考察，张为达、省经委办公室主任……等主要领导出席了会议，双方就并购投资合作进行了深入的交流……” 中午12点的都城城市新闻里有这么一条信息，画面上是张为达和班子成员开会的场面，这当中并没有赵明的画面，也可以说是新闻，主要是突出了张为达在当中的分量，看不到赵明这样搞企业的人，说明他在新闻当中毫无意义。 这样的新闻其实是屡见不鲜的，赵明南方局可能是一把好手，可是把它放在省里还是显得分量太轻。 张为达主持的会议从早上一直开到了晚上，中途休息的时候，张为达疲倦的揉揉太阳穴，还没达成合作协议的时候，没想到临江集团自己先乱了，如今临江集团被迫出售已成骑虎之势。 看着李浩然这一位由赵明派遣来的头号打手，张为达觉得他真是屈才了，想不到南方局机关当中居然有这么难缠的人物，老油条一个。 “张副省，南方局保持一贯的主张，收购临江集团的同时，我们愿意就林江集团的人员齐整进行最优化的解决方案，保证让他们得到最合理的安排和安置。” 李浩然他性格一直都是不紧不慢的说起话来，慢条斯理却让在场的人恨得有些牙痒痒，尤其是这个时候，他端起茶来喝了一口，笑着说，“南方局待遇十分优厚，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我们的工人什么待遇，我就可以保证林江集团的人过来也是同样的待遇。” 李浩然仍然遵循赵明定的基调，整体收购临江集团，同时保证人员齐整，绝口不提招牌这回事，只有当所有大问题解决了之后，剩下的都是小问题，而招牌这种事情绝对只是小事一件。 当张为达听到李浩然这话的时候，知道他是在避重就轻，笑着说，“我们聊了一整天还是没聊到主要的问题，关于临江集团这个招牌，不论是临江集团本身还是我们省里的意见，临江集团这块牌子是一定不能丢的。” 经委办的主任一口接了过去，强调道：“李总，我们是很欢迎南方局对临江集团进行收购的，但是方方面面的情绪还是应该照顾到，比如说工人对公司的情感，比如地方对公司的情感，又比如临江人对我们地方上的感情，这些都是真真切切存在的，所以我们迫切的希望能将集团这块招牌能够保留下来。” 经委办的主任又强调了一句，“不管是哪个公司对林江集团进行收购，都要基于这一点进行探讨。” 话说到这个地方会议，再次陷入沉闷的休息时期，有人抽烟，有人喝茶，有人上厕所，这就是谈判经常会碰到的事情，谁也不例外。有的人还会抓紧这个时间，三三两两碰个小头，开个小会，交换一下各自的意见，针对下一轮进行有突破性的发言。 张为达从厕所出来之后坐在椅子上看了看时间，现在已经深夜10点，昨天班子碰头，希望在今天有个初步的合作意向，如果不尽快的将方案制定出来的话，临江集团内部的问题将会出大乱子。 张为达想到这里有些头疼，都知道几家公司同时在曹林江集团参沙子，可是现在孰是孰非还暂时不好定论，如果不将这乱子给扼杀在萌芽阶段，一旦闹出来的话，他们这个班子可能都会面临前所未有的麻烦。 张为达破天荒的问人要了一支烟点着了，默默的想着这些头疼的问题。突然他在想赵明是不是明明知道今天不会有任何谈判结果，所以从一开始就没有出现。 两方人在谈判桌上唇枪舌剑的，吵的不可开交，他居然躲在一边享清福，厉害啊厉害，张为达现在都不得不佩服现在的年轻人了。 “他一定是在家里远程遥控看笑话吧？” 不现身反而让张为达感觉到有些害怕，事情闹到今天这个局面完全就是由赵明一手造成的，起初张为达他觉得自己能够控场，可是事情越来越超出他的掌控范围，就像是被照明牵着鼻子走一样。 “一个30多岁的正局级，本来就是一个怪物级别的存在，不能再小看他了。” 张为达又抽了一口烟，然后呛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平常本来就没有抽烟的习惯，现在学着别人的样子抽抽烟来解解闷儿，反而弄得头晕脑胀，心浮气躁的。 “今天就到这儿吧！” 张为达实在是不想再继续下去了，起身的时候扭头看着李浩然说道：“你拿定主意，明天让你们赵总亲自过来。” 扔下这句话之后，张为达看不出情绪的离开了会议室。 李浩然对这个谈判没有结果是早有预料的，也是赵总一早料定的，不过他却一点都不难过，反而嘴角稍稍扬起，他有些得意的样子，上了车之后，给赵明打了个电话，将这边的谈判结果跟赵明仔细做了一个汇报。 赵明叹了一口气，“行吧，明天我就亲自上场了，看来我们的张副省是沉不住气了……” 谈判拉锯战进入第2天。 詹娜再起床第1件事情就是让都城的律师将一封律师函和警告信直接发到了临江集团的总部，针对的正是他们公司旗下员工的消极怠工等状况，并提出，如果他们不尽早解决的话，二期工程款暂发并且有解约风险，同时还提出让临江集团赔偿的可能性。 当然，这一切是省里和临江集团已经进入谈判桌的人并不知道的。 “赵总，希望我们今天能谈出个结果来。” 赵明跟张为达热情地握着手，马上就说，“昨天本来就应该有个结果的，可是被琐事牵绊住了，确实没走得开，今天我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了，一定要谈出个结果来，如张副省所愿。” 两人同时大笑起来，老狐狸和小狐狸正式的交锋才开始。 第1900章 举步为艰 赵明现身了？ 何大力看到照明第一眼的时候就在冷笑，昨天晚上，张副省离席的时候只说了一句话，今天让赵明必须到，看上去是命令，其实也在试探赵明的意思。 如今赵明表现出对临江集团极强的意愿，本来没有多大难度的收购计划，现在的难度可大了。 何大力嘿嘿一笑，暗想，“赵明啊赵明，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这么沉不住气，怎么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看来关于你的那些神话也不过是别人吹出来的而已。” “你输定了！”何大力也不知道哪儿来的自信，嘴角微微一扬，感觉就像能一口把赵敏给吃了似的。 …… 拉锯战再一次开始了，会议室外面的人络绎不绝的涌进会议室当中，这一次李浩然和张杰都陪在赵明的身边。 进来的时候神色有些疲倦，看来这两天为了林江集团的事情，他没有少操心啊，看了赵明一眼，欲言又止，不过最终还是将头低了下来，有些话是不好在这种公开场合来说的。 赵明怡然自得的坐在那个地方，平静的一面镜子，不会受到任何情绪的影响，别人感觉就只有两个字，老辣！ “难怪年纪轻轻就能做到现在这个位置，手底下这帮人全都是些老油条，没一个简单的角色，能把这帮老油条驾驭的如此的服帖，除了说他有强大的人格魅力之外，还有什么原因呢？” 在场大多数的地方人员是第1次见到赵明，就已经被赵明身上所散发出的气势给征服了。 不过欣赏归欣赏，谈判开始的时候，大家就已经变成了敌人，扯皮扯的头晕脑胀时间不知不觉的又过了一个小时，还是没有什么结果。 张为达的意思是应该针对招牌的事情进行谈判，而赵明却表示这只是小问题，根本就用不着谈，应该将主要矛盾全部都给解决了之后，最后再来谈招牌问题，因为这都是小问题。 会议室所有人的目光，在赵明和张为达之间来回游移着，原本抱着今天必须要谈个结果出来的目的，看样子今天又不能实现了。 时间很快来到中午，突然有人在张为达的耳边小声说了什么，这个时候，李广的手机也收到了短信，脸色一下子变得非常的难看。 张为达马上站了起来，“看来今天的谈判要到这里结束了，手里有点事情需要马上处理，我们明天继续吧！” 张为达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谈判进行到这个地方戛然而止也是一件好事，给大家都留些进退的空间，理清思绪，明天继续，当务之急先把临江集团的内部问题处理好。 张为达第一时间朝李广看去，李广就像明白了他的用意一样，赶紧站起来，第一时间离开了会议室。 …… 今天注定是非常精彩的一天。 谈判本来就是一种博弈，讲究的是场内场外场内有场内的变法，场外有场外的盘外招。所有大型的决定都不是在谈判桌上决定，而是在多方角度之下完成的一种妥协。那会议室里是用来做什么的，做做表面功夫和签订合同的地方。 “事情怎么就会闹到这个地步？”张为达在奔赴现场的时候，狠狠的问了一句。 李广心力憔悴的说道：“临江集团现在面临的问题实在是太多了，他们所有人都知道要吃下我们的话必须从内部来解决这个问题，只要上下一心都想着被收购，那么我们就是粘板上的肉任人宰割，而事实上他们的确办到了。” 看到李广的无奈时，张为达沉声说，“你这个董事长是怎么掌控全局的？” 李广叹了一口气，说到掌控全局，赵明是不二人选，事情闹到今天这个地步，他脱不了干系，但是问题是车轮一旦转动就没有停下来的，可能临江集团即将被收购这是谁也阻止不了的事实，除了照明能解决当下的问题，没有任何人能够解决，于是李广对张为达说，“张副省，现场你就不要去了，那个地方可能有危险，我亲自到场处理就行了。” 张为达还想坚持去现场，可是在多方的劝说之下，他最终还是放弃了去现场的想法。 李广去了发生事故现场，而张为达带着工作组一行人回到了机关。 “各位今天都在场，发自内心的说一句，你们觉得赵明是真心诚意的要收购临江集团吗？” 经委办主任在听到张为达这个问题的时候，马上点头道：“南方局是做事靠谱的单位，从赵明的态度上也看得出来他们对临江集团的迫切愿望，倒是觉得那个何大力像是个搅屎棍子。” 张为达何尝不知道何大力是搅屎棍子，但是没办法，要用何大力来钳制赵明，所以就必须保留他这个棋子，要不然早就踢他出局了。 “除了招牌的事情之外，其他的所有条件南方局都满足我们，其实我觉得，完全可以考虑一下南方局，在这么拉锯下去，伤的是两方的利益。” 经委办的主任忍不住又补了一句，“张副省，我倒是觉得尽快的将临江集团交出去是一个双赢的局面，本来临江集团就是个不断扩大的财务黑洞，现在有人愿意接手，那就是一件感恩戴德的事情，还能替他们承担了相关的债务，在这一块我们绝对找不到比南方局更有利的单位！” 张为达笑了笑，在他的身边，虽然有着这么一群看上去志同道合的人，但是私底下各自都有各自的小九九关系，脉络的复杂，让他们潜意识当中会替自己的关系网偏靠，所以经委办主任能说出这番话来，张为达也就不会感觉到奇怪了。 现在的临江集团连工资都快发不出来了，没有半点增值的作用，对华南省来说绝对算一个包袱，偏偏搞了许多惠及它的管理办法到最后都没办法让它扭亏为盈，哪怕是一丁点的起色都没有。现在所有人都想把它当成一个料包袱给扔出去，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啦。 最要命的是，如果临江集团到了南方局手里发光发热了，这又是打了谁的脸呢？ 第1901章 各自的小心思 有人赞同那么自然也是有人反对的，金委办主任表示出了强大的意愿，要将临江集团出售给南方局。 那么专家团队当中也会给出自己的指导意见。 “张副省，我并不是特别同意杨主任的看法，首先林江集团有过他辉煌的时候，经过优化改制之后，难保不发光发热，继续成为我省的重点企业。当然目前来看它的确是一个财务黑洞，也许并购是唯一可以解决这个问题的关键，但是我们也不应该为了抛开麻烦而草草得了事，更应该妥善去处置去安置这家企业及企业的员工，至于这块招牌，我建议还是必须得留下来，首先它是历史的见证，其次，他可以对其他的企业起到一个警示的作用，也证明我们为了这家企业出谋献策，做了许多工作。” 有人带了头，另外的人马上接着就说道：“赵明这个人我们已经吃得非常透彻了，从他一路走来来看，运气成分占到绝大多数主导的作用，不否认他有他自己的鬼才，但是在说到管理及见识上来说，我们吃过的盐比他吃过的米多，这是事实，所以，对他的将来也不用抱太大的希望。” 听到这话的时候，张为达马上问，“那我是不是应该马上拒绝照明？” 众人听到这话的瞬间，一下子就不敢开口说话了，拒绝了赵明之后，哪里去找第2个赵明，不会有人舍得来承担林江集团那么大的债务，并且还将林江集团这块招牌可以保留着，本来就是一件非常强人所难的事情。 也就是关起门来成成口舌之快，一说到真格的，马上屁都不敢放一个。 经委办的杨主任刚才已经提出了建设性的意见，被人抬了杠之后，这个时候也不会站出来替他说话。 张为达叹了一口气说道：“在座的各位年纪都不小了，还能在这个位置上呆几年了，如果在任内能够将临江集团的问题给妥善解决掉，这都是你我的功劳，不能总想着这一辈子不犯错，平平安安的退下去，抱着这样的思想去工作，本来就是一种错误。” 众人被张为达说的有些惭愧，也就不敢再继续发表意见。 张为达叹了一口气，说道：“也不知道李广那边处理的怎么样了？” 说完这一句之后张为达强调道：“临江集团出售已经势在必行，债务与人员安置必须在我们坚持的原则之下完成交易，至于林江集团这块招牌……” 张为达犹豫了，他知道不能再拖下去，一旦拖的时间长了，恐怕谁也制止不了麻烦。 …… 就在张为达敲定了具体细节之时，李广在工地现场处置突发事件，因为收到来自华瑞集团的律师函警告，如果林江集团的工人在这么消极怠工下去的话，华锐集团和林江集团之间的合作就要正式解约到那个时候，林江集团将负担起更大的债务。 而真正能解决这问题的人就是赵明，此时赵明居然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来到了李广的身边，最好笑的是李广居然猜到赵明会来。 “这是你搞出来的吧？” 李广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赵明模棱两可的说，“我只负责下达命令下面的人怎么去工作，那是他们的自由，我只看结果。这是一个当领导应该做的，你觉得呢？” 李广真是羡慕赵明，以赵明现在的身份只要开一句口下面不知道多少人争先恐后的替他去做事，而李广曾经也有这么风光的时刻，只不过现在手底下都是一帮趋炎附势，一切向钱看来的东西，这让他很头疼。 “闹到现在这一步，大家脸面上都不好看，何必呢？” 李广在积极的跟赵明寻求妥协，“华瑞集团是你拉过来的，相信你的话，詹董一定会听，赵总，咱们可是老朋友了，你可不能在关键时候给我使绊子。求求你，给詹董打个电话，不必这么赶尽杀绝吧？” “商人，有利则聚，无利则分。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赵明笑着说，“当初有燃气管道改建项目的时候，华瑞集团那边几乎不用我出什么力气，他们就会自己来找我谈，当这个项目交出去之后，我们和他签订了总包合同，他们与你们签订的分包合同，有皮扯应该是你和他们扯，然后我和他们扯。试想一下，华润集团在承受着来自我们和你们双方的压力之下，他们会怎么选择呢？他们会毫不犹豫的抛弃你们，让你们承担起。有的债务同一时间去寻找另一家分包公司。我和詹董是多年的情份，绝对不会因为这件事情而闹不愉快，但是前提是基于各自的行为准则之下，像这种试图去干预别人公司运作的情况，一旦发生了，将来也就没有什么情分可讲。老李，何必为难我呢？” 听到赵明这话的时候，李广也知道，这件事情如果不快速处理好的话，临江集团这一次可能真的就摊上大麻烦了，就连张为达也保不住的那种麻烦。 李广有些难过地看着赵明，“我不让你去求情了，不过眼下的这种局面，你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妥善解决的办法。” 赵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工人消极怠工的原因是什么？” 李广不说话，不代表她不知道，只不过家丑不可外扬，在真正面对这种现实的时候，实在是不好意思对赵明开口。 赵明才不管他的面子或里子呢，“去年项目款结下来之后，上上下下发奖金，先不论奖金发放是否无违规，我就问你一句，工人拿了多少？你们干部拿了多少？” 李广听得心中一颤，终究还是要面对这些难以启齿的问题。 “我一分钱都没拿。” 李广憋了半天之后，非常硬气的说出了这句话，这也是事实，他将属于他的那份奖金全都捐了出去，当真是一分都没拿，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赵明笑了笑，“关永昌拿了几百万呀！” 这一刻，李广的太阳穴狂跳起来，恨不得把关永昌给撕了。 第1902章 迈进这扇门 李广原想着把关永昌给收拾了，可是再仔细一想，闹到今天这个局面，照明应该负主要责任，直到这一刻，赵明都还在煽风点火，挑拨离间。 李广瞅了赵明一眼，“我发现我当初求到你的面前，犯的就是一个天大的错误。” 赵明嘿嘿一笑，“你也不用总是说气话，是对是错，留给时间来评判，草草的下了决断，将来也不怕打了你的脸。” “赵总，真的希望事实和时间能够打我的脸啊！” 赵明在李广的脸上看到了各种的不舍，不过他此时已经妥协了，赵明于是也就不再隐瞒，说道：“春节的时候我和段主任见过一面。” “哪个段主任？” “段正轩！” 听到这三个字的时候，李广的心里狂震了两下，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赵明就已经拨通了段正轩的电话，然后喂到了李广的耳边，只听电话里面的人喂了两声。 李广这才扶着电话，口干舌燥的哼了一声，“老段，我是李广……” “老李？你现在和赵明在一起是吧？我也猜到了，现在也该到我出面当说客的时候了……” 两人的电话当中打了将近说了半个多小时，段正轩要对李广说的，正是段正轩当年还在单位的时候提出的那些意见，当初他人微言轻，做不了主，如今他已经到了西北省身居要职，在说出口的话，自然就不会有人在小看。 李广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道：“我以为你对临江没有感情了。” “那里可是，给了我第2次生命的地方，我怎么会没有感情呢，只不过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有些话我藏在心里一直没有机会说出来，如果不是春节的时候，小赵特地找到了我，我们也不会有这一通的电话，现在问题既然已经摆在眼前，我觉得你应该慎重考虑一下赵小赵的意见，看到他就想起了年轻的自己，他的内心意见和我不谋而合。眼下的情况应该让你们引起足够的重视，因为你们已经无路可退了。” 虽然这话听起来很严重，但是李广的心里也算是松了一口气，段正轩在临江的时候，大刀阔斧的对临江作出了很多改变，做了很多实际的工作，也发了许多文章，也正是因为这一点让他得罪了，某些人将她调离了，幸亏他得到了某些人的赏识，让他一步步的走到了今天，没有因此而一蹶不振。他不欠你什么，相反临江更是欠了他的。 到了最后的关头，谁是真正关心临江的人，还是一目了然啊！ 挂了电话，李广将电话交到赵明的手里问，“赵总，接下来的事情就要仰仗你了，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听到这话的时候，赵明更加确信，李广已经决定和他站在同一阵线上居然是这样的话，那么接下来的问题就很好解决了。 赵明说，“让所有工地都停工吧！” “这样一来，华瑞……” “华瑞那边的工作我自然会去做的，不过就是一两天的工期，磨刀不误砍柴工，解决了根本的问题，还怕耽误得了工期吗？” …… 李广的动作很快，自命令下达起不到两个小时，所有工地全部都停工，而且回到了生产基地，召集所有科级以上的管理人员，在礼堂准备开大会。 当然这一切都是赵明安排的。 同是，关永昌和何大力正凑在一块儿商量对策。 “你说李广突然闹这么一出是什么意思？” 关永昌问了一句。 何大力马上就说，“这还不简单吗？工人带着情绪工作最大的就是安全隐患，如果说了什么问题，他们谁负得了这个责任，现在停工无非也就是想从思想上给他们来个大转变。” “大转变？说得轻巧，哼！”关永昌笑着说了一句后，马上又说，“不过话又说回来，现在下面传的都是燃气公司收购我们临江集团会带来的后果，大家对你们的安置方案并不是特别感兴趣啊！” 何大力心想，我从来都没有真心想要收购你们的银江集团，花4个多亿买这么一个烂摊子回来，做梦呢？ 何大力的真实目的其实就是当个搅屎棍，只要让南方局无法正常收购或者是花重金收购林江集团，那么燃气集团的目的就已经达到了。这是逼着赵明下血本，一旦超出了预支之后，接下来的事情交给郑功平，他可以用最快的速度向国能集团总公司反应相关的问题，接下来就等着看照明如何倒台的吧！ “下午不是要开会吗？你还是赶紧赶回去看看李广准备干什么，如果人群当中出现反对的声音，这倒是我非常乐意看到的事情。” 听到这话时，关永昌嘿嘿一笑，“现在是个经济社会人心离散，要想让他们跟我站在同一阵线上，那没有钱，的确不好办。” “下午我会让人在你的账户上再给你打一笔，你去办就行了。” 关永昌嘿嘿一笑，马不停蹄的朝公司赶去。 临江集团的生产基地的礼堂当中早已经是挤得满满当当的。 赵明准备进入礼堂的时候看了李广一眼，“自打我们两个一同走进这个礼堂开始，就是同一阵线上，不论如何你都必须要站在我这边，如果你中途反悔的话，耽误的可是临江集团的将来，我对你也是爱莫能助了。” 李广叹了一口气，“说到底也就是面子心理作祟，其实我早就已经站在你这边，只不过一直不愿撒手，孩子嘛，你知道孩子在离开家之前，父母都多么舍不得放手，因为生怕她们出去闯祸，生怕他们过得不好。” 赵明嘿嘿一笑，“你儿子要是交到我这样的人手下，你应该感到欣慰才对，因为我一定会将她培养成才的。” 听到赵明的话的时候，李广的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两人相视一笑，同时步入礼堂当中。 原本这样的场面，应该有热烈的掌声才对，可是礼堂当中一阵议论过后，鸦雀无声，气氛显得格外的压抑，所有人都看着赵明像是打量着赵明，眼神当中包含着敌视。 第1903章 有理不在声高 临江集团的管理层们那个时候想方设法也要弄点掌声出来，可是根本就没有几个人响应，时机不合适的逛下再加上个人情绪如此的负面，怎么可能还会有人鼓掌呢？ 这一瞬间，让临江集团的管理层们觉得非常的没面子，不过却让另外一部分人非常得意，他们就是以关永昌为首的临江集团高层。 不过赵铭却丝毫不在意他们的态度，跟在李广的身边走上台去，目光炯炯有神的扫了一圈，气势逼人得紧。 此时，李广看着大家，淡淡地说，“相信大家已经知道林江集团此时的境地与未来的命运，我也知道大家心中有许多的不解，所以我今天特地将南方局控股公司的赵明总经理请到了现场，让大家的心中有个底。” 赵明正要说话的时候，没想到下面的声音直接将她淹没了过去。 “都同工不同酬！” “听说我们基本上都会被裁掉。” “还说要把我们发配到最艰苦的地方去。” “你要是不能把我们都安置了，我们就坚决反对收购。” 赵明根本就不搭理他们，从兜里掏出烟来，点了一支，慢慢的抽了起来，一句话都不说。李广在旁边看着着急，生怕下面这帮不知好歹的东西把赵敏给惹毛了，到时候抽身离开的话，他们的下场会更惨。 赵敏怎么会不知道这些都是关永昌的技俩呢？不过话又说回来，什么阴谋诡计在真实面前都显得一文不值。 慢慢的，下面的人喊的累了，见赵明一句话都不说，才发现自己的行为可能让人家不爽了，一个人闭了嘴，于是就有一群人都不吭声，慢慢的下面变得十分的安静，除了众人紧张的呼吸声之外，再也听不见别的声音。 赵明两眼一瞪，“都说完了吗？还有谁要说的吗？你们继续，什么时候说完了？我再说，反正我一点都不着急。” 刚才闹得最大声的只是把头低了下来，不敢吭声，生怕被迁怒到。 赵明哼了一声，把烟头处境，旁边的人递过来的烟灰缸当中，这才说道：“南方局一开始打算收购临江集团的时候，就没有打算放弃任何一个人，同工同酬，合同保障，每一件都是我对你们的承诺，经得起时间的考验，这一点也会明明白白的写在收购的合同当中，至于有人在当中挑拨离间，无非也就是想让我们南方局从。计划当中抽身而出，让你们这帮人彻底断了未来的希望。现在你们可以仔细回忆一下，是谁把南方局的坏话传到你们的耳朵当中……不要说出来，我不想听，因为这件事情今天就会解决。” 众人听到这话的时候，一下子变得有些兴奋，刚才还死寂的环境顿时变得热烈了起来，南方局控股公司的总经理亲自说的话，该不会有假吧？ 李广心里叹了一声，如果一早将赵明请过来说这番话的话，下面的工人也就不会有负面的情绪，不过再一想这都是自己造成的，因为不想让赵明这样有魄力有魅力的人接触他的人，一旦接触了就再也离不开了。 说到底，李广还是觉得自己有私心，在这件事情上做的欠妥。 “南方局的未来，就是临江人的未来！临江人的敬业精神，也终将会写入南方局的发展史当中，就算临江这块牌子将来不见了，但是临江人还在，只要临江人还在，临江的精神就永不磨灭！“ 赵明的一番话顿时掀起阵阵的掌声。 李广的掌声最为热烈，当中充斥着无奈，也从此对将来的期待。 然而就在掌声结束的那一刻，关永昌冷哼了一声，“话都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到时候实行起来会不会像这样，谁能保证啊？” 听到关永昌这话的时候，许多人又变得质疑起来。 每个人所处的位置不一样，所以看问题的角度也不一样，当他们听到关永昌这话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关永昌在替他们谋福利，替他们打算。如果他们站在公司的角度上来看的话，就会发现关永昌这个人其实从中作梗，耍着心机，挑动着民意。 关永昌拿了何大力的钱，所以这个时候就会何大力卖命，实际上，关永昌愿意帮和大力的主要原因不是因为何大力一定会收购临江集团。 而是因为何大力十有八九不会收购临江集团。这样一来的话，关永昌就可以牢牢的坐在副总经理这个位置上，继续当着他的吸血鬼，至少一直混到他退休，这个单位应该都不会垮吧？ 都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为什么有的人就愿意牢牢的钉在这个看不到任何前途的位置上不挪窝呢？ 那是因为他们知道，一旦挪了他们就死定了。 关永昌得意的看着赵明，就像一副吃定赵明的样子，在他的带头下，许多高层管理也开始质疑了起来。 “把我们收购了，还不是想把我们怎么样就怎么样。” “是啊，等掌握了临江集团上下所有的事务之后，再把我们这些人随便找个由头给开除了，你们的目的不就达到了吗？” 有人带头，这一下子场面就全部都乱了。 李广有些紧张的看着赵明，准备看他怎么处理这混乱的局面。 赵明也没有仗着自己手里有话筒，所以就把声音扯得大大的来压住他们，那是完全没有必要的，有理不在声高，何必把场面弄得那么难堪呢。 关永昌却当赵明怕了他，手示意让周围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得意的看着赵明说，“赵总，有些事情不是三两句就能说得清楚的，没有到签合同的那一天，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我们是临江人，你的话虽然说得感人，但是我们不能不为临江的未来打算。有的公司表面上话说的可能难听，但是人家至少把真话讲出来，最怕的就是你这种话说的好听，背地里不知道会不会捅刀子的人？” 赵明笑了笑，手里拿出了一支录音笔。 第1904章 真刀真枪 走进礼堂的大门之前，赵明对李广说，“进了这扇大门，我们俩就是同一阵线了。” 这句话的含义在于，不是两个人要将临江集团推向什么辉煌，而是接下来的战斗当中，要共同进退，赵明收拾谁，他李广都要毫不容气地站出来力挺。 录音笔的内容缓缓放出来，当中说明了，关永昌是如何愿意跟华瑞集团合作，如何愿意将临江集团卖给华瑞集团的，又是如何能够操作，把上下所有的中层高层干部全都团结在一起来反对李广，全然不顾林江集团员工的利益，张口就要500万…… 再看关永昌的脸，刚才的得意瞬间消失的干干净净，满脸惊恐的指着赵明大叫，“你……你血口喷人，这些都是假的……” 关永昌的反驳显得非常的柔弱无力，在这个年代，并没有太多高科技来造假，所以众人对这份录音的内容已经信了十之八九。 李广马上叹道：“其实从一开始我就知道我们公司已经出了内鬼，和外面一直在互通着消息，李广，你们几个银行账户最近都有不明来路的转账，我已经让有关部门进行查验了，这些钱，你们解释不清楚……” 关永昌我的脸一下子变得苍白，他的第一反应是自己不会坐牢吧！ 赵明站出来说，“去年林江集团接了我们南方局的项目，有一大笔项目款已经进账。你懂心疼大家想给大家发点年终奖慰问慰问，可是这笔钱倒不下去的时候，却被关永昌为首的高层中层给瓜分了个干净，而到你们工人手里只有两百或四百，最多的拿了800块，现在已经是2004年了，800块可能也就只够吃一顿饭的，他们有多心恨？，在座的各位难道不清楚吗？” 就在这时，人群当中义愤填膺的带头冲了起来，直接照着关永昌就扑了上去。 关永昌当时就吓尿了，瘫在地上，全身打摆子，照明在这个时候拿起话筒来说道：“不要动手，你们这个时候将愤怒发泄在他们的身上，是不值当的，因为你们一旦有了犯罪记录之后，南方局是绝对不会接受这样的人，郭永昌他会受到他的惩罚，李董，你来说吧……” “鉴于官永昌长期以来出卖林江集团内部机密予外人的事实，我司江冠，永昌等人移交司法机关进行审理，一旦确定犯罪事实清楚，将给予关永昌等人开除处分，并承担法律责任。” 关永昌刚才本来就被吓得不轻，当一群穿制服的人冲进礼堂的时候，看到这一幕，他整个人差点就昏死了过去，翻着白眼往地上一躺，结果还是被人拖了起来，手铐反铐的那一刻，他整个人都清醒了。 当这一群蛀虫被带走的时候，礼堂当中的掌声才变得更加的热烈，这么多年来，他们一直都知道自己被压榨的有多惨，可是为了一份稳定，都只有忍气吞声，看到现在这一幕的时候，多年来的压抑顿时得到了宣泄，有的人居然激动得快要哭了。 赵明强调，“刚才我向各位的保证真实有效，欢迎大家监督……” 说完这一切之后，赵明在掌声欢送之中离开了临江集团，到此时，最大的矛盾问题已经得到解决了，就看张为达那边了。 …… 关于收购临江集团的谈判再次开始。 赵明，白山等一行人来到谈判桌上的时候，张为达早早就到了，礼貌性的打了一个招呼之后，顿时又进入紧张的环节。赵明和张为达之间，不存在任何矛盾，大家都是本着公事公办的态度，一个药公司一个要招牌，只要达成一致，双方一握手，马上就可以坐在同一张桌子上欢声笑语的畅谈。 但是就目前的情况看，还是需要唇枪舌剑地过招才行。 张为达知道今天面对的才是真正的压力，因为昨天赵明顺利的将林江集团的内部问题全然给解决了，而且所有人都知道赵明江善待临江集团的员工，并且确保同工同酬。 张为达昨晚一晚都没睡好，在赵明占据了绝对的主动权之后，想要再在谈判桌上占到多大的便宜已经是不可能的，收购必然成行，一旦失败的话，承受的压力比之前要大十倍，会压垮他们这个领导小组。 赵明今天主动坐上了谈判桌，也就是意味着必然出结果，不会再绕圈子，打擦边球地磨时间，相信大家都已经没有了耐性。 经委办的杨主任首先开口，“为了加快临江集团收购计划，让大家早日达成合作意向，这是我们小组里订了一份协议！” 大概内容是：一，南方局需为收购临江集团支付8000万资金。 二，南方局要妥善安置林江集团的所有干部及员工，保证他们的福利待遇，确保同工同酬，不被区别对待。 三，临江集团的招牌必须保留。 四，为了表示华南省城一关于林江集团生产所产生的收益税务将减免5年。 赵明看完之后表示一点都不惊讶，临江集团的招牌要保留，为了让人觉得他们是比较大气的，所以才有那个减免税，收5年的诱惑。 赵明心想，这个减免王年说了跟白说一样，要知道将来不，临江集团未来的主战场并不在华南省，减免税收这一项让利，根本就没有多少的实惠，写出来只是为了彰显他们的大气，对照明没有任何的实际意义。 如果之前都是互探虚实的旁敲侧击，那么现在就是真刀真枪，既然官方给出了他们的底线，那么赵明也把自己的底线交到了他们的面前。 赵明从包里拿出一张协议来，递到了张为达的面前。 大概内容如下： 一，临江集团改名为，国能南方局临江集团。 二，华南省每年的建设项目之中要有不低于五十亿的工程项目由南方局接手。 三，临江集团除严重违规违纪的人员之外一律接收，保证用工合同与南方局工人一致，同工同酬…… …… 这就是赵明的底线！ 第1905章 真正的赢家 临江集团的名字看上去是保住了，但是已经加上了前缀，居然被收购了，别人有这样的要求，无可厚非。 只是在第2条每年有不低于50个亿的项目由南方局来接手，这看上去实在是有些狮子大开口了。不过，华南省5年的发展计划当中，每年不低于1000个亿的建设项目摆在那里始终是有人要接手的，像南方局这种支柱型的企业占50个亿，确实也不算什么大事。 每一条内容看下来之后，张为达才发现她都是能够接受的，也许这就是最后的妥协吧。 张为达将协议内容递给了经委办的杨主任，从张为达这表情上杨主任就可以很清晰的判断这份协议在他那里已经通过了。看到协议内容的时候，杨主任还是有些心惊，马上说，“其余的都没问题，只不过这每年不低于50个亿的项目，恐怕也不是我们能够做主担保的。” 赵明听到这话的时候微微一笑，“一位副省，一位经委的主任，如果都不能担保的话，我相信省里也没人能跟担保了，今儿杨主任不愿意为我们南方局保驾护航，我们南方局也没必要承担收购临江集团的风险，谈判到此结束，不要再浪费大家时间了，各位，山水有相逢，再见仍是朋友，张副省，以后有机会我一定会来找你汇报工作的。” 照明说走就走，根本就不给他们任何反应的时间。 杨主任看到这一幕的时候，顿时就慌了，马上站起来喊，“赵总为什么说走就走呀？我只是说不能拿主意，回去跟领导小组商量商量，说不定就定下来了，也不用急于一时吧？” “嗯？” 赵明眼角一挑的时候，杨主任咬了咬牙，如果今天这场谈判砸了的话，杨主任要担全责，因为这个时候张为达没有表态，就说明他已经是同意了，但是他不能首先开口，那么责任风险应该由谁来担，当然是他杨主任。 杨主任迫于无奈的情况下，重重地点了点头，“没问题，这50个亿的项目在我这里至少是没有问题的，我可以给你担保。” 于是所有的目光落到了张为达的脸上，“杨主任的意见也是为了顾全大局，既然如此的话，我们之间也没有任何的矛盾，那么双方就可以开始准备了签约仪式了。” 什么叫顾全大局？省里的意见就是大局，张维达的意见就是大局，既然说他杨主任顾全大局，那么就是照顾了省里和他张为达的面子。 在得到高度肯定之后，杨主任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我仔细一想，为南方局站台本来就没有什么风险，南方局这样的大单位背靠国能集团，每年给华南省交的税绝对是排在前列的，给这样的企业保驾护航，功永远是大于过的。 “那就开始拟定合同吧！” 赵明笑着说了一句。 赵明迫不及待的态度，让张为达非常的疑惑，知道他担心夜长梦多，不过林江集团交到他们南方局的手里真的能当大用吗？ 张为达走到今天这一步，格局自然是比普通人要大上许多，不过就即便是他的社会地位与格局，高出照明不少，也看不透赵明到底在打什么样的主意，或者说这是由国能集团上层早就已经制定好的方案，由他赵明来当执行者。 …… 量方都有专业的团队，所以在临近合同上并没有花太多的时间。 一个星期之后在电视台记者报社和都市各方的高度重视下，甲乙双方在合同上签上了各自的名字，盖上了鲜红的章。 赵明和张为达握手的画面也是第1次传到了千家万户。 现场的掌声十分的热烈，张为达对赵明的态度也没有了，之前的锋芒，因为现在大家是站在同一阵线上的人了。 张为达拉着赵明的手，“赵总，我非常期待临江集团这块招牌在你手上发光发热。” 这次握手的意义已经完全不同了。 赵明客气道：“有张副省这样的领导保驾护航，我相信南方局是有这个实力的。” 并绝口不提林江集团这个招牌，只是强调了南方局，一来是淡化林江集团在众人心目当中的样子，这一点也是强调南方局现在才是林江集团的东家。只有南方局风光了，才有林江集团的份。反过来说的道理。 张为达心想，这个年轻人还真是个寸土不让的硬骨头呀！ 不过也正是赵明这样的气魄，让张为达对他更是欣赏。 “张处，马上去安排一下今天晚上的庆功宴！” 张涛在接到赵明的命令时，马上转身就办去了，张为达对张涛这种雷厉风行的作风，也是感到十分的惊讶相比。报名的身边还有这样的人，他身上散发出的气势更是惊人，让张为达都觉得有一点招架不住。 赵明看了看台下前来观礼的何大力，他的旁边还站着进来一只不得见了郑功平，这两个人的脸色都不是太好看。 赵明走到他们的面前，跟何大力礼貌性的握了握手，笑道：“何总，今天晚上无论如何都要参加这个庆功宴啊，毕竟何总是见证者。” 何大力做梦都想不到，赵明是如何在这么短时间内，把林江集团上下全部给搞定的，而且……关永昌等人已经连续好几天没有消息了。 何大力不敢问，但是不表示赵明不敢说。 赵明朝他笑了笑，杵他耳边说道：“我其实特别不想看到你带着情绪去参加宴会，为了打消你的疑虑，我还是决定告诉你。你能在临江集团里面掺沙子，我就不行吗？关永昌这个人吧，一切都是为了他自己的腰包，在接触你之前就已经跟华瑞集团的副总接触过了，张口就要500万，恰巧呢，詹副总是我派过去的人，全程给他录着音呢，那天晚上我把这些话当着临江集团所有员工的面放了一遍。后来他被局子给拘了，现在都还在里面交代问题，何总你还是应该把自己的关系撇清楚，要不然到时候查下来，你的位子怕是也保不住呀！” 何大力一听这话哪还有心情参加今天晚上的宴会，连滚带爬转身就跑，赶紧去擦屁股。 第1906章 峥嵘 看了看连滚带爬的何大力，赵明再瞪了一眼郑功平，盯了他一跳，顿时吓得把头都低了下去。 郑功平心知肚明，赵明这次又摆了何大力一道，郑功平实在是想不通，为什么他使尽了浑身解数，也拿赵明一点办法都没有，这件事情前期进行得非常的顺利，原本都以为可以彻底的搅黄这一次收购计划。 可是最终还是让赵明这么轻而易举的拿下了临江集团，期间就像没有发生任何风浪一样。 赵明走到郑功平的面前时，郑功平马上推出一脸的笑容，“赵总！” 赵明点了点头，说道：“老郑，我们才是一家人，今天不光是我的生日，更是南方局的胜利，这当中也少不了你老郑的功劳。” 郑功平听到这话的时候，顿时松了一口气，这也难怪了，照明上来的习惯就是秋后算账，等他把一切事情料理完成了之后，那些曾经跟她牵过赌的，找过他麻烦的人，一个也不会放过。 那是邓公平听到赵明这么一说，也就是摆明了两人站在同一立场上，今后还要通力合作的意思，郑功平的心里大大的松了一口气，甚至还出了一身毛毛汗。 昨天晚上的晚宴上，郑功平非常硬气的，单子被子四处的跟地方上的人物敬酒，完整的阐述着南方局的企业精神，跟大家保障着南方局一定会为社会做出的贡献。俨然一副主人翁的样子。 白山在旁边笑道：“这是我们郑局第二次抢着摘果子了吧？” 听到这话的时候，赵明并不在意，“经历了大起大落，郑局的神经总算放松了，让她轻松轻松，并不是什么过分的事情。” 其实赵明还想到了一个更合适的词语，只不过没说得出来而已，那就是，“狗急跳墙。” 这个词对郑功平来说沉重了一些。 赵明就算再是托大，也不能当着白山的面将这句话说出来，那样做显得太过愚蠢。 赵明才是今天最大的赢家，不过他不动如山的，坐在那个位置上，没有一点要端着酒杯在这喜面上大杀四方的意思，在成功之后还能保持如此淡定的心情。 赵明给张为达留下的印象实在是太过于深刻了，张为达不得不端着酒杯亲自朝赵明走了过来。 “赵总，还有许多事情，希望你能替我解惑呀！” 赵明知道该来的始终是躲不过，他们想要知道的答案赵明在这个地方必须要解释清楚，要不然在今后的工作当中一定会遇到莫大的阻碍。 赵明看着张为达，一本正经的说道：“张副省有什么疑问可以尽管问我，在下当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痛快！” 张为达先干为敬，这个时候张涛顺势将身边的位置给让了出来，张为达丝毫不客气的坐在了赵明的身边，叹了一口气，“临江集团的场面，就像是众人拾柴火焰高，但是更像是回光返照，一旦过了这一口气之后也就没有这么热闹的场面，我想这一点你比我更清楚。” 张为达这话说的并没有太清楚，也是碍于面子，这句话的潜台词就是挺过这一段，临江集团就死定了，何必在这个时候花高价钱来收购临江集团呢？ 如果这句话说出口的话，倒像是助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意思，决计不可能从张为达的口中说出来而已，他更像是朋友，所以说起话来，才会有意无意的无所顾忌。 张为达的脸很红，眼神有些飘忽，给人一种酒后胡言的状态。 赵明心想老江湖就是老江湖，都到这一步了，还要跟我演，这样飘忽的状态，不过是张为达为了证实自己酒喝多了，胡言乱语而已，实际上就是想听赵明说真话。 赵明淡淡地说道：“张副省，我也不瞒你，只要再拖上个小半年，收购临江集团花掉了5个亿资金，至少可以减免9成，只不过，我不会那么做，人情用尽了就不叫人情，事情做绝了，他日还怎么相见？这是国字头企业的脸面，我们国能集团可是国字头的领军者，要是干出这么丢人现眼的事情，不知道多少人挫我的脊梁骨。周董到时该批评我赶尽杀绝，不顾脸面了。五个亿资金事小，大家的体面才事大。” 听到赵明这么一说的时候，张为达的心里已经乐开了花，和这样的年轻人说话就是省力气，他总能一针见血的将自己的行为，目的给剖析的清清楚楚。 张为达笑了笑，“好啊，能听到赵总的真话，我也算是心满意足了，还有一点，“赵总也不是无的放矢，收购临江集团，必定有其中的深意，赵总，可否给我交交底啊？” 赵明马上就说，“这也是我接下来要跟张副省汇报的工作，临江集团接下来的主要任务是负责一项能记入国家发展进程的一个项目……” 赵明加强的语气喘了一口长气，吊足了张为达的胃口这才说道：“西气……东输！” 轰！ 张为达猛的倒抽了一口凉气之后，整个人的脸色变了又变，惊道：“什么时候开始实施？马上就开始实施，只不过接下来要看我们李总什么时候能进入工作状态。” 张为达惊得直冒冷汗，“为什么这么大的项目我们一点风声都没收到？难不成这是国能集团早就已经决定的项目吗？” 赵明笑了笑，“好几年前我曾经对一位老人吹过一个牛逼，说是如果有一条管道可以从我们省牵到江东省去，但一定可以极大的缓解沿线各大城市的用气紧张，甚至可以将天然气形成管道网络，让千家万户用上天然气这项清洁能源。于是这个项目就成了，只不过，这个项目中途出了一点问题。” 张为达听得心中狂震，从渝州牵出去的那条管道居然是赵明搞的项目……这也太夸张了！ 赵明又看着张为达，不过他脸上的惊恐，淡淡地说道：“那一段管道只不过是一个实验而已，看一看我们华南省有没有这个能力去完成，紧接着我们将洪隆那个地方当成实验的一个部分，才发现，原来想把这个项目在省内搞下去，太难，地方上的阻力太大，所以这个计划有了一些变动，从疆内过西背再到东面……” 张为达的脸色再变…… 第1907章 这样就够了 很快这个庆功宴就进入了高潮阶段，一桶酒喝的是昏天暗地，张为达很快就抵挡不住，不是他不愿意退呗，而是因为他来者不拒的迎战，在座的有一个算一个他都接了。 本来应该是进攻的双赢，张为达心情十分沉重。 李广有高血压，所以他喝不了酒，看到照片意气风发的样子，再看一看地方这些人，为了促成这笔交易之后的轻松状态，李广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照明从跟他接触，到布局再到一口气拿下临江集团，这手段不可谓不高明。如果是老奸巨猾之辈，你管还想得通，可是赵明今年才多大，他这个年纪，还有不少人在遭受着社会的毒打，而他却可以总是很精准的命中目标，达到他的目的，这样的人实在是太恐怖了，都可以想象在不久的将来，照明一定能在国内掀起一阵狂风暴雨来。 最终这一场酒局，就以赵明为首的南方局，胜利而告终了。 走出酒店的时候，被一阵清凉的风吹的有些清醒，张为达看了看身边的李广问，“他走的时候是个什么样子？” “挺胸抬头，而且将身边的人一一送走之后，这才四平八稳的坐上车。” 听到我的汇报时，张为达也不得不佩服赵明的稳重，“狠人呐，真是个狠人。” “我原本以为我失去的只是一个临江集团，现在才知道，华南省这次亏大发了！” 一想到赵明刚才跟他说的那些话，张为达就痛心不已，原本那条管道可以从华南省当中穿过，直达最东面，这样一来可以给华南省带来多大的经济收益根本就是无从估量的，可是现在绕开了华南省，让华南省平白无故的失去了这么大一个项目，这可是民生，这可是累积资本的最好时刻，然而就因为一个洪隆给搅和了。 这就让张为达下定决心要狠治洪隆，不对，要狠治华南省全省的投资环境，只有这样一来才能搞经济搞发展，要不然的话说什么都白说。 “回去吧，辅佐赵明，就算临江这块牌子没有了，但是临江人的声威一定会在赵明的领导下大放光彩。” 听到这话的时候，李广的第一反应是张为达喝多了。 可是张卫达对他说道：“临江集团交给了南方局，我并没有不舍得，但是赵明江你也给要了过去，却是我最难受的事情，赵明要图谋的不是临江，而是临江背后巨大的关系网，他需要动用这些关系网络，让他的项目得以平稳，迅速的实施发展，而你，就是替她穿针引线的一环。” “我可以不帮他！” 张卫达朝他摆了摆手说道：“一把年纪的人了，就不要说这么幼稚的话，一来你舍不得临江，二来临江集团从你的手里给终结掉的，就算你没有任何过失，但是把你放在其他任何单位或部门，都会让那些人有借口，打压你贬低你，老老实实留在吉临江，趁机肃清内部矛盾，让所以准备兴风作浪的人全都给我滚蛋。以后私底下不要再找我，就算要找我，你得通过赵明。” “为什么？”李广更加糊涂了。 张为达笑了笑，“这个年代最不流行的一句话叫身在曹营心在汉。你如今是南方局的人，处处就应该替南方局考虑，而他赵明是南方局的一把手，有什么问题难道你不应该跟他汇报吗？就算要交涉也应该由他来跟我交涉，和我私底下的接触，会直接成为他猜忌你的理由，当然他不会猜忌，但是他身边的人呢？” 李广点头时，张为达拒绝了李广的最后相送。 临江从今天画上的句号。临江从今天开始了新的征程。 李广今天晚上不想坐车，只想慢慢的朝家里走去，这一路上，他就像把临江的过去给默默的送走了一般，最后只留下了一声叹息。 …… 一连三天的新闻攻势反复放送着南方局将临江集团收归门下的消息，让都城的各方都开始激烈的探讨。这些人平时八竿子打不着，要不就是矛盾非常激烈，但是在这一次却达成了有史以来的唯一共识。 那就是临江集团这么一个财务黑洞，居然还有公司真的愿意收购他，而且花了5个亿的大价钱，他们有充分的理由相信，南方局这是在洗钱。 一时间，有无数种声音开始对南方局进行质疑。再一次将南方局推上了风口浪尖。 于是，各方面的声音接踵而至。 然而到第3天的时候，这些负面的风平顿时全都消失了，各大报纸上关于南方局的新闻再看不见，关于林江集团的新闻也不见了，就更别说那些所谓的讨论了。 一下子清风雅静的，那些大放厥词的老板们也不敢在公开场合再讨论这样的话题，因为出现了这样大手笔的行动，他们都应该想得到，这是官方的行动，如果再深入讨论的话，千年的说不定就是自己和自己的产业。 而赵明呢，他根本就没有将这些负面的新闻放在心里。 这天一大早，白山拿着报纸走进赵明的办公室时，李广居然到了。 白山哈哈一笑，说道：“今天省内的各大企业的老板们还在说我们做了一笔亏本买卖，我说今天早上怎么新闻上全都看不见这些讨论了，原来是我们李总亲自到了，只要李总来了就不算亏。” 这话一出口，办公室的三人顿时大笑了起来。 “老李，想通了没有？” 赵明问了一句。 李广笑着说，“赵总，我能问一问为什么还是选择我吗？” 赵明说，“在管理上你实在是太过仁慈了一些，所以人事这一块，由南方局亲自来抓，你只负责抓全局项目生产，这样一来，你李总的权威将不受到任何质疑，所以李总还是李总！” 赵明一针见血的说出了李广的最大问题，李广倒也不避讳，笑着说，“实践永远是检验真理的最好方法，有的事情光靠想，是想不明白的，所以我愿意跟着你，慢慢找到心中问题的答案。” 这对赵明来说……就已经够了。 第1908章 驭人的手段 李广的心里非常的触动，虽然他没有见证林江集团的鼎盛时期，但是也知道当年临江集团，这让全省最为羡慕的福利，不知道多少人已加入临江而感到骄傲。 可是在国家多变的经济形势面前。林江集团这艘大船再也没有坚持住，国家大潮的风浪，从迷失到沉默。这许多年最终还是没有能等到一个完美的结果。 “我只想替我手底下的那些员工们求个情，让他们的日子不要过得太苦。” 李广朝赵明求情的样子看起来非常的诚恳。 然而赵明也只能对他说，“我只能向你保证，我们南方局的员工过的是什么日子，他们过的是什么日子。” 李广觉得赵敏有这样的保证，就已经觉得非常满足了。 南方局的口碑摆在那个地方，又有李广这样的人，为赵明的名声做担保，所以在临江集团被叫到南方局手里的时候，这些天员工们的情绪非常的高涨，没有出现任何立法的心理。 这就是名声在外的后果，南方局这些年积累起来的口碑也不是没有作用的，再加之那天赵明现场处理关永昌的雷霆手段，让人见识到了南方局控股公司，作为一把手的魅力，让所有临江人都觉得跟着这样一个新老板，会是一个不错的开始。 赵明在这个时候将手里的一份名单交到李广的手里，说道：“就是跟着关永昌在内部调试的中层高层的名单，看看有没有你需要担保的，如果没有的话，我就把他们交给人事让老关处长去处理了。” 一说到人事上的事，如今李广手里的人事大权已经交了出去，那么将来临江这一块的所有人事命令都得由赵明亲自来操刀。 看了看名单上的所有人，李广摇了摇头说道：“没有我要保的人。” 咋没听到这话的时候给李广递了一张纸和一支笔说道：“那么把你要保的人都写在这张纸上，除此之外，其余的人全部都要更换岗位，按规矩，滨江集团除了保留核心部门的重要岗位之外，其余人都会换岗操作，这一点我没有跟你商量，也希望你能够理解。” 李广当然能够理解，这是防止抱团的最好做法，一旦将它们打散了之后，在各自的新岗位上，除了全心全意为这个集团效力之外，心中但凡是有一点小九九都很快能被别人洞悉，要保证自己的日子好过的话，除了夹着尾巴做人，没有别的选择。 李广也没有写名字，但他真的相信赵明，也不会相信赵明现在的做法，没有他一定的目的性，如果自己将名字写在了上面，难保这几个人不是将来见重点监控的对象，与其让人怀疑，不如让他自己选择。 从背痛当中挺过来的，李广如今的头脑已经变得非常清晰，行事风格当中带着一丝谨慎和小心，有一些界线不能轻易去践踏的。 赵明点了点头，“家里总没有别的要求了，那么我们就可以来探讨一下下面的计划了。” 赵明将手里的一份计划书放到了李广的面前，“这是我近几年来来回回推敲的一份计划，已经经过了多次优化，您将这一块拿回去可以好好研究一下可行性，两个月之内给我一份可行性研究报告。” “一根贯穿全国的燃气管道项目……” 大致看到项目内容的李广倒抽了一口眼睛，再也无法离开这个计划书，只听赵明在他耳边说，“现在你应该知道临江集团真正的价值在什么地方了吧？首先临江有建设能力，其次，当初从临江出去的这些人物现在都在沿省当中任要职，这条管道经过优化之后，途经的省份有人一路开绿灯的话。在最大的程度上，让工程进度提上来，环评通过之后，也不会有那么多人来找麻烦，我们需要的是顺风顺水，需要的是惠及百姓，需要的是载入史册。” 赵明只是简单的几句话，李广就已经感觉到自己的热血在燃烧了。 李广不敢相信的抬头看了赵明的一眼，他好像能明白，张为达为什么说赵明是一个狠人，这本来不是什么褒义词，却能在张为达的脸上看到极度欣赏的神色，也许照明在某些特质上和张为达本身就有些相似。 然而如同何大力这样的人，虽然比赵明多吃了20年的干饭，但是比起照明来，还是差了不少。 当下这个时代，许许多多成功的大人物，常年出现在新闻上或报纸上的人物，似乎跟照明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目光长远，做事果决！跟这个时代的气质非常的吻合。 “赵总，我先回公司，可行性报告，可能需要更多的一些时间，我需要原途各省都走一遍。” 李广这话说得非常认真。 赵明听到之后对李广的态度也非常的满意，点点头，“去吧，老李，把你当初没使完的力气全部都用出来，我相信一定能收到奇效的。” 赵明对李广来说简直就是一个奇迹，要知道当初相识的时候，他只是在干校一个生病的校长，看上去很落魄，然而短短的一年时间，他就已经掌控了南方局，这样的狠人他也不用去看他的年龄。 白山看到李广进门的时候有些落寞，出去的时候却神采奕奕，笑着说，“说的是驾驭人的功夫，南方局历任老总跟你一比，可能都只能甘拜下风了。” 赵明摇了摇头，说道：“在我这里本来没有李广的位置……” 白山听得心中一阵，原本以为赵明这是利用旅馆的余威让他发光发热，可是再仔细一想，照明是最后一句话，才是值得品味的地方，李广是真心为了林江集团，在临江集团内部它的影响力远远高过了赵明…… 白山想明白了过后，问，“那为什么要将他留下来呢？” “但凡是他刚才在那张纸上写下一个人的名字，找个由头就会把他调到一个无关紧要的部门上，让他等待着退休了。” 赵明只说了这一个原因而已，还有一个原因是，李广是赵明给张为达的面子，这条燃气管道已经绕过了华南，如果再不给他一点面子的话，但凡是华南省，以后要跟南方局公司公办，日子恐怕都不会太好过。 权衡之下，赵明觉得将李广留下来也许是好事吧！ 第1909章 来自赵明的礼物 如今的赵明站在白山的面前时，白山顿时感觉到这个人十分的陌生，就像从来也没有真正认识过他一样。 白山想了了一会，才明白，这就是照明强大的适应能力，进入角色实在是太快了，让人不自觉的就把它当成了领头人，对他的命令不敢有半分的质疑。 白山回到办公室之后将自己这边的情况完完整整的给周尧汇报了一遍。 同一时间周尧也收到了另一个消息，那就是整整出去玩儿了小半年的周建安回来了，现在就在有家里。 周尧也顾不得单位上还有什么事情，第一时间赶回了家中。 看到周建安的第一眼，周尧一把年纪的人了，居然有一种想哭的感觉，父亲的头发全都白了。此时正和乖巧的周芸面对面地坐着。 “该你出去玩了这么长的时间，是因为你的功课一直都做得比别人提前，现在和别人站在同一起跑线上，有没有信心超过他们？” 周芸听到周建安的话，重重地点了点头，“爸，我去房间复习功课了。” 等到女儿上楼回到自己房间之后，周天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这一趟出门是带女儿散心，也是为了给自己疗伤，效果还不错，至少白天的时候不会去想他的老婆，就是晚上不怎么好睡。 “爸，不带你去医院，先做个体检吧！” “做什么体检死不了，公司的情况怎么样？” 周尧知道周先生就是这样的性格，永远都是把工作放在第1位的，这一次带三位出门，也是因为长期的工作忽略了三妹，所以想尽一个当父亲的责任，回到家当然第一时间还是应该关心工作。 “赵明把临江集团给拿下来了，花了五个亿，现在总公司这边反对的声音很大，各方面的谣言让他们都觉得南方局这一次是洗钱的行为，他们要求对南方局查账！” 周建安听到这个话的时候，笑了笑，“他们倒是会鸡蛋里挑骨头，只怕是鸡蛋当中也挑不出什么骨头呀，人家花了5个亿，每年从华南省捞回来50个亿的定额项目，横穿全国的燃气管道项目也在他手上即将启动，这可是一个过万亿的投资，一群人加在一起还没有一个30多岁的青壮小伙的格局大，丢人现眼的东西。” 周尧摇头苦笑，“爸，你在外面，也知道这边发生了什么事情？” “废话，这一趟出去你到我只顾着玩嘛，我就是想看看我不在，他们有多能折腾！” “倒也没有折腾，只不过，去年庆功晚会上……” “怎么不好，瞎说了，这么精彩的故事，你不是应该给你老子多说，他们是怎么丢人现眼的……” 周尧看到周建安这么上火的样子，大概也猜了他父亲已经了解了整件事情。 周建安踢了一口气，背着手在书房当中来回踱步，大叫，“两杯黄汤下肚，原形毕露，居然敢搂抱文工团的人，我看他们是嫌自己的命太长了，边文化虽然没上去，这件事情少得了它推波助澜吗？他倒成了一个看戏的，我就想问问他身为一个工作组的组长，他就是这么起到约束手下的作用的？” 周尧苦笑，“爸，先别说他们了。看看赵明做这两件事情怎么样？” 一提到赵明，周建安的火气就消了大半。 “选择把他放在控股公司总经理这个位置上是非常正确的选择，下面就看他在燃气管道项目上的作为了，这小子再加几把火，说不定过不了几年接替我的位子也不是没有可能。” 周尧摇了摇头，“我倒是觉得他的心思不在接替你的位置上。” 周建安愣了一下，才听周尧小声的说，“他们好像查到方志群儿子的消息了……” “什么……” 即便是平常一贯波澜不惊的周建安，在听到这个惊人的消息时，也禁不住色变，“在哪儿？” 周尧指着墙上地图腹地说道：“大概在这个地方，以前跟赵明合作的一个人为了感恩，亲自跑到这个地方，应该是打入了内部，摸到了一些确切的消息，不过现在已经失去了联系，赵明觉得他自己的能力有限，不可能动用一些特珠部门，所以在深层次的消息他也查不到，就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我，至于将来怎么办，决定权都在我们手上。” 周建安想了想，“志群死了，如果能把他儿子找回来的话，他泉下有知，也算是对他有个交代……赵明这小子，不错啊！真是不错！” 周建安平常不夸人的，如果他夸了，那就是真本事。 周建安在纸上写下一个人的名字，递到他儿子的面前，“你亲自去找他，把这些线索和消息都告诉他，说不定能追查得到。” “啊？为什么是我去，论交情的话，爸，你跟他的关系应该不错才是。” 周建安摇了摇头，“不行咯，自从当我答应接手国能集团董事长这个位置时，再是中立，也同他势成水火。但是你不一样。” 周尧心想，我有哪里不一样呢？我只是一个晚辈，难不成还能在他的面前说得上话？难道真的是因为自己是晚辈，所以他不会跟自己计较？ 不管怎么样，求人这件事，最终还是得周尧亲自去才行。 …… 要说这魄力，周建安一回来，就向所有人展示了他自己的魄力，侯正义被免职，边文化被警告，而且不是内部处理，是全公司通报文件在两个工作日之内通报全国各大局、分公司、海外作业区…… 侯正义一下子就成了名人，而边文化原本想要对南方局动手的想法瞬间被扼杀在摇篮当中。不知道周建安赶在这个时候回来，是巧合呢？还是他故意的？ 这让边文化所有的计划都失了算，整个南方和西南片区如今已经全然落在周建安的手里，对国能集团的掌控力变得更强了。 周建安这一招以退为进，引蛇出洞玩得漂亮啊！ 边文化心中仔细一琢磨，就咬牙切齿的骂，都特么怪赵明！ 第1910章 最简单也最快乐 都城的六月，湿热的天气总会让人觉得不爽利，早上起床之后刚刚洗过澡，过一会儿身上就黏糊糊的，就像粘了一层什么东西似的，很难受。 “不过还算好的，想想10多年前那个时候热的，就算睡在地板上，地板都是烫的，那晚上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的日子才真正的难受。日子好过了，有空调，又能除湿又能降温，真不错！” 照明透过窗户，瞅着河边还在打太极的老头，笑着跟陈岑说了一句。 层层烧开水给赵明泡了一杯竹叶青，一根根的像针似的，浮在水面上，有的悬半水当中不上不下了，似乎在犹豫不决，，茶汤的颜色很透亮，有种让人心旷神怡的感觉。 “听说你刚刚参加工作之前还在楼房的外墙上安装遮雨棚呢！” 辰辰坐了下来，替赵明捏着腿。 赵明微微一笑，心想，还有你更不知道的呢，那个时候皎月姐正在家里洗澡，正是因为安装遮雨棚才有了接下来的一系列奇遇，人生有的时候就是这么奇怪，一切就像命中注定似的。 赵铭忍不住的多看了陈岑两眼，这是一个安静温顺的女人，骨子里也有着他的执拗与坚持，期待着能和赵明独处，但是从来都不说，只是安静的等待，希望赵明在空暇时能够陪他说说话，安静的坐上一会儿，她就会很满足。 昨天晚上赵明跟她说今天休假的时候，她就已经把今天的活动安排好。 赵明本来已经起的够早，没想到醒过来的时候晨晨早就已经不在床边，亲自在厨房做了早餐，这就是早餐过后的享受时光，喝着爱人亲自泡的茶，日子过得无比的惬意。 陈岑今天在家随意的穿了一件吊带的睡裙，这本来是都城漂亮的姑娘，平时穿着外出的，陈岑和小影逛街的时候被逼着买了这么一件，她嫌太暴露，于是就在家当睡衣穿，光透过那搏杀时能看出身子的倩影，都是熟悉的人，里面当然不加束缚，只是陈岑在窗台前的微微一舒展身子，什么都被赵明看了去。 回头瞅到赵明的目光时，陈岑仿佛明白了什么，轻轻的低下头，脸有些红烫，“你在看什么？” “我在想为什么时光对你手下留情？当我脸上开始长皱纹的时候，你却一天比一天看着年轻，甚至是水嫩，你是不是修炼了什么妖术，比如说采阳补阴。” 即便是像陈岑这样柔顺的女人在听到赵明这样的话时也羞得扑上来跟他理论，只不过一来二去之后就全身软软的，再也没有任何力气和赵明抗挣。 “在这房子里面住的还习惯吗？”赵明搂着陈岑问了一句，轻轻的抚着她的腰。 这房子是当初买的二手房，面积并不算太大，陈岑要求别买那么大的，只要能住得下两个人就行了。 陈岑点了点头，“这里离跳舞的地方很近，住着也很舒服。” 赵明说，“我在想要不要给你换一套大一点的房子，这个小区旧了点，隔壁有一个电梯小区还不错。” 陈岑赶紧摇头说，“我喜欢房间小一点，这样显得更温馨，太大了空空荡荡的，反而让人有时候感觉到害怕。” 赵明这才知道陈岑也会害怕，在那无数个夜晚，自己在外面工作应酬的时候，她一个人独守空房一定很难受吧！ 陈岑把自己的第1次给了赵明，什么大胆的事情的第1次都是由赵明给夺走的，可是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赵明却没有陪在身边，这是赵明感到最后悔的地方。如果再来一次的话，照明一定会多多关心她，至少在他送走父母的时候，赵明应该在身边陪着。 想到这里，赵明把陈岑搂得很紧。 “就按照你的意思来办吧！” “嗯！”陈岑应了一声，埋在赵明的怀里不肯出来。 反正就这么腻腻歪歪的，过了整个上午，中午由赵明亲自操刀来做饭，两个荤菜，又简单又方便。 其实陈岑更喜欢吃素的，但是赵明却是个无肉不欢的主，所以看到两个荤菜的时候他也并不在意，毕竟她把赵明当成她的中心，随时都会由着赵明。 然而赵明说，“吃完饭我们去逛街买些衣服吧！” 陈岑马上摇头说道：“我才买了衣服，不想出门，今天能不能就跟我在家里老老实实的待上一天，没有别人，只有你和我，可以吗？” 他还想着以赵明为中心，现在马上更加直白的说出了自己的感受。 赵明这才知道，原来陈岑太喜欢和他独处了。赵明仔细想了想，两人在一起的时候，要么就是赵明带着他去见自己的朋友和同事相处，要不就是陈岑每天都在学校里和一大群学员们相处在一起。10分的嘈杂，但是他的性格，骨子里就是非常内向，喜欢安安静静的一个人，现在能把赵明拉进他的生命当中，两人之外再容不下第三个人，这就是私底下陈岑暴露出那点可怜的私心吧！ 她太小心翼翼了，赵明联系的摸了摸她的脸，笑着说，“好，我今天全凭你安排。” 听到赵明这个回答的时候，陈岑甜甜地笑了起来。 这就是陈岑想要的生活，既简单又浪漫，两个人，只有彼此没有别人，想看对方的时候，就抬起头来端详片刻。想看书的时候就低头学习。 有时候，赵明还会拿起生疏的吉它来上一两段，手艺回了潮，不过感觉却是在的。 陈岑想吃水果的时候，赵明就会把水果喂到他的嘴里，她再咬下一半喂到赵明的嘴里，安静的生活总是伴着激烈的战斗，战场由客厅到卧室再到浴室，平凡中的疯狂原来这么刺激。 “老子以后退了休也要这么生活！” 赵明满足地对陈岑说了一句。 从来不开车的陈岑，居然痴痴的笑着说，“退了休你的腰还受得了吗？” 赵明咦了一声，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陈岑，哼道：“那老子就趁退休前把该办的事情都办个爽快了。” 一瞬间，房间里顿时传来了陈岑的尖叫，由强到弱…… 第1911章 富贵的婚礼 悠闲的日子就是这么短暂，开开心心的，过完一天之后，赵明在第2天起床时，搂着陈岑耍赖，“我今天还想象昨天一样。” 陈岑娇笑起来，“难怪人家说温柔乡是英雄冢！快起来吧，今天可没有这些好事了，李放和姜小美的婚礼就在今天。” 卧曰！ 赵明惊得嘴巴都合不拢了，猛的一拍额头，“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没人告诉我呢？” 陈岑坐在梳妆台前一边给自己打扮，一边说道：“老李处长特地给我打了招呼，你近来的工作本来就十分繁杂且重，如果实在忙不开的话，就不用再特地的抽时间去参加他们的婚礼，到时候结束了，他们会单独再宴请你。可是没想到这个周末这么巧合，你居然在休假，所以今天就必须要去参加他们的婚礼了。” 赵明听到这话的时候，顿时笑了起来，“那你应该不告诉我，今天就是有你在独占我一天！” 陈岑顿时羞羞的笑了起来，嗔了一声说，“讨厌，搞得我好像要独霸你似的……” 赵明就喜欢看陈岑害羞的样子，想想当初课堂上的老师，如今成了他房中的女人，这样的成就感，一般人可体会不到呀！ 美好的日子就这么结束了，因为张涛的车已经在楼下等着了。 陈岑被小影拉到了后排，照明只能坐上副驾抱怨的说道：“小影姐，你真是不够意思，我跟陈老师两难舍难分的，你非要把我们俩拆散，你说你跟你老公坐前面不好吗？” 小影哼道：“你知道我们家陈岑现在手里有多少学生啊？昨天他推了课在家里陪了一整天，还有什么不满足的，我告诉你，人家打给你的时间，那可都是金钱。” 赵明顿时哭笑不得。 张涛看着赵明昏昏欲睡的样子，忍不住地问道：“很累吗？” 没想到照明还没开口呢，后排的小影顿时笑了起来，“两人关在房间，一天都没有出门，不累才怪呢！” 这句话赵明、小影、陈岑三个人都知道什么意思，只有张涛，一时半会儿反应不过来。而陈岑和小影这个时候已经在后台掐了起来。 “小影姐，你一天到晚胡说八道什么啊？” “谁胡说了，胡说你自己知道，看看你们家老赵累得精疲力尽的样子……啊，救命啊……” 张涛还是一脸木然，弄不清情况。 车开到酒店的时候才发现，这里已经来了好几个宾客，门口大大的画报上，李放和姜小美男才女貌的合影让人羡慕不已。 赵明和陈岑下了车的时候，李光明和陈兰就迎了上来。 “我还说等这婚礼结束了之后，我们单独再宴请你，知道你贵人事忙，最近手里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怎么今天突然就过来了？”陈兰现在跟赵明说话客气到了极点。 要知道陈家这生意转型全靠赵明从中穿针引线，如今已经是走上正轨，相信过不了几年成家的家族企业将会更上一个台阶呢。 赵明朝她笑着说，“在忙，能有多忙，不就是中午吃顿饭吗？这种时间，随便怎么也挤得出来的。还是李叔把问题想的太复杂了，我要是错过他们小两口的婚礼，我一定会后悔死的。” 听到作画的时候，李光明两口子都有些不明白，错过婚礼，他后悔什么呀？ 赵明马上笑道：“我还从来没见过这么豪华的婚礼，就想看看有钱人是怎么办婚礼的。” 听到赵明这话的瞬间，两口子顿时就笑了起来，连同周围的宾客听到这话的时候也大笑不已。 这个时候，在远处，孟芸正对着一个面容刚毅的中年男人说道：“你看了没有？这个小伙子不管出现在什么地方，马上就会让那个地方成为中心。” 中年男人面不改色的问，“这就是你经常在家提起的那个小赵吧？” “就是她，说起来咱们女儿这段姻缘，也是他一手触成的。” 孟芸正说着，照明这个时候已经朝他们走了起来，李光明两口子就跟在身边。 “姜叔叔好，小美成天到晚说他父亲，如何威武霸气，其实今天看来我觉得她还是掌握的不太准确啊，叔叔明明是霸气内敛不怒而威。” 姜山听到这话的时候，哈哈大笑了起来，“我听出来了，你小子是在拍我马屁啊！” 赵明马上就说，“对不起，对不起，看来我拍马屁的功夫还没练到家，居然让江叔叔看出来了，惭愧惭愧，我还得回去好好练习练习。” 顿时又是一阵大笑。 姜山也算是领教了赵明的本事，这人看着年纪不大，处事老辣圆滑，在他面前不卑不亢的，举止得体大方，那是个人物。 “小赵，姜小美算是嫁出去了，托你的福，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助的，给叔叔打个电话……” 赵明摆了摆手，“别别别，说真的替您女儿做媒，风险太高了，我不敢有别的要求，要是李放那家伙以后欺负小美，你收拾他就行了，千万别把我一块给清算了。” 这话倒让狗子感觉到更加的亲切，因为赵铭说这番话的时候，也就是没有把李家当成外人。 姜山听了顿时大笑了起来，“你小子分明是把我当成了不讲道理的武夫嘛，嫁夫随夫，我平常出门在外的时间比较多，从小对他疏于管教，小美这丫头要是在你们家还耍小姐脾气，当公婆的一定好好管教，千万别惯她！” 陈兰马上就说，“我跟老李结婚的时候，当初就跟他说我想生个丫头，结果生了个儿子，现在盼到他结婚了，小美就是我的女儿，不用来罐，不用来疼，那用来干什么，从今往后李放要是敢欺负我女儿，看我不收拾他！” 亲家双方那气氛顿时显得无比的和谐。 就在这时鞭炮声响了起来。 一劳斯莱斯打头的车队，缓缓的开到了酒店门口，顿时惹得周围的人一阵惊呼。 传闻这辆劳斯莱斯可是都成了第一辆，牌照都是挂的外地的，陈兰能把这辆车给弄来当他儿子的婚车，也是有些实力跟手段的。 李光明两口子富，姜家贵，那和在一起不就是富贵吗？ 这样的婚礼算得上是门当户对吧！ 第1912章 不经意的暧昧 一场富贵的婚礼主角注定不是赵明。 所以他也不会去刻意地去抢镜，等新郎新娘和双方的父母过来敬了酒之后，赵明就前往2楼的茶楼上坐着休息。 小影和陈岑闹着要一起去逛街。 陈岑还给赵明来了一个，“你看，这不是就能去逛街”的表情。 赵明刚坐到二楼的时候，吴晨曦居然跟着上来了。 她今天可是身兼伴娘的角色，穿着小礼裙把身材修饰得很完美，刚才好几个伴朗都围着她打转，话里话外都透露着自己的优越感。 然后吴晨曦不知怎么的，就像见一见赵明。 “我还真是没见过世面，不知道婚礼居然可以扮成这个样子，天呐，跟演唱会似的，还请了笑星，现场表演小品，这场面，就跟连欢会似的。” “要是再找些歌舞团过来表演一段歌舞就更好了。”吴晨曦半开玩笑地说道。 赵明听到这话的时候，顿时哭笑不得的说，“要表演歌舞的话，让姜小美带着你们自己唱跳不就行了，还需要请人吗？请人过来跳落不是在关公面前耍大刀？” 说到歌舞，谁能有文工团厉害，这可是华南省的最高水准了，吴晨曦顿时大笑了起来。 “对了，既然你来了，我倒是想起一件事来。” 赵明看着吴晨曦认真地说道：“上次要跟你合唱为了谁那个不要脸的老东西被撤了。” “真的？”吴晨曦第一时间就把所有的功劳算在了赵明的头上。 她甚至在想赵明会不会因为她被占了便宜，所以才故意跟那个老东西过不去。她还想，自己在赵明的心里是不是留下了些什么，让他对自己还是有区别对待的意思。 想到这里，吴晨曦禁不住的说道：“这段时间的新闻报纸上我经常都看到你的消息，你真的很忙。” 赵明笑了笑，说，“人年轻的时候正是好玩的时候，非要把我架在这个位置上，让我承担了这个年纪不该承担的责任，太累！” 吴晨曦听到赵明这话的时候，顿时笑了起来，“我怀疑你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这都被你发现了。”赵明也就顺着吴晨曦的话往下说。 吴晨曦勾了勾耳旁的秀发，偷偷的瞅了赵明一眼，说道：“既然你们单位的败类都被处置了，那么南方局以后还有没有可能跟我们文工团搞联欢呢？” “别了，在你面前，可没有几个人把持得住，到时候别把那帮人都给霍霍了，全都给开了，以后还找谁干活？” 吴晨曦没好气的说道：“我就知道你嘴里没好话，这不是把我当成妖精了吗？” 两人顿时相视一笑，接下来谈话聊得也颇为投趣。 只是没过多长时间李放牵着姜小美就一同跑上了2楼，在他们的身边坐了下来。 “刚才我还在找你呢，说你这伴娘怎么这么不称职，我还在敬酒，你人不见了，连个倒酒的都没有。”姜小美一过来就对吴晨曦质问了起来。 吴晨曦脸有些红，不好意思说自己偷偷摸摸的找赵明来了，“我就是有点累，所以上来偷个懒，没想到赵明也在上面。” 姜小美听到这话的时候，顿时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这让吴晨曦的心里很慌。 赵明最怕的就是这样的场面，有意无意的暗示，总会产生一些特别的气氛，有一些玩笑开着开着就变成了真的这样其实并不好，于是赶紧打岔的说道：“你们自己的亲戚朋友那么多不下去招呼人，你过来把我候着干什么？” 李放摆摆手，“大家都明白，结婚这种事很难照顾的全面，亲戚朋友那些都有爸妈他们看着，我和小美不得把你招呼好吗？” 赵明心知这是陈兰教的儿子，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大家都知道你们两个今天结婚大事小事都少不了，宾客方方面面的，还是应该照顾的到，我们在这边聊聊天说说话，下午要是有机会的话再打打牌，不需要你过于关心，去忙你自己的事情吧！” 李放马上说，“哥，别的人可以不管，不过不过你可是我和小美的介绍人，如果没有你的话，哪有我们现在的好日子。别的事都可以不管，一定不能把你给凉着。” 姜小美也朝赵明笑道：“哥，你今天能来，虽然是给我们最大的惊喜了。证婚人原本是你的，不过婆婆妈想到我爸的社会地位以及这场婚礼的影响力，所以思虑了半天之后将证婚人换成了别人，所以我还是想跟李芳听到你对我们的祝福。” 赵明想了想，“这有什么好祝福的？李放，你就问问姜小美以后能离婚不？” 李放也傻，当真就问，“以后能离婚不？” “我爸会让人打断你的腿！” 李放被吓了大跳，求助的看着赵明。 赵明马上就说，“看到没？这就是下场，所以别有太多的花花肠子，两人踏踏实实过日子，相互包容，相互扶持，白头到老不能光用说的，还得用做的。李放，我送你一句话，让你的老婆活成你想象中的样子，是女人最可悲的事情，所以，你知道应该怎么做了。” 李放马上就点头说，“知道了哥，我以后一定会惯着她，让着她，哄她高兴……” “滚滚滚，秀恩爱你倒是学的挺快的。” 赵明笑骂了一句之后，李放和姜小美笑得可甜可甜了。 就在这时，吴晨曦主动的坐到了赵明的身边，哼道：“不怕，咱们临时凑成一对，省得他们在新婚夫妇一天到晚恶心我们。” 就凭吴晨曦这简单的一句话，众人一下品出了别的味道来。 但是谁都不敢再接着往下去玩笑，这是在玩火。 所以李放赶紧说，“哥，其实南阳的房子，恐怕出了一点问题。” 赵明听到这话的时候，神色也变得严肃了起来，听李放说起了正事。 因为南阳那边有机场，所以小区的楼层高度似乎受了一些影响，原本一栋要修23层的高度，现在只批了16层，与预期相差甚远。而且有关方面还放了狠话，很可能在近段时间内要把工地给封了，让良居开不了工。 第1913章 刚接手就遇到麻烦 “新婚才第二天，不老老实实跟老婆在家里呆着，就这么跑出来，也不怕跪搓衣板。” 赵明上了车之后看了看李放，打趣地说了一句。 如今的赵明彻底跟这个城市融为一体，想跟随着慢慢的节奏，放松一下自己，前一阵子的事情太多了，搞得他精神压力有些大，经常晚上半宿半宿的不睡觉，那不睡觉能干什么，还不是只有折腾陈岑，不过她倒是挺高兴的…… 赵明想要调整一下生活状态，让自己的神经不要绷得那么紧，要不然目的性太明确，被有心人洞察到的话，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哥，是不是我影响你的私生活了？” 赵明摇了摇头，“今天可是星期一你想的不是生活而是工作，不过我也就是给自己放个假，让他们开会去吧。” 其实李放现在处在两难当中，家族的生意转型刚刚上路，他从国外回来，对国内的人情世故并不是十分了解，现在他妈有意把手里的生意全都往他手上转，突然一下这么重，一个担子压在肩上，还是让他很难适应的。 这不是刚刚才接手第1个楼盘，就碰到这么大一个问题。我想到前一阵子，赵明经常在新闻上出现，所以李放就有意识地想让赵明来帮这一个忙。 按说这种小事根本就轮不着赵明初吗？不过赵明在心目当中第1个出现能解决这个问题的人选时，很快就将它给否定了，好不容易别人才摆脱自己，又去招她干什么？ 很快车就已经到了南阳基地不远处的野外作业公司职工小区，工地早已经开工了，地基挖了一个大深坑，不过却没有工人开工的迹象。 旁边南阳区的一些工作人员就在那里指指点点，还有人把守门口许多工人都聚集在那里。 李放一来的时候，工地的负责人马上就迎了上来，“李总，你快看看吧，南阳这边的人把咱们给拦住，说什么都不让咱们开工。” 李放摆了摆手示意让他先下去，然后领着赵明朝那个戴着白头盔背着手像视察工作的人物走了过去，“这位是南职区城建办公室主任，赖立斌，这位是……” “赵明！” 李放想直接把赵明的职务给抬出来的时候，被你打断了自报家门第1介绍了自己的名字，然后看了看这位赖主任。 “先让工人们都散了吧，回去休息休息，开工的时候再通知他们。” 赵明这么说了一句之后李芳赶紧通知工人算了，不要把这大门堵的严严实实的，就像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样。 赖立斌倒是觉得赵明不像个普通人，虽然年纪轻轻的，不过办事手段看上去很老辣。 等人都散了过后，工头还留在原地，眼巴巴的看着三人，赵明瞪了工头一眼，“该干嘛干嘛去。” 工头这才下意识的看了赖立斌一眼，这眼神一交流，赵明多多少少都看出点意思来了，这两人应该是有什么牵连的。 赵明马上说，“赖主任要找麻烦的话，是不是应该到前面那个生产基地去找麻烦，那是我们南方局工程公司野外作业公司的生产基地，不论从建筑安全环保各方面来说都是存在一定安全隐患的，你要查的话，是不是应该从那个地方查起呢？” “迟早都会轮到它的。” 赖立斌抛出这句话的时候，赵明几乎可以肯定他要么是你的软柿子，要么就是精准打击，直接奔着这个职工小区来的。 “那就是你看我们这个小区，所有的开发手续都是齐全的，各方面也批示了，怎么就不能建了呢？”李放有些着急地说。 赖立斌笑了笑，说道：“这个设计初期没考虑到这是空港，飞机起降的那些房子修高了的话，对他来说本来就是一个安全隐患，所以这边的房子呀，一般都不能修得太高。” 这话说了之后，李放直接指着不远处的地方，“那也是二十几层啊？” 张明看到李放这激动的样子，心想到底还是年轻了一些，而且对国内的这些官僚也不是特别的了解，跟他们说话不能直来直往，需要兜圈子，都得把事情也都明白了，明白自己和别人到底需要什么的时候，也就好谈了。赵明倒是觉得这个赖立斌更像是来找茬的，态度也不算恶劣，也没有直接动手查封，亲自到场呢，还做了这么全面的说明，那就说事情有回旋的余地。 难道是钱没给够？ 赵明有这想法的时候，马上就说，“赖主任，你看这大清早的站在这个地方他的事情也不太合适，我知道一个茶庄上了一批上好的茶叶，不如我们挪个地方好好谈谈，说不定还能把问题给解决了。” 赖立斌摇摇头，“有些硬性要求，这是硬性要求，不能做丁点改变，我们也是办事的，你们就别给我们添麻烦了，总而言之，在你们的图纸和设计方案更改之前，这里是绝对不能开工的。” 赵明原本是好言相劝的，可是一听到这话的时候，顿时有些不快了，“赖主任平常应该不怎么看新闻吧？” 赖立斌不知道赵明这话是什么意思。 赵明耐着性子跟他说，“我跟张副省吃饭的时候，她特别感谢我们南方局有意的将野外作业公司放在南阳这个区块，成为这边的领头企业，带动南阳区块的发展，让这边的经济建设进入快车道。这个小区作为我们野外作为公司的配套小区，是绝对不能出任何问题的，首先我们保障的是职工的利益，如果影响了工期进度，我想赖主任恐怕要担这个责任。” “要不我亲自跟张副省打个电话，让他给你下个命令！” 赵明这就是在吓唬人呢，首先他肯定不会亲自打这个电话，其实如果为了这点屁事都打电话的话，那是在到处乱欠人情，倒是别人让他还的时候，估计就只有哭的份了。 不过这番话说出来的时候，吓唬吓唬人也是挺有用的，比如说赖立斌现在的样子就只剩下惊恐了。 “你……你是南方局控股公司的总经理……赵明！” “正是在下！” 第1914章 做人要稳，下手要狠 咕嘟！ 赖立斌吞了一口口水，那个模样看起来十分的紧张。 赵明心想，非要老子把家底搬出来才能让你老实，平等的对话不好吗？欠抽。 不过赵明也没有摆谱，而是拍了拍赖立斌的肩膀说道：“赖主任，放轻松一点。” 赖立斌尴尬的笑了笑，赶紧朝赵明说，“赵总亲自过来了，也不提前打声招呼，这不是看我笑话吗？” “哪有什么笑话可看，所有的笑话都是你自己闹出来的。别怪我没提醒你，人家家族当中自己闹矛盾，你就别跟着瞎掺和了，到时候人家保存，那是一家人矛头全部指向你，背黑锅了到最后就变成你了，你来当这个恶人合适吗？” 赖立斌听到这话以后，比刚才赵明自报家门的时候还要惊恐，脸上的肉皮子都开始抽搐了起来，“赵……赵总，我……” “行了，不用解释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营当中，出那么一两个人出来给你做做思想工作，说不定你就听进去了，可是这说到底始终是别人的家事，你要是因为他们的家事耽误了我们野外作为公司配套设施的进度，不要问责的话，我可能就只能找你麻烦，那主任你确定你还要掺和这事儿？” 赖立斌赶紧摇头，“原本也只是受人之托耽搁几天而已，如果他们达成了一致，说不定这事儿就平稳解决了，没想到赵总亲自找上门来，既然赵总都知道了，那我也就没脸当这个恶人了，李总，你们家的家事尽快处理好，这边的工地随时都可以开工，实在是不好意思了。” “赖主任这是要走吗？” 赵明笑着说，“要不留下来一起吃个中午饭吧，反正现在时间也不早了。” 还敢吃中午饭，要是赵明一个电话打过去，赖立斌的位置估计都保不住了，赶紧朝赵明点头道：“单位上还有许多事情等着我去处理了，今天就少陪了，改日一定好好招待赵总。” 赵明看见赖立斌远离过后，掏出烟来点上了一支，瞅了瞅旁边的李放，后者还是不太明白情况，问赵明，“哥，你刚才说这是我们的家，是什么意思啊？而且赖主任也说这是我的家事，让我处理好。” “你先把工头叫过来吧？” 李放马上招呼了一声，把工头给叫了过来。 工头来的时候曹二位点了点头，“李总，找我什么事啊？” “我哥有些话要问你！” 赵明也没工夫跟他绕弯子，“在你做事的时候，最好是想清楚一点，那主任那边已经没有任何意见了，工地可以开工了，这就足以说明我们已经将这件事情完美地解决掉了。有了外部矛盾，现在我们要解决内部矛盾，说吧，你是老大的人还是老三老四的人？小心说话，要是说错了。工头不但当不了，我还可以保证你的都城永远混不下去。” 工头被赵明的眼神跟气势，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颤声说，“是小陈老板，他说……他说程家的产业怎么能让一个姓李的来做主，所以让我暗通消息……” “陈乔宇？” 李放气得咬牙切齿，“你特么这是要挑拨我们表兄弟之间的关系？” 工头脸都绿了，人家兄弟之间打架，他这个外人掺和，到最后所有的帐都给算到他这个外人的头上，真特么的不划算。 工头赶紧摇头，“不是，陈总，真的不是我挑拨离间事情，就是这样的。” 赵明拍了拍工头说道：“行，那你就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先下去吧，我跟你们李总聊一聊。” 等工头下去了，赵明这次看着李现说道：“陈阿姨想把大权收回来的时候，布了很长时间的局，这次让你接手生意，一来是看看你在国外学到的本事，二来也是让你了解一下国内的环境，当然还有更重要的一件事情，就是希望你能尽快的掌握你们全家复杂的关系。” “复杂？” 赵明点了点头，“我想你如果愿意知道的话，你妈一定会愿意把所有的事情告诉你，难道你昨天就没有发现你大舅一家子昨天一个人都没来吗？” 昨天宾客六七十桌，李放还真就没注意到大舅一家子，不过现在仔细一回想，大伯一家好像真的没来。 “你是说这件事情真的是大舅一家子搞出来的？” 赵明摇了摇头，“我看也未必，你大舅是见识过我的厉害，也见识过陈阿姨厉害的，他们家当中最不知天高地厚的那个人，应该就是陈乔宇，这事儿十有八九是他自己搞出来的，如果你不知道怎么敲打一个人，可以回去问问陈阿姨，他让你这么早出来接手，就是希望不要在你身上看到妇人之仁，你们家正处在生意转型的最关键时期，如果你做事不够果断，犹犹豫豫的话，会让她很失望。能力上的不足可以后期慢慢弥补，可是在办事的决心上欠缺的话，属于先天性的不足，你得掂量掂量。” 李放这才回忆起近期发生的一些事情，其实在婚礼之前这边就已经出问题了，当时李现跟陈兰说过两次，陈兰没有明确的回复，让他把心思全都放在婚礼上。 到现在来看，更像是亲妈对他的考验。 这才第一个项目，就有人迫不及待的跟使绊子，不立威不足以掌权呐！ 想到这里的时候，李放的心里已经有主意了。 只见李放摸出手机来，马上给他大伯打了个电话过去，响了两三声之后终于接了起来。 “喂，大舅！” “哦，外甥，昨天你结婚了，我不能亲自到场祝贺啊，手里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也没推得过来，你说你妈在你结婚这件事情上时间定的太随意，也不顾我这个当舅舅的时间……” 李放赖着性子听陈赫在电话当中不断的抱怨着，等他抱怨的差不多了，李放这才说道：“大舅，你跟我妈之间可能有什么误会矛盾，那也是你们之间的事情，不过大舅始终是我大舅，娘亲舅大这一点事实是改变不了的，大舅，你可千万不要把我当成外人啊！” “傻小子……怎么会呢？上一代之间的矛盾绝对不会牵涉到你们的，听说你现在已经开始在接触生意了，放开手脚好好干，大舅一定支持你。” 李放马上就说，“行，那我就先挂了大舅，对了，你跟表弟说一声，什么时间让他把南阳城建局的赖主任一起约着出来吃个饭。” 李放挂了电话之后，迎来的是赵明欣赏的目光。 第1915章 角度不同的理解 “你是怎么想的？” 赵明笑眯眯地问李放。 李放叹了一口气说，“其实我也不是从小就出国，人情世故多多少少还是懂一些的，怀柔要有，雷霆手段也要有，我想我妈把事情交给我来处理，也不是想看我在这件事情上有多狠，而是想让我在当中调和一下他们兄妹之间的关系吧，希望舅舅姨妈他们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去计较！” 赵明咧嘴，满意的点头说，“看来我之前的担心都是多余的。” 李放摆摆手，“也不是，如果今天不是哥你在的话，我也没这么快搞清楚来龙去脉……” 李叔和陈阿姨的儿子这么看起来也是个成大事的人物，至少照明在他身上还没有发现任何的瑕疵，不论从人品还是实力上来说，都是不错的。 赵明先前还以为陈阿姨只是想看一看李放的决心，可是听到李放这么一解释的时候，就觉得非常有道理。后来赵明才发现他只不过是一个外人，所以无法理解，他们兄妹之间深厚的感情是可以理解的。擅自以自己处理问题的方式去定论别人，本来就是不正确的。咱们觉得在这件事情上还是需要反省反省。 “哥，今天还亲自麻烦你走一趟走吧，我请你吃饭！” 赵明哈哈一笑，“吃什么饭吃饭，赶紧回家陪你老婆，媳妇第1天进门，就算她跟你父母已经非常熟悉了，但是这个时候一个人在家，你让她一个人面对公婆可以得有多尴尬。” 李放猛的一拍脑门大叫道：“瞧我这记性，怎么把最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于是李放不停的朝家里赶去。 …… 另一边，陈赫刚刚挂了电话，有些不解地想，这电话的结尾有些不太正常呀，为什么突然提到了他表弟还要约那个什么赖主任？这种事情他们两个表兄弟自己联系不就好了吗？ 陈赫也是只老狐狸了，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对，于是推开他儿子的卧室走进去的时候，那手机调成振动放在床头，正在呜呜的响，看来电显示，“工地工头”。 陈赫心中顿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接起来一听就听到有人在电话当中气喘吁吁地喊，“陈少，不好了，工地开始重新开工了，李总把那个赖主任给搞定了，这可怎么办？” 陈赫一听这话太阳穴狂跳，从腰上抽出皮鞭来，掀开被子，就在他儿子的身上猛抽了一记。 在睡着的时候挨打，一时半会儿反应不过来的，陈小雨还以为自己在做梦，抠了抠自己的背，当第二鞭子抽在身上的时候，突然一阵撕裂的痛，惊得他从床上一下弹了起来，看他老子拿着鞭子跟个杀神似的，起床气和畏惧之间果断选择了怂，不过是发自最火的脾气，说得最重的话，“爸，我到底做错什么了？凭什么打我，我改还不行吗？” 陈赫被气得吹胡子瞪眼的说道：“我看你狗日的是好日子过得不耐烦了，你居然去联合那个什么赖主任还跑到人家工地上找工头一起搞事情……” 听到这话的时候，陈乔宇的脸色一下就变了，“你……你怎么知道……” “你表哥今天上午已经把事情全都解决了，那个赖主任已经认了怂，我们全家的股份要是被你二姨给剥离出去，我看你以后只有去讨口喝西北风，你个狗东西！” 陈乔宇顿时就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蔫儿呢吧唧的，“怎么会呢？他们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的把事情给解决了呢？” 陈赫真是气不打，一出来又是一鞭子抽在他儿子的身上，“你也不看看你二姨现在教的都是些什么人，你惹得起吗？” “我不是要找二姨麻烦……哎呦爸……别打了……我是觉得李放从国外回来，凭什么马上接手家族生意他也配，他又不姓陈……” 陈赫快疯了，“你在背后搞这些小动作，你当你二姨不知道，你二姨放手让你放管，就是为了缓和我跟他之间的关系，你从这么敲一杠子，到时你二姨心一狠把我们全家都给赶出去，以后的日子还过不过，小兔崽子，还不赶紧穿衣服，去你二姨家赔礼道歉去，今天这件事情你要是处理不好，你给我滚出去，以后再也别回来了。” 陈赫刚刚走出卧室还是不景气，倒回去又是几鞭子抽在儿子身上，这就有点拿他发泄的意思了。 …… 李放着急忙慌到家的时候，李光明当公公的喜悦还摆在脸上，跟他老婆两人坐在沙发上瞅了儿子一眼。 “人呢？”李放没看到媳妇的影子，着急的问了他妈一句。 陈兰扬了扬下巴，示意姜小美还躲在房间里没出来。 李放嘿嘿一笑，马上进了房间才发现姜小美，双手抱着腿，坐着膝盖，就像瑟瑟发抖的一只小狗似的，看到李芳一进卧室门扑上去就是又捶又打，“讨厌讨厌，大清早的，你跑哪儿去了，爸妈就在外面，我想去给他们进媳妇茶，可是就是不好意思，你说说这个关键时候你怎么不在呢？” “对不起对不起，这边工地上有事给耽搁了吗？我大清早的把赵明哥接过去处理事情去了，已经用最快的速度赶回来了，对不起对不起，走吧，我们去敬茶！” 姜小美这才满脸通红的被你放拖了出去，两人跪在父母面前敬着茶，昨天就已经拿过一次红包了，不过陈楠实在是太喜欢这个儿媳妇，又给了一个红包。 “妈，昨天给过了。” “昨天那个只是场面货，今天在当中是一张卡不限额，以后随便刷……” 姜小美急了，“妈，我能挣钱！” “你能挣钱是你的本事啦，给你这张卡是妈的心意，以后你就是我的亲女儿，李放要是敢欺负你，你看我不把他皮给撕了。” 姜小美被陈兰搂在怀里的时候感觉自己的确是没嫁错人的。 李光明从厨房里端了一碗汤圆出来，“你俩把这碗汤圆吃了，寓意和和美美，团团圆圆。” 李放和姜小美正要吃汤圆呢，就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打开门一看，陈乔宇被陈赫给拎着来道歉了！ 第1916章 威慑力 “大哥，乔宇，你们怎么过来了？” 陈兰看到这父子两过来是为了什么事，不过明面上也不好，直接说白了，揣着明白，装着糊涂的问了一句。 陈赫马上说，“昨天不是有事耽搁了吗？没人参加我外甥的婚礼！” 说着从河堤了一个袋子过来，里面可结结实实的，装的是两根金条，看分量的确是不轻。 “放放，小美，大舅和你们表弟来了！” 两口子把大舅迎到座位上，还很正式的端上的茶水，陈赫这屁股随便怎么都坐不老实，就感觉长了针似的，陈兰笑着说，“昨天给老三老四都进过茶了，唯独你不在，所以这一杯长辈茶还是要喝的，儿子儿媳赶紧给大舅敬茶。” 陈赫从来没喝过这么难喝的茶，不是因为味道，而是因为喝了心里七上八下的。李放看样子已经得到了城南的真传，这一家子都不好招惹，加上有赵明这样的猛人相助，陈兰已经把陈家的生意拿捏的死死的，如果自己听话的话，每年分红一定不会少，要是敢从中做死，估计最后连根毛都分不到。 纵使陈赫心中再有不甘，此时也只得老老实实的装孙子，偏偏他儿子不知死活的去招惹李放，二妹最心疼的就是这个儿子，要是为了儿子发起疯了，陈家的三兄妹捆在一起也不是老二的对手。 如果他们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昨天没来参加婚礼也就罢了，关键是陈乔宇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非要去招惹李芳，这不是才逼着陈赫提着荆条上门来道歉了，看上去喝的市长被查其实是一杯罚酒，这滋味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喝了茶又说了会子话，在陈赫的怒视之下，陈乔宇这才跟李放低头认错，“表哥，我有一件事情可能做错了，你一定要原谅，我前阵子跟朋友在外面吃饭喝酒，喝多了，说了些胡话，没想到人家听了当了真在工地上可能给你使了绊子，对不起……” 这不就把问题给挑明了吗？当二姨的马上就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就当是考验你表哥的办事能力了，李放，事情都处理好了吗？” 李放点点头，“也不是什么大事，已经顺利开工了，表弟就不要放在心上了。” 听到这话的时候，陈赫父子两字才松了一口气，千恩万谢地离开。 陈兰看着儿子的眼神当中满满的都是赞赏，“处理得很不错嘛，跟妈说说你是怎么办的？” 李放当然不敢把功劳全都揽上身，把如何跟赵明说这件事情，赵明上午又是如何处理的，都一并说了出来，连李光明都不得不夸，“赵斌现在做事越发老练了，不过我儿子也不差，当初他赵鸣岐山的时候也是借力打力，所以你这次的借力打力跟他也有异曲同工之妙嘛！” 赵明就是典型别人家的孩子，所以当李光明觉得自己的儿子并不比赵明差的时候，自然也是很得意的。 陈兰也感觉你这个儿子没有白养，不舍得多看儿子几眼，然后拉着媳妇的手，说，“小美，原本我想让你们结了婚就搬出去住，可是这个儿子从小到大跟我在一起的时间就不多，如果可以的话，你们夫妻俩在家多陪我两年，然后再决定要不要搬出去，好吗？” 姜小美一听这话，眨巴眨巴眼睛，然后看了看李放，“你说要搬出去住吗？” 李放摇摇头，“没有啊！” 姜小美马上也说，“对啊，妈，我们都没有说要搬出去住啊，再说了我真的不想出去，这房子这么大，难道还没有我们两口子一间卧室吗？” “有有有，怎么会没有呢？这么多房间，你们想住哪间住了一间？今天睡一天，明天睡一间都可以。” 一家人顿时大笑了起来，姜小美本来就是一个没有什么心眼的女孩子，只凭这一点，陈兰就对她非常的喜爱。 陈兰一把抱住美小美，“以后你就是我的亲闺女，比亲闺女更亲。” “妈，你以后就别到店里去报跳舞班了，我在家里教你就行了。” “不行不行，在家里就没有那个动力了，我还是要到店里去，你三天两头来上课的时候还可以指导我一下，这样不是挺好，再过一阵子，我把我们圈里的那些富婆全都介绍到晨影去跳舞，一天到晚就知道打牌，打牌哪有跳舞香？” 一家子其乐融融的，这应该就是所有家庭当中最理想的生活状态了。 …… 赵明刚到单位的时候准备去食堂吃饭，手机就响了起来，是个陌生的电话号码，不过赵明还是接了起来。 电话那头有人自报家门，“赵总，不好意思，这个时间给你来电话，没有打扰到你吧？” “没有，没有，请问你是哪位啊？” “哦，赵总，我是南阳区区长江华！” “江区长，你好！不知道有什么指教。” 江华实在是没想到赵明这么客气，而且完全没有任何架子，在打电话之前，他想了100种赵明会跟他阴阳怪气说话的方式，到真正通话的时候，才发现赵明真是个好脾气。 江华在电话当中深吸了一口气说，“赵总，我没有约束好我的下属，是我失职了，特地给赵总打个电话，要跟赵总道歉，只盼赵总什么时候有时间赏个脸，我们一起吃个便饭，我一定要当着赵总的面自罚三杯。” 赵明心想，赖立斌回去之后应该是吓坏了，事先想好这件事情不敢拿下来，万一要追究他的责任的话，再来个隐瞒，不报问题就更严重了，所以主动将这个问题上报给区里，于是就有了江华这个电话。 他们在都城也是个风云人物，近期的新闻当中不管是动态的还是纸媒的，赵明这个名字都显得非常的活跃，尤其是他和张为达同框的时候，这张照片已经被多家媒体刊登过。江华是一个觉悟性非常高的人，从这一张照片当中就可以推断出许许多多的事情。 当他听到赖立斌跟自己反映这件事的时候，差点没一脚把他踹出办公室去。 思前想后，江华还是打了这个电话，责任还是得他这个区一把手来扛。 第1917章 还使上性子了 江华的态度已经摆在这里了，是人情还是矛盾，他都只有受着的份。 当然，这也是出于对下属的爱护，要不然的话直接把赖力斌推到台前一切问题不都解决了吗？ 此时的江华静等着赵明的回复，然而赵明只是说，“江区长，赖主任也只不过是照章办事，说起来这件事情我还要好好感谢他，给我们提了个醒，以后工作上应该更加完善才是，所以这件事你就千万不要怪他了，至于吃一顿便饭，以后有时间的话，我一定会主动拜访江区长。” “是是是，那我就不耽误赵总的宝贵时间了，以后还请经常来南阳指导工作。” 江华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千恩万谢的挂了电话，这才凳子旁边，唯唯诺诺的赖立斌，语气沉重地说，“以后把你的眼睛给我擦亮一点，要动手之前你也考虑一下人家的背景，这一外作为公司背靠南方局，原本就是国字头的大企业龙头企业的单位，你也敢动？就算要动，那也是环保部门动手，你一个搞城建的，居然拿人家的配套设施下手，我看你真的是不想干了。” “对不起，江区长……不过江局长，这个赵明撑死了，也就是个正局，为什么你对他这么客气，还让他下来检查工作？” 江华叹道：“立斌啊，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野外作业公司的基地原本在洪隆，那里是个交通便利，四通八达的地方，放在这个地方有什么不好的，你当他们为什么要搬到杜城这种生活水平和消费水平都很高的地方来？” “难道不是人往高处走吗？” “当然不是，在收入一定的情况下，你情愿在消费水平低还是消费水平高的地方生活……洪隆把作为公司得罪了南方区，下了很大的决心将他们搬迁到都城来，过了没几天，洪隆的一把手就被清算了。然而这两天，洪隆又有大动作，我有个同学在那边工作，说是现在那边机关都乱套了，人人自危，这可是张副省亲自下的命令，说到底，这也是野外作业公司搬迁之后留下的恩怨，我现在都怀疑这一切都是源自于赵明，这样的人物哪是你我这样的身份得罪的起的。” 听到江华的话，赖立斌的背后都汗湿了。 …… 李广亲自主持核心团队针对燃气管道项目设计工作，并且针对可行性方案进行了深刻的研究，这两天就要带着团队出发了。 关文兴接过人事管理，在临江集团内部他是大刀阔斧，奇怪的是，这些人员都非常的平静，似乎知道自己的命运一样。有能力有本事的觉得自己在哪个岗位都能够胜任，而那些混日子的到了这个时候就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四处活动。 关文兴这个人也很奇怪，明明动作已经非常大了，不过他自己倒是很安静，但凡是有人在她旁边旁敲侧击说某个人的好话时，关文鑫二话不说先把这个人给调离，知道自己耳旁清静了，然后再将人事资料一份都拿来研究，他倒不是全凭个人好恶，而是通过具体的操作方式来考核干部，只有达到他的要求可以留任，当然，这些人当中也不单单是降职，撤职或者调离，也有升职。 这么一来，关文兴公平公正的名声也就在临江内部传开了，如此，事情进展得非常的顺利。 李浩然正在办公室里给赵明汇报工程进度的时候，关文兴也进来了。 将厚厚的一摞人事资料放在了赵明的面前，赵明连拿都没拿起来看上一眼直接问，“进展得还顺利吗？” “临江内部的人士都非常配合，没有出现大量反对的声！” 没有出现大量的，那就说明有少部分人反对，那么少部分人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所以对关文兴来说也不是什么大事。 “老李呢？他有没有什么意见？” “李总？他带着工程院的核心团队已经延伸考察去了，不是说两个月要给可行性方案吗？所以他的时间比较紧，我看了看行程安排的非常的密集。” 赵明苦笑了起来，“老李对这个单位的感情很深啊，她也是抱着眼不见心不烦的态度，带着人赶紧走，生怕自己在旁边看到你大刀阔斧的改革，到时给出什么建设性的意见，这样一来，毁的不是他自己，而是整个团队。在取舍的问题上，老李还是保持着一贯的高度警惕啊！” 关文兴也觉得赵明说得很有道理，突然想到一件事情是对赵明说道：“李总在临走的时候跟我说了一件事情，就是他们临江工程研究院和南方能源大学有一个合作研发的项目，南方能源大学一直替咱们南方局输送着人才，我想着既然有合作项目的话，不如将这个团队直接给挖过来，就托人打听了一下这个团队当中，有一个非常合适的领头人居然在咱们南方局的技校当校长……” 赵明听到这话的时候，看了关文兴一眼，“接着往下说呀！” “这个……” 赵明看到关文兴吞吞吐吐的样子又丑，他的目光落在了李浩然的脸上，摆了摆手说，“都是自己人，没有什么不可以说的。” 关文兴这才说道：“唐教授说，让他挪位子也可以，不过给你赵总亲自去找她！” 赵明听到这话的时候，当场就笑了起来，想不到唐欢还跟他使起了性子。 当初可是赵明亲手把唐欢挖到了干校当中，让他分管技校的工作，赵明离开干校一年时间也没跟唐欢联系过，估计是生气了吧。 “老关，你让他过来，具体是负责什么？” “整个临江的工程院，以后团队都由他来带，研发与设计立项都由她来提案，我想，她是有这个能力的。” 赵明点了点头，“行吧，抽个时间我亲自跑一趟。” 听到赵明的话时，关文兴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 北方某省。 黑夜当中，有人一瘸一拐的赶着路，后面不紧不慢的还跟着几个人，这场面就像一群狼在渡过冰原的时候赶着一头牦牛不断向前，只是一个移动的储备粮，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吃掉。 第1918章 狗急跳墙 从宾馆到车站，不到3公里，只要挺过这3公里之后到了车站也许就安全了，跛子以前被人追砍过，连垃圾桶都蹲过，也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狼狈。 不过他不后悔，所有知道的事情都已经通过秘密的方式给寄出去了，相信那位现在已经收到了他的消息。 跛子揣着粗气，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等整个人倒下去的时候，才发现整条腿就像断了一样，让他痛苦的抱着自己的瘸腿痛苦的哀嚎起来。 前面开了一辆车，远光灯一打之后，将在场的七八个面目可憎的人，全都给造了出来，他们不光有男人还有女人。 跛子怎么把最重要的事情给忘了？自古以来最乱的就是行脚码头，而车站也就是是魅魍魉聚集的地方。 跛子以为已经逃离了，只要明天一早搭上离开这个省的车，就自由了，可是他没想到，这群人就像吊死鬼一样，一直跟在他的身后，阴魂不散。 “春姐，你说这条跛脚的瘸狗跑的还挺快，咱们这一路追上来还费了点力气。” “不管他跑到哪儿，我们都能把它找回来的！” “跛子，你怎么不跑了呀？” 听到这些声音的时候，跛子强忍着脚上传来的痛，坐起来，问道：“你们是谁？” “你不知道我们是谁，你混到我们的队伍当中来干什么？” 那个女人的声音，带着嘲笑，“从我们当中摸了这么多秘密出去，难道不付出点代价吗？” 跛子看看这个名叫春姐的女人，的的确确就是个熟人，这个女人长得虽然不怎么样，却利用自己的风骚在跛子身上套了很长时间的话。 “你们一定是跟我很久了吧？” 跛子知道自己走到今天这一步绝对不仅仅是巧合，他已经断了和各方面的联系，没想到还是被人给找到了。 那位叫春姐的女人笑着说，“说出来你可能不相信，从你第1次跟我们的人接触的时候，我就怀疑你是有特殊目的的人，所以就偷些消息，看你到底想干什么，可是没想到你的胆子还真大，把我们这条线上的人全部都给卖了……不过那又怎么样呢？你知道我们国家的农村面积有多大吗？你知道有多少深山老林吗？你知道花点钱就可以改头换面了。” 跛子心惊胆战的想，这帮人贩子，可比道上的混混们心狠多了，他们手上有人命，而且不止一条，不管是成年人还是小孩，从来都没逃过他们的魔爪。 春姐哼道：“是我一直留着你，不仅仅是为了玩弄你这么简单，我也是想看看你到底是谁派你过来的，什么人对我们这群人这么感兴趣。之所以一直跟你这么玩，那是因为我知道你的背景也不干净，像你这种人就算死了也不会有人过问的。” 跛子这样的混混，骨子里的气质是改变不了的，这帮人犯最擅长的就是察言观色，摸清了跛子的底，也就不怕他在玩花样。 跛子听到这话的时候笑了笑，生死看淡的样子说，“我该做的事情已经做了，相信不久的将来一定有人会替我报仇的，至于你们这帮人，活着你们是见不得光的老鼠，死了你们下地狱，阎王爷也不会放过你，这辈子你们没有真正开心过，也没有真正自由过，你们哪里知道自由是个什么样子，我就祝你们这样暗无天日地过上一辈子吧。” 话音刚落的时候，天空就下雨了，时不时还带着一道闪电，让整个大地有短暂的光明。孙姐身边的人直接亮出了刀子，一步步的朝跛子走了过来。 “不需要什么自由，也不需要什么正大光明，这样的日子让我们过得很舒坦，也很高兴，你活着的时候，我们查不出你的底，等你死了之后，我们再报个警，让警察把你们家的底细全都挖出来，我顺藤摸瓜，如果你们家有什么女人跟孩子，我保证把他们拐出来，这天底下就没有我们拐不走的人，嘿嘿……” 跛子看了一眼周围逐渐围上来了几个人，她心里知道今天晚上没办法善了，可是他一点也不恐慌，为了保护他的妹妹，她委曲求全这么多年，一直呆在那个名叫王国忠的身边，忍辱负重把他该做的事情都做了。心早就随他全家离开的时候死去，就算后来活着脑袋也是绑在裤腰带上。 说起来比狠，跛子根本就没有怕过谁！ 气势一变，跛子的脸上满满的都是唳气的表情。春姐这帮人没有听过跛子的威名，但是他们已经从跛子的身上感受有到了前所未有的杀气。 这也是个双手沾过血的人呐。 “也许你们不知道当时我在坐牢的时候，老头让我们拜牢门，数金鱼……什么事情我都做过，在那么艰苦的地方我都一步步地挺了过来，你知道评论是什么吗？评论是老子的拳头硬。就凭你们几个人贩子，今天晚上如果不把老子的命留在这儿，我一定把你们的窝都给端了。” 话音刚落的时候，其中一人提着匕首，一刀就朝跛子给捅了过来。 不过跛子的反应更快，轻轻的一侧身子，那人捅人的时候就贴着跛子，倒在了他的怀里，而脖子顺势勒住他的脖子，反手将她的手腕扣住，拿着他的手朝她的胸口，缓缓的刺了上去。 那人眼睁睁的看着匕首缓缓的朝自己的胸膛上戳，却没有力气反抗，可想而知跛子的力气有多大，最终他也只得看到那把匕首缓缓的插进了他的胸膛，全身上下的力气正在缓缓的流逝，而保持在这个时候夺过他的匕首，拔出来再捅进去，再拔出来，一连狠狠的插了十几刀，鲜血狂喷。 跛子他手里拿着匕首，轻轻的垂在身侧，血水顺着刀尖混着，雨水滴落地面很快消失不见。 春姐也没料到是这么一个结果，看到跛子在这个时候居然还准备反抗，笑了笑，那人挥了挥手，再看着跛子说，“难怪敢单枪匹马的闯虎穴，有种。” “我的命不值什么钱，你们要随时都可以拿过去，不过你们也应该想清楚，杀一个够本儿，杀两个赚一个，多拖几个人下去陪我总是赚的，我已经做好准备了，你们呢？” 就在跛子的刀尖抬起来的那一刻，孙姐和她身边的人屁股夹紧了一些，这时，雨下得更大了。 第1919章 雨夜战神 网开一面永远是最杀最好的办法。 因为人在看不到希望的时候，奋起的反扑，迸发出的那种力量往往会让得势的一方损失惨重，春节他们这一伙人贩子实在是没想到跛子还有这样的血性。 不过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一步了，他们也就没必要再掩饰，前面就是车站天一亮，坐上离开本省的车，再想将这个跛子给抓回来的时候，那就太难了，而且也给自己增加了风险系数。 同样，跛子在他们这伙人当中挖出是有那么多秘密，连本带利没让他还回来，那是不可能的，所以在这最后的关头，必定是要将她的命留下的。 按照春姐的话，痛死了跛子，再化身成为善良的妇人，可以说是他跛子的女朋友，想要让他落叶归根，把他埋葬在故乡，这样一来，他身后的所有人不就全都出现了吗？ 人们都以为人贩子天天躲躲闪闪的，其实他们一直都藏在人群当中，招摇过市，而且疯狂起来早就已经超过了别人的想象。 轰隆一声惊雷，天地在短暂的大白之后，再次陷入黑暗当中，哗哗的雨声让人辨不清东南西北，路灯在暴雨当中已经没有任何的作用。 光明之后的黑暗永远是让人致盲的，拿刀的人在趁跛子不备的时候，将要出击，可是做梦也没想到下一个闪电来的时候，跛子的脸就已经出现在他的面前，这个时候他在想反击，刀才刚刚提起来，肚子上就已经猛的挨了四五刀…… 中刀之后轰然倒下。 原本是一群狼，盯着牦牛过冰原，可是眼下谁是狼，谁是牛，就说不定了。 谁也没想到身为猎物居然有资格主动进攻，这可是让春节他们着实吓了大跳。 不过都是刀尖上舔血的狠人，看到这一幕的时候，身旁几个人同时围了上来，举刀就朝跛子砍了上去。 脖子根本就没打算躲，抬手就是一档，居然用肉身挡刀。 “草！” 大骂了一句之后，下巴顿时被匕首捅穿，转眼跛子已经放翻三个，但同时他的背上也已经挨了三刀。 刀身入肉，但是却伤不了他的性命，此时的跛子根本就不知道疼痛，这肾上腺素分泌的后果，让人在上头的时候，除了拼命，什么都不会多想。 “他为什么一点都不怕死？” 这是春姐的第一个想法，第二个想法就是，什么时候才能把他弄死在地上。 就在他两个想法突然出现的时候，再次听到一声惨叫，春姐的手下再找一个，两道鲜血同时喷了出来。 一股子是跛子的，另一股是人贩子的，刚才带来的兄弟瞬间被干掉4个，而且看样子都活不下来了。 春姐终于失去了最后的耐性，扯着嗓子尖叫道：“你们都特么干什么吃的，给我砍死他！” 跛子像极了雨夜的战神，歪着身子的样子也有一股顶天立地的气势，刀尖遥指着在场所有人，“来啊，我曰尼玛的！” 春姐听到这方言的时候，顿时颤了一下，仿佛知道了什么，下一刻，她的手下一拥而上。 这会累的，力气也是会耗尽的，加上失血过多之后，人还会休克。 跛子的意识也越来越模糊，只是下意识的抬手去挡，可是没等一下都是结结实实的刀身入肉，慢慢地，跛子也就没有了刚才的气势，像极了风中的浮萍，东摇西荡的，最终倒在了雨水与血水之中，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最后一丝光亮，他仿佛看到了妹妹在朝他招手。 跛子不自觉地嘴角上扬，慢慢的断了呼吸，只是那眼睛就合不上了。 春姐走到他的面前，慢慢的蹲了下来，柔声地说，“你啊，还是太大意了，情绪激动，连家乡话都说出来了，这样一来顺藤摸瓜不就可以知道很多东西了吗？先散了吧你们。” “春姐，兄弟们怎么办？” “这么激烈的打斗现场，如果把他们都带走的话，别人可以顺藤摸瓜查了很多东西，就让他们躺在这儿当当凶案现场也好，先散了，你们准备好车票，先去华南等我！” 听到春姐的命令之后，众人一哄而散。 而就在这时，春姐的哭喊声顿时响彻天地，“来人呐，救命啊，杀人呐……跛子，你可不能丢下我，不管你怎么死了，我以后可怎么办啊……” …… 停尸旁外，春姐在等着验尸报告，两只眼睛哭得肿的像个灯泡似的。 两个办案的还在给她做笔记。 “他叫什么？” “跛子！” “真名！” “我不知道。” “那他是哪儿的人啊？” “华南省的！” “具体一点。” “我不知道！” “他来我们是干什么的？” “找人的！” “找谁？” “我也不知道！” 当然都听到这些话的时候，顿时就不耐烦了，皱着眉头说，“这也不知道，那也不知道你们两个是怎么在一起的。” “因为爱情！” 春姐说完这句话之后泣不成声的说，“我只知道他是华南的，坐过牢，其余的什么都不知道了，官老爷，求求你们一定要找到他的家乡在哪，我要把他埋到自己的家乡去。” 两个办案的本来一肚子的牢骚，看到春姐泣不成声的样子，顿时心软了一些，其中一人就说道：“虽然他身上没有证明他身份的东西，如果你说他是华南的又坐过牢，那查起来就很容易，放心吧，现在网络这么发达，他的照片直接传给那边的同志，几天时间就有结果了……” 春姐低下头，抹着眼泪，只是谁都没有看到他的嘴角，已经轻轻的上扬。 谁说人贩子只会躲躲藏藏，谁说人贩子被发现之后只会跑路。 他们真正的报复手段远远比常人想想的要凶猛许多，而且他们的头脑也远比一般人要聪明。要不然的话，他们又凭什么说得出，“天底下就没有我们拐不走的人”这样的狠话来？ 春姐已经拿到自己想要的一切消息，就等着确定他的身份了。 “梅姐，一切都办好了。他十有八九是华南人。” “嗯，做漂亮点。” “我知道了，你放心！” 春姐挂了电话，已经把目光投向了华南。 第1920章 油盐不进 七月！ 天气有多热呢？内/裤从来没有干过就可以足以形容现在的天气有多么的恐怖。 最要命的是赵明自从当了老大之后，动不动就要穿衬衣，根据企业文化的要求，主管一把手着装要按照规定的白衬衣，西裤加皮鞋。 那个白衬衣的领子随时都是黑的，看起来10分的邋遢，可是陈岑却一点都莫拿这些领子当回事。 只要是赵明晚上将衬衣换下来之后，她就会在衬衣的领子上涂一层洗衣液，然后用洗衣粉给撒在上面，轻轻地搓几下，就放在那里，第2天早上起床的时候，再让他轻轻一搓，原本发黑的，白衬衣领子，顿时洗得白白的。 陈岑穿着吊带睡衣站在阳台上，举着晾衣竿儿将白衬衣挂上去的时候，就这么一个身段，居然像在表演他的舞蹈一样，把赵明看得有些痴迷。 “有什么好看的，看了这么久也看不腻吗？” 赵明搂过陈岑的腰身，“看一辈子也看不腻。” 陈岑她脸一下子红了起来，轻轻地低下头，赵铭将她的下巴勾了起来，亲了一口，说，“天天让你这么给我洗衬衣，不烦吗？” “洗一辈子都不烦。” 陈岑也像赵明那样的回答。 赵明哼了一声，“过两天我开会就把这条狗屁规矩给改掉，非得穿什么衬衣，不穿个衬衣还不能彰显出我就是南方局控股公司的一把手了？有毛病。” 陈岑笑着说，“每个人在不同的位置的时候，都需要去承担一些属于他这个地位的俗务，你现在代表的是整个南方局，穿着谈吐如果太随便的话，影响的也是整个南方局的形象。” 赵明搂着陈岑笑道：“老师就是老师说起话来头头是道，总是在教育我，哼！” “我是个音乐老师，你讨厌！” 赵明笑着说，“幸亏你是音乐老师，你不知道我跟数学老师有仇吗？” 陈岑顿时娇笑了起来。 原本这个周末赵明准备带陈岑出去逛一逛的，暑期的艺考突击班增加了好几个，陈岑手里带了好几个班，一刻也休息不得。既然他没时间照明，也就趁这个时间去找一找唐欢吧，这也是个老师，还是一个矫情的老师。 赵明驱车到了汉市，干校的职工住房已经交房，许多人装修好了，都已经坐了进去，唐欢就是其中之一。 敲了半天的门，唐欢终于把门给打开了，一边戴耳环一边开门的唐欢看到赵明的那一瞬间，吓了大跳，不过马上又笑了起来，“赵总百忙之中光临寒舍，小女子真是无胜荣幸啊！” 赵明走进这一套房子当中，不拿自己当外人的前前后后都看了看，顺道还进到卧室，床上还扔了几个凶罩，赵明轻轻地皱了铍眉头，可是清晰的落在了唐欢的眼中。 “不喜欢这样的款式？要不今天你带我去逛街，买一些你喜欢的，我专门穿给你看。” “啧……你是个老师，教书育人的，瞧瞧你说的都是什么虎狼之词。” 唐欢看到赵敏假正经的样子，笑得前俯后仰的，在赵明身上捶了一下，喘着粗气说，“就喜欢看你一本正经耍流氓的样子，知道我如狼似虎，还把我扔在这里边晾了这么长时间，如果不是你们新收购的临江集团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恐怕你这一辈子都不会来找我了吧？” 玩笑一开头，几乎就没有说的做的道理，成年人的世界就是这样，模糊了边界，拉近了距离。 “你这是虎穴狼窝的，我怕我一头扎进来就出不去了。” 话音刚落，唐欢就勾着赵铭的脖子，在赵明的脸上亲了一口，然后说，“你别误会啊，我就想看一下我口红的颜色好不好看。” 赵明照了照镜子，然后拿卫生纸把脸上的唇印给擦干净，“今天打扮的这么妖艳，看来是要去赴约，我就不耽误你的好事，先回去了，有时间再给我打电话吧！” “赵明，给我站住。” 唐欢生气地吼了一声，“让你多花点时间在我的身上就这么难受吗？你是个什么男人，你到底是不是男人？” 赵明也笑了，“我是不是男人关你屁事啊？” 唐欢一下子冲了上去，死死地勾着赵铭的脖子说道：“来了还想走，你想得美，这里就是盘丝洞，你进来就别想走了……” 唐欢抱着赵明一阵乱啃，不过终就是让她不能如意的。 这种感觉怎么形容呢？应该说是，“就算得到了赵明的人，也得不到她的心。” 唐欢很不甘，这一年多时间赌气，不跟赵明联系，原本以为隔三差5的照明至少会给他打个电话，这一年多过去了，那是一个电话都没给他打。 技校汇报工作只需要跟干校的校长汇报，也就是说唐欢想见赵明，只要赵明不乐意，他是一定见不到的。 前阵子控股公司的人事经理关文兴找到她时，希望他出任临江集团工程研究院副院长的职务，她以为是赵明的主意，所以才傲娇的拒绝道：“调岗也不是不可以，让赵明亲自来说。” 所以赵明才亲自出现在这里。 赵明的反应就像一盆冷水浇在了唐欢的头上，将他所有的欲望都给浇灭了，气的他坐在沙发上大发脾气。 赵明把满嘴满脸的口红印儿，挨着挨着给擦了干净，这才说，“让你当工程院副院长不是我的意思，现在我已经是控股公司的经理了。不会再把大事小事都一手攥在手里，人事这一块有关文兴负责，那是因为看见你当初牵头搞的一个项目，对你非常的欣赏，所以希望由你来当副院长，以后由你来牵头搞一个大工程。至于是什么，你到任之后就知道了。” “我不去！”唐欢气得咬牙。 赵明点点头，“行，我是尊重你的。你不愿意的话，就留在这里继续当你的校长吧！” “我也不当校长，我准备辞了，回能源大学去……” 赵明还是一脸平静的说，“也是，我现在到了控股公司里边儿，工程公司的人就已经安排了人在干校当中，随时都有可能把你校长的位置给你顶了，早点离开这个地方也好。” “混蛋，你就是个混蛋……” 唐欢一下子又扑了上来，对着赵明一阵抓挠，三两下就把赵明给扒光了。 第1921章 请叫我小明 成年人的世界总是充斥着暴力，有点像动物世界，看上去在打架，打着打着，画风就发生了变化。 赵明照着镜子看着他这一身的红印儿，这桃花跟吸血鬼似的，咬到什么地方就吸一口，这特么回去该怎么跟陈岑交待啊。 唐欢看着赵明那个痴呆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的说，“你放心，我不会让你负责的。” “还想让我负责，你他妈对我下的狠手，我没找你就不错了。” 唐欢的美梦终于实现了，打了这么久的主意，居然在今天有了结果，这可是让人没有想到的。 “走吧，今天有一场我们圈里的聚会，你跟我去参加一下。” 赵明一听直摇头，“我最讨厌去参加什么聚会啊，同学会啊，乱七八糟的东西，实在是提不起半点的兴趣，你就给我一句真话，研究院的活你接不接？” “接，不过你今天必须得陪我去，你要是不陪我的话，那我就真的不接了。” “你刚才对我干了那么多畜生的事情，现在居然反悔不认账，唐欢，你是不是人……” 唐欢笑得嘴都合不拢了，“怎么搞的？你好像才是那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一样。原来读书的时候，我就发现你就是个臭不要脸的。” …… 赵明最终还是跟唐欢一起去参加聚会了，这个圈子应该算是学术圈，因为大家都是高文化高知识分子，有的谈吐儒雅，有的喜欢指点江山，还有的举手投足之间就会将他的大金戒指，金项链，还有名表展露在众人的面前。 妖魔鬼怪算是到齐了。 这可是都城好几所大学里的教授硕导与博导们，有人玩得高兴了之后，居然还会站起来高歌两曲，唱的还是美声。 “唱得挺不错！” 赵明忍不住夸了一句诗，被唐欢听到了，顿时大笑了起来，“当然挺不错的，她可是音乐学院的声乐老师……” 噗…… 照明走到今天哦，绝非偶然，当然也充斥着一定的运气成分，没有文化这是他的短板，参加工作这么多年来，虽然在不断的弥补自己这一块短板但是跟专业人士相比还是有很大差距的，所以在这样的场合，他选择少搭话，一张嘴就暴露了自己的不足跟无知，这是完全没有必要的。 赵明就觉得自己不该多嘴，连花都不该夸这一句的，刚才明明没有人注意到他，就因为他夸了这一句唐欢刚把注意力放到他的身上，于是有无数双带着一些嫉妒的目光就朝赵明投了过来。 其实唐欢在照明所有的女人当中姿色排不到前面，可是在这些知识分子当中，唐欢这样的长相那就算的上是天姿国色。 甭管结没结婚，有没有家庭有没有孩子，但凡是搞这样的聚会，女人都是最亮眼的存在，故未实现的梦想没有完成的理想，似乎在自己功成名就的时候都能做出点什么呢，如果能跟这些女人们保持一点暧昧的关系，那就更完美了。 唐欢是这个圈子当中少有离异并且没有再婚的女人。偏偏他的文化学历跟气质，都保持在一个高度上，让许多人垂涎不已。原本以为他今天会一个人来参加聚会，可是当赵明这个长得还不错的年轻人出现的时候，多多少少地就让他们感觉到了不爽。 于是有人忍不住地说，“唐教授，刚才人多，你也没把你朋友介绍清楚，他叫什么来着？什么明，小明？” 小明这个名字无疑是大家从小到大最经常听到的一个名字。 比如小明一边开水一边放水，什么时候能把缸子放满？ 又比如小明的爸爸在前面开车时速多少，小明的妈妈在后面开车时速多少？妈妈什么时候能追到爸爸？ 这个小名拥有和韩梅梅、李雷同样大的名气。 所以当听到这位教授叫赵明为小明的时候，一桌子的人都笑了起来。 “小明同学就来个自我介绍吧！” 有人带头起了哄堂皇的脸色自然不好看，不过赵明倒是在笑，摆了摆手说，“你说我这个人要知识没知识，要文化没文化，看到你们嘻嘻哈哈的笑了半天，我想插句话进来都不行，好不容易被你们称作小明，看到大家这么笑了起来，顿时让我有了参与感和存在感，既然如此，大家又何必知道我姓什么呢，就叫我小明，这不是挺好的吗？” 一番自嘲听上去谈吐不俗，这也让在座的各位高看了一眼，要知道他们平时可是察言观色的老手，像赵明这种处变不惊的神态，一般都是经过一些大事的，不过从年纪上来看，应该不会是那种身处高位的人，有些见识，有些气魄，应该经常跟着领导的手边见过些世面。 这就是在场大多数人对照明的评价。 “小明，英雄莫问出处嘛，唐教授能把你带到这样的圈子当中来，说明你一定有过人的地方，虽然你现在可能达不到我们这些人的高度，不过总有一天也是会到的，你现在在哪个学校任教呀？” 赵明赶紧摆手说，“我这种人如果都能当老师的话，国家就真的没希望了，我只是在国能南方局工作而已。” 众人听到这话的时候，笑容显得不咸不淡的，搞了半天也就是个普通的机关科员。 是众人对唐欢的胆子也变得大了一些。 “唐教授打算什么时候回能源大学？” “是啊，小唐，没必要在其他地方浪费太多的时间，那是浪费生命，老老实实的做学术，搞研究带团队，这不是挺好吗？” 有人关心唐欢的工作，那么就有人关心他换了私人生活。一位同在南方能源大学的教授马上就说，“小唐，你离婚这么多年了，就没想过再找一个嘛，找对象还是要找那种志趣相投的，至少在精神层面上，你们要保持高度的一致，要不然的话，又怎么能生活到一块儿去呢？” 众人点头的时候，还时不时的瞅赵明一眼，看不起，实在是看不起。 赵明看着这些老秃瓢们，也不知道他们哪儿来的自信，向来尊重知识分子的照明，在这个时候也只能摇头苦笑。 有人为民族之崛起而读书，有人为荣华富贵而读书，出发点不同，形成的价值观自然不同。 眼前这帮人的精神层次略低啊！赵明在心中有了定论。 第1922章 你猜我是谁 唐欢瞅了赵明一眼。他有些后悔带赵明来到这样的场合，跟眼前的这些人相处，一定会让他觉得非常的难受。自己也就是赌气傲娇了一把，倒是办了一件不漂亮的事情。 唐欢正在后悔的时候，赵明又露出了一个让她安心的笑容，轻轻地朝她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有问题。 能走到今天，什么场面没见过，如果没有一定的容人之量，也没有今天的地位。 十几年来，那些在赵明面前装逼的人几乎没有什么好下场，到最后他不是只有对赵敏点头哈腰，所以赵明从来不觉得一时的笑容有什么可得意的，最关键的是看谁要笑到最后。 就在这时，有人问赵明，“小明以前是哪个学校毕业的？” 赵明嘿嘿一笑，“西川矿区夜大。” 众人听到这名字的时候，左顾右盼，似乎想从他们的脸上寻找到答案，最后才发现谁都没听过这个名字。 不过有个人倒是笑了起来，竟然也是南方能源大学的老师，而且跟唐欢非常熟悉，马上说，“西川矿区那所夜大是个技校，当时很多人去上那个夜大，无非就是为了个函授文凭，有些年头了，现在再听到这个名字，倒是觉得挺亲热的。” 众人再看赵明的时候，脸上的嘲弄神色，又变得更重了一些。 赵明朝那老师伸手道：“老师你好，请问您贵姓啊？想必也是西川矿区出来的人吧！” “我姓史，叫史玉生！” “史老师，幸会幸会！” 史玉生哼了一声，“当初你们西川矿区的老矿长，请我过去给你们单位的干部讲课，哎，我当时实在是太忙了，也就推掉了，不过倒是跟夜大的几个老师有过一面之缘，今天在这里碰到夜大的学生，也算是一种缘分吧！” 嘴里说着缘分，眼里全都是轻蔑，惹得满桌子的人都在低声嘲笑。 史玉生知道了赵明的来历时，对赵明也就更加的轻视，看了看唐欢，“唐教授，你前夫离婚了，而且现在已经回到了学校，南方能源大学是他的母校，学成归来之后他打算在这里任职，房子都买了，我还忘记跟你说了，他一会儿还会过来的。” 赵明听得心中一抽，瞅了唐欢一眼，难怪这婆娘今天无论如何都要把自己带过来，搞了半天又要拿自己给她当挡箭牌，妈的！赵明在心中狠狠的骂了一句，之后史玉生又看了赵明一眼。 他还加重了语气，对赵明说道：“唐老师的前夫你应该知道吧？宾法大学的博士，回国的手续有些复杂，本来去年就应该搞定了，拖了整整的一年，像这样的海归型人才，我们学校是非常迎的，将来的前途也自然是不可限量，学校里面已经拟定了，让他来当石工院的副院长，一旦成事的话，他将是石工院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副院长。” “哦！” 赵明点了点头。 哦？哦就完了？不是应该惊呼大叫？不是应该知难而退吗？人家都已经说了，唐教授的前夫马上就过来了，他为什么还有脸老老实实的坐在这位置上呢？ 对于脸皮的厚度来说，他们对照明一定没有一个正确的认识，赵明这个人出了名的脸皮厚心子黑，别说他是博士，他就算是圣斗士那又怎么样呢？ 看到唐欢求助的表情是照明的心是软的，那个抛弃她的贱男人现在还有脸回来，而且还有脸找代言人替他说话，这不是摆明了要追前妻吗？ 唐欢有一百个不愿意，并且今天是打定主意，要对他打击报复的，赵明成全她。 然而就在这时包间的门推了开来，一个穿着白衬衣，戴着金丝边眼镜的男人走进门来。 他腰上的大h差点没伞下赵明的狗眼。 赵明看到他的第一眼，心里就笑了，曰特么，真是个浮夸的男人。 浮夸的穿着，浮夸的表情，浮夸的行事作风，正挨着桌子，每一个人热情的握手，不管认识不认识，都带着尊称和虚伪的笑容，在人情上照顾得非常周全。 这种老油条在南方局当中特别的多，赵敏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了。 当他来到赵明面前的时候，赵明主动伸手，然而他却说，“麻烦请让让！” 尼玛批！ 赵明在心里骂了一句，看来这狗日的遥控指挥对现场的情况掌握的比较清楚，最后登场，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不说，一进门就想把赵明给赶走，这样的出场方式还真是别出心裁呢！ 赵明心想，“他在哪里是让自己让分别是让自己滚。” 于是赵明也没有好脸子了，直勾勾的看着这个浑身名牌的男人，笑了笑，“你就是那个为了拿绿卡跟外国女人结婚的假洋鬼子？你别骂我，都是唐欢告诉我的。” 听到赵明这话一出口的时候，桌子上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无比的严肃，再看看这个男人的表情，有点僵硬，僵硬当中又带着愤怒，不过好歹是读了几年书当中觉得自己应该非常有修养，所以不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大发雷霆，于是干笑了两声之后看着唐欢。 “一日夫妻百日恩呐，我们之间总是有再多的不愉快，也是我们俩之间的私事，更何况我现在回来了，我觉得我们完全可以重新开始。” 男人把目光放在赵明的身上，生气地说，“你是谁，你和唐欢什么关系啊？” 唐欢看准机会，就准备拉照明下水了。 赵明自然没给唐欢这个机会，缓缓的站了起来，直勾勾的看着这个傻逼男人，“他的钱是老子给的，他的车是老子给的，他的房子也是老子给的，甚至他的工作都是老子给的，你说说你老子我是谁？” 男人气得咬牙切齿，“你特么的，居然敢薅我墙角？” 赵明摆了摆手，“场合都是斯文场合，要动手动脚的话，不如到外面去，不要妨碍了大家的兴致。” 男人觉得这个地方应该是呆不下去了，气冲冲的转身就走。 赵明自言自语地说，“他怎么就走了？他不是回来跟唐老师复合的吗？” 第1923章 唐欢到位 赵明三言两语就把那个男人给气走了。 赵明还一脸无知的样子，就像那个男人不应该走似的。 在场的众人，一个个的咬牙切齿的看着赵明，充满了敌意，而他们对唐欢的态度似乎也没有刚才那么亲近了。 有人忍不住地说，“唐教授，弄了半天，这位小赵是你的家属呀？” 赵明马上跟着说话那人，哼道：“我跟你不熟啊，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怎么就家属了呢？” “不是家属那是什么？你说你给她钱花！” “我给她发工资！” “你还说你给她房子。” “南方局干校的职工住房是我主张修的。” “你还说你给他工作。” “这不是废话吗？他在南方能源大学当中当老师，是我把他挖到南方局的干校下属技校去当校长的！” “那你是……” 众人目光一下子全部落到赵明的身上，很想知道赵明的身份。 赵明嘿嘿一笑，“我是她老板啊！” 史玉生顿时变得紧张了起来，口干舌燥地问，“你是干校的校长吗？不对啊，干校如今的校长不是叫徐松吗？不对不对，以前不是……以前姓赵……我去……” 史玉生位置上一下弹了起来，老远就伸着手朝赵明握了过去，双手将赵明的手紧紧的握在手心当中，“赵总，在下永远不是泰山啊，居然不知道是赵总亲自来了，刚才多有怠慢，来来来，各位，我给大家隆重地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国能集团南方局控股公司的总经理，赵明，赵总。” 这下子所有人才明白什么叫给她钱，给她工作，给她房子，直接说是她的老板不就好了吗？还非得绕这么大一个圈子，让这么多人误会，一个人的心思很深沉啊，肚子里的弯弯肠子也多，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 史玉生觉得自己刚才说的那番话分量不够，又在后面加重了语气，再说了一句，“赵总是国能集团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正局……” 赵明心想，哪有那么多有史以来啊？刚才不是还走了一个游戏以来最年轻的副院长吗？ 赵明谦虚的摆了摆手，“要这些虚名何用啊？刚才走的那个，不就是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副院长吗？再说了，这一次我过来找唐教授，也就是为了让他调任国能南方局临江集团工程研究院副院长一职，她不就也成了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副院长了吗？” 唐欢听到这话的时候笑得更高兴了。 只不过在座的这些圈内的老师脸色不怎么好看。 赵明心想，心胸还是太狭窄了，一些脸皮也不够厚，如果这样的场合换成是赵明的话，一定当做刚才的事情都没有发生关系，酒杯来先自罚三杯，然后拉着赵明，好好聊聊当下的形势，只要是跟照明有关的话题都可以聊。 他们……嘿，还是自视甚高了一点。 从饭局开始到饭局结束的时候，唐欢一直都在笑，进了家门都还停不下来。 赵明白了唐欢一眼，“喝了笑婆子的尿吗？” 唐欢喘了一口气，“我就是觉得那些老师的脸上表情很好笑，你是没看到，史玉生把你抬出来的时候，他们脸上的表情有多么的精彩。” 赵明丝毫不在意，转而说，“你要我帮你完成的事情已经完成了，现在对你的任命就摆在眼前，你去不去给我表个态吧。” “去啊，怎么不去？” 唐欢认真地说，“你从干校走了之后，再从工程公司调到控股公司。到这边的职权已经差不多全部被架空了，再过一阵子我这个技校的校长说不定都会被顶了去，也就只能回南方能源大学，可是那个人也在南方能源大学，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了总会有些尴尬，而且旁人总会有意无意的把我们拉在一起开玩笑，我不喜欢这样的场合。” 唐欢看着赵明问，“我什么时候过去上任？” “老关，为了你的事，已经找了我好几次了，那边需要一个少壮派牵头搞项目，你随时都可以过去。” 唐欢点点头，“调令下来的时候，我把工作交接了，马上就过去。” “行，那我就先走了！” “走？往哪儿走，人都已经在这儿了，今天就不能留下来陪我一天吗？” 赵明摇头说，“算了，都城那边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去办，电话联系！” 当赵明出了门之后，唐欢但自己的心并没有那么难过，对赵明，它更多的是求而不得的那种不甘，既然今天一早得到了，在看到赵明这么绝情的离去，心里的感觉也还好，不是那么的难受。 由于中午那些人对照明的亲士照明，居然一杯酒都没有喝，后来知道赵明的身份之后，更没有人敢冠照明的酒，动不动都是“赵总，你随意我干了”这样的话。 所以赵明基本上就是嘴唇碰一下就，所以这个时候可以轻轻松松的开车回都城。 拿出手机来给关文兴打了个电话过去。 “赵总有什么吩咐？” “唐欢这边我已经搞定了，你安排一下干校的人事，可以让他交接班了，他随时都可以去工程院任职。” “还是赵总有办法呀！” “老公到这个时候你就别拍马屁了，以后的人是你全部自己拿主意，要是再找我出面的话，你就别干了。” 关文兴干笑了两声，赵总我一来是放权，二来也是对他的工作不满意，赵明这句话也相当于是一道免死金牌这么说的话，以后他就可以放开手脚，全部按照自己的意思来了。 赵明现在说出口的话一般都带着两种意思，一种正面的，一种反面的及时鼓励，也是一把悬在头上的刀，这才是一个上位者说话的水平。 …… 不得不说，把唐欢摆在现在这个位置上，确实起到了非常积极的推进作用，这个女人进入工作状态的时候，就像一个疯子一样拿到计划跟项目的时候，没日没夜的看了三天，对赵明牵头搞的这个项目，感到万分的惊讶，一来是因为这个项目的好的，二来是照明真实的敢想敢干，最关键的是，牵头的考察队伍早就已经在路上，而且已经沿途勘察各省，这给他们的工作带来了极大的便利。 第1924章 那一天应该不远了吧 李广是临江的一把手，亲自带队出去这种行为在别的公司是非常少见的，最主要还是因为赵明给他布置了新任务，沿途各省的主管大佬，他都要亲自接触一下。 所以才有了这一次的行动。 在李广的可行性报告出来之前，唐欢又给赵明递了一份计划书，上面标注了管道沿途各省的几个重点城市，需要建立大型液化气储备生产厂，功效大概等同于蓄水池或者水坝，气荒的季节可以开源节流，其余时间，可以抓紧储备，这样一来的话就可以大大的减少气荒的可能性。 于是赵明将手里的这一份项目报告交给了旁边的白山看了一眼，“老白，你有什么看法？” “终究是还是要在这个液化气生产储备厂上做文章啊！” 由于上一次在洪隆栽了大跟头，现在让南方局的所有主管级大佬你提到这件事情就头皮发麻，谁也不敢担保再出一次这样的事情会带来怎样的风险和后果，总而言之这一条线上的所有主管级大佬没有一个跑得了。 白山叹了一口气，“我现在才知道你费了这么大的力气，一定要拿下临江集团的真实目的，有了临江集团这个开路先锋，以前我们碰到的任何问题，现在都会迎刃而解了。” 白山又说，“都能想象的到，从临江集团走出去的这么多大人物在各省都身兼要职呢？可是在临江集团这么苦难的时候居然没有几个人愿意伸手拉它一把。” 看到白山摇头苦笑的样子，赵明说，“没有人愿意去做一件看得到结果偏坏的事情，他们也不得不为自己的前途打算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给这个公司拉来了生意赞助和工程，卡车掉水里，找来了吊车，结果吊车跟着一起掉了下去，然后又找来了重型吊车，重型吊车又被吊车和卡车一起给拖进去，那就是个无底洞，谁也不敢冒这样的险。现在不一样了，由我们南方局充大头，把临江集团的舞台搭好了，现在不知道多少人准备冲上这舞台，歌颂自己反哺的精神，恨不得在这个舞台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这个时候可以用一句话准确来形容当下的局势，众人拾柴火焰高嘛！” “哈哈哈哈……赵总真实了！” 白山笑完了之后又有一个疑问，“就算我不告诉你，你也应该想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北方大省用的都是煤炭，早期规划的一条燃气管道从西向东，如果经过华南的话，没有人会质疑它的功能与用途。如今摆在了北方，那么沿省的反对声音也会随之变得高涨起来。” 赵明笑着说，“我只负责监管这条管道，自从批下来的第1天起，就说明有关方面一定是认可我们这样的做法的，并且他们也料到将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白山说，“可是我们现在走漏的风声，搞煤炭的那一块的相关人员已经打了好些个电话，彭超刺激的，问我们这个项目的真实意义，这该怎么回答。” 能走到白山这个位置上的人，一定都是有一定的大局观和远见的，所以他大概能推断到将来的局势怎么走。 首先天然气这个东西是清洁型能源，国家发展初期的时候可能不太注重环境，随着人民的生活质量越来越提高，对环境的要求自然也越来越高，污染型能源被取代，只是早晚的事情，如今一条管道触碰到了某些人的神经，他们不得不打起12分的精神来。 但没有得到赵明的首肯之下，白山肯定不会抢在照明之前发表任何意见。 白山直勾勾地看着赵明，等待着赵明的答案。 原来以为赵明可能会想一段时间，没想到赵明轻描淡写的说道：“谁再打电话来旁敲侧击，你就告诉他，天然气这个东西是会爆炸的，没有几家人会愿意让这么一个煤气罐子放在自己家里。安全风险太高。其次，北方各省几乎都是用煤大户，如果改用天然气的话，会变相的拉高天然气价格，这是在上头层面上绝对不允许看到和发生的事情！让他们老老实实挖煤就好了，不用去担心那些有的没的。” 看到赵明似笑非笑的表情时，白山两眼瞪得大大的，“你就打算用这种鬼话去糊弄他们，你觉得他们相信吗？” 赵明笑着说，“当生活美好的时候，他们永远都情愿相信生活会一直美好下去。” 白山听得心中一惊，是啊，煤碳霸占市场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煤老板们从来都不缺钱，最有钱的都是他们，所以他们相信他们会一直这么有钱下去。 人性呐，赵明这个人精把人性吃的实在是太透彻了。 赵明对白山说道：“刚才我说的话不止，我们要相信，还要公布下去，让所有参加这个项目的人员清楚地知道，这只是一条战略储备的燃气管道，你不是要去跟其它能原争夺市场。我们要尊重市场调控，绝不是要去搞乱市场。” 白山听得瞠目结舌，这个照明的鬼话真是张口就来…… “唐副院长这个项目可以重点拿来讨论一下了，几乎可以确定是要开建的！” 赵明当即作了批示之后，说道：“这个月底下个月初可能还要安排一次岛城的参观，这些话气储备生产这一块，咱们一直都是弱项呀，这一次可能又要借助老兄弟国化的力量咯。” “是，赵总，我马上下去安排班子，准备讨论开会！” 白山出了办公室，赵明站起来活动活动身子走到窗户边上，抬头看了看天，乌云很低，如果不吹大风的话，一场暴雨很快就要来了。 从春节过后，赵明就没有正二八经地休息一下，一件事接一件事地压下来，也是让赵明有点喘不过气。 他不能让自己缓下来，因为一旦缓下来，就忍不住想那母女俩过得怎么样。这种感受还真是叫人痛苦。 赵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坚持，再坚持一下，这一条创世纪的项目一旦成行，将会和国家的战略水利工程相提并论，虽然差得很远，但是也有着相同的意义。 那一天，应该不远了吧！ 第1925章 吃醋的工程公司 国能南方局正在筹备的大项目在国内闹得沸沸扬扬，而南方局内部更是充满了各种的声音。 最大的声音就是质疑林江集团为什么能接手这个项目，反而倒是原来亲生的工程公司一直未能介入。 郑功平这位工程公司的一把手竟然很是苦恼，有一种被团体排除在外的挫败感。 这不是郑功平的错觉，而是现实的问题就这么赤果果的摆在面前，让他心中不得不难受。 郑功平有好几次想找赵明单独聊一聊，不过赵明实在是太忙了，根本就没有时间见上他一面。 这几天工程公司正在开会，新上任的局项目发展部主任，安然主任公开地说，“控股公司那边已经决定了月底参观国化集团岛城石化基地，很充分的说明，在管道沿途各省的重点城市新建燃气储备生产场站即将成行，可是我们作为控股公司旗下第一大工程公司，居然没有接到任何消息，郑局，这一点，是值得我们重视的。” 宫磊也马上说道：“这不是摆明了这个项目就不让我们参加了吗？临江集团还是先收购回来的，他们的底子薄，技术也不比我们好，为什么他们可以轻松却不让我们来碰，这不是偏心吗？” 郑功平将目光放到了王荣耀的身上，希望他在这个时候站出来说一说话，甚至可以去找赵明聊一聊，搞不好还能让工程公司分一杯羹。可是王荣耀一直没有开口的意思，安坐在那里，如果条件许可的时候，说不定他还会闭目养神呢！ 郑功平那无处安放的脾气始终是要发出来的，扭头一下子看着柏光禄，沉声说，“说来说去还是当初失败的先例给人家留下了不好的印象，所以这一次打算放弃我们工程公司，也是合情合理的。” 这句话既带有引导性质，也带有煽动性质，所以让在场的班子成员齐刷刷的看向柏光禄。 柏光禄也是个脸皮厚的，随便你们怎么说，我反正就当没听见，想让老子来背黑锅，不可能永远不可能。 郑功平心知肚明，柏光禄这个人是赵明一手提拔上来钳制自己的，所以他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让郑功平更是窝火。 郑功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马上说道：“柏副局，难道在这件事情上，你就不能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吗？” 柏光禄笑了笑，“郑局，我觉得这件事情也没有什么好着急的。” “柏副局，在你的立场上的确没有什么好着急的，这么大一个项目，如果我们不从当中分一杯羹的话，对我们将来的发展影响是非常大的，至少在生产种子这一块上不会有显著的提升，我们不能只看见眼前的安逸呀，还得为以后多多打算和绸缪才是。” 听到安然的话，柏光禄沉住气地笑了笑，“安主任你别说，我没为以后打算过，甲方公司安排过来的工作是多少就是多少，我们总不能去跟人家临江去抢。首先把这个零件是咱们从外面捡回来的，让他在这儿找到家的感觉，是不是应该有个侧重点，将一些重要的项目交给他们负责，其次林江在人脉上的优势，也不是咱们工程公司能够比较的，如果你觉得你能拿的下来，沿途的那些项目，要不你们去谈？既然人家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又何必去抢这个风头，我们可以将目光和侧重点放在其他地方嘛！” “柏副局，虽然我这话说出来可能对你有些不尊重，但是我觉得我还是有必要说一下，不要说一些无关痛痒的话，你这些话说了等于没说，又有什么意义呢？你所谓的侧重点在什么地方？” 谁也没想到这位刚刚上任的项目发展部主任居然在这样的场合公开跟柏光禄抬杠，以前可是个暴脾气啊，要是真的碰上这种人，当场就要开撕，可是今天却面带着笑容，淡淡地说，“我所谓的侧重点是，您将负责工程这一块，控股公司要去岛城调研，参观国化的石化生产基地，那么我们能做什么呢？当然是设备采购啊！那我们应该去哪儿采购？首选华瑞嘛，如今我们跟华瑞已经恢复了战略合作的关系，居华锐采不采购再其次，重要的是可以跟赵总在那边碰个头吗？这样一来，郑局在心中的疑问，是不是在岛城完全可以解惑了？” 众人听得心中一惊，不得不说马光露这一番话很有些参考价值。 不让柏光露说话的时候，他一句都不会说，居然让他说的话，他也就没有打算停下来，目光朝桌子的末端看去，“林经理，物资公司现在一分为二，你负责装备公司，这一次前往岛城，你也在随行队伍当中了！” 林策早上出门的时候还迷迷糊糊的，装备公司虽然在都城，但是他也不经常参加这种局里面的会议，可是今天早上接到电话让他来参加这个会议的时候，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直到这一刻才明白，原来柏光露一早就准备好，让他在这个会上露一次脸。 林策还没来得及点头的时候，郑功平马上就拍起手来，“说得好，就这么决定了，确定一下工作组的人员名单，林策一定要在其中。” 照理说，郑功平是笑不出来的，可是他不笑着拍手又能怎么办？ 以前把赵明得罪得太厉害，如今赵明就站在他的头顶，他只能仰视。更特么要命的是柏光禄是赵明的旧部，现在是副局。林策是赵明的姐夫，现在就坐在物资公司的一把手上，郑功平的确是工程公司一把手，可是想要跟赵明平等对话，还得经过这两个人，气人不气人？ …… 涉及到重点项目和工程，真的不是开大会能够讨论出来的，决定权往往只掌握在那少部分人的手里，有了赵明的指示之后，唐欢的项目很快就批了下来，整理成文提交，直接递到了国能集团总部。 随之，赵明已经安排好了这一次的岛城之行，周尧接到的消息是，“希望下月初能够在岛城见一面！” 周尧想，赵明想要见的人，应该不是他，而是他爹！ 第1926章 狼来了有猎枪 因为实在是已经有点累得喘不过气了，不过幸亏还有个家，当他回到家中的时候，陈岑的身影让他感觉到心中踏实，短暂的拥抱与安抚之后，赵明又得进入到忙碌的工作之中，直到深夜。 在两人都如狼似虎的年纪当中，禁欲其实是一件大量常难的事情，可是他们真的办到了。不是赵明愿意这样，而是时间真的太紧。 赵明昨天晚上坐在沙发上，手机开着免提，还听着秘书在安排近期的行程，离去岛城还有半个月，可是眼下这半个月真是没有一点时间可以让他空闲的。 看到赵明这么难受，陈岑赶紧站到赵明的身后，替他揉着太阳穴，赵明就轻轻地拍了拍他的手，示意她不用这样，因为实在是太舒服，说不定摁着摁着就睡着了，这样一来不是更耽误事儿吗？ 陈岑心疼了，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想看到赵明这么努力，情愿辛苦的那个人是她。 好不容易电话挂断了，赵明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怎么会这么忙，而且又要去岛城！”陈岑因为在赵明的肩上，柔声问了一句。 赵明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不是赶上了好时代吗？公司发展壮大，如今这样的速度进展下去，我们这些掌舵的人虽然不用去抓什么细节，不过大方向上一定得打中文，要不然的话会出大事的。” “难怪小影姐总是说最近涛哥也是不着家！” 陈岑叹了一口气。 赵明嘿嘿笑道：“怎么了，涛哥升了官儿，小影姐还不乐意了，要不然让他辞职直接回家去当煮夫算了。” 陈岑白了赵明一眼，说道：“你可千万不要开这样的玩笑，小英姐虽然平时嘴上念着涛哥成天到晚关心不了家，可是对涛哥现在的待遇非常的满意，要是真的让涛哥回家去当全职煮夫，小影姐肯定受不了。” 赵明叹了一口气说道：“所以吧，你说说我们男人得有多凄惨，事业有成，天天在外面忙得没日没夜的回家，老婆嫌自己没时间顾家。在外面一事无成吧，天天在家里当全职煮夫，又被嫌没社会地位，挣不了钱，哎，男人不好当啊！” 陈岑笑眯眯的窝在赵明的怀里，“我可从来没给过你这些气受，你怎么说的还这么委屈啊？” 赵明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我这是在替其他男人感叹，自己却偷着乐，世界上只有一个陈老师，而且还在我怀里，你说我该不该得意？” “讨厌！” 就在陈岑被赵明哄得正高兴的时候，桌上的电话又闹腾了起来。 赵明一看是个陌生号码，而且是外省的赶紧接了起来，刚放在耳边，就听到杨科的声音有些沉重的传来，“赵明，现在说话方不方便？” 赵明瞅了陈岑一眼，她刚要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却被赵明死死的牵着手，“方便，你说吧！” “你要有个心理准备啊！” 赵明听到这话的时候，心中顿时一紧，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来，“说事！” 杨科也是隔了好久，把自己的情绪里评论了之后，这才沉声说道：“跛子死了！” 轰！ 在一道闪电过后的短时间过，雷声打破了夜空的平静。 赵明虽然一早就料到脖子可能出事了，但是当真正接到他的死讯时，赵明还是忍不住心头巨震，这个铁血真汉子终于是倒了吗？他甚至都没有真正的享受过自由，就这么走了？ 赵明放开了陈岑的手，揉着自己的脑门心，“他是怎么死的？” “身中16刀，六刀致命！” 赵明听到这样的结果时，就已经猜到他跟人发生了激烈的搏斗，而那些人很有可能跟方兆年那个小家伙的失踪有关。 赵明的火有些压不住了，只换来如同猛兽低吼一般，和杨科聊了一阵之后，赵明突然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 “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 “几天之前！” “嗯？”赵明都神经在这一刻顿时绷紧了，来不及沉浸在跛子去世的难过当中，开始变得警惕。 于是问道：“跛子是一个人去外省的，也是一个人把这些消息给传递出来的，就算他死也是一个无名之辈，怎么可能在几天时间内确定他的身份？你是怎么知道这个消息的？” 杨科在这一刻的呼吸也变得沉重了起来，“好像是这么个道理，消息是我同学，也就是那个狱警告诉我的，说是照片传到他们那边，让他们确定死者身份……赵明，这当中是不是有什么猫腻啊？” “小舅，狼来了，我需要猎枪！” 听到赵明这话的时候，杨科也是吓了一跳，赵明说来了，不是真正的狼来了，而是有一帮子不怀好意的东西，估计这个时候已经潜伏在了华南。赵明说他要猎枪也不是真正的需要猎枪，他需要几个手底下硬朗的人物。 为什么需要这么多人说呢？答案很简单，因为对方来的是人贩子，他们报复人的方式并不是将你一家子弄死，他们的手段和他们的职业有着充分的联系，那就是将你们一家的妻儿老小可以全都拐到外地，卖到最偏远的山村，甚至卖到国外，让他们这一生都生活在噩梦当中。 所以当赵明推断出即将要发生的事情时，他就知道从参加工作以来到目前最棘手的事情发生了。 杨科又说，“既然从我同学那个地方已经确定了身份，那么他们很快应该会联系到你，当初你在暗示和他之间有那么密切的关系，找你确定一下案件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赵明点头道：“这就是我担心的理由，跛子在这个世上唯一还有联系的人就是我了，那帮狗东西会轻而易举的摸索出几件事情的联系，他们会把所有的账都推到我的头上。” “放心，我会在最短的时间内给你安排几个得力的人手……” “你就不用亲自过来了，如今两边的人都把你盯得很紧，但凡有个什么风吹草动的话，影响的就是你一家子。” 赵明的确很善解人意，不过杨科的心里还是有些过意不去，在他这么困难的时候，自己这个当小舅的居然不能在他身边守着，窝火！ 第1927章 潜伏 夜深了！ 陈岑从赵明的身后紧紧的抱住他，虽然他已经很久没有辗转反侧的动过身子，但是陈岑知道张明并没有睡着，和他同床共枕这么些日子，什么是睡着之后的呼吸声，她还是能够分辨的。 “没事吧！” 赵明摇了摇头，“也不是什么大事。” 经历了这么多事之后，赵明觉得他可以将生死看淡，可是才发现现在提到死亡的时候，还是禁不住的触动他的神经，只不过不会再像当初九里岗的事件发生时的脆弱，现在只会让它化作全部的力量来保护身边的人。 “我真希望自己能帮到你。” 陈岑淡淡地说了一句。 赵明笑了笑，“傻瓜，我忙的晕头转向的时候最大的愿望，我就希望你们能够平平安安，只要你们没事，对我就是最大的帮助了。” 陈岑点了点头，将头轻轻的贴在赵明的背上，缓缓的进入梦乡，不过这一夜对赵明来说的确是一个不眠之夜。 …… 如赵明推断的那样，那个外省办案的人员终于是找到了他。 他们送来了跛子的死讯，还跟赵明确定了许多问题。 “请问，你和这个跛子是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 “可是我们通过走访说你在汉市任职的时候和他多次联系，关系十分紧密。” “有这么一回事。” “能跟我们说一说原因吗？” “这个确实不能说，涉及到去年几个大汉子之间的核心机密，在没有得到有关部门授权的情况下，我自己都不能说，确定问题的话你需要跟华南省相关部门去拿许可，经手的人员也许会将这个事情的核心内容告诉你。” 两人显然是不相信赵明的话，不过之后，华南省厅的相关人员到来的时候，他们才知道没有办法从赵明的口中难道他们想知道的问题！ “从这一刻开始，关于跛子的死由华南省接手。” 听到华南省相关人员宣布这个通知和决定时，外省的办案人员并没有急或者恼，反而是松了一口气，一件无头公案而已，交给他们只会是负担，还不如推出去，居然有人主动接手的话，何乐而不为呢？ 就在他们准备要走的时候，赵明却叫住了他们，说道：“他没有带着任何的身份去外省，可是你们却在几天之内一直摸到他服刑的监狱，我想知道，你们是通过什么方式知道他坐牢的？难道他脸上刺了字吗？” “我们可以不回答！” “对不起，这个问题你们必须回答，要不然的话，你们出不了华南省！” 这两人听到这话的时候吓了大跳，原本想学着赵明刚才的口气摆一摆谱，没想到这话刚一出口，就被省厅的人员迅速打脸，胀红了脸时，无奈地说道：“死者在我们省交了一个女朋友，他女朋友希望他入土为安，回到故乡，这不是一路跟着我们过来了吗？” 赵明点了点头，表示知道这件事情了。 赵明神色淡定的把所有人送出去之后，马上拿起电话给张涛拨了过去，“给我把他们两个人盯紧了，第一时间看看他们回去接触什么人，目标人物是个女人，三十岁上下……” 赵明把这一切安排好了过后，心跳也突然加速了，她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去了白山的办公室，“还有几天我就要出差了，手里许多事情暂时你来处理一下。” 看到赵明神色紧张的样子，白山忍不住的问，“是碰到什么事情了吗？” “一些私事不用担心，我不会让私事影响到我的工作，只不过这几天要麻烦一下书j。” “嗨，你我之间哪用得着这么客气啊，放心去忙你自己的事情吧，单位上的事交给我。” 赵明打了一声招呼之后下楼开着车子，问清楚了张涛现在的位置，就在第一时间赶去跟他会合。 坐进了张涛的车，赵明问，“上面的情况怎么样？” 张涛扬了扬手里的对讲机，“还没有消息传过来，有消息的话他们会第一时间通知的，放轻松一点，这次拍下来的人手都是有过实战经验的，用起来很顺手。” 张涛的观察力是10分敏锐的，对他们这些专业人员也有自己独到的观察方法，既然他说这些人好用，那就一定没问题。杨柯如今也是身居高位要找那么几个能力强悍的猛人，也很容易。 就在这时对讲机当中传来一阵沙沙的声音，然后是清晰的人声说道：“涛哥，目标人物没有出现，重复一次目标人物没有出现，收到请回答。” 张涛的脸色一沉，“收到！” 赵明叹了一口气，“在这个地方果然是蹲不到他的人在千方百计，反正这条线一路摸过来，说白了就是准备对付我，想在酒店把它给蹲着，只怕刚刚来到都城市，就已经消失在人群当中了。” 杨涛摇了摇头，“想要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溜走，根本就没有那么大的可能性，既然目标是奔着你来的，他们也不可能有这么大的本事一路摸到涪江，眼下最好动手的地方也只有都城，你身边重要的人就那么几个，最短时间内得手依然是打击报复而来也是对你的一种警告，所以会在最短的时间之内一击即中，这种事就太简单了。” 赵明一听也觉得非常有道理，问张涛，“是心中已经有什么主意了吗？” “当然，这件事情交给我吧！” 张涛的眼神当中闪过一丝杀机，又找回了当年在战场上的那种感觉，真爽！ …… 春姐去了逛了一次都城最顶级的购物中心，给自己添置了一身名牌，烫了头发，还做了美容，再加上长长的假睫毛，吊带外加超短裙的时候，让她的年纪一下子定格在了二十五岁左右。 她拦了一辆车，坐上车的时候，就跟师傅说，“音乐学院后门。” 美丽的女人不管走到哪里，都会吸引别人的目光，出租司机忍不住地偷瞄了几眼腿，也觉得很是过瘾，心想，这不是音乐学院的老师，就是音乐学院的学生了，真美！ 第1928章 突然来了一个同病相连的女人 春姐到了音乐学院后门的那条街，逛了琴行，问了好几款名贵钢琴的价格。 不出半天的时间，好几家的老板就已经知道她有一个侄女，也知道她想送一台钢琴给她的侄女。 这些老板们看她全身上下的名牌，又是一副贵妇的模样，当然就不敢待慢。 街的对面就是晨影舞蹈学校，从春姐这个位置朝上看，可以清晰地看到陈岑正在上课的样子，二楼的橱窗当中，陈岑正全心贯注的给了她的学生上着课，这些都是要参加今年底的艺考的学生，他们将自己人生堵在了这个专业上，所以陈岑不敢有一丁点的懈怠。 “杨女士，您的咖啡？” 琴行的老板恭敬的将一杯咖啡送到了春姐的手里，春姐加了一块方糖，小勺子在咖啡杯当中，不时的搅拌一下，然后抬头朝对面的舞蹈学校看了一眼，好奇的问，“那一家舞蹈学校如何？我看上面教跳舞的那位老师专业水平好像挺高的。” 琴行的老板点点头，“那位啊！水平高了，他就是晨影舞蹈学校的老板之一，陈岑，他不光水平高，她的男朋友水平更高，当初刚刚把店开在这条街上的时候，我们这边的好几家舞蹈培训工作室的人过去找茬，人家男朋友一出面直接把几家店都给盘了下来，让他们全都给搬走了。” “是吗？还挺厉害的。” “那可不，不光有钱还有关系你知道吗？他们学校当中好几个专业老师，其实都是音乐学院里面的老师，有的是直接负责艺考的，你说说像这样的学校生意怎么可能不好呢？” 春姐惊讶地说道：“照你这么说的话，我要是把我侄女送到他们学校去学跳舞，那以后保底都能读个音乐学院了。” “哈哈哈哈……是这么个道理。” 春姐白头喝了一口咖啡，“他最讨厌的就是这个味道，不过为了装一个有品位的逼，也不得不这么委屈自己！” “杨女士，你看今天推荐的这两款亲，你还满意吗？” “满意！不过光我满意不行啊，你给我侄女儿喜欢才行，过几天我得把她带过来，让她自己再选一下，要是没什么问题的话，当场就订货了。” “是是是，杨女士这是我的名片，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 春姐结果他的名片放到她的名牌包包里，起身走了两步，然后回头看着老板说，“下次准备一些好一点的咖啡！” 老板听到这话的一瞬间，脸都胀红了。 春姐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径直对着舞蹈学校走了过去，因为这个时候2楼的橱窗当中那个教室已经下课了，这么说起来的话老板陈岑应该在休息。 “请问一下，你们陈老板在吗？” 前台的妹子笑问，“陈老师这个时候应该在上课吧，请问你是哪位？” “一个朋友介绍我过来的，说你们这个学校不错，我想把我侄女送到这个地方来。” “是吗？那么女士，请你先填一下这份表格……” 春姐笑了笑，“我觉得还是不用填表格了，让你们陈老板出来一下吧，我想亲自跟他聊一聊，几分钟时间，如果他有时间的话……实在不行我就下次再来。” 前台妹子可不敢放走任何一个客户急急忙忙的去通知的陈岑。 这个时间的确也下课了，坦克一直要到下午，所以陈岑这段时间一直可以休息，听到前台的妹子说的这些话之后，陈生本来平时不直接跟客户聊的，不过听说是朋友介绍过来的，所以特地出来迎接。 看到春姐的第一眼时，陈岑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对，但是又说不上来，挤出一丝笑容来，迎了上去，“女士你好，请问你是……” “我叫杨春华，不好意思，陈老师，知道你贵人事忙，想要见你一面不容易，所以也就只有打着朋友的口号。你是名声在外呀，现在都城，一说到舞蹈专业的培训学校，晨影首屈一指，所以我很想得到你的专业指点。” 陈岑笑了起来，原来是为了见自己，陈岑并不觉得春姐讨厌，相反还觉得他身上有一些亲和力，于是笑问，“杨女士，不会是你亲自要学跳舞吧？” “不不不，你不要误会是我的侄女儿，她今年七岁，我想得到一些专业人士的指点。” 陈岑马上就问，“请问他以前有接触过舞蹈吗？” 春姐马上打开了话匣子和陈岑就这么聊了起来，大多数时候说的不是这个侄女儿的先天条件，而是由子女而引申出的各种话题，最让陈岑印象深刻的一句话就是，“你不知道吧，我今年都36了，以前眼光太高，一直没急着找男朋友，两年前匆匆的结了一次婚，准备要孩子的时候去医院一检查，发现自己受孕几率几乎为0。下次就没有了当妈的希望，所以呀就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这个侄女儿身上，有时候就想把他当成自己的亲生女儿似的……” 陈岑听到她这话的瞬间，一下子就勾起了她内心藏着最真实的想法，自己是不是这一辈子都没有当妈的可能性了？ …… 第二天，春姐依旧是这个时间点过来，掐的正是陈岑下课的那个时间点，两人可以聊很长时间，到中午的时候一看到了饭点儿，晨晨本来应该跟学校的工作人员一起吃的，不过春姐却邀她一同吃午饭。 陈岑觉得跟春姐有太多的同病相怜的地方，于是也没有拒绝两人吃饭的地方，就在舞蹈学校的门口不远处。 以前每天都和陈晨形影不离的小影突然觉得奇怪，这个丫头以前都喜欢跟自己在一起，最近怎么招了魔似的跟这个富婆天天绞在一起谈天说地的。 搞不懂他们两个人之间有这么多可聊的吗？ 小影下早饭，回家的时候孩子正在做功课，到了都城之后功课比原来在涪江时不知道忙了多少，这边的老师抓得紧，课外的补习也多。以前没钱的时候，不知道富人怎么养孩子，都觉得有钱人家的孩子应该很幸福，现在才知道，家庭条件越好，对孩子的要求越高。 等孩子睡了，小影都还没睡，一脸心事的样子，这个时候，张涛也面色凝重地回来了，顺口还问，“怎么还没睡！” 小影满是心事，睡不着。 第1929章 一步一步地谋划 张涛还以为是自己这两天太忙了，让老婆生气了，所以赶紧洗了澡之后上床上去哄自己的老婆。 “等我忙过这一阵儿之后，就带你跟孩子出去玩一玩吧？” 小影知道张涛最近一段时间很辛苦。又刚刚升了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需要他操持，拉着张涛的手，摇头说，“跟你生气了，是我有些事情没想通。” 张涛一听，心中松了一口气，马上问，“什么事情想不通说出来我给你分析分析。” “你这个榆木脑袋连自己老婆有什么问题都看不出来，怎么还能去分析别的女人身上的问题？” “跟女人有关？” 小影点了点头说，“我跟你说了吧，陈岑这两天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跟一个富婆走得特别的近，两人在一起聊都聊不够，那富婆天天到门店上来聊不说，中午还拉着她一块儿出去吃饭，你都不知道，以前陈岑跟我都是寸步不离的……” 张涛听到这儿的时候算是明白了，马上笑道：“搞了半天你是吃醋了，担心有人抢了你的好姐妹。” 小影说，“我也不否认，活了这么些年，就只有陈岑这么一个好姐妹，他要是真的被别人抢走了，跟别人当姐妹的话，我可能心里真的会难过。不过我现在担心的不是这个问题，老张，这个世界上真的会突然冒出来一个人特别的懂你，特别的理解你，而且特别的吸引你吗？” 张涛摇了摇头，“这我倒是不知道，不过我当初在林子里窝着的时候，经常发现一件事情，就是所有的巧合，如果凑在一起的时候，有些事情发生就成了必然，比如今天雨大，不方便侦察之类的条件一旦满足的时候，要么就是我在偷袭别人，要么就是敌人会偷袭我方……” “我在跟你讲姐妹的感情，什么事情都能扯到战场上去，睡觉睡觉……” 当小影感觉到没去准备睡觉的时候，张涛突然又觉得什么地方不对，马上问他老婆，“你说的这个富婆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昨天啊，听说是想给她侄女儿报个班，不过这都两天了，光说一说也没见到他侄女的人，你说了吗？这小姑娘如果不带到店里来让我们看看条件的话怎么交吗？光凭一张嘴巴说，不过他们大多数时候都没谈他侄女跳舞的事情，感觉像是在闲聊。” 张涛的第一反应，就是出事了，不过好在是还在可控的阶段，但是这一晚上让张涛也是没有睡好觉的。 …… 赵明早上起床的时候，看到陈岑守着一锅不知道什么东西在发呆。 赵明走过去从后看了一眼，原来是一锅面条都已经煮成糊糊了，“你再不关火的话，咱们家房子都会被你点了。” “啊……” 陈岑怪叫了一声，赶紧把火给关了，连声跟赵明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刚才走神了！” “你走神走得那么明显，还需要特地说出来吗？” 赵明在陈岑的鼻子上刮了一下，然后说，“陈老师，我跟你在一起这么长时间，可从来没看到你如此的失魂落魄，是不是碰到什么事情了？要不要我帮你解决一下？” 陈岑摇了摇头，本来想告诉赵明的，但是又觉得不叫什么事情，所以也就没有打算说。 “对不起，赵明，今天早上的早饭不能在家吃了，恐怕只能委屈你到食堂去。” 赵明打了个哈哈，“去食堂怎么能叫委屈呢？你怕是不知道我们食堂的早饭有多丰盛。” 陈岑白了赵明一眼，然后起身准备去上课。 赵明也觉得好奇啊，叫陈岑说，“我记得你今天上午没课吧？” “哦，有一个朋友说今天上午要把她侄女带过来我看看条件，我这个时候就得赶到舞蹈学校去。” 赵明点了点头，目送陈岑出门的时候，电话响了起来，接起来一听，张涛都呼吸声有些沉重，“目标人物好像出现了。” 赵明的心中一紧，跟白山请了个假，然后朝临时租用的一套房子当中赶了过去。 这是在张涛带领下临时组建的一间情报用房，里面还有很多专业的设备。 看到赵明来的时候，张涛马上说，“昨天晚上小影回家跟我说了一些事情，所以引起了我的警觉，今天早上6点多的时候把大家召集起来，然后花了一个多小时，他们去指挥中心调取了音乐学院后门街道上的录像。” 一边说电视上的监控录像就开始播放了起来，张涛指着那个打扮妖娆的春姐说道：“就是她，他前天出现在这条街上的，一共逛了8家店。跟老板都聊了很长的时间，从三个闭路电视监控来看，她就是闲逛……可是你看看这个地方！” 赵明的目光随着电视的播放定格在了一家琴行当中，张涛马上说，“从这个距离看不清她的眼神，不过从角度上来看，他的目光应该是盯着对面的2楼，而对面正是晨影舞蹈学校，我刚才打电话问过小影，那个时间点，陈岑正在上课……” 张涛虽然没有明说，不过赵明从他的话语当中也听得出来，他是想说，陈岑被这个女人盯上了。 赵明笑了笑，“既然来了，那就不用再走了。” …… 原以为春姐今天会把她的侄女儿带过来，可是当陈岑到的时候，却发现人不在，只有春姐一个人而已。 “你瞧瞧我这记性，今天又不是休息日，人家今天要上课的嘛，我也想着约了你不来不好，所以就提前过来等你了。” 陈岑面浅地笑了笑，“没事，春姐，反正我今天上午也没有课，我们可以坐着好好聊聊天，我去给你泡杯茶吧！” 两人就这么聊了起来，小影过来的时候，还特地跟陈岑打了招呼，陈岑朝她笑了笑说，“你快去上课吧！” 这下子，小影彻底觉得自己被冷落了。 小影气呼呼地去上课，原本以为中午的时候，陈岑会叫她一起吃饭，然而中午饭还是陈岑和春姐一起吃的。 陈岑和春姐两人吃过饭之后一同散步走到门口，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 第1930章 步步为营 陈岑和春姐两人并肩而行的时候，街道对面有一个贼眉鼠眼的叼着烟，时不时的瞅他们二人一眼，眼看着他们两人已经到了晨影舞蹈学校的门口时，这个男人横穿马路直接走了过去。 眨眼之间，他的手伸向了春姐单肩挎着的包，顺手给拎了下来，不过春姐的反应很快，下意识的将自己的包狠狠抓住，不过被那男人强大的力气给拽翻在地，膝盖顿时在地上摩掉了一块肉皮子，疯狂的甩了几次手，才将那包给甩掉，然后扭头就跑。 陈岑这个时候开始大叫，“救命啊，抢包了……” 可是周围的人也只是围观看看，谁都没有上前去阻止，陈岑这个时候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第一时间就想去追，不过春节却一下子将她抱住，“傻姑娘，别去，太危险了，要是待会儿把你引过去，他们要是对你干点什么，我这心里怎么过意的去呀。” 陈岑也觉得很有道理，赶紧把春姐从地上扶了起来，然后扶进了学校里。 这个时候学校的老师们全都用了出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有人倒水，有人拿医药包，小影打开医药包准备给她的脚上涂点药水的时候，陈岑却从小影的手里把医药包抢了过去，自己亲手给春姐上药。 就这么一个小小的细节把小影给气得扭头就直接回房间去了，多年的姐妹居然比不上这么一个半路杀出了程咬金？真是气死了。 就在这时突然又进来三个男人，手里拿着包将他放到了春姐的面前，“这是你刚才丢的包吧，下次注意一点，千万不要在单肩挎着了，太容易被人抢了。” 看到有人将包给送回来的时候。春姐马上说，“既然都已经找回来了，那就不用报警了，报警实在是太麻烦了。” 说着从包里拿出钱包来一定要给钱，好好感谢这几个见义勇为的人。 然而他们三人只是摇了摇头说道：“不必了，我们见义勇为又不是为了拿好处。” 然后这三个做好人好事的连名字都没留下，转身就出了舞蹈学校。 陈岑一边给春姐我的紫药水儿一边说，“还是应该报警吧，要不然的话，任由他们逍遥法外可不好。” 春姐说，“不必了，要是报了警，到时我还得去做笔录，方方面面的事情实在是太麻烦了，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就是怕麻烦。” 看到春姐坚持，陈岑也就不再劝说，让春姐在学校里面好好休息一下，刚才一定是受了惊吓，还没有回过神来呢。 …… 同一时间，就在路边停的一辆面包车当中，赵明、张涛还有杨科派来的几名得力干将全都挤在这辆面包车当中。 刚才发生的这一幕没有一个细节被他们忽略，他们可是看的清清楚楚的。 赵明问，“你们刚才看出什么来了？” “抢包的，见义勇为的跟那个春节应该都是同一伙人。”其中一名老鸟说道。 赵明问老鸟，“为什么这么说呢？他们要是扮演这一出抢包的意义是什么？” “算是一次应急演练模拟吧，看一看周围群众是什么反应，再看一看这边的出警速度怎么样，只要在他们心中有底了之后，他们就可以确定在动手时用怎样的方法拐走人，要用怎样的方法离开现场？总而言之，所有的环节都在他们的计划当中。这也就是我们知道的案例当中，为什么有人在光天化日之下可以明目张胆的将人直接抢走，而且至今可以逍遥法外。” 赵明听到这些话的时候，脸色很阴冷，整个人感觉像是要吃人似的。 赵明再问，“也就是说，他们一共五个人？” 张涛摇摇头，“不对，至少还有一名望风的，他在观察着场面上局势的变化，他有个风吹草动会在第一时间作出反应，给动手的那些自己人发信号。” 人数初步就定在了六人。 赵明把车窗稍稍放下了一点，点了一支烟，面色有些沉重。张涛马上吩咐，“把另外一个人找出来，6个人必须全部钉死，一旦有证据了，马上抓人。” 赵明笑了笑，“这些人摆明是冲着我来的，需要什么证据？谁说抓人一定需要证据的？” 车上的这些人都是由杨科亲手挑选的，可以理解为，他们无条件的服从杨科，而杨科给他们的命令是，“无条件的服从赵明。” 此时，赵明说道：“这一次你们执行任务是秘密的，我知道我的决定会让你们很难做，所以我也不打算让你们来干，让你们亲手看到这帮丧尽天良的东西是怎么操作的。我只有一个要求，帮我抓住人你们就可以直接回各自单位了，剩下的事情交给我自己来做就可以了。” 众人听到赵明的话时，没有吭声，赵明只当他们已经是默许了。 …… 这天晚上，陈岑回家较早，却发现赵明已经早早的在家里等候着呢。 “咦？你怎么还在家呢？我去买菜，晚上在家做饭吧！” 赵明拉着陈岑往沙发上一坐，马上就说，“明天下午的飞机飞岛城，所以提前回来休息一下。” “明天走？我记得不是下个星期吗？怎么走的这么着急啊。” “不是还得将就别人的时间吗？商量过后拿出了一个最完美的计划，所以就临时决定明天出发！” 赵明说着还看了看桌子上的机票。 陈岑叹了一口气，不过却没有以往那么不舍，赵明嘿嘿一笑，“我记得以前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每每我出差你都十分舍不得，怎么这次像巴不得我走似的。” 陈岑摇头嗔道：“胡说，哪有了……赵明，我有件事情想跟你说。” “说吧，我听着呢！” “最近我认识的一个妹妹，比我小几岁，但是我发现他的经历跟我实在是太像了，所以就跟她聊的比较投缘，我本来以为这辈子都找不到第二个朋友，难道真让我遇上了？” 赵明点了点头，“能交的朋友是好事儿啊，什么朋友要不带给我看看吧，我也认识认识。” “真的，要不今天晚上，我让她来家里吃饭吧！” 陈岑从来没表现出对一个人这么迫切过，赵明都还没点头的时候，他就迫不及待的拿着电话去通知春姐了，这也让赵明不得不高看人贩子一眼。 第1931章 引狼入室 如今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 当你发现和一个人特别聊得来的时候，不管聊什么他都能跟你聊，而且你会让人觉得特别有道理，那么从这个时候开始，就不能再小看这个人，因为他不管是向下还是向上的，兼容能力都已经达到了一个高度，这样的人在任何场合都不会缺乏朋友，但是如果他主动的找上你，那么一定是带着某一种目的。 这下子，就连赵明都觉得人贩子还真是有一定的道行。 不过赵明的目光更多的是关怀陈岑，这些年他的时间都用来照顾家人，或者用在了事业上，身边真正能称得上朋友和姐妹的只有小影。 但是小影有家庭有孩子，十有八九说的都是家庭跟孩子，陈岑嘴上虽然没说心里甚至没想，但是潜意识当中其实觉得他跟小影并不是同一类人。 然而他的渴望，他的需求也不能告诉赵明，因为从一开始他就跟照明说了，永远不想成为照明的负担。 这个时候突然有一个人跳出来理解她，知道她，并且有着同病相怜的感觉时，她当然会义无反顾的跟他成为朋友。 而这个叫春姐的女人现在就坐在赵明的面前。 他关心陈岑的生活，关心陈岑的身体，甚至时时刻刻的嘱咐赵明，不要把心思总放在工作上，要多多关心陈岑，听起来，是一个多么贴心的人。 赵明刻意地打量着这个叫“杨春华”的女人，穿着打扮看上去很年轻，甚至还有一点时髦的感觉，不过香水味太浓，而且脸上的肤色和脖子上甚至脖子以下的肤色完全是两种状态，颈纹很好的诠释着她的年纪，至少40岁以上，只不过在强行扮嫩而已，而且本身的皮肤应该很黑，手也很粗糙，手掌心有老茧，这是长期从事重体力活，或者是拿捏什么工具而造成的。 而她身体所呈现出来的状况和她的穿着打扮完全是两个人，两种状态。 太多的矛盾点出现在一个女人的身上时，完全可以说明这个女人并不简单。 他明明是打着给侄女儿找舞蹈学校的理由来找晨晨，可是这一天晚上，却一次都没有提到过侄女儿。 赵明吃过晚饭的时候，请春姐来客厅休息就坐在沙发上照明，还亲自给春姐削苹果。 春姐拉着陈岑的手，说道：“真羡慕你找到这么一个好男人来疼你，来爱你。” 赵明把苹果削成两半一半给了辰辰，另外一半给了春姐，然后说道：“说起来惭愧，工作实在是太忙了，平常也没时间照顾她，偶尔有点时间就只有不停的弥补，希望她不要生气才好。” 说话的时候，春姐下意识的看了看桌上的机票，“你这是又准备要走了吗？” 赵明点点头，“明天下午出差去岛城，这一走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 听到赵明的话时，春姐轻轻地咬了一口苹果，眼珠子有些出神，赵明为了不引起他的警觉，所以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又给陈岑削了一个苹果，“我不在的日子里，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嗯！” 陈岑点了点头，马上说，“赵明，明天晚上我可不可以让春华来陪我啊？” 赵明愣了一下，“这个……” 春姐马上说，“傻丫头，这恐怕不方便吧！” 陈岑拉着赵明的手，马上说，“赵明，你就答应我吧，明天下午你出差，我送了你之后，晚上就让春姐来陪我，我发现我跟她特别聊得来，还有很多话都没说，明天晚上我们可以和她聊很长时间了。” 赵明开始还有点不想答应的样子，不过最终叹了一口气说道：“好的，但是也不能聊的太晚，晚上还是应该注意休息，好不好？” “春华，赵明答应了，明天晚上你能来陪我吗？” 春姐马上说，“我手里的事情也比较多，不知道明天有没有事，这样吧，如果明天我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我保证明天晚上一定来陪你，可以吗？” 陈岑点了点头，这件事情就这么说定了。 春姐可能没发现，赵明此时的眼神有点发直，就像想什么事情想得出了神一样。 深夜，赵明给李放打了个电话。 “听说你们最近又接手了几块工地？” “是啊，明哥，有什么事吗？” “有没有偏远一点的？留一个工地给我用一下，明天晚上我有事情要做。” “可以，明天一早我把地址发给你。” 赵明把事情安排好了之后，重新回到卧室，陈岑睡得特别的香甜，照明这些年把她保护的太好了，让他忽略了人心险恶这个道理，不过也没关系，这一次就让他亲眼见识一下，这个世界到底有多么的凶险。 …… 赵明第二天下午真的“出差”了，身边还带着几名助手，正儿八经的拿着机票过安检，排队的时候，都由陈岑全程陪着。 就在不远处，有一个人一直紧盯着这一幕，确定赵明等人已经入了关，而那班飞往岛上的飞机也已经起飞了，那个人才找了个公用电话给春姐打了个电话过去。 “姐，那人已经走了。” 春姐在电话里笑了笑，“好的，把兄弟们召集起来，动手！” 陈岑并不知道危险正在向他靠近，送走了赵明之后回到市区第1件事情就是给春姐打电话。 “春姐，我现在到舞蹈学校去转一圈，你这个时候到学校来还是怎么样？” “学校就算了吧，我今天晚上直接去你家！” “好，那我一会儿去买菜。” 陈岑遇到一个朋友不容易，遇到一个谈得来的朋友更不容易，她满心欢喜地等待着今天晚上和朋友独处，就像当初读书时那样珍惜身边的朋友。 晚上七点，陈岑做了一桌子的菜，听到门铃响的时候，她打开了门，而春姐就在门外，还拎了一个旅行箱进来，这个旅行箱好大呀！ “怎么还带了个箱子过来呀？” 春姐笑着说，“刚才在办事，要用到这个箱子，急急忙忙赶过来，所以就像箱子也拿过来了，哇……你做了这么多好吃的饭菜呀？” 第1932章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天黑了，不过俯河边热闹非凡，窗外人声鼎沸。 春姐站到阳台上朝下看了一眼，那一辆面包车老老实实的停在那个地方，他扭头进了房间时，这个时候饭已经摆在桌子上。 然而就在她进房间的一瞬间，脸色就已经变了。 “春姐，我从来没有想过，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可以这么的理解我，了解我。” 春姐勾着嘴角笑了笑，说道：“像你这么漂亮的姑娘，想要了解你，懂你的人应该很多才对呀！可是为什么你偏偏选择了赵明呢？” 陈岑愣了一下，“其实我不好意思告诉你，但是我觉得可以告诉你，赵明他原来本来是我的学生，后来在外面兼职的时候，他来找我学吉他，一来二去人就熟悉了，那个时候我爸妈身体都不好，他特别关心我吗？事业进步的时候也时刻照顾着我的家庭……后来还托人在国外给我爸妈买药，就靠着那续命的，要活生生的让他们多活了几年，我对他的感情，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变得无法自拔。” “我不能跟他有孩子，有了孩子就会成为他的负担。也不能有婚姻，因为他最终不会属于我……” 陈岑话到这儿的时候特别的难过，眼睛都红了。 可是春姐却笑了，“其实我倒是觉得他没做错，因为如果有了孩子这一刻你应该会更难过。” 桌上的饭菜还没有动，春姐就已经站了起来，在陈岑的注视之下，他将自己刚才拎进来的那口大箱子，平躺着放在地上，然后拉开了拉链，当中有绳子，有布条，还有胶布等工具。 陈岑看到这些东西的时候愣了一下，“春华，你把这些东西带过来干什么？” 就在这时敲门声响了起来，春姐走到门口，顺手将门打开，进来了四个男人时，春姐看着陈岑那目瞪口呆的脸，笑着说，“知道我刚才为什么说，就算你有孩子的话，这一刻只会更难过吗？” 陈岑愣愣地摇了摇头。 春姐说，“我会把你跟你孩子都被拐走，你的孩子的器官我会把他卖的一点都不剩，至于你，我会把你卖到偏远的山村，让你同时服务爷子孙三代人，就算最终你怀了孩子都不知道怀的是他们爷子孙三代的哪一个的，怎么样对这样的生活，你是不是感觉到非常的期待？” 就在陈岑想要站起来的那一瞬间，身边的几个男人冲过去，一下子将他摁在椅子上，反手扣在身后，绳子拿起来将她的手脚困了。直接实施，嘴里塞了布条，拿着胶布，一把将布条封在她的嘴巴里，让她叫都叫不出来。 陈岑做梦也想不到昨天还和她无所不谈的妹妹，怎么今天突然一下子就变成了这样的人？这么多天以来发生的每一件事情，就像幻灯片一样在他的脑海当中过了一遍一切就像做梦。 绝望的陈岑大颗大颗的眼泪夺眶而出，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去增长却发现根本不可能再逃出她的手掌心。 春姐走到她的面前，微微一笑，说道：“看到这个旅行箱了吗？足够大吧，因为它用来装你正合适，说起来因为跳舞你的身材保持的真好，不然的话稍稍重一点，说不定这个箱子都装不进去了。” 春姐再说，“你觉得你找的照明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吗？其实这一次如果不是他的话，我们也不会找到你。我们没来招惹她，她居然让人来招惹我们？哈哈哈哈……真当我们是见不得光吗？我用这几天的时间告诉你们，我就是行走在太阳坝底下，想要做的事情没有我做不到，想要拐的人也没有拐不走的。” …… 就在春姐跟陈岑废话的时候，楼下的面包车司机点了一支烟，伸出头去朝上面看去，应该很快就下来了吧，然而就在这时，副驾驶的门突然打开了，坐进去一个人。司机瞅了他一眼，吓了大跳，准备打开驾驶室的时候，才发现窗户外已经站了一个人，一把将她的手扣住，将他的半边身子给扯了出来，顺势拿东西，把他的嘴塞得严严实实的，然后用一根绳子将她的嘴给捆了起来，腿上给他打了一针，不到10秒钟他就已经昏了过去。 黑暗当中走出来的男人点了一支烟，抬头往上看了一眼，带着几个人踩着楼梯，一步步的朝楼上走去。 这个时候，春姐得意的拿着陈岑的手机，然后拨通了赵明的电话，响了一声，两声，三声…… “喂……” “喂，赵明吗？我是春姐！” “嗯，你怎么用陈岑的手机给我打电话。” “没什么，就是想让你最后再听一听陈岑的声音！” 春姐说着就把电话给喂到了陈岑的耳边，然而除了呜呜和哭泣的声音之外，根本说不出话来。春姐又把电话放到自己的耳边，笑着说，“对了，把他的嘴巴给封起来了，他现在说不了话。赵明，跛子死的时候，我就跟他说过，但凡是跟他有关系的人，我一定会让他痛不欲生的，可是我没想到居然是你把他放出来的，所以这次的事情就权当给你一个教训，相信我，再来招惹我们的话，我一定会将你们全家妻儿老小所有的人全都给拐卖了，你如果不信的话可以试试。” “你一个人都拐不走！” 听到这话的时候，春姐愣了一下，下一刻就听到开门的声音，然后……赵明还举着手在接电话，一步步地走进房间，一边看着目瞪口呆的春姐，一边朝电话当中说，“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这一刻，春姐的几个手下第一反应就是要冲出去，只不过他们扑上来的这一刻，把把枪顶在他们的脑门心上，把他们给顶了回去。 全部捆结实了，再一人打了一针，让他们熟熟地睡了过去。 春姐先前瘫在地上，不过这时却笑得挺开心的，“就算没有成功又怎么样，顶多就是个未遂，也不是什么天大的罪名，过几年就出来了。贼偷好过贼惦记，赵明，从今往后人，你被我们盯上了，这一辈子，我都让你睡不踏实！” “是吗？” 此时的赵明就像换了一张面具似的，那表情看得春姐头皮发麻。 第1933章 双重折磨 “让你受惊吓了。” 赵明解开陈岑的时候，陈岑不顾一切地扑进了赵明的怀里，赵明轻轻地抚摸着陈岑的后脑勺，听她不停地说着对不起。 “傻老师，你一辈子都在那么单纯的环境下生存，哪里跟这些妖魔鬼怪打过交道？” 陈岑哭得都不成人形了，前一刻，她绝望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她想过自己将来的每一种下场，可是每一种下场都足以让她生不如死。 那一刻，她就想自己还不如死了算了，她先想到了小影，然后满脑子都是赵明。 她在想，赵明在接到电话的那一刻一定很痛苦，自己怎么可以让他那么难受，想到这里也就更痛苦。 所以当赵明出现的时候，她并不是忙着表达自己的痛苦，而是觉得很对不起赵明，她不应该让赵明陷入进退两难的地步。 赵明都懂，懂她的痛苦，懂她的自责，人都有犯错的时候，谁还没有相信过几个坏蛋的经历呢？ 赵明当着春姐的面把陈岑抱得紧紧的，安抚了好一阵子，这才把让她平复了一些。 “把她带走吧！” 春姐以为属于她的命运已经到了，可是没想到，赵明是让张涛把陈岑给带走了。 那是因为陈岑这个时候最需要的是小影，她们姐妹在一起的时候，陈岑才能将自己的恐惧完全发泄出来。 陈岑被张涛给带走了，这下房间里只有几个五花大绑的状态，和满面死灰的春姐。 赵明也不说话，只是抽着烟，而春姐通过短暂的惊恐之后，马上恢复了，淡定笑看赵明，“你知道我们有多少人吗？” “你以为不说话就可以吓倒我？” “这种不是什么大学，放不了多久，等我出来的时候，我会保证让你全家鸡飞狗跳，永世不得安宁。” 赵明点了一支烟，完全不接她的话题。 直到春姐她心里越来越没底，到最后忍不住对赵明说，“有什么话你赶紧问，不过问了我也不一定说，因为你不是相关部门的人，到最后你也只能把我交出去，那我没有一点办法。” 赵明的表情自始至终都很平静，没有一丁点变化，春姐怕了，赵明这样的表情只能说明一点，虽然是个冷酷无情的，而且下手会极其残忍，春姐的心中打了个寒战，对赵明说，“你准备什么时候把我带走？” 赵明笑了，“怕了？” 春姐心头一颤，“你敢拿我怎么样？” 赵明说，“我选择这个地方是当下全都城夜晚最热闹的地段，所以等的时间可能要长一点，要等周围的居民入睡，河边的客人都散去的时候，确保没有目击者才能把你们带走。” 春姐的太阳穴狂跳，“你特么的想干什么？” 赵明说，“当然是防止让你把我全家搞得鸡飞狗跳呀，你以为我费这么大的劲，为什么要在这儿等你？还花了几千块钱买飞机票，那可是正儿八经的机票，要不然的话怎么可能进得了安检？” 春姐失了魂一样喃喃的问，“你知道我们有人在机场蹲你？” “机场那么多人，我去哪儿找你们的人了，不过做戏得做全套，不得让你相信吗？万一有人在蹲呢？” 赵明这一番话就突出一个，小心驶得万年船，桌上的机票是刻意给春姐看的，这个女人早就已经迫不及待的要对陈岑下手了，只不过没有绝对把握能够脱身的时候，他是不会轻易下手的。 赵明瞅了一眼春姐，笑道：“是不是心中很多疑问呢？其实这也没什么，我知道你急着下手，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而我也急着有些事情要处理，我下个月是真的要出差，所以没几天时间就只能催着你们赶紧动手，几张机票放在桌子上那是特意给你看的，昨天陈岑邀请你到家里来，我当然很高兴，你们这些当人贩子当惯了的，不是最喜欢挑家里主人不在的时候下手吗？知道我今天要出差，你们还不欢天喜地的筹划着今天动手？去机场是个幌子，过安检也是个幌子，目的就是要你相信我走了。” “事实证明你真的相信了，还打电话过来给我炫耀你的技术，想让我痛不欲生，想让我的手伸不回来拿，你一点儿招都没有在里面痛苦的要死，对吗？” 赵明嘿嘿一笑，“你们这帮狗杂碎杀人诛心啊，还真会折磨人，你们喜欢搞精神折磨我这个人就喜欢搞肉体折磨，今天晚上我们就比一比看哪一种更痛。” “不要……不要……” 春姐终于感觉到害怕了，他的双头开腿疯狂的踢蹬起来，想要挣扎着离开这个地方，原本因为他可以在这里光明正大的将一个白痴女人给带走。 可是做梦也没想到这个地方居然是别人给他挖下的坟墓，一头跳下来似乎再也出不去了。 “放过我，求求你放过我，我可以给你钱，我有很多的钱……” 赵明摇头笑道：“其实你真的挺傻的，你连我们家是干什么的都不知道，就敢来搞我，你觉得我们家缺钱吗？” “救命啊……” 想不到人贩子到最后也会大声呼救。 赵明拿起桌子上的那根针管，走到他面前去给了他一针，不到10秒钟他就昏昏欲睡，然后仰头倒了下去。 ……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春姐和她带来的那些人贩子全都醒了过来，然后他们被整整齐齐地绑在了一处工地上，这里四周黑暗，唯独一台装载机上面有几盏大灯将他们照的亮亮的。 这是一处路桥的工地，工人们撤了下去，今天晚上也没有连夜施工，所以这里显得十分安静，也十分的诡异。 当他们的头套被取了下来时，赵明坐在一张椅子上，手里还夹着烟，笑眯眯的看着他们。 当赵敏点头的时候，张涛过去将他们嘴里塞的布条，一个个的全都给撕开了。 赵明笑着说，“来吧，好好发泄一下，现在你们可以叫了，叫破喉咙，都没有人理你们的。” 听到赵明这么说的时候，他们反而不叫了。 “不叫了，那我们就开始吧！” 赵明把烟头往地上一扔，手里拿着一根大棒子，对着当中一人的膝盖猛砸，每一声重击，都像在敲击着众人的心灵。 第1934章 下面开始抢答 赵明就这么活生生地将一个人的双腿全部给敲碎掉了，膝盖以下没有一块好骨头，那人活生生被痛晕了过去。一碗水给他给浇醒之后。 六个人，一个断腿，两个吓尿，另外两个男人一直摇头，嘴皮子发颤地喊，“不要，不要……” 唯一一个算得上淡定的就只能是春姐了。 赵明把手里的棒子随手一扔，被张涛接在手里，他点了一支烟重新坐在位置上，然后开始问，“你们的上线是谁，在什么地方？平时在哪一带活动？” 等照明这个问题刚一出口的时候，几个人同时将矛头全部指向春姐，他们的上线就是春姐，平时就是跟着春姐一起寻找目标，他们的目标有女人有小孩，小孩又分婴儿和儿童，最大的儿童的大概有八九岁的。 他们不光拐卖人口，还搞仙人跳，但是仙人跳的最终目的也是为了拐卖人口，他们看中了一个男人的老婆，于是由春姐出面勾引，开好房间之后打电话给他老婆，让她来赎人，当他过来的时候，就顺便把他老婆给绑了，卖到了外地，估计现在他在农村里服侍兄弟几个吧！ 他们做这些事情的时候从来不考虑后果，只为拿钱，他们从来也不考虑因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会给多少家庭带来灾难性的打击，如果他们真的会考虑这样的问题，也就不会成为千刀万剐的畜生，不对，说畜生，都是侮辱了畜生这两个字。 赵明已经找不到更好的词语来形容他们这种作恶的行为，对付这种人，真的不能有一点手下留情。 就像春姐刚才说的一样，他犯的不是什么天大的罪孽，也不会有死刑这种刑罚等着她，只要他出来之后，又是一条好汉，她又可以为所欲为了！ “涛哥，你走吧，剩下的事情不需要你了。” 张涛听到这话的时候，还想坚持，不管是什么大事情，他都想跟赵明一起扛。 可是赵明扭头来，拍着张涛肩膀说道：“有些事情也不能知道，有的事情你也跟我一起扛不动，这条路注定只能我一个人走，你不能冒一丁点的险。” 张涛很想爷们一回，可是想到老婆生孩子的时候，他确实爷们不起来，突然想到那些倒在自己身边的战友，不管干什么都有他们一路随行，那段岁月真是过得了无牵挂，没有一点束缚。 可是现在呢，诸多的牵绊，让他没得选，他只能回头，坐上车一路时尚繁华的都市。 赵明扭头看向春姐一行人的时候，他们全身都在打着寒颤，因为接下来不知道赵明准备了什么好东西，等待着他们。 这个时候，赵明架起了一堆火，烧煮着大铁罐子，铁罐子当中很快就传来咕嘟咕嘟的声音，也不知道里面煮的是什么东西。然后拿出一个包来，里面放着牙签儿，钳子钢针钉子等东西，一边整理着这些工具，一边说，“离天亮还有三个小时，我需要得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就由你先来吧！” 赵明把春姐给提了起来，让他背靠在一个木桩子上，先将他的脖子给套住，然后把双腿给捆着，再捆手，将一个大活人活生生的绑成了一个十字架，如果仅仅是这样的话，也太轻松了一点。 赵明手里拿了一把刀，对着春姐的脸，根本就不问问题，一刀从他的脸上划了过去，将他的脸直接一分为二，“你不是仗着自己这张脸干了许多引以为傲的事情，先给你毁个容……” 春姐痛苦地嚎叫了起来，因为真的很痛，因为真的再也没脸见人了，不过同时他心里又抱着一份侥幸，竟然拿他脸开刀，那就说明没有打算伤害他的性命，所以还抱着一丝侥幸。 只不过是一刀而已，那几个被捆住的男人都相信刀伤只是外伤，虽然看着很惨，但是真正的疼痛并没有多少。 让她的脸流着血，赵明这才走到几个男人的面前，笑着说，“下面开始抢答，回答的最快的一个，可以避免惩罚，回答慢了，就给你们一个天大的惊喜。” “准备……开始！” “请问……你们谁认识梅姐！” 五个男人当中四个同时大叫，“我！” 还有一个没开口，因为他觉得应该对那个头目保持高度的效忠，就犹豫了那么一刻，就发现赵明从那大铁罐当中舀了一勺滚开的东西出来，连一声警告都没有，直接淋在他的大腿上。 “啊……” 撕心裂肺的大火滑过夜空，那种钻心的疼痛真是让常人无法忍受，只见那人脖子上的青筋已经蹦起，满面的汗珠子一颗接一颗的滚落下来，眼睛当中全是血丝，就像随时要爆血管一样。 其余几人吓得脸色惨白，脸上还在流血的春节，顿时觉得脸上的伤跟这种疼痛一比，简直不值一提。 “这是沥青，沸点小于470摄氏度，有毒，这东西最大的好处是什么呢，可以帮你把身上的毛脱得干干净净的，我记得小时候啊，楼下的菜市场那些杀鸡杀鸭的贩子为了服务周到的时候，就习惯帮客人把鸡鸭子都给杀掉，然后整只鸡鸭，放进滚烫的沥青当中拿起来，往边上一丢，干成壳之后一敲，那毛可脱得太干净了。” 赵明在说这些的时候显得特别的平静，就像在讲一个故事，没有高潮，也没有低潮，却让在场的人听得不寒而栗，那个痛的撕心裂肺的当然是听不进去的，因为他这条腿肯定是废了，470度的高温，已经足以融化他的皮肤，侵蚀他的肌肉，让她痛不欲生…… 赵明又扫了他们一眼，笑道：“好了，今天的科普到此结束，我们开始下一个问题！” “梅姐在哪里？” “豫州！” “冀州！” “鲁省！” 五个人三种回答，一个没开口，另一个痛的开不了口。 赵明嘿嘿一笑，当然是给他们5个人一人奖励一勺滚烫的沥青，夜空下满是鬼哭狼嚎的声音，听着着实渗人！ 第1935章 我什么都说 王个人已经痛得无法思考，一个劲的看着自己的伤口，疯狂的挣扎，他们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有这样的下场，本来以为等待着自己的顶多是劳动改造而已，顶多算个从犯，判几年出来又是一条好汉。 谁知道碰上了赵明这个活阎王，不……他比阎王爷更恐怖。 趁着他们痛苦的时候，赵明这时来到了春姐的面前，笑着说，“他们这个时候没工夫回答我的问题了，现在开始由你来回答，梅姐在哪里？怎么能联系到她？还有他的藏身点有几个？” 春姐的心早就乱了，不过这个时候，他平时也不能这么容易的妥协，她要利用她知道的秘密，争取让自己得到自由，不但要活着，更不能被抓。 “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不过我不会告诉你的。” 赵明哈哈一笑，也不在问春姐了，拿了一把锤子和一根钉子出来，嘴里咬着钉子，伸手将她的手指给掰直了，贴合在木板之上，再把钉子抵着，她的手被拿着锤子，一锤子下去将整个钉子瞬间贯穿春姐的手掌，让手掌结结实实的钉在木板上。 赵明也就不再多问，这样的女人到现在为止已经是破釜沉舟了，他会将他心中的秘密拿来当最后的谈判筹码，以这样的方式来要挟赵明。 其实赵明也只不过是随口一问这些消息而已，换句话说，知不知道这些消息对他来说并不重要，赵明今天要报复的是这帮王八蛋居然敢搞他的亲人，所以折磨只是为了发泄自己的怨气而已，至于其他那是搂草打兔子的事情，赵明并没有被仇恨冲昏了头脑，只是在用一种更为暴力的方式来制止这人间的不公平。 另外一只手掌也被赵明给抠直了，钉锤套餐来一发，顿时让春扯着声音哀嚎，现在终于体会到什么叫生不如死了。 赵明笑眯眯地说，“你现在知道什么叫身体折磨了？其实跟心理折磨比起来，这都不算什么，你把别人的妻儿被拐走了之后，对别人心理上造成了打击，远比这个要痛一百倍，不过像你这样的人又怎么会去切身感受别人的痛苦呢？所以我今天就让你用肉体的痛苦来代替心灵上的折磨，好好感受一下。” 春姐也是个硬骨头呀，都被折磨成这个样子啊，死死地咬着嘴唇，眼泪鼻涕跟汗水混在一起，狼狈不堪的说，“你就算把我折磨死，我也不会把知道的事情告诉你。” 是的，就是应该这样，他如果嘴巴不硬的话，报名折磨起他来，也没有那么带劲，就是要让她这么死撑着，接下来的事情才变得更有意思。 赵明把春姐鞋给脱了，轻轻的碰了碰她的脚趾，这一刻，春姐尿了，照明离的远了一点，以免被她滋手上，笑了笑，如同自言自语般的说，“跛子替我完成了生命当中最重要的事情，原本我说他自由了，可以是出去走走看看，可是这家伙最大的缺点就是太把恩情当一回事，如果他不多管闲事的话，也就不会落到你们手里，哎，他这么讲义气，如果我不替他报仇的话，实在对不起他。” “是他……自己找死……” 赵明赵春姐说这话的时候，笑了笑，“是啊，他找死，不过他死得其所，他死得有追求，他到死的那一刻都在追求着正义。如果今天我不把你处理掉，正义就真的亡了。” 春姐尿干净了，于是赵明再把牙签拿过来，照着刚才的那根脚趾从指甲与甲床的贴合处猛的刺了进去…… 春姐的哀嚎声再一次响起，这一刻那些被沥青淋过的男人，仿佛觉得沥青淋大腿，已经不再是那么痛苦的事情了。 赵明要做的是让这些痛苦不断持续下去，不能让他有个喘气的机会，于是第2根牙签接着往里刺。 每每春姐要昏过去的时候，赵明都会喂他一口东西，别说味道还挺好。 “畜牲，你居然喂我喝参汤……” 赵明笑着说，“你这嘴还挺厉害的，居然喝了两口之后就知道这是参汤，你说的没错，凭这一口参汤就可以吊着你的气，让你一直都不死，可以清清楚楚的感受着每一次我对你折磨产生的痛苦。怎么样，是不是很爽？” “你杀了我吧，我是什么都不会说的！” 赵明笑了笑，“我是一个遵守法律的良好公民，怎么会杀你呢？如果折磨你一下倒是可以的。都是时间慢慢玩。” 赵明接着又把钱都拿了出来，按住他的一根手指，将他的指甲给钳住，猛的一扯，将整个指甲从血肉上剥离了下来，春姐又是一声惨叫，眼泪大颗大颗地往外滚……她抗不住了，真的已经扛不住了。 赵明的铁钳夹支架还在继续进展当中，一只手已经被扒干净了，接着轮到另一只手。 这一刻，春姐开始大叫，“我说，我什么都说，不过你要答应我，放了我。” 赵明压根就没搭理他，继续拔指甲，轮不到春姐跟他谈条件，她只有姥姥叫时时交代的份。 “我说……我说，我知道她叫汪梅，但是不知道这是不是他的真名，她现在人在豫州，开了一家孤儿院，跟当地的ld关系都搞得特加的好，她手底下有很多人……” 天快亮了，春姐和她的兄弟们已经是奄奄一息了。 赵明倒是挺精神的，把几个男人全都拖在地上，每隔10米放上一个人，摆成一排整整齐齐的，春姐也不例外。 赵明点了一只烟，笑看着春姐，“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那都不重要了。” “你要相信我，那些都是真的。” “真的是真的！” “你要干什么，你答应要放过我的。” 赵明抽了一口烟，淡淡地说道：“你有想过那些可怜的妇女儿童乞求的看着你时，就是像你现在这样吗？我如果放过你的话，那谁要去放过他们呢？” 从赵明让张涛离开的那一刻起，春姐他们几个就已经是个死人，赵明可从来都没有打算放过他们。 第1936章 根源 “那活着的时候，为这个国家带来了太多的伤害，死了也不能浪费一寸土地，所以我想到了这个方法，让你们来充当路基，天天被这么眼压着，也算是做了一点贡献吧。” 赵明蹲了下来，将烟头狠狠的杵在春姐的眼睛上，她已经顾不得痛苦的大声叫喊，“不要，你不能杀我，杀我是犯法的，你也要抵命，放了我，求求你放了我，你千万不能冲动啊，你犯不着为我这种下贱胚子搭上你自己的一生……” “搭上我的一生，你还真是个不知死活的东西，连我是谁，连我是干什么的都不知道，就敢找上门来，就凭你们几条贱命也配让我搭上一辈子？” 赵明哈哈一笑，跳上了一辆满载着沥青石子儿的大货车上，照着他们躺的方向，一路开过去，翻斗开启，滚烫的沥青石子，慢慢的淹没了这帮人的惨叫声，将他们买的实实在在的时候，赵明又跳上了一辆压路机，然后反复将这段路给碾平了，然后收拾包袱走人。 这个地方风景真不错，把他们埋在这个地方，也算是便宜了他们。 春姐到死也没想明白，赵明怎么可以不顾一切地把他们全弄死，赵明这种行为，就算他们真的到了阴曹地府，化成了厉鬼，估计也没胆子跟赵明作对吧！ 那些让成百上千的人变成了无主冤魂的人都还活着，赵明只是处理了几个早就该碎尸万段的人渣，他又怎么会出事呢？ …… 赵明回家过后睡了很久，回家的时候天还没亮，睁开眼睛的时候天依然黑着，不知道是当天的晚上，还是一觉睡到第2天的晚上，他觉得自己很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的掉，入了一个黑色的深渊，一直往下坠，永远都掉不到那尽头。 不过最终他是被饿醒的。 起床之后看了看时候，还行，不过睡了15个小时左右。 赵明起身，洗漱了之后把自己收拾得整整齐齐，然后去了张涛的家。 张涛一开门，赵明还有些不敢迈进这道门，于是张涛说，“跟我比起来你算什么，我都老老实实的站在这儿，你有什么不敢进来的？” 能说出这句话，也就是意味着张涛知道赵明所做的一切，两人心照不宣而已。 刚一进门，陈岑就扑了上来，“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赵明笑了笑，“你最应该道歉的应该是给小影姐，她跟你两个在部队上的时候就在一起，两人无话不谈，这么多年的朋友。今天你可把别人冷漠了。” 陈岑轻轻嗔了一声，“我昨天晚上已经给小影姐认了一晚上的错了，你们就不要再说我了。” 小影从厨房里端着热好的饭菜给赵明端了出来，白了陈岑一眼，“忍了一晚上的错，我就要原谅你啊？你可不知道我这心有多凉，跟你这么多年感情了居然比不上一个半路杀出来的东西，还整天跟她出双入对了，也不知道看着我这心里有多酸。” “赵明，我会告诉你，回去你一定要好好管教他，他这个性格就是太容易相信别人了，你说说，要不是你提前有所准备，这一次他还不知道要遭什么重，真是气死我了。” 小影是真的生气，而当年的关系那么好，无话不谈，就是因为自己有了家庭，陈岑居然就觉得相互可能没有以前那么理解了，然而找了一个谈得来的朋友居然这么不管不顾，换做是谁，心里都会不高兴的。 可是小影一想到昨天晚上陈岑的遭遇，又不忍心责怪她，所以只能这么半真半假的阴阳怪气，说一些话来解气。 赵明一天都没吃东西，饿得很，一口气吃了三碗饭，肚子里有了货，心里才踏实。 等赵明走了过后，小影背着孩子，这才小声说，“这一次幸亏发现的早，要不然这后果还真是不堪设想，不过这人贩子还真是该千刀万剐就这么把他们交出去，真是太便宜他们了。” 杨涛心想，你要是知道昨天晚上赵明带了什么东西的话，就不会这么想了。现在那几个人只怕早就已经被赵明千刀万剐了。 不过张涛也理解赵明，当初张涛为了报自己战友的那些仇，手段恐怕也是赵明无法想象的，比如击鼓传手雷这种游戏，能玩废一茬又一茬…… 杨涛也就不再多想了，这件事情只会烂在他的肚子里，他什么都不知道。 …… 回了家的时候，陈岑才发现家里已经打扫得干干净净，没有走的时候另一片狼藉，陈岑窝在赵明的怀里，“对不起，赵明，是我贪心了，想了不该想的事，所以才会跟那个女人有了惺惺相惜的感觉。” 赵明说，“你想要什么都不能算作是贪心，那应该都是我的错，我不能让你像个正常女人那样结婚生子，不能给你完整的情感生活，所以才让你没有了安全感，让别人钻了空子。” 这一刻，陈岑才知道，赵明才是那个真正懂她的人，深埋在赵明的怀里，陈岑说，“赵明，以后我再也不胡思乱想了，有你有工作就够了，我一生早就没有了遗憾，剩下的，我只想珍惜和你在一起的时间。” 陈岑说的可是真心话。 昨晚彻夜未眠，小影就只给她讲了一件事，孩子！ 一个孩子从出生到三岁的时候，花掉的不仅是家里的积蓄，更是大人的精气神，磨灭了人的斗志，用尽了所有的时间，小影没有跟她说带一个孩子有多么的辛苦，只是将这些琐碎的事情，一件件的罗列在他的面前。 最后再加了一句，“生了孩子之后会大量的掉头发，加速容颜的衰老……” 陈岑一下子就本分老实了，再也不会因为自己没孩子而感到失落，老老实实地享受生活，才是她未来应该要做的事情。 当然，她有了这样的心态也会觉得自私，所以陈岑觉得，如果赵明想要，她也是可以不顾一切满足赵明的需求。 第1937章 候机室 “不要怕，我过几天就回来了。” 听到赵明的话时，陈岑摇了摇头，说，“我不怕，不管你走到什么地方都一直会保护着我。” 赵明摸了摸陈岑的脸，然后看了一眼她收好的行李箱。 这一趟出差去岛城大概需要10天左右，一来是要参加国化的基层石化单位，二方面嘛，自然是要跟华瑞集团商量新的一轮装备采购。 “我都给你叠的好好的，拿出来的时候倒是跟酒店借一个运动，或者让专门的人给你送去熨过了之后再穿，洗漱用品放在小格子里的，旁边摆的就是裤衩子……” 听到陈岑详细的跟他说这说的每一句话，其实当中都有一句玄外之音，那就是，“你走了我会想你的。” 陈岑没有去送赵明，因为这一趟他是和张涛他们一行人一起出差，打开门，只露出一个头来朝赵明挥了挥手，然后就躲在房间里面开始想念赵明。 …… 下午的候机大厅当中，赵明和张涛还有林策坐在vip候机室当中打发时间，虽然当中就赵明看起来比较年轻，而另外两人都上了些年纪，可是偏偏这两人对照明10分的恭敬。 张涛和林策的穿着打扮都是有一定身份的，但是却把赵明围在当中，旁边不远处坐了几位条件同样不错的女性，马上将目光落在了赵明的身上，才发现这个眼神镇定，坐姿有些痞气的男人，是这么的吸引人。 不过赵明这个时候却没有心情去看女人，张涛跟自己一起出差，那是一早就安排好的，两人都属于控股公司，可是林策在这个时代突然杀出来，就让他有些不满意了。 林策也知道赵明这时候有点生气，不过碍于自己是他姐夫，所以他一直给自己留着面子。 “老三，你要是不高兴的话，就说两句吧，我不会告诉你二姐的。”林策有些不安地道歉。 赵明听得一笑，“姐夫，这里也没外人，我就问你，郑功平把你推到台前了，你有什么感想？” “感想？”林策心想，我能有什么感想，我又不是傻子，他们把我推到前面，无非就是拿我当枪使，不过林策知道这个答案却不能说自己知道，那不是成了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了吗？于是摇了摇头。 赵明叹了一声说，“目前南方局的局势已经非常明显了，临江集团并入南方局，已经取到了原来工程公司基建的任务，那么下一步很可能就会将原南方局的基建公司的全部收入旗下，虽然硅工程公司领导不过在地位上恐怕会跟南方局工程公司平起平坐。郑功平这是怕李广做大，到时候又多出一个柏光禄来啊！” 赵明看了看林策，“那么你这次跟我一起出差，你觉得到最后，你的好处在哪里？” 林策不屑地摇了摇头，“我发自内心的说一句，我觉得现在就当这个装备公司的经理已经到头了，我也没别的盼头。” “我看你是打算让我二姐一辈子踩在你头上了，是不是？” 赵明怒其不争地骂了一句，“但凡是你在事业上进步再大一点，我二姐都不愿意在外面抛头露面，那公司交给职业经理人有什么不好的？百光陆现在当了副局长，连杨科都已经马上要提副处了，你就算当了装备公司的老总，但是也不能混啊，再这么混下去，控股公司和工程公司彻底分家的时候，你就离被踢下去不远了，我允许你昂首挺胸的辞职回到公司里去当老总，我绝对不允许郑功平那个狗日的最终把你踢下去。” 赵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南方局如今正在发展最关键的时候，装备大量采购是必然的趋势，把你放在装备公司当总经理，华瑞那边又是我们自己人，你难道还看不出来我的用意吗？” “把你手里的工作给干顺了，捋得清清楚楚之后，将来是走是留，你自己作主，也用不着我去多嘴。” 赵明训人的气势帅得一批，远处几个长得漂亮的少/妇都朝赵明投来欣赏的目光，赵明觉得自己有点过了，也不该在公开场合发脾气。 就在这时，一个打扮成熟的女人走进了vip候机厅，然后走到赵明的身边，“赵总，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看到这个女人出现的时候，旁边的那几个女人脸上顿时出现了一丝失落的神色。 来人唐欢，穿着职业套装，成熟知性，关键是身材好，她看赵明的眼神丝毫没有保留，就想把赵明给一口吞下去。 女人的直觉往往是最准的，远处那几个女人看到唐欢到来的时候，再加上他的眼神，因他们之间肢体上的交流就可以确定，他们就算不是情侣，那也是有关系的。一下子对照明就没有了别的兴趣。 赵明没好气地说，“都说了让你提前到机场，到时别赶不上飞机，误了大事，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唐欢笑了笑，“国内的飞机什么时候准点过？我这不是赶上了吗？” 赵明马上给姐夫介绍，“这是临江工程研究院的副院长唐欢，这次跟我们一起出差，液化气储备厂站这里的几个点的项目就是她弄出来的……唐欢，这是我二姐的丈夫，林策，也是现在南方局工程装备公司的老总。” “姐夫好！” 林策本来准备给唐欢握个手的，一听到这称呼的时候，吓了一哆嗦，把手都收回去，赵明白了唐欢一眼，“你给我放尊重一点，别动不动就想占我便宜。” 唐欢马上说，“那我们以前是同学，我叫声姐夫怎么了？再说了我不是以前见过吗？” 林策听到唐欢是赵明的同学就已经够惊讶了，而且还见过面？林策想破头也想不出来眼前这个女人到底是谁。 唐欢很骄傲地说道：“赵明那个时候在学校里经常惹是生非的，他打架打不过的时候不都是你在帮他擦屁股吗？我记得那个时候你就和赵明他二姐在谈恋爱吧！” 嘿……还真的见过，林策朝唐欢笑了笑，“唐欢，很高兴再见到你！” “我也很高兴见到你，姐夫！” 赵明翻了个白眼，愣是不想跟唐欢再多说半句，这个时候vip候机室率先开始登机了。 第1938章 动作挺快 都城飞岛城，三个小时左右，到岛城的时候正赶上傍晚，落霞与海鸟齐飞的景致落入眼帘，自然是美不胜收的。 接赵明的人……不对，应该不是一个人，而是整个团队。 “许副总亲自来接机，当真是让人受宠若惊了！” 赵明和许登胜有好长间都没有见面了，马上对身边的唐欢介绍道：“南方局临江集团工程院副院长唐欢，这一次是专门陪同我前来考察的。” 许登胜看到唐欢第一眼的时候也是吓了大跳，没想到这位工程院的副院长这么年轻，确实不敢小看了。 许登胜非常重视地和唐欢握了握手说道：“欢迎唐副院长来岛城国化参观，希望这一次能够帮到你。” 唐欢亲切地笑着说，“许副总客气了，我这一次也是陪着领导过来看看，我啊，其实最想做的，当然是赶一次潮，听说岛城的百姓最热衷的事情就是赶潮了。” 听到唐欢的话，是许登盛哈哈大笑了起来，不可否认，岛城的居民最热衷的事情，当然就是赶超，特别是在这个季节晚上退潮的时间，大约在九点多，一直到凌晨一点钟，在这几个小时里可以将一个大桶里装得满满当当的，最出名的就要数蛤蜊，又肥又鲜，这可是家家户户必不可少的美食呢！ 赵明看到唐欢那么贪玩的样子，有些不好意思的对许登盛说道：“她有些随意了，也许是因为把你当成了老熟人，你还不知道吧，当初你送到都城来的那一批学徒工放在技校当中学习，校长就是她。” “什么？” 也难怪许登是没有印象，当时唐欢有点事回家去，所以那一次许东胜是没有见到唐欢的，才知道属于国画他们的一部分青工当时居然在唐欢的手底下进行学习。 这下子许登胜脸上的笑容更甚，要知道当初赵明给他出的那个主意，不但解决了当初石化厂里的危机，而且还让这一部分人在都城直接安了家，如今他们在南方局的基层干得十分踏实，都属于各自岗位上的技能能手，当然个别乌合之众可以排除不算，哪个行当里总会有那么两三个浑水摸鱼的人，这都属于正常，只要总体来看利大于弊，那么这一次计划就是成功的。 许登胜一辈子都没有圆滑过，彭巧在这件事情上进行了圆滑的处理，而且从结果上来看是成功的，也就让他从石化厂当中跳了出来，任国化岛城分公司的副总。 说起来，赵明和唐欢都能算作是他的恩人。 …… 林策虽然是和赵明一起来出差，不过主要目的也是从照明这里探口风，所以比工程公司的工作组提前了两天行动。 赵明今天晚上的活动不方便带林车，所以林策也就早早的回到酒店。 许登胜将赵明一行人安排在了靠海的一家餐厅用晚餐。他知道赵明不喜欢什么排场，所以身边也就安排了两个特别信得过的下属陪着一起吃饭。 许登胜感慨赵明如今已经从当初的校长直接跳到了南方局控股公司的一把手这个位子上，所以他这个副总，在赵明的面前还是显得有些不够看。 好些人奋斗了一辈子，到头来可能也只是一个办公室的普通科员，运气好一点，退休的时候能是个正处就算是人生赢家。可是再看看赵明呢，十年余完成了别人几辈子都无法完成的梦想。 “赵总啊，你还真是让人刮目相看了。” 赵明摆了摆手，说道：“老许，他们都是老熟人呢，之间也就不用来这么多的虚的，什么时候安排我们去你们新的石化厂参观？” “还是这么个心急的人呐！” 许登胜哈哈一笑说道：“明天一早我就带你去参观参观，咱们石化厂这两年改革之后的成果，绝对没有任何隐瞒。” 几人一同碰了杯之后一顿饭吃的也算简单，没有在桌子上烂酒，而是选在咖啡厅当中坐一坐，按照当地的习惯，这个时候应该到海边的大排档坐着边吃边喝，那才是最接地气的法子，不过赵明的身份早非同日而语，如果用那么随意的方法进行接待的话，显得许登胜太过于小家子气。毕竟南方局的一把手亲自到岛城来参观，原本按照级别上来说的话，许登胜的级别还差着不少。 遇到两人之前的交警，所以上面才安排许登胜前来接待，如果出了什么岔子，到时别人又该拉着他的毛病大作文章。 所以在这件事情上，许登胜显得小心谨慎了不少。 唐欢嘴上说她的心思是放在杆朝上，不过坐在这安静的环境当中，免不了开始谈起了工作，石化厂整体布局是可以学习甚至照搬的，所以常欢，不免和许登胜聊起了细节。 赵明抽出空来，却被一个身影所吸引了，嘴角轻轻地朝上扬起，没想到她的性子这么着急，居然追到这里来了。 唐欢在这边聊的正高兴的时候，发现赵明的心思根本就不在他们的谈话上，顿时顺着赵明的目光看了过去，居然看到一个身材好到极点的女人，唐欢心里一下子变得酸溜溜的，“赵总，这是在看风景呢？” 赵明笑了笑，“人不管在什么地方，都不能忘记欣赏身边的风景，这也是很正常的呀！” 听到赵明说得这么轻松惬意，唐欢虽然心里恨得紧，不过却不能争风吃醋，以免被外人看出点什么来，对照明的影响始终不好，于是值得调侃地说，“欣赏风景也要注意风顺，赵总现在代表的可是我们国能南方局的整体形象，别让外人小看了你，影象我们南方局的招牌。” 许登胜刚才还在和他们聊工作，没想到这一下子国人南方局两位身处高位的大人物就像小孩子一样在斗嘴，不过听到他们争论的目标时，顺眼看了过去，许登胜一眼就认出了那位漂亮的女士是谁。 赵明知道她出现在这里不是偶然，这丫头从前就是心急嘴慢。 嘴里说着不要不要，身体却很诚实！ 第1939章 女人的直觉 两人之前的暗示已经开始变成了明示，唐欢也从夏的调侃变成了阴阳怪气。 “赵总，你要看就正大光明的看，别偷偷的看，要不然我亲自帮你把他约过来，问你要个电话，甚至请他喝杯咖啡都可以，你觉得怎么样？” 赵明摇了摇头，“你怎么知道我就不认识他呢，再说了要约还需要你去吗？我亲自过去不行吗？” “哈哈哈……真是笑话了，你加起来来岛城也没几次，随便在海边找一个餐厅坐下来，你就说你认识人家，你太能编了。” 唐欢根本就不相信赵明的鬼话。 赵明也不在意，从刚才的图标已经变成了直勾勾的盯着看，他摆出那么好看的姿势，不就是为了让自己看她吗？ 这下可让唐欢有点恼火了，那个姑娘看上去二十八九岁的样子，无论从容貌还是气质上来看，都是属于那种特别迷人的，赵明现在居然这么明目张胆地看着人家，还说认识人家，这不是扯淡吗？ “赵总在各方面那都是早走，没想到还认识这么多女孩子，要不然你过去跟他打个招呼，把他带过来吧，既然是你认识的人，我想人家也不介意和我们坐在同一桌。” 唐欢这么说的理由在于，他不相信赵明的脸皮有这么厚，第二点，桌上还有许登胜这位岛城石化分公司的副总，赵明多多少少都应该顾及一下面子，不应该这么失礼。 可是当他的话才一出口的时候，赵明居然就站了起来，“既然你这么说的话，那我就不客气了。 别的人不知道那个姑娘是谁，可是许登胜心里跟明镜似的，一早就把那姑娘认得出来，因为那姑娘不是别人，正是老熟人詹伟家的千金大小姐詹娜。 赵明对詹娜什么态度，许登胜是不太清楚的，不过许东胜最明白，詹家大小姐对赵明那儿情根深种，在这一点上，老詹从来就没有避讳过。 只不过詹娜那个时候也没跟唐欢接触过，以唐欢当时的级别，见不到詹娜也是很正常的事。 趁着照明这个时候过去，跟人打招呼的当口，许登胜朝闹心的唐欢笑问，“唐副院长不知道那个姑娘是谁吧？” “许副总见笑了，我们赵总有时候就是这么喜欢开玩笑，你可千万别放在心上。”唐欢还以为许登胜在弄不明白的情况下也在询问她。 于是许登胜乖乖的闭嘴，默认自己也不认识那位千金大小姐。 这个时候唐欢正等着看赵明出丑，可是眼看着赵明走到詹娜的面前时，詹娜第一时间就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那短的不能再短的裙子，然后勾着赵明的脖子，在无数人的注视当中，毫无保留的在赵明的嘴上亲了一下。 “我……”唐欢就连这一刻都绿了，看这架势只怕是两个人早就已经有了关系吧，“难怪厚着脸皮过去，还要人家过来一起。” 唐欢自诩是聪明人，读了那么多书，见了那么多的世面，这一刻还是像个傻子一样，早知如此，就不要再激赵明把人给带过来了。 所以当詹娜跟赵铭一同走过来的时候，唐欢的脸色特别难看。 “介绍一下！周围是华瑞集团副总，詹娜。唐欢，临江集团工程院副院长。” 唐欢狠狠的瞪了赵明一眼，早知道这位是华瑞集团的千金小姐，刚才就不应该嘴欠了，再看詹娜还揽着赵明的臂弯，气得牙关子都差点咬碎。 唐欢再一想，难怪赵明这个死家伙从来都不愿意跟一个女人确定关系，外面这么多漂亮的有本事的等着他，他当然可以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了。 而詹娜呢，没有那么多的心理活动，最简单直接的将指尖放在照明的腰上，狠狠的拧了一下，痛的赵明的眼皮子都在抽搐。 “你好，詹总，很高兴认识你！” “近来听闻临江集团工程院新上任一位年轻漂亮的副院长，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唐院长，欢迎来岛城做客。” 赵明白了詹娜一眼，心想，你特么一个土生土长的都城人，怎么现在还代表起岛城人民来了？ 有了詹娜的加入，话题就已经不再是工作，而是东拉西扯的闲聊着。 詹娜以前没有这么健谈，那是因为他几乎不带正眼看人的，可是后来詹伟把她放在了销售这一块，三教九流的人都要接触，慢慢的变的也可以跟一般的人打交道，话自然也就变得多了起来，刚才唐欢看她的眼中还带着敌意，不过这种敌意也随着两人之间的交谈，慢慢的消失了。 今天晚上本来也不是谈工作的时间，徐冬生看着赵铭被这两个女人才能脱不了身的样子，知道话题到这个地方基本可以结束了。 “赵总，明天一早我会安排车来接你的，今天赶了半天路，大家都辛苦了，今晚早点休息吧！” 许登胜扔下一句话，然后带着自己的人就先行离开了。 等人走了之后，唐欢马上说，“要不我们现在去找工具吧，这个时候已经退潮了，赶潮正当时，可以捞好多好多海鲜吃。” 这话一出口的时候，赵明和詹娜同时望着她，不过唐欢似乎还没有意识到问题所在，“这个季节不是正合适赶潮吗？走吧，时间还早，一起去玩吧！” 赵明和詹娜同时摇了摇头，一起转身该回酒店了。 唐欢气得直翻白眼，没想到她就这么被无视了，而且还是这么赤果果的被无视了。 “你老实交待，跟她到底有没有……” 面对詹娜的死亡威胁，赵明求生欲很强地说，“你看看她那个样子，摆明了就是一副求而不得的样子，她倒是想打我主意！” 詹娜听到这话的时候，就已经很满足了。 赵明不能任由她再带着话题往下说，赶紧说道：“和华瑞接触是工程公司那边的事，今天你怎么就跑过来了？” 詹娜哼道：“我原本以为你跟那个唐副院长没什么，看到你这么迫不及待地打岔，我就知道，你俩肯定有鬼，哼！” 卧曰，真特么讨厌女人猜来猜去，因为猜得太准！ 第1940章 称的是天地的公平 不是应该直接回酒店吗？ 赵明对路线的印象还是比较深刻的，看到在那开车的方向跟回酒店完全是另外一个方向，就知道他应该是要带自己去什么地方。 到了一家看上去环境还不错的会馆当中。 没有迎宾，也没有服务员，而是由詹娜亲自把赵明给带到了一个小包间当中，在这里，赵明看到了詹伟，同时还有另外一个人，那就是周建安！ “董事长！” 赵明在周建安的面前还是不敢造次，恭恭敬敬的称呼了一声，并且是弯腰问候。 赵明对周建安的到来表示十分的吃惊，要知道他只是跟周尧提过一嘴，没想到周建安会亲自过来。 “坐吧！” 周建安指了指他对面的位子，赵明顺势坐了下来，然后仔细分析着台面上的局势，最初詹伟应该算是个中间派，两边不掺和的成分，居多。现在看到他跟周建安走在一道，这当中会不会已经起了什么变化？ 短时间之内照明无法分析这种局势。 “你和老詹是这么多年的忘年交，也是长辈跟晚辈之间的关系，看了他有必要这么紧张吗？” 周建安半真半假带着调侃的语气朝赵明说了一句。 这句话也等同于周建安在告诉赵明，詹伟是他的人。 赵明听到这话的时候，顿时想明白了，这个世界上不只是有担当的甲方和乙方是对立面，他也可能是甲乙丙三方，代表的是各自不同的利益，那么周建安这个原来的中间派其实就有可能是丙方，詹伟和他是一路人。 想明白了最关键的地方，赵明马上笑着说，“我不是看见詹叔叔紧张，我是看见你紧张。” 现在听到这话的时候，顿时哈哈笑了起来，“我就说这小头贴脸皮厚嘛，不过这样也好，干大事的人就是得有你这种混不吝的气势，要不然怎么去跟那些人缠斗呢！” “周尧说你托他带话给我，想见我一面，当着詹伟，你可以无话不谈，公事私事都可以敞开了说！” 赵明点了点头，“两件事，我们先说公事吧。首先是西气东输工程已经算是立项，至于还没生不好，主要原因在于实地勘测还在进展当中，可行性报告还需要一些日子才能出炉，不过有一个项目得事先作出批示，所以我得亲自跟您汇报一下，临江工程院的副院长提出在这几个重点城市设立燃气储备站，一来是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形成管道网络，二一个是可以极大的避免网络成型时气荒的出现。类似于三军未动粮草先行的理念，可以在春夏秋三个季节进行大量的存储，到冬天的时候再进行释放，可以视为燃气管道横穿版图的配套工程……” 听了赵明的汇报之后，周建安也是满意地点了点头，“这个项目还是非常不错的，可行性非常的高，可是当初在洪隆建设天然气生产加工厂的时候就已经遭受到了那么大的错失，这一次你怎么又能确保这几个厂站同时开建不会遇阻呢？” 赵明笑了笑，说道：“这不就是我收购临江的主要目的吗？从临江走出去的几个重要人物，现在都在西北几个大省当中重要职位上任职，有了他们一路护航，就算遇阻麻烦应该都不大，花钱肯定是少不了的，只要能办成事，对国能来说，意义深远影响巨大。” 周建安缓缓地点头，“按照流程来一级级的上报，我这里是没有一点问题的，批了。” “谢谢周董！” 周建安摆摆手，“这没什么好谢的，这可是重大的民生工程呀，要谢也应该是大家感谢你赵明……公司说完了，现在说私事吧！” 赵明的脸色微微一变，马上说，“关于方兆年的事，我这边有了些新进展……” 周建安听到赵明这话的时候，脸色顿时就变了。 照明将近几日发生的事情，粗略的讲了一遍，当然最后收尾阶段的一概隐瞒过去，也不再提及那几人的下落，而是将汪梅这两个字画得重点，反复提及了许多次。 周建安叹了一口气，“以身犯险查到这么多消息，我代那身在地下的方志群感谢你，如果有一天能将方兆年找回来，你居功至伟。” 赵明叹了一口气，“什么功不功过不过呢？其实一点都不在乎，只是偶然想起在那个破旧的街道上，看见他在地上写字的样子，那么聪明的一孩子就这么平白无故的消失了，我心有不干，尽到一点绵薄之力而已。” 周建安知道赵明这是在淡化他自己的作用，周建安其实想到了一个可能性，如果别人的目标一早就不是方兆年，而是冲着方志群去的话，这样看目的性就变得非常的明确，当时方志群正咬着九里岗的事故不放，说什么也想查出一个结果来。那么就可以和欧阳建雄扯上直接的关系。 周建安和赵明都心知肚明，只不过没把这个话题摆在明面上罢了。 “时间不早了，明天我还要参观石化厂，就不打扰周董休息了。” 赵胆起身之后，还下意识的看了詹娜一眼，以前詹娜就像个跟屁虫一样，死活都要贴着他，可今天晚上却坐在那一动不动，似乎没有要跟他走的意思。 赵明的身体没有过多的反应，朝三人点了点头，微微一笑离开了会馆。 “你怎么看？” 等赵明走了之后，周建安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 詹伟笑着说，“这小子和当年一样，谈笑之间把所有的事情做得干净利落，谁都不知道他脑袋里到底装的是什么。不过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那就是他的赤子之心从未失去。” 单从这一点评价上来说，詹伟就已经把赵明捧在了很高的位置上。 周建安笑了笑，“赤子之心？我倒不这么认为。这小子心中有杆秤啊，称着这天地间的公平与不公平！” 周建安又看了看詹娜，似乎很有想法的样子。 詹娜知道周建安在看她，也知道这眼神是什么意思，顿时心中有些紧张。 第1941章 放手去争取吧 “我以为当初他退了华瑞的股份，是为了撇清与你之间的关系，暗地里还有摆着看是不是能跟欧阳剑雄站在同一阵线上！” 周建安突如其来的一句话也表明了自己曾经的心思。 詹伟淡淡地笑了笑，说道：“我其实一直都很相信他，就像你说的，他心中有一杆秤，看什么问题都从自己的角度出发，不会受旁人的影响。大是大非的问题上从来不用去担心他会走岔道。” 周建安点点头，“不过我信奉的是看人365天，天天看少看一天也许都会走眼。赵明……算是个例外吧，他走的路不算直，但绝对是可以信赖的人。” 周建安的目光再次放在詹娜的身上，这一次毫无隐瞒的说道：“既然想跟他在一起，那就应该不顾一切去争取，从现在的局势上来看赵明和文雯之间的可能性不大，不是因为欧阳建雄不愿意，而是因为那个人，我们既然决定要重用赵明的话，那就必须确保照明和欧阳建雄之间彻底断得干干净净！” 詹娜听到这话的时候脸色变了一下，虽然他能不顾一切的和赵明在一起，每每想到这个结果会很兴奋也很激动，但是总感觉这样的感情是偷来的，是抢来的。 詹娜说，“文雯在赵明的心里很重要。再说，我们都知道文雯和欧阳建雄是有仇的，她们母女俩不可能站在欧阳建雄的那一边。况且，照明这么力争上游，其实很大程度上都是因为要替她们母女报了当年霸凌和遗弃的仇。” 周建安看了看詹伟，他这个当叔叔的不方便讲就只有詹伟这个当爹的来说。 詹伟果然马上就开口说道：“有句话叫血浓于水，时间可以冲淡一切，也可以改变一切，就像我们大家都相信杨皎月和文雯这两和欧建建雄是有生死大仇的，可是有人是不相信的，他们要走的那条路上，容不得半点的失误跟差错，所以唯事实论，也是可以理解的。赵明如今能走到这个位置上来，能力只是其中一方面，另一个方面是因为她们母女的远离，这让赵明有了可信任的地方。如果赵明不管不顾的去追去抢，他也就不会有今天了。” 詹伟知道自己说了这么多，还需要女儿好生消化一下，等他的神色看起来平复一点了，这才说，“让你去争让你去抢，也是为了让赵明和她们之间走得更远，这才确保赵明一路向前的最佳方式。” 詹娜有一种被人当成了筹码的感觉，她应该难过的，可是想到赵明的眼，赵明的嘴……她就无法去抗拒这一份喜悦。 当初詹娜和赵明在一起的时候，他知道天底下没有哪个女人可以去跟他争抢。 可是后来发现文雯在赵明的心里的位置特别的重要，他假装看不见，还是愿意跟赵明在一起，后来母亲的反对，让詹娜从此绝了和赵明在一起的想法。 在相逢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忘不了当初的那段感情。当她下定决心不顾一切要跟赵明在一起的时候才发现文雯的背景如此的深，詹伟在适当的时候提醒她，争不了也抢不了。 可是现在的情况又发生了一些转变，那就是张伟在特定的时间内选定了阵营之后，属于詹娜背后的支持势力也变得逐渐强大起来，从局势上来看，詹娜已经有了可以和文雯抗衡的本钱。这也就意味着，真正支持他们的人有和欧阳建雄抗衡的实力，甚至是要强于欧阳建雄的。 詹娜没有再过多的去犹豫，而是起身说道：“周叔叔，爸爸，我先走了，你们慢慢聊。” 等詹娜前脚一离开，这个包间的隔断突然一下子打开了，从当中走出一个中年男人来，神情看起来十分的慈祥，总是挂着笑容一般，然而他的出现让两人再也坐不住，马上站起来恭敬地请他坐下。 “当初祝总走的时候，我都不敢亲自站在她的面前送她一程，只能在远远的雪地当中路送他离开，听他亲耳跟老康说，有这么一个年轻人，吹了一个什么样的牛逼，希望有一天真的能看到这个工程搞下来。” 中年男人微微一笑，“我原本也只是个玩笑话，事隔几年，曾经的玩笑如今已经摆在桌面，项目与计划都在进行当中，年轻人就应该有他这样的气魄，敢想，敢干，也能干得下来。” “您的意思是……” 周建安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 中年男人说，“这是个民生大工程，虽然是工程量和影响力上都远不及水力工程，不过在未来国家发展的战略意义及改善百姓生活环境的实际上，确实有了异曲同工之妙，这个项目可以搞，而且要尽快搞……” 周建安听到这话的时候也就踏实了，这不单单是一个项目的问题，也是确定了赵明这个人是不是可用。 他对赵明的评价还是很高的。 中年男人再不多留起身，淡淡的说道：“明天要出国开会，就不多留了。” 他走了后，周建安和詹伟也不敢背后议论，其实他们心里都清楚，频繁的出差与开会只不过是暂避与欧阳建雄正面接触，到真正亮剑的那一天，那就是生与死的较量。 …… 唐欢气死了，他都回酒店这么长时间了，那两个人居然都还没回来。 可是再一想，如果他们两个回来了，在房间里关着不出门的话，那自己不是更气吗？唐欢这个时候矛盾到了极点，又想让赵明回来，又不想看到他俩成双成对。 就在她气得捶墙跺脚的时候，听见后面有人说，“你在走廊上发什么羊癫疯啊？” 唐欢本来挺生气的，可是有时候看到赵明一个人回来的时候，顿时眉开眼笑，“我不是饿了吗？一饿就血糖低，血糖低了就容易发脾气嘛！” “肚子饿，那你去吃东西啊，在这里发脾气干什么？” 赵明没好气地说了一句。 唐欢不耐烦的说，“赶紧开门，我跟你一起进去，让服务员一会把吃的送到酒店房间里来。” 赵明还没来得及开门呢，就听见詹娜的声音从后传来，“肚子饿了自己下去吃，这边的服务员是不会把吃的放到房间的。” 第1942章 再次参观 “你怎么来了？” 看到詹娜的第一眼，唐欢的脸上就流露出了浓浓的敌意。 詹娜笑着说，“我和赵明就没有分开过什么叫我怎么来了？” “那你们刚才……” “哦，我们刚才去海边吹了吹风，然后去找小超市去了……” 唐欢一听这话，马上就说，“去找小超市，你们准备买什么？” 詹娜也直接，“酒店里赠送的安全措施不怎么好用，所以我们当然要去选择好用的东西啊！” 听到詹娜这话的时候，唐欢差点原地爆炸，气愤的扭头回了自己的房间。 赵明朝詹娜哈哈一笑，在这詹娜进了房间之后问她，“你不会还真的去买东西去了吧？” “滚你的，我们两个之间根本就不需要！” 赵明听得全身一震，想想还真如詹娜说的那样，两人都喜欢新鲜刺激，喜欢算着时间来，所以能省也就省了。 不地赵明早就已经过了那个猴急的年纪，问詹娜，“刚才你没跟我一起走，留下来之后他们又对你说了什么？” “他们让我放手来追你，赵明，你说你何德何能让这么多好姑娘成天到晚对你这么上心的？” 赵明笑了笑，心中轻叹，看来文雯走的时间实在是有些长了，詹伟今天出现在有周建安的场合，也可以间接的证明詹娜背后的能量越来越大，说不定已经到了可以跟文雯抗衡的局面。对于这样的局面，赵明实在是有些头疼。 看到赵明若有所思的样子，詹娜窝在赵明的怀里，“我知道，我让你难做了，可是我也控制不了自己，要不然你教教我，教我怎样才能忘记你，才能不缠着你。” 赵明叹道：“我要是知道的话，那就不用这么痛苦了，谁叫我这么优秀呢！” “讨厌！”詹娜在赵明的胸口捶了一下，一下子把赵敏抱得更紧了，两人正在升温的过程当中，很快就不再去想那些烦心的事，尽情倾诉着对彼此的思念。 可惜这酒店的隔音效果似乎不怎么好，这一晚上唐欢都听到了一些不得了的动静，气得她捶床。 …… 疯狂一夜过后，詹娜来不及休息，在赵明的额头上亲了一口之后，穿戴整齐回公司去了，南方局工程装备公司的主管领导已经到了岛城，华瑞管理层要商量一下接待事宜，詹娜不到场也不合适。 一个小之后赵明收拾整齐，去早餐厅吃早餐，桃花明明看到他了却置之不理，连坐的位置都跟自己不在同一张桌子上。 国化派了司机过来接他们，一直到厂区的时候赵明也没有主动跟唐欢说一句话，而是翻看着手机上传的各条消息及新闻。 终于到了国化的石化厂，刚从车上下来的时候，唐欢的嘴唇不动，却从口腔当中发出那细微的声音说，“你的身体现在还有这么好吗？” 赵明看了看唐欢，顿时大笑了起来。 唐欢扭头怒瞪了赵明一眼，发脾气的时候，突然看到赵明的眼神变了，吓得她全身一震，顿时反应过来自己是不是有点恃宠而骄了，照明随时都可以将他这个副院长给换掉，并且，赵明也从来都没有承诺过要给她什么，从昨天晚上就一直由着她的性子闹，可是她却当成了一种本钱。 现在看到赵明的眼神，才发现是自己过于天真。赵明那天从他家离开绝对不是嘴巴上说说的那么简单。 这下子，唐欢再不敢抱任何幻想。 不过下一个赵明的眼神一下就变得缓和了起来，那并不是对唐欢的，而是因为许登胜这个时候迎了过来。 “赵总，唐副院长，你们来了来来里面请。” 其实赵明也不想改变自己对唐欢曾经的态度，不过那种似是而非的态度总会让她抱有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希望自己与他的距离感能让他将精神全都放在工作当中。 发自内心地说，照明还是非常看重唐欢的工作能力的，如果只单单是他一个人看中，那也不会这么大张旗鼓的将他招进临江集团工程研究院。毕竟是关文兴一早就看中的人，实力强这是基本素质。 从唐欢上任，不足一个月就能提出关键的建议，已经非常能说明他的实力。 唐欢看待问题的目光长远，这一步踏出去之后，将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影响国内的用气格局，也是为了将来的战略布局埋下了伏笔。 换做是一般的小单位，绝对不可能有大手笔，可是国能集团强就强在有钱，而且可以不计成本的去投入。 “以前我们总觉得老外厉害，国内就有人经常说，那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后来又大肆宣扬的自给自足，要拥有绝对的民族自豪感，一切都要以国产为主。可是后来事实证明，先天性的不足的确是没办法弥补的，所以我们也就嘴上不说，实际行动当中来借鉴，试想一下以前的厂房车间管理，能想象到有现在这么井井有条吗？” 许登胜有些欣慰地说道。 入厂的所有人都换了特制的服装，戴着安全帽和护目镜。 一说到正事，所有人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许登胜精神头十足地说道：“现代化的生产厂房重点突出一个自动化管理，自动化管理的优势在于，可以有效地防患安全隐患。” “也许你们都不知道，老外的管理理念是现在属于自动化管理，将来会上升到智能化，我和团队出国考察的时候，还特地去研究了一下这个智能化，说是以后都不用人脑管理，而是电脑管理流水线上的工作，都由计算机来操控，甚至连人手都不需要了……” 赵明也点头道：“在这方面国化一直都走在我们的前面，我也不是特别的懂，不过从你们积累起来的经验来看，优化整个生产流程，提高生产质量保证员工和生产厂区的安全，都能得到本质上的改变，这就是进步，也是我们建厂的目票。” 赵明看到厂区当中被分割成一间间的小型实验室，顿时得到了启发，这就是现代化，也是科学的力量。 第1943章 詹娜抢人 赵明对国化的石化生产厂房典评过后，扭头看着唐欢一板一眼地嘱咐起来。 “唐副院长，天然气生产储备场站的建设就是要看整体的安全环境，国化的石化厂当中，在面对安全风险这一块有着充足的准备，从肉眼能见当中，就已经将安全风险降到了最低。” 赵明叹了一口气，把自己看到的想法都说了出来，“如此多的化学品放在同一个方，要按制安全风险本来就是一件难度，还能把工作做得这么细，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们以后要走的路还有很远啊！” 听到赵明的话时，唐欢赶紧点头，“请赵总放心，工程研究院这边公司这边一定会认真学习，争取把好每一道关口。” 看到赵明现场搞起了教育，徐东胜也觉得这一趟参观给南方局带来了实际的教育意义，从内心感到自豪，“赵总，我们再接着往下走，今天下午之后我会将厂子里的明星管理团队介绍给大家认识，让他们一次给赵总汇报工作。” “老许，你就跟我得瑟吧！” 赵明笑了一声，两人相视大笑了起来。 赵明心态倒是轻松，虽然许东胜显得很自豪，不过达者为师这个词总是说的没错的，从学习到超越，总是需要一个过程的。 赵明一向很有野心。 …… 岛城并不是半岛省的省会，但是借着海港城的深水港口的得天独厚的优势，硬生生在经济发展上超越了省会，是获得国家卫生城市称号。 岛城北温带季风区，兼备季风气候与海洋气候的特点，冬天会下雪并不大，春季却又回暖缓慢，此时正值盛夏，却没有都城炎热，到了秋天的时候降温又比较迟缓。有一点和都城比较相似，那就是空气湿润，降水适中，气候相当宜人。 此时正值赶潮的高峰期，几乎每天晚上都有人提着大桶满载而归，白天的时候海边的人很多，不过基本上都是本地人，海堤旁站着整整齐齐的一排人拿着鱼竿儿钓鱼，看起来也是一道美丽的风景线。 参观完厂区，听完所有人的汇报之后，赵明和许德胜约在海边找了一个地方坐下来，喝着有名的岛城啤酒，再吃着著名的海鲜烧烤，这种日子过起来也真是太享受了。 许登胜今天跟赵明的交流颇多，也听到了这个年轻人的想法，才发现它有着与年龄不相配的老成，同时又具备年轻人的冒险精神。 许登胜和赵明在一起交流的时候，感觉自己就像年轻了20岁，笑着说，“要不今天晚上我也到你们酒店将就将就，咱们可以聊晚一点。” 赵明哈哈一笑，“我房间的隔壁是她！” 唐欢被赵明指着，顿时脸红，许登胜哈哈一笑，马上说，“我其实还有很多问题想向你请教呢！” 赵明今天在厂区高谈阔论所说的那些话，说明他早已经有了深厚的积累，也有着丰富的管理经验，眼中的格局，比许登胜见过的任何人都要大。可问题在于赵明今年也不过30多岁，而据他自己所述廉，国内这些地方都没怎么去过，他怎么会有这么丰富的眼界与管理经验。 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天赋吧！ 许登胜真是不服都不行。 赵明摆了摆手，“老许，最近我真的是太忙了，事情一招接着一招的，就没来得及喘上一口气，今天白天忙了一天，我正说喝点啤酒，晚上回去好好睡一觉，也就不接待你这位客人了。” 唐欢这个时候还想站出来替赵铭挡枪，可是也轮不到她，因为詹娜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走了过来在赵明身边坐了下来，毫不客气地揽着赵明的手，朝许登胜说，“你们俩就算是惺惺相惜，不用搞什么秉烛夜谈吧……” 许登胜看到詹娜这晚辈撒娇的样子就已经先败下阵来，大笑道：“我倒是把你给忘了，好了，我就不跟你抢赵明了。” 詹娜这才得意的扬了扬下巴，斜眼看了赵明一眼，就像在跟赵明邀功一样，这一幕落在唐欢的眼中，别提有多酸了。 唐欢马上站起来告辞，“许副总，今天谢谢你给我们提供宝贵的经验，还有不吝的赐教。赵总，我现在就回酒店，把今天的所看所学都总结一下，到时候，会整理成文件的。” “正该如此！” 赵明点了点头，“去吧！” 负心的狗东西！唐欢在心里狠狠的骂了一句，这个死赵明居然一点挽留的意思都没有，叹了一口气，只得自行先回酒店了。 打发了唐欢，詹娜就成了得胜者的姿态，顺手牵着赵明起身就走。 “你们就算要走，也得把这个酒喝完了再走吧！”许登胜还在挽留赵明。 詹娜头也不回地喊，“许叔，别喝了，朱阿姨在家里等你了，当心我告你的状。” “可是，我也想再喝几杯，这岛城的扎啤味道真不错！” “喝个屁！” 赵明远远的在抗议，詹娜就是这么霸道，从来不给赵明任何反对的机会。 …… 据说眼前这片风景区当中出了许多道家的名人，当初还有皇帝专门从山上的道观将他们请下山，请到皇宫当中去皇帝炼丹。 看詹娜的意思，这是要带照明夜游道观啊，别说，来来往往的人可真不少。 詹娜就算穿着平底鞋站在赵明的身边，那也有着差不多的身高，她像恋人一样挽着赵明的手，在人群当中穿行着，两人如同热恋的情侣。 在詹娜的印象里，“这应该是第1次吧！” 赵明听到这话的时候，顿时笑了起来，“你一天到晚神神叨叨的，神龙见首不见尾，想找你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少给自己的负心薄情找理由！” 詹娜笑骂了一句，这让赵明十分无语。 不过能在这样的环境下跟詹娜一同游玩，也让赵明在百忙之中能抽得空，喘一口气，人在极度疲倦和高强度的工作压力下，很容易崩溃的。 “不过我们能不能换一种方式轻松啊，非得爬山吗？” 赵明走了两步，脚就开始发软了，当然，这也就是昨天晚上不知疲倦的代价！ 第1944章 佳人相伴 在所有名山大川当中，这一座山的确是不算高的。 “山不再高，有仙则灵！” 赵明觉得之所以出名的原因，就是因为当中出了几个有名的道士给皇帝炼过丹。 “不过，话说回来，现在都什么年代了，难道老百姓不知道吃了水银会特么死？”赵明打了个哈哈说道。 “你啊，最大的问题就是没有信仰！” 詹娜看到赵明玩世不恭的样子，叹了一口气，“今天到你这儿来，就是为了让你平静一下内心，洗涤一下灵魂，能够更加清醒的走好接下来的路。” 赵明的心颤了一下，此时连眼神都已经变了。 原本因为詹娜只是爱浪漫，所以将他带到这个满是道观的山中来游玩，不过现在听到他这话的时候，再仔细一想，来到这里果然不是什么巧合。 赵明面前站的是三清真人，高大而庄严，无论他从哪个角度去看这三星真人的眼睛似乎都在看着他。 赵明却叼着烟和他对视了起来，一高一矮，一大一小就这么对视了足足有五分钟，旁边的道士居然一本正经地说，“施主是有慧根之人呐！” 詹娜咋没一口啐出来？只怕赵明这个时候在心中骂娘吧！ “施主心中若有疑惑，可对三清真人讲！” “施主若不明方向，也可求三清真人指点。” “施主若有罪孽，三清真人亦会宽恕。” 赵明扭头一瞪道士，“说重点！” “888块高香了解一下……” …… “哈哈哈哈……” 詹娜下山的时候都还在笑，一边笑还一边捶着赵明的肩膀，“跟你在一起什么地方都会发生可笑的事情。” 道士让赵明烧高香，赵明却点了三支烟，插在香炉当中，两人的对话让詹娜笑了一路，实在是有些缓不过劲来。 不过坐上车的时候，赵明一下子就严肃了，詹娜也知道这样的场合不适合他再笑下去，慢慢地收敛过后，他偷偷的看了一眼赵明的表情，心中有些害怕。 赵明问，“你难道就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有！” 詹娜定了定神，然后说，“我偶然间听到我爸接电话的时候，提到了你，还知道前阵子有人犯过去找你麻烦了，不过……他们最后都失踪了……” “所以，今天你把我带到道观来，是让我请罪？” 詹娜摇头道：“不是颈椎，而是希望你内心变得真正的宁静，从一开始我认识你的时候就知道你的三观很正，你有你的想法和目标，我只是不希望你的心里那么难过。” 赵明微微一笑，能听到詹娜这样说，他别无他求。 “怕我吗？” “不怕，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不会怕的。”詹娜实打实的说，“我只会觉得跟在你的身边更安全，你会用尽一切办法来保护你身边至亲至爱的人，这样的男人，我很满足！” 漆黑的车内，詹娜的头有点乱，看起来反而是更加的娇艳动人，让赵明有些把持不住。 这辆车的避震器还真特么的厉害！ …… 深夜的酒店当中，詹娜已经熟睡，那娇人的背影是惹火的，如果照明线在控制力上显然已经不是那个没有节制的青年，打开窗是湿润的海风，这也让赵明在最短的时间当中能够清醒过来，整理一下思绪。 赵明已经把事情做到了极致，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满足所有的人，他就是想看一看，那些站在杨科背后，站在周建安背后的人，对他的包容程度到底有多大？ 从目前来看，他们是太信任自己，也是完全纵容的。 好在赵明非常有节制，不会再有更大的动作，之后的路走起来应该要平坦许多吧。 想一想九里岗无数冤魂，再想一想到现在为止都不知所踪的方志群夫妻，还有不知身在何方的方兆年…… 跛子死在乱刀之下，虽然与他的交情并不深厚，但是他的的确确是为了照明付出了自己的生命，只凭这一点，赵明就不可能放过他。 赵明的烟头都快烫到手的时候，突然有人从她指缝当中将烟头拿了下来，然后杵进烟灰缸当中。 赵明头也不回，任由詹娜轻轻地搂着他的腰，头贴在他滚烫的后背上，柔声说，“南方局工程公司的工作组明天下午才到岛，后天会有正式的接触，接下来几天你给自己放个假，我带你在岛城周边都好好转一转，这座海滨城市的风景真的特别的漂亮。” 赵明转过身来，将她搂在怀中，笑着说，“再漂亮能漂亮得过你吗？” “就喜欢你嘴甜！” 詹娜觉得自己不是一个腻味的人，可是自从遇上赵明的那一天起，许多事情就已经脱离了掌控，不过，这也是她心甘情愿的。 接下来几天唐欢一直把自己放在工作当中，在国化的石化厂各部门来回走访，参观学习，所有的资料也慢慢的整理成文，工作效率十分的高。 情场都失意了，在事业上就一定不能输，唐欢拼命的工作，似乎也只是为了麻痹自己。 赵明在这种事情上绝对不可能去安慰她，一旦多说几句的话，他可能又会产生什么误会，那样的话就不太好了。 近两日，赵明被詹娜带着在周边的小景区内游玩着，什么小岛城，石人像，还赶了庙会，能玩的什么都给玩过了，赵明你确确实实的从精神上放松了下来。 三天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赵明的状态从休闲当中顿时变得紧张起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电话变得密集，控股公司这边时不时有人汇报工作，而工程公司到了岛城三天，没见到赵明的人，变得开始焦急起来。 接下来，赵明自然要把注意力放在华瑞集团，工程公司毕竟还是受自己管理和指挥的，在没有彻底分家之前，他负有领导责任，对其业务也应当有必要的关心。 不过当赵明的注意力放到工程公司的时候，却发现了另外一件让人窝火的事情，狗曰的郑功平，又开始变得不老实了。 这一天晚上，华瑞集团对南方局进行正式的宴请，为各位接风洗尘。 为什么说是正式呢？因为赵明不在，都不算正式！ 第1945章 没有亲疏之别 今晚这人倒是到的挺齐的。 今晚这人倒是到的挺齐的。 不过赵明还是失算了，原本以为郑功平会亲自过来，不过看到柏光禄的时候，赵明也不得不苦笑地想，“看来老郑还是不肯低头啊！” 詹伟是今天晚上的主人，看到赵明在看到曾经和他并肩作战的南方局工作人员们，当然是非常亲热的。 几杯酒下肚，桌上的气氛自然就变得热烈了起来。 如果失去了南方局这个大客户的话，对华瑞的销售还是有着非常大的影响，在短暂的几年之后，两大公司再次重回合作的道路，双赢的局面已然拉开了序幕。 詹伟疲惫没讲一句话，都会惹来阵阵的叫好声音。 中途詹伟还想拉赵明上去讲几句，赵明却也不善言辞给拒绝了，因为柏光禄在他的身边坐着似乎有话要说。 “老郑为什么不来？” 赵明随口问了一句。 柏光禄笑着说道：“拉不下这个面子呗，总觉得你高他一头，如果他屁颠颠的跑过来，就觉得是给你搭台子唱戏，突出不了他的身份跟地位。” 赵明哈哈一笑，“看来我猜的也没有错嘛！” “这种事压根儿就不用猜他是什么心态自己最清楚，周围的人也不是傻子，看一眼谁都明白，不过有一件事情我倒是不得不说呀！”柏光禄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同市来了几个相关部门的人员，正在工程公司当中，和郑功平密切的会面。” 赵明心想，既然柏光璐都已经追到这个地方，把这件事情摆上台面来说的话，那么至少是已经猜到了他们过来的用意。 “你怎么看？” 柏光禄压低了声音，“这一次南方局的动作实在是太大了，让有关方面不得不防，我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在百姓的角度上来看，绝对是惠及民生的一项大工程，可是站在商业的角度上来看呢，必定形成某个领域当中激烈竞争，能源战眼看着就要发生，他们这个时候坐不住也是情有可原的。” “你觉得将来应该何去何从？” 柏光禄嘿嘿一笑，“我是站在哪个山头唱什么歌，如果我站在对方的立场上，那第1件事情可能就是谈判，如果谈不下来的话，肯定就是制造恐慌，至少说能拖慢你们的进程，为自己的企业争取十几二十年的发展时间，那也是不错的。” 赵明笑着说，“我还以为你要准备把我搞垮呢！” 柏光禄摆摆手，叹道：“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企业其实是有生命的，每一次生命的延续，其实都是一次转型的必要，走不到尽头。不断的转换方式，我之所以说要争取十几二十年的发展时间，主要也是为了企业转型做准备。显然他们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没有打算放弃，更没有转型的打算，如今看到他们恐慌的样子，我就能知道一旦发生竞争关系，他们的手段将会有多么的巩怖。” 赵明笑问，“你是说郑功平这两天和他们走的特别近，老郑什么态度。” “左右逢源，两头讨好呗！” 柏光禄笑着说，“其实我倒是觉得老郑这次聪明了一次，他没过来是对的，如果这一次将相关部门的那一帮子人给安抚高兴了，到你这儿可以领一个大功，安抚不住，一旦他们开始采取必要手段跟措施的时候，咱们在这个工程项目上遇到的阻力必定不小，只要你讨不了好，对他来说，就是一件非常解气的事情吗？” “精辟！” 赵明朝柏光禄竖起根大拇指说道：“我发现你现在对局势的判断越来越精准了，看人也看得明白。” 柏光禄嘿了一声，“我光看这些狗屁倒灶的事，看得清楚有什么用，我还不是看不透你的用意。” 赵明嘿嘿一笑，“我瞧你这样子感觉你还是满肚子牢骚呀！喝了两杯酒，这是要跟我抱怨抱怨？” 柏光禄也是个蹬鼻子上脸的，听到赵明这话之后，厚着脸皮直接说道：“既然你的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那我就不吐不快……工程公司才是亲生的，虽然我跟郑功平打对台，但是在这一点的立场上，我确实跟他站在一边的，既然工程公司是亲生的，为什么要交给临江打头阵，不叫咱们自己人心寒吗？” 赵明笑了笑，“你瞧瞧你说的这些话，这也就是我为什么要让林江顶上去的主要原因。把他们弄到这个公司来，应该是不分彼此的，可是你们非要分个你的我的，那我如果对他们不够好，或者没有足够的条件，人家凭什么相信我们不分彼此，差距当然是有的，但也不是没得谈。我也没说这个工程交给他们公司一家公司来做。公司完全可以上门去谈吗？谈下来多少是你们的本事，他们愿意交多少出来是人情。2区两家公司不分彼此。中有我，我中有你，既是竞争也是合作的关系，久而久之那不就是一家人了吗？” 这是一种现代的企业管理的模式，一家大企业旗下的分公司，难免有业务重合的地方，明面上是竞争，暗地里合作的也不少，做出了成绩是大家的功劳，对彼此都是有好处的。 这也得益于赵明经常在一些期刊上看到某些企业的经营模式，有感而发。 得到赵明这样的答复之后，柏光禄心里大概是有数的。 以前他一直跟在赵明的身后，一路朝上爬，算得上是嫡系，不过目前照明已经不是他一个人的老板，而是整个南方局的一把手，所以考虑这些问题的时候，必须从全面全局考虑，绝不可能再替他一个人出头。 柏光禄并没有觉得失望，反而是觉得赵明愈发的成熟，这才是一个真正的一把手应该有的样子。 詹伟高举着杯子，扫了一眼在场的众人，“爱尔兰舞蹈团来到岛城演出，为了我们华瑞集团，今天晚上特别加演一场，也是为了迎接南方局的贵客而特地准备，一会儿请大家移步岛城剧院观赏。” 第1946章 剧场之外的闹剧 大河之舞是个什么鬼东西？ 赵明对艺术方面的东西其实是一窍不通的，就算当初学习了吉他，唱歌还不错，这也就是一点皮毛。 不过一说到这支舞，詹娜可是有太多的话要说了。 在赵明观看演出之前，在那一直靠在赵明的身边，拼命的给他恶补，据说是大河之舞，是爱尔兰的国宝级舞蹈，世界上顶尖的演出之一更是百老汇的常青藤，更是许多国家大佬首选观看经典的演出，更是世界舞蹈的经典教科书呢！ 这演出分成上下半场，总共14幕，演员阵容之浩大超出所有人的想象，包括什么日月星辰和山川河流，村庄，人群都囊括在其中…… 听到詹娜滔滔不绝的给自己普及的时候，赵明问，“你看过，还这么激动？” 詹娜哼了一声，想看一个土老帽似的看着赵明说道：“你知道什么叫金典吗？金典之所以称为金典，就是任何时候再看它，都有值得欣赏和品味的地方。” 赵明叹道：“难怪这么多白酒都叫金典窖藏。” 赵明一番话，气得在詹娜跺脚，“死赵明，我这么跟你说话，有一种对牛弹琴的感觉。” 就算詹娜撒娇发脾气，在外人的眼中看来也是一种打情骂俏的方式。 林策看着眼中却不过多的评价，唐欢在旁边说，“姐夫，小明在外面的关系这么混乱，你当姐夫的也不知道管一管？” 林策吓了大跳，“别别，你还是别叫我姐夫，唐副院长，其实老三这个人没什么好的，没什么文化，脾气也不好，哪像你这种高知识分子，你可以让他滚远一点。” 唐欢心中一凉，这哪是让赵明滚远一点，分明就是让自己滚远一点。 就在众人聊天有说有笑的准备移步进会场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发动机的轰鸣声因一辆造型看起来并不多见的跑车，顿时冲入人群，吓得周围的人顿时都尖叫了起来。 不论从驾驶技术，还是说装逼程度上来看，这辆车进入人群的尺度和技术都把控得非常的到位，成功的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也拉住了仇恨。 从车上跳下来一个30岁左右的年轻人，有些夸张的抹了一把自己的头发，帅气有余，德性不足的样子。 詹娜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崔同，这不是你们家草原上，策马奔腾呢你？傻逼！” 赵明差点没直接给詹娜鼓掌，因为这句话实在是骂得太漂亮了，道出了在场所有人的心声，只不过在场的大多都是华瑞集团的普通员工，所以他们大多数敢怒不敢言。 詹娜那耿直性格也是博得了在场众人的叫好声音。 那个叫崔同的人明显是冲着詹娜来的，听到詹娜的叫骂，他也并不在意，从那辆跑车的后排上直接拿出了一束鲜花，大摇大摆的朝詹娜走了过去，然后将鲜花捧到了詹娜的面前，说道：“我还一直在酒店里等你的电话。今天晚上这么重要的演出，怎么不是我们俩出双入对一起看呢？” 嘴里说着讨好的话，眼神却显得十分的彪悍，因为他看到的人是赵明。 詹娜哼了一声，“那边有垃圾桶，我就不提醒你了，不要随手乱丢垃圾，扔了吧。” 话音刚落的时候，詹娜直接将手揽在了赵铭的臂弯当中，一个简单而又直接的动作生生点燃了崔同的怒火。 崔同在草原上，别说是策马奔腾，就算开着铲车把草坪全都给转吐了，也没人管得了他，蒙省什么都不多，能源矿产当属全国第一，崔同的父亲名叫崔元海，煤矿商人，家里最多的就是钱，家族生意遍布全国，涉及各个挣钱的领域。 而崔同这个家里有矿的富二代，现在将注意力全都放在了詹娜的身上，他的目的就是想把詹娜追到手，然后强强联合。 近一段时间，詹娜因为公司业务的问题一直逗留岛城，所以崔同就从蒙省飞了过来，一直纠缠着詹娜。 今天晚上这么重要的演出，这位矿二代明明想着要跟詹娜好好玩一晚上，却没想到，人家居然带了男伴来，而且还很亲密的样子。 叫崔同妒火中烧的难以忍受，忍不住地看着赵明问，“你他妈是谁啊？知不知道我是谁，又知不知道我爸是谁。” 赵明笑了笑，说道：“只要你爹不是我，我管你爹是谁！” 赵明一句话出口，把在场的众人一下子给逗笑了起来，嘲讽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了过来。 赵明做了一个更夸张的动作，将臂弯上揽着自己的手，牵了起来直接放在自己的手心，紧紧的握住，拉着詹娜就往剧院当中走，“看演出吧！” “你看你妈演出呢！” 就在赵明转身的那一刻，崔同说出了这一句话，然而下一刻，詹娜扭头就是一巴掌，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彻，让所有的人都将目光放在了这一片，所有人都惊讶地捂着嘴，不敢相信刚才动手的居然是平常看起来高傲娇艳的詹大小姐。 “你妈……” 崔同的话还没骂出口的时候，赵明一脚已经踹了出去，生生把崔同踹了个倒翻，像条死狗一样从地上爬了起来。 崔同也不是傻子，正准备破口大骂的时候，身前一条手臂挡住了他前进的路，拦住他的人有眼神让他浸入冰窖，一股寒意从骨子里散发出来，这是一种死亡威胁。 然而不光是拦住他的人，从赵明的眼神当中散出来的那种气势给了他同样的感觉，让他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怕归怕，不过他崔同倒是在这样的场合下，第一次被人搞得下不来台。看看周围这些人的嘲笑，再想想自己刚才开跑车过来时的风光与众人的惊讶，截然不同的待遇，让他差点没把牙关子给咬碎。 他指着赵明恶狠狠地说，“我爸叫崔元海，你特么给我等着！” 赵明嘿嘿一笑，“如果我是你爹，一定把你关笼子里，少特么给我出去惹事。” 扔下这句话过后，赵明扭头看着詹娜，“走吧，我们进去。” 詹娜的手一直被赵明紧紧握着，安全感爆棚了。 第1947章 有你在真好 赵明实在是不想跟这个矿二代扯上任何关系，不是因为怕他，实在是没有什么太大的意思。 当经历过某些特定的事情之后，像崔同这个没见过世面的东西最好永远不要感受到害怕，因为那一如果出现的时候，他恐怕离死就不远了。 崔元海，如雷灌耳的名字，曾经体制当中的高位大佬，九三年的时候从体制脱离，创立大原煤矿，十年就成了蒙省的明星企业。这当中有怎样的过程，实在是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不过这种发家史，一般来说是经不起推敲的。 首先，赵明就是这么一路从体制当中走过来的人，他也亲自见证了两千年时从体制脱离之后如何发家，他是如何利用自己现有的手上资源将它变现，说到底，还是享受着残余的人脉与经济，让自己完成第1步资本积累，在进行滚雪球，这当中乌七八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太多，照明也就不一一再举例。 只说一个最简单的，看看贺建勇和贺伟父子两的发家史，如果当初不是赵明替他们兜着的话，这父子俩只怕早就翻车了，再看崔元海，他能保证他自己是干净的吗？ 既然自己不能保证是干净的，还让他儿子出来，这帮人是生非，迟早也是给他老子添麻烦罢了。 “赵明，你知道他是谁吗？”跟着赵明刚刚走了几步的詹娜忍不住问了一句。 赵明笑了笑，“蒙省崔老虎家的公子，崔同！” 詹娜有些意外，他实在是没有想到赵明居然把这个人的底细已经摸得这么清楚，两人不过是一个照面而已。 崔老虎在草原上那真是不愧有老虎之名，至少是让当地的人们闻风丧胆。 …… 赵明竟然是华瑞集团的贵客，那么也就是坐在最佳的席位。 赵明看了这表演的时候也才知道人的腿居然可以那么长，而且在脚踏地板的时候可以发出这么整齐划一的声音来，气势雄浑有力，爱尔兰的男女热情奔放，这一幕又一幕的舞蹈当中，都充分有力的表现了出来。 赵明的心思全然不在这表演的上面，而是在想一个最直接的问题，崔同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看他的样子，应该对詹娜在展开追求。 然而这两天詹娜却对他的事情绝口不提，崔家的生意当中会用到大量的重型机械，华瑞是一个非常好的合作伙伴说他们之间有生意的往来，这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赵明在闲暇之余看了看詹伟的表情，生意人讲究的是以和为贵，生怕得罪了买家，这样以来对自己的生意是有极大影响的。 可是刚才詹娜居然主动出手给了崔同一巴掌，而詹伟居然连脸色都没有变一下，也就是说詹伟从心底就没把崔老虎当一回事。 是什么让詹伟突然有了莫大的勇气？赵明不得不把周建安甚至是周建安背后的强大势力给推算了出来。 这么看来的话，詹娜这两天不管不顾的和自己在一起，应该就是想让赵明出面来断了崔同的幻想，这样一来的话，詹娜可以摆脱魔爪，赵明瞬间就站在了崔老虎的对立面。 谁最想看到这一幕的发生呢？ 周建安是不想的，那么，就可以看作是周建安背后的人。 詹娜一巴掌过来，按理来说，赵明觉得差不多就可以了，但是在适当的时候却补上了一脚，其实也是在对周建安背后的人表态。 赵明今天晚上可是结结实实的做了一回工具人呐。詹叔真过分，不想把女儿嫁给那个煤二代可以直说，何必搞这么一出，这特么以后见了面不是掐就是撕的，真是有辱斯文！ 詹娜见赵明的注意力放在舞台之上，而且若有所思的样子，以为他正在对着舞蹈进行思考，于是在旁边小声地讲解着。 “这表现的是在一个原始的充满神奇力量的世界当中，人类的祖先体验着恐惧和喜悦，他们用树木、石头和水建立起家园来……他们的歌声，他们的舞蹈和他们的故事，与这神奇的力量融为一体。” “这是他们在与太阳共舞，太阳赋予我们生命光和火，人们用舞蹈赞颂这一伟大而仁慈的力量。主要表现的是太阳是清晨之光，明亮且鼓舞人心。” “鲑鱼逆流而上，这表现的是一种对大自然的追求，是心灵与心灵之间的渴望，我们彼此需要相互支持……” “第三幕叫凯瑟琳伯爵夫人……” 詹娜说到这儿的时候，扭头看了赵明一眼，发现赵明的眼睛都闭上了。 人家跟着舞蹈感受喜怒哀乐，赵明却用这些轻快的脚步，当着节拍器来帮助自己的睡眠，詹娜开始还拼死拼活的给赵敏解释每一幕的舞蹈代表着什么，可是后来就直接放弃，甚至听他在耳边传来轻微的呼噜声。 詹娜一想到这两天晚上把他折磨的不清就有些脸红，还低头笑了笑，然后再把注意力放到舞蹈上去，尽情的欣赏。 不到三个小时的时间照明很好的补充了自己的体力，借着酒劲儿睡得十分香沉，所以醒过来的时候，又精神百倍。 赵明的脑子突然就清醒了，今天晚上在大河之舞原本就不是赵明应该出现的地方，可是詹伟将他拉过来了，那就是带着一种刻意。 不过赵明我也觉得不是一件坏事，毕竟如果不来看舞蹈的话，又会被詹娜再折腾几个小时，想想也是有点难受的。 詹娜替赵明擦了擦嘴角的口水，说道：“暴殄天物的家伙，这样的机会甚是难得，以后再想看到恐怕就只能去国外了。” 赵明笑着说，“去国外的剧场当中睡几个小时，这不是浪费时间又浪费钱吗？” “你真是讨厌死了！” 詹娜狠狠地捶了赵明一下，不过却是面带的笑容，一点都不生气，毕竟艺术这东西绝不能强人所难，能感受得到就感受得到，没有受过艺术熏陶的想要找到共同话题，并不容易。 只要有赵明在，哪怕是他在身边睡觉，詹娜都觉得是在分享一种喜悦，这样也就够了。 第1948章 剧院前的等待 一场表演结束之后，赵明和詹娜从贵宾通道率先离场，詹伟还在后面招呼其他的客人，暂时没来得及跟出来。 然而没想到的是刚才挨了揍的崔同身边站了一些有身份有地位的大人物，此刻正紧紧的看着赵明和詹娜。 张涛就跟在赵明的身后看到这一切的时候，马上来到赵明的身前，已经做好了准备，这一直以来都是张涛的风格。 赵明叹了一口气，崔同他老子是做什么生意的，他心里不是没数，正值南方局进军北方的时候，两大能源产品终于要进行正面交锋，虽说有可能是先礼后兵，不过大家都处在礼的阶段，崔同这家伙还要出来替他老子惹事的话，要么就是他，要么就是他老子蠢。 如果崔同要是知道赵明是什么身份的话，还会找这么多人来堵他吗？ 赵明在剧场当中将近待了三个小时，烟瘾早就已经犯了，掉了一支烟在嘴上点着之后，说道：“还是先等等吧，等詹叔叔他们出来了再说。” 詹娜半开玩笑的问赵明，“你不会是害怕了吧？” 詹娜在岛城现在已经是非常出名的一个大小姐，崔同就算挨了他一耳光，那也是他的荣幸，不过崔同好像不知道赵明是谁，所以想把所有的愤怒都发泄在赵明的身上。 可是赵明会害怕吗？ “今天华瑞的专场，如果一会儿发生点什么意外的话。记者拿去大做文章，对华瑞集团的品牌形象有着严重的影响。” 赵明看着詹娜说，“崔同这个煤二代今天是摆明了想把事情闹大，砸你们华瑞集团的照片，打的是我的脸，砸的可是你们的饭碗。不过嘛，他好像不知道老子是谁。” 詹娜顿时被赵明身上突然迸发出的霸气给惊得放心一次，恨不得马上倒在赵明的怀里。 而崔同那边带来的人有好几个穿制服，看样子，植物似乎一点都不低，其中有一个人在崔同耳边小声地说道：“崔少，今天是华瑞集团接待贵宾所办的一个演出专场，咱们在这里工人抓人是不是不太合适啊？” 说话的人年纪应该将近50岁，在崔少的面前居然有一种唯唯诺诺的感觉，倒不是他直不起腰杆，而是像崔同这样的富家子不管出现在什么地方，当地的人接待的时候都会带着这种感觉，这可是上头有人特地打过招呼的。 穿着这身衣服就必须要有公平正义的心，听到崔同动不动就让他抓人，这也不合适，一来这里是华瑞的地盘，二来，不清楚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冒然抓人的话，一旦是一场误会，倒霉的终将是自己。 这个时候，有一个年轻的制服在这个中年男人的耳边小声说了一句之后，中年男人的额头上汗珠子顿时滚了下来，尽量平复一下有些恐惧的心情，然后小声地说，“崔少，矛盾的那个人姓赵，叫赵明是吧，他在国能集团当中可是一个传奇人物，三十四岁的正局……” “嗯？照你这么说的话，他们家也是有背景的了？” 崔同听到这话的时候，面色稍稍变了一下，不过还是没怎么放在眼里，语气当中还带着一丝嘲讽。 “说出来，崔少可能不相信，他没有任何的背景，靠的是一双手，实打实走到今天的。” 中年男人叹了一口气，“崔少，我有个建议，今天的事情如果能和平解决的话，千万别闹大，要不然，吃亏的可能会是崔少！” 岑同听到这话的时候，哼了一声，“陈富国，让你抓个人，你怎么废话这么多，是不是不敢啊？我一巴掌一脚就白挨了是不是？” 陈富国刚才这么多年了，什么样的人都见过，什么样的人也都伺候过，对付每一种人，都有不同的法子，也有不同的面孔，但是他执法的准绳在心里其实是始终如一的，只不过为了保全自己换了许多不同的面孔而已。 从崔同人的性格和他的身份就可以判断他不是什么善茬子，所以对于她的诉求，一般在心里还是要打三个问号，事怀不弄清楚，贸贸然的听他一面之词，伤的是自己的威信。 陈富国笑了笑，“崔少，不是不敢抓他，而是根本抓不走！” 其实崔同知道赵明是南方局控股公司的一把手，他也并没有放在心上，要知道他老子的实力早就已经从蒙省蔓延出来，跟多方的大佬都有着交集，随便一个电话，就能让赵明丢了现在的位子。 可这只是后话，刚才崔同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丢的脸，现在必须要捡起来。还要让赵明和詹娜当众下不来台，这才是崔同摇人的真正目的。 如果这里是蒙省的话，崔同也就不会浪费那么多时间了，他会在草原上找一块风水比较好的地方挖个坑，然后把照明直接扔进去给埋了，就这么让他人间蒸发，一辈子都找不到。 可是这里是岛城，他胆子就算再大，也没本事干出这种事。 违法乱纪的事情不敢做，那就走正规程序，毕竟自己挨了一巴掌一脚，凭这个理由今天晚上就能让他吃够苦头。 陈富国接到的通知是要好好的招呼崔少，这对他的前途有一定的影响，崔同让他抓一个人，抓个人倒也没什么，毕竟在这个区域当中被他铐过的大佬也不少，但那都是公事公办。 可是眼下的情况就有点不一样了，首先，赵明的身份已经核实了，国能南方局控股公司的总经理。身份不是他无视法纪的免死金牌。不过今天把他奉为上宾的詹伟，确是他真的不敢碰的人。 首先华瑞集团已经是当下这个区的纳税大户，詹伟早就已经成了岛城的企业明星。 华瑞集团总部设在当下这个区，不知道惹多少区眼红，就连临市的领导也经常来找是詹伟，希望能让华瑞到当地去投资，去建厂，这可是拉动地区经济最直接的方法。 换句话说，华瑞集团早就已经成了岛城海顺区的衣食父母，而他陈富国其中的一个职责就是为这明星企业保驾护航。 第1949章 官方的水平 陈富国此时想的已经不是怎么把赵明给抓起来，而是想着应该怎么把自己和崔彤站在一起的事实给圆过去？ 不是看他赵明的面子，而是看詹伟的面子。 至于崔同脸上挨这一巴掌，看今晚这架势，也只有他自己默默的忍受了。 “老陈，几个意思，这人到底抓不抓？” 崔同已经失去了耐心，催促着陈富国赶紧动手，而陈富国只是指着剧院门口走出来的一行人说道：“华瑞集团的董事长詹伟你肯定是熟悉的，看看他身边那位，我们区的许高文许区长……” 许高文崔同还是知道的，只不过知道又怎么样了？然而下一刻，就看到许高文朝赵明走了过去。 …… 大人物在一起的时候，不管是宴会前还是宴会后，总喜欢拉着手，瞎聊一通。具体聊了什么，可能谁的心里都没数，不过呢，这样做的目的也就是为了表示各方人之间的关系相处得非常融洽。 按道理说这样的场合，詹伟应该早就带着贵宾们走了出来，可是偏偏就在宴会厅当中，詹伟和区里的一些重要人物在里面逗留了许久的时间。 也就是这一段时间，赵明抽了一支烟，而观众早已经散的差不多了，剧场外面，一下子只有台阶上的一拨人和台阶下的另一拨人。 而这时许高文走到赵明的面前，主动的伸出双手来将赵明的手握在手心当中，上下摇晃着说，“赵总，怪我，怪我，今天原本我早就应该到了，不过区里的事情给耽搁了，我也是着急忙慌的把那边给处理好了之后，然后赶了过来，晚了些时间入场，没来得及坐在赵总的身边。刚结束的时候，第一时间寻找赵总的身影，却发现早就没了影子，失礼了……” 赵明客气地回道：“客气了，原本是我应该在正式的场合来拜访才对……” 詹伟知道赵明对这个人没有印象，也不认识，所以才没有称呼，于是赶紧在旁连添了一句，“许区长那是我们的父母官这些年对华瑞关爱有佳！” “许区长，你太客气了！” 许高文摆摆手，“其实我有一肚子的话，想跟赵总多聊聊的，不过这时间也不早了，我不敢打扰赵总休息，改天挑一个正式的场合，一定和赵总好好交流。” 说着，许高文就领着赵明和张娜朝台阶下走去。 詹娜的司机已经将车给开了过来，张涛顺将后门给赵明打开，客气的和许高文寒暄了两句，然而没急着上车，目光投向远处，看的确是陈富国。 陈富国是太阳穴嗡嗡直跳，如果赵明就这么上车走了的话，今天晚上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偏偏他这个时候看着自己，也就是在给许高文提个醒，有人今天晚上好像要找麻烦。 陈富国眼看着已经瞒不下去了，索性大大方方的直接朝那辆奥迪走了过去。 “许区长，你好！” “你怎么在这儿？” 陈富国马上说，“今天晚上这里有演出，所以特地过来转一下，为人民群众保驾护航嘛。” 我信你个鬼，徐高文在心里骂了一句，不过明面上却哈哈大笑，“赵总，看到没，是我们区里同志的觉悟，非常值得信任。” 陈富国马上对赵明说，“赵总请放心，一切事情有我们，请赵总上车吧！” 赵明听到这话的时候嘴角一勾，坐进车内，对司机说，“行了开车吧！” 张涛也朝司机点了点头，下一刻，只有奥迪的车尾灯留在了众人的眼帘当中。 崔同以为陈富国这是过去抓人了，没想到陈富国这次去送人了，那头哈腰的样子，反而让崔彤感觉自己的脸上狠狠的挨了一耳光，崔同如今的脑海当中全是刚才赵明临行时将车窗摇下来对他的嘲笑。 岑同想骂人，如果他的确没有胆子骂陈富国，只是在陈富国走回来的时候，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老陈，算你狠！” 说这句话之后开车就走。 陈富国竟然现在身上就没有打算提前离开，而是等着许高文将詹伟等一行人全都送走了之后，这才来到他的身边。 许高文今年40岁，算是破格提拔，真正的根红苗正，有手腕有实力。 只凭刚才陈富国先生对赵明说的那番话，他就已经猜到了一些东西，于是问，“说吧，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崔同刚才想在赵总都面前装逼，结果被詹娜抽了一巴掌，崔同想还手的时候，赵敏给了他一脚，面子上过不去，他让我过来抓人。” “抓人？抓谁？詹娜，还是赵明？” 许高文将就着夜色，沿着公路慢慢的朝前走，陈富国只得低着头在旁边跟着。 许高文脸上挂着云淡风轻的笑容，淡淡地说，“华瑞是咱们区的衣食父母，每年得交多少的税？再者说，华瑞集团适合法奉公的企业，也是咱们重点保护的对象，崔家想和詹家联姻，那也得看自身的实力够不够，不是他说可以就可以的。” 许高文，走走停停，接着又说，“至于赵明，相信你也查到了，国能南方局最年轻的正局，一路过关斩将，走到这一步，谁敢怀疑他的手腕？” “至于崔同，哼，他在赵明的面前根本不够看，就算是他老子崔元海来了，也不一定够看。” 许高文摇头笑道：“这些人总觉得有钱就能横着走，有钱就能买到一切，可是他们却忽略了一个最根本的事实，钱是在哪儿挣的？是在什么样的框架之内挣到的？他们以为有钱就能凌驾于框架之上？天真！” “赵明，深不可测……” 许高文对赵明的推测源自于詹伟，一来是詹伟压根没将崔元海和他儿子放在心上。二是詹伟对赵明极其看重，只要照明吭一声，詹伟为将手里的所有资源都交给他，只凭这一点就足以说明问题。 许高文扭头看了陈富国一眼，“你今天晚上做的很不错，没有彻底的将崔同得罪死，也没有伤了赵明的面子。至少在官方来说，我们是占据了主动的。” “许区长的意思是要亲自当这个和事佬化解他们之间的矛盾吗？” 陈富国洞察先机的问了一句。 许高文微微一笑，“为什么不呢？” 第1950章 被卖了 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冲突，从哪方面来看都只不过是小事一桩。 怕的就是崔同这样的蠢人将事情无限放大，最终上升到别的层面，一旦发生了冲突之后，无论是民间还是官方，同时关注这件事情，那么身在漩涡当中的许高文承受的压力就不是一般人能够比较的。 “不管他们私底下怎么斗，但是在我管理的地方上就一定不能出现这样的事情。” 这是许高文最后的底线。 …… 赵明并不知道许高文把这个小小的冲突已经上升到了一个必须要控制的高度，不过这件事情一旦被赵明知道的话，一定会给许高文姝一根大拇指，这人的警觉性实在是太高，活该，他在40岁就已经爬到了区长这个位置上，前途无量啊。 林策负责装备谈判，已经和詹娜正式坐上了谈判桌。 赵明乐得清闲，早上睡了个饱，和詹伟在一起用早餐。 “詹叔不厚道呀，娜娜的裙下之臣你们自己解决了就行了，非要把我弄过去发生这么一个冲突，搞得大家脸面上都过不去。” 赵明吃了一口所谓的三明治，皱了皱眉头，还是豆浆油条比较合胃口。 詹伟哈哈一笑，“你和娜娜多少年关系了，她遇到这样的麻烦，你难道不挺身而出吗？” 詹伟话音一转，再想想昨天晚上赵明谈笑间一脚踹飞崔同的样子，满意地点点头道：“如果你小子昨天晚上的表现已经很合我心意了。” 赵明听得一笑，“斯文人何必动手动脚呢，如果不是他要动手打女人的话，我也不会给他那一脚，只能说他是自找的。不过这样一来也把他脑子崔元海给得罪了，大源煤矿的老总，黑金家族，惹不起！” 詹伟当然知道赵明这话是语带双关的，不过赵明已经够嚣张了，张伟也用不着把背后的势力搬出来给他壮胆，没必要。 “你昨天晚上露了这么一手，让许高文非常难做呀，深夜了特地给我打了个电话，说是准备搞个商务宴请，还是冷餐的那一种，邀请的都是岛城各大企业的老板，国字头，民营的都有。” 詹伟笑了笑，“徐高文这人可是出了名的，勤俭持家，很少搞商务宴请！” 赵明嘿嘿一笑，“这一点他倒是和我很像，我也特别反对这一种做法。既然如此的话，我就替他省一张嘴，我不去。” 然而就在这时，自助餐厅当中走进来一个熟人，只不过昨天夜里他穿的制服，今天一早穿的便装。 “赵总，真是不好意思啊，这么早就要来打扰你。” 看到陈富国来的时候，赵明也不敢托大站了起来，用纸擦了擦嘴，再擦了擦手，和陈富国握手笑问，“陈所这么急着赶过来，恐怕是找我有什么事吧，我还有半个多小时的时间，你可以慢慢说。” 陈富国一听赵明这话，吓了大跳的问，“半个多小时的时间？赵总是有什么急事吗？” “是呀，这一趟出差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家里还有许多事情等着我回去处理，我一会儿就得去机场了。” 陈富国差点没失声大叫，国能南方局这一趟的行程是定好的，赵明这位一把手的机票明明是后天才对，昨天夜里他们就已经把这一切都查得清清楚楚。 怎么这一下子就变成了还有半个小时就要去机场。 赵明的确要两天之后才离开，只不过他今天晚上不想去参加这种应酬，更何况赵明已经猜到了，许戈文这是要准备当和事佬。 和事佬？有这么好当吗？今天晚上如果把事情都已经谈妥了的话，那以后明刀明枪不是很不方便？如果赵明没猜错的话，大原的人只怕早就已经派了相关的人员，现在在国人南方局工程公司跟郑功平商讨着有关于横跨版图燃气主管线的项目。 不是正好可以拿这个理由不见相关人等吗？现在陈富国在许高文的驱使下跳出来，想让自己原谅崔同，不好使。 如果事情按照赵明这么部署进行下去的话，也就成了。可是詹伟偏偏没有如赵明的意，笑着朝目瞪口呆的陈富国说道：“赵总平常就是一个喜欢开玩笑的人，他跟你说笑了。” 我…… 赵明目瞪口呆的看着詹伟，想不到詹伟居然出卖他。 听到这话的时候，陈富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重重地喘了一口气，“赵总真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赵总马上就要离开岛城，这样一来的话，我们区就没有尽到地主之宜了，传出去不是被其他的去看的笑话吗？” 赵明只得抱怨的看了詹伟一眼，然后摇头苦笑地问，“陈所找我什么事儿啊？” “是这样，今晚我们去做东，搞个小聚会，希望赵总务必参加，我们许区长恭候你的大驾光临！” 赵明点了点头，对陈富国说道：“陈所请转告许区长，我一定会准时参加的。” 陈富国赶紧点头，就像完成任务一样，赶紧站起来。就朝外走。 赵铭出言挽留，“陈所，留下来一起吃个早饭。” 陈富国直摆手，嘴中连连说道：“不太合规矩，我先走了，赵总，咱们晚上见。” 等陈富国走了之后，赵明这才看着詹伟说道：“詹叔，你怎么向着外人啊？今天晚上这个活动本来就不想参加，要是许高文中间让我跟那个叫崔同的握手，我怎么办？这不是叫人犯恶心吗？” 詹伟哈哈一笑，马上说，“你小子……你可以不给崔家的面子，可是却不能不顾及许高文的脸色，他也算得上是自己人了。” 赵明听到这话的时候，心中咯噔一声的颤了一下，“自己人”的含义就让人有些琢磨不透，这当中的信息量实在是有些大。 赵明突然发现，当初张伟在离开南方局的时候，甚至没有一丁点的犹豫，而且在建立华瑞的初期，赵明从来都没有考虑过他们为什么将总部设立在岛城，这当中一定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吧？ 赵明开始顺着时间线往前推，才发现这一切当中的巧合实在是太多了。华瑞的资金来源充足，甚至连货源都充足，也不愁买家…… 赵明越想就越觉得这一潭水深得厉害，以前还以为詹伟是个彻头彻尾的中间派，现在更加可以肯定的是，从来都没有什么中间派，只有甲乙丙三方，哎，看来当年自己还是太年轻了一些。 第1951章 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唯一让赵明感觉到欣慰的地方，应该就是詹伟似乎没再打算隐瞒赵明有的事情。 赵明似乎感觉到，有些东西已经是唾手可得，能触碰得到，但是又不太清楚，还差着一点距离，这就是当初赵敏想要的东西。当你看不到他的时候，甚至怀疑它可能不存在。 现在赵明好像看到了，伸伸手可以够得着，但是还差着一点距离。 有一天将他握在手中的时候，也许就是和欧阳建雄正面开干的时候了吧！ …… 许高文把晚上的聚会安排在了海边一处僻静的私家领地当中。 大铁门内是一栋近两年才建好的现代风别墅。有很大的院子及后花园，搞一个小型的聚会也绰绰有余了。 太阳刚落山，天海相接的云层如镶金边一样的美丽壮观。 庭院的大门敞开，陆陆续续的有车开进去。 三三两两的人从车里下来之后，相互热情的打着招呼，都是岛城明面上的风云人物，生意场上的竞争对手也不少，谈判桌上都剑拔弩张，到了这里全都变成了欢声笑语，照明早就听说过许多民营企业家明面上是竞争关系，其实私底下都是非常要好的朋友，当然这种朋友可能也只是一个虚假的外表而已。 赵明在这群人当中并不是什么起眼的人，然而他身边的詹娜却给他带来了太多的目光。 詹娜的裙子很紧身，完美的修饰着她的身材，如果配上一双高跟鞋的话，必定是全场最瞩目的那一个，然而他为了照顾赵明，却只穿了一双平底的鞋，不过那一双大长腿同样是让所有的人大饱眼福。 “詹伟的宝贝女儿不得了啊！” “那是，现在可早就已经成了岛城的名媛，谁不想结交一番？” “什么都好，就是年纪稍稍大一点，听说今年已经30好几了。” “废什么话，给你当儿媳，你要不要？” 众人一阵大笑的时候，有人的注意力瞬间放在了赵明的脸上，问，“詹娜今天带来的男伴是谁？以前好像没有见过吧！” “看着挺沉稳，不过有点年轻呐！” 詹娜并不是他们口中传出来的名媛，只不过实在是长得太漂亮，追求的人也太多，久而久之的就把他捧到了场面上，然而詹娜从来没给过这些人好脸子，他的感情生活相当保守，却又是事业上的女强人，所有的时间都花在了华瑞上，除了赵明之外，没人会让她有闲情逸致来参加这样无聊的聚会。 何况还要见到那个长得又丑，又让人讨厌的崔同。 在场的不光有成功的企业家，还有一些年轻的二代，他们在詹娜的手里大都是吃过瘪的，一直以为詹娜可能无心于男女之事。 可是当赵明出现的时候，就像一记耳光扇在了他们的脸上，让他们心中极度不平衡，但同时也在考虑，赵明究竟什么地方比他们强？ 他们在打量赵明的时候，赵明同样也在打量着他们，从他们的言谈气度当中可以辨别的出来，这些都是层面上有一定能力的大佬，如果不是对地区经济作出贡献的人，今天晚上也不会受到邀请。 拖家带口来参加这样的聚会不太合适，所以随父辈来参加的，那都是即将要接手家族企业或者即将上位的接班人。 赵明在人群当中看到了一脸不屑的崔同。 崔同一定是不想看到赵明的，这特么就是一个浑人，赵明猜想，他一定是恨足了自己，但是又不得不迫于某些方面的压力，所以今天晚上不得不出现在这里，应该和赵明的境遇非常相似才对。 崔同此时恨不得将赵明碎尸万段，赵明也做好了准备，见招拆招，谁也不怕谁，都在等着换一个地方，明刀明枪的来干一场。 这就有意思了。 就在这时，陈富国走了过来，握着赵明的手，“赵总，我都生怕你今天晚上不来了。” 陈富国今天晚上穿着制服，无形当中增添了一些气势，既然是表明自己的身份，二来也可以证实这是一场公务宴请，为的是促进地区繁荣和经济发展，并不是搞什么小团体的社交。 赵明，当然是没有代码的，跟陈富国热情的招呼时，让陈富国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 “赵总，在这里我还是要跟你坦白一下，昨天晚上冒犯了多有得罪，还请你多多包涵。” 听到陈富国发自肺腑的一句话，赵明只是摇摇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谁坐在那个位置上面对的都是多方的压力，陈所能处理的像昨天那么到位，就已经彰显了自己的能力，不存在得罪这种事！” “赵总深明大义，难怪年纪轻轻就能身居如此高位！” 陈富国由衷的夸了一句，两人有的没的，又聊了几句之后陈富国就跟詹娜点点头示意自己该离开了。 赵明知道陈富国第1个先来安抚自己，就已经很是高看自己，那么下一步他就应该去跟崔同好好聊聊，这就是规则。 冷餐会最大的好处就在于自由的程度很高，喜欢跟谁在一起就和谁站在一起聊，不喜欢跟谁在一起，离他远一点当看不见他，平平安安舒舒坦坦的一晚上也就这么过去了。 不过掌控场面这样的事情最终还是要交给了许高文，不管她走到什么地方，那么忠心，一定都是他。 赵明看见许高文在场中游刃有余的样子，才知道这的的确确是个高手呀！ 可以想象得到的是，崔同出现在这个地方，很有可能昨天晚上是许高文亲自跟他老子汇报了这边的情况，毕竟在这个世界上有谁可以让崔同这个浑人无条件的服从呢？ 许高文这个时候朝赵明走了过来，就已经是很给赵明面子了。 于是轮到赵明主动招呼，“许区长，很荣幸能参加今晚的宴请！” 许高文哈哈一笑，“我真怕你今天坐飞机就直接回都城去了，到时我恐怕只有追到都城去，让你尽地主之宜了才是。” 高手，一句话就像两人的关系拉得这么近，赵明觉得很有意思。 第1952章 皆大欢喜有人哭 许高文身上所散发出的气势是不可忽视的。 赵明突然有一种被安排的明明白白的感觉，当然拥有这种感觉的人还有另一个人，崔同，他一定觉得自己是倒霉催的。 陈富国回去打了小报告，许高文丝毫不掩饰的将这个当成玩笑一样的说出来，没有丝毫的避讳，倒是像极了一个玩笑。 能在这样的场合和照明开这样的玩笑，也就是拿赵明当自己人了。 赵明喜欢许高文的态度，至少说明人家是没有恶意的。 照明在审视许高文的时候。 高温何尝不是对照明有了最直观的感受，能年纪轻轻的就成国能集团这样大企业的高层，绝对不是一个普通人能够做到的，而当赵明站在他面前气定神闲的模样，既有亲和力，从他的眼神当中也看到了沉稳的气势及内敛的锋芒。 这样的气势，许高文不是没有见过，而是经常在一些上位者的身上能看到的气势，这就叫许高文越来越摸不透了。在他的印象当中，姓赵的世家倒是有那么两家。 可是跟国能集团那也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家族，原本还想着凭自己的实力去查一查，不过就已经有人找上门来，把赵明的底细这么一抖露之后，许高文才发现，赵明这个人真的不是他能得罪得起的。 而这一次，崔同也算是真正的惹上了大麻烦。 许高文和赵明相互的第一印象都非常的不错，聊起天来也挺顺口的，天上地下什么都可以聊，一点人情世故，大家做得相当到位，谁都没有把事情刻意的引到昨天晚上的冲突上去。 詹娜对着两个男人之间的举动表示很无聊。 不过就算是无聊，詹娜也一直就这么安安静静的陪在赵明的身边，眼神当中满满的都是依恋和爱，许高文是过来人，身边也不乏有年轻优秀的女士追求，她知道一个女人喜欢一个男人是什么样子，知道一个女人爱一个男人又该是什么样子。 所以，詹娜的态度已经表现得非常的明显，坚定的眼神当中夹杂着非照明不可的意味。 看到这一幕的时候，许高文几乎可以100%的肯定詹伟已经认定了赵明就是他看中的女婿，而且是唯一的。 许高文暗中观察了一会儿之后，笑了笑说道：“赵总接下来几天是不是应该在我们岛城的各大企业当中都走一走看一看，听闻赵总当年是搞安全是一把好手，火里来，水里趟着，为你们企业立下了汗马功劳，后来自己又搞了一套安全生产章程，最出名的就应该是那个6条禁令，我有幸拜读，相信我们岛城的各大企业也非常希望在赵总这里取经啊！” 赵明摆摆手，必要的谦虚道：“不过是一些照本宣科的内容，当不得真，许区长作为这个地方的父母官，相信在这方面的经验，一定是高于我的，由许局长亲自授课，我相信这影响力远远比我这个外来的和尚要强上一大截！” 客气话已经说了，石高文决定不再绕圈子，对赵明说道：“其实作为父母官最希望的就是所管辖的地区安定繁荣，共谋发展。” 赵明听到这话的时候点头表示同意许高文的见解，当然，也明白她说这句话之后的深意。 果然，就在这个时候，许高文拿出了自己的诚意为，说道：“关于崔同和赵总之间的矛盾只是小问题而已，如果被有心之人拿来大炒特炒的话，影响的是我们区的整体形象，伤的也是彼此之间的和……” “所以……为了不让这种扫兴的事情发生，所以小崔也想亲自给赵总道个歉，这件事情就此揭过，不知道赵总意下如何？” 赵是顿时大笑了起来，“没有没有，只不过就是一场玩笑和误会，怎么还上升到了这种高度，睡一觉就忘了的事，哪还用得着这么正式？” 在赵明的眼中，崔同跟个小屁孩差不多，他是不可能承认自己欺负了崔同的，跟小屁孩儿一般见识，自己水平也不见得有多高。 许高文看到赵明这个样子，心里直笑，这家伙倒是挺爱惜自己羽毛的，不过嘴上却说，“既然不是什么矛盾，那打个招呼，也就没有什么大问题了。” 根据许高文得到的消息，赵明身边这个人当初可是在丛林当中大杀四方的侦察兵，犯了纪律之后才被撤了职，而且犯的纪律是十分玩味的，也是较一般人闻风丧胆的。 崔同不知深浅的和赵明发生了冲突，一旦他要是走白的这一段走不通，自己私底下纠结了，什么不明来路的人准备去找赵明的麻烦的话，搞不好最后把自己的命搭进去都有可能。 赵明身边的人，可没几个简单的角色呀，这一点崔同又怎么可能比得过赵明？ 就在这时，陈富国居然真的把崔同给带了过来。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崔同居然在这个时候主动服软，“赵总，昨天晚上是一场误会，发生了一些小小的不愉快，我在这里跟你郑重的认错，希望你原谅！” 崔同不情不愿不过话的内容已经说了出来，这对他来说根本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还是那句话，除非是崔元海青自私呀，要不然他绝对不会松这个口。 赵明觉得面子既然有了，就不应该再继续纠结下去，笑眯眯地说道：“崔少，小事一桩，不用再提了。” 听到赵明这么一说的时候，徐高文终于松了一口气，至少在表面上这件事情是办的漂漂亮亮的，在他管辖的地区当中不应该出现这样的不愉快。 皆大欢喜的局面不好吗？ 所以皆大欢喜，也就是许高文高兴了，赵明高兴了，崔同是真的想哭。 事后，陈富国悄悄地问许高文，“崔同怎么可能这么乖？” “哼，一个没有经济独立的人，再猖狂，不也得看他老子的脸色吗？” 许高文淡淡地说道：“我只是给崔元海将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传递了一下，崔元海告诉他儿子，如果不妥善处理这件事情的话，就停掉他所里所有的卡，让他出去要饭。” 陈富国愣了一下，原来崔同的七寸在这儿啊！ 第1953章 疯狂的詹娜 沿着滨海路回酒店，在车内，詹娜依偎在赵明的肩上。 “赵明，刚才你真的太帅了。” 这是詹娜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以这样的口吻夸赵明，以前都是抬杠，从来没有一句好话的。 不过今天晚上的赵明，气定神闲地和那些场面上的人物谈笑时，让詹娜真正意识到赵明已经成长到了一定的高度，在他的身上，感受到了爸爸的味道。 那样的有气魄，那样的进退有度。 关键在于许高文这样的人居然可以让崔同亲口给赵明道歉，在这一点上也是变相的提高了照明的身份。 “你都不知道崔同缠了我多长的时间，过了今天晚上，应该就不会再找我了吧？” 詹娜笑着问了赵明一句。 赵明摇头笑着说，“他倒是不会找你了，不过今后一定会找我麻烦的？” “怎么会呢？许高文不是已经让他给你道歉了吗？你们两个已经握手言和了，之后应该不会有什么麻烦才对。” 赵明叹了一口气，说道：“你知道为什么有句话叫富不过三代吗？因为大多数第2代的人只知道玩，浪费他老子打下的江山和资源，别说三代大多在第2代就已经垮掉了，像崔同这样的人，如果没有他老子的话，你觉得他在这个社会上又能算得了什么？就是因为有他老子在，所以他可以在这个世道上为所欲为。” “他既然有他老子撑腰，那么今天为什么要给你道歉呢？” 赵明笑了笑，“为了什么原因不知道，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徐区长应该跟他老师通了电话，迫于压力之下跟我到了这个欠，你也别太当真，出了岛城之后，一旦我们俩见面的话，那就一定是正面交锋。只不过，他一定会把他老子拉出来的。” “为什么一定要交锋？” 赵明心想，看来詹伟和他背后的人应该没有把照明的战略部署告诉詹娜，所以她并不知道，再下一步，就是让南方局的业务扩展到北方。 南方局各主营业务和大原煤业天生就存在竞争的关系，说到底，现在只是阳关道独木桥，再过一段时间，难保不会有一场厮杀，只是这个时间，还不能太确定罢了。 具体原因照明就不用再跟詹娜解释了，詹娜也不想听兆铭的自谦之言，这一天晚上表现了日常的疯狂。 这两天都没有采取什么样的安全防护，赵明在一番疯狂过后，认真的看着詹娜说，“你是在玩火啊！” 詹娜笑得很疯狂，“我又怎么样？我又不是陈岑姐，他对你诸多顾忌，事事都得依着你做，什么事都得问你的意见，不过，赵明，我可是有着独立人格的女性。” “这特么跟要孩子有什么关系！” 詹娜咯咯直笑，“你不在的话，就有孩子陪着我了，你说有没有关系？赵明，我要给你生个大胖儿子，不然的话，你这么优秀的基因真的就浪费了，你的基因加上我的容貌，想想就觉得是个优秀的种子。” 赵明摇了摇头道：“万一是个怪胎怎么办？” 詹娜狠狠的锤了照明一下，“他就是怪胎，也是你赵明的种，也是我的儿子。” 真的疯了，八字还没一撇呢，就这么肯定是儿子？ 詹娜疯起来的时候，根本不会听赵明解释或者劝说，摁在床上又是一通采集，反正不搞到怀上，誓不罢休的样子。 早上7:00的时候电话就一直在响，不过詹娜没空接，赵明的手机也响了起来，赵明倒是想接，不过在詹娜霸道啊，“不准接，你一时一刻都不能离开我，我就要和你这么紧紧的贴着！” 赵明都傻了，赶紧说，“今天是南方局装备公司和你们华瑞集团签订合同的时间，你这个分管销售的副总，如果不在场的话，不太合适吧！” “我不管合同细节早就已经定好了，现在你只属于我，我什么都不想管！” 詹娜在这么关键的时刻，根本就不想和赵明讨论别的事情，在一边鼓励着赵明要打破上一次的纪录，一边又让赵明努力的冲刺，弄得赵明都不知道怎么做才能让这个女人满意。 其实赵明这个时候心情挺复杂的，他虽然知道詹娜这个时候想干什么，自己也是个心志坚定的男人，但是却没有权力剥夺詹娜想拥有的一切。 看到赵明两眼空洞的看着天花板的样子，詹娜捧着他的脸，“你在想什么？” 赵明笑道：“在想文雯！” “你是不是以为你这样说的话，我就会生气啊？” “不，恰恰是知道你不会生气，所以我才会这么说，因为你现在的幸福指数早就已经超过了他，这是你得意的时候。” 詹娜一张脸通红，粗气都还没喘得平顺，“呸，赵明，你可真够不要脸的。” 詹娜哼道：“你就算说你在想陈老师，我都不会生气，但是你说文雯，我就是真的不高兴，你也不想想在你最痛苦的时候，她在干什么？为什么要在那么关键的时候丢下你一个人就这么走了。” 赵明知道文雯又不得不走的理由，接下来的时间不过是逢场作戏，赵明感觉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监控当中，畏畏缩缩的反而让人怀疑。索性活得十分洒脱。 詹娜捏着赵明的脸，“不准想他，在想他的话，我咬死你。” 赵明嘿嘿笑了一下，说道：“收拾收拾准备去公司了，今天是我在岛上最后一天了！” “哼，我才不收拾呢，正是因为最后一天，你是我的！” 詹娜他霸道性子再一次的上来了，享受着策马奔腾在草原的快乐，伸着手在空中摇晃，赵明第一次觉得自己像一个玩物。 尼玛的，就不能正经一点？ 赵明感觉自己就像被关在笼子里的狗一样，不断地被安排。 最要命的是，起床过后看到詹娜拿了一本日历，把每个月最重要的几天都圈了起来，然后对赵明说，“以后每个月这几天，我都会来找你的，直到我怀上孩子为止！” 噗…… 你真把老子当种狗了？ 第1954章 粗爆的方式 詹娜终于有时间拿起电话回了过去。 “爸，从早上7点就一直给我打电话，是有什么事情吗？” 詹伟你看到女儿终于回电话了，有一点生气的说，“你现在好歹也是个企业的一个负责人，手上抓了这么多项目，电话应该随时保持开机待命的状态，怎么打了这么多通电话一个也不接，到底在干什么？” “我和赵明在一起！” “哦，那没事了！要不你问问赵明中午要不要一起吃饭？” 詹娜翻了个白眼说道：“搞了半天，你女儿一个人在家里睡懒觉就不行，只要跟赵明在一起做什么都是对的是吧？” “哈哈哈哈……傻女儿怎么能这么说呢？对了，今天是我们集团和南方局装备公司签订才买合同的，日子照理说你应该出席一下，不过上午这边的事情差不多已经办妥了，也就没有过来的必要，不过还有一件事情，斯维塔克那边的代表在岛城……” 詹娜一边听着他老子在电话里面说事情，另一边的手也不老实，轻轻的捧着照明的脸，指尖划过她的眉梢，划过她的鼻梁，直到他的嘴唇，然后又轻轻的咬着自己的手指，那模样诱惑到了极点。 赵明也是见怪不怪了，推开别墅的阳台大门，走出去吹吹海风，心情还不错。 等到詹娜接完电话之后，出来环住他的腰，赵明这才问，“詹叔叔着急了吧？” “着急？他一听说我跟你在一起的时候，什么问题都没有了。” 这个当亲生女儿的居然还是一个外人的醋。 赵明笑了笑，如果没有别的事情的话，下午我就跟我们公司的人汇合了，明天一早回都城去。 詹娜摇头道：“但我有个约会，想让你陪我一起去。” “见谁？你不会真的是拿我当挡箭牌，要把你身边的一些蝇营狗苟的全部都给清理掉吧！” “滚，你骂谁呢？” 詹娜哼了一声，然后说，“斯维塔克的人，要不要见一下？” 听到斯维塔克的名字时，赵明愣了一下，如今的斯维塔克和国能集团之间的官司还在纠缠当中，这种跨国的官司一般动辄就要打五六年，也很正常。 不过打官司归打官司，商业上的合作一样都不能少，所以詹娜让赵明陪她一起去，也是出于这方面的考虑。 如今华瑞在国内的影响力逐渐强大，在与华瑞的合作过程当中，斯维塔克觉得还是让华瑞获利太多，如今想要，绕开华瑞独进军内地市场，从而拿到足够份额的装备销售的市场份额。 这样的想法是好的，不过实行起来难度不小，但是资本家的野心向来不会因为受挫而放弃，他们只会采取更加疯狂的手段。 赵明看到詹娜的样子，小声问，“是不是碰到什么麻烦了？” “一些核心设备，华瑞已经开始有意识的规避，他们不在直接供应，这使得我们供应链当中的最重要一环受到影响，让华锐集团不得不前往欧美。他的配件公司寻求帮助，这样一来的话成本也就上去了。” 赵明听得一笑，“倒也聪明，不直接说和你断绝合作，让你自寻去寻找自己的供应链，提高成本的同时，也不至于和你们撕破脸如此以来成本升高，那么市场价格也就自然的提高。我可以大胆的分析一下，华瑞是想通过这样的方式来提升自身的市场竞争力对吗？” “就是这个意思，如今斯维塔克的华区负责人就在岛城，约了今天下午见面，要不一起去见一见？” 赵明点点头，“那就去吧！不过这个时候还早，那我先睡一觉吧？” “还有时间睡觉，那就别睡了吧！” 詹娜刚穿好衣服就不管不顾的，一下子把赵明摁在了床上，别说，职业套装真是个好东西，总是能让人热血沸腾，特别是在配合上詹娜的身材与那双大长腿的情况下，如今成熟的詹娜就像一个采之不尽的宝藏。 赵明彻底沦陷了！ …… 詹娜张兆明跟着他一起去见斯维塔克的负责人，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如今斯维塔克划区负责人是赵明的老熟人，他的名字叫“史蒂夫”。 也就是他将巩平带到了大洋彼岸，正在留学当中。 只不过斯维塔克华区的办公人员对赵明和詹娜并不算友好。 詹娜明明已经道明了来意，并且报出了预约的时间。秘书台的女秘笑着说，“不好意思，詹小姐，史蒂夫先生在办公室当中接待一位重要的客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有时间，请您稍等一下，这边有咖啡，请问你需要吗？” 以前从不肯向人低头的詹娜朝她微微一笑，然后点头说道：“谢谢，不用了，我会在这里继续等待的，直到史蒂夫先生有时间为止。” 私底下他可以骄傲，也可以耍大小姐脾气，不过生意就是生意，如果将个人的性格带到生意当中来，结果也只有将这点家当给败干净而已。 赵明心疼地看了詹娜一眼，然后走到秘书台说，“你和我们那是同样的皮肤，同样脸没必要帮着老外这么欺负人，进去告诉史蒂夫，老朋友来看他，让他别装逼！” 你的脸上明显流露出了一股子难办的神色，不过最终还是顶住了压力，对赵明说道：“不好意思，先生，老板特地交代了，不论是谁来，都不能打扰他的谈话，请你不要为难我好吗？” 赵明笑了笑，“放心，我不会为难你的。” 于是赵明走到消防安全通道当中找到一个景宁二话不说的，一拳头砸了上去…… 这一刻整栋大楼突然铃铃铃……地大响了起来…… 紧接着就看了各个办公室的人员有序地朝外涌，还有人在旁边大声的指挥着，“大家不要乱，不要拥挤，有序从消防通道安全撤离。” 然而此时，赵明在人群之后看到了那只老狐狸，然后朝他咧嘴一笑。 老狐狸在看到赵明的时候，好像明白了什么，叉着腰摇头叹了一口气，朝赵明和詹娜招了招手，“comeon.” 赵明嘴角一勾，然后拉着在那朝他办公室里走去。 一进门，史蒂夫就比划了一个拳击的动作，在赵明的胸口捶了一下，“赵，你真是个混蛋。” 詹娜她一脸担忧，外面不是发生火警了吗？怎么他们两人还可以在这里聊的这么高兴？ 第1955章 都是纸老虎 门外的骚动逐渐平息下来的时候，有人进到办公室，想要在史蒂夫的耳边小时说什么的时候，史蒂夫摆了摆手说，“不必！” “老板，是一场误报火警，刚才不知道谁把消防通道当中的精灵给人抢了，已经排查过，安全风险。” 詹娜的英语水平没什么区别，毕竟在国外生活了这么多年，听到这番话的时候，还听出别人意有所指，想起刚才赵明消失的那段时间，于是在那很快就联想到这一切必然是赵明搞的鬼吧？ 难怪他们两个可以气定神闲的在办公室里聊天。 赵明干的，史蒂夫知道是赵敏干的，只不过两个人谁都没说破，像一个多年不见的好友而已。 “赵，对九里岗的事件，我表示很难过。” “有多难过？”赵明对了一句之后，让史蒂夫顿时变得尴尬，然后赵明疯狂的笑了起来。 “你这家伙真是个混蛋。” 赵明说，“我的侄儿在你们国家过得好吗？” “pg？实在是太好了，我是说这小孩子真的很棒，非常有天赋，他最大的问题是在于语言，不过过去半年之后交流就已经没有任何的障碍，他花了三个月时间完成了别人两年的课程，现在已经跟着一个博士在实验室当中当助手，这个项目是我们斯维塔克赞助的，所以占了一些便利，不过你也不要以为这都是特权，因为他真的太有天赋。” 赵明笑道：“当初正是因为看中它的篇幅，所以我才希望你能将他带到你们国家去，现在看来这条路倒是挺正确。” 赵明看了看詹娜，再对史蒂夫说，“今天我过来找你，是要和你谈一些关于斯维塔克和华瑞合作的事情。” “comeon.赵，别这样，我们是朋友。” 史蒂夫这句话说出来的话，态度就已经非常的明显了，言外之意就是说，“我们是朋友，朋友之间不应该掺杂商业利益。” 也就是说他不想在这个时候谈和华瑞有关的任何话题。 詹娜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非常难看，沉声道：“先生，我们是朋友更是战略合作伙伴的关系，以前我们合作不是很开心吗？” 史蒂夫摇头叹了一口气，他的确不想在这个时候谈何华瑞有关的任何事情，用一口蹩脚的汉语说道：“你们国家有一句话叫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 这句话还有后半句，“只有永远的利益！” 赵明听詹娜跟他翻译过来之后，马上说，“来给我当翻译……” 刚在那点头的时候，赵明马上说，“史蒂夫抛开我们的友情，那么我们现在就来谈利益……首先原来你只是一个项目的负责人，而今已经是华区的总裁，你为什么能一步步的走到今天的位置，那也就是因为占到了我们国家的红利，你能坐上这个位置，不应该感谢自己的能力，而是应该感谢我们国家的平台，给你提供了一个表演的机会。对我们国家的文化理解太肤浅。我来告诉你什么叫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赵明说的这句话，詹娜要想很长时间才能用英语准确的翻译，不过厉害就在于这些话居然能够让史蒂夫听明白。 “史蒂夫，也能在我们国家跟我们做生意，首先你必须得承认，那是因为我们在全世界取得的经济地位，让你们得到了认同，有利可图的情况下，你们才会愿意进军内地市场。但是内地的市场让你们看到了更大的利益，这个时候你们想甩开华瑞单干，是可行的，但并不表示你们的利益上涨，相反，我会觉得你们的竞争压力变得更大，因为需要通过自己的双手去开拓市场，同时还会面对其他的装备巨头的竞争，如此一来的话，华锐想要选择其中的任意一家公司进行合作，都会让你们痛失大笔的订单。” 赵明微微一笑，“举个例子，如今国能集团和斯维塔克正在进行跨国官司的对决，请问这个时候我们有可能向你们公司直接进行装备采购吗？显然是不可能的，你们想将装备卖给我吗？但是碍于前一次的合作失败，不愿意用这样的方式来承认和解，甚至友好关系都不愿意承认，那么中间是不是需要一个第三方公司来进行交易，华瑞可以很好的扮演这个角色。我再给你透露一点消息，南方局装备公司刚刚和华瑞集团签订了一份六十个亿的采购清单。如果你逼着华瑞集团拉高生产成本的话，我想，大概也就是少赚一点，但是并不能对它造成任何的影响。而且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华瑞和南方局是战略合作伙伴关系，我们一定会站在一道，来反抗你们蛮横的商业手段！” 史蒂夫从来都没想到赵明会如此的霸道，这让他没有一点反驳的底气。 他也明白，如果将这两大公司惹怒的话，斯维塔克很可能在华区会丧失两个大买家，风险实在是太高，不值得去冒险。 “赵，说服了我，不过这样的决定并不是我一个人能做主的，我需要跟公司高层开会，晚一些给你答复好吗？” 赵明笑着说，“当然我们是朋友，朋友之间不存在欺骗，有足够的理由支撑我等待，当然，只在今夜，因为我明天就要离开岛城。” “我希望你明天能够来送我的飞机！” 赵明这番话也就是将最后的期限定在了明天早上，如果史蒂夫不来的话，那么也就是意味着他将和华瑞正式开战。 赵明把话撂这儿了，也就没打算继续留下去，和詹娜一同离开的时候，詹娜还有些担心的问赵明，“斯维塔克真的会这么容易妥协吗？” “轮不到他不妥协，一个老外想要在我们的国土上撒野，也得看看几斤几两重，现在市场开放了，不知道有多少家公司想要挤进国内的市场分一杯羹，这个时候他还敢打价格战，那就是找死。” 换位思考是赵明的强项，站在斯维塔克的立场上想要多挣一些并没有错，但是如果为了多挣一些就丢掉现有的市场，那是真愚蠢。 第1956章 醉翁之意 赵明今天之所以和詹娜一同来见史蒂夫。还是有着自己心中的小九九。 如今的斯维塔克在技术层面上的确是国内没有一家公司比得了的，他们的整装设备，在业内的名声处于上游，技术一流。 华瑞还处在整装的阶段，技术研发这一块始终是被扼住咽喉，要发展至少还需要10年时间，那么，将斯维塔克和华瑞的利润捆绑在一起，可以祝华锐平缓地度过这10年，那么一切将会出现反转。 “只要斯维塔克不摆脱华瑞亲自进入销售渠道的话，那么销售的主动权就一直掌握在华瑞的手中。” 赵明笑着对詹娜说，“当华锐集团拥有了技术优势，销售渠道又掌握在自己手里的时候，就是华瑞真正妥协的时候了！” “可是技术研发这种东西并不是投钱就能解决的，我们需要的是人才。如今想要即插即用的大学生在国内的确不好找呀。” 赵明嘿嘿一笑，“这还不简单吗？” 看到赵明不怀好意的笑容，实在那就知道赵明一定是又在打什么鬼主意，这么多年来在那早就已经习惯了照明的方式，只要他眼珠子一转，总是一肚子坏水，准备往外喷。 不过詹娜却也是高兴的，因为赵明这是在帮她，更是在帮助华瑞集团。 一想到今天那场火警，詹娜就白了，赵明一眼说道：“引发混乱，难道就不怕给自己惹麻烦了？” “惹得了什么麻烦，史蒂夫做事自己不讲究，明明办公室里鬼影子都没有，非要说在接待什么重要的客人，摆明了就是不想见你，如果不用这种方法把他给逼出来的话。怕他会拖上你很长一段时间。” 赵明笑着说，“谈判这种事情要尽早尽快的占据主动权，只要主动权牢牢的掌握在自己的手里，任他老外再是精明，也架不住咱们连哄带骗，你说对不对？” “连哄带骗？这个词我倒是觉得用的很精髓，跟你这家伙的气质实在是太配了。”詹娜笑着调侃了一句。 赵明也不生气，连哄带骗本来就是她手腕当中的一招，老外习惯性的把国人当傻子，我又把他当成傻子一回何妨。 …… 晚上的时候，詹伟搞了一个小型的宴请，当是给赵明一行人践行，柏光禄、林策等重要人员都有出席。 “赵明，今天下午的事情真是麻烦你了，你这次给华瑞挽回了非常大的损失！” “损失倒不至于，只不过是节约了一些成本而已，有时候国内的企业就是应该有骨气一些，不然的话也不会处处受制于人，自主研发这种事情迟早要做的。” 赵明认真地说了一句，“我只知道华瑞集团在自主研发到项目上，投入大量的资金和精力，我也不会帮你们这么大的忙。” 这里都没外人，所以赵明也就不再说什么场面上的话，一切都显得非常的直白。 “还是那个问题，装备自主研发需要的是一个时间跟过程，但是就算时间和钱都花到位的情况，成功率同样是低得惊人，最主要还是跟人才储备有太大的关系。” 赵明知道詹伟的难处所在，于是说道：“装备贵，不在于装备的本身冷冰冰的东西到底能值多少钱，大家心里都有数，最重要的是还是装备自主研发的核心型人才，及后期装备维护保养的技师队伍。所以我们不只要装备，而且要队伍。” “怎么要？”詹伟都愣了，“你是让我直接去他们公司挖人吗？这恐怕不太好办呐？” “不用去挖，而是让他们自己送上门来。” “怎么可能送上门来呢？” 詹伟听到赵明这话的时候，自己都觉得是一件非常不可思议的事情。 赵明笑道：“装备维护的成本实在是太高了。这笔钱让谁来做都不如让他们斯维塔克自己来挣来得方便，你说要是把这块蛋糕抛过去的话，史蒂夫这只老狐狸会不会上当？” 对于史蒂夫来说，不论是华瑞集团还是国人南方局的维修队伍，在他眼中都是一帮垃圾，穿的又脏，工作环境又恶劣，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把装备维护得好，他们这帮粗俗的家伙只会大大的缩减装备的使用寿命。 赵明在对詹伟进行了一系列具体分析过后，詹伟马上回过神了，“将这个难题抛回给斯维塔克，让他们出一部分技术型人才进行装备的后期保障，极大的减少商业纠纷的同时，更可以让他们赚到更多的钱。” 赵明点点头，“詹叔这下子算是说到点子上了。老外很贪呀，但凡是能装到兜里的，他根本就不会选择，那么全都要，肯定是要付出代价的。” “他们公司开出的条件和工作环境上来看，我们不一定能成功将他们送过来的人挖到手底下来吧！” 詹伟知道自己的用意，不过对外籍人员他的确没有那么大的信心，“老外的胃口很大，还有一点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啊！” 赵明笑着说，“这个问题，我一早就替你想好了。” “哦？那你还不赶紧说？” 詹伟激动得连酒都忘记再喝下去，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赵明的身上，看看他到底有怎样高明的建议。 “你刚才也说了，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那么如果是我们国家的人呢？” 赵明一脸的坏笑，“国家强大了，百姓能挣钱了，许多人才都出国深造，一部分是镀金，但是我相信还是有一部真才实干的人才能当大用。这一部分的人那都是国家未来发展的储备型人才，只不过现在交给老外保管而已……现在嘛，咱们需要把一部分人才取出来，让他们回归祖国发展的怀抱当中来，这……合情合理吧！” 詹伟猛地一拍手，大叫道：“我怎么没想到呢？让他们派的人必须是咱们国家的，至少也是华裔，自己人聊起来，那就容易多了。” 赵明笑道：“注意跟斯维塔克谈判的时候，不能暴露，你们要拿外派人员的薪酬问题大作文章，给他们一种很抠门的态度。以这样的方式来分散他们的注意力……” 第1957章 不是不想是不能 赵明和史蒂夫之间不存在什么友谊。 只有利益才是让他们两个站在一道的根本理由，而史蒂夫明明知道赵明就在外面久久的，猴子最终也没让人把他请进去，这样的派头让赵明的心中肯定是不满意的，只不过沉住气，也是为了之后的目的。 “醉翁之意不在酒！” 赵明要的就是让詹伟在今后的多样化合作当中，从斯维塔克那边挖到更多的核心型人才，为自主研发做好充足的准备，如今国内还不具备培养这些人才的条件，那么就先从别的地方去弄过来，早晚有一天国家强大了，这种人才也能自行培养。 只不过在建设初期多吃些苦而已。 “詹叔，配套班子早就已经给你准备好了，还记得当初机修厂的那些人吧，他们现在都到了当打之年，对技术方面有一定的认识，在机械装备更有自己得天独厚的优势，等斯维塔克的人员到位之后，这一部分人就可以直接划给你，一支全面型的后勤保障队伍成型，会比想象中要快很多。” 詹伟点点头，“没想到你小子4年前就已经准备了今天这一出，不服你都不行呐。” 在场人听到詹伟的评价时，也顿时心中一惊，对照明的佩服那是由衷的。 柏光禄端起酒杯来给詹伟敬酒，“老领导，当初如果不是你保了我一手的话，说不定我现在早就已经躲在哪个不为人知的角落上，被人给遗忘了。感谢你，给我找了一个牛逼的领路人！” …… 次日，岛城国际机场，赵明没有尽早从vip通道进入候机厅。 他还在等着史蒂夫的表态，如果今天他不到机场来的话，说明斯维塔克还有自己的顾虑，高层迫于某种压力或者说自己的想法，跟华瑞之间的合作还处于摇摆的状态。 赵明并不觉得自己就一定赢了，商业谈判往往是多变的，信息不对等的情况下，也许在他们的手里掌握了更多的消息，被动为主动，也在情理之中。 如果照明这一次失败了，接下来的时间，大多就要仰仗华瑞自己的骨气，摆脱斯维塔克，也是尽早的从幻想当中清醒过来，走自主研发道路才是唯一存活的希望，只不过跟合作共赢相比，显得更艰苦了一些。 赵明看了看时间，离登机不到40分钟，再等十分钟吧！ 唐欢后两天并没有跟着赵明一起行动，不过对赵明的行踪倒是了解得非常清楚，“不用等了，老外的价值观往往跟我们不一样，他们的思维方式也没有那么多的惯性，说不定跳出这个怪圈已经有了自己的看法。” 赵明嘿嘿一笑，“如果这个圈子当中没有太大的利益，相信他们一早就跳出来了，只要他肯在当中转，那么就说明我们给的甜头足够多，我始终相信我不会这么容易输的。” 林策到没想到这么复杂，“既然老外的公司有那么多核心型人才，又都是咱们国家的自己人，出去的留学生或是当地的华裔，为什么我们不直接将他们招揽到国能来，反而要让华瑞去挖这一部分人，咱们这么做不是间接的给华瑞做嫁衣吗？” 赵明问林策，“二姐夫，这里也没外人，你跟我说说去年一年你到底挣了多少钱？” “三十五万左右！”林策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挣的钱，所有明细都在这当中了，说起来他一个公司高层，在国字辈当中35万已经不算少了。 然而赵明却说，“你把这些人挖过来，准备给他们什么职称什么级别，工资待遇怎么谈？一个月三千、五千、一万还是二万？那你能给他和你同样的级别挣同样的钱，你觉得三十五万在他们的眼中算多吗？” “三十五万还不多啊，这在国内已经算是非常高的薪水了，” 林策有点不敢相信的样子，于是赵明看着唐欢说，你跟我二姐夫普及一下，老美那边的工资待遇是怎么样的？ 唐欢也不忌讳拿自己的前夫举例，“我前夫算是外派读书的，毕业之后留在国外，年薪20万刀，当然这只是失业之前，至于失业之后，现在回到了南方能源大学项目经费加上他本来的收入，一年的收入大概在两百万到三百万左右。” 噗…… 林策算是涨知识了，大叫道：“比你二姐地产公司的经理收入都高？” 唐欢听到这话的时候，顿时翻了个白眼，怎么感觉不像是在惊讶，反倒像是在装逼？ 赵明笑着说，“其实将这一部分核心人才挖到我们单位来也不是不可能，我也相信这一笔钱上面一定会批的，交给相关人士去办的时候，他们很可能还会开更高的价钱，但是把它们挖回来之后，你把他放在什么地方，我们这样的单位啊，只适合花钱买的东西，活的东西会养成死的，因为这个地方缺乏竞争力，一个人一旦缺乏竞争力之后，想象力，工作的动力就会直线下降，用不了多久就养成了猪圈当中待宰的肥猪，再也没有任何的经济价值。所以培养这样的人才只有华瑞这样的民营资本。因为内部的竞争压力还是非常大的，有淘汰的地方才会让人有危机感，我们这样的单位存在淘汰呢，我一个正局级的一把手想要开除一个普通员工，都要通过无数层手续，到最后还不一定能开除得了。这样的单位，从一开始就存在很大的问题。所以这样的单位也不存在什么研发创新，只能干一些死板的，重复性的工作。大部分的科研创新都只能委托第三方单位来进行……” 唐欢算是涨见识了，她死活都没想到赵明身为一个单位的老大，居然会这么看不起自己的单位。 其实从很早以前赵明就有这样的想法了，对此他还和乔万年展开过讨论。 原本以为经过两千年的改制会有所改善，可是这才第4个年头上，就已经又招了许多混吃等死的人进来，同样一个岗位，居然有四五个人在干，就算砍掉70%，剩下的人也能将工作完成得柔韧有余。 赵明早就已经放弃去改变他们了，这不是某一个人或者某一个群体一起努力能够改变的。 这也是赵明最无奈的地方。 第1958章 重要的一步 什么样的水土孕育什么样的人（人才）。 总而言之，国能这样的企业确实不适合那些高精尖的人才，一来是这笔资金批不下来。二来，养着养着，可能就变成了猪。 “走吧！” 赵明站起身来，朝一行人说，“我们去安检！” 看来赵明是已经放弃了，相信斯维塔克方面有自己的考量。 没有人觉得赵明失败了，商业谈判本来就充满了变数，对方有自己的考虑也很正常。 就在唐欢准备安慰一下赵明的时候，突然有人用蹩脚的汉语，高声叫道：“赵，我的朋友，我来送你了。” 正准备从安庆走的赵明回过头来，看到了满面春风的史蒂夫，两人来了一个热情的拥抱，“史蒂夫这是公共场合严禁高声喧哗。你们老外真特么不讲规矩。” “赵，有机会去国外转一转，我一定做好一个地……地……” “地主！” “对就是地主。” 史蒂夫眼下对国内的文化已经有了一些基础性的认识，听他讲的这一口口音虽重但是挺流利的汉语来说，就知道他在这方面已经下足了功夫。未来他们公司发展的方向一定是国内这一片热土。 想想昨天这个装逼犯，还在自己满口流利的英语，今天却死活不说一句英语，想要字正腔圆却又说的蹩脚的汉语，听得赵明摇头直笑。 “我的朋友今天我来送你开心吗？” “开心，史蒂夫，欢迎来都城做客！” 一直到过安检，两人非常有默契的只字未提华瑞，但是赵明心里却非常的清楚，斯维塔克和华瑞的生意成了，他们将携手共进。 如果照明是史蒂夫的话，此时恐怕早就已经心惊胆战了，他适合做看似共赢，其实却帮了华瑞一个大忙。不久之后，国内的能源勘探装备市场恐怕就不是华瑞集团一家独大那么简单。 极有可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推进装备自主研发，自主创新。 接下来就看华瑞集团的一系列操作了。 想一想未来大环境照明，也觉得这一趟岛城之行，没有白来。 …… 在飞机上，唐欢看到赵明笑眯眯的样子，于是忍不住的问，“你们两个绝口不提华瑞集团的事情，为什么现在你却这么高兴呢？” 一行人在商务舱当中，赵明坐在过道旁边，柏光禄和唐欢坐一边，唐欢隔着柏光禄问了赵明这一句。 赵明还没打算开口的时候，柏光禄就说，“史蒂夫见面第1句，说到我的朋友的时候，斯维塔克和华瑞之间的合作就已经成行，要不然的话，这次老狐狸今天是不会出现在机场的。” 唐欢听得吓了大跳，“真的假的啊？怎么现在谈判还用暗语吗？” 赵明笑了笑，马上说，“毕竟我们刚才在候机大厅的时候，就已经有人盯着我们，看着我们的一举一动。如果确定我们跟华瑞是站在一道的，着急忙慌的跟华润那边一直通话联系，确定斯维塔克的动向，那么他们极有可能在最短的时间内研究出一套新的方案来应对。” “你是说从一开始你在候机大厅当中的气定神闲，就是表现给别人看的？” 赵明还是不说话，只是微微笑了笑，柏光禄马上说，“赵总需要表现给谁看，那本来就是华瑞和斯维塔克之间的生意，跟我们没有半点关系，所以这件事情成不成，对赵总来说并没有任何影响。不过现在情况就有些不同了，斯维塔既然同意跟华瑞集团合作，华瑞一边做技术人才储备，另一边做创新研发投资，在掌握技术这一项核心资本之后，手里又有了销售渠道，到那个时候，斯维塔克的生存空间，恐怕会受到极大的影响。” 赵明微微一笑，“老柏理解的很透彻嘛！” 昨天晚上赵明在詹伟的宴请上，把自己的用意刚刚这么说出来的时候，柏光禄就已经准确的理解到了赵明的用意，并且表示非常的认可。 如此一来的话，华瑞集团这位走自主研发道路的后起之秀，恐怕要进行弯道超车了。 “先生，请你把安全带扣一下。” 在空姐的指示下，赵明把安全带给扣上了。 又过一会儿，空姐再次朝赵明走了过来，“先生，请您将座椅调至正常范围。” 赵明调了一下，“在正常范围啊！” 空姐的脸红了一下，刚走了一会儿又过来了，“先生，请问你的手机电话关机了吗？” 赵明马上又把手机给关了。 柏光禄在旁边看不下去了，哈哈笑道：“赵总，看来空姐是跟你过不去了。” “柏总恐怕对过不去这三个字有点误解，这哪里是过不去，摆明了是对他有意思。”唐欢低声说了一句之后，柏光禄恍然大悟。 他看了看空姐那惹火的眼神，搞了半天空姐对乘客有意识的时候都是用这种方法吗？柏光禄摇头叹了一口气，赵总啊，走到哪儿都是最受欢迎的一个！ …… 岛城之行的结束，意味着燃气管道项目，已经加快了进程。 唐欢第一时间回工程研究院拉着团队，进入到了紧张的工作当中，天然气加工储备场站的设计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拿出方案来，这并不是一个简单的工作，对好的知识及能力，都是一个极大的挑战。 在赵明这边，她已经得不到感情上的认可，那么在工作能力上，他绝不允许自己落后于旁人。 而赵明回家这两天，当然是好好休息一下。 陈岑给赵明一下子炖了许多补品，每天都有一道汤，喝的赵明突然流起了鼻血，于是问，“你在汤里到底给我放了什么东西啊？这火也太大了。” 陈岑顿时脸红，“不生气的，你喝就行了。” 看到陈岑那扭捏的样子，赵明马上问，“在詹娜给你打电话说什么呢？” 陈岑原本还不想承认的，不过看到赵明的眼神时，她又点了点头，“她说前几天你在岛城的时候差点被她榨干了，所以让我好好给你补补。” “这个女人疯了！” 赵明骂了一句，手里这碗汤再也喝不下去。 “赵明，别生气了，快把这碗汤喝了。” “不喝，喝再多不都是别人的……不喝了……” 第1959章 马不停蹄 赵明回到都城之后，也进入了紧张的工作当中，成天大小的会议不断不说，有时候中午吃饭都在办公室里直接解决，连去食堂的时间都没有，真是忙的不可开交。 不过总是会有好消息传来，比如说唐欢的团队，再比如说李广带队在北方取得的成果。 转眼过了半个月，听说李广回来了。 可行性报告已经出了一个初稿，李广就迫不及待的带着报告直接来到了赵明的办公室。 赵明看到李广这么着急的过来，还是有些意外的，不过他早就已经习惯了离岗的工作风格，而且看到他信誓旦旦的样子，对南方局来说必定是一件好事，这也就意味着可行性报告通过的可能性是极大的。 对于李广来说，一切都顺利的超乎想象，历经的各种格式，大家很容易的接受了这一条管道项目的存在，而且会全力配合加快推进管道网络的建设。 果然，李广坐下来之后就开始传递着好消息，“沿途各省的领导都已经打了招呼，这条管道势在必行，这个项目看来是成了。这是可行性报告，只不过是一个初稿，你看看有什么问题，我们回去再整改整改。” “老李这阵子辛苦你了。”赵明看着李广关切的说了一句。 李广摇摇头，“不存在辛苦，不辛苦在我有生之年还能为临江做事，这让我很满足，同时我要对你表达我的谢意，如果不是你的话，我觉得我就是个无用之人。” 赵明留下李广，就是看中他对临江的一腔热血，还有不甘的心态，人只要有梦想有目的，年纪从来都不是竹子敢打敢拼的理由。 “这个项目的标准一定要高，速度一定要快，各方面配套设施也一定要跟上，临江集团这些年没有涉及到大的项目，所以在动手的时候还是要参考周边的意见，结合地方实际，争取将这个项目做到完美。” 听到赵明的话，李广点点头，“是，临江集团近年来手里的确没有拿得出手的项目，不过底蕴确实在的，我对我的团队有信心，如有不足的地方和南方局工程公司合作之下，相信没有什么困难是克服不了的？” 赵明听到这话的时候有一点意外，于是问，“你昨天刚回来，怎么老柏就已经找过你了？” 李广一脸苦笑，这世上似乎没有什么事情是可以瞒过赵明的，李广苦笑道：“他也不知道从哪儿收到，我昨天要倒的风声，直接堵在我家门口，我连我老婆都没看上一眼，到家门口第一眼看到的居然是他，最可恨的是他还在我们家蹭了一顿饭。你说他这个土豪居然不做东，跑到我家来蹭饭了。” 李广虽然嘴上嫌弃，不过从话语当中也听得出来他的喜悦。 柏光禄这样做法就在于他没把自己当外人，一下子拉近了和李广之间的关系，两人坐在饭桌上就把工程公司和林江集团合作的事情敲定了一个基础框架。 所以说大事情从来都不是需要开大会来敲定的，往往只是核心的几个人，一盏茶一顿饭的功夫，就把大框架给定了下来，具体细节再交给团队负责就可以了。 早就说了，柏光禄是个生意人，对生意上的事，节奏一向抓得很紧，从来不放过一个可以在最短时间内变现的机会。 “虽然临江集团和工程公司要合作的话，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由你们两大单位的负责人具体商议处理，可行性报告，按照正规的版本给我来一份，一个星期之内我要上交集团公司。” 李广笑着说，“可是你还没看。” 赵明摇头，“我看不看其实并不重要，反正递上去之后有专业的团队进行审核，所有的意见都得由他们提出来，我现在在给你加一道关卡，其实显得特别没必要，老李呀，我们俩是站在一道的。如今同在一条船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可千万别坑我。” “哈哈哈……赵总，既然都是一家人了，坑你不就等于坑自己？” “对了，唐欢虽然在你们工程院当副院长，不过自己带团队，有许多问题可能会直接跟我沟通，比如说要钱要人什么的，如果层层汇报的话可能太耽搁时间，毕竟配套设施这一方面需要尽快尽好的去完成，要不然太耽搁时效性。” 赵明这番话也算是给李广提前报备了一声，如果唐欢不规矩直接跟赵明上报的话，到时候怕他们在团队内部产生矛盾，提前打个招呼，有备无患。 李广点头道：“赵总，我心里有数的。” 李广走出赵明的办公室，浑身都是干劲，他就像一个停不下来的陀螺，如今临江集团加入了一个新东家之后，迫不及待的让人看到临江的潜力及效率。 …… 唐欢果然会有许多时间单独来找赵明，一来，她本身就是一个急性子，不喜欢太多的条条框框。 二来，她知道只有找最上面的人才能将问题一次性解决。 这当中浪费的时间太多，他耽搁不起。 来到赵明的办公室，是唐欢终于放松的坐在沙发上，用力地揉着太阳穴，喘气声又粗又重。 “怎么了？这几天都没休息好吗？” 唐欢叹了一口气，说道：“我现在终于知道，你说那些科研型人才为什么不适合我们单位，典型的又想马儿好，又想马儿不吃草，连草都不吃，还逼着挤乃……” 赵明笑了笑，“所以我让你保留着学校的位子，这样的话，你在工程公司带的团队做的项目，可以算作是和南方能源大学合作研发的项目，这样一来工程公司的钱可以直接拿给学校，再从学校当中拨项目经费给你，算不算是报酬？” “所以这才是我给你卖命的理由嘛！” 赵明嘿嘿一笑，问，“怎么样？评估报告出来了没？” 唐欢的办事风格显然就比李广耀，年轻化现代化的多，递给赵明一个u盘，“都在里面，如果你看不懂的话，我可以找个专门的人来给你讲一讲，反正我自己不想讲了，近期开会开得太多，说得我嗓子都哑了。” 赵明笑了笑，将u盘插在电脑上，打开之后看了看，大概花了两个多小时。 其中的内容非常繁琐，涉及到许多专业领域上的知识，多个照明却看出了一个问题，那就是“钱”。 第1960章 连气都不让人喘上一口 唐欢列了这么多条条框框，最主要的就是突出一个问题，那就是“钱”。 赵明笑问道：“一家液化气储备厂站，大约需要多少钱？” “30个亿！”唐欢想都没想就直接说了出来，说明这一笔钱已经在他心目当中盘算了很久。 赵明笑着说，“你觉得这是一个天文数字吗？” 唐欢苦笑，“这难道不是一个天文数字吗？引进人才，你都舍不得花这笔钱，一个厂要花30个亿，对我来说，当然是一个头疼的数字。” 赵明却说道：“这就是我们这种单位的优势，首先不差钱，另一个喜欢花钱买成品，也就是说喜欢在硬件上下文章，却从来不在软件上动真功夫。三十个亿，其实对我们来说只是个小数目而已。” “小数目？” 唐欢听到赵明的话时，都忍不住惊呼了起来，“30个亿还是小数目？” 赵明笑着说，“当然是小数目，你得看一看我们国家有多少人，你得看了看有多少重工业在长江以北，30个亿滩在仁君的头上也就几块钱，你觉得这算多？” 唐欢听到赵明这话的时候顿时就明白了，他们原本要做的就是一个民生工程，涉及到民生工业发展，前期投入看上去巨大，不过回本极快，而且又是个长期运营的浩大工程。 唐欢马上说，“其实投资都是小事，关键是这么大的场子要找一批经验合格的管理型人才却是最大的问题。” 赵明马上就说，“还记得当初从南方局抽调了一批员工到国化吗？几年过去了，我相信他们的技术和经验也到了一定的水准，这就是前期的投入。以这200人为基础，带出百十来个团队，也没有太大的问题。” 唐欢当初还对照明做出这样的决定，有质疑，现在看赵明这一步又走在了所有人的前面。 “再者说，咱们把所有的事情都做了，如果有不足的地方和漏洞需要帮忙的，这不是背靠国家吗？有什么问题是国家出面不能解决的呢？” 赵明嘿嘿一笑，“你要钱，地方上的银行抢着出资，为什么？国能集团招牌摆在那个地方，他们巴不得多投一些。你要人，几个大厂子就这么建设起来，不知道要解决多少人的就业问题，人家会主动的把人往你的厂里塞，所以你要做的，就是把理论和实际结合起来，尽快的将设计方案拿出来。” “可行性方案都还没拿出来，就拿设计方案，这得等上面报批吧？” 赵明笑着说，“你以为我前阵子跟你去岛城，真的是去游山玩水的吗？实话告诉你，三家液化气储备厂站的项目，集团公司方面已经批准，也许就在这几天，工信方面就会正式下发批文。” 唐欢听得心中一震，他原本以为赵明天天跟詹娜在一起，除了游山玩水就是回家睡觉，哪曾想赵明居然背着她做了这么多的事情。 这么好的男人，可惜不是自己的。好气！ …… 听到赵明的打算，唐欢也终于明白为什么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拿出设计方案，因为从现在开始，燃气管道项目就已经提速了。 准备的越早，做的越充分，这个项目才能尽善尽美的完成。到时在国内一定会掀起一阵这个风浪。 唐欢有幸能处在风浪当中，对于感觉这么多年的学没有白上。 “赵总，有时间限制吗？” “我不给你规定时间了，尽你自己最大的努力就好。” 唐欢的血液在沸腾，他原本以为这一辈子自己跟学术会打一辈子的交道，不会再有什么一鸣惊人的供献。 想想自己家的亲戚和身边的朋友，都说自己读了这么多年的书，到头来婚姻婚姻失败，事业事业也没有什么突出之处。当真是要这么碌碌无为的过一辈子。 而眼下赵明给他提供的这个平台，让她可以尽情的去发挥自己的才能，这样的人生才不虚此行。 “一年之内，设计方案，施工方案，包括各方面的沟通，人脉关系，全部都要打通，在明年年底之前，我要看到这些工程全部上马。” 赵明说出了自己最理想的时间底线。 唐欢觉得这一年半的时间对他来说已经是绰绰有余了，能在历史上留下自己的名字，唐欢禁不住热血澎湃。 他直勾勾的看着赵明，心想，原来不跟他上/床，也能这么容易的有高氵朝。 唐欢的脸有些红，赶紧回过神来对赵明说道：“还有一件事情……咱们学校的那些科研人员在学校的环境实在是太过闭塞了，我准备把他们都带出来。在外面的大环境和现场来做具体的研究和设计。” 赵明点点头，“你考虑这个问题非常实际的，首先高校现在招大学生的东西在社会上根本就用不上，出来之后什么都得学，这跟研发团队有着很大的关系，他们太醉心于搞学术，却忽略了一个实际运用的问题，如果通过你这个团队能高效传达一个正面的信息的话，我想对今后的教育事业发展，也有着非常正面的作用。” 唐欢惊喜道：“这么说你是同意了？” “当然，不但同意了，南方局还可以设立一个和高校合作的基金会，提供必要研发资金与保障，这样一来，我们南方局也可以第1个享受研发成果嘛！” 赵明笑着说了一句，“不过有一点，我这个人跟那些歌功颂德的人不太一样，所有的自主研发创新与课题，我不希望看到抄袭，你可以不创新，你可以在原有基础上一点一点的前进，但是千万不要为了套取项目经费，弄虚作假，一旦被我发现的话，他以后基本就不用在这个圈子当中混了。” 唐欢听到赵明这话的时候也吓了大跳，赵明的脾气她太清楚了，说到做到。 于是赶紧点头，“赵总放心，在这方面我一定会严格把关的。” 和唐欢又交代了一些事情之后，赵明终于可以喘一口气了，这一天天的，真是要把人给忙死了。 第1961章 当你发落时 京城已经好长时间都没下过雨了。 闹市区的伪四合院当中的小池都已经干得见了底，文雯几次想将池子里灌满水的时候，杨皎月都阻止了，说是也没有心情欣赏风景，何必要浪费这些水呢？ 文雯只是想让杨皎月的心情好一些而已，但是如果这样做会增加她的心理负担，那也就没有必要做这些事情。 上一次化疗已经过去了好长时间，杨皎月的头发基本掉得差不多，索性就剪了个光头，冬天的时候还可以戴帽子，不过正是热的时候，杨皎月也不敢把头捂得严实，要不然汗水一会儿就将全身给打湿透了。 好在身体恢复的可以，有力气在院子当中走几步，不过总是全身发软，胃口几个月前也有了明显的改善，最开始只能吃一些流质，现在可以吃点米饭，对肉腥也没有那么反感了。 医生上门来给杨皎月做过检查之后，非常满意的点了点头，“身体机能各方面恢复的都不错，保持愉悦的心情和正常的生活习惯，复发的可能性非常的小，安心养着就好。” 文雯听到这样的话，当然是高兴的，把医生送出门以后，回到院子当中，将椅子上的杨皎月抱得紧紧的，眼睛都湿了。 杨皎月轻轻的抚摸着文雯的后脑勺，“辛苦你了，是妈对不起你。” 文雯摇了摇头，“没有，能留在你的身边，我就已经没有别的要求了。” “傻丫头，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最近每天晚上都躲起来偷偷的哭吗？第2天那眼睛红的跟兔子一样。” 文雯赶紧把眼泪抹干净，摇头说，“我只是晚上看书，看的时间太长而已。” “怎么，赵明的照片什么时候都印成书了？” 文雯脸一红，提到赵明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心颤，既然已经被拆穿了，也就没有必要再否认。 杨皎月说，“近来从各个方面都能听到赵明的消息，看来他发展的不错。” 文雯也把赵明的消息说给杨皎月听，“国能要搞一个横跨版图的燃气管道项目，这个项目主要由赵明在负责，他前一阵子跑了一趟岛城，和国化又达成了合作的协议，国化会出一套班子，替国人这边在北方三个城市建立三座液化气储备站。” “你觉得这是当什么用呢？” “水库也就是蓄水池吧，平日里可以在这个地方储备大量的天然气，到冬季大量用气的季节到来之时，然后再放出去，可以极大的缓解气荒的处境。” 文雯非常自信地说道。 看到文雯脸上流露出幸福的笑容时，杨皎月顿时觉得更加的对不起她，如果自己就这么死了也倒好，就不会再耽搁她去追求自己的爱情。然而她现在只能被困在这里照顾她这个快要死的母亲，对风华正茂的文雯来说太不公平。 母亲俩的对话显得安静缓慢，更为这样的环境增添了和谐的气氛，不过这样的和谐很快就随着欧阳建雄的到来给打破了。 林震像往常一样把守在门口。 欧阳建雄一进门就蹲在杨皎月的身边，替她捏着腿，换来的是杨皎月的恶心表情与女儿的不满。 “这里没外人，不用假惺惺的。” 欧阳建雄也不避讳哈哈一笑，“我并不是假惺惺的，只是觉得这些年亏欠你们母女，所以希望尽量对你们好而已。” 欧阳建雄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再纠结下去，话题一转，“听医生说你恢复的不错，复发的几率很小，看来接下来你有很长一段时间可以好好享受生活了。” 杨皎月笑了笑，马上说，“既然是让我们母女俩享受生活，那你就先做主，让文雯和赵明先离婚吧！” 文雯心中吓得大跳，弄不清楚她妈为什么要做这样的决定，不过再想一想，肯定有他的原因吧！ 欧阳建雄看着文雯，笑了笑说，“怎么？有些等不及了吧？” “以前我倒觉得赵明不是合适的女婿人选，不过近来我越来越发现他是个人才可造之材，将来能对我有大用处。”欧阳建雄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道：“有人想用照明和文雯之间的关系来大做文章，让照明一路扶摇直上，到达一个高度的时候可以和我作对。可是他们忽略了一个最重要的问题，文雯是我的女儿，血浓于水，这是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的事实。赵明的心如果不在文雯的身上了，只怕早就已经跟其他的女人结婚了，对了，忘记告诉你们，赵明现在可受欢迎了。不过赵明这小子倒也专一，心始终都放在我女儿的身上，等他成长起来的时候，我倒是相信，她会死心塌地的跟着我。良禽择木而栖，他是个聪明人。” “你就是个禽兽……” 平静的杨皎月终于暴躁了起来，愤怒地说，“你居然利用你女儿来控制别人，你还是个人吗？” “这不叫控制，这叫局势，你们是我的家人，难道家人不该同气连枝？” 欧阳建雄一定忘记了他的前妻王连枝是他亲手搞手的事实，这样的人是自私的，因为他的心里永远只有他自己，至于除开他自己之外，所有的一切都只不过是工具而已。 “别生气！看来我出现让你心里不好受！” 欧阳建雄笑了笑，起身准备离开，“好好养身体，我过一阵子再来看你。” “妈，你刚才为什么让我和赵明离婚？” 杨皎月淡淡地笑道：“不这样说的话又怎么知道欧阳建雄心里在想什么呢？虽然他没安好心，不过也让你听到一个好消息，也就是说赵明早晚有一天会出现在你的面前，你们俩一定会幸福的。” 文雯伏在杨皎月的腿上，“妈，如果让赵明去干那些灭绝人性的事情，我情愿这一辈子都不再去见他。” “傻姑娘，赵明他傻吗？你和他在一起的那些时间当中，难道就没看出来，在他的心里一直有一杆秤，秤的是这天下的不平事……” 一说到赵明的时候，杨皎月的脸色上不自觉地露出笑容来。 “妈，要不，让赵明来看看你吧？” “不，妈这辈子再也不见他了。” 第1962章 郑功平好被动 杨皎月只想把自己最好的一面留在赵明的心目当中，如今皮肤松弛，满脸皱纹光头的样子，自己照镜子都看不下去，你就别再去吓到人了，那个小子嘴上虽然不说，不过却是个喜欢长得漂亮的。 杨皎月是自私的，也是无私的。杨皎月突然觉得自己有一点困，闭上眼睛的时候，就看到那个少年从窗户当中翻了进来，不自觉的扬起嘴角来，一脸幸福的样子。 文雯看到自己母亲这个表情的时候，心里终于好受了一些，暗想，“赵敏，你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来找我们啊？” …… 阿涕…… 赵明打了一个喷嚏，郑功平反应的特别快，马上对身边的项目发展部主任安然说，“安主任，把空调的温度稍稍调高一下，没看到赵总都已经打喷嚏了吗？” 郑功平在心中对赵明即使有百般不满，赵明今天亲自来了工程公司，他也不敢把任何的脸色，一脸迎合的笑容，在旁边陪着。 安然拿着空调遥控板，把温度调到26度，然后开了一些窗户，这才说，“再坚持坚持这个鬼天气用不了多长时间就结束了。” 郑功平言归正传，马上对赵明说，“赵总，你是不知道这是你去保存的那几天，北方的几个能源单位的负责人专门来到都城，询问有关于燃气管道项目进入北方的真正用意。” 赵明笑了笑，“郑局当时怎么跟他们说的？” “我说的这是行势需要，也是企业转型的一种发展……” 赵明听到郑功平这话的时候，真是不知道他为什么还可以安安稳稳的坐在南方局工程公司一把手的位置上，这种专拖自己人后腿的东西就该把他发配到沙漠去，让他啃沙子。 不过赵明倒也不是很生气，马上说，“郑局回答的也不错，企业受形势所迫，不得不找一些新的工程来做，而燃气管道，自西向东的浩大工程，能助我们企业大大的缓上一口嘛。” 郑功平的脸色变了一下，怎么回事，听赵明这意思难道战略部署当中已经挺进北方了？郑功平敏锐的感觉到赵明刚才的话不像是开玩笑，难怪北方几个能源大单位的主管这一次齐齐地来到都城，最近几天正公平公司招呼，他们就已经花了大量的时间。 “那这么说的话，赵明是摆明了要跟他们作对？” 郑功平想到这个地方的时候突然变得有些兴奋，如果赵明真的要跟那些北方的地头蛇作对的话，倒霉的始终只有他赵明一个人这一次挺进北方的投资一旦失败，他赵明不但要倒霉，柏光禄上一次在洪隆的快去准备场子啊，项目失败的往事同样会被翻出来，全都记在他们的头上。 郑功平越想，就越觉得事情按照他预料的方向开始发展了，得意之际，就连工程公司要和临江集团分羹的事情都给忘了。 郑功平想的倒也简单。要么从临江集团手里抢来燃气管道项目的一半工程，要不索性先让这个工程都搞不下去。 只要能占一头，郑功平觉得自己都不算输，这种损人不利己的想法，恐怕也就只有郑功平能想到了。 然而就在这时，柏光禄朝郑功平笑了笑，说道：“我这边还有一件事情要跟几位领导汇报一下。” 赵明心想，正题总算是来了。 于是对柏光禄说，“说来听听。” “两天前，李总带着他的团队已经回了都城，那天夜里我跟他见了一面，把临江和工程公司这边的合作框架敲定了一下，临江方面有着多年丰富的基建经验，然而呢，近年来没有太大的项目过手，所以难免有些生疏，所以工程的指挥权最终还是落在我们工程公司的手里，临江抱着学习实干的精神，全力与我们工程公司一道拿下这一块难啃的骨头。” 郑功平的脸色猛地一变，心想，这柏光禄不是刚刚从岛城才回来吗？几天时间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弹出来了，关键是他一点风声都没有透露。 郑功平已经被气得有点上对，脑袋瓜子嗡嗡的。 偏偏柏光禄有点儿得了便宜卖乖的意思，朝安然看了一眼，“班主任一直怕他们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重，浏览下这个工程之后，给我们南方局造成难以挽回的局面，后来我跟老李仔细谈了一下，他们也知道，在大型工程项目协调与调度上，他们终有些次缺，所以希望可以从我们工程公司学到更多的经验。” 安然听到这话的时候，脸上就像重重地挨了一大巴掌似的，首先被扣上个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帽子。 顺代连郑功平不务正业的事情都给会实了。 这一刻，郑功平甚至都觉得赵明和柏光禄今天都是联合起来演他的。 郑功平此时的脸色就像吃了屎一样，憋了半天才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来，“想不到柏副局悄悄的已经完成了这么多工作，我真是惭愧呀！” 柏光禄摆了摆手，“郑局，客气了，这都是我分内应该做的事情，只不过今天跟你汇报一下，具体的细节还需要两个公司的团队进行讨论，至于工程公司这边的小组，还得有郑局亲自拟定一下人选。” 听到这话的时候安然有点控制不住自己，准备来个毛遂自荐，毕竟这个工作小组是争取最大利益的团队，谈判过程当中去工程公司这边争取到的利益越多，那么自己的功劳也就越大。 不过柏光禄好像看出了他的想法似的，马上就说道：“安主任，我突然想起手边有一件事情，地质研究院那边在蒙省苏市那边发现了一个大型的产区，这是刚刚从赵总那个地方得到具体消息，我们差不多已经拿下了这一个区块，就要辛苦安主任亲自跑一趟了，主持一下开建仪式。” 嚯？老柏坑起人来，也是一把好手啊！蒙省，那不是大原的地盘吗？ 赵明和崔家那个富二代在岛城刚刚发生了冲突，安然这一趟过去，恐怕没有好果子吃。 第1963章 煽阴风 工程公司和控股公司就只不过是办公楼不在同一栋而已，不过柏光禄还是坚持要送赵明出去。 赵明扭头看了看柏光禄，“原本我是准备亲自去一趟北方的，你怎么反倒是让安然先去了。” 柏光禄笑着说，“安主任有一颗上进心，上任之后凡事亲力亲为，一直都在等待一个机会，我倒是觉得这次机会对他来说是难能可贵的嗯，就让他亲自去处理这件事情，对他的能力也是一种考验嘛！” 赵明听到这话的时候，当即就笑了起来，“老柏，我现在在你嘴里是听不到一句真话了，是吗？” 柏光禄哈哈大笑，“得得得，我也就不跟你打官腔了，你带的团队亲自朝北方去，在郑公平提前给你埋了雷的情况下，很难讨得了好，那既然是他郑功平干出来的事情，不如让安然先过去打头阵，探探风怎么样？如果安然没有什么事的情况下，你再过去，安心一些，这叫安全风险识别嘛！” 赵明点头道：“你这法子倒也损！” 知道北方几个能源大单位的主要头目现下就在都城，郑功平负责招待他们这么多天。有意无意的都在暗示着南方局的下一步动向，许多话恐怕连他自己说出来，有多严重都不知道。 加之今天赵明突然给郑功平来了一句猛药，摆明了南方局就是冲着北方的工业市场去的，威胁到煤矿的市场环境，那么他们几个人还能坐得住？ 大原这一家蒙省的巨无霸能坐得住？ 他们家的所有生意几乎都跟煤矿沾着边，大如供暖、钢材，小如零售批发，当赵明透露出真正的目的时，大原是最先慌乱的企业。 更要命的是，大原的掌门人前几天还让他们家的兔崽子在岛城的官方聚会上给赵明认了错，结果就特么换来这样的结果。气不气？ “安然这一趟过去的麻烦不小呀！” 赵明叹了一口气。 柏光禄马上说，“欲承其位，必受其重，如果连这一点风险都承担不了的话，他这个发展部的主任是不是就该换一个人，毕竟南方局当中敢打敢拼的中生代还是很多的嘛。” 赵明又打了一个哈哈，这才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 此时的安然不知道前面有一个大坑等着自己，他老老实实的在郑功平的办公室当中，听他发着牢骚。 郑功平已经在办公室里走了好几圈，叉着腰看着窗外，时不时的还咬一下嘴唇，突然转过身来指着安然大叫，“你说说这个赵明脑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东西？这么大一个工程，横跨国家版图，当中穿过的那些省份，哪个不是依靠传统能源进行工业生产，可是他赵明倒好，这是要摆明车马跟他们干了。降龙压不过地头蛇吗？” 听到郑功平这话的时候，安然马上说道：“郑总你也应该明白，如果不是他赵明这么多年来好大喜功的话，也不可能年纪轻轻爬到现在这个位置上。不过，他似乎高看了他自己的能力，这一趟去北方让他狠狠的吃一个亏，说不定还能涨一涨记性。” 郑功平点了点头，非常认可安然的说法，“这就不能怪我了吗？刚才一起开小会的时候，我就已经很明白的告诉了他，人家那边关心的是什么这话吗？随便怎么样都可以说得婉转一些，非要这么直来直去的。赵总这个性格，迟早是要吃亏的。” 安然微微一笑，“郑局，我这边收拾收拾，就准备去苏市了，那边的产区开工，这个发展部的主任应该到现场去，让一线工人知道，我们这些高层也与他们在并肩战斗着。” 郑功平点点头，“行，那你就下去准备吧，要带哪些人，你自己拿主意就好。” 安然兴高采烈的去准备自己的事情去了。 郑功平将目光再投向窗外，暗暗地说，“赵明啊赵明，要怪就怪你自己风头太盛了，40都让你抢了个线，这次你就别怪我拖你的后腿。” 想到这里，郑功平马上拿出电话来，拔通了一个号码，“付局，今天晚上我在锦江设宴为各位践行，付局赏光可一定要到呀！” “老郑，这不是太客气了嘛？好好好，我们几个今天晚上一定来！” 到了约定的时间之后，郑功平直接叫上司机，把他送了过去。 包间里几个从气质和穿着上来看，也都是一些场面上的人物。 郑功平一进包间，马上就说，“时间太仓促了，本来应该带着各位，在我们华南省内各处的风景名胜，好好转上一圈的，谁知道明天一早你们就要离开了。” “哎，老郑啊，咱们这一趟出来耽搁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华南的调研还是很成功的嘛，也让我们看到了，与你们华南发展的差距，这一趟我们回去一定好好总结啊，争取将来与南方的各大省份兄弟，齐头并进啊，搞生产搞经济，以后少不了和南方局合作嘛！” 郑功平听到这话之后，马上对几人说，“共谋发展才是唯一出路吗？这是我一直对我们局当中的同志强调的问题，可是有些同志真是不能理解，自己的碗里明明有饭吃，非得到别人的碗里去抢东西。” 在包间里的几人听到郑功平这话的时候，面色突然一凝，知道郑功平这是意有所指，于是沉下脸来。 郑功平叹了一口气，“哥也知道不久之前咱们南方局控股公司一把手刚刚换任，由年纪轻轻的赵总接任，当初他还在我手下呢，说起来惭愧，怎么摇身一变一下子爬到我的头上去了？现在我算是明白了，靠的完全就是打压对手，打压同行，着重突出一个他能干。” “不过，人家现在已经站在南方局的最高位置上，所以目光当然放得更远。” 郑功平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目光扫了在座的各位意见，着重强调的说道：“据说他还没上任的时候，就已经在规划着一条自西向东的输气管道项目，待他上任的第一天起，就立项，人家看中的可是改变北方的能源生态格局。” 第1964章 又有大工程 能源生态格局？ 这个词语正宫廷用的，非常新颖，同时也触动了在场各位的神经，他们从一早从北方来到华南省的主要目的就是想看看南方局这次的燃气管道项目，主要是针对那一部分市场。 从眼下各方面收到的资料来看，南方局的燃气管道项目，只是针对于民生对工业发展及能源区块的改革似乎没有太大的兴趣，可是眼下听到郑功平这话出口的时候，他们瞬间就意识到了危机。 郑功平的话说道这个地方差不多觉得火候就够了，如果再继续往下说的话，传到赵明的耳中，倒像是给他闹了什么口实。 于是郑功平又补了一句，“年轻人好扯虎皮说不定也只是个虚张声势，毕竟靠他一个人能力始终是有限的，来来来，喝酒喝酒……” 能力有限？ 一个能力有限的人能把这么大一个项目搞起来，分明就是扯淡，看样子这一次南方局伸手，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要的就是搞乱北方的能源供应格局。 这下子麻烦大了。 说是饯行的一顿饭，众人吃得是人心惶惶，没有一个安心的，到最后郑功平到底说了些什么，他们也没有心思再听下去，晚上早早的都离开了。 得把消息第一时间传回北方去。 至此，郑功平觉得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于是笑得格外的开心，虽说有点损人不利己，但实际上只要是什么赵明，就能衬托出她正公平的老成持重。笑得早不一定笑得好得，看谁笑到最后。 郑功平觉得自己一定是那个笑到最后的人。 …… 今早的照明居然在办公室里打扫卫生，洗了拖布之后将自己的办公室拖了一遍，不进，出了一身汗，但是这个时候又不能开空调，如果风把汗给捂干了，可能会生病的。 就在这时，白山路过赵明的办公室，悠然的走了进来，“劳烦赵总亲自打扫卫生，我看后勤这一块是不是该好好处理一下？” “处理什么处理我的办公室就必须得交给别人来打扫吗？” 赵明不客气的说了一句。 白山打了个哈哈，“不知道赵总这么客气的话，只怕是对你的态度就更加恭敬了，我也不怕，告诉你，你每天下班了之后别人过来要给你抹桌子擦板凳，地面要拖两三次，这么干净的办公室，我也不知道你为啥要亲自动手，倒显得别人没用心一样。” 赵明嘿了一声，“老白，你今天是故意过来找我茬的吧？” 白山哈哈一笑，“我就是让你尝一尝，故意找茬儿是什么滋味呀？昨天晚上老郑带着北方那一帮子人在锦江摆了一桌，可是没少数落你，赵总你就等着碰一鼻子灰吧！” “那这也是我的事啊，你这么生气干啥？” 白山叹了一口气，心中总是有一股子不痛快的感觉。 赵明把手里的拖把一放，叹道：“你也就别生气了，我不过是想活动一下筋骨，拖拖地而已，不过话说回来这办公室实在是太大了一点，如果只有三分之一的话，就很合适吗？” 白山打了个哈哈，抬头看了看赵明的这间办公室，“是啊，你觉得办公室太大了，不过呢，有的人就觉得办公室太小，非要给我们整得再大一点。” 赵明笑问，“能有多大！” “两栋三十几层的楼，你说大不大？” 赵明听着心中咯噔一声，“谁说要建楼了？” 这就是白山真正生气的地方，叹了一口气，“具体方案跟报告都还没有出来，不过这风声是八九不离十了，要在现在这块土地上建两栋大楼，还要将这两栋大楼变成都城的地标性建筑，一栋为工程，一栋为控股。” 不管消息来源在于何处，赵明听到白山如此笃定的语气时，他知道这件事情是大概率要发生的了。 赵明问白山，“你是什么意思？” 白山叹道：“我是什么意思？对这件事来说，还有什么影响呢？” 赵明苦笑地说道：“老白，其实你对这件事情没有必要持太大的意见，在我看来，修这两栋楼的目的不是为了要彰显财力亦或是无用功，随着单位的分工明确，职能细化，是未来管理的一个发展方向，如今的南方局各公司与部门之间太过松散与分散，不方便管理，集中到两栋大楼当中是一个趋势。不过在我看来这些都是小问题，最重要的原因是工程公司和控股公司分家，这一次一定会断的，干干净净的，以后再也没有说控股公司大工程公司半级的可能了，行政独立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白山听到赵明的话，愣了一下，“你的意思是工程公司那边嫌我们控股公司这边管的太多了？” “不是管的太多了，压根儿就不该管，说到底我们就是一个出支出项目的公司，这个东西扔出去之后别人怎么干那是他们的事情，我们只负责赚或是亏，更是一个看重结果的公司，而工程公司那边负责的就是过程，至于过程怎么样跟我们有关系吗？” 赵明笑着说，“如此一来的话，控股公司这边的责任反倒是轻了不少。” 其实赵明一直都在考虑这个问题，如今的南方局所处的地理位置在都城来说也算是中心地段，可是随着都城对城市形象的看重，这一块已经变成了中心城区的眼中钉，如果南方局自己不动手的话，过不了多久都成官方就会给南方局开出搬迁的命令，这块地皮也只能出售。 与其陷入被动，不如早早的寻求改变，将这个地方建设成现代化都市的标志性建筑，国能集团完成了自己的目的，也算给这个城市添砖加瓦，合作共赢，大家谁都不吃亏。 “这么说起来的话，你是支持在这里建两栋楼起来的？” 白山问赵明。 赵明笑了笑，“我不支持了怎么办？难道等到都城官方把我们直接给撵走了，许多年前我们就占据着都城的中心地理位置，难不成随着公司现在发展的越来越好，越来越壮大，反倒是被赶离了这个地方，去郊县委曲求全，或是干脆直接搬离都城。请问我们现在不在都城，还能去什么地方呢？” 白山也听到赵明话语当中的无奈，叹了一口气，“其实我的意思和你差不多，只不过就是有点钻牛角尖，跟你说说话，我心里一下就舒坦了。” 第1965章 又给安排上了 白山觉得这个项目的必要性并不高，主要原因还是在于是，这两栋楼的造价过于惊人。 按说他一个南方局的高层，对地产这方面应该没有过多的了解才对，可是却心中早已经有了数原因在于当他收到风声的时候，第一时间就和鼎峰集团的艾兴国已经有了接触，并且从他那里已经打听到了一个初步的价格。 白山最终也叹了一口气，“两栋楼的造价，差不多接近六十个亿啊！” 赵明从白山的话语当中听出了肉疼的感觉，赵明也会肉痛，不过许多人是乐见其成的，至于钱，只要不是花的他们包里的钱，60亿对他们来说只是一个数字罢了。 不过赵明却对这60个亿，没有丝毫的惊讶。 一脸淡然的样子，看得白山一愣一愣的，大叫道：“赵总，我是不是跟你说的不够清楚，是60个亿，不是600万更不是6000万。” 赵明笑了笑，“南方局如今手下有十大产区，包括国内的，国外的，去年生产总值达到了六百多个亿，随着市场逐渐的稳定，国家发展的壮大，能源在国能的经济地位还将持续走高，60个亿看上去很夸张，其实对我们来说也不是什么无法开支的项目。” 赵明习惯把纯利润控制在5个点左右，南方局一年盈利达到30多个亿，这样看起来的话，60个亿的项目，的确不算夸张。 白山原本以为赵明是不会反对的，可是眼下听赵明的意思，似乎很支持这个项目。 “赵总，刚才我听你的话不像是现在想表达这个意思呀！” 赵明叹了一口气，“我还能怎么办呢？这是上天一早就决定要做的事情，难道让我真的跟他们唱反调，什么都跟他们对着干，我现在手里还捏着一条燃气管道的重点项目，需要各方面的支持，如果不能在多方当中寻求一个平衡点的话，到最后倒霉的只会是我自己，影响的是整个单位未来发展的动向，不怎么划算呐。” 白山叹了一声，“原来你也只是无奈，跟我差不多。” 两人同时看到彼此脸上的苦笑时，心里总算多了一份安慰。 “对了，苏市特大产区的面市，可能还需要你亲自过去主持一下工作呀！” 听到这话的时候，赵明马上说，“我可能去不了，这个工作，老柏交给了项目发展部安然，这一趟就由他亲自去跑了。” “啊？我们可是甲方公司呀，这一区块，是我们亲自拿下的。公司怎么算也是承包方，怎么能被我们甲方出人呢？” 赵明摆了摆手，“你也知道柏光禄和我以前的关系，工程公司想在这件事情上露脸，那就让他们弄好了，大不了我们在都城这边给他们搞了一个出征仪式，你看这样好不好？” 白山点点头，行，“这件事情就这么安排了，正好前一阵子华南商报，工人报，都想借此机会采访一下你，既然要搞一个出征仪式的话，到时就把新闻记者安排在出征仪式上。” “采访？这种事交给你来就好了，我就不露面了吧！” “赵总，不……赵明，私底下我就这么叫你了，你这个人哪儿都好，就是太不喜欢出风头，我觉得吧，你现在是我们控股公司的一把手，在这种事情上千万不能含糊，到时别人还以为我们南方局一把手不能见人呢！” 赵明苦笑一声，“行，那我就听白书j的安排了。” 白山她心情总算是放松了一些，离开了赵明的办公室。 赵明马上拿起桌上的电话给柏光禄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赵总，是不是又想我了？” “老柏，我发现你这个人是越老越骚？” 柏光禄听到赵明这么大反应的时候，赶紧打了个哈哈，说道：“只不过想给赵总开个玩笑，赵总既然不喜欢，那我不开这玩笑就是了。这一大早的赵总有什么指示请吩咐。” “我早就跟你说了，让你不要自作聪明，你不相信看吧。白书j这下子点名批评你了。” “什么？怎么回事儿？你别卖关子，快把具体情况跟我说说，我看还能不能挽救。” “挽救个屁，你现在挽救还有什么用呢？我早就跟你说了，苏市产区，应该由甲方这边出人，你倒好，先把安然给推了上去。在这个问题上白书j肯定是有意见的嘛！”赵明吓着柏光禄说道。 柏乐禄这声线都变了，“老大，你不会平白无故看我遭这份罪吧，你也知道我的用意是什么，难道你就没给柏书j解释解释，我可都是为了你呀。” “滚……” 赵明憋不住，终于是笑了起来，柏光禄一听赵明这笑声，当场就听出了端倪了，“赵总不带你这么唬人的，拿我开玩笑很爽吗？” “我倒也没拿你开玩笑，事情是有这么个事情，不过是被我摁住了，老白说开工程公司的人过去不合适，我说没有什么不合适的，就在都城搞一个出征仪式，甲方算是露过脸了，具体工作就交给你们工程公司来做。” 一听赵明这话，柏光禄马上倒抽了一口，“你还说我一肚子坏水，赵总，你这是要让安然狠狠地露一次脸吧！” “恭喜你答对了，不过没有什么奖励，赶紧安排去吧，务必让我们的安主任好好的长一回脸，争取把这些新闻让北方的几大省都知道，都清楚，也都认识。” 说到狠，最狠的还是赵明，郑功平不是在锦江设宴拖了他的后腿吗？没关系，让他的人先过去趟一趟这浑水，他自己种下的恶果，就得有他的人亲自来承担。 柏光禄兴奋得很，第一时间就找到了安然。 安然正在安排手底下，准备跟他一起同行的工作人员，听到副局找他，原本没多想见的，可是这一次的工作可是副局亲自安排，所以不得不小心的应付着。 接到通知后，安然第一时间来到了柏光禄的办公室当中，一脸奉承的笑容，对这个给机会的人，他还是有好脸色的。 第1966章 合起伙来坑人 “柏副局这边找我有什么事吗？” 柏光禄哈哈一笑，走到安然的面前，拉着他就往沙发上坐，“来来来，安主任，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啊！” 好消息？安然在心中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让他这一次前往苏市，不就已经是个天大的好消息了，怎么还有好消息呢？ 于是安然屏住呼吸没有让自己得意忘形，问，“不知道柏副局，是指的哪一件事情啊？” “不用显得那么小心翼翼的，我说是好消息就一定是好消息。” 柏光禄他起身去专门给安然倒了一杯茶，这种待遇安然可是万万没有想到的，柏光禄坐下之后，这才不紧不慢的说道：“赵总这一次显然对你特别重视，你该知道，苏市那边的区块是由甲方公司拿下的，开工仪式之前肯定需要甲方公司的巨头级人物代表出席，我当时推荐你出去的时候，实在是僭越了，不过后来再一想，咱们工程公司的人怎么就不能出席呢？所以也就凭着自己和他当年的那点交情，厚着脸皮要了这个名额，安主任这一次是名正言顺的。” 安然心想，这是事后诸葛亮过来揽功劳来了，要往自己脸上贴金？安然的心里盘算着白光禄拉他过来说这些话的用意，如果再这么说下去的话，实在没什么营养和值得关注的地方差不多该回去继续准备了。 不过就在安然要失望的时候，柏光禄马上说到了重点，“刚才赵总亲自打电话过来关照这一件事情。甲方的人员虽然不能出席。但是在离开都城之前，必须搞一个出征仪式，在这个出征仪式上会有许多新闻记者来采访，到时候赵总的意思是，让你代表工程公司这边发言，谈一谈未来工程公司的发展方向及进军北方的战略意义，还有这一次前往苏市的主要目的……” 记者采访？还要上新闻？安然心中顿时狂跳了起来，这不是一个大大的露脸机会吗？要是上了新闻的话，今后在这都城华南之内，还有谁不认识她安然呢？ 安然越想越是激动，都快控制不住自己的呼吸了，心跳加速，不过嘴上还是谦虚的说道：“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主任，让我在这么重要的场合发言，感觉不太合适吧！” 柏光禄笑了笑，“班主任这一步将来许多事情都是顺理成章的，哪有什么合不合适，至于正局长那边，我会亲自去给他做工作，我相信王书j在这件事情上，也一定不会持任何反对意见。” 安然心里当然是乐意的，本来准备拿下这个工作之后亲自去给郑局长汇报一下，不过再一想，如果自己去说的话，倒是有些炫耀的成分，由柏副局去的话，矛盾跟问题兴许没有那么大。 于是安然马上站了起来，“柏副局，那我就谢谢公司对我的信任了，但是我以前也没有什么经验，可不敢保证不捅什么娄子，万一到时候要是出了什么问题的话……” “嗨，这有什么困难的，咱们南方局和都城的电视台及报社关系一向比较融洽，更何况这一次是华南商报和工人报的两家主流媒体，这可是我们的老朋友了，我先替你约一下，将他们这次负责采访的负责人约到南方局工程公司这一边，你们可以坐下来详细的讨论一下，要问哪些问题，具体又该怎么回答，也能凸显我们南方局的高端大气，同时又能凸显出以安主任在这些项目当中重要的位置。如此一来的话，咱们的战略目的，就算是达到了嘛！” “好的，好的，实在是太感谢柏光禄了。” 安然离开柏光禄的办公室的时候，笑得连嘴都合不拢了。 柏光禄的笑容突然一敛，整个人变得严肃了起来，老安啊，要怪就怪郑功平这人太特么没底线了。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把关后，开始动用自己手里的所有关系，将几大主流媒体都给约了过来，通了一个气，交换了一下意见，然后再把安然叫到他们面前沟通一下想法，后整理出一些发言稿来，到时在采访过程当中，争取在现场，和面对将来的观众都能做到正确指引市场方向和凸显个人能力的作用。 项龙如今在后勤处任办公室主任，主要负责招待这些新闻电视台报社的相关人员。 郑功平是最后一个得到消息的，突然到现场去转了一圈之后，项龙政在旁边守着，生怕这些电视台的记者和编导人员有什么需求，到时候就可以尽快去满足他们。 郑功平知道项龙的身份，虽然跟赵明没有血缘关系，不过赵明一向把他当亲弟弟，这个人留在工程公司机关当中，哪儿哪儿都让郑功平感觉到不舒服。 不过郑功平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这边到底出了什么事，所以问项龙，“这边在搞什么名堂？” “苏市产区的出征仪式想要安排一些采访，工程公司这边的代表不是安主任吗？所以到时候安排的新闻媒体发言人就由安主任来担任！” “什么？” 听到项龙这话的时候，郑功平当时的脸都绿了，匆匆的回了办公室，临走之前告诉项龙，“一会让安然来我办公室！” 项龙心中好笑，看来这根刺已经狠狠的刺进了郑功平的心中啊，要不然再跟他加一把火，让它烧得更旺一些。 安然在那边跟记者聊得眉飞色舞的，根本不知道自己其实已经招惹到了郑功平，当然这只是小矛盾，如果他们两个把话题挑明了说不定一瞬间就可以解决掉这个误会。 项龙做的就是让他们两个人继续误会下去，于是项龙笑眯眯地找了柏光禄，“柏副局，郑局好像对安主任接受采访的事情一无所知呀！” “当然，这件事情本来就应该我告诉他的，可是我一直不是拖着没说吗！” “哦，那这样的话就更简单了，刚财政局发现了这件事情，让我转告安主任，一会儿完了到他办公室去一下，看他那个样子好像要吃人似的。” “嗯？那我，现在就去找郑局，汇报一下这件事情。” 第1967章 神来之笔 早不去，晚不去，偏偏郑功平要找安然的时候，你就要抢在前面去了，这不是摆明了火上浇油？ 项龙心中好笑，不过他现在来找柏光禄就是这个意思。 项龙嘴角一勾笑的像只小狐狸，看到他的表情的时候，柏光禄突然加了一句，“你这个表情，当年我好像在哪里看到过！” 那还用说，当然是在赵明的脸上咯。 项龙本来就不是蠢人，虽然没读几年书，不过却跟赵明学了不少东西。眼前的局势很明朗，郑功平身边就不能有人，让他先自我孤立了再说吧！ 柏光禄也在第一时间明白了项龙的用意，所以他就朝郑功平的办公室当中去了。 过去的时候，郑功平的脸上还有一丝丝的怒色，不过在看到柏光禄的时候，一下子就变得怒火汹涌，他好像猜到了什么。 “好你个安然，怕被老子质问，居然先把靠山都找好了！”郑功平在心里狠狠地叫骂着，嘴上却平淡地问，“柏副局怎么过来了。” “我是过来给郑局道歉的！”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郑功平的太阳穴突突的跳，心想，老子前脚让安然到我办公室里来，后脚就有人上门来道歉，而且还是他柏光禄，哼哼，搞得好啊，你们一个个的。 郑功平的心中在冷笑，不过表面上却不敢做任何的表示，虚伪的笑了笑，“柏副局这是说的哪儿的话，还道歉不道歉的，什么事情闹得这么严重？” 柏光禄马上说，“是这样的，蒙省苏市的产区项目本来应该由甲方出代表去参与开工仪式的，不过甲方那边说，就没必要再派人过去了，这件事情由班主任亲自接手，既然如此的话，甲方就准备在都城这边搞一个出征仪式，到时会有新闻电视台的过来采访，甲方那边当然安排的就是赵总，至于我们工程公司这边的话，就由安主任象征性的接受一下采访就可以了。” 听到柏光禄这话的时候，公平差一点爆炸，这么大的事情居然不跟她商量一下，而且这种代表发言不是应该由他南方局工程公司的总经理郑功平亲自上吗？凭什么让她一个小主任去出风头？ 这就是矛盾所在了。 首先郑功平是一个好大喜功的人，这一点早就已经坐实了，让安然去出这个头必定会让郑功平心生不满。 但如果是有商有量的来告诉郑功平。 碍于面子之下郑功平也不会跟他去抢这个风头，顶多也就是心里有一点不舒服而已。 可是现在来看问题就十分严重了。 从公平的角度看去，安然至少犯了以下几点错误： 一，安然捡了这么大一个便宜，居然没有跟老子汇报这一事实。 二，不汇报也就算了，被老子发现了，不但不主动坦白，还找人过来打圆场，你特么把我当什么了？ 三，搞不清敌我关系，该死有。 郑功平感觉自己已经快爆炸了，不过他还是保持着最后一丝的理智，无所为地笑了笑，“柏别局言重了，这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安然能够代表工程公司这边发言并且前往苏市主持项目，是他一个发展部主任份内的事，都是应该的。” 郑功平的话刚到此处的时候，安然在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柏光禄马上说，“既然安主任已经亲自来了，那就由他跟郑局亲自汇报。我就先过去了。” 柏光禄临出门的时候，跟安然握了握手，这举动落在郑功平的眼中，无非就是点燃引线的火苗子，郑功平终于爆炸了，不过是在内心当中，如果这么贸然的将安然狠狠的批一顿，到时传出去了之后，别人都当他正公平是为了出这个风头，一来显得他郑功平太没有水平，二来在下面人心目当中的形象。 一向爱面子的郑功平在看到安然进来的时候，只是磨牙倒也没有发作。 “郑局，你找我？” 郑功平他眼角抽了一下，努力的让自己笑得出来，朝安然摇了摇头，“说你最近正在准备采访的事宜，准备的怎么样了？” “对，新闻电视台和报社那边对咱们南方局的发展动向很是关注，提到了很多关键性的问题，所以在跟我对一下稿子，到时候在出征仪式上可能会问一些类似的问题，提前对过稿了之后就不会出太大的纰漏，也是为了咱们南方局长脸嘛，不得不说这一次柏副局考虑得很周全呐！” 柏副局考虑的周全？意思是老子考虑的就不周全了，你特么别忘了当初可是我把你提上来了，你这个吃家饭拉野屎的东西。 郑公平的心里就已经骂翻了天，可是偏偏安然一点也没感受到气氛有哪里不对，还在滔滔不绝的讲述着，他近一段时间是如何如何出风头的。 时不时的再多提几句柏光禄，表示这一切的机会都是柏光禄给他的，郑功平这件事情上毫无建树。 郑功平的笑容越来越冷，到最后，眼神就像要吃人一样。 不过安然太过于得意忘形，把他在新闻记者面前侃侃而谈的那一套全都用在了郑功平的身上。 “南方局的发展无疑牵动着南北各方的心，输气管道立项到上马，都是一次史诗般的工程。” “我觉得完全可以媲美于南水北调，京杭大运河，甚至是水电大坝工程……” “当然，这么说了可能是夸张的成分，不过说的也是事实，十年，甚至五十年之后的人再来看，他们一定也会赞叹我们当下的智慧！” “不得不说，赵总的思想是超前，南方局的行动力很强，国能集团的未来更是可期！” “郑局长，能生长当下这个大环境当中，是我的幸运，我很激动！” 郑功平心想，“我也很激动，我的血压都上来了，我特么的想给你两刀！” “你特么是特地过来在我面前卖弄的吧？我看你狗曰的是没睡醒！” 郑功平真的怒了！他在心中已经拿定了主意，安然这个人已经不能再用了。 第1968章 发钱也得分时候 只不过是让安然去蒙省苏市主持一个开工仪式而已，就把郑功平和安然之间的关系给解决了。 最关键的是，这还只是第一步，接下来的事情，恐怕会超出所有人的预料。 …… 南方局的出征仪式明明说小小地搞一下就可以了，可是谁也没想到顿时变成了大搞特搞。 最要命的是，曹卫祥这个局外人居然牵头把这件事搞得热热闹闹的，南方局这一次想低调都不行了。 于是，在出征仪式正式开始之前，已经有好几家新闻媒体开始报道有关于在蒙省苏市发现储量惊人的气藏，这对一般的百姓来说，可能不太有什么感觉。但是对国能的职工来说，就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了。 这意味着：发钱！ 赵明在办公室当中最终是等来了劳资部的老总，潘云，他手里拿着一份文件，笑眯眯地对赵明说，“赵总，这份文件需要你签个字。” “发钱啊？” 赵明正在看手里的资料，头都没抬的，就问了一句。 潘云马上说，“根据往年的规矩，但凡是发现这种大型的产区，每一个单位上的在职员工都应该要表示一下。” 赵明点了点头，将潘云手里的文件拿过来看了一下，人均1000块，倒也不算多，“这笔钱为什么不等到出生仪式过后开工仪式举行完了之后，在签字下发呢？” “这不是大家都盼着嘛，所以早点把钱发下去，让大家高兴高兴。”潘云笑着跟赵明解释道。 赵明摇了摇头，“如今1000块钱已经让大家高兴不起来了，但是如果苏市的产区并不是所谓的高产，这一千块钱下去，就意味着1000多万的损失，你有想过这个问题吗？” 潘云他心中咯噔一声，他只是想着事事都做，在前面考虑周全一点，在老大面前做事应该有这样的态度，可是赵明跟原本的老大真的是一点都不一样。 以前但凡是逢这种大事，喜事的时候大笔一挥，奖金随时到位，可是现在人均1000块钱的奖金，居然都不批，而且看照片的样子，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 既然不签字，那么潘云也就没有必要在办公室继续留下去，“赵总，那我就先下去了。” “去吧！” 潘云刚出去，就碰到白山，瞧他有些郁闷的样子，白山看了看他手里的文件上面没有签字，挥了挥手说，“去吧，我去找赵总。” 潘云走了，白山敲开了赵明的门。 “书记过来了？” 赵明笑了笑，刚要起身给潘云倒水的时候，潘云摆了摆手说，“咱们俩用不着这么客气，我自己来就行了。” 白山笑着拿着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然后来了赵明的办公桌前，靠在桌子边上问道：“刚才我看潘云手里的文件，你没有签字，人均1000块钱奖金，这个应该不是什么大事。” “书j别误会，这钱不是不花，只是不想放空炮而已，还记得当年龙山区块和九里岗同时发现的时候，有人就言明龙山的产量绝对不低于九里岗，那时两边还没有分家，奖金在第一时间就发了下去。可是最后龙山的产量如何，你我都心知肚明，这笔钱我从来都没有反对发过，我只是想在一切数据都确定的情况下，名正言顺的将这笔奖金发下去，而且不止1000块，这样做应该没问题吧？” 白山笑着说，“我还以为你赵大胆，自从坐到这个位置上就变小心了呢！” “我的名字什么时候改成赵大胆了？” “嘿，你知不知道啊？你这一路走上来，大家暗地里给你取个名字，就叫赵大胆，你还不知道？” 赵明以前到听过一些，不过听到白珊亲口叫出来的时候，还是感觉到有些意外。 “我过来就是问问你，还有两天出征仪式就要开始了，发言稿这边要不要准备一下？” 赵明摇摇头，“那个东西不需要准备张口就来，我也是实话实说，如果答记者问太官方的话，这个畜生一时就没有搞的必要。” “也是，这倒是跟你的性格比较契合！” 照明电话响起来的时候，白山很识趣的挥了挥手示意他不用送自己离开了。 一看来电，竟然是好久不见的艾希，“艾总，你这贵人事忙到现在有空给我打电话了？” “赵明，你少没良心了，这电话是我不给你打吗？明知道你不想接我电话，所以这么长时间都没给你打过电话，你还不感谢我，没有影响你的正常工作。”艾希半真半假的在电话当中说了一句。 赵明大叫冤枉，“艾总，你这话说的就有点过分了，我什么时候不想接你电话，你就让天天给我打电话，我都不会觉得烦！” “是吗？行啦，那我把手里的生意都结束了吧，请个职业经理人接手，我就天天跟在你的身边怎么样？女人嘛，最终是要回归家庭的，赵总不如就把我当成保姆，天天让我在家伺候你，洗洗衣，做做饭，再替你暖被窝。” 赵明哈哈大笑，“这么热的天暖被窝，你也不怕捂出一身痱子来。” 一句话顿时将艾希逗得哈哈大笑了起来。 “我回都城了，今晚一起吃饭吧！”艾希喘着粗气说道。 赵明说，“好吧，你定时间和地方，我怎么都可以。” “你家吧，晚上见！” “喂……喂……” 电话就已经被挂断了，赵明有点头痛，所以说陈岑在这方面对她没有什么要求和限制，但是总这么带一些以前的老冤家回自己家去吃饭，恐怕也不太合适。 赵明还在头疼怎么办的时候，陈岑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艾总跟我在一起呢，一会我们两个一起去买菜，下班你早点回来……” “哦！” 赵明应了一声，心想，艾希这次回来恐怕也不是什么再续前缘，想起前几天白山突然给他说起南方局修建办公大楼的项目时，赵明忍忍感觉，能和这件事情有关。 下班回家，刚一打开门香味扑面而来，满满都是陈岑做的饭菜的味道。 艾希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朝赵明露出一个非常阳光的笑容来，“赵总，你真是口福不浅啊，你们家陈老师在学校跳舞，那时万人迷，回了家这一手好菜可是天下男人梦寐以求的味道。” 艾希笑着在说这一番话，眼里有光。 第1969章 登门的目的 六年前的渝州，同样是炎热的夏天。 艾希就喜欢穿着吊带在厨房里踢，照明做一顿可口的晚餐，那个时候赵明并不是太忙，几乎每天晚上都会过来，赵明在厨房当中揽着她的腰，让他在烹饪的时候都感觉到无比的幸福。 艾希今天下午陪着陈岑去逛菜市场，虽然明面上选的都是艾希喜欢吃的菜，可是陈岑偷偷地又选了几张照明，特别爱吃的，时时刻刻都将照明给照顾着。 艾希看在眼里，很甜，也很酸。 陈岑很有勇气，至少比艾希有勇气。 艾希就在想，为什么自己没有兄弟姐妹呢？如果他有兄弟姐妹的话，至少自己不用一个人负担这么重。别人都看见他爱惜的光鲜亮丽，却不知道在这一份光鲜亮丽的背后，他承受了多少不属于一个女人的负担。 如果可以的话，她想辞掉一切的工作，厨房里只有她，下班回家的那个男人，他叫赵明，这就够了。 要知道当初在渝州的时候，他可是动过这个念想的，可是现实终将打败一切，她也是最先清醒过来的人。 过了这么多年，事业让艾希变得无比的干练，不会在儿女情长的问题上花任何时间，艾希经常照镜子对自己说，“我这样的女人不配拥有感情。” 孙岑把饭菜摆上桌，才给一人倒了一杯红酒，“这是跳舞的学生送的，，我也不知道好不好？不过他说让我留这自己喝……” 艾希是懂行的，看了一眼就说，“这可是好东西啊，看来你的学生当中，也有家庭条件过人的主。” 赵明从来不懂红酒的好与坏，入口就觉得酸，摇了摇头道：“还是啤酒好喝！” “土贼！” 艾希笑骂了一句之后说道：“这种酒一般是大公司签订合同之后才会开1瓶，专门用来庆功，我也就不说价格了，说价格显得太俗气。你这学生对老师真是好的过分。” 陈岑的脸一红，赶紧说，“其实……是李放的妈妈送的……” 听到这话的时候，赵明就知道陈岑为什么开始没说了，李光明家不管怎么样，和赵明之间都会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如果陈丹直接提着酒来赵明家的话，到时被人抓着把柄，又该说她们之间有什么利益勾结，为了不受影响，这酒就直接拿给了陈岑，更没有说价格。只不过是陈兰家里的朋友从国外回来的时候带了几瓶回来，所以给赵明送了一瓶。 赵明并没有在这件事情上纠结过多，“听说艾总现在在粤东搞得那是风生水起，这一年赚不少吧？” “路上还是慢了一些，不过倒也没少赚，凭借家族在华南的根基，去那边开拓市场，也算有些收获，不过那边的市场已经交给别人去做了。” 艾希叹了一口气，“其实从年后开始，我就已经慢慢的接手鼎峰的具体事务！” “怎么，这是要准备接班了吗？”赵明随口问了一句，没想到就把自己带进了坑里。 艾希一口接过去就说，“那有什么办法，我这种人注定是没人要的女魔头，不接手家里的生意，难不成留在家里相夫教子，那也得有人让我愿意才行。” “我去盛汤！” 陈岑每每说到这种事情的时候，就像是鸵鸟一样，准备把头藏进沙里，厨房就是沙。 只不过这一次赵明的动作比较快，一把牵住她的手，将她拉回位子上，“盛什么汤盛汤……” 陈岑自己都觉得这个借口已经用的太老了，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赵明瞅着不怀好意的艾希，马上说，“说吧，今天干什么事儿？” “你看，说你翻脸不认人你还不相信，马上就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艾希也觉得刚才自己的那句话说的有些过分了，倒像是上门挑衅的一样，赶紧牵着陈岑的另一只手，“我也就是羡慕陈姐，有感而发而已，先吃饭吧，今天晚上恐怕要占用你很多时间。” …… 饭后，赵明在客厅当中抽烟，这一瞬间让艾希有一种回到了当年渝洲的那段日子，赵明把碗洗干净的时候，就喜欢靠在客厅的沙发上抽烟，嘴里还时常念叨一句，“饭后一支烟，快活是神仙。” 艾希下意识地朝赵明的肩上靠去，只是靠了一下，马上就抬起头来，坐的端端正正的，这种偷偷摸摸的感觉，还真是有一种难以形容的快感。 艾希红着脸把一份彩印的文件，顺手递到赵明的手里。 赵明翻开一看，居然是一张两栋大楼并肩而立的效果图，“怎么你们现在的设计都已经这么先进了，看起来就像实景拍照一样。” “这只是创意设计图，但是和实景也差不了多少，如果修建好的话，大概也就是图片当中这个样子。” 艾希自信地说道：“赵总，给点意见吧！” 赵明摇摇头，“在建筑这方面，我的确没有任何的经验，也给不了你什么意见，不过我只能说说我最直观的感受，那就是很现代化，很有潮流的感觉，同时我觉得它一定很贵。” “六十亿！” 艾希说道：“价值六十亿，工期三年就能投入使用，三年之后，他必定成为都城的地标性建筑。” 赵明笑了笑，“你今天晚上果然是冲着这个项目来的。” 赵明猜到白山在找自己谈这件事情的时候，提前肯定跟鼎峰的人已经接触过了，没想到鼎峰这边的动作这么快，连设计图都已经拿了出来。 艾希笑着说，“现在国家正在朝着信息化时代发展，消息的时效性与来源，成了未来商业竞争的主要力量，如果连这点本事都没有，鼎峰当然不会成为华南最大的地产商。” “到这个时候你都不忘捧自家的产业一把！”赵明笑着说了一句。 艾希说，“赵明，这个项目我必须要拿下来。” 赵明说，“可是这个项它不存在啊！” “不，它是存在的，只不过我们的消息来源比你们领先的很多，不用三个月，你们集团公司方面就让你们出具方案，而且会在最短的时间内过批过审，而我，已经提前将所有的计划都给你造好了。” 第1970章 让你来的人动机不纯 既然不能谈感情，那就谈钱吧！ 这是爱情最直观的想法，他竟然在这个项目上花了很多时间和精力，为的就是在照明这个地方得到肯定。 “国家现在发展特别快，城市建筑风格也增添了许多时尚的元素在当中，这个作品是在我们集团内部得到了设计大奖的一个作品，我觉得特别符合你们公司目前的需求，所以那次他来找你是希望拿下这个项目。” 艾希直白地问赵明，“请问我可以吗？” 赵明也很直接，“艾希，我需要5年时间，或者是十年，因为我要做的事情需要这么长的时间来沉淀，我可以向你保证，如果我的目的达成了，你就算要我的命，我都可以给你。” 艾希有些糊涂的看着赵明，然后问，“你突然跟我说这个事情干什么，感觉我就像要逼死你一样。” 赵明叹了一口气，“我不知道是谁告诉你这个项目的存在，我也不知道是谁让你拿着这个项目的计划来找我，让我一定要答应你可以由鼎峰来接手，我只希望你明白一件事情，南方局不是我一个人的南方局，所有的工程项目批准都必须严格的按照流程进行，如果这个项目的的确确存在，那么，一定是面向市场招标，并不是我一个人拍板就能决定将这个项目交给你们。现在已经不是十年前了。” 艾希叹了一口气，“我以为你为了哄我高兴，至少会先答应下来。” “如果是那样的话，到现实摆在眼前的时候，只会让你更难过。”赵明叹道。 艾希白了赵明一眼，“以前我觉得你挺懂女人的，现在反而变傻了……” 艾希想说，就算你只是哄哄我，哪怕是说一些甜言蜜语，我听在心里不会像现在这么难过。 不过转而一想，是她自己把气氛搞得这么严肃，也怪不得赵明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你倒是跟我说说，为什么就不能行这个方便？”艾希还是不放过赵明地问道。 赵明说，“国能集团是国字头企业，它它不受市场监管，同时也受市场监管，我这么说可能有些复杂，不过也是能解释的，清楚的，那就是如果有人要查，你怎么都跑不掉，如果不查你，你就可以一直放任下去。” “曾经我刚刚提拔上来的时候。连我爸那个地方都特地打了招呼，如果有人登门送你的话，让他拿笔记本把每一个人送了，多少钱都记下来，然后我挨家挨户的将这些东西全都给他们退回去，我走的每一步都特别的小心。不是因为我有多正直，也不是因为我有多清廉，而是因为我将要做的事情不允许我行，差踏错半步。” 赵明摇头苦笑，“十一年来，我有太多的不得已，不过这都是对别人的承诺，既然曾经是从我嘴里说出来的事情，我一定要做到，而赵往上走，我才发现自己越渺小，要完成那个目标，我至少不能倒在眼下这个位子上。一旦我倒下去了，就在也没办法完成我的承诺。” “你给谁承诺过什么？”艾希问道。 赵明笑了笑，只是摇了摇头，这是她藏在心底的秘密，绝对不可能向任何人吐露半句的。 “这件事情，我真的不能说，不过有一点我可以告诉你，让你拿着这个项目来找我的人，必定是不安好心的人，而且我想告诉你，这件事情你爸一定不知道，如果艾叔叔知道的话，顶多在公开场合约我吃一顿饭，问问我的具体要求，然后和其他公司一起来竞争这个项目。” 艾希的脸色顿时一变，就这个表情足以说明赵明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你怎么知道的？”艾希果然如赵明所料，惊讶的问了一句。 赵明笑着说，“其实并不难猜，因为到了你爸这个位子，他考虑的问题可能会更加全面一些。年轻的时候，和人讲感情的时候，背地里其实更多的想的是利益。年纪大了，习惯讲感情的时候并不牵扯任何利益。所以我可以肯定是这个项目，你并没有得到你爸的授权，就已经悄悄地做出了准备，希望给他一个惊喜，甚至是肯定。不过如果你把我们今天见面这件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他的话，他不但不会惊喜，恐怕会让他不高兴的。” “为什么？”艾希还是不明白。 赵明马上就说，“工程上马，领d下马，这8个字你可以好好理解一下，因为这当中牵扯到太多的人，太多的利益，如果这个工程的任何一个环节出了问题，那么都是经不住检查的。” 赵明再点了一支烟，然后说，“你可以仔细回忆一下这个项目是谁透露给你的，这个人他可能会让你觉得，他并不知道你和我之间的关系，但是他给了你这样的暗示之后，你第1个人想到的是不是我。所以这个人的目的，并不是让你从中获利，而是让你通过这件事情，可以顺手把我拉下去，如果可以的话，鼎峰国际也会惹上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艾希听得心中一颤，不过她马上就恢复了往日的笑容。 “我早就说了，和你这个家伙就不能谈生意。冷冰冰的，一点意思都没有。” 赵明看到艾面恢复平常的样子，也知道她十有八九都是装出来的，所以也只是笑笑，希望他早点能把这件事情给弄清楚。 “你就不想问问是谁把这个消息透露给我的吗？”艾希突然问了一句。 赵明马上说，“我确实没有多大的兴趣，你要是把他的名字告诉我的话，我怕我自己控制不住，时时刻刻的都准备收拾他，所以还是不要知道得好。” 艾希对赵明如今的气魄感到惊讶，短短几年时间他竟然已经成长到了这个高度，曾经就是个妖孽级的人物，如今更是深不可测了。当然他对赵明也不是什么名字崇拜，许多事情他还需要亲自证实。 赵明本来说送一送艾希的。 可是艾希不让赵明送，反倒是对陈岑说，“陈老师送我下楼吧！” 陈岑马上换了身衣裳，连看都没看赵明一眼，就把艾希给送下了楼。 第1971章 艾兴国的判断是一样的 艾希临走的时候，看了赵明一眼，眼神中有不舍，也有得意，希望这坏坏的眼神能在赵明的心中激起阵阵的涟漪。 可是赵明却是一点都没慌张。 陈岑本来以为艾希有话要说，可是艾希几次要出口的时候，都把心中的话给强忍了下来，吞进了肚子里，司机开着车过来时，艾希什么都没说就坐进了车内。 “既然没有负担他一生的能力，又何必去破坏眼前的平和！” 艾希在心中叹了一口气，不得不承认自己是特殊的那一个，也是最普通的那一个。终就只有像陈岑这样温柔娴静豁达的女人，才配得上他。 艾希苦笑着摇了摇头，让司机赶紧回家。 艾希是一个非常独立的女性。在世界上也非常有主见，他并不会因为赵明的一面之词就彻底相信了他的判断。既然赵明让他拿这件事情去问一问父亲的意见，那么今天晚上他是一定要求证的。 要不然的话，岂不是被赵明的意识给牵着鼻子走了吗？ “爸，我最近做了一些东西，你看一下。” 艾兴国在书房戴着老花镜看一些近来的报纸，按说现在的动态新闻已经做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可是爱心国还是保留着看报纸的好习惯。 “我听你秘书说你今天刚刚才回都城，晚上也不回家跟爸妈吃顿饭，你这个丫头看来是野惯了。” 艾兴国笑着说了一句。 不过艾希马上就撒娇似得，抱着他爸的腿，也不讲究的坐在了地上。 原本在厨房当中切水果的母亲听到这话的时候马上冲了出来，原本想维护一下女儿，可是看见眼下他们父女俩这和谐的画面，根本不忍心打断。 “地上那么凉，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跟个小孩子一样赶快起来。” “不起来，不起来……” 艾希的妈妈笑了笑，“你丫小时候犯了错，经常就用这一招跟你爸撒娇，今天才下飞机，晚上饭也没回来吃，本来还想替你说两句话，看到你跟你爸两个关系这么好，也用不着我在当中当和事佬，不过我还是得批评你一下，你在心里究竟装没装你父母呀？” 艾希撒娇地说，“爸，妈她说我！” 艾希在外面向来是一个独立自主的女性，可是在爸妈面前，他必须要装出这副女儿家的姿态，要不然的话会让艾兴国有负罪感，谁让她从小把艾希当男孩子养呢？ “起来吧！” 艾希在听到老爸的话之后，马上站了起来，把椅子拖到他爸的面前，坐得端端正正的。 艾兴国当即就问，“撒了半天娇，我看也不只是晚上没回来吃饭那么简单，说吧，是不是在外面惹祸了？” 拖拖拉拉从包里将那一份设计方案递到他父亲的面前说道：“原本想着给你一个惊喜的，可是我亲自去找了赵明之后，他对我说了许多话，我好像意识到自己犯错了……” 艾希将刚才与赵明之间的会面和谈话大概的内容都给他父亲说了一遍之后，当然很自然的将他们二人之间的感情戏份给忽略过去。 艾兴国叹了一口气，马上说，“要不说这赵明是国能集团有史以来第一怪胎呢！他在这个问题上的判断比你可要精准多了，也不知道是谁安的坏心眼把这个项目告诉你，赵明他二姐当年可是指着你一手创立的宏胆地产，就算说两家清清白白，没有任何的关系，但是传出去别人相信吗？你啊你，我以为你做事已经足够稳重了，还是这么急功近利啊，你差点没把赵明给害死。” 艾希听到父亲这话的时候也是吓了一跳，不过终究是爱面子的哼了一声说道：“他精的跟猴子一样，要是能把他害死就好了，我才拿着项目过去找他，就被他严词警告了一番，我还以为他吹牛呢，没想到回来之后你也这么说。” “你刚才说赵明说了一句话叫年轻的时候，谈感情多数是为了利益，年纪大了再谈利益多半是为了感情。他这话算是说到点子上了，别说爸不教你，生意做得越大，跟他们之间的关系就越应该要撇的更清楚一些，至少说应该经得起各方的审视和监察，平常让你多读一些历史，你就是不听。现在我来给你讲一讲这种门道，从古至今但凡是皇商，下场几乎不怎么好，不是说他们昧着良心挣钱，这当中的味道还需要你自己去品。小赵不能保证自己这么顺风顺水，但是他绝不主动犯错。” 艾兴国叹了一口气，“年轻时，身在局中，以小博大。十年已过，他立足已稳，每走一步那都是深思熟虑的后果。你可千万不要去挑战它的决心了。” “哼，我就是看不惯他一切尽在掌握当中的样子。” 艾兴国知道自己的女儿一直对赵明有意思，只不过家族的生意一直牵绊着她，让她无暇顾及自己的感情，这是企业家要承受的后果，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艾兴国问艾希，“那么这个项目你觉得还有必要再搞下去吗？” “为什么不搞，找谁说她都得修，大不了我就按照正规流程再走一遍，反正都是赚钱，就算将来牵扯到太多的利益，他们需要审查的，让他们查就是了。” 艾兴国哈哈一笑，“你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今天你下了飞机之后还是应该回家来跟爸妈吃一顿晚饭，也就没必要送上门去让人数落一通。” 艾希气死了，早知道刚才跟陈岑一同下楼的时候，就应该给他煽风点火，让他在家的日子不好过，哼！ “过几天，我准备去蒙省考察一下市场。” 听到女儿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艾兴国好奇的问，“怎么突然又想到要去蒙省了？” “地产的下一个风口应该就在那里了，矿产资源丰富，你的无数投资者一拥而上。我们错过了房价上涨的第一个风口，在往一线城市砸钱，不是一件理性的事情，所以我打算去那边看看。” 艾兴国最终也只得叹，“谁说女子不如男？” 第1972章 采访 南方局蒙省苏市新产区出征仪式在南方局的礼堂当中举行。 低塘经过改建之后，现在这里已经变成了一个会场当中的桌椅板凳，早就已经搬到了仓库当中，而四周的冷餐台上放着精美可口的甜点与小吃，服务员一个个的都穿着旗袍礼服，品相俱佳的，穿梭在人群当中。 会场之外停着卫星直播车，这可是都城城市频道午间新闻要直播放送的准备。 上午10点，赵明被簇拥在人群当中，一群记者围着赵明进行采访周围的闪光灯，差点没把他的眼睛给闪瞎了。 不过赵明一直都保持着从容淡然的笑容。 记者问，“请问赵总，苏市产区现查明，存储量大概有多少呢？” 赵明：根据相关的数据和我们得到的资料来看，初步估计在4000亿到5000亿方左右，不过这当中的偏差估计会比较大一些，到时还是与我们单位具体通报为准，希望各位记者朋友笔下留情，千万不要夸大事实，谢谢，太感谢了。 记者：南方局自从分家以来，不过一直是单位分，行政不分，控股公司拿到了项目之后，几乎是在第一时间交给工程公司，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其余任何单位都不存在任何的竞争力。 赵明：当然不是这样，其实明白情况的朋友们大概都知道，就算是我们控股公司拿到项目之后还是承包给了，比如说国化，国油等单位旗下的工程公司，这只是市场竞争的一种方式而已，并不会因为工程公司与控股公司原本是一家，就全力去照顾。 记者：临江集团刚刚被收购就临危受命，接到了文化版图的燃气管道项目，有人说，亲生儿子反而没有抱养的亲，赵总对这个评论有什么看法？ 你妈死了！ 在这么重要的聚会之下提出这么尖酸的问题来，摆明了就是挑拨自家单位之间的矛盾。赵明把这个记者的样子给记住了，不过依旧是笑容不减的回答道：“也不是，亲生儿子在闹着分家了之后，不也是反过来跟爹妈对着干吗？干出混账事之后还要求我们给照顾的事情也时有发生。” 赵明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却用另外一种方式给绕了过去。 记者：请问赵总，燃气管道项目原本是经由华南省通海，为何北移呢？这是否会影响北方的工业发展平衡及能源供给的生态平衡？” 赵明心里好笑，为了增加这一次新闻发布的影响力，果然还是把一些豺狼虎豹给引了过来，他们关心的问题。终究还是这一条管道会给北方的能源供给格局带来怎样的改变？ 赵明：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大家，国内所有的产区加起来所能供应的燃气，只能保证家庭用气，而且需要花很多年的时间来普及，首先并不是所有人都觉得这东西是安全的，他们总觉得头上顶了个煤气罐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爆掉。 记者们大笑了起来。 记者：“那么赵总可以在现场给我们来一个对未来的规划吗？” 赵明：当然，南方局未来的目标，让千家万户都用上方便且清洁的能源，让家家户户都拥有安全防护意识。我们南方局当然也会提供尽善尽好的服务。一切都只是为了民生。” 赵明在这里再三强调，民生，安全，还有家庭用户，其实在很大的程度上，规避了企业与企业之间的正面冲突，不过这只是权宜之计，这种鬼话说出来证明自己都不相信，让别人怎么去相信。何况在此之前郑功平早就已经把赵明的原话传递给了北方那几位大佬知晓。 郑功平看了赵明在前面春风得意的样子，心里暗骂，“鬼话连篇！” 记者还在问相关苏市产区的消息时，赵明摆摆手，“对于苏市发现的特大产区，我们工程公司的项目发展部主任安然，是具体的项目负责人，他对这方面特别熟悉，接下来他会给大家做最全面的答复。” 赵明在众人最好奇的时候，风向一改，瞬间把舞台交给了安然，时间也正好卡在午间新闻放送的时间段。 不得不说安然在这一次出征仪式上准备的特别充分，所有的发言稿都是提前已经背得滚瓜烂熟，相熟的几家媒体的记者已经跟他对过发言稿，要提哪些问题她心里都有数了，只是没想到来了这么多的记者，问题一个接一个。 安然自然是大风大浪里趟过来的，面对这样的场面丝毫不怵，站在台前高谈阔论。 而午间新闻也正好将她其中一段谈话给截了下来。 “……随着燃气管道北移之后，苏市转来大好的消息，苏市产区一旦投产，那么则可以惠及北方各大省份，将直接影响到北方的工业发展，民生工程……” 照明前面说的话几乎都登在纸媒上，而安然说的话则通过动态新闻的方式给播放了出去。 这下子，北方彻底炸了。 “狗日的搅屎棍，放在南方好好的生意不做，非要跑到我们这边来搞，我们特么不需要用他们的气！” “煤不好烧还是怎么的？还清洁型能源？清个鬼哟！” “这帮狗东西只要敢来老子的地盘屎都给他打出来。” 一群老板们看到新闻大骂的时候，身为这一场冲突的核心人物，崔元海却显得格外的平静，只不过眼神却不怎么善意。 崔同在旁边大叫，“爸，这就是你打电话让我道歉的结果，人家现在不仅仅是要踩过界，这是摆明了把咱们家的锅都给端了。” 崔元海哼了一声，“在你小的时候，我就教过你，遇到事情的时候一定不要慌乱，这里是什么地方？苏市！” “苏市是谁的地盘？我们的，他一个企业内的高管和我们家养的狗有什么区别？哼哼……” 崔同看着电视里安然的得意模样，笑着说，“爸，要不然就拿这个家伙开刀吧！” “嗯！不要做得太过，适当地给些教训还是可以的。” 崔同活动了一下筋骨，报仇的时候到了。 第1973章 你跟我爸说了同样的话 李广所带领的临江对主管道施工建设的可行性方案报告正式出炉了，将当初赵明的构想及实际操作可行性报告全部融入在这一份报告当中。 赵明认真的翻看了起来。 工程一共分为三线，一线为疆内到陇省到宁自到豫州到皖州到沪港。 二线从豫州为岔南下至江东到赣西再到粤东。 三线依旧是从鄂北分岔前往湘南、赣西、闽州、粤东等省份。 这份详细的报告时，赵明的心一下就踏实了，这可是李广花了整整两个月时间，在多人跑了一圈之后，在联通工程研究院及多个权威部门一同给了综合性报告。 “这份报告南方局地质研究院、工程研究院、项目发展部及省内多个权威部门已经给出了评估报告，都没有问题。” 李广如释重负的对赵明说了一句，叹道：“主管道历经盆地，走廊平原高原等多个复杂地形和路段，施工难度之大，堪称世界之最，上周你在进行采访过程当中，这个消息已经让全世界都知道我们正在筹备组建这么一条主管道。我手下的那些人纷纷都在说，现在国际上许多媒体都在质疑我们过度吹嘘自身的工程建设能力。” 赵明叹了一口气，“九十年代末的时候，所有人都在吹嘘国外怎么怎么好，进口的东西又怎么怎么好？有人无意之间给我们国家灌输了许多崇洋媚外的思想，只要是外面拿回来的东西，那就一定是好东西。这句话我不能说全错，但是也错了大半，国家强大了，以前敢想不敢做的事情，现在敢摆到台面上来操作，这让许多人开始慌张，看到我们国家强大的建设能力之后，影响他们在全世界的社会地位。大四的大篇幅的报道，无非也就是引导舆论，但是这些舆论能阻碍我们的建设发展吗？显然是不能的，他们越说我们不行，这个工程才乐才越要搞下去。” 李广听得心中直颤，最初跟赵明接触的时候，无非就是将他当成救命稻草，而今看到赵明身为大局掌控者，气定神闲的样子，就连李广这样在体制当中干了快40年的人，也忍不住说上一声佩服。 “赵总高瞻远瞩，我是服气的！” 赵明苦笑摇头，“当年我吹这个牛逼的时候不知天高地厚，没想到一句话让这么多人为我跑断了腿！” 人年轻的时候什么话都敢说，感慨自己年轻不懂事的同时也感慨祖国发展进程。 “赵总，有了渝州到江东这一段试验性管道，所提供的技术资料以回馈数据，一线工程今年之内必可以上马，不过，这对集团公司尽早作出批复。” 赵明当初提出了从渝州拉一条管道直达江东，虽然工程后期交给了地方，不过这一条主管道却是当初南方局一手弄出来的，各项数据资料都牢牢的掌握在自己的手里，而当初参与设计修建的工程人员，带队干部及领导现在都分布在南方局各大单位当中。 赵明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个努力总算没有白费啊。” “曾经参与修建渝江管道的人员名单我已经领了出来，会递交工程公司将他们召集在一起，成立特别专家小组。”李广有一点激动地说道。 赵明说，“可行性方案报告递上去，在批复之前我可能就要前往北方各省亲自走一走，一来是替你们打个前站，把各方面关系安排一下，二来我也想亲自感受一下，这项浩大的工程有多么夸张。” “老李，去忙吧！” 李广一把年纪的人了，没想到还能热血沸腾，只要拿下这个工程。投身事业40年，才有不虚此行的感觉。 …… 陈岑知道了赵明要出差的时候，陈岑这几天差不多推掉手里不必要的那些课，下午早早的就回家买菜做饭，照明虽然大会小会不断，可行性方案报告已经提交，之后就再也没有在单位的食堂吃过饭，准点回家。 两人吃吃饭，散散步，从酒吧街的门口路过，听着嘈杂的音乐就算再吵闹，也是一种享受。 “这一趟你出差是不是需要很长的时间？” 赵明听到这话的时候，捏了捏陈岑的脸，“9月20号左右要在京城开个会，所以两天后出发，大概要过了国庆之后，才能回来了。” 陈岑真想把手里的所有事情给丢下，就这么陪在赵明的身边。 不自觉的将赵明的手揽的更紧了，柔声在赵明的耳边说，“你去找她吧，她现在真的很需要你。” 赵明知道陈岑在说文雯，如果是别的女人，赵敏可能会觉得它是假豁达，但是孙岑一直都是发自内心地期待赵明和文雯最终能走到一起。 赵明看着陈岑说，“可能会去，但也许不是时候。时间到了，自然就会去了。” 陈岑点点头，“赵明，这段时间我感觉就像是偷来的时间，所以我很珍惜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天，等到文雯回来的时候，我就开始认真经营舞蹈学校，还有……还有……祝福你们。” 傻老师！ 赵明在心里默念了一句，想说点什么，却发现自己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 赵明要前往北方几大省出差的消息很快就传开了，赵明出差的进程也大大的加快，要赶在9月20多号之前，把所有的事情全部都敲定，所以一时一刻都不能耽搁。 迄今为止什么可行性方案报告计划输入项目表，列了很多东西，但是批复的一纸文件始终是没有下来，这也让赵明的心中有了一丝的不安。 然而就在这一天，周尧来了。 看到周尧下来的那一刻，赵明的心中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赵总，你这个大手笔可是把国能集团高层着实惊讶了一番呀……” 赵明笑着说，“都这个年代了，不会还有人说这个工程是劳民伤财吧？” 周尧笑道：“人嘛，有些固化性思想也是很正常的，这几天上面开会吵得不可开交，有人同意建，有人不同意，理由都集中在一个点上，那就是回报。” 赵明笑着说，“不谋一时者，不足谋万世啊！” “对，你跟我爸说了同样的话。” 赵明顿时觉得荣幸了！ 第1974章 战略意义 横跨整个国家，全程超过4200公里，如此浩大的工程，对国能集团的财务是绝对的考验。 当然，并不是国能集团没有这个实力，而是在于一旦投入建设之后，年度的财务报表，将是一个非常难看的东西。有这种想法的人，一定面临一个问题，那就是升迁。 赵明当然不会在周尧的面前把这番话说出来。为什么赵明有这样的想法呢，他们大多数人只想着看眼下的利益眼下对自己有利的，坚决拥护，如果要很多年后才看得出来效果的，关他屁事。 也就是他们想当那个挖井吃水的人，没有造福后人的觉悟。 赵明才没资格去指责他们呢。只是笑而不语的看着周尧。 周尧笑着说，“你带着手底下的人没日没夜的搞出这么一个工程，现在有人居然提出质疑，难道你就没有什么想要表达的吗？” “有什么好表达的？难道他们质疑了我就不干？” 赵明笑了笑，“在这个世界上，不论你做的对与错，总会有人评价你，而且是昧着良心的评价，那你又何必去在意那么多？做好自己的事情不就行了。看到你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你给我带来了好消息，又何必在意他们的质疑？” 周尧哈哈大笑了起来，“我们俩是同年啊，我都没有你这么好的心境。” 赵明摇头道：“成长环境不一样，造就不同的性格。我从小到大都是在质疑声当中长大的，不管做什么都有人觉得你不行。这种时候往往就两种情况，真的觉得自己不行，破罐子破摔这一辈子碌碌无为。只不过我选的是另外一条路而已。你不一样，你从小应该就是在那种家长长辈的赞誉声当中长大的，我估计除了周董没人会骂你。” 周尧笑得更开心了，“赵明，这个世界上如果还有一个人能跟我当朋友的话，那一定是你。” “我的荣幸！” 周尧将一份文件摆在了赵明的办公桌上，说道：“初步意见已经审核通过了，9月20号的会议上，最后一次表决，集团公司的审核和国家的审核是同步进行的，只要表决通过，项目可以即刻动工。” 赵明看了看批复文件，下面辛辛苦苦搞的上百页评估性报告，递上去之后得到的就是一纸回复，可以简单到“行”或“不行”，但是总会让人觉得这么久的努力没有白费。 “周主任不会为了这么一点小事特地跑一趟吧！”赵明将文件收了起来，笑问了一句。 周尧笑着说，“这一趟来都城，还有另外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由于这个管道项目工程所带动的经济效益及社会效应，考虑到将来的发展，所以集团公司有意成立管网公司。” 周尧顿了一顿，看着赵明问道：“你有什么意见？或者说你有什么合理化的建议？” 赵明敲了敲桌面，心中第一反应是集团公司这么大的动作，看来一条主管道所带来的后期影响力早就已经超出了自己的预料。赵明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当几大能源机构如此谨防着南方局挺进，怕的就是人气抢走，传统能源的市场份额，而这个工程最早是由赵明提出构想，但是当时就已经有人表示过，这是一个不谋而合的想法，甚至可以总结为英雄所见略同。 那么是不是就可以理解为取代传统能源，或者说是优化能源市场是他们一早就在规划的事情呢？ 当然这是极有可能的，战略性发展构想往往是走在普通人的前面，和下棋一样，有的人能看两步，有的人能看三步，不能说能看到结局，但是得提前做好规划和部署…… 周尧的话提醒了赵明，成立管道网络公司，目的就是要将职能细化，让管道深入千家万户的同时，也要涉入工业生产，同一时间，赵明所拿出的管道工程，绝不仅仅是唯一一条，十几亿人口，无数的工业需求，按照国内如今的能源储备及生产力来看，恐怕不够。 赵明突然问，“你们的目标现在已经放到了国外？” 周尧的心中猛地一抽，“我就只说了一个管网公司，没想到你想的这么远。” 赵明嘿嘿一笑，即神秘又霸气，把周尧也给看愣了，他甚至觉得自己都不应该来，应该让周建安亲自过来，不过又觉得自己非常的荒唐。 赵明笑着说，“李广一份名单给南方局工程公司，这一部分人是参与了渝江管道建设的人员，包括管理人员，工程人员，李广的意思是将他们编成一个技术专家小组，全面负责一线工程建设，这一部分人可以用来做管网集团的技术核心人员……我能提出的意见也就只有这么多了。” “谢谢！” 周尧发自内心的感谢的照顾，苦笑道：“没想到还是让你走在了前面啊！” “突发奇想而已，也就是瞎猫碰上死耗子，李广在对我提出这个建议的时候，我也没想到你带着这么大一个消息亲自前来，随口一说而已，见笑了。” 周尧不知道赵明是真运气，还是假谦虚，苦笑不已。 “我以为你会强烈反对呢！” 周尧笑着说了一句。 “反对什么？反对把核心的部门给分出去了之后，手里的实权又少了吗？” 赵明摆摆手，“企业的发展，伴随的往往都是分离与精简，职能的细化也是一个趋势，这样更方便于管理。防止业务重合而带来的内部消耗与竞争，这是势在必行的，我觉得没有任何问题。” 周尧叹道：“那么以后在管网公司的建设上，我还要多听取赵总的意见。” 周尧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照明几乎可以肯定，管网公司的第一任老大，就是他周尧了。 “周总就不要笑话我了。” 人称从刚才的周主任变成了周总，只不过是换了两个字而已，其中的意思可大不相同了。 真是个人精！ 周尧在心中默念了一句，看着赵明的目光有一点炙热，和这样的人说话，非常的省心省力。 第1975章 和周尧的畅谈 “好了，沉重的话题说完了，我们来说一点轻松的。” 周尧笑了笑，照明也就没有太讲究，有些犯烟隐，于是就把窗户给打开了。 “来一支……” 赵明把烟递到周尧的面前，试探的问了一句。 “来一支吧！” 两个烟民就这么相对吞云吐雾起来。 以前赵明觉和周尧应该不会抽烟吧，不过看他驾轻就熟的样子，张明突然笑了起来。 周尧瞧见她的表情时，微微笑了笑，晃着头，“好笑的，谁都有叛逆的时候。只不过在我们这种家庭长大的孩子，一般在长辈面前都比较善于伪装自己。只有我爸能看上我，时不时的训斥一顿，不过最多的还是动用皮鞭抽我。” “什么？” 这下轮到赵明吃惊了，“我爸以前在部队，他以前带兵的时候也用皮鞭，后来回家把我这个儿子也当他的兵，我是从小被抽大的。” 周尧笑着说，“我也差不多吧……最开始我觉得老爷子打我没什么道理，后来慢慢就明白了，约束我的言行是他这个当父亲必须要做的事情，普通的家庭说了就说了，做了就做了，错了大概也没什么人指责，不过像我们这种家庭不太一样。没说出来的一句话，做的某一件事情代表的东西太多，会让许多人来揣测。久而久之，我就不太喜欢在别人面前说话了……” 赵明哈哈一笑，“你今天说的话好像比我们认识这么长时间加起来说的话都多。” 周尧也觉得很奇怪，以前他总是防着照明，可是自从赵明上次做了一件事情之后，他觉得跟赵敏之间应该会有很多话可以谈，没想到今天居然交起心来了，这是非常神奇的一幕。 “我总觉得我们不应该用上班的时间来聊私事，说一件高兴一点的事情吧，南方局在原有地皮的基础上，将兴建全新办公大楼，你有什么看法？”周尧扔出的这个消息是赵明前几天就已经知道了确切消息。 张明当时已经表达过自己的看法，于是江和白山的谈话内容，又原封不动的告诉了周尧。 周尧笑着说，“也就是说道理你都懂，也不得不执行，不过呢，就是心理上还是很难过得了这一关。” 赵明摆手，“我这一关不可能过不去，我当然能够理解，这是时代发展企业发展的需要，也是城市建设的需要，能够起到提升职工的集体荣誉感的作用。” “那为什么听你话语当中总是透露着一点不情愿呢？” “废话，我是南方局控股公司的总经理，我如果花这钱花的太痛快了，各方面看着我，是不是都得带着质疑的目光。我虽然身家清白，也架不住工作组来了一批又一批天天审查，我就算没问题也给整出问题来了。” “哈哈哈……”周尧这下子是真的被赵明给整开心了，没想到她脸上的不痛快，居然是装出来的，不管他是认真的还是说笑，对周尧来说都是一件可乐的事情。 周尧问，“看来这件事情你应该提前都清楚了，那么在你的心中有没有合意的公司来承建这个项目。” “没有！” 周尧愣了一下，他一直觉得赵明在合理的范围之内，通常会照顾一下身边的人，这么大一个项目摆在面前，他居然说没有合意的公司。周尧好奇问，“难道鼎峰没人来找过你？” “有，艾希来的，他现在忙着接手家族的生意，这个项目揽下来的话，当时给他老爸一个惊喜，不过这事儿做得挺蠢的，我估计他回去一定被他爸批了。” “怎么讲？” “这个消息我不知道，他先知道了，说明上面有人刻意的将这个消息后给他们。摆明是知道我和他之间的某些联系跟关系，他这个时候来找我，让别人逮住把柄，工程一上马，就到我下课的时候了，她爸在这种事情上的处理明显比她更有火候。” 周尧认真地打量着赵明，“有时候觉得你做事不拘小节，可现在我才发现那些都是错的。你知道这个消息是谁漏出去的吗？” “那还用得着说上面加起来就那么几个人，不是周董就是边总！” 赵明可没把话说死，万一是周建安故意试探自己呢？ 周尧笑道：“那么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处理？” “按照正规流程走就行了，南方区这么大的动作，这一栋办公大楼必将会成为都城未来的地标性建筑，多层方面也一定非常的重视，搞公开招标才是唯一正确的选择。” 赵明一早心中就有了这样的打算，就算艾希知道了，也不会怪他两人之前已经交流过，在这件事情上达成了共识，不会有矛盾的。 “你要出差了吧？”周尧问了一句，“其实这一趟你没必要去？” “这么大的工程，还是有必要亲力亲为一下，提前扫清障碍，工程开工之后遇到的麻烦自然也少一些，如果你做不做到的话，碰到麻烦的时候再去解决，这是变相给自己的工作增加难度，我不会干这种傻事的。” 周尧突然问，“你这次去还有别的目的吧？” 赵明点点头，犹豫了片刻之后，忍不住地说道：“上次我把完整的消息告诉你，相信这个时候应该查出了一个结果，我想亲眼去看看，是什么样的人，能搞到这么多家庭支离破碎，这种人怎么还能活在这个世界上？” 周尧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这件事情我帮不了你，不过有人可以帮你，等你出生之后他们会联系你的，不过他们主要是为了保护你。” 赵明点了点头，不去问这一部分的人是谁派出来的，只是简单的说一声谢谢。 整个上午的谈话，让周瑶有一种不虚此行的感觉，周尧以前很难把一个人抬到和自己相同的位置上来看待，而今才知道，这世界上有一种人天生就该被人仰视。周建安如此，赵明亦如此。 出差的时间到了。 虽然陈岑对赵明百般不舍，不过也没有在赵明的怀里过多的黏糊，而是t，赵明早早的就收拾好了行李，在第2天早上倔强的要把赵有提着一个包送她下楼去。 原本想开车北出华南，可是考虑到时间紧，任务重，为了节省旅途时间还是改乘飞机。 第一站，青省！ 第1976章 段正轩迎接 不管是为了南方局，在北方大使当中的布局，还是为了以后生意脸上的往来，赵明觉得这一趟北方之行都是必要存在的，扩大人脉关系，积累资本，一样也不能少。 青省并不是这一次管道途经大省，但是赵明却特地留了一条支线管道自陇省到青省宁州市。 赵明的第一站选择在宁州市，战略意义并不大，但是却是为了去感谢一个人，这个人对促成管道建设的项目，起了非常积极且重大的作用。 赵明的人没到，帖子都已经递过去了。 当段正轩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只是微微一笑，不过大半年的功夫，这个小伙子就办成了一件非常不可思议的事情。 段正轩对赵明并没有多么深刻的认识，不过这一段时间陆陆续续收到他的消息时，也不得不将他的资料进行了整合收集。 首先，赵明今年只有34岁，气度沉稳，双眼有神，办起事来举重若轻。 再有，赵明如今的影响力，已经不只是在华南省内，如今北方各省的大企业掀起的风浪多数是因为赵明给搞出来，这就已经足以说明他的影响力。 然后但是他不可思议的崛起速度，93年的时候，他还只不过是一个看澡堂子的临时工，接着正式加入单位，不到两个月以工代干，从副股级到正科，只不过用了一年多的时间，用10年时间达到了别人一辈子都难以达到的高度。 最后就是这人情世故方面，照明做的种种事情，总是能直戳人的内心，恨他的人，恨得要死，却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而类似于段正轩这样的人，对他总是抱有感激。 想到这里，段正轩已经迫不及待要再次见到赵明，所以在跟李广确定了照明形成之后亲自来到定州机场相迎。 赵明这一行除了张涛之外，也就带了一个秘书随行。 原本以为迎接的人会在出口等着，可是刚从廊桥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有几个人戴着墨镜在通道上候着。 “赵总，我们是上面安排专门负责保护你安全的。” 赵明下意识的看了看张涛，张涛的目光在4个人的脸上打量了一番之后，他们虽然穿着随意，脸上还挂着轻描淡写的笑容，不过从他们的姿态当中很容易辨别出他们的特殊性。 他们……是经过特殊训练的，而且长期处于高度警戒的工作当中，决心异常的高，张涛在打量他们的时候，他们也在打量张涛，同样都是狩猎圈的顶级存在，只是几个眼神就明白了对方的身份。 于是有人在跟赵明握手之后，主动跟张涛伸手，“你好我是小组长，刘青松。” “张涛！” 两人的手在一起的时候，顿时暗自发力的较起劲来。 谁都没有占到便宜！ 赵明看出些端倪来，马上说道：“刘组长，赵明是我们单位项目部的副主任！” 听到这话的时候，刘青松愣了一下，手上一收力，张涛也在同一时间收了力气，两个人的较量这才结束。 刘青松今年三十八岁，丰富的一线工作经验，他本来以为张涛是赵明高价聘请的保镖之类的人物，可是没想到，张涛居然在南方局当中有实际的职务。 看到刘青松一脸疑惑的样子，赵明笑着说，“张涛是个粗人，当初在部队上犯了些纪律，回到地方的时候，差点连工作都没找着，我们国字头企业本着替社会分担就业压力的宗旨，将张主任接收过来，这么多年任劳任怨勤勤恳恳，多次深入抢险救灾一线，也算是继承了光荣的传统……” 听到赵明一通夸的时候，刘青松对张涛肃然起敬，对张涛的身份已经有了一个初步的预估，大概猜到他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了。 “走吧！” 赵明招呼了一声之后，手里的行李顿时被几人提了过去。 赵明一直走到出口处，才发现段正轩亲自率队在这里已经等候多时。 “段主任亲自来了，你这不是折杀我吗？” 赵明赶紧远远的将手伸了过去，和段正轩握在了一起，不敢托大，将头埋得很低。 “赵总大驾光临，如果我不亲自过来的话，倒像是失了礼数呀！” 段正轩还是那么温文尔雅，声音十分的温和，听起来很自然，没有半分的做作。 段正轩打量了一下赵明身边的人，发现他们的注意力都很集中，似乎在警戒什么一样，于是也就没有多问赵明，只是象征性的将张涛介绍了一番。 段正轩轻描淡写的点了点头，注意力再次放在了赵明的身上。 “原本不该叨扰段主任的，但是一想到段主任帮了这么大的忙亲自拜访，感谢一下也是我份内之间的事情，倒是给段主任添了不少的麻烦。” 段正轩摇摇手，“什么时候想来都可以来，不算叨唠，像赵总这样的人物，平常我们很想请都请不过来呢！” 段正轩不等赵明开口拉着赵明的手继续说，“我今天也是受了委托，特地来感谢赵总对我们宁州建设的支持，更是要听宁州的百姓说一声谢谢。” “不敢当，确实不敢当！” 这就是赵明此行不带李广来的原因。 算起来，段正轩还算是李广的领导，如果曾经的领导在赵明的面前都这么的客气，段正轩的面子上恐怕也会过不去。 虽说段正轩自己不在乎，但是赵明却不能不顾及到，这就是处事的合理性。 “今天晚上，就让段某做个东道，替宁州的百姓好生款待赵总，这边请。” “不敢当，那我今天晚上也必须要感受一下宁州百姓的热情好客了。” 两人顿时大笑了起来，说起来都是涪江的老乡，在这场面上却代表着分属不同的利益方，站在什么山头就唱什么样的歌。 他们都是各自领域内的主要人物，这一点点的默契，还是应该有的。只是段正轩相隔大半年再见赵明的时候，又有了更多直观的感受。 在段正轩的邀请下，赵明和他同乘一辆车，朝市中心赶去。 第1977章 人生如戏 段正轩不是一个遮遮掩掩的人，酒席的安排由他全权处理，原本想着以朴实的方式接待，不过一想到这代表着一省的脸面，所以把酒店安排在了宁州最大的酒店当中。 一来凸显个光明正大，这二来嘛，也是对赵明的到来表示热烈的欢迎。 硕大的包间当中，豪华的装潢彰显着富贵与荣华，22人的大圆桌上铺着金色丝线刺绣的桌布，转盘还是电动的，在豪华的吊灯照耀之下，显得一尘不染晶莹剔透…… 菜肴已经上桌，旁边还摆了几瓶上好的酒水，能出现在席间的人员，都是这青省的场面上的人物。 赵明在段正轩的陪同之下入席，包间当中的人员这才客气着伸手引大家入座。 “招呼不周，赵总多多包涵。” 段正轩向来不喜客套，更不是说客套话，可是今天这样的场合，也不得不走一走过场。都已经是上星级的服务和招待了，怎么能说招呼不周呢？ 这样的场面突然让赵明想起了当初带贺伟去参加年底的团拜宴请，一杯酒十万工程款，如果不能喝酒的话，到年底工程款都要不回来。 而今这么多年过了，以赵明如今的社会地位来看，这桌子上的人，也没有谁敢劝他的酒了。 赵明今天是主角，所有人过来都是象征性的碰一下，说的最多的话就是，“我干了，你随意。” “华南与青省相邻，相互依靠，合作的地方非常多，国能集团青省局也设在此地，这些年多亏了当地的领导的支持了。” 话题总是要开展下去的，赵明唯一能把和段正轩他们联系在一起的，也就只有拿国能集团的下属分公司说事。 说起来青省也是能源大省，只不过这个省之中的天然资源牵扯实在是太广，不适宜大力发展。赵明才，今天段正轩这么隆重的接待自己，并不如表面说的，只是为了感谢一条直线，恐怕更是为了讯问一声主管道，为何不从青省过。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青省所涉及的自然保护区太多，也太大，保护区那都是国家挂了牌的，不说别的，就是环评这一关就过不去。 所以压根就不用去想这件事情。 从上一年国能集团的财务报告来看，就已经很能说明白一些问题了，青省局是国能旗下几大局当中收入最少的一个局。 但是问题不在于产量大小，而是明知道地下有东西，却不能大力开采。 在这一方面，青省做的的确要比其它的省份强太多了。 赵明清晰的记得，西川矿区当初在外省一线上班的工人反馈的消息来看，在疆内挣的钱和青省挣的钱是差不多的。但是这些年，大量的钻井队在逐步退出青省，这是当地的规定，也是国能不得不遵守的地方。 按说这一交管道本应从青省横跨而过，至少在成本预算上就能节约出来一大笔，但是谁都清楚，管道不可能横穿青省。 “感谢段主任在临江集团的事宜上对南方局的帮助！” 段正轩听到赵明如此认真的一句话时，段正轩叹了一口气，“正因为身在局中，才明白局中短板，穷则变，变则通的道理，谁不懂？可是真正到了要走出那一步的时候，顾忌的东西就太多了。南方局的诚意足够大，大到可以让我放弃顾忌，这是赵总的魅力与真诚换来的，实在不必说谢谢。” 段正轩端起杯来，朝赵明说道：“倒是我，应该感谢赵总公平对待青省，让青省百姓能享受到沿线的红利。” 段正轩几杯下肚了，脸色变得十分严肃，“有人怕承担风险，有人怕被人指着鼻子骂，他们怕，我段正轩不怕，他们不敢做，我段正轩来做。” 有了酒劲，情绪自然就变得不一样了。在场的人自然也就鼓起掌来。 赵明当然也很捧场，面带微笑，心中却叹了一口气，暗想，老段也顶着很大的压力啊。 幸亏只是一条支线，也只因为只是一条支线，所以段正轩才敢拍着胸口应承。 赵明理解他，身在青省主持工作，也许大家努力的方向都是把这一片土地发展得更好。 更好，这两个字说起来简单，但是理解起来确是一件非常复杂的事。 有人觉得民生重要。 有人觉得经济更重要，数据所表现出来的活力，更是主持工作的能力表现，将会成为自己将来的资本。 但也有人表示，环境保护更为重要，破坏的环境想要再恢复成原来的模样，将会比发展经济时的投资更加恐怖。 所以青省在这些年的发展当中，一直处在一个非常小心的阶段，每走一步都要三思，再三思思量再思量。 这个时候段正轩就有一点跟赵明演戏的味道了。 以段正轩的性格来看，老成持重稳步发展，这符合他的人设，所以没有在省内大兴土木，破坏环境，这是他最愿意看到的结果。那么他又为什么要在这么多人面前激情澎湃呢。 很简单，就是要让在场的人都看到，他其实也是想让青省的百姓过上现代富足的生活，而他并不是那个拖后腿的人。 那么拖后腿的人会是谁呢？管他是谁，反正戏就应该这么往下演。 “南方局永远支持青省地方建设！” 于是，赵明也只得配合段正轩这么来一出。 这场宴席大家都很兴奋，段正轩抛开了平时压抑的性子与赵明相谈甚欢，一顿饭居然吃了4个小时。 段正轩在练习的时候一直紧紧的抓着赵明的手，他知道他自己喝多了，但是思维逻辑还保持着清醒，有一句话他一直憋在心里，在最后是一定要告诉赵明的。 “父母在家，时常在电话当中告诉我，你一直安排人过去探望他们……” 段正轩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即便是我这个亲儿子，有时候想照顾，都顾不过来，小赵，谢谢了！” 赵明听得一笑，“你不让我谢你，我当然，也不会让你谢我了。” 第1978章 马不停蹄 段正轩平常不喝烈酒，不过今天心情大好，喝了不少。 等他清醒过来的时候，旁边只有秘书陪着。 “把赵总他们都安排好了吗？” “赵总他们连夜就前往陇西省了。” 宁州处在青陇边界不远的地方，可就算是开车过去，也差不多需要4~5个小时行程，没想到赵明走得这么匆忙。 段正轩叹了一口气人，“想不到他在百忙之中还专门抽出时间来我这边逛一逛。” 秘书也不知道为什么段正轩对赵明这么看重，只是说，“赵总真不是个普通人，听说才30多岁吧，虽然是企业当中的人物，但是把它放在地方上，只怕也是一方大员了。” 段正轩微微一笑，“这方面我倒是打听了一下，听说当初不止一个人想把他从企业当中拉出来，你猜他怎么说。” 秘书心想这种事我怎么会知道呢？于是问，“赵总怎么说的？” “他说他这种性格，也只适合在他们的企业当中当一条看门狗。” 秘书顿时就笑了起来，“赵总还真是谦虚，北方几个省当中的大佬们可都说他是从南方来的狼呢，这是要到北方抢肉吃。” 段正轩摇了摇头，说道：“向来只有北方的狼，华南……有虎……” 秘书听到这话的时候，心中顿时一颤，段主任对这位赵总评价实在是有点高，不过话又说回来，南方局只不过是在都城开了一场新闻发布会，就已经搞了北方人心惶惶，都当他们这是要去抢钱抢粮抢地盘的。华南虎vs北方狼，也不知道谁更胜一筹。 段正轩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叫住突然要出去的秘书，马上问，“我今天晚上没有失态吧？” 段正轩这个人还是有形象包袱的，平常从不过多言语，说话做事都极为谨慎。他没有喝醉过酒，也不知道自己酒后会是个什么样子，但是今天高兴就多喝了一些，现在有点儿断片，已经想不起当中的一些细节，所以忍不住的问了一句。 “没有，只不过在您和赵总分开的时候，拉着他的手跟他说了很多的话。赵总一脸认真，好像把你说的每一句话都给记住了。” 段正轩这才舒了一口气，只要没有出洋相就好，活了大半辈子，人设别崩了就行！ …… 前往甘北省的高速公路上，两辆黑色的汽车正在飞驰着。 刘青松亲自当司机，张涛则和赵明坐在后排。 看到赵明有些疲倦的样子，张涛忍不住的说，“段主任极力的挽留，你在宁州住上一晚，怎么这么着急的赶路啊？” 赵明笑着说，“算了吧，一条支线能够改变宁州当下的生活水平和环境，这是我唯一能做的事情，即便是这样，段主任在这件事情上都要承担非常大的压力。提高群众生活水平的同时，来自各方的施压也会让他变得很难，如果今天和她在一起交流的时间过长过密，有人拿着我们之间的关系大做文章的话，对他是极为不利的，连夜离开是最好的打算。” 刘青松在前面听得很清楚，他只是没想到，赵明这个年纪居然会有这么深的城府，对人性和局势的把控已然入微，这个平时一般执行特殊任务的男人再也不敢小看赵明。甚至他很感兴趣的是像张涛这种桀骜不驯的人为什么对赵明如此的忠心。 “其实今天晚上连夜赶到陇西你还有第2个原因，那就是王书j恐怕现在已经在陇西等着我了。” 张涛不解地问，“临行的时候也没听到说王书j要出差啊！” 赵明笑了笑，“王书j隐忍了这么长时间，等的就是今天，延长局这财务问题很严重呀，这些年一直头疼得厉害，收支的极度平衡让这一块已经变成了烂摊子。” 王荣耀出来到华南任职的时候，就已经有人提前给赵明分析过他来南方局任职的原因，要知道王荣耀当初可是延长局的副局，这种跨区快调动的事情当然也有发生，不过纵观这么多年来，却也总共加起来没发生几件，所以王荣耀从一开始过来的时候，就应该是带着任务的。 他要在南方局当中打下一定的人脉基础，在延长局与南方局合并这件事情上，提供必要的支持，这么看起来倒像是个来策反的。不过以延长局目前的状况，他拿什么跟南方局斗，拿头吗？ 所以，在国能集团及地方高层的指导意见下，南方局吞下延长局这是势在必行的，没有合并一说，想要在南方局当中拿下席位，实现行政自主这种事情，不可能从赵明的手里实现。 入了甘背省，今夜宿在兰州，睡醒一觉之后就可以跟甘北这边的领导见见面，后天说不定就可以碰到王荣耀了。 赵明。但是又不能让他等的时间太长，决定延长局命运的时候到了，赵明觉得王荣耀现在应该非常激动，甚至有些坐立不安的。 …… 这天一早，赵明还在酒店的时候，刘青松就来敲门。 “赵总，甘北省建局嗯及相关的领导过来了……” 赵明心中很平淡，不过表现的却很惊讶的样子，马上说，“还劳烦他们各位亲自跑一趟，我马上就下去。” 赵明收拾了一番之后，连胡子都刮的干干净净的，这才换了一身干净的衬衣，朝楼下走去，张涛此时已经安排了酒店的会客室。 在这里，赵明见到了三个中年男人。 中间一个身材高大，皮肤又黑，看起来挺壮的，主动朝赵明伸手一握，笑着说，“赵总，欢迎来甘北省做客！” 赵明也不敢怠慢，双手握着来人的手，“吴局长，应该我上门拜访你才对，没想到还让你亲自跑一趟，真是太对不住了。” “来者是客，哪有麻烦你的道理呢，赵总坐坐坐。”吴风云今年不过50岁，不过看起来都像快60岁的人了，这也是特殊的地理环境对他面容所带来的改变。 不过他的脸上有着一股子属于甘北人吃苦耐劳的精气神。 吴风云马上给赵明介绍身边的两人，“这位是省工程管理局杨化雨，这位是省环保局，祝明亮……” 赵明听到杨化雨的名字时，特地看了他一眼，他也在看赵明。这两人都有共同认识的人，李广。 第1979章 手中的利器 李广来跑了一趟，最大的好处就是让赵明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把这些人际关系给理清楚，也可以让他们在最短的时间内了解到赵明这次前来的用意。 张涛马上安排服务员，将茶水给端上的时候，赵明不好意思地说道：“南方局这一次的大工程。将来少不了要麻烦到甘北省的各位领导，能得到地方上的大力支持呀！” 赵明也没绕弯子，直奔主题。 “这是一定的，国能集团他拿出的项目是影响国家未来发展建设的大项目大工程，我们说不论从哪方面出发，都会全力的配合南方局的工作。” 赵明心想，如果会全力配合的话，那么至少也应该是一个副省前来，只要你一个工程管理局的局长到这个地方来，虽然说专业对口，不过排场未免也小了一点。 赵明道不是一个在意排场的人，不过在这个层面上的会面，如果没有相当级别的人出席的话，那就说明他们把这个工程当成一个儿戏，实际上并不重视。 所以赵明也就只是跟他打打官腔，说客套话而已，一番应付之后就将他们送走了，表面上笑嘻嘻的，心中却不以为然。 “要不先去吃午饭吧！” 张涛看到赵明坐在位子上不为所动的样子，劝了他一句，也许当他是心情不好吧。 “不必，再等等，还有人会过来找我们。” 赵明的话音刚落，杨化雨居然又倒了回来，这一次比刚才更加的热情，赶紧拉着赵明的手，“赵总，怠慢了。” “杨局，你能回来，就不能说是怠慢！” 赵明马上打了个哈哈，伸手请他入座。 “这一次省里既然对你们南方局的大工程原本是持保留意见的，不过一想到很可能是国家层面上表示支持的工程，如果省里不支持的话，相关部门的压力也是大家承受不住的。” 杨化雨能开门见山的将这番话说出来，他这位临江集团的老人就已经算是尽心尽力。 杨化雨和李广是老相识了，当年也是无话不谈的朋友，在曹文祥给赵明的名单当中，杨化雨这个人的排名是非常靠前的，这说明他在甘北省的分量很重。 “杨局，我想省里的反对声音也不光是因为对外省单位的工程不重视，可能是相关方面的问题没有讲述清楚，这一趟我过来也就是对大家有个补充说明的。杨局如果能代为传话的话，我希望你让省里的领导知道，南方局这是带着诚意来的。” 杨华雨愣了一下。听赵明认真的地说道：“这一条管道横跨了国家的整个版图，并不只是简简单单的一条管道，从战略意义和未来带动的经济效益来看，它就像是身体当中的一条主动脉，不断的提供着新鲜的血液。这一条管道所存在的意义应该是将沿途各省的经济利益捆绑在一起，让沿途各省各市，为了国家未来的发展贡献出足够的力量。” 赵明看了看杨化雨，“国能集团近期将宣布成立管网公司，主要负责管道兴建的项目投资、管道运营等业务，在不久的将来即将上市，这可是一个万亿级别的市场，那么能给沿途各省带来什么红利呢？比如管道甘北道，当地所在的燃气公司销售所得的利润其中有一部分是属于管网公司的，那么如果甘北省在管网公司当中占有一定的股份，那么就可以按照持股比例分钱。” “杨局长不如回去告诉可以管事的领导，让他分析分析，甘北省有多少人，又有多少家庭符合安装燃气管道的条件，这一块的市场在甘北省当中会有多大？不过是几个数字的问题，相信几个小时就能算的出来了。” 赵明哈哈一笑，“杨局，虽然是第1次见面，不过应该算得上是神交已久，我就不跟你客气，中午不留你吃饭，不过相信很快时间内，我们就能够见面了。” 杨化雨的脸色，在听到赵明的一番话之后已经变了，不知道多少次，赶紧一脸严肃的站了起来，和赵明握了一个手，“赵总请放心，我一定将你刚才的话原封不动的带到。” 杨化雨果然再没有多说什么，转头就出了会客室，当他走出酒店大门的时候，原来刚才的吴高云和祝明亮都还没有走，看到杨化宇一脸严肃，马上问，“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这副表情啊？” “现在不好说，赶紧回机关，我要跟上面汇报一下。” 两人一听，就知道这当中肯定有什么大事发生。 周尧把管网公司未来的规划告诉赵铭，绝不仅仅只是为了让赵明知道有这么一家公司会即将成立，当时他两人对话的时候，周瑶若有深意的说了一句，希望赵明以后多多帮忙。 只凭这一句话，赵明似乎就已经拿到了很大的权限，否则刚才也不会对杨化雨说出那番话来。 管网公司让国能集团自己运营根本就是一件不现实的事情，将来管网公司涉及的业务遍布各省，如果没有地方上的支持，玩不转。 管网公司从根本意义上来说，完全就不属于国能集团，它应该是属于国家的，国能集团最终持股恐怕不会超过百分之十，甚至更少，不过那又怎么样呢？ 国能集团同样不会丧失对管网集团的绝对控制力。 有一个专业名称叫同股不同权。 这就意味着郭龙集团就算手里只是拽着百分之一管网公司的股份，那么，公司的发展方向及业务范围，最终都只能由国能集团来布署，而其余股东，你们只能躺着挣钱，没有指手画脚更没有安插人手的权利。 这就是赵明这一次赶上立于不败之地的最有力武器。 中午这一顿饭没有大鱼大肉，拉票只是路边的小店当中的面食，赵明一行人也吃得挺香挺有味。 刘青松笑着说，“我还以为你们这些当老板的每天除了大鱼大肉，就不会去其他的小馆子里吃饭了。” 张涛听到这话的时候，忍不住地说，“其实赵总平常最 第1980章 利诱 刚刚过了饭点儿，一些人吃完午饭的时候按照规矩大概是要小睡一会，要不然下午办公的时候没有什么精神，不过今天中午却是一个例外。 会议室当中坐了很多人，又刚刚赶回来的，吴高云，祝明亮和杨化雨三人。 要做到最前面坐着的是一位身着白衬衣，面色凝重的男人，他叫韩忠，甘北的一把手。 “今天中午把大家召集到这个地方了，是因为国能集团南方局控股公司的赵明昨天晚上到了省内，涉及一条自西向东的燃气管道项目。按说这种项目不应该拿到会议上来讨论，黄平那边儿，朱明亮早就已经给出了相关的报告，是可行的，不过同时也伴随着一定的风险。我们省可是承受着上面巨大的压力啊！” 这样的话韩忠已经不是第1次在会议上提及，他想听听在座各位的真实想法。 于是有人说，“既然是国家层面上的项目，我们说了也做不得准，他要从我们省当中过，那就过，只要在不破坏环境，影响民生的情况下进行就可以了，但凡是破坏了环境，影响了居民的生活，那么按照国家标准该罚该赔赔，相关负责人严肃处理就是了，也没有那么多情面可讲的。” 在没有利益相关的情况下，他们大概都是这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毕竟这是国家的项目，也不是他们家的，所以用不着有多关心。各人自扫门前雪，做好自己的工作，平平安安的升调比什么都重要。 副省刘华安但他们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马上说，“我们对这个项目不能总是漠不关心的态度，看到的是这条管道它存在了战略意义及将来影响千家万户生活品质的实际意义，我的态度是一惯的，个项目表示绝对的支持。” 有人听到刘华安这个态度的时候，笑了笑，马上说，“刘副省对上头宣布的任务跟命令，不是一贯都表示支持吗？” 这话一出口让会议室当中，许多人忍不住低头笑了起来。 刘华安被针对也不是一次两次，抢在韩忠的前面表态，面对的压力自然是不小的，他早已经习惯。不过却没想过要改一改自己的脾气。 韩忠清了清嗓子，马上说，“我支持老刘的看法，时代在进步国家的发展，对如今的环境保护要求是越来越严格，我们不能固化思想，应该走出去多看看发达的省份发达的地区，他们都是怎么来维护城市形象的，我倒是觉得燃气管道项目是一个很好的发展契机。” 刘华在听到这话的时候，顿时一愣，这样的态度就有些耐人寻味了，要知道上一次南方局临江集团的团队来本省调研的时候，韩忠不含糊不清，闪烁其词地敷衍了很长时间，今天怎么回答的这么干脆？ 就在刘华安弄不清状况的时候，韩忠马上说，“工程管理局的杨华雨局长，你上午刚刚和赵明碰过头，不如说一说自己的看法。” 这个层面上的会议一般来说，杨化雨这个级别可以参加，但是发言权甚少，几乎轮不到他说话，不过今天特地将他拉出来，让他表态。 在场的所有人都感觉到非常的吃惊。 “大概在一个小时之前，我让手下的核算部门做了一个统计，如果管道新建完成，在各省市中形成强大的燃气管道网络之后，市场价值将超过10万亿，具体数额只多不少。” 杨化雨这话刚一出口的时候，马上就惹来人的冷笑，“十万亿，跟你有什么关系啊？跟我们有什么关系，那不都是他们国伦集团躺着赚吗？他博能集团难不成还要跟我们分钱吗？” 这番话马上引起了共鸣，众人都在，点头称是。 杨化雨看了看大家，等差不多都平息了之后，杨化雨这才点头说，“况主任说的没错，国能集团的确要给我们分钱！” 这话一出，会议室当中顿时一片惊呼。 姓况的看到众人惊讶，甚至目瞪口呆的样子，冷笑一声，“杨局，东西可以乱吃，这话不能乱说呀，国能集团愿意把饼给我们分，凭什么？” “凭的是国能集团深知这条管道要平平安安的建成，少不了地方的支持，地方上如果不加以重视的话，工程难度之外，人为的因素也会给他们造成不小的麻烦。” 杨化雨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之后，一本正经的说，“在渝州到江东到试验管道上，国能集团就已经吃够了苦头，这是一条事业管道，试验的除了数据之外还有人心。在累积了足够的经验之后，他们要把建设风险，投资风险降到最低，所以地方官方就成了他们绕不开的一环。” 姓况的脸色再一变，哼道：“这都是你一面之词，加上你的猜测，做不得数。” 然而杨化雨却说道：“国能集团将会成立管网公司，不久之后将会上市，而它带来的红利，将会是这条管道沿途各省的最大福利，我们省可以持股。” 如果说刚才众人对杨化雨的话还没有太大的感觉时，此时杨化雨的话已经在会议室当中掀起了一股风浪。 况安德这个时候有点坐不住了，还想张口的时候被韩忠瞪了一眼，瞬间就闭上了嘴，不敢发表任何的意见。 这就是韩忠今天中午无论如何也要召开这个会议的原因。 杨化雨刚回来的第一时间就将他和赵明之间的谈话如数的告知了韩忠，这也是韩忠一改往日态度的主要原因。 如果事不关己的话，那么他让我休就休，要见就见跟自己没多大关系，大不了也就是带来一些劳动就业的岗位和一些工程队发一些小财，这跟市里省里完全不沾边，但是如果成立管网公司的话，带来的红利就实在是太可观了。 韩立能走到今天这一步，那嗅觉可不是一般的敏锐，这比经济上他不得不算，算算时间，他在甘北省的任期至少还有4年，如果这个工程顺利的通过甘北省的话，那么对他带来的资本是难以估量的。 第1981章 唯利而已 赵明把管网公司的部署计划告诉了杨化雨，也就是让他代为传话，至少能在甘北的管理层面当中掀起一番风浪来，只要绝大多数人能够理性的分析一下，那我就知道这一条管道从省内跨过，将会给他们带来意想不到的经济效益。 如果只是为了响应上面的号召，还不足以让他们有足够的动力，那么带来的收益红利就一定能够打动他们。 这是一笔经济账，很好算的。 比如吴高云就是非常支持这个设想的，他虽然和赵明第1次接触，但是就在赵明的举手投足间透露出来的气势感到震惊，再听杨化宇把赵明这些年的所作所为一说之后，吴高云这才知道赵明是一个说一不二，敢想敢做的人，只要是从他嘴里提出的计划，这些年都经由他的手一件一件的实现。 信誉在那个地方摆着，难道人家还会骗人？ 再加上赵明头上可是顶着国能南方局这块大招牌，国家的龙头企业，招牌有多响亮就不必再多说什么。 从长远的角度上来看，如果甘北能以官方的身份入股管网公司，虽然占不了大头和控股权，但是带来的收益是无法估量的，这一点可以找专业的财务团队进行推演。 长期打着让子孙后代还有一片绿地家园的祝明亮这个时候也不再考虑环保的因素，因为他在看韩忠的脸色，既然韩忠都已经没有意见，那么还有什么好说的呢？所以朱明亮也表示赞同。 而这个会议室当中的其它各方人员，居然没有发生任何激烈的争吵，清一色的同意了这个构想。 邹同通过研究国能集团的改制与发展，发现近些年来，国人集团每做一次重要的决策都有很高的水平。不管从项目规划项目投资，品牌营销还有对百姓生活的影响上来看，都有着非常独到的见解，他们对市场很了解，当然垄断型企业也是其中一个重要的因素。 那么既然是和垄断性企业做生意，这就是个稳赚不赔的生意啊。 当他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在场的所有人时，原本还存在着一丁点反对的声音，此时已经销声匿迹，再也听不到任何人反对。 刚才闹得最厉害的况安德，此时正低着头拿着自己的手机编辑一条短信，然后发送了出去，对于这样的大事，他已经无力去逆转。 最终，韩忠双手撑着桌子站了起来，“今天晚上安排一下，和南方局的赵总见个面。” 众人也就知道，韩忠在心里已经默默的将这个工程给敲定了，南方局的项目将会在甘北省当中得到全力的支持。 散了会之后，吴高云马上问杨化雨，“为什么韩省这态度变化的那么快，如此果断的做了决定？” 杨化雨笑了笑，说道：“不快能行吗？当初赵明主持工作，修建渝州到江东这条管道的时候碰到了不少的麻烦，后来在洪隆的修建天然气生产储备厂站，结果被当地给搞黄了，你知道最后发生了什么事？” “我怎么会知道呢？”吴高云着急道。 “洪隆开展了一系列的严打，洪隆的那一批班长被调离之后，最终没有一个有好下场，要么被双，要么直接判了。华南省丧失了一次发展的机遇，如今我们也要犯同样的错误吗？” 杨化雨苦笑着说，“韩省是绝对不允许咱们甘北省出这种事的。” …… 甘北的实权人物果然在这天夜里终于出现了，宽带的规模很高，韩忠亲自出席，刘华安，况安德等人全部出席，当然绝对少不了杨化雨。 赵明这边就相对要简单得多，秘书都没带，就赵明和张涛两个人而已。 “久违赵总大名，今日总算有机会领略赵总的风采，我很开心啊！” 韩忠一番话将照明碰到了不该有的高度，顿时让周围的人也不敢对赵铭表现出怠慢的态度，一跟赵明打着招呼，甚至将自己的身份放得很低。 赵明将谦虚摆在台面上，“诸位这是要折杀我呀！” 如果不是知道赵明是个什么样的人，也许就被他表面的谦逊和谦虚给蒙蔽了吧。这个人的手里永远不会让人知道他有几张底牌。 被他牵着鼻子走的感觉很不爽。 不过韩忠今天亲自来了，为的就是表明自己的诚意，可是也让赵明在心里低看了她一分，还真是一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 也无所谓，以后是合作关系，只要让他看见利益当前，配合工作只是小菜一碟罢了。 如今的韩中对赵明非常的重视，恨不得用自己手里的权力将南方局在甘北的所有障碍完全给扫平，所以今天晚上这个饭局才带上了杨化雨，论级别，他本来是不够格参加的，但是就是看在杨化宇和赵明之间的那一点随关联，杨化雨这个人就不得不得。 韩忠这个人的官场风格很明显，和人打交道的时候，先看出生，再摆资历，然后讲级别，所以今天原本就没有打算见赵明，主要还是觉得赵明不够格。 可是眼下赵明手里握有的东西，已经由不得他再端着架子，生怕动作慢了一丁点儿，图纸说改就改，毕竟甘北也不是唯一的选择。 赵明热情地和桌上的所有人打个招呼，客气的说着每一句话，众人本来对赵明这个人没有太好的印象，不过此时看到赵明依然是年轻，二来姿态放得比较低，手里虽然拿着足够大的利益，但是并没有以此相要的感觉。 顿时打开了话匣子，和赵明热情的攀谈了起来。 赵明的套路就是，韩忠想听什么他就说什么。比如将这个工程吹倒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又比如说这个工程带来的红利大概有多少，到时甘北能分多少…… 以至于最后韩忠硬是拉着赵明称兄道弟，拦都拦不住。 有了这样的经验之后，赵明接下来的宁自区之行，就变得异常的顺利，甚至官方还派了专属人员寸步不离的跟着赵明，看赵明有什么需求都将尽最大的努力去完成。 这一套操作，可是把随行的人给看傻了。 第1982章 改变命运的人 离开宁自区之后再次进入甘北省的境内，然后横穿过去，进入陇西省。 下一站，延长局！ 坐在车内，周良安欣赏着黄土高原的壮阔的土貌特点，有一种让人心中豁然开朗的感觉。 张涛看周良安一路过来心情大好的样子，忍不住泼冷水地说道：“成立管网公司的消息还没有确定，如果你现在画的大饼将来没办法实现的话，他们会不会把这一笔账最终算在国能集团的头上？” “算就算，反正去找我们董事长的麻烦，又不是找我的麻烦。” 呜…… 刘青松也是老司机了，听到这话的时候突然方向盘都是松了，车身晃了一下，吓得全车的人一个激灵。 “对不起，对不起，失误了。” “上面安排的是什么人啊？是来保护我的还是来毁尸灭迹的？” 刘青松是没想到赵明这个控股公司的一把手居然可以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来。 这只是她对赵明不了解而已，脸皮够厚心够黑，当下能办好的事情，坑蒙拐骗都无所谓，最重要的是有人擦屁股。 这个消息是周尧自己透露给赵明的，所以赵明拿着这把利器，攻城略地，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就算各大省份在这件事情上占不了任何便宜，只要工程开始了，将各方的焦点全都放在这个工程上面，由中/央到地方，无数双眼睛看着这样的工程，就不相信他们省内还能玩得出什么花样来。 “前面就是红延市了吧？” “还有半个小时就到了！” 赵明猜王荣耀这两天应该等得非常的着急，从他收到的消息来看王荣耀提前三天就已经到了红延市，在延长局当中候着赵明。 赵明也不着急，反正也是他们有求于自己，就让他们再等等吧！ …… 延长局部机关办公楼实在是老旧的不成样子。 二手90年代末期，各大国字头企业的机关食堂，都是一个非常神秘的地方，当中有令人向往的美食与人，就拿南方局机关这样的地方也不能免俗。 然而延长局这边却是例外，一眼看过去，老旧的建筑风格门口挂的那块牌匾居然还是白底黑字，可以瞬间将人拉到90年代的感觉。 王荣耀在办公室当中等着消息，他身边的沙发上坐着两个中年男人，一个秃顶，另外一个白发，秃顶的叫高恒，是延长局的总经理。白发的叫史瑞，当然就是书j。 他们和王荣耀之间的关系非常密切，这两年时间南方局所有的信息都通过它传递到延长局这边。 “你们这个赵总架子有点太大了，让我们这两个人每天就这么干耗着，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过来。”高恒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句。 王荣耀马上说，“高总，你也要理解一下，照明他这一次北上，手里拿着的可是国能集团当下最大的一个项目，按说这样的项目应该由集团公司的工作组亲自陪同。可是周董压根儿就没派人下来，可想而知对他有多么的信任。” 高恒叹了一口气说，“我就算不能理解又怎么样呢？咱们现在就是待宰的羔羊，没有任何反抗的权利。不过话又说回来，你说我们延长局和南方局合并的指导性意见，照明最有话语权，这件事是不是真的。” 王荣耀点点头，“不是说他最有话语权，而是希望他能为我们延长局争取到更多的东西，最终的决策权还是在集团公司，并且要上报发改与工信报备，赵明他再厉害，也做不了这样的主。” 白发史瑞插着双手搭在自己的肚子上，时不时的动一动手指，终是叹了一口气说，“花了这么多时间，为的就是听他说几句话，老王，你真的觉得值吗？” 王荣耀点头道：“值！” “为什么你觉得值，难道他做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是你无法想象的。”史瑞问道。 王荣耀叹了一声说，“就把我从盐城调到南方局，这就是集团公司的一个态度，让我代表延长局适应南方局的大环境，我过去了之后，过的是与世无争的日子，发生在我眼前的一切事情，我都没有过度参与，赵明就是在我的面前从一个干校校长跳到南方局当副局，然后又从副局的位子上跳到控股公司去当总经理，他的每一次决策，每一次判断，都代表着南方局未来发展的风向，不是因为她收到什么内幕消息，这样的局势恰恰是他自己创造出来的。” 王荣耀叹了一有口气，“听他亲口告诉我，延长局的未来在哪里！” “哈哈……延长局成立四十多年，未来的路在哪？该怎么走，到最后居然要听一个毛头小子的传出去也不怕被人笑掉大牙。” 高恒不不满的说了一句。 就在这时，王荣耀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连看都没看是谁打的，直接将电话接了起来，“喂……” “老王，我到红延了，现在正在往延长局机关赶了，你在吗？” “在在在，我在，你等着，我马上就去门口迎你。” 王荣耀激动地挂了电话看着高恒和史瑞，“赵总到了，我可能要去大门口迎一下，劳烦局长和书j安排一下晚上的宴请。” “这有什么安排的，让食堂炒几个菜，问题不就解决了吗？” 王荣耀的脸色稍稍变了一下子，扭头看着高恒说，“高局，这样恐怕不是太合适吧。他说赵总也是贵客，把他安排在食堂，别人会说我们延长局不懂待客之道。” “荣耀你这话不对，是你告诉我们，这个赵总是一个勤俭节约朴实的领导，平常也不怎么喜欢讲排场，也是一个很随和的人，那我们要是在他面前铺张浪费的话，不正是落人话柄吗？”史瑞冷冷地说了一句，对赵明的到来，他的兴致不是特别的高。 王荣耀觉得他的话说得没错，不过把人安排在食堂这种事情，确实失礼，原本王荣耀还以为高恒只是随口说说，直到他把赵明迎来的时候，看到高恒和史瑞二人也没有多余的动作，才知道他们俩原来是来真的。 第1983章 一盆菜里的道道 延长局拿了多少年补助了？ 赵明不知道，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些年几乎年年亏损，年年补贴，工人的工资收入倒是在增加，不过延长局的财务黑洞却是越变越大。总结一下他的情况，大概跟临江集团差不多，大概可以归为人祸一类。 当然，这一切跟赵明也没有多大的关系。 延长局的机关大门很小，如果两辆车会车的话，恐怕都有点困难。 赵明很好奇，别的单位这么些年，又是修路，又是盖房子的，机关大楼修得一个比一个漂亮。拍照片都不用效果图。报刊杂志就直接能用，可是延长局去跟其他单位有着截然不同的风格，这倒是让赵明很感兴趣。 看着王荣耀远远伸过来的手，报名的心中颇有感触，这个比自己父亲小不了几岁的男人脸上写满了焦虑，这可以说明一点，他在南方局工程公司当了一年半的书j，可是他的心却从来没有离开过延长局。 “赵总，可算把你给盼过来了。”王荣耀激动地说道：“安然去苏市，我和她一道出发，早早的就在延长局这边等着你了，一来是南方局的下一步工作和延长局这边有关。这第二嘛，也是因为当初我在延长局这边任职时间较长，对这边比较熟悉，这里可是赵总的必经之地，所以我就一直在这儿等你。” 狗屁的必经之地，我明明可以继续北上，直接进入蒙省，看崔家人搞风搞雨，来这里，还不是本着尊老爱幼的心思，如果不是你老王早早的在这儿候着，我特么还可以在上一个景点，再多玩一会儿。 赵明心中虽然这么想，不过嘴上却说，“王书j辛苦你了。” “不不不，赵总辛苦，一路风尘仆仆……来，赵总，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延长局总经理高恒高总，这位是书j史瑞史书j……” 赵明哈哈一笑，“高总，史书j，久仰大名，今日得幸能见，心情很是激动啊！” “赵总实在是客气了，快快里面请……” 赵明一行一共7个人，所以他们三人来到食堂的时候，才发现这个桌子很小，一张桌子只能坐4个人。 所以赵明和他们几个地头蛇坐一起，而张涛，他只能跟刘青松一行坐另外一张桌子，张涛却只能跟刘青松挤在同一方，吃苦过来了，他们倒是没什么，不过张涛却脸色凝重的看了看赵明的背影。 刘青松低声的说了一句，“你们赵总是不是把人给得罪了？” 张涛摇头苦笑，“我也没想到他们这么明目张胆，算不算得罪，恐怕只是不希望我们来吧，早早的什么我们给赶走。不过也不一定，也许单位条件有限，所以只能拿出这种款待的规格，也说不一定。” 这种鬼话，张涛也就只是骗骗周围的人而已，想当初临江集团那么苦的时候，和南方局这边接触，接待的规格同样也不落下，这不是能力的问题，而是态度的问题。 他虽然嘴上没说，不过心里却是很清楚的。 刘青松笑了笑，“你是在说这单位条件不好啊，不过我觉得这单位条件挺好的，就是刚才那个什么高总是吧，他手上戴的那块手表可是百达翡丽。” “百达翡丽？那是什么？” 刘青松他们这种搞特勤的，对这些东西了解的比较清楚，不过赵明和张涛这些年搞事业，难道是对这些所谓的牌子非常的陌生。说这句话来的时候，也是把刘青松给吓了一跳，因为从张涛的反应来看，他不像是装的。 不过转念再一想，张涛可是老油条了，搞敌后渗透伪装这一套不是特别熟悉呢，所以在表情管理上应该也有些心得体会，所以暂时也没把张涛的话当一回事。 …… 另一边，赵明对延长局的接待规格表示很欣慰，至少表面工作是做到位了，无视相关规定，大摆筵席。 “赵总，今天请你尝一尝，我们红延本地的特色：烩菜。” 高恒还加重了语气，特地给赵明说介绍着。 一会儿就有人端着一盆菜放在了这个桌子上，然后盘子里面装着一些薄饼子，这就是今天中午的午饭。 这一刻王荣耀下意识的看了高恒一眼，然后又瞅了瞅旁边的史瑞，这两人一脸不以为然的样子，让王荣耀有些难堪。 高恒却很是兴奋，朝赵明伸手，指了指这盆子当中的菜，大声介绍，“赵总，你可千万不要嫌弃，这也是我们红延本地的特色，任何人来我们延长局的时候，我们都请他吃这一道，你看啊，这个菜还有特殊的意义，就这么一盆筷子大家都在这个盆子里面加，说明大家都是在一个盆里吃饭，突出一个战友情谊，周二来吗？里面有菜有肉，什么都齐全，看上去不怎么样，可是不比那些星级馆子里面的差。有意义，有味道，这就是一道成功的菜嘛。” 赵明点点头，“高总解释的非常精辟啊！” 赵明说这话的时候，特地看了看高恒手腕上那块腕表，很漂亮，牌子的样工周良安在艾希的手上也见过。 如果单单只是一顿饭而已，你并不会把它放在心上，可是问题在于，这个高恒和史瑞的脸上居然带着一分嘲意，在看王龙要难看得有点抬不起头来的样子。大概也就猜到今天中午这顿宴席。不过是这些人给自己来了一个下马威，甚至可以说是逐客令。 “赵总，然后我给你介绍一下这道菜的具体做法……”高恒还要继续在赵明面前显摆的时候。 赵明打断高恒说道：“别别别，高总，这道菜的做法你就别跟我说了，今天晚上周董过来的时候，你在做这个菜，做一盆晚上跟他解释，我相信周董肯定特别感兴趣。” “什么？” 高恒从桌子上一下跳了起来，“你是说周董今天晚上要来？额的娘，赵总，你怎么不早说呢？来来来人，赶紧去红延大酒店……不，是国豪宾馆安排一下……” 赵明顿时笑了起来，赶紧把高恒拉回位子上，说道：“高总，看把你急的，我跟你开玩笑呢！周董在集团公司一天忙的，连喘气的功夫都没有，哪有时间来红延？” 这下子所有人都傻了。 第1984章 别想牵着我的鼻子走 “你们赵总是个狠人呐！” 张涛总觉得刘青松这句话还有别的意思，不过他的眼神没有变，瞅了笑的死去活来的刘青松一眼说，“是大家明面上逢场作戏谁都会，不要去一直强调，或者试图给谁难堪，以赵总的性格，一旦撕破脸了，他们这些人很难收得了场。” 看看高恒和史瑞两人下不台的样子，就能看得出来，赵明刚才的那一手有多厉害了。 一句话就是除了今天中午这一顿接待是不是延长局的真实水平。 很显然刚才的红延大酒店和国豪宾馆才是红延的最高规格。 而今天中午这一顿宴请，只是他们对照明的羞辱而已。 赵明也只是用了一个玩笑就给试探了出来，他们这是在说赵明不够格，或者就是要赵明来看。 赵明也不是吃素的，刚才那一句“周董怎么可能有空来红延”确实没给高恒和史瑞留脸，说白了，延长局现在就是个烂摊子，谁看了都会皱眉头。 今天有仇，今天报，难道还留到明天吗？ 赵明吃着这一道味道不算差的烩菜，入乡随俗的样子让别人挑不出来错处。 一顿饭吃得桌上的人各怀心思，高恒和史瑞却有些咬牙切齿。 至于王荣耀，更多的是无奈啊。 饭后，高恒终于脸色好看了一些，装得很客气的样子在赵明的身边说道：“赵总，下午带你到基层去转转？给我们指导指导工作吧！” “不用了，首先我不是来指导工作的，而且这个工作也不是靠指导的，真要学习的话，你们派个工作组到南方局的基层去走一圈，经验也都回来了。” 赵明摆摆手说，“再说了，我好不容易来一趟红延，就这么跑到基层去，下面的工人看怎么不躲？再说了，到时候他们又是打扫卫生，又是一些规章制度的条条框框，弄得天怒人怨的，到头来挨骂的不是我吗？” 每当上面有人来检查的时候，基层的工人是最头疼的，原因嘛，那就是总会有打扫不完的卫生，有背诵不完的规章制度，工作走到什么地方，他们就像耗子见了猫似的，躲到另外一个地方，一天到晚都在玩躲猫猫。 这样的检查有什么意思？ 谁都没想到赵明可以把这样的话说的如此的直白，虽然这都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但是谁都不愿意去戳破，照明的话，就像撕掉了他们最后一块遮羞布似的，让所有人都很难看。 赵明心想，本来还想给你们留着脸呢，没想到你们这么不要脸，既然你们都不要脸的话，我又何必给你们留脸呢？ “赵总，请移步会客室吧，让他们准备一些茶水。” 王荣耀努力的平衡着双方的关系，千万不能让他们就在这个当口撕破了脸。 一行人移步会客室，气氛变得轻松了一些，高恒这一次没有尝试，把一些上好的茶叶拿出来招呼照明，不过这些都是赵明喝剩下的，并不觉得有什么特别的。 “赵总这次北方之行，可是为了燃气管道项目开路？”高恒刚坐下就开门见山的问了赵明一句。 赵明点点头，“没错，这个项目即将上马呀，我这不是一路走过去，顺便赶一赶9月20多号集团公司的会议吗？” 说实话，赵明江身后书架上延长局的发展历程刊物拿起来翻看着。 高恒马上笑着说，“那么这个项目既然已经敲定的话，我们延长局一定可以在这个工程当中扮演极为重要的角色，还请赵总给我们指条明路呀！” 赵明就像没有听到这句话的样子，还在不断地翻看着手里的那本彩印杂志，赵明突然发现，这当中许多黑白照，还是他自己在当干校校长的时候，亲自挑选出来的，那明明是南方局的各大基层单位背的人物辛苦打拼时的留念与证明。 这特么就有点让赵明哭笑不得了。抄袭都可以抄得这么明目张胆的，要不是后来的内容与他们延长局息息相关的话，照明甚至以为这本书就是他当初在干校编撰出来的的原版。 这特么叫什么事儿啊？ 后面的茶叶版面当中，经常会出现另一个单位，叫延吉化工。 如果只是出现一次两次的话，这很正常，伴随着一个单位的发展，必定有一些不怎么瞩目的配角，可是这个配角都快抢过主角的风头，让赵明不得不记住它的名字。 等赵明看完之后，将这本彩印刊物重新想要放回书架的时候，王蓉要赶紧起身，从赵明手里把书接了过来，然后放了回去。 高恒对王荣耀这个举动，不以为然，心想他不过是个毛头小子，你有必要对他这么尊重吗？是不是太过了？ 赵明抬眼看了高恒一眼，笑道：“延长局的发展经历值得各个局借鉴学习啊，内容很丰富，也很充实。” 你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刚才高恒的问题，完全不搭边儿，高恒打了个哈哈，马上说，“赵总实在是过奖了。不过我们也不能妄自菲薄，延长局这些年的工作摆在台面上，经得起审查，大大小小的工作组来了这么多，到最后给出的结论都是地理环境及一些客观的因素阻碍了咱们延长局的发展，但是工作成绩那也是值得肯定的。” 看了高恒这张脸的时候，赵明忍不住想给他一巴掌。于是笑着问，“都有哪些工作做啊？你跟我说说呗，我看带队的干部我认不认识。” 高恒听到赵明这话的时候，脸色顿时一变，眼角都在抽搐。 他是没有想到一个局的老大说起话来居然可以这么没水准。 其实不叫没水准，这叫实事求是，不给你掩盖，也不给你面子…… 赵明看到高恒脸色难看的样子，笑了笑，端起了茶杯，看了看颜色不错的茶汤。 一直没有吭声的史瑞，动了动嘴皮子，终于开口，“老高的意思是，这一次国能集团的燃气管道项目，是不是也可以由我们延长局出一份力？” 第1985章 就是这么刁钻 高恒刚才就问过这个问题了，赵明都没理他，没想到史瑞这个时候又再次强调的问了一次。 赵明笑了笑，直奔主题的说，“可是这个项目是南方局的，延长局用什么样的身份来掺和这个项目呢？” 高恒和史瑞两个人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异常的凝重。没想到照明是以这样的方式切入主题。 王荣耀等了好长时间，终于等到了这一刻，顿时陪着笑脸的说，“其实这一趟我在延长局后的赵总，也正是为了我们延长局未来发展的问题，想要请教赵总，还请赵总给我们指一条明路。” 赵明马上说，“等等，我想先去上个厕所。” 这他妈刚刚说到最关键的地方照明，居然站起来要去上厕所，可把三个人气的够呛。 赵明，也不管他们生不生气，直接走出了会客室，来到另外一间办公室敲了敲门。张涛先出来照明，然后又对刘青松勾了勾手指，刘青松马上跟在张涛的后面走了出去。 “我就长话短说了，你们现在带人出去去查一查一家名叫延吉化工的单位，不用太详细，只是查一下它主要涉及到哪些业务，还有业务的基层单位又在什么地方？查到了之后马上回来。” 赵明正要走的时候，突然又想到一件事情，“高恒，手上那块腕表牌子我看着挺熟悉的，但是我不知道是什么牌子，我给你们画一画，你们在红延的各大商场去转一转，看看有没有这个牌子，看看多少钱。” 刘青松像个傻逼一样看着赵明，目瞪口呆地摇了摇头，“红延不会有这个牌子……” “你好像挺熟悉啊，我知道那个是个大牌，但是不知道多少钱，我看我一个朋友带过，上万吧？”赵明好奇地问。 “百！”刘青松从嘴里蹦了一个字出来。 “上百块？这么破的表戴在手上，一直给我显摆个什么东西啊？” “上百万！” “哦，那还有点儿显摆的必要。”赵明看着刘青松那无奈的眼神是干笑了两声，“去吧，赶紧去查查看，我可不记得延长局旗下有个什么延吉化工的单位。” 交代完这一切之后，赵明真的去上厕所，然后重新回到会客室，前一刻还眉毛不是眉毛，眼睛不是眼睛的高恒和史瑞两人，在照明进入会客室的一瞬间，拼命的让自己的脸色变得好看了一些，赵明才刚才王荣耀一定给他们说了一些好话，让他们对自己客气一些，毕竟这涉及到延长局的未来。 王荣耀请赵明入座后，再强调地说，“赵总，这次可一定要替我的老单位指点迷津。” “王书j，用不着这么客气，其实延长局未来的路在何方，你心中已经有数了，这一年多时间你在南方局是看到南方局如何发展的，也是看到南方局如何富有的，延长局这些年的财务状况一直在走下坡路，亏损额逐年递增，一直没有得到缓解，这当中有些原因是值得去推敲的。” 王荣耀从赵明的话当中听出了一丝危险的信号来。 高恒赶紧亲自把赵明的茶杯给端过来，将当中的水再换上一些稍稍热些的，马上皱着眉头朝赵明诉苦的说道：“赵总，延长局实在有些逼不得已的因素在当中，你看看我们这里的地理环境，再看看当地的百姓，说出来都不怕你笑话，咱们设在野外的那些采气采油站，人手有限，一个站点也就那么几个人轮班看守，一到夜里，成群结队的人，拿着东西就来偷气偷油……” 赵明看到高恒脸上的惊恐的表情，觉得他这话说的也有一些真实的情况在当中，，成群结队的偷来抢，这是存在的，但是能把它延长局的利润偷成负数的，小偷小摸的小贼肯定是不可能的，大盗倒是有可能。 你意味深长的看着高恒时，高恒接着声情并茂的说，“前些年我在职工大会上发表演讲说，工人要忠于企业，要敢于为企业献身，后来基层有几个年轻小伙子站出来跟那些强盗抗衡，结果弄了个两死多伤，这件事情我还被上头严厉的批评，说我的出发点是好的，但是却让职工的生命安全受到了威胁，我们的企业应该以人为本，只有守住的人才能守的好企业。后来没办法，到了夜里把房门锁好了，外面有什么动静根本不敢出去看，那一天损失多少，赵总你可能都不敢想象。” 赵明就这么听高恒说了将近三个小时，都不带一句重样的，最高横的嘴实在是太能说了，不过当中却没有一句可信的假话。 到最后总结一句，延长局，之所以年年报亏损，都特么赖那些贼。 赵明在心中来了一句最经典的总结之后，目光先看着高恒，再瞅了史瑞一眼，然后反问，“延长局既然有如此多的问题和麻烦，又怎么能确保这个工程的陇西分段不出任何问题呢？” 对啊！怎么确保？ 赵明显然是给高恒和史瑞挖了一个坑在这个地方等着他呢，他们只要敢拿得出来方案来改善这个问题的话。那特么的早干什么去了？为什么不用这套方法来应对延长局的营收危机呢？ 解释？解释就表示当初不作为，尸位素餐。 不解释？那么燃气管道工程的项目，这杯羹，延长局就分不了了。 赵明前前后后加起来也就只说了三句话，就让这些人一下子变得沉默起来，如此的进退两难，感觉说什么都显得多余。 赵明起身伸了一个懒腰，马上就说道：“今天确实有点累了，我就不陪大家了，有什么问题，我们明天再接着谈。” 赵明扔下这句话之后，头也不回的，就走出了会客室。 王荣耀知道高恒和史瑞有许多问题要问，不过这个时候他的心思全都在招呼赵明身上，可千万再不能怠慢了，于是跟着就追了上去。 “赵总，实在不好意思，今天怠慢了！” 赵明听到王荣耀的话时，也没客气，“王书j，你现在可是南方局工程公司的书j！” 第1986章 勾结一气的结果 赵明这句对王荣耀说的话意思已经很显。 就是告诉他：你是南方局的人，不能吃着家饭屙着野屎。 听到赵明毫不客气的一句话，王荣耀愣了一下，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他知道赵明对今天这一场碰面的结果很是不满意。 于是把赵明送到招待所之后，马上又倒了回去。 此时的高恒与史瑞两正在对赵明的态度指指点点。 “他算个什么东西，到我们的地盘上指手画脚的这么嚣张，老子当年带队干的时候，他还不知道在哪个娘的肚子里！”高恒叉着腰骂了一句。 史瑞相对来说就要冷静一些，微微一笑，“终究是年轻气盛的一些说话不懂得分寸。” 王荣耀听得直摇头，人家只用了几句话，就把你们逼到进退两难的地步，这不叫不懂分寸，这已经是要骑在你们头上拉屎了。 “高总，史书j，赵总这边可能得小心应付，搞不好是要出事的。” “出什么事，何兆明只不过是一个过客，说起来我跟他俩是平级，我能放低身段陪她吃饭，陪她聊天，已经是给足了他面子，既然他这么不识抬举，爱干嘛干嘛去，至于这个燃气管道项目，大不了我舔着脸去集团公司里要就行了，周董他难道真的就好意思不把任务分配给我。” 听到高恒这张狂的一句话，王荣耀叹了一口气，说，“赵总的南方局副局长是周董亲自提名的，去控股公司当总经理，也是周董钦点的，9月20号集团公司开会。我敢当着所有人的面，问周董要项目，照明他就敢把今天和你的画拿到会议上跟集团公司的所有领导说一遍，今天只是让你在这会客室当中，难以下台，如果事情不处理好的话，九月二十号到了集团公司，你恐怕面对的就不是我们几个人，而是要面对集团公司所有领导层面的审视，到那时，你该怎么办？” “她赵明敢这么不要脸？说到底他也就只是南方局的一把手，还能把手伸到我们盐城去了，延长局自己的事情轮不到她插手，我们自己没说，凭什么由他来指出，放肆到了极点。这种年轻人说到底就是欠教育。”高恒越说越是激动，把刚才没能发得出来的脾气全都给发泄了出来。 王荣耀脸上写满了无奈，可是却拿高恒和史瑞两个人一点办法都没有。 不过王荣耀却不能就这么放弃，只得说道：“不管怎么说，两大局合并，这是大趋势，谁也改变不了的。将来究竟是延长局领导，南方局还是南方局领导延长局，这是后话，在此之前两大局应该要将合作的框架暂时定下来，至少得草拟一份东西，9月20号开会的时候一定会讨论，到时候至少能看出，我们在这方面做出了积极贡献。要不然由工作组亲自操刀合并事宜的话，就再也不可能有我们任何的机会。” “老王，你也不用口口声声将合并这件事情挂在嘴上，我看了也就是听风就是雨，同样都是局级单位，其他群没合并，咱们盐城去，凭什么报亏损的单位又不只有我们一家。” 高恒说道：“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一天没接到上面正式的命令，那我都当这件事情不存在，至于他赵明，想在这儿住就住，不想在这住早点滚蛋，我也懒得伺候他。” 一想到半天时间，被赵明给涮了又涮，高恒的心情很不好。 原本想着晚上重新摆一顿晚宴，弥补一下双方之间的关系，可是高恒和史瑞迟迟没有表态与，至于赵明他们这一天晚上的晚饭都没有着落，也只得自己出去找一家馆子自己解决。 …… 刘青松笑着说，“看来你这次是把人得罪的太狠了，别人这是逼着你赶紧离开这个地方。” 赵明笑着说，“本来也没打算在这个地方长待，还有两个地方等着我去呢。” 张涛知道赵明说的地方是蒙省和豫州，微微笑了笑，说道：“当我们查的延吉化工，只不过几个小时就得到了很多的消息，如果再花长一点时间的话，应该能牵出不少的问题来。” “不用再怎么详细查了，你就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儿吧！” 张涛觉得刘青松的总结能力比自己强，于是说，“刘组长，你来说吧！” “延吉化工的老板他是个包工头子，和延长局之间没有什么关系，并不是延长局出具的工人或者干部什么的，98年创办的延吉化工，那个时候只是个皮包公司，不过这两年发展的很快，随便问几个工人就知道，他们经营的许多项目以及基层的一些产区井队都是由延长局卖给他们的。” 刘青松有说道：“起初的时候只是收了一些产量比较小，没什么搞头的颈椎，不过现在的情况又有些变化，延长局的高产区当中也有延吉化工的影子……” 听刘青松三言两语就把这件事情说清楚了之后，赵明微微一笑，在延吉化工的身上居然看到了当初盘龙集团的影子，当初盘龙不就是这么搞的吗，南钻在什么地方打洞，盘龙的人就一定在附近，以同样的方式开钻，然后打到同一个地层获得同样的资源。 只不过盘龙那个时候是偷偷摸摸的搞，现在在延吉化工只怕是和延长局串通一气了。 “延吉化工这两年涉及的业务很广，什么管道啊，燃气燃油销售都在做，而且延吉化工现在在自主研发这一块上也投入了大量的资金，已经在搞自己的技术研发了。” 赵明越听眼珠子越亮，不是因为这些消息有多么的惊人，而是刘青松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可以把这么多消息给搞明白，这怎么可能是半天之内查到的消息吗？摆明了就是上面有人给他通风报信。 这也是正常，以刘青松的身份在陇西省内还不得有一个强大的信息部门给他提供支持？ 赵明也就不再往下问了，再问下去的话，刘先生觉得自己暴露太多顾忌，大家的面子上都过意不去，赵明拿出电话来给詹娜打了个电话。 第1987章 抛根肉骨头 赵明有一阵子没给詹娜打电话了，所以在听到赵明的声音时，丝毫没有掩示自己的激动。 “大忙人，你终于舍得给我打电话，怎么了？是不是想我了？” 赵明笑了笑，“正在外面办公呢，有件事给你打听一下，华瑞的客户名单当中，有没有延吉化工。” “有啊，还算是一个大客户吧！去年下了一批订单，出手很大方，说起来延吉化工和延庆局在同一个地方，他们之间说不定还有很多业务重合的地方呢！” “行了，那我先挂了！” “说明你是个没良心的，这么长时间不给我打电话，一个电话打过来才说两句话就要挂断？不行，你今天晚上必须陪我打一个小时电话。” 赵明笑道：“我真的在外面办事，过阵子忙完了就去看你。” 赵明正要挂电话的时候，詹娜忍不住地说道：“上次和崔彤的事情本来已经告一段落了，不过最近收到消息，崔彤在北边儿放的狠话，一定会让你难堪的。” “我知道了，现在身边安排了几个人护着我，算是金钟罩铁布衫了，只要不是拿着机关枪，一般来说都没办法近我的身。” 听到这话的时候詹娜才放下心来，“这样挺好，顺便把你身边那些莺莺燕燕的一个个的都赶走，哼！” 赵明听到这话的时候哑然失笑，想不到当初不可一世的詹娜也有撒娇的时候。 “对了，再麻烦你一件事情，我到红延你找个人漏给延吉化工。” “为什么？” “延长局特么的我居然就请我吃烩菜，老子晚上的晚饭都没着落，还是自己在街边上解决的，不跟他们玩儿了，带着延吉化工一起玩。” 听到赵明的话时，詹娜马上就笑了起来，“憋了一肚子坏水的家伙，肯定又是没安好心，行了，我马上去安排。” 赵明挂了电话之后，发现一桌子的人都眼巴巴的看着他。 “你们这么这种眼神看着我干啥？桌上这么多菜，不够你们吃的呀？” 张涛问，“赵明，你是准备把燃气管道项目当中分出来一部分交给闫吉化工来做吗？” “他们？凭什么？” “啊？那你刚才让詹总把我们的行踪泄露给延吉化工那边是为什么？”张涛不解地问了一句。 赵明说，“我如果不接触延吉化工的人，又怎么能让延庆局和延吉化工产生矛盾呢？但是呢，我又不能主动去接触，目的性太明显，别人一眼就看破了，到时又说我在挑拨离间，所以就让和延吉化工有利益牵连的华瑞来做，我就只能站在被动的立场上，对延吉化工的人半推半就，哎呀，找个人出来给我们办招待不好吗？这帮狗日的从研训局当中捞了这么多好处，让他出点血也不错。” 事实上绝对没有照明表面，说起来那么轻松，要知道一根肉骨头扔出去的话，两条狗互相争抢起来打的是头破血流的，赵明用的就是离间的办法。 如此一来的话，倒是可以确定一下延庆局和盐及化工之间的关系，是不是真的那么亲密。 “如果延吉化工的人不来找我，那么这个地方呆着也没什么意思，我们还是尽早的去蒙省，安主任在那边主持开工仪式，暗地里我们还是应该去捧一捧场，不然的话，很可能会错过一场大戏。” 结果赵明的话音刚落的时候，电话马上就响了起来，看了看这陌生的号码，还加本地的区号，赵明的嘴角一勾，马上接了起来。 “喂，你好，哪位？” “你好，请问是国龙集团南方局控股公司总经理赵总吗？” “是，你哪位！” “哈哈哈哈……果然是赵总，赵总你好你好，听闻你从都城动身之后，我就一直密切的关注着你的消息，毕竟千辛万苦终于弄到了你的联系方式，听完你录过本省，这次下榻红延市，论如何都得让我做一个通道，还请赵总赏脸啊！” “你到底是谁啊？问半天也不说，说一大通废话！”赵明很不耐烦的说了一句。 电话里的人你自我介绍，“对不起赵总，实在不好意思，有点激动，一时之间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唐泽源，延吉化工的老板。” 听到这自我介绍的时候，语气一下变得十分平淡，给人的感觉就像兴致不高似的，淡淡地说，“唐老板，从哪儿弄到我的电话号码的？” “这个嘛……当然有我们自己的一套办法，但是也不便透露，不过赵总请放心，就算拿到你的电话号码，我对你只有敬重，因为仰慕你，所以非常期待能跟你碰一次面，不知道赵总现在有没有时间，我可以约一下你吗？” 赵明马上说，“没时间，我正在高速路上……” 说这话的时候，赵明还不忘跟张涛杂了眨眼睛。 电话里的唐泽源一下有点慌，“赵总，怎么在高速上呀？不是说今天晚上还要留在红延过夜吗？” “谁说我留在这儿过夜了，我还要连夜赶到蒙省去……” 照明说这话的时候，张涛会一突然大叫一声，“老板再拿两瓶啤酒……” 这是因自燃被电话当中的唐泽源给听到了，干笑了两声后，马上说，“赵总，怎么高速公路上还能卖啤酒吗？” “这个……”赵明的声音显得有些为难。 唐泽源很识趣的说，“赵总给我一个机会，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这样今天晚上时间不早，赵总好好休息，明天中午我在国豪摆一桌，让我好好敬一敬地主之谊。” “那……那好吧！” 赵明非常无奈的应了下来，然后把电话一挂，朝张涛咋了眨眼说，“看到没，在绝对的利益面前，一般来说是没有永恒的盟友的，更何况延庆局和盐及化工本来就是因为利益而走到一起，那么有一天也会因为利益而分道扬镳。他们要是抱成团的话，还真的不好治，不过内部要是出现什么矛盾的话，收拾他们应该就不是什么难事了。” 刘青松觉得赵明这种人不光是在企业当中会获得成功。他这样的心思只要稍微普及一下业务，她做什么应该都能获得成功吧。这样的人，还真是不能小瞧了。 第1988章 局势突然就不对了 唐泽源从厕所出来的时候，慌忙将手机装在裤兜里，携手把自己有些散乱的头发好好弄了一下，拍拍自己的脸重新回到包间当中。 高恒正端着酒杯跟人喝酒呢，看到唐泽源进来的时候，一把拽着他往位置上一摁，“大家喝酒喝的真高兴，你说你怎么中途离席啊，不行必须自罚三杯。” 唐泽源摆摆手，“公司上下那么多事情不能不故障，要喝酒也要管公司呀，要不然怎么挣钱？要不然怎么孝敬高哥跟史哥？” “哈哈哈……就你小子嘴会说，来来快点喝一杯。” 唐泽源刚喝了一杯就听高恒继续讲，“这个照明算个什么东西啊？他以为他顶着国能集团最年轻的正局头衔，就可以为所欲为了？他还嫩的很想给我们延长局出指导意见？他算什么？” “我就把话撂在这个地方，燃气管道工程，如果没有我们延长局参与，它在陇西省就不好使！” 包间里的人听到这话的时候纷纷点头。 唐泽源脸皮子上挂着笑，不过暗地里却想，高恒太飘了，这么大一个项目，不看僧面看佛面也应该把人赵总陪高兴才是，眼下人家摆明了已经不会让人延长局参与这个项目。少了延长局这个中间人，接下来就是我们延吉化工的天下了。 想到这里唐泽源很是激动，连桌子上的酒都喝不下了，起身说道：“你在这儿我是高兴啊，今天晚上我可能不能陪大家一会儿大家的消费都算在我唐泽源的头上。” “泽源？几个意思啊？怎么喝酒能喝一半就跑呢？” “你给我回来！” 唐泽源也是一脸痛苦，双手合十地说道：“各位老大实在是不好意思，今天晚上真是碰着事儿了，改天，改天我一定跟大家赔罪，好好赔罪。” 唐泽源前脚一走，高恒的脸色顿时就变成难堪起来。 “老高，看到没，唐泽元这是翅膀硬了，想把我们撇开了。” 一直没有吭声的史瑞，手指在杯沿上画圈圈，慢条斯理的说了一句。 刚才还拉着唐志远猛灌酒的高恒，笑容已凝固，慢慢的化成了怒色，冷哼道：“白眼狼的东西，要不是我们延长局这些年把所有的业务都分出来让他们做，延吉化工能有今天的成就？” 原来刚才唐泽源鬼鬼祟祟的出去打电话的时候，被人听到了听电话的内容，赶紧就回来跟高恒讲了，所以刚才这一屋子的延长局的人，也就是看着唐泽元演戏不拆穿而已。 “老高，今天唐泽源真的跟赵明见了面，南方局这次又有意将项目交给延吉化工来做的话，我们该怎么办？” “延吉化工就是个捡破烂儿的事，凭什么跟我抢？他明天敢跟赵明碰面，老子就敢当着赵明的面，打他的脸。”高恒怒不可遏地大叫道。 史瑞沉默了，他总觉得这件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但又想不出是哪个地方出了问题，于是只得慢慢地推敲起来。 史瑞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暗想，会不会因为赵明的年纪，所以才让人轻视了他，而这一切都与他有关呢？ 一向老谋深算的史瑞第1次觉得自己是大意了，到底是南方局控股公司的总经理，为了降低他的身份，可以这种羞辱式的接待方式来接待，说不定人家手里就捏着什么后手。 唐泽源走了之后，所有人情绪陷入低谷，这场饭局最终不欢而散。 史瑞没有着急回家，而是去了一趟局机关，找到王荣耀，把今天晚上的事情都如实告诉了王荣耀，再看王荣耀的脸色时，发现他的神色异常的凝重。 史瑞忍不住问，“你觉得赵明她有可能吧，燃气管道项目交给延吉化工来做吗？还是说这是赵明搞出来的鬼，我总感觉它在当中做了什么事，延长局和延吉化工当中一直存在很多的业务往来，算得上是兄弟关系，可是为什么这个赵明一出现，我们两家单位就出现了这么大的矛盾？荣耀你在南方局也一年半的时间了，对这个赵明了解多少？” 王荣耀叹道：“赵明他不是一个无的放矢的人，唐泽源这么着急，忙慌的准备着明天和他的会面，看到了自己单位的希望，他不想当一个分包商，最大的可能就是说服赵明，从赵明在前几个省的所作所为来看，他是有很大可能会将这个项目捏在自己的手里，然后让当地的官方或者大企业参与到建设当中，由官方保驾护航拿分红。这一次可能跟我们延长局真的没多大关系了！” 史瑞的眼皮子一跳，“难道集团公司层面都不管他的吗？” “史书j，你可能不太了解这个项目，从一开始包括渝江段管道都是他一手弄出来的，上面居然让他负责这个项目，压根就不会插手，谁要是想在这个项目工程当中捞什么好处的话，第一时间就被上面给压下来了。” 王荣耀叹了一口气，说道：“从照明的态度也可以看出来集团公司对我们延长局的态度。如果老老实实的接受集团公司的意见，进行合并整改，一切都还好说，偏偏今天高局对赵明的态度已经超出了他的容忍范围。我可以很负责任告诉你，从照明进入这个单位起，可以跟他意见相左，也可以反对他，但是不能跟他玩阴谋诡计，那些走旁门左道跟他作对的人，到如今为止没有一个有好下场。” 虽然王荣耀没有明说，史瑞已经能感受到他话外的意思，唐泽源今天晚上鬼鬼祟祟，十有八九都是赵明给搞出来的，这下子麻烦大了。 原本还想着负隅顽抗，不理不睬，不知怎么回事只过了半天而已，局势怎么就突然失控了呢？ 史瑞发现自己还是小看了赵明。 而真正最难过的是王荣耀，过去一年半，他一直小心翼翼的和赵明相处的，未曾得罪也未曾巴结，只希望在两大单位合并的时候，由赵明站出来说一句公道话而已，然而一年半的努力就因为今天中午的接待，顿时让局面恶化。 这下子，是真的麻烦大了。 第1989章 决裂的前兆 次日。 延长局的几个大领导到单位的时候，脸色都不是特别的好看。 一看就知道昨天晚上应该是个不眠之夜吧。 “老高，昨天晚上没睡好？”史瑞淡淡地问了一句。 高恒哼了一声，“唐泽源的狗曰的，昨天晚上跟我们喝的酒是假酒吧？一晚上睡不好，早上起来脑袋还疼得厉害！” 高恒难受的，皱了皱眉头，其实跟酒的关系不大，而是高恒切切实实的感受到了压力。如果唐泽源撇开了延长局就能接到别的生意的话，那么也就意味着他已经被养肥了，不在自己的控制范围当中，如果在接下来方局这次的项目，那就是如虎添翼，以后跟她合作说不定就得看他的脸色行事了。 想到这里高恒有些气紧，很难接受这样的事实。 看到高恒的模样，史瑞马上说，“红延市来自陇西省在层面上一直想让地方性的民营企业得到大力的发展，烟气化工算是当中的一个代表，经济化工发展的初期，可能只是算一个杂牌，都不能称之为企业，顶多算个工程队，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它的盈利性收入是摆在那里的，给陇西带来了可观的税收，一旦延长局和延吉化工发生冲突的话，官方的态度顶多就是两边安抚，绝不会明面上表示支持谁。老高，这件事情我们还是应该跟唐泽源好好商量一下，我们才是站在同一阵营的，而那个赵明一来，就搞出这么大的事情来，不防不行。” 高恒听到这话的时候，马上就说，“让我跟他谈，他算什么？你可别忘了他当初抱着钱在我面前，求爹爹告奶奶的样子，像条狗一样，他的意思是他现在钱挣的多了，生意做得大了就有尊严了是吗？我告诉你，曾经是条狗，它现在依旧是条狗，还想当狼不成？” 史瑞重重地出了一口气说道：“老高此一时彼一时啊，唐泽源现在的实力早非同日而语，现在不是比尊卑的时候，而是应该把大家拉在同一条船上一起对抗赵明，不能让他在这当中浑水摸鱼，到时倒霉的只会是我们。” 高恒还是气不过，一直咬着没有松口。 史瑞站了起来，走到高恒的面前说道：“先跟唐泽源好好沟通一下，只要我们的步调保持一致，把赵明给弄走了之后，确保唐泽源不能在照明哪儿捞到任何好处，到那时，咱们再跟唐泽源算账。” 强硬如高恒在此刻也不得不摸出手机来，主动给唐泽源打了个电话。 电话第1次没人接，又打了第2次，直到拨打第3次的时候，电话才接了起来。 唐泽源要死不活的声音，从电话当中传了过来，“喂，我的亲大哥这么早，你给我打电话干什么啊？” “老唐，还没起来呢？” “大哥，有事儿快说吧，哎哟，我真的困死了。” 高恒心想，都特么到这一步了，你还在跟我装！ 心中狠狠的骂了一句之后，不过高恒还是尽可能语气平和的说道：“泽源，中午见个面吧，我有些事想跟你当面说一说。” “中午？今天中午恐怕不行啊，我还有别的事儿，我要去下面基层单位逛一逛，最近事情太多了，忙完了之后我再找你怎么样？” 唐泽源还在找借口，高恒听了他的话，沉声说，“我要找你这件事情也非常的紧急，今天中午无论如何你都跟我见个面，我们当面聊怎么样？” “大哥，我中午真的有事。” “唐泽源！”高恒的语气顿时变得强硬了起来，想当场拆穿他的时候，又考虑到后果，于是只得咬着牙说，“泽源，事情很严重，今天中午我们见一面。你应该知道当初你想见我的时候随时都能见，怎么我现在想见你，你还给我推三阻四的。” “大哥，怎么叫推三阻四呢？人都有各忙各的时候，你说是不是啊？我真不跟你说了，我困得很，还要睡一会儿，一会儿还要去基层，一天都没空，等我把事情处理完了，到时候主动约你，再给你赔礼道歉。” “喂，喂……” 高恒连这对话筒吼了两声，才发现电话被挂断了，扭头看着史瑞说道：“他挂我电话，老史，这可是第1次啊，他居然就这么把我电话给挂掉了。” 史瑞知道事情可能比想象中还要严重得多，但是一时之间又没有头绪，他不知道赵明到底要搞什么鬼，也不知道赵明抛出了这些问题，会对延长局造成怎样的影响？总而言之，各种不安的预感涌上心头让史瑞这个足智多谋的人物有点慌了。 高恒通常不是用脑子，而是靠气势压住人，他又拨了一个电话出去，马上问，“你们唐总中午是不是有应酬？” “是！” “在什么地方应酬？” “国豪宾馆！” 高恒挂了电话之后，咬牙切齿的说道：“想把我给甩开，也不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重。” “老高，你这是打算干什么？”史瑞有些担心地问。 “我们拿不到的项目，他唐泽元也别想拿到。”高恒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他不是在国豪招待赵明吗？那就来个不请自来吧！ …… 中午，饭局的时间到了。 唐泽源在包间当中等了很长的时间。 有些着急的在包间当中来来回回的走动着，搓着手，甚至拿出手机想给赵明在打一个电话，看看他到什么地方了，或者是自己有没有可能已经被放了鸽子。 这次的项目对延吉化工来说，是一个更上一层楼的大好机会，把握住了就是一飞冲天，摆脱延长局的控制，以后凭借强大的财力也可以组建自己的钻研中心，赶上市场开放的大好时机，多多捞钱才是当务之急。 “小吴，赶紧的下去看看赵总他们到了没有，不，你别去，我亲自去。” 唐泽源以前没跟赵明打过交道，只知道这位老总的年纪不大，但是依旧不敢怠慢，准备下去，赢的时候刚刚拉开包间的门，就发现赵明一行人站在了包间外。 “唐总？” “赵总？” 唐泽源的嘴都笑得合不拢了，弯着腰和赵明握手，“赵总，我真是太激动了，能见到赵总，算是我祖上积德呀！” 第1990章 撞破 赵明从进入包间开始，态度一直就不咸不淡的。 不过唐泽源拥有着和国字企打了多年交道的经验，知道他们这个体制当中的高层都习惯摆出一副高姿态。 一来是不熟悉，故意拉开距离感。 二来是因为体制当中带来的天生优越感。 唐泽源这么多年来见得太多了，他习惯赵明这个样子，觉得这才是一个正常反应。 如果赵明一进来，跟他十分新热的话，那才是唐泽源该害怕的，事不寻常必有妖嘛！ 饭局一开始，就成了唐泽源一个人表演的舞台。 “不是我唐泽源说大话，在黄土高原上摸爬滚打，山顶山沟的什么地方我没去过，村里村外的人我可熟悉了，基建打井到后期输运，就没有我不精通的，不仅仅是红延，就算是整个陇西省当中，我也能横着走。” 唐泽源朝赵明笑了笑，“赵总，以后要是在陇西这边遇到任何的麻烦，只需要一个电话打给我保管，所有的事情都给你办的漂漂亮亮的。” 赵明点了点头，一筷子都没动，看着唐泽源说道：“我的行程安排的很紧，中午抽出时间来陪你吃顿饭，可不是听你显摆自己在陇西省的势力有多大？我是不是闲的？” 眼看着赵明提着包就要站起来，朝外走的时候，唐泽源也急了，“赵总，好好说，绝对没有吹嘘和显摆的成分在当中，只不过想告诉赵总。贵方的工程如果要从陇西过，在下愿尽绵薄之力。” “延吉化工什么时候有这种实力了？” 赵明呵呵一笑，带着一种看不起唐泽源的态度，唐泽源并不生气，压低了声音说，“国能集团是大企业，南方局这些年背靠国能集团，发展的那是顺风顺水。赵总作为南方局一把手，要考虑要操心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如果因为项目当中的某一段发生了什么鸡毛蒜皮的事情，还要亲自去处理的话，那不是太浪费您宝贵的时间了吗？我也不瞒你，陇西境内并不是十分太平，山匪路霸白天都在地里种庄稼，一到夜里下起手来贼狠贼狠的。可是我老唐就敢拍着胸口保证，没人敢动我的东西。” “这么厉害？” 赵明笑了笑，“可是我们集团旗下还有一个延长局啊！” “延长局？延长局的事情也是我们原计划工地摆平的，延长局当中的许多项目都直接卖给我们或者包给我们在做，要不然的话，延长局的日子会更苦，赵总，咱们一家不说两家话，这工程始终是要包出去的，包给谁不知道，咱们白纸黑字合同签着，我研究化工有意把企业做大做强，如今鸟枪换炮有的是实力，给个机会，共同发财。” 看到唐泽源递过来的烟时，赵明接了过来，笑了笑说，“我的岗位是国家给的，我的工资也是国家发的，发财还是算了，干我们这行的，一旦发财了，就离倒霉不远了。” 唐泽源也不着急，笑着说道：“那我们就讲工程质量，连接华工的名声在陇西省境内可是有保障的，这一点，就算是省里边，都可以给我担保。” “可是我们国能集团旗下有延长局，能不能绕过他们把工程直接交给你们来做呢？” 唐泽源啧了一声嘴，叹道：“赵总，这不是拿我开玩笑了吗？是不上班，昨天你跟延长局接触之后，发生的那些事情，我可都一直看在眼中，你知道高恒和史瑞两个人根本就没把你放在眼里，他是觉得肥水不流外人田，这个属于国能集团的项目，一定会交给他们延长局来分一杯美羹，可是他们不知道的是，你在前面两个省当中，早就已经跟人家达成了合作了协议，地方官方入股，共同监督工程的进度以及质量。都已经做到了这一步，对外招标就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高恒和史瑞两孩子白日做梦呢！” 赵明笑了笑，“唐总，你有点不仗义啊，你的发家史当中少不了延长局的身影，现在这么说有点过河拆桥的意思了吧！” “得！赵总你还别不信，钱是挣了不少，不过也挺难的，延长局这些年把利润给我们压的非常的薄，我也是费了好长时间才能将盐及化工带到今天这一步。就算你把这个工程交给延长局来做，到最后延长局也会把这个项目交给我。这不到最后还是落到我的手里了吗？中间还被延长区扒了一层皮走，到最后，谁还能够保证工程质量？我跟你掏心窝子说这样的话，不是想把自己给陷进去，而是掏着心窝子的对赵总说，就算我延吉化工不接，这个工程换了其他承包单位，他一样会通过降低材料成本来提高利润，到最后这个问题的麻烦还是会落在赵总的头上。” 唐泽源语重心长的一番话说得有理有据，赵明听得很满意，只不过这个时候从包间门口冲进来的高恒和史瑞就有点不满了。 包间当中的气氛就在这一刻变得异常的尴尬。 高恒直勾勾地看着唐泽源，最初的时候，唐泽源还有点脸红，不过被他看得久了之后也是一副硬刚的样子，丝毫没有把高恒放在眼里。 这一刻，赵明的心里是最高兴的。 如果高恒不来，顶多就是心理猜忌唐泽源，可是如果高恒来的话，哼哼，除了撕破脸，实在是想不到第二条路。 赵明刚才是主角，现在就可以老老实实地当旁观者了。 “唐泽员，你不是今天要去出差吗？” 高恒笑了笑，“你特么所谓的出差就是从你家的床上到国豪宾馆的包间？你特么就是这么骗我的？” 唐泽源笑了笑，“大哥，别这么说嘛，赵总昨天到了红延，不是对红眨的风土人情不太熟悉吗？我这个当地主的，当然应该尽一尽地主之谊，要不传出去，人家会说咱们红延不会招待客人，那多不好听啊！” “轮得到你招呼！” 高恒态度变得强硬起来，黑着脸说，“今天我不跟你废话，我是过来接赵总的。赵总……请随我移步红延大酒店，老王还在那边等着呢！” 第1991章 加油站碰一面 他们不是合作很多年了吗？不是铁板一块吗？ 原来在利益的分割上只要出现了那么一点点的分歧，就可以让两个平日里称兄道弟的人，脸红到这一步。 当然，赵明也可以通过这件事，看清一个事实，那就是延吉化工现在的实力恐怕真的已经不是延长局能够控制得住的了。 唐泽源在高恒面前丝毫不低头的样子，也说明他可能找到了真正的靠山。 而这个靠山，恐怕和陇西省的层面有很大的关系。 “赵总，请移步。” 高恒再面对赵明的时候，姿态顿时放得很底，赵明心说，“早尼玛知趣一点，就不会落到如此下场了，老贱货！” 心里狠狠地骂了一句，不过脸上却是一脸平常地朝高恒笑着说道：“高局，凡事也分个先来后到，老唐先约了我，中午我就这么一点时间，下午马上就要离开红延，不然的话在时间上都会有些仓促，我还要赶到蒙省苏市去捧一捧我们南方局工程公司发展部安主任的场，要不今天中午就算了吧。” “赵总……” 还要劝说照明的时候，唐泽源当场打断他说道：“高恒，差不多就行了，赵总可是我要求的贵客，今天中午这个通道随便怎么样也该我来做，你要是不高兴的话，不如把史书j叫到这儿来，大家一起坐坐，何必当着我的面带人走，你这是摆明了不给我面子啊！” “你特么哪儿来的面子，给你脸那叫面子，不给你面子，你算个什么东西！” 高恒气急败坏的一句话顿时让这包间当中陷入一片死寂。 唐泽源的脸皮子以肉眼能见的方式在抽搐着。 咔！ 赵明打火机的声音将高恒和唐泽源在近入疯狂当中给拉了回现实当中。 赵明把烟点着了，吞云吐雾地看了看两人，笑着说，“看来今天中午这顿饭也不用再吃了，你们两个人之间应该有很多问题要解决，我先走一步。” 赵明把这把火点着了之后就不打算在这里逗留，当他站起来朝外走的时候，张涛和刘青松等人全部都跟在他的身后，也了包间。 “你这人真坏，他们之间矛盾给挑起来了，也不解决，就这么走了？” 赵明听到刘青松这话的时候，笑了笑，“我现在给他们解决问题，那不变成医生了，对不起，治病救人这种事情我干不来。” 在上车之前，赵明拿出手机来给王荣耀打个电话，“老王，你的面子我已经给足了。事情闹到今天这个地步，也不是我所想的，拿一把延长局的纪念册带到收费站前的加油站来吧，我们在那儿见一面。” 王荣耀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道：“好的，我马上过来。” “刘组长，收费站前的加油站停一下，我还要去见一个人。” 刘青松点点头，十几分钟之后将车开到收费站前的加油站停下，不一会，王荣耀的车也过来了。 “你要的纪念册……我能问一下这个纪念册你想用来干什么吗？” “肯定不是用来干好事的。” 赵明笑了笑，让王荣耀看不出真假，不过照明的话，有时候真的不能反着听，他叹了一口气说道：“赵总，这次是我安排欠妥，先跟你道声歉。” 赵明摆了摆手说道：“老王，你是前辈了，也算是长辈。按说在生活阅历上比我要丰富得多，就拿延长局当下的局面来说，你觉得除了合并之外，还有更好的路选择吗？” 王荣耀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延长局已经无路可走了，合并是延长局唯一能够发展下去的方式。” “既然如此的话，你又怎么会觉得延长局在这一场拉锯战当中占到任何便宜了？难道是觉得集团公司层面上会有人替你们说话？” 赵明的问题，王荣耀没有办法回答。那也许是最后一步的做法，但是在赵明面前没跟他挑明的必要。 赵明知道王荣耀还没有放弃，于是说，“我来给你捋一下，一，延长局连续12年亏损，而且数额较大，逐年递增。二，延长局拒绝合并。三，当局就算合并的话，在这一次和平当中也要占主导地位，最理想的是，南方局并入延长局当中……” 说到这儿的时候，赵明自己都笑了，这不是跟天方夜谭没有任何区别吗？ 赵明摇了摇头接着说，“四，就算不能占主导地位，延长局也希望能够实现行政自主的方式，通俗一点就是指南方局替你们弥补财务黑洞，但是管理权限却在延长局的手里。” “这4点大概就是延长局当下的诉求了吧？” 王荣耀点头说，“赵总看得真是透彻。” 赵明笑了，“老王，你觉得这可能吗？等等我换个方式问，延长局还能再不要脸一点吗？” 这话说的已经是几种了，王荣耀的脸色有些挂不住，胀得通红，不过他的目光闪烁，却没有跟赵明一争长短的勇气。 赵明冷笑一声，“就延长局当下这种状况还想拿下燃气管道工程陇西标段？唐泽源找我把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延长局就算拿下这个标段，最终还是会交给延吉化工来做。就在刚才延吉化工的老总唐泽元和高恒当着我的面撕破脸，你瞧瞧他们两个这个样子像不像分赃不均，大打出手的模样，唐泽源吃了雄心豹子胆，敢当着我的面跟高恒两个公开为敌凭的是什么？倚仗的又是什么？陇西省如今就站在延吉化工的背后，当着他们最有力的靠山，延长局如今以延吉化工来说，已经没有任何威胁和掌控力。我再告诉你，陇西分段，在成立了管网公司当中，一定会拉陇西省官方入股，如果延长局拒绝合并，那么，这个工程最终的结果就是将延长局彻底排除在外，最有可能的方式就是由陇西官方介入，将这个工程交给延吉化工。行政介入，这是他们向来最喜欢搞的把戏，懂了吗？” 王荣耀的嘴唇不住的在颤抖着，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问赵明，“赵总，如何才能解延长局的围？” 赵明笑了笑，不答反问，“你知道高恒手上戴的那块腕表多少钱吗？” 王荣耀的脸色变了变，也不知道赵明突然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第1992章 我不是赵明 回延长局的路上。 王荣耀脑海当中一直在回荡着那块手表的价格，八十万，整整八十万，多少人的血汗钱？这又是用多大的利益换得了80万，唐泽源肯用八十万来收买高恒，那么至少获得了百倍，甚至千倍的利润都不止。 如今的元吉化工已经鸟枪换炮，早已经非同日而语，能站在延长局的对立面和延长局搞竞争，这样的财力，用惊人来形容也不为过。 王荣耀已经保不住延长局，所以他也不打算再趟这浑水。 “直接去机场。” 司机听到这话的时候愣了一下，不过还是在第一时间朝机场赶去。 …… 赵明手里的那本纪念册放到了张涛的手里，让他翻来看看，张涛翻前几页的时候越发的觉得不对劲，这些黑白照片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呢？而且还有当中的文章，内容似乎自己也是看到过的，只不过改了一些名字和段落，总觉得眼熟。 “这不是我们南方局的纪念册吗？” 赵明笑了笑，“如果不是后面改了内容的话，我甚至就觉得这是我们南方局的那本纪念册照搬。” “你刚才把王书j叫到加油站，就是让他给你带这本纪念册过来的？” 赵明笑着说，“这个就当是我给周董带的见面礼吧！” 张涛听得心中一紧，赵明这么说的话，应该是下定决心要收拾延长局了。 “这帮子人仗着自己是地主，负隅顽抗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如果不在最短的时间内把他们收拾掉的话，到最后还是会影响我们的工程。” 赵明淡淡地说道。 张涛脸色变了，“王书j已经答应站在你这边了吗？” “他没得选，我要对付延长局，王荣耀肯定会被推到前面，到时你让他怎么表态，糊弄我糊弄周董？他没那个胆子，我可以保证的是，王荣耀在延长局任副局的时候，就已经知道高恒跟唐泽元之间的蝇营狗苟，只是不知道他们之间掺和的那么深而已。这还得感谢高恒显白帮了我的大忙，他手上戴的那块表真特么的贵啊！” 赵明嘿嘿一笑。 刘青松听到这话的时候，下意识的从后视镜当中看了看张涛，记得当时张涛说赵明很可能不知道这块表的牌子，现在却发现赵明是知道的。 张涛为了打消刘青松的疑虑，刻意问赵明，“也不是对手表没研究吗？自己也不带，你怎么知道这块表多少钱？” “我不戴，艾希要戴，百达翡丽，八十万一块表，集团公司上下这么多领导干部，还真没有几个人有胆子戴着这么贵的表招摇过市。” 赵明嘿嘿一笑，“过几天我也让我二姐给我买一块……” “你没事儿带这么贵的表干什么？” “我们家有矿，我不能戴？” 张涛听到这话之后，也觉得赵明说的很有道理，赵明家现在真正算得上富豪了吧！所有人都看着他光鲜的外表，却忽略了他如今丰厚的家底。 赵明这番话是故意说给刘青松听的，以免那个家伙总是带着审视贪污犯的眼神看自己，让他觉得浑身都不自在。 当然，刘青松不会知道赵明心中居然有这么多道道。 就在这时，赵明的注意力放在刘青松的身上，突然问道：“刘组长，同市那边安排的怎么样了？” 刘青松心头一跳，终于说到正题了，这一次奉命前来保护照明只是其中一个任务，还有一个任务就是要端掉盘踞在晋西蒙省的一个人口贩卖组织，而赵明居然有资格全程参与，当然他只是一个看客，就像是某个人要给她一个交代似的。 刘青松也被授权，可以让赵明知道全部的过程。 听到赵明如此一问的时候，刘青松马上说，“根据你上次提供的资料，我们一共锁定了6个窝点，其中两个在蒙省，还有四个在晋西，其中，牵扯到二十几个矿场，所以难度比较大，一旦动起来的话会有很大的动静。我的身份特殊，没有办法调动蒙省晋西的力量，只能作为情报供应方，让他们在适当的时候进行抓捕。” 赵明微微一笑，“这么一来的话，一旦动起来，很可能就会让他们提前收到消息，说不定跑得人影儿都没有了。” 刘青松也不否认，“的确像你说的，这种可能性非常大。” 赵明说，“如果以另外的方式及理由进行一次清扫行动的话，我想这一部分人应该不会被打草惊蛇。” “另外一种理由？那是什么？” 刘青松好奇地问了一句。 赵明马上说，“等进了蒙省之后，你就知道是什么理由了。” 刘青松带着一种好奇，不自觉的多踩了一些油门，越野车在前往蒙省的高速公路上飞奔着。 赵明的心中在这个时候却出现了一个名字：文雯。 相信很快就能再见了吧！ 今天晚上在榆林过夜，第二天一大早出发，几个小时之后就已经到了鄂市。 看见大街小巷的热闹，刘青松不禁感叹，“鄂市以前可从来都没有这么多人的，这一年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变得人满为患了。” 赵明在都城呆习惯了，反倒是觉得这个地方人并不算多。 “听说勐省的烤全羊味道很不错，今天中午要不然就来一头吧！”赵明笑着对刘青松说了一句。 然而刚刚出收费站的时候就有人吵，刘青松所开的车招了招手，刘青松下意识的停了下来，那人就问，“请问国能集团南方局的赵总是不是在车上？” 赵明朝着窗外看去，打招呼的人是个40来岁的中年男人，流着一些胡子，脸上的笑容显得很老练，也许是紫外线太强的原因，让她的皮肤显得又黑，油得发光。 “不知道您是？” “我是蒙省能源管委的办公室主任，周开明，请问你们哪位是赵总？” 赵明到了这陌生的环境，按说应该很有礼貌才是，可是偏偏面对这位名叫周康明的办公室主任没有半分兴致的样子，笑了笑说，“周主任可能要失望了，赵总昨天在榆林和我们分道扬镖，他现在前往同市去了。” 第1993章 到底是冲着谁来的 “啊？那你们是？” 这位周主任显然是不认识赵明的，听到赵明这话的时候十分惊讶，刘青松不动声色，也不知道赵明玩的是哪一出。 赵明说，“我是赵总的秘书，项龙，这位是我们控股公司办公室主任张涛，我们工程公司的安大主任明天要参加口工程的奠基仪式，所以我们才过来捧一捧场。” 周开明听到这话的时候，居然连客气都没客气，就直接上了前面自己的车，扬长而去。 再看赵明的时候，嘴角的笑容有些邪恶的样子。 “他不是省能源管委的人吗？亲自来接你，你为什么不告诉他你的真实身份？” 张涛不解地问。 赵明笑了笑说，“原本就没有这一趟蒙省之行，从一开始安然就以为只有他一个人来蒙省，我当然得配合他。” 张涛总感觉赵明的表情不太对劲，“不对吧，配合他也没必要骗周主任吧，你看他刚才脸青面黑的样子。” “表情不好看就对了，那是别人的马前卒，特地过来打听我消息的，没有见到本尊，你看连我们这帮南方局过来的人他根本就没有兴趣理睬，你说他到底是为了南方局的人，还是为了赵明这个人？” 张涛觉得赵敏说的很有道理，这帮人显然是冲着赵明这个人来的，可是张涛还是不太明白，于是问，“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差别吗？” 当然是有差别的，“如果是为了南方局的人亲自出马，那么不管南方局来的人是谁，他们应该都会非常的重视，而且如果他们对南方局的人感兴趣，那么今天出现在高速路口接我的人，除了他周主任之外，至少应该还有安然，有安然带路，不是更方便一点吗？” 张涛听得心中一阵觉得赵明说的很有道理。 赵明笑了笑，“所以才排除他们不是为了南方局而来，只单单是为了我赵明这个人来的，那么问题来了，我和蒙省的人没有交集谈不上友情，如果一定要说有的话，只有仇而已，你看了刚才那个周主任开始热情的模样了吗？既然是省一级层面上的，她又那么热情，为什么只是一个小小的办公室主任？你们再想一想前几个省是什么接待规模？我可以保证，不光是在蒙省这样，就算去了晋西，应该是有这种待遇，这是仇家找上来啦。” “你是说……崔同！” “是啊，崔元海当初给了我那么大一个面子，让他儿子当着岛城那帮子有头有脸的人的面给我道了一个歉，以为能从我这儿捞什么好处走，我本来说南方局的计划一步一步的来，没想到郑功平这个家伙早早地给别人透露了底线，在我赵明只要一到北方蒙、晋二省，日子肯定不好过。你要是不相信的话，可以问一问刘组长为什么在我一下飞机就出现了。” 张涛听到赵明的话是第一时间朝刘青松看去，刘青松脸色有些尴尬，动了动嘴皮子，苦笑着说，“赵总还真是神机妙算，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咳……” 刘青松的确是接到了特殊人物的命令来保护赵明，不过他并没有提及崔家的事情，结果还是被赵明给猜到了。 赵明微微一笑说道：“这也不是什么难猜的事情，我接下来要搞这个项目，涉及到了太多利益的东西在当中，再加上之前和崔家的冲突，发生点小意外，这种也是非常有可能的。而且像崔家这种崛起速度，要是说他们在背后没有什么门道及凶狠的手段，鬼都不信，谁家还没点见不得光的事？” 刘青松被赵明的心思给吓到了，崔家这另一本账早早的就已经放到了相关部门的桌子上，只不过还没到清算的时候罢了，如今他们如果真的想对赵明做出点什么事情呢，照明碰到了意外，崔家也不可能这么快地倒下。 你只能将照明很好的保护起来，毕竟燃气管道工程项目走上市场的时候，挤压的就是传统能源的生存空间，断人财路，如掘人祖坟，这种大仇是不共戴天的，所以不光是崔家，别的利益团体也是有这种可能的。 “那您的意思是，躲着不见官方的人，悄悄的在这边逛一圈，然后就朝下一个地点走吗？” “那肯定不行，过来的目的是有三计，一为引蛇出洞。二为敲山震虎。三为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刘青松吓了大跳，赵明的路数实在是太多，他这个搞了多年情报的人也不得不佩服赵明的心思。 都是心思细腻的人，赵明将他这3点心事说出来之后，刘青松很快的就掌握到了核心关键。 赵明说，“我要吃烤全羊，刘组长带路吧，反正我们在蒙省之内是不能露头的，至于原因嘛，很简单，过了明天你就知道了。” …… 周开明开车着急忙慌的，去的不是他的办公室。 而是一栋刚刚修好没多长时间的漂亮大楼，大楼的顶端写着4个字，“大原建设”。 而这栋大楼的东家，正是大原煤矿。 周开明坐着一部特殊的电梯直达顶楼，来到了老总的办公室当中。 室内是古色古香的陈饰，最瞩目的应该是陶器，看起来破旧，但实际上已经达到了馆藏级别，当中还摆了一件屏风，可是正宗金丝楠木制的，一套的价格差不多就能换一线城市的一套房。 诸如此类的东西还有很多，看的出来这间办公室的主人是一个爱好收藏的人物。 大原煤矿的掌门人和传说中的英武不凡有些区别，个子矮了些，也瘦弱了些，脸上的皱纹很多，但是看起来很精神，眼神凶狠。 周开明在进入办公室之后，先和这位大原煤矿的掌门人崔元海点头招呼道：“崔老板！” 然后再转向那旁边坐在木椅上的崔同点头，“崔少！” “这么着急赶过来是有什么事吗？周主任！” 周开明一脸为难地说，“赵明……那个叫赵明的，他没有来蒙省。” 父子二人听到这话的时候，神色各异！ 第1994章 暗流涌动的蒙省 崔同第一反应是想连桌子都给掀了。 可是正当他要发火的时候，看了看他爸的表情，顿时又坐在那儿咬牙切齿起来，在这里还轮不到他发脾气，一个不好，有可能被他爸从楼上扔下去。 崔元海叹了一口气，“我明明接到的消息是他会一路来到蒙省，我还想听他亲口告诉我，所有的燃气管道项目这一次挺进北方的意义何在，没想到他居然不来了，有点失望啊！” 不过崔元海话音一转，看着周开明再问，“嗯，你是怎么知道他没来的。” “我在高速路出站的路口等到那辆车了，车上一共坐了三个人，一个年轻的两个年纪稍大一点，就是坐在后排的一个年轻的告诉我，赵明没有来。” 崔元海越听越觉得不对劲，人没到车间到了，这是什么道理？崔同也觉得这个当中肯定有什么问题，于是问，“那个年轻的长什么样子啊？” “有点瘦，笑起来的样子有点痞，对了，他说他是赵明的秘书项龙……” 崔同越来越觉得不对劲了，“我他妈怎么觉得你说的这个人他就是赵明，而不是什么鬼项龙啊，老周，这次前往都城的几个能源局的人比较熟，打电话让他们去南方，去那边问一问，看看赵明这次随行，带了哪些人。” 不就是两个电话的事情吗？周开明马上就按照崔同的话去做了，结果脸色有些难看的看着崔同说，“崔少，问到了赵明这次随行当中并没有一个叫项龙的人，而且这个笑容以前是他的秘书，他去控股公司当一把手之后，像留在了原单位，在后勤处任办公室主任。” “是他，就是他，他这是在给老子玩躲猫猫呀！” 愤怒的崔同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叉着腰在办公室当中来回的晃，“草特么的，不识抬举的东西，让老子找到他，屎给他弄出来。” 如果说崔元海只不过想从赵明的嘴里听一句真话的话，那么崔同这次是真的想报仇，不管怎么样当初他在岛城丢掉的面子，也要找回来。 崔元海看起来倒是淡然得多，喃喃的说，“冒他人的名义，混进了咱们蒙省，你知道我们一个电话就能把他拆穿，为什么他还要这样做呢？除非……” 崔元海顿了一下，说道：“除非，他这是在挑衅我们呀！” “看吧，老爸，我就说这狗东西不是个本分人，看见他那张脸，我就觉得讨厌，来到我们家的地盘，还敢这么嚣张，老爸，把他翻出来，我要搞他。” 崔元海听到这话的时候愣了一下，接着恶狠狠的瞪着他儿子大骂，“你特么的成天到晚搞女人还不够？现在还要搞男人？你是个变态？” 崔同听到这话的时候，表情顿时变得有点奇怪，大叫，“爸，我俩说的是这个搞，我说的是我要收拾他。” 崔元海听到这话的时候，表情才变得正常起来，微微一笑，“既然这位赵总喜欢跟我们捉迷藏，那就跟他好好玩玩嘛，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只不过想见他一面。周主任，你先去吧，你们用你们的方法来找我，用我的方法来找。” 周开明点了点头，说，“是，崔总，我一定会尽全力将赵总找出来的，请二位放心。” 等周开明离开了之后，崔元海这才看着崔同说，“事情先要冷静，不要总想着公报私仇，咱们是生意人，跟什么过不去都不能跟钱过不去。” 听到老爸的话，崔同马上说，“爸，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让我放过赵明，你是不知道他在保存的时候怎么对我的，一巴掌一脚这一辈子我都不会忘记。你还让我跟他道歉，我倒是道歉了，可是你看看他现在居然想跟我们崔家为敌。” 崔元海叹道：“我倒是觉得这当中可信的消息比较少。上面制定什么政策？搞什么方案也不是他赵明一个人说了算的，不能凭人家三言两语的就信了这些消息的来源，所以我把照片找出来也只不过是为了想从她的嘴里听到一句真话，这样，才让我们的心中有底嘛！” 崔同哼了一声，不怎么认同他老爸的话。 崔元海叹道：“至于那一巴掌一脚，打人嘛总是不对的，既然他打了，你来到我们家的地盘上，就得让他还回来。” 虽然崔同还是不怎么满意，但是崔元海这边至少已经松了口，就说明赵明突然的消失与挑衅让崔元海动真火了。 “爸，我知道一个方法，把它给弄出来，那个叫安然的，明天要在苏市然气产区搞了个奠基仪式，他们南方局搞的那个出征仪式我看了，赵明对安然推崇备至，他们两个显然是一道的；，赵明在蒙省玩失踪，安然必定是知道消息的，这两天我一直让我的人把他养着，现在就到了用他的时候。” 崔元海听后点了点头，“如果这个叫安然的把照明给调不出来的话，那么就把安然给扣下来，直到赵明现身为止，记住，对人家客气一点，也不要帮人了，就灌些酒多找几个姿色不错的女人陪一下，让他乐不思蜀，南方局那边一着急，也不怕赵明不现身。” 崔同一听，当即就说，“爸，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 大隐隐于市。 挂牌的车，找个地方放起来之后，刘青松用自己的手段换了一辆车，在郊区找了一个蒙古包，让老板杀了一只羊，现在正架在炭火上，慢慢的翻烤着。 油滋滋的响，看得赵明口水直流。 “还要考多久才能吃啊？” “三个小时！” 听到这时间的时候，赵明的脸色有点难看，再看看刘青松居然端着一桶方便面吃的可香可香了。 赵明哼道：“组长，你也太没追求了，有烤全羊不吃非得吃泡面。” “算了，三个小时之后人都饿死了，没办法思考！” “这你就不懂了吧，饿的时间长一点，胃口大开，到时候能把整只羊都给吃下去。” 赵明笑着才说了一句，手机就响了起来。 “安主任，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赵总，你是不是到蒙省了？” “没有啊，我们现在正在晋西，往同市的路上赶，你怎么了？”赵明睁着眼睛说瞎话，问，“明天那边就奠基仪式了，你准备得怎么样？” “放心，没问题！” 听到安然灿烂的笑声，赵明心想，希望你今天晚上也能这么高兴。 扭头看了看刘青松问，“让你那几个手下，今天晚上把我们班主任给看紧了。” “早就已经吩咐下去了！” 第1995章 天上掉馅饼没好事 蒙省苏市，某知名大酒店当中。 原本今天晚上安然和系统内部的同僚们已经约好了相聚在另一个地方。 可是突然接到崔同的邀请，匆匆的赶了过来。 崔同是谁？大原煤矿的大少爷。 大原煤矿是什么，这是蒙省的象征，自从这个死了蒙省煤矿储备量与晋西不相上下的时候，大源煤矿就注定了，拥有他自己的一片天地及神话。 崔同在这个省内那就是千金之躯，说是个土皇帝也不为过，当然土皇帝是他爹，他现在算是太子爷。 崔同这个人也是他安然得罪不起的，更何况人家主动邀约，安然没有不接受的道理。 “崔少，想不到吹哨在百忙之中还能抽出时间来见我，安某倍感荣幸啊！” 崔同被爱人捧了一把，他早就已经习惯了被人捧着，平常听得多了，耳朵都起茧子了，不会对这样的话产生任何的兴趣，不过却对爱人堆着一脸的笑容，“安主任，其实从你第1天到这个地方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你来了，而且每天晚上都给你安排了好节目。” 安然听得心中一颤，原来自己到了这个地方之后夜夜笙歌的生活，都是被这位崔大少爷安排的。吓得崔同赶紧站起来，伸出双手跟崔同握在了一起，“原来是崔少慷慨解囊，这是给崔少添了不少麻烦呀！” “不存在的，四海之内皆兄弟啊，大家都是搞这一行的，安主任这样的大人物来到蒙省做客，我没有理由不尽地主之宜呀！” 安然听到这话的时候，不自觉的将腰杆都挺直了一些，觉得自己非常的有面子，连蒙省第一大民营煤矿企业的公子，都亲自出面接待他，这是不是说明自己将来的前途一片光明呢？ 想到这里，安然不禁有些飘飘然起来。 崔同已经失去了耐心，“对了，我下午不是给你来电话的时候，让你帮我打听一下控股公司的赵总到了没有？有没有消息啊？” 安然摇头道：“到总部来了，临时改到朝晋西同市去了。我开始亲自给他打电话确认过的。” 确认尼玛批，崔同在心里狠狠的骂了一句，不过脸上却不动声色，主动提取杯子来，“早上一直说要单独跟安主任聚一下，不过一直不得空，今天晚上时间充裕，咱们可以边喝边聊，来，干了这杯。” 崔彤只是一只手，很随意的将酒杯拿在手里，而安然却不敢托的双手，谨慎的捧着酒杯，还刻意的将杯沿略低了一些，放在崔同的威严之下，以表尊重。 崔同是随意的抿了一小口，可是她刚才明明说了干了这一杯，安然看在眼里，却不敢多说什么，一口就将杯子里的酒给喝干净了。 几杯酒下肚之后，就完完全全的打开了话匣子。 “崔少实在是太热情了，下次少来淮南做客，我一定要去带崔少在华南好好逛一逛。” “崔少，这杯我敬你，你随意，我干了。” “崔少，你吃菜啊！” 崔同有些不耐烦的问了一句，“安主任一会儿有什么安排呀？” 安然笑着说，“明天早上9:30奠基仪式，蒙省、晋西、华南几个省的电视台都要派人过来，听说蒙省这边的省电视台午间新闻，也要播放电视剧时的片段，所以明天一早起来我就得准备准备。” “是吗？那今天晚上一定得多喝几杯。”崔同半开玩笑的说了一句。 安然马上就说，“别，多喝肯定是不行的，要是喝的太多了，影响了明天在奠基仪式的话，那我的罪过可就大了。” 崔同听到这话的时候，脸色突然一变，瞪着安然问，“班主任就是不给我面子？” 安然悲催同的眼神，吓了大跳，整个人都变得严肃紧张了起来，“没有没有，崔少说的是哪里的话，我怎么可能不给崔少面子呢，崔少放心，今天晚上我一定叫你陪高兴。” “把我陪高兴？还是算了吧，今天晚上我得把安主任陪高兴才是真的。” 说着，崔彤招呼了一声之后，马上来了四个外貌和身材都是一顶一的绝色，“崔少！” 崔同站了起来，说道：“俺主任是我的贵客，你们几个只要今天晚上保安主任陪高兴了，明天到公司来领赏！” “谢谢崔少！” 几个女人一听到这话的时候，几个女人不顾一切的朝安然的身边挤了过去，安然还没回过神的时候，就被左一杯又一杯酒灌进了肚子里灌，崔同正要朝包间外面走，安然赶紧叫，“崔少，你这是要去哪？” 崔同笑了笑，“俺主任不会管，我自己玩高兴就行了，放心吧，这几个姑娘一定会把你伺候好的，如果有什么需要随时给我打电话。” 安然还想伸手去留崔彤的时候，架不住自己的手臂被旁边的姑娘一下子揽在怀里，酥声软语地喊，“安主任，你今天晚上可一定要心疼人家呀！” “安主任，还有我……” “班主任你身体吃得消吗？要不要我给你准备一颗药呀？” 安然顿时有一种掉进了盘丝洞的感觉，不过这个椅子是从他年轻以来的梦想，没想到今天却在这里实现了，真是个好地方呀。至于明天要干什么这种事情暂时不用去考虑，一觉睡醒了该干什么自然就可以干什么。 …… 放着好好的酒店不住，非要几个人挤在蒙古包里。 不过大家都是苦日子过来的人，似乎对这样的环境也没有太大的要求。 刘青松生怕手机没信号，所以一直在外面呆着，直到自己接到了汇报之后，马上掀开蒙古包的门帘进来说，“你们单位的安主任被人拖走了，要不要弄出来？” “是被那几个女人弄走了吧，弄出来干啥？到时候她还得恨你破坏他的好事。你让你的人看着就行了，只要他的生命安全不受到威胁都不要介入，我让他这么大一个鱼饵的这个地方是为了钓大鱼，可不能因为这点小事破坏了咱们的计划。” 这小子还真狠！刘青松在心里对赵明进行了评价，于是马上去布置了任务，回过头来再对赵明说，“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第1996章 大鱼咬饵 想干什么？当然是引蛇出洞，敲山震虎，最终来个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我不知道安然发生点什么，赵明哪来的理由在蒙省和晋西突然发难？ 一不能在事先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下，端了人贩子的老窝。二不能让这两大省的矿业大佬收敛谨慎。那么，当局的能源管道项目又如何能在这些事当中平稳的运行呢？毕竟是要来分他们的市场份额。人家总不能拍着巴掌的，欢迎你来抢饭碗吧？ 所以说，必须要发生一点事情，要有足够的影响力，能够牵动高层媒体，甚至百姓的心，让他们不得不下大力气整治，这才是赵明想看到的。 刘青松问赵明，“你到底想干什么？” 赵明把手伸在火边烤了烤，笑道：“等明天东窗事发的时候呀，到时一定很精彩。现在嘛，只需要沉住气，到时各方舆论一炸锅的时候，才有我们搞风搞雨的空间，要不然的话你的人怎么能在两审当中同时行动？” 刘青松也想到了这种可能，只是没想到赵明居然拿自己的人当儿，而且这个计划似乎从很早以前就开始布置了，现在只是收网的时刻。 刘青松对赵明十分好奇，一个30多岁的人而已，做事的风格实在是太稳健了一些。 其实不是赵明文件，而是他不得不步步为营的经营自己的人生，但行差踏错半步，当初的所有努力全都白费了，眼看京城就在眼前，用不了多长时间，他就能见到那个让他日思夜想的人，赵明不愿意犯错。 …… 安然第2天醒过来的时候，整个人有点虚弱，连黑眼圈都有了。 本来就不多的头发好像又掉的差不多了。颤抖的双手，从床头柜上的手机摸去的时候才发现摸了个空，拼了老命的睁开眼睛，发现这儿的环境跟昨天晚上想象的地方不太一样。要知道昨天晚上可是有4个美女，怎么今天一醒来全都没了踪影？ 安然从床上坐了起来，揉着自己发酸的腰，还有一双快要抽筋的大腿，像一只鸭子似的摇摇晃晃地朝卫生间走。 这个地方的环境好像太简陋了一点吧？ 洗了把脸，漱了个口，让自己清醒了一分，揉着剧痛的头，回味了一下昨天晚上花活的味道，开心得都合不拢嘴了。 今天上午还有奠基仪式，也不知道现在几点了，也没人通知一声，拉了一把脸走到房间，开始寻找自己的手机，最后却发现自己的手机怎么都不见踪影。客观上也没有电话，条件的确太简陋了，现在几点了？在没有电视的情况下，连时间都不知道。 “坏了，怎么手机不见了？” 安然翻遍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也没发现自己的手机，最终没有办法只能去开房间门，结果领了半天门把手，发现这个门从外面被锁住了，安然顿时觉得哪个地方不对，于是拼命的敲打着门，大叫，“外面有没有人啊？门被锁住了，能不能帮我看一下，开开门……” 回了一分多钟，终于有人把门打开了，安然赶紧朝后退了几步，看见门口走进来那个将近两米的壮汉，咽了一口口水，挤出笑容来说，“同志，请问我现在在哪儿？” “不知道！” “那请问你看到我的手机了吗？” “不知道！” 安然叹了一口气怎么问他什么都不知道，这人到底是谁啊，不过看他凶神恶煞的样子，安然也不敢发飙，于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现在几点了？” 壮汉看了看自己手上的表说，“九点半！” “什么？” 安然心头一紧，赶紧朝外冲，已经九点半了，奠基仪式已经开始。 今天会来那么多记者，要是他这个现场第一的领导没到的话，到时炸了锅，怎么跟上面交代啊？ 安然情急之下，就想夺门而出，没想到刚刚走了两步，那壮汉的手遮天蔽日的摁在他的头上，将她推了回去。 “你这人……挡在门口干什么？我有急事，麻烦你让让我该走了。” 壮汉说，“我接到的任务是让你老老实实的待在这个房间当中，哪都不准去。” “可是我要去参加奠基仪式。” “没有什么奠基仪式，我只知道我负责把你看在这个地方，你不准走……不过你要走也可以从我的身体上踏过去。” 安然听到这话的时候吓了大跳，从他的身体上踏过去，就凭他这身板一拳都给自己吹过来，能把屎给打出来，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呀，安然顿时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马上问，“你们认识崔同，崔少吧？我告诉你，昨天晚上可是崔少亲自招待的我，知道在这个地方得罪了崔少是什么下场吗？把你电话给我，崔少昨天晚上走的时候说了，我有任何事情都可以给他打电话。” “没有电话，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在房间里待着，让你走的时候才能走，要是在吵吵闹闹，当心我骨头给你拆了。” 壮汉扬了扬他沙包大的拳头，吓得安然顿时一个激灵，门刚一关上，他就冲上去，疯狂的敲了几下，结果门突然一开，一只大鸟从门外伸进来，踹在安然的肚子上，让它倒翻了两圈，五脏六腑都领在一块儿的感觉。 安然痛苦地想，到底出特么什么事了？老子不会被人绑架了吧？ 安然又急又怕，急的是奠基仪式那天真的开始了。怕的是，如果自己被绑架了，那么绑他的人到底要什么？又会从他身上取走什么，心中越想越没底，安然坐在床上，本来就头痛欲裂的，这个时候冷汗直流，整个人都处在了崩溃的边缘。 另一边，崔同接到了消息。 “怎么样？人醒了吗？” “醒了，崔少，我把他关在房间当中，让他老老实实的。” 崔同点点头，“对他客气点，今天晚上我见到我想见的人了，就找个地方把他扔下去，千万别把事情给办砸了。” “是，崔少！” 崔同正在不远处看着奠基仪式的现场，新闻记者所有人都已经到了，还有相关单位的干部领导都在场边候着，毕竟也是一个重点工程项目，关注度还是非常高的。 崔同心想，只要安然这个人消失了，就不怕他赵明不现身救火。 崔同朝四面八方看了一圈，赵明也许就在哪个角度边上躲着的吧？ 第1997章 坏了，中计 慢慢的，仪式的主办方也开始慌张了起来，四处托人打电话开始找人，可是不管他们怎么努力始终是没有一点点关于安然的消息。 崔同就在旁边，他坐在车当中，看着这一幕幕的发生，一点也不慌，这可是你们南方局的颜面啊，原本定好的奠基仪式，居然没有主要领导登场，丢了的脸难道还捡了回去？ 正当崔同得意的时候，电话响了起来，接起来说，“爸……” “情况怎么样？人还没到吗？” “没有，还挺沉得住气的。不过我就想看看他能坚持到什么时候，就算是跟我们玩捉迷藏，也不能不顾全大局吧，要是今天的奠基仪式，没有他们南方局的人出现出了问题，到时他怎么去面对高层的责问。” 崔元海倒也觉得他儿子的话有一定的道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从今天早上开始就有一种心神不宁的感觉。 “那你那边可得仔细一点，要懂得随机应变。” 崔同笑了笑，“爸，你不会打算让我这个时候把安然给放出来吧？他现在就是在跟我们比赛是吗？要是我现在把安然给放出来的话，那不就是在气势上已经输给了他一大截，在咱们家自己的地盘上跟他认输，爸，你丢得起这个人吗？” 崔元海听得一愣，沉默了片刻之后，将电话给挂断了。 崔同哼了一声，靠在后排，对司机说道：“给我把这儿盯紧一点，有什么风吹草动的时候记得叫醒我。” “是，少爷！” 崔同不知不觉地就睡着了。 时间来到中午12点，蒙省电视台午间新闻开始播放，到10多分钟的时候，主持人说，“原本定于今日在苏市南方局重点工程的奠基仪式，原定于参加的南方局主要领导，安然，下落不明，现在南方局已和蒙省相关部门正进行沟通协调，积极地联络，具体情况请关注后续报道。” 崔同的手机疯狂地响了起来。 当他接起来的时候，还有些不耐烦，“喂……” “崔同，你在哪儿？” “我的奠基仪式现场呀！” “都他妈几点了，你还在奠基现场？” 崔彤听到他老爸发火的时候，赶紧从后排坐了起来朝外看，外面早已经没人了，再看看时间，居然都已经十二点半了，卧草。 “爸，你那边出什么事了吗？” “我这边能出什么事啊，倒是你那边，我让你随机应变，你特么的这下把人全部扣死了，这下好了省里面全都炸了，现在各方都在寻找安然，你赶紧去看看安然现在在什么地方把他放了，别他妈给我们也惹了一身麻烦。” 崔同的心狂跳起来，感觉可能出事了，“爸，你放心，我马上去把人给弄出来，他最近吃老子的用老子的，昨天晚上还跟4个女人共度春宵，他不会乱说的，放心吧！” 挂了他老子的电话时，崔同就大叫，“我他妈让你有事叫我，你怎么坐的是前面跟菩萨一样？” 司机也有点懵，“可是缺少现场的确没有发生什么特殊的事情。” “你他妈给我闭嘴，老子就想骂你。” 司机听到这话的时候，觉得心里舒坦多了，想骂就骂呗，何必找那么多理由。 崔同赶紧给关人的地方打电话，一个电话打过去没人接，再打还是没人接，坏了，可能真的出事了。 崔彤让司机把车子开过去的时候，才发现关人的地方早已经人去楼空，而那几个看守的人那么强壮，居然就这么直接没了人影。 崔同看着现场，一脸惊疑地抠头，“草特么的，这里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有谁能够告诉我这里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安然不见了，就连自己的手下都没了影儿。 崔同心中大叫不好，赶紧让司机又朝他爸的公司赶了过去。 大源大厦顶楼的总经理办公室当中，崔元将今天发生的一切事情告诉了崔元海，“老爸，就是这样，我真的什么都没隐瞒。” 崔元海走到窗户边。看着楼下那些豆大的汽车与人，眼皮子跳了几下，突然说，“我们好像被赵明这狗日的给耍了，他的目的好像就是想让我们知道，他现在身在蒙省，也算准了，我们一定会用其他的方式逼他现身。” 崔元海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有人会将电话打到他的手机上，让他给自己的儿子叮嘱一句，不要招惹赵明。 这个照明的心思太可怕了。 崔同还没有回过味来，“爸，赵明这么做的目的在哪？” “敲山震虎，安然是他的饵，咱们父子俩蠢的被人当成鱼来钓，咬了钩。这下子黯然不见了，你猜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崔同听到这话的时候，觉得有些起毛毛汗，不过脑子不够用还是反应不过来，木头一样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今天中午省电视台将安然没有参加奠基仪式的消息给放出来了，就差没有直接宣布安然被人给绑架。现在人已经不在我们手里了，如果有任何的蛛丝马迹，将疑点指向你的身上，那么，就是他们要下重锤的时候了。” 崔元海叹了一口气，“去找，无论如何也要把安然给找到，要不然你小子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 坐在赵明对面的安然有些狼狈。 两人对视了很长的时间，赵明一句话都没有说，安然心虚得很，最终挤出一丝笑容来，“赵总，你不是在晋西吗？怎么突然来蒙省了？” 赵明哼了一声，说道：“安主任，你今天不是应该出现在电视当中吗？不是应该出现在奠基仪式上吗？为什么让人给关起来了？” 安然怎么回答？难道告诉她昨天晚上和崔鹏在一起喝酒，还被他用4个美女把自己灌醉了，然后一夜春宵？这他妈不是自寻死路吗？崔同也只得死死地咬着牙，什么都不肯承认。 赵明也许早就猜到了，他是这样的态度，所以对他现在的反应一点都不吃惊。 赵明叹了一口气，“局里将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你来做。没想到你却搞成这个样子，这次回去之后恐怕我也保不住你了。” 安然心中叹了一口气，做梦也没想到一场喜事，居然搞得现在这么下不来台，草，为什么这么倒霉啊？ 第1998章 一起演戏 安然就算想破头也不敢想，他落到今天这幅田地，完全就是赵明给他一手安排的，他才是彻头彻尾的工具人冤大头！ 为什么呢？ 赵明和崔同的怨在岛城的时候就已经结下了，只不过安然这个冤大头并不知道，当中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而已，更不知道他自己早就已经被当成了一个棋子，任由赵明摆布，说起来这都怪柏光禄，这颗棋子，可是柏光禄亲手递到赵明手里的。 赵明看着安然，淡淡地说，“我不问你昨天晚上干了什么？我也不想去追究，因为这跟我没关系，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我会安排人悄悄地送你回南方局，在这件事情没有解决之前，也不能露面，老老实实在家呆着，要是你在公开场合露面，坏了我的好事。你就等着被处理吧！” 安然战战兢兢的点了点头，看了看赵明阳对赵明在说点什么的时候，不过被赵明的眼神给吓得不敢吭声，又悄悄地把头给低了下去。 赵明起身，朝刘青松说道：“安排人手的时候小心一点，崔家在蒙省的爪牙太多，用最快的时间把人送走，要不然的话等他们找关系把交界锁了，再想把人给弄出去，那就麻烦了。” 刘青松早就已经把人手安排妥当，只等赵明一声令下，马上让人将安然给带走。 这时，张涛问赵明，“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怎么办？这还不好说，当然是叫冤啊，南方局的办事人员来到蒙省，突然就这么失踪了，他蒙省难道不该给我们一个说法？” 赵明笑起来的样子有点像个无赖，刘青松真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有多少个面，就单单相处这几天来说，赵明就已经给他留下了太深刻的印象。这人完全不按常理出牌。明明是第一次到蒙省，却是抱着来收网的心态。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 此时，照明的电话一个接一个的响起。 “郑局，我知道，我知道，我现在正跟有关方面在进行联系……” “白书j，是我这边已经取得联系了，相关方面说会马上替我们解决。” “周董，蒙省这边完全不配合呀，说找人不在他们的职权范围之内，周董，你可得替我们做主啊！” 赵明在电话当中一通表演，把周围几个人看傻了眼，这完全就是在撒泼打滚嘛，如果不是他们亲手将安然从那帮人的手里给救出来的话，他们看到赵明这第一眼的样子，就已经相信赵明表演的这一切。 周建安挂了电话过后，看了看周尧，无奈地笑了笑。 周尧满是担心地问，“爸，蒙省那边的情况现在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一群人被他赵明一个人牵着鼻子走呗？” “什么？现在不是我们的人在蒙省失踪了吗？怎么又会被赵明牵着鼻子走？” 周建安笑了笑，说道：“安然的确是被崔家父子给绑了，郭兆明已经把人给弄出来了，现在正把人往华南送，这样一来，崔家父子交不出人来，赵明这小子不就可以兴师问罪了吗？” 周尧接到安然失踪的消息时，吓了大跳，没想到一切都在赵明的计划当中，心头一跳，马上说，“这小子和崔家父子有仇，他就是宝安然扔出去当鱼饵的，钓大鱼的，他这是……要拿安家父子开刀了吗？他这叫公报私仇吧？” 周建安叹了一口气，“赵明这小子最大的本事就是扯虎皮摇大旗，把集体利益捆绑在他自己的身上，他每做的一件事情其实都是有利于单位的，但是顺带也可以把他自己的私事给办了，这样也让别人挑不出她半点错了，这一次也同样是这么个情况，你说他公报私仇，是，也不是。安家父子在蒙省是什么地位？有人管他们叫土皇帝，这是非常形象的。赵明这一次动他们家，算得上是敲山震虎吧！我们的人失踪了，借这个理由敲打一下他们，以此来震慑蒙、晋二省的那些能源大佬们。如此一来，南方局的燃气管道项目挺进北方，遇到的阻碍势必会变得更小，所有人想在这个上面给我们施加压力和困难的时候，就得掂量掂量他们自己的分量，有安家父子的下场为先例，相信他们不会蠢到拿自己的身家性命来开玩笑的。” “说起来，公是大于私的。” 周建安最后这一句话算是替赵明的这一次行为定了调，更何况赵明带着身边的人还有第2个任务，不过是隐藏在敲打人家父子的行动之下的而已。 想到这里，周江不仅将电话拿了起来，拨通了一个号码，尚未接通的时候，周建安笑着说，“那小子在蒙省搞得风声鹤唳的，我如果不配合他演一出，就还差一点火候。” 就在这时电话接通，“孙国庆，我们有多长时间没见了？” “你是……” “我是周建安！” “老周，我的妈呀，你怎么想着给我打电话了？” “还跟我装傻是不是？我们的人今天在你们宿舍主持奠基仪式，居然没出现，现在找人死活找不到，老孙你可以啊，我们的人现在居然可以在你们盟平白无故的失踪，你们蒙省的水还真是深啊！” 虽然刻意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句，摆明了就是兴师问罪的。 孙国庆这位一省的大佬可不敢再装糊涂了，干笑了两声后，说道：“老周，你可千万别上火呀，这事儿我已经收到消息，责令有关方面已经在积极的进行处理，你们只需要耐心的等消息，我向你保证。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周建安哼了一声，说，“不必了，这一次北方的燃气管道项目跟国家的战略发展脱不了干系，有关方面已经密切的注视到了这一切。将会派人直接参与到这次搜救当中来，孙国庆，你要是还把我当朋友，就让你手底下那帮人积极的配合他们。要不然的话，就算是你，恐怕也不好交代。” 孙国庆一听，怎么突然不见了一个人，还跟国家的战略发展脱不了关系了，这是刚上线的功力渐涨啊，不过孙国庆还是从这件事看到了背后带来的影响，的确不敢怠慢，一纸命令下去之后全省暗流涌动。 第1999章 各方施压 南方局工程公司项目发展办公室主任安然失踪的消息在蒙省持续发酵。 不管是新闻媒体，还是地方官方，都表示重点关注。 接下来几天全省上下唯一要做的一件事情就是，大家来找安放。 安放这个名字顿时变成了萌蠢家喻户晓的名字。 然而真正着急的人却变成了崔家父子。 在蒙省，不管黑的白的，崔家父子都有很大的发言权，长期不遵守规则跟底线，让他们已经不知道这个世界还有规则和底线，践踏别人的尊严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强势如崔家父子，其实早就已经弄得天怒人怨。 崔同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从小到大就被全家捧在手心当中，搞特权如家常便饭。去什么地方都会有官方的重要人物相伴，他的人生如同开了挂一样，被编成段子在房间，各种流传。 蒙省称，在本省之内没有他崔同扳不到的人，也没有他崔同得不到的女人。 这句话可能稍稍有些夸张，毕竟省里的有权有势的家族还是非常多。不过崔彤却是非常聪明的，他将这些权势的家族，在心中早早的就打听清楚，能结交的结交，不能结交的也不得罪。就算实在是不合，无非也就是出言挑衅一下，很少会有真刀真枪干起来的时候。 可是出了蒙省，崔同就有些收不住了。 比如那天在岛城的时候，他明明就是冲着詹娜去的，结果不但挨了一巴掌，还被那个贱货的男人踹了一脚，如果当时在蒙省的话，他会不惜一切代价找个地方直接将这对狗男女挖个坑给埋了。 本来以为忍气吞声也就算了，没想到自己的父亲居然亲自给他打电话，让他给赵明道歉，最重要的是如果不道歉的话就会断掉他的生活来源。 这样的事情本来就在崔同的心中造成了很严重的影响，终于盼到照明来蒙省，凭着照明近期的表现来看，这让崔同的父亲非常的恼火。你忍不住要对他动手。 可是崔同还没看到照明的人，就被那家伙给躲了，原本以为把安放给拿下来，一来是可以拿安放逼迫赵铭现身，二来也可以拿安放出出气，谁让他是赵明的人呢？ 可是，眼下安放失踪了，还是在他崔家父子的手里失踪的。现在省里的电话一个接一个的，朝他们这儿打，有关方面的人也一波一波的来到大原建设的大楼当中，积极的沟通，希望他们能提供一些线索，其实这话已经说得非常客气了，因为有关方面的证据已经指向了崔家父子，证明安放就是被崔同给弄走的。 崔元海现在顶着的压力越来越大了，挂掉一个施压的电话之后，崔元海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道：“平常收老子的礼时，他们的胆子一个比一个大，现在不过是少了一个人，就把他们一个个都吓成这副模样。追魂夺命的电话一个接一个的打，真当我崔元海还没脾气吗？” 崔同整个人有点放空，喃喃地说，“爸，说那人会到哪儿去呢？就连我派去看着他的人也都一起不见了，这几个可都是练家子，而且手上沾过血的。但没有任何打斗痕迹，他们被带走的时候，似乎根本就没有反抗过。爸，你说什么样的情况才能让他们几个凶残的家伙束手就擒？” 崔元海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枪口抵在脑门上！” 崔同听得心中一颤，惊叫道：“谁的人？怎么可能有枪？” 崔元海此时的心乱如麻，从街道照明这次北上的消息，再到他一路来到蒙省，瞧人无息的进入蒙神之后，居然跟自己玩起了躲猫猫，而且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连人都找不到，接着发生了安放这件事情。这一切的一切好像都掉进了谁的圈套一样。 再想想刚才那一通又一通打了逼问的电话，在电话当中他们也表现的非常的急迫，出现这样的情况，除非是他们自己受到了威胁，要不然的话也不会这么逼他。 崔元海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赵明？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你会有这么强硬的手腕？” 崔同的心中再是一惊，“爸，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你觉得这事跟赵明有关？” “儿子，咱们父子俩这一次恐怕要吃一点苦头了。” 崔元海并不觉得吃苦头就应该悲观，只是一想到在家门口摆了一道，有点咽不下这口气而已，可是咽不下这口气又能怎么办呢？明刀明枪的对着干？ 老狐狸崔元海叹了一口气，这一次完全被动了呀，而且还不能还手。 “不到最后一刻不能放弃！” 崔元海叹了一口气，按了一下电话之后喊道：“阿彪，带着人出去，给我找人，无论如何也要把那个新安的给我找出来，如果有谁敢出来的话，一块给我绑了。” “是，老板。” 崔元海叹了一口气，打了几个电话之后，拿到了一个电话号码，亲自拨了过去，通是通的，只不过就是没人接。 “妈的，让我把赵明这小子找到的话，老子一定将他碎尸万段。” 崔同狠狠的骂了一句，“我就不该忍，这么长的时间，早知道就叫人去华南，直接把他给绑回来。” 崔元海摇摇头，“儿子，你迟早是要继承我们家家业的，也不是那些亡命之徒做事，你还是应该要顾全大局。” 崔元海当初可是体制出身的，凭借职务之便接触了一帮亡命之徒，打下了这片江山，挣的钱越多，年纪越大，胆子反而越小，事事都得小心一些。 听说十几年前赵明只是一个看澡堂子的临时工，想到这里，崔元海笑了笑，“到跟我有几分相似。” 然而就在这时，崔元海再次接到一个电话，“那天晚上被你儿子派去接待，安放的几个女人，其中两个提供消息，说是他们4人在陪我安放之后，安放就被你儿子的人给带走了。老崔……” 崔元海的脑袋嗡地一声，再次确定自己的的确确是被人家摆了一道。 第2000章 这个问题怎么答 “老崔，让你儿子把人交出来吧，如果不交人的话，到时候，恐怕没人能保得住他……” 听到这话的时候，虽然还有些气紧，喃喃地说，“如果我说人不在我们手上，你信吗？” “我信有用吗？南方局逼得很紧，国能集团更是施压，让我们无法回避这些问题……老崔，我们都知道这件事情是你儿子公报私仇惹下来的麻烦，这件事，你是无论如何都需要给我们一个交代的。” 挂掉电话，崔元海粗重地呼出一口气来，扭头看了崔同一眼。 崔同还有些不耐烦的说，“爸，你看我干什么，是不是他们又告诉你什么坏消息了？” 崔元海尽量让自己不那么愤怒，不过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你特么的那天晚上选的那些女人是从哪儿照的？其中两个反水了，去自首了，说是那天晚上替你招待的安放，然后他就醉醺醺的被你的人给带走了，之后就失踪了，现在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你，你让我现在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那人现在不在我们手里，能怎么办，他们说话要凭证据的，就凭那两个女人说我把人接走了，那我可以说把人接到酒店去了呀，对不对？他自己失踪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崔同胡搅蛮缠地说道。 崔元海真不想浪费时间和精力，跟他儿子在这里抬杠，说道：“现在唯一能将这件事情平息的，就只有他赵明了。” 崔元海拿到了赵明的电话，拨了过去。 奇怪的是，电话居然有人接了，“喂，哪位？” 听到这年轻的声音，虽然还是十有八九的，可以肯定这人就是赵明，“赵总是吗？我大原煤矿总经理崔元海！” “崔总？不知道崔总找我有何贵干？” “呵呵，赵总，是这样，上一次岛城之行犬子给赵总添了麻烦，听完赵总此行蒙省，所以特地想见一面，在下要当面给赵总说一声抱歉。” 听到这话时，赵明笑了笑，说道：“那行吧，崔总约个地方，我马上就到。” “那我就在呼伦海大酒店恭候赵总的大驾光临了！” 挂了电话过后，崔元海苦笑起来，“没想到人家这次不躲躲藏藏了，要跟咱们面对面了，儿子，人家这次有备而来，这是准备兴师问罪了。” 崔同已经忍不住了，这里是蒙省，在这里有什么事情是他们崔家解决不了的？还需要看别人的脸色？ 想到这里，崔同再也无法忍受被赵明牵着鼻子走的感觉，暗地里已经调动了自己手下的势力，今天只要赵明不把事情交代清楚的话，让他出不了呼伦海大酒店。。 …… 赵明先到了，一个人坐在呼伦海大酒店当中。 刚才明明周围还有许多客人，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一桌桌的都开始离开了酒店的餐厅，紧接着又来了两三个眼神凶狠的男子，他们这些人无一不是穿着吊儿郎当。从进门开始，他们的注意力就一直放在赵明的身上。 随后又来了几桌人，成品字形地将赵明一个人围在了当中。 赵明一个人坐在这里，却没有丝毫的害怕，反而一脸淡然的笑容，像是在享受这里的安静似的。 不一会，一个磁性的声音在赵明的对面响起，“赵总，闻名不如见面，赵总果然是年轻有为啊，你好，我是大原集团的老板崔元海！” 赵明看着眼前这个瘦小的老头，只见他眉宇之间全是阴冷之气，这种人往往都是凶狠残暴之辈，他的手里也许没有沾过血，但是干出的事情钢笔沾血要恐怖得多。 而就在他旁边，这是那多日未见的崔同。 赵明和崔元海握了手之后，瞅了崔同一眼，然后对他就再无兴趣了。崔同被无视的那一刻，火冒三丈，暗想，你他妈今天不把事情交代清楚，老子今天让你走不出去。小杂碎，我看你一会儿能有多嚣张。 也许是从崔彤的眼神当中感受到了敌意，赵明突然两眼一挑，再朝崔同看去的时候，顿时让崔彤感受到了另外一种味道，压力，很强的压迫感，随之而来。 这让崔同的心中，不禁打起鼓来。 “不知道被老板约我出来有什么事？” 赵明开门见山的问了一句，这让崔元海直观的感受了一下来自赵明身上的气势。 崔元海笑了笑，“听闻赵总一路北上，因工而来，原本指望前几天见上赵总一面，可是没想到赵总贵人事忙，一直没得空，约见，今日有幸见到赵总，一来是拜会，二来也是为近期的一些误会给赵总解释解释。” 赵明听到这话的时候，目光顿时落在崔彤的脸上，压力随之而来。崔同给赵明看得浑身难受，不是害怕，而是忍不住要发飙。真想大手一挥，顿时将赵明给乱刀确死。 崔元海看到这场面的时候，马上笑了笑，“我想这当中肯定是有些误会的，希望赵总给我一个机会。” 崔元海已经将姿态放得这么低，在蒙省当中，能让她将姿态放得这么低的人还没生出来，可是眼下的局势绝对不是让他放高姿态的时候，一旦谈不拢，后果将会十分严重。 赵明笑了笑，“崔总，既然要机会的话，那就别绕弯子，把我们安主任，先交出来再说，可以吗？” 崔元海马上就说道：“这也正是我今天来找赵总的原因，安主任的的确确跟犬子喝了几杯酒，犬子后来呢，也给他安排了一些活动，只不过再之后的事情也就不归我们管了，至于你们公司的安主任现在下落不明。一来我是感到惊讶，这二来嘛，我也会全力的配合相关部门，做好这件事情的调查，争取早日将安主任给找到，希望赵总相信我的诚意。” 赵明听到这话的时候就笑了，“安放第2天要主持奠基仪式，而前一天晚上你儿子带着他出去花天酒地，先别说人是不是你们扣下的，单单论这份用心。崔总是过来人，你给句评价，是不是用心险恶？” 崔元海一下子就沉默了，这问题他妈该怎么回答？ 第2001章 有备而来 当然崔元海也是个老江湖，他并不会直接回答赵明的问题，转而说道：“不管赵总相不相信事实，就是事实，安主任并不在我们手上，就算在我们手上，那也一定是好吃好喝的招待着，赵总，请相信我，我们没有理由把一个这么烫手的山芋拿在手里，这对我们来说并没有好处。” 赵明笑了笑，还挺理智的？那我倒要看看你们理智到什么时候。 赵明话题一转，“还没进蒙省的时候，所有人都告诉我，来到这个地方，你可以不知道草原长什么样子，却一定要记住一个人的名字，他叫崔元海，蒙省只手遮天的大老板。只要有解决不了的事情，找崔老板就一定能解决……不管你有多冤枉，你儿子让安放一龙戏四凤这是铁板钉钉的，我就想问问，你们这么做是出于什么目的？如果安放无法出席第2天的奠基仪式，对你们来说，又代表着什么？” “这不符合逻辑！”崔元海一本正经地说。 赵明点点头，“我也觉得这不符合逻辑。唯一能够说的过去的就是，你们崔家妄图以家族的势力，公然与国能集团这样大型的国字头企业为敌，让一场奠基仪式，成为我们国人集团的羞耻，你们这是为了打我们的脸。所有人都知道安然是我派过来的，你们却让他消失在公众的视野当中，让我们南方局蒙羞，让国能集团颜面无光，所以……我有理由相信，你儿子这是为了当初岛城的事情耿耿于怀，这次来报仇了。” 赵明笑了笑，“这人不管你交不交，我相信各方面，有关部门都有足够的理由相信人一定在你们手里。” “草尼玛！” 崔同嘭的一声拍在桌子上，终于忍不下去了，猛的一拍桌子，周围那几桌的人哗的一下站起来，十几把刀顿时架在了赵明的周围。 “先别说人不在老子手上，就算在老子手上不交给你又能怎么样？” 赵明哈哈一笑，“早就说了在盟是你们崔家只手遮天，大酒店当中公然行凶，有一套啊！” “只不过，你们只能遮天却大不过天。” 赵明的话音刚落时，原本在餐厅当中的八九个服务员，从后腰上顿时掏出枪来，指着那群凶神恶煞的人，大叫，“把你们手里的刀放下，趴在地上，马上！” 局势没想到变化的这么快。就连崔元海都没想到自己的儿子刚才这么冲动，然而看到赵明早有准备的样子，崔元海气闷得很，他知道赵明今天是有备而来的。然而自己的蠢儿子的一举一动让他们俩变得更加的被动。 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笑眯眯的看着崔元海和崔同，给了这些，周围拿着刀架在他脖子上的人一眼，冷笑，“光天化日之下公共场合都敢行凶，绑架杀人这种事情对你们来说应该是小菜一碟了。” 赵明扫了众人一眼，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让崔元海和崔同两人如同置身冰窖一般。 只不过是电光火石之间所有人都还没反应过来，刚才明明还是一身服务员打扮的人，此时的枪口已经抵在那一群我的流氓，后脑勺上。 崔同心情非常复杂，他想一声令下，让这些拿刀的人将赵明砍死，但是又不想自己受到牵连。 如果他嘴硬，乱发号施令的话，谁知道这几天会不会将他打成筛子。面子固然重要，不过留着命才是最应该要做的事。 他知道这群南昌的服务员不是花架子，他也知道今天这是栽了。 崔元海狠狠地瞪了他儿子一眼，“也不看看这个是什么地方，公然挑衅法律，蔑视社会规则，你这个坑爹的玩意儿。” 崔元海心中大嘛，但是也没有当着外人的面损了他儿子的面子。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们父子俩来这个地方的时候，提前清过场，把闲杂人等都已经清理开了。 崔元海看着赵明，暗叫，这个年轻人不简单呐！处变不惊，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倒是让我们这父子俩把脸丢在这儿，再也捡不起来。 崔元海愣了一下，马上看着那群拿刀的流氓，说道：“你们是谁？干什么拿着刀在这里耀武扬威的？你们是崔某仇家派来的吗？” 这群流氓听到崔元海的话时，愣了一下，不知道老板这话是什么意思。 崔元海叹了一口气，说，“试了也只有我崔某的仇家才会在这个时候派人过来帮倒忙，扯后腿。你们这帮人如果卖我催袁海一点面子，就把手里的刀放下，配合你们身后的这帮同志的工作，不要占用公共资源，坦白交代自己的过错。” 话音刚落，就听到一阵哐啷的声音，所有的刀全都丢到地上，只见那群服务员拿着枪瞬间将这群人按倒在地，双手反在背后，手铐顿时将他们铐了起来。 崔同怕了，全身都在发抖。 崔元海的手搭在她儿子的肩膀上，笑眯眯的看着赵明，“赵总，今天的事情一定是一场误会，崔某是一个奉公守法的良好公民，更是一个合法正当的生意人，绝对不会干这种事情出来。不过在蒙省这个地方，让赵总受到了惊吓，崔某同样难辞其咎，所以赵总道歉，对不起。同时并向赵总承诺，一定全力配合有关部门查找有关班主任的下落。” 崔元海认输了，首先在公共场合指挥一帮暴徒干出拿刀指人的事情，这特么不是天不怕地不怕，而是没脑子。 可是赵明显然就比他们聪明的多，来之前就已经把人给找好了，而且看这群人的形象，摆明了就是官方的人，甚至有可能他们的身份都不是蒙省可以管辖的。 拥有这么一群人保护的赵明，已经不仅仅是一个普通的企业领导，他的身份背后可能还有更深层次的意思，他来到这里，也许还有更重要的任务。 这样的人，崔元海惹不起。 崔元海沉声说，“赵总，不管你相信不相信，人不在我们手里。你要我怎么做才能平息你心中的怒火。” 赵明微微一笑，“我心中没有什么怒火，只不过我的人在你们的地盘上消失了，总得把人找到，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至于你儿子，安主任，始终是因为他，才失踪的，我觉得他应该到有关部门去解释清楚，以免造成了误会，到时候可就难办了！” 第2002章 收网 “只要赵总一句话，我一定全力配合你！” 崔元海拿出了自己最大的诚意。 赵明笑着说，“配合我？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没有任何特殊的权力，更没有执法权。” 赵明丢下这句话的时候，大摇大摆的走出了酒店。 南弟被抓起来的流氓，没有一个敢只认崔元海和崔同志。不过崔元海去把这崔同的肩说，“去局子里，把你自己的问题说清楚。” “爸……” “如果你不说清楚，以后可能连叫我爸的机会都没有了。” 崔元海叹了一口气，说道：“儿子，这次栽在别人手里，对你来说未必是一件坏事。吃了这一次亏之后，以后也好，让你心里有个敬畏，知道这天底下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去吧！” 崔同脸色一暗，心中也明白，这一次算是彻底栽了，只不过嘴上不愿意承认罢了。 …… 赵明走出酒店的时候，刘青松就在旁边候着。 “是不是马上开始行动？” 赵明摇了摇头，“不着急，让他儿子先进去再说。” “那就再等等，对了，但已经安全的到达了南方局，他没有和任何人接触，径直回了家。” 赵明听到这话的时候微微一笑，“纸是包不住火的，她回去的消息很快就会传开的。” “到十几个点同时动手，应该不会有什么遗漏。” 赵明很好奇，“那我们呢？去哪个地方？” “鄂市！”刘青松严肃的说道：“根据所有的情报显示，梅姐最有可能的就在鄂市郊区的孤儿院。” 听到这话的时候，赵明的心中算是有数了，住了几天蒙古包，现在终于可以正大光明的回酒店，好好休息一会，今天晚上会有更加重要的行动。 引蛇出洞和敲山震虎已经完成了，现在就剩下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一件事。 赵明这一趟北上，一件最重要的事情，那就是找到那个亲手把方兆年带出境的女人犯子，从各方面收到的消息，证明那个叫梅姐的女人原名汪梅，正在蒙省一带活动。 这个女人的能力有多强啊。他的人脉已经蔓延至了地方的官方内部，一旦有任何的风吹草动，他都会提前收到消息，但是如果打着整理煤矿企业的招呼，多地联合行动，对这帮人贩子一网打尽的话，相信他们不会提前察觉到的。 午后。 当崔同走进局子的那一刻开始，各地的联合行动就展开了，月末20家煤矿企业同时收到待检查的通知，一线生产单位被大量人员进行突击检查，包括生产安全，用工安全等等。 这些东西展开之后，蒙、晋两省顿时风声鹤唳，各大煤矿企业陷入人人自危的情况。 最关键的是所有企业都明白这一次的事件导火索就因为南方局的一个主任在蒙省失踪而导致，不光是蒙、晋两省的大中小型企业全部受到排查，而且地方官方也收到了，来自上面的协查通告。 一时之间，没人再敢把南方局不当一回事。 如此一来，敲山震虎的目的算是彻底达到了。 …… 深夜，蒙省鄂市我去不远的一座院子中，里面透露出些许灯光，远远的黑暗当中停着几辆车。 赵明、张涛、刘青松三人就坐在车当中。 “行动时间是午夜12点，还差五分钟，最后再强调一次，这一次带着你一起行动是我接到了有关的命令，但是作为我个人而言，是不希望你参与到这一次行动当中，因为不管对方是什么人，你的生命都存在一定的风险性。” 赵明听到刘青松的警告时，平淡地说，“我和张涛不会碍手碍脚的，只会远远的看着你，拿住人的时候让我瞅一眼，看他是不是三头六臂害了这么多家庭支离破碎。” 我心中也是感叹，他这一生当中执行了太多的特殊任务，抓人贩子还是第1张，只因为这个人贩子害的这家人的身份也非常特殊，因为那个孩子的失踪，直接导致年轻的夫妇到现在也是下落不明，孩子的母亲是国内特殊相关领域的权威科学家。这对国家的损失是无从估量的。 刘青松在行动之前习惯性闭上眼睛，沉默一分钟将所有的细节在脑海当中，过一遍之后，确保自己没有任何疏漏时，再睁开眼睛不多不少刚刚一分钟，没有任何的指令。时钟指向12点准时，远处停的几辆车车门同时打开，同时身在另外省份的几大窝点，也有同样的社服，在同一时间人员正靠5点缓缓行进。 赵明就跟在身后不远的地方，他很平静，就算接下来发生一场枪战，也不会让他的心有丝毫的波澜。 紧接着，抓捕行动开始了，院子当中一阵骚乱。 有女人的尖叫，有男人的破口大骂，还有小孩子的痛哭流涕，表面是一间孤儿院，实际上却是一个藏污纳垢的地方。 20分钟之后抓捕行动结束。 从部署到执行完任务之后，大约是一个月的时间，20分钟决定了一个行动的成败关键。 小孩子全部都躲在一个房间里瑟瑟发抖。大一点的保护着年纪小一些的，让他们尽量别哭，在见到男人的身份之后，他们更加确定这些人都是来解救他们的。 院子当中蹲了八男一女。 刘先生没有废话，走过去拎着一个男人的脑袋，将她的脸仰了起来，发现不是目标人物，又将第2个的脑拎了起来，也不是目标人物。 直到第3个第4个的时候，和收到的资料及近期侦察到的所有相关信息相吻合。 那么现在还有一个问题，这些不相关的男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刘组长，你过来看看。” 有手下向他报告了一声之后，刘青松跟随手下来到一个房间，只见墙角的床上，一个只有十三四岁的小姑娘抱着双腿，衣不蔽体的瑟瑟发抖，“不要，求求你不要……” 刘青松把手里的枪交给下面的人，然后走到院子当中问，“刚才哪一个是从这个房间当中带出去的？” “他！” 下属指着其中一个男人时，刘庆松二话没说冲过去就是一脚直接踢在脸上，然后摁在地上，一拳接一拳的朝，他的鼻梁上很杂，一边打一边骂，“畜牲，畜牲，你个畜牲……” 赵明的眼皮子在抽搐，他似乎已经猜到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第2003章 最大的鱼跑了 刘青松的手在发抖，控制不住地高频颤抖，手背上的皮表已经破了。 赵明走到她的身边，给他递了一支烟。 不过刘青松却没有接，摇摇头说，“我不会抽。” 赵明自己点着了，但是他的旁边一句话都没说，刘青松若有兴致的看着赵明言问道：“不知道有没有碰到什么让你失去理智，不顾一切的事情。” “太多了！” 赵明笑着说，“我相信像我这么健康的人，竟然因为精神崩溃在医院住了一个多月，如果挺不过来的话，估计就去精神病院了。” 刘青松手里有照明全部的资料，所以对赵明说的这件事情他是知道的，只是没想到赵明会把这样的事情给他这么一个，相识不久的人说。 一个长期从事特殊工作的人，在情绪控制方面有着自己得天独厚的优势和后天日积月累训练的成果。即便在这样的情况下，也在今天这种事情面前精神崩溃。 首先是未成年，再加上个旁边放的各种变态的工具，这是尤其是无法忍受的。 所以他选择了用自己的方式，来惩罚这个畜牲。只不过他们现在的工作已经慢慢变得更加的规范，如果早几年的话挖个坑就地掩埋。免得他今后再出去危害社会。 “组长，查清楚了，鄂市官方的！”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刘青松更是痛心疾首，看了看旁边脸已经全部烂掉的男人，白天他们衣冠楚楚道貌岸然，因为他们撕下面具化身恶魔，这种人就应该下18层地狱。 “把人交给当地！” 刘青松吩咐了一声之后，捏了捏拳头，再次恢复了冷静，开始整理起各个小组行动之后传来的消息。 “组长，团伙的核心成员36人全部到位。” “组长，2号目标未发现头目梅姐。” “组长，4号目标未发现头目梅姐。” “组长……” 听说原本以为这应该是一次大胜才对，可是从各个小组传来的消息看，他们这次围捕最大的一条鱼应该是跑了。 快来看赵明，这下子轮到赵明郁闷了，那一张脸上眉头紧锁着，刘青松无奈地说，“根据前期侦查的目标来看，这一次我们几乎将所有的点都给围了起来，不放走一个目标，可是……赵明，对不起！” “不是你的问题，是敌人太狡猾了。” 赵明长长的吐了一口烟，说道：“团伙的核心成员36人，你们全部抓到了，唯独头目跑了，这当中有问题啊！” 刘青松听得心中一颤，“这意思是我们当中有内鬼？” 赵明摇头说，“如果是内鬼的话就简单了，怕的是跟下面的人当中这里已经有人通风报信。” 刘青松的脸色变了又变，她想反驳赵明，但是却发现自己张开的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因为赵铭说的实在是太有道理了。 再部署这么全面的情况下，居然让最大的一条鱼跑了，这次的行动算是成功，也算是最大的不幸。 这时，有人拿着一个相框来到刘青松的面前说道：“这个相框当中应该有一张照片才对，提前被人取走了。” 刘先生陷入沉默当中是什么？让一个要走的人提前将相框中的照片给取走，这张照片当中难道有什么秘密吗？ 刘青松马上来到院子当中，从跪着一排人当中拎了一个人起来，问道：“这个价格放在你们这家孤儿院当中最大的一个房间里，相框当中的照片是什么照片。” 那人看了看地上那个脸都全部变形的，倒霉鬼，想要当一把硬骨头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那么大的魄力，“是……是梅姐，牵着几个孩子在一起的合照。” 刘青松的心突突直跳，看来梅姐近期活动的地点就在这里，没想到抓捕的时候，让她给跑了。 “她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刘青松问了一句。 “昨天……” “你他妈再胡说八道，我就让你后悔生出来。”刘青松终于已经失去了耐心，暴吼了一声之后，吓得那人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我没有说谎，她真的是昨天走的，说是有点事……” 刘青松一把将他拎了起来，狠狠的掐着她的脖子，咬牙切齿的说，“这间院子从昨天开始就被我们围了个水泄不通，连只蚊子都飞不出去，你告诉我昨天她出去的，你特么骗鬼呢！” “是真的，她，她的房间里有一个地道……” 这人的话音刚落的时候，刘青松的手下马上过来说，“组长在刚才那间房间的床下面发现了一个洞，很深，有梯子直接下去，应该可以直接通到外面。” 赵明的心抽了一下，看来这个梅姐随时都在准备逃跑，居然在院子当中还准备了地道，这一次是刘青松失算了。 不过，梅姐又什么提前收到消息了呢？ 赵明突然把问题归咎到自己的身上，可能是因为自己出现在这个地方，本来就不是一件平凡的事情，有的人做事考虑的就是非常全面，不会让任何一点蛛丝马迹成为他的把柄。 所以，赵明的心里应该是有底了。 “赵明，对不起，是我们前期的侦察工作出了问题……” 赵明摇了摇头，再不多说一句话，转身回到车上，现场的问题就留给刘青松来善后，而赵明自己拿出电话来，拨通了一个陌生的号码，他有太长时间没用这个电话号码了，可是却一直记在心里，没有把他忘掉。 才响了两声电话就接通了，电话当中传来一个相对疲倦的声音，应该是刚刚睡着之后醒过来的声音还带着一点沙哑。 赵明说，“乔叔叔，我给你打个电话，恐怕今天晚上你的睡眠就会受到影响，不过确实有点事需要你帮忙。” “小赵，这个电话你随时都可以打的。只是时间这么晚，碰到什么着急的事了吗？” “蒙少鄂市郊区的这间孤儿院确定是梅姐用来隐藏身份的地方，不过他提前收到风声跑了，如果是自己跑的话，应该嗯，逃不过天罗地网，我怀疑有人帮助他。” 听到赵明的话时，乔万年在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说道：“怀疑谁？” “应该能猜得到答案，刘先生这一次能到我身边来，应该也是你们安排的，所以我想问你们刘青松这个人值不值得信任？” 乔万年在电话那头又沉默了片刻，最终说道：“小赵，有什么事情你可以交给青松去完成，他是经过考验的，完全可以放心。” 第2004章 我可以相信你吗 刘青松重新回到车里的时候，情绪看起来有些低落。在艾滋病任务这么多年当中，不允许失败。这一次的行动看上去是成功了，可是却让最大的一条鱼跑了，也就是等于行动失败。 赵明淡淡地说，“放轻松一点，这次的事跟你没有关系，问题在我的身上，因为我出现在这个地方，本来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所以许多人在考虑问题的时候，会把所有的可能性，全部都考虑进去，包括我会不会来到这个地方，追察关于梅姐的事情。” 刘青松觉得赵明有点异想天开了，不过再转念一想，当他们在推理某些特殊案子的时候，毫无关联的两个人牵连在一起，正是因为当中的一些事情发生过一些不起眼的交集，也就是在看上去毫无关联的事情往往会成为解决问题的关键。 “是说因为有人注意到你。所以才提前警告了梅姐。” 赵明点点头，“现在只是一个猜测，不过我觉得我猜测存在合理性。刚才我打了个电话，问了电话里的人你值不值得信任，他说我可以有什么事情都交给你，你是经得住考验的。” 刘青松知道赵明接下来要对他说的话，可能关系到一些机密，而他们这样的人不正是为了机密而存在的吗？ 社会安定繁荣，离不开他们默默的付出与努力，他们就是夜间的行者，执掌光明。 赵明说，“我希望你找最信得过的人去一趟洪隆乔山镇，镇上有一家面馆名叫少妇牛肉面，老板叫林丽，女儿叫林姣，我听说现在已经可以做一种叫做亲子鉴定的检查，用来判断亲子关系。” “dna检验，我后方的实验室当中经常做这种比对，怎么了？” “那要怎么才能拿到别人的dna呢？” “这个很简单，毛发，口腔内组织，这个很简单，压一把牙刷他用过的都可以，甚至他抽过的烟，也都可以。” 赵明听了后，点了点头，“你派人去乔山镇，取林姣的dna，我去开会的时候，会将令外一个人的毛发其他的东西交给你去做一个亲子比对。” “这件事情和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有什么关系？” “没关系！” 刘青松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你逗着我玩儿吗？” 赵明说，“跟今天晚上的事情的确没关系，不过这件事情一旦查清楚了，那么就可以将方兆年全家失踪的过程和所有的事情全都解释清楚。” 刘青松听了这话过后，马上说，“我可以相信你，但是我不能听你的话，这件事情我还得给上面汇报一下，如果上面同意的话，我才能做。” 赵明点点头，他只是一个企业的高管，哪有资格去命令刘青松这样的人物，所以刘庆峰愿不愿意听自己的，取决于他最后听从谁的命令。 …… 深夜！ 一辆车在盘山公路上急速前进。 副驾上的女人，看起来有些憔悴，她时不时地会朝正在开车的林震看上一眼。 有些不耐烦的说道：“你说我在那个地方办公人员办的好好的，为什么你非得让我走？” “你不走的话，会死。” 其实林震现在就想弄死她，只不过这个女人的鬼主意多得很，手里还捏了一些你这现在都无法掌握到的东西，只能把她救出来，再根据他将来的活动轨迹，看看能不能把他当初留的那些后手全都翻出来。 “林大哥，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你不会是喜欢我吧？” “我对人贩子不感兴趣！” “哈哈哈……”听到林震的话时，汪梅放肆的笑了起来，他手里还捏着一张照片，甚至月光看了两眼之后又把它重新放回包里，“人贩子看不起人贩子，当初为什么又让我替你办事呢？像你们这种人，那看起来道貌岸然的，暗地里还不知道有多龌龊呢。” 林震认真地开车，没打算跟她有任何的交谈。 汪梅笑了笑说道：“其实要当个场面上的人物，对我来说，并不是一件什么难事，我不是已经开始搞孤儿院了吗？以后我再办一所希望小学，摇身一变就变成了慈善名人。说不定再过不久我就能跟林大哥你同台了呢！” “你要干什么是你的事情，不过前提是你要确保自己不被抓到才行。你的包里帮你放了一个新身份，忘掉过去，重新开始吧，千万不要被找到。” 汪梅好不容易在蒙省有了根基，想不到一夜之间就化为乌有，当然他也只是听说，因为并没有亲眼见到自己的孤儿院被连锅给端了。不过王梅倒是觉得蒙省那个地方不错，凭借孤儿院，他手里拿捏了那么多人的把柄，等出去逛一圈，风平浪静了之后换个身份再回来，还可以东山再起，这对她来说并不是一件难事。 汪梅若有兴致的看着林辰的侧脸，这个男人居然会为了他，特地跑一趟，把她从危险当中救出来，虽然他当时并没有感觉到危险，不过看他这么着急的样子，还挺迷人的。 整条盘山公路上就只有这一辆车，远光灯开路，俯看下去就像一道光在夜空中飞翔，越飞越远！ 蒙省之行到这个地方就算是结束了。 一切进展的还算顺利，至少以大原煤矿为首的人，知道这一次南方局挺进北方的项目不是他们能够抗衡的，如果他们背地里敢使坏的话，那么大原煤矿就是他们的下场。 赵明走了，崔同被放了出来，除了有些憔悴之外，倒是没有受任何的伤。崔元海此时在市机关的办公室当中和一位中年男人进行交谈，看得出来，崔元海整个人看起来很平和，不过面对他这样的人物，谁也不会有轻松的感觉。 “老张，查也查了，我也问了，最后跟我们家也没有什么关系，那么现在是不是该给我一个交代了，他们就这么悄悄的把人给直接带回了华南，怎么找到的？从哪儿找到的也不说一声，屎盆子扣在我老崔家的头上，不打算给我洗洗。” 崔元海和张德会在办公室里多拉西扯将近一个小时了，终于说到了主题。 第2005章 忍下这口气吧 张德会听到这话的时候愣了一下，“老崔，人是找到了，人家也给带回华南，这件事情到此为止就可以了。不必再去追究。” 崔元海笑了笑，“他们倒是可以不追究。能不追究呀，我们家旗下的那么多矿查了查，整改的整改，我儿子还被进去省了48小时，到最后居然发现跟我们老崔家没关系，那么就白查了白省了，我们老崔家的气就白受了。张德会，我老睡觉只是讨个说法，不难吧！” 孙元海玩味的看着张德会，可是没想到张德会脸一黑，当即就说，“讨说法，你想讨什么说法？是不是硬碰硬，把你儿子那天晚上干的那些事全都翻出来，人家没追究你当别人不知道吗？先拖着人家去灌酒，灌完酒就找了4个女人去陪，半夜三更的把人直接拖去关起来，这些事情不是你儿子干的，南方局在苏市的电机是没有人主持，让南方局在咱们蒙省闹了这么大的笑话，他们没追究就算不错了。再说说你其他的那些矿里面用的未成年，失踪人口，大把大把的都是，还跟人贩子直接扯上了关系，这件事情如果不是我们替你盖着，你崔元海还能站在这里跟我讨说法？” 崔元海愣了一下，马上打了个哈哈笑了起来说道：“老张，何必这么上纲上线，哪个矿上没几个未成年啊？这也很正常，人在家里穷得揭不开锅，用一点临时工可以让他们挣些钱补贴家用，我这是在造福社会，不过硬要说，用童工违法，我也无话可说。行了，老张，别上火了，你要是不想看到我，我走就是！” 崔元海一转身，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这次的亏看来就这么吃下了。不光是今天，只怕是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爆发式增长的年代应该过去了，接下来的每一步都要走稳一点。要不然打下来的这一片江山很可能就会因为某些不起眼的事情而葬送掉。 回到办公室，崔同并没有回家休息，而是在这里等着他老爸回来。想看看他老爸有没有为他讨回公道，或者给他带回一些好消息来。 然而崔元海的脸色并不怎么好看。 “爸，他们怎么说？” 崔同有些激动的问了一句。 崔元海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面前办公桌上茶已经泡好了，呷了一口，头都没抬，轻描淡写的问，“为什么那么长时间这个时候你不在家里休息，跑到我办公室里来做什么？” “爸，睡不睡觉都不重要，我就想问问那个狗东西，过来搞风搞雨，把我们家弄成这个样子，难道就没个说法吗？”崔同激动地问。 崔元海叹道：“儿子，大丈夫要能屈能伸。” “什么？” 崔同听到这话的时候当场就傻了。就意味着他老爸在这件事情上已经做出了让步，崔家在自己的地盘上吃了这么大一个亏，就这么算了？ “爸，你能忍也能去，我不冷，我他妈一定要找人弄死你个狗东西。” 崔元海瞪了崔同一眼，站了起来，缓缓的走到崔同的面前，啪就是一巴掌抽在崔同的脸上，这一巴掌重得让崔同站不稳，朝边上偏偏倒倒好几步才稳住身形。 崔同捂着自己的脸，有些惊恐的看着他老爸，小时候倒是经常挨巴掌挨边走，他已经记不起上一次挨自己老爸的巴掌是什么时候了，想发火，可是在他老爸的面前，他从来都没有发火的权利。 崔元海指着崔同的脸，“清醒了没有？你现在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重了吗？如果不是你，分不轻轻重，在公开的场合让那么多人直接拔刀相向，你他妈这是在挑衅社会挑衅法律，还讨回公道，还要弄死这个，弄死那个，我他妈最该弄死的就是你。张德会算什么，他以前在老子面前像个孙子一样，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今天居然敢公然数落我，还不是因为你个小兔崽子。” 崔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就算自己怒火中烧，被这一巴掌扇下去之后，也让他顿时变得清醒了不少。 “爸，对不起。” 崔元海摇了摇头，“别道歉，男子汉，有错改错不认错。这件事情也不是你的错。想当初咱们老崔家发嫁的时候给了那么多的便利，想干什么，都可以特事特办，如今凡事都要讲流程，讲规矩，说是世道变了，和以前不一样了。都说我们村的在这片土地上横行霸道惯了，突然要守规矩，谁他妈能转变的过来？” 崔同觉得他老爸讲的很有道理。话语当中又透出一种无奈，胳膊怎么可能拧得过大腿的道理与无奈。 崔元海看着崔同，“你丫终究是在这片土地上骄纵惯了，没什么见识，出去读书吧，去老毛子的地盘，我在那边有些朋友，可以好好的照顾你，出去增长一下见识，拿个文凭回来。当一个守规矩的人，以后咱们崔家的生意，还得由你来打理。” “那赵明……” 刚刚明明还温和的崔元海在听到赵明这两个字时，“别特么再跟我提赵明，赵明能弄死你，你他妈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重吗？詹伟为了他，不惜跟我翻脸，说明你崔同在赵明面前根本就是一个不值一提的东西。你派去看安然的那几个人回来了吗？那他妈就是给你一个警告，悄声无息的就把人带走了，枪口抵在脑门上，他赵明何德何能调动这样的人。你难道就不会动动你的猪脑子想想这背后的深意，这样的人是你能招惹的。让你吃了枪子儿，把你他妈活埋了，尸体都找不到，傻逼！” 崔同原本不相信赵明有这么大的本事，可是听到他爸亲口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后背还是禁不住的冒凉气。 “去留学吧，别他妈在国内给我闯祸！” 崔元海要吃下这个亏，同时也要准备让自己的企业开始转型，好日子以后不多了，动作得快一点。 最难过的就要数崔同了，以后要天天面对着那些大洋马，难受！ 第2006章 第一次来京城 京城！ 赵明有生之年能到这座城市来，还是非常感慨的。 以他的级别找几次来开会的时候就应该有他只不过每一次都被别的事打岔，特别是去年，自己在医院当中度过，错过了那一次的会。 “我听说这座城市以前大家都喜欢叫它老四九，为什么？” 赵明这个外地人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名字，于是好奇的问了一句。 刘青松说，“天地东西四个门，除了内城皇城之外，有九大城区，所以八旗的自身特权地位让他们住在这九大城区，后人。经常跟人吹牛逼，就说自己是四九城的人，这样来显示自己的身份特殊，当然说法各异，还有别的一层意思也不一定。” 刘青松的状态从那天离开蒙省的时候，就一直是这种不冷不热的状态，应该是对自己的行动有瑕疵而感到遗憾。干他们这一行的所有瑕疵，其实就是等于宣布失败。赵明也不知道怎么去安慰他们这样的人。于是就只能逗着她说一些无关紧要的题外话。 车在进了城之后，很快开到国能集团的大楼下。 赵明甚至都没有把自己住的地方给落实下来，就已经着急着到这个地方。 集团公司的楼很高，下面还有属于自己的院子。他们说的气势磅礴。光是岗亭就四个，对面还有安全哨岗。 看到这严阵以待的样子，赵明觉得天子脚下，果然是不同凡响的。 车不让进大门，于是赵明和张涛也就下来了，随手提了个包而已。 “刘组长，谢谢你这一路随行，如果没有你在的话，我不知道会碰到多少的麻烦。” 刘青松听了，终于有了些好脸色，笑了笑说道：“赵总客气了，总而言之，我们以后还会经常打交道的，有什么问题随时给我打电话，近期我都会在京城。” 赵明点点头，“放心吧，少不了会麻烦你的。” 两人之间还有合作的事情，所以近期一定还会见面，没有再多说什么，刘青松带着他的人开着两辆车离开了机关大楼。 照明要进门的时候，刚上来的保安走了出来，“同志，请问你找谁！” 领导他见很多来的时候都是车队开道，不用提醒，这边的电子大闸直接就打开了，而像赵明和张涛这样只是提了个包，从车上下来之后准备步行进去的人实在是少之又少，不怪保安看不起赵明，实在是他们两人这风尘仆仆的样子，看起来不像是什么大人物。 赵明笑着说，“你好，是南方局控股公司总经理赵明，是来参加集团公司会议的，现在过来报个到。” “嗯，各大分公司的代表团，都有专人接待的，报道的地方也在酒店，不在集团公司，对不起，我不能让你进去。” 赵明愣了一下，怎么自家的员工来总公司还会被保安拦在外面，这是什么地方的规矩，不过赵明倒也没有发脾气，而是把手机拿出来，先给周尧打了个电话。 “周主任，我在集团公司楼下，保安不让进！” 周尧听到这话时吓了大跳，“你怎么跑到集团公司楼下去了？报到的地方不在集团公司，先到酒店签到，开会的时候会有专车送你们过去，一个人跑过去怎么进的去呀？” “那我来不来了怎么办嘛？” “你等着，我马上过去。” 周尧把电话给挂了过后，然而从酒店往集团公司赶，到的时候已经等了一个半小时了，赵明想抽烟，被保安瞪一眼。赵明想坐路边也被保安瞪一眼。 赵明想……保安还是瞪着他。 周尧终于来了，“难道就没人打电话通知你，去酒店？” 赵明摇头道：“别废话了，赶紧带我进去吧，我想上厕所。” 听到这话的时候，周尧看着保安，“你就让人这么傻站着，没让人进去喝口水什么的，上个厕所不过分吧？” 周尧保安肯定是认识的，背对着脸上这么自问一半的时候整个人都傻了，吞吞吐吐的说，“周主任……我……我不认识他。” “你不认识他可以叫后勤处老谢过来吧，门卫里面就是电话，6个号码你是不会摁吗？” 周尧想发火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经常有外地的分公司大佬来到集团公司被挡在门外，这帮人就是为了突出自己的优越感，故意给人家找麻烦，照明尿憋的那个样子脸都绿了。 “你要是再骂下去，我就尿裤子里了。” 周尧听到赵明这话的时候，这才放过了保安，带着赵明和张涛一同进去了，进了厕所，赵明赶紧点了一支烟，要干净的时候就在厕所当中抽了起来。 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这么憋屈过，站也站不了，坐也坐不到，连抽烟都不能抽，哎，那办完事儿得早点回去才行啊，这个地方能把人给憋疯了。 “嗨，怎么还抽上了？我说你要玩的赶紧的，董事长办公室等你呢！” 赵明摆了摆手，“别着急，都半天没抽了，让我过过瘾。” 周尧笑了起来，“我可从来没看你小子，这么狼狈过。” “那是，形成规矩多呀，一不小心犯了错让人家拿住把柄就不太好了，谁让我是穷乡僻壤来的呢，还是本分一点比较好。” 周尧听到这话的时候，再看看赵明的表情，突然觉得这家伙挺值得人佩服的，一路过来办了不少的事情，为的全都是公司的利益，没有任何的架子，也没有脾气，老老实实的装孙子，像这样的人现在哪去找呀？ “听说你在路上没干好事啊？” “你是指我打着管网公司的旗号招摇撞骗还是只我在延长局问题上的坚决？” 赵明把烟头杵进垃圾桶之后，跟在周瑶的身边一同朝董事长的办公室当中走去。 赵明当初觉得自己的办公室已经够夸张了，看到周建安的办公室，才知道什么是巨大，像他妈个篮球场一样，夸张！ 赵明都不敢隔远了给周建安打招呼，生怕他听不见，一直走到他面前，这才说道：“周董，好！” 周建安把手里的事情放了吧，看看赵明再看看张涛，点了点头，“这一路上辛苦了。” “不辛苦，能来京城，那是我这一辈子的荣幸，感觉跟朝圣似的，你不知道我有多激动。” 第2007章 姜是老的辣 赵明这话就说得有点阴阳怪气了。 周尧听到赵明贫嘴的时候，马上说，“爸，你别听她这阴阳怪气的，这小子在抱怨，刚才被保安拦在门口拦了一个多小时，没放他进来，他这是在怪我们门禁森严，欺负他一个外地来的。” 周建安对赵明露出几分欣赏的神色，相比上次见面，这次的赵明看起业更像个一把手了。 “这里没外人，我也就不跟你说废话了。关键性的人物抓到了吗？有没有他的下落。” 一提到这件事情，赵明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淡淡地说，“所有的点都安排了足够的人手，这一场布局大概经过了40多天，包括前期侦查，后期布控，一直到抓捕，一切看起来都天衣无缝，但是最重要的关头，其余人全都抓住了，头目跑了。” 周建安也猜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他叹了一口气，对赵明说道：“辛苦你了。” “没什么好辛苦的，感觉我就像是一个去看热闹的，做事的又不是我。” 周建安摆摆手，“你才是这件事情的发起者，如果不是你的话，我早就已经放弃了。我要谢谢你，替方志群他们两口子感谢你，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个人在关心他们儿子，想把他们儿子找回来。” “就那个叫汪梅的同伙交代，汪梅出过一次境，带走的那个小男孩儿，十有八九的就是方兆年。” 赵明冷笑着说，“人贩拐孩子，还时不时的将一些线索透露给方志群他们两口子，这是典型的钓鱼，在后面的特殊原因实在是太多了，也不是我能够去一探究竟。周董，我能做的事情就只有这么多了。” 周建安在窗前站了很长的时间，等到心情足够平复之后才转过头来看着赵明说，“这些事情先放在一边吧。搜索燃气管道项目，这一路上来应该听取了各省的意见，怎么样？有没有什么阻力？” “阻力？赚钱的生意有什么阻力？” 赵明看到周建安恢复了状态，怪自己也变成那个谈笑自如的赵总。 周建安眼角一条笑问，“什么赚钱的生意赚钱跟他们构成有什么关系啊？” “周董就别装糊涂了，我临行之前特地让周主任来找我，还告诉我官网公司这么大的消息，无非就是借了一把尚方宝剑给我，倒不如让我去找谁，而是希望我拿着这把剑开道，让各省行个方便，最佳的解决方式，那就是让各省负责各省境内的标段，让他们在管网公司当中拥有自己的股份，只要分的钱足够多，拉动地区经济发展，为他们地方财政起到积极促进的作用，我相信他们是不会跟自己添麻烦的，毕竟这个世界上跟钱过不去的人很少。” 周建安一下子更感兴趣了，“我发现你小子真是胆大包天啊，你居然敢拿管网公司当中的股份去做这个人情，你难道就不怕我不批准？你难道就不怕上面不批准？这么多人加入到这个公司当中，谁都要做主拿主意怎么办？你要知道这个公司是要上市的，股东是有发言权和投票权的。” 赵明笑了笑，看到周建安轻松的表情，就知道他只是在跟自己玩问答游戏，其实他心里早就已经有了谱，而且知道如何解决这个问题。赵明这次揣摩心思揣摩得非常到位，如同闲聊般的对周建安说道：“这一路上我有时间也研究了一下，有一种配置叫做同股不同权，就是他可以投资，可以入股，甚至可以占大头，但是决策权不在他们手里，国能集团享有管网公司的决策权，而其他各省的按入股比例分红就可以了。” 周尧知道赵明聪明，可是没想到他聪明到了这个地步，只不过提前到都城那边去给他透了个风而已，没想到他马上就拿来当成了自己的利器，这一路过来，那是相当受欢迎的。 只有将利益进行捆绑了之后，才能确保各个标段的施工圆满进行。 也不会再重蹈洪隆的恶梦。 周建安瞅了周尧一眼，“老大，你来评价一下，这件事情如果交给你来处理的话，有没有赵明这种手腕。” 周尧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爸，我做不到她这么面面俱到，而且前后都顾及到了。” 一般人做事，要么畏首畏尾的，要么顾头不顾尾，而赵明却在做事之前把前后的所有问题全都给考虑进去，这样的人，他拥有的是天赋，一般人还真比不了。 赵明一脸得意的样子，周建安却白了他一眼，“你不会以为我要表扬你吧？” 赵明点头，“受一些夸奖也是应该的！” “还受夸奖，你擅作主张，光这一点，我要是给你按照规章制度来办的话，就有的你受的，再说一说蒙省的事，安放没有参加奠基仪式，以身为南方局控股公司的一把手，明明当时身在现场为什么不出现？国能集团这一次现了眼，要让多少家集团看了我们的笑话。你觉得你还有理要夸奖吗？” 赵明笑道：“当时那种情况我确实不能现身，你也知道我跟崔家是有恩怨再生的，他们把安防控制起来无非就是想逼我现身。我要是真的被他们拿出的话，那是有生命危险的。” “少在这儿给我危言耸听，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周建安哼了一声，“边文化能把你们南方局要新建全新办公大楼的消息透露给了鼎峰，鼎峰马上要接班的丫头，第一时间就找到了你。这种陷你于不义的做法，让你心生怨恨，你这是拿安放开刀，公报私仇啊！” 赵明心中咯噔一声，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赵明在这件事上已经做得很是陷蔽了，没想到周建安还是察觉到了。 安放栽了，最难堪的是郑功平，然后是边文化，赵明这么做，等于是来了一招先声夺人，就算身上京城，也许边文化这个集团公司的地主失了先机。 可是这一切，还是没有逃过周建安的眼睛。 第2008章 赵明有自己的路要走 “安放管不住自己的嘴，自己的裤腰带太松，这怎么能怪我公报私仇呢？” 赵明嘴巴还是非常强硬的，他当然不会承认自己公报私仇。 周建安打了一个哈哈之后，再看着周尧，笑着说，“她把成立管网公司最大的麻烦给解决了，这对国能集团来倒是一件好事，也顺道给你未来指明了方向，在这件事情上你还得感谢赵明啊！” “感谢不敢当，周主任这几天有时间的话，带我在这座城里多逛一逛，毕竟第1次来，对这边到处都充满了好奇。” 周尧笑道：“这一次让你过来开会的，不让你来游山玩水的，你还以为有多余的时间让你出去逛吗？” 赵明哈哈一笑，“不逛也可以，不过，我想知道我丈母娘和媳妇在什么地方，不过分吧？” 周建安和周尧两人心中听得咯噔一声。 确实也不过分，不过周建安听到赵明这话的时候，脸色顿时沉了下来，“赵明，有的时候人是面临选择的，当你选择了一条路，再想回到原来那条路的时候，恐怕就很难了。” “我可以告诉你，她们母女现在在什么地方，但是见不见得到，不一定。如果说见到了，你考虑过另一方面对你的态度吗？” 周建安有些严厉地警告着赵明。 赵明笑了笑说，“从头到尾支撑着我一直向前的动力就是她们母女，我自己的路自己选，这总没问题吧？” 周建安沉默片刻过后，将地址写给了赵明。 赵明拿到地址后，又和周建安父子俩说了几句话之后，离开集团公司机关去酒店报到。 办好了手续，赵明和张涛才刚刚各自回自己的房间时，柏光禄就已经找上门来了。 看到柏光禄一脸不怀好意的样子，赵明没好气地说，“看你这表情应该是没憋什么好屁吧？” 柏光禄哈哈一笑，“赵总，怎么叫我没憋好屁呢？我只是对你在蒙省大展拳脚的表现感到高兴而已，你是不知道安放没有参加奠基仪式，郑功平收到消息的第一时间，那张脸有多难看。紧接着就开了一天的会，针对安放的事情，在工程公司内部，进行了激烈的讨论和严厉的批评。” “郑功平喜欢走过场搞表面工作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展开激烈的讨论和严厉的批评，对安放有任何实质性的意义吗？能对工程公司内部起到积极促进的作用吗？甚至连他自己情绪的发泄都算不上，无非就是抢在集团公司的命令下来之前表表态而已。” 柏光禄听赵明这话顿时就大笑了起来，“还是赵总总结得精僻啊！不过人家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会议上这名堂只为一个原因。那就是针对我嘛，知道当时派安放去蒙省可是我出的主意，现在安放出了事他们当然将矛头直接指向我，批我用人不当。” “你是什么态度啊？”赵明挑眉笑问了一句。 “我？人的确是我派出的人，我对这件事情当然要负责，只不过人家不让我负责，各种明示暗示的将矛头指到我的身上，却从来没把我的名字拉出来说一回事，不过倒是对你提了那么一嘴。” 柏光禄笑着说，“郑局说，有的同志明明就身在附近，却在关键时候不现身，也不知道救场，将整个集团的利益置之不顾，让集团公司变得非常的被动，虽说主要责任是在安放，不过作壁上观的人更加可耻。” 赵明嘿嘿一笑，“老正措辞挺犀利啊！” “那是，当着你的面唯唯诺诺背着你的面重拳出击嘛！”柏光禄笑着说。 赵明摆摆手，“他还没有这么大的胆子，我猜他应该是收到某些人明确的指示，要开始把火朝我身上引了。” 柏光禄其实也想到这个问题，今天过来跟照明说这些，也就是让赵明明白这一趟集团公司的大会，恐怕没有这么容易脱身。 其实赵敏早就已经想到了解决的方式，你们会祸水东引，难道我就不会移花接木？哼，走着瞧吧。 “要不这个时候去跟郑局碰个面？”柏光禄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对赵明说了一句。 赵明没好气地说，“我发现你这老小子最近特别喜欢看热闹，最近的瓜没少吃吧？怎么还这么不满足呢？” “开玩笑的，走走走，别的不说，在集团公司开会啊，晚上酒店的伙食开的不错，昨天晚上你是不知道那菜有多丰盛。今天晚上咱们好好吃一顿去。” 柏光禄已经不是第1次来京城了，可是那激动的状态，居然比赵明这个初登宝地的人的兴致还要浓厚一些。 赵明摆了摆手，“我就不去了，你们去吧，今天晚上我有点事，需要去处理一下。” 和柏光禄说话的时间，赵明就已经在不断的收拾着自己的行李。 换了一身衣服之后就准备出去，这个时候张涛过来了，看见赵明准备走的时候，张涛也想跟赵明一起。 然而赵明只是摆了摆手说，“不用了，今天晚上我自己去。” “万一有危险呢？” 赵明摆摆手，“到了这儿没人敢动我！” 等赵明前脚出了酒店，柏光禄马上问张涛，“赵明和文雯有多长时间没见了？一年多了吧？” 张涛没有说话，谁说自己的老婆一直赵明和陈岑的事，这一年多的时间，陈岑也一直都陪在赵明的身边，但是张涛知道，赵明从来都没有忘记过文雯，他不远千里来到这个地方，目的也就是冲着她们母女来的。 只有张涛知道赵明肩上的担子有多重。 就在这时，边文化带郑功平等人一同朝赵明的房间走了过来人没到声音先听见了。 “听说赵总到了，住的哪一间！” 郑功平马上在前面引路，等走到赵明房间门口的时候，才发现柏光禄和张涛从房间当中走了出来。 “边总！” “边总你好！” 边文化甚至连看都不想看柏光路和张涛一眼，问道：“你们赵总在里面吗？” “赵总说他有事先出去了，今天晚上不在酒店吃饭。” 听到柏光禄这话的时候，边文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非常的难看，重重一甩手，转身低骂，“目中无人的东西。” 第2009章 细雨带风，街道黄昏 赵明先去集团公司找过周建安父子俩，这件事情很快就被边文化知道了。 而标准化今天整天都在酒店当中与国龙集团旗下的几大局及海外事业各部的一把手进行简短的谈话。这是按照旧例的一贯风格。一来是集团公司表示对下属单位的关心，二来也是凸显边文化股份公司总经理的重要地位。 边文化这是掐着点儿来的，然而到最后，却没有看到照明的人，这叫他如何不恼火？ 从这个情况来看，在赵明心中只有周建安父子对他来说比较重要，而他边文化甚至都没资格让赵明多挤出十分钟来。 这就是边文化真正暴怒的理由。 不过阴阳怪气跟暴怒对赵明来说，其实是没有任何区别的，因为赵明迟早是要面对边文化的暴怒与阴阳怪气，只不过让边文化早一点享受到被激怒的感觉而已。 赵明乘坐着出租车在宽大的街道上前进，这里的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的高端与大气，不过并没有文章当中所说的，可以随意的感受到历史与人文的气息。 赵明觉得自己与这个城市最大的格格不入就在于，他不是来增长见识的，更不是来游山玩水的。 心事重，自然就会错过许多东西。 也是直到今天赵明才知道前面明明有路，但是车却不让进。出租车司机摇头说，“不能进了，你只能步行进去。” 可是赵明看见眼前的那条路明明那么宽，别说一辆车，就算4辆车并排走都没问题。 于是赵明给了钱，下了车后，走进了这一条巷子，奇怪的是外面很是喧嚣热闹，巷子当中却是幽静，路灯将他的身影拉近再拉长，赵明根据地址上的门牌号，一路向前。 终于，他在那院子外的大门口停了下来。 大门虽然紧闭，却偶尔能听见院子当中的女人谈话。 赵明想过要去敲门，可是刚刚把手抬起来的时候又犹豫了，现在敲门进去的话，难道就在这个地方留下来吗？欧阳建雄他同意吗？ 赵明并不是棋子，此时只能将自己伪装成棋子，当棋子就要当棋子的觉悟，所以赵明在犹豫片刻之后，退到墙边靠在墙上点了一支烟，缓缓的抽了起来。他并没有注意到，在街道的两旁，他早就已经被人给盯上了，甚至说他刚刚进入这条街道的时候就已经引起了人的注意。 然而就在一门之隔的院子当中，杨皎月正坐在凉椅上，刚才还拿着扇子扇了扇风，不过马上就没了力气，文雯拧了一把毛巾替母亲擦了一把脸，然后将她的手也擦了擦，笑着说，“快了，再过几天，天气就该凉下来，也不用成天到晚的憋着，房间里吹空调，可以出去透透气。” 杨皎月轻笑一声，“来这里这么长的时间，你都还没习惯吗？天热的时候一旦过去了之后，差不多就是冬天了。” 杨皎月就被困在这个地方，像是被囚禁一样，没有人拦着她，如果她想出去的话，同样可以出去，可是出去之后又能去哪儿呢？去上有人跟，去下有人跟着，一点自由都没有。 “妈，你知道吗？赵明这段时间在外面可威风了。” 杨皎月听到文雯这么一说的时候，笑容更加浓烈了一些，“说说看，我还真的不知道呢！” 于是文雯将最近听到有关于赵明的消息都一一告诉杨皎月，听到激动人心的地方，杨皎月的心就像被赵明的安危所牵动的一般，而感觉到紧张。 听到赵明如何将他们治得服服帖帖的时候，又跟着文雯的语气开心大笑。 不过杨皎月的开心总是很短暂，效果之后，就像刚才的笑声从来没发生过一样。 时间不早了，杨皎月不能晚睡，精神也支持不了多长时间，就会感觉到疲倦，所以文雯扶着杨小乐，准备进房间去。就在这时突然听见门口的口哨声渐行渐远。 口哨声配上歌词，应该是这样唱的： 细雨带风湿透黄昏的街道。 抹去雨水，双眼无故的仰望。 望向孤单的晚灯，是那伤感的记忆。 再次泛起心里无数的思念。 以往片刻欢笑，仍挂在脸上。 …… 喜欢你，那双眼动人，笑声更迷人。 愿再可，轻抚你，那可爱面容，挽手说梦话。 像昨天，你共我…… 文雯听到这口哨声的时候，不自觉在心中跟着口哨唱了起来，一大颗眼泪珠子滚出来的瞬间，她顺手将眼泪给抹掉了。他想扶着杨皎月不顾一切的出去看一看，但是又担心母亲现在的身体不允许她太过于激动。 大喜大悲对他的身体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 文雯可以注意了一下母亲的表情，有没有什么变化？直到发现她仍是一脸平静的时候，将她扶进房间，照顾她上床，把一切睡前的事宜都准备好了之后。这才退出房间去。 当然第一时间就是打开院子的大门，文雯冲到街上，左右看了看，哪有什么人影，哪有什么哨声，也许刚才的一切只不过是幻觉罢了。 然而杨皎月刚才明明是躺着的，现在背靠着床头，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滚，嘴角却挂着笑容。 …… 集团公司这一次将在9月20多号召开这一次集团公司层面的会议，主要是要将南方居然管道项目的提案给敲定，同时要宣布管网公司的成立，并且任命管网公司领导小组的核心成员。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情，那就是关于南方局与延长局合并事宜。 我也从第一天上午就开始进入了激烈的讨论当中，不过大部分的讨论没有任何实质性的意义，说白了就是集团公司通知各大局，有这么一件事情的发生。 燃气管道项目已经上报发改及工信，国建等部门已经同时下文件同意开建。 管网公司也已经在筹备的路上。 而真正的问题在于南方局和延长局的合并事宜。大会上，众人没有什么好说，无非就是听一些指导性的意见。而真刀真枪的战场只在会后的分组讨论。 第2010章 不想浪费时间 这天大会过后，马上前往小型会议室进行分组讨论的路上。 柏光禄和张涛在赵明的左右。 “看来这次的主要矛盾还是在南方局与延长局合并的问题上呀！” 柏光禄冷不防地说了一句。 赵明说道：“延长局想要的并不是合并，而就这么一直拖着单位一直亏损对他们来说一直有好处，不管是谁做的，局长那个位置上去都不想看到两大单位合在一起。” 柏光禄疑惑道：“这话怎么说？” “不太方便说。”赵明摇头叹了一口气道：“集团公司这次有心，要将两大单位合并的事宜敲定，有些东西是该拉出来晒晒太阳了。” “你的意思是早有准备？” 赵明叹道：“要不然你以为我去陇西干什么？还不是去摸摸底，这不去不知道一句吓了一跳。他们当中的猫腻儿可实在是太多了，比我们南方局当初的那些过去要精彩的多呀。” 柏光禄叹道：“其实我根本不倾向于合并，延长局的财务明明就是个黑洞，而且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太朽了，交给南方局来管理，那就是一个极大的包袱呀！” “你还想管理人家，人家想做你的主呢，再不济人家也想实行财务和行政自主，也就是说在名义上，受你南方局的领导。你南方局只负责替他们把财政的坑给填补了，其余的，一切照旧。” 柏光禄大笑了起来，“天底下还有这么厚颜无耻的人吗？” 赵明给了柏光禄一个笑容，就像在说天底下厚颜无耻的人多了去。 “一会，边总你要来参加我们这边的讨论小会，你可注意着点儿。” 赵明听说那天他离开酒店之后，边文化大发雷霆的事情，笑了笑，走进了会议室。 郑功平、王荣耀、白山等人都已经在小型的会议室当中坐着。 赵明进来的时候，所有人起身纷纷打个招呼。 “赵总好！” “赵总你来了！” “一会边总要过来。” 赵明点了点头之后走到属于自己的位置边上坐了下来，没过一会儿，边文化敲门进来了，脸上的笑容，尽量让人看起来比较亲切一些，“哈哈哈……各位都到了，不好意思，刚才跟周董在那边又多聊了几句，让各位久等了。” “边总快请坐。” 郑功平是第1个站起来欢迎边文化的，马上将边文化迎到了属于他的位置上，“边总能参加我们南方局的讨论小组会，这是我们南方局的荣幸啊。” 边文化压了压手说道：“快坐，快坐，不要搞得这么客气，有什么话我们坐下来好好说。” 等所有人都坐下来之后，边文化这才说道：“你们按照正常流程来就行了，好不好，这是你们的主场。” 郑功平张口就要开始今天的议题时，突然瞅了旁边的赵明一眼，把刚刚要说的话马上咽了下去，笑着说道：“在讨论会开始之前。按照惯例先进行安全风险提示，现场安全小组呢，有赵总担任组长为副组长，在这间会议室当中，如果发生任何与安全有关的事宜，请听赵总统一指挥，有序离开会场。在我的右手边是安全通道1号门和2号门……” 吧吧吧地说了一通过后，郑功平马上说，“下面有请赵总进行今天的开场发言。” 赵明点点头，“尊重的边总就我们南方局的各位同志，今天的主要议题就是针对南方局延长局合并的事宜展开讨论，大家可以畅所欲言嘛，让边总知道我们南方局的整体实力，也让延长局的同志更加有信心，延长局在我们南方局的帮助与呵护之下，一定会成为一个优良的工程型服务类的单位。” 赵明这话一出口的时候，已经将自己的核心思想给彩民了，那就是延长局必须无条件服从南方局的兼并，并且放弃行政自主权。 看到赵明态度这么强硬的时候，边文化直接打断了其余所有人的发言看着赵明说道：“赵总拿出自己的看法时，也要考虑一下客观的因素，比如说园长局那边愿不愿意，再比如说，行政管辖，距离过远的具体情况。” “边总这句话是没有道理的，难道因为那些海外事业部在国外工作，所以我们就管不了他们了，他们在外面可以为所欲为？” 赵明笑了笑，“也正是因为延长局有这样的想法，所以才让延长局走上了一条万劫不复的道路，如果他们发展的好的话，又何必让我们南方局来收拾这个烂摊子，既然要收拾烂摊子，那不应该听我们的意见，反而要让他们占据主导权，这个道理放在什么地方那都是说不过去的。边总，你不会想提出反对性意见吧？” 边文化想到自己才刚刚一开口，就被赵明给怼了回来，脸色变了又变，咬牙切齿的看了赵明半天，“这只是一个讨论，赵总不用这么上火。” 赵明笑着说，“边总，我是真的没有上过，我觉得这样的讨论也没有任何的必要，所以我现在建议，干脆将我们南方局和延长局的讨论会放在一起，邀请周董和你共同参加，我们争取在这两天时间一锤子买卖，把这件事情给敲定了之后，后续所有的工作才能正常的开展，为了一个延长局耗费太多的时间，影响了我们南方局的整体规划跟布局，我觉得这是一件非常不划算的事情。” 边文化想了想，“赵总，这么做恐怕不符合规矩吧！” 赵明笑了笑，“那我没什么意见了。” 赵明说完这句话之后，果然一句话不说，任由他们再怎么激烈的探讨，发表各种有建设性的意见，赵明都当听不见。一直到讨论会结束，边文化气呼呼地离开时，照明都没有起来送他一下。 这样的情况对郑功平来说当然是最高兴的，赵明在边文化那个地方讨不了好，那么郑功平就会更加的受到重用。 赵明这个人，既年轻又锋芒毕露，即便是他说的这一切都有道理，可是用这么强硬的态度跟上级说话的话，能讨得了什么好？ 赵明已经失去耐性了，他还要给自己的精神之行。足足半天的时间，要不然接下来的事就办不了了。 算了，来一锤子买卖吧！ 第2011章 放在一起谈吧 中午在酒店的自助餐会上，周建安在各桌依次关心着。 来到南方局这一桌的时候，周建安随口问，“不知道你们上午的讨论有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呢？” 赵明不吭声，那么就轮到郑公平表演的时候。 郑公平听到周建安的问题是马上从位置上站了起来说道：“今天上午的讨论总体来说是非常成功的，大家各抒己，将这次大会对我们南方局的影响分析的是入木三分，同时也对我们南方局燃气管道工程在全国范围内他的改变与影响都作出了阐述……” 赵明听到郑功平说这些虚浮的话，自己并没有表态，老老实实的站在那里，你看出他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周建安已经听不下去郑功平的这些官方回答，从当中听不到半点有营养的成分。 不过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周建安也不好打断郑功平，于是只能等到郑功平说完之后一脸求赞赏的表情时，这才看着赵明问，“赵明，于是你们这次代表团的团长又是讨论小组的小组长，你难道没发表意见吗？” 赵明露出了一副不怀好意的笑容来，突然说道：“我发表了，我觉得一个小组讨论没多大意思，所以我提议将延长局讨论小组和我们局合并在一起。咱们不妨来一场面对面的讨论，争取这两天就把问题给敲定了嘛！” 刚才看到赵明一直没吭声的边文化，心里还挺高兴的，可是没想到赵明突然话锋一转，将这种事情直接放到了台面上来谈，于是边文化当场就黑脸说道：“赵总，注意说话的场合，南方局和延长局分属两个不同的单位，面对的实际问题也是有很大差异的，怎么能放在一个桌面上来共同探讨，这不是浪费大家时间吗？” 赵明听到边文化这么说的时候也不反驳，就是笑眯眯的看着周建安而已。 周建安叹了一口气，“边总也不要急于去否定照明的这个提议，我倒是觉得把他们两个局约在一起谈一谈，是有好处的，毕竟这两个单位将来是一家人吗？现在尽早的将分歧放在桌面上，有助于大家解决实际问题，看看分歧在什么地方，争取早日达成共识，让两大单位合而为一。” 周建安这么一开口，边文化还是有自己的坚持，狠狠的瞪了赵明一眼，说道：“我已经说过了，把两大单位放在一起就是浪费时间，争来争去的，反倒将问题复杂化了，没有必要。” 周建安表面上却是一个民主的人，听到边文化这话的时候，马上看着赵明说，“边总的意思，你觉得怎么样？” 赵明笑了笑，“既然边总不想我们两大局反把问题摆到桌面上来谈，那就算了，今天下午我们南方局这边着重探讨一下有关于南方局新建地标性办公大楼的项目吧！” 边文化听到赵明这话的时候，面色顿时一变，心跳莫明地加速，感受到了赵明眼神当中的不善，你知道赵明有所指，于是马上说，“我倒也不是一个不通事理的人，居然周总和赵总都觉得应该把两个大局合到一起来讨论关于单位合并的事宜，那么今天下午不如就将它们放在一起吧。” 于是边文化马上转朝延长局那一桌招呼道：“老高，老史，你们都听到了，南方局的意思是下午和你们延长局合并讨论。” 高恒一肚子的鬼火没地方发泄，说这话的时候，怒火更盛，偏偏是他又拿照明，没有一点办法，一想到今天下午要跟赵明同一张桌子进行讨论，高恒就浑身不自在。 照明的目的达到了，还不忘朝周天炸了眨眼睛，像是在感谢他一样，周建安心中好笑，这小子还真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典型啊，不过要成大事，还真就不能按常理出牌。 午间休息，高恒恼火地在酒店的房间当中发脾气。 “这个姓赵的王八蛋，他到底算个什么东西？我们延长军什么时候要被他牵着鼻子走了，狗东西！” 史瑞哼了一声，“老高呀，沉住气，现在也不是你发脾气的时候，还是想想今天下午的会议怎么应付吧！” 高恒叫道：“应付？我他妈需要应付他，他算个什么东西，难不成两单位合并，这么重要的事情由他一个人说了算吗？老师，你来评价评价，你觉得他照明有这么大的本事吗？它能推动这两大单位合并的进程？就算是周董，也不敢强迫我们，这件事情从来都不是什么霸王硬上弓，偏偏是他赵明一天这么上赶着，就像要跟他立功受奖一样，杂碎。” 史瑞叹道：“咱们局现在的情况的确不乐观呀！周围几大高产区，现在都已经被几大局联合给瓜分了，而我们盐城局的业务范围始终都只会在陇西省境内，想要走出去难度很大，想要开拓海外市场更是不可能。在国家发展的大趋势面前，走出国门已经变成了一种趋势。可是再看看我们呢，连陇西境内自己的麻烦都还没解决得了，就更别说走出国门了，今天下午竟然是两个单位要在同一张桌子上讨论，那么不妨接受他们的提议，合并可以按照原定计划，行政自主是我们的底线，必须要延长局的人来治延长局，拒绝拆分。” 高恒听后，也只得叹一口气，“从目前来看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老高，沉住气，咱们这次上来的目的是要将南方局的燃气管道项目陇西境内的所有工程给拿下来，只有这样，才能让延长局在陇西的分量更重。” 史瑞终于把问题的关键说了出来。 高恒点头，“就按书j的话办吧！” 延长局建成这么多年以来，无数人的领导从上面走下去，哪一个不是赚得盆丰钵满的。没人愿意将延长局这一块大肥肉给交出去，高恒不愿意，史瑞当然是更不愿意的。 他们倒是愿意一个奔驰的车前面挂一个宝马的标，不用在乎那些名头，只要内在不变，歌照唱舞照跳的日子也不会有丝毫的改变。 第2012章 高局，几点了 经过短暂的午休之后，周建安再次坐上前往酒店的专车，周尧就在后排陪着。 “今天下午，老三要开家长会啊！” 周尧突然说了一句。 周建安点点头，“昨天晚上我就跟他大嫂说了，让她大嫂去。” 周尧知道他老子就是又想老三的亲妈了，当初认识老三的亲妈，就是因为在学校开家长会的时候。父亲这是用自己的方式在拒绝一切可以和异性接触的机会吧。 周建安可以用工作来麻痹自己，可是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经常会爬起来小酌一杯，然后帮助睡眠。 不然的话他很难睡到第2天早上七点钟。 如果半夜三更再来个电话的话，这一晚上就别想再入眠了。 周建安有些憧憬退休的生活。可是60岁退休那只是平常人，普通人。周建安听说上头已经批准他延迟退休的报告，但是他并没有打过这样的报告。看这模样，估计能工作到70岁。。 然而在这高强度的工作压力之下，还遭逢了家庭的巨变，换作是别人，只怕早就已经精神崩溃了。 周尧从你拿出一份体检报告来，说道：“大毛病倒没有，不过小毛病很多，还有，医生让你要谨防阿尔茨海默病。” “那是什么病？”周建安愣了一下，这学名听起来怪怪的，周建安就像听过，但是一时半会儿又不知道这到底是俗称的哪一种病症。 周尧愣了愣，沉声说，“老年痴呆症！” 这话一出口，前面的司机连油门都不敢踩了，车厢当中一下子变得特别的安静。 周尧担心自己父亲接受不了这个事实，笑着说，“爸，医生只是说有这个风险，就像安全风险提示一样，告知你，让你做好防范。比如说平时加强身体锻炼，有时间的时候多出去走走看看，对了，可以多打打麻将，有实验证明，打麻将可以有效的预防老年痴呆症。” 周建安看了周尧一眼，周尧马上识趣的闭上了嘴，果然自己这个当大儿子的还是不适合在亲爹面前说太多的话，说得多就错得多。 周建安动了动嘴皮子，突然问，“医生说大概多长时间会发病？” “没说，不过他说这种病症来的时候就来了，没有任何征兆。至少从目前来看，你的身体还是属于健康的。” 听到周尧这话的时候，周建安笑了笑，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人这一辈子吃多少穿多少，那都是一场定数和安排，刻意去纠缠，反倒让自己活得更加的痛苦。 想到这里，周建安的话题突然一转，问，“你说赵明这小子手里是不是有什么杀手锏？” 听到周建安突然这么一问的时候，周尧先是愣了一下，说道：“杀手锏的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赵明的性格是从来不打无把握的仗。” 周建安笑了笑，“这小子呀，总是会给我太多太多的惊喜，弄得我现在对他都很是期待，走吧，看看他今天下午又准备了什么好戏。” …… 下午的小型会议室当中就变得拥挤了起来，因为这涉及到延长局和南方局两大单位。单位的主管领导全都到了，外加集团公司董事长，集团公司股分公司总经理及公司主要管理层，纷纷挤在这办公室当中。 这会议还没开始，火药味就已经变得异常的浓厚，最生气的当然要数边文化，这位股份公司的老总居然被一个下属控股公司的老总给威胁得服服帖帖的，偏偏是他还没有任何反抗的资本。 会议尚未开始，变文化已经不止一次用眼神对赵明传达着敌意。 不过赵敏每次和他对视的时候，都嘴角上扬，露出一丝笑容来，像是礼貌的招呼，也像是无情的嘲讽。 “好了，休息了一中午，人都到齐了，那么就开始吧！” 周建安到了会场之后坐下没有任何废话，拉开了今天两大局谈判的序幕。 延长局不吭声，南方局也没人说话，郑功平等人目光始终是躲在赵明的身上，这一场争端是由赵明挑起来的，那么这开场自然也该由赵明来点出今天的议题。 会议室当中莫名其妙的陷入久久的沉寂当中。 始终没人肯发第一枪，于是周建安终于开口了，“怎么都不说话了？看你们各自在自己的会议室当中讨论的时候意见大的很吗？把你们两家单位放在一起，怎么就不说了？延长局存在的实际问题是摆在明面上的，年年财政亏损，一年吃补贴，长此以往，这个单位的存在必要性是值得探讨的，今天我们就是针对这个问题进行探讨。” 听到周建安上来直接给这个延长局定了性，高恒马上就开口了，有些为难的说道：“周董对我们的批评，我们一定是虚心接受的，在将来的工作当中一定会努力的汲取经验教训，争取早日让延长局早日追上其他各个局的发展势头。” 高恒没有，直接拨了周建安的话，却也说得极为客气，在他这个局长看来，延长局没有消失的可能性及必要性，他所说时间也许能证明一切。 史瑞也接着表态，“在过去的管理和发展当中，我们延长局也许走了弯路，不过我们也在不断的总结，和其他的兄弟单位找差距，搞借鉴，以往开会的时候，商机总是对我们说，不要怕犯错，要勇于试错，在错误当中选择一条属于自己单位最正确的发展道路，这才是属于我们延长局的路。” 这番话算是说得慷慨激昂了，可是赵明在这个时候已经听不下去一盆冷水给他泼上去说的，“你们不是在试错，而是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8匹马都拉不回来。问题的关键是你们明明知道自己在犯错误，还要坚持走错误的发展道路。这让我们不得不怀疑你们这么做的初衷是什么？用心又是什么？” “赵总……这是讨论，你可以发表你的看法，但是你不能进行人身攻击，南方局的辉煌不是由你赵明而带来，延长局的没落也不该由你一个外人而定性。” 赵明点点头，“高局，几点了！” 高恒抖了抖手，高高的将自己的手养起来，将自己那块百达翡丽放在眼前看了看，“三点！” 第2013章 对辩 当高恒报出时间之后，所有人的注意力几乎都在他那块手表上，在场的人都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对这些牌子货也有一定的研究，偏偏是周建安不认识，不过边文化可清楚的很。 郑功平同样也清楚的很，白山也认识。 而柏光禄这个时候直接笑了起来，“高局，这块手表倒是挺漂亮的。” 这话一出口，在场的众人顿时莞尔一笑。 史瑞听到赵明突然问高恒几点的时候，就已经感觉到了不对劲，当高恒将表高高扬起的时候，史瑞心中大叫不好。 可是眼下所有人已经将这块表给看到了，史瑞马上朝边文化投去求救的目光。 边文化的反应也是极快的，在高恒不知所以的时候，他清了清嗓子，咳了两声，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到了他的身上。 赵明哼哼一笑，“边总是嗓子不舒服吗？” 边文化脸一黑，没好气的说，“中午也不知道吃了什么，肚子有点不舒服，中断一下，我去洗手间方便方便，大家都休息一下吧！” 赵明完全不给边文化面子，“边总去就行了，这边的讨论就没有必要刻意的中断，反正边总也只是旁听。” 边文化被赵明当场驳了面子，眼看着就要发飙的时候，周建安沉声说，“既然是这样，那就先中断休息一下，没必要搞的这么剑拔弩张的，大家都轻松轻松。” 高恒觉得自己还没讲完，正要开口的时候，史瑞朝他使了个眼色，让他闭嘴，不要再说了，于是两个人到走廊上去抽烟，绕道安全通道的时候，史瑞这才严阵以待的说道：“把你表摘了。” “我摘我的表干什么？” “你不想死就赶紧把表摘了，你以为刚才赵明为什么问你几点了？他是让所有的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你这块表上，你当在座的人都傻了，不认识你这块表，百达翡丽不知道你这将近百万，你瞧瞧在场的所有人，哪个人带的表有你的贵？”史瑞是真的急眼了。 “我……” 高恒这个人最擅长的就是狡辩，可是再仔细一想，他跟史瑞在这个地方狡辩有什么用呢？那要会议室里的那帮子大佬们相信他才行。于是高恒也认怂的将手表给摘了下来，放进了裤兜里。 说实话，家里十几块表，最喜欢的就是这一块也经常带，怎么到了这边反而不让带了。 两人正在说话的时候，安全通道的门被推开了，边文化这个时候走了进来，高恒赶紧给边文化算了一支烟。 边文化抽了两口后说道：“个人细节多注意管理一下，你看看你刚才那举动。这让你变得很被动的。” 如果史瑞提醒，高恒不相信的话，那边文化的警告，就已经让他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是是是，边总教训的是，你看我已经把手表都给取了。” 边文化又抽了两口烟，觉得这烟不对劲，拿起来看了看牌子，“以后九五之尊也不准抽了。” “是是是，抽完这一支就不抽了。” 三人重新回到会议室的时候，所有人都已经在等着他们了。 赵明笑着说，“三位这是去厕所，轮蹲了吗？” “咳……” 周建安咳了两声，说，“赵明，注意说话的场合和态度，这里是会场，不是开玩笑的地方。” “是，对不起了边总，我一个小地方来的人没什么见识，说话可能难听了点，你千万别往心里去……咦，高局，我怎么不见了？不会掉了吧，要不我让大家去帮你找一找。” 这下子高恒脸都憋红了，已经将表取下来放进裤兜里，为什么这人还不依不饶的，今天想干什么？ 边文化一摆手，“好了，不要在这些旁枝末节上浪费这么多时间，还是抓紧时间进入今天的议题吧！我今天要讨论的话题是，南方局与延长局到底合不合并，合并的方式又是怎样的，将来的行政管理是以南方局为首还是延长局为首……大家可以畅所欲言，各抒己见嘛！” 边文化在会场当中再次沉默了下来，于是说道：“刚才高恒已经说了自己的看法，他觉得暂时没有合并的必要，那么南方局现在可以谈谈你们的看法。” 于是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赵明的身上，周建安开口说，“照明你谈谈你们南方局的立场与主张。” 赵明笑了笑，说道：“我是控股公司的总经理，站在以集团公司利益为先的基础上，我谈谈我的看法吧，我也觉得没有合并的必要。延长局是个破罐子，财政黑洞，年年报亏损，业绩不忍直视，这样的单位送给我都不要，为什么我还要往里面砸钱呢？” “赵明，你不要在这里血口喷人。”高恒憋了半天的火气，终于忍不住发泄了出来。 然而所有人却在赵明的脸上看到了不怀好意的笑容。 高恒只要一发飙，那基本上就是落入了赵明的圈套，以高恒气急败坏的情况下，他什么话不敢说，赵明要的就是他在这里什么都敢说，什么都敢做。这样的人往往离犯错就不远了。 周建安和边文化此时都没有开口的意图，那么赵明也就自觉地接过高恒的话头来说道：“高局长，我们就事论事而已，刚才我说的哪句话算是血口喷人，延长局年年报亏损，在所有人的面前都放着。孩子的写得清清楚楚，我哪句话是说的假的吗？说你是财政黑洞，那是因为你们亏损额逐年递增，一点好转的情况都没有，而盐城局方面也没有积极的寻求解决方案上面已经给出了，将南方局与延长局合并的方式来解决延长局当前的困境，可是你们一口咬死不合并，为什么呢？是因为你们年年报亏损还能吃财政补贴？那么请问这一笔财政补贴，你们是补贴到了工程建设，还是员工福利，又或是去了别的地方了。” “赵明，你够了，我们的账经得起查证。” “是吗？” 赵明冷笑的样子让延长局所有人的眼皮子开始狂跳起来，看到赵明不怀好意的样子，他们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第2014章 一步一步地击溃 赵明的反问让所有人的精神为之一振，也都知道赵明这个时候要开始掀延长局的老底了。 “每年派到延长局去查账的团队应该都是我们集团公司的财会人员，我不是质疑她的业务能力，只不过他们的工作方式还趋于传统，也许目光太过于局限，看不到其他的东西，要不要试一下找第三方的会计师事务所？高局，年底的审核又要开始了，要不今年咱们试试？” 在场的众人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倒吸了一口凉气，赵明这么一搞，不知道其余几大局坐不坐得住？ 赵明这是要犯众怒了。 边文化的脸皮子不自觉的抽搐了两下子，下意识的朝周建安看了一眼，然而周建安却没有任何的表态，丝毫没有因为赵明的这番话而感到不快，那么在他的心里，是不是早就已经认同了赵明的这种方法，还是说这样的方法，根本就是他告诉赵明的。 是了！如果不是他亲自授意照明的话，照明怎么可能在这样公开的场合说出这种话。 边文化的心里变得越发的不踏实了。 高恒终于忍不住站起来说道：“不管怎么样，我对我自己的工作表现是非常满意的，我对得起叶长菊，对得起我自己这个岗位。” 看看，这不就是开始胡搅蛮缠了吗？老子跟你说财务，你却拿你的工作态度来说事。 要知道态度跟成绩从来都是两回事！ 赵明看到高恒他受了极大委屈的模样，心想，老子以前在小学和初中跟别人打架的时候，那帮王八蛋经常对我下重手，最后在老师面前就装出你这副委屈呀，结果老师最后都批评我。 可惜啊，现在早就已经不是上学的时代了，赵明也不是当初那个毛头傻小子。 既然你要拿你的工作态度来说事，那就聊聊工作态度吧。 赵明不紧不慢的从自己的公事包当中拿出了两本册子，然后来到周建安的铁拳，将两本册子摆到他的面前。 有些人离的远了，还没看清楚是什么东西，包括高恒和许瑞，虽然说看着眼熟，但一时半会也没反应过来，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周建安也没问，只是将两本册子同时翻开看了一下，前面十几二十页居然绝大多数的内容都是一致的，连照片，连照片当中的人物及排版都是一样的。 周建安看到这两本册子之后，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顺手递给了边文化，而边文化的脸已经扭曲了。 赵明再从边文化的手里接过来，然后放到了高恒和史瑞的面前。 这两人看到册子之后，马上说，“这不是我们延长局的纪念册吗？嗯，这本是你们南方女的为什么和咱们延长局的这么像？” 高恒这话一出口的时候，赵明差点被他那个憨批样子给逗笑了。 而高恒在继续往后翻的时候，发现内容就越来越不一样了，然后高恒说，“赵总，几个意思？超了我们延长局的纪念册，还好意思拿出来给各位领导看。这是什么意思，自己举报自己？” 史瑞却发现了当中的端倪，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他实在忍不住扯了扯高恒的衣摆，让他不要再说下去了。 赵明笑道：“就是高局所谓的工作，认真负责，对得起自己的岗位，你连这两本册子发布的时间都没搞清楚，就敢说我南方局超你延长局的纪念册？” “高局，史书j，再跟你说一件事情吧，这一本册子，是我还在南方局干校当校长的时候主修的，而上面的每一张照片都是我走访各个老干部家中向他们讨来的，做成册子之后一张照片发放给他们。你们的人态度倒真是不错，照抄抄的这么认真，只不过是把下面那些重要领导到访的地址给改了改，可是你们也倒是看看照片的背景啊，延长局的一线施工环境长这样吗？” 赵明动了动嘴皮子，“高局长，史书j，可没有批评你们工作态度的意思，客观的评价一下这个事情，你们做事情真的一点都不过脑子，就这种工作水平来说，延长局的局长和书j真的不太适合你们，延长局几代人的脸被你们两个全部都给丢光了。你们延长局是没有历史没有过去吗？没有故事吗？” 高恒怒火中烧，却不敢发作，谁想到赵明逮着这一通就把他往死里踩？ 史瑞当即低头，“周董，边总，这件事情是我们没有处理好，我负主要责任，下去之后，我们一定会认真整改，将收回所有的册子……这里我郑重的向两位领导道歉，郑重的向南方局的各位同志道歉，我们的做法伤害了彼此之间的感情……” 赵明哼了一声，道个歉就想把这件事情抹过去，可能吗？ 赵明只是拿这本册子打开今天的话题而已，“其实说到这本册子，你们也不完全是照抄，至少说还是将延长局的特点给嗯，总结，比如说在延吉化工的老总，唐泽源，在这本册子当中出现了好几次，看来这位唐总和延长局的关系还不错啊！” 高恒听到这话的时候心中一颤，磨着牙，恨不得把赵明给撕了，偏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不敢发作，只得把自己的姿态放得低低的，沉声说，“赵总，我承认在这件事情上我做的不对，但是你也不用一直纠结着一本册子，我回去之后会认真检讨，到时公开向南方局道歉。” 想把话题扯到一边去？可能吗？ 赵明笑着说，“我没工夫，纠结这一本册子，我只是想说说这个延吉化工的事情，南方局燃气管道陇西段，我们这边有意这个延吉化工来做。” 边文化当场打断，“等等，赵明，延吉化工不是我们的下属单位，陇西省境内有延长局，为什么不直接交给延长局，要交给这个延吉化工？” 赵明笑道：“因为延长局和延吉化工的关系很好呀，反正交给延长局的活，延长局最后都交给了延吉化工。那么为什么我们还要经过中间人再转一次手呢？” 所有人在听到这话的时候，顿时色变。 第2015章 杀手锏 那本册子是在加油站的时候，赵明让王荣耀交给他的。 而赵明通过高恒的手表和纪念册，已经让高恒变得极其被动，当赵明把延长局和盐及化工之间的关系在这里点破之后，只要是个正常人，就会想到利益勾结的问题。 而高恒却和史瑞开始极力的反驳。 “这是正常的工程承包，不存在任何的违规。” “所有的合同和项目我们都进行过申报的，也进行过备案的，所以我们不怕查。” 赵明听到两人极力辩解的时候，只是淡淡的笑了笑，“说你违规呀，也没人说你们不经过申报呀？至于查不查的，都不重要了，是化工的老总，唐泽源几次出现在你们延长局的纪念册当中，说明他是你们延长局这些年发展的贵人，要不然你们也不会把它放在册子当中来纪念。不过延吉化工这些年倒是越发展越好，而你们延长局，却总是在走下坡路，我感觉这个延长局的唐泽源是把你们给坑了。” 听到赵明这话的时候，在场的许多人居然低头笑了起来，赵明摆明了这是在替他们开脱，而是替他们开脱，有些模棱两可，反而将高恒和史瑞陷于了更加艰难的境地。 高恒和史瑞这是哑巴吃黄连啊，一肚子的苦说不出来。 现在已经被赵明架到了火上头，接下来赵明要做什么他根本就猜不到，如果这件事情再往下扯的话，今天恐怕延长局的这两位一把手不给个说法是走不出这间会议室了。 赵明不等他二人在狡辩什么，而是说道：“各位请听我说一下南方局的燃气管道陇西分段，我交给原计划工作是有一定道理的，首先研究化工现在已经具备大型工程建设的能力，其次他有官方背景，按照管网公司将各省官方纳入股东名单的计划，我觉得这一段项目交给原计划公司再合适不过，安全可以得到保障，也可以大大的缩减施工成本。陇西官方也会表示支持的。” 高恒大叫，“交给我们延长局，难道陇西官方就不支持吗？” 赵明嘿嘿一笑，就怕你不问，既然你问了，老子就给你来致命一刀，“交给你们延长局陇西官方会支持，但是如果你们延长局部将这个项目分包给原吉化工作法，那么陇西官方就不乐意了，延吉化工也不乐意了。他们自然也不高兴，这一段施工项目，将会遇到前所未有的阻碍。老百姓三天两头的堵工地呀，偷工地上的东西之类的，这将大大的影响施工进度，并且给施工安全造成了不可预测的风险。” 赵明眼角一挑，看着高恒问，“那么这个工程你说你是交不交给延吉化工来做呢？” 高恒傻了，史瑞也愣住了，照明这个问题可算是刁钻了。即做实了延长局和延吉化工之前的利益勾结，又让高恒为了自保，不得不放弃这个工程。 高恒他不管怎么回答，今天这个讨论会他们延长局将是最大的输家。 史瑞清了清嗓子，“这个工程如果交给我们的话，那么就是我们内部的事务，至于交给谁来做，是由我们亲自完成还是交出去，这都由我们自己说了算，赵总就算是甲方，也不太好去插手乙方的管理事务吧。” 赵明笑着说，“难道是我们南方局的一个项目呢，你可以这样说，但目前管网公司成立了之后，管网公司就成了甲方，而作为管网公司的各大股东，各省官方对你们陇西标段都会着重的关注，将来你们面临的压力会更大。我只是提前将问题摆到桌面上，让你们慎重的考虑一下，这些问题它都是客观存在的，面对这样的压力和风险，你们能够承受的住吗？还是说，你们拿什么来承受？” 所有人在这一刻不可思议的看着赵明，照明的逻辑思维实在是太缜密了，将局势当中的所有一切都变成了他的武器，让高恒和史瑞，辩无可辩，再也没有退路。 赵明笑着说，“延长局现在已经没有任何信誉可言，说到底就是对你们的工程质量不放心。你也不想想你们旗下的工人，有多长时间没发全额工资，有多长时间没有发过奖金，就连福利这个东西恐怕听都没有听说过。把这样重要的工作交给一群积怨已久的工人能完成，谁可以放心？” 主要矛盾在这个时候终于点出来了，赵明的话也就不用再说了，比如说为什么延吉化工的员工可以发那么多的钱，为什么盐及化工从延长局手里接过去的项目总是能挣钱，而延长局自己经手的项目以及产区，却是年年报亏损。是不是存在把好的都交给了外人，而烂的留给了自己。这种方式方法来获取利益来亏空，从而达到让园长局财政黑洞，年年吃补贴的效果。 当然这些话赵明都不可能在这样的场合说出来而已，有的话点到为止就行了。 周建安就像失去了耐心一样，敲了敲桌面，说道：“那么有什么方法可以将这个项目交给严长菊来做，同时又不让陇西官方可以站在延长局一边呢？” “这倒是简单，延长局并入南方局接受南方局的行政管辖，行政和财务及人事大权全都交出来，在项目规划，工程施工，投资建设及未来发展方面全部由南方局主持工作，同时延长局改为延长分局一把手行政级别由正局降为副局……” 赵明看着高恒和石锐那张脸色巨变的脸，沉声道：“只有成为了延长分局之后，工程可以交由盐城分局来完成，同时陇西官方入股管网公司，龙溪标段出现任何的问题，削减陇西官方股份配额，如造成重大影响的，取消分红……” 陇西这地方财政需要燃气管道项目的支持，这是一个未来几十年都会享有红利的项目，他们是不会傻到与南方局作对的。 如果延吉化工求助的话，那么一套太极解决不了问题，那就打两套…… 第2016章 赵明的分寸感 这样一来的话，延长分局就绝对不可能再将自己手里的项目全都交给延吉化工来做。 相当于是断了延吉化工的活路，而陇西官方明明是站在延吉化工那边的，却估计管网公司的利益，不但不敢过问研究化工的事情，相反还会站在延长分局这一边，延吉化工只要有胆子从中作梗的话，官方的制裁手段会让他们遭重的。 赵明这一手玩的太漂亮，将以前的利益共同体转瞬就变成了敌人，以陇西治陇西，利字当头，让他们没有半点脾气。 这样一来的话，延长局就成了最大的赢家，而真正的输家只有两个人，那就是高恒和史瑞，先不说他们保不保得住他们一把手的位子，但是在行政级别降半级，就已经是一个很大的影响了。 接下来的讨论就已经变得无关痛痒，高恒和史瑞痛陈利害关系，延长局存在的必要性，如何以延长局人来治延长局的理论，乱七八糟的说了一大堆，不过没有一点营养，就连开始想出言反驳的边文化，到后来都已经开始变得沉默寡言，不再插嘴。 因为从周建安今天的态度来看，集团公司层面已经默许了，南方局拿下延长局。 果然在第二天的大会上，周建安毫无征兆的将两大局合并的消息公之于众，并且备案上报发改及工信。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一个月之内就会得到明确的答复。 同时周建安宣布了另外一个重大消息，“经上级批复，南方区燃气管道项目，即由西向东的主管道，一期工程，正式挂牌……” 这消息一经宣布，顿时引来全场热烈的掌声，经久不息…… 第二天，京城的报纸、工人报等多家权威媒体，刊登了这一条重大消息。 有几个重要的人物，看到这消息的时候，表示终于盼到这一天了。由西向东的主管道，一旦投入使用，这就是国家发展的大动脉，未来战略物资储备的主要手段，同时可以带动地区经济发展，让沿途各省各市享受其带来的红利，水平，可以以肉眼的速度看到其提高。 远在大海的另一边，一位老人听旁边照顾他的人，将这条消息告知他的时候，激动的走了两步，打了个哈哈，心情说不出的开朗，这是他当年的一点想法，后来被一个吹牛逼的年轻人，让他觉得这个想法完全可以付诸于行动。 八年后的今天，这个年轻人将他当初吹过的牛逼给办到了。 这时，老人接了一个电话，“你当年推荐给我的这个小子，能当大用了。” “前面的路任重而道远，保重！” 老人在电话当中嘱咐了一句，面对着大海抒发的乡愁，居然老泪横生。 …… 国能集团公司的高层会议结束，闭幕式之后还有一天的休整时间。这天下午，赵明受邀来到周建安的家中做客。 在这里，赵明见到了，已经读初中的周芸，见到了即将高考的周昊，当然还有周尧那个即将临盆生产的媳妇，他媳妇的肚子很大，怀着就像是双胞胎一样。不过长相嘛，有点一言难尽的感觉。 赵明表情复杂的看了周尧一眼，周阳的神色同样复杂，就像在对赵明说，“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不喜欢回家了吧？” “哥哥，喝茶！” 小周芸已经出落成一个大姑娘，天生的美人胚子，让赵明不得不惊讶于老周家的基因如此的优良。 “谢谢！” 赵明道了一声谢之后，周建安对周芸说，“三丫头，出去玩吧！我和你照明哥哥有些话要谈。” “哦！” 周云出去的时候，周建安没急着开口，和周尧的目光同时落在旁边不识趣的周昊脸上。 周建安沉声道：“你是在等我拿鞭子请你出去是不是？” 周昊听到这话的时候，吓得缩了缩脖子，赶紧就跑了。 赵明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不禁心生感触，笑着说，“我在家也是老三，我爸也喜欢用鞭子收拾我？” “所以等你当官的时候，就禁止你老爸在家里收礼，还把你爸和你妈看的紧紧的？” 赵明和周尧顿时哈哈大笑了起来。 赵明说，“你说我要办的事情这么多，如果后方不稳固的话，让他们拆了老底，别人抓住我的把柄，今后的工作还怎么会开展呢？处处受人制肘，我不喜欢这样憋屈的感觉，所以尽可能的让自己不要犯错。” 周建安听到赵明这话的时候，叹道：“那高恒和史瑞但凡是有你一半的心思，也不至于落到这么被动的一个局面。他们啊，就是想要的太多能力却不足以支撑他们的野心，这样的人既蠢笨又可恶。” 周建安在数落他们两人的时候，赵明却没有开口，甚至连话都不打算接。 周建安发现这个事实的时候，若有兴致的看着赵明问，“分小组讨论的时候，你慷慨激昂重拳出击，江高恒河水为熟络的，体无完肤让他们无地自容，怎么背地里反而对他们没有那么大的意见了？” 赵明摇了摇头，“告诉自己，在工作上的分歧只能在工作上解决，离开工作之后，我和他们并不算什么敌对关系，只是所处的立场不同而已，所以也就没有必要再对他们的人品进行评价。” 周建安笑着点了点头，“你这个品质倒是挺难能可贵的。说说吧，为什么那天的话点到为止，再没有往下说了呢？” 赵明嘿嘿一笑，“周董不是在心中感谢我没有把事做绝吗？最后还要你来擦屁股。铁定是一个大烂摊子嘛。” “你倒是看的透彻，凭什么你就这么肯定，我不愿意看到你把整件事情完全揭露出来呢？” 赵明说，“这是一个历史遗留问题，老帐烂帐无从查证的账实在是太多了，一旦要追查下去的话，必定涉及到集团公司层面上诸多高层，还包括历年来的审计小组，这会让国能集团变得动荡。上头每年考核。有一个考核指标，就是公司的稳定，我把这些破事完完全全的给掀出来，对周董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 第2017章 老子叫赵明 照明的分寸感实在是太惊人了，就连周建安这样的老油条，也不得不佩服他。 胜不骄，败不垒，点到为止，事情做到恰到好处，还没有到让所有人都下不来台的地步，但是又漂漂亮亮的把事情给办了。 到这一步，就已经足够了。 “我想让你到集团公司来帮我。” 周建安说出了自己最真实的想法。 然而赵明却说，“周董，你都把我叫到你家来了，有些话我们可以敞开了说。就算周主任马上要变成周总，甚至将来可以变成周董，也没必要把我当成他的绊脚石。” 周建安和周尧两人的脸色突然一变，这也正说明了赵明洞察先机的能力，已经猜到了他们的用意。 管网公司的成立总部将设在都城，与控股公司业务重叠，这是必然存在的，那么到时会出现一个问题，究竟是听赵明的还是听周尧，为了避免发生冲突，一个坑里的战友变成利益有分歧的对头，周建安还是打算将照明收归到自己的身边，放到集团公司来，将来能当大用。 然而就这么一句话，就让赵明猜到了这么多层面的东西，确确实实把周健父子给吓了一跳。 赵明笑着说，“我这个人其实并没有想象中那么轴，我做事的出发点也不可能完完全全是从集团公司层面上考虑，所以为了我的将来，我也不会傻到和你们唱什么反调，所以把我和周主任放在一个地方，也许是一件好事。” 周建安听到这话的时候，顿时大笑了起来，“你小子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能不能不要这么坦白？到最后我却成了坏人了。” “周董有周董的考虑，作为国能集团的一把手，不允许你快意恩仇，活的也没那么随性，考虑的问题都是从全局全盘出发，所以你在做出每一个决定的时候，都是经过了深思熟虑，今天能把我叫到这儿来和我商量，也就是说你还没有下定决心，既然是征求我的意见，我当然会将自己最真实的想法告诉你。” 赵明说，“像我这样的人，你把我放在机关养着就废了，只有留在地方上还能有些作用。周总，如果真想培养的话，叶胜是一个不错的人选。” “哈哈哈……” 周建安愣了一下之后，顿时狂笑了起来，指着赵明说道：“我怀疑你小子别有用心，这是在骂我呀！” 叶胜是周建安第一批安插到南方局里的人，个人业务非常的突出，而且脑子也很清晰很聪明，堪当大用，只不过这关系，没有摆明的情况下照明，居然早早的就已经猜到了他是周建安的人，这一点已经非常不易了。 既然话匣子打开了，那么众人也就没有什么隐瞒，留下来说了一些小话，中午在周建安家中吃了一顿饭，本来还想留赵明，继续在书房多谈一会儿，赵明却说，“明天就要离开，今天我还需要去见一个重要的人。” 周建安问，“真的要去吗？” “非去不可。” 赵明起身告辞的时候，小周云还特地从楼上下来去送赵明，赵敏想摸摸这个小女孩儿的头，才发现已经接近1米6的身高，再去摸别人的头有些不合适了，于是笑着说，“成绩很好吧，以后想考哪所大学？” “我爸准备让我出国去留学。” 赵明微微一笑，“出国好啊，哥哥有个儿子现在就在国外，比你大一些，现在已经高中了，在那边适应得不错，说不定以后你们还能碰着呢！” 赵明潮州家一家子轻轻点了点头，转身出门，朝那天夜里他想入没有入的门走去。 那天他其实可以推门而入，可是他怕自己进去之后就再也不愿意走了，接下来还有这么多天的工作，不能被这些琐事而乱了心神，所以选择离开，然而今天所有的事情都办完了，赵明却不得不去找她。 张涛把赵明送到门口的时候，死活要跟着赵明一起进去。 赵明却对他说，“我单枪匹马的去，他们如果对我动手的话，说不定还会手下留情，可是你要是跟着我进去了，一旦发生冲突，他们对你下多重的手，我就不敢保证了，如果你只是一个单身汉，我可以拉着你跟我一起进去冒险，可是你有小影姐，你还有你们家丫头，万一有个好歹，我回去怎么跟他们交代？” 张涛还想再坚持的时候，赵明抬手道：“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同意你跟我一起进去的，老老实实在这儿等着，我怕我到时站不起来，还需要一个人把我背着走。” 张涛犟不过赵明，无奈之下也只得在巷子口守着。 “一定要注意安全，千万不要硬撑。” 赵明笑了笑，“其实最坏的结果都是我们的猜测而已，说到底我还是他的女婿，他也不会对我下多重的手。” 张涛也只能在心中祈求事情按照赵明的预料去发展。 赵明顺着那天的小巷一路朝前走的时候，才走了，没几步就已经被人盯上了。 最初十几米的时候，大约只有三四个人，到了最后几米的时候前后加起来总共有10个人左右，把他围在了这院子门外。 赵明似乎没注意到他们一样，走到门前准备伸手去敲门的时候。 有人提醒道：“小伙子，你是不是走错地方了？要不你重新问问路。” 赵明笑着说，“我他妈天远地远的飞到这个地方来就是为了走错路来的？” 赵敏可不管他们的主子，正要伸手去敲门的时候，手腕被人突然一把给抓住，那力道就像一把铁钳子将赵明的手给扣住，任由照明如何攒劲儿，也挣脱不开。 赵明扭头看了看，这个年纪跟他差不多大的男子，他国字脸神色坚毅，眼神凶狠，这不是一般人能有的气势。 赵明倒是一点儿都没怂，笑着说，“里面的女人一个是我的老婆，一个是我丈母娘，你们的头头是我的老丈人，你们要动手的时候，最好还是想想清楚，别特么到最后伤的是自己。” 这人神色一变，问道：“你是谁！” “老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赵明！” 第2018章 报仇不隔夜 负责在这里看守的人知道里面住的母女对欧阳建雄来说很重要。 任何没有得到老板许可的人，在接近这种院子的时候就会被第一时间监控起来。 所以当赵明那天出现在这个院子当中的时候，但凡事往前再走一步，恐怕就已经遭到了阻止，赵明深知这一点，所以只是靠着墙多站了一会儿。 然而今天在他所有事情处理完的时候，再没有任何的顾忌，今天他必须走进这院子当中去。 把守在这里的人听到赵明的话时，先是惊讶，然后变得沉着。 “不管你是谁，在没有接到命令之前，你是不能进去的。” 赵明听到这话的时候，微微一笑，“老子今天非要进去呢？” “你可以试试！”国字脸沉声说了一句。 赵明倒是挺嘴硬的，不过真正到他硬闯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手被国字脸扣得紧得连手都挣脱不出来，所以照片发现他还有另外一只手，你是赵明伸出那只手要想要去敲门，只不过同时被另外一边的人给拽住了。 没关系，还有脚。 当赵明刚刚伸出脚准备去串门的时候，才发现一腿猛的踹过来，将她的脚给挡了回去，那一刻赵明膝下一软，整个人差点儿就这么跪到地上。 还没等赵默回过神来，肚子上狠狠的挨了一圈，被两个人架着胳膊，给拖到了街对面，顺手一扔，将她整个人给抛飞了出去。 赵明倒是没有一点退缩的意思，倒在地上的时候还咧着嘴在笑，大口的喘了两口气，朝那些人猛的扑了过去。 要知道赵明在学校可是斗殴高手。单挑打群架从来都没有认输过，只不过打架都是被逼无奈，又或者是他的爱好，当业余爱好碰上专业的时候才发现弱得可笑。 赵明的手还没碰到别人的身子的时候，人家一个转身猛的一脚踹在他的肚子上。明明是一个前冲之势，被这一脚生生踹得倒飞，这一次赵明根本没有停，蹲下来之后抡着拳头就朝人再次挥了上去。 啪！ 赵明的手被人一把扣住，紧接着国字脸一个摆手，顿时将它狠狠砸在地上。 其余几个人看到这一幕的时候，直接冲过来朝着赵明一顿猛踩。 这个时候的照片已经，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了，任由他们在地上蹂躏着。 巷子尽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一辆车。欧阳建雄坐在后排扭头看着这一幕，林震在副驾淡淡地说，“他只要扯着嗓子喊一声的话，小姐就能听到声音，打开门就能救他，为什么他不求救呢？” “他是在用他自己的力量跟我作对啊。单枪匹马的就想把人给抢走。” 欧阳建雄叹了一口气，“这小子倒是挺合我胃口的，对文雯这次新倒是可以为我所用。只不过他现在要走的路还很长。要真正的人帮我挡起一片天来还需要时间。将文雯放在他的身边，会坏了他的前途，坏了他的大事。只是他还不明白而已。” “走吧，今天可以让他们见一面。他受到的教训也够多了。” 架打的多了也知道在关键的时候只要护住自己的关键部位，就可以最大限度的保护自己，比如说投，比如说裆，在这一点上照明做得很好，整个人弓在地上，互助是最关键的地方，被狂风暴雨的拳脚给招呼了一通之后，现在他起来同样又有战斗力。 然而就在这时突然有人喊，“住手！” 话音刚落，那些拳脚也都停了下来。 就在这时，赵明手撑着地面，慢慢从地上坐了起来，睁开眼看到林震高大的身影就杵在自己的面前。 您再伸出手来，从兜里拿出一张纸让他把自己脸上的血渍给擦一擦，赵明吐出一口血死了，把鼻子下面和嘴角都给擦拭了一下，这才伸出手，让林震拉自己起来。 林震倒也配合，伸手把赵明就给拉了起来，赵明一个踉跄倒在了林震的怀里…… 林震皱了皱眉头，有些不喜，从事他这样的职业，最讨厌的就是被人近身，如果不是考虑到欧阳建雄和他的关系，就刚刚踩了一下林震可以瞬间将它再次放倒。 然而林震并不知道，这就是赵明，故意等待着一个机会。 无精打采的抬起头的瞬间，笑看了林震一眼，“对不起！” 林震本来还想客气的说一句没关系，可是下一秒他才知道赵明道歉的主要原因。 只看到赵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抬头猛的一撞林正的鼻梁，砰的一声，连着下一秒就感觉自己的鼻梁都快被撞断了一样，一股热流从他的鼻子当中喷涌而出。 “丫的找死！” 有人吆喝一声，刚才那群把门的正准备再次对照明动手的时候，一道威严的声音从身后响起，“你们想干什么？” 所有人在动手的那一刻，听到这声音顿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扭头眼巴巴的看着黑着脸的欧阳建雄。一下子所有人全都老实了。 然而赵明却笑了起来，看着欧阳建雄，张大了嘴笑，笑着笑着，突然开口，“爸！” 欧阳建雄和在场所有的人都愣了一下，下一刻，赵明甩手就是一耳光抽在那国字脸的大脸上，让他抽了一个踉跄。 赵明没有停下自己动手的意图，将刚才动了手的人，依次挨着抽耳光，抽得不爽的时候，直接将自己腰上的皮带抽了出来，蒙辉一阵，将这些人的脸抽得全都是血道道的时候，你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林震捂着自己还在出血的鼻子，看了欧阳剑雄一眼发现欧阳剑霜的嘴角微微扬起，说明他对目前的局面感到很满意，原本想要出手阻止赵明的时候，顿时打消了自己所有的念头。 赵明终于没什么力气的时候，慢慢悠悠的拴着自己的皮带，扣好之后走到骨子里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脸，“当狗你就当好狗，不要咬主人，下一次我会找个地方直接把你埋了，不相信你可以试试。” 这一刻，没人会相信赵明说的是假话。 第2019章 认贼作父的好处 欧阳建雄近几年来最高兴的两件事，第一件在渝州时，文雯开口叫爸爸。 第二件，便是今天赵明开口叫爸的时候。 当然他知道张明这一生爸，这就是震慑在场所有的人，让他报了刚才拳脚之仇，这也是欧阳建雄真正欣赏赵明的地方，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他愿意向真正的权力低头。 这就是欧阳建雄要的绝对控制力。 权力一旦让人尝到了甜头之后，就很难再放手。这种凌驾于一切之上的至高无上，本身就是让人向往的事实。 赵明只是向他索要权力，索要这种特殊性，让欧阳剑雄觉得照明是一个可以掌控，同时也是同一条船上的人。 而对赵明来说，他刚才所做的事情就是认贼作父。 不过，那又怎么样呢？ 对于赵明这个脸皮够厚，心够黑的人来说，倒了你一声爸，为的就是要了你的老命。 此时的文雯在赵明的面前站着，那颗激动的心久久都无法平息。 文雯瘦了，就像受了什么委屈似的，眼眶里的眼泪珠子正在打转，绷不住，最终哭了出来。 赵明轻轻将她的眼泪给擦掉之后，当着欧阳剑雄和林震的面，将她搂进怀里，轻轻的安慰道：“我来了！” 就这简单的三个字，让文雯顿时哭得更厉害，这一年半的时间对他来说实在是太难熬了，首先是赵明的住院，然后被带离了华南来到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开始生活，接着又是母亲的绝症，一件件不好的事情接踵而来，让她嗯难以招架。不过没有真正的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从来都不敢想象一个人居然扛着这么多事情前行。 经历过这几件事情之后，文文发现自己越来越能理解赵明的心情了。 看见他们搂在一起的样子，欧阳建雄也是蛮欣慰的，瞅了瞅旁边的鼻血还没止住的林震，“要不要去医院瞧瞧？” 林震摇了摇头说，“不用！” “就去洗手间里弄一下。” 林震马上去洗手间了。 欧阳建雄坐在沙发上，淡淡地说道：“当着我这个做父亲的面，你们俩不用这么腻歪了，坐下说话吧。” 赵明又抱了一会儿文雯之后，这才坐了下来，瞅了欧阳剑雄一眼，并没有什么好脸色。 “我掐算的时间，今天你该来了，在南方局怎么样？” 欧阳建雄问了一句。 赵明哼了一声，“一直就那样，也没有什么特别的。” “你搞出来这么大一个工程，没有什么特别的？赵明，你是不是小看了自己？”欧阳建雄言语当中对赵明有几分欣赏，甚至带着一些鼓励。 赵明没有半点谦虚，也没有一点客气，“这些项目跟计划都是顺势而为一早就定下来的事情，现在只不过付诸于行动而已，倒不算是什么大事。” 欧阳建雄笑了笑，“你知道我最欣赏你的地方在哪吗？胜不骄败不馁，做起事情来轻描淡写，举重若轻的样子，早就已经有了上位者的水准。是因为年龄和资历受限的话，你现在的位置应该更高才对。” “我没有什么高追求。” 欧阳建雄哈哈一笑，“没有高追求？这样是不对的，你必须有高追求，你的能力需要更高的位置和权力来衬托，我让许多人问过你同样一个问题，愿不愿意出来，你说你只是一个看门狗的性格。永远只想在国能集团当中窝着。我成全你，国龙集团，一把手的位子就是给你留着的。” “你当周建安是个假人吗？” “他？哼，他只是我找来临时救火的人而已，而且他是个中间派，哪边得势他帮哪边，说到底也就是一根墙头草而已。用他稳住现在的局势可以，但是当我将来要用人进行大动作的时候还是自己人比较靠得住。你以为为什么你的项目可以这么容易获批，你以为沿途各省为什么这么给你面子？” 欧阳建雄的话一出口时，赵明的脸色突然微微一变，只不过这种变化是他刻意对着镜子练习了很久的变化，目的就是为了让魏剑雄这样的人精捕捉到他神色上的些许变化，让他们自作聪明。 和冰箱照明的目的达到了，因为欧阳建雄看到了刚才赵明表情的一丝微妙，心想自己做这些事情，终于在他内心当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从一开始我就准备让你接手国能集团，只不过年纪受限而已，那就让周娟暂时坐在那个位置上，等你尽快成长起来之后尽早地接手过来。” 赵明不去接欧阳建雄的话，反倒说，“今天我过来是准备接我丈母娘和文雯一起走的。” 欧阳建雄笑了笑，说道：“今天你谁都接不走。” 话音刚落的时候，林正已经把自己收拾好从洗手间当中走了出来，就那么直挺挺的站在欧阳建雄的身旁，除了鼻梁有些肿之外，没有其他任何的不同。 赵明沉声问林震，“老林结婚了没有？” 林震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赵明会问这样的话，于是他摇了摇头。 赵明又问，“那一定没有子女。” 林震还是摇了摇头。 赵明哼道：“可惜了，感受不到当父亲的味道。你如果当了父亲的话，是不是也会像你老板这样呢？” 赵明这话像极了讽刺，所以让欧阳剑雄的脸色不是很好看。 赵明笑了笑，揉了揉有些痛的脸，起身朝洗手间走了过去，赵明首先照了照镜子，脸上已经有了肿块，嘴角也破了，还流着鼻血，这个卖相的确不怎么好。 不过他并没有在意，而扭头掀开了垃圾桶的盖子，看了当中几张带血的纸，拿出一张塑料袋，用早就带上的夹子将那几张带血的纸放进封口袋当中，将进兜里。 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赵明突然问，“为什么没看到我丈母娘呢？” 欧阳建雄随口说道：“她有别的事情。” 赵明发现文雯的脸上有些不自然的表情，但是也不知道这表情代表着什么，于是也没有多想，苦笑着对文雯说，“原本想着今天将你带离这个地方的，看样子是不行了。” 这一刻，文雯的心，很难受。她只想要一份简单的感情，要一份属于她一个人的感情就够了。 可是，她的特殊身份让这一切都变得没有可能。 第2020章 等我，我会来接你的 文雯想跟赵明走，可是就在这个院子里，还有一个人需要她照顾。 文雯咬了咬牙，摇头说，“你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自己，好好照顾妈妈，我在这里等你。” 欧阳建雄也说，“是，我们所有人都在这个地方等你，希望你在南方局顺风顺水，等时间到了，资历到了，一切都会顺理成章的。” 赵明突然话头一转，“他们让我管你们的那些破事，我到底管不管？九里岗的屁股你们到底擦干净了没有？” 欧阳建雄都脸色稍稍变了一下，然后说，“把你放在南方局，为的就是博取他们的信任，既然他们让你做什么，你就放心大胆做就行了。不用担心对我造成什么影响。因为他们的实力还不够。” 是吗？老家伙，这次你算是彻底栽了。 有些话不方便，当着文雯的面说的太清楚，赵明也没有去刻意挑战欧阳剑雄的底线，只是将这些事情提出来，反正到时候欧阳先生觉得赵明有主动坦白的意思，这样很好。 晚上，赵明就留在这个地方吃饭，全身没怎么动筷子，却一直看着文雯，不知道，这一走，再相逢的时候得等到什么时候。 晚饭过后，欧阳建雄和林震首先走出了院子。 而赵明却和文雯还在院子当中相对而立，赵明轻轻的抚着文雯的脸庞，笑着说，“好好照顾自己，我会来接你的。” “什么时候？” 赵明说，“越快越好！” 文雯当即哭成了泪人，“你一定要快一点，我怕我都等不及了。” “傻瓜，你等得及的，我们还有大把的时间，等我把我自己该做的事情都做了之后，我就退休吧，我带着你全世界到处去走走看看，把我这些年没有陪你的时间，都给弥补回来。” 听到赵明这话的时候，文雯一下子哭得更伤心了。 分别总是让人难受的，但是又不得不分开。文雯恨欧阳建雄，却又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文雯不想再送赵明出院子，于是扭头狂奔回自己的房间当中，一下子扑进杨皎月的怀里，“妈，为什么不让他进来看你一眼？” 杨皎月泪目道：“傻丫头，我早就跟你说过了，我是不会再见他的。” 风华正茂的时候与他相识相知，如今人老珠黄，瘦得只剩皮包骨头，早就已经脱像了杨皎月，实在是没有再见赵明一次的勇气。如果让赵明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杨皎月他因为自己而破坏了赵明的计划。 母女俩都在掉眼泪，而赵明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是时候离开了。 出门的时候，欧阳建雄早就已经上车了，门口只有林正在候着赵明。 “老板的意思是有些事情你可以管，但是不用做得太透彻，不能让我们的立场显得被动。” 赵明知道林震是在说方兆年的事情，更是在说人贩子梅姨的事情，于是看了看林震，“原本王梅那个老贱人逃跑的时候，我只是有一丁点怀疑，不过现在听到你的话，我十有八九可以肯定是你通风报信让她给跑了。” 赵明话到这个地方的时候，也不管林正到底心中在想什么，话音一转，“乔山镇那个地方风景的确不怎么样，不过人倒是不错，牛肉面是我吃过最好吃的牛肉面，也是分量最足的。” 赵明突然说的这句话，让林正的心中开始变得不安起来，猛震了两下。 此时的赵明已经走到巷子口，拦下了一辆出租车，“机场！” 林震心不在焉的坐上了副驾，听欧阳建成在后排问，“他跟文雯没有拖拖拉拉的？” “没有，走的时候很坚决。” 林震心不在焉的说了一句之后，满脑子都在回忆赵明从今天跟他见面开始，撞了他的鼻子，又问他有没有结婚，有没有子女，两次提到乔山镇这个地方，林震此时的心情已经越来越复杂，就像有什么伤疤被人突然揭开了一样，他开始变得不安起来。 可是这个点他必须要送欧阳剑雄回住处，于是只得耐着性子跟司机说，“开车。” 而陌生的出租车当中。当车窗摇了下来，手里的塑料袋顺着车窗扔了出去。 就在出租车离开不久后，后面一辆黑色的车跟了上来，车门打开，将他刚才扔出去的塑料袋捡了起来，重新坐回车内，朝截然不同的方向开走了。 “林震啊，今天让你受委屈了。” 林震站在书房门口摇了摇头，“不委屈！” 欧阳建雄打了个哈哈，“你的脾气我是了解的，除了我的话之外，你谁都不愿意听，愿不愿意屈从于任何人，不然的话我早就把你放到相关的部门当中去了。” 林震沉默着。 欧阳建雄说，“赵明这小子是我看过这么多年轻人当中最优秀的一个，懂得审时度势也知道什么叫良禽择木而栖，既然他已经做出了选择，那么他将来的路一定会走得更平稳一些。” “可是，老板，他现在却在帮你的对头。” “那只是表面而已，因为他知道只是除了帮助他们之外，没有别的选择，也是我刻意为之，将文雯带回京城来刻意的疏远他，也让别人以为有了可以争取她的机会。可是打入对手内部的最好办法，我怎么能够放弃呢？” “老板，你真的就可以肯定赵明他完全能够听命于你？” 欧阳建雄道：“他对文雯的感情不是假的，血浓于水，文雯他一定会站在我这一边，赵明又怎么可能是个例外。” 血浓于水…… 林震的脑海当中反反复复的都是这四个字，他的心中突然一震，好像想到了什么东西，他需要马上去处理一下，确认一下。就这么惶恐不安的一直站在厨房的门口，直到一个小时之后…… “林震，你先去休息吧。” 林震等了整夜，终于等到了欧阳建雄这句话，拿了车之后开着车朝杨皎月和文雯的住所狂奔。 林震的心乱了，这是多年来，第一次心乱。 第2021章 我赵明又回来了 机场vip候机室。 张涛已经将行李提到这个地方后的赵明，没多久时间赵明就出现了。 “久等了。” 听到赵明的话时，张涛在看着赵明脸上的伤，难过地说，“早就说了，让我跟着你一起去，你非要自己逞强。看看你的脸，都伤成什么样了？” 对于赵明来说，脸上的伤实在是没有心里的伤痛。他今天不止一次想要强行将文雯带离那个地方。 欧阳建雄这个老混蛋居然会拿自己亲生女儿来威胁别人，这哪里是个当爹能干得出来的事情。不过幸好老子有所准备了，欧阳建雄，你还能风光多少年呢？ 想到这里，赵明突然问张涛，“我让你在酒店桌子上准备的东西，你准备好了吗？” 张涛点点头，不过又有些不解的问赵明，“那张单子是给谁留的？他会看到吗？” “他一定会看到的！” 这个时候温柔的地勤人员走到赵明的身边，缓缓的蹲了下来，“先生，vip现在可以开始登机了。” “好的，谢谢！” 赵明脸上的伤，让温柔的地勤人员忍不住的多关心了几句，走了两步之后又马上问赵明，“需要我通知飞机上的乘务员准备好医用包替你临时处理一下伤口吗？先生。” “那就麻烦你了，还真的有点痛呢！” 这些人员又朝赵明温柔的笑了笑，这才带着他们朝登机口走去。 …… 林震重新回到文文和杨皎月的住所。 文雯对林震杀了个回马枪的事情刚刚有些惊讶，“怎么他难道放心不下我们母女，怕我们连夜跑了吗？” 林震摇摇头，“我好像落了东西在洗手间。” 不等文雯这个院子的女主人同意领证，直接走进洗手间，开垃圾桶的盖子，原本里面的垃圾袋是刚刚换上的，里面应该有她处理了鼻腔伤口的几团纸才对，而现在这些带血的纸不见了。 林震很少这么不小心的，照明以有心算无心，一环扣一环的情况下终于把铃声给淹了。照明说的这些话联系起来，可以确定一个事实。赵明知道林镇有一个女儿，身在桥山镇，但是不敢确定那是不是你的女儿，所以拿着带血的纸要去做鉴定。 从洗手间当中出来的时候，林震故作镇定的问文雯，“洗手间里面有人打扫过了吗？” “洗手间都是第2天早上打扫……” 林震一句话都不说，馒头出了院子开着车，直接朝赵明他们这次开会下榻的酒店去了，不想通知了自己好几个手下。 在他还没到的时候，那些人都已经前往了酒店，林震从车上下来的时候，马上有人说，“赵明没有回酒店。” “房间的卡弄到了吗？” “是的！” “走，去他的房间看看。” 林震一行人上了酒店客房区，拿卡开了赵明的房间，插卡通电之后，客房当中一下子变得明亮了起来，那那书桌上，写了一张便签，“我知道你今天晚上一定会来，你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乔山镇，我在少妇牛肉面等你。” 完了！ 林震心乱如麻，它埋藏在心底最重要的一个秘密，终于是被人发现了，而且这个秘密将会成为他最大的把柄，照明之所以没当众拆穿，而是约她去桥山镇那个地方面谈，林震已经想到了最坏的结果。 赵明果然不是向着老板，他有他自己的谋划，林震恨不得狠狠给自己一耳光，从事了这么多年特殊工作的他，居然会栽在一个毛头小子的手上，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他给阴险了。 赵明，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 终于到家了，这种感觉让赵明是无比的轻松的。 用钥匙轻轻松松的打开了门，赵明低声在客厅当中说，“早就跟他讲了，一个人在家的时候要记得把门反锁了，要不然的话别人敲门进来了可怎么办？” 赵明在客厅当中抽了一支烟，想了想自己离开时文雯看他的眼神。满满的都是怀念。 正想得投入时，突然灯一下子打开了，有人站在卧室门口警惕的叫，“谁！” “还能是谁？” 看到人在听到这声音的时候，晨晨一下子笑得都合不拢嘴了，顿时走了过来，坐在赵明的旁边，拿着他的手靠在他的肩上柔声说，“不然就回来了，不是要明天才回来吗？” 赵明嘿嘿一笑，“在那边一个人睡，哪有回来搂着你睡这么舒坦。” 陈岑甜甜一笑，不过马上又想起一件事情来，“你……在那边见到她了吗？” “她一定给你打过电话吧，你还问我，装什么傻！” 陈岑嗔了一声，“我一直都当作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所以还没反应过来呢！” 赵明把烟头进了烟灰缸当中，朝陈岑说，“我现在去洗澡，要不来帮我搓个背？” 陈岑点了点头，马上说，“好呀！” 在离开家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之后，赵明终于在这个家当中找到了一丝踏实的感觉，这一夜睡得很香甜，陈岑的心也很满足。 次日，照明就已经赶在了所有人的面前，提前来到单位上班。 说来也巧，唐欢和李广正好到机关来准备赶在下午领导团回来的时候，把液化气储备厂站的设计方案提交一下。 没想到就碰到赵明来上班了。 赵明看见两人的时候，也有些激动，“公司的领导不是要下午的飞机才回来吗？怎么你们今天这么早就已经到单位了？” “就是要赶着他们回来的时候，争取早点把这件事情给处理了。” 唐欢笑看着赵明，“你怎么提前回来了？” 赵明笑着说，“多在那边浪费一天时间，没有太大必要，所以还是尽早的回来，我这不是想着你们手里有许多事情等着我处理吗？碰巧大家都想一块儿去了。” 说实话，赵明从唐欢手里拿过液化气储备厂站的设计图纸和项目申报等资料，大概看了一眼之后，问道：“这种装备的采购方面，确定的如何？” “林总那边给出的消息是和华瑞已经签订了购买协议，而且这些特种装备，需要一定的定制时间，但是在约定的时间内交货是没有问题的。” 听到这话，赵明几乎可以肯定詹娜那边应该是大获全胜，否则的话这些特种装备应该没有那么容易弄回来。 第2022章 有事相求 李广最近的状态还是很不错的，虽然脸上的皱纹同样很多，也瘦了，不过精气神儿看起来却跟当初有了天差地别的变化。临江集团在燃气管道项目，这次占了主导的地位，经他手完成了这么重要的项目，这可是会青史留名的。 所以在他的脸上有一些春风得意的意思。 “老李，除了陇西省之外，其余各省的标段，可以正式开工！” 李广听了赵明的话之后问道：“为什么陇西省，要放一放？” “因为南方局要吞并延长局，审核的时间比较长，到时候，龙溪分段还是得交给延长局……对，应该叫延长分局来完成。” “已经谈好了吗？延长局那边同意合并吗？” 赵明冷笑，“轮不到他们不同意。” 赵明把这次开会所发生的一些事情多而不少的，跟李广挑了些重点说。 李广听了也是一阵激动，不过若有兴致的多看了赵明两眼，“赵总，你可是从来都不打没把握的仗，在去京城之前就已经把这些准备工作做到位了，延长局栽在你的手里一点都不亏。” “老李，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什么叫栽在我手里，你觉得没有我照明，南方局就不会对言承旭下手了。纵观几大局的地理位置，龙溪省里，华南省最近相连，说是长臂管辖的话，夸张了一些，把它弄成一个分局。找一些大的项目。他的财务黑洞给填了，让他的工人享受更好的福利……这些都没有错。早晚都要实施的事情，只是让我赶了个巧而已，就算是对我一个考核了吧，如果办得不漂亮，我留在这里还有什么意义！” 看到赵明轻描淡写当中又带着百分百的自信，当初那个阳光少年顿时出现在唐欢的脑海当，唐欢甚至都感觉自己这么多年的书白读了，早知道赵明这么厉害，当初在学校的时候不顾一切要从盛夏的手里把他给抢过来。可是现在说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呢？这个家伙身边的女人很多，而且一个比一个优秀。 唐欢在文化层次上可能占据了优势，但是这一点优势并不能让赵明对她动心。偏偏还是睡过一晚上之后，这种挫败感总是会让唐欢咬牙切齿。 “明天我们南方局的燃气管道项目就会在全国范围当中大量的报道，国庆节过后所有的工程进度都必须提上来。老李，辛苦你了。” 赵明对李广嘱托了一句之后，又看着唐欢说道：“你们的工作不能仅仅在实验室当中完成，还应该走出去，带着你的团队到各个点去蹲着，有什么问题及时向我汇报，这几个储备机场站那就是城市周边的一个定时炸弹，如果搞不好的话，一旦出了任何安全隐患，到时候不知道多少人会戳着咱们南方局的脊梁骨大骂，我不想看到这种问题出现，接下来的工作就交给你了。” 唐欢心想，我这种人是不是就只配工作？ 不过唐欢没有问出口，至少证明他在赵明的眼中是重要的。 送走了唐欢和李广，下午的时候白山就回来了。 赵明早早的就在自己的办公室里鼓捣了半天茶具，男生准备了一杯茶，白山进门来的时候闻到的香味，笑得嘴都合不拢了，“怎么还有闲情雅致在办公室里搞这一套？” 赵明说，“既然离开了也没给你通知一声，所以不是准备了茶给你陪个罪吗？” 白山一听这话当场就没好气的说，“你还好意思，明明说好了今天一起回来，结果今天上午起来怎么找你都找不到，如果不是给张涛打个电话都不知道你已经昨天晚上就回了都城。赔罪倒是应该的，不过我倒是很好奇，你怎么就这么确定，我今天一定会来单位上班呢？” “废话会都开完了，我堂堂一个总经理都回来上班了，你还能不来，也不怕下面人议论你？” “哈哈哈……好你个赵明，真有你的。” 白山若有兴致的坐在照明的对面，“还是上好的铁观音，那我可要好好长一杯了。” 到了白山他们这个层次，一般来说对他都是极感兴趣的，对他们来说它就是好东西，虽然不会用浓茶解酒，但是也知道淡茶养生花茶养胃新茶绿橙的功效。 这些年喝过的好茶不少，乌龙大红袍，黄山素毛峰，南山铁观音，西湖龙井…… 可是白山就只钟爱一款茶，便是这铁观音。 尝了一杯之后，白山大呼好茶。 不过想想也不对，照明之中啊，竹叶青的，怎么今天会突然在办公室里面鼓捣起他白衫最喜欢喝的一款茶来呢？ 白山直勾勾地看着赵明，说道：“你小子是不是有什么事要求我？” 赵明嘿嘿一笑说道：“我白书j我的警觉性还是很高呀！” 白山打了个哈哈，“你有事儿就说事儿，何必跟我来这一套呢茶，虽然是好茶，不过让你参杂在人群当中，就觉得变了味。” 赵明一听这话，赶快收拾茶具就说，“行行行，那就别喝了……” “别别，泡都泡了，不喝多浪费啊，你赶紧的再来一杯。” 赵明顿时大笑了起来，又给白山拿了一杯之后，这才说，“白书j任期到了，这是要准备调走了吧？” 白山眉头一跳，这原本年底才公司的事情，还没有提前通知出来，不知道赵明是从什么地方听说的，难道是周董亲口告诉他的？ 赵明叹了一口气，“南方局要兼并延长局的事情，已经是盖棺定论了，为了让这件事情进展得更顺利，白书记在离开控股公司之前，不如当一次坏人吧！” 白山突然感兴趣的问，“我当坏人？那得看是什么话说出来听听。” “南昌局的帐是要查的，不过不能是国能集团的审核小组来查，我们要找第三方会计师事务所来做审计，要将他们这些年的账目给查清楚，这么多年来，延长局在国有资产的流失上，犯了很严重的错误，如果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让他们蒙混过关的话，不但会在两局合并的问题上产生阻碍，同时也会让下面的人心寒。他高恒带的是将近100万的手表，抽的是九五至尊，是不是应该给大家一个交代了？” 第2023章 情报头子 白山和周建安之间的秘谈，赵明是知道一点，没有过问，想着十有八九是要把白山调离，而且很有可能是去给周尧搭班子。 既然要走了，那么白山是不是应该给南方局再做最后一次供献呢？ 周尧一听赵明的主意时，顿时哭笑不得地说，“你这是准备让我背着黑锅离开呀，臭小子，你的心还真狠。” 赵明被白山看穿了意图之后，淡淡地说，“周董一心求稳，延长局的那帮人看来他是不打算重点处理了，最多把他们换个地方，你想没想过这种人，就算换个地方，他们也只会变本加厉，觉得上面不会动他们，觉得有人会保他们。不是简单的道德瑕疵了，牺牲了集体的利益，牺牲了工人的利益，却只为了满足他们的私欲，吃饱喝足了之后换一个地方再继续当害虫？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白山听到赵明这一番话的时候，赶紧摆手说，“得得得，这个坏人我还必须当是吧？还必须当得很有成就感，对吗？” 看了赵明一脸坏笑的时候，白山就知道这个答案是肯定的。 白山愣了片刻，“第三方审核机构可以找，这个审核小组也可以由我带队，可是你想没想过，我下一个地点会去什么地方？” “管网公司。” “你小子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让我干这种事情，那不是摆明了让我跟周董他们唱对台？你难道就不怕我把今天的话告诉周董？” 赵明摇头说，“告诉他？你不会告诉他的。国能集团不是周董一个人的国能集团，你也不属于周董的嫡系。谁会眼睁睁的看着国能集团变成铁板一块？所以你分属不同，考虑的问题自然也是不同的。” 赵明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甚至都不去看，白山的脸色有没有变化。 赵明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发现白山不对劲的，按照周建安和周洋父子两的性格，不管是欧阳建雄往里面插人，还是他们自己往里面插人，又或是别的人往这里面插人的时候，周建安都不会反对，知道白山在周建安就任国能集团董事长之前，这已经是国能集团的老人，把他看作周建安的人不太合理。 再加上赵明就任以来，白山引导赵明做了许多事情，和周建安的中立性格是不相符的，白山更倾向于所谓正义。 再想一想，管网公司的成立，不仅仅只是国能集团的一家分公司当中牵扯，另一个是各省各市，谁会眼睁睁的看着管网公司的二号人号和一号人物是一家子？ 如果白天就任管网公司，那么白山必然和周建安分属不同的山头，至少表面看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白山用了很长时间来平复自己内心的惊讶，突然脸上露出坦然的笑容来，“其实也没打算瞒你，既然你现在都已经猜到了，那么这个坏人我来当，周董应该不会有太大的意见，就算别人有意见，他也管不到我的头上来。好了之后我会通知你的。” 赵明微微一笑，“有个人你们可以用，王荣耀，这个人已经被我拿下了。” “好的！” 白山干脆的回答了一声之后离开了赵明的办公室。赵明想，这么大的事情摆在自己恐怕也做不了主，他还得向他身后的人在汇报一下工作才是。 …… 白山下午下班的时候，没让司机送，而是自己开车去了都城市郊。 东面的悠闲的度假山庄，开了好多，中间夹杂着好些农家院子，白山将车开进其中一家农家院子的大门之后，大门自动关了起来。 熄火下车，进了房间时，乔万年已经在桌前等着他了。 “怎么约在这个地方见面？” 乔万年听到白山这话的时候笑了笑，“工作性质使然，让我养成了这种习惯，所以就约在这个地方，也不算难找。” 白山笑了笑，马上进入正题，“高明恐怕已经猜到我的身份，只不过我们俩都没明说罢了。” “猜到不就猜到了吗？他应该一早就猜到了，不过也不影响。这小子从一开始就跟我们是一路人。” 白山听到这话的时候，顿时哈哈大笑了起来，“你倒是说的没错，他和我们的确是一路人，不过你猜他让我干什么，知道我即将就任管网公司，所以让我在离开南方去控股公司之前，再当一次坏人，找第三方审核机构，对延长局进行清算。” “他倒是会想办法。这也是个好主意啊，周建安此时摆明了要提拔赵明，感觉上是看在欧阳建雄的面子上，这么做是具有倾向性的。可以让他左右逢源，立于不败之地，那么赵明现在就可以算是他的门生。赵明也知道这一层身份对他来说很重要，所以让你来当这个坏人，合情合理。” 白山瞧见乔万年的脸上带着欣喜的表情时，笑着说，“最近见你的表情特别轻松，看来是有什么好事将近的吗？” “没想到骂你，只不过一想到形势大好就忍不住高兴。说起来这件事情还是跟赵敏有关系，但是暂时不能告诉你……” 我想知道乔万年现在从事的工作机密，密度非常的高，所以从来都没有什么好奇心去打听他最近在忙些什么，两个人在这个地方又聊了一会儿之后，简单吃了点饭才各自分开。 等白山走了之后，院子里又来了一辆车，司机刘青松从车上走了下来，对乔万年说，“乔组长，我可以走了。” 乔万年坐上车之后，刘青松将车开到了赵明家的楼下。 今天晚上陈岑有课，大概要十点半才到家，赵明在单位上吃的晚饭，这笔记本翻看了一下近期的工作重点，听到敲门声的时候，看了看时间，这个点应该不是陈岑。 打开门一看，发现门口站的是乔万年，而他的旁边是刘青松，现在有些惊讶，不过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赵明猜到一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他可能有很多特殊的身份，从他无所不能的实力就可以判断的出来，只是没想到乔万年现在居然当起了情报头子。 第2024章 好人与坏人的定义 赵明当即笑了起来，一来是看到老熟人高兴，这二来嘛，还是有些玩味的。 乔万年被赵明邀请进屋的时候，赵明没有给他泡茶，只是倒了一杯白水。 乔万年对赵明的善解人意还是非常满意的，于是问，“看到我有什么好笑的？” “我当时一看到你的时候就想到那些老旧电影当中特务头子的样子，别说由你诠释得还挺真实。” 赵明这话不仅逗笑了乔万年，更是将刘青松也给逗笑了。 赵明看他们两人的表情都十分轻松，于是说，“看来是有好消息要准备告诉我？” 乔万年朝一旁的刘青松点了点头。 刘青松从他手里的公文袋当中拿出一份文件来递到赵明的面前，这是一份文件，内容是亲子鉴定报告。 上面得出的结论是肯定的，证胆林震和肉面家的那个小丫头是父女关系。 赵明的脸色一下沉了下来，乔万年看到赵明严肃的样子，知道她的心里开始纠结起来，这是对人性的考验。 讲真！ 乔万年对赵明当下的表现非常的满意，至少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可以说赵明不是真正意义上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我们今天过来依然是你在这件事情上出谋划策，看到了自己能尽到的努力，所以你要知道，这个结果的权利。” 乔万年顿了一下，“其次，我们也想听一下，你觉得下一步应该怎么走？” 赵明突然问，“林震已经动身了吗？” “暂时没有，不过我们的人会催促着他动身的。” 赵明听到这话的时候，摇头道：“不用做得那么刻意，我走的时候让人给他留了便条，那张便条他应该看到了，只需要把你们原来案子盯着他的人放到明处，让他感觉到形势在发生变化就可以了。” 林震知道有人在乔山镇等着他，他也知道赵明做了些什么，如果形势突然发生改变的话，这对他来说就是一种暗示，这就是催促他到乔山镇的意思。 乔万年哈哈一笑，“能把你小子真的放在这个单位，实在是有些可惜，要不考虑一下，以后跟着我学学？” 赵明摆摆手，“我做不来你们那种工作，只不过能提点建议而已。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来做吧，我去乔山镇等他，我要是和他接头，他这个人对局势来说影响很大，在某种意义上来讲，欧阳建雄已经把领证当成了他身边最信任的人，甚至超过了他的老婆。” “我们当然是同意人参与的，我们今天来找你的理由是征求你的意见，二来也是为了你的安全考虑，刚才你也说了，欧阳建雄对他的信任已经超过了他的老婆，那么你也应该猜到欧阳建雄老婆的死，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赵明哼了一声，“你是担心，民众为了不辜负欧阳建雄对他的信任很有可能挥刀斩乱麻，让他自己孑然一身？他忠于欧阳建雄，它可以当欧阳剑雄手里最锋利的那把刀，可是屠不了自己的女儿，这是他由杨建雄最本质的区别，欧阳建雄可以让自己的老婆，自己的女儿当人质，而林震却是一个闲暇时间可以出现在桥山镇偷偷观望自己女儿的人，他是个坏人，千刀万剐也不为过，不过他也是个父亲。我想他为了赎罪，也许能做很多事情。” 赵明叹了一声之后，说道：“坏人还是由我来当吧！” “可以，不过你也得想清楚，一但林震将你和欧阳建雄是对立的身份给挑明了之后，今后你将不再有这些便利，你，和你的家人恐怕会遭到最严重的报复。” 乔万年对照明发出最严厉的警告。 可是赵明却只是笑了笑，“这些事情总得有人来做吧！如果林震抱着不惜同归于尽的结果也要袒护欧阳建雄，那么我也就认命了，就只能把我的家人交给你们那个照看了，要不然我还能信仰什么呢？” “哈哈哈哈……你个臭小子，到这一刻还要试探我们。” 赵明笑着说，“那是，我总得知道我这命卖的值不值吧？” 乔万年点了点头，“我对你的承诺和保证就是不管是你还是你的家人，你们的生命安全上会得到最大安全保障。” “我不担心我的安全，也不用担心我家人的安全，林正他就是瓮里的王八，没跑了。” 乔万年今天晚上没有白来，他得到了最想要的答案。 …… 陈岑回来的时候乔万年他们已经走了，家里就像从来都没有来过客人一样。 赵明习惯在陈岑晚上有课的时候给他准备一些宵夜。 陈岑回到家中还有热气腾腾的宵夜可以吃，每每都笑得特别的幸福，“要不我今天晚上不吃了吧，再吃下去都有小肚子了。” “你每天消耗那么大，怎么可能长得出来小肚子？” 赵明打了个哈哈，催促着陈岑赶快吃。 陈岑哪里禁得住赵明做的饭菜的诱惑呀？三两下就把碗里的东西给吃掉了，然后赶紧又起来在客厅里走了几圈，赵明坐在沙发翻看了一会儿笔记本之后，陈岑一下赖着赵明的怀里说，“我要是以后长小肚子了，你可不能嫌弃我。” 赵明打了个哈哈，“看来你觉得运动量不够大呀？走吧，我们换一个运动量大一点的活动。” 也不过辰辰在怀里疯狂的挣扎，赵明就把晨晨直接给抱进了房间。 “啊……你讨厌，我还没洗澡！” 赵明笑着说，“你屁才没洗澡，舞蹈学校里面不是有浴室吗？你哪次不是洗完澡才回来的？” 只听到陈岑反抗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也只是时有时无的叫声。 深夜时，陈岑贴着赵明宽厚的背，心里特别的踏实，突然听到赵明问，“陈老师，我是不是一个坏人？” “你坏死了！” 陈岑嗔了一声，我又感觉赵明刚才问那句话好像是个正经问题，于是赶紧又说，“你是好人，你比我见过所有的人都好。” 想不到脸皮够厚心够黑的赵明也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一个好人了。看样子在面对那个小丫头的问题上，赵明还是十分犹豫的。 第2025章 任何时候都不能得意忘形 好人跟坏人其实是非常难以界定的。 不过在睡了一夜之后，赵明已经可以对自己做出一个准确的定位，那就是他早就已经错过了当好人的机会。这个世界上不需要那么多好人。 “老柏，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赵总，你现在可不是南方局工程公司的总经理，怎么动不动还跨单位命令人呢？” 赵明一听这话，马上就说，“你信不信我马上把你调到控股公司这边来？” “得得得，你牛，等我，我马上过来了。” 白光禄好歹也是一个副局了，在赵明的面前确实没有一点尊严，连滚带爬地冲进赵明的办公室是连气儿都还没喘匀呢，大叫道：“赵总，给口水喝。” “饮水机旁边有杯子自己倒呀！” 柏光禄给自己接了杯凉水之后，一口气喝了下去，这才着急着说，“工程公司这边忙的要死，赵总有什么吩咐快说吧，我还得继续回去盯着呢！” “说不好听的，控股公司这边已经派了人过去，核工程公司联合负责对延长局进行合并事宜的制定，这事儿又不要你亲自操刀，还把你忙的上气不接下气了？” 赵明说了一句后，柏光禄哼道：“你说的这事儿吧，我心里确实不平衡，这一趟在晋城开会，小组讨论的时候，咱们郑局坐在旁边不吭声不出气的，你好不容易把这半臂江山打下来之后，政局现在把所有的功劳全都揽到他一个人的头上，现在工程公司那边所有人都以为南方局能跟延长局合并，最大的工程就是我们郑局长。而且这一次拿下延长局过后，南方局的工程公司和控股公司彻底分家，延长局的所有单位几乎全部划在工程公司名下，这是地盘大了，心野了。” 赵明听到这话的时候，哈哈大笑了起来，等赵明缓过劲来之后，看着柏光禄道：“我看不光是他郑功平的心野了，你柏光禄不是一样想法挺大的。控股公司和工程公司还没有彻底分家呢，我给你打个电话，你就推三阻四的。那要是以后真的分家了，我还能使唤得动你。” “不就是在电话里跟你开个玩笑，没想到你还当真了。”柏光禄嘿嘿笑了起来，“今天找我过来，有什么事直接吩咐就行了。” “另外作为公司新基地那边的情况如何？” “场地建设进入尾声，接下来就是厂房和设备的定制，你也知道那是个综合型生产基地当中不仅仅有野外作业队的车辆，还涉及工具加工等专业厂房，所以耗时可能会久一些。” 柏光禄又说，“家属小区现在建到7层高了，完工交房的日子大约要等到07年，再配合厂房的速度，如果能在09年之前完成搬迁的话，就已经算是很快的了。” 赵明问，“那么老的生产基地，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比原来好了一些，不过明里暗里的也少不了一些刁难。这也没办法，野外作业公司和洪隆方面闹得那么不愉快，公司机关都已经搬到了都城，老生产基地的车辆经常被查，司机被罚款都罚怕了。” “叶胜呢？” “他倒是挺沉得住气的，隔三差五的会去跟洪隆官方的人员吃个饭什么的，沟通一下，请他们给个方便，不要太过于刁难。洪隆在经过一次诊断过后，现在情况的确要好许多。再加上夜深打点到位了，日子也能过得去，再忍几年吧，等到把基地整体搬迁到都城之后，日子会好过很多。” 赵明笑了笑，说道：“那就走吧，叫上叶胜，咱们仨一起去洪隆转一转，好长时间没喝那边的羊杂汤了，过去过过瘾。” 柏光禄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赵明为什么会提议启程去洪隆，赵明见他满脸疑惑的样子，马上说道：“留在机关当中跟郑功平抢功劳是抢不过他的，这个时候不如下去稳定一下明星，让大家记着，关键的时候还是你这个副局在一线慰问，让他们看到领导还在关心他们。” 柏光禄听得心中一颤，是反应过来赵明的用意，上面的意思意思是保安全保稳定，可是柏光禄上位之后有些急功近利了，近来一段时间和郑功平之间发生了许多的不愉快。 柏光禄在做事的风格上贴近于赵明，在某些时候总是认为自己按照赵明的行事风格来处理这些问题就是正确的，可是他忽略了一个最重要的因素，那就是赵明有靠山，他没有。 上头的人是不愿意看到柏光禄公然和郑功平叫板的，特别是在柏光禄亲手把安放扔到蒙省苏市去当棋子的事情极有可能会引发国能集团公司方面相关人等的不满，比如边文化…… 柏光禄突然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可能性，上面的人收拾不了赵明，还收拾不了柏光禄？ 所以，这一趟赵明带柏光禄离开，一来是强调柏光禄和他赵明的关系，其次，也是带柏光禄出来避避风头，别特么再不知道发歹地往枪口上撞。 当脑袋里产生了这种想法过后，柏光禄赶紧起身说，“我马上就去通知老叶。” …… 去洪隆吃一碗羊杂汤，就像赵明到了涪江时，一定要先吃一碗牛肉米粉一样，这都是一种深埋在记忆当中的习惯。 叶胜比上次见面的时候胖了一些，戴着眼镜，脸上的笑容看起来很温和，却是一个做事极认真的人，他也戴表，衬衣的领子很干净，吃东西的时候总是小口小口的吃，细嚼慢咽的样子很讲究。 比起赵明的狼吞虎咽，叶胜更有气质一点。 “下午的时候我们去基地开个会，然后去基层车间走访，明天去一线施工单位，看一看……” 叶胜吃了几口之后，忍不住跟赵明汇报起这一趟的工作行程。 赵明摆摆手道：“不必了，你把我到洪隆的消息散出去就行了。” 叶胜心头一跳，然后满脸感激的看着赵明，“谢谢赵总。” 赵明上次来了洪隆之后，算是凶名在外，洪隆在那之后不久来了一次严打，近期严打刚刚才结束，正是因为南方局燃气管道项目绕开了华南进入北方，洪隆背了大锅，洪隆官方如今听到赵明的名字，就脑壳疼。 第2026章 老友家的羊肉汤 赵明这一次来洪隆不需要见什么官方的人物，他只要现身在这个地方，就能起到敲山震虎的作用。不敢说，完全杜绝了他们对野外作业公司的差别待遇。但是至少也会合理的控制一下自己的行为。 叶胜知道赵明的用意时，正色说道：“赵总，我代表野外公司上下所有的干部员工对你表达最诚挚的谢意，谢谢你替野外作业公司考虑了这么多。” 赵明摆摆手，“这都是举手之劳，近来的工作实在是太忙了，也很累，刚刚去完京城之后回来，还没来得及休息一下，手里又堆了许多事情，我也是趁这个功夫出来躲清闲，顺便带老柏出来避避风头。接下来你们野外作为公司的事情自己处理，我得去，老家属去拜访一下老朋友了。” 赵明这次出来没有带张涛。总是带着他堂弟白跑，把小影姐一个人丢在家里，时间短无所谓，时间太长了，小影姐肯定会怨他的。 …… 巩学明对赵明的到来表示10分的惊讶，他没想到他这个已经从南方局辞掉工作的老工人，还能收到南方局一把手登门拜访。 “赵总……” 赵明摆了摆手说道：“以前我在渝州任职的时候，最好的两个搭档，一个是你，一个是老柏，我们之间用不着这么客气了。” 赵明偶尔瞥见，巩学明的桌子上还摆了许多技术资料。 当赵明眼神发直的时候，龚学明赶紧将这些资料全都给收了起来，干笑了两声说，“在家闲着也是闲着，没事的时候喜欢把这些东西都翻出来看看……” 赵明摆了摆手说，“巩师，没必要解释，谁还没有个爱好呢，知道你对这些东西爱不释手，还有许多技术资料都放在南方局的档案馆，如果你要是喜欢的话，我可以让人帮你誊抄一份，实在不行的话在家里配台电脑吗？现在都很方便，只要一个小u盘就可以将你想看的那些资料，全都放在u盘当中，时不时的在电脑上看一看也是很方便的。” 巩学民虽然人不在这个单位上了，不过却对单位上发生的一切事情都很是关注，特别是这一次南方局燃气管道项目的事情，能够落实下来，这让龚学明感到非常的激动，这代表南方局如今的发展已经走在国内能源产业的前列。 “听说你这一趟去京城开会收获非常大。”巩学明好奇地问了一句。 赵明摆摆手，“不过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而已，谈不上什么收获。不过呢，燃气管道项目的推进，将来必定会改变国内能源格局，这是无可避免的。” “早就该改了，前些年抢矿的时候，一个个争的头破血流，张华南还属于煤矿储备较少的省份都已经成这个样子了，可见那些北方大省是多么夸张。早年的时候去过北方一次，那个时候蓝天白云的空气很好，可是后来再去的时候，发现里面的空气质量已经差到让人惊讶，怎么在短短几年时间就可以让环境变得这么恶化。” 巩学民马上就说，“我当时就在想一个问题，如果能源使用能倾向于清洁型能源的话，一定会对环境有所改善的。没想到，这件事情现在由你办成了。” 赵明哈哈大笑，“这种话你可千万不要在外面胡说，我到北方去打出的口号，可是让方便人员进入千家万户，而不是准备去抢他们工业生产上的份额，一旦这样的目的被坐实了之后。北方的那些能源大佬恐怕会找我拼命啊。” 其实赵明没有告诉巩学民，已经拼过一次命了，只不过赵明拿放这个替死鬼过去挡了一灾，要不然被绑的很可能就是自己了。 “想儿子吗？” “想……对了，我给你看看我儿子的照片。” 说着巩学民让他媳妇把儿子寄回来的几张照片给拿了出来，照片当中是一对夫妇带着他的三个孩子，加上公平就是4个，巩平被这两口子放在最中间的位置，从巩平的笑容上来看，这家人待她还是不错的。 巩学民叹道：“现在科技进步了，也发达了，一个星期能收到两次越洋电话，巩平说他不想打，还是一家主人让他打的，还告诉他要经常跟父母联系，不能和父母之间变得疏远，想什么时候打电话都可以。我觉得太麻烦人家了，就告诉巩平，一个星期打两次就够了。” 寄宿人家，这一对夫妇，丈夫是个博士，妻子是个研究生，，都是国内正儿八经考出去的，赵明看着他们家的房子跟院子，“狗曰的资本主义国家就是有钱哈，家里的院子都赶得上个足球场了。” 巩学民叹了一口气说道：“是担心国外的生活环境实在是太好，那小子会不会就在外面，到时候不舍得回来了。” 赵明笑道：“有你这么爱他的父亲，他能不回来吗？只不过当时跟斯维塔克签协议的时候，大学毕业了，他需要在斯维塔克任职一段时间，不过儿女大了，他们想怎么发展，你得由着他，实在不行到时让他把你们两口子都接出去嘛，老外的地盘不是一样有羊肉吃吗？” 出口的时候，巩学明顿时大笑了起来。 才说这话呢，巩学明的媳妇就从厨房里端了一大盆羊肉汤出来，还有自己调的，香味浓郁的蘸水。 “有的地方做羊肉汤，喜欢将羊肉先放进油锅里，爆炒一遍之后再炖，那样炖出来的汤更白，但是也更广泛一些，我们这一方的人做羊肉汤就喜欢清炖，他们总说清炖的时候，会压不住那股膻味，他们难道就不知道，要去这膻味，就必须在当中加……” “洋葱！” 赵明和巩学明异口同声地把最后这位调味料说了出来，巩学明他老婆笑着说，“都知道了？” 开始明明还在笑，不过笑着笑着就哭了，“也不知道公平在那边能不能喝到这么好喝的羊肉汤？” 巩学民看到自己媳妇儿这么多愁善感的样子，也忍不住地说道：“你要真这么想他，过一阵子我们就坐飞机过去看他嘛！” “机票那么贵……” 巩学明的媳妇想说家里没什么钱了，但是当着赵明的面确实不好，把自己的家底抖露出来，一来是面子上过不去，在2楼倒是有跟赵明哭穷的意思，赵明是他们家的恩人，他们做事得有分寸。 第2027章 你这是在找死 巩学明当初因为九里岗事件之后，一路之下辞掉自己的工作，由于自己的退休年限没到，现在每个月还没有退休工资，家中的收入十分微薄，日子难过是理所应当的。 如果赵明再邀请龚学明回南方局，他肯定是不愿意的，因为在巩学民的心中，南方局这样的单位实在不足以让他再次卖命。即便是赵明是这个一把手，也同样无法将他给拉回单位当中。 不过赵明倒是有了个办法。 斯维塔克如今跟华瑞正在合作，我可以把你介绍到华瑞去当顾问，如果有交流的机会的话，趁着工作的便利你就可以带着嫂子一同去大洋彼岸探望儿子。在华瑞当中挂个顾问的身份，每个月多而不少的几千块钱还是有的，如果你愿意投入实际工作当中，替他们搞一搞项目，一次挣的钱，差不多要赶上你过去在南方局一年的工资了。怎么样？要不要试试？ 巩学民的心态恢复了之后，一直尝试着出去找一份全新的工作，现在有这样的机会摆在他的面前时，他倒是犹豫了，主要是太长时间没工作，有些不适应，巩学民的媳妇一听，马上说，“赵总都把事情做到这个份上了，你还有什么好犹豫的？赶快答应啊！” 赵明笑着说，“不用着急，可以慢慢考虑，什么时候想通了给我一个电话就行了。” 巩学民这一次没有经过太长时间的纠结，而是朝赵明点了点头，“好吧！” 给巩学明安排工作这种事情，不是什么难事，甚至可以把他安排到二姐的地产公司去，可是那不是他喜欢的地方。巩学民每个人心中其实是很轴的，他放不下九里岗，虽然离开了原单位，不过心却一直牵挂着原单位，所以赵明给他安排这个工作也是有所讲究的，至少说跟他的专业是挂钩，但是又跟原单位能有一些牵连，这样就特别的完美，所以综合考量之下，华瑞这个单位非常的适合他。 赵明只是给詹娜打了个电话，就把巩学明工作的事情给搞定了，而华瑞方面听到巩学民能够出山，比巩学明本人还高兴，这就是有本事有能耐的人的存在感。 地球少了某一个人也许会转，但是少了某些人的话的确会失色不少，巩学民给南方局当初就带来了很多改变，他甚至是南方局加快发展的奠基人物之一。 这样的人留在家中实在是太浪费了，别把它弄出去，继续发光发热才行。 …… 拜访过老友，照明就应该进入这一次来到洪隆的主题了。 昨天夜里接到了乔万年的电话，被明确告知，有人以最快的速度朝洪隆赶了，他乘坐的飞机直飞渝州，从渝州到洪隆，也不过就三个多小时的车程。 所以赵明可以肯定昨天晚上，林震就已经到了乔山镇。 你早早的就来到了乔山镇十字路口的少/妇牛肉面馆。 恰逢国庆节假期的第1天。 牛肉面馆没什么生意，一来是人少了，这二来也是因为身在桥山镇的野外作业公司员工放假。自然没有什么人来吃早餐。 赵明是这家面馆当下唯一的一个客人。 看到自己店里还夹了几坨大大的牛肉臊子，赵明惊讶地说，“老板娘，都放假了还做了臊子，吃不完怎么办？” “放假了也要做一些备用，每天都是新鲜做的，吃不完的话我们娘俩晚上加些菜，重新再烧一烧，就是一顿晚饭。” 林丽笑着说，“都是老熟人了，你也不是第一次来我们店里吃东西，应该知道我们家的哨子都是新鲜的，每天新鲜做出来……” 赵明的确不是第一次来这里吃饭，每次到乔山镇的时候，都忍不住来这里先来一大碗，他们家的三两面，赶得上别家的两碗，分量足够大，味道好。 赵明一边吃的时候还一边忍不住夸一句，“真好吃！” 一边正在做作业的林姣小丫头，偶然抬起头来看看赵明，赵明和他对视一笑，问道：“快上初中了吧？” 林姣点点头，“明年9月就该上中学了。” 林丽这边刚才几个客人吃的碗筷洗洗干净，水抹干之后，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说，“以前镇上的子弟中学还在开的时候，上学倒也方便，不过现在关了门，以后她上中学还真是个大麻烦事呢！” “可以坐公交。” 林姣一本正经地说道。 赵明从他的脸上看的出来，强烈渴望学习的态度，真是个好姑娘。 “妈，我想吃你做的冷串！” 林丽说，“你这丫头真是想起一出是一出，早一点不说，难不成让我现在还去给你买菜呀？” “妈，你去吧，有我看铺子就行了。” 林姣懂事的对她妈说了一句。 林丽有些为难的看了赵明一眼，赵明笑道：“大姐你可以放心大胆去买菜，都是老熟人了，我也可以帮你看着铺子，今天反正也没事，我就是过来瞎逛逛，正好在店里多坐一会儿。” “唉，那就麻烦你帮我盯一会儿，我很快就回来了，菜市场就在那下面。” 林丽赶紧把自己身上的围兜给取了下来，洗了一把手，双手在头发上抹了两下，然后从抽屉当中拿了一些零钱装进兜里，就急急忙忙朝菜市赶了过去。 林姣朝赵明甜甜一笑，“谢谢叔叔，叔叔，要不然中午就留下来吃饭吧，我妈做的冷串串可好吃了？” “有多好吃啊？” “以前我在镇上的子弟小学上学，我妈背着背篼里面放着冷串到学校门口来卖，她做的那些冷串，不用半个小时就被同学们给抢光了，我想吃还吃不到呢，现在学校不开了，我终于可以吃妈妈做的冷串了。” 赵明听得心中一酸，第一时间想到了杨皎月母女。 就在这时，一个高大的身影走进了牛肉面铺子，直接坐在了赵明的面前。 赵明微微一笑，对林姣说，“小丫头给这位叔叔也煮二两面，多面多牛肉。” 林姣听到这话的时候，马上说，“那我煮三两不就好了吗？” 赵明朝她咧嘴一笑，“我只给二两的钱！” 林姣撅着嘴，哦了一声，赶紧去煮面条了。 赵明看着眼前杀意十足的林震，问，“怎么样？是不是很可爱？” 林震咬牙切齿的说，“你这是在找死！” 第2028章 真正的抗衡 欧阳建雄这么多年能平平安安过来，绝大多数要得益于林震的从旁协助。 林震在行动上拥有绝对的自主权，所以去什么地方也不需要跟欧阳剑雄汇报，只需要默默的将事情给做了，欧阳建雄甚至都不会多问一句。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欧阳建雄对林震有绝对的信任。 所以这一次林震来到桥山镇的时候，只是告知欧阳建雄外出办事，然后就来到了桥山镇这家牛肉面馆坐在了赵明的对面。 小姑娘林姣还很好奇，为什么店里突然来了个客人，他的样子看起来好凶，但是赵叔叔为什么要请她吃面呢？ “叔叔，吃面！” 林姣小心翼翼的将一大碗面放在林震的面前时，“多牛肉多面，但是只收二两的钱哦。” 听到这话的时候，赵明已经把碗里的面条吃完了，超级手来笑盈盈的看着林震，等您家重新回到自己位置上，做作业的时候，赵明这才问，“怎么样？这一声叔叔是不是听得心都软了？” 林震的眉宇之间抽搐着，看得出来是动物生活，如果不是莫布什在，赵明想干什么，估计他第一时间就要找没了命，他是有个能力的。 赵明却一点没把眼前这个男人放在心上，如果是一个灭绝人性的人，他首先要做的应该是学欧阳建雄那样，连老婆都不放过。林振千里迢迢追到这个地方来，而且要等到赵铭现身了之后他才现身，那就是已经抱着要跟赵明谈的态度。 林震瞪着赵明时，林姣回头看他没吃，马上说，“叔叔，你要是再不吃的话，面就糊了。” 坚如磐石的心在这一刻突然动摇了，林震当即埋头将一坨牛肉吃进嘴里，然后大口的吃起面来，就这么简单的一个举动，赵明已经知道这次的行动成功了大半，看来乔山镇之行没有白来。 这里的确不是谈话的地方，凌晨吃完面条之后，率先走出了面馆，甚至连目光都不敢和林角这个小丫头接触一下。 赵明把钱放在桌子上，对林姣说，“小姑娘，就是两碗面的钱，叔叔先走了。” “叔叔，妈妈马上就回来了，你不留下来吃妈妈做的冷串吗？可好吃了。” 林震也吃过冷串，所以听到你讲这话的时候，心里的感受十分复杂。 赵明摇头拒绝，“不用了，叔叔还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完成，我们有机会再见喽。” 这句话也对林震是一种警告吧。 赵明从刚刚跟他认识被他压制，被他处处盯防，到如今已经可以跟他抗衡，甚至将他给压了一头，这就是一种成长，也是局势上的一种反转。 不过赵明并没有因此而得意，反倒是觉得自己挺卑鄙的。可是那又怎么样呢？这个世界上不需要太多的好人。 真正这样的人往往是人狠话不多，像他这样的身份跟地位说的多反而错的多，赵明知道他不会主动开口，于是首先打开了话题，说道：“让我来猜一下，为什么你会在乔山镇这个地方留下一个女儿，十几年前你到这个地方来，那个时候的方家没有一点值得欧阳建雄注意的地方，因为方志群还没有出头，从深圳这个地方也就没有值得你蹲守的理由。那么你来这个地方的原因只有一个，从一开始你们的目标就是方志群的老婆。我听说他老婆是从事特殊工作，并且是特殊领域当中的专家级人物，而且她父亲同样也是。你是奔着她来的。” 林震除了刚才面对自己女儿的时候，眼神当中有一丝异样之外，听照明说了这么多，他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连眼神都显得十分空洞，冷漠，这就是他执行任务前的状态。 赵明看了看他的腰上，笑问，“带枪了吧？准备在这儿把我弄死？你等等，我给你选个环境清幽的地方。” 林震在这个时候突然开口了，“我要让你在这个世界上人间蒸发，不管在什么地方都一样，就算所有人看到了，他们也只是看到，不会让大多数人看到听到就可以了，他们甚至可以成为坊间传闻，不过，那又怎么样呢？” 赵明哈哈大笑了起来，“林震你这些年，你在欧阳建雄身边当一条哑巴狗，一定很辛苦吧？他把你当成垃圾桶，所有的烦恼跟痛苦都朝你倾诉，一定对你说了很多秘密，或者那些秘密原本就是你造就的？对不起，我对那些事情毫不关心，今天我过来只需要一个结果的。” “结果就是我把你找个地方埋了！” 林震双眼之中杀意大涨。 赵明笑了笑，“你其实应该亲手弄死你女儿和那个独自带大女儿的女人，是她们让你束手束脚，而不是我。” 啪！ 林震的手一下子掐住了赵明的脖子，赵铭的脖子上，太阳穴上轻轻顿时暴起，不过他的嘴角总是挂着笑容，远处的一把狙击步枪瞄准着林震的脑袋，刘青松的手突然挡在了瞄准镜前，阻止了这次远距离狙杀。 林震犹豫三秒过后，放开了手，赵明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甚至连口水都从嘴里流了出来，心想，在林镇这样的人面前装逼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他分分钟就可以让自己变得很狼狈，哎，自身实力的强大才是王道。 “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林震警告赵明道。 赵明笑着问，“我为什么要后悔？我他妈也许不是一个道德的人，但是一定坚持着自己所谓的正义。像你这种双手沾满血腥的人，都没有后悔，我正大光明的走在阳光下面，为什么要后悔？” “你懂什么？” 单单是这四个字的反问就已经爆发了强大的压制力，这让赵明不得不对林震刮目相看，甚至在那一瞬间，他真的觉得自己什么都不懂。 不过赵明很快微微一笑，看着林震说，“你怕了！” 林震的神色还是没有变化，不过却有一种被赵明看破内心的慌乱，虽然只是一闪而过，但是他始终慌乱了，因为他不知道赵明接下来到底会干什么？ 第2029章 要当坏人就当到底 “老板对你很看重，你不要选错了路。” 林震试图让赵明想清楚之后，再考虑要不要和欧阳建雄作对。 赵明听到这话的时候，只是微微一笑，“林震，我现在和你两个人在谈事情，你不要把欧阳建雄也拉进来，少/妇牛肉面里面的那个女孩子，他是你的女儿，跟欧阳建雄无关，难道是欧阳建雄逼着你在这个镇上留下一个女儿吗？” 林震暴怒，“不要再提她！” 赵明哈哈一笑，“你凶我？可是我不怕。” 照明非常淡然的朝前继续走，临阵急智想要动手的时候，都将自己的那股杀意给压了下来。赵明走着走着，突然就说道：“九里岗当中躺着多少冤魂你统计过吗？他们又是因谁而死的？凭的就是某些人的一己私冤，他们甚至在睡梦当中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然后就再也见不到第2天的太阳，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你和你的老板。” 赵明突然扭头看着林震，“面对你这样的人，我不需要有人性，更不需要有良知，你得搞清楚，现在不是你威胁我的时候，也不是我面临选择的时候，要选择的是你。” “要么，让那家牛肉面铺子的母女，平平安安在阳光下活下去，要么……” “我让欧阳建雄知道她们的存在。” “你敢！”林震终于炸了。 掏出枪来直接顶在赵明的眉心，只要他轻轻一抠动扳机，赵明的头就会被贯穿。 如果说赵明在第一次感到害怕，是面对杨皎月家中遇袭的那一刻，那么第2次真正害怕就是现在。经常在港台电影当中看着他们动不动就拔枪相向。还看到许多人额头上满是汗水，照明那个时候觉得是电影太过于夸张，直到这一个自己真正被枪顶着脑门心的时候，他才知道自己也会怕。 怕又怎么样呢？怕难道就不做了？赵明不是这样的人，手指尖轻轻的将枪口给刨开，赵明笑了笑，“杀了我也没办法给欧阳建雄交代。你可能在想，就算你从这个地方离开，马上对欧阳建雄说出我的身份，请示过后可以在第一时间把我做掉，到那个时候，一切就像没有发生过一样对吗？” 这样的想法在林震的脑海当中一闪而过，没想到却被赵明给捕捉到了。 林震哼了一声，“我跟在老板身边这么多年，他会相信我的。” “是啊！如果没有我的话，他一定会信，不过如果我再告诉他一些事实的时候，你猜……他会不会对你产生怀疑呢？” 赵明冷笑的时候，已经将道德和人性全都抛开了，瞪着林震道：“我特么今天找你，就是抱着跟你同归于尽的心思来的，你猜欧阳建雄知道你有个女儿，他会怎么样？会不会让你亲手了解了她？” 林震在听到赵明的话时，终于忍不住色变，“你敢！” 赵明哼了一声，“怎么，又想杀我了，首先你没拿到许可，其次，看看这片山当中，你能找得出来几把枪？也不怕告诉你，单单是我一个人，没那个本事和胆量来这里跟你玩，既然来了，要么生擒你，要么你死，要不要比一下，看谁的枪快？” 林震的眼角一跳，刚才的暴戾已经全部消失了，言语当中流露出一丝妥协的味道来，“说吧，你要什么？” “两件事！” 赵明说道：“方兆年在哪里，你得把他找出来。至于第二件事情，得由别人来跟你谈。” 赵明的话音刚落时，乔万年就从山坡上面慢慢的走了下来。 赵明很好奇，像林震这样的人就算是千刀万剐也不为过，乔万年在面对他的时候居然还笑得出来，甚至朝他伸手道：“林震，你好！” 看到这一幕的时候，赵明的内心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他本来想离开这个地方，最终还是忍住，没有挪动步子。 看到乔万年的时候，林震没有丝毫的惊讶，反而跟乔万年握了握手。 让赵明觉得好笑的是，两个情报头子居然在这样公开的场合见面，未免有些太儿戏了。 乔万年叹道：“我也不想以这样的方式跟你见面，甚至跟你谈话，但是如果不是以这样的方式的话，甚至我们都不会站在一起。” 林震冷冷地哼了一声，像是在认同乔万年的话，但是同时也对乔万年的到来表示不屑。 乔万年微微一笑，“相信你这一次出来也是事态紧急，还急着回去，我也就不再废话，长话短说了，希望你站在大义的立场上考虑一下问题，为了我们共同的事来贡献一份自己的力量，你也知道你和欧阳建雄现在的所有努力都不可能实现。而我们现在要做的事情，并不是决定未来谁会成为这个当家做主的人，因为这个人其实早就已经定下了。要一起完成的事，如何将欧阳剑雄这些年所做的恶事一揭露，让他无所遁形，让他为国家和人民赎罪，让他最终臣服于法律之下。” 林震哼道：“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听命于你们？” 乔万年看了看赵明，赵明心想，你看我就是让我来当这个坏人呗？ 赵明叹了一口气，说道：“林震，今天我们叫你到这里来，不是来跟你谈判的，你只能选择服从，或者不服从。服从的后果是，你的女人和女儿可以无忧无虑地生活有下去。不服从，我就把她们的存在告诉欧阳建雄。反正他女儿是我老婆，看在她的面子上，我的命还保得住，可是你的命和你女儿的命，这就很难说了……” “当然，还有另外一种可能性，现在拔出枪来，自我了断……” 这句话本来还有后半段，你虽然不合作，选择了自我了断，不过你的女人和女儿是不会有麻烦的。 不过赵明想了想，要当坏人就得当到底，不然这个坏人当着还有什么意义呢？ 接下来，就让林震自己去考虑吧，他这么聪明的人，怎么可能感受不到赵明话语当中的威胁呢？ 三个人就在这个地方僵持了很长时间，山坡下，突然听到了林姣惊喜的声音传来，“妈，你做的冷串，真好吃……” 林震动容了…… 第2030章 没有退路可言 看到这样的词语，并不适用于林震，如果一定要给他造一个贴切的形容词的话，冷血这个词语非常的实用。 这个人几乎是看不到任何感情的。而他的残暴程度取决于欧阳建雄有多疯狂。 欧阳建雄有多疯，林震他就有多凶。 从九里岗事件就完全能够看得出来。这两个人合在一起。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他们都能干得出来。 不过人都是有弱点的，没有弱点的那叫机器。 林震心中最柔软的那一片位置，最终留给了他的女儿。 听到这声音的时候，林震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被触动了。这一刻他不得不妥协，见惯了赵明，这么长时间以来的行事风格，他知道赵明一定说的出办得到。 赵明似乎觉得还差一点火候，于是冷冷的看着林震说，“怎么样？是不是觉得他的声音特别的好听，想象一下这样的声音，如果用来叫救命的话，会是个什么样子呢？” 听到赵明这话的瞬间，林震一下像发了狂的雄狮一样，双手拎着赵明的衣领伸伸，要将他给提起来似的，“你他妈再威胁我试试，我现在就弄死你。” 没想到赵明的反应比他还大，反手将林震的衣领同样给拎着，大吼，“老子现在只是威胁你，而你已经让那些无数的冤魂长眠地下很长时间了，你他妈还有脸跟我发火，你要是不服气的话，咱们就来拼一拼，看谁的心更狠。” 林震在发狂过后，马上冷静了下来，从赵明的一举一动，精心谋划与部署当中可以看得出，赵明这一次没有跟他开玩笑。他真的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 乔万年甚至在旁边一直看着也没有打算插手的意思。 林震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终于恢复了冷静撒开了双手，然后说道：“方兆年那边，我不敢确定他是不是还活着，不过我会用手里的情报将他的下落给圈出来，活见人死见尸。至于你们让我给你们汇报欧阳剑雄的情况，这个主动权不在你们手里，而是我觉得合适的时间会联络你！” 前一句话是对赵明说的，后一句话是对乔万年说的。 林震看着乔万年说道：“我只有一个条件……” 林振的目光顺着坡朝那个十字路口的牛肉面馆看了过去，平静地说道：“我只要她们母女好好的活在这个世界上。他们不必知道我的存在。” 赵明点了一支烟，“我不管别人怎么样，我说出来的话，就一定会做到。只要你信守承诺，她们母女俩一定会平平安安的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下去。如果你tmd跟我玩花样。你就别怪老子心狠手辣。” 这样的话就从赵明的嘴里说出来了，林震不会再怀疑赵明友做这样的事情的决心。 三人谈话到此为止，林正再也不想多看他们一眼，转身顺着山坡朝上走，他一定想到了离开这里的方式方法。 甚至都不敢从牛肉面铺子的门口经过。 乔万年看到林震的背影消失时，拿出对讲机来喊道：“各小组撤出警戒，不要阻拦……” 林震这一次过来是单枪匹马来的，他手下可用的人很多，但是却不能让那些人知道他的秘密，可即便是这样乔万年今天带过来的人也不可能是林震的对手，我马上撤出情节的话，民政一旦感受到任何威胁，说不定会像刚才的怒火，全然发泄在紧接的人的身上，到那个时候，乔万年到底该如何面对林震，这就成了一个非常头疼的问题。 乔万年看了看赵明，欲言又止的样子。 赵明笑问，“是不是现在觉得我已经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 乔万年摇头，“这一次你猜错了，我其实一直都知道你不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也知道你刚才说出那一番话有多么的矛盾。但是我理解你，站在你的立场上，如果不把话说到一定的程度，这头凶虎，是没有那么容易束手就擒的。赵明，我代表我个人跟你说一声对不起。” 乔万年这句话就非常值得推敲了，他仅代表他个人，也就是说他代表不了别的人和他背后的势力。一将功成万骨枯啊，有些时候为了达到目的，中途的手段真的是见不得光。所以才有了一句“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的话。 看到赵明神情，有些紧张的抽着烟，乔万年也知道在经历这种事情的情况下，没有一个人可以保持心情冷静，谁也不知道下一秒究竟会发生什么样的情况。 乔万年笑问，“为什么这么在意方兆年？为什么觉得林震一定会愿意出手去将那个孩子给找回来？是因为周建安吗？” 赵明说，“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吧！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是因为方兆年和林震他女儿在十字路口玩耍的场景，当时是被林震看在眼中的。嬴政肯定时常也在想，如果没有欧阳建雄的命令，那么，那个小丫头和方兆年一定是关系特别好的朋友。所以既然林震决定愿意反戈，欧阳建雄的时候，他在心中一定对那个孩子有一丝歉意，所以愿意去找到他。换一句话说，如果他连这一点事情都不愿意做，说明对那母女根本没有任何的歉意和遗憾。这样的人根本就不值得信任。” 乔万年听到这话的时候，心中猛的一震，原来赵明非要让他找方兆年，居然还有这么深层次的一层意图。 乔万年叹了一口气，“他都想把你调到我身边来了。” 赵明摇摇头，“那可不行，我这个人心里藏不住什么事，报仇不隔夜是我的性格，让我跟在你身边隐忍，这第1条我就做不到。坏人我就做到这个地方了，以后我可以平静很长的时间。” 乔万年想了想，又问，“如果临阵拒不配合的话，你是不是真的会将她们母女的消息告诉欧阳建雄？” 赵明摇了摇头，“我会求你把他们保护起来。因为临阵如果不配合的话，他会第一时间将母女的消息告诉欧阳建雄，甚至会亲手处置了她们。” 第2031章 善良的母女 说到这里的时候，赵明的心里也是暗自舒了一口气，拿别人的命来赌自己的将来，对别人是残忍的，对自己也是极度不负责任的。 可是，赵明他没得选。 这个时候，轿车从山上开了下来，来到乔万年的面前。开车的是刘青松，还特地给赵明打了个招呼。 乔万年看着赵明问，“要不要我送你一程？” 赵明摇摇头，“我也去想尝尝那位大姐做的冷串儿到底是什么味道？可以让林震做了这么多年，一直都忘不了。” 乔万年笑了笑，坐进车内扬长而去。 顺便拿出手机来拨通了一个神秘的号码，说道：“事情已经办好了，有了他身边的这个人对我们将来的计划能起到非常积极主动的作用。” 直到这一刻，乔万年他心里总算是踏实下来，虽然有的事情是一早就决定好了，但是当中的明争暗斗，又有几个人能知晓呢，处处都是凶险，乔万年的压力很大。 “辛苦了……赵明表现的怎么样？” “如果不是他的话，这事办不了，不过有的事情，已经不能让他知道的更加详细了，要不然会涉及到一些核心机密，就会让我们显得很被动。” 乔万年听到这话时，马上说，“这些事也轮不到他来操心了，他自己的手里还有更大的项目，而且周建安已经为他安排了新的搭挡，接下来他的注意力应该全心放在南方局控股公司上吧，毕竟，他还是要娶欧阳建雄的女儿的。” 电话里的人听到这个结论时，沉默了片刻之后，最终将电话给挂断了。 乔万年知道那边的人很生气，但是同时又充满了无可奈何。乔万年甚至能揣摩他的心思，“这个世界上难道就不能多几个纯粹的人吗？为什么会有周建安和赵明这样的人？” 乔万年也是暗叹一声，心想，如果不是自己，从一出生就被贴上了标签，又怎么可能始终如一的坚持己方的阵营了，有的人从生出来命运就已经是注定的。 乔万年和欧阳建雄这样的人都是一样，从生出来，就已经被贴上了标签，他们被视作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将来注定会站在某些领域的最高点。 他们没得选。 而像赵明这样的人，就不太一样，他没身份没背景，凭借的是自己先天的敏锐嗅觉。发疯当中寻找一个最适合自己生存的位置，小心发育成长，终究会长成参天大树，这样的人堪称奇迹。 赵明顺着山坡朝下走的时候，路边有个疯疯癫癫的老大爷，手里拿着个大木板子在地上写字，旁边有个中年妇女，手里拿着壶，旁边还摆着两个包子，时不时的关心他喝不喝水，吃不吃东西什么的，老头的神情很专注，一直在地上写，虽然看不出地上写的什么字，不过下笔如神，很是用力。 写一个字就像耗费她很大的力气似的，他要停下来欣赏一些，再继续写下一个。 赵明在旁边点了一支烟，默默的看着，时不时有几个衣衫不整的人从旁边路过，要么调笑两句，要么吐口水，不过赵明捡起石头给了他们一石头之后，这些人一下就老实的跑开了。 中年妇女还对赵明说了一声谢谢。 赵明没吭声，继续看着疯癫老头写字，心想，海光路办事还是很可靠的，至少说找到老两口来看着方志群的父亲，他们办事还是很得力的。 赵明又看了一会儿后，走进了牛肉面铺子。 “妈，你看赵叔叔又回来了。” 小林姣在看到照明的时候，兴奋的朝她妈喊了起来。 林丽看到赵明的时候，顿时笑道：“这丫头刚才说你走了还有些失落，他本来想请你尝尝我们家这些小吃的，没想到你又回来了，正好今天中午买菜买的多，就留下来尝一尝吧。” 赵明心情大好地说，“也好，正好我上去把该做的事情都做完了，那我今天中午就等着吃一顿现成呢，不过到时多少钱你可得给我算算。” “不用，经常带人来光顾生意，你是这个单位的领导吧，我看你经常过来的时候，都是一大群人跟在你身后，今天不知道为什么一个人来这边，是有什么事吗？” 赵明笑着说，“人命关天的事啊！” “谁说不是呢，手底下管着那么多人，管他们的吃喝拉撒，当然是人命关天。” 林丽叹了一口气，又低头继续忙碌了起来，林姣他作业做完了，在旁边帮着她妈把那些菜线一一地切好。 比如豆筋、豆皮、火腿肠、土豆、藕片等等经常在菜市场上能看到的菜，要么切成片儿，要么切成条，用牙签给穿了起来，煮熟之后，这才放入早就已经调好的汤汁当中。 汤汁是一早就熬好的高汤，当中又加了个味的香料，最后再放上红油辣椒，漂在上面一层红油当中满满的都是白芝麻，然后再将这些串儿沉在汤水当中…… 赵明一下子看着流起了口水，那惨样把林姣都给逗笑了。 就在这个时候，林丽拿出一个碗来，分出一些来，然后倒上汤汁儿，端着碗和那些串儿出门递给那个正在看守疯癫大爷的中年妇人说，“一会儿他得空了给他吃一些。” “谢谢，太谢谢了！”中年妇人又是一阵道谢。 这个时候，赵明注意了一下林姣的眼神，有些发直，甚至还能看见闪烁的泪光，赵明问，“你怎么了？” “那位爷爷本来有个孙儿的，可是我听他们说，他孙儿被人贩子拐走了。” 说到这儿的时候，林姣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也不知道……也不知道兆年他怎么样了？” 赵明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她，于是朝门外远处看去，果然在同样的位置看到了还没有离开的林震，因为他所站的那个地方正是面对这间牛肉铺最佳的观测点。赵明发现他的存在并不意外，他发现赵明在看她同样不意外，只是偶尔流露出的一丝伤感，应该是对女儿的歉意吧！ 第2032章 被女人填补的假期 赵明看着林姣这么难过的样子。 想了半天，也只能说出一句违心的安慰来，“说不定有一天，方兆年会回来呢？他也许现在正在什么地方幸福的生活着，有一天他回来的时候说不定还会记得你。” 林姣顿时就不难过了，直勾勾的看着赵明问，“真的是这样吗？” “当然是真的！” 赵明是一个说话算数的人，欺骗一个小姑娘对他来说，都让他觉得浑身不自在，不过小姑娘除了脸红之外还能干什么呢？看看林姣笑得合不拢嘴的样子。赵明心中的负罪感一下子又没有那么重了。 这个时候林丽回到店中，正好听到他们两人的对话，“活生生的一个小孩子，当时就在路口跟他一起玩，就像发生在昨天一样，这人说没就没了，小丫头为了她还哭了好几场呢，说是关系要好的朋友，你说说这天杀的人贩子，怎么就这么狠心……” 林立本来还要接着往下说，不过看到林姣的脸色变了，不忍心伤害女儿，于是识趣的闭上了嘴，招呼着赵明，是她亲手做的冷串儿。 以照明对人贩子的痛恨程度，他没有道理不问林震关于汪梅这个贱货的下落，可是赵明也知道，现在把汪梅给牵出来的话，很可能会影响到邻镇欧阳剑雄身边的地位。 同时，乔万年那边也不允许，关于人贩子被擒获的任何消息，既然如此的话，那为什么要把汪梅牵出来呢？说到底，人贩子要在什么情况下被处理才能起到良性的作用？ 当然是公之于众，处以极刑，这样才能让老百姓心中狠狠的出了这口怨气。 既然没有办法公开，抓她就毫无意义。 “叔叔，怎么样？冷串好吃吗？” “手机可好了，以前放学的时候被同学一抢就抢空了。” “叔叔，你多吃一点。” 赵明没有吃多少，反而显得有些珍惜的说道：“太好吃了，我都有点舍不得吃了，一会儿我能不能带一些走，我想给我朋友也带一些，让她尝尝这味道。” 林丽都还没答应呢，林姣马上点了点头，“好啊……不过叔叔，你是打算带给刚才那个朋友吗？他那么凶，你还能跟他当朋友？” 林丽问，“怎么刚才还有别人来吗？” “是啊，一个很凶的叔叔，不过赵叔叔对他很好！” 林丽只凭闺女的三两句话，根本猜测不出那个男人的身份，也只是当过客听一下而已。赵明在这里吃过中午饭之后，差不多就该离开了，手里提着林丽给他装好的串儿，硬是要给些钱，不过林立说什么都不收。 赵明道过谢之后出了少妇牛肉面的门，朝远处刚才林震出现的地方走了过去，不过这个时候林震早就已经不在了，赵明心想，他一定在某个角落偷偷的观察着自己，于是将袋子放在旁边的石台子上之后，转身朝十字路口走去。 果然在赵明离开后不久，林震再次现身，看见石台之上，用塑料袋，装着的冷串，他久久的伸不出手，最终就像是鼓起了极大的勇气，才将它拿在手里，然后解开疙瘩，拿出一串海白菜来放在嘴里慢慢嚼了起来。 青花椒的味道非常浓郁，还是当年的那个味，有点辣，又有点麻，他原本是不喜欢这种味道的，可是现在却变成了自己最思念的一种味道。 …… 离开乔山镇之后，赵明第一时间和柏光禄叶胜他们会合，然后赶回都城。 出来几天之后，再次回到都城，赵明终于轻松了一些。 恰逢国庆，本以为舞蹈学校会放假，赵明还说带陈岑出去逛逛，可是没几个月就要艺考，国庆期间又办了一个突击小班，不光是陈岑一个人忙，就连小影和姜小美这些人都忙的焦头烂额，因为晨影舞蹈学校现在的生意实在是太好了。 第1次，赵明居然觉得自己一个人闲着是件非常痛苦的事情。 以前忙得没日没夜的时候，总想着给自己放个假。突然真的闲下来的时候才发现无事可做这么恐怖。 然而就在第二天的时候，陈岑早上出门，打开门的时候门外站着詹娜，他赶紧将詹娜给迎了进来，把照明都给看傻了。 “你怎么过来了？” 詹娜笑道：“陈岑姐说他这几天上课太忙，你一个人在家又闲着，我一听你闲着那就过来陪陪你吧！” 赵明马上说，“不用你陪，你陪我，我腰疼！” “滚你的！” 詹娜笑骂一声的时候，陈岑在旁边听着脸都红了，“好啦，等我走了之后，你们慢慢在家里打情骂俏！” 刚才两人还有说有笑的，不过等陈岑走了之后，詹娜的笑容就已经慢慢消失了，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有些头疼的坐在沙发上。 赵明给他泡了一杯蜂蜜水，然后说，“我还以为你是生意做得顺，顺便过来度假的，看你的样子也是出来散散心，心情不怎么好呀！” “的确！” 詹娜叹了一口气，“借你肩膀让我靠一下，我想睡一睡，好多天都没睡好觉了。” 同样都是女强人，詹娜和艾希，有着本质的不同。 艾希身边有男人的时候，她可以娇俏可人，可是本质里她是不需要男人的，他可以一个人将一个企业打理得井井有条，当一个成功的女人。 而詹娜不一样，大多数时候詹伟替他扛起了整片天，而现在需要他来为这个企业担当的时候，他虽然有能力，但是经常会觉得很辛苦，所以会在第一时间选择到一个他认为可靠的男人的身边。 这个人居然不是他爹。 赵明心想，要是詹叔叔知道这样残酷的现实后，会不会觉得心里难受？ 詹娜果然靠在赵明的肩膀上，就这么睡着了，只不过醒的时候觉得脖子有些疼，赵明一边替她摁着肩，一边问，“既然都过来了，不如把你的烦恼说出来让我听听，看看有没有什么事我可以帮你的。” “本来就是你出的馊主意，现在有麻烦了，当然也该你出面。” 赵明差点没给自己一巴掌，也真是嘴欠，早知道就不问了。 第2033章 药到病除 能让詹娜变得这么烦恼。，当然是因为公司里的事情。 斯维塔克的几个高级工程师如今已经到了岛城，这本来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情。 按照当时，赵明跟詹娜出的主意，这些工程师必须要求是华裔，因为国内现在普遍英语水平不高，太专业的东西，不能恰当地进行翻译的话，会造成一些工作上合作的失误，给双方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所以才选华裔。 这样的要求在斯维塔克方面看来是无可厚非的。 然而报名当然有自己的小九九，原因就在于华裔更好同化，将来如果想把他们留下来，留在华瑞，相对比较容易。 这就是赤裸裸的挖墙脚，不用怀疑。 可是现在的问题出现了，詹娜想尽一切办法各方的试探，可是这几个人都不怎么有兴趣。 “李杰伟、张明亮、李可这三个人都还不错，人也比较客气，看得出来是那种醉心于技术研究的人，同时也比较好说话，在我们平时接洽当中，对我们并不是特别的排挤。可是有一个人，可能比较麻烦一点。” 詹娜口中这三人都是斯维塔克的三位华裔高级工程师，手里掌握着部分核心技术，在斯维塔克这样的公司当中，第一位也属于比较高级的那一种。 可是詹娜却对一个人比较头疼。 “有个叫刘思礼，恐怕比较麻烦一点。” 赵明听到詹娜的话时，“怎么个麻烦法？” “除了工作之外，私底下根本就不和我们的人接触，平时话也很少，而且从他眼中能看得出嫌弃跟反感，如果不是因为出公差来到这个地方的话，恐怕他是根本就不愿意到国内来，我是搞不懂，他明明就是黄皮肤黑头发，说的也是一口字正腔圆的普通话，骨子里的行为习惯完全西方化，而且还有自我孤立的意图。” 赵明听到这话的时候，好奇的问，“你查过他祖籍是什么地方的吗？” “闽南！早年父亲随他爷爷撤退大军逃到了湾省，后来他父母结婚之后移民到了美帝，他是在美帝出生的，算是土生土长……” 赵明听到这话的时候笑着说，“难怪在思想上长成了歪脖子树，原来是根不红苗不正，也难怪，不过话又说回来，这种人直接赶走就行了，留在这儿做什么？” “四个人当中，他的技术最好，而且掌握了核心技术是最多的。”詹娜叹了一口气。 赵明笑着说，“把他赶走，让史蒂夫重新再换一个人过来就行了。” “他手里掌握的可是储运智能控制这一块的核心技术，目前这一块在国内可是空白，就算在国外也属于高精尖人才。” 赵明听到这话的时候，哗的一下站了起来，“那还等什么，他现在人在哪里？我亲自去见他。” 詹娜看到赵明的神反应时，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你这人还真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东西，跟自己无关的就随便打发了，一听到和自己单位正在从事的项目息息相关，马上就来了兴趣，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势利啊？” “刚刚当了一回坏人，现在你说我是你，我都觉得我自己变了，哎，没办法，这个坏人就由我来当吧！” 赵明叹了一口气，转而问道：“你们公司应该有不少闽南人吧，快向他们打听一下闽南那边的风俗习惯。” 詹娜听到赵明的话，马上召开公司的闽南籍人士开了相当于一个电话会议，最后发现那边有很多风俗习惯，但是吵到最后总结出来一点是大家都无可争议的，那就是，“思乡！” 闽南人有很重的乡土情，讲究个落叶归根，天远地远的，不管是在何方，最终都想回到故土。不管在外面是挣钱了，想荣归故里。还是在外面受了创……也都想回到自己的家乡，寻根！ 赵明听到这个的时候，马上说，“华瑞现在应该创立了海外事业部了吧？” “对啊，怎么了？” “你们应该知道刘思礼在美帝的家在什么地方？让你们公司的人马上登门拜访，打听一下他们家祖籍具体的地址在什么地方，然后这边让公司的人到他们祖籍去走访，将他的祖宗三代该找出来组织一次回乡祭祖，如果能找到他父母在闽南有血缘关系的亲戚，我想他们应该非常乐意回来看看。” 詹娜这眼珠子顿时就亮了，看着赵明说，“我发现你在肚子里真是一肚子的坏水。” “我替你们公司出谋划策，你说我一肚子的坏水，讲不讲道理？” 詹娜顿时窝在赵明的怀里，笑道：“你见过哪个女人是讲道理的？我倒是觉得你这个办法挺可行的，马上去试试。” 赵明说，“光这一点是不够的，问题的关键还在于刘思礼这个人的身上。他现在在哪？” “看他的意思说，国内现在也就沪港市还有点儿国际大都市的味道，现在正在那边享受假期呢，说来也好笑，酒店都是公司给他安排的。” “港城吗？” 赵明想了想，马上说，“走吧，我们就去这个国际化大都市看看。” 一看到赵明的样子，詹娜几乎第一时间就可以，肯定这家伙又不安好心了。 对付刘思礼这样的人，不能力敌只能智取。 赵明和詹娜定了一班最快去沪港城的机票。 到沪岗市的时候，也不过才下午5点，在留市里的酒店坐了一会儿，然后赵明动用自己手里的特权，查了一下刘思礼的行程，才发现他每天晚上几乎都会出现在南京路在一间酒吧当中。 这里本来就是个老外开的，相对来说比较有格调，东西挺贵，架不住刘思礼家里有钱了，自己也能挣，所以在这里消费也算是很平常。 “你说这个刘思礼会不会扯发票？找你报账？” 赵明在这里喝了一杯之后，看着账单有些发呆的问詹娜。 詹娜笑着说，“老外应该不会这一套吧，刘思礼他骨子里应该都是一个西方人了，跟国内的文化还是有冲突的。” 看到詹娜坏坏的笑，赵明也笑了起来，“走吧，咱们换个地方。” “等等，你不是要在这里等刘思礼吗？为什么现在就走？” 赵明说，“这里太高级了，一般不是国内女人消费的地方，我要去找个沪港通，有这样的人，可以给刘思礼下个套。” 詹娜不知道赵明到底打的是什么鬼主意，心里很好奇。 第2034章 下套 国庆的假期来到倒数第2天。 沪港市的百姓进入最后的疯狂，这个假期结束之后就要等春节了，当然圣诞的时候这里会更热闹。 赵明坐在一家吵闹的酒吧当中，看着一个金发碧眼的老外，正熟练的在女人当中穿行，她穿的很帅气，头发凌乱，斜打领带，配一条简单的牛仔裤，依旧是酒吧当中最亮眼的崽。 这家酒吧的工作的外国人很多，当然国内的女人更多。 赵明问詹娜，“你喜欢老外吗？” 詹娜在美的生活了一段时间，也有许多老外对她展开了追求，不过她都没什么兴趣，直勾勾的看着赵明说，“但是你之后对别的男人就没什么感觉了。” 赵明翻了个白眼，“我觉得你还是不够客观。” 詹娜又大笑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刘青松来到了赵明的面前，将一份资料放在了赵明的面前，“你这算不算假公济私呀？让我帮你干私活？” 赵明哼道：“这也算是推动国家发展，怎么能算是干私活呢？青松，你要注意你的用词呀！” 刘青松笑了起来。 赵明点了一支烟之后，不紧不慢的将资料拿在手里，翻看了一下资料当中的照片，正是那个穿行在无数美女当中的金发碧眼的男人，资料上显示他现在在沪港市的一家外语培训机构当中当老师，经常来这家夜店，女朋友基本上每天换。 “这老外真有钱。” 赵明叹了一口气，原本是想说他身体好的，不过倒是有些侮辱女性的意思，所以赶快将这种想法给抛之脑后。 “今天晚上就让他休息一下腰吧，把他带出来，找个安静的地方，我有话要跟他谈。” 刘青松一个干特殊工作的，到了赵明这里，突然就变得像个打手一样，不过没办法，他们现在对照明几乎是有求必应的，再说赵明扯了这么大一面旗子，刘青松也不敢不帮忙。 黄浦江边。 金发碧眼的帅哥被带了过来，非常抗拒的将手甩开身边的两个人，“嘿，放开我，我是老外……” 听到这话的时候，赵明顿时就笑了起来，“老外了不起？” 帅哥看了赵明一眼，也不知道赵明什么来头，难道是自己泡的哪个妞是他的女朋友，不过也不像呀，在看赵明身边的，在那明明身材又好，长的又漂亮，就算是他泡到的那些女人，也没有一个可以和他相提并论的，拥有这么美丽的女伴，所以应该不是感情上的问题，那会是什么呢？ “罗夫，听说你在这间酒吧很出名，经常会扮演一些老美电影当中的经典人物，可以当绅士，也可以当痞子，甚至在这江边的栏杆前，还搂着女人上演一出泰坦尼克号的船头好戏，我很想知道你们最后到底跳没跳。” 罗夫吓了大跳，但这个男人他并不认识，但是为什么把他的资料查的这么清楚呢？ “嘿，兄弟，我如果真的跳了的话，还有命在这里跟你说话吗？好吧，我不想惹麻烦，我懂你们国家的法律，我没有犯法，我想知道你们找我到底是什么事。” 赵明说道：“我也知道你的日常开销肯定比较大，替我办一件事，事成之后给你5万块钱当酬劳。” “什么事？不会是犯法的事吧？” “不犯法，但是可能会有违道德，你可以选择不做。” “好吧，我选择不做。” 赵明点了点头，“那就请吧！” 罗夫转身就想走，却被人拦下来了，“你们干什么，不是说了我可以走吗？” 赵明指着江，说，“你只能从这儿跳下去离开。” “what？” 罗夫惊叫了一声说道：“你这是想弄死我？好吧，说说你们让我到底做什么事情？” 赵明和詹娜相视一笑，然后再对罗夫说道：“把你平常在酒吧里对姑娘的本事。用来对付一个男人。” “朋友，我的取向没有问题！” “不是让你把她骗到床上去，而是让你伪装成一位猎头，替我演一出戏，主要是让他知道猎头公司挖他，是因为他前公司准备拆了它，至于怎么演这一出戏你自己揣摩，我相信以你在酒吧里，混迹这么些年的功夫，这点事对你没有任何难度。” 罗夫叫道：“怎么会没难度？这件事可是有违道德的，我有自己的道德标准。” “十万！” “不行，做出这样的事情，我的心里会难过的。” “二十万，如果你还难过的话，我现在就把你丢下去替你赎罪！” “好吧，成交！” 赵明招了招手，刘青松让人把一套西装拿了过来，放到罗夫的手里，“把这一身衣服换上，没有多少时间来揣摩戏份和台词，那间酒吧就在南京路，我们现在就要过去。” “老板，我根本就不需要时间，这种事情不就张口就来吗？实话告诉你我以前真的干过猎头！” 赵明愣了一下，“那他妈20万给多了呀，减半！” “什么？刚才不是已经说好了吗？你们还有没有一点诚信可言？” 赵明笑了笑，“我只是跟你开个玩笑，不好笑吗？” 看来这个老外对国内的人情世故虽然了解不过，在幽默方面，还是因为文化差异有区别呀。 …… 刘思礼的确属于有些天才的那一类人群。 他从小到大学习上面几乎没有花什么力气，别人还在纠结选择哪所大学的时候，她已经收到了4所美帝的著名大学的的函件。两年前他完成了博士学位，属于是带着项目加入了斯维塔克的高精尖人才。 斯维塔克给出的条件非常优厚，让他无法拒绝。 那种优越感是与生俱来的，让他就算坐在这个酒吧当中，也有一种与环境格格不入的气质。 就在这时，化妆打扮过后的罗夫坐在了刘思礼的对面。 “保罗你好，我们可以聊一聊吗？” 刘思礼听到这个老外叫他的英文名字是。吓了大跳，因为这个名字他在国内从来都没有用过，虽然有时候他很反感自己的同事，叫他刘思礼。 “对不起，我好像不认识你。” 罗夫笑了笑，“为了表示我的诚意和这次见面的保密性，我没有带名片，也没有给你打电话，而是查到你在这个地方直接就过来了，有一家公司邀请你去就职，开出的条件非常优厚，我觉得你有必要考虑一下……” 第2035章 节后第一日 “你找一个老外的感情骗子，就想把刘思礼挖到我们公司来，还花了20万，你会不会太天真了？” 詹娜觉得刚才就应该把罗夫直接扔进江里面去喂鱼。 赵明嘿嘿一笑，在远处朝酒吧当中看去，笑着说，“谁跟你说我找一个人就是为了把她挖到你们公司去的，我只是想告诉他……斯维塔克即将把他给抛弃了，而罗夫作为一名优秀的猎头，是因为得到了内部消息才接近他的。” “刘思礼会相信？”詹娜瞪大了双眼照明，果然是不安好心，居然是出于这样的目的。 赵明说，“他为什么不相信，昨天他在国内没有朋友，其实他在国内也没有敌人，别人骗他总该有目的吧，他想不到这个目的自然就会相信罗夫找上他是因为斯维塔克内部出了问题。” “你真贱！” 赵明翻了个白眼说，“你要是不会说话，就给我把嘴闭上。” 詹娜这是搂着赵明的臂弯笑道：“不过我喜欢。” 赵明心想，现在的女人都怎么了？要么喜欢坏的，要么喜欢贱的，恰恰这两点赵明身上都有一点点。 不过詹娜还是放心不下，于是问，“他打电话回去质问史蒂夫，这不就穿帮了吗？” 赵明说，“哪个老板要开除自己的时候，会说实话呢，他也许会自问，史蒂夫肯定不会承认，那么他们之间的隔阂就会产生了。” 詹娜总算是明白了，赵明这么做的目的，不是为了要把人挖走，也不是斯维塔克真的会开除他，只是让刘思礼这样自命不凡的人，对他的公司产生怀疑，那么就出现了空子。 于是钻空子的机会就这么摆在了面前。 “所以你才让我们公司的人去他父母家登门拜访，然后搞一个祭祖，对吧？” 赵明听后点点头，“把这个事情搞大一点，整成一个大型祭祖活动，然后让海外的那些人都能参与到这次的活动当中来，再动用地方上的新闻媒体进行报道，让大家都知道，不管他们在外漂泊了多少年，我们的国家和人民对他们依旧表示欢迎，你就把他们当成自己人，刘思礼可能思想和西方画，可是他父母并没有。” 詹娜点点头，“你还别说，真的有消息传来了，下午的时候收到消息，在他们老家找到了他爷爷兄弟的儿女，算是他们家的堂亲，这是一定有血缘关系的。” “那就别等了，找个时间把他父母给弄回来，然后找一个公益基金会，投点钱让他们来搞这个，回乡祭祖活动，最好跟闽南当地官方沟通一下……算了，这件事情还是交给我来做吧，正好有一条支线的终点设在闽南，正好可以过去看一看，到时跟当地官方沟通沟通，不仅能把海外的华人弄回来，同时，也可以把湾省的老人给接回来，促进两岸关系，也算是为了祖国的和平统一贡献自己的力量了。” 听到这话的时候，詹娜一本正经的看着赵明说，“想不到你还有这一层觉悟。” 赵明哼了一声，马上说道：“罗夫得手了！” “你怎么看出来的？” “看不出来，没打算让罗夫起到真正的作用，只是把这句话带到就可以了，一会儿把钱付一下。”赵明说。 “这是你找的人，应该你给钱吧？” 赵明白了詹娜一眼，“就让我给钱，到最后还是要扯发票，然后拿到华瑞去找你报销。” 詹娜顿时都笑得合不拢嘴了。 …… 最后一天假期，基本上是在路上奔波，以至于上班第一天时，赵明还有些累，詹娜疯婆子连昨天最后一天都没有放过他。所以他来到都城之后，两人又疯狂了一夜，甚至不顾陈岑在家，也在疯狂的索取。 今天一大早他就回岛城去安排相关事宜了。 民营资本最厉害的地方就在于老板只要一拍板，下面的人会在第一时间将事情落实。 而不是如同国能集团这样的单位，一件事情从筹划到决策到宣布，会浪费很长的时间，办事效率极其低下。不过这一次与延长局的合并倒是没有让人等待太久的时间。 南方局这边的初步规划已经拍板了。 第一个工作日的例会，就是由控股公司和工程公司的高层在同一会议室当中进行。 白山现在把大权基本上交到了赵明的手里，在这个办公室当中赵明就是真正的一把手，看见赵明坐在最中间的位置，郑功平的心里是极度不爽的，不过他相信这种日子很快就会结束，因为控股公司和工程公司真正分开的日子已然不远，等到延长局和南方局真正合并的时候，就会完成分割，控股就只管项目投资，而国能集团始终是工程为王的企业，郑功平已然看到南方局的版图在他的手里扩大，这样的满足感，可以预先享受。 再看赵明的时候，他突然又没有那么生气了，反而嘴角轻轻的扬起，带着一丝得意的味道。 “今天的会议主要二个议题：一，对延长局合并方案最终定论。二，南方局新建办公大楼项目实施。” 赵明淡淡地说了一句，“根据控股公司和工程公司联合小组，对延长局合并方案最终提案来看，我们这边是没有太大问题的，至少在我个人看来是没有意见的。郑总那边如何？” 郑公平当即拍板说，“我和王书j已经准备好了，这一次特派工作组由我们担任组长跟副组长，亲自督导合并事宜的完成。” 看到郑功平春风得意的样子，果然是地盘做大，鸟枪换炮，脸上的喜悦都是掩盖不住的，不过相信你很快就笑不出来了吧？于是赵明的目光一转看着白山，“白书j，你这边呢？” “我个人对这一次合并事宜，还有一点小小的要求，需要提出来。” 白山心想，把最后发言的时间留给我，那不就是让我当这个坏人吧，白山摇头叹了一口气，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谁叫赵明提前已经求到他门前了呢。 郑公平脸色稍稍一变，看着白山，顿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嘴角的笑容果然在这一刻消失了。 第2036章 快被气死的郑功平 自从赵明到控股公司任职之后，白山几乎大事小事都不怎么过问，决策权完全掌握在赵明的手里。 而今天白山居然主动发表意见，他的神态和语气应该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所以郑功平的神色一下子变得有些紧张。 白山没有打算在这件事情上绕弯子，开门见山的说道：“在座的各位考虑的可能是和延长区合并的大小问题，和注意事项，而控股公司这边考虑的却是成本，在延长局上花的钱将纳入今年控股公司的周年运营成本之内，所以我们有必要知道我们的钱到底用到了什么地方。” 郑功平点点头，“大数据考虑的这个问题非常有必要，所以集团公司已经派出了审计小组前往延长局待命。” 白山摇了摇头说道：“只是集团公司的审计小组还是不够的，我在鹿城这边已经找了第三方的会计师事务所，在国内有很多的出色表现和先进的案例，所以这次将从他们抽调4名有相当工作经验的人员随行，全程参与到审计小组当中的工作，避免出现任何疏漏，到时我们控股公司这边也可以拿出一份漂亮的报告交给集团公司。” “什么？白书j，你找了第三方审计小组，这是怀疑我们集团公司的审计小组工作业务水平吗？”郑功平当即发出质问，原因很简单，第三方审计小组一旦入主烟草局将会对延长局的领导层造成极大的心理阴影，一旦他们开始排斥合并工作，那么将对他郑功平接下来的工作，造成极大的阻碍。 郑功平刚才的不好预感是真的，没想到它来得这么快。 白山可不管你的这种行为对正公平会造成多大的影响？总而言之，这是赵明交代他离任之前要做的最后一件事情，既然要背黑锅，那就背的彻底一点，反正白山并不在意。 听到郑功平的话时，白山说道：“郑总，我已经非常考虑你的感受了，就是担心对你的工作造成极大的不便，所以才让这4个人直接加入到国能集团的审计小组当中，协助他们工作，这样的话有利于将责任划分清楚，至少我得知道控股公司的钱用在了什么地方，要不然，等个5年10年的再秋后算账，这么长的时间没有记录的情况下，谁说的清楚呀。我这个人做事不喜欢拖拖拉拉，更不喜欢给自己留尾巴，希望郑总可以理解。” “你有问过集团公司的意见吗？” “当局控股公司在地方上有绝对的行政自主权，为了工作上的便利，这样的小事不会向集团公司申报，更不用担心集团公司会否决，毕竟谁也不敢拍着胸口说以后不会出事。当然，如果郑总觉得应该便宜行事的话，那么就写个保证书，再让集团公司相关的领导同时作出承诺和保证，那我照办就行了。” 郑功平一听这话的时候就知道这件事情没戏了，谁他妈会做这样的保证，那不是摆明了给自己找麻烦吗？万一有人到最后秋后算账，今天作出保证的人一个也跑不了。 于是郑功平将目光看向赵明，“赵总，你来说句公道话，当初我们在集团公司开会的时候，周董和边总可没说要让第三方机构进驻，这样有违规矩啊。” 赵明看着白山说，“白书j，我这人说话有些直，希望你听到之后不要介意啊，你这不是跟我们讨论这事通知呀，既然是这样的话，你又何必告诉郑局呢，嗯。你直接把人派过去不就行了吗？那既然你告诉他，也得给人时间考虑一下吧，为什么不提前通知？郑总，就不要上火了，你看我已经说过白书j了！” “就这……” “就这！怎么？你觉得不够吗？其实我倒是觉得把4个人安插进我们自己的审计小组当中其实并不合适，这样会干扰他们的工作，实在不行的话干脆让他们直接派一个第三方的审计小组，单独行事，到时再看一下两方的审计结果和意见，有没有相左的地方再进行辩论，这样一来的话对大家都是一件公平的事情，最多也就是多付一点钱吗？” 赵明这一招更狠，下的郑公平脸都黑了，赶紧摆手说，“你怎么也跟着添乱？” 赵明笑了笑，“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怎么办？要不举手表决吧，我跟白书记你和王书记我们4个人，少数服从多数怎么样？” “好！” 郑功平想都不想，就答应下来了，他和王荣耀肯定是站在同一条道上的，顶多是个2:2平，怎么也吃不了亏吧。 于是大家都没意见的时候赵明说，“同意我最后的提议的请举手！” 赵明的话音刚落的时候，自己先把手举起来，白山也把手举了起来，而郑功平和王荣耀并没有举手。 郑光平看到这个结果的时候，心里一下就可以了，2:2平嘛，肯定是无法达成共识的。 于是赵明又说，“你白书j刚才提议的，请举手。” 说完这话之后，赵明又是第1个举手的，白山第二，王荣耀第三。 郑功平扭头看到王蓉要把手举起来的那一瞬间脸色突然就变了，哗的一下站了起来，“王书记，你究竟是哪一边的？” 看到郑功平这么生气的样子，王荣耀平静地说，“我当然是站在南方局这一边的，南方局的控股公司和工程公司还没有最终分家，我们始终要把赵总和白书j的意见放在第1位，其实大家也知道我是从延长局那边过来的，对那边的工作实际情况掌握的还是比较多，所以我觉得这一次的帐是必须要查，至少不能让南方局蒙受不白的损失。” 郑功平那眼珠子瞪得大大的，不敢相信王荣耀在最后一刻居然背叛了他，其实也算不上背叛，因为从一开始玩荣耀就和她不是站在一条道上的，要不然的话，他们俩早就已经联手一起收拾赵明了。 事情如此敲定，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国能集团。 第2037章 周良安妥协了 郑功平感觉自己被出卖了，感情上被深深的伤害。 王荣耀跟他两个都是属于工程公司这边的人，怎么能不站在同一阵线上了，他很想质问王荣耀，然而现在却连看都不想看王荣耀一眼，回到办公室之后，气不过，将今天的事情如数汇报给边文化。 边文化在收到这消息的第一时间就炸了，没人比他更清楚延长局到底藏了多少秘密在当中，就算是周董那边也是有所耳闻的，这件事情之所以不愿意生娃是因为牵扯的范围实在是太广，为了企业内部的稳定，这种事情怎么能在眼皮子底下发生呢？ 边文化气急败坏的冲进了周建安的办公室当中。 “周董，当局的事情你难道就不管一管吗？” 周建安手里正拿着刚刚从南方局传真上来的会议纪要和今天刚刚通过的内容，看到边文化气急败坏的样子，扬了扬手里的文件说，“我现在不是正在处理南方局的事情吗？” “周董，那正好，我正要跟你说说南方局的事情，他们居然请了第三方的审计人员要跟随我们集团公司的审计小组，一同工作，说是协助，其实还是监督，你说说我们内部的事情，他们为什么要找外部的人员来解决，如果内部一旦出现了什么问题，被外部人员第一时间知晓的话，以后国能集团不是被人摆在台面上笑话吗？” 周建安把手里的文件放了下来，起身邀请边文化来旁边的沙发会客区坐下，然后慢慢聊。 “边总，在这一点上我就要说说你了，我们企业应该有企业的自信吧，这人还没到呢，为什么你就这么笃定，延长局内部就一定存在财务问题呢？他是你一早就已经知道延长局的财务问题，而始终没有上报呢？” 边文化在听到这话的时候都是傻逼了，恨不得抽自己一大嘴巴，也许是刚才自己太心急，把心中所想所思全都说了出来，却忽略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自己始终应该站在第三视角上来客观看待这个问题，而不是带着这么强烈的主观意识。还被周建安抓到了把柄。 边文化气势不减地说，“不管有没有问题，这都不符合规定，在公司内部的保密条例上明确规定了公司内部的事宜，一旦涉及到公司的核心机密，绝对不允许外部人员插手，这是要破坏企业内部的规章制度呀！” 周建安叹了一口气，“各大分局及各大事业部都拥有一定的行政自主权，对审计方面有他们自己担心的地方，聘请第三方专业机构进行审计，也是考虑到，在工作交接当中不要出现任何的纰漏，到时以免牵连太多，他们自己交代不了问题，我觉得这也是一种自保的方法，刚才传上来的文件我已经看过了。他们找的第三方机构非常的专业，对客户的信息也绝对会保密，不会出现边总所说的那种问题。而且我根本就没有批复或者否决的权利，他们要这样做，事后一旦出现了任何问题，可以追究他们的责任，但是在事发之前，却是不能阻止的，你明白吗？” 边文化着急的喊，“难道就要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发生而不能阻止？” “阻止，为什么要阻止？我现在阻止了，也许不会查出任何问题，那么过几年如果再查出问题的时候，到底是你来承担这个责任，还是我来承担这个责任的，如果边总你说你来承担这个责任的话，我可以现在给他们去个电话，拒绝第三方审计机构的成员进驻工作小组。” 边文化再次被周建安的话，给堵的哑口无言，要拒绝就要承担极大的风险，但是边文化又不想承担这样的风险，所以他就没有理由拒绝，也没有理由去要求周建安拒绝。 在周建安这里没有拿到满意的答复，边文化的脸实在有些挂不住，起身愤怒的走出了办公室，一头撞到了刚刚赶来的周尧。 “边总，这么着急去哪儿？要不进去坐坐。” 边文化就像没听到周瑶的话一样，气呼呼地离开了。 周尧进问满脸疑问的问他父亲，“爸，边总这是怎么了？谁给她气受了？” “南方局呗！” 周建安走到桌子边，将那份刚刚传真上来的文件递给了周尧，“你看看吧。” 周遥把文件拿在手里随意一翻，看到了当中最重要的一条，第三方审计机构…… 嘶…… “我记得赵明当时在这边开会的时候，并没有对延长局表现出多大的敌意，现在他们居然要请第三方审计机构，这是要拿盐城去开刀啊，难怪刚才边总的火这么大。” 周建安问周尧，“这件事情是谁做的？” “上面不是明确的指出这是老白的意思吗？” 周建安摇摇头，“我看不是老白的意思，赵明这是知道白山要走了，让他卖一个人情给自己，让他背着黑锅离开南方局控股公司，这小子在我们面前表现得波澜不惊，其实心里早就已经打定了主意，延长局是个毒瘤，他这是要下狠手，不准备给他们留情面了。” “公司内部稳定永远是摆在第1位的照明，在做这样的事情，难道他就不考虑后果吗？” 周尧有点急眼地说。 “你能拿他怎么办呢？人家连背黑锅的都给找好了，况且他白山非常乐意这么做。” 周尧叹了一口气，“老白不可能不考虑到你的意思吧？” “你还不明白吗？白山是属于谁的人，你老爸我的名声其实并不好，大家都说我左右逢源，总有一天会拉垮，为我出事。面面俱到相对圆滑，其实这种性格是相当得罪人的，反倒是有时候我挺羡慕像赵明这种性格，看准了一个目标，朝前冲就行了。” 周建安叹了一口气，“活了一辈子，还没一个年轻人整得明白，失败！” 周尧问，“爸的意思是不阻止他们？” “能阻止的话，刚才也不会让边文化发那么大的脾气啦！” 听周建安这话的意思是妥协了。 第2038章 精神上的交锋 “那这一次的牵连就有点大了。” 周尧听到周建安在做出妥协的一瞬间，就想到集团公司内部的动荡。 周建安摆了摆手，说道：“会动荡，但是也不至于脱离控制。毕竟赵明是欧阳建雄的女婿，女婿乱来，他这个当老丈人的难道不应该负责吗？” 周尧听得心中一震，“你的意思是，欧阳建雄会眼睁睁的看着赵明搞这一摊的事情，而放任不管吗？” 周建安点点头，“你老爸我顶着中间派的名头已经活了这么多年了，赵明边上看也是在走我的老路，只不过他心中的目的和坚持更加明确而已。欧阳建雄要让他巩固在集团公司内部的地位，所以赵明现在就算做什么事情，只要不明着来，欧阳建雄都会无条件支持的。” 周尧听了这话之后，看到周建安在笑，疑心地说，“爸，你的意思是赵明早晚都会接替你的位置？” 周建安看到周尧目瞪口呆的样子，笑了笑，“怎么你是准备让我这一辈子都不退休，一直在这个岗位上坚持下去吗？我还能工作几年，赵明从他现在的位置走到我这个位置上来，至少也得十年啊，不过就算是10年又怎么样呢？如果他10年能走到我这个位置上来也将会成为，国字头企业最年轻的一把手吧，我倒是对他蛮期待的。” 周尧最担心的是自己的父亲如果有一天被顶替了之后，那种心理落差是他无法接受的。他们这一代人都有着极强的掌控欲，一切的事情如果都脱离了掌控的话，心理上受到了打击会很大。 此时的周尧只是一个当儿子的正常关心自己的父亲而已。 看到周建安释然的时候，周瑶也松了一口气。 同时，边文化知道周建安对这件事情已经放手不管，所以在第一时间找到了欧阳建雄。 “白山这一次有点欺负人了，明明南方局和延长局已经达成了合并协议，所有的细节都已经处理好，就等着老大单位合并，宣布新的任命，再搞一个第三方审计机构出来，这不是让延长局上下寒心吗？” 周建安将自己面前的茶往边文化的面前推了推，“喝杯茶！” 边文华连谢谢都没说一声，张着嘴继续想跟欧阳建雄发牢骚。 然而当他刚刚开口的时候，林震强而有力的手直接摁在他的肩膀上，说道：“让你喝茶。” 边文化顿时倒抽了一口凉气，这才发现对面坐的是欧阳建雄，不是一个任由她发牢骚的人，吓得全身一个冷颤，汗水都快出来了，赶紧双手捧着茶杯，对欧阳建雄说，“谢谢欧阳司长。” 等边文化一口气将茶喝下去之后，欧阳建雄笑问道：“心情平复了一些吗？” 边文化赶紧点头，“是的，这杯茶一下肚，我的心情平复了不少。” “茶能使人心静，平常没事的时候可以多喝一点茶，当然晚上别喝，不然的话会睡不着觉。” “是是是！”边文化一个劲的听欧阳建雄教训，根本不敢插嘴。 欧阳建雄在他们这一批人当中有绝对的权威，因为一个不好自己丢了位子事小，搞不好还有别的麻烦。 欧阳建雄看到卞文化确实是平静下来之后，这才喃喃的说，“白山到第三方审计机构去查延长局你紧张什么？” “我……” 边文化心想，我总不能说自己跟他们是一丘之壑吧？所以一副有苦难言的样子，表情十分复杂。 欧阳建雄笑着说，“知道你们之间存在利益输送，不过那又怎么样呢？他们这一次第三方审计也只是仅限于延长局内部，要清楚的人始终只有那么几个，让他们去查就好了，再怎么样手也伸不到你这个地方来。” 听到欧阳建雄这话的时候，边文化终于在心中松了一口气。 欧阳建雄叹了一声说道：“如今你也身居高位对局势的判断上，还应该再加强一些，不要说你上面有，我保住你。单单就从你们国能集团的层面上来说，周建安也不会让公司内部有太大动荡，至于这一次对延长局的第三方审计，就当是一次敲山震虎。不过你可以把它视作无物，北方局人员配置你要加快优化组合，北方大局可不能失守。” 边文化不敢去揣摩欧阳建雄的用意，如今南方局如日中天，正是发力的时候，为什么欧阳司长却让他放弃南方局呢？ 其实答案很简单，南方局有欧阳建雄的女婿在，那里可是一片乐土，以赵明当下的实力来说，完全能够驾驭一个大局的发展，并且可以用南方局当跳板，来完成他的资本积累，等到他实力足够的时候，欧阳建雄将会交更多的事情让他亲自来操刀。 边文化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所以离开的时候，心情比来的时候好了不少。 欧阳建雄扭头看了林震一眼，“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老板，应该猜到白山应该是受到了赵明的指使……” 欧阳建雄不可否认的说道：“这件事情一看就是赵明的行事风格，他的外表刚正不阿，内心对权力渴望极强，所以能干的出来这种事情，也在预料之中，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我反倒要小瞧了他。” 林震惊讶地说，“老板，延长局那一块可是由你亲手培植起来的人物。” “亲手培植起来的人物也没有女婿亲呐。” 欧阳建雄这话一出口的时候余光瞟了林震一眼，“现在在照明这个问题上你顾忌颇多呀。其实你没必要担心，就算他是我的女婿，你对他的负面评价依旧可以客观，不必要顾忌太多。” 于是林震马上说，“我觉得赵明很危险！” “危险吗？危险就对了，他就是这么一个人，如果不做出一些蛛丝马迹，让那边的人洞察到他的用意，在南方局这个地方早晚会受到打压的，而且这一次白山依然被安排到了管网公司，控股公司书j的位置就已经空了出来。那么你猜他们会安排一个什么样的人跟赵明搭班呢？” 欧阳建雄打了个哈哈，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而林震此时的心情却是从未有过的复杂。 第2039章 水至清则无鱼的警示 欧阳建雄，算尽天下人，大权在握。 没想到此刻竟然被一条杂鱼戏弄于股掌之中。 的确，林震在初遇照明的时候，赵明在他的眼中连一条杂鱼都算不上，没想到短短几年时间已经成为了那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就连林震此刻也被赵明捏在手里。 在林震的心中，是没有是非对错的，他的前半生命卖给了欧阳建雄，欧阳建雄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不问对错，不计后果。杀人放火，无所不做。 这些年林震替欧阳建雄做的事情实在是太多太多了，比如，弄死了欧阳建雄的老婆，买一送一，还搭上了周建安的老婆。 现在林震的心已经跟欧阳建雄开始背离，虽然他的行事风格和之前没有太大的出入，但是实际出发的目的已经不再是那个为了欧阳建雄可以赌上自己一切的初衷。 林震神情复杂地看了欧阳建雄一眼，后者马上说道：“我知道你肯定觉得我太过于信任赵明，其实不是信任，而是他的女人就是我的女儿，他不得不听命于我。不管他走得多远，权力再大到最后他也只能为我所用。因为在我的队里面的那些人可不会允许他身上有任何的道德瑕疵，照明应该明白秋后算账的道理，如果对面的人有朝一日达成了他们的目的，那么那些有道德瑕疵的人不管曾经的功劳有多大，到最后都会被清算。” 是的，赵明拥有这样的后果，是林震非常想看到的。不要脸的东西，居然拿我的亲生女儿进行要挟，我虽然不能摆脱他的掌控，却可以亲眼见证他到最后死在他最信任的人手里，这也算是一种心理安慰了吧。 想到这里，林震的心情好了不少。 …… 南方局的大动作不断，第三方审计机构的4名工作人员在接到生意后的第一时间已经提前进驻延长局，等到国隆集团公司的审计小组到的时候，他们已经初步掌握了一些资料，审计工作有序展开的同时，延长局顿时一片鸡飞狗跳。 至于高恒和史瑞试图将延长局工人的利益绑架起来，发动他们对抗审计小组，然而最后才发现响应的人寥寥无几，最终他们才发现原来是从延长局出去的王荣耀，最终把他们给卖的一干二净。 至高恒和史瑞被调查的前一天还在疯狂的给编文化打电话，而变化却在这个时间，去国外考察了，据说国能集团下一步对海外的能源投资将加大力度。 于是拨通电话的时候，电话当中总会有一阵提示音，“对不起，您所呼叫的用户不在服务区……” 高恒和史瑞两人就像热锅上的蚂蚁，着急的乱窜却也无计可施，结果第二天，审计小组开始对高恒和石睿两人进行单独约谈，再之后就被控制了起来。 人事命令并没有当众宣布。 国能集团的处事风格向来是这样对干部的免职从来不公示，这个人突然有一天消失了，也不会有多少人议论，顶多就是高层几个人相互探讨而已，至于下面的工人，也许从他们上班的第1天起到他们退休的时候都没有几个人知道那些干部叫什么名字？现实是如此的真实，让人无奈。 随着燃气管道项目在各省当中开始上马，管网公司成立之后，在都城即将召开了一次各省战略合作伙伴的会议。 这对华南省来说，算是一次非常重大的活动，瞬间引起了各方的重视。 白山即将调任，已经在高层当中传遍了。这一天，白山拿着一份资料走进赵明的办公室，将手里的资料放到赵明的面前说道：“到今天为止延长局的合并工作，进入尾声，我也算是对你有个交代了。” “这怎么叫对我有个交代呢？你这是对延长局的职工干部有个交代，对国能集团的领导有个交代，和我又没关系。”赵明一副推卸责任的样子，让白山很是无奈，大班这一年多的时间，他早已经习惯了赵明这样的态度。 白山笑的摇了摇头，“你是不知道这一次得罪了多少人，我以后的路啊，可不好走哟。” 赵明笑道：“你是担心周尧不会再像原来那样，和你把酒谈心了？” 白山苦笑，“算了，不说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不过这一次对延长局的第三方审计确实挺解气的，高恒的家中，一共搜出来16块名表，最贵的据说达到了200万，全球限量不超过五十支，而他钟爱于他手上那只百达翡丽出任何场合的时候都带它……至于史瑞，他更喜欢钱一些，他们家有一面墙，居然是用钱给砌成的，延长区走到今天这一步和他们脱不了干系……至于之后，再想查，收到的阻力太大，也查不下去了，周董亲自宣布的这件事情就此打住。” 赵明叹了一口气，“能将这两个人拉下来，已经是意外的收获了，难不成还真要把国能集团从上到下都插一遍？到时候人人自危，谁特么来干工作？” 白山听到赵铭爆了一句粗口之后，忍不住的笑了起来，看来赵明心中还是有怨气的，对这个战略成果表面上看起来满意，其实心中有极大的不满。 于是白山说，“你这么说也可以理解，水至清则无鱼，如果你了解历史的话，应该知道从古至今能办事的名臣，往往都会有一些癖好的，那些正直清廉的，到最后往往会成了最大的绊脚石。” 赵明听到白山这话的时候，心中猛的一震，面部表情却没有丝毫的变化，不过在他的心中已经有了一丝警觉。 做人有的时候主观意识太强的话，很容易被人抓到把柄，如果当江中的一叶浮萍，随着江水摆动，看上去很危险，却依旧浮在水面之上，穿过万重山之境。 所以，表面的情况和暗地里是有着本质区别的。白山的话让赵明第一次有了警觉性。 他突然觉得这个世界上好像没什么人能靠得住了。 第2040章 心态上带来的变化 赵明终于知道为什么周建安身居高位，到现在还活的这么小心翼翼的，一直是别人口中的中间派。 因为在确定陈营的一瞬间，不但要经受住来自对立面的打压，还很有可能面对自己人在背后放黑枪。 赵明心中苦笑，原本自比天高，要成为她们母女的救世主，然而此时，却让她们母女成为了自己最后的保命底牌，真是人生处处有惊喜啊。 白山无意当中透露出自己做人的方式与底线来，水至清则无鱼，是很多名人都曾说过的，然而那些人说过这句话之后就将那些完成大事，但是在道德上有瑕疵的人，给收拾得一干二净，然后再培养一批把水搅浑的人，周而复始，从来都没有变过。 “周总今天下午到都城，先去管网公司机关报到，晚上到时有个饭局一起来吧，你这为控股公司的一把手，将来还跟我们管网公司有着密集的生意往来呢！” 白山现在已经站在管网公司的立场上，对赵明说话了，刚才那一刻就是工作的交接。 赵明听到这话的时候，马上就说，“正好今天晚上我也有事情要跟周总谈一谈。” “那我先安排一下到机场去接周总，晚上咱们边喝边聊。” 说着，周尧就离开了赵明的办公室。 这时，赵明点了一支烟，站在窗前默默的抽了起来，连张涛什么时候进来的都不知道，其实张涛刚才已经敲过门，只不过赵明把这些年的事情在脑海当中都过了一遍，一时之间想的太入神，忘记了自己的门开着。 “哎哟……” 赵明的手夹着烟，被燃到尽头的火星给烫得叫了起来，手一抖，长长的一条烟灰，就那么掉在了地板砖上，这个时候张涛出门去拿扫把跟撮箕，进而准备亲手打扫的时候，赵明从他手中抢过来，“我自己来就行了。” 等到把地面清洁干净了之后，张涛又把扫把和撮箕一起提着放了出去。回来时，问，“我来这个单位这么长时间了，一直都跟在你的身边，还从来没看到你这副表情，有心事？” 赵明许多心事都不敢跟身边包括亲爹亲妈的亲人吐露，但是却从来不会瞒张涛任何事，眼前的这个男人，当初可以单枪匹马为了他拼命，两人有着过命的交情，所以赵明可以将一切坦白。 “当初你在林子当中犯了事，被处分的时候是什么心情？” 赵明突然提到了当年张涛在战场上发生的那些事情。 张涛说，“有什么办法呢？你明明知道那些人就混在人群当中，但是他们始终不肯交代，又不像现在警察查案子，可以将什么证据线索全都理清楚，然后把人给揪出来，那个时候时间就这么短，要么就把他们全放了，然后晚上再来一次突然袭击，前一刻还跟自己有说有笑的兄弟，后一刻就倒在血泊当中，手脚都找不到在什么地方，有的肠子还留一地，所以……” 身处和平的时间太长，张涛现在终于觉得有些说不出口，不过他还是觉得你做的没有任何问题，“我觉得我并没有错，所以对处理结果我是非常不满的。不过我只能接受！” 赵明点了点头，“我现在开始有点理解你的心情了。” “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诸葛亮摆空城计的时候，司马懿他真的不知道村里没人吗？如果他当时就那么攻进去的话，会不会奠定他三国时期第一谋士的地位呢？” 张涛那赵明为什么要说这句话？不过他隐约感觉到赵明在此时的心态应该是发生了什么变化。 赵明苦笑了一声，“今天晚上的饭局，你跟我一起去吧，我可能要喝酒。” “饭局我就不参加了，我在车上等你。” 赵明也不强求，张涛从来都不是一个喜欢应酬的人，不过他却对赵明有求必应。 …… 天气转凉，天也黑的早了，这才刚过了6点，就已经朦朦胧胧的，四处的灯火就已经亮了起来。 不知觉间，都城已经开始修建绕城了，要知道当时才来都城时，三环都才刚刚通车，两年的功夫，城中的建筑一下子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让人感慨城市发展迅速的同时，赵明才发现自己的心境也发生了一定的变化。 就比如原来看到周尧的时候，总会很客气，而现在一见面则更像多年的老友。 “周总，以后可就是兄弟单位了，还请多多关照呀！” “老赵，你别给我打马虎眼，这次你给我们添了多少乱你自己心里清楚，今天晚上你不自罚三杯的话这件事情过不去。” 赵明哈哈一笑，“罚罚罚！” 看到赵明和周尧两个嘻嘻哈哈的样子，郑功平在后面骂骂咧咧，照明这一次，给延长局和南方局都添了不少的麻烦，居然自罚三杯就完事了？会不会太便宜他了？ 不过郑公平本插不进赵明和周尧的谈话当中，从饭局一开始，他完全就是一个陪客，完全没有存在感。 向来喜欢把功劳全往自己一个人身上揽的，郑公平心里堵得难受，为什么所有人都围着他，赵明传他照明算个什么东西？没看出来他有什么厉害的，而且一肚子坏水，不是个好人。 酒局过半，赵明再敬了周尧一杯，恭喜管网公司正式成立之后，赵明马上说，“各省的大佬级人物这两天不是都过来开会了吗？原来是给你们管网公司住宿，生是二来也是和华南省方面交流一下发展经验。这一次全国各大媒体的目光均聚焦于此，趁着这个平台，不如再搞点东西出来。” 周尧不知道赵明现在心中又有了什么主意，好奇的问，“搞什么东西？” 赵明说，“华瑞集团某个基金会拿了一笔钱，助力海外华人回祖寻亲活动，但明年清明节的时候，恐怕会搞一个大型祭祖活动，管网公司成立了，这个时候我觉得可以拿点钱出来，一来是提升一个知名度，二来也算作是宣扬集团公司企业文化，等同于一个赞助商。” 周尧听了后，兴趣还是比较大的。 第2041章 责任与担当 “国能集团可从来没有参加这样活动的先例啊！” 周尧一口就把他顾及的问题给说了出来。 不过倒不是否决赵明的提议，而是需要赵明给他一个合理的理由。 “如今已经是市场开放了，虽说是垄断，但竞争关系却日趋强烈，企业文化这个东西急需宣传，当然并不是让自己的职工相信或者做到什么，而是让外界相信和一个大国的龙头型企业，敢于担当，敢于作为，愿意为推动国家重要事务而尽一份绵薄之力，这是一种态度嘛！” 听到赵明说这话的时候，郑功平在旁边翻了个白眼，一脸嫌弃嘴角还骂骂咧咧的感觉，心想，就在那儿扯大旗，净整这些花架子，有什么狗屁作用。 赵明看到郑功平歪眉斜眼的样子，笑问，“看郑总的样子，似乎对我刚才的提议有什么看法，大家都坐在这个地方聊天，那环境挺轻松的，不妨说出来讨论一下嘛。” 如今控股公司和工程公司分家的事情已经确定，只是等时间宣布而已，所以郑功平现在跟赵明是名副其实的平起平坐，不将赵明放在眼中也是很正常的事情，说到底今天桌子上坐了三位大佬，一位周尧，一个赵明，一个他郑公平，现在都属于地位同等，再也没有谁压谁一头的说法。 只不过周尧她爹可是国能集团的董事长，郑功平心想，我惹不起周尧，惹不起你赵明？ 心态上发生转变，也让郑公平这个时候说起话来底气十足，“赵总，恕我直言，赵总，刚才你的建议我觉得毫无价值。” 所有人在听到郑功平话的时候，顿时将手里的筷子都给放了下来，安静的听郑功平阐述着他自己的观点，“咱们国能集团说到底还是以工程为主的，工程性单位，在地位上说是共和国长子也不为过吧，这么多年，咱们的地位可都是一砖一瓦实打实干出来的，可不是凭着什么宣传的花架子，企业文化这个东西不是说不能搞内部搞一搞，那是没问题的，你用得着去管外面的人什么眼光嘛，如果唾沫星子能把咱们淹死的话，咱们还有今天的风光日子？不要把钱浪费在这么无为的地方，白书j在这方面就最有发言权嘛，前一阵子你让第三方审计机构进驻盐城局查账的时候，也是实打实的实干，一点都不在意外界的评价……” 白山顿时苦笑了起来，想不到郑公平这个时候居然拿自己开刀，果然是翅膀硬了，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啊。不过他郑功平说的也是实话，白山无力反驳。 赵明听到郑功平噼里啪啦将自己心中最真实的想法说出来之后，笑问，“郑总表达完了没有？” “完了，总而言之，我觉得没必要整那些花架子，外界的评价算个屁啊，难道就因为他们对咱们集团褒奖，我们集团就要腾飞？难道就因为外界的评论，咱们集团就要关门？你整这些东西都不实际。”郑功平一摆手，把赵明批的一无是处。 最后还得加一句，“赵总，我可不是针对你，我只是针对你刚才提的那一番建议。” 赵明嘿嘿一笑，“老郑，就凭你刚才那一番话，要是给你录下来放到网上去，我保证不出半个月，你就能成为全国上下最知名的人物。口水能不能淹死你我不知道，但是你一定会为今天的言论付出代价，你信吗？” “嘿，赵总，是你刚才自己问我的意见是什么，我把我自己最真实的想法说出来了，怎么还想打击报复呢？” 赵明摆摆手，“并不是要打击报复你，我只想告诉你，你属于一个企业的高层领导，目光应该放长远一些，现在的市场开放了，虽然咱们集团属于垄断型企业，但是市场竞争是一直存在的，那么在消费者消费的时候，是不是可以选择性的消费？就凭你刚才的那番言论，让老百姓买的东西竟然都是一样，你的我的没有差别，那既然你嘴巴讨厌嘴臭，我就不买你的东西吗？” 郑功平被赵明骂了嘴臭丝毫没有半点脾气，因为照明说这个话就在理。 然而赵明也没打算给郑功平反驳的机会，继续说，“既然市场竞争存在，那么维护企业形象就属于当下最应该做的事情，我让管网公司拿一笔钱出来交给基金会，替咱们国能集团打一个广告，一来可以体现咱们企业的文化，同时体现咱们企业的社会责任担当，最重要的一点，也是在座的各位必须铭记的一点，那就是祖国的统一大业，迟早有一天是要完成的，我让国网集团拿这笔钱交给基金会来搞，并不是只针对海外华人，同时还针对湾省的百姓，当年大多数人都是从咱们内地跑出去的吧，现在关系缓和的情况下，不知道多少人想回来寻根祭祖，借助这一次机会推动两岸民间交流，至少在实质的问题上，已经得到了极大的发展和改善，这难道不是咱们这种大企业，对了，你口中的共和国长子应该做的事情吧！共和国长子想的更多的应该是责任和担当，而不是总想着败家。” 赵明把败家两个字说的特别的重，郑功平在这一刻脸都红了，他敢反对吗？照明已经将问题的高度上升到这个层面，他敢反对？郑功平的屁股感觉都坐不住了。他要是敢多说一句，估计就掉赵明坑里去了。 此时的郑功平相当尴尬，周尧为了缓解这尴尬，带头朝赵明鼓起掌来，“还赵总觉悟高呀，居然想到了这么深层次的问题，大家可以将咱们企业的形象提升到一个全新的高度，二来也为国家办了实事，管网公司刚刚成立，赞助基金会搞这个祭祖活动，我觉得还是很有必要的，老白，我们回去商量一下这件事情，就可以正式敲定下来。” 白山哈哈一笑，一边鼓掌一边点头，这一局的交锋，郑功平依旧不是对手，郑功平还在原地踏步，赵明的水平已经高出他几个层次了。 第2042章 肥水只能流了外人田 饭局结束。 众人从酒店当中走了出来，一辆奥迪开到了赵明的跟前，周尧曹明摆了摆手，“我们两个就不用这么客气了，你的车先到，你就先走吧！” 周尧看到赵明下意识要去傅家的时候。他反应过来看了看开车的到底是谁？原来是张涛，于是马上叫，“老张亲自来当司机啊，那今天我就跟赵总同一辆车吧，麻烦老张待会绕一下。” 赵明心知道周尧心中还有许多疑惑，与其单独找时间再聊，不如今天晚上就把话说清楚，于是主动替就要打开了后座的门，“周总，请！” 两人上车的时候，郑功平的脸色不知道有多难看，心想，反正现在两大单位已经分割了，以后再他妈不用奉承你狗曰的。 赵明压根就没有将郑功平放在心上，所以对他的质疑与谩骂，根本不在意，周尧坐在后排瞅了赵明一眼，笑着说，“何必跟我正闹得那么不愉快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驳了他的面子，让他下不来台，以后不好相处呀！” 赵明笑着说，“从我到这个单位上任的第1天起，就跟他两个从来都没对付过，就算我在他面前强忍欢笑，你觉得他能相信我吗？再说了今天是他主动撞到我的枪口上来，我就拿它来抛砖引玉了。要不然的话，你也不会这么痛快的就答应下来。” 周尧笑了笑，“这里也没外人，你跟我交个底，别跟我整那些虚头巴脑的扯大旗，谈觉悟，我就想听一句老实话，为什么这么上心，这一次搞一个祭祖活动。” 什么推进民间组织交流，这只是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而已，而像赵明这种脸皮厚心子黑的人，最擅长的就是为他的行为找理由，而且这种理由还是要别人不能反驳的。 赵明笑了笑，“你不会是以为我又在憋什么坏主意吧？” “谁知道呢？” 赵明叹了一口气，说，“我也不瞒你，这次斯维塔克一共派了4个专家过来，其余三个我觉得都已经板上钉钉的能挖过来，而只有最后一人，华瑞那边没有把握……” 于是赵明把刘思礼的情况基本都告诉了周瑶，包括自己前期的准备工作如何跟他下套都没有隐瞒。 “为了这么一个人搞这么大的动作，还让我们管网公司出钱替他们华瑞挖这么一个人才？” 周尧咂舌，“赵明，你这是损公肥私啊，这可要不得。” 赵明笑了笑，“这个叫刘思礼的手里掌握着管道智能化管理的核心技术，你说我搞这么大的动作有没有必要？” “什么？” 周尧惊喜交加的大叫了一声，“有必要我觉得非常有必要，不过我还是很好奇，这样的人才为什么你不直接挖到国能集团，反而要让华瑞占了这种便宜？” “你养的活吗？” 赵明一句话算是把周瑶给问郁闷了，刘思礼，手里一个项目，每年的研究经费大概要花三四千万，管网公司舍得拿这样的钱给他带一个项目组啊。 首先要记住国字头的企业是绝对不可能在这方面投入这么大力气的，就算买也只会买成品的项目，至于人嘛，只配拿死工资，最多分点奖金吗？论功行赏的时候永远都是将企业的功劳放到首位，跟个人是没有多大关系的。 赵明看着周尧笑着说，“老周，如果体制真的全是优点，没有缺点的话，市场又怎么可能放开呢？民营资本加入市场之后为这个市场倾注了太多的新鲜血液，加强了竞争，引发的鲶鱼效应对国家的经济、科技发展都会起到积极促进的作用。你看看国内几大国字头车企，挖了多少高精尖人才过来，最后把他们都养成什么样了，我们最后拿出来了什么见得人的产品了吗？并没有，因为体制把人给养废了。所以他们也只能到处去买买买，搞自主研发，这条路任重而道远，只能交由民营资本自行运作，所以像牛市里这种从骨子里西方化的高精尖人才，先别说人家不会考虑你官网公司，就算来了，他的收入跟待遇和他的能力，如果不匹配的话分分钟辞职，然后返回国外，像他这种人挖他的多的是，你留得住他吗？” 周尧的脸庞抽搐了一下，回想国能集团这些年的改制成果，就从基层来看，留下来的基本上都是一群中庸的人，照本宣科，按部就班，他们很在行，搞自主创新，也就是一群套取经费的戏精而已。 想到这里，周瑶也是一阵无奈，发现赵明在某些层面上和他父亲想的问题，基本上是一模一样的，这样的人先天对局势就有敏锐的嗅觉吧。 想到这里，周瑶不禁来看了一眼，这样的人将来接手国能集团，不知道最终能把国能集团待到哪一步呢？ “老白过来跟我搭班子，而你的搭档在过几天也要上任了。” 赵明听到这话的时候，下意识的看了周尧一眼，居然从他的脸上看到了幸灾乐祸的表情，“我怎么觉得你在看我笑话呢，新来的书j怕又是一个难缠的人物吧？” “是挺难缠的，也是可以替你纠正一下身上毛病的人。” 赵明听得一愣，好奇的问，“我这个浑身上下都是闪光点的人，居然还会有毛病，我自己都不知道。” 周尧说，“正是因为你的闪光点太多了，所以让人来过来把你的闪光点都被盖起来，让你成为一个更合格的企业领导，而不是一个冲直撞的坦克。” 赵明一听，“你们故意的是吧？” “当你怂恿白山去找第三方审计机构的时候，你就应该想到这么一天，延长局的事情让你给坐实了，高恒和史瑞罪有应得，这没错，可是你也给集团公司惹了很大的麻烦，比如说高层的千年实在是太多，有人企图借这次机会把高层也一并给清理一下，老爷子很生气啊，花了很大的力气才把这件事情给盖下去。你在老爷子面前话说的挺漂亮，担心高层动荡，背地里做的就是让高层动荡的事情，这都是现世报，苍天饶过谁？” 周尧幸灾乐祸的样子，让赵明非常的郁闷，不知道这次他们拍下来的又是怎么个奇葩人物。 第2043章 手把手教你画大饼 圣诞节的前夕，华瑞全新的装备实验室建成，在这里的硬件设施可以称得上是国内目前顶尖的存在，关键是花了钱之后，能看到它确实的作用及效果。并不只是花架子。 李杰伟、张明亮、李可、刘思礼四人一同参加了新实验室的剪彩仪式，詹伟亲自到场，詹娜从旁陪同，一段简短的讲话之后，迎来阵阵的掌声，同时詹伟将李杰伟，张明亮、李可、刘思礼着重提出，表示感谢。 除了刘思礼之外，其余三人都非常的激动。 李杰伟说，“以前在国内的时候没有这么好的条件，所以选择在国外工作背井离乡的，要是早知道国内现在条件这么好，就留下来，谁愿意到国外去受那份气。” 李杰伟，张明亮，李可三人在各自的领域当中，虽然不属于顶级的专家，但是论学术水平与成果，也属于金字塔上层的人物，就是因为不够顶尖，在国外遭到的歧视很多，经常让他们夜里失眠。 都说有知识有文化会让人变得心胸豁达，可是在那种长期压抑的环境下工作，真的会让人抑郁。 这段时间在宽松的工作环境下，身边都是自己一样的黄皮肤，黑头发的人，再也不用防着这个，防着那个，别提有多轻松了。 这一点李杰伟是深有体会的。 他虽然是斯维塔克过来帮忙的，但是手底下带着一个华瑞的团队，一个项目要出结果，他只是提出来的时候，手下的人直接说，“半个月我们能拿出来！” “啊？”李杰伟惊得嘴巴都合不拢了。 手下的人看到李杰伟这表情的时候马上说，“一个星期也行！” “啊？”李杰伟更加惊讶。。 手下的人顿时有些为难，看了看周围的人，抠着脑壳硬着头皮说，“三天，再也不能低于三天了，我们争取三天完成。” 李杰伟惊讶的不是他们用的时间太长，而是这群人太玩命，虽然这个成果到最后还是花了一个星期的时间，也让李杰伟看到，国内团队协作能力的强大，她越来越喜欢这里的工作环境了。 至于张明亮和李可，也都拥有同样的感受。 只有刘思礼，他在这里的时间越久，就越显得格格不入。 距离国庆已经过去了两个月，他并没有跟他的团队融为一体，相反却越发的疏远，有时候工作状态，都不在工作室当中，就像今天，实验室建成这么大的事情，在简短的仪式之后，他率先离场。 随后的冷餐会他也没有参加，此时的张伟和李杰伟、张明亮、李可三个人站在一起，聊了一些近期华瑞的发展，及对未来的规划。 “什么？詹董的意思是我们以后也可以使用这个实验室？” 当听到詹伟的决定时，张明亮第一个发出声惊叹的声音来，再看另外两人他们的表情如出一辙，都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听到的。 詹伟笑着说，“我想说科技进步是全世界共同的财富，这样的话可能太假大空了一些，甚至有些国家的人会以为我们主动朝上靠，然后来抬高自己的水平。” 一个服务员从詹伟身边走过的时候，张伟顺势将自己手里的空杯子放在托盘当中，再笑着对他们三人说，“虽然科学发展永无止境，但是在发展到一定的高度时，必将存在一定的停滞期，各位现在对我们国家的国力难道会产生怀疑吗？暂时的落后并不代表永远的落后，我们奋起直追，还怕有一天追不上那些发达国家？我们谦逊，我们低调，但不等同于妄自菲薄，承认国外有些领域比我们强，能正确的认识到差距，并且积极的寻找方法来弥补这样的差距。所以，华瑞的实验室，可以对任何崇尚科学，崇尚技术研究的人员敞开。” 詹娜远远的听到自己的父亲在画大饼的时候，低声骂，“赵明真是无耻。” 这件事情怎么能跟赵明扯在一块呢，原因很简单，因为刚才张伟说的那番话是赵明一个字一个字编辑成短信，发到詹伟的手机当中的，然后又让张伟在电话当中用合适的语气读了许多遍，背熟了，这才用到今天的实战。 想当初可是詹伟提拔明啊，现在赵明居然手把手的教詹伟，想到这结果的时候詹娜真是哭笑不得。 再看李杰伟、张明亮、李可三人激动的表情时，詹娜就知道这三人基本上是拿下了。 要让他们放下成见，摒弃最后的矛盾，最好的方法就是让他们感受到，这个地方对他们没有排斥，是包容他们的，可以满足他们的一切要求。 一切要求这4个字可能夸张了一些，但是对他们三个人来说，也算是值得的，更何况他们三人要的并不多。 想到这里詹娜有些头疼，因为最难缠的那个还没搞定呢。 放下手里的餐盘，詹娜朝为技术性人才安排的宿舍走去，此时的刘思礼正在收拾行李，看他的样子是准备出远门。 当他抬头看了一眼门口的詹娜时，他再次低下头收拾她的行李，每一件衬衣都叠出棱角之后再放进行李箱，这样做可以最大限度的保持衣物的整齐，就算到时候要熨烫，也不会有太大的难度。 “刘博士这是准备去哪儿？” 刘思礼说，“圣诞节要到了，当初我们过来的时候，贵公司承诺了，不管是国内的假日还是国外的假日，我们都可以享受，圣诞节对我来说很重要，我需要跟我的家人在一起……” 詹娜摆摆手，靠在门框上，“刘工不要误会，我没有要阻止你休假的意思，我只是觉得你最近的情绪很不好，恐怕是工作当中遇到了什么麻烦，或者是贵公司……” 詹娜的话到这个地方突然就停下了，刘思礼手里的动作也慢了半拍。 刘思礼把一件叠好的衬衣再次放进行李箱之后，然后坐在床上双手捂着脸，说道：“你应该是听到某些传言了，不错，我的确遇到了一些麻烦，来自公司的。” 第2044章 年轻和年轻是两回事 刘思礼其实是一个非常有原则的人，也是一个争强好胜的人，要不然的话他不会在自己的领域当中做到顶尖，这种吹毛求疵的性格正是搞科学研究及技术发展最重要的一环。 虽然他已经到了不近人情的地步，但是华瑞如今求才若渴的情况下对他是志在必得的。 “斯维塔克目前有跟我解除聘用关系的可能性，一旦发生了这种事情，我在斯维塔克的所有研究成果都不能带走，将会影响我的职业生涯，我现在必须回国一趟，和自己的家人呆在一起，圣诞节来了，我想见到他们，其次也是想为自己找一家更合适自己的公司。” 刘思礼既然准备开口，就没有打算把自己的目的真实的想法告诉了詹娜。 詹娜愣了一下后，“哦！” 刘思礼看到詹娜若有所思的样子，心想他肯定是担心自己手里的项目，于是说，“詹总，来华瑞这么长时间了，华瑞对我们这一帮华裔工程师的待遇，我是看在眼中的，你放心，就算我要跳槽到别的公司，也一定将我手里现有的项目给完成了之后再走。” 詹娜微微一笑道：“这一点我倒是不担心的，我担心的是我最近收到了一些消息，和斯维塔克有关，倒不是因为他们准备把你给开了，这当中恐怕是有人在搞鬼。” “嗯？”听到这话的时候，刘思礼愣了一下，直到最近发生的事情都在脑海当中过一遍，的确有许多可疑的地方。 值得注意的是，赵明已经替詹娜脱贫的道路，为什么突然一个急转弯？这是准备把真相告诉她吗？那前期做的准备工作，不就已经结束了。 詹娜看到刘思礼若有所思的样子，马上对他说，“其实我们最近给一个基金会投了一笔钱，在明年4月的时候将有一个大型的活动，当初过来你们填报个人资料的时候，大概看了一下刘工的父母可能符合这样的条件。于是就稍稍关注了一下，这个圣诞节，我觉得你可以留在国内，说不定你会有天大的惊喜。” 刘思礼听到詹娜的话时，看了看自己已经说的差不多的行李，犹豫了片刻，一直没在往里面加东西。 詹娜离开的时候，也微微的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赵明突然改变计划，会不会影响最终结果，管他呢，看看吧！ …… 稍早几天的时候。 赵明在办公室感受节日的气氛。 两千零四年，受西方文化冲击，国内的圣诞节气氛已经变得非常的浓厚，都城最热闹的地方当属蓉都广场，据说当晚有大型的活动游行，大家都穿得漂漂亮亮，热热闹闹的，手里拿着大充气棒子，见人就叫，见人就打…… 赵明在想这样的活动有什么意义时，唐欢这个时候敲门进了他的办公室，“赵总！” “你怎么过来了？” 唐欢看到赵明的脸上只有惊讶没有惊喜的时候，有点生气地说，“你把我招到林江集团到工程研究院之后，几乎就没管过我了，是不是还是照顾一下我的情绪，圣诞节的时候跟我约个会什么的，蓉都广场的活动，一起去参加吧，我听说可热闹了。” 赵明摇头说，“我最讨厌过西方节日了，自家的春节都没怎么明白，连除夕是什么玩意儿都不知道，还过圣诞节，跟人家的文化格格不入又何必去凑这个热闹呢！” “你废话真多，我就问你去不去吧！” “不去！” “再见！” 唐欢气呼呼的出门时撞上了南方控股集团新来的书j，“杨书记！” 打了声招呼之后匆匆就走了。 杨迅看着唐欢的背影，摇了摇头，然后走进了赵明的办公室，人都已经进来了大半才伸手在敞开的门上敲了两下，“赵总，我可以进来吗？” 赵明马上站起来笑脸相迎，“杨书记不会要我一起过圣诞节吧？” 杨迅顿时哈哈大笑了起来，马上说，“赵总真是爱开玩笑，年轻就是好，说起话来，风趣幽默，跟你们这样的人在一起工作的时间变长了，我自己都能感觉到年轻。” 这个书j来了差不多半个月了吧，属于成天到晚一张笑脸的那类人慈眉善目的，不过说起话来阴阳怪气，你总不知道哪句话是在讽刺你，就像现在，到底是在夸赵明年轻呢，还是在说他年轻？前后两句话可是有着截然不同的意义。 不过赵明都当成好话来听，“所以说，出名要趁早，当官也要趁早，这样的话上升空间就非常大了……” 说着赵明又意味深长的看了看眼前的杨迅，顺口就问，“杨书记今年58了吧？” “哈哈哈……” 杨迅也不生气，顿时大笑了起来，突然笑声一止，看着赵明问，“工程公司那边的野外作业公司准备在他们的新生产基地当中搞一个特种装备的检测中心，耗资大概3500万到5000万左右，这件事情你知道吗？” “不知道！”赵明摇头否认。 杨迅叹了一口气，说，“现在你知道了。柏副总那个人非常看重实际效益，觉得这个检测中心没有成立的必要，赵总，有时间给他做做思想工作嘛。” “杨书记，柏光禄那个老小子现在在，尾巴都翘到天上去了，自从咱们控股公司和工程公司彻底斩断之后，各自单位行政自主，谁也别插手谁的事务，要不然别人该说我们的手伸得太长了。”赵明开始摆事实，讲原则。 杨迅也不强迫赵明，转而问，“那我们就不谈管辖问题，赵总以前也是在工程公司那边任过副局的，对于这条检测中心，你有什么样的看法？” “杨书j问我的看法，那我可就只能胡说八道了。” 杨迅又打了个哈哈，说，“没必要严肃，本来也就是闲暇之余聊聊看法而已，赵总放心大胆的说，年轻人有想法是好事嘛！” 赵明哼了一声，“检测中心存在的意义在什么地方？” “排除总装备当中存在的安全隐患，提升工作效率……”杨迅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通。 赵明马上就笑了起来，“你看杨书j，你什么都知道，什么也都明白，那你问我干什么呢？我的想法和你一样，我觉得这条检测线中心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排除装备当中存在的安全隐患，提升工作效率……” 第2045章 你就知道你爹胡子长 赵明又照着杨迅的话噼里啪啦的跟她重复了一遍。 杨迅就算脾气再好，再听到赵明这话的时候，一开始有点沉不住气了，不过终究是老油条老狐狸，如果这么容易被赵明激怒的话，他来这个地方的意义也就不存在了。 杨迅马上又恢复往日的自信笑容来，“我会将赵总刚才的原话如数告知柏副总，并且让郑总知晓，既然大家都觉得这没什么问题，这个检测中心还是有成立的必要性的。” 赵明心想，狗曰的老狐狸是厉害，三言两语就把我的话套了去，这么一来不就成了我支持他们成立这个检测中心了吗？ 赵明第1次感觉像慌了手脚似的摆了摆手说道：“杨书j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刚才只是私底下闲聊，我不是顺着你的话就这么一说吗？” 杨迅的脸沉了下来，“赵总是承认拿这种事情开玩笑了吗？到底是人年轻，什么事都能拿来开玩笑，这可关系到一个单位的发展更进一步，是你随便拿来开玩笑的？” 面对杨迅的严肃，赵明马上就说，“杨书j你消消气，既然你要问，那我就说说我的真实想法，我觉得这个检测中心它没有存在的意义，因为他要做的事情，只是提前重复了一下地方职权部门应该要做的事情，你单位的车辆装备要提前年检吧？我们有自己的技术检测部门吧，机修厂，这么大一个单位摆在那个地方，他们完全可以检查那些装备吗？有什么问题当场指出来，然后进行维修，等车况保持良好之后，再开到地方上的检测机构去做一次年审，就完成了。现在成立一个检测中心只是提前重复地方车辆检测中心的职能而已，有必要花费三五千万去搞这么一个东西出来。我看不出它的价值在什么地方。” 杨迅说，“年轻人，你看问题不要这么局限，看上去只是在重复，但是你想不想过，如果在我们内部将这些问题完全都排除掉的话，那是不是到地方的检测机构可以一次性通过就不会让他们在那个地方耽搁太长的时间，从下面反映上来的问题来看，一辆车几乎要在地方的检测中心号上两天到三天时间，那么在工程施工的时候，如果急需这批车辆进行施工，从而导致的工期受到延误，这个责任由谁来付呢？当然这是他们公司内部的事情，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这会直接影响到我们控股公司的收益。” 赵明被杨迅一通乱怼，她突然就不想说话了。 杨迅再次补充道：“年轻人，看问题不要这么局限，也不要这么片面，你要从全局出发呀！” 看到没，这就是赵明这么长时间以来受到的待遇，你到这个地方报到半个月的时间，每天跟赵明几乎都会碰面，说的最多的三个字那就是“年轻人”。 年轻人怎么了？年轻人吃你们家米吃你们家面了，tmd动不动就拿年轻人说事，赵明真的有点生气。 赵明笑了笑，说道：“杨书记恐怕没有到基层去逛过吧，就算这些车辆一点毛病没有，有的一年审一次，有的半年审一次，开到地方的检测机构去，始终还是过不了，为什么？不是因为测量有问题，而是因为人有问题，如果你愿意在外面花200块或者300块钱，找一个在检测机构门口游荡的地头蛇，他们会在两个小时之内解决你所有的问题，让你的车辆没有一点问题的过审。所以在我看来，有一个检测中心，那也只不过是个摆设，就算你在检测中心当中完全通过了，什么都搞的漂漂亮亮的开到地方的检测机构去，同样会给你整出一大堆问题来。” “你这是歪理邪说，你这是把地方的检测机构给妖魔化了。” 赵明很想跟他说，要不我带你去看看。可是跟这种老油条老狐狸，有必要较这个真儿吗？赵明心中冷笑了一声，继续说，“杨书j说基层施工，有时候会因为一辆车而耽误整个工期，我想说，为什么不能多买几台车呢？是不是因为这些车辆并不是主力装备，而且国内具备生产能力，在购买它们的时候。不能产生较大的回扣效益，所以他们压根就不想买，但是对那种主力装备动不动需要进口的装备就特别伤心，为什么？因为动辄三四千万一台呀，这当中的利润很高，谁都可以惦记……” “年轻人……” 杨迅又再一次叫了一声年轻人，这一次赵明没有再给他好脸色，当场打断道：“杨书j，我给你讲个三国的故事吧，刘关张三人都死了之后，他们的后人凑在一起回忆父辈当年如何英勇，刘禅说，家父恭谦待人，慧眼识才，礼贤下士，三顾茅庐……张苞说，家父生前据水断桥，义释严颜，大破张郃。这个时候所有的人都看着关兴，关兴憋了半天终于说道，家父胡子长……关羽气的哇哇大叫，直斥，不孝的东西，老子温酒斩华雄、赚车斩车胄、过五关斩六将，他怎么不说就知道老子胡子长，胡子长，胡子长，胡子长……” 杨迅听着故事听着听着脸色就变了，然后越来越难看，不过他也算是沉得住气的，居然这样了，都还没有出赵明的办公室。 赵明叹了一口气，何必呢，大家都是搭班工作，一天到晚没事搞人身攻击，年轻怎么了？年轻就是本钱啊？ “就知道老子胡子长！” 赵明心里笑骂了一声，然后对杨迅说，“还是那句话，如果杨书j一定要问我的意思，检测中心没有存在的必要，这是浪费钱，而且据我所知，一条检测中心，价值也就在500万左右，他们居然可以报5000万，我得去问问我姐夫，他这个价格是怎么报出来的？” 林策如今在工程公司那边搞装备，赵明手里可以清清楚楚的有一笔账，杨迅来的时间太短，还没把这人际关系搞不清楚，听到赵明这话的时候，马上说，“既然如此的话，赵总还是去问问清楚，把价格核实了之后，再做打算。” 赵明看杨迅都这副样子，看来这个检测中心是非成立不可了。 第2046章 被安排了 杨迅刚刚被赵明教训了，他的心态恢复的很快，话音一转突然说，“赵总既然事实都是从单位的角度出发，怎么我听说有人才想要投奔国内怀抱的时候，赵总还主动的将这些人才朝外推啊？听闻赵总建议管网公司在某个基金会当中投一笔钱，搞个什么大型的祭祖活动，为的就是笼络一批技术型人才，这笔钱既然管网公司出的，为什么要把人才推到华瑞去？难道是因为华瑞的董事长，即将成为你的老丈人？” 尼玛死了！ 赵明在心里骂了一句，脸上笑盈盈的说，“杨书j觉得有本事把他们笼络过来的话，大可以加把劲嘛，说不定人家真的就过来了。” 杨迅笑道：“赵总，你别说，我还真的会在这方面努力的。” “你又觉得你自己行了？” 到阳性的话，看着他得意的离开时，赵明心中笑了笑，既然你不知好歹，那就怪不得我了，赵明这个时候拿起电话来把自己这边的情况大概说了一阵子之后，然后对詹娜说了说自己计划改变。 詹娜不解地问，“你让我带给他去见那个骗子？这不是打自己的脸吗？” “怎么会是打自己的脸呢？我要打的是别人的脸。” “那正好去沪港市陪我过圣诞节。” 赵明翻了个白眼，心想最终还是没有逃过这一劫，于是点头答应道：“刘思磊父母在那边，你要抓紧一些早点把他父母接过来，让他们在国内相聚，这是有纪念意义的。” “放心吧，准备就绪了，对了，实验室这边已经建成了，你要不要过来参加一下仪式。” “不来了吧，最近手里的烦心事挺多的。” “意思是我爸要准备对那几个工程师下手了，问问你有没有什么好的意见？” “这还不简单，进实验室的事情，对他们进行招揽，我到时候发短信过去一字一句的编辑好，让詹叔叔昭着背熟了就行！” 于是就把这件事情给敲定了。 事情的经过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因为照明的介入，有了实验室仪式之后，冷餐会上詹伟笼络人心的那一番话。也有了赵明突然改变计划，准备让詹娜揭穿真相。 当然，赵明是不会去背这个黑锅的。 …… 沪港市，圣诞夜，这里简直就是一个狂欢的城市，人人都沉寂在圣诞的狂欢当中，无法自拔。 赵明晓说他们崇洋媚外吧，可是也不至于太过于上纲上线，大家只不过找了一个过节的理由，聚在一起，热热闹闹的过这个节日，只不过一想到是个圣诞节，心里稍稍有些不平衡罢了，如果这是春节呢？ 春节肯定不行，国人的传统是春节必须回家，多远都得回去，跟自己的家人在一起，所以也就造就了一线城市到了春节之后无比冷清的事实，有一个合适的时间，所有人能聚在一起，又不用回到各自父母的身边，所以有了当下狂欢的景象。 赵明倒像是在狂欢海洋当中的异类，他的表情很平静，坐在酒吧外，看着詹娜将刘思礼带到一家酒吧当中，那实在是太吵了，所以詹娜就和刘思礼用手机短信交流。 詹娜：让你郁闷的根源就在这个地方，看到那个黄头发蓝眼睛的人了吗？ 刘思礼：有一些眼熟。 詹娜：再想想。 刘思礼：我想起来了，他不是那个猎头吗？ 詹娜：他是个骗子。 刘思礼在看到这条短信的时候，顿时明白过来，那天晚上突然遇到一个西装笔挺的猎头，原来是一个骗局，至于安排这个骗局的人是谁呢？ 刘思礼气呼呼的走出了酒吧，在外面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里面实在是太吵了，吵到让他的愤怒都无从发泄，“是什么人，什么人要对我做这样的事情？” 詹娜走到她身边笑着说，“刘工，你自己是什么水平，你心里没数吗？就算放在全球也是顶尖存在，像你这样的人才，需要你的公司实在是太多太多了。所以这一次国能集团南方局才会用这样的方法让你和斯维塔克之间产生矛盾。一旦你要主动离职的时候，他们会想尽一切办法将你挖过去的。” 原来是这样……小猪生气了，的确有点气，不过也不是特别的生气。至少证明自己还是有价值存在的，不过刘思礼马上想到一个最关键的地方，扭头看着詹娜问，“为什么你知道的这么清楚？” 詹娜心想，聪明人可没这么容易骗，幸亏早明一早就料到了，他会这么问，马上说，“其实很简单，因为我们公司同样很需要你，所以对那些对你比较感兴趣的公司都特别的关注，虽然我们和南方局是合作关系，但是在人才引进上，却不能给他们任何的便利，要知道我们民营资本最重视的就是自主创新和人才的培养，可是他们呢，只会把一群人才培养成一群猪，我不想看到他们对你不择手段，然后最终让你掉进陷阱，所以提前告诉你，一来是希望你可以冷静的选择，二来也不想看到你再被这件事情继续，受到精神折磨也很优秀，斯塔克不愿意让你走，但是如果你走，斯维塔克从来也不会强留。” “杨迅既然让你们之间产生矛盾，那就有很大的把握可以将你挖到南方控股集团的研发中心去，并且许诺给你很好的条件。但是你要清楚的是，他们欠缺的是一个团队。” “杨迅？” “对了，忘记跟你说，南方控股集团新来的书j，就叫杨迅。” 杨迅死活都不知道，自己莫名其妙地被安排了。 刘思礼终于把事情给搞明白了，他很佩服张娜的坦诚，这和他接触到的国人有区别，那就是国内的人喜欢讲人情世故对原则没有太大的固定性，而且喜欢绕弯子，就让刘思礼这个在西方长大的人很难洞察到他们的意图。 于是刘思礼说，“这就是你给我准备的惊喜吗？” “远远不止于此！” 詹娜朝远处伸了伸，刘思礼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在人群当中看到了一对熟悉的身影，开始还不敢相信，不过越看越像，最后忍不住的冲了过去，一下子扑进他们的怀里，大叫，“爸，妈，你们怎么来了？” 第2047章 最不要脸的就是赵明 父母突然来到国内，这对刘思礼来说应该算是圣诞节最大的惊喜。 詹娜给他准备的惊喜是双倍的。告诉他被人挖是一个阴谋之外，更把父母也给他接了过来，这样一来，詹娜看上去对刘思礼应该很是坦诚，刘思礼，丝毫没有怀疑自己，其实已经掉进了一个更大的阴谋当中，但是对他来说应该算是好事，至少在詹娜和赵明看来应该是好事。 “儿子，你没想到吧，这一次我们会突然来到国内，我也没想到这个地方居然发展的这么好，这么漂亮。” 刘思礼父亲不禁感叹了一句，“这里对我们来说是多年来的景区，从来都没想过回来，再次踏足这片土地的时候，突然倍感亲切，看到周围都是和自己同样的人时，才知道自己的根在这里，自己是真真切切属于这个地方的人呐。” 刘思礼没有同样的感觉，毕竟是在西方长大的，从小感受的就是西方的文化，不过他父亲不一样，他父亲对这一片土地是有印象的，虽然那个时候，他并不大，但是童年的记忆还是存在。 刘思礼不理解但是尊重，看到父母这么高兴，他的心里自然也是高兴的。 “爸，妈，你们怎么会到这儿来的呢？” 刘思礼父亲说，“是一个华瑞的公司，说是要接我们来沪港过圣诞节，说是你也在，我们太久没见到你，想你了，所以就特地给你准备了这个惊喜。” 刘思礼回过身去想再去感激，在那的时候发现詹娜的身边已经多了一个人，当然就是赵明。 赵明下次对他们一家三口说道：“我们可以找个地方坐坐，叫一杯喝的，边喝边聊。” “你是赵明，我知道你，你不是南方控股集团的总经理吗？” 这下子刘思礼更加疑惑了，刚才詹娜不是才在说南方局参与了这一次，黎见他与斯维塔克之间关系的活动吗？为什么此时控股集团公司的总经理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赵明并没有急着解释，当然刘思礼这样的耐性还是有的，毕竟圣诞节和自己的父母在一起，这样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不管在什么地方，只要一家三口在一起，很满足。 赵明找这个地方并不算安静，一来是可以享受节日的气氛，二来也不至于声音大到吵得几人说话都听不见对方在说什么。 在国外生活了许多年的人和国内有着本质的区别，比如刘思礼的父母，已经一把年纪的人了，居然点了鸡尾酒。 刘父笑着说，“赵先生见笑，老外崇尚自由，酒吧文化在国外随处可见，街上什么都可以没有，但是不能没有酒吧，所以我和我太太这么多年了，就算在家里偶尔也会调制一杯鸡尾酒，感受一下气氛。” 赵明摇摇头，说道：“这套在我们家可不管用，我妈要是喝了酒，估计得天天打我爸了。” “哈哈哈哈……” 刘父刘母听到这话的时候，顿时笑得合不拢嘴，本来以为文化的差异会让他们感受不到笑点在什么地方，没想到赵明随口这一句还是将二老逗的哈哈大笑起来。 刘思礼顿时觉得这么多年的书都白读了，想看父母高兴，但是却总也不知道怎么才能让父母高兴，可是眼下和一个外人坐在一起，仅凭三两句话，就把他们逗得大笑了起来。 这也让刘思礼对赵明，有了一些好感，但也并不表示就没有了戒备心。 赵明用国内的特色习惯和刘父刘母拉一拉家常，这也是国人常喜欢做的事情。 还好他们并不是特别的排斥。 刘思礼在旁边一直听着不闻不问的，慢慢的他也明白，今天晚上这一次会面照明应该在当中起了很大的作用，甚至赵明是对杨迅所作所为是知情的。 于是刘思礼问赵明，“听闻南方控股集团有意让我加入贵公司，不知道赵总对这个消息有什么评价？” 赵明点头说，“我当然知道了这件事，但我肯定是反对你加入我们集团的。” “嗯？” 刘思礼突然笑问，“赵总对我的学识水平及技术层面难道没有信心吗？” 赵明赶紧摆手，喝了一口酒，说道：“恰恰相反，就是因为对你的信心实在是太足了，所以不想看到你到我们这个单位来浪费生命，当然，时间等于生命。” 刘思礼就越来越不明白了，“我记得国内有一句话叫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你是南方控股集团的总经理，为什么不帮着你们单位说好话？反而更像是在……” “拖后腿？” “对，就叫拖后腿对不起，有些词语在脑海当中反复思考，但是想用嘴说出来的时候，会很难……” “对啊，正因为我明白你，深受西方教育，思想西化，所以把你放到我们单位来有一点格格不入的感觉，所以那些强迫想把你拉进单位来的人，要么只想为自己多揽一些功劳，要么就是想害你，其实在我看来，国内现在适合你这样的人才生长的公司其实非常的多，而且有更合理的团队，让你去领导这样出成绩的周期也会变得更加短暂一些。我并不是说托自己单位的后腿，而是站在你的立场上替你想了想，当下最合适你发展的方向。同时我更希望自己的国家强大，但是希望国家强大，并不只等于把所有的人才都挖到我的单位来，那样只会走下坡路，会让你们从人才变成废材。” 赵明叹了一口气，“可是这句话你千万不要拿出去说，要不然的话我这份工作可能都保不住了。” 刘思礼看了看詹娜，“詹总他肯定跟赵总说，我是一个不近人情的人。但实际上不是那样，更多是因为我和他们说不到一块儿去，赵总为我考虑这么多，我怎么可能将这句话说出去呢？” 赵明笑道：“其实管网集团这次和华瑞集团都出了一部分钱交给一个名叫天涯的基金会，所以我们这次要送给刘先生刘太太一份礼物，那就是天涯基金会已经寻找到了刘先生父亲的弟弟的后代，现居闽南，明年4月有一次大型的祭祖活动，到时两岸三地的华人华侨都会来参加这一次的活动，会非常热闹，我想刘先生和刘太太到时一定会非常愿意参加的。” 论不要脸，恐怕真没几个人可以跟赵明比。 第2048章 开始对燃气集团动手 原来不光只有都城有大型的圣诞活动，沪港市的活动比都城热闹了十倍不止，照明也是在这个时候才理解到真正的国际大都市是个什么样。 刘思礼要陪父母，所以许多话也没有说的太过于明白，赵明和詹娜为当一个死去的人，并没有占用这一家三口过多的时间。两人手牵着手随着人群一直朝前走，没有回头路可走，也不知道终点在什么地方。 凌晨3点的时候，人终于少了。 詹娜在街头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来说道：“岛城那边已经下雪了，过圣诞节不下雪的城市总是缺少一点味道。” 赵明笑了笑，看着街头来来往往的情侣们，他们手牵着手，有的姑娘还在她的男朋友或者老公的背上，看着他们一个个亲密的样子，还操着外地话，赵明笑着说，“我觉得你不应该关心沪港市下不下雪，还是考虑一下今天晚上我们睡在什么地方，这么多情侣都要找酒店，怕是没有一间酒店还有房间。” 詹娜扭头白了赵明一眼，哼道：“华瑞这么大一个公司在沪港市，居然没有一间酒店有预留房间？你是不是太小看我了？” “那还等什么？你这人到了床上又不老实，还是早点回去把事办了，留够时间睡一觉，要不然的话，你还真想奋战到天亮啊？” 詹娜还是和以往一样，听到赵明开这种玩笑的时候，捏着拳头就给了他一拳，然后又轻轻的揉了揉他挨捶的地方，然后揽着他的手臂，带着他朝早就安排好的酒店走去。 …… 圣诞节对老外来说是一个假期，而对国人来说，从这一刻到春节之间，这段漫长的时间将变得懒散，无心工作，不过南方控股集团倒是上下一片忙碌，从原来的投资家项目变成现在单方面的资本掌控及项目规划及科研，南方控股集团的职能西化已经做到了极限，而南方工程集团有了临江集团的并入，再吞并的延长局过后，地盘扩张非常明显，郑功平的虚荣心再次得到了满足，如今在整个南方已经没有人能够在限制得住他。 控股集团手下的项目也不再仅仅只交给南方工程集团，他手里的所有大项目，任何一家具备资质的公司都可以参与投标建设，市场化竞争真正的考验已经来临了。 民营资本在这个时候突显出了它的威力，短短几年时间，他们正在疯狂的生长。赵明一早就注意到了这个问题，从华锐集团崛起开始，民营资本就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位居国字头企业的存在。 如同延吉化工这样的企业，依然是带动了地方发展，而来也有官方在背地里暗中支持，化工产业的末端产业迎来了真正的春天，管网公司在成立之后，又有计划将和南方控股集团成立销售公司，与当初分离出去的燃气集团正式开始打对台。 如此一来，燃气销售集团的生存空间被压缩得几乎已经喘不过气了，开始想各种办法来让自己存活下去。 短短三个月的时间，燃气销售集团丢盔弃甲，最后居然改行囤地炒房，都城的房价，也在05年年初的时候迎来一波暴涨，赵明在这个时候倒是看出了，这当中可是有鼎峰的影子在当中。 05年的春节，是二月九日。 在放假之前，艾希突然登门造访，穿着一件风衣，里面紧身打底，快40了，看着还是那么有味道。 进门的时候赵明正在回短信，艾希安安静静的坐在赵明的对面，对着他认真的神态细细地打量了很长时间，知道赵明发完短信，将手机放在办公桌上时，他也毫不畏惧的和赵明的目光进行着对视。 赵明笑问，“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也不知道鄂市那边会那么早下雪，而且居然还有所谓的冬休，那边的地产项目暂时搁置了，开了春之后，就把那边的项目交给别人去做，我就踏踏实实留在都城了。”艾希暗示着赵明。 赵明笑了笑，“那以后经常来办公室坐一坐，喝杯茶什么的。” 艾希笑道：“他经常来我家吧，到时候我做饭给你吃。” 赵明听得心中一颤，“如果这里不是办公室的话，我肯定又得胡说八道了。” 两人之间说着成年人之间的暗语，顿时哈哈大笑了起来，赵明突然敛去笑容，“这么特殊的时间跑到我这个地方来，还是有别的目的吧，我听说你最近和燃气集团的人走得比较近。” 艾希眉梢微微一条，没想到赵明这么容易就把他的来意给猜的如此清楚，笑着说，“燃气集团新上任的一位老总，是我爸以前要好的朋友，刚刚接手这个烂摊子，有些焦头烂额，跟我爸小区的时候突然提到了你，看看能不能坐下来聊一聊，说起来燃气集团还是当初南方局划出去的企业，如今打擂台，赶尽杀绝的作派，那是有亲戚关系啊！” 赵明笑了笑，“也就是你我可以让你在这儿跟我说这些话，换做别人我早就把他轰出去了，生意场上本来就是你来我往刀兵相向，他们的业务涉及到了我们业务的核心，如果不将他们赶尽杀绝的话，如何让我们全面接收市场呢？ 艾希笑了起来，“既然拿我当自己人还在这儿跟我胡说八道，把话说的这么严重，无非就是给自己争取最大的谈判筹码，告诉我你的底线是什么？” “我的底线？我没有什么底线的，其实市场竞争方面，为自己的企业争取再多的东西都不为过，哪怕是将燃气集团连锅给端了。也不会有人说我赵明这件事情做的不仁义不道德。再者说，燃气集团现在不是跟鼎峰国际抱团在搞地产这一块吗？”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对于赵明知道这个消息，艾希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微微一笑地说，“他们已经都快被你们挤出市场了，转型做点别的生意难道都不行吗？” 第2049章 撂挑子的样子很幼稚 “当然可以，所以我觉得他转型的话尽量尽快转型，因为燃气销售这一块的市场必须全部收回来，现在时间还很充裕，对燃气集团来说有大把的时间去做别的生意，一旦南方控股集团这边全面开始动手的时候，将再无他们喘息之机。你可以讲这样的话原原本本的告诉燃气集团的新当家。” 这是赵明对艾希说的原话。 看到赵明的面部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时，他这才意识到赵敏可能真的没有跟他开玩笑，可是艾希不相信他们会把事情做得这么绝，于是问，“这是南方控股集团的意思，还是你一个人的意思？” “当然是我一个人的意思呀！”赵明理所当然地说道。 艾希翻了个白眼说，“一个人的意思有什么用？这不是给你们整个企业上下统一了意见之后才对外宣布吗？难不成你一个人的意思还能代表你们一个集团的意思？” 赵明站起来说道：“我一个人的意志就能代表整个南方控股集团的意志，这么说，你能理解吧？要不怎么说我是一把手呢？” 赵明膨胀了呀？艾希捂着嘴笑了起来，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赵铭说这番话的时候有一些刻意，当门口的杨迅走进来的时候，她终于知道为什么了。 原来赵明刚才的那番话是故意说给在门口站了半天的杨迅听的。 自从杨迅到南方控股集团来任书j，控股集团上下草木皆兵，这个老杨感觉像个搞情报的一样，整天鬼鬼祟祟的在办公室门口转悠，要么再看大家有没有认真工作，要么就偷听赵明讲话，而且他也不避讳，听到了之后就大大方方的走进来，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就比如今天艾希过来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了，但是刚才在门口晃悠了半天，赵明看着门口的影子动了动，但是没人过去，就知道老杨这是又来爬墙根了。 为了这事儿，赵明说了他好几次，好歹是一个大企业的书j，怎么跟东厂那边太监一样，杨迅早已经习惯了赵铭的冷嘲热讽，对赵明的话也不放在心上，大不了就是红眼，回几句，但是工作上该合作的时候还是得合作。 做这样的工作模式，已经持续了两个多月，将近三个月，还不错。赵明也不会，因为他年纪大有什么顾忌，该损损，该骂骂，反正也不用顾及什么。 此时杨迅走了进来，对赵明说，“你怎么能说你自己就代表了整个集团呢？你代表得了吗？一个人的意见能够代表整个集团的意见吗？你别忘了我们集团是由什么领导的。” 只听二人在对话的时候，艾希就知道赵明刚才为什么要胡说八道了，原来如今在控股集团已经不是赵明一个人当家作主的时代，看来他被这位杨书j钳制得很惨啊！ 艾希很有礼貌的起身和杨迅握手，“杨书j好，本来一早就该登门拜会的，只不过刚刚从蒙省那边回来，还没赶得上，希望杨书j千万不要见怪。” “哪里哪里，艾总贵人事忙，好不容易抽时间到咱们南方控股集团来做客，杨某有失远迎才是真。” 杨迅客气了一句之后，赵明白了他一眼，“反正不是我说你客气都不会客气，从爱惜踏进我们单位的第一时间你就收到消息了，非要在门口转悠了半天，你才去吗？你这是故意要听我们之间有没有私相授受是吧？” 杨迅哈哈大笑，“我要是不在门口听半天的话，也不知道你一个人就可以代表整个集团的意志，说到底你还是太……” “太什么？你把后面两个字说出来啊！” 赵明打了个哈哈，杨迅的脸庞都在抽搐着，内心被赵明当他爸的恐惧给支配着，年轻两个字始终不敢说出口，上次赵明给他讲了那个笑话，让他恶心了很长时间，满脑子都是你爹胡子长，你爹胡子长，简直比洗脑还恐怖。 杨迅说，“燃气集团和咱们以前的老南方局毕竟是一体的，虽然后期划出去了，不过到底也是个地方性国字头企业，该给予的方便和市场肯定会给予的，只是在合作的方式上肯定会发生一些转变，这个还需要大家坐下来谈嘛！” 艾希白了赵明一眼，马上曹杨迅说道：“是的，燃气集团那边新上任的贾总也是这个意思。” 赵明这个时候不乐意了，“要谈你们谈，我可不想给他们谈，都他妈是一个娘生的，成天到晚在后面拖我们后腿抢我们的生意，现在还想我坐下来跟他们谈，绝无可能。” “赵总这么生气，不谈也可以，这件事情就由我来全权负责吧！”杨迅毫不谦让的对赵明说道。 赵明不耐烦的摆摆手，“你负责就你负责，你全权负责，你都拿过去，我看见那帮人就恶心，那接下来几天就没我什么事儿了是吧？” 杨迅马上说，“这是年前最大的事情，必须尽早和燃气集团的分歧给解决了，对大家都是好事。” 赵明哼道：“他既然没有什么事，那我就下班了，杨书记，辛苦你了，对了，今年春节我也不加班，你一个人加吧！” 照明这一通操作把艾希直接给看呆了，他就这么撂了挑子，直接出了办公室头也不回，看到艾希目瞪口呆的样子，杨迅也有些尴尬。 “不好意思，艾总，让你看笑话了，我们赵总说到底还是太年轻啊！” 他年轻？艾希心想，怕是你老糊涂了吧。你当他是撂挑子？艾希冷笑，看来这位新上任的杨书j对赵明还不够了解呀。 艾希没有再跟杨迅交流什么，你找了个理由之后，便告辞了，下楼出了机关大门的时候，发现赵明居然在旁边拦出租车，“赵总，要不让小女子今天当一回司机送你一段吧。” 赵明嘿嘿一笑，打开车门坐了上去说，“马上快40的人了，还小女子，你脸不红呀！” “赵明，我发现你这个人怎么越活越倒回去了。那时候多会哄女孩子开心啊，怎么现在说话这么难听，我真想给你一巴掌。” 赵明叹了一口气，“其实我以前只是在装成熟稳重，现在可以释放天性的时候就无所顾忌了，你看我刚才不是把老杨直接丢在办公室就这么走了吗？你想想一个成熟的企业领导会像我刚才那样做吗？” 第2050章 轮到赵明为难了 艾希时不时看看后视镜，再看看信号灯的颜色，开车的时候特别的专注。 不过在听到赵明这话的时候，只是微微一笑，“适当的退让有助于缓和两人之间的关系，你和杨迅现在应该就是这种相处模式吧，看上去有矛盾，不过手里的工作可从来都没有耽搁过，外人看着你们吵吵闹闹不过搭班子干活，一点没有影响企业的正常运作。” “我刚才还说你幼稚，现在看你变得更加成熟了！” 艾希忍不住的夸了一句，要知道赵明原来就像一把锋利的刀，一往直前，出去了收不回来，而现在照明更加恐怖，进退自如，不会像从前那样锋芒毕露，看上去说话阴阳怪气的，实际上也在选择性的退让。 艾希抽空看了赵明一眼，“这么关键的时候撂挑子看上去很幼稚，实际上也就是放权给杨训，让他全权处理和燃气集团的问题，实际上你也知道，不可能叫燃气集团全面的赶出这个市场，你的坚持立场也只不过是摆摆样子，因为你早就猜到杨迅会把这个事情揭过去做的，对吗？” 赵明听到这些话的时候打了个哈哈说，“如果你不告诉我的话，我都不知道，自己居然有这么厉害了。” “没个正形！” 艾希笑骂了一声之后说道：“我爸说，以前驾驭手下的时候，总会想办法让他们之间有点矛盾，让他们相互制衡的情况下，可以最大的激发他们的潜力，让他们为了保住自己当下的位置，拥有更大的上升空间时，会拼尽全力的考虑公司的利益。可是后来我爸又说，现在下面的人，脑子越来越灵光，手段更是层出不穷，明明之间没有矛盾，也会刻意的制造一些矛盾，让上面觉得他们水火不容，如果当老板的脑子不够清晰的话，说不定就会被这帮玩意儿给糊弄了。在我看来你就是这样的人，你和杨旭之间的那点矛盾不是不可调和，可是你就是故意跟他斗来斗去的，让别人觉得你们之间不和。” 赵明哼了一声，“他刚刚到这单位的第1天开始就针对我，怎么变成了我故意跟他斗，你这么一说的话，我倒是觉得他是故意跟我斗，不管怎么都好，两人之间的意见不统一，这将会成为一种常态。 艾希说，“我是觉得你故意在放权给他？这不是你一贯的风格呀？” 艾希现在看问题看的狠毒，一句话就把赵明的用意给点了出来，不过他说的也是实话，的确就是在放权，自己一手揽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难免会遭人妒恨或者让人说闲话，适当的将手里的一些权力放给书j，一来，黑锅来的时候大家可以一起被，这二来嘛，当然也是可以轻松一点，否则的话，赵明怎么可能当场撂挑子直接走人了。 “放权有什么不好的，你没看我现在不是提前进入休假了吗？想想接下来将近有半个月的假期，我就很高兴呢！” 艾希羡慕的看着赵明，“准备怎么安排你的假期？” 赵明想了想，说道：“去南岛吧，听说那个地方很漂亮，我还从来没有去过。” 临到下车的时候，艾希对赵明说，“我看你电话那么久了，盒子里面有一个新电话，你拿去用吧！” 艾希指了指副驾前的箱子，照明顺手打开的时候，里面是一个崭新没开封的手机，上面写着彩信手机，还是诺基亚的，这款手机照明在电视上看过广告。 “多少钱？” “你觉得一部手机对我们这样的人来说，价格是问题吗？” “也对，不过功能对我来说没什么用处，你给我这么好的手机我也不会用！” “你对新鲜事物的接受能力大家是有目共睹的，一部手机交给你最多就半个小时，把里面所有的功能都给搞清楚了，重要的是它可以拍照，到时你到南岛的时候，多拍一些美丽的风景照发给我！” 赵明听得一愣，“还可以发照片？” “那当然，要不然怎么叫彩信手机呢？就是说可以编辑有图片的信息进行发送，不光屏幕是彩色的。连短信都可以彩色的哦！” 听到这话的时候，赵明不禁感叹科技的进步有多么的神速，现在居然连图片都可以短信的形式进行传送了，这也只不过刚刚过了10年而已，就有传呼机到手机再到彩信手机的进行了过度。 想当初老赵在家里为了买一个照相机，想要记录生活，存了很久的钱，不过最终都因为照相机实在是太过于昂贵，最终放弃了自己的打算，这么多年以来，家里的那些照片几乎都是用借来的相机拍的，一个胶卷25，洗照片的钱比胶卷都贵。 然而现在的手机居然已经解决了过去的不难题，随手可以拍照，随手可以将照片分享出去再过10年不知道又会是什么样子呢？ 到家了。 赵明提着艾希送的手机站在车前，笑着跟她挥手道：“有时间的话请你吃饭。” 艾希笑着说，“今天我有时间，要不就今天吧！” “下次，下次一定。” “狗东西！”艾希笑骂了一声，从赵明口中说的，下次一定就不知道下次到什么时候了。 赵敏微微一笑转身进去的时候，艾希看到远处陈岑在那里等他，突然觉得有个家真的很好，如果成为那个家中的女主人，也许更好。 他又多看了一会儿，不过在看到詹娜出现的时候，艾希瞬间地骂了一声，觉得自己无论如何也是融入不进去的，身为一个自立自强自信的女性，她不愿意成为争宠的一员，那样的话，对他的人设，是有着极大影响的。 当艾希开着车离开的时候。 赵明正在惊讶于詹娜的突然到来，“你怎么过来了？” 詹娜笑着说，“这不是春节放假了吗？我提前过来陪你。” 看到詹娜不怀好意的笑容时，赵明说，“可是我要回家呀，还要带陈岑回去。” “反正你都要带陈岑姐回去，多带我一个怎么了？” 赵明听得心中一颤，“我觉得我爸妈可能还不能接受我们这么复杂的关系，你觉得呢？” “我不管，反正大家都是认识的，今年我必须跟你回去。” 第2051章 带父母出去看看吧 事实证明，要让一个女人闭嘴，不再纠结当下的问题，最好的方法就是转移话题，当然不能太刻意，于是赵明故意的扬了扬手里的手机盒子。 詹娜果然都把注意力放在它的上面，“哟，赵总，这是要换手机啊？” 赵明马上说，“我换什么手机啊？这不是看了新出的一款诺基亚的彩信吗，所以就给陈岑买了一台，提前不知道你要来，要不在给你买一台？” 詹娜听得心中一酸，“哼，我要买手机的话还需要你买，我自己不会买吗？” 看，生气总比纠结的要跟他回家好。 不过陈岑马上就说，“就用原来的老手机挺好的，这款手机给娜娜用吧！” 詹娜笑着将自己的手机拿了出来说道：“我早就已经换了，还给你们一人都买了一部，对了，我还给赵明的父母也买了手机！” 詹娜顿时朝赵明眨了眨眼，赵明感觉自己跟个傻逼一样，詹娜只用了两句话就把问题给绕了回来，而且这一次赵明根本没办法阻止她接下来想做什么。 晚上赵明做饭，陈岑原本想着要进厨房帮赵明的忙，可是被詹娜给拖了出去，在客厅里教他使用新手机，两人不一会儿就传来嘻嘻哈哈的笑声，完全忘记了赵明这个一家之主还在厨房当中忙碌着。 等到赵明把饭菜端上桌的时候，两个女人还在演，一同探讨着新手机当中的那些功能。 陈岑惊讶的对赵明说，“赵明，你知道吗？现在手机都可以上网了，用的是gprs呢！” 赵明心想，你现在这个科技进步的速度，现在手机就能上网，那么再过10年手机不是可以等同于一部电脑了？的确挺新奇的。 陈岑拉着自己的新手机，还对着赵明拍了一张，不是很清晰，效果也不是很好，把赵明拍得很丑，不过陈岑也不在意，只要把他自己拍得漂亮就行了。 “十几天的假期你准备怎么安排？” 詹娜吃了一口赵明做的菜，顺便问道。 赵明说，“准备带全家上下一起出去玩一趟，这么多年一直没时间陪他们，好不容易这次假期比较长，现在条件也不错，一起坐飞机去南岛吧！” 赵明也有自己的考虑，父母年纪大了，王素芳一到冬天，阴冷的时候，就觉得腿脚疼，不舒坦。 但是华南的天气就是这个样子，唯一可以选择的就是到反季节的地方去过春节，让他也高兴几天。 赵明说到这个地方的时候，就对詹娜说，“你如果一定要跟我见父母的话，我觉得不要贸然跟着他们回去，你可以先到南岛去，等我们到时装成是偶遇，这样一来，大家见面也不会太尴尬，你觉得呢？” 詹娜虽然心中不是很高兴，但是对赵明这个安排也只有欣然接受了，毕竟这是最妥善的安排。 陈岑一听说要去南岛，马上就说，“可是我不会游泳呀！” 詹娜顿时笑了起来，“不会游泳又没人逼你，不过有一点你必须得提前准备好，那就是一套漂亮的泳衣，明天我带你去逛街，一定要选一套最好看的，得把你的优点全部都展现出来，到时候你就是沙滩上最漂亮的那个女人。” 陈岑听得脸红，偷偷的看了赵明一眼。 “哎哟，你说你都这么多年了，为什么还这么不好意思，你看赵明干什么？你身上哪个地方照明他没看过……” 陈岑一下子更羞了。 …… 休假前两天，赵明并没有急着回涪江，而是在都城当中给关系比较好的几家人拜年。 项龙和袁梅两人的的感情非常稳定。 他们的孩子小名叫西瓜一岁多，爸爸妈妈叫的很好，至于别的话，也就会咿咿呀呀的说两句，最关键的是现在走路走的很好，想去什么地方可以自己去，只不过意识不到什么危险，碰到什么都想啦，最好奇的还是插线板上的孔，忍不住的想拿手指头去戳。 赵明觉得小西瓜特别可爱。 想把她抱在怀里玩一会儿，可是这个小家伙特别闹腾，根本不愿意在他怀里多呆，挣脱了之后就在家里四处乱窜。 项龙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摇头叹了一口气，“看到了吧，每天都像部机器一样，根本就不听，天天跟着他屁股后面转，我感觉我这精神一天不如一天，实在是太累了。” 赵明笑着说，“你还不到30岁，一天就喊累？” “单位上的事情也多，每天忙的焦头烂额的，晚上回来就得跟着孩子屁股后边转，要不然的话父子关系不够亲密，以后跟我不亲了可怎么好？” 项龙压低了声音在赵明耳边说，“关键是我那丈母娘和老丈人带孩子带的太惯了，什么都由着他，你说这种孩子长大了怎么办？那不得无法无天了吗？” 赵明哈哈一笑，“才一岁多，你就担心今后的事情了，会不会太上纲上线了？” 项龙马上叹了一口气，“哥，你不是我，你怎么会理解得到我在这个家当中的处境啊？西瓜……你干什么西瓜？” 项龙突然看见自己的儿子，甚至手指准备往那个电插孔当中擦的时候，吓的她从沙发上赶紧弹了起来，冲过去一巴掌拍的西瓜的手上。 这一幕也把赵明给惊着了，要是真的就这么伸进去被电走了怎么办？ 小孩子哪知道这么多东西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这下子袁立新和魏娟两口子从厨房当中冲了出来，刚刚在房间当中忙别的事的原没听到动静也冲了出来。 丈母娘和老丈人本来想指责项龙的，不过看着赵铭在场也不好多说什么，两口子顺势将西瓜给抱了起来，开始哄，“不哭不哭哦，乖乖不哭怎么啦？爸爸打人啦？坏爸爸哦，我们不理他。” 元梅的父母不好，对象能说什么？那是因为碍于赵明的面子，可是袁梅跟赵明实在是太熟了，所以这个根本就不管赵明在不在，张口就指着项龙，“你说你成天到晚也没几个，几时在家中，才跟孩子呆了多长时间就动手打她，那小孩子知道什么呀？” “你刚才是没看到她拿纸准备去看插电孔。”项龙急眼地解释道。 不过看他的样子，不管说什么，袁家这一家子好像都听不进去。 第2052章 还得靠赵明来解决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这句话说得真没错。 赵明觉得项龙现在能够体会到他当初为什么死活都不愿意跟父母待在一起的原因了。 因为有的事情，根本就没有对错。 项龙现在的处境的确有点惨，面对这家爱娃失去理智的家人，他不知道能用什么方法让他们更客观一点。 就像现在，袁梅说，“他拿手指去探插电孔，你拉着她就好了，干什么要打？他孩子那么小，他也下得去手。” 项龙急得挠头，但是对这个老婆他又不能多说什么，再看袁枚的父母，居然蹲在插电孔的旁边，“插电孔坏，打插电孔……” 袁立新居然真的就扬起巴掌，对着墙上的插座面板一阵猛拍，孩子看到这一幕开始哭的哇啦啦的，居然真的就不哭了。 虽然不哭了，但是眼里还挂着泪水，满满的都是委屈，于是魏娟也蹲在袁立新的身边，跟他一起拍打着墙上的插电孔面板。 赵明在这一刻突然就觉得当初自己不愿意要孩子是一件非常明智的决定，家庭矛盾很可能就因为一个孩子降生到这个世界上变的更加的尖锐。 要知道项龙和袁梅刚刚结婚的时候，他们一家人多么和谐，那个时候，丈母娘和老丈人所有的心思和关怀都放在向龙的身上，元梅的心思也都放在相同的身上，而笑容只需要身体累一点，全心全意的关心她已经怀孕的老婆，这一点比什么都重要。 项龙那个时候经常说的一句话就是，“赶快生吧，生出来之后就不会这么累了。” 谁他妈想到生出来之后，不但身体累，心更累。 听着这两口子在那儿争吵，赵明也没有一点想要离开的意思，他从来没把自己当外人，这个弟弟比亲弟弟还亲，但是他也不插嘴，就在旁边默默的看着他们。 项龙说了两句之后，发现根本就没和办法和他们一家人讲道理的时候，于是索性闭上了嘴，就变成了袁枚一个人的独角戏，指着他鼻子数落，说的差不多之后，袁梅还生气了，气呼呼的回到自己的房间。 就连中午这顿饭他都没有出来吃，小龙怕赵明面子上过不去，于是在开饭的时候特地去房间哄了一会儿，大概10分钟之后垂头丧气的出来，可以肯定的是他差不多又挨了10分钟了嘛，结果还是一无所获。 赵明突然觉得这个家庭当中，因为生了一个孩子出来，很大的问题，有多大呢，这个问题如果不尽早解决的话，恐怕他们两口子最后也得落到离婚的下场，但是赵明并不想看到这一幕的发生。 于是在午饭结束后，赵明对项龙说，“差不多两年时间没给父母扫墓了，今年跟我一起回去吧，我这两天就准备动身。” 项龙愣了一下，“好的，那我让袁梅收拾一下。” 赵明摆摆手，“不必了，你一个人跟我回去就行了。” 袁立新和魏娟听到这话的时候，心中突然一颤，知道问题严重了，刚才赵明全程在旁边看着一句话都没说，没想到这一开口，这就是打算让这个家散了的意思呀。 这两口子心里很明白，赵明这个人说话向来是说一不二的，他让夏龙一个人跟他回去，这个意图实在是太明显不过了，于是干笑了两声，赶紧将孩子抱了起来，两口子一同进了袁梅的卧室。 “你说你一个人还在这发什么脾气啊？向龙都要准备回去给他父母扫墓了，而且不带你。” 袁梅听到这话的时候，一下子不哭了，“他为什么不带我？” “谁知道他为什么不带你，人家大哥就在旁边坐着，一点面子都不给，还在那吵吵，你这不是赶客吗？他大哥什么身份你不知道吗？在房间里哭，中午饭也不出去吃，人家登门来拜年，你就只知道自己发脾气。” 听到袁立新这话的时候，袁枚的魂都快不见了，赶紧把眼泪擦干，慌忙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急急忙忙的走了出去，“大哥，你吃好了吗？” “吃好了，给你们全家拜个早年，我是下午还有别的事情，就不在你们这儿打扰了，对了跟你说一声，过两天我带向荣一起回老家给他父母扫墓，你就不必去了，孩子太小需要母亲照顾，带个孩子出门也不方便。” 赵明根本就没给袁梅开口的机会，将兜里一个厚厚的红包递到袁梅的手里，“这是给孩子的压岁钱，先走了，叔叔阿姨，弟妹……” 赵明前脚一走，项龙也不想在家里待，“单位上还有点事情，我先去了。” 这下子，袁家一家子彻底慌了神，项龙是他们家的顶梁柱，像龙的大哥更是他们这一家的保护伞，就是今天一顿午饭的事情，怎么把关系一下子搞得这么僵。 袁梅顿时坐在沙发上捂着脸自责了起来，如果自己刚才不是那么冲，如果刚才和项龙好好说的话，事情也许就没有这么糟了。 袁梅并不知道他们之间的问题，根本就不是这一天两天的问题，而是从她怀孕到生孩子这么长的时间以来的一个积压。 项龙此时的心中早已经是不堪负累，如果不得到一个正确的宣泄，爆发是迟早的事情。 项龙在赵明的屁股后面追出来的时候，还有些担心的问，“大哥，刚才我们那么做袁梅，她不会难过吗？” “你怕她难过，怕不怕自己难过呢？” 项龙摇头，“我不怕！” 赵明点头道：“这就是了，你把所有的心事都放在你的家人身上，你的丈母娘，你的老丈人，还有你的老婆和你的孩子，可是他们的心思，没有一个人放在你的身上，他们所有的心思都在孩子的身上，目标转移了，你感受不到他们的关关怀和照顾，时间长了之后，心中积压的愤怒会越来越多，现在你还没爆发，如果到有一天你不堪负累爆发出来的时候，也就是你跟袁没离婚的时候，我现在把你带出来也就是为了缓和一下你们家庭的关系。放心吧，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了。” 赵明上车的时候扭头又看了项龙一眼，“现在你还给老子吹嘘生孩子是件幸福的事不？” 项龙在这一刻终于明白赵明为什么这么不想要孩子了，因为生孩子有的时候真的不是两口子之间的事情，面对着麻烦跟考验太多了，如果没有心理准备和一定的责任担当，就算结婚也不能急着要孩子。 第2053章 氛围不同的两个家庭 赵明可没有拆散项龙一家子的意思。 只不过这个时候让他们一家大眼瞪小眼的在为这件事情争吵的话，她只会是反作用，所以，该退的时候要退，该测的时候要撤。等双方冷静了之后找个时间，把积压已久的问题一次性给解决掉。然后再面对新的挑战，这才是应该做的。 项龙父母离开她的时间太早了，那个时候她年纪也不大，赵明把它放在了供应站的仓库当中，让一帮子有爱心的人成天到晚的，保护着她，呵护着她。让他性子当中有柔的一面，同时他和赵明在一起学的东西很多，也有刚的一面。 所以眼下他对袁枚一家子有多包容，到爆发的时候就一定有多刚强。 当然，这些话赵明是不可能对袁梅说的，因为现在的袁梅已经陷入了一切为了孩子的怪圈当中。 这一部分女人她们初为人母的时候，心情显得有些激动，以前没有带孩子的经验，所以对这个孩子特别的宝贝，所以会打着母爱是伟大的母爱是无私的，同时母爱也是无罪的口号，来把孩子的父亲当成敌人。 这一系列的结论，父亲没时间陪孩子是错。 父亲陪着孩子心不在是错。 父亲的身体在心在，凶了孩子是错。 如果再加上袁立新和魏娟这两个宠物，宠到已经没有底线的外公外婆，彻底就把项龙这种当父亲的放在了对立面，而且这种敌对是无意识的。当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 不过幸好这种事情不是发生在婆家，如果是一对霸道的公公婆婆，这种媳妇的日子会很不好过，当然儿子的日子也不会好过到哪里去。 所以项龙还可以庆幸，自己跳过了这一关。 …… 赵明离开项龙的家，又去了李光明家。 自从陈兰将他大哥，一家从浣花溪的别墅当中赶出去之后，他们一家子就已经搬进了这个家中，成色什么的和原来也没什么两样，只因当初父母离世的时候就是这种装修风格，陈兰想念父母，家中的每一件器物都留下了父母的影子。陈兰觉得那他们也就是留下的回忆。 这倒是让赵明挺感触的。 工地上早就已经结清工钱，让工人回家过年了，所以李放也乐得自在，看他笑容满面的样子，赵明笑着说，“看来你们家的生意现在转型的应该还比较成功。” 陈兰笑道：“这不是赶上了好时候吗？预计未来5年时间都成了地产，将迎来一波大爆发，我们算是坐上了这趟顺风车，应该还不赖。” 成家转型的方案都是赵明帮他们理定的生意，也是赵明替他们拉的，只有具体操作是陈家负责，所以陈楠对赵明也没有什么隐瞒的。 李光明哼了一声，“最近他们投了两块地，听说还是跟燃气集团一起投的，明明知道燃气集团跟你赵明不对付，他们竟然还活起伙来做生意。” 李光明这是替赵明打抱不平了。 赵明看到李放低头的样子，笑了笑，说道：“李放，你对这件事情怎么看？” 李放心中有些犹豫，不过听到赵明这么问的时候，他是壮着胆子对赵明说，“我是觉得在生意场上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该保持警惕的时候警惕，该放开手合作的时候一定不能犹豫，所以在和燃气集团合作的时候，没有顾忌太多，再说了我们也不是占大头就是跟投的小企业而已。” 赵明满意的笑了，扭头对李光明说道：“叔，看到没，这才是正儿八经的商业头脑，做生意的人切记把事情做绝，把人得罪死，所以一直都会留一些为什么就是为了防止将来有一天别人翻身的时候太难看，那么将来的事情既然是谁都说不清楚的，多个朋友远远比多一个敌人要强。” 李放也没想到赵明他心胸如此宽阔，将这件事情看得这么透彻。 赵明当然知道，这是李光明刻意引导李放把心中话说出来的结果，这个当父亲的还是心疼儿子呀，看到儿子做的这些事情，明明知道他做的没错，但是生怕他心中有压力，于是通过这种方式让儿子表达出自己的观点，一来可以对赵明有所表示，证明他李光明至少是站在照明这边的。这二来嘛，将当中的有些误会该解释清楚了之后，以后也不会再有个什么结解不开。 赵明有些昏昏欲睡的靠在沙发上，李光明忍不住的问，“你刚才从哪个地方过来？” “去了一趟项龙的家！” 一听到项龙家的时候，李光明顿时来劲了，看了看李放，先憋着一肚子的话没说，这个时候陈楠从厨房当中泡着茶端了出来，吓得赵明赶紧起身迎接，“家里不是有保姆吗？” “一年到头都在我们家干活，在过年了还不放人回去跟家人团聚一下？” 他对他们家保姆其实一直挺照顾，在逢年过节的时候给红包不说，一般打架的时候都会准许他回家去跟家人团聚。两三天可以，三五天也没问题。 碰上陈兰这么一个主人家，当保姆也是件幸福事，当然前提条件得自己的专业水准过硬，要不然的话会被骂的狗血淋头，看看陈兰怎么收拾他大哥二姐四弟的就知道了。 赵明总结了一下，为什么喜欢跟陈兰待在一起，因为他们是一类人。 赵明从他手里把托盘接了过来，放在茶几上的时候，李光明顺嘴就问，“儿媳妇去哪儿了？” “吃完饭在楼上睡午觉呢！” 李光明看了看赵明，“她赵明哥哥来了，要不让她下来……” 陈兰瞪了李光明一眼，“我说你不是老糊涂了吗？赵明是自己人用得着这么客气，那儿媳妇有起床气，得让她睡够了才行……” “妈！” 陈兰话音刚落的时候，楼上就有人甜甜的喊了一声，赵明顺着声音抬头看过去，那不是姜小美又是谁呢？ 李光明看到儿媳妇下来的时候，就激动，憋了一肚子的话终于可以当着赵明的面说出来了！ 第2054章 打消了李光明的念头 姜小美刚睡醒，出门就听到自家的婆婆这么体贴她，笑的连嘴都合不拢了。 李芳看到自家媳妇儿起来了，居然激动得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跑上楼去接，恩爱的样子让人实在是羡慕。 看看这一家子，在想一想上一家子，哎，真是天差地别。 李光明心里还是有他自己盘算的，正好儿媳妇下来大家坐在一起的时候顺嘴就问，“项龙那孩子今年一岁多了吧？长得怎么样，乖不乖？家里要是有个孩子，应该很热闹吧！” 赵明拿着茶杯抿了一口，心想，老李这是想抱孙子了呀！ 赵明低头的瞬间，余光瞅了一眼陈兰的脸色，发现他正在等李光明，而李光明却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非要让赵明把这件事情给说出来。 赵明马上就说，“怎么说呢，孩子长得好，一家人把那孩子带的也挺好，就是项龙的日子不太好过，所以过两天我准备把她带回福建去给他父母扫墓，至于他老婆跟孩子就不带了，他们家的情况，我也不方便细说，不过跟突然多了一个孩子有很大的关系。” 李光明听出赵明话当中的味道来，惊讶道：“添丁进口不是一件高兴的事情吗？怎么听你的话，还搞得有些乌烟瘴气。” 赵明嘿嘿一笑，“你可千万别拿你儿子和儿媳妇做实验，李放在国外留学那么多年，受了西方教育东方和西方的文化相冲突的情况下，一定会选择精英教育，而你和阿姨这一类的，又非常惯孩子，久而久之矛盾积累下来的话，日子恐怕也不好过。” 陈兰看到儿媳妇脸有些红，拉着她的手就说，“听到没，连你大哥也这样说。” 赵明搞糊涂了，怎么弄了半天？反倒像是陈兰不想让姜小美生孩子，而姜小美反倒是想要孩子的那个，这倒是把赵明搞的有些糊涂了。 陈兰白了李光明一眼，“我也不知道你在急什么急，现在年轻人愿意跟我们老的住在一起，那是因为观念还没有多大的分歧，你让她们这么早生个孩子出来，我们两个肯定惯孩子的很，那到那个时候发生了矛盾，怎么办？这不是破坏家庭和谐吗？我倒也不是不让他们现在就带孩子，先和我们住在一起住两三年，到时候他们自己搬出去住，离我们家不远，再去规划他们自己的人生，好不容易才结婚，应该多享受一下二人世界，李放事业刚起步，小美也有自己的工作，做得顺风顺水的，为什么全家上下都要被一个孩子给牵绊住了？” 我的个亲妈啊，看看陈兰，想想自己的亲妈，赵明心想，同样都是当妈的，为啥差距这么大，王素芳自己就不是个负责的人，成天到晚的催赵明要个孩子，说的就像这个孩子生出来之后，她会帮着带似的。 赵明羡慕的看了李放一眼，还是这小子幸福啊，当婆婆的这么会做人，姜小美就算离开了亲爹，亲妈在这里过的一样是如鱼得水的日子，没人管她，也没人限制她，想干什么干什么。 李光明不服气，对赵明说，“赵明，你来评评理，趁年轻要个孩子怎么了？早生孩子早享福，早栽秧子早打谷，是不是这么个道理？” 赵明看着李光明问，“李叔，你父母享了几天的福？” 李光明傻了，好像是这么个道理，李光明从参加工作，一直到退休，真正陪在自己父母身边的根本就没几天日子，送走了父母，他心里也没有掀起多大的波澜。 可是为什么偏偏要在孙子的事情上这么纠结呢？看来对血脉的延续，这是每一个人都会出现的念头，只不过有的人强，有的弱而已。 李光明就属于强的那一类，再加上这个小区当中带孙子的爷爷奶奶实在是太多了，每每从他们身边经过的时候，他都会狠狠的羡慕一把。 赵明看他若有所思的样子，马上就说，“最近是不是冬天了？鱼不太好钓，李叔叔就想找点别的东西玩一玩？你可得想清楚，如果他们两口子现在要了孩子，接下来三年到4年，你可就别想钓鱼了。” “啊？三年到四年？怎么可能呢？家里这么多个人，难道就不能抽个时间帮着带一下，让我出去放松放松？”李光明被赵明的话吓得不轻。 赵明笑问，“你看看这个家里谁最闲。” 于是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了李光明的身上，陈兰不会把公司的事情全部放给李放一个人去做的，年底才是李放最清闲的时候，开了春，他手里的活儿会更多比去年更忙。 姜小美从来都不是一个全职主妇的料，他未来的目标一定还会有事业，就算为孩子做出牺牲，那也只是一部分，他的跳舞事业不会因为生了个孩子而葬送，何况她还是个老师。 弄到最后，大闲人只有一个，那就是他李光明，还想去钓鱼？怕是没睡醒吧！ 当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李光明的脸上时，他在做最后的坚持，“可以找保姆！” “那你放心一个人让保姆一个人在家带？你不得留下来看着他，要是他把孩子抱跑了怎么办？” 李光明听到赵明的话的时候，心中突突直跳，血压都上来了，叹道：“我现在养个孩子变得这么麻烦了，想我们当年别人在田里好像也没有花什么力气就长大了，怎么现在就不行了？” 赵明笑道：“那个时候的父母生的孩子比较多，他们可以接受自己突然失去一个孩子的事实，你现在摸着你的心问一问你能接受吗？” 李光明发现接受不了。 赵明再说，“所以说陈阿姨刚才说的那个解决方法是最好的，李放和小美她年纪也不算大，现在城市晚婚晚育早就已经成为一种时尚潮流，他们可以先各自忙自己的事业，和你们住在一起，也可以增进彼此感情，等到过两年他们搬出去之后再考虑自己的问题，那个时候如果他们让你们帮助的时候，你们可以帮她照顾孩子，但是大多数时间他们能够自己照顾孩子的时候，是不需要你们插手的，这样既维系的家庭的关系，同时也不会破坏了这份和谐。” 第2055章 一面聚一面操持着 赵明留下来吃了一顿晚饭，又聊了聊南方控股集团和南方工程集团两大公司的具体问题，这才离开了他们家。 自从赵明说服了李光明过后，李光明再也没有提生孩子的事情，不过他心里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虽然被说服了，但是好像在哪个环节出了一点问题。 年纪大了本来睡眠就不好，心里在装点事情的话，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李光明这一步萧景辰南自然也睡不好，在后面轻轻拍了拍他的背，“成天到晚本来也睡不了几个小时，还有什么事情想不开的？” 李光明沉吟片刻，干脆从床上坐了起来，“赵明那小子什么都说的对，可是我就是觉得哪个地方不对劲，一时又想不起来到底是哪儿不对。” 陈兰一听这话的时候，反倒笑了起来，“原来你是在琢磨这件事情啊！” “对呀，他说的头头是道，我简直连反驳的理由都没有，为了我们这个家庭和谐下去，我甚至已经放弃了，让李放和小美两个人要孩子的打算，而就觉得什么地方出问题了。” 陈兰也跟着她坐了起来，顺便从旁边拿了一件衣服给他披在背上，打了个哈欠，喃喃的说，“还不简单吗？在所有人当中最没有发言权的就是他赵明他自己又没结婚，更没孩子，他怎么会知道结婚生孩子是个什么样子，说起道理来头头是道，让你没办法反驳，可是他自己不是亲身经历者，你就是觉得这里出了问题吧！” 李光明恍然大悟，原来自己心中一直不舒服的是这个点，不禁叹道：“这小子什么都没有，思路还这么清晰？” 把问题说出来之后，李光明心事也解决了，到床上再也不想去琢磨这件事情。总而言之，天大地大，钓鱼最大，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影响到他钓鱼。 …… 第二天，赵明带着陈岑和詹娜去给父母选东西。 詹娜说，“我不是给你们全家都已经选了手机了吗？怎么还买东西啊？” 赵明说，“那你给他们买的，我这个当儿子不得给他们买东西啊？” 赵明在市中心的商场，逛了一圈之后，买了满满一后备箱，这些都是给父母二姐二姐夫还有大姐大姐夫选的东西。 至于陈岑，她倒是什么都没选。 “我今天下午飞南岛，先过去把那边安排好，你回去早点把他们带过来，不然的话我一个人在那边实在是太无聊了。” 赵明点点头，说道：“最多后天我们就飞过来！” 赵明开着车和陈岑一道把詹娜送到了机场，直到她进了安检，赵明这才回了市区。 晚上约了张涛和小影。 他们是十几年的老友了，彼此之间的关系有多亲密，根本无法用言语来表示，逢年过节的时候必须要在一起坐一坐，平常就算因为各自太忙，没有经常见面，但是一见面的时候，那股子亲热劲马上就上来了，小影这段时间一直没看到照明，只能通过张涛来了解照明近期的近况。 赵明的指尖逗弄着小丫头的脸蛋，说了一声小名，小丫头不乐意了，“姨父，人家叫张乐乐。” “哈哈哈哈……” 赵明顿时大笑了起来，小影赶紧解释，“孩子上小学了。老师在学校不让他们用小名称呼，所以每个人都必须用学名。这丫头怕老师。所以在家也不让我们叫小名呢……” 赵明赶紧夸道：“听老师的话是好事呀，在学校听老师的话，在家里听父母的话，乐乐将来一定是一个懂事的好姑娘。” 别人家的父母听到自家的孩子被夸，马上会谦虚一下，诸如说一些什么，“没有没有，哪里哪里。” 可是张涛和小影在这一点上，那可是那前所未有的一致，那就是别人夸自家的闺女，就是夸得好，甚至连谦虚都不用谦虚，因为脏了的确值得别人夸，小小年纪的都已经长出了一副美人胚子的样子，取了她爸和她妈所有优点，小影本来就是漂亮，张涛五官棱角也十分分明，综合在一起，可以想象，这小姑娘以后长大会是个什么样子。 小影看着赵明，马上说，“看你这么喜欢小丫头，要不你跟我们家陈岑赶快……” 陈岑一听这话就急眼了，当初她就是因为这件事情有上有小小的纠结，所以被人钻了空子，现在的日子让他过得非常的满足，不愿意再去纠结婚姻跟孩子。 所以一听到小影的暗示时，马上就摇头，“小影姐，你快别说了，你也不想想当初你刚刚生了孩子是个什么惨样，所有人都不理解，你涛哥也时常都不在你身边，虽然他也是无意的，但是那段时间你不知道发了多少脾气，经常还拿涛哥出去，涛哥被你骂的家都不敢回，你忘记了吗？” 没想到陈岑这只兔子倒是急眼了，说得小影一阵的不好意思，马上说，“那都是哪年的事情了，我都不记得，你还记得这么清楚。” “我怎么不记得，那一次，三更半夜的，你给我打电话，在电话当中哭……” 那个女人就过去的事情去展开了激烈的探讨，一会儿急眼，一会儿笑的，小影时不时的还在张涛的腰上拧一下，张乐乐就负责一个劲的吃东西，小丫头是真能吃，不过瘦瘦的多吃点也好。 “我明天回涪江，要把项龙带走，你明天下午去他们家一趟，帮我办点事情……” “嗯，你说！” 赵明把自己的后事安排好了之后，在第二天清晨接上项龙就朝涪江出发了。 原本项龙要来开车的，可是赵明直接把她赶到后排去，说道：“一宿都没睡吧，瞧你的眼睛都肿了，今早也没看到有人下来送你，是不是吵了一夜的架？” “那不叫吵架那叫挨骂！上半夜吗？我下半夜哭，大哥，你说结个婚生个孩子怎么就这么难呢？早上出门的时候孩子一个劲的抱着我的腿叫爸爸，那个时候我真的不想走了，可是他们这一家对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我真想出去透透气……” 从后视镜当中，看到项龙的那张脸，确实挺惹人心疼的。 第2056章 赵明这个儿子当得不合格吗 赵明知道，这一刻开始，项龙已经要发泄了，于是也没有阻止他，任由他继续说下去，把这几年心中所有的压力与不满在这个车上通通给倒了出来。 陈岑也是在这个时候才知道，一个男人在家中，表面上来看，看不出他们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原来暗地里承受着这么多的压力，同时心疼的看了赵明一眼，不知道他平常是不是也默默地沉受着这么多呢？ 这些琐事对赵明来说其实算不上任何的压力，反倒是成了他还有人味的主要因素，如果没有身边这些好友和亲人，只怕赵明现在的脸皮厚得跟城墙倒拐，心子黑得不像话了。 高速公路修通了之后，从都城到涪江也就两个小时。 路上车水马龙，居然还堵车，今年道路上的车辆居然比去年多了一倍都不止，私家车从两年前正式进入跨越式发展的阶段，几乎家庭有点条件的都买了车，条件一般的，就买国产，条件过得去的就买合资，条件好一点的，当然就是进口。 赵明这种老有车一族的人，对道路上的变化感觉是最清晰的，因为以前走哪儿的路路畅通，现在感觉去个什么地方都会堵。加上春节，大家都在往老家赶，走的方向也都是一致的，从大城市到小城市，从小城市到农村，这就是一场候鸟的迁徙，拥堵也是正常的。 不过堵一下也好，可以让项龙多说一会。 项龙都不敢相信，这两个小时他居然说了一路，而中途照明居然没插半句嘴，就连陈胜本来想上车睡觉的，也忍不住听他倾诉了起来。 下车的时候向东脸上的委屈已经不见了，留给在座生他养他的城市是满带笑容的脸。 赵明提前打电话通知了二姐，所以这个时候，全家上下都已经回来了，一下子把赵永远和王素芳两口子的家里塞得满满的。 为什么春节的时候大家都要往家里赶？ 图的不就是一个热闹，图的不就是一个相聚吗？ 全家老小都到齐了。赵永远家的房子都会被抬了起来，按惯例这个时候一家之主一定要站出来说一句话，不过赵永远在旁边已经清嗓子清了半天，也没人理他。 林策拉着赵明再说单位上装备的事情，赵红和陈岑有说有笑，又差不多隔了一年没见，在心里他已经把陈岑当成了弟媳。 当然，他心中的弟媳妇可是有好几个呢。 赵云就在旁边听着。 唐飞想加入到赵明他们的谈话当中，却有些格格不入，不过她早就已经习惯了这种家庭聚会的风气，心态调整好了之后，也不会觉得有多大的心理落差，照明根本没有忽略她，因为赵明在听林澈说话的时候，时不时的还会给大姐夫散一支烟，然后亲手把烟给他点着，以这种细微的小动作来证明大姐夫在家中其实是有地位的，老三始终是老三，就算老三是赵家的天，。对亲人的态度也从来都没变过。 仅凭这一点，唐飞就很知足了。 “咳……” 赵永远又开始清嗓子了，赵明看不过去对他爸笑了笑说道：“你要想说话你就说话，别一直在那咳嗽提醒我们，该轮到你这个一家之主说话了，咳了半天都没人理你，你自己难道就没有点数吗？” 赵永远现在还是很精神，喜欢摆一家之主的架势，听到赵明策划的时候，被气得翻白眼，大叫，“你还有没有一点当儿子的样子再给我胡说八道，你信不信我拿鞭子抽你，你就是80岁的，你都是我儿子。” “是是是，八十岁的时候，如果我还活着，逢年过节一定……” 没的话到这个地方的时候也就不接着往下说了，怕他们老人家觉得不吉利，到时又是一通数落。 结果没想到不说，还是把赵云给气的够呛。 赵明赶紧把自己买回来的礼物，一一发到众人的手里，“二姐，我给你买了一条围巾，羊毛的，冬天这边阴冷阴冷的，出门时围上，很暖和。” “妈，我给你买了一件呢子大衣穿着显身材，你不是一直都想要一件吗？” “爸，这是条皮带，用来抽我最合适了……” 全家人听到赵明这话的时候，顿时笑得死去活来的，把赵永远的脸都给憋红了。 也不知道生这么个畜牲小子有什么意思，动不动就拿话堵他的嘴。 全家每个人都收到了照明的礼物，这个时候轮到程程呢，从包里直接拿出好几个大红包来，一个给赵永远，一个给王素芳，一个给了长得和赵明一般高的唐昊，另一个给了还是小不点的嘟嘟。 不过嘟嘟也有学名了，叫林伟航，他老爸希望他开启伟大的航程，这个名字取的也算有一点实际的意义。 赵永远和王素芳收到红包的时候，笑得嘴都合不拢了，要知道赵明刚才给他们买东西的时候，他们可是连谢谢的话都没有，王素芳最为现实，当即打开红包将里面包的8800块拿出来数了数，更加的欢喜。 赵明心里嘀咕，原来以为陈岑没有准备礼物，弄了半天人家知道自己爹妈喜好是什么，所以一早就准备好了，看看爹妈笑的那个样子，赵敏仿佛感觉自己不是亲生的，早知道送钱可以逗他们高兴……算了，赵明从来都不愿意把钱给他们，因为他们手里一旦拿了钱，干的都不是什么好事。 王素芳把红包收了起来，拉着陈岑一阵感叹，“还是养闺女好，闺女贴心啊，陈岑真不错……” 赵明听到这话的时候，当场就抗议了，“养儿子不好吗？” “好？好个屁！也算是当儿子的，看看人家春凤家的大儿子，他妈满60做大寿，在涪江大酒店摆了三十多桌，那叫一个热闹，你再看看我给你爸，我们俩满六十的时候，你连人花花都没看到……再说那秦海玉的儿子，人家在沪港市读大学，工作几年之后把父母都给接过去了，还带着他们的父母，成天的游山玩水，天南地北跑了个遍。” 赵永远也说，“老王家儿子不一样，带她爸妈坐飞机，听说今年就足足坐了两趟。” 这暗示也太明显了吧！ 第2057章 去坟头找你爹妈告状 听到父母这么数落自己，赵明觉得自己这个儿子就白当了。 赵明嘿嘿一笑，“那今年我这个当儿子的为了弥补这么多年都不是，我带全家一起去南岛吧，对了，必须坐飞机去。” 王素芳白了赵明一眼，“大过年的，你不在家，还要跑到外地过年，你还想怎么样啊？你要上天啊？” 赵明也不理王素芳，看着二姐跟大姐问，“你们有没有问题？” 二姐跟大姐同时摇头，赵明再问赵永远，“坐飞机去不去？” “坐飞机……飞机有什么做的，主要是想看看大海，怀念以前当兵的日子……” 赵明把所有人都搞定了之后，最后看了一下王素芳，“妈，那就辛苦你一个人守家了。” 王素芳气得从沙发上一下就蹦了起来，大巴掌扬子就要朝赵明的脸上抽，一把年纪的人了，怎么身手还这么矫健？ 王淑芳狠狠的锤了赵明一顿之后，这才算解了气。赵明笑眯眯的去了阳台上看见项龙还在这个地方抽烟的时候，叹了一声说道：“看到没？我这个儿子就算已经当得很合格了，不是一样被人成天挑错处吗？所以一个家庭当中的顶梁柱，有些时候承担了别人无法承担的责任和重量是，是会觉得累，但也要懂得自娱自乐来调节自己，而不是将心中那些郁闷慢慢的积压下来。” 项龙点点头，“哥，我知道你想跟我说什么，我就是觉得他们不理解我，不被人理解的感觉真的很难受。” 赵明笑道：“去你爸妈的坟头看看吧，我准备明天把全家接着一起往南岛飞了，你也一起。” “我也去？那什么时候回来呢？” “总得七八天时间吧！” 项龙听到这个时间的时候，吓了大跳，出去玩这么长时间，自己的老婆孩子怎么办？真的可以吗？ 看到项龙惊讶的模样，赵明笑了笑，说道：“你不是觉得自己在家当中多余的嘛，就算没有你他们一样可以玩得很转，那么你又到底在害怕什么呢？” 想想赵明的话，项龙觉得挺有道理的，于是也就答应了下来。 下午的时候，祥龙去给自己的父母上坟，赵明今年再不用去了，所以就陪着陈岑一道去了坟上看看。听她给父母说说话，刚说到何兆明的感情时，还有些不好意思，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的性格还是这么羞涩放不开。 赵明最后也只是对着坟头说了一句，“幸亏你们在天有灵保佑，要不然的话我可就真把你们女儿给弄丢了……” 陈岑心生感触，如果不是赵明的话，他现在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受着非人的待遇了，也许受不了，折磨，恐怕已经自杀了。 至于项龙，无非也就是在他爸妈的坟头哭得死去活来，然后大叫儿子不孝。 项龙的少年时期其实是不完整的，当他成年之后肩负起一个家庭的时候，其实比任何人都脆弱，他更需要的是包容更爱，袁梅的父母耳根子软，毛病不少，让他们把项龙当亲生儿子一样，其实是不现实的。所以怀柔的手段根本不可能。 赵明得教项龙能用另外一种手段。 接到项龙的时候，项龙的眼睛又红又肿，赵明也没有去过，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用脚趾头都能想得到，这小子刚才肯定跟他爸妈告状了，哎！ …… 同一时间张涛按照赵明的吩咐来到了项龙在都城的家中。 打开门看到是张涛的时候，袁立新两口子还有些惊讶，虽然没有经常跟张涛来往，但是张涛是赵明身边的人，所以他们还是认识的。 于是袁立新扯着嗓子喊，“梅子，快出来看看，你张大哥来了。” 袁梅其中全都是血丝，看到张涛的时候也没有多惊讶，努力的挤出一丝笑容来问，“张大哥，过来是有什么事找项龙吗？他一个人回涪江了。” “我不找项龙，我知道他回老家去了，是赵明让我过来的，把你的身份证给我吧……” 张涛按照赵明的吩咐将袁梅给安排得妥妥当当的，袁梅最初是拒绝的，不过张涛只对她说了一句话，“项龙的父母在他15岁的时候就离开他了，赵明一直把他当亲弟弟，如果这个家他呆不下去，赵明会支持她离婚，至于孩子，可以你们呀，他给赡养费，也可以项龙自己养。” 听到张涛这话的时候，袁梅全身一震，难掩震惊，她不敢相信她和向荣之间的感情，居然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吗？有这么严重吗？ 这就是赵明解决问题的方法，他不喜欢拉稀摆带，而且也没有时间跟她废话，让她按照吩咐做就做，如果不听招呼，那就抬走下一位。 我刁蛮任性的女人想到的应该都是解决问题，而不是继续任性下去。 男人的委曲求全只会换来变本加厉，女人只会考虑自己在带孩子的时候有多辛苦，他们从来不会体谅一个男人在为这个家庭默默付出时间付的责任有多重。 一个家庭要稳步前行，首先要做到的是男女平等，相互尊重，积极沟通。 现在他们沟通的方式就是项龙挨骂，袁梅只站在自己的立场上考虑问题，从来没替项龙考虑过，既然他不懂得考虑，那么照明就要强迫他考虑了。 最终原本也不得不把身份证交给了张涛，而最终张涛给了他一张机票，只有一张而已。 张涛把这件事情办好了之后，看着袁立新和魏娟两口子说道：“对了，过完春节之后，袁老师你的妹夫将被调到沙漠当中去工作……” “什么？” 袁立新的脸一下子扭曲了，惊道：“为……为什么？” “为什么？你自己不知道吗？赵明当初提前给你们打过招呼，如果你再跟这家人来往的话，那么照明为了防止你妹妹妹夫不破坏这个家庭的稳定，一定会将他们两个给支走的，没将他们开除已经是赵明对你们格外开恩了。是你们自己不遵守诺言在前，怨不得别人。” 第2058章 你有多久没有回家了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袁立新是什么样的人？赵明心里是有准备的。 所以这么长的时间，一直让临江集团那边找了一个基层的小头头吧，袁丽文的丈夫盯得死死的，但凡有个风吹草动，怎么可能瞒得过赵明的眼睛呢？ 以项龙和赵明的关系，袁立文那个嫌贫爱富的势利眼怎么可能轻而易举的放过，变着方法来打听赵明在南方控股集团当着怎样的官，然后又以这种方式，和基层的那些头头们结交，搞得风生水起，袁立新背着项龙和袁梅见过袁立文几次，前前后后大概拿了三四万块钱给她。 这些钱都是有项龙相信他们两个老人的，结果被他们拿去贴补了自己的妹妹。 赵明平常没有把这些事情说出来，那是因为没有出问题，现在问题出现了，赵明也就不可能对他们客气，毕竟是当初自己说过的话，怎么可能不作数呢？ “小张啊，能不能求求赵明，把我妹夫从那边弄回来，要不然我妹妹一个人在这边怎么过？” 张涛摇了摇头，笑着说，“对不起，赵总决定的事情从来都不会改变的，对了，这几天袁梅要出一趟远门，孩子就托付你们老两口照顾，如果照顾不过来的话，我再帮你们请个保姆。” 魏娟赶紧说，“照顾的过来，一定照顾得过来……” 这个时候，袁梅从房间当中收拾了几件衣裳，装进了行李箱，然后匆匆忙忙的跟张涛出了门。 张涛把她送到了机场，买了机票，一直送她进了安检，事情这才完成了，然后通知了赵明一声。 张涛把自己的情况和项龙对比了一下，虽然自己的媳妇有时候很凶，但是对公婆是真的很孝顺，处处都替他们着想，项龙这小子如果这次顶不住的话，日子也难了。 …… 休假前最后一天，原本无心工作的国字头企业却在这一天达成了一个重要的协议，燃气集团与南方控股集团燃气销售公司对华南燃气销售市场各占50%的比例，不搞恶意竞争。 同时，燃气集团退出家庭燃气管道安装及气表安装业务，收由华南控股燃气销售公司服务部门统一协调指挥。 如此一来，南方控股集团将华南整个片区的城市燃气管道项目，全部拿下。 在周尧的见证下，一个初步合作意向的协议书摆放在了杨迅和贾阳的面前，随着相机一阵夸夸夸的拍照过后，两人同时在协议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交换再签字，接着就是一阵热烈的掌声。 贾阳杨迅热情的握了一个手，“感谢杨书j给我们这次机会，要不然咱们燃气集团以后的日子可就难过了。” 杨迅笑着说，“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如今的资本需要抱团取暖，如果单打独斗的话将来碰到麻烦，那不是四面楚歌的结局，市场开放了，再也不是一家独大的时候，我们还需共同进退才是。” “杨书记高瞻远瞩啊！” 杨迅带着自信的笑容，没有谦虚，表示默认。 贾阳目光一转，在现场扫了一圈之后，突然问道：“听闻贵公司总经理赵明年轻有为，本来想着今天能够见一面呢，怎么没看到人呢？” 杨迅和贾洋心里都清楚，赵明是反对这一次合作，更反对退让。 大家心里都明白的事情，中间也就只有一层窗户纸，但是绝对不可能捅破，杨迅哈哈一笑，“赵总从年初到年尾都在操劳着，好不容易盼到春节，实在有些扛不住了，所以递交了个申请，休几天假，好好充充电，为来年再做准备嘛！” “原来是这样，今天没能看到赵总，真是可惜了，开了年之后，一定在重新选时间登门拜访……” 说到底，假洋就是想看赵明的那张臭脸，可是没看到，心里还暗叫可惜。 众人在一起客气了一番之后，中午简单宴请结束，周尧和杨迅坐了一会子，飞聊的就是杨迅这一段时间上任以来对南方控股集团做出的改变，其实他更加想显示的是赵明在面对他的时候做出了妥协与退让。 “今天的签约仪式其实应该赵总亲自签字才对……” 杨迅这话说到这个地方的时候，也就不再往下说，言外之意就是照明显得太小气了，人年轻沉不住气啊。 周尧不吭声，端着茶杯喝了一口，杨迅最终还是说，“赵总还是太意气用事了一些，控股集团和以往任何时候都不太一样，未来的发展方向更注重的是资本和市场，对。及早认清这个问题才是，不然如何能当大任？” 周尧不接他话茬，转而问道：“老杨，你老家在什么地方？” 杨迅愣了一下。，刚才不是在说赵明吗？怎么一下扯到自己的头上，而且问自己的老家。 杨迅没多想，回答说，“半岛省，怎么了？” “今年春节你是回不去了吧？” “是啊，整个春节期间都由我来值班！” 周尧哈哈一笑，起身也准备离开，不过刚走两步之后，又有些可怜的看着杨迅说道：“赵明这个时候可是带着他的家人，已经飞到南岛去晒太阳了……你以为赵敏为什么会临近年底的时候给你撂挑子？” 杨迅愣了一下，看着周尧离开的背影时，杨俊才突然回过神来，赵明它不是幼稚，他也不是意气用事，他是故意的，只为了年底的休假？ 把前后的事情串起来想一想，还真是有这种可能，再加上周尧刚才意味深长的笑容，这个判断八九不离十了。 这一刻，杨迅无奈地笑了起来，还以为自己刚刚到这个单位就占了上风，弄了半天，人家根本就不想跟自己玩儿。 一个白手起家的人可以风雨无阻的走到今天这一步，他又怎么可能是个幼稚的人呢？杨迅发现，最幼稚的其实是自己。 杨迅以为自己永完奋斗在第一线，这是一种奉献的精神，可是再想想老妻……这都多少年没在一起过一个春节了。 想到这里，杨迅的头发又白了几根。 第2059章 可爱一家人 南岛，最大的海岛省。 阳光充足，一年到头都只有夏天一个季节。 刚从机场出来的时候，几乎能从风当中闻到一股咸湿的味道，天空很蓝，很清澈，清澈得让人眩晕，似乎在都城呆了那么长的时间，从来没看到过这么蓝的天。 这边人也许是常年受紫外线照射的缘故，所以皮肤偏黑。 赵明终于带着全家老小到了这个地方，王素芳嘴一撇，“也不怎么样嘛，机场这么乱，还没都城好。” 赵明扭头看了看王素芳，笑着说，“妈，你也不是都城人，何必打着都城的旗号来这里地域黑呢！” 王素芳哼了一声，这个兔崽子只要一天不跟自己斗嘴，心里就不舒服。 大姐还沉浸在刚才坐飞机时的兴奋劲上，下了飞机还一个劲的在说，“原来坐飞机是这个感觉，太安逸了，我们就用了不到三个小时，飞了半个地图？真的还是假的？感觉像在做梦一样。” 唐飞那是他儿子四处张望，处处充满了新奇，比如在对面居然看到有人骑着三轮上拉着许多球形的东西，唐昊问，“爸爸，那是什么？” 唐飞说，“应该是一种像核桃的东西，只要把表面给敲开了之后，里面应该是个婴儿，然后砸开里面就有肉吃。” “这么大的核桃？” 唐昊惊叫了起来。 赵明摇头叹了一口气，“这里的一花一草在课本上应该都是有记录的，但凡是他上课听了一点也知道那个是叶子而不是像核桃一样的东西，这父子俩真是让人惊喜。” 二姐来到赵明的身边，说，“公司搞聚会的时候，几次提议说要来一次这个地方，我一直没批，早知道这么漂亮，就应该带着他们过来的。” 二姐现在的公司发展的很不错，如今手底下招的那一帮子高层都是属于有知识有文化也会享受的中流砥柱，所以经常会给赵红提出一些带队出来游玩的建议，赵红也会批准，当然对太远的地方，他的内心还是抵触的，主要原因是这帮人总是拉着他一块儿去，她还有老公还有孩子，有一点假期的时候都放在他们的身上，出门太远，顾不到家里心里没底。 赵明对二姐说，“这一趟带你出来，我也就是想告诉你公司的高层需要零距离，所以时不时的你需要带队，多走一走，至于怕照顾不到家人，你把孩子带上就行了，实在不行就雇一个保姆，把保姆也带上。” “啊？出来旅游，把保姆也带上？” 赵明笑着说，“这有什么不可以的吗？虽然名义上是保姆，不过也就是一个职业，大家同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久而久之的，只要他的态度和位置摆得端正，当时是自家人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陈阿姨她们家那个保姆就特别的亲，逢年过节发红包，去什么地方都把她给带着。” 赵红以前在小保姆手上吃过大亏，所以对保姆这两个字一直很有忌惮，林伟航小时候是有一个专人照顾的，不过等他大一点上小学了，赵宏觉得家里没必要再养一个保姆，所以就把他给辞了，当然也给她介绍了另外一家人。走的时候还给他包了一个大红包。 不过说到底，当初在那个小保姆手里吃的亏，为了他心中的一个阴影。恐怕很难过得了心理这一关。 就比如现在，赵红很自然的就将话题给岔开了，“早知道我就让人提前在这边安排一下，现在这么多人该怎么走呀？” 赵明笑了笑，“没关系，我早就已经在这边安排好了。” 说着赵明一把牵住了旁边的陈岑，再扭头看了看自己这帮可爱的家人，微微一笑，这应该是他第一次让人出远门吧。 赵永远双手背着，对周围的一切还嗤之以鼻，扭头瞪了一眼大姐，“你能不能闭上嘴，别闹了，生怕别人不知道你第1次坐飞机。” 大姐也是一把年纪的人了，听到这话的时候翻了个白眼，不过最终还是乖乖的闭上了嘴。 要知道刚才在飞机上最兴奋的，其实要数赵永远，抬头就看到顶上了几个按钮，注意力始终被她们吸引着，时不时的按一下，一会儿把灯按亮了，一会儿又把空乘给招来了。 坐立不安的在位置上动来动去不说，滑行进入跑道的时候，他居然问了一句，“好，这么慢，能飞得起来吗？” 赵明说，“能，你看鸟儿跑都不跑，不是一蹦，拍拍翅膀就飞了吗？” 赵永远觉得赵明说的很有道理，不过又觉得哪里不对，最后终于想明白了，那鸟儿至少还蹦一下，飞机怎么蹦？ 赵永远以前当的是海军，对舰船，可能还有一个初步的了解，可是天上飞的东西，他是没一点谱。到最后突然加速时传来的推背感是让赵永远心中一慌，整个人紧紧的贴在椅背上，一股子冷流袭遍全身的时候，尿意满满地随飞机冲上了天。 落地之后，赵永远也算是一个有飞行经验的人，所以他对赵云兴奋的样子嗤之以鼻，别像个土农民没进过城一样，丢人。 至于，林策，从下飞机开始就一直在接电话，也难怪装备公司一把手被强行要求休假之后，大大小小的事情也给他通过电话遥控指挥处理。 挂了电话之后还不忘过来跟赵明汇报，“燃气集团和南方控股燃气销售公司已经达成了初步合作意向，刚刚把字给签了，都在问你为什么没到场？” “人家只是跟你客气一句，他们要是真的关心我电话就打到我手机上了，还会跟你说吗？” 林策想想也是这么个道理。 一家人就在机场出口这边儿聊了好一会，突然有人进来之后，双手紧紧的握住赵明的手，“赵总是吗？去酒店的车已经安排好了，请随我来吧！” 赵家这一行人实在是太多了，所以安排了两辆商务，赵明临走的时候，在向荣的屁股上踹了一脚，“就他妈三个小时没抽烟，你还得在这儿把瘾过足了才走是不是？” “哦！” 项龙应了一声，赶紧追了上去。 第2060章 安排好的偶遇 詹娜把酒店安排在了喜来登酒店。 两辆商务车将一行人直接拉到酒店的门口。下车便是富丽堂皇的大门，内部装饰10分的豪华，展台上还放着一辆名车，算是给这辆车打广告，所以特地摆放的展品，在车的后面是一个咖啡厅，咖啡厅4周没有任何阻挡，通透的可以朝远处的大海看过去。 在飞机上因为飞过海洋时，兴奋的赵家人再次看到海岸线，同样难掩兴奋之情，碧海蓝天，这才是假期。 赵永远看到这里人山人海，还有许多人在排队登记入住的时候，忍不住惊讶的说道：“这些人都没家吗？他们为什么要住酒店呀？” 认真听听赵永远这话的意思，其实不难明白，他以为这些人都是本地人，有自己的家不好好住，为什么非要来住酒店？ 赵明苦笑一声说，“这里的人和我们都一样，全部是从外地来这个地方度假的。” 听到赵明的话，使赵永远更加惊讶，“他们春节都不回老家吗？为什么要到外地来度假？” “那你又是为什么要到外地来度假呢？” 听到这话的时候，赵永远哑口无言，世界在不知不觉的过程当中已经发生了改变，而赵永远浑然不知，在淅川矿区混了那么多年的日子，退了休之后就守在那一片小区，没怎么出过门，对大海的认知还停留在他当初当兵的时候的认识。 每每在电视上看到出现军旅片，特别是描写海军的时候，指着军舰大声的说，“看看，这就是165舰，这是在哪个基地拍的……” 当他真正从涪江走出来的时候，才发现这个世界早已经不是他认知的世界了。 赵明发现王素芳两眼发直的看着远方的大海，他已经被这富丽堂皇的装修给深深的震慑住了，赵敏靠在王素芳的身边，轻轻地顶了一下他的肩膀，问道：“你们大师没告诉你这个世界还有这么漂亮的地方吧？” “老子捶死你！” 王素芳捏着拳头在赵明的背上狠狠的捶了几下，一家人就在这里嘻嘻哈哈的打闹了起来。 就在这时一个身穿波西米亚风怀的长裙美女，将头上的遮阳帽取了下来，再把大墨镜一取，轻轻的撩了一把自己的长发，奔着赵明就走了过来，“赵明，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看到她惊讶的表情时，赵明心里好笑，这也太假了吧！一定是这两天在这边等得太无聊，所以迫不及待的想见到赵明，所以得知赵明到了酒店的时候，第一时间呢，已经在大厅当中的后者，估计是在远处看了半天，所以忍不住的过来，要打一声招呼，装作偶遇。 詹娜的心在赵明的身上，她也控制不住自己。 “你是那个谁……那个谁……” 王素芳反映了半天，也没把詹娜的名字写清楚，赵明马上说，“要不是那个谁，人家有名字叫詹娜。” 林策两口子一看，就知道他是故意在这个地方等赵明，说不定两人早就已经约好了。 詹娜1米7的身高配上高跟鞋，高挑的身段加上妖娆的打扮，让唐飞看的目瞪口呆，他跟他儿子的表情一模一样。 赵明朝那父子俩看了一眼，笑着说，“喂，你们父子俩把口水擦一擦都流出来了。” 唐飞和唐昊连动作都一模一样，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赵云见自己的老公和儿子被赵明说了，明明知道他们父子俩在看不该看的，还是朝赵明吼，“你外甥还是个小孩子，你怎么能这么说他？” 赵明无奈的笑了笑，他小也不影响他好色呀？这个时候，唐浩假装生了个懒腰，不过那目光随着他的手臂伸长时，还是从詹娜的身上划过。小胖子一脸猥琐。真是小胖子懒腰，眼睛一瞄又一瞄。 詹娜倒是没跟赵明纠缠太长的时间，而是把陈岑拉着，一阵说笑，看来他们两个的感情才是最好的，当然也正是要造成这种假象，才能让自己完美的融入到赵家这个家庭当中，要不然的话关系太复杂，怕赵明的父母接受不了。 赵永远拉着赵明悄悄地说，“詹娜都在这里，老书j是不是也跟着他一块儿过来度假了，要不帮我引荐一下，我去跟他们打个招呼。” “引荐什么？人家都不认识你，你上赶着干什么？你过来玩的，你好好享受这里的阳光沙滩，别总想着那些不切实际的东西。” 一把年纪的人了，成天到晚还做着官梦，把职场上那一套不切实际虚头巴脑的东西，带到了生活当中，这辈子看样子是改不了。 服务员拿了几个大车子，将他们的行李送到各自的房间，这才发现每一间房间隔得都很远，而且都是海景房。 赵明的行李被拿到了一间套房当中，房间很宽，床很大，里面已经摆放了一些行李了。 詹娜拉着陈岑说，“我们晚上就住这儿！” 陈岑当然是同意的，然后看了看赵明，“我们晚上住这里好不好？” 赵明说，“好啊，反正两个房间。” 詹娜瞪着赵明说，“干什么？你还打算跟我分房睡啊？” 赵明摇摇头，“分房，分房是永远不可能分房的，一个房间用来办事，一个房间用来睡觉。” 詹娜听到作画的时候捏着拳头狠狠的捶赵明，短短的半个小时照明就已经挨了两顿捶了。 两个女人在房间当中嘻嘻哈哈，赵明推开阳台，走到阳台上点了一支烟，享受着湿热的海风，从这个角度朝大海看过去，真算得上是无敌海景房啊。阳台上还放了两张沙滩椅中间摆了个小茶几，上面有烟灰缸，考虑的还挺周到的。 赵明往沙滩椅上一躺，整个人就有一种昏昏欲睡的感觉。 不一会儿，詹娜就坐在了赵明的身边，轻轻地替赵明揉捏着手臂，“累了吧？要不去床上睡一会儿？” “不去，去床上睡更累！” 詹娜笑着在赵明的胸口上捶了一下，疼的赵明赶紧把心口捂着，自己也笑了起来，弹了弹烟灰，问，“人都安排好了吗？” “你问谁？” 对了，赵明才想起，詹娜这一趟要安排很多人。 第2061章 自助餐好吃吗 在房间当中收拾着行李，将自己带过来的衣服和赵明带过来的衣服，通通都挂在了酒店房间的衣橱当中，时不时的抬眼透过飘起的白纱窗帘看过去，看到詹娜和赵明亲昵的样子，微微一笑，觉得这画面特别的和谐。 这是她从行李箱当中拿出一套泳装来，脸顿时红了起来，已经选了一件足够保守的泳装，没想到还是要露这么多，一想到要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穿这样的泳衣，就害羞。 就在这时，詹娜突然进来了，然后从陈岑手里抢过这件泳衣一看，惊叫道：“姐，你穿这样的泳衣不是暴殄天物吗？你的身材这么好，皮肤这么白，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有什么意思？最近别穿了，一会儿下午我陪你再去选两件性感一点的！” “不要！” 陈岑又抢了回来说道：“我不好意思！” 詹娜微微一笑，也不再强求他知道陈岑就是这么一个性格，“走吧，你们在飞机上就吃那么一点飞机餐，肚子肯定饿了，我安排了自助餐厅，下楼就可以吃，走吧！” 这个时候到自助餐厅当中，用餐的人，还是那么多。 餐台上摆放的鱼虾蟹、扇贝、生蚝、青口、带子、生鱼片系列的主打海鲜，有的螃蟹居然比头还大，赵永远非常牛逼的说，“我当兵的时候见过。” “动物园里？” “你跟我扯什么蛋？动物园里面有这些东西？” 赵明听到老爸发火的时候忍不住说，“不是你先给我扯淡吗？你当兵的地方怎么可能有帝王蟹？这是从老毛子的地盘空运过来的……” 赵永远真想买张机票回涪江去。 不是赵明非要跟他过不去，而是自己知道多少东西自己心里应该有数，不用刻意去强调，不是有人经常说吗？自己越缺什么才越强调什么。 大姐跟大姐夫拿了两个盘子，专门用来装下，把一盘子鸡尾虾全都给抢的差不多了，然后堆得像座山一样的，端回自己的桌子。 赵红说，“你们今天中午是打算只吃虾了吗？” “嘿，我们这么多人，那一人吃几次不就没了，你看那盘子本来就没多少，要不是我动作快，最后几次都抢不到了。” 赵云还非常邀功的朝众人看了一眼，然后顺手朝那个下盘就走了过去，等他扭头一看是刚才明明没有几只虾了，这个时候居然又被填得满满的！ “啊？怎么还有？” 赵云惊讶坏了，赵明笑了笑，“这里是自助餐，什么时才没有了？马上就会填补，不会出现拿光了就没有的情况，不用抢，对了，我们不怎么喜欢吃鸡尾虾，既然你们一家三口这么喜欢吃，今天中午把这些全都吃光。” “那怎么行？算了，吃不完倒了就行了吗，反正给了钱的。”赵云说了一道，他们全家都非常认同的点了点头。 赵明说，“自助餐200块钱一个人，规定是吃多少，拿多少？如果餐盘当中剩余的食物超过二百克，根据超标的分量进行罚款，每100克罚款500元……” 赵明生怕他们不相信，将餐台上立的那个牌子往他们一家人面前一放，“大外甥给你父母讲讲，舅舅说的有没有错。” 唐昊看了一眼，满脸惊恐的朝他爸妈点了点头。 他们现在才知道赵明、詹娜、陈岑他们为什么盘子里只装了那么一点食物，现在才反应过来已经晚了，吓得他们赶紧一个劲的朝嘴里塞虾。 不过好在这一家子的战斗力都十分惊人，三盘虾很快就吃了大半…… 赵明从一开始就没阻止他了，这种当让他们上几次之后自然就学乖了，其实不光有海鲜，其余的牛排羊肉及全国各地的美食，在这个地方都应有尽有，一样只吃一口的话，这一顿下来也是非常满足的。 200块一位的价格，在当前这个收入来说并不算特别夸张，配上景区的消费水平，也值这个价了。 项龙没什么胃口，吃一会儿就发一会儿呆，赵明看了他两眼，知道这家伙的心思不在这上面，应该是想老婆跟孩子了，不过这种事情也急不得，得慢慢的熬，过了这几天收获的应该就是长久的幸福。要不然的话，他以后的日子也不好过。 就在这时过来了一位中年男士，身边还带着两位助手，詹娜马上给大家说道：“这位是老秦，本地人对这个地方特别熟悉，下午就由他当导游，带着大家在南沙是好好转一转，晚上的时候有他带大家去吃当地的名小吃，晚上会把大家带回酒店。” 赵永远和王素芳心想，不是儿子带他们出来旅游吗？怎么儿子没安排倒让詹娜安排上了？ 眼看着赵明没有吭声，他们当然也不会有意见。 饭后，本来以为赵明要跟他们一起活动，赵明这才说，“你们这两天放开了去玩，享受一下这个城市的风光，这两天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忙。” 王素芳和赵永远点了点头，并没多说什么，他们早就已经习惯了赵明这种状态。 只是赵红有点难过，“不是都已经休假了吗？怎么还有别的事情要忙？” 赵明苦笑，“我又有什么时候真正休过假哟！” 说着，赵明目光一转，看着项龙问，“你下午跟着我去还是和二姐大姐她们一起行动？” 项龙说，“我还是跟着你吧！” 赵明点了点头，然后说道：“一会儿你在大厅等我，我先去见一个人。” 赵明把事情安排好了之后，抹了抹嘴，准备离开的时候，赵云一家三口还在吃虾，都快吃吐了。 看那样子，今天不把最后几只虾吃下肚，估计不会善罢干休的。 赵明暗想，他们这一家子今后应该会把虾给戒了吧？ 赵明笑着离开餐厅，按照詹娜给她的房间号，赵明敲响了1208的房间门，当中传了一个女人的声音，“谁？” “我！” 听到赵明的声音后，里面的人马上打开了门，“大哥！” 赵明安排她过来的，所以看到她的时候并不惊讶。 第2062章 见一位客人 门内，袁梅红着眼睛站在那里，她甚至比赵明他们早到了两天，由詹娜亲自接待。 赵明在想自己下手会不会太狠了一点，看看袁梅这个委屈的样子，有些于心不忍。 不过再一想，既然已经插手了，就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赵明笑看着袁梅问，“我能进去吗？” “能，能，大哥快请进……” 赵明走进房间当中，看了看这4周的环境，笑问，“怎么样？对这里房间还满意吧？” “嗯，谢谢大哥……” 赵明打了个哈哈说，“恐怕在心中早就把我骂死了，你还谢谢我……” “没有，没有……” 袁梅吓得赶紧摇头说道：“当初如果不是大哥的话，我和项龙早就已经分手了，也不会有今天！” 赵明却说，“不过从现在来看，当初你们分手也许是一件好事啊！” 听到赵明这话的时候，袁梅的脸色顿时就变了。 不过赵明马上话音再是一转，“让你过来好好休息几天，怎么眼睛里全都是血丝呀，有什么想不开的，还需要整天以泪洗面吗？” 听到赵明这话的时候，袁梅下意识的去捂了自己的脸，把脸上的泪痕擦了一下，又揉了揉眼睛，没想到这一下子眼睛变得更红了。 袁梅再想想赵明刚才的话，鼻头一酸，眼看着又想哭了，“大哥，对不起，我不能失去项龙……” 赵明笑了笑，“可是你们一家子的做法，不是正在把箱笼一步步的朝家的外面推吗？” 袁梅愣了一下。 赵明接着说，“缘分这东西向来是劝和不劝分的。我能把你接到这个地方来说明就没有打算让项龙跟你离婚，再说了，这是你们自己的事情，让你们来到这个地方只是远离父母的，好好想一想自己婚姻的问题，各自在婚姻当中扮演的角色，到底出现了什么错误？又该如何去弥补，外面的天气这么好阳光沙滩，碧海蓝天的，最容易让人从阴霾当中走出来，你和项龙都太需要空间了。这样的环境有助于你们整理一下当下的思绪，好好想几天吧，别着急着回去。那边我已经让张涛专门请了一个保姆过去，天天照看着，不会出问题的。” 赵明跟袁梅打了一声招呼之后，然后起身准备离开，袁梅马上说，“大哥，我不知道我爸背地里和她妹妹又联系上了。” 赵明摇了摇头说，“这件事情不关你的事，当然也不会牵连到你，放心吧，我已经处理好了，如果你父母还执意要跟袁立文联系的话，下一步，要么他们回老家，要么你们搬出来住，因为我也不可能过多去限制太多的东西，你觉得呢？” 听到赵明这话的时候，袁梅也算是松了一口气，至少证明赵明是不愿意看到他们两口子离婚的。 …… 离开房间来到大厅，詹娜和陈岑在这里已经等候多时，还有一脸平静的项龙。 赵明拍了拍项龙的肩膀说道：“走吧！” 詹娜用的是酒店的车，由于是酒店的贵宾，所以喜来登专门将他们的劳斯莱斯调来给詹娜使用，赵明还是第1次坐这么高档的车。坐进后排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膝盖和前排的座椅居然隔了将近一尺的距离，实在是有点夸张。 从一个海湾到另外一个海湾，大概开了将近40分钟进入市区，下了车之后，赵明这才给项龙散了一支烟，“这两天想明白没有？” “想什么？” “你和袁梅的婚姻问题。” “这种事情有什么好想的，出来放松一下，回去日子该怎么过还不知怎么过？” “你就打算这么一直混下去吗？对你们两个人的感情可能没什么好处。” “那我能怎么办嘛？我在家里就跟个多余的一样。” 赵明搂着项龙的肩，笑道：“相信我，你从来都不是多余的，那个家庭很需要你，问题就出在你跟你老婆的身上，调整一下心态，有什么问题说出来沟通沟通，这事情也许就解决了，当然如果你要离婚的话，我也是支持的，毕竟你看外面的世界这么好。又正当是年轻力壮，条件过人的大好青年，就算一个人带个孩子，以后再找一个条件更好的女人，也不是什么难事。” 詹娜在后面听到赵明这话的时候，差点没抬脚踹赵明的屁股。 项龙摇了摇头，“我觉得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比我老婆好。” 赵明听到这话的时候愣了一下，指着街上这些高挑的美人还有那些臀大过肩的洋马们问，“你难道觉得这些女人都没你老婆好？” 项龙自豪地说，“哥，梅子以前是空乘专业的，这些人怎么能和她比？” 草，起点太高了，现在想让这小子分心，看来也不是一件难事呀！ 赵明笑呵呵地说，“你自己好好考虑清楚吧，走吧，我们去见见客人。” 项龙也非常好奇，都已经到了祖国的最南边了，完全换了一个陌生的环境，怎么在这个座城市当中还会有客人？走进一家水果店的时候，夏龙才相信赵明这一趟根本不是出来旅游的，原来也是半工作半休假的状态来处理一些事情。 “刘大哥，你好，今天生意怎么样啊？” 老板今年大概50多岁，皮肤很黑，穿一个背心手里还拿着扇子，把水果摊上的苍蝇蚊子赶走，抬头看了看赵明他并不认识，可是别人却知道他姓刘，“你谁啊？” “我姓赵，今天特地过来，是因为有些事情要和你商量一下。” “什么素？你赶紧共，不要耽误做生意了。”刘老板的态度不是很好的，说了一句。 赵明笑着说，“是这样的，刘老板，你父亲有个大哥，早年的时候随国军逃到湾省，他的儿子结了婚之后，最后全家移民去了美帝，这么多年，思乡情切，想重新回到当年父辈离开的地方，走走看看，对亲人更是思念，我们查到呢，你们家族当中现在仅存的两人，也就只有他和你了。所以希望你在百忙之中能抽出时间见见你这位堂兄。” “啊几熟（十）年都没见，啊他走的时候我都还没出生，又没什么感情，在街上见了面也就是陌生人，有什么好见的？我瓜里共（我同你讲），我这里一天生意几百块上下，你就不要在这里耽误我做生意了。” 刘老板的态度就是这么强硬。 第2063章 真实与厚黑 没有什么情感是牢不可破的。 名义上的亲人如果有素未谋面的话，其实就和路人没有什么区别。 圣诞节之前，詹娜就得到消息，天涯基金会的工作人员就已经确定了刘思礼在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位堂叔所在的地点。 他们六年前来到南岛南沙市，在这里做小生意，小日子过得还不错。 他知道自己有个亲戚远在海外，可是他并不关心这个亲戚过得好不好，也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要去投奔这个亲戚，总而言之，这就是个对他可有可无的人。 突然有一天，一些人找到刘贵，说他远在海外的堂兄想见他，希望从他这里找到家的感觉，希望回乡寻根。 刘贵的第一反应是，管我屁事？ 天涯基金会的工作人员多次登门，希望刘贵看着亲人的份上，和他的堂兄好好聚一下。 可是刘贵对这件事情并不怎么上心，一来二去的，天涯基金会的工作人员再次登门的时候，就被她拿扫把给轰了出去。 这件事对詹娜来说也是一件非常头疼的事情，如果没有亲人的加持，会让刘思礼的父母对故乡的依恋大打折扣，当赵明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所以就将全家老小旅游的地点放在了南岛这个地方，一来是可以让家人在这边过一个开心的假期。 这第2件事嘛，当然也是为了公事，搞定这个刘贵，刘思礼这位手握核心技术的高级专家差不多也可以留在国内了。既是为了詹娜，也是为了华瑞，到最后，受益的也将是国能集团。 赵明都已经亲自登门了，可是这个刘贵还是一脸不耐烦的样子。感觉如果自己再在这里多呆一会儿的话，这个刘贵估计会拿扫把把自己给轰出去。 那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吧。 于是赵明朝詹娜点了点头，詹娜从她的包当中，拿出2万块钱现金来放在刘贵的面前拍了拍。 对于眼下这个局面来说，是项龙和陈岑都没有想到的，连詹娜都觉得赵明这样做其实存在很大的问题，亲情这种东西是金钱能够买来的吗？ 然而事实再一次证明，有的亲情真的很廉价。 赵明看着两眼发直的刘老板说道：“这2万块只当是意思意思。你的堂兄见个面，事成之后我们还会再表示一下的。” 刘贵眼疾手快的将这2万块钱直接收进包里。摇头摆手的大气道：“钱不钱的都无所谓，主要是我想我这位堂兄了！人在哪？什么时候见？” “今晚一起吃晚饭，对了，把你们全家都带上，记着嘱咐他们见到你的堂兄时，要热情一点，千万千万要装得热情一点。” “这怎么能叫装呢？我见到我的堂兄高兴不是应该的吗？” 赵明笑着心想，我差点就信了你的鬼！ 詹娜、陈岑、项龙那个人看到这一幕的时候瞠目结舌，没想到2万块钱就把这个人给搞定了，早知如此的话又何必费这劲呢？ 张娜叫来了两个人留在刘贵的店里，替他普及一下亲情的概念，比如说见到刘思礼的父母时应该是怎样的态度，而这两位又是长期定居国外的，深受西方文化浸蚀，言谈举止当中可能会带着一点点的优越感，希望刘贵在听到的时候不要介意，尽量用爱去包容他，只要让这夫妻俩找到归属感。那么接下来的一切都非常好看，最好是让他有定居国内的想法，总而言之提了很多要求。 慢慢的，刘贵都又快失去耐心了。直到他听到事成之后还有一大笔奖金的时候，他顿时又变得非常想见堂兄与堂嫂了。 水果店的生意比起亲情的价格还是略低啊！ 赵明一行人来到了丽兹卡尔顿酒店当中，点了一杯喝的，面朝大海坐着闲聊。 项龙不解地问，“你刚才看到刘桂娜不情不愿的样子，这种人你能指望他什么？” “知道饱暖思淫欲这句话什么意思吗？”赵明笑问了一句。 项龙说，“就是吃饱了没屁事干，就会去搞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吗？” 项龙这句话还有一个比较粗俗的版本，只不过当着坐詹娜和陈岑的面，不好意思说出口而已。 赵明当然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于是微微一笑，“人在穷的时候，其实是无暇顾及身边许多事情。亲情就是其中之一。” 赵明回忆了一下说道：“我爸这么多年经常提及的一件事情，就是他父母在家里突然有了点儿好吃的东西时，会把兄弟几个都支开，背地里偷偷的吃，或者等兄弟几个晚上都睡了，他们起床再偷偷的煮着吃。后来我才发现，其实这种人并不在少数。不是因为我爷爷奶奶他们不好，而是当下的环境让他们不得不为自己多考虑一些。自己都顾不了的时候，哪有功夫去顾别人？刘贵大概就是现在这个局面。而他的堂兄堂嫂正好在另外一个极端，衣食无忧，对当下的生活条件非常的满足，所以他们对亲情才更看重，还想着落叶归根。” 赵明顿了顿，又说了另外一种情况，“兄弟姐妹，如果大家条件都很好的话，那么感情必定是蒸蒸日上的，而且很团结。但是如果兄弟姐妹一家赶一家穷的话，你会发现这家人的矛盾特别大，经常为了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吵得不可开交大打出手的也大有人在。这种事情在农村里分家的时候会经常上演。” 赵明举的这些事例，听起来其实是非常现实，也是非常残酷的，但这就是事实啊！ “我不是为了把刘思礼留在国内的话，我也不会费这么大的力气来南岛求到刘贵的头上来，说到底，也都是有所图呀。” 做人在赵明的脸上看到了无奈，谁也不愿意将人性剖析的这么透彻，但有的时候，人性就是这么的经不住考验。 照明也可以给自己找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比如说是为了集体的利益，又比如说，是为了推动集体发展的进程才做出当下的这些事情来。 其实也就是给自己的行为找一个合理的理由，让外人无从指责，这就是厚黑学的最高境界，在脸皮够厚，心子够黑的同时，为自己的行为套上一件华丽的外衣，让这一切都变得顺理成章，一切就成功了。 第2064章 靠山 国能集团当下最重要的一个项目，就是燃气管道自西向东的多条管线。 而这个项目的装备使用，对华瑞很依赖。 华瑞在管道网络智能管理的项目上依赖刘思礼。 从而得出结论，国能集团需要刘思礼这样的拥有核心技术的高级专家。 所以赵明会亲自出马，先搞定刘贵，在搞定刘思礼的父母，最后再搞定刘思礼。 大概思路就是这么个样子，目前看来进展的很顺利，照明也相信应该不会失败，毕竟刘诗礼的父母回了一趟美帝之后，很快又再次回到国内，在国内玩得不亦乐乎，当然经费是由华瑞全部负责，一个月的时间带他们去了国内许多名山大川。 他们惊讶于祖国城市的发展，惊讶于高楼大厦平地起的壮阔。他们也惊讶于为什么房子会修在山壁厂崖上，更加惊讶于地铁怎么会在房顶上跑？ 一边泡温泉，一边赏雪，这种风光不是只有岛国才有吗？原来国内现在也可以享受这样的待遇，并且环境还不错。 让刘思礼父母惊讶的，并不仅仅是国内建设发展的飞速，还有一些特别的原因。 比如那天圣诞夜，为了市民安全而值守的武警，他们用他们的血肉之躯筑成的人墙，迈着整齐的步伐，像闸门一样的，一批批将百姓分流，从而让热闹与安全并存。 又比如说元旦去爬山看日出时，悬崖峭壁上一条上山小径，几人人从人，然而在小径的外围，背靠悬崖，居然还有无数的武警手牵着手，组成了一条安全防线，防止游客掉下去。 这些场面看得刘思礼的父母热泪盈眶，从这个时候他们才发现自己黄皮肤黑头发，原来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 诸如这样的感触还有许多，比如当下丽思卡尔顿这样的酒店在南岛居然还有分店，招呼的也并不只是老外，大部分的还是国内的人，想不到国内的有钱人已经这么多了。 刘思礼带着她的父母从房间下来的时候，正巧看到了赵明一行人。 刘思礼经过这一段时间，和华瑞的高管密集接触，其实已经了解到华润对他是个什么态度，只是没有明示，但是当中那层纸随时都可以捅破。 “赵总，你是亲自为我而来的吗？” 赵明听到这话的时候，哈哈大笑了起来，“我如果说不是，你会不会生气？” 刘思礼笑了笑，摇了摇头，本来也只是一句玩笑话，并不会当真，赵明非常客气的邀请刘思礼的父母在旁边坐下，众人点头招呼过后，刘平笑问，“国人在春节的时候，不是都喜欢守在家当中一家人热热闹闹的过个春节吗？为什么我看难倒现在居然有这么多外地人，现在都不在家过年了吗？” “也不是，只不过现在的人心态越来越年轻化，总觉得固守在一个地方，并不是他们想要的节日，所以用他们自己的方式来庆祝新春佳节，算是一种当下最新潮的尝试吧，也许过不了几年，春节出行的人会比现在增长一倍都不止。” 听到赵明的话时，刘平和妻子并不觉得惊讶，按照国内现在的发展速度来快，再过几年，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这一切对他们的内心冲击实在是太大了，而且他们发现国内的生活其实更加方便，比如在城市当中。没走几步就会有小卖部，超市也开得到处都是，而且买东西非常方便，公交地铁，城市与城市之间的往返交通都非常的便利，而且很安全。 刘平不禁感叹，“我们在美的的时候，得到这边国内的消息，都是一些碎片式的，如果不亲自回来走一趟的话，也不知道大陆现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老美以为他们锁住了他们的思想，其实却管不住别人的眼睛和腿，只要迈开腿愿意多走走多看看，惊喜远远不止于此。现在的网络如此的发达，国内发生的新鲜事情，以及国内发生的变化都可以在网上轻松搜索到，会有越来越多个国家看到我们全新的面貌。巨龙腾飞正当时嘛！” 赵明一番话虽然说得轻描淡写，却将刘萍两口子说的热血沸腾，脸上的表情十分丰富。 刘思礼在这方面比起赵明差的不是一星半点，他和父母之间的交流都是非常客气，也是非常礼貌的，不会像赵明这么随意，更不会三言两语就可以将父母的情绪调动起来。 可能他不知道，这个就是所谓的民族自豪感，你骨子里流的血，你的黄皮肤黑头发，这些东西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刘先生，刘太太，这几天住的还习惯吗？” “习惯，酒店的服务10分的周到，毕竟是国际知名的大品牌连锁酒店，这次让詹小姐破费了。” 刘平笑着说了一句，又说，“再过几天，我们就准备回那边去了，这一趟离家的时间太长，你该回去看看，毕竟离家太久了，那边的安全环境不是特别的好，我怕家中到时有歹徒入侵。” 詹娜笑着说，“那你们确定日期的时候告诉我，我派人去将返程的行程安排一下，对了，在走之前，我们还有一个惊喜要送给刘先生刘太太。” 刘平呵呵笑道：“詹小姐最近实在是给了我们太多的惊喜，不知道这次是什么？” 詹娜看了看赵明，然后对刘平夫妇说道：“其实这次安排你们来蓝岛是别有深意的，因为刘先生的堂弟此刻正在南岛……” “什么？” 刘平抑制不住激动，哗的一下从位置上站了起来，他迫切的想见到他的这位堂弟，相信他堂弟，也迫切的想见到他吧。 “詹小姐，把我那个堂弟现在在什么地方？我现在就想见到他。” 詹娜笑着说，“为了怕你堂弟太过于激动，所以我们也是将这个消息刚刚告诉他，你是不知道他从昨天知道这个消息之后，就激动得整夜没睡，今天整个人都还处在兴奋当中，我觉得你们见面还是应该先彼此都平静一下，带着一个平和的心态来一次正式的见面。他担心他的水果店太简陋，招呼不好你，她担心你太久没有回家乡吃不惯家乡的食物……” 詹娜声情并茂的讲了这一番话之后，刘平老泪横生。 第2065章 尽人事听天命 和刘平约定好了见面时间，晚上众人在一起又吃了一顿饭之后，赵明一行人差不多就该回隔壁的喜来登酒店了。 刘思礼被父母叫到了自己的房间当中，准备来一场严肃的谈话。 刘平看着刘思礼，“你本来不是一个这么内向的人。可是因为你的肤色，你的头发，你从小在学校里就受到各种排挤与打压，造就了你今天这样的性格，那个时候我和你妈都在想，年轻时移民，到底是对还是错？幸亏你从小很努力，样样都拔尖，让那些看不起你的人慢慢都变成了你身边的朋友，美的那个地方就是这么现实。如果平平无奇坐在他们家的隔壁，他们和左邻右里相聚的时候，唯独就会漏掉你，可是因为你的优秀，你的出色，左邻右里，不管搞什么活动，都会优先邀请你，因为你让他们的圈子变得有层次感。” 刘平一口气说了很多，最后再问，“在国内的这段工作时间，你快乐吗？” 刘思礼想了想，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国内的人很兴奋，也很拼搏，团队的合作意识更强，更团结，他们似乎给自己定下一个目标之后就会坚持不懈的朝这个方向努力，当然有的时候努力的方向是错的，不过这样的精神在国外是很难得的，在这样的团队当中工作，压力并不大，环境让我感觉到非常的轻松……” 刘平大笑了起来，“难道就没有缺点吗？” 刘平想了半天过后，突然说，“干活的人太多，会让我觉得时间有点空闲，而且他们工作的效率实在是太高，让我无所适从……” “哈哈……这算什么缺点，这不是正体现出了我们这个民族的勤劳勇敢，踏实肯干的品质吗？” “对了，还有个缺点，饭局太多，他们总喜欢在酒桌子上谈事情，许多的事情不是应该在逻辑思维清晰的情况下才能进行吗？喝酒之后会让人神经麻痹，在那样的情况下做出的决定又怎么可能是正确的呢？” 听到刘思礼这话时，刘平惊讶于儿子到国内这么长时间了，对人情世故完全不了解，于是叹道：“儿子，你要学习的东西还很多呀，这也是一种文化，酒桌文化。” 父子俩这一次谈话持续了很长的时间，临末的时候，刘平感叹，“儿子，你应该感觉到了，华瑞集团对你是志在必得，他们希望你留在这家公司当中。” 刘思礼不可置否地点了点头，“我也感觉到了，爸，你觉得我应该留下来吗？” “儿子，从小的时候你的许多决定都是由自己做主，我和你母亲只是负责引导你，从来没干涉过你，现在也一样，我和你母亲是回不来了，这个地方会让我们觉得自己才是老土。而你不一样，也是联系我们这一代人和大陆之间的桥梁，当时我们走的时候灰溜溜的，而你回来的时候将是正大光明，你可以带着我和你母亲，带着那些曾经因为特殊原因而背井离乡的人的遗憾回到故土，参与到这个地方的建设当中来。” 刘平叹道：“你也看到了，大陆如今的发展不比世界上任何一个发达国家差，重要的是它的上升空间还很大，这个国家的人口基数，只能用恐怖来形容，人口红利慢慢凸显当中，高精尖人才缺乏也只是暂时的。没有哪个大国发展不了自己的科技，只不过需要时间而已。你现在可以选择，当领导者还是当迎合者，优劣势显而易见。” 刘思礼觉得自己心中已经有主意了。 “可是我如果久居国内的话，你和妈妈怎么办呢？” “哈哈哈……只有你留在国内，我和你母亲才有理由时常回来，祖国的大好河山我们还是都应该走走看看的。” 谈话到此，刘思礼的心中几乎没有什么好犹豫的了。 …… 赵明和詹娜、陈岑在房间当中对今天的事情进行了一个总结，当然陈岑更多的是听，对这种事情她没有什么发言权。 “这些事情都办妥了之后，就能完完全全的让刘思礼心甘情愿的留下来吗？”詹娜想到这不确定的后果时，心里还是没底。 赵明摇了摇头说，“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多一定的事情啊，只要把我们自己该办的事情办好了，结果让老天爷去决定。” 看到詹娜脸色暗沉的样子，赵明马上笑了起来，“你在跟刘思礼接触的时候，可千万别抱着要用华瑞锁住他一辈子的想法，那样会带来温水煮青蛙的效应，让他丧失了竞争力，这个人基本上后期就废掉了，人才的引进上，一定要时时跟上，更新换代的速度。不能光将目标放在她一个人的身上。你让他觉得非他不可的话，恐怕会非常犹豫，难以判断。之所以我现在有这么大的目标，那是因为跟他同行的三位工程师的技术其实都不弱，只不过没有他那么强而已，但是其他三人已经对留在华瑞这个企业持开放态度，所以这才让刘思礼动摇了自己，让我们有机可趁，而这种动摇，再接下来的工作生活当中，也一定要时时刻刻的让他觉得竞争无处不在，毕竟华瑞每一天都在发展，需要补充更多的新鲜血液。搞技术研发，搞自主创新的关键，核心还是在人的身上。” 赵明顿了一顿，接着说，“在争取刘思礼的同时，你不能让那三位专家感受到待遇上的差距，要不然的话会让人心寒的。” “放心吧，对他们三人实际上比对刘思礼还要好一些。” 詹娜当然明白什么叫耽误自己，总不可能对那些头疼的不好，反倒对那种桀骜不驯的花大力气吧？首先要保障的还是确定能留下来的人的利益。 詹娜忍不住地说道：“同样都是大学，同样都是受高等教育，为什么这些高精尖的人才全都是从国外玩，国内的大学难道就没有吗？” “有啊，只不过他们忙着发论文，忙着评职称罢了。” 詹娜白了赵明一眼，顿时觉得赵明这个家伙永远都这么直白。 第2066章 悠闲的清晨 赵明操劳了整夜之后，趴在床上还睡得很香，詹娜早早的就拉着陈岑出来试泳装，照明困得连眼睛都睁不开。 年纪大了，身体果然不像原来那么精壮，有点吃不消。 不过发了疯的詹娜才不管赵明吃不吃得消呢，只管疯就对了。 “赵明，你快醒醒，看看我们这泳装好不好看？” 赵明连眼睛都没睁一下，就敷衍的说，“好看，找不到比你们两个更好看的人了。” “讨厌，就知道敷衍我们！” 詹娜白了赵明一眼，然后看着陈岑穿着连体泳衣，摇头道：“我觉得你这件泳衣还是太保守了，完全没有将你的优点发挥出来，要不你穿我的吧，应该也能穿，就是看着可能会有点紧！” 陈岑这些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能是和赵明待在一起的时间太长了，反倒比原来长了一些，听到詹娜这话的时候，陈岑顿时羞红了脸，“我连这一件都不想穿，更别说穿你的了，这样子怎么出去见人啊？” “有什么不能出去见人的？” 这两个女人居然就当着自己的面这么叽叽喳喳的吵起来，完全不给自己一点休息的时间，赵明痛苦的拿枕头盖着自己的头，陈岑看到这一幕的时候，赶紧拉着詹娜小声说，“别吵他，我们去外面说话吧！” “都是你给惯的，现在居然学会睡懒觉了。” 在詹娜的印象当中，赵明就从来没有睡过懒觉，每天早上都精神百倍的起床，似乎永远都不会觉得累，而这两天詹娜亲眼看到赵明疲倦的样子，其实心中也有些心疼，只不过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不如陈岑那么温柔，可人善解人意罢了。 可是两个女人刚刚出老房间照明放在床头的手机顿时就响了起来，赵明坐着没动，顺手把手机拿到耳边接了起来，然后就说道：“谁啊？” “老三，都这么晚了，还在睡觉呢，赶紧下来游泳……” “姐夫，我发现你这两天玩的挺高兴，要不要我让百度给你打个电话，安排你回去加个班什么的？” 林策一听这话赶紧哈哈笑了起来，“老三还在睡觉是吧？那你快睡我就不打扰你了。” 林策吓得赶紧把电话给挂了，然后朝身边的媳妇眨了眨眼，说道：“这小子昨天晚上累得够呛，现在都还在睡觉呢。” 赵红白了林策一眼，“你跟我说话不要阴阳怪气的啊。一把年纪的人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表达什么东西。” 林策吐了吐舌头，“媳妇，不是你让我给老三打电话的吗？” 赵红叹了一口气，“老三对爸妈态度没有那么好。爸妈催他结婚几次，催他赶紧要个孩子，都被他一一给顶了回去，现在这两口子已经不敢再劝老张了，可是我这个当姐姐的又不得不说呀，原本以为老三是找不着，现在发现他身边的女人实在是太多，但是最终还是得定下来一个，那你就算不定吧，你总得先要个孩子，要不然等年纪大了，以后带孩子可不是就有心无力了吗？” 林策心想，60岁的老头子找18岁的姑娘也大有人在，不是该怀孕的照样怀孕吗？哪有那么多有心无力。 赵明看到林策若有所思的样子，赵红马上说，“说说看这个詹娜是不是故意在南岛等着咱们一家人的？是不是因为赵明本来就要带陈岑回家，所以在那不好意思跟着，所以才和赵明商量着在南岛偶遇这么一出。” 林策叹了一声，“我也不瞒你，装备公司最近和华瑞集团那边接触的比较多，华瑞集团内部，一直都有消息称詹董早就已经把咱们老三当成女婿了，而且这是公开的秘密，他们公司上下谁都知道，前阵子老三跑到稻城去参观的时候。和北方一个煤老板的儿子不是发生了一些冲突吗？就是因为詹娜，因为那小子打詹娜的主意，最后被老三给收拾了。最后当地那个区的区长出面，还让那小子特地给老三道歉，这事儿在当地还造成了不小的影响呢。” 赵红听到这话的时候，表情十分的精彩，先是惊讶然后又带着笑意，没想到他们家老三，现在都已经这么厉害了，不过马上脸一黑瞪着林策说，“林策，你现在可以啊，居然有这么多事情都瞒着我，不告诉我，你是不是还有别的事情瞒着我，你最好给我老实交代……” 林策大叫，“冤枉啊老婆大人，我在外面那些事情每天不是都跟你汇报的清清楚楚，只不过老三的私事一般都不让我们过问，再说我平常工作那么忙，就没顾得上他，不过我自己的事情倒是对你坦白的，一清二楚，早请示晚汇报的不是做的很好吗？” 赵红笑啐了一口，“谁让你早请示晚汇报了？” 快10点了，赵家一群人才拖拖拉拉的。到了自助餐厅吃早餐，有房间的早餐卷，早上这一顿是免费的，众人才惊讶的发现原来早餐跟中午区别并不大，而且同样的丰盛。 唐飞和赵云两口昨天虾吃多了，现在看着虾就想吐，这回学的老实了，一人打了一碗海鲜粥，拿了一些糕点，包点什么的，老老实实的坐在位置上吃了起来。 赵明、项龙等人也没下来，赵永远看到赵明没来，气呼呼地说道：“这么大的人了还赖床，出来旅游有什么意思？我换了个地方睡觉而已，还不如不出来。” 大清早的好好的，居然又在这儿发起了脾气，赵红倒也没说什么，因为她性格弱一点，可是赵云听到这话的时候马上冷笑，“爸，以前赖床的，可是你跟妈两个人，老三那个时候那么小，就要早早的起床，给你们两个做早饭，现在老三睡个懒觉怎么了？你要是再这么说他，以后他不高兴了，春节就基本不回来了，让你眼不见心不烦好不好？” 王素芳白了赵云一眼，“老娘又没惹你，你说你爸把我带上干啥，你再给我废话，老娘再拿盘虾再堵你的嘴你信不信？” 赵云一听这话当时就慌了。 第2067章 有大佬亲临 等吃过早饭之后，詹娜给老赵家安排的导游，再次带着他们出发了。 时间比较充裕，再加上又是私人导游，所以在每一个地方停留的时间都比较长，一定要将这些地方都玩够了，玩遍了玩通透了，再去下一个地方，比起旅行团来说，这一次简直就是精品游。 而赵明可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今天可是刘平和刘贵相聚的日子。 所以在照明睡醒了之后，就带着人去接刘平一家人。 没有在奢华的酒店，只是在一间普通的民房当中，当刘平走进刘贵的家时，刘贵的眼睛一红，顿时朝刘平伸手过来，将他的手紧紧的握住后，激动的泪水一下子就滚了出来，这一哭，弄得刘平的眼睛也酸了。 “老哥哥……” “堂弟……” 这一幕本来应该很感人的才对，赵明看到这个场面的时候，居然扭头出去了，在别人眼中赵明可能是对这场面太感动，所以躲到一边抹眼泪去了，其实只有赵明身边的人知道，他这是怕笑场，躲了出去。 刘贵这2万块钱花的是真挺值的，桌面上摆着一个生日蛋糕，上面还插着蜡烛。 刘平看到后好奇的问，“今天家里还有人过生日吗？” “不就是你过生日吗？今天腊月28，你说你生在这一天，大家都在春节的时候忙着回家跟自己的家人团圆，谁给你过生日啊？堂兄，生日快乐……” 刘贵声情并茂的这么说了一句之后，把刘平弄的又是一阵老泪长流。 两人开始忆往昔，说的过去老家的那些点点滴滴，不过这些东西，刘平都是记不太清楚的，刘贵在老家生活了几十年，也是不久之前才来到南岛，所以对老家的记忆特别的深刻，讲得十分的形象和激动。 刘平听得十分入味，回忆佐酒，中午兄弟俩都喝多了…… 刘思礼从来没看到父亲这么激动过，等到午后忙过，才跟赵明和詹娜私底下说了一会儿话。 “谢谢你们对我父亲这么用心！”刘思礼感谢着赵明和詹娜。 “真没有特别的用心！”詹娜笑了笑，“企业有企业的担当，我们招揽人才这事放在明面上的，但同时也想加强台海两岸与海外的民间交流，你父亲堂弟之间的事情算是一个典型，也可以当成一个典型事例在民间广为流传，相信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在民间当中引起一股热潮，4月份搞了这一处大型的祭祖活动，虽然是将这个民间交流的方式推向一个高潮吧！说起来，还应该由我感谢你父母才对。” 刘思礼弄了一下，没想到还可以用这种方式来解决。 刘思礼沉默了一会过后，终于松口说，“我想华瑞集团是一个不错的地方，考虑了这么长时间，也就是到昨天晚上的时候，我心中终于有了一个结果，希望詹总能够代表华瑞集团接受我这么一个不近人情的abc。” 听到这话的时候，詹娜愣了一下，“刘博士，你的意思是你愿意加入我们华瑞集团了吗？” 刘思礼点了点头，说道：“希望张总能够接受我的申请！” “欢迎加入华瑞集团的大家庭！” 詹娜再不迟疑，起身与刘思礼握手，要知道这一个握手，那可是赵明谋划了足足大半年，才争取到的结果呀，赵明的心中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为了华瑞集团，他真是连脸都不要了。 至此，赵明一行人再也没有打扰他们一大家子的相聚。 悄悄地离开了刘贵的水果店，然而赵明才刚刚走出店面的时候，就被一群人给拦了下来。 “欢迎赵总来到南岛南沙市参观，有失远迎，是吴某的失误啊！” 吴？ 赵明南岛南沙市之前，对这边有个初步的了解，南沙是如今的市z正是姓吴。 赵明不敢怠慢，连忙伸手，与这位笑得十分和蔼的中年男人握在一起，“吴市z亲来，在下怎么当得起啊？” “赵总声名在外，国能集团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一位分局大佬，我这个地主自然不敢怠慢。只是考虑到赵总这两天的事情特别多，所以一直没敢打扰，直到今天才敢现身相见，还请赵总不要见怪。” 吴海明可是南沙是的真正的大佬，任期这三年当中，将南沙是打造成了国内一流的旅游城市，这都得益于他的管理与努力，对这样的人，赵明必然是非常景仰的。 然而如今看到吴海明将姿态放得这么低，赵明心知他必定是有所求，所以主动开口说，“要不吴市z随我一道回酒店，我们找个地方坐坐，正好还有许多事情，想向吴市z请教呢！” 只不过是简短的几句话而已，吴海明对赵明已经有了一个初步的印象，在传说当中，几乎是完全吻合，不但年轻而且非常有手腕，最重要的是他不骄不躁，面对什么样的突发情况，都能淡定自若的应付，这样的人，活该他这么成功。 “走吧，詹总，看到如今的后浪如此的凶猛，我对国家未来的发展持乐观的态度呀！” 众人哈哈大笑着，上了吴海明一早就准备好了公务用车。 一看赵明他们一副有公事要谈的样子，项龙就觉得没什么意思。 所以到了酒店之后，随意找了个借口，就自己去海滩边上溜达。 现在正是南沙的旅游旺季，海滩上满满的都是人，边上摆了一排太阳椅，项龙走了一阵觉得累了，于是就躺在沙滩椅上休息，这个时候服务员走了过来，“请出示一下您的房卡。” 项龙给服务员看了一下房卡之后，服务员这才自行离开，原来在这个地方是属于喜来登的私人海滩，虽然可以供游客观赏，但是这边的设施却只有酒店的客人可以使用，比如说沙滩椅，比如说浴巾，游泳圈等设备。 前面几个年轻的姑娘正在把自己埋进沙子当中，做成雕塑，三四个人把一个姑娘埋进了沙子里，然后就嬉笑着走开了。 只剩沙堆里面的那个姑娘在大叫，“你们这群疯子赶紧把我放出来，浪过来了，待会把我淹死了……” “这是对你的惩罚，你自己在那儿晒太阳吧……” “放心，浪太小，淹不死你……” 就这几个姑娘嘻嘻哈哈的时候，突然一个大浪打了过来。 第2068章 谁特么点的咖啡 海沙的重量不足以将人给压死，但是沾了水的海沙附着在人的身体上，可以将人牢牢的吸附当中，无法脱离…… 项龙远远看的时候突然就想到了，当初初中时，同学们的一项活动，那就是在夏天站在桥上，潮河区当中跳水，其中一位初中同学，自诩水性特别的好，来了一个鱼贯而入，结果下去之后就没下来。 后来打捞尸体的时候，才发现他的头，死死地插在淤泥当中，没能拔得出来。 所以远远看到那个女人的时候，就已经引起了项龙的警觉，而这个时候一个海浪打了过来，原本还可以看到那个女人的头，不过这下子顿时看不到了。 项龙从太阳椅上顿时弹了起来，远处高台的救生员动作还要快上一些，飞奔过去，全凭印象当中，在海水当中一顿乱掏，终于耗到了一个人的头，然后顺着头朝下的身子将海沙一层层的拨开，抱着她的身子，将她从海水当中拖了上来，一直把它拖到上面，海水蔓延不到的地方，拍着他的背，让她把呛进去的海水都给吐出来之后，整个人才缓过劲来。 这个时候女人的朋友们都跑了不过来，“韩香，你没事吧？” “香香你别吓我，有没有事啊？” “对不起啊，香香……” 就在这个叫韩香的姑娘的朋友们万分紧张的时候，项龙扫了他们一眼，说道：“别拿人命开玩笑，你们要是真的把他害死了，一个也跑不了，什么不好玩？非特么这么胡闹。” 项龙狠狠的说了一句之后，看了看自己的衣裳，都已经湿透了，觉得没什么意思，就从海滩上到花园当中，直接朝酒店当中去了。 “这是什么人啊？咱们玩什么关他屁事啊。” “就是，说得他好像我们什么人一样。” “香香，你不会以为我们跟你开个玩笑就生我们气吧？” 韩香摇了摇头道：“气倒是不气，不过以后还是离你们远一点好，你们这群人开玩笑没什么分寸，打着开玩笑的旗号经常把人整个半死，今天如果不是他的动作快一点的话，我估计命都没了。” 韩香摇头叹了一口气，对这种无心之失的她还能说什么呢？无心之失害死人的太多了，难道他们就没错吗？ 韩香倒是对刚才那个救她的男人很感兴趣，二话不说，就朝项龙追了上去。 …… 吴海明给赵明的印象是那种不急不缓的人，做起事来有条不紊的，一切就像心中有底似的。 要知道赵明这一趟行程基本上是保密的，所以应该不会有人知道他来了南岛才是，可是吴海明居然能轻松掌握他的行踪，说明这个人是一早就做足准备工作。 十字下午茶的时间，两人你来我往的探明虚实，聊了一些有的没的，比如说华南的风光，吴海明说，“几年前我到都城去考察过一次，那个时候我觉得都城的发展速度很一般，可是当我去年在过去看的时候，觉得那里完全就变成了另一个世界，都城变化实在是太大了。” 而赵明对南岛的风土人情也并不是很了解，只得苦笑着说，“我本来也是个看门口讯格，这些年没怎么出过远门，就算出去，那也是带着工作去的，这一趟到南岛才算是一趟旅游吧！” 听到赵明的话，吴海明大笑了起来，“恐怕赵总还带着别的目的吧，就算是出来游玩也带着工作的态度，大家都不容易。” 也对，明天就年三十了，吴海明还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和赵明坐在一起闲聊，这并不代表她有多闲啊，恰恰说明他也是个大忙人。 “我有幸拜读过贵公司内部的刊物，赵总在上面发表了多篇文章，当我看到的时候发现是极有见解的，特别是在对能源使用这一块上，能源消耗的未来必定是由传统能源到清洁型能源转变的这么一个结果，赵总是一个高瞻远瞩的人，大局观很强呐！” 赵明摆手笑着说，“那张根本都不是我写的。总是要求，像我们这种下属单位的管理人员，在一些问题上要保持自己鲜明的观点，于是在开会当中我也就强调了几点而已，就被下面的人写成了文章署上了我的名，说实话我一个高中毕业生，连大专文凭都是自己读的，夜大，肚子里有几两墨水自己还是清楚的，写文章这种东西我确实不在行，所以吴市z也就当个笑话看看就行了。” 吴海明是没有想到赵明如此的直接，愣了一下，心中过了一遍，暗想，看来也是个直性子，不想跟我绕弯子了。这倒不错，颇合我的胃口。 吴海明收起了玩笑的语气，认真的看着赵明说，“不瞒赵总这一套，如果赵总不来拦倒的话，过一阵子我也会亲自前往华南，一来是考察一下华南城市发展的建设，取取经学习一下经验，这二来嘛，当然也是为了国能集团的燃气管道项目，看看有没有可能将这样的项目整体一直到咱们南岛当中去，南岛的天很蓝，我希望一直这么蓝下去，旅游城市就应该有旅游城市的样子，不知道赵总意下如何？” 没有一心小子搞经济建设，就已经把环保提在了首位，像吴海明这样的人，的确不多见了，活该他这么成功。 着眼当下放眼未来，是每一个管理者必须具备的能力，很明显，吴海明就是这样的人。 照明倒是跟他有了一些惺惺相惜的感觉。 不过眼下难倒，可是海化和国化的地盘，吴海明直接找到赵明来，搞这么一出，这不是让三家公司准备在同一个地方打对台吗？看样子目的不是特别单纯啊！ 赵明突然将面前的咖啡杯子端了起来，放到嘴边的时候眉头一皱，突然自言自语的说，“谁给我点的咖啡？” 旁边一直没有吭声的詹娜，“是不是你点的？” 詹娜马上就说，“跟我有什么关系啊，你进来就说自己要喝咖啡，怎么怪我呢？” “怎么不怪你，你明明知道我不喜欢喝这个东西，还不拦着我，还让我点？赶紧给我换了……” 詹娜翻了个白眼，坐在那里操起手来，一副任凭处置的样子，反而就死活也不听赵明的招呼。 第2069章 一句话的引申 怎么刚才不是还在谈公事吗？谈着谈着怎么为了一杯咖啡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就吵起来了。 吴海明知道他们不是在吵架，而是在逐客了。 你是吴海明起身，跟赵明握了握手，“赵总，我突然想起下午还有点事情要去处理一下，给你拜个早年了，新年快乐！” “吴市z实在是不好意思，你看，我们之间为了这点小事，居然就吵起来了，就像在赶客人似的，你可千万别放在心上……” 吴海明顿时哈哈大笑了起来，看破也不说破，“赵总横竖还要在南沙市盘桓几天，年初二的时候，我再过来拜访吧！” 赵明掐指一算，满脸为难的说，“年初二啊？到时候不知道我还在不在……” 吴海明怎么会不知道他们的酒店订到了年初六，初二怎么可能不在呢？照明最右是在跟他玩心眼呢，不过吴海明并不着急，照明一些时间，反应一下，毕竟突然的造访显得有些突兀，刚才的话题也让赵明有些没有准备，所以还得等它消化消化。 吴海明刚刚坐上车，秘书就说，“这个照明会不会架子太大了一点，市z亲自来找他，他居然把我们就这么赶走了？” “你也看出来他是在逐客吗？” 秘书点头道：“这么明显的事情，怎么可能感觉不到？” 吴海明笑着说，“所以说他这件事情做得特别的明显，也就是对我刚才的那一番话回敬了，国画与海化在蓝岛斗的死去活来，这个时候我在把国能拖进来，南岛的能源战场就会变得更乱，一团乱麻，我这是拿他们国能挡枪，蹲下那两家公司的注意力，既然从一开始我就不怀好意，人家凭什么要拿好脸色给我看呢？” “啊？市z照明他一早就看出来了，没这么邪门吧？” 吴海明哼哼一笑，“你对这个人的了解还是太浅显，看看他这些年的升迁履历，突然都会说他运气爆棚，可是运气这个东西怎么可能跟着人一辈子，这是个年纪轻轻的老妖怪啊，我也只不过说了一句，人家说不定就把我的全盘计划都给洞悉了。” 秘书还是觉得太邪门了，刚才的谈话切入主题也不过就是一两句的功夫，赵敏怎么可能就凭那一两句话，就洞悉了市z的全盘计划，有点过于夸张了。 …… 赵明和詹娜还是坐在咖啡厅当中，陈岑这个时候从房间里下来了，看到那个人已然不在，于是好奇的问他们，“客人们都走了吗？” 赵明在沉思，詹娜在生气。 陈岑感觉气氛不对劲的时候，于是拉着詹娜的手，“娜娜，怎么了？你怎么生气了？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 “你问他！” 詹娜指着赵明，气得想咬人。 陈岑心向来是向着赵明的，不过看到詹娜气成这个样子，想替詹娜说一句话，于是刚刚朝赵明看过去的时候，才发现赵明的眉头紧锁着，于是刚刚到嘴边的话，一下子又咽了下去，再也不敢吭声。 她这个样子落在了赵明的眼中，顿时把赵明逗得笑了起来，“你这么怕干什么，我只是在想，吴海明怎么会突然找上我，还有他刚才跟我说的那些话，你有什么想说的就说，这么怕我干什么？” 陈岑摇摇头，“不是怕，我是怕打乱你的思绪。” 詹娜气死了，“你看看你们两个人说话就这么温柔，可是刚才赵明他为了一杯咖啡居然就凶我。” 陈岑看着赵明，“你凶娜娜干什么？” 赵明笑了笑，“没说，只不过借两口子吵架的这点小事情，下了一道逐客令而已，没想到吴海明挺懂的，居然就那么走了。” 詹娜怎么会不知道赵明下了逐客令？说到底，就是气不过刚才赵明对她的态度。 赵明马上把桌子上的一块小蛋糕拿起来用勺子，轻轻刮下一块，喂到詹娜的嘴里，这才让詹娜气消，于是说，“人家好歹是这个市的大佬，亲自上门来拜访，你居然还把人给赶走，赵明你飘了。” 赵明摇摇头，“事情哪有想象的这么简单啊？我的行踪是不是你暴露的？” 詹娜听得心中一颤，这才知道赵明为什么刚才戒咖啡的事情，非要跟她吵，原来是因为赵明刚才怀疑是詹娜把他的行程给暴露了。 詹娜急眼地说，“来这一趟过来旅游就已经够忙了，和你在一起的时间本来就不多，我一天是吃饱了没事干，非得给你找一些事情来做，是不是啊？” 詹娜是个直性子，一般来说，心中有什么就会对照明说出来，并不会因为这种事情对赵明有所隐瞒。 赵明马上拿出电话来，给詹伟打了个电话。 才响了没两声，电话就接通了，“喂，赵明，你和娜娜在南岛还好吗？” “不好！” “什么？出什么事了？等着我打个电话让人过去找你，有什么麻烦你跟他说，他一定能帮你把问题都解决了。” 赵明哼哼一笑，“詹叔，是不是想给吴海明打电话？” “啊？你怎么知道？” “詹叔，你把我的行踪泄漏给吴海明做什么？这人可不安分呐！” 詹伟在电话当中笑了起来，“你叔叔我现在也算得上是个资本家了，手上掌握着资本就得让它运作起来，生意一天不做就如逆水行舟，华瑞现在正是需要扩张地盘的时候，眼下就有这么一个机会摆在面前，能赚的钱难道放在那儿不赚吗？我得向董事会交待呀。” 詹伟倒也挺白，没有对赵明隐瞒，把事情从头到尾都跟赵明大概说了一遍。 赵明问，“您的意思是不是你去找的吴海明，而是吴海明找的你？” “是啊，因为中间隔着几层关系，他也是托朋友介绍，然后认识，大家见过面聊了一会儿，提到了国能集团的燃气管道工程项目，我就顺嘴一说了你的名字，因为这个项目全权是由你负责吗？他似乎对你就比较感兴趣，问了一些有关于你的事情，最后说希望将同样的项目也放在南岛实行……” 华瑞是民营企业了，所以一切的行动都是以赚钱为目的。 第2070章 我怀疑他们是串通的 詹伟并没有说假话，他是不会放过这个赚钱的机会的，算不上出卖赵明，只是将赵明引荐给吴海明而已。 “詹叔，南沙这边是一潭浑水，能不能谈还不一定呢，国化跟海化在这个地方打的不可开交了，如果国能再加入进来的话，那就变成了三国鼎立，结局可能会并不怎么理想。” 赵明叹了一口气，“吴海明是拉我进来搅局的，顺便打一打价格战，这人的手段是真的厉害。” 詹伟沉吟片刻之后，再说道：“真没有想到这一层意思，不过在商言商，华瑞都存在是以营利为目的的，所以就算知道他的目的那么，只要是对华瑞有利的，我也会做，说明你觉得我这样做有问题吗？” “没问题！詹叔，那我就先挂了，对了祝你跟阿姨新年快乐，万事如意，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娜娜的……” “狗屁，他没有，爸，刚才赵明还欺负我……” “喂……赵明，你把娜娜怎么了……喂……” “喂，詹叔……詹叔你说什么……电话信号不好……我先挂了啊！” 赵明把电话给摁了之后白了詹娜一眼，哼道：“你爹干的。” “他干的怎么了，他干了你也不能把责任推到我头上啊，赶紧给我道歉，要不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赵明服个软也不是什么难事，说了声对不起，三言两语的就把詹娜又哄的笑了起来，再说这并不是什么大事情。 詹娜明白赵明的分析之后，说道：“你是说国化跟海化现在在南岛抢地盘？” “我倒是觉得不是抢地盘，更不是打价格战，我发现他们两家公司应该明面上明争暗斗，暗地里其实是抱成了团，所以吴海明这是在寻求新的合作伙伴，所以才找上的我，想利用国能集团来拖这两家公司的后腿。” 赵明说了一句后，詹娜觉得这也是非常有可能的。 赵明想了想，于是拿出电话来，打了两个电话，第1个是打给小龙的，让他去跟门外的那些出租车司机聊聊天，看看当地的油价气价大概是个什么价位。 第二个电话打给了周尧，周瑶一听赵明的声音，在电话当中稍稍有些慌张，还有些大喘气！ 赵明忍不住调侃道：“这大下午的在家里做运动呢？” 周尧苦笑着说，“这可比运动累人多了，我已经连续两个晚上都没睡好觉了，现在才发现，单位上班真是一件轻松的事情。对了，孩子的压岁钱收到了，不过你小子也太小气了，才给200块？” “我给你200万，你敢收吗？” “不敢不敢，哈哈哈……” 两人在电话当中大笑了一阵之后，赵明突然说，“你儿子也不小了，要不把嫂夫人和你孩子一起带到南岛来晒晒太阳吧，京城那么冷，空气也不好。” “你小子现在说话怎么也拐弯抹角的，自己在南岛碰到事儿了自己解决，还想让我来帮你擦屁股啊，你可搞清楚你现在是南方控股集团的总经理，我是管网公司的老大，咱们都不搭边，我能过来帮你解决什么问题啊？” 赵明哼道：“老周，这么说就有点不厚道了，我怀疑你是知道我在这边发生了什么事情。” “当然知道，有人想把你拖进南岛那个泥潭当中啊，是机会也是麻烦，这就得看你自己了。” 所谓机会，也就是南岛这片土地国能尚未涉足，按当下的情势来看，发展潜力很大，拥有足够的空间来扩张国能的地盘，如果说是你谈的话，那就是国化与海化抱团取暖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他们在这边的势力根深蒂固，冒冒然挤进来，搞不好被人吃的连骨头都不剩了。 赵明没想到周尧如此直白，于是说，“这件事情最终是国能集团领导层面上应该要解决问题，我只不过是一个下属单位的一把手，这么大的决策我是做不了的。我就安安心心休假得了。” “你可千万别安心休假，开了年之后销售公司正式成立，到时那边的老大确定了。周董会亲自下来听你们述职，其中就会关心一下，这次你在南岛休假，休得开不开心，毕竟你把南方控股集团的大小事情丢给了老杨，那就应该有别的重要的事情需要你负责，如果发现你这个假期什么都没干，周董会不开心的。” “哈哈哈哈……周董都抱孙子了，还有什么不高兴的呢？” 周尧也笑了起来，“赵明，新年快乐！” 赵明把电话挂了，脸一黑，“呸，老子不快乐。” 赵明这模样顿时把詹娜和陈岑逗得大笑了起来，“怎么了？打个电话还被气成这个样子？” 赵明马上说，“我怀疑你爹和周董他们都是串通好的，老子本来安排了一趟休假，最终被搞成了这个鬼样子，你们说气不气！” “大过年的，有什么好生气的，你消消气嘛！” 陈岑最先来安慰赵明。詹娜也确实看赵明的确是生气了，赶紧把椅子搬到赵明身边坐下来，揽着她的手轻轻替她抚着胸口，让他不要这么上火。 然而就在这时，赵永远和王素芳他们一行人游玩回来了，正好在咖啡店里看到了这一幕。 王素芳愣了一下，“老赵，那是咱们家儿子吧？” 赵永远背着手，“我就知道詹娜出现在这个地方很不平常，他应该是一早就约好的，这小子居然脚踏两条船。” 王素芳摇头叹了一口气，“你怕是忘了你还有一个正经儿媳妇文雯吧！” “那他就是脚踏三条船！” “还有个艾希呢？” “四条……” 说得咬牙切齿，恨不得伸手去解自己腰上的皮带，想她赵永远这么专一的一个人，怎么生出这么一个混账小子来，真是能把人给气死，扭头看着王素芳，“你说这么多姑娘跟着他，他为什么就不愿意生个孩子呢？气死我了！” 赵永远再也看不下去，扭头生气的回房间去了，留下了赵家一家子面面相觑。 第2071章 被缠上了 赵明这个时候并不知道父母将他的行为看了个正着，凄寒飘的时候，扭头四处看了一看，“项龙呢，我让他去问点事情，怎么这么长时间还没回来，这狗日的不会在这个地方玩的乐不思蜀了吧？” 陈岑说，“你刚刚给他打电话才没几分钟了，那他办事不得需要时间啊，你放心吧，他那边问出什么结果来的时候一定会第一时间告诉你的。” “不行，一定要把项龙找过来，先骂一顿解解气才行。” 二女听到这话的时候，顿时大笑了起来。 …… 项龙在接到赵明的电话是。到酒店门口和门口的那些出租车司机攀谈了一会儿，大概的了解了一下当地的油价，这才发现，油价居然比内地要高出两块多钱一升，确实挺夸张了。 “我们这边的油价这么高呢？”项龙问。 出租车司机说，“你是个岛嘛，离本地有一段距离，据说是运输成本还在那个地方，而且这边又是旅游城市，环保治理需要收重税，一来二去，那我们这边的油价就比内地要贵上许多。” 项龙自己不能听几个出租车司机的片面之词，所以他准备到附近的加油站去看看，然而就在项龙准备上车离开的时候，突然有人在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项龙扭头一看，本来以为是个熟人，可是看到这个陌生美女的脸时，他愣了一下，问，“我……认识你吗？” 女人穿着白纱裙，风一吹，裙子贴在身上，将她婀娜的身段展露出来，她轻轻撩了一下长发，撅着嘴朝项大抱怨，“帅哥，麻烦你下次救人的时候，至少看看他的脸吧，不然到最后你到底救了谁你都不知道！” 项龙这才反应过来，这个姑娘就是她刚才在海滩上救下来的那个姑娘。于是笑了笑，“情急之下，没来得及看你的脸，对了，刚才我的态度不是很好，跟你们那些朋友说一声抱歉了。” “有什么好抱歉的，本来就是他们错，开玩笑没轻没重的，没出事就是开玩笑，如果出了事，算不算过失杀人啊？刚才说了他们两句还不高兴了，闹了点矛盾。” “对了，我叫韩香，帅哥你叫什么？” 项龙看着她伸出来的手，只是礼貌的握了一下，马上就松开，“我叫项龙。” “刚才看你和出租车司机聊的挺愉快的，你跟他们在说什么呢？” 项龙笑了笑，“问一问他们这边的油价，对了，我这边还有些事情，就先不和你说了。” “他在干什么？反正我也没什么事，要不我陪你一起去吧，今天晚上我请你吃饭，谢谢你救了我，不许拒绝，拒绝女人的要求，很没有绅士风度。”韩香朝项龙一本正经的说道。 项龙无奈的笑了笑，然后将自己的左手在她面前扬了扬，无名指上的戒指很显眼，已经非常能说明问题了，这是拒绝女人最直白的方式。 韩香哈哈一笑，“我发现你这个男人真的挺有趣的，救人的时候不看别人的脸，现在人家来报恩了吧，你又拿你结婚了当借口，你是觉得自己有多优秀，就让萍水相逢的我想要以身相许？” 项龙愣了一下，暗想，可能真的是自己太敏感了，也许人家只是单纯的想表达谢意而已。 “对不起，我没有其他的意思，手边有点事，也挺着急的，恐怕没有时间顾得上你，你的心意我收到了……” “不要说什么心理呢，如果我不将这个人情还了的话，这一辈子我心里都有个结，你要去什么地方？赶紧走，如果是去见你老婆的话，那就更好了，顺便连你们夫妻两一起都可以感谢了。” 听到这个女生提到自己的老婆，项龙的面色一暗，这简单的细节并没有逃过韩香的眼睛，她自觉地跟着项龙坐上了出租车。 项龙也奇怪，坐上车就说，“你好师傅，麻烦你去最近的一个加油站。” 结果车开出去也就一公里，就来到了一家加油站当中，韩香也不问项龙干什么，就安安静静的在他身边跟着，祥龙把加油站当中各个标号的汽油柴油的价格都统计了一遍之后，又坐上了出租车，朝下一个加油站出发。 接下来两个小时时间，向龙跑了大概有八九家加油站，有国化的，有海化的，几乎都是一样的，就算有差别也就是一毛钱或者几分钱的差别。 项龙还发现了一个特别有趣的现象，就是走了这么多加油站，居然没有一家是国能的。 落日余晖，海面如泛金鳞，美不胜收。 “真美！” 韩香在回程的出租车上忍不住感叹了一句，项龙本来还在考虑今天下午办的那些事情，听到这话的时候也忍不住朝天边看了一眼，这风景确实挺美的，不过他却没有心思欣赏。 韩香以为凭借着自己这两个字，可以将笑容的心思从梦当中给予领出来，没想到他很快又陷入了沉思当中。 很快车回了酒店，项龙本来想在第一时间去找赵明汇报工作的，可是韩香说什么也不愿意，把项龙拖到了草坪上，喜来登晚上的草坪自助，价格比午餐和早餐贵了整整一倍，一个人就是六百的价格。 项龙并不差钱，所以这一顿饭他也没有道理，让这个女人来请，正当她主动掏腰包的时候，韩香笑着说，“你很有钱吗？晚上我早就已经安排好了！” 项龙干笑了两声，然后和韩香入座。 这里的东西都是自取，韩香带着项龙来到餐台前，转了一圈说道：“菜品比中午和晚上少了一些，不过却全都是精品，就比如说三文鱼是正儿八经的黄鳍金枪，虽然不限量，不过也总不可能只吃鱼生……” 韩香给项龙介绍了一遍这些菜品，项龙也是心不在焉的，他到底说了些什么，到最后也记不得了，两人坐在餐台前面前败了七八个碟子，当中堆满了食物。 韩香你要了一瓶白葡萄酒，一人倒了一杯后，韩香举杯道：“项龙，谢谢你，如果不是你的话，今天可能我就被海水呛死了。” 项龙笑着说，“没有那么夸张，只不过可能会多呛一些海水而已。” 第2072章 当一个女人要套路你的时候 项龙轻描淡写的将把蟹腿剪开之后，用肉蘸了一些芥末，放在嘴里吃了一口，味道还不错。 韩香若有兴致的多看了他几眼，顿时笑着说，“我发现你这人真的挺有意思的。” 项龙愣了一下，看着韩香问，“怎么就有意思了？” 韩香说，“以前我上学的时候经常有男生在抽屉里放情书，桌子上放水果。各种明示暗示，生怕我不知道一样。可是你今天下午明明救了我的命，却像做了一件非常稀松平常的事情一样，难道你真的觉得救人这种事情是举手之劳吗？可是当时你的反应那么快，你是所有人当中最先到场的，这是为什么？” 项龙皱了皱眉头，“当时我躺在太阳椅上，看到你们玩这个游戏的时候，就已经觉得很危险了呀，所以就刻意的留意了一下，没想到真的出事了。” 韩香笑了起来，“那你就是在承认当时你一直在偷看我？” 项龙摇摇头，韩香却抢先问，“怎么样？我穿泳装的样子好不好看？” 项龙的眼神一慌，顿时不知道该看什么地方了。 项龙不算是情场老手，但是他却是在仓库那种女人成堆的地方长大的人，女人的一言一行和他们聊天的尺度，项龙掌握的非常清楚，所以韩香说这句话出口的时候，就证明她恐怕不仅仅只是报恩这么简单，也许还带着别的一些目的。 项龙觉得今天有必要跟他把话说清楚，不然会造成一些不必要的误会。 “中学的时候，我们学校下山的地方有一条河渠，水其实并不深，但是可以在当中游泳，有的同学喜欢从桥上往下跳。初二快结束的那个夏天，同桌的一个同学从桥上跳下去的时候，头插进了淤泥当中。打捞的时候。它就像一棵水草那样，栽在淤泥当中，随着水流摇摆着……” 项龙苦笑了一声，“所以我现在对此一般来说都比较警觉，看到你们玩那样的游戏，我当时在心里就在祈祷千万不要出事，所以我并不是看你，只是对你们玩的这个游戏感到忧心而已。” 韩香听到这个故事的时候，开始还有点难过，不过马上撅了一下嘴，“你这人，真的一点情趣都没有，大海沙滩，草地晚餐，你非要说这么令人难过的话。” 项龙本来也不值得高兴，这一趟出来，家里始终是放心不下的，每一天。最多的时间都用来想自己的老婆，也不知道他跟孩子在家里过得怎么样，电话这么多天从来都没想过，难道他们就不想自己吗？ 项龙上班回家的时候就觉得自己在家中很多余，有时候想跟儿子玩一玩，要么就是被老丈人和丈母娘嫌弃，要么就是被自己的媳妇嫌弃。 项龙觉得就算家中多了一个孩子，那么家庭生活也不应该因为有了孩子而发生这么大的转变，那么当初结婚的意义又在什么地方呢？ 看到项龙又沉默的时候，韩香看准机会，就说，“你跟你老婆两人不会在闹离婚吧？” 项龙心中颤了一下，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还没到这一步，但是如果这个假期连一个电话都没有的话，那么可能就要重新审视一下它们之间的关系了。 韩香看项龙还是不说话，于是苦笑道：“其实从你的样子我就能看得出来，你很爱她，也很包容她，在生活当中对他一定是疼爱有加的。” 项龙笑问，“这种事情你都能看得出来吗？” 韩香点点头，“有什么看不出来的，你一个人出来换作是别的人早就已经把婚戒取下来了，在这个美丽的海滨城市冒充单身，住在喜来登这样的酒店当中，过几天风流的生活其实非常容易，像你还戴着婚戒这种情况，只有两种人，一种是对家庭很负责，真的很爱自己的老婆。” 韩香的话到这个地方的时候，就停了下来。项龙很好奇，“那么第二种呢？” 韩香笑了，这个笑容显得意味深长，要让一个男人对你感兴趣，那么首先就得引导他和自己积极的互动说话，如果像刚才那样一直闷声不吭的话，这一顿饭将在无趣当中进行下去，然后彼此错过，这一辈子都没有再见的机会。 可是如果一旦他产生了兴趣，那么，这很可能就是一次美丽的邂逅。 韩香其实对他们两人的相遇就觉得是一个浪漫的开始，英雄救美，非常古老的桥段，但是却总是美好故事的开端，她了解男人，同时也知道项龙是一个好男人。 “我身边有很多朋友，他们结婚都很早，等到生了孩子之后，他们把所有的时间都放在了家庭当中，而她们的老公，却整日在外面花天酒地，从来都不顾家。” 韩香笑着对项龙说了一句。 项龙说，“不是不顾家吧，也许只是回去会发生无休止的争吵。” 看看，这话不就套出来了吗？ 韩香笑着说，“其实我对婚姻一无所知啊，但是就我对婚姻的了解，身边过得幸福的人也不在少数，从他们口中得知两人之间的争吵是经常会发生的，但是维系感情的唯一方法就是沟通跟互相包容，一段不能相互包容的婚姻，只有单方面的纵容和宠爱，到最后一定都是悲剧。你这个东西从来都是相互的，没有单方面的付出能收获幸福。” 韩香顿了顿，再看着项龙说，“女人单方面的付出可能还会好一点，可是如果变成男人一味的付出，真的没有结果，因为我是女人，我知道，女人狠下心来，往往比男人更狠。” 项龙在听到这话的时候，心中有一点恐慌，他要是和袁梅离了婚，他们娘儿俩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呀？ “要不你把我当一个忠实的听众，跟我说说你的事情吧，说不定说出来之后，你的心里也就不苦了，到时候又能信心满满的去面对你的家人了！” 韩香一环扣一环地正在把项龙往她的圈套当中带，可是项龙此时的心里根本就不设防，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上当了。 第2073章 原来是这样 海风沙滩，草地晚餐。 说到底卖的也就是一个风景跟情怀，在这里吃饭的人可以欣赏风景，可是他们本身就已经是一道风景，融入到了这个大环境当中，被无数人观赏羡慕。 当然看的人也会酸酸的说一句，“妈的，600块钱一个人，抢钱呐这是。” 都是住在这个酒店当中的人就愿意花昂贵的价钱在这里吃一顿浪漫的晚餐，价格确实属于昂贵的那一种。 酸溜溜的人当中就包括赵明，顶层的阳台上正好能一览整个海湾的风景，赵明偏偏就看到那草坪上吃饭的人，哼道：“六百块一个人，不知道吃了会不会变神仙。” “你刚才那顿饭花了3000多！” 詹娜忍不住提醒了赵明一句。 赵明嘿嘿一笑，马上喃喃地说道：“你说我是不是该去配一副老花镜了？可是我才30多岁呀！” 詹娜和陈岑听到赵明这话的时候，不知道赵明又在装哪门子的风，急急忙忙来到阳台上，“你眼睛怎么了？” “你看我隔得这么远，我都能看到，那草坪上吃饭的，居然是项龙……” 让你听到他的话时，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朝下面看去，别说，还真是。 詹娜笑着说，“你还真是装疯，虽然隔得远，不过那神态举止一看就是他呀，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特质，隔得再远一眼不就看出来了吗？要不那近视的不戴眼镜怎么隔着老远就知道是要见的人呢？” 赵明觉得也有道理，不过陈岑马上就说，“可是坐他对面那个姑娘明明不是袁梅啊！” 詹娜当然也知道那个姑娘不是袁梅，这就是赵明此次将项龙拉到南岛来的用意，如果项龙身边不出现个女人的话，效果可能还不是特别明显，搞不好赵明还会亲自给他安排一个，这个坏东西。 赵明叹了一口气，“老子让他去工作。他给老子去泡妞？嘿嘿……” “怎么？你是不是觉得他的翅膀硬了？”詹娜笑问了一句。 赵明哼道：“我看他硬的不是翅膀啊！” 赵明的话把张娜和晨晨一下子弄得脸红心跳的，白了他一眼，这个赵明怎么年纪越大越不老实？ 三人正说着话，赵明的电话响了起来，拿起来一看项龙的，接起来就说，“怎么了？” “你不让我下午去跑一跑，打听一下这边的油价吗？我现在上来方不方便？” 赵明说，“还是我去你的房间吧！” 挂了电话，赵明看到那草坪上的男子果然站了起来。那个女人居然还在他身上跟了好长一段，一直走到泳池边上，两人才分开，应该是约定了下一次见面的时间。 赵明这才下了楼，到项龙的房间门口去等着他。没一会儿工夫，相龙就上来了，只不过脸色还是那么平静，看样子情绪不高，张明在想刚刚跟姑娘约会完，不是应该兴高采烈的吗？怎么还是摆一张死人脸呢？难道那个姑娘不漂亮？ 进了项龙的房间，项龙整理了一下思绪之后，马上进入工作状态。 不过赵明先说话了，“我不是带你出来度假的吗？情绪还不高呀？” 项龙摇了摇头道：“其实没有什么心情玩，集中不了注意力。” 赵明听到这话的时候，一下子就火了，“既然不是他妈出来玩儿的，让你工作这么拖拖拉拉，下午让你到酒店门口去跟出租车司机打听一下油价，你给我花了六七个小时都没办完，什么个情况？” 项龙急着说，“我从出租车司机那个地方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所以就专门把市里的几个加油站都跑了一下，将他们的价格做了一个对比，发现最多就是几分钱的分叉而已，而且算不算价格战，而且我还发现了一件特别有意思的事情……” 哟？话说到这个地方，居然就停住了，这小子居然学会了调照明的胃口，赵明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有话说有屁放。” “我发现我就没有看到一家国能集团的加油站，只有国化和海化的……” 赵明点了点头，看来项龙今天下午试用了心的，听到项龙说，“这里的油价居然比咱们那边贵了将近两块钱一升，实在是有些夸张了。我特地跟这边加油站的工作人员聊了一会儿，他们说运输成本很高。而且难道是旅游大省，这边对环境保护的要求特别高，所以在环境保护这一块的税上面收的也是重税，于是油价就这么起来了。” 赵明心说，这不是海化和国化跟财政部门联合搞的把戏吗？估计吴海明正是因为拿着两大集团没有任何办法，所以想把国能也拖进这浑水当中来，他可能对国能集团的情况比较了解，国人在发展自己市场的时候，几乎是用一种近乎野蛮的价格战方式攻城略地。只要将国能集团拖入南岛，国化与海化怎么办？难道还能三家报团吗？和尚挑水喝，两个和尚抬水喝，三个和尚？喝个球！ 这样的道理显而易见，吴海明这是在搞分化呀，只有分化的国化和海化，油价才能下来，吴海明在百姓心中的满意度才会持续攀升，他这算盘打得倒也算响亮。 听到赵明在分析的时候，项龙马上说，“既然如此的话，国能集团完全没必要趟这浑水啊！” 赵明摇了摇头，“下午给你打电话的时候，已经给周尧打了一个电话，从他的态度上可以判断国能集团其实是允许这一次进军南岛的，而且在南岛会搞一个业务扩张，这应该是未来的又一个主要发展方向。这一次南岛看样子是来亏了，早知道如此，还不如老老实实在老家呆着，瞎跑个什么东西？” 项龙听到赵明这话的时候，觉得赵明说的很对，如果没有出来的话，现在说不定还跟老婆在一起逗孩子呢！ 看到项龙两眼出神的样子，赵明本来想问一问他刚才跟谁在一起吃饭呢，可是转念一想，他的事情也不好，介入的太多，在旁边看着事态发展，关键的时候再介入也不迟，于是就在赵明刚刚要走的时候。项龙马上叫，“哥，我还有一件事情想跟你说。” 第2074章 必修课 项龙还算老实，把他今天中午如何丢了一个姑娘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赵明。 又把刚才那个姑娘请他吃饭的事情也一并说了。 赵明听了之后，马上说，“怎么？你觉得你跟他成为朋友了？” 项龙摇了摇头，“我只是觉得心里压力太大了，一直想找个人倾诉，正好碰到他这么一个算是陌生人的人，所以就将心里积攒了这么久的心事，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她，反正又不认识他，跟她也不熟，以后再也不会有机会见面了。不丢人。” 赵明听到这话的时候，冷冷一笑道：“要不说你年轻了，你也不想想他跟你说的那些话，都代表着什么意思，你是一步步的踩进了他的圈套，你的那些心事完全是她引导着你一点一点的想出来的，弟弟，你已经被人家牵着鼻子走了。再加上是救命之恩，我看这姑娘怕是想对你以身相许。” “呵呵，哥，总是把男女的感情看的太简单了一些，就这么见了一面，她就以身相许，这只是电影里的桥段，现实当中哪有这么夸张。” 项龙叹了一口气。 赵明笑道：“那你看我怎么跟你分析一下，对不对啊？他是不是在跟你聊天的过程当中，一直在说你老婆这儿好那儿好，动不动还跟你说什么夫妻感情婚姻什么的都需要包容，需要相互体谅和沟通，一个劲地劝你跟你老婆好好交流，并且把她的一些经验分享给你？” 项在吓了大跳，“哥，你刚才偷听我们说话吗？要不然的话，你怎么知道我们的对话内容呢？” 赵明冷哼了一声，“要不说你哥感情丰富呢，对他这种小把戏怎么会不了解，看上去他是在帮你在帮你老婆，实际上让你就是从内心当中觉得他才是那个善解人意的人，你摸着你的良心告诉我有没有那么一刻，你把袁梅和她做了比较？” 项龙听得心中一颤，“还真做过！” 赵明拍了拍手，“看吧，他对你做的所有的事情，都是对你造成一种心理暗示，让你觉得你媳妇不好，他不够包容你，她不够体谅你，他的眼中只有孩子，他哪儿哪儿都不好，你们的爱情已经死了。然后遇到了这个叫韩香的，你又回来了，心中有那么一点小小的悸动，加之这几天你还会一直出现在这个地方，他的假期也许快结束了，说不定会为了你再把假期延长一些，天天陪着你守着你……” 项龙摇头说，“这倒是不对。是拿我老婆跟她做了比较，可是结果是我老婆赢了呀！” 赵明听得一愣，事情不是这样的，当中一定出了什么问题，想了半天，赵明突然倒抽了一口凉气，“那个叫韩香嗯的一定没有袁梅长得漂亮？” “哈哈哈哈……” 看到向荣笑得这么欢快的样子，赵明就知道自己一定猜对了，狗曰的项龙，简直就是个以貌取人的。 项龙笑了笑，满脸地苦涩，“哥，我今天晚上把这些话告诉你，就是想说，我觉得挺对不起妹子的，居然跟别的女人在一起吃饭，所以我想问问你，有没有什么方法让他可以离我远远的，不要让她再缠着我了，她还说明天要来找我，可以继续聊聊。其实刚才回来的路上我就后悔了，我怎么能把我跟我老婆之间的事情告诉别人了？” 赵明心想，项龙还不错，挺专一的嘛！ “这种事情我能教你什么？你不想他缠着你就告诉她，让她滚远远的，不要再烦你。” 项龙听了后，问，“这样不太好吧？” 赵明哼了一声，再不理项龙径直回房间去了。 赵明刚一出门，就看到了靠在门边的袁梅，房间门关上的那一刻照明朝右边走，袁梅默不作声的跟在赵明的身后流眼泪。 走到这一层楼的电梯间外的等候大厅时，赵明这才说，“怎么哭成这个样子了？” “哥，我刚才看着项龙跟别的女人在一起了！” 袁梅一边抹眼泪一边说，“他们有说有笑的谈了很久，而且还在草地上共进晚餐……呜……哥……我跟孩子以后怎么办？” 赵明看到袁梅这个样子的时候，终于忍不住的说道：“对孩子的教育，父母永远都是不可或缺的一环，互亲对孩子来说很重要，因为他需要在母亲身上学习到爱和包容，同时他也需要从父亲的身上学到责任，担当。你现在把项龙排除在外，是你主动选择了这种丧偶式的教育，项龙他在家中没有地位，找不到任何的参与感，说什么都是错，做什么也是错，你跟你父母抱成团来天天对他排挤，终于把他逼出了这个家，发展到今天这一步又能怪得了谁呢？” “哥，我错了，你能不能替我劝劝项龙？” 赵明摇头说，“这种事情我劝不了他，再者说了，他只是跟别人吃了一顿饭而已，能说明个什么，顶多也就是说明向荣现在还很有魅力，很受欢迎，毕竟像他这样的男人，别说二婚，就算三婚四婚同样抢手，你说对吗？” 袁梅他情绪有些激动，“哥，那我怎么办呢？我能怎么办呢？” “把你带到南岛来，不是让你来看戏的，我也希望你们两个冷静一下，当你们最希望看到对方的那一刻，立马就能看到，这才是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但是我觉得现在你不是出现在他面前最好的时候，因为你们之间出现了问题，说不定有了一个女人之后，反而会让你们的感情变得更加稳固，当然如果向荣的狗东西选择出轨，我肯定是不会原谅他的，就当是一次考验吧，通过了这次考验之后对你们都好，如果通不过，就各自幸福，你说呢？” 其实赵明刚才从夏龙的言语当中就已经判断出来，项龙对那个女人其实没有好感，而且像龙也不打算跟别的女人有任何牵连，因为他的心中只装得下袁梅。 赵明现在说的话，不过是激一下她，让她知道这段感情本来就是不容易的。不要在得到的时候不知道珍惜，到了失去后才后悔莫及，这是每一个成年人都要经历的必修课。 第2075章 手机的照像功能 赵明其实特别不愿意掺和他们的感情，只是他们的感情不好的时候，赵明从中干涉的越多，那么到他们和好的时候这两人也许会合起伙来，在背后说他的坏话，这种事情实在是见得太多了。 不论是生活当中还是工作当中，以为你在替别人出头，你出得了这个头吗？ 不过项龙真算是赵明看着长大的，拿他当亲弟弟一样，不忍心看着她每天在家里重复的承受着这样的折磨，所以用这个办法，兴许能替他解决以后的麻烦。 至于他们两口子会不会合起伙来骂他，那都是后话了。 赵明把袁梅给安抚住了之后，回了自己的房间，就这么一会儿工夫，詹娜就接了两个电话，看她的脸色也不是很好。 “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那个叫刘贵的真特么不是个东西！” 赵明这就好奇了，要知道詹娜虽然脾气不好，但是却极少爆粗口，能让他说出这种话，看来真的是被什么事儿给气着了。 赵明嘿嘿一笑，“发生什么事情了，不如说出来，我帮你分析分析。在一个外人把自己气成这个样子，不值当。” “不是已经提前给了他2万块钱了吗？说好了40之后再给，他就迫不及待了，说是明天刘萍这位堂兄要到他家去吃饭，家里的年夜饭还没着落，得再加十万。” 詹娜气得跺脚，“我不是舍不得这10万块钱，可是不能惯着他的臭毛病，今天加10万，明天加10万，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赵明赶紧哄，“别生气，气坏了身子不好，你这样跺脚脚不疼吗？” “不疼！” “你不疼我疼啊，你跺在我的脚面上，你当然不疼！” 詹娜白了赵明一眼，就知道他在逗自己开心，“你就别卖关子了，你心里有什么想法赶紧说出来，我都快被气死了，这种贪得无厌的难道我们就没办法收拾他吗？你想想以后留平淡还是回国内，想跟他这个弟弟吃一顿饭，那他这个堂弟是不是就得找我们要一回钱，我们都成了他的提款机了。” 赵明想了想，“倒也不是没有办法，这10万你先给他，就当是试乘之后对他的报答，至于他以后再找你要钱，我们得想个一劳永逸的方法。” 发到这个地方的时候，赵明摸出手机来，编辑了一条短信，发给了吴海明，大致内容就是，年后的时候希望找个时间见见面。顺嘴提了一下刘贵的那间水果店。 不是要谈生意谈发展吗？让他办点小事应该不为过吧？ 于是赵明看着詹娜，“办好了，现在别踩我脚，可以了吗？” “就踩就踩……” 詹娜依旧不依不饶的在赵明的脚面上踩的，陈岑他们两个打情骂俏的样子，摇头微微一笑，对这样的场面他是见怪不怪了，心里也不难受，反倒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却也觉得甜甜的。 赵明说，“怎么你一个快40岁的人，一天还跟个小孩子一样？” 詹娜当时就急了，“谁四十岁？赵明，你说话给我小心一点，我今年才18，永远18。哼！” 赵明翻了个白眼，也不知道这些女人怎么了。自己的年龄这么介意，就算他快40了，不是一样生的，肤白貌美吗？而且赵明本来就喜欢少/妇。年轻小姑娘实在是入不了他的眼。 …… 年三十！ 按惯例。团年饭，必须是一家人团团圆圆的坐在一桌上，然后丰盛的摆上一桌。 你到家现在的条件，在喜来登这样的酒店当中的中餐厅，来一桌团年饭，并不算什么奢侈的事情？ 赵家人提前来了两三天，玩得不亦乐乎，每个人都兴高采烈的，大家一家三口没有出过这么远的门，坐了飞机，看了大海玩了雨林，那兴奋的气质就像看遍了整个世界一样。 林策和赵红还好，赵洪毕竟现在管理的一家公司，出差什么的接受的招待，档次也不比眼下的差，至于林策拿着公款出差，国内几乎都跑了一个遍，下一步可能就会直接到国外去了。 王素芳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心里虽然很激动，不过依旧摆着一张臭脸，这一点他倒是跟赵永远挺像的。 赵永远不久之前买了一个照相机，这次拿着全程狂拍，一边拍还一边跟人炫耀，这个叫数码相机，里面有内存卡，拍出来的照片，到时可以导到电脑上面，都不用洗出来的。 可是唐昊只问了一句话，“外公，你的电脑在哪？” 就这么一句话，让赵永远顿时闭上了嘴，对呀，没电脑导个屁呀，内存卡是有空间大小的，现目前的储存卡空间并不算大。你根本照不了几张照片，然后就买了，买了之后呢，又得删一些照片再拍，拍到好看的就把前面的那些不好看的给删掉，删来删去到最后就发现，永远都在删照片，以前的照片都被删得差不多了。 要吃饭了，赵永远拿着相机，“来来，大家都看镜头，我给你们拍一张拍我们拍一张大合照啊……” 然而这话刚一出口的时候，根本就没有人搭理他，唐浩从他爸的手里把手机抢了过来，就用手机的照相功能，给大家左一张右一张的拍。他没把赵永远这个当外公的放在眼里。 二姐跟二姐夫也拿着他们的照相手机，在拍着这里的环境……都没有搭理赵永远。 赵明不吭声，操着手动了动嘴皮子，旁边的詹娜还一脸得意的在赵明面前炫耀，“你看我这次给你们家人选的礼物是不是很合大家心意，他们好像都很喜欢呢！” “是啊，你选得真好？你没看我爸像个皮球一样都快炸了吗？” 詹娜听到这话的时候，呵呵一笑，“他怎么会炸呢？我不是也给他买了一部吗？现在用手机拍照多方便呀？难道他还为了一个手机生气啊，你看全家都很喜欢呢！” 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只能说明詹娜对赵永远的了解实在是太少了。 果然，永远在这个时候，从唐昊到手里一把抢过手机大叫道：“你信不信老子给你砸了？” 第2076章 赵永远很生气 赵永远生气的原因是因为一个手机吗？ 答案是否定的，她生气的原因是因为他对这个家庭的掌控也正在慢慢的流失。 赵明知道他在想什么，你知道她为什么生气，他跟自己较了一辈子的劲。 他觉得当初在部队上没有提干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没有给当时的主管领导送礼，导致了他错过了一次当官的机会。 他觉得他在办公室里面任何人总有些怀才不遇，他明明能力很强，为什么总是没有人把他提上去？ 他靠自己的双手养活了一家子，包括王素芳和她的两个女儿，一个儿子。 他们这些人明明只能依靠赵永远才能生活下去的，怎么转眼间，这些人一个个的都比他厉害，都比他活得好，这是为什么呢？ 赵永远年轻的时候多么希望一个相机，熟练的将胶卷拿出来挂着那胶卷盒子的挂钩上，然后将相机的后盖咔的一声盖起来，清脆的声音总会让他满足，按下快门的咔嚓声会让他期待照片洗出来之后会是个什么样子。 后来他又羡慕一种名叫立拍得的相机，这种相机拍完之后在怀里捂一捂，温度一上来之后就能马上显形，直接省去了洗照片的功夫，不用经过焦虑的等待。 可是这种相机贵，相纸也贵。 所以买相机的事情就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耽搁了。 时代进步了，科技也在发展，老式的相机已经没有市场，家庭条件好了，他现在有钱买数码相机，拍出来之后马上就能看到照片的样子。 赵永远手里拿着相机的时候，希望她成为在场的焦点，希望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他的身上，希望他招呼一声的时候，大家就会齐刷刷的朝镜头看过去，然后拍下一张，所有人都乐呵呵的全家福。 可是随着他的号召力明显在下降，众人几乎不会把他的话当成一回事。 全家上下没有一个软柿子可以供赵永远来拿捏，所以他最后选择了唐昊。 赵明看到了赵永远骨子里怂的一面，同时也看到了他的愤怒。 这个时候赵云直接从位子上站了起来，从赵永元的手里把手机给抢了过去，把那个个子比他还高的孩子，护在身后，大叫道：“大过年的，你说你干什么？你有什么脾气你冲我来，你生孩子干什么？一把年纪的人了，你说你性格怎么这么差呢？” 唐飞想劝，可是他老婆这个火爆脾气一旦上来了之后，谁也劝不住。 赵永远被老大吼了两声之后，居然顿时有些认怂了，吞吞吐吐的说，“我不是让你们看镜头吗？拍一张全家福都怎么了？他就一个人拿着手机在那拍过去拍过来的，完全不把我说的话当回事，我……我……” “你什么你，这个手机能拍照，你不知道谁要看你的相机，再说了，拍全家福什么时候不能拍，这样你说拍的时候我们就拍……” 赵明听到这话的时候，再扭头看了看詹娜，她居然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赵明说，“跟相机没有多大的关系，也不是你买手机的错，我爸的存在感下降了，这是老年人最后的倔强，总要找个理由发脾气的。” 詹娜感激的看了赵明一眼。 于是赵明说，“爸，你别生气了，中午这一顿也就是随便吃一吃，团年饭放在晚上的。” 赵明随意劝说了一句，然后对赵红说，“大姐控制一下你自己的脾气，跟爸说话的时候还是客气一点。这儿又不是菜市场。” 赵明就这么随意的点了她一下，赵云的脾气一下子就不见了曹兆明笑了笑，然后老老实实的坐了下来，时间在唐昊的额头上戳了一下，“让你别玩，你不听。在玩手机，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赵明三言两语就把这件事情给化解了，同时也让赵永远相信一件事情，那就是在这个家当中谁的本事大谁就可以做主，而他赵永远以后怕是没有当家作主的希望了，只得摇头叹口气，很是无奈。 照理说，中午这顿饭已经足够丰盛了，为什么团年饭不吃，中午还非得放到晚上呢？ 主要原因是还差一个人。只不过赵明没有明说。今天晚上必须得把人给等急了之后才开团年饭，要不然这趟南岛显得没有什么意义。 下午各自活动。 项龙不想回房间，一个人在房间当中显得格外的孤单，泳池边上有人游泳，她穿了一条沙滩裤，王泳池边上的太阳椅上一躺，墨镜盖着脸，准备睡一会儿午觉。 可是睡着睡着就发现鼻子有点痒。 项龙揉揉鼻子，突然感觉不对，这应该是有人拿什么东西在掏鼻孔吧，于是吓得赶紧睁开眼睛一看。 我曰…… 项龙吓得赶紧从沙滩椅上坐直了，然后拉开和身边这个女人的距离，昨天不是还萍水相逢吗？怎么今天他就已经坐到自己的椅子上，而且离自己这么近。 “你怎么来了？”项龙吓得问了一句。 韩香笑着聊了一下自己的长发，他的身上裹着浴巾，里面穿的是泳衣，而且是三点式的那种。 项龙的心里很慌。 韩香却笑得很自然，“这满泳池，这么多女人都穿着泳装，一个个长得又白又漂亮，你看见他们都不害怕，为什么这么怕我呀？” 项龙摇头道：“我不是怕你，我是觉得我们之间应该保持距离。” “瞧你说的，昨天咱们不是都说好了当朋友吗？既然当朋友，还怎么保持距离啊？”韩香丝毫没有从这张椅子上挪开的打算。 他们俩人有一句没一句的交谈着，完全不知道身后不远的地方坐的就是赵明和袁梅。 对他们两人的谈话听得那是一清二楚，袁梅很紧张，手捏得紧紧的，气得发抖。 不一会儿，詹娜也过来了，看到这一幕的时候马上对袁梅出主意，“你怎么能在这儿坐以待毙呢？走我带你去换衣服！” 于是詹娜拖着袁梅就离开了，在回来的时候同样换上了一身泳装，他如果这样走出去的话，整个泳池当中恐怕也没有谁能够是她的对手了。 赵明看了一下现场的人，能压她一头的也只有张娜和陈岑了。 可是赵明这个人找女人从来都不看长相的，看长相的人太肤浅，哼。 第2077章 帅哥一起游泳吧 “你想清楚了吗？” 袁梅在出现的时候，赵明问了她一句。 昨天晚上在经历过那些事情之后，袁梅在房间当中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用了整夜的时间来思考，她和项龙从相识到相知再到相爱再到结婚生子…… 这一幕幕的画面就像幻灯片一样的在他脑海当中不断的闪过，她是爱项龙的，那爱为什么要伤害她呢？ 男人是这个家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如果少了象龙的话，这个家就没有人再撑起那一片天，项龙如果走了，这个家不就塌了吗？ 他们有自食其力的能力，并不是说像龙走了之后他就不能养活这个家，而是当初说好的要相依为命，怎么能违背誓言？她不能再干那些伤害项龙的事情了！ 于是听到赵明这么一问的时候，袁梅点了点头，坚定的说道：“大哥，我已经想明白了，我不能失去项龙，我现在就要去找他。” 詹娜你在怂恿他这个时候就过去。 可是赵明却阻止道：“这么着急的过去，生怕项龙这兔崽子被别的女人给勾走了吗？他要是敢跟我三心二意的，老子打断他的腿。” 詹娜听到这话的时候，白了赵明一眼，暗想，最该打的就是你的腿，三条都打断，哼！ 袁梅着急问，“我真的不想讨厌她，很多人都说，没有几个人是经得起考验的，我怕像如果真的跟他发生点什么的话，我心里接受不了，到那个时候真的就后悔莫及了。” 赵明摆了摆手，“再等等，继续看下去吧！” …… 韩香和项龙又聊了一会儿，谈天说地的，甚至把涪江的样子都了解了一个大概，忍不住地说道：“原来涪江是一个这么漂亮的地方说的，我都想过去看看。” 项龙说，“可是我现在做都城。” “谁说我去就一定要找你啊，我只不过想看看你口中的涪江，看看那个地方会不会像你说的那么漂亮？” 项龙听到这话的时候翻了个白眼，原本是想拒绝他的，没想到反倒落入他的圈套当中，变成了那个自作多情的人。 韩香看到项龙突然不说话的时候，扑哧一笑，“怎么就是跟你开个玩笑而已，你还当真了，我要是去那边的话，怎么可能不找你，我对那边人生地不熟的，要是碰到坏人怎么办？” 项龙叹了一口气，“你不是来游泳的吗？去游泳吧，我想睡一会儿！” “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人家都是花钱花时间出来旅游，每天都马不停蹄的4处游玩，你却在酒店里面这么窝着，就像睡不醒一样，要不这样吧，我们一起下去游泳。” 说着，韩香居然主动伸手，将项龙的手给拉住了。 我愣了一下，而他身后坐着的赵明和袁梅等人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同时心中一紧，赵明感觉自己的脸都火辣辣的，就像被人给了一耳光一样吗？心里骂，你狗日的，要是让我今天丢了人，我一定打断你的狗腿！ 袁梅的心中却在想，难道这一切就要这么结束了吗？想到这儿的时候，眼泪不禁在眼眶当中打转。 詹娜去看了，着急上火的，用力的推了袁梅一把示意他赶紧过去。 袁梅这是淡淡的想过去，因为他对象龙有信心，可是现在看到那个女人，双手紧紧拉住项龙的手时，他所有的自信在这一刻全都荡然无存了。 就在她眼泪快要流出来的那一刻，项龙突然一摆手，用力过猛的样子，看得所有人都是一愣，只听项龙大声说，“我他妈跟你说了好几遍，我结婚了，结婚了有老婆，你能不能离我远一点？” 啊？ 这一步的转变也实在是太快了一些吧，赵铭心中松了一口气，非常牛逼的看着袁梅，想炫耀一下自己看人的本事是，没想到袁梅已经站了起来，缓缓的朝前面走了过去。 对吗？这个时候选择再出去，那才是一个完美的相逢。 赵明抹了一把自己额头上的冷汗说道：“还好项龙这狗日的经得起考验？” 赵明这话音刚落的时候，詹娜的时候一下子给你做了赵明的耳朵，“他都这么经得起考验，你为什么经不起考验呢？他能抵抗在外面的诱惑，你为什么不能抵抗呢？” 赵明白了詹娜眼，“我要是个抵抗得住诱惑的人，还能上了你的恶当？当初不就是你勾引老子的？” 詹娜被赵明踩住了尾巴，气的要死，再也不想理赵明，转过头得专心看戏。 被项龙吼了一嗓子，不少的人目光朝这边看了过来，韩香面子上也觉得有些过不去，朝项龙干笑了两声说，“我就是想让你陪我下去游泳吗？用得着发脾气吗？” 韩香说着说着就觉得十分委屈，眼睛都红了，她要是这么一哭出来的话，项龙十有八九会被人说成是负心汉，又在这儿欺负女人呢，不过像龙本来就不吃他这一套，将墨镜戴了起来，换了一张椅子接着睡，压根儿不想搭理她。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韩香还想继续追过去时，一个身材火辣的女人将身上的浴袍给解了开来，将浴袍轻轻的放在了项龙的身边，刻意的做了一下热身运动，然后扭头看着眼睛早已发紫的项龙问，“帅哥，我不怎么会游泳，也能下水去教我一下吗？” 项龙把墨镜取了下来，两眼痴痴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赶紧翻身爬了起来，将浴袍重新披在她的身上，然后将腰上的绳子给他系的紧紧的，嘿嘿一笑，“还有什么用啊？直接回房间睡觉。” 本来应该是打情骂俏的，可是袁梅在听到他这话的时候，眼泪珠子一下子就滚了出来，韩香本来还想问问这个女人是谁的，可是看着他们俩亲密的手牵着手离开泳池时，似乎当下就明白了，这个女人应该就是他口中美丽的老婆吧？ 韩香心里酸酸的，其实长得挺一般嘛！ 赵明原本还等着那两口子过来感谢自己，可是这两个居然手牵着手，就这么直接回房间去了，忍不住说，“早知道这样就让他们两口子再吵几天，特么的！” 第2078章 缺少了发现对方美的眼睛 项龙和袁梅在房间里抱着哭，哭完了又笑，笑完了又哭。 “我这么多天一点都不开心，每天都在想你……”项龙肉麻的表白。 “我每天都看到你在想我，我一直都想出来见你……”袁梅回应。 “老婆，对不起，我不该把你和孩子丢在家里。” “没关系，我们俩的问题需要解决，就算你不走，只会吵得更厉害……” 然后两人就把自己的想法给说了出来，最后他们把问题全都推在了赵明的身上。 看，赵明早就算准了，帮人帮到最后大概都是这个结果，吃力不讨好。 项龙和袁梅聊了两个小时，这才去找赵明，还是在酒店大堂朝里延伸的咖啡厅当中。 两口子低着头坐在赵明的对面。 “你们的问题解决了？” “嗯！” 两口子点了点头，脸上居然还露出了当初刚刚谈恋爱时的那种羞涩。 按理说看到它们这个模样的话，就觉得他们之间的问题应该通过刚才的长谈，解决的差不多了。 赵明随口这么一问，这两口子就把他们之间的所见所想都说了出来，无非也就是不够包容对方之类的话，听了赵明直叹气摇头。 看到赵明这个模样，项龙忍不住的问道：“哥，难道我们说的都不对吗？” 赵明说，“包容什么的都是狗屁，两个人脾气上来的时候吵架，哪有那么多包容，但是夫妻之间吵架又是属于很正常的事情。所以你们说的那些东西根本就不叫事。” 项龙听得心中一颤，“难不成刚才沟通了那么长的时间全都白费了？” 正当项龙心里嘀咕的时候，赵明这才说，“你们两个最大的问题是已经不会发现对方身上的闪光点了，所以看对方哪儿哪儿都不顺眼。确切的说是袁梅不会发现项龙身上的闪光点。” 袁梅本来心中就够难过了，听到赵明这话的时候心中一颤，本来想反驳的，可是自我反省之后才发现赵明说的非常有道理，在家中不管什么时候，看到项龙都是那么的面目可憎。 她也不知道问题出在哪，但是有时候就是想跟项龙吵，难道他真的不爱项龙，不想跟他过下去了吗？倒也不是，只不过生活当中的琐事实在是太多了，偶尔项龙做了一件不如意的事情，就会让她生气，然后无限放大。 这也就是为什么明明两个人爱的很深，平时却总是在争吵，要么就是在挨骂，反反复复，将仅存的那一点感情全部都给消磨光了。 “解决这种问题的最好办法就是，每年给自己放个假，带着心爱的人出来逛一逛走一走，旅行会增进两个人的感情，会觉得时间都属于彼此心，也属于彼此，把自己总是圈在那个家中，时间长了就会出现问题。” 赵明这话一出口的时候，项龙这才发现，他和袁枚两个在谈恋爱的时候，其实就没有去什么地方，直到结婚时，那个时候孩子都已经在肚子里装了几个月了，根本没有时间去蜜月旅行，老婆肚子大着去，什么地方都不方便，请假都没多长时间，孩子也生下来了，这两年功夫连轴转，忙得根本就没有停过。 袁梅虽然从来没有抱怨，但是在潜意识当中其实是责怪项龙的，但是他又没有责怪项龙的理由，因为这一切都是她自愿的，当初她害怕项龙，所以一切都非常干净，度，节奏也很快。所以才导致了今天的局面。 听到赵明把他们之间的问题给点出来之后，袁梅和项龙终于是服气了，因为赵明说的非常有道理。 “哥，你把我们两个之间的问题说得这么清楚，可是我看你也不怎么出门也不带嫂子……们出门，为什么你不吵？” 项龙本来想只叫嫂子，可是看着赵明左右坐的两个女人，那不都是嫂子嘛，所以在后面加了个复数的形式。弄得陈岑和詹娜一阵脸红。问题赵明还没有回答的时候，詹娜就已经抢先说道：“也不问问我们，谁敢跟他吵，他可是个自由身，谁找他吵，他不理谁不就完了吗？” 詹娜这可是说的心里话，当初她对赵明发脾气的时候，那可是很长时间都不联系赵明，可是赵明从来都没有找过她，一说到这件事就来气，不过就算来气也只能在心里憋着自我调节，如果真的在这种时间跟赵明使姓子的话赵明的脾气就是一切冷处理，你该干嘛干嘛去。 詹娜可不敢自讨没趣。 赵明笑了笑，“每个人的实际问题都不太一样，我这个情况呢更是特殊，所以不能拿来当参照。” 项龙看了看袁梅，朝赵明说，“大哥这次真的要感谢你，如果不是你的话，我们两个婚姻遇到这么大的问题，都不知道怎么去解决，以后不再给你们添麻烦了。” 得知赵明一早就已经把袁梅接过来的时候，项龙就知道赵敏一直是为了他们两口子好，从来不希望他们两口子分开，有些话可能说得重一点，只是想告诉他们问题的严重性。 但赵明从来没有提过一句孩子，很多夫妻感情不和的原因都放在孩子身上，其实并不是孩子来到这个世界上从来都是没得选的，他们来了，应该被更好的对待，而不是成为一个背黑锅的人物。孩子的出现只是将一些潜在的问题给激发了出来，将问题放大化。 所以赵明根本没有提孩子问题，本来就出在他们夫妻俩，孩子是无辜的，千万不能因为孩子而在一起，又或者因为孩子而离婚，这么做只是幼稚的表现。 赵明和他们聊了一会儿之后，却被不远处的一个女人给吸引住了，那个女人不是别人，原来就是刚才被项龙给扔在泳池边没管的韩香。 看他的样子，似乎对项龙还没有放弃的样子，眼巴巴的朝项龙这边看着。 而赵明朝他招了招手，那个女人居然笑眯眯的朝这边走了过来。项龙两口子扭头一看是她时，居然没有一点反感和害怕，反倒是对赵明将它叫过来的原因非常感兴趣。 第2079章 不要恩将仇报 面对这样的女人，千万不要畏惧，这是赵明对项龙和袁梅传递出了一个明确的信号。 韩香过来的时候很有礼貌，跟大家一一打招呼。 项龙对韩香说，“下午的时候在泳池，我对你的态度可能有一点暴躁，我先给你道个歉吧，实在不好意思。” 韩香愣了一下，突然觉得项龙这个时候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赵明说，“昨天晚上我弟弟就在跟我说，他在海滩上救了一个人，还和你一起吃了一顿饭，我倒是觉得就一命换一顿饭，挺划算的，毕竟那个自助餐，600块钱一个人挺贵的。” 韩香笑着说，“对人命来说，600块钱真的不算什么。” 韩香看着袁梅，目光当中满满的都是羡慕，然后跟袁梅拉着手说，“你都不知道，我跟他吃顿饭，全程都在说你，说他老婆怎么怎么好……” 如果有人以为韩香这是在夸袁梅的话，那差不多就已经上了这个女人的当了。 赵明发现这个女人的段位其实是挺高的，而且她对袁梅说话的时候就只看袁梅，目光从来都没有看过项龙一眼。 但是她说的那些话的内容就有很大的问题。听上去他在不断的感谢向您对她的救命之恩。实际上是在告诉大家，沙滩上那么多人项龙就只注意到了她，也是项龙第一个冲到她的面前，把她从水里救起来的。然后又到晚上一起吃饭，项龙还跟她说了家里好多的事情。 这些话的内容代表什么呢？代表项龙在注意着韩香，也愿意把自己心中的烦恼问题都告诉她，她这是在和袁梅炫耀，项龙可以跟她交心。而袁梅却做不到体谅自己的丈夫，最终才导致他们之间的婚姻危机。 然而这样的话，一般落在女人的心中时，多少都会感觉到不快，至少在詹娜听到这话的时候，当时脸就黑了。 他们在聊，咱俩却在赵明的身边甩脸色，小声说，“你明明说为了他们夫妻好，这个时候把这个女人招过来干啥？” 赵明拉着詹娜的手，轻轻拍了一下，小声说，“你看看如果袁枚像你现在这个性格的话，只怕这个女人刚才说的那些话，做的那些事情全部都得逞了，你当她为什么要过来，其实就是在寻找机会公然挑衅挑拨他们夫妻之间的感情，如果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两口子能大吵一架的话，这个女人的机会就来了，说起来在这方面的段位他可比你还高呢！” 詹娜听得心头一跳，他以为赵明是在胡扯，不过仔细想想刚才赵明说的这番话，发现还真的有这种可能，于是她小声说，“那袁梅听到刚才的那些话，他自己不生气吗？” “生气，那也只会到房间里面去，对项龙发脾气，在外面只要露出一点破绽，就会被别人抓住，然后利用她性格的特点大做文章，最后让夫妻间本来就存在的一些小问题无限放大，闹到最后不可收拾。” 张鸣说的这番话不仅仅存在于夫妻感情当中，其实朋友和生意伙伴也是这样，无非就是两个字，离间。 果然在大家聊得最开心的时候，还想突然在向龙耳边小声的问，“我在跟你聊天，你老婆不会生气吧？” 项龙马上扭头过去问袁梅，“韩香问，他在这里说话，你会不会生气？” 袁梅当然已经恢复了自信，摇了摇头笑道：“他能把你抢走了不成，有什么好生气的？” 韩香的脸色一僵，马上干笑了一声，“梅子姐真能开玩笑，我也只是因为项龙哥救了我的命，所以特别想感谢他，既然大家今天都碰上了，要不今天晚上我请大家吃饭吧？” 赵明听到这话的时候就笑了起来，“那可是年三十，按照咱们国家的传统，今天晚上是要吃团年饭了，你一个人在外面玩，难道都不跟家人在一起的吗？你没家人？” 韩香的脸色变了一下。笑的时候已经笑不出来了，赵明这是公然说她没家人，这种话听起来很恶毒，这谁的面子上可能都绷不住。 不过赵明马上又接着说，“这就难怪了，我就说你跟小龙为什么走的这么近，项龙跟你说过吧，他15岁的时候父母就去世了，我算是他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看来韩姑娘也一样，要不说怎么能跟项龙走得这么近，还聊得这么愉快呢？” 听到赵明的话的时候，韩香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尴尬的说，“我父母健在，他们的身体很好，只不过现在的年轻人都习惯在年底的假期，然后结伴出来游玩，父母还是表示理解的。” 赵明叹了一口气，“父母表示理解，不代表你做的对啊，我觉得你应该向我学习一下，我出来的时候把我们全家老小全都带来了，比如说我爸妈，我大姐二姐和他们的家人，还有我弟弟和他们的家人，带上一家子出来旅游，就算在什么地方过年那都是家的感觉。对了，我听韩姑娘的意思是今天晚上要请我们吃饭，我们家人有点多，今天晚上让你破费了。” 韩香的脸顿时一抽搐，如果今天晚上请这一大家子人吃饭的话，她的腰包恐怕就绷不住了。 韩香满脸尴尬的站起来，“我突然想起今天晚上和朋友还有点事情，既然这样的话，我就不打扰各位了，项龙哥、袁梅姐，再见了。” “韩姑娘……” 赵明把韩香叫住了之后，没拿正眼瞧他，声音冰冷的说，“这个世界上之所以有这么多见义勇为的人，那是因为还存在着正能量，但是如果人人都恩将仇报的话，会让这个世间的正能量变得越来越少，送你一句话，三分憨傻可保命，七分善良以度余生。” 赵明这话已经说得够直白，对韩香来说已经足够难听了，这算是一种警告吧，更是一种警示，明着告着她，不要自作聪明耍一些心计，最好在心中带着善良，好好的活下去。 这才是赵明将韩香叫过来的原因，因为接下去项龙和袁梅还要在这边玩很长时间，指不定这个女人还会玩什么花招，给她一个警告，让她识趣一点。 第2080章 一间小水果店的重要性 能够成功的将韩香给逼走，也得益于震夫妻两口子之间的团结，如果他们两个真的存在很大问题的话，刚才那个女人过来搞风搞雨，他们两个根本就不可能扛得住这一波。 事情得以圆满地解决，当然是一个皆大欢喜的局面，到了晚上团年饭的时候，众人发现项龙的老婆居然来了，也是一阵激动。 “我们还在说项龙这个狗东西，自己出来玩，居然不带老婆，皮痒了！” “就是，梅子什么时候过来的？我们怎么不知道呀！” “来了就好，我们这一家子终于算是团圆了。” 团年饭还是安排在酒店当中，赵永远手里依旧期待着，拿着他那个数码相机，要遇事，这次大家都学乖了，将自己能拍照的手机都给收了起来，因为怕赵勇拿这个事儿再发一次脾气，团年饭可不能蒙上这样的阴影。 赵永远说，“来来来你们都看镜头，我给你们来张全家福。” 走过去，从赵永远的手中将相机抢过来，然后找了个服务员，教她这个相机怎么用了之后，才把他爸按在位置上说道：“全家福里面没有你的话，还怎么叫全家福呢？服务员麻烦把我拍帅点，其他人随便吧！” 众人听到这话的时候，顿时一阵笑骂。 咔嚓一声，所有人的笑脸在这个时候都被锁进了数码相机的框框里。 这是全家第一次到得这么齐，也是第1次旅行团员，算是特别有纪念意义了。 三十夜里，难道还组织了大型的烟火汇演，将整个城市海面沙滩都映得通亮，烟火汇演足足持续了将近半个小时，这种大手笔也是别的城市很难做到的。 初一初二初三，赵明带着家人上了小岛，在岛上又玩了几天之后，这才重新回了喜来登。 这个时候有人来传消息，刘贵那边的事情差不多已经得到圆满的解决了。 要不然传消息大概就是t，吴海明传话的，说明吴海明这个时候想见到赵明，于是赵明问，“吴市z啊在什么地方？” “赵先生请随我来！” 赵明要办事情，所以身边就只留了詹娜，然后被司机直接送到了离刘贵水果店不远的地方，赵明和詹娜在这个地方见到了吴海明。 “市z春节期间都不休息，真是我辈楷模啊！” 吴海明听到赵明这言不由衷的一句吹捧的时候，苦笑着摇了摇头，“都不知道你这句话到底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 “大过年的都在忙着，工作上的事情，那肯定是在夸你，怎么会是损呢？” “南沙是一个旅游城市，旺季正是处在新年期间，所以这段时间也是我们最忙的时候，我已经记不到有几年春节没有回过家了，不过好在老婆跟孩子都接到了这边，至少晚上回去能跟家人在一起吃一口热饭，我倒也是挺满足的。” 吴海明原本以为赵明听到这样的话时，至少会肃然起敬。没想到赵明只是笑眯眯的看着他，而且笑容意味深长，吴海明绷不住了，摆了摆手大叫道：“我本来想在你面前扇扇情，让你可怜一下我们这些所谓的父母官，可是你就是一脸看戏的样子。” 赵明笑着说，“你继续就当我将刚才的表情不存在嘛！” 詹娜都不光是不是在赵明和吴海明的脸上来回游移着，他很难相信赵明现在居然可以跟南沙市老大，这般自由轻松的谈话，赵明永远都是这么不卑不亢，可能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一直让詹娜痴迷着。 “好了，言归正传，你们看一看对面。” 吴海明突然将话题转移到了刘贵的水果店当中，这是一群穿着制服的人走进了水果店，好像在查看着什么一样。 不一会儿刘贵就哭丧着脸跟他们解释着什么。 吴海明笑着说，“让我为了这种小事亲自出马，小赵，你会不会觉得杀鸡用了牛刀呀？” 赵明说道：“如果没有分量，足够的人给他上一课的话，我怕这老小子皮厚抗压。” 吴海明又打了个哈哈，“我很好奇为什么你们为了刘平夫妻俩，他们这一家人的亲戚关系出这么大的力气？” 赵明说，“不是为了刘平夫妻俩，而是为了他们的儿子刘思礼，这人可是管道网络智能化管理的核心技术掌控者，你想把我们国能集团拉到蓝岛当中，加入到国化和海化在混战当中来，那么这位专家级人才就必须留在华瑞集团当中，因为由西向东的管道支线南下的目的地两广，这样一来的话操作一下，可以搞一条海底管道进入南岛。这样的项目，我想刘思礼他们的团队也会非常感兴趣的……” 当吴海明知道赵明居然是为了让国能集团进驻蓝岛而努力的时候，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这么省力气，只是几句点到为止的话，就可以让他考虑到这么多东西，吴海明自然是兴奋的。 于是朝赵明微微一笑，“现在不是我们去替刘贵出头的时候了吗？” 于是众人一同走进了水平店，才发现这些稽查人员是在查刘贵水果店里面的证件，却也证实了刘贵，因为一些手续不齐全，现在正要面临一部分的罚款，而且很可能把店都给他关掉。 而刘贵呢，正在求爹爹告奶奶，希望大家能放他一马。 本来都要罚款了，可是这个时候吴海明出现了，刘贵不认识吴海明，但是他认识赵明啊，但是他不知道赵明的来路，也不知道赵明能不能帮上他的忙。 可是那些其他人员看到吴海明时，马上就说，“吴市z你怎么亲自过来了？” 刘贵这才明白，原来是救星赶到。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是这样，我们今天例行公事检查，发现这家店多种手续不齐全，所以勒令停业整顿，并且要根据相关规定，交上一部分的罚款。” 刘贵大叫，“不是手续不齐全，是有些东西至今都没办下来，而且有些是证件到期了，所以需要延期可是春节期间，也不让班啊……” 总而言之罚他有一堆理由，但是刘贵也找了一堆理由来反驳，时不时的还朝照明，看上一眼，那意思就是在求赵明替他把问题给解决了，可是赵明就在旁边抽烟，也不想搭理他。 第2081章 多一分真诚 吴海明看到赵明不着急，他自己也是不着急的，就听着双方将自己有理有据的事实全都说出来，看到刘贵实在是都快哭的时候，吴海明再瞅了赵明一眼，看样子是时间差不多了。 “你们搞检查，有时候也要根据实际情况，现在正处在春节期间，许多问题也无法得到整改，何况现在是旅游旺季，一切嘛都应该本着以老百姓，你这些个体户的实际情况来考虑，原则上呢，这次应该是处以罚款，甚至严重一点让他停业整顿，不过……” 这种事情一般都有不过前面要把事实讲清楚，然后再讲人情。 “不过你是死的人是活的，不能什么都按照规章制度来办事，还是要讲讲人情的，停业整顿，就不必了，原则上是要进行罚款的，不过出于从实际问题考虑，罚款可免则免。过一到上班的时间，你得尽快去把手续给完善了才是。” 本来这些人就是吴海明提前安排过来的，现在只不过走走过场，吓一吓刘贵而已。 一听到吴海明这么说，刘贵差点没当场给吴海明跪下，大呼青天大老爷。 既然吴海明都已经开口，哪怕在场检查的人员自然就离开了。 吴海明正要走的时候，突然想起什么事情了，扭头看着刘贵说，“我突然想起机关食堂每天都需要一个供应水果的，不知道你这间小店有没有能力替我们市机关供应水果啊？” 前一刻刘慧还觉得今天倒了八辈子血霉，没想到顿时天上掉下一个馅饼来，砸在自己的头上，千万谢的说，“能能能，接的下来一定接的下来，请市长大人放心，我每天都会给你们机关供应市场上最新鲜的水果。” 吴海明曹召明眨了眨眼睛，这个人情已经卖的够大，希望照片能感受到他的诚意，吴海明知道赵明还需要跟刘慧说一些话，于是就走了出去。 赵明将烟头踩灭了之后扔进垃圾桶，看了刘贵一眼，“你这间店以后生意兴隆了呀！” “谢谢赵先生，如果不是赵先生的话，我这间店也没有这么好的生意。” 刘贵又不是傻子，知道今天这个吴市长明明就是赵明带过来的，之前他不知道赵明有这么大的能量，今天见识到赵明的厉害，哪有不害怕的道理。 人家可以把生意给你送上门，同样可以把送上门的生意给你拿走，而且还发了，你连门都给关了。 赵明笑了笑，“其实我对你没什么要求，你那位堂兄一年到头也回来不了几次，有时间的时候陪她吃顿饭，闲话家常，聊聊身边的所见所闻，不会耽误你什么事情，你觉得呢？” “我跟堂兄聊了这几次之后，发现跟她也挺聊得来的，血浓于水吗？我们毕竟是亲戚，请赵先生放心，我以后会全心全意对我堂兄这一家人的。” 赵明听到这话时，笑了笑，“那你知道现在应该干什么吗？” 刘贵绞尽脑汁的想了想，现在应该干什么，可是死活都想不起来。 赵明说，“他说今天下午4:00的飞机，我觉得你有必要去机场送一送，你觉得这个主意怎么样？” “当然好了，我刚才就是这么想的，可是突然没想的起来，幸亏你提醒，我这就准备准备今天下午去送机！” 刘贵拿下来一个大活，以后每天都可以给机关食堂供应水果，这可是一个铁饭碗，那就是一笔稳定的收入，水果店在难倒这个地方从来都不缺，但是能拿下这么大的单子。可就真真是天上掉馅饼的事情，不知道得有多少人眼红呢！ 别说是去送飞机，就算送她去坐火箭，刘贵也愿意啊！ 午后2点的时候，刘贵换了一身体面的衣裳来到了南沙机场，在这个地方见到他的堂兄，刘平。 刘平本来没指望他这位堂弟会过来送他，看到他来的时候顿时激动得全身发抖，双手握着刘贵叫道：“不是都说好了让你别送了吗？你怎么又来了？” “堂兄啊，我们是亲人，在这个世界上我只有你这么一个堂兄了，你要走，我当然要来送……我还想告诉你啊，咱们来撒，可是全国最好的旅游城市，以后你回来第1站一定要来这个地方，我给你用椰子水煮饭，给你做海鲜汤，保证能让你把舌头都吞了。” 刘贵这两天就是带着任务跟刘萍演戏，多少能让刘萍感觉到一些不太对劲的地方，奇怪的是今天刘贵过来的时候，态度却又发生了一些小小的变化，虽然说不上是什么地方，但是感觉却好了不少，也许就是多了一份真诚吧！ 看到自己的父母这么高兴。你这个当儿子的自然也是满意的，看来以后父母少不了要经常朝国内跑了，看来离开斯维塔克加入华瑞的决定是正确的。 …… 同一时间，吴海明让司机带着他和赵明等人在南沙市的周边转了一圈。 这期间他还不停的给赵明讲着南沙市的风土人情及这边的个人收入情况。 “说起来南沙是一个旅游城市，但是在这个地方做生意的往往不是本地人，都是从北方过来的外地人，而当地人的收入只靠卖一些水果和一些水产，其实是非常微薄的，而且近年来由于滥捕滥捞让周边的海产资源受到了极其严重的影响，生态环境已经被破坏了，现在想在这边补英语其实很困难，都得将船开到更远的地方。” 吴海明说了一大通，赵明却心不在焉的，根本我没往下听，因为这些事情轮不到他来操心，说白了这都是吴海明一个地方大员应该管的事情，跟赵明不相干呀。 吴海明看到赵明的表情和反应极其冷淡，才知道这人表面上看起来年轻，其实处事跟个老油条差不多，也没有什么好奇心，根本就不跟着他的话往下问往下说，他更情愿的看着窗户外的风景发呆。 吴海明这一刻就感觉自己一拳都打在了棉花上似的，心想，我帮他的时候可是不留余力啊，怎么到他投桃报李的时候，他态度这么冷淡？你发现越来越看不透赵明这个人了。 第2082章 层次 说了这么多，吴海明无非就是想对赵明说一件事情，南岛南沙市的人均年收入很低，但是生活水平，却因为是旅游城市，变得越来越高，在这里生活的压力太大了。 问题的关键还在于。每年的旺季只有5个月，剩下的7个月当中，至少还有两个月的台风期，日子过得艰难，如果再不把生活成本降一些下来的话，本地的百姓实在是太苦了。 吴海民说了一路，终于停了下来，赵明这才拿起矿泉水拧开瓶盖递给吴海明，“喝一口喝嗓子吧！” 吴海明顿时大笑了起来，“赵总我要的不是水，我要的是你能真真切切的给我解决一些问题！” 赵明说，“我前几天让我的弟弟在市内跑了一下，发现了一个特别有趣的现象，海化和国化的加油站加气站几乎就是各占半壁江山，而且油价居然比内地高了两块，他们给出的理由就是运输成本和旅游城市的重视，但是据我所知，这边的环保税似乎并没有收到那么高，那么油价为什么这么高呢？依然是南岛这边的实际情况跟内地不太一样，这边的定价有一定的自主权，所以没人管得了他们，还有一个是他们也没有利用低价竞争的方式来打价格战，居然没有打价格战，那就说明不存在竞争的关系吧，那既然不竞争说明什么，他们在抱团呗！” 吴海明是没有想到，赵明这几天居然还做了这方面的调查。但是其实这也算不得什么，都是摆在明面上的信息，可怕的是赵明通过这些名片上的信息，一下子将这边两大公司的具体情况分析的如此透彻。 “三个和尚没水喝的道理大家都懂，只要国能加入进来之后，那么那两大公司恐怕也就不是铁板一块了吧？” 赵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问吴海明，“你让我进来把这塘水搅浑了之后，到底想干什么呢？” “百姓的生活成本实在是太高了，我能做的也就只有让他们的生活成本再降一些，虽然只是单单的一个邮件而已，但是从长远的利益上来看，这绝对是惠民的。再加上南岛这边市场本来也挺大，国龙集团这样的大单位是不计成本地拓展市场，一旦挺进之后，将会给国化和海化很沉重的打击，让他们没有办法在抱团取暖，能省一点是一点吧！” 赵明嘿嘿一笑，“能省多少我不知道，反正我觉得你是恨极了他们抱团的这种做法。” 吴海明点了点头，“他们抱团的不仅仅是体现在油价上，这几年他们更是大肆圈地，为他们公司搞副业，将咱们南沙的房价给炒上了天。” 赵明听到这话的时候，终于知道吴海明为什么这么恼火了。 旅游城市本来就是人人向往的地方，也是非常宜居的城市，这种地方的房价本来就比其他地方要高上一些，如果再加上有人刻意去找他，那么房价就像坐直升飞机一样，以直线拉升的速度根本停不下来。 赵明笑了笑，看来吴海明对这两家公司的意见非常大呀。 “也不瞒吴市z年三十之前，我跟集团公司的领导打电话确认了一下。我可以肯定的是领导层友谊让我们的业务进入南岛，但是肯定不会是以成品油零售的方式。” 赵明笑着说，“我们当前还是以清洁型的人挺进南岛的主题为主，将管道迁过来，打听这边的市场之后再做其他的业务嘛。” 吴海明想听听赵明的细节及安排。但也知道这是他们公司内部的事务，不便细问。赵明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已经很给他面子了。 今天两人之间的谈话还算愉快，赵明准备在这两天时间当中抽个时间见一见国化与海化的负责人。 “这种事情我倒是可以替你牵个线，应该今天晚上就可以跟他们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吃一顿饭，聊一聊。” 赵明摇了摇头，“你是说国化和海化南岛的负责人吗？” 吴海明点了点头，不过看到赵明的表情时，他似乎明白了赵明这句话的意思。 赵明只是说，“麻烦吴市长将我到南岛的消息给放出去就行了，顺便说一说国能集团有意进入南岛……” 说完这些话之后，赵明和吴海明热情的握了握手，就此告辞，连晚饭也不一起吃了。 首先吴海明算得上是个正直的人，让他自己掏腰包请客吃饭，赵明心中过意不去，可是赵明是过来做客的，让她已反客为主去请一个当主任的吃饭也不合适，所以还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吧！ 看到赵明走了之后，秘书忍不住的问，“刚才赵总那个表情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说安排国化和海化在南岛的负责人晚上一起聚一聚，她没答应，也没否认呢？” “没答应，当然就是否认！” 吴海明笑道：“表情是在告诉我们，国化跟海华在南岛的负责人想见他赵总资格还低了一些，这次要决定的是南岛的地盘重新划分的问题，所以必须从集团公司来几个能管事的，才能和赵明在桌子上过上几招，其余的人对他照明来说都不够看。” “赵明这么嚣张？” “嚣张？如果看了他的成长史，你就再也不会觉得他嚣张了，而且我收到可靠消息，赵明很有可能就是下一任国能集团公司的董事长人选，你说说像这样的人，就凭南沙那两个草包能跟他相提并论吗？” 秘书有些不以为然的说道：“市z把高明说的这么厉害，那么赵明他为什么不知道自己入了局？” 吴海明苦笑着说，“这是我打定主意要骗他的结果，更何况这涉及到国家未来发展战略的一个方向，他只是国能集团南方控股公司的老总对这一层面的东西还暂时接触不到，他如果能接触到一星半点的信息的话，说不定很快就能猜到我的意图。所以他并不是不知道自己入了局，而是层次还差了一点。再说，像他这种人，有什么事情可以瞒他一辈子？” 第2083章 我这很热，你那和有冷 吴海明对赵明更多的是肯定，这已经是他这么多年来见过极少数很棘手的人之一了。 “国化和海化的人不是随时都想来套你的话吗？” 秘书听到吴海明这么一问的时候，马上点头，“年前就一直在约，我一直跟他们说，越是这个时候就越忙，所以没应他们。” “那现在有时间了，把赵明在南岛的消息放出去，只要让他们知道赵明是我请过来的就够了。” 秘书知道老大这是要准备对付国化和海化的人，故意让他们知道这件事，于是马上照办。 说来也巧，吴海明这边刚刚安排了秘书，就接到了电话，虽然不是国化跟海化的人打来的，不过从这个中间人的身份看来，应该就是替国化和海化的人来看他的口风。 于是秘书在电话当中说道：“这两天稍稍闲一点了。” “闲了，他正好这么长时间没见了，今天晚上见个面，一起吃个饭吧，正好给你拜个晚年。” “不客气干什么，随意安排，简单点就行了，不要太浪费。” 你是答应赴约之后，朝吴海明点了点头说，“今天晚上应该能见到两个公司的负责人，我会按照您的吩咐，把那些话告诉他们了。” 吴海明点了点头，靠在后座的座椅上，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这段时间实在是有些辛苦，春节了，也莫能解得了一口气。 …… 有的人活了一辈子也没整明白，为什么有的地方白雪皑皑的，同一时间的另外一个地方却是烈日当空。这会让人产生一种错觉，那就是活在不同的时间不同的空间。 晚餐之前，大家坐在酒店外的草坪上拍照休息，王素芳盯着天空发了一会儿呆之后突然问赵永远，“你说咱们回去的时候，家里会不会也跟现在一样这么热？” “热？上飞机之前就得把棉袄给拿出来，到下飞机的时候就用得上了，要不然到时候，冷得你全身发抖。” 王素芳还是不相信，拿着电话就想给涪江的老年朋友打个电话问问他们那边的情况，于是拨通了电话号码之后很快接通了，“喂，秀娟啊……啊？打错了？” 听到电话被挂断的时候，王淑芳看了看手机上面显示拨通的号码，拿的远远的虚着眼睛看了半天，“这个电话没错呀！” 赵永远过来瞅了一眼之后马上说，“你这不对，你前面不加区号就打到本地的电话去了，要把前面的区号加上你才能打到老家去。” 对对对，王淑芳怎么把这件事情给忘了？把区号给加上，终于拨到自己的老朋友那儿，然后问，“秀娟啊，这个年过得怎么样呀？” “好得很，天天都是吃饭打麻将，一天打两场，热闹的很。老实说，这个春节没看见你的人了，什么时候过来跟我们打麻将？” 王素芳马上说，“打不了麻将了，对了，那边天气怎么样啊？是不是很热呀？” “热？热个屁，冷得连床都不想起，你不知道我都穿了两条秋裤了还是冷。” 王素芳恍然大悟，“原来那边真的很冷啊，我现在在南沙这边，太阳好大好热呀，完全就在过夏天，一点春节的味道都没有，还是天冷的时候过春节有味道。” “……” “喂……喂……”王素芳拿起电话来看了一眼，“她怎么给我把电话挂了呀？” 是王素芳又重新给他打了一个过去，结果人家把电话拿起来就挂了。 王素芳有点懵懵的看着赵永远，“你说他怎么总是挂我电话呢？” 赵永远翻了个白眼，心想，要是谁在这个关头给我打电话说他在哪儿，我也想把电话给挂了，这不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吗？ 赵永远马上岔开话题，“那你别总是摆一个造型啊，你快点换个造型，我给你多拍几张照片。你留个坑吧，这块草坪上的草都被你压踏了。” 另一边，赵明正在看着他妈装，心里也挺高兴的。 詹娜刚刚收到一个好消息，刘思礼一会要过来了，于是将这个好消息跟赵明分享。 赵明问，“他父母已经上飞机走了吧？” “是，他刚刚从机场那边送了人，现在马上要过来，看他电话当中的语气，应该是想好好感谢我们。” “感谢？”赵明摇了摇头说，“情商是不会知道，感谢我们的，只会默默的在身边做事情，不过他过来也好，我正好有几件事情想向他请教一下。” 半小时过后，刘思礼到了喜来登酒店。 赵明特地选了一个有地图的房间，就在旁边坐着，看到刘思礼前来的时候顺口问，“喝点什么？” “咖啡谢谢！” 于是赵明朝服务员说道：“给他来一杯雀巢……” 服务员的脸都扭曲了，哪来的雀巢？于是摇头说，“对不起先生，我们这儿没有。” “那来杯蓝山……要不麦斯威尔也可以……” 詹娜在旁边都快笑抽过去了，捏着拳头给赵明狠狠来了一拳，对服务员说，“来一杯美式吧！” 服务员这才暗自松了一口气，扭头就走。 赵明哼道：“我说这样没有说那样没有，可是他们酒店房间里面配送的明明就是这样的速溶咖啡，这不是拉低他们酒店的档次吗？” 听到这样的话是刘思礼才知道，赵明刚才是开玩笑的。 “赵总，詹总，这次真的非常感谢你们。”刘思礼诚恳的说了一句。 赵明摆摆手，“现在已经是华瑞的人了，为本着以人为本的理念，处处为员工考虑，替你做这些事情也不值一提。” 詹娜在旁边翻了个白眼，“华瑞又不是你们家的，什么时候轮到你做主了？要说这些客气话。那也应该由我来说，而不是有你的南方控股集团的老总来说，你不觉得刚才那句话说出来很不合适吗？” 赵明莞尔一笑，丝毫不在意。 对赵明和詹娜这样的对话方式，牛市里的确非常不适应，看来对国内的文化，还需要花很长的时间去了解，才能真正的融入进来。 赵明言归正传，看着刘思礼说，“既然这个时候你过来了，那就正好有一点事情要向你请教。” 于是将目光放在了墙上的地图上面。 第2084章 准备离岛 “如果从本土修一条海底管道到南岛，你觉得这个工程可能实现吗？” 赵明指着墙上的地图，指着南岛和本土之间的那条海峡问刘思礼。 刘思礼想了想，“难度是有，不过也不是不可能，这首先得看海峡宽度，水深，及洋流，施工难度和水流速度及风速，其海水深度有着密不可分的影响，如果能将这些客观因素给客服的话，一条还得管道难度应该并不大。” 赵明聚精会神的听着刘思礼的分析，从他的话当中，明显能感觉到这个工程的可行性，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么跟国化和海化基本就可以达成一致了。 刘思礼好奇问，“赵总难不成真的打算建一条海底管道直达南岛吧？” 赵明说，“有这个打算，不过呢，这个工程实在是太过复杂了，我一个人说了也不算，到时到集团公司去开会之后还要和几个专家小组一起研究一下，最重要的是还要拿到海洋测绘局的海底测绘资料。未来才能确定施工的难度到底有多大。” “其实最应该克服的应该是管道的抗腐蚀能力，金属在海水当中浸泡的年限达到一定的时候，会受到极其严重的腐蚀。这条管道容易维护起来的成本却丝毫不亚于新建它所用的资金。” 刘思礼说出了他最担心的问题。 赵明点点头，对刘思礼说道：“这也是为什么？我和詹娜都一致认为将你留在国内，你会有更好的发展前景的主要原因，管道智能化管理在未来的应用，国内应该是一片热土，全世界没有任何一片土地可以和咱们国家相比，这里才是你将来发挥自己极限潜能的地方，思礼，希望咱们以后能合作愉快。” 刘思礼看到赵明伸出手来的时候，赶紧和赵明握在了一起说道：“能和赵总这样敢想敢干的实干家合作，是我的荣幸。” 咦？刘思礼有进步了，居然都会相互吹捧吧，看来国内的环境对人的影响还是蛮大的嘛。 就在这时，赵明的手机响了起来，你看号码居然是许登胜，赵明心中不禁感叹，吴海明的办事效率真是挺高，这么快就已经把消息放出去了，要不然的话许登胜绝对不会在春节期间给自己来这么个电话。 “许副总，好久不见。” “也没多久啊，感觉前阵子你来岛城的时候也就是这几天的事情。” 赵明哈哈一笑，“许总不会主动打电话给我拜年的吧？” 许登胜跟詹伟的年纪差不多的算起来还是赵明的长辈，他当然不会主动给赵明打电话拜年，于是笑着说，“就是看你最近一段时间没消息，所以特地打个电话过来问候一声，怎么样？现在人在哪啊？” “南岛呢，带着全家过来休假，现在不是都流行春节期间旅游嘛，所以我也追个时尚，就把全家老小都带过来了，别说这边太阳挺大，温度也适合老人，许副要不要过来也晒晒太阳？” 许登胜一听，果然和刚才收到的消息一样，赵明真的在南岛？那这么说来，吴海明这一次将赵明约到南岛来，看来不仅仅是休假参观那么简单，应该还带着更加重要的目的才对。 接下来的时间，许登胜就有的没的和赵明的多说了几句废话，这才慢吞吞地把电话给挂断。 詹娜大概能猜到电话当中所说的内容，“许副总他打电话过来看你的口风了是吧？” 赵明点头道：“可不是，现在几乎都是消息共通的，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能跟我扯得上是所有关系的人和事，都能被他们利用起来，要不然的话老许也不会就这么快给我来电话，非常关心一下我在什么地方，实际上其实早就已经知道我现在身在南岛。” “这么说明天应该就会有国化和海化的人约你见面了？” 赵明马上笑着说，“他们明天约我，我也不一定有时间见他们？” 其实不是赵明没时间见他们，而是他们的级别还不够，单单是南岛这边区块的负责人的话和赵明对话，他们还差了一点。赵明这次要见的是能够拿主意的人。指派几个混吃等死的人过来看口风，这样的见面和聚会，完全可以忽略掉。 晚餐时间。 赵明端着杯子估计得提高音量，而是看了看自己亲爱的家人们，柔声说，“我们定的是明天回都城，所以今天晚上是在南岛的最后一晚，希望这一趟出来让大家玩的高兴呢，回去之后，咱们就好好工作，好好学习，好好养老，来吧，碰一杯！” 赵明这一提杯，全家上下都想，而且赵明的声音并不大，却让每一个人能够听清楚他的话。最重要的是，大家都愿意听着他说话。这样的场面是赵永远羡慕的，他发现这个家的一家之主已经悄然改变了。 赵永远顿时有些沉闷，这么多年她为这个家兢兢业业，没想到到最后这么不讨喜，还没赵明这个当儿子的说话管用，赵永远咬了咬牙，暗叹，人老了，看来是不中用了，慢慢的就会被他们嫌弃。能干了一辈子的赵永远，没想到到了老年，却一下子失去了生活的目标，好气。 这几天大家都玩得很疯，所以饭后，也没花时间聚在一起，各自回房间收拾行李，在那很快将机票安排在明天上午的十点半。 他也很好奇为什么照明说走就走，明明还有两天时间假期才结束。 原来是工作日快到了，返程高峰期即将到来，怕机票不好订，这第二个原因嘛，留下来继续玩也没太大意思，因为接下来国化和海化的人那会天天来缠着他。 果然，赵明刚刚回房间的时候，电话就响了起来，几乎还可以听见话筒当中说话的那个人舌头有些打结，明显就是喝酒喝多了舌头发麻所造成的。 “赵总，我是国化南岛分公司的经理钟翔……” 赵明笑问，“钟经理，这个时候打电话是有什么事吗？” “听闻赵总光临南岛，咱们都是兄弟单位的，说什么也得见一面不是，你看明天要不约个时间，我们找个地方坐一坐。” 第2085章 细节 赵明听到这人开门见山的时候，也没有客气。 “好意思啊钟经理，现在是休假时间，我带着全家老小来南岛旅游而已，而且已经订好了，明天上午回淮南的机票，我看就没有见面的必要了。” “什么，赵总明天就要走了，还是上午？” “是啊，马上就要开始上班了，所以早点回去把家人安置好，又投入到新一年的工作当中来嘛！”赵明打着哈哈。 “那赵总，要不今晚咱们就见见。” 赵明说，“今晚也不行，要早些休息，明天还要早起呢！钟经理，我就先不和你说了，还要收拾行李，就这样吧！” 说赵明直接把电话给挂了，他哪有什么行李要收拾行李，早就被陈岑给收拾好了。 陈岑也是一个不喜欢出远门的女人，虽然这几天他每天都玩的很高兴，但是还是想念自己在都城时的生活，想到明天可以回去，下午就可以见到小影姐，心情很好。 “走吧，咱们也早点休息，不然明天早上起不来床。” 赵明嘿嘿一笑的时候，詹娜和陈岑的脸顿时就红了起来。 “你不是说明天要早起，今天要早点睡嘛，讨厌死了！” 房间里满满的都是詹娜嗔怪的声音，陈岑不吭声，只不过呼吸沉重。 …… 钟翔挂了电话之后，目瞪口呆的看着吴海明的秘书，“张秘书，这什么情况？这个姓赵的居然说他明天要离开南岛了，那咱们就见不到他人了呀。” 张秘书听到这话的时候，朝另外几人看了一眼，“你们几人也不要尝试了，人家的电话这个时候肯定关机了。” 当然有人不信邪，拿着电话从刚才的电话号码拨过去之后，听到赵明的手机果然传来的是关机的提示音。 “这是什么意思？” 张秘书马上说，“赵总这一次确实是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到南岛来逛了一圈，如果不是给咱们吴市z面子的话，他恐怕也不会在春节期间到这个地方来。” “不是……张秘书，吴市长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居然还邀请赵明到南岛来做客，难不成是南沙市和国能集团之间要达成什么合作协议了吗？” 张秘书摇摇头说，“这种事情我就不清楚了，不过想来市场这么做一定有他自己的原因，他不细说我也不敢希望，毕竟咱们当秘书的，只能去洞察揣摩领导的心思，但是如果问得太直接的话，反而会遭到反感，各位说是不是？” 张秘书的话说了算是高明，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反倒是让在座的各位去猜，不猜不要紧，一猜，心里就更慌了，南岛这边可是没有国能集团身影的，这么多年来一直相安无事，这个赵明突然出现在这个地方，看来不是巧合，看样子南岛的这一块市场终于吸引了国能集团的注意，巩怕以后又要多一个人来抢饭吃了。 可是眼下赵明来这边的目的无法得到确定，在座的这些人见不到赵明，这可怎么办呢？ 张秘书看到他们这么着急，马上说，“国能和国化在分公司设在蓝岛，充其量也就是个销售分公司，赵明那是实打实的南方控股集团的老总，说到这行政级别比正剧还要高上半级，跟你们就不在同一水平面上，你说他怎么可能见你们呢？” 做人这才恍然大悟，就算是要见面那也得身份对等，在身份不对等的情况下照明确实找不到任何的理由跟他们见面。 于是人都在趁喝酒的当口，出去打了几个电话，将这边的情况和上级汇报了，但是在赶到南岛来的时候，时间已经是来不及，所以，他们要碰面的时间最终也只得安排到正常上班之后。 …… 回去的时候居然比来的时候多出来两个人，一个詹娜，一个袁梅。 项龙和袁梅这几天玩的可高兴了，甚至都怀疑他们已经忘了自己还有一个儿子，他们俩这些天单独去了许多地方，比如去观日岩，看日落。 比如去水海天一线泡澡，又比如说去情人桥许愿。 总而言之，适合两个人做的事情，他们全都做了，他们两个最应该学的不是包容，而是应该放松一下，如果精力始终放在家庭的琐碎事情当中，生活的幸福指数必然会下降。 两人全程打情骂俏，眼睛里根本就容不下别的人。 王素芳再也不问飞机餐多少钱一份，赵永远也控制住自己，再去摆弄头顶那几个按钮的冲动，唐昊陪着林伟航坐，全省给这个小家伙讲故事，而且是刻意压低了声音讲声，怕吵到周围的人。 大姐和二姐因为这一趟去南岛，买了许多土特产而感到高兴，唐飞悄悄地欣赏着空姐的身姿，虽然他这一辈子跟空姐不可能有什么交集，但是坐飞机的时候免费看几眼总是不过分的，长得真漂亮。 不过你觉得漂亮，是个男人都觉得他们长得美漂亮，毕竟有不少的男人都有一个泡空姐的梦。 赵明看着这些亲爱的家人，觉得这一趟真的没有白来，忍不住感叹，有钱真好。 …… 不得不说在那把事情安排得真的很合理，刚刚下飞机的时候，就已经有人来接机，将他们买了许多大包小包的土特产，全都搬上了车之后，直接将赵明父母，大姐二姐一家子全都送回涪江去，中途也免去了转车的劳顿。 而赵明终于可以回家里喘一口气了。 三人进了门时，同时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说道：“还是家里好呀！” 这是每一个出了远门的人回家第一句要说的话，几乎都成了一个模板，所以才有人说，金窝银窝当不得自家的狗窝，外面再好再漂亮，可是心是永远都在自己的家里，就觉得家里自由自在。 然而赵明并不知道，因为自己去了一趟南岛之后，国化和海化的高层已经完全注意到了这件事情，所以他们开始通过自己手里所有的关系，他是确定国能集团这一次的意途。 当他们的询问电话直接打到国能集团去的时候，得到的回答并不是不知道，而是“无可奉告”。 这四个字看上去简单，可是不管从字面意思还是深层次的意思来理解都是这件事情是存在的，但是我们不会对你透露更多的细节。 第2086章 老周家的孩子们 周尧在房间里逗着孩子，不过自己的手机一会儿响一下，一会儿又想一想，虽然是调的震动，但是听着依旧让人心烦，曹媳妇儿抱歉的笑了笑之后，这才舍不得将孩子还到媳妇儿的手里，去了书房。 周建安这两年头发一下子白了许多，精神还不错，坐在书房当中看着窗外的雪，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之后才收回目光，将桌子上的茶杯捧在手里暖手，发现已经没有温度。 以前这些事情都是周尧他媳妇去做的，可是如今周尧媳妇生产了没多久，还要照顾孩子，家里的大小事情，就交给了保姆，不过新来的保姆倒没有什么眼力劲儿，做事儿也没有太勤快，春节期间放假回到老家，所以也就没有人顾得上周建安。 正当周建安想上去替父亲将杯中的水给倒掉，换上热水的时候，没想到芸丫头居然想到他这个当大哥的前面，煮多了江附近，冰冷的茶杯里的水给倒掉，又去唱了一些滚烫的开水，重新放回到周建安的手中。 周建安溺爱的摸了摸芸丫头的后脑勺，“没几天就要开学了，寒假作业做完了吗？” “做完了。听说书店已经开门了，一会儿我再去买几套练习题做做。” 周建安瞅了一眼门口站着的周尧，然后问，“老二到什么地方去了？这没多久就要高考了，成天到晚都不着家，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你这个当大哥的难道就不知道说说他吗？” “他就是这么个跳脱的性格，说他也得他听才行。爸，现在还是过年期间呢，老二想玩你就让他玩，他也不是个没分寸的小子，你就放心吧！” 周建安现在的身份非同小可，所以对子女的要求特别的严格，像老二这种性格很怕他在外面惹上什么麻烦，到时候连累的可就是这一家子。 我再仔细一下，老二虽然从小到大爱胡闹，不过三观是没有问题的，知道是非对错，更重要的是他没有坏心眼，所以出去玩儿，顶多也就是担心他耽误了学业。 “爸，你和大哥有事情要谈，我先出去了。” 三丫头走到门口的时候，大哥叫住她，“你嫂子跟你侄儿在房间里，去陪他们吧！” “嗯！” 周芸乖巧的应了一声，飞快的上楼去了。 周尧把自己还在疯狂响的电话摆在茶几上说道：“昨天晚上刚刚充完电，就这么一会儿工夫就给我打了，只剩半格了，这些人跟疯了一样的对我的电话狂轰乱炸，也不知道赵明这小子这一趟去南岛到底干了什么事情，居然会引起这么多人的注意。” 周建安笑了笑，说道：“你也不是不知道，这小子从来都不是一个安分守己的人，一般来说麻烦是走到什么地方惹到什么地方，只要是他到的地方，从来都没有消停过。” 周尧笑了笑，“他说的也是，赵明就是这么一个性格的人，如果他到一个地方老老实实的不惹事，倒不像他了。” 周建安哼了一声，“国化的王存瑞昨天晚上给我来了个电话，问国能集团的下一步发展方向是不是朝南去的。这个南，知道不是南方而是南岛，这帮家伙看来是生怕我们国能集团的手伸到南岛去。” 周尧马上说，“南岛的市场并不算大，为了这一块不大的市场去和国化和海化竞争，会不会太没有必要了？” “这件事情你得去跟赵明谈，得看看他真实想法是什么，集团公司这边的意思就是，没有什么地方是我们的手伸不进去的，只要有利润，只要从长期的发展利益上来看占优势，那么也不排除国能集团的业务下一步有挺进南岛的意图。” 周建安笑着说，“赵明这小子是真能给人找事儿，不过早来早去的话，最终也是为集团公司争取了足够多的利益，就比如说燃气，管道网络，自西向东的主管道建设等等，还有对林江集团的收购，南方局对延长局的兼并项目上，他都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那就是事先的准备工作做得齐整，所以真正到动手的时候，你会发现它占尽了优势。去吧，有什么疑问，不妨跟他开诚布公的谈，我相信他也非常乐意将他自己的想法告诉你，毕竟你们现在都站在华南省都城市得一亩三分地上，你们应该是并肩作战的战友才对。” 周尧点点头，“爸，我过来也是告诉你，今天晚上深夜的飞机，飞都城，一段时间不能回来了，爸，你要多保重身体。” 周建安点点头，“走之前去给我把老二弄回来，别一天到晚在外面野。” 周尧现在在外地工作，不能时时刻刻在家中陪伴着年迈的父亲，所以照顾家庭的责任自然应该落在老二的身上，老二高三再过几个月就要高考，看上去是家中最不省心的一个，可是他这个当大哥的知道，老二其实特别聪明，老二只是想挣脱束缚，当一个自由自在的人，不想被这个家族给锁死。 可是身在周家，就必须要肩负起周家的责任来，特别是二妈去世之后，这个家中已经没有一个女主人，显得冷清了不少。 让周尧欣慰的是，他最终不是在娱乐场所找到了老二周昊，发现这个家伙居然坐在星巴克的咖啡厅当中做练习题。 老二的神情实在是太投入了，至于周尧根本不忍心进去打断他，就这么默默的橱窗外顶着风雪默默的看着他神情专注地一题一题地完成着试卷。 周尧相信，这才是他们老周家的儿子。 老二看到大哥的时候，差不多已经过了40分钟了，也就是在他这一套题做完了之后，疲倦伸懒腰，扭头一看外面居然站了个雪人，等他看清了周尧的那张脸，吓了大跳。 周尧这才笑了笑，走到大门口推开了咖啡厅的门，进门之前还把身上的雪给拍了干净。 老二其实特别不希望自己努力的时候被人看见，他就想当老爷子嘴里那个叛逆顽劣不懂事的混账小子，那样也挺好。 第2087章 兄妹 趁着老大在他身上雪的时候，老二去给他要了一杯热水，这样就可以让他捧在手心当中暖暖手。 老大温和地笑了笑，是你自己带的手套，取下来的时候还特地碰了碰老二的手，“暖的！” 老二嫌恶心的将手拿开，“两个大男人拉拉扯扯的，让别人看见了还以为我们俩是搞什么的呢！” 周尧听到这话的时候也不跟哪儿生气，看着桌面上的卷子，正准备伸手去拿的时候，老二却一把将卷子抢了过去，然后折好放进自己的包里，说，“老爷子就是不放心，我在外面又觉得我出去胡搞瞎搞，特地让你出来找我了，是吧？” 周尧叹了一口气，“有的事情你也不能怪咱吧，平常你在家里什么事都不对他说，他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当然觉得你在外面胡搞瞎搞的，你说他要是看到你在这个地方做的这么认真的做卷子，难道他会不高兴？” “大哥，你省省吧，要是咱爸看见我刚才那个样子，顶多会说一句，装腔作势！” 不管从神态还是说话的语气上来说，周昊都把他爸的神态学足了10成，这一点是周尧不具备的，兄妹三人当中，其实性格最像周建安的，就是老二，可能正是因为太像了，所以两人的脾气不对付，经常在一个房间当中说不到几句话，两个人就开始激烈的争吵起来。 周昊的嘴特别的帅，而且又能抬杠，经常把周建安气的吹胡子瞪眼说不过他的时候就将腰上的皮带抽出来，就是一顿暴捶，久而久之之后，周昊就在家里不怎么呆得下去，年纪小的时候可能还对外面的世界有所顾忌，害怕遇到坏人什么的，等到再大一点，才发现家门早已经困不住他，所以他情愿来到咖啡厅当中写卷子，也不愿意在家里呆着。 周尧笑了笑，“别怪爸，她其实心里比我们还苦。” 周昊本来还想辩驳一句的时候，可是再想想二妈去世的时候，到现在，周建安顿时就像老了一大截一样，这一切周昊都是看在眼中的，他在大哥面前玩嘴硬没用，所以也就把一些狠话压在心中，没有说出来，因为说出来也毫无意义。 “大哥要走了，接下来南方的事情会比较多，也许无暇顾及家中，你是个男子汉了，你的成绩我找你们老师了解过，故意做错题的事情时有发生，平常让别人很难注意到你，大家都觉得你一天贪玩，你不就是想用一次高考要完成你对人生的逆袭吗？“ 周尧毫不留情面的拆穿了周昊。 周昊说，“你别用爸的语气来教育我，你以为你真的了解我，你真的以为我只是为了突然考一个好成绩来炫耀自己？” 周尧说，“我没有这样的意思，我知道你做这一切也就是为了完全挣脱咱们周家对你的束缚，让你去完成你自己想完成的事情，走你自己想走的路。可是，现在猪价有时候真的没得选你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被所有人看在眼中你有任何的不适，别人只会说咱家老爷子，也没谁多说你一句，对吧？你现在是个男人呢，应该扛起这个家庭，老爷子不在家的时候你就是这个家的主人，你大嫂需要人照顾你侄儿需要人照顾，三丫头还那么小，搞不好开家长会还得你去呢，你说说你在这个家中有多重要？” “老大，原来我以为你跟我是一伙的，没想到你现在居然是老爷子那边的人，你看看你现在说话的态度和样子，完全就跟老爷子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你们都一样自私，就是想用绳子把我拴在这个家中，让我哪儿都去不了，你们就高兴了。”周昊恶狠狠地说了一句。 周尧也不否认，“我的确是这么个意思，我也知道你这么努力这么拼命，是为了你的青梅竹马。可是人家不这么认为啊，再者说了你觉得他走了之后就不会回来吗？他也一样有它逃不开的命运，追着他走不如就在原地强大自身，总有一天他会回来的，也许到那个时候就是你们好事将成的时候。” 周昊自己的小心事突然被大哥这么无情的拆穿时，整个脸都涨的跟猴屁股似的，要知道周浩这个人可是天不怕地不怕，平时在家跟老爷子抬杠，被老爷子打，他只能受着。 可是要在外面他受了什么气的话，这家伙的拳头从来都是不认人的，一向野惯了的家伙，居然就这么害羞了。 周昊吞吞吐吐的叫道：“什么青梅竹马？大哥，你一天不要在这胡说八道，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周尧笑了笑，“不管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反正你好好考虑一下大哥的话，一个男人最重要的是有担当，那你什么时候能够有担当的时候，你就从一个男生转变成了一个男人。” 每一个年少的人对男人这两个字的理解都是不一样的，不过他们都会有一个共同的认知，男人就应该是坚强且强大的，当被人称作男人的时候，往往是对自己的一种认可。 此时的周昊还幼稚，所以他也希望得到男人这样的称谓。 “走了走了，回家了，要不然的话，老爷子一会又该说我在外面鬼混了也不好交差。” 周昊不耐烦地把包背在身上，率先走出了咖啡厅的门。 周尧苦笑，这小子什么都好，就是嘴太硬了，明明心里装着事儿，却从来都不愿意表现出来。主要还是因为父子关系不和睦所造成的。 周尧仔细想了想，他们这一家子，几乎所有人都有心思，但是从来都不愿意对外人说，连家人也不例外。 周尧这天晚上没有让别的人来送飞机，却让老二带着三丫头一起到机场来送行。周建安是反对的，可是这一次周尧坚持。 因为周尧要做这一件事来告诉他们，家人的意义和家人的重要性。 正当周尧还在长篇大论的给老二和三丫头讲这些大道理的时候，老二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大哥，你快别说了，飞机要飞走了，你话怎么这么多？” 三丫头就乖巧得多，冲过去抱着大哥说，“大哥，我会想你的！” 第2088章 讨价还价 老大表面上看起来憨直，忠诚且认死理。 其实心中弯弯绕绕的肠子很多，我先去睡了之后，周建安再找了一个老婆，从那天起周尧就觉得真正的父亲应该不是这样的。可是看到新妈进门的时候，把老二当成自己的亲生儿子一样对待。就算有了自己的丫头，对老二老三依旧没有任何的区别。 从那个时候开始周尧才慢慢认可了二妈在家里的地位。 但是心中一直都有个结没有解开，而当三丫头这一刻抱着自己的时候，周尧心中的那个结突然就解开了。 周尧摸了摸他的后脑勺说道：“咱爸最心疼的就是你，大哥走了老二不靠谱，以后在家，多照顾爸！” 周芸懂事的点了点头，而老二却是一阵怪叫，“你把话说清楚，怎么就叫我不靠谱啊？” 周尧没再理周昊，轻装简从的过安检，然后朝华南出发。 …… 南方局彻底一分为二：南方控股集团加南方工程公司。 刚出身在临江集团当中的工程研究院与南方局的研究院正式合并，然后分为：地研究与堪研院。 唐欢也由此从地研究调到了地质研究院当中任副处级办公室主任。 可是这跟她的身份不符，就算是平级调动，他也应该认地质研究院的副院长才对，可是这一次合并过后，明面上是平调，实际上是降了职。 不过唐欢本来也没有多在意的，不过赵明一天到晚的给他安排工作，就让他不爽了。 开年刚上班，唐欢就来了赵明的办公室。 “你怎么突然又把这么大一项工作交给我了，海洋输油输气管道项目研究？我一个小小的办公室主任，你让我搞这个东西？赵总，这不太合适吧？”唐欢问道。 赵明马上说，“这年前刚刚完成合并，大事小事乱作一团，许多事情都没你的清楚，暂时把你弄过去当个办公室主任，这也不是我的主意，怎么你现在还跟我撂挑子了不成？” 唐欢倒也不是抱怨，“我倒是想帮你干活，可是我原来手底下团队都被分散好，哥哥岗位上去了，现在要把他们召集起来也不容易，再说了，我现在没有资格搞项目，院长让我好好的当好办公室主任就行了，就连原来手头上的几个天然气生产储备厂的项目都已经被原地质研究院的几个团队接手了。我现在没有权限！” 赵明听了这话过后，又朝门口看了看，然后没有跟唐欢说话，径直朝门口走了过去，将头探出自己办公室门外朝左一看，杨书j果然又站在那个地方。 赵明打了个哈哈说道：“我以为你过了一个年之后就长大了一岁，没想到你还跟个小孩子一样这么不懂事啊，进来吧，总在门口偷听算什么？” 杨迅被气的有些上头，赵明训他的口吻就像老子在训儿子一样，这不是摆明了让他难堪吗？ 杨迅努力的挤出一丝笑容来，跟着赵明走进办公室，“刚刚上班吧，许多工作也没有相互通过气，连签了那么多合同，还有单位的合并事宜，都是一并办成的，许多事情来不及沟通，不过这也不怪我，你说你还差这几天才休假就提前离开了那些事情我想告诉你也不行啊！” 杨迅这话都相当于把唐欢放在办公室主任这个位置上的事情通知了赵明，是通知，不是商量。 唐欢看到杨迅来的时候，刚才的话题也就不再继续，杨迅见两人不说话，他自己也不吭声，坐在办公室当中显得有些尴尬。赵明看着杨迅说，“杨书j大清早有事你说呀，我不是还要跟唐欢谈话吗？” 杨迅我工作这么多年了，脸皮也厚，就算知道赵明这是在下逐客令，他也毫不在意的说，“没关系，你们俩谈，我在旁边听着就行了。” “不太好吧，我给唐华做思想工作，你在旁边听着，万一到时有什么话让你心里不舒服，那不叫你恨我吗？” “怎么会呢？你给小唐做思想工作，我心里怎么会不舒服啊，没关系，你说就行了。” 赵明清了清嗓子，看着唐欢说，“唐欢，你看我们书记就是这么正大光明的人，他才不是故意要针对你才把你放在办公室的主任位置上，他这是针对我。通过打压我原来提拔上来的干部来打压我，来限制我的权利，所以你千万不要记恨书记，该干什么工作你就好好干，至于原来那些项目移交出去了就交出去，如果他们再向你请教，你就告诉他们你只需要立足当下的工作，以前的工作已经交出去了就不属于你负责，就是有哪些数据资料，让他该怎么查怎么查，千万不要问你，因为你辛辛苦苦研究出了成果，为什么要给别人分享呢？” 赵明絮絮叨叨的说个没完没了，杨迅的脸色就越来越难看，照明的每一句话都是针对他来的，当中夹枪带棒，将火烧到了杨迅的身上。听着是劝解唐欢，可是唐欢现在看着杨旭的目光，却越发的充满仇恨。 杨迅实在听不下去了，“赵总，你瞧你这话说的，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不过都是因为安排这个工作没有夹带任何私人感情。” “没有夹带任何私人的感情，你把桃花安排在办公室主任的位置上，他一个学院派，专门搞研究的，又去实地考察了那么多，手里掌握着最权威的数据，你让她坐在办公室里打毛线？可是她也不会啊！” 赵明嘿嘿一笑，“所以你当初问我为什么把流失的拱手让给民营企业，而不拉到自己的单位上来，我现在就可以明确告诉你，我把他拉到我们单位来交给你去养猪吗？” 杨迅摆了摆手，“好好，咱们俩在这件事情上产生了分歧，在接下来的会议当中我们慢慢再讨论。我今天过来要说说别的事情，不知道这一趟赵总去南岛，到底是为了什么事？” 赵明笑着说，“要告诉你也可以，不过我需要用人，唐欢现在放在办公室主任这个位置上，我没有可用之人，你把她送到实验室去，当不当副院长的无所谓，只要让他带团队，让他着手新的项目，我就告诉你。” 杨迅脸一黑，赵明这是在讨价还价？ 第2089章 你特么怕是没睡醒 杨迅是正二八经在休制当中一步步走到今天的人，最反感的就是把工作搞得跟做生意一样，还有来有往地讨价还价，这会让自己的工作显得很廉价，显得很没有水平。 杨迅脸黑道：“干工作不是做买卖还你来我往了，我想知道什么，你们应该无条件的告知，而不是在这儿讲条件。” “杨书j，你好像搞错了吧，我才是第一责任人，我才是南方控股集团的一把手。我是不是休了几天假，就让你蹬鼻子上脸搞不清楚我是谁了？” 杨迅心中咯噔一声，他这段时间能做决定，是因为赵明放权了，可是并不代表赵明没有权利，突然恍然大悟，赵明是这个公司的总经理啊！ 赵明最不习惯的就是这些人打官腔，这些年倒在他面前的国资企业其实不少，他们都有一个通病，做事讲人情，没有原则。原则上不可以的，实际操作就可以，原则上可行的，实际又不行。 除了会玩这些字面上的意思，他们一无是处，打着为了单位好的旗号，向自己的腰包装得圆圆的，然后把单位上天怒人怨。拿一个亿回来的生意，可以让自己亏2亿，但是生产总值还是算一亿，这就是功绩。 简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杨迅虽然不是这样的人，不过它的性质其实是一样的，顺便把他安排到照明这边，其实就是为了前置照明，让赵明在做事情的时候不要无所顾忌，该有所收敛。 可是他们忽略了一点，赵明要对付谁的时候，从来不管这个人是好人还是坏人，只要你特么妨碍到我了，我就要收拾你。 很不巧，杨迅今天早上偷听这种行为，又把赵明给惹怒了，所以赵明大清早的才拿他开涮，杨旭脸皮厚归厚不过照明，一长串的明枪暗箭加阴阳怪气，梁训这个骨子里觉得自身很正气的人听着就像大巴掌不住在抽他的脸。 杨迅是很正直，他有他自己的理由来钳制赵明，可是他忽略了一个最重要的问题，正直不代表自己就对，古往今来正直的人干的蠢事还少吗？ 正直有原则，习惯照本宣科，如果再喜欢玩一下权术得权衡利弊，这种人的危害其实远远是要大过那些所谓的坏人的。杨迅恰恰就是这样的人，以前跟赵明走的近的那一派，现在几乎都受到了压制，白光禄虽然嘴上没说，不过让他一个副局去分管安全，让您做一个装备公司的总经理，在选择装备的过程中需要上报请示，得到批复之后才能进行购入，再看看唐欢被按在办公室当主任…… 这一系列的行动都说明杨迅已经对赵明展开了全面的打压，而且是从去年就开始了。赵明当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是以小小的退让来换取两人的和平共处。 甚至在年底的时候，就已经提出了提前休假的理由，让杨迅可以完成他的最后部署。可是他没想到的是，居然杨旭莲唐欢也不放过姜堂欢，居然摁到了办公室主任一职上，赵明其实已经忍无可忍了，不过还是给了杨迅机会。 我省的杨旭，你现在当着他的面，居然蹬鼻子上脸，还真把自己当成一把手了。 杨迅干笑了一声说道：“赵总也不要上火，当时对小唐的任命也是通过公司人事商量，并且下发地质研究院进行讨论，并且一致通过让唐欢来当这个办公室主任的，并不是为了别的原因。”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我们之间就没什么好聊的，杨书记请吧……对了，我要提醒你，下次千万不要站在我门口在偷听呢，要不然我出来倒个茶的话，要是没看清楚，一杯水泼到你脸上，你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哦！” 杨迅的脸庞在抽搐着，他没想到赵明突然就泛滥了，想当初来的时候，赵明对她可是客客气气的，每天虽然也发发小脾气，但是总的是能妥协的，可是今天也不知道是吃错了什么药，居然这么凶狠。 杨迅今天是带着目的过来探查照明这一趟南岛之行是干什么的，可是非但没有问到结果反而把赵明惹得这么生气，两人之间的矛盾看样子短时间之内是不可调和的。那么他那几个老朋友想要弄清国人集团下一步的部署及发展情况，看来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了。 杨迅朝赵明笑了笑，说道：“赵总，那你们先聊，等你闲下来的时候我们再好好聊聊，这个理不辩不明，咱们俩多沟通沟通说明当中的道理也就明白了。” “我跟你沟通什么啊？老杨，你是不是弄错了，你他妈要做什么事情的时候你跟我沟通过吗？你都是来通知我，那我要做什么事情的时候，用得着跟你沟通吗？你赶紧出去，你要不出去明天开始我就不上班了，你来当这个公司的总经理好不好？” 他见过赵明的本事，知道赵明真的能料，这年前不就是这样嘛，说走就走，如果赵明在玩这么一出的话，杨迅倒不会觉得高兴，反倒被赵明这话吓出一身冷汗，如果他刚刚到一个单位，没多长时间就把总经理逼得直接回家休假了，杨迅自己我的名声同样会受到影响。 这个赵明怎么还是个无赖啊？ 无赖？还有更无赖的等着吧！ 杨信出了照明办公室的门时，没有走，还是偷偷的靠在墙边，赵明站起来直接拿着杯子，里面装的是凉水，走到门口一杯水泼了出去，也不看门口，有没有人顺手把门给关了。 杨迅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这狗曰的还是真说的出就做的到，杨迅连声都不敢吭一声，灰溜溜的走了，他要是在这个时候大叫起来，让所有人都知道他站在赵明的办公室门口听赵明说话，不是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臭不要脸了吗？ 以正直的名义，干着偷鸡摸狗的事情，既迂腐又可笑。 赵明在办公室当中也是气着了，唐欢从来没见过赵明这么帅的样子，看得两眼发直，这种男人，为什么不是我的男人呢？ 第2090章 换一条路走 赵明在办公室当中点了一支烟，看着窗外发了很长时间的呆。 唐欢叹了一口气，“这个项目我可以帮你做，我自己找人，就算在单位上没有可动用的关系和人脉，我利用私人的时间也能帮你将这个项目给完成了。” 赵明摇摇头，“我他妈找的，又不是一个打工的，你付出了劳动就应该得到相应的回报，不然的话为什么要做这个事情，难道讲奉献吗？” “如果是你涨风险，这功劳算在你的头上也不是不可以，到时候你把这个项目做成了之后被别人拿去领了功劳，他们立功受奖的时候你在讲奉献，这又凭什么呢？” 赵明叹了一口气说，“老杨这个人倒不是一个坏人，不过他在钳制我的同时被许多人钻了空子，然而就算他知道他也不在乎，因为他要对付的人始终是我要把我手里的权力给分走一部分，这样就能让我没办法为所欲为了，干实际工作和搞阴谋斗争的，永远都尿不到一个壶里去。” 唐欢也叹，“但是现实就这么摆在面前，不妥协也没有办法呀？你手里这个项目看上去对你来说很重要，不做也不行！” 赵明说，“做！在研究院当中做，也不是让你用私人时间做，辞职吧！回学校去，考你最擅长的研究工作，这个项目我让你带团队在学校里完成，这样的话还能正大光明的让你拿着研究经费，自由操作，不用收单位的钳制，这样你把项目搞出来之后。南方控股集团还必须花钱来买，到时这笔烂账就直接算在他杨迅的头上，我他妈让他摔个大跟头，这一辈子再也爬不起来，给他退休生活当中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让她好好享受她的晚年生活。” 唐欢听到赵明让她辞职的时候，其实心里是难过的，从这个地方离开了之后代表着以后想见赵敏一面其实并不容易，不过就算是眼下留在这个地方又有什么意义呢？赵明的心不在他的身上。 入职南方局以后，其实唐欢还收到了来自各个大学的邀请，他手里的几个项目都获得了巨大的成功，过去之后可以直接提正高级，继续当他的研究生导师，搞课题搞项目，拿研究经费。兜里二十几篇论文等着他发，这是有真才实学的，说真的留在南方控股集团实在是太浪费了，关键是这帮人还不懂感恩，成天到晚把他当成绊脚石，那还留在这个地方干什么？ 听到赵明的建议之后，唐欢点头说，“好，我听你的安排。” 事实证明，有本事有能力的人，走到什么地方都不会失去竞争力，因为他们本身就需要竞争，需要接受挑战，而且爱好挑战，照明就算在南方局当中，给唐欢安排了许多工作，但是对于唐欢这个从小醉心学习研究的女生来说，还是太闲了一些，重新回到那个熟知的岗位，身份地位都发生了变化，再也不用去接受一些潜规则，对她来说，这才是她想要的。 从赵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往前走了一段，没想到杨俊就站在那个地方等待着她。 “小唐，赵总那边工作已经安排好了吗？” “是的，杨书j，那杨书j，我先走了。” 杨迅在这个地方等着桃花肯定不是为了送她离开，笑了一声说道：“他们不赶时间的话，不如来我办公室里坐坐。” 唐欢笑了笑，说，“对不起杨书j，我真的有点赶时间。” 可是杨迅就是出了名的脸皮厚，也不管唐欢在说什么，强迫道：“来来进来，坐两分钟也耽误不了多少时间，就几句话，说完你再走也不迟嘛。” 唐欢苦笑了一声，走进了办公室心想，赵明批的还真准，算准的杨书j会在这个地方等他，并且还要问一些和今天上午谈话内容相关的事情。 杨迅亲手给唐欢倒了一杯水，贪欢的脸上也没有感激涕零，或者受宠若惊的表情，很坦然的将水端了过来坐在办公桌的对面，放下水杯问，“不知道杨书j有什么想问的！” 杨迅马上说，“小唐，你可千万不要有抵触情绪，首先呢，把你放在办公室主任这个位置上，只是因为工作需要，这只是临时的人员调动，并不是针对你这个人。” 唐欢摇头说，“这个在我个人情感上是绝对没有任何的抵触情绪的。” “那就好，那就好，小唐你这么大度，但是有些话呢，我还是得给你说清楚。研究院它一直都存在，这次把林江集团当中的工程研究院拨出来，说的好听是合并，其实工程研究院又怎么可能与地质研究院合并了，其实就是划入地质研究院，地质研究院以前的人员，是不会变动的，那么就不会有空出来的编制让给你，让你屈居在办公室主任这一角，也只是权宜之计。” 杨迅说，“赵总在这件事情上的理解是存在偏差的，我知道他是袒护你，替你鸣不平，不过赵总始终是年轻嘛，看问题还是太简单太意气用事，下来的时候我会好好跟他沟通一下，首先是你这边千万不要受什么情绪上的影响。” 唐欢笑了笑，说道：“杨书j，我是一个搞学术研究的，跟你们说的这些东西，其实不是特别清楚，我知道把我放在什么岗位上，该做什么工作我就干什么工作，至于我现在干的工作和我的所学所用有所冲突的时候，所以我就会试着去选择另外一条路走，赵总替我已经尽过力了，我很感谢他，所以，我将有一些自己的决定。” 杨迅听到这话的时候，中咯噔一声，也不知道唐欢这话是什么意思，不过他假装没听到似的，马上问，“赵总今天上午让你去他办公室，应该是有工作安排吧，不知道赵总给你安排的是什么工作呢？” 唐欢笑了笑，“对不起，南方控股集团内部的所有事务现在与我无关，所以我也不打算掺和到这些事情当中来，至于赵总给我安排的什么工作，杨书记想知道的话可以亲口去问赵总……” “而我，现在要急着回去办辞职手续了！” 第2091章 不是我们年轻是你老 “什么？” 听到唐欢的话是杨迅的脸都已经扭曲了，他做梦也没想到，彭欢居然来了这么一出，第一反应就是大声质问，“是不是赵明让你辞职的？” 唐欢听到这话的时候，当场就笑了起来，“杨书j，你不觉得你说这话很可笑吗？听到我要辞职，你不是应该关心一下我为什么要辞职，是不是这个单位有什么做的不够好的地方，让我不满意的地方，你怎么会第一时间就想到赵总让我辞职呢？你怎么不说是你逼我辞职的呢？” 杨迅第一反应就是规避责任，因为唐欢这么一个正高级的专家如果离开了这个单位的话，外界对这个单位的猜测一定颇多，所以杨训第一反应是将责任全都推到赵明的头上，所以才有这么一问。 没想到唐欢反口就堵死了杨迅的所有退路。 杨迅出冷汗了，激动的说，“小唐，做事千万不要冲动，应该三思而后行，辞职这种话你也不要说出来，有些话说出来之后就很难收的回去了嘛，用这样的方式来做这几家，其实不是一个明智的行为。” “哈哈哈……杨书j你未免太看得起这个单位了，什么叫坐地起价？我要的价钱这个单位能够给得起吗？从我辞职到我进入南方局干校，绩效当中任校长，然后再帮南方局，一共带出来16个项目，这4年时间，我一共挣了不到100万。但是如果把这4年都放在学校当中的话，我做同样的项目，这4年我应该至少挣1200万。你觉得我要的这个单位能给我吗？既然你们给不了，又凭什么说我坐地起价？” 唐欢不想在这里跟杨旭浪费口水，站了起来说道：“杨书j，遇到事情先想想自己的问题，不要总想着把责任往别人头上推，我没兴趣掺和你们这一场权力的角逐，我要辞职，我要走了！” “小唐！” 杨迅大叫道：“你可要想清楚啊，你知道现在一份工作有多么的得来不易吗？虽然这个单位给不了你高工资，但是福利好啊……你觉得你还能去哪儿找到这么好的单位呢？你们都还年轻，看问题应该更全面一些……” 唐欢还是在笑，“杨书记，请你碰到事情的时候，不要动不动就说别人年轻，如果你总是把年轻这两个字挂在嘴上的话，不妨考虑一下是不是自己老了有些跟不上时代了，我再跟你说一下，离开这个单位之后，我的选择面更广，我现在手里握着4家大学，包括两家国外的知名大学的邀请，福利待遇同样很好，但是收入至少是这个地方的10倍，甚至更多，我之所以没走，是因为赵总我现在之所以走，是因为我干了我并不擅长的工作，既然这样的话，我为什么要留在这里呢？” 杨迅这下子是真着急了，他想挽留唐欢，却发现自己不知道从哪里着手，马上说，“小唐，离开的时候，我觉得你还是应该想想清楚，把你放在办公室主任这个位置上，只是需要您冷静一下，好好想想自己的将来，你是属于这个单位的，并不是属于某一个人的，千万不要因为某一个人而拼命的工作。这些问题想明白了，一个研究院的副院长，还不是说给就给了。” 唐欢哈哈大笑，“口口声声，把国家把单位把集团的利益放在第1位，可是你们自己做的事呢，还不是把这个国家单位赋予你们的权利用来搞斗争，知道你这种行为叫什么吗？以权谋私，这4个字可大可小的，你自己好好掂量一下吧！对不起，这个地方确实不太适合我待下去，我还是喜欢更单纯一点的环境。” 杨迅起身朝外走，正当杨迅追上来的时候，唐欢扭头看着杨迅，“对于杨书记这样的人，我们涪江老家有一个词语专门形容你这样的，叫，老二流子，你叫老不要脸！” 又老，又不要脸。 杨迅顿时感觉自己的血压都上来了，居然被唐欢骂成这个样子。一定是赵明，一定是赵明让她辞职的。 红花离开时，杨训既无奈，又心塞，怒火汹涌之下，居然就这么气冲冲的朝赵明的办公室去了。 赵明还在看手里的文件时，突然有人冲了进来，赵明拿起手里的东西朝门口猛的砸了过去，“你给我滚出去，你妈没教过你进别人办公室的时候要敲门吗？” 杨迅差一点就被砸了个正着，吓得赶紧又退了出去，这还是他遇到的那个赵明吗？ 杨迅本来以为一切都在他的掌握当中的时候，才发现今天出现的这些事情，完全超乎了他的想象，杨迅看到赵明刚才暴跳如雷的样子，再也不敢去挑战照明的底线，坐在自己的办公室当中，揉了揉自己的脸，心想，难道是自己做错了吗？ 可是如果错的话，错在什么地方，她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单位好，这个单位的一花一草，一人一世都应该是属于这个单位的，而不是属于他赵明私人的财物，他照明凭什么就想支配谁就支配谁，想让别人做什么就做什么呢？ 杨迅就是看不惯赵明的霸道行径，在来这个单位之前就已经收到了各方面的消息，证明赵明是一个霸道的人，而且我行我素，从来不听招呼，以杨迅的个性，他到单位的时候，专门负责收拾这样的人。本来以为可以玩个以柔克刚，没想到赵明根本就不被他牵着鼻子走，全都按照他自己的路子来。 杨迅觉得赵明身上少了什么东西，他赵明要撂挑子就撂挑子，想休假就休假，想摔门就摔门，他身上的确少了什么东西，杨迅挠破了头，最终终于想明白了。 原来赵明身上少了的是：畏惧！ 赵明为什么要畏惧呢？他所有的退路都有人把它准备好了，就算有一天他不在这个单位上干了那么妥妥的回去到地产公司也是一个大老板，而且是身家十几亿的大老板，给他在这个单位上留这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做他自己想做的事情，凭什么看别人的眼色呢？ 第2092章 蠢货 杨迅在体制当中混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收到今天这样的屈辱，先被赵明轰出了办公室，又被人当着面指责了一番，然后再去找赵明理论的时候，又被赵明给赶出来了，险些被砸到了头。 杨迅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如果在这一件事情上，惹出了麻烦，那么他在退休之前必定会背上耻辱的黑锅，还要整个晚节不保呀！ 正当杨迅绞尽脑汁该如何把唐欢给挽留下来的时候，照明这个时候一个电话打到了地质研究院院长的办公室当中。 响了两声接通了，对面的人看到来电显示之后马上接了起来，笑着说，“是赵总吗？你好，我是王鹏。” “老王，有这么个事情。你们院办公室主任唐欢要辞职，杨书记知道这件事情之后很生气，令你们无论如何也要做通她的思想工作，让他给留下来，看看他有什么条件吗？人家本来该当副院长的，放在办公室主任这个位置上确实有些思想情绪，该安排的好好安排一下，如果这件事情你们处理不好的话，恐怕大家面子上都过意不去。” 赵明交代完这句话之后就把电话给挂了，然后笑了笑，这个电话的精髓所在就是打着杨迅的旗号让他们办事，他们肯定是办不好的，那到时追究责任的时候，杨迅是不是就脱不了干系？ 照明几乎都可以肯定预料到之后发生的事情是这样的：唐欢辞职，大会上追究责任，王鹏说我没把她留住。赵明说，杨书记让你留住的人你都没留住，你这个院长还是不要当了。杨迅马上说，我什么时候让他留了，为什么要留？赵明说，哦，原来杨书记不希望唐欢留下，这就难怪会把他安排在办公室主任这个位置上了，原来这一切都是杨书j的意思…… 赵明觉得自己也没有必要再忍下去了，差不多的退让是代表礼貌，一个劲的退让和软弱。你从来都不是一个软弱的人，更不是一个有礼貌的人。 至于王鹏这个院长，手底下的副院长及各个重要岗位上的负责人都是他的人，地质研究院本来就是铁板一块，将临江集团的工程研究院的所有人员全部划分到他们院来的时候，本来就被分离得七零八落的，让他们没有机会抱团，散放到这个单位之后，其实就是被收编了。 唐欢以前在临江集团工程研究院当中当副院长，并不表示他到了地级研究院同样可以当副院长。 王鹏刚刚接到了赵明的电话，此时仍在冷笑，“一个女人终究是一个女人而已，他们的定位应该是相夫教子，而不是在事业上表现的强势，自己的学术研究做得再出色又怎么样，这个社会终究是由男人主导的。” 王鹏打了个哈哈，心想，也不知道赵总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让一个女人来当副院长，怎么服众？怎么管得住下面的人？哼哼。 下午的时候，王鹏来到唐欢的办公室，看到唐欢正在收拾东西。 要知道王鹏的手里还端着茶杯呢，一副看戏的样子，笑眯眯的对唐欢说，“唐主任这是准备休假了吗？” 唐欢摇摇头，顺便指了指桌上的那封辞职信。“王院长，他的工作岗位不太适合我，所以我想换一个工作环境辞职信放在这儿了，你可以看，当然也可以直接交给人事。” 王鹏今年58岁了，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这些年以命相交的都见过，他们研究院当初还有几个站在楼顶跳楼的人，居然是为了单位的一套房子，结果最后还不就跳下来了，然后呢，房子没拿到命也掉了。 要知道就算是拿命相交的都没有妥协，何况只是拿辞职相要挟的？ 王鹏笑了笑说道：“唐主任啊，做事之前首先考虑清楚，千万不要冲动，你是一个高级知识分子，读了这么多年的书，又搞了这么多年的学术研究，知道三思而后行的道理。有些时候并不是说你这样做，会逼得谁妥协，或者是让步，相反只会造成反效果，那我要是眼睁睁的就看着你这么走了。那你说你到底是辞职还是不辞职呢？弄得骑虎难下，你面子上也过不去呀，对不对？” 唐欢看了王鹏一眼，但是他一直不喜欢这个单位的主要原因，就是因为许多人倚老卖老，不光工人如此，干部也是如此，只要有一点资历的，有一点技术的，就经常会说想当年怎么怎么怎么样，但是他们从来不想将来，所以让彭欢觉得这些人都很可笑，他们并不相信知识，也不相信科学，成天心里盘算的都是那些不切实际的小九九。 看到唐欢手里还是没有停下的意思，王鹏笑着说，“班主任差不多就得啦，你说说今天要是我没到你办公室来，你到底是走还是不走呢？还是说你把东西收拾好了之后，专门坐在办公室里等我过来劝你，那要是我不来了？你说你唱这么一出有意思吗？” 唐欢笑着说，“王院长，你千万不要误会，我说辞职并不是为了演戏，你过来也不是为了挽留，相反你更愿意看到我走，所以你说这句话激怒我。如果我留下来了，就会被你羞辱，如果我走了也达到你的目的了，你觉得我说得对吗？” 问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默认的样子让唐欢觉得恶心，唐欢把自己的东西全都装在盒子里，然后抱在手上，将桌上的一封辞职信递到了王鹏的手中，“春节期间我有加班工资，如果少了一分的话，我就去劳动部门仲裁，到你们苛扣工人工资，不相信的话你可以试试。” 唐欢离开这间办公室的时候连头都没回，前后也就是三四个小时，从和赵明谈话到辞职一气呵成，这才是当代女性该有的样子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而不是为了一些事情牵绊着，让他们迈不开腿。 王鹏觉得自己做了一件非常了不得的事情，所以他要第一时间跟杨迅邀功。 第2093章 这是阳谋 杨迅本来就为了唐欢的事情，正焦头烂额，看到王鹏突然来了电话的时候，本来没心情接的，不过想想恐怕是有什么工作上的事情，于是把电话接了起来，声音有些沉重的问，“怎么了？” “刚才赵总打电话跟我说，杨书j你让我无论如何也要把唐欢给劝下来，本来还想跟唐欢做做思想工作的，可是转念一想，这不是赵总打着你的旗号，留他的人吗？所以这就是当玩笑一听，心想那唐欢应该是借辞职的理由，来向咱们索要副院长一职，所以也就没有搭理他，可是没想到这个唐欢居然真的辞职了，拿工作当儿戏，一点责任意识都没有，像这种人啊早走早好……” 轰…… 杨迅的脑子就像被雷劈了一样，顿时一片空白，过了好久才缓过劲来，“你是说，唐欢已经辞职走了？” “是啊，还要求这个月的工资一分都不能少，包括这个季度的效益奖金，如果要是少了他一分钱的话还要到劳动部门去申请仲裁，瞧瞧这些人气急败坏的样子，到最后要走的时候直接撕破脸，连一点情面都不讲了，说到底都是为了钱，什么下作的事情都干得出来！” “王鹏，你动动你那个猪脑子想想，如果他还为了钱的话，会来我们单位吗？” 杨迅突然就炸了，在电话里狂吼了起来，“赵总给你下达命令，你凭什么是打着我的旗号，他让你做什么事情，你为什么不做？你别忘了你是受谁领导？” “杨书记，你怎么了？” 王鹏这态度也是下了大跳，当初可是杨迅亲口说的，唐欢这个女人需要稍稍拿捏一下，可是他经不起针对，居然提出主动离职，那她要走就走，地球离了谁都转。 谁会想到杨书j现在居然是这样的态度呢？ “我怎么了？我应该问问你怎么了才对。从临江集团工程研究院分到你们地质研究院的这些搞专业技术的全都被你们给分化了，安排在那些无关紧要的岗位上。只是说让唐欢在办公室主任这个位置上稍稍冷静一段时间。看来还是可以顶上副院长这个位置，还是要带项目组，搞项目搞创新的，他手里有技术，有能力，这两年更是替南方局搞了大大小小不下数10个项目，现在把它放在闲置上，本来就有情绪上的问题，你这个当院长的不但不安抚。我变本加厉的激她？我看你在这单位这么多年也是白干了。” 杨迅劈头盖脸的给王鹏来了一通，挂了电话之后，他又不能不管王鹏，赵明这一手玩的实在是狠啊，借他的名义给王鹏下达命令，王鹏要是没执行的话。首先就没听赵明这个经理的命令，顺带的连杨迅的命令也没听，这样一来，赵明要收拾王鹏的话，根本就不需要其他借口了，光这一条他差不多就已经完蛋了。杨迅拖出自己的老脸，不能任由事情再这么继续下去，刚刚明明被赵明扔东西给赶了出来，这个时候又腆着老脸去了赵明的办公室。 这一次杨迅学乖了，站在赵明的门口，然后还主动在照明的门上敲了三下，“赵总，我可以进来吗？” 赵明笑了笑，“请进！” 杨迅看到赵明这张笑脸的时候愣了一下，刚才那个暴跳如雷的人仿佛不是赵明一般，杨迅带着疑惑走到赵明的面前坐了下来，“听完赵总刚才特地给王鹏打了个电话，让他无论如何也要把唐欢给劝下来？” 赵明点了点头，“难道杨书记不想把唐欢留下来吗？” “想，当然想了……可是刚才王鹏来电话，说唐欢已经离职了！”杨迅叹了一口气，“没想到一个姑娘家家的脾气这么硬，说离职就离职，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这么个人才就放走了，可惜了。” 赵明笑着说，“我让她走的！” “你……赵明，我就知道是你干的，怕我去上面反映你吗？” 赵明嘿嘿一笑，“老杨，我在这个单位这么多年了，反映我的人多了，打小报告的每天都有，不过你看到我有事吗？为什么？因为我做事总是从这个单位的集体利益再出发，而你们这些人，虽然是打着从t都可以出发的口号，却干着损公肥私的事情。你肯定会说，我没拿单位一分钱啊，我也没拿单位任何利益啊，这个单位给了我需要的一切，我就应该全心全意为这个单位奉献，天地可鉴，日月昭彰，可是说到底也就是对权力的眷恋而已。你们经常会说一句话是，这个地球少了谁都一样的转，可是你们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个单位，也许你的某些人他赚的就会慢一些，它会严重的影响到单位的发展进程及步伐，从改制走到现在，为什么我们事事都慢人一步，为什么总是被人戳脊梁骨？为什么这么大一个龙头集团总是被人诟病了？因为外行人管内行人的事，懂行的人却被安排在了打扫卫生的岗位上。其实各行各业都存在这样的问题，只是在我们的单位尤为凸显而已。像唐欢在他原有的岗位上不能发光发热，那我就鼓励他去追寻自由。他一个手里有课题有技术的专业教授，你把它放在办公室里当主任，这根本不是杀鸡用牛刀，这就是把老虎当猪一样的养，养着养着就废了。现在你可以去告我了。” 杨迅愣了一下，看到赵明这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颤声问，“明明就是你让唐欢辞职的，为什么你还打着我的旗号去让王鹏劝住她？” “你不是都已经知道原因了吗？还问！” 赵明看了看时间，正想打电话催一下人事部门的人，怎么还没有上来的时候，关文兴拿着资料过来了，看到杨俊在的时候，关文馨显然是愣了一下，不过马上又恢复了正常。 赵明特地当着杨迅的面问，“这是王鹏的人事资料吗？”， 关文兴点点头，“刚刚从档案馆提过来的，这些都是王鹏这些年任职的履历。” 杨迅听得一颤，这是赵明的阴谋……不对，这是阳谋，王鹏要倒霉了。 第2094章 老子要去告你 赵明这是要对王鹏下手了，而且丝毫没有留手的意思，他猜的不错，赵明刚才给王鹏打电话，打着他的旗号，目的就是要让王鹏被收拾的时候，连一点反驳的理由都没有，同时不听经理和书j的命令，这是公然对抗啊！ 赵明现在要收拾谁，几乎不会给他任何反应的时间，可是现在却当着杨迅的面，把她所有的计划公布在桌面上，也就是等同告诉杨迅，“我要收拾他，你保不住。” “你想干什么？” 杨迅失声问。 赵明嘿嘿一笑，“我觉得你要是有这个时间跟我在这里讨论，不如现在先想想办法去找找你的关系，说不定还能争取到你想争取的东西，要是动作再晚一点的话，恐怕你什么都保不住了，去吧，你现在可以去告我状了，不过你没证据，我也未必会承认。” “你……” 腾讯被气得脸红，这个赵明显然就是个无赖吗？他这样的行事风格，哪有一个当一把手的样子？小人一个。 不过杨迅也不可能在办公室当中对赵明破口大骂，他现在要在最短的时间内保住王鹏。 杨迅愤然的离开了照明的办公室之后，马上联络周尧，他现在能找人帮忙，第一个想到的也只有周尧了。 可是周尧自己手里还有一堆破事儿呢，哪有时间听她唠叨，杨迅感觉自己在都城这么呆着不是办法，他要尽快的进京一趟，把这边的情况都跟周董汇报一下，无论如何也要保住地质研究院，不能让这个单位乱掉。 最重要的是，杨迅刚刚来到这个单位的时候，才将一些人手收拢到身边，如果这么三两下的就被赵明给处理掉的话，以后恐怕没人会给他卖命了。 杨迅其实就留下了据理力争的话，可能才是最好的方法，结果赵明暗示他可以进京去告状，没想到他还真的就听进去了，订了一班，明天早上最早去京城的机票，希望时间上还来得及。 只是他不知道自己已经上了赵明的恶当，赵明就是想让他走，他一旦走了之后自己动手更方便。 此时的赵明正在翻看着王鹏的资料，“她一共生了一个女儿，一个儿子，女儿是80年的，儿子是85年的，知道什么是计划生育吗？” 赵明随口这么一问，关文兴在旁边解释，“资料上说了，她女儿有先天性心脏病，所以申报过后，批复了他生二胎的请求。” “为什么女儿是80年的儿子？要是85年的中间间隔了5年的时间？难道她老婆养身体用了5年吗？” 赵明自言自语的说，“也不一定，兴许是他用了这5年时间全力救治他的女儿呢？” 关文兴绝不可能认为赵明已经说服了自己，因为下一刻赵明就拿起电话来打了个电话出去，“查一查南方控股集团旗下电子研究院关文兴的家庭状况，包括他女儿先天性心脏病的真实性，其家庭资产情况……对了，还要附加一个地质科学研究院的组织人事科科长潘伟明，我听说他们家的地下车库当中放的全都是茅台五粮液这样的好酒……” 当关文兴听到赵明的话时，他就知道这件事情绝对没有这么简单，看着赵明的眼神有些发直。 赵明在电话当中交代了这些事情之后，将电话放下，笑看着关文兴，“很惊讶吗？如果有一天有人把你放到后勤部去，我一样的会收拾那个人，因为你真正的才能就是知人善用，这是你组织人事处应该要做的事情，和王鹏和潘伟明这两个人，实在有些不叫话了。” “可是，杨书j他现在已经剃毛去处理这件事情去了，万一他去搬救兵……” “搬救兵就行，他如果搬救兵救他自己的话，也许别人还会帮帮手，可是她搬过来的人怎么会为了他去救下面的人，而且还要跟我作对，其实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把我给换掉，既然他们不换，他们又怎么可能难得住我呢？” 关文兴听了心中一震，赵总把这当中的逻辑吃的太透彻了，杨旭虽然下来用了雷霆的手段，将许多权力把控在手中，赵总这才刚刚一发力，这才发现，他所谓的那些权利都是赵总从指缝当中刻意的放出去了，只要赵总一发力完全没有杨书记发挥的余地。 这就是实力与手腕上的差距。 …… 被周尧拒绝过后，杨迅第一时间飞进了京城，然后去了集团公司。 杨迅平常遇到事情的时候不会这么着急，但是这一次也是逼不得已，他正坐在在他的办公室当中，昨天手里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看看外面的人，将一份份的文件拿进来递到她手边，签字的时候，其次想要主动提及自己前来的目的，不过看到周建安这么忙碌，都不敢出言打断。 周建安终于动了动嘴皮子，“你不老老实实在赌城呆着，跑到这个地方来干什么？” “周董，我是特地来反应一下赵明的情况！” “赵明？”周建安头都没有抬一下，不过在语气当中却透着惊讶，“赵明他又惹事了吗？” “是，这个昙花本来是我们单位重点培养的人才，当初在学校的时候，可是做了很多课题，手里也有许多项目。这些年在基层当中积累的经验及他手里自主创新的技术来看，公司未来发展，都需要仰仗这样的专家级教授，可是我们的赵总，居然让她辞职了！” “让她辞职？你的意思是你们赵总鼓励这位唐教授主动离职吗？” “对，就是这样！” 周建安终于停下了手里的工作，将文件往旁边一放，然后看着杨迅说，“这个赵明他是不是有神经病呀？” “都不是呢，这样的人才不但不往咱们集团当中引，还往外推，而且发生这种事情，已经不是第1次了，华锐集团和管网公司同时朝一个叫天涯基金会，投了一笔钱，在即将到来的寻亲祭祖大会上，有许多海外侨胞回乡认亲记住，这当中有一位叫刘思礼的父母也在当中，我为什么要做个琉斯比呢？它是管道网络智能化管理的核心技术掌控人，由他带领的团队现在已经全部加入到了华瑞集团，而当中正是由赵明在牵线搭桥，有这样的高级人才，他不但不往咱们集团累不累，还主动朝那些民营资本当中推，赵明他这是在干什么？他这是在拿着国家赋予他的权力替他自己谋福利啊！” 听到这话，周建安确摇了摇头。 第2095章 告状 摇头，这是什么意思？ 看到周建安摇头的时候，杨迅不禁心中一凉，“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的意思是赵明他没有神经病，他为什么这么做？没有来我们单位的，我不知道，那既然是我们单位的人，他为什么要鼓励他们离职呢？这当中必定有原因吧！” “是这样……” 杨迅叨叨叨叨的将唐欢是如何做项目的，如何带团队的事情都复述了一遍，然后又是如何被他们安排到办公室去当主任的事情只是一笔带过，然后顺便就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赵明的头上。杨迅不是这样的人，不是打不过谁就去找救兵，但是这一次问题真的太严重了，已经损失了一个腾欢，现在地质研究院当中马上就要面临照明的倾斜，如果这个时候不请周董直接进行行政干预的话，到时候恐怕要出大乱子。 “你是说你们把一个堂堂的专家教授放到办公室当主任？” 周建安还是抓住了问题的重点，杨迅知道最终也绕不过这个问题的根本，于是说，“把它放在办公室当中呢，主要是让他冷静一段时间，让他好好考虑，他是在替这个单位卖命，还是在替某个人卖命？如果搞错了出发点，那么它工作的意义又在什么地方？” 周建安笑了笑，“你的意思是她得替赵明卖命？” 杨迅虽然没说话，不过看他的态度也表示默认了。 周建安他脸色一沉，马上说道：“集团公司大大小小的事情这么多，许多都要我亲自过问，难道我的时间就是花在这个地方看你沉默的吗？” 杨迅吓了大跳，集团公司董事长的办公室可不是任由她耍脾气的地方，赶紧说，“赵明他这就是胆大包天，任意妄为。观众是在替她卖命，一看到唐欢被安排到办公室，没办法带团队搞研究的时候，他就让唐欢辞职了。” “嗯，那你是觉得唐欢是在替赵明卖命，不是在替这个集体卖命？对吗？” “是的！” “那你有没有想过，赵明是在替谁卖命呢？” 杨迅目光一闪，顿时语塞，因为周建安这话算是说到点子上了，如果赵明不是一个以公谋私的人，那么他的出发点就是整个集体，既然照明的出发点是集体，唐欢t，赵明卖命又有什么错呢？这个在逻辑上是说得通的。 “就算赵明是在替这个集体卖命，不过他的行为也是拉帮结派，搞山头主义，这种行为是要不得的，我让唐欢在办公室当中冷静冷静，让他想明白了出发点之后，再重新上路，这也是为了坚定她的信仰，可是赵明却迫不及待的让他离职，这种行为就是幼稚，不负责任。” 周建安又点了点头，“假设你说的都对，你做的决定都没有错，那么你说赵明鼓动唐欢离职的证据在哪？” “他亲口告诉我的！”杨迅理直气壮地说，“他亲口告诉我的，难道都不能当证据吗？你要我拿其他的证据我也拿不出来，但是我杨迅顶天立地也不是一个信口开河的人，难道会冤枉了他？” “你当然不会冤枉他。你所以没证据，我们要处理他的话，怎么服众呢？” 周建安笑了笑，“要不然你回单位上去重新诱导她，再把那些话说一遍，然后你用录音机录音笔什么的，都给他录下来，我们到时候再来给他定个性，你觉得怎么样？” 杨迅总觉得周建安的态度实在是太过于儿戏，就像没拿他的话当回事反倒像在开玩笑。 “周董，赵明他阴险的很，他绝对不可能再说了，这一次无论如何都不能再放过他，不能再让她肆意妄为下去。”杨迅情绪有些激动的说道。 周建安此刻却轻描淡写的说，“把一个搞专业研究的人放在办公室当中冷静冷静，你觉得你做这事很对是吧？人家最习惯的工作地点，就是在实验室当中，人家最喜欢的工作环境，就是在一线的工地上，人家希望看到自己研究的项目，做的工程，一点点的新建起来，为这个单位发光发热，可是你把人家放在办公室当中，让人家冷静冷静，杨迅让你下去跟照明平衡平衡，不是让你去打压他的手下。” 杨迅脸色变了，刚刚到单位没几个月，就被照明的一系列行为搞得自乱阵脚，所以后来有些气急败坏，开始对赵明不择手段。此时听到周建安将自己的问题点出来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错的有多离谱。 周建安笑着说，“赵明已经很给你面子了，因为知道你下去的作用，所以一直没给你为难，不管你强势的索要什么权利他都能给你，到年前的时候也请个假，直接就去了南岛休假，他知道对燃气集团的妥协是一定的，所幸这些事都交给你处理，让你有了面子，有了成绩，他在这件事情上做出退让，也表明了自己的态度，皆大欢喜的局面，最终却变成了你变本加厉的理由。” 杨迅以为自己在事业上高歌猛进，因为照明是招架不住他软磨硬泡的功夫，更觉得赵明是年轻，经不住事儿，可是现在听到周将一件件点出来的时候，才发现，这都是赵明刻意营造的局面。 “你可能对赵敏不太了解，如果你研究一下他的过去就会发现，他善于将周围的所有局面营造的对他十分不利，然后来个瞬间翻盘，这样做的理由就是让那些自以为是或者想要对付他的人，到最终一刻掉以轻心，被他抓住辫子一顿穷追猛打，让他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周建安笑了笑，“我之所以说赵明已经很给你面子了，是因为他这一次把你支到京城来，这才出手对付王鹏这一行人，就是生怕他得对付这些人的时候，顺带将你也给牵连进去，那么大家的面子上都不好过。” 如果说前面的话，足以让杨迅心颤，而最后这一句则像一句炸雷在她的心中爆炸开来，他颤声问，“周董的意思是，赵明可以把我支走，伸出手来才好全力对付王鹏？” 周建安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赵明他没有做错任何事情，却受到了这样的待遇，现在你怪不得他要拿下面的人发泄了。” 第2096章 要动手了 “他这是公报私仇！” 杨迅的内心终于崩溃了，在听到周建安把照明的目的与行为解释的这么清楚的情况下，他已经猜到了赵明接下来将会是疯狂的报复，所以他能想到的，也只有公报私仇四个字。 周建安笑了笑，“反腐倡廉可是我们一直提及的核心工作，他要在单位内部搞一搞这样的工作，我觉得也是完全可行的，你怎么能说他是公报私仇呢？或者说你怎么能保证地质研究院的那一帮人有几个是干净的呢？” 杨迅的脸庞不住的抽搐着，他当然无法保证下面那帮人都是干净的，难道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赵明怎么去对付他们？杨迅摇了摇头，用自己最后的倔强来争取，“可是它照明也不能保证自己是干净的呀！” “赵明他可以，但是没必要。”周建安淡淡地说，“我这么说的理由，不是因为我相信他，而是因为他二姐的地产公司现在也有几十个亿的总资产了，他如果不在南方控股集团当中任职的话，现在回去马上就可以接手这个地产公司当他的大老板，也不用再受我们这些人的气，而且说不定两年时间，就可以把它做成华南省的龙头地产，他是有这个能力的，所以你还觉得他有必要贪吗？” 杨迅不服气地说，“既然他们家这么有钱，那他当然有干净的理由！” “杨迅，我知道你现在有情绪，但是有情绪也不应该动摇你的信念，难道穷就可以贪吗？难道穷就可以没底线，没道德吗？” 周建安终于来了一些火气，“那为什么下面的工人总是骂新上任的ld为喂不饱的狼啊？就是因为刚刚一个填满了肚子才换人，新上来的这个，胃口更大，一个任接一任的都是这个德行，所以才会有怨声载道。” 杨迅叹了一口气，他发现自己已经无法说服周建安了。 周建安最终也只得叹一口气的说，“其实从一开始你就上了赵明的当，他把你支到京城来，就是为了腾出手对付那帮人，你最应该做的其实就是留在南方局，坚持你自己的观点，说不定这件事情还有转机，可是你这前脚一走，就让赵明抓住了所有的时间和机会，你们的行为已经严重的影响了他对将来项目发展的进程，说白了他已经把你们当成了绊脚石，虽然可能不会动你，但是王鹏，可能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 “王鹏可是地质科学研究院高级专家一步一个脚印走上来的，他有什么资格去动他？” 杨迅在这里据理力争，可是周建安不为所动，周建安更愿意的是看到结果，下面的人至于要怎么做，那是他们的事情，上面敲不停，得看这件事情的事态到底有多严重，不过纵观照明处理问题这么长时间以来，他把每一件事情都办的滴水不漏，接触你了问题解决了，麻烦还达到自己的目的，对上头也有所交代，叶子都是上面比较放心比较满意的管理型大能。 更何况，周建安和某些方面已经达成了一致，赵明本来就是为了国能集团而生的，如果在这种事情上强加干预去阻止他的行动，这不是给未来国集团的一把手泼凉水吗？ 杨迅觉得自己现在赶回去还来得及，所以跟周建安到了一别之后，又马不停蹄的朝华南省飞去。 谁能相信昨天还是京城，今天一早就已经出现在了南方控股集团的办公区域当中。 赵明上班的时候要从杨讯的办公室门口经过，杨俊看到赵明的时候，原本想抬手给赵明打个招呼什么的，可是刚刚抬起的手，又马上放了下去，他实在是拉不下这张老脸跟赵明妥协，过一会儿就看到关文兴、李浩然、张杰这三个人一同去了赵明的办公室。 杨迅的老毛病又犯了，慢慢的朝赵明办公室门口溜达，站了几秒钟之后，最终还是露了个头出来，敲了敲赵明办公室的门，“赵总，你们在这商量事情啊？” 赵明看到杨迅进来的时候微微一笑，“知道你要过来，所以我们还没开始，等你过来再一起说。” 杨迅的脸僵了一下，看来他自己也喜欢站在门口偷听别人谈话的事情，这辈子被赵明抓住就不打算撒手了。 赵明刚才等到他们三个人进办公室的时候，就一直没有说话，等着看杨迅什么时候过来，那天给他头上泼了一杯凉水，今天说不定就是开水了。 没想到杨迅倒也自觉，居然没站多久就从门口走了进来。 赵明说，“今天去地地质科学研究院检查工作，下去准备一下，半个小时后出发，杨书j你是在家里暑假呢？还是跟我们一起去？” 杨迅心中狂跳，知道赵明今天要动手了，他又怎么可能在单位上待得住呢？赶紧说，“那当然是跟大家一起下去看看呢，我也有一阵子没到地质科学研究院去转转，正好下去检查一下他们的工作，看看他们有没有偷懒。” 赵明微微一笑，“那正好，大家都下去准备吧！” …… 给他们半个小时的时间，也就是别人通风报信，跟王鹏说一下，工作组马上到地质科学研究院。前后也就半个多小时的车程，加上堵点车的话，最多一个小时也就到了地质科学研究院。 地质科学研究院是机关型研发单位，办公大楼虽然是租的写字楼，但是环境却是非常的整洁。 所以当王鹏接到上面要来检查的时候，一点都不慌，毕竟近期的工作数据跟资料都是准备齐全的，要检查的话随时可以交上去赵明他们随便看。 王鹏和潘伟明坐在办公室当中，等待着工作组的到来。 潘伟明心中没底，“杨书j说赵总这次下来恐怕不简单，他特地调了我们俩的人事资料，看我们的履历，这是不是要准备对我们动手啊？” 王鹏今年58了，也算是一个老成持重的人，在这个单位混了这么多年，多少有些人脉，按照上级一贯的保守态度，对他们这种有功之人，历来都是要保的，所以不管赵明他怎么搞顶多也就是批评几句罢了。 第2097章 情绪上的渐进 路上堵了一会儿车，出发的时候又耽搁了一会儿，所以到地质科学研究院的时候正好赶上了午饭的点。 王鹏在大门口迎接，看到赵明和杨迅同时从车上走下来的时候，赶紧热情的上去握手，“两位领导同事大家光临的场面可不多见啊，今天咱们地质科学研究院可是有面子了。” 赵明笑着说，“地研院这些年为南方局如此多的贡献，什么时候缺过面子呀？年年评先创优，都有你们地研院一份，从来都没有缺席过。” “哈哈哈……赵总抬爱了，来来来，赵总、杨书j现在正赶上饭点儿，今天中午就在咱们食堂来点粗茶淡饭对付对付。” 赵明看了看时间，“又赶了个巧，这倒像是我们来蹭饭的，既然已经安排好了，那我就不客气了，走吧，先吃饭，吃完饭咱们直接去会议室。” 赵明和杨迅坐上桌的时候，桌上摆了两瓶茅台，杨涛作身随行人员到这一步的时候就知道今天王鹏这个地质科学研究院的院长看来是保不住了。 在赵敏身边这么多年，他已经将赵明的一些性格特点总结出来，赵明最不喜欢的事就是公务用餐当中的公务配酒，明明是执行公务，居然还会喝酒，本身就是一件非常扯淡的事情，但是风气如此，赵明也从来不会去阻止他们干这种蠢事，只不过秋后算账的事情时有发生。所以王鹏今天是跑不了了。 就已经打开了，照明和杨迅的杯子里都倒了满杯。 “下面有请赵总给我们做指示！”王鹏作为地主，端起杯子来着，赵明笑着说了一句，以显示照明的一把手地位。 然而赵明只是把茶杯给端了起来，朝大家点了点头，“希望一会儿大家配合一点。早点把工作完成了，也好早点结束检查，要不然在这个地方耗着，耽误大家的时间，也让大家心烦。” 看到赵明只是把一杯茶给喝干净了，其余的人到底是端酒还是端茶呢？一时间有点犹豫，如果端茶的话，那就是不给赵明面子，如果端酒的话，照明都没喝酒，他们喝酒，万一到时抓住他们的这一通错处，穷追猛打又该怎么办？ 赵明玩这一手，让桌子上的众人顿时骑虎难下，所以目光同时朝杨迅给投了过去，而杨迅早就已经在各种斗争当中吸取了足够多的经验，知道赵明这一手就是在考验他们，这个时候所有人将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于是他主动的端起了茶杯，“工作时间，以茶代酒了。” 吃饭就是这样，如果喝酒的话可以吃两个小时，三个小时都没问题，但是一旦不喝酒只是单单吃菜吃饭的话，顶多也就半个小时解决战斗，所以这一餐饭吃得不咸不淡的，众人几乎没怎么说话，很快就到地点挪到了会议室当中。 在座的各位都是大佬。现在中午工作结束之后，吃完饭还会小睡一会儿，可是今天，赵明却没有给他们留下任何午休的时间，带着众人直接在会议室当中落座。 “那么今天就开始我们的工作吧，今天下来主要是看一看，第1次科学研究院，近期的工程进度，及一些问题的反馈。” 赵明说了一句过后，根本没拿正眼瞧众人，自顾自的说了起来，“那些流程什么的都可以简化了，下面就从我这个地方开始吧，从工程公司那边接到的反馈来看，晋西豫中两省的天然气生产储备厂站的但近期似乎有所停滞，经多方面的意见统一之后，发现问题出在你们地质科学研究院当中，其实这一块原本也不归你们管，他是临江集团旗下的工程研究院负责，自从划入你们第1次科学研究院，就有一个专门的项目团队在负责这一块，王院长，你来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给耽搁了？” 来了！ 杨迅心中叫了一声，知道赵明这是一上来就开始发难了。 王鹏倒也不慌，马上说，“一般的工程周期呢，都会抛着来计算，给大家留够足够的时间，所以短暂的耽搁也不会对工程的整体造成太大的影响，所以我想赵总，不必太过于去追究这些细节。” 赵明摇摇头，“王院长是搞学术出身的，有知识有文化。但是我想你也应该听过细节决定成败这句话，既然是一早制定好的计划，为什么不严格按照计划进行，既然不按照计划进行，那为什么要制定计划呢？” 王鹏马上说，“临江集团旗下的工程研究院划入我们单位之后，进行了一系列的整合和人员优化，在工作交接上出现了一些问题，所以导致了。数据无法得到汇总，工期进度受了些影响，但是总体可控。” “是了，王院长说总体可控，那一定是可控的，我就想问问，在受到影响之后，目前的工期还需要多少天？” 王鹏听了后，“大概……大概……” 他也不知道，不过他的目光很快就在人群当中寻求去帮手了，于是马上有人接着王宏的话说，“大概还需要五百天！” “五百天对吗？三个月前的年终工作总结会上。项目就已经说是还有500天的工期。三个月过去了，你能告诉我还有500天的工期，因为这个工作交接到底是怎么搞的，这就是你们第1次科学研究院对待上级的态度，敷衍了事，信口开河。负责这个项目的项目负责人是谁？给我站出来。” 看到赵明的情绪在逐渐递进的时候，杨迅的预感越发不好。 王鹏也知道此时不能再跟赵明信口胡诌了，人家今天是带着准备来的，赶紧让人去把新的项目负责人给叫了过来。 新的项目负责人叫李聪，瘦高，戴着金丝边眼镜，腰上捆了一条爱马仕的皮带。 赵明看了他一眼，马上问，“你是新的项目负责人吗？” 李聪点头道：“我是！” 都以为赵明要问他工期的问题，然而赵明只是问，“上一个项目负责人去什么地方了？” 第2098章 狡辩 李聪的第一反应不是回答赵明的问题，而是朝王鹏看了过去。 赵明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你一个项目负责人，居然回答不了我的问题，还需要看你们王院长的脸？” 李聪被赵明突然来的一句话吓了大跳，王鹏这个时候跳出来解围，“李聪，赵总问你什么，你回答什么就好了！” 李聪点了点头，“原来的项目负责人已经离职了。” 赵明沉默了，抄起手来网，椅背上一靠，若有所思的看了王鹏一眼，这才说，“看来我们现在上面下达的命令，到你们这儿执行的时候，已经大打折扣了呀！” 王鹏面色依旧不改，笑着说，“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唐欢要离聪，我们确实难也难不住呀，赵总不是我们不执行你的命令，是唐欢走的太坚决，根本就没有给我们任何反应的时间，又有什么办法呢？” 一直没有开口的杨迅也说道：“既然离聪了，那么新的项目负责人就应该赶快的把工作接过来，将工作进度给追回来。有什么问题及时跟我们沟通，公司层面也会替你们考虑的，不要有太大的压力。” 赵明瞅了杨迅一眼，就这么一眼，杨迅的汗毛耸立，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果然，赵明马上就说，“我是觉得他们研究院的工作环境相对轻松，正是因为这环境这么轻松，所以他们要给自己创造一些困难，比如说让专业对口的人坐办公室里喝茶，看报纸，比如说让那些外行去管内行事。创造这样的工作难度来增加基层施工的难度同时也增加了基层施工的安全风险，王院长这是要打算把自己的工程往大了做，我复杂的做呀，这是准备在今年年底立功受奖的时候再给自己颁一个大奖吗？” 王鹏知道赵明这是要发难了，不过他自己也早有准备，笑着说，“赵总批评的是啊，不过现在集团公司内部有一套自己的工作流程管理办法，一套用人的体制，所以地质科学研究院这边，不管是用人，还是在研究方面，都是经得起认证和考验的。” “嗯，说得不错！” 赵明点头，刚刚认可了王鹏的说法，是扭头突然看着李聪，“南方工程集团那边已经问我们要了这么长时间的人了。电话一直打到你们地质科学研究院，要求派相关人员前往晋西和豫中，你作为新接手的项目负责人，为什么不去现场呢？” 李总愣了一下，突然开始冒冷汗…… 王鹏也越发的感觉到事态变得慢慢不对劲起来。 不等这两人作出反应，赵明马上拿出上个星期地质科学研究院做了周报来，当众读了起来，“……周报当中表示，上周的时候，李聪你应该是身在晋西和豫中，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李聪的头低了下去，承认自己弄虚作假吗？还是硬着头皮继续装下去？如果赵总手里已经掌握了确切的证剧，再当众揭穿的话，那么不是死得很难看？ 李聪吞吞吐吐的说，“我昨天……我昨天……” 赵明笑了笑，“我觉得你最好是想清楚了再回答。” 李聪听到赵明的最后一声的警告时，全身一抖，马上说，“赵总，对不起，我并没有去出差。” 王鹏的脸色一变，马上抢过话头去帮李总做了辩解，“打考勤做周报的人在干什么？李聪明明没有去出差，居然还在周报上显示他去出差，这不是胡闹吗？伟明，把做周报的人给我处理掉。” 其实赵明只需要将那个做周报的办公室科员给弄过来，当面对质的话，王鹏差不多就无话可说了，不过赵明今天过来要收拾就只有他们几个对于其他人就没必要再牵连了。 于是赵明也不管王鹏是不是在演戏？哼了一声，看着李聪说，“你说你一个学酒店管理专业的，怎么就来到地质科学研究院了呢？” 李总的脸色再是一变，赵明雀巢潘伟明看了过去，“你们第1次科学研究院一直有自己用人的规定，人员怎么用报上来，公司层面上一直都没有阻拦过，可是把你李聪放在项目负责人这个位置上，确实需要斟酌的，你自己工作起来也吃力，下面的人也不服管，最重要的是，你手里的这几个工程，都是南方控股集团，接下来几年的重点项目，这么难的项目，你们真是一个敢给一个敢接呀。” 俺给的当然是王鹏，敢接的说的就是李聪。 王鹏笑着说，“每一项工作都有一个熟悉的过程，李聪当然有他过人之处，老潘搞人事这么多年了，知人善用是他最大的优点……” “知人善用是他最大最大的优点，为什么要把唐欢放在办公室里当主任？”赵明这个关键性的问题一出口的时候，会议室当中死一样的寂静。 任凭他王鹏的嘴再能翻，面对这样的问题，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一个搞专业研究的，不在实验室里呆着，不带团队搞项目，反而在办公室里呆着过着养老的生活，这本来就是一个让人费解的问题。 不过王鹏还是想到了自己的一套说辞，“将唐欢放在办公室当中任主任了，只是一个暂时的安置，地质科学研究院这边也有自己的考虑，暂时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位置，让唐欢上任，最重要的是地质科学研究院当中本来就有自己许多的项目，每一个项目都有自己的负责人，带着他们的团队，唐欢来了之后呢，会破坏原来的许多计划，所以经过我们决定之后呢，将它放在了办公室当中。” 赵明微微一笑，嘴角勾了起来，“让一个有经验，手里掌握着核心技术的专家坐在办公室闲着，让一个学酒店管理专业的从他手里结果原来的项目，还要花时间让他来学习掌握，这就是你们跟我说的你们有自己的安排？把一个专家级人才直接给赶走了？” 王鹏装出一副很为难的样子，不过语气却很强硬，“赵总，这话不对，不是我们把他赶走的，是他自己离职的。” 赵明点点头，“王院长总是有许多自己的说辞呀！好了，那我们就不说谈话的问题了，我们现在说说你的问题。” 王鹏被赵明瞪了一眼，全身发毛…… 第2099章 一撸到底 赵一伸手，张涛将包里的十几本专业技术刊物放在了赵明的手里，照明直接扔到了王鹏的面前，“这都是国家一类刊物，每一本当中基本上都有你的一篇论文……” 赵明最终看着王鹏问，“这些刊物当中的文章都是你的成果吗？” 王鹏自豪地点了点头，笑着说，“当然是我写的，不知道赵总有什么指教？” 王鹏本来以为赵明会拿出什么有力的东西来对他不利，然而看到拿出这些刊物的时候，王鹏当众就笑了起来，赵明的学历在公司当中是一个公开的事，说白了，王鹏也就是觉得照明我没什么文化，更没什么学历，一个大专还是读夜大来的，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全靠自己运气好。专业技术和学术上面的问题，赵明哪有什么发言权？ 当王鹏笑的开心时，赵明却说，“既然你说这些论文都是你亲自写的，那问题就变得简单许多了，我同朋友全国各地的走访了一下，在几所国内的能源大学当中，利用他们内部的计算机网络。你这些论文查了查重，重复率高达分之60,就算不严格的说，你的这些论文都算是抄袭，不是某一篇，而是所有的论文，老王，你这是弄虚作假呀！” 王鹏的脸皮子一抽，顿时慌了起来，众所周知，国能集团招进来的大学生当中要评职称，技术员到工程师助理，再到工程师，接下来是中级工程师，然后是高级工程师。 每一次晋升的时候都需要有文章，也就是成果，比如说参与了什么课题，比如说搞了什么学术研究。 王鹏发的这些文章当中，所有文章的第一作者都是他，但是在第二作者上，就是许多不同的人，而这些人，往往就是需要将自己的文章发在这种一类刊物上，才有资格进行，晋升前答辩。 所以这些文章根本就不是王鹏写的，而是需要答辩的那些年轻人搞出来的东西，交给王鹏，让王鹏占了第一作者，然后他们在第二作者上挂个名，只要能晋升，他们并不在乎，第一作者和第二作者的顺位。 王鹏脸色变了一变吞吞吐吐的说，“赵总，这当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赵明笑着摇了摇头，“没什么误会，因为我已经联系到这几所大学的负责人了，他们都在线等着，如果你需要打电话当面求证的话，我可以马上让人把电话迁过来，当着所有人面打一遍，让大家都听听这些论文与别人的学术成果有多么的吻合，老王，说的简单一点，你这叫借鉴过度，说严重一点，你这叫剽窃他人学术成果！老王，你今年58了吧？脸呢？” 也就是当着在场所有人的面照明，给他留了一点面子，要不然就直接说他老不要脸的东西。 赵明扭头看着杨迅，“杨书j，你看这个问题应该怎么处理啊？” 杨迅的脸色铁青，马上说，“通知这些一类刊物的出版社，将文章撤下，可能要在公司内部会议上做检讨。” “哈哈哈哈……杨书j说的真是轻巧，这就好比吃饭迟到了，上桌子就直接说不好意思，我来晚了自罚三杯！” 赵明丝毫没有给杨俊和王鹏留面子，这一番话已经说的是很重了。 杨迅看了看呆若木鸡的王鹏，压低了声音说，“你们把一个高级专家，手里有课题，有项目，有核心成果的人物给弄走了，自己去心安理得的坐在这个位置上，靠弄虚作假来享受公司给你们带来的便利，被拆穿了之后还想自罚三杯了事？老王，你活了这么一辈子，是不是觉得自己太天真了一点，我他妈今天过来，就是看你耍猴戏来了是吧？” 王鹏额头上已经有密密麻麻的汗珠子，要知道，这可是初春啊，天还有些冷，赵明的一番话居然可以把他逼到这个地步。 王鹏眼珠子左右转了转，“赵总，我就实话说了吧，这些文章其实不是我写的……” “不，是你写的，你刚才当着我们在场所有人的面，信誓旦旦的拍着自己的胸口说，这些文章都是出自你的手，而且你的样子还很自豪，杨书j你听到了，也看到了，对吧？” 赵明穷追猛打，杨迅也只得点了点头，脸色很不好看。 赵明说，“老王，你今天横竖是逃不过这一劫的，就不要想着再牵连别人下水，就算你真的有这个能耐，杨书j也不肯，他从上面掉下来跟我搭班子，主要是维持南方控股集团的稳定运行，像你这种狗急跳墙，临死之前还想拉几个人下水的行为，杨书j是不会看到它发生的，对吧，杨书j？” 赵明这种说一句话还要顺便拿捏一下杨迅的手段，让杨迅的心里很难受，但是他真的没有一点能力反击，照明将他支走，在短短两三天时间，居然做了这么多事情。、他现在就算再坚持，又有什么意义呢？毕竟王鹏这一次犯的错很大。 然而赵明接着往下说，“老王，你也别说这些事情不是你做的，弄虚作假这种事情，你已经算是个惯犯了，你女儿没有先天性心脏病，你生二胎属于违反了国家的基本政策，以欺骗组织，欺骗单位，欺骗上级，你彻头彻尾就是一个虚伪的人，毫无组织观念，违反相关法律法规……” 话到此处的时候，赵明问关文兴，“老关你搞人事的，像他这种情况应该怎么处理呢？” 关文兴说，“根据相关规定，凡是通过弄虚作假而获得的应用成果，应予坚决追回。” 赵明点了点头，“老王，因为这些论文获得了极大的好处，特别是在几次评职称的过程当中，都对你有最直接的作用。你为了要个儿子，故意说你女儿有先天性心脏病这件事情，我已经找到了相关的医院，虽然当时为你开具证明那个老家伙已经退休了，不过从他嘴里听一句真话应该不难，从一开始你就在犯错，现在也到清算的时候了。对于你耒犯的这些种种过错，拿掉你所有的职称，降为普通科员，勒令你提前退休，特执行退休待遇按普通工人的待遇发放，不享受任何国家津贴……” 第2100章 狂轰滥炸 听到赵明的话时，王鹏一下子捂住自己的心脏，一副心绞痛的样子，然而赵明满脸的冷漠，笑问，“但今天死在会议室当中，该执行的也要执行。” 杨迅没想到赵明居然如此的心狠手辣，而且冷漠，王鹏再怎么说也管理地质科学研究院，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为什么下手如此之狠，居然半点喘息的机会都不给别人？ 杨迅当即阻止赵明，“老王他虽然犯了错，但是也不至于，将他一撸到底，而且在地质科学研究院正处级的人事任免上，要报上级批准。” 赵明笑了笑，“老杨你是糊涂了吧，南方控股集团正式成立的时候，在集团公司的内部文件上已经明确标注了，南方控股集团拥有绝对的自主权，其中包括人事任免及项目投资等事务，有时间的时候，不要老站在我的门口徘徊，多看看相关的规定。” 潘伟明也跳了出来，“赵总，你做这一切的决定都太过草率了，而且没有什么证据，都凭你空口说了几句话，然后就给咱们王院长定的罪，王院长管理，这个单位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是不是应该顾及一下，将这些事情都弄清楚了之后再做决定，万一当中有什么误会呢？” 赵明看着潘伟明笑了笑，“我怎么把你给忘了？” 话音刚落的时候，会议室被人敲开，一位行政人员走进会议室当中，“潘科长，有警察来了，说要找你。” 赵明笑了笑，“去吧，警察同志请进来吧，我们这儿在开会，潘科长他走不开，有什么事在这里处理。” 行政人员听到赵明的话时，扭头去将几名工作人员给带了进来。 那几名穿制服的人员见到潘伟明时，就问，“请问你是潘伟明吗？你们家是不是住在黄金路72号佳祥天华别墅？” 潘伟明点了点头说，“是啊！” “是这样的，你们家中进了贼，刚刚被我们挡获了，从你们家到地下车库当中偷了7箱茅台，当他准备返回偷第2次的时候，被何安给拦住然后报了警，我们对他进行了初审，他对他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现在就想请你跟我们回去确认一下，看看还有没有丢其他的东西。” 在场的所有人听到这话的时候顿时惊了，赵明却笑了笑，“潘科长一个正科级的企业干部，住的是别墅，喝的是茅台，偷了7箱，还想返回偷第二趟，看来家中东西不少呀，潘伟明你还是赶紧回家去，确定一下有没有丢什么别的东西。至于工作上面的事情，你就不用担心了，因为你的人事科科长职务暂时解除，等你把你自己的财务状况交代清楚了之后。进地质科学研究院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潘伟明脑子一炸，这小偷早不偷晚不偷，为什么偏偏今天偷了他们家，而且警察居然是这么快找上门来…… 潘伟明不可思议的看着赵明，他总觉得这一切和赵明有关系。可是，他没有一丁点的证据。 潘伟明急急忙忙的跟着警察走了之后，赵明这才看着面如死灰的王鹏问，“老王，我也不问你服不服气了，如果你不服的话，我马上启动内部调查程序，对你们家的财务状况进行审核。到那个时候恐怕就不是提前退休了，我想你应该蹲进去多吃几年牢饭，让自己清醒清醒，一个搞研究工作的，中饱私囊也就算了，弄虚作假，学术造假，口口声声的为了单位，为了集体，实际上也就是为了你个人，现在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会唐欢放在办公室里当主任了吗？” 王鹏知道自己什么都没了，所以这个时候也就不再顾忌什么面子，气急败坏的指着赵明说，“你这是公报私仇！” 赵明笑了笑，“你要这么说，那也没问题，我这个人向来是把自己和集体绑在一起的，公司近日公，为了唐欢这样的专家，打一打不正之风，这样的公报私仇，我想没有人会有意见的，只有大快人心，老王，给自己留点脸吧，走出这间会议室的时候，你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老老实实的回家享受退休的生活吧！” 王鹏颤颤微微地从自己的位置上站了起来，双手在办公桌上撑了很长的时间，他想替自己辩驳，而赵明打蛇打7寸，让他没有任何翻身的可能性。 最终王鹏对这间会议室及自己的办公室也不再留恋，起身终于离开了。 赵明笑眯眯的看了看脸色铁青的杨迅，“杨书j，你不是最喜欢收拾残局吗？这个地方就交给你了，我先回公司了。” 赵敏把自己该办的事情办好了之后，不在这个地方做任何的逗留，齐升带着自己的人就离开了地质科学研究院。 杨迅身子一晃，顿时瘫在了位置上，大口地喘着气，他只是将唐欢放在办公室当中闲置了一段时间而已，没想到就闹成了眼下这样的局面，难道自己真的做错了吗？ 其实别的事情照明都无所谓，但是一旦涉及到南方控股集团的核心利益时，赵明是不会有任何情面可以讲的，当时赵明给了他们机会，可是他们却把赵敏给的机会当作是照明的妥协与退让。 这么多年以来，赵明的以退为进经典案例实在是太多了，这帮人口口声声为了钳制赵明存在，却从来没有仔细研究过赵明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不是明摆着给赵明送菜吗？ 杨迅输了，而且是败得体无完肤的那一种，今天赵明威势大展，没有给他们任何人一点面子，他要对付的人没有一个能逃得出去，杨迅全程陪同却像一个小丑，这些人都是跟他走得比较近的，虽然他们之间没有利益关联，却选择了抱团，但是到最后他却一个都保不住。这是被赵明疯狂的打脸，让他毫无还手之力。 事情到这个地方就已经结束了吗？显然是没有的，因为这不符合赵明的行事作风：要么不做，要么做绝！ 第2101章 赶尽杀绝的毛病改不了 先让唐欢辞职，再以杨训的名义，给王鹏打电话让他将唐欢给劝阻下来。 然而王鹏并没有照做，赵明将这一切都算计在当中的，当杨迅感觉到危险的时候，第一时间威胁赵明，他要去告状，赵明成功的将杨迅给支走了，接下来两天时间照明在单位上就可以做许多的事情，而且没有人碍手碍脚，所以最短的时间内拿到了王鹏所有的把柄，当然也包括潘伟明的。 这样的话，收拾他们两个人，其实就非常简单了。 当杨逊将这一切想明白的时候，才知道赵明的手段有多可怕，然而，还有更狠的，只是他没料到罢了。 下午的时候，刚刚接手了新工作的张涛马上进入了工作状态，“刚刚接到通知，从潘伟明家的地下车库当中一共有126箱茅台，家中还存有大量的现金……” 赵明听到张涛逐一向他汇报的时候，点了点头，“启动内部调查程序吧，现在你已经接手了内纪委这一块的工作，把潘伟明和王鹏的事情做实了之后，请求地方介入调查……” 赵明话音刚落的时候，杨迅敲门走了进来，“赵总，首先声明一下，我刚才不是故意在门口听你说话，而是刚刚到家正好听到，你这是要对王鹏和潘伟民赶尽杀绝吗？” 赵明看到激动的杨迅点了点头道：“杨书j很聪明啊，只听了几句话就猜到我要做什么，没错，我就是要对他们赶尽杀绝啊！” “可是你当时大会上那么多人的面只是说免去了王鹏所有的职务，让他以工人的身份退休，他正在办退休手续！” 赵明点点头，笑道：“对呀，话是可以这么说，但是我可以不那么做嘛！嗯。看到王鹏在电话当中同样答应我，会把唐欢给劝下来一样，最终呢？桃花还不是该辞职就辞职，在临走之前还被人羞辱了一遍。他王鹏可以敷衍我，我为什么不能敷衍他呢？” 杨迅脸色一变，“这是不给人留一条活路，老王他心脏不好，万一有个三长两短……” “说实在的，就凭他对地质科学研究院造成的那些损失，就算拖出去枪毙一百次，我也觉得他是罪有应得，你如果能联系得上他的话，最好告诉他不要自杀，因为就是他死我也会把他拖出来鞭尸的，该他承担的责任他一样跑不了，对了，潘伟明他们家的地下车库里面有127箱茅台，怎么没给你送一箱呢？你如果收了他的东西，我连你一起解决了！” 杨迅吓得脸色都变了，会议室当中的照明已经是最疯狂的状态，可是看到当下的照明，才知道真正狠起来是什么模样，也突然明白了周董的那句话，赵明要对付谁没有人挡得住。 杨迅叹道：“赵总，不管怎么样，你还是应该顾及一下我们南方控股集团的面子。” 赵明哼了一声笑着说，“老杨你知道吗？从我刚刚参加工作不久，就有人不停在我耳边说，凡事要以大局为重，要顾全谁的面子，不能让谁看了笑话。没想到这十几年过来了，还有人对我说这么幼稚的话，难道就为了顾全颜面？全然不记单位的损失，也要替这群人遮掩吗？那不是我的行事风格。” “对了，内纪委伍浩然时间到了，正在办理退休。就让张涛接受了他的工作。人事命令马上下发，这一次针对王鹏和潘伟明的调查，都有他带队攻克，务必要把潘伟明和王鹏的事情给做实了，拿了单位多少全部都给吐出来，该承担相应的法律责任一样都跑不了，这是他们应有的惩罚，也是敲山震虎，让那些素尸餐位的也长长记性，不要以为自己坐在那个位置上，就可以特么的平平安安的混到退休。没有那个能力，你凭什么做到那个位置上去？” 赵明哼哼一笑，看的杨迅头皮发麻。 张涛接到赵明的任务时，再朝杨迅说，“杨书j，如果这边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去忙了。” 张涛离开办公室的时候，杨迅有些痛心疾首的看着赵明问，“真的有必要把事情闹成这个样子吗？” 赵明笑了笑，“老杨，你不会到现在都以为我是在公报私仇吧，如果你只有这么一点觉悟的话。觉得你还是不要在这个单位上呆了，你知不知道南方控股集团存在的意义是什么？把他从工程公司当中提出来，变成国能集团最赚钱的单位，工程服务类的单位只能保证他们的员工正常之后，真正的收入还得靠我们这样的集团来进行投资，搞项目开发，然而在项目开发这样的问题上是根本经不起耽搁的，时间就是金钱。所以我们要找最专业的团队，最专业的人才，我把唐欢从大学当中挖出来跟了我这么多年，他手里的项目，他手里的成果，都是咱们单位的财富，可是你却这样拱手的将他推了出去。” “明明是你让她辞职的！”杨迅开始跟赵明玩心眼了，兜里的录音设备已经准备好。 然而赵明只是微微一笑，“我什么时候让他辞职了？我明明是让你和王鹏一起劝阻他，千万不要让他辞职，不要意气用事，结果你们两个非但不劝阻，反而推波助澜的让他离职，在这件事情上你和王鹏要负同样的责任。” 杨迅的脸一下子就绿了，赵明今天说的话和那天在他办公室当中说的话完全就是两种概念，看了赵明意味深长的笑容时，杨迅这才发现，也许自己的这点把戏早就已经被赵明看穿了吧，他现在就像耍猴一样的看着自己。 杨迅最后的努力已经白废了。 赵明淡淡地说，“你们把唐欢就这么退了出去，兴许损失的又是一个百亿项目，南方控股集团倒是要跟他们合作的时候，还会花大价钱的，而这个大价钱也是你老杨一手造成的。这是南方控股集团的损失，也是我们国能集团的损失。” 杨迅听到赵明这话的时候晃了一下，整个人的气质上就颓了不少，看起来被赵明虐得有点让人心疼。 第2102章 清明前的小聚 赵明没有食言，接下来半个月当中，就把王鹏和潘伟明给收拾的服服帖帖的，不查不知道，一查真是能把人吓一跳，一个院长，一个人是科长。 前者动产及不动产合计三千万，后者家里的烟酒，天天抽天天喝，都能特么够他享受10年，这两人一下子成了南方控股集团当中的典型人物。直接被赵明毫无顾忌的拉到太阳下来晒了晒。 一时之间，南方控股集团当中，有这么一个传言，但凡是和杨书j走的比较近的，都逃不过赵明的屠刀。这下子可热闹了，杨迅但凡是找谁谈话，办公室的门都必须敞开，而且谈话的那些人故意把音量提得高高的，生怕让人误会什么一样。 杨迅在南方控股集团当中一下子就成了温神一样的存在，所有人在家里都在求神拜佛，希望不要被杨迅找到，一旦跟杨旭走得近，说不定下一步就会被赵敏给清算，他们神仙打架，可别伤了凡人啊！ 其实事情也没有那么夸张，赵明自从把王鹏和潘伟明给料理了之后，再也没有牵连其他的人，至于那些存在于王鹏，发表论文上的第二作者，全部将他们职称下调一级，必须重新发文章，第2年重新答辩，这可是史无前例的，没人这么搞过，也只有照明才有这种胆子敢搞。 转眼开春万物复苏，路两旁的树枝树干被修剪了一遍之后，全部发出了嫩芽，长势异常凶猛，赶在夏天到来之前它再次成荫来带来一丝清凉。 快到清明的时候，赵明回了一趟老家，这一方的习俗是有后人的，在清明前挂青，所以祭祖的活动都得提前搞。所以赵明开车带着赵永远和王素芳把外公外婆的坟和爷爷奶奶的坟都清扫了一遍，放了炮烧了香，磕了头。 唯一让王淑芳不满的就是，他弟弟王三好连个坟头都没有。 一想到赵明将他小舅舅的骨灰都给杨了，王素芳就恨得咬牙切齿的，不过他又拿照明没有半点办法。 带着他们回老家逛了一趟之后，赵明马上又回到了都城，投入到了紧张的工作当中。 管网公司刚刚成立，大大小小的事务特别的多，周尧回到都城之后也特别的忙碌，一直没顾得上建造明一面，不过这一趟赵明回来的时候，周尧却主动找到了赵明。 而且这一天，还是由周尧做东，请赵明吃饭，等赵明到了之后才发现不光有她，还有另外一个人，那就是杨迅。 赵明所有事情都没发生，一样，看见杨旭你就笑眯眯的说，“杨书j，你说你下班的时候走的那么着急，既然是跟周总吃饭为什么不把我一块儿捎上？害得我自己坐了个出租车过来。” 见识过赵明的手段之后，杨迅再也不相信赵明的笑容，他总觉得赵明活着就像戴了一张面具，你永远看不清楚面具下的那张脸到底是个什么表情。 杨迅哼了一声，“现在大大小小的事务都靠总一个人操持着，我下班的时候赵总不是还在办公室里忙吗？” “你又跑到我办公室门口来偷听？” 杨迅的脸一抽，大叫，“我没有！” 周尧听得好笑，杨迅在原来的单位上是多么一个沉稳的人，到了这个单位才没几天，就被赵明折磨成这个模样，居然一惊一乍的。 周尧摆了摆手，“好了，既然出来吃饭，大家高高兴兴的，平常在工作当中有什么分歧呢，在单位上解决就好了，私底下大家能坐到一张桌子上，也是一场缘分嘛！” “周总说得对，今天晚上咱们一定要好好多喝几杯。” 说着赵明就当起了酒司令将酒瓶子拿在自己的手里，再把三个人的杯子里装得满满的，先干为敬。 看到赵明这不客气的样子，周尧笑的倒是挺开心的，就是杨逊颇为不屑，他觉和赵明的干脆和开朗就都是装出来的，而他这个人本身就是一个阴险狡诈的小人，做事完全不留余地。 赵明行事的风格就是脸皮够厚，心子够黑，能赶尽杀绝绝不给人留活路，要不然的话，为什么要为敌呢？ “你这边的工作放一放，清明节在闽南那边不是搞了一个大型祭祖活动吗？我们到时候一起过去，对了杨书j也一起去。” 赵明笑着说，“行啊，我当然没问题，这件事情本来就是我牵头搞的，过去露个脸，刷一刷存在感，顺便替管网公司站站台嘛。” 周尧当赵明开了一句玩笑，转而问，“前一阵子我一直在忙着手里的工作，从京城回来之后本来一直想跟你见上一面呢，一直没得空，这两天不是刚闲下来吗？今天就约大家一起出来坐坐，顺便问问春节期间你不是跑到南岛去了，我可是听说你不光是去旅游，还干了别的事情，比如南沙市的市长吴海明单独约谈你，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周尧知道一个大概，但是具体细节是不清楚的，所以需要在这个地方跟赵明求证一下，一说到这件事情的时候，杨迅的眼睛也亮了起来。 要知道年后刚刚上班的时候，杨俊最想知道的就是赵明在春节期间，到底在南沙干了什么？有多方面证据指向南方控股集团有可能会将下一步的业务放在南岛，可是因为唐欢而把这件事情给耽搁了，就一直都没顾得上问。 那话都说到这个地方了，赵明也就没有必要再隐瞒，“吴市长，那段时间天天缠着我跟我谈他们男的如何如何不容易，如何如何改善民生，我心想我一个企业内部的管理哪管的到他们地方上的东西，他们是父母官，这些事情不是应该由他们做主吗？而后来吧，他把话给我说的挺明白了国化和海化这两家单位现在在南岛报团，克利的拉高油价，所以希望国能也加入到这个战场当中去，希望把价格拉下来一些。” 周尧摇了摇头，“不对，当地定价，那是有国家的定价机制在当中限制着，而不是这两家单位想提价就能提价的。” 赵明说，“我也提出过疑问，可是这当中一定是有什么问题，所以吴海明才这么对我进行阐述。” “当然，他怎么说我就怎么听嘛！” 第2103章 你有证据吗？我有 吴海明上面的人早就已经和周建安通过气，所以赵明在南岛时的一举一动才会出现互通消息的状况。 周建安知道赵明接下来有意将业务拓展到南岛，吴海明也知道赵明有这一步的打算。 可是双方现在却都不知道赵明接下来会怎么做。 所以周尧得空之后才顾得上来问问赵明，接下来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这么说来，你打算让国能集团进入南岛的市场了？” 杨迅下意识地注意着赵明的表情，想听听他接下来怎么说，要知道他手边的多方关系现在都在旁敲侧击想从他的嘴里问出赵明的动向。 赵明夹着菜往嘴里塞，几次欲言又止，刚刚把杨迅的胃口给吊起来，他突然又不说话了，杨迅被气得咬牙切齿，却拿赵明没有丝毫的办法。 周尧倒是不着急，他知道赵明这是故意的，这两人不对付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竟然在南方控股集团当中发生的事情，周瑶是知道的，一清二楚，不过从来没有打听过，更没有到关切插手等地步，以赵明的性格来说，要对付谁要收拾谁，并不是别人三言两语就能劝住的。 看看杨迅现在拿着没衣服，没办法的样子，周尧就知道在这一次交锋当中照明还是占据了绝对的上风，也就是杨训这个人本身没有太大的问题，要不然早就被赵明一块给收拾掉了。 所以这个时候赵明也就是刻意调杨迅的胃口，至于他的部署跟安排，随后便会慢慢的说出来。 事情果然如周尧所料的那样，在赵明掉了几次胃口之后，见杨迅铁青着脸，终于放过他，这才说，“我的目标是，从两广当中选一个合适的地理置，建一条海底输气管道，具体的项目，已经在让相关部门在着手筹划这个项目了。” 杨迅听得心中一惊，直勾勾的看着赵明道：“为什么这么大的事情我不知道？” 赵明笑着说，“八字没一撇的事情，为什么要提前让你知道这种事情，只能算作是一个初步的想法，再说了，以南方控股集团的几大研究中心来看，要搞这么一条输气管道的难度实在是太大，所以只有交给地方上的相关部门制定一个可行性方案，如果可行，那么在有南方控股集团这边商讨，是否要进行这个项目。杨书j要搞清楚自己分管的东西，这种在对外投资项目上，一直是由我牵头我把关……” 杨迅被赵明堵的说不出来话，不过赵明说的也是事实，杨顺顿时觉得自己想得太多，管的也太多了。 周尧这两人斗嘴的时候也没有刻意去打断，而是等他们两人分出胜负之后，这才问赵明，“那么现在的事情进展到哪一步了呢？” 赵明叹了一口气，“原本这个项目我交给唐欢在做，可他后来不是手里没人没资源吗？没办法，就只能交给岛城海洋工程大学来完成可行性方案的研究与探讨，对了，华瑞集团对海洋工程大学的实验室也有大批的投入，我想到最后这个项目可能还是需要华瑞加入到当中来。” 周尧点了点头，看来赵明这一次又把事情做到前面。 而杨迅却惊讶地表示，“你最初要让唐欢来完成这个项目的时候，为什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有什么用啊，你把人直接给安排到了办公室去当主任，我跟你说这个事情有什么用，那就可以让你把他原来的团队所有人重新给抽调出来吗？当初林江集团工程研究院的那些团队核心人员，都被你们几个人给人家分散到全国各地去了，要再聚在一起并不容易，既然团队都散了，还有什么可干的。” 赵明这话一出口的时候，杨迅的脸色顿时大变，“你的意思是地质科学研究院与勘探研究院两大研究机构合在一起还搞定不了这么一个项目。” 赵明听得好笑，当即说道：“你说你在外人面前吹吹牛逼也就算了，在我跟周总面前，你说你吹这样的牛逼有意思吗？这两个单位什么水平你自己心里没数，10篇论文9篇学术造假，里面的内容都是炒冷饭，而且是翻来覆去的吵，今年出现在这些刊物上的课题，三年前就已经出现过了，他们也聪明。知道不足年，超儿是隔年茶，因为那些刊物拿出来就没人看嘛，没有一点真才实料，当然我不是指这两大研究机构学术造假，现在国内就这么个氛围。所以你得从这些人当中去找有真材实料的，替你完成这些项目的初步构建。” 杨迅你说的阵红阵白的，气急地叫，“你怎么就能保证海洋工程大学他可以完成这个项目。” 赵明笑了笑，“我不是对这个大学有信心，我是对唐欢有信心？” “唐欢？” “哦，对了，忘记告诉你，唐欢从咱们单位离职之后去了岛城海洋工程大学当教授，任工程院副院长，博士生导师……头衔太多，我就不一一阐述了，这个项目我就交给她来做的，短期之内应该也会有消息的。” 杨迅听到这话的时候一阵炫晕，整个人已经处在了崩溃的边缘。 “优秀的人才你居然让她辞职？” 杨迅忍不住朝赵明发出了质问。 赵明说，“我怎么可能让他辞职呢，他明明是被你和王鹏一起给逼的，你说王鹏这人吧，倒是有所图，怕唐欢抢了他的风头，所以将他冷处理，你说唐欢碍着你什么了？” “那天你分明就告诉我，是你让唐欢离职的！” “你有证据吗？”赵明朝他嘿嘿一笑，“可是我有！” 说着赵明从兜里掏出一支录音笔来放在桌子上，然后将声音调的大大的，只听录音笔当中，王鹏正在说，“杨书j说唐欢终究是一个女人，做事主观意识太强，最关键是她和赵总走得近，做事不计后果，这么放任下去迟早会出大乱子，所以就让她在办公室里任闲职！” 只听这一段话，杨迅的脸就绷不住了。 第2104章 计划细节的展示 “老杨，你说你工作当中对我有意见也就算了，怎么还性别歧视呢？幸亏这段录音没有放出去，要是被别人知道的话恐怕……嘿嘿……” 赵明并没有把话说的太明白，只当是对杨迅的一个警告而已。 杨迅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整个人如同石化了一般，眼神不断闪烁着，他承认自己对照明有一定的意见，年代照明重用的那些人他都有些防备。 可是他现在后悔了，他觉得唐欢是有真材实料的，直到唐欢离职的时候，他都以为覃欢只是用这件事情来要挟，拿到他相应的职称和职位。他是没算准唐欢真的会离开，可是现在再说这些东西还有什么用呢？ 杨迅现在有一种一失足成千古恨的感觉，整个人的心态到了极大的影响。 赵明对杨迅说，“老杨，我也不是要故意揪着你的小辫子就不放手，只是你以后别再用这种质问的口气跟我说，我应该怎么怎么样，我应该怎么怎么样？你应该想想你自己应该怎么怎么样，上面把你派到我这边来搭班干工作，并不是一定要你跟我争锋相对，和我搭班的，也不都是要拼个你死我活的人，也有和平共处，同仇敌忾的搭档，咱们在一起同样把工作干得很出色，你这个人本来就有精神洁癖，你说要是对你自己要求高也就算了，关键是你对我要求高，对自己的要求低，这他妈就是耍流氓。你以为只允许你自己耍流氓，就不让我耍流氓了？你恐怕不知道吧，我原来读书的时候本来就是个小流氓！” 赵明说到这儿的时候，还朝周尧笑了笑，似乎很得意的样子，把周尧看直叹气摇头。 “这段录音你拿去吧！” 赵明将手里的录音笔放到杨迅的手里，然后笑着说，“王鹏已经被地方检察机关起诉了，至于他在内部调查上说的这些狗屁话，在地方上是不具备任何参考价值的，当然别人也不会问他这些事情，我今天把这段录音放出来，就是想告诉你，你不是一个没有道德瑕疵的圣人，圣人他办不了实事，他只活在理想的境界当中，你见过圣人吗？” 杨迅一把年纪的人了，没想到被赵明这个30来岁的小伙子给教训着，偏偏赵没有说的很有道理，于是他也只得摇了摇头。 赵明笑着说，“我也没见过，所以我们从来都不需要拿圣人的标准来要求自己，只要把本职工作做好就行了。” 赵明把话说到这个地方的时候，亲手给杨迅倒了杯酒，“喝了这杯酒，咱们过去的事就此翻篇儿，以后同心协力，南方控股集团的工作，我主外你主内，搭好台，唱好戏，做好咱们分内的工作，至于私底下你如果有什么想跟我谈的随时欢迎，但是有一点，别在我办公室外边晃悠，你的一举一动我掌握的很清楚。” 这明明是要化干戈为玉帛，偏偏赵明又借了杨迅的短，气的杨迅全身发抖，关键的问题既然已经说开了，那么两人之间就没有什么生死大仇。 过去的不愉快，过去的种种，也随着这一杯酒就此消失。 周尧暗自佩服赵明的手腕，要想说服一个人的时候，就得将他践踏到底，让他没有任何反击的机会时，再来讲和，依然是自己掌握着绝对的主动权，二来也可以彰显自己的大度。 对方在毫无胜率的情况下，除了妥协之外，没有别的办法。 当然赵明从来都不指望像杨俊这样的人会从心底里真正佩服他，或者听从于他，只要在关键的问题上不跟自己捣乱，照明也就心满意足了。 周尧觉得今天请这一顿酒的目的总算是达到了，没有白白浪费自己一片心思。 “好了，那么咱们现在可以聊聊正事了吧？” 周尧说，“既然你决定要建这一条海底输气管道，那么肯定是绕不过我们管网公司的，对吗？” 赵明笑道：“当然绕不过，不但绕不过你们管网公司同时也绕不过销售公司，这将会是一个投资超过百亿的项目，虽然画的都是国能集团的钱，但是让南方控股集团一家出资的话，负担也确实太重了，咱们三家一块儿啃，这件事的成功率就很大了。” 赵明顿了一下，“当然我们还要把别的玩家也一起给拉进来，比如海化！” “嗯？”周尧敏锐的发现照明这个计划当中，如果将海化加进来的话，目的恐怕就没有那么简单了，“你这是要分化海化与国化？” “有这么个意思，输气管道直通南岛，而在南岛这个战场上海化与国化抱团的时间太长了。” 赵明不怀好意的笑了笑，“为了利益而抱团，当然也可以为了利益而散伙，当然他们散不散伙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让国化心中有个疙瘩，这样一来，咱们国能和国化之间谈合作，那么可能性也就更大了，吴海明不是让我们把油漆价格降一降吗？只要理解了他们降价这种事情，根本就不用我们开口，他们的况争就会从5分1毛变成五毛一块，我想这样的力度应该是吴海明期望看到的。” 周尧举杯，“我就知道你小子没憋好屁！” “怎么说话呢，我这是为公司开辟新的战场，你不夸也就算了，怎么还骂上了？” “哈哈哈……今天咱们在这儿说的话，我会原封不动的告诉老爷子，替你请功。”周尧也兴奋了起来。 赵明摆摆手道：“请功请算了，我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让杨书j好好的留在控股集团，别把他调走了……” 杨迅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赵明这话的时候还有一点小小的感动，不过只是那一瞬间，突然面色一变，不可思议的看着赵明，心中大骂，这就是个人渣吧，哪里是在为我求情？分明就是看把我拿捏得顺手了，不想再换个人来，他重新再对付。 一想到这儿杨迅心中就憋闷得紧。只看到周尧和赵明俩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心中更是难受。 第2105章 同样的遭遇 单从周尧大笑的细节上，赵明也可以看出来杨迅不是周建安的人。 但是也不至于是赵明的敌人，所以今天将问题说开了之后，相信大家将来的目的是一致的，至少不会再像原来一样处处添堵。 本来以为会是司机在下面等候，没想到杨涛不知道什么时候亲自开车过来了，杨迅本来以为大家可以做一辆车回去，没想到自己返程的时候只有他一人，另外两人却上了张涛的车。 “你说你现在都是一个内纪委的主任，怎么还干司机这种活？”赵明忍不住地说了一句。 杨涛跟周尧打过招呼之后，也只是从赵明笑了笑，这笑容当中包含了很多深意，赵明看在眼里，除了感动之外，也没有别的话可说。 周尧知道张涛知道赵明的一切，也知道今天晚上要送他周尧回住的地方，所以他亲自过来，这样方便两个人在车上可以进行一些谈话，而不被其他司机知晓。 所以就算他当了主任，这个司机也必须他亲自来当。 “今天这种场合，老白为什么没过来？” 周尧哼了一声，笑着说，“我可是面临和你同样的烦恼，白山在你手边的时候对你处处忍让，什么事都依着你，由着你，可是到了我手边之后，就相当于杨迅对你是一个效果，我可没你这么混呐，所以凡事也只得跟老白商量着来。” 听到周尧策划的时候，赵明几乎可以肯定白山和杨迅是出自一脉的，为什么当初不把白衫留在赵明的身边，反而要去周尧那边呢？正是因为白山和照明在一起呆的时间太长了，当中带着极强的主观意识，所以在也发现不了赵明身上的毛病，于是就把他弄到管网公司去江杨迅调到了赵明手边。 白山换了一个新环境之后，对身边的事物是敏感的，恰逢管网公司这种新组建的公司，没有培植自己手下的势力，周尧也是一样，所以两人在工作当中发生争执的情况比较多见，只不过明面上不会那么针锋相对，就像两个地主在不断的攻城略地，以这样的方式来争取到最大的权力。 周尧虽然语气有些哭笑不得，不过看他的表情也能确定，他其实是非常享受眼下这个局面的。 “要不要我帮你出个法子？”赵明充当起了狗头军师的角色。 周尧哼了一声，“我怎么发现你有点看热闹的意思？” 赵明哈哈大笑，“以前我以为就我自己这么惨，没想到人人都身在局中，每个人的遭遇都不一样，我们感到憋屈难受的时候，老白和老杨他们何尝不是同样的感觉呢？与其这样不如分工合作，何必非要凑在一起斗个你死我活呢？” “听你这么说，我心里倒是爽快多了。说说吧，你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我们都冷静冷静？” “这个简单，让他去跟海化的人先接触一下，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老白他最早升职的地方就是在海化，后来不是调过来的吗？” 赵明看过白山的简历，最初是从海化那边借调过来，从上面直接放南方局控股公司，所以在海化那边有着相当的人脉，让他去办这件事情，最合适。 “咦？这个办法倒是不错，把所有的注意力都从你的身上引到了白山的身上，可以暂时让他离开，大家都可以清静清静，说不定到最后，老板还可以带来意外的惊喜。” 周尧沉吟片刻过后点头，“就照你的话去办，不过这件事情还是由你去跟他说比较方便一点，从我口中说出来的话，他肯定会觉得我故意把他，那样会引起不必要的矛盾嘛！” “放心，这件事情也只有我去办。” 把周尧送到家的时候，周尧这才说，“后天的行程可千万不要忘了，一起前往厦海市，提前两天过去，我可以带你到那边去逛一逛。” 赵明感觉自己被鄙视了，哼道：“最看不惯你们这些条件优越的，从小到大去的地方太多了，就看不起我们这些当看门狗的，哼！” 周尧笑着说，“我以为你照明从内到外，都透露着自信，没想到你也有自卑的时候，不就是带你在厦海市逛逛吗？没想到你也能联想到看门狗，走了！” 赵明拍了拍椅背，“涛哥，走吧！” 张涛在送赵明回家的途中，问，“你真的把录音笔给杨迅了？” 赵明点点头，“当然给了，要是不给的话，怎么能凸显出我的诚意呢？” “可是那东西比较珍贵，以后想再拿到的话，就没那么容易了。” 张涛在对王鹏进行盘问的时候，差不多折磨了他48个小时，才拿到那一段珍贵的录音，本来以为放在赵明的手里，可以在关键的时候拿出来应对一下杨迅的手段，没想到赵明这么轻易的就将这段录音给送了出去。不过张涛也可以理解，这也许是赵明表达诚意的一种方式，毕竟以后还要相互合作，同坐一条船上，把关系闹的太僵，始终是不太好。 然而事实证明，张涛还是想多了。 “我买了20多支录音笔，把里面的内容都复制了一遍，隔三差五的还一支录音笔，我想，老杨应该会很感动的。” 张涛听到赵明这么说的时候脸色一僵，顿时笑了起来，这才是赵明的风格吧？这么轻而易举把对自己有利的东西交出去，那不是他平时的行事作风。 赵明回家的时候，陈岑已经睡着了，最近没有什么突击班的课，所以每天她都比较早回家，把家里收拾的干干净净的，将照明的衬衣那些都给熨烫了，然后平放在衣柜上，这样一来照明第2天起床的时候就可以穿上崭新的衬衣。 这才是赵明的贤内助，梦想着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没想到不是由自己父母完成的，却是由爱人来替代，赵明感动地在陈胜的额头上亲了一下，没想到还是把她吻醒了，陈岑一双粉嫩的手臂吊在赵明的脖子上，呢喃道：“锅里有鸡汤，晚上你睡不好去喝一碗，可以一觉睡到大天亮……” 第2106章 嘴上无毛 两个人之间有没有感情或者说感情好不好，可以从这些细节当中就反映出来，比如说，门廊上的灯，在照明没回家的时候他总是会亮着，因为怕赵明进门的时候一时间摸不着开关。 又比如说，保温锅里总会有一碗热汤，担心赵明因为喝了酒肠胃不舒服，需要来一碗垫一垫。 年纪大了之后睡眠都比较浅，照明以前回家的时候，声音稍稍大一点，就会将陈岑给吵醒，所以这段时间赵明也养成了轻手轻脚的习惯，可是没想到自己还是因为一个小小的举动，影响了她的睡眠。 可是陈岑并没有责怪，还告诉赵明锅里留了鸡汤。 要知道，照明从去年下半年开始，入睡变得有些困难，精神压力也越来越大，这是以前他从来感受不到的，没心没肺的活了这么多年，到了现在这个年纪，已经不可能随心所欲的睡觉了。 传说中的30年前睡不醒，30年后睡不着如期而至，所以陈岑就想了许多法子，让赵明安神。 可是炖鸡汤就炖鸡汤吧，当中居然夹了两根虫草，这特么一碗鸡汤下去彻底激动了，又把陈岑摁着折磨了一通，两人累瘫了，倒在床上，居然就这么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起床的时候赵明还在抱怨呢，“以后你炖汤就炖汤里面不要加虫草，你说那东西喝下去谁受的了？” 陈岑把头埋得低低的，赵明一边吃着早饭还一边瞅着陈岑水灵灵的身子，都四十岁的女人了为什么还嫩得就像能掐出水来一样呢？ 被赵明看的不好意思，陈岑赶紧转移话题说，“你明天要去厦海市了吧？” “怎么你想跟我一起去吗？我可以带你过去玩两天！” 陈岑摇摇头，“你过去是办正事的，再说了，那边有娜娜陪着你呢！” 陈岑知道赵明这一次是去办正事的，并不是出去玩儿，这次由天涯基金会牵头搞了一个大型的寻亲祭祖活动，海峡对面及海外华人华侨，好些人都会回来参加这个活动。 照明作为发起者之一更是助资一方的主管级人物，这一次是必须要参加的，陈岑知道赵明的时间会非常紧迫，所以刚才那番话也算是安慰自己，但是一想到赵明去什么地方都想带着自己，陈岑的心当然也是很高兴的。 “今天晚上我早点回来替你收拾行李，明天早上你直接拎个包就可以走了！” 看到陈岑这么体贴的样子，赵明忍不住伸手在陈岑的脸上摸了一下，然后说，“老师真好！” 陈岑颤了一下，“赵明，以后能不能不要叫我老师了？” “为什么？叫老师叫的很顺口呀！”赵明不以为然的说道。 然而陈岑却有些羞涩的说，“娜娜说你叫老师的时候，脑子里都在想那些不好的事情！” “我……詹娜一天到晚给你灌输的都是什么东西，他明明自己脑子里面是复杂的，东西非要说是我想了不好的事情，你看着这一趟我去厦海市怎么收拾她。” 陈岑看到赵明气呼呼的样子，痴痴的笑了起来，“对，就是好好收拾他一天尽说些让人脸红心跳的话，你最好把他收拾得服服帖帖的才好呢？” “陈老师，你现在也不学好，听听你说的都是什么虎狼之词！” 陈岑被赵明点破了之后，顿时又把头低了下去，不过还是在偷笑。 …… 南方控股集团办了新的办公地点，写字楼是租来的，比工程公司看起来要高级得多，原来的办公地点现在已经被推掉了，马上就会拔地而起两栋摩天大楼，号称都城双子塔，算是地标性建筑。 不过短期之内南方控股集团是搬不进去了，所以目前租的写字楼环境倒也算不错。 赵明进门的时候，保安早就已经将赵明给认熟了，礼貌地点头称呼，“赵总好！” 赵明报以微笑回应，进了办公室，赵明拿起电话来给白山打了个电话，让他上午有时间的话过来坐坐，没想到半个小时之后就在办公室当中见到了白山。 “动作怎么这么快呀？你是不是随时等着我召见？”赵明笑问。 “我发现你这人不但没脸没皮还没大没小，再怎么说我算是你半个长辈吧，你召见我？嗯？” 赵明哈哈大笑，“老白，你现在也会在我面前摆谱了，看来最近的斗争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嘛！” “周总跟你告状了是吧？”白山毫不掩饰的问了一句。 赵明笑着说，“这种事情还需要告状吗，新公司的成立，汕头出于多方考虑，将你们合并在一起搭班工作，必定是有自己的坚持跟主张碰撞在一起，能爆发出多强烈的火花，大家心里也是有数的。” “确实，不过你和老杨的事情又能好到哪儿去了，你们俩不是一样的将南方控股集团里面搞的鸡飞狗跳了？” 赵明摆摆手大叫，“胡说八道什么？我跟老杨的感情不知道有多好，昨天晚上我们俩还在一块吃饭呢！哼，你也不是不知道，我这个人平易近人，又讲道理，跟我相处起来一点压力都没有，你问问跟我合作过的这些搭档，谁不愿意跟我合作？还给他们改过自新的机会，让他们重新做人呢！” “哈哈哈……你这家伙把人坑了之后，还让人帮你数票子，也真是有一套！” 赵明摆摆手，“言归正传，今天有件事情我需要你去帮我办一下，看你有没有这个时间，主要还是为了你争取福利。” “替我争取福利，那你倒是说出来，我听听看是什么好事。” 于是赵明将海底燃气管道的项目全盘告知了白山，又把想将海化拉进来的计划给全盘道出，听得白山的表情那是十分的丰富，赵明倒是没骗他，如果这件事情办成了，直接就成了白山他自己的资本，所以他没有理由拒绝。 不过白山不太明白，“这件事情你交给周总同样可以办，为什么偏偏交给我？” “我又没跟他合作过，他嘴上连胡子都不长，你没听过吗？嘴上无毛，办事不牢！” 白山直勾勾地看着赵明，心想，你嘴上好像也无毛啊！ 第2107章 甩了老杨 白山听从了赵明的建议之后，没有在他这里逗留太长的时间，立马回了自己的公司，然后准备了一番，带着团队就出发了，这一次跟海化的谈判一旦一旦达成一致，白山的功劳自然是不小。 更重要的一点是，赵明所提出的这一项目，它会是一次推进国家基础建设实力的一大壮举。 当然，让白山去谈，也只不过去打前站，当中具体的细节还需要由赵明亲自来操刀，重要的人物当然要最后出场嘛！ 赵明心里暗暗的盘算着。 明明原本以为这一次的活动自己一个人去参加就行了，没想到杨迅这一趟也跟着一块儿去。 两人之间并没有什么矛盾，但是凑在一块总是感觉很尴尬，也许是年纪上的差距，也许是两人气场上根本就不合。就连坐在飞机上的时候，两人的毛孔当中都散发出抗拒的气息。 “老杨，不是让你守家吗？这一套为什么要过去啊？”赵明飞机上终于忍不住的问了一句。 杨迅说，“这一次给天涯基金会出资的是管网公司和我们控股集团，然而你们最真实的目的却是为了争取一个核心技术掌控的人才，现在却把这位专家直接推到了华瑞集团旗下，花我们的钱替别的公司办事这种事情总是不好的，赵总，你有你的理由把他往外推，我当然也有我的理由把他争取过来。” 赵明听到这话的时候，心想，原来老杨是奔着刘思礼去的？可是自己圣诞节的时候，可是老杨去年圣诞节的时候不叫老杨，而是替罪“杨”，他背了这么大一口黑锅，没想到他还亲自送上门去，不知道刘思礼会用怎样的态度来对待他？ 赵明一想到杨迅的下场，不尽苦笑的摇起头来。 赵明听到杨旭的答案之后，也不再说话，闭着眼睛一觉睡到下飞机。 天涯基金会的人派了专车来接，可是等杨迅上了车之后，才发现照明并没跟着上车。将后排的车窗摇了下来，看着站在路边的赵明说，“不是一起回酒店吗？” 赵明摇摇头，“你自己回去吧，我还有别的事情，活动是后天，这不是还有两天时间吗？我要把厦市好好逛逛。” 杨迅本来也是这么安排的，由于他对厦海市这边比较熟悉，回酒店放好行礼之后，本来说带着赵明是去逛逛，没想到赵明早就已经有了自己的安排，想厚着脸皮下去跟着赵明吧，但是又拉不下那个脸来，于是就看到另外一辆本地车牌照的奔驰停在了有路边，车窗里有人给赵明打了一声招呼，赵明就上了后座。 杨迅想看看车里到底是谁，可是隔了一段距离也看不清楚，只得摇了摇头，坐在后排生闷气，任由自己这辆车将他拉回了酒店。 至于来接赵明的人吗，当灰就是周尧，周尧是早上到的，如果和赵明他们同一班飞机的话，还不方便把老杨给甩了，毕竟周洋和赵明年纪相仿，他们两个更能聊得来，所以周尧提前到了厦海，顺便把她同学给约上，而这辆本地牌照的奔驰正是他同学的。 赵明刚上车，他同学就从前排扭头来看着赵明，然后对周尧说，“你们单位的干部是越来越年轻化了，那位兄弟最多也就三十来岁，他都是一个下属单位的主管领导了，早知道当初毕业的时候，我也去你们单位算了。” 周尧笑着说，“你当真以为我们单位这么好混啊，我可能凭我们家老爷子的关系，爬的比较快一点，我身边这位可是正儿八经凭自己实力一步一步爬到今天位置上来的，要是你知道他近几年干的这些事情是什么，恐怕还觉得他现在的位置太低了一点。” “太低？再往上爬，不是扒了你们家老爷子那个位子上去了吗？” 这话一出口，赵明愣了一下，而周尧却笑而不语，赵明的心跳得厉害，他这是什么表情啊？ 周尧马上说，“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大学的时候同学，朱自高，现在在厦海做自己的小生意。” “朱自清和你什么关系？” 周尧给照明的感觉本来是一个非常沉闷的人，可是在听到赵明的问题的时候，顿时笑的抽了起来，“你居然问出了，跟我们当年一样的问题！” 朱自高故作黑脸道：“你们这些人怎么这么恶趣味啊，一天到晚拿人家的名字开玩笑，再说了，你也不给哥们介绍介绍，我一年可能赚啊，几百上千万呢，你们管这种生意叫小生意啊？” 朱自高有颇为得意地有说了一句，周尧马上说，“你可千万不要在我们赵总面前显摆，他二姐是搞房地产生意的，如果他不在我们单位干了，回去之后就可以接受地产公司，你想想房子这两年涨得多厉害，你在他面前那不是小生意是什么？” 听到周尧的话是朱志高，吓得吐舌头，“卧靠，自己家生意做这么大，有必要还在你们单位上混吗？老板不好吗？” 赵明笑着说，“每一种职业都有它的独特魅力在当中，再说了，我这个人没什么生意头脑，想的东西都是假大空的，如果没有强大的实力背景支撑，我的那些主义就是个屁，也没人能玩的成把加点儿，说不定没几天就败光了，不过国能集团不一样，有钱啊，随便我折腾！” “哈哈哈哈……” 朱自高笑疯了，“你们这位赵总有点意思，说话挺直白的，我喜欢，走走走，先带你们去特色酒楼当中搓一顿。” 赵明摆手道：“居然是老周的同学，也算是自己人，没必要这么见外，咱不讲排场，能不能带我到接地气的地方去吃一吃，我不讲究。” 赵明确实不讲究，到光鲜亮丽的地方看不出当地的特色，所以要去逛的话，还是喜欢那种比较有特点，接地气的地方。 只有到了那种地方，才能感受到人世间的烟火气，就像在涪江，永远都离不了一碗米粉是一个人道理。 第2108章 美丽的味道 从两千年过后，百姓的生活水平显然达到了一个质的飞跃。 小资情调这四个字慢慢的走进了人们的视野当中。 原本以为赵明会是这样的人群当中的一员，可是听到赵明的话时，才知道他对照明的认知发生了一定的误解，赵明的身份跟地位现在已经是不同反响，可是实际情况却不像他这个人背景一般这么高不可攀。这就有点意思了，当即说，“老周刚刚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跟我交代清楚了，放心，今天一定不会让你们白来一趟，咱们先去八市吃最地道的厦门味道，然后去猫市吃小吃，接着去沙坡尾……” 听到朱自高叨叨的，说个没完没了，赵明笑着打趣，“你同学做生意不会做的是旅游生意吧？瞧这小嘴翻的跟导游似的。” 周尧笑着说，“他这张小嘴儿是挺能干的，当年读大学的时候光凭一张嘴就在咱学校，骗了几个学院的院花，比不了的！” 朱自高的确挺健谈，身为一个土生土长的闽南人，有着与生俱来的热情好客，话里话外都是一股子豪迈的味道。不过他们说话喜欢扯着嗓子说，声音很大，一个人就是一台戏，所以显得特别热闹。 “很多朋友来厦海的时候，都会问一句，最本土的味道在哪里？说什么中山路鼓浪屿，那里不是卖特产的，就是人山人海的，其实我同你讲，瓦呢厦海最古老的味道其实在八市，这是每一个老厦海人心中不二的答案，原名第八市场！” 赵明也在朱自高的带领下，第一次知道，原来保留这么一条市场街，就保留着这座城市的记忆与传承。 这条市场街道上随处可见的都是各式各样的鱼摊，上面摆满了海货，味道很腥，不过赵明并不抗拒这种味道。赵明不喜欢吃淡水鱼，但是对海鲜却一点都不抗拒。 朱自高带着赵明和周尧隐藏的第1道也是最正宗的小吃，名叫蚵仔煎，普通话叫海蛎煎，不管叫什么都好，味道真的是一等一的爽，两块钱一个，赵明吃的停不下来。 周尧在旁边苦笑，“老赵，这会不会太接地气了一点？” 赵明看着周尧的样子，笑着说，“你呀，平时就是架子端的太高了，没事儿的时候多逛逛菜市场，这里会让你恢复一点人味儿，要不然总感觉你不近人情。” 周尧跟身边所有的人都有这种感觉，包括刚刚自己上大学的时候，也包括刚刚进单位的时候，他甚至觉得父亲有时候都比他更近人情一些，不过周尧也没办法，从小周先生对他的教育就是不能犯错，所以他做每一件事情都谨小慎微，包括在跟人打交道上，如果不是因为跟照明接触的时间太长，又或者知道照明未来的发展方向，在赵明的面前，他恐怕也放不下这个架子。 朱自高挺好奇的，对赵明说，“我刚上大学那会儿一间寝室的那个男生也这么说，他是老周，你有什么架子可端的，结果那家伙第2天就被赶到另一间寝室去了！” 赵明看着朱自高，好奇地问，“他能把我赶到哪儿去？赶回家去当老板？” “哈哈哈哈……” 朱自高顿时被赵明逗得大笑了起来，周尧也是一阵莞尔，他拿赵明没有丝毫办法。赵明就是这么一个人，语气随时都像在开玩笑，但是他的每一句话都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一般来说把他的话当成玩笑听的人到最后，下场都不怎么好。 周尧也已经习惯了。 抱着尝试一下的态度，周扬从照明当中接过一个蚵仔煎，放在嘴里咬了一口，然后立马爱上了这种味道，只听赵明说，“要勇于尝试，不然的话，你是不是这一辈子就错过这么美好的味道了，下次来涪江，请你吃最地道的肥肠。” 周尧听得直摇头，他是无法理解为什么涪江人对非常会那么情有独钟，而且整个华南最偏爱的一道菜居然是泡椒鸡杂，难道吃不出当中有一股子鸡屎味？ 相比之下，还是厦海的味道能接受一些。 市场街的入口处，有一家杂货店，后面有一家面馆。 店面很小，看起来十分老旧，但是这里的生意却很好，终于等到了位子，三个人在坐边围坐了起来，赵明主动拿纸帮他们把桌面擦干净了之后，朱自高给大家一人点了一碗沙茶面。 赵明学的珠子高的样子，先来了一口汤。 朱自高很自豪的问，“怎么样？烫头是不是比较美味？味道是不是很浓郁？” 海鲜的味道在嘴里回转着。正如朱志高说的那样浓郁美味，面里伴随着鱿鱼圈，虾仁儿等海味，让汤面鲜美无比，终于知道这家店的生意为什么这么好了。 接下来，又是小笼包、虾饺、手撕鸡…… 赵明一口气吃了好多东西，不过一样都只吃一点，所以并没有把自己撑得很厉害，这也是周尧真正意义上把姿态放得这么低，在市井当中闲逛着。 “走，接下来，带你们去逛一逛咱们厦海最漂亮的风景之一……” 赵明本来以为是什么鼓浪屿之类的，没想到被朱自高带到了厦海大学…… 大学对赵明来说是一个陌生而又向往的地方，如果当初没有为盛夏打那一架的话，说不定也就会有了4年的大学生活，只是不知道，现在会是个什么模样。也许，就再也不会遇到皎月姐了吧？ 赵明想到这里的时候有些出神，不过他很快就被朱自高带进了学校的校门。 赵明突然看到门口那些人还在排着长队，顺口问，“为什么他们还需要排队啊？” 朱自高得意的说，“兄弟，咱们可是有特权的，所以能进，要不然的话也得跟他们一样排着队，拿票才能进厦海大学。” 赵明这才知道，原来厦海大学本身就是一个景点，进去之后，赵明才发现这个地方的美丽已经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我同你讲，这里的学生宿舍都是海景房，选修课是高尔夫球，学校食堂你知道吗？比外面的味道还好吃……” 原来《同桌的你》就是出自这所校园！ 第2109章 原来校花长这样 据说走进这所学校，脑海当中自动会想起同桌的你的旋律。 别说，赵明居然就不自觉的哼了起来。 周尧看得一笑，没想到赵明心情不错，顺口说，“看来你对国能集团接下来要发展的方向感觉很乐观啊，要不然的话，心态也不会这么好。” 赵明笑着说，“集团的大方向始终是稳中向好的，不过改制之后，出现的弊端也越来越大，比如工程量的暴涨，会让人产生一个误解！” “什么误解？” “那就是咱们基层又缺人了，开始拼命的招人！” 赵明嘿嘿一笑，“还是大学环境好啊，在这里受了高等教育之后再进入社会之后，看问题的角度都和普通人不太一样，以前我觉得学校里面学的一定是知识，后来才发现，拓展的是眼界，增长的是见识，最重要的是形成一套属于自己的逻辑思维，对事情的认知与发展，有着自己独到的见解，这才是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应该掌握的东西。” 周尧点点头，“其实就是学会客观的看待这个世界。” 赵明朝周尧竖起根大姆指，“书读得多的人，果然不一样。” “你还真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来挖苦我！” 赵明笑着说，“全国最顶级的学府出来的高材生，觉得我这样说话居然是挖苦你，你怕不是在说笑！” 朱自高笑道：“老周有时候就是谨慎过度，不过咱们都说过分的谦虚，他其实就是骄傲。” 周尧也没想到朱自高居然会帮着赵明说话。 这时，朱自高指着眼前的湖面，对赵明介绍的，“这是糊蓉福……” “糊蓉福？”赵明不解的看着朱自高。 朱自高还颇为得意的说，“对啊，糊蓉福……” 这下子轮到周尧绷不住了，“你啊，在京城呆了那么些年，好不容易把口音变了一些，没想到回到老家之后又把口音给改了过来，这里是芙蓉湖，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 赵明笑了笑，这好像跟华南某些市县的发音有一点相似，h和f的发音分不清楚，赵明也从刘贵的口音当中听出了这样的味道，还挺有意思的。 “芙蓉湖畔的颂恩楼，这里可算是厦海大学的标志性建筑了也是最高的建筑……” 朱自高又再次当起了职业导游，带着赵明和周瑶，继续朝前走，前面就是情人谷，和教学区有一段的距离，这里还可以钓鱼跟划船，看起来十分的悠闲。 学校当中最有名的应该就是芙蓉隧道，隧道里的墙壁上满满的都是涂鸦，画得似模似样的，让人会感受到顶级学府当中的艺术氛围，赵明觉得这里是真的很好。 可是自己和眼前的这些朝气蓬勃的年轻人一比显得暮气了一点，时光好像再也回不去了。 朱自高带着他们两人把学校里面玩了一个遍，太大了，着实有些累人。 从学校朝外面走的时候，赵明十分好奇的问朱自高，“你当初不是在金城读的大学吗？为什么对厦海大学这么熟悉？” 听到这话的时候，朱自高笑的可神秘了。 周尧马上叹了一口气，“人家现在的正牌女朋友，可是厦海大学榜上有名的校花。” 周尧的话语当中带着酸溜溜的味道，赵明见过他媳妇，所以知道他在删除来自于何处，就是心里偷偷笑了起来。周建安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自己找的老婆那么漂亮，给儿子找那么丑的媳妇，看来是不想他儿子醉心于房市，想让他将心思全心全意的投入到工作和事业当中。 如果换成是赵明的话，早就破罐子破摔了，房事不安，何以安天下？ 按照明说的意思，晚上的时候还是找接地气一点的地方，随便把晚饭解决了就行，然而就在这时，朱自高接了一个电话。 “怎么了……” …… “我有两个朋友从外地来的，今天好好陪陪他们。” …… “你乖，听话，过两天陪你逛街，今天真的走不开。” …… “你要过来？” …… “好吧！” 挂了电话的时候，朱自高有些歉意的看着赵明说，“今天晚上恐怕没办法带你去吃大排档了，女朋友说她要过来。” 赵明原本说要走的，可是朱自高的意思是如果赵明现在走了的话，就像是他女朋友过来刻意将客人赶走了一样，为了不让朱自高心中过意不去，所以就留了下来。 至于周尧，他倒也无所谓，难得出来放松一下，怎么安排都随他们的意愿，倒是有那么一点随遇而安的味道。 朱自高将车开到了一家法式餐厅的门外。 赵明从车后排下来的时候，有些懵逼的看着周尧说，“怎么这是打算吃西餐啊？我特么做梦都想舔一舔他们吃过的盘子，没想到今天居然有机会品尝一下。” 朱自高顿时大笑了起来。 不一会，两辆跑车也看了过来，第一辆的标志是一匹马，后面那辆四个圈，稍弱一些，两辆车一共下来4个美女，其中一个朝着朱自高飞快地跑了过来。 一下子冲进了朱自高的怀中，顿时掉在他的脖子上，亲昵地喊，“老公……” 赵明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看了看周尧，问，“他不是正牌女朋友吗？怎么叫老公啊？” 周尧笑着说，“据说现在的人谈恋爱都是老公老婆的称呼，习惯了就好。” “别闹，馨月，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老同学，周尧。这位是今天刚认识的朋友，赵明。” 朱自高不知道该怎么介绍照明，总不可能一下子把赵明的身份跟背景还有名头全都抬出来，这样显得不太合适，所以也只是介绍了一个名字。 胡馨月打量周尧的时候，觉得他果然是有些气度不凡，因为这个老同学已经不止第一次听朱志高提起，而且有家世有背景，所以对周瑶报以的笑容也是非常客气的，“周总你好，常听我们家老朱提起你。” 周尧也倒是很客气，“别周总周总的叫，自己人，叫名字就好了！” 胡馨月今年二十四五岁左右，比朱自高小了10岁，所以在他身边总是娇滴滴的，明眸皓齿，玉颜如花，确实长得是一等一的美女，再加上全身上下名贵的首饰和衣着，将她衬得珠光宝气，耀眼得很。 这亲的美貌当得起厦海大学的校花了！ 第2110章 校花女朋友就这 校花似乎被人捧在手心当中，久而久之之后就有了一种与生俱来的优越感。 曾经的盛厦如今的胡馨月，好像都有这种特点。 “这是我的好姐妹，淼淼，可可，悦悦！” 胡馨月把所有的人都给大家介绍了一下之后，却忘记跟赵明打招呼，可是在场的人都知道这不是忘记，而是故意忽略掉。 朱自高满脸的尴尬，一把将胡馨月拉住之后强调道：“这位是赵明！” 胡馨月这才跟赵明点了点头，就连你好都没说上一声。 不过赵明却并不在意，一行人进了这间法式餐厅。 朱自高满脸歉意的看着赵明，“赵明，不好意思，这个女人平时被我宠的没边儿了，有点儿没规矩，你可千万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你以后得多跟你的女朋友带一下，我发现你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口音都变成京腔了，像个外地人！” 赵明打趣了一句之后，并不将刚才的事情放在心上。 看到赵明心态这么好的时候，朱自高马上想去劝劝他女朋友，这才发现他女朋友和几个闺蜜聊的正开心，说的都是今天逛街买的那些好东西，又花了多少多少钱。完全听不见他在说什么。 “我跟你们说，这里的食材都是从法兰西进口过来的，强烈推荐这一家的肉眼和鹅肝，超好吃的！” 胡馨月热情的跟她几个姐妹说道，期间还照顾的看了看周尧，示意这也是对周尧的推荐。 一顿正宗的法餐，从头盘开始到餐后甜点，差不多要花两个半小时左右，这是所谓的法式浪漫，让人可以一边吃饭一边聊天，增进彼此的感情。 可是也不能像胡馨月这样，一进餐厅就聊个没完没了，关键是破坏了这里安静浪漫的环境。 朱自高问，“这样餐厅你不是以前来过吗？为什么今天晚上又吵着要到这里来吃呢？” 胡馨月笑着说，“几个姐妹没吃过呀，所以带他们过来尝一尝味道。” 扔下这一句之后，胡馨月又拉着几个姐妹聊天，那么赵明就和朱自高他们回味一下今天的行程，赵明拿着刀叉，实在有些头大，“还是路边摊来得自在一些。” 本来也就是一句玩笑话，没想到触动了胡馨月的神经一般，扭头看着赵明，笑着说，“赵先生，这家法式餐厅，可是咱们厦海最顶级也是为数不多的法式餐厅，人均消费六百左右，一般的地方可是吃不到。不是一边路边摊可以比的。” 赵明满脸惊讶的说，“原来这里这么贵，那我得好好品尝一下了。” 几个女人看到赵明那没见识的样子，顿时笑了起来。 没想到赵明伸手叫来服务员，当场说，“能不能给我来一双筷子？” 这下子把一桌子全都大笑起来，服务员满脸尴尬的看着赵明，摇了摇头说，“对不起先生，这里只有刀叉，没有筷子！” 没办法，赵明也只能勉为其难的用着刀叉，不过从他的手法看得出来，非常生疏，应该是从来都没有吃过，不过赵明也并不掩饰自己的笨拙，凡事总有第一次嘛。 不过，赵明的表现却让胡馨月感觉到有些丢脸，她觉得她男朋友不应该和赵明这么没水准的人当朋友，于是伸手在桌子下面掐了一下朱自高的腿，低声道：“什么人啊？你把他带来干什么？太丢人了。” 朱自高的脸都憋红了，想跟他女朋友解释一下，也让他放尊重一些，可是当着赵明和周尧的面，他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去开口解释。 赵明这个人倒是挺客观的，这一家的菜味道的确不错，特别是肉眼很嫩，只需要少许的盐，就可以达到调味的效果，保持了牛肉的原汁原味，算是顶级食材了，赵明的嘴本来就挺叼的，自己的厨艺本来就非常的好，偶尔吃到这种新鲜的东西，当然应该开心。 可是赵明脸上流露出满足的笑容时，落在胡馨月的眼中，却像是一个没有见过世面，刚刚进城的乡下人的满足。 “听说你们今天去逛厦海大学了？” 胡馨月随口问了一句，朱自高马上点头，“这不是带我的两个朋友去看一看你美丽的母校吧，看一看什么样的学校才想得出来你这么美丽的姑娘。” 胡馨月被朱志高的嘴哄得迷人一笑，不过随即就说，“我的母校原来的确挺漂亮的，只是因为没有那么多闲杂人等，不过现在不一样，你是没看到学校门口每天排队进去的人有多少，不光环境变差了，连治安都变差，以前学校里可从来没有发生什么偷抢的事件，偶尔去学校的贴吧逛一下，才发现连杀人抢劫的都有，安全真实一点都得不到保障。” 胡馨月说这话的时候还刻意的朝赵明看了一眼。 赵明心想，我全身上下也没有什么地方长得像抢劫犯和杀人犯的吧？ 大家都是边吃边聊，照明则闷头一直吃，周尧在旁边看着这一幕的时候，知道赵明已经给足了朱自高的面子，如果不是看在胡馨月是朱自高的女朋友的份上，赵明的反击可能会来得更快一些。 把盘子里的肉吃光了之后赵明笑看着周尧，小声说，“其实还是该去路边摊的，像我这样的人，真的不应该到这个地方来，遭这份洋罪。” 周尧却同情地朝朱自高看去，满眼都是同情的神色。照理说，赵明在这张桌子上目前来说是被这几个女人涮得最惨的，可是赵明一脸的怡然自得，丝毫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尴尬，反倒是朱自高被他的校花女朋友牵着鼻子走，显得特别的被动。 胡馨月以为自己占尽了优势，以为可以站在制高点奚落赵明这样的人物，可是最可笑的反而是她，只是他自己毫无察觉罢了，至于可怜人，当然就要数朱自高了。 赵明的话，周尧就像没听到一样，原本赵明还以为周尧会马上带他离开，可是周尧一脸看戏的样子，一点都没打算走。 赵明心想，这是要让老子解救你的好同学吗？ 第2111章 詹娜要来凑这个热闹 周尧没说话，赵明也就不急着走了。 不过胡馨月再次听到赵明说路边摊的时候，冷冷一笑道：“其实路边摊的味道倒真是不错，可是它配不上我老公的身份，不过这间餐厅就不一样了，你要知道这可是招待外宾的专用展厅，法兰西的代表团和商团来到厦海考察的时候，会专门来到这家餐厅吃饭，这家餐厅的主厨是法兰西波尔多人，顶级法餐料理的厨师，来这里吃饭要知足，也不是每天都能吃得到的。” 朱自高在桌子下狠狠的拉了胡馨月一下，觉得他说话有些过分了，虽然没明着打击照明，但是话里话外透着都是挖苦和嘲笑的意思。 赵明也是好脾气，没有急着跟他理论，装傻，听不见就行了，看看胡馨月的几个闺蜜都笑得挺开心的，他们喜欢拿人取乐，就让他们取乐，赵明在这个地方人生地不熟的，实在没有必要和她们去争论什么。 这时，赵明的手机响了一声，从兜里掏出来一看，居然是詹娜发的短信。 “在哪？” 看到他这么简短的两个字，赵明知道他肯定等自己应该等的有些生气了，詹娜平常喜欢穿高跟鞋，今天要走这么远的路，带她去那些地方不太合适，所以赵明到了之后也没有跟他联系，心想晚上回酒店总会再见的。 赵明回复到，“在xx法餐厅！” “你怎么跑到那儿去了？” “有人尽地主之宜，跟着来涨涨见识！” “我要来！” 赵明吓了大跳，赶紧回：你别来！ 可是在那就再也没有回复过消息，詹娜就是这么一个性格，想到什么就做什么，而且说做一定会做照明，要劝是劝不住的，想到这儿赵明也是一阵头疼的摇了摇头。 赵明现在对自己的脾气可以说是收放自如，一般来说不会跟外面这些习惯狗眼看人低的发生冲突，可是要是詹娜来了的话，情况就会变得不太一样了。 詹娜可不是一个好欺负的人，加上天生护短的性格，如果碰上胡馨月的话，估计明里暗里又是一番恶斗，可是赵明现在就算去打电话劝她，她也是听不进去的。 于是赵明去了前台，从包里拿出一万块钱现金放在那个地方，说道：“我们那一桌的饭菜由我来买单，对了，在给我上一份套餐，一会有个朋友要来。” 服务员憋得脸红，“先生，一万不够。” “啊？” 赵明满脸惊讶，然后又有些尴尬的再拿了一万出来放下，这下应该够了，心想，一顿法餐吃了这么多钱，得吃多少副猪下水了？玛的，果然是要浪漫，先浪费啊！ “去哪儿了？洗手间也不在那个方向！”周尧笑问了一句。 赵明马上说，“詹娜刚才发短信说他要过来，我又在去前台给她点了一份套餐，她可能没吃饭。” 这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胡馨月听后当即就说，“赵先生还真是大方，不过赵先生好像弄错了，今天晚上是我老公请客，你带朋友的时候，是不是也应该问一下我老公的意思呀？当然也不是一份套餐请不起，至少也得尊重一下，老公，交朋友的时候你还是应该多注意一下，外表不重要，重要的还是内在，千万不要当了冤大头还不知道呢！” 朱自高的脸一下子就黑了，“馨月，够了，赵明是我同学的朋友也不看着我的面子上也要看我同学的面子！” 胡馨月当场就说，“老公，好啦，我又没指名道姓的说谁，我只是提醒你，交朋友的时候，还是要多看一下对方的身份和地位，能不能配得上你，再怎么说你也是咱们厦海中小企业当中的名人，平常身边的人非富即贵的，千万不要因为一些不明来路的人拉低了自己的身份，还有以后路边摊不要去吃，太脏了，当心吃坏肚子。” 谁脏？当然是说赵明脏了。 赵明心想，反正这顿饭都是老子请的，我为什么要心虑呢？所以赵明大大方方坐在那个地方吃他的东西，心安理得的样子，完全没把胡馨月的话放在心上。 而周尧始终面带微笑，保持着他的风度，其实就是看戏，说到底，他就是想看胡馨月在作死的路上越走越远。 这个女人配不上朱自高，周尧和他是老同学啦，我不想看到这个女人把她给祸害了，今天正好借赵明的手，来收拾这个女人。 赵明刚才就已经看出了周尧的目的，要不然的话他早就跳出来解释一下照明的身份了，也轮不到这个女人这么装逼。 赵明心想，我他妈现在怎么也沦落到给别人当刀的下场了。 赵明也是挺大方的，插一句嘴和他们聊聊天，不过换来的都是女人们的白眼，因为她们漂亮，因为她们身材好，因为他们年轻，所以她们理所当然地觉得，能够正大光明看她们的，都是有钱的成功人士，而赵明的目光在他们的眼中，完全就是占便宜。 胡馨月挑了赵明一眼，然后故意问周尧，“周尧还没结婚吧？像你这种成功人士，应该身边并不缺乏优秀的女人，不过你看看我这几个姐妹怎么样？她们都单身哦，要不要和他们相处一下。” 周尧摆摆手，“我已经结婚了，孩子都已经出生了！” “哎，我早该想到的成功人士，基本上都已经成家了，现在优秀的男人可真不好找！”胡馨月刻意的将照明跳了过去。 不过赵明这人倒也是脸皮厚，马上说，“谁说的，大把优秀的男人都因为自己太优秀，而耽搁了找对象。” 周尧知道赵明这是要开始表演了。 胡馨月果然一口接了过去，“比如说你吗？说真的，我从你身上没有看到一点优秀的品质，不相信的话，你问问我这几个姐妹，他们如果选男人的话，一定不会选你这样的。” 胡馨月的几个姐妹听到这话的时候，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一脸的鄙视，真的是一点面子都不给。 赵明笑着摇头，“不不不，我不算优秀，因为我有对象了。” “你就算有对象，恐怕也是一般吧，甚至恐怕连一般都算不上。” 胡馨月的话音未落，一个女人穿着高跟鞋，气场逼人地走进餐厅，在众目睽睽之下来到了赵明的跟前…… 第2112章 教你做人 詹娜来了！ 她没那么多花里胡哨，就是一头卷发化了个淡妆，嘴唇略红，身着一条灰白相间的缎面长裙，叉开得有些高，所以每走一步的时候，都会将他那条大长腿给露出来，还有那一双气质迷人的高跟鞋。 詹娜一出场，赵明他们这一桌就变成了大型争奇斗艳的现场。 胡馨月全身上下的装扮显得珠光宝气，可是张娜全身上下没有一件名贵的首饰，身上背那个包也不怎么起眼，不过在胡馨月的眼中，确让她连呼吸都变得颤抖起来。那个爱马仕的铂金包是限量的，价格顶级也就算了，关键是在这个价格上你买不到这样的包，因为它需要配货，什么意思呢？ 就是要买这个包的话，还必须搭配其他的奢侈品，前前后后加起来也得花个六十多万才能拿下这个包。 两个美艳的女人撞在一起的时候，首先比的就是发型，然后比的是脸蛋，在比穿着和身材，胡馨月这才发现从头到脚自己都被眼前的这个女人给碾压了，就算是自信心爆棚，在气场上也输了一大截。 詹娜朝周尧点了点头，这都是老熟人了，就没有必要再客套，赵明笑着说，“这是朱自高，老周的老同学，这位是胡馨月，他女朋友……” 赵明一番介绍之后，詹娜直接在赵明身边坐了下来，完全不管在场的人，质问赵明，“我发现你现在胆子越来越大了，下了飞机居然不打电话，就跟着别人去玩，你出去玩就算了，还不带我，是不是想死？” 詹娜认识赵明，第1天起就是这么霸道，赵敏早就已经习惯了，看到两人亲昵的态度，胡馨月有些脸红的，想刚才自己说的那番话，说这个男人找的对象很一般，甚至连一般都算不上，可是看詹娜对赵明的态度，他们俩分明就是一对啊。 于是胡馨月将目光再次落到詹娜的包包上，希望能从这个包包上看出一点假货的蛛丝马迹，这样一来的话，自己的心里也会平衡一些。 此时的赵明正在跟詹娜解释，“厦海大学里面太大了，还有许多地方需要步行，不然的话怎么能看里面的风景呢，再说了，走街串巷的去吃小吃，路边摊那种地方你也不喜欢，我总不能带你去吧？” 詹娜开心的笑了起来，“到时候去路边摊只有那种能力，现在你去那种地方叫体验生活，既然你去体验生活，为什么不带我去？” 赵明刻意低头看了看詹娜脚上的高跟鞋说道：“你穿这么高的鞋，走路不方便呀！” 詹娜毫无顾忌的说，“你可以背我！” 猝不及防的秀起了恩爱，让在场的人看得目瞪口呆，也确定了两个人之间的关系。 胡馨月拿不准在那背这个包是真是假？于是笑着说，“娜姐，你身上那个包是限量版的吧，我还是在一本杂志上看过，国内买不到。” 詹娜瞧他两眼发直的样子，顺手将自己的包给递了过去，“国内的确买不到，去法兰西的时候买的。” 在座的各位也不是没有去过，所以听到詹娜的话时，也并没有感觉到惊讶，可是胡馨月还是拿不准这个包是真是假。 就在这时，赵明替詹娜点的菜上来了。 詹娜微微一笑地说，“你们倒也会选地方，这里可是招待外宾的专用餐厅，菜品倒是不错，就是一顿饭花费的时间太长了些……” 詹娜说了一句过后，低头品尝了起来。 胡馨月觉得自己的气场被压制到了，而且不喜欢在那身上那股与生俱来的优越感，于是冷冷地问，“不知道娜姐是做哪一行的？” “做生意！” 听到这话的时候，胡馨月当即笑了起来，“我有个朋友，他们家是温州的，自己开了个小吃店，别说自己是做生意当老板的，哎，在外面上班多丢人似的。” 詹娜听到这话的时候，回头看了赵明一眼，就像在说，为了这么几个货，你就把我一个人丢酒店？ 詹娜放下刀叉从自己的包里拿出名片来。除了赵明和周尧，她一人发了一张。 “华瑞集团销售副总……詹娜！” 众人看到这个头衔的时候，也不知道这华瑞集团是干什么的？ 不过朱自高却慌了，马上从位子上站了起来，“原来是詹副总，不知道詹伟董事长和您是？” “我爸，怎么了？” 朱自高吓得两腿一软，谁知道过来找赵明的这个大美女，居然就是华锐集团的千金大小姐，于是端着红酒杯马上说，“原来是詹小姐，我敬你一杯！” “让赵明喝，我在外面的时候，她一般不让我喝酒，说我喝了酒的样子像个疯子一样。” 詹娜这句话再次表明了两人之间的关系。 赵明苦笑一声和朱自高喝酒的时候，詹娜终于吃了些东西在肚子里，冷冷的看了胡馨月一眼，“你说的那位温州的朋友应该不是你的朋友，能跟你当朋友的必定是非富则贵的人，不然以你的眼界怎么可能瞧得上一般人呢！说话的时候过过脑子好吗？你不就是想问我，身上背着个铂金包是真的还是假的吗？我背着这个包出去，就算告诉所有人是假的，他们相信是假的吗？” 胡馨月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冷哼道：“不就是一个包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在说什么华瑞集团听都没听过，也不知道是什么小公司。” “你特么给我住嘴行不行？” 朱自高忍了一晚上，终于忍不住了，大叫道：“华瑞集团是上市公司，市值600多个亿，你特么胡说八道也好歹有个底线好不好？” 市值六百多个亿？ 胡馨月整个人都蒙圈了，没想到这个女人来头这么猛，不过来，头猛又怎么样？找男人的眼光不行啊，看看这个赵明，哪儿哪儿的都像个傻逼！ 胡馨月一下子受了委屈，顿时在自己的姐妹面前又丢了人，但是又不能跟朱自高硬碰硬，生怕朱自高一怒之下将他给甩了，于是撒娇道：“你凶我！” 朱自高觉得自己可能有些失态了，就算要教训自己的女朋友，也不应该当做外人，于是做了一个让他闭嘴的动作，一餐饭吃得有些尴尬，到结账的时候，胡馨月仍然忍不住嘴欠，“既然是那么大公司的老板啊，这顿饭还轮得到我们请吗？” 第2113章 败事有余的女人 朱自高的感觉像是风箱里头的耗子，里外不是人，在老同学新朋友面前抬不起头，又被这个校花女朋友治得服服贴贴的，关键是这个女人最后这么来了一句，搞得大家面子上都过不去。 詹娜就发火的时候，被赵明给拉住了，在现在这个时候发火的话，那不就变得跟那个女人是一样的人了吗？ 朱自高着急着把这个不懂事的女人给送走，臊着脸说，“客人远到而来，哪有让客人请客的道理？服务员，买单！” 胡馨月冷笑了一声，喃喃自语的说，“到最后，还不是得由我老公请客？” 这话音虽小，却让在场的每一个人听得都很清楚，然而就在服务员过来的时候。马上朝朱自高说道：“先生，你们这一桌的单已经由这位先生买过了。” 服务员的手指着赵明，让在场的所有人愣了一下，这下是朱自高更加不好意思，“赵明，你说你第1次到厦海来，怎么好意思让你来请客？” 赵明摆摆手，“有什么好客气的，我带了我自己的朋友来，如果不买单的话，倒像是带人来蹭饭，我这个人比较爱面子，干不出来这种事，再说了，我又不是你朱自高的女朋友，还是自觉一点比较好。” 这话一出口的时候，周尧和詹娜都笑了起来，赵明这是在说，朱自高的女朋友一个人就带了三个来蹭饭，实际上也就是把朱自高当成提款机。 胡馨月也听得出这话的意思，当场甩着脸子道：“姓赵的，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吃我男朋友的怎么了，你不要以为你给了一顿饭钱就能怎么样，现在这个世道谁还吃不起一顿饭呢？” 赵明笑了笑，“也是，现在全国人民的生活条件越来越好，吃一顿饭对每一个人来说都不是什么难事，可是既然你这么有本事，也不应该把老朱当成长期饭票呀，就算你把它当成长期饭票，也没关系，可是你带着你全家老小一起来蹭饭，就有点过分了……对不起，老朱，我可能多管闲事了，随口一说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朱自高下意识的朝周尧，这家伙居然没有跳出来圆场，那就说明他是支持赵明的话，朱自高开始回忆起他和这个校花恋爱的一切，车是自己买的，房子也是自己买的，他从头到脚的一身行头也都是自己买的，这也就算了，他们家七大姑八大姨有什么困难都找到他，平常还会带着自己的一帮朋友过来各种蹭吃蹭喝。 朱自高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不过现在也不是急着发作的时候，只是今天晚上接待周尧和赵明闹成这个样子，确实让人接受不了。 赵明没打算在这里久留，晚上本来想去逛一逛厦海的夜景，可是现在的兴致也被完全给破坏了，于是赵明打了声招呼就准备离开。 胡馨月这个时候还在骂骂咧咧的，朝身边几个姐妹说道：“你们可千万不要觉得有什么不好的，我花我老公的钱又没花他的，看把他厉害的。” 几个女人平常也都是花男人的钱花习惯了，并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 朱自高扭头瞪着胡馨月，“你就不能懂点事吗？你知不知道那个赵明是谁？他是国能集团南方控股集团的总经理！” 胡馨月听到这话的时候愣了一下，“国字企？也就是个混体制的，有什么了不起的年限到了，不是自然就升上去了，再说了，他们那种狗屁单位一年能挣多少钱啊？” “你知道个屁！” 朱自高的音量突然就提高了，吓了胡馨月一跳，顿时瘪嘴说，“你凶我，你又生，我今天晚上已经是第2次凶我了，为了这么一个外人，你这辈子见了他一次之后再也不可能见第2次，而我跟你天天都要见面，同床共枕的，你居然为了一个外人舍得凶我？” 朱自高突然有点厌烦这种生活了，看到赵明他们一行人早就已经走出餐厅的时候，赶紧追了出去，无论如何今天晚上都要跟赵明他们道歉，那是周尧的朋友，再加上赵明这背景本来也就不简单，所以还是不希望在他里留下什么解不开的结。 等朱自高追出去的时候，赵明他们正准备上车。 “赵明……” 朱自高喊了一声之后，快步的跑了上去，“今天晚上实在是不好意思，我女朋友她不懂事，你千万别跟他一般见识。” 赵明叹了一口气，说道：“我是真的没有生气，你可别把自己给气坏了，今天下午你带着我逛了一下午，又是吃路边摊的又是逛大学，在我看来这就是友情，别人犯的错，为什么要让你来承担后果呢？所以你不必放在心上，以后有好吃好喝好玩的，你都得叫上我，当然前提得我在夏海，或者你在就都城，当然还有一个前提，你女朋友不在场的情况下。” 能听到赵明这半开玩笑的口气说出这番话，朱自高也算是心满意足了。 就在这时，赵明准备打开后坐上车，胡馨月也追了出来，哼道：“不是一个老总吗？怎么还坐奥迪a6,我看也不过如此嘛！” 在胡馨月的世界当中对这件事情的看待就比较简单了，有钱人应该就是表现出来的，应该是张扬的，就像詹娜这种背铂金包的，再怎么说也得有个200万上下的座驾，而现在只不过是一辆几十万的车，看起来就有点掉价了。 03年开始，私家车的市场开始呈现出一个爆发增长的阶段，当家用型轿车已经开始普及的时候，私家车的品牌就已经成为了大家脸面上的比拼。 胡馨月的座驾就是一辆法拉利，还是朱自高给他买的，这是他骄傲自豪的本钱，也是他校花应该得到的东西，所以，以此为理由，他嘲笑了詹娜和赵明。 这辆车还是詹娜开过来的，在本地办事，地方上出的一辆公车。 詹娜对这种眼高手低的女人，实在是不想解释什么，可就在朱自高不经意的看到车牌照的时候，当场就发火了，指着胡馨月大叫，“你特么的能不能给我闭上臭嘴，你是不是除了这张脸之外什么都没了？你的脑子让狗啃了？” 朱自高突然暴露不是没有理由，而是在车牌照上看到一个“o”，这代表什么？这就是闽南的特权。 第2114章 自讨苦吃 九四，九五年的时候，各省自治区开始下发一批特殊的车牌，省称后加o，这辆车往往是警务公务专用车，也代表着特权，前这辆奥迪a6的车牌更是非常靠前的车牌。 朱自高一眼就看出这块车牌不平凡的地方，这也是它真正暴露的理由，胡馨月根本不知道他自己得罪了什么人，还在那里阴阳怪气的，像这种女人迟早会把他害死。 胡馨月被朱志高骂了一句之后，嘴一扁，眼睛都红了，要哭要哭的样子，朱志高最吃的就是这一套，只要他一撒娇，只要她一委屈，马上就会被哄得高高兴兴的，说不定还能带他去国外再买个包包什么的。 可是他今天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朱志高却再也没有像以前那样马上过来哄她，胡心远看着自己这一招不起作用的时候，顿时脸一黑，“朱自高，你确定你要为几个不相干的人这么凶我吗？我告诉你，我也不是非你不可的。” 赵明不打算看这两口子在这么继续吵下去，摇了摇头对詹娜说，“走吧！” “赵明实在是不好意思！” 朱自高马上赶过来跟赵明道歉，然后求救地看着周尧说，“老周，你帮我好好招呼一下赵明，拜托你了，明天我做东，咱们再聚一聚。” 周尧点点头，笑着说，“行了，自高，你先忙你自己的事情吧！” 这边话还没说完呢，胡馨月一把拉着朱子高将她扯了回去，“朱自高，你今天给我把话说清楚，你是不是不爱我了，也不在乎我了？” 两人正在闹的时候，边上突然停了几辆奥迪，上面下来了一行人，由于阵仗太大，就算是刚才胡欣悦一直闹个不停，在看到这场面的时候也暂时的住了口，而朱志高看到这一排车清一色的车牌照居然是连号的，也直勾勾地看着从车上下来的那一行人。 然而，他在当中看到了一个经常出现在本地新闻上的大人物，像朱自高这样的民营小老板，倒是也经常有机会得去市里开个会什么的，能见见市里的大佬们，所以他一眼就看到了那位闽南真正的大佬，顾兴邦！ 顾兴邦的身边簇拥着许多的人，一行人奔着赵明就去了。 只见顾兴邦在众目睽睽之下主动伸手朝赵明伸出了手，赵明先是一愣，未及多想，赶紧和这位陌生人握上了手。 詹娜在旁边在笑着说，“顾省z怎么亲自过来了？” 顾兴邦兴邦哈哈一笑，“赵总亲临闽南，来到厦海，这一次又搞出这么有纪念意义的活动来，于公于私，我都应该来见见赵总，刚刚去了一趟酒店，说赵总还没有回酒店，于是一番打听之后知道赵总到了这个地方，所以我就赶过来了。” 顾兴邦的身份和地位，本省之类的民营企业家根本不会得到他这样的重视，主要还在于赵明背靠国能集团这种国家级的龙头企业，赵明现在的身份其实就相当于地方大员，硬要比较的话，感觉上跟顾兴邦的身份其实是一样的，只不过实际权力小了许多而已。 即便是如此，照明也不应该得到顾兴邦这样的青睐与照顾。 问题最终还是在于输气主管道的终点站就在闽南厦海市，这也是一号管道分支2号线的终点站。 也就是说，云南省也是官网集团的一大股东。 顾兴邦对周尧同样是很客气的，但是他更在意的是真正提出这个计划，并且将计划付诸于行动的赵明，亲自前来探望，已经是给足了赵明的面子。 赵明受宏若惊地说，“顾省z这不是折杀小子我吗？那个你管我叫小赵就行了，不然的话，我都不好意思站在你跟前了。” “哈哈哈哈……好好好，那我也就不客气了，年长一些，称你一声小赵也是可以的。” 周围的人什么时候见过顾兴邦如此和颜悦色过？他们都知道，完全是因为这个赵明，所以对赵明也不得不高看一眼。 “原本是想着今天晚上和小赵你坐一坐聊一聊，不过我看现在时间也不早了，今天晚上就早些回酒店休息，明天我们一起吃个早餐，上午可以一起坐坐，这个安排你觉得怎么样？” 顾兴邦耀照明做什么直接开口命令就行了，居然还带着商量的口吻，赵明哈哈一笑，“顾省长亲自和我吃早餐，那么这顿早餐的味道一定很好！” 不能打着哈哈之后也没有过多的浪费时间，坐上了车各自离开。 这期间，朱自高一直想朝跟前凑，可是都没有机会过去打一声招呼的机会，而那位闽南的大佬眼睛里却只有赵明一个人，这让他对照明更加不敢轻视。 “老公，刚才那人是谁呀？阵仗那么大。”胡馨月见两人之间的气氛，因为这位大人物突然的到来，缓和了一些，所以也就顺着台阶下。 可是谁也没想到朱自高语气平淡地说道：“把车钥匙留下，你走吧，以后不要再联系了。” “朱自高，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胡馨月还以为自己的耳朵听岔了，一个这么喜欢他，天天哄着她的男人，怎么会突然让他把车钥匙留下让他走呢？ 朱自高没有半分情绪，将她的包直接拿过来，从当中将那把法拉利的钥匙给拿走，再把包拍在她的身上，语气依旧平淡，“马上滚，你还能留住那些包包跟首饰，要是再这么纠缠的话，那些包包跟首饰我全都会追讨回来，我让你一无所有。” 说完这番话之后，朱自高连头也不回的就直接走掉，他已经害怕这个女人了，今天这种情况下在他再三提醒过之后，他居然还不知道收敛。 也就是赵明脾气好，或者是他看在周尧的面子上，没有发作，如果把这样的人物得最厉害了，对朱自高未来的事业将有着致命的打击。 更何况一个男人要成就自己，找到这个女人不求能帮助自己的事业，但是一定要是贤内助，可是看看胡新月从头到脚，哪有一点贤内助的样子。 朱自高苦笑地摇了摇头，开车朝酒店追去。 而胡馨月呢？车被男人给收了，而后面那辆奥迪跑车，却没有好的位置，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第2115章 差别对待 赵明和周尧一同回到酒店之后，杨迅在大堂里面一直等着他看见赵明的时候，马上走了上去。 “赵总，你是什么个情况？中午到了之后，一直不回酒店，你知道刚才有多少人在酒店等你吗？”杨迅那口气当中带着责怪。 杨迅虽然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不过也没想到自己刚刚从飞机上下来到酒店，就迎来了闽南本地的一群大佬的照顾，不过他们最关心的还是，“赵明去哪儿了？” 杨汛一来是心酸，自己没人关注，所有人都在乎照明，这二来嘛也有些责怪赵明不识大体，本来这次活动，管网公司，南方控股集团，华瑞集团就是主要赞助商之一，深受地方的重视，在这种情况下照明就应该老老实实在酒店当中带着乙方地方有关人员前来探望的时候，能够第一时间进行接洽，这样也不至于失了礼数。 可是赵明倒好，一个当客人的居然来到别人的地盘上了，到处闲逛，让主人过来的时候居然找不到人，这不是闹天大的笑话吗？ 所以杨迅的情绪才有些差，只不过当着周尧的面，他不敢做的太过而已。 赵明听到这话的时候，笑了笑说，“没出过远门啊，第一次到厦海这边来，那不是听说这边有许多风景名胜吧，所以就在这边逛了一圈。” “你是出来工作的，不是出来游山玩水的，你知道今天有多少人在酒店来找过你吗？你就不能从单位的利益考虑考虑？” 杨迅一副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批判着赵明，可是之前那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赵明根本就没有把杨旭此时此刻的态度放在心上，也就当它是立足本职工作，一番牢骚对赵明的心态也没有什么影响。 “行了，老杨，你就别说了，刚才顾省z已经来找过我了，我们俩聊了一会儿，没有别的事情的话，我就回房间了。”赵明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 杨迅最看不惯的就是照明这种态度，她伤心的事情什么都是重要的，他不上心的事情，什么都可以轻描淡写一幅说得很轻易的样子，他根本就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当然，这也只是杨迅个人的态度，哼了一声，“顾省z还过去找你，你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 赵明、詹娜和周尧听到这话的时候都愣了一下，然而就在这时，顾兴邦的秘书马上跑了过来，“赵总，周总，省z刚才忘了告诉两位明天早上7:30，就在酒店的大堂当中等，他会亲自过来，他准备带两位去吃厦海最地道的早餐。” 赵明点点头，“黄秘书还亲自跑一趟，实在是太不好意思了。” 黄伟庭可不敢小看的照明要知道，他身为一个秘书，对大佬的态度要时时掌握，今天赵明从飞机上下来之后没有回酒店，本身就让顾兴邦有些着急，只不过是着急，倒没有生气的意思，要知道一号线支线的最终站点，确定的时间也就是在近期，当顾兴邦得知闽南坐上了最后一班车的时候，自然是激动的，所以想当面和赵明多谈谈，当然管网公司现在的老大是周尧，自然也是少不了的。 所以顾兴邦一直耐着性子在酒店等，最终打听到赵明的下落时，第一时间朝那边赶了过去。 杨迅刚才还在责怪赵明，可是听到黄秘书的话时，才知道顾兴邦刚才真的去找赵明去了，这让他的心中又酸又难受，杨迅朝黄伟庭几挤出一丝笑容来，“黄秘书放书，明天早上我们七点半一定在大堂当中恭候大驾！” 黄秘书哈哈一笑，“杨书j就不必那么早了，明天早上可以好好休息一下，酒店当中也提供了早餐自助，可以随意的享用……” 黄伟庭这话就已经说的非常的明白，意思是老杨你就别跟着了。 赵明低头笑了笑，没想到一向脸皮厚的杨迅居然也会老脸一红，不好意思的低着头。 赵明赶紧说，“麻烦黄秘书了，还亲自跑一趟过来说。” “不麻烦，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赵总如果有什么不习惯的，可以亲自给我来电话，我会帮你安排妥当的！” 说着，黄伟庭还特地给赵明递了一张名片，这年头公务人员弄名片的不多见，如果他身上有名片的话，那就说明他的职务已经到达一定级别，平常交友也是广阔的。 黄伟庭把老板交代的事情办妥了之后就离开了。 赵明看了看手里的名片，递到了杨迅面前，“老杨，要不这名片你说说，我看你一副想要跟别人倾吐心事的样子，应该会有很多需求。” 杨迅气得脸绿，重重的哼了一声，扭头回自己房间去了。杨迅觉得，就算自己在形势上可能不如赵明占据着主动，但是在身份和地位上，至少应该是平起平座的。可是也用不着这么差别对待吧！郁闷！ 周尧看到杨迅火冒三丈的背影直摇头，“你说你刚才在朱自高女朋友面前唯唯诺诺的，一副好脾气的样子，怎么对自己的人就这么欠呢？” 赵明说，“你也知道是自己人，层面和级别一致，时不时的调侃一句才有意思，朱自高的女朋友什么身份？现在是不是他朱自高的女朋友还难说叫，你看老朱这不是追过来了吗？” 顺着赵明手指的方向看去，朱自高果然上气不接下气地跑了过来。 赵明和周尧心里都清楚，朱自高应该是做出自己的选择了。 詹娜本来有一段时间没看到赵明了，想赶紧跟赵明回房间以诉相思之苦，可是看见他们三个大男人凑在一块儿，知道他们今天晚上在酒店肯定又要喝喝酒什么的。 当一个懂事的女人，最重要的就是识趣，知道在这个时候不应该打扰他们三个大老爷们的兴致，于是詹娜勾着赵明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说，“那我先回房间了，你们玩！” 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朱自高才真正的羡慕赵明，他活出了每一个男人想要的样子吧？ 第2116章 人情世故你还差点 朱自高是过来跟赵明他道歉的，说了很多好话，也喝了很多酒，不过赵明和周尧却没怎么喝，一来是两人对喝酒这种事情本来就不是很感兴趣，二来嘛，也是第2天早上要早起，喝多了反而难受。 朱自高存心来买醉，不过因为自己酒量太好，于是喝到大半夜的时候，才发现自己都没醉，等他走了之后，赵明这才松了一口气，能够回房间去休息一下。 可是回到房间之后，哪有他休息的时间，以至于照明第2天早上起来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 顾兴邦没有食言，第2天一早就带赵明去品尝厦海最正宗的早餐味道，这才是赵明最喜欢的味道。 期间一直没有谈公事，只不过是走走停停，四处逛逛，一直到午餐过后，大家这才找了个地方坐一下，聊了聊燃气管道的未来，同时对赵明和周尧表示感谢，因为这一次能将整个闽南纳入燃气管道计划当中，也是非常有幸的。 下午，顾兴邦还有别的公务，所以提前告辞了。 等顾兴邦前脚一走，后脚唐欢就来了，周尧知道赵明的红颜知己很多，还忍不住在心抱怨，为什么这一漂亮的，有本事的都喜欢它赵明呢？ 这想法要是被赵明知道了，赵明一定会告诉他，也有一群漂亮的姑娘喜欢你，可是也得你们家老爷子同意才行。 一行人坐在空调房间当中，橱窗外是忙碌的人群，赵明突然问，“项目进展如何？” “能有什么进展？刚刚进学校，所有的事情都还没办妥呢，主要是自带项目，学校方面也很重视，所以让我尽快着手。” 唐欢有一点为难地说，“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海洋测绘局，不答应给我们学校南岛海峡的海底测绘资料，这个东西可是重中之重，所有的研究与探讨及可行性方案都是建立在有海底测绘图纸的情况下，才能进行呢，不过这个可是机密的东西，我们打了很多电话得到的回复都是一样，让你去找这个部门，找那个部门，要拿到许可证及各部门审批的文件，这份图纸才能交给我们，可关键是当我们要去办这些证明和申请的时候，才发现他们各部门之间都在相互推诿，似乎谁都不愿意承担这个责任。” 赵明笑了笑，“都这么多年了，你不是应该早就习惯吗？当初你在学校当老师的时候，手底下的学生来找你办，这样证办那样做的时候，你还不是一会让他去这个部门那个部门。现在也让你尝尝这个滋味。” 唐欢气得大叫，“赵总，话要像你这么说就有点不厚道了，我这是替谁办事啊，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结果你还这么嘲笑我，你这个老板当的简直不称职。” 赵明笑了笑，“好了，我也就不跟你开玩笑了。搞学术搞项目研究，你可能是专业的，可是在人情世故上，你始终差了一点。刚进学校又是带着项目去的，虽然学校层面对你很重视，但是你也不能仗着自己手里有课题有项目，就太不把别人当回事，咱们这个社会啊，始终讲个按资排辈，你要是把别人的风头跟功劳都全部抢光了，那谁还跟你一起玩呢，对不对？” 赵明都已经暗示的如此明显了，唐欢都还是有点懵，一脸不明白的看着赵明。 于是赵明叹了一口气，“这个项目你想一个人吃下来那是不可能的，现在学校当中找几个德高望重的教授，加入到你的团队当中来，你们是海洋工程大学，怎么可能拿不到海洋测绘局海底测绘图纸嘛？不是明摆着有人给你添乱吗？你就找几个在学校比较权威的老教授，哪怕就是在你的团队当中挂个名，这事情也能轻而易举的解决。”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唐欢这才算是听明白。 周尧在旁边大笑，“你这个人不是最讨厌按资排辈和倚老卖老的行为，怎么现在也开始妥协了？” 赵明叹了一口气说道：“人年轻的时候往往是不知天高地厚，仗着自己有些小聪明呢，可以放手一搏。可是越往上走才知道高处不胜寒的道理，做起事来束手束脚的，要想达到自己的目的，光靠横冲直撞可不行，还是得学会释放一些善意，这样做起事情来，要轻松简单一些。” 如果赵明原来的行事风格一定要给它定个性的话，恐怕叫开弓没有回头箭，算是有智慧的莽夫。 而赵明当下说出这番话来，王夫这两个字就应该改一改了，这人如果全心全意跟别人耍起心眼的话，估计也没几个人挡得住的，他可不会觉得赵敏这是妥协，算是变相的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样的赵明更加可怕。 “如果老白那边谈的顺利的话，工程施工方面恐怕就得委托海化来进行，在这一方面他们公司更有经验一些，唐欢，再过不久，你的工作可能就要和海化那边对接，你负责工程设计，他们负责工程施工，可能会产生一些矛盾，不过你一定要沉住气，耐住性子，反复沟通，争取早日沟通出一个合理的施工方案来。” 赵明的目的很简单，要让国能集团挺进南岛，显得光明正大，要让他们知道，老子就是来抢钱的，可是你们拿我没有一点办法。 看到赵明突然沉默了之后，周尧好奇的问了一句，“刚才不是兴致挺高的吗？怎么这个时候又不说话了？” 赵明笑道：“总感觉最近几年做的事情有点为他人做嫁衣的意思！” “什么意思，不太懂！”周尧好奇地问了一句。 赵明分析说，“原来我觉得管网公司应该是为国龙集团服务而存在的一家，下属单位。可是随着我上次北上过省过市的时候，把他们全都拉进管网公司当中当股东的时候，我发现他们没有一点拒绝的意思，甚至连你的态度都没有，这件事情成功得太容易了，你再看看顾省z的态度，我只是一个下属单位的一把手，我应该会有这样的待遇才对……” 赵明，其实昨天晚上没睡好，还有一层原因，那就是他遇到各省大佬时，他们的态度实在是好得过了头。 第2117章 活动的成功举行 赵明觉得他被重视得过了头。 事不寻常必有妖嘛！当初赵明生在剧中的时候，可能对这件事情看得不是很清楚，可是时间长了之后慢慢回味起来，才发现这一切当中透露着太多的巧合，过五关斩六将遇到的难度反而倒像是一拍而合。 那么赵明不得不将事情推到最初，周尧在那个关键的时间点对他提出管网公司成立的消息时的蹊跷。 赵明此时不得不提出自己的质疑，“管网公司真的是为了服务国能集团而存在的吗？” 周尧只是微微一笑，没有回答。 但是只凭这一个表情照明，就已经猜到这件事情当中的不寻常，于是说道：“这家公司到最后恐怕也不是国能集团的下属单位了，我猜不久之后，公司很可能就会成为与国能集团平起平坐的公司了吧？” 周尧笑道：“反应不算慢，这么短的时间内就猜出了用意，算不上是为他人做嫁衣吧，只是要完成它的历史使命，你当初搞这个燃气管道项目的时候，不是也说了为了国家的战略发展作供献吗？所以，这家公司存在的意义也就是为国家的战略发展而做准备，东西贯通，北南直连，四通八达的局面将在不久之后呈现在百姓的面前。” 周尧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由于是激动的看着赵明，“你我都是书写着壮举的人，应该感觉到骄傲。” “骄傲个屁，我感觉我又被人耍了。” 赵明笑骂了一句，周尧也开始大笑了起来。 明天有大型的活动，今天下午也就不再四处乱逛，早些回酒店休息，可是唐欢却说，“今天晚上陪我一起吃饭吧！” 赵明摇头，“詹娜在，所以就不要再弄出这些不必要的误会了。” 唐欢满不在乎地说，“我又不怕！” “可是我怕呀！”赵明认怂地说了一句。 唐欢恨得咬牙切齿，替赵明卖命这么长时间了，难道就不能从他身上得到半点的关爱，让了这个还得让那个他身边这么多优秀的女人，为什么就没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呢？ 赵明现在很少把专注力放在男女的情感之上，生活当中的琐事也轮不到他操心了，不过工作上的压力的确是太大，他要完成的事情也实在是太多。时间对他来说应该是最珍贵的东西，他已经很长时间夜里没睡好觉了，这都是压力造成的。不过赵明留给别人的，永远都是自己阳光灿烂的一面，唐欢理解不到赵明内心的苦楚，所以赵明大多时候也只跟他谈工作，不谈感情。 …… 四月，厦海进入梅雨季节，昨天晚上还下了一场雨，结果今天早上刚起床，又开始下雨，这倒是为清明增添了一丝悲伤的气息。 詹娜给赵明准备了深色的西装，看起来庄重肃穆一些。 今天就是天涯基金会搞的大型寻亲祭祖活动，所以赵明也必须穿的正式一些。 面对着镜子，在那正在邦赵明整理西装，打领带，稍稍紧一点，赵明就像被勒住脖子一样，直吐舌头，“快死了，快喘不过气了。” “你今时今日的地位跟原来已经完全不同了，所以要习惯这样穿着打扮。”詹娜忍不住的叮嘱了一句，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上说，“好了，就这么出去见人吧！” 赵明苦笑了一声，随詹娜一同走出去的时候，周尧和杨迅他们早就已经在下面等着。 在天涯基金会安排的车接待之下，一行人来到活动地点，此时的广场上已经是人山人海，赵明和詹娜等人在人群当中找到了前来参加活动的刘平夫妻和刘贵夫妻，当然还有最重要的刘思礼。 刘平看到赵明的时候笑得嘴都合不拢了，握住赵明的手，认真地说，“赵先生，实在是太感谢你了，实在是太感谢你让我们夫妻俩有这样的机会……” 刘平最大的愿望就是踏上祖国的土地，在这里寻找自己的根，没想到，现在愿望居然真的实现了，而替他实现愿望的这个人他叫赵明。 刘贵知道老家在什么地方，按理说不用参加这个活动，带着他堂兄直接回老家上坟就可以了，但是既然是集体活动，那就必须要来这边参加一下，更重要的是他得当面谢谢赵敏，因为赵明他那间小小的水果铺子，生意现在有了很大的起色。 一番客气之后，台上终于迎来了最重磅级的人物，顾兴邦，在主持人声情并茂的一番开场之后，迎上了顾兴邦对这次活动的致辞与发言。 “各位乡亲父老，海外华人华侨，各位同胞们，我们怀着肃然的心情参加今日的集会……” 其实赵明觉得真的挺为难顾兴邦的，今天这样的日子，本来是搞公祭的，工具大多是围绕着烈士来进行，而闽南这一次搞的活动，却是围绕着海峡两岸海外华人华侨寻亲祭祖来进行，所以在发言上就是再三斟酌，不能牵扯太多zz东西进去。 总而言之这一番发言也算是引起了共鸣，让大家很快陷入了思念与悲痛。 三十几辆大巴，在广场外等候着，在集会结束之后。按照各个习惯都不同，分成不同队伍上不同的车，然后载着他们朝他们思念的家乡出发。 活动的成功进行，也被国内外广泛正面的报道，这一次国家也是花了大力气来进行宣传。 算是海峡两岸民间交流的一次壮举，多方团体对这次活动也表示关注。 活动结束后第二天，天涯基金会搞了一个冷餐会，感谢各位赞助商爸爸们的大力支持，冷餐会上，杨迅终于见到刘思礼，是时候抛出他的橄榄枝了。 要知道刘思礼手里掌握的可是管道智能化管理的核心技术，像这样的技术型人才，怎么可能让她流落在外呢？ 杨迅觉得赵明就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或者是假公济私，趁着这次机会，杨迅一定要把刘思礼给拉进国能集团。 于是杨迅笑眯眯的朝刘思礼走了过去……他完全不知道，这就是灾难现场。 第2118章 真正的难点 刘思礼的心情不错，站在赵明的身边和赵明、詹娜当然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要知道他本来就不擅长社交，不过父母时不时的会从远洋打电话过来叮嘱他，国人喜欢在酒桌子上谈生意，这是一种习惯，要学会去接受它，并且融入它，以后慢慢就会习惯的。 刘思礼这个人对科学是持开放态度的，这东西可以从他自己双手中得到验证，所以他从不轻易下定论。除此之外，完完全全就是一个固执的人，一旦认定的事情，很难去改变他的观念。 虽然父母这么告诉他让他这样去做，但是他依旧觉得，他事情放在应酬的场合当中，本来就不是一件严肃的事情。 不过嘛，他倒是觉得跟赵明这样的人在一起，感觉还不错。 “爸妈刚到南岛的时候，见了堂叔一面，当时觉得可能是分离太久了，就算是亲人之间，也少了点什么，当天晚上他还在难过，说亲人再也不亲了。谁知道后来堂叔又去送机，说了好些感人的话，我爸妈的心里才没有那么难受。” 刘思礼笑道：“这一次就让堂叔亲自去接机了，以前我不认可血浓于水，但好像有那么一点道理了！” 赵明有一句话含在嘴里，不敢说出来，血浓不浓于水我不知道，但是钱肯定是浓于血的，你不想想你堂叔现在背靠南沙市机关大院一个月能挣多少，这放在过去就是皇商，金饭碗。他当然知道这一切的便利都是由你父母带来的，所以必须得小心的应付着，要不然的话，不是等于自己砸饭碗吗？ 赵明只能装出一副感同身受的样子，“游子在外身系家乡，每一个离乡背井的人最终都想回到故土，毕竟这里才是他们的根啊！” 刘思礼摇了摇头，“父母年纪虽大，不过他们更享受这种比较折腾的方式，习惯有时间的时候往国内飞一趟，去许多名山大川，多走走看看，至于居住的话，更倾向于国外。” 赵明这个人思想还是比较开放的，他没去过外面，对外面的生活也不做评价，既然他父母愿意在国外久居，那说明国外的确可能有更适合他们的地方在当中。 赵明将话题一转，“你们詹总应该把我近期的一个项目告诉你了吧？说说你的看法。” 赵明问这话的时候，有些带着故意的成分，因为此时杨迅已经不知不觉的靠到了身边，他也想听一听从刘师礼的口中能有怎样的意见？ 刘思礼点点头，“詹总跟我提了一下，目前这个项目还在研究阶段，我个人单方面认为，这个项目的可行性很高，要知道在国外，许多大型厂商的重要设备都藏在海底，一些重要的通信光缆也存放在海底，唯一要克服的应该是防腐蚀技术，毕竟是一个大型的民生工程，设计使用年限至少得超过20年，甚至更久，要不然的话就没有任何存在的意义，就目前来看，国内的技术就已经可以克服这个问题，那么剩下的还有什么是不能解决的呢？” 赵明嘿嘿一笑说道：“其实我就是想从你嘴里听到肯定的答复，这样的话对这个项目才会更加有信心。” 刘思礼摇了摇头，并不懂得什么叫商业互吹，实话实说道：“就算没有我的肯定，赵总依旧会坚持这个项目可行的，赵总是我见过所有人当中做事最有魄力的人。” 刘诗礼一本正经的样子，一点都不像在拍马屁，看得赵明不敢拿她开玩笑，只得点头说，“那是我也觉得自己做事特别有魄力！” 脸都不要了吗？ 詹娜心中笑骂了一句，刘思礼觉得他是做事最有魄力的人，詹娜却觉得照明是脸皮最厚的人，没有之一。 刘思礼并不善言谈，可是一说到专业方面的事情，整个人就进入了另外一种状态，“海底管道的难度之一在于分段，焊接技术，一部分工程可以在船上完成，而另一部分就必须在海底完成，也许人类最大的浮潜记录超过了海峡最浅海底的深度，但是同时要满足浮潜技术和海底焊接技术的工人，却是非常难找的，所以要考虑，海底机器人焊接！” 赵明点了点头，“这个项目一定是一个大型的综合的项目，比拼的不仅仅是某一个企业的能力，比拼的更是国力，我相信一经推出之后，一定会有多家研究机构争先恐后的加入到这个项目当中来，至于你说的海底机器人焊接，那也是一个可行性方案，稍后唐欢应该会全面考虑进去。” 听到唐欢的名字时，杨迅的心头一跳，这个项目的初级阶段最终还是交给唐欢在做吗？ 想到这里，杨迅真是痛心疾首，原本唐欢这种人才应该是留在国能集团的，可是最终被赵明拱手相让给了别的单位，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失去了一个唐欢，不能在失去眼前的刘思礼。 于是杨迅对刘思礼伸出了手，“刘博士，你好，我是国龙集团，南方控股集团的书j，杨迅。” 杨迅听到这个人的时候，觉得有些耳熟，顿时想起了他是谁，脸色变了一下，这不就是那个心怀不轨的老东西？ 纵然是刘思礼这样平时比较低调内敛的人，此时心中也忍不住骂开了，只不过杨迅丝毫不知道自己给他留下的印象并不好。当然这种印象，大多数源自于赵明故意甩给他的黑锅。 刘思礼看了看杨迅伸出来的手，却并没有伸手的打算，表情看起来甚至是冷漠的，杨旭的手抬在半空当中，继续朝前伸也不是，收回来更是尴尬，有一种骑虎难下的感觉。 赵明一把握住杨迅的手，“老杨，这都是自己人，搞什么自我介绍，还握手这么见外，你看我们谁握手了？” 赵明的话实在是太过于牵强，并不能替杨迅圆场，不过杨迅的脸皮也是有一定厚度的，丝毫不介意流逝你对他的冷漠，也许这是出于一种戒心吧！ 第2119章 杨迅你把黑锅背好 杨迅拥有强大的自信，背靠国能集团这种大舞台，想要什么样的人才挖不过来？ 于是杨迅把手收回来之后，笑看着刘思礼，马上说道：“刘博士此次回国，是准备大展拳脚的，所以需要一个大舞台来展示你的才华，我相信国内多家知名企业都有这种实力，但是毫不夸张的说，国能集团这样的舞台才是永恒的，并且可以满足你对团队的所有幻想，希望刘博士可以考虑一下，加入我们国能集团！” 在场的众人听到这话的时候都傻了，杨迅居然已经失策到这个地步了吗？先别说其他的，刘思礼的新东家，华瑞集团的销售副总詹娜就活生生的站在那个地方，无论怎么样，是不是也应该给詹娜一点面子，这件事情背地里单独找由市里来谈会比较合适一些？杨迅的情商就这么低吗？ 詹娜这脸色明显不好看，不过还是强行挤出一丝笑容来，“杨书j，你要挖我的人也得看看场合吧？比如说找家猎头公司可能都要合适一点。” 赵明的脸色微变，心里顿时笑了起来，想不到当年对手段不屑一顾的詹娜，如今耍起心眼来也是一套一套的，为什么要提猎头公司呢？因为猎头公司是刘诗礼心中的一根刺，顿时就将刘思礼给激怒了，而刘思礼只会将这一股子怨气发泄在杨迅的身上。 杨迅丝毫没感觉到大型灾难现场就摆在他的眼前，还在不停的说，“国能集团能够满足刘博士一切的需求，有什么要求，都可以跟我们提出来，我会尽力去给你争取，而我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想跟刘博士合作！” 刘思礼认真的看着杨迅说道：“对不起，我从来不跟厚颜无耻的人合作！” 啊？ 原本以为杨迅的情商已经够低了，没想到现在又蹦出一个刘思礼有来。 刘思礼朝除了杨迅之外的所有人笑了笑，“各位不好意思，明天一早我还要返回岛城，今天晚上要早点休息，先失陪了。” 扔下这句话之后，刘思礼再也不顾周围的环境和场合率先离场。 赵明偷偷看了一眼杨旭那张铁青的脸，牙关子都咬肿了吧？赵明假模假样的说，“你看看，这什么人心高气傲的，一看就不是做大事的人吗？老杨你何必为了这种人放低身段呢？咱们国能集团还怕招不来人？” 杨迅到现在都没有搞明白，自己怎么就变成厚颜无耻的人了？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着赵明问，“赵总，你来评评理，我怎么就厚颜无耻了，他凭什么这么说我？” “老杨你怎么可能厚颜无耻的，最厚颜无耻的应该是我才对，也是为了这个单位，为了这个企业兢兢业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像你这种人以后死了都要进入我们国能集团的史册的……” 开始听着还是夸人的，怎么听着听着味道就变了，杨迅一摆手，“赵总，你打住，我怎么感觉你在骂我？” 赵明打了个哈哈，“我这个人心直口快又没什么文化，可能说的着急了一些，但是我想表达的意思就是，杨书记对我们单位的贡献，那是有目共睹的。不过话又说回来，你也看到了，像刘思礼这样的人是毫无团队意识的。不尊重领导，不团结同志，怎么能让我们国能集团再创辉煌呢？你也知道我们这种单位吃大锅饭的，讲的就是团队！” 赵明这话越说越过分，连带着周尧和杨迅两个人的听着都觉得味道有些变了。 赵明最终总结，“刘思礼这样的人啊，他就不适合我们单位，他重利益重效率，眼睛里只有工作，没有上级，放在我们单位，三天两头的开会跟我们抬杠，你说我们这些搞管理的，还怎么约束下面的人吧，都无法无天了？” 杨迅想想，照明说的的确有道理，恃才傲物的人放在这个团队当中的确不太合适，这个单位要的就是踏实肯干且听话的。 踏实肯干还听话？那特么不如一部机器。所以说像国人这种单位，最终欠缺的始终是创造力，固定的薪资搭配，固定的人员配置，外行人指挥内行人，过多的行政干预，这已经决定了一个企业的上限。 这就是赵明心中最真实的想法，只不过嘛，他也不会告诉杨迅，没工夫跟他抬杠。 接下来的时间就变成了安抚杨迅大会，赵明嘴笨，也不知道怎么跟他说好话，反倒是越说越气，快把杨迅给气死了，赵明觉得自己在这儿是多余的，于是也借故离场，詹娜随后就跟了出去。 回了房间之后，詹娜还在大笑，“就你最厚颜无耻，明明是你想出来的损招，最后却变成了杨迅替你背黑锅。” 赵明在阳台上抽烟，笑着说，“他要是不厚着脸皮去挖人的话，就没有今天晚上这一出事情了。” “你少在那里偷换概念，这一切的事情本来就是因你而起。”詹娜笑着对赵明说道。 赵明顺手将詹娜搂进怀里，亲了她的脸一口，“这样的人才最终落到了你们华瑞集团的手里，你不感谢我也就算了，怎么还一天到晚责怪我呢？” 詹那轻轻地拧动了一下身子，赵明觉得他是要睁开自己的时候，放下了手，谁知道张娜又牵着赵明的手主动放在他自己的腰上，嗔道：“谁让你撒手了？” 赵明嘿嘿一笑，“不撒手，死都不撒手。” 说了这话的时候，赵明的脸色突然沉了一下，想起当初对杨皎月的承诺，后来有了文雯，然后是詹娜、陈岑，如果再加上艾希的话，不知不觉自己已经辜负了这么多女人。 赵明想要牢牢的将她们抓住，可是到最后发现谁可能都抓不住，赵明现在一门心思地朝上走，为的就是有一天可以和欧阳建雄正面开战。 可是赵明也清楚，这有点痴人说梦的味道，有的人起点注定比你高，他也许从一开始就站在终点上，所以才有俯瞰众生的权力。和这样的人硬碰硬，赵明不知道自己的实力要多强大，才算真正的强大。 所以到目前为止，不敢表现出丝毫的野心和目的，这也是他放任杨皎月和文雯被带走而不顾的真正原因，这也是明明可以从林振的口里问出那个人贩子的消息，确始终没有急着对她下手。 赵明现在也就剩下一个忍字了。 第2120章 闹别扭了 “赵明，要不然我们两个要个孩子吧！” 詹娜靠在赵明的怀里，轻声说了一句。 赵明表示听到这样的话，他丝毫都不慌张，“我没打算要孩子。” 詹娜也没想到赵明拒绝的如此干脆，哼道：“现在非婚生子很正常，我又没说要跟你结婚，只是要个孩子又不要你养，我只是觉得，以后你不在的时候，有个人能陪着我，我心里也满足了。” 赵明笑着说，“你觉得这个世界上有个人是我的儿子，我会放任他不管？” 詹娜偷偷笑了笑，“可是，有的时候你不在，我真的一个人觉得好难过，如果有一个我们两个共同的孩子，我想我的心里会好受一些。” 赵明淡淡地说，“你把它当成情感寄托，本来就不是一件公平的事情，非婚生子虽然现在已经能被社会所接受，我也相信，你父母和你能把他教育得很好，可是为什么一定要让他来到这个世界上受这份罪呢？” 詹娜知道赵明从心底是抗拒的，于是闭口不再说这件事，只是将赵明抱得更加紧了一点。 赵明叹道：“将来我要做的事情风险系数很高很大，但凡是跟我扯上关系的，有可能都会受到牵连，不过我并不打算停下来，而是要义无反顾的做下去，身边的成年人，我觉得他们还有自保的能力，可是多出来一个孩子，我真不敢保证她将来会过成什么样子？” 赵明在脑海当中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文雯。 童年时期的文雯，当着外人的面都不敢叫杨皎月妈妈，甚至在他小时候都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如果不是杨皎月足够强大的话，文雯都童年不知道过得多么的凄惨。 从小就缺少了父爱，还能健康的成长，也是不容易。 不过要说文雯有多健康，其实也不尽然，至少在跟他亲妈抢男人这件事情上，就是父爱缺失的最大体现，赵明先跟杨皎月在一起，就算文雯知道之后，也没有抗拒，甚至没有一丝犹豫过要离开赵明，这都是后天养成的。 此时，詹娜贴在赵明的胸口，小声问，“你在想她吗？” 赵明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詹娜可不是陈岑，赵明做什么事他都由着惯着，詹娜耍起了小脾气地说，“只不过是说跟你想要个孩子，没想到你都能想到他，早知道我就不提这件事情，哼！以后再也不提了。” 原计划，詹娜本来是要跟着赵明一起回都城，然后在都城呆一天，去看看陈老师，之后再从都城飞岛城，可是半夜三更的时候在那就已经悄悄地改变了行程，所以第二天虽然是一同去了机场，也是一同过了安检，却发现两人的登机口不在一个地方。 “我走了！” 赵明抬头看了看登机时间，“飞都城不是晚点了吗？” “飞岛城没有晚点！” 于是就看到詹娜可怜巴巴的拉着她的行李箱，朝另外一边的登机口走了过去。 赵明看着旁边幸灾乐祸的周尧苦笑了一声，起身慢慢的跟在张娜的身边，然后从他的手里拿过行李箱，“三更半夜的不睡觉，我以为你在干什么，原来是偷偷的改了行程。” “是啊，我偷偷改行程，你明明都知道，也不起来阻止我。赵明，你一点都不在乎我。” 詹娜扭头看了赵明一眼，一本正经的说道。 赵明点点头，将她送到登机口，然后说，“到了记得给我打个电话。” 然后…… 赵明在没多说什么，詹娜狠心的连头都没回，可是上了飞机那一刻他就后悔了，从一开始他就知道赵明是这样的性格，从来不会主动或者刻意去哄哪个女人，他不是嘴笨，而是他觉得哄女人不是他的工作。 赵明平日里的工作实在是太多了，他选择留在一个女人的身边，那一定是那个女人善解人意，不求把他的生活起居照顾的无微不至，但是至少是他心灵的归属。 詹娜这一刻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总是在几个人当中处于弱势一方，因为她太强势，因为他想得到的太多，上一个这样的女人，她叫唐欢，唐欢的上一个叫艾希，詹娜不想成为第3个。 当她把这些事情都给想明白的时候，心里突然又没那么难受了，一遇赵明误终生这句话，不是没有道理的。 …… 看了赵明回来的时候灰溜溜的样子，周尧笑得更是开心。 赵明说，“我怎么觉得你有一种幸灾乐祸的感觉？” 周尧本来觉得自己找了个老婆不怎么样，一天到晚还郁闷，可是现在看来赵明身边漂亮的女人这么多，一个个对他都死心塌地的，可是他同样不快乐，看来每个人都有他的烦恼。 周尧想到这里的时候，心里当然是舒坦了，只不过他摇了摇头，问，“最近几天你们相处的不是挺愉快，为什么到走的时候，反而闹起了别扭。” 赵明不答反问，“你现在也是有儿子的人了，能不能跟我说说当爸爸是什么感觉？” “忙……累……那几天几乎是一有时间就在睡觉，抱在怀里的时候还安生一点，刚把他放下去就哭，晚上还得趴在我的怀里睡，那段时间的腰都没有直过，累得够呛……” 周尧话音一转，“不过这当中的乐趣吗，倒是一般人不能体会的，也许这就是痛，并快乐着！” 赵明哼了一声，“又想骗我生儿子？我不要痛，也不想快乐，你们快乐就好！” 周尧突然说，“詹娜这是想跟你两个生孩子了？” 赵明心想，想跟我生孩子的女人多了，你自己愿意的话，估计现在都已经凑齐了一支足球队，赵明身边有很多女人，这件事情其实早就已经坐实了，只不过他没结婚，人家也不能对他的私生活过多的评价，但是如果生了孩子的话，性质就变了。 两人正有一句没一句闲聊的时候没想到顾兴邦亲自率众人来送机。 这可把赵明和周尧给吓了一跳。 顾兴邦和两人握了握手，“原本今天就打算送你们的，不过早上临时有个会，所以就没能赶得过来，不过刚才小黄对我们说，你们飞都乘的飞机晚点了，我一看时间还充足，所以就赶过来了。” 顾兴邦 第2121章 这就是真爱吧 顾兴邦的行程安排的实在是太满了，那天出席的活动并且致辞后，就匆匆的赶到了别的地方，他的时间总是不够用的，这不今天刚刚开完会眼看着还有一点时间一定要到机场来送一送赵明和周尧，想表达的也就两点。 大型的寻亲祭祖活动圆满的举行，成功的促进了海峡两岸之间的民间交流，也促进了两省之间城市与城市之间的交流，将来这种活动还要多搞大搞，照明这个发起者带了一个好头，这是一个心系家国天下的年轻人，顾兴邦丝毫不掩盖他对赵明的欣赏。 至于第2件事情，那就是实际利益，1号线的支线工程希望管网公司能够尽早尽快地提上议程，云南省这边将会全力的配合与支持。 全身谈话大概20来分钟，黄秘书在旁边不断的提醒之下，顾兴邦自然也不敢在做停留，道别之后再次回到自己忙碌的工作进程当中去了。 赵明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摇头叹了一口气，“看到老顾，我突然就觉得还是国能集团这种地方比较好。” 周尧心想，你就是混呗？混功天下无敌。 不过周尧也只是想想，毕竟这么说赵明的话，对他来说是很不公平的，赵明手里实打实的东西还有很多，他做的事绝对不像他的话那样简单。 不过杨迅却有看法，“你以为国能集团就是你养老混日子的地方吗？你身为一个下属集团的一把手，居然也抱着这样的态度，让下面的人知道了，是不是都该拿你当榜样？” 听到杨迅的话，照明倒也不生气，一脸的笑容，带着调侃的语气说，“老杨，刚才伸手想跟老顾握手，半天他都没看见你，不是因为他不搭理你，而是你的手抬的太低了，连我都是看了好长时间才看到的，你想想，他怎么能注意到你呢？所以呀，你也就别往心里去了。” “谁往心里去了？” “你没往心里去，你拿我撒什么气？我也就是得了便宜卖乖随口一说，你怎么还就蹬鼻子上脸开始搞批判了？” 赵明哼哼一笑，“难道我整天要把我是救火英雄，抗洪英雄，燃气管道项目功臣，国能集团有史以来最年轻正局级等光荣事迹天天挂在嘴上，那别人不是以为我在炫耀吗？” 即便是周尧平常死板惯了，在听到赵明这话的时候，也被逗得大笑了起来，说杨迅蹬鼻子上脸，真正蹬鼻子上脸的，只有他赵明一个，所有人对这一趟闽南省之行都感到满意，除了杨迅，杨迅的用户体验实在是太差了。 被赵明气得吹胡子瞪眼，再也不想跟他废话，全程闷声不吭，到了都城的时候上车就走。 周尧摇头叹了一口气，“你说你这么气人，要是把老杨真气出个好歹该怎么办？” “气出个好歹？老周，这我就不得不说你了，你看问题还是太表面了一点。” 赵明笑着说，“诸葛亮阵前与王朗一番舌战，诸葛亮最后补上了一句，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人，王朗当场就被气死了，刘思礼也骂老杨厚颜无耻，你见他气死了吗？” 赵明再说，“当时也就是生气，说实话我在旁边都脸红，要是谁这么骂我的话，我肯定血压都上来了，起码要在医院住上一个月才能出得了院。在咱们南方控股集团当中，他老杨的脸皮厚度如认第二，谁敢认第一。” “当然是你赵总啊！”周尧笑着说。 赵明摆摆手，“不行不行，我这脸皮薄的很，和老杨那是没得比的。” “行了，别跟我这儿瞎贫了，你把老杨气的走了，司机本来是来接你们两个人的，这下你怎么回去啊？上我车吧！” 赵明当目光朝远处看去，在那个地方有一位美丽的少/妇已经等候多时，只不过看赵明和周瑶聊得这么高兴，一时半会儿没有过来而已，周尧一看，才发现是陈老师，苦笑了一声，“我该知道，你就没打算和老杨同路！” 赵明摆摆手，说，“你看看现在才几点？还不到下班时间，要是我跟老杨都坐在同一辆车上的话，司机肯定把我们俩都往单位上来了，累了几天难不成还要回单位去上班吗？我也是为了她考虑，只要我不上他的车，他就可以老老实实的回家休息？我倒是无所谓，只怕是辛苦了我们的杨书j！” “哈哈哈哈……还敢说你脸皮不够厚！” 两人相视一笑，周尧上了公司的车，而赵明却提着他的包朝等候多时的陈岑走去。 “下午没课吗？还特地到这边来接我！” 陈岑的脸有点红，想从赵明手里接过行李的时候，赵明却直接搂着她的腰，提着包，两人一同朝停车场走。 “男人见女人的时候才从他手里提醒你，哪有女人接男人的时候还抢过来提行李的道理？”赵明调笑的说了一句。 陈岑柔声说，“就是怕你这几天累着。” “不累，就是事情挺多的，每天都连轴转，忙得不可开交，想去看看风景都没时间……” 陈岑知道赵明这是在跟她证明自己没跟詹娜过多的缠绵，其实他们就算天天腻在一起，那又怎么样呢？ 陈岑突然说，“我在电视上看到你了……” 啊？赵明心说，那天活动的时候的确安排了几个采访，可能给了几个镜头吧，赵明也没太在意，毕竟当公众人物这种事情照明还是没什么兴趣。 可是这对陈岑来说就很重要，他连赵明在镜头当中出现了几次，砸了几次，眼睛都数得清清楚楚的，他自己数漏了，晚间新闻，到5月12点的时候还要重播一次的时候，她又再复看了一遍，确保自己没有数漏，这才满足。 赵明和陈岑在一起这么长的时间，很少看到她情绪失控和激动的样子。但是今天她说到赵明在电视当中的样子时，却是手舞足蹈的，该高兴的不应该是赵明才对吗？为什么陈岑比她还激动呢？ 原来……这就是真爱吧！ 第2122章 这个人先留着 接下来一个时间照明算是忙得不可开交，不过每天晚上回家的时候能够看到陈岑，也让她在疲倦当中能感到一丝欣慰。 眼看着过了五一，陈岑的工作也越来越忙，赵明给他准备一些吃的，不过陈岑怕胖，所以赵明把那些大油大腻的东西用水果给替代了，让她又欢喜又感动。 大清早的，陈岑突然就接了一个电话。 一番交谈之后，在两人同时吃早餐时，陈岑问，“老家那边儿，原来一个同事，他儿子当兵，去年年底回来的，按说三个月之后参加七天培训就应该正式上班，再实习三个月，到7月之前就已经转正了。可是今年都已经过了五一节，还没有一点安置的消息，她跟我打听一下，今年的案子是出什么问题了吗？” 赵明听到这话的时候，不得不叹了一口气…… 九里岗项目的搁浅，导致劳动力过剩，这样的局面开始慢慢的彰显出它的后遗症来，然而工程集团那边却没有一点放缓招人的进度，同时还接受了许多劳务派遣用工，一个岗位有六七个人，4个在混，一个在看，一个在干，效益下降，这是肯定的，久而久之就会变成累赘，恐怕有关方面已经重视到这一点问题了，所以将今年的人员安置给放缓，赵明没有去关心，反正这又不在她操心的范围当中。 赵明看了看陈岑，“给他回个电话吧，让他安心安置肯定是安置的，只不过时间肯定会长一点，不用着急！” 报名的话肯定不会有假，所以辰辰马上又给刚才打电话，那人回了个电话过去。 每当赵明做一丁点事情时，不管是不是为了陈岑，陈岑都会感觉到高兴和满足。赵明喜欢看她笑，这个女人简直就是个宝。 05年的夏天来得比往常早一些，这才刚刚过了五一，满街都是穿短裙的姑娘，还有短袖短裤的孩子。 司机来接赵明上班的时候，路上的行人变得十分的匆忙，原来的闲庭散步现在再也看不到了，都说这是一座以休闲为主的城市，可是现在在众人的脸上看到的更多是焦虑感。 赵明觉得也许再有个10年，都城恐怕也会成为一线城市。 刚进单位的大门，张涛就迫不及待的过来拉开了后座的车门。 赵明没问，张涛当然也不说，赵明扭头看了他一眼，“才让你干了一个月了内纪委主任，都两鬓斑白了，小影姐不会骂我吧？” “这是我自己选择的，也是我的工作，他有他自己的事业，何必来插手我的事情呢？” 听到张涛底气十足的话，赵明哈哈一笑，一名铁骨铮铮的军人在战场上干了那么多年，回来这些年一直被自己的老婆压着，那股不屈不饶的本质还在，虽然也心疼老婆，但终究是个男人嘛。 赵明笑道：“我们俩用不着这么客气啊，有什么事就说，你现在怎么也学得吞吞吐吐的，还非得要我来问你。” “单位上有几个的性质稍微恶劣了一点，还牵扯到一些实名举报，所以我得先来问问你，看看你的意思。” 赵明笑问，“谁这么了不起啊，还需要你征求我的意见？” “张杰！” 张涛犹豫再三，还是将这个名字说了出来。 对外项目投资部的老大，张杰？赵明倒是没有露出多么意外的表情，“他们家籍贯是哪儿的？父亲是干什么的？是本单位子弟，还是……” 张涛小声说，“他父亲当初在汉市工作，我查了查时间，那段时间正好和欧阳建雄在汉市任职的时候有重合……” 赵明知道自己的身边安插着有许多欧阳建雄的人，没想到张杰就是其中一个。 想到这里，赵明又想到另外一个人，李浩然，这两人的关系可是很铁啊，难兄难弟，上下不离的。 赵明心想，难怪关文兴跟他们玩不到一块儿去，只怕早就看出这两人背地里的一些问题来。 赵明在想要不要把这个消息直接告诉乔万年，又或者直接告诉周建安，想了想，还是算了，说不定这个张杰这将来还有大用处，毕竟他现在工作上没有太大的失误，而且南方控股集团对外投资现在正处在关键阶段，境外的投资势在必行，南方局当初就在几大局当中算是走在后面的下属单位，如今正处在国力强大的阶段对外投资的份额也在逐年递增，这样的机会，赵明自然是不会放过他，要不然他又凭什么来当这个南方控股集团的老大呢？ 赵明笑了笑，“张杰先别动，留着以后有大用处。” 张涛把自己要汇报的事情汇报了，得到赵明的明确指示之后，马上返回自己的工作岗位当中。 赵明摇头叹了一口气，原来自己最讨厌的就是权衡利弊，没想到自己也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人，真特么的不容易。 在心中狠狠的骂了一句之后，赵明前脚刚进办公室，就迎来了第一位客人。 “赵总！” 看到来人的时候，赵明笑得格外的开朗，“老徐，今天怎么有空亲自到我这儿来了？” 徐松和赵明有过短暂的搭档，是詹伟留下来的门徒，赵明走了之后，他兼任该校校长，同时管理着国能集团，南方局的干部学校和技术职业学校，培训管理搞得很不错，只不过促进人才的培养方面，一年不如一年，当然这个责任不在于他。而是在进入职业学校读书的孩子年纪越来越小。 以前是高中毕业，后来变成初中毕业，到最后初中没毕业就已经托关系进了学校，无非也就是想让自己的子女早点走上工作岗位，大唱读书无用论，早上班早挣钱才是王道。 这样的局面搞得赵明也是哭笑不得，到2005年了，居然还有人说读书无用。 “赵总，今天我来找你也不是叙旧的，确实碰到难处了，这件事情你看看我该怎么办？” 赵明让徐松先不要着急，先给他泡了一杯茶，“你慢慢说。” “今年绩效待分配，一共1200人，去年11月份的时候双选，用人单位只招了200多人，所有的学生现在都积压在绩效当中，分不出去，我跑遍了所有的单位，他们通通给我的答案都是用不了那么多人。” 徐松确实遇到难事啦！ 第2123章 解决徐松的麻烦 “他们用不了那么多人，为什么技校要招这么多人呢？” 赵明的这个问题才是最关键的地方。 要知道南方局干校旗下的技校给出的承诺是三年制高职，毕业安置工作，保证同工同酬，保证签订合同，收入待遇和福利与正式职工毫无出入。 如今的国能集团用工制度大概分为合同化用工、市场化用工、劳务派遣用工。 前两种的待遇跟福利是一样的，最后一种，属于聘用劳务派遣公司的工人，跟农民工一样。 而技校出来的属于第2种，所以原南方局的职工家长们为自己子女选择的路通常只有两条，要么当兵，要么念技校，这样才能保证有一个铁饭碗。 最让赵明吃惊的是，至两千年后，国能集团的职工，待遇收入上有了一个明显的上升，但是似乎在子女的教育上从来没有舍得花精力，导致内部子弟85%左右都是混子，只有极少部分子弟能考上大学。这85%的人怎么办呢？绝大多数，最终都要选择读技校。 这是当父母的，在孩子初中时，就觉得他们的成绩比较差，从来没有想过从身上找原因，而是想着怎么尽快的让他们参加工作，所以许多孩子在初中毕业的时候要么就当兵去了，要么就送到技校当中，最终才发现选择读技校的人绝对要多过当兵的。 为什么？因为当兵苦啊，有的是家长舍不得，有的是孩子压根不愿意！ 所以现在绩效当中出现了劳动力过剩，分配积压等问题。 徐松现在是被人家拿捏在股掌当中，想怎么玩就这么玩儿，丝毫没有办法反抗。听说近期已经有家长成群结队的在技校门口徘徊，眼看离毕业只有一个月的时间，如果再不给他们安排工作的话，天知道他们干得出来什么事情？ 赵明看到徐松焦头烂额的样子，微微一笑，“其他各单位都是什么意见？” “他们什么意见？躲起来不见人呢，我已经连续打了好几个电话给他们了，可是没有一个接电话的，要么就是在学习，要么就是在出差。”徐松气得咬牙。 赵明倒是一脸的轻松，问，“我记得技校在招生的时候有自己的计划，依然是控制了招生的总量，二来是地方上与单位上有固定的比例，对吗？” 徐松点头说，“是有这么一回事，不过那个都是糊弄别人的，内部职工子弟读技校，为的都是安置而来，正式职工的孩子都想回自己父母的单位，期间还夹杂了许多买断职工的子女，他们也是托人找关系进来的，看样子也是花了大价钱，至于地方上的一部分，因为没有给过什么承诺，到时给他们安排工作也很容易，毕竟咱们这么多合作单位，到外省，沿海地区也不是不可以。为难的其实就是咱们内部的职工子女。因为他们的言辞分配，所以导致了去年的退伍兵，到现在都没有一个安置说法。各个部门之间都在拖着……” “既然问题的责任不在你，那你担心个什么呢，又不是你说要招这么多人的。”赵明点出问题的关键。 “话虽然这么说，可是我是第一责任人呢，到时候追究责任，也得由我来负这个责任。” 徐松叹了一口气，他以为赵明也在推诿。 然而赵明只是摆了摆手，笑着说，“老徐，咱们是老搭档吧，我不会看着你眼睁睁被人摆布，却毫无办法，我跟你说这话的原因是，人不是你招进来的，谁招进来的，让他们找谁去？” “嗯？可是当初是郑总的指导性意见，说尽量满足职工需求，有他这句话，我还能说什么，虽然各大矿区不在了，但是职工居住还是以当初矿区为单位，带着那些孩子来报名的时候，都是各单位的老大和劳资部的负责人，亲自带着家长和孩子来学校报到，而且他们都拿郑总的话当敲门砖，这些孩子也不能不收啊！” 赵明笑着说，“问题就更简单了，你直接下文，孩子的父母属于哪个单位的，他们就回哪个单位，如果父母单位不接收，就让他们父母去找他们单位的ld，他们如果不去找，就问问他们当初的钱直接塞给了谁，让他们去找那些收钱的人。事情闹大了，他们那些人也就不再当鸵鸟，自然就站出来，老郑如果敢压你，我就敢拿捏他。” 徐松听到赵明这话的时候，觉得赵明说的非常的有道理，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来，“赵总，你这次可算是帮了我的大忙了，谢谢，太感谢了。” “谢谢就完事了，你不打算今中午请我吃个饭？” “下次，下次一定！” 赵明翻了白眼，看到徐松着急忙慌的跑了，马上给关文兴打了个电话，“到办公室来一趟！” 关文兴整个人都是属于那种不咸不淡，十分冷静的人，平常不苟言笑，也极少和人交谈，让他一直留在组织人事老大这个位置上，照明也正是看中他平常和人交往当中，保持着合适的距离，并不会因为交往过于密集而产生一些误会。 “赵总，有什么事情吩咐？” “坐吧，老关！” 赵明说了一句后，亲自给关文兴倒了一杯水，放到他的面前，“劳资那边我一直没功夫去关心，现任劳资处处长黎亮如何？” “算是一个很负责任的人。” “负责任吗？表现在什么地方？” 一般来说，老大开始关心这种问题的时候，往往是因为某个人身上可能出现了什么问题，被关注到了，所以接下来的回答应该要小心一些，因为会影响到某人的前途。但是多数的人在体会领导用意的时候，会更倾向于这个人，快倒霉了，所以会选择落井下石，最终站在领导这一边。 可是关文兴却没有，他只是淡淡的说道：“黎处长这两年在用人问题上一直处于非常谨慎的阶段，咱们南方控股集团目前是以投资及项目投资项目研发等核心业务为主，普通劳动力，在我们单位起不到任何促进单位发展的作用，所以就算是普通用工，也必须有一定的文化基础做支撑，所以才会有了南方控股集团这个单位根本进不去一说。” 第2124章 撕开一条口子 早年南方局分为控股公司和工程公司的时候，控股公司这边的用人机制就已经发生了极大的转变。 有核心与服务两说。 但是有父母分属于核心与服务，两大单位的人，子女的工作安排，可跟父亲也可以跟母亲。 后来白山在当老大的时候给出了指导意见，尽量让这种家庭组成方式的子女跟随服务公司的那一方，因为核心这边对员工的文化有最低的要求，而且就算把他们放在工作岗位上，他们也无法胜任自己的工作。 那有人就会说，“难道就不能让他们去打扫卫生吗？就不能让他们去搬搬东西吗？去后勤吗？这种基本的单位。” 白山用事实堵住了那些人的嘴，那就是在本地招聘，劳务派遣用工的成本只有一个正式员工的三分之一那么多，换一个正式员工的名额，养一个打扫卫生的，确实不划算。 从那个时候，控股公司就已经开始收紧了用人的袋口，也就是说目前只有工程公司还在大力的招人。 直到两大单位彻底分家，各单位明确自己职能之后，控股集团旗下已经没有一个岗位可以让一个技校生来工作，控股集团不养闲人，这是劳资处处长黎亮的原话。 赵明心想自己的话都问到这个份上了，没想到关文兴还可以这么仗义执言，也是挺有种的，顿时哈哈一笑，“如果工程公司那边有个黎亮，也不至于闹到今天这个地步。” 听到赵明这话的时候，关文兴才彻底松了一口气，他刚才都以为赵明这是要拿黎亮开刀了，现在听到赵明话音一转搞了半天，这是在表扬黎亮在用人制度的问题上把控得非常好。 赵明笑了笑，“放轻松，我对老黎没有什么意见，让你过来也就是问一问，我们这边用人制度，有没有因为一些人钻空子而发生什么改变。” “那是没有的，除了每年上面强制安排了几个退伍分配名额，这是必须要接收的人员之外，其余的用工制度完全是根据我们南方控股集团的规定而进行，本科是最后的底线，其余非专业岗位，完全聘用劳务派遣用工。” 这一点赵明还是知道的，以后想靠制度再进这个单位的可能性会越来越小，毕竟是一个精简的单位，以挣钱为目的，高素质人才的队伍才能达到这个目的。 赵明突然笑了笑，“老黎虽然这个关口把控的很好，但是也不能全然不顾下面职工的心情，比如说他们家里有个子女需要安排分配之类的，也要及时的过问，让老黎去统计一下，看一看我们控股集团这边有没有职工让子女去念技校的，如果今年还没有分配工作的话，让老黎积极主动的跟工程公司那边，多沟通沟通，看看他们那边什么个情况。” 关文兴知道，刚才徐松来过了。 对于当前干校旗下的技校的状况，关文兴大概是掌握了全部的状况，知道现在学生积压，分配存的问题。 看样子赵总这是在为徐校长出谋划策，替他解决问题，这是要让黎亮当开路先锋，但给她们撕开一条口子，那么学校的学生的分配应该就不是什么大问题了。 “赵总，我现在就去找黎处好好聊聊，让他积极主动的跟下面的职工们多沟通一下。” “不要光顾着职工，咱们机关干部当中肯定也有一些人的子女在技校呢，你也去摸摸底……” 关文兴明白，不光要出动黎亮，他自己也得亲自上阵。 …… 关文兴遵照赵明的吩咐，在第一时间找黎亮谈话。 黎亮还有点没摸清状况，问，“老关，你跟我交个实底，赵总，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要把这一部分人全部都收进咱们单位当中来吗？放进来也不知道安置在什么地方呀？后勤那一块都是承包给外面的单位的，小车队的司机岗位倒是有闲置，不过都是留给每年退伍，必须要进来的几个名额，你告诉我，什么地方还能安置这帮人，你说要是大学生，就算读的不是主体专业，至少有个文凭在那个地方放着，内部可以解决将他们招回来，可是据我所知，好些人连高中都没毕业，这个怎么搞？” 关文兴才把话刚刚说完，黎亮就有点着急了。 黎亮本来就是一个固守原则的人，他觉得他自己现在这么做是没有任何问题的。难道赵总现在要改变规定，改变人员组成的架构？这不是开倒车吗？ “老黎，放轻松一点，你误会赵总的意思了，赵总让你关心下面的职工，只是想知道他们为了自己的子女，花了多少心思，那么他们的子女如果在技校就读的话，眼看着要毕业无法安置，势必也会影响这些当父母的心情。所以让你这个劳资处的处长，替他们出头，进行摸底，看他们就算走关系，塞钱的话找的是谁，他们就是普通工人，就算去找人家躲起来，不见他们，他们又能拿那帮人怎么办呢？所以最终还不得有你这个劳资处的处长亲自出面。至于我，摸排干部这边的情况！到时咱们俩一块过去，总得问工程公司那边的人要个说法。” 听到这话的时候，黎亮这才松了一口气，不过想想又觉得不对，马上说，“可如果我摸牌的时候发现是咱们单位的人收了他们的钱，这该怎么办？” “徐校长上午的时候找过赵总，以他们俩之间的关系，有什么话都可以直说，如果是我们这边的人，强行将人安排进去的，赵总那边应该有数了，我这边如果没排出这样的情况，该上报上报，该处理处理，不能手软，那么如果不是我们单位的，是工程公司那边的，那就是谁收钱谁办的事，必须让他们把人员给安置了。” 黎亮笑着说，“原来是这样啊？那好办，我马上就去弄！” 至于赵明嘛，他在想，什么时候还是应该找张杰聊聊了，至少要让他感受到自己和他是一条船上的人。 第2125章 每天都在刀尖上跳舞 海外某国！ 中年男人这一次随团出访，已经连续到了4个国家，行程太过密集，导致整个人看起来有些疲倦。 这一次也是乔万年第一次跟在他的身边随行。 乔万年为他准备了一杯热牛奶，有安神的效果，可以进行短暂的睡眠，来补充体力。 中年男人看了乔万年一眼，淡淡地说，“欧阳剑雄最近很不老实！” “是的，他想通过他的影响力为自己将来积攒更多的本钱和底牌！不到最后一刻，他是不会放弃的。”乔万年笑了笑，“请您放心，所以的情况都尽在我们的掌握之中，欧阳建雄不会掀起任何波澜。” “嗯……对了，最近看到一条有意思的新闻是关于赵明的……” 乔万年听得一笑，“是的，我也注意到了。” “想不到这个小家伙居然还会对促进民族统一发展的事业做出努力，很难得！” 乔万年笑着说，“这小子对厚黑学简直是无师自通！脸皮够厚，心够黑，关键是做什么事情都能给自己套上一个让人无法反驳的理由，以这种方式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中年男人没想到一向对赵铭推崇备至的乔万年居然如此来评价赵明，眼神一定，“难道你就没有觉得他真的是大局着想吗？” 乔万年面不改色地说，“就算是为了大局着想，也不能无所不用其极，当然现实的情况是允许她这个特殊个例存在的，却绝对不允许成为主流，如果所有人都像他一样的话，还要秩序干嘛？还要制度干嘛？” “嗯！听说他现在手里拿着另外一个项目，一旦成型之后，恐怕又是举世瞩目……” 乔万年说，“找人探过她的口风，他并不想出风头，只不过是从国能集团的利益来考虑，凭借着如今国力的强大，一定能完成这个项目，但他也可以凭借这股东风，朝上再挪挪，主要还想张建雄的对立面上。” “目标坚定，并且为了这个目标持之以恒的努力，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了，只要偏离的不是太远，也无妨。” 乔万年其实背后都已经出冷汗了，今天这一通对话看似平常，如果自己说错了一句话，赵明的命运可能就此也到了终点，有时候决定一个人的命运，也就是一两句话的事情而已。 …… 当然，赵明此时并不知道，他的生命每天都在生与死的边缘徘徊着，相当于在刀尖上跳舞，不知道哪天就会把自己给玩丢了。 这个季节的天气已经非常炎热了，所以赵明在周末的时候选了一个比较凉快的地方。 记得自己第1次参加干部培训的时候就在这个地方，山清水秀的，离都城市区只有40来分钟的车程，但是温度却不到都城的一半，适合避暑出游。 山上有一家闲静的酒店，装修的风格属于极简类，没有多余的橙色，没有复杂的装潢，整个环境让人的心情变得宁静，优雅舒适。 茶室当中没有椅子，只有蒲团，赵明脱了鞋之后走进这间茶室，在一张小茶几边盘腿坐了下来，马上有美丽的服务员亲手烹茶，而窗外，这是翠绿的景致伴随着鸟语，十分惬意的一个地方。 不多时，张杰带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走进了茶室，虽然面对着笑容，不过心中七上八下的。 张杰在两大单位分家的时候，就已经坐在了对外项目投资一把手的交椅上，他知道他背后站着什么样的人，如果没有强大的势力支持，这个肥缺轮不到他。 赵明的手段他是见识过的，在不明白照明属于哪一方阵营之前，张杰处事显得特别的冷静和小心。都被赵明抓到一点的把柄，然而就在两天前，赵明制定了这一次的行程，约他周末到这个地方来享受一下。 可是张杰却有一种非常不祥的预感，总觉得自己身上有什么问题，被赵明给发现了。 “赵总，早到了？” 赵明点头，“昨天晚上就到了，在这个地方住了一夜，环境还不错，早知道昨天晚上就该约你过来的。” “赵总客气了！” 张杰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的确挺清幽的，没想到赵总私底下也是一个这么会享受的人。想到这里还特地打量了一下烹茶的服务员，当他给两人一人奉上一杯茶的时候，赵明淡淡地说，“行了，你先下去吧！” “两位请慢用！” 服务员礼貌的道了一声之后退出了茶室。 赵明看了看张杰，问，“最近在搞什么项目？” “不是对巴国的投资项目吗？” 张杰大大方方的跟赵明交流了起来，“两个单位没分家之前在海外投资的项目上一直走在其他几大局的后面，如今国际市场的大量开放，让我们现在也可以亲身的参与到当中去……” 听张杰将自己手里的项目大致说了一遍之后，赵明这才说，“那你手里的项目可要抓紧，早点谈下来之后交给工程公司，如今工程公司的劳动力过剩，大量的人员没有地方安置，如果将海外的这一块市场给啃下来之后。可以先从国内组织一批精干的人员前往海外。一来是让他们出去挣高工资，二来也可以让国内的这些年轻人看一看大环境，让他们在工作的时候更加认真一些，也让他们知道，每一个表现良好的人都有机会去参与国外的项目。” 张杰一边奉承着照明，一边又在想，把她约到这个地方来，不单单只是指导一下她的工作吧，估计还有别的重要的事情。 然而就在张杰心中琢磨的时候，赵明突然话题一转，马上说，“你和我老丈人认识多少年了？” “你老丈人哪位啊？” “欧阳建雄！” 听到赵明这话的时候，张杰的脸色突然一变，舌头打结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赵明，愣神的看着赵明半天，赵明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赵明哼了一声，“你肯定在想，欧阳建雄只有一个儿子，他怎么会是我的老丈人呢？这种事情不需要你来关心，我不用去管你跟他是什么关系，但是现在你在我手底下任职，做事的时候聪明一点，把你那些屁股给我擦干净，我老丈人把我放在这个位置上，为的是我将来能走得更高更远，要是因为你给我拉稀摆带拖了后腿，你觉得我会放过你？” 第2126章 隔空交战 张杰的脸色阴晴不定，内心更是惊涛骇浪，反复确认赵明的这些话的真实性。 最后他终于说服了自己，年仅35岁就能走到今天的位置，如果没有强大的背景，这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也只有欧阳建雄那么强大的人，才可以让赵明这么一路顺风顺水。 所以张杰对照明的话，基本上已经全部都相信了。 赵明觉得将自己的身份告知张杰也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像张杰这种蠢货，一定会去给欧阳建雄汇报这件事情，赵明也得能更加得到欧阳剑雄的信任。 说到底，张杰只是一个工具人，为的就是让赵敏稳固自己在欧阳剑雄心目当中的地位，可以更快地达到自己想要的目的而已。 “张涛那边查到你的所有资料，我都让他暂时给抹了，以后你的屁股你自己擦，要是被人抓到把柄的话，我第1个收拾你。” 谁能想到赵明前一刻还在微笑后一颗声音已经冰冷，不过张杰并不感到害怕，反而有些窃喜，因为此时他跟赵明应该算是真正的站在了同一条船上。 “老张，今天中午就不留你吃饭了。” 赵明把自己想说的，都说了出来。张杰也不在这个地方做逗留，因为他还有许多事情需要亲自确认一下。 张杰前脚刚走的时候，陈岑就走了进来，的严肃顿时消失了，微微一笑将她搂在怀中说，“这个地方怎么样？喜欢吗？” 陈岑点点头，“怎么突然想到周末带我到这个地方来？” “这个星期我带你出来，下个星期我让张涛带小影姐出去，你们两个还是应该换着休息一下，不要总是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累垮了怎么办？” 陈岑紧紧的抱着赵明的腰，“我是担心你累垮了，平时工作这么忙，还要来照顾我，担心我，赵明，是不是我把你照顾的还不够好？” 赵明摇头说，“还有人比你更贴心吗？” 陈岑的心里甜丝丝的，这此刻的安静与幸福。 “下午带你去爬爬山吧，来到这里不到山上去走一走，这一趟跟没来似的。” “嗯！” 张杰从山里出来的时候，把车找个地方停靠在路边，然后拨通了一个电话，“找一下欧阳司长。我是南方控股集团对外项目投资部经理张杰。” 自报家门过后，大约过了半分钟，电话当中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说！” “司长，赵明他发现我的身份了，警告了我一番之后，让我不要拖他的后腿。” 张杰有一点紧张的说道：“而且……而且他还说，您是他的老丈人！” 电话当中沉默片刻之后，语气变得轻松了一些，“他说的没错，以后凡事你都跟他商量着来，不要擅自做决定，他的思维比你缜密的多，告诉你这些不是为了让你自己擦屁股，而是让你在干这些事情的时候都跟他多商量。别被人抓到把柄，以后你在南方控股集团当中的一切活动，都得由他亲自批准。” 听到欧阳建雄的一番交代之后，张杰终于确定了赵明的真正身份，原来这位才是隐藏的大佬。 挂了电话之后，欧阳建雄将电话交给身边的林震，面带着微笑说，“这小子终于会利用自身的优势，替自己争取更多的东西了……” 说了半天之后，也发现林震没有任何的反应，于是问，“怎么？到现在这一步，你还觉得赵明这个人不可靠吗？” “赵明的野心……” “野心大？我看中他，也就是因为他野心大，在九里岗事发的时候，我曾经对他失望过，一个将来要干大事的人，怎么能把自己关在医院将近一个月的时间，这种心理承受能力还是太差了一些，不过看看他恢复之后在干的这些事情，丝毫没有受到当初的影响，她成熟了，也变得更强大了，他现在知道权力对他来说，才是最重要的东西，而且还懂得表面与那帮人虚与委蛇，这才是聪明人该干的事！” 林震“据理力争”地反问，“老板怎么就知道他是在跟我们虚与委蛇？” 欧阳建雄哈哈一笑，“因为我是文雯的亲爹，他做了这么多，最终也是想和文雯团聚而已，看来当初我做的最正确的决定，就是把文文从他的身边带走，让他尽快尽早的跳出舒适圈，不要沉迷于女儿的温柔乡，这样他才能成长，我才能多一条臂膀。” 欧阳剑雄瞥了林震一眼，“你啊，对他的敌意不要那么重，将来两人始终是要携手合作的。” 林震的心中十分的矛盾，根本的原因就是他和赵明现在已经在携手合作了。 林震也是人，他不是机器，他也是有感情的，从少年时，他就一直跟在欧阳建雄的身边，是他最亲近的人，然而却成了第1个背叛他的人。 林震还没有适应自己当下的身份，只有他深知照明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阴狠，他更相信欧阳建雄是一个赶尽杀绝的性格，所以赵明一旦将林姣的消息告知欧阳建雄的时候，说不定亲手执刀处决的人就是林震。 林震从赵明的威胁之后就变得开始有私心了，他的忠诚也不再纯粹，背叛这种事情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此时的林震对赵明表现出了敌意，只是他刻意为之，如果连他都开始说赵明的好话，那么以欧阳建雄多疑的性格，必定会怀疑赵明，林震的层次很高。 “走吧，今天中午陪她们母女吃顿饭，别把照明这个好消息告诉她们，毕竟赵明离文雯又更近了一些，也可以让他们高兴高兴。” 林震面无表情的出去备车时，欧阳建雄哈哈一笑，林震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太死板了一些，认准的事情无论如何都不能改变他的看法，不过有这样的警惕性也是好的，可以时刻提醒自己，不要自信过了头。 想到这里，欧阳建雄起身叹了一口气，走出了办公室。 谁都没想到，就在这短短的时间当中，赵明和欧阳建雄就来了一次隔空的交战。 赵明再一次占了上风！ 第2127章 关文兴对上李胜利 关文兴和黎亮这动作很快，在照明把工作安排下来之后，他们用了三天时间，员工子女工作情况摸排的调查就已经完成了。 这才发现将近有40名控股公司子弟就读技校，其中80%都是等着今年安置。公司的情况久久下不来，回南方控股集团的路已经被堵死了，目前能进的也就只有工程公司，可是工程公司那边也说不接受人，给出的理由是没有合适的岗位，本来一个个的都挺着急，突然遇到上级开始摸排工作，他们知道这事要替他们解决问题。 就在关文兴和黎亮与他们一一谈话之后，差不多也就知道他们找的是谁，当初拍着胸口说，能帮他们把事情给办下来的人，此时就在南方工程集团当中。 关文兴确实掌握到这一情况过后，就和黎亮一同前往工程公司当中，找到了南方工程集团劳资处的处长，李胜利。 李胜利算是二进宫了，第1次倒霉的时候就是栽在技校上面的，这一次他扣发军转的生活补贴，交通费等补贴费用，被赵明抓住他的问题狠狠的收拾了一通，后来问题不是太严重，于是暂时免去了他劳资处处长的职务，在机关当中任一个闲职。 可是自从赵明调到南方控股集团之后，工程公司这边完全由郑功平接手，加上李胜利上下活动打点，于是再一次坐在了他的老位置上。 而技校的大量扩招，就是他搞出来的，然而单位现在消化不了这么多劳动力，他又开始左右推诿。 这个人果然是个两面三刀的东西。 此时的李胜利就坐在关文兴的对面，笑脸相迎的说，“关处长今天怎么有时间大驾光临啊？” 关文兴微笑道：“当然是为了我们单位职工子女安置的问题，在技校当中读了三年，眼看今年就要安置了，可是去年双选的时候，他们居然没有单位接收，所以越发的焦虑了，眼看还有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就要毕业，如果还没有单位接手的话，他们是不是就要待业在家呢？” 李胜利习惯性的踢皮球，“那关处长肯定找错人了，这件事情你应该去找老徐吗？他是该校的校长，技校归他管，安排不出去那是他的问题，你来找我也没什么用！” 关文兴我就已经猜到了李胜利会有这么一套说辞，笑道：“徐校长也是按规定办事，得到了南方工程集团的授意之下，所以才会大量扩招，如今这些人员安排不出去，99%的原因都是因为南方工程集团旗下的处级行政单位不接收，这样做的话，不是让你们前后说的话自相矛盾了吗？” 李胜利和赵明之间的矛盾很深，那一次边文化带工作组下来检查的时候，李胜利喝了几杯酒去台上唱歌，结果搂抱文工团的女歌唱家，最后被人带进了大院当中，让他唱了一个通宵。 那一件事情虽然没公开处理，不过在南方局的两大单位当中是公开的秘密，时不时现在都还有人会拿出来调侃两句，这也算是李胜利的一大污点，实在是丢人现眼到极点。 眼下也别说他是故意为难南方控股集团，因为就算是南方工程集团的单位也没有做好接收这一批员工的准备。 关文兴笑了笑，“李处长，这件事情上你一定要给我们行个方便，教我们的员工子弟，给安置下去之后才能确保单位的稳定运营，如果下面的人都带着情绪工作的话，肯定是会出问题的。” 李胜利马上说，“我们工程集团这边没有出什么问题啊，下属单位对员工的情绪管理都做得非常到位，如果你们单位的员工情绪问题，那说明思想工作没做到位嘛，还得再努把力才行。” 关文兴笑了笑，“既然你出场要这么说的话，那么我就只能让我们旗下的员工去找你们单位的那些主管干不了，当初他们手里拿着钱送给了谁？是谁说的，我相信他们还是应该知道，不过到时候如果将李处长给牵连出来了，事情恐怕就没有这么简单了嘛！” 李胜利哗的一下站了起来，“关文兴，你他妈在这儿吓唬谁呢？” 这就气急败坏了？ 关文兴觉得李胜利还是有些沉不住气，毕竟也不是什么大事，就能把她气成这个样子，看来他果然是主导者，所以才会害怕，所以才会暴怒。 关文兴也站了起来，朝他微微一笑，“李处长，咱们虽然都身处不同的公司，但是上面却是一个总公司，说到底还是一家人。作为一家人，我要劝你一下，在做出某些决定的时候，你们还是应该考虑一下后果，别总只是想着眼前的事情，到最后倒霉的不也是自己吗？我今天不是来威胁你的，更不是来吓唬你，我就是来知会你，这些人员以安置也得安置，不安置也得安置，现在只是跟你商量，等到事情闹大的时候，你先自己掂量掂量脑袋够不够大，能不能承受得住来自员工的压力，这叫民愤！” 听到关文兴这话的时候，李胜利在也狂不起来了，因为他知道关文兴跟他开玩笑，第1次栽跟头的时候，也就是栽在了那帮军转班的手里，让他在外单位的人面前丢足了脸，现在学校里面可是装着1000多号人，这帮人要闹起来了，再加上他们的家长，估计办公大楼都得给他们砸了。 可是李胜利又能怎么办呢？他也不是唯一的受益者，因为另外一半收益都归了郑总。 李胜利再不敢迟疑，赶紧找郑总商量这件事去了。 郑功平近来手里的工程是越来越多，生意做得越来越大，第1次从一个企业管理将自己定义为生意人，一般享受着权利一边享受的经济的利好，这种感觉真好。 也许这就是每一个国字头企业的高管的优越感的来源。 除了燃气管道网络项目展开之外，听闻南方投资集团准备打造一条海底管道的项目，郑功平觉得又可以再为自己捞一些资本了。 第2128章 潜规则 郑公平正在得意的时候，李胜利匆匆忙忙地找上门来。 “脸色这么难看？出什么事了？” 郑功平只看了李胜利一眼，差不多就看出她有心事，而且事情好像还比较严重的样子。 李胜利说，“控股集团的组织人事老大关文兴找上门来了。” “怎么了？” “说是为了他们单位上的职工子弟安置的问题，他们内部有些子女就在技校当中就读，这不是去年双选没着落吗？现在眼看要到毕业的时候还没丸子，所以心慌了。”李胜利把问题说出来之后。 “他们喜欢什么？他们喜欢关我们什么事？关文兴是脑子进水了吗？跑到我们这边来找事情？”郑功平大声质问道，看起来底气十足的样子。 郑功平马上又说，“现在两大公司都面临劳动力过剩的问题，人员安置不下去，这是哪一个人的问题吗？整个。他都是这样，非要在这么紧要的关头，没事儿找事儿，我看他关文兴就是受了某些人的指使，过来找麻烦的。” 虽然郑功平没有直说，但是这个某些人其实指的就是赵明，李胜利对赵明当然也是咬牙切齿的恨，不过比起困难，更多的是畏惧。 郑功平还在骂骂咧咧的时候，李胜利最终说道：“郑总，你看眼下这件事情怎么办？” 郑功平马上大叫，“我怎么知道怎么办，这是他们绩效的问题，难道我们还管得了？实在不行就拿着徐松开刀，一个干校校长，对绩效监管失利，违规招了那么多人，他不用负责任的？” 李胜利最后只得说，“我们这边的人收钱了。” 郑功平愣了一下，沉吟片刻，“控股公司那边什么意思？” “关文兴虽然没明说，但是从他的话中也能听出个大概了，如果再不安置，他就让控股公司的那些职工，把钱塞给谁，就去找谁，总之一句话，谁收钱谁办事，如果办不了事，就把问题给闹大了。” 郑功平听得心惊胆战，“他这是威胁，他居然敢威胁，你就让他们闹，看他们能闹多大，闹到谁的头上，就处理谁……” 李胜利的脑袋都快炸了，连续两年时间，技校都违规招了许多人，不是因为徐松违规操作，而是工程集团旗下的处级单位亲自带着自己单位的职工子弟，前往技校报名，而且拿的是工程集团劳资处的条子，说到底，李胜利就是获利的一方，如果下面的人不经盘问，攀咬起来，李胜利想脱身的话，还是很困难的，所以到最后好处郑功平拿了，黑锅让自己背是么？ 李胜利语气尽量委婉的说，“郑总，我不是怕关文兴，而是实际问题也必须得到解决，技校当中一千多号学生待分配，人数实在是太多了一些，对每个单位来说都有压力，但是更大的压力是如果这1000多号人，分不下去的话，恐怕会面临更严重的问题，如果他们真的把我的办公大楼给堵了，引起某些方面的注意之后，我们恐怕也不好脱身啊！” 郑功平还想强硬一些，突然听到你说的一些话，气势上一下弱了许多，没办法，他们这些当一把手的，虽然看起来权力很大，其实最害怕的就是聚众。 而现在已经是2005年，再也不是那个消息闭塞的时代，又身处在都城这样的大城市，一旦有个风吹草动，很快就传遍了全城全省，甚至全国。 讲真，郑功平恐怕真的背不了这么大的黑锅。 郑功平也不得不妥协，小声说，“你怎么看？” 李胜利叹了一口气，“我倒是有个办法，可以解决当下的问题，只不过以后技校真的不能再这么招人，而且从当下的形势来看，恐怕以后退伍的子弟，也将面临无法安置的情况。” 冷静下来的李胜利并不是一个草包，他也能看到当下的形势，深知如今的国能集团您在走老路，又到了那个吃大锅饭混日子的时代，劳动力严重过剩这是大家都看到了问题，可是所有人都在装睡。如果是换成民营资本的话。一个岗位六七个人，而是一个人干六七个人的活。 等你胜利将自己的主意说出来之后，郑功平觉得这已经是当下能想出来的最好办法了。 “给关文兴打电话，让他过来谈……不，给赵明打电话，这件事情十有八九都是他在背后搞鬼，要解决问题还是只有找他谈。” 李胜利听到赵明的名字时，脑袋瓜子就嗡嗡的，将就郑功平桌上的电话，就直接给赵明打了过去。 赵明那边也刚刚听关文兴将事情给汇报了，知道了，大概情况之后赵明还在笑，“李胜利他们不会以为，这件事情耍赖就可以赖过去吧？” 关文兴问，“赵总，如果他们不给解决的话，难道真的要闹这件事情，一旦闹起来，对我们的职工影响也是蛮大，这个算是……算是行贿！” “行贿？你最好是用词精准一点，我们的职工可不知道什么叫行贿，我们只知道那个叫学费，只不过没有交到学校而已，他们人傻了一点，轻信了别人的话，以为别人代缴学费就可以包安置，怎么了？” 听到赵明的话时，关文兴心想，“这不就是耍赖吗？” 还真就说对了，赵明最擅长的就是耍赖流氓气质暴露无遗，因为你没有明确这笔钱用途，嘴巴长在自己身上，想怎么说那还不是自己的自由啊，再说了还指望这件事情真的能扩散到外面去吗？那是不可能的，各行各业当中存在的潜规则，过去了这么多年之所以没有消失，那就有它存在的必要性。 就比如当当兵这件事，好好报效祖国的，单位上出去当失兵的百分之九十九都是为了混工作，于是单位上的人拿着你想要工作这个理由，想方设法的卡人，要么什么眼睛近视呀，要么身高不够呀，要么有狐臭呀，要么有痔疮呀，要么就说你小学的时候在学校打过架，被学校记过，审查过不去……但是如果给上万儿八千块呢，什么问题都一下子消失了。 所以要杜绝这样的情况，哪有那么容易？ 赵明和关文兴正在商量着应对措施的时候，桌上电话响了起来，一看来电号码居然是郑公平办公室的电话，赵明拿起来一听。 “赵总，请问你现在有时间吗？” “没空！” 赵明砰地一声就把电话给挂了。 第2129章 有备而来 在郑功平的办公室，李胜利拿着电话给我打电话算几个意思没睡醒吧老小子？ 赵明把电话给挂了之后，李胜利目瞪口呆的看着郑功平，“赵……赵总他把电话给挂了。” 郑功平的脸一下子就垮了下来，接过话机后，在话机开关上不耐烦的嗯了几下之后，在按了个重拨键，电话再一次打了赵明的办公室当中。 赵明这是接起来一听声音对了。 “赵总，现在有时间吗？” 赵明听到郑功平的声音时，笑了笑说道：“老郑？时间肯定是有的，有什么事儿说吧！” “三两句也说不清楚，要不咱们见了面再说。”郑功平朝电话里说道。 “行，那我在办公室等你。” 赵明砰地一声又把电话给挂了。 郑功平看着话筒，气急败坏的将话机砸了下去，“什么态度？，他还以为自己高我半级呢？他搞清楚，向南方控股集团和我们工程集团那是平起平坐，嚣张跋扈的样子……” 赵明绝对能想象的到正宫平在办公室里有多么的气急败坏。 关文兴心有疑虑地说，“如果是郑总的话，赵总会不会在态度上稍稍恶劣了一些？” 赵明心想，关文兴这个平时双耳不闻窗外事的人，想不到在这个时候居然会跟自己提出意见来，赵明心想，他不是对所有的事情都漠不关心吗，看来这一次也是很想将自己单位员工子女的就业问题给妥善的解决。 老关，是个办实事的人呐！ 赵明微微一笑，“这个不是态度恶劣的问题，而是他们理亏在先，要跟我们谈，那也得他来找我们谈，一上午已经眼巴巴的过去，跟他们谈过一次了，这叫先礼后兵，接下来的问题就放在桌面，我亲自跟郑功平好好沟通一下。” 赵明和郑功平素来是有恩怨的，这件事情在南方局还没有分家的时候，众人就已经知道。他知道赵明当初可是在郑功平手底下当副总，那个时候都已经压着郑功平，后来更是摇身一变直接跳到了控股公司当老总，行政级别相同的情况下，实际职务要大郑功平半级。 而且那个时候工程集团是收控股集团领导的，所以郑功平在赵明的面前根本没有说话的地方。 赵明今天在电话当中之所以敢这么跋扈，说到底也就是在气势上已经压住了郑功平，他难道敢不过来吗？其实拖下去对照明没有任何影响，反而郑功平和李胜利心慌得要死。 李胜利当初可是外部市场调过来的，过来没多长时间就发生了几件严重的事情，第1张就是栽在技校上，被当时还在任集团公司董事长的康老大在电话里点名批评。 后来又因为在年终的庆功会上，某报文工团女歌唱家，被拖到部队大院里去狠狠的收拾了一顿，生病在家休养了三四个月，实际上又挨了处分，被停职将近半年，如若不然的话，就算当不了南方工程集团的老总，副总还是可以期盼一下的。 然而到现在他也只是个正处。 至于郑功平，典型的嘴硬，可是一旦碰上赵明，他真的心里没有半点把握能赢过赵明，所以赵明让他过去，态度极其恶劣的情况下，郑功平也只敢在办公室里骂骂咧咧。 此时真正坐在赵明的面前时，他也只得对赵明嘘寒问暖一番。 “近来手头工作多，两家公司隔得虽然不远，但是也没有机会串门子，今天好不容易我们俩坐在一起了，本来可以叙叙旧的，没想到还是为了公事。”郑功平朝赵明客气的笑道。 赵明点点头，“郑总最近在修身养性嘛！” 郑功平的脸色稍稍一变，不过马上又恢复了自然，“年纪大了不修身养性怎么行，我爱人跟孩子都告诉我，年轻的时候脾气就暴躁，如果老了的时候脾气还这么暴躁的话，退休工资都领不了几年，那又何必呢？所以平常没事就喝喝茶种种花……” 赵明笑了笑，“郑总喝的茶肯定是不同凡响，养的花也很名贵吧？” 郑功平客气的跟赵明摆了摆手，不过一听赵明这话的意思不太对劲，余光瞅了李胜利一眼，发现他的脸色也有些难看，顿时心中突突直跳，赵明不怀好意的笑容当中充满了警告的意味。 郑功平稳住心神之后马上说，“赵总，那咱们就长话短说了，关于技校待分配学生的事情现在的确对我们两大公司来说是一个头疼的问题！” “别！这是你们工程集团自己的问题，别往我们控股集团头上甩锅，我们工程集团这边除了接收退伍人员之外，除了本科以上学历，其余人等根本不可能进得来，怎么可能招技校的呢？” 赵明打了个哈哈，“我可没有看不起技校学生的意思，首先，基层工种肯定是需要职业技术员工的支撑，他们更加适用于工程集团这样的一线生产单位。而控股集团这边都已投资。核心研发及创新为主，我就算把所有的岗位都交出来，他们也胜任不了，你说说这跟我们控股集团有什么关系？” 赵明三两句话就把自己的责任撇的干干净净的，就让郑功平无言以对的是，赵明说的句句都是实话，控股集团如今的岗位全都是给大学生留的，基层打扫卫生的那些活都是承包给外面的劳务派遣公司，至于小车队的司机，留给退伍兵的安置，根本没有多余一个岗位是给技校生准备的。 如今的控股集团就是铁板一块，什么关系到了赵明这儿都不好使。 郑功平吸了一口气，对赵明说，“南方局管校始终是属于控股集团和工程集团共同享有，所以今天过来了，也是征求一下赵总的意见，人员安置没问题，工程集团能接收也没问题，就像当初赵总提出要建立一支高素质的职工队伍，所以让他们在绩效当中进行学习，包分配，这是技校给他们的承诺，但这并不表示这是我们工程集团给他们的承诺。人员我们可以接受，没问题，但是有一点必须接受毕业考核，考核合格的人员单位照常接收，可是考核不合格人员呢？” 赵明从桌子上拿起茶杯来放到嘴边，想喝一口的时候，不过那水面始终是没碰到嘴唇，心想，狗日的郑功平今天是有备而来！ 第2130章 永恒的只有利益 总而言之，还是那句话，能爬到工程集团一把手的位子上，没有一个是简单的角色。 赵明这口茶还是没喝的下去，又重新将杯子放在了桌面上，笑看着郑公平，“郑总是几个意思？” 郑功平马上说，“我的意思就是参加毕业职业鉴定考核，过关的，单位正常接收，不能过关的，除了颁发毕业证之外，我也爱莫能助了。” 赵明点了点头，“这倒是个好主意！” 当初赵明在郑功平手下任副总的时候，两人的意见从来都不会达成一致，要知道赵明那个时候刚刚上任的第1天就跟郑公平两个人正面开杠，在当时的南方工程公司内部，还造成了小小的轰动呢。 郑功平没有想到有生之年居然还能跟赵明在意见上达成一致。 然而没等郑功平高兴多久，赵明马上问，“既然爱莫能助的话，那他们给的钱能不能退呢？” “学费怎么能退呢？他们在学校参加了两年的学习，一年的实习，花了那么多钱，总不可能白供他们学习吧？”郑功平理所当然的解释道。 赵明摆摆手，“我没说学费，我说的是他们家长给你们工程集团旗下的那些触及大佬们塞的钱，这笔钱能不能退？” 郑公平的太阳穴开始猛的跳动起来，后脑勺就像被人给突然敲了一棒子，脑仁跳着跳着疼…… 急着否认？赵明后面肯定还准备了雷霆的手段，现在否认都有多厉害，一会儿打脸打的就有多厉害。 见识过赵明厉害的郑功平不敢在赵明面前嘴硬，所以只能闭口不言。 赵明哼了一声，“收了人家的钱，总得替人家办事吧！拿钱不办事，这不是败坏自己的名声吗？你肯定在想，不承认就可以了。也许人家手里没握着证据，但是一两个愿望你还说得过去，那要是几百个上千个人的家长都来堵你们家门口，你还敢说冤枉吗？” 李胜利目光开始四处游移，跟赵明完全不按套路出牌啊，这种事情就算是公开的秘密，那也不该放在桌子上，他这不是给对方难堪吗？ 其实在赵明心里没有什么公开的秘密，这些东西就是见不得光的，你既然敢做就不要怕被人说。他拿了别人的钱又不替人办事，到最后被人堵门口丢的是谁的脸，自己的吗？ 这是一个多年来存在的证据，赵明没有本事将它解决，但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它发生，还让这帮臭不要脸的人继续无耻下去。 场面一度尴尬的时候，李胜利干笑了两声，“赵总，你看这件事情有没有什么妥善的解决方法？” “这世界上本来就没有什么妥善，只有相对好一些的办法，你突然提出来，要毕业参加职业鉴定考核才能被单位正式接收，这种通知，又没及早下发，眼看着还有一个月毕业了，你这个时候给他们宣布这样的消息，当心他们拿弹弓打你家玻璃。” 赵明半开玩笑的说了一句之后，这才给出自己的意见来。 “既然在这么仓促的情况下通知，那么也得给别人充裕一些时间，参加毕业鉴定考核的分数适当放宽松一点，能接受多少？接受多少？过不了职业鉴定的，让他们复读一年，学费方面呢，由你们工程集团承担，这个已经是在能力范围当中最妥善的解决方法，如果明年这个时候，他们还是不能拿到职业鉴定的证书，要么离开学校，要么继续复读，当然复读的费用就让他们自行承担。” 郑功平匆匆忙忙的赶过来，只是把自己工程集团的退路给想好了，却没有想那些学生和旗下职工的退路，如此一来，不是同样搞得天怒人怨的吗？ 照明这种解决方法绝对不可能说完全平息那些花了钱的职工的愤怒，但是至少也给了一年的缓冲期，也不能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单位，也得适当的管一下自己的孩子，并不是说自己的孩子进了技校之后就端了铁饭碗，那特么的送个智障进来，是不是也要在单位混一辈子？ 郑功平的第一反应就是想反驳赵明，这恐怕是原来两人搭档时抬杠抬习惯的原因，不过郑功平这次沉住气了，仔细考虑了一下赵明的建议，企业内部的职工是有一个年龄优化架构的，合理化招入新鲜血液这是不可避免的，房子在退休年纪到达的时候，技术层面断代，导致劳动力的大量缺失。 就算国能集团不存在这样的问题，但是每年也是必须要招入新员工的。 如果将这些不能毕业的人推迟一年的话，就已经可以大大的减缓基层单位劳动力过剩的问题，就算郑功平对赵明这个人不满意，但是赵明提出这个办法她也是无法拒绝的。 郑功平最终看了看李胜利，见她脸上也没有拒绝的表情时这才朝赵明点了点头，“受教了，赵总，非常感谢赵总提出指导性意见，接下来我会徐校长具体勾通一下，争取一个星期之内拿出解决方案来，希望赵总到时候，也可以参加。” 这么容易就妥协了？ 赵明心里好笑，暗想，看来老郑这是有事相求呀，只不过今天还是比较窝火，没有把请求说出来罢了。 赵明走到门口跟郑功平客气了一番之后，甚至没有送她出办公楼，又再次回到了办公室当中，过了一会儿关文兴将人送走之后重新回到赵明的办公室当中，好奇问，“郑总原来这么好说话？” “好说话？你恐怕对他有点误会，不是好说话，而是没有退路可言，主要还是有事相求，今天不想把问题闹的太严重，不然一年半载的收不了场，对他来说可能也是一种损失。” 赵明淡淡地说了一句，心想，以前上下级关系，恐怕还会闹点不愉快，但是如今是两个独立的公司互不干涉，但是又有许多项目需要合作，这就是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郑功平现在也学会把利益放在第一位了，这样倒是显得专业了一些。 第2131章 海化传来消息 方案就这么暂时定下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几天之内应该有确切的消息。 前脚刚刚把绩效的问题给处理好了之后，没过多久，又接到了周尧的电话，前后脚的功夫，白山的电话也来了，两人说的都是同一件事情，那就是和海化的初步接洽，已经有了确切的消息。 白山这一趟走了足足一个月。 周尧先约赵明，但是赵明却先负了白山的约，白山把跟海化之间沟通的问题，如实的告诉了赵明之后。 让赵明心中有了一定的概念，赵明这才去赴周尧的约。 周尧在都城那房子是租的，环境倒是不错，本来说两个大男人随便找个地方吃点儿喝点儿，但是照明总觉得在外面吃饭不太方便，于是就跑到菜市场去买了些菜，三两下整了几个下酒菜，就在周尧家里喝了起来。 周尧这应该是第1次尝到赵明的手艺吧，吃了两口之后，除了辣的流鼻涕，其余的真的没得挑。 “我觉得你要是不在这个单位干了，估计去开个餐馆当厨子，也能挣钱。”周尧拿卫生纸擦了鼻涕之后忍不住的说了一句。 赵明端着一杯啤酒和周尧碰了一下，然后说，“这年头想挣钱太容易了，一个月1000多块钱工资的工作哪不好找，关键是你得养活自己。” 周尧哼哼一笑，“放开手脚的花钱，估计这一辈子也把你们家的财产败不干净了。” 赵明撇了撇嘴，她心中可从来没有把二姐公司里的那些钱当一回事，钱这个东西对他来说只要够用就行了，毕竟也没有别的什么开销，就算是自己以后年纪大了，养老估计退休工资也够他花的了。赵明在这个单位上干了这么些年，对钱这个东西还真就没有在意过。重要的是他能挣到钱，而且都是通过合理合法的途径。 赵明加了一颗自己酥的花生米，香脆可口，火候掌握的刚刚好，没有炒糊掉，“我和老白见了一面，他大概跟我把海化那边的情况说了一下。” “我说怎么约你，你说没时间，原来先去见他了？” 周尧这话当中居然透出了吃醋的味道，也是把赵明听得一笑，“人家辛辛苦苦出去跑了一个月，说到底，不光是为了你们管网公司，更是为了咱们控股集团，我不得把她放在第1位，好好犒劳一番，人家心里该有意见了，至于我们俩，私底下想怎么聊不可以？” 周尧觉得赵明这话当中信息量实在是太大了。第一反应就是他对白山有意见。 周尧猜了个正着，但是也不一定完全正确，确切的说，赵铭对白山现在应该是有了防备的心理。还记得当初白山说的那句话，水至清则无鱼。这表示白山这个人本来就是可以接受灰色地带的，然而他这样的态度其实代表的是某一方势力的态度，而水至清则无鱼，这句话还有后面半句，秋后算账。 赵明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在不在他们清算的名单上，不过就算要清算躲是躲不过去的，至少能保证自己在这之前，将该处理的问题都处理好了，这一辈子才算没有白忙活。 周尧笑看着赵明，发现赵明现在在气质上又有一些变化，具体在哪，说不上来，但是这表面上看来，至少是比原来更加的稳重成熟了。 “老白那边怎么说？”周尧随口问了一句。 谈判的细节及内容，赵明也就简单的说了几句，最终赵明总结道：“如果海底管道项目是可行的，那么国能集团进驻南岛也就指日可待，至少在海化方面，他会给足我们的发展空间，再加上这个项目本来就是利民惠民的，当地肯定是举双手赞成，观望公司如以前一样，江南岛，官方纳入股东名单，这件事情也就顺理成章了。” “国化呢？”周尧非常好奇国化的态度。 赵明笑着说，“老白刚刚去见海化的人的时候，我就已经把这个消息透露给国化，用脚趾头都能猜到我们国人集团在打蓝岛的主意，国化又怎么可能稳得住呢？找我们谈是迟早的事情。” 周尧心想，天天打着利民惠民的旗号，一边霸着南岛的销售市场，已经不算是阴谋，而是阳谋，但是不论是海化还是国化，都没有拒绝的理由。 一边跟海化谈工程，一边跟国化谈燃气销售，如此一来，同时，国能集团也能够占据到一定的燃油销售市场，如此以来，在南岛形成三国鼎立的局面将是发展大势，赵明但除了吴海明的要求，也让国能集团达到了自己的战略目的，留给了海化和国化共同合作的空间，这已经不是双赢，这叫四赢！ 周尧最初的时候还没把赵明的目的给弄明白，可是越到后来的时候才发现照明这个计划越是惊人。 “只不过，你确定国化的人一定会来找你谈？” “不谈怎么可能呢？那么大一块肥肉，国化当然也想从燃气销售当中分一杯羹，他要拿我们的燃气销售份额，我们就拿它的燃油销售份额，互惠互利的事情，谁会拒绝呢？” 赵明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后，转而道：“管网公司成立初期，如今旗下的基层单位恐怕也遭遇到用人荒的问题，技校那边待安子带分配的毕业生有点多，要不试着接手一部分？” “没什么不可以的，只不过混子就别来了，公司成立初期，基层的工作肯定是比较辛苦的，当然挣的钱自然也不会少，至少比工程集团基层单位的那些要挣双倍吧！” 工程集团基层工人到手之后的钱大概在8万左右，后勤6万多一点，如果按照双倍来算，在管网公司至少可以拿到12万到16万之间，赵明觉得应该不会有人拒绝。 这样一来的话，不是又给徐松减轻的压力吗？ …… 三天过后，南方控股集团、管网公司、南方工程集团及干校的四方会谈高校当中举行，这也让徐松心中的大石头终于放下来了，看到赵明的时候，他就觉得心里踏实。 第2132章 这弯转得太急 “尊敬的各位领导，各位同事，我代表干校上下欢迎各位的到来，并就近两年干校的工作，对大家做一个简短的汇报……” 之前打的开场白及简短的汇报工作之后，问题开门见山的来到了技校学生安置的问题上。 徐松放下手里的文件，淡淡的说，“今年八月中旬，军转入校，由原来的一年学年制转为两年学制，学习一年，实习一年，工龄不受限，可以让他们在学校里，学习到一定的理论知识，前往基层工作的时候，可以更快的将理论与实际相结合，争取早日达到用工标准。” “同时决定了在毕业前考试上设立职业鉴定环节，根据综合成绩的评定来确定南方工程集团是否接受这些毕业生就业，成绩合格，入职成绩不合格，给予复读一年的机会，学费由学校承担。如果职业鉴定再次不合格，可以选择离校或者复读，但是学费就自行承担……” 徐松将一系列决定公布了之后，在座的各位都没有什么意见。 徐松看着赵明说，“知道赵总这边还有什么需要指示的？” 赵明想了想，马上说道：“企业合理化用工，这是不可避免的，不论从年龄层面的架构，还是从理论学习层面上的架构。那个单位需要的都是一批拥有基本文化素养的员工，时代不一样了，没有什么饭碗是铁的，更没有什么饭碗是金的，一个没有危机感的企业没有未来。所以还是得给他们造成一些危机感，要告诉他们，就算进了国能集团，也不是端着铁饭碗，要告诉咱们的职工家长们，孩子能读大学了，尽量让他们上大学，别总想着走捷径，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多捷径可走？” “我觉得如今干校旗下的技校最需要改的地方，是避免遭入初中毕业生，学校招生的范围是那些必须参加高考的学生，收费标准必须达到二专，否则的话，来这里干什么呢？” 赵明的话发人深省，不可否认，赵明指明的方向，绝对没有任何问题的，许多人心中会有一个疑问，那就是既然都参加高考了，谁还会来读你这个破学校？ 总会有人来读的，而照明只是为绩效提高了门槛，防止那些人变相收钱然后把人塞给技校就不管了，重蹈覆辙，难道每一年都要开会讨论一下人员安置的问题吗？赵明虽然没有明说，不过郑功平和李胜利心里还是有数的。 赵明这么做，可以确保绩效当中能收到一些具备基本文化素养的学生，他们至少是知道学习的，心中也有一定的规范意识，并不是那些脱缰野马不服管的人，招聘企业来干什么添乱吗？ 将收人的门槛提高一点，对企业来说并不是坏事。 所以，赵明提出的这一条在这个会谈上当场就通过了。 赵明这么做等于是断了许多人的一条财路，也算是赵明给他们最后的警告了。 徐松他心情不错，虽然不算是绝对完美的解决了这个问题，但是至少解决了后顾之忧，不排除有的学生家长一样会闹，但是至少不会全部都把压力扔给技校，而且也给了一年的时间，如果还是不努力，这么简单的考试都通不过的话，又能怪得了谁呢？ 它的缓冲期可以减缓单位劳动力过盛，第二年招生的门槛拔高了一大截之后，招生人数必然骤减，如此以来必定形成良性循环，徐松再一次佩服的看着赵明，心中满满万分的感激。 “赵总，技校学生安置的问题，接转业军人的安置问题，咱们讨论的，就到这里了，现在再说说别的事情吧！” 郑功平对赵明露出了谄媚的笑容。 赵明心想，郑功平憋了这么多天，到今天的时候终于憋不住了，于是笑着说，“郑总请说。” “南方控股集团内部的事务，我们现在也不是特别清楚，不过从有关方面传来的消息来看，据说赵总这一次又在谋划一个大项目，听说是准备在南岛海峡当中建一条海底输气管道？”郑功平丝毫没有掩盖自己的兴趣，朝赵明打听着。 赵明点了点头说道：“的的确确是有这么一个项目，郑总突然把这件事情提出来是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不敢当，只不过咱们两家单位，原来本来就是一家人，现在又是兄弟关系，肥水不流外人田，这个项目赵总你看是不是也让我们工程集团参与一下？大家都知道现在内部用工劳动力过剩的问题，手上的项目有限，工程量有限，公司拿钱养闲人对一个企业来说，本来就是一个极大的负担，所以我们还是要积极寻求突破，寻求转变。”郑功平激动地跟赵明商量着未来。 赵明哈哈一笑，“我觉得我们单位的人事用工，不管是从文化层面还是年龄层面上来说价格都是非常合理的，所以我们不需要寻求转变呀！” 看到赵明装傻充愣的样子，郑功平的火又上来了，只不过他现在也只能死死地咬着牙，堆着一脸的笑容跟赵明商量。 “赵总，这不是揣着明白，装着糊涂吗？我是想说，工程公司这边有充足的劳动力可以来完成控股集团交付的任务跟使命，所以我想问这个项目我们能参与吗？” “不能！” 郑平问的很直接，赵明回答得更干脆。 甚至连半点推诿的意思都没有，这让郑功平的脸面上很是过不去。 赵明看到目瞪口呆的郑功平，微微一笑，“术业有专攻，这个工程我们要合作，肯定也是选择海化集团，他们有着长期在海上的工作经历及海底建设层面上的专业能力，对于这个项目来说，没有比他们更加适合的单位可以接，所以郑总不用把心思放在这个上面……” 郑功平的脸面上挂不住，当场就要愤怒离席的时候，赵明话音一转，“不过郑总可以将目光放在海外，南方控股集团对海外的投资力度，将在未来几年之内成倍的增长，我们当初的目的不就是为了建设一支国际化专业化的队伍吗？现在就看郑总的了，把你的队伍拉到国外去，咱们也去挣挣美刀，不知道郑总意下如何？” 第2133章 没有短板的赵明 国能集团和斯维塔克之间的争端依旧在进行着，并没有停息，可是两者之间的合作，却从来没有间断斯塔克在华南的投资项目比5年前多了整整10倍，拿下了产区已然高过南方控股集团。 如今的斯维塔克已经成为了工程集团的甲方，工程集团这是在帮斯塔克干活。 可是帮老外干活规矩多，成本高，利润自然也就降低了，工程集团现在旗下的基层单位闲置人员很多，如果不能在短时间内解决劳动力过剩的问题，这将会成为一大隐患。 郑功平虽然嘴上说着无所谓，那是因为知道国能集团本来就是一个赚钱的超级企业，可是一旦想到这个东西会成为他任期内考核标准时，也忍不住头皮发麻，所以在积极的寻求改变方式。 听到赵明的话时，郑功平的眼珠子一亮兴奋的问，“控股集团准备在海外对手了？” “其实这几年对海外的投资一直都在进展着，只不过没有我们自己的工程队伍参与建设和生产而已，下一步我们不光要在外面拿下项目，而且要让我们自己最专业的队伍给拉出去，让他们在国际市场上亮剑，这样才更加符合我们自身的利益。” 赵明笑了笑，“具体的情况，我们控股集团的对外项目投资部张杰经理你应该具体操作，再过几天将赴巴国开启第1轮谈判，如果顺利的话，未来三个月之内就会有消息，到时候具体的情况哟，张经理和南方工程集团对接。” “好好好，赵总，真是太感谢了，赵总真是雪中送炭啊！” 看到郑功平热情的将赵明的手握住的时候，没有人会相信两人之前闹得不可开交，还有一种不死不休的味道，谁说恩怨不能化解的？直到在利益面前，没有什么是不能化解的。 郑功平原本打着海底燃气管道项目的主意，不过照明的话倒也是直接，南方工程集团没有这一方面的经验，所以这一次海底燃气管道项目轮不到工程集团染指，话说的直接，甚至都没有给郑功平留一点面子，然而当赵明将另一个项目抛出来的时候，郑功平又给在场的众人表演了什么叫瞬间变脸。 这就是私底下可以当仇人，但是在合作层面上一定会成为盟友的道理。 赵明和郑功平在这件事情上也表现出了一定的专业态度来，并没有添加任何的私人感情，总的来说也是为了促进单位的发展。 会后，周尧不可思议的看着赵明，“我是没有想到你居然会跟郑功平达成合作，你看起来比两年之前又进步了不少？” “老周你这是在夸我吗？”赵明打了个哈哈笑问道。 周尧说，“算不算话，只是在摆事实而已，我还以为今天这一场会，又是你和老郑之间唇枪舌剑的较量呢！” 赵明笑着说，“都不说老郑这个人是有瑕疵的，而且在许多方面是有它自己存在问题的。可是过了这么长时间内，他也没有犯什么大错，倒是工程集团这边在有序的推进着，虽然这个人可能在道德上没有那么纯洁。但问题是，他把工程集团管理的井井有条，甚至为整个南部片区。创造了很大的利润空间，这都是他的优点，我们不能总看到人家的缺点，也要看到人家的优点嘛。” 看到言不由衷的照明，周尧摇头说道：“以前有人说你是靠运气，我是同意的，那个时候你年轻多多少少靠着运气和一些关系网，能让你走的顺风顺水，但同时也暴露出你许多的缺点，那个时候如果有人要故意踩你的话，其实也就是一两句话的问题，可是偏偏你这个家伙早就为自己留好了退路，就让人家把你赶出去了，你也能平静自己，当时的实力活得很滋润，一副无欲则刚的样子。可是看看现在的你，几乎是没有短板的，进退有度，明天的事情在你手中拿捏的，恰到好处，我不服气都不行啊！” 周尧可能很少会跟人说这么多话，平时的他很沉默，但是今天也忍不住在这样的场合下多夸一夸赵明。 两人正说着话，徐松过来了。 “赵总，这次如果不是你的话，技校恐怕麻烦就大了。”徐松由衷的感谢着赵明。 赵明摆摆手，“老徐，咱们都是一家人，何必说这两句话呢，提绩效解决麻烦也是替郑总解决麻烦，留着这个问题不处理始终是一个安全隐患。如果把他们的火给勾了起来，一个人可能会在你的办公室门口徘徊，两个人就敢指着你的鼻子破口大骂，一带三五成群，问题就严重了。” 徐松听到赵明的话的时候也是一阵冷汗，经过2000年过后，国能集团在处理改制这个问题上，当时其实存在着非常多的漏洞，以前那帮买断的，退养的，现在回过味来了看见他拿在手里可怜的那一点赔偿金，现在还不够别人一年挣的，心里当然不平衡，已经到机关了多少次了。 从这一点也看出，国字头的企业里养出来的人技术是没有多少的，但脾气确实不小的。 “技能鉴定的时候能放水多少？放一点水，将那种不学无术的实在是一点儿理论基础的都没有的给刷下去就行了，今年多安排一点，明年就可以少安排一些。加上明年的招生改革，技校的学生将会大幅度缩水，这样一来的话，你的压力也小了。还有一点就是不管是谁拿的条子要塞人进来，没有你的许可，学生都不能入校……” 听到赵明的话是徐松又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如果那些人直接找到我怎么办？” “你让他们亲自拿郑总和我的批条，或者是周总的批条，如果是我们三个人当中的一个亲自开了这张条子，那么这个学生在毕业之后，谁开的条子，谁负责案子，这样的话责任就不再你了。” 赵明将那些走关系的最后一条门路给堵得死死的，要让赵明、周尧开这种条子，打死他们也不可能做的，至于郑功平，她 第2134章 危机感 国化集团销售公司总经理秦国利刚从飞机上下来的时候，出口处就有分公司的人接机。 “秦总，一路辛苦了。” 秦国利上了车之后，坐在后排上闭目养神，对于旁人的热情接待丝毫没有感觉，突然睁开眼问，“许总在哪？” “秦总，许总正在分公司当中陪着海化的客人。” 秦国利知道这一消息之后，闭上眼睛不再说话，这一趟过来没有头等舱，只能挤在经济舱当中，旁边一个当妈妈的带着孩子闹个不停，想睡一会儿，都没办法，实在是太吵了。 此时的秦国利闭上眼睛，脑海里全都是刚才那个熊孩子在位置上跳上跳下的样子，她无法安静下来。 秦国利最近大会小会不断的，手里要忙的事情本来就已经不少，可现在又出了一个新问题，一项对蓝岛这一块肉，不感兴趣的国人集团最近突然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听闻私底下，国能集团已经和海化方面有过实质性的接触，并且有可能会进行合作。 近些年以来南岛这一块土地上让国化和海化捞足了资本，现在突然有一个人进来抢钱，秦国利心里自然是不舒服的，所以这一趟匆匆赶到岛城来，正是为了和海化集团的王伟当面确认一下相关的问题。 脑海里反反复复的都是那些琐碎的事情，不知不觉的秦国利居然小小的迷糊了一会儿，再睁开眼睛的时候，车已经停到了国化岛城分公司的机关大楼之下。 秦国利发现都没有人叫醒他，沉声问，“为什么到了不叫我？” 负责接待的人满脸尴尬，“但秦总实在是太累了，所以没忍心叫，其实也刚刚就到两分钟而已。” 秦国利本来还想再计较一番的，最后只说，“做事守好你们的规矩和底线，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要刻意讨好！” 扔下这句话之后，秦国利气冲冲的下了车。负责接待的人心里受了委屈，不过脸上依旧要陪着笑容，在前面领路，“秦总这边请！” 秦国利进了会客厅之后，许登胜首先站了起来，“秦总你到了？” 另一个人坐在位子上没动，笑眯眯的看着秦国利，不过与他随行而来的人们这个时候早就已经站了起来，朝秦国利轻轻点头，打着招呼。 “老王，来岛城也不提前说一声。” 这人正是王伟，握上秦国利远远伸过来的手时，笑着说，“就是有时间了，到这边来巡视一下业务，适当的也要到基层走访看看，一会儿还要坐直升机去海上平台，要不老秦你跟我去转转？” 秦国利摆摆手，“刚刚从飞机上下来，现在脑仁疼，又又让我坐直升机？不去，太吵了。” 两人哈哈一笑。 秦国利话音一转，“老王，我也就不跟你绕弯子了，听闻最近国龙集团的人找上你了？” 王伟说，“是有这么一回事！” 秦国利愣了一下，接着问，“国能集团的人没事儿找你干啥？” “嗨！咱们三大集团虽然是各自为战，但是说到底那都是一个上级，私底下打打交道接触一下这有什么问题的，老秦你不会以为，我私底下和国能集团的人抱团，准备干点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是吗？” “没没，我倒是没这个意思，不过我听说国能集团现在有意进军南岛的业务，我心想国能集团的人私底下找上你，该不会是想和你抱团，准备在南岛搞点别的东西吧？” 海化王伟笑了笑，“是有点工程，想跟我们合作，不过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也许过一阵就要公开了，绝对不会影响你我两家之间的合作，老秦有点紧张过度了，你说我就到岛城来转一圈，还把你从京城直接吸引到这个地方了，你也该找个时间给自己放放假了，别把自己搞得紧张兮兮的。” 秦国利笑了笑，“我也想不紧张呀，不过坐在这个位置上，怎么可能不紧张呢？”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秦国利不住的试探着王伟，看看能不能从他嘴里再套到什么消息，最后才发现这个王伟的口风实在是太紧了，想知道多一点消息都没办法。 晚上的时候，秦国利本来想留王伟在这吃饭，可是王伟借口说有别的事情提前就离开了。 这个时候秦国利的神色变得异常凝重，他知道不管是人还是企业，到了一定的层面之后，私底下可能是朋友，但是明面上一定是竞争关系，明面上是朋友，但是暗地里却斗个死去活来。 国化和海化大概就是这种情况，亦敌亦友，能坐在这一张桌子上吃饭喝酒，抢夺市场的时候却丝毫不留情面，但是两家单位好不容易在南岛上找到一个平衡点，使得两家公司抱团抱得紧紧的，让南岛相安无事多年。 秦国利长叹了一口气，“南岛的好日子恐怕要到头了呀！” 许登胜眉头紧锁，没有说半句话，秦国利突然扭头看着许登胜，“南方控股集团的赵明，私交不错，咱们得提前想好应对之策，不能处于被动，国能集团既然派他已经对海化出手了，那么我们也不能甘于人后，你亲自跑一趟都城，看看和国能集团有没有什么合作的可能性，特别是针对南岛。” 许登胜忍不住的问，“秦总的意思是，国能集团可能和海化已经达成了合作？” 秦国利说，“从我收到的消息上面来看，不排除这个事实。最主要的还是老王这老小子的态度，以前我要是让他留下来陪我吃一顿饭，喝一顿酒。非常爽快的就会答应，再看看今天，居然就这么走了，我想他今天晚上应该还有什么重要的人物需要见，许总，本来这种事情应该是集团公司层面上来处理的，不过集团公司这边确实找不到一个和赵明相熟的人，也就看你和赵明之间还有一些私交，这件事就拜托你了。” 许登胜摇头说，“这都是我份内的事，秦总更不要客气。” 到了他们这个级别的人都有自己的鬼才，几乎可以从别人的一句话一个神色当中，就能判断出某些信息了，但是在对方没有刻意隐瞒的情况下。 有的事情迟早都会放到公众视野当中，现在如果否认得太彻底，那么将来打脸打的就有多疼，谁也不会将话说得太死。 就像王伟见到秦国利的第一眼起，就告诉他，和国能集团之间确实有一些合作。 第2135章 酒桌不开酒的原因 “王总，秦总怎么突然就过来了？” 再赴另外一场约的路上，秘书忍不住的问了王伟一句。 王伟笑了笑，“国能集团这次出来搞事情，只是小小的跑了一个项目出来，就已经惹得我们两家公司相互猜忌起来，国能啊……还真是不能小看了，这么多年的带头大哥不是白当的。” 秘书听得一愣，越发的迷惑了，既然知道国能集团在当中搞鬼，那为什么王总又甘心让他们得逞呢？ 王伟看了秘书一眼，心里有他自己的小九九，当然不会当着秘书的面说出来。 集团公司发展到今天这一步，对外的投资，技术的研发和自主创新方面都取得了一定的成绩，可是如果还想继续朝下走的话，在某些层面上一定要跟别的公司保持一致，甚至在项目上达成合作，资本抱团早就已经是个公开的课题单打独斗没有未来。 王伟当然知道，国能集团方面也是这么考虑的，所以才在这个大型工程上找了海化。相信国化也明白这个道理，秦国利出现在这个地方，并不一定就是奔着他王伟来的，说不定也有他自己的目的呢！ 整理着自己的思绪后，司机将车开到了酒店，有人亲切的打开后排车门，将王伟跟迎了上去，面前站着两人，都是一等一的大美女，王伟有自己的家庭，可是一点不妨碍她对女性魅力的欣赏。 “詹副总，唐教授，非常荣幸能见到二位……” 王伟握着詹娜的手，今天稍稍长了那么一点，詹娜的脸上就已经暴露出不喜来，虽然只是一闪而过，不过同样被王伟捕捉到了，所以在跟唐欢握手的时候显得格外的注意，这两个女儿都是世界上的超级女强人，而且同样都有着深厚的背景，所以谁也不敢轻易招惹。王伟将自己的那点小心思完全给收了起来，握手的时候点到为止。 进了包间才知道包间当中还有其他的人，包括唐欢的团队，也包括华瑞集团的研究团队。 王伟立马进入另外一个身份，知道今天晚上的饭局不在一起，说说笑笑，也不再是把酒言欢，这两个女人今天晚上都是带着要把项目正推动起来的目的。 “秦总，根据海化集团多年海洋工程建设的经验，再结合，我们两大研究机构对这一次海底燃气管道项目的评估来看。这个项目的可行性高达70%以上，今天让你约到这个地方，就是想听你给我们拿一下意见嘛！” 王伟也没想到这两大研究机构如此的迅速，就已经给出了他们的意见，这也是让秦国利措手不及了，要知道上一次接触，也不过就是一两个月前的事情，管网公司的书j白山亲自带着项目来谈，当时王伟在场全程陪同，，这样的项目研发光前期准备工作，起码就要花上一年半载的时间里，上了之后还要经过国家各部门的审批，倒不是因为有多复杂，而是各部门之间的协调问题，实在是牵扯的太多，所以时间上一来二去的就会耽搁得太久。 当然也不是效率低造成的，主要是别人的手里还握有，其他的项目和其他的事情需要做，总不能你一来就插队，然后将你的项目提到前面，这样做显然是不符合规定的。 想到这里，王伟不禁说，“国能集团这一次的阵仗有点大呀，不过我倒是觉得动作可以稍稍放缓一些，毕竟也不是小儿科的工程，牵扯的问题实在太多太广。各部分的申报，也要必须按照程序来进行，就算海化这边给出的可行性报告，是诞生的，但是这个项目批下来至少也得两三年，二位真的有必要这么着急吗？” 詹娜摇了摇头，笑着说，“王总这消息可能稍稍闭塞了一点，海底燃气管道项目如今已经被国家列为了重点发展项目，一路绿灯，各部门之间早就已经协调好了，只要东西递上去，就可以在最短的时间批下来，张总在这个项目上也是或另一方没必要一直这么拖下去，如果王总不相信的话，大可以去打听打听，看看我们说的是真是假。” 王伟听得心中一震，现在才知道坐上这个饭桌大家都吃了半天了，桌子上的两瓶酒为什么没有开？ 那还留这么大一个惊喜给他，王伟的心已经抑制不住的激动了起来，詹娜看了看在旁边陪同的刘思礼，刘思礼刚将手里的几份文件，递到了王伟的手边。 王伟根本就不用看，直接丢给了秘书，招呼道：“今天晚上还有最后一班飞机回京城，你现在马上去机场，把这个东西带回去，让研究所，加班加点的进行评估……” 秘书听到王总如此安排，根本不敢迟疑，站起来朝大家点头，表达歉意之后立马转身出门，期间没有做出任何失意和不满。 詹娜对王伟的态度也是非常满意的，这个时候才让人把酒开了，举杯道：“来吧，王总，虽然甲方公司的老板不在，但是我们还是得提前庆祝一下，祝咱们合作愉快。” 叮！ 众人碰杯的时候，王伟心中是激动的，这次的项目是国能集团的，他愿意将这个项目拿出来与海化合作，一来是看中海化海洋工程专业领域的实力，其次也是本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心思，才有了这一次的合作。 所以王伟还在琢磨，什么时候有时间要亲自到国能集团南方控股集团去拜会一下赵明。 王伟在饭局上拼命的展示着自己的魅力，不过面前这两位大美女对他是没有丝毫的感觉，王伟看着眼前这两位，随便哪一个都是人中极品，而她们的眼中却容不下王伟，这让王伟有了深深的挫败感。 饭局结束之后，王伟留在酒店休息，詹娜送唐欢回学校。 路上，刘思礼心中有些迫不及待，不过语气倒是平缓地问，“这个项目大概什么时候能够动工？” 詹娜笑了笑，“刘工，不知道怎么着急。虽然这个项目大致没有任何问题，但是真正到施工的话，起码还需要个一年半载。” “一年半载。” 刘思礼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呢！ 第2136章 永恒的话题 刘思礼在自身专业的领域当中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多年来潜心学习，最新研究创新…… 可是在人情世故上，长期受西方教育，对国内的国情和人际关系上面的理解是相当匮乏的。 他本来以为今天晚上这一顿饭，就已经促成了整个项目的推动，没想到还需要一年半载，所以语气显得有些惊讶。 詹娜耐着性子解释，“同样的项目，如果放在国外的话，有可能10年都批不下来，在我们国家一年半载能批下来，已经算是非常迅速了，当然，明面上虽然说是一路绿灯，但是各部门之间的协调还是存在问题，如果谁要卡一卡，因为一些文件的问题，人家公司公办你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所以啊到最后还是得各方面都协调好了之后，这个项目才能真正的提上议程，再者说还有一个最大的问题没有解决呢！” “什么问题？”刘思礼很不解，技术层面上的问题大家可以坐着慢慢一起探讨，还有什么问题比技术层面的问题更重要呢？ 詹娜笑了笑，心想，是时候让刘师弟明白一下国内的行情和人情世故，总不能一直活在实验室当中吧？ “最重要的是利益分配的问题，这条管道建成的时候，绝对不只是简单的甲方和乙方之间的合作，国能集团给工程，海华集团工程公司搞建设，事情绝对不是表面看上去这么简单，当中还牵扯到一个利益的问题，比如这条海底管道一旦建成了之后，那么运营之后，当中获得的收益该如何分配？ 就算海化要求以技术入股的方式，参与到这个建设当中来，不足为奇，那么之后，这条管道运营带来的所有收益当中，海化集团一定会占上一份的。 刘思礼对这样的方式还感觉到陌生，突然觉得自己在实验室当中呆的时间太长了，对外面这些事情居然看了这么多不清楚，可是同样是搞学术研究的，唐欢就没有半点的惊讶，这又是为什么呢？ “项目的推进持续有效地进行，关于利益分配的问题，高层要需要解决的，当然在这一次合作当中，华瑞集团要积极争取自己的利益，刘工的管道智能化管理，这是咱们的本钱呐！”詹娜笑着说。 刘思礼问，“我们能得到什么呢？” 詹娜说，“当然是自主知识产权的专利使用费用，这是他们每年必须要支付的，而且不是一笔小数目，所以燃气管道的红利，咱们也就不参与了，只要国能一天使用咱们的专利，那么就必须一天付咱们的专利费用，只要东西好，以后的生意自然少不了，说不定海化跟国画也会参与进来，要求与咱们合作。” 刘思礼也许到这一刻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重要性，但是在那才知道当初赵明积极帮华瑞争取刘思礼，是一个多么正确的选择。 当然受益的也不仅仅只是华锐集团，昙花也是受益者之一，从国龙集团当中跳出去之后，现在在大学里当教授，原本带一个团队处处碰壁，可是上次赵明给她出了主意过后，他回去之后第1件事情就是按照您的吩咐，将几个德高望重的老教授邀请到自己的团队当中，哪怕只是挂个名，不参与所有的实际研究，这之后就再也没遇到之前的麻烦，为什么海底测绘图纸之类的，也就是几个电话就搞定了，只不过这东西不能借出来，更不允许拍照，调查数据和资料，直接去海洋测绘局当中就可以完成，何况现在都有自己的内网，在电脑上工作，效率极高。 如果说唯一让唐欢觉得有些遗憾的，那就是离赵明远了一些，不过在看詹娜每次在那提到赵明时脸上抑制不住的幸福时，唐欢就知道自己这辈子跟赵明应该是没可能了。 不过，唐欢也只有在这样的夜晚才会想一想照明，其余的时候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工作研究当中，根本没有时间去管别的事情。 来到岛城这个城市，最大的好处就在于父母再也不用为了他的婚姻大事操心，就算操心她看不见也当没有操心，何况他是离过一次婚的女人，前一次的婚姻失败让父母在婚姻这件事情上再也不敢多嘴。 所以在某些层面来说，桃花已经得到了她的自由。 詹娜把他们都送回了家之后回到自己家中，母亲已经在替她收拾行李了。 听到女儿回来的时候，卫依然从房间当中走了出来，拉着女儿坐在沙发上，“一定要去都城吗？” 詹娜笑着说，“看你这么舍不得，要不然你跟我一起去都城生活。” 卫依然白了詹娜一眼，“胡说八道什么呢？我要是跟你去都城了，你爸一个人在岛城怎么办？” “妈，我们俩在美帝生活的时候，爸不是一个人在国内吗？他一样活的好好的？” 卫依然脸一红，在女儿的腰上死死的戳了一下，“死丫头，都过去这么多年了，非要抓住我的小辫子不放是不是？” 詹娜笑着咯咯的，“妈，我知道你现在舍不得我吧，你们就踏踏实实的在早晨过就行了，我都这么大的人呢，去都城怎么了？再说都城不是有他在吗？” 他，当然指的就是赵明。 华瑞集团如今的业务已经做大做强了，所以成立了都城办事处，那片区的大大小小的业务都归这个办事处管，而詹娜却主动降职来到这个办事处当负责人。 大家心里都明白，她只是想离赵明更加近一点而已。 “女儿大了，有他自己的想法，我们都是当父母的尊重就够了。” 詹伟从书房当中走了出来，沉声说了一句。 卫依然突然伤感了起来，“我只是想到我们一家三口这么多年了，很少聚在一起，这好不容易过了两年平静的日子，现在又要分开了，所以心里有点难过。” 卫依然突然后悔自己年轻的时候做出那些冲动的举措了，一家人能够一辈子守在一起，本身就是件幸福的事情，为什么当年那么的不知足？ 第2137章 你一定不会漏掉他 卫依然一直看不上体制当中的人，嫁给詹伟算是一个巧合，在经历过几次感情危机之后，詹伟对卫依然都不离不弃，也让卫依然彻底开始反省自己。 好在他的性格虽然强硬，不过最终意识到问题始终是出现在自己的身上，这才慢慢的回归了家庭。 这样的家庭存在一个好处，那就是詹伟成功的抵抗住了所有的诱惑，让卫依然对他更加的死心塌地。 家庭氛围的好转，詹娜的性格也受到了一定的影响。 以前漠不关心的一家人，如今变得相亲相爱，顿时谁都舍不得谁。 第二天大早，卫依然和詹伟一起送机，看到女儿过了安检，卫依然轻轻地靠在詹伟的肩上，问，“老詹，你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的退休？” “想过去陪着女儿？” 詹伟呵呵一笑，“孩子大了，有她自己的路走，我们要是天天都跟在她的身边，她会嫌我们烦的。” “我不管，就算她嫌弃我们，我也要一直跟着她……” 飞机起飞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詹伟和卫然依旧不想离开，这大概就是父母对子女的思念方式吧！当着面的时候永远说他们的不好，而背着，想的永远都是他们的好。 …… 差不多4个小时后，飞机在都城落地。 接机的出口，华瑞集团都成办事处的职员专门组织了一个经纪团队，还特地拉了一个横幅，上面写着：欢迎詹总入驻都城办事处。 “李梦，你有没有见过詹总？”有人在横幅下问了一句。 李梦说，“我以前在总部工作的时候，经常都会跟詹总打照面的，蔡主任，你以前没有见过詹总吗？” 蔡翔宇是施华瑞通过猎头公司从外单位挖过来的，暂时负责都城的业务，所以对总公司的人员配置也不是十分熟悉，不过他知道，詹娜是董事长詹伟的女儿，听说很厉害，而且也很严肃，所以蔡翔宇非常担心自己的工作做得不够出色，从而引起这位上面派下来的钦差大臣的不满。 “蔡主任，詹总人很不错，只要交代的工作完成得好，对下面的人奖励一点都不少，詹总并不是一个特别重视制度的人，在他手底下干活，只要完成好自己份内的事，工作时间都会非常的弹性，可以自己的安排。” 蔡翔宇此前一直觉得华润集团是不是就是家族企业？所以在过来的时候研究了很长的时间，发现这并非是一个这族的公司，股东几乎在手里都有别的产业，在华瑞集团当中持有不同的股份，按理说这样的公司，像詹伟这样的董事长位置会非常不稳，因为要罢免他随时都可以罢免，可是詹伟却在这个位置上牢牢的坐了5年时间， 想到这里的时候，蔡翔宇对詹伟和詹娜的父女俩越发的好奇。 心中琢磨的时候突然看到大批的旅客走了出来，接机的亲友们顿时也变得热闹了起来，目光都放在出口处，生怕漏掉了自己的亲人和朋友。 “李梦，你注意着点，别把詹总给漏掉了。” 李梦笑着说，“蔡主任，你放心吧，一定不会漏掉的。” 蔡翔宇不明白李梦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的时候，就看到出口处一个高挑的女人，穿着短裙，戴着墨镜，拉着个行李箱走了出来，他所到的地方吸引了所有男士和女士的目光，俨然就成了众人目光的焦点。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哪个大牌明星来了呢，所有人看的眼睛都发直，就连蔡翔宇也注意到她，看的眼珠子都没有眨一下。 李梦想着说，“蔡总，你看吧，我说了你一定不会漏掉的。” 蔡翔宇吓了一跳，“什么意思，你是说……她就是詹总？” 刚问了一句的时候，詹娜就已经来到了他们的面前，“李梦，你怎么来了？” “詹总，我们接到总公司那边的通知，确认了你的航班号之后，所以今天就带着办事处的人来机场迎接詹总。” 詹娜微微一笑，就这么个笑容，居然让周围的女性全都失去了神采。 蔡翔宇愣了很长时间，才在李梦的提醒之下回过神来赶紧朝詹娜点了点头，“詹总你好，我是蔡翔宇，华瑞集团都城办事处的主任。” 蔡翔宇想跟詹娜握手，可是詹娜的美丽让她却不自信起来，半天都没有舍得将手伸出来。反倒是詹娜主动跟他分手道：“你的人事资料还是我亲自从几份资料当中选出来的交给了人事，蔡主任，这些日子辛苦你了，希望我的到来没有给你的工作带来任何的困扰。” 蔡翔宇就在那个手时就如同触电一般，詹娜要收手，蔡翔宇也及时的松开了手。 “詹总能亲自到都城领导工作，我们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对我们的工作造成困扰了？” 蔡翔宇经过短暂的慌乱之后，马上恢复了正常，说道：“这段时间我刚刚接手都城的业务，所有的工作持续有效的开展，在上一次的月报时，已经将相关的资料全都递交给了总公司，如果詹总有什么不明白的话，我今天可以亲自给詹总汇报。” 詹娜摆了摆手，“我这个人可能比较简单，直接一点不喜欢看过程，更不喜欢听那些繁琐的汇报，只注重结果，正是因为看中蔡主任在以前的公司都搞笑，所以才特地叫你挖过来，都城这边的业务你已经接手了，做得顺风顺水，我不会从中干扰你的正常工作，你依旧是都城办事处的主任一把手，完全可以把我当成是透明的。” “詹总玩笑了！” 詹娜可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做公司管理，最怕的就是，在某些关键的工作上搞行政干预，这样一来会减大大的减缓工作效率，而且影响团队的协作，破坏一个单位的整体性。 詹娜这么多年能坐稳销售副总并不是因为他父亲，而是他深知一个道理，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只要能选择到最适用于这个岗位的人，那么就一定会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驭人，才是詹娜最擅长的。 “詹总，今天中午安排了点粗茶淡饭，请随我来吧！” 当蔡翔宇说了这句话之后，詹娜心思就已经放到别的地方了，看了看手上的腕表，并没有打算马上离开，心里滴咕，怎么人还没来啊？ 第2138章 感觉自己像个傻逼 蔡翔宇看到在那心不在焉的样子，以为她是忘记什么事情了。 “詹总，是有什么问题吗？需不需要我替你解决？”蔡翔宇关切的问了一句。 詹娜摇了摇头，“算了，没什么事走吧！”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人慌慌张张的叫道：“对不起，对不起，来晚了，我来晚了……” 众人循着声看过去，只见赵明慌慌张张的冲过人群，一下子撞在一个行李推车上，连滚带爬的将别人的行李撞的一地都是照明，点头哈腰的跟人陪着，不是又将那些行李全都放上了手推车，这才奔着詹娜一路跑过去。 没想到蔡翔宇一下子挡在了娜的面前，“你干什么？” 蔡翔宇看到赵明是奔着他身后詹娜来的，以詹娜的长相可以让任何的男人心甘情愿当她的护花使者，所以蔡翔宇这个时候毫不犹豫的站了出来，试图以一己之力拦住赵明。 赵明笑看着蔡翔宇，“朋友，你哪位啊？” 蔡翔宇刚刚接手工作，对这边的人事并不是太熟悉，所以没有见过赵明，而身边的李梦马上对他说，“蔡主任，别拦着，他和咱们詹总认识。” 按说常人在听到这话的时候，第一时间就应该退到一边去，不过蔡翔宇这个时候热血上头，死活都要当一把詹娜身边的骑士，一板一眼的说道：“李梦，我就不得不批评你了，詹总刚刚从飞机上下来，现在需要的是吃饭和休息，就算有人要约见詹总，那也得按照流程和手续了，不是什么人想见就见的。” 李梦听到这话的时候，尴尬得脸都红了，偷偷的瞅了詹娜一眼。 詹娜笑着说，“听到没有，不管是谁要见我，都必须得按照流程预约。” 这话既表扬了蔡翔宇，又是故意说给赵明听的，说白了就是发发小脾气，谁让赵明晚到的，他拿了行李出来之后谁都可以不见，但是第1个最想见到的就是赵明，可是赵明呢，最后一个到，而且慌慌张张的。 赵明听到这话的时候，马上说，“行，詹总，那我就先告辞了，那什么时候有时间再约你吧！” 赵明今天的确挺忙的，上午开了一个会，下午又要和徐德胜他们见面，所以本来中午这点时间就是挤出来的，没想到这个关头詹娜还在那里玩闹，于是转身就要离开。 蔡翔宇嘛，自然就觉得自己成了赢家，因为自己刚才的挺身而出，既保护了詹总，又让那些不怀好意的人没有得逞，正当他得意的时候，詹娜连行李箱都不要了，他手就奔着赵明的屁股后面追了过去，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一下子跳到赵明的背上，要不是自己穿的裙子太短，这个时候估计就直接夹在赵明的腰上了。 这一幕也引起了好些人的注意，蔡翔宇更是看得目瞪口呆，看了看詹总，又瞅了李梦一眼。 看到詹总和赵明在打闹的时候，李梦瑶头叹了一口气，顺手将张娜刚才扔下的行李箱给拖着，慢慢的跟在他们的身后。 蔡翔宇看到这一幕的时候都傻了，好半天才回过神，“他们……他们是什么关系？” 李梦笑着说，“是你看到的这样的关系啊！他是詹董看中的女婿。” “詹总结婚了？” “没有！”李梦摇了摇头，“没有结婚，具体原因不知道，但是他们两个的关系已经可以说明一切了吧！” 赵明看起来挺年轻的，而且像个不务正业的，猜想与低头看了看自己这一身周周正正的打扮，难道我们这样的人就没有他们那种人受欢迎。 蔡翔宇带着郁闷的心情和一行人来到停车场的时候，赵明朝李梦要行李，“那今天辛苦你了，把你们詹总交给我吧！” 蔡翔宇跳出来阻止，只不过态度没有刚才那么强硬，“不好意思，詹总今天第一天到都城，所以现在也到我们都城办事处视察工作，而且中午我们已经安排了简单的饭局，詹总的落脚地之处你还没有安排好，下午的行程和时间稍稍紧张了一些，你看……” 根本就没搭理他，将行李直接扔进了奥迪的后备箱当中，然后就坐到车里面去等詹娜。 蔡翔宇也被赵明这个态度搞得一脸的郁闷，心想，什么人呐，脾气还挺大。 “詹总……” “行了！”詹娜摆了摆手，“蔡主任，做好你自己的工作就行了，我在都城市有住的地方，李梦，以后你就当我的私人秘书吧，负责我与蔡主任之间的沟通，平常我是不会在公司坐班的，蔡主任有事可以直接安排给李梦。” 丢下这句话之后，詹娜也坐进了车内。 看到奥迪绝尘而去之后，蔡翔宇都还没回过神来，喃喃地问，“那个男的到底是谁啊？” 李梦讶道：“蔡主任，你不会真的不知道他是谁吧？” “詹总找男朋友嘛，这个我知道，我意思是他是做哪一行的？看起来也像个不务正业的，脾气还挺大……” 李梦警惕的看了看周围的人，赶紧压低声音对蔡翔宇说道：“蔡主任，你可千万别胡说，什么叫不务正业，赵总是国能集团南方控股的总经理！” “什么？” 蔡翔宇大蛇大叫的时候脸都绿了，要知道他刚刚接手都城办事处没几天的时候，就知道南方控股和华瑞集团之间的合作很多，所以亲自拜访一下，可是南方控股的老总一直没能抽出时间来见他一面，没想到今天却以这种方式见着了。 一想到自己刚才对赵明的态度，蔡翔宇的背脊梁骨就不住的冒寒气。 李梦小声说，“还有一件事，赵总原来也是华瑞集团的股东，只不过他身有公职，在单位又和华瑞集团有着直接的利益联系，所以他才和华瑞集团划清了界限，但是当时没有从华锐集团带走一毛钱按照他当时入股的比例，在当时华瑞集团的收入情况下，如果他要拿回自己属于自己的股份，至少可以带走一个多亿……” 蔡翔宇听到这话的时候脸更红了。突然觉得自己就像个傻逼。 第2139章 合作才能共赢 “知道我今天过来你还不早点过来接我！” 坐在副驾的詹娜把高跟鞋破了一双腿蜷坐在座椅上，赵明抽时间瞅了一眼他的腿，都这么多年了，还是看不腻，大长腿果然了不起。 赵明说，“下午的时候开会呀，忙得焦头烂额，我一直在催促他们谈话发言可以简短一些，可是一个大点当中三个小点，每一个小点当中又涵盖了几个小小点，如果不是我提前结束会议的话，估计今天中午在会议室当中吃个简餐，又要接着开会。” 看到赵明头疼的样子，詹娜顿时笑了起来，“你们单位啊，就是开的会太多，做的太少，在效率上的确太低了一些，连我爸对南方局那么深的情感，有时候也忍不住的批判两句。” 赵明说，“詹叔那是爱之深责之切，在体制当中混了这么多年，能明显看到当中的短板，但是又无可奈何，因为没办法改变他。可是全说效率低下也是不正确的，身为一个一把手负责人，你是需要对自己做出的每一个判断跟决定负责的，一旦走错了路，这可就是一个天大的黑锅，不是每一个人都有勇气去背的，说到底也就是怕做得多错得多，小心谨慎一点总是没错的吧？” 詹娜哼道：“你这个人啊，有时候把人家批判的一文不值，有时候要站在他们的立场上发言，真不知道哪一面才是真正的你。” 赵明说，“这可就冤枉我了，从来没有把他批判得一文不值，只不过爱之深责之切，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味道，在自己能力范围之内，当然是希望他能发展得越快越好了，所以哪一面都是我，并不矛盾。” 赵明瞅了瞅詹娜，“真打算就在我那房子当中住下去了？” “不然你打算把我赶到什么地方去住啊？我在都城可是人生地不熟的！” 赵明听到这话的时候大笑了起来，“人生地不熟，你可别闹了，你在都城生活了多少年的时间，跟你比起来，我才是个外地人。” 中午的时候，赵明培詹那在外面随便吃了一点，本来是准备把詹娜直接送回家的，可是他说在这边没有生活用品，行李只是简单的带了一些，所以又拉着赵明。他在都城逛了逛，买了好些东西。 赵明顿时觉得自己跟个搬运工似的，原来家里没有放那么多东西，自从詹娜来了之后，一下子塞得满满的。 也不知道他要在这个地方住多久，如果做的时间够长的话，还得考虑是不是得重新换一套房子。 当赵明有了这个想法之后，马上打消了这个想法，摇了摇头，“你在家休息，我还得回趟公司，今天晚上要跟老许见个面！” “许登胜？” 赵明点点头，“也是今天到的！” 詹娜笑着说，“你知道吗？昨天秦国利到了岛城，还跟王伟见了一面。看样子秦国利是知道国能集团和海化之间的合作就是迫不及待的把老许这位熟人给弄到都城来和你碰面了。” 赵明说，“天底下本来就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件事情早晚都会传出去，更何况我压根就没有打算瞒着她呢，如果国化方面没有一点危机意识的话，那么，又怎么跟国化谈合作呢？” “就你一肚子的坏水。” 詹娜哼了一声后，回了房间倒在床上，安安稳稳的睡着了。 赵明可没这么好的运气，叹了一口气，不得不马上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上去，不过在这之前，赵明却给陈岑打了个电话。 “娜娜已经到家了。” “哦，我知道了，今天晚上正好没课，一会儿我早点下班回去给娜娜做饭。” 赵明一听，急眼地说，“又不是他的保姆，你给他做什么饭啊？让她自己做……” 从赵明的话语当中听出关切的意味来的时候，陈岑笑得特别的甜，他并不在意谁做饭这件事，詹娜从小娇生惯养的，对家里这一套本来就不是很熟悉，说到厨房，那个油倒在锅里稍稍见一下都吓得她直往后退，他又怎么可能做得了饭呢？ 赵明你还不知道怎么就弄成今天这个局面了，摇头叹了一口气，都怪自己太优秀。 …… 许登盛自行住在酒店当中，国化在都城的分公司老总早早的就已经赶到了酒店，和许登盛进行了交流。 “从我们这边得到的消息是国龙集团的确和海化已经进行了深度的合作，而且项目推进得十分迅速……” 听到都城分公司这边的人汇报时，许登盛看到他们眉头紧锁的样子，似乎一个个都很着急，许登盛却不以为然，现在早已经不是20年前了，那个时候都是各干各的，现在最重要的是打破壁障，兄弟单位更应该在多个领域当中进行合作，公司派他到都城来，并不是为了让他破坏国能集团与海化之间的合作，而是要争取到和国能集团合作的空间。 老许是从基层一步一步走上来的，在单位发展的过程当中，有着敏锐的嗅觉，能受到发展的机遇，也能知道发展的方向，在这一点上，至少赵明从来没有怀疑过他的能力。 “许总，国能集团和海化的进程实在是太快了，这次咱们要如何应对？” 许登胜笑了笑，“这又不是攻城略地和打仗，集团跟海化抱团了，我们就不能跟国内集团合作了？你到底是拿海化当敌人呢，还是拿国人集团当敌人？” 听到许登盛的话时，都成分公司的负责人，老脸也是一红，“不知道许总对这件事情有什么看法？” “不要搞的如临大敌似的，就是一次大型的合作而已，海化在海洋工程建设方面，本来就有它得天独厚的优势，国能集团在这一次工程项目上选择一个海化合作，这是正确的选择。” 许登盛再说，“要在他们的合作当中嗅到属于国化的商机，要不然的话，岂不是浪费了这一次机会。” 就在这时有人上来通报，“许总，国能集团南方控股赵总到了，还有国能集团管网公司周总及国能集团销售公司田总。” 许登盛打了个哈哈，马上出门迎接。 第2140章 那我们能得到什么 今天这桌子可以算得上是老熟人，唯一陌生一点的可能就属杨迅和田刚。 杨迅你刚刚上任的南方控股书j，而田刚则是销售公司的总经理，刚刚到任不久，公司组建也才完毕，一个新单位，一个新大佬。 所以刚刚坐上桌的时候，大部分的话题都是围绕着田刚而展开的。 比如说田刚以前在哪个单位任职，又比如田刚的老家是什么地方的？ 田刚今年48岁，这个年纪做一个副局销售公司老总，算是当打之年，你看的出来，田刚的精神头很旺，整个人龙精虎猛的，说起话来声音也算洪亮，跟人喝酒更是不含糊。 用北方的人来说，这人长得就像个山炮一样。可是赵明去发现这人的思想和他粗矿的外表，有着本质的不同，如果单单看外表的话，不知道多少人会被他这张脸给欺骗过去。 这人一上桌子就先把许登盛摁住狠狠的灌了一通酒，闲话家常的时候更是将两人关系拉得特别近，祖宗十八代但凡有点关系的都被牵扯进去。 这已经不是一个工作局，更像一个朋友局。 赵明在周尧身边小声的问，“这人是……” “算是我爸的人吧，在北方局干了不少的年头，不过最近北方局那边开始清洗，他是呆不下去了，所以把他弄到你的手下来，争取锻炼个几年之后再杀回去。” 赵明非常好奇这种事情，周尧说的居然如此轻描淡写，连丝毫隐瞒的意味都没有，而且还得在自己手下锻炼几年？这也赵明挺好奇地说，“老周，你可别给我灌迷魂汤，我自己都还处在锻炼的阶段，你让别人到我手机上来锻炼，你这不是瞎闹吗？” “行了，都是千年的妖精，装什么装，田刚这人办事效率极高，而且煽动性很强，因为这人给人感觉很仗义，所以很容易把他们单位搞得铁板一块，那是水泼不进针插不进，你也知道，上头的一些人但凡是知道一个单位像个铁板一样的时候，他们就开始心慌，为什么？因为怕他在下面当山大王，怕不好管理。”周尧道出了田刚南下的主要原因来。 赵明也是感同身受，如若不然的话，为什么他在一个单位干得好好的，总会替他安排一个不对付的人来搭班子，你这一路过来才整得鸡飞狗跳的，一刻也不得安生。 赵明原本还挺同情田刚的，可是看他在酒桌上威风八面，完全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主场，顿时也觉得挺欣慰，这样的人适应能力很强，你把它放在什么地方它都能茁壮成长，这样的人才是真正的猛人呐，相比之下，王荣耀刚刚从延长局来到南方局的时候，就显得要拘谨许多，这也不敢得罪，那也不敢得罪，为的就是替自己的老单位寻一位好帮手。 王荣耀和田刚一比逊色不少呀！ 他们在心中已经有了评价，而这个时候，许登盛反而有点沉不住气了，真怕今天晚上这个饭局就被田刚一个人牵着鼻子走，这么糊弄过去。 聊了许久之后，许登盛胜突然话音一转，“听说国龙集团下一个销售市场将转战南岛？” 赵明还没有开口呢，田刚一摆手说，“南岛那不也是国内吗？国能集团要进军国内的任何一块市场，都是正常的。” 许登盛听到田刚这话的时候，面色稍稍变了一下，顿时打起了，哈哈，朝赵明看去，“赵总，这话我可当真了啊！” 赵明笑着说，“本来也就没开玩笑，南岛这片市场，国能集团是有意要进军的，以后还得靠国华集团这位好兄弟多多帮衬一下才是。” 许登胜当即说，“恐怕不止国画这个老兄弟，还牵扯上了海化集团吧？” 赵明也不瞒他，“咱们参加单位虽然在业务上有高度的重合，不过这一次和海化合作的工程项目，却是国化无法替代的味道也是长治久安，进行了一个必要民生项目，至于咱们的销售业务进军南岛，与国化的合作空间显然比海化又要大得多。” “哈哈哈……赵总。你这算不算是左右逢源呢？”许登盛现在的话就不像是一个忘年交，朋友之间该说的话，因为大家现在在同一层面上聊的就是工作跟业务，所以将私人感情暂时都放在了一边，这样显得会更专业一些。 赵明笑道：“怎么能叫左右逢源呢？国话跟海话之间本来就有深度的合作，现在不是一样盼你过来找我，照你这么说的话，老许你也是左右逢源嘛！” “哈哈哈，赵总，你还真是现学现卖，动作挺快！” 许登胜目光一转，看着周尧问，“不知道跟海化那一边进展到哪一步了？” 周尧照实说，“项目正在持续有效的推进，出具体方案的话，大概在半年之内，但是海底燃气管道的施工难度，要大鱼，我们当前知道的任何一个工程，保守估计，完工也得两年左右。” 区区几十公里的海峡，居然就要两年，坐在当下的基建速度上来说，已经算是最慢了，但是没有办法，谁让这个项目的施工难度这么大呢？ 许登胜听了之后朝在场的众人笑了笑，“我刚才说的没错，这一趟过来，只是想看一看，能不能找到机会跟国能集团在南岛这片土地上进行深度的合作。” “都是老朋友了，不用绕弯子。”赵明打了个哈哈。 许登胜马上说，“那就趁着酒醉之前，把我的想法说一下吧。气管道的开通必定会让国能集团南方销售公司的业务挺进南岛，国化这边有意与国能进行销售方面的合作，市场大相互打压，完全没有必要，平常有个什么风吹草动的，大家可以沟通一下，毕竟这是消耗品，每一天都在消耗当中。” 许登胜这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燃气这种东西，就像喝的水一样，你每天都得喝吧，只要你喝就对产生利益，所以钱是挣不完的，这么大一片市场，大家各占一半相安无事的做生意，这才是共赢的态度。 许登胜此时已经提出了自己的渴望与要求。 赵明问，“那我们国能集团能得到什么？” 第2141章 是你老了 海底管道项目最早也是赵明提出来的，赵明又是属于南方控股集团的老大，如果单从昨益层面上考虑的话，是不是也该从南方控股集团的层面上来考虑呢？ 事实恰恰相反，赵明这次的出发点又是站在国能集团层面上，我这是集团公司的利益。 所以他才开口问这一次国能集团能得到什么？ 一旦海底燃气管道建成之后，本土内陆到南岛的燃气运输将在不受限制，这当中会减少一大笔的运输费用，对未来的发展有着至关重要的影响。 国化集团自然也是看到了这一大优势，所以想与国能集团合作，在南岛进行燃气销售层面上的深度合作，主要也是互惠互利。 但是如果国安集团单方面的将燃气交与国化集团销售的话，那么在受益层面上来说，国化当然是占优的，而且是占了大优，所以国能集团索取更多的利益也是在情理当中。 许登胜听到赵明的话时微微一笑，“赵总这么多年的行事风格，我是见识过的，雁过拔毛，那可是你的性格呀！说吧，赵总，这一次又是瞄上我们国化集团什么东西了？” “老许，这话你要这么讲的话就太不厚道，明明就是你想跟我们合作，怎么倒变成了我雁过拔毛。” 听到赵明的话，许登胜打了个哈哈，“是是是，是我们国化逼你赵总雁过拔毛总行了吧？赵总有什么要求尽管放在桌面上具体提吗？成与不成，带我回到总公司的时候和高层商量过后，也该有个定数。” 赵明笑着说，“既然许总让我说，那我就不客气了。” 许登胜心想你到底什么时候客气过，不过当他真正听到赵明的要求时，才知道赵明的胃口有多大。 “国化在南方的加油站这些年扩张的速度很快呀，让我们国能集团也看到了国画的发展速度，明天上午两道单位是竞争关系，但实际上这些年的合作也是多方面的，早就成了我中有你，你中有我的局面，我在想加油站的收费办公室控制出那么大的一片地方来，会不会太浪费了？如果将这么大的面积直接改造成小型的超市的话，那么一定应该是个赚钱的生意。” 赵明嘿嘿一笑，“国能集团想要国化集团所有加油站小型超市的经营权。” “什么？” 即便是心里早有准备，当许登胜听到赵明的要求时，还是被吓得从椅子上直接站了起来，大叫，“赵总，你这简直就是狮子大开口。” 赵明摆摆手，“老许，这怎么能叫狮子大开口呢？” “你这还不叫狮子大开口？我们只不过要的是南岛的燃气销售经营权，你却跟我们要国化集团所有加油站的超市经营权？这不是抢钱吗？”许登胜再是好脾气，在听到赵明的话时，也是忍不住想要发火的，谈判就应该有个谈判的样子，像赵明这一种胖了就漫天要价的，真是让人绷不住。 可问题的关键在于，赵明漫天要价有漫天要价的底气，如果国化不合作的话，自然也有别的单位会合作。 赵明笑着说，“老雪这么大的事情，我想你也做不了主，你还是回去跟秦总好好商量一下，总而言之，这个计划我已经告诉你了，那么将加油站的控制区域变成连锁超市的概念已经变成了一个生金蛋的鸡，你可以撇开我们国能集团自己搞，但是国安集团也可以拒绝和你们国化合作，孰重孰轻你们可以回去自己掂量一下。” 周尧和田刚这个时候才知道，照明真正厉害的地方，闹着合作的是他们国化集团，赵明问国能集团争取利益的时候提出的不单纯是条件，更多的像是一个赚钱的概念，而这个概念告诉了国化集团之后，那么就把规划已经拉到了自己的贼船上，如果他拒绝合作，就等同于是坑了国能集团，接下来国能集团的一系列反制手段恐怕会让国画有些吃不消。 在任何人看来这都是流氓行径！不会有人觉得赵明当了南方控股集团的一把手之后就不是流氓了吧？赵明当初是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只不过多了更多的掩饰，手段也更加多元化了而已。 原本和和气气的朋友局在这个时候已经变成了没有硝烟的战场，局面反转的实在是太快，都让人有些猝不及防。 不过赵明的态度却是变得很厉害，刚才剑拔弩张，此时已经满脸笑容地说，“老许，公事谈完了，咱们继续喝吧！” 不是人人都有照明，这么好的心态，如果许登胜来的时候兴高采烈的，那么此时好的心情已经被赵明刚才的一番话完全给毁掉了，他现在在心中不得不开始琢磨，在之后的谈判当中，国化章鱼怎样的方式再去主动，如果不尽早的采取措施的话。再这么下去，国化集团将长期处于被动，这的确是一个让人头疼的问题。 田刚看出桌面上的气氛变得紧张起来，这个时候就轮到他登场了，三言两语的又将桌子上的气氛给带动了起来，一个劲的灌酒喝酒，不过明面上的演戏嘛，人人都会，但是实际上心思早已经飞到了别的地方。 饭局差不多进行了三分之二的时候，许登胜接过酒量不佳，提前返回房间去休息了。 国化留下来的人，酒量上没有一个人扛的，田刚两三下全部给摆平，离开这个包间的时候，没有一个可以自行走路，被田刚给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剩下来的也都是国能集团自己人了，整晚饭局都没有怎么说话的杨迅此时突然说道：“赵总，会不会对国华集团下手太狠？” 赵明瞥了杨迅一眼，笑道：“杨书j，从你们那个年代过来的人可能都会讲什么兄弟感情，毕竟是一个大单位，逐步逐步分面现在的几大集团，可能还会讲讲情面什么的，我想告诉你现如今商场如战场，你给他们讲情面的时候，他们和他给你留个半分的面子，能多挣一分钱绝对不少，挣一分这才是商人应该有的本色。你如果拉不下这个脸，他们就敢践踏你的底线，一步步的压榨你的利润空间。” 杨迅还没发现赵明这句话的本意是什么，有些惊讶的问，“国化集团有这么大的能耐？” 赵明心想，国华集团有没有这么大的能耐，我不知道，我只不过是想说，你老了！ 第2142章 人也不是铁打的 许登胜没有什么身体不舒服，长期在那个高位上，就算有百般的不情愿，不过也算是一名酒精砂场的人物，提前退席呢？ 所以他提前返回房间，也就是将今天晚上的初步谈判结果第一时间上报秦国利。 许登胜在电话当中也是发火道：“我是没想到这个赵明完全不顾咱们俩这些年的交情，上来就给我狮子大开口，这不是趁火打劫吗？这下倒好，他把他心中的点子告诉我，就像我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秘密，以后只要是我们国化集团在加油站搞连锁超市，那都成了他赵明的点子，这小子简直无耻到极点……” 许登胜这会儿发的有些过了，当然，他是故意怎么骂的，如果他不开口骂，只是骂的人肯定就变成了秦国利，到时他更难受，所以抢先替秦国利先把火给发了，这样一来，秦国利就可以变得冷静一些。 果然，秦国利听到许登胜的话之后变得十分的冷静，“老许，稍安勿躁，照明这是漫天要价，我们可以落地还钱嘛！是。当然这个谈判当中还是有底线的，明天你先回岛城，他的事情我跟集团公司这边具体商讨，之后就是谈判桌上的硬碰硬，再也不是讲私人交情的时候了。” “秦总，对不起这一次，我没能把你交代的事情给办好。” 秦国利笑着说，“老许，没那么严重，而且大了多保重身体，今天晚上肯定没少喝，早点休息，千万不要把身体搞垮了。” 挂了电话之后，秦国利当即就骂，“无耻！” 这两个字当然是送给赵明的，一个南岛的燃气销售经营权，要换全国国化加油站的超市经营权，这他妈就是明抢，草！ 秦国利忍不住在心中爆了粗口。 …… 杨迅和赵明在一起有点牛头不对马嘴，总是说不到一块儿去，而且照明这个人心中的想法从来不跟杨迅通气，所以在酒桌上，赵明提出超市经营权的时候，杨迅根本就一点消息都没接到，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自己弄得一脸懵逼，饭局结束之后匆匆忙忙的就离开了，实在是不想跟赵明待在一起。 周尧笑着说，“你看看你把老杨给气的，走的时候脸都发青了。” 赵明笑着说，“你这是在挑拨我们俩之间的关系？老杨明明是睡觉的时间到了，着急的赶回家去睡觉，你非得说我把他气走了，不安好心。” “哈哈哈……我发现你这小子就喜欢颠倒黑白，算了，不说这事，讲一讲超市经营权的事情，你觉得国华集团有多大几率会同意你的条件？”周尧好奇地问。 赵明说，“我漫天要价，别人也可以落地还钱，但是至少整个南方的国化加油站小型超市连锁经营权必须得归国能集团所有。” 周尧叹道：“骑车的时候，我还觉得你站在国能集团的立场上，在七国集团的谋福利，到最后还是在替你们南方控股公司捞外快，你这小算盘打的挺精明嘛。” 赵明嘿嘿一笑，“别人已经抢占了的地盘，你不可能再抢回来，那么如何要在他们已经占领的地盘上捞到好处呢，就像我刚才说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你能在这里开加油站，我就能在你加油站当中开超市。你真的是加油的钱，我挣的是顾客买东西的钱，两不耽误谁也不影响谁对不对？” “可以，你这商业头脑，留在这个单位实在是太可惜了。”周尧叹了一声，话音一转说，“不过你的这些把戏，别人一定也看得很清楚，大不了一拍两散，没有必要跟你再继续合作下去。” “国化这么有脾气，不知道海化是不是也这么有脾气？” 赵明笑了笑，“我的目的从来都不是为了要跟他们两家公司达成合作，而实际上他们两家公司只要在某些问题上不能达成一致的情况下，那么国人集团就是有利可图的。” 这才是赵明分头接触海化与国化的人的真正目的。 赵明笑看着田刚，“老田，如果国华集团答应合作的话，要拿下的不仅仅是国化集团的加油站，同时更有海化的也在其中，这个具体由你们销售公司负责运营。” “谢谢赵总！” 田刚这脑子转的有多快，可能在场的人都想象不到，当时赵明在酒桌上提出这个概念的时候，田刚第一个反应过来，连锁超市的经营很可能是由他们销售公司来负责运营。 所以此时的田刚反应是激动的，同时也显得不够激动，这让赵明在心里也不得不高看他一眼，这是一个心里有货的人呐。 终于把这些业务上的事情给谈妥了，赵明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的时候，詹娜和陈岑相谈甚欢，几乎已经忽略了他这个男主人进家门，两人坐在沙发上，你一言我一语的聊着天，商量着周末该去什么地方玩，该去什么地方购物，赵明看见他们这么高兴，笑了笑，自行去洗了个澡，然后躺在床上就这么沉沉的睡了过去。 听到赵明半天没有反应的时候，詹娜和陈岑这才反应过来，跑到房间去一看，没想到照片已经倒在床上睡着打呼了。 陈岑心中一酸，报名那么忙那么累，刚刚回来的时候，自己居然都没有顾得上关心一句。 而詹娜心中也是一阵惭愧，她刚才就是故意拉着陈岑说话，刻意不去搭理赵明的，没想到赵明已经睡得这么死…… …… 接下来几天，南方局干校旗下的技校，毕业生的安置问题已经得到了圆满的解决，安置率达到85%，余下的人几乎是在学校不学无术的，连普通的考试都无法通过，就更别说技能鉴定这种略带专业性的考试。 他们的成绩惨不忍睹，原本想纠结的家长们闹事，可是一看绝大多数都已经安置了，偏偏就是他们这些成绩最差的没有办法在第一时间进入单位工作，气的这些父母也是捶胸顿足。 好在还能再复读一年免学费，这也让这些家长狠狠的松了一口气，只得把孩子先领回家好好教育一番，来年争取让他们考个好成绩。 技校招生的条件已经苛刻到了要必须参加高考的第1步，所以那些初中毕业就不想读书，而通过进技校来参加工作的国能集团子弟，被彻底断了退路。 第2143章 谁都年轻过 退伍安置的人员也八月底的时候进入技校，学习一年之后，在进入单位实习一年，这是国能集团有史以来第一次将退伍人员放在学校当中呆这么长的时间…… 可即便是如此，照明也可以推断今年年底必定会迎来一波参军的高峰期。 所有人都发现了一个问题，现在想进单位越来越难了。刚毕业进不了技校，高中毕业高考的分数也不够进绩效的标准，那么还有一条路，即是参军。 国能集团燃气管道项目进行得如火如荼，照明在国庆之前又到几个省份特地去一线去转了一圈，虽然不是最大的投资方，但是也算是当初赵明一手弄出来的项目，所以关心一下也是理所当然，随行的人当然少不了周尧。 可是两人下去转了一圈之后，发现每一个工地都打扫得整整齐齐，干活的人却非常少的时候，最终摇了摇头才发现自己的行程还是提前被泄露了，那再这么继续传下去，相信也没有多大的意义，反倒是给基层的工人增加了不必要的麻烦。 于是赵明和周尧也就只得提前打道回府，只不过周尧北上而赵明南下。 周尧虽然不喜欢在京城家中呆，虽然也不想看见他老婆，但是家中有个可爱的儿子呀，刚接起电话，第1次听见小家伙，无意当中呀呀，学语的喊了一声爸爸时，兴奋得她整宿整宿都没睡觉，当他把这件事情告诉赵明时。 赵明说，“开口开得早的孩子一般7个多8个月的时候就会爸爸爸爸的叫个不停，你儿子都快一岁了，才喊你一声爸爸，不知道你有什么可高兴的，说不定他什么妈妈，爷爷，甚至是二叔小姑都会叫了，最后才学着喊爸爸……” 周尧黑着脸说，“我发现跟你这个人说话怎么这么上头呢？你说你一个儿子都陌生的人，一天怎么懂这么多？” 赵明笑了笑，“我没有儿子，并不代表我不懂呀，行了赶紧走吧，抓紧时间休几天假，接下来可能就有得你忙喽。” 赵明口中有德忙的主要原因是海底燃气管道项目正式立项了，在明年年初的全国性大会当中，恐怕要当着全国人民的面给提出来，这个项目将会轰动国内外，这是继西气东输之后又一大利天项目，虽然只是沿线，却将其单独立项，可见其建设施工难度之高，受益多广。 赵明发现自己当了一把手之后有一个好处，那边是自己可以到处去惹事，总有一堆人替他擦屁股，就像这些方案跟项目都是他提出来的，但是真正到实施的时候会轮不到他插手，下面会有最专业的团队反复的斟酌，反复的试验，将不可能变为可能。 赵明终于知道为什么总会有那么多外行人说内行话，下面的专业人员总会觉得他们吹牛逼。 赵明在想，不知道自己在上面说话的时候，下面有没有人觉得自己是在吹牛逼呢？ 这些都不重要，天气凉快下来了，赵明决定在国庆的时候带着陈岑回一趟老家。可是詹娜却跳了出来，说，“我也要去。” 于是赵明这一次回老家的时候，光明正大带着两个女人回了家。 如果说在南岛的时候是偶遇，那么这一次詹娜你就不再躲躲闪闪了。全家上下都知道赵明和他之间的关系，只不过没有戳破那层窗户纸，大家明面上都不提，相安无事的看着赵明一拖二地带回了家。 从小到大的时候，每过一年几乎都有人会对赵明说，赵明长大了，赵明又变了。 可是等到了一定年纪之后，每一年几乎就没有什么变化。 就像家人一样，赵永远还是那个爱发号师令那个赵永远，王素芳还是那个对一切事物都不屑一顾，喜欢冷嘲热讽的王素芳。 二姐永远最疼赵明，大姐总有心事想对赵明说，却不好意思开口。 看到这帮可爱的家人时，赵明觉得，隔三差五的跟家人待在一起，应该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我说这些家人当中变化最大的应该就是唐昊了。 当初那个混球小胖子，这一年居然瘦出了一身肌肉，个子比赵明还高上不少，赵明记得春节的时候去南岛，他还有点胖，怎么才过了大半年时间，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外甥，你们家是不是穷的揭不开锅了？没事你跟小舅说，每个月我给你贴补生活费，你瞧瞧你那一身膘怎么全都不见了？” 赵明摇头苦笑，“唉！不好看了，还是原来浑身肥肉的样子可爱！” 唐昊小时候彪悍的很，撞在怀孕的二姨身上，差点没把二姨给撞小产，可越大却腼腆，“小舅，你不要取笑我！” 赵明说，“你说你小时候跟个压路机一样，见谁咬谁，怎么长大了反倒不好意思起来了？” 大姐马上说，“老三你可别说你外甥你小时候不是一个样吗？走到哪，把事惹到什么地方，要不是爸替你擦屁股，你小时候早就被人打死了。” 这话把唐昊逗的大笑了起来，一家子人都跟着笑，赵永远一提到过往的事，就觉得底气十足，叉着腰说，“你们姐弟几个每一个让我省心过，老大你上初中那会儿跟男生打架，把男生打得头破血流，老二你早恋，赵明就更不用说了，早恋打架抽烟也无所不做……” 赵明听到赵永远作画的时候才发现，原来每一个人在青少年时期都犯过那么多的错，当时还觉得自己特别牛逼哄哄的。 赵明看着唐昊，“我还是觉得你胖的时候可爱！” 赵明把唐昊整的哭笑不得，“小舅，你就别说我了。” 这个时候小伟航说，“表哥，你别理舅舅，我就觉得你现在好看！” “啊？我们家的小伟航现在都不帮着舅舅说话了？” 赵明也挺好奇的，林伟航现在说起话来一套是一套的，完全不把赵明放在眼里，说起来他和唐昊才是一代人，两人有点同仇敌忾的意思。 第2144章 连唐昊都长大了 一直没有说话的詹娜和谐的家庭关系时，也惊讶于赵明这些年为他家庭所做出的努力，要知道赵明原来的家，那可真是乌烟瘴气的，你现在大姐和二姐身上发生的那些事情，可没少让赵明操心。 经过了这些年的努力，赵明终于让这一家子变得其乐融融。 詹娜再想了想，自己和母亲之间的关系，当时不正是因为照明才得到了缓解，然后才变成了今天这副局面。 “唐昊，你别听你小舅的，你现在这样就很好，我告诉你啊，现在的姑娘最喜欢的就是像你这种，高高大大的，又有肌肉线条的，哪像你小舅肚子都长出来了。” 众人听到这话的时候，顿时又笑了起来，不过笑容当中又包含一些生意，主要还是因为在那句话当中充满了暗示，她知道赵明的身材，那么和赵明的关系自然也就不会简单。 詹娜并不傻，说这番话的时候也是想过的，一步一步的将自己和赵明的关系告知家人，让他们有个心理准备的同时，自己也不想当个黑户。 詹娜看着唐昊说，“坚持锻炼，身体才是最重要的本钱。” 就在这时，大姐赵云马上说，“这孩子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了跑步，每天早晚都要跑，一跑就跑十几里地。” 十几里地？那不就是六七公里，赵明惊讶道：“你偷你妈钱了？” “没有啊？”他好一脸懵逼地说。 “你没有偷你妈的钱，跑那么快干啥？” 唐昊哭笑不得地说，“小舅，我就是喜欢跑步，喜欢锻炼。” “你这孩子有什么不敢跟你小舅说的，都是一家人。”赵云白了唐昊一眼，说道：“老三，我们也就不拐弯抹角了，你姐夫在单位上的工作这么多年一直都没吃，干的好好的，这不是子弟当兵回来之后还能给安排到单位上吗？所以我们就想送他去当兵，这小子也想当兵，你看这身子练得多结实，所以就想让你托个关系把他给送出去。” “当兵？” 赵明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这个当小舅的的确当得不怎么合格，要知道今年可是唐昊参加高考的时间，然而这都已经10月份了，很明显唐昊已经高考失利，赵明居然都没关心一下，不过转念再一想，这件事情大姐从头到尾都没提，可能是一早就知道唐浩这小子的成绩并不好，所以在高考上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 “你的成绩再不好，至少有些底子的，为什么不去念个大专呢？” 赵明笑着说，“虽然大专现在不值钱，不过好歹也算是个大学校园，让你出去长长见识也不错。” 唐昊摇了摇头，也不怎么说话。 赵去替他说，“读了大专出来，也不好找工作……” “地产公司就在那个地方摆着，为什么不让他进去呢？你就是拿个大专文凭，以后在二姐的公司上也可以发展发展，这辈子应该活得挺滋润的。”赵明不解地看着赵红。 赵云不是没有想过将儿子送到赵红的公司里，只不过他们也征求了谭浩的意见，唐昊他不愿意去罢了。 不愿意？不知道多少沾亲带故的人削尖脑袋想进这种家族公司，在里面当个一官半职，这一辈子都衣食无忧，没想到唐浩这小子还不愿意进去，这当中肯定是有什么特殊原因的。 于是赵明认真的看着唐昊问，“如果你去当兵，只是为了两年之后回来安置一个工作的话，我建议你不要去保家卫国，要的是担当和责任，带着这种混的心情，就不要再去给国家添堵了。找工作吗？什么工作都可以帮你找，铁饭碗金饭碗都行……” “不是！” 唐昊突然大叫了一声，眼神十分坚定的看着赵明，“小舅，我才不是要去混呢！” 赵明被唐昊这气势吓了大跳，这小家伙以前在家里没少闯祸，那个时候被赵明收拾的不要不要的。抽个巴掌也拿鞭子抽过，蜜糖好在看赵明的眼神当中多多少少是带着畏惧的，然而今天却没有畏惧，有的更多的是坚持与笃定。 赵明恍然之间才知道，当初那个少不更事的小子已经长大了，今年十九岁，我自己的目标也有了自己的方向，所以不再懵懵懂懂，也不在是那个只知道混的小子。 赵明欣慰的笑了笑，看着唐昊，“所以你把身体锻炼的这么壮，这么健康，就是为参军时在部队上有优势，对吗？” 唐昊重重地点了点头，“小时候外公经常跟我讲他当兵的事情，所以那个时候我就特别喜欢部队，每次在电视上看到军人的样子时，我就特别想参军，这么多年一直都没忘过，所以我不是去混，我就是要去部队，也不是为了锻炼，我就是奔着保家卫国去的……” “就你这个批样子还保家卫国？” 大姐又忍不住打压起他这个儿子来。 其实让赵明非常不解的是。可是在言语上从来都没有让唐浩真正的高兴过，当父母的不是应该为自己的儿女感到骄傲和自豪吗？为什么要不停的打压呢？ 赵明觉得其实每一个当父母的人初期的时候都是不合格的，有的人将不合格进行到底，有的人却在当父母的过程当中不断学习，和子女共同进步，共同成长。 父母之间的差距也就直接决定了子女之间的差距。 唐昊这小子，如果从小好好引导一下的话，一定不会差的，不过到现在为止，赵明觉得唐昊一点都不差，至少他找到自己的目标了。 赵明拍了拍唐昊的肩膀，“小时候你外公对你说的部队上的一些事情，大多数都是吹牛逼的，所以你也不要抱有太多的幻想，如果你想去，我一定会支持你。” 赵永远大叫，“你说就说，扯上我干啥？” 全家人顿时又笑了起来。 唐昊如果一定要去参军的话，看他那个样子也不想在什么后勤养猪单位呆着，估计也想在一线去摸爬滚打尝一尝最艰苦的日子是什么样子，他有这种需求，赵明得想方设法替他物色一个好连队，老赵家走出去的人，一定不是能是个怂货。 要当兵就要当最苦的兵嘛！ 第2145章 郊游 11月份就到了征兵季，所以照明的动作还得快点提前替唐浩误色一番。 国庆假期才刚刚过了三天，照明就匆匆忙忙的带着詹娜和陈岑回了都城。 一来是晨影舞蹈学校里面的确是太忙了，陈岑得回去替小影姐这几天，詹娜在办事处当中也有许多事务需要他亲自处理一份，所以后面几天赵明就变得比较闲。 大半年没见到李光明了，于是打了个电话问问，没想到这一家子居然在都城什么地方都没去，原因是其他地方都太堵了，反正到时都成这个时候显得比较亲近一些。 “李叔，钓鱼不？” “钓钓钓，你说你一年到头也不约我几回，突然约我，我怎么能不去呢？你陈阿姨也在家，儿子和儿媳妇也在，要不我把一家全都带上？” 瞌睡来了，有人递枕头，这是世界上最高兴的事情。 赵明真有事要找姜小美，他们一家都要出现的话，那就更好了。 就在赵明收拾整齐准备出发的时候，突然又接到了项龙的电话。 “哥，后几天怎么安排的？” 赵明听到项龙的声音之后，嘿嘿一笑，两口子前段时间闹矛盾，还是赵明出谋划策，替这两口子解决了最根本的问题，这之后两口子的感情，也重新回到了当初热恋的时期，过得非常的和睦。 项龙近来的工作也是顺风顺水的，平常也没有麻烦过赵明，这不是过国庆节了吗？突然打个电话过来，赵明也没觉得有多奇怪，就说，“约了李叔，明天去龙湖钓鱼，你要是没什么事儿的话，把你老婆孩子都带上一起吧！” 项龙点点头，“他也说约你出去逛一逛，那不是赶巧了？行吧，那明天早上一起出发。” 本来只是约上老李出去钓个鱼，没想到这一下子又变成了几家人的集体活动，浩浩荡荡的开了好几辆车，一起来到了龙湖。 李放可是一个比较懂生活的人，在国外留学的时间很长，所以生活方式比较西方化，一旦带他出来放风的时候，第1件要带的东西当然是烧烤架，听说昨天晚上在家里准备了好长时间，将什么鸡翅牛肉，羊排什么的都腌制了好久，结果到最后点不着碳，这可把李放给好好的尴尬了一把。 不还是像侬搭把手才把火给点着了，一行人乐呵呵的忙上忙下，让这个节日变得不同凡响。 陈兰时不时的过来给李光明为上一口水果，这老两口，感情可真是不一般，甜的赵明的牙都快掉了，直摇头。 看到赵明酸涩的表情时，陈兰忍不住笑着说，“我和你李叔那个年代，没有什么恋爱后结婚一说，你你叔这辈子跟我说的最浪漫的一句话，先结婚再恋爱。当时把我感动的，结果没过多久他就去外地工作了，所以啊，你不能怪我们年纪大了再来谈恋爱。” “没有没有，最美不过夕阳红嘛！” 李光明心态不错，不过年纪的确也大了，我也白的差不多了，不过精神头倒是挺旺的。时不时的朝那些年轻的夫妻看上一眼，满满的都是幸福，让他渴望抱孙子，现在想想他们年轻人想带就带，不想带就算了，没有必要把自己的思想理念强加于年轻人的身上，让他们多过几天安生的日子不好吗？ 陈家生意转型做的不错，逐步逐步接手了家族的生意，现在大大小小的事情承担，几乎已经放手，全都交给他一个人来做。 李放和陈兰、赵明的性格还有点不太一样，并不是那种后发制人赶尽杀绝的性格，在对待亲戚的问题上，一直都采用怀柔手段，好在陈兰那几个兄弟姐妹知道他们大势已去，一起争权夺利，到最后落得一无所有，不如现在本本分分的拿着股份坐等分红，每年定期收益那么高，根本不亚于他们做生意的事情，还有什么可争的？ 当这一家子枪口一致对外的时候，你会发现，资本所到之处获利十分惊人。 成家的资产比起一年之前，至少翻了三倍，地产经济的红利开始慢慢凸显出来，在资本市场上也是一路高歌猛进。 赵明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听陈兰激动的说了一阵儿之后，也就是当成一个市场参考来听一听罢了。 “赵明哥，我给你端烤肉来了！” 姜小美还是那么青春靓丽，整个人活力无限的样子特别逗人喜欢，陈兰看这个儿媳妇真是越看远，时时刻刻都把她给缠着，婆媳可是好多人眼中的模范婆媳，这也取决于陈兰的心态年轻。 赵明从姜小美手里接过盘子的时候，尝了一口烤肉，真要吐出来的时候，姜小美赶紧说，“别吐……” “这肉生的，不吐的话难道就这么吞下去，我怕吃了拉肚子。”赵明肉当中的猩红苦笑着说。 “赵明哥，牛肉就是要这么吃，才嫩！” “你这也能过头了，当中还有血水呢！”赵明实在吃不下去。 姜小美一副很懂的样子说，“这才不是血水呢，这是……这是……老公，你刚才说这个是什么来着？” “肌红蛋白！”李放的声音从远处传来的时候，姜小美一口接住对赵明说，“对，它叫肌红蛋白，最营养了。” 赵明摇头叹了一口气，怎么人越活越倒回去了，野人在不会用火的时候，不知道把食物弄熟了吃，咱们现在都是文明社会了，怎么反倒开始吃生的，过着茹毛饮血的日子？ 哭笑不得的赵明最终还是将这口肉吃下去，别说，还真的挺嫩的。 “刚才说生的不吃的是你，现在吃的最多的也是你。” 姜小美笑着调侃赵明。 赵明抹了一把嘴，“小美，你爸现在还在部队上吧？” “在啊，又升了！” 姜小美叹了一声，看她的样子并不高兴似的。 “升了还不好，愁眉苦脸的干什么？” 姜小美说道：“用我爸的话说，他以前在作战部队呆的时间太长了，现在突然把他调到军区，特别不适应，每天过着朝九晚五上班的日子，很烦。我妈说他是看见咱母女俩才觉得烦。” 第2146章 还真是巧了 “可是你不是已经嫁人结婚了吗？” 赵明突然说了一句之后，姜小美直勾勾地看着赵明说，“对啊！” 所以姜山烦的应该是孟老师！ 这倒是把姜小美弄得哭笑不得。 其实赵明也能够理解，姜山在部队上和一群大老爷们相处惯了之后，突然回家跟自己的媳妇反倒不知道怎么相处。当初姜山的身上吸引孟芸的最大一个妻子，那便是英雄气概。 可如今年纪大了，回归家庭之后，一切都被生活琐事所牵绊，什么英雄气概到现在已经不值得一提了，吵吵架拌拌嘴也很正常嘛。 赵明笑了笑，“磨合一段时间就好了！” 姜小美笑着说，“赵明哥，你懂得可真多。” 赵明白了姜小美一眼，这分明是在挖苦他，到现在为止都还没过上真正的婚姻生活。 “我外甥今年高考之后没考上大学，过两个月准备去当兵，你爸那边看能不能推荐一个好一点的连队……” 姜小美一听，“你就按正规程序走就好了，换个工作你干嘛叫我爸推荐我爸推荐的地方，那不是不对，那是地狱……” 姜小美的脑海当中顿时回忆起他父亲曾经给他介绍过的对象，就是从那些地方出来的，一个个的国字脸两眼放光，整个人看起来跟块钢铁一样，很吓人的。 那种地方是出精兵猛将的地方，普通人进去根本受不了。 赵明叹了一口气，“这就是我们单位出去的人给别人留下的固有印象，动不动就是为了混工作，我这个外甥可不是为了混工作啊，从小就有个军旅梦想着报效祖国，既然他有这样的想法，我这个当小舅的不得成全他吗？” “是这样啊？那我就跟我爸说说，他经常在家里说的一句话，就是现在的年轻人参军的目的早就已经变了，一点都不纯粹。” 姜小美模仿他父亲的口气，跟大家说了这一句之后，顿时惹得大家哈哈大笑。 陈兰在旁边说，“老李，你看到没我就跟你说，家里带女儿欢声笑语都要多一些，马上带着儿子，成天到晚不着家的，连人都看不到。” 要不说承担这个当婆婆的会做人呢？一有机会就把儿媳妇夸一遍，看把姜小美给了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弯弯的缝，跟月牙儿似的。 人说女人一旦结了婚，都会有一点轻熟妇的味道，可是在姜小美的身上完全感受不到这种气质，主要还是李光明和陈兰两口子保护的好。 终于把这件事情办好了之后，也在心中犹豫了片刻，会不会给唐昊选的地方太凶险了一点？不过转念再一想，那里本来就是真正男人应该待的地方，唐昊既然有自己的想法和目的，那就帮他一把，让他见识一下真正的军人应该是个什么样子。千万别像赵永远一样想的太多，做的太少…… 项龙的儿子小西瓜走路已经走的非常稳了，一路小跑，就是不知道什么地方该去什么地方不能去，总是往湖边跑，项龙手边虽然在做事情，但是目光一刻也没离开那个小家伙，生怕他一不小心掉进湖里去了。 到这个时候走到项龙的身边，“你老婆盯着他呢，还有这么多放不下的？” 项龙嘿嘿一笑，“习惯了，既然说不得骂不得，那就两只眼睛把他盯着，在他犯错的时候及时将她拽回来就行了。” “我听你这话当中好像有怨气啊？”赵明给项龙散了一支烟。 其实在项龙主动给赵明打电话的时候，赵明就猜到一点什么，不过项龙和袁梅现在两口子的感情不错，于是也就没有顾得上问，夫妻俩始终是要共同面对许多问题的，要不然的话怎么会让自己的婚姻变得稳固呢？ 可是看到向东现在的情绪有了一丝波动时，赵明还是忍不住的问，“你和袁梅之间的问题吧？” 项龙摇了摇头，“不是，我们两口子现在关系很不错，这还得多亏上次你把我们带到蓝岛去，我们之间的问题解决了之后，就发现问题的根本不在我们的身上。” 不在他们的身上，那就在父母的身上咯？ 当然赵明这话没有说出口，这种事情还是不要掺合的好，要不然袁梅那边怎么交代？赵明装傻充愣的又回了水库边上钓鱼，李光明不耐烦地说，“你说说你约我出来钓鱼，自己一天三心二意的，你这样怎么能钓到大鱼呢？” “李叔，你自己钓不着，你不能把脾气全都发在我头上吧？” “我发什么脾气，我以前被子刚到水库边上去守一天一条没钓着，我也不会发脾气，还发脾气？哼！” 李光明刚刚的哼一声就看见自己的浮漂，往下点了点头，紧接着整个浮漂一下子猛的窜入水中，李光虽然年纪大了，不过反应一点都不忙，伸手就将鱼竿提在手里，猛的一提，那一瞬间鱼竿的尖子弯的顿时像一张弓似的，根据李光明多年来钓鱼的经验，这手感明显是撞到大家伙了，兴奋得大叫，“赵明，你看看，要想钓个大家伙，还是得有耐心守得住，这不是就来了吗？” 噗…… 一声闷响！鱼竿已经不着力，只剩一条轻飘飘的鱼线在空中飞舞…… 李光明脸一黑，忍不住的想骂人，知道掉了多大的家伙，居然把钩都拉断了…… 李光明憋屈的样子顿时惹得周围的人大笑…… 就在这时，突然人在笑，“我就说这边怎么这么热了，过来看看，没想到还碰到老熟人了呢？梅子，项龙，原来你们也在这里啊？” 听到这声音的时候，赵明下意识的扭头看了过去，没想到来人居然是许久不见的袁立文，这他妈还真是撞了鬼。 瞧见这个婆娘来的时候，赵明第一时间和项龙对视了一眼，从夏龙那愤怒的眼神当中看，明白了许多问题，刚才的吞吞吐吐大概就是因为这个女人而起的。 赵明很想知道为什么能在这个地方见到她？天底下的事情没有那么多巧合。 第2147章 不宿之客 袁立文不是一个人来的，在她身后不远的地方还跟着一个男人，他们俩一同开了一辆爱丽舍的轿车过来，只是那个男人就站在他的车前，一直朝赵明露出善意的笑容，善意当中自然是带着谄媚的。 这两年居民生活改善了，轿车走入家庭，已经变成了一件非常普通的事情，但凡是家庭条件不错的，都会有自己的私家车，爱丽舍这一款车成了许多家庭的入门级私家车。 赵明从袁立文的脸上看到了炫耀的表情，不知道他有什么可炫耀的，更何况她身后跟着的那个男人并不是她的老公。 袁立文的出现，让也项龙和袁梅顿时变得非常的难堪。 袁立文虽然嘴上跟项龙和袁梅打招呼，却是奔着赵明来的。 于是就出现了项龙和袁梅在她面前左挡右遮的，死活都不让她靠近赵明。 赵明叹了一口气，暗想，袁立新在耳根子软的毛病看来这辈子是改不了了。 李光明刚刚拉掉了一条大鱼，这个时候心情本来就不好，扭头瞥了那个自来熟的女人，一眼之后问赵明，“这谁啊？” “项龙老丈人的妹妹，很是难缠啊！” 赵明三言两语就把袁立文的光荣事迹给李光明说了一遍，听到李光明也是啧啧称奇，“好家伙，这脸皮……嘿嘿！“ 李光明一向不喜欢在背后评价别人，更不喜欢说人坏话，所以到这个地方，也算是点到为止，摇头苦笑一声继续缠着他的鱼线和鱼钩。 袁立文被项龙和袁梅两个口子给挡住的时候，她就有点不高兴了，“你说你们两口子总是在这儿把我拦着干什么？在这儿都能碰上，那不是缘分吗？项龙，让我去给你大哥打个招呼！” “小姑，你就别去了，你是袁梅的姑姑，把你当亲姑姑一样。你再怎么说，你也得顾着你们袁家的面子，今天做的不是你们袁家请客，更不是你们袁家的聚会，你这么突然闯过去，影响不好……”项龙黑着脸送去了一句。 袁立文向来是一个脸皮厚著称的，叉着腰看着项龙说，“人往高处走，你这眼光现在也变得越来越高了，怎么瞧不起你小姑我了，你要是瞧不起我们原价，你跟袁梅结什么婚啊？既然都当了亲戚，那见面要打声招呼，怎么了？” 袁梅看看自己的老公被人这么欺负，当然也是很生气的，“小姑，你是你，我们是我们，我们之间的关系早就已经分得清清楚楚，你还是不要在这里自讨没趣，赶紧走吧，大哥他不会见你的。” “袁梅，你是不是忘了自己姓什么了？我跟你才是一家人，你怎么总是帮着别人说话。再说了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打个招呼嘛，你说都没说，你怎么知道别人不见我？” 袁立文在这个时候居然不管不顾的叫了起来。 陈兰也挺好奇的，来到了赵明的身边，“这看样子是个无赖啊，怎么回事？” 赵明也叹了一口气，“有的人哪，你给他三分颜色他就能开染房。你说说，我都已经躲他躲得这么远了，没想到他居然能找到这个地方来，她还真当我没办法收拾她？” 赵明虽然脸上在笑，不过话音却变得有些冰冷。 “项龙，让你小姑过来吧！” 听到赵明远远的喊了一句之后，袁立文得意地朝项龙哼了一声，一下子就把小龙推到一边去，冷冷的说道：“一点眼力劲都没有，你看看你大哥这不是要见我吗？还在我面前摆架子。我告诉你，以后有你求我的时候。” 袁丽文赶紧朝身后的那个男人招了招手，两个人一同来到赵明的身边。 这个男人见了赵明之后，赶紧从包里掏出一包软中华来给赵明上了一次，赵明倒也没拒绝，顺手接过来，还在他点火的情况下捂着火，把烟给点着了，抽了两口笑问，“还真是巧了，你们怎么找到这个地方来的？” 袁立文当然不敢说是原内心泄露了他们今天的行踪，所以两个人围着湖边已经找了两三圈，终于在这个地方碰到了。这种事情只能当做是巧合。 于是袁立文说，“这不是国庆节吗？出来玩一下，没想到这把亲家给碰上了，小赵……你看你是像龙的大哥，算起来我也是你的长辈，你还得叫我一声小姑是吧！今天在这里碰上了，不是缘分吗？” 赵明笑着说，“是，挺有缘的，有什么事就说吧？” 袁立文也没想到赵明这么痛快，马上就指着身边的男人介绍道：“这位是梁欢庆，原来也是临江集团的，现在不是被你们单位给合并了吗？所以也在是你们……国……国能的员工呢！” 赵明微微一笑，“原来是为了工作上的事？” 原来我们本来提这件事情的时候，还有些担心，那张兵当场撕破脸，可是看到赵明一脸平静的样子，顿时松了一口气，她旁边的男人别笑得合不拢嘴了。 赵明突然话头一转，问袁立文，“你丈夫现在在西疆上班吧？有时间怎么不过去看看他？” 一提到自己的丈夫，袁立文的脸色都变了，干笑了两声，“小赵，这本来是我的家事，我也不想说的，不过既然你问到了，我也就不得不说了，我和他之间的感情出了点问题，等他下次回来休假的时候，我们两个就准备办离婚了。” 赵明听到这话的时候，下意识的看了看梁欢庆，到底是你tmd红杏出墙，还是你们之间的感情出了问题，这种事情，也就是几个字都不同，可是结果却是天差地别的。 “哦！那我应该恭喜你。” 赵明笑着说了一句这话，怎么听怎么奇怪，弄得现场气氛有点尴尬。 袁立文马上说，“小赵，你看是这样，咱们两家本来就是亲戚，有什么困难的话，我也不怕跟你开这个口，你看梁欢庆……” 赵明一摆手阻止她再继续往下说，“现在放假不适合谈公事，再说了这算是我们几个朋友之间的小聚，你怎么说也算是个外人，总是在这个地方逗留不太合适。那天就差不多了，你们先走吧。有什么事，过一阵子到我办公室来说。” 第2148章 还真是不要脸到极点了 赵明毫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江龙也顾不得什么长不长呗，就把袁立文给拖着，直接给扔到了他们他的车旁边。 袁丽文不耐烦的甩开的项龙的手，“你拉什么拉什么，我自己不会走吗？有什么了不起的，你看看你哥跟你的态度，你哥官当当那么大，都没你这么大的架子，一副小人嘴脸，我告诉你，我再怎么说也是你长辈你给我放尊重一点。” 袁梅急红了脸，“袁立文，你给自己留点脸吧！” 袁立文听到袁梅急得直叫他的真名时，举起手来就要给袁梅一耳光，不过被项龙一把将她的手给抓住，将它扔得远远的，“你要是敢动我老婆，我今天把你扔湖里去，你信不信？给你脸不要脸，赶紧给我滚，要不然车给你砸了。” 项龙在赵明的身边学到照明，年轻时候的脾气本来就是个狠角色，刚才已经憋了一肚子的鬼火，原来刚才说的那番话和他今天干的事情让向龙和袁梅本来就抬不起头，现在反倒是让她猖狂起来了。 项龙越想越气不过，这个时候突然爆发，吓得袁梅连连退了好几步，梁欢庆赶紧拉着袁梅上车，袁梅还是气不过，把窗子摇下来，瞪着项龙和袁梅说，“别看你们现在得意，将来有你们好果子吃，哼！” 袁立文这边的气氛一直都显得有些尴尬。 项龙憋了半天，这才朝赵明走过去，“大哥，对不起。” 赵明家里放烤好的一盘肉递到他的手里，大声喊，“梅子，你再过来吃烤肉的话，我们这边就把烤肉给吃完咯！” 袁梅一边走一边掉眼泪，在旁边的位置坐着，小西瓜都看到母亲哭了，赶紧伸手来替妈妈擦眼泪。 赵明马上说，“我知道你们觉得丢脸，觉得尴尬，可是这件事情从头到尾跟你们都没关系，为什么要替他们承受后果呢？今天是出来玩儿的，高高兴兴的来，所以你得高高兴兴的回去，行了，别哭了，这件事情我心里自有安排。 听到赵明这么一说的时候，项龙和袁梅也不好意思在坏了大家的兴致，下午的时间有说有笑，但是心中始终有个结没有解决，让人憋得难受。 晚上回家的路上。 袁梅突然说，“给孩子找个幼儿园吧！不能再让我爸妈留在这里给我们带孩子了。” “嗯？” 项龙吓了大跳，把车靠在路边给停了下来，认真的看着他老婆问，“你是认真的吗？如果把这话跟老丈人和丈母娘说了的话，他们的心里会难过的。” 项龙其实觉得跟丈母娘和老丈人住在一起没有什么不好的，如果他们的耳根子不是那么软的话，应该是非常幸福的一家人，可是就因为她们的耳根子软，现在已经影响了他们全家的正常生活。我对于袁枚的话，项龙倒也不是十分认可，如果就这么粗暴的将老丈人和丈母娘弄走，他们也许会很伤心。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看到袁梅的脸上分明还有犹豫的神色，知道她现在有没有拿定主意，只不过就是一肚子的怒火找不到地方发泄，随口说两句而已。 于是，项龙重新开车上路，“今天晚上我会跟他们痛陈利害关系的。” 项龙和袁梅回去的时候，居然碰到了袁立文和梁欢庆，他们今天晚上居然准备项龙家里吃饭。 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就像能感觉自己的头有点晕，自己的男人在外面上班，他在家中偷人偷得家喻户晓，这还不算，现在居然把梁欢庆这个野男人带到项龙家里来了。 袁立新没想到小龙他们两口子这么快就回来，有点心虚地说，“你小姑路过这儿，顺便上来坐一坐，你看还给我们带了水果。” 看到这一幕的时候，项龙差不多已经快疯了，摇头苦笑了一声。 袁立文不以为然的说，“大哥，你看看你那个样子都卑微成什么样了，再怎么说你也是一家之主，我这个当妹妹的到你们家来吃一顿饭，还需要别人来批准吗？” 袁立文猖狂的样子让笑容十分的窝火，这套房子可是他项龙全款买的，怎么就变成了袁立新是一家之主？好吧，就算向龙他承认袁立新是一家之主，可是这房子当中也没有他远离文落脚的地方，他凭什么在这个地方耀武扬威的？ 项龙倒是沉住气了，不过袁梅忍不住，眼看着要发飙的时候，项龙将袁梅给拦着说，“有什么话等他们晚上走了再说吧！” 魏娟觉得自己挺对不起女儿的，劝了半天也没把他爸给劝住，最后还是将她小姑给弄到了这个地方，虽然过去几年时间，项龙两口对袁立文的怨气一点都没消散，反倒是越来越重，魏娟你明白这当中的原因，因为这些年他们两口交给家里的钱，大多数都被袁立新拿去贴补他这个妹妹去了。 两个孩子虽然没说，但是不表示他们不知道，只不过不愿意把这个家中闹得鸡飞狗跳而已。 魏娟讨好的不断往项龙碗里夹肉夹菜，“项龙平常工作这么辛苦，多吃一点。” 袁立文哼哼一笑，“他辛苦什么辛苦，他大哥可是南方控股集团的一把手，平常对他不知道有多照顾，他能走到今天位置全都是他大哥一手提拔起来的吧？” 这话听着又酸又堵人，项龙还是闷着头不说话，继续吃东西，袁立文却。变本加厉的说，“项龙这辈子可是享福了，虽然自己亲爹亲妈死得早，不过有个这么好的大哥照顾着，又娶了远没这么漂亮的媳妇，最关键是他岳母和岳父啊，一天对她照顾的不知道有多好，替他们管着家，还替他们带孩子，解决了他们生活上的难题，项龙，你说你不应该好好报答岳父岳母吗？” 袁立新本来一直都不敢开口的，听到这话的时候，也有些不耐烦的皱了皱眉头，“你少说两句，赶紧吃饭吧！” “大哥，你怎么回事啊？还不让我这个当妹妹的说话了，难道在你家里我连说话的自由都没有吗？” 袁立文笑了笑，看着项龙，“侄女婿，说你大哥会高权重的，替我们老梁弄个副处的干部应该没有问题吧？” 第2149章 终于把自己给作死了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无耻。” 袁梅终于忍不住了，在饭桌上大叫了一声。 袁立文脸一黑当场就骂，“你个死丫头，你说什么你再跟我说一遍？我哥养你这么多年白养了是不是？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当长辈的？” 袁立新碰的一声，将自己的筷子狠狠的砸在桌面上，大叫，“好了！还能不能让人好好吃一顿饭了？” 听听，袁立新说的都是什么话，她自己把她妹妹招到这个地方来，也不知道当初买这个房子的时候没有人告诉袁立文他们家住在哪，那袁立文又是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呢？ 还不是袁立新他自己跟他妹妹说的，现在反倒是怪别人让他不能好好吃一顿饭了。 袁立新这个大动作顿时将小西瓜给吓得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元梅的泪水顿时也滚了出来，赶紧抱孩子，直接进房间去了。 “瞧瞧，这什么人呢？说他两句就知道哭，这哭给谁看，这不是要赶我们走吗？我今天还偏不走，这是我大哥家，我凭什么要走？” 袁立文得意洋洋的外头还在夹着盘子里的花生米，就好像要赖在这个地方一样。 不过像龙却想开了，一点也不生气，闷着头吃饭就行了。 吃的饱饱的，还给袁梅也端了一碗饭和加了一些菜，送进房间当中，从他的手里把孩子接了过来，然后说，“明天我就去给孩子找幼儿园。” 袁梅刚才本来挺难过的，赞同这话的时候，顿时心情好了一些，端着自己老公刚才送进来的饭，就大口大口吃了起来，想想也是别人都欺负到自己的头上了，为什么自己要难过，自己气个半死，人家在那里可开心了。为什么要受这种窝囊气？ 小孩子刚才被吓到了，不过像你这个当爸爸的哄了两下，顿时又咯咯笑了起来。 这期间袁立文一直在外面粗声大气的跟他哥畅谈未来，说着梁欢庆这个人多么多么有潜力，比他原来那个丈夫不知道好到哪儿去说，不知他们两个人现在都还没离婚，这属于是婚内出轨，道德上的问题。 项龙把孩子抱进浴室当中，在澡盆当中放了热水给孩子，洗了澡，又把它放回了床上，在旁边哄了一会儿，把孩子哄着了，再出来，已经是夜里十点。 袁立文这才不情不愿的离开。 项龙对他的岳父岳母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该说的都已经说了，所以今天晚上真的不想跟他们再废话半句，只不过项龙不说，他老丈人这句话对他说，就在项龙要进房间的时候，袁立新开口说道：“张龙呀，我们爷俩在客厅坐坐，我有事想跟你说一下。” 既然要说，那就说说吧，反正项龙也有一肚子话要对他这个老丈人说。 翁婿俩在沙发上坐下来的时候，利辛特地将烟灰缸朝向龙的面前递了递，“你可以抽烟！” 项龙笑了笑，“我在家里一般不抽烟的。” “嗯！这习惯倒是不错。” 袁立新突然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项龙，你小姑的情况现在就这个样子，她跟她前夫两个人闹得不可开交，这离婚马上就会办下来……” “等等，爸，他们还没离婚就不能叫前夫。” 不能叫前夫的话，那就是婚内出轨，所以袁立新这个当大哥的脸上也挂不住，“随便吧，反正早晚都要离的，他现在跟那个梁欢庆的感情也算是稳定，他们俩也求了我很长时间了，所以这一次你不能是看着梅子的面子上还是看在我的面子上，都劳烦你跟你大哥说几句好话，能拉梁欢庆一把就拉他一把好吗？就当是爸求你了。” 项龙笑了笑，说，“爸，你妹妹的丈夫被调到西藏去上班，也就是大半年的功夫，想不到才过了没多长时间，她就在家里忍不住了？” 被项龙讽刺了一句言，袁立新的脸色也不好看，“你这是怎么说话的？怎么就忍不住了，那感情不合适，走不到一块去也很正常，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两个人在一起生活不合适，离婚不是很正常吗？” 为了她这个妹妹，袁立新已经改变了固守的观念，真是耳根子已经软到了一个极限。 项龙看着袁立新笑了笑，“爸，其实我这个人真的脾气比较好，可能是跟我父母去世得早有关，我跟谁都客客气气的，生怕他们不关心我，不在意我。我比较好说话……” 袁立新不明白项龙为什么要跟他说这番话，突然听到项龙话音一转，“……可是，我大哥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你们真的不应该去惹他……” 赵明把他小舅的骨灰都给养了，这件事情项龙是知道的。 袁立新这个滥好人可能从来都没有顾及过后果，但是相信用不了多长时间。项龙的大哥就会让他看到，什么叫迅雷不及掩耳，什么叫心狠手辣？ 当然现在的袁立新他一定不知道会有怎样的后果等着他们兄妹俩。 项龙曹操笑了笑，缓缓的站了起来，然后朝房间走了进去。袁立新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气愤的跺了跺脚，“这一家人怎么就不能好好过日子呢？” 第2天醒过来的时候，向龙已经简单的将房间当中的行李整理了一下。 袁梅醒来的时候也是一脸莫名的看着项龙，“你这是……” “动静太大，吵着你了？” 袁梅赶紧从床上站了起来，披了一件衣服，看见丈夫已经把行李收拾得整整齐齐，“你这是要出差吗？” “出差？我要是走了的话，留你一个人在家里，天天被你小姑欺负上门？” 项龙笑了笑，说道：“当初买房子的时候，我听我大哥的话，买了两套，那套装修出来之后一直都没人住，但是定期找人打扫的卫生，我想我们现在是时候搬过去了，带着你带着孩子。” 项龙另外自己就是没办法跟袁立新两口子住在一起了。就会把人逼疯的，袁梅听到这话的时候不但没生气，反而特别支持她丈夫的决定，“你怎么不早点把这件事情告诉我，要是早说的话我早就搬过去了，真是气死我了，你在那收拾东西我去弄孩子。” 袁梅刚刚从房间出去的时候，没想到他父亲就在门口转悠，看见他出来的时候第1句话就是，“你有时间也劝劝项龙，替你小姑多想想，她也不容易。” 第2150章 终于暴发了 人的年纪越大就越能明白一个道理，那便是性格这种东西，是命里自带的，根本就不可能改变，袁立新大概就是这个样子，耳根子软，把他这个妹妹看得很重要，所以他这一辈子考虑得最多的也就是替他妹妹，至于女儿嘛，吃点亏是没什么的。 如果换做是以前的话，袁枚多多少少还会跟他父亲争辩几句，可是她现在的心已经死了，听到她父亲这么说只是微微一笑，然后走进了孩子的房间，开始把早已经醒了过来躺在床上发呆的小家伙从床上弄了起来。 袁立新这个时候进房间要替他女儿搭一把手的时候，袁枚的态度十分冷淡，“不用了，我自己的孩子我自己照顾。” 说来也奇怪，袁立新对他那个妹妹是无限包容的，可是听到女儿这么说话的时候，居然还耍起了脾气，哼了一声就直接去客厅，坐在沙发上生闷气去了。 以往袁梅会去哄她，但是今天迟迟没来，把孩子收拾好的时候顺便问了他一句，“西瓜，爸爸妈妈要带你去一个新的地方住，那里没有外公外婆可以吗？” 现在的小孩子，似乎比他们那个时候要聪明得多，听到妈妈这么一说的时候，小西瓜什么话都没说，用了短短的手臂，半搂着母亲的脖子，他不知道怎么去表达，大概的意思就是只要有爸爸妈妈就可以了。 过了一会儿，魏娟从厨房当中把早餐端了出来，同一时间，项龙也从房间当中将两个大行李箱和两个大包，同时给拖了出来放到门口。 魏娟以前也经常见向荣出差，所以大包小包的习惯了，只不过今天的行李准备的比较多，顺口问，“项龙这是要出差吗？那今天早上可得多吃一点，要不然路上饿。” 项龙摇了摇头，然后喊，“老婆，你跟孩子收拾好了没有？” 袁梅把孩子平时的一些小玩意儿用了一个袋子装了起来，然后抱着孩子走了出来，魏娟看了一愣，“你们这是一家子都要出去吗？” 刚才还在沙发上生闷气的袁立新本来等着袁枚去哄她，可是看到他们三个准备出门的样子，顿时有点慌了，从沙发上慢慢的站了起来走到门口，“你们这是……” 项龙微微一笑，“我们一家三口准备搬出去住了。” “胡闹！在这儿做的好好的，为什么要搬出去住啊？” 袁立新当场就大叫了起来，培养孩子放在自己的颈窝边上，将他的头搂得紧紧的，让她不要看到外公这么凶神恶煞的一幕，也不想让他听到的他外公的愤怒。 项龙和袁梅这两口子似乎也没打算要跟他们解释什么，只不过是通知他们一声而已。 看了他们不说话，魏娟着急了，狠狠的在袁立新的背上捶了一下，“死老头子他们为什么要搬出去住？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早就跟你说了，不要跟你的妹妹打交道，你就是不听。” 项龙笑着说，“妈，你也用不着跟爸争吵，那是爸的亲妹妹她舍不得，很正常，我们尊重他，所以我们搬出去，不过呢，这套房子你们肯定是没办法做了，至于你们要出去租房子还是回老家去都无所谓。” 袁立新是没想到项龙这个当女婿的，居然翻脸就不认人，大叫道：“当初我们说不住在这儿，是你非让我们住在这个地方，现在怎么了？嫌我烦，要赶我们走了是不是？” 项龙笑了笑，“你是梅子的父亲，我也把你当亲父亲对待，但是你们不能把我当傻子，袁立文是什么人你们心里比我清楚，当初他的嘴脸你们也是见识过的，可是即便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你们还是要把他招到家里来，这跟引狼入室没什么分别，我把丑话说在前头，袁立文她干了什么事情，如果发生了什么意外，你们千万不要觉得奇怪，因为那都是她自找的。当初这房子是我给梅子买的，这里也是我跟梅子共同的家，但并不表示这里就是岳父岳母的家，更不是她袁立文撒野的地方，我昨天之所以没提刀把他们轰出去，那是因为看在你们的面子上。” 项龙再说，“我以前只是觉得爸你是被你妹妹逼的，无可奈何，所以才做了一些迫不得已的选择，后来我才慢慢发现，那些选择都是你自己做的事，你把他惯成这个样子，是你主动替她考虑的。” “昨天我们都已经几十公里外的龙湖去了，没想到你还是把地方告诉了她，知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们去龙湖了吗？我是故意跟你说的，还故意告诉你，我跟我哥一起出去，就是想看看你会不会把这件事情告诉你妹妹。” “爸，你还真是没让我失望！” 项龙冷笑的时候，把他老丈人的脸都给气红了，项龙接着说，“你知道他们昨天两个人到龙湖来找我们的时候，在别人的面前有多丢脸吗？不过我当时也觉得这其实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回来的路上梅子还在跟我说要给孩子找幼儿园，可是我说，外公外婆带的好好的不必找。我回家的时候才发现又来了两个不速之客。” “在我家里耀武扬威，请问是谁给他们的底气，我花钱买的房子，我是这个房子当中的主人，居然让两个臭不要脸的东西在我们家凶我的老婆，凶我的孩子？” 项龙笑了笑，“爸，妈，我们先走了，有时间的话最好奉劝一下你妹妹，让她小心一点，不然的话，下场可能是预料不到的惨，不相信你可以让她试试。” 袁立文带着那个姓梁的，已经不是第1次到家里来了，国庆节的第一天就已经来过一次，当时项龙就已经是苦不堪言，所以在假期的第四天才带着老婆准备出去散散心，当时他自己也留了个心眼，把自己的目的地告诉了老丈人，看看老丈人到底会做些什么事情出来。 算起来袁立文不是真正的可恶，最可恶的是袁立新，只不过这话项龙不敢在袁梅面前说而已，毕竟那是她亲爹。 第2151章 海阔天空 袁立新以为，这个时候，袁梅会替他这个当父亲会说一点什么。 可是袁梅只是把孩子抱得紧紧的，左手还倔强地提着一个包。 小西瓜窝在妈妈的颈窝里，露出两只大眼睛，看着外公，他也许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他知道，爸爸妈妈不管走到什么地方都会带着他，这就够了。 “西瓜，过来爷爷抱抱。” 以前只要外公这么说一声的时候，西瓜就会赶紧的冲入外公的怀抱当中，可是今天她知道爸爸妈妈要走了，外公让她过去，万一爸爸妈妈不带自己怎么办？ 所以西瓜死死地搂着妈妈的脖子，“我不要……” 我不要这三个字让外公感觉自己在这个孩子身上倾注的感情全都白费了，整个人迷迷糊糊的，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干点什么好，他原本以为，一家人没有什么是说不开的，可是闹到今天这一步他才发现，有的事情并没有按照他想象的方向去发展。 各种示好与挽留都不起作用的时候，袁立新终于发火了，“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呀？这日子还有没有办法过下去了？” 项龙看到袁立兴气急败坏的样子，本来心中还有更狠的话等着他老丈人，可是项龙还是于心不忍，老丈人家最好的女儿嫁给了他，还在这边替他们洗衣做饭带孩子，这么长的时间，喧闹的今天这一步，但是降龙其实从心底来说并不恨他。但是不同的思想观念让他们不能在同一个屋檐下继续相处，不怨不恨，却再也不能住在一起。 袁梅生了孩子之后，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自己的孩子上，但凡是要影响他孩子正常生活的事情，他都会与之拼命到底，立文今天来他们家的频率很高，经常当着孩子的面说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所以会从孩子的嘴里动不动听到一些奇怪的词语，还有一些脏话。 项龙和袁梅这对孩子的教育问题上非常小心，平时说话都小心翼翼的，因为小孩子的模仿能力特别强，一旦学会了之后，在他脑海当中就会留下深刻的印象，再想去纠正很困难，特别是像脏话这种东西。 袁立文的出现已经干扰了他们家的正常生活，袁梅忍不下去，冷冷的看着他父亲，“在家的日子本来是能过的，可是自从小姑来了之后，我们家的日子又再回到了从前，让我想起了那段读书的日子。原来我总是把责任推给小姑，后来我发现并不是这样，把责任完完全全都在你，我们家走到今天这一步，最大的问题出现在你的身上，因为你的耳根子太软，因为你没有很好的掌控距离感，你和袁丽文之间不分彼此，却从来没为这个家考虑过。” “她是你二姑！” 袁立新以落后的形式来强调，袁立文在这个家当中的身份，如果是以前，袁梅恐怕还要忌惮一下老实人的怒火，因为袁立新虽然平时不吭声不出气的，一到发火的时候，是非常恐怖的。 而袁梅已经不是当初的袁梅，抱着孩子朝上耸了一下，冷笑地看着他父亲，“她是我二姑，我们全家就得给他陪葬吗？” “你在这里胡说八道什么？哪有你说的这么严重，不就是找你办点事情，推三阻四的，你不愿意办就不办，大不了我去跟你二姑说，用得着一家子搬走吗？” 袁梅摇摇头，“爸，问题在你，因为你不懂得拒绝，已经给我们这个家庭造成了很大的麻烦，袁立文是什么样的人你比我们心里更清楚，可是这些年你无休止对他的纵容，你就让她无法无天，她丈夫才走了多长时间，他在家里就找了别的男人。 这是道德上的问题，这也说明了她是一个没有底线的女人。这样的人你还动不动就把他往家里，你是嫌咱们家里还不够乱，是吗？” “她是你二姑！” 袁立新还是做着他的坚持，可是袁梅已经懒得跟他废话了，“爸，你得搞清楚，项龙和他大哥是没有血缘关系的，人家这些年一直照顾项龙，只是碍于当初对她去世父母的一个承诺，可是项龙他大哥为什么要一直帮项龙呢？就算他们兄弟俩关系好，一直拉他一把，可是他凭什么要照顾你的妹妹呢？你跟他是什么关系啊？何况还不是照顾你的妹妹，而是照顾你妹妹的情夫……爸，你不觉得你自己很可笑吗？” 袁立新这个老实人，已经快要被自己的亲生女儿给逼疯了，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更是丧失了理智，抬手就要给她女儿一耳光，只不过项龙这个时候动作很快，顺势就将他老丈人的手紧紧的抓在手里，“爸，你别动手，一辈子都是我的老丈人，但是如果你动了手，性质可能就不太一样了。” 重重地将他老丈人的手给甩开之后，项龙看着他媳妇微微一笑，“走吧，我们去新家。” 袁梅以为跟着项龙离开这个家，多少还会有点难过，可是自从迈出这个家门口开始，她的心情就变得非常的好，儿子不哭不闹的，老公又这么男人地护着她，没有什么可图的，毅然决然的跟着小龙离开了这个小区。 魏娟一开始就没办法插手进他们父女之间的争端，看到女儿女婿带着外孙终于还是走了，家里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了起来，哭了不过瘾，还捏起拳头狠狠的在袁立新的背上捶，“死老头子，你说你为什么就要把女儿跟女婿赶走，你那个妹妹有什么好？他害得我们全家还不够吗？当初差点把你女儿推进火坑，这么大的事情你居然就这么原谅他了，你这是引狼入室啊，要拉着我们全家上下跟她一起陪葬吗？” 袁立新呆若木鸡的坐在沙发上，他觉得这件事情应该会过去的，二姑始终是二姑，早晚有一天会原谅，毕竟那是家人。 可是事情发展到今天这一步，袁立新根本就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或者他是真的没有见识过赵明的手段。 第2152章 防来防去还是没防住 “孩子们也就是赌气，过几天就回来了。” 袁立新坐在沙发上，双手捂着脸安慰了自己一句，他觉得孩子走得再远能走多远呢，大不了就是出去住几天，威胁威胁自己，事情过了，等风头平息了，该回来的还不就得回来，毕竟他们自己带个孩子，又怎么可能处理好自己的家务事呢？ 袁立新忽略了当下年轻人的决心。 …… 接下来一段时间，管网公司与销售公司和国化、海化分别进行了多次接触，而国化与海化，在辈子国能集团的情况下，同时也展开了多次的会谈。 这是一个三角关系，说复杂也复杂，我中有你，如何能让自己尽快的获利避免损失是他们要研究的课题，所以显得相对复杂一些。 说简单也简单，为的不就是挣钱吗？ 这天一大早，周尧就已经在赵明的办公室里等着了。 赵明刚一进门，看到这位太子爷惊讶的说道：“有什么事儿你打个电话过来，跟我吩咐一声就行了，怎么还亲自跑一趟呢？” “老赵，你现在也开始学会挖苦人了，是不是？我是那种喜欢使唤人的人吗？” 赵明打了个哈哈，也不管周杨是不是在场将自己的茶杯当中，抓了几个茶叶丢进去，然后冲了一杯茶，“我就不管你了，你要喝水自己倒别把自己当外人！” “你这家伙前后的差别会不会太大了一点，刚才谨慎过的头发，现在又真的没把自己当外人，你好歹跟我客气一下也给我泡一杯嘛！” 周尧在京城土生土长，虽然不善言辞，但是骨子里天生爱侃，所以也有一张贫嘴。 两人说笑了一阵之后，就要开始进入正题，“与国化这边谈的差不多了，最后一次会谈应该能将两方的合作协议给敲定，至于条件，还是按照你的要求坚持到最后的底线，不过最后一次会谈还需要你亲自参加。” 赵明点点头，“这也是应该的，再继续拖下去没有太大的意义，我想在最关键的时候退上一步，他们应该感觉这是对他们的恩赐，你达成协议也不过就是一步而已。” “和海化那边的合作进展的也十分顺利，不过海化的胃口倒是挺大的，可是要管到经营收益的分红啊……” 赵明叹了一口气。 周尧说，“这也是应该的，毕竟他们在工程方面出了大力气，想要一部分收益，这也是在情理当中，再者说，咱们三大单位到上面都是一家人，互惠互利是应该的，最重要的是大家的成绩单上都有一个满意的分数，对大家都有好处。” 赵明觉得周瑶说的很有道理，着重的是大家齐心协力在推动着这个单位向前发展，同时也在推动着这个国家向前发展，那么这些项目就已经达到了它真正的战略意义。 两人还在聊天的时候，项龙突然出现在赵明的办公室门口，看到两人说话也没有打算，就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周尧注意到项龙的存在时，马上朝项龙招手，“进来呀，都不是外人在门口站着干什么？都这么多年了，还这么见外。” “周总！” 项龙一进门礼貌的跟周尧打着招呼，周尧一看他的样子，就知道这兄弟俩应该是有私事要谈，于是周尧起身说，“那我就先走了！” 赵明说，“你怎么就走了呢？我还打算请你吃顿中午饭呢，你要走是吧，那我就不留了，但是这顿饭当我请过了……” 周尧笑道：“你可真能贫，记得准时参加。” 等周尧走了之后，赵明拿起桌子上的电话，给张涛打了个电话过去。 或者张涛也过来了，三人坐在赵明的办公室当中，把门给关了起来。 “怎么样？这几天过得还不错吧？”赵明随口问了一句。 项龙马上说，“当初如果不是你提醒我的话，现在我可能都成那个无家可归的人了。” “倒也不至于无家可归，只不过同在一个屋檐下多多少少会剩他们低头而已，现在的主动权倒是捏在你的手上了。”赵明笑了笑，“涛哥，我让你查梁欢庆的人查的怎么样了？” “当初临江集团基层的那些人没有一个干净的，合并进来之后，对他们多多少少会有些宽容，便想到原本是外单位的，要让他们有一种当成家人的感觉，所以原来的那些过错都没有清算，不过这个梁欢庆被放到新的岗位上之后同样不老实……” 张涛从他的调查当中随便抽了几条出来告诉赵明，单单是这几条都够他喝一壶的了。 “倒卖燃气管道项目生产安装材料？” 赵明听到这一条的时候，忍不住问了一句，“胆子挺大呀！这要放在九几年的时候抓住了就是敲脑袋的重罪，现在恐怕也就够判个六七年的。” 张涛点了点头，“如果这些东西还不够的话，我再收集收集。” “不用了，就这些东西已经够了，我想知道的是，袁立文在这当中有没有参与什么？” “有，袁立文打着你的旗号四处替梁欢庆拉关系，在当中起一个穿针引线的作用，许多饭局都是她组起来的！”张涛把自己调查的这些东西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赵明。 赵明听得直摇头，“当初我像防贼一样防着我爸妈，就是怕他们利用我的职务之便在外面收别人的东西，没想到把我亲爹亲妈给防住了，却被一个没有丝毫关系的贱人给算计着，真特么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项龙难过地说，“大哥，是我没有处理好家庭上面的事情，给你惹了麻烦，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对不起，这是你的错吗？不是你的责任不要往身上来，一天没事学习坏毛病。” 赵明骂了一句之后，又看着项龙问，“接下来这件事情你决定怎么处理，我都听你的。” 赵明其实想看的是项龙对他老丈人和丈母娘的态度，赵明在这件事情上毕竟是一个外人，提前动手的话，显得太不尊重向荣了，所以在这件事情上还是想问问项龙的意见。 项龙说，“我把西瓜已经安排到了都城音乐学院附属幼儿园，还是小美姐和陈岑姐就弄进去了，现在算是个插班生，不过好在老师对他很照顾，去的前几天哭的很厉害，不过今天我送她的时候她已经没哭了。” 话到这儿的时候项龙顿了顿，“我已经找了中介去看房子，准备把那套房子租出去！” 第2153章 原来还干了这么多事 租出去？听到这话的时候，赵明还是吓了一跳。 赵明讶道：“而你岳父岳母不是住在那套房子当中吗？” 这话一出口，赵明马上就反应过来，原来项龙是想用这种方法直接让他岳父岳母给赶出去，“你小子会不会太狠了点？” “狠吗？” 项龙苦笑着说，“比起他们对我干的事情来说，这不算狠。” “这两年我把工资卡一直交给我岳父岳母在哪里，走的那天工资卡拿回来了，你猜我到银行去看里面有多少钱？不到八万，我一年可是有整整20万的收入，更何况，我每个月其实除了工资卡的钱之外，还有别的收入，都会以现金的方式交给他们，完全足够支付我们一家五口的生活，大大小小的事情不需要他们花钱，所有的东西都是我买回来，也就是说他们拿着钱根本就没地方花，然而工资卡里面最少应该有六十到八十万，交给我的时候，居然不到八万。” 赵明心想，这算什么，要是换了王素芳的话，别说8万，连8块都没有。 说明这个时候也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那样不是显得太不合时宜了吗？笑了笑，“你也不差这点钱，你老丈人拿去贴补他妹妹，也不是什么不可饶恕的罪过吧？” 项龙说，“我其实把钱一直看得很淡。只是钱的问题，根本不会有这么大的矛盾，现在是我老丈人。一家子搞得乌烟瘴气，不让这个家再把日子过下去，如果不尽早处理掉的话，以后会是个天大的麻烦，他们必须回老家去，不能再留在这个地方了，这不是我的意思，而是我媳妇的意思。” 这的确不是向龙出的主意，而是袁梅在经过这几天考虑之后，和他商量之后才做的决定。 赵明点了点头，笑道：“既然你决定了，那就动手吧？” 张涛点了点头，也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了。 张明原本不想管这些家事，只不过有人打着他的旗号在外面招摇撞骗已经严重的影响了赵明的声誉，任由事态发展下去的话，也算是玩忽职守，到后来要是被人抓着把柄也能算在他赵明的头上。 当初防爹妈像防贼，现在自然也不能放过这些米仓当中的耗子，赵明的脸色转冷，这是要打雷下雨的征兆啊！ …… 这天午后，项龙和袁梅一同走进了原来的家里。 袁立新看见这两口子回来的时候，原本还想摆摆架子，生生闷气什么的，小刚他们两口子终于忍不住了，还是选择回家，心想既然都回来了啦，过去的事就过去了吧，所以脸色也没买多长时间，就对项龙和袁梅试好的说，“冰箱里有菜，晚上让你妈烧几个好菜。” 项龙和袁梅在沙发上坐了下来，魏娟马上跟着坐了过来，“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一家人有什么话不能摆在桌面上说的呢？” 袁立新平淡地说道：“你二姑这么多年也不容易，现在好不容易找到自己中意的归宿，你们应该祝福啊，这亲戚之间有什么困难本来就应该相互帮助一下，你们现在想通了吧？” 项龙真好笑，老丈人到现在为止都还抱着他的幻想，觉得这件事情可以商量。 这时，袁立新看着他们两口子回来的时候，居然是两手空空的，于是问，“那东西呢？怎么没带回来？孩子呢？为什么没把孩子带回来？你们把它放到什么地方去了？” 话到这个地方的时候，袁梅从包里拿出两张车票来，然后放在桌上，“这是明天上午十点，回老家的火车票。那你们把东西收拾收拾，下午的时候有房产中介过来看房子，这套房子很快就会租出去了。” “你这是干什么？你这是要赶我们走？”原来听着脸色一变，顿时站了起来，大声的质问着自己的亲生女儿，“我辛辛苦苦养你这么多年，你现在居然要把我赶走。” “不，你这么多年辛辛苦苦的养的不是我，而是你的妹妹。” 袁梅苦笑着说，“工资卡我去替项龙查了一下啊，里面只有不到八万。这么多年项龙在二姐的地产公司一直拿着干股分红，所以每个月我们定时还给家里拿钱，大大小小的东西也都是我们亲自买回来的，生活费也没让你们出一分钱，每年工资卡里面，最少应该是有20万上涨，可是这几年过去了之后，却不到八万。爸，你能给我解释一下这些钱去什么地方了吗？” 袁立新听到这话的时候，顿时吓了大跳，他是没想到，女儿跟女婿这么短的时间内，居然就去把工资卡拿去查了帐，紧张的脸色都变了，吞吞吐吐的说，“我把钱拿去买东西了。” “买东西？爸，你买什么东西了？需要用几十万？” 袁梅笑了笑，“几十万在都城的郊区随随便便都能买一套房子了，你跟我我们说说你到底把钱拿去买了什么东西？” 袁立新支支吾吾的，半天说不出来，最终气不急败坏的说，“我买什么东西需要跟你们交代吗？” 袁梅说，“你买什么东西不需要跟我们交代，但是你把钱拿去接济你那个妹妹，那么就必须跟我们说一声，毕竟这些钱也是向龙辛辛苦苦挣的，为什么有人可以从你这儿不劳而获呢？为什么你能把项龙的钱拿去接近你的妹妹呢？” 魏娟听到这话的时候眼眶一红，顿时哭喊着：“我就说你这个妹妹为什么没事三天两头的朝我们家跑，原来是第1次我们家的钱了，袁立新，你是个什么男人，当一个男人不替自己家考虑，不替自己女儿女婿考虑，成天去帮你那个靠不住的妹妹，你这是要把我们一家人给害死啊！” 看着老婆哭了，袁立新也着急，“立文只能说把钱借过去，用一段时间就会还的，他手头紧拿去周转一下，有什么问题？大家都是一家人，不要搞得那么见外嘛！” 袁梅摇摇头，“爸，今天我们过来不是为了来找你要钱的，车票已经放在这儿了，下午就会有人来看房子，如果今天晚上你们没把行李收拾好的话，明天会有人替你们收拾的。” 第2154章 这次是玩真的 袁梅不想再跟他爸多说一句话，在这当中魏娟其实是最冤枉的，她又没掺合她丈夫的事情，最后却因为这件事情被牵连了。 袁梅一副言尽于此的样子，站了起来，拉着项龙就朝外走。 好好的一个家，就因为袁立新不分青红皂白，给搞得支离破碎，为元气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痛斥丈夫，“你怎么死性不改啊？好不容易才过了几天安生日子，你又把一个家弄成这个样子，这日子没法过了，你个老不死的东西。” 看到老婆这么伤心的样子，袁立新用出了最后一招，“你们给我站住，袁梅，我告诉你，今天你从这个门走出去，我就跟你断绝父女关系。” 袁梅扭头看了看袁立新，笑着说，“从你们决定让二姑把我推进火坑的那一刻，其实我们之间还有什么父女关系可言？” 如果没有发生后面的事情的话，以前的那个事过了也就翻篇儿了，将来再也不会提及。只不过袁立新最近做的这些事情，已经勾起了袁枚对当初的那些回忆，每每想到自己在学校遭受到的那些非人的待遇都是袁立文所造成的，袁梅心中的一口气就下不去。 他今天没有对他爸发火，说的每一句话字字都是发自肺腑，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倒不是不叫，非得把他爸妈赶走，而是他们两个留在都城的话，袁立文就有空子可钻，只有让他们两个回到老家之后隔得远了，日子才会好起来。 袁立新你需要一个空间来反省自己了。 当子女的要孝顺，但绝不是愚孝。 项龙和袁梅前脚刚从门口走了出去，魏娟就在家里哭的死去活来，袁立新坐在沙发上狠狠的搓着自己的脸，“你别哭了。” “我为什么不哭？你都要跟女儿断绝父女关系了，你也听到了，他们以后再也不回来了，我为什么不哭？” “那个父女关系还真的断得了啊，他们也就是说说气话，想用这种方式让我跟我妹断绝关系，可是你也知道我跟我妹两个之间的关系怎么可能断的着，我们是同胞的兄妹，血溶于水啊。这个年轻人亲情观念怎么这么淡薄？” 魏娟狠狠的瞪了袁立新一眼，“你到现在还在替你妹妹说话，事情究竟是因为什么而起的，又是因为谁才落到今天这一步了，你心里不知道吗？如果不是你妹妹的话，我们一家人的日子不知道多好过，你居然还拿人家小向的工资卡里的钱去贴补你妹妹，你这张老脸也好意思，我是你我羞都羞死了。” 袁立新听到老婆这句话的时候，顿时也有些脸红，但是那段时间远离文垂的紧啊，说是有急用他没办法，家里有钱就直接拿给他周转一下，又不是不还。 原来拼命的在心理安慰自己，可是脸上始终是挂不住，想到自己拿女婿的钱去贴补自己的妹妹，好像是有点说不过去。 不过转念再一想，等以后把钱还上了，不就行了吗？ 魏娟跟袁立新废话，眼泪都抹抹干净，就进房间去收拾东西去了。 看到老婆在收拾行李，袁立新大叫，“你这是在干什么？你收拾这么多东西准备去哪？” “在去哪儿这个地方待不下去了，我要回老家，我再也不想跟你在一起了，丢人现眼的东西。”魏娟指着茶几上的车票说，“你没看到吗？你女儿把车票都给我买好了，现在还不走，等到别人来哄的时候，老脸往哪儿放，你喜欢丢人，我可不喜欢丢人。” 袁立新急了眼的大叫，“我不走，我哪儿都不去，我住在我女儿的房子里，谁还能把我们轰走不成？” “你女儿的房子你要不要脸啊，买这套房子的时候是小项全款付的，你给一分钱了吗？你不但没出钱，还把人家的银行卡里面都搬空了，你这是什么？你这是贼，老贼！” 魏娟这么多年，跟着袁立新从来都是个好脾气，从来没有发过这么大的火，今天真是忍了这么多年，终于爆发了，骂起人来毫不嘴软。 袁立新老脸胀得通红，想要反驳的时候，却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因为他们说的话字字在理，而自己的确是理亏一方。 魏娟你懒得跟他废话，直接进了房间开始收拾东西，不一会行李就整理完毕了，可是袁立新还是坐在那儿像个老爷一样一动不动，他就是要赖在这里说什么不会走的。 然而过了一个小时之后，马上有人敲门，原来心想应该是女儿和女婿后悔回来了，结果打开门一看，发现是一帮穿着西装的人，直接进来之后拿着相机吃着就开始测量和照相。 “等等，你们这是干什么？”袁立新被进来的这帮人的举动给吓了大跳，看着他们不把自己当外人的样子，不解的问了一句。 这帮人马上说，“我不是房产中介的，这套房子已经被业主挂在我们店里，委托我们替他出租，明天就会有客人来看房，也可以先租后卖，不过那都是后事，哦，对了，你们还住在这个房子里吧，我觉得你们明天早上最好搬出去，要不然的话来看房子的人太多，对你们也不是很方便。” 听到这话的时候，原来才知道女儿女婿这次是下了重手，对他们没有一点客气可言。 魏娟哼道：“袁立新，你不要怪女儿做的，要怪就怪你自己，是你一步一步的把这个家弄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袁立新不走，他不能走，走了的话，以后还怎么见外孙，那想看外孙要什么时候才能见一面？袁立新不敢想象这种后果，这一天晚上没有睡好，第二天卯足了劲想跟来人搞对抗的时候。 人家中介带了一帮子人，二话没说，直接将他们连人带行李给扔了出去。 “放开我，这房子是我的……” 袁立兴气急败坏的大吼了起来，房产中介这边拿出复印件，给他们一看，上面的名字清清楚楚的写着，项龙跟袁梅，和他原来已经没有半毛钱关系。 魏娟的力气本来也不大，拖着行李箱的样子看着十分的可怜，就这么进了电梯，袁立新本来还想在门口坐着耍赖，看到老婆就这么走了，赶紧追进电梯大叫，“你就这么走了，走了以后可再也看不到外孙了！” “不走就看得到吗？老袁，听我一句劝，女儿女婿对我们没有决心到这一步，他们只是要腾出手来对付你妹妹，如果你要我先跟你妹妹一起过，那你就跟你妹妹一起过吧，我要跟你离婚。” 第2155章 落寞 听到离婚两个字的时候，袁立欣的脑子像被雷劈了一样，整个人摇摇晃晃的。就在电梯门要关上的那一瞬间，他伸手一下子拦住电梯门，顿时要将电梯门给弹了回去，然后慢慢的走进了电梯。 从单元当中出来之后，袁立新还不舍的朝楼上看了一眼。我拿出手机来，给袁立文打了个电话。 “立文，你这个时候在干什么呢？” “大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有事儿快说，我这边忙的很呢？” 没听到袁立文还坐在麻将桌子上跟人打牌，袁立新心想，难道打牌比接我这个大哥的电话还重要吗？袁立文叹了一口气说道：“立文，前一阵子我借给你的钱，你看是不是方便，现在还回来，项龙和袁梅她们知道了……” “大哥，你怎么回事啊？那些钱是你女儿和女婿孝敬你的，就是你的钱借给我这个妹妹怎么了？再说我这是手头不是不宽裕吗？你非得逼我是不是？” “不是，大哥不是逼你，只不过那些钱不是大哥的，你现在要是方便的话，就把钱还一下吧，要不然大哥就无家可归了。” 袁立文哼了一声，“大哥，什么叫无家可归了，你这不是逼我吗？我现在没钱先不说了，我正忙着呢！” 说着就把电话给挂了。 袁立新顿时醒悟过来，当初的话说的再好听，到后来也只不过是骗人的，我怎么就周转几天就还，这眼看过去都已经小半年了，现在给他打个电话，反倒是让他把电话给挂断。大清早的就打麻将，还说自己忙？ 袁立新可能巴巴的看着魏娟，“老婆，你说我现在要是给女儿打电话认错的话，他们会不会原谅我们？” 魏娟把鼻涕一把泪的说，“别什么我们我们是你自己犯的错，跟我有什么关系，你还指望女儿原谅你，上一次的时候也是原谅你，让我们住在一起，你看这日子才过了多长时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刚刚住在一起不久，你就跟你妹妹两个人联系上，不然的话他们怎么会找到家里来。日子过成今天这个样子，全都是你一个人的错。没有人会再相信你了，你要是还要点老脸的话，现在就老老实实的跟我回老家去，要是你不回去我就跟你离婚，说到做到。” 袁立新叹了一口气，他再也没有退路，只得老老实实地和魏娟准备出小区，然而刚刚要走的时候，保安却把他们拦了下来。 “你们大包小包的这次准备去哪儿？” 魏娟说，“我们这是要搬走！” “说你们是租客还是业主？报一下姓名和身份证号码。” 袁立新就受了一肚子的气，这个时候听见保安也这么对他们不客气，当即就说，“我在这个小区当中住了这么久了，怎么可能是租客，我们就是业主。那我们要搬走都不让搬吗？” “不是，老先生，请你听我说，我们在这个地方也是为了保护业主的权益不受损失，万一你们不是业主，但是你手里又搬了这么多东西，万一是有个什么损失，到时又追究我们物业的责任，这样的话会扣我的钱，甚至还会让我们赔的，所以大家也就是行个方便，你既然是业主的话就报个名字，我给你对一下房号就知道了。” “袁立新！” 听到袁立新这不耐烦的一句话之后赶紧又和房号对了一下，保安马上说，“对不起袁老先生，你不是业主。” 袁立新心头一震。再次被强调了一次，那房子不是他的，也不是她女儿的，而是像龙的，他们在这个地方顶多算是借住，只不过住的时间长了就把自己当成了主人，可是听到保安一句话之后，这才让人幡然醒悟过来。 袁立新平常的骄傲与自豪在这一刻被击碎的荡然无存，魏娟在旁边哭喊，“你妹妹呢？这个时候让你妹妹来救你啊，你妹妹不是无所不能吗？你替他做了那么多，看看他现在能帮你什么？” 保安看老两口挺可怜的，就在保安室门口这么争吵了起来，赶紧在保卫室当中拿出座机来，给业主电话打了过去，“项先生，是这样，有老两口提着行李说是要从你的房子当中搬走，我想知道你们是什么关系？” “那是我岳父岳母让他们走吧？他们手里提着行李是吧？麻烦你帮我出门给他们拦辆出租车，替他们提一下行李，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那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保安挂了电话之后，对袁立新和魏娟两口子的态度也更加温和了一些，“二位这是要去火车站是吧？我帮你们提前给替你们拦车……” 说着话，保安就把这两口子给送了出去，一路送上了车。 袁立新来的时候本来就不是很高兴，没想到走的时候，变得更加的凄凉，而这一切的原因她找了许多怪了女儿怪的女婿，也怪了妹妹，可是他唯独没有怪自己。 …… 袁立文打麻将的时候最讨厌的就是接电话，一接电话手机就不好，手气不好就出现，中午的时候心情不好，本来是去找梁欢庆，一起出来吃饭的，可一想上午对大哥的电话态度实在是太恶劣了，于是把梁欢庆叫出来，准备中午去他们家吃个饭。 “老梁，今天中午你陪我大哥要好好喝几杯。他这个人很好说话的，可能上午挂了他电话在生气，不过你哄哄她，一会就没事了。” 梁欢庆听得直点头，“我准备这两天去找一下赵总。” “去，早就该去了，记得把那些钱都带上，直接去他办公室，到时这一年他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要不然在他办公室当中拉拉扯扯，大家面子上都过不去，他们这样的人哪有不贪的道理？” 梁欢庆这段时间在袁立文的指导之下，过得那叫一个顺风顺水，在单位上非常受重用，最近有一个副处级的位置空出来了，他想努把力做到那个位置上去。 两人正一路商量着，走到大哥到门口的时候敲了敲门，出来了发现是一群陌生人。 “咦？这不是我大哥家吗？” “你谁呀？这儿没你大哥，走错了。” 砰的一声，门重重关上了，袁立文又仔细回忆了一下，车停在地下停车场当中没错呀，门牌号也没错呀，怎么会走错了呢？远离我脸一黑，拿着拳头狠狠砸门，“出来，你特么给我出来！” 第2156章 最后的挣扎 “我不出来了，你要干什么？” 袁立文砸了一个门之后，里面又冲出了一群人，一个个凶神恶煞的将袁立文和梁欢庆两人围在当中。 袁立文咽了一口口水，“你们想干什么？这里是我大哥的房子。” “你大哥的房子，你大哥叫什么？房产证上写的你大哥的名字吗？我们特么的做这一行，难道弄不清楚这房子是谁的？” 被人杵着鼻子狠狠的凶了一句，袁立文没了脾气，这房子的确不是大哥的，跟他更没有半毛钱关系，房产证上写的名字是项龙的，可是项龙现在在什么地方吗？ 袁立文立马堆出一脸的笑容来说道：“大哥，事情是这样的，这房子是我侄女的，他跟我侄女婿两口子本来住在这个地方，我大哥大嫂也住在这儿，怎么现在这房子被你们占着呢？” “我不管你什么侄女侄女婿的，也不管你什么大哥大嫂了，这儿没你要找的人，以后他妈少来这个地方，滚！” 袁立文觉得自己是不好惹的。顿时就凶道：“凭什么不让我来，这是我大哥大嫂的房子，我为什么不能来？” 说的最狠的话，袁立文叫我往里面冲，结果被人掐着脖子狠狠的撞在墙上，差点昏了过去，梁欢庆看到这一幕的时候，赶紧冲过去将袁立文给扶着，劝道：“搞不清楚什么情况，要不先给你大哥打个电话问问。” 袁立文上气不接下气的指着这一行人说，“你们给我等着，一会儿我就把你们给赶出去。” 袁立文赶紧将他的手机拿出来，给他大哥打了个电话过去，不过接电话的却是他大嫂魏娟。 “立文……” “嗯？大嫂怎么是你接的电话？”袁立文马上问，“大嫂，你跟我大哥去什么地方了？怎么不在自己家里呢？” 魏娟说，“我和你大哥搬出来了，准备去你们家将就将就，快到你们家了，要不等你回来给我们开一下门。” 袁立文一听这话，赶紧大叫，“别别别……你住我们家干什么呀？我们家没地方给你们住。” 这个时候电话当中就传来了魏娟和另外一个人说话的声音，“看看，这就是你日盼夜盼，拼了老命也要帮助的妹妹，你女儿事事都让着你，事事都帮着你，你女婿对你是言听计从，这么好的女儿女婿你不帮也不维护，帮这个白眼狼，现在我们说去他们家住，你听听他是什么态度……” 紧接着电话当中就传来了袁立新的声音，“立文，我和你大嫂回老家了，以后就不来了。” “大哥，你发什么疯啊？你怎么这个时候回老家，你答应我要办的事情还没办呢？你怎么说走就走呀？”袁立文急眼了，如果没有他这个大哥大嫂在的话，那么项龙和他大哥赵明以后会是什么态度？ 想到这样的后果，袁立文更是着急，“大哥，你别走啊，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吗？” 袁立新说，“我和你大嫂现在已经在火车上了，来我们这边看看，以后你就好自为之吧！” 袁立新妹妹没有那么大的怨恨，更多的应该算是不舍吧，不过他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因为他没有那个能力和本事再去替她妹妹决定任何事情。我已经不认他这个爹，女婿就更不可能了，两口子说到底还是被赶出了一间房子的。 如果再给袁立新一次机会的话，他可能不会再管她妹妹，但是也只是在心理安慰自己才这么说，如果再来一次，他这种耳根子软的人，该做什么还是会做什么，项龙也就正是因为认清了这个事实，所以把这套房子给租出去，搬到新家。不用这种极端的方法。根本没有办法解决当下的困境。 大哥将电话挂断的时候，袁立文气急败坏地死死捏着手机，梁欢庆在旁边也很着急，“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袁立文三言两语的将事情说清楚之后，梁欢庆直接急眼了，“这不是你侄女跟侄女婿把老人都给赶出去了吗？找他去。” “你回来，找他们起个什么作用？你找得到他们吗？人家有钱买了两套房子，现在搬到另外一套去了。”袁立文话语当中充满了嫉妒。 “那我们去哪？总不可能就放着这件事情不管吧，你大哥如果不在的话，以后谁替我们办事，谁替我们传话？” 梁欢庆也着急了，看着到这么关键的时候，如果少了一个助力的话，那么他再往上升迁的希望就变得越发的渺茫，所以此时的连贯性，特别的上火。 袁立文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道：“也只有去单位上找项龙了，不过态度得好一点，不能闹，他大哥现在是南方控股的一把手，如果这件事情闹得太大的话，倒是担心他大哥直接对你动手，你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所以还是得开开心心的，希望他们看在亲戚的份上，能最后再帮一把。” “如果他们不帮呢？”欢欣说出最后的余虑。 袁立文说，“不帮？哼哼……那也简单，就在他们单位上散播他的谣言啊，比如说把老丈人跟丈母娘赶出去，比如说它项龙在外面不老实勾三搭四的，再比如说项龙完全就是指着赵明才有了今天的地位，他们兄弟俩一个都不干净，反正怎么难听怎么传呗，反正这段时间也跟他们混的熟了，你说的话还是有人相信的。” 梁欢庆自己很有手啊，可是真正要到了对立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可用的办法却很少，除了造谣生事之外，似乎也找不到比这个更合适的办法。 也只得叹一口气说，“希望这件事情能顺顺利利的解决吧，要不然闹到最后，恐怕也是一定鸡毛，谁都落不着好。” 两人抽了个上班时间，奔着项龙上班的地方就去了。 临江集团自从被南方局合并之后，花了将近一年的时间，将其中各部门全部财产分配到了当初隶属于南方局的各下属单位当中，袁临江集团也只保留了核心的技术部门，所以临江只是一块招牌而已，名存实亡。 梁欢庆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所以早早的就和南方局的这帮人走得特别的近，走在上班的路上，时不时的都会碰到几个与他相熟的人，热情地打一声招呼。 昨天梁文静身边跟着一个陌生的女人，引起了许多人的注意。 第2157章 项龙也是会演戏的人 梁欢庆是最早一批从临江集团被拆分出来的人，分到油气管道建设公司当安全管理科的科长，搞安全的本来就有些人脉，平常认识的人也多。是后来打的到名的旗号，一来二去和公司上下所有人都混熟了。 据说公司现在上下都在传副处的位置，空出来之后，就是给梁欢庆准备的。 而梁欢庆最近接触的人也是南方工程集团的机关干部，没想到走在南方工程集团的机关，居然还能碰到熟人，这也让梁欢庆走起路来底气更足了一些，背挺得直直的。 两人进了机关大楼，直奔项龙的办公室就去了。 项龙今天也来的特别早，看到梁欢庆和有的惊讶，不烟不茶的，甚至也没邀请两个人坐下。 袁立文歪眉斜眼的说，“你这是什么态度？再怎么说我也是你姑姑，老娘以后更是你的姑父，你难道就不请我们坐吗？” 项龙笑了笑，“这里是办公室，不是闲话家常的地方，再说了，你是袁梅的姑姑，连园门都不认你了，我认你有什么用？” “你别跟我废话，什么叫袁梅不认我了，他难道这辈子还能逃得出是我侄女儿的身份吗？” 袁立文顿时变得凶了起来，在向龙家房子里被那群凶神恶煞的人轰出来之后，一肚子鬼火还没找到地方，发现今天看到项龙时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来之前就给自己做了很长时间的心理工作，千万不要发火，千万不要生气，有事好好说，然而看到项龙的那一刻鬼火乱冒，完全控制不住自己。 “你们两口子到底是什么东西？居然把自己的父母给赶走了，人家在这儿帮你们又带孩子又做饭的，没有功劳也应该有苦劳吧？” 袁立文底气十足的指责着向荣完全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项龙的心里早就已经骂翻了天，不过办公室本来就不是吵架的，对付袁立文这种人，就得一巴掌把她拍死，和她争吵，反而中了她的计。 所以今天项龙也是好脾气，直接就把黑锅甩到他老婆的身上，“我也是这个意思呀，那岳父岳母替我们又是管家的，又是带孩子的，没还跟个小孩子一样的在家里跟岳父岳母赌气，还不是因为你吗？” “因为我怎么了？” “因为岳父岳母总是在我们面前说你的好话，原来没听到就很生气，还放不下过去的那段往事，所以就发了火跟岳父岳母吵架，一怒之下就让岳父岳母回老家去，你说我又没有发言权，那袁梅想干什么，我不得都由着她呀？” 听到项龙的话，袁立文也觉得像龙今天的态度有些不对劲，哼了一声，“你老婆在什么地方？把他给我叫过来，我今天这个当姑姑的就要好好教训教训她！” 教训尼玛卖批，项龙在心里狠狠的骂了一句，表面却笑着说，“把她叫过来能干什么，还不是吵架，闹得乌烟瘴气的，对大家有什么好处呀？梁哥只不过就差临门一脚了，是不是有点儿着急上火？” 项龙把话题突然引到了梁欢庆的身上，梁欢庆听得心中一颤，马上笑道：“妹夫也听说了？” 这一声妹夫喊出来之后，袁丽雯的脸上还带着羞涩的表情，嗔怪的瞪了梁欢庆一眼，相当于是间接的承认他们俩之间的关系了。 项龙的心里犯恶心，不过表面上却装得非常的自然，笑着说，“其实这次竞争的倒是挺大的，好几个人都特别有机会，我也知道你们最近为了这件事情有点上火，不过这件事情拍板的人最终都需要分量足一些的人。” “你是说你大哥？”梁欢庆顿时变得激动了。 不过项龙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给了一个似是而非的笑容，让他自己去领悟。 项龙马上又接着说，“说到底也是一家人，说的那样，有些事情是摆脱不了的，袁梅心里在赌气，我不能赌气啊，大家以后是亲戚，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相互帮衬帮衬也是应该的嘛！” 项龙再说，“燃气管道建设公司的副总，可以把这儿当成一块跳板，过上两年就跳到别的公司去当总经理了……” 梁欢庆这眼皮子狂跳，心情激动的想要大喊，可是还是按捺住了自己激动的心，朝袁立文眨了眨眼，他们今天来这里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就没有必要再逗留下去。 于是两人站起来准备离开这个办公室。袁立文颐指气使地说，“回去好好跟你老婆说，让他一天别摆个臭架子，又能怎么样？我袁立文不是一样是他二姑吗？早点把你岳父岳母给请回来。” “这个我可不敢保证，你也知道我一向都听袁梅的，如果她不点头，你说我有什么办法，我现在当风箱中的耗子，两头受气。” 听到项龙这么一说的时候，袁立文反倒是觉得松了一口气，要是项龙答应的干脆，反倒让人怀疑这当中是不是有什么鬼，可是项龙这明显是推来推去，有点怕老婆的样子，这才是一个人最应该有的正常反应。 两人这一趟没有白来，出了几款大楼之后，袁立文问，“我们现在去什么地方？” “回家拿钱，然后直接去南方控股集团找赵明，今天必须得把这件事情给办了。” 袁立文觉得这句话也有道理，那还等什么，花钱就应该花在刀刃上，如果这件事情能让赵明直接把办下来的话，多花点钱也没关系，毕竟坐上那个位置之后10倍百倍都能赚回来。 不过袁立文再仔细一想，摇摇头说，“钱可以带上，但是不一定得给，再怎么说也是沾亲带故的，如果能凭借这一层关系，让他直接把事情给办了，能不花钱尽量不花钱。” “看着办吧，不过你可别抱太大的希望。干手指蘸盐，哪能沾得起来呢？” 还有说有笑的回家办事去了。 而另一边，张涛开着车到了机场接到了一个男人，这个男人的皮肤看起来很粗糙，胡子拉碴的，整个人黑了不少，脸上有了被风沙侵蚀的痕迹。坐上张涛的车时，有些手足无措。 他刚刚才去西疆上了没多久的班，没想到他老婆在家里就偷人，偷得家喻户晓，这一趟回来就是处理她婚姻问题的。 第2158章 我的茶叶哪儿去了 自从和梁欢庆搞在一起了之后，袁立文就搬到了梁欢庆的家里，两人一同去银行把钱给取了，出来之后回家，换了一些黑色塑料袋将几十万的现金全都放了进去，然后再拿了一个旅行包装进去，就准备这样直接去找赵明。 袁立文又不舍的看着这个旅行包，叹了一口气，“老梁，我的身家性命财产可全都交给你了……” “放心，难道我还能辜负了你吗？” 梁欢庆搂着袁立文的腰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笑着说，“我能有今天全靠你在当中穿针引线，如果不是你的话，哪有现在的梁欢庆？你放心，这一辈子我就算辜负，谁也不可能辜负得了你。” “希望你这张嘴不只是会哄人。” “走走走，晚上回来在亲热，现在抓紧时间把正事办了，不然待会下班了可就见不着人了。” 两人提着钱急急忙忙的扔进他的爱丽舍当中，开着车就朝南方控股集团去了。 当这个单位的干部有一个好处就是，只要是认定为这个单位上的人那么去任何单位都不需要登记，或者出入证什么的，直接大摇大摆进去，想去什么地方就去什么地方，可以说是十分方便。 梁欢庆和这边的人不是太熟，所以走了好长一段也没碰见一个熟人，当然也没人注意到他们，梁欢庆发现控股公司这边的气氛明显要压抑得多，办公室里几乎听不到任何的声音，大家都埋头做着各自的事情，似乎对旁边发生了什么事一点兴趣都没有。 控股公司是严肃的，也是安静的，这是赵明三令五申提出来的要求，上班的时间就上班，别他妈在办公室一天到晚的说人闲话，让赵明抓着一次就直接下放基层，根本不给他们留在机关的机会。 有了那么几次警告之后，办公室的气氛当然是严肃而庄重的。 梁欢庆小心翼翼的敲开了赵明的办公室门，听到一声进来后，两人马上进了赵明的办公室。 赵明抬眼一看是两人的时候，脸上倒也没有多少斤呀，只是淡淡的问，“你们怎么来了？” 梁欢庆的脸上挂着谄媚，笑眯眯的将旅行包放在自己的脚边，不客气的将椅子拉开，然后坐在了赵明的对面，袁立文也学着他这个样子，在同样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说到底，沾亲带故的是袁丽雯，所以梁欢庆不好开口，于是下意识的朝袁立文看了一眼，袁立文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亲家，是这样，那天钓鱼的时候，咱们不是没把话说清楚，你说了私人时间不谈公事，那么我们就在上班的时间来找你，希望你能帮帮我们老梁。” 赵明哈哈一笑，“有什么事你们可以直说嘛！” 袁立文听到赵明这话的时候喜出望外，今天的照片可是跟那天完全是判若两人，看来今天是有戏了。 “还傻愣着干什么？亲家都让有话直说了，快把你的想法告诉他，汇报一下思想工作呀，也让赵总知道你有一颗积极上进的心，要求进步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在赵明眼中这对狗男女那就是一唱一和，还真是天作之合。 梁欢庆搓着手，不好意思的看着赵明，“燃气管道建设公司副总的位置空出来了，我自问在这一行干了这么多年，基础建设方面有自己独到的经验，管理方面也不落于人后，所以……” 赵明也不接他的话，面带着微笑的看着联欢庆，直到连欢庆自己觉得尴尬了之后，袁立文绷不住，轻轻地拍了一下梁欢庆的背， “你说你话都说到这个地方了，怎么不一口气全部都说出来，吞吞吐吐的干什么？邹总也不是外人啊，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 赵明也微笑着点了点头。 梁欢庆鼓起了勇气，“那我也就不跟赵总绕弯子了，我十分想当这个副总，希望赵总能够帮助我。” 赵明笑道：“这个嘛……其实你各方面的条件也都是符合的，当这个副总应该没有多大的问题，不过问题在于什么呢，就是符合这个条件的，还有别的人，你的竞争者不少呀，如果我就这么贸然的把这个位置给你了，那别人有意见怎么办？这不是招人闲话吗？” 赵明叹了一口气，“事情不太好办哟？” 赵明掏出烟来，给梁欢庆算了一次，然后自己点着了之后，在办公室当中，慢慢悠悠的走了起来，就当是散步一样，梁欢庆赶紧跟在赵明的身边，“这件事情对赵总来说就是举手之劳，如果赵总能帮助我的话，以后我俩换性别单位赵总鞍前马后肝脑涂地，赵总，你可一定要给我这个机会啊！” “不是我不给你机会，机会对大家来说都是均等的吗？我这个人一向做事很公平，虽然你今天到这儿来找我，但是我还是要对你说，公是公私是私，我这个人一向把公私都分得很清楚的。” 公私分得很清楚？哼！袁丽雯心中冷笑，还以为他赵明是个什么好东西，说到底同样是喂不饱的狼，他们这群人爬这么高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将自己的包包里面装的更圆更鼓？ 袁立文觉得没有必要再浪费时间，于是看着梁欢秀朝他使了个眼色，梁欢欣也在等，等一个合适的时机才能将这东西送出去，要不然贸贸然的将一个旅行包直接塞在赵明的手里，怎么看也是不合适的，赵明在自己偌大的办公室当中溜达了几圈之后，突然来到自己的柜子面前，将柜门给拉开，偌大一个柜子里面居然空空荡荡的，赵明自言自语的说，“咦？我的茶叶去哪儿了？” 梁欢庆是过来人，听到这话的时候，顿时反应过来，连滚带爬的冲到自己的椅子边将那个小行李袋提上，然后一下子扔进了照明的柜子里，“茶叶在这儿呢，这儿。” 赵明哈哈一笑，觉得梁欢庆非常懂事的样子，“你这是什么意思呀？” “没什么意思，就是意思意思。” 梁欢庆看到赵明的柜子半天没关门，主动替赵明把柜子给关上，“赵总，这次无论如何都拜托你了，以后你要是有什么难处，只管跟我开口。” 赵明的笑容变得越发的阴冷，瞪了梁欢庆一眼的时候，梁欢庆觉得自己全身上下的寒毛都立起来了，感觉有事情即将要发生的样子。 第2159章 这就是一个瓮 赵明以前是不爱搭理袁立文的，之所以能够平平安安的走到这间办公室里来，那是因为照明受益的情况下，如果赵明不愿意，他们两个人今天谁也进不来，那么既然把他们两个放进来了，就说明赵明已经腾出手来，准备把这两只耗子给收拾了，毕竟借着他的名义在外面招摇撞骗，这么长的时间，如果不把它们解决掉的话，简直就对不起赵明在外的名声。 赵明的笑容，让梁欢庆背脊梁发麻，下一个赵明将他的柜子门打开，然后将那个旅行袋给提了出来，慢慢的走到办公桌前，放在那张宽大的办公桌上拉开拉链。 里面是用报纸包的，一方一方的东西，看起来就像砖头一样，赵明将报纸一张一张的撕开始，里面裹的正是一叠一叠的百元大钞，差不多放了40多万的样子。 赵铭索性将整个旅行的全部都给拉开，将里面的钱都拿出来放在桌子上，平平整整的铺开，这个时候，梁欢庆和袁立文的脸色变得不好看了，也不知道赵明这是想干什么，就这么把钱拿出来的话，万一有个人突然进办公室看到这一幕，那该怎么办？ 赵明却不管他们的心里在担心些什么，而是笑看着两人问，“这是什么意思？” 袁立文首先反应过来，笑着挥了挥手说，“哎，虽然咱们是亲戚，但是亲戚归亲戚，找你办事那不得给些车马费啊，我们也知道这事儿让你挺为难的，不过看着大家都是一家人的份上这件事情还劳你多费心，只要把老梁给扶上去了，以后对你的孝敬自然是少不了的，呸呸……我怎么用孝敬这个词，算起来的话，老娘还能算是你的长辈呢。” 赵明说，“你们这是对我行贿啊！” 袁立文脸一黑，“赵总，看你这话说的，怎么能叫行贿呢？我们刚才做什么了，什么都没看到，在这儿发生的事情我们也都不知道，这钱不是我们的呀，是你赵总的呀！” 赵明笑了笑，“是谁的就是谁的，千万不要乱说。分明就是你们提的钱来行贿，现在我把这些钱放在桌面上，就是原原本本的告诉你，在大家都没离开的情况下，知道这当中有多少钱，要是我一旦转过背去，你们再给我来一句钱少了，那我不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赵总，这话可千万不能这么说，我们也不是那样的人呢，再说了，托人办事那不给点车马费啊，这算不得什么，你也不用把话说的这么直白，大家面子上都过不去了，你赶紧把这些东西都收起来放到柜子里吧，就当我们今天没来过。” 袁立文含糊其辞的觉得这件事情越发的不对劲，赵明虽然在笑，不过从他的笑容当中却能感受到威协来，远离我，越来越觉得不对劲，拉着梁欢庆站起来就准备走。 他其实想过将这些钱一起提走的。可是如果将钱提走了那么老梁的事情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办得成，只有想方设法的将这笔钱留在这儿让他照明有口难言，必须把这件事情给办了，要不然的话就告他受贿，闹他个鸡飞狗跳的，反正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谁怕谁啊？ 然而就在他们两个人正准备出门的时候。大门就被推开了，进来了一群人，有南方控股集团的，也有穿制服的。 最让袁立文惊讶的是，这当中还站着一个男人，那就是她的老公。 袁立文看了这群人，再看看她老公，然后扭头不可思议的瞪着赵明，“赵明，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姚欢庆全身已经抑制不住的颤抖起来，他仿佛觉得这件事情从现在开始已经变得不同寻常，怎么这个地方就像一个牢笼一样刻意的打开了一扇门，让他钻进来一样，现在最想离开的话，似乎已经变得不太可能。 赵明笑了笑，“你们俩这是提着钱来我办公室行贿啊，在场这么多人都看到了，今天无论如何你都得给我们一个交代吧？” 听到这话的瞬间，袁立文的反应最快，“赵总这话就不对了，什么叫我们提出钱来行贿啊，明明就是你索贿，是你说让我们提着钱来找你的，我们按照你的吩咐把钱拿过来了，怎么你反倒冤枉我，今天你可要把这话跟我们说说清楚。” 赵明哈哈一笑，“没有万全准备的话，今天说不定还真就被你坑了。” 说着话，赵明马上指着天花板的墙角，说道：“我刚刚搬进这个办公室的时候就说了，我在这个里面会见任何人的时候都不能是保密的，必须是公开，所以在你们进入这个房间的第一时间，你们做的事说的话都已经被录下来了，包括你们送了多少钱，都有记录得清清楚楚。当然，这也不是我们能够去判断的，所以我决定把它交给地方上了，有关部门让他们来鉴定。” 顺着赵明手指的方向，两人一同看去的时候看到那个闭路电视，吓得顿时魂不附体。 刚才还一脸嚣张气焰的袁礼文，在这个时候顿时变得胆小如鼠，大叫道：“赵明，我们是亲戚啊，你可不能对这样对我。” 赵明笑着说，“跟你没有什么亲戚关系，至于项龙跟你更不可能有什么关系。你唯一有血缘关系的那个人，只是你的大哥而已，可是你大哥跟大嫂现在已经回老家去了。你以为你像吸血鬼一样的黑大哥他们家就能欺负到老子头上来吗？你以为你在公司里打着我的旗号招摇撞骗的事情，我不知道吗？我要是及时提醒你的话，那个叫教你改正错误，我既然要把你一脚踩死，当然得等你把事情做得多多的，犯错犯得多了再一起收拾，要不然的话关个几天放出来了多没意思呀！” 袁立文的反应也是很快的，她现在要做的当然就是在第一时间把自己撇干净，所以，她下意识地朝她丈夫那边靠了过去。 第2160章 凶起来谁都骂 要不说袁立文这种人才是最阴险狡诈的呢，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把自己撇的一干二净，千万不能跟这件事情沾上半点关系，要不然的话他可真的就完了。 袁立文装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笑了笑，“不对不对，这件事跟我又没关系，又不是我买官卖官，又不是我贪污受贿，跟我有什么关系呢？都是他梁欢庆一个人干出来的。” 梁欢庆当场就急了，“袁立文你说的这是人话吗？当初明明就是你勾引老子。趁老子喝醉了酒，然后爬到我的床上，跟我发生了关系，然后说你有关系可以让我飞黄腾达，现在怎么了？吃干抹净了，你想一走了之吗？” 听到这话的瞬间，袁立文身边的男人照例是怒不可遏，可是袁立文的脸皮厚到什么程度呢？他这个时候主动牵上她老公的手，小声在他耳边说，“赵明这个畜生就是不想让我们一家人好过，当初他把你弄到新疆去上班，吃沙子的时候，你知道我心里有多难过吗？我想的第1件事情就是如何把你给弄回来，所以我才托了关系，搭上了梁欢庆这条线，梁欢现在为了拖人下水，一定会拉我下水，所以这个时候他说的话你千万不要相信，我都是为了你，我只是想让你快点回到我的身边而已，没想到他们设了这么大一个套子，等着我往里面跳，老公，你可一定要相信我。 袁立文的丈夫真的差点就信了，不过当他回家的时候，发现家里已经很多天没打扫卫生的灰都已经很厚的时候，乡里乡亲还专门打听了一下才知道，他老婆很多天没回家不说，而且身边还有了别的男人。 如果这个时候还相信袁立文的话，那么这个男人就不是爱你是傻逼。 男人抬起头来，轻轻的摸着袁立文的脸，点了点头说，“我信……我是你妈卖批……” 袁丽雯的丈夫突然变脸，扯着袁立文的头发，大巴掌在他的脸上猛的抽了起来，一巴掌接一巴掌的那个是没有一个人上前去拉。 “我打死你个贱货……” “我出门上班，你是在家里偷人……” “弄死你……” 才没过多久功夫，袁立文的脸上就已经被打得满是鲜血。 你只是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说道，行了，我这个办公室也不是你们解决家事的地方，该公事公办的公事公办，带走吧！ 这个时候，梁欢庆连滚带爬的来到赵明的身边，一下子抱着赵明的脚大声叫，“赵总，我知道错了，求赵总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家有80老母啊，还有弟弟妹妹，如果我就这么栽了的话，他们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赵明笑了笑，“你千不该万不该就不该搭上袁立文这条线，搭上了也就搭上了，你还敢打着我的名号在单位上招摇撞骗，不过幸亏我赵明的人品这么多年是经得住考验的，连我爹妈都不敢收别人的钱，你们tmd敢背着我在外面收钱，你们算什么东西？你们跟我有半点亲戚关系吗？找死的东西。” 赵明狠狠的骂了一句之后，然后指着袁立文，“别他妈打了，打成重伤之后没办法马上关进去……那个女人和梁欢庆是同伙，倒卖燃气管道原材料的事，受贿也有他一份，他们俩是同伙，一个都不能少……” 随着赵明话音刚落的时候，张涛赶紧将男人拉开，再这么打下去的话，袁立文就可以去医院，而不是马上关进去，这可能会影响到之后的审判，不能给他钻了这个空子。 紧接着就变成了梁欢庆和袁立文求饶的声音。 “赵明，你不能这么对我，你弟弟是我大哥女儿的丈夫……” 这一层关系绕的也太远了，办公室的人员听到这话的时候顿时笑得死去活来的，也不知道这个女人哪来的脸，这么远的关系都敢往上凑。 “张主任，这件事情就麻烦你及时跟进了，务求速战速决，不要给他们任何反抗的机会，同时要追讨他们的违法所得，这次南方控股集团，是绝对不内部处理的。” 赵明这话也是在对某些人敲响警钟，但凡是在南方控股集团当中搞东搞西的人，首先得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看看他够不够照明玩儿的。 就在梁欢庆和袁立文被抓走的时候，杨迅还留在赵明的办公室当中，“赵总，今天事情闹成这个样子，你觉得有必要吗？有什么事情不能低调处理？” 赵明瞥了杨迅一眼，“老杨，你觉得我是丢了谁的脸？” “当然是丢了你自己的脸。” “既然是丢了我自己的脸，我都不在意，你在这旁边多什么嘴？” 赵明一句话给杨迅堵了回去，也看得出来赵明这一次是动了真火。看着像龙和袁梅的面子上照明，一直没有对袁立文动手，希望他有朝一日能意识到自己的问题，最好是敬而远之，没想到这个不要逼脸的女人根本就不知廉耻为何物，变本加厉。 赵明如果不能把他钉在耻辱柱上的话，根本就不屑对他动手。 赵明要做什么事情？什么时候轮到杨迅在旁边指手画脚，看到赵明的愤怒是杨迅第一次感觉到了害怕，首先先反省一下自己有没有什么问题，会不会被赵敏抓个把柄，也许赵明有一天要着手对付他的时候，恐怕比今天的手段要凶狠100倍。 杨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赵总，这件事情你处理的没有那么大的问题，就算有瑕疵的话，也不算什么，但是这种杀鸡儆猴的做法，会让公司上下人人自危的，而且你还要在全公司上下通报，事情闹大了，传出去之后，你让外面的人怎么看我们南方控股集团。这上面要是询问起来，我们又该如何回答？” “老杨，是不是你到了夜晚都在睡觉，就不觉得这个世界上有黑夜这一说吗？有的事情难道你不说不去面对，就证明它不存在吗？活了一辈子，还没把这事情活明白，存在的问题就应该是解决而不是逃避。说到底你也就是个老混子吗？” “赵总，咱们就事论事，你可不要人身攻击啊，什么叫老混子？” 赵明嘿嘿一笑，“老混子不就说你什么事都想着浑水摸鱼？又想分权，又不想干事，一碰上一点狗屁倒灶的事情就要权衡利弊，什么都得想，什么都得顾全，我发现你就是一坨马屎……马屎皮面光！” 第2161章 人和人的差别就在这里 “无耻，流氓，他就是个没有底线的混蛋……” 杨迅在办公室当中痛斥赵明的“恶行”。他是没想到自己堂堂也是南方控股集团的书j，居然被赵明当众斥责为混子，而且还把话说的那么直白，杨迅平常就算再忍忍，今天都有些忍不下去了。 过了一会儿后，关文兴来到了杨迅的办公室当中，杨汛这个时候，才消了一点气，叉着腰，开始努力的平复自己的情绪。 杨迅原来也不是一个坏脾气的人，这么多年了，忍字诀练得很过硬，可是跟赵明搭班干工作以来，发脾气的次数越来越多，频率越来越高，简直都不敢相信那是自己，难道真的是年纪大了，性格越来越不好了？ 不，这都是赵明的问题。 关文兴气得发抖，深深吸了一口气之后看着杨迅问，“什么事？” “赵总刚才签署的人事命令，把和梁欢庆但凡是有关联的，所有干部全部都给处理了……” 杨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从关文馨的手里抢过通告来一看，上面居然多达20位干部，其中不乏一些中层，杨迅重重地说，“关处长，你来说，赵总这么做，难道真的就一点都问题都没有吗？一次处理二十几个干部，别人还以为我们内部出现了什么动荡性的问题，上面要是问责的话，我们该如何应对？” 关文兴没有表情的说，“杨书j，这个问题得从两个方面来看，集团公司层面如果要问责的话，那是集团公司的问题，但是我们内部存在的问题如果不处理的话，就是我们自己的失职，这件事情做与不做，都注定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赵总之所以这么做了，那就是一个人默默的扛下了所有，杨书记非但不应该生气，反而应该认同他这种行为才对。” “我认同？我认同他？呵呵，关处长，看来你最近和赵总走得很近嘛！”杨迅冷冷的看着关文兴，此时他已经将关文馨当成了赵明的人。 关文兴在体制当中呆了这么多年，早就已经知道，不管自己处在什么位置上，总会有人将他分门别类，不过他已经习惯了，不管别人是什么，立足本职工作，这才是他需要去做的。 杨迅再次看了一眼通过，上面不会有他的签名，他也不会签，赵明爱怎么处理是他的事情，如果造成了任何的麻烦，也该由他赵明一律承担。 兴文兴眼看在他这儿拿不到结果的时候，再次去了赵明的办公室。 张明手里拿的是张杰对外项目投资部的境外投资报告，认真的翻看了一会儿之后，抬眼看了关文兴一眼，“杵这儿干什么？有什么话就说呀！” “不是看赵总你正在忙吗？” 赵明笑了笑，看到他手里拿的刚才那张通告文件，“老杨没签字是不是？” “是的……” “没钱就算了，照常下发，该处理的处理一个都不能少，和工程集团那边有牵连的也得挖出来，具体操作事宜的话，和郑总商量着来……” 赵明交待了几句过后，关文兴说，“杨书j对这一次处理问题的意见很大。” 赵明说，“老关，有意见才是正确的，如果我们两个的一件事时都达成同意的话，那么上面派杨书j到这边来跟我搭班，你在什么地方呢？其实老杨这个人是问题的，只不过他的行事风格稍稍偏保守而我偏激进，有时候有他在我身边给我泼凉水，你可以让我尽快的冷静下来，这才是班干工作的最佳组合！” 听到赵明的话时，关文兴不禁仔细打量起赵明来，我真正意义上认识过赵明似的。 要知道杨俊刚才在办公室当中，把赵明说的一无是处，那气急败坏的样子，把关文兴都看得直皱眉头。关文兴觉得赵明这边应该大发雷霆，同样数落杨迅才对，可是赵明的态度却平和许多，一点都没有数落杨迅的意思，只凭这一点，就已经看出两个人之间的差距。 关文兴从来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去崇拜过谁，但是赵明会是一个例外。 关文兴没有多说什么，转身出了办公室的门，按照赵明的吩咐去把这些和梁欢庆有牵连的干部依次给拎了出来。 赵明看到关文兴依然决然的样子，心中笑了笑，“老杨还是失态了呀，在关文兴这种认死理的人面前，他气急败坏的样子让关文兴是非常失望的，不就等同于亲手将关文馨给推到了我的手里。” 人跟人最害怕的就是对比，杨迅气急败坏，而赵明泰然自若，反倒是替她杨迅说好话，这样的形象在关心的心中，难道他不高大吗？ 想到这里，赵明微微一笑，拿起手里的境外投资报告翻看起来。 …… 一个月过后，昆城。 袁立新回来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不过久久的还是不能适应这边的环境，在都城住的时间太长，反倒是习惯了那边的温润气候，而昆城哪儿哪儿都比不上都城，比如说交通，比如说城市的环境治理…… 可是没有办法，袁立新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接到女儿的电话，甚至说一个电话都没有接到。 当父亲的是爱面子的，怎么能轻而易举的妥协，他还没有原凉袁梅，虽然当时他自愿跟着媳妇儿一起回了昆城，但明并不是他自愿的，而是被赶出来的。 仿佛那段岁月都是寄人篱下，这让他的心里很不高兴。 手里拿着电话，几次想要拨通女儿的电话时，最终又强忍住。 魏娟买菜回家的时候，看见自己的丈夫又坐在沙发上发呆，同样没有好脸色，白了他一眼扭头进了厨房。 这个时候，袁立新手里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他接起来一听，就听到袁立文凄惨的声音在电话当中响起，“大哥，救我啊大哥，我不想做了，你赶紧去跟袁梅求求情吧，让她和项龙去给赵明赵总说说好话吧……我真的不想坐牢。” 听到这话的时候，袁立新一阵眩晕…… 第2162章 袁家的后续 不过这个时候可不是袁立新忙着晕头的时候，他连忙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然后去找自己的身份证，顺便把自己银行的存折也给一块儿拿着，她的妹妹要坐牢了，这次就算倾家荡产，他也一定要把他妹妹给捞出来。 以往如果魏娟看到她现在这么着急上火的样子的话，肯定还会跟他急眼，但是今一魏娟却一点都没生气，相反显得比较平静。 “立文出事了，我得去都城找他，你说这叫什么事啊？袁梅这个丫头现在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对自己的亲姑姑都下得了这么重的手，混账，实在是太混账了！” 袁立新着急忙慌的收拾两件衣服，就准备去都城。 可是他突然觉得他媳妇的态度过于平淡了，扭头看着魏娟，“要不你跟我一起去吧？” 魏娟摇摇头，“不去了，那你自己去吧，对了把钱带上，你还欠女婿60多万呢，先把钱还上，回来的时候，通知我一下，你也别回家，到时咱们直接去民政局。” “去民政局干什么？” “离婚啊！” “在这个火烧眉毛的关头，你跟我谈什么离婚啊？我妹妹我亲妹妹要坐牢了，难道我这个当大哥的就看着不管吗？” 魏娟看到袁立新这个老实人突然着急上火的模样，冷冷一笑，“你妹妹我今天全都是你一手造成的，我没让你不管你也可以去管，你现在就去去了回来我们直接把婚离了就行了，你有你的坚持我有我的坚持，老袁，这一辈子总不能让全家上下都让着你吧？” 袁立新听到这话的时候，神情一愣，“可是……她……你……” 袁立新突出了半天，发现自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重重地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大叫，“你们这是要逼死我呀！” “老袁，你说错了，不是我们逼死你，而是你为了你妹妹要逼死我，逼死你女儿，让全家都没好日子过，我们全家上下为什么要为了你妹妹而活着，为什么要被他一个人牵着鼻子走？为什么要被他搞得家破人亡？你要去救你妹妹，我不拦着，反正我是不会跟你一起受这个苦的，我也不会让女儿我的外孙跟你一起受这个苦。你去帮了你妹妹以后你就跟你妹妹一起坐，从这个家当中给我滚出去……” 再看魏娟的时候，袁立新这才发现自己这个老伴儿一点开玩笑的意思都没有，突然问，“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我妹妹要坐牢的事情了？” “那肯定知道呀，女儿跟你脱离关系又没跟我脱离关系，我又没得罪他，是你为了你妹妹把人家全都给得罪了，关我什么事？” 魏娟哼哼一笑，“我三天两头的跟女儿通电话，还能在当中听到外孙的声音，叫外婆叫的还是那么甜，你给女儿打电话了吗？女儿给你打电话了吗？为什么不给你打？” 袁立新无言以对，他突然发现自己就是这个家中最多余的一个人，一边是妹妹，一边是家庭，两边都不想放手，那该怎么办？ 他只想到亲情，却没看到他亲妹妹对她造成了怎样的伤害，永无休止的这么帮助下去，并不是在帮他，而是在害他，这么浅显的道理，袁立新怎么就想不明白呢？ 当然现在也不会有人跟他讲道理了，最后一次是项龙和袁梅结婚的时候，那一次差点让袁立文把项龙跟袁梅的事情给搅黄了。魏娟当初就觉得问题全都出在袁立新的身上，可是看他后来有所收敛，这件事情也就过去了，没想到等孩子出世了之后，袁立文借着看孩子的名义登门，之后便永无止境的索取，变本加厉，魏娟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如果不是原理性默许，哪有他远离文昌狂的本钱，魏娟这次很强硬，他原来心只要敢踏出这个门，就敢跟他离婚，为什么要对他们兄妹俩拖垮一个家庭？ 袁立新最终也没走，老老实实的留了下来。 没过多长时间就传来了都城那边的宣判，“梁欢庆侵占公司财产，数额巨大……行贿受贿费用高达数百万……数罪并罚，判有期徒刑7年6个月……袁立文从犯……判处有期徒刑两年……” 听到宣判结果的时候，袁立文当场就崩溃了，袁立新更是难过的两天都没吃下饭，魏娟也没有把饭端到他面前放，劝他多吃两口，哪怕就是把他饿死了，也不会跟他多说一句话，为了袁立文这样的人难过确实不值得。 魏娟就是要牢牢的把原理性控制在这个家当中，让她和她妹妹彻底断了关系，两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出来之后谁知道她会是个什么样子，谁又说得清楚呢，所以对这种人还是躲得远远的，让她这辈子自生自灭去吧！ …… 做的时候好不容易放个假，项龙早早的把孩子带到院子当中去滑牛牛车，父子俩玩得不亦乐乎，回家的时候，袁梅已经做好了午饭。 项龙一边顾着孩子，一边说，“事情已经平息，这么久了，抽个时间给你爸打个电话，女之间应该没有什么说不开的事情吧！” 袁梅摇了摇头，“打电话是不可能打电话的，我不会原谅他。” 项龙是没有想到，袁立新对女儿造成的伤害有这么大。 袁梅马上又说，“除非他亲自打电话过来给我道歉，他一天没有认识到这问题的严重性，我一天都不回家，更不会人让他看到他外孙。” 项龙觉得袁梅这一次过于严格了，正想说话的时候。 袁梅马上说，“袁立文只判了两年，两年之后他出来是个什么样子，谁说得清楚，他就是个吸血鬼，一旦找他找到机会了，不把我们全家上下给吸的干干净净，他这一辈子都不会罢休，现在我回去跟我爸妥协也就是告诉他，他妹妹以后可以赖在我们家了，我为什么要去负担她的人生？” 项龙听到这话的时候着实吓了一跳，“还是你头脑比较清楚，不过……年后我可能要跟我大哥去一趟国外，我有点不放心你们娘儿俩，你一个人怎么把他照顾得过来啊？” 袁梅想了想这倒也是个麻烦事情，“不怕，打电话让我妈来就行了。” 当然这当中绝对是不包含袁立新的。 第2163章 着急的郑功平 海外的项目正在积极的筹备着。 郑功平近来三天两头的给赵明打电话，似乎十分关切海外项目的进展情况，照明也是不厌其烦的，一次又一次给郑功平解释，这种事情急不得，团队协作需要各部门共同努力，必须将一个项目做到滴水不漏，才能保证投资的收益。 如果贸然进军海外市场的话，当心被人吃得骨头都不剩，首先要做的是熟悉当地的法律，用人制度，还有文化习俗，这些都是不可忽略的，再有这一次进军海外主要目的是把自己的队伍拉出去看看，这些年所积攒的实力，到底能不能为之一战？ 郑功平本来就是个急性子，现在华南省内许多支队伍都已经停了下来，手里没活，好些个工人都在家里休息，可是他们的工资却不会少发一分，福利待遇是同样的，平常的每一天对公司来说都是经济上的负担。 郑功平的压力很大啊！ 昨天郑功平带着人直接来到了控股集团，这可是非常难得一见的。 “郑总，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 赵明和郑功平握了手之后随口一问。 郑功平马上说，“这不是听说你们控股集团这边的食堂伙食味道不错嘛，掐着饭点过来蹭吃蹭喝，赵总不会嫌弃吧！” 说来也奇怪，两人以前搭班干活的时候针尖对麦芒，谁也不让谁，可是现在各自负责一大集团的时候，看起来却更像朋友了，没有当初的剑拔弩张，画面看上去更加的和谐。 王荣耀近来的气色看起来也不错，自从解决了延长局的问题之后，王荣耀在工程集团当中也是过得风生水起，和郑功平配合的算是亲密无间。 “赵总，是不想玩啦，今天我们郑总过来也是为了他日思夜想的项目，如果近期要是敲不定的话，怕是晚上睡觉都睡不好。” 听到王荣耀的话，赵明笑道：“老王前一阵子去延长局那边主持了一段时间的工作，怎么样，那边还不错吧？” 延长局内部的关系错综复杂，当中牵扯的太多，上面出于对王荣耀的信任，所以在改制的时候让王荣耀带工作小组去那边蹲点，王荣耀过去的时候，据说被人杵着鼻子骂，可是当那边的工人知道王荣耀这么做都是为了他们好的时候，侮辱与谩骂顿时变成了掌声和鲜花。 王荣耀早知道这些工作本来就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不过这是他的工作必须得做，过去这么长时间以来的亲力亲为，努力的调节着各部门之间的矛盾关系。将整个合并工作梳理得非常顺利，虽然他自己承担了非常大的压力，可是当这些工作完成的时候，给他带来的满足也是不可估量的。 “谢谢赵总关心！” 王荣耀打了个哈哈，“如果不是赵总的那一趟北方之行的话，延长分公司如今的日子也是不好过呀，如今个基层生产单位都受到地方上的重点保护，工人的工作环境也不像之前的那般恶劣了……” 王荣耀这话当中其实是非常有深意的，他刚出去检查工作的时候，曾经碰到一次，全村上下老小齐出动，拿着锄头扁担和罗都到井站上去偷东西。 当然前提是没发现的情况下是偷，当你发现的时候，准备自己的时候，他们就变成了墙，这个时候冲出去当英雄的人往往都会落这个横尸当场的下场，这样的事情也只有在延长局那个地方发生过，实在是令人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可是赵明上次北上的时候去逛了一圈，如今管网公司的业务遍布北方各省，他们眼下可都是管网公司的大股东，管网公司又隶属于国能集团旗下，这么一搞，延长局的安全如果得不到保障的话，那么股东的利益是不是也会受到损失呢？ 权衡利弊之下，延长分公司格力如今已经得到了保障，员工的生命安全也不会再受到威胁。 这就是王荣耀要感谢赵明的主要原因。 赵明不但救了延长局，更救了延长局下属的员工们。 赵明听到王荣耀这么夸自己的时候，不怀好意的笑了笑，“老王呀，你这么夸我，郑总不会吃醋吧？” 杨迅听到赵明这话的时候，冷冷的哼了一声，郑功平从当中醒过味来，马上说，“赵总真不厚道，抓住一切时机的挑拨离间，我和王书j合作的那叫相得益彰，没有任何问题，凭你三言两语能破坏得了我们之间的关系？” 赵明打了个哈哈，马上说，“既然这样的话，那就真的太好了，非常乐意看到工程集团如今上下齐心协力的样子。” 一行人马上来到食堂，中午让食堂这边简单备了一桌。 郑功平叹了一口气，“一到吃饭的时候就是我头疼的时候呀，实在有些下不了筷子。” 赵明说，“郑总咱们都是老熟人了，有什么话不能直说吗？非得在这儿绕圈子，中午吃饭都不让人吃个清静是吧？” 郑功平说，“赵总也就是今天吃不清静，可是你不知道我已经连续好多天都吃不香，睡不好了，事关巴国油田投资，赵总这边倒是给句话呀，其他几大局可都盯着那个地方呢，要是动作再慢一些，被其他几大局把功劳抢了去，那我们怎么办？” “其他几大局？” 赵明冷冷一笑，看着郑功平，“郑总，不知道又是谁在四处散播谣言，制造这种恐慌的情绪，不如你把其他几大局是哪几大局都告诉我，让我跟他们的领导沟通看看，是不是存在这样的情况？” 郑功平听到这话的时候顿时迟疑，目光偷偷的朝杨迅看了一眼。 赵明笑了笑，“其实虽然隶属于同一大公司，不过几大局之间一直是竞争关系，每一家单位为保自己的利益呢，都会去争抢一些市场或者投资什么的，但是这种竞争是良性的，我从来都是觉得它是允许存在的，但是并不能因为这种竞争，就让自己乱了阵脚，当真咱们是人傻钱多，万一要是中了陷阱的话，对郑总来说可就不是什么功劳，反倒成了你的催命符了。” 第2164章 到底是谁娇言惑众 “妖言惑众。” 杨迅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冷不防的对赵明说了这么一句。 赵明到也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敲了敲桌面，这个饭暂时可以不吃，从兜里掏出烟来点了一支，看着杨迅说，“虽然今天当着外人，不过工程集团和控股集团当初本来隶属于南方局，大家都是兄弟，既然问题已经出现了，今天我们就放在桌面上好好谈一谈，杨书j受妖言惑众，不知道指的是哪方面，如果你今天不给我解释清楚的话，我就把你今天的原话原原本本的上报集团公司。” 郑功平和王荣耀没想到一过来居然赶上这一出，这个赵明真是个事儿精啊，跟谁搭班都能杠起来，这一顿饭的意义，顿时就变得不同了，吃什么饭，还是吃瓜吧！ 听到赵明的话，杨迅也丝毫都不怂，马上说道：“北方局逐年在递增，对外投资的份额，这些年在海外挣的钱，大家是有目共睹的，人家在北方拥有最大的油田，部署在海外的投资更是不甘于人后，这次大家的目标都放在巴国，北方局早就放出话了，这次志在必得。” 赵明点了点头，“对啊，杨书j对嘛，北方局志在必得，可是跟工程公司有什么关系呢？” 杨迅以为赵明这是要攻击他的时候，突然听赵明把问题直接扯到了工程集团的头上，顿时一愣，赵明这思维逻辑实在是太吓人了，正当杨迅脸色一变的时候，赵明马上就说，“对于工程集团来说，不管是哪一家公司拿下了巴国的油气田，工程集团一样可以去竞标，去拿下属于他们的业务，杨书j，你在这里着什么急呢？” 杨迅心中一震，赵明一语切中了要点，杨迅也不再隐瞒自己的用意，“咱们控股集团难道就不想拿下这个项目。这可是对咱们控股集团有着至关重要的影响，对单位的建设，对未来的发展，十分重大，难道是赵总这般不上心，让我觉得你这个一把手当得有些不称职啊！” 赵明摆了摆手，“每年有干部考核的我当得称不称职，上面自有定论，你在这里指手画脚的，反倒是让人觉得你不够尊重我，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两个人不和呢！” 郑功平心想，你跟谁和过啊？你跟谁搭班不都是闹成今天这个样子吗？ 杨迅哼了一声，“我也不瞒你，我是希望这个项目积极尽快的推动，不应该一拖再拖下去，要是被别的单位抢了先，那么将会是我们南方控股集团的损失，也是南方工程集团的损失。” 赵明的脸色又变得十分疑惑，“先不说你这个论调是否在立，我们单看这个事情啊，如果这个项目我们没有拿下，是南方控股集团的损失，这一点我承认。可是有怎么又变成南方工程集团的损失了？” 杨迅脱口而出，“如果我们没有拿到这个项目，那么工程集团不就没办法承接这个项目了？” 听到这话的时候，赵明又冷笑了起来，当所有人看到赵明这张笑脸的时候，顿时感觉很不好。 赵明淡淡地说，“杨书j，在南方控股集团主持工作这么长时间了，我发现你并没有什么进步呀，南方控股集团拿下这个项目之后，是要公开招标的，我什么时候说了这个工程项目就一定属于工程集团。刚才你说的这番话，我完全可以怀疑你跟工程集团在搞暗箱操作吧，怎么样，要不要我上报，让他们派个工作组下来，查一查你们之间的关系。” 杨迅突然想起了赵明的手段，顿时心中狂跳，急得脸红的一下站了起来，“赵明，你这是在败坏我的名声。” “老杨，我觉得你这个时候可以冷静的坐下来，要不然让外人看到了还以为你被拆穿了之后恼羞成怒，这要是传出去的话，你以后还怎么当这个书j，我可不想经理和书j一手抓，工作太多，实在太累。” 郑功平看到杨迅被照明堵的分目结舌的样子，顿时想起自己当初和赵明搭班时的遭遇，心想，“老天爷，我当初是怎么挺过来的？” 杨迅气的快要炸了，不过听到赵明的话时，他也只得老老实实的坐下来。 赵明顿时打了个哈哈，“开个玩笑，大家不要当真，表面说是公开招标，不过咱们南方控股，河南方工程本来就是一家人拿到项目理所当然交给工程集团来承接，这不算是什么秘密，算是潜规则吧！” 这话一出口倒是让众人松了一口气，只不过杨迅的脸更加难看了，照明似乎没有打算放过杨迅，瞅了他一眼，说道：“老杨，你把心思放在单位上的心情，我完全能够理解，你，希望控股公司走的越快发展越好，你越高兴我也能够理解，不过你还是应该谨慎小心一些，但凡是公司做出投资的每一步决策，都应该有它具体的团队负责操作，而不是进行行政干预去控制。现在早已经不是生产总值为王的时代了，现在要看具体效益，我哪怕是生产种子只有一毛钱，但是我的利益有8分，这都是在赚钱。” 赵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扫了一眼在场的众人，“放眼过去10年，几十亿的项目不在少数，可是又有几个是真正挣到钱了，财务亏损的那难道已经结束了吗？” “巴国地理环境复杂，国家局势也是极其复杂的，在那边工作，生命安全，恐怕都无法得到保障，上面下达的指导性文件，并不是单纯的只投资，更带着一定的扶植性的目的，让我们过去搞建设，带动地方发展，让那边的民生得到改善，你觉得北方局会对这样的地方感兴趣，你也不看看他们近年来投资都在什么地方，沙特、阿联酋、委内瑞拉……全特么是这种富得流油的地方，同时局势也是属于那种非常安全的地带，你觉得他们会把目标放在巴国？” 赵明话音一落，目光犀利的瞪着杨迅，狠狠地说，“这件事情如果不是北方局眼瞎，那么就是你老杨妖言惑众！” 前一刻还在说赵明妖言惑众，没想到妖言惑众的是杨迅。 第2165章 让你看看老子的准备 赵明这番话可以说说得毫不留情面。 然而众人以为就这样结束了，那怎么可能，赵明居然今天把话已经说到这个地方，那就不可能再留一手，冷冷地看着杨迅，“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你这么制造紧张的情绪，就是想让大家着急，连带着老郑也跟着着急，老郑一着急就来催促我，不就是想让我快点将巴国的项目给敲定吗？瞧瞧你们用这些手段，哼！” 赵明冷哼这一声当中满满的都是不屑，杨迅的眼皮子火辣辣的，都不敢正眼看赵明一下，没想到赵明只凭几句话就把他背后的最真实的目的一口气全都说了出来，而且毫不客气的将他拆穿。 杨迅这张老脸都不知道该往什么地方放了。 不过这个时候赵明突然就笑了起来，“其实说到底大家都是为了自己的单位，我们同为国人集团服务，我们的目的都一样，当中没有什么冲突，不是应该更好的合作才对吗？为什么一定要搞这么乌烟瘴气的，就像我是刻意要拖你们后腿一样。” 杨迅知道照明的棒子挥完了，这个时候该拿糖来，冷冷的哼了一声，“赵总，你也不要再说什么体面话，投资报告4个月之前就已经交给你了，眼看着过去这4个月，你做了什么推动项目计划的实质性措施，我都怀疑你根本就没有关注这件事情。” 赵明笑了笑，“老杨，你现在也跟我玩激将法了，是不是啊？” 杨迅被赵斌拆穿了，脸皮子发烫，哼了一声，不再看赵明。 赵明却说，“老杨，你说你有什么话你直接来问我就行了，态度好一点，我能告诉你的难道不告诉你吗？非得一天在背后拆我的心思猜来猜去有什么意思，我又不是在跟你谈恋爱。” “哈哈哈……” 郑功平和王荣耀顿时大笑了起来，这就让杨迅的面子上更加挂不住。 赵明说，“老杨，先别问我做了什么准备，你先告诉我你做了什么准备。” “你这边一点消息都没有，我能做什么准备？” “看看，老杨啊，这就是我要批评你的地方了，你不能总把眼睛放在我自己的身上，自己的一个脑袋不转这个怎么行？我要是不工作的话，你是不是就一直不打算介入这件事情呢？你有仔细去了解过巴国这个国家吗？他们的国家由来，他们的民族信仰，他们的风土人情有了解过吗？你知道地区局势有多复杂吗？你知道一线工人在那个地方工作，旁边的都是带枪的替他们站岗护卫吗？你一无所知。” 赵明半开玩笑的说了一番话。 杨迅自然是不服输的马上说道：“你没有什么动作，凭什么让我去了解这些东西，难道你照明又了解过吗？” “我当然了解过，而且我还知道，你如果了解的话，就应该提前跟有关部门的工作人员，具体谈话，让他们出门在外好好注意自身的安全，并且制定一系列的人身安全培训课题，而不是成天到晚在办公室焦虑却什么事都没做。” 赵明继续痛击着杨俊的要害，杨迅也不认输，“我承认这些是我工作的疏忽，难道你做了吗？” “当然做了，不但做了，而且都已经落到了实处。” 就在这时，包间的门突然被推开了，徐松一脸的歉意，从外面走了进来，“不好意思几位领导有点堵车，所以来晚了，这边的交通实在是恼火。” 赵明哼了一声，“老徐，你今天中午要是不来的话，别人都当我照明，全都在吹牛逼了，来来，你马上给我们杨书记好好说说，对于巴国投资，我都做了哪些准备工作，照实说千万不要吹捧，我怕别人觉得我是在吹牛逼。” 众人没想到徐松会来到这个场合，干校校长今天跑到这儿来干什么呢？在听到赵明的话时，似乎赵明前期做的准备工作和这位干校的校长还有一些关系。 徐松刚一坐下，赵明亲自给他倒了一杯茶水，徐松脱了一口解解渴，马上说，“赵总，你这一阵咋安排的？培训课程，我都已经全部准备到。位了，包括巴国语、文化风俗培训课程、反恐培训……” 听到徐松将这些赵明做了前期准备工作，全都说出来的时候，杨俊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才发现照明不是什么都不做，而是做的太细了，细到让人都不敢相信。 赵明看着杨迅，“老杨，你知不知道人家那边有些什么节日？你又知不知道，如果发生武装冲突，我们的人员一旦被劫持了之后，又该做些什么事情，如果语言不通的话造成交流障碍，我们的人员会不会有生命危险？这些事情如果你全然都不考虑的话。那你把我们的人送出去干什么？去送死吗？你要知道他们是儿子的父亲，女人的丈夫，父母的儿子，大多数都是独生子女，如果他们的命丢在国外，你怎么去给他们的父母交代，怎么去给他们的妻子交代，又怎么去给他们的儿女交代，这些难道不是你一个当书j应该考虑的事吗？” 赵明刚才还很严厉，不过说完这番话之后，马上嘿嘿一笑，扭头看着郑功平说，“老郑，这些事情本来应该你来做的，你不会怪我越俎代庖吧？” 郑功平心中的惊讶久久无法平息，听到赵明这话的时候回过神来赶紧摇头说，“不会不会，赵总考虑的问题是我们都没考虑到的，我怎么能怪赵总越俎代庖呢，我感谢还来不及。” 赵明拍了拍徐松的肩，“你说你也不来，早一点，害得我为了等你把他们一个个的都数落了一遍，大家都没心情吃饭，才能等着你到了一起开席，我也算是用心良苦了。” 赵明这话顿时让气氛变得轻松了一些，现在才开席。 杨迅也不管刚才是不是和赵敏闹的不愉快，开学之后众人边吃边聊，听许嵩将培训课程一一到来的时候，他有许多不明白的地方都向徐松请教。 最后确定一旦项目拿下之后，工程集团出国的人员必须在干校当中进行短则45天，长则三个月的培训。 第2166章 拖老郑下水 如果赵明前期做的准备工作已经足够让在场的人吃惊的话，那么赵明接下来说的话，只是像一颗雷似的在他们的心中炸了。 “再过一个月，我准备亲自前往巴国考察工作环境。” 杨迅听到这话的时候两眼一瞪，“你可千万不要上了头，你也知道那个地方那么危险，还亲自过去考察，万一有什么三长两短，怎么跟集团公司交代？怎么跟你的家人交代？” 明明是没想到杨俊在这个当口，居然会替他的人身安全着想，有些意外的看着杨迅说，“老杨你能关心我，我十分感动，不过，你来告诉我，如果我不去的话，又该由谁去？如果不去实地考察的话，怎么会知道他们的工作环境是什么样子的，到时候工程集团的人放过去了，在恶劣的工作环境下工作，万一出了什么事情，难道我们就不用负责了吗？这个打前站的工作该由谁来完成呢？” 杨迅顿时语塞，他想到了很多人都可以去，但是一定不能是照明，可是为什么别的人能去报名就不能去了，是不是要搞什么特殊对待，如果今天的话题一旦传出去的时候，他杨讯必定会被人戳着脊梁骨。 正当杨迅纠结不已的时候，赵明马上看着郑功平，“对了，这一趟随行老郑可以跟我一起去。” 噗…… 郑功平的脸都绿了，“这个……那个……” “老子你不会害怕了吧，平常抢功劳的时候你可以跑得最快，怎么现在让你去前线吃苦，就想推三阻四的了？” 郑功平急眼的说，“谁推三阻四了，我只是有高血压……” “他要带上就行了，怕什么，最终可是你们工程集团的下属单位前往巴国进行生产作业，有你这个老大亲自前往考察环境，这对下面的人来说就是鼓舞士气。你要是都不敢去的话，凭什么让他们去？对不对？” 赵明嘿嘿一笑，“你自己考虑吧，到底是你自己打报告还是我替你打报告？” 郑功平做梦都想不到，刚才还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怎么这一下子就扯到自己的身上，看来这一趟巴国是不去不行了。 郑功平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赵总说的也有道理，这一次我就和赵总亲自跑一趟吧！” 看到郑功平不情不愿的样子，就像奔赴刑场似的，赵明心中也好笑，预售期为必受其重的道理都不懂，成天到晚就知道抢功，这次也让你过去吃吃沙子。 饭局结束，徐松去招待所休息。赵明却回了自己的办公室。正公平点走的时候都在骂骂咧咧的，有种被被赵明坑了的感觉。 “老王，你说这赵明什么意思？这种前期考察工作由他们对外项目投资部的人和我们的工程评估项目组打前站就行了，为什么非得把自己放到那么危险的地方去，还把我给拖上，他自己找死就算了，还要让我跟他一起去找死？” 郑功平气得在车里大叫。 王荣耀淡淡的说，“郑总，我反倒觉得赵总这么做没有错，一来可能是巴国真的不会有什么危险，这第二嘛，身先士卒，给下面的人做好表率，增强团队凝聚力，让下面的一线员工打心眼儿里觉得郑总和他们站在同一阵线上，这样没有错，这样的队伍才更有战斗力。” 郑功平听到这话的时候哼了一声，说是这么说，光用嘴巴谁不会说？可是这特么的要是运气不好的话，真的会把命都给丢在那边，这事闹的……郑功平在心里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事已至此又有什么办法呢？ 杨迅难得的面带微笑的来到赵明的办公室，一来是对照明前期做的准备工作表示赞赏，二来也是因为自己对照明的质疑，所以有些歉疚。 不过杨俊这样的人就算自己做错了，也从来都不会认错的，就类似于父母在家，从来不会跟子女道歉，妈妈常会说，出来吃饭。以这样的方式来表达对自己的原谅或者是乞求原谅。 而杨迅在单位上就类似于有这种的家长架子。 “赵总，前期做了这么多准备工作，为什么也不支会一声啊，这样显得咱们两个很不同步，当然我变得被动起来了。” 杨迅不好意思的对赵明说了一句。 赵明笑了笑，“做分工不同嘛。平常开会的时候也很少讨论这种没有确定抄板的事情，既然你们催的这么急，那我就提前将自己的计划跟部署跟你们透露一些，但是具体的工作还在进行当中，并没到公之于众的时候。” 杨迅觉得赵明的话倒也解释得过去，就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反倒是问，“赵总，为什么这么肯定我们南方控股集团就能轻而易举的将这次的标给拿下。” “一来是单位内部的协调结果，这二来嘛也是其他几大局也看不上巴国的项目，那个地方的地理环境复杂，大环境也存在一定的安全风险，其余几大局近年来对外投资的项目都在赚大钱，投资环境她很不错，他们是不会冒这种风险去投一个还没有进行开拓过的市场，这里充满了太多的不确定性，所以这种难啃的骨头往往只有我们这种刚刚开始搞对外投资的公司来啃。” 赵明说，“如果骨头不难啃的话，又怎么可能轮到我们呢？你说对吧？” 杨迅觉得赵明的话还是挺有道理的，于说，“那么赵总准备什么时候出发？” “春节前吧！” 赵明又和杨旭说了一些细节之后，两人才结束这次谈话，赵明叹了一口气，暗想，自己还从来没有出过国，没想到第1次出去就去这么凶险的地方，胆子挺大。 赵明没有害怕，反而有些期待。 到下午的时候，赵明的手机响了，接起来一听，姜小美的声音从电话当中传了出来，“哥，上次你托我办的事情有结果了。” “是吗？那太感谢了，你看，我是不是要给你爸妈买点什么东西？” “不用，我结婚的时候，我爸和你见过一次，之后一直没有时间，他说要不然今天晚上让你到我们家来吃个饭，我已经跟李芳打了电话了，晚上我们俩口子也回去。” “行，那晚上见吧！” 第2167章 姜家 赵明在想，晚上应该提点什么东西去姜家。 不过左思右想之后，最后打了个空手过去。 虽然没有去过他们家，不过根据姜小美发过来的地址，赵明还是一路走了过去，只不过刚到大门口的时候，就被拦了下来，盘问了半天，要说姓名，身份证号码，工作单位，把这一系列的私人信息都上报的时候，最终才来了一句，“你找谁？” “姜山！” “请稍等！” 马上有人去哨卫室当中打电话，赵明心想，既然要找我打电话的话，何必又问刚才那么多的问题呢？ 就在这时，有人说，“请进，沿当前道路直行，转右进入家属区……” 赵明这个院子可比当初文工团的院子要大多了，一条道儿太长，走起来也挺费劲的。 好不容易来到姜小美他们家门口，敲了敲门，开门的居然是姜山。 “小赵来了？” “姜叔！” 姜山这发型都没有什么变化，只不过夹杂着几根白头发，整个人看起来龙精虎猛的，即便是在家，也穿着军装，无形当中就给照明带来了一种压迫感。 不过赵明到底是跟欧阳建雄那种人打过很长时间交道的，所以对姜山带来的压力也没有感觉到有所不适。 “你小子来串门，居然两手空空的就来了！” 姜山一脸严肃的看着赵明说了一句。 赵明打了个哈哈，“不拿群众一针线也不是白说的，我要是送你敢收吗？” “哈哈哈……真有你的。” 姜山顿时笑了起来，拉着赵明就往里屋走。 这个时候孟芸从厨房当中走了出来看着赵明说，“小赵你先在家里随意坐坐，一会儿就可以吃饭了。” 赵明没客气，将外套脱下来之后直接将袖子给挽了起来，“我来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吧！” 李放和姜小美早就已经回来了，两人一听赵明要去厨房帮忙，顿时一脸求助的看着赵铭，希望他千万不要去。赵明摆摆手，“瞧把你俩吓得，李芳不会做家务，也不是什么秘密，大家都清楚的事，再说了，孟阿姨心疼他这个当女婿的，就算他会做，也不一定让他进厨房，我就不一样了，我今天晚上可是来蹭吃蹭喝的，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何况有事相求进去帮你们做顿饭，不过分吧？” 赵明一番话把众人逗得大笑了起来。 姜山近来可没少听见关于照明的传说，自从姜小美和李放结婚之后，姜山时常都会听到赵明这两个字，早就已经听出了老茧来，难得今天能在家中见上一面，没想到赵明居然还去了厨房做饭。 这一家人有哪个真正会做的一手好菜，赵明是不会相信的！孟芸搞了一辈子的专业，算是老艺术家了，基本上不会怎么进厨房，姜山这样的人一直都在作战部队当中呆着，那里的食堂就是他吃饭的地方，几乎不会有时间回家吃饭。 那么他们家的生活这么多年是怎么继续的呢？很简单，姜小美从小到大也是市文工团机关食堂，所以他们家根本就不需要做饭。 赵明看见孟芸切的土豆棒子，笑了笑，孟芸自己都不好意思了，顺手给倒进了垃圾桶，赵明想要教主都来不及，“其实可以不倒掉啊，就算不能炒土豆丝，油炸薯条总是可以的吧？” 孟芸大笑了起来，“你小子是老阿姨开涮吧？” 赵明摇头道：“怎么敢……” 只听到赵云说了这句之后，重新拿了两个图都出来，在水龙头下冲洗了一番，然后将皮削掉之后放在菜板上，横七竖八的将它打成一个方形，然后切成薄薄的土豆片，再将薄的像纸的土豆片切成了丝，看看这些土豆丝粗细如一的样子，就像是机器切出来一样。 孟芸惊讶地说，“我以前总以为只有酒店里的厨子才能将土豆丝切的这么细，没想到你也可以，幸亏我将刚才的土豆棒子给倒掉，要不然真就是个笑话。” “术业有专攻呀！你不能要求自己方方面面都那么完美吧，本来你又是在舞蹈专业的老艺术家了，要是你再把家务事儿这一套做的漂漂亮亮的，你让别人怎么活？” 赵明安慰了一句。 就几句话的功夫，顿时将孟芸给逗得嬉笑颜开的。 不出一个小时赵明炒了六七个菜，姜山想笑，不过嘴角刚刚翘了一下，顿时将笑意给抑制住了，他可从来在家里没有看到过这么丰盛的一顿饭，显然不是出自老婆的手，如果这个时候笑出声来的话，必然会被老婆大骂。 别看姜山在外面耀武扬威的，其实回了家非常怕老婆，孟云不是那种爆炸脾气，但是属于软刀子的那一类。 姜山今天心情不错，所以拉着赵明和李放一起喝一杯。 “听小美说，你想把你外甥送到部队上去，你们单位不就是当个兵回去混一个工作吧，用的着把他送到了严格艰苦的地方去？”姜山问了一句。 赵明说，“关于这件事情，我跟我那外甥仔细谈过了，小伙子有一颗报国心，不想混混就了事，我感觉他想走职业军人的道路，军校不指望他能考得上，不过要是以后能考个士官学校，还是不错的。” “你可要想清楚，我平常一般不开口，但还是经过我的嘴介绍的，那他去的地方可就不一样，那种地方一般来说都是地狱，训他们的那些老兵，一个个的都是活阎王，别今天你求着我把他弄进去，过几天又求着我把他弄出来。”姜山半开玩笑的对赵明说道。 赵明摇摇头，“那是他的人生，他能走到哪一步，都看他的造化，年轻人吃点苦没什么，当初我也是有心想要去锻炼一下，只不过没机会嘛！” 赵明随口回了一句，不过接着话题一转，马上说，“其实今晚过来还有一件事情要向姜叔请教一下。” “你说！” “单位下一步要对巴国进行油气田的项目投资，但是对该国的环境及各方面也不熟悉，所以今天特地过来向你请教一下……” 如果是地理环境的话，照明肯定不会请教姜山，这个问题一出口，姜山就知道，赵明关心的是地区局势的问题。 第2168章 生活的疾苦 “大的层面上应该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姜山给出一个准确的定位之后说道：“只要你们投资的项目没有靠近边境和争议地带，应该都不会存在太大的问题，但是怕遇到一些极端的zz，这种情况就比较难办，他们往往是巴国国内人士，经常会搞一些危险活动，所以也是存在着一定风险……” 姜山的这些话对赵明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你们的工作人员到那边去之后，一定要经过一系列的专业培训，要不然的话，碰上这样的突发事件会特别难搞。” 姜山叹了一口气，“外国的形势可远远没有咱们国内稳定啊，在安全上当然还是国内最有保障，不过你们这也是因公，避免不了的。” 赵明听到姜山这些话的时候，嘿嘿一笑，“所以今天才特地求到姜叔这里来嘛，我们在干校里面爱搞了培训班，但是在反恐这一方面呢，没有特别专业的教务人员，所以还想请姜叔派几个专业人士，在今后的课程当中一个月来助教两场，让大家受到最专业的训练，当然只是保命功夫，比如说跪地求饶的时候用什么姿势……” 姜山最讨厌的就是跪地求饶，他手底下永远不可能出投降的兵，但是对普通百姓，却不能有这样的要求，所以当赵铭说的这样的话时，姜山考虑了一番后，“这个只是小问题，军地合作本来就是部队以后的发展方向，我们也很乐意的向你们这种企业提供最专业的服务。” 听到姜山这句话的时候，赵明总算是吃了一颗定心丸。 “春节之前，我会带着我们的团队专门跑一趟巴国，实地考察一下当地的环境，也算是让以后在那边进行工作的员工心中有个底。” 听到赵明的话，姜山对赵明也不得不刮目相看，“那边是有一定危险性的，不过也不要太担心，你要知道我们国家的人一旦过去了之后，那边全都是核枪实弹的军人保护，他们甚至叫我们国民的待遇放在他们国家人民之上，这是老邦交国了，铁兄弟一样的感情。” 一说到姜山感兴趣的话题和领域是，他的话还是很多的，而且非常专业，从不同的角度剖析了许多问题。 要知道姜山平常回家来的时候都不怎么说话，是因为这些事情跟他老婆说，他老婆也不感兴趣，自从上调之后，姜山回家还从来没有说过这么多话呢。 吃完饭，赵明又自觉的将碗筷收到厨房里，亲自去洗碗，姜山就在客厅里来回晃荡，看看照明什么时候能跑，喜欢迫不及待的想把赵明拖到书房继续聊天。 孟芸扭头看了看姜山那急不可耐的样子，回过头，接过赵明递过来的盘子将水吗？干净放进碗柜，“老姜好长时间都没这么高兴过了，以后没事儿的时候常来家坐坐，也陪你江叔叔多说说话，我真是怕她一天到晚在家里憋坏了。” 赵明摇头，“我怀疑你不是让我来陪他说话，是想请个免费的厨子。” “嚯嚯……你这小子一天到晚尽说大实话……” 孟芸下了一会儿又问，“今晚怎么没把陈岑带过来，近来学校那边的情况还好吧？” “有阿姨特地关照能有什么不好的现在晨影舞蹈学校里面请的都是名师，那学生排队都已经排到后年去了，如果不提前预约的话，连班儿都报不上。”赵明实话实说道。 “以前咱们追求的是艺术，追求的是梦想，从来没有想过将梦想艺术跟价值挂钩，觉得但凡是这些东西跟金钱扯上了关系的话，就会变得低俗。” 孟芸叹了一口气，“可是你看看都成现在的物价上涨的有多厉害，大概是我在这个地方呆的时间太长了，北上广深的一碗面条据说要卖了88，还有108的，我现在退休，这点工资还不够吃几碗面条。” 孟芸苦笑了一声，“也是这两年我才知道自我价值的体现，原来真的可以跟金钱挂钩……” 其实赵明知道孟芸并不是真正理解了梦想艺术和金钱划等号的原因，而是她能够解陈岑当年为什么会因为家人而离开文工团。 这位他曾经最出色的弟子，离开文工团的时候，让她伤心了很长的时间。觉得一个一心一意追求艺术的姑娘，怎么能为家庭琐事放弃自己的前途呢？ 只能说那个时候的孟芸不知人间疾苦，从来不知道柴米油盐酱醋茶对普通人来说意味着什么？那都是人命，那都是生活…… 孟芸曾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当她知道生活的真实时，差不多就可以理解陈岑的痛。要放弃自己的前途和将来，是一个多么痛的经历。 陈岑从来没有把自己的苦难告诉她的老师，当孟芸真正知道的时候，才知道陈岑年轻的时候过得这么辛苦。 赵明笑着说，“放心，以后没事的时候经常把陈岑带过来，陪你们吃饭聊天。” 听到赵明这么说的时候，孟芸的心情才好了一些。 厨房这一套收拾好了，赵明陪姜山坐了一会才离开姜家，张涛马上开车来接。 “怎么你亲自开车过来了？” 赵明也挺好奇的。 张涛说，“我和原来战友已经取得联系了，他现在不是就在巴国那边吗，和几个以前的战友搞了一个安保公司，专门负责当保镖，这一趟去国外，就由他们的安保公司负责给我们当护卫。”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照明这一趟出去绝对不可能把自己扔在危险的地方，所以提前做好安保工作，比任何事情都显得很重要。 这帮人原来替张涛去西疆那边工作了一段时间，后来觉得除了搞安保这一块之外，再也找不到比这更合适的工作，于是就联合了几个当年从一线退下来的老兵，一起去了巴国，专门负责国内的一些企业投资的安全护卫，包括人员与财产在内，听说十分专业，而且在当地已经打响了旗号。 再加上这一趟，张涛亲自要跟着过去，赵明也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第2169章 走钢丝的人 转眼，征兵季已经进入尾声。 唐昊等一切手续都已经办的差不多了，大姐特地给赵明打了个电话，让赵敏有时间的时候还是去送一送外甥，毕竟这一走得两年之后才看得到。 赵明心想两年后，这恐怕得从五年开始算吧！ “赵总，海化、国化及国能集团的三方会谈，下周将在都城举行，周总特地来电话，你到时候务必要参加。” 赵明听到秘书给他安排行程的时候，突然说了这么一句是满脸疑惑的问，“国化、海化这次过来谈判应该是跟国能集团的高层谈判才对，跟我有什么关系啊？” 秘书也是一脸的不解，摇头说，“这一点我也不是特别清楚，是周总的秘书亲自打电话过来和我核对一下行程时间，然后特地交代了这件事情。” “行吧，好你先去忙。” 国化集团应该已经到了松口的边缘，这一次，拿下国化集团旗下所有加油站的超市可能性显然是不大的，但是半壁江山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 至于海化嘛，想从燃气管道经营权当中拿到一定的股份，这得看管网公司最终能跟他说开多大的口子。 这件事情最初是赵明牵头搞的，但是后续工作照明一直没有负责，自由国能集团高层负责这些问题的谈判，也不知道这次让他去凑这个热闹是为了什么。 带着好奇心，赵明马上给周尧打了个电话。 “那我可能要去给我外甥送行，恐怕赶不上高层会谈了。” “老爷子亲自打电话过来安排的，说这一次你必须全全代表国能集团参加这一次的谈判，集团公司层面的高层下来全都是给你打下手的。” 赵明听到这话的时候心中一震，“周董这是什么意思呀？他自己不来吗？” 周尧说，“他那边怎么安排的？我没有过问，只是负责将他的原话转告给你就行了。” 赵明苦笑着说，“准备赶鸭子上架？” “行了，也是时候让你在这些大舞台上露脸了，老爷子把这么重要的工作交给你，那是对你有信心，就别推三阻四的了，你要回去送你外甥，可以自行安排一下时间，反正离涪江也不远，几个小时就能打来回，只不过到时要辛苦你一点了。” 赵明眼看这工作推不掉，也只得应下来，“行，那到时候再见吧！” 照明这边答应下来之后，管网公司那边也收到了确切的回复，赵明这次将代表国能集团和国化及海化谈判的事情一下子也在整个圈子当中传得沸沸扬扬的。 主要还是惊讶于赵明成长的速度，想我的藏民，在如此年纪的时候，就已经能够去国能集团做出这么重大的决定，在行业当中引起震动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白山在收到确切消息的时候，将这个信息直接给递交上去。 乔万年陪着那位重要的人物，刚刚从国外回来不长时间，两人此时正在京城，就这个消息，马上展开了讨论。 “你对周建安作出这个决定怎么看？” 乔万年笑了笑，“老周做事还是这么滴水不漏呀，明面上看上去是在讨好欧阳剑雄，实际上暗地里又是在帮我们，赵明这身份显得特殊一些，周建安想让赵明当他的接班人，也是可以理解的。” 中年男人沉吟片刻后，我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乔万年心中微叹，她果然还是不喜欢这种左右逢源的风格。 “海底燃气管道项目进展如何？” 乔万年听到这询问的时候，马上说，“在国外的时候，我一直在关注有关这方面的消息，国能集团南方控股公司不但联合了独家知名大学的相关专业，并且和海华达成了合作意向，对这个项目进行推动。” “从目前来看，整个项目进展的十分顺利，这当中少不了照明的努力，不过这名倒有点了事拂衣去的意思，对这个项目再也不想过问了，这次是周建安亲自点名让他代表国能集团参与谈判。” “哦？他不想参与吗？” 乔万年点点头，“他在忙活他们南方控股集团的正式，对巴国油气田投资的这一块，他看得十分重要，做了许多前期准备工作，干校那边已经开始在准备培训的相关事宜，而且听说还找了最专业的反恐教官进行现场讲解与指导。” “嗯？这就有点意思了，怎么他对巴国很感兴趣吗？” 乔万年说，“人活着必须得有目标，赵明这个人的目标一向是清晰的，他有他的头号大敌，在没有绝对力量可以与欧阳建雄对抗之前，他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在朝那一天努力，希望早点儿能获得这样的力量。” “巴国……如果时间合适的话，到时还可以在那里和他见上一面。” 乔万年听得心中一震，终于是要去见他了吗？ 乔万年的上面这些年对赵明一直默默的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几乎都在监控下进行，照明自己倒觉得没什么，可是在乔万年的角度上来看，照明一直都像是在走钢丝，一不小心就会衰弱，万丈悬崖。 不过好在赵明走得很稳，加之乔万年细心的保护，也让他一次又一次的渡过难关。 现在乔万年的老板要见赵明了，那就说明，可以对赵明的成分定一个性。这是乔万年你这么长时间非常愿意看到的结果。 乔万年觉得赵明虽然有手段有本事，不过在某些认识与觉悟上，还显得不够成熟。 当然，赵明按照当下的方向一直这么走下去，中途只要不行差踏错半步的话，将来也能谋个好前程。 可是大多数时候，乔万年还是忍不住想要提醒赵明一句。 这条路上，乔万年希望可以陪赵明多走一段，不然的话，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清楚，不过乔万年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在这条路上走到哪一步。毕竟他已经是60出头的人了，又还能再干几年呢？ 赵明当然不知道，有人在默默的讨论着他，手头的工作安排好了之后，在第一时间赶回了涪江。 此时的唐昊很激动，然而有个人比唐昊更加激动，那就是赵永远。 第2170章 外甥都长大了 大姐，原来一家人是最不受重视的。 可是大姐万万没有想到，因为自己的儿子要去当兵，却成了全家上下最受重视的人，唐昊现在被直接送到了赵永远和王素芳的家里，这是为什么呢？ 因为得知这个外孙要去当兵的时候，赵永远每天给他开小灶，说是每天要给这孩子来一场军训，就从打背包开始，然后再到队列，只要是赵永远印象当中还记得的事情，都通通的给他拉出来练一练。 弄得一家人啼笑皆非。 赵明昨天回来的时候，赵永远十分自豪的拉着赵明，过来检验他的军训成果。 唐昊正在房间里将发下来的军被用背包带，给打成一格格的小格子，然后变成一个背包，上面再晒一双黄胶鞋，看起来就像那么回事了。 “看到没有？这就是我带的兵，他都还不算什么，你把我当年在部队的时候那可比这厉害多了，晚上就是拉紧急集合，那都是没怕过的……” 赵永远一本正经的拍着胸口给赵明吹牛逼。 王素芳冷不防的来了一句，“是啊，你爸带的病可好了，这两天谈好，可没把你爸给气疯，差点就要抽出裤腰带来甩鞭子了。” 这话顿时又惹得一家子大笑了起来，再看赵永远那张憋得通红的脸，看样子是被王素芳说个正着。 关于这件事情，赵明倒是和姜山有过交流，问他们部队上的人，是不是动不动就喜欢把外扎腰带用来当鞭子使，看到姜山脸上礼貌而不是尴尬的微笑时，赵明想，他已经找到了答案。 不过赵永远总体来说还是非常得意的，朝唐昊招了招手，说，“过来给你小舅展示一下队列动作！” 唐昊这孩子对外公倒真是有求必应，听见外公招呼时屁颠颠的，居然真的跑了过来。 “立正！” 赵永远中气十足的喊起口令的时候，赵明摇头说，“爸，在家里你就别这么闹了，这孩子马上就要去部队了，你现在在家里给她整这些东西，万一教的不规范，到了部队上班长还得重新纠正他多麻烦，你就让他白纸一张去了部队好好深造。” “哼……你就是看不起我嘛，知道你赵明现在有本事了，我告诉你，那我年轻的时候也不是跟你吹牛，新兵连的时候就拿得是训练标兵……” 赵永远又开始跟大家讲起他当年的英勇事迹了，赵明摆了摆手，马上说道：“爸，我没说你原来就不好，只是你这么多年没碰这个东西，部队上许多条令条例都已经改得差不多了，就连队列动作都换了不少，动作要领跟你当初学的那些都不太一样，为了唐浩当兵，我专门去了一趟军区，和他要去这个部队的首/长见一面，人家现在的金融风暴跟你们那个时候确实不太一样，这两天你就让唐昊好好休息一下，让他多陪陪她爸妈。” 赵永远听得心中一酸，这个照明现在动不动一开口就是和军区的首/长见面，让赵永远这张老脸没地方搁，气冲冲的又坐到沙发上抽烟去了，赵明的确不想跟他一回来就抬杠，但是他确实没必要把自己当初的那一套用来强加到唐昊的身上，专业的事情还是要交给专业的人来做，唐昊就负责当好他的白纸就行了。 晚饭过后，赵明拉斯腾浩到楼下花园当中散步，“你要去的部队可能跟其他的部队不太一样当中的训练强度恐怕是别的部队的好几倍，你能受得了吗？” 唐昊本来心里还挺难过的，因为好几个部队的都已经走了，他却分在后几批离开的新兵当中，他们说好多部队都先走，因为要提前进入训练。什么后勤啊，地勤啊，那些无所事事的，混日子的，都留在了最后。 可是在他听到赵明的话时，顿时激动了起来，“小舅，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赵明说，“为了你的事，我专门去找了关系，毕竟这种想拔尖的事情，也不是说你在基层就一定能干得出人头地，还是要去对了部队，才有给你展示的舞台，要是连舞台都没有，把你安排到炊事班去，难道你还能当个伙夫兵王，那些都是扯淡，你这次可能去的比较专业化一些，所以日子肯定也枯燥和辛苦一些，受得了吗？” “受得了！” 唐昊都回答铿锵有力，两只眼睛都在放光，赵明说，“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别到时哭哭啼啼的给我打电话，求我把你给弄出来，我告诉你没有那种好事，你要是去了，那就是没有退路可言。” 唐昊深吸了一口气，“小舅我也不瞒你，你看看我们家二姐跟二姐夫都有他们自己的事业都很成功，再看看你现在都已经当到集团公司的高层，我悄悄打听了一下，你现在的职务差不多都可以跟市长画等号了。我懂事晚，真正该学习的时候，没有把学习放在心上，想要学习的时候却有心无力，但是我从现在开始学习也不晚，所以我打算去部队上一边锻炼自己一边学习，我想在这条路上走到一个让别人羡慕的高度。” 赵明听到这话的时候，感动的拍了拍唐昊的肩，“从小就给你那几鞭子，跟我说句心里话，你恨小舅吗？” “恨！不过后来就不恨了。” 唐昊说，“其实你对我们一家人都特别的严厉，并不是你愿意这么做，而是希望大家都过得更好，自从家里人没跟你对着干了之后，我们家的日子是一天过得比一天红火。后来当我懂道理了，我也能够理解，你当初那些保护家人所做的事情，我们全家上下每一个人对你来说都很重要，是不是，小舅？” 赵明点点头，“行，在去部队之前能懂得这些道理也不容易，去了好好干，千万别想家，因为想家也没用。” 这一刻的赵明其实挺感慨的，外甥都已经长大成人了，即将走向他的人生，一晃12年，快的有些让人猝不及防。 两天后的夜里11点，涪江火车站候车大厅当中挤满了送行的爹妈们，有说有笑的，占了大多数，向大姐哭哭啼啼，这样的母亲也不在少数。 本来送别就是一件非常难过的事情，唐昊要离开家更难过，现在反倒是来安慰他妈。 第2171章 越来越远 和唐昊这一批走的人当中几乎看不到以前老矿区的子弟，来送行的大多数都是地方上的人员。 唐飞也注意到了这一点，所以左右观察着，有些吃惊的问赵明，“我怎么感觉唐昊他们这个接兵的干部他不对的不太一样啊。” 赵明笑着问，“你觉得哪儿不一样？” “这么多天，每天都有人送走，听他们陆陆续续传回来的消息，听说大部分都要抽烟，而且下来审核的时候听说还经常参加饭局，每天都有人请客，唐昊他们部队的……” 赵明突然看了唐飞一眼，“你不会也学那些蠢货一样请他们吃饭吧？” “没有没有，我就是觉得他们有点不近人情，而且看起来特别冰冷，所以连口都没敢张……” 前几天，下来审核的时候，几乎把唐家祖宗十八代都给查了个干净，当然也包括赵云家的情况，如果说赵家唯一能加分的地方，那么就是赵永远曾经的部队生涯。 赵永远今天晚上在候车大厅当中吹嘘的本钱。 永远拍着胸口对唐昊说，“放心，大胆的去给我放开手脚的干，合理的命令那是锻炼，不合理的命令那叫磨练，当兵后悔三年，不当兵后悔一辈子……” “爸，现在是当两年……”赵云抹了一把眼泪，纠正着赵永远。 赵永远摆摆手，“一个意思，都是一个意思。” 两年本来都已经够难受了，听到赵永远说三年的时候，赵云差点没在伤伤心心的哭一场。 一家人在这儿吹牛逼的时候，赵明刻意的留意了那几个接兵干部一眼，他们的目光偶尔会在赵永远他们几人的脸上停留片刻，顿时在保持目视前方，他们不是没有感情的机器，他们只是不屑与这些普通百姓的交流，甚至从他们的眼神当中能看到骄傲的神色，他们的身上早已经被打上了烙印，有些事不明白的始终是不明白，只有亲身去体会过才清楚是个什么样子。 他们身上的气质照明在另外一个人身上感受到过，那就是张涛，只不过张涛身上的血腥味太浓了，也是眼前的这几个干部无法比拟的。 唐昊对未来的生活很期待，但是没想到赵明比他还急的，真的希望知道，过几年之后，唐昊这小子能变成个什么样子。 “家里的事情就不用担心了，有二姨，有你小舅我，你踏踏实实的在部队上干就行了，平常没事别往家里打电话……” “老三，你是不是傻了怎么能让唐昊不给家里打电话了，那平时我要是想他了怎么办？我要是找不到他了怎么办？” 赵明笑了笑，“那要不让他别去了。” 赵云觉得自己可能情绪有点失控，听到赵明这话的时候顿时闭上了嘴，就在这个时候，接兵干部突然起身，接着就传来了响亮的口令声，“全体都有了，听我口令，起立……” 震耳欲聋的声音，在候车大厅当中回想起来，吓得所有的家长顿时一顿，没有想到一个人的声音居然可以这么大。 唐浩的反应很快，听到口令的时候顿时站得笔直。其余的人也像他这样，但是也有个别就像没听到一样，还坐在位置上跟自己的父母拉着手，说着一些离别的话…… 紧接着就看着其中一个个子矮小的士官，标准的齐步走到那个新兵的面前，“你在干什么？” “我……” “我问你，你在干什么？” “对不起……” “起立。” 新兵慢慢吞吞的站起来的时候，被士官处着鼻子说，“我希望我的命令只说一次，当你听到第2次的时候，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后悔。” “哎，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啊？你不就是个当班长的吗？有什么了不起啊……” 当妈的首先不乐意了。当爹的却是懂些门道的，赶紧捂着他老婆的嘴，避免自己的老婆和这位接兵的士官发生冲突，一旦冲突起来，到最后吃亏的不是自己的儿子吗？ 看到那位士官在这个冰的胸口上狠狠的拍了几下子，“不用怕，当兵的千万不用怕，你现在甚至可以跟我打一架，我敬你是条汉子，如果你没这个本事，就给我老老实实的站在这儿，放心，不出三个月，我就会让你变成一个铮铮的男子汉。” 其余慢慢吞吞的新兵看到士官的样子时，顿时连屁股都夹紧了，但是他们怕是搞错了，他们要去的地方和这个士官要去的地方，并不是同一个部队，只不过他们觉得自己部队上的班长老兵，会不会都是这个样子？ 其实差距还是蛮大的，只不过外面的人不太清楚罢了。 赵永远倒是看出了一些门道，靠在赵明的耳边问，“我怎么觉得周昊要去的部队不太对劲？” 赵明朝赵永远露出了一个深不可测的笑容呢，看着赵永远头皮发麻，毕竟是当过兵的人，顿时好像明白赵明这一次找关系，要把唐昊送进的部队，可能是普通人无法想象的地方。 顿时打了个冷颤，看着老大和大女婿本来就已经够担心了，赵永远赶紧将自己的表情管理的轻松惬意，就像刚才一样，暗骂赵明，本来说好只是送去锻炼一下，有必要送到那么吓人的地方去吗？ 候车大厅前往站台，由于是送行，今天火车站特地破例，让所有的家长都可以到站台上去送行。 赵家一家子都去了，隔着车窗，看见唐浩安稳的坐在位置上，露出了一个让人安心的笑容来，赵虹看到前前后后的儿子跟母亲分别的时候，一个个泪眼婆娑的，可是唐昊还在笑，赵云捂着嘴大哭，“这就是个没良心的，你看看人家的小儿子哭的多伤心，他要离开老娘了，他居然还在笑，没良心……” 谁是火车一声鸣笛之后，站台上的工作人员开始双手将家长拦在安全线以内，只看到火车慢慢的动了起来，家长们开始朝着车窗内挥手道别。 火车跑得都没影儿了，赵云都还在挥手，这应该是唐浩十八年以来第一次离开他的母亲，之后，就像所有的成年男子一样，离父母的距离，会越来越远吧…… 第2172章 无私和包容 “我们回家，两年过后我儿子回来了，就可以分到单位上工作了……” 唐飞就像完成了一件人生大事一样。 他几乎和所有的父母都一样，儿子刚刚生下来的时候，想着怎么养活他，在学校读书的时候想着让他的成绩怎么名列前茅，眼看着学习成绩不行，送到部队上去总能解决一个工作吧！ 下一步他应该要操心他儿子的终身大事了。 不过好在唐昊这小子成熟得比较快，已经知道自己的人生目标是什么呢，眼看着家里的人，一个比一个有出息，他总觉得衣服在他们的保护下，将来再也难有什么大作为。 所以他想换一条路，走出一个属于自己的人生。 当然赵敏只会把这些当做秘密一样放在心底，如果告诉他父母这小子要去的地方，就是个人间地狱，恐怕会把大姐吓了，几天几夜不眠不休。 “我就先回都城了！” 王素芳对这个儿子的拘留根本没有太大的兴趣，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走吧走吧！” 赵永远想给赵明在交代些什么，可是满肚子想说的话，到他真正张口的时候却一句都说不出来，父子之间真难沟通。 唯一那个表达不舍的人，还是二姐赵红最舍不得赵明，“都这个点儿了，要不今天晚上就在家里住一晚上，明天早上再回去吧？” “国化和海化高层这个时候差不多应该到都城了，一群难缠的人这一次三方会谈可不简单，我得提前回去早做准备，要不然总被别人牵着鼻子走，可不是我的风格呀！” 赵明苦笑了一句。 赵红也知道赵明的位置坐得越高，肩负的任务也就越多，责任就越大，虽然有再多的不舍，也没有强留，只是说，“路上开车注意安全。” 看了看窝在林澈怀中，早就已经睡着了小伟航，赵明说，“二姐夫今天晚上就不用跟我回去了，明天一早你再回单位。” 这句话之后，赵明第一时间赶回了都城。 陈岑就像早知道赵明今天晚上一定会回来一样，还特地的给她放了一杯牛奶在茶几上，听到外面的动静时，詹娜披了一件睡衣，从卧室当中走了出来，“这么晚了，你不在涪江住一晚上，非得这个时候回来？” “牛奶是你放的？” 詹娜哼了一声，不说话。 赵明马上说，“那就是陈岑放的！” “我咬死你！” 詹娜扑上来，在赵明的怀里就赖着不走了，亲了好一阵子，才放开赵明，在他胸口狠狠的锤了一下，嫌弃的说，“满嘴的烟味。” 赵明嘿嘿一笑，满意的将一杯牛奶给喝了下去，似乎过了32岁之后，赵明晚上的睡眠质量就越来越不行了，詹娜是知道这一点吧，所以才准备一杯热牛奶，让赵明喝了后，可以睡得安稳一些。 赵明手边的事情越来越多，这些旁枝末节的事情只有真正关心她的人才看得到，才会这么细心的照顾他。 想到詹娜堂堂一个大小姐为了自己，居然委曲求全成这个样子，赵明挺心疼的，轻轻捏了捏她的脸，“睡吧，明天开始就要跟国化和海化的老狐狸们开始过招了……” 詹娜点了点头，“那我进去了！” 赵明不在的时候，詹娜就和陈岑睡一间屋，赵明自然被赶到了小房间。 回房间的时候在那轻轻的上床，生怕把陈岑给吵醒了，可是一听呼吸声不对，马上问，“醒了？还给我装睡！” 詹娜的指尖往陈岑的腰上一放的时候，他的反应特别的大，全身一抽，咯咯地笑了起来。 詹娜也知道陈岑这是在谦让，“你明明很想他，为什么自己不出去，非等我出去。” “你不是也很想他吗？”陈岑笑着说，“要不今天你去那个房间陪他吧！” 詹娜心跳快了一些，却摇了摇头，说道：“他现在晚上的睡眠不好，熬夜的时候到了一两点，反倒是精神更好，更加睡不着，太伤身体了，接下来几天他的任务很重，不想去影响他，让她好好睡一觉吧！” 一般的女人在听到另外一个女人关心自己爱的男人时，会生气会吃醋，可是陈岑没有这样的感觉，她对赵明的爱是包容的，是无私的，有另外一个女人对赵明的爱不亚于自己，陈岑反倒觉得特别的满足。 如果能这么一直下去，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 …… 位于都城南门国化最大的旗舰加油站开业，加油的车已经排出去1公里，旁边还有不少的执勤人员维持现场秩序。 是因为这一家加油站，今天和明天的油价别的加油站便宜5毛到一块。 这是为数不多的降价销售。 别人都是奔着油价打折过来的，可是赵明带着一行人从车队的尾巴上慢慢悠悠的走到了加油站，他们不是来看油的，而是来看这家加油站新开的超市。 超市的面积不大，商品却挺齐全，从烟酒到副食品都有，最让人服气的是，当中居然还卖虫草，鹿茸等名贵中药材。 这家加油站的站长看到赵明一行人在超市当中转悠的时候，也不敢多说什么，我感觉他们不是来买东西的，看样子像是哪位大人物。 这个时候，加油站的一个员工指着报纸上的一张彩色照片和赵明做的对比，你看新闻的内容，国能集团，南方控股总经理赵明…… 吓得加油站站长赶紧把这件事情上报了。 他们逐级将消息传递出去的时候，赵明却站在这些商品的面前，满意地点头，“老田，你们销售公司有点狠啊！” 田刚却是一脸得意，他知道赵明夸他是为了什么，当然是为了这些超市当中的商品。 为什么这么说呢？加油站当中办卡已经成为一种趋势，一张加油卡当中储值1000元，平均每升油能便宜一毛左右，这是许多公司用车非常乐意看到的，他们将加油的权限下放到了司机，或者是分管小车队的部门，那么加油卡除了能加油之外，还能干什么呢？当然是在超市当中消费。 所以，可以理解为在加油站超市当中消费已经变成了公款消费…… 第2173章 细节决定身份 田刚正是因为明白这当中许多潜规则所以才将加油站的超市当中进了这么多看似不可思议的货物，包括市面上最难买到的名烟名酒，也包括名贵的中药材。 普通的小老百姓从这儿过的时候，看到超市当中摆着这些东西，肯定会不屑的说一句，“谁他妈把东西摆在加油站卖，谁买？神经病！” 只能说明他理解不了这些事情而已。 这些东西摆在这里，不但有人买，而且会发生抢购，买的人很多，甚至是供不应求。 “老板，这都是我和国化那边的负责人商量过后才决定的，定点消费不但能拿到高折扣，也可以放心大胆的购买这些高档产品，这算是我们国能和国化深度合作的结果。”国刚非常自信地说。 销售公司隶属于控股集团，销售公司的业绩上来了，控股集团的成绩单也非常好看，赵明对田刚的安排自然是满意的，那个销售鬼才居然让北方局给排挤出来，也算是他们的损失啊！ 国化原本死活都不同意将旗下加油站的超市交给国能来做，因为他们看到这当中的收益并不小，可是又不愿意放弃南岛燃气销售市场，所以才不得不做出妥协，虽然合同还没有正式签订，不过在都城的加油站当中已经逐步的将超市经营权交由南方控股集团的销售公司来打理。 这一家旗舰店就是最好的证明。 “赵总，没想到小小的一家加油站开业，居然让赵总亲自光临，秦某很荣幸啊！” 赵明也有点意外，他没想到秦国利亲自来了。 “你好，秦总！” 赵明礼貌性的伸手和他一握，秦国利的笑容十分自信，她和赵明这是第一次见，似乎对赵明能够认出他来并不感觉到意外，相反觉得这是理所应当的。 “赵总，这个地方恐怕不是谈事情的地方，要不我们先换一个地方吧！” 秦国利是两天前到的，在都城这边巡视了一下属于国化的业务，随行的人员当中当然还有许登胜，自从上次从都城带回那赵明的条件之后。 国化的高层展开了为期长达两个月的商讨。 许登胜在这个当中也起到了至关重要的推动作用，坚信一点，赵明这个人言出必行，他想做到的事情一定会做到，既然已成大势，那么在南岛问题上，抱团合作才是唯一的出路，想要报团还得看人家国人愿不愿意，那么这个时候国化拿出自己的诚意。 秦国利在酒店不中不西的咖啡厅当中，坐在赵明的对面。 赵明的身边只留了田刚，而秦国利的身边当然是放着许登胜。 许登胜从头到脚的打量着赵明这个“年轻人”，心中十分感叹。 一，如果国画早一点提出海底燃气管道这个项目，那么赢家将是国化。 二，眼前这个年轻人，大局观太强，将来属于他的舞台必定是更大的。 秦国利并不讲究的端起茶杯来，吹了吹皮面的茶叶，抿了一口，“华南竹叶青的味道果然不错！” 赵明笑着说，“喜欢的话，秦总走的时候，带几斤走！我私人赠送的！” 你这话说的算是比较有深意的，这年头礼尚往来，大多数都是公款消费，手发票可以报账，照明刻意的强调私人诊所，那也就是意味着他看重和秦国利之间的关系，只不过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已经透露出了照明笼络人心的小心思。 秦国利好歹是集团公司的副总，在行政级别上比赵明高了一级，但是说到实际权力却不是一个赵明这个地方大员能够比拟的。 秦国利暗叹赵明处事的老辣时，嘴上随意的说道：“不知道赵总今天对国化的新加油站有什么看法？对我们的诚意还满意吗？” 赵明心想，把加油站开在那个地方，感觉上很偏僻，但是赵明今天收到了一些消息，那块地皮将会是未来都成重点的发展方向，一个加油站占了那么大的面积搞成旗舰店，却像是一根刺插在了咽喉要地之上，如果要顺顺利利将那块地开发出来的话，一定要将这根刺给拔出来，哪一家地产公司看上这一块土地，必定会被狠狠地宰上一笔。 说实在的，国化做生意从来都没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这些年各大地产重点投资项目上都不难看到有国化的身影，一个行业巨头，居然暗地里做起了地产生意。 当然这样的话，赵明也是不会说出口的。微微一笑，“秦总这诚意我当然是看得到的。” 秦国利看到赵明轻描淡写的样子，也没有急着追问，和赵明一同品茶。 说实话，这竹叶青的口感真的一般，而且像是陈年老茶，也就是放在这家酒店当中，拿来充充门面的东西，算不得什么好东西。说以赵明在喝了一口之后，微微皱了皱眉头。 田刚仿佛看明白了一样，赶紧起身去叫服务员，“倒一杯白水，谢谢。” 小小的细节落在秦国利的眼中，也是暗自叫绝啊。 听下面的人汇报过，田刚这个人算是老油条了，在北方局那是混得风生水起，如果不是派系斗争的话，他应该不会被排挤出北方局，可是就这么一个老油条，在赵明这样的年轻人面前，居然半点花招都不敢玩，还对赵明如此的尊重，这也让秦国利不得不对赵明打起12分的精神，好生应对着。 这话怎么说呢？像田刚这种老油条一般都会仗着自己资历老，在一些更不算高的人面前耍大牌，可是在赵明面前，她却做特别注意这些细节，连替赵明要一杯白开水都不敢当场叫服务员，还得亲自起身到服务员面前去交代。这么做的意义在什么地方呢？那就是证明在这张桌子上只有一个人能发号施令，那就是赵明。田刚不敢在赵明面前耍威风，做事的时候特别小心。 只是单单从一个细节上，秦国利就已经看出了这么多门道。顿时把赵明放在了和他同等级的位置上。 第2174章 底线 “赵总是想在南岛的市场上一口吃掉我的国化啊！” 竟然把赵明摆在了和自己同等的位置上，那么今天的话题就可以正式展开了。 赵明听到这话的时候，笑了笑，“你的国化，秦总的口气未免太大了一些。” 秦国利笑了笑，“我从18岁开始，就为国化效力，我把国化当家，说是我的国化，好像没有什么问题吧？” 田刚是个老油条了，听到秦国丽这话的时候，大概也能摸出他是一个什么脾气的人，对赵明的脾气更是了解，他虽然到南方控股集团的时间并不长，可是对赵明过往的事迹，那可是了解的一清二楚，这样的老板从来都是不怕事的。 此时听到秦国利在赵明的面前充大头，这让田刚很不爽。 国刚马上打着哈哈说道：“30多年前咱们三大单位还是一家人呢，没有分得那么细，照秦总这么说，国化是还是国能的呢，那不是我们赵总也可以说是他的国化！” 秦国利的脸色明显变了一下，原本只是想在赵明的面前摆一下资历，没想到被田刚这种人抓住痛脚就是一顿抨击。 经国历早就已经看出田刚这样的人不是普通的角色，有他这样的人替赵明卖力，也可以间接的说明赵明的个人魅力是相当惊人的。 国化这些年的生意做得不错，发展的势头也挺猛，可是在外面始终被国能压了一头，不管走到什么地方，别人都会说国能怎么怎么样，跟他们国化是没有任关系的。 可是在秦国利的眼中，国化才是真正的一哥，这些年的财务报表也是做得最漂亮的，郭伦强就强在它所占的市场份额，还有不要脸的野蛮扩张，如果国画有这么雄厚的资本，十几年利润至少在国人的两倍甚至三倍以上。 可是这也就只是他自己的意淫而已，瞅了田刚一眼，不咸不淡的说道：“习惯性的一句话，赵总不要见怪。” 有一点是没有说错的，秦国利十八岁就替他们单位卖命，浮浮沉沉三十年，大风大浪里趟过来的，见惯派系之间的斗争，也见惯了生意场上的尔虞我诈，此时居然对赵明低头，这也就是变相承认了赵明的社会地位。 赵明当然是很给面子的，“老田平常就喜欢抬杠，秦总不要见怪才是。” 两人之间的试探到这个地方应该就结束了。 秦国利原本就想着在谈判开始之前单独跟赵明私底下见一下，既然今天碰上了，那么就应该各自的底牌都亮一下。争取早日达成共识，才是大家应该要做的事情。 秦国利笑了笑，“集团公司针对国能集团的条件，展开了不下10次以上的会谈，最终我们决定将华南省全省范围之类的，加油站超市经营权交流，国能集团华南控股经营，这是我们的底线。” 底线？到这一刻了还在吹牛逼，你们哪儿来的底线可言？ 用一个省的加油站超市经营权就想换另外一个省的全省燃气销售资格，这不是扯淡吗？ 赵明嘿嘿一笑，“你想得美。” 秦国利是没想到赵明说话如此直白，被赵明的态度吓了大跳。 赵明说，“你要知道难倒除了你国化之外，还有海化，我们和海华之间的工程建设项目上已经达成了合作的共识，而且项目施工近在咫尺，如果我这个时候和海化联合起来，把你们国化把生存空间给压榨到最小，到那个时候我根本不用跟你商量，更不用跟你谈判，我想干什么还不是任由我为所欲为？” 秦国利的脸皮子开始抽动了起来，“你觉得海化会跟你联合行动吗？”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海底燃气管道一旦建成之后，通过这条管道获利的分红当中，多给他们一些干股，每年躺着挣钱的生意，谁不愿意做。” “赵总……” 秦国利的音量顿时提高，秦国利在和赵明打交道之前，特地收集了一些关于赵明的资料，据坊间传闻，没有人能和赵明坐在谈判桌上，坚持5分钟不生气。 秦国利还颇为得意的说，今天已经坚持了很长的时间了，然而当话题真正开始的时候，果然没有请过5分钟，秦国利就已经动了真火。 “欺人太甚！” 秦国利狠狠的说出这4个字来，旁边的许多剩下的脸都白了，难道谈判还没开始之前两人就闹崩了，那么两天之后的谈判该怎么办？会不会就这么不欢而散了？ 然而赵明听到这4个字的时候并没有生气，只是微微一笑，“我现在只是说了这么一种可能性，毕竟在资本市场上大家斗得你死我活，到最后闹了个两败俱伤，不欢而散对大家都没什么好处，所以我现在跟你探讨的是合作的可能性，你也别拿你的底线来不断的试探我，什么叫华南省内，我早就已经把我的条件告诉你们了，我要的是国内你们国化集团所有加油站的超市经营权。” “不可能，赵总，我今天是带着极大诚意来的，你不能这么狮子大开口……” 赵明微微一笑，“那么就说说看吧，你们底线到底在哪？由此来决定两天之后的谈判还有没有必要再进行下去，或者是三方会谈直接变成双方会谈，因为我不想浪费时间。” 秦国利是没想到赵明如此年纪，谈判的风格如此之犀利，即便是他这个老油条，也被他的气势给压得有点喘不过气来。终于明白他为什么能在三十几岁的年纪就已经成长到如此地步。 秦国利不禁在想自己35岁的时候究竟在干些什么，说话的方式，做事的手段，似乎比这个照明差了不止一两个等级啊。秦国利在心中对赵铭有了一个非常客观的评价之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我们的底线是华南、南云、鄂北三省，当然，还要加一个南岛。” 南省这个省本来就是他们合作的基础，所以将这个省纳入其中，并不感觉到奇怪，可是区区三省，就想换南岛的燃气销售？对赵明来说还是有点痴心妄想了。 第2175章 假想敌 赵明不说话让在场的气氛再次陷入尴尬当中。 这下子连一向霸道的秦国利，都变得紧张了起来。 国字头企业大佬之间的谈判，往往是一顿酒一顿饭就可以敲定的事情，没有那么多的门道，可是在她面前的赵明，却更像是一个生意人，他的眼神当中透露着精明，他的气势当中充满着压迫。 秦国利觉得自己已经足够霸道了，可是跟赵明一比，似乎还有差距，这只是一个夜大大专文凭的年轻人，有什么见识啊？有什么深厚的背景，他凭什么这么嚣张呢？ 秦国利发现自己越来越看不透赵明了。 等到许久之后，秦国利的脸上有些挂不住，“赵总，要不然你来说说你的条件吧，当然全国范围这种话题也就不用再说了，国化是不可能会答应的。” 秦国利最终将话语权交到了赵明的手里，赵明却只字不提超市经营权的事情，笑了笑，问道：“到秦总觉得海化如今的实力如何？” 秦国利笑了笑，“海化是我们两大企业当中成型最晚的，也是市场份额占比最小的同行。” 秦国利简单明了的将海化当下的实力给分析了出来。他说的倒也是实话，别看海化这些年的财务报表做得漂亮，那是因为他们投资的范围很广，其次，自身单位比较小，人员少，拿到的项目却是最大最惊人的，但是比起国能这种龙头来说，他们的负担显然要小得多，所以交的成绩单并不能说明他们有多么强的实力，只能从客观的立场上来评价，那就是格局小了一些。 赵明又看着秦国利问，“那么请秦总对你们国化来一个最客观的评价，国化实力怎么样？” 秦国利在刚才的交锋当中，一直被压着，此时来了一个强烈的反弹，直勾勾的看着赵明说道：“国画是最有希望追赶上国能甚至超过国能的企业。” 换做是别人听到这么吹牛逼的话，肯定是一脸的不屑，可是赵明觉得秦国利确实说得非常中肯，像他们这种国字头的龙头大佬，另一家单位强势崛起，并不是看他的业务做得有多好，而是看上面的大佬愿不愿意发话进行重点扶持，一旦将核心业务转移到另外一家单位，国能的地位分分钟就会被赶超。 秦国利说这番话的时候，大有一种既生瑜何生亮的感觉，他是真正的将国化当成了自己的家，大有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集团感。 赵明笑了笑说道：“秦总既然已经有了清晰的定位了，那就应该知道，我们两家单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合作。更加有力的团结，一致对外。” “我刚才跟你说，我可以联合海化，将你国化的市场份额逐步压缩，为什么，就不能是我和你国化合作，压缩海货的生存空间呢？” 秦国利在听到赵明的话时，心中开始狂跳了起来，这才知道赵明跟他谈话的真实目的在什么地方。 南岛油价居高不下，海化在当中起了决定性的作用，赵明为吴海明的请求，猜对蓝岛那一片土地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如今项目已成当初对吴海明的承诺就到了赵明兑现承诺的时候，那么要解决高油价这种实质性的问题，只能先将海化给解决了。 明面上合作，暗地里却是竞争。也可以说是明面上是竞争，暗地里却在合作，这是多方共赢的一种模式。 “海化这些年在海洋工程建设上的投入可以算是花了大价钱，但是在市场零售上，他显然不是行家，干出了一些让地方官方十分不满的事情。” 赵明说，“既然他不被市场接受，那么就应该退出市场，做他自己擅长的事情，零售这一块他们也就不用再插手了。” “海化格局小，国化可不能跟他们学，让自己的格局也变得很小，咱们完全可以来一次全国范围之内的合作，试试两大集团抱团之后能干出多大的事情来。” 寒冬腊月的天，听到赵明的话，硬生生的给秦国利整出了一身冷汗。 这些年以来众所周知，大海一直是海化的地盘，国能和国化多次想染指，也没有个结果，对此两大企业的内部早就已经产生了极大的意见。 所以国能和国化是最容易达成合作共识的。 既然你不让老子下海，老子也不让你染指零售，当然这是要国能和国化达成合作之后，才能完成的事情。前提条件就是赵明今天要拿了他想得到的东西，全国范围内国化集团的超市经营权，国能一家都不能少！ 话到这个地方的时候，秦国丽的脸上终于再次有了笑容，端起茶杯来，“赵总，请茶！” 然而赵明只是端了一杯凉白开，礼貌性的喝了一口。 两人之前都有针锋相对，那是没有找到共赢的方法，此时赵明将自己的想表达的主题放在桌面上的时候，秦国利才发现两人之间并没有什么矛盾。 就像发现了一片新大陆一样。 人与人之间的相处就是这么微妙，前一刻可以斗得死去活来，可是后一秒就变得像是相逢恨晚的朋友。 “赵总的意思是先拿蓝导这一块地方当试验田，将海化给清理出去对吗？” 秦国利感叹道：“能想象的到在不久的将来，南岛那块土地上，将会来一场惨烈的价格战。” 价格战，不不不，只属于国能和国化，至于海化，只要不费一枪一弹的将他撵出化，让他自觉主动的离开。 当然这样的话赵明显然是不会对秦国利说的，就是说了之后，秦国丽也会觉得赵明是在吹牛逼。 此时二人的脸上都已经撕掉了虚伪的面具，海化在这一刻就像成为了他们围猎的目标一样。 然而赢家到最后，其实只有赵明隶属的国能集团而已。 陷阱已经设下了，诱饵摆在当中，秦国利首先跳了进来，下一步就轮到海化了。 当然赵明为了消除秦国利的疑虑，又额外的补充了一句：“就算没有海化，也还有斯维塔克这种强大的外企，近5年的时间，他们已经慢慢的侵占了我们大部分的市场，强龙不压地头蛇的话，听过没有？他们才是我们的最终目标。” 好的，现在的假想敌已经足够强大，秦国利顿时将国化的价值提升到了另外一个层次。 第2176章 信了你的鬼话 事实证明，赵明的脸皮的确够厚，心也够黑，关键是还给自己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这个理由足够高大上，让秦国利都觉得赵明这么做是事出有因，不得不为。 晚餐安排在当下的酒店，秦国利的身份没人可以灌他的酒，可是因为高兴，他却主动把自己灌得七昏八素的，秦国利大舌头问赵明，“不知道赵总准备用什么方法劝退海化？” 这本来就应该是个秘密的话题，不应该在公共场合讨论，可是秦国利又抑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借酒装疯的这么一问，赵明就更好笑了，马上说，“劝退海化？为什么要劝退海化？” 赵明这句话把秦国丽的酒都给吓醒了，眼中闪过一丝清醒的时候，发现赵明似笑非笑的正在打量他，吓得他心中骂了一声，草。 秦国利都慌乱，只在一瞬之间，马上满桌子找酒说，“酒呢？酒呢，赶快买上，今天晚上我要和赵总不醉不归。” 赵明站了起来，说道：“秦总，今天晚上时间也不早了，大家也喝了不少，就早点回去休息吧！” 后面还安排了一系列的活动，赵明也表示没有兴趣再参加，其实后面的只是浪费时间而已，照明需要给秦国丽留下充足的时间，让他回去和自己公司上下商讨一下今天的成果。 所以当赵明离开包间的那一刻，秦国利就已经清醒了过来，再没有刚才的醉意。 “狗东西！” 秦国利低声骂了一句之后，马上扭头看着旁边一直没有吭声的许登胜，今天晚上许登胜不是主角，却成了一个扎扎实实的旁观者，所谓旁观者清，在旁边的他应该能看出很多问题才是。 于是秦国利问，“你觉得赵明的话有几分可信度？” 许登胜想了想，“据我这么多年对照明的认识来看，这个人说话向来是说一不二的，承诺过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 “你的意思是他真的很有可能会让海化退出零售行业，觉得可能吗？” 许登胜觉得不可能，但是他相信着你，所以选择点头道：“秦总如果对赵总的成长历程有所了解的话，就会发现他这么多年说出来的事情，在最初的时候大家都认为他是吹牛而当它做成的时候，才发现这个人做事极有魄力，而且对局势有着绝对的预见性和掌控力度。” 秦国利觉得许登胜过于神化赵明，所以忍不住多看了许登胜两眼，可是见他一脸笃定的神色，秦国利还是忍不住选择暂时相信赵明，就算他不相信赵明又有什么用，如果不和国能合作一同对付海化，那么国能就会联合海化来来对付国化。 谁让国能掌控了绝对的主动权呢？ 秦国利沉吟片刻之后，将今天晚上的谈判成果主动上报，集团公司方面，连夜展开探讨，这一夜，国化高层几乎全员无休。 赵明日子就要好过得多了，回家的时候，詹娜坐在沙发上还盖着一条毯子，美丽的脚尖套上了一双厚厚的袜子，看到赵明回来的时候，也没有起身迎接，眉目丑来的时候挑了他一眼，以一个眼神的方式告诉赵明，我身边的位置空着，快过来替我暖脚。 赵明果然也是听话的，老老实实的坐在那的身边将他的双脚放到了自己的怀里。 陈岑从厨房当中端了一碗汤出来，柔声说，“喝一碗鸡汤吧，鸡油都已经给你滤过了。” 周良安看到的鸡汤当中加了红枣，还加了枸杞，“特地给我给炖的。” 陈岑当即捂着嘴笑了起来，摇了摇头说，“娜娜经期，所以我特地给她炖的。” 赵明嘿嘿一笑，“看来我是沾了某些人的光了。” “某些人！” 毯子盖着的脚狠狠的踢了一下赵明，挑逗的意味多过发现，把赵明踢得一震一震的，看到两人在沙发上打情骂俏的时候，陈岑准备起身回房间了。 却被赵明一把给拉住，“怎么我一回来你就进房间。” 陈岑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他也不会告诉赵明，特地是为你们两个制造独处的空间。 其实以三个人当下的关系，陈岑早就已经没有必要再回避了，只不过她就是这么一个性格，总会有些害羞。 詹娜为了不让陈岑难做，也不再逗弄赵明，吹塑的照明将一碗鸡汤喝下之后，这才问，“今天晚上和国化那边谈的怎么样？” “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秦国利是聪明人，对我提出的要求应该不会拒绝才对，你呢？身体不舒服，今天晚上还陪着海化那边吗？”赵明关切地问了一句。 詹娜说，“原本今天晚上的主角应该是你才对，我只不过是个陪衬，可是今天晚上你和国化的人混在一起，所以才由我出面给你圆了圆场。” “王伟什么态度？” “这次老狐狸似乎猜到你今天晚上去见谁了，在席间的时候，三番两次的暗示着，不过大家都没有把话说破而已，不知道，他明天当着你的面，还敢不敢提今天的事情。”詹娜冷笑了一声。 赵明摆了摆手，“我们三家之间的关系，其实大家心里都有数，择其利而从之，则其害而趋之，总而言之要从他们身上找到可以共存的地方，然后把对大家不利的都抛开。” 詹娜听到赵明这话的时候，顿时捂着自己的肚子咯咯直笑，“要不是知道你赵明是什么人，我差点就信了你鬼话，你是个标准的唯我主义者，你的出发点只会是站在国能集团的立场上，你会替他们着想，只怕他们被你卖了，还得替他们数票子呢！” 詹娜和传统的女人不太一样，一般的女人在大事上犯糊涂，可是小事上精的跟鬼似的，可是詹娜不同，大事小事都精的跟鬼似的，茂名移动尾巴他就知道你要拉什么屎。 “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赵明打了个哈哈，也准备睡了，陈岑马上说，“詹娜晚上睡觉手脚冰凉的，加上他又不舒服，今天晚上你陪她吧，我去找房间。” 赵明还没开口呢，詹娜马上说，“我不是不方便吗？有的人方便，谁方面，他就去哪……” 赵明听到这话的时候，一手搂着陈岑一手搂着詹娜，“还跟我玩起谦让来了，今晚谁都跑不了。” 顺势将两个女人同时搂进了主卧当中，都这么熟了，还分什么彼此？ 第2177章 逛逛古镇 说起来王伟和赵明见面的次数比秦国利要多太多了。 在海底燃气管道项目初步立项的时候，赵明就和王伟亲自碰过头。 这位海洋工程研究院曾经的副院长，后来调入海化集团任总经理，这一生可谓也是传奇。 再次见面的时候，赵明没有太多的客气，“今天没有好酒好茶就带你去市井当中转一转吧，别怪我没有尽到地主之宜哟。” “赵总能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陪陪我，就已经是尽到地主之宜了，今天随便赵总怎么安排。” 赵明嘿嘿一笑，张涛亲自开车把两人送到了郊区一个古镇上，走走停停地看着这里的人文风景，时不时的找一家馆子，吃一口甜水面，再来一碗担担面，还邀请王伟吃一碗豆花…… 这样的举动在王伟看来是十分不解的。 对了，难道这个地方一定不能少吃一碗香飘十里的臭豆腐。 王伟可从来没有吃过这么恶心的东西，因为蚊子实在是太丑了，可是看到赵明又吃的这么香的时候，他忍不住夹了一块，蘸了一些辣椒面，放进嘴里一嚼。 咦？味道真不错。 王伟笑道：“想不到赵总是这么一个接地气的人物。” 赵明听到这话的时候笑了笑，“不是我接地气，而是王总太高了……” 王伟出门在外的时候，头发总是梳得一丝不乱，穿着衬衣打着领带套在西装外面再穿一件大衣，脚上的皮鞋虽然走得很深，但是却擦得一尘不染，整个人给人感觉和这个地方就有些格格不入。 照明也会像他这样收拾，不过只是在一些公开和重要的场合，平常还是习惯穿的，随意一些。 王伟平常习惯了坐沙发，照明却是沙发硬板凳都能做，所以在这竹椅子上，照明做得颇为自得，而王伟却一直不停在扭屁股，恐怕是因为这张椅子太硬，他坐着不爽。 东西吃着味道也是挺怪的，不过看见赵明吃的这么香，一直努力的迎合着，王伟也是，不知道赵明今天特地把他叫到这个地方，是出于什么目的？ 正当他心中还在琢磨的时候，听到赵明突然开口的话，王伟觉得照明的意图开始真正的显露了出来，是在说我和这儿的环境格格不入。 王伟笑了笑，“这里也没外人，赵总不妨别拐弯抹角，咱们今天出来不就是抱着交流的目的来的吗？” 赵明笑着说，“你却是抱着交流的目的来的，不过王总也不需要搞得这么严肃，知道为什么到了每个地方，我都只让你吃一点吗？因为我想让你在这一天当中尝遍本地的美食。” “那怎么可能，我这肚子怎么装得下？” 赵明点点头，“是啦，肚子只有这么大，怎么可能装得下？就好比你们海化集团装备和工程才是主业，近年来刚刚涉足到零售，就开始搞起了野蛮扩张，难道不知道一句话叫做贪多不烂？” 原来赵明的话在这儿等着呢。王伟嘿嘿一笑，“做生意搞企业，谋发展，别人做什么，我们海化当然也有权做什么，市场这么大，国能总不能因为自己是龙头，就欺行霸市吧？” 赵明摇了摇头，说，“欺行霸市，这叫好言相劝，你们和国华在南岛这个地方相安无事的时间太长了，以至于让你们觉得整个大陆都可以用这样的方式和平发展。商业竞争可以共存，但是必定存在残酷的较量，王总准备好了吗？” 这不是笑话吗？海化成立这么多年怎么可能没准备好呢？ 可是看到赵明的脸上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又仔仔细细的将赵明这番话好好考虑了一下，“赵总有话请直说。” “千万不要挣你们不擅长的钱！” 赵明笑了笑，说道：“海化这些年可是三大企业当中最挣钱的一个单位，年年的财务报表都是做得最漂亮。但是随着你们在零售行业当中投入越多，以后还有没有这么好的成绩，那就不好说了。看看这条古镇上，你觉得是小吃多呢？还是酒店多？” “当然是小吃多，酒店我可一家都没看到……” “是的，这条古镇你可以把它看成整个国家，这些小吃店就是我们国能和国化的零售产业，而你们海化，就相当于是酒店，位置太高，也许是因为你们的起点高，也许是一开始你们做的就是高端产业。所以你们并不适合搞零售，也正如你王总一样。” 赵明毫不客气的说道：“王总你是搞技术研发出身的，手里掌握着许多的核心技术，一个人就向你们海化这个企业，本身就是高高在上了，让你们沉下心来搞零售，显然不是你们的特长。” 赵明又说，“国化和海化之所以能在南岛长期保持共存状态，那是因为没有国能加入，现今国能要进入南岛，你猜国化怎么想？” “我从来不会去猜测其他企业的意图？” 不猜测？你不去揣摩人家的心思，你怎么知道别人在想什么？又怎么能跟别人竞争呢？太理想主义了。 赵明笑了笑，“你不猜，那我就把他们的真实意图告诉你，我和国化集团达成了共识，他们能给我什么，我暂时对你保密，但是我可以把它们向我要什么，告诉你。” “要什么？” “国化要联合我们国能将海化的所有零售产业进行围剿，你说我是答应呢？还是不答应呢？” 王伟多点皮子以肉眼可见的程度在抽搐着，强颜欢笑的说，“赵总答不答应我怎么会知道呢？” 赵明笑了笑，突然脸色一沉，“我答应了！” 王伟怒火冲顶，如果不是碍于两人的身份的话，当场就会跟赵明大发雷霆，只不过到了他这个身份还是有一定修养的，沉住气看着赵明问，“赵总是觉得我老王脾气很好对吗？一边打着幌子和我们海化合作，却一边跟国化眉来眼去，打的可是一手的好算盘呀。” “我知道王总会生气，但是我毫不避讳的将这些东西告诉你，并不是为了让让你生气，而是替你想到了一个更好的解决方法。” 赵明说，“国化的东西必须得拿到手，这是我的底线，但是我答应和国化一起对付海化，这一点是不可能的，我也只能算是表面应付秦国利，同时也会补上海化，我知道你们想要什么燃气管道的共同经营权。这东西一旦落到你们的手里，每一年产生的效益，将会比你们在全国范围内零售收入高出十个百分点……” 王伟刚才明明还很生气，听到赵明这话的瞬间，顿时激动得全身一抖。 第2178章 万众瞩目 王伟一把年纪的人了，没想到被赵明三言两语给逗得一会儿暴露，一会儿激动的。真搞不懂这个赵明到底是个什么人，不过现在可不是讨论照明是什么人的时候。 王伟有些激动的看着赵明问，“你说的可是真的？” “你也别高兴的太早，这一部分的股份并不等于海化拥有管理权和决策权，等同于额外的干股，每年享受同等比例分红而已，这是国能可以给出最大的任务及条件。” 赵明笑着将自己的底线划下道来。 王伟但是决策权这个东西并不重要，海化做的一切发展都是以赚钱为目的，只要能把钱给挣了，管不管理的，压根不重要。 回过神来的王伟看着赵明，“海化呢？还话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退出零售市场！”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让我们喊话全国性的退出零售市场，这是非常愚蠢且不专业的，赵总，请慎言。” “我什么时候说的是全国性质的，我只说需要你们海化全面退出南岛的零售市场，你们的这一举动是我们与国化合作的基础，在此我可以向你保证，除了南岛之外的任何一块土地，我都绝对不会和国化合作来对付海化，这是我对你的承诺。” 赵明说着说，“以一省的市场来换取海底燃气管道的股分，这笔账我相信你们是能算得出来的。” 王伟开始犹豫和纠结起来，这些年进军零售市场的确不太理想，由于这一块国人是最早进入市场的，也是将所有城市占据了最为牢固的，国化后来居上，以油的品质为宣传口号，虽然没有价格战的帮助，却在销售上又占了一定的便宜。 海化最后进入市场，因为市场份额没有国能多，仍然有品质，没有国化高，进军零售市场以来，就算没亏多少，但其实也是不赚钱的。 相比之下，赵明对他的要求并不算高，只是让他退出南岛的市场而已。 赵明马上说，“国化这些年的野心太大，我需要清理出一片土地来和国化打打擂台，南岛这个地方相对来说就要简单一些，我觉得是一块不错的位置。” 接下来的时间照明也就不再多说什么，而把时间留给了王伟自己琢磨，同时他也需要时间跟他的上级汇报沟通，明天就是三方会谈了，王伟的时间并不多。 他还需要足够的时间来消化。 然而赵明却是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王伟看了看古镇的环境，把赵明刚才的话结合起来一想，赵明说的没错，还话这些年走的路线一直是高端路线，搞的都是装备研发及海洋工程建设的一些好大项目，他们在这方面是占据了绝对优势，国能和国化吹牛都吹不上。可是一说到市场零售行业，并不是海化所善长的，这也是赵明今天为什么要把他带到古镇来的原因，因为一家酒店在这个古镇上根本没有办法融入进去。 而大街小巷上全都是这样不起眼接地气的小吃店。 只从这一点上，赵明就已经说服了王伟。 这是一场速战速决的谈判，赵明不想在这件事情上浪费太多的时间，以一种最迅猛的方式进军南岛，让海化退出难倒零售行业，拿到这张成绩单之后，国化会有怎样的反应呢？ 赵明微微一笑，今天这一趟古镇，逛得相对划算。 国化、海化在较短的时间当中，进行着紧锣密鼓的电话会议，他们将照明轻描淡写提出来的条件及未来发展方向，放在了桌面上，探讨了很长的时间。 以至于第2天三方会谈的时候，大家的精神头都不是很好。 双方会谈真正开始的时候，现场一下子就变得热闹多了，都城作为这一次三方会谈的东道主，省里面直接来了人。都是大佬级的，但也是引起了各方的关注，随行的媒体记者团将会场当中围得水泄不通。都在等待着会议室当中谈判，一旦有了结果之后，进行第一时间的采访。 吴海明正在自己的办公室当中，焦躁不安的等待着前方传来的消息，如果说比她还骄傲的，当然是蓝岛省的大佬们，此时他们都聚在一起，有人在办公室当中来回的走动，有人手里夹着烟，烟灰已经将火星给盖住了，长达一两公分，这说明他很长时间都没抽一口，整个人都处于呆滞的状况下。 突然有人开口问，“三大企业这一次谈判会取得突破性进展吗？” 吴海明说，“省z，合作才能共赢，三大企业合作已经成为定数。现在只是谈条件而已。在这一点上我倒是对赵明有信心。” 省z魏华清，五十五岁，头发稀少，微胖，听到吴海民这话的时候，反问，“吴市长为什么如此笃定国能集团会是这一次谈判的最大赢家呢？” “因为赵明！” 这已经不是魏华清第一次听到赵明这个名字了，他也十分不解，只不过是一个人而已，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人格魅力？知道吴海明自视甚高，眼中从来容不下别人，自己有一套行事风格，一路下来也是风风火火的。只不过吴海明一向藏得很深，跟谁打交道的时候都是那一副表情。 “吴市长的意思是这一次会谈之前，许多事情就已经注定了吗？” 吴海明点头笑道：“大的决决策从来都不是通过大会或者谈判桌上来敲定的，而是私底下就已经决定了许多问题的走向，如果我是赵明的话，提前就已经跟他们达成了共识，今天只是走走过场而已。” 魏华清笑了笑，“说的这么轻松，刚才看你在这个办公室当中也是最紧张的一个嘛！” 吴海明也不掩示，“之所以紧张，是因为这三大企业的决策会影响我们南岛未来的民生，海底燃气管道工程也是属于我们南岛的浩大工程，怎么能让我不紧张呢？” 当然，紧张的人也不仅仅是南岛这一帮大佬，还有海化、国化的高层，当然，也有乔万年及他身边的重要人物。 今天的谈判，牵动着不少人心。 第2179章 还是有人不满的 秦国利前后加起来睡了不到三个小时，整个人精神状况看起来并不好。 在早餐的自助餐厅当中，许登胜亲自替秦国利拿来了早餐，这样同样是副总的曹运达有些不满，因为许登胜只拿了秦国利的，确没有给他拿。 在他的眼中，这就是差别对待。 曹云达哼了一声，自己将早餐拿了过来，然后坐在秦国利的对面，笑着说，“国能集团这一次要的太多了，集团公司层面是不可能完全答应了，今天咱们的目的就是压一压国能的价码。” 秦国利听到这话的时候，眉头稍稍皱了一下，“昨天晚上的电话会议当中，冉董应明确指示在合作的基础上，尽可能全力的满足国能集团提出的所有要求。” “秦总，我没有反驳你的意思，更没有反驳冉董的意思，不过我想你对冉董的意思可能有所误解，虽然说是尽可能的满足国能集团的要求，但是，却没说务必要满足，这二者之间可是有着差距的，只不过冉董不能将这话说的太明显而已，咱们这些当下属的自然要好好的揣摩一下上级的本意，咱们是国化集团的人，时时刻刻都要站在国化集团的立场上来考虑问题，秦总一门心思的和国能集团达成合作一致，甚至有些不惜成本的来促成这一次合作，真让人会怀疑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勾当……” 秦国利的脸色突然一变，我在这个地方不是酒店的自助餐厅的话，秦国利会不惜一切的跟他大吵一架，这话说出口简直就是欺人太甚。 秦国利咬了一口馒头，强颜欢笑的说道：“曹副总，说话的时候还是注意一下用词，不可告人勾当这种词语不可以乱用，虽然你我是平级，但是公然这么诋毁我的话，你是当我脾气太好，不会跟你计较吗？” 曹运达连忙摆手，说道：“不不不，这话我既然能说得出口，就不怕你计较，咱们就是。事论事，你是国化集团的副总，这一点没错吧？身为国化集团的副总，处处应该替国化集团考虑，而不是事事替国能集团考虑。” 秦国利笑了笑，“那么请曹总列举一下，做哪些事情不是替咱们集团考虑，而是在替国能集团公司考虑的？” “难道真的要我说出来吗？和国龙集团合作，对抗海化集团，破坏了之前稳定的合作关系，这难道还不足以说明问题吗？更何况，你要将咱们集团公司旗下加油站所有的超市，交给国能集团运营，你不觉得这样很荒谬吗？” 曹运达的理由非常充分，抓住这个把柄也就是成为她这一次攻击秦国利最有力的武器。 国化集团这班子马上要变了，有传言秦国利和曹运达两人都是一把手最有力的竞争者。 所以在大事小事上，两人都会针锋相对，相比之下曹运达的势头更甚，所以秦国利感觉有些避其锋芒的意思。 秦国利倒不是真的怕了漕运的，而觉得像一条疯狗一样四处撕咬，完全没有必要，上面要决定用谁这种事情，完全不是因为两个人之间的对抗有多么激烈或者分出胜负来决定下一位继任者是谁。 有的事情一旦决定了之后，就不会再做出任何的改变。 此时秦国利对曹运达的指责丝毫都没有放在心上，只是笑了笑说道：“在国能集团没有出现之前，国化和海化合作是理所应当的，可是眼下，国能集团开出了更加诱人的条件，为什么我们选择一个心仪的合作伙伴呢？按照曹总的逻辑，这么热衷于跟海化合作，那我是不是也可以理解为你跟海化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曹运达的脸色微微一变，“你不用拿我的话来堵我自己，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让海化集团退出零售行业，压根就是不可能的，也不知道赵明给你们下了什么迷魂药，让你们居然可以这么去相信他的鬼话。” 说这话的时候，曹运达还特地看了一眼许登胜，因为许登胜也是那个迷信赵明的人。 “赵明说的话是不是鬼话我不知道，但是白纸黑字的合同就放在那个地方签不签是我们的自由，条件和利益也都摆在桌面上，不知道曹总还有什么不放心的。还是说曹总压根就不想看见我亲手促成的这一次国化和国能之间的合作？” 秦国利这一句话直接命中要害，如果说秦国利这一次和国能集团合作，真的能让国化集团的业务更上一个台阶的话，那么无疑就是给他增添了一个竞争的筹码，下一任继任者的可能性也就更高了一些。 许登胜小声的在秦国利到耳边提醒道：“秦总，楼下的车已经准备好了，我们该前往会场。” 秦国利微微一笑站了起来，对曹运达微微一笑说，“曹总，那你就慢慢吃，我先走一步，不过你记得准时哦！” 看到秦国昨得意的走了之后，曹运达也是窝火，在每一次的交锋当中感觉自己都是处在下风的那个，可是他又输在什么地方呢？明明没有输，却有了如同输一样的感觉，这让曹运达非常的恼怒。 “哼，我看你们今天能把这场谈判顺利的进行下去吗？” 一餐盘的东西再也吃不下去，将自己手里的糕点狠狠的砸在盘子当中，然后拿餐布抹了一把嘴，随意的扔在桌子上，匆匆的出了自助餐厅，服务员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低声骂，“什么素质！” 国能集团，南方控股临时租用的写字楼门口已经围满了记者，赵明身为东道主，在会议室当中酒或者远道而来的宾客，王伟一行人到的时候被锯走围了个水泄不通，问了一些相关的问题之后，随后秦国利等人就到了，两人在记者面前握了一个手。 其中一个记者忍不住提问道：“国能集团指示和国化及海化分别达成合作，是不是有逐个击破的意思？” 这记者的问题问得实在是太刁钻了，一来就问到了大家全部都关心的话题。 第2180章 开始吧 记者嘛，问的问题向来都是刁钻的，如果没有尖锐的问题的话，又怎么能引起大家的思索与争论，没有思索与争论，又哪来的话题呢？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帮人已经不再是务实的报道，而是将新闻的事实转为全民的探讨。 当这个问题一出口的时候，秦国利和王伟第一时间就明白，这个记者是来搞事情的。 所有人的关注点都放在了秦国利和王伟的身上。 而王伟却将这个问题回答的权利交给了秦国利。 都是见惯大场面的人，不会被一个记者这么刁难的问题给问倒的。 秦国利笑道：“从现在倒推几十年，我们三大单位本来就是一家人，后来因为业务不同，所以分成了三个不同的企业，与国能集团的合作丝毫不会影响我们与海化的合作，只不过是满足各自业务扩展所需而已，请媒体界的朋友千万不要过度解读。” 王伟大概也是这个意思，与秦国丽相视一笑两人不分先后的走进了南方控股的写字楼。 赵明此时身边坐着周尧，虽然看上去很稳重，但是从他身上的一些细节也可以看得出来，此时的周尧心中对今天的谈判结果10分的看重，并且不太希望出现什么岔子。 “这两天发现你并没有做太多的准备工作呀，难道私底下和他们接触一下就能把这件事情给敲定了？” 周尧原本提出他希望跟随赵明事先同两方的人都接触一下的，可是赵明并没有带着他一起去见秦国利或者是王伟。 赵明笑着说，“有的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我并不是觉得你麻烦，或者觉得你累赘，而是怕你陪在我的身边的时候我不够狠，让别人钻了空子。” 听到赵明的话时，周尧心惊胆战的问，“你这次到底想要多少东西？” “当然是越多越好，谁会嫌利益多呢？” 赵明笑看着周尧，这样的眼神让周尧很是不安。 下一刻，赵明马上说，“海底燃气管道的经营权，牢牢的掌握在官网集团的手中，但是干股海化是一定要占一部分的，如果没有这一点，海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同意我们无理的要求。周总，你得心里有个准备。” “我操……” 周尧是一个平时最注重自身修养的人，没想到在这样的场合下居然也爆起了粗口，不可思议的看着赵明，“你居然答应的这么不合理的要求？你怎么能做这样的决定？集团公司不会批准的。” “不……集团公司一定会批准的。” 赵明说，“你还真把管网公司当成国能集团的亲儿子了？” 听到赵明的话时，周尧心惊肉跳，赵明接着说，“但迟早都是别人的东西，现在不好好利用，难不成养肥了之后拱手送人，趁着现在还能做主的时候，尽快的利用这诱饵为国能集团多谋些实在的好处，这才是我应该做的事情。” “你真不要脸！” 周尧看到照明，脸皮笑肉不笑地这一切说的如此轻描淡写，甚至连嘴唇都没怎么动，声音从他的齿缝当中挤出来时，并没有引起周围任何人的警觉。 甚至只有周尧一个人能听得见。 周尧狠狠地骂了一句过后，突然又觉得自己的立场不对，反问赵明，“为什么你如此笃定管网公司最后不属于国能？” 赵明嘿嘿一笑，“这当中牵涉的利益实在是太多了，沿途各省各市先不说，本身就是一个全国范围内的建设，不知道多少人盯着这一块肥肉，之所以现在没想，那是因为搭建这个平台的雏形还没有全部完成，一旦有一天以点带线，一线城网的局势形成规模的时候，就有人迫不及待的要将这个寄养在别人家的儿子给夺回去，你猜我们国龙集团到最后能落下什么来？” 周尧想了想，我总结出几个字来，“屁都捞不着！” 赵明嘿嘿一笑，“这才对嘛，既然是替别人家养儿子，还不允许我们拿这个干儿子，多做点文章，替自己多争取一些利益？在这个平台及网络搭建的时候，所有的风险都是由国人集团在承担，一旦有个什么损失背锅的都是管网公司，国能集团，可是到享受胜利果实的时候，就未必是我们拔得头筹。” 周尧终于明白赵明的用意了，有人利用国能集团借鸡生蛋，赵明却把这几个鸡蛋的价值发挥到了极致，这是要昨用管网的业务覆盖，尽最大的努力替国能集团争取属于自己的利益。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周尧怎么会不同意赵明的提案呢？ “你事先应该跟我商量一下。” 周尧怪赵明没提前跟他通气。 赵明说，“这种事情还有什么通气的，难不成我还会害你吗？大家同坐一条船一致对外，我在前面冲锋陷阵，你在后面跟我聊就行了。” 周尧先是点头称是，不过越听这话越觉得奇怪，扭头瞪着赵明，“我发现你小子这话好像是在怪我没出力是吧！” 赵明嘿嘿一笑的时候，秦国利一行人首先走进了会议室，紧接着的是王伟一行人。 在省里的班子的见证之下，三方会谈正式开始。 客套的话用在平时说大家见面一直打了招呼都是熟人，也就不用再介绍，但是有一个人特别的引起了赵明的注意，他就是曹运达，照明看过他的照片，知道这也是个难缠的人，而且和秦国利并不对付，看他不善的眼神，赵明心想，这位曹副总今天该不是想在谈判桌上搞事情吧？ 正想到这里的时候，赵明的手机突然响了一下，拿出来点开信息，是许登胜发来的，只有5个字，“注意曹运达！” 赵明叹了一口气，按照自己料想的一样，每一场谈判都不会是顺顺利利的，总有一个人觉得他是搅局者。 赵明微微一笑也就没有再浪费大家的时间，“三大集团的各位领导，各位同仁，很高兴与大家相聚一次，今天我们就海底燃气管道项目及相关的业务展开一次实不多见的三方会谈，涉及的业务范围呢，主要是在南岛，今天我们要讨论的话题是，如何以点带面，开起合作的新篇章……” 第2181章 搅局者 所有人的注意力此时都放在了赵明的身上。看到这位后辈代表着国能集团意气风发的样子。 没人可以想象，在如此年纪的照明就可以代表国龙集团董事长周董参加今天的谈判，而且国能已经将大权落在了赵明的手里，这是一种暗示，甚至可以说是明示。 秦国利打量着赵明，此时的赵明带着一脸和善的笑容，没有前天商谈时的咄咄逼人，甚至在他身上感受到几分儒雅，有了这想法的时候，秦国利自己都觉得好笑，他怎么可能是个儒雅的人呢？ 王伟再次面对照明的时候，对照明有了不同的观感，暗想，此人天生的将才，如果放在开疆拓土的年代，必定是一位年少成名的名臣，说不定封侯拜相都有可能。 王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如果海化还有这样的人才储备，在市场竞争上，又怎么会落后于国能与国化呢？ 至于白山，他不知道赵明是在不断的成长，还是说赵明其实早就已经到了顶端，只不过是慢慢的将自己的实力一步步显现出来而已。 想到这里，白山又苦笑着摇了摇头，他的实力已经让人忍不住地将它不断拔高及神话，这小子还真是会装神弄鬼。 “总而言之，南岛海峡海底燃气管道的建设，标志着大陆本土与南岛的能源格局将开启新的历史篇章！” 赵明的最后一句话，听着众人心中顿时一阵。 “这是一种宣誓吧？”王伟想。 “这也是一个标志。”秦国利心中异常的笃定，“标志着国能集团正式踏足南岛。” 在赵明的有心趋使之下，众人的目光很快的放到了海底燃气管道建设项目上，提前布局放眼未来，这是每一个集团企业都应该提前做好准备。 国能集团已经将蛋糕放在桌面上，手里拿着刀，此时正是分享胜利成果的时候。 只要大家按部就班地将之前达成的协议在这个桌面上提出来，在签订一份协议，那么今天的三方会谈将会取得全面的成功。 当然这一份蛋糕当中有的是真甜头，有的却是苦果。 要分一份蛋糕的同时，也要尝一份苦果，当然总体来说是利大于弊的，谁让国能集团这一次充分的掌握了主动权了。 当然有的人却是头铁，非要挑战赵明在这张桌上的谈判主动性。 比如说曹运达。 “赵总，非常荣幸能在今天这样的场合与你见面，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曹运达，国化集团的副总经理……” 赵明对曹运达礼貌性的一笑，“你好曹总，请指教。” “指教不敢当，我心里就是有一点疑问，我们国化集团让出全国范围内所有加油站的超市经营权，难道就为了换取在南岛一省之内的燃气销售经营权吗？难道你觉得一省当中，就有如此大的市场潜力能够和全国范围内的加油站超市相提并论？” 曹运达微微一笑，“只凭这一点，我已经想了很长时间，始终想不到国能集团哪来的自信狮子大开口。” 草！傻逼！ 秦国利在这个时候心中已经骂开了，曹运达为了在公司内部压自己一头，已经无所不用其极，在这么重要的会谈上，居然将如此敏感的话题摆上桌面，这不是找死？ 曹运达站在自己集团公司的立场上来考虑问题，其实是没错的，只不过他在不合时宜的场合提出了不合时宜的观点，他以为他这样很出风头吗？ 秦国利第一时间变得非常紧张，而不是去看赵明的表情，他却看向了王伟。 王伟的眼里果然看到了一丝狡黠的笑容，完了！ 为什么说完蛋了呢？主要有两点原因。 一，这样的谈判上是决定不了任何重大决策的，所有的重要的，重大的，必要的决策都是提前沟通，提前做准备，这样的谈判会议上只是走走流程而已。曹运达太自作聪明了。 二，曹运达刚才的言行等于是直接将国能集团推向了海化，赵明早就有言在先，选择合作对象，是国能集团的自由。 然而秦国利好不容易取得的谈判性成果，却被曹运达的三言两语给毁在了这里。 王伟其实就是一个旁观者，他甚至想给曹运达摇旗呐喊，让他再多说一些，说得再狠一些，最好在当场将赵明彻底激怒，这才是真正精彩的地方。 王伟所在的海化集团处处显露着高级，就连运筹帷幄及权谋方面都要比国化来得高级。 王伟心想，原来国化集团内部也不是和气一片啊！ 王伟看准了这一次机会，顿时笑了笑，“曹副总，国能集团到底怎么狮子大开口了，还请你把话说清楚一些，至少在目前看来，我们觉得国能集团提出的合作方案及条件，都在我们承受的范围之内嘛！” 赵明听到这话的时候差点没笑出声来，周尧和白山这样的人精在听到这话的时候，顿时也知道赵明这个时候在笑什么。如果是聪明人的话，这个时候会拼命的争取和国能集团之间的合作，至于蠢人嘛，他就会选择在这样的场合成为最瞩目的那一个，比如说曹运达。 聪明的人有需要才说，蠢人想说就说，很显然，曹运达这个时候把自己放在聪明人那一行列当中。 果然，曹运达在听到王伟的话时，当即表示，“王总不会以为自己是赢家吧！以国能集团和国华集团当下的实力，一旦国人集团涉足南岛业务，那么压缩的是谁的生存空间？海化难道能逃得过被清洗的命运？” 秦国利在听到这话的时候，太阳穴猛烈的跳了起来，这个曹运达真是疯了。 然而王伟却是满脸惊讶的说道：“难不成国能集团和国化集团在私底下已经达成了一致，要共同对付我们海化？” 火上浇油，这特么是真正的火浇油！秦国利的心态爆炸了。 秦国利不能再让遭运达这狗几把再疯下去，咳了两声过后，马上说道：“老曹，三家企都是兄弟，没有两两抱团一说，差不多就可以了。” 第2182章 自作聪明 从当下的局面来看，赵明无论如何都是努力维持着平衡的那个关键人物。 赵明的做法看上去有损国化及海化的利益，但实际上又给他们带来了更高的利益，并对他们作出了最大的补偿，经过两大集团高层的会议讨论之后，都觉得和国内的合作是势在必行的。 可是偏偏曹韵达这种人却要跳出来，觉得他自己才是对的，一个人的脑袋就可以和整个集团的脑袋对抗，他觉得自己很有本事，能力极大。 可是他忽略了一点，看问题的态度取决于你所站的高度，而曹运达似乎对自己站的高度太过于自信，他忽略了一个词语叫：战略。 他并不知道什么叫谋全局，对他来说，当上集团公司的老大，这就是他的人生新目标，这就是他的全局。 此时，秦国利站出来制止，可是曹运达没有一点买账的意思。 不但不买账，而且变本加厉，他给出的理由，也是很充分的。 一，南岛的市场就只有那么大，原本由国化和海化占据着全部的市场，现在锅炉集团进来插一脚，三个和尚没有水喝的道理，谁都明白，三大企业当中必定有一家会受到波及，那么是谁呢？ 二，国能集团就南岛市场，势必会破坏国画及海化之间的合作关系，国能集团在当中充当的就是搅屎棍子。 在曹运达给出自己的论点之后，秦国利顿时色变了。 在场的这些人当中，有哪一个看起来像傻瓜吗？ 不在场的这些人当中没有一个傻，一个个的都是人精，他们难道不知道国能集团涉足南岛的业务是为了什么？需要韵达在这个地方指手画脚吗？ 显然大家都是知道国能集团的战略目的的，但是这是一个趋势，也是未来的发展方向，谁都阻止不了，既然阻止不了的时候趁早抱团合作，这才是取胜之道。 可是曹运达却为了阻止秦国利和赵明之间达成的协定，将一些公开的秘密放在桌面上来谈。是犯了大忌讳的。 公开的秘密的意思是，大家心里谁都有数，但是不能放在桌面上来谈，是因为中间有一层纸，一旦捅破了就是另外一种局面。 就比如现在，自作聪明的曹运达将这层纸给捅破了，他直接说明国能集团和国华集团联合起来要打压海化，同时也告诉海化集团，国化和国能之间合作的底牌，分别是全国范围内加油站超市经营权及南岛燃气销售经营权。 曹运达以这样的方式来破坏国能和国化的合作同盟关系。 结果呢？ 曹运达觉得结果应该是他破坏了这种同盟关系之后，自己变成了最大的赢家，而秦国利变成了最大的输家，那么国化集团未来的接班人除了他曹运达之外又会是谁呢？ 上午的时间是十分短暂的。 很快就到了中场休息的时候，在一顿便餐之后，南方控股集团为他们安排了各自的休息室，毕竟还是要针对上午的谈判进行一个简短的总结，下午才可以更加快速的进入状态。 赵明自从吃过饭之后就一直在笑。 周尧看到赵明这模样的时候忍不住说，“你这是捡钱了吧，看样子也减了不少，不知道有什么可笑的。” 赵明说，“我原本以为这只是一场平淡无奇的谈判，没想到中途还有这样的插曲，倒是挺有意思的。” “曹运达跳出来搅局，虽然难堪的是他们自己，但是你也用不着这么高兴吧。” 周尧淡淡地说了一句。 在这一点上白山倒是看得挺透彻，动了动手指，哼道：“周总可能不太明白，国能集团和国化集团的行动应该是一致的，这是赵总和秦副总在私底下达成的共识，只有达成共识了之后，他们之间的合作协议才会生效，曹运达这个时候跳出来报告一番之后的结果，那便是赵明可以明目张胆的说话不算数了。” 周尧和杨迅本人同时听得心中一惊。 赵明叹了一口气，说道：“不管是联合国化对付海化，还是联合海化对国化，最终的目的也都是为了咱们国能集团而已，我可以帮助国化收拾海化，当然也可以帮助海化收拾国化，然而他们却不会怪我左右摇摆。特别是国化集团，他们此时会将所有的责任全都推到曹运达的身上。” “哎……” 赵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道：“心疼曹运达。” 房间当中的众人这时才明白赵明的用意，你这是要调转枪口准备收拾国化了？可是和国化之前不是正在进行深度合作吗？难道就因为一个曹运达就要推翻之前达成的合作协定？ 不，赵明才不会这么傻呢！商业上的合作全部都写在合同当中，口头的协定，只是为他们定一个假想敌而已，这些话，赵明说了可以当做放屁，谁能证明他说过？ 之前联合国化一起打压海化零售业生存空间的口号，现在可以只当作口号，没有任何的价值，而造成这种后果的责任，江油槽韵达这个傻逼一力承担。 讲真，照明需要的只是海化退出南岛市场，这样一来，赵明在国化面前就已经能够兑现之前吹过的牛逼。至于，南岛之外嘛，赵明可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看到赵明脸上不怀好意的笑容时，众人才知道为什么赵明会说心疼曹运达，因为此时的曹运达完完全全就是个倒霉蛋。 不过身为倒霉蛋的曹运达，这个时候并不知道自己将要倒霉，还在休息室当中大放厥词。 “今天下午我们完全可以亮出自己的底牌来，全国范围内的加油站超市经营权是不可能给他的，不过长江以南还是可以考虑。” 曹运达自信的笑了笑，对秦国利说，“秦副总，食君之禄，担君之忧，咱们都是国华集团的人，时时刻刻应该以国化集团的利益为重，你说对吗？” 秦国利已经听到，在这个地方絮叨了将近一个小时，看了看时间之后摇头叹了一口气，起身再次朝会议室当中走去。 下午的谈判继续。 第2183章 交换条件 当下午的谈判开始时。 谈判桌上的气氛已经发生了变化。 首先，赵明的脸上已经看不到好脸色了。 其次，原本压力很大的王伟，这个时候却是一脸的轻松。 秦国利本来以为这一次国化集团可以成为最大的赢家，然而因为曹运达的搅局，局势瞬间发生改变，再也不如她想象中的那么轻松。 “赵总，海底燃气管道建成之后，由大陆本土输送的天燃气在南岛进行销售，在市场份额上，国化集团希望拿到三十个百分点以上，并且接下来5年将以每年两个百分点逐年递增……” 曹运达将自己的诉求一一道出时，在赵明的脸上根本看不到任何反对的表情，不论他说什么，赵明都只是微微一笑点头而已。 秦国利的压力非常大，赵明这个人深不可测，他观察了很长时间，不知道赵明的心中在想什么，按理来说赵明这个人是寸土不让的，上午被曹运达冒犯，下午应该准备雷霆反击的手段才是，然而，赵明安安静静的坐在属于他的位置上保持着微笑，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 秦国利再看王伟，在他的身上似乎也看不到任何的波澜。 越是这样的局面，秦国利越是感觉到不安。 三方会谈一共进行了两天，会议进程的第3天，就是国龙集团和国化及海化私下签订协议的日子。 这一天，对三大企业都至关重要。 于是，企业之间的两两双方会谈就此展开。 而国能集团这一次首先是和海化举行闭门会议。 饭桌上气氛显得尤为的轻松，王伟朝赵明笑道：“原本以为我们海化要争取到更多的利益需要在赵总面前大费唇舌，至少在未来的三到五年，谈判与竞争会持续进行，一边打一边合作将会成为常态化，可是现在嘛……” 赵明看到王伟欲言又止的样子，嘿嘿一笑，“现在又是什么个局面呢？” “现在的局面当然要清晰的多了。有人自寻死路，难不成我还拦着他吗？”王伟打了个哈哈。 赵明马上就说，“你不但没有拦着他，还给他壮了壮胆，把她超前推了一步，哎，原本也想维持这种平衡的局面，可是有些人啦，总是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总觉得我从中浑水摸鱼，要揭穿我无耻的本性……” 听到赵明的话，詹娜最先笑了起来，心想，你本来就无耻，还需要人揭穿吗？ 赵明瞅了詹娜一眼，詹娜的心头一跳，顿时连脸皮子都红了。 据传言，赵明和詹娜两个人之间是有婚约在身的，王伟却看到这一对情人居然是坐在谈判桌上，分别隶属于不同的利益核心，对，这样的关系也是一阵的好奇和惊讶。 “赵总，我打算送你一份礼物，不过在送你这份礼物之前呢，海化但是太大的亏，比如说海底燃气管道建设的技术运用上的专利费用，我们将逐年收取，占总营业额的百分之一。” 王伟将这1%说得轻描淡写，就像是在说一块10块甚至100块那么简单。 要知道这1%可不是纯利润的1%，那可是关于这条燃气管道的营业额。 贾硕说这条燃气管道的全年总营业额在70个亿左右，那么就需要给7000万的专利使用费，纯利润，恐怕不到十个亿，就拿出将近7000万来给专利使用费，这样一对比，是不是就觉得这笔数目顿时变得无比的夸张。 赵明还没吭声的时候，詹娜马上也说，“对于专利费用在诉求上，我们华瑞集团和海化集团是一致的，总营业额的1%。” 赵明顿时打了个哈哈说道：“你们这是趁火打劫啊！” 王伟摆摆手，“赵总，别急着下定论，我这么要求自然有这么要求的道理，你先听我说一说我要送给你的礼物是什么……” 当伪装自己的礼物抛出来的时候，赵整个人是亢奋的，只不过表面上看来比较安静而已，在场的周尧、白山、杨迅等人听到开出来的条件时，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没想到这一次喊话居然如此大方，开出的条件实在是太诱人了。 然而这个时候，杨迅将目标放在了詹娜的身上，马上问，“那么华瑞集团又能给我们国能集团带来什么呢？” 詹娜微微一笑，“华瑞集团有能力在国龙集团南方控股海外投资的项目上，给予最全面的帮助，包括装备、储运及基础建设。” 赵明听着心中一阵，顿时感叹，詹伟的每一步走得实在是太过于精准，当初赵明也只是猜测，不过从华锐集团如今的发展形势及方向上来看。也印证了赵明的猜测，曾经立场坚定的中间派，其实早就已经有了归属，詹伟也是有山头的人，南方控股的海外投资项目带着一定的zz色彩，而华瑞集团毅然决然的跟进，也说明在民营资本的背后，其实也带着一定的zz色彩。 偏偏詹娜居然把这个拿来当成谈判的本钱，赵明能说什么嘛？还不是只能在这个问题上做出妥协和让步。 不过杨迅显然是不知道当中这么多门道的，沉声说，“即便是给予我们全力的帮助，对华瑞集团的所有装备也是我们真金白银买过来的，难不成还白送？” 詹娜早就听闻了赵明这个难缠的搭档，摇头笑了笑，“杨书j，你得弄明白，我们拿到的专利费用并只是我们华瑞集团一家独有，在关键上的技术难题攻关上海洋工程大学有关项目的团队出力同样不小，对了，他们团队的领头人说起来还是杨书j的老熟人，她叫唐欢，我好像听说她是被杨书记赶出去国能的，要是她还留在国能集团的话，岂不是可以替你们国能集团省下一大笔的专利费用……” 杨迅说这话的时候血压顿时冲顶，感觉都快爆血管，他不可思议的看了看赵明，又看了看詹娜，这两人分明就是一唱一和，一个鼻孔出气。 杨迅气得全身发抖，却也找不到合适的话来反驳，只得紧咬着牙关子，承受自己酿下的苦果。 第2184章 一早就准备好的发言稿 把一个自带项目的专家放到办公室去当主任。这是杨迅这一辈子干的最错的一件事情。 当然他们不会反省，他们觉得这是权力斗争必要存在的结果，就算让这些人当个炮灰也无所谓，毕竟地球离了谁都会转。 什么推动人类科技发展，推动社会发展在杨迅们的眼中并不算什么重要的事，在他们眼中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活在当下。 赵明觉得他们挺可笑的，当下行业内部复杂，学术圈混乱的现象也正是因为杨迅们的存在，让这些环境变得乌烟瘴气，大环境太差的前提下，想要留住真正的人才，其实很难，杨迅这样的思想并不在少数人的身上，而是在绝大多数人的身上都会出现，当然再过几十年也不会彻底杜绝类似的情况发生。 所以照明并不会去将自己的思想强加到杨迅的身上，但是这并不妨碍赵明三天两头的将这件事情拿出来恶心杨迅。 看看杨迅现在的表情，赵明还是觉得挺过瘾的。 周尧在旁边看笑话，心想，赵明和詹娜这两人还真是像，都是睚眦必报的性格。 赵明看到詹娜满脸期待的样子，再加上她刚才提到海外投资项目时的兴奋，赵明顿时就猜到了一个可能性。 最终这一次闭门会谈的成果是非常可喜的，海化抛出的条件十分诱人，国能集团没有拒绝的理由。 华瑞集团的诉求看上去不合理，却有不合理的道理，技术掌握在人家手里，轮不到国的集团不从，这样一来的话，看上去从总营业额当中拨出2%的专利费，但实际上已经占到了纯利润的将近30%。 再加上海化集团参与分红，一小半的纯利润就这么丢出去了，这看上去很亏啊！ 但实际上亏吗？ 这一刻国能集团的人其实在庆祝，好戏还在后头。 随即，果然集团和海化集团初步合作意向协定就此签订，具体合同合作细节将在未来一个月时间公布。 接下来就轮到了博润集团和国化之间的闭门会谈。 赵明瞅了一眼秦国利，他的眼眶有些黑，整个人的精神状况也不是特别的好，不过在看到照明的那一刻，还是强行挤出了笑容来和赵明握了握手。 “秦总为单位琐事操劳的同时也要注意休息啊，我看秦总的精神状况不怎么好，是不是没休息好？” 秦国利还没有回答的时候，曹运达抢先说，“赵总真是个热心肠，不过我们秦总的身体倒是很硬朗，赵总如果心肠这么好，不如考虑一下，我之前提出的条件。” 赵明笑问，“曹总之前提出什么条件？” “以长江为界，南方的加油站超市经营权归国能集团所有，同时南岛的燃气销售市场份额，第1年我们要占30%，接下来5年以每年五个百分点增涨……” 看到曹运达这么嚣张的态度，再看看老邢这要死不活的样子，赵明差不多心中已经有数了。 赵明看了看杨迅，又看了看周尧和白山等一众人，磨嘴皮子的功夫就交给他们去进行照明，就在旁边坐着，时不时的抽支烟，然后朝窗外看看景色，不管怎么说，该走的流程还是得走，唇枪舌剑的你来我往，让他们在谈判桌上展现自己的优越感。 但是真正的合作方式及目的，就已经在谈判之前达成，现在只不过是磨时间，吊足了外面记者的胃口而已。 最后一日的下午3点，国能集团终于和国华达成了一致，最终由国能集团妥协，长江以南的所有加油站超市经营权交由国能集团经营。 而国能集团未来将会让出对南岛的天然气销售30%的市场份额予国化，并且以每年5个百分点逐年递增。 乍一看，曹运达成了真正的赢家。 此时离新闻发布会只剩半个小时，三大集团的负责人都在准备自己的发言稿。 赵明却和秦国利站在了一道，冷不防的说，“恭喜你啊，秦董！” 秦国利听得全身一震，也明白赵明突然改变称呼的目的何在。 国化集团的内斗，已经凸显了出来，两大最有可能接班董事长的人物分别是秦国利和曹运达。 曹运达在这几天谈判当中表现得异常活跃，主要的原因就是为了让自己滚雪球似的积累资本，成为他争夺董事长的最有力底牌。 赵明嘿嘿笑道：“老曹这个时候估计以为自己赢定了，今天的发言你怎么不交给他来准备呢？” 秦国利笑了笑，说道：“上面的意思是还是由我来准备今天的发言，不过你这么一说，倒也是提醒了我，今天的新闻发布会还是由他上吧！” 此时的曹云达已经跳进了坑里，并且主动的拿土把自己埋了起来，而秦国利听了赵明的话，准备拿铲子，再给它埋上最后一把土。 秦国利来到有些羡慕嫉妒的曹运达面前，说道：“曹总，今天的三大集团负责人发言还是由你上吧！” 胜利了！ 曹运达的心中顿时蹦出这三个字来，这是她长期以来和秦国利较劲获得的胜利，秦国利此时将发言的权利交到他的手里，这就是一种承认失败妥协的表现。 曹运达觉得秦国利这是在对他示好，至少在曹运达真正掌权的时候，希望他能手下留情。 曹运达甚至连客气都没有，因为这一场谈判所争取来的成果都是他一手促成，所以今天的发言人必须是他。 曹运达说，“秦总，那我就当仁不让了。” 说着曹运达从兜里拿出一份早就准备好的发言稿子了，开始认真的熟悉起来，原来他早早的就将这份东西准备好，当然他并不是确定自己一定能发言，而是就算自己不会发言，也要时刻准备着，也要自我满足一把。 看到曹运达飘飘然的样子，赵明对秦国利说，“以后还请秦董多多关照。” “赵总，别开这样的玩笑了，以后在市场的竞争上，还希望赵总能够手下留情啊！”秦国利叹了一口气。 原本应该是合作同盟的关系，却因为曹韵达这个蠢货跳出来搅局，顿时让合作方变成了敌对方，以后国化的日子并不好过，特别是秦国利有一种强烈的预感，那就是赵明十有八九要接受国能集团。 老天爷啊，他才35岁！ 第2185章 这个人 手下留情？ 手下留情是不可能手下留情的，网开一面倒是有可能，毕竟合作跟竞争，从来都是一线之隔，今天是敌人，明天也许就是合作关系，今天是合作关系，睡一晚上说不定就变成了生死大，这种角色的互换照明早已经习以为常，所以不会将话说死，更不会将秦国利这为下一任国化集团董事长给轻易地得罪了。 原本曹运达还可以和秦国利扳一扳手腕，然而就因为这一次谈判期间他所干的蠢事，让自己失去了最后的资格，当然他自己还在沾沾自喜，并不知道大祸临头。 万众期待的新闻发布会终于开始了。 身为这一次的东道主最先发言，向全国乃至全世界宣布了，还比燃气管道项目正式开建，并且与海华、华瑞、海洋工程大学等单位、组织及团体达成合作，将新建一条，长度约40公里的海底燃气管道…… 这消息一出，闪光灯顿时疯狂地闪烁，记者们的问题也是一个接一个的抛了出来。 赵明非常有耐心的一一回答。 当然众人最关心的还是国能集团和国化及海化之间的合作方式即交换条件又是什么？ 赵明却笑着说，“如果我将这些都说出来了，那么国化跟海化的发言人是不是就不用再说话了呢？所以你们这些问题还是留给其他两大企业的负责人吧！” 赵明非常巧妙的将包袱扔给了国化及海化。 下一位轮到了曹运达，可是在记者拿到的发言名单当中，明明标注的都是秦国利，也不知道为什么，秦国利突然换成了曹运达。 此时，国能的周建安，国化的南凯旋都紧张地等待着现场发回来的报道。 同时关注的还有乔万年，掌握到第1手资料之后，他还得将这边的情况上报给他的老板。 远在南岛的吴海明，今天终于要等到最终的结果，他也很想听听曹运达有什么样的言论。 在万众瞩目之下，曹运达开始了他的演讲。 “……国化集团近年来发展的势头有目共睹，国化集团通过自身的不懈努力在国内拿下多个重点项目，创多个名星工程，在海内外拥有不亚于任何一家能源企业的认同度，如今，国能集团在我们国化的帮助下，进军南岛市场，将与我们国化集团共享南岛市场，集团也将帮国能分担燃气销售业务，在一帮一带的情况下，可以住国能集团更快更好的融入南岛，搞好传帮带，是我们国化的责任，我曹运达义不容辞。” 赵明坐在旁边低着头，谁都看到他的嘴角慢慢的扬了起来，确实不能怪他不够严肃，而是老曹这话太不要脸，赵明险些忍不住。 赵明之所以能够成功，靠的就是不要脸、心子黑，对了，还有一个更重要的特点，那就是对局势的精准掌控。 曹运达前两点都有了，可是他在对局势的判断上可能有了重大的失误。 三方会谈的记者会变成了国化集团歌功颂德的记者会，国能集团丢脸了吗？海化集团丢脸了吗？显然没有，变的只会是国华集团。看看秦国利痛苦不堪的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就知道曹运达这个时候有多么像一个跳梁小丑。 可是曹运达自己不觉得呀！他的自我感觉非常的良好，觉得今天最大的赢家就是他。 将国化集团捧到一定的高度时，不但能受到当下国化集团领导班子的赞赏，更能为他以后接手国化集团奠定坚实的基础，今天的新闻发布会不但是全国乃至全世界宣布国化集团的市场地位，同时也是在向所有的同行宣布，国化集团将在最短的时间内更换一把手，而这个人，有极大可能就是他曹运达。 可是曹运达并不知道，当南凯旋听到一线的报道之后，已经在他的办公室当中忍不住破口大骂，“曹运达脑子是让驴给踢了吗？我们国化集团的人居然喧宾夺主，就这么个素质，这不是让同行看笑话吗？” 然而更让蓝凯旋气愤的还是后面。 此时的曹运达将发言权交给最后一位，他的名字叫王伟，然后一脸功成身退的样子操着手，准备回到集团公司，享受自己胜利的果实。 可是王伟接下来说的话，将会让曹运达后悔一辈子。 王伟看着在场的记者及各大集团的负责人们，微微一笑，将海化集团和国能集团的合作具体项目大致的告知了在场的记者，因为他们有知情权。 回答了一些记者提问之后，王伟突然将自己的音量提高了，“借此机会，海化集团将宣布一项重大的决议，即刻起，海化集团将逐步退出南岛市场，原有业务，将由国能集团接收，同时，海化集团全国范围加油站的超市经营权交由国能集团经营。” 王伟的话如同一记惊雷一样，顿时让现场陷入一片死寂。 可是紧接着，现场顿时像沸腾的水一样，变得狂躁不堪。 曹运达有些后知后觉，听到这话的时候，面色只是微微一变而已，还没有想到更深层次的问题，也不知道王伟宣布这一项决议之后，对国画会有怎么样的冲击。 他只是在想，海化集团范围内的加油站，又能有多少？要知道他们在零售业务当中一直都是处在弱势，这么多年来也没有见他们在零售上面有任何的突破。 曹运达只不过是被胜利冲昏了头脑。他的脑海当中满满的都是这一次赢了之后对他带来了怎样的影响。没有足够的心思去分析海化如此作为的战略意义在什么地方？ 可是秦国利却把这背后的目的看的一清二楚，血压上头，整个人感觉都快昏倒了一样。 他知道国龙集团一定会调转枪头对付国化，只是没想到这一切来得这么快，这么迅猛。 险些昏厥的秦国利扭头看了赵明一眼，赵明此时已经将他低着头慢慢的抬了起来，脸上挂着云淡风轻的笑容，这个人他不卑不亢，处变不惊，这个人一手策划了今天的局面，这个人……由他带领的国能集团的话，国化以后很难翻身。 第2186章 春风得意 王伟的答记者问及宣布的重大消息并没有在记者圈当中引起多大的反应。那是因为他们了解三大企业的内幕并不多，对三大企业的优劣势也不是特别的清楚。 这就是国字头和民营企业的差别。 民营企业的所有信息都可以查到，甚至可以挖得一干二净，可是国字头的企业呢？如果他们不给新闻，外界的媒体无从报道，而且也不敢报道。 所以才导致王伟现在抛出这番惊人的言论之后，记者们都以为这只是一种全新的合作方式而已。 可是他们根本就不知道王伟的一番话，早就已经在秦国利和曹运达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荀国利在原地站都站不稳了，而曹运达的脸色更是变了又变，几次想要打断王伟得发言时，最终给强忍的下来，当着这么多记者的镜头，他还没有气急败坏的胆量。 一场发布会就此结束，接下来是答谢晚宴，各方社会人士及记者安排在一个宴会厅，而三大企业的内部人士聚集在另一个小型的宴会厅当中。 照明这个最大的赢家当然是成为了核心焦点人物，所有人都说这祝贺的话，端着酒杯给赵明敬酒。 白山和周尧就陪在赵明的身边，几次想跟赵明单独聊一下的时候，都被赵明的电话给打断。 第一个电话是周建安打来的。 “你就不怕别人说你吃相太难看了吗？” 这是周建安对赵明的质问，可却是笑着说出口的。 赵明嘿道：“周董，我这可是替国能集团立下的汗马功劳，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呢？” 周建安说，“替国能集团立下了汗马功劳，那是咱们内部的事情，我这是站在公众的立场上，说一句公道话而已，不怕别人戳你脊梁骨？” “我怕什么？”赵明哼了一声。 周建安在电话当中也是一阵大笑，“我看你的尾巴是翘到天上去了，怎么，是不是还想在我这儿邀功领赏？” “瞧你这话说的电话是你给我打过来的，我可什么都没说呢！” “年终工作总结会上来的时候，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你那边很吵，在忙吧，我就先不打扰你了。” 周建安刚刚把电话给挂了的时候，吴海明的电话又打了进来。 “赵总，恭喜啊！” 赵明哈哈一笑，“吴市z，我怎么感觉这一声恭喜才对，你自己说一样？” 吴海明同时也打了个哈哈，“既然都被你看穿了，我也就不掩饰，的确这件事情已经超乎了我的意料，异常的顺利，辛苦你了。” 赵明说，“我也没想到会这么顺利啊！” 吴海明听到赵明说的如此的轻描淡写，其实知道每一个成功的背后都少不了他们倾注的努力，在海底燃气管道这个项目上，赵明所付出的心血远远要比想象的多许多。 吴海明叹了一口气，“想不到赵总一出手，轻而易举的就化解了国化与海化这个同盟关系，我这次真是找对人了。” 赵明说，“这一次之所以能够成功当中，其实也带着一点侥幸的成分，我们是尽人事听天命，可是有些人就忍不住的要出来兴风作浪，作着作着，就把自己给作死了。” “哈哈哈哈……原来是这样，那说明赵总和我的运气都还不错。” 吴海明笑了一阵，又说，“春节要不又到南岛来过年吧，还像去年一样……” 赵明摇摇头，“那恐怕不行啊，手里的事情挺多的，但是一有时间我肯定会去南岛，毕竟接下来的许多业务都和南岛有关！” “那我就在南岛恭候赵总大驾了。” 把吴海明的电话挂了之后赵明又一年接了六七个电话，看着身边的周尧和白山，也不尽一脸的苦笑，终于把电话给接完了，又收到一连串的短信，几乎是排着队祝贺赵明，祝贺国能集团。 知道一点内幕的都知道，这一次国能集团。最大的赢家，所以在第一时间发来祝贺也是理所当然的，而赵明这位，国能集团当中真正的赢家，代表国龙集团在三方会谈当中取得了胜利也是赵明的胜利。 周建安这一次没有参加三方会谈，而是将权力直接交到了赵明的手里，稍稍有点眼力见的人都看得出来，赵明极有可能已经成为了内定的接班人，这简直就是一个爆炸性的新闻。 人怕出名猪怕壮，赵明其实并不想自己这么出风头，就像现在，冷餐宴会开始了将近一个小时，赵明的电话铃声才变得不那么密集，等回了几条重要的短信之后，随手将手机交到了张涛的手里，然后一脸苦笑的看了看周尧，摇头道：“不就是搞成了一个项目吗？怎么总感觉他们比我还兴奋似的。” “你远远低估了这个项目的意义，不……你没有低估，可能你的目标更高更远而已。” 周尧说着话，而目光则投向更远处的王伟和曹运达的人，“你怎么弄了一手，让他们两大公司之间的矛盾会变得越来越大。” 赵明顺着周尧的目光看了过去，摇头说道：“哪家企业，还没个竞争对手？竞争对手的合理存在，可以让企业在极短的时间内查找自身的问题，从而达到推动企业发展的目的。所以你要说矛盾跟恩怨。并不是国化跟海化之间的恩怨，而是他曹运达想与整个海化集团为敌。” 赵明这话一出口的时候，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个曹运达显然是太急功近利了，是个拎不清的东西，一来是搞不清楚自己的分量。二来嘛，错判了当下的局势。 两点原因加在一起，也就促成了国华集团的溃败。 此时的曹运达站在王伟的面前，质问王伟，“王副总，你们海化集团翻脸会不会太快了，突然宣布这样的消息，你们是打算和国能集团联合起来对付我们国化吗？” 王伟笑着说，“曹副总能不能专业一点？你们国化可以和国能集团合作，难道我们海化就不行吗？” 第2187章 别怪我骂娘 海底燃气管道项目的成功推进。 国能集团得名。 海化集团得利。 国化集团则成为了真正的输家。 这么看起来的话，其实真正的大赢家是海化集团，如果让赵明单选他选他是海化一方，首先每年能从国能集团得到大量的专利费用，其次还有运营分红，这就是躺赚。 而真正最让海化感到高兴的是，国化集团居然出现了内斗，有人不顾秦国利和照明之前达成的战略合作同盟关系，推翻了在三方会谈之前就谈好的条件，擅自修改了合作条件被大幅度的压缩了，国能集团的利润空间，这样一来等同，于是将国能集团直接推进了海化集团的怀抱。 那么海化集团的王伟，宣布退出南岛市场的意义，在什么地方呢？ 首先三个和尚没水喝，必定有人要退出这个市场，海化主动选择退出，等同于直接向国能集团示好，同时将南岛的擂台交到国能集团的手里，让国能集团逐步接手海化集团在南岛的业务。 如此以来主要的矛盾方向就变成了国能跟国化，国化涉足燃气销售业务，国龙集团涉足燃油销售业务，新一轮的竞争较量马上就会展开。 由于赵明之前就和吴海明已经达成了协定，所以必定会在南岛这个地方掀起一轮价格战。至于有多么惨烈，得看最后官方什么时候出手调停。 更加重磅的是，淮化集团随即宣布全国范围内所有加油站超市交由国能集团运营。 当时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肯定会笑一笑，海化集团在国内内陆的城市能有多少加油站？能比得过国化？ 比不过！ 可是比不过又有什么关系呢？海化出让了所有加油站超市经营权，是不是等同于海华的加油站开的越多，对国能集团南方控股销售公司就越是利好。 两大单位一旦抱团了之后，在国能集团的帮助下，海化会持续在各城市展开业务。 原本赵明和秦国利达成共识，要压榨海化集团在内地城市的生存空间，将它们彻底清理出零售行业，被曹运达这么一搞，海化不但不会退出零售业务，反而会将自己的零售业务做大做强，并且是在得到国能集团的帮助下。 一个有市场经验，一个有钱，大资本一旦抱团，受伤的是谁？那不就是国化？ 国画来年的生产指标及营业额增长一定会放缓，在未来的三到五年内，会无限接近于0。 这就是海化集团最后真正放出了大招，曹运达虽然胡作非为，但是脑子并不笨，在发布会的时候，正是因为想明白了这个问题，所以才会吓得脸色都变了。 这个时候，曹运达在王伟面前，就差没说他们海化忘恩负义了。 王伟看到气急败坏的曹运达，摇头苦笑，“曹副总，生意终归是生意，不要整的这么苦大仇深的，再说了，早在一天之前，其实海化才是受害一方，我们也只不过是见招拆招，临时起意而已，说到底不也是在国能集团手底下讨饭吃吗？” 王伟是不想跟曹运达在这里浪费时间，所以来了一招祸水东引问题的根本还是赵明的身上，所以冤有头债有主，让曹运达去找赵明才是硬道理。 果然汕头的曹运达被王伟挑唆了几句之后，气冲冲地朝赵明走了过去，赵明看到王伟脸上不怀好意的笑容时，也是一脸苦笑，低声对周尧和白山说，“麻烦来了。” 周尧心想，事情都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哪有什么麻烦，曹运达这个时候走过来无非就是自取其辱而已。 相反，周尧这个时候反倒更欣赏秦国利，因为从头到尾就没看到秦国利出现，搞不好他这个时候躲起来正在跟自己的上级汇报，近段时间来的所有情况，来龙去脉一旦说清楚了之后，这场游戏就跟曹运达没有什么关系了。 “赵总，所有人都在祝贺你，恭喜你，但是这样的话从我嘴里真的说不出来。” 这是曹运达看到赵明时说的第一句话。 赵明笑着说，“曹副总说不出来就别说，反正我的耳朵都听起老茧了，千篇一律的话，听起来有什么意思呢？” “好，赵总痛快，那我可能就要说一点赵总不爱听的话了。” 看到曹运达不客气的样子，赵明依旧保持笑容的点头，“请讲！” “俗话说，忠仆不侍二主，好女不嫁二夫，赵总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难道就不怕行业内部的人士笑话你吗？你明明跟我们国化集团达成了共识，现在又和海化集团苟且，还有没有一点契约精神。” 听到这话的时候，周尧第1个低头笑了起来，他对照明的成长史是有一定了解的，照明在这个体制当中混了这么多年，有许多人骂过他，脏话连篇骂得十分难听都有，拐弯抹角的，不带脏字的也有。可是把赵明说的跟个荡妇一样的，曹运达还是第一个。 不过看看赵明的那张脸，听到这样的话似乎一点都不生气，笑着说，“嗯，遭副总，这个问题是这样的，如果明天把你调到国能集团来任副总，你来不来？” 这个问题出口的时候，曹运达顿时愣了一下，赵明根本就不等他回答，接着说，“至于好女不嫁二夫吗？你爸如果死了你妈改了嫁，难道你就骂你妈是个荡妇？” 在场所有人听到赵明这句话的时候，顿时色变。 曹运达更是惊得连嘴都闭不拢，指着赵明，“你特么……你特么……” “曹副总，你怎么还爆起粗口来了？你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场合，不过我也可以理解，这次你将你们国化集团推到了一个不可逆的境地当中，接下来的麻烦还很多，气急败坏也很正常。” 赵明微微一笑，“对了，我还听说，你是下一任国化集团董事长的有力竞争者？我其实特别希望你当董事长，如果你在那个位置上的话，我会觉得国能集团未来十年前景可观。” 曹运达被赵明一番话对得脸皮直抽搐，半个字都吐不出来。 第2188章 十年前后 “赵明，你不知廉耻，背信弃义，你特么的给我等着，华集团就算这次违约，也不会讲，长江以南的所有城市加油站超市经营权交给你们国能集团的……” 曹运达掏出了自己最后的底牌。 而赵明却微微一笑，“其实我根本不需要你们的超市经营权。” 赵明这话，让曹运达顿时一愣，他绞尽脑汁想找一点什么东西来威胁一下照明，甚至威胁一下国能集团，却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这一刻他突然明白了，这一次合作赏饭吃的是国能集团，项目是国能集团拿出来的，所以谈判的主动权一直都握在国能集团的手里，曹运达自作聪明的以为国能集团图他们国化什么，可是发展到最后，曹运达却发现，是国化有求于国能。 这他妈就尴尬了。 “对不起，赵总！” 指望曹运达道歉那是不可能的，所以这一声歉意是秦国利突然出现而对赵明表达的。 赵明看到秦国利突然出现的时候微微一笑，说道：“老秦，你又没做错什么，有什么好道歉的。” 秦国利摇摇头，“这一次是我们国化集团罔顾契约精神，背叛了国能，所以受到惩罚是应当的，我们国画一定会痛定思痛，深刻反思，希望在接下来和国内的合作当中。本着共谋发展共同进退的原则，为两大企业开创一片新的未来。” 这话说的，虽然官方，但也是秦国利此时最真真实的想法。 “秦国利，你到底是哪一边的人？这个节骨眼上了，你居然还站在国能集团的立场上说话……” 就在曹运达对着秦国利叫嚣的时候，秦国利此时也对他露出了自己的獠牙，“曹运达，给自己留点脸吧！刚接上面通知，先暂停你手上所有的工作，明天去干校报到参加学习去吧！” 听到这话的时候，曹运达面色一僵，不可能的，为什么要去学习？为什么要暂停手里所有的工作？ 曹运达应该是个赢家才对，为什么大好的前程，倾刻间崩塌？ 年底工作是最复杂繁琐的，曹运达身为集团的副总，每年到这个时候应该是忙得焦头烂额的时候，现在上面居然让他暂停工作去参加干校的学习？ 干校年底可没有什么学习任务，更没有什么培训课程，也就是说这个培训和课程是给他曹运达一个人安排的，主要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调离！ “少在这儿胡说八道，谁要我参加培训？”曹运达还是不死心地质问着秦国利。 别看秦国利眼下痛心疾首的样子，其实让曹运达在这个地方出丑也是秦国利益所安排的，因为他将国画的人全都给调走，自己悄悄的背着曹运达，已经跟上面把所有的问题都汇报的一清二楚。 其实她早就已经来了，在会场的外围看着曹运达在会场当中撒泼打滚儿，他也看到曹云达去找赵明的麻烦，但是并没有提前阻止，因为他知道赵明是什么样的人。 赵明退下所有的伪装之后，露出自己最真实的面目，其实就是个老流氓，曹运达又怎么可能是这个老流氓的对手？等到曹云达夫人现也到了一个极点之后。他的名声在圈子里迅速散播开来，这就成了秦国利最有力的武器。 曹运达亲自把刀递到了秦国利的手里，如果不趁着这次机会将他一刀给做了，简直都对不起，老天爷给机会。 秦国利痛心疾首的看着曹运达，“是邱董亲自安排的。” 邱董…… 曹运达原本以为自己还可以挣扎一番，可是听到自己是被国华集团的一把手给安排了，面如死灰，整个人就像霜打的茄子一样，失魂落魄的走出了会场。 曹运达输了，他知道自己输在什么地方，只是没想到高层手起刀落来得如此之迅速，这些年他对国华集团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为什么就败的这么彻底呢？ 这次去学习可不是给他什么深造的机会，而是让他彻底葬送了前程，并且成功的成为了国华集团的炮灰。 国化背信弃义的标签已经被贴上了，要想接下来的话，就必须把曹云达给收拾掉，什么秦国利要当着这么多人面，把对曹运达的处理说出来，这其实就是在表明国化集团的态度：这都是曹韵达干的，我们国华集团还是希望和国能集团好好合作，所以有什么恩怨你们都可以怪在曹运达的身上，可千万不要连累了国化。 秦国利歉意的看着赵明，“赵总，国华集团会按照合同行事，本着互惠互利的原则与国能集团进行深度的合作，希望赵总不计前嫌，给我们国人一次机会？” “前嫌？哪有什么前嫌啊，我们两家不是合作的很开心吗？合同都已经签订了，还有什么好说的。”赵明举起杯来，再朝远处的王伟招了招手，“喝庆功酒了，还要躲到什么时候啊？” 王伟打了个哈哈带着海化集团的人走了过来，“赵总，我来了！” 华瑞集团，以詹娜为首的一行人此时也走了过来。 赵明高举的酒杯，傲视全场的说道：“这是一个共赢的时代，咱们的大方向和大目的必须是一致的，至于其它，交给下面的人去完成就可以了，来，为共赢的明天，干杯！” 干！ 众人齐声共饮，丝毫没有被曹云达刚才那小小的插曲而影响到大家的心情。 什么是专业？这就是专业。公司与公司之间的磨擦是永远存在的，但是丝毫不能影响高层之间的交往。 下面的人斗得死去活来的，只不过是一场竞争，上面的人依旧谈笑风声。这就是专业！更是现实！ 詹娜陪在赵明的身边，想到10年前的那一场南方局的建局周年庆时，照明只是一个不起眼的人物，却已经牵动着各方人心。 10年之后，他成为了舞台的主角，势压全场，再也不是那个借力打力的年轻人，因为他自己已然成为了一座难以逾越的大山，看到赵明在一群大佬当中谈笑自如的样子，詹娜怦然心动，还是那句话，“一遇赵明误终生！” 第2189章 爱情的不同形式 深夜的都城有着不一样的夜景，霓虹灯照亮了兰华大道，让它变得像一条时光长廊。 夜风催动着詹娜散乱的发丝，清瘦的脸庞，高挺的鼻梁，在柔和的灯光映衬下，有了一种别样的美感。 赵明时不时的会扭头看看她的脸，总逃不过心思细腻的詹娜。赵明的外套此时已经批到了詹娜的身上。 可是詹娜还是说，“赵明，我冷！” 赵明把自己最厚的外套已经披在了詹娜的身上，看看自己的衬衣，外加西裤，虽然穿了秋裤在里面，不过同样很冷，于是说，“要不我把秋裤脱给你？” “嚯嚯……” 詹娜笑出了猪叫声，好半天才说，“方法可以让我暖和，也可以让你暖和？” “什么办法？” 詹娜赶紧把自己的高跟鞋脱了下来，双臂顺势搭在赵明的肩上，重重地掉在了赵路明的背上，“这样我就可以借你的背取暖，你就可以背着我走路，一会儿就暖和了。” “好主意！” 哭笑不得的说了一句之后，背着张娜在这条路上往前走，要浪漫的也是詹娜，说冷的也是詹娜，到最后受苦的还不就是赵明。 赵明叹了一口气，如今的身体在也比不到20多岁的年轻时期，才走了不到30米，就已经累得直喘气，不过好在赵明能够坚持，喘着粗气问，“你这是要准备跟我去巴国吗？” 詹娜点点头，“是的。” “可是那边很危险，听说枪林弹雨的！”赵明淡淡地说了一句。 詹娜说，“十年时间，你最需要人陪伴的时候，我一直不能陪在你的身边，如今你要去那么危险的地方，我是一定要陪你去的，算是弥补这10年来我对你的遗憾。” 赵明虽然这10年的奋斗有些辛苦，不过终究是处在安全安心的环境当中，而现在要去枪林弹雨当中闯荡，有一种同生死共患难的感觉，詹娜一定要陪着赵明。 赵明笑了笑，“其实你可以在国内等，我很快就回来了，没必要出去冒险。” “你没资格剥夺我和你同生共死的资格，我是个成年人，没有人能够阻止我想干什么？连我爸都不可以，所以你也不行。” 詹娜头放在赵明的肩膀上，贴着赵明的脸庞，两张被风吹得有些冰凉的脸靠在一起，短暂的时间内居然就有了温度，詹娜柔声说，“你的前半生，我参与的太少，你的下半生我一定不能再错过！” 赵明扭头看了看詹娜，“我下半身你参与的还少吗？” “呸！” 詹娜笑啐了一口，两腿一夹，“驾！你能不能走快点，从来就没骑过你这么慢的马……” 赵明无奈地摇了摇头，也只得尽可能的加快自己的步子，稍稍走快一些。 …… 浪漫是短暂的，痛苦却是持久的，顶多也就走了200多米，赵明那双腿就抖得跟筛子似的，最终还是跟在身后的张涛把车停在了两人的身边，然后把他们送回了家。 以张涛的年纪根本理解不了赵明他们玩的到底是什么，不过他却一如既往的尊重赵明。 “怎么这个点了才回来？” 小影把孩子的作业辅导完了之后看到丈夫回到了家，一边帮她收拾衣服一边问。 张涛本来也不是个多嘴的人，但是今天晚上却忍不住跟自己的媳妇分享了一下发生在赵明和詹娜身上的事。 小影啐了一口，“这个死赵明什么都好，偏偏在男女感情的问题，这么优柔寡断。陈岑早早的就在家里等他了，他居然跟詹娜在大马路上玩这一出。” 张涛摇摇头，看到自己的老婆替陈岑打抱不平的样子，忍不住提醒，“你可别忘了还有个文雯。” 张涛这是在告诉自己的媳妇，赵明最初可是跟文雯在一起的，只不过这话说的比较婉转。小影霸道地说，“我不管，我和陈岑是姐妹，难不成我还要帮别的女人说话，我没有那么理智……” 说出这番话之后，小影又觉得不太对劲，于是狠狠地摇头，“都怪赵明，这个花心大萝卜！” 对于老婆的这句话，张涛可是无从辩驳。 小影突然又问，“你们不是马上要去巴国吗？什么时候走？” “这一次要跟赵明一起去参加集团公司的年终工作总结会，结束后就走，说不定今年春节都不在家，你和孩子……”张涛回到地方之后有了孩子，几乎每一个春节都和老婆跟孩子在一起，除了那几次特殊情况以外，当然这一次也是特殊情况。 小影说，“你不在家更好，我就不用回老家了，省得刚刚交好的孩子带回去又跟那一帮子不听话的小家伙混在一起，学一身臭毛病。” 张涛其实原来挺不理解的，小孩子就应该跟小孩子在一起好好玩耍，开心不就行了吗？ 可是后来张涛发现，孩子和孩子之间是有很大差别的，当你对你自己的孩子充满信心的时候，带出去和优秀的孩子比一比，分分钟会让你的自信心碎了一地。 或者说你对你自己的教育没有信心的时候，不妨把你的孩子也带出去，跟周围的孩子比一比，你会发现你教出来的孩子是多么的优秀。 张涛的女儿大概就是这么个情况，母亲的舞蹈天赋有这个女儿完全继承了不说，晨影舞蹈学校里的大把优秀师资，他想跟谁就跟谁学，关键是长得还漂亮，在学校那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啊！ 这也多亏了小颖，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她的身上，但每年的寒暑假是让她最头疼的时候，稍稍不留神就跟那些孩子学一身坏毛病，学一个坏毛病，只用一天纠正这个坏毛病却要花一个月，甚至更长的时间。 张涛每年春节要回老家这基本是不会变的，今年张涛不在，小影当然就不用再回去。 不过小影马上又补了一句，“你放心，我会把你妈他们接上来的。” 张涛听到这句话之后，果然就安心了不少。 张涛这个时候只会含情脉脉地看着媳妇，这就是他的浪漫，也是他对爱情的表达方式。 如果是赵明呢？ 第2190章 又一年 如果是赵明的话，这个时候应该会深情地看着……她或者是她，然后来一个热情的拥抱，最好再亲一下，这样就完美了。 事实上，浪漫这种东西是要付出代价的。 浪漫是一时的，痛苦却是持久的。 回家的时候，赵明的腰都快断了，正在替赵明收拾行李的陈岑看到赵明的样子时，连忙迎了上来，“怎么了？这是摔了吗？” 眼看着赵明就要往沙发上坐，詹娜却把赵明给拖了起来，“来来，你站好……陈岑，我刚才让赵明背了我好长一段呢，为表公平，这个时候你也跳到他背上，让他背你在家里走几圈！” 赵明哭笑不得不说，“詹娜，我发现你这个女人有点灭绝人性了！” “你不是多情吗？你不是女人多吗？一碗水要端平啊，你对我这样，那你对孙岑也得这样，这才是公平……” 赵明被詹娜的话给堵得无言以对。 陈岑有点难过的说，“赵明今年都三十好几了，又不是年轻小伙子的时候，你可千万别把他腰伤着了，快进房间我替你揉揉……” 看到陈岑真上火了，詹娜这才停止了开玩笑，和张娜一左一右的将照明符进房间，让她趴在床上，两人居然就这么一左一右的提照明按压着腰，替他舒缓一下。 别说，还挺爽的。 前一刻明明还在按摩，不过赵明突然转过身来，一左一右的将两个女人顿时拖进被窝当中…… “混蛋，你刚才不是说你腰痛吗？” “赵明，别这样……” 才过了没多久，声音就变得不太对劲了…… …… 三方会谈之后，国能集团理所当然的成为了最大的赢家，当然这只是表面上的名，但是如果说躺赢的话，还是要属国化集团。 由西向东的燃气主管道施工一切顺利，液化气生产储备站在三大城市有条不紊的建设着，随着海底管道开始施工，这也宣布着能源格局，开始了新的篇章。 这也让北方大省开始负责变得紧张起来。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赵明，他也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企业分公司一把手而已。所有的巧合都发生在她的身上，他就像是一个找到了支点的撬棍，顿时撬动了整个利益团体。 大部分人都觉得是巧合，可是如果所有的巧合都同时发生在一个人的身上，也许就不再是巧合了。 年终工作总结会照常进行，赵明要进京述职了。 陈岑和詹娜一同到机场给赵明送行，人多眼杂的，也没有停留多长时间，就离开了。 vip通道过安检的时候，照明正好碰到了周尧，只见周瑶似笑非笑的说，“我就是短短的几天时间，她们就这么舍不得？” 赵明瞅了周尧一眼，“你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哈哈哈哈……” 周尧大笑一阵过后，马上说，“我可什么都没看到。” 就在这时，身后又传来一阵匆忙的声音，“赵总，周总，等等我……” 原来是老郑这个时候也匆忙的赶来了。 郑功平已经欣然接受了自己要前往巴国的命运，同时也知道工程公司如今和控股公司是命运相连的，所以这段时间一直极力的主动跟赵明修复关系。 看到赵明的时候，他的脸上居然流露出了一丝亲切，这让赵明不禁感叹，这个世界实在是太奇妙了。 “老郑，你动作慢一点，离登机的时间还有一阵子，慌慌张张的干什么？” 郑功平听到赵明的话是哈哈一笑，“我这不是想到赵总、周总、白书j你们早就到了吗？要出来，晚一点的话，到时又怕堵车。” 赵明看了看郑功平身后的王荣耀，“王书j好！” “赵总你好！” “杨书j好……” 众人相互热络别打着招呼。 王荣耀对照明一直是心怀感激的，加之赵明已经成为了行内的风云人物，王荣耀对赵明的态度比以往更加的尊重。 安检口工作人员看到一群上了年纪的人却对赵明这个看上去挺年轻的人非常尊重，心想，恐怕是哪个私营私业的高管出行了，目光不住的在赵明的脸上流转打量。 过了安检，来到vip候机室。 众人随意聊一聊当下能源圈内的局势，当然主要还是涉及到燃气管道项目的建设。 “疆内段的施工进度非常喜人，其次在甘北、晋西本省内的施工进度也同样没有落下，如果进展顺利的话18个月之后，官道1号线就基本上能窜上去，在经过6个月的实验性运转，差不多就可以投入市场了。” 郑功平激动地说道。 杨迅也想表达一下自己的兴奋之情，可是一想到之前自己干的那些蠢事，压力就十分的惊人。 众所周知，这次三方会谈最大的赢家，其实并不是国能集团，而是海化才对，原本南方控股还可以为自己争取到更多的利益，可是一笔专利付费就把杨迅给打回了原形。 海洋工程大学可是杨迅心中永远的痛，这次华瑞集团和海化合作，当中就牵扯到海洋工程大学，其中华瑞集团负责的主要项目设计当中，大部分的工作是由海洋工程大学完成的，而海洋工程大学的项目团队的负责人叫唐欢，正是当初因为被杨训安排在办公室里当主任而离职，现在良欢用她的实力，狠狠的给了杨迅一耳光，打了个杨迅的措手不及。 所以现在公开场合，只要有证明在的情况下，杨讯根本就不敢发表自己的意见，赵明这人记仇，三天两头就会把这件事情拿出来讽刺杨迅，杨迅虽然也是个脸皮厚的，可是也架不住兆明的那张嘴阴损，说的话很难听。 所以此时杨迅也只得在旁边老老实实的听着他们聊天，不敢说话。 主要原因还是因为唐欢离职的时候，由于交接的延误。新的团队无法在短时间之内将工作流程给捋清，耽搁了很长的时间，要不然的话今年这个年终工作总结会，成绩会更加的喜人。 郑功平这次在工程项目上，虽然是赚了个盆丰钵满。口碑利益双丰收。 眼看着郑功平笑眯眯的样子，王荣耀忍不住说了一句，“这次开会，恐怕也不会是一帆风顺，搞不好还有别的麻烦！” 第2191章 人未至，风雨来 众人也搞不懂，为什么王荣耀这个时候显得过于紧张。 赵明看了看周尧，他的表情说明他赞同王荣耀的意见，看来周尧已经提前收到了什么消息？ 赵明不得不想到记者会后的晚宴上，周建安亲自给他来了个电话，问他难道就不怕别人戳他的脊梁骨，当时赵明对这话的理解是，大概觉得赵明的吃相太难看，故意挑起了国化与海化之间的矛盾。 可是现在想想周建安的话，看来矛盾远远不是来自于外部，而是从内部爆发的。 南方局自从一分为二之后，发展的速度远远超过了其他的局级单位，步子迈得大，走得又稳又快，难免不招人眼红啊。 赵明只是在心中缕了一下，差不多心中就有数了。 看着王荣耀，赵明问，“王书j是不是提前收到什么风声呢？” 听到赵明这一问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此时都落在了王荣耀的身上。 王荣耀点点头，说，“听说北方局对我们南方控股和南方工程近两年来的发展很是不满，依然觉得我们是受到了集团公司层面上的关照太多，其次也是因为我们提出的燃气管道方案，大幅度的压缩了许多企业的生存空间，让北方局在他们的地盘上与别的企业共存时，发生了许多矛盾，再也不像以前那样相安无事。” 王荣耀没有把话说的特别清楚，差不多就算是点到为止，不过即便是这样，大家也知道这次年终工作总结会上，并不只是歌功颂德，恐怕还有唇枪舌剑吧？ 赵明微微一笑，淡然地说，“李福来在舒适圈呆的时间太长了，让他好好看看外面的世界有多大的变化，也算是对他的帮助，他应该感激我们才是。” 众人听到赵明这话的时候，顿时脸色一僵，李福来是什么人？土生土长的北方局高层，听说父辈就是第1代国能人，在国安集团当中人脉之广，超乎所有人的想象，与他有牵连的人更是盘根错节，深入到国能集团的各大单位当中。 赵明这个时候把李福来扯出来，真是一点顾忌都没有。 其实北方局和南方局的恩怨由来已久，说起来这件事情和赵明还有很大的关系。 南方局在与华南省合作的时候，曹卫祥和赵明之间达成了共识，就是在安全管理流程上大做文章，赵明牵头和国外的知名公司合作，给南方局出了一套安全管理流程，在全公司上下推广实行，并且成功的将南方局树立成了华南省的安全管理模范单位。 这还让南方局当时在国龙集团拿了大奖。 在这件事情上就已经把北方局给得罪了，具体原因是什么呢？北方局多年来大肆号召学习北庆精神，而赵明当初就指出，“北庆精神当中的许多操作，原本就是违章操作。” 当初这句话就是的的确确的捅了马蜂窝，但是集团公司层面没有任何人站出来表态，所以北方局就算闹得再凶也都被掩盖了下去。 李福来当初的确也没把这事儿当成一件事情，他觉得不过是一个年轻人搏出位，所以哗众取宠而已，所以也没闹得太大，之后就不了了之了。只不过梁子嘛，从那个时候恩怨就结下，这些年但凡进京开会的时候，冷嘲热讽也并不少见。 现如今南方局一分为二，生意越做越红火，影响力越来越大，北方局选择在这个时候爆发，李福来应该是察觉到了危机感。 今年恐怕再也沉不住气了吧？ 赵明回过头来想一想周建安的那一通电话，也算是对他的一个警告。 三个小时之后飞机落地。 集团公司不是报到的地点，相关人员已经派了专车在大厅外候着。 正要跟随众人一同去酒店的时候，周尧却叫道：“老赵，你跟我走。” 此时，郑功平的眼中，满满的都是羡慕。 杨迅看得也是一愣，心知周尧叫赵明，那一定是两人一同回家，去见周建安，这样的关系，也不是杨迅能够羡慕得来的。 “涛哥，你和田刚他们先回酒店。” 赵明安排了一下，然后拉着张涛小声说，“去那个地方看一下，周围是不是还是那么多人把守，我这几天找个时间要去见见她们。” 赵明过来的时候就没有看到杨皎月，所以这一趟很想看看她的情况，当然更不能忘了文雯。 张涛应下来后，就先上车返回酒店。 …… “老爷子吩咐了，等你落地的时候直接带你回家。” 赵明刚一坐上车，周尧就对赵明说了一句。 赵明微微一笑，“怎么，今儿准备安排我晚上住你们家不用住酒店了？” “你想得美！” 周尧哈哈一笑，两人乘车直接去了周家的大宅子。 梁淑玉来开的门，主动地从丈夫的手里接过行李，笑得十分含蓄得说，“你回来了？” “辛苦了。” 周尧都回答十分官方，不过也从梁淑玉的脸上看的出来满足。 赵明和梁淑玉见过许多面，但是这一次觉得梁淑玉有些变化，至少不像原来那么看不下去，这一次变得更女人了。 赵明想跟周尧分享一下自己的观感，比如说他觉得梁淑玉这次变得更女人，也更漂亮，可是这种话说出来始终不太合适，周尧在这件事情上已经够难受了，没必要在他的伤口上撒盐。 “周董，恭喜恭喜啊！” 周建安依旧在书房当中，刚刚起身的时候就听见赵明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看到赵明那张嬉皮笑脸的表情时，哼道：“有什么值得恭喜的？” “南方控股和南方工程两大公司捷报频频，难道不值得恭喜周董吗？这可不是咱们南方控股和南方攻城的胜利，而是国能集团公司的胜利啊！” 赵明打着哈哈地说道。 周建安哼了一声，“别人对你赵明的评价当中，我向来觉得只有一点是非常中肯的，那就是脸皮厚！” 一屋子的人顿时笑了起来。 老二上大学去了，家里早就已经少了许多欢声笑语。 自从白露走了后，周建安变得沉默寡言，经常坐在书房当中发呆，梁淑玉这段时间观察之下发现老爷子通常喜欢抱着那本相册来回反复的翻。 他和白露只拍了几张结婚照，总是盯着那几张结婚照怔怔出神的看着。 第2192章 周建安的身体状况 梁淑玉在厨房当中准备饭菜，出门在外的周尧把儿子抱到了厨房，再次说，“辛苦了！” 梁淑玉笑得比刚才开心了一些，摇了摇头说，“跟你比起来我不算辛苦。” 这句话，周尧怎么听，怎么觉得有问题。 周尧觉得梁淑玉长得丑，梁淑玉又何尝不知道自己的长相的确是不过关的。 让周尧这样的人和她在一起生活，对他来说每一天都是折磨，梁淑玉知道周尧的辛苦，所以对周尧也是百般的理解。 周尧从他老婆的口中听出了这样的意思了，顿时有些惭愧。 梁淑玉是一个聪明的女人，为了缓解这样的尴尬，话题马上一转，说道：“爸爸最近不太对劲。” “嗯？” “他最近忘事情的频率越来越高了，前天早上穿着睡衣就要出去上班，我追出去把他叫回来之后换了一身衣服，不过又穿着拖鞋上的车，听司机说都走了一半道上了，才又倒回来，把鞋给换了。” 诸如此类的事情还有很多，梁淑玉趁着这会儿工夫大致跟周尧都说了一下。周尧听得心中一紧，老爷子的年纪始终是大了，在加之爱人去世对她精神上所造成的打击很大，恐怕在身体上应该已经造成了严重的影响。 周建安是一个内敛的人，平常人一般猜不到他的心中在想些什么，就算周尧这个当儿子的也看不透周健儿心中的某些打算呢，所以她平常并不会将自己的心事说出来，自己来的话，也没人能够开解得了他。 “周尧，最后是不是叫爸去医院做一个全身检查呀？” 周尧想，如果现在这个时间节点让老爷子去做全身检查的话，外界的猜想一定会很多，对公司对老爷子本身来说恐怕都不是什么好事。 “可能是最近公司的事情太多，老爷子的压力有些大，先观察一阵再说吧，找个时间我和老爷子商量一下，看看有没有这个必要。” 梁淑玉在周尧的脸上看到担忧的神色时，随即安慰，“你放心吧，我在家里能够把爸照顾的很好，你就别担心家里的事情了。” 周尧点点头，家里的大小事情交给自己这个媳妇心里还是挺稳的。 这个时候书房当中传来一阵欢声笑语，梁淑玉也是一阵好奇的说，“爸都多长时间没笑过了，没想到小赵来了还能把他逗得这么高兴。” 朝书房那边看了一眼之后，梁淑玉马上说，“儿子，快下来，别赖在你爸的身上了，洗洗准备吃饭吧！” 周尧把儿子顺手交给保姆，然后帮着梁淑玉把饭菜端上了桌，这才去书房，看见老爷子和赵明聊得正高兴呢。 也不知道他们两人到底说了些什么，总而言之赵明倒是挺会逗人开心的。 周建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看到周尧进来的时候，面色顿时严肃了一些，可能是觉得在儿子面前向来都是慈父的形象，这个时候笑得太高兴，反倒是破坏了过去的那种形象，话题一转，“这次国能集团让利会不会太多了？已经不止有一两个人来我的面前告你的状，你担心这一次年终工作总结会上被人打成马蜂窝！” 赵明笑着说，“国龙集团让利和管网公司让你这两件事得分开来看。” 周建安听得一愣，“这话怎么说？” 赵明曾经和周尧提过自己的猜想，此时也毫不隐瞒的对周建安说了自己的看法，“管网公司其实这是在替别人养儿子，现在能从他身上获利，就放心大胆的用，等到真正做大做强的时候，国能集团要想再控制这么大的公司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了。” 周建安心中一震，不可思议的看着赵明，完全没有想到赵明将问题看得如此透彻，这一点周建安是早就看透的，官网公司签收的省份签字的业务实在是太多太广，以国能集团的行政级别来说，根本就压不住这么强大的一个公司，如今只是在起步阶段，所以相当于是在国能集团公司旗下孵化，等真正让它长成一棵参天巨树的时候，说不定还会凌驾于国能集团之上。试问到时候国能集团又怎么可能控制得住这么大的公司呢？ 所以说，这是在替别人养儿子，一句话算是道出了精髓。 “所以你就毫无顾忌的将管网公司当中的利润拿出来，跟其他单位分享？” 赵明点点头，“这可以让我们国人集团获得最实际的利益，以后的麻烦事，由他们自行去解决，国能集团捞了这一大票之后，表面上看起来可能没有海化赚的多，但实际上国能集团并没有任何的损失，相反去赢得了时间，赢得了市场，周董，夸我！” 周建安顿时又笑了起来，“脸皮是真的厚啊！夸你就没得夸了，只不过在这次年终工作总结会上，我大不了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周董，你这话什么意思？有人要收拾我，你居然都不帮我，还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赵明故作惊恐的说道。 周建安说，“你什么样的风浪没见过，有谁能拿你怎么样，今天把你叫过来不是警告你，而是希望你到时候手下留情，不要把场面搞得太难看，让别人下不来台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一阵清脆的声音，“爸，我回来了。” 周建安听到这声音的时候，满脸慈爱的笑容站了起来，“三丫头回来了！” 周芸一进门，惊喜道：“大哥，你什么时候到的？也不跟我说一声，我好去机场接你。” 周尧笑着说，“傻丫头，都上高中了，成天到晚学习压力那么大，没事别瞎跑。” 周芸并长成了一个大姑娘，亭亭玉立的，她长得一点都不像周建安，看样子是继承了母亲强大的基因。有了周芸，周建安的笑容变得多了，说话的声音也变得小了，这就是父亲在女儿面前的样子。 一顿饭吃到晚上八点，赵明起身告辞。 周尧把赵明送到门外，“谢谢！” 赵明听得莫名其妙的，突然问，“谢什么？” 第2193章 第二次复发 当然是谢谢赵明，今天晚上陪周建安聊了这么多，让周建安这么高兴。 周建安当下的身体状况让周尧感到担忧，但是却不能让赵明知道，于是只得拍了拍赵明的肩膀说，“明天见！” 赵明晚上还有别的事情要做，所以走得有些急。 也不知道这一年时间，文雯和杨皎月怎么样？ 赵明已经很长时间没收到这母女俩的消息了，如果可以的话，赵明希望今天晚上就能见到她们。 然而当赵明回到酒店的时候，发现张涛已经在酒店的大堂当中等着他了。 张涛的脸上满满的都是为难的神色，然后小声说道：“她们母女他已经不住在那个院子当中！” 赵明他听到这话的时候，脸色突然一变，心情有些糟糕。 赵明没有一刻忘记了她们母女，正当他以为离他们越来越近的时候却发现，即便是在同一个城市，想要见到她们也是如此的不易。 赵明拿出电话来，拨通了那个很长时间都没有拨打过的电话。 响了两声之后，那边传来了一阵林震熟悉的声音，“老板现在正在开会，没时间。” “少他妈给我猪鼻插大葱装象，让他听电话……” 林震哼道：“注意你说话的语气，也别忘记你自己的身份，你说我搞不清楚自己是谁的话，我可以让你明白，你的命跟蝼蚁也没什么区别。” 林震放狠话并没有让赵铭愤怒，相反他知道这是林正故意说给欧阳建雄听的。 欧阳建雄面前坐了几位大佬，此时都侧耳倾听着欧阳建雄的吩咐。 然而欧阳建雄现在听林震打电话，一句话不说，在场也没有人敢吭声。 当欧阳建雄朝林震投去询问的眼光时，林震这才说，“是他！” 于是欧阳建雄朝她勾了勾手指，林震顺手就将手机放到了欧阳建雄的掌心当中。 欧阳建雄站了起来，然后走到窗边，“刚进京，好好休息，完成你自己的事情就行了，她们母女俩的事不需要你操太多的心，时机到了，自然会让你们见面的。” “爸……” 赵明也不是第一次认贼作父了，不过每一次这一声爸叫出来都是咬牙切齿的，偏偏又要在欧阳建雄面前装得十分自然，“我见见我自己的老婆和丈母娘为什么就这么困难？” “你现在的身份确实不适合见她们，记住你自己的目的和目标，你现在和他们扯上关系的话，只会招别人猜忌，踏踏实实在国能集团待着，第3年之内做到一把手的位置上，到时候我会给你们两个人举行最隆重的婚礼。” 赵明默默地把电话给挂了，咬了咬牙，上一次他还能从别人的口中问到这母女俩的地址，而这一次欧阳先生有心将她们母女俩给藏起来的话，相信赵明也不可能再打听得到。 赵明拨通了杨科的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文雯和我丈母娘去哪儿了？” 杨科说，“我也想知道，可是，我托很多人去打听了，结果还是找不到。” 赵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欧阳建雄存心让她找不到杨皎月和文雯母女俩，那么杨科肯定也是不知道她们母女下落的，没办法，赵明只得苦笑一声，问，“怎么样，你最近如何？” “老样子呗，还能怎么样，倒是你最近风生水起的，到处都能听到你的消息，还发现你上电视了，你现在可是你们国能集团的第一大红人啊！”杨科笑着调侃了一句。 赵明哼了一声，“谁都知道我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你就别拿我开玩笑了，如果有我丈母娘和文雯的消息，记得早点告诉我。” 挂了电话之后，赵明本来想请刘青松帮忙的，可是一想到刘青松的属性，想想还是算了。 而杨科挂了电话之后，确实一脸难过的看着那个消瘦的女人，还有旁边眼袋有些重的文雯。 杨皎月和文雯父女两就在杨科的面前。 杨皎月的病复发了，三年内的第2次，一阶段的化疗刚结束，需要在医院当中住上几在，下来就会去专业的疗养院当中，由专人负责照顾，文雯已经陪床很多天，累得不成人形。 有时候会一个人躲起来，偷偷的哭一场，然后又精神百倍的照顾自己的母亲。 杨科难过地说，“已经这个样子了，为什么不能把真实情况告诉赵明？” 杨皎月难受挤出一丝笑容来说道：“你刚才也说他现在可是第一大红人，在他事业蒸蒸日上的时候，何必将这些烦心事告诉他，那样一来只会拖慢他的脚步。弟弟，赵敏走上这条路，完全是被我们母女给强行绑上车的，他已经活得如此的没有自我，现在就没有必要再给他心里添堵，不要给他增加压力了。” 话到此处的时候，阳巧玥艰难的将自己的手抬了起来，轻轻地放在文雯的头上，难过的说，“我唯一不忍心的就是，这么一直耽误着文雯，小时候让她没爸爸，长大了让她没丈夫，我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 文雯摇摇头，“妈，你现在说这句话有什么意义，好好养病才是关键。” “傻丫头，这是绝症，换句话说就是不治之症。” 杨皎月经历过这场大病之后，早就已经把问题给看开了，对生死看得很淡，苦笑着说，“如果是在普通百姓家，哪有这个财力让生命继续延续。我对欧阳建雄的价值，其实就是为了捆绑你这个丫头，也许他念着你是他的女儿，想让你看到他慈爱的一面。也可能是将我捆绑之后，顺势绑架你，从而可以操控赵明，心甘情愿的为他卖命，不管怎么样都好，我们母女俩其实就是他手里的工具。” 杨皎月笑着说，“如果咱们都是正常人的话，我情愿一死了之绝对不成为任何人的拖累，现在嘛，我得活着，欧阳建雄既然希望我活着，那我就得好好活着，睁大眼睛看着他覆灭的一天，我相信赵明一定能亲手把他给埋了。” 文雯重重地点头，一边流泪一边想，我也相信赵明一定能做到的，只是希望他动作再快一点，不然的话，妈就坚持不住了。 一想到这一点，文雯顿时泪崩。 第2194章 第一次交手 酒店的大堂当中人来人往。 赵明在等候区的沙发上坐了很长的时间，指间夹了一支烟，烟灰已经很长，也没有来得及在烟灰缸上弹一下。 大堂的负责人几次走过来想要劝说什么的时候，都对张涛给拦了下来。 张涛没有选择在这个时候去开解赵明，因为她和赵明在一起这么多年了，早就已经习惯了赵明行事风格，如果赵明自己想不通的问题，别人随便说什么，他也不可能想得通。 这时，有一个50岁左右的中年男人坐在了赵明的对面，“赵总，晚上我几次去赵总的房间拜访的时候才发现赵总房间是没人的，没想到赵总居然在这个地方坐着。” 赵明其实什么都没想，应该说是脑袋里在放空，听到这话的时候突然回过神来，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已经中年发福的男人，他叫李福来，北方局的大佬。 李福来的脸上虽然挂着一脸和善的笑，可是眼底的轻蔑却是难以掩饰的。 赵明微微一笑，“李总，你好！” “看来赵总是有什么心事啊，按说不会，谁不知道赵总竟然是春风得意，在全国出尽了风头，业内人士都知道，赵总可是咱们国能集团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一位高层，赵总一路顺风顺水的走到今天，居然还会为了什么事情而发愁，这不科学。” 赵明哪有功夫跟李福来瞎扯淡，谁还没个七情六欲，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烦恼，还有一只高兴的道理，当然这些话赵明也不会对李福来说，只是笑了笑，“有点晕机，还没缓过劲来。” “那赵总倒是的确挺晕的，京城室内禁烟条例都不知道吗？”李福来盯着赵明手指间夹着的烟头，冷冷地笑话了一句。 赵明赶紧把烟头杵进烟灰缸当中，还抱歉的说了一声，“对不起！” 李福来也是一愣，谁都听得出来他话语当中的嘲讽，国龙集团上下也都知道赵明是个狗脾气，谁要是跟他不对付当场抬杠撕破脸都是有可能的，可是没想到赵明对他居然如此客气。 不过同样站在他们这个位置上的人也知道什么叫伪装。 明面上客客气气的，谁也不知道他背在身后的那只手上拿的是枪还是刀，李福来绝对不可能被赵明的外表所欺骗。 “赵总，这是咱们国伦集团的中流砥柱啊，更是国龙集团未来的希望，但凡是站在你这个位置上的人身上只要有一丁点东西都会被无限放大，你说说刚才如果你在这个地方抽烟的小动作被人拍下来了，因此而大做文章，这不是让你的形象受到了严重的损害，你的形象受到损害，那咱们国人集团的形象自然也会受到影响的，你说是不是这么个道理？”李福来开始大作文章。 赵明却说，“中流砥柱不敢当，未来的希望更是知道从何提起，如果有人因为我抽烟这件事情想要搞事情的话，那就搞，国能集团这些年在公关上花的钱难道还少吗？哪年不发生个爆炸的，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国能集团。” 李福来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北方局今年又炸了，而且动静还不小，内部文件通报批评了之后，外部的新闻是媒体上根本看不到一点消息，这就不得不惊讶于国能集团的公关手段了。 赵明看着烟灰缸的烟头，笑着说，“一支烟和一场爆炸相比的话，分量还是轻了一点，我相信人家肯定对爆炸的新闻的兴趣要多过一个烟头的。” 李福来站了起来，哼道：“赵总，我只是看到你了，顺道过来打声招呼，不就是觉得提醒了一句而已，赵总用不着这么敏感，既然聊不到一块儿去，那就总结会上再见吧！” “李总慢走，不送！” 衣服拉走了两步之后，回头看看这个年纪比他小了20多岁的小伙子，冷哼了一声，这才朝客房，电梯走了过去。 赵明几乎连屁股都没挪坑，换了个姿势，翘起二郎腿来，面色凝重，对于刚才这段小插曲，他根本就没放在心上，李福兰今天晚上不是在这儿跟他巧遇，算是真刀真枪较量的初步试探而已。 赵明原本想客气的跟他打声招呼，谁知道这个老东西嘴这么欠，所以赵明他忍不住拿北方局今年的爆炸事故损了他两句，礼尚往来才最有意思嘛。 张涛看到赵明这个时候心情好了一些，忍不住地问，“要不要，我再去查一查？” “不用了，京城当中没有用得上的人，你去查无疑是大海捞针，再说了，我也不愿意让你身陷险境，欧阳建雄这个人说一不二，既然他不想让我找到，第1次我触碰他的底线，他可能不会有太大的反应，如果第2次在这么做，他倒是不会动我，你呢？” 赵明很难保证张涛的安全，所以及时打消了张涛的想法。 “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开会！” …… 次日，国能集团的年终工作总结会如期举行。 董事长周建安开场发言，总结过去一年的工作，并对未来一年进行了展望，紧接着由各单位逐一汇报工作。 每个单位都有自己出彩的地方，即便是没有出彩的地方，那也要绞尽脑汁的让自己变得出彩，要不然在这样重大的场合下，没点功劳揽上身都不好意思开口发言。 听到各大单位负责人对自己单位上的成绩歌功颂德的时候，这种模式化的发言让赵明十分无感。 赵明在想，什么时候开会的时候不报喜只说问题和整改方案，那么这个会就变得有意义了。 他虽然是这么说，但是真正轮到赵明，赵明报功的声音比谁都大。 杨迅、郑功平、王荣耀、田刚、张涛这一群南方系的人在听到赵明的报告时，无一不是笑容满脸，过去的一年是南方系收获的一年，大大小小的项目不断在国内百姓眼中刷新着他们的认知，让他们牢牢的将国能集团南方系的两大公司给记在心里。 对赵明来说，这就是成功。 第2195章 唇枪舌剑 赵明在述职报告时，一次又一次的赢得台下无数的掌声，可是总有那么几个人是不满意的。 比如北方局的李福来，他可是个正二八经的老国能人，北庆精神的口号喊得最大声的就是他，号召全国国能人学习北庆精神，一时之间成为国能集团的风云人物。 然而这个风云人物似乎在此时，变成了赵明，不知道李福来在年纪上可是足足大了赵明二十岁，他对赵明的能力表示严重的质疑，认为这个人总是踩在了企业发展的关键节点上，等到了东风才有起飞的可能，说到底，赵明应该就是一个气运加身的人，没有太大的真本事。 赵明作完报告之后，李福来象征性的鼓了鼓掌，脸色却是十分轻蔑的。 这样的敌视主要是源自于第一天入住酒店之后的第一次交手。 李福来从那晚起就知道，他和赵明是绝不可能在任何问题上达成共识的。 年终工作总结会进入尾声，按惯例周建安这个时候会将各局及海外分公司的大佬们留下来，进行一个小范围的谈话。 这天下午，南方控股的赵明，南方工程的郑功平在会议室当中，北庆的李福来，周德顺，股份公司总经理边文化，书j季宏等人均有出席。 “国能集团这两年的事太稳中向好，离不开你们在各自的岗位上的努力，今天这个小范围的谈话，没有什么特殊的含意，只不过是留下来大家交流交流，促进一下感情，南方这些年的发展势头大家也看在眼里，老李，是不是对你们北庆也有所启发？” 李福来听到周建安这话的时候，笑了笑，指尖不住的在茶杯上摩挲着，“南方有南方的好，北方有北方的好，发展思路不一样，取得的成绩却是大相径庭的，再加上责任分工不同，使命自然也有所差距的。” 李福来抬眼看了看赵明，“北庆是国能集团的龙头，引领着集团内部的发展，肩负起了振兴企业的重大使命，有老大哥在前面冲锋陷阵，小弟在后面跟着收获胜利的果实，咱们相互配合，把国能抬到一个全新的高度，我还是有这个信心的。” “你老子居心不良啊！” 周尧就坐在赵明的身边，听到赵明嘀咕了一句之后，笑问，“你怎么不敢说大声一点？” “哼！”赵明鼻孔出气，不想搭理周尧，更不想理会周建安的险恶用心，对李福来刚才说的那番话，充耳不闻，低着头看着手机上传来的一条条短信。 李福来发现自己刚才说的那番话，居然被赵明给无视了，冷冷一笑，想不到这个赵明脸皮还真够厚的，居然装听不见？ 李福来并没有轻易的打算放过赵明，微微一笑，“集团在全国范围内开展学习北庆精神，各大局搞得如火如荼的，为什么南方局没有丝毫的动静。赵总，难道你就没有一点看法吗？” 赵明抬头看着李福来，“李总，你可不要永远活在过去啊！” 大会上都是客客气气歌功颂德，找问题找缺点都是找自己单位的。看那样的话能有什么意思呢？周建安也知道没有什么实在的意义，所以习惯性在大会之后都会安排一次小会，比如像今天这样的场合。 他知道会有剑拔弩张的紧张感，如果一个单位当中不累的，那这个单位还有什么意思？ 周建安没有阻止他们两个人的意思，听到赵明故意挑起争端，反而饶有兴致的看了赵明一眼，有让他继续发挥下去的意途。 李福来哼了一声，“赵总，学习北庆精神，怎么就变成了活在过去，不能因为赵总年轻，脑袋里就一直装着新的东西，对过去的东西就看得这么不顺眼吧？” 李福来不等赵明开口接着又说，“知道你们南方系之外，国龙集团全国各大分单位都在积极的组织学习北应精神，南方系是觉得自己有多特殊吗？” 赵明不想与他辩解，扭头看了看杨迅，示意让他这个抬杠专家出去接招。 可是作为杨迅来说，这个时候内心是比较纠结的，他跟赵明不是一路人，他也不同意赵明当时的独断专行，可是难道要在这样的场合下表现出来吗？这个时候如果他跳出去替北庆多说一句话，顿时就变成了叛徒，以后再回南方控股的时候，哪里还有她的容身之处呀？ 如果杨迅要发言，那么就必须站在南方控股和整个南方系的立场上来说话，可是这不就变成替赵明出头吗？她和赵明有仇，就算公司分的再清楚，这个时候，让他昧着自己的良心胡说八道，他开不了这个口。 所以杨迅此时装傻充愣当做自己什么都听不到的样子。 赵明嘿嘿，一笑又朝郑功平看了过去，这下子把郑功平看得有点心慌了，首先郑功平嘴笨，他不知道怎么去反驳李福来。可是，就算他真的能反驳，他也不愿意去得罪李福来，这可是保守派和少壮派之间的一场较量，神仙打架，他们可不想被牵连。 一帮子缩头乌龟，赵明暗骂了一句，在短暂的沉默之后，直视着李福来毫无怯意的说，“李总，老旧的东西和老旧错误的思想，这是两回事，李总千万不要混淆视听。李总发起了号召全体国能人学习北庆精神的意义是重大，行为也是值得尊敬的，只不过方式方法上出了一点问题而已。既然李总执意要在这儿跟我讨论，那我就不妨在这里指点你两句。” 周建安父子在听到赵明这话的时候，同时低下了头，嘴角都有上扬的迹象。 可是李福来的脸色却不是很好看，他一个老资历，居然需要照明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指点迷津？这传出去不是闹了天大的笑话吗？ 李福来干咳了两声，脸色不是很好看。 赵明可没对他客气，“李总可以试想一下，九十年代的时候，不光是全体国能人要学习北庆精神，甚至是全国所有企业单位都学习北庆精神，可是现在呢？除了国能外还有谁学？” 第2196章 老的，不一定是好的 “赵总，你这是在质疑我们北庆精神？” 李福来脸色一沉的时候，也就宣布暂时和赵明正式开始打擂台。 周建安的目光始终在两人的脸上来回游弋着，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不知道先帮谁，或者是谁也不帮，身为一个集团的董事长，在这个时候他站出来为谁说话都不太合适。 帮李福来？那就是帮保守派打压少壮派？ 帮赵明？那不是长江后浪推前浪的前奏吗？果然集团上上下下的老一派人物可人人自危，以后还想让这些人替周建安卖命，恐怕就不是什么容易事了。 更何况企业内部有矛盾，那也是因为工作上的矛盾，并不是私人的恩怨，所以大家各抒己见也没有什么不妥的。 周建安在打亮照明的时候，赵明也偷偷的瞅了周建安一，之前周天从桌子上，将那一杯茶给端起来的时候，赵明就知道周建安这是有座山观虎斗的意思。 就在这么一瞬间，照明也就不再客气了，朝李福来笑了笑，“李总，不要误会，我不是在质疑北庆精神，我是在质疑你。” 哗！ 会议室当中所有的人都躁动了起来。 赵明这是准备干什么？ 赵总这是要人身攻击吗？ 在这样的场合搞人身攻击不太合适吧，说到底大家都是为了企业，如果单纯地为了私人恩怨，这不是落了下乘？ 会议室当中个大局的老人不少，目光纷纷朝赵明看了过去，个个的就像满肚子的意见想要发表似的，不过说到底这只是一场南北之争，跟他们没有多大的牵连，而且周董都没说什么，所以他们自然也不好开口。 只看到一个个的只得时不时的朝赵明翻个白眼，欲言又止的样子，仿佛赵明他就是个罪人。 李福来知道赵明年轻气盛，所以听到赵明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多惊讶，反倒是微微笑了起来，哼了一声，“赵总，不知道我有什么值得质疑的地方，不如赵总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我提出来，我这人向来是知错就改。” 你很难说出这样的话时，就和照明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明明就是那个胡搅蛮缠，不懂的谦卑礼让的后辈，而李福来就是那个肚里能撑船的宰相，根本就不和赵明一般见识。 赵明瞬间就落到了下风。 周尧倒是满脸淡然的样子，照明历年来和这些人交手也不是一次两次，哪一次不是表面上看起来落在下风，最后来了一招绝地翻盘总结一下，照明之前的劣势往往都是他自己造成的，也就是说即使在他一念之间说翻就翻。 周尧听说了那天晚上在酒店里发生的事情，也知道赵明和李福来已经来了一个初步的交手，虽然只是临时换了一招，谁也没占着便宜，但是相信赵明早早的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何况站在周尧这一层面上，有些事情是早就知道的，比如李福来觉得自己现在可以和周建安掰一掰手腕，甚至可以顺利过渡到集团公司副总的位置，以后说不定还有机会成为国能集团的一把手。 比如周建安早就已经看出了李福来这些小心思，所以刻意放任赵明和他之间来一场正面的较量。 所以才有了赵明从飞机下来的时候直奔周健家中这一情况，那一顿晚饭不但是给赵明提了个醒，更是给他壮了个胆，要让赵明今天可以无所顾忌地拿出自己的真本事来。 周尧微笑着看了看有些得意的李福来，心想，老李啊，你恐怕还是笑的太早了一些，忽略了一点最重要的东西：赵明这个人他是不要脸的。 所以，赵明又怎么可能在意别人对他的评价呢？ 只看到赵明嘿嘿一笑，“既然李总让我指出你的不足，那我也就冒着被人打成筛子的风险，斗胆在这里说说自己的看法，北庆精神，历来是咱们国庆集团的口号，这是咱们国庆集团的脊梁，这东西可以为筋为骨，不能拿来当现代企业一线工人的执行方式。” “为什么呢？因为北庆精神没有错，然而铸就了北庆精神的这些行为和先进事迹，全都是违章操作，以你们北庆为最……” 听到赵明的话，在场所有人顿时哗然一片。 李福来的脸色也开始微变了一些。 一直没吭声的边文化，在这个时候指尖敲了敲桌面，“赵总，老大不小的人了，现在也是南方控股的一把手，这些年大家都见证了你的成长。不过说话的时候你还是想想再说，别说的比想的还快。” 边文化这句话的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了，赵明听明白了之后笑问边文化，“边副总，你的意思是我说话不过脑子吗？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这句话，我一定是过了脑子的，因为李总他一定觉得我说的这句话是对的，如果他觉得我说的这句话不对，那就是他在装睡，边副总也在装睡，我怎么可能叫得醒两个装睡的人呢？” 李福来哼了一声，“霸道，这么说横竖都是你照明，有道理，我们都没道理了是吧？公然在这里质疑北庆精神，还搞人身攻击，有传言说你赵明霸道到了极点。原本我不相信，可是今天算是长了见识，赵明，你今天不把你口中的道理给说通的话，那么一定要在周董和边副总这边给个交待，要不然很难服众。” 赵明摆了摆手，“问题既然已经提出来了，那么就应该要引起反思，如果我自己的道理说不通的话，在这里说话，那不是跟放屁一样吗？各位稍安勿躁，我今天一定会给大家一个合理的解释的。” 赵明胸有成竹的样子，反而让李福来心中开始没了底，不过转念再一想，就凭他一个赵明有什么资格来质疑国能集团的脊梁？ 老的不一定是好的，不是有老流氓一说吗？ 旧的不一定是对的，要不然到现在为止，地球都是平的。 赵明今天要做的，就是把这些老旧的东西拖出来晒晒太阳，免得它在人的心底发霉发烂，腐蚀了人的根本。 第2197章 转移后的话题 “北庆精神当中的行为，百分之八十都属于违章操作！” 赵明他目光坚定的扫了在场的众人一眼，“你别急着否定我，如果你们觉得他们做的都是对的，不妨回去让你们的员工都按照那些方式方法去做一遍，谁有这个胆子举个手，让我看看你是多有种？” 众人原本就打算反驳赵明的，可是听到名字的一瞬间顿时全都哑火了，连李福来的脸色都开始变了起来。 赵明既然打算开始反攻的时候，就没有打算给他们留任何的面子。 李福来心中一紧，沉声说道：“可是那些行为在当时来说，那就是勇敢就是坚强的表现，他们是为了这个企业，为了信仰，不顾个人的危险，冲在了最前面，赵明你可不要在这里断章取义，你理解北庆精神的真谛是什么吗？” “不理解！要不李总在这儿跟大家普及一下，要是在场的各位都知道北庆精神是什么呢，那就单独给我一个人普及一下。”赵明玩味的看着李福来，一步步逼近了他自己的陷阱当中。 不过李福来丝毫没有察觉，自信满满地说，“北庆精神的核心价值就在于奉献精神，身为一个国能人，如果没有奉献精神，又怎么能称之为国能人……” 李福来开始认真的给赵明普及着北庆精神的精髓所在。 赵明一直都很认真在听，礼服来讲都累了，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喝了一口，然后接着侃侃而谈，将他们北方局的发展历程，六七十年代是如何艰苦，他们又是如何不畏艰险，啃下了一块块难啃的骨头，一步步的将北庆推向了全世界都知道的地步。 到最后，李福来都快把自己给讲哭了。 “赵总，你学会了吗？”李福来挑衅的看了赵明一眼。 赵明点点头，“我学会了，我不但学会了，我还总结出来了，就是要不惜一切代价，包括自己的生命在内，也要为企业争光对吗？” 你本来觉得赵敏说的话不对，可是你刚才自己说的那些东西完完全全都是在强调的个人英雄主义。 赵明嘿嘿一笑，“李总，你也觉得这个当中出问题了对吧？所以从一开始我就在说我不是质疑北庆精神，而是在质疑你。” “因为你在北庆的精神当中添加了太多个人情感，导致北庆精神已经变了味，和当代的核心主义价值观，你沉迷于过去，满足于现在盲目地观望着未来，用这样的眼光去看待世界的发展显然是不对的。” 赵明双目炯炯有神的看着李福来，“李总，让我亲自来告诉你北庆精神是什么。团结、合作！为国争光为民族争气，独立自主，自力更生，讲求科学，胸怀全局……通篇强调的应该是团结，科学的目光，来看待全局的发展，而不是一味的强调个人英雄主义。李总，你觉得我说得有道理吗？” 李福来都脸皮子开始抽搐起来，“赵明，要在这里跟我耍嘴皮子，刚才我说的那些话当中，难道不包括这些吗？” “嘴是可能骗人的，但是印出来的东西不会骗人！”赵明笑了笑，“关于北方局下发的北庆精神学习相关文件报告当中，可一个字都没提，我刚才说的那些东西，而是原汁原味按照你的思想给弄出来的，说到底，那不是北庆精神，那是李福来精神。你用北庆精神来定义国能人，这是让整个国能集团都要跟着你姓李呀？” 李福来听得心中一抽，整个人都感觉不好了，一顶大帽子给他扣了下来，让他紧张的朝一直没有吭声出去的周建安看了一眼，连忙解释，“周董，在这方面我可能是真的有所疏漏，但绝对不像赵总说的那样！” 周建安动了动手指，啧舌说，“赵明这个人说话有时候就是，不过脑子里你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就在李福来心中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周建安突然又说，“不过我倒是觉得赵明刚才说的那番话有几分道理，你们都记住了吗？” 有人在认真做笔记，有人知道这首当是闲聊，听到周建安这话的时候吓得赶紧将旁边放着笔记本拿出来，江兆明说的话，给写在本子上，不过年纪大了又能记得多少呢？于是不光赶紧朝旁边人的笔记本上看看能不能抄到笔记。 会议室当中更是议论了起来。 原本许多人还想站在李福来一边，依然是看赵明年轻，二来是老李在这个单位已经是多年的老人，加上掌管北方局这个国能集团的主要生产基地，分量之重也是可以想象的。 可是现在的情况有些不同了，周建安还坐在位置上，李福来就已经打起了周建安位置的主意，现在还跟这样的人站在一边的话，那不是找死吗？公然跟周董为敌，以后还要不要在这个单位上混？ 李福来额头上已经隐现汗珠，也许是这个房间里的暖气温度实在是太高了点。 赵明微微一笑，“李总，今年北方局一年的安全事故可没少出，不过让人欣慰的是，幸好没有人拿着你的北庆精神冲在最前面当不死神符，出了安全事故，如果再死几个人的话，对北方局这打击未免也就太大了一些。” 赵明这最后的一刀子顿时让李福来血压上头，整个人都不好了。 边文化终于是看不下去了，清了清嗓子，话音一转，“南方控股今年的收成不错，管网公司那边也是捷报频现嘛！” 这是看一计不成，再施一计，今天就一定要落了赵明的面子吗？ 其实赵明也知道，什么北庆精神不北庆精神的，都只不过是幌子而已，真正的杀手锏还被编文化捏在手里，这个时候终于用了出来，他们这是要拿管网公司的事情大做文章了呀！ 果然，边文化将话题一转，李福来马上就来劲了，“南方局大搞燃气管道城市网络建设，这一年时间对北方市场冲击很大，搞得我们北方局很是被动，原本和我们交好的北方老企业，如今也是很难打交道。南方局占尽了便宜，麻烦全都丢给了我们北方去，当真是赚钱你们去，黑锅我们来背。” 第2198章 舌战 话题转移过后，顿时引爆了另一个矛盾点。 那么问题一下子来到了管网公司，看样子今天边文化这一行人是有备而来。 只凭这话题已转移，照明几乎可以断定边文化和李福来两人是抱成团对一致行动人，要不然的话，李福来的胆子也不会这么大，这是要对周尧动手吗？ 赵明原本以为目标是自己，通过这短暂的时间交流之后，赵明发现，不管是赵明，还是周尧，而个人都不过是他们弄什么幌子，而他们真正要对付的人是，周建安。 通过打压赵明，打压周尧的方式，来间接性攻击周建安。 那么管网公司的问题在哪儿呢？其实问题早已经凸显出来了。 边文化和赵明的恩怨可以追溯到两三年前，赵明当时边文化狠狠的栽了一个跟头，而如今的郑功平，这是边文化的门徒，边文化上来是指哪儿打哪儿。 不过现在的问题有点复杂，郑功平还指着赵明赶紧敲定海外投资项目的事情，所以在今天边文化带头要收拾照明的时候，郑功平却是一点都不敢吭声的样子。 看到郑功平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赵明知道郑功平应该和边文化提前通过气了，要不然的话，此时郑功平应该慌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就不会再这么气定神闲的坐在那个地方。 边文化看到赵明似笑非笑的样子，再瞅了一眼面色依然凝重的周尧，哼了一声，“国能集团能和国化、海化，达成前所未有的一致，保险公司在当中可是发挥到了意想不到的作用。” “只不过……” 边文化话音一转，“公司在这一次的谈判当中，让利会不会太多了一些？一条海底燃气管道的项目，一旦建成之后，居然高达30%多的纯利润居然会直接交到海化集团的手里，感觉这个管网公司，不像是咱们国能集团的公司，更像是海化的亲儿子。周总，你觉得我说这话有道理吗？” 周尧淡淡一笑，“管网公司，管网公司的考虑，集团公司层面当初给了我们足够多的信任，广告公司也不负集团公司的厚望，终于促成了这一次合作，至于股分方面，我们与海化集团商量过后，达成了同股不同权的共识，让利方面的确有些偏高，但是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虽然管网公司有些吃亏，不过在国能集团层面上，还是收获了更多的利益。以小利换大利，相信大家还是有目共睹的。” 边文化听得微微一笑，“我看不尽然吧？淮化集团在没有任何约定的情况下，突然宣布退出南岛市场，并且将全国范围内的所有加油站超市经营权交由国能集团，这就是你们口中所谓的大利？” 边文化虽然是在对周尧说话，不过目光却落在周建安的脸上，哼哼一笑，“难道周总是觉得这些年咱们国能集团的市场太大，想把市场分出去一部分？又或是觉得咱们国能集团的市场竞争力不足，特地来了个养狼战术？” 边文化哼哼一笑，“海化集团的市场才多大，零售行业一直都是他们集团的短板，如今和咱们国能集团达成共识之后，咱们国能集团还要负责替他们扩张市场，这不是有一种在自家养狼的意思吗？” 边文化直勾勾地看着周尧，“周总常年跟在周董身边学习，应该不会干出这么没有逻辑的事情吧？” 边文化的目光一挑，在看着赵明问，“或者说，这根本就是第1次谈判的全权代表，赵总他一个人的意思？” 来了！ 将军抽驹，而且是两个驹，赵明和周尧两人只能保一个，谁挨刀？ 边文化的目光朝周建安看了过去，这个时候明显就是要看周建安准备抱谁的时候，保赵明？那是不可能的，周尧是他的亲儿子。 保周尧，那就更简单了，以后要对赵明还不就像砍瓜切菜一样，更何况走道照明这一步再也不会有当初身先士卒肝脑涂地的觉悟。一旦周建安今天做了任何对不起赵明的事情干嘛？他们之间的隔阂就再也无法修复。 不得不说，边文化这个算盘打的是真的响。 然而赵明突然就开口了，“这个项目是我全权负责谈判的和海华跟国化之间的合作，也是由我一手促成的，当中所有的条件都是我一个人决定。不过边总，我记得当初我做这些决定的时候是上报过的，边副总那个时候也没有提出任何的异议，难不成就是等着在今天这样的场合把这件事情拿出来批评我吗？” 边文化眼睛一虚，哼道：“赵明，你是觉得我没有权利批评你吗？” 赵明摇摇头，“不，边总有权利批评我，不过我当然也有权利解释，如果蝙蝠总这么开通管网公司的利益。首先你得明白管网公司存在的价值，和他将来的定位才对。这么一个庞然大物，我们国能集团是留不住的，管网公司的业务涉及到了几条管线，沿途各省的利益，它的运营规模将会超过国能集团。也是国能集团无法驾驭的，将来势必会独立出去，自立门户，我不相信边副总没有察觉到这当中的问题，那么边副总竟然知道这件事情是存在的，那你在这个地方对我的批评，要么就是借题发挥，要么就边副总知道自己将来有可能会成为管网公司的主人。” 边文化的脸色一变再变，“赵明，你这是信口开河呀！” 赵明笑了笑，“不是信口开河，大家心里都有数，这些年类似的情况发生的还少吗？曾经的燃气集团等公司不就是这样出现的吗？如果边总没有这方面的意思，那么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网管公司不是国能留得住。” “我可以毫不客气的说，管网公司今天的存在是由我赵明一手拉扯出来的，他将来的何去何从，我当然也能够断言。” 赵明哼哼一笑，“既然早晚都不是我们的，那我用他的利益来换取咱们国人集团的利益又有什么问题？” “至于你刚才说，我们是在养狼！哼，怕什么？国能集团本来就应该是狼，国化也是，海化也同样有着它自己的使命，我们这是群狼，这是来自西方资本的围猎，国能集团的目标从来都不是海化跟国化，如果是，那么就是格局太小。” 赵明这话，可以说是没有给边文化留半点的情面。 第2199章 身体状况 “格局太小？” 边文化差点没当众大发雷霆，他在国能将近10年时间，还从来没有人敢说他的格局小，这个赵明简直是目中无人。 边文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脸皮子不住的颤抖着，他朝周建安看了一眼之后，没想到周建安这个时候却把眼睛给闭了起来。 这是什么意思？看到周先生这样的态度时，边文化的牙关子都已经咬得咕咕作响。 这是要装聋作哑，当看不见吗？ 本来只是一场会后的讨论而已，没想到已经是剑拔弩张，火药味如此之重的情况下，再这么下去的话，恐怕就会演变成人身攻击了，再说照明如今已经开了这个头，恐怕后面很难再刹得住车。 就在这时，周建安突然睁开眼睛来说道：“时间不早了，吃了中午饭再接着聊吧！” 周尧听到这话的时候赶紧说，“爸，现在是下午，中午饭早就已经吃过了。” 赵明两眼顿时眯成一条缝，打量着周尧的神色，才发现他一脸的紧张，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没想到周建安马上说，“吃过中午饭了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不记得，房间里众人的神色一下子都变得紧张了起来，周董这是怎么回事？中午大家明明同在一张桌子上吃饭，而且他还以茶代酒跟大家喝了几杯，这么重要的事情居然不记得了。 周建安她脸上顿时闪过一丝慌乱，“行了，不早了，我也就不留大家了，希望各位在未来的一年当中立足本职岗位，为国能集团，再立汗马功劳，都散了吧！” 啊？ 什么情况，今天晚上不是还有晚宴吗？现在就散了？ 周董这是什么情况？ 吴建安在站起来那一瞬间，周董第一时间走到他父亲身边，居然是将他搀出了会议室，这一幕让在场的所有人面露惊讶之色，如白山、边文化、李福来等人更是各有所思。 他们好像从周建安这个表现上看出了别的问题了。 “老杨，老郑，今天晚上我就不跟你们一起吃饭了，明天早上直接机场见吧……” 交待了一声过后，赵明匆匆忙忙的跟着周建安他们身后走了出去。 “周董，身体不舒服吗？” 周尧听到赵明这么一问的时候，下意识的朝他身后看了一眼，既然没有别人跟过来时，这才说，“先别声张，跟着我们上车。” 赵明坐上车的时候，周建安若有所思的看着窗外不断朝后移动的建筑群，过了好长时间，才说道：“最近我觉得我的记性不是特别好，穿着睡衣去上班，中途穿着拖鞋回家去换鞋……赵明，我可能生病了。” 坐在副驾的赵明听到这话的时候，从后视镜当中看了看周尧的脸，见他一脸严肃的样子，眼神当中还带着些许难过，照明可以肯定周建安没有说谎。 原本赵明还以为刚才周建安借自失忆的事来终止这场会谈，现在看来问题可能没那么简单了。 经常忘事？那不就是……老年痴呆症！ 是的，也只有这样的病症，才可以让周尧的神色如此的凝重。 …… 集团公司机关人多眼杂，河边文化以前以后换了一个地方后再次碰面。 “周董今天是怎么回事？”李福来开门见山的问了一句，显然对周建安刚才的身体状况感到疑惑。 边文化神色凝重，手里拿了一支雪茄，李福来顺手给他把雪茄钳递过去，掐了头之后，用防风点火器将烟头给烧着了之后，随手晃了晃，抽了一口后，说道：“老周的身体恐怕出问题了吧？” 李福来的脸上顿时闪过一丝激动，“出问题，到了周董这个年纪，如果身体出了什么状况的话，病来如山倒，恐怕问题会严重吧！” 边文化看到李福来激动的样子，哼了一声，“老李，沉住气。” 李福来哼哼一笑，“都到这个时候了，怎么能沉得住气，边总，你别告诉我周董如果生病了你不开心。” “开心又怎么样，不能证明周董是真的生病了，就算他生病了，那如果只是普通的感冒发烧，打一针吃几次药不就好了吗？难不成还能造成什么特别的印象？” 李福来摇摇头，“他这个样子可不像什么感冒发烧啊，中午刚刚吃过饭就已经不记得了，今天晚上的晚宴也不记得了，整个人神情恍惚，开会讨论的时候就不吭声不出气的，我瞧他两眼无神的样子，越看越像老年……” “好了，老李，凡事不要看外表，我现在告诉你我心里很高兴，可是你从我脸上能看得到一点高兴的样子吗？” 边文化哼了一声，“老周这个人比你想象中要复杂的多，不然的话，他明明只是一个救火董事长也不可能在这个位置上坐这么长时间了，小瞧了他，会吃大亏的！”边文化沉住气地说了一句。 李福来倒不觉得边文化说的是对的，反倒是觉得边文化有些谨慎的过了头，随口问，“你是说今天周董这个样子是装出来的？他装病的目的是什么？难道不知道他生病了之后，对别人恐怕没什么影响，对他自己的影响反而更大。” “那如果他是故意引蛇出洞呢，看看谁的尾巴要是藏不住，顺手就把人给收拾了，那该怎么办？” 李福来听得心中一紧，叫道：“边总，没这么邪乎吧，你是说老周强行给自己加这么多戏，是为了下一轮国能集团的清洗？” 边文化摇了摇头，“也不尽然，万一他只是装个病，打个岔可以阻止咱们对赵明和周尧的声讨而已。” 李福来同一时间也想到了这个可能性。 老狐狸！ 李福来低骂了一声过后，边文化突然笑了，“可如果他是真的生病了，那么也不失为是一个好机会。老李……我突然觉得关爱一线员工身体健康，是我们这些当领导必须要做的事情，所以我觉得可以从明年开始，全公司自董事长到最基层的员工，每一个人都必须完成一次体检，这才能体现出咱们国能集团以人为本的核心价值观嘛！” 第2200章 各自准备 李福来在第一时间还没有洞察到边文化这么做的真正意图，只是不知道他这个时候突然把这件事情说出来有什么意义。 可到底都是人精，也不过就是几十秒的功夫，李福来突然就反应过来，朝边文化竖起了大拇指，“边总这一手实在是高啊！” 两人相视一笑，顿时都明白对方心中的打算了。 如今体检早就已经不再是个人的事情，企业早就已经将体检当成了员工的福利，既然如此的话，那么就来一场光明正大的体检，而且得仔细着检查。 边文化这就回去整理文件去了。 …… 另一边，白山坐了很长时间的车，才来到一个闹市当中的小院。 小院外表看起来杂乱，进去之后才发现装修朴实简洁，没有了外面的喧嚣。 白山在这个地方见到了乔万年。 两人原本就约定在离开京城之前要见一面，不过时间本来是定于晚上，然而白山现在来的时间早了一些。 “是不是茶话会上唇枪舌剑的太激烈，不欢而散了？”乔万年顺口问了一句。 白山摇头，“唇枪舌剑倒是有，激烈倒也算得上是激烈，不过不是不欢而散，我今天提前过了，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当白山谨慎的将周建的身体状况告知乔万年的时候，乔万年的神色也变得凝重了起来。 乔万年刚才坐的四平八稳的，这个时候前倾着身子，双手放在双膝上撑着，十字交叉在自己的面前，指头彼伏的活动了一阵子之后，这才倒吸着气问，“你觉得有没有可能是老周在替他儿子和赵明解围，才故意这么做的。” 白山摇摇头，“不敢保证，不过我倒是看到周尧特别紧张，而且从他的表情当中可以看出这应该不是第1次了，像是早有准备一样，如果我的感觉没错的话，那么周董的身体状况恐怕值得担忧了。” 然而就在这时，乔万年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拿起电话一听，“嗯……你说……好的……我知道了。” 短暂的电话过后，乔万年对白山苦笑道：“你知道边文化的动作有多快吗？” “什么情况？” “边文化已经按耐不住了，刚刚已经开始起草文件，为了切实有效地落实上级指导精神，明确国能以人为本的精髓所在，自2006年一月起，集团在职员工享受每年不低于一次的全身检查福利，年满55的不少于两次。” 听到这话的时候，白山倒抽了一口凉气，他是没想到边文化的反应速度如此之快，“边副总看来也是拿不准周董的身体状况是真是假，可是不管是真是假，周董的年纪始终是大了，他的身体状况始终不能够让他在这么高强度的工作当中一直挺下去。” 乔万年和白山心里头都十分清楚，一旦周建安的身体状况出了什么问题，那么按照他现在的年纪随时都有可能退休，这样一来，国能集团马上就会成为各方势力所争夺的战场。 不过乔万年倒是对周建安挺放心的，他似乎并不怎么相信周建安是真的生病了。 乔万年点点头，“要不说这边文化是个人精呢？哼，不过这一块也不归我管，国能集团当下的情况只能维持稳定，至于说清理，还得好好等上几年才行。” 白山点点头，但是有些民众不知道赵明那边是什么情况，也不知道周董是不是真的病了。 …… 赵明一路跟着周家父子，直到来到医院的时候才恍然大悟。 因为有医生跟护士马上迎了上来，原来周尧早就替他老爸预约了全身检查。 “王副院长，麻烦了！” 眼前这个60岁左右的老人，居然还是个副院长，看样子和周建安、周尧还挺熟悉的。 “周董，早就让你过来做检查，也不听，小病也迟早让你拖成大病，走吧，我今天亲自陪你。” 周建安倔强的笑了笑，“生疮害病，这不是很正常吗？不用一有点动静就弄得鸡飞狗跳的。” “是不是生疮害病，那也得检查过后才知道，走走走……” 王副院长扭头看着周尧，说道：“你们就不用跟着了，找个地方坐着等吧，一会儿有消息会通知你们的。” b超检查室外人山人海，突然空出来两个位子，正好在最后一排，周尧看到的时候就拉着赵明过去坐。 赵明好奇地问，“什么时候发现的？” 周尧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我这一两年一直都出门在外，对家里的情况关心甚少，老爷子年纪本来就大了，以前还有小妈在家里照看。他小妈也去世了，老爷子估计是在这件事情上受了严重的刺激……我听我媳妇说，他最近经常一个人在书房里发呆，那天你去我家，应该是他这一年时间笑的最多的一次。” 赵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看来周董这次真的生病了，那么后面该怎么办呢？ 周尧看了看赵明沉默的样子，“老赵，你动作得加快了，我反倒现在有些期待看到你站在国能集团顶端的样子了。” 赵明哼了一声，“你觉得可能吗？老爷子在这个时候生病，对我们来说就是灭顶之灾，不要说站在那个位置上，就算想都不能想，我还是想想老爷子下课之后，我是不是也赶快把工作给辞了，回家做生意去。还被安排上一些莫须有的罪名，到时候让我背黑锅，不是得不偿失吗？你看这事儿闹的。” 周尧反倒被赵明这模样给逗得笑了起来，“赵总，我和你认识这几年，可从来没见你这么怂过呀！” 赵明哼道：“不怂不行。早知道我就报上边文化的大腿，跟李福来搞好关系，他们吃肉总该给我一口汤喝才是！” 赵明怂怂地说了一句。周尧翻着白眼，“你这人哪有自己的三观，道不同不相为谋，这一点从当初你不在南方局大搞北庆精神就看出来了，而且顶风作案和礼服来对着干，在那个时候推行了安全管理规范流程？并且跟国外公司合作推出了一套全新的体系，在集团公司大力推广。你这是明目张胆的和李福来对着干。” “那个时候不是有周董撑腰吗？” 赵明嘿嘿一笑，周尧也不会把赵明的话当真，反正从赵明的嘴里也很难听到几句真话，这个时候不知道老爷子怎么样了。 两人一句没一句的聊天时，赵明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本来觉得在这样的场合下看到他是不可能的，只是笑了笑，可是目光不自觉的随着那个身影一直移动，从他的体态和走路的样子，赵明觉得自己没有认错人。 于是赵明摸出了电话…… 第2201章 恶号 “赵明，怎么又打过来了……” 赵明听到电话当中熟悉的声音，再看人群当中驻足接起电话正在四处观望的杨科，然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小舅……不小心按到重拨了。” “你小子成天到晚恍恍惚惚的，还是应该多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体。” “嗯，你也是！” 赵明挂断电话之后，看到人群当中的杨科，将电话装进裤兜里，然后消失在病患当中。 赵明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第1次来京城的时候就没有见到杨皎月，还在他住的地方闻到了浓浓的消毒水的味道，那不是医院才有的味道吗？在看杨科现在出现在这一家医院。 赵明非常容易的就联想到，会不会是杨皎月生病了。 “你怎么了？” 周尧问了赵明一句。 赵明他神色马上恢复平常，摇了摇头，“没什么！走吧，老子体检完还需要一段时间，我们换个地方坐一坐这个地方实在是太嘈杂了。” 两人到医院外找了家咖啡厅，坐了将近两个小时，这才接到了王副院长的电话。 一间不算宽大的病房当中，周建安有些不耐烦的躺在病房里，摇头叹气道：“你们把我关在这个地方干什么，要是国能集团上下都当我生病了，还不得天下大乱？” 王副院长这个时候正和周尧说着周建安的问题，“人年纪大了，身体机能这种东西是不可逆的，老年人都面对这样的问题，不过总体来说他身体状况还不错，只不过是近一两年来的精神压力可能有点大，多注意休息，最近应该没有好好吃饭，导致营养有些跟不上，他太瘦了……” “王副院长，我爸他的记忆力……” “你是想问他有没有得老年痴呆症的可能吧？” 王副院长苦笑一声说，“以后不好说，不过目前来看吧，暂时没有这样的迹象。” 说完这句话之后，王副院长来到周建安的身边，说道：“我们这家医院可是离退休干部指定疗养的地方，一到年底的时候，几乎没有多出来的病房，大家都盼着年底的时候可以平平安安的跟自己的儿女子孙们，在家过个热热闹闹年，提前会安排进来，调养一段时间，就这间病房，还是我特意留下的。你在这里安心住几天，我给你好好调理一下。” 周建安哼了一声，“王副院长，太小题大做了，完全没必要，不就是累了吗？在家里也可以好好休息，为什么非得住医院啊？” 王副院长摆摆手，“我反正就是这么建议的，至于具体处理方式，那我们当然是听病号的，你不愿意在这住，我总不可能把你当个精神病一样五花大绑的绑床上吧？” 王副院长打了个哈哈，周尧歉意的看着他说道：“麻烦你了王副院长，我和我爸再商量一下。” 周尧要出去送王副院长的时候，赵明却摆了摆手，“你们父子沟通，我替你们出去送送王副院长。” 赵明和王副院长走出病房之后，两人本来也不认识，之间不会有太多的交流，没想到赵明直接开口就问，“我非要等我向你打听一个人，杨皎月，她应该是你们医院的病号。” “杨皎月？” 王副院长听到赵明这话的时候，顿时皱了皱眉头，不过马上又恢复了自然，却没有开口，赵明接着说，“我也是托朋友打听的，听说他生病了，进京来顺便代为探望，也不知道病得怎么样。” 王副院长本来是不想说的，不过看到赵明和周建安两人的关系也不简单，也就没有打算隐瞒，“那可得抓紧时间啊！” 赵明听到这话的时候，心中一紧，这是什么意思？ 接下来王副院长说的话，让赵明顿时像一块石头一样杵在那个地方。原来她真的病了，而且病得如此的严重。 赵明现在已经可以理解，为什么上一次来的时候，没有看到她，而且照明几乎可以肯定当时她就在房间当中，赵明走到空旷的地方抽了将近半包烟，凉风吹得他鼻子通红，眼睛也有些酸涩，抬头房子金豆子掉下来的时候，一片雪花落进眼中，冰凉的感觉让他顺势眨了眼。 再低头时，周尧不知道从哪儿蹦了出来。 “我到处找你呢，你怎么躲到这个地方来了？” 赵明清鼻涕吸了些，“这不是烟瘾犯了吗？出来抽支烟，不然李福来又该说公安集团高管没素质了。” 赵明强新开的玩笑，周尧没好气地说，“你小子，真是一时一刻也不愿意放过他，走吧，老爷子想见你。” 赵明听了这话后马上找地方把烟头处了，和周尧一同去了病房。 “我就说周董身强力壮的，怎么可能生病了？” 周建安哼哼一笑，“我也就是刚刚进了一趟医院，集团公司那边就已经开始准备下发文件，关爱一线员工身体健康问题，集团将彻底落实以人为本精神，展开全员体检活动，像我这个年纪，每年必须体检两次，看看，这是什么样的速度？” 赵明微微一笑，“做不做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人家已经按捺不住自己激动的心了。” 周建安问，“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 赵明笑着说，“我觉得关爱一线员工的身体健康没有问题。他们要搞出这样的福利来，那就全公司上下抓紧时间搞。” “我呢？”周建安看着赵明。 “你？” 赵明笑了笑，“周董当然是老老实实的在医院多住几天。他们几个不是想当孝子吗？就让他们到床前来伺候着，等你休息的差不多了，然后大摇大摆在从医院当中走出去，给他们一个大大的惊喜，宣布你身体无恙，至少可以再干20年，屎都能给他们气出来。” 周建安哈哈一笑，“还是你小子狠啊！” 赵明这个时候已经算是强颜欢笑了，因为他的心思早就已经放到了杨皎月的身上。 正当赵明出神的时候，周建安问，“过两天真的要前往巴国吗？没必要亲自去冒险。” 赵明说，“如果我过去都有危险的话，那别的人过去不就更危险了吗？” 第2202章 这样情况下的见面 怎么说呢？ 周建安是觉得赵明完全没有过去冒险的必要？ 可是同时又觉得赵明身先士卒没有什么问题，不管赵敏选择去不去，都有他的理由。 周建安此时只得提醒道：“那边国内的局势相对复杂。谁说咱们的人过去会受到最高的礼遇和最高的安保级别保护，但是不怕1万，就怕万一，到时如果真的出点什么事的话，对你的家庭来说是损失，对咱们国人集团更是一大损失。 赵明说，“有句老话叫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当然还有另外一句话，叫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一切的冒险都是值得的，周董，你好好养着身子吧！我差不多也该走了。” 赵明没有再在病房当中逗留，刚刚出去之后，周建安沉吟片刻问周尧，“赵明的情绪似乎有些不对劲，从他出去一趟之后回来整个人都不在状态。” “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在天台上抽烟，应该有心事。” “嗯！”周建安叹了一声，“谁还没点心事呢？通知集团公司高层吧，就说我身体这两天有些不适，需要在医院静养两天，公司的大小事一起交由边文化来处理吧！” 周尧也知道老爷子这是要以退为进啊，看看他不在的这几天当中，边文化到底能搞得出来什么事情？ …… 住院部肿瘤科在八楼，赵明来到住院部的时候，排队等电梯，这里的家属们都急切的盼望早点看到自己的亲人，所以在进电梯的时候，能往里面挤，就使劲往里面挤。 赵明原本也不想在这里等电梯，按说有安全通道可以直接上去，但是安全通道中间加了一个产科，这两年人贩太猖獗，听说有到产科来抢孩子偷孩子的情况发生，所以在中间，就已经把产科的安全门道给封掉，经常在白天正常上下班时间，安全通道也是不能通行的，为了在最大限度上确保住院部病人的安全。 于是赵明无奈之下只能在这里等电梯，直到第三拨的时候，照明总算挤了进去，前后左右都是人，把赵铭挤在当中，像一块夹心饼干动都没办法动一下。 有人按了3楼，马上就有人不耐烦，“三楼还坐什么电梯啊，直接走楼梯不就行了吗？” 接着就有人还嘴，“3楼梯早就锁了，只有上2楼可以走楼梯，其他楼层必须坐电梯。” 于是就看到从3楼到16楼的楼层按键全都亮了起来，唯独除了八楼。 把这个数字在电梯当中，就仿佛成了一个忌讳似的，赵明他手伸不过去，被挤得挺紧的，只得无奈的说了一句，“麻烦替我按个8楼，谢谢。” 张兆明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马上惹来周围人群的怪异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她，看照片的样子不像个医生，那就一定是家属，是家属区8楼，那就说明家里有人生了重病啊。这部电梯当中的人，大多都只到8楼，代表什么楼层，所以听到赵明要去8楼的时候，众人怪异的目光马上变成了同情，顿时把赵明的心情搞得更加的郁闷。 电梯一层一停，到了8楼的时候照明换出去，终于松了一口气，电梯门在关上的那一刻，里面的人马上议论了起来，“这小伙子看起来好难过的样子。” “谁说不是呢，家里肯定有人得肿瘤了。” “哎，摊上这种病啊，能把一家子全都给拖垮了。” “癌症治不好，花再多钱也是白搭，我要是得了癌症，我就站在天台上跳下去……” 这样的言论居然还得到了某些人的认同…… 病房的门牌号是由大到小。而赵明打听到杨晓月所在的病房号是8003。 病房门上有一个小窗口，透过窗口就可以看到病房里的情况，赵明来到这间病房门口，确定了门牌号之后，低着头始终不敢朝里面看，我大约站了10秒钟之后点开门把手，就走了进去。 一位护士正在整理床铺，看到赵明进来的时候先是一愣然后问，“你是……” “我是病人家属，这个床的病人呢？” “病人家属？病人家属，你不知道这床的病人做化疗了。” 赵明已经有心理准备了，不过在听到这话的时候，心中还是忍不住的一紧，点点头，“我知道，我就在病房当中等她。” 护士觉得赵明有点奇怪，这个人进来的时候气压就有些低沉，不过说话的口音倒是和这个房间里的病号挺像的，不是本地人。 护士在收拾房间的时候，时不时的打量赵明一样。最终也没能看出什么问题来，就扭头前往下一个房间了。 赵明这个时候站了起来，来到床头柜边，那里有杨皎月风华正茂的照片，与文雯的合照，母女看起来更像姐妹一些。赵明将这张合照拿在手里，仔细看了起来。 就在这时，突然有人推门进来了。 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刚把东西放在门口，抬眼一看。 两人四目相对时，文雯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你……你怎么来了？” 赵明走到文雯的面前，什么都没说，先给文文来了一个紧紧的拥抱，赵明知道，这两年文雯一个人默默的承受了太多太多的东西，她要隐瞒下来这一切，心里不知道该有多辛苦。 “傻瓜！” 当照明摸着文雯的后脑勺时，文雯的泪水如决堤一般，顿时朝外狂涌，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想把这里的情况告诉赵明，可是杨皎月说赵明知道这一切之后会失去理智的。 赵明没有失去理智，他这个时候不能表现的太难过，如果连他都崩溃了的话，杨皎月和文雯又靠什么来坚持下去呢？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们终于抹干了泪水，颤声道：“妈说，他不想让你看到他现在的样子。她还说，欧阳建雄能续她的命，就让他续，这样也可以不让你分心。” 赵明现在最迫切的就是想见到杨皎月，但是也知道做了化疗的人，头发掉光不说整个人会瘦的脱相，杨小乐如此爱美，连住院的时候都不忘把自己风华正茂的照片摆在床头柜上，他又怎么可能让自己现在的模样被赵明看到了。 赵明很自私，他想出现在杨皎月的面前，可是他又害怕自己出现的杨皎月的面前后，杨皎月连最后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了。 第2203章 终是不敢相见 文雯因为她自己足够坚强，因为抹干了泪水之后就不会再哭，没想到刚刚情绪平复了一阵之后又哭了起来，断断续续的和赵明说着他们这两年经历的所有事情。 说一阵哭一阵，连眼睛都哭肿了。 从文雯的话语当中照明几乎可以判断欧阳建雄将她们母女放在这个地方表面上看上去是关怀呵护，只不过是为了弥补他当年的那些莫须有的责任，想要在这个年龄时尽一个当父亲的责任。 然而还有更恐怖的事实，那就是为了彻彻底底的控制赵明。 “赵明直到欧阳建雄这样去做吗？” 如果文雯不喜欢赵明的话，如果文雯和照明没有那段假婚姻关系的话，欧阳建雄犯不着在赵明身上花这么多心思，找人直接把赵明给解决了就行。 可问题的关键在于文雯的心一直都放在赵明的身上，照明也足够争气的一路在国能集团大放异彩，国能集团的未来那可是欧阳建雄最重要的资本，所以他在赵明的身上也算是下了重注。 这是为什么赵明见不到杨皎月，也不能和文雯一起生活的原因。 文雯断断续续的把事情给赵明说清楚了，搂着赵明的腰，靠在他的身上，委屈地说，“对不起！” “这不是你的错，有什么好抱歉的？”赵明难扫心中的阴霾，憋闷地说了一句。 “糟了，我妈这个时候马上该回来了……” 文雯赶紧跟刚才自己买回来的东西给拆开，将一张张的垫子铺在床上，赵明不解的问，“这些是什么？” “护理垫！”文雯双目通红的说，“每次做完化疗之后，妈的身体都会有一些不适的反应，总会把那些东西弄得一床都是，所以要医生要求，在床上铺上护理垫……” 文雯越说越难过，照明也就不再往下问了，杨巧月那么一个爱好的女人，没想到现在变成这个样子，我也支持他坚强活下去的动力，那就是他相信赵明有一天一定能洗刷她的屈辱，一定能将欧阳建雄给扳倒。 赵明暗自咬牙，愤然地暗叫，欧阳建雄，你完了！ “赵明，妈……她不想见你，她说她不愿意让你看到她现在的样子。”文雯难过地说道。 “我不会让他看到我的，你也别告诉他我来过，以免让她担心。” 赵明伸手轻轻地抚摸着文雯的脸庞，“只是辛苦你了，让你一个人在这里承受着，是我对不起你。” 文雯摇头，倔强的将眼泪憋回去，吸了吸鼻子说，“不辛苦……妈说，早晚有一天都会完成你的目标的，我们相信你，所以我们愿意在这里等你，有一天，你会亲自来把我接走的。” 赵明重重地点了点头，如果以前的话，他是量力而为，那么从今天开始，他要加快自己的布署了。 “你快走吧！” 虽然十分舍不得赵明，不过文雯真的非常担心杨皎月在看到赵明之后的反应，他无法承担这样的后果，万一杨皎月看到赵明之后失去了最后活下去的动力，文雯怕他承受不住失去母亲的打击。 赵明离开这间病房的时候，并没有犹豫，他在外面随便找了一个地方躲了起来，直到10分钟之后。看到那个坐在轮椅上瘦弱的，已经不成人形的养老院，如果不是他刻意提醒那个坐在轮椅上的人就是杨小乐的话，几乎从他的面相和身材上根本无法判断。丰腴的女人居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赵明来到病房门口，从门上的窗户看了进去，刚刚做完化疗的杨皎月是虚弱的，也是痛苦不堪的。 此时的文雯根本没有时间难过，只见他手脚麻利的在病房当中忙活了起来，一会儿领胖子，一会儿递盆子的，病床上的杨皎月无论如何也找不到一个适合她的姿势，隔得这么远，照明都能看到他眼神当中的空洞与绝望。 已经不忍心再看下去，扭头的那一刻，泪水再也忍不住狂涌而出。 杨皎月相声说的心灵感应一样。轻轻地歪着头，朝病房门上的窗户，看了过去，只不过，那里已是空空如也。 ……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照明的泪水已经不干净了，一脸阴冷，掏出电话来给林震打了个电话，“你老板在哪？我要见他。” “老板没空。” 林震扭头看了看，正在和别人谈事的欧阳剑雄，顺口就说了一句。 这个是欧阳建雄目光正好朝林震看的过去，林震会意的来到欧阳建雄的耳边小声说，“赵明……他说他要见你。“ “嗯？” 欧阳建雄说说有些惊讶，看到林震正要通过电话拒绝的时候抬手一摆，“叫他过来吧！” 林震愣了一下，这才对电话里的赵明说，“我把地址发给你，你过来吧！” 没过多久，照明的手机上就传来铃声发给他的地址短信，拦下一辆出租车，赵明就朝目的地进发了。 欧阳建雄刚刚处理完手里的公务，赶在晚饭点的时候迎来了另外两个身份特殊的人，一个边文化，另一个李福来。 “司长，好消息！” 欧阳建雄早就练就了一身处变不惊的本事，不管他们说的是什么好消息，在欧阳建雄的脸上也看不到半丝的波澜。 边文化面带微笑地说，“周建安董事长的身体，似乎出了大状况呀！” 欧阳建雄这动作稍稍迟疑了片刻，抬头看这边文化，再扫了李福来一眼，“你们是什么意思？” 边文化说，“周董在任的这一段时间的国能集团倒是顺风顺水，各项工作也有序的开展，不过说到底国能集团一把手的位置，也是个高压高负荷的岗位，我个人觉得，如果周董的身体真的有问题的话，不妨让他以调理身体为主。” 李福来也点头，“国龙集团如今肩负的历史使命非同小可，一把手的身体状况，如果有问题的话，又怎么能承担这样重担呢？ 欧阳建雄心想，这两个家伙的心也真够急的，他们难道不知道，如果周建安的身体出了问题，那么不光是自己会盯着这个位置，同样也会有别的人盯着这个位置。 周建安？欧阳建雄突然憋闷，在这么关键的时间节点上，周建安的身体状况出了问题。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呀，相反，欧阳建雄还对周建安突然生病的行为，感到了一丝质疑和不安。 第2204章 霸气的赵明 边文化与李福来在这个时间点赶过来，主要还是想看看欧阳建雄这边是什么态度？如果能得到欧阳建雄的支持的话，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国能集团上下给牢牢地掌控在手里。 欧阳建雄这个时候，就要保守许多，总感觉这件事情当中，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看到欧阳剑雄是怎么表态，边文化和李福来也不敢催促。 他们两人算是欧阳建雄多年来的老部下，知道欧阳建雄是个什么脾气，如果欧阳建雄不吭声的话，他们只要敢多嘴半句，立马就会招来一通训斥，而且不留半点情面。 “老板，晚餐准备好了。” 听到林震过来报了一声之后，边文化立刻说，“要不然先用饭，如果乱了饮食规律的话，对身体不好。” 李福来也劝，“工作上的事情迟早都可以解决，身体可是本钱，司长千万不要饿坏了身子。” 欧阳建雄摆了摆手，说道：“我还没有娇贵，再说还有人没到，等人到了再一起吃吧！” 就在这时，欧阳建雄带在耳朵上的耳机里传来门口通报的声音后，马上对欧阳建雄说道：“他到了！” “嗯，那就准备开饭吧！” 边文化和李福来还在好奇，不知道欧阳建雄等的人是哪位贵客，有什么人值得欧阳建雄亲自等候，对来人身份十分的好奇。可是当他们看到赵明走进来的时候，顿时屁股都夹紧了。 赵明？ 他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 难不成他也是欧阳司长的人？可是他明明和周建安走的特别近啊！ 赵明一脸铁青，全身上下都散发着杀气，当赵明走进来的那一刻，林震居然在他的身上感受到了一丝危险，所以下意识的朝欧阳剑雄身边靠了过去。 边文化和李福来两人对视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惊讶来。 边文化狐疑地看了看欧阳建雄，又看看赵明，心中惊骇，赵明来做什么？ 李福来就更惊讶了，他在潜意识当中早就已经把照明当成了死对头，可是赵明突然出现在这样的场合，等同于是杀了他一个措手不及，可是看到欧阳剑雄脸上微微的笑容时，他明白欧阳建雄和他的关系并不简单。 李福来突然有点后悔那天在酒店大堂当中的行为，更后悔今天午后和赵明在小会上的争吵。 事情怎么突然就变成现在这种情况了。 不等两人开口的时候，赵明的目光却主动的落在了他们两个人的身上，还挂着冷笑，看得边文化和李福来头皮发麻。 “你从哪儿来？”欧阳建雄随口问了一句。 赵明说，“医院！” “嗯！”欧阳建雄沉吟了一声，也就不再说话。 这个时候边文化马上堆起一点笑容来，“赵总是亲自将周董送到了医院吧？怎么样？周董那边的情况如何？刚才接到周董的命令，说国龙集团上下的业务暂时交由我来负责，难道周董病得很严重？” 听到这话的时候，连你出来都把耳朵给立了起来，想要听听看赵明怎么来回答。 赵明冷冷一笑，“那我问你，如果周董真的生病了，你觉得会发生什么情况？” “这个……” 边文化觉得自己没有办法表态，所以求助般的朝欧阳建雄看了过去，欧阳建雄点了点头后，边文化这才说，“当然是和周董完成好工作交接，不能让国龙集团上下的情况失控。毕竟周董是咱们国人集团的一把手，他的身体健康牵动着太多的人心，也会影响着全公司上下的稳定。” 赵明笑了笑，“边总，说的太客气了，你想接手国能集团，也不能说得这么委婉，可以大胆的将你的想法说出来吗？不过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你也只不过是做梦罢了。” 边文化的脸庞一抽，想要发飙，但是当着欧阳剑雄的面，确实没有这个胆量，毕竟现在还没有搞清楚赵明和欧阳建雄到底是什么关系。 李福来干笑了两声，“赵总，能到这个地方来，说明咱们同坐一条船，用不着冷嘲热讽，不如将你的想法说出来，大家参考一下，难道周董生病了，对我们来说不是一件好事吗？” 赵明听到这话的时候，顿时就笑了，看着欧阳建雄问，“我对你的目光倒是真的有些怀疑，选这样的蠢货当你的手下，就不怕让你惹得一身骚？” 林震在听到这话的一瞬间，伸手按在了赵明的肩膀上，“注意你说话的态度。” 哪想到赵明反手就是一记耳光抽在了林震的脸上，“你特么才应该注意你说话的态度！” 清脆响亮的声音在这间不大的房间当中回荡着，把在场的所有人都给看呆了，唯独欧阳建雄没有一点火气，根本就没有阻止赵明的意思。 林政跟在欧阳剑雄的身边，还从来没有受过如此大的屈辱，但是被赵明给了一耳光之后，欧阳建雄居然没有做出任何的表态，所以他识趣的退到了一边。 看到这一幕的李福来河边文化，顿时呆若木鸡，整个人都感觉不好了。 至于欧阳建雄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对赵明刚才做出的举动表示非常的欣赏，当他的女婿就是应该有这一股子的霸气，这是金钱与权力地位带来的底气，如果赵明没有野心，又怎么会当他的女婿呢？ 欧阳建雄动了动嘴，喃喃地说，“赵明，你就给边文化和李福来说一说你自己的看法嘛！” 赵明哼了一声，“国能集团当下最需要的是安全稳定和谐，周建安只不过是装个病，看把你们两个人兴奋的，怎么？你们还想趁势夺权，你们两个一旦动手了，代表的是谁？你们代表的是老板，老板的对头会眼睁睁的看着国能集团落到他的手里吗？我们是想看到国能集团马上进入大洗牌是吧？一旦起了争端之后，没有真正的赢家，除了一地鸡毛，让外人看了笑话之外还有什么？把你们那点小心思都收起来，不管昨天是真生病，还是假生病，你们要做的就是装聋作哑，之前做什么工作，现在还做什么工作，不要带着非分之想搞事情！” 谁能想到高高在上的边文化，现在被赵明杵着鼻子警告，太令人意外了。 第2205章 愤怒也是一种伪装 边文化和李福来碍于欧阳建雄在场，也不敢发作，不过两人倒也是多年来场面上的人物，就算他赵明说得再有道理，也不可能任由赵明杵着他们的鼻子这么一通数落下来，没有任何表示。 李福来哼了一声，“赵明，你不要太自以为是了，你觉得你自己对局势的判断很正确吗？欧阳司长还坐在这个地方，他老人家都没发话轮得到你在这里指点江山，你是搞不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重吧？” 赵明脸一黑，没有第一时间反驳李福来，反而是看这边文化，“你和他想的一样吗？” 边文化当然就要聪明得多，看到赵明在欧阳建雄面前如此放肆，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肯定没这么简单。所以边文化笑了笑，“大家坐在这里只是探讨一下当下的局势而已，赵总也不必如此认真，老李，你还是要注意一下你说话的态度，毕竟现在又不是吵架。” 赵明笑不出来，冷冷地说，“边总，你倒是挺会和稀泥的，不过这件事情轮不到你们和稀泥，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后果有多严重，我已经告诉你了。如果你们还打算这么搞风搞雨下去，把国能集团变成主战场的话，坏了谁的好事，那可就说不清楚了。” “欧阳司长……” 李福来还想在欧阳建雄面前表现一番，告诉他当前的这个机会有多么的得来不易，趁机拿下周建安，这才是当下应该做的事情。 不过……欧阳剑雄似乎并不想听他说什么，抬手阻止道：“福来，时间不早了，你和文化先去吧，国能集团，稳字当头。” 欧阳建雄的脾气大家都是心里有数的，他已经把他想说的话都已经说出来了，如果这个时候谁还敢跳出来持不同意见的话，下一刻鬼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边文化和李福兰原本以为今天晚上还可以陪着欧阳剑雄吃一顿饭，可是这一切都随着赵明的到来发生了变化，他们两个人也不傻，都看得出来，周良安在欧阳剑雄心中的分量显然是比他们两个还要重一些的。 回程的途中，李福来憋闷的问，“赵明和司长到底是什么关系？” 边文化摇了摇头，“千万不要去猜测老板的用意，老板这些年办事合成需要给别人交代，按照他的吩咐来就行了，至少在目前看来，周建安国能集团董事长的位置还很稳。” 一个稳字，就让这两个人不敢再有非分之想，两人分别看向各自那一侧的窗外，各有所思，可是脸上郁闷的表情却是一样的。 此时赵明直勾勾地看着欧阳建雄，“为什么不把我是你女婿的身份告诉他们？你是觉得我很给你丢人吗？” 对于赵铭说的这句话，欧阳剑雄的第一反应就是，眼前的这个小伙子对权力的欲望越来越强烈，这是一个稳中向好的现象，也是欧阳建雄非常想看到的局面。 欧阳建雄看了看一旁的林正，他的脸已经肿了起来，林正跟着自己这么多年了，还从来没有受过这么大的委屈。欧阳建雄全身的气势已起，盯着赵明，“你今天过于放肆了。” 林震一步踏了出来，可是照明一点也不怕，冷冷的和林震对视着，如果不是欧阳建雄抬手的话，林震将会一招将赵明制服，甚至让他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然而在最关键的时候还是欧阳建雄阻止了，“赵明，你应该知道我是什么脾气，不管你走到哪一步站得再高，我让你瞬间消失，也只是一个手势和一句话的事情，别太高估了自己。” 赵明哼哼一笑，“我怎么敢高估自己，我在你们眼中就是个窝囊废，但凡是我有一点本事也不会让我老婆从身边离开这么长的时间，也不会让我丈母娘得了绝症，只得偷偷的在京城躲起来，我特么的更不会受你的要挟，你难道就不打算给我一个交代吗？” 欧阳建雄的脸色稍稍变了一下，年底要处理的公务太多，正赶在这个最关键的时间节点上，杨皎月的病情反复，赵明要再一次来到京城开会的时候，欧阳建雄已经提前让人将羊角月母子可以转移。然而没想到的是居然被赵胆给碰到了。 “如果不是今天送周建安去医院的话，我也不会碰到，如果我不知道的话，是不是连我丈母娘死了你都不打算告诉我？”赵明恶狠狠地质问着欧阳建雄。 现在看来，赵明今天像一条疯狗一样，也就解释得过去了。 “京城有国内最好的医疗条件，我能给他最好的环境，文雯留在京城照顾母亲也是天经地义的，更何况我想弥补这么多年来对她们母女的亏欠，你一个大男人难道连这一点亏都不愿意吃吗？” 欧阳建雄居然以这样的方式来堵住赵明的嘴。 赵明激动地说，“可是我有知情权。” “没有我你什么权利都没有，所以别跟我说什么知情权，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在国龙集团的每一步走得更稳一些，顺利的拿下国能集团一把手的位置。你现在只在半山腰，看到的永远是这片风景的局部，山顶还有更美的风光等着你，你难道就不想一窥究竟吗？” 欧阳建雄神态淡然地说了一句。 赵明摇了摇头，“我要把她们母女接回华南去。” “也可以，不过你得考虑一下把她们母女接回去之后的后果是什么，就算我想帮你，恐怕也保不住，你接回她们母女，那也就是代表你的立场已经清晰了，如果别人要放手打压你，那你觉得我还有必要保住你吗？” 赵明听到这话的时候愣了一下，欧阳建雄笑着说，“不能说有没有必要，而是要问你有没有这个资格让我出手，如果出手了之后，你又能拿什么东西来回报我，大局当前，各方势力的搏斗暗流汹涌，你明明把局势看得如此的清楚，却要在这个时候做出这么混账的选择，你是让我要告诉自己，当初我选错了人吗？” 赵明咬了咬牙，终是低下了头，他的眼里有不甘，有抗挣，甚至还有更复杂的神色。 这让欧阳建雄很满意。 第2206章 死过一次又活了过来 眼里有不甘，说明他无法否定自身的能力。 抗挣，代表是他的血性。 至于眼中复杂的神色，那么就是在经过一系列的抗争之后，无法摆脱自己对权力的依赖，欧阳建雄觉得赵明应该重新找准自己的定位，在没有成为人上人之前，是龙得盘着，是虎也得趴着，要想得到更大的权力，那么这一刻，我除了屈服，除了听从之外，他没有更好的选择。 赵明在离开的时候，没有多说一句话。 欧阳建雄在办公室关起来的那一瞬间，连看也没看林震一眼，淡淡的问，“从今往后对照明客气一些，再怎么说，他也是我的女婿。” “是，老板！” 在林震的脸上，看不到任何的本性，这就是他的职业，也是他多年来养成的习惯，不会表达任何的个人情感，就像一台机器。 然而……经过今天的事情之后，他还是一台不会表达个人情感的机器吗？ 显然，照明已经在林震的心中埋下了仇恨的种子，如果是以前的话，临阵被赵明抓住把柄的时候，也许还会在心里抗争一下，有些矛盾，但是通过今天的事情，林震丝毫不会怀疑，但凡是碰到任何问题，林震都会成为欧阳建雄的一颗棋子，她们母女俩……的生命安全还有办法得到保障吗？ 欧阳建雄，必须完蛋！ 林震在心中默默的告诉自己。 当安排好了欧阳建雄之后，林震这一夜无眠。 赵明也是一样，酒店当中设有一个小冰箱，冰箱当中放着各式各样的小洋酒，赵明从来不会拿酒来解决自己的睡眠问题，然而这天晚上对他来说是一种煎熬，他知道，过了今天晚上之后他的心情会好受一些，会让一切都抛之脑后，然后坚定自己的信心，不断的朝下走，可问题是，这一天晚上却很难过得去。 于是赵明灌了许多酒，没想到却越喝越清醒。 欧阳剑雄觉得他一定是征服了赵明，至少赵明在和欧阳建雄面对面的时候表现出来的状况，还是很有说服力的，可是只有赵明自己知道，他并不相信任何人，抓住眼下的机会，才是未来拿下欧阳建雄的关键。 天还不亮，张涛敲了敲赵明的门，“赵总，咱们该出发了，要不然赶不上飞机了。” 赵明双目通红的拉开了房间的门，一股子酒味顺着暖气，风扑鼻而来，张涛微微皱了皱眉头，看到赵明偏偏倒倒的样子，吓了大跳。 “赵明，怎么了？昨天晚上发生什么事情了吗？为什么喝这么多酒？” 这样的压力照明只会自己承担，不会将这种事情跟别人分享，要办的事情昨天已经办了，把这个当成给埋在自己的心底，摇了摇头，“就是突然想喝酒了，所以多喝了一些，出发吧。” 张涛知道赵明的脾气，他不愿意说的事，没人问的出来，点了点头，“走吧！” 中午的时候，飞机在都城落地。 随行的郑功平、白山、杨迅等人，都看出赵明今天的情况有些不对劲，但是谁都没有多嘴问什么。 詹娜早早的就在外面等着赵明，于是赵明马上说，“回去的会议麻烦杨书j亲自主持一下，老郑，可以准备一下巴国之行了，这一次的考察任务比较重，需要的时间也比较长，你恐怕得有个心理准备。” 南方控股和南方工程这次成了国集团的大赢家，郑功平一路上都沉浸在喜悦当中，如果不是看着赵明心情不佳的情况下，，在飞机上他能聊一路。 虽然说巴国那个地方情况比较复杂，环境比较危险，郑功平还是想的特别的透彻，干什么事都存在一定的危险性。那边对国人听说有最高的礼遇，工作组过去那都是受到当地核枪实弹的军队保护，这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众人在机场道别，张涛有些担心的看了赵明一眼，直到赵明上了詹娜的车，张涛这才上车离开。 坐在副驾的赵明，看起来疲倦极了，詹娜也不知道赵明这一趟上去开会到底经历了一些什么事情？ 于是詹娜说，“刘思礼带领的团队已经取得了阶段性的成果，这对海底燃气管道项目来说，可是一个重大的突破，怎么样对我给你准备的这个惊喜还满意吗？这个消息还没对外公布呢，你是第1个知道的，除了我以外。” 然而这照片的脸上却看不到任何惊喜的表情，赵明的手机响了一下，他将手机拿得出来，是一条短信，而且是一个想不到的人传送过来的短信，只有短短几个字。 “方兆年找到了。” 这应该算是照明，这两天收到最好的消息了吧，当然不只是针对那个被拐走的可怜孩子，更大的原因是昨天那一巴掌起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赵明当时其实是冒着很大风险，真怕自己那一耳光出去了之后，林震会要了自己的命，不过现在看起来的话，还真是赌对了。 林震被拿下了，可问题是，他原本应该是和乔万年他们直接联络才对，怎么会把这个消息放给自己呢？” 赵明的心中猛地抽了一下，林震？看来林震并不相信乔万年他们，这是一个在斗争核心挣扎了许多年的人，见过了各式各样的斗争，所以知道这当中的残酷性。 这让赵明不得不想到白山的那句，水至清则无鱼。 默默地把短信给删掉，就当做刚才那条短信没有收到过一样。 “我睡一会儿？” 赵明疲倦的对詹娜说了一句之后，副驾的位置放的低低的，然后抱着双臂，拿头抵着内壁就这么沉沉的睡了过去。 詹娜把车速放得很慢，开的平稳，时不时地会扭头看上赵明一眼，也不知道赵明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整个人从头到脚透露出的全都是悲伤，心疼极了。 车到了家楼下的时候，詹娜也没急着叫醒赵明，而是让他就在附加这么睡着，自己的大衣早就已经盖在了赵明的身上，趴在中间默默的看着赵明睡觉，没过多久自己也睡着了。 等詹娜睡醒的时候，才发现赵明笑吟吟的看着自己，就像……死过一次又重新活过来了一样。 第2207章 只能保一个 詹娜心疼的摸了摸赵明的脸。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以来，还从来没在赵明的脸上看到那么忧伤的表情，虽然这个时候已经消失不见了，不过他知道赵明只是将她的心事都埋藏到更深的地方，不会再表现出来。 “你没事吧？” 詹娜关切的问了一句。 赵明摇了摇头说，“放心，世界上还有什么事情能难倒我的吗？” 詹娜微微一笑，就在这时，手机响了，詹娜接起电话就说，“爸，对啊，今年春节我不回来了，我和赵明一起出去玩！” 听到这话的时候，赵明也是一愣，原本以为这丫头要去什么地方，跟他老爸已经交代过了，没想到也是连哄带骗，搞了半天他爸并不知道他的行踪，更不知道他今年在春节之前会跟赵明一起去巴国。 等她把电话给挂了，露出一副不怀好意的笑容来，“你不会跟我爸告密吧？” 赵明哼了一声，“去那么危险的地方，如果你不跟你老爸交代一声，万一出了什么事情怎么办？” “有你在，我才不担心呢！我不管，反正我是必须要跟你一起去的。” 赵明叹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拗不过詹娜，也只能任由她这么胡闹。 接下来几天，南方控股开始了表彰大会。在这一年对南方控股公司有着突出贡献的员工都进行了奖励，而照明几乎都没有怎么参加，去了一趟老家，跟家里人在一起，算是提前团年之后，巴国之行正式提上了议程。 …… 临近春节的这一天早晨，陈岑一大清早就起来在忙活，头发散乱的也来不及收拾，在厨房当中准备给赵明正准备一顿最丰盛的晚餐。赵明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起来了，从后面轻轻的抱着陈岑的腰，柔声说，“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陈岑的脸滚烫摇了摇头说道：“那你们要出远门，这么长时间我都不能在你身边陪着，今天早上想给你做一顿早饭。” 赵明微微一笑，“我情愿你在床上多陪我睡一会儿。” 陈岑拧动了一下身子，有些害羞的说道：“你小声一点。” 在这个房间当中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发生呢，但是陈岑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这样的性格，害羞，抹不开面子，即便是到了夜里和赵明亲热的时候，还是喜欢关着灯。 每当照明要开灯的时候，她总是捂着自己的脸。 赵明在她的耳朵上亲了一下，笑着说，“在家好好照顾自己……” 听到这话的时候，陈岑扭过头来紧紧的吊在赵铭的脖子上，舍不得地说，“我听他们说那边可危险了，你过去的时候一定要注意安全！” “也不知道你一天到晚到底听谁在胡说八道，那边可比许多国家安全多了，在当地你听没听过华人至上一说，那天把我们的地位抬得很高，而且都是动用权力来进行保护，巴铁那可不是白叫的。” 陈岑摇了摇脖子，“安不安全的我不知道，但是你不能剥夺我担心你的权利。” 赵明把陈岑的腰抱得紧紧的，笑着说，“好，我不剥夺你担心我的权利，在家里乖乖地等着我，过几天我就回来了。” “哼哼……” 詹娜靠在厨房门口清了清嗓子，“好啊，大清早的，你们两个人就背着我干这些事情。” 陈岑听到这声音的时候，羞得赶紧要从赵明的怀抱中挣扎出来，可是赵明却死活没有放手，扭头看了詹娜一眼，“你在这儿看了多久了？还不赶紧加入？” “呸……” 詹娜啐了一口之后，笑眯眯的扑了过去，就像争宠一样吊在了赵明的另外半边。 三人一同吃过早餐之后，陈岑弱弱地说道：“我就不送你们去机场了，人多……他们看见了不好。” 陈岑时时刻刻都在替上面考虑，上一次和詹娜一起送赵明到机场的时候，陈岑的内心就已经纠结了很长的时间，她不想让赵明太难做。 既然是这样，赵明也没有强求。 提着行李下楼的时候，司机已经在楼下候着。 “赵总，南方工程集团的郑总，项科长他们都已经到机场了，对了，张处也已经先过去了。” 赵明点点头，“我们也赶紧吧！” 候机大厅外，小影来送张涛。 “天气这么冷，出去在外多穿点衣服，千万别把自己冻着了。” 小影忍不住嘱咐了一句，张涛本来想告诉他那边处于热带季风气候，即便是冬天，最冷的时候也有10多度，而且内陆地区长期都保持20度以上，根本谈不上冷。 但是又怕自己这番话说出来之后，媳妇生气，所以只是点点头说，“放心吧，不会把自己照顾好的。” 小影看到硬朗的张涛脸上已经有了无数道的皱纹，心疼得厉害，“老张，我们在一起为什么你都老了呢？” 他知道小影这不是在嫌自己老，而是心疼，微微一笑说，“难道我老了你就不爱我了？” “呕……” 小影做了一个反胃的表情，“你是不是跟赵明那小子在一起呆的时间太长了，现在也跟他学的油嘴滑舌的？” 张涛笑着说，“其实我也觉得有点恶心。” 两口子就这么相视笑了起来，小影突然脸色一冷，“你说赵明这次出去为什么不带陈岑，把她一个人留在家里独守空房？” 张涛说，“巴国那边的局势相对复杂一些，在那边人员的安全无法得到有效的保障，赵明不带陈岑，主要也是因为担心她的安全。” 就在这时，前面开了一辆车，开到从车上下来的人时，小影哼道：“那你的意思是赵明这一次准备把詹娜带到巴国去送死，这样他就可以和陈岑长相厮守了？” 张涛脸一黑，媳妇儿的嘴还真是毒。 眼看着赵明和詹娜下了车，张涛招呼着项龙，赶紧过去帮着赵明提行李。 “小影姐！” 赵明笑眯眯的看着小影，“小影姐放心，我会平平安安的把你们家老张给带回来的。” “少废话，我特地嘱咐我们家老张平平安安把你带回来才是真的。” 小影毫不客气的扔下这句话之后，扭头看了看詹娜，虽然不明显，但是眼神当中的敌意还是藏不住的。 詹娜早就已经习惯了，小影和陈岑是姐妹，替陈岑打抱不平也可以理解。 在门口没有耽搁太多的时间，张涛和小影短暂道别之后，急忙去换登机牌，看到自己的男人替赵明忙前忙后，却对自己草草道别的样子，小影气得骂了一句，“没良心的。”这才一步三回头的离开，心中默默的祈求，老天爷可一定要保佑张涛啊…… 第2208章 巴国 候机室里，郑功平还是不住地吞咽着口水，以此来平复自己惊恐的心情。 他从来没想过自己有生之年会去到那么危险的地方。 “赵总，你说咱们这一趟过去应该不会碰到什么危险吧？” “赵总那边的安保情况到底怎么样？” “我们这工作组当中怎么就没有练家子呀？” 郑功平没有安全感的样子看起来很可笑，赵明朝他笑了笑说，“老子如果你这么害怕的话，现在回去还来得及，要不然我一个人去就行了。” 郑功平马上说，“你是开什么玩笑，年终工作总结会的时候，我可是当着周董的面拍着胸口说，这次我无论如何都要亲自前往一线，这个时候打退堂鼓，那传到集团公司的笑话也就笑话了，搞不好还会背上一个临阵脱逃的罪名，这让我以后在集团公司怎么可能抬得起头？” 赵明嘿嘿一笑，“郑总，我敬你是条汉子。” 上了飞机，第1站并不是直飞国外，而是到了疆内省会，然后再转机，经过几个小时的飞行之后，终于到了巴国首都伊斯兰堡。 到了这个城市之后，浓浓的异域风情扑面而来。 郑功平的紧张心情也随着这一次出游被冲淡了不少，很快就被这里的一切所吸引。 天气太热了，身上的衣服也穿不住，大家分别前往洗手间去，更换舒服的衣服。 所有人都出来的时候，唯独詹娜的时间用的长了一些，等到她一走出来，有一种把机场变成了秀场的感觉，众人早就见识过这位华瑞集团千金大小姐的美貌，可是看到他穿上异域风情集中的宽大长袍，以网纱遮面的时候，大家才知道什么叫做惊艳？ “看什么看，没见过异域风情的美女吗？” 赵明愣了一下，摇了摇头，受着四面八方的男人对她投来羡慕的目光。 拿了行李，走出去的时候，国内驻伊斯兰堡的工作人员居然已经在外面等候，看到一行人出来的时候，马上热情的迎了上去。 官员名叫唐季礼，微胖戴眼镜大概不到五十岁的年纪。 如果在国内的话，这个微胖的中年男人应该保养的很不错，可是在接近半沙漠的地带经常被风沙侵蚀，她的皮肤已经变得有些粗糙，看到赵明和邓公平时都特别的客气。 “一直看的行程，早知道两位会来，所以吩咐馆里一直做着准备，国能集团这一次对巴国的投资，切切实实的又将两国关系推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唐大使，真是辛苦你了。” 赵明心中很清楚，以他的级别和老郑的级别到这个地方来，还用不着唐季礼这位高级官员的亲自迎接，应该是赵明他们遇到了什么难事的时候，亲自求上门才对，竟然在这里碰到了唐季礼，那么就说明，有人已经提前打了招呼。 国能集团的团队出行，这一次应该会受到高级别的礼遇。 唐季礼对赵明并不了解，也只是偶尔听到了赵明这个名字，展开了一点小小的调查，资料并不是很详细，只是从资料上来看，赵明应该比较年轻才对，可是真正到赵明来到他的面前时，赵明的年轻程度还是超乎了他的想象。 关键在于，这个年轻人没有一点怯场，就像是见惯了大场面似的。 唐季礼几次忍不住打量起了赵明，赵明身上的气度。确实和一般的同龄人有着鲜明的对比。 唐季礼若有兴致的看了看詹娜，“詹小姐看来对本地的习俗颇有了解呀，从穿着打扮上来看，已经和当地没有什么分别。 詹娜摇摇头，“唐大使过奖了，出门在外，尊重当地习俗是我们作为客人对主人的尊重，尊重当地的习俗，尊重当地的规矩，尊重当地的法律，不给自己脸上抹黑，不给国家添麻烦，这才是出门在外的道理。” “哈哈哈……好，小詹说得很漂亮……” 唐季礼通过刚才的介绍已经知道在那就是华瑞集团的董事长千金，可是这一次随行人员名单当中有她的名字，代表华瑞集团前来，不过看样子礼物儿的心情多过于投资。 再加上赵明和她亲昵的态度，让唐季礼更回确信，他应该是赵明出差带着一块出来的。 唐季礼收敛心神，若有兴致的跟全车人普及起了这个国家的概况来。 “巴国中国总人口现在不到2亿，城市人口占将近35%。这个国家的民族也比较复杂，普通语言为乌尔都语，将英语定为官方语言……以前是音帝的殖民地，四七年的时候，实行印巴分治，同年八月宣布独立……” 听到唐季礼将这个国家的情况一一述说之后，赵明这才明白这个国家的安全局势永远都是前往这个国家的禁忌之一的主要原因。 “如果不前往奎达地区的话，安全方面是不会受到任何威胁的……” “如查赵总有时间，可以去拉合尔市看看，拉合尔古堡可是巴国的灵魂所在……” 赵明比较关心这个国家的经济情况，“当下汇率是怎样的？” “一块钱可以换20多卢比，消费非常的低，最好的酒店一天的吃住行也不过就三四百块钱罢了……” 这么算起来的话，巴国的确比较穷的，93年的时候吧，巴国内局势动荡，又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自然灾害，经济全面受挫，直到4年之后，大搞经济改革，增加农业投入，但是我们国家对这个国家进行了全面的援助，大搞基础设施建设，强调能源开发吸引外资，经济状况在逐步好转起来。 所以这一次国能集团南方控股前来这里，早就已经起了巴国国内的重视，盼望着在最短的时间内进行谈判。 不出意外的话，这次谈判会异常的顺利。 在简单的晚宴之后，赵明和唐大使又聊了一会儿，车队将他们送到了最高级的酒店当中入住。 “明天一早，巴国国家能源发展总局的官员就会亲自前来和你们见面，我们这边会安排翻译人员，配合你的工作。” 赵明早就猜到了是这个结果，如今国能集团到巴国的投资，早就已经不再是国际贸易合作，当中其实还带着别的使命。 第2209章 张涛的班长 “我真是搞不明白，从目前探明的数据来看，巴国天然气总储备量才4000多亿立方米，石油存储量1.7亿桶左右，这么一点存货的话。还不比国内的3%。” 詹娜进了赵明的房间，轻飘飘的说了一句，“何必在这里浪费时间呢？” “你觉得是在浪费时间，可是你却忽略了巴国在这一块大陆上所起到的战略意义。” 赵明笑了笑，他也不想跟詹娜解释，毕竟跟女人讲历史讲战争，都如同朝大海当中丢了一块石头，很难激得起什么风浪来，赵明只是说，“对巴国的投资早就已经写到了国能集团的备忘录当中，所以这一次投资是势在必行的，也许赚不了多少钱，但是从战略意义上来看，却能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詹娜点了点头，“我只关心明天有没有时间，拉合尔市这个地方，这次出来必须要去的地方，拉合尔古堡，巴国的灵魂所在，我要去多拍几张照片。” 赵明笑了笑，“明天恐怕不行，你这会打着与国能集团合作旗号而出现的华瑞大小姐，可千万不能单独行动。” 詹娜走到赵明的身边，坐在他的腿上，吊着他的脖子，笑问，“你就老实诚认吧，你就是不放心，我一个人单独行动是吗？” 这还用说吗？赵敏肯定不放心把在那一个人放出去，万一要是出了什么事，赵明到时候怎么跟詹伟交代？ 搂着詹娜的腰，赵胆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后说，“不要出去冒险，我们争取最短的时间内，取得谈判上的进展，节约出来的几天时间，我就可以带你出去逛逛，到时候多给你拍几张美丽的照片。” 詹娜心中一动，窝在赵明的怀里哼道：“还是你会心疼人。” 就在这个时候，敲门声响起，詹娜被人坏了好事一样，脸一黑，“不知道是谁这么不知趣，光着脚，踩着地毯，走到酒店的门口，拉开门的那一刻，看到张涛，詹娜没好气地说，“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随时都像穿连体裤一样，我仿佛成了第三者。” 赵明被詹娜这话搞得哭笑不得地说，“这么说的话就有点忘恩负义了，咱们人还没到的时候，涛哥就已经在国内联系了他的战友，如果没有足够的安保等级，我也是不敢把你带出来的。” 詹娜没想到赵明在这么早之前就已经开始做足了准备工作。 “我战友现在正在大厅当中。” 赵明听到张涛这么一说的时候，站起来朝着詹娜说，“我下去一会，马上就回来！” 詹娜点点头，乖乖地送赵明出去。 和张涛来到酒店大堂的时候，沙发上坐了一个和张涛年纪差不多大的男子，也许是在国外这苦寒的地方呆的时间太长，身子骨看起来居然比张涛都还要硬朗不少。 赵明他一握手，传来的力道就像一把钳子一样，明显感觉到人家已经是在控制着自己的力度，要不然赵明这手恐怕都会给捏碎了。 “我是张涛的老班长，后来他成了我的排长，然后又成了我的连长。” 张涛那年刚刚入伍的时候还是个新兵蛋子，一声紧急集合之下，连枪都怎么用都不知道，就被一个铁皮闷罐子给拉到了一个破旧的站台上，然后人手发了一把枪，带队的人告诉他们，“战争已经打响。” 张涛从那一刻开始就知道自己离枪林弹雨是如此之近，而他身边的这个男人，就成了他的战场上的领路人，他们原先的班组被打光了，补充了一批新兵上去，张涛就是其中之一。 男人自我介绍道：“我叫张军。” 简单好记的名字，赵明微微一笑，“赵明……这一次可要麻烦老班长了。” “不麻烦！” 张军豪爽的哈哈大笑了起来，三个人在酒店当中找了一个小酒吧坐着喝酒，张军两杯之后笑着说，“也许是咱们都姓张，所以从一开始我就把他当成我弟弟一样的对待，那个时候我以为她只有十五六岁，他跟我说他18的时候一点都不相信。” 张涛笑了笑，“都那么久的事情了，你还记得。” “这种事情那就是一辈子的烙印。哪有可能忘不了。” 赵明觉得张军恐怕除了枪之外，也就不会再拿别的东西，所以从部队上离开之后，这些年又开始重操旧业，居然来到了这么艰苦危险的地方干起了安保的工作。 张军说，“当初张涛刚刚来的时候，完全就是个生瓜蛋子，一听到爆炸声的时候那眼神恐慌的跟什么一样，我当时就告诉他，让他趴着的时候千万别冒头，让他跑的时候，千万别腿软，就算尿了都没关系，上去一轮打下来没尿的几乎找不到一个，不过这小子居然真的没尿。” 从张军的话当中，赵明还听得出张军对张涛的佩服。 不过张军的脸色马上又沉了下来，对赵明说，“咱们过去的时候人手发一个小本本儿，学的都是当地话写的咱们的谐音，照着本子上，对着那群没开化的东西喊，缴枪不杀……” “可是你是想想不到战争这个东西有多么的残酷，你跟他们说交枪不杀，他们就觉得放下枪之后就不喂了，畜生是逃不过咱们的屠刀，可是说实话，在战争的初期，咱们真的没有滥杀无辜过一个，那只是战争，谁都没有对错。然而后来发展到什么情况了呢？一个婆娘怀里抱着孩子，抱着的是孩子，他亲孩子，然后藏了炸弹，看见咱们的哨卡，抱着孩子就往人堆当中冲，这特么的……砰！” 张军惟妙惟肖的形容了一声之后，狠狠的搓了搓自己的脸，然后说，“我带出来的兵，基本上都不是死在枪口下，多数都是被这些老弱妇孺给阴险的。” 张军又看着张涛，“后来张涛干了一件让人解气的事情，哈哈哈哈……太残忍就不说了，不过倒是犯了纪律，又把他的连长给撸了，重新干回大头兵，即便是这样，这小子都在部队上一共折腾了十五年，我倒是挺佩服他的。” 第2210章 军哥 张军和张涛完全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性格。 张涛平常的话很少，几乎不与人交流，只有在和赵明在一起的时候话会稍稍多一点，而张军却不一样，他比较健谈，而且喝了两杯酒之后，话会变得更多一些，语速也相对较快。 “八几年的时候，刚回来，地方上在我们那个小地方开了一份工作，干了两年连家都养不活，好不容易讨了个婆娘，开放大潮来的时候，居然跟人跑到深城去打工，然后就再也没回来过。” 张军苦笑了一声，“没办法，人嘛总得活下去，总不能没了家，没了婆娘之后就要死要活的，后来我就去了东北，那个时候从老毛子的地盘往国内倒腾东西，很赚钱，同时也可以从国内弄些东西过去，一来一回能赚不少。” “这一趟火车不太平，特么的上面全都是抢劫犯，而且都是咱们自己人抢自己人。” 张军笑着说，“张涛知道，咱们当年从林子当中爬过来的，头都是别在裤腰带上过活的人，所以也就不怕死，跟那帮狗东西干了几次之后大获全胜，后来慢慢的出名了，就有许多咱们国家自己的生意人找到我们，希望我们替他们保障护航，还给我们付钱。后来我灵机一动，这不是一条路子吗？于是就拉着过去的几个战友，搞了一个保镖公司，专门负责前往老毛子，国内的那条火车线路的安保，没想到还活出了一种新活法。” “不过后来不是两国关系不好吗？生意也不好做，不过国内形势一片大好，对外投资也变得越来越多，我就想太安全的国家生意肯定是没得做，那就只有去危险一点的地方，九三年这里闹得是乌烟瘴气的，几乎天天枪林弹雨的干。我带着几十个弟兄来到这里，专门负责一些公司的安全。” 张军自豪地指了指不远处那个金发绿眼的男人，“那家伙就是我从老毛子那边带过来的，车城的悍将，可是再强悍有什么用呢？95年的时候，一枪过去，差点没将她一条腿给打断，后来花了大价钱给治好了之后，现在走路都还有些不方便，不过好在这家伙也生猛，即便是受了那么重的伤，现在寻常人七八个也进不了他的身，关键是人家身上有实战经验，猛得很。” 不光给赵明介绍的那个金发绿眼的男了，远处的几个男人都给赵明介绍了一遍，赵明这才知道，原来张军手下并不是以同胞居多，简直就是一个八国联军啊。 “我还以为你带的弟兄都是原来的战友呢！” 张军听到这话的时候愣了一下，“死得差不多了！” 赵明听到这话的瞬间，心脏突突直跳，原来和平年代还有这么多的不和平。 张军叹了一口气，“赵老弟，我托个大，就这么叫你了，也不管你在国内的官当的有多大。咱们今天就当兄弟论交了。” 赵明主动给张军倒了一杯酒，“军哥，我敬你一杯。” 张军嘿嘿一笑，一口把杯子里的酒给喝了干净，说道：“赵老弟，谁不想过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生活，但凡事有一线生机，没把人逼上绝路，也不会天天过着刀头舔血的日子。哎，除了男生之外，似乎就不会干别的事情。你不知道那些兄弟跟着我的时候，一天三顿饭咱们只吃一顿，好不容易有了大鱼大肉，而以为能过上幸福的日子的时候。第2天也许就吃了枪子儿。 第1个离开我那个兄弟，咱们在绿皮车厢当中喝酒，喝得正高兴，出去尿了个尿，被人一枪爆了头，我能怎么办，整个晚上连眼睛都不敢喝，把枪握得紧紧的，随时都有可能来一场。 “不过还是有一点好处，在那条道上，几乎不会有老外祸害咱们，都是自己人祸害自己人，当我把货物押运到地方的时候，查清楚了动手的人，一晚上弄死了他们二十多个。” 张军说这话的时候，刻意的看了赵明一眼，却发现赵明连表情都没有一丝的变化，惊讶地看着张涛，“你们这位赵总，他是个人物啊！” 张涛心想，老班长，你恐怕不知道赵明的手段，到现在为止也没人知道那几个人贩子到底被埋在什么地方。 当然找不到了，赵明不但把他们埋了，而且淋上了滚烫的沥青石子，然后用压路机来来回回压了多少遍，让他们死都要死得有价值，充当路基。 所以赵明才对张军刚才说的那些话没有太大的反应，毕竟只是几个该死的东西。 张军嘿嘿一笑，“你看看我带这个兵什么都好。就是不怎么说话。兴许正是这个沉稳的性格，可以让他当了副班长又当班长，然后当排长。不过这小子发起火来真不是一般人能够招架得住的。” 张涛又给张军倒了一杯酒，“不是在说你吗？怎么又扯到我头上了？” 张军打了个哈哈，“好好好，说我说我，我身边的弟兄换了一茬又一茬，到三年前的时候，老班你已经不是两个人了，我不想他们一把年纪还跟在我身边打拼，到最后落不到一个好下场，给了钱餐费，让他们各自回去找个婆娘好好生活，毕竟国内现在环境好，形式好，干什么不能活呀？” 赵明算是看出来了，张军也想换一种活法，只不过他也明白，张军放下枪之后又能干什么呢？ 这算是一种战争综合症，许多人在放下枪之后，都不能找准自己的社会定位，不知道如何才能在这个社会当中活下去。所以张军选择留在巴国，在复杂的环境当中，在枪林弹雨之谋生。 张军应该还染上了一个恶习，那就是用酒精来麻痹自己。 赵明仔细的看了一下，就光自己喝酒了，这一会儿工夫，身边至少围绕着将近10个安保力量，这些人都是张军一早就安排好的。 赵明拿出一张卡来放到张军的面前，然后说道：“这里面有一百万，是你们这次团队的酬劳。这几天就辛苦军哥了。” 张军笑着摇了摇头，“我不收！” 第2211章 开始忽悠吧 不收？ 搞安保的不收钱，那特么还靠什么吃饭？ 张军给赵明的感觉，他现在更像个商人，不可能有钱放在面前都不挣吧！ 然而张军却说，“赵老弟肯定觉得我是个唯利是图的人吧？” 赵明也不否认，“做生意，不就是应该这样吗？” “做生意的确是这样，不过今天这单生意，可就做的不是生意而是人情了。” 张军嘿嘿一笑，看了看张涛，这下子把张涛都搞的紧张了起来。 张涛摇了摇头，似乎在让张军隐瞒什么。 张军笑着说，“让你背了这么多年的黑锅，眼前都没有外人，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赵明从张军的脸上似乎就能看出些门道，马上就要知道什么惊天大秘密似的，于是耐着性子听张军讲，“当年坑杀的人是我，主意也是我出的事情也是我做的，张涛替我背了黑锅而已，具体细节就不说了，我并没有因此而感到后悔，只不过没想到事后他们对张涛的处理这么严重。” 张军苦笑着说，“张涛运气好，找了个如花似玉的媳妇，还是文工团的？当初他从部队回来的时候，我担心他找不着工作，所以打算让他跟着我一起干，回地方落实工作那么长时间，一直都没有个着落，最后还是你替他解决了这些问题，让他们两口子能过着安稳的日子。也让我心里的愧疚减轻了一些，只凭这一点，这一单生意我免费做，不但免费，而且要尽全力保证你们一行人的安全。” 赵明笑了笑，看看老实巴交的张涛，张明一直觉得张涛是一个有温度的男人，他虽然不会表达自己，但是从情感上来说，这个男人还是非常细腻的，所以当张军把这一切说出来的时候，赵明丝毫没有感觉到意外，这像是张涛能干出来的事情。 这个秘密知道的人为数不多，张军肯在赵明的面前说出来，那就说明没把赵明当外人了。 赵明还是把钱塞到张军的面前，说道：“我不相信你说的话，我只相信涛哥说的版本，所以这笔钱你也必须收下，如果你不说的话，那我就只能换别的安保公司。” 张军愣了愣，他也没想到赵明如此的坚持，张涛接着就劝，“老班长，赵明就是这么一个人，把人情和生意分得很清楚，你还是把钱收下吧，要不然的话他真的会换公司的。” “好，肥水不流外人田，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张军把钱收下之后，也就不再喝酒，张涛和张军安排了一下行程之后，差不多也就该散了。 张军要去布置任务，所以也就没在陪着，张涛小声地问，“你是信不过我的老班长吗？” 赵明扭头看了看一脸狐疑的张涛，笑道：“怕你的班长又是咱们的同胞，有什么信不过的？不过得是他身边的那些人，都是一群卖命的雇佣兵，如果钱不给到位，心里怎么可能踏实？” 张涛这才明白，照明这是有备无患。 开公司做生意，如果上面的人因为讲人情，而忽略了挣钱的因素，势必会让他下面的人感觉到不满，一次两次恐怕无所谓，时间长了吗？隔阂一旦产生的时候，到了生死关头，难保不会出现其他特殊的情况。赵明一来是拒绝张军的人情，二来也是不希望他陷入麻烦当中。 赵明正要回房间的时候，在必经之路上，张杰已经在那里等着他。 对外项目投资这一块一直都是由张杰在负责，所以这一趟随行也在情理之中，更何况张杰如今已经把自己当成了赵明的人。 “赵总这一路舟车劳顿，还没休息吗？”张杰说了一句废话。 赵明哼道：“你废什么话，我要休息了，你能在这个地方见到我，你有话就说，跟我兜什么圈子呢？” 在张杰看来，赵明这是没拿他当外人的玉器如果表现得客客气气的话，说不定张杰心中还会警惕一些，然而现在赵明对他的态度就是所以反倒是让张杰觉得一身的轻松。 张杰笑了笑，说道：“这不是为了明天的谈判吗？所以提前过来跟赵总通通气。” “通什么气通气？这个国家探明的储量连国内的5%都不到，浪费这么大的价钱，在这个地方搞投资，目的是什么你难道不知道吗？还在这里给我兜。” 赵明没好气地说了一句。 张杰赶紧让赵明压低了声音说，“赵总，这是小声点儿，可千万别让旁人听了去，其实那这个国家投资也就是带着任务来的，只不过在完成任务的时候，顺便可以套取一些……嘿嘿，你懂的。” 赵明哼道：“你们干这件事情确定老板知道，我怎么感觉他做不出来这种事情……” 嘶…… 听到赵明的话时，张杰明显迟疑了，而且倒抽了一口凉气。 赵明其实也不太肯定，张杰是直接听命于欧阳建雄还是别的人？所以用一句似是而非的话来试探一下张杰的反应。 不过此时从张杰的反应能明显感觉的出，他开始怀疑起来。 “老张，你和老板之间还夹着几层关系呢，千万不要给别人当了枪，到时候一旦出了什么麻烦，人家要把你给卖掉的时候，你他妈就只能当炮灰。” 赵明扔下这话的瞬间，张杰的屁股都夹紧了，听说赵总在这次年终工作总结会上公然河边总唱对台，听说还把边总压的死死的，让边总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 被赵明这么吓了几句之后，张杰的心变得摇摆不定。 “赵总，还请赵总给我指条明路。” 赵明笑了笑，“指条明路？其实这也没什么困难的。从我到控股开始，你就一直跟着我手下，没功劳也有苦劳，我只是不忍心看你当了炮灰，再者说了，谁还不想培养几个信得过的人，看得出来你也是有上进心的人，我就好心提点你一下，只有你真正成为那个老板无法舍弃的人，你才有立于不败之地的资格。” 赵明说这句话算是一个开放性的话题，也就是说，不管张杰朝哪个方向想，都想着过去，什么叫立于不败之地？什么叫让老板无法舍弃？赵明当然不会细说，这就要让张杰发挥他无限的想象力了。 第2212章 复杂的局势 张杰面对这样的赵明，他的心里根本就没有任何防备，赵明已经把他当成自己人，而且忍不住出言提醒，最关键的是照明和老板之间的关系比想象当中要亲密许多。 “老板，这一次巴国之行原本就不应该在计划当中的，可是边总早早的就已经布置了下来，说是借友好之名，可以在当中大作文章，所以提前和这边的一家中介公司早早的就取得了联系，其实……这一次我们要投资的油田，产量还不到报告的百分之二十，一旦签订了合同之后，国能集团这一次就会亏出天际。” 张杰说完这番话的时候，你长得满头冒汗，他这是堵了，拿自己的真心换照明的信任，不知道赌的对不对。如果赌错了，他可以不承认今天晚上说过的话吗？反正在场的也只有他和赵明两个人，也没有第三人证，想怎么说都可以。 “周董病了！” 赵明只说了这4个字，让张杰好好回味一下味道，然后拍了拍张杰的肩膀，就这么直接的回到自己的房间，剩下张杰在原地愣了很长的时间，是反复在心中琢磨着赵明这4个字代表的含义。 而赵明呢，回到房间之后，也开始思索起来。 这一次巴国的投资是国龙集团重点披露的一个项目，周建安不可能不知道这个项目有多么的重要，那么对项目的回报及各方面问题。他也应该了解过才对。 可是看张杰如今的操作，河边文化已经勾在了一起，搞这么大一个投资黑洞出来，你来试药吧，自己的腰包给塞得圆圆的，最重要的一点，恐怕还是要让周建安背黑锅。 那么问题来了，周建安他不知道自己要背黑锅吗？如果知道，他为什么又要背呢？ 看到赵明愣神的样子，詹娜给赵明准备了一杯牛奶，“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吧，明天一早，不是要进入谈判阶段了吗？” 赵明摇了摇头，“最近的烦心事越来越多了。已经不是一杯牛奶能解决的问题。” 詹娜心疼的看着赵明，知道赵明心中装着许多的事情，也知道这些事不是她一个女孩子能够解决的，詹娜做出了一个前所未有的举动来，那就是把赵明的双腿放到自己的腿上，用力地替他拿捏起来，“他不能让你在精神上放松，但是我可以让你在身体上放松一些。” 赵明微微一笑，没有阻止詹娜的行为，心里反复琢磨起来。 想不通的时候就拿出笔记本再拿了一支笔，将自己知道的一切先写在本子上。 一，巴国投资是一个投资黑洞。 二，边文化知道这件事。 三，周建安也知道这件事。 四，一旦出事了，背黑锅的将会是周建安。 五，受益人会是谁？边文化。 这些都是赵明已知的事情，所以赵明才忍不住的提醒张杰，周董病了，边文化执意要推动这一次投资的进行，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拉周建安下水。这样一来的话，变文化就会成为唯一受益人。那么…… 第一个疑问，欧阳建雄到底知不知道此事呢？ 第二个疑问，欧阳剑雄的对立面，又知不知道此事呢？ 按照这个道理来看，欧阳剑说的对里面至少应该会出言提醒周建安，因为周建安明面上看起来是中立，实际上偏帮的是欧阳建雄的对立面才是。 错综复杂的关系，让赵明的脑子已经搅成了一团乱麻，不过照明一点都没放弃，从这些复杂的关系当中还是理出了一些头绪来，可以证明的是，欧阳建雄我希望当前的局势变得复杂。 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边文化在搞风搞雨……而且还有个更可怕的事实，欧阳建雄的对立面显然是知道边文化在搞风搞雨，他们也知道周建安会背黑锅，可是他们一点都没有阻止的意思。 也就是说，赵明在欧阳建雄面前跟他分析了当下局势，已经是八九不离十，一大国隆集团乱掉之后周建安一下台，国能集团就会变成主战场。 草…… 赵明在心里狠狠的骂了一句，果然斗争之下都是牺牲品，全特么是炮灰。 现在看来白山当初说的那句“水至清则无鱼”真特么是救了我的命。 张明把现在的问题都想明白了之后，将这一页笔记本的纸给撕了下来，然后用打火机点着了，放在烟灰缸当中，让它化成灰烬，然后再冲进了马桶。 看了赵明这么小心翼翼的样子，詹娜忍不住调侃道：“我怎么感觉你像个特务一样？” 赵明摇头苦笑地说，“不是特务也跟客户差不多了。” …… 实际上这边跟国内差不多有三四个小时的时差，赵明早就已经困得不行的情况下倒头就睡，第2天被灾难唤醒的时候，还有些没睡醒的感觉。 来到酒店餐厅的时候，唐季礼早早的就已经到了，笑着说，“这边的事该比国内晚4个小时左右，国内都深夜了，这边说不定天还没黑，赵总，是不是还有些不习惯呀？” “唐大使叫我小赵就行了。” 唐季礼哈哈一笑，“私下可以这么称呼，不过工作上嘛，肯定就不能如此随意了。” 张明知道唐经理这已经是进入了工作状态，所以就不再强求，说实话，这个国家的餐饮确实没有什么特色，不过在这里能吃到好吃的牛羊肉已经非常不容易，早餐还有海鲜，也是不多见的。 赵明刚刚坐下来，唐季礼就问，“过了这几个小时，赵总对这边有什么感觉？” “住在这么好的酒店当中，也觉察不到什么烟火气。”赵明非常直白地说了一句。 唐季礼微微一笑，“你知道吗？咱们国家的人到这个国家来住酒店只能住上星级的，不能做普通的条件差的，这个国家从上到下把咱们的命都看得很重要，不希望我们的生命安全不受到半分的威胁。” “还有这种说法吗？” 唐季礼点点头，“不论从八国一方，是从我们一方来说，都希望国能集团这一次能为这一片土地带来新的活力！” 看到唐经理严肃的表情是赵明知道，这是唐大使在代表某些大人物自己布置任务了。 第2213章 骗局 “请唐大使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祖国对我的期望，争取为两国的发展贡献一份绵薄之力。” 赵明也是一个很识趣的人，当即就表态了。 唐季礼看到赵明这个样子，哈哈直笑，这才是一个有责任有担当的青年，该有的样子。 这个时郑功平等人也来了。 以为国外的环境可能比不上国内，可是在这个酒店当中住着之后就没有什么差别，虽然条件是差一点，但是比想象当中却好了不少。 “唐大使早……” “郑总……” 唐大使见赵明一行人当中别的成员都来了之后，起身就要告辞，介绍道：“一会儿在会客室当中，我会向你引荐巴国的能源发展总局高官，我现在过去见他，你们先用早餐。” 郑功平原本还想着跟唐大使在套近乎，毕竟和这种级别的官员在一起，哪怕就是混个脸熟，以后对自己也是受益无穷，谁知道，唐季礼根本就没给他这个机会，这让郑功平有点子失算了。 尴尬的笑了笑之后，马上又恢复成了平常的那个模样。 赵明替詹娜挑选了许多他爱吃的东西，陪着她吃早餐，郑功平吃了几口后，看到两人亲昵的模样，心里哼道：“嘴上说着出差，其实暗地里两人就像来度蜜月似的，公费出来谈恋爱，真有你的。 可是郑功平也只能将这小小的不满藏在心中，不能说出来，毕竟这一次出门的谈判是由控股公司主导，郑功平也只是陪同，拿下这个项目之后，能在这个项目上分得多少的工程，这个还得看赵明的意愿。 郑功平这一套小心翼翼的，根本就不敢得罪赵明。 张涛从外面走进来的时候，就往赵明的身边一站，赵明点点头，“你先吃，我和张涛先出去一下。” 于是赵明起身和张涛走到外面。 “这是我班长给你搞个电话卡。” 按照赵明的吩咐，张涛给赵明弄来了一张本地的电话卡，在赵明更换电话卡之前，特地给欧阳建雄打了一个电话过去，当然还是林震接的。 “一会儿我换个新电话号码，把他的情况给我传过来，现在让你老板听电话……” 林震听到赵明的话时，还是如以前那般的冷酷，淡淡地说，“老板现在没有空。” 欧阳建雄似乎已经猜到是谁来的电话，伸手问林震要电话，接过去就问，“赵明？” “爸……” 赵明喊了一声，然后说，“边文化在巴国这边搞的这个名堂，你到底知道不知道，弄这么大一个投资黑洞出来，一旦出了问题的话，周建安就真的要下去了，你觉得这样合适吗？” 电话当中，欧阳建设呼吸明显的变得沉重起来，看来赵明昨天晚上的分析一点都没有错，欧阳建雄暂时还不知道，巴国这边的投资黑洞一说。 过了好一阵子，才说道：“按照你自己的方式处理，保住周良安。” “我知道了，那你的人我就征用了。” “你自己拿主意。” 赵明把电话一挂，欧阳建雄就笑了起来，至少从这一点上面可以证实，赵明已经开始慢慢的站在欧阳建雄的立场上替他想问题。就这一点，欧阳建雄就挺满意。 张明把自己的电话卡给抽了，出来之后换上一张全新的电话卡，然后给林震的私人电话，闪了一个过去，在确认身份过后，按照照明的要求，将方兆年的信息如实传递到了他的手机之上。 赵明在接到消息时，递给了张涛，让他把这条信息的内容全部都给背熟了。 张涛反反复复记着上面的内容，最终朝赵明点了点头，说道：“全都记住了。” 赵明把手机拿回来之后，第一时间删除了短信同时说道：“问问你的班长，美帝的生意接不接，如果他有这个能力的话，这一段生意我准备叫他去做。” 张涛吓了大跳，“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还准备把他找回来吗？” “是啊，只不过他现在的身份有点特殊呀，也不知道做到哪一步了，可以提前先观察一下，看看他的情况，如果三观都扭曲了，那就不用再搞那么多的明堂。” 赵明非常不想看到的是，曾经那个弱弱小小的少年，在被人拐卖之后，居然开启了一段奇妙的旅程，现在居然进入了一个特殊的组织，而且是杀手组织。 电视都不敢这么演哟！ 赵明心中一阵不忍，原本自己没有想着管这件事情，不过几次前往乔山镇，赵明都与他有交集，他当下的身份恐怕也是林震为什么不愿意直接告诉乔万年的原因，性质发生了变化，这个可怜的小家伙很可能就会成为弃子。 他今年多少岁？十三还是十四？好像比周芸那个小丫头要小一两岁，差不多就是这个年纪吧！ 张杰走了过来，看他的双眼有些肿。 张涛马上去办自己的事情，张杰见他走了之后，这才小声地说，“赵总……谢谢赵总的救命之恩。” 赵明笑了笑，“老张，我可没救你的命啊！” “虽然赵总没有明说，但是也等同于救了我的命，如果这次系里糊涂的完成了这一次投资的话，周董生病期间，很可能就会把这个责任担上身，我……我也就成炮灰了。” 张杰压低的声音将自己的顾虑说了出来，“不过现在已经走了这一步，骑虎难下了，赵总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帮帮我，我不想……？” 不想死吗？ 张杰压根儿就不敢把最后一个字说出口，可能是避讳，可能是真的和死扯上关系的时候他会害怕。 赵明哼了一声，“刚才我跟老板打了个电话，已经将你暂时征用了，这意味着什么？” “边总他……” 张杰脱口而出的时候看到赵明似笑非笑的表情时，又将要说出口的话，给吞了回去，赵明点点头，“你猜的不错，这一次的项目是边文化刻意引导的结果，现在已经轮不到他做主了。” 张杰顿时松了一口气，马上说，“这次我们投资的项目主要是靠近奎达地区，那个地区的产量不低，而且地质结构非常不利于施工，最重要的一点是，那个地区的局势很乱。” 第2214章 直白一点 这就很容易理解了。 国龙集团这一次是带着钱来的，重金。 可是如果这笔钱投进去了之后，没有回报怎么办？显然是有人早就已经知道了，这次投资肯定是没有回报的，也就是说事先双方都知道在没有回报的情况下而故意拉高了投标的价格，双方都知道内情的情况下，还要这么做，那就说明在暗地里还藏着不为人知的私下交易。 比如这个项目200亿，事先可能就已经扣下了100个亿，作为这次投资的回报，而被几个当权者给装进了自己的腰包。 赵明苦笑着摇头，真是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啊！ “赵总，时间已经差不多了，我们上去吧！” 离约定的时间已经很近了，赵明一行人走进会客室，刚坐下，就看唐经理领着一行，本地面孔的人走了进来。 “介绍一下，周围是国龙集团，南方控股总经理赵明，南方工程公司郑功平，华瑞集团销售副总詹娜……” 等一一将赵明一行人都介绍给眼前这位大胡子的时候，唐季礼这才面朝赵明等人说道，周围是巴国国家能源总局，迈哈莫夫……” “**保佑！” 麦哈默夫主动向赵明新人进行问候，身后的商业合作各部的负责人也都依次向尊贵的客人表达着他们最崇高的敬意和问候。 在双方就座之前，唐季礼将翻译给留下来了，然后对赵明说道：“小赵，这一次就看你的了。” 赵明点点头，和唐季礼握了握手，从他离开了会客室。 双方就坐，谈判也就此开始，巴方人员相对赵茗医生表达了欢迎。许多的客气话，翻译都一一的进行了翻译。 当言归正传之后，巴方开始介绍自己的国家及能源储备状况及可以给国能的一些优惠政策。 听起来十分的诱人。 双方交换意见，就已经进行了整个上午，中午在简短的便餐之后，下午会议继续。 赵明在这期间，一直没怎么说话。全权交由张杰处理，张杰在这个时候也体现出了自己的专业水准，的确，能坐到这个位置上的人，果然都是有两把刷子的。 “关于这次贵方要投资的地区……” 就在巴方要再次确定投资地区的时候，张杰突然开口，“卡拉奇，海格拉巴地区……” “嗯？” 巴方人员的脸色一下子全都变了，张杰强调道：“这一次，国能集团投资的金额是巨大的，也是持续的，如果回报率不错的话，在未来五年之内，还会增加投资……” “不对，这个卡拉奇海格拉巴地区没有任何关系，对方之前提出的投资地区，不在这里，的确不在这里。” 赵明不想听他们有无止境的争吵下去，清了清嗓子，终于开口说道：“尊敬的迈哈莫夫先生，我想今天的时间差不多了，大家可以休息休息，明天我们可以继续。” 谈判就此终止，照明没有拉稀摆带，毕竟这是一个拉锯战，突然改变了投资的地区，这是让对方无法接受的。 可是国能一方又是贵客，他们自然不敢怠慢，于是中止谈判之后开始回去商量对策。 按照最初计划，如果国能集团的钱投在了当时的那一块地区的话，国龙集团这边可以随意的安排工程队及随行人员自由的出入。但现在出现了别的情况，那么既定的计划就会有所更改，所以照明提前结束之后，也是为了让他们充足的时间连夜回去，更改自己的计划，准备第2天的会谈。 然而此刻身在使馆的乔万年第一时间得到了唐季礼的汇报，“乔主任，赵明他们上次更改了投资的计划，导致谈判被迫中止了。” “什么？” 乔万年身边的那个中年男人，听到这话的时候，只不过抿了抿嘴，“万年，你得去见见他了，不……还是我们一起去吧！” 唐季礼吓了大跳，“要不……我让人把赵明给接过来，就在使馆当中见面？” “不必，直接去酒店吧，这里离酒店不远……” …… 傍晚，彩霞满天，这可是国内很少能见到的景象。 赵明在阳台上欣赏着满天的美景，正沉醉其中的时候，一低头，发现一道围墙居然就像一条分界线一样，将贫与富整整齐齐的划出了一条线。 人群当中有个小孩，抬头朝照明这个地方看过了，虽然隔得太远，看不清楚他的眼睛，更不知道他的眼神，但是从他此时此刻的状态来看，赵明都觉得他应该是对这个豪华酒店当中有着憧憬。 赵明突然想起十几年前，自己还在守着那个破澡堂的时候，我时常在想，自己如果能成为一名正式的工人，那该是一件多满足的事情。 这让赵明不禁感叹命运这个东西总是那么神奇，永远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事。 正当赵明沉思的时候，敲门声响了起来。 赵明打开门一看……乔万年，然而陈万年并没有跟赵明打招呼，而是亲自走进赵明的房间，身后还跟着两个人仔细检查了一下房间的情况，又将卫生间给打开看了看之后确定了安全，这时，才将另外一个中年男人给迎了进来。 赵明应该是在什么公众场合，只是这一两年时间突然在公众场合下看不到他了。 赵明突然就变得紧张了起来，压力很大。 乔万年在中年男人坐下之后，朝赵明笑了笑，“那你是做什么？快坐吧！” 看乔万年现在的意思，似乎也没有想要跟赵明介绍一下这个中年男人的来头。 赵明刚坐下，乔万年便说，“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乔叔……乔主任别开玩笑，能辛苦一下不也是我的荣幸吗？” 房间里的气氛很压抑，并没有随着照明的话而变得轻松愉快，瞧完年就算在笑，也让赵明这个时候感觉到非常不自在。 中年男人始终不开口，乔万年就问，“来这个地方两天时间了，所以说对这个国家最直观的感受吧？” “热，穷！” 赵明说得很直白，甚至没有一点弯弯绕绕。 第2215章 松了一口气 今天和乔万年一起来的这个中年男人，在气度上更胜乔万年，他在这个男人的身上嗅到了与欧阳建雄同样的味道。 所以，从这个中间来进入房间的第1刻开始，赵明就一点都不敢怠慢，只得老老实实夹着尾巴装孙子，正主终于出现了。照明知道今天更改的谈判进程会引发一系列的后果，但是没想到这么快居然把正主给你拿出来。 此时的乔万年笑了笑，“倒也真是坦白，看到这个国家，你应该能想到咱们国家当初也是如此的贫瘠，经过多年了奋斗，几代人的努力，才有了今天的幸福生活。不过一个国家要发展，一个国家在国际上要取得一定的社会地位，光靠自己埋头苦干肯定不行，还需要得到国际社会的广泛认可，这是大国的担当。所以，你应该知道国能集团这一次对巴国的投资代表着什么。” “嗯，作为老大哥要伸手拉一把小老弟……” 赵明本来还想说后面的话时，忍了一手，始终没敢把话说的太糙。 这时，中年男人开口了，“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今天突然修改的谈判进程？” 赵明愣了一下，马上说，“如果不是看在两国关系之上的份上，不仅仅是修改谈判进程，我甚至还会中止谈判进程。” 这下子连乔万年的脸色都变了，“赵明，注意说话。” 赵明摇摇头，“我不是在赌气，也不是说话的态度有问题，我只是就是说，国人集团上层有人在捣鬼，这一次的投资项目算是一个投资黑洞，也算是一个商业骗局，具体情况也不便多说，会及时发现的早，所以我才修改了谈判的进程，希望通过在别的产区继续投资，本着两国商业友好的发展大框架下，继续进行合作。” 乔万年问，“在投资之前你们就没有做好风险评估吗？” “做了，不过一直不知道问题出在什么地方，现在弄明白了，国能集团不能当冤大头，更不能拿钱打了水漂，在帮助别国经济发展的同时，我们也要为自己的利益多考虑一下。” 赵明态度强硬的看着乔万年说，“卡拉奇的海格拉巴地区算是巴国的高产，这也是他们国家自己想要开发的地区，只不过他们的技术能力有限，没能大规模的投入，集团可以趁此机会进入这个地区，带动地区经济发展，同时也可以满足我们是真理，我觉得这样做没有什么不妥。” 然而就在乔万年无言以对的时候，中年男人开口道：“你是在保全周建安？” 乔万年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他想替赵明说话的时候，却不知道从哪儿下口，而且心中还需要掂量一下，赵明知不知道他怎么做？ 然而乔万年还没有拿定主意的时候，赵明就开口说，“不错，周董近期的压力十分大，为了公司上下的事情操劳，再加上自己家种了一档子事，精神都已经绷不住了，还进了医院。如果让公司里别有用心的人钻了空子，周董再被牵连，这是我非常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你非常不愿意看到？” 乔万年生气地说，“你自己是什么身份，你应该做些什么，这些事情轮到你来考虑了吗？” 赵明看到乔万年突然发飙，知道他是在帮自己解围，笑着说，“乔主任，我是国能集团，南方控股的总经理，周董是我的上级，替上级排忧解难，为公司利益考虑，这不是我一个当下属应该做的事情吧？” 乔万年哼了一声，“你还是把问题想的太简单了。知不知道你这么做的话，严重的影响了我们的战略布局。” 赵明笑了笑，“我不知道什么战略布局，我只知道我坐在这个位置上，就要替公司上下的利益考虑，如果因为一次投资失败，而既然是由我导致的，我想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安心的。” “老周的身体不行了，不如早早的退下去，由你来接手，难道不好吗？毕竟欧阳建雄一直想把你培养成国能集团的下一任接班人。” 中年男人淡然的说了一句。 赵明摇了摇头，“你就是欧阳剑雄策划了这一次的商业行为，却要让周建安替他背锅，这对周董来说极度不公平，周董是对国能集团有恩的人，他推动了国能集团跨越式发展，在他的功勋簿上应该记上浓墨重彩的一笔，而不是让他耻辱离退，这对他来说打击实在是太大了。我不想看到这一幕的发生。” 话到这个地方的时候，中年男人觉得是话不投机半句多，于是也不再多说什么，只不过面色看起来还是比较轻松，起身的时候整理了一下衣服走出了房间，乔万年实在有些想不过扭头，对赵明恨铁不成钢的说，“你啊你，你究竟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干什么？” 干什么？当然是自保。 赵明哼哼冷笑，水至清则无鱼。水浑了，大鱼小鱼都进来了，这个时候有人拿网一网成群，赵明不就成为那一群当中的一个了吗？ 秋后算账的时候，今天的谈判是赵明一手促成的，赵明还能讨得了便宜？ 赵明的确想把欧阳建雄给收拾了，不过在对付他的同时还是要注意方式方法，借力打力的时候，千万不能坑了自己。 事实证明，仇恨并没有蒙蔽赵明的双眼。 回程的途中，中年男人在车上问乔万年，“今天我们是不是不应该跟他见面？” 乔万年叹了一口气，“是啊，早知他如此坚决，我们的确就不应该现身。” 中年男人却笑了笑，“不，我倒是记得今天我们去对了。如果不是亲眼见了他，我也不知道他还有几分本事，至少知道明哲保身，至少知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他看上去在保全周建安，却是在保全自己，只凭这一点他就已经强过了周建安。” 乔万年狂跳心终于算是停下来了。 只听中年男人再说，“既然他这么想保全周建安，那就让他去吧，至少我们眼下最需要的人已经出现了。” 乔万年松了一口气，当然知道中年男人说的那个人就是赵明。 第2216章 再见史蒂夫 中年男人已经走了很长的时间，但是大明的内心久久的无法平复，他从来没有试过在面对一个人的时候，内心的压力会如此巨大，甚至超过了自己第1次见欧阳建雄的时候，这就是欧阳建雄真正的对头。 赵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原来一直站在以曹万年为首的一众人背后的人就是他，他们努力维护的人也是他。 张明庆幸的，今天的谈判保存的是周建安，而不是为了欧阳建雄的利益，杨建雄而和张洁稀里糊涂地促成了这一笔交易，那么藏民几乎可以肯定秋后算账当中必定也有他一份。 只不过，赵明今天保全了周建安，也等同于是得罪了他，今后的路又该何去何从呢？ 赵明越发的没有了头绪。 詹娜这时回了房间，有些讶异的问，“我刚才看到有人过来找你了，是谁啊？” “咱们国家在巴国的工作人员，知道我们在这边，所以过来打一声招呼。” 赵明山口应付了一句，恰恰在这么巧合的时间，詹娜居然被支走了，那就说明那个人出现的时候并不希望太多人知道他的存在。 所以，赵明非常识趣的，没有暴露他的行踪。 詹娜说，“斯维塔克的人来了。” “哦？” 赵明的眉梢一挑，这对赵明来说，应该是一个好消息。 “在国内的时候，你不和斯维塔克芳的人见面，为什么偏偏把他们的人约到了巴国？” 詹娜也是一阵好奇，在离开国土的时候照明专门跟詹娜提了要求，让他和斯塔克芳的人联系，在巴国见一个面，而斯维塔克本来在巴国就有他的业务，也有他的办事处，原本就是长期合作的单位，要在这样的地方进行会面谈判都是一件相对轻松的事情，所以詹娜暗地里敲定了这一次的见面。 赵明淡淡地说了一句，“国人集团内部的局势现在凶险异常呀，行差踏错半步，说不定都是粉身碎骨的结局，我要交一张不错的成绩单，你还得让斯塔克来帮帮忙。” 詹娜知道赵明这段时间心力憔悴，经常看他的脸色都非常难看，虽然在他注意到的时候，赵明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不过那藏在眼底的心事却是瞒不住人的。 詹娜抱着赵是的腰，柔声说，“我不知道你这么坚持是为了什么？但是我想告诉你，就算你现在退出的话，以后的日子也一定会非常的幸福，为什么一定要在这条道上走到黑呢？赵明，退出来吧！” 赵明苦笑一声，“我走上这条路就是命中注定，现在想退出来已经是不可能了。” “哪有什么命中注定，为什么退不出来？”詹娜情绪也有些激动，虽然他不知道赵明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总感觉这关乎到赵明的生命安全，所以，他不希望赵明在拿自己的生命冒险。 赵明捏了捏詹娜的脸，说道：“其实在我的身上就是有那么多不得已，我可以告诉你，当初在西川矿区的时候，连遇上你说不定都是一种命中注定，这当中牵扯了太多人太多事，太多的利益，而我要给他们来一个断，不能让他们再纠缠下去。” 詹娜听得稀里糊涂的，不过他情愿相信赵明说的是真的，于是问，“是因为文雯吗？” 赵明点点头，“是的。” 原本赵明还以为在那会耍一点小脾气，可是詹娜这次却只是用自己的侧脸贴靠在赵明的胸膛上，说道：“那你一定要把文雯带回来，我要当着他的面，希望她能给我一次机会。” 赵明哈哈一笑，“她一直都知道你在，她也知道陈岑。” “啊？她为什么知道？” 赵明摇摇头，“她不在我的身边，只是迫不得已，她有她离开的理由……” 赵明吸了一口气，每每提到文雯的时候，就不得不想到杨皎月，所以赵明的心里有些堵，“好了，不提他了。” 詹娜他在这个时候不应该提到他和文雯之间的事情，“那你准备一下，再过一会儿，斯维塔克方的人就要过来了。” 赵明为什么要选择在这个时候见斯维塔克的人？原因很简单，照明在国内的一举一动其实都受到多方的监控，她每天干了些什么，应该都有人做的记录，知道的清清楚楚。 不管是欧阳建雄一方的人还是乔万年他们那一方的人，对赵明都没有绝对的信任，所以赵明选择在老外的地盘上做一些事情，不是退路，却是对欧阳建雄的一招杀招，这也算是一招先手吧。 酒店的咖啡厅，赵明在这里碰到了一位老熟人，而他，这是作为坦克的中华区负责人史蒂夫。 “赵，你这个骗子。” 这就是史蒂夫给赵明打招呼的方式，甚至还带着一定的愤怒，“如果不是我受过良好的教育，受到法律的约束，我现在一定用我的拳头狠狠的揍你。” 赵明哈哈一笑，“史蒂夫，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在这个地方见你吗？” “为什么？” “因为在这里。保持枪是不犯法的，你的拳头还没打中我的时候，子弹已经击中了你的脑袋。” 史蒂夫听到赵明这话的时候，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见鬼，赵，你是认真的吗？” 赵明点了点头，伸手朝他指了指，前两天在酒吧见过的那几名保镖，“如果没有强大的安保力量，你觉得我会只身犯险来到这个国家吗？” “草，赵，用你们国家的话来说，你一定是做了亏心事……” “哈哈哈……” 赵明大笑了起来，“当然，我挖走了你们公司的几名团队核心成员，你的确应该生气，不过我却不会道歉，商业合作，当中就是存在这么高的风险……” “赵……我不想跟你说话了，今天的见面到此结束。” 史蒂夫装模作样的作势就要走，赵明确没有拦着他。 史蒂夫这个家伙在国内已经学聪明了，看到赵明巍然不动的样子，知道赵明今天约见他肯定是有大生意要谈，史蒂夫马上坐回位置，对照民生的身手说，“赵，这样不对，作为朋友在看见我生气要离开的时候，你应该挽留我才对。” 赵明和詹娜顿时大笑了起来。 第2217章 布局杀招 史蒂夫在国内已经学精了，知道赵敏是有大生意要找他，所以坐下之后也就不打算再走。 赵明是一本正经的看着詹娜，“接下来我让你翻译的这些话，你最好全部都烂在肚子里，什么都不知道。” 詹娜知道赵明接下来要说的事情非常重要，重重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于是赵明这才正色地看着史蒂夫，一字一句的说道：“史蒂夫，如果我在国内有一大笔钱转不出来的话，需要用怎样的方式把它花在国外的投资上，顺利的将钱便到国外的账户上了？” 詹娜听到赵明这话的时候整个人的脸色都变了，不过他还是按耐住内心的惊讶，将他所听到的事一句句地翻译给了斯蒂夫。 史蒂夫吓了大跳，开始四处张望，“赵，你这是干什么？” 赵明在这里点了一支烟，好在国外的酒店虽然高级，但是咖啡厅当中并没有禁烟，赵明也没有着急，让斯蒂夫一点点地将他刚才所听到的话慢慢消化掉。 史蒂夫哼了一声，马上道：“最简单的做法就是境外投资，在境外和境外的中介公司相互约定，然后将资产转移，最佳的办法就是投资一些废资产，可以顺利地将钱变现……” 当中牵扯到许多的细节，史蒂夫就没有意义再细说，这需要根据当地的法律条款，还有双方约定的方式来进行。 史蒂夫粗略的给赵明解释了一番之后，马上问赵明，“赵，你究竟想干什么？” 赵明说，“当然就像你刚才听到的那样，我手上有很多钱，需要把它们全部都转移到境外，我觉得你这个方法不错，而我也有国能集团当幌子，在海外市场，我们可以和斯维塔克公司进行合作，不如就由斯维塔克为这些钱选一块合适的地方吧，当然一定不会少了你们公司好处的。” 史蒂夫刚才还很清苦，不过现在听到赵明的话，史蒂夫已经开始慢慢动了心，毕竟这是赵明的决定，跟司维塔克芳没有任何关系，相当于是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他心甘情愿的跳进去，而斯维塔克作为在海外市场的接头人，应该拿到高额的佣金。 斯蒂夫沉吟片刻之后，“我需要回去和公司层面商量一下。” “好的，我希望不要太久，两天吧，两天时间我还在这里，我就会选择别的公司合作，毕竟要在国际能源市场上找一家信得过的公司，还是非常容易的。” 史蒂夫刚才本来还想说两天的时间实在是短，希望照明能多给他几天的时间，没想到赵明的态度如此坚决，“ok，赵，两天，两天之内我一定给你答复。” “好的，我等你！” 恢复起身之后，马上有几桌客人全都起来跟他一同出去，这些人无一不是彪形大汉，而且从他们的腰上可以看得出来都是荷枪实弹的保镖。 看来选择在这样的国家谈生意，生命安全永远是放在第一位的。 詹娜有些担心地看着赵明，“你想干什么？” “刚才你不是听到了吗？我有大笔的资金需要转移出来。” “你是要准备跑路？” “哈哈哈……” 赵明大笑道：“跑什么路，我生在涪江，长在涪江，在西川矿区参加工作，土生土长的国人，离了那一方水土，我能成个什么样子？” “那为什么……” 赵明的笑容逐渐转冷，“我只不过在替有的人挖坟而已，等时机成熟的时候，顺道就可以把它给埋掉。” 赵明也不是傻子，境外投资不可能一来就有天大的陷阱，但是和斯维塔克在一起合作的话，可以邮借由斯维塔克的手来替南方局在最短的时间内打开境外市场。 确切的说，斯蒂夫不知道自己又被狠狠的坑了一把，当然赵明也没有亏待斯维塔克，既然要经由斯维塔克开拓海外市场的话，那么他们赚的钱也一定不少。 “华瑞也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做海外布局了，钻井技术支持，是第三世界国家迫切需要的技术，这是一个商机，华瑞可以借由国能同时打入国际市场。” 詹娜听到赵明这话的时候，顿时也动了心，“出国之前，我爸就已经和我提到了这件事情，华瑞方面已经在积极的准备了。” 听到这话时，赵明才发现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华瑞集团从一开始的定位应该就是国际化，他们又怎么可能放过这一次机会呢？ …… 晚饭同样还是在酒店当中解决，吃的虽然丰盛，但是味道却不怎么样，跟家乡的口味比起来，只能算是中下水平。 本来就没有什么胃口的，真公平，更没有食欲，只是动了几下筷子，就满脸忧郁的将餐具放在了桌子上，几次朝赵明看了过去，欲言又止的样子。 郑功平期望赵明看到他的反应，然后主动询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是赵明又不是傻子，明知道他有事要对自己说，就是不肯问出口，一把年纪的人了，还动不动让别人猜他的心思，这是有病吧？ 赵明装作若无其事的吃盒饭，吃完之后正准备离开，郑功平突然清了清嗓子，咳了两声，就说，“赵总……” “郑总有事？” 郑功平叹了一口气，“赵明，这件事情本来不该质疑你的，本来我就算是随行人员，这一次谈判并没有发言权，不过到现在我还是想问一句，这次谈判是不是黄了？” 赵明笑了笑，“郑总为什么会这么问呢？” “突然改变谈判项目，这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赵总，原本一早就制定好的谈判计划，为什么要突然更改？这不是影响合作吗，缩小一点，只是国人集团层面上的损失，说大一点，如果影响了谈判进程，很可能会演变成……外交问题。” 郑功平壮着胆子说出了自己对这件事情的看法来。 老郑这次是抱着谈判必胜的心愿来的，家里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一旦这边谈判成功，那边的培训课程马上展开，紧跟着队伍是大规模的朝巴国进发，也让工程公司的员工看一看美刀是个什么样。 可是这一切的计划都随着赵明突然的改变，而产生了变数，有一种出师未捷的感受。 第2218章 砸了谁的碗 郑功平本来都已经想着进攻了，没想到赵明中途给他玩儿这么一出，眼看着这一场谈判就要成功的时候，搞得上不上，下不下的，郑功平已经憋了很长时间，有一种不吐不快的感觉。 他本来以为自己的话会引起照明的重视，没想到赵明反倒是嬉皮笑脸的看着她就像没事人一样，在公平想发飙，可是以前见识过赵明的厉害，赵明这个人你跟他好好说什么都能谈，你要是对他几眼翻脸不认人的时候，难堪的始终是自己。 于是郑功平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情，问，“为什么，赵总，你这么做是有什么理由吗？” 赵明说，“奎达地区的大环境实在是太差了，如果在那个地方施工的话，很难确保我们单位员工的人身安全，如果一旦发生了绑架，甚至其他严重事件，对我们公司造成的损失是难以弥补的，你能承担这样的后果吗？” 郑功平听到赵明道出真实原因的时候，也吓了大跳，“为什么，为什么事先没有人通知过？” 赵明嗯嘿嘿一笑，说，“我们就是第1批前往这个国家来考察的工作人员，这些任务本来就是我们应该负责的。他知道也不晚，至少提前做出预警之后，我不能及时更改投资计划，郑总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要带你出来了吧？” 郑功平知道自己这一次要前往巴国的时候，提前就已经接到了边文化的命令，这边但凡是有任何的风吹草动，都要及时上报。然而这一次郑功平却迟了，因为他不知道赵明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现在弄清楚了之后，他在盘算着要把这两天发生的事情都跟边文化来一次彻底的交流。 郑功平有些严肃的看着赵明问，“那么投资计划现在既然已经改变了，巴方这边会做出让步吗？” 其实郑功平更担心的是巴国这边会产生一些抵触心理，会不会终止这次谈判，甚至对他们的人身安全造成危险。 赵明笑了笑，“老郑，别操这些心了，你的担心完全都是多余的，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这一次谈判会继续进行，而且我们会拿到我们想要的东西，把你的心放在肚子里吧！” 郑功平看到赵明自信满满的样子也不怀疑，毕竟和赵明相处这么多年了，赵明是什么样的人，有怎样的本事曾公平多多少少还是知道一些的，这个人看上去喜欢吹牛逼，不过他吹出去的牛逼往往都能实现。 郑功平回了酒店，第一时间就把这边的情况全部都汇报给了边文化。 边文化一听，当场就炸了，“什么？你说赵明把投资地点换到了卡拉奇的海格拉吧？谁同意的？谁特么允许的，这照片简直是要翻天了。” 听到边文化在电话那头发飙的时候，郑功平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身为变化的门徒，郑功平也只有听候差遣的份，等到边文化一通乱骂过后，突然矛头直指郑功平，“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你不提前告诉我，现在你才跟我说。” 郑功平大叫冤枉，“边总这件事情我也不知道呀，赵明突然在谈判桌上提出这个建议的时候，把我们全部人都惊呆了，可是赵明他说这一次的谈判一定会大获全胜的。我不知道他怎么大获全胜，所以我将这件事情赶紧汇报给你，希望不要出什么乱子。” 边文化把电话给挂了，愤怒地想，照明，就算你有司长撑腰，你他妈不能这么乱来吧，破坏了司长的计划，你难道就不怕自己永无翻身之日吗？ 边文化，真正的愤怒并不是来自于赵明改变了投资计划，而是因为这一次投资计划会直接导致他失去了一个向欧阳建雄邀功的机会。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文化早就已经沦为了欧阳剑雄的敛财机器，而这一次对巴国的投资更是他们敛财的大好时机，赵明这么横插一杠子无疑是破坏了他们原本的计划。亏出去的钱只能用天文数字来开容了。 不行，边文化不能放弃。 距上一次年终工作总结会之后，周建安进了医院后一天，在公司短暂出席了两天主持工作之后又再次返回了家中调养，听说还配备了全日制的护理人员，对他做起身体调理。 春节将至喜气洋洋，昨夜下了一场大雪，今早铲雪车将雪闪到道路两旁之后，现在已经将街道清扫的焕然一新，路灯下一旁挂着国旗，另一旁挂着灯笼，一条长街看不到尽头的年味。 滇文化从集团公司赶到周建安的家中，一路上却没有心情欣赏着沿途的风景。 敲开周家的门，是梁淑玉开的门，“边总，你怎么来了？快请进。” 梁淑玉领着满是心事的边文化，直接来到书房，此时的欧阳剑雄正坐在椅子上，腿上还搭了一条毯子，闭目养神。 滇文化没急着吵醒周健，而是在书房门口站着，眼神当中有冷笑，倒是挺会享受的。 “爸，集团公司边总来了。” 听到梁淑玉的话时，周建安轻轻地晃了晃下巴，梁淑玉知道他没有睡着，把边文化领进书房当中，“边总，你坐，我去给你泡茶。” “不必麻烦……” “要的要的……”梁淑玉微笑地坚持。 周建安突然开口喊，“给我也泡一杯。” 然而梁淑玉只是说，“爸，你不能喝茶，会影响你休息了，我给你泡杯水吧，加两颗红枣。” 边文化仔细打量了一下梁淑玉，周建安这个儿媳妇真是长得真丑，不过照顾人倒是挺有一套的，边文化在心里默默的说了一句之后，靠在周建安的身边坐了下来。 周建安这个时候才睁开了眼，“公司里出什么事了吗？” “是赵明……” 周建安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起来。 开口问道：“赵明怎么了？” 边文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刚从巴国那边传来的消息，赵明在谈判桌上临时改变了投资计划，让双方的谈判陷入僵局，此时巴国方面已经召开了临时紧急会议。周董，你对赵明，是不是太过放任了？” 第2219章 保全 边文化原本以为迎接赵明的将会是周建安的怒火，可没想到的是，周建安的嘴角微微上扬，居然露出了一丝笑意。这是什么意思？ 边文化的心中有一点慌乱，难道是周建安早就已经看出点什么东西了？ 事态的发展远远的超过了卞文化的预计，边文化不敢将事情往坏的方向想，越想越觉得头疼。 边文化淡淡地说，“这个赵敏简直就是离谱，虽说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但是他也太乱来了，完全偏离了原本制定的轨道，他这是想干什么？这是想把咱们国人集团拖入泥沼吗？” 周建安笑问，“什么意思？谈判多少临时改变谈判的进程。由我方掌控主动。在过往的历史当中也不是不存在，更何况他们这次过去本来就是打前站的，这次投资能否成功也不是由他们说了算。如果项目不合适的话，难不成还要强行处理成这一次谈判吗？” 边文化马上说，“可是这一次的对外投资，是戴着更重要使命的，如果不能完成的话，影响到那可是两国的关系。” 边文化觉得自己在这个道理继续说道：“国能集团现在正处在发展的最关键节点上，每一笔对外投资都有全世界各大公司紧盯着，密切的关注着，如果我们成为一个信誉不良的公司，以后对外投资的进程当中，必定是艰难险阻。赵明这是开了一个不好的头啊？” 周建安若有兴致的看了边文化一眼，明明知道他这不是上纲上线。你也没有说破，反问，“边总不是已经和巴国方面取得联系了？” 边文化问了一下，不知道周杰伦为什么会这样问，疑惑的说，“没有啊！” “既然没有的话，那么边总为什么又这么肯定赵明这一次的谈判一定会失败呢？” “啊？” 边文化对赵明的评价始终是带着先入为主的形象，更何况他心中早就已经有了行为准则，如果说赵明不按照他的计划行事，编完话就觉得事情脱离了他的掌控，当然会对照明进行无情的指责与诋毁。 边文化感觉自己被周建安看透了一样，人生当中闪过一丝慌张之后，马上说，“如果赵明这次对公司造成了无法挽回的损失，那么对赵明的处罚将是空前的，希望周董有个心理准备。” 滇文化觉得话不投机，也就没有必要再留下去，原本指着将这些消息告诉周建安之后，使他乱了方寸，没想到周将不断磨乱了方寸之后，反而显得更加的淡定自如。 难不成……是周建安指挥着赵明在境外的行事？ 边文化绝对有很大的可能会是这样的情况。 刚才一直躲着不见人的周尧这个时候从楼上走了下来。媳妇这个时候你端着一杯水当中放着两颗红枣，然后端到了周建安的面前。 周建安黑着脸问，“淑玉，你刚才不是说要给客人泡茶吗？客人都走了，你的茶都没泡过来。” 梁淑玉不好意思地想了想，周尧替媳妇说，“你也别怪她，她知道你们两个话不投机半句多，肯定呆不了多长时间，所以就懒得给他泡，刚才肯定是躲在厨房里，刻意等人走了才出来。” 被丈夫说中了心事，梁淑玉顿时脸一红，低着头赶紧退出了书房，周建安倒是觉得这个儿媳妇蕙质兰心，有那么几分持家的本事，对自己替大儿子寻觅的这个儿媳妇，更加的满意了。 周建安挑眼看了周尧一眼，问，“刚才你在上面已经听到了我们下面说的什么了吧？” “大概听到了一些。” “你对赵明在国外的这些做法有什么想法？” 周尧想了想，“依照我们的性格，能干出这些事情来，一点都不用觉得奇怪，他如果不干点惊天动地的事情，我反而觉得，这不是他的本事了。” “还有呢，你难道就没有想到别的可能性吗？” 周尧当然想到了别的可能性，只不过，碍于父亲的面子，他没有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而已，对于父亲最近的窘境，周尧一直是有所掌握的。 国能集团上上下下都在传一件事，那就是周建安的位置即将被取代，主要是因为他身体的原因。但只要是在这个体制当中，混过一些年头的人都知道，一旦跟身体扯上原因的，都是扯淡，主要还是立场出了问题，所以有人想要取代周建安在国能集团的地位。 消息既然放出来了，就绝对不可能是空穴来风，那么，就还差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这一个机会，就是国能集团对巴国的投资项目。 北庆本着做大做强的态度，历年来对境外投资一直都非常热心，可是这一次居然对巴国的项目只字不提，这是为什么？说明这个项目本身可能就有问题，让南方控股原子这个项目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南方控股集团的赵明是周建安一手提拔起来的人物，如果在这个项目出了问题，以当前的形势来加以判断，不难看出，最终的第一责任人就是周建安，而他，除了引咎辞职之外没有别的路可以选。 只不过在旅游上听起来可能要体面一些，以身体不适为由。 可是赵明现在突然改变了投资计划，却让周建安父子不由得心中一喜，两人在书房当中交换了意见之后，周建安也不由得叹，“赵明这是在保全我啊！” 周尧说，“也有可能只是在保存他自己。” “儿子！” 周建安觉得这些年对大儿子实在太过于严厉，以至于两父子很少交心，但是在今天这个时候，周建安却忍不住的亲切叫了他一声，“是我的问题，让你从出生就在这么一个环境当中长大，心智比别人成熟的早，思想也复杂得多，所以看问题更全面，当然也更复杂，但是你不能用你自己的复杂去猜测照明的善意。” 周尧愣了一下，对于周建安的这句话，他无从辩驳，因为他的确想的太过于复杂。 于是周尧说，“是我的失误！” 第2220章 卑微的转折 像周建安这样的家庭，子女从出生开始就有着太多的不得已。 读书选择的学校，长大之后选择的大学，就业、结婚，都是家里替他安排的，在外人面前，他们有着光鲜的外表。而只有身在局中才知道这种监狱式的生活，让他们没有了一点自由。 这种自由不光是身体上的，更多的是指思想，他们从小就被培养成要从多个角度来看待问题，也习惯性的被扣上唯利益论的帽子。 这一点在周尧的身上尤为明显，因为他是长子，要肩负的责任更多。 周建安眼神当中的心疼只有一瞬间，刚刚亲切的谈话转眼也就变得公事公办的样子。 “如果不是赵明随机应变的能力这么强，恐怕这一次，我会惹上一些大麻烦哟。” 周建安叹了一口气，话语当中也充满了无奈。 周尧说，“当初在你坐上这个位置的时候就应该料到是个这样的局面了。” “哼，要不我怎么会提前称病呢？” 周建安也不是全无准备，有人要拉他下水，这是他一早就知道的事情，所以在年终工作总结会结束的那一刻直接进了医院，难道真的是身体有问题吗？当然不是。 周建安只是提前做好了准备，不管他们这次在外面怎么折腾，哪怕是按照原定计划把项目投资搞定了之后，跟周建安也不会有太大的关系，因为集团公司大大小小的事情都交给了边文化，如果真的因为这一笔投资出了问题，发生争执的话，到时还是有得扯的。 周建安只是没想到赵明轻而易举的在外面就把事情给解决了。 周建安叹了一口气，“这下子我们周家，反倒是欠了他赵明一个大人情。” 周尧笑了笑，“赵明他也不在乎这些，咱们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嘛！” 周建安神色轻松，所谓的调理身子在春节过后恐怕也得结束了，赵明居然将麻烦已经解决，那么周建安也需要重新回到他自己的岗位上才行。 看到父亲自信满满的样子，周尧忍不住地问，“爸，你就这么肯定，赵明他爱，这次在外面的谈判一定能成功吗？” 周建安沉吟片刻，“如果不成功，他还能叫赵明吗？” 这倒是周建安刻意的将照明夸大了，其实他也清楚，国龙集团这一次对巴国的投资势在必行，而巴国只有接受。这就好比是卖东西，把残次品混在好的当中一起卖。买家没发现，那么残次品卖出去也就卖出去了，那如果买家发现了呢？难道还厚着脸皮强买强卖吗？肯定不行，所以只能把优良的产品再推出来。 所以赵明这次前往巴国是不可能失败的，并不是因为赵明有多厉害，而是因为局势，早已经决定了这一切，照明真正厉害的地方是再一次判断准确了局势。这是常人不能及的地方。 …… 周建安猜的不错，巴方根本就没得选，在投资计划改变之后，你也召开了会议，商量出了对策。 第二天清晨，双方人员再次坐在同一张谈判桌上。 也许是适应了时差的关系，赵明昨天晚上休息的比较好，今天整个人看来也异常的精神，杯子当中已经泡上了从家乡带过来的茶叶，透明的玻璃杯当中，竹叶青上下浮沉的样子在青色透明的汤水当中看起来格外的养眼。 迈哈莫夫同行的人看到茶杯当中的茶叶，口舌生津，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关键是这迷人的香气顿时弥漫在会议室当中的味道让他们忍不住想尝尝这种茶叶是什么口感。 于是就出现了一副非常戏剧化的场面，巴方的人员都盯着赵明的茶杯看。 “赵先生，关于你昨天突然更改投资目标的事情，我方经过讨论之后，有了主意……首先我们对贵公司愿意对巴方的投资表示欢迎，其次，我们接受你们对卡拉奇海德拉巴地区进行勘测的请求……” 郑功平原本对这次谈判都已经不抱任何希望在听到迈哈莫夫的语言时，他也没有任何感觉，因为听不懂，然而当翻译将这些话给翻译过来的时候，郑功平激动的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不可思议的看了看迈哈莫夫，然后再看着赵明问，“赵总，他们说的是真的吗？这不是在跟我们开玩笑吧？” 赵明笑了笑，“老郑放轻松一点，一切尽在掌握，用不着这么兴奋。” 在听到赵明这句话的时候，就像吃了一颗定心丸一样，老老实实的坐在位置上面带笑容，终于踏实了。 “不过……” 开局这么顺利，往往都会有转折，赵明没有猜错，迈哈莫夫在表达了巴方欢迎的态度之后，马上有了转折，“不过，巴方将不会再接受贵方工程人员无限制进入的条件，我们希望贵方的工程人员，合理的和本方的劳务派遣人员有一个合理的比例。” 当翻译把话说出口时，赵明和郑功平的神色突然变得凝重。 赵明问，“迈哈莫夫先生，我对你的提及的这一条件不是太明白。” “我可以跟你解释，桂芳除了派必要的指挥人员及技术专员之外，普通操作岗位人员需要精简优化，而劳动力不足的问题则交给我方来解决，希望贵方能够信任我们，将最重要的工作交给我方的人员来完成。” 明白了，原来巴方打的是这个主意啊，希望我们在投资的同时，给他们带来更多的工作岗位，解决就业的问题，说白了就是重体力活交给他们国家的劳务派遣用工，俗称农民工来负责解决。 赵明想了想，再看看早已经按耐不住的郑功平，“迈哈莫夫先生，我为我们今天谈判取得的实质性进展而感到高兴，至于你们提出的条件，我还需要和我的同事在进行商量一番，期待下一次坐在这张桌子上，我们就已经达成了共识。” 赵明以这样的方式结束了今天的谈判后，郑功平一回商务会议室当中，就不乐意了。 “什么意思？他们这是什么意思啊？让我们自己的工人来。只允许指挥人员、工程师及班组长前来，其余的工作全部都由他们国家的农民工来接手，那原本出现了100个岗位当中至少有80个岗位要让给他们，我们那么人往什么地方放？” 第2221章 对策 此时的商务会议室当中有着别样的气氛，原本应该很压抑才对，不过似乎只有郑功平一个人在大发雷霆。 张杰原本以为这一次的投资项目是个浑水摸鱼的项目，后来赵明揭穿之后，他才知道这个项目一旦组成之后，对他来说就是九死一生，赵明突然更改投资项目计划，他本来还挺担心的，可看到赵明亲自给老板打电话时，张杰的心就已经放到了肚子当中，虽然边文化打电话过来质问，但是张杰顺水推舟，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在了赵明的头上，如此一来，张杰也就没有任何的责任，毕竟他在外面，也只能听赵明的安排。 国龙集团作为全国的龙头企业，他的招牌就像一张名片，在巴国这样的地方，更会受到极大的欢迎，如果能迎来国能集团的投资，这是八国求之不得的事情，所以照明临时改变投资计划，对整个行程其实没有太大的影响。 张杰看着郑功平生气的样子，他自己显得很平静，主要原因是投资公司，只负责投资项目。这肯定会传的。但是工程公司这边闹得多少好处，这就得看工程公司自己的操作了。 郑功平不但想让公司把钱赚了，更想让他手下那些无从安置的剩余劳动力找到安放的地方，但是通过刚才的谈判当中来看，似乎这一次的出国工程人员，会大幅度裁减，这跟郑功平最开始的计划，有着很大的冲突。 郑功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赵总，投资项目明明挺好的，为什么你要突然更改，突然更改了之后，影响到那可就是全局啊，原本的计划突然被这样打破，让我有点措手不及，赵总，要不你再考虑考虑，咱们再改回去。” 赵明笑了笑，“老郑，你怎么在这种关键的问题上也犯糊涂呢？这种事情能变来变去吗？再说了原来的那个投资项目当中存在着太多的未知变数，尤其是环境问题，一旦一张人员安置在那样复杂的地带，但出了问题谁负责，再者说，你以为只是来谈谈投资项目吗？如果真的要涉及到那个地方的话，下一站我们还要亲赴实地考察，你确定你敢去？” 郑功平听到这话的瞬间，屁股都夹紧了，脸上的肉皮子都在抽搐，重重地将头转到一边去，不想再跟赵明讨论，每次和赵明之间的交锋，都是以正公平落败而告终，更何况，现在身处在几千公里外的国外，如果再为这种事情吵起来的话，吃亏的始终是他郑功平。 张涛一直坐在门口，张杰打量着两位大佬脸上的表情，其余的工作人员更是多余一句话都不敢说，感受着这商务会议室当中的沉闷气氛。 赵明倒是觉得无所谓，点了一支烟，安静的抽了起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郑功平突然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赵总，难道就没有更好的办法来解决这个问题吗？” “有啊！”赵明轻描淡写的蹦出两个字来，让郑功平看得一愣。 此时的赵明穿着西装打着领带。坐在椅子上的样子看起来有些玩世不恭似笑非笑的脸看起来很欠揍，郑功平急着，“赵总，解决的问题为什么不早点说出来？” 赵明笑了笑，“你不问我为什么要说？” 郑功平对赵明这话气得翻白眼，弄了半天赵明早就已经想到解决问题的办法，可是他死活都不说出来，非要自己放低身段来求他，狗曰的赵明，着实是可恶。 如果抛开两个人之间的私人恩怨，郑功平对赵明更多的是佩服，不管赵明做什么事情，都是一脸成竹在胸的样子，从表面上来看，有时候他像是吹牛逼，不过实际上他吹出去的牛逼基本上自己都能做到，能办到这一点的人本来就少。 可是偏偏邓公平和赵明之间是有矛盾的，而且不轻，所谓仇恨蒙蔽了双眼，往往会让郑功平有时忽略了赵明的实力，就比如现在，郑功平一心想着自己单位上的事情，却把照明的能力给忽略了，刚看到赵明现在淡然自若的样子时，他也顿时有了信心，只不过心中不怎么爽大而已。 “玛的，有才的人都这么面目可憎！” 郑功平在心里骂了一句之后，突然堆出一脸笑容来，“赵总，你就别跟我开玩笑了，有什么主意你不妨告诉我嘛！” 赵明笑了笑，一本正经的看着郑功平，“老郑，南方控股和南方工程算是利益共同体，往前几年更是一家人，所以咱们有力气得朝一个地方使，你别想着我总是会害你一样。今天你南方工程公司收的最经典的损失，对你来说九牛一毛，丝毫不耽误你们挣钱，只不过是下面的工人可能会少出来几个而已，但是在接下来的其他国家投资当中，会少了你南方工程公司的好处吗？” 那么问题再次绕了回来，说到底还是会减员，但是唯一能够弥补郑功平遗憾的是赵明提出了还有在别的国家的投资，让他顿时有种打了鸡血的感觉，不过郑公平这个人倒是知道画大饼是什么样子，马上就说，“赵总，你先别扯以后的事咱们先把当下的问题给解决了，好吗？” 赵明嘿嘿一笑，“好吧，那我们就说当下。就按照你100个人的定论来说，原先100个人都由我们来出，现在巴方要求出80个人，其实你这么想是错误的。首先巴方提出了指挥人员和工程技术骨干的配制，他们也没有提出具体是个怎么配置的办法来，咱们可以直接提升工人技术等级，在申报的时候，将工人的技术等级后面加上工程师不就解决了吗？” “我的妈呀……” 郑功平刚才还是一张锅底的黑脸，看看现在欢欣雀跃，一把年纪了，一点都不稳重，看得赵明也是直摇头。 郑功平惊喜万分的大叫，“赵总，真的可以这样干吗？” 赵明笑了笑，有什么不可以的呢？其实赵明也是从他外甥唐昊去当兵的事情上受到了启发。以前老基地的干部在碰到照明的时候，突然跟赵明说了一句，下了接兵的这些人，故意把军衔往上提了提了，二级士官变三级士官，三级士官变少尉…… 所以赵明刚才在谈判桌上听到巴方人员提出这一点要求的时候，他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你有你的坚持，我有我的对策嘛！ 第2222章 影子 终于把郑功平给安抚住了，赵明也是松了一口气。 “张杰，你带人过去跟八方的人员再商量一下细节，看看他们还有什么需求的，通通记录下来，我们针对他们的需求也可以做出及时的调整，争取在下一次谈判桌上把所有的矛盾全都消除，早些将合作事宜给敲定。” 张杰带着人走了后，赵明的身边现在就只剩下他最相信的人，一个是张涛，一个是项龙。 项龙这两天全程随行，但是并没有多说什么，像这样的大场面大场合，他是第1次参与，所以抱着多学多看少说的态度，一直安安静静的跟在赵明的身边，确确实实的学到了许多东西。 不过项龙对今天的谈判结果还是有些不能理解，让她更不能理解的是赵明的处事方法。 “哥，你说的那种方法真的能成吗？” 赵明没有着急的回答，而是看着项龙问，“如果有一天你在街上看到运钞车被抢了，你会怎么办？” “我能怎么办？抢运钞车的手上肯定有武器啊，那我可能只能在旁边看着呀，难不成，我还要冲上去当英雄吗？”项龙直接说出自己的想法来。 赵明笑了笑，“那如果告诉你运钞车当中有一部分的存款是你的，而且银行需要让客户共同承担风险，你怎么办？” 项龙听了之后吓了大跳，赶紧大叫，“这还了得，那我必须上去跟那群抢匪拼了，不然血本无归呀……” 赵明顿时就笑了起来，“就是这么个道理。我们的资金，我们的人，我们的装备来到这个国家搞投资，替他们开采人员，最终将能源卖给他们国家。所有的好处都被我们占尽了。看上去带动了地方经济发展，然后却让他们只尝到了极少的甜头，如果再发生重大危险事故的面前，他们会不会尽力尽力来帮助我们？” 项龙听得心头一跳，“我明白了，这也是为什么老外到我们国家投资的时候，也要用我们国家的工程人员。” 赵明笑着说，“就是这么个道理，更何况咱们这次对巴方的投资当中还包含一个任务，那就是技术帮扶，所以不能计较太多。保证只看得到他们自己公司的利益，只看得到眼下的利益，却从来不会为以后的事情着想，做人目光更应该长远一点，应该站在大局的角度上来看待问题，来处理事情。” 项龙点点头，“哥，我知道了。” “你知道个屁，差的还远勒，慢慢学吧！” 项龙嘿嘿一笑，跟在赵明的身边，总能学到许多新奇的东西。道理一点就透。 赵明对项龙倒是挺放心的，项龙这小子从小脑瓜子就聪明，能够举一反三。 张涛小声说，“你让我问张军的事情，他那边有结果了。” “走吧，咱们去见见张军。” 还是在上次那间酒吧，张军看到赵明的时候十分热情，让赵明坐在身边的时间，他带来的安保人员自动警戒了起来。这一片区已经检查过了，没有任何窃听设备，也不会让人靠近他们三米之内，防止他们的谈话被打扰。 看了张军严阵以待的样子，赵明心想这是要经历过多少事情才能养成的职业习惯，不觉对这个异乡漂泊的同胞感到同情。 张军先仔细的看着赵明几眼，似乎对照明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然后小声地问，“我想先问问你，你真的只是一个集团公司的老总吗？” 赵明点点头，“要不然你以为我是什么？” 张军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苦笑了一声说，“言归正传吧，你让我查的那个组织查到了，shadow.影子。美帝中情的职业擦屁股队，就像他们的名字影子一样，知道他们的存在，可是看不见摸不着。对于这个组织也仅限于传言当中，我之所以能查到，那是因为我的团队当中正好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 赵明听得一愣，“是个什么样的人？” “美海军陆战队的特战人员出身，他们当时在伊拉克奉命执行一次任务，只不过因为情报失误，让他们错失了将近二十名平民，最后就被这个职业擦屁股队给盯上了，他们一个小队6个人，最后就只剩他一个人活了下来，而且瞎了一只眼睛。” 张军轻描淡写的把这一切说出来的时候，就像在讲电影的情节一样，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影子臭名昭著，与官方人员拿钱办事，说到底其实应该算是一个杀手组织，但是因为跟美军方有着很多交集，所以一直被当成一个默许可以存在的怪胎，这个组织的首领，称号为机械师！” 赵明好奇的笑了笑问，“你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张军说，“不是我们国家才有坊间传闻，老美那边更神奇的事情还多着呢！既然你能将这个组织的名称告诉我，冰雪让我去查，说明你也是真切的相信它存在的。” 赵明当然相信它的存在，这个消息是林震亲手给的，而且赵明都可以想象，他们手底下的情报人员在国外到底撒下了多少，只有他们自己才清楚。 所以从林震拿到的情报来看，几乎不会有假，赵明在心中斟酌了一番之后，对张军说，“老张，想不想挣钱啊？” “没有想或不想，只有敢或不敢，说出来听听。”张军自信的样子，似乎照明接下来要抛出这一单生意已经被他收入囊中了一样。 赵明肃然说，“老张，我要你去替我找一个人，他叫方兆年……” 赵明没有说方兆年的出身。更没有提及和方兆年有关的一切事情，只是问张军，他不愿意接受这一单生意。 “你需要我怎么做？” “找到他，看着他，如果有机会的话，希望你能把他带回来。” 赵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考虑到任务的难度系数有点高，我并不要求你一定要将他带回来，或者一定要完成任务，只要在确保自身安全的情况下，你能盯着他，就可以了，至于酬劳，一年500万。” 500万的价格对许多人来说就是天价了，不过这对赵明来说并不算什么大钱，每年从二姐公司拿到的分红，远远要超过这个数目的，更何况舞蹈学校每年还有大笔的收入，这些都是赵明完全能够负担得起的。 第2223章 古堡 张军并不是一个冲动的人，相反经历过这些年的磨砺之后，他变得更加成熟稳重。 照明其实并没有强求，因为到了张军这个年纪的时候，应该缺乏一些冒险精神，更应该适合过一些安稳的生活才是。 张军想了想，马上说，“我需要和我的团队商量一下，才能决定。” “应该如此！” 赵明和张军在经过短暂的商谈之后，这件事情就暂时放在一边，赵明话题一转，说，“这两天我们可能要去卡拉奇，你可以进行布置了。” 张军应承下来后，赵明的心里总算一块大石头算是落地了，不管张俊最后答不答应接手这一笔单子，但是赵明至少在力所能及的回忆当中，尽到了自己最大的努力，他问心无愧了。 回了房间，张斌宝这两天可能要去卡拉奇的事情，告诉了詹娜之后，詹娜一下子来了精神，顿时跳了赵明的身上大叫，“终于可以出去了，这两天在酒店当中都快把我憋死了。” 其实并不是不能出去，而是因为这两年和巴方的谈判正在紧锣密鼓的进行当中，中途也没有安排任何的观光行程，必须先把投资项目的事情敲定了之后，在出去游玩。 正因为如此，反倒是把气氛搞得紧张兮兮的，弄得詹娜自己也不敢出去。 到第四天，双方人员再一次坐上谈判桌的时候。 这一次，照片没把话语权交给任何人的手里，而是认认真真的看着迈哈莫夫说道：“尊敬的先生，对于贵方的提议与主张，经过我们公司内部的商讨之后，达成一致，对贵方提出的要求表示赞成。” 迈哈莫夫说话的瞬间顿时松了一口气，从旁边桌的另一面朝赵明伸出了手，隔着一条海洋的两双手这样握在了一起。 看到赵明和迈哈莫夫抹手的样子，郑功平心里还酸酸的，我是自己跟对方高官握手的话，应该会更完美才对，赵明始终是年轻了一点，哼！ 当然，并没有人会知道郑功平此时的想法。 赵明笑着说道：“接下来我们可以安排卡拉奇之行了。” 迈哈莫夫哈哈大笑，“赵先生，再过几天就是贵国的春节，考拉奇安排了重大的庆典活动，到时还请务必参加。” 赵明没想到巴方居然搞得如此的隆重，笑着说道：“在庆典活动开始之前，我们还需要亲自去一趟海格拉巴，就当了解一下，至少应该保证我们的后勤补给，否则的话，施工开始时会给我们造成极大的困扰，对我方对巴方都不是一件美好的事情。” “赵先生，为你的严谨态度表示尊敬。” 迈哈莫夫说道：“接下来的行程当中，会有军方全程进行保护，请赵先生放心。” 赵明没有去拒绝，相反，这也是他拒绝不了的，如果证明在他们的地盘上出现任何问题，这对两国之间的合作会产生极大的影响。 一天过后，詹娜从车上醒来时，车窗外红褐色的古堡，顿时一下来了精神，从未想撑起身子来，开门下车，顿时迎着那古典气息浓厚的拉合尔古堡跑去。 这座新建于1021年的古堡在历史的长河当中幸存至今，它的一砖一瓦都在散发着古朴的气息，以及对历史的见证。 赵明终于还是把詹娜带到了这个地方来了，算是他这几天乖巧待在酒店当中的奖励。 跟随着导游的脚步，一行人走遍了保内的亭台楼阁，喷泉池塘，园林花圃，当然还有最为著名的镜子宫，涉及到这种美妙的地方，往往都会有一段传奇的爱情故事。 国内较为出名的就是椒房殿、阿房宫等著名建筑，镜子宫大概就是这样的存在。 宫殿内墙大概是用白色软玉打造，拱形穹顶上镶嵌着无数的宝石和琉璃珠，如满天的星斗。 ***当年心心念念想要的相机，如今已经慢慢被数码相机所取代，数码相机最大的好处就在于，拍的照当时就是在液晶显示屏上看见。 赵明给詹娜拍了很多美丽的照片，把她高兴坏了。 现在也正处在最佳旅游的季节，这个地方的游客比想象中多了许多，最关键的是当中不乏能看到国人的面孔。 赵明偶然间在人群当中看到了张军，张军还朝他眨了眨眼睛。就算有军人的保护，赵明也没办法真正地感受到安全。 郑功平对这个地方是没有太大兴趣的，手里虽然拿着数码相机，这还是他们工程公司用工款买的，心不在焉的拿起相机来，随手拍了两张，就没有了兴趣。 也不知道藏民为什么要到这个地方来浪费时间，别人早就已经说了在卡拉奇有重大的盛典，现在要做的是应该在最短的时间内前往海格拉巴实地考察一下，然后前往卡拉奇才对。 “不是说有军队保护吗？”随行人员问了一句。 “谁知道呢，我倒是没看到有什么军队保护，也不知道这个地方安不安全。” 国能集团的人员小声议论着，不过有人很快指出，“看到那几个穿西装戴墨镜的没有？应该就是巴方的特工。” 也不知道真的还是假的，众人顺着目光在人群当中看了一遍之后，果然发现许多戴着墨镜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的男子，而且他们的耳朵上都清一色的挂着耳机，相信在耳机当中应该时时都传递着四周的消息才是。 赵明知道自身是安全的，所以注意力再次放到了张大的身上，导游这个时候带着众人继续朝前走。 “说到拉合尔古堡，最动人心魄的并不是那些高大的宫殿，而是一段爱情故事……泰姬玛哈尔和沙贾汗的爱情故事……埃及马哈尔说希望能看到星星，沙贾汗就命令全国上下的人工草将为太极修建了这样一座宫殿……” 詹娜听到这个故事的时候，含情脉脉的看着赵明，“这也太浪漫了吧？” 赵明笑了笑，“是啊，真羡慕这个秦姬，想我小时候跟我妈说，妈，我要吃烤鹌鹑，我妈居然给了我一耳光。人跟人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哈哈哈……” 詹娜顿时被赵明逗乐大笑了起来。 第2224章 海格拉巴 詹娜觉得赵明有时候就是这么不正经，但是丝毫不影响她挽着赵明的手臂漫步在这浪漫的古堡当中。 古堡在夕阳之上，又呈现出了另外一种美感，赤红的霞光照耀着古堡的时候，就如同照耀在少女美丽的肌肤之上，让人无法直视她的美，却又不得不多看几眼，让这美丽的一幕幕，深深的印在脑海当中。成为一抹挥之不去的记忆。 玩了一天，詹娜差不多也累了。 高档的商务车当中可以将椅背放平，让她躺在那个地方沉沉地睡去。 赵明刚刚把自己的外套搭在她的身上时，就对前面的张涛问，“是不是有什么事？我看你几次想要跟我说话，最后都忍下来了。” 张涛点点头，小声说，“能被人盯上了。” 赵明的眼皮子猛地一跳，“什么人查清楚了没有？” “暂时不知道，不过他们应该不知道张军他们的存在，我们的安全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赵明听到这话的时候，第一想到的是会不会是乔万年他们安排的人员，有这种可能，但是同时也有可能是欧阳建雄的人。最麻烦的一点，会不会是本地人想要搞点大动静，所以盯上了赵明他们，如果是最后一条的话，应该会很麻烦。 “张军那边怎么说？”赵明严肃地问。 “放心，张军的实战经验很丰富，这些年一直都没落下，就算是我，现在在经验方面也不如他。” 张涛沉声道：“张军的意思是按兵不动，如果他们没有什么恶意的话，就当作一切都没发生好了，如果一旦察觉到他们有任何的图谋，那就得先下手为强了。” 赵明点点头，我还有一些疲倦，到这个时候已经睡意全无。 在酒店晚上过了一夜之后，詹娜精神百倍，不过赵明却没有她这么好的福气。 看到赵明顶着两个黑眼圈的样子，詹娜也是吓了一跳，“怎么？你昨天晚上没睡觉吗？” 赵明看了詹娜一眼，半真半假的说，“你的呼噜声实在是太大了，我也睡不着呀！” “你去死吧！” 詹娜笑骂了一声，差点没突进照明的怀里，狠狠的撕咬他。 国龙集团再次出发，几个小时之后终于来到了目的地，距离卡拉奇150公里的海格拉巴地区。 难怪巴方对国龙集团突然改变投资计划感到惊讶，海格拉巴到富饶程度，已经超过了照明的想象，这个地方工业发达，严防水泥玻璃制造业，都比较发达，而且还有著名的服装城，也是整个巴国之内的重要交通枢纽。 如果能在这样的地方进行能源开采，对南方工程公司来说，就是天大的好消息了。 郑功平起初还觉得赵明私自更改投资计划是任意妄为的行为，可是眼下看到这个城市的时候，才发现他自己误会了，虽然在这个地方，之前他投资的，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用了大约半天的时间对当地进行调研，对投资的区块进行实地走访，再次回到海格拉巴市区。 一行人在餐厅当中用了一顿饭之后才发现又是牛羊肉加土豆之类的，这个城市的蔬菜极度稀少，让郑功平感叹，”以前家里条件不好，想吃你的肉，实在是太难了，到了这个国家之后才发现顿顿都是肉牛羊肉，吃的我全身都是那股味道，难道就没有什么叶子菜可以吃吗？” 赵明叹了一口气，“老镇长，你过来了这么多天，就这句话说的最有建设性。” “什么意思？”郑功平因为赵明在讽刺他，所以脸色不怎么好看。 赵明摆摆手，“你别紧张，我的意思是，咱们走出国门来搞工程建设，其实最重要的一点是后勤补给，咱们的人可吃不惯这里的食物，大量的工程人员外出，首先要保障的是他们的生活品质。” “不是有铁路吗？直接运就行了，怕什么？” 郑功平说得也没错，这个国家的菜价都赶上肉价了，主要原因是因为蔬菜大部分都是来自于进口，所以铁路运输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然而赵明却说，“你说有没有可能在沙漠当中种蔬菜呀？” “你这不是扯吗？”郑功平嘲笑地说道。 赵明却没有辩解什么，而是将这件事情给默默的记了下来，如果能在这个地方搞一个蔬菜种植基地，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然而郑功平似乎还没有放弃嘲笑赵明，“赵总，你在想什么呢？沙子当中怎么可能长得出来菜，要是能长得出来的话，别人不早就这样做了吗？” 詹娜听到这话的时候，原本不想插嘴的，可是郑公平这个家伙总是有点忘恩负义，这几天赵明替他不知道解决了多少的问题，一逮着机会他就会对赵明冷嘲热讽，看不下去的詹娜哼道：“郑总，你要这么说话的话，我就必须得提醒你一下。知不知道什么叫退沙还林计划？你知道现在有多少人在沙漠当中搞绿化吗？沙漠当中居然能长得出来草，为什么长不出来菜？沙漠当中总蔬菜首先要解决的是水土流失的问题，如果能将这个问题解决了，种点蔬菜怎么就不行了？” 詹娜算是说到了问题最关键的地方，看着赵明说，“回国的时候联系几所农业大学，拿一笔钱出来，让他们直接搞一个项目，说不定都不用搞，项目就是现成的。” 郑功平可能没搞清一个问题，大部分的沙漠其实原本是土地的，后来因为土地沙化，才变成了沙漠，可以将沙漠重新变成土地，从理论上来说是绝对可行的，不再是理论，就算是在实践上，这些年国内也取得了阶段性的成果，非常喜人。 接下来几天，国能的人员都留在海格拉巴，对周边地区进行了调研，得到的结果无疑是喜人的，接下来回国之后就可以安排相关的培训开展，同时勘探测绘的相关工程人员可以提进驻了。 工作完成之后，众人差不多也可以前往卡拉奇了，再过一天，就是春节，巴方准备在卡拉奇和我们南方控股签订合作意向书。 这天夜里，张涛神色依旧凝重，安保压力变得越来越大了。 第2225章 征兆 “这个老郑，真不知道他脑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 詹娜回到房间的时候，气鼓鼓的说了一句，“到最后派到这个地方来的工作人员大多数都是他们工程公司的人，他自己不关心，反倒是让你这个控股公司的老总替他操心，他还有这个闲工夫在旁边说风凉话。” 赵明反过头来安慰詹娜说，“老郑本来就是这么一个性格，习惯就好了。” “哼，习惯不了。” 赵明还想再安慰詹娜两句的时候，突然敲门声响起，打开门一看是心事重重和张涛，于是赵明对詹娜说，“今天晚上你早点休息吧，明天一早还要赶路，咱们该回卡拉奇了，参加完庆典之后就要回国。” 詹娜点点头，“知道你们之间有事情要聊，你去吧！” 赵明笑了笑，和张涛一同走出房间之后，张涛马上压低的声音说，“情况还是没有好转，而且现在的人手似乎比之前发现的多了将近一倍。” “这是准备对我们动手吗？” “不，他们不敢……” 张涛也没有这么肯定，而是在得到张军的态度之后，才用这样的语气对赵明如实的回答，“我班长说，这些人从目前来看应该都是本地的，但是和过去传统意义上的组织犯罪又有很大的区别，如果他们要动手的话，早就应该动手了，可是他们更像是在严防死守，就像……就像……就像是在故意拖慢我们的行程一样……” 延缓行程？ 赵敏马上就理解到张涛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也就说对方是故意的，照明这一方的安保人员，察觉到它们的存在，让他们每做一步决定的时候都必须得放慢速度。 那他们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呢？ 放慢速度，延缓行程？目的是什么？又或者是他们这么做，能得到什么样的好处？很明显他们是得不到任何好处。那么延缓赵明一行人的行程，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让赵明他们没有办法这么快到达卡拉奇。 为什么？那个地方有什么？ 赵明突然觉得情况有点复杂，那种心惊肉跳的感觉顿时袭上心头，这让他想起了零三年春节的那个夜里，这次同样又是春节，难道有什么重大的事件要发生了吗？ 赵明点了一支烟，开始来来回回地在花园当中踱步，赵明最终摇了摇头，“不行，我们不能留在这个地方了，我不知道卡拉奇那边将要发生什么事情，但是我觉得我们有必要今天晚上连夜行动，回卡拉奇。” “真的要这样做吗？”张涛对赵明的行为也表示不解，要知道她跟着赵明身边这么多年，从来没看到赵明慌神的样子，如果一定要说的话，那就是三年前的那个春节。 现在再次看到赵明有这样的反应时，连张涛都变得紧张了起来。 “我们不能正大光明的走，要悄悄的离开，就像你说的周围的人那么多，一旦被他们发现了，肯定会被拖住的，不要提前走，但是只能悄悄的走，通知张军，让他找几辆当地的车，不用太好，但是一定要赖牢，能安安全全的跑到卡拉奇。” 赵明交待了一声，“你先去找项龙，安排好了之后，通知我。” 张涛一言不发的去安排了，赵明急急忙忙的回到了房间，詹娜正坐在梳妆台前做前的最后准备。看到赵敏神色紧张的样子，詹娜问，“这两天一直处于精神紧绷状态，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也没有那么多时间跟你解释，现在把衣服穿上，我们得连夜离开海格拉巴，前往卡拉奇。” “啊？不是准备睡觉吗？说好明天一早才去卡拉奇吗？”詹娜虽然反问了一句，不过动作却没有停，他知道赵明一般做这样的决定一定有他必要的理由。 所以詹娜很快也把自己收拾的整齐，在赵明的帮助下连行李箱一起整理好了。 过了一会，张涛来敲门，等赵明把门打开的时候，发现门外站着的是一个服务员，当然是穿着服务员衣服的张涛，他递了两套衣服进来，“张军说他会留下两三个人在这个地方掩人耳目，防止被人发觉，我们已经提前离开，赶紧把衣服换了之后，去员工通道，那里有部电梯，张军他们已经把车准备好了。” 这些话一字不落的落到了詹娜的耳朵里，让她哭笑不得。这张本来是跟着赵明一起出来玩儿的，怎么搞得跟做贼似的，不过，还不是做贼，确切的说应该算是间谍。 这个时候在那也顾不得多问，赶紧按照他们的要求将衣服换了起来，看着赵明生到服务员的衣服，再看看自己客房管家的装扮，詹娜摇头苦笑，“我到底来了个什么地方？” 过了半小时，两人提着东西直接走到了员工通道，张涛已经在这里接应，三人一同进入员工电梯，下到负一楼，这个地方是小型货车，专门从酒店当中运送必需品的通道。 张军开着一辆破烂的卡车，上面搭着篷布，几个人钻进去之后拉上篷布，卡车开出了酒店，几经辗转之后，又换乘了一辆越野车。 车队一共4辆车，顿时进入车河当中，朝卡拉奇方向驶去。 这个时候，张军的对讲机当中突然传出声音来，“老板，安全！” 张军从后视镜当中对赵明笑了笑，“赵老弟，放心吧，那些人已经暂时被我们甩掉了。” 可是赵明的表情一点也不轻松，那帮人到底是谁他并不关心，可是赵敏很好奇，为什么这帮人要一直拖着他们，卡拉奇到底出什么事了？ 此时国内早已经是半夜，就连林震都已经去休息了，而欧阳建雄却接到了一个神秘的电话。 欧阳建雄的睡眠本来就比较浅，在电话响起的第一声他接了起来，“安排的怎么样？” “老板放心，一切准备就绪，按照原定计划进行。” “动作干净一点，不要牵扯太广！” “是……” 挂断电话之后，欧阳建雄再无睡意，走到窗边拉开了窗帘，等到日出后，也许就会传来捷报吧？欧阳建雄的嘴角微微一扬，整个人看起来既阴冷又得意。 第2226章 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从海德拉巴到卡拉奇，150公里的距离，公路条件虽然不算好，但是正常行驶两个小时，也应该能到了，可是沙漠公路，笔直的一条道，开的太快，长时间驾驶容易产生幻觉，张军在这方面有着及丰富的经验，所以一直将车速稳在六十到八十公里之间。 本来满心都是担忧的詹娜在这封闭压抑的环境当中，不自觉的泛起了困，终于睡着了。 张军的耳机当中时刻还传来，车队前后的汇报。 赵明的眼神突然一变，“让车队驶离公路，关灯熄火。” 张军心中一震，不知道赵明为什么会突然下这样的命令，于是提醒道：“沙漠当中昼夜温差比较大，现在正常行驶不会有什么问题，可是在沙漠当中一旦停了车，如果一会儿打不着火的话，我们会很被动，更何况有蛇有狼之类的……” “停车，我们现在不能算是绝对安全的……” 赵铭说出了自己的担忧之后，张军拿起对讲机冲对讲机当中下达指令，“就近停车驶出公路，待命！” 拖车在接到指令的第一瞬间，立马拐出了主路，关了灯，紧接着就是张军这一辆，后面两辆车也紧接着跟着上来。 “把对讲机关了！” 赵明淡淡的说了一句，那样子看起来十分的警惕。 张军觉得自己要重新再认识一下赵明了，刚刚见到赵明的时候，觉得赵明只是一个运气比较好的年轻人，可是从接触几天下来看，赵明虽然一脸平静，不过大多数时候脑海当中都在看到思索着一些问题。张军还觉得他在国内养尊处优惯了，一来适应不了国外的紧张形势，二来在碰到危险的时候，整个人容易犯懵。 可是现在看看赵鸣的沉着冷静和他想象之中，全然不同。 大约就这么安安静静的过了10分钟，张军还当照明是小题大做的那一刻，从后方突然疾驰来两辆悍马，速度奇快，光保持的车距来看，这两人说应该是统一行动。 张军的心中一阵，大叫，“特么的，属狗的吗？这样都追过来了。” 赵明马上说，“他们的目标绝对不是对付我吗，而是要拖慢我们的进程，卡拉奇那边一定出事了，我现在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这辆车一定要拦下来，我要从他们口中拿到消息。” 就在张军重新发动车的那一刻，车头灯亮起来时对讲机开启，张军命令道：“全力阻击目标车辆，留活口！” 在这个国家法律这个东西对他们来说就只是一个摆设，有的时候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无限防卫权可以让他们办成很多事情，而且国内的安保力量在这边几乎是拥有特权一般的存在。 主要还是因为这个国家的形式太过于复杂，光靠它们自身的安保力量无法解决企业在这边生存的问题，所以给了安保公司极大的权力。 张军在这里几乎可以为所欲为。 张军很想亲自参加行动，不过他更重要的任务是保护赵明。 正当张军一脸郁闷的时候，赵明微微一笑，“老张别着急，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我们去做。” 张军听到赵明的话的时候，眼珠子突然一亮，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张军怎么会不知道呢。 赵敏让张军不要急着走，而是依然将车停在路边，然后把詹娜叫醒。 詹娜这两天一直处于一个很疲倦的状态，没想到上车一觉睡得居然这么死，看着赵明似笑非笑的望着她时，他知道赵明又在憋着什么坏水。 “老张，准备一下吧！” 张军按照赵明的吩咐，马上准备了起来。 詹娜也没想到，赵明居然让她干这样的事情。 …… 陈升在国外有过多年的工作经验了，这一次接到了一个非常特殊的人物，他要坚持的目标，居然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给溜了，这让他非常郁闷。 这一次他接到的命令是，盯住从国内国人集团来的名叫赵明的人，只要限制他前往卡拉奇的时间，尽最大可能延缓它的进度，就算是完成任务。 这一切原本进展得非常顺利的，只要按照计划今天晚上把他们控制在酒店当中，明天在车流量较大的情况下，让他们的车辆坏在公路上，差不多任务就可以圆满结束，可是万万没想到，以赵明为首的一行人居然消失了。 不过想要找到赵明他们的行踪，对陈升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先头的两组人已经追上了，而陈升一主人吊在后面，就是为了防止赵明他们跟自己玩捉迷藏。 陈升原本以为赵敏只是从国内来的一个普通的企业领导，应该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可直到今天晚上发生这件事的时候，他才知道自己大错特错了。 赵明非旦不普通，反而比他理解的要精明多了，而且警惕性极强。 正当陈升越想越憋闷的时候，驾驶员突然说，“老板，前面有情况。” 现在已经凌晨路上的车辆十分稀少，车头灯打开之后，两条光柱照得非常的远，所以前方但凡是有一点点情况都逃不过驾驶员的眼睛。 在经过提醒之后，陈升的目光也朝前方的路段看了过去，只见一个女人在路上奔跑，而后面有两个人正在追她。女人跑着跑着突然摔了一跤，后面两个人顿时将他摁住。 看到这一幕的时候，陈升在那个女人抬起头来的一瞬间，顿时看清了他的面孔，“是她？”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无数个画面在陈升的脑海当中闪过，为什么会是她，她怎么会在这个地方？发生什么事了？ 在接到任务的第一时间，陈升就已经拿了赵明一行人的资料，而这个女人的资料放在第2页，包括照片，身份之类的，所以陈升记得很清楚，她也是目标之一同，詹娜。 那么如果他在这个地方的话，赵明也应该在这个地方才对。 “停车！” 陈升没有犹豫，马上停了下来，车上5个人合枪实弹，马上进入战备状态，下车的第一时间，詹娜就像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样，马上尖叫道：“救命啊……救救我……” 在异国他乡听到自己国家的语言，陈升并没有感慨万千，反倒是对着马路上出现了一幕情形感觉到有点好奇，一时之间无法分析发生了什么事情。 “嘿，朋友，能不能把这个女人交给我，重金筹谢。” 两个老外听到这话的时候，相互看了一眼，然后勒住詹娜的脖子，拿枪顶着她的脑门，情况看起来十分的危急…… 第2227章 狂暴 陈升一直紧张的注意着事态的变化，当然他对詹娜的身体并不在意，甚至觉得詹娜这样的女人，如果一旦坏了他的事的话，他也会毫不犹豫的亲自把她解决掉。 那么让陈升唯一紧张的原因就是，詹娜为什么在这个地方，在过去的几个小时当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陈升无法捋头绪的情况下，还是选择停车。想要去把这件事情给搞明白。最重要的是他要知道赵明去哪儿了。 于是当他们这个小队5个人注意力全都放在在那和他身后凶神恶煞的双人组身上时，陈升的后脑上突然出现了一个红色光点，有人冷冷地说，“把你们手里的家伙都放下，要不然下一刻，我保证让你们老刮开瓢。” 听到这冰冷的声音时，陈升缓缓的转身，有人不断的鼓励说，“对，就像这样转身的时候动作慢一点，双手缓缓举起来……” 陈生转过来的时候红色光点印在他眉心正中，他知道这种枪的瞄准度极高，基本上是指哪儿打哪儿，但凡是他有个什么不正常的举动，下一刻就会被人爆头。 张军从远处慢慢的走近，直到枪口处在陈升的脑门上，在他的身后。跟着不急不缓的赵明和张涛。 陈升冷笑着说，“前面说已经追上了你们的车，没想到你们却留下来了，跟我玩儿了一张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把戏。” 赵明走到他的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之后，确定不认识眼前这个人，哼了一声，招呼着张涛他们，把这群人手里的家伙事儿全都给下了，保证他们身上没有任何攻击性武器的时候，詹娜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嗔道：“打着光脚在这个地面上跑，实在是太硌脚了，脚板好像都磨破了。” 詹娜嘟着嘴来到赵明的面前，撒娇般的说了一句。 陈升咬了咬牙，想不到这两个人居然在他的面前打情骂俏。有一种常年玩鹰却被鹰啄了眼的感觉，哼道：“想不到你们居然在路边玩这样的把戏。” 赵明笑了笑，“这个把戏虽然老套，但却很管用。” 九几年的时候，有一些长途货车司机经常会在路上被抢，照理说行驶的货车怎么会被抢了，原因很简单，就是路旁经常发生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比如说有个没穿衣服的女人被几个彪形大汉狂追，女人突然冲到路中间拦车求救，那么这个时候司机到底停不停车呢？ 不停，从她身上传过去。 停？也许还会跟这个不穿衣服的女人来一段什么美好的故事，可是往往选择后者的人下一刻都会非常的惊讶，为什么呢？因为女人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抽出一把刀来架在你的脖子上，被抢了是小事，说不定连命都会一块丢了。 赵明看着陈升，笑了笑，“我很好奇，你也算是从事特殊工作的，居然连这样的路数都没见过，我他妈真是高看你了。” 陈升咬了咬牙，面对赵明如此算，主要原因是因为小看了赵明，如果知道赵明如此狡猾的话，他刚才就会更加小心一些，然而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让他们把枪都放下。” 张军他的命令了一句，陈升不吭声，只是冷冷的看着张军，“你永远不知道你招惹的是谁，劝你在动手的时候最好想清楚一些。” 赵明听了他的话，觉得有些好笑，现在说的再多，无非就是拖时间而已，只要能把赵明他们成功的拖在这个地方，结果怎么样并不重要，赵明看透了这一点时候走到城市的面前，从他腰上直接把枪抽了出来，“这是我第1次拿真枪，这玩意儿到底怎么用啊？” 陈升还想笑的时候，照明的枪口对准了陈升的大腿，砰的就是一枪。 没有夸张的鲜血喷涌，但是那剧烈的疼痛让陈深抱着自己的大腿顿时倒在地上，翻滚的同时，大吼，“都把枪放下！” 陈升一个国人，跟在他身边的人居然没有一个国人的面孔，全都是老外。 这也让赵明动起手来没有任何的顾忌，赵明露这一手的时候，把张军和詹娜等人看傻了眼。 张军没有时间发呆，招呼着自己手下，赶紧从他们身上搜刮了一番，居然还收出了一丝扎带，竟然从一个人身上搜出了两三本护照，代表着不同的身份。 张军看明白后，对赵明说，“是雇佣兵，拿安保公司当幌子，一般在这边干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张军在说话的时候，他的手下已经将陈升的一行人全部用扎带反捆起来。 赵明蹲在陈升的旁边，笑看着他，说，“从现在开始我问什么你答什么，如果有一句不满意，我就弄死一个，如果他们都死光了，就只剩你一个了，我也不需要从你口中再套什么话。你也一块去死吧！” “你特么敢！” 砰！ 赵明根本不跟他废话，陈升的话音未落的时候，赵明就已经扣响了一枪，陈升只剩三名手下了。 张军都太阳穴开始狂跳起来，原本觉得赵明温文尔雅的，虽然笑起来有些痞气，不过好歹也是个正常人，为什么此时变成了杀人不眨眼的人物，这两个极端的冲突实在是太大了，让张军的心中久久无法平静。 至于詹娜，早早的就被赵明叫上了车，根本不敢去看现在发生了什么。 赵明认认真真地看着陈升，“现在让我来问你，你是受什么人的命令来执行任务的？” 汗珠子从陈升的额头上滴了下来，不过不是因为他害怕，而是因为挨了一枪，那种痛苦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他能挺到现在，已经说明是一条硬汉。 陈升强忍着痛苦，挤出一丝笑容来看着赵明，“你不是很聪明吗？那你可以猜一下呀！” “回答错误……” 赵明下一个还想扣动扳机的时候，张军却按在他手上，说道：“让我来，你不能再脏手了。” 下一刻，张军把枪交给自己的手下，砰！再倒一个。 赵明眼看着有人替自己解决难题，倒也乐得自在，轻蔑的看了陈升一眼，“再问一次……” 第2228章 出大事了 全身的骨头很硬，并不表示他带来的人骨头也很，此时求饶的声音已经不住地在耳边响起，陈升此时也是心乱如麻。 他不敢相信照明的手段居然如此的残暴，当然，陈升自己本来也是这样的人，所以并不会怨恨自己落在了赵明这样的人手里，在他们的世界当中弱肉强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陈升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冷冷地看着赵明，“不用问了，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会说……” 赵明嘿嘿一笑，伸手朝张军问，“给我一把刀。” 张军马上递了一把匕首给赵明。 赵明笑着说，“听说这个地方有狼，他们对血腥味非常敏感……” 哗…… 赵明说话的时候在陈升的身上拿出一道大口子来，任由鲜血不断的朝外流淌，赵明说，“流这点血不会让你致命，不过你很快会把那些畜牲给引出来，到时候一点一点地将你的肉撕来吃了，我听说，这样的情况下，人不会马上死。亲眼看到自己的肉被这些畜生一块块的给吞食，那种感觉一定很爽。” 陈升开始发抖，他受过专业训练，在国外执行了这么多年的任务，杀人如麻……可是那又怎么样呢？人类天生无法抵抗恐惧，再坚强的人也只是将恐惧压在心底，不让它释放出来而已，每个人最恐惧都有不同的克服方法，害怕的东西也有不同。 陈升可以坦然的接受一颗枪子穿过他的脑袋，当场死亡，可是她无法接受自己被人凌虐致死，这种恐惧是由内而外的，无法克服的。 陈升内心的恐惧终于在赵明华喇出第四刀的时候战胜了理智，“我受命于国内，主要负责监视你，延缓你前往卡拉奇的进度。” 听到陈升这话的时候，赵明也算是松了一口气，忙活了大半晚上，终于还是有收获的，和他们猜想的一样，这帮人盯着他们，不是要对他们动手，而是要在关键时候阻止他们前往卡拉奇，那么问题就来了。 “卡拉奇要发生什么事？” 陈升摇头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赵明嘿嘿一笑，“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呢？这种协同合作的任务，多多少少都会向你透露一些，你要想清楚，我可没有耐心跟你一直在这儿耗着，如果你再不说的话，我就挑了你的手筋和脚筋，把你往沙漠当中一扔，你就给我等死吧。” 陈升吞了一口口水，这个赵明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怪物，他为什么如此的心狠手辣，怎么可能是一个寻常百姓呢？陈升全身抖得像筛子一样，几经挣扎之后还是咬着牙说，“卡拉奇有一个特殊任务。威胁到你的生命安全，所以我接到的任务其实不是要伤害你，而是将你留在原地，不让你前往卡拉奇，以免被误伤。” 误伤？赵明的太阳穴快狂跳起来，双手猛的一把拎住陈升的衣领大叫，“谁在卡拉奇？你们这次的任务，针对的目标究竟是谁？” 陈升摇头，“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我们在接受这种任务的时候，根本不可能告知目标是谁，各个环节分工合作，这样即便是有一个环节出现了问题，也不可能影响到全盘计划。” 张军马上凑在赵明的耳边说，“他说的是真的，要制定计划的时候。各环节负责人，都是不知道上下两个环节具体负责的事情，更不知道目标是谁？一环套一环形成一个完整的链条之后，就可以推动整个计划的进行，即便是其中一环出的问题也不至于牵连全盘计划。” 赵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在马路上来回踱了几次之后，突然想到了什么，等等，延缓自己前往卡拉奇，那么就说在卡拉奇的任务目标很可能和自己是有关的。 人或事？ 一定是人，那么会是谁呢？谁在卡拉奇，谁又有这个本事，让人制定这么凶残的计蚜来伏击？ 赵明抱着头撕扯着自己的头发，越走越快，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落在赵明的身上，不知道他这个时候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事情，赵明把自己从出国之前到今天为止，所有环节都在脑海当中过了一遍，碰到的人，碰到的事，都没有遗露。 就在这时，赵明突然全身一震，猛地一拍大腿，冲过去拎着陈升的头发，“我草尼玛，你们还真是胆大包天啊！” 赵明把自己的手机拿出来，根本就没有信号，想要打电话的时候也打不出去。 “赵老弟，他们车上有卫星电话。” 听到这话的时候，赵明才松了一口气，于是赶紧拨通了一个电话。 过了许久，电话那头才传来一个带着睡意的声音，“喂，我是唐季礼！” “唐大使，我是赵明！” “赵总？” 唐季礼下意识看了看窗外，这个时候天还黑着，而且时间在凌晨三点钟，也不知道赵明这个时候打电话来有什么事情，不过他知道赵明应该有急事，赶紧起身清醒了一番之后，问，“赵总是碰到什么麻烦事了吗？” “可能非常麻烦。” 赵明着急地说道：“我也没办法跟你解释，我这边碰到什么情况了，我只问你卡拉奇那边有什么人？” “这个……赵总为什么会突然这么问？” 赵明也不打算兜圈子，毕竟时间紧迫再兜圈子下去的话，恐怕会有大麻烦，“唐大使，接下来我说的每一句话，你都要仔细听……乔万年乔主任如果现在正在卡拉奇的话，请你无论用什么样的办法都要尽快的跟他取得联系，他有危险……” 赵明把自己的分析完完全全告诉唐季礼的时候，唐季礼本来还觉得挺好笑，不过听赵明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他的神色也逐渐变得凝重了起来，虽然嘴上极力的否认着乔万年可能在卡拉奇的消息，但是这种事情，他身为一个大师，心中怎么可能没数呢，对乔万年他们的行踪还是掌握得一清二楚的。 那么赵明竟然做了如此的猜测，就说明事情并不是空穴来风，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如果是因为自己的疏忽，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而导致问题的产生，那么唐季礼就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在接到赵明的警告之后，唐季礼第一时间联系乔万年，然而……乔万年的电话打不通…… 第2229章 张灯结彩下的危机 2006年春节。 此时的国内应该是举国欢庆，九州欢腾。 远在异国他乡，巴国的卡拉奇，居然也是一阵张灯结彩。街上。但是有人游行，人潮汹涌，彩旗飘飘，十分的热闹。 秦海是早期来到巴国卡拉奇做生意的国内商人，他在本地都相当于是一张名片，本地人对他很熟悉，国内来这个地方旅游的人，也时常会跟他合一张影，他有时候还会找一些熟悉的向导给国内的人当向导。 大街上张灯结彩，有的地方还传来阵阵鞭炮声。 街头上有新闻电视台的录像机驾驶，时而还有记者进行采访，式各样的场景，都证实着卡拉奇是一个大中型的城市。 今天街上的高等级显然是高于平常的，不但有穿军装的巴国士兵，暗地里还有许多特工正紧锣密鼓的监视着街上的一举一动。 对于这个属于一国的传统节日来说，这个国家的安保等级，也可以直接说明两国的关系有多么的重要。 “这是糖巧克力，还有花生，都是我们国家产的……” “来跟我学说，新年快乐！” 老秦正在交街头的8个小孩说着普通话，每每交回一句，他都会觉得很有存在感。 像秦海这样的商人还有很多，他们在这里做生意，都会有极强的满足感，因为两国关系的原因，也使得这些商人在这个地方的地位颇高，所以才有了幸福感和归属感。 据说今天游行会非常热闹，这条街也是游行的目的地之一，所以这条街上的商人都非常的期待。 照明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为止，一共只睡了两个小时，但是注意力非常的集中，此时张军那边不断传出消息来，但是一直没办法打，听到乔万年的动向。 没办法，身在异国他乡，像乔万年这样的身份，行程是绝对保密的，不会对外透露半点，赵明想通过自己的能力去摸到他的下落，几乎就同大海捞针一模一样。 郑功平从今天早上开始，就像疯了一样的给赵明打电话，得知赵明连夜已经到了卡拉奇时，愤怒无比，赵明怎么就能丢下大队伍，自己先走了呢，既然这是有组织无纪律。 然而郑功平想在电话当中对赵明进行批评的时候，赵明根本就没给他这个机会，直接挂断了电话。 就在这个时候，张涛走进了房间来，“现在暂时还没消息，要不然你再休息一会儿，一会儿有消息的时候我会通知你。” 赵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今天的游行出了一点纰漏的话，这次的问题就严重了，不光是人员的伤亡问题，说不定两国关系也会受到严重的影响，在这样的情况下，我怎么可能睡得着。” 张涛还从来没有见过赵明情绪如此低落。 张涛觉得赵明可能严重了，不过仔细一想，赵明这些年每次的预感基本上都是八九不离十，他把问题讲的这么严重，那么就说明这件事发生的概率10分的大。 现在要做的就是齐心协力将问题被阻止，要不然麻烦就大了。 就在这时，张军突然传来消息，“赵明，我这边有情况了！” “快说！” “昨天晚上有一群最重要的客人入住了斯韦斯特酒店。” 张军的消息搞不懂，但是他是如何查到这个消息呢，其实非常简单，因为现在的斯维斯特酒店已经进入最高等级的安保戒备，除了之前预定了酒店的人员之外，现在已经无法办理入住，而且张俊还发现了大量的巴国高等级安保力量将这家酒店给围了起来。 赵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们现在就去室韦斯特酒店，要把人先给找出来。” “进不去，安保实在是太神了，这个时候去思味思特酒店，如果硬闯的话被发现了会被进行无差别攻击，说不定我们都会有生命危险。”张军警告道。 赵明叹了一声，“不过我要找的人真的在酒店当中的话。哈马斯韦斯特酒店很有可能就成为攻击目标，老张，这问题可能比你想象中要严重得多，我们无论如何都要进去。” 张军马上说，“我再想想办法。” 等张军挂了电话之后，赵明的电话再一次响了起来，“唐大使，有消息了吗？” 唐季礼笑着说，“赵明啊，你放心，乔主任他们是安全的，可能是你多虑了吧！对了，迈哈莫夫想问你现在的地址，他们现在应该来接你，马上去参加游行庆典活动。” 迈哈莫夫一行人主要负责国能集团的接待工作。 当赵明告诉了地址之后，迈哈莫夫就在赵明他们临时找的酒店当中见到了赵明，随行人员当中居然还有郑功平。 你看到赵明的那一刻，郑功平就没有好脸色，生气地说，“赵总，你什么意思啊？你连夜从海格拉巴跑到卡拉奇来干什么？没有一点集体意识。” “老郑，我现在没有那么多时间跟你解释。你先去忙你自己的。” 赵明不想跟郑功平废话，态度在邓平看来是有些嚣张的，郑功平脸一黑，“赵总，咱们俩好歹也是平级，你对我起码的尊重还是应该有吧，你三更半夜不说一句话的把人全都给带走了，让我们担心了这么长时间见了面，眉毛不是眉毛，眼睛不是眼睛的，你跟我说说你到底想干什么？” 赵明脸一黑，“你他妈再跟我废话半句，我让人把你捆了你信不？” 郑功平被照明的话吓了一大跳，他知道赵铭说的出就一定做得到，咬了咬牙，本来还想硬气的在跟赵明顶几句嘴的，可是一想到后果确实没那个勇气重重地哼了一声，扭头出了房间，赵明将翻译留了下来，“告诉迈哈莫夫，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他商量。” 迈哈莫夫看到赵明神色如此紧张的时候，也知道他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他说，于是就把身边的人全部都给支走了，赵明这时候认真的看着翻译，“我现在对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涉及到国家安全，所以希望你今天不管听到什么翻译了，什么都把这些话烂在肚子里。不要对人提起，也许多年之后别人会记得你今天所做出的贡献。” 这名翻译本来就是使馆的工作人员，时常和许多机密打交道，当然知道保密守则，但是问题的关键是照明并不是属于国家工作人员，他只是一个企业的领导而已，他这是要干什么？ 第2230章 原来是这样 “老迈，我现在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进斯韦斯特酒店，你能办到吗？”赵明的声音有一点焦急 迈哈莫夫在听到赵明的话时，稍稍皱了皱眉头，摇摇头，“尊敬的赵先生。斯特酒店现在处于全封闭状态之下，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前往这所酒店？” 赵明说，“因为这所酒店当中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人物，他现在的生命安全正受到威胁，如果我不能及时的将这个消息送进去的话，那么出现的一切后果，将会是致命的。” 迈哈莫夫并不知道这个酒店当中有什么重要的客人，再说了这可是卡拉奇顶尖的酒店，每年入住这所酒店当中的名人名流都非常之多，他不知道赵明和这个左酒店当中的每一位客人有牵连，但是就从目前收到的情况来看，这所酒店是绝对处于封闭式状况，进出都是不被允许的。 “赵先生，我也非常想帮助你，可是我的级别不够，没有这样权限。” 赵明着急地问，“老迈，难道就不能想想办法吗？” 迈哈莫夫无奈地摇了摇头，“对不起，赵先生，我也是没有办法的。” “赵先生，今天的活动当中有一场发生流行，我是特地过来邀请你前往花车，对了，游行的队伍会在中午的12点通过斯韦斯特酒店呢。” 赵明听得心中一震，是了，这么大型的游行队伍会通过斯威特酒店，那么多斯韦斯特酒店，上面一定有最佳的观景点，这样的大型活动正是象征着两国之间的友谊，上面一定会有重要的人物观礼。 赵明这下子更加肯定乔万年他们此刻正在斯韦斯特酒店当中。 “赵先生，如果这边准备的差不多的话，那就请随我们下去吧，今天可是你们国家的传统节日呢，我们的人民一定会让你们感觉到宾至如归的，赵先生，请随我来。” 迈哈莫夫热情地邀请着赵明。 赵明微微一笑，“老迈，麻烦你去下面等我一会儿，我有些事情要和我的同伴交代一下。” 迈哈莫夫走了之后，赵明马上问张涛，试想下一个设施，如果内外戒备森严的话，要用怎样的方式能够进到当中？ “强突！” 张涛淡淡的说出这两个字来，赵明摇了摇头，“强突是不可能的，如果戒备十分森严的话，靠现在的小规模骚乱是不可能进到戒备森严的掩体当中……” “骚乱……” 张涛顿时陷入沉思当中，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一样，有些严肃的对赵明说，“那一年还在战场上的时候，我们进了一个村庄，大约村子里住了六六七十人，当时我们问下林是严禁开枪的，然而这个时候村子里传来枪声，村里的男女老少跟发了疯一样的朝我们涌了过来，然后他们其中一个人在我们的人群当中引爆了一颗手雷。” 赵明听得心中一震，“曰特么的，我早该想到了，那群狗东西一定是藏在游行队伍当中……” 赵明把自己的大胆猜测说出来的时候，江涛的太阳穴也开始狂跳了起来，压根就不是什么强突，我是混在慌乱的人群当中酒店当中有那么酒店戒备人员到底是放他们进了，还是不放他们进来？如果他身后有…… 张涛已经不敢再往下想了。 赵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你去通知张军，让他把所有的人员全部都收紧了，全部混在游行队伍当中，准备行动。” 张涛去安排的时候，赵明来到詹娜休息的房间。 这个时候的詹娜哪里还睡得着，看到赵明进来的那一瞬间，眼眶都有些红了，“我知道你要去干什么，我也知道我不管说什么，都没有办法阻止你，但是请你想想文雯，想想陈岑，还有我，我们都在等着你，你千万不能出事。” 赵明微笑地看着詹娜，“放心吧，我福大命大，一定不会出事的。” 詹娜一把抱住赵明的腰，“难道你就不能不去吗？这件事，也许根本就没你想象中那么严重。也许……人家早已经有对策了。这件事情从头到尾都不关你的事情，为什么你一定要去掺和？” 赵明摸了摸詹娜的脸，笑着说，“对你来说，也许我就是你的全部，然而对我来说，肩上的负担实在是太多太多，我这么说也许你会感觉到心寒，甚至会难过，但是我真的不想骗你，这是一个男人的担当，当我看见的时候，如果不能去阻止，我会内疚一辈子。” 时间仿佛重新回到13年前的那个夏天，只不过还是一个临时工的赵明正顶着烈日在老干部楼的外墙上安装遮雨棚，如果没有那个突然闯进房间的凶手，赵明也许只会被当成色狼，也许只是占一占眼睛上的便宜。 然而事情就那么发生在他的眼前，如果他不进去的话，杨皎月就危险了，也正是因为他骨子里的正义，让他勇敢地迈出了这一步，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 现在，赵明现次站在了十字路口…… “娜娜，我必须得去，我也会一根头发不少的把自己给带回来，你放心。” 詹娜撒了手，愤然转过身去的时候，眼泪不争气的狂涌而出，赵明现在就是嘴厉害而已，他昨天晚上见识到真正凶险的时候才发现这个社会与她温室成长的环境有着天差地别，原来他可以离枪林弹雨这么近，原来她可以离阴谋也这么近。 赵明这一走，很可能就回不来了。 赵明走得还是非常的坚决，此时的张军已经把所有的人全部都给收了回来，下行的电梯当中，赵明吩咐道：“游行队伍一旦通过思维斯特酒店时，发生了骚乱，那么不顾一切的混在人群当中，超市维斯特酒店大门靠过去，进了酒店之后，马上隐蔽，老张，这可是一笔大生意，重金酬谢的大生意。” 等众人走出酒店的时候，迈哈莫夫的车队已经在门口等着，这是要接他们去游行队伍的车队，赵明知道这一走，九死一生。 第2231章 现实有多真实 酒店内。 在高层有一间最佳的观景房间，乔万年低头看着下面的街道，安保人员不断将各处送来的情报进行汇总了之后，让他对现在安全局势的评估有了初步的了解，就算这里是异国他乡，但是在情报收集上一点不比国内差。 乔万年看了看身后的中年男人，平静的说，“从昨天晚上开始，赵明就像疯了一样，全世界的找我们，他应该是知道某些事情了。” 中年男人神态如常，并没有特别的讶异，看了看乔万年，“欧阳建雄没将他保护起来吗？” “应该是有所行动的，不过据传回来的消息，他在出国前就已经安排好了自己的安保力量，所以对欧阳建雄应该不是信任，并且在昨天晚上，他逃离了欧阳剑雄的情报圈。” 乔万年其实想问中年男人，为什么我们不能将他带到身边来，难道是出于对他不信任吗？ 乔万年想起那天的见面时，赵明擅自改变投资计划，从而导致对国能集团的安排不能正常进行，这应该让中年男人非常生气，赵明会不会因此就成为弃子。 通过这两天观察，似乎那天离开时，他对赵明的赞赏是发自内心的。 中年男人抬眼仔细打量了乔万年一眼时，乔万年也正正的迎上他的目光，以前这个男人，倾力相助，多过于敬畏，所以就算心中保留意见的时候，在眼神上，乔万年也不会绝对的落入下风当中。 乔万年的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中年男人也是如此，乔万年并不觉得他能看穿自己的心，如果真的什么都被他看穿的话，那么也实在是太可怕了。 中年男人动了动嘴，突然说，“你是觉得我彻底放弃赵明了吗？” 乔万年愣了一下，又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他没有直接回答中年男人的问题，而是转而说道：“赵明做事实在太过自信，骄傲的有时候，完全听不进旁人的意见，这样的人的确很难驾驭。” 中年男人摇了摇头，“我倒不觉得。” 乔万年突然不知道中年男人这句话想要表达什么意思？ 其实中年男人讨厌的是左右摇摆，信仰立场不坚定的人，很明显周建安就是其中一个，大多数时候，周建安就像墙头的草，摇摆不定，就算是周建安和中年男人之间有一层特殊的关系，中年男人也没有切实的体会到周建安贞贞怯怯的站在他这一边，相反他在做某些决策的时候，瘦立方绝对是欧阳建雄。 比如说这一次对巴国在投资问题上，周建安明明知道这是一个陷阱，却任由边文化操作，这种在立场上没有坚持的人，他是中年男人真正生气的原因。诸如此类的事情还有很多…… 而赵明和他相比就是另外一种情况，照明的立场从来都是非常鲜明的，虽然看上去她与别人嬉虚于委蛇，同样是左右逢源，可是他行事的轨迹当中不难看出它当中的坚持与立场，这样信仰坚定的人可以称之为志同道合，虽然中年男人站在山顶有一览众山小的感觉。可是看着赵铭在不断的朝她这座山头上攀登时，他心中自然是忍不住赞赏的。 中年男人笑了笑，“我知道你为什么一直都在质疑我，不对赵明告知当下的情况，你有没有想过，欧阳剑说为什么想尽一切办法也要将他留在海格拉巴？” “因为赵明是他女婿？” “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而已。不过照明仅仅是他的女婿的话，那么他完全可以干掉赵明，为他女儿再物色一个女婿，而是因为赵明身上所表现出的潜力，让他看到了未来无限的可能，欧阳建雄需要一个白手套，甚至说是需要一只手，来替他完成许多的事情。不管是从商业上还是zz上，国能集团这家企业完全可以成为他对外扩张的一个触手，来完成欧阳建雄在国际上得到认可，而这些年欧阳建雄做的事情无疑是在拉拢一些国际力量，让他的资本更强劲，让他自认为有决战的可能……这才是他一直护着赵明的原因，算是一种赏识吧！” 中年男人淡淡地说，“如果我们现在将赵明叫到这边来，你猜猜欧阳建雄知道了会怎么办？” 乔万年听得倒抽一口，大家都是聪明人，轻轻点一下这当中的关键问题也就想通了，三件事的所有环节都串了起来，“欧阳建雄的行动一旦失败了之后，就会彻查整个环节，如果她在赵明身上发现了半点猫腻的话，那赵明很可能就活不下去……可是如果欧阳建雄失败的时候，赵明并没有跟我们在一起，那么……” 后面的话也就不需要再说下去了，中年男人此时站在观景的玻璃窗之类朝下面的大街看去，花车游行已经离斯维斯特酒店越来越近了…… …… 赵明是没有想到还能在卡拉奇这个异国他乡的城市看到富有年味的花车巡游。 讲真，不光是赵明没想到，本地人就算是见，都没有见过这样的大场面。 巡游队当中不仅有踩高跷的，居然还有舞龙舞狮的……赵明却完全没有心情去欣赏这样的热闹场景，他甚至不敢东张西望，目光紧紧的注视着前方，正准备应付着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一些突发事件。 赵明让唐季礼去找乔万年，可是过去这么长时间了，依旧没有乔万年任何的消息，赵明不相信，他们之间没有联系，但是像情报传递这种东西应该会有一个正常的流程，而且他们不但有自己的情报部门，应该还有自己的安全保障力量，所以对赵明突然提供的这个消息，一时之间无法判断真假，更不会主动和赵明取得联系。 张涛这个时候靠在赵明的耳边，小声说，“张军和他的人已经准备好了，不过这个时候，真的看不出一点问题来。” 赵明问，“你怎么看？” 张涛摇了摇头，“虽然离开战场这么多年了，不过当初的嗅觉我可一点都没丢，我也觉得这件事情处处都透露着不寻常，今天这里一定有大事发生，只不过……” 张涛不敢把后面的话说出来，这里有多少人？花车巡游队，包括周围围观的群众，再怎么说也是上万人了，一旦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件，影响得有多大？ 赵明扭头看了看张涛，面容冰冷的问，“你是不是觉得，这里人太多了，发生问题的可能性太小？” 就在张涛点头的那一刻，赵明说，“想想03年的春节吧！” 第2232章 还是来了 张涛的心中猛的一抽，突然想起那一年春节发生的重大事件，虽然这几年过去了，不过一切就像发生在昨天一样，张涛暗暗的看了看赵明的平静的脸庞，相信赵明已经从那段黑暗的过往当中走了出来，所以在面对即将到来的突发事件时，赵明显得异常的平静。 张涛在这一刻警觉性提到了最高，然而就在这时，花车巡游队已经进入了斯韦斯特所在的大街。 眼看着离酒店越来越近，赵明的心跳也不自觉的加快了不少。 张军目光四处警惕着，一直不断地注意着事态的发展，以及即将到来的变故。 散布在各处的张军的手下，他们虽然也打起了12分的精神，不过在潜意识当中，他们也认为这一次的时间是不可能发生的，有些小题大做了。 如果是自己的兄弟自己的同胞，在这一刻上面吩咐什么，他们一定会做什么，但是这帮老外是拿钱办事的，又因为拥有大量的海外实战经验，以他们惯性思维的判断，今天的事件不可能会发生，所以在思想上还是有那么一丝懈怠。 舞龙舞狮队精神越发的亢奋，在喧天的锣鼓声当中，不断的朝前行进着。 道路的两旁，行人拿着两国的国旗不断地挥舞，街道两旁的路灯上挂满了国旗，以及中文的标语，庆祝着这个铁兄弟国家到来的春节，一切都看上去是那么的热烈，那么的祥和。 赵明掏出一支烟来，掏出打火机，眼前的这一切似乎在他的眼中都变得慢了下来，新人的欢笑，摇曳的彩花，他们的动作，他们的表情…… 赵明把这一切都看在眼中时，睫毛稍稍动了一下，眼珠子朝下看着自己的打火机，咔，火苗蹿出来的那一刻，烟还没来得及点着…… 轰…… 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出来一声强烈的爆炸声，惊得赵明嘴上的烟顿时落地，赵明还没回过神来的时候，就被人摁着脖子压了下去，紧接着才传来张涛的大叫，“爬下，别动……” 就在这一刻，赵明全身上下起了满满的鸡皮疙瘩，毛都立起来了，“卧草，赶紧的……” 刚刚还趴在车顶的赵明，这个时候已经被张军从人群当中将它拔了出来，直接带下了车，只是他们离斯维斯特酒店只有不到两百米，人群当中响起一串鞭炮声来，赵明知道那不是鞭炮声，而是有人在持枪扫射，这还不算晚，四面八方不断传来剧烈的爆炸。 人群顿时像被封锁在了这条大街上，如同一群被待宰的羔羊。 军警这个时候似乎在维持秩序，不过现场已经乱作一团，不论他们大喊什么，惊慌失措的人群已经不再受他们的控制，他们只会选择自己认为安全的方式逃离这个地狱一般的存在。 这个时候不断有人倒下，也不知道是被炸了，又或是中枪了，亦或只是因为踩踏而已。 赵明此时的眼神当中不再有怜悯，甚至连同情都顾不上，他不需要张军和张涛的搀扶，埋着头，快步的朝思韦斯特酒店的大门口冲去，这个时候周围至少有上百人和他们行动一致在朝这个酒店的方向出发。 刚到酒店的门口时，门口护卫的人员直接架起了枪，用本地的语言大喊，“退回去，马上退回去，禁止入内……” 赵明突然停下了脚步，张军在旁边说，“如果我是门口的这群护卫，我也不会让进的，一旦有人混在人群当中，冲进了酒店，发生的后果不堪设想。” 然而身后传来的鞭炮声越发密集，惊恐的尖叫声不断被爆炸声所淹没。 赵明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也不得不说，“一定会开门的。” 虽然明明看到门口把守的人员已经打开了保险，但是出于惊恐的目的，不知道是谁第1个触碰到了警戒线，有人带了头，后面的人就像潮水一样，直接朝酒店的大门汹涌而去，而这个时候门口把守的人，却没有一个敢开枪。 这条街道的店铺有很多，酒店也有很多，所有人为了确保安全全部朝室内逃窜，这是人在受到安全威胁时下意识的反应，室内会给他们一种安全感。 然而他们从来都没有想过，室内可能会成为一个屠宰场。 张涛的猜测已经应验了，果然是拿人群的恐慌开刀，而顺利的进入安保森严的酒店当中。 虽然人员进入了酒店大堂，却被周围的安全人员控制在大堂当中，让他们抱头蹲下，赵明也在其中，现在要对他们的身份进行检查，门口再次封闭。 这个时候室内要进行安全排查，确保他们都是逃难进入酒店的普通百姓。 然而就在一名安保人员对当中一个大胡子进行盘问时，冰冷的枪口顿时顶在他的下巴上，砰地一枪，子弹从他的下巴打进去，从头顶钻出来，远远看上去那个效果就像人头瞬间爆炸了一样。 真实的枪战让赵明就像开启了新的认知，他来不及感叹枪支的威力有多大，因为人群当中站起来几个黑布蒙着脸的人，从他们的兜里掏出半自动步枪来，开始扫射。 枪林弹雨之下鲜血狂喷，酒店当中受了惊吓的人群开始四处逃窜。 “先走，有机会跟着他们……” 赵明虽然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场面，在受到惊吓的情况下，依旧能保持清晰的头脑，这群人是有计划有目的的，单纯的杀戮并不是他们的目的，他们只是为了制造恐慌而达到他们的目的。 张军和张涛这个时候的临场反应，就已经证明了他们当初在战场上积累的经验是多么的可贵。 尤其是张军，在环境复杂的国家生活了这么长的时间，早就练就了一身不同于别人的本事，靠在墙边，张军开始大喘气，顺手递了一把枪给赵明，“留着自保，我怕我们顾及不到你的时候，有个防身的东西。” 然而赵明看着他递过来的枪，并没有伸手去接，摇了摇头道：“还是算了，这东西拿在手里，我怕打着自己。” 第2233章 具体的位置 张军原本是让赵明自己顾着自己一些，可是听到赵明的话时，觉得赵明说的又有一定的道理，这个万一后面来一枪，没弄死敌人，反倒把自己人给干了，得不偿失。 张涛这个时候悄悄的摸了回来，“他们上楼了。” 赵明抹了一把汗水，大口喘着气说，“我现在可以实话告诉你，他们这一次真正要对付的人就在楼上，那个人对我们来说非常重要，一定要保住他，要不然的话，以后麻烦就大了。” 有的话不该问，所以张军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底线，他不问，只是点点头，“赵老弟，事态发展到这一步，能做到哪一步就看运气了。” 运气吗？赵明觉得自己的运气一向都不差，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众人一同摸着安全通道朝楼上狂奔，子弹噼里啪啦的在各层楼道当中响起，时不时还有惊呼的声音传来。 赵明心中暗骂，这群王八蛋真是疯了。 在来之前就知道这个国家的局势有些混乱，但也没想到乱到这个地步。 照明这些年疏于锻炼，体能已经有些跟不上了，不过好在底子不错，一边上楼的时候，心中还在想，欧阳建雄就算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可能策划出这么大的行动，但是这件事情又不可能跟欧阳建雄无关。 那么他在当中起到了什么作用呢？ 应该叫做顺水推舟，在事态发展的大框架当中，暗布杀招来进行着自己的计划，实在是够阴狠的。 赵明实在是没有办法，在被路上的情况说单个，如果不尽快赶到那人的身边，这一次的麻烦就大了。 早已经在楼上候着的安保之一，用英语说，“老大，电梯只到这一层……” 张军一时的拉开安全通道的门朝外面探了个头，这条走廊实在是太长了，一眼望不到头，如果从这儿冒出去的话，当中出现任何突发的状况，将陷入一个进无可进退无可退的地步，很容易被当场给干掉。 就像赵明头疼的是，不知道人在哪一层，更不知道在哪一个房间，这么冒冒然对冲出去的话很有可能就会直接交代在这个地方。 时间如此紧迫的情况下照明在这个时候拿出电话来，好在这个时候的信号，还算不错，赵明在第一时间打通了唐季礼的电话。 “小赵？” 唐季礼听到赵明的声音时是惊讶的，更是惊喜的，要知道赵明如今可是国龙集团的重要人员，如果他在这一次事故当中出现了什么情况，问题将会十分严重的，但是只是听到赵明的声音显然还处于安全，让唐季礼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小赵，为了确保你的安全，我们暂时不能跟你进行通话，生怕手机再响起来的那一刻让你身陷危险。” “唐大使不用自责，你们考虑得更周全一些。” 着迷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个时候没有时间跟唐季礼废话，开门见山的说道：“我现在已经在斯韦斯特酒店当中，和我一起进来的，不光有我的安保人员之外，还有一伙别有用心的歹徒他们和枪实弹更是带着目标来的。” “什么？小赵，你确定吗？”唐季礼的声音变得惊恐万分。 赵明只凭他的语气就可以判断，那个重要的人物一定在斯韦斯特酒店当中，马上问，“都已经到了这个重要的关口，如果你再不把乔主任的房间告诉我的话，那么他们可能真的就危险了。” “这个……” 赵明知道唐季礼这个时候在犹豫什么，也可以体谅他此时的心情，他知道乔万年在什么地方，然而他现在不能确定赵明就是安全的，另一个角度来讲，如果现在电话这头照明正被人用枪顶在脑门上，逼他说出刚才的那一番话，那不是正好将乔万年的具体位置给暴露了？ 赵明说道：“唐大使，你可以放心，我现在绝对是安全的，我现在已经到了21层，是跟着那伙人来的，如果你不赶紧将乔主任的位置告知，那么接下去发生的事情，将会彻底失去控制，到那个时候再想挽回一切就晚了。” 唐季礼用短短的几秒钟做了人生当中最大的一个决定，吸了一口气对赵明说道：“他们在二十三层！” 赵明听到这一答案的时候，终于满意了，“谢谢唐大使，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们吧，尽人事听天命，能做到哪一步我也没有把握，但是我，就算是为了自己的性命，也会保住他们的安全，当然这是最好的打算。” “赵明，你听我说，21楼到23楼是不能用电梯上去的，在2104号房当中有一个特殊的通道，步行到达23楼，也是唯一的通道，你可一定要小心……” 赵明把唐经理的每一字每一句都听得很清楚，其实唐经理的真实身份应该还有一个情报官才对，所以这个时候他对斯韦斯特酒店当中的内部情况应该掌握的非常清楚。 在她千叮咛万嘱咐之下，然后将刚才得到的消息一字一句的跟张军和张涛分析。 张涛马上说，“如果2104当中留下了他们的人，只需要两三个人把守着这个位置，上面的人下不来，我们也别想进去，这就有点麻烦了。” 张军深深地深了一口气，开始头疼地抠着后脑勺，然后开始绞尽脑汁地开始琢磨怎么才能进入2104的问题。 就在这时，张军突然感觉到自己的手臂凉风阵阵的，下意识的抬头一看，长方形的风口正在源源不断的朝下面送着风，张军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儿，叹道：“我怎么把这一出给忘了。” 他的话顿时也引起了赵明和张涛的注意，张军此时指着出风口，对他们俩说道：“我们从通风口可以顺利的进入2104号房间。” 看到赵明一脸不解的样子，张军马上解释，“可能国内的送风口有什么标准可言，但是在国外的所有酒店在建筑要求上，通风口都必须达到一定的标准，这个标准完全可以供一个成年人通过。” 赵明恍然，“不过里面错综复杂的，你怎么能确保自己能爬到2104，你先等等我再给老唐打个电话。” 第2234章 二十一楼的激战 赵明马上就给唐季礼再次拨通了一个电话之后，让他在最短的时间当中找到了让通风口的图纸，三个人围在地上将图纸上的通风线路图给画了出来，这样一来基本上就没有太大的困难了。 “现在，谁去将2104将里面的人引到门口？” 张军问出了这个关键性的问题。 然而赵明这个时候站了起来，轻飘飘地说，“当中我最没用，战斗力是可以忽略不计的，我去当诱饵，你们的动作最好快一点要不然的话，千万别把我弄死了。” 张涛一把拉住赵明，“我去！” “你有病啊，你有老婆跟孩子，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跟小英姐交代，我怎么跟你女儿交代？” 照明并不是孑然一身，他也有家人，赵明认真的看着张涛说，“我对你们有信心，所以我愿意去当诱饵，可是我他妈没想死，你们最好仔细着点，我还不想吃了弹。” 这个计划其实是最弱智的计划，没有那么多花里胡哨，简单来说就是赵敏走到2104的门口，打开门，然后装成一只迷途的小羔羊。 赵明的活儿难度不大，但是对他们几个人来说难度就有些大了，他们同时看了看头顶的通风口。从那个地方爬到2104的话，应该有些难度。 赵明畏畏缩缩的来到2104门口，敲了敲门，里面没有任何的反应。 赵明不厌其烦的又敲了几下，“有没有人，我迷路了……” 可是这个时候门当中依旧没有任何的反应，赵明他心跳开始加速，汗珠子从额头上慢慢的溢了出来，赵明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经历过如此紧张的时刻，如果说上一次这么紧张的时候，那还要追溯到十几年前在面对杨皎月被人挟持的时候，那个时候他同样没有任何经历，但是就已经让一个暴徒葬送着他的手下。 赵明的喉结滚动着，重重地敲着门大叫，“有没有人帮我一下，我迷路了，我真的好害怕……” 门开了，一支冰冷的枪口，从门缝当中首先指了出来，对准了赵明的眉心。 这不是一张巴国人的面孔，虽然都是老外，但是报名还是可以很清楚的分出中亚人种与欧美人种的分别。 巴国本地人的眉毛粗浓且直，皮肤黝黑，眼眸深邃，眼白较多，乍一看会如同鱼眼。 而欧美人种多为白人，他们五官深邃更加立体，眼前这个人就是典型的欧美人种。 同样都是老外，差别还是蛮大的。 赵明的双手缓缓举了起来，朝后倒退，抱头缓缓蹲下，口里一直在说，“不要杀我，我只是迷路，我什么都不知道，请你放我一马。” 其实赵明赌的蛮大的，但是这一次如果不赌的话，没有任何影响的希望，他将头朝下低着，当冰冷的枪口顶着他的头顶时，赵明的心已经凉了半截，然而这个老外只是检查了他的衣服，然后对他进行搜身，确保他身上没有枪的时候，已经放松了警惕。 赵明心中算是松了一口气，幸亏刚才没听张军的那把枪防身，不然的话这个时候就已经被收了出来，那不是死定了吗？ 老外用标准的英语招呼着他的几个弟兄，从房间当中走到了门口，“过来，是安全的，这里走丢了一个。” 赵明害怕的摇着头，“对不起，我只是迷路了……” “他在说什么？” “谁知道呢，也许是让我们不要杀他吧？” “可怜的孩子，进来吧，我会让你死的，没有任何痛苦的。” 赵明是啊，没有流利的英语水平，但是对他们的口头语，还是听得比较明白，然而就在他眼神恐慌的朝三人后面看过去的时候，通风口当中正悄然无息的放下，一双腿来，第1个人落在地毯上，一个翻滚躲到了墙边，紧接着第2双腿从天花板上也放了下来，稳稳的落地。 “不要杀我……” 还在不断求饶的时候，枪口已经顶在了他的脑门上，“进去，听到没有，马上进去……” 赵明去做杀手，缓缓的朝房间走，后脑勺已经被人给顶住了。 走过门廊的时候，涛和张军一左一右正好躲在墙后面，他们手里的枪缓缓的抬了起来，比了一人的高度贴在墙上，当周良安刚刚过去的时候，那个老外的头才露出来的一瞬间。 砰！ 打了一个对穿！ 血线飙射。 他身后的两人还没来得及反应的过来，赵明第一时间蹲下，张军和张涛手里的枪，一年扣了六七下，直到将身后两个人打成了马蜂窝，这才解除警戒。 赵明瘫坐在床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他保证，这是他这一辈子最后一次冒险了，以后再也不会以身犯险，管他妈谁去死，草！ 张涛拍了拍赵明的肩膀时，上面顿时传来密集的枪声。 张军吩咐着，手下所有人将刚才三人身上的半自动步枪以及手雷全都给收刮了过来，然后拿着枪到对着三人的身子，又狠狠的补了几枪。 张军原本想在赵明的脸上看一看有没有反感的表情时，才发现赵明神色如常。 “我们得赶紧上去了，要是去晚了就麻烦了。”赵明着急着往上冲。 张军拉着他说，“千万不要着急，越是到这个时候越要稳重，上面肯定有他安保的力量，那帮人想要攻进去，一时半会儿是不可能得逞的，咱们还是需要小心一点，你跟在我后面。” 赵明这次学了个乖，走在队伍的最后面，找到秘密通道之后，一行七人朝23楼摸了上去。 赵明每往前走一步的时候，都会有一个刻意的停顿，要感受一下自己的脚有没有踩实，其实这就是恐惧的一种表现，他不断的用呼吸调整着自己的情绪，让自己慢慢去克服这种恐惧。 当她越在意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越紧张，此刻仿佛连自己的心跳都能听得见了。 很快终于来到一道门的门口，密集的枪声再次传来，还伴随着人声焦急的呼喊。 能听的出来，23楼上面已经乱成了一锅粥，这个时候，张君让身后的人给赵明递了一把枪，这一刻赵明没有再推辞，而是把枪紧紧的握在手里。 下一刻张军小心地推开了门，那一刻，就仿佛打开了修罗地狱的大门…… 第2235章 通过考验 赵明大口呼吸着，听着外面传来的子弹划过空气的声间，就像一部动作大片那样，火光在自己面前咻咻咻的飞过。 张军探出半个头，去看了看外面的情况，然后对赵明说道：“外面的情况实在是太乱了，不适合我们掺和。” 赵明倔强的摇了摇头，“不行，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 因为承认自己是带有一定私心的，乔万年他们现在有了危险，赵明现在要拼尽全力的助他们脱离困境，只有这样，赵明才能表面上和欧阳建雄站在一道，实际上却在帮助乔万年他们，光明非常清楚，这一辈子如果想要扳倒欧阳建雄，如果不借助外力单靠自己的话，一辈子都不可能完成这个任务。 张军再看了看，将头缩了回来，靠在墙上，大口吸着气，“武装分子大概有7个人，他们对一个房间正在发起猛攻，目标应该就在房间里。” “那就走吧，干掉他们！” 照明已经等不及了，一声令下之后张军咬了咬牙，朝身边的人大叫，“gogogo.” 两名雇佣兵开道，张军在他们身后，半自动步枪枪口从他们两人的中间，瞄准着正前方，而赵明紧随其后，张涛断后，身侧有两名安保人员护着左右两翼。 “开火！” 砰……砰…… 密集的枪火顿时炸响，瞬间放倒两人之后，也在这一时间引起了前方武装分子的注意…… 紧接着两名安保人员。密集的扫射房门，将一个房间给打开了之后众人一下冲了进去，躲避火力的覆盖。 外面的人开始大叫，说的是英语，张俊开始翻译，“他们要准备把那扇门给炸开了。” 赵明往外冲的时候，张俊义把张兆明给拉了回来，“你不要命了？刚才那是突袭，现在你出去就是活靶子。” 赵明这个时候在想躺在病床上的杨皎月，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不知道她的病还能挺多久。 赵明狠狠的吸了一口气，暗想，如果过不了今天这一关的话，那么接下来做什么事情都白搭，豁出去了…… 正当赵明准备不顾一切冲出去的时候，突然听见外面一阵爆破的声音，热浪从门口滑过的时候，赵明突然明白那群人根本就没把后面的人放在眼中，他们的目标始终是那个房间，只要进去了之后，一切就像是能够迎刃而解似的。 赵明大叫，“不会动房间里的人，他们是要将房间里的人给弄出来，然后带走。” 张涛惊道：“下面这个时候已经被武装力量重重包围了，他怎么可能走得了？” “走得了！”张军喃喃地说了一句后，指了指头顶，“上面有直升机的停机坪，他们很可能绑了人之后，直接从天台离开……” 那就更不能让他们走了，赵明顾不得许多，提着枪深深吸了一口气就朝外走，张军、张涛等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赵明就已经出了房间，两人急急忙忙从他的身后追了过去，然而这个时候看见那几名武装分子一头钻进了刚才猛攻的房间终于还是让他们攻破了，迫不及待的朝前冲的时候…… 房间里，乔万年和中年男人正看着门口…… 轰…… 巨大的火浪顿时填满了整个门框，带着威力十足的冲击力从房门当中轰然喷涌，热浪滚滚扑来的时候，墙塌了大概七八米，赵明顿时被掀翻在地，我的一切慢慢变得模糊起来，耳旁不断响起的声音已经变成了回声，隐隐约约感觉有人托着他的手臂将她朝后面拖，赵明这是要昏过去了吗？ 负责人应在他面前晃动着，有人大叫，“赵明……赵明……” 可是不管别人怎么喊他，光明想要清醒过来，都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赵明缓缓的闭上眼睛，这一刻是绝望了，出事了，出大事了，那么剧烈的爆炸，房间里的人肯定完蛋了。 当赵明彻底昏迷的时候，乔万年所在的房间门打开，工作人员从门口走了进来，“那边的情况基本上已经稳住了，除了残余的势力，八方的安保人员还在进行清理之外，另外一伙雇佣兵全军覆没，一个都没剩。” 中年男人点点头，“赵明呢？” “他……他被爆炸波及到了，送到中资的医院里去了。” 中年男人点了点头，“老乔，等他醒过来的时候，替我去看看他吧！” 乔万年松了一口气，从中年男人的脸上看得出来，他们今天对赵明的表现都是十分满意的，赵明明知道那个地方很危险，去了之后九死一生，没想到他还是义无反顾的去了，这样的表现在现场这些人的眼中，照明的表现已经不能用合格来形容，他优秀。 按理说，中年男人应该亲自去看望他才对。不过他不去，那是因为从这一刻他要和赵明撇清关系，让赵明在欧阳建雄面前自由发挥，对赵明，他不用再刻意地管太多。 等乔万年把这一切都想明白了之后，他知道，以后的资源照明可以随意享用了。 …… 赵明有生之年第2次从昏迷当中醒过来，外面的声音实在是太嘈杂了，他本身很疲倦，想要再多睡一会儿，可是动了一下身子，却发现自己的头像炸裂了一样。 这种感觉就像喝多了假酒，第2天醒过来的时候，后脑勺像是被贼狠狠的敲了一棒子，两种感觉差不多。 赵明还是坚持着睁开了眼睛，汪汪不算刺眼，这是有人刻意将窗帘给拉上之后才有的效果，还是因为现在是晚上。 赵明的双眼无法在短时间内聚焦，眼前的一切都是模模糊糊的，只有坚持地看着一个地方，这才慢慢的将眼前的事物给分辨清楚。 看来这个地方是医院了。 旁边居然没有一个陪床的，这个时候病房的门打开了，嘈杂的声音顿时变得很大声，赵明微微一皱眉，动了一下身子，全身就像散架了一样。 张涛看到这一切的时候，赶紧冲过来，“别动，医生说你有点轻微脑震荡，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赵明的脸色很难看，轻微脑震荡不算什么，那一个房间的人都死掉了才是让他难受的地方。 第2236章 一场斗智斗勇的游戏 赵明一直觉得自己身体素质还是非常不错的，可是真正当他经过一次剧烈的洗礼之后才知道，比起真正的超负荷强度来说，他的身体脆的像张纸一样，此时全身上下的骨头就像断了似的，每一寸肌肉都呈现出寸寸欲裂的感觉，那种滋味别提有多难受了。 但是真正让赵铭难受的并不是身体上传来的痛感，而是他费了这么大的功夫，却没有救下整个房间当中的人。 张涛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把赵明从床上扶起来，让他靠在床头上。 赵明喃喃地问，“空间里的人都死光了吧？” 张涛点了点头，不过他马上又说，“是死光了，不过，在当中只发现了那些非法武装分子的尸体，应该……没有你要找的人。” “什么？” 赵明顿时傻了，脑海当中将这两天的所有画面反复的运转，怎么会这样，那个房间当中只有非法武装分子，那么其他的人呢，一早就走了吗？ 不会的，事情应该不是这样的。 赵明的脸色很难看，慢慢的，他好像想明白这个问题了，房间里没有人，房间里从一开始就没有那些重要的物，那些非法武装分子从一开始就被骗了。 “不，是我被骗……” 赵明自嘲的笑了一声之后，满脸都是苦涩的笑容，因为自己有这个能力拯救一切，现在看起来自己像个傻子一样，赵明以为自己可以掌控全局，然而发现自己这个时候不过就是棋盘当中的棋子，任人摆弄，无力的感觉是令人抓狂的。 赵明看着张涛，“涛哥，我们好像被人给耍了。” 张涛马上说，“其实也没有人逼着你非要进去当救世主，是你自己坚持要去的，所以正在耍不耍一说，你觉得呢？” 赵明苦笑道：“你说的也有道理吧！” 赵明祥唐季礼当时在电话当中跟他说这23楼当中的部署情况时，也是非常情急的，现在看来被耍的不光只有赵明一个人，就算连唐季礼这种级别的人物同样是被蒙在鼓里的。 赵明在想，自己前往斯维斯特的举动，一定被他们看得一清二楚，可是他们明明不在酒店当中，为什么一定要引我过去呢？难道是想让我和武装分子一同死在酒店当中。 赵明开始不断反复的分析着这件事情的出发点。 赵明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性，嘴角也慢慢的勾了起来，外面的嘈杂声一直都没有结束，赵明好奇的问了一句，“外面是什么情况？” “这里是一家中资医院，外面已经堆满了今天在花车巡游当中受伤的伤员。”张涛无奈地说道。 赵明看了看这4周干净的环境，强撑着身体坐了起来，张涛赶紧上前一把扶住赵明。 “我想出去看看。” 当赵明走出这间病房的时候，才发现外面的空间和房间内完全是不同的两个世界，外面已经乱成了一团了，浓浓的消毒水，混杂着血腥的味道，再看看那些痛苦的人群，在不断的呻吟着，他们有的人的腿已经不见了，手术室已经全部都安排满了，他们还需要不断地等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赵明原本以为枪林弹雨就已经是人间炼狱，可是当看到眼前这一幕的时候，发现比起战斗当中时，又要惨烈几十倍…… 看到赵明震惊的样子，张涛喃喃地说，“我刚刚从铁皮车厢出来的时候，就被发了一把枪在手里，那个时候我并不知道枪怎么使，连新兵连都还没有结束，就已经上了战场，我记得那个时候班长让我们猫在战壕当中，只说了别露头，一定要把身体埋得低低的，可是也没人告诉我，炮弹会从天上直接落下来。天很黑，又下着雨，一轮饱和炮击过后，战壕坑当中许多地方你直接炸塌掉了，你会发现刚刚还趴在你身边的战友，到第2天天亮的时候，其实只有半边身体，那个时候我就明白，要想在枪林弹雨当中活着，其实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情。” 眼前的景象在配合张涛的讲述，赵明心里的滋味从苦涩慢慢变成了平静，到最后变成了无感。 一道声音突然在他身后响起，“这就是战争的残酷所在。” 小明扭头看了看站在她身后的乔万年，然后在张涛的搀扶之下往房间走，乔万年这个时候接过张涛的活，主动搀着赵明，也许是出于愧疚，这种事情居然让他亲自来做。 进了房间，关上门的那一刻，赵明说，“你是过来安慰我的吗？” 乔万年笑了笑，“你已经在这条路上走了10多年，如果这点事情还需要人安慰的话，那说明你的心智还不够成熟。” 赵明苦笑了一声，“你们总是有这么好的办法让人闭嘴，所以为了证明我自己是成熟的，是懂事的，所以我就不能质疑，你什么都不能问。” 乔万年说道：“现在你有什么牢骚，有什么情绪可以在这个病房当中发泄，等你走出这间病房的时候，就不能再有任何的抱怨，你现在的身份和以前已经不一样了。” 赵明苦笑地问，“这么说我已经通过考验了？” 乔万年叹道：“都没有谁要考验你，原本这场较量也不是属于你的，你一头扎了进来，被卷入到这漩涡当中之后，那么就得肩负起属于你自己的责任。” 赵明他好像说的很有道理似的，其实从一开始，赵明如果辞掉这份工作，回去跟二姐做生意的话，现在身家过亿，过着朴实无华的生活，一切都不错的样子，可赵明还是义无反顾的坚持了下来。所以他又怨得了谁呢？ 赵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可能是刚刚经历了这么重大的变故，一时半会儿还没适应过来吧，乔叔，谢谢你来看我。” “不用谢，其实我应该跟你说一声对不起的。”乔万年也有点难过。 赵明摇摇头，头痛得像要裂开似的，微微皱着眉头道：“不用对不起，我知道你们其实是在帮我。我进入斯韦斯特酒店的那一刻，欧阳建雄应该对我就放心了，因为我就像踩进了你们丁字步的陷阱当中一样，如果我出了什么问题，欧阳剑说会顺势将所有的责任推到你们的头上，并且从这一刻开始，把我当成他自己人，你们这是在帮我。” 乔万年听到赵明这话的时候，终于松了一口气，赵明是个明白人！ 第2237章 不得已而为之 眼看着误会已经解释清楚，到晚年也终于松了一口气，生怕赵明在这件事情上出现任何思想上的抗拒与抵触，现在看来，赵明的心态还是非常不错的。 看到赵明脸上悲悯的表情时，乔万年说，“是不是对今天发生的事情感觉到后怕？” 赵明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的确有这样的感觉。” 不过赵明马上话题一转，问，“能不能做这么精密的部署，说明你已经提前收到的情报，居然已经有确切的消息，为什么不阻止它的发生，反而要认识事态这么持续地进行下去呢？” 乔万年叹了一口气，“确切的说，不是，我们为什么要任由事态继续进展下去，这里不是我们的国家，而是在巴国，巴国有权利阻止一切的发生，但是他们没有这么做。” 赵明的脸色沉了下来，“难道他们就把人命这么不当一回事吗？” “其实这个问题你不能这么看！” 乔万年给赵明解释道：“他们有太多的不得已，以前当了很长时间的殖民地，后来好不容易独立了，国内连年灾荒，民不聊生，明明算是一个农业国家，而城市人口却超过了农村人口，去年国家的生产总值还到不了我们国家一个省的gdp，我们两个是铁兄弟，他们要用他们的方式来对我们国家表示友好，这是一场早就已经准备好的花车巡游，为了庆祝我们国家的春节，就算收到了相关的情报和消息，他们也不会取消这一次活动，他们需要我们国家对他们国家的大力投资，任何一次牺牲都希望能换来我们的资助。” 乔万年看了看赵明，“现在你知道为什么明明知道这边的投资是个陷阱，可还是会让国能义无反顾的投身进来了吧？事实上，只不过是因为我们的人别有用心利用了这一次机会而已，包括投资，也包括这一次的酒店袭击。” “赵明，这次的事故会改变你对巴国的投资想法吗？” 乔万年认真的看着赵明，一本正经的问了一句。 赵明摇了摇头，“不会改变的，越是发生这样的情况，越要投身进来，并不是为了投资挣钱，而是为了两国的关系及周边的局势。” 乔万年点点头，“这就是我们对你最满意的地方，因为不管在何时何地，你的大局意识永远都是最强的。” “我不能在这个时候逗留太长时间，他让我转告对你的问候，还有……他不会忘记你关键时候的挺身而出……” 乔万年朝赵明笑了笑，就在快要走出房间的时候，突然想起一件事了，“好想吃你做的烤鱼，堰市的河渠还在那里……” 赵明微微一笑，突然想起那年在堰市疗养院旁的河渠边第1次碰上乔万年的场景，想不到眨眼都过去这么多年了。 告别了乔万年，赵明的心中平静的像水一样，他没有去责怪谁，但是也不甘心当棋子，这一次着实被人摆了一道，他一肚子鬼火没地方发，这个时候只得将一切瞄准林震。 一个电话打到林震的手机上，然后大骂，“我看你特么真的是活腻了，信不信老子连你全家上下一锅给端了。” 林震沉吟片刻之后说道：“赵明，你别威胁我，如果事情闹开了，大不了一拍两散，我觉得也没什么好怕的。” “那你特么的可以试试，卧草……” 林震早晨想过直接让赵明给灭口，可是现在已经不只是灭赵明的口，赵铭身后所占的势力实在是太强大了，光靠林震一个人的话，拿他没有一点办法，出于对林丽母女的保护，林震只能对赵明妥协，相比乔万年，他更相信赵明。 所以才会方兆年在西雅图的位置告诉赵明，而没有选择告诉乔万年。 林震听到赵明的愤怒时，他也是刚刚才收到消息，知道巴国这个时候发生了重大的变故，这是一场有预谋有计划的针对性行动，而目标就是乔万年和他身后的人。 林震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在电话当中沉声说，“这次的行动我并没有参与，更不知道情况，是他亲自操刀的……” 赵明听到这话时，没有过多的怀疑。因为他知道林震要保全的人对他来说代表着什么，有的东西是装不出来的。 赵明的情绪逐渐变得稳定之后，哼道：“你特么是欧阳建雄最相信的人，这一次的行动居然也没有亲自参与，你觉得我信不信？” 林震说，“你觉得像他这样的人会把鸡蛋放在一个筐里吗？他从来都是两套班底，或者是更多甚至有些都是我不知道的。” 赵明哼了一声，“他现在在干什么？” “刚刚开完会，应该马上就出来了。” 赵明把电话给挂断了之后，过了一会儿打通了欧阳建雄的电话，这部电话同样是在林震的手里，他将电话递给刚刚开完会的欧阳建雄，然后小声说，“赵明。” 欧阳建雄拿过电话来贴在自己的耳边，沉吟，“嗯，也没什么大碍吧？” 赵明哼哼一笑，“我有没有大碍对你来说有影响吗？反正你巴不得我死，干脆下次我出现在你面前的时候，你直接让林子把我给弄死算了，反正让我这么一个人突然消失，对你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 “赵明，你能不能冷静一点？这只是一个失误，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个地方？” 赵明哼道：“怎么，你还想把责任推到我的头上，我为什么在那个地方，我他妈怎么知道？就是花车有个肩膀游着游着就炸了，我能去哪，当然是哪个地方安全，我就去哪个地方，谁他妈知道酒店里更危险？我看出来了，你早就不想让我活了。” “不是我不让你活，而是别人，只想利用你的死来对付我而已。” 听到这话的时候，赵明基本上心里是松了一口气，高手之间的过招，一个小小的细节往往就能决定成败，这一次不是赵明赢了，只不过是欧阳建雄输了，从这一刻开始，欧阳剑雄的顶峰已经过去，离日薄西山不知道还有多远。 当然赵明不会这么轻而易举的相信欧阳建雄，如果一切太容易的话，反倒会让欧阳建雄产生怀疑。 于是赵明在电话当中继续发脾气。 第2238章 再来一次，依旧 “你干这些事的时候，难道就不应该提前通知我一声吗？难道从头到尾我就是炮灰？” 欧阳建雄对赵明的态度并没有任何的反感，相反对他这样的态度感到满意，为什么呢？因为照明在索取，在不自觉当中，赵明已经把自己当成了他欧阳剑雄的家人，所以才会有这样的责备与怒火。 然而经历过这一次考验之后，欧阳建雄觉得赵明已经是他最值得信任的人，这个结果让欧阳建雄是十分满意的。 欧阳建雄好奇地问，“早就已经安排了相关人员将你留在海格拉巴地区，本来可以让你完美的错过卡拉奇的花车巡游活动，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个地方？” “你早就派人盯住，是你派的人？我还想让你给我个解释呢，这帮狗东西见到我的时候就动枪，难道不是受你的命令吗？” 欧阳建雄的脑袋突然一震，“这当中一定出问题了，我当初交代的非常清楚，只要延缓你们进入卡拉奇的时间就可以，怎么可能对你动枪，他们人呢？” “对我动枪的人，你觉得我会让他们活着吗？我从出国之前就开始部署这边的安保力量，你真的觉得我会把头别在裤腰带上去闯？” 赵明哼哼一笑，“不过我就算部署得再周全又有什么用呢？到最后还不是被你狠狠的影响了一把，差一点就在奈何桥头喝一碗孟婆汤了。” “行了，你也用不着抱怨，你现在不是好好活着吗？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以后还有大把的好日子等着你，早一点回国，不要留在外面。” 赵明哼了一声，“我也想早点回国，可是你们搞出来的烂摊子还得我擦屁股，边文化弄出来这么一个投资陷阱，现在我改变了投资计划之后，得重新找一个适当的项目原来是投资陷阱吧？要不然的话，怎么替你办事？” 欧阳建雄哈哈一笑，“难得你在这个时候还能想得这么周全，行了，注意安全，接下来应该没有什么问题，早些回国。” 赵明挂了欧阳建雄的电话之后，终于是放松了不少，和这些老狐狸们打交道，一分一毫的松懈都是非常致命的，到目前为止，赵明已经无法再相信自己的实力，除了运气能解释，他现在还活着之外，没有别的原因。 “出院吧，外面的病人连一张病床都没有，我却占了这么大的病房，心里过意不去。” 赵敏对张涛交代了一声之后，张涛马上去办医院相关的负责人，这个时候赶了过来，强调，“赵先生，你现在的身体情况不允许出院，如果出院的话会导致一些危急的情况，我们无法处理，你还需要在医院观察两天时间，我需要看看你的脑ct。” 赵明摇摇头，“想留在这里，但是我觉得这间病房应该留给那些更需要的人，院长，请允许我出院好吗？这两天我暂时不会离开酒店，会好好的休息，如果有什么突发状况会第一时间赶到医院来，这样你看行吗？” 院长的一双眼珠子上布满了血丝，显示他已经工作了很长的时间，这个时候处于身体极度疲惫的状态，卡拉奇的街头发生了这么严重的事故，如今各大医院当中都已经塞满了重症患者，他们在家中治医院尤为忙碌。 即便是这样的情况下，经过多方协调还是为赵明弄出了这么一间特殊的病房来，原本以为赵明至少要在里面住个三五天的，可是现在听到赵明这样的话时，也是充满了敬佩。 院长拉着赵明的手，“赵先生，如果你身体有任何的不适，请尽快与我们医院取得联系，我们将会在第一时间对你进行诊断，也感谢你对我们工作的理解，谢谢你赵先生。” 赵明摇摇头，“不，应该是我谢谢你才对。” 赵明走出医院的时候，除了自己的安保力量之外，巴国当地的军警哥是里3层外3层的江肇铭直接护送到了酒店，这样的待遇一般来说只有重要的外宾才会享有。 但是赵明现在的身份不一样了，他可是国能集团重要的代表，所以不允许赵明再出任何的意外。 卡拉奇街头发生这么重大的事件，新闻上居然提之甚少，国内的新闻更是提都没提过，所以国龙集团的高层根本就不知道这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赵明也觉得这件事情就没必要再放大了。 当赵明回到自己房间的那一刻，詹娜已经管不了赵明是不是轻微脑震荡，更不管他身上是不是已经快散架，扑进他怀里，粉拳就在他的背上狠狠的捶起来，“死人，死人，你就不会替自己多想想吧，就算你不为自己想，你也应该为我多想想，为什么那么危险，你还往里面冲。” 詹娜当时被留在另外一间酒店，禁止他参加花车巡游，詹娜在经历过一夜之后，就知道一定会有严重的事故要发生，然而赵明对这件事情只字未提，虽然詹娜非常担心，但是他却没有办法阻止赵明的行动。 当得知街头发生的事情之后，詹娜感觉自己的心都快碎掉了，要是赵明真的有个三长两短，让她以后该怎么办？ 最初离开照明的那段日子，他在国外生活的，其实也算是开心，不过随着时间越久，他才发现，照明在他心里留下的那段烙印实在是太深了，以至于重逢之后再想分开已经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所以她坦然的接受赵明身边有很多的女人，那怕自己不是唯一，她也可以接受。 可是这个死家伙身上明明带着这么多人的希望，居然以身犯险，丝毫不顾及自己的人身安全。 詹娜下手太重，已经快把赵明给捶断气了，这才停下来，看到赵明痛苦的样子在那又是一阵心疼，不过嘴还是挺硬的，“活该，那你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哼，我恨不得捶死你。” “看你下次还敢不敢……” 詹娜在难过的时候，眼泪珠子大颗大颗的滚了出来，赵明才知道她此时有多么的伤心，然而赵明心里想的却是，就算有下一次，照明应该还是会义无反顾的冲进去，明知道那是陷阱。 也许，这就是本性吧！ 第2239章 追惺惺的老郑 赵明刚刚把詹娜的眼泪给她抹干净。 她开始还有点不情不愿，后来直接意味着赵明的怀里，颤声地说，“你说你这一天天的都干的是什么事？整个人就像个特务一样。” 赵明也是一脸苦笑，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掺和到这么大的事情当中来了。 詹娜把床头的枕头垫得高高的，让照明可以靠在床头上休息，而自己则意味着照明的怀当中，柔声说，“以后再也不要以身犯险，多为我们想想。” 赵明听到这话的时候，吓了大跳，“你们？不叫你妈，你怀了吗？” “滚！” 詹娜哼道：“我，还有陈岑，还有……文雯……你个花心大萝卜，欠了这么多情债，一个个的都是好姑娘，你如果不把这些债还清了，我告诉你，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就下去找你，我做鬼都不放过你。” 这话虽然说得很凶，但是却是赵默听过最动情的情话。 想当初赵明还在供应站上班，第一次和詹娜打交道的时候，他知道如果不控制自己的话，两个人之间肯定会有故事，所以那个时候对詹娜一直都是拒绝的，那个时候骄傲的詹娜如今仍然骄傲，只不过在对赵明的态度上已经有了180度的转变，她再也不吝啬表达自己的情感，心中想到什么都会直接告诉赵明。 如今，赵明已经找不到任何拒绝她的理由。 赵明和张娜还没有温存多长时间呢！ 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给敲开了房门，郑功平着急忙慌的冲了进来，“赵总，没事吧赵总，你可吓死我了，我听他们说你遇到袭击的时候整个人都慌了，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可怎么办？” 郑功平当时不知道多么想参加花车巡游队，不过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他却没有办法参加了，当然，真实的原因是赵明把他从名单当中拿了出来。 因为这一次的谈判代表本来就是国能集团南方控股的照明，而没有工程公司的郑功平，他们只能算是随行人员，所以赵明只带了身边信得过的几个人，原来是有什么突发状况可以便宜行事。二来嘛，当然也是为了保护郑功平，在那样复杂的情况下，如果突然出现紧急情况曾公平，根本没办法自保，到时候反倒是牺牲了一个自己人，那就太不划算了。 出于这样的目的，赵明把郑功平留在了酒店当中。 然而郑功平在当时出事的时候，居然还有一丝幸灾乐祸的感觉，知道赵明就在队伍当中，也知道赵明遇到了袭击，最后住了医院，一切都是让她值得兴奋的，然而听得见赵明没有事的时候，他反倒是失落了起来。 赵明这小子的命也太大了吧，这次伤亡这么严重的情况下，居然让他跑了。 不过郑功平这种人也顶多是在心里想一想而已，如果赵明真的有个三长两短的话，他估计也会后怕不已。 现在看到赵明没事的时候，假惺惺的过来表示一下关切，但是郑功平真正关心的却不是赵明的身体状况。 “你看这边形势这么复杂，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国？” “怕了？” 赵明嘿嘿一笑，问了一句。 郑功平先是点了点头，不过又觉得有点怂，所以接着摇头，“倒不是怕，不过像我这样的人留着有用之躯还能替单位干一些实事，你说要是现在就这么突然完蛋了，反倒是活得没什么意义了。我也不是全部担心自己更是担心赵总，赵总，这次福大命大啊，万一下次同样的情况再发生，赵总还能确保自己完好无损吗？所以为了赵总的安全与健康，咱们还是尽早回国吧！” 赵明点点头，“也好，反正该办的事情已经办好了，接下来就是你们工程集团进驻巴国的时候，回去之后干校那边的培训要抓紧，你也看到了这边的形势有多复杂。要让他们在碰到危险情况之下，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出自保的决定。” 说实话，郑功平自己虽然打起了退堂鼓，可他丝毫没有让项目退出来的想法，他想的也非常简单。下面的人死活跟他有什么关系，只要单位能把钱挣了，他这个当领导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可是这样的话，郑功平也不可能说的出口，只是皱着眉头对赵明说，“这边的情况都已经复杂成这个样子了，因为我看这次投资要不然……反正我觉得我们工程集团这边的危险实在是太大了。” 赵明点了点头，“也好，反正南方控股拿下这个项目之后，可以面向国内的民营企业招标，我相信到时候还是有很多公司愿意来到这个国家挣美刀的！” “别，赵总，你看你，我只不过是发发牢骚，你怎么还当真了？这种机会怎么能让给外人的肥水不流外人田的……” “老郑，我可没有强迫你的意思啊！” “没没没，没强迫……” 郑功平也没想到赵明已经想好了退路，原本只系想发发牢骚，想拉着赵明一起分担一下责任，现在看来赵明根本就不上他的当，说完这句话自己也觉得没面子，所以灰溜溜的准备离开。 赵明看了看郑功平，“老郑，该发生的事情就烂在肚子里吧，回国之后不要对任何人提起，对你没好处。” 郑功平还想把这件事情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可是听到赵明的警告时，郑功平这才反应过来，有些话是不能随便说的，于是郑功平在离开房间时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 …… 赵明以为休息了一晚上之后，身体状况会恢复一些，哪知道睡了一夜起来之后全身更疼，不过好在头疼的感觉已经消失了，只是走起路来的时候，全身上下像散架了一样。 赵明在酒店的咖啡厅当中等来了张军。 “人已经移交了吗？” 赵明随口一问。 张军点点头，“一并移交了。” 他们口中的这个人正是那天晚上被赵明他们活捉的同胞，正是因为他和自己有着同样的面孔，所以照明没有对她下手，而是让张军将这个人转手交给了乔万年一方，相信对乔万年他们有很大的帮助。 “你是准备马上启程了吗？” 赵明看着张军问了一句。 第2240章 回国第一站 张俊听到赵明的话时，点了点头，“我在这个国家已经六七年了，遭遇到的危险不少，这一次更严重的，也有那么几次，真的觉得累了，就把你交给我这次任务，当成最后一次吧，干完就退休。” 主要是赵明这次给他的酬劳非常的可观，除了任务期间，每年定期到200万现金之外，事成之后还有1000万的酬劳，张军觉得几个人平分的时候，完全已经退休的日子，所以就不打算在巴国再继续折腾下去。 “什么时候走？”赵明问。 “当然得有始有终，先把你们平安送到机场，看到你们上了飞机，我才能离开。” 赵明微微一笑，“你和涛哥好好叙叙旧吧！” 张涛和张军并肩战斗了这么多年，两个人之间的感情是非常深厚的，照明也看得出来，其实张军跟自己并没有那么多话，有的顶多只是交易，而他跟张涛之间却有太多的话要聊。 赵明给他们两人留够了充足的时间，而这个时候，赵明等来了斯维塔克里斯蒂夫。 “赵，你还活着对我们来说真不是一个好消息。” 史蒂夫肆无忌惮地和赵明开着玩笑，赵明也非常大方地笑了起来，“史蒂夫，我们中国有句话叫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詹娜在旁边充当翻译，却不知道这句话该怎么办，但是大致将这句话的意思给说了出来，史蒂夫顿时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反倒是更加欣赏赵明，在他们老美的文化当中自嘲本来就是一种非常幽默的行为。 “赵，这一次实在是太凶险了，让我感觉到这个国家缺乏安全感。” 赵明笑了笑，“那你觉得什么国家的投资环境更好呢？” “哈哈哈哈……我觉得我们两大公司下一个合作的战场，将会是在土国，那你同样拥有着十分丰富的能源储备，最关键的是，那个国家没有强烈的矛盾，在安全上是胜过任何一个国家的，同时，那个国家没有太多的投资局限性。更容易满足你的要求。” 这个地方指的是照明的要求，而不是国能集团的要求，所以算是史蒂夫替赵明量身打造的一块宝地。 然而赵明准备用这块宝地来埋葬欧阳建雄，让他一无所有，让他生不如死。 不过这些话赵明都牢牢的藏在心里，没有打算跟任何人分享。 “史蒂夫，那么接下来的事情我就交给你了，需要行动的时候，希望斯维塔克全力配合。” “当然，乐意为你效劳。” 赵明笑了笑，“不是对付你乐意效劳的，不是我，而是钱。” 史蒂夫并不否认，“我们是生意人，如果不为钱效劳，那又该为什么效劳呢？” 两人这一次的谈话虽然简短，但是却决定了许多重大的问题，赵明已昨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并且亲手为欧阳建雄挖了一个大坑，什么时候往里跳，什么时候埋土，就只看时机什么时候成熟了。 史蒂夫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离开的时候心情不错，甚至哼起了歌。 詹娜忍不住的警告赵明说，“和斯维塔克这样的公司合谋等同于与虎谋皮，说不定会吃大亏的。” 赵明点点头，“我能挖走了，它的技术核心团队是对付这个家伙一直想要报复，我当然给他这个机会，如果他真的能成功的话。” 赵明看着詹娜笑得很自信，“该回家了。” …… 从伊斯兰堡飞回国内转机，郑功平带着项龙、张涛等人直接飞回了都城，而詹娜临时收到通知，看看能不能带赵明去岛城。 赵明受了伤还没有恢复，全身酸痛的厉害。詹娜本来想让赵明直接回都城休息，可是当赵明听到他把事情说出来之后，还是坚持着要跟詹娜回一趟岛城，平平安安把他们的闺女带回来了，还是要过去给他们一个交代，第二件事嘛，那就是周建来岛城给他老婆上坟，还要小住两天，所以可以过去碰碰面。 飞机在岛城上空盘旋着降落的时候，赵明笑眯眯的看着詹娜，突然来了一句，“回家的感觉真好。” 赵明这话摆明了就是为了哄詹那高兴，詹娜这一次陪着他在巴国出生入死，两个人之间的感情本来就更加的深厚，所以赵明现在也禁不住的说起了撩人的情话。 詹娜笑起来的样子非常甜，轻轻的枕在赵明的肩上，别提有多开心了。 下了飞机有人接机，车辆直接行驶到海滨别墅，看到院子当中停的那些名车，赵明也是一阵意外，问，“怎么你们家还有别的客人吗？” 詹娜点点头，“都是华瑞集团的董事，还有我爸几个生意上的伙伴。” 赵明隐隐觉得这些人在这里恐怕不是巧合，他倒是不怕见华瑞集团这些顶尖人物。像欧阳建雄和乔万年这样的人物，摆在赵明的面前，照明都没有怂过，其余的人其实也就不够看了。 至于华瑞集团的这帮股东顶多也就是有钱人而已，有钱，和有权之间的差距还是很大的。 张明刚刚经历过生死，这个时候对什么事情都看的特别的淡，唯一让他能够露出点笑容的，就只有身边的这个长腿大美人，詹娜。 “怎么了？我怎么觉得你的笑容有点僵硬啊！”詹娜关切地问。 赵明笑了笑，“没什么，只是觉得有点累了。” “对不起！” 詹娜由衷的给赵明道歉，他也没有想到赵明刚刚才回国，身上的伤都还没好，就被拉着到这边来见他的父母，关键是赵明没有一点抗拒权力的配合着，如果可以的话，她真不想家里的那帮客人在。 赵明猜测这帮人在今天这么特殊的日子出现在张伟的家里，并不是一个巧合。 照明是真的觉得累，并不是因为从国外回来了，而是一想到接下来要应付华瑞集团的这帮懂事才觉得累。 詹伟在岛城换了房子，住在海边背山面海的，地段和环境都是岛城数一数二的存在，进家门的时候，卫衣缘在见到照明的时候，态度和之前已经有了天壤之别，主动的打开鞋柜替赵明拿了一双拖鞋，而且是崭新的天，牌子都没撕。 “小赵，快换拖鞋，舒服一点。阿姨给你买的是带后跟儿的，这样穿起来的话，更保暖一些。” 詹娜拉着她妈，“妈，他自己有手有脚的，让他自己来就行了，你还这么惯着他……” 詹娜的责怪里满满都是甜蜜。 第2241章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 詹娜和卫依然的感情果然已经完全修复，说起来，这还多亏了赵明呢！ 赵明也是哈哈一笑，“是啊，我自己来就行了……” 赵明弯腰的时候，卫依然顿时看到了赵明脖子上的伤，“你怎么了，脖子上的伤怎么这么明显啊？” 赵明笑着说，“不小心碰了一下，没有什么大碍，阿姨不用担心。” 看到赵明面带笑容的样子，卫依然才相信赵明真的没事，“你李叔叔，谢叔叔都来了。” 李叔叔，谢叔叔？詹娜听到这话的时候愣了一下，这两个人，可都不是简单角色呀！ 看到詹娜脸上担心的神情时，赵明知道今天这一场碰面恐怕还有一点特殊的意义。 为什么说今天的见面会有一点特殊的意义呢？因为今天詹伟的家里不仅仅只有一泼人，确切的说应该是来了两拨人。 其中两个重要的人物是李兆基和谢传，他们此时正陪着詹伟在客厅当中聊天。 而另外一批就是华瑞集团人事部、法务、技术研法部得几个高级负责人，在另一旁的沙发上坐着一言不发。 当赵明看到他们的时候，瞬间反应过来，今天恐怕是华瑞集团内部的一次会议，那么既然是他们华瑞集团的内部一次会议，为什么要让赵明过来呢？ 华瑞集团有所变动啊！ 今天这顿午饭，随着赵明他们到的时间比较晚，已经足足朝后推后了两个小时，在岛村的五星级酒店当中聘请的厨师团队，在咱家已经待命多时，看了客人已经到齐了之后，这才一一的将菜给走上了桌。 但并不是一桌，而是两桌，主客一桌，华瑞集团团队又是另外一桌。 赵明刚刚一走进客厅的时候，詹伟马上迎了上去，“你小子终于回来了，大过年的不在家里老老实实的呆着，还朝外面跑。” 赵明哈哈一笑，“如果可以好好的留在家里，谁又愿意到处去漂呢。” 听到赵明这话的时候，李兆基的表情是十分不屑的，听闻赵明这个人十分有个性，而且大局观吉祥，本来以为他会有多么高端大气的回答，没想到也是一句逼不得已。 李兆基心想，这个地球离了谁都会照样转，并没有那么多逼不得已。 赵明从李兆基的眼神当中读出了一点味道了，李兆基今年大概60岁。由于年轻的时候打拼的太厉害，现在看起来气色并不是很好，60岁有着70岁的面容，不过也是在卧室里赚过钱的人，所以在气势上还是有一定的优势。 当然，赵明往他面前一站，一点都不比她逊色。 至于谢传，倒是一直对赵明保持着微笑，看起来很亲切的样子。 不过谢传马上就来了一句，“赵总，真是让我们好等啊！” 尼玛批！ 赵明在心里骂了一句，老子在天上飞，你们在家里等还这么多屁话，本来对谢传还有一点好印象，见她笑里藏刀的样子，顿时败光了刚才所有的好感。 这句话本来就应该由詹伟来说更合适，这里可是詹伟的家，谢传这么一说出来，倒有一点喧宾夺主的意思。 赵明笑了笑，“我本来想推开驾驶室，让那两个飞行员飞快一点，但是一想到去敲前面的门肯定会被当成不法份子抓起来，你就忍了一口气。” 众人听到赵明的话的时候，脸色顿时变得轻松了一些。 谢传虽然还在笑，不过笑容比起刚才来看，又僵硬了不少。他本来想指着照明架子大的，没想到赵明一边开着玩笑，一边挖苦着他，并没有那么针尖对麦芒，又让谢传的脸上有些难看。 詹伟马上圆场道：“吃饭，吃饭，春节的时候你和娜娜不在，今天这一段就当是团年饭了。” 赵明刚坐下还没来得及动筷子，李兆基就首先开口问道：“这趟在巴国投资谈得还顺利吗？” “咱们国家和巴国的关系向来稳固，两国互惠互利，在军事上也多有合作，民间投资。更是对我们国家有着优厚的zc，不知道你们这一趟过去谈的怎么样？” 谢传也对国隆集团这次的投资异常感兴趣。 赵明笑着点了点头，“总体来说是非常顺利的，只不过这当中发生了一些小插曲，不过无伤大雅……” 于是赵明把如何更改投资计划项目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之后，当然略去了当今和陷阱的部分和后来发生的骚乱，自然而然的将这一部分事件全部都讲了出来。 众人也知道，国能集团这次过去应该不会碰到任何的麻烦，毕竟两国的关系实在是太到位了，以巴国现有的经济条件，国能集团遇到他国家去投资，他们除了举双手赞成之外，他们还有别的选择吗？ 一听到国龙集团已经和巴国谈妥，这对华瑞集团绝对是一个利好消息，在装备出售和工具应用等方面，又可以让华锐集团再狠赚一笔。 “看来我们华瑞集团又要仰仗赵明了。” 詹伟端起杯子来，邀所有人共同敬赵明一杯。 赵明笑着说，“与华瑞集团当下的实力。明天不需要再仰仗谁，就算没有了，国能集团，华瑞集团依旧可以在国际上开辟新的市场。” “是啊，华瑞集团要开辟新的市场，所以也需要新的领军人物了。” 詹伟突然蹦了这一句出来的时候，赵明的眼睛一虚，顿时知道今天为什么这么大的阵仗，华瑞集团的龙头要换人了？ 他们今天把自己招到这个地方来，是为了他自己的口风。 这个不难理解，赵明当初能走到一定的层面上，全靠詹伟在当中提携，那么张伟为什么能做到华瑞集团一把手的位置上呢？那是国为当时华润集团还在起步阶段，需要跟国营企业打好交道，才能拿到足够份额的订单。最大限度的推动集团发展。 后来赵明坐大，让华锐集团多次获利，其次要选举的时候，詹伟都以绝对性的优势压倒其他人物。而现在，华瑞集团已经强大到一个地步，不用再看别人的脸色，所以，他们要换届了！ 第2242章 美丽的图画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没有一个人可以在一个位置上待一辈子。今早就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的时候还是让他有些不舍。 不过，赵明看到这一切的时候非常的平静，他并没有多大的关系。华瑞集团做的是装备，做的是技术，国能集团能买他的装备和技术，那是他出色，如果有一天他不够出色，照明肯定会放弃购买他们的装备，但是如果赵明从南方投资集团的位置上离开之后，他也就无权再干涉这当中的交易。 今天他们出于尊重将自己照到这个地方来，主要原因是，跟赵明打一声招呼，希望国能集团在跟华瑞集团合作的时候，还是本着曾经的态度，不要因为詹伟的离任，而影响了两大集团的合作。 一顿团年饭之后，赵明和詹娜率先离席。 詹伟陪着李兆基和谢传到了书房。 “刚才我们已经，将你离任的消息确切的告知了他，他会是个什么态度？” 李兆基有些担忧的问。 詹伟笑了笑：“老李，你完全不必对赵明的人品而担心，赵明这个人虽然年纪轻，不过做事极有原则。如果有一天国能集团放弃购买我们华瑞集团的装备，那我们首先应该考虑的是自己装备是不是缺失了优势缺乏了竞争力，而不是因为赵明在当中起到了什么关键性的作用？” 李光基也是恼火，华润集团虽然不是他唯一的产业，确实他投资了这么多生意当中，给他带来最为丰厚的公司，如果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他是绝对不愿意将詹伟给换掉的。 詹伟责任期到了，在这个位置上坐的时间也太长太久，如今华锐集团做大，不用再看别人的脸色，许多人都觉得华瑞集团现在翅膀硬了，也不需要再向谁妥协，所以大多数人执意要将张伟给拉下来，李兆基也没有太好的办法。 谢传叹了一口气，“当初赵明在我们公司可是有干股的，你说他怎么就会平白无故的放弃港干股呢？” 詹伟笑道：“你这不是小看赵明了吗？ 一年那么一点点的分红，还改变不了他对事物的认知。再者说，如果不是他当年退出来的话，华瑞集团也不可能和国人集团做到五年60个亿的生意。” 说到这一点，李兆基就不得不服气，华瑞集团的每一次腾飞都离不开照明在关键时候的决策。 李兆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你说说，要是赵明能到华瑞集团来当董事长的话，那该是一件多么幸运的事情。” 谢传听得一愣，“老李，我记得你之前可不是这个态度，刚才你不是还对他不屑一顾吗？” 李兆基摇摇头，“哦，那个只是想在气势上压他一头，没想到这小子经历过大风大浪，完全没有把我放在眼中，这种目空一切的表现，即便是现在生意场上几个著名的大佬也是没有的。” 李光基叹道：“随着市场越来越规范，对企业的要求越来越高，市场里的竞争你越发的激烈，咱们国能集团未来将要做的每一步选择都有很多异常的关键，要是赵明真的肯进入民营企业，我会不惜一切代价将赵明扶到董事长这个位置上。” “早就听闻国能集团董事长周建安曾夸赵明这个人，年纪轻轻就已经有了大佬的境界。今天一见，我本来很想蔑视他，可是却发现自己太心虚了。” 李兆基不惜丢了自己的面子，也不吝言辞的夸赵明一番。 赵明当着她的面听到这些话的时候，应该足以自豪。 李兆基叹了一口气，从书房望出去，赵明和詹娜正站在窗前，欣赏着窗外的雪景，“突然觉得生儿子就不是什么幸福的事情，还是生女儿好啊！” 谢传先是一愣，紧接着，哈哈大笑了起来，“老李，你现在身体也不错，要不趁这个机会再生个女儿？” 李兆基白了谢传一眼，别着急今年六十有三，前妻去世两年，去年的时候，他迎娶了一位比他小30岁的女博士，不知道红了圈内多少人的眼睛？ 谢传此时说这句话，明显是对这件事情有针对性的提及。 詹伟也微微笑了起来。 原本以为会是一场剑拔弩张的饭局，没想到这么平稳就度过了。说到底赵明要合作的从来都不是哪个人，而是看这个人手上有什么资本。 詹伟虽然退下去了，但是华瑞还在，只要坚持走以人才为核心，走自主研发的道路，华瑞集团的未来是不可限量的。 鹅毛大雪模糊了海岸线，让窗外顿时成了雪白一片，赵明和詹娜并肩而立在窗户之前，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 “你老爸马上要退下去了，你就不难过吗？” 詹娜摇摇头，“我爸能平安退休，我已经烧香拜佛了，当初他在南方局的时候就差一点栽在那个地方。” 詹娜提及了往事，那一年九里岗的事情被翻了出来，原本欧阳剑雄准备在九里岗上大做文章，结果被赵明捅破了天江九里岗储备量公之于众。 赵明当初就明白，这件事情一定得有人背黑锅，詹伟之后主动站了出来离开南方局。 本来以为这件事情平稳过渡，哪知道2003年的春节，发生了那件惊天动地的事情。如果詹伟都没有选择离开的话，03年背黑锅的就会是詹伟，这一辈子都将难翻身。 想想高云，到现在为止，赵明都不知道高云被放在了那个让人遗忘的角落上。 这么多年过去了，没有一点消息。 詹娜看了看赵明，“对不起，本来这个时候你应该在都城，陪着陈岑姐，都怪那两个老家伙，他们担心我爸退下去了之后，国能集团和华润集团的合作，就会发生变故。” 赵明笑着摇摇头，“本来也还有别的事，明天要抽时间去见见周董。” 两人就这么依偎在一起，落地玻璃的大方框就像是一幅画的框架，将他们两人完美的框在其中，卫依然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在转角正好看到这一幅画，扶在楼梯的扶手上，轻轻的捂着嘴，眼泪一下子就掉了出来。 如果不是当初自己从中阻挠的话，他们两个的孩子应该都上小学了吧？ 想到这里，卫依然边欣赏着美丽的图画，一边自责。 第2243章 幸福就要笑出来 别墅里有两个气氛。 一个是和谐的家庭气氛。 另外一个是紧张的工作气氛。 詹伟作为主人一边热情地接待的客人，另外一边，别在紧张的办理着他的退休手续。 一份文件送到詹伟的面前，让他签下了这些字之后，在开年上班的日子当中，也许新的董事长就会降临华瑞集团。而詹伟可以从这个时候开启他正式的退休生涯。 这天晚上，詹伟居然还和赵明坐在一张桌子上庆祝一下。 但是赵明知道，让詹伟真正离开他的工作岗位时，他的心里有着太多的不舍。 “你说我爸会不会得老年痴呆症？” 深夜，詹娜紧紧的抱着赵明的腰，小声的问了一句。 赵明哭笑不得地说道：“我知道詹叔他喜欢书法，字画什么的，现在他可有时间去忙活她的爱好了，你看看李叔当年退休的时候，钓鱼没日没夜的钓，基本上不着家，现在活的不是一样健健康康的吗？” “别想了，睡吧！” 两人相拥而眠。 第2天一大早，赵明和周建安约定了见面的地点，就出发了。 卫依然和詹伟两人一同在厨房里打扫着卫生，从昨天晚上开始，他们两个就一直在说着自家女儿和赵明之间的遗憾。 当然，他们也承认，赵明和詹娜不一定要结婚，会得到幸福。 詹娜睡到快9点的时候，突然感觉有人在摸着她的头发。 詹娜睡眼惺忪的看了看床边上坐的卫依然，然后闭着眼迷迷糊糊的喊，“妈！” “要不吃个早饭再睡吧。” 卫依然笑得很温柔，将早饭端进了房间。 从年轻时候开始为依然嫁给詹伟的那一天，她就过着衣食无忧的日子。卫依然年轻的时候争强好胜，总觉得自己能做的更好，后来因为怀了詹娜，暂时放弃了他的梦想与事业，等孩子天天长大了之后，她再次生出了自立自强的态度，几次三番的要求詹伟跳出体制来成就自己。 也正因为这个，卫依然从来都没有看得起国营的任何一个单位，所以那个时候直接抹杀了赵明和詹娜之间的感情，他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弥补自己和女儿之间的误会。 詹娜早就已经放开了，声音有些沙的说，“妈，我还没饿，还想再睡一会儿。” “你现在睡了，今天晚上还睡不睡啊？” 卫依然轻轻勾了勾在那的头发，楼下的电视声音特别大，正放着战争片，李云龙发飙了地喊，“三营长，你特娘的意大利炮呢？” 这一嗓子反倒是把詹娜给我惊醒了，詹娜假装生气的睁大了眼，因为他知道这是詹伟在楼下故意将电视的声音调的这么大声，卫依然心疼女儿，“你爸一天到晚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电视上每次都重播，他还看他怎么起劲，天天都在打平安县城。” 詹娜哈哈一笑，“妈，你是不知道，赵明在看到电视上演这个的时候，也会坐在那儿看好长时间。等他下午回来的时候，他可以跟我爸一起看。” 卫依然笑问，“赵明什么时候回来？” 家里装了地暖，詹娜他身上也只穿了薄薄的睡衣，站起来的时候腰短腿长的，看的卫依然也是一阵羡慕，她的女儿有多优秀，他自己比谁都知道，这么没名没分的跟着赵明，多多少少心里也有些不舒服的。 詹娜这个时候说，“他原本可没计划来岛城，下飞机的时候，我先接到了你的电话，然后赵明又接到了他们董事长的电话，所以才来岛城，他今天是去见周董的……” “他平常这么忙，有时间陪你吗？” 卫依然关切的给女儿披了一件厚衣裳。 詹娜笑得很甜，“他平时真的没有那么多时间陪我，不过他每一次陪我的时候都特别的用心，妈，我很满足了。” 卫依然叹了一口气，“看来找个时间得跟赵明的父母见上一面了。” 詹娜摇摇头，“妈，当初你死活都不让我跟赵敏在一起，现在又像魔怔了一样的，非要让我跟赵明在一起，其实不管是当初还是现在，你都没有必要这么刻意。我们两个选择了共同都觉得舒适的生活方式。这样就足够了。你把我带到国外，让我接受了很多西方的文化，在我看来婚姻，孩子都不是必需品，只要有赵明就可以了。“ 卫依然看得出来，詹娜这是真的很爱赵明，轻轻捏着女儿的脸，笑道：“你看看你这满脸幸福的样子，真是便宜赵明那小子了。” 詹娜摇头说，“并不是便宜他，有时候我反倒觉得自己成了他的负担，但是他现在每天都很爱我，也不嫌我烦，你是不知道这一次去巴国……” 一说到巴国的事情，詹娜他心中又有点难过了，想到赵明在枪林弹雨当中挺过来的不易，想到他经历的一切，詹娜就心疼。他的压力都已经这么大了，每天还要照顾自己的感情，她对赵明，还有什么不满的呢？ 突然看到詹娜的情绪变化，卫依然敏感的知道，这一次他们在巴国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 卫依然心疼的将女儿搂在怀里，詹娜妈妈的怀抱永远都是最温暖的。 卫依然对女儿的要求很高，以前经常批评她，也经常逼迫她，他这个女儿有什么心事都不愿意跟自己吐露。 曾经他们两个的感情降至了冰点，好多年时间都不被对方，就像断绝了母子的感情一样，最后还是赵明替她们母女的感情破冰。 “妈，你是不知道赵明这一次巴国遇到了什么危险？” 詹娜哭泣道：“他差点就死在那边了。” 卫依然以前觉得女儿并没有在赵明身上投入那么多感情，虽然很爱很喜欢，但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在听到詹娜说了在巴国的一点小细节之后，他才知道两人的感情为什么变得这么深，靠在一起的时候为什么那么和谐，因为他们共过生死，共过患难，他们之间的感情已经经得起任何的考验。 卫依然一边抹着女儿的眼泪一边说，“幸福就要大声笑出来，而不是哭哭啼啼的。” 第2244章 来自周家的感谢 母女俩平时见面的时间少，今天抓住了机会就在房间当中聊了整个上午，快到中午，詹伟看母女两没下来，主动走到厨房去做饭。 没一会儿，卫依然就从楼上走了下来，看到很少进厨房的詹伟已经在厨房当中忙活起来，“我还以为你今天中午有别的应酬呢？” 詹伟一边剁肉馅儿一边说，“以前在位置上有些事情推不开，没办法必须自己亲自上，昨天把文件1000之后，突然有一种浑身轻松的感觉，老子再也不用看别人的脸色了。” 卫依然笑得咯咯的，“年轻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你没什么上进心，这些年如果不是我逼迫着你，恐怕你还在那个舒适圈当中，没跳得出来。” 一说到过去，卫依然会不自觉地觉得自己说的做的都是对的，可是这些年他不断反复的提醒自己过去的自己做的大多数都是错的，老毛病又犯了之后，卫依然赶紧拍了拍自己的嘴，像是在认错一样。 詹伟哈哈一笑，“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没必要对自己要求那么严格。” “老天爷给了我一个爱我的丈夫，给了我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儿，这样的幸福生活好多人求都求不来，可是我一天不知足的，非要在这件事情上瞎折腾，差点把这个家都折腾都没有了。老詹，我要跟你说一声谢谢。” 老詹在退休的第1天收到来自老婆的谢谢，这应该算是最好的退休礼物。 詹娜的笑容这么多年以来，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爽朗过，不过年纪大了，总是有些腼腆的，转移话题的问，“我以为你们母女俩今天中午还要在上面多聊一会儿呢？” 卫依然当然想跟女儿在一起多聊一会儿，难逢难遇的，碰到詹娜在家中休息，而且还是在没有照明的陪伴下，本来想跟女儿多说说话的，而此时也只能无奈的摇摇头，“他真是一时半会儿都离不开照明，现在正在跟赵明打电话呢！” 詹伟叹道：“他们两个不是天天在一起吗？这次又一同去了巴国，哪有这么多话聊。” 卫依然说，“你是不知道，他们恐怕以后会更难舍难分，话更多！” 詹伟觉得本来这应该是一件好事的，可是听到这话的时候，反应了半天突然刀就不再多肉了，而是能在半空当中，扭头惊讶的看着自己的老婆，“娜娜……她怀孕了？” “你想什么呢！” 卫依然先是一阵惊讶，然后又有些叹息的说，“我是真怕他们两个这一辈子都不会再要孩子了。” 詹伟觉得，他们俩就算不结婚，也应该有一个自己的孩子，毕竟作为生命的延续，还是应该要有的，詹伟退了休之后，完全可以替他们带孩子嘛！ 两口子在厨房当中聊天的时候。 詹娜已经换好了衣服，在电话当中说，“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冷得厉害，风也大，雪也大，正准备从公墓下去呢！” 赵明回了一句时，就听詹娜在电话当中说的情话，“冷的时候就想想你抱着我的时候，那样会温暖一些。” 赵明心中哈哈直笑，不过周围的环境不允许他笑出声来，毕竟这个地方应该是庄严肃穆的，赵明挂了电话之后，扭头看了看还在公墓前的周建安。 他春节的时候就在这边过的，亡妻站在老家背山面海的，所以周建安在远的地方买了一套小洋房。 开发商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将海滨别墅修在公墓的旁边，导致这里的房价一直上不去，也卖不出去，所以周建安拿上这个地方倒是没花多少钱。 每天早上散着步顶着风雪，就来到这个地方，陪亡妻说说话。 照明也很好奇，照理说，他们阴阳两隔，有很多话也不是赵明这个外人听的，那为什么要把见面的地方放到这里来呢？ “走吧！” 看看时间差不多已经到了午饭，周建安在赵明到这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当中，并没有跟他多说过一句话，两人就这么踏着雪，顺着公墓的石阶，一直走到园外，然后顺着马路朝家的方向走。 “这次在巴国发生这么重大的事故，你是不打算上报了，对吗？”周建安突然开口问了一句。 赵明马上说，“这件事情牵扯的实在太大也太广，有的东西该保密得保密，不然的话会造成不必要的恐慌，对大家都不是什么好事。” “你能有这样的决断，我也很高兴！” 周建安看了看赵明，“谢谢！” “平白无故的说什么谢谢啊。” 周建安哼了一声，“在这跟我装傻，你知道我为什么谢你，当然我也不会说第二次。” 赵明知道自己临时更改了投资计划，其实就是等于帮了周建安一个大忙，所以周建安在这里跟自己道谢，那也是正常的，本来想听周建军安自己说出来的，没想到周建安这么直白，赵明苦笑着摇摇头，“不过就是想听你多说一声而已，还这么吝啬！” “我可一点都不吝啬，国能集团未来的资源全部都会倾向于你想怎么调用，那都是你的权利，这样算不算大方？” 如此一来的话，到时帮赵明提前完成了部署，和斯维塔克合作在别国投资的计划当中，需要在国能集团享有足够的话语权，如果饼子拉得不够大，又怎么可能把欧阳建雄装的进来了？周建安突然对赵明交了底，这只说明1点，周建安在欧阳建雄那个地方已经拿到足够高的权限，允许她无条件的支持赵明。 而另一边赵明也得到了乔万年等人的信任，所以，如今的照明几乎是立于不败之地，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时间去完成吧！ 赵明和周建安一同进的家门的时候，才发现周尧两口子，周昊，周芸，三兄妹全部都在这边。 看到赵明的时候，也都异常的亲切。 周昊前两次见到赵明的时候，没有太大的感觉，今天确是意外的亲切。 大概是他们全家上下都知道赵明在巴国的所为，现在已经把赵明当成了他们家的恩人。 第2245章 一个特殊的人的等候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饭后，周建安拉着赵明静的书房，没头没尾的问了一句。 赵明知道周建安这是在跟赵敏打听巴国的投资项目计划。 赵明说，“按照计划进行就行了，只不过在安全培训上，要下大功夫，年后第1批学员正式入驻，这方面倒是不用担心，我已经找了相关方面的专业人员，对他们进行安全培训，当然不是教他们空手接白刃，而是在发生极端情况下如何自保……” 这个计划是赵明一早就制定的，当时和郑功平已经通过气，周建安在听到这话的时候，也不得不赞赏的说，“还是你有先见之明啊！” “开训的时候搞个开训典礼，我和边文化也要一同参加。” 赵明嘿嘿一笑，他当然明白周建安想干什么，要借助这一次开训典礼，好好的拿捏一下边文化。 毕竟这一次给国龙集团给了周建安挖下大坑的，就是边文化，周建安起初以防御姿态安全度过之后，现在转而反击，局势上的反转也就让边文化，只能被动挨打。 赵明都有些迫不及待地想看到那一天的到来了。 周昊这个时候也来到了书房，他非常好奇照明在巴国所经历的一切，大大小小的事情都问了一遍，赵明不是一个擅长讲故事的人，巴国的事从他嘴里说出来轻描淡写的，但是就是这种平静的叙述也听得在场的人心惊胆战。 没有人能够保证自己经历过的一切的时候，还能像赵明这样平静。 周建安看着赵明，心中不由得涌现出了一句话来，“有的人天生就是为了大场面而生。” …… 赵明在岛城呆了两天之后，就准备离开了，而詹娜却不打算跟赵明一起走，原因很简单，她要留下来多陪陪自己的父母。 可是聪明绝顶的照明怎么会不知道，他只是将接下来的时间与空间留给了陈岑。 他们可以共处，但是更多时候却希望独处，毕竟感情这种东西，谁都不愿意和别人分享，如果不能摆脱这种命运，那么就尽量不要制造冲突。 国龙集团接下来与华瑞集团之间的合作还有特别多，詹伟虽然退出舞台，但是詹娜暂时不会离开管理层。现在想想詹娜当初提前离开集团公司，到都城办事处当负责人，从那个时候开始，就已经料定了詹伟会退下去，提前给后来的人腾位子了。 送赵明的车刚刚到机场的时候却发现这一条道上的车全都被清空了，而是一排官方的车停在路边，照明在想既然别的车都不让进，为什么单单送自己的这辆车却可以开过来。 正当赵明还在疑惑，谁这么大排场的时候，突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车牌号，原来是他。 只见那辆车上走下来一个熟悉的人，朝赵明这边走了过来。 赵明也在第一时间走，下了车看着风采依旧的许高文，在他的身后还跟着陈富国。 记得上一次赵明和许高文见面的时候，是在岛城大剧院的大门外，当时陈富国，是被人托了关系过来抓着你的，只是没想到赵明的身份如此显贵，最后那件事不了了之，反正到时将许高文给牵了出来。 后来许高文还特地搞了一个小型的冷餐会，依然请了当地的一众名流，最终是捅了赵明，踩了崔源海的儿子崔同，这件事情当时没有闹出多大的动静，这也是替赵明解决了当下的麻烦。 赵明还是承许高文的恩情的。 “许区长，好久不见了，陈局……” 赵明热情的跟两人打招呼，许高文热情的握住赵明的手，“赵总，好久不见，风采更胜当初啊！” 许高文这句话是有特殊含义的，要知道当时从岛城离开了之后，许高文猜到崔家多半会找赵明报复，本以为赵明会避避风头，没想到赵明一路北上冲着崔家的地盘就去了，不但去了，而且把崔家在北方的势力搞的一团乱麻，像赵明友这么有能量的人，许高文对他的兴趣十分的浓厚，于是动用手下的关系把赵明的一切都给查了一遍。 最让徐高文头疼的是，居然最后有官方的手阻止他继续查下去，而且给出了警告，许高文想想自己的荒唐举动，现在也是忍不住的捏一把冷汗。 “上一次走的匆忙也没有好好的感谢徐局长和陈局长，今天再次见面，我要向二位好好道一声谢啊！” 赵明找两人打着哈哈。 陈富国当初幸亏没一时上头把赵敏给铐起来，要不然的话他现在也没有机会就这么站在我们的面前，“赵总再次下榻，早晨也不提前跟我们说一声，我们也好尽尽地主之宜嘛。” 赵明想到陈富国上一次没给自己造成多大的麻烦，对他当然也是有好脸色，朝他点点头说，“刚刚从国外调研回来，连家都没来得及回一趟，这边有领导在等，所以回国第1站转机来到这个地方，这不是急着赶回去吗？中途匆忙也就没来得及拜访，还请二位莫要见怪。” 赵明这个名字在圈内已经有了足够的分量，即便是许高文听到也得在心中抖上一抖。 通过上次的事情之后，许高文知道赵明的身份不简单，比他想象中要复杂许多，不光是资本要抱团，像他们这样的传承也需要抱团，许高文意味深长的多看了赵明两眼之后，微微一笑，“宏明地产相信赵总还是比较熟悉的，听闻这家地产公司的口碑非常不错，想问一下这家公司有没有兴趣来我们岛城发展一下？” 他在拉拢我？ 这是赵明的第一反应。 不过赵明马上又否认了，他不是在拉拢，而是在向自己这边靠，知道宏明地产，那就说明许高文对自己进行过一番调查，恐怕他知道赵明生活有一些不简单的势力，所以主动在站队往他身边这边靠，地上这么大一块馅饼，赵敏得承他多大的恩情。 赵明笑呵呵地说，“我这个人呢，十几年来就是运气好，至于做生意那些东西都不是特别懂，宏明这一块一直是二姐交给职业经理人在负责，公司有公司的发展计划，我这个外人自然是不好多嘴的。” 第2246章 我不配吗 他是在拒绝我吗？ 其实许高文都不用质疑，因为赵明的话已经说得足够明显。 许高文的脸上多少还是有些尴尬的，不过他也并没有放弃，微微一笑说，“今年我们岛城在招商引资这一块，下得力气特别大，拿出了将近100个亿的投资缺口，这已经成为了各方资本的乐土，赵总实在是没有必要为了避嫌，而刻意不提这个问题。你可以回去和令姐商量一下，毕竟我也需要一个信得过的人。” 信得过？ 这个世界上信得过的只有利益，赵明能给许高文带来什么呢？当然是权力上的交换。 赵明苦笑着摇了摇头，上次承了许高文的大恩，这一次，这么快就到了，还人情的时候，但是这个人情啊不好还，为什么呢？就算把宏明地产拉到岛城，到最后也不是还人情，反倒欠了他更大的人情，为什么？因为钱都让宏明地产赚走了。 赵明摆摆手，“宏明地产十有八九不会来，但是我想到一家公司，一定有能力承接所有的业务，并且可以让你满意。” “哦？” 虽然赵明最后给出的答案并没有让许高文真正的满意，但是总比没有强吧！ “承蒙关照，徐局长亲自送行，我实在是太有荣幸了！” 赵明也就不在许高文和陈复国的面前逗留，走进机场换登机牌，然后进了候机室。 许高文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赵明不一样了！” 陈富国刚才在赵明的身上也感受到了压力，“当初幸亏没听崔同那狗东西的话，要不然的话，我现在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下场。” 许高文瞅了陈富国一眼，只是笑笑没有说多余的话。 陈富国再问，“你说赵明真的对这边的投资不感兴趣吗？” “这还需要怀疑吗？”许高文苦笑道：“在我对他的调查当中，发现了一个特别有趣的现象，这些年和他搭档的对手，10个倒了9个，而且全都是因为个人作风出了问题，说到底也就是跟经济挂了钩，赵明这个人其身正得很呐……” 陈富国哼了一声，“那是因为她有一个本事的二姐，当了他忠实的后盾，让她衣食无忧，才有资格行得正，坐得直。” 许高文听到这话的时候瞥了陈富国一眼，“造成了你有这样的想法是很危险的，也是要不得的，说明他二姐当初连工作都没有，走到今天这一步，全都因为赵明的人格魅力，为他二姐拉了一些人脉一步步的走到今天，咱们的同志大多数因为这个经济问题倒下去，坦白的时候都会说一句话，就是年轻的时候穷怕了……” “可是穷就是你犯罪的理由吗？” 许高文哼哼一笑，“赵明23岁的时候，还是单位上的一个临时工，在守澡堂子，他为什么可以一步一步的走上，没有作奸犯科，难道是因为他不怕穷吗？” 许高文该照明的一个准确定义之后，陈富国也就不敢吭声了。 当然许高文也知道，他的这些简短的话语并不能改变一个人的价值观，对于陈富国他不打算再多言，陈富国手上的人脉非常的杂，要不然的话，当年崔同也不会找到他手上去。 许高文暗叹，那样子开了年之后。还得去一趟都城，和赵明坐下来谈谈。 …… 经过几个小时的飞行之后，落地的那一刻，等待赵明是温柔热情的拥抱。 在赵明的怀中嗅着熟悉的气味，看到赵明身上的伤，陈岑的眼睛一酸，“是不是在外面碰到什么危险了？” 赵明摇了摇头说，“世界上哪有这么多危险？” 陈岑听到赵明这么说的时候，还是不太相信，指着他脖子后面的伤说，“你看看你脖子后面都变成这样了，还说自己没碰到危险你一天就瞒我吧？” 赵明在想是不是张涛对她透露了什么？后来再一想，张涛的身上也有伤，回去估计是经不住小影的盘问，把什么都坦白了，只是说的没那么凶险，小影跟陈岑两个人又是无话不说的姐妹。所以他知道了也很正常。 赵明搂着陈岑的腰，去停车场取了车，然后一路开回了家。 陈岑躲在厨房当中忙活一直不出来，赵明在外面抽了两支烟之后没听见里面的动静，于是走到厨房当中看了看，只从背影上照，我们都看得出来她在掉眼泪。 赵明从她的身后抱着她，小声说，“有的事情不是我要刻意的瞒你，而是不想让你担心，你说这个小影姐也是，操心她自己的老公就算了，怎么还关心我们家的事情呢，涛哥这夫纲不振，怎么还连累我们一起受罪？” 陈岑一向很温柔的，不过这一次是真的生气，轻轻地扭动了一下身子，颤声地说，“我和你在一起这么多年，就没有资格知道你身处危险当中吗？詹娜可以跟你出生入死，而我却只能在家里等着等着你的消息，最后你身处危险当中还是我从别人口中得知的，你为什么不能亲口告诉我？” 赵明叹了一口气，把陈岑搂得紧紧的，“当初我在你手上学吉它，如果不是因为你真的家里需要用钱的话，估计也没那个胆子敢教，你做什么事情都谨小慎微的，生怕得罪人，生怕惹了事，胆子小小的，让我忍不住的随时都想去照顾你，去呵护你，大大小小的事情都尽量不要让你操心，这么多年以来养成的习惯，一时半会儿哪能改得了。” “要是我提前把这些事告诉你的话，接下来好几天你恐怕都睡不着觉的！” 赵明叹道：“我答应你，以后有什么事情再也不买了，第一个让你知道，绝不让你从别人的口中知道我的情况，好吗？” 陈岑一转身，扑进赵明的怀里，伤伤心心地哭了一场。 陈岑抽泣地说，“你不要怪小影姐，那天涛哥一回来，她就让我去她家团年，我过去的时候，他们就在吵架，然后……我就知道了。” 赵明心想，最可怜的还是老张啊！ 第2247章 开业前的小聚 匆匆回到都城之后，还有一天就要正式开始新一年的工作。 赵明也趁这最后一天的时间，把张涛和项龙两家人给叫到了一起小聚一下。 张涛刚刚回家的时候，小影还有气，不过在看到赵明的那一瞬间，她的气也都已经消了，因为同样在枪林弹雨当中的不光有张涛，还有赵明，而且赵明身上受的伤看起来并不比张涛少。 男人之间的这种情谊，一般来说女人很难理解，但是就算是理解，也并不表示就一定同意他们出生入死。 这真是小影最为纠结矛盾的地方，好在就张涛平安回来了。 “这次前往巴国遇到这种突发状况，是谁都没有预料到了，不过好在提前进行的部署还比较完善，所以没让大家把命交待在那个地方。” 赵明打了个哈哈，“你们放心，以后再也不会把自己放在那么危险的地方，让大家陪着我一起冒险。” 听到赵明这么说的时候，小影的脸上还有一点不好意思。 不过反过头来一想，没有哪个女人愿意看到自己的男人在那么危险的地方把头别在裤腰带上拼命吧？ “姨父，我什么时候能吃烤鸡翅啊？” 张乐乐甜甜地喊了一句。 赵明哈哈一笑，“原来乐乐是个小馋猫呀！” 张乐乐今年夏天就要去上二年级了，个子在班上是最高的一个，成绩排名靠前，体育也是班上最好的一个女生，上蹿下跳的像只小猴子。看他在人群当中跑来跑去，就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大家都还没饿的时候，他就已经饿了。 赵明一边生火点碳，一边说，“你们家闺女怎么跟个男孩子一样？” 这算是说到小影的心中去了，“我们家老张可不是把她当男孩一样养吗？成天在家里还跟他搞搞军训什么的，动不动就跟他说什么巾帼不让须眉，你说说，要是把一个姑娘都教成她那个样子了，以后该怎么办？” 张涛在旁边苦笑，“他平常不是也跟你跳舞吗？” 说到这件事情，小影倒是挺自豪的，女儿继承了他的舞蹈天赋，从三四岁就开始练到现在为止，基本功特别扎实，加上有孟老师亲自指点，进步特别的快。 赵明终于把碳点着了，等烟散了之后放在烧烤架上面，将昨天晚上腌制好的牛肉羊肉鸡翅鸡腿等食材全都给拉出来，等烧烤架上的温度起来之后，再将它们放在烧烤架上，不一会儿就听见滋滋的油声，还有扑鼻的肉香。 赵明说，“以前最喜欢的就是到春节之前后，把家里灌的香肠拿两节出去，找附近农民家的柴点着火了，烤香肠吃，后来条件越好，生活也越来越忙碌，反倒是把原来最喜欢的活动都放到一边去了。” 众人大笑，小影说，“搞了半天，今天大家到这个地方来，都是来陪你圆梦了。” 赵明说，“小影姐如果非要这么说的话，一会儿你就别吃了。” “嘿，赵明，你这是要造反啊……”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等到这些肉和蔬菜都烤好的时候，众人才知道赵明原来烧烤的技术也这么好，一个个的吃得停不下来，旁边的开水壶里倒了几瓶啤酒，加了冰糖和大枣熬了煮啤酒。 这玩意儿是真不好喝，不过还在过年期间，喝两杯助助兴还是可以的，在场的几个女人都会开车，所以男人也就不再控制自己的量了。 几杯下肚过后，项龙在赵明的耳边说，“郑总刚一回来的时候就已经召唤工程公司高层陆续回到各自的工作岗位上开始了新的一年的工作，这几天早就已经忙得不可开交。” 赵明叹了一声，“这个老郑啊，就是心太急了，大过年的也不让那帮人好好在家陪陪家人，这不是存心给人添堵吗？” 项龙说，“工程公司开拔海外作业的消息已经传开了，这两天劳资处的门槛都会被踏破了！” 赵明听得一乐，“巴国大环境水深火热的，他们不知道怎么一个个的还削尖了脑袋想出去？” 项龙叹了一口气，“工程公司各单位在地方上的发展，都不是特别的顺利，确切地说，应该是随着公司的发展，对下面的人员监管方式越发的严格，不久之后将会进行集中管理，这样一来，单位集中化，将会成为一种趋势。就类似于野外作业公司这样的，大规模搬迁时代将要来临，房价的上涨整整持续了18个月，单位上的人可能还没多大感觉，但是聪明人早就已经想到前面，所以呀，他们也想早点出去多挣一些钱。” 如果是在国外上班的话，那么工资定级就有了很大的不一样。 首先基本工资肯定是要涨一大截，然后还有什么沙漠津贴，战区补贴等等的，乱七八糟的加起来一个月差不多要挣两万多块，这只是一个普通工人的收入。 要知道国能集团，南边这一块在国内工作的普通工人一个月到手也就不到三千块，所有的福利乱七八糟加在一起，折换成现金到年底的时候，大概能有十万，这还算是收入高的，当然更高的就是经常出差，一个月只有一两天在家的那种，能挣十二三万，而真正的后勤不用出差的，却只能拿到一半。 社会的进步，时代的发展，让工人们承受的经济压力越来越大，两千年过后，原本公司待遇提升了一大截，幸福的日子却只持续了两年到三年，而最近一年时间的生活，幸福指数却远远不如90年代。 这是大部分工人最真实的想法。 最可笑的是，去年年底，某权威媒体发布国能集团人均收入达到了24万，这一消息公布了之后，顿时让国能集团成为众矢之的，有人在羡慕有人在谩骂，有人在酸，然而站在风口浪尖的国能集团却是有苦难言。特别是下面的工人，他们拿着微薄的工资，干着比畜牲还多的活，那种心情也不是外人能够理解的。 在这样的大环境下，现在有一个大好的工作机会摆在面前，所有的人都想争取一下，毛遂自荐就成了主流的方式，所以劳资处还没到开业的时候，就已经被迫营业了。 第2248章 艾氏的危机 短暂的一天小聚过去之后，赵明很快重回工作岗位。 第一天刚刚进办公室，杨迅就匆匆忙忙的进来了，随行的还有张杰和关文兴等人。一下子将整个办公室堆得满满的。 看到杨旭脸上兴奋的表情，赵明平静地说，“这一趟去巴国收获不小，改变了投资计划之后，反而让我们收获了一块大肥肉，原本想着让国内有竞争力的公司都公开投标，可这是我们南方控股第1次在国外漂下来的项目，所以准备交给工程公司来负责，杨书j有什么异意没有？” 赵明其实早就知道杨讯的态度，他怎么可能有什么异意，在这帮保守派的眼中，肥水不流外人田，当然是最佳的解决方案。 杨迅笑着说，“一切由赵总决定就可以了。” 赵明看着田刚，“今年销售公司这边的压力应该比较大，你那边怎么样？” 田刚显得很兴奋，“长江以南的国化集团加油站的小超市，我们已经全力接手，同时，海化全国范围内的加油站超市，也逐步完成交接，今年对我们销售公司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一年，谢谢赵总给我这次机会。” 赵明点点头，说道：“国化集团赢得了当下，海化集团赢得了未来，而我们国能集团赢了全局。” 赵明这话说的非常平静，但是在众人的耳朵如同一记惊雷，让大家心里久久无法平静。 赵明话音一转，“接下来大家所有的心思可以放在汉市干校培训开训典礼上了，虽然工程公司这次唱主角，但是集团公司两大领导要亲自前来，所以我们也得早做准备。” 这次的项目是南方控股谈下来的，就算工程公司这次唱主角，那么最受重视的应该是控股公司。杨迅大笑了起来，虽说控股公司和工程公司，成为平级单位，是这种评级关系也会因为控股公司的投资而发生一些倾斜，控股公司将再次占据主导地位。 接下来，控股公司和工程公司的重点都放在了干校的培训开训典礼之上，大家都清楚，接下来两大公司的重中之重的项目将会是巴国的投资，对人员安全的管控工作，要放在第一位上。 南方控股开年之后，捷报不断，先有燃气管道项目分段接通的利好消息，又有海底燃气管道开建的大新闻。 这也为管道公司剥离国能集团埋下了伏笔。 …… 就在赵明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另外一位红颜却有了不小的麻烦。 鼎峰国际在港上市超过三年，公司业绩一直不错，股价稳步上升，这对一个公司来说是最佳的肯定，然而就在今年一开市，鼎峰在港的股价连续5个交易日呈下跌态势。 外面的传言更是不断，有人说，鼎峰国际这次被做空机构给盯上了，这次就算不死也要掉一块肉。 也有人说，根本不需要做空机构盯上，是因为顶峰国际在近两年的战略决策上出了极大的问题，这次只是一个集中爆发而已。 连续下跌会引起恐慌。造成大规模的抛售，这会让鼎峰国际成立二十年以来最大的灾难。 三月二十一日。 鼎峰国际召开董事会，针对罢免董事长艾兴国一事。 新闻上纷纷报道，鼎峰国际被推上了风口浪尖，这一次的麻烦看来是不小的。 而这一次，麻烦的真正导火索正是源自于艾希的一切投资决策的失算。 刚刚开完董事会的艾兴国回到家，身心疲惫的样子，看得艾希一阵心疼。艾希从厨房当中端了一碗保姆煲好了汤放在桌上，“爸，累了一天先喝一口汤吧！” 艾兴国八五年下海，创立第一家工程公司，至今21年将顶峰国际做到国内一流的地产集团，集团旗下涉及多个业务，业绩稳定增涨，他是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这才2006年年初，地产行业形势一片大好的情况下，鼎峰国际却迎来了寒冬。 艾兴国也知道，真正的问题不是出在公司本身，而是有人要借机打压他艾兴国。 早期鼎峰国际应该算是艾兴国的家族企业，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和时代的发展，一次次的融资，扩大公司规模及上市之后，这个公司也就不再是艾兴国的一言堂，甚至有人说鼎峰国际早已经不姓艾。 现在他们想架空艾兴国，股价崩盘只不过是第一步而已。 “这群人已经丧心病狂到了一个极点，完全不顾股民和小股东的死活，居然现在股市上动手脚。” 但如今股市形势一片大好，一片飘红的情况下，鼎峰国际这样的优质企业，居然翻绿，这是艾兴国无法接受的。 艾希有点难过地说，“爸，都怪我，没有把鄂市的生意处理好，才让你陷入这么被动的局面当中。” 为什么爱情会这么说呢？这还要从上一次，她把资金从南方抽调到北上进入鄂市发展的那一次说起！ 鄂市周边的矿业发展得如火如荼的时候，越来越多的人前往北方淘金，这也就造就了鄂市独一无二的地产，崛起的大环境。而艾希正是看中了这一次机会，所以力排众议的将资金投了进去，一连拿下七块标地，投入资金多达60个亿。 然而从去年年底开始，所有的工程项目陆续遭遇麻烦，让工程进度一再拖延，并且发生了多起安全事故，更为致命的是对鄂市的市场评估来看，这次投资将会让鼎峰国际亏得血本无归。 而公司的资金链断裂消息放得四处都是，这也就我做了开年股价下跌的主要因素。 看到艾希难过的样子，艾兴国安慰道：“这件事情本来就不关你的事，有些人干了有心事，针对我们艾家出手了而已。” 艾希看到艾兴国一夜间白了头发，颤声说，“爸，我选择妥协！” 艾兴国愣了一下，然后摇头苦笑，“这件事情没得妥协，让我为了这个公司赌上我的女儿。不可能的。” 艾兴国父爱爆棚，根本不允许自己的女儿做傻事。 第2249章 艾希的烦恼 公司和女儿，如果只能选一个的话，艾兴国会毫不犹豫的选择自己的女儿。 当然，艾兴国两个都不想放弃，他不想放弃鼎峰国际，更不会放弃自己的女儿。 “傻丫头，这次的事情绝对只是一个巧合而已，他们利用了北方独特的经济环境，让你的投资身陷麻烦当中，这样一来造成股价的崩盘，就可以更好的控制董事会，这样的麻烦，相信爸爸一定是可以解决问题的。” 艾兴国当初坚持在港股上市，那是因为资本环境相对单纯，全凭公司业绩说话，就算当中有操作的空间，但是也不至于离谱，而在国内上市的问题就比较严重一点，各种大环境加行政干预的手段会投资者经常会被蒙蔽双眼，永远不是业绩，而是看的形式。 可是现在艾兴国也看到了国内股市的唯一好处，那就是不论发生什么事情，都可以通过行政干预的方法去阻止它的下跌与蹦盘。 当然艾新国也并不后悔在港股上市。 “小希啊，放心吧，难关总会过去的。最近一段时间你就把心思放在都城的双子楼建设上吧。” 艾兴国吩咐道：“双子楼是南方控股和南方工程的办公大楼，依然是这两大公司催的比较紧，二来也是都城的地标性建筑，对于城北发展起到了积极的作用。别让人看到都成，不仅是朝南走，北方的发展同样没落下。” 艾希心神不宁，“爸，可是鄂市那边……” “那边的生态环境实在是太过复杂，你暂时不要去，去了也解决不了问题，他们除了逼你妥协，逼我们割肉之外没有更好的办法，那边的建设只有暂时搁置……” “暂时搁置，爸，如果暂时搁置的话，我们投进去的50个亿就相当于打了水漂，这样一来，不是等于正式宣布我们这一次的投资失败吗？” 艾希没有办法接受自己的失败，可是鄂市那个地方对她来说，根本就是龙潭虎穴，崔家的人已经掌控了大部分，这一次围剿，就是以崔元海为首的势力干出来的事情。 艾兴国已经把一切都打听清楚了，淡淡地说，“其实也并不是血本无归，至少还能拿十几个亿回来。” 这样的断臂方式是艾兴国当下唯一能够选择的，听到父亲这样的话，艾希紧张地说，“如果这个消息放出去之后，股市至少还要下跌8个百分点，爸，董事会已经下达了最后的通牒，在未来的十个交易日之内，如果鼎峰的股价不能抬到八个百分点，你将不再任顶峰国际的董事长……” 艾兴国看着艾希，笑着说，“我不当鼎峰的董事长，那又怎么样呢？难道这就代表鼎峰走不下去了吗？就代表我们艾家走不下去了吗？” “这么多年以来，许多人会产生一个误区，认为一个家族创造了一个品牌之后，就不肯将这个品牌给放手，实际上的情况没有那么严重，只不过作为创始人来说，会感觉到有些遗憾，会觉得半生的心血都打了水漂。” 艾兴国一本正经的看着艾希，“你觉得你爸是这样的人吗？你觉得你爸会为了这个公司的未来把你嫁给大股东的儿子，牺牲你的幸福。” 艾希很感动，但是感动的方式从来都不是用眼泪来解决的。 这件事还没有到最后一刻，一定有办法解决。 艾兴国叹道：“崔家给出了最后的通牒，在鄂市的投资，打包出售的价格大概在15亿到18亿之间，这次我派谈判代表去北上，如果能以二十亿成交，我还有把握在股市上纠缠一阵，只要能将股价抬起来，我还不会倒。” 提升股价？除了有极大的利好消息来换来股价的提升之外，还有什么办法呢？ 可是如今的鼎峰国际四面楚歌，无数的消息当中找不到一条好消息，想要提升股价，难度实在是太大了。 艾兴国现在最需要的是休息，所以艾希并没有一直把谈心当作一种排压的方式，而是让他父亲赶紧去休息，毕竟这是一场需要极大精力的战斗，一旦某个决策发生失误，那么将会换来的是兵败如山倒。 艾希是一个女强人，十年时间，他的投资版图遍布全国各地，还没有遭受过如此的失败，没想到这一败，差不多就让他失去了所有。 …… 第二天，下了一场小雨，让本来明媚的天气一下子再次回到了寒冬似的。 一穿着一件风衣，配上一双长靴，来到双子楼脚下的时候，工程人员客气的替她弄了一顶安全帽，“艾总，欢迎来工地视察工作。” 艾希点了点头，结果图纸和施工进度看了一下，在临时搭建的会议室当中开了一个短会。 这一块工地的施工进度相对比较喜人，但是艾希的确没有太大的兴趣再看下去。 在众人的相送之下，艾希刚刚走出工地，门口停了一辆保时捷的跑车，挂的还是外地牌照，从车上下来一位三十岁左右的男子，穿着西装，打着领带，载着一副金丝边的眼镜，文质彬彬的帅哥惹来周围的人不时的惊叹。 关键是他手里捧的那束花实在是太过显眼，红玫瑰，九十九朵。 男子捧着花来到艾希的面前，一本正经地说，“艾希，送你的！” 他将花递到艾希的面前，艾希却没有伸手去接，艾希摇摇头，“鲜花应该送给对的人，而不是在我的身上浪费时间，张公子，我中午还有事，先走一步了。” “还有事？难道是为了叔叔董事长位置不保的事情吗？” 听到这话的瞬间，艾希的火一下子就上来了，“张艺阳，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们家从中在捣鬼，要是让我查到你们和北方的势力有所牵连的话，你别怪我对你下手不客气。” 艾希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而张艺阳却只是微微一笑，“艾希，你生气的样子真好看。” 艾希听到这话的时候，说道：“你们父子俩以为搞一些这样见不得人的勾当就可以吞掉我们艾家的鼎峰？我告诉你，大不了就是拼个两败俱伤，我们没什么好怕的。” 在艾希一转身的时候，张艺阳挡在了他的去路上，“收下这束花，也许你今天的心情会好一些。” 艾希没接，却有人伸手替她接了。 第2250章 好巧哦 张艺阳很帅，甚至都已经超过了电视的明星，可是每当艾希透过他的眼睛，看到他眼底的阴狠时，就知道这个男人并不简单，起初接触的时候并没有多反感，毕竟没有什么交集。 可是慢慢的，艾希就发现这个男人和他老爸一样，都是笑面虎一样的存在。 他们有野心，他们的野心，超过了所有人的预料。 从张艺阳追求艾希就可以看得出来。 鼎峰国际是上市公司，上市公司当中，董事会成员如果有亲属或者在上市之后，董事会成员两两之间有恋爱及婚姻关系，都必须上报证监会，而子女如果有联姻的情况，也需同等对待。 这将直接威胁到爱心国董事会主席的位置。 张艺洋对艾希的追求从一开始就是不怀好意的。再加上张一扬这种类型的男人本来就不是艾希的菜，所以对他只有反感，没有一点点的好感。 此时，爱心已经被缠得不胜其烦，正要发飙的时候，有人居然挡在她的身前，替她接过了那束花，满脸笑容地说，“这么漂亮一束花，不收下太可惜了，谢谢你了帅哥。” “你是哪位？” “我？国能集团南方控股总经理，赵明！” 张艺阳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冷冷一笑，“不好意思，这些年听了太多这样控股那样控股的单位，实在不知道你是哪位，还麻烦你让一让，不要打扰我和这位小姐之间的事情。” 赵明笑了笑，“我既然来了，你和这位小姐之间就没什么事了。” 张艺阳哼了一声，伸手要去牵爱妻的手时，他的手腕顿时被钳住了，为什么说是钳住了呢？因为抓住他手腕的这条手臂强而有力，任他如何反抗，都没有办法挣脱封好了。 “你他妈再不放手，别怪我不客气了。” 听到这话的时候，张涛把手放开了，然而张艺阳低声骂了一句，“草！” 砰！ 话音未落的时候，张涛一个正蹬直接踹在她小腹上，只看到张一阳像离膛的炮弹一样飞出去三米，重重地撞在他保时捷的车门上，坐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 赵明走到他的车面前将那束花扔进了驾驶室，然后蹲在张艺洋的身边，给他的嘴里喂了一支烟，问，“没事吧，要不要我帮你叫一辆救护车？” 张艺阳捂着自己的肚子，痛苦的摇了摇头，“你他妈知不知道我是谁？我爸是张维，粤东虎山资本的大佬！” “虎山资本我没听过，但是到了一个地方就应该守一个地方的规矩，当街调戏良家妇女的举动，今天晚上把你送进去，让你好好吃吃牢饭，也不是不可以的，现在要么马上滚，要么今晚让你尝尝被人爆菊是什么滋味。” 张艺阳不知道眼前这个流氓气质这么重的男人到底是谁，不过却暗自将他的名字给记了下来，“赵明是吧，我记住你了。” 张艺阳临走的时候，指着躲在赵明身后的艾希，然后说道：“艾希，这是你自己的选择，接下来咱们商场上见了。” 说着，张艺阳拉开了车门，然后坐进了他的跑车当中扬长而去。 赵明这才扭过头看着笑眯眯的艾希，“走吧，艾总，赏脸一起吃一顿午饭吧？” 艾希碰到了赵明，还有什么不赏脸的？只是没想到赵明居然把她带到了单位的食堂。 “赵总，我是没想到你现在居然变得这么抠门儿，都城这么多好吃的，你居然把我带到你们单位的食堂来了？” 赵明苦笑，他今天出手就爱惜的时候，被单位上许多人都看到了，如果不把艾希带到单位上去的话，反倒会惹来一阵闲话，如今的赵明也不是一个铁头，时不时的还是要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 在食堂吃过午饭之后，赵明将艾希领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艾希也不是第1次来了，每次来的时候都会感叹一下，忍不住说，“看来我得催工程方加快工程进度，尽快让你们搬进舒适的办公大楼当中，让赵总屈居在这样的办公室，我实在是惭愧啊！” 赵明微微一笑，“我这不是也心急嘛，所以才从上午的时间去工地转一转，没想到就碰到你，真是太巧了。” 在艾希听来，赵明这话就像在暗示什么一样。 当年，艾希离开家独自在外闯荡，那个时候还在替地方上修高速公路，为了一丁点原材料的事情亲力亲为的四处跑关系。 她永远都不会忘记第一次碰到赵明的场景，原本眼前还是很黑暗，赵明的出现，真的就像一盏灯似的，让她顿时看到了光明。赵明不但替她解决了问题，而且一次次地让她度过难关。 也正是因为赵明的帮助，让她一次次地经受住了家里的考验。 她和赵明之间的爱恨情仇完完全全可以用一个个故事来书写，他们相受相知，并且在渝州同居。 艾希亲自布局弄死了赵明的小舅，不过赵明却没有怪过，那是他自找的。 也正是因为那件事情，艾希在赵明的生命当中消失了很长的时间，也许是自责，也许正是趁着那次机会，想和赵明彻底的划清界限，可是命运无论如何都没有放过她们俩，让他们一次次的纠缠在一起。 这一次也不例外，恰恰这么巧，赵明今天又去工地，又在艾希碰到麻烦的时候替他解了围。 两人陷入了回忆当中，忍不住感叹起来。 艾希微微一笑，“今天如果不是赵总出现的话，我都不知道怎么脱身！” 腹黑的艾希不知道怎么脱身？那也是非常可笑的，只不过赵明没有说破而已，反而问，“鼎峰国际最近的情况不太好吧？” 艾希愣了一下，“你……都知道了？” 赵明点点头，“我也是从我二姐嘴里知道的。” 宏明地产的创始人其实应该算是艾希才对，当年艾希借助国营修建福利房的关键时机起势，拉赵红入伙，但这家地产公司做大了之后，便将涪江的业务交给了赵红管理，然后她负责开发渝州业务。 因为了了赵明他小舅那档子事，艾希大方的将涪江的公司拱手让给了赵红，赵红顺势将地产公司名字改为宏明地产，开启了宏明地产的开挂人生。 第2251章 走头无路 赵红这么多年一直很关心鼎峰国际的事务，其主要原因也是因为艾希。 每每听到艾希有点什么事，比如说在生意上取得了什么成功，比如近期又到什么地方开始投资的消息但出现在赵红的视野当中时。赵红就会特别的高兴。 这也是为了感激艾希当年的馈赠，赵红对艾希一直都很关心。 “二姐注意到你们公司股价的大跌，三天前让他的团队开始购买就鼎峰的股票，而且是全力买入。” 赵明的话一出口，就把艾希吓得脸色都变了。 “你为什么不阻止二姐？” 艾希惊恐地说，“鼎峰国际如今进入了内斗的阶段比以往的每一次都更加的激烈，二姐搞不好会亏的，血本无归的，宏明做的是实业，搞的不是资本博弈。” 赵明笑了笑，“我也是这么对二姐说的，可是二姐说，宏明能有今天全都是因为你的原因，现在你和你父亲可能有麻烦，所以想帮你们一把。” 其实通过股价来判断，根本不会想到艾兴国和艾希父女俩遇到什么麻烦，而是赵明在注意到这一切已经派人查过了，将这个消息在告诉二姐赵红，并且告诉他提升股价对艾氏掌控鼎峰国际有帮助，接下来的决定是二姐做的。 当然，赵明也没打算把真话告诉艾希。 艾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你知道吗？我看到我爸开完董事会回来那个难过样我都没有哭，但是听到二姐这么有心的时候，居然感动的想哭了。” “算了，我二姐也不在，你哭了也没人看见。” “你这个狠心的男人！” 艾希幽幽的看了赵明一眼，“在商场上打拼了这么多年之后，我发现真正最开心的日子还是那段时间在渝州，我们俩虽然只是窝在一间小房子当中，但是每天等你下班的日子却是最开心的。只可惜一切都回不去了。” 赵明笑道：“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就算哭着也必须得走啊。现在跟我说说你和你父亲到底遇到什么麻烦了？” “鄂市，前阵子的投资放在那边恐怕全部都打水漂了，我没想到当地那么黑，招商引资的时候当地的zc那么透明，我也是出于对地方的信任，就在那边做了长期的考察，才决定把钱投进去，总共6块商业住宅，还有两座大型综合体建筑，及一个城区的旧城改造。” 艾希叹道：“现在是把钱投进去了，可是才发现，不论是施工，还是许可处处受阻，一年时间，我找遍了所有关系，都没有办法疏通各处的关节，一直像个皮球一样被人踢来踢去。去年年底，大原集团中间人与我联系，说再这么拖下去对谁都不好，问我有没有考虑过将鼎峰国际在鄂市的资产打包出售，我当时也就动心了，只不过询问了一下价格，八个亿，而且是分期付……” 赵明听得眉头一皱，笑道：“这他妈是吃人不吐骨头，你们投了50个亿进去，他们想8个亿打包带走，我听说有一种局，叫杀猪盘，我是没想到当地居然可以搞出这种名堂来。” 赵明苦笑着，有的地方穷不是没有道理的，和当地官方有着很大的关系。 但本着信任的态度，将钱投进去，而这些地方的官方在肆意的消费着他们的信任，将一个个的商人坑杀在这里，让他们血本无归，失去了最后的信任，当他们业绩不达标的时候只会哭诉这个地方不占天时地利与人和。 鄂市的情况还不太一样，因为这个地方的投资环境实在是太好了，周边矿业发展惊人，无数的公司投身进去，也带动了周边经济的发展。在这种大形势之下，地产必定是下一个风口。 像崔家这种地头蛇，闻到味道了，肯定会掀起一番风浪的，很不幸，鼎峰国际成为了他们眼中的肥羊，想要逃过这一刀并不容易。 更加巧合的是，崔元海和崔同这父子俩刚刚在赵明的手里还是栽了一个大跟头，没想到这么快，又碰上了。 “想到有什么方法救鼎峰国际了吗？不，应该叫，救艾叔叔。” 赵明给艾希倒了一杯白水，靠着办公桌前问了艾希。 艾希伸手拉着赵明的手，然后放在自己的脸庞上，轻轻的贴着赵明的手背，然后再靠在赵明的腰上，小声说，“如果鼎峰的股价在未来10个交易日之内，上涨8个百分点的话，我爸就没有危险了，同时也能让做空的机构狠狠地栽一个跟头。” 艾希苦笑了一声，摇了摇头，“如果这种可能性几乎为零，我爸已经派了代表团北上同崔家进行谈叛，希望能将那50个亿的项目在18个亿割肉，那样一来可以尽可能的挽回这笔投资的损失！” “可是这么做是毫无意义的，就算挽回了18个亿的损失，消息一旦放出去之后，鼎峰的股价依旧会大跌。” 靠在赵明的身上，艾希喃喃的说道：“如果这个项目不出售，就这么拖着的话，对我们鼎峰来说，代表着一个灾难，现金流会截断银行的信用会受到影响，这种负面消息对股市的冲击力将会更大。我知道我爸为什么会亏这么多，都要选择让资金回流。就是为了保住鼎峰，哪怕是不惜丢掉他董事长的位置！” 艾希摇头叹道：“实在是没有别的路可走了。” 艾希突然在这个时候突然抬起头来看着赵明，“如果我嫁给张艺阳的话，你会不会难过？” 赵明哈哈大笑道：“想嫁给谁，那是你的自由，我没有资格去限制你的自由。” “混蛋！” 艾希白了赵明一眼，“你难道就没有一时半刻想过要跟我在一起一辈子吗？” 赵明笑了笑，“的确没想过，但是并不代表对你的感情是假的。” 艾希心中一暖，“能得到你这句话，我就已经很满足了，行了，我已经冲好电了，告诉二姐，过一阵子股价应该会回升的，不但不会亏，也许还会小赚一点，只不过到那时我爸恐怕已经不是鼎峰国际董事会主席。” 艾希放开赵明，准备离开办公室的时候，赵明说，“其实还有第3个办法，有一个足够大的利好消息，帮助抬升股价……” 第2252章 翻盘前的操作 艾希的脸上先是不可思议，然后变得惊讶万分。 赵明已经将自己的第3个方法告诉了她，这对艾希来说，已经足以扫除这段时间所有的阴霾。 “你是骗我的，对吗？” 赵明笑了起来，“没有，只不过事有凑巧而已，我从国外回来的时候，碰巧去了一趟岛城，碰巧又有这么好的事情找上门，然后我就把鼎峰介绍了过去，我在鼎峰这些年的名气够大，人家对你们集团也是充满了信任，所以这事只要谈一谈的话，也就促成了。” 艾希感激的看着赵明，问，“这么大的生意，为什么不让二姐的公司直接接手呢？” 赵明说，“可能是因为我的身份特殊吧，如果让宏明牵涉其中，到时万一出现了什么问题，我和二姐的公司那就是真的说不清了，所以我不能去二姐的公司做主，更不能让自己陷入麻烦当中，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接下这个人情的时候转手送人。” 艾希捂着自己的脸，几秒钟过后顺势朝上撩了一把头发，红着眼眶看着赵明，然后说，“谢谢！” 看到艾希急急忙忙要走的时候，赵明问，“那么急着去哪儿？” “我得马上回家跟我爸商量这件事情，而且，你不是说还需要跟岛城新区的人谈一谈吗？” 艾希的性格和詹娜完全是两回事，艾希的要强是由内而外的，而詹娜更多的是被迫营业。如果是詹娜知道赵明替他做了这么多事情的话，一定会留在赵明的办公室和他缠绵许久。 而艾希的反应最为直观，那就是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利益最大化抓住这次机会，让自己的公司彻底翻身，这才是一个事业心重的女人该有的表现。 赵明朝艾希笑了笑，“不用这么着急，这个好消息你倒是可以告诉叔叔，不过去岛城谈判这件事情可以省了。” “为什么？” “因为他们的人这两天就要过来了，正好想和我具体谈一谈这件事情。” 啊？艾希直勾勾的看着赵明，这才发现赵明已经替他们家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好了，翻盘也就在一瞬之间而已，但是具体怎么部署还需要回去和父亲好好商量一下。 艾希走到赵明的面前，勾着他的脖子，狠狠地在赵明的嘴上亲了一口，这才转身离开。 赵明抹了一下嘴，苦笑着摇了摇头。 这个时候秘书敲门，“赵总！” “嗯，进来吧！” 秘书进门后，说，“赵总，工程集团郑总通知，出国工程人员培训的开训典礼定在下周二，集团总公司工作组将于后天启程……” 赵明点点头，“知道了。” 赵明想了想这次巴国之行上次更改投资计划的事情，边文化的那张脸应该很精彩才是。 …… 张艺阳先把自己的车送去修了，然后再被人直接接到了医院。 望着医院人山人海的样子，张艺阳才发现自己在是尊贵身份，到了医院也一样，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再不能普通的人。 “就特么不能找关系让我快点看到医生吗？” 旁边的中年男人摇了摇头，“艺阳，这里是都城，虎山的势力在这边还没站稳脚跟，没有那么大的关系网！” 张艺阳感受着隐隐作痛的腰，将自己的牙关咬得咯咯作响。就在这时，旁边那人的手机响了起来。 “老板……是……少爷在我身边……艺阳，老板让你听电话。” 张艺阳的心情现在十分糟糕，拿过电话来，不耐烦的对着电话哼，“嗯……什么事？” “在外面被人欺负了？什么来头？” “国能集团南方控股总经理赵明，我可是听都没听过，他身边的人动的手……” 张维在电话当中沉吟片刻之后，问，“不是让你去追老艾的女儿吗？ 怎么和这个叫赵明的扯上关系了？” 张艺阳回忆了一下艾希，当时看赵明的神态，他们两个之间应该有点什么吧，狠狠地说，“我不就是在追艾希的过程当中碰上了这个人吗？暂时不知道是什么来头。” “国字企的，而且是龙头企业，应该有点来头……” 张维哼了一声，“在都城人生地不熟的，当心吃亏，先摸摸这个叫赵明的底。” “艾希怎么办？” “你也不缺这一个女人，既然老艾不配合，我也没有必要跟他浪费时间，回来吧！” 张艺阳只是心中有点不甘心而已，都成这一块地方，的确不是在他们张家的势力范围之内，如果在这儿留下去，倒是碰到什么危险，就太不划算了。再说了，张家和艾家之争，那是资本上的博弈，接下来的时间，就是决定鼎峰控制权的时候了。 张艺阳将手机还给身边的男人，“我们走，回粤东！” …… 艾兴国今天又是难过的一天，拖着同样疲惫的身躯回到家的时候，却看见一脸轻松的女儿，不自觉的有了一丝微笑，“怎么样？双子楼的建设还顺利吗？” 艾希蹲在父亲的身边，替他捏了捏腿，“爸，一切都很顺利，我还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你千万不要太激动。” 艾兴国心想，在过去这么多天的时间当中，坏消息一件一件的接踵而来，艾兴国已经记不起，上一次听到好消息是什么时候了，都说每一个企业都有它的生命周期。 艾兴国的努力是为了将顶峰的生命周期往下延续，可是最近的局势的确让他有些绝望。 艾希笑眯眯地看着艾兴国，“爸，我没有救了。” 嗯？艾兴国的目光一定，听艾希把今天和赵明见面的事情如实告知他以后，艾兴国哗地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在客厅当中来回踱步。 终于，艾兴国站定了下来，一字一句的说道：“小希，终于到我们家反击的时候了。” 艾兴国回忆起第1次和赵明见面的时候，那个时候赵明的脸上还有一些稚嫩的神色，在斗争旋涡的中心，他一身傲骨，没有被权势所压倒，艾兴国当时就下过定论，这小子将来前途无量。 十几年过去了，艾兴国是没有想到，当年他只是随手提携了一下，这一个人情如今成了鼎峰国际的救命稻草。 “小希，约赵明来家里吃个饭吧！” 艾希点点头，“好的！” 第2253章 南张背崔 深夜粤东的酒吧！ 绚烂的灯光唱劲爆的舞曲，无数妖绕的女人在各个高点的位置上扭动着她们一位好的身躯，以各种撩骚的姿态刺激着异性的急速生长，在这样的环境下最容易滋生的当然是欲望。 在这样的场合往往有四种人，第一种，酒吧当中请来助兴的女人，她们他手里要么拿着一瓶啤酒，要么拿着一瓶饮料，穿梭在酒吧的各个角落或者最显眼的领舞台上，用她们的美貌与妖娆的身材，来带动这酒吧当中的气氛。 第二种，蹦野迪的，身上没什么钱，但是又喜欢这样的环境，混到场子里来，叫一瓶啤酒，或者半打啤酒，可以坐一整夜，最终的目的也就是看在收场的时候能不能捡到一个醉猫。 第三种，有些小钱，开好了酒，第1种女人就会不自觉的朝他身边靠。 第四种，大佬，永远是全场最靓的仔，销售的酒吧当中最顶级的女人资源。 前一个女人还在舞池当中展现着她们撩人的姿态，后一刻就已经在大郎的怀里，任由大佬们把玩。 张艺阳除了没有高喊一声，“今晚全场有张公子买单”这样的蠢话之外，的一切行动都向在场的所有人正视着，他是今天晚上酒吧当中最靓的仔，坐着最大的卡座，玩着最美的妞。 这让从北方来的崔同像一个土逼，不过这也没关系，崔同身后站着的几个保镖，就已经能够衬托出崔同的身份，相比张艺阳的高调，崔同还是要内敛得多。 煤老板的儿子通常给人一种将来要干大事的错觉，所以比张艺阳这种职业玩家，还是要显得更稳重。 “这个傻逼！” 崔同低骂了一声，然后靠在沙发的椅背上，手上拿着雪茄，用喷火器给他点燃之后，喂到了他的嘴里，崔同抽了几口之后，真想不明白，明明今天晚上是谈事情，约在这么吵的地方，还谈个什么基巴。 崔同觉得张艺阳的脑子一定是被门给挤了。 北崔南张，这次两大家族强强联手，崔家要吞掉鼎峰国际在鄂市50个亿的投资，而张家的胃口更大，要的是顶峰国际的控制权。两大家族强强联合，这一次针对鼎峰国际的行动也算是联合行动，北方开始对鼎峰国际的投资动手的同时，张家地港股大肆放出鼎峰国际的负面消息，这样一来可以确保爱心国感受到双重压力。 艾兴国不但保不住顶峰国际在鄂市的50个亿的投资，下一步将丢的是鼎丰国际董事会主席的位子。 崔同这一次前往粤东，就是和张艺阳商量一些具体的事宜。 张艺阳挥了挥手，旁边拿着镜子正在补妆的一个女人看到了，站了起来，将自己的裙摆朝下拉了拉，然后扭着纤腰来到崔同的身边，倾斜着身子倒在崔同的怀里，酥声软语地说，“崔少，你不开心吗？” 崔同将浓浓的烟喷在她的脸上，笑容顿时一凝，“滚！” 崔同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见过，用得着她在这里搔首弄姿，崔同不同于张艺阳，他是个没什么忌讳的人，手上沾了血腥，在气势上和张艺阳有着天壤之别，听到这话的时候，女人吓得全身一抖，根本就不敢在崔同的身边久留，起身就跑。 崔同哼了一声，失去了最后的耐心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西装，“张艺阳，你慢慢玩儿，我先回酒店了。” 那崔同真的要走，张艺阳这才站起来，“崔少，你说你怎么还生气了呢？今天晚上出来就是放松的，难道这良辰美景非要用来谈公事你才高兴吗？” 崔同皱了皱眉头完全听不见，张艺阳在说什么，摇了摇头，转身准备出酒吧。 “等等，崔少，我们楼上谈吧！” 崔同哼了一声，这才被张艺阳带到了楼上。 酒吧的楼上别有洞天，又是另外一种风格，显得更加商务一些，刚才那些妖娆的女人已经全部都不见了，房间当中就只剩张艺阳和崔同两个人。 良好的隔音效果，听不见下面的喧闹，两人之间的说话也不会再被打扰。 “对不起，崔少，小弟昨天刚刚才从都城回来，在那边碰到点麻烦，所以心情不是很好，今天晚上只是想放松放松而已。“ 张艺阳淡淡地说了一句。 崔同对都城这个地名是十分敏感的，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因为他的其中一个仇人也在都城。崔同好奇的问道：“张少在都城碰到什么麻烦了？说出来听听嘛！” “有个叫什么南方控股的总经理，特么的……” 听张艺阳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出来之后，崔同目光一凝，“那个男的是不是叫赵明？” “你怎么知道？”张艺阳万分惊讶的看着崔同，“你不会认识他吧？” 这个世界实在是太小了，崔同当初和赵明是在岛城结仇，最后本来想在自己的地盘上了结这桩恩怨，反倒被赵明摆了一刀，赵明顺是利用自己的关系和势力将北方大大小小的煤矿来了一次大清洗，大原集团在那一次清洗当中所受的损失的确不少。 从那一天起，崔同也知道赵明这个人不好惹，从今往后要敬而远之。 没想到这一次张一阳居然也在赵明手上栽了跟头，于是崔同想到了一个更恐怖的事实，“难道，赵明和鼎峰国际也有关系？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你们家这一次一定要权衡一下，搞不好会在赵明的手里吃苦头。” 崔同一来是警告张艺阳，二来也是在评估鄂市的计划还有没有办法再进行下去，照明的手段他可是见过的，照明背后的能量他也是知道的，如果冒冒然地与之为敌，搞不好又会像上次一样。 听到崔同的话，张艺阳也有些好奇，不知道这个崔同到底在赵明手里吃了多大亏，居然有种谈虎色变的感觉。 “崔少，知道鼎峰国际在港股上市的好处吗？” 张艺阳微微一笑，“这可是资本的天堂，遵循着资本至上的原则，一切行政干预的手段在港股都是行不通的，鼎峰国际这一次的投资失败，是他股价下跌的主要原因，而我们张家入股鼎峰时，协议的白纸黑字是具有法律效应的，任何手段都不能从中干预公司的正常经营，现在没有人能够救艾兴国，至于鄂市的投资，鼎峰国际出售不出售的意义不大，因为当下鼎峰国际的局势已经决定了未来10个交易日内的股市走向，我们的目的很快将要达到。” 这一刻，崔同有一种被轻视的感觉。 第2254章 崔同还是怕了 崔家虽说上次在赵明的手里吃了大亏，但是也不能代表崔家就真的怕了赵明，只不过在权衡利弊之下，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大而已，这一次针对鼎峰国际在鄂市的投资，崔家已经布局许久，在这上面浪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 所以不允许失败，崔同看到张艺阳势在必得的样子，自己身上那股不服输的气质，当然也是涌现了出来，“张少，咱们之间的合作是有效的，鄂市方面，鼎峰国际的投资我们崔家是吃定了，谁来都保不住，你们就放心大胆的操作吧！” “明天开始，就会有劲爆的消息出现在资本市场，新的一轮收割开始了，这一场节目一定会非常精彩的！” 张艺阳笑眯眯地说了一句，然后打开门，走去那几个上等的女人，手里端着酒，拿着酒杯，当酒杯倒满了之后，妖艳的女人给崔同递了一杯。 崔同这一次没有拒绝，张艺阳朝他举杯说，“今朝有酒今朝醉，崔少，莫要平白无故的辜负了这大好时光啊！” “今天晚上好好招呼崔少！” 妖艳的女人因为在崔同的怀里，崔同一口喝尽了杯中酒，不但带走了身边的女人，顺手将另外一个女儿也拉入自己的怀中，左拥右抱的说道：“一个怎么够！” 三人一同出了门之后，还传来一阵娇笑的声音，张艺阳笑了笑，“土逼！” …… 崔同第二天连招呼都没打，直接坐飞机返回了呼市，来到大原集团的总部。 崔元海刚刚听完了下属的汇报，看到儿子回来了，挥了挥手，让下面的人都出去。 “神色匆匆的，昨天不是还在粤东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没在那边多玩一会！” 崔同摇摇头，“我和张艺阳那个人的气场不合，他觉得我土，我觉得他装逼，总而言之，如果不是为了这一桩生意的话，实在是不好打交道。” 这一年时间崔同成熟了不少。 他老爸本来把他送到老毛的地盘上去读书的，我是老毛子那边儿确实没什么意思，他又偷偷地跑了回来，本来年后应该直接回老毛子那边继续念书的，但是崔同死活不回去，还是在国内做生意比较有意思。 崔元海这一次倒也没逼他，毕竟风神已经没有那么紧了，就将他留在国内。 “爸，张艺阳去了一趟都城，你猜他在都城惹到什么人了？” 崔元海本来就不是普通人，脑子特别灵活，都城这个地方能让他唯一想起来的人，就只有一个，赵明。 “难道是照明那个小兔崽子？” “爸，高明，你说的没错，还真就是他，不是冤家不聚头啊，没想到短短的时间内再次和他碰上了。” 崔同笑了笑，不过这一次有专家替我们打头阵，倒是替我们当下了不少的麻烦。 崔元海笑了笑，“怎么经过上次的事情，是不是对你心理上已经造成了什么影响？现在听到赵明的名字，都已经害怕了？” 崔同摇了摇头，“不怕，不过我倒是知道自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我们不能低估了赵明的实力，但是同时也不能妄自菲薄。” “哦？把你的想法说出来我听听，看看你这一年时间都有什么长进。”崔元海想考较考较儿子的本事，毕竟是他崔元海的儿子，虎父无犬子，他就不相信他儿子真的比别人差。 崔同笑了笑，“说到底，咱们家现在也没有干多么出格的事情，官方出面的一切手段，那都是因为鼎峰集团这一次在鄂市的投资当中，太过于激进，导致了许多手续不齐全，抢先开工的先例，被有关部门查处，这是在情理当中的，这不能算是无理由的干涉。” “那么既然是他们公司内部出的问题，我们崔家看准机会出手，这只能算是一种商业行为，既然是商业行为，那就用商业的手段来解决，他照明就算本事再大，也不能逾越了规矩这一条线，就算他真正要对付，那也应该是对付装甲而不是我们。” 崔同笑了笑，“当然为了避免我们和赵明之间的直接冲突，大不了做出一个让步来。” “什么让步？”崔元海的脸上已经慢慢的有了笑容，说明她对崔同的意见本来就是赞同的。 崔同说，“提高收购价格，这并不影响鼎峰国际的败局，同时也当我们卖了赵明一个人情，算是给足了他的面子。” 这样在既不破坏与张家合作的大框架的前提下，虽然提高了收购成本，但是却并不影响赚钱的目的，看上去可能是有点损失，但是实际上，却因此获利。 崔元海点了点头，赞许道：“这一次送你出国读书，看样子没白读，虽然没学到什么知识，但是至少让你学会了冷静的思考跟分析，不错啊，这个点子不错。我正要告诉你这个消息，鼎峰国际北上的代表团已经到了，他们已经明确表达了想尽快出手鄂市资产的想法，这一次谈判就由你来当代表吧！” 崔同点了点头，欣然接受了这个任务。 …… 都城最近的天气一直处于阴郁状态，一到下雨的时候，浣花溪周边的风景就有一种诗情画意的感觉。 如果不是受到艾希的邀请，赵明都不知道艾希他父亲的家居然就在浣花溪，而且离陈兰的豪宅并不远，都城的老一代富豪们果然还是喜欢住在这一带，闹市中的庄园可真不是一般人能卖得起的。 艾希在门口没等多久就看到了赵明的车。 “我本来还以为你找不到，正准备出来接你，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到了。” 主动替赵明开了车门之后，艾希在车门前对赵明说了一句。 赵明笑道：“恰巧有个朋友家也住在这里，离得并不远，以前也经常来，没想到还有这么巧的事情。” “谁啊？不会又是哪个美丽的姑娘吧？” “巧了，还真是个美丽姑娘，只不过这个美丽的姑娘嫁到了这里而已，姜小美，你应该不陌生吧？” “是她？” 艾希对姜小美当然不陌生，因为他们两人之间还加了个乔甜，乔甜和艾希的关系很好，从小一起长大，而姜小美和乔甜的关系也一样，所以乔甜找艾希，偶尔也会带上姜小美。 两人一同进屋的时候，赵明提了几句姜小美和李放的事，让艾希也忍不住的叹一声“巧了！” 第2255章 好消息不断 “赵明好久不见！” 艾兴国中气十足的朝赵明打个招呼，声音低沉，带着一定的磁性，还是如同当年一样有着沉稳的气魄与自信的笑容。 赵明对他们这一代的企业家其实是非常敬佩的，国家当年并没有给他们提供太好的条件，完完全全是凭借着自身的努力不屈的性格，一次次的爬起来，一次次的跌倒，几经浮沉之后打造了一艘，是不可成立的巨舰。 但是企业在发展的同时，步子迈得太大，往往会忽略一个最根本的东西，那就是企业在面临风险时，如何能做到完全规避风险。 艾兴国的头发白了一些，也能看得出来他在这一次面对如此极端的事件时所承受的压力。 嘴上虽然说就算丢了董事会主席的位置，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实际上，那是艾兴国辛辛苦苦打造的商业帝国，将这个商业帝国拱手让人换了是谁也都不会乐意的。 邀赵明在客厅的沙发当中坐下照明，打量了一下爱家的装修风格，是他看不懂的风格，呵呵一阵傻笑，艾兴国却说，“前些年装修的时候特别流行欧式，所以把这个房子重新装修了一下，其实我也不是太懂，看得也复杂了一些，刚上班的工作压力本来就大了，回到家之后，这样的装修风格反而能给人更大的压力，你说装这么一套房子出来，到底是让人好好休息的，还是平白无辜给人施加压力的？” 赵明哈哈大笑了起来。 “艾叔，等过一阵子你要实在不喜欢这装修风格，又重新再装一次不就好了？”赵明笑着说。 艾兴国说，“折腾不动了，年纪实在是有些大了，想想初见你的时候还是十几年前。那一切就像发生在昨天一样，实在是有些不可思议呢！” 赵明点了点头，“那一次还要多谢艾叔叔，谢谢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替我解了围。” 艾兴国摆摆手，“那不叫解围，顶多算是锦上添花而已，老乔他们当时都在场，你说我一个做生意的，在那样的场合就算出现了对你的帮助，其实意义并不大。” 赵明摇头道：“对你来说可能不算什么，对我来说，那就是大恩。” “哈哈哈……” 艾兴国大笑了几次之后，说道：“今天我让小希约你过来，一是为了感谢你对我们家提供的帮助，这第二嘛，也是想看看李峰国际能为你带来什么？” 赵明摆摆手，“艾叔，我也知道生意场上的规矩总是讲个利益交换，但实不相瞒，我其实和爱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南方局你经常流传着两句话。第一句是赵明是国能集团公司上下最年轻的正局级，打破了多年来的记录。第二句是，赵明之所以可以做到清廉，最根本的原因就是因为他二姐是开地产公司的，他不缺钱。” 赵明笑看着艾兴国，说道：“第二句话其实是有一定道理的，我二姐的宏明地产这是出自艾希的手笔，虽说当年我二姐出了一笔钱，可是那和艾希的资金相比只是九牛一毛。艾希最终将宏明地产拱手让给了二姐，这可能就是我多年以来衣食无忧的最有力保障吧！如今艾叔叔碰到了小小的麻烦，我也相信你最后能有很好的解决办法，但是我既然看到了，就不能置之不理。” “这个麻烦并不小！” 艾兴国叹了一声，“这里没外人，叔叔不妨给你交个底，他们这次对我动用的是杀招，一旦成型之后，绝无发生的可能，但前提是没有碰到你的情况下，这一次你可真是让我起死回生了呀！” 赵明微微一笑，凡事讲因果，如果当初没有艾兴国的善意，也就没有今天赵明的回报。 中午的时候，艾兴国从酒店当中招来的主厨在家里做了几个最平常的小菜，菜色平常而不平凡，让赵明感叹，也许这才是有钱人的生活。 小酌几杯之后，艾兴国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 “你说……嗯……报价多少……好的……那就没有多大的问题了……可以初步将协议定下来……” 艾兴国将手机放在桌子边上，笑看着赵明，“刚刚接到北方传来的消息，崔家愿意将收购价格，从原来只有十二三个亿，扯到如今的20个亿。赵明，碰上你之后真是好事一桩接一桩啊。” 赵明哈哈一笑，“还是艾叔叔的底蕴摆在那个地方，他们知道和你缠斗下去，是没有好结果的。” 艾兴国笑了笑，直夸赵明会说话。 其实赵明对有这样的结果一点都不感觉到意外，从这一点上可以充分的证明崔家和张家的确是勾结在一起，一个想吃掉固定资产，而另一边想拿到鼎峰国际的控制权。 两大家族各取所需。 赵明一本正经的看着艾兴国说，“艾叔现在是不是可以考虑暂时不出让鄂市的固定资产？” 艾兴国摆了摆手，突然又觉得赵明的脸上带着一丝玩味，笑问，“小赵，这样的话应该不是从你口中说出来的吧？” 赵明笑了笑，“其实我也不是太懂，所以不想在你面前不懂装懂，试探地问一问而已。” “资本市场这个东西呢，相对复杂一些，不过说简单三言两语也可以给你解释。” 艾兴国说，“简单说来就是放出坏消息，让股价达到一个下跌的效果，不能够达到呢，其实就是多方联合操作的一种手段而已，比如说做空机构，向各家证券借来顶峰国际的股票，在高价位的时候大肆的抛售，造成一种市场恐慌的效果，同一时间呢，放出大量关于鼎峰国际的负面消息，这个时候就会对持有鼎峰国际股票的股东们造成一种恐慌，资金流出量就会逐渐变大，下跌就成了一种不可逆的趋势。这个时候做空机构在低价位为原本抛售的股票给买回来，然后还给别人，就达到了他们赚钱的目的。张家一边在资本市场上绞杀，一边抢夺鼎峰国际的控制权，用的就是这样的方法。” 第2256章 满城风雨 “开弓没有回头箭！” 艾兴国笑了笑，“既然他们都准备了这么长时间，这一出戏不演下去，岂不是浪费了他们的工夫！” 赵明一听这话，就知道艾兴国要开始反击了。 艾兴国淡淡地说道：“鄂市的资产该变卖还是应该变卖，消息要提前放出去，这样一来的话，股市会延续一个持续下跌，如果不这样的话，又怎么能够保证大鱼能够上钩呢？” 艾兴国的笑容看起来非常淡然，但是眼神当中的凶狠是无法掩盖的。 艾兴国是一个企业家，他做的事情是推动这个社会整体进步，对社会有着极大的贡献，但并不表示这样的人，他没有脾气跟性格，有人一旦触及到他的核心利益，那么付出的代价必定是惨痛的。 当赵明看到爱心国坚定的眼神时，他甚至都在怀疑，就算这一次没有他亲自出手帮助，艾兴国也一定有杀招，就像赵明当初在巴国的时候，全心全意的想要去救那个人，然而到最后发现人家用的不过是将计就计，等这一大帮人去自投罗网。 赵明还傻乎乎的，差点搭上了自己的性命。 不过艾兴国的情况又有所不一样，就算他真的藏了最后一招照明也不会因为他的隐瞒而生气，毕竟艾兴国当初有恩于自己。 赵明在离开时，笑看着艾兴国说道：“艾叔叔，后天，岛城新区的工作组将会抵达，原本是我们国能集团搞的一次开训典礼，岛城的工作组过来了，也被单纯的特邀嘉宾，既然这么热闹的话，到时候还是说，不如也来凑个热闹。” 艾兴国哈哈大笑，“求之不得啊，小赵！” 赵明没有再多说什么，扭头离开了艾家，艾希送了赵明一段之后，目送他上车离开。 等艾希进了家门之后，艾兴国坐在沙发上，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我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么些年，你一直情愿单着，也不愿意给自己找个着落。” 艾希苦笑道：“爸，你不是一直希望我是个男孩子吗？我要是嫁人了，艾家的产业以后也就不再信艾了。” 艾兴国叹了一声，“丫头啊……” “爸，我倒是觉得你老当益壮的，要不然你再娶一个，给我生个弟弟……” “哈哈哈哈……” 艾兴国大笑了起来，如果身体条件允许的话，他不排除有这个可能性，艾希笑道：“你给我生个弟弟，我把他当儿子一样养，之后他18岁的时候，我正好也老了，家族的生意就交给她来打理，这不是正好吗？” “好了，不要开玩笑了，明天开始放消息，鼎峰国际将以十六亿的价格出售鄂市的资产，顺便放一些关于资金链断裂的消息出去。” 艾希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了。” 离董事局开会还有整整10天，这十天时间，已经足够艾心国做任何事情。 次日，艾希按照要求，将鼎峰国际所有负面消息全部放出，港股开市交易，鼎峰系股票全线下跌，鼎峰国际更是在开盘21分钟之后，跌幅超过7%，市值累积缩水三百四十亿。 而与鼎峰国际相关的股票，如华融资本，海城建设等六只个股，分别逆市下跌，在行情大好的今天，出现这样的情况是极其不正常的。 张维所拥有的6家资本与做空机构在市场上疯狂抛售鼎峰系股票。 张维同事当中捷报频频，电话不断的响起，他已经懒得去接了，因为每一次接起来，都是事关好消息，看到老爸兴奋的样子，张艺阳的心情也是不错的。 “爸，你说爱惜现在有没有那么一丢丢的后悔，后悔没有跟我在一起？” 张维听到这话的时候，哈哈一笑，“你要是觉得不甘心的话，现在可以跟他打个电话吗？我估计他们家已经妥协了，这个时候别说是给你当老婆，哪怕是跟你做妾，她说不定都愿意。” 虽然法律规定是一夫一妻制，但是在粤东，有钱有势的一直都保持着一妻多妾的习俗，哪个成功的男人不在外面养几个小？在张维看来，他儿子现在完全有能力让艾兴国的女儿来当小老婆。 张艺阳摇了摇头，“日薄西山你不理，他日起势配不起。” 张维在他儿子的肩膀上重重地拍了几下，“这才像个男子汉，心思不要总放在女人身上，女人对我们来说，那只不过是一个衣服，有钱有势添几件衣服，不是常理之中的事吗？” 张维微微一笑，“爸，我们准备什么时候收手？” “收手？离股东会还有十天，负面消息现在放出了这么多，董事会方面也没有出面澄清，艾兴国这是想交枪不杀吗？保守估计我们家现在差不多已经挣了七十个亿左右，离目标价位还差一个百分点，明天收盘的时候，就是我们收手的时候了。” 做空这个东西其实非常简单，把拿过来的股票以高价的方式卖出，然后再以最低价回购，然后将借过来的这些股票还给机构，一高一低中间的这段差价就是做空所挣的钱。 那么，当然回购的价格越低，当然是挣得越多的，所以，张维巴不得价格再往下跌几个台阶。 当然，做空机构可以做空，然而张维身为鼎峰国际的大股东，等同于自己做空自己，这种行为是严重违法的，但是在资本市场上大家都这么玩，早就已经有一套自己的潜规则，所以他并没有将这种事情放在心上，何况他手里有7000多个老鼠仓，就算要查也查不到他的头上来。 张维点了一支雪茄，“等着明晚上的庆功宴吧！哈哈哈哈哈……” 而就在这天晚上，背面的崔家已经首先开启了庆功宴，因为鼎峰国际在鄂市的资产出售已成定局，接下来就只剩坚守的事宜。 崔元海在庆功宴上发表了讲话，大原集团前一阵子在能源领域当中虽然遭受了一些挫折，但是这种挫折并没有伤筋动骨，如今拿下将近50个亿市值的不动产，大原集团将会迎来质的飞跃，从此要生成为蒙省地产与能源大领域的巨头。 消息在当天晚上，就已经在港城闹得满城风雨。 第2257章 热闹的开训典礼 3月的最后一天，这一天对许多人来说再平凡不过。 但是这一天却对南方控股集团，南方工程集团有着极大的影响。 同时，这一天也决定了鼎峰国际的命运。 汉市已经很长时间没有重大活动的举办，长时间显得比较冷清。然而在这一天，高速路下来的迎宾路，一条路上彩旗飘飘，张灯结彩的，就像有什么重要客人要光临一样。 其实也不算是什么重量级人物，只不过是国人集团公司的。董事长及股分公司总经理，一同下来了。 直接从干校当中，一条长长的红毯源源不绝的延伸到了大街上，旁边架设了几辆新闻车，规格显得格外的高大上。 多年以来，国能集团的内部事务一向对媒体保密，宣布任何重大决策的时候都不对外公布，这也给国人集团加了一层神秘的外衣，这样做非但不神秘，反而多了许多无知的猜测。 这是赵明非常不愿意看到的。 该校的停车场内已经停了数辆汉市的公务用车，从他们的牌照就应该看的出来，他们的身份和地位，包括地方上的机关大佬的车驾已经都到了。 那么说明今天干校的海外工程施工开训典礼，不光有本集团的人士，还有地方上的要员。 早早的干校门口就已经来了许多围观的人。 “这个地方今天是要干什么？” “哦哟，来了好多穿制服的把手啊，今天这里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不晓得嘛，可能是哪个大官要下来检查吧！” 围观的群众关心的从来都不是新闻，而是八卦，越是神秘的，越是荒诞的，他们就越感兴趣，说着说着就越来越不着边际了，甚至有的人连保安和警察都分不清楚。 张涛今天负责内部的安保，从昨天晚上开始，他就全身心的投入到紧张的筹备当中，短短的只休息了三四个小时，不过以张涛的战术素养，这点强度对他来说并不叫事，只不过年纪大了，多多少少会觉得有些疲倦。 项龙在这个时候给张涛端了一杯咖啡过来，当然是雀巢的速溶咖啡，“我听他们说喝这个东西可以提神，来一杯吧！” 张涛看了看那个杯子当中散发着奇怪气味的液体摇了摇头说，“我不需要这个东西，你自己喝吧！” 赵明这个时候走了过来，把项龙手里的咖啡杯端过去，尝了一口后，甜得皱眉，“真难喝！” 张涛听到这话的时候，顿时就笑了起来。 赵明瞅了张涛一眼，“这次的主办方应该算是他们工程公司，怎么安保这一块反倒交给你来做了，你是我们控股公司的人。” 张涛嘿嘿一笑，“那不是郑总亲自求到我门前来了吗？我也没办法，能帮就帮一把吧！” 张明知道张涛一直都是一个热心肠的人，老郑倒是挺会求人的。有了巴国之行，老郑亲眼看到张涛是怎么保护赵明的，这才对张涛之前在战场上的一段宝贵经历感到兴趣，几番打听之后，他才知道，赵明的身边还真是卧虎藏龙。 要说张涛是真的很懂，提前两天已经和汉市当地的系统取得联系，将市局的几个重要人物约出来沟通了一次，把安保的情况相互交接，部署的情况也做了一一的核实。 搞得那是滴水不漏。 …… 负责接待重要客人的是柏光禄这个副总，当一辆车停稳过后，柏光禄身边的人亲自去打开后排的车门，然后再由柏光璐热情的伸出手和他们一一握手。 “华南省国资委办公室主任曹卫祥、华南省工业信息部李明山、华南省办公t秘书处处长赵云山……” 只不过是一次简单的开训典礼而已，谁都没有想到，搞出了这么大的阵仗。 如果是都城市的大佬来的话，倒也可以理解，毕竟南方控股和南方工程外加一个管道公司在过去的一年当中，制造了太多爆炸性的新闻，国能集团的这几家单位的一举一动都会牵动着整个南方的能源局势，受到重视也是理所当然的。 可是谁也没想到省里的几位大佬也下来了。 以曹卫祥为首的几位大佬一到场马上就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 郑功平知道曹卫祥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惊呆了，他怎么也来了？然而郑功平这个时候想凑到曹卫祥的身边去打个招呼，却发现怎么都凑不进去。 因为这个时候曹卫祥和赵明两个人聊得兴起。 郑功平得心中不禁酸溜溜的想，老子才是今天的主角，怎么风头全都让他狗日的一个人抢光了？ 就在这时，照明的余光仿佛看到了郑功平那种酸溜溜的脸，于是低声对曹卫祥说道：“今天我不是主角，你这么围着我转，这不是在挑起我们内部的矛盾吗？” 曹卫祥哈哈一笑，“你小子做事从来都不是什么滴水不漏的人，总是招人话柄，怎么现在也怕别人戳你脊梁骨了？” 赵明笑着说，“越往上走才急于知道高处不胜寒的道理嘛！有点忌讳总是对的。” “装，你给我接着装！” 曹卫祥笑着说，“我从你身上就没有看到一点害怕的意思，都是老熟人了，还有什么可装的，我今天本来就是冲着你来的！” “不是吧，恐怕还有许高文吧！” “哈哈哈……瞒不过你……” 这个时候以许高文为首的岛城新区工作组也走了过来，热情地跟赵明打着招呼，握着手，“提前想跟你赵总见个面，非要把见面的时间拖到今天，你看看现场忙成这个样子，你光顾着招呼客人，想跟你聊聊实在是不容易。” 赵明歉意的说，“确实没有抽出时间了，不过今天一定会把许区长给陪高兴，再说了，今天要陪许区长好好聊聊的，不是我，而是他们……” 顺着赵明手指的方向许高文看到了鼎峰国际的董事会主席艾兴国和他的女儿艾希。 “上次劳烦许区长到机场送行，还记得我对你说过的鼎峰国际吗？” 许高文马上了笑了起来，在赵明的引荐之下，见到了这对父女…… 第2258章 大佬们的聚首 然而就在中日相互应酬，热情地招呼时。 周建安和边文化终于走入人群当中，顿时引起了轰动。 郑功平首先冲过去，拉住周建安的手在握这边文化的手。 “周董，边总，你们辛苦了。” 周建安点了点头，摆了摆手说道：“老郑，你最辛苦看看这开训典礼，办得就挺热闹，也挺成功的嘛。” 边文化点了点头，“做得是像模像样的，不过感觉这程序上可能稍稍繁琐了一些，别的人都无所谓，老郑你还是应该多关心一下周董的身体，周董的身子现在可经不起这么繁琐的程序啊！” 周建安心想，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边文化还不消停，一抓住机会，就得给所有人强调一下我的身体，哼！ 郑功平此时再听到边文化的话时，心中七上八下地点头，“是是是，是我考虑不周了。” 接下来，柏光禄、李胜利等人，一一过来招呼。 赵明和曹卫祥等人看到这边的情况之后，也朝这边围了过来。 “周董，边总，你们好。” 周董看着赵明的目光当中满满的都是赞许，没有跟赵明说什么客套话。倒是边文化，握着赵明的手就不放了，说起话来有一种咬牙切齿的感觉，“你很好，你真的很不错呀！” 赵明哈哈一笑，“边总下次夸我的时候夸的具体一点，要不然的话我觉得我浑身上下都是优点，那不就骄傲了吗？” 赵明这话一出口，惹得周围的人顿时大笑了起来，气氛也显得格外的轻松，只不过谁都看得出来，边文化的脸色不是特别好看。边文化这一次主张对巴国的境外投资项目，根本就经不起推敲，现在这个项目如果摆在桌面上来看，处处都是漏洞，要追究他边文化的责任，他也难辞其咎。 今天一见面，他非但没有收敛，反而对赵明冷嘲热讽，照片本来就不是一个省油的灯，在听到这话的时候当即作出反击，也让在场的所有人看到了赵明的气魄。 早有传闻照明，就是下一任国能集团董事长的接班人，以这样的身份及背景和未来的潜力，对上边文化丝毫不落入下风。 再加上有曹卫祥这样的人在侧，就算编文化有再大的火气，他也不会发作。 曹卫祥看出这当中的火药味，他肯定是赵明的，和周建安握了握手，“赵总在国龙集团，我倒是觉得舞台小了一些，如果可以的话，周董不放割爱，把它交给我，我把他打磨打磨，过几年再放回去，周董觉得怎么样？” 周建安打了个哈哈，“曹主任，这是明目张胆的抢人了，我肯定是不乐意的，博伦集团南方片区的业务迎来关键的发展节点，这一切工作可都是他赵明在主持，海外项目的拓展同样离不开他的打理，曹主任把人都给挖走了，这么大一堆工作，你让我交给谁呢？” 两人一吹一抬，顿时就把赵明给抬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看我看我，我才是主角！”郑功平急迫的样子，就差没把这句话给喊出来了，可是无论他怎么笑，怎么朝前凑？怎么努力？在场的人似乎也没几个人注意到他的存在，而所有人的目光都不住的在赵明的脸上和几位重要的人物之间来回游移。 舞台的核心，始终只有她们几位而已，并没有多余的位置容纳郑功平，这让他很气。 “各位领导各位来宾，欢迎大家国能集团华南干部培训学校检察工作，招呼不周，万望海涵，请大家随我移步会场！” 柏光禄拿着话筒，简短的一句话，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许区长，我们今天都是客人，客随主便，一会儿我们一定得好好聊聊。”艾兴国在听到招呼之后，示意大家可以进入会场。 放高文对这位商业大佬也是十分尊重的，弓着身子朝前伸着手，“艾董请！” 进了会场之后，按照惯例还是要走走流程。现场植物最大的上台进行发言，这一项光荣而艰巨的任务当然是得曹卫祥来完成，以前他主要分管安全生产，如今上调国资委，身份已然不同于从前，说话的分量也重了许多。 曹卫祥主要也就是公布一下今天地方官方的人员名单，同时欢迎岛城的许高文等人的到来。 这就是属于新闻的干货，也许新闻在华人新闻上播出来的时候，跟国能集团都扯不上任何关系，但是这几位官方的大佬是一定要露面的。 “今天这个日子对我们来说并不特殊，然而却并不平凡……我们怀着激动的心情受邀来参加国能集团南方工程公司海外作业的开训典礼，相信大家对国能集团都是有着深刻认识的，作为国内的龙头企业，国家重要的能源单位之一，国能集团很好的完成了它的社会使命，承担了生要的社会责任，在近年来的安全生产工作当中，完美都起到了先锋模范带头的作用……” 曹卫祥在上面讲话，一定把他随行的人员都给介绍了一遍的时候，赵明也热情的跟他们打了招呼。 “李主任，感谢李主任亲临现场指导工作！” “赵主任你好，我是赵明，欢迎欢迎啊！” 赵明打招呼的顺序，也是非常讲究的，自然是先从省里的，再到市里的，然后再到企业的，古有士农工商的排序，如今这个顺序得换一换，士商农工这样才对。 赵明心中默默地想着，态度十分诚恳，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从容而自信，每一个和他握手的人，都能感受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气势与魄力。 郑功平在不远的地方看到赵明做这些举动的时候，挺了挺胸，抬了抬头，装模作样的伸出手，“你好……” 不对，声音太高亢了，不稳重。 “你好……你好……你好……” 模拟了十几种声音之后，郑功平终于对自己低沉的嗓音有了一丝的自信，可是这些自信居然派不上用场，没他妈一个人主动来跟他打招呼，郑功平觉得自己被无视了。 第2259章 柔韧有余 赵明在人群当中应付的游刃有余。 看到赵明的样子，艾兴国忍不住对身边的艾希说道：“想想十几年前，再看看现在，赵明的故事恐怕比小说都更加精彩，也能想象得到他当初是个什么样子吗？” 艾希摇了摇头说，“有的人天生就是能干大事的，从我当初遇到他的第一眼，我就知道……” 艾希的眼中透露着自信，甚至比赵明看起来更加的自信。 艾氏父女出现在这个地方，那是为了接下来的一系列反击，今天这个场面对国能集团来说很重要，对鼎峰国际更加重要，而同时影响这两大集团的重要人物，居然是同一个人，想想实在是有些不可思议。 艾兴国本来想趁着这个机会，和许高文好好聊一聊，不过作为客人，在这样的情况下先顾着自己，确实有些不太合时宜，更何况爱心国本来就是一个沉得住气的企业家，隐忍了这么长时间，也不在乎这区区几个小时，何况离下午收市，还有很长时间已经完全够操作了。 艾兴国偷偷的看了女儿一眼，才发现艾希的目光全程都在赵明的身上，一时一刻也不曾离开过。 艾希今天穿着一套天蓝色的职业套装，套了一双薄薄的丝袜，踩着一双高跟鞋，既显身段又显气质，不论台上的人如何高谈阔论，也不论照明在人群当中如何的柔韧有余。可惜出现在这个地方，早就已经成为了吸引男人目光的一个存在。 今天在场许多都城的高官那都适合艾兴国，有着一定交集的，但是为了不抢主人家的风头，他们之间的招呼，也就是相隔着一定的距离，轻轻点头致意。 都城市的大佬和华南省的大佬，也许不明白艾兴国今天为什么会出现在这样的地方。 其实也不难理解，因为鼎峰国际承建了南方控股和南方工程的双子楼，这两栋大楼可是国能集团，南方控股和南方工程的写字楼，更是都城城北的地标性建筑。 再加上两大单位之间本来就保持着长期的良好合作关系，所以出现在这个地方，也算是说得过去。 艾兴国她手里一直紧紧的抓着手机，不断有消息传过来，这些消息都是有人在不住的向他传递股价的情况，爱心国时不时的拿出手机来看一下，表情显得有些轻松。 同时艾希那边也收到了同样的消息。 “爸，如果不再采取行动的话，恐怕顶不住了，今天开市就跌了三个百分点，而且还有继续下挫的可能性。” 其实目标位早就已经达到了，如果现在马上董事局开会的话，鼎峰国际董事会主席的位置，艾兴国就必须得让出去，可问题是，距离股东大会，还有很长的时间，这段时间当中发生任何事情都是极有可能的。 艾兴国摇了摇头，“小希，沉住气，好戏刚刚才开始上演呢！” 今天还有一位重量级的人物，那就是姜山。 虽然今天穿了一身便装，虎背熊腰的站在人群当中很是显眼，没想到她在这人群当中也有许多的熟人，只见他正与人寒暄着，赵明突然的到来，打断了他与别人的谈话，也让赵明感觉到一点点都不好意思，朝众人说着对不起。 姜山打着哈哈，“咱们的小英雄过来了。” 赵明听到这话的时候心中一颤，从姜山的眼神当中也看出了一些别的味道来，小英雄，是指在巴国发生的事情吗？ 赵明不管他是明示还是暗示，笑着说，“姜叔，今天真是怠慢了！” “哪里，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两位是军区作训处王处长，林主任，主要负责反恐……” 最后一句话姜山是压低声音在赵明的耳边说了出来，原来这两位都是专业人士，赵明热情的跟他们握着手，“我不要咱们手底下这些工人出去，能以1敌百，我只希望他们在面对危险的时候，能最大限度保证他们的生命安全，虽然难度很大……” 王处长的面容冷峻，“首战用我用我必胜，那是我们的口号。我们来说你们就是普通的百姓，不要求你们铁骨铮铮，要教会他们的是配合……” 这话当中充满了鄙视，听着也不怎么顺耳，但是说的也是事实，在那样的情况下，难道真的要求每一个人都化身为超人和恶势力做斗争吗？其实不现实，保命才是第一要务。不同于王处长的冷峻，另外一位林主任倒是对赵明挺客气的，他惊讶于照明的年轻，年纪轻轻就能坐到这个位置上，关键是和姜山之间似乎还有一层特殊的关系。 这就让林主任不敢小看的赵明，和赵明聊了聊，加深了印象。 赵明和他们说了一阵之后，再次来到周建安河边文化的身边。 边文化看着活动现场，不咸不淡的说道：“今天这场活动搞得不错啊，来了这么多大人物，看样子都是冲着赵总的面子来的。” 今天过来有一种事不关己的感觉，这也难怪，当初原定的投资计划中途发生了改变，然而这个项目和他辩文化在没有任何关系。功劳都将记在赵明一个人的头上。 文化说起话来酸溜溜的，也可以理解，而在游刃有余的照明面前边，边文化始终是高一级，何况又是集团公司的大佬，对赵明时不时的来一句冷嘲热讽，也很正常。 边文化看着赵明，“活动搞得好这是值得肯定的，不过这么大一个会场当中居然没有一张椅子。我倒是无所谓，让周董站这么长时间，你有考虑过周董的感受吗？” 尼玛，你要哪里我就冲着我来好了，何必打着周董的名号！ 赵明哼了一声，毫不客气的说道：“周董正值壮年，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周董应该用的是蓝天六必治吧？” “哈哈哈……臭小子，这是拿我开玩笑呢？” 周建安得心情大好的同时，边文化的脸色自然是不好看的，牙关子都咬紧了！ 第2260章 蕴酿 看到赵明这么大大方方的开玩笑，边文化的脸色自然是不好看的。 淡淡地说道：“赵总平常倒是很幽默，不过说话的时候倒是也应该看一看场合在场的这么多重要的人物，如果都看着我们国能集团的中流砥柱是一个油嘴滑舌的小子，似乎对我们企业的形象有所影响。” 变文化，当着所有人的面指责周良安，这也算是先发制人了吧，在巴国投资项目上的损失，这让边文化很是窝火，如果不趁这个机会把场子给找回来，他真的很难咽下这口气。 赵明淡淡地说道：“如果我这张脸能够代表我们企业的形象，那我这张脸实在是太大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不要看表面，要看内在。广告上不是都说了吗？别看广告，那不看广告看什么？看疗效！” 关键是赵明还用同样的东北腔把这话说了出来，这就让边文化有些难堪了。 周建安瞥了边文化一眼，“那总是愿意去相信一些美好的事物，习惯性的被表面欺骗，就拿这次巴国的投资项目来说，境外投资本来的用意和目的都是好的，但是却缺乏现场勘测的数据，导致了这次投资计划出现了一些偏差，两三百个亿投进去，到最后不但赚不了钱，说不定还要亏掉一大半。如果单单是我们企业的亏损，倒也是小事，如果被有心人抓住这次机会大肆报道，破坏了两国之间的关系，国隆集团这次的黑锅可就背大了，边总，你说是不是？” 这话刚一问出口，边文化就觉得自己的背脊开始发凉，脸色也变得不自然起来，不自觉地点了点头，“周董说得很有道理。” 边文化想过很多种周建安发票的方式，没想到周建安选择在今天的这样的场合，对他进行着敲打，一来有些让他心惊胆战。二也让他松了一口气。他选择在这样的场合下将这件事情说出来，那也就是意味着后续的一些责任就不会再追究了。但同时编文化也觉得周建安有些不讲究对他的批评和敲打居然是当着赵明的面进行的。 这不就是让边文化在赵明面前也抬不起头吗？想到这里，边文化的脸色铁青，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星子，怒火中烧。 赵明此时当然知道边文化心里在想什么，他不但想顺利接手国能集团更想将它赵明踩在脚下。 而如今赵明在短短的两年之内，已经成长到了一种他看不懂的地步，人只有越无能的时候，脾气才会显得越大，边文化发现自己已经拿赵明没办法了，他不生气还能怎么办呢？ 这个时候身为今天主角的郑功平此时才走上主席台，清了清嗓子开始他的演讲。 “各位领导各位来宾，我们南方工程集团拥有今天的成果，应该感谢的还是集团公司给予的帮助与支持，同一时间也离不开地方上的大力帮助，在这里，我要感谢华南省的各位领导，也要感谢华南省的这一块土地，正是因为这一片能源宝地不住的滋养，才造就了曾经的南方局，如今的工程集团……” 随着台下的一阵掌声，郑功平的虚荣心再次得到满足，这才是一个身为主角应该有的待遇…… 随着第1次高潮的到来之后，郑功平觉得接下来他慷慨激昂的演讲，会一次次的将会场当中的气氛推到新的高度。 然而他失望了，接下来的几个断点，掌声一次比一次稀拉。 台下的人已经开始忍不住在心里暗骂，全特么的是空话大话，没有一句实用的，老郑的水平有限啊。 柏光禄的反应就比较真实，他第1个将目光投向赵明，忍不住想，如果这个时候是赵明在台上，不知道他又会说出怎样的话来呢？柏光禄可是赵明一手提拔上来的，当然希望自己的大佬能够成为最瞩目的存在，就算他是工程集团的副总！此时的柏光禄有一种身在曹营心在汉的感觉。 不对，谁是曹操还不一定呢！ 不光是柏光禄在看着赵明，此时的艾希也在看着赵明，那个舞台应该是属于他的才对，却让别人抢了风头，爱心国似乎看明白了自己的女儿心中在想什么，“你是不是觉得今天在台上演讲的人应该是赵明？” 艾***方方的点了点头，“不是他又该是谁呢？” 艾兴国微微一笑，“傻丫头，有时候站在台下，反而要比在台上收获更多的掌声。赵敏站在台上已经是众望所归了，可是他依旧没有上去，那是为什么，没有鲜明的对比，又怎么能突出他的能耐？” 艾希听得一颤，只听艾兴国叹道：“有照明的地方，不管是在台上台下，那都是他的舞台！” 艾希刚才也想说这句话，没想到被他爸抢先了，扭头看着他问，“爸，我们的公司的问题已经解决了吗？我看你的心情实在是不错。” “哈哈哈……走吧，到我们去见见许区长的时候了！” 父女俩在不痛不痒的发言当中，来到了许高文的身边。 “许区长，打扰了。” “不打扰，不打扰，我一直在等艾董呢，岛城新区就像一个新生儿一样，什么都欠缺，但是好在父母对新生儿的关爱从来都是不少的，岛城新区的建设，还希望顶峰国际能出一份力呢！” 艾兴国打着哈哈，“那都是我应该做的！” 现场有人拍照，港股那边的新闻稿已经准备就绪，实质性的合作根本不用谈，两人只要一碰面，把该说的话说到了接下来，基本上不用做任何的事情，利好的消息就会铺天盖地的传开。 网络时代经过七八年的发展，已经有了质的飞跃，地球这边发生的事情，可以在短短的半个小时之内，让地球的另一边都知道。 那么在港的消息人士，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国内发生的事呢。 只不过这场暴风雨还在酝酿当中而已。 艾兴国和许高文在一起聊了很长的时间，全程都有记者在跟拍，他们从室内聊到了室外，从广场上聊到了花园，最后居然有记者现场就进行了采访。 虽然只有单单的一台摄像机和一个记者，然而许高文说的这番话很快就已经在金融圈当中散布开来。 “岛城新区欢迎鼎峰国际的加入，同时也欢有实力的企业进驻……” 第2261章 一瞬间 金融圈的人嗅觉都是特别灵敏的，会把一些大佬之间的聚会和一些聊天的细节进行消息分类和总结，从当中找一些关键的字眼，只要将这些信息全都连接起来，那么就可以推断他们下一步的计划。 艾兴国这一次可是实质性的拿到了项目，并不存在什么空穴来风，只要相关人士推断一下，就可以把鼎峰和岛城新区开发建设联系起来，这可是一个天大的动作。 要知道今年岛城新区可是拿出了200个亿的项目，不知道多少人眼馋着。 鼎峰已经悄声无息地和岛城新区接上了头，没人会管当中是怎么操作的，他们只看结果，他们只会看到这些项落到鼎峰国际之后，会造成怎样的影响？ 地产行业经过了10年的发展，依旧不是很规范，所谓的公开招标，其实当中也大多就是唬人的套路而已，许多项目早就已经内定好了，而且是公开的秘密，地方上交给谁做那就谁做。 地产公司手里有了项目之后，当地的银行根本就不可能让这些公司自己掏钱主动的找上门来，亲自提供优厚的贷款服务。 也就是说鼎峰国际这一次可以，一分钱都不掏，就能把整个项目给撤下来，这当中的利润有多么恐怖，就算拿计算机也不一定算得出来。 但同时，如今的地产行业又不在，像是10年之前那样的一潭浑水，像鼎峰国际这种老牌地产公司，本来就有着过硬的资质和招牌，这样的集团能拿下这样的项目。但是在业内也不会过多的质疑。 这也是赵敏敢大大方方的给岛城新区和鼎峰国际牵线搭桥的主要原因。 宏明为什么不敢趟这浑水？赵明生有公职只是其中一个原因，主要还是宏明的资质不够，一旦启动相关调查程序，发现当中的违规操作之后，不但要把赵明给拖下水，二姐的宏明恐怕也会遭到一系列的调查，虽然不至于会出事，但是当中的麻烦却会让人不太好受。 中午的招待宴，周建安本来想把赵明叫到自己的身边来，可是抬眼看去，照明他有他自己的客人需要应付，而这一桌就有郑公平和柏光禄等人负责，同桌的还有曹卫祥等大佬。 曹卫祥抬眼看了看赵明的方向，“这小子，怎么坐到那一桌去了。” 其实今天算起来照明应该是主宾才对，不过赵明受不了郑功平的冷嘲热讽和白眼，所以早早的退避三舍，这种面子活，还是交给郑功平比较合适。 赵明的左手边坐着艾兴国右手边坐着远道而来的许高文。 “赵总，谢谢你给我们岛城新区介绍了一家优质的企业！”许高文发自内心地说了一句。 赵明笑道：“其实也不算是我介绍，别人都说真金不怕火炼，还有就是金子到什么地方都会发光，鼎峰国际这样的企业本来就是明珠，在任何场合那都是最为耀眼的一枚，就算没有我，相信许区长也会非常乐意的同艾董合作。” 赵明端起杯子来，同大家喝了一杯。 赵明这个时候扭过头来看着艾兴国，小声问，“艾叔叔都准备好了吗？” 艾兴国微微一笑，“托小赵你的福，今天下午，某些人应该会听到丧钟吧？” 说完这句话之后，艾新国将他的手机拿了出来，早就已经编辑好的短信，问下了一个发送键。赵明默默的将这一切看在眼中，嘴角微微一勾，这段时间的忙碌总算是有些收获。 只是没想到一场开训典礼搞得这么热闹，来了这么多重要的人，简直就是一锅大杂烩。 …… 远在粤东的虎山资本的办公大楼顶层，张维手里拿着雪茄，看着电脑上的股价走势图，每每下挫的时候，她都忍不住在心里叫一声好，只不过当着她儿子的面，有些父亲的架子，叫出声来而已。 张艺阳也在盯着这一刻，“爸，差不多了吧！” “还有十分钟呢，不用着急……” 张维淡淡地说了一句，“搞资本运作，最关键的还是要将利益最大化，不要浪费任何一个机会，如今的鼎峰国际是墙倒众人推，谁从面前过都忍不住要捞一笔，在这样的情况下，何必把自己逼的这么紧，给他点时间，他还可以跌出一个新高度……” 在张维看来，艾兴国已经是大势已去了，既然其中一个目的已经达到，那么不妨在这个时候再多挣一些钱，虎山资本可是名副其实的貔貅。 张维今天心情不错，放下雪茄之后来到酒柜旁边开了一瓶酒，上了年份的酒根本不用洗，两个红酒杯，一个杯子里倒上一点，准备在收拾的那一刻庆功。 张维正准备拿起电话来通知操盘手扫货的时候，突然电话自己响了起来。 “老板情况好像不太对劲！” 张维听到这话的时候，突然心中一紧，然后往屏幕上一看，试图突然像发了疯一样的直线狂飙，不再是向下，而是朝上，这是个什么情况？难道有人在这个时候准备浑水摸鱼？ 不对不对，应该不是大庄家，可是就在张维迟疑片刻的时候，却发生了一件让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的事情，短短的8分钟之内，鼎峰国际的股价，顿时暴涨14%。 刷新了近7个交易日以来的股价新高。 然而这个时候张维在想通知扫货的时候，已经晚了。 张维眼皮子开始狂跳，心中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不过他反反复复在安慰自己，不是真的……这只是短时间的调整，明天一定会再次下跌的。 然而就在这时，有人又打电话过来通知张维，“老板，出事了，快打开电视，看看半岛岛城电话台……” 说这话的时候，张伟赶紧将电视打开，换了二十几个频道，终于换到了那个不起眼的岛城电视台。 上面正在播放一段新闻。 许高文面对镜头，面带着笑容“……鼎峰建设在业内有着良好的口碑，相信这一次和我们岛城新区合作，一定会让岛城新区全新的面貌，让我们去成为全岛城最瞩目的存在……” “鼎峰建设拿下岛城200个亿的建设项目！” “此前鼎峰建设已经有多个地标性建筑闻名于国内，相信这一次，又会再次出现大师级手笔。” “受利好消息影响，顶风建设尾盘，报复性拉升14%……” 看到这些消息扑面而来的时候，张维默默的把酒杯当中给沾满了，有品酒变成了灌酒，喝吧，喝醉了睡一觉，也许这一切只是个梦而已。 第2262章 罪魁祸首 张维睡醒了，确切的说应该是被一阵嘈杂的声音给吵醒了，办公室里面站了许多人，他迷迷糊糊的看了秘书、金牌分析师、投资顾问等人员全都密密麻麻的挤在他的办公室当中。 张维昨天喝了很多酒，办公室酒柜上的酒几乎都被他喝光了，他需要用酒精来麻痹自己度过这一个难熬的夜晚。 没想到一觉已经睡过了，开始的时间。 张维揉揉快要炸裂的头，问，“今天的行情怎么样？” 托尼张伟手下的金牌分析师，这一次的操作可以说是由他全权负责，听到老板这话的时候，托尼的心一开始猛的跳了起来，他小心翼翼地说，“老板，今天市场上已经证实了鼎峰国际牵手岛城新区的事实……所以……” “所以什么？你特么的说话的不要吞吞吐吐！”张伟突然暴吼了一声，把办公室当中的所有人吓得呆若木鸡。 托尼小声说道：“老板，我们错过了最佳扫货时机，今天早上一开始，鼎峰国际股价暴涨百分之十七，鼎峰系所有股票均大幅上扬，有两只票居然股价翻番，我们……我们……” 张维这下子感觉自己的头更疼了，痛苦的捂着脸，用尽全身力气想要站起来的时候，也没人站了起来，最终还是张艺阳把他给扶了起来。 张维痛苦的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单手撑着桌子，面朝落地玻璃往外面的花花世界看了过去，没有夺下鼎峰国际的控制权倒是小事，问题的关键在于…… “我们这次亏了多少钱？” 托尼听到这话的时候，先是不敢说。征求着张艺阳的意见，直到张艺阳痛苦的朝他点了点头，托尼才小声说道：“如果按照当前的价位扫货的话，我们一共要亏……六十四个亿，这还不包括和浑水机构的对赌协议，如果算上和浑水机构的对赌协议，我们将损失两百亿左右……” 张维的心脏猛的一抽，整张脸上的表情已经无法受到自己的控制。如果不是张益阳扶着他的话，他现在已经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张维已经扮演资本大鳄多年，多年来赚来的身家，没想到一夜之间居然亏去三分之二,剩下的已经不多了。 虽然在外人的眼里可能会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但是对他们来说，死了就是死了，很难再翻过身来。 败了！ 张维已经不得不承认这一次栽了。 可是他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鼎峰国际明明就是死局，艾兴国到底是用什么方法实现翻盘的？ 艾兴国…… 张维默默的念着这个名字，眼睛里的血丝越发的明显，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终于拿起了手中的电话，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在电话接通的过程当中，张维用极短的时间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 “喂，张董……” 听到艾兴国平静的声音时，张维强迫自己笑道：“艾董，恭喜你啊！” “嗯，张总什么意思？我现在都忙的焦头烂额了，还有什么好恭喜的？”艾兴国在电话当中的声音显得有些惊讶和不解。 而张维却平心静气的问，“不知道艾董现在在忙什么？” “哦，原本以为要卸任董事会主席，现在看来，暂时没办法信任了，许多原本想要放下的事情，现在又得一一的抓起来，你说能不忙吗？” 草！ 张维连电话都没来得及挂，重重地将自己的手机狠狠的砸在地上，稀碎！ 张维捂着自己脸，狠狠的搓了两把之后，淡淡地说，“开始减持我们手里鼎峰国际的股票……” 这也是张维不得已而为之，华为凭借虎山资本手中持有鼎峰国际百分之十四的股票，完全有信心可以在这一次大战当中夺下鼎峰国际的控制权，然而却因为做空鼎峰国际失败，不得不将自己手里的股票大量出售，来换取大量的资金，虎山资本一旦出现资金问题的话，接下来将会面临全面崩盘。 下面的人也知道，这是张维不得已而为之，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虎山资本同样可以复刻当年的成功，再次起势的。 张维看着儿子张艺阳说，“儿子，你得记住，能屈能伸，切莫意气用事，这一仗虽然败了，但是我们却保留了可以和鼎峰国际一较高下的火种，我们还没有完全输掉。” 张艺阳全身都在发抖，如果在他的名头后面加一个鼎峰国际董事会主席的公子，这是一个多么美妙的名字，然而就在短短的几天时间，这一切都化为了泡影。 张艺阳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 在这个时候张艺阳的电话响了起来。 “艺阳，我刚刚看港股那边儿，局势似乎对你们张家不太有利啊！” 这个节骨眼儿上tmd还有人在伤口上撒盐，按照张扬的脾气早就应该炸了，不过电话那头的人却也是他不敢轻易招惹的人，只得沉声地说，“崔少说得不错，的确碰到些麻烦。” “我看到一些相关的消息，知道艾兴国这是联合岛城新区，搞新区开发的消息散布开来之后才过了鼎峰国际的股价，总有一些消息，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知道。” 张艺阳原本是没有兴趣的，可是既然话都已经说到这个地方了，也不妨再听一听。 只听崔同说，“老城新区长许高文和国能集团，南方控股的赵明私交不错，联系到前一阵子，你在都城和这个赵明之间的冲突，还有他突然现替身艾兴国的女儿解了围，这当中会不会是因为赵明牵线搭桥，所以才让鼎峰国际度过了危机？还有一个你更感兴趣的消息，那就是赵明二姐的宏明地产原本就是艾希这个女人一手拉起来的企业。后来不知道出于什么情况，她居然将这家公司拱手送给了赵明的二姐……他们之间的关系可是千丝万缕啊……” 听到崔同一点点的给自己分析出来之后，张艺阳知道，这一次虎山资本栽的大跟头和这个赵明脱不了干系。 第2263章 利好消息 赵明…… 张维狠狠的在嘴里念叨着这个名字，似乎想通过这种方式，把赵明这个人都给咬碎了。 在这个信息化的时代，要想查到赵明的消息，并不是什么难事，但是要知道一些隐秘的事情，就得动用手里的关系。恰恰去年整个一年的时间，赵明的消息实在是太多，最轰动的当要数那一条海底燃气管道。 这条燃气管道由赵明提议，由赵明筹备，最终也是由他敲定。 “既然你给我添堵，制造人为的麻烦，那就别怪我拿你开刀了。” 这次亏了一两百个亿，张维无论如何一定要找一个宣泄口，而这个宣泄口他直接选定了赵明，如今的鼎峰国际全已经再次牢牢的掌握在艾兴国的手中，想要再次对付他，只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然而这口气又咽不下，那怎么办？柿子当然要挑软的捏了。 “出货吧！” 张维看了一口气，正式宣布了自己的失败。 张维这边出货，艾兴国那边自然是疯狂的扫货了，有多少吃多少，对鼎峰国际的持股量从原本的23%，来到百分之二十九，加上艾希手上的持股，父女俩已经超过百分之四十，再次稳固了，父女俩在鼎峰国际的地位。 这一战对艾氏父女来说大获全胜，翻盘只在一瞬之间，大功臣当属赵明。 然而赵明在这个时候却没有任何邀功的表现，甚至连多余的一个电话都没打过，艾希看着窗外，有些怔怔出神，这个家伙还真是一个深藏功与名的性格。 …… 天刚亮，就已经毫无困意，你也喝了几杯酒之后，睡得异常的沉稳。嗅着淡淡的香味，照明没睁眼，扭过头来将自己的头放在那香软的景物当中，只凭味道辨别得出来是詹娜。 再伸手扫了扫另外一边的那位，已经不见了。陈岑还是放不开，事后总会悄悄的到小房间去，毕竟骨子里不是那么开放的女人。 詹娜喜欢趴着睡，及腰的长发散落在枕头上，赵明轻轻挽起她的发丝，露出她晶莹剔透的脸庞来，快四十的女人，还能否弄成这个样子，脸上就像带妆睡觉一样，看得赵明的心一荡一荡的。 赵明悄悄地从被窝当中钻了起来，胡乱的将衣服套在身上，然后走进了厨房，准备早饭。 这几乎是赵明多年以来的习惯，跟他在一起的女人，只要在他在的情况下，基本上都不会进厨房，这是他们最幸福的地方。 然而赵明这边刚刚有了点动静，陈岑就着急忙慌的一边扎着头发，一边冲进厨房说，“我还想着让你们多睡一会儿，没想到你这么早就起来了，你出去休息一下吧，我来做。” 赵明瞅了陈岑一眼，见她衣衫不整的样子，不管是没有束缚的上身，还是宽松的下身，号。舞蹈专业的女人总是在这方面散发出一股独特的韵味来，就算是一身居家的打扮，也同样让赵明满眼的欣赏。 陈岑其实很少进厨房，自从父母都去世了之后。身上的担子没有以往那么重，反而保养得比之前更好，现在唯一能让他感到高兴的事情，就是可以给赵明做一顿饭。 赵明也不和她抢，知道这是他的乐趣。 早饭上桌的时候，电视上的财经新闻再次将鼎峰国际放在桌上讨论。 “鼎峰国际要连续两个交易日呈上扬态势，涨幅超过28%，市值突破二千六百亿，今日盘前平点，以财经专家的观点来看，依旧还有上涨的空间……” 随着新闻播报的时候，画面当中却播放着艾兴国和许高文会面的场景。 “这种新闻其实就是一种变相的广告，股价还得持续走高呀！” 赵明叹了一声，看样子鼎峰国际的股价，还得突破一个新高，没想到二姐慌忙中入局，居然还能小赚一笔，所谓小赚一笔，恐怕也得有几个亿了。 赵明把电视还换到了华南卫视，没想到这边的早间新闻正在介绍鼎峰国际。 “鼎峰国际是华南本土优秀的民营企业，建筑风格独到，建筑质量过硬，而闻名于整个国内，亚洲多个国家，均有鼎峰国际承建项目……” 墙倒众人推，破鼓万人捶。 当负面消息来的时候，铺天盖地的都是恨不得把你碎尸万段的消息，然而当你东山再起时，有各大媒体争相替你宣传，吹起来无边无际的那一种，当然赵明也知道这方面，艾兴国一定是早早的就做好了准备，不然的话也不可能达到这样的翻盘交果。 赵明都已经将早饭吃完了，没想到张娜这个懒虫还在睡。 赵明走进房间之后，一巴掌拍詹娜的身上大叫，“懒虫，起床了！” 接着就听到了詹娜发疯的声音，要知道詹娜睡懒觉，这是一个习惯，谁都没办法，詹娜像发了疯的女人一样，跳到赵明的背上，在赵铭的脖子上狠狠的咬了一口。 赵明吃着痛从房间里跑了出来，大清早的，居然就这么在家里疯了起来，看得陈岑也是在旁边摇头不断。 …… 吃过早饭之后赵明下楼时，司机已经将车停在楼下等着呢。 “赵总，我们现在直接去公司吗？” “不用，今天上午没有会公司也没有什么事情，我们去一趟省农业大学吧！” “啊？” 听到赵明的决定之后问了一下，怎么赵总还喜欢往大学里面跑呢？ 不是赵敏喜欢往大学里面跑，而是他之前和郑功平商量的一些事情，老郑估计这两天已经被喜悦冲昏了头脑，早就已经把那些事情给忘到了九霄云外，这个人呢对他有利的事情他记得，他觉得无用功的事情他从来都不做。 到最后还是得赵明亲自跑。 倒也不是赵明闲的，想到那么多人要去危险的地方工作，赵明不得不尽自己力所能及的力量，替他们解决一些后顾之忧。 省农大在早期的时候是非常热门的一个大学，毕竟国家是农业大国嘛！ 可是自从2000年之后招生遇到了一次滑坡，开始重视经济过后，报考农业大学的考生骤然下降，这两年依旧没能缓得过来。 每每进入大学之后赵明就会有一种非常神圣的感觉，这恐怕是他当年无法进入大学最大的遗憾，所以才会有这样的感觉吧！ 第2264章 怪老头 等赵明的车进了大学之后突然发现，有个新问题。 平常在自己的公司里呆的时间太长了，忘记了来别的学校见重要的人物，需要提前打个电话预约，再不济得通过关系网找一找熟悉的人，看看能不能联系上。 然而赵明今天过来，事先也没有通知，等到下车的时候才想到去联系相关的人员，可是这么短时间之内，又怎么可能约得到人呢？ 赵明来到办公大楼楼下的时候，门口放了一张桌子，前面坐了两个保安。 因为刚刚通了电话，这个时候还需要等一下通知，赵明在门外候了一阵子之后，正准备朝里走，保安将他拦了下来，“老师，请你出示一下工作证件。” 赵明微微一笑，“不好意思，同志，我不是这个学校的老师，我是特地过来拜访一下文校长。” 文刚98年的时候开始任校长，零二年的时候坐正了一把手，校长书j一把抓，如今也是省内的名人，各种大型的会议上总能看到他的身影，赵明之所以知道的这么清楚，那是因为在巴国的时候就已经动了这样的心思，所以已经让国内的人帮他查了一些相关的消息，准备在回国之后进行拜访。 现在终于有了时间，没想到一时兴起却忘记了提前预约。 两位保安相互看了一眼，赵明的气势也并不像一个普通人，不过保安还是摇了摇头说道：“同志，建议你要见学校的某位领导的时候，还是应该提前预约一下，这样的话防止你扑个空，这边暂时不能放你进去。” 赵明点头表示理解，淡淡的说，“那这样，两位同志，电话号码留在这个地方，如果一会儿田校长来了，麻烦你，无论如何你让田校长给我回个电话。” 赵明江电话留下来的时候，同时放了一包烟在桌子上。 跟赵明走的时候，两个保安交换了一下眼色，毕竟桌子上那包烟的确让他们找不到任何理由来拒绝。 等赵明走远了之后，马上就说，“校长平时这么忙，很难得才来一趟机关大楼，这人跟校长应该没什么关系，要是有关系的话，他不会不知道吧？” “多半也是求人办事的！” “那怎么办，要是真看到校长了，跟不跟校长说有这回事？” “说一说吧，不就是一句话的功夫吗？打不打那是校长的事情，助人为乐嘛！” 保安悄悄地说了一句，顺手将烟放在自己的裤兜里。 赵明没有让司机跟着，而是趁着正浓的春意，在学校里面逛了起来，学校当中设有园林系，看看整个学校的布局，还真有一种出自大师设计的水平，校园当中的花草树木也都算是名贵品种，也都是大手笔。 看来学校在设计的时候，也算是吃了专业饭。 赵明叼着烟，看着来来回回从他身边走过的学生，不少人都对他投来异样的目光，有的人甚至对他指指点点。 赵明摸了摸脸，难道是自己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可是从头到脚的看了看自己，似乎也没有什么不正常的，为什么周围的人都这么看着他？ 赵明摇了摇头，表示不理解，回过头来看看身后这条长长的道路，两旁的树枝发了新芽，生机盎然…… “那个谁！你在干什么？” 赵明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并不觉得是在叫他，当他一回过头来的时候，自行车摇摇晃晃的，居然照着它就撞了过来。 哐当一声，两人同时摔在地上。 骑自行车的是个老头，穿着老式灰色的西装领长袖衬衣，还有点透明，看得见里面是个白色的背心。 看到他四脚朝天的样子，下了赵明赶紧去将他拉了起来，“大爷，你没事吧？” “大爷！” 老头把自己的黑框眼镜给扶正了过后，满脸惊讶的看着赵明，“你叫我大爷？” 赵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对不起，可能把你叫老了，那我叫你一声叔叔不过分吧！” “你哪个学院的？” 赵明听到这话的时候，没反应过来，这里是学校，像他这种年纪的应该是学校的老师吧，加上这个问题赵明就更加笃定了，“不好意思，您是老师吧？我不是这个学校的学生。” 看到周明手上还夹着烟，老头子不喜的皱了皱眉头，“赶紧把你的烟给我处理掉，学校里面禁止流动吸烟你不知道？” 赵明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刚才那些学生都露出惊讶的表情，是因为她在边走边吸烟，看来这个学校的校规还是挺严的，都说大学当中的管理很自由，没想到农大当中还有这么特殊的规定。 赵明咱俩吓得把自己的烟头给处理好了之后，在帮老头把自行车给扶了起来，这年头还骑二八大杠的着实不多见。 老头白了赵明一眼，正准备用滑翔的姿势在骑自行车，离开的时候蹬了两下，发现蹬空了，低头一看才发现车链子掉了。 赵明也注意到了这一点。 “老师，我来帮你吧。” 赵明从老师的手里接过这28大杠的自行车，将后轮给架了起来，把西服外套脱了下来，一副要大干一场的样子。 老头哼道：“本来就是你弄的，你修好了，我也不会感谢你的。” 赵明觉得这老头儿的性格还真是挺怪的，不过倒是觉得挺有意思，摆摆手，“这点小事需要感谢个什么？反正我也在等人，没什么事。” 老头开始的时候还觉得赵敏挺装腔作势的，可是看着他像他的白衬衣，毫不在意的挽起袖子来时，就觉得可能误会了赵明。 有时候把这先入为主的感觉总是挺害人的，至少看到照明用手直接摸着油乎乎的铁链子时，他觉得赵明还不错。 照明将链子挂在帖子上，然后用脚蹬着，用力一转，顺势就将整条链子重新挂在了齿盘上，从老头咧嘴笑了笑，“老师，搞定了，刚才打了你的道，实在不好意思，你放心，我不会在校园里面抽烟了。” 赵明看着油乎乎的手，准备在路边的绿化带上用那些草叶把手上的油给滋一下，擦擦干净。 “等一下，你干什么？” 老头制止着赵明，赵明说，“擦油啊，手这么脏！” “你别把花花草草给我弄脏了！” 啊？赵明哭笑不得，我的手还没花草珍贵？ 第2265章 有意思的怪老头 看了赵明哭笑不得的表情时，这个怪老头子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对赵明说道：“你那个脏手能洗干净，可是你把这花花草草弄脏了，它就死了，那不就可惜了吗？” 乍一听觉得挺有道理的，赵明看着自己这双无处安放的手。外套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穿也没办法穿道士衣服弄脏了又得麻烦陈岑给弄去洗。 赵明没办法就只得蹲在地上用地上的灰，将手上的油给吸一下子。 看到赵明这个模样的时候，怪老头子本来还想阻止，生怕赵明把地也给弄脏了，不过看他的确可怜，就没多说什么，最终叹了一声，“跟我来，我带你去洗洗。” 赵明心想看来去洗个手，还得好好感谢一下这位老师了。 这位怪怪的老师把赵明带到了一栋类似于实验大楼的地方，然后直接走进了实险室当中，照明没有见过这样的实验室，更不知道这个地方到底是干什么的。 只见这位老师从大门旁边的挂衣服的架子上取下一件白袍来穿在身上，然后对赵明指了指旁边的水龙头说，“洗吧！” 赵明这才从旁边的盒子当中拿起肥皂来，把手上的油给洗了干净。 “校长！” 实验室当中有一个戴眼镜的姑娘，朝这位老师招呼了一声。 正在穿衣服的赵明本来没太在意，可是仔细一回想，叫的是校长，赵明两眼一睁，惊讶的看着这个怪老头，“你是校长？” 戴眼镜的姑娘看了看惊讶的赵明心想，他是校长多稀奇的事情吗？难道你不知道他是校长？ 赵明还真不知道…… 谁知道农大的校长会穿着这么朴实，而且娶个二八大杠摇摇晃晃的来上班，而且去的地方居然不是机关大楼，反倒是来了实验室，这个校长看来是个非典型的校长呀。 “你那么惊讶的看着我干什么，是不是觉得刚才把我弄到地上摔了一跤，现在开始害怕了？”文刚看着惊讶的赵明没好气的问了一句。 赵明摆摆手，“那倒没有，就算我知道你是校长，你该摔还是得摔啊！” “咦？你这个人嘴还挺硬的，你又不是这个学校的学生，更不是这个学校的老师，没事在学校里面瞎晃悠什么，赶紧离开，别在学校里面再抽烟了，让我再碰到，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赵明听到这话更觉得好笑，校长说话逻辑有问题啊，既然不是这个学校的老师，更不是这个学校的学生，抽烟的话最多也就是违反了相关的规定，以后更是碰不到了，那又怎么收拾他呢？ 赵明摇头叹了一口气，苦笑道：“请校长放心，以后再也不会发生同样的事情。” “行了，小伙子，你赶紧离开吧，这是实验室一般人不让进的。” 赵明正想着怎么开口的时候，突然有个人急急忙忙地冲了进来，马上说道：“校长，你果然在这儿，你怎么出门不带电话呢？” 文刚看见男人慌慌张张的样子，顺势摸了摸自己的裤兜，心想刚才出门的时候确实是忘记带电话了，如果这个老头子的嘴倔，又不肯轻易认错，盯着门口大喘气的人，“这个电话平常一般就是想带就带，不想带就不带，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没带电话，你不是一样在这儿找到我了吗？” 赵明一听，觉得这个老头性格真的是太古怪了，不过又带着一种可爱的倔强，倒是觉得挺有意思的，并不是那种难伺候的人。 不在机关当中，大家喜欢钻实验室，手里是有东西的人呢。 来人急忙说，“刚刚接到村里的电话，说是国能集团南方控股的赵总咱们学校来了，想要见你，可是我们跟这位赵总又不熟呀，也没见过，现在人在什么地方也不知道，还得再去找找，可千万不能怠慢了。” “国能集团？” 对于这种龙头企业，几乎不会有人没听说过，也知道这种企业在圈子内的分量，但是国能和农大之间是没有什么交集的，文刚摆了摆手，“我上午还有个实验要做，学生已经在这儿等我这么长时间了，要找你们自己去找！” “可是校长，这位客人的分量实在是有些重，不能随意，你看……” 就算这时，赵明的手机响了起来，接起电话来一听，曹卫祥的声音从电话当中传了过来，“文刚这个人的性格是出了名的乖张，你也不提前通知一声，贸贸然的走过去，今天不一定能见得到，我到时通知那边了，要不你先回来，再约个时间。” “不用了，我现在就和文校长在一起。” 实验室里所有人听到赵明这话的时候，同时朝赵明看了过去。 赵明下次把电话挂了之后，这才朝文刚伸手道：“文校长你好，我是国能集团南方控股的赵明，很高兴能够在这里见到你，同时对今天我的贸然到访，对校长表示歉意，我应该提前看看你的时间的。” 其实不用提前看时间，因为不管提前多久，文刚一定是没空的，他不喜欢那些无谓的应酬。 “赵总……” 文刚这个时候跟赵明握手都显得不情不愿的。 赵明微微一笑，“文校长千万不要嫌弃我，今天上午反正我也没别的事情，我可以在这里等你，不打扰你们做试验。如果有空的话，我就占用你半个小时，说完我就走。” “真的？” 看到赵明这么客气的时候，文刚还有点不敢相信呢，不过经过赵明再三确认之后，文刚真的就直接进实验室做实验去了，全程由副校长陪同着。 赵明也没打算离开实验室，两人就坐在实验室的门口，聊着天。 很显然，他们知道赵明的身份显贵，但是却不知道赵明这些年到底完成了一些什么项目，毕竟两大系统之间的交集实在是太少了，但是对赵明这种尊贵的客人又不敢带吗？所以只能尴尬地聊着天。 中午本来安排的商务宴请的，然而却被文刚这个怪老头子给推掉了，报名直接来到了农大的食堂。 赵明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就是这些学生在看到校长的时候一点都不惊讶，说明他是经常来食堂吃饭的，只不过其他领导陪同的情况恐怕是不多见。 一个同学的餐盘当中吃完了之后，还剩了大半的米饭，就准备往馊水桶里倒，被文刚逮了个正着，“你干什么？还剩这么多饭就准备拿去到了，你要是吃不了了这么多，你打这么多干啥？” “校长……我……” “给我背悯农……”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这一场面逗得周围的学生顿时大笑了起来，赵明也跟着笑，这个怪老头实在是太有意思了。 第2266章 一顿午饭敲定的事 赵明以为背完悯农之后这件事情就过了，没想到赵明还是太天真。 悯农得背，饭也必须得吃完，要不然走不出食堂。 不过大家觉得这都是见怪不怪的了，看来在食堂当中经常都会发生这种事情，现在条件好了，家里又都是独生子女，大学在经过扩招了之后，现在这些学生，恐怕已经体会不到农民在种粮食的辛苦，浪费粮食的事情时有发生，这种事情如果文刚没有看到也就算了，要是被文刚撞个正着，批评两句还算是轻的，要是严重的搞不好这学期好多科都会挂科。 不是跟文刚打交道的人都会觉得王刚的脾气性格很怪，但时间长了之后就发现这是一个有原则的老头。 赵明心想性格这么乖张，都能爬到这个学校一把手的位置上来，那他的才干就必须得掩盖他的缺点才行。 所以才会有那句，越是有本事的人才越有性格的话。 普通的两荤一素配上米饭，赵明扭头看着校长问，“我要是吃不完的话，你会不会让我也背悯农？” 文刚哼了一声，不表态。 赵明一脸苦笑的看着打饭阿姨，“少给我舀点米饭，我不够再加。” 赵明这举动，把身后一帮校领导给逗得大笑了起来。 副校长也觉得头疼，报名这样身份的人，来到学校当中，学校用最高规格来款待也不为过，可是偏偏却被校长给带到食堂当中来了，这要是传出去了，别人不得笑话我们农大的待客之道吗？ 其实副校长是真的误会了，报名根本不会在意这些细节。 首先赵明觉得是歉意的，要过来提前没打招呼，其次，不知道这个学校的规定，叼着烟在学校里面乱晃，被校长逮个正着，这个时候能陪自己吃饭照明已经谢天谢地了，哪有这么多怨气呢？ 赵明坐下来的时候，就开始狼吞虎咽，盘子里的饭，就连油汤都最后又被赵明用来拌饭给全部吃进肚子里了，明明知道这样吃并不健康，可是在校长面前，赵明真的不想给他找到一点的理由来说事。 赵明拿纸擦了擦嘴，眼巴巴的看着校长。 文刚倒是细嚼慢咽，扭头看了赵明一眼，“说说吧，南方控股这么大个领导亲自到我们农大来，有何贵干？找关系托后门这种事情你可千万别找我，我办不了！” “幸亏我不是来找关系走后门的。” 赵明嘿嘿一笑，“我只是听说你们现在搞这个沙漠种植技术已经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南方控股在巴国投了一个项目交给我们自己单位的工程公司承接，大概要过去12个队，人数控制在三百到四百名员工，这些员工的生活保障必须得到保障，米油面这些东西有保质期的，从国内拉过去就不说了，可是涉及到一个问题是新鲜蔬菜。” 只听赵明这么一说，文刚就听明白了，“你是想让我们大学来承接这个，在沙漠当中搞大棚种植蔬菜的项目对吗？” “是，我就是想问问有没有这个可能性！” 赵明坦言说。 “怎么会没有这个可能性呢？其实在西疆那边已经开始实施了！” 文刚终于有了好脸色，“说了这件事情我还是有发言权的，目前国内的技术已经成熟了，如果要在巴国那边搞一个大棚的话，难度倒不是挺大的。” 赵明说，“难度不大，但是量大，每天要供应四百人的吃喝，确实也不是一个容易的事情，为了得到当地官方的支持，我希望这个大棚的面积能够更大一些，甚至可以搞成一种技术帮扶，帮助当地的百姓，这样一来也可以促进两国关系的发展。” 文刚他脸上露出了疑难的神色，“你的意思是要搞技术出口，这个如果没有上面批复的话，是绝对不可能完成的。” 赵明说道：“我当然也知道，相关的批复文件我会亲自去弄，以两国友好的关系，我相信难度并不大，所以想请文校长亲自关照一下。” 王刚仔细打量了赵明一番，觉得这样的小事其实不值得你亲自跑一趟，可是仔细想一想，照您说的这句话当中报所包含的意思。 一来是要保证400人的日均蔬菜供应量。 二来是看作两国关系的发展。 第1点倒是其次，可是在第二点嘛，就已经上升到了另外一个高度，即便是文刚性格这么怪的人也不敢轻视了赵明的用意。 “如果你能拿到上面批复的文件，项目的筹备就交给我吧，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 赵明嘿嘿一笑，“那我就先感谢王校长，今天耽搁了你的时间，实在是不好意思。” “赵总不会怪我们今天怠慢了吧？” 文刚问了一句。 赵明摇摇头，“不但不会觉得有所怠慢，反而让我见识到了一个烟火气很重的校长，如果我们国内的每所大学的校长都能有文校长身上的这种味道，相信我们国家的教育将在20年之内，达到国际一流水平。” 听到赵明这话的时候，文刚摇头叹了一口气，捧我了！实在是太棒了！ 不过文刚本来也是一个自命不凡的人，她也知道国内现在教育的大环境出了很大的问题，急功近利的人太多，真正能沉下心来搞研究的人实在不多。 赵明今天过来已经达到了自己的目的，所以回程的时候心情特别不错。 赵明这一趟亲自去大学找文刚还是有效果的，因为接下来不到7天的时间，农大那边就传来消息，他们的项目小组已经成立，目前在国内做一些可行性的研究，做一些方案，如果巴国之行确定下来之后，这是我大学的研究生导师加上学生团队就可以动身启程了。 这对国能集团来说是代表了员工的口粮，却也给农大的十几名博士硕士毕业提供了实践的岗位，让他们可以顺利毕业，至少手里拿的出来，有价值的东西了。 没想到，最后，还是赵明这边的效率出了问题，好在周尧那边及时有了消息。 第2267章 潜在的危机 赵明在得到周尧那边有确切消息的时候，放下手里的所有事情，来到了管道公司租用的写字楼当中。 也不知道是不是管道公司的业务开展得比较急，做的生意也比较大，所以写字楼看起来都要比南方控股更加高端大气。 来访人员登记处，当看到赵总一个人开车过来的时候，众人吓了大跳。 “赵总来车往这边开。” “赵总，把车停在这儿，可以少走两步路。” 赵明下车的时候，朝大家打了打招呼，笑着说，“临时接到周总的电话，所以才过来的。” “周总在办公室，你请这边走！” 赵明进了电梯，到了8层周尧的办公室。 这间办公室和照明那间环境差不多，电视开着，周瑶正在电视面前看着当中的新闻，看了赵明进来了，瞥了他一眼之后，说道：“快过来坐一下，看看新闻。” 电视新闻当中正在针对国能集团新的一轮发展作评述，这档新闻栏目的公开性，针对性准确性，都是自有公认的，收视率自然也特别的高。当中还有特邀评论员在针对国能集团新的一轮发展进行点评，当中还播放了许多国人集团基层员工工作的场景。 最他妈让赵明生气的是，这些工人身上穿的工衣居然这么干净，没有一丁点的油污，更别提什么泥浆点，这是新闻吗？这特么就是做秀。 看到这里，赵明深深吸了一口气，再也提不起任何兴趣，喃喃地说，“国能集团宣传办公室的主任应该直接给撤了。” 赵明半开玩笑的话，在周尧的耳中却并不像一句玩笑。 只有好大喜功的人在看到这样的人，才会将这样的新闻给放在公众的视野当中，但是他们从来没考虑过后续的影响，现在的人看新闻早就已经不会被表象所吸引，他们更多的是习惯从表象看本质。 以前国人集团的新闻从来都不会出现在公众的视野当中，但是最近一段时间，这样的新闻就越来越多。 周尧笑看着赵明问，“增加公司的透明度，让百姓多看看我们公司劳动的环境和辛苦，难道有什么不对劲的吗？” 赵明笑了笑，说道：“没有什么不对的呀！” 周尧也没想到赵明前后的态度居然会相差这么多，不过赵明马上补了一句，“老百姓看这个东西不当新闻看，只当是演戏，新闻已经变成了连续剧，还有什么参考价值呢？” 周尧听到赵明作画的时候，下意识的在炒新闻上看去。慢慢的他也觉查到问题出现在什么地方了。 赵明下周尧陷入沉思的时候，喃喃地说，“爱心要看到的是真实，他们从来这都不是别人的炫耀。看看那高大的井架擦得蹭亮，再看看工人干净的工衣新崭崭的，还有领导的白色安全帽，看起来真特么的特殊。” 赵明突然对周尧咧嘴一笑，“说他们宣传办公室的这帮人吃屎都赶不上一口热乎的，你信吗？” 周尧听得心中咯噔一声，“我会给董事长提一提这件事的。” “有什么好提的？自然会有人注意到相关的情况，他们这点小把戏还瞒不过周董的眼睛。” 赵明说了一句之后心想，宣传办公室的这个负责人，要么就是脑子缺根弦儿，要么就是敌人派来的卧底，不然的话怎么会干出这么没水平的事情呢？” 周尧看到赵明通透的样子，也禁不住的说了一句，“水满则溢，月满则亏，集团历经了多少年的发展才走到今天，其他人的共同努力，千万不要被一些有心之人抓住机会给人毁掉才是。” 周尧这句话在提醒自己同时也在提醒赵明，“你要的批文，周董通过关系已经拿到了，不过上面的反应确实很强烈啊。” 赵明点了点头，“我早就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往前倒退100年，还有许多人，大谈封闭国门呢！” 周尧就是欣赏赵明这么有自信的样子。 “国家经过了这么多年的积累，应该充分拥有自信，我们应该走出去，去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去对抗那些反对的人，我应当有大国的担当与责任，龙头企业也得有龙头企业的魄力。那些觉得应该保留技术的人，心胸实在太过狭隘了一些，至少在我看来，让人吃饱饭的技术，应该是属于全人类的。” 让人吃饱饭的技术属于全人类……周尧在心中默默的念着这句话，从小受周建安的熏陶，他对时事还是非常关心，并且理解得十分到位的，国家经过了多年的努力，在第三世界国家当中拥有着很高的地位，这都不是光靠钱是砸出来的，那是真正的发自内心替别人的百姓在出谋划策在建设，帮助远远大过于盈利。 所以赵明现在要做的事情，恰恰符合当前国家的价值观。 周尧突然又想到了周建安的那句话，“不过照明不做看门狗，必定是虎啸山林之辈！” 这句评价对照明已经有了准确的定位，当初周尧还觉得对赵明的评价过高，现在看来，这评价对他来说都低了一些。 “最近几天突然发生了一件事情，有关部门旁敲侧击，针对海底燃气管道说三道四，听说有意要将海底燃气管道项目暂时搁置。” 赵明听到这话的时候眉头一皱，他已经没有太多时间了，然而在这个关键的时候，居然有人故意跟他添堵，这是在我死的边缘疯狂试探。 “压力来自哪一边？” “暂时听得清楚，不过应该跟环保那一块扯上了关系。” 赵明这个时候就摆了摆手，“不不不，我要知道的不是跟谁扯上的关系，我想知道是谁在针对我们国人集团或者是针对你或者是我……” 赵明这话已经说得非常直白了，他不认为这是一次公平公正的挑战，而是有人在背后恶意针对。 周尧的眉头一皱，“不会是你将问题想得过于复杂了？” 复杂？ 赵明还怕自己想的过于简单了呢，到底是谁在背后给老子捣鬼，别让我抓到你。 第2268章 你看我像软柿子吗 所有人应该都是羡慕国字头企业的福利的吧。这小巷走的平凡的人，多么希望自己拥有一个铁饭碗。逢年过节都有福利，每个季度有奖金，能在大城市里买房子还能提取住房公积金。 总而言之，一旦进入这样的单位，这一辈子应该是不愁的了吧。 但事实真的是这样吗？ 并不是，逐年递增的贫富差距已经让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泛酸，垄断企业的存在本来非常的碍眼。有人要拿国能集团大做文章，在这之前，定然会将国能集团碰到一个全新的高度。 当国能集团开始自信，开始无所顾忌的将内部情况给透明的时候，那么也就是危机真正到来的时候。 因为这个时候有无数的人会将你放在显微镜之下观察，剖析，一丁点问题就会无限放大，后果是非常难以预测的。 在赵明看来，目前的国能集团必须要从以下几个方面加强稳固。 一，内部的事务不能无限制的公开与透明，可以报，但是要选择性的报，要大幅度的压缩国能集团新闻的曝光性。 二，做好内部员工保密工作，禁止在公共场合讨论内部事务，向互联网管控。 三，做好国人集团干部培训，让他们管好自己的嘴。 最近的国能集团似乎有点飘了，让他们不知道在自己原本的轨道上偏离的越来越远，如果让他们继续偏下去，内部稳定的架构一定就会受到极重的打击，一个相当危险的信号。 赵明和周尧聊了很长时间，不管是针对公司内部的还是针对海底燃气管道项目，都聊了许多。 本来约着晚上一起吃饭的，赵明却拒绝了，“我还是比较喜欢回家吃饭。” 扔下这句话之后，赵明离开了。 周尧给周建安打了个电话，“爸，这两天感觉怎么样？” “越来越严重了，感觉命不久矣。”周建安冷冷地说了一句。 周尧满脸苦笑的说，“爸，何必说这种气话呢？” “你还知道老子说的是气话，你是不是跟那个变文化一样，特别希望我身体有点什么？” 周尧说，“没有，爸，我也就是关心一下你……对了，集团公司宣传办的老刘……” “我已经让他做了手上工作的交接，去集团公司干校学习了，为期一年！” 周尧听得心中猛的一抽，周建安听到周尧在电话当中久久都不说话，沉声问，“怎么？你觉得我这么做有什么问题吗？” 周尧赶紧说，“没有，我只是好奇你在做这个决定的时候，是不是提前跟赵明已经通过气了？” “赵明？就算他将来有能力做上国能集团一把手，我现在还犯不着自降身份跟他商量吧，难道算是给自己将来保一条后路？”周建安笑着问。 “不是，刚才赵明到我这个地方来，只看了一眼电视上的新闻，就说国能集团宣传办公室的主任该撤了。” 周建安听得出来周尧话语当中的震惊，就算是周建安自己，也会感到有一点小小的意外，不过马上又笑了笑，毕竟是被各方势力都看中的人，如果连这一点认识都没有，那不是辜负了所有人对他的期待？ 周建安哼了一声，“所以打电话是想保办公室的主任，还是认同我的做法？” “赵明跟我分析了之后，我也看到了当中的凶险，所以老刘以后怕是不能用了。” 周建安怎么会不明白这个道理？这个老刘跟着别人出去被灌了几杯迷魂汤之后，就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他以为他打通各方关系，才让国能集团上了新闻的头条，殊不知那是别人早就给他挖好的坑，就等着他往里面跳，国能集团的发展从来都不需要摆在公众的视野当中，有的公司与企业只需要帮国家赚钱，从来都是不需要名声的，特别是在这个浮躁的社会。 …… 几天过后，赵明接到了来自艾希的电话，“晚上来我家吃饭吧！” 赵明听了过后，知道爱家应该是要对这一阵子的商战进行一个总结了，然而赵明这个大功臣也到了受表彰的时候，笑着说，“好吧！” 赵明暗想，也许不光是因为感谢，恐怕还是另外一件事情已经有了着落。 赵明给詹娜和陈岑分别打了电话，告诉他们晚上不回家吃饭，这两个电话真的还得分头打，如果只给其中任何一个打，对另一个人来说都是不公平的。 赵明下班后开车去了浣花溪。 进了艾希家的门，才发现只有艾希一个人在。 看到赵明有些愣神的样子，艾希伸手拉着赵明往里走。 “没说你爸不在家呀！”赵明意外地说。 “董事会大大小小的事情需要他主持，这一段时间都很忙，基本都在公司住，我们俩当初同居那么长的时间，怎么现在你反倒是怕我吃了你？” 赵明有什么好怕的？ 说真的，在渝州的那段时间，和艾希还真的就过去了，像夫妻一样的二人世界，只不过他们两个人谁都知道，两人都不可能回归真实的家庭，所以彼此非常珍惜在一起的每一天。 艾希今天穿的很居家，看样子是在家中休息了一天，基本上是不施粉黛，依旧迷人。 “怎么样，鼎峰国际的后续事宜应该处理的差不多了吧？”赵明在沙发上坐了下来，随口就问了一句。 艾希说，“正在接受港股证监会的调查，涉及到一些违规操作，还给我爸发了函，要求我爸作出解释。” 赵明哼了一声，“”无非就是贼喊捉贼的把戏。” “你说对了。” 艾希娇笑了一声，“张家损失很惨重，减持峰国际的股份不说，却没让他们家捞着一分钱的便宜，更重要的是，鼎峰国际在我们艾家的手里，控制权变得更加稳固。港股有消息说，鼎峰国际准备私有化，股价又狠狠的拉升了一波，对此，董事会还专门出面澄清呢！” 看得出来，艾家的危机真正已经过去了。 “我们家的危机过了，张家父子总得找人出气吧？” 艾希似笑非笑地看着赵明，后者苦笑，“你看我像软柿子吗？” 第2269章 不要总活在过去 赵明才不像软柿子呢！这个人从来都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谁要是招了她一嘴都没好下场。 不过艾希却颇为担心的说，“国能集团最近的曝光率实在是太高了，加上近年来国人集团一系列的大动作，多多少少都和你能扯得上一些关系，最近捧的这么凶，一旦要踩起来，不知道得引来多少人围观。” 艾希看到赵明若有所思的样子，缓缓的将自己的身子朝赵明的跟前挪了一些，领口的锁骨也变得更加的显眼，整个人看起来温润如玉。 赵明享受着女人香，喃喃的说，“外部的有心人加上内部好大喜功的蠢货，这样一勾结在一起的确会让国能集团变得内忧外患，然后才有人浑水摸鱼，趁势把老子给解决了，这个主意倒是打的漂亮，不过我很怀疑张维父子有没有这种本事。” 艾希看着自信的赵明，轻轻地扶着他的脸，“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一次你替我们家解决了天大的麻烦，却让自己也沾了一身麻烦，我爸说，如果你有任何困难需要我们家帮助的，可以尽管开口。” 赵明摇了摇头，“谋定而后动，我习惯后发制人。” 赵明的自信总是非常能打动人，直勾勾的看着赵明的脸庞，艾希再也无法收回自己的目光，轻轻地靠在赵明的胸口，“好赵明，今天晚上能留下来吗？” 赵明摇摇头，“不行！” 赵明拒绝的非常干脆，甚至在离开的时候爱惜也没有问过赵明，有没有什么需要的，大家谁知道，不论他现在给什么照明都不会要，这个只付出的男人真是可恨。 艾希死死地咬着自己的嘴唇，痛苦万分。 赵明无法拒绝艾希的感情，却可以拒绝她的身体，赵明的未来在什么地方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的复仇大计能不能成功，更是没有底，现在能少招惹一些，就尽量不要牵连，以免到时候让他们遭受太大的损失。 越是朝高处走，才越明白高处不胜寒的道理啊！ 赵明暗自叹了一口气。 进家门的时候发现詹娜和陈岑在沙发上一起看电视，看到赵明回来的时候，詹娜首先说，“我和陈岑姐都已经做好了今天晚上独守空房的准备，你怎么不在那边过夜？” 赵明头皮发麻，“詹娜，你让人跟踪我？” “看，我说什么来着，一定是去找那个狐狸精去了。” 噗…… 赵明这才发现自己上当了，大叫，“你诈我！” “兵不厌诈的道理你懂不懂？还说你赵明立于不败之地，三两句话就立刻让你现了原形，那个在外面威风八面的照明，看来也不怎么样嘛。” 赵明听到这话的时候，实在有些窘迫，回到家当中的时候自然卸下了防备，就不会像在外面时时刻刻的保持警惕，所以赵明也没想到詹娜居然跟他玩阴的。 赵明解释道：“今天国龙集团的是非实在是太多，我想这件事情多少跟我有关系，所以就托艾希帮我看看会不会是因为我前一段时间替他们艾家牵了线所引起的。” 詹娜觉得赵明也没有跟他说假话的必要，不过女人嘛都是傲娇的，多而不少的都会作那么一下子，目光越过赵明问那边的陈岑，“你相信他的话不？” 陈岑刚要点头呢，詹娜一摆手，“算了，问了你也白问，不管这家伙说什么你都会无条件相信他的。” 陈岑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因为詹娜说的是实话，对于赵明，她可从来都没有怀疑过。 詹娜本来还想借这件事情好好的拿捏一下赵明的，可是问来问去之后发现赵明的身上也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这只猫突然不偷腥了，詹娜反而觉得没什么意思。 “张氏的湖山资本还是有些实力的，这一次虽然说资本市场上吃了大亏，不过以他们家无所不用其极的方式，真的铁了心要对付你的话，应该还是能玩出一些花招的。” 詹娜靠在赵明的身边说了一句。 陈岑这样的性格是最不经吓的，一听说赵明好像有麻烦，或者将要遇到麻烦的时候，她就开始心神不宁起来。 赵明看到陈岑的模样，虽然是搂着她的腰，轻轻的安抚，虽然什么话都没说，不过，却用实际行动让陈岑不必过于担心。 詹娜酸溜溜的看了一眼之后说道：“会哭的孩子有奶吃，当一个弱不禁风的女人果然还是有些好处的，我要吃亏就是吃亏在太要强。” 这话一出口，陈岑的脸更红了。 赵明马上岔开了话题，说道：“国能集团近来的风头实在是太深了。树大招风的道理谁不明白，真正的做法应该是闷声发大财，就算是国资企也不能太过招摇。” “真的挺好奇他们接下来会用什么样的手段。而且像海底燃气管道这么重要的项目，真的就有人不怕死硬要往枪口上撞吗？” 詹娜听到赵明这话的时候，吓了大跳，“张氏父子很可能要拿海底燃气管道项目做筹码，对你进行打击报复？” 看到詹娜色变的样子，赵明点了点头，不可置否的说道：“很可能是这样了，只不过他们能不能成功还是两说。即便是成功了，我觉得他们付出的代价一定不会比这次在资本市场上的损失少，搞不好连自己的命都会丢了。” 赵明叹了一口气，“人呐最怕的就是不自知，当你每到一个阶段的时候，就应该好好的反省自己，深刻的认识自己，舒适圈，让自己一次又一次的接受挑战，不要活在过去的成功与荣耀当中，这样很容易让自己迷失方向的。” 詹娜愣了一下，不得不说，这句话说的很到位，大道理谁都会讲，但是要落实到实际行动当中，却是一件非常难的事情，而照明这些年来，就和他说的一样，一直有严格的要求跟约束自己，这恐怕也是他立于不败之地的主要原因吧。 赵明还真就不怕有人来找麻烦，如果真的有人不怕死，赵明也不介意顺手将它们给料理了，做人得学会忍耐，不要总想着主动出击，因为总会有人沉不住气，选择主动犯错。 第2270章 两大利益团体的碰撞 清明节过后。 国能集团开展了一次电视干部培训会议。 针对干部能力素养及保密意识，进行了针对性的演讲。 国能集团从上到下的干部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宣传办的老刘，突然下课，不是没有原因的，那些推动着国能集团到风口浪尖上的几个关键人物，在这一刻人人自危，生怕下一个被牵连的就是他们。 至少到目前为止，他们也不知道国能集团现在如此的风光，难道就不应该大肆宣传吗？ 在这一点上你不来，是持保留意见的态度的，周总这么一搞的话，他们的北庆精神就将不再提及，甚至不能大喊口号，如果连口号都不能喊了，你回来不是浑身不自在吗？ 李福来自己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问题，所以不能针对这个结论，妄加评断，生怕触怒了周良安，家这边文化最近本来就失势，边文化一系都不敢有太大的动作，任由这个电视电话会议圆满结束。 前一阵子还在风口浪尖上曝光率极高的国能集团，在接下来的时间当中突然就消失了一样，人们似乎对这个国资企业并没有太大的感觉，新闻上播放的时候就多评论两句，新闻上看不到她的影子，就当他不存在。 这样的反应速度在许多有心人的眼中，看来已经算是速度奇怪了。 看到电视上有关于国能集团的新闻突然消失的时候，崔元海在自己大原集团的大楼顶层办公室当中安坐。 崔同哼道：“国能集团的反应速度这么快吗？我还等他赵明出来再露脸，多出出风头呢！” 崔元海笑了笑，“知道垄断型企业最大的好处在什么地方，他们不但掌握的资源，更掌握了媒体，想让自己曝光就曝光，想让自己藏起来就可以藏起来，不得不说他们的警惕性还是非常高的呀！” 崔元海叹了一口气，“我们的目的是要借炒作国能集团，让国内的工业单位都能感受到一丝危机，一旦能源供给等原材料发生改变的时候，企业的用料成本也就会升高，薄利时代，用料成本的升高，就意味着许多的企业面临倒闭，压力现在在国能集团一遍。” 崔同好奇地问，“爸，国能集团真的有那个本事可以改变国内能源供给的结构？打破地区生态平衡？他们会不会太异想天开了？” “儿子，晴带雨伞，饱带干粮的道理，你懂吗？” 崔元海沉声说，“如果不能做到未雨绸缪的话，事情真正发生的那一天再来做运动一切都晚了，现在就是要让有关方面感受到压力，也许不能改变他们的初衷，但是却能延缓他们的计划。儿子，老爸也是在为你考虑啊，不然的话我死之后哪管洪水滔天。” 崔同觉得这些东西对他来说实在是太遥远了，就像他们经常说几亿年之后地球上将在无可饮用水资源，谁他妈能管得了几亿年之后的事情。 在崔同看来，改变能源格局的时间虽然没有几亿年那么夸张，几十年总还是可以的吧，那个时候，崔同玩也玩够了，浪也浪够了，管他们怎么搞呢？ 说到底，欠缺的还是远见。 “这一次张家父子要和赵明拉出来单打独斗，胜负还不好说呀！”崔元海叹了一句。 赵明近年来靠他搞出来的几个大项目捞到了太多东西，张家父子看准的机会，准备在这几个项目上大做文章，这一点符合崔家父子的利益，如果通过海底燃气管道项目能改变整个燃气管道项目的配置与格局那么北方的能源供给将暂时维持在一个平衡的状态，这就是崔元海要的结果。 不过从国能集团的反应速度来看，他们应该是察觉到了危机，崔元海喃喃地说，“接下来我们就看看国能集团……不，我们得看看赵明是如何反击的……” 其实崔元海在对国能集团或者说对赵明这个问题上，已经表现得非常克制。主要还是因为国能集团这个庞然大物实在是给了他太大的压力。 可是压力大了，反抗的力量自然也会变得更大。 赵明弄出来的一个燃气管道项目，看上去是所谓的民生工程，却在北方像是安了一个定时炸弹，再说明白一点就是动了北方能源格局的这块大蛋糕。 天然气都来了，我们挖煤的还怎么混？ 在燃料供给市场上，以大原集团为首的能源单位首当其冲的会受到压制，崔元海绝对不想看到这一天的到来，最好是永远都不要到来，所以，他们首先要拔掉赵明。 崔元海已经给予了照明足够的尊重，以商业诡诈的手段进行反击，接下来就看张家父子的行动了。 …… 而几乎在同一时间，深城等高档酒店的饭局上。 张维正和几位专家级的人物坐在同一张桌子上畅谈闲聊。 张维这个人最大的爱好，除了赚钱之外，就是喜欢一些古董珍迹，这些年国内外的大型拍卖会上，总是能看到他的身影，最出名的就是港城佳士得拍卖会上，你的价格拍得了某画家的两幅真迹。 然而，张维却所有人的面撕毁了一副，并说，“现在我手上这一幅，将是先生存世的唯一真迹，现在它是无价之宝。” 有人说他是炒作，也有人说他暴殄天物，但是更多人却认为他这是对先生的尊重，真是不知道这些人的脑子是怎么长的。 此时和张维同桌的，有一个富态的胖子，另外一个看起来干瘦，手里拿着一把折扇，单饼看的出来包浆，应该是个老物件儿，玩的有些年了。 这两人虽然其貌不扬的，但是身上却背着一堆分量极重的名头。 张维为了和这两人打上交道，花了重金，进了粤东书法家协会，而这两人，一位是副会长，另一位是会员，而他们还有共同的头衔，两位都是海洋生物保护的专家，而且这两人更是海洋动物保护基金会的成员。 把他们二人叫到这个地方来，绝对不是巧合。 第2271章 你为什么总能把事想到前面 混了一段日子之后，张维和他们二人早就已经混熟了。 今天找他们出来吃饭，也就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的，顺势从自己提过来的包当中拿出来两个盒子，两人一看就知道是字画之类的东西。 “去年在港城时，购了两幅五痴和尚的字画，确切的说是一字一画，二位都是懂行的人，替张某掌掌眼。” 两人没有多言，顺势将字画铺在旁边的一个平台上，随身拿着放大镜也取了出来，戴上了手套仔细的观摩了起来，啧啧有声…… 从他们的神态和痴迷的表情来看，就知道碰到了真迹。 “好字……” “好画……” “的的确确是五痴和尚的狂草书和怪石图，不可多得的好东西。” 张维微微一笑，“其实我倒不是很喜欢他，当时也就是看他有点商业价值就买了回来，既然二位这么喜欢，字画赠有缘人，送出去的东西我就不打算收回来了。” 两人听得一震，我要推迟，客气的话到嘴边都说不出口。 “二位不用跟我客气，大家都是老朋友了，以后打交道的时间还多的是。” 听到张维的话，两人相视一笑，分别将自己感兴趣的字和画，给收进了自己的囊中就放在自己的脚边，离自己再远半分都不愿意，生怕会溜走了一样。 “韩教授，不知道你们对海底燃气管道的环评，再次研究的结果是什么样子的？” 张维东西送出去了之后就不再绕弯子，开门见山地将自己的诉求给表达了出来。 胖胖的韩教授马上笑道：“我们国家近年来呢。因为重视一些基础设施的建设。被忽略了，对自然环境的保护，在我看来这个海底燃气管道项目就是其中之一。破坏了海洋生态不说。操作性也是有待观察。在我的倡议之下，我们将再次对海底燃气管道项目重新进行评估，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个项目就算不会无限期关闭，但是短时间之内一定是开不了工的。” 瘦瘦的马教授也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张维听到这话的时候心情大好，顿时拍了拍手说道：“我也愿意用我未来的人生加入到海洋保护事业当中，明天我将会捐一笔钱给海洋动物保护基金会，尽我绵薄之力来推动海洋保生态保护的发展。” “哈哈哈，那我们二人就带海洋动物保护基金会感谢张董了……” 张维黑暗中闪过一丝阴狠，一场资本搏杀之后亏了80%的家产，如今也不在乎这点小钱了，张维要做的就是报仇。 …… 赵明并没有感觉到风雨欲来之时的微妙气氛，反而每天都在积极的工作着。 这一天来到工程公司，和老郑老柏谈一谈海外项目的筹备情况。 “老郑，我怎么看你愁眉苦脸的是有什么心事吗？”赵明打趣地问了一句。 郑功平却有心事，“前阵子咱们国能集团还有南方控股跟南方工程公司在大众的视野当中那叫一个火热，这才过了没几天，怎么一下子就没有了消息，新闻上也看不到咱们了，就像被人遗忘了似的。” 赵明哼道：“要不然你再去搞点儿爆炸性的新闻。” “呸呸呸！” 郑功平自从没跟赵明在一个台子上唱戏之后，觉得赵明已经没有了原来那种面目可憎。和赵明之间说起话来也没有什么顾忌，“什么爆炸不爆炸了，你的嘴里就不能说点积极性的东西。” “老郑，这觉悟可真够低的啊，上面开展一系列活动当中，其中就提到这个明星，你刚才这句话，似乎就有点这种意思，要不要我顺便给你报上去？” 明明知道赵明是在挖苦自己，郑功平也没脾气，跟赵明对着干，想当初，郑功平就是这么对赵明的屁大点的一点事都会向上面捅，赵明不正是再用这件事来讽刺当初的郑公平吗？ 郑功平白了赵明一眼，岔开话题说，“干校那边针对出国人员的培训，正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和巴国商务代表过后，他们已经将相关的手续全都给办了下来，效率挺高，只要我们这边的人员准备完成之后，马上就可以进入施工阶段。” “林策那边，已经开始跟铁路部门联系装备输送的相关程序了。” 赵明再问，“后勤保障这一块呢？” 郑功平也正为这件事情头疼呢，“这次我可是连厨子都派过去了，可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那边买东西似乎不怎么方便。猪肉羊肉倒是挺多，可是蔬菜瓜果这种东西不能保质保量，确实让人有点头痛。” 赵明叹了一口气，“你终于想到这方面的问题了。” 郑功平被赵明这话，气得翻白眼，再怎么说，他也算是赵明的长辈，赵明这家伙仗着自己的地位和他一样，说起话来口无遮拦，经常调侃他，弄到最后就像赵明是长辈一样。 “怎么，你是有什么好消息准备告诉我吗？”郑功平好奇地问了一句。 赵明马上说，“在你前阵子大搞新闻的时候。来一趟农大，学校方面出了一个小组，专门负责去巴国那边给我们搞蔬菜大棚，一来可以解决我们三四百个人吃饭的问题，这二来嘛，也可以把先进的种植技术带到八国去，促进两国民间的交流与发展。” 郑功平目光闪烁，原本是很兴奋的，不过最后脸一黑，为什么照明就可以把问题想的这么写？为什么这件事情是赵明提出来的，而且把事情都已经办得这么漂亮了，偏偏不是他郑功平办的。 郑功平越想越气。 承认吧！郑功平。你就是能力不如赵明。 郑功平的心中有这么一个声音响起的时候，差点把她自己头上本来就不多的头发给薅得干净，跟赵明在一起的时候，就是这么气人。 把这么一点事情给郑功平交代了过后。郑功平你还有别的事情为理由就不再接待赵明。 “瞧他那小心眼的样。” 赵明来到柏光禄的办公室时，没好气的说了一句。 柏光禄苦笑一声，“老郑是个有想法的人。想要在这个位置上的时候，多捞一些资本，本来看着形势一片大好的时候，被热炒的新闻突然偃旗息鼓了，这让他沮丧了好几天了。” 两人顿时大笑了起来。 第2272章 你来我往 “恐怕老郑到现在为止还在替老刘打抱不平吧！” 赵明突然补了一句。 柏光禄听到这话的时候眉头一紧，“你这个人敏锐性比较高，总这么做，是不是有什么深意啊，反正我是没有什么体会的。” 赵明哼道：“我们这种单位本来就应该要保持一点神秘，不能跟民营资本一样样搞透明，再说了民营资本也不是什么都透明，他们不是一样有他们的高度保密性。我们这样的单位一旦接受百姓的监督和审视，风言风语的话，不用几天就会传遍整个国内各式各样的段子，能把你听得信以为真。做好舆论引导才是老刘应该做的事情，而不是把单位上发生的事大炒热炒。” 柏光禄听得心中咯噔一声，“我算是明白了，人怕出名猪怕壮，是这个意思吗？” 赵明点点头，“现在有太多的眼睛盯着国能集团这一块，你也不想想一个垄断性企业年报亏损，年年吃补贴，早就有人想拿我们开刀了，你现在把新闻搞得这么热火朝天的，到年底的时候再给你报个亏损，到时候不知道多少人得嘲讽，让有心之人拿过来大做文章，不知道得有多少人，吃不了兜着走。” 柏光禄发现自己突然看清赵明呢，按说发生这样的事情，赵明应该在旁边看热闹，看的挺高兴的才对，那么赵明现在为什么笑不出来了呢？不是因为他也加入了腐败贪污的大军，恐怕还是因为站的高度不一样了。 柏光禄想到了一种可能性，果然集团内部有传言下一任国能集团的董事长将会是赵明。 有了这想法的时候，柏光禄心中一震，看样子可能性很大呀！ 赵明今年可才35岁，就算再过5年，他也才40。如果他真的做到了，恐怕将会是国能集团有史以来最年轻的董事长了吧！ 柏光禄的心跳得有点猛。 赵明见柏光禄若有所思的样子，时不时的还瞅他一眼，“你贼眉贼眼的看着我干什么？” 柏光禄摆了摆手，“没什么。” 赵明不再关注柏光禄到底在担心是什么东西，态度变得严肃了起来，一本正经地说道：“临江那边，你要丁点紧，跟一线的施工单位主管领导打好招呼，涉及到燃气管道的重点项目一定要小心再小心，千万不要出任何纰漏，如果让当地的人抓到什么把柄的话，影响施工进度不说，要是直接给你工程停了，事情就可大可小了。” 柏光禄马上大叫，“赵总，会不会危言耸听了，安全方面自然应该保障，不过有时候出现小的安全事故和一些安全隐患，这也是在所难免的事情，不能全部将原因归咎于人为。再者说，地方上官方也是股东之一，没道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吧！” 赵明摆了摆手，“事情不能这么看，原来是管道项目搞得轰轰烈烈，真的只是为了让天然气走进千家万户吗？当然不是，咱们的重点目标是盯着工业用气，这样一来，彻底的改变了北方能源供给的生态格局，在这种大环境下，就怕有人从中找补，寻求平衡，到时候国能集团成了炮灰，对我们来说不是什么好事。” 柏光禄脸色铁青，“去年年终工作总结会的时候，李福来亲口说了这件事情，当时我没怎么在意，现在听你在讲这件事情重复一次之后，我反倒是觉得可能性变大了。” “不是可能性变大了，是一定会发生的……” 柏光禄听得也是心中咯噔一声，他非常清楚，这种事情一旦真正发生的时候，那么就是两个代表着不同利益群体之间的争斗，这种影响力是波及非常广的，搞不好到时候又会闹个昏天暗地。 柏光禄抱着最后一丝的幻想问，“这样的决策往往涉及到国家的战略布署，就算有再多的想法，也不应该违反国家的战略部署吧？” 赵明摆摆手，“那只是你我的一厢情愿而已，谁承认过，在国家层面上从来没有站出来正面回应过我们的管道网络建设对国家的重要性，相反，这一切都是我们对外的宣传，在所有的新闻媒体的报道上面，不管我们说的有多正能量，但是文字上留存的，都是由我们宣传板放出去的消息。” 柏光禄心中一惊，“你的意思是咱们被人当成试金石？” “是的，战略部署及未来的发展，求的是一个变字，有变就有牺牲，牺牲的是谁？还不是像我们这一类的企业，现在轮到北方的大型工业单位骚动的时候了，他们一定是从这件事情当中嗅到了一丝危机感。所以他们会束手就擒吗？不同的利益团体会想尽一切办法来对抗。” 赵明笑了笑，“你还别说，成功的可能性还挺大的。” “什么？成功的可能性还挺大，那咱们这些年辛苦的部署，不就全都白费了吗？”柏光禄听到赵明的说法时，吓得冷汗都出来了。 赵明嘿嘿一笑，“咱们也不是束手就擒的人，如果我们任由他们宰割的话，那么他们很可能成功，但是我们可以反击啊！难道就允许他们出招，不允许咱们反击吗？” 赵明再说，“再者说了，我只是讲问题的情况，最严重化，实际上远远没到这一步，就像您说的，北方各省都已经加入了管道网络公司的阵营当中，他们多多少少的也会考虑到这个项目当中的利益，绝不会搞一刀切，顶多也就是现在我们的项目暂缓进入工业领域而已。” 暂缓？也就是说早晚都要进去！柏光禄心中的大石头终于放了下来。 “行了，你先去安排别的事情吧，别为这些还没有发生的事情而烦恼。我也该回公司那边了。” 赵明交代了几句之后就准备回南方控股，可是这个时候接到了曹卫祥的电话。 “赵明，有没有时间啊？什么时候到我的办公室来喝杯茶？” 曹卫祥已经不是第1次约赵明呢，上次开训典礼之后，照明一直没抽出时间来，听到曹文祥再次邀约的时候，马上说，“曹主任，你稍等，我马上就过来。” 第2273章 原来你也在 曹卫祥换了办公室。 现在和张伟达做起了邻居，都在一个大院当中。 我们也没有想到在曹卫祥的办公室当中，居然碰到了张伟达，看来不是曹卫祥要见赵明，真正要见赵明的人，是张为达才对。 今天张伟达已经坐正了，只不过前面加了一个带字，不过对他们来说都是一样的，因为不用太长的时间，前面这个带字应该就会取消。 “小赵最近的风头很盛呀，这一年时间当中，我听到最多的就是你的名字了？” 张为达见到你第一面就忍不住的捧了赵明一句。 回想一下，赵明和张伟达接触最为频繁的那段时间，应该是国能集团收购临江集团的那段日子，赵明亲手促成的这一笔交易，让临江成为了南方工程集团旗下最得力的一家工程公司，这一年多时间以来，在北方的燃气管道建设上大放异彩。曾经那个破败不堪的公司再次发光发热，充分的体现出了他们的价值所在。 赵明对自己的这一大操作还是感觉到非常满意的，也就是在和地方官方谈判当中，赵明认识了张为达。 没曾想，张为达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已经转正了，实力自然不能小看了。 赵明并不会认为张伟达这是真的在夸他，摆了摆手，谦虚的说道：“张省你该知道这个猪养肥了之后就要送到屠宰场去杀了吃肉，现在我还没被养肥了，就有人忍不住了，让我变得虚胖，这是要对我动刀了。” 张为达听到这话的时候愣了一下，顿时哈哈大笑了起来，“你小子，从我认识你的那一天起，就知道你是个不愿意吃亏的主，没想到我找你过来还没跟你说什么事儿呢，你就先跟我哭诉上了。” 张为达对赵明的反应真是哭笑不得，这小子精的跟猴子一样，从当初刚认识的时候，张为达就觉得赵敏是一个不肯吃亏的主，因为各自的工作都特别的忙，接触的时间也少，在见面的时候本来以为赵明会忌讳一点，没想到这小子不但没机会，反倒是变本加厉，丝毫不客气地哭诉，把张为达也是看呆了。 赵明嘿嘿这叫连连摆手的说道：“没没没，张省这是误会我了，我只不过是有感而发而已，这不是想到张省关心我的近况吗？所以也就随口一说罢了。” “我也不管你是随口一说，还是认真的，坐吧！” 张为达招呼着赵明坐了下来，“我们都是老熟人了，也就不再跟你绕圈子，前一阵子听闻省里面接到了，来自你们。南方控股，地质勘探研究院递上来的报告看，在大川发现了超大气矿藏，可能性至少达到了6成以上，怎么就没有后续了？” 赵明摆摆手说，“所处的地层不同，采集的方式也不同，以目前的工艺手段来看，不能将气藏的采输率达到最大化，确实没有必要去动它，再者说，国能集团在北方现在遇到的麻烦不小呀，各方面的阻力已经慢慢开始凸显了。” 听到赵明的话时，张为达稍微顿了一下，“你们国能集团燃气管道项目在北方正常施工，并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哪儿来的什么各方阻力啊？” “现在看不到，不过马上应该就会有了。” 赵明满脸愁容的说了一句，“有人认为我们国人集团的战略部署针对的始终是工业层面，所以在北方的工业圈当中已经出现了大量反对的声音，认为我们的出现将会破坏北方的能源供给生态平衡，我估摸着新的一轮反对的声音，马上就会来了。张省试想一下，如果这个时候对大川进行开发，省内的工业领域会不会出现同样的反对声音？” 张为达哼道：“反对？最要学会的应该是与时俱进，更应该明白，在国家发展历程当中做出一定的牺牲也是一种选择，难道就任由传统性能源对空气质量造成严重的污染，全然不顾百姓的死活吗？” 赵明眼前一亮，“如果所有的人都像张省这样通情达理的话，咱们的问题也就没有那么严重了。” 张为达白了赵明一眼，“小赵，弄了半天你的话就在这儿等着我呢，是不是啊？” 赵明哈哈一笑，“张省也不能完全这么说，不论民用还是工业用气？这都得企业和地方上，共同面对来自外来的阻碍和压力，只要有地方的支持，我们搞企业的才有一头扎进去，一路走到黑的勇气，如果没有地方上给我们撑腰，光靠我们大搞特搞，到最后伤的是企业，亏的是国家，所以我要恳请张省，打破传统性能源供给不如就由我们省开始试点吧！” 张为达哈哈大笑，“原本是我叫你过来有事找你，现在的照片是你求我，你这小子还真是个不肯吃亏的主。” 赵明嘿嘿一笑，“张省有什么事需要我去办的，尽管吩咐就行了。” “大川的开发要抓紧，如果有什么困难的话，地方上一定给予你们全力的支持，咱们华南是没赶上你们国能集团上一个风口，白白的错过了一次管道跨省的福利，如果大川的产量真的达到惊人的地步，不妨考虑一下发一条跨省的管道，哪怕是成为一条支线，我也满足了，至于你说咱们先搞个试点，这一点，我可以先回去和小组讨论一下，一有消息我们将会在第一时间通知你。” 赵明心想，原来张伟达是对当初的那条跨省人转到念念不忘，当初如果不是洪隆出问题的话，华南在整个管道网络当中，完全就可以成为一个枢纽级的存在，但是国为洪隆的原因，让华南错过了这个机会，大发雷霆的张为达一出手，就让洪隆整个官方层面来了一套大换血，现在已经成为了重点监控的城市。 而现在，张为达有权利让华南省应该第2次机会，这才是他今天见赵明的目的。 既然张为达已经开了口，赵明就没有拒绝的理由，并且，这也是赵明想要看到的结果。 这天下午，赵明和张为达聊得很愉快，最后还去机关的食堂蹭了一顿晚饭才回家。 第2274章 温室效应带来的后果 06年刚刚过了5月份，这就热得让人难以接受。 车才刚刚开出门，太阳就将车顶晒得滚烫，刚开始开着窗户，还感觉到一丝凉爽，路上堵了一会儿车，照明就不得不将窗户关了起来，司机在这个时候打开了空调，让车内降温。 如今的司机每次来接赵明的时候都会带两份今天的报纸。 赵明随手一翻，看到一条关于北方的消息，从上个星期五开始，北方就已经持续高温，连续三天温度高达35摄氏度以上，如果这是盛夏的季节，那么这一切都是正常的，可问题的关键在于现在才刚刚过了5月份，这么热，着实有些不同寻常，然而就在第2版上，果然-就有气象学专家发表文章称：温室效应的威力正在凸显，由于排放量的逐年递增，导致空气受到严重的污染，在未来温室效应的影响之下，极端天气的情况将会逐年递增，呼吸道疾病也会成为冬季的高发疾病…… 看到这条新闻的时候，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赵明哼了一声，终究还是动手了呀。 车开进了办公大楼，赵铭没有急着回自己的办公室，而是来到了杨迅的办公室当中，将这份报纸放在杨讯的桌上，“老杨，看看吧，这是今天的新闻。” 杨迅拿起报纸来翻了一下，能让他感兴趣的新闻不多，不过这一条关于北方持续高温的新闻倒是让他产生了一丝兴趣，当成一个笑话来看地说道：“你别说这专家说的还挺有道理，以前总认为温室效应，就以为是冬天不冷，夏天特别热，看看人家说的，温室效应带来的并不只有暖冬，更多的是极端天气的出现。” 然后呢…… 赵明还在等他接着往下说，没想到杨迅看到这儿的时候，居然笑了笑，“难怪昨天北方有城市还在下冰雹，原来是温室效应造成的。” 杨迅将报纸递回到赵明的手里，“这上面有什么特殊的新闻吗？” 赵明苦笑了一声之后，摇头道：“就从你刚才读的那段新闻当中，你看出什么来了。” “天气状况啊，呼吁大家保护环境吧，减少排放，这不是一条很平常的新闻吗？”杨迅不解的看着赵明，不知道赵明大张旗鼓的来到他的办公室，让他读这段新闻有什么意义？ 赵明叹道：“老杨，我们可能有麻烦了。” “嗯？赵总有话直说，你可千万别拿这些事情来吓我，什么叫有麻烦了？”杨迅的神经一下子变得紧绷了起来。 赵明说，“导致气候变化最直接的，他们已经将原因说出来了，排放造成的，那么真正破坏气候的主要原因是什么工业排放？老杨，有人开始挑起战争了，如果你站在北方的工业圈子当中，看到这条新闻，第一反应是什么？” 杨迅的脸色已经有了微妙的变化，他在心中慢慢琢磨起赵明这句话的意思了，换位思考一下，如果他自己站在了北方的工业圈当中，看到这条新闻，当季就会变得十分愤怒，工业发展，排放是在所难免的，难道对气候造成的伤害全部都要算在我们头上吗？等等，这也只是一个表面，再往深层次的想，难不成是国家层面上要对我们动手了？ 国家层面上是不会忽略企业对国家的贡献的，既然提到了排放，那么是不是就要在排放上做文章呢？ “赵总，难不成是在能源消耗问题上要发生什么改变了？” 杨迅不仅没有担心，说到这儿的时候反而变得狂喜起来，“赵总，这可是大好事一桩啊，为什么说麻烦来了？你不是吓唬我吗？你想想，如果能源消耗从本质上发生改变之后，那么受益的应该是我们国能集团才对，将传统能源更改为新型能源，无论是对环境还是对国家来说，都是大好事一件，最重要的是我们国能集团绝对是受益一方。” 赵明叹了一口气，“问题是国家现在对这件事情尚未定论，连你都能推断出有可能会更改能源消耗的方式，那么北方的能源消耗大户他们会作何感想？北方的能源开发大户，他们的心情会如何，如果你现在站在他们的面前，他们能把你的祖坟给掘了，你信不信？” 杨迅黑着脸大叫，“赵总，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赵明摆摆手，“我只是就事论事而已，没有任何人身攻击的意思。” 杨迅冷静下来，想了想赵明的话，还真如赵明说的那样。现在再看这条新闻。绝对不是就事论事的新闻，到是有人故意点燃了两方阵营之间的导火索，这特么的……是想两大阵营开战吧！ 杨迅的心脏顿时狂跳了起来，“赵总，会不会是你过度解读了？” 赵明苦笑着说，“我也希望是我过度解读了，时间应该能给出最好的证明吧！” 赵明扔下这一句话之后，马上回了自己的办公室，然而办公室的电话正在狂响当中，赵明将电话接了起来，就听到柏光禄在电话当中着急地喊，“出事了，燃气管道二号线晋西分段遭到大肆破坏……” 赵明听到这话的时候，心里一颤，没想到来这么快，也没想到他们所用的手段如此的极端。 “老郑呢？” 赵明顺口问了一句。 “郑总我正在往机场赶，他马上飞过去去现场看看情况。” 赵明叹了一声，“有消息随时通知我，目前除了等着，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柏光禄因为赵明这一次早就做好了准备，没想到赵明也有无奈的时候，柏光禄的心里已经变得七上八下起来，这一刻让他顿时回到当初在洪隆时的场景。 那个时候他辛辛苦苦了那么长时间，把所有的一切都安排的井井有条，没想到就在液化气储备的场站即将建成的时候，被村民给围住打砸，他付出的心血就此毁于一旦。 没想到这一次就像看到历史重演一样，北方的项目终于还是遇到了莫大的阻力。 这下子麻烦大了。 第2275章 最终的目的还是赵明 赵明挂了电话之后，安静的坐在自己办公桌后，点了一支烟，想到北方那帮家伙也开始玩起了自导自演的把戏，这一篇关于气候的新闻报道，显然就是他们自己弄出来的，然后以这样的方式，肆意的破坏着国能集团在北方的施工建设。 赵明笑了笑，心想，以任何方式拖慢国家发展建设的行为都是愚蠢的。历史滚滚的车轮有谁可以拦得住？ 这帮人真是蠢到了极点，也不知道是不是崔元海他们家给弄出来的。 赵明在这个时候给张为达打通了电话，“张省，我这边看到了一篇有趣的新闻，正在猜测是不是有人要搞风搞雨的时候，我们国能集团在晋西境内的工地就遭到了大肆的破坏，损失有点惨重啊！” 张为达听了之后，叹道：“是新闻我也看到了，不过没想到他们动作居然这么快，想想也是可以理解的，晋西毕竟是产煤大省，一旦工业能源消耗改为清洁型能源的话，对他们来说冲击是最大的，提前做一些反应和部署也是可以理解的。” 赵明说，“这就是我当初跟你说的情况，碰到这些阻碍早就在预料之中了。” “小赵，不要用这些话来考验我的决心，省里面已经通过了，在华南省内所有消耗大户将改为用气，以此来减少排放，相关文件已经呈报上级！” 听到张文达这话的时候，赵明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原本还以为他们会商量很长的时间，没想到张伟达的态度如此之坚决，这么快拿出了方案不说，居然都已经给报上去了。 由华南省这么一个试点摆在这个地方，一旦上面通过了决意，别的省份恐怕就很难再独善其身，到那个时候，他们只怕会争先恐后的跟华南学习，生怕落在了人后。 “谢谢张省这么努力，大川那边已经在进行二次勘探，队伍进驻就在最近一段时间了。” 赵明和张为达在聊关于大川那边的情况时。 此刻的崔元海身在呼市心情大好。 “爸，晋西那边闹得很大呀！” 崔元海扭头看了看崔同，笑着说，“儿子，你得记住，这件事情跟咱们家没有一点关系，他们喜欢闹那是他们自己的选择，打打杀杀那一套现在已经不流行了，咱们现在是正当的生意人，合理的表达诉求。” 崔同想起前几天他父亲也是在这间办公室当中接待了几个权威媒体人，又是请吃，又是请喝的，还给了一笔不菲的润笔费，为的就是今天上午的这一篇针对性的新闻。 这是他们崔家自导自演的把戏，这才刚刚开始呢。 崔元海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那美丽的景象，就像能看到接下来的一切美丽景象。 紧接着第二天，京城日报刊登了一篇关于三大能源企业抱团，加快清洁能源的布局发展，环境污染将无法在等候下去……” 后一天，又有新闻刊登，“工业化能源供给，转型迫在眉睫，工业用气将成为主流趋势……” 连续三条新闻一出之后，顿时引爆了整个工业圈，这下子热闹了。 传统能源开发单位不管是国字头的还是民字头的，这一刻也就抱成了团，对国能集团开火，而北方的燃气管道项目，就成了他们的出气筒子。 赵明这个人再次被提及。 有评论称：赵明这个人用心险恶，为了国能集团，居然热炒气候问题，来达到他们不可告人的目的。 也有人说，燃气走进千家万户，根本就不是国能集团的最终目的，他们是要改变工业领域的格局。 北方的能源开采哀鸿遍野。 有人直言，如果不开采煤矿了，那么这么多从业者，该何去何从？这么多投资又该从什么地方拿回来？民企真是无人顾，国企的存活又该怎么解决呢…… 一时间，全国上下的能源单位吵得不可开交，照明顿时成了众矢之的，所有人都在攻击他，抨击他。就连互联网上都是骂声一片。 这天一大早，边文化来了周建安的办公室当中。 “周董，看来近期舆论对我们国能集团不是特别友好，南方控股的赵总，顿时变成了风云人物，外面对他的评价似乎不太高。” 周建安听到边文化这话的时候，差不多就已经猜到了它的来意，微微一笑地问，“边总的意思是这件事情该怎么处理？” 边文化想了想，“咱们国能集团和其余的人员单位之间的合作还有很多，因这些人的怒火全都是冲着赵明一个人来的，不如试试让赵明先暂停一下手里的工作，等这段时间风头过去了之后，再考虑把它放到别的单位上去，周董，你觉得我这个办法怎么样？” 周建安点点头，“我觉得你这个办法没有一点问题，不过你要听到他手里的工作也得停的下来才行，这件事情我肯定是做不了主，你也做不了这个主。你觉得呢？” 边文化当然知道周建安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脸色稍稍一变，笑着说，“这是属于我们国人集团内部的人士，到了我们这一层级，干部的任命当然不是由我们说了算，但是国龙集团下属的具体单位，干部的任免，还是有你我可以做主的嘛！” 周建安哈哈一笑，“那这件事情就由边总做主吧！” 边文化干笑了两声，“这件事情我也没有权限，必须小组全员通过，才能进行，所以我还需要得到周董的许可。” 周建安摇摇头，“我不敢许可！” “什么意思？周董是觉得赵明还有必要坐在现在这个位置上吗？他现在激起的可是民愤，如果任由这事态继续发展下去的话，对国人集团的未来影响颇大，那些与我们有合作的公司，恐怕也会因为这件事情而大做文章，我们不能因为它照明一个人而因小失大吧！” 周建安摆了摆手，老油条的本色尽显，笑眯眯地看着边文化，“边总，我是觉得你问错人了，这件事情你还是应该去问能管得着的人，你觉得呢？” 边文化算是看出来了，周建安打心底里就不想趟这一趟浑水，所以能做决定的也只有一个人，他的名字叫欧阳建雄。 第2276章 王府 边文化动了要把赵明给踩下去的心思。 具体的操作方式无非就是利用媒体将照明推上风口浪尖。先让赵明风光一段时间，然后在连同一些有心之人共同策划操作，将能源供给出现了主要矛盾的矛头全部移向赵明，这样一来的化妆品很快就会成为众矢之的。就比如说现在。 北方几个省内的，燃气管道项目工地全部都因为不同的问题而停工了。 在这样的局势之下，边文化认为撤掉赵明是最好的选择，就像宣传干的老刘一样，调走学习，至于什么时候能回来，那就不得而知，对于赵明完全也可以这样操作。 但有一个问题是，赵明背后的靠山他比谁都要清楚，所以周建安的话已经给了变文化明确的提示，“你想把照片撤掉，问过欧阳建雄吗？” 边文化就算存了这样的心思。也不敢明确去问欧阳建雄，欧阳司长事情极有计划，没人能提意见，更没有人能质疑他，可问题是，照明现在摆在南方控股一把手这个位置上，各方传言都已经明示，国能集团的下一位董事长很有可能就是他。 欧阳建雄的身体根本就没有什么大问题。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在国龙集团的董事长这个位置上至少还要坐三到五年，那三到五年之后，那个时候赵明真正意义上已经成熟了，到时候就算他真的要做上国能集团董事长这个位置，恐怕也没有太多人要反对。 边文化不仅要问，“那我特么的该怎么办？” 在办公室当中思索半天，不得头绪，边文化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看了看来电，发现是个未知号码，于是边文化赶紧将电话接了起来，“喂，你好……” “边总，老板让你过来一趟。” 听到林震的声音时，边文化一阵兴奋，老板不轻易找他，一旦找他的话都是有任务要安排，今天应该也不例外。 “我马上就到，请老板稍等一下。” 我看了看时间，现在下午三点钟，以目前的车流量来看，当老板的那个地方差不多也该五点半了，按照这种时间来推算，老板今天晚上应该是要请我吃饭，想到这里，边文化心中还有些窃喜，如果条件许可的话，今天晚上完全可以向他咨询一下，有关于照明的问题，看看是不是能先把照片给拿下去，毕竟年轻人嘛多。他抄的以后机会大把的都是，按资排辈也该轮到他边文化了。 …… 同样是在闹市之中，人来车往的大街旁，巷子里却异常的安静，老四九城的四合院子大多都已经保护了起来，有人通过关系早早的将一些四合院给拿下，搞起了文旅产业，当然也有玩主用来自己住，在闹市中寻找一只宁静。 当然，这些房子和王府一比可就差得远了。 赵明初入这间王府的时候，本以为这是个会所之类的地方，可是看到这当中的亭台楼阁，石溪小径，除了幽静之外，没有看到一个服务员的影子。 赵明就知道这里并不是什么会所，更不是什么酒楼，这里就他妈是一个私人住宅。能住在这样的地方，光有钱肯定是不行的。 前面有一个不大的人工湖，一条长廊延伸到湖心处，建了座八角小亭子，类似于照明在旅游景区当中看到的那一类。 欧阳建雄坐在亭子当中，面前石台子上放了一副象棋。 “看过她了？” 欧阳建雄说的是杨皎月。 赵明微微点头，他上午的时候就已经到了京城，之所以到这个时候才过来，那是因为之前去了一趟医院，不是杨皎月的病又复发了，而是他定期需要到医院去疗养一段时间。 欧阳建雄在那里给她留了一间病房，随时都可以用，这样的待遇在京城来说，已经是极为特殊的存在。 赵明点了点头，“只是格格的门远远的看了一眼。” 欧阳建雄其实一直都没想明白，赵明应该更关心的是文雯才对，为什么他一直对自己的丈母娘这么上心，欧阳建雄最终也只能归结于爱屋及乌。因为文雯，所以赵明才关心丈母娘，以这样的方式来博得文雯的欢心，来获得他欧阳建雄的信任。 不得不说，赵明这么做成功了。至少，欧阳建雄是这么认为的。 “她还能活多长时间？” 赵明来之前已经问过医生了，医生以赵明不是家属为由，拒绝了赵明的问题，所以照明只能当着欧阳建雄的面来问这个问题。 欧阳建军雄说，“医生说，不好说，发现了也算早，如果调理得当的话，过个三五年还是有可能的，谁知道呢？” 欧阳建雄不想讨论这么沉重的话题，看了看眼前的棋盘问赵明，“会下象棋吗？” 赵明说，“会下，不过你得让我车马炮！” “啊？哈哈哈……” 这是欧阳建雄这么多天第1次这么爽朗的笑出来，为什么要笑？让车马炮这种说法，要么就是两个下棋的人，关系特别的好，要么就是父子局。 想到这里也就难怪欧阳建雄的心情不错了。 欧阳建雄爽快的让赵明车马炮，不过赵明还是输了，而且输得很惨的那种。 “你这叫会下？” 赵明看着哭笑不得的欧阳建雄问，“马走日，象飞田，炮打翻山……你就说我走的对不对吧？” “对……这么看，你的确挺会下棋……哈哈哈哈……” 欧阳建雄笑了一阵之后，脸色突然又变得严肃起来，“棋如人生，人生如棋，你还是应该多学学下棋才是。” 赵明沉默了片刻，“还是别学了，这种输在起跑线上的事情，学它又有什么用呢？” 欧阳建雄若有兴致的看了赵明两眼之后，才说，“你倒是把问题看得挺通透。” 自从赵明在巴国当中遭遇了袭击之后，欧阳建雄就把赵明彻头彻尾的当成了自己人。不是因为赵明做了多么值得他相信的事情，而是欧阳建雄的对头在算己自己的时候，把赵明也给一同算计了进去，赵明差一点就丢了性命。 从欧阳建雄收集到的情报来看，赵明的确是被那个人一步步的给引到斯维特酒店式去的。 对于赵明的考验，已经结束。 不然的话，欧阳建雄也不会把赵明带到这个地方来，这里是王府，更是欧阳建雄的府邸，他的野心很大。 第2277章 老板没让你说话 “吃饭吧，我肚子饿了。” 赵明随口说了一句之后，欧阳建雄笑了笑，就看到岸边陆陆续续的有人手里端着东西操，亭子里走了进来，然后在食堂旁边搭了一张桌子，飞快的将桌上摆满了可口的菜色。 赵明摇头苦笑，可能是原来家里太穷了，贫穷限制了自己的想象，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如果想吃饭的话，马上就有人献上一桌子美味。 赵明急着想动筷子，然而欧阳建军雄看着赵明说，“先等等，给你安排一点开胃小菜。” 话音刚落，又看到林震带着边文化走了过来。 赵明对边文化的突然出现并不惊讶，但是边文化看到照明的时候，却差点惊掉了她的下巴。 不过边文化到底也是经历过这么多年风大浪的人。一瞬间之后恢复了平静，“司长！” “来了就坐吧！” 边文化在坐下之前朝赵明点了点头，“赵总，来了京城怎么不去集团公司转一转？” 赵明说，“我这一趟上来是走亲访友的，不是来汇报工作的。” 赵明莲文化的到来并没有感觉到惊讶，说到底，赵明这一趟上来就是搬救兵来告状的，妈的，外面搞的风风雨雨的，他如果不来京城搞事，都对不起这帮兴风作浪的人。 三人入座，林震还如往常一样就站在欧阳剑雄的身边。 赵明才不管他们端杯敬酒什么动作，拿着筷子夹菜就开始吃。边文化的杯子才断了一半，看到赵明这幅饿怂的样子，不喜的皱了皱眉头。 文化下意识的朝欧阳建雄看了过去，他本来以为欧阳建雄的脸上再怎么说也会有不满，却发现欧阳建雄神色如常，并没有什么不高兴，于是挤出一丝笑容，“司长，请！” 最终只是象征性的端了端杯，然后抿了一小口，甚至连嘴皮都磨打湿，就将杯子重新放了下去。边文化倒是一口将杯中酒给他喝了干净。 赵明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先把自己的肚子填饱，吃的满嘴流油，欧阳建雄时不时的看他一眼，眼里都是满意。 此时的变化越来越心惊，这个赵明和欧阳建雄两个人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赵明可以在酒桌上表现得如此的随意，要知道边文化跟在欧阳建雄的身边这么多年，还从来没见过任何人可以在欧阳建雄的面前如此放肆。 边文化的心，越发的不淡定了，动筷子吃了两口菜之后，边文化小心翼翼的问，“不知道司长今天让我过来，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吩咐。” 欧阳建雄并没有回答变化，反而是看着赵明，“最近的工作还顺利吗？” 赵明摇了摇头，“不顺利！” 边文化哼了一声，马上又觉得自己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和表情，在这张桌子上都不合适，所以按耐住自己喜悦的心情及嘲讽的念头，耐着性子看照片准备怎么说？ 果然，欧阳建雄开口问，“怎么个不顺利？” 赵明说，“国能集团应该有他的新闻，不透明性，可是最近风头实在是太深了，也不知道是谁总想让国人集团大出风头，今年一年国能集团出现在公众视野当中的时间比过去几十年都多，这不正常。” 欧阳建雄赞许的点了点头，“有道理。” 边文化的心稍稍有点乱，忍不住的说，“赵总不能把现在的时间和过去相比，过去的互联网发展可没有现在这么发达，现在这个时代在地球的另一边发生了什么事，一个小时之后我们这里就全都知道了，新闻更具备时效性和传播性，集团这样的方式出现在公众的视野当中也就不足为奇了。” 边文化说完这番话的时候，还朝欧阳建雄看了一眼，不求被欧阳剑雄花，但是也要证明自己说的至少是对的。 欧阳建雄没有拾理边文化，瞅了赵明一眼，“你怎么说？” 赵明摇了摇头，“国能集团做事，只可以做，不可以说，很多时候更不可以被深挖，垄断企业应该有垄断企业的保密性，本来就不能和民营资本相提并论，有一定的曝光性，我可以理解，毕竟现在资讯这么发达，要想彻底你能瞒住谁是不可能的。所以我觉得可以多而不少的报，有选择性的报……嗯，宣传办的老刘也正是因为最近给的新闻太多，所以被调离了，只不过之后，似乎有人对我们国能集团下的黑手。” “嗯！” 欧阳建雄点了点头示意赵接着往下说。 “最近一篇新闻被炒得很火。是关于温室效应的……” 赵明将这个新闻告诉欧阳建雄之后，话头一转，“这篇新闻本身是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写这篇新闻的人的初衷是指责。和一些传统工业，认为他们对传统能源的依赖性过于强烈，这才是造成了温室效应的罪魁祸首。那我们可以看到这个问题的本质，其实将矛头直指北方的能源生产单位，那么加上国龙集团最近的曝光率，我们很可能就被当成了假想敌。国能集团接下去的日子不好过啊！” 欧阳建雄还没发表自己的态度的时候，边文化再一次说道：“最近一年的新闻大多数也都是跟赵总有关，赵总的风头实在是太盛，我们集团公司进来了几个大项目，都是由赵总一手策划，一手促成……” “所以他们应该是冲着我来的。” 赵明的话音刚落之时，临阵走上前去，一巴掌抽在边文化的脸上，边文花的脸顿时都被抽歪了，痛倒是不痛，不过却被林震的举动给吓得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将手里的筷子放在桌子上，低着头，听林震一字一句地说道：“老板没让你说话。” 边文化傻逼了，他刚才对赵明说的那句话，带着一些调侃的口吻，可是他忽略了一个最根本的事实，照明这一趟来京城，连其他公司都没去，就直接来了欧阳建雄的府邸，并且说是来走亲访友的。从这句话当中也可以听得出来赵明和欧阳剑雄之间存在着特殊的关系。 一想到这里，边文化已经顾不得浮肿的脸。 因为此时欧阳建雄的目光已经朝他投了过来，那犀利的目光就如同能将她的身体给刺穿一样，这一刻，边文化害怕极了。 第2278章 让他涨涨记性 “文化，过量的排放导致全球温室效应，这篇文章我看了，你看了吗？” 欧阳建雄轻飘飘的问了一句。 边文化摇了摇头，“最近手里的工作实在太多，这篇文章我没看。” 欧阳剑手点了点头，“没看吗？看没看都不要紧，不过写这篇文章的李华清教授和你的私交似乎不错嘛！” 这一刻变化汗如雨下，那下巴抖的时候跟筛子一样，欧阳建雄再问，“真的没看过吗？” 啪！ 林震不等电话回答，甩手就是一耳光，又再次抽到了文化的脸上，这一次边文化吓得站了起来，一声不吭。 欧阳建雄叹了一口气，“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这件事情，是你干的吗？看上去一篇毫无营养的文章，当中却牵出了这么多门道，边文化你的胆子大了，背着我偷偷在巴国搞的那些小动作你以为我不知道？这要是传出去的话，别人还以为我要在这笔投资上动什么手脚。知道这两年对我来说有多关键吗？” 边文化飞快地摇着头，“老板，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欧阳建雄点了点头，“放轻松一点，今天让你过来就是跟你讲道理的，如果不愿意跟你讲道理，你也不会出现在这个地方了。” 赵明看到这一步的时候，也不禁感叹，文化好歹也是国能集团公司，股份公司的总经理，在欧阳建雄这样的人面前连个屁都算不上，要抽他巴掌都不用自己动手。 欧阳建雄看着边文化，“这个位置是你，就该你得，不该你得的你抢不去，如果你要硬抢，那么后果自负，明白了吗？” “明白了，我明白了。” 欧阳建雄说，“我不管你和蒙省、晋西那边的人达成了什么共识，最好把你的尾巴给我夹紧一点，再有下次，恐怕就没这么轻松了。” 边文化因为自己做的事情足够隐蔽，没想到他的一举一动都在欧阳建雄的掌控之中。” 欧阳建雄看着赵明问，“对这个结果还满意吗？” 赵明笑了笑，“现阶段除了这么解决还能怎么办？” 这句话，就有别的深意了，欧阳建雄现在要的是稳定，不能破坏国能集团内部的人员结构，当然也不止国能集团在，欧阳建雄手底下还保持着多个与国能集团不相上下的国字头单位，这些单位都一样。在关键的人事上都安插着他的人，要的只是稳定，就像棋盘上被楚河汉界分开的两方阵营，在没有动子的情况下，双方的实力是绝对均衡的，动子的时间还没有到，所以就要维持这样的平衡。 而现在，有人已经开始不安分，试图破坏这样的平衡，边文化就是其中之一，边文化的眼里没有欧阳建雄的未来，他想的只是他自己的将来，他不想让国人集团董事长的位置落到赵明的手里而已。 对于这样的人，欧阳建雄其实完全可以找个地方把他埋了，但是现实的情况又不能允许他这么做，因为就算动了边文化，同样也会打破平衡。 不谋一域者，不足谋全局。 欧阳建雄是个非常细心的人，在这些细节上已经做得非常的明显，赵明这一趟上来告状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了，“蒙省和晋西那边的情况就麻烦你们帮着处理一下，总这么拖延工期，也不太好。” 欧阳建雄摇了摇头，“这年头阳奉阴违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上行下效，有时候只是说的好听，吩咐下去的事不一定做得到。这件事还得看你的本事。” 赵明叹了一口气，“那我先回酒店了。” 赵明在刚才他们聊天的时候，飞快的把自己的肚子填满，这个时候已经没有兴趣再留下去，等赵明离开湖心的小亭之后，欧阳剑雄看着后怕的边文化，“痛吗？” 边文化摇头道：“不痛，不痛。” 欧阳建雄看了看林震，“他说不痛，替他长长记性。” 话音刚落，林政一把薅住动画的头发将她拖到停边的凳子上，一拳砸在他的脸上，不一会，边文化的脸就已经变形了。 …… 赵明这一趟突然造访京城有两个好处，一来可以把国人集团内部的问题给解决了，比如像边文化这种总想着搞事情的傻逼，收拾他一次，至少可以让他消停很长时间。 第二件事，照明也可以通过这件事情，让欧阳建雄感受到他对权力的倚仗和依赖，权力是哪儿来的？欧阳建雄给的，从欧阳建雄刚才的表情上就可以判断的出来，他对赵明现在的表现非常满意。 赵明回到酒店的时候，文雯已经在房间当中等了他很长的时间。 看到赵明一进房间，文雯不顾一切的飞奔过来，撞在赵明的怀里。 “这么长时间辛苦你了。”赵明抚着文雯的后脑勺，柔声说了一句。 文雯摇头道：“最辛苦的是你，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我没有陪在你的身边，这几年我一直都很难过。” “你不必难过，丈母娘这样的身体状况本来就需要有人陪着她，你是最合适的人选，交给其他人谁也不放心啊！” 赵明淡淡地说了一句，对于杨皎月的问题上，赵明现在不敢谈得太深入，三人之间的关系本来就是透明的，那是一个敏感的话题，不便再提及。 赵明每每想到杨晓月身患绝症，心就会隐隐作痛，但同时他也会觉得自己现在做的这一切都是有意义的。 文雯抬起头来看了赵明一眼，眼波流转，温柔的像水一样，主动的递上了柔软的唇，两人太久没有缠绵，以至于干柴烈火的效应来得特别的猛烈。 这一夜他们没有诉说思念，完全用行动在表示着，直到天亮。 文雯还睡得很沉的时候，赵明就已经起来收拾穿好了衣服，雯雯本来想一直闭着眼睛，哪怕是赵明离开的时候，他也装作自己没有睡醒，这样就可以不用再面对分离。 然而她做不到，从上面的身后紧紧的抱着他的腰，“知道我很自私，但是我还是想你在这儿多留一天……你不用管我，我只是说我自己的想法而已。” 赵明叹道：“明天去粤东，要去找小舅，南边出事了，我是真的闲不下来。” 第2279章 北方未停，南风又起 欧阳建雄现在每天差不多能保证5个小时的睡眠，就已经算是睡眠状况极度良好的情况。 起床的时候，天还不亮，看一看国际上发生的大事，然后来到花园当中，练一些养生的太极功，出了一身汗，林震从旁边递过来一张毛巾，他顺手接过去，将额头上的汗珠子给抹了干净。 回到餐厅的时候桌上摆着小米粥一些早餐餐点。 “坐着一起吃吧！” 私底下欧阳剑雄从来不会让林震像个下人，所以大多数时候早餐都是两个人一起吃的，看到林震一言不发的样子，欧阳建雄淡淡的问，“怎么想了一晚上了，还没将昨天我处理的方式想明白吗？” 林震咬了咬牙，“我始终觉得赵明靠不住。” “那谁靠得住？” 这个问题林震回答不了？所以只听欧阳建雄淡淡的笑道：“你不能把每个人都按照你的标准来要求他们，赵明和我接触的时间不长，但是他能明白我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这一点就足够了，你对他不能要求忠诚，只能要求他看到共同的目标，他愿意为了共同的目标努力，实现他的自我价值，这一点就够了。” “当前的赵明，他需要我，我也需要他。周建安这个人做事太过于保守，立场不清，墙头草的本质难改，但是他愿意帮助我们培养照明，这一点已经够了。” 欧阳建雄眉梢动了动，“最关键的还在于，赵明也愿意出面保全周建安，这样的组合，你难道不觉得是最稳定的吗？” 林震不懂这些，但是他明白，就算欧阳建雄聪明了一辈子，最终也被赵明这个瘪三给不适用于鼓掌之中。林震死活也想不明白，一个可以将自己媳妇和儿子生死置之度外的男人，怎么就能在杨皎月和文雯这对母女的身上倾注这么多心血。 欧阳建雄对照明的信任完全是来自于这母女俩，林震也可以肯定，欧阳建雄如果有一天栽了，那也一定是栽在这母女俩的身上的。 看到林震的表情依旧没有什么变化，欧阳建雄问，“你是不是觉得边文化被我培养了这么多年，为了区区一个赵明，实在不应该对边文化下手？” 林震点了点头，一语不发。 欧阳建雄笑着说道：“边文化早就有自己的心思了，他之所以死心塌地的跟着我，那是因为没有人能给他更多的东西，那么如果有一天这样的人出现了，你还能保证他对我依旧那么忠心吗？你保证不了，他自己更保证不了，我要的所谓的忠心就是我杀了他的妻儿，他也得相信我是有苦衷的，你觉得边文化能做到吗？我相信你能做到，但是他不能！” 林震的心中一颤，现在才发觉自己当初做的决定有多么的名字，如果让他知道那对母女的存在，后果实在不堪设想。 林震坚持黑赵明，“可是赵明也没办法做到。” “他不能做到有什么关系，他的妻他的儿，将会是我的女儿，我的外孙，所以，又怎么会发生这种极端的情况呢？” 从这一刻起，林正再也没有为他之前做的一切事情后悔，这是一条不归路，再也没办法回头了。 “你亲自跑一趟蒙省，敲打敲打那几个不知死活的家族，市场份额该改改了，如果他们有意见，那么就让出来让别人做。” 林震点点头，“一会儿我安排好安保之后马上动身。” 林震也没吃两口东西，马上起身去安排自己的事情了。 欧阳建雄叹了一口气，暗想，看上去是能源单位为了自己的市场份额的明争暗斗，实际上也是老旧势力更替的阵痛，那一天应该很快就会来了。 欧阳建雄在心中细数着日子，禁不住的兴奋了起来。 …… 张明从飞机上下来的时候，随手提了个包，里面没装几件行李。 在飞机上的时候，就已经看到了这边阳光的火辣。 从通道出来之后，远远的就看见人群当中站着的张涛，等来了赵明之后，他立马从藏民手里想接过行李，赵明却拒绝了，马上说，“别闹，我们俩的关系你用不着这样做。” 张涛笑了笑，“你准备好了，我们现在去哪儿？” “我去找小舅，路上你可以跟我说说，这边的情况！” 两人到了停车场之后，坐上了张涛租来的车，太阳实在是太火辣，加上湿热的季节身体舒适度降到了最低，不过这样的感觉，随着张涛将空调给打开了之后，又减缓了不少。 张涛来这边差不多将近10天，至于原因，那就是因为粤东环保部门对海底燃气管道项目，重新进行环评，然而结果非常不理想，有可能会停工。 要知道这条海底燃气管道，可是国能集团、国化、海化合作的基本，如果这条管道被禁止施工的话，那么三大企业的联盟就会土崩瓦解。之前赵明做了一切努力，都会浪费了。 “昨天，从海底燃气管道指挥中心了解到，海底燃气管道项目正式停工了。” 赵明扣得眉头一皱，眼皮子也不自觉的跳了两下，北边的事还没消停，南方又闹成这个样子，照明也是前一阵子刚刚收到风，于是马上就让张涛采取的行动让他过来摸清头绪，看看能不能从中捋清之后，阻止这件事情的发生，可是没想到动作还是慢了一步。 赵明叹了一口气，赶了半天的路，已经累得不行了，他需要休息一下。 等到下午三点的时候，张涛把赵明送到了目的地。 “你去酒店等我，我可能要晚一点回来。” 张涛点点头，开车出了小区之后，照明按照之前拿到的地址敲开了杨科家的门。 开门的黎娇在愣了好几秒之后，慢慢才笑了起来，顿时给赵明来了一个热情的拥抱，这都多少年不见了？ 当初赵明还在汉市的时候，杨科就在汉市，随着欧阳建雄离开渝州时，杨科也调任粤东，这几年，更是顺风顺水平步青云，黎娇是他的妻子，当然不会过两地分居的日子，工作同样调动到了这里。 “小舅妈，你快把我勒死了……” 第2280章 各忙各的 说起来杨科和黎娇能走到一起，完全是要归功赵明的，要不然的话两人早就催了。 他们结婚差不多也该10年了吧！不过10年之后它们依旧没有孩子，房间里显得有些空荡，不过却不失温情。 你就急急忙忙的去厨房里烧水，然后给赵明冲了一壶乌龙茶，味道挺香。 黎娇的脸上还是有皱纹呢，而且瘦了不少，整个人看起来倒挺有精神的，看她手上的力气，刚才差点没把赵敏给勒死，赵明忍不住开玩笑地说，“你是不是没事的时候，就在家里跟我小舅两个练拳脚功夫？” 黎娇白了赵明一眼，然后说，“平常要在街上抓贼，扫黑，如果不把拳脚练得勤快一点，动起手来，那帮狗东西才不管我是不是女人呢！” 赵明听得心中一跳，“我偶尔去看你父母的时候，听他们说你已经转做后勤了，怎么？你现在还在以前单位吗？” “做后勤，你觉得我这种性格会去做后勤吗？也只是让他们俩人安心，所以才骗了他们。” 说话的功夫，黎娇就给赵明剥了一盘荔枝，“尝尝，岭南的荔枝，肉多骨小，很甜……” 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这个例子说的就是岭南的荔枝，的的确确挺出名的，不过赵明却摇了摇头说，“不怎么喜欢吃这玩意儿，吃多了上火。” “少废话，你不吃我才上火，告诉你，你小舅可没这口福，我从来都没那功夫伺候他。” 黎娇就是这么个直爽的性格，从跟杨科在一起的那天，她就跟杨科说过，自己不是一个贤惠的女人，虽说这么多年过去了，黎娇家务的本事一点都没长，杨科有时间就做，没时间就找家政来做。 黎娇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工作当中。 看着赵明，黎娇笑道：“快吃，这也算是我为了感谢你经常去我爸妈家看望他们。” 赵明每到春节的时候，其实要跑很多地方，比如说去看看贺建勇，又比如说去看看黎娇的父母，但这些事他从来都没对别人说过，只是记在心里，有时间就去把它做了。 两人原本在华南省内工作，平常还可以照顾一下家里，现在调到了粤东，平常工作又这么忙，基本没时间回去。父母在电话里经常说，杨科的工作实在是太忙了，你可一定得把她照顾好。 黎娇时常在想，我工作还很忙呢，他怎么不把我照顾好？ 于是两口子在单位上都是各忙各的。 黎娇说，“今天本来要出任务的，你小舅特地给我打了个电话，说你今天要过来，让我无论如何都要在家里等你，要不然的话，我这一出去又不知道得蹲到哪一天才回来。” 赵明也是一脸苦笑，小舅妈的英姿飒爽的样子的确挺让人钦佩的。 其实黎娇心里也憋了一口气，他知道杨科现在在干什么？他也知道杨科牺牲了什么，黎娇就觉得，既然你可以牺牲，为什么我不能牺牲？ 所以杨科在跟人虚与委蛇的时候，黎娇就在大张旗鼓的与那些恶势力作斗争，俨然成为了粤东地区的辣手女神探，凶名在外。 “去做饭吧，一会你小舅要回来吃饭。” “啊？”赵明被小舅妈这话惊得嘴都合不拢了，“舅妈你有没有搞错，我是客人，你让我做饭。” 黎娇瞪了赵明一眼，“客人，你是哪门子的客人，做人要不忘初心，你原来在我们家是什么样子，现在就是什么样子，别以为你现在当了老总，就跟我耍架子，快去做饭，你小舅一会儿该回来了。” 赵明哭笑不得地进了厨房，冰箱里的菜倒是准备的挺齐全的，这也是黎娇知道赵明要来，去买的，要不然的话，平常的冰箱里就像被贼光顾了一样，干净的都能造出自己的影子来。 这套房子是靠关系租的，租金倒也不便宜，只不过当时这房子刚刚装修好，里面的家具一应俱全，搬进来的时候，黎娇心血来潮了，觉得冰箱里还是应该放一些东西，这样显得家里更有温度一些，于是就拉着杨科，当时去超市里买了很多东西，将冰箱里全部都塞满。 然后…… 两人都出差了，回来的时候冰箱里干反腐败的东西一样没落下都臭了，还有些滴出水来，说不出的恶心，那天晚上黎娇一边打扫冰箱的卫生，一边说以后再也不买东西了。 从那天起冰箱就成了摆设，今天又看到冰箱使用上了，确实是因为赵明的到来。 “小舅妈，我看你瘦了，平常是不是没怎么好好吃饭？” 说到瘦，黎娇痛苦地摇了摇头，“我也觉得不应该瘦才对，单位上有食堂，那菜色也不差，可是就是没辣椒，我吃的，嘴里没味儿，就不怎么吃得进东西，你是不知道这边的人吃东西，炖煮蒸是主流，吃的很营养，很健康，可是我哪有什么营养健康，我就要嘴香，但是这边的环境也满足不了我的口味，吃的少了当然也就瘦了。” 赵明看到黎娇满眼期待的样子，笑着说，“你不是能做吗？超市里什么都买得到，难道还买不到华南的辣椒？” “买得到，这不是买来了吗？所以让你做呀！” 赵明苦笑一声，在厨房里忙活了一个多小时之后，终于做了一桌子的好菜，看着黎娇都快流口水了，生气的来到客厅拿着电话给杨科打个电话，“你走到哪儿了？怎么还不回来？你准备让赵明家里等你多长时间？” 哪是赵明等得不耐烦，分明就是黎娇肚子饿了，这时候顺便给杨科发一通脾气，黎娇的性格可是一点都没变呐。 就算知道赵明已经到家了，杨科也赶不回来，为什么因为这边的交通状况比都城还要差许多，城市大了，交通状况复杂了，车流量自然也大。 杨科进了家门的时候，看到黎娇那张黑脸就缩了缩脖子，他现在好歹也是一把手，不过怕老婆这件事情在单位上也不是什么秘密，看到赵明似笑非笑的样子，杨科没好气地说，“你笑什么笑，这已经是最好的情况啊，要是你不在的话，早就动上手了。” 话还没说完呢，黎娇就已经顶住了杨科的耳朵，不过在赵明的眼中看来，这并不是黎娇的霸道，更像是一对中年夫妻的幸福。 第2281章 那天我看到你了 虽然调味料不足，不过周良安还是做了一大桌子的菜出来，这两口子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大饱口福了。 杨科本来想晚上喝杯酒的。 可是赵明观察了一下，他们家的酒柜上甚至有一层灰，也就是说，那些酒基本没动过，平常杨哥在家里应该不喝酒的，喝酒会耽误事儿，更会耽误工作，杨科是一个自律性很高的人，所以他平常一般不沾酒。 看明白了这一情况之后，赵明摆了摆手，“我已经很久不喝酒了，还是算了吧！” 于是杨科看着黎娇说，“你看你也是家里来客人也不知道去买饮料。” 黎娇瞪了杨科一眼，本来想顺势反驳他两句什么的，比如说你也从外面回来，你怎么不知道去买几瓶饮料之类的话。不过考虑到赵明在家，所以想着还是给杨哥留点面子，白了也可以，然后扭过头去不说话。 赵明笑着说，“刚才小舅妈泡了乌龙茶，咱们就以茶代酒吧！” 说话的工夫，赵明亲自拿了三个茶杯过来，给一人掺了一杯茶。 “小舅小舅妈，看到你们都好，我很高兴……” 杨科和黎娇听到了赵明这话的时候，本来应该很高兴才对，但是却有一丝莫名的伤感，他们太长时间没见了，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以前离的近经常在一起的照明，那个时候当大厨，时常给大家做一桌子好吃的。 以至于杨科和黎娇觉得那就是家庭生活应该有的氛围，可是等两口子来到这边工作之后才发现，根本没时间回家，也没时间顾家，两个人各忙各的，偶尔碰巧两个人都在家的时候，时不时还斗个嘴什么的，不过好在两个人的感情基础牢靠，婚姻生活一直处于一个稳定的状态。 而这其中杨科一直觉得亏欠黎娇，总觉得欠缺她一个完美的家庭，比如家里还是应该有个孩子什么的。 杨科并不知道，黎娇其实从来都没怪过他，造成今天这样结果的，根本就不是杨科自己，你叫他父母在当中起到了很大的作用，他们两人就够了，多一个孩子除了担惊受怕。 一顿饭吃下来，杨科偶尔提一下自己的工作，将会分享一些在外面执行任务时碰到的危险，赵明倒是没打算开口，不过杨科和黎娇对赵明的近况似乎了若指掌。 “你小子这几年风光了，陆陆续续的都能看到你的新闻。” “国能集团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下属局级一把手……” “最近几个大项目都是你搞出来的吧……” 诸如这种带着调侃味道的话一句接着一句，也勾起了赵明当初的回忆。 饭吃完了你就看着赵明，心想，这家伙还不收碗去洗碗，在想什么呢？不会把自己当成客人，现在做了饭就不洗碗了吧！然而赵明在桌上点了一支烟，把烟和打火机就放在手边的桌上。 “春节前，京城的医院当中，我看到你了。” 听到赵明这话的时候，杨科全身一震，整个人如同石化了一般。 赵明要出国之前，参加了国人集团公司的年终工作总结会，当时他给杨科打了个电话，杨科他说他工作很忙。 没想到后来赵明在送周建安进医院的时候，他在那里看到了杨科，也正是如此，赵明第一次对杨皎月的不见踪影，产生的怀疑，于是赵明给杨科打了第二个电话。 当时，杨哥真的天生以为赵明只是打错电话而已。 但是赵明却在医院当中看到了许久未见面的杨皎月。 杨科用了很长时间来消化赵明刚才这句话的内容，最好忍不住地问，“你们见过了？” 赵明摇了摇头，“我丈母娘爱美，她绝对不愿意让我看到她现在的样子。” 说话的时候赵明把杨皎月现在的模样在脑海当中过了一遍，心里隐隐作痛，赵明苦笑了一声，“你们其实不应该这么瞒着我。” 杨科低下了头，难过地说，“我对我姐也是这么说的，可是她说，如果见了面怕影响你的情绪，甚至影响你的未来，就让你现在这么发展下去，对大家都好。” 赵明知道杨皎月更不愿意的是让赵明看到她现在的样子。 杨科的脸色变得特别的难看，最后从他的牙齿缝当中挤出来一句话，道：“她不想给我们造成任何的压力，所以才选择委曲求全，在生命的最后一段时光当中选择跟那个人在一起。” 赵明也知道，这是杨皎月最后的妥协，她把一切的希望都压在了赵明的身上，她相信赵明一定能替她把当年的仇给报了。 原本高高兴兴的气氛，随着这件事情说出口之后，大家兴致也就没那么高了。 赵明还是如同当年一样，老老实实的把碗筷收到厨房去，洗了干净，将厨房打扫得一尘不染，就像他从来没来过这个地方。在客厅当中，赵明看到杨科电着了一支多年不抽的烟。 茶几上放了一个牛皮纸信封袋，“你要的东西都在上面，已经帮你查到了。” 照明打开了，牛皮纸信封袋，听到杨科说，“资料上面这几个人那都是一个书法家协会的，平时没事儿喜欢收集一些古玩字画，我们查的时候，最开始只是锁定亲属关系的经济账户，发现并没有什么可疑的，可后来才发现人家专门有一套房子用来存放这些好东西。” 赵明拿出第1份资料来，姓名韩三元，海洋环境保护专家…… 第2份资料，姓名马兵，海洋环境保护专家…… 赵明差不多可以猜到他们之间是如何勾结的，在看第3份资料上面写的张维，微微一笑，“你应该还有人再查这个叫张维的违规交易吧？” 杨科摇了摇头，“这个我倒是不知道，不过我们只要一动手，因为盯着他的几条线，应该全部都会浮出水面来，动不动手就等你一句话了。” 赵明笑了笑，“也只是早动手晚动手的区别而已，不过我既然来了还是主动约他们见个面吧，如果这件事情能和和气气的解决，他们也许还可以动弹一段时间。” 第2282章 这就是我想要的答案 等赵明走了后。 黎娇看到杨科那个难过的样子，坐在他身边，轻轻的抚着他的背。 “赵明他就没打算站到姐姐面前去？” 杨科苦笑你看了看黎娇，“去干什么，平白无故的让两人难受，赵明不去的话，我姐心情还好一点去了估计更糟糕，他不想让别人看见她现在的样子。” “当初赵明卯足了劲，说要替我姐报仇的时候，我只当他是玩笑话，看看他这几年做的事情跟坐直升飞机一样的，不断朝上爬，为的不就是替我姐报了当年的仇吗？” 杨科叹道：“张明这小子比我们背负的东西要多太多了。” 话音刚落的时候，杨科的耳朵一紧，被黎娇拧在手里，“你别以为你知道还生叹气的，我就不计较你刚才抽烟的事情……” “是赵明在抽烟，所以我……” “赵明抽，那是他的事情，我只负责管你……” 接着房间里就传来了杨科的一阵求饶声。 …… 赵明这一次来粤东，为了解决一件事情。第一燃气管道项目的顺利施工，它代表着多家集团的共同利益，不能受到任何的影响。 这天，赵明宴请即为海洋保护专家，因为他们共同的提名，导致海地燃气管道项目停工，解决问题迫在眉睫。 海城大酒店vip包间当中，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讲究，这顿饭是赵明私人出钱，所以接待的规格，比平常公款还要高级得多。 赵明今天来的目的非常明确，没有那么多弯弯绕，因为他的时间有限。 当韩三元和马兵进了包间之后，照明按规矩进了他们三杯，也就打开了话题。 “社会在进步，科学在发展，保障民生改善生活，这是我们每一个身在重要岗位上的人必须要肩负的责任和使命，我得感谢各位专家近年来对海洋保护所作出的贡献。” 赵明这第一杯酒显示出了极高的情商和素质，并没有那么多剑拔弩张。 倒是韩三元的脸色有些难看，爱答不理的，端着杯子，也下意识的抿了一口，只是连嘴唇都没打湿都不太清楚，至于马兵，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反正你让我过来吃我就吃，你让我喝我就喝，但是说到办事，那是不可能的。 他们共同联名的报告已经提交了上级，之后的一个星期时间，一纸命令下来，海底燃气管道项目暂停施工，给出的原因是，因为海底燃气管道的投入使用，会对海洋环境造成极大的影响，南岛海峡当中有多种国家一二级保护动物，如果开工的话，会对他们的生活环境造成严重的威胁…… 诸如此类的原因列了将近20条，所以就造成了这条燃气管道无限期停工的通知。 因为这一次和几位专家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并没有把集团公司的任何人，包括国化、海化的人牵连进来，只凭这一点就足以看出周良安不想让太多人知道这件事情。 看到赵明客客气气的样子，他们也许低估了赵明的决心吧，所以最早明还有些轻视，就像觉得赵明像在求他们一样。 赵明看着几位专家，“其实我一直非常仰慕送人的知识水平以及在专业范围内的造诣，今天我是带着诚意来见几位专家的，我觉得我们在某些方面其实完全可以达成共识，比如说造福百姓，比如说改善生活，在保护海洋环境甚至生态环境的大前提之下，让生活的幸福指数变得更高，各位觉得我的话有道理吗？” 韩三元笑了笑，“赵总，话也不能这么说，在你们的工程施工的过程当中，不管嘴上说的再好听，要怎么在尽量保护环境的大前提之下做进行施工，但其实我们大家心知肚明，对环境的破坏是肯定的。我们也只是在自己的专业范围当中做最专业的事情，看上去的确和赵总有矛盾之处，还请赵总海涵啊！” 赵明笑了，看来这个韩三元是铁了心的要一路走到黑，那就不能怪赵明了。 当赵明朝张涛点了点头后，张涛已经拿出了录音设备，对他们接下来的谈话开始进行录音。 赵明看着韩三元，突然话题一转，笑问道：“我们大家都知道，韩教授不光是在海洋保护方面是专家，更是我们国家环保方面的专家。” 韩三元笑得很得意，假意客气的摆了摆手，“虚名虚名！” 赵明说，“前一阵子，相关权威媒体报道了关于北方天气异常，极有可能是因为温室效应带来的连锁反应今后的极端天气情况将会逐年递增，比如说高温、比如雷暴，最为严重的应该是北方各省的空气污染……不知道韩教授对这一篇报导有什么看法？” 韩三元心想，只要你不跟我提海底燃气管道项目，什么话题我都可以陪你聊。 想到这里，韩三元马上说，“今年啊，我们国家的工业得到了有效发展，对环境的保护却一直没有跟得上，许多大型的工业的排放都超过了标准，再加上北方的那些能源企业产能过剩，他们就会想方设法将自己的产品卖到各行各业去，这也无形增加了污染的级别，空气污染这个东西已经成为一个定数，而且一年比一年厉害，在去年冬天的时候，北方多个城市出现了大面积的雾霾污染，这对百姓的呼吸道，伤害其实很大的，一到那几天的时候，各大医院的呼吸道科就人满为患，相反，你看南方就不存在这种情况。” 赵明心想，不怕你说，就怕你特么不说。 赵明听到韩三元这话的时候，心里其实挺高兴的，然后转而看着马兵，“马教授也可以谈谈自己的想法嘛。” 马兵听到这话之后，就接着韩三元的话往下说，“南方之所以没有北方这种情况，主要原因还在于重工业与轻工业之间的分别，你也知道我们国家的情况啊，大部分的重工业其实都是在北方的，所以他们在消耗能源的方面绝对是主流，能源开采的大户也在北方，比如说蒙省比如说晋西省……其实说到底，传统能源的产能早已经过剩了……” 这就是赵明想要的答案，赵明一本正经地看着几位专家，“不知道几位是不是觉得，消耗型能源转型的节点是不是到了呢？” 韩三元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必须到了啊，大搞清洁能源是未来的趋势，重工业消耗传统能源的想法观念，应该从根本上得到改变，比如说天然气，就是一个非常不错的选择嘛……” 赵明的嘴角一勾，终于等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第2283章 反击来了 韩三元和马兵根本不知道他们说出来的这些话对他们有什么影响。 赵明听到了这话，满意的点了点头，“韩教授的观点独到呀！” 听到韩三元得到了别人的肯定的时候，其他几位专家教授也不甘示弱，纷纷拿出了自己鲜明的观点来。 一顿饭气氛吃的挺热闹的。 临到饭点结束的时候，赵明突然问，“关于海底燃气管道建设项目，在座的几位，真的就不打算再顾全大局一点吗？” 韩三元本身就没喝多少酒，“赵总，咱们只是站在自己专业的角度上就事论事而已。海底燃气管道，你建不了。” 赵明点了点头，“的确几位都是在自己专业领域的一个权威人士，如果你们不开这个口的话，这条海底燃气管道，也许就这么黄了。” 看到赵明这幅模样，似乎就像认命了一样。 韩三元心想，有些东西得出的答案本来就是似是而非的。，你说它是也可以，你说它飞也行，关键是站在什么角度来说，韩三元现在是受人之事，忠人之托，对一个工程的评估而已，对他来说并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更何况，韩三元更喜欢交像张维这样的朋友。 此时的赵明站了起来，目光在众人的脸上扫了一眼，“你们可能对我不太了解，我这个人如果想要办成什么事情的话，就一定会办到的，谁也拦不住。” 赵明转身离开，张涛紧随其后。 韩三元沉默当场的时候，马兵的脸色有点难看，小心翼翼地问，“老韩，不会出什么事吧？” 韩三元立时又笑了起来，“能有什么事？就是照章办事，难道还不让人说话了不成？如果上面真的不顾环境保护，至于让他们施工的话，那么我们的意见又能起到什么样的作用呢？” 众人听到这话的时候纷纷点头，觉得韩三元说的特别的有道理…… 赵明和张涛回了酒店。 “下午的机票已经订好了吗？” 赵明随口问了一句。 张涛点点头，“已经定好了，不过你真的不跟我一起回去吗？” 赵明笑着说，“不回去了，我在这边呆几天啊，顺便还要跟张家父子见个面！” 张涛从赵明的手里拿到了所有需要的资料，直接赶回了华南，在都城落地之后，就去找了找了张为达。 赵明来粤东之前，就已经和张为达取得联系。并且在合作上已经达成了共识，只要照明这边完成了他要办的事情，那么华南那边一定有所动静，而且这次的动静将牵扯到全国范围内的工业发展。 也许有人会说，赵明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能量，事实上从燃气管道出现的那一天起，就已经改变了能源供给格局，现在只不过算是赵明收网的时刻而已。 原本想着可能还要等一段时间，没想到他们把赵明逼上了绝路，那么，就让它提前吧！ 张为达接过了张涛手里的资料之后，马上安排审理相关部门去完成这件事情，具体的操作方式，很简单，多篇有关于能源格局的报道，突然出现在华南省内的各大报刊杂志上。 当中指名道姓的提出了权威人士韩三元对当前北方环境气候恶劣原因的评价。 矛头直指传统能源企业及重工业，类似于钢企这样的单位。 一时间关于这样的报道顿时铺天盖地，多方面开始重点关注。 这天，崔元海和崔同父子俩正在办公室当中，看着这一条条的惊人新闻时，脸色铁青，看样子，情绪很不好。 崔元海愤怒的将手里的报纸给揉成一团之后，狠狠的扔在地上，“这个叫韩三元的是个什么东西？管不住他自己那张破嘴，难道不知道祸从口出的道理吗？” 崔同倒是显得乐观一些，对他爸说，“只不过是采访时胡说八道几句而已，爸，他一个南方的海洋保护专家，伸手管起北方的事来，他觉得他自己说的话分量够吗？” 崔元海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不是分量够不够的问题。这他妈就像一个雷被这个叫韩三元的狗东西给点着了，你等着吧，这才只是第一步。” 崔元海这边刚刚才被敲打过，京城那边来的人几个工作组蹲在不同省份当中严查煤矿等企业，为的就是自西向东的燃气管道项目能够顺利进行。 此时的崔源海已经深刻的感受到了压力，现在华南的媒体，突然爆出这么一剂猛料，接下来，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然而就在这时，突然有人着急忙慌的给崔元海打了个电话过来，“老板，你快看电视，华南那边有新动作了。” 崔元海接到这个消息之后，赶紧打开了电视，将电视台换到了华南电视台，此时，张为达面对摄像头正在接受采访。 他非常认真地说道：“目前本省的工业发展处于一个快速增长的时期，考虑到企业消耗能源量大，所以在一年之前就已经考虑到了能源转型，以清洁新能源代替传统能源的方式，我们省将成为国内首个天燃气取代传统能源的试点省份……” 听到这话的时候，崔同整个人一震，就算他平常不怎么关心生意上的事情，可是现在听到张为达的话时，他也知道这次麻烦大了。 什么叫4点，也就是说在这个地方搞，只要搞成功了之后，全国范围内都会推行这样的方式方法，华南并不属于用煤大户的省分，他们可以搞他们的试点，对北方的这些煤企也不会有太大的影响，可问题是，一旦北方也开始搞这一套的话，那么对大原集团这样的企业来说，就会造成致命的打击。 此时的崔无海的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关键是张为达还在电视新闻当中多次提到了韩三元这个名字。 “韩三元，你特么的断人财路，如同掘人祖坟，草尼玛的……” 崔同愤怒的老爸，他知道接下来应该做什么事了。崔同马上就去安排人手，这个叫韩三元的，也该特么的闭嘴了。 第2284章 张家的饭局 赵明的反击来了，谁也没有想到赵明的反击如此之凶狠，短短几天之内，就让国内的能源领域掀起了一阵涛天巨浪。 最恐怖的一击当然是华南宣布成为替代传统能源的试点省份之一。 赵明是什么人？说他是个流氓，应该没有人会反对的，她的手段极其凶狠，只是和人打交道的时候往往是先礼后兵，既然敬酒不喝喝罚酒，那也怪不得照明手段狠辣。 赵明并不是嗜血好杀之人，相反他为人大气，与许多人都能成为朋友，又有强烈的社会责任感，虽然发现你也带着自己的秘密而活着，但是从来都没有为了他的目标丧失了自己的本性。 不过，虽然众人看不到照明的目标是什么，但是照明始终是在朝那个方向努力的，如果在这个时候有谁会成为他的绊脚石的话，赵明会毫不犹豫的将它们给除掉。 赵明就是这么一个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斩草除根。 赵明走进了虎山资本的办公大楼，在前台进行登记过后，坐进了直通虎山老大办公室的直达电梯。 张维对赵明的来访是有些意外的，商场上下黑手的事情时有发生，但是赵明能这么快摸到张维这个地方，说明赵明还是有些本事的。 张艺阳看了看赵明，笑着说，“想不到吧，我们这么快就碰面了。” 赵明笑了笑，“这一场碰面是迟早的事情。” 张维哈哈一笑，“没想到虎山资本今天能够接待龙头企业的领导，这让张某受宠若惊啊！” 张维和张艺阳让国龙集团这次摔了个大跟头，两父子正得意呢，赵明早上门来也在他们意料之中，昨天接到电话的时候他们丝毫不慌，甚至还给赵明安排了一份礼物。 “赵总，走吧，张某在圣城酒店当中略备薄酒，还找了几位客人作陪，赵总也应该认识，走吧！” 一行三人来到新城大酒店的时候，打开包间的门才发现原来是老熟人韩三元和马兵等专家。 这一次他们看到照明的时候可没有了，上次的那种凶神恶煞。一个个的凶神恶煞恨不得把赵敏给生撕了一样。 赵明看到这一幕的时候，瞅了一眼旁边的张艺阳，心想，这小家伙还真是沉不住气，迫不及待的想看老子的笑话，还想借着这个饭局调侃我，嘲笑我？只不过今天晚上这个饭局，就不知道是谁嘲笑谁了。 众人坐在一张桌子上，气氛感觉非常奇怪，今天张维才是主人，不断的跟大家分析着南方的经济发展状况。延伸到全国的经济势态，大胆地推断，未来10年国内都将会是经济增涨期，发财要趁早等等，诸如此类的话。 然而张维话音一转，若有兴致的看着赵明，“不过在这么好的经济环境之下，虎山资本的资金居然在一夜之间蒸发了200个亿，我张维，虎山资本的持有人一下子就变成了业内的笑话，所有同行都在说，我张维根本不懂资本运作，也根本不会赚钱，前些年赚到的钱，也只不过是运气好而已。稍稍有一点操作和压力，顿时就暴露了水平。” 张维端起杯子来朝众人举杯说道：“来，再喝一杯！” 赵明依旧笑容满面的端起杯子来和大家碰了碰杯，韩三元和马兵等人看着赵明的目光当中就像要喷出火来一样，恨不得将赵明生吞活剥了。 赵明却非常礼貌的对他们报以微笑，两人之间的态度实在是很鲜明了。 张维放下杯子的那一刻，“自从那件事情之后，我有时在想赚钱是我生活的唯一目的吗？当然不是！我仔细反思过自己，原来我也有一颗执剑走天涯的心，鲜衣怒马，快意恩仇，既然有人暗算了我，要是不报这个仇似乎有点说不过去。所以国能集团这一次……差不多要在海底燃气管道这个项目上亏600个亿左右吧，虽然这600个亿最终没进了我的腰包，但是总算是让我出了这口气了。” 张维目光一凝，扭头瞪着赵明，冷笑着说，“赵总，现在是不是觉得和我做朋友要比跟艾家做朋友高兴多了？” 赵明摇了摇头，“国能集团又不是我家的，他亏多少钱跟我有什么关系啊！” 众人听得面色一变，这才发现赵明这个人实在是有些无耻，不过，赵明说的好像也是实话。 赵明笑看着张维，“张董可能觉得我这个人责任感弱了点，不过我说的也是实话呀，这次国能集团南北同时受挫，加起来要亏将近一千个亿，可是那又怎么样呢？垄断性企业不差这点钱，何况每年国家还给补贴。不过张总就不一样。你还是庆幸上次没把老板全部都押进去，要不然的话你只能从楼上跳下去。” 张维今天本来是来看赵明笑话的，没想到赵明这个时候反倒把他当成了笑话来看。 就在张易阳愤怒的站起来的时候，张维瞪了他一眼，“坐下，这里还轮不到你撒野。” 张艺阳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赵明来到了他们的地盘上，居然还敢如此嚣张。 就在这时，韩三元开口了，“赵总今天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我一点都不感觉到奇怪，和赵总相识时，我也没觉得赵总的脸皮居然有这么厚。原来我们在酒桌子上的细谈也可以成为赵总爆料的资本，赵总，你做人还有没有一点底线？” 赵明笑问，“我做了什么事，让韩教授觉得我这个人做人没底线呢？” “你做了什么事自己不知道吗？那天我们在一起吃饭，不过是浅谈一下对环保的看法而已，怎么隔天就出现在了各大媒体新闻报纸上，而且指名道姓说是我韩三元说的。” “还有我马兵！” 韩三元和马兵最近可愁坏了，他们已经被上面指名道姓的点名，让他们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这样的警告可大可小的，如果问题严重了，说不定随时骂了他们所有的头衔，让他们在这一行当中混不下去，而接到这样的警告，罪魁祸首当然就是赵明此时能跟赵明相安无事的能忍到现在也算这两人的忍功了得。 可是看到赵明嬉皮笑脸的样子，他们几人再也忍不下去了。 第2285章 不要轻易动别人的蛋糕 赵明但目光扫了众人一眼。 “诸位都是高学历，又是在各自领域当中权威的人士，那么咱们今天就可以在这儿讲讲道理。” 赵明给自己点了一支烟，不顾众人的厌恶，笑了笑说道：“韩教授，你们这一些人口口声声的说海底燃气管道污染严重，会对海洋生物的居住环境造成恶劣的影响，我非常支持你的这种看法，也非常支持你的这种行为。所以我才向你讨论了北方的天气状况，你对北方的天气状况，即温室效应带来的影响都作了最精辟的剖析，我将你的这种看法分享给全国人民有什么错呢？还是说你觉得这些话只能在包间里面谈，根本就不应该让公众知道。” “你……” 韩三元脸色铁青，大叫，“有些话私底下可以说绝对不能在公众面前说出来？” “为什么？怕得罪人吗？”赵明肆意的笑了起来。 韩三元和马兵两人的脸皮根本就不敢跟照明，有眼神的交流和对视。 赵明笑着说，“南方的海洋有污染，你就敢仗义执言，大胆的指出来，在未经过我们公司任何认证的情况下，擅自将消息发布，并将相关的资料递交给有关部门，查封了我们的项目，将施工时间无限期延长。我非常敬仰你，也非常欣赏你行事作风的雷厉风行，想到什么就去做。我以为你做事不过脑子的，没想到你还是对自己的言行举止感到担忧。为什么你对北方的评价和对男方的行事态度是两套标准啊？难道你做人就这么双标吗？” 赵明的一番话让韩三元顿时哑口无言。 张维在这个时候出来圆场，“韩教授主要管的还是海洋这一块儿，再说了她身在南方，负责是南方的事宜，插手北方的业务始终是不合规矩的嘛，赵总这种行为啊，是要不得的，你这叫借刀杀人啊，不厚道，的确不厚道。” 赵明嘿嘿一笑，“有谁告诉你我是个厚道的人吗？难道就没有人告诉你吗？得罪了我赵明是个什么下场吗？” 照明这个时候就像失掉了他伪善的面具一样，露出了它的獠牙来，包间当中的所有人，看到赵明的表情是顿时心中一怔。 赵明微微一笑，“你韩三元、马兵和张董勾结在一起的时候，难道就没有想过东窗事发。” “赵明！”唐山人猛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指着赵明的脸大叫，“你少在这里血口喷人，什么叫勾结在一起，你要对你说的话负责。” 赵明点了点头，“韩教授请放心，我一定会对我自己说的话负责，如果没有100%的把握今天你觉得我会到这个地方来吗？你们几个喜欢搞古玩搞字画是吧？那么你应该知道，张维送给你们的那一副五痴和尚的字和画应该是什么价值，这又会对你们的公司造成什么样的影响，你们应该都有个心理准备才是。” 这下子，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血口喷人的东西，我不屑和你这种人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 韩三元在听到赵明的话时大骂了一句愤怒的起身，然后朝酒店外走去。 赵明扭头看着面容有些呆滞的张维，“你以为你和艾总争夺鼎峰国际的事情就这么容易结束了吗？老张，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不要这么天真好吗？” 张维也感觉气氛有点不对劲，似乎事态已经脱离了他的掌控，冷哼了一声之后，张维因为愤怒的走出了包间，张艺阳狠狠的瞪了赵明一眼之后，跟着他父亲出去了。 赵明又吃了几口之后，这才慢慢悠悠的朝外走。 韩三元的家不在深城，，就是张维把他安排过来的，所以住在酒店，站在路边，正准备拦一辆出租车回酒店，可是这个时候是吃饭的高峰期，天刚刚黑下来，无数的出租车这个时候都是满载。 韩三元气得在路边上上下下的走了好几招，当他一转头时，几个染着头发的年轻人从他身边走过，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突然有人掏出一把明晃晃的尖刀来对着他的肚子，就是一阵猛捅，其余几个人的下手也不慢，瞬间在韩山元身上捅了三四十个血窟窿出来。 从发生到结束，持续了也就十几秒时间，周围的人根本就没反应，就看到韩三元倒在血泊当中。 紧随其后的马兵比他只慢了一步而已，此时被这一幕吓得瘫倒在地，裤裆下面已经湿了一大片，全身发抖，眼泪鼻涕一起流。 然而就在酒店门口，张维和张艺阳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也彻底的傻了，他们机械化的转头看着跟着他们出来的赵明，下意识的以为这一切都是赵明干的。 赵明撇了撇嘴，“你们知道北方那帮人有多凶狠吗？那一次燃气管道要经过几个省份，我去做调研的时候，如果不是手上掌握着对他们有利的东西，搞不好那次我就死在半路上了，这个韩三元，居然还敢信口开河，这不是动了别人的蛋糕吗？哎……” 张维是资本大鳄，见惯了厮杀，可是他不知道真正的厮杀原来是这个样子，最让他震撼的是赵明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居然没有丝毫的害怕和担心，相反，他显得太过于平静，对于这样的人，张维已经开始恐惧了，他的眼神开始躲闪，不敢看赵明的眼睛。 就算下手的人不是赵明派来的，那么这件事情与赵明也脱不了干系。 这一招才叫借刀杀人，而且是完美的借刀杀人。 赵明走到马兵的旁边，看了看满地的血腥，微微一皱眉，“马教授，看来你只能寻求保护了呀。去警察那儿把来龙去脉都说清楚吧，比如说你是怎么收授了张维的贿赂，擅自更改海洋监测数据。从而导致国龙集团的燃气管道项目被中止，我觉得只有警察能保护你，要不然韩三元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 赵明话音刚落的时候，扭头看了看脸色铁青的张维，还朝他眨了眨眼。 第2286章 投桃报李 搞环保的，就要本着公平公正的原则，将一碗水给端平了，不能说你在南方实行一套标准，然后对北方又是另外一套标准。 赵明不知道韩三元是不是一个公平的人，但是他肯定收了张维的好处。 张维原本想要对付的人，只有赵明一个，主要原因就是因为赵明在鼎峰国际这个问题上，让张维摔了一个大跟头。 于是为收买了韩三元、马兵等人，更改了南岛海峡海底环境报告数据，据他们提供的报告当中，多次出现疑似、可能等似是而非的字眼，来增加环评的不确定性。 以这样的方式终止了海底天然气管道项目的施工，并且要重新对这个项目进行环保风险评估，这样一来的话，评估的时长就可长可短了，到时候能不能重新在施工，都不太确定。 一旦这么拖下去的话，国能集团、海化集团加一起最少亏几百个亿，再加上海洋大学前期的研究工作和浪费的时间，华瑞集团的准备工作等等，最少千亿量级就这么打了水漂。 韩三元一定不知道自己做的事情影响力会有这么大，他只看得到张维给他送的那幅字画，眼界这么狭隘的人，眼中怎么可能装得下环保呢？ 打着环保的名头，干着利己的事情，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太多见了。 至于他横尸街头，赵明的脸上看不到半点同情的意思。 而张维……他已经被眼前的这一幕给吓傻了，死亡第1次离他如此之近。 张艺阳躲在他老爸的身后小声问，“这是赵明干出来的事？” 张维摇了摇头，“不会是他，他这样的人爱惜自己的很，不会让自己的手沾血，张维中了他的套，这才导致了今天的下场。” “爸，我们现在怎么办？” “走吧！去港城！” “啊？” 从深城到港城并不远，不过当张艺阳听到他老爸的决定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大吃一惊，“爸，我们为什么要去港城？” “走吧，赵明这个人不会只给一巴掌，然后让人喘一口气的，也不知道她有什么后手，如果再不走的话，我们父子俩恐怕会有麻烦，到了港城再说吧。” 张维和张艺阳这父子俩本来在港城就有家，只不过长期居于深城而已，现在感觉碰到大麻烦的时候，第1个想的就是往那边跑，至少过去了之后。该不会受到限制。 张艺阳原本以为至少应该回家去收拾点东西什么的，可是他爸说那边什么没有过去再说吧。 父子俩就连夜坐着座驾朝关口去了。 眼看着两个人出门在望，可是却被拦了下来，男人只是检查了一下车上三人的身份，马上就说，“张维，你现在不能出关，有几桩案子需要你协助我们调查，请麻烦你下车。” 张维傻了，他已经猜到了结果，没想到结果来的这么快。 原本以为今天晚上，可以好好的看看赵明的笑话，没想到最好笑的却是自己。 败了…… “爸，我们现在怎么办啊？”张艺阳慌慌张张的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整个人都傻了…… 张维摆了摆手，“儿子，不管我有怎样的麻烦，跟你都没什么关系，你留下的钱已经够你风风光光的过一辈子！”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张艺阳反倒没那么难过了，眼睁睁地看着张维被带上了警车，张维现在该怎么办呢？还去不去港城，张艺阳这才发现，离了他老子，他什么都不是。 …… 赵明再次回到都城的时候，张维的事情已经尘埃落定了，非公平交易，扰乱金融市场，涉嫌内幕交易等等，所有罪名如果成立的话，大概要判有期徒刑的最高年限，等到她再出来的时候，恐怕已经是物是人非了。 艾兴国在家里接待了赵明。 “赵总，这次多亏了你啊！” 听到艾兴国叫他赵总，赵明也是挺意外的，没想到艾兴国这么正式，摇头苦笑，“你还是叫我小赵，我心里舒服一些。” 艾兴国微微一笑，“这些年我看了太多的人，看了太多的事。随着不同的时间阶段，每个人都变得有些陌生，唯一让我感觉不到什么变化的，也就只有你小赵了。” 艾希在听到这话的时候，马上端着水果从厨房当中走了出来，“赵明他老了！” “哈哈哈……” 赵明和艾兴国同时笑了起来。 艾兴国说，“赵明现在可是当打之年啊，你说他老了，那我岂不是老掉牙了？” “小赵，这是因为我们公司和自家的事情，对你们造成的影响，在这个地方我给你赔个不是了，同时对你表示郑重的感谢。”艾兴国非常认真的对赵明说了一句。 赵明摆了摆手，“二姐家能有今天的生活全托了艾叔叔和艾希的照顾，为你们，只要是力所能及的事情，我都愿意做，没有什么好谢的。” “小赵，是这样，今天叫你过来也没有别的事情，涉及到一个关于海外的项目，就想问问你，鼎峰能不能拉着宏明一起来做这个项目？” 赵明听到这话的时候才明白，原来今天叫他过来是投桃报李来了。 “迪拜，这个城市你知道吗？” 赵明点了点头，艾兴国接着就说，“这座富得流油的城市针对地标性建筑再做新的一轮投标，鼎峰国际这些年在国际上设计一直拿着大奖，知名度已经达到了一个地步，不过初步的接触之后，他们对我们公司非常感兴趣，我们也愿意为他们国家建设一座地标性建筑，虽然他们的地标性建筑已经很多。” 赵明顿时就笑了起来，这座富得流油的城市，最近在国际上的知名度变得越来越高，据说在那边要饭的乞丐月收入都比国内要高许多，这也让赵明非常好奇，是什么支撑着这座城市的经济发展呢？ 再一想，原来还是能源。 赵明也没想到艾兴国会将这么大的项目拿出来让宏明参与。 赵明摆了摆手，“艾叔，我觉得洪明现在宏明还不够资格吧？” 艾兴国笑着说，“有时候你也不用刻意去回避，有没有资格我们都做了相关的评估，宏明这些年的发展虽然算不上迅猛，但是也在行内收获了不错的口碑，再说了，这次的建设是以我们鼎峰国际为主导，宏明加入进来，也就是负责一些辅助性的工作，你可以跟你二姐说说，让他好好考虑考虑，当然我知道最终的决策权还是在你的手里。” 第2287章 主动求变 这一次赵明能够妥妥当当的把事情给办成，张为达在当中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 张伟达本来就欣赏赵明的行事作风，比如他欣赏赵明的有所为，有所不为，欣赏赵明的政治。音响照明的雷厉风行，还有掌控全局的能力。 当初赵明在拿下临江集团的时候，和张为达周旋了很长的时间，最终临江得以在国能集团南方局手里发光发热，可以说是托了赵明的。这也正说明赵明是一个言而有信的人。 张为达和赵明之间的关系，现在更类似于朋友，也有可能是利益共同体。 华南省如今正在大搞科技发展，大搞经济建设，将民生放在了首要地位，这也让张为达近两年来强势崛起。 张为达刚刚进京开了会，从大院中出来的时候，有人拉着他就问，“听说你们现在要准备在大川那边开始动手了？“ 张为达扭头看着身旁这个高高大大的中年男子，这是能源部肖同大佬。 虽然肖同是大佬，不过对于张为达这种实权派的地方一把手，两人的地位其实是不相伯仲的。 听到肖同的问题，张为达马上说，“你我之间我站的角度不太一样，我现在给你回答这些问题，不太好吧？” 肖同皱了皱眉头，“上头的意思近来是暧昧不清的，一边也并没有限制传统能源的开发，二来更没有敲打清洁新能源的强势崛起，这你还不明白吗？两手抓两手都要硬。那你近来动作频频，应该是有什么内幕消息吧？” 张为达想了想，“从93年到03年，咱们国家经过了这10年的经济建设之后，在国际上的地位早就已经非同日而语，这10年间，国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放眼国际社会，哪一个国家能做到像我们这样。不过伴随着经济发展，同时也存在了其他的问题，比如说环境问题。” 肖同听得心中一颤，前一阵子有风声在说，国家将会大力治理环境，虽然每年都会这样说，不过从目前的风头来看，似乎是下了决心的。 “这就是你开始对你们省内大川地区进行开发的主要原因？” 其实在大川地区发现高产量气藏已经有了5年时间，不过一直没有批下去，因为和传统的气藏地质有着非常大的区别，这一项技术在国内尚不成熟，老美的地盘上倒是已经开发了有些年头，但是大大小小的问题总是不断，其中有个最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地震。 目前世界上没有一个公认合理的定论，虽然在钻采的过程当中总会出现一些小地震，但是也不排除巧合性与不确定性，老美国内在这件事情上争吵了很长时间，这也是国内迟迟不愿意开发的主要原因。 而现在，华南的大川要看是第1个动手了。 从这件事情上，肖同也看到了张为达的魄力。 张为达说，“一个市，一个省的发展总会遇到各式各样的麻烦，如果没有一点抗压能力的话趁早别干了，地方经济建设搞得如火如荼，工业发展同样不能落下，华南的工业敢在业内树立行业标杆，这是我的目标，更是我的底气，与其强制性被近转敢，主动求变，软着陆总比一刀切来得要好一些。” 肖同看着张为达，叹了一口气，“老张，我觉得我老了，反倒是你又像是年轻了10岁。” “哈哈哈……” 张为达大笑着离开大院，没有在京城逗留一夜，而是直接乘飞机回华南。 落地时给赵明打了个电话。 “小赵，这两天有没有时间到我办公室来坐一下。” 赵明笑了笑，“听说张省去京里开会了？” “是啊，刚刚落地，这不就给你打电话了吗？” 赵明说，“这几天不行，我要回一趟涪江，手里的事情好不容易才处理完，我得回去看看家里。” “行，那我在都城等你，你回来的时候通知我一声，到时再见面。” 赵明挂了电话之后，轻轻地将手机放在办公桌上，扣着拇指的关节。 然后看着眼前的周尧说，“我去上厕所。” 周尧哈哈一笑，“你想抽烟就在这个地方抽，我还没这么娇气，用得着你赵总亲自跑到厕所里去吗？” 赵明也没想到自己这点儿小把戏，被周尧看得出来。 其实自从周建安对赵铭百般推崇之后，赵明的一举一动都时时刻刻的被周尧看在眼中，就比如说赵明一抠手指，就是烟瘾犯了。 既然周尧自己都不介意，赵明就在办公室当中点着了一支烟，整个人看起来才轻松了一些。 “最近你的名头可是有些响亮啊！连张为达这种少壮派，区经理开会的时候，都时常将你的名字挂在嘴边。 周建安在京里的实力要拿到这些消息也是非常容易的。 赵明苦笑了一声，“张省这是看中那条燃气管道呢，北方各省都等着享受红利的时候，没有华南的份，你说说，张省他心里能过意的去吗？” “难怪，替你照明造势，也就是在替华南工业领域造势了。” 周尧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 赵明摆摆手，“你还是把我看得太高了，张省这是看中了将来的工业转型以及环保治理的趋势有，所以才把我拉出来说事，从这件事情上，你还应该看到一个更严重的问题。” 周尧的眉头皱了皱，“什么严重的问题？” “管道公司很可能马上就保不住了。” 赵明之所以这么说，那也是因为张为达公然拿道网络建设的项目出来说事，说明已经有人授意过他，要将管道网络建设摆在一个重要的位置。 这也是在为将来管网公司独立铺路，张为达这是一边为行业树标杆，一边为将来的路捞资本。 周尧稍稍在脑子当中过了一遍，差不多就觉得赵明说的已经非常有道理了。 不过周尧倒是看得挺开的，“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我又有什么办法呢？这只是尺早的事情。” 赵明对周尧的这种心态倒是挺满意的。 周尧看着赵明，“绕了这么大一圈的弯子，是不是该谈谈正事了？” 第2288章 狮子大开口 周尧今天过来是为了另外一件事。 看到周尧不怀好意的样子，赵明起身就想离开。 周尧一把就将他给拽住了，大叫，“你去哪儿？” “还能去哪儿？看你那不怀好意的笑我全身发麻，准备好是我还是先走一步了，你的事也别说了，我不想听。” “回来，回来，你给我回来！” 周尧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将赵明给按回到位置上，和赵明这样的人说话，有时候感觉很高兴，因为不用费太多口舌，他总能明白你在说什么，有时候也感觉挺郁闷，因为你还没开口，他就像知道你要干什么一样。 赵明说，“从认识你到现在从来就没怎么见你笑过，你这一笑比哭还难看，你还是把你的笑脸给收起来吧。” 周尧愣了一下，赵明好像说的也是实话，周尧在家里几乎都不笑的。他是家中长子，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是这样，凡事都是一板一眼，非常严肃，让他笑，比让他哭还难。 今天难得的对赵明露了一张笑脸，赵明还不跑那在等什么。 终于把赵明给堵了下来，周尧也就不再绕弯子了，“公司办公楼我要三层！” 噗…… 赵明直勾勾的看着这个贪得无厌的周尧，大叫，“不可能，你说要三层就三层。” 赵明就知道，周尧这次过来是没安好心的，果然，这个贼心不死的家伙是看中了双子楼的写字楼，现在准备将他公司全部都搬到南方控股当中来打挤，而且一开口就要三成，这不是跟抢钱一样吗？ 周尧摆摆手，“你说不行没用啊，关键是老爷子已经批下来了。” 赵明马上拒绝道：“老爷子批下来也没用，总共就那么几层，对不对？每一层的职能都不一样，到时候控股公司旗下这么多单位全部都要搬进来进行集中化管理，你说你们管网公司来凑什么热闹？” “这怎么叫凑热闹呢？我们管公司难道就不是你们华南控股的单位？” “不行不行，管网公司是替别人家养孩子，迟早都是要离开的，现在在我们的办公楼几个意思，我觉得你完完全全的可以在外面租一栋办公楼，直到他们接手的时候，比什么都强。”赵明说什么也是不想同意的。 周尧嘿嘿一笑，“只要三层又不多，至于你说的别的单位，让他们把工办公室装小一点，能用一层的尽量用一层，别动不动就跨两层三层的，这不是浪费空间吗？” 赵明肉痛，他明知道摆脱不了被瓜分的命运还是在坚持着，“真不行，研发单位的实验室到时候要搬进来那种地方，怎么可能压缩空间，你就别开玩笑了。” “没开玩笑，你就算不看在老爷子的份上，咱们兄弟俩并肩战斗这么长时间了，要你三层不多吧！说实在的，南方控股旗下没有那么多单位，相反工程公司里面可能还要挤得多，你分我三层怎么了？”周尧平常看起来不声不响的，没想到耍起无赖还挺有一套的。 赵明说，“这个地方根本就不可能闲着，我告诉你到时候所有单位搬进来，那堵的跟个什么一样，而且我跟你说这个电梯吧，总共只有4个点提到上班高峰的时候肯定忙不过来，这坏处实在太多了，我就不跟你废话了，你还是老老实实就用现在的办公楼，实在不行的话让上面批一笔款子，你再建一栋不就完了吗？到时候移动大楼整体移交，也没有那么多麻烦，你说对吧？” “不行，就要双子楼！” 周尧吃了秤砣铁了心的比出三根手指头来，“三层，我可管不了那么多，不批的话，到时候我就直接来占位置。” “周少董……” “哈哈哈……少董？这个称呼倒是新鲜……” 照明上是看出来了，今天不论他说什么也摆脱不了大出血的命运，最终只得叹一口气，“两层，不能再多了，你要是再敢跟我闹，我一层都不给你。” 这才是生意。你漫天要价，我坐地还钱，最终就以两层成交了。 “老赵，今晚我请你吃饭吧？步行街那边开了一家涮羊肉，味道挺地道，老板是京城人……” “老赵，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啊？吃涮羊肉……” “涮羊肉你都不吃啊……” 赵明翻了个白眼，心想，原来周洋还是个话痨，看来在家里话太多是被周建安给压制得太厉害。 赵明哼了一声，“一顿涮羊肉就想把这人情给还了，你做梦，老周我告诉你知道我以后想吃饭，给你打电话，那必须得是你请客。” “我请，我请！” 周尧笑着说，“那走吧，还等什么呢？” 赵明摆摆手，“今天不行，今天晚上约了人了，改天再说吧！” …… 赵明明天要回一趟涪江，涪江那边还有一个担心的老母亲成天到晚的关心她儿子最近过得怎么样，所以赵明得去探探口风，看看能不能问点东西出来。 给陈岑打了个电话后，赵明就开着车子去了晨影舞蹈学校。 陈岑一早就收拾好了，特地在学校当中洗了个澡，然后把一些小礼品放在了后备箱当中，紧张地坐在副驾。 看到陈岑像一根绷紧的弦一样，赵明把手伸到副驾上，轻轻的牵着她的手，说，“放轻松，见你的老师又不是上刑场，看把你吓得那个样子。” 陈岑顿时就笑了，其实老师一直都很严厉，当初在文工团的时候他就很怕老师，就算离开了文工团，回到地方之后，心里对老师还是又敬又怕。 敬的是老师教会了他的本领，让她这一辈子都有了倚仗。而怕的是，当初老师对她寄予厚望。他却辜负了老师的期望，最终选择了放弃，出于这个理由，所以每次见到孟芸的时候，陈岑都会特别的紧张。 不过赵明倒是一个非常会聊天儿的人，一路上说了说自己单位上的事情之后，把陈岑的注意力故意引到别的地方，然后又补充道：“过一阵子我可能还得去巴国一趟。” 陈岑顿时已经不知道一会儿要去见谁，只知道这一刻赵明对他说要去巴国，陈岑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第2289章 解开心结 转移注意力是使人忘记紧张最好的方法，所以当赵明敲响了姜家的门时，赵明这才捏了捏陈岑的脸，笑着说，“傻老师，我骗你的，那个地方暂时不会去了。” 然而就在陈岑愣了那么一瞬间的时候，门已经打开了，孟芸就站在房间里，顺手就把陈岑给带了进去。 还没回过神来的陈岑这才反应过来，赵明刚才是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直到这个时候面对老师，他把刚才的那些紧张早就已经抛到了九霄云外。 “老师！” “你啊，平常工作不忙的时候，也不知道过来看看老师。”孟芸就连责怪的话当中都对陈岑带着一丝怜爱。 于是，姜小美在旁边帮腔，“妈，你三天两头没事儿就往我们学校里面跑，不是经常都在见面吗？再说了，我长时间不回家，你也不说想我就想你这个关门弟子了。” 孟芸白了姜小美一眼，“你们家李放要不是今天有事在外面忙，你会有功夫回来。” 姜小美朝她妈吐了吐舌头，然后跑到姜山的身边，拉着她爸的臂弯撒娇，“爸，你看看妈，就像我不是她亲生的一样。” 李放把手抽了出来，“赶紧自己玩儿去，我和小赵说会儿话。” 姜小美顿时觉得自己在这个家里就像个多余的一样，苦笑着摇头叹了一口气，满脸的幽怨。 赵明打了个哈哈和姜山在一起闲聊了一会儿也很奇怪，照理说到了他们这个层面的人见面应该都聊一些国家大事或者形势发展什么的，可是两人却只字不提这个层面上的东西。 后来慢慢习惯了，才发现每天为了这些事情早就已经焦头烂额了，回到家根本就不想提工作。特别是像江山这种身份又比较敏感的当中，涉及了太多的机密，平常不会对外人说任何一点关于他工作上的事情。 另一边陈岑和孟芸倒是聊得挺开心的。 孟芸摸了摸陈岑的脸，柔声说道：“我这个当老师的脾气怪架子大。在学校总是拉不下那个脸，跟你好好说说话，虽说每次过去都是为了看你，但是总是装作不经意从你们学校路过。你这个丫头，平常没事儿的时候也不知道过来看看老师，心里是不是还恨老师呢？” 陈岑吓得赶紧摇头，“没有，老师，你说的哪儿的话，你对我如同有再造之恩，我怎么可能恨你呢，我这一辈子都敬你感激你。” “还有怕我吧？” 陈岑听到孟芸不经意说出来这句话的时候，愣了一下，就凭他迟疑这一刻的反应，孟芸就已经知道她心中的真实所想，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当中，轻轻拍了拍，笑着说，“别怕，咱们就只是聊聊天而已。老师年轻的时候年轻气盛，带了不少出色的弟子，看着他们一个个的从文工团当中走出去，功成名就，奔波于各大名场面之间，这难道就是我想追求的东西吗？” 孟芸叹了一口气，“从我走进这一行开始，家里大大小小的一切我从来都没有操心过，也不知道什么是柴米油盐酱醋茶，总有人替我把这些都给分担了，跳舞跳得出神入化，却总是忘了自己是个凡人，男人到最后总结下来不也就是吃喝拉撒4个字吗？但是当年我不懂。” 孟芸歉意的看着陈岑，“当年我不懂有人为什么会为了这些凡尘俗事而放弃自己的梦想，所以老师那个时候怨你怪你，甚至不想原谅你。慢慢的年纪大了之后，我才发现，原来真实的生活当中，不应该只有梦想，每一个人的选择都应该被尊重。最难能可贵的是。尽了孝道之后，也并没有放弃自己的梦想，是老师错了啊……” 陈岑听得眼睛都酸了，紧紧地拉着孟芸的手，有一种释怀的感动…… 另一边，姜山的嘴一撇，“现在知道什么是油盐酱醋茶了，亏了我这些年在家里就没吃到一顿好吃的饭菜……” 赵明顿时大笑了起来。 紧接着赵明话音一转，“其实今天过来我还有别的事情想跟姜叔打听一下。” “你不找我呀，我也得给你打电话报个喜。” 嗯？赵明英觉得姜山的话当中透露出了一点满意，并且是有好消息要告诉他。 “姜叔，那你就不要卖关子了，快跟我说说到底是什么事。” 姜山哈哈一笑，“你是想问你的外甥过得怎么样是吧？” 看到赵明飞快的点头，姜山笑着说，“今年的时候拿的就是训练标兵，下了连队之后分到了顶尖的连队，你现在已经是训练尖子兵了，今年下半年的年度军事考核，说不定还会给大家一个惊喜。” 他们也知道姜山现在的地位，不可能去关心一个新兵蛋子的成长，那定然是因为关系的原因，他也一直都持续关注着，不过像姜山这样的人绝对不可能因为关系好就开后门或者让她过得舒服一点，让他当个什么少爷兵之类的，反倒有可能把他往死里练。 赵明在心里也只能默默的对唐昊说，你小子还是自求多福吧！ 赵明今天过来，其实就是想问问唐浩的情况，现在已经得到谈话的情况，明天回家的时候至少跟大姐有个交代，要不然，又得缠着自己哭多长时间。 姜山的目光此时一凝，声音放低了一些，小声跟赵明说，“你巴国遇到的那些事情我大概知道了，能不能跟我说说细节？” 姜山这眼神当中带着狂热，赵明也吓了一大跳，这种狂热报名在张涛的眼中也看到过，看来他们还真的都是一种脾性。赵明没办法，也值得把自己在巴国的那些遭遇都跟他说了一遍，只不过当中的一些隐秘事件，赵明该隐瞒掉的就隐瞒掉了，不会让姜山知道得太详细。 昨天晚上照明和陈岑离开的时候已经算是很晚了，陈岑来的时候满是紧张，走的时候却露出了幸福的笑容，在车快到家的时候陈岑这才小声说，“赵明，谢谢你！” 看来这个心结在陈岑的心中已经放了很长时间了，今天晚上她和孟芸无话不谈，终于将心结给解开，而这样的机会，是明一手创造的，她打心眼里感激赵明。 赵明看着陈岑那温柔如水的样子，在她脸上亲了一口，“老师，只要你高兴就好。” 第2290章 赵多余 回涪江的行程是早就定好的，现在心中知道唐昊那小子的情况，回去和大姐也有个交待。 春节的时候因为国外有事，所以赵明连家都没回，从国外回来之后，刚刚一落地又直接飞了岛城，然后就投入到紧张的工作当中，一直到夏天都过了一半了，这才有时间回去看一看。 詹娜现在就突出一个闲字，可是每每照明要到什么地方的时候，他总能找到一些合适的借口跟着赵明一起行动。 “怎么换车了？” 赵明看到詹娜的新车，围着看了一圈，还挺好看的，保时捷的suv，卡宴，落地差不多将近两百万了。 詹娜啧了一下嘴，“就你一天会装穷，我本来在都城就没车，年前订的，刚刚才到货。” 赵明开了一段之后，也就没了新鲜感，忍不住的问，“你说你这次去绵江，是为了什么事？” 詹娜笑了笑，“怎么，我是不是没事儿就不能跟着你一起去了？” 赵明摆了摆手，马上就说，“绵江大搞科学园区，搞招商引资啊，华瑞看重华南地区的业务，所以准备找一个地方建个厂，大概能解决两三千人的就业，所以我爸让我过去看一下。” “啊？詹叔不是已经退下来了吗？怎么还在管这些东西？” “退是退下来了，那帮老家伙为了表示对我爸尊敬，时不时的还是会找些事情去麻烦他，突出我爸的重要性，其实我爸也知道，不管它表态该完成的工作一样都不会少，这不是我正好负责华南片区的业务，正好就让我过去看看。” 赵明听了后也摇了摇头，“那我回涪江的时候，就顺便把你扔在绵江，你自己去看，我就不陪你了。” 詹娜的手从副驾上直接伸过来，领着赵明的耳朵，“我发现你真的是皮痒了，别仗着我喜欢你，成天到晚拿我不当回事。” 赵明翻了个白眼，“那我能怎么办呢？就这么一天的时间，难道还有时间陪你去跟科学城区这帮官老爷们应酬吗？” “谁让你跟着我去了，我这一趟跟着你回家，要是有时间就过去，没时间我就不去了。” 赵明哈哈一笑，“逗你的，如果今天晚上有时间的话，我们可以过去坐一坐嘛。” “真的？” 詹娜甜甜一笑还以为赵明跟他认真的，没想到这家伙又逗了她一次。 两个小时过去了，回到涪江。 赵永远在家弄他那些花花草草，王素芳去买菜了，不在家呢。 赵明庆的家门，赵永远开了门还是觉得阳台上的那些花花草草比较合她心意，甚至都不愿意多看儿子一眼，只不过看见张娜进来了，和张娜说了说话又去阳台上了。 只听见赵永远的话从阳台上传出来，“你妈现在出去买菜没有两三个小时不回来，在外面碰见个老太太就能聊好长时间，也不知道一天哪那么多话可说的。” “也是，亲，儿子回来了，你人都躲在阳台上，那想我妈那话唠，平常在家里不知道得多憋屈，他不出去跟老太太发泄一下，那不得憋疯了。” 赵永远觉得赵明这说话说的很有道理，本来点了点头，可是突然又觉得不对，从阳台上冲进房间，歪着头问赵明，“你是不是在怪我？你说你这兔崽子怎么这么气人呢？大老远的回来就为了气我？” 赵明摆摆手，“老爷子，你现在的脾气又大了。” 赵明递了一支烟过去，赵永远才觉得好像的确是怎么回事，最近动不动就容易发火，照理说好长时间没看见儿子应该很亲热才对，可是看见这兔崽子总感觉憋闷。 坐在沙发上抽了一支烟，不过看见家里来了客人，赵永远马上又去烧水，“我给你们先泡一杯茶。” 赵明摆了摆手，“别整的这么客气了，不喝茶，有一口水就行……” 赵远听了赵明的话，当真也就不再去烧水，家里的饮水机刚刚送了一桶水过来，本来也是夏天，将就凉水放出来就可以喝。 这门还没开呢，就听见大姐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妈，你赶紧开门啊，快点快点钥匙呢，你带钥匙没有？” 紧接着就听见嘣嘣的砸门声，大姐这是已经急不可耐了。 赵明三两步走到门口，将门打开之后，大姐跟熊一样扑了进来，拉着赵明往里走，“老三老三，你快告诉我，唐昊怎么样，这都大半年了，到现在一点消息都没有，电话都没打过，不是说新兵连结束了就可以给家里打电话吗？不说可以写信吗？” “大姐，你先等等，我总得看看我妈吧？” 王素芳听到赵明这话的时候哼哼一笑，“我有什么好看的，春节都不回家的人也知道关心我，我身体可好，一时半会还死不了。” 詹娜提着东西来到王素芳的面前，“阿姨又见面了，这是我在东城给你带的小礼物。” 看到詹娜，王素芳自然是高兴的，赶紧说，“你说你来就来，还带什么礼物？去年春节的时候收了你那么贵重的东西，我连个礼都没还，弄得多不好意思……” 赵明看见王淑芳这个样子，也只能摇头苦笑，嘴里说着不要不要，就差没把自己的裤兜扯得再开一些，让詹娜赶紧将礼物放进来。 “娜娜，去年春节的时候，你给我送的那个手机到现在都还好用，你不知道外面跟我一般大的那些老太太，他们有的连电话都还没用上呢，我这电话还可以拍照，被他们三天两头的拿过去，咔嚓咔嚓的拍个不停，不过就是有一点不好，拍不了几张就没什么，那个叫什么……” “存储空间！” “对，就是那个什么空间，他们还说现在出来了一个什么新款的，那空间可大了，可以拍好多照片呢！” 赵明清都翻了个白眼，这不是变相问詹娜要东西吗？ 詹娜听进了心中，当然也是准备给王淑芳换一款吧。换手机对詹娜来说如同家常便饭，没太大感觉。 看到王素芳和张娜聊的火热，召明知道跟自己没什么关系了，于是跟大姐说了说唐昊的情况，开始说的时候大姐还挺高兴，只不过听着听着就开始流泪，一边抹泪一边说，“这孩子从小到大就没吃过什么苦，早就让他去后勤单位，要不然地勤也可以，轻轻松松的混两年，回来要个工作就行，你说说他这么拼命干啥？电话不能打，连信也不写一封，这小兔崽子真没良心……” 看看大姐这反应，在看看王素芳的反应，赵明就觉得自己都不像亲生的，唉…… 第2291章 赵家的小学霸 但凡是赵明一回家，全家上下最高兴的，当属二姐。 不管二姐有多忙，听见老三回来了之后都会丢下手里所有的工作，赶回家和老三一起吃顿饭。 赵明和大姐正在说唐昊的事，这时二姐又回来了，虽然看着老三，心里很高兴，不过却有点焦头烂额。 “下午公司还有一个比较重要的会，我必须得参加，不过伟航下午开家长会，急死我了，你说这林策，三天前就跟他说好了，都好好的，领导今天上午给我打个电话，说他回不来。” 赵明一把将长高了一大截的林伟航抱在怀里，朝天上抛了两下，“没关系，小舅带你去开家长会，小舅也是家长，娘亲舅大对不对？” 小外甥重了，赵明抱着扔了两下，有点气喘吁吁的感觉。 詹娜一听赵明要去开家长会，马上说，“别人都是去一个吧，或者娶一个妈妈，我们家不一样，我和赵明两个人去，伟航你说好不好？” 林伟航重重地点了点头，看到詹娜在的时候早就已经眉开眼笑了。 二姐家早已经脱贫，家庭条件从尾行，这小家伙出生开始，家庭条件做成直线上升的方式进行爆发，不过林策和赵红这两口子对孩子的教育看得很重要，并不娇惯，平常对他的花销控制得非常严格，甚至还不如那些条件一般的孩子，但是詹娜就对他很惯，逢年过节加生日都会送上一份大礼物，永远是所有人当中最贵最好的。 小伟航当然喜欢詹娜！ 在小伟航和詹娜在一旁逗着玩，赵明对二姐说，“今天我回来还有一件事，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赵红看到赵明一脸严肃的样子，笑着说，“老三，你什么时候跟二姐说话还这么一板一眼的呢？说吧，什么事？” “鼎峰国际是在迪拜投标，如果成功的话，会拿下迪拜阿拉伯塔这个项目，这是利润非常恐怖的一个项目，鼎峰国际这一次想拉宏明一起做！” 当赵明把一些细节告诉赵红之后，赵红听了当场反应过来，“这不是挣钱给我们花吗？鼎峰这是牺牲自己的利润。” 赵明微微一笑，“这也算是上次对你信任的投桃报李了。当然投资还是有风险的，而且可以自己看着办，你们现在已经有强大的团队，不需要再参考我的意见。” 赵红点了点头，“那公司上下开过会，讨论之后会给你一个答复！” “不，给我答复直接和顶峰那边的联系就行了，两大公司之间合作以后凡事都要绕开我……” 而且这才反应过来，赵明今时今日的地位非同小可，商业上的一些合作能避开他，尽量避开了，要不然叫他牵连进去，被有心人知道的话，告他们一个利益勾结，大家都会倒霉的。 这些年，赵红在工作上异常小心，钱可以少赚一点，全家平安最重要。 起来这还要多亏赵明当时树起来的家风，如果赵明不对家人进行限制的话，有王素芳，赵永远这样的性子，只怕早就已经把自己的腰包装得个盆丰钵满的，到最后还不是全家抱着一块完蛋？ 中午在家吃过饭，差不多就该去棉江给林伟航开家长会。 赵明临走时问二姐，“这小家伙成绩怎么样？不会我们去了之后挨批吧，我这人脸皮薄，别到时候跟老师吵起来了。” 赵红笑了笑说道：“怎么会呢？你大大方方去开你的会就行了，对了，你还要准备个发言，剪短一点，别给大家造成什么负担。” “什么？还发言？” “啊！”赵红一脸平静的点了点头说，“伟航考得全班第一，按照家长会的规定，考全班第一的家长要代表所有家长发言的，每年都这么搞，每年我上次说的都是那一套，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赵明全身发寒，头皮发麻，看着二姐得瑟的样子，不可思议地又看了看林伟航，这母子俩都是一脸平常，完全就是常规操作的样子，丝毫不觉得有什么特别的。 赵明突然就笑了，想想自己当年读书的时候，成绩也是非常不错的，外甥像舅舅，看来是遗传到舅舅的智商了。 赵明一把就将林伟航又给举了起来，“好小子，下午先开家长会，然后带你去公园，晚上再带你去吃一顿大餐。” “真的？谢谢舅舅！” 林伟航高兴坏了，一把搂着赵明的脖子，在赵明的怀里开始撒欢。 赵红没好气的说，“不过就是一次期末考试，别这么惯他，倒是把他给惯坏了。” “不碍事，我这个当小舅的，一年到头也回来不了两次，偶尔看到他还是应该给他奖励一下子。” 于是赵明和詹娜就带着这小子，直接朝绵江去了。 当初赵明看准机会的时候，本来打算让赵红进军都城，考虑到林策的工作已经调到都城去了，如今地产行业前景一片大好，错过这次机会，就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不过赵洪功上校最后研究决定，还是将主要业务留在了绵江、涪江……等三线城市，这些城市的地产发展并不比二线城市慢，如今百姓的购买力也是比较强大的。 对于二姐有自己的主见，赵明也并没有强求，孩子在涪江找不到一所合适的学校，所以去了绵江，绵江的重点中小学很多，他的要求也比较严格。 林伟航就读的富山实验小学这是一所掐尖的学校，怎么个掐法呢？就是他的学校允许三年级转一次学，这些孩子在别的学校读了一二年级之后，三年级之前可以参加富山实验小学的招考，通过它的分数线的时候，就可以入读。 林伟航这小子很争气，在涪江读的小学一二年级，然后去绵江考的试，现场被告知就录取了，三四年级，四个学期的中期和期末考试，全都是第一名。 在车上，小伟航平静地把骄人战绩给报出来的时候，赵明的脸都红了，子弟校那种破地方的成绩真作不得数，要知道林伟航可是和一群顶尖的孩子在竞争呢！ 这是真厉害，没有一点侥幸…… 第2292章 家长会 到了富山实验小学的时候，门口道路两旁专门设置的停车位，不过依旧没有停放几辆车。 2006年，离家用轿车井喷式爆发已经过去三年，但并不表示家家户户都能拥有私人轿车，人均的生活水平也没有到达一个夸张的高度。 所以看到前来开家长会的家长，有的骑着摩托车，有的骑着自行车，坐公交和坐出租车的也不少。 所以当在那的保时捷开到校门口停下来的时候，还是引起了围观。 “那是什么车啊？” “不知道，牌子没见过！” “看起来有点丑啊！” “丑？那是保时捷，随随便便都是百万级的车了，也不知道是谁的家长开到门口来显摆来了，孩子的成绩肯定不怎么样。” “也是暴发户，怎么可能教得出来孩子呢？” 然而当林伟航从车上跳下来的时候，好些家长就闭嘴了。 因为好些家长已经认出来了，四年级的林伟航，已经连续两年各种考试得全班第一。 “林伟航！” 林伟航听见有人叫她的时候，扭过头一看，“杨元修！” 杨元修那个小男孩林伟还高出半个头，照理说，这样远远打招呼，两个人关系应该不错才对，可是这小子走到林伟航的面前就阴阳怪气的说，“想不到你这次又考了全班第一。” 林伟航笑了笑，也不说话。 没想到杨元修马上就说，“我妈说你只不过是运气好而已，到了初中才是发力期，小学考第一没用。” 詹娜那个暴脾气听到这话的时候就要上去跟这小孩子理论，可是赵明把他拉住，摇了摇头，“小时候在学校发生任何冲突的时候，我爸妈从来不管我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人生，你都替他管完了，他以后的路怎么走？” 说完话之后照明还是一詹娜看一看眼前的情况，最开始的时候咱俩还不明白赵明的意思，可是仔细一看才发现林伟航对眼前的情况应对得柔韧有余，似乎根本就没把他的话放在心里一样。 “你们不是林航航的家长吧？” 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走了过来，看了看赵明和詹娜，双手放在了阳元修的肩上，看样子应该是杨元修的妈妈。 赵明拍了拍林伟航的头，笑着对女人说，“我是他舅舅。” “我是她舅妈。”詹娜抢着介绍了自己。 赵明扭头朝她笑了笑，詹娜也不脸红，理所当然的看了赵明一眼。 这时杨元修的妈妈看了看他们身后的保时捷，憋了憋嘴，说，“也是，林伟航的妈妈我们是见过的，平时也比较熟，来接孩子的时候，经常开个奥迪a6,说奥迪a6也就算了，我们就不说什么了，怎么你们当舅舅舅妈的，今天还开辆保时捷过来开家会？” 赵明愣了一下，“开什么车？有问题吗？” 杨妈妈说，“怎么没问题啊？这样会无形之间造成孩子之间的攀比，孩子在学校应该干什么？比学习，而不是比吃比穿更不是比家长开的什么车好，我们家倒是不在意，你想没想过别的孩子什么感受，要是家庭条件差一点的，你们开这么好的车过来伤害到他们的自尊心了，那该怎么办？你做人不能光想自己，也要想想别的人，以前我就给林伟航的妈妈提过这件事情，今天又换成舅舅舅妈来，你们这是把家长会当成车展了吧？” 詹娜嘴角一勾，看见这个酸葡萄的杨妈妈，正准备出口讥讽两句的时候，没想到赵明先开口了，“实在对不起，我也不知道这学校的规矩，下次我来的时候带一个心理医生，开完会再让心理医生给你们一次做一做心理辅导。” 赵明扔下这句话，带着林伟航和詹娜就朝学校里面走。 “什么态度？你给我等着。” 杨元修的妈妈狠狠的撂下这句话之后，旁边又有几个学生的家长围了过来，大家聚在一起七嘴八舌的，说了好一阵。其中最有价值的一句话就是，“这样的家长凭什么让他代表我们上台发言，我们去找班主任。” “伟航，你这样被人欺负难道就不还嘴吗？这么老实可不行，以后是要吃大亏的。” 詹娜牵着林伟航一通教育。 詹娜就是护犊子，绝不允许自己的人被人欺负，受半点气都不行，可是林伟航看着詹娜，笑眯眯地说，“小舅妈，我没有被欺负啊。是杨元修，他自己感觉被欺负了，他是全班第二，我是全班第一，她总想超过我，可是总也超不过我，每次他妈妈都告诉他，我只是运气好，我觉得我运气还会一直好下去。” 听到林伟航这话的时候，连詹娜都禁不住脸红了，自己还不如一个孩子。 赵明赞许的摸了摸林伟航的头，“你能这么想就对了。” “其实以前杨元修不是这样的，去年期末考的时候，他让我少考几分，然后把他的零花钱分一半给我，他如果考第一，他妈给他1000块奖励，他给我分五百。我要是真的答应他，那不是害他吗？因为他自己是第一膨胀了，那可怎么办？” 一句话顿时让赵明和詹娜哭笑不得。 学校方面考虑的倒是挺周到，考虑到有些家长是两口子一起来开家长会，所以在教室当中临时搭了许多多余的板凳。 赵明带着孩子和詹娜坐到了最后一排，陆陆续续的有家长进来，都会朝林伟航这边投来目光，有的是善意的，但也有的歪眉斜眼，看上去很生气的样子。 赵明这不过是一场家长会一样，怎么就像一个照妖镜能把这些人的丑态全都给造出来呢？ 很快杨元修和她妈也进来了，而且目容不善之外，还带着几分得意。 赵明这十几年来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几个家长在他面前如果想搞什么小动作的话，恐怕也只能是自取其辱了。 这时，班主任进来了，杨妈妈带头鼓起了掌，而且是站起来鼓掌，非常热情也非常热烈。 赵明和詹娜对视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曹毅，只不过当着孩子的面不方便把自己心中的话说出来而已，交换一个眼神大家也就明白了。 家长会开始，班主任在台上总结了一下这一年时间，孩子们在学校的表现情况，重点表扬了几位进步比较大的同学，还表扬了杨元修在班上起到团结同学，更起到了良好的带动作用，在课外活动和体力劳动当中，也有着不俗的表现。 赵明赵听就越奇怪了。 第2293章 教室里搞煽动 考了全班第一的就坐在老子的怀里，你们一句不提，就对一个全班第二赞不绝口。 赵明总觉得什么地方怪怪的。 难道第1名不应该是最受欢迎的吗？赵明本来就以为他一个人觉得奇怪，可是看看现场许多家长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但是又敢怒不敢言的样子，有的甚至打抱不平的扭头看着林伟航。 赵明顿时就感觉到气氛有点奇怪，当然詹娜也感觉到了。 赵明好奇的低头看着怀里的林伟航，“老师连你的名字都没提一下，难道你不难过吗？” 林伟航摇了摇头，“不难过，要不是超过某个人，我的目标是超过昨天的自己。” 卧草，这小外甥是真的牛逼了，乍一听有一种目空一切的感觉，可是仔细一想，他说的又没有错，人在成长的每一个阶段，都有一个阶段性的目标，之所以把旁边的人定为目标，那是因为找一个可以超越的目标，林伟航之所以这么做，一来是不刻意的制造矛盾，二来是他身边着实也没有什么人需要他吵过，所以就将昨天的自己定成了目标。 赵明不禁感叹，他还是小看了二姐跟二姐夫教育孩子的水平啊。 不过想想也对，赵明以前在学校的时候，她的学习大部分都是由赵红，虽然如今的教育和当年已经不是一回事，但是大方向只要不错，那有什么问题呢？ 赵明不禁对这个外甥更满意了。 就在这时，班主任说，“下面有请家长代表，杨元修的妈妈李茉莉女士发言，请李女士跟大家分享一下教育经验。” 嗯？ 二姐不是说家长代表应该是第1名的家长吗？而且前几次都是二姐上台发言的。 这下子轮到林伟航扭头看着小舅了，赵明笑着说，“你看我干什么？” “我是考的第1名吗？不是都应该第1名的家长上台发言，他们为什么不让小舅上去？” 赵明小声说，“你小舅我天天大会小会不断，早就已经看腻了，让我上去说，我也说不了什么，再说了负责教育的是你爸和你妈，我平常也没参与，让我上去总结经验，你觉得合适吗？” 林伟航点了点头，觉得小舅说的很有道理。 詹娜性子是要强的，她就有点不能接受，不过说到底这也只是林伟航的家长会，如果是她亲生儿子，只怕早就冲上去跟老师理论一下了，现在只能憋着一口闷气坐在那个地方看着几个妖魔鬼怪能搞出什么名堂来？ 赵明也不禁感叹，以前在小小的供应站的时候就觉得庙小妖风大，没想到现在官场这一套直接搬到学校，不过只是一个小学，就已经闹成了这个样子。 然而就在赵明思索的时候，旁边一个家长小声说，“伟航的家长，你不用放在心上，李茉莉是家长小组的小组长，平常负责家长和老师之间的联络工作，一到逢年过节的时候，就组织所有家长给老师送礼，好人都让他做了，老是照顾他，那也是应该的……” 听到这话的时候，赵明扭头看了看旁边的家长，也就终于明白，为什么李茉莉上台的时候，还洋洋得意的朝赵明看了好几眼，似乎又显摆挑衅的味道在当中。 其实这件事情到这个地方就可以划上句号，不管今天下午这个会怎么开，赵明都要带林伟航去公园，晚上带她吃好吃的，丝毫不会影响他们的行动和安排。 李茉莉在台上说，“其实我们在家平常也没有怎么管孩子，这孩子在学习方面本来就有天赋，认字儿也早，多一点的时候差不多就能独立看一些简单的书，人生最大的爱好就是看书，最后几个大人在一起聚会，不知不觉的孩子就不见了，结果找了半天人家躲在角落去看书去了，也没办法，我爱人本来就是市教育局的，平常就喜欢看书，看文件，孩子从小就是受他影响……这么看来的话，还就是言传身教很重要，大人爱好什么，小孩子就爱好什么……” 好家伙，这是把自己的儿子先刷了一遍，然后把自己老公的职业再拿出来跟大家显摆了一下，弄了半天原来是教育局的高官，难怪这么有底气。 她显摆她的，这对赵明也没什么影响，可是千不该万不该这个叫李茉莉的女人矛头一转，直指赵明和詹娜。 “我说这言传身教主要是什么意思呢？就是大人做什么小孩子就说什么，所以我在这里还是要奉劝有些家长，到过早的给孩子灌输一些错误的价值观，比如说，平常放个学，非要开个什么奥迪a6来接孩子放学，你说你开个a6，相对来说还低调一点，今天倒好，直接开辆保时捷过来，那车大家也知道落地下来差不多200万，这是家长会，不是让你们来炫富的舞台，所以奉劝有些家长还是注意一点影响，你这不是让别的家长产生极大的心理落差吗？那孩子还能不能在学校好好学习，也不能因为个人的虚荣心，就影响了别人，大家说是不是？” 这一煽动班上好几个家长扭头都朝赵明看了过来。 讲台下面一片安静过后，顿时变得七嘴八舌的议论了起来。 刚才还很生气的詹娜，这一刻反倒笑了起来，因为他太了解赵明的脾气了，可再一再二，不可再三再四，赵明已经前前后后让了他几次，没想到他现在站在讲台上来找赵明的麻烦，虽然没点名，但是跟点名又有什么区别呢？ 有人开始议论起来。 “开奥迪a6的是林伟航的妈妈，开保时捷的是他小舅，这一家子到底是干什么的？这么有钱。” “有钱又怎么样？人家有钱那是人家的事，管好自己就行了，咱们孩子来学校读书的，又不是来比家境的。” “我倒是觉得李茉莉这么做有点过分了，他凭什么代表我们全部发言啊？咱们也没说家长开什么车不可以，这里是学校，学校还能管别人家长怎么了？” “搞了半天是这个李茉莉自己眼红吧？” 赵明差不多把这些话听进了耳中，看来群众的眼睛还是雪亮的，大家也都有正确的是非观，并没有受到李茉莉的挑唆。不过李茉莉这个时候显得特别有威信，他的目光朝什么地方，一看那个地方马上就安静下来，毕竟丈夫是教育局的，如果得罪了她恐怕没好果子吃。 第2294章 双标 李茉莉在家长当中果然是比较有权威的那一类，看她打扮的花枝招展，眼神富有威慑力的样子，看来平常没少在家长当中作威作福吧？ 不过就算在这个时候，也有人愿意站出来替林伟航说几句话，比如说身边这位家长就小声的安慰赵明道：“不用跟他一般见识，他要说让他说去吧，你们家孩子教育的好，我们大家可都看在眼里的，因为好像这小家伙平时有礼貌，跟孩子们玩的也挺好，我们家孩子经常找他问数学，他从来都不吝啬在外面学到奥数，也都默默交给我们家孩子，大家一起进步才是真的进步嘛！” 前面的家长听到了也扭头过来，“林伟航真是好样的……” 赵明面对着大家的安慰，理应是客气一番，所以朝大家又是点头又是微笑的，时不时还会客气两句，然而台上的发言并没有结束，突然不耐烦的皱着眉头，“林伟航家长，请你注意一下会场秩序，刚才我说的闲白的家长说的就是你们怎么这么不自觉呢？” 赵明心想，老子没来找你麻烦，你们家祖坟就冒青烟了，没想到你还来主动招惹老子？那就不能怪我了。 然而照明还没开口的时候，突然有个家长不耐烦的拍了拍桌子，“杨妈妈，你话不能这么说，刚才我就有意见了，人家家长开什么车关你什么事啊，再说你不要打着我们所有家长的名头，来发现你个人的情绪，我骑个破自行车来，我没觉得有什么丢脸，他开保时捷的，我也没觉得影响我，我儿子的心理健康的很。” 这句话一出口的时候，顿时引起了所有人的共鸣。 李茉莉也没想到自己的权威居然受到了挑战，当场黑脸，“宋伟家长，你儿子考倒数第1名，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会选择在这个时候闭嘴，说的多只会让自己更丢脸。” 倒数第一？ 别人都以为宋伟的家长这个时候可能会选择闭嘴，没想到宋伟家长一下子就急了，“我为什么要闭嘴，我有意见还不能发表了，家长会什么时候变成你里茉莉的一言堂，说什么嫌贫爱富，说什么心理落差，都是被你这种人带出来的风气，我儿子考倒数第一怎么了？你能保证他一辈子都是倒数第一吗？这个班上是各个学校挖过来的尖子生，大家的分数差也不过就是几分的差距，有第一，那就有倒数第一，难道他倒数第1走出去就不比别人强了？” 没想到这件事情直接打开了宋伟家长的话匣子。 “我本来不想说的，考个倒数第一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可是你儿子倒好，带着班里的其他同学搞歧视，排挤我儿子，让他们所有人都不跟我儿子玩，最后最后还是林伟航同学主动跟我儿子在一起玩，平常还在一起做作业，一起学习，你说你教育孩子教育的好，也就是这么教育的吗？教育你儿子使用冷暴力？” 茉莉的脸色阵红阵白的，当场就被说的哑口无言，最终这情况也是下不来台了，只能看着一旁的班主任，“孙老师，这个学生家长的小组长，看来我不能当了，我发现他们很多人对我都有意见了。” 班主任在这个时候站了出来，狠狠的瞪了宋伟家长一眼，“宋伟家长，如果你有什么情绪和意见，你可以下来跟我沟通，这个家长的小组长吗？是我定下来的，主要负责家长和我之间的沟通工作，看看学生有什么问题需要向我反映的，你要是这么一闹的话，大家就觉得班上这样的组织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你这样会让我的工作变得很被动。现在是学生家长代表发言，你儿子考倒数第一，我觉得你也没有发言的资格了吧？” 班主任就是不想跟宋伟家长一般见识而已，一是觉得他在班上没有发言的权利，二是觉得这个地方是她的地盘，他要维护自己的权威性。 然而就在这时，赵明在下面小声说，“这就是顶级的小学？我看也不怎么样嘛，老师就这种水平？” 詹娜在旁边微笑着说，“讲真，他们班的成绩好，那并不是老师的功劳，而这些孩子聪明。就算老师有水平教出，他这样价值观的学生呢，以后走向社会，恐怕成不了什么大事。” 赵明摆摆手，“也不能把责任全都抛给老师吧，家庭教育其实起到的作用更大，李茉莉这个人虽然讨厌，不过他刚才说了一句话特别有道理，那就是言传身教，你看看伟航这小家伙，骨子里就是一股不服输的气质，但明面上就跟我二姐一样与世无争，做好自己，这就是家庭教育的重要性。” 詹娜问，“难道今天这口气你就准备这么咽下去了？” 赵明叹了一声，“这怎么叫气呢？伟航在班上本来就是第一，他觉得考第一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这对他来说是优势，既然占尽了优势，又何必去跟人斤斤计较，他们说的再多说的再难听无非也就是想影响伟航的心态，可是你看这小家伙满脸期待的样子，摆明了就是准备一会儿去公园，根本就没有把他们的话放在心里。” 林伟航扭头看着赵明，“外婆说话比他们难听多了……” 听到这话的时候，赵明满脸恶汗，不用猜都知道平常，王素芳在家里没少打击这小子，看来这小子也算是在打击当中成长的呀。 就在赵明和詹娜哭笑不得的时候，班主任突然看着赵明，“伟航的家长，今天这件事情本来就是因为你们而起的，如果你们今天不开着什么好车过来的话，也就不会有这样的冲突了，我觉得为了严肃以后的班纪班风，应该对你这样的家长提出一些批评，希望你们在以后的日子当中，不要再把一些不正之风带到校园当中来，影响别的同学。还有个别家长，不要去搞什么攀权富贵的，他们家有钱，你就帮着他们家说话，你们这是在向金钱低头吗？” 嘿嘿？有意思！ 赵明微微一笑，开口道：“那么让第二名的家长替代第一名的家长发言，就不是攀权附贵，就不是向权低头？班主任，你还真是个国际知名双标啊！” 第2295章 一出好戏的前奏 宋伟的家长其实不喜欢替人出头，但是又有一颗仗义执言的心，那么为什么前一阵子不要这么怂呢？主要是他的家长当中说了一些话之后，本来以为会引起共鸣，没想到其他家长碍于李茉莉家在教育局的关系，所以通通选择了闭嘴。 宋伟家长从那之后就被老师各种针对，所以他选择性的闭嘴，也是为了自己的儿子在学校里日子好过一些，今天实在是忍不下去了，说了那些话，怀中的儿子不但没有责怪他，反倒是满眼感激的看着这个父亲，有时候敢说话敢说真话，才能树立孩子正确的价值观。 但是一时痛快了之后，宋伟又有点后悔，如果今天没有人再为他发声的话，以后她儿子会被针对的更惨，心中默默的叹了一声，要不还是转学吧！这种学校不待也罢。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赵明站了出来说话，掷地有声，当着所有人的面让这位姓孙的班主任下不来台。 这时孙老师冷冷的笑看着赵明，“林伟航家长，你有什么意见的话，可以稍后对学校提出来，我站在班主任这个位置上，对得起我自己的工作，更对得起所有的学生和家长，你要是再这么抹黑我的话，我觉得我应该向校长反映一下，看看你们家的林伟航还有没有必要再留在我们学校了。” 这句话当中已经充满了威胁和恐吓，没想到赵明只是用班主任刚才说的话，回击班主任而已，就有了被开除的危险，看来这种学校还真是霸道，动不动就把劝退和开除挂在嘴巴上。 赵明真的怕她吗？微微一笑说道：“看来孙老师动不动就开除人了，不是说学校都是育人为本吗？孙老师想到的不是怎么把学生教好，第1个想到的居然是开除，像你这样的老师恐怕会坏了整个学校的形象吧？” 然而孙老师当场翻脸叫道：“林伟航的家长，这里是教室是学校，不是你们这些当家长的撒野的地方，无视校纪校规，给学生树立反面榜样，严重影响了老师在班上的威信，我不开除林伟航的话，我这个班主任就不当了。” 赵明牵着林伟航的手，慢慢悠悠的走到孙老师的面前，笑眯眯的看着他，整个人身上散发出的气势，顿时压得孙老师不敢吭声，照明平常嘻嘻哈哈的，看起来和普通人没有什么区别，但是在职场上的那种威慑力一旦爆发出来的时候，在场的几乎没有谁不受到影响。 “现在我就告诉你，林伟航你开除不了，当然这个班主任，你是真的不能当了，恐怕连工作都要丢了。” 赵明扔下这句话之后再也不看目瞪口呆的孙老师一眼，时间不早了，刚带孩子去游乐场了。 李茉莉在这个时候，气急败坏的来到孙老师的面前，“他以为他是谁，他在这里吓唬谁呢，你放心，我马上回去找我们家老杨，这个学生必须给开除了，要不然影响多恶劣啊，你们说是不是？“ 全班上下也就只有那么几个家长跟在李茉莉的身边一起响应，而其余的家长都选择沉默了。 …… 富山这边就有个公园里面的游乐设施挺齐全的，赵明和张娜在第一时间把孩子带到公园当中，生怕刚才的那一幕对孩子的心理造成任何的影响，没想到这小家伙跳下车来指着烧烤摊上就喊，“小舅，小舅妈，我要吃烤鹌鹑！” 赵明哭笑不得的给他买了一串儿，看他吃的那个欢快的样子，顺口就问，“你们老师都要开除你了，你难道就一点不难过吗？” “我妈说行得端坐得正怕什么，再说了好几所重点学校，都已经来挖我了，读书不但不给钱，他们还给我钱呢？” 看看，这就是学习成绩好，关键是不但学习成绩好，人品还没问题，学习成绩不能代表一切，思想教育要跟上，这才是教育的根本啦。 赵明没说怎么对付那个姓孙的班主任，更没说要怎么收拾那个叫李茉莉的嚣张家长。 不过詹娜率先动手了，他的手机上面有七八个未接来电，选择性的拨了一个过去之后，“蒋主任，你好！” “詹总，哎哟，詹总，终于把你的电话给盼来了。” “不好意思啊，刚才有点事耽搁了，不方便接电话。” “没事没事，我们也知道詹总是在百忙之中抽时间来了一趟绵江，怎么样？今天晚上有没有时间？我谢区长早就已经恭候多时了。” 詹娜笑了笑，“好吧，你们把地址发给我，今天晚上一起坐坐，对了，国能集团，南方控股的赵总也在！” 当然这位姓蒋的主人并不知道这个赵总是什么来头，按规定，在电话当中特地提起的话，他还得给上面汇报一下这样的情况。 挂了电话之后，蒋主任马上安排商务宴请，紧接着去了一趟区长的办公室，“谢局长好消息，詹总现在已经在廉江答应晚上的邀约了。” 科学城大搞高新科技发展，将一些有科技含量的企业吸引到科学城当中用独有的政策来挽留他们，达到地区繁荣的效果。 一听到詹娜到访，谢长恩自然是兴奋的。 蒋主任马上又说，“詹总特地提到了一位赵总也在。” “赵总，哪位赵总？” “国能集团南方控股的一把手。” 谢长恩在听到这个职位等级的时候，不知觉的和自己比较了一下，他正局，自己副厅，在行政级别上还大他一头，似乎也不用太在意。 “准备一下今天晚上的宴请吧！” “放心，已经安排上了。” 詹娜把这边安排好了之后，看见赵明和兴奋的林伟航从海盗船上走了下来。 “怎么样好不好玩啊？” “好玩，好玩，我还要去坐小火车。” 林伟航拉着赵明朝前走的时候，詹娜对赵明说，“晚上的饭局已经安排好了，要让我们在这个地方建厂，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关键是我们得看这边周边的配套，比如什么医疗教育什么的，但是从目前来看，我觉得教育方面不尽如人意啊！” 当着孩子的面，有些话不用说的太直白，但是赵明一听詹娜这话，就知道今天晚上他要拿这个科学城区的区长下手了。不过赵明却没有一点反对的意思，这也是他的意思。 一出好戏今晚就要上场了。 第2296章 有那个味道了 谢长恩看起来还算年轻，戴了一副眼镜，显得斯斯文文的，不过举手投足之间又能看出些气场，虽然对远道而来的客人显得非常热情，而尺度拿捏得十分不错，给人一种不卑不亢的感觉。 “国能集团南方控股的赵总！” 詹娜给谢长恩介绍了赵明。 谢长恩知道赵明甚至在过去一年，不止一次听到赵明的新闻，在这种公开场合的照面还是第一次，谢长恩不禁对照明，从头到脚都打量了一番，不是又将目光落在旁边那个小孩子的身上。 一场商务宴请，怎么能让它变成了家宴？现场心里多少有些郁闷的。 不过詹娜百忙当中抽出时间来和他这位区长面对面的坐一坐，谢长恩已经很满足。 都是场面上应酬惯了的人，所以之间没有什么拘束，很快就展开了话题：科学城的未来发展。 赵明会把今天开家长会的事情说出来吗？并不会，那样显得太仗势欺人了，到最后说不定还会被这位叫谢成恩的区长给瞧不起。赵明也只在旁边听着他们聊天，并不多说什么。 华瑞集团这李兆基和谢传在赵明回国之后，特地在岛城见了赵明一面，这足以看出来华瑞集团对照明的重视，按说这话题，照明也是能参与进去的，但是他不多说话，谢长恩的目光一直看着詹娜，似乎并没有邀请赵明加入这个话题的讨论。 “科学城从创立至今，已经连续引入不下10家大型企业，每一家迈入科学城的企业都必须在社会上有足够的影响力，并且有敢于为天下先的魄力，且以高技术新科技为主要发展方向的企业，优先考虑引入科学城。” 谢长恩直勾勾的看着詹娜，“我们科学城区对华瑞集团，期待值很高啊！” 詹娜面无表情的看了看谢长恩，经常把科学城区说的这么高端大气上档次，其实科学城区现在的发展到底是个什么样，大家心里都有数，多家企业都是以科学城区特殊的福利为目的，将自身的企业与厂房搬到这个程序当中，但是具体为这个社会做出了多大贡献，可是一点保障都没有。 这一点赵明也是知道的，不过赵明心想对外面吹牛大概都是这么吹，所以也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谢长恩，在科学城区的区长位置上已经坐了四个年头，他头上的压力会越来越大，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换届的时候，不求步步高升，但是也不能掉下去。 詹娜的目光，这个时候从赵明看了过去，谢长恩愣了一下，“赵总难道有什么高见吗？” 这句话的潜台词就是：你可以不说话。 赵明当然没有开口的意思，甚至已经拿服务员刚刚上来的小糕点在逗身边的林伟航，小家伙玩了一下午，这个时候早就累了，看见桌子上的凉菜流口水，但是凉菜这东西吧是佐酒用的，坐上坐还没开席的时候就像小孩子，生快子把凉菜的摆样给弄乱了，显得太不礼貌，就算赵明让林伟航这么做，林伟航也没有这种习惯。 赵明还是极有分寸的，在这个时候不显山不漏水是最好的选择，要不然别人会觉得他装腔作势。 然而詹娜也正是知道赵明心中所想，所以才淡淡的说道：“年初的时候华瑞集团改选，我爸在工作交接的时候，与李董，谢总叶童在家里接待了赵明，并且就华瑞集团的内部一些问题请教了赵总的意见，赵总不妨在这个时候可以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嘛！” 谢长恩听到这话的时候太阳穴狂跳，这是什么情况？华瑞集团的董事长内部交接，都要问过赵明的意思？ 谢长恩的心中七上八下的，华瑞集团虽然是纯正的民营资本，但是背后却是站着官方的背景，谢长安也不傻，只凭这一句话在联系赵明如今身处的职位，顿时就有了数。 看样子今天赵明出现在这个地方，绝非是偶然。 谢长恩这才发现自己小看了赵明，刚才面对赵明的心里，又是在这一刻荡然无存，原来不说话的才是真正的大佬，现场顿时堆出一脸的笑容来，认真的看着赵明问，“不知道赵总在这个问题上有什么看法？” 你不问我我就不说，既然你要问我，那我就不客气了，赵明心中一笑，“科学城区适应时代发展而生必要性产物，将高精尖产业其中有一个区当中，在国内并非首创，纵观各大城市高新区都会给全市带来意想不到的收益。但是把企业引进来了之后，首先要想的是如何能将企业给留住，如何能将企业当中的人才给留住，哪怕是企业中的人才有流失情况，那么也应该让他在这个区域当中流动，不会变成整个城市的人才流失，这才是关键。” “哈哈哈哈……赵总的话真是精辟啊，以人为本这才是关键，赵总记的果然透彻，看待问题也比我要深远得多，谢某佩服。” 刚才对照明爱答不理，一转眼就把照明给捧了上去，谢长恩的水平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这时，谢长恩马上端着杯子要进赵明的酒，赵明当然也不推。 在谢长恩的眼里，赵明始终看起来是非常年轻的，场面上的话谁都会说，能抓住一些要点说出惊人的言论呢，并不算是惊艳！如果装腔作势的话，三言两语的就能问出他的底细。谢长恩毕竟是官场上的老油条，一边试探着华瑞方面的态度，一边也要看一看照明的真实水平。 赵明放下杯子，谢长恩马上接着问，“那么，赵总觉得留住人才的关键是什么？” 赵明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微微一笑，将手掌轻轻的放在自己外甥的头顶拍了两下，“人才嘛，当然得从小抓起，咱们这一代是发育不良的一代，他们这一代才是祖国未来的希望！” 谢长恩的面色一变，总觉得赵明这话里有话。 而詹娜在这个时候嘴角微扬，心想，有那个味道了！ 第2297章 恭喜入坑 当把桌面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自己的身上时，赵明不急不慢地忆往昔。 “60年代求一口饱饭，70年代希望有辆自行车，80年代希望有台电视机，九十年代希望家里摆满家电，00年后呢？” 赵明突然抛出了一个反问，这倒是让谢长恩愣了一下，不过到底是大会小会开个没完没了的人物，这样的问题对他来说又有什么难度呢？哈哈一笑，“00后当然是全民生活奔小康啊！” 赵明微微一笑，“老夫即安的思想，是现在我们国家大部分百姓的主要想法，知识文化水平稍高一点的人群就不太一样了，这一部分人的口号是，亏什么都不能亏孩子，穷什么都不能穷教育。” 谢长恩听得心头一震，这才发现赵明这个人深不可测，刚才一直没有吭声，没想到分析问题分析的头头是道，谢长恩发自内心的朝赵明点了点头，一副愿闻其详的样子。 赵明一脸严肃地说，“留住一个人，吃喝拉撒是必须要解决的，这就考虑到配套问题，高收入高福利，这是企业该考虑的问题，那么地方上为企业应该考虑什么呢？出行方不方便？医疗有没有保障？孩子的学习质量是否也配得上这个区的名头，这些是他们留下来的参考标准，如果这些问题都解决了，那么科学城区又何愁留不下来人？” 这一番话让谢长恩顿时进入思索，最终确道：“不论从基础设施建设，还是交通医疗又或是教育，科学城区在整个绵江地区都有着相当的领先，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嘛！” 谢长恩急了，这些问题都当作参考标准的话，科学城区的确是有优势，但是又是这个东西，并不是一双眼睛能看得见的，如果不急于推销的话，很可能会被弱化，谢长恩当然不想让自己的去被弱化，心急的推销之下也就把自己引进了赵明挖的坑里。 “科学城区有绵江科技大学，可以为整个绵江地区培养高新科技人才，又有一中四中这样的重点中学作为保障，未来两年，电子科技大学分院及理工大学分校将落户科学城，这都是教育的保障。” 然而就在这时，赵明笑了笑，“未来有保障是好事，但是更应该着眼当下，当今社会，高精尖科技人才，他们的孩子差不多就跟我外甥同龄吧，谢局长却忘记了小学！” 谢长恩听到赵明这话的时候，突然感觉气氛有点不对，“小学就更不用说了，富山实验，一中附小，西山外国语不校都在科学城当中，教育质量也是经得起考验的……” “德行，也是教育质量的参考标准之一。”赵明摇了摇头。 如果到这个时候，谢长恩还感受不到照明的态度变化，那么他这个区长就白当了，立马就问，“赵总是不是对我们的区域的教育建设有什么更好的建议呢？” 赵明哈哈一笑，“我高中毕业没上大学，唯一的大专文凭还是上夜大读来的……不过有的事情并不需要很高的文凭，说说我这个普通人的感受吧！” 谢长恩心中紧张地看了看赵明，而此时赵明的目光正在他外甥林伟航的身上，谢长恩小心地说，“赵总请说。” “允许一部分人先富起来，再由这部分人带领全民致富，这是不是我们国家伟人早期提出来的重要发展指导意见？”赵明随口问了一句。 谢长恩哪能不点头，“当然！” “现在这一部分人富起来了，但是问题也出现了，仇富！”赵明叹了一口气，“我允许一个人有心理落差，毕竟看到别人有好的，我也想有好的，但是应该把落差变成动力，那完成一个自我价值的体现，成为一个对社会有贡献的人，不是发自内心的去愤恨去指责，如果是一般人有这样的思想，也可以理解，那么如果这一部分人是家长，是老师，或者又是家长和老师的共同身份，他们再将这样的情绪带给学生，这样的学生，这样的老师，这样的学校，又谈什么教书育人，又谈什么人才培养？只怕是这样培养出来的人，除了成绩好之外，恐怕一无是处吧？” 谢长恩的脸色一变再变，赵明这番话说的可是即有针对性，既说明了当前的一个社会现象，又指明了现实的问题，看到赵明眼中溺爱的神色时，谢长恩，感觉这个问题多多少少恐怕与他这个外甥是有关的。 赵明也没让谢长恩猜来猜去，直说道：“詹总刚刚坐镇华南，去年年底订了一辆车，刚刚到货，这一趟来绵江，也当是跑跑长途，顺代和我去参加了这个小家伙的家长会，在校门口碰上了你们，科学城区教育局哪位杨姓领导的夫人，叫李茉莉的，过来就对我们横加指责，说我们不应该开这么好的车来开家长会，更不应该开这么好的车去接送小孩子，这样会造成孩子之间的攀比心理，就因为我们开了这样的车，所以今天原定的班上第1名同学家长发言的环节就变成了第2名，而这个第2名的家长，就这么巧，她就是李茉莉……如果只是家长的问题，也就没有那么多意见了，关键在于班主任孙老师的推波助澜，看他有恃无恐的样子，富山小学这个校长恐怕水平也是有限的，但是问题恐怕还处在科学城区教育局这一块吧……” 听到赵明这话的时候，谢长恩的心里也是有些不服气的，其实对他来说，不过是一个家长会而已，有必要这么小题大做吗？他用这种事来为难他？谢长恩的心理有点憋闷。 说到底你就是赵明和谢长恩之间没什么交集，如果两人有一点过往，哪怕是一丁点，他都不觉得今天晚上这点事是个问题，一个电话就可以将所有问题都解决了。然而现在，他觉得赵明这个人有点小气了。 可就在这时，赵明的电话响了起来，一看来电显示，号码无比的熟悉，张省z。 赵明将电话接了起来，“张省z……” 噗…… 谢长恩听到这称呼的时候，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 第2298章 动作够快的 “小赵，你什么时候回来？” 赵明笑着说，“昨天不是才给我打电话了吗？我说了今天在老家回来逛一圈。现在正和绵江科技城区的谢局长一起坐坐……” “谢长恩？” 张为达心想这个照片怎么和谢长恩坐到一起去了？全省上下这么多市县区的干部，张为达差不多能把他们所有人的名字都给叫出来，有的人可能不信，但是不管他到什么地方去调研的时候，总能把这个区县问题着重点出来，而且知道是谁在分管这一块。 只凭这一点就不是一般人能够比拟的。 就在这时，赵明把自己的电话递给了谢长恩。 刚刚被吓了大跳的谢长恩，接过电话的时候，还有些手抖，“张省z……是，我是谢长恩……是……是……好的……” 知道张为达在电话当中给谢成。再将电话还给赵明的时候，赵明只是说，“明天恐怕不行，明天还得回单位主持一下工作，周末吧，哈哈哈哈……好好好，就这么说定了。” 赵明把电话挂了之后，谢长恩再看他的眼神都变得不一样了。 刚才的照明在谢长安的眼中有点仗势欺人的意思，想借他现在常用的手，去治理一下本区之类的中小学教育问题，针对的就是区教育局杨姓的干部，同时也针对富山实验小学的校长和一个姓孙的班主任。 本来在心中多少还有些鄙视的，可是在接到张省z的电话后，谢长恩就已经马上转变了自己的想法，赵明这不是在仗势欺人，如果他愿意的话，现在在这张桌子上的恐怕就不是他一个区长，而是绵江市的市长。 想到这里的时候，现场哪里还敢怠慢？ “赵总，不好意思，失陪一下。” 谢长恩起身，看样子是要去个洗手间，然而他真正的目的只是为了出去打个电话。 这一顿饭，人家就是带着怨气来参加的，当面把这个区最大问题给指了出来。如果谢长恩今天晚上不能把问题给解决了，那么华瑞入驻不但成了问题，就连他这个区长，恐怕也会遇到大麻烦。 …… 富山实验小学附近的一间中餐厅当中。 李茉莉带她儿子杨元修点了好几个菜，最出名的当然要属这一道烤鸭，杨启明刚刚才过来，他儿子就很高兴地说，“爸，你终于来了，我都要饿死了，我们快吃饭吧！” 杨启明脸上露出一丝不耐烦，对李茉莉说道：“刚刚还在单位上开会。带着儿子吃就行了，把我非要叫过来干什么？” “干什么？你儿子今天在学校被欺负了。” “谁？” “还能是谁，那个叫林伟航小兔崽子呗，仗着自己家里有点小钱，接送都是什么名车，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家有钱似的，他那个小舅今天更嚣张，居然在家长会上直接对孙老师说，让他干不下去，你说说，现在的学生家长都是什么态度？恨不得一口气把学校给买了。” 听到这话的时候，杨启明的脸色也有点难看，“我得给老肖打个电话了，学生小小年纪都不学好。学校里比吃比穿，就是不比学习，这不是败坏学校的风气吗？” 说实话，杨启明就拿出电话来给富山小学的校长肖家春打了个电话。 “老肖，我杨启明……” “杨主任，是为了你们家孩子的事情吗？我已经听孙老师跟我汇报过了，是这样，我正准备安排人通知那个叫林伟航的学生家长，让他下学期转学！” 杨启明听到这话的时候，满意的笑了笑，“老肖，改天请你吃饭！” “杨主任，咱们俩就不要这么客气了，改天见！” 杨启明把电话挂了之后，朝他儿子眨了眨眼睛，“行了，你们校长也正准备把他给开除了，以后也算是清静了，班上最烦的就是有这种小崽子，破坏班风，破坏校风。” 杨元修第一时间朝他老爸竖起了一根大拇指，“爸，你真厉害，我以后也要当你这样的人。” 杨启明捏捏他儿子的脸，“那你就给老子好好读书，下次争取考第一。” 林茉莉心里高兴，那必须是第一啊，现在第一名都被开除了，我儿子不就顺势上位了，成第一名了吗？ 就在这时，服务员推着车子，把一只烤好的鸭子推了过来，师傅正准备将鸭肉一片片，片下来的时候，杨启明的电话响了，一看是局长，赶紧接起电话来。 “喂，廖局长……是，对，我家属是叫李茉莉……好的，西山酒店是吗？好的，我马上过来……” 杨启明接了这个电话之后就准备走，李茉莉马上问，“你去哪儿？” “这不是我们局长让我过去一趟吗？” “说好了，今天晚上陪儿子吃饭，你怎么还没开始就先走了……刚刚听你们局长是不是提我了，要不然我带儿子一起去吧，反正以前这种应酬又不是没参加过。” 杨启明本来不想带他的，可是一想到要是自己这么走了，到时候又会被念叨很长时间，于是咬了咬牙也只得点头说，“走吧，一起去。” 东西没吃，菜已经上了，钱照给，剩下这一桌子一家三口也没觉得挺浪费。 杨启明开着车拉着一家三口来到西山酒店的大门口，哪知道这么巧，碰上了刚刚才通了电话的富山小学校长肖家春。 “老肖，你怎么来了？在这里有饭局吗？” 肖家春笑眯眯的跟杨启明打个招呼，“杨主任，该不是廖局长让过来的吗？” “你也是？” 这倒是巧了，然后4个人一同走进酒店，有说有笑的，他们也没想到，今天晚上廖局长居然会主动让他们参加这个饭局，不知道是有什么特殊的事情。 然而就在同一时间，包间当中的赵明接了一个电话，电话当中二姐的声音显得有些着急。 “老三，我不就是让你给伟航去开个家长会吗？怎么刚刚开完家长会，孩子就被劝退了。” 赵明听得一脸苦笑，“劝退？” 这话一出口的时候，在座的所有人的脸色顿时就变了，现场紧张的捏着自己的裤腿，扭头看了看他身边刚刚进来坐下没多长时间的廖程鹏，此时廖程鹏的脸色同样是不好看的。 他们隐隐感觉麻烦已经来了。 第2299章 这下热闹了 “二姐，你不要着急，慢慢说。” 赵明一如既往的稳重，并没有因为听到劝退而慌张，反倒是让二姐有条不紊的将刚才发生了什么事都说出来。 二姐也知道赵明办事是比较靠谱的，而且能力也比较强，所以平复了一下心情之后深深的心的一口气，“刚才我追到他们班主任孙老师的电话，说经过学校研究讨论决定将尾行做劝退处理，老三，下午开家长会的时候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你没有问是什么原因，就要劝退伟航吗？” “我问了呀，可是他们不说只是说伟航不适合在富山实验小学就读，说只要我愿意退学的话，他们会给我们开转学的凭证，还说如果我们不肯走的话，孙老师就不再带这个班了，到时候整个班的学生跟着受牵连。” 赵明的电话打了一半之后就直接开了免提，将电话放在桌子上。他二姐刚才说的这一番话，被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在耳中。 “老三，你是不是碰到什么麻烦了？实在不行的话，我就只能给武市长打个电话问问看……” 噗…… 谢长恩的脸色一变再变，这一家子到底是什么人啊？接到了张省z的电话，现在姐姐又要给绵江市的市长武市长打电话，所谓县官不如现管，谢长恩其实更怕的应该是武大顺！ 看到谢长恩的脸色变了，赵敏微微一笑，将电话拿了起来关掉免提，淡淡地说，“二姐，放心吧，这事儿我心里有数，你就不用操心了，我会帮你处理好的，电话就别打了，一点小事你去麻烦别人，不太好意思。” “好好好！” 老三办事靠谱，只要他说没问题就一定没问题，赵红终于心里踏实的挂了电话。 赵明刚刚把电话挂了，就一脸苦笑的看着谢长恩，“谢区长，你看看这动作有多快，我们一顿饭都还没开始吃，我外甥下学期就没学校可上了。” 林伟航扭头看了看赵明，本来想说这所学校不上其他学校多的是，可是一想到妈妈曾经说过，大人说话的时候小孩能不插嘴，尽量别插嘴，于是林伟航又默默的低下了头，去想别的事了。 只看到谢长恩脸色难看的望着赵明，“赵总，你放心，廖局长已经过来了，这件事情一定会得到妥善处理的。” 廖程鹏点了点头，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子，他是科学城区教育局的局长，中小学一直都在教育局的重点管理之下，没想到像傅山实验小学这种重点小学当中，居然出现了这种问题，这让他非常的汗颜。 要知道廖程鹏刚刚过来的时候，还感觉非常奇怪，本来以为是谢区长要指导工作，可是进了包间之后，发现在桌子上居然还有个小朋友，难道这变成了家宴？ 抱着一肚子的疑问，廖程鹏在谢长恩的介绍之下，认识了华瑞集团华南区老总詹娜，又认识了国能集团南方控股老总赵明，对于这二人的身份感到震惊的同时，他却更加意外了，他一个教育局的，跟这些做生意的人也扯不上半点关系，而且搞教育的说实话，对生意人其实并没有什么好感。 这群人仗着自己有点钱，就可以为所欲为，今天这个场合难不成都是拉关系，搞人脉？可是这样的场合把孩子带着合适吗？ 可是接下来现场的一番话就让廖程鹏心里打起了鼓。 “程鹏，科学城区教育这一块一直是由你分管，但是在你的眼皮子下面，却出了一些不太光彩的事情啊……” 带着震惊和不安，听他们将事情的原委到来之后，廖程鹏在指导自己分管的付山实验小学出大事了，他要做的事必须让富山实验小学的校长肖家春和区教育局办公室主任杨启明当场说明情况。 谁知道这两人还没到场的时候，赵总的外甥就被劝退了，与其说是劝退，不如说是开除。 这件事把廖程鹏的冷汗都给吓了出来，特别是当他知道，科学城区正在努力争取华瑞集团的投资建厂，如果因为他们教育这一块拉稀摆带，廖程鹏的位子恐怕就要受到极大的牵连。 关键还在于赵明刚才接的那个电话当中，赵明的二姐亲口提到了武市长，武大顺，廖程鹏就更加坐立不安了。 此时，廖程鹏一脸严肃的看着赵明，“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是我管理上的失误，但是具体情况，我相信当事人一会儿到场一定会进行一个说明，这件事情我一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 赵明不习惯别人的卑微，更没有仗势欺人的意思，摆了摆手，“廖局长不必如此，今天我和谢局长也就是就本地人才培养咱看了讨论而已，顺便就提到了中小学建设，再引申到了校园的环境和校风的建设，攀比之风是要不得的，所有二姐在对孩子的教育的时候都特别的注意，所以才让这个孩子吃什么穿什么都觉得并不重要，学习成绩，能力培养，品德修养，这些是他必须要学习和锻炼的东西。我们只负责教好自家的孩子，从来不去管别人的孩子，我觉得这一点很重要。” 詹娜听到这话的时候在旁边偷笑，死家伙，就像你自己有儿子一样，说的头头是道，有本事你自己生一个呀？ 廖程鹏说这话的时候一个劲的点头，觉得赵敏说的非常有道理，“育人先育德，赵总是没错的。” 可就在这时，赵明的脸色突然一变，“但是我们家的孩子教的再好，保不齐也会受到环境的影响，福山实验小学，是整个区域当中最顶级的小学都是这种环境，那么别的学校……哼哼……” 廖程鹏全身一震的时候，敲门声响了起来，服务员推开门的时候，肖家春，杨启明，当然还有杨启明的家属，一同走进了包间。 这下子，可就热闹了。 当然，热闹之前，先是一阵尴尬，等了好长时间，才有人开了口，而开口的人不是别人，居然是杨启明的儿子，杨元修。 第2300章 告别 “爸爸，林伟航不是被开除了吗？他为什么还在这里？” 杨元修看到林伟航在场的时候，不解的问了杨启明一句。 尴尬的不止杨启明，还有肖家春，当两人一门，看到在场的廖程鹏和谢长恩时，就知道今天的饭局没有这么简单，然而在听到阳元修这话的时候，肖家春第一反应是朝桌上那个唯一的小孩看了过去。 原来他就是肖家春，刚才打电话特地让开除的孩子，那么他坐在这里，并且跟科学城区的区长，教育局的局长同席，这说明什么呢？ 说明他肖家春要倒大霉了。 当然此时的李茉莉还没反应过来，风骚地撩了一把头发，冷笑道：“儿子，这里又不是学校，他能出现在这里，是因为有钱，不过能不能回学校，就不是钱多钱少能够决定的了。” “你给我闭嘴。” 听到这话的时候，杨启明的脸色都变了，赶紧呵斥他老婆，把嘴闭上。 然而李茉莉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知道她老公为什么突然要吼她，马上说，“你凶什么凶，当着外人的面显得你威风是吧？” “你要是再不把嘴给我闭上，就马上滚出去，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杨启明再次提高了音量，谢长恩顿时不耐烦的啧了一声嘴，廖程鹏马上就说，“杨启明，你自己的家事回家去处理，别在外面现眼！” 听到这话的一瞬间，杨启明的屁股都夹紧了，有头对着廖程鹏说，“廖局长实在对不起……” 这个时候看到桌子上的大佬已经发话，李茉莉实在不敢造次，虽然满心的不高兴，但是也只能选择闭嘴，他觉得这个时候已经给她老公留足了面子，晚上回去再跟他好好吵一架。 就在李莫丽带着她儿子要入席的时候，赵明拍了拍林伟航的头，“去吧，跟你同学到外面玩去，顺便跟你的同学道别，以后就见不到了。” 这话在两方人听来是两个意思，一方认为，赵明这是在下最后的通牒！ 另一方认为，林伟航之所以要道别，是因为他下学期不能在富山实验小学就读了。当然这么认为的，只有李茉莉一个人这么认为，她得意洋洋的拍了拍儿子的头，“去吧，跟你同学告别去！” 两个小家伙就这么一同走了出去，轩辕修特别不高兴，因为他的肚子已经饿得不行了，可是林伟航不一样，刚才当人们聊天的时候，他一直在吃糕点，这个时候肚子里很踏实。 小孩子一出了门，大人们就跟她谈大人的事情，赵明这么做是对杨启明他儿子最大的保护，但是李茉莉不这么认为，该不是为了找关系，准备平了今天的误会吧？ 正当她有这个天真想法的时候，廖程鹏首先看着肖家春，“刚才是你让把林伟航小朋友开除的吧？” 肖家春全身一僵，“廖局长，你听我解释，是班主任给我打电话反映了班上的情况，这当中可能有些误会，我那缺乏调查，只是单纯的听了一方的意见，就闹出了这件事情，在这里我检讨！” “现在轮不到你的检讨，你现在马上回学校，召开教职工大会，那个姓孙的班主任，马上给我开了……” 刚才还得意洋洋的李茉莉，顿时脸色就变了，大叫道：“孙老师是个非常不错的老师，他在班上的口碑很高，也是个很负责的人的班主任，怎么能说开就开呢？” “你特么的给我闭嘴，听不到吗？” 杨启明暴露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朝他老婆吼了一句，李茉莉在这个时候终于知道，问题不太对劲了，因为赵明和詹娜坐在位子上一言不发，就像一刀尽在掌控似的，这就不慌不忙的稳重，让李茉莉心里很慌。 再看看杨启明现在的脸色，惨白惨白的大颗大颗的汗珠正从她的脸颊上不断滴下去。 廖程鹏都眉头再一次皱了起来，看着杨启明，“家风不正，何以正之身啊？都跟你说了自家的事自家回家去解决，看来你们一家子也是知道林伟航小朋友将要被开除的消息吧？” 这句话已经说得非常明白了，因为廖承鹏这个时候认定了，杨启明一定是指挥肖家春办事。 “星期一早上的例会，肖校长也来教育局参加吧，到时候我要听到校长和杨主任的检讨，最近几天你们就暂停一下手上的工作，深刻在家反省一下自己的问题。” 听到这话的瞬间，两人就像魂丢了一样。 往常遇到同样的问题，大不了就是批评一顿，接下来好吃好喝，大家好好聊聊，问题说开了之后该怎么办还是怎么办？可是今天见面没有一句好话直切要害，根本连两人的解释都不给。 两人的表情真是一言难尽，偷偷的瞅了赵明一眼，根本不知道得罪的是什么人。 廖程鹏觉得自己的效率太慢了，如果不是嫌草率的话，现场就将两人直接解职，也不用等到星期一，这两个狗日害人精，这次可把他害得不惨。 廖程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马上就说，“行了，你们先离开吧！” 肖家春起身的时候连站都站不住，摇摇晃晃的走了出去，而杨启明的情况和他差不多，不过杨启明好在还有个老婆，他老婆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今天儿子考了全班第2名，多么令人高兴的一件事情，兴高采烈的来，失魂落魄的走，这到底怎么了？ 出了包间之后，肖家春面色惨白的看着杨启明，“让你儿子转学吧！” “为什么？凭什么玩转型？凭什么不是那个叫林伟航的……” 李茉莉还在叫嚣的时候，杨启明实在忍不住了反身就是一巴掌抽在她的脸上，“丢人现眼的东西，老子一直让你闭嘴闭嘴，你特么嘴为什么这么欠？” 阳元修本来还在对林伟航说的风凉话，问他将来准备去哪个小学考哪个初中的时候，正好看到爸爸打妈妈，而且这一耳光把妈妈的脸都给抽肿了。 林伟航也看到了，扭头对杨元修说道：“你还是想想去哪个小学考哪个初中吧，再见，杨元修！” 这就是告别，告的是林伟航，别的是杨元修。 第2301章 这一切来得太快了 林伟航回到房间的时候，自己就像一个小透明似的坐到了赵明的身边，没有影响在场的人说话。 赵明朝他露出了一个笑脸来，拍了拍他的头，这个时候服务员已经将热菜一个接一个的走上了桌，众人端杯这才恢复了应酬的场面。 赵明始终觉得这样的场面不应该带着孩子，不过今天碰上事儿了也就没有办法。 两杯下肚，廖程鹏一手拿酒，一手拿杯，主动来到赵明的面前，“赵总，教育局事无巨细，我这成天到晚也忙得焦头来了，肖家春这个校长也就是开会的时候见过几次，其实我对他并不熟悉，不过从这一次也看出来，他们富山实验小学这套班子的人员节构是一定有问题的，等下去之后把事情弄清楚了，我会给赵总一个交待。” 廖春鹏的这句话基本上就已经决定了肖家春这个校长的命运，他差不多会被调到别的学校，或者调到一个闲职任各办公室科员，等待下一次起复的机会，也有可能就此退休，毕竟他年纪也不小。 廖春鹏这番话说得有礼有节的，已经给足了赵明的面子，这也就难怪谢长恩敢把廖程鹏这位当教育局的局长叫过来给赵明一个交待，从这件事情上也看得出来，廖程鹏这个人做事非常有魄力。 听到他的话，赵明点了点头，道：“廖局长实在是严重了，科学城新区这么大的盘子，上面不可能不重视，教育局局长，这么关键的位置交给廖局长，说明对廖局长是十分信任的，对廖局长的工作也是十分有信心的。” 不过是因为一个孩子的事情，赵明并没有对廖程鹏工作指点的立场，所以也只得轻飘飘的，客气几句表明自己的感激和立场。 有赵明这么圆场，廖程鹏已经非常满足，感激的看着赵明说，“谢谢，谢谢赵总。” 接下来这个饭局，顿时一片欢声笑语，再也没有任何矛盾。 詹娜也没有实质性的提到华瑞是否要入驻科学城区，临走时，突然对谢长恩说，“谢区长，科学城区现在的环境，非常适合我们华瑞，我相信华瑞吸取足够的养分，扎根现在共赢未来。” 詹娜但这句话已经说得非常明白了，也就是意味着华锐不出意外的话，会在科学城区兴建厂房。 谢长恩顿时欢喜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小舅妈，我们现在去哪儿？”林伟航撒娇般的拉着张娜的手，摇摇晃晃的问。 詹娜笑眯眯地捏了捏林伟航的鼻子，“还能去哪儿？当然是送你回家呀，你妈妈该担心了。” 目送这三人上了保时捷的suv之后，廖程鹏不禁问谢长恩，“谢局长，这个照明到底是什么来头？他是那个小家伙的舅舅，那个小家伙去叫张总小舅妈……” “哎……这还看不出来吗？都叫小舅妈了，那显然这位赵总和詹总就算不是夫妻关系，也到那一步了。” 谢长恩刚开始的时候，在心理上，还隐隐的觉得自己比赵明高了一筹，之后才发现，这个赵明当真是深不可测呀，不显山不漏水的，差点让谢长根犯了大错。 这个时候谢长恩的秘书走了过来，马上在谢长恩的耳边说，“查到了，林伟航的父母，名叫林策和赵红，而这位赵红，这是绵江市去年表彰的十佳优秀企业家，宏明地产的老板。” 嘶…… 现场听到这身份的时候，顿时头皮发麻，倒抽了一口凉气，难怪刚才赵明接电话的时候开了免提，初时谢长恩还觉得赵明的这位二姐有点虚张声势的意思，可是一想想赵明接的是张为达张省z的电话，所以，谢长恩也没有过多的质疑，现在看起来真是做了一个无比正确的决定。 再看看廖程鹏的反应，咬牙切齿的说，“这个肖家春和杨启明真是该死，怎么会把这一家子给得罪了，混账东西。” 谢长恩知道廖程鹏在愤怒什么，他差点被人拖下水，而谢长恩也是一样，只不过他向来不喜欢把愤怒写在脸上，归根结底这次真是运气好碰到像赵明这样不爱计较的人，不然的话，这次的麻烦可就大了。 …… 接下来应该是个美好的暑假才对，许多教师最高兴的就是寒暑假，这种福利跟待遇也是别的行业都没有的。 身为班主任，孙老师有许多特权，比如说让谁的孩子坐第1排，让谁的孩子坐最后一排，就这么单单的一个小小的权力，就可以让家长们争破头，看看发的通知书，开完家长会之后堆满家中的礼物，再看看一桌子的购物卡，孙老师在想，明天一起床，先从哪一家商场开始逛呢？ 然而就在这时，孙老师家的座机响了起来。 她随手接起电话来，“喂，请问找哪位？” “你是孙萍萍孙老师吧？我是肖家春！” “校长？从校长这时候打电话过来是有什么吩咐吗？” “陈萍萍，现在我代表学校正式通知你，你被开除了，你也可以去找劳动仲裁，不过我可以明确告诉你，如果你去了将在这一行再也混不下去……” “啊？” 陈萍萍刚才在计划，明天逛了一家商场，怎么突然就来了一道晴天霹雳？她正式编制的呀，于是大叫，“我有正式编制！” “有正式编制，那就正好把你搜索的那些东西的证据全都直接移交给有关部门，对你进行内部调查，然后再移交给地方，你看怎么样？” 孙萍萍当场就傻了，事情怎么一下子闹得这么严重，得罪了谁？ 就在孙平平毫无头绪的时候，脑袋当中突然想起了家长会上那个笑眯眯的男人，在家长会上，亲口对她说的那句话，“你开除不了这个班主任，你是真的不能当了，恐怕连工作也保不住。” 孙萍萍一屁股坐在地上，整个人都不好了！她还想当年纪主任，还想当优秀教师，还想评高级职称，现在……现在这一切都化成泡影了。 没有，一定没有，对了，李茉莉，她老公是教育局的，一定有办法…… 第2302章 你只是一个人在战斗 只不过此时李茉莉自身都难保，哪有时间管她一个小小的班主任？ 孙萍萍打电话过去的时候，李茉莉正和她老公在吵架。 “杨启明，你是不是男人？你儿子现在要被人逼着去转学，你就不会去找找关系，想想办法？我算是看出来了，你就是打老婆有办法。” 莉茉莉捂着着自己的脸，哭嚎得厉害。 “吼什么？你吼什么吼？” 杨启明的拳头捏的紧紧的，狠狠的瞪着他的老婆，“今天洗面上做的是哪些人？你看不到吗？城区的区长，教育局的局长，想什么办法？我他妈早就跟你说了，出去的时候低调一点，低调一点，一天到晚就知道在外面惹事，当着那么多领导的面，你还跟我大吼大叫，知道什么叫家风不正吗？从家风就能看到我这个人做人做事怎么样。还找关系，我能保住这顶乌纱帽就不错了！” 杨启明已经憋了半天了，这个时候终于把自己心里真正的想法说了出来。 李茉莉听到这话的时候也吓了大跳，整个人感觉都不好了，“怎么办？那我们儿子真的要转学吗？” “你还顾得上你儿子，老子的位子都不保了！” 杨启明泄气地往位子上一坐，狠狠的薅着自己的头发，总是听人说，娶妻当娶贤，你以前对这句话并不是特别的感兴趣，可是到现在才发现这句话说的的确很有道理。 稳住这一年到明年这个时候，杨启明很可能再往上挪一挪，平常它也属于对老婆的管教，不过都是平等的人管教什么，她知道她老公在外面威风八面，她不是就应该收敛着一些吗？ 平常在外面耀武扬威也就不说什么了，没想到这次有了这么大一个麻烦，杨启明慌得很，知道接下来有什么等着他。 杨启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赶紧去给儿子找新学校吧，暑假也还好，充足的时间办理转学。” “你儿子就不叫转学，咱们是被赶出来的。”李茉莉斯底里的大汉子，他无法接受自己优秀的儿子被学校开除。 “那你特么得势不饶人的时候，是不是也想着开出别人的儿子？现在只不过是你咎由自取。” 杨启明回敬了一句，让你茉莉顿时哑口无言。 “别再闹了，好好给儿子重新找一所学校，以后不要再去当什么家长小组的组长，更不要去竞选什么家长会的会长，你们那些所谓的家长小组和家长会，完完全全就成了你们攀比的地方，会害死人的。” 听到杨启明的话，李茉莉彻底呆住了，她知道自己已经无力回天，更知道这次是他自己闯了大祸，不过，女人嘛，如果真的是一个通情达理讲道理的人，也就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用尽全身力气在家里大吼，“凭什么，人家看得起我，选我当小组长，人家看得起我，让我去选家长会的会长，我凭什么不当，只不过在学校里发生一点小小的冲突，我儿子转学也就算了，凭什么还要威胁到你的位置？凭什么？” 杨启明叹了一口气，淡淡地说，“你那是在学校的小冲突吗？你那是得罪了一个团体，利益核心团体！” 忙完一切从绵江回到涪江的时候，已经夜里10点，这个时候刚刚退了凉，有一丝凉风。 赵明把孩子抱回家了之后，直接给扔床上，小家伙玩了一下午，加上晚上时间够晚，早就已经睡得呼呼的。 二姐给赵明和詹娜倒了杯水，说道：“你说说你们开个家长会怎么就闹成这个样子？” 您当然也没隐瞒，把今天下午家长会的事情都给赵红说了。 赵红听着也是叹了一口气，“你说平常我也没显摆过什么，公司里现在的车都有人在用，我平常去接孩子的时候都没让司机去，尽量自己开去，那个李默立即对我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不过我都没说什么，心想可能学校还是朴实一点比较好，结果今天让你们给碰上。” 赵明苦笑着说，“你可真是我亲二姐还跟当年一样，总是被人这么欺负。” “这也不算是被欺负吧，有人嫌弃你条件差有人，有人害怕你变得好，总而言之，这个世界上真正盼你好的人并不多。你都已经这么出色了，难道还不能让别人说几句。” 赵红的话显得颇有智慧，赵明满意的点了点头，“我说我这外甥，怎么心态这么好，原来像你啊！” 赵红自豪的朝儿子的卧室看了一眼，“最后怎么处理的？” “那个叫李茉莉的儿子应该会转学，他们的班主任，就是姓孙的那个老师应该会被开除，至于学校的校长会被调走吧……” 听到赵明轻描淡写的将这一切说出来之后，赵红心中一紧，“怎么把事情闹这么大了？” 赵明看了看身边的詹娜，说道：“我原本也没想把事情闹这么大的，詹娜他们华瑞集团要在绵江科学城区建厂，谢局长为了彰显自己做事的魄力和效率，的的确确得哪些手腕出来，要不然说服不了詹娜。” 赵红现在也算是生意场上的名流，当然知道官场和商场之间的联系与一些不可为人道的秘密，微微叹了一口气，“从来都不愿意你外甥沾染到这些习气，生怕对他有什么影响。” “放心吧，二姐，我今天已经很好在保护他了！” 赵明笑着说了一句。 赵红知道赵敏没有开玩笑，她原来目睹照明处理这些事情的时候，有多么的雷厉风行，而且从来都不会手软或留情，但是今天为了他的外甥，已经非常的收敛。 暑假刚刚放了两个星期，星期一的时候，肖家村这个富山实验小学的校长就调走了，信息现在如此发达，消息很快传开了，在所有家长惊讶的时候，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教育局的办公室主任杨启明被拿掉了办公室主任的职务，成了一名普通的办公室科员。 这些都是悄然进行的，也许并不会有人将他们的失势联系在一起，普通百姓也不会知道，明争暗斗的残酷，在集团利益面前，一个人的力量有时候显得太过于渺小。 第2303章 赵明犹豫 也才刚刚过了两天，赵红就收到来自学校方面的电话，而且是富山实验小学的新任校长亲自打电话过来问候。 “赵红女士，你对林伟航的教育是成功的，我们希望有更多的家长能像你的学习，更希望你将育子的经验分享给我们每一位同学的家长，能否请赵红女士考虑一下出任家长会的会长？” 家长会，这就是一个民间的组织，原本就是几个家长凑在一起闹着玩，没想到后来闹得越来越大，有时候甚至可以改变学校的想法和发展的走向。 有一个校长亲自来请学生的家长当这个家长会的会长本来就是不符合规定的，赵红微微一笑地说，“我儿子马上就五年级了，平常我的生意本来比较忙，有多余一点的时间都用来照顾他的生活起居，我不想再因为其他的事情分心，所以，请校长见谅。” 赵红的的确确没有心思把时间浪费在这件无意义的事情上，她只想让自己的儿子快乐的过完小学之后，中学，应该就要去都城了，受够了和老公两地分居的苦楚。 主要原因，还是棉江这个地方太小了，城市越小的地方，官僚气息越重，为了儿子的将来，让他到教育环境相对公平一点的大城市去。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宏明将来和鼎峰合作的事宜还有很多，也是时候搬到大城市去了。 …… 赵明并没有在涪逗留，而是在当天夜里就直接回了都城，然后投入到了紧张的工作当中。 工程公司那边的出国程序已经办的差不多了，这阵子正在忙着装备投送的事宜，和铁路局的相关部门，已经来来回回的沟通了很多天，始终没有达成一致，也是让他焦头烂额。 郑功平可不管他有什么实际问题，总而言之，给的压力非常的大。 农大那边同时传来消息，沙漠大棚种植但难度并没有想象中大，这样的技术基本上投入就要以使用，相关的小组人员已经准备就绪，随时都可以前往。 只不过赵明考虑到人员安全问题，还是希望他们能暂缓一下，随大队伍一起行动。 而詹娜在跟集团公司经过短暂的商量之后，新厂选址科学城区的事情就已经定了下来，也算是那天晚上那顿饭没有白吃吧。 而赵明这个时候就得把心思完全放在大川特珠气藏的项目上。 张为达那边可是急着要结果呢。 赵明一个电话给周尧打了过去，“老周，晚上有没有事？出来坐一坐。” 周尧说，“难得啊，有时间来找我，不容易，是锦江宾馆，还是官府菜？” “你这是打土豪分田地呀，河边坐坐就差不多了，别那么贪心……” 周尧嘿嘿一笑，虽然答应了赵明的请求。 两人晚上在河边碰面，这条街上什么都不多，就是吃的最多。大馆子小馆子，像样的，不像样的，把一条街上塞得满满当当的，在这里吃饭能感受到更多的烟火气。 赵明今天下了个早班，所以不用排队，周尧来的时候看到周良安正好坐在外面的露台上，“你赵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亲民了？” 赵明给周尧倒了一杯酒，说，“你周总不够亲民。才能说的出这种话来。” “倒是被你看穿了！” 几杯酒一下肚之后，周尧问，“今天突然找我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不然的话也喝不了你这顿酒说吧，看在这顿酒的份上，我能帮你就一定帮！” 赵明笑了笑，“这件事情最后说不定还是谁帮谁呢！” “哦？” 被赵明吊起了胃口之后，周瑶也比较好奇照明说的是什么事情。 “大川这一块，你知道吧？” 周尧点头，这一块可是除了九里港之外的又一大高产区块，而这个地方的地，地质结构复杂，倒不是像九里岗那边的那种高危，而是地质结构的复杂导致开采的难度很大，如果贸然的动手，能源的利用率会低下，以至于浪费了整个区块，所以在技术没有成熟的情况下，建议不要动，还有一个更重要的问题是，国际社会上对同等地质条件下的气藏，到目前为止是争论不休，有人说开采这种地质结构下的气藏，因为使用的技术特殊，就会变相的加速当地的地质活动，导致出现一些地质情况异常的反应，比如说地震，但是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个直接证剧能证明其论点，所以也是众说纷纭，没个定论。 “张为达找我拉喂的是大川，也为的是让华南省能够坐上管道网络建设的末班车。”周良安叹了一口气，“他的目标就是大川这一块。” 周尧听得心中一震，“这么着急吗？” “不错，他那天在经理开会，回来之后就急着找我，看来是在京东已经拿到了相关的许可，所以才想知道国龙集团是什么个态度？或者说他认定国能集团一定会掺和进来，连你爸都没找，直接来找我。”赵明从锅里夹起一条耗儿鱼来，默默地品尝着鱼肉的鲜美。 周尧端着啤酒杯喝了一半，“老赵，你是什么个意思？” “大川区块离市区不到三十公里，不过在那一片一旦动工的话，一切顺利还好，但凡真的如同传闻的那样，影响的可是当地居民的生活，这么大的责任得有人来背，背锅的肯定不会是国能集团，但是面临的有可能就是当初投在九里岗，那么大一笔资金，同样撤不回来的尴尬！” 赵明看着周尧，“我怕到时候周董有危险。” 周尧听得一愣，“原来赵明这是从老爷子的立场上在看问题。” “那么你是不同意这次开采项目的进行了？”周尧问了一句。 赵明点了点头，说，“我的确不同意，我相信周董也不会同意，但是不同意这个话，不能由周董来提，反对者也不能说我们两个人。” “为什么？”周尧好奇问。 赵明马上说，“你想想我们两个身在何方，这里可是张为达的地盘，他兴致勃勃的搞出这个项目了，如果知道是被我和周董同时给做掉了，咱们以后还用不用在这儿混了？你可别忘了整个南方片区重中之重就是华南省，这里可是咱们国能集团的战略要地，一旦被国画与海化吃下份额，再加上国外那帮抢钱的，咱们的市场会被压榨成什么样子，你难道不清楚吗？” 第2304章 阴一手 周尧点了点头，才发现照明已经将这些问题考虑到如此深远，他也觉得赵明说得非常有道理。 可是道理是这么个道理，解决的办法呢？周尧不由得看着赵明。 “如果不由你们来反对，谁会反对呢？” 赵明的脸上露出了一些怪异的笑容来，“边文化又或者是李福来，当然他们两人当中，肯定是边文化的话更有分量！” 周尧没拍案叫绝照明这一招实在是狠，去年上半年的时候，边文化在巴国挖了一个大坑，让年终工作总结会随后的会谈时，周建安不得不以身体不适为由提早离席，关键时刻还靠装备来摆脱危机。 在这件事情上，周建安本来就没有咽下这口气，而赵明这一次出的这个主意可以说算是借刀杀人的教科书级别案例了。 张为达是什么人，少壮派的代表，实权派人物，关系和背景有多硬，就不用再介绍了，他想做成的事情，如果有人跳出来反对的话，收到的关照一定会非常的多，赵明当然不愿意去蹙了张为达的眉头，不愿意让周建安去踩雷，那么让谁踩，看谁不顺眼就让谁踩啊！ 张为达和李福来就很合适，李福来要是敢冒头，北庆局一把手的位子妥妥保不住，边文化呢？他如果敢反对，只要是成功了，那么他以后在集团公司当中分管的工作恐怕就要变动一下了。 周尧激动的端着杯子跟赵明碰了一杯，正要喝酒的时候，突然又觉得不对，“这件事情看上去可行，可是怎么操作呢？” 赵明说，“我把这个方案报上去不就行了？” “你要是报上去了，边文化他顺势就同意了，该怎么办？”周尧算是问出了这件事情的关键所在。 变文化，虽然平常喜欢唱反调，凡是以自己的利益为重，但是在这种大事情面前，她不一定就会跳出来反对，万一他一反常态，那不就白费了一番心思？ 赵明笑着说，“如果是平常的话，他说不定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如果她知道大川气藏事关我能不能兼任国联集团董事长的位置，你猜他会怎么干？” “哈哈哈哈……狠，算你狠！” 周尧在听到赵明的话时，只要按照赵明的话来做，他相信边文化使尽浑身解数，也要阻止赵明这一次赢得成功。 “来，干杯！” 赵明喝了一杯酒，也只能在心里默默的对张为达说一声抱歉，有时候每个人的立场不一样，考虑的问题也不一样，所以还是得谨慎小心一些。 当然，照明也不可能是完全仅凭空猜测，来做判断。 唐欢虽然赴海洋工程大学任教，不过本专业的东西可是一直都没扔的，而且和原来的同事保持着紧密的联系，如此一来，在这个问题上也可以邦照明解决许多问题。 赵明不等他回复的时候，电话已经主动打了过去。 “赵总！” 赵明听到唐欢的声音时笑了笑，“不好意思，还在睡觉吧？这么早就把你吵醒了。” 唐欢迷迷糊糊的生了个懒腰，坐了起来，走到桌子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笑着说，“在我的印象当中，你还是那个年轻的时候，恍然间发现你也到了30年后睡不着的时间！” 赵明哭笑不得，有的时候她也觉得自己挺年轻，可是有时候突然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其实已经36了，时间真的过得挺快，在学校里的时光仿佛就在昨天。 “我前段时间托你帮我查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赵明回归正题，关切的问了一句。 唐欢说，“我托国外从事相关职业的同学帮着查翻看了近6年以来的所有学术论文，对特殊气藏的褒贬不一，一般人认为现在的技术已经成熟，完全可以用到实际的生产开发当中。但是还有另一半的专家认为，过于频繁的开采活动会破坏地质结构的稳定，从而导致地壳运动的频繁，会加大地区的地质安全风险，这几年闹得最厉害的应该就是老美，这是他们的科学界还是民间组织对特殊气藏的开发都持保守态度，所以在特殊气藏开发这个问题上，国外也迟迟没有进展。” 赵明听到这话的时候，大概心中是有数的，并不是说老外不敢碰的东西，我们就不敢碰，而是这当中的风险性实在是太高，如果老外没有碰我们先碰，一旦出了事的话，被老外拉过去大做文章，瞬间就会被推上风口浪尖，这是典型的在给自己找麻烦。 赵明也在心中问自己，大川这一块到底自己倾向于开发还是不开发，想了许久之后，赵明也觉得他的心中更倾向于开发，但是后果难料，人最怕遇到的就是做选择，我不是必要的前提下，最好就是被动选择。 所以赵明把这一次选择的主动权交给了边文化，当然，如果能放下和赵明之间的成见，应该选择合作，并且促成这一次的项目开发，但是这种可能性几乎为零。 “南方控股这次要对特殊气藏下手了吗？”唐欢好奇的问了一句。 赵明说，“的确有这种想法，不过决定还是得上面来做，所以我将相关的方案已经提交。就看上面的意思了。” “那你这次顶的压力实在是不小呀！” 唐欢笑了笑，“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的，随时给我打电话。” “嗯！” 听到赵明在电话当中应了一声之后挂了电话，唐欢看着电话久久的回不过神来，最终苦笑一声，就算没有什么事，你也可以给我打电话，我也不嫌你烦。 唐欢生了一个懒腰，今天还要坐飞机前往粤东，进行海底燃气管道现场论证，接下来的这段时间会忙得连喘气的时间估计都没有。 报名把相关的项目计划已经提交给了集团公司，拿到资料后，周建安也在第一时间召开了集团公司管理层会议。 不过从这个项目的申报流程上就已经出了一些问题，南方控股的直属上级领导应该是边文化，电化集团公司股分公司的老总，关于南方控股申报项目，应该是从他手上过才对。 今天早上开会的时候，刚刚坐在会议圆桌前，得知了大川气藏开发案的第一时间，边文化就变得反感了起来。 第2305章 批死了你不会同意 周建安让秘书把所有的资料给在场的诸位一人分发了一份。 大约让他们知道内容过后，有条不紊地说道：“国能集团的老人应该都知道，大川气藏对我们集团公司的意义不亚于一个北庆！” 周建安这一开口就把在场的众人给震慑到了，特别是边文化，珠江这话是什么意思？不亚于一个北庆？一个支撑了新时代发展的能源重镇具有不可替代性，周家胜为集团公司的老总，他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那么此时将大川区块和北庆相提并论只有一个原因，变相的捧赵明。 这一刻，边文化的心情变得十分复杂，大川气藏但具体情况他是知道的，也知道开发大川气藏的重要意义，有了大川，当真可以是南北抗衡，让南方片区在集团公司当中的分量变得更加重要，能让集团公司未来5年到10年之内保持经济平稳增长…… 好处很多，看上去是国能集团受益。 但是边文化心里却清楚，真正受益的人应该是赵明才对。 这个项目一旦在他的手里成型，那么它的原始资本累积已经就完成了，对他下一步冲击国能集团董事长的宝座只是时间问题，看看周建安现在的身体状况，再想想赵明的强势崛起，他们两个之间应该是无缝对接。 “那我特么该怎么办？”边文化不禁在心里问自己。 边文化有一种逐渐被边缘化的感觉，不管此时周建安如何吹嘘大川气藏的好处，对边文化来说，都只是加重他怨气罢了。 边文化还没等周建安说完的时候，手掌撑在会议桌上，指尖来回敲击着桌面。 周建安目光一凛，顿时朝边文化看了过去，“边总这边是不是有什么合理的建议？” 边文化笑了笑，“合不合理不知道建议也不敢当，只是有一点个人的想法，我在这里不妨说出来跟大家分享一下，大川气藏是经南方局地质科学研究院于98年发现，，也就是现在南方控股的地研院，那么在国内类似于这样的特殊气藏并不是独一家，在目前来看，都没有进入实际开发的阶段……但这并不是因为我们国内的技术落后，在国际社会上同样没有针对类似的特殊气藏进行开发，就各种原因，错综复杂，一时半会儿我也说不太清楚，并不是我长他人志气，灭自己的威风，也不是我崇洋媚外，实事求是的说，我们国龙集团现在拥有的能源开采技术，并没有走在国际顶尖的行列当中，那么如同老美这种拥有世界上最顶级的开采技术的国家都没有大肆开发，我们又有什么把握能够做到呢？” 边文化这些话说的可能有些不中听，但确实说到实际问题上。 周良安的表情平静，不过内心却对赵明赞不绝口，赵明在对边文化这个人的剖析，做的可是无比精准了。 周建安心想，边文化这么快就怕了，怕赵敏抢了他的风头，怕赵明抢了属于他的一切，既然害怕，就一定会做出反击，并且不顾一切的阻止赵明这一次的成功。 可是周建安已经提前接到了周尧的电话，并说出了赵明的想法，周建安也相信，如果贸然对大川气藏进行开发的话，后果会是什么样子谁也说不清楚。 由于技术工艺当中特定的环节的的确确会对地层造成一定的冲击和外部的压力导到地层变形等因素，因此造成频繁的地壳运动也是有极大可能性的，但是当前没有一个准确的论述与论证，并不能将二者紧密的联系起来。 本着利益最大化的宗旨，只要没有证剧，那么就可以动工。 可问题是没有证据，并不能代表动工之后产生的后果，是免责的，那么为了更好的规避责任，就不得不做出一些妥善的处理，周建安那正是根据赵明给出的方案来规避责任。 那么关键人物是谁呢？当然就是边文化。 周建安看了看边文化，笑着说，“边总也是为了集团公司着想，有这样的顾虑，是可以理解的，但边总应该看到的是在国外其实已经开始针对这类似的特殊气藏进行了开采，从目前来看，经济效益十分不错。” 边文化摇了摇头，“周董，咱们看到的不应该仅仅只是经济效益，还应该看到产生的后果。为什么老外的技术这么先进的情况下，他们也只敢小规模的开采，并且不敢将相关的数据公布出来。难道是怕我们在数据上大做文章吗？当然不是，他们也担心得不到数据上的支撑，万一产生了不良后果，将二者联系起来，不管是公司还是地方的官方都要承担相应的责任。这说明什么？说明技术再先进的公司，在特殊气藏的开发案上都没有绝对的把握，他们的公司是资本所有，而我们国龙集团却是国资，他们可以用钱来堵住悠悠众口，而我们承担的更多的应该是社会责任。” 这一刻，边文化像极了正义之士，没有参杂半点的私人情感在当中。 而周建安却成了一个大反派，极其嚣张的对别人无话说，“边总说说你的一些问题，想信能源总局和相关部门的领导门都是有考虑的，但此时相关的批文应该就快下来了，上面对这一次该方案的意见出奇的一致，认为大川气藏的开发是势在必行的。” 周建安的目光一凝，看着边文化，“所以，边总，这次你光要说服我，肯定是不够的，你需要说服的是相关部门的大佬们。” 边文化这两只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也就不再多说一句话，他知道在这样的会议上争下去是毫无意义的，许多问题的解决还得私底下悄然进行。 不过边文化并不认为这件事就注定成行，如果大川项目拿下，几乎就没有人可以压住赵明，赵明在南方控股已经任职两年，两年时间拿下了国内最大的燃气管道项目，包括海底燃气管道项目，如果再搞出一个大川气藏，可以和北庆媲美的话，那么接下来入京就已经成定局，到那时，变文化认为自己再也没有容身之处，动手要趁早啊！ 第2306章 谁不上心呢 边文化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落入了赵明一早替她编织好的陷阱当中。 会议过后，边文化在集团公司匆匆行动了起来。 周建安在会议室当中，等他的消息，“边总去部/委活动去了！” 周建安叹了一口气，心想，如果编文化在这件事情上，将个人的得失朝边上放一放，也许属于他的机会很快就到了，在没看明方向的情况下擅自做主搞对抗，说到底还是太心急，这是把自己又朝悬崖边上推了一步呀。 说起来，这已经是第2次赵明出手保住他周建安，虽然说不能保证一定会出事，但是事先防备总好过碰到问题才来找解决办法。周建安也明白，边文化生活的关系网络十分庞大，实力也是很硬的，如果他把这个项目压下来，可千万不要觉得奇怪，因为这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边文化当然也没有让众人失望，她再找到相关领导的时候，也并没有将话给说死，而是希望上面能给他一些时间，做一些最权威的调查，全面分析评估这一个项目的可行性。 于是，从这一刻起，国能集团就大川气藏案并没有给出明确的答复，就一直拖着，一直拖到了赵明和张为达见面的时间。 张为达终于盼来了周末，像他这个层面上的人，我基本上不可能在一个地方逗留太长的时间，可是这一次他居然足足在都城待了一个星期，当然这一个星期他也没有闲着，从各市县传来的情况都被他一手掌握，电话指挥，电话会议也足以让他忙得焦头烂额。 这天幸福花乡的荷塘边上坐了几个人，他们分别是华南省代一把手，张为达，省国资办主任曹卫祥，省工信办主任何高……当然，还有国能集团，南方控股总经理赵明。 早上刚下过雨，空气当中除了湿之外，还有淡淡的泥土芬芳，也许是下透了气，荷塘上面也看不见一条鱼，这个时候全都沉到了水底，荷叶上聚集了大量的水珠，晶莹剔透的，让人忍不住总是盯着他们看。 都城之美，恬静之美，休闲之美，大概就是这样的享受吧。 “小赵，现在想见你一面，还得提前预约了！” 张为达端起盖碗儿茶来，用盖子刨了刨皮面上的茶叶，抿了一口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张为达平时是忙得脚不沾地的那一类，为了照明居然可以在都城逗留一个星期。 在场的众人没有一个人觉得张为达是在敲打赵明，反倒是在捧赵明，一个地方上的一把手对一个国字头企业下属单位对一把手有这样的态度，本身就是一个奇迹。 赵明叹了一口气，“南方控股这次是第一次投资国外，凡事都得仔细一点，这种大型的工程，每一环都显得无比的重要，最近我忙的，就差没有住在办公室当中了。” 赵明这两天的气色看起来极差，张为达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每一天都有不同的人向他汇报着赵明的行踪，几乎除了睡觉跟吃饭之外，赵明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工作当中。 “年纪轻轻的操这么大一个盘子，也不容易。” 张为达在心中嘀咕了一句，也许是文化传统使然，国内讲求老成持重，也就是说一定要上了些年纪，办起事来才能尽善尽好，将自己的优点发挥到极致。 可是在赵明的身上，完全不需要担心那么多，赵明在张为达的眼中，早就已经成了一个怪胎。 “我递给你的关于大川特殊气藏开发案，你看了没有？” 赵明听到张为达言归正传询问的时候，点了点头，说，“当然看过了，而且我对这项目是举双手赞成的，加大开采力度，同时提高生产效率，对我们来说都是好事一件，最重要的是从大川往渝州再牵一条管道，可以顺利的和渝州到江东的管道进行合龙，这又是一项大工程……” 不得不说赵明看的是很通透的，在张为达给赵明的文件当中并没有提及，可是赵明就已经把问题给摆在了桌面上。 张为达的笑容终于爬上了脸。 华南省这次应该能搭上这趟末班车吧？ 以前他做不了主的时候，眼睁睁的看着一次机会从眼前溜走，现在他能做主，就要和照明这个发起者尽快的完善相关措施，利用大川这个特殊气藏的项目，晚上国家管道网络建设这一趟车。 张为达从来都不是一个甘于人后的人，这一次也一样。 张为达觉得今天中午在这个农家小院当中安排的午饭，一定是香甜可口的，大概米饭都会多吃几碗吧。 可是张为达才没笑多长时间，赵明马上就说，“不过，这个项目恐怕不会这么顺利了！” 张为达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目光朝赵明一看，那目光就像要吃人一样。 张为达很快觉得自己的眼神可能有异，马上笑了笑，“办成一件事情永远都是千难万阻，绝不可能是一帆风顺的，有什么问题你不妨说出来，咱们一起解决嘛！” 赵明摆摆手，“张省z，你要知道，这个案子上我一定是站在你这一边的，老外的不一定是最好的，但是我们要做的一定是最正确的，大川的能源储备量，远远的高于预期，以目前的能源开采工艺水平来说，完全可以将产出率最大化，不会造成任何的浪费，有这么好一片宝地，我也是迫不及待的想让它赶紧出来晒晒太阳。可现在的问题是在集团公司层面上被卡住了，确切的说不是集团公司，而是相关的部门。” “相关部门？” 张为达对赵明说的这话，表示不敢相信，要知道，上个星期他刚刚从京里开会，不是已经得到相关领导的口头批复，这个项目可以搞，儿子才过了几天而已，难道上面就出现了什么变化？不可能的。 张为达始终不相信赵明的话。 “你们先坐坐，我去个洗手间！” 大佬张这是要去打电话问情况了，不过赵明也不说破，轻轻的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呢盖子似模似样的刨了刨，在这么风景宜人的地方来上一杯花茶，倒也是一种享受。 曹卫祥略带警告的话语在耳边响起，“张省z对大川很上心呐！” 赵明嘴角一勾，心想，我也很上心呐。 第2307章 愤怒的张为达 赵明觉得曹伟祥的眼神当中包含了太多不应该出现的情绪，比如说质疑。 曹卫祥知道赵明现在在国能集团当中拥有绝对的话语权，一个在南方控股管辖范围之内的大川气藏能不能开发，你真的是赵明一言可决，可是赵明这一次给曹卫祥的感觉是赵明在推脱。 赵明笑了笑，“老曹，我们俩合作也算是有一段时间了，你知道我这个人的性格，只要觉得这件事情能做，那就一定会做，大川气藏，我觉得没有任何问题，但是我却做不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曹卫祥摇了摇头，“这世界上还有你赵明想做而做不了的事？” “有，实在是太多了！” 赵明也叹了一口气。想想当初，他也觉得自己无所不能，凡事都可以通过对局势的利用，因势利导来达成自己的目的，有时候拼尽了一切，到最后换来了天大的灾难时，赵明才发现，原来的事情也并不完全在他的掌控当中，一个人的力量始终是太过于弱小了。 “有传言说我马上要当国能集团的董事长了。” 听到赵明作画的时候，曹文祥第一反应是恭喜，接下来就是心中一震，顿时知道赵明为什么在这件事情上心里没底了，曹卫祥坐上华南省国资办主任这个位置上，都是经过了一番风浪之后才平稳过渡，任命一天没有宣布都可能出现变故。不少竞争者，尤其是在明面上，更有钱再上吧，赵明这话也就是在告诉曹伟祥，接任国龙集团董事长之前大川气藏将成为照明最后冲击国人集团董事长的资本，重要资本。 那么如果有人要狙击赵明的话，破坏这一个项目，目的就达到了。 看到赵明一脸的无奈，曹卫祥也就相信赵明是真的在这件事情上没有任何的话语权，以前可能是敌人，但是眼看着赵明要上位的时候，他们很可能抱成团，共同拿捏赵明，现在的赵明一定是孤立无援的吧！ 曹卫祥看到赵明这边已经无可奈何的时候，下意识朝洗手间的方向看了一眼，此时的张为达差不多已经去了五六分钟。 张为达根本就没有去洗手间。而是到了一个更偏僻的地方，确定周围没人之后才拨通了电话。 “许部，你好，我张为达……” “为达，我也正要打电话找你！”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张为达心中已经产生了一丝不好的预感，“许部，是关于大川项目遇到了什么问题吗？” “你知道了？其实我还在犹豫要怎么把这件事情告诉你，我知道你对这个项目非常的伤心，这也是关于整个华南省在未来能源布局中的地位，大川项目一旦开始，有着重要且深远的意义，可是近两天，这个项目遇到的阻力前所未有，国能大学的研究团队目前已经来了，针对这个问题展开了激烈的探讨，从昨天开始到今天一直都没有停过，支持的声音还很大，不过经过这两天之后。原本那一部分支持的人现在已经选择闭口不谈，来自外界的压力实在太大了。” “为什么？他们不应该表示支持才对嘛？” 张为达的声音低沉，在情绪上虽然没有太大的变化，但是也有些不悦，到了他这一步的人，首先要学会的是，管理自己的情绪，不能被情绪左右，这样的话容易犯错。 “为达，支持有人支持的，不过得看在什么情况下，不光是国能大学，还有南方能源大学的相关团队，都拿出了一份比较有认可度的数据，数据表明，老美在对特殊气场进行开采之后，当地都有明显的地质活动，比如地震，高中就达到了4.2。这已经远远超出了我们能够承受的范围！” 张为达深吸了一口气，“许部，你应该知道问题的真实情况，绝对不是这样的。” “我当然知道在国际社会上从来都没有把二者联系在一起，他们之间是不存在因果的，国际一流刊物上也从来找不到一篇针对特殊气藏开采所产生的连锁反应刊文！” “那既然是这样的话，为什么我们不动手呢？”张为达质疑道：“如果前怕狼后怕虎的话，又怎么能保证发展的同时，实现弯道超车？在这一点上，我觉得我们国家完全能走到前面去，他们停滞不前不正是给了我们这样的机会吗？” “为达，我承认你说的都对，不过这件事情不是你也不是我能够决定的，相对保守的人总觉得应该再保险一些，他们担心捅大麻烦。” 张为达觉得自己在电话当中和许部进行争论是毫无意义的，因为这件事情的确不是他们两个人能够决定的。 挂了电话过后，张为达的情绪受到了影响，回到自己的位置边时，脸色也不太好看，背着手面对着荷塘，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看来我还得去晋城再跑一趟了。” 然而赵明却说，“张省z，我倒是觉得你先暂时缓一缓。” 张为达转头过来看赵明的时候，眼神变得无比的犀利，这眼神当中有责怪的意思，似乎在责怪赵明为了这件事情并不上心，然而赵明在面对这样的眼神，一点也不害怕，毕竟张为达比起欧阳建雄来还差了不少。 张为达也觉得自己的反应可能过于激烈了，也许是刚才的那通电话影响了自己的情绪，也许是想到结果之后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但是不管怎么说都不应该由赵明来承担这样的后果，张为达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说你的理由！” “这边得到的消息上面，现在一定是吵得不可开交，你现在上去，并不能改变当下的局势，还是等他们先炒个12345。把主要的矛盾点都全部圈定了之后，再解决问题也不迟，我现在手边有一件事情需要和张省z讨论一下，它的重要性一点都不亚于大川气藏，不知道张省z想不想听听？” 张为达愣了一下，心想自己的情绪，也许可以因为赵明接下来说的这些事情平复一下，然后再来想想接下来的事情发展，点点头，“你说！” 第2308章 转移注意力 看到张维达重新冷静下来的时候。 赵明这才亲自给张为达的茶杯当中加满了水。微微一笑道：“这件事还得从我们南方工程公司，遇到了一件小事情说起，年初的时候大家应该知道我去了一趟巴国，和那边的项目谈的很顺利，回国之后，搞了一个出国人员的集训，第1批日培训人员现在已经接近结业，也就是说，现在正处于一个整装待发的阶段。可是有一个问题出现了，那就是我们这些大型的特种装备应该通过怎样的方式运到巴国？” 赵明看了看张为达，这是一个互动的话题，赵明不希望自己当一个演说的人员，他需要在场的所有人都共同参与进来，不过张为达虽然情绪平复了，内心始终憋着火，所以他是不愿意参与的。 赵明适时的将目光放到了曹卫祥的身上，曹卫祥上面两个是老搭档的，一唱一和，配合得很有默契，于是说，“空运显然是不可能的，海运的难度也比较大，那么只有一种可能，要么公路要么铁路，公路的里程太长，耗时太久，路上的突发状况也比较多，赵总是不是想说铁路运输？” 赵明点点头，“还是曹主任通透！” “咱们都成地理条件优越，早年提出西部大开发的时候，就已经成为了最为重要的一座城市，这里四通八达，完全可以成为一个交通枢纽，不论是公路还是铁路，都已经有了足够长远的里程，这座城市早已经成为了国家未来发展不可或缺的一环，并且会成为国际社会广为关注的城市和省份。” “我这么说呢，不是没有理由的，瞎说空说。” “咱们省的文化旅游产业，教育产业，能源产业，在世界上来说都算是名列前茅的，在金融领域，本土资本力量强劲。又能够为基础建设提供有力的支持，都城早已经成为了西南金融中心，这是一早就有了定位，拥有一大批资本雄厚勇于承担风险的职业投资者，不论是资本，还是工程建设，咱们底气十足呀。” “高原丝路，喜马拉雅文化带，咱们这里可是起点，贯穿青藏高原，连接中亚南亚，直达东欧……这些都是我们得天独厚的优势……” 赵明看了看张为达，终于已经将他的情绪给调动了起来，笑了笑说，“拥有这么得天独厚的优势，华南省在大有可为之前，更应该注重的是自身的发展，比如文化输出，又或是物流运输的保障上面……” 张为达摆了摆手，“行啦，你绕了这么大一圈，拍了这么多马屁，到底想说什么？” 赵明笑了笑，“张省z可以在国家友邦的问题上做一做文章，比如我们国能集团的装备要拉到巴国去，华南省的铁路运输是不是就得跟上保障？那么，既然我们的大型特种装备都能拉过去，是不是也意味着，别的东西也可以轻而易举地拉出去？又或是把外面的东西给送进来？” 赵明笑了笑，“当然我也只是打个比方，相信张省z考虑问题会更加的全面，也会更加具体，加强城市与城市之间的合作，可以有效的促进国家与国家之间的互动。就像这一次国能集团对巴国的投资，并不见得就一定能赚多少钱，但是从两国合作的意义上来说，那就显得更为深远，巩固两国的友谊，也加强了民间的交流，当然更重要的是战略意义。当然你让我选，南方控股肯定是不愿意将钱投到这个国家，更倾向于沙特或者伊朗这些地方，可是为什么选这里呢？” 赵明的话说到这个地方的时候指了指天，张为达瞬间就明白了，燃气管道建不建无所谓，大川开不开发也都不重要，如果能让都城，能让华南成为国家对外贸易的又一个中心核心城市及省份的话，这对张为达来说，那绝对是一笔宝贵的财富。 赵明刚才跟他说的那些话，其实就是在告诉张为达，跟着形势走…… 张为达的心狂跳了起来，像赵明这种家伙，为什么甘心待在国能集团这种单位，“赵明，考不考虑到地方上来？” “哈哈哈哈哈……来不了来不了，我二姐是做地产生意的，如果我到地方上，在短短的一两年之内，必须让二姐结束手里的所有生意，这对我的家人不公平，而且对我也不公平。” 赵明笑着说，“我不是还得给自己留条后路吗？如果有一天国龙集团混不下去了，我也就只能回家去继承公司，哎，想想也是挺难过的。” “哈哈哈哈……赵明，不装一下你会死？” 张为达的心情大好，点了点头说道：“刚才是我狭隘了，为了这么一丁点的事情闹得有些不痛快，幸亏有你提醒我时刻要保持清醒的头脑，摆在面前的就有重中之重的大头，我又何必丢了西瓜捡了芝麻？” 赵明摆摆手，“把大川比喻成芝麻，我是不同意的，在我心中来看，他也是一个西瓜，只不过分量可能没有，西南交通枢纽重镇那么重要而已。” 赵明并不是在辩解，反而更像是强调了都城在这个位置上的重要性。 张为达在心里已经将赵明提到了和自己平等的位置上来看待，甚至在有些方面，她觉得赵明已经超过了他，也许这就是赵名年轻的优势，思维更活跃，目光更长远。 “谢谢，感谢小赵的提醒。” 赵明摆了摆手，“张省z，这一声谢谢，我是愧不敢当的，我还要跟你说一声抱歉。他的项目之所以受阻，还是因为我，因为有人不愿意看到我把这个项目做成，这样的话我手边的资本足以让我接手国能集团，谁会愿意让我上去呢？所以狙击大川就是必然。” 虽然张为达愿意把大川的情况先放一边，但是听到赵明这话的时候，仍然禁不住的路从心头起，先放一放，等他们吵出个所以然来，再慢慢地清算。 此时，赵明突然又说，“不过就华南省现在的情况来看，要成为西南的交通枢纽，恐怕名不符实哟！” “怎么回事？” 赵明淡淡地说，“南方工程集团装备公司已经跟华南铁路部门沟通协调多次，可是咱们的装备到现在还运不出去，如果是硬件上的问题，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可是嘛……” 赵明的话，到这个地方也就不再往下说，再从诸如张为达、曹卫祥这些聪明人又怎么会不知道，当中肯定是人这一环出了问题。 第2309章 原来大家都在改变啊 短暂的休闲之后，车辆再次离开恬静的原野生活。 看见一抹抹翠绿，从车窗不断的后退时，张为达的脸上显得异常的平静，不过坐在他身边的曹卫祥却不敢多言半句，原本以为今天等来的会是个好消息，没想到这消息对张伟达来说一点都不喜人。 “卫祥，你说说，赵明在这件事情上是呈什么态度？” 今天一共说了两件事，第1件是大川区块的特殊气藏的开发，第二件是是都城在未来金融与国际贸易的中心地位的趋势发展。 很显然，张为达在意的不是第二件，而是第一件。 曹卫祥干笑了一声，“张省，按照我和小赵打交道这么长时间来看，他是一个有想法的人，也是一个对自己未来有规划的人。拿下大川，对他平稳过渡到国能集团董事长这个位子上，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他当然是支持的，只不过，不想让他成功的人也很多罢了。” 张为达他脸上闪过了一丝对大局失去掌控的怒火来，不过旋的一想，这件事情始终是自己考虑的欠妥当，没考虑到国人集团内部的问题，就算是去了国能集团，还有国化和海化两大集团，他们对大川的态度，应该是非常明朗的。 “卫祥，南方工程集团的装备运输可能遇到麻烦了。” 张为达闭上眼睛喃喃的提点了一句。 曹卫祥笑着说，“小道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最后也在替他们单位解决麻烦事，心态倒是放得很平嘛。”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张为达的眼角抽了一下，他这个人本身是敏感的，对于一些小细节看的非常清楚，同时对待一些问题的推敲上也显得非常的细致，正因为赵明明知道在内部有人同他作对的情况下，他还能保持如此平和的心态，让张为达不得不怀疑赵明在大川区块上的态度，又或许这件事情本身就是赵明自己反对。 但是张为达转念一想，多疑了，赵明在这件事情上的态度显得过于平静，正说明她这个人心性沉稳，是个做大事的人…… 脑海当中一直不停有两种声音在互相说服着自己。 张为达从来都不是一个自我宽慰的人，遇到这样的问题，那就亲自去解决，事实胜于雄辩。 虽然张为达没有将这样的想法给说出来，但是这始终是他心中的一个疙瘩，还有待于求证。 …… 赵明轻轻松松的开着车回了家，刚刚上楼的时候，家里鸡飞狗跳的，突然看见詹娜拿着刀从厨房当中冲了出来，赵明当时双手举天，差点没跪下了，“有话好好说，我只是出去喝了个茶，什么事都没干。” 看见赵明的怂样，有些狼狈的詹娜白了他一眼，“我在杀鸡呢……” 赵明往厨房当中看了眼，果然有一只被捆住双脚的鸡扇，动着它的翅膀，还妄图挣扎着逃离屠刀。 赵明问，“为什么不在农贸市场？直接杀了带回来。” “我想吃酸菜烧鸡血，天气热，从市场上带回来怕鸡血不新鲜。” 赵明从詹娜手里接过刀，一边无情的朝那只大公鸡走过去，一边问，“我要是今天晚上不回来，你准备怎么对付这只鸡？” 詹娜哼道：“别以为我离了你什么都做不了，大不了我把它的头给宰了。” “你是不知道它没了头一样可以飞吗？” “屁！” 詹娜到脑海当中，一时间满满的都是一只无头鸡飞舞的恐怖模样，一边飞还在一边洒血，恶心的摇了摇头，“你快别说了！” 赵明嘿嘿一笑，飞快的将鸡脖子上的毛给拔了之后，一手捏着机关的同时，将它的翅膀也牢牢的长在手中，将整只鸡头给仰起来，不出来被拔秃了的脖子来，横着抹了一刀，就可以拿碗接血了。 詹娜其实害怕看到这一幕，所以一直都躲在赵明的身后，听到鸡的惨叫时，露了半张脸出来，看到那只大公鸡死命的挣扎，还在不停的放血，她气呼呼的在赵明的背上拍了一下，“一条鲜活的生命啊，你怎么就下的去手？” 赵明笑了笑，“吃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有爱心。” “哼！陈岑喜欢喝汤，不过是用公鸡炖，母鸡太油了。” 赵明没想到张娜这样的性格居然可以跟陈岑在一起这么和谐的相处。 烧了一大锅的开水，在家里拔鸡毛，那味道别提有多酸爽，詹娜捂着鼻子直接冲到了客厅，根本就不敢跟赵明在一起待着，等赵明把内脏破了，鸡毛给用火给烧干净了，赵明就把整只鸡给炖了，然后也得赶紧去洗个澡散散味道。 此时，这个鸡汤已经慢慢的有了味道，詹娜已经偷偷进厨房，有几次甚至没忍住，想要喝一口汤是什么味道，不但烫嘴，而且还有一点腥，为什么没有盐味呢！ 詹娜顿时就觉得赵明的厨艺也不过如此，不过再仔细一想，每当赵明把他那一手好菜端上桌的时候，几乎没有哪一道菜不好吃，难道是在上桌子前，他在里面加了什么料？ 詹娜最近突然对厨艺非常感兴趣，所以总是想偷偷地学一点什么。 照明这个时候从卫生间当中走出来，就只穿了一条大裤衩子，詹娜扭头看了看赵明那微微隆起的小肚子，摇头叹了一口气，这个狗日的到了中年，再也不是当初那个英俊的想让人咬上几口的男人了。 不过詹娜发现自己对他更爱了，愿意为他进厨房，愿意宠着他。 赵明看到詹娜的眼神有些发直，马上说，“对不起，我回去穿条裤子。” 詹娜脸一黑，“赵明，我看你想死，你脑子里在胡思乱想什么东西？” “是你在乱想！” 詹娜哼道：“想什么呢？我什么没见过，你给我过来……” 赵明嘿嘿一笑，坐在沙发上的时候，才发现在那为自己准备了水果，赵明突然就发现，原来身边的人都在慢慢的改变。自己呢？赵明生怕自己忘记了那个还在北京用生命在熬的女人。 于是问詹娜，“上次去了巴国之后对你们公司的产品出品有什么想法？” 第2310章 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我还以为你近期没有关注过我们华瑞呢？” 詹娜搂着赵铭的臂弯，轻轻的靠在他的肩膀上，感受着这个男人强而有力的呼吸，沉醉着。 此时的赵明不得不想到艾希，在谈公事的时候，艾希永远都是一板一眼，而詹娜有时候却是公私不分，在公示当中掺杂着私人的感情在私人的感情里又喜欢把工作混为一谈。 这样不好！ 但是对赵明来说无伤大雅。 赵明笑了笑，“你吵着要跟我去巴国的时候，主要原因是想跟我在一起，当然还有别的原因，就是想去看一看这个国家有没有可能性成为华瑞商品的出口国。” “呸！我的主要原因就是奔着谈生意去的。”詹娜还是那么骄傲，都已经表现的这么明显了，但是嘴里始终都不愿意承认。 其实赵明早就该想到华瑞如今的硬实力已经算是国内顶尖的存在，着眼于国内市场的同时，更应该兼顾国外，虽然不能把生意做到发达国家去，但是可以放在一些国力不那么强的国家，比如巴国，比如土国，甚至菲律宾，印尼这些国家都是可以。 那么华瑞集团在华南省当中选址建立新的厂房，也就意味道，他们将要把华南省当作出口的起点，也间接证明了华南省在未来社会发展和经济发展中将要起到的领头作用。 “在科学城区选址建厂，是华瑞集团高层讨论过很久的事情了吧？”赵明柔声问了一句。 詹娜淡淡地说，“以前都说华南省在内地深入腹地的地方，不能作为进出口口岸，地理位置原不比沿海城市，可是他们忽略了一个最根本的问题，那就是这里离中东和东欧始终是最近的，又有完善的基础设施和人口做支撑，这里也许永远都比不上京海广深，但是，全国上下又有几个京海广深呢，不做前四，可以争做第五嘛，又能差到哪里去。” 所以说一个集团最强大的不是有雄厚的资本，而是一个团队在运作的时候，考虑的问题远远要比一个人长远得多，但是这种决定又不是团队做出来的，而是在带头那个人经过辩证法排除法，选择一个最完善的解决方案。 华瑞集团将厂房建在华南省之内，从战略角度上来分析，那绝对是一个非常明智的选择。 锅里的鸡炖的差不多了，赵明把鸡从锅里捞了起来，詹娜这个时候跟着赵明一起进厨房，大叫，“才炖了这么一会儿，你就把它捞了来，汤一点都不浓稠，也不鲜美。” 赵明笑着说，“你们哪一次喝的鸡汤是浓稠的？不都是寡淡一点，这样喝起来口感才好嘛。” “屁！我刚才明明就长了，没盐没味的，好难喝，还有点腥腥的，呕……” 詹娜才不相信赵明的鬼话呢，刚才他明明喝了一口，烫嘴不说，一点都不好喝。不过这也间接就暴露了自己刚才偷嘴了事实，看到赵明不怀好意的笑容时，詹娜白了他一眼，然后搂着赵明的手臂，撒娇的问，“我没有陈岑姐那么贤惠，也没文雯那么温柔，你会不会嫌弃我？” 赵明心想，你还没有艾希精明，也没有唐欢博学……我什么时候嫌弃过你？ 不过这种话，赵明也只敢在心里想一想而已，这个时候，照明在汤锅里加了一点盐，调了一下味，舀了小半碗汤，然后吹了吹降降温，再放到詹娜的嘴边，“你再尝尝！” 詹娜小心喝了一口，顿时眼珠子就亮了起来，刚才明明很难喝的呀，照明只是加了点盐进去，怎么味道就不一样了？ 赵明笑着说，“炖鸡汤其实最不应该的就是提前放盐，这样会让鸡肉本身的水分提前流失，破坏烫的鲜美，而鸡汤呢，本来也不应该添加各式的调味料，破坏它本身的味道，陈岑和你喝的鸡汤几乎都是这么炖出来的。” 詹娜觉得自己在厨艺这条路上已经看不到希望了，以后就老老实实的当个吃现成的吧。 “可是你为什么不把这只鸡放下去，再等一会儿呢，捞起来干什么？”詹娜好奇地问。 赵明也不过多的解释，把手洗干净了之后将鸡肉一点点的从整只鸡上撕下来，然后用熟油辣椒、酱油、醋、盐、味精、鸡粉、花椒面，胡椒面和姜丝、葱丝、蒜末调成一碗蘸水往撕下来的肉上一淋，剩下的鸡骨头再重新丢回汤锅当中小火慢炖。 “这样既有鸡汤喝，又有鸡肉吃。” 赵明笑了笑，詹娜馋的都快把自己的舌头嚼了。 不一会，陈岑回来了，还没进门呢，就在外面闻到了鸡汤的味道。她又不是那种一惊一乍的人，所以放下包之后，这才有些不好意思地进了厨房，看到一锅鸡汤和凉拌好的鸡肉，温柔地说，“我上楼的时候就听到有人在说，谁家炖鸡汤啊？好香啊！” 詹娜邀功地拉着陈岑，“怎么样？我专门去农贸市场上给你买了土鸡，比一般的鸡都贵呢，给你炖汤吃肉，你看我好吧？” 赵明听到这话笑呵呵的，心想，我回家的时候，你正好把家里整的鸡飞狗跳的，什么都没做，怎么到最后这汤就像是你炖的一样呢？ 当然赵明也不可能为这点小事去解释什么，因为从陈岑的眼神当中，就能看得出来，他知道从下午开始一直操持的一定是赵明。 “吃饭吧！” 三人上桌，吃的不亦乐乎，詹娜最喜欢干的事就是喝鸡汤睡大觉，把鸡汤泡在白米饭里，纯正的鸡汤泡饭，吃起来无比的鲜美，再来一口爽辣的凉拌鸡肉，美滋滋的。 今天的陈岑也是笑容不减，于是赵明顺口问，“舞蹈学校里是不是碰到什么好事了，看你挺高兴。” 陈岑小心翼翼地说，“我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啊？还有分不清好事和坏事的时候，赵明和詹娜都是一脸的好奇，“什么事，说来听听。” “学校里面来了几个外国小朋友……” 啊？就为这事？ 第2311章 拒绝惊喜 晨影舞蹈学校最初的时候就单纯的只是为了给陈岑和小影姐两人找点她们感兴趣的事情做。 可是谁也没想到，如今已开了六所学校。 一所在涪江，两所在绵江，三所在都城。 做大做强的同时，还真不是只有架子没有里子，去年赵明也没怎么在意，反正晨影在给赵明单独办那张卡里，差不多存了一千多万，这么算起来的话，去年最少也在三千万的纯利，这就有点吓人了。 而现在，学校不光挣自己国家学生的钱，连老外都来了，陈岑一直没跟老外打过交道，如果硬要说的话，她喜欢老毛子的国家芭蕾舞团的那些姑娘们，一来是漂亮，二来是身材的比例近乎完美。 一直内向的陈岑，生怕教不好这些外国孩子。 赵明看到陈岑唯唯诺诺的样子，欣喜道：“老师，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说明连外国人都觉得你们教得不错，怎么就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呢？绝对的大好事一件。” 陈岑苦笑，“可是他们完全不会一点中文，交流起来非常困难。” 赵明想了想，就说道：“要不然先去请个翻译，这样的话，你们上课人也轻松，不会有什么沟通障碍。” 詹娜举手道：“交给我交给我，我们公司现在会面试一些有外语基础的应届毕业生，不过我们公司也用不了那么多人，到时候可以给你推荐一个。” “啊？” 陈岑觉得为了几个小朋友，然后请个翻译，确实没有必要，这样一来的话，成本就太高了。 “老外在都城生活，一般都有自己的圈子，他们喜欢集中居住。所以你不要以为就这么几个孩子会来学，以后老外的孩子会越来越多的，所以提前准备一个翻译并不是什么坏事，从目前来看，给一个翻译发工资，会显得成本过高，但是作为长期的投资来看，早做准备，比什么都重要。” 赵明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陈岑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为难的说，“其实我是怕教不好他们！” “你在怕什么？他们同样是两个眼睛，两个鼻子，一个嘴巴，大家都是人，有什么不一样的吗？” 赵明完全没把这些老外当回事，所以也不希望成过于把人种区分看得那么重要，大家都是人没有什么不同的？陈岑笑着说，“你和小影姐说了同样的话。” 对，小影应该也是这样的脾气，管他行不行，教了再说。 “娜娜，翻译的事，就劳烦你了。”陈岑一本正经的看着詹娜，眼中带着恳求的神色。 詹娜不高兴的嘟着嘴，“帮你做这些事情，不是我应该的吗？你要是再怎么跟我客气的话，我可要生气了。” “不客气，那就不客气了。” 大家轻松地笑了起来。 然后赵明去洗碗，陈岑想去帮忙的时候，被詹娜一把拖了过去，“让他去洗你的手这么嫩，经常泡水的话就变老了，他一个大男人，手糙点，没事！” 陈岑心疼的看着赵明的背影，可是又架不住在那这么强势，也只得随了詹娜。 詹娜看到陈岑这么难过，于是哄道：“让他去洗，等她洗完了之后再给她一个惊喜。” “啊？” 听到这话的时候，陈岑的心里才好受了一些。 “关于绵江科技城区新厂的建设，华瑞这边打算给宏明做！” 赵明刚刚洗完碗之后重回沙发上，詹娜就抛出了这个所谓的惊喜来。 赵明摆了摆手，连忙拒绝，“完全没有这个必要，詹叔叔现在已经从那个位置上退下来了，你做事情的时候还是应该考虑一下集团公司的利益。” 对于赵明的反应，詹娜也是有些意外的，“我爸虽然从那个位置上退下来了，但是再怎么说，也有这样的权利吧，更何况，宏明如今的实力摆在面前，相信邀请宏明加入，董事会应该不会反对。” 赵明却没有这个意思，“你也听到了，鼎峰近期要拉宏明做一个大项目，在科学城区这一块，确实没有太多的精力投入。” 詹娜看到赵明反对的如此强烈，也有些不解，“我这么做虽然不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但是好歹也是替二姐着想，你怎么一个劲的把这些好处都往外推呢？” 赵明想了想，说，“那我也就不瞒你，我把事情给你分析分析。” 赵明的确怕詹娜多想，甚至怕她生气，所以有必要跟他解释一下。 “第一点，詹叔的的确确从那个位置上退下来了，公司。剩下的所有事物都得按照正规流程走，你一个人不能决定太多，这样别人会认为你，或者认为詹叔贪恋权力，背后操纵，这样对詹叔叔的口碑是不利的。” “第二呢，长期以来我是努力的和华瑞集团划清关系，避免有人说我们私下利益交换。” “最重要的一点，我不想我二姐在科学城区这个地方投入太多的精力，绵江这个地方还是少了一点，受到的监管力度不够，当中的关系网错综复杂，所以我觉得你要顺利解决这件事情的话，最好是让华瑞集团在科学城区本地去找一家公司，这样一来碰到什么问题他们解决起来也更迅速，不会耽误公司的建设进程。” 还有一点，赵明没有说出来，那就是林策最近在工作上挺不顺的，如果二姐在公司的上面下太多功夫，也就不能及时的照顾到二姐夫的情绪，赵明不管怎么说，还是应该为他们的家庭多考虑考虑。 听到赵明分析完了之后，詹娜也就认同了赵明的说法，一脸歉意的看着陈岑，“你也看到了，我拼命的将惊喜给她，他却不领情，哼，生气了！” 詹娜气呼呼的回到房间，当然他也不是真的生气，只是为了把赵明这段时间留给陈岑而已。 赵明所以说把陈岑拉进自己的怀里，开始还挣扎一下，后来就乖巧的像一只兔子，安安静静的趴在赵明的胸口，享受着彼此的温度。 不过，赵明的心里始终还是在想林策最近的状态。 第2312章 坚强的姐夫 没有人愿意孤孤单单的一个人，谁不想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生活呢？ 林策算了算，他和赵红在一起，从相识到相爱再到后来的结婚生子，20年时间，这20年以来，他对赵红的感情从来都没有变过，哪怕是赵红中间嫁过人，他也都没有变过。 都说男主外女主内如今的赵红在地位上变得强势，但是依旧没有改变两人之间的感情，因为赵红时刻都想着要兼顾家庭，林策又不是感情上的傻子，他当然知道赵红时时刻刻都在照顾她的感受，所以林策在外面拼命的时候，永远都知道家里有个人在等他。 他可以选择不努力回家当个软饭男，一样的幸福，但是会让老婆和小舅子的脸上无光。 所以现在的林策是想当拼命的。 原本国能集团南方工程公司的特种装备可以委托物流公司运输，然而由于这一批特种装备的贵重，没有一家物流公司愿意接手，现在工程公司面临的问题就是这批装备必须自行解决。 早期的会议当中，有人当场提出来，要么就把装备直接开过去。 但是马上就有人跳出来反对，如果就这么开出去人员在路上遇到什么问题，那该怎么办？谁来负这个责？ 就在这样不断争吵的过程当中，最终决定由铁路运输。 按说这种事情应该交给工程集团到后勤处来处理，而后轻触的何力华那可是他妈个推工作的高手，他说，“后勤处的工作是负责工程公司的后勤保障，现在要将这批装备运到国外去，如果让我们后勤处来处理，也可以成立一个后勤海外事业办……” 为了这批装备还要成立一个部门？ 郑功平当然不愿意的，于是当场就下令，“专管专干专办，既然是装备方面的事情，那就装备公司林策来负责。” 林策有工作从来都是不推的，人家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乍一看有点逆来顺受的意思，不过也是他人好说话的原因，也觉得郑功平把这么重要的工作交给他，是出于对他的工作信任。 等他把工作接过来的时候才知道，这他妈简直就是个天坑。 平常何力华抢功劳比谁都厉害，突然不干的事，让林澈把工作接了过去，这种事能落着好吗？可是等林策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 林策先去找物流公司，国内几家知名的大型物流公司倒是愿意接手，但是不允许投保，因为万一出现任何麻烦的话，赔不起。再一个就是，并不能将装备直接运送到目的地，因为涉及到一些战火的因素。 那既然是这样的话，林澈就只能将目光放在铁路运输部门上，铁路运输部门呢，又说他们的运输任务是归上级调动的，所以找他们没用，还得找上面的人…… 总而言之就是你推我，我推你推了半天之后，林策也总算是把事情给捋顺了。 已经连续请人喝了一个星期的酒，林策就没有一天是清醒的。 周一的早上开会，郑功平如同往常一样，把上个星期的工作总结一下，宣传一下上级的指示，然后安排一下下个星期的工作。但今天郑功平的脸色非常阴沉。 “干校的培训工作已经进入尾声，先后两批次的学员进去之后，都表示这两次的培训非常的充实，学到了真的东西，那我们的出国人员现在已经安排妥当了……可是装备运送呢？林经理，你那边安排的怎么样了？” 郑功平的目光朝林策看去。 林策说，“这个星期之内应该就会有结果！” “上上个星期我问你的时候，你就说下个星期，上个星期我问你的时候，你说这个星期，这个星期问你的时候，你到现在还没有个结果，还要等这个星期结束，是不是这个星期结束了之后你又得说下个星期？我要你来干什么用？” 郑功平干工作向来是个急性子，巴国那边的项目已经落实了这么长时间，他就等着那边开工之后享受所有人的掌声，然而到目前为止连个装备都没投送过去，怎么搞，他南方工程集团的总经理不要面子的？ 看到郑功平即将暴怒的样子，林策沉声说，“请郑总放心，这个星期之内我一定会将装备运输的事情给敲定！” “不管你这个星期下个星期或是下下个星期，人员定期过去，如果一旦出现了人等装备，在那边久久都开不了工，我拿你事问！” 开大会挨批的领导不在少数，一般国能集团的下属单位向来是和气一片，有什么话都会关起门来，小范围之内讨论或者批评，今天分公司的各大单位领导都到齐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林澈狠狠的批了一通，郑功平不但没给林策留面子，甚至没给赵明留面子，谁不知道赵明是临策的小舅子。 如果是别人当老大的话，可能还会顾忌一下啊，郑功平跟赵明斗了这么些年，从来也没怕过赵冰，虽然照明屡占上风，但是郑功平也没服过啊，抓住机会那肯定是要涮一涮赵明的。 林策手里拿着钢笔，微微低着头，心中虽然很憋闷，但是工作还得继续干下去，总不能领导给的气受就什么都不干吧！ 林策在心中默默的安排着晚上的工作时，何力华时不时的看他一眼，满脸的嘲笑。 这场例会对零售来说讲就是灾难，出了机关楼，林策默默地下楼，柏光禄马上跟了上来，柔声问，“老郑这个人在处理工作的问题上可能急迫了一些，你也别往心里去，他对事不对人。” “副总，工作上的事我爱个屁没什么，我心里能调整的过来。”林策和柏光禄握了握手。 柏光禄看着林策，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忍不住问，“要不，问问赵总的意思？” 林策摇摇头，“这是我份内的工作，总是麻烦他不太好，柏副总还是应该相信我的！” 柏光禄看到林策下楼的时候，柏光禄也是叹了一口气，如果这个工作真的这么好干的话，何力华又怎么会推给你呢？现在何力华、李胜利都跟着郑功平的身边当狗头军师，肚子里的坏水一套一套的，难道赵总就不知道？ 第2313章 你占着茅坑了 柏光禄说的是没错的，此时何力华和李胜利都在郑功平的办公室当中。正针对林策办事不力而发表自己的看法。 “郑总，这时间可不等人呐，如果这么一直拖下去的话，巴国的工程项目耽搁了，看上去不严重，可这不是破坏咱们工程公司，在集团公司层面的大好印象吗？” 李胜利坐在沙发上添油加醋的说了一句。 郑功平也有些憋闷原本以为大川这一块的项目已经摆上桌面了，可是最近集团公司不知道怎么回事，把这个项目直接给扣了下来，听不到半点动静的同时，郑功平只得将目光放向国外，眼看着人员装备都准备就绪了，可是这装备迟迟都运不出去，就让郑功平十分恼火。 何力华都眼珠子滴溜溜的转，这一看就知道是在使坏，马上说，“我觉得林总在这个问题上，是带着态度在办事的，他小舅子控股公司的一把手，就让他在我们集团当中的地位看起来是不是就高人一等？前一阵子分配任务的时候，我也就实事求是，把自己的困难说了出来，想不到公司把这么重要的工作安排给了他，早知道他办事如此迟缓，带着这么严重的态度，那当初我就应该把这份工作给接过来。他有情绪，甚至没把我们这些人放在眼里啊！” 何力华还故意加重了语气，连看也没看郑功平一眼就知道郑功平这个时候应该气炸了。 谁都知道，郑功平和赵明搭班的那段日子里，两人针尖对麦芒，斗得不可开交，而且郑功平属于长期劣势的那一方，后来好不容易盼着赵明调走了之后，那个时候两大单位没有真正的分家，赵明生为控股公司的一把手一直压着工程公司，郑功平在那段时间内，又狠狠的在赵明手里吃了一些亏，现在好不容易两大单位彻底分家了，相互不限制，赵明又把自己的小舅子留在了工程公司当装备公司的一把手。 赵明成天给郑功平气受也就算了，现在在林策也耍脾气了？反了天了还。 就在郑功平憋闷的时候，何力华接着说，“其实林策如果不愿意做的话，完全可以把工作让给别人去做！” 何力华看了看郑功平的脸色变化，“但如果是这样的话，他装备公司一把手的位置恐怕就得变一变，但是这样一来的话，恐怕又会惹赵总不高兴，这件事情还真是不好办。” 郑功平刚才已经把狠话撂在会议上了，如果因为林策的失职而导致整个工程受牵连的话，他就一定会拿林策事问，可是现在所有人都在质疑他，因为林策的小舅子是赵明，郑功平怕了赵明，所以就不敢拿林策怎么样？ 何力华这个人就有点坏了，明明知道郑功平最在意什么专挑他的软肋下手，这不是一下子就把郑功平给惹火了吗？ 郑功平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大叫道：“你们现在要搞清楚，南方控股和南方工程是两个独立的单位，他赵明没有权利干涉我的工作，当然我也不屑去干扰他的工作。林策在我们公司，他有他自己的任务，如果他的工作没有完成好，该怎么批评该怎么处罚，那都是我们公司内部的事情轮得到他照明指手画脚的吗？” 何力华看到郑功平这气急败坏的样子，就知道自己刚才说的话已经奏效了。 要不说何力华这个家伙不是好东西，他明明知道郑功平最容易被激怒的地方在哪里，就专挑他难受的地方，扇阴风点鬼火，郑功平在他三言两语之下就被气成这个样子。 何力华和林策这个人本来是没有什么仇，没有什么怨的，但是他坐在了不该坐的位置上，比如说装备公司的一把手，这可是他妈个富得流油的位置呀，林策这人太不懂事了，坐在这个位置上，兄弟们都没福利可言，看看别的单位搞装备呢，一个部门覆盖到所有的部门都能吃肉喝汤。 林策自己家里是做生意的，他不缺钱，一副公正无私的样子，把所有人的财路都给挡了，现在不知道多少人等着把它给铲掉，何力华已经和人勾通好，只要能把林策给挪开，那人就有十足的把握可以上位。当然，在这件事情当中，何力华是没有少收好处的。 当然只是单从内部给您侧施加压力远远不够，所以，何力华凭借着自己擅长交际的特点，早早的已经跟外面几个关键部门上的主管人员联系上了，这也是林策为什么处处碰壁的主因。 林策正在回公司的路上，看见时间已到中午了，这个时候习惯性的给老婆打个电话。 “媳妇，到午饭点儿了，你吃饭没有？” “没呢，上午公司有个会，你呢？平常工作太忙，记得按时吃饭，你的胃又不好，动不动就胃疼，可千万别饿着。” 林策一阵心酸，“放心吧，我这边一切都好。”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之后，林策挂了电话，休息休息，晚上准备新的一轮应酬。 赵红怎么会不知道林策最近的工作很忙啊？儿子开家长会，往年她从来都没有错过，这一次居然是由小舅去参加的，最重要的是，以往林策都是在晚上打电话，现在打电话的时间居然改到了中午，可想而知，他晚上应该都在应酬，而且特别忙的那种。 赵红问自己，会不会怀疑你在外面搞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情，比如说包养情妇，比如说又像那些有钱人一样去票宿，赵红最终都否定了自己的想法，林策他不是那样的人。 然而此时的林策给装备公司事务办打了个电话，“小马，今天晚上的会所安排一下，对，我要接待几位重要的客人。” 挂了电话之后的林策摇了摇头，以这样的方式来缓解自己酒醉之后的头疼，一想到今天晚上又要喝半宿，心里并不好受。 他也想过找赵明，可是凡事总不能去麻烦小舅子吧！ 只是林策并不知道，他小舅子现在正在接柏光禄的电话，柏光禄已经把这些情况都跟赵明说了。 第2314章 被迫主动 “装备公司总经理的位置已经是明码标价三百万了。” 柏光禄在电话当中对赵明说了一句。 赵明他也是听过相关传闻的，装备公司明码标价的300万实在是太低了，就算是1000万，恐怕也有人削尖了脑袋准备坐上去。工程集团装备公司近三年以来的装备交易额达到七个亿，这7个月当中随随便便扣一点出来也不止三百万了，所以有人把目光放在装备公司一把手的位置上，也是可以理解的。 不光是装备公司，其他公司的一把手也有明码标价，而且这份价目单在他们工程集团那边早就已经传开了，原本以为只是恶作剧，或者是谣言，但是这话从柏光禄的嘴里说出来，就是非同小可。 “郑功平难道就看到这种事情在他眼皮底下发生吗？”赵明好奇地问。 “老郑这个人你是知道的，只抓生产，只看效益，也就只看结果，平常根本就不会对这些没有实质性证据的事情展开讨论。” 柏光禄顿了顿，“何力华和李胜利已经为这件事情运作了很长的时间，恐怕已经跟相关人员拍着胸口保证了。” 赵明点了点头，“你想让我干什么？” “那可是你姐夫，你不管他的话，他现在可就真的有点难了。” 站在柏光路的立场上，江铃车留在装备公司一把手的位置上，对他来说才是利益最大化，要不说柏光禄是个生意人呢，一个单位最重要的钱、装备、人事。 现在郑功平手里抓着钱和人事两大部门，和柏光禄能有点直接关系的也就只有装备，如果装备公司一把手的位置发生变动的话，那么柏光禄这个副总可就真的变成了光杆司令。 柏光禄原本想着林策应该早早的就像赵明搬的救兵，可是看到赵明不急不缓的样子，似乎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 “再有半个月，人员就要开拔了，老郑发的话，如果一旦出现了人员等装备影响生产的情况出现，就要拿你姐夫开刀。”柏光禄言语中充满了急迫的感觉。 赵明听得微微一笑，“老柏，你在怕什么？” 柏光禄愣了一下，苦笑道：“我发现这条路就是一条不归路，只能不断的朝前走，走到一半停下来或者掉下去了，极大的心理落差，会让人难以接受。” “是吗？从我这边接到的最新通知，你马上要调任管网公司被管理办主任了……” 柏光禄听到这话的一瞬间，电话里就没有了声音，连呼吸声都听不见了，不过柏光禄马上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说道：“你有多难接受，原来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 赵明笑了笑，“这么容易就接受了吗？” 柏光禄叹道：“如果不接受又能怎么办呢？不过我倒是有别的想法，看看能不能趁着自己还能帮他把工作给辞了，去民营企业发展一下。” “看，其实在你脚下有很多条路，就看你愿不愿意走而已，跟你开玩笑的，管网公司现在只会把当中属于南方局原来的人员朝外挤压，才不会接收新的人员进去。” “啊？都这个时候了，你居然跟我开玩笑。” 柏光禄刚才那一瞬间经过了天堂到地狱，然后从地狱再到天堂，最后归于平静，一分钟的时间就像坐了一趟过山车，实在是刺激得难以形容。 柏光禄有时候真的很好奇，为什么赵明的心态可以如此的轻松。 赵明说，“老柏，刚才的话我不是跟你开玩笑，而是想告诉你，不要进行利益捆绑，你之所以这么在乎林策，是因为装备公司成为你手中最后一张底牌，以此来和老郑掰一掰手腕，但是我告诉你，其实完全没有必要，不是因为你站在副局这个位置上，就一定要跟他斗上一斗。” 柏光禄被赵明这么一搞，冷汗都出来了。 赵明淡淡地说，“老柏，现在你不要站在临测一遍，也不要站在郑功平一边，就保持独立的思维，认真看待一下这件事情，如果你是郑功平，你会怎么做？” 柏光禄想了想，“谁接手，谁负责。” “对，你现在明白老总为什么这么生气了吧？他不是要刻意跟我作对，也不是刻意要跟林策作对，而这件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她不得不生气。专管专办的人出了问题，任务迟迟完不成，影响了全盘计划，问责相关责任人，这不是他一个一把手应该做的事情吗？” 赵明叹了一声，“老柏，我看出来你心急了，你盯着郑功平的位子，我也能够理解，但是你不能主动搞事。” 柏光禄对赵明说中了心事，老脸一红，不过他是赵明的老部下，两人又合作了这么多年，知道赵明在说问题的时候往往都是一针见血，不会那么多弯弯绕绕的。 “赵总，请批评！” “批评，说一下我的见解，我们就拿老子举例，老子能一步一步的走到今天这个位置，并不是因为他做了多少，而是你要看他没做多少。” 赵明说，“在你的同行竞争者当中从来都不缺乏对手，有时候你动得多，反倒容易输掉，为什么，因为总有那么些人看你不顺眼，你做的越多问题越多，被人抓住把柄，收拾你也就是分分钟的事情。反过来如果你不动，他们就觉得你是缩头乌龟，这个时候就轮到他们表演了，他们做的越多错的越多，甚至有些人会觉得我做了这么多，为什么都没轮到我。拉稀摆带各种抱怨，这个时候那个不显山露水的人往往就成了最大的赢家，老郑就是这么一步一步走到现在的，你觉得我这个评价中肯吗？” 此时的柏光禄算是受教了。 赵明口中的所谓不动，并不表示是不做事，而是心中有数，不动如山，观察着局势的变化，总会等来对自己有利的局势，柏光禄近来的确变得急迫，因为它感受到了威胁。 人不怕主动，最怕的就是被迫主动，这样很容易犯错。 第2315章 成年人的压力 被迫主动，也就是被别人牵着鼻子走了。 柏光禄现在大概就是这么个情况，被赵明点破了之后，白光路又很短的时间，回忆了一下自己近期来的行为，还真和赵明说的一模一样，有些惭愧。 “赵总，给你添麻烦了。” “这叫什么添麻烦，你不用太放在心上。” 赵明淡淡的说了一句后，问，“毛郑最近有什么过激的反应吗？” “那倒没有。” 柏光禄非常客观的说道：“近来工程集团这边的工作也比较多，他忙于让工程集团在各个项目上拿出成绩，一切都抓得井然有序。” 赵明笑了笑，“这不就对了，你还记得老郑刚刚到南方局的时候，我和他之间的相处模式吗？那个时候他为了证明他是局长，总是对我先下手为强，看上去是很主动，其实那就是被迫主动，因为他在我身上感受到了压力，但是后来不管他怎么动，都在犯错，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我抓住机会，其实现在的老郑早就已经学老实了，他没有对林策提前动手，这就是一个很明智的选择，何力华与李胜利，连个跳梁小丑而已，你真的以为老郑会被他们两个牵着鼻子走吗？他们两个还没这么大的本事。” 柏光禄听到赵明这么一分析的时候，发现赵明说得真的非常在理，人是群居动物，一个群体总得需要一个头领，不管何力华和李胜利如何在郑功平面前邀功，挑唆，郑功平明面上是表示认同的，但实际上，他根本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 “老柏，站在一个公立的角度上来说，你认为林策适合现在这个位置吗？” 这个时候柏光禄抽脱出来，不带任何偏见，也不带任何主观的意见，淡淡地说，“装备公司一把手是一个肥缺，这已经是一个公开的秘密，谁都知道，林策没有私心，做事有原则，最关键的是能实事求是。虽然会让很多人眼红他，也有许多人的能力大过他，但是站在公司的角度上来说，这绝对是有利于公司成本控制的，当前，除了他之外，只有一个人的是装备公司，老总的位置。” 赵明觉得柏光禄对林策的评价还算中肯，不过赵明非常好奇，除了林策之外，柏光禄对谁这么上心。 “不知道你说的这个人是谁？” “你！” 赵明听着哈哈一笑，“老柏，我怀疑你在拍马屁啊！” 柏光禄也在电话当中哈哈大笑了起来。 两人谈话的话题从沉重到欢快，也只是经过了几分钟而已，总而言之，赵明并没有表态要不要去管林策，不过柏光禄发现了自己的问题，太心急了。 现在还没到他的时代，所以该隐忍的要隐忍，不要管得太多。 赵明拿打火机点了一支烟之后，用打火机，反复的敲击着桌面，看不出心中到底在想什么。 夜幕降临的时候，赵明给詹娜打了个电话，告诉她今天晚上要晚一点回去，然后再通知陈岑。 晚饭照明是在食堂当中对付的，然后回办公室休息了一会儿，夜里快十点，赵明一个人将车开到了望江会所，门口迎接的服务员，拿着号牌套子，将车牌照给挡了起来。 赵明进去的时候，找了一个包间坐下，进来了一个30多岁的女人，坐在赵明的身边就问，“哥，有没有熟悉的姑娘，我帮你安排一下。” 赵明笑了笑，“没有，随便给我安排两个就行了，按照这个包间的最低消费来。” 说着，赵明放了1万块钱现金在桌子上，这之后不管旁边的女人安排了多少女人，也不管他们开了多少洒，赵明始终坐在位置上，没有太大的反应。 女人想给赵明敬酒，可是赵明连提杯子的兴趣都没有，她开始打量赵明，30多岁的男人穿着体面，面色温柔，沉着有度的样子对这样的风月场当中的女人来说，简直就是一个宝贝，既能挣他的钱，又能享受这个男人的帅气与气度。 可唯一让他们不满的就是，赵明并不是来这里找快乐的。 这时，赵明收到了一条短信，然后让他有点憋闷，手机放进裤兜里之后，双手狠狠的搓了一把脸，那模样看起来有点郁闷，女人心想，这个男人的女朋友该不是在我们会所里上班吧？他是来抓人的？ 人对自己这种荒唐的想法深信不疑。 就在另外一个包间，林策正和几个负责铁路运输相关部门的大佬坐在一起喝酒，他们身边的妹子们多娇滴滴的倒在她们的怀里，而林策就像个主持人一样，站在电视的屏幕面前举着杯，大声说，“今天晚上能跟各位在一起开心，是我的荣幸，这一杯我敬大家……” 面前的这几个男人没有唱歌，也没有喝酒，只顾着自己怀里的妹子。 有妹子娇滴滴的说，“哥，你朋友敬酒，你先喝一杯嘛，别摸了！” “老子来这里是来开心的，又不是来买醉的。” 说话的人叫黄凯然，五十岁左右，林策今天晚上能把他约到这个地方靠的也是近来的打点与铺垫，要不然的话，连他的面都见不到。 黄凯然在运输这一块的权力很大，如果有他手上的批的条子，海陆空，想走哪路都可以。 林策就想要他一句话，只要她点头，工程集团的装备运输这件事情应该就拿下了。 看到他不喝酒，她马上挤进人群当中，坐在皇上的身边，“黄处，这件事情麻烦你无论如何都要通融一下，近来我是跑遍了所有的部门，咱们公司在那边等着开工，这批装备如果不提前到的话，到时会影响工程进度的。” 黄凯然听到林策这话的时候，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林总，这我就不得不说你了，从吃饭到现在，你就一个劲的跟我提公事提公事。” “我是不是告诉你了，今天晚上绝不谈公事，早知道你这么麻烦，我今天晚上出都不出来，你是不是不打算让人开心了？” 这一刻，林策很尴尬…… 第2316章 这么精神你为什么不加入 黄凯然一番话让众人冷笑了起来，而林策夹在中间，顿时有点下不来台。 正当林策郁闷的时候，黄凯然拍了拍林策的腿，笑着说，“小林，你说说你这么不合群，大家一块儿出来玩儿，我们都点了，你一个人不点什么意思啊，显得你特别是吗？” 林策在外面应酬也有些时间，当然知道出来玩要大家一起清醒，如果自己一个人显得太特殊，反倒是成了最不合群的那一个。但是她不能背着他的老婆在外面干这种事情，当然话却不能这么说。 “黄处，我是真的没看到合适的，一会儿有下台的，我会让人带过来的，来这种地方怎么可能不点呢？” “哈哈哈……好好好，小林原来是在这里有老熟人啊，这就对了吗，一会儿我们都要看看小林但这位老熟人是个什么姿势，让我们林总这么不舍……” 众人听到黄凯然这话的时候，顿时又大笑了起来。 林策的脸色不太好看，带组的女人进了包间，顺势把灯给关了，然后来到控制台面前，将音乐换成了劲爆的舞曲，然后拍着手拿话筒喊，“开始开始，都自觉一点啊，给老板们洗个脸……” 妹子们顿时笑了起来，然后给老板们活动活动。 林澈这个时候站了起来，众人笑了笑，然后拿出一支烟示意自己出去抽支烟，不过这个时候谁也没工夫去看林策在干什么，因为他们的脸都被被住了。 林策默默地坐在外面的沙发上，发现放在里面茶几上的烟没拿出来。又苦笑地想，自己早就不抽烟了，还抽什么呢？ 他坐的沙发其实是个沙发凳，很长，能坐两三个人，有时候就是为了方便客人在门口透透气休息一下。 就在林策坐在沙发上等待着包间当中的节目结束的时候，突然有人坐在了他的身边，“里面的全部精彩，你怎么不亲自参与一下？” 林策听到这声音的时候，先是一愣，然后扭头看着一脸痞气的赵明，顿时就笑了起来，“人年纪大了，扭不动了。” 赵明叹了一口气，说道：“我还以为你今天晚上要跟她们一起扭了，说不定我一生气连这家会所一锅都给端了，不过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也算是他们走运。” 林策苦笑，“我和你姐结婚这么多年了，难道你还不相信我？” 赵明说，“不是不相信，是有的时候人被逼急了，难免会做出一些被动的选择。” 说到这件事，林策的脸色很不好看，“直接搓我的烟，放在里面茶几上了。” 赵明给林策散了一支烟，临时抽了两口之后，气压反而变得更低，“其实我就是想问问你，这么多年，是不是你一直拉着我走到现在的？” 赵明笑着说，“我可没这么大的本事。姐夫，你现在可是进可攻退可守，我都不知道你到底在怕什么。” “我想证明自己，我也想在事业上获得成功，但是这一次恐怕要搞杂了。” 看到林策的气压这么低，赵明说，“上个星期，你儿子的家长会是我去开的，他又考了第1名，你说我要是他爸的话，站在讲台上代表家长发言，该是一件多么光荣的事情，难道不比你管一个破装备公司来得有趣吗？” 林策听得一愣，“这是你二姐怎么没告诉我？” “我二姐的脾气你还不知道，这么多年了，什么事不是先替你考虑的，他知道你最近时间工作太忙，没有时间顾全家里的事情，根本就没有影响你，如果不是我回去跟大姐说他儿子在部队的情况，恐怕也赶不上这一出。” 赵明叹道：“一会我二姐交了个好儿子出来，这小家伙虽然时常见不到你，不过看得出来，他身上许多脾气和性格跟你都特别的像，有一个好老婆，有一个出息的儿子，有一个美好的家庭，你已经打败了这个世界上99%的人，我不知道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林策觉得工作很重要，于是对赵明说，“你二姐把公司做得很出色，你在南方控股当一把手，我觉得如果装备公司的工作我都做不好的话，实在在你们面前有些抬不起来头。” “我记得你原来跟我二姐在一起的时候，没有这种大男子主义，怎么，怕别人说你吃软饭。” 林策摇了摇头，“不是，我的工作水平不高，能力有限，但是一般人交到我手里的工作，我都会尽善尽好的将它做到极致，我不想人家到头来说你赵明任人唯亲，还找了一个废物来当装备公司的总经理。我也怕……我这块短板成为他们对付你的理由……” 这么说起来的话，林澈不单单是爱面子，他更在乎小舅子的脸面，他不愿意给小舅子丢脸。 正是因为林侧的这种态度，他的儿子也非常像他，要么不做，要么做得最好。 赵明听到这话的时候还能说什么呢？ “家才是你的避风港，不管工作上遇到什么压力，碰到什么麻烦，你都应该跟家人说，而不是一个人单打独斗，就里面那帮人，你请他们吃，请他们喝，还请他们玩，再这么下去你就得带他们去那啥了……人家的态度已经放在那里了，何必再拿热脸贴冷屁股？” 林策狠狠的抽了两口烟之后，点了点头，“走吧回家！” 就在这时里面的疯狂也到了最后，灯已经开了，音乐也停了，里面的妹子正在整理衣服的时候，林澈进了包间，然后把自己的包烟打火机都给拿上。 这时，黄凯然才朝林策招手说，“林总，你说你跑到什么地方去了？来来过来喝两杯！” 林策摇摇头说道：“黄处，今天晚上还有点别的事情，先告辞了。” 黄凯然抹了一把嘴上的口水，目瞪口呆的看着林策，“你这是什么意思啊？你现在就要走？扫兴是不是？” 林策笑了笑，“黄处，我是真的碰到点事情，你们玩高兴。” 黄凯然脸一黑，“林策，但是你要是从这间房间里走出去。最好是考虑考虑后果，你们单位的装备还打不打算运，如果你说不用我帮忙了，那你就从这儿走出去。” 第2317章 同步进行 林策笑了笑，再也没有正眼看黄凯然一眼，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走出了包间。 “小舅子，我突然不想努力了。” 赵明哈哈一笑，手搭在林策的肩膀上，兄弟俩大摇大摆的走出了这间会所。 当初赵明在学校读书的时候，都是他这个姐夫替他擦屁股，经常惹是生非打群架，也都是姐夫冲在最前面，替赵明收拾那群高年级的。 如今赵明帮帮他的姐夫怎么了？ …… 进入21世纪以后，民营资本逐违建成为社会经济的主体经济之一，已经受到地方上的足够重视，甚至超过了国资。 地方官方心里都很清楚，民营资本的发展是极其迅速的，能够带动地区短时间内达到繁荣的效果，所以大多数地方官方，都会主动和民营资本进行利益捆绑。 一旦有人破坏了当中的某一环换来的下场往往是悲惨的。 而黄凯然显然就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他是邮电部门出来的，自从分家之后，他调任到了别的岗位，现在分管物流一块，职位虽然不高，但是手里的权利却是极大的。 上班的时间，他正在为昨天晚上林策的提前离场而发泄自己的不满，提前退场也就算了，走的时候居然没有结账，害得她昨天晚上自掏腰包，花了6000多。 六千多块不算多，不过，却让黄凯然觉得恶心。 黄凯然想了半天，总是拿起电话一个电话打给了何力华。 “老何，你们单位的林澈太不像话了，我实话跟你说，这次你们国能集团的装备没有我的批准，绝对不可能从都城运走！” 到黄凯然的话时，何大力急问，“黄处，有话好好说，怎么能意气用事呢？” “我这不是意气用事，有事相求，昨天晚上请客让我出去，我本来是不想去的，手上这么多应酬，推了这个推了那个，最终适应了他的要求去赴了约，最后他倒好，把我带到了望江会所，他自己不吃不喝，中途就走了。哪有请客的人先走的道理，我倒不是在意这几千块钱，可是他这种性质就非常恶劣，难道你们国能工程集团就是这样待客的吗？” 何大力听得也是心上一震，马上就说，“真有这种事？黄处，你千万不要生气，我现在就去跟我们郑总汇报这个情况，一定严肃处理这件事情，下一次，不，不用下一次，等我把这件事情给问清楚了之后，明天明天晚上一定让他当场给你道歉。” “我没那个功夫。” “黄处，不看僧面看佛面，咱们俩兄弟可是老交情了，怎么能为了一个外人伤了我们两兄弟之间的和气呢？我明天晚上一定让他给你一个交代。” 何大力又在电话当中红了黄凯人很长的时间，才把黄凯然的脾气给压下去。 黄凯然把电话一挂，冷冷一笑，一个小小装备公司的总经理就在我面前耍威风，我倒想看看明天晚上你有多威风。 …… 然而就在同一时间，詹娜带着秘书走进了都城市进出口经贸委的办公大楼当中。 在接待人员的热情迎接下，詹娜被带进了姚强的办公室。 “姚主任幸会！” 姚强看到詹娜到来的时候，热情的上前握手，“想不到詹总亲自来了。” 原本以詹娜的级别，根本不可能得到姚强的重视，然而曹卫祥提前通过电话之后，姚强对眼前的这个女人可不敢小看。 詹娜也非常直接的道明自己的来意，笑着说，“随着西部大开发的深入，都城已经成为重点核心城市，做用户的最复杂交通网络，邻近东欧中东，分公司在这边的发展，以后还得多靠姚主任的帮助。” 姚强当然知道咱俩是跟他客气，凭詹娜的手段，凭华瑞集团如今的财力，都城市内的哪一个部门不是抢着迎接招待？ 姚强能有这样机会的，那可是他梦寐以求的。 他仔细地打量着詹娜，并且认真的将他的所有诉求全都记录在笔记本上，经过一个多小时的会谈之后，妙强表示，不管华润集团提出怎样的要求来，官方，这边都会全力配合。 然而就在詹娜离开的那一刻，突然转身说，“不过运输这一块好像出了什么大问题！” “啊？” 姚强当场一愣，马上问，“运输上面，运输上面能有什么问题呢？” “首先是我们的装备非常昂贵，保险公司不接受投保，在这样的情况下，没有一家物流公司敢接手，所以我们就只能找你们当地的铁路运输部门。” 詹娜笑了笑，“不过这都不是大事，但问题是这两天经过我们合作伙伴，南方工程公司的反馈来看，有一位叫黄凯然的处长，似乎一直把这块卡的挺严，大型的装备运不出去的话，这倒是对我们公司在省内的组装，又非常严重的影响呀！” 姚强听得心中一颤，马上就说，“还有这种事情吗？詹总，请放心，我马上进行核实……” 詹娜从这间办公室当中走出去的时候，也就决定了黄凯然在处理郭兰芳工程集团的装备运送问题上，占不到丝毫的便宜。 才刚刚过去，没有一个小时，黄凯然就接到了电话。 “黄处，国能工程集团的装备投送问题，在你那个地方遇到了点麻烦，希望你对这件事情尽快进行原因说明，否则的话，市里在第一时间启动问责程序……” 听到这段话的时候，黄凯然当场傻了！ 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大叫道：“草特么的，到底是谁在搞我？” 黄凯然之所以敢这么嚣张，那也是在市里面有人的，原本他以为这次吃定林策了，可是刚才打电话过来的一个人，明显就是他惹不起的，如果真的不能对情况进行说明的话，说不定问责程序已启动，到时候什么麻烦事都找到他的头上来了。 想了半天，黄凯然最终还是决定，如果明天晚上的饭局能存的话，顺势给林策一个台阶下，这件事情就怎么过去了，至于何大力那边…… 算了，实际困难帮不了他也没办法的事情，总而言之，还是要先求自保，事情闹大了对大家都没好处。 第2318章 有备而来 黄凯然以为这件事情就会这么不了了之，然而就在短短的几分钟之内，他办公室的电话就从来没停过一个电话接一个电话接起来。 几乎都是对他兴师问罪的。 “华瑞集团为什么对我们市的基本保障条件有这么大的意见？” “黄凯然，这件事情如果你不妥善处理的话，恐怕对你的职业生涯有很大的影响呀！” “上面马上要对你们部门进行一系列的调查和约谈，到时候希望黄处长积极配合，不要给我们的工作造成任何的影响和麻烦。” 最后一个电话是j委打来的。 黄凯然的冷汗都快冒出来了，打电话叫进来了一个自己最为信任的人，“去，给我查查国龙集团南方工程公司的装备公司总经理林策是什么来头，主要查他的家庭关系。” 黄凯然在多个部门都有自己的朋友，要查一个人的话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无非就是十几个电话就可以把所有的关系网一一都给摸出来。 不一会儿，电话就打到黄凯然的手机上。 “……黄处，林策他老婆是个地产商，宏明地产的老板……他的小舅子名叫赵明，国能集团南方控股的总经理，恐怕这个问题最后还是出在赵明的身上，年初的时候，他和张省z一同上过新闻，而且我查到临江集团的收购问题上，当时负责谈判的代表，省里就是张省z，而国能集团的代表就是赵明……据说赵明是……华瑞集团前董事长的准女婿……” 砰！ 黄凯然的电话都没挂，重重地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整个人失魂落魄的样子，就像半条命都丢了一样。 这条消息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呢？意味着如果他不把这件事情妥善给解决掉的话，那么他的乌纱帽恐怕就保不住了。 不过有一点是值得庆幸的，那就是赵明虽然是林策的小舅子，但是却没有直接动用手里的关系，也就是说这件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如果处理得好的话，可以最大程度上的挽回损失。 看来明天晚上的态度必须要好一点，争取取得灵的原谅，如果能通过临策再见见这个照片，说不定能将这件事情给妥善处理。 …… 然而，这件事情的当事人林策已经被郑功平叫去他的办公室。 刚才在电话当中听到郑功平语气不善的样子，林策其实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他知道这一趟去郑功平的办公室肯定少不了一顿臭骂，毕竟昨天晚上自己提前走了，好几千块钱，就让黄凯然这么自行消化，气不过之下肯定会告状的。 幸亏昨天晚上找了个地方和赵明喝了很久，赵明几乎把所有的事情都跟他分析了一遍，包括现在局势问题的走向，也包括他接下来该怎么处理，几乎算是在线教学。 所以林策的脸上还带着轻松的笑容，走进郑功平的办公室时，何大力与李胜利都在，郑功平的面色阴沉，甚至能看得到他的太阳穴跳动，这已经是动了真火的征兆。 “郑总，你找我吗？” “装备运输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郑功平没有跟林策绕弯子，开口就问，他的语气显示着他极力在控制自己的情绪，让他没有爆发。 林策好轻松的说，“装备运送工作正在有序的进展当中，我这边也在及时跟进和相关部门的负责人进行积极的沟通，相信这个星期之内应该就会有结果的。” 郑公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把自己将要爆发的火气全都给压进了肚子里，郑功平不管在他两个下属前怎么演，知道林策是赵明的姐夫，并且，以林策的条件，坐在装备公司这个位置上完全是进可攻，退可守，说白了就是有恃无恐。 郑功平此时就算有天大的火，他也不敢对林策发，首先他不知道赵明的态度，其实如果能撤直接撂挑子把这项工作交给别人来干，也不一定能保证别人就干得成，最怕的就是他名字干不成交给别人，别人就算能干成也被某些情况给耽误，最终变成了干不成，那么耽误的是时间，影响的是工程，最后背黑锅的还是他郑功平。 郑功平要做的是解决问题。 眼看着郑功平不吭声不出气的样子，何力华早就已经按耐不住了，动了动嘴皮子，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对林策说，“老林，昨天晚上发生什么事情我们都知道了，你也不用在郑总面前装腔作势，有什么问题说出来大家一块解决嘛！” 林策真是不佩服他，小舅子都不行，连何力华即将说的话都猜的这么准，虽然不是原话，但也是八九不离十了。 林策笑了笑，“何处，确实没有什么事啊，昨天晚上我和黄处相处的很不错，从师范然后到后面的消遣，都没什么问题……不过话又说回来，就算有个什么问题的话，王处他不是应该第一个联系我，怎么看何处的意思，黄处倒是找了你？” 平常不怎么健谈的林策，今天突然变得牙尖嘴利，何力华突然觉得情况有点不对劲，脸皮子抽了一下，“老林，你也不用这么敏感，那我和黄4家有点交情很正常，关心一下你的工作进度，那也是领导吩咐的。郑总不是对装备运输这件事情一直都挺着急吗？所以我就帮着问了一下，你也别怪我越权，没想到这一问还真问出一点事情来。” 林策笑了笑，“不知道何处问出了什么事？” 何力华眼神一变，看了看郑功平的表情，然后才说，“昨天晚上你带黄处去会所了吧？你说你请客就请客，为啥玩了一半就跑了，最后还让黄处亲自结的帐，这是待客之道吗？传出去不是让咱们国能南方工程集团被人看了笑话？” 这时，再看林策的脸，神兽果然变得极其不自然。 何力华我当然得以为自己说到了林策的痛处，根本就不给林策喘息的机会，连消带打的说，“平时工作当中遇到困难很正常。都是一个单位的协同作战很重要，你碰到麻烦应付不了的事情，别一个人硬撑，说出来大家可以一同解决，可是时间过了这么长，工作上不但没有进步，反倒是吧，关键部门上的重要人物给得罪了。黄处他不是给不起这个钱，但是待客要有待客之道，你说说你平时这么仔细的一个人，在关键的时候怎么会犯这样的错误，是不是家里昨天晚上有什么事，这才让你不得不走。” “不好说！”林策一脸的为难！ 第2319章 是你们让我说的 不好说？ 何力华脸皮子一抽，不过心里却笑得很是得意，此时的郑功平已经压不住火了。 砰！ 郑功平这几年来最擅长的发发泄方式，就是拍桌子。 像眼前这样一巴掌狠狠砸在桌面上的情况，就属于是暴怒到极点，指着林策大吼，“现在是在处理你的问题，你以为你还有资格不说吗？” 李胜利和何力华虽然面无表情，不过心里这个时候早就已经乐开了花，林策现在的局面就非常被动了，在外面闯下这么大的祸，他的位置岌岌可危，只不过让他下去还需要一个过程，那么就是确实影响到了装备运输的时间，影响了整个工程施工的时间，当然，这些问题早晚都会解决的，而林策下去，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林策应该害怕，他应该汗颜才对，可是为什么他一年有肆无恐的样子呢？这是郑功平心中最担心的事情，恐怕林策这个时候已经跟他小舅子通过气了吧，要不然的话，他怎么会一脸的有恃无恐？ 所以说郑公平这个火发得都有点心虚，不过心虚归心虚，郑功平的脸上却绷得很稳。 林策有点为难地问，“这当中许多细节不方便说。” 何力华哼了一声，“有什么不方便说的？老林，犯错就犯错，这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你犯了错要勇于承认，你把问题说出来了，大家一起给你解决麻烦，难道你还打算就这么一直瞒下去，你要搞清楚到最后始终是纸包不住火的，但是延误了咱们的工程进度，你难辞其咎。” 李胜利一口接过去，“郑总，我觉得以林总现在的状况来说，已经不再适合担任装备公司经理一职……” “老林，我也不是针对你，咱们只是就事论事，现阶段你遇到的情况可能让你有点束手无策，但是却不能因为你个人的能力而影响了大局……” “郑总，依我看来，先给林总放个假，让他休息一阵子，好好调整一下自己。” 李胜利这是已经迫不及待的要把林策给撸下去，让新人赶紧上位，李胜利打的什么心思在这个办公室当中的，每一个人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包括林策在内。 林策点了点头，“郑总，我觉得李处说的非常有道理，郑总秉承公事公办的态度，该怎么处理我就怎么处理我吧！” 郑功平也急了，“林策，你是不是以为你小舅子是赵明，就拿你没办法了是不是？别说你小舅子是赵明，你亲戚是周董又怎么样？我告诉你，在这个问题上你犯了错，我一定问你的责任，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必须给我作出说明，马上。” 林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何力华却笑了，“郑总，老林摆明了是在逃避责任，昨天晚上的错在他，他现在当然不好意思再说说了，他以为他一口咬死了，郑总就拿他没办法了，林策，你不用说了，我相信你一辈子也解释不清楚的。” “唉，我都说了，我不想说你们非要逼我。” 林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压低了声音，“黄处和他几个下属昨天晚上找了几个女人在包间里，又是搂又是抱的，最后还……还……还脱衣裳……哎，羞得我直接从包间里冲了出来……” 这一刻郑功平、何力华、胜利的脸色陡然一变，何力华更是气急败坏的指着林策大喊，“林策，给我闭上你的嘴，你在这里胡说八道什么？你知道你这是什么性质吗？污蔑、泼脏水。” “胡闹，你怎么可以这么说黄处……” 李胜利马上也加入到了指责林策的行列当中，“我看你就是事情办成往人家身上泼脏水，林策，事情办不成是能力有问题，可是你是败坏人家的名声，那就是品行有问题了。” 郑功平却没说话，他不敢确保林策说的是真是假，或者说，他有7成以上的把握可以肯定林策说的是真的，所以他迟迟不敢发表意见，而这个林策到最后放出这么一个大招来，这表明他是有备而来。 林策有些冤枉的看着何力华和李胜利，“刚才我不想说，你们非逼着我说，现在我说出来了你们又不相信，做人真的太难了。” “林策，你闭嘴，这种事情我们怎么能相信？黄处会是那样的人？” “黄处是什么样的人我不清楚，反正昨天晚上事情就摆在那个地方，这样的情况下我怎么能给钱请客，我要是给了钱请的客，那不是助长了这种歪风邪气，到时候我可是要拿发票到财务报账的，难道我们国人集团的钱就花在这种地方？” 林策捂着胸口，“如果真的给了这个钱，我会心痛的，不是替自己心痛，而是替国能集团心痛。” 林策装腔作势的样子太明显，看得何力华和李胜利的脸皮子都在抽搐，装特么什么？他林策难道没有出去搞这些东西？说出来谁相信啊？ 关键是这些歪门邪道的东西他们背地里都搞，如果把这种事情放在桌面上，谁又愿意去承认呢，特别是在严肃的办公室当中。 何力华倒是清醒，“林策，算是看明白了，这是我栽赃吧，你明明知道望江会所里面有那些明堂，所以故意把黄处带过去，为的就是给你办不成事找开脱的理由是不是？” 林策摇摇头，“不是啊，但还是黄处选的，里面的那些人好些都是黄色的老熟人呢，都是些年轻貌美的姑娘……” 李胜利马上就说，“郑总，我现在可以肯定的确无法再胜任当前的工作，装备运输的问题要交给另外一个人来负责跟进，要不然的话，这个项目会无限期的拖下去。” 郑功平也知道，这件事情如果不戳破的话，还没什么，一旦戳破了，黄凯然那边面子上过不去，就很难再达成一致，最终郑功平也只得叹上一口气，“林策，把手里的工作停一停，回家休息一阵子，等消息去吧！” 林策点了点头，“好的，我这就去。” 嗯？何力华和李胜利愣住了，为什么林策没有反抗？ 第2320章 这是一种默契 林策是个老实人，这在工程集团当中早就已经是公开的事实。 不过在碰到这种问题上居然都没有为自己解释一句，当下的这种情况实属是罕见的，何力华和李胜利吃惊归吃惊，不过很快在心里已经有了解释。 那就是林策已经放弃挣扎了。 这一场，何力华和李胜利非常轻松，心中的喜悦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郑功平却整个人都感觉不好了，他让林策停一停手里的工作，并不是他愿意怎么做，而是局势走到当前这一步不得已而为之的选择，林策选择在这么公开的场合，将昨天晚上的事情给报出来，那就表明是没有退路可言的，将矛盾公开化之后，并不是林策处在被动和劣势，而是站在了主动，只有何力华和李胜利两个傻子才认为林策这是完蛋了。 林策背靠赵明这座山，今天做这一切的选择，都是赵明在背后给他出的主意，而且郑功平也看得出来行事风格完完全全就和赵明如出一辙，说明这不是临策的手笔，而是出自于赵明。 至于矛头直指黄凯然，那是因为赵明已经在对黄凯然动手，而何力华和李胜利两个人没有看穿的原因是他们俩本来就是网中人，赵明这一网下去，何力华和李胜利估计也跑不了。 郑功平心里叹了一口气，这个赵明现在都已经到控股公司去任一把手，没想到他的行动依旧可以影响工程集团，郑功平因为从两大单位正式分家的那一天起，就可以摆脱被照明支配的恐惧，没想到现在依旧逃不过这样的命运。 此时郑功平看着两个倒霉蛋，也不尽感慨，是什么让他们有了勇气去动赵明的姐夫？胆子比个子还大，哎！ 何力华试探地看了郑功平一眼，然后笑了笑，“老林现在被停了职，他手头的工作倒是得需要马上有人接手，李处这边有没有什么好的人选可以推荐一下？” 李胜利心里其实早就已经有合适的人选了，只不过在郑功平的面前，还是要装腔作势地想一想。 “代天云倒是挺适合这个位子的，他原来也是搞装备出身……不过这个人过于死板一点，也不够灵活，让他出去谈这些事情的话恐怕不合适。” “胡阳你还可以一直都在装备公司，这几年当副手，积累了不少的经验……可是，他家庭情况比较复杂，尤其他是他那个老婆，听说喜欢炒房子，以前有过动用公款的黑历史，还是算了吧！” 李胜利一连推荐了两个，都自我否定了，然后将目光看一下何力华，何力华为难了一会，这才说道：“江利吧！其次，装备大型采购当中他是全程参与，会来事，八面玲珑的，上面交给他的事情也办得漂漂亮亮，虽然只是装备公司的副经理，分管装备安全这一块，但是由于长期从事装备管理的经验和一线生产的经验来说，代一代装备公司的老总还是没问题的。等林总那边把他自己的问题处理清楚了之后再回来嘛，郑总觉得江利这个人怎么样？” 郑功平心想，你们两个要作死，你们就自己作死吧！于是郑功平点了点头，“江利不错，那就定江利吧！” 此时的郑功平几乎已经可以看到何力华和李胜利的下场，但是他却一点都没有表现出来，等到两人出了办公室，郑功平这才轻轻的出了一口气。 他私底下没有和赵明沟通过，但是却能跟照明保持高度的契合，眼前的这副局面，其实也算是郑功平一手导致的。通过对林策的施压，早点把赵明给弄出来，只要赵明站在那个位置上，轻轻动动手指头，问题就解决了，可是郑功平手底下的这帮人搞不清楚什么是大局，一门心思的想往关键的位置上安插自己人。 郑功平虽然没有借助外力来打压这帮不懂事的家伙，但是也知道什么是以大局为重，装备运输工程要开展内部的人事问题，也正好一并解决。 这么看，郑功平才算是赢家。 其实郑功平如果有这样的想法，他完全可以给赵明打一个电话，将自己的想法如实告知，可是郑功平是个什么人？天生骄傲，一路走到今天也不容易，他有这些想法能告诉赵明，他能拉下这个脸去求赵明办事吗？当然不会，所以他也只能在林策身上大做文章，打了小的来了老的，赵明不可能袖手旁观的。 何力华和李胜利两个傻子以为拉上郑功平，就可以不把赵明放在眼里，但郑功平从来都是把赵明放在和他同一层面上的，不敢轻视不敢蔑视，甚至不敢敌对。天真的何力华与李胜利以为自己和郑功平同乘一条船，其实不知道两人早就被捆起来扔在大海里，最终招来了赵明这条鲨鱼，最后连骨头都不会剩的。 当然，郑功平打什么算盘，赵明也清楚得很。 “你是说郑总让我停职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控股集团的食堂当中，林澈准备吃完这顿午饭，下午就回涪江去，陪陪老婆陪陪孩子。 赵明夹了一块宫保鸡丁放在嘴里嚼了嚼，很嫩也很脆，点了点头，“老郑聪明得很，原本就应该是个一帆风顺的工程项目，偏偏在重型装备运输的问题上出了事，你以为他不知道在什么环节出了问题吗？他知道，他只不过不说。” 林策愣了一下，凭他多年在职场上的经验，还是想不通赵明和郑功平隔空斗法的关键点是什么。 赵明笑了笑，“装备公司的老总，不管在什么集团什么单位当中，永远都是匆匆的。当初我之所以把你留在那个位置上，那是因为我二姐有钱，你的家底殷实，犯不着为装备当中的油水而去铤而走险，这样也不会对集团公司造成太大的损失。但是你现在坐在那个位置上也。意味着很多人连汤都没得喝，等同于你碰了别人的蛋糕，断了别人的财路。” 林策暗叹了一声，小舅子怎么总让我去当别人的眼中钉呢？ 第2321章 复杂局势的分析 一般来说，一个单位上，最难搞的，最招人恨的位子，通常留给最信任的人，如果不是最信任的人坐在这个位置上，早晚会出大问题的。 这也就是林策总被拿去当别人的眼中钉的理由。 赵明又往嘴里刨了几口饭，“断人财路，如掘人祖坟，人家几个商量好了，准备把你抬下去，这也是可以理解的。所以老郑就利用了这帮人如此的心理，顺着他们的意思，一步步的对你极限施压，无非也就是想借助我手上的能力，帮他把事情给平了，偏偏你是个老实人，招待这个招待那个的忙了将近一个月，却一点进展都没有，郑功平都快急死了。” “真的？你说郑总从来都不想动我？”林策有些意外。 不过赵明倒像是一切尽在掌握的样子，点点头，“如果他想动，你用得着，等现在先随便找个什么理由，就把你给收拾了，我现在是控股集团的总经理，手早就已经伸不过去了，我和老郑呢在巴国经历了一些事情，是下面的人无法想象的，我们现在更像是战友多过于敌人。” 赵明的笑容很自然，不像是在开玩笑。 叮咚！ 林策的手机响了一声，是短信来了，当着赵明的面，他将手机拿出来看了看短信的内容，苦笑了一声后说道：“代总经理的人选已经出来了，江利。” 要说林策心里一点都不难受，那是不可能的。装备公司干了这么些年，兢兢业业的，没有犯过错，甚至算是替工程集团立下了汗马功劳，可是现在却落到这副下场，心酸与无奈是肯定的，但是又能怎么办呢？小舅子让他以退为进，他把这一退就进不了了。 赵明听到是江利这个人的时候，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家里搞装备好些年了，一路捞油水捞上来的，这次出价300万的装备公司经理位置，江利至少已经出价7成，而这笔钱早就已经落到了何力华和李胜利的口袋当中。 赵明可以肯定的是，郑功平跟这件事情一定无关。 “是江利，你应该高兴才对。” 赵明淡淡的说了一句，这让林策非常的不解，“我现在不是什么单位上的职工也不是什么下属，我是你姐夫，你能不能跟我说话，不要卖关子，等下我回去跟你二姐告你的状。” 赵明嘿嘿一笑，“姐夫，你也急了？实话告诉你，这个江利他不是郑功平的人，它为什么这么重要的位置正公平，都不愿意用自己的人吗？因为她其实一直希望那个位置是由你来坐……肥缺这个东西一直是充满两面性的，一方面油水丰厚，但是相伴的也是高风险，油水越多的部门面临被查的风险就越高。郑功平不是一个贪财的人，所以他不希望这么关键的位置有自己人上去，万一他控制不住自己的人，他们在这样的油水衙门当中搞风搞雨，到最后受牵连的会是他。” 林策摇摇头，“你这话不对呀！如果是他的人在这个位置上搞风搞雨，大肆敛财，所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他自己可以不收，这样一旦东窗事发的话也可以最大限度的避免自己的损失，不对吗？” “理论上是具有可操作性的，但是实际上是不可能的，你的下属逢年过节的给你送礼，你到底收还是不收？你说你刚正不阿，不收，好嘛，下面的人会觉得你这个老大可能已经抛弃他了，所以他会在极短的时间内选择另外一条大腿，转眼就跟你搞对抗。” “那你说你收吧，好嘛，你是不是又被拖下了水？” 赵明嘿嘿一笑，“拖人下水这种事情往往不是上面拖着下面，经常是下面的人，把上面的人给拖下去，比如说经常在外面惹的事大声叫嚣我爸是谁谁，人家直接就查他爸。” 林策恍然大悟，“你是说郑总情愿让这种肥缺的位置上坐的是对头的人，也不愿意让他自己的人去坐这个位置？” 赵明这才点了点头，原来这门学问这么深，林策有种受教的感触。 “那些任人唯亲的，往往都是些傻逼！” 张明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林策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赵明老脸一红，“你看我干什么？你把我当成那种任人唯亲的人了吗？不管是你，还是项龙，还是张涛，如果我对你们没有足够的信任，我情愿这些关键的位置上都不是我的人，这和任人唯亲有本质上的区别。” 林策也笑了笑。 “我刚才说到哪儿呢？” “往往都是些傻逼！” “对，都是些傻逼，他们这么搞呢，家族单位很可能在最短的时间分崩离析，最终化为乌有，而国资呢，就是养闲人，尸位素餐……” 赵明想了想，老郑此时的表情不尽说道：“我和老郑也斗了这么些年了，他在想什么我清楚，我在想什么他也清楚，他这是在借我的手，把他手底下那一帮。他有些年头，但是拥有劣根的人给清理出去。当然，我也很乐意这么做。” 林策原本以为只是自己的工作进展不顺利而已，没想到牵扯到这么多弯弯绕和复杂的内斗。 虽然是赵明的姐夫，但是在赵明面前自己就像个幼儿园水平一样。 这也是赵明为什么把名册放在这个位置上的原因，因为它足够简单，足够老实，搞装备就好好搞装备，别的事情都轮不到他来管，可是有的人就是不知死活，非要把应酬交际这种事情交给他。 林策问，“现在我把位置让出来了，他们是不是就可以顺利的把装备运输这件事情给搞定？” “搞定？” 赵明嘿嘿一笑，“他还慨然敢跟别的人办事吗？他的面前只能坐的是你，他也只能向你低头，也只能向你亲口承诺，如果不是你本人坐在他的面前，他会怕得想哭。” “啊？有这么严重。我其实也想早点促成装备运输的事情，所以能不能不要在这个问题上再拖下去了？”林策总的来说，还是想以工作为先。 赵明摆了摆手，“老郑陪着我们演了这么长时间的戏，总还是得让他有点收获，你也吃的差不多了，下午回去陪老婆孩子去吧！这两天不管接到谁的电话，都说没空不谈，狗咬狗，先让它们多咬一会儿！” 第2322章 主角不在 林策离开的时候还刻意的扭头看了看赵明，这个当年在学校只知道打架惹是生非的小舅子，现在已经成了职场上，运筹帷幄，决胜于千里之外的大佬，这样的成长是喜人的。 林策一想到马上要见到自己的儿子，心里确实有些激动。 林策这辈子，干的最执着的一件事情就是对赵红的等待，除此之外没有什么事值得他一直坚持下去。 …… 林策出局了，甚至都不用交接，因为单位上的大小事情江利随手就能捡起来，这是他一个作为副总随时要接任总经理所需要的觉悟。 把公司大小事情拿在手里之后，首要的任务当然是解决林策留下来的烂摊子，比如说装备运输出境的问题。 次日，江昨和何力华、李胜利汇合。 三人见面自然是非常亲热的。 除了热情的握手之外，还来了一个热情的拥抱。 “要是没有两位大哥的话，小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头。以后只要是有任何需要帮助的吱个声，小弟我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辞。” 听到江利这么老套的话，何力华笑着直摆手，“都什么年代了，把你那些江湖哥们一起都收起来，咱们是朋友，朋友之间就应该相互帮助嘛。” 李胜利叹道：“唯一不完美的，那就是你这个总经理的职务前面加了一个代，什么时候把这个代字给去掉，什么时候也就算是成功了。” 江利摆摆手，“不急不急，我还是应该让郑总先看到我的态度和工作的能力，如果德不配位，又或者是能力配不上当前的位子，我就算坐着，心里也慌呀！” “看看，江总果然是有觉悟的同志，比起有些人不知道好了多少倍，占着茅坑不拉屎，你们说气人不气人？” 就算此时林策不在，何力华也不忘拿着他来调侃一番，虽说没指名道姓，在场的另外两人又何尝不知道他说的就是林策呢？ 李胜利笑道：“虽说是气人，不过终究是让他下去了，也算是聊了大家一桩心事吧。” 几人正在说话的时候，一辆公务车停在了酒店门口，何力华叫道：“黄处来了！” 三人一同迎到车的门边，还是由江利亲自拉开了车门护住顶，“黄处，你好啊，今天真是给你添麻烦了，黄处快里边请！” 眼前这个人，黄凯然没有见过，不过看到何力华和李胜利一脸谄媚的样子，心想，这个人应该也是他们的心腹才对，黄凯然好奇的是为什么林策不在？他心中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不过暂时也没有说出来，跟着三人一同进了酒店餐厅的包间当中。 黄冈人想的很简单，昨天在通话的过程当中，何力华清楚明白的说明了今天林策会到场，让黄恺元这种人一开口就低头认错，那是不可能的。 再怎么说也得绕着弯子打打官腔，最后找个台阶，你好我好大家好，然后把南方工程集团的装备该运就运了，黄凯然这才准备活动活动自己的关系，去把自己的屁股给擦干净。 可是抱歉，这么长时间菜也上得差不多了，服务员把酒分在几个分酒器当中，并没有多出一席位来，看到江利热情的冲服务员说，“妹妹，今天包间里面就不用你服务了，你在外面有什么事我们会叫你的。” 服务员知道这些大佬们肯定是有自己的事情要谈，所以呢，乖乖的退出了包间，将门也给带上。 江利来到黄凯然的面前，杵在那里笑的像朵花似的，“这是因为咱们国能工程集团的工作，王处的工作上带来了极大的不便，今晚，我们就是来跟王处赔不是的，黄处今晚可得尽兴啊！饭局过后还有别的活动……” 正当江利兴致勃勃的想给王凯然介绍接下来的活动时，黄凯突然有点不耐烦的打断道：“你们林策，林总在哪去了？” 黄凯然本来还想表现的极为不客气，不过在叫林测名字的时候，突然有点心虚，直接将名字变成了林总，这也说明他是真的怕了。 何力华还没察觉到气氛的异样，显然以为黄凯然这是跟林策过去，今天晚上无论如何也想把灵车拖过来，罚几杯酒认个错什么的，这样才算事了。 何力华笑了笑，“是这样的黄处，这位江利我们工程集团装备公司，新上任的代总经理，接下来装备公司的一切事物都由江总全权负责。林策嘛，哈哈哈哈……” 何力华和李胜利相视一笑，“林策已经被停职反省了，以后恐怕也回不来了，这就是作为昨天晚上他对黄处不敬的处理结果，希望黄处长能够满意。” 然而黄凯然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脑子像被雷劈了一样嗡嗡直响，声音沙哑，就像一头畜生在低吼似的，“林策停职了？你们就这么把他停职了？我去尼玛个比的！” 黄凯然这一破口大骂，把房间当中所有人都惊了个呆。 此时黄凯然的太阳穴狂跳，脑仁儿抽着抽着疼，他缓缓的靠在椅背上，按着自己的鼻梁尖，气得手抖。 黄凯然也知道这个时候不是发火的时候，压住火气，颤声说，“马上打电话把你们林总叫过来。” 林策不是都已经停止了吗？为什么在黄凯然的嘴里还是林总？江利站在旁边有点尴尬，因为这个时候黄凯然连正眼都没瞧他一眼，似乎并没把他放在眼里。 江利在外面应酬了这么多年，什么状况没见过，但是今天这么让他尴尬的情况还是第一次碰到，不过随机应变的能力一向比较强的江利丝毫也没把这尴尬放在眼中，赶紧拿着黄凯然的酒杯陪着笑脸说，“黄处，以前林策办不到的，我能办到。林策不懂的，我懂。林澈让黄处不开心，我能陪黄处笑口常开。今天晚上不醉不归，黄处，我敬你一杯。” “我他妈让你们把林策叫来，你们是听不到，还是听不懂我说的什么话。” 被黄凯然狠狠瞪了一眼，江利陪着的笑脸顿时僵住了，保力华这才拿出手机来慌忙的给林策打了个电话过去。 第2323章 爷没空 “对付何力华和李胜利？” 赵红刚刚把孩子弄进去做作业了，听到林策的话时，稍稍有些讶异，“老三这事跟他们有仇吗？” 林策刚刚和儿子才享受了一会儿的天伦之乐，就被赵红给拆散了，有些失落地说，“他跟他们倒是没错，不过这两个人总是想着对付我，哎！” 林策把这段时间的事情都跟自己的媳妇简单的说了说，“你说说，我一个当姐夫的不能替小舅子出头，成天到晚的还让小舅子帮我出头，觉得真奇怪。” 赵明白了林策一眼，“上学的时候你也没少帮她擦屁股呀，成天到晚的打群架，惹是生非的，到最后还不是等你来收拾烂摊子。” “也是，那我现在坐享其成就是理所当然的了。” 赵红知道林策这话不是发自内心的，每个人都有不服输不服老的精神，年长的不想输给年轻的，上位者不想带给下位的，前浪一想到后浪，就有些发毛。 不过有些事情它就是趋势，有的人他生来就适合做这个，老三心思细腻，学习能力强。许多人马后炮的说，如果赵明当年老老实实的上学考上了大学的话，说不定也就没有今天这样的成就。 但是赵红从一开始就反对他们这样的说法，老三这样的性格，当年如果老老实实的去上大学，成就只怕比现在更高，厉害的人，他始终是厉害的，不会有太大的区加别。 听到林策把事情的原委倒出来的时候，赵红也觉得赵明的做法是非常符合逻辑的，也非常符合赵明和郑功平今时今日的地位，他们两个之间有什么行动，根本不用沟通，只需要一个眼神就明白对方在想什么，这样的合作既不会落人口实，也不会影响两人的关系，在某一个时间点，也许两人就适合做对象，并不影响他们两人长期敌对的关系。 亦敌亦友，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 “何力华和李胜利现在遇到这么大的麻烦，他们可能不知道，但是一旦他们知道了，会不会动用自己背后的关系解决问题呢？” 赵红随口问了一句。 林策摇了摇头，“他们可以自己去找关系，但是他们又能找谁，到最后还不是就去找郑功平？” 这样就显得和力华和李胜利比较蠢了，他们也许不知道，真正想让他们下去的人正是郑功平。郑功平在某一个时间点上，可能会需要这些人为他摇旗呐喊助威，来增长他在工程集团当中的威信，但是如今郑功平已经把这个位置坐得稳稳的，和王荣耀两个人又是相得益彰，配合的很不错，工程集团上下一心，前途一片光明。现在要做的事，当然就是肃清余毒。 谁是余毒，当然就是何力华和李胜利这种忙着排除异己，大肆敛财的混蛋。 林策说，“他就是没告诉我这些道理之前我也不知道会是个什么结果，但是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何力华和李胜利倒不倒霉，主动权已经不在他们自己的手里，也不在小舅子的手里，而在郑总的手里了。” “老三还说什么了？”赵红很好奇赵明后面是怎么处理的。 “老三说，如果这两个家伙还有点自知之明的话，当然是第一时间求到我家门口来，让我亲自回去作证这件事情说不定可以完美的解决掉。”林策想到自己当孙子当了这么长时间，终于可以当爷了，心里好受了一些。 “不过……老三又说，不管他们两个人怎么求情，我都选择拒绝。” 赵红点了点头，怎么才说得过去，老三一直是个要么不做，要么做绝的性格，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哪还有什么退路给他们选？ 然而就在夫妻两人说着话的时候，林策的手机响了起来，看了看来电号码，然后朝赵红笑了笑，“你看，何力华来电话了。” 赵红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你接电话吧，我进去看看儿子的作业做的怎么样。” 等到赵红进了房间之后，林策这才接起电话来，听见何力华在电话当中端着架子问，“怎么样？在家里反省的第一天，有没有什么收获？” “我又没做错什么，反省个什么东西啊？只不过是工作有变而已，回家休假，已经盼了好长时间休假了，还得多谢何处和李处的帮忙呢！” 何力华一听到林策这么嚣张的态度，马上冷笑，“林策，你也不要说上面不给你机会，今天黄处已经被我们请来了，现在我们就在鑫海酒店的餐厅，你要是还想挽回这件事情的话，马上过来给黄处好好陪个不是……” 这番话是何丽华当着黄凯然的面说的，黄凯然自己都觉得脸红，臊得听不下去了，可是他又拉不下这个脸面来，给林策下台阶，大不了面对面喝几杯酒，勾肩搭背的说几句违心的义气话，能把这件事情给翻篇儿翻过去，当然最好，翻不过去……不可能发不过去，一定得翻过去。 想到这里的时候，黄凯然已经顾不得什么面子了。 黄凯然一把抢过林策的电话来，对着电话当中语气有些急迫的说道：“林总，我黄凯然呐！” 当黄凯然这么一开口的时候，房间当中的气氛变得更加的怪异，如果说之前黄凯然强烈要求林策出席的时候，何力华会天真的以为黄凯然只是想在林策的身上找回面子。 之后让何力华给林策打电话，也是因为他的不依不饶。 可是眼下黄凯然抢过电话的时候，对林策的称呼依然是林总，而自称大名，这显然是把林策的位置放得更高一些，把自己的姿态放低了。 同样察觉到异样的李胜利和江利顿时觉得味道不太对劲。 然而此时的林策只是在电话当中轻描淡写的说道：“黄凯然，我已经停职了，还有什么事？” 黄凯然的冷汗密密麻麻的布满他的额头，颤声道：“林总，我在星海酒店恭候林总大驾，希望今天晚上无论如何也能见林总一面，咱们之间有什么误会可以当面说清楚，如果有什么对不住的地方？我还想当面给林总赔个不是。” 对于小命来说面子算什么？黄凯然分清主次之后，已经顾不得自己讲电话的环境是什么样子…… 然而林策只是在电话当中笑了笑，“黄凯然，让何力华和李胜利他们陪你吧，对了，还有新上任的江利，爷没空！” 第2324章 何力华的对策 林策刚把电话挂了的时候，就看到赵红斜靠在门框上笑看着他。 林策也抿笑了起来，在单位上干了这么多年，一直都是个好好先生，哪怕就算是对下属，也从来没有发过这么大的火，刚才一句也没空，还真想个男人。 赵红走到灵车的面前，一只手放在林策的肩膀上，笑眯眯地说，“我赵红嫁给你，也就跟你姓林了，林家现在家大业大，说话可以大声点，也可以硬气一点。” 不管赵红怎么办，始终不像个暴发户，两口子相视大笑了起来。 儿子在房间里做作业，长时间没听到父母在家里笑的这么开心呢不对，是好长时间没看到父母在一起了。 …… 听到林策就这么挂了自己的电话，黄凯然不敢相信的看着手机，我都将它放在了桌子的转盘上转给了何力华。 包间里的气氛顿时降至冰点。 要说最尴尬的当然要数江利，他昨天才从林策的手里把经理的位置给接过来，虽然前面有个代字，不过相信用不了多长时间，这个代字就应该给抹掉。 今天本来见黄凯然就想给郑总带去一份见面礼，如果能拿到装备运输的批条，那么也算，一上任就立了大功，可现在的问题是……这件事情似乎不太好办了。 江利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手里拿着分酒器，笑眯眯的，准备给黄凯然倒一杯酒。 可黄凯然直接将自己的被子扣在桌子上，连看都不看江利一眼，对何力华说，“老何，不是我不帮你，这次是我真的帮不了你。你们南方工程集团的装备运输，我可以给你解决，也可以跟相关部门沟通，三天之内就可以发车……” “好啊，好啊，这是大好事啊，黄处怎么还不高兴呢？”何力华干笑了两声。 黄凯然哼了一声，“你别他妈给我揣着明白，装着糊涂，林策到底是什么人？你他妈连身份背景都不告诉我，就让我去对付他，你这是要害死我吗？我草尼玛的，你最好自己回单位，把这件事情给我解决清楚，我要谈只会跟林策谈，也轮不到你们，两天之内，我要是见不到林策，我就去你们单位找你们老总，把你们怎么求我拖住林策的事情全部告诉他，这本身是你们单位自己内部的矛盾，不应该牵扯到我，可是我他妈现在被你害死了，老何，老李，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何力华和李胜利大眼瞪小眼，心里很慌，江利最可怜，左右看了看，然后小声问，“何处，李处，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何力华坐在椅子上仔细思考了一下，菜都点了久一点了，不吃不喝多浪费，于是端了一杯酒，朝两人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坐下来。“边吃边聊。” 江利的心早就已经乱成一团了，还有心思坐下来吃喝？不过再一想，现在除了坐下来吃喝之外，也没有别的办法。 三人走了一个。 何力华忍不住问，“你们现在觉得问题的关键出在谁的身上？” 江利想了想，“难道是林策？” 李胜利摆了摆手，“不对，林策这个人本身就是没什么能力的，他能走到今天全靠他小舅子，所以我觉得问题的关键还出在赵明的身上，他应该动用了背后的关系。” 何力华看了看李胜利，朝他举着杯子，两个人碰了一杯，“老李说道问题的关键，从去年到今年最出风头的就要数赵明，他姐夫自己能力有问题，被单位上给处理了，现在她心有不满，所以已经开始动用自己的关系替林策找场子，如果要拿硬实力的话，我们三个加一起也不可能是赵明的对手，不过赵明他也不敢明着来呀，首先，他是控股公司的总经理，控股公司和我们工程集团，现在是两大独立单位，如果有证据证明他把手伸到咱们工程集团来，这可是犯了管理上的大忌讳，我们可以直接向上面反映他。” 李胜利听到这话的时候，屁股都夹紧了，心想，照明现在只要动动手指头，都够他们喝一壶的，你还准备反映他，你是厕所里点灯笼，找屎吧！ 何力华当然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重，他之所以这么说，也不过是为了给自己壮胆，随后话音一转，笑了笑，“当然，那只是最后一步，咱们应该先礼后兵，跟他分析一下南方控股和工程集团唇亡齿寒的关系，工程集团的工程如果受到影响的话，那么影响的也是南方控股的效益，所以希望赵明能够站在单位的立场上替全局着想，希望他出面帮我们解决这个问题。” 李胜利一听，“赵明这个人的性格很怪的，他如果看你顺眼不用你说他都会帮你，可是现在我们整的他姐夫他能帮我们？” 何力华嘿嘿一笑，“他如果帮了，那我们不就赚了吗？他如果不帮，那么问题层面就应该上升到郑总和他之间的关系，咱们到时候完全可以大做文章，说他因为和郑总之间不和，所以故意导致这次工程装备投送的延误，责任在他嘛。” “哈哈哈哈……老何，真有你的。” 李胜利听到这个主意，觉得非常可惜，一旦问题的责任上升到两个老总之间，那么就是他们隔空交手所导致的后果，跟下面的人就没什么关系了。 何力华扭头看了看江利，“当然，那只是第2步，第一步的话，江利这边还是要亲自给林策打电话，请他回来把工作再交接一下，如果他愿意回来这件事情就还有转机，我们完全可以趁他在公司的时候跟他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如果问题能在他这个地方就得到彻底的解决，就不用再走第二步了。问题顺利过渡，装备公司的经理还是你的。” 江利当然是兴奋的，但是何力华没说第二点，那就是如果通过赵明解决了这个问题，代总经理不但要把代字去掉，总经理三个字同样也是要去掉的。 当然，这样的后果，何力华一定不会告诉江利。 第2325章 装死 歌照唱，舞照跳。 江利依旧把这一天晚上的活动安排得丰富多彩。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有点头痛，不过仍然坚持在九点之前到了单位。 一路上所有人对江利的称呼，都已经去掉了代字。 “江总！” “江总你来了，吃过早饭了没？” “江总，原定于今天上午的会议已经按照你刚才的要求，放在了下午。” 听到所有人都称呼他江总，江利有点飘，他享受这样的感觉。不过偶尔还是有两个不开眼的东西，会喊，“江副总……” 当然也有人马上就反应过来，在第一时间把副字给取掉，然后再重新叫一遍，不过已经晚了，江利连正眼都没瞧他一眼，然后就去了自己的办公室。 原本代总经理暂时办公室是不用换的，可是江利在昨天已经迫不及待的让人把他的办公室搬到了原本属于林策的办公室来办工，这样才能跟他的职务和身份配得上。 江利在办公室当中走了两圈，足够大也足够气派，听说过一阵子就要搬到工程集团和南方控股的双子楼当中办公，到时候装备公司拥有整整一层。 听说总经理的办公室是最大的，而且临街落地窗前可以俯瞰整个街区的风景，再加上又是北城的地标性建筑，想想那一览众山小的气派，江利就得守住自己得来不易的总经理位置。 江利拿起桌子上的座机，想给林策打电话，不过刚刚拨了几个号码之后，马上又给挂掉。这个办公室的座机给他打电话，挑衅的味道实在是太重了，在这么关键的时候，还是不要太高调。 所以江利拿出手机来，编辑了一条短信：林总，公司大小事情太多，也比较驳杂，我能力不足，许多工作还需要林总亲自指点，望林总在今天之内能回到公司，再做一次工作的交接。 呜…… 这是短信传送成功的声音，于是江利就开始等待着回复。 …… “老江给我来短信了。” 林策把刚刚收到的短信，随手递给了身边的媳妇，从10年前开始练车一直就是这样，他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太够用，所以在许多大事做决定的时候，他习惯找赵红帮他参考，这次也不例外。 赵红看了看短信的内容，笑了笑，“死要面子，听你跟我说了，说江利这个人的性格，虽然是个八面玲珑的人物，但也是拿钱开道，为人处事是没问题，但是说到工作，他既没有踏实肯干的作风，也没用知人善用的本事，比起你还差得远，看看他给你发短信这个语气，分明是焦虑的，但是又在强撑，很明显是有人在背后给他出主意。” 林策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公司的大小事务比较驳杂，这是每个单位都会遇到的问题，下面居然有人会去梳理，江利这种人这么会搞关系，如果不是火烧眉毛的事，能拖就拖，绝对不会在他接手的第3天，就给你发短信，权力的瘾都还没过够，这个时候他巴不得你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永远不要出现在他的世界当中，你说说，他会希望你出现在公司跟他搞交接？” 林策不可思议的看着赵红，“原来我一直都想不明白，你是怎么把一个地产公司管理的井井有条的，老三原来经常说自己那点儿本事都是跟她这个姐姐学的，现在看，是真的。” 赵红的脸一红，虽然是老夫老妻了，但是每每被林策夸的时候，赵红还是会觉得很满足，也会害羞。 涪江文化公园经过一番修缮之后，新崭崭的，以前的游乐设施现在都换成了新的，赵红把单位上的事情交给了下面的管理层，趁着老公这几天休假和他在一起多陪陪儿子。 小家伙进了蹦床，从滑梯到球池再到绳梯，玩了个不亦乐乎，旁边几台大风扇对着里面吹，也能看见儿子满头大汗的样子，正逢暑假，公园的生意特别的好。 赵红每每跟林策聊上几句，就会下意识朝儿子看去，如果短时间之内看不到儿子的身影，还会有些慌张，不过在寻找一番，找到之后，眼神又会恢复平静。 林策瞧见这一幕时，暗想，现在恐怕唯一能够让老婆心乱的也只有我和儿子了。 为此，林策还觉得挺自豪。 “媳妇，那你说我这条短信应该怎么回？”林策忍不住地问了一句。 赵红反问，“老三当时在你走的时候怎么跟你说的？” “老三说让我放心大胆的休假就行了，不管单位上出什么事情，让我都别管。” 赵红点了点头，“这不对了，你这个地方永远都不是主战场，所以这条短信就当没看到吧！” 话音刚落的时候，林策的电话就响了起来，一看来电显示，林策就把电话举到了赵红的面前，“看来他真的很着急，短信刚刚发过来，我不就是几分钟没回，马上电话就过来了。” 赵红嘴角一勾，顺手把电话拿了过去，接起电话说，“喂你好哪位？” 江利一听电话是个女人接的，当时愣了一下，“请问这个电话是林策的吗？” “哦，对对对，我是林超他老婆，赵红！” “啊？嫂子，你好你好，这不是林总的电话吗？” 赵红赶紧说，“我刚才还说你的电话怎么打到我的手机上来了，这好像是你们林总的电话，不过今天早上出门急，我好像拿错电话了。” “啊？嫂子，那能不能把林总现在那部电话的号码跟我说一下，我现在这边有急事要找林总！” “哦，实在不好意思，那是我的工作电话号码不方便对外人透露，等晚上下班回去，我会告诉他你跟他来过电话。” 赵红挂电话的时候连再见都没说一声，然后把电话还给了林策。 这样就可以确保江利不会再打这个电话了，同时也可以把江利给气个半死。 江利在办公室当中插着要几次三番的想把手里的手机给砸了，可是一想到自己还有这么多业务要联系，硬是没舍得。 “狗曰的林策，现在该你绷面子是吧？” 江利低声骂了一句，叫道：“以为你装死不回来，我就拿你没办法了是吧？你特么最好永远别回来。” 第2326章 牺牲品 如果换作是以前，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林策肯定不会告诉赵明。 可这一次的问题和以往的都不太一样，当中涉及到太多单位内部争斗的弯弯绕绕，林策不能保证自己做的决定就是对的，于是把这边的情况都跟赵明通报了一声。 赵明笑问，“姐夫，你现在做这些决定，越来越成熟了呀？” “老三，你要是再拿我开涮，担心我这个姐夫，教训你这个当小舅子的。” 林策哼哼了一声，“明明知道我做不出来这样的决定，所有决定都是你二姐做的，你一天到晚的，还拿我开玩笑。” “行了，那我就不跟你开玩笑，我想听听看你的想法。”赵明随口问了一句。 林策想了想，“如果我想你好我好大家好的话，这个时候可以直接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上，这样一来，起码可以让特种装备准时准点的送到指定地点，不影响施工进度，同时，也可以稳固自己在装备公司的地位。反之，工程进度一定会受到影响，郑总到那时，就可以做他自己想做的事情，但是并不代表着我就是受益者，相反，以后永远都不可能成为他信任的人。” 赵明嘿嘿一笑，“说得没错，那你准备怎么选呢？” 林策说，“简单，你永远不可能和郑总站在同一个山头上。” “对咯，有的时候当对头比当战友更划算。” 赵明挂了电话，觉得这件事情发展的越来越有意思了，不过更有意思的是，这一切都在他照明的掌控之中。 在赵明看来，何大力，李胜利，这两人的脸皮够厚，心子也够黑，但是他们做这些事的时候，不会替他们的行为目的披上一层光鲜的外衣，完完全全就是丑陋的勾当，就巧立名目这一条已经不过关。 所以他们在赵明的面前还不够看。 赵明很想知道这帮人接下来会干什么？是直接去拉郑功平下水吗？ 此时的江利心里的确很慌，他自己的办公室已经待不下去了，匆匆忙忙的赶到了何大力与李胜利那一边。 三人围在办公室当中开小会。 包括发短信打电话的事情，江利通通都告诉了何大力与李胜利，然后何大力和李胜利早已经猜到是这样的结果。 “老江，你也不要慌，老老实实回去接手你的工作，这个时候这是你打扫战场的最佳时机，林策他不愿意回来，那你就可以明目张胆的接受他的地盘，等到她以后想回来的时候，你觉得他还回得来吗？” 何大力哼哼一笑，“明天，我准备亲自去拜访一下赵总。” 听到何大力这么说，江利心里也算是松了一口气。希望这件事情能按照何大力的计划发展下去，要不然能酿成怎样的后果，谁心里都没个底。 自从那天晚上参加了饭局之后，黄凯然的心中一直是七上八下的。他分管物流管控这一块，已经差不多有三年时间，物流快递的行业在这几年发展的有多迅猛，都超过了他自己的想象，有些时候他的管控力度稍微强硬一点，经常会受到上级的打压。 这也就说明物流快递早就成为了市场当中不可或缺的一个产业。 这样的好处就在于，等他的人多了，权力也一步步地大了起来。 这一次本来以为南方工程集团会是一头肥羊，加上有何大力和李胜利这样的内鬼亲自找上他，原本以为可以大赚一笔，可是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这特么简直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好处还没拿到什么，就已经面临被制裁的命运，如果这只是单位与单位之间协调出了什么问题的话，都还好解决。 关键在于，他自己的把柄结结实实被别人攥在了手里，如果南方工程集团一旦启动了内部调查程序，把何力华与李胜利给揪了出来，这两个没义气的东西再把它一吐出来，其实可能就变得更严重了。 黄凯然认为自己的上中下都是有人脉有关系的，要不然的话，他也不会一步一步的走到今天这个地位，可是这几天明白乐极生悲这个词的真实含义。 为什么自己这么看起来这么强大，说被打压就被打压，连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他开始疯狂的给他的那些所谓关系网，好朋友，好兄弟打电话，想知道上面最近是什么意思，可是得到的消息除了明天工作正常入驻之外，没有任何人愿意对他透露任何消息，就连他将要面对怎样的谈话都不知道。 最特么要命的是，南方工程集团那边一点消息都没有。 终于有一个朋友给黄凯然回了个电话。 “老黄，别等了，南方工程集团那边是不可能有消息的。” 听到这话的时候，黄凯然心中一震，“怎么可能？他们不是急着要把特种装备给运出去吗？难道说他们的装备不运了？” 其实黄凯然已经猜到了，那位手眼通天的照明已经动用了他的关系，开始干涉这件事情，只不过黄凯然心中还是抱有一丝侥幸。 于是黄凯然的朋友叹了一声，“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就算没有你，他们的装备该运还是得运，只不过是早几天和晚几天的关系，能耽误得了什么？” 黄凯然听到这话的时候，顿时像斗败的公鸡，瘫在椅子上，喃喃的说，“难道我现在只能等着被宰了吗？” “解铃还需系玲人啊，事情是由谁引起的，又是怎么引起的，总得有个交代，到现在为止，那个站在背后的人一直都没有出手对付你，就是在给你时间给你机会，有的时候啊，不要光被眼前的死局给困住了，你还是应该跳出来，从大局上看看，既然你在这个环节上无足轻重，那么为什么别人要把你留在这个地方，一定是你还有存在的价值和意义。” 黄凯然刚刚一喜，觉得这件事情还有转机，不过转眼又变得丧气，他以为他自己是老大，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已经变成了一颗棋子。 看来任何时候都不能太飘呀！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黄凯然当然知道，那个站在背后的人就是赵明，他也知道他下一步应该做什么，这是一次国能集团南方片区的内斗，黄凯然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把他给牵扯进去…… 第2327章 在赵明面前的压力真的很大 赵明第二天上班的时候，好久没来他办公室里闲逛的杨迅，突然进来了。 赵明忍不住调侃地问，“怎么没在门口听听我有没有打电话？” 杨迅翻了赵明一个白眼，“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了，非要拿出来再说，有意思吗？” “老杨，你前天还在我办公室门口站了差不多一分钟，当我不知道吗？” 听到赵明这话的时候，杨勋的脸一红，干咳了两声之后，马上转移话题，“工程集团那边都已经闹得不可开交了，是你干的吧？” “老杨，你到这个单位这么长时间了，难道还不了解我的性格吗？两大单位是从分开了之后，我从来没有伸手去过，问过他们单位上的事情，你不能觉得我们单位上井井有条的，就觉得我闲的想去多管闲事吧！” 赵明说起话来始终带着调侃的口吻。 杨迅刚刚跟赵明搭班子的时候，也就是被照明的这种不正经给带跑偏了，总觉得赵明这个人不太靠得住，因为她干什么事情看起来都像开玩笑那么的不切实际。 可是照明真正的厉害的地方就在于，他永远可以将那些不切实际变为现实。时间长了之后，杨逊对照明的能力也就不再怀疑。 可是今天听到赵明这样的回答，让他不怎么满意。 “赵明，你给我交个实底，你姐夫就这么被弄下去了，你心里难道没有心生不满？”杨迅对照明发出的最严肃的拷问。 赵明笑了笑，“向来只有姐夫给小舅子擦屁股，哪有小舅子去过我姐夫的事情，他被搞下去那是他能力不足，老郑自然知道找一个能力更强的坐在那个位置上，这种事情还需要我去操心吗？再说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二姐家是干什么的，难道我姐夫丢了工作，还影响他当个亿万富豪？” 草，杨迅被赵明这话搞得想说脏话。 事实上，赵明他们家是什么条件，杨迅心里是清楚的。这样的条件是看不上国字头企业的一个局级职务的，这也是杨迅一直搞不明白，象赵明和林澈这样的条件，为什么还在单位上瞎折腾，老老实实回家享福不就行了吗？ 可是现在也不是研究这个问题的时候。 杨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赵明，你不要把问题说的这么轻松，然后暗地里有时的小动作，我可把话跟你说在前头，你要是动用自己的手段去干涉工程集团那边的事情，事情要是闹到上面去了，到时候谁都不好交差呀！” 赵明嘿嘿一笑，点了一支烟，明明看到杨训的眉头稍稍一皱，照明还是无所顾忌的抽了起来，“老杨，这件事情我就不得不说你了，你和王蓉要暗通款曲这个我不管，可是你们不能拿你们看问题的目光来审视我，要说把手伸到他们单位上去，还是你老杨厉害，我平常可不跟老郑通电话，更不会过问他们单位上的事，所以到时上面追究起什么跨职权管辖这种问题，背黑锅的始终是你老杨或者王荣耀，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杨迅被赵明当场点破的时候，就气急败坏了。 这人呐，被冤枉的可能生气，但是如果被拆穿了的话，那叫气急败坏，就像杨迅现在这样，一甩手呼哧呼哧的走出了赵明的办公室。 赵明心想，你特么自己屁股都不干净，他有本事来盘问我，脸皮子厚。 其实这件事情根本就没有想象中那么严重，甚至都没有扩散出去，能做到这件事情的无非也就只有郑功平，王荣耀，何力华、李胜利几个人。 郑功平不着急，王荣耀看见单位内部出了问题，肯定是最着急的一个，因为他是书j啊，他劝不了郑功平，又不能直接跟赵明接触，那该怎么办嘛？到最后还不是只有找杨迅。 老杨这个人说话就喜欢绕弯子，绕来绕去，最终还是得把自己给绕进去。 把老娘送走，马上就来了一个装逼的。 何力华敲了敲赵明的办公室门…… “赵总，在忙了吧？” “是啊！” 何力华：…… 就那么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他是没想到自己过来拜访赵明，赵明如此的不客气，赵明随手翻着上面下发的红头文件，上面清晰的写着，有关于大川特殊气藏的处理意见。 这是昨天才刚刚收到的文件，不用看都知道内容是什么呢。这个时候不想搭理何力华，所以才把文件拿出来翻翻装腔作势嘛！ 不过，何力华这个人向来是没什么耐性的，你也没让他进去，不过他还是一步一步的小心的走进了房间，当然步履缓慢，也是在试探赵明的态度，直到度过了前三步，看到赵明没什么反应之后，他才加快了脚步，来到赵明的办公桌前。 “赵总，打扰了。” 赵明看了看他，“知道打扰了，你还不快出去？” 何力华的脸色一僵，不过马上干笑了起来，越笑嘴张得越大，笑声也越来越大，“赵总真爱开玩笑！” 赵明瞪着何力华，没有一点表情，说不上严肃，也说不上轻松，反正就那么自然的看着他，让何力华越来越尴尬，然后笑声越来越小，下巴有些僵硬，差点收不回去，当他动了动嘴皮子，全身冒冷汗的时候，赵明突然又笑了。 面对赵明这样的人，何丽华说不出的压抑，因为他不知道赵明什么时候在开玩笑，什么时候是认真的，眼前这个人让他拿捏不准分寸，更不知道如何相处，最要命的是，何力华才把赵明的姐夫给搞下去，现在却来求赵明，心里始终是欠缺几分底气的。 “何处，坐吧！什么风把何处吹到我这儿来了？” 何力华终于是松了一口气，战战兢兢的坐在了赵明的对面，干笑了两声，“赵总，如果没有特殊情况的话，我也不会过来麻烦你。” 赵明点点头，“说事！” “好的好的，不知道林总在离职的时候……” “离职？你说话的时候可要考虑清楚呀，要不然我马上给你们郑总打个电话问问他，您这到底是离职？还是暂时休息？” 何力华全身一紧，马上道歉，“对不起赵总，我说话欠考虑了，林总因为在工作当中可能出现了一些失误，所以公司这边暂时让他回家休息几天……所以他手里的工作交给了江利持续跟进……” 第2328章 忙碌的何力华 “不过现在我们的工作遇到了一些麻烦！” 何力华说明了自己的来意，也就意味着他开始了自己的计划。 赵明抠了抠自己的脑袋，然后站起来，在办公室当中走了几圈，疑惑地说，“我要是没记错的话，南方控股和南方工程已经分家了吧，两大独立的单位，你在你们那边碰到什么麻烦你过来找我。我他妈还以为自己睡了一觉之后，就变成了工程集团的老总。你是在梦游，走错了办公室？” “不不不，赵总你完全误会了。” 何力华赶紧摆手，马上说，“林总在工作当中可能会有些失误，但是还不至于让他停掉手里的工作，回去休假，但是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一步，难怎么办？我也是非常惭愧！” 赵明心想，你想跟我挖坑，可能还嫩了点吧？不过赵明倒是觉得挺有意思的，于是就跟着他演，“何处，你惭愧什么呢？” 何力华说，“当初装备运送这一块的工作，本来应该我们后勤来负责的，不过当时手里的工作实在是太多了，人员的后勤保障也是工作的重中之重，我担心我自己的能力有问题，所以就将装备运输这一块推给了装备公司，也就量成了今天这样的后果，说到底我是应该承担责任的。可是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呢？林总都已经回家休假，所以我觉得后勤处还是应该肩负起这样的责任来，准备和装备公司一起来完成这件事情，可是现在工作的进度推不下去，我也怕挨批，所以只有厚着脸皮来求赵总，动用一下手上的关系，推动工作进展，解了这一次我们工程集团的危机，我可以向赵总保证，事情一理解决，林总他将第一时间返回工作岗位，决不会发生什么意外或者特殊的情况。” 何力华这是要牵着赵明的鼻子走，赵明护犊子，那可是出了名的，何力华根本就不相信赵明对这件事情无动于衷，所以在赵明的面前给赵明画大饼。 只不过他这点小伎俩，差点没把赵明给整笑了。 赵明也不正面回答他的问题，也不表态，而是反问，“你的意思是这一项工作如果无法有序的开展或进行的话，我姐夫就回不去了是吗？” “没有没有，我没有这么说！” “那既然你没有这么说，那工作开不开展的下去，我姐夫始终都要回来的，我为什么要帮你？” 啊…… 何力华顿时一阵语塞，他是没想到赵明这么不讲情面，而且说话直来直去的，丝毫不给他留面子。何力华心里堵得厉害，他以前见识过赵明的手段，不过那都是赵明和郑功平过招的时候，只是没想到自己亲自和赵明对上的时候，压力如此的大。 这就受不了啦？ 赵明心中一笑，根本就没给何力华喘息的机会，接着说，“今天你过来找我老郑不知道吧？或者说就算老郑知道了，你也可以明目张胆的说你这是为了工程公司，所以才不得不委曲求全的求我。你难道就没想过，我如果出手管了这件事情，就变成了跨职权范围管辖，这件事情一旦捅到集团公司，我是要挨处分的，说轻一点，是你何力华不懂规矩，说重一点，那就是你别有用心，其心可诛呀！” 何力华的眼皮开始狂跳了起来，照明的直接再次让他的用心无所遁形，不过此时何力华也得只能硬着头皮强行解释，“请赵总不要过度解读，我也只是想快一点将问题给解决了，毕竟巴国那边等着这批装备开工呢！” 赵明摆了摆手，“每一个工程，都有他的工程预估时间的，从来不会把时间卡的这么准，早几天玩几天都没关系，甚至这一批装备出不出得去都没关系，不过有一件事情你得先弄明白，那就是各司其职，完成好自己份内的工作，千万不要动什么歪心思。老何，你先走吧，我这边手里的工作太多，就没时间招呼你了。” 何力华咬了咬牙，最好的结果是赵明这个时候动用他手里的关系，把这件事情顺利的给解决了。这样做的好处是什么呢？装备正常运输，林策回不来，江利继续当他的代总经理。 可是没想到，赵明根本就不吃这一套，不过没关系，何力华还有后手，接下来，就该轮到郑总出马了。 赵明今天的态度，何力华会变本加厉添油加醋的告诉郑功平。 还是那句话，装备运不运，没关系，最重要的是将郑功平和赵明的矛盾公开化，这件事情一旦闹到集团公司层面，赵明也就摊上大事了，因为问题的起因是他姐夫引起的，到时候赵明就不得不出面处理这件事情，同一时间，他也失去了集团公司领导的信任，林策自然也就回不来了。 算盘已经打响，何力华走的时候甚至有点趾高气昂，一副吃定了赵明的样子。 赵明看到他那副德性，摇头叹了一口气，暗想，就连老郑在我面前都不敢摆出你这副样子，你又能翻得起什么风浪呢？ 何力华回了自己的单位之后并没有着急着去找郑功平，因为这个时候已经到了饭点儿，他知道郑功平的习惯是中午在食堂吃了饭之后还要回办公室小睡片刻。 这种事情不能急，只能等郑功平有条不紊，把自己手里的事情都做好了，有一个不错的心情时才将这件事情跟他汇报。 果然，到了下午3点的时候，何力华就和李胜利两个人一同找到了郑功平。 “郑总，我是来向你检讨的。” 郑功平一听，检讨，你现在打算跟我玩哪一套？ 郑功平，已经猜到了何力华的把戏，不过还是想看他怎么把这个戏给演下去。 “首先因为我的失误，给公司带来了损失，我检讨，当初的装备运输我不应该推出去，应该有亲力亲为。是我太过于相信林总的能力。可是在林总犯错的时候，我又犯了更大的错误，那就是林总虽然没能力，但是他有个好小舅子，我不应该让他回家休息。现在我恳请郑总批评我，并且允许我下午亲自去一趟涪江，我要把林总给请回来。” 第2329章 别拿老子当傻子 郑功平看着何力华在他面前表演着。 何力华的话，到这个地方就停了下来，按理说郑公平这个时候就应该要进入他的节奏，可问题是，郑功平两眼发直的看着她，似乎并没有加入进去的意图。 郑功平叹了一口气，“你们拍着胸口跟我说江利能够把这件事情完善的解决，现在怎么回事啊？问题解决不了，到最后还是要我来给你们擦屁股是吗？” 何力华和李胜利同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不过何力华也不慌，他的手里还握着杀手锏，“郑总，是我忽略了这件事情的阻力，原本我以为老江上来之后可以将这件事情完美的解决，可是没想到老江碰到的阻力更大了，所以我怀疑有人在背后捣鬼，于是我去找了赵总，希望赵总可以看在大家当年都是一个单位的份上，出手替我们工程公司度过这一道难关，可是赵总他……” “他怎么？” 郑功平的脸一下子变了，“何力华，你可以啊！我们工程公司遇到的问题，你不来找我，你去找赵总，到底赵总是我们工程公司的老总，还是我才是工程公司的总经理？” “不是，郑总，我……” 砰！ “我看你是胆大妄为！” 郑功平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吓得何力华和李胜利全身一抖，一下子就不敢吭声了。 “工程公司的事情，你去找赵明来解决？你他妈这是伙同外人要拆我的台啊！何力华，你到底是何居心？” 何力华被吓傻了，事情不应该是这样的，为什么郑总没有按套路出牌呢？不对不对，何力华暗想，这个时候一定要把矛盾点引到赵明的身上，不然的话自己就完蛋了。 何力华赶紧大叫，“听我解释，这件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因为我怀疑这件事情从头到尾都是赵明在背后捣鬼，前一阵子你抢了他的风头，他觉得在这种大事上还是得亲自露面，才能显得他更厉害，我这一趟过去试探他的口风，他果然就说，你们郑总既然那么厉害的话，就让你们郑总出面解决就好了，找我干什么？郑总，你听听赵总这口气，他摆明了就是故意要难为我们工程集团……” “我放你妈的屁，他赵明脑子被驴踢了，他没事为难自己的姐夫，何力华，我告诉你大事小事都是你一个人搞出来的，这件事情要是解决不了，你负全责，你他妈当初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林策的身上，人家都已经回去休假了，你还想让他背黑锅。我看你特么的是没睡醒吧？” 何力华的眼皮跳的很厉害，一大颗汗珠子从他的额头上缓缓你滚了下来，顺着脸庞直接到下巴尖。何力华准备了一大套说辞，没想到这一刻完全派不上任何的用场。 他好像察觉到了什么地方不太对劲，郑公平和赵明应该非常不对付才对，以往但凡是听到赵明有什么事情，郑光平就像火药一点就炸，今天听到赵明对他如此的不屑，他应该非常生气才对，然而为什么直接将矛头对准了自己呢？ 何力华想不明白，他最希望的是这个时候有人能站出来替他说句话，于是偷偷的瞅了李胜利一眼。 李胜利在这个时候也动了动嘴皮子，看着郑功平，“郑总，老何在这件事情上处理的可能是有些欠妥，不过说到底，他也是为了工程公司处理，希望装备早日投送。希望不会影响到工程进度。林策的能力有问题，这是摆在桌面上的，他自己的能力欠佳，却在接待客人上犯了很严重的错误，导致后期工作难度加大，这责任怎么也应该算在林策的头上才对。” 李胜利那郑功平没有出言反驳，胆子也就大了一些，接着说，“正因为这责任算在林策的头上，他又像个缩头乌龟，直接躲回了涪江，所以老何才觉得这个问题应该由赵明出面解决，总不能他林澈犯的错，让郑总给他擦屁股吧！从赵明的态度上也可以看得出来，他们这两兄弟是准备把这个烂摊子就这么扔给咱们工程公司，而他的林策只需要在家休息一段时间，照明就可以动用他手里的关系，将林策第2趟控股公司那边去，论打算盘的功夫，又有谁会是赵明的对手？” 郑功平瞅了李胜利一眼，“是吗？这么说起来的话，我还要感谢何力华为工程公司做出的贡献？” 何力华俺弟弟差点没给李胜利是个大拇指，不管怎么样，郑总现在的火气看起来已经消了大半，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了才对。 然而郑功平此时正冷笑的看着何力华，再瞅了李胜利一眼，“你们两个真是蠢的可以！” 话音刚落，秘书来到门口，敲了敲门。 “进来！” “郑总，都城市运管处黄凯然黄处来了，希望和你见上一面。” 听到黄凯然的大名时，何力华和李胜利先是心中一喜，不过顿时觉得这个事情有点蹊跷，如果是来找他们的话，完全可以提前约，为什么人会直接找郑公平呢？这两人都是隐隐的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何力华小声问，“如果这边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就先下去了。‘ 郑功平哼道：“都是老熟人了，有什么可回避的，老老实实在这等着。” 这下子，何力华与李胜利的那种不祥的预感在心中越来越明显了。 于是就看到黄凯然在带领下走了进来。 “郑总，久仰大名。今日打扰了。” “黄处客气，快请坐。” 郑功平还是热情的将黄恺元给邀请进了办公室。 虽然公平的行政级别在那个地方摆着，不过企业与地方行政向来是不对的，地方行政部有些职位虽然行政级别不高，但是手里的权力大的吓死，就类似于黄凯然这样的，一个部门卡着你，能让你全盘的计划都会受到影响。 所以这1号人在外面也是横着走，相关的单位企业根本就不敢得罪。 然而今天黄凯然亲自登门，这种事情放在原来几乎是不可能的，你想见他一面还得安排时间呢，问题看上去远远没有表面那么简单。 第2330章 拿下 “不知道黄市长今天亲自登门，有何贵干。” 郑功平不会认为像黄凯然这种人，会突然来上门来认个门，方便以后的交流。 黄凯然无事不登三宝殿，一定是带着很重要的目的来的，且是不得不来。 听到郑功平的问题，黄凯然第一时间瞅了何力华一眼，然后从公文包里拿出一纸文件来，“这是有关于南方工程集团装备运输的批文，所有手续都已经办好了，你们到时直接可以拿着这个文件去铁路运输部门，那几个人跟随装备，负责转运就可以了。” 何力华和李胜利刚刚开始还以为自己要倒霉呢，在听到这话的时候顿时就松了一口气，黄凯然现在的态度对他们来说绝对是好事一件，看样子装备运输这个问题是得到圆满解决了。 然而就在两人的表情刚刚透露出一丝轻松的味道时，黄凯然马上说，“不过这张条子我只会林策……” 轰…… 何力华和李胜利两个人的脑子突然被雷轰了一样，顿时一片空白。 郑功平淡淡地说，“装备公司的林总因为有一些事，现在已经回家休息去了。” 国资企内部处理干部的问题，一般来说对外是严格保密。所以就算黄凯明知道林策是因为被停了职回家反省，此时郑功平也不会告诉他这个事实，只会说是家里有事请假，或者休年假什么的…… 黄凯然点了点头，“这件事情我是知道的，不过装备运输这个问题，我只会跟林总谈，也只有他在的时候，这一纸文件才能生效，其余的任何人都不行。” “黄处长……” 何力华抢在这个时候发言显然是想掩盖些什么，不过被郑功平瞪了眼之后就乖乖的闭上了嘴，连个屁都不敢放的缩在了一边。 何力华与李胜利经历了从天堂到地狱的感觉，只在一瞬间就实现了两极反转，这感觉别提有多刺激。 二人心惊胆战的等待着即将要发生的事情，后背已经出了一层冷汗，坐立不安的想找个地方藏起来，却又知道，不管藏在什么地方，该发生的事情始终都要发生的。 黄凯然看着郑功平，“郑总，我不知道你们单位内部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你们内部的矛盾其实不应该牵扯到我，起初何丽华找到我的时候，希望我在装备运输这个问题上稍稍卡一下，至少不能由林策办成这件事，这次我是觉得没什么问题的，因为他说这是郑总的意思，郑总作为国能集团南方工程的一把手，这点面子我肯定是要给的，不过正因为我的这一拖延，却把问题给复杂化了，现在弄得上面开始要追究我的责任，我不能因为你们单位的内斗影响到我自己，所以今天过来我也就把话撂明了，希望郑总能把林总给请回来，咱们妥善的将这件事情给处理了，问题不在我，而在于何力华和李胜利这两个人身上。当然，如果是郑总的意思，那么我的话跟刚才还是一样没有什么变化，我只希望跟林总谈。” 郑功平的脸皮子以肉眼可见的跳动着，看得出来，她已经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来压制住内心的怒火，沉声道：“黄处长请放心，这件事情我们一定会妥善处理的。还请黄市长给我一些时间，我会把林策给请回来。” 黄凯然他心中也是七上八下的，他已经尽全力在弥补，也不知道等待他的结果是什么，狠狠的瞪了何力华和李胜利一眼之后，起身离开了南方工程集团。 而这个时候属于何力华和李胜利的灾难，终于是来了。 “郑总，请听我们解释……” “郑总，这件事情绝对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黄凯然前脚一走，何力华和李胜利就急着替自己辩解，然而是郑功平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们一眼，“你们俩还真是厉害，我都没开口，你们就知道我心里是怎么想的。” “不是，郑总，我们不是那个意思……” 郑功平冷冷一笑一挥手，打断两人想要解释的意图，淡淡地说，“你们两个有什么想解释的去跟内纪委解释，至于你们这段时间到底干了些什么好事，我相信一定能查清楚的。关于你们两个的暂时处理意见，我和王书j碰了头之后，会给公司上下一个满意的答复的。” 两人听到郑功平这话的时候，全身一晃，这下子真的玩蛋了。 …… 郑功平的动作很快，在第2天早上的时候，后勤处与劳资处的两大处长就从公示栏当中把人员信息给抹掉了。 此处上班的人员还没有怎么发现异样，但是有人在经过公告栏的时候，突然发现里面的照片突然少了两张。不光是照片，连照片下面的名牌都一同给拿掉了。 “怎么回事，何处和李处的照片呢？” “还不知道吧，昨天下午就被免了，听说是犯大错误了。” “有多大的错误？” “上次他们几个联合把装备公司的林总给拿下，你们也不想想林总的小舅子是谁，说动就能动的吗？现在正是他们品尝苦果的时候。” 经过人这么一提醒，众人也是吓了大跳，南方控股的老大想不到还可以，把手伸得这么长，最关键的是，大家都知道何处和李处是郑总的人，这么一来的话，郑总不就被赵总给压制了？ 一时间工程集团上上下下议论纷纷。 郑功平当时也猜到是这个结果，不过问题既然已经发生了，就不可能不解决，此时的郑功平在办公室当中还皱着眉头，旁边的沙发上坐着王荣耀。 “你给林策打了电话了？” 王荣耀听到郑功平不耐烦的问了一句时，点了点头道：“打了，不过没人接。” 郑功平沉声叹了一口气，“看来我得亲自跑一趟涪江了。” 其实这才是郑功平最想看到的结果，如果林策这个当口回来的话，郑功平反倒像是欠他的一个人情，只有郑功平亲自去了趟，她和赵明以前是什么样的关系，今后就是什么样的关系，绝对不可能因为这一次而发生任何的改变。 第2331章 这一趟是没有白跑的 小区的旁边修了一座体育场，体育场里有一座露天的游泳池。 林伟航喜欢上了游泳，这两天正缠着林策天天带她去游，整个人都已经被晒黑了一圈。 “注意划水，对，保持节奏就这样，脚打水，对……小心……小心……” 游了几米远，整个人就开始朝下沉，林策把他从水里抱了起来，“感觉自己快要沉的时候，就憋一口气将头埋在水里，身体放松，自然就飘起来了。” 林伟航听得半懂不懂的，他老爸这句话说起来轻松，可是做起来的话难度就太大，在水里游着游着会紧张，一紧张就手舞足蹈。 林策原本还以为儿子是个全能型选手，不过这小子典型的头脑发达，四肢简单，运动也没什么天赋，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自己喜欢的项目吧，怎么也学不会。 “还有一会儿吗？” 林伟航抹了一把脸上的水，重重地点了点头，“还要游！” 看见儿子被晒得跟个黑炭一样，林策他的脸上泼了一把水，“那就游吧！” 林伟航二话不说，埋进水里，学着刚才的模样开始划水，这也同刚才一样，双手就直接放在林伟航肚子下面离他的身体有一段位置，防止他存的时候，好在第一时间将他从水里捞起来。 然而就在林澈认真辅导儿子游泳的时候，突然有个人顶着烈日来到了泳池的边上，“林策！” “林策！” 听到这声音的时候也是吓了一跳，抬眼看去，只见郑功平就那么背着手站在他的面前，白色的衬衣领子已经被汗水给打湿了。 “郑总，你怎么来了？” 林策看得两眼发直，一时之间也顾不得管儿子了。就那么站在水里与郑功平对视着。 “所有人都给你打电话，请你回去工作，可是一直都没有你的消息，没办法，我这个罪人也只有从都城亲自往这边赶一趟了。”郑功平打着哈哈，样子看起来十分客气。 林伟航还在游，觉得这次已经游得挺远了，可是游着游着又没力气了，整个人就开始朝水里沉，但是和以前不一样的是，每每他往下沉一点的时候，总是有一双强力的手将他给拖起来，可是这一次，怎么就没手了？ 慌乱之间，林伟航呛了一大口水，在水里开始翻白眼，双手双脚在水中扑通了两次，那种拼命挣扎和绝望的感觉让他几乎快要崩溃。按理说这个时候脑子都是乱的，要么是一片空白的，几乎不会做出任何自救的反应，这是大多数溺水者相同的地方。 和林伟航就想到他爸刚才对他说的话，先是憋一大口气，只要闭上嘴，两眼一闭，放松身体，身子就能在水里浮起来。虽然林伟航有求生的本能，但是他也知道他爸不会骗他，于是不管嘴里呛了多少水，猛的一下将嘴闭上，双手双脚也不动了，果然在经过短暂的两秒钟之后，身体就在水里，慢慢的漂浮了起来，林伟航这个时候能感觉到自己的背已经露出了水面。然后按照游泳的要领，双手再次开始划水，双脚也开始打水，偶尔歪起头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再憋住，继续以自由泳的方式朝前游动。 这边林策好像根本就没注意到儿子刚才的险情，看着郑功平有些歉意的说，“郑总，实在是不好意思，前一阵子工作太忙，没顾得上儿子，期末考试家长会我都没能参加，好不容易有机会休个假，所以就陪孩子多玩儿了几天，出门的时候几乎都没带手机。” 郑功平本来就是个工作狂人，他也知道自己一旦工作起来的时候，几乎不会管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情，此时看见林策还有时间陪他儿子的时候，不尽陷入短暂的沉思当中，问了问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原来还是非常羡慕的啊！ “单位上发生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吧？”郑功平笑问了一句。 林策摇了摇头，“对不起郑总，最近没怎么关心单位上的事情，也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一件？” 郑功平认为林策这是揣着明白，装着糊涂，不过他也没说破，而是直接点出来，“何力华和你说你已经被免职接受纪委调查了，关于他的问题近期应该有个定论，相信应该不是很干净，从接受调查的第1天起，他就把江利直接给牵扯出来，大额行贿，晓不得呀。” “哦！” 郑功平认为林策至少会高兴一下，没想到林策的反应如此平淡，郑功平问，“怎么？他们出问题了，难道你不高兴吗？” “啊？郑总这话让我汗颜，单位的荣辱是所有人需要共同承担的，他们三个犯了错，大家的面子上都过不去，而且也确确实实给单位上的工作造成了不便，这件事情确实没有幸灾乐祸和高兴的理由。” 郑功平觉得还是林澈这样的人比较对他的胃口，可惜林策是赵明的姐夫，不过这样也更好，只有把灵车放在装备公司这样的油水衙门上，郑功平才能放心，只要他林策敢犯错，牵扯的就是赵明，到那个时候，郑功平手起刀落可一点都不会客气。如果他林策不犯错，那也是郑功平领导有方，横竖都是郑功平占便宜。 “休息够了，回去上班吧，装备公司需要你。” 听到郑功平亲口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林策先是愣了一下，就像在考虑要不要回去一样，然而就在这时，林伟航在对岸大叫，“爸，你在干什么？我都快淹死了，你都不管我……” “啊？” 回过神来的林策，看到儿子居然都已经游到那么远的地方，吓了大跳，正准备给儿子道歉的时候，儿子兴奋的朝他挥了挥手，“爸，你看我真的学会游泳了，我要给你看……” 林伟航从岸边跳进水当中，扑通扑通的朝林澈游了过来，虽然缓慢，但是却掌握了游泳的精髓，知道如何换气，如何憋气，过一会儿游到了您的身边，然后掉在了林策的脖子上。 林策微微一笑，心想看来这一次休假还是挺值得，至少把儿子游泳给教会了，既然如此，那就动身回都城吧！ “郑总，我们这就动身吧！” 听到林策的话，郑功平的嘴巴微扬，这一趟是没有白跑。 第2332章 尘埃落定 林策在家里急急忙忙的为自己的整理行装。 在公司听到灵车马上要回都城时，赵红也赶了回来，此时正斜斜的靠在门框上，一直看着明澈的脸，笑眯眯的。 林策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问，“怎么我的脸上有东西吗？” 赵红摇了摇头说道：“我只是觉得你这次回去和你之前每一次赴任时的感觉都不太一样。” 林策叹了一口气，“回来的时候老三就跟我说过。这次重新复职之后，算是彻底站在了郑总的队里面，如果不打起十二分精神的话，以后但凡是在工作当中碰到任何问题都会小事化大，大事化巨，其实我一直不明白，大家都是一个单位的，为什么有的不能朝一个地方使呢？” 赵红笑了笑说，“如果这是在私营企业的话，应该就可以完成，但是你们是国资企，赚钱永远不是第一目的。” 听到这话的时候，林澈惊讶的看着自己的老婆，论总结到位，还是老婆厉害。 “妈，我跟你说，我今天学游泳的时候，我爸差点把我淹死。” 林伟航半路杀出来，突然冒了这么一句，赵红气的一瞪眼看着林策，林策老脸一红，“小兔崽子，你不要胡说八道，那是我觉得你已经有了一定的基本功，在水里淹一淹应该就会了，最后你不是学会游泳了吗？” 林伟航得意地点了点头，“妈，我真的学会游泳了，现在都可以游好远了。” 我把儿子摆在自己的身前，双手放在他的肩膀上，母子俩就这么默默的看着林策，另一种无声的语言在支持着这个家庭当中与他们有着最亲密关系的男人。 “老公，加油！” “爸爸，加油！” 林策说，“我努力了就没有什么好惋惜的，大不了回家嘛，带孩子，洗衣做饭，也是一种生活。 林策和老婆孩子抱了抱，踏上回都城的路。 …… 黄凯然在第2天迎来了几日不见的林策，只是想不到在短短的几天时间内，两人的局势就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以前黄凯然看林澈的目光是蔑视的，然后现在在面对林策的时候，眼神当中多少带点畏惧。 除了正常的交流之外，本来想跟您扯拉拉关系，避免气氛如此尴尬，没想到林策很专业，全程除了公事之外，其余的事怀多余半个字都不提。 所以不过是一份批文而已，从头到尾也就是十几分钟解决的问题。 然而就为了这十几分钟的东西，林策却花了足足半个月的时间，最终也没能解决。 临走时，黄凯然伸手，“林总，以后有时间经常来我这儿坐坐。” 林策笑了笑，低头看了看黄凯然的手，最终还是握了一下，只不过一触即分，敷衍的味道极重，即便是如此，也算是给足了黄凯然的面子。 林策这个人永远都是做事做7分，留三分情面，如果黄凯然当初有他这种气度的话，恐怕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下场。 林策带着他想要的东西走了，而黄凯然坐在椅子上，面前放着两份红头文件，一份是有关于整顿物流行业规范的通知，另一份是加强队伍建设，整顿队伍风气的通知。 而这两份通知，下的这么及时，也这么巧合，黄凯然知道，这次自己的麻烦恐怕是大了。 在他双手捂着脸狠狠戳了一把的时候，几个穿着衬衣，胸口别着胸徽，提着公文包，拿着一纸文件的男人走了进来，文件在黄凯然的面前一晃，有人开口，“黄凯然，并已违反相关规定，现在组织对你进行审核检查，请跟我走一趟……” 既然知道自己要倒霉，只是没想到这一切来得如此之快。 “我……我想先给我的老婆打个电话。” 黄凯他的电话刚刚才摸出来，就被眼前的人直接给没收了，他现在不能给任何人打电话，就连他被带走都是秘密进行的。当然只是相对秘密，毕竟机关当中还有这么多间办公室，有这么多人的看着呢！ …… 大清早的，南方工程集团机关累的大院当中，就挤满了人，他们身着统一工装，旁边放着行李箱，头戴钢盔，为了这个小小的仪式，前面还做了一个主席台。 几缕阳光穿过天空的云层，朝霞虽美，却有着大雨的先兆。 此时的赵明已经受邀前来参加这个开拔仪式，而柏光禄就是特别被指派到这边来陪着赵明的人。 满满的人群，头顶的钢盔颜色都是白色，看起来很是显眼。 随着人群躁动了一阵子，郑功平出现在了现场，和工人当中的几名代表握着手。然后与他们亲切的攀谈着什么？ 柏光禄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叹了一口气，“你这次可是帮了老郑的大忙呀！” “怎么你现在是不是感觉到自己孤苦无依了？” 柏光禄已经习惯了赵明在任何场合的玩笑风格，叹了一口气，“看到我这么难受，你很高兴是吧？” 赵明笑了笑，“机会这个东西都是自己争取来的，如果你没把握就不要动，如果你有把握，你就要寻求突破，老郑现在得事，他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你一个当副职的，不立足本职工作，难不成还成天到晚的想跟人家作对？你也不到南方控股这边来打听打听我手底下的几个副总，有哪一个敢起这样的心思？他们要是敢当着我的面告诉我，他们想当这个总经理，我马上让给他们，老老实实当个副总不好吗？” 柏光禄愣了一下，“我怎么觉得你得了便宜还卖乖呢？” 赵明叹，“这不是得了，便宜还卖乖。首先得弄清楚你今天的职位，你今天的待遇，那都是国家给你的，国家要把你放在什么地方，那就得把你放在什么地方，你可以服从，当然你也可以不服从，选择离开。知道为什么我忍屎忍尿装孙子吗？并不是我对这个东西有多感兴趣，而是有些事情需要我一步一步往上走，最终才能完成。要不然的话，早就回家去靠着我二姐享清福去了。” 柏光禄一脸苦笑，这就是赵明有恃无恐的原因吗？ 第2333章 郑功平的小心思 柏光禄白了赵明一眼，“不过我倒也同意你的观点，以不变应万变往往是最好的选择。拿下何力华和李胜利这两个人之后，老郑把后勤处的一把手换成了周明博，后勤处原来就统管全局的吃喝拉撒，现在不一样了，工程公司的采购工作也被划到了后勤这一块，当然不是成立新的部门，而是将装备公司直接划到了归后勤处代管，这两个单位的行政级别明明就是一样的，甚至在职能上，装备公司显然是要高于后勤处的。他这么一高，后勤处显然就高了半级，我是夸老子聪明呢，还是说他聪明反被聪明误呢？” 赵明当然明白柏光禄这话的意思，心里好笑，老郑这个人有时候的确很矛盾。 郑功平一边想看到林策，可是他一边又不想放权，所以才有了把装备公司划归后勤处代管的这一操作，当然不是行政意义上的贷款，而只是将装备才买的这一块的最终决策权交到了后勤处的老大周明博又是郑功平一手提拔起来的，绝对信任。 所以就等于郑功平直接插手到了装备公司的装备，才买这一块上，说白了也就是不放权。 这么做的最大好处就是，他可以第一时间掌握装备公司内部的情况，但是对赵明来说，那绝对是喜闻乐见的，因为最终敲板的人变成了郑功平，那么第一责任人也就是他，林策还担什么责任呢，这局面摆明了就是你好我好大家好。 所以赵明才觉得老郑是一个矛盾的人。 柏光禄这次对郑功平的意见很大，其实不仅仅是因为她一上来就大刀阔斧地对工程公司进行整改。 而是郑公平动了一个柏光禄，不愿意看到他动的人。 “从各方面的情况来看，老郑似乎对叶胜不是太满意。” 柏光禄叹了一口气，“我估计下一步可能就要蹲在叶胜的身上了。” 赵明知道叶胜，这是一个正儿八经的基层干部，有着丰富的基层工作经验，在管理上也是一把好手，最重要的是叶胜是周建安的人，但是周建安却没有对他特别特别的照顾，这也就使郑功平对叶胜的背景不了解。 “原因呢？” “前一阵子洪隆的相关部门的领导来拜访过一次，走的时候相谈甚欢，然后过了没几天，叶胜上来开会，被老师明确告知，搬迁的计划暂时延迟。叶胜就问，延迟到什么时候？老郑当时就非常不耐烦的，说具体什么时候搬迁，那都是集团公司说了算，上面有上面的考虑，反正就是各种敷衍，这件事情闹得很不愉快，后来在大会上，老郑还因为这件事情发了脾气。” 野外作业公司？ 赵明在心里默念了一句，这可是工程集团重中之重的主体单位。每年为工程公司创造了不低于20%的利润，换句话说，野外作业公司就是工程集团的顶梁柱，那么在野外作业公司的一把手选择上，老郑肯定还是有他的考虑的。 赵明叹了一声，“叶胜不错，能当大人，如果老郑能给他在别的单位找一个好看的画，挪过去也就罗过去，不用太计较。” 柏光禄摇头叹了一口气，“只怕叶胜不这么想！” 对了，赵明这才反应过来，叶盛本身就是一个心高气傲的人，虽然表面上不说，但是心中非常有自己的想法，开展单位内部竞争，搞了一个金牌队伍，更是把他们的野外作业公司旗下的一只野外作业队打造成了国际一流的专业化服务队伍。 听说近期还要搞一个亚洲片区的野外作业专业技能比武，不管从哪方面来说，叶生都是一个敢想敢做，且对未来有规划的人。我在这个时候，郑功平当头给他泼下一盆冷水，搞不好起的就是反效果。 可是就目前这种情况跟郑功平说这件事情的好处坏处，他是什么都听不进去的，当前正公平要做的就是把所有位置上不是他的人或者不服从他的人，全都赶走。 赵明好奇地问，“目前叶胜是个什么态度？” “叶胜觉得耽误自己事，应该让单位整体搬迁，并且加速修保单位的剥离。” “消保单位的剥离，这是为什么？” 赵明好奇地问了一句。 柏光禄说，“因为机械厂里面99%都是当年卖断下岗之后在返聘回去的工人，他们的家就在那个地方，以他们现在微薄的收入让他们到都城的生活不现实，所以他们选择留在乔山镇，这样一来的话，这个部门就是名存实亡，也就没有必要再留着。” 赵明觉得柏光禄说得对，你说的不对。 这个部门存在的话，对野外作业公司的专业化保障来说，绝对是一张王牌，只不过大家都知道，像机械厂这种地方，一般来说充当的都是马桶的作用，要用的时候拿出来尿一泡，不用的时候藏的好好的，生怕被人看见，说白了就是干脏活累活。 要把他从单位当中剥离出去，也容易…… 赵明很快将注意力放在了叶胜宇正公平之间的矛盾，其实不算矛盾，郑功平要对付叶胜的话，只需要动动手指头，就没他什么事了，于是赵明笑了笑，“以老郑的性格不会直接对他动手，除非犯了很大的错误，告诉一声，如果他要整体搬迁的话，无论如何也要带上机械厂，如果他一定要将机械厂剥离，那么很可能会成为他被郑功平对付的导火索。这是一个伏笔。” 郑功平要对付谁的时候，往往要有绝对的把握时才会动手，就像动何力华和李胜利那样。 两人正在说话的时候正功平和，场内的那些工人已经盘的差不多了，笑眯眯的朝赵明这边走了过来。 “看见你们两个人亲热的在这里聊了太长时间，我都不忍心过来打断！”郑功平暗讽了一句赵明和柏光禄交头接耳。 赵明摇头道：“老郑，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呀，这么大的场面都不准备点点心，我他妈早上来给你捧场，连早饭都没吃，现在快饿死了，你真是抠！” 郑功平脸一黑，赵明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 第2334章 来站场子的老曹 今天的主角绝对是郑功平，所以在这种公开的场合，郑功平是不会给赵明留面子的。 “赵总今天情况这么特殊，早上出门的时候你就应该多吃两个包子，现在让你再去吃早饭，总不好意思让这么多人都等着你吧？” 郑功平咧嘴一笑，朝远处招了招手，突然过来了几个人。 “赵总，几位都是从第二勘探局那边调回来的。第二勘探局那边也不太熟，我给你介绍介绍，这位现在是我们南方工程集团海外事业部的李朝雄，李部长，这次带队出行。他身边的这位是b001井的平台经理，史玉龙，驻国处办事处现在场安全总监袁宏……” 郑功平依次给赵明介绍了，这次前往巴国的重点人物。 至于其他的，郑公平也就没有功夫再去介绍。 赵明对李朝雄和史玉龙的确不太熟悉，跟他们握了手之后，是打过招呼，袁宏就不必我介绍了，这是老熟人，老朋友。 赵明在上任控股公司老总的职务后，就很少和袁宏联系，不是关系不到位，而是该避闲的一定要避，否则的话招人闲话，影响袁宏的前途。 可特么这一看，袁宏似乎还是被搞走了。 这个时候，门口又驶进来一辆车，看到车牌照的时候，郑功平就屁颠颠地迎了上去。 原来是来得有些迟的曹卫祥，曹文祥原本今天有其他工作的，可是他的老朋友袁宏要出国，他无论如何都会来送一送。看到曹飞翔和郑功平握手的时候，曹文祥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不过当曹瑞祥的目光落到赵明的脸上时，一下子又变得轻松起来。 郑功平此时真想给自己一耳光，我他妈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事吗？明知道曹卫祥和赵明的关系好，我他妈还把他请过来，恶心自己，草！ 曹卫祥现在管着省内的国资企，虽说国能集团是直属单位，不过你的下属单位始终在省内的，如果不积极配合地方，马上让你知道什么叫县官不如现管，弄死你…… 所以这样的大场面，郑功平又不得不邀请曹卫祥，原本就没打算他会来的客气，结果还是把人给招来了。 一段暖场的音乐才化解了这当中的尴尬。 国能集团的主题曲响起时，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拉到了主席台上。 在一段慷慨激昂的开场白之后，邀请郑功平上台讲话，郑功平为了今天的开班仪式，还准备了演讲稿，老规矩上去就是一通什么发扬吃苦耐劳的精神等等，台下的这群戴白铝盔的人倒是精神头十足，工资标准定下来了，这些蛋白里窥得出去，一个人的年收入差不多要达到30万，这差不多就是一个正科级干部的一年总收入，这样的待遇，换了任何人也是愿意出去挣这个钱的。 让赵明意外的是，现场还搞了一个小宣誓，旁边又是摄像机，又是照相机的拍了拍路的路，接下来的新闻，不就又有素材了吗？ 曹卫祥点头道：“老郑还是有一套。” 柏光禄有时候瞅了赵明一眼，总觉得曹卫祥话里有话， 赵明倒也直接，“觉得你不是发自内心的，有点挖苦的意思。” 曹卫祥哼哼一笑，“有这么明显吗？” 赵明睁大了眼睛看着曹文祥，笑着说，“你就差没指着他的鼻子，告诉他，他这是在做秀。” “是啊！你们这些企业的大佬们现在有几个能沉下心来，好好抓一下手里的工作，除了会说一些假大空的话之外，一无是处，哼……” 赵明摆了摆手，“你在别的单位受了气，可千万不要把这脾气发泄在我们国能集团上我们可是年年都盈利，年年都按时缴税，不拖谁也不欠谁，虽然老郑是比我差一点，但是也没到你说的那一步。” “哈哈哈哈，论脸皮厚，你赵明这第二，谁敢认第一？” 两人又是一阵低笑，曹卫祥的心情自然也是好了不少。 曹卫祥虽然在跟赵明聊天，不过注意力是不是都放在旁边的袁宏的身上。 袁宏本身就是都城人，和曹卫祥又是老朋友，原本应该走的顺风顺水的，没想到这么快就被边缘化了，今天曹卫祥过来送行，看样子恐怕还有点别的意思。 曹卫祥扭头看着袁宏，“你说你年轻的时候都没有出去打拼，怎么上了年纪还往国外跑，四周都是沙漠，你受得了吗？ 袁宏能说什么？我不去？ 袁宏最终也只能是一脸苦笑的瞅了曹卫祥一眼，“出去挣沙漠津贴，挣战乱补贴啊，有什么不好的？” 这也只能算是安慰自己，曹卫祥叹了一口气，看台上还在作秀的郑功平，“一家企业发展的好与坏，从来都不要看他说了什么，而是看他做了什么，开拔仪式可以搞，不过在宣传吗？我觉得还是在巴国内第一口井投入使用之后再放出来会比较合适一些。” 国能集团筹备巴国这个项目计划已经耗时大半年，不知道有多少双目光都看着南方工程集团，郑功平的心思一直放在上面，不等着一炮而红了，然而这一炮还没放，郑功平现在就要听个响，这也足以证明他现在的心情是非常急迫的。 此时的开拔仪式结束了，大巴车在门口停成了一排，刚才参加开盘仪式的工作人员此时依次上车，他们着装整齐，连手里的行李袋都是一模一样的。 “老郑为了搞这个开发一事，就让他们手边行李袋都是现买的，这样才能达到着装整齐，最主要的是上镜拍出来效果震撼，能打动人！” 柏光禄冷冷地说了一句。 管理人员和工作人员先行。像曹卫祥这种要走，也可以晚两天走，所以才会想打算和管理的大部队两天之后坐飞机直接飞伊斯兰堡，再去跟他们汇合。 这个时候，刚刚上台表现了的郑功平从台上下来，“曹主任久等了。” “没有没有，能看到郑总在台上慷慨激昂的陈述，还有那一段宣誓，简直让我热血沸腾呀，这让我当初想起了将你们南方局树为安全生产管理标杆的计划，当时还是让赵总牵头搞的。” 曹卫祥适时地将包袱扔到赵明的手里，赵明嘿嘿一笑，搞事情地说，“具体工作不都是袁处当时在处理吗？哦不对，现在应该叫袁总监。” 第2335章 冤大头老郑 懂事！ 他会想给赵明的定义，他扔过去的包袱，道明接的住，也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所以郑功平的脸色顿时就变得有些不自然了。这个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袁宏的脸上。 有人得意，有人负责，有人也为他今天遭受到的待遇而鸣不平…… 袁宏眼怀感激的看着赵明，有点感动。 当初两人在一个单位上，有共同的合作，有共同的利益，后来抛开利益，成为私交不错的朋友，这一两年赵明调任南方控股集团的总经理之后，两人的联络虽少，偶尔见一面也丝毫不影响两人之间的交情。 此时的赵明再次把袁宏给捧了起来，也等于是告诉在场所有的人，袁宏如今绝不应该是遭受这样的待遇。 曹卫祥一口接了过去，看着赵明说，“知人善用，物尽其用，这才是企业人事管理的精华所在呀！” 曹卫祥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虽然有时听着心里难受。 不过郑功平这张脸皮可是经过多年练出来的，不是一般的厚，就像没听到曹卫祥的话一样，“曹主任，现在还有点时间，不如我们去会客室坐坐，曹主任难得下来一次，劳烦曹主任给我们指导一下工作。” 一行人进了会议室。 曹卫祥刚刚一坐下，就直说道：“赵总，我也就不跟你绕弯子了，今天过来的两个是一个是参加你们南方工程集团的开拔仪式，这第2件事情就是关心一下大川特殊气藏的进度，这一块可是华南省内未来几年工作重中之重啊，这一块的安全生产工作，具体交给谁来负责呢？” 赵明心说，老曹还是坏啊！为了护袁宏，连抛鱼饵的方法都给用上了。 这个时候，曹卫祥看到赵明，“就算是搞安全出身的，是这方面的专家，我想听听看你的意见跟建议。” 赵明摆了摆手，“这方面我哪是什么专家啊，要说到专家，那肯定是老袁老袁从事这方面的工作都多少年了？” 这下所有人将目光放在了袁宏的身上。 曹卫祥的目光一变，笑看着袁宏说，“老袁，看来你就算身在国外，国内的一些安全工作也要抓起来才行。” 恩？一人负责两项工作？ 赵明动了动嘴皮子，还没说话呢，没想到郑功平先憋不住了，“大川区块的特殊气藏开发案不是无限期推后了吗？” 好嘛！郑功平终于还是掉进了曹伟祥的语言陷阱当中。 为什么说是语言陷阱呢？ 首先，曹卫祥这边是不知道大川气藏如今的进展的，张明倒是知道，但是赵明绝对不会说出来，可是这两大权威人士都没有办法说出大川气藏最终的结果，他郑功平，为什么可以一口就说出来？而且还说得如此笃定，显然是收到了一手资料嘛！ 曹卫祥刚才说的那一番话，其实就是在套郑功平的话，没想到还真被他套出来了。 赵明这个时候就在想救郑功平，都救不了。 郑功平笃定的回答是为什么呢？没有人给他已经通了消息，将这个最终结果告诉了他，而发布这条消息的人，定是国龙集团高层权力最大的人，不然的话，郑功平又为什么如此肯定呢？ 现在曹卫祥拿到了他想要的结果，基本上已经可以回去跟张为达交差了。 赵明端起茶杯来吹吹皮面上的茶叶，心里笑了笑，郑功平这次看来是要遭重了。不对，这件事还落不到郑功平的头上来，倒霉的应该另有其人。 曹卫祥开始的脸色有点难看，不过马上又恢复了正常，对郑功平说，“凡事还是应该有两手准备，老袁在国外的时候，完全可以把国内的工作再抓一抓，说不定哪天就用上了。” 这是一个转折，如果正宫平顺的曹卫祥的话接下去的话，那么这件事情还有转机，可是郑功平的脑子这个时候就像转不过弯一样，“曹主任，这件事情你可能不太清楚，但是我这边是有数的，大川气藏属于特殊气藏一类，在国际上享有盛名的，储量丰富。产量极高，但是由于开采难度大，需要装备的特珠性及开采的特殊性，对地壳的影响过大，多个权威专家证实，频繁的开采会造成地壳的运动，引发地质灾害，所以，开发案无限期延后，不光是咱们国能集团动不了，国化跟海化都没资格动……” 完蛋！ 郑功平还在那里说得唾沫横飞，儿子基本上已经可以给他的棺材盖上钉上钉子，这个傻子，边文化要是知道你在下面这么扯他的后腿，他估计能被你活活给气死。 赵明觉得郑功平这个人其实还是不错的，工作能力有，时常以大局为重，对单位也是有贡献的。虽说他这次拖了边文化的后腿，但是也不一定会影响到他身上来，就当是老子对付边文化请来的一个帮手吧！ 赵明这个看热闹的似乎还不嫌事情不够大，微微一皱眉头，看着郑功平，“老郑，我这边还没得到消息，你的消息从哪儿来的？” 郑功平几乎不过脑子的说，“当然是边总告诉我的啊！” 赵明黑脸，“老郑，这不太合规矩吧，投资这一块一直是由我们南方控股负责，哪有工程公司先接到消息，我这边一点风声都没有，这不是扯淡吗？” 郑功平突然尴尬的笑了笑，“那个……那个……也只是可能而已，上面只是工作的时候，偶尔也聊到了这件事情，就说了说事情的发展动向，但具体情况嘛，还是得以上级文件指示为主。” 老郑，你这个时候再解释就已经晚了。 赵明看了看曹卫祥那张铁青的脸，差不多就可以猜到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情了。 曹卫祥在这个时候站了起来，对郑功平说，“下午单位上还有别的事情，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我就先走了。” 和郑功平握了握手，郑功平还一边客气的说，“曹主任这就走了？我中午还小小的安排了一下，你看要不吃完中午饭再走？” 不了，曹卫祥今天中午要跟张为达一起吃工作餐。 第2336章 事情做绝了 “袁总监，王主任是老朋友了，怎么也不留一下？” 送走曹卫祥之后，郑功平看着袁宏问了一句。 紧接着郑功平，又将矛头直指赵明，“老赵，你也是，你就不能开口留曹主任吗？到时别人还说我们工程集团这边不懂待客之道。辛辛苦苦来跑一趟，结果连顿午饭都没捞着吃的。” 赵明也是嘿嘿一笑，心想，他把人气走了，怎么能把这黑锅交给我来背？ 赵明看了看曹卫祥，然后说，“老曹啊，听说洪隆的人来拜访过你之后，你就延迟了野外作为公司搬迁的计划，有没有这回事？” 郑公平点了点头，也不否认，不过他是先下意识的看了柏光禄一眼，这本来就是工程集团内部的事情，按理说每个人都有保密的义务，可是白光禄仗着他和赵明的饲料不错，居然将工程集团内部的事物随口就这么告诉了赵明，多多少少还是让郑功平的心里有点不舒服的。 郑功平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其实综合这么多年的情况来看，洪隆那个地方倒也算是个交通要道，四通八达的，再加上我们在东部的产区业务逐渐扩大，在考虑控制成本的方面，将野外作业公司的特种装备放在洪隆显然要比把他们放在都城划算。” 赵明笑了笑，“实际问题你应该实际考虑，当初南方局在洪隆那个地方可是吃了大亏的，所以才做出了集体搬迁的决定，而且这是上报集团公司，经过批准，如今都成了生产基地，已经建成，完全满足迁入条件……” “你就算不考虑别的，你要想想野外作业公司的工人掏光了他们毕生的积蓄，在都城这边买了房子，难道现在就困在那个地方不做吗？要知道好些人可是都已经装修上了。” 赵明还在劝郑功平。 郑功平却摆了摆手，“具体问题具体考虑，洪隆如今的环境已经大变，我并不是说不搬迁，只不过是将这半天的时间适当的延后而已，过一阵子等时机成熟了，再作搬迁也不迟。” 赵明此时已经将话说到这个地方了，剩下的也就不便再多说，毕竟这是工程集团内部的事务，说的太多，容易招人非议。 “郑总，那今天就不打扰了，我就先回去了。”赵明起身子也要走。 郑功平当时就不乐意了，站起来就说，“赵总，你怎么说走就走呀，那今天中午准备的这些东西不就白准备了吗？” 郑功平那是想让赵明留下来，分明就是想在众人面前再好好吹捧自己一番，可是没了最重要的观众，这些吹捧还有什么意思呢？郑功平觉得十分无趣。 赵明猜得不错，曹卫祥从南方工程集团离开了之后，直奔机关大院就去了。 张为达上午手里的事情特别的多，而且晚上还要出差，几乎是马不停蹄的，要朝另外一个地方赶，他手里的工作总是被安排得满满的，有时候秘书在旁边都有些不忍心，想让他停下脚步来休息一下，可是工作不等人，身为父母官，哪有什么休息的权力。 等到张为达把手里的文件都给签了之后，这才喘了一口大气，坐在了曹卫祥的身边，“这个时候过来，是来蹭机关伙食的吧？” 秘书在听到大佬这句话的时候，赶紧点头说，“这就去食堂，把饭菜打过来。” 秘书出门的时候，把门给带上了，然后交代外面的人，“任何人都不得打扰！” 然后这才去食堂的饭。 办公室内，曹卫祥的脸色十分凝重，“大川的项目十有八九是黄了。” 听到这话的时候，张为达的脸色也变了，大川是目前华南省内探明的最大储备量的气藏，这一块一旦开发的话，那么对华南省的战略意义是非同小可的，张为达对这一块非常的上心，前一阵子听赵明说这件事情可能要黄的时候，张为达就已经开始四处奔走，现在上面正处在僵持的阶段，怎么会突然就黄了？ 曹卫祥把上午发生的事情告诉张为达的时候，张为达的太阳穴以肉眼可见的方式正在跳动着，他揉了揉太阳穴，喃喃地说，“边文化，国龙集团股分公司总经理……” “就是他一直在跟我们作对吗？” “他不是跟我们作对，他是在跟赵明作对，从上面传回的消息来看，国能集团最有希望继任董事长职务的人有两个，一个就是边文化，另一个就是赵明。如果赵明这次顺利的将大川气藏拿下的话，对，他成为国能集团董事长，将是非常重要的一个筹码。变文化又怎么可能让这个筹码落到赵明的手里？但是他自己又得不到，那么他就只能毁掉。” 原本张为达还对赵明有些怀疑，因为赵明这个人做事滴水不漏，将来会将自己的责任给抹干净，大川气藏的开发并不能确保万无一失。 所以张为达觉得照明还是有可能会为了规避风险，而拒绝这一次开发案。 可是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显示这件事情跟赵敏毫无关系，只是国为有人不想看见赵明占了便宜，得了这好处。所以才故意搞针对，而针对赵明的人就是边文化。 曹卫祥说，“郑功平说，大川区块不但国能集团没办法碰，就算是国化跟海化也是没有资格碰的，你说他们国能集团内斗就内斗，为什么还要把这条路给堵死？” 张为达一想到这个结果就更加的窝火了，时间不经意的在刮着桌面，沉声说，“国能集团没捞着的好处，如果被国化和海化捡了去，边文化担心将来有人戳他的脊梁骨，所以他在这个时候选择断了所有人的退路。分集团得不到的，别的单位也别想得到，好一个边文化，做得还真够绝的。” 曹卫祥的脸一下子就黑了，“他真的能办到吗？” “近水楼台先得月，边文化的身在京城当中，对精神当中瞬息万变的形势掌握的非常清楚，但凡是哪一个环节出了任何问题，他都可以及时选择堵漏，这样一来的话，他始终是占了先机的，这件事情，怕是已经没有什么指望了。” 张为达的当中也透着阵阵的不满，张为达从来都不是一个坐以待毙的人。 第2337章 我特么迷路了 此时的秘书刚刚把饭菜端了进来，张为达就忍不住下了命令。 “接下来的行程更改一下，我需要大概三到五天的时间去一趟京城。” 秘书接到命令的时候，第一时间就开始压缩行程，已经在脑海当中开始盘算起来，看看哪些行程是不必要的，提前帮老板作出规划。 曹卫祥知道，张省都要进行反击了。 当然这一切就是照明非常想要看到的结果，边文化接下来的麻烦将会不小，他们之间能碰撞出多么剧烈的火花，照明也想看一看，当然赵敏更想看到的是欧阳建雄会采取怎样的反应。是选择帮边文化呢，还是江边文化当成一颗弃子！ 赵明还在公司的时候，詹娜的打电话就已经打到了他的手机上，“我爸妈过来了，今天晚上在我的新房子当中。” 如果詹伟没来的话，那在那还可以赖在赵明的房子里，三人同居。可是他父母过来了，它确实就没这个胆子，新买的房子早就装修好了，为了应付他爸妈突然过来检查，她还提前过去，在那边住了两天晚上，那房子当中看起来有点人味儿，对了，还有赵明的男士用品也都放在了房间当中。 “晚上早点回来做饭。” 赵明哭笑不得，自己果然还是摆脱不了大厨的命运。 詹娜买的房子在鹭岛国际的别墅，3层楼，加上送的花园和两个车库，大概一千四百多坪。 来这里的原因很简单。 一，鼎峰国际的楼盘。 鼎峰国际是都城的老牌开发商了，质量自然是没的说，容积率更是全都成第一，加上这次使用的物业，又是口碑极佳的港式酒店管理，所以詹娜买的时候，都没有手软。 二，便宜。 这个地方还处于都城的远郊，从市区开车到这个地方大概要35分钟到40分钟左右，如果堵车的话就一个小时开外了，交通虽然便利，但是生活却不方便，属于周边配套还不完善的社区，所以在价格上面，确实称得上是便宜，不过就短短半年时间，刚出了六千块一平，已经涨到了9000。而且还有升值的空间。 詹娜快40岁的姑娘了，买房子这种事情完全能够自己决定，所以詹伟是并不知道的，在楼上楼下花园，当中都转了一圈，詹伟和卫依然还是非常满意的，整体装修风格用的是北欧式，没有复杂的家具和点缀，看起来偏清新一些。 看到当中有些男人的用品，詹伟也知道，赵明肯定时常回来住，对他们两个人的现在的生活状态也表示满意。 然而詹娜这个时候在那接了个电话，“你在哪儿？” 赵明着急地说，“我还想问你在哪呢？” “16号啊！” “我在16号啊，怎么没看到你人？” “一区十六号！” “啊？这里还分区吗？草！” 赵明可急坏了，开着车竟然转了半天，居然迷路了，想不到最后还分区，最后还是碰到一个保安，问了问路才把车开到了1区16号，停进了车库！ 刚刚从车上下来，赵明又看到詹伟和卫依然热情的笑容，就像是亲人一般。 天气还热，走了一阵之后，詹伟和卫依然额头上已经能看到汗珠子。不过精神头确实很旺，可能是因为看起来比较黑的原因。 詹伟从那个位置上退下来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这段时间他带着老婆在全国各地走了很多地方，卫依然以前总觉得国外好，可是詹伟带着她在全国逛了一圈之后，显然已经改变了卫依然的看法。 特别是这一次，他们刚刚从青海湖回来，卫依然整个人都还沉浸在那种空灵清静的环境当中，甚至觉得住的时间有些短，还希望再多住一段时间。 这老两口的皮肤看起来这么黑的主要原因，恐怕也是因为在那边紫外线比较强，给晒成了这个模样。 下一站，他们准备去张家界，去看崇山峻岭，去看看那些工造物的奇迹。 “赵明……” 两人对赵明的称呼虽然只是名字，但叫起来却特别的亲切，这才是一个对晚辈的真实态度。 赵明给詹伟和卫依然同时来了一个热情的拥抱。 詹娜当时就不耐烦的说，“我让你早点回来做饭，你看现在几点了，爸妈都饿了。” 赵明哈哈一笑，“对不起对不起，都城的交通现在一天比一天难受，我记得刚刚上来上班的那两年，路上车都没几辆，现在真是堵得头大。” 其实照明只是在这个小区当中迷路了。 “别废话，快做饭了。” 詹娜霸道地说道。 詹伟看到女儿这么蛮横的样子，忍不住说，“都这么晚了就别在家做饭了，要不然出去吃吧！” “不行，我菜都买回来了，怎么能不做，必须让他做。” 詹娜指着厨房的方向让赵明去当免费劳动力。 赵明也不生气，毕竟这么多年不管走到什么地方，他都只能当大厨。洗了把手，在抹了一把脸，虽然对这个厨房从来都没有使用过，但是好在长期进厨房的经验，让他知道所有的东西应该摆放在什么地方，有条不紊的准备了起来。 詹伟和卫依然在门口看了一眼，想进去帮忙的时候赵明却说，“平常我做饭喜欢一个人在厨房，叔叔阿姨去客厅休息吧。” 听到赵明这话的时候，詹伟和卫依然也算是松了一口气，甚至有些高兴。 松了一口气，那是因为看到自己女儿娇蛮霸道的样子，总担心詹娜这样会惹赵明生气，值得高兴的是，赵明对詹娜还是很疼爱的。说起来两个人都是三十好几的人了，看到他们两个之间的感情还这么好，也是不容易。 赵明少年得志一路走过来，每一步都踏得很稳，人生不曾行差踏错，除了在感情上有几笔糊涂账，两个人也是知道的。不过有的人身边几个女人那叫花心滥情，而赵明的情况又特殊，以至于詹伟和卫依然也不得不接受眼前的局面。 两口子在沙发上休息，两口子却在厨房当中抱住了赵明的腰，悄悄的在赵明的耳边说，“我为了跟爸妈证明我们两个在这边住，还特地在卧室的床头柜当中，放了一盒避孕套……” 赵明听得一震，嘿嘿笑道：“那今天晚上先用半盒，要不然显得太假了。” 第2338章 喜忧掺半 詹娜在赵明的背上笑得咯咯的。 “你的腰受得了吗？” 赵明叹了一口气，“有什么受不了的，身体好，不怕！” 詹娜一听这话把赵明抱的更紧了。 赵明忍不住抱怨，“你说你没事儿把房子买这么远干什么？又不方便开个车跑这么远堵车堵死我了，进了小区还迷路，差点没把我绕晕！” “这不是顶峰国际的盘吗？而且离市区比较远，最重要的是保密性强，你的身份特殊，和我们的身份更特殊，所以不能长期在市区里呆着，以后把陈岑也接过来，哼，这样就不用担心打挤了。” 赵明心疼地看了詹娜一眼，真是委屈他了。 赵明手脚麻利的把晚饭做好了，也就只花了一个小时而已，比平常开放也就仅仅玩了这一个小时。 餐桌是圆的，4个人围在桌子上，显得稍稍有些空，不过一点都不影响温情。 詹娜大口吃饭的时候，赵明时不时的还往他的碗里夹肉夹菜。 卫依然也觉得女儿比前一阵子看起来，要胖那么一点点，原本还担心女儿过得不好，女儿现在这个样子，悬着的心也就放了下来。 刚开始的时候，两口子还关心一下女儿的生活状况，不过接下来他们的谈话重点就放在了赵明的身上。 “赵明在单位上，最近怎么样？” 赵明心想，这可不是一个老丈人和丈母娘该对女婿关心的口吻。 赵明从詹伟的话语当中似乎还听到了一些关切的味道，于是就说，“在单位上发展的还不错，其实也没有什么发不发展，上面的任务我就完成任务，没有任务的时候就是出去逛逛检查一下看看控股公司的投资方案和下一步项目规划，国营企业你也知道的，都是按部就班。” 感觉赵明好像说了很多，不过又发现他好像什么都没说，赵明看到詹伟欲言又止的样子，笑了笑说道：“詹叔这一趟来都城不是偶然吧？” 卫依然和詹伟在青海湖玩的正高兴的时候，突然接到了一通电话，于是詹伟就不得不将行程提前，詹伟眼看着自己被赵明看穿了，笑了笑说，“集团公司内部担心你在国能集团的发展受到了影响，他们又不好开口询问，所以就让我过来看一看。” 赵明倒是记起来了，詹伟虽然从董事长的位置上退了下来，不过他还是华瑞集团的董事，为了公司，他也决定来看看赵明。 “目前国能集团南方工程公司的装备采购现在似乎又加上了一道屏障，最终的决策权似乎掌握在了郑功平自己的手里，赵明，是不是你的在国能集团的位子……” 赵明笑了笑，“保证前一段时间和我强强结合，把他们内部的一些人事问题给调整了，现在把我姐夫的头上又加了一层关卡，让我姐夫在装备采购这件事情上不能全权做主，老郑这个人，喜欢专权，我早就已经习惯了。” 郑功平大概猜到是这么一个结果，有些担心地问，“那么，这样一来不会影响国人集团和华瑞集团之间的生意往来吧？” 赵明笑了笑，“国龙集团华瑞之间合作了这么多年，相互的信任还是应该有的，加上国能集团如今已经踏上了发展的快车道，对装备的需求也就变得更大了，更何况这一次，南方工程集团凭借着华锐集团提供的先进装备，得以在巴国高效施工，也算是将华瑞的品牌带到了国外，相信用不了多长时间，华瑞这块牌子在国际上也会拥有大量的支持者的。” 听到赵明这话的时候，詹伟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了一些，不过他马上又问，“那为什么前一阵子为了大川区块准备采购的特种装备订单，怎么又突然搁置了呢？” 赵明叹了一口气，原来最终还是为了这件事情，可是这当中的事情啊，现在又实在是太复杂了，于是赵明就把自己河边文化之间的矛盾都说了出来。 将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也毫无保留的告诉了詹伟，最终只得叹道：“其实在我看来，大蒜区块的开采难度并不大，结合特种装备和先进的开采技术，制定周密的开发计划与周期，有效的将风险控制在可控范围当中，那么就能让弟弟的能源重见天日，改善人民生活。可是现在有人拿保安全的借口，来遏制公司的发展来遏制我，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詹伟最终也只得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看样子这笔交易是无法再进行下去了。” 詹伟稍稍在心中估计了一下，这一单差不多涉及7亿的装备交易，就这么黄了，其实还是挺可惜的。 赵明也是一脸的无奈，“没办法，很多事情也不是我能做主的，只能听上面安排。” 证明现在发展无碍，也知道两大公司之间的合作不受任何影响，詹伟的心情算是喜忧掺半吧！ 其实照片根本就不担心这个项目受阻，这个项目不管能不能开展下去，对赵明来说都没有任何的影响，如果这个项目无法开展下去，相反赵明才可能是那个受益者。 况且赵明是真的不想拿生命来赌，万一真的出事了，赵明就算能规避责任，也无法在心理摆脱被谴责的命运。 …… 吃过饭后，奔波了两天的詹伟和卫依然早早的就要休息！ 赵明还在洗澡的时候，在那就已经把脸那些擦好了，身体乳也抹好了，将空调风向朝天，然后美滋滋的躺在了床上。 赵明刚刚从浴室当中走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了那迷人的曲线与玲珑的身段，詹娜咬了咬嘴唇，拍了拍身边床上的位置，“快过来，现在他犒劳你的时候了。” “犒劳？” 赵明不解地问了一声，“我好像没有做什么值得你犒劳的事情吧？” 詹娜哼了一声，“谢谢你对我这么包容，谢谢你让我父母看到了我的幸福！” 赵明还没来得及多说什么，就感受到了一股温润，赵明看了看床上的时间，这他妈才十点，看来那半盒是跑不了啦。 第2339章 老年人的爱情 虽然这个房子的隔音效果不错，但是经过一个晚上之后，第二天早上詹伟和卫依然看赵明和在那的表情，总觉得有些奇怪。 赵明心想，不应该啊！ 昨天晚上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中间间隔休息的时候，赵明还特地跑到房间外面，让詹娜在房间里唱歌，看看外面听不听得见，证明隔音效果还是不错的。 詹伟和卫依然时不时打量赵明的眼神，让赵明觉得有一点尴尬。 最终，还是詹伟打破了这种尴尬。 “赵明，大川区块，难道你就不想再争取一下吗？这对你来说可是一个重要的资本，一旦这个区块从你的手中拿下来的话，对你的将来影响颇为重大，甚至可以很负责任的说，有的事情已经铁板钉钉了。” 赵明摆了摆手，“詹叔，这件事情还真不是我能去干涉的，首先边文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国内的专家全部都拉到他的阵营当中，这几天应该就会在集团公司来一场激烈的辩论大赛，这一战，国龙集团内部没有人是边总的对手，我去了也只是给他当垫脚石，再说了我这点专业水平在那些专家的口诛笔伐之下，能把我碾得连渣都不剩，还去丢人现眼干什么？” 詹伟叹了一口气，他其实很清楚，如果赵明真的走到那一步，坐在了国能集团一把手的位置上，不管是对赵铭自己也好，还是对华瑞集团也好，都有着极其深远的影响。 所以张伟非常希望赵明去争取，可是赵明却想得更现实。 “内部虽然边总是无敌的，可是还有源自于外部的压力，詹叔放心吧，极力促进这个项目展开的大人物也不是一个两个这件事情不会就这么轻易的让边总糊弄过去，甚至会展开一系列的唇枪舌剑，到最后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看到赵明说的这么轻描淡写的，詹伟是不禁问，“丧失了这么一次大好的机会，你难道就不会觉得可惜吗？” 赵明摇头叹了一口气，“詹叔，只有当着你的面，我可以跟你说一句掏心窝子的话，大川区块最终是个什么情况，谁的心里都没有底，没有人敢拍着胸口跟人说，这块地方一定不会出问题，也没有人敢说它就一定会出问题。但是我只看到了离大川高产地带不足50公里的三十几万人口，如果说真的出了什么问题，后果不堪设想。” 赵明是个脸皮厚心子黑的人，但是有的时候没有必要捆绑无数人的生命来完成他的任务，他不是想做那种一将功成万骨枯的千古之人，只不过是为了完成一个报仇的目标而已。 那一年大年三十夜的事情还历历在目，一切都让赵明记忆犹新，那样的事情不能再发生。 詹伟瞅了赵明一眼，心想，也许是自己刚才的话已经触动了赵明，勾起了他曾经的回忆，这并不是詹伟想要看到的。 詹伟不能为了华瑞的利益去捆绑着明确要求照明为华瑞，尽自己最大的努力。 “赵明，是叔叔强人所难了！”詹伟还是如同以前那般的温和。 赵明摆了摆手，“在商言商，不管从华瑞的角度上来说，还在在詹叔关心我的角度上来说，你对我提的建议都非常有价值。这次冲锋陷阵的人不应该是我，规避风险，是我这么多年来，一直都不曾放弃我的努力。” 詹伟当然知道赵明所谓的规避风险是什么，就像当年张伟勇敢迈出第1步，从南方局走出去时一样，不就是怕欧阳建雄的报复吗？詹伟这看来像是一个背锅的，但实际上，他在那个时候离开，对他来说，绝对是利益最大化，否则的话就会像后来的高云，直到现在，赵明也不知道高云去了什么地方。 “好了，娜娜，和赵敏好好过日子，我和你妈今天就准备走了！” 詹娜一听这话当然是舍不得的，这么长时间没见父母，刚刚过来才住了一天晚上，第2天又要匆匆离开，詹娜难过地看着父母，“你们就不能再多留几天吗？” 卫依然抿嘴笑了笑，“傻丫头，爸妈过来在这边住着，爱着你们年轻人的事了。” 詹娜的脸一红，就像知道他妈意有所指似的，“妈，碍什么事了碍事，你们再留两天，就两天。” 詹伟笑了笑，“我是接到董事会的电话的话，我和你妈今天应该还在青海湖，明天才准备动身去张家界，不过现在事情既然已经解决了，我和你妈就准备提前动身，今年我们的目标是把国内的12个知名景点全都玩遍……” 卫依然笑着说，“你爸年轻的时候把时间给了单位，我年轻的时候把时间给了你，我们两口子忽略了对方的感受，却没有收获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感到了遗憾半生，你爸好不容易退休了，现在的时间才是属于我们，得趁着他还能动还想动，我们就想多走走多看看，把年轻时丢掉的东西再重新找回来。难不成就允许你们年轻人浪漫，不允许我们老年人也浪漫？” 赵明心生感触，这两年在詹伟的陪伴下，卫依然的心态发生了很大的变化，相处起来也更加的容易。 赵明不得不提醒道：“詹叔，到了张家界千万别住廉价的小旅馆，安全得不到保障，你一定要相信我。” 詹伟哈哈一笑，“放心，我和你阿姨心里有数的。” 送别了詹伟和卫依然。 房间里再次呈现出了空空荡荡的状态，詹娜不得不感叹道：“我终于知道当初你买房子的时候为什么要和陈岑姐住在那么小的房间里，因为房间小才容易被填满。” 赵明看到詹娜呈现出一种空虚的状态，摇头苦笑道：“你说错了，房子小是因为，我怕被查，虽然我这个人很干净，但是一旦被人查的话，还是会惹上一身的麻烦。” “哈哈哈哈……讨厌！走吧，我跟你一起进城。” 好像马上又要进京了，也不知道文雯最近怎么样……看了看副驾的詹娜，赵明又觉得自己太混蛋，守着身边人，却心在远方。 第2340章 是她想去 “国家能源合作大会的日子定在三天后，我们差不多准备准备也可以动身了。” 赵明才刚刚走进办公室的时候，发现杨旭已经在办公室里等候多时，看到他进门的时候，迫不及待的对他说了一句。 赵明放下包，老规矩，拿着茶杯先泡茶，有些不能理解地看着杨迅问，“怎么老杨，你对这件事情非常上心吗？” 杨迅好奇地看着赵明，“让我好奇的是这件事情为什么赵总你不上心。” 赵明摆了摆手，“这种话你可不能拿出去乱说，我这个人对所有项目都是非常上心的，只要能促进国能集团的发展，让国人集团始终保持行走在快速发展的路上，这是我南方控股集团总经理义不容辞的事情。” 杨迅哼哼笑了笑，“咱俩合作也有两年时间了，对你的脾气我多少还是了解一些的，但凡是你上心的事情，绝对不会是现在这种态度。” 赵明好奇地问，“那我现在是个什么态度？” “现在……我觉得你现在倒像是看热闹的旁观者！”杨迅一语中的，还玩味的看着赵明一眼，似乎很得意。 茶刚才泡上喝不了，所以赵明也就只能点一支烟，看到杨迅的眉头稍稍皱起的时候，赵明知道点烟这一招逐客的方法总还是有用的。 果然杨迅有些不悦地说道：“还是少抽一点烟啊，抽烟对身体不好。” 赵明点了点头，“谢谢杨书j关心，对了，你今天上午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杨迅说，“手里的工作该安排安排一下，我们差不多明天就可以动身了。” 赵明摆了摆手，“其实这次我真的不想去，开吧，仪式你虽然不在，但是应该有所耳闻，老郑已经拍着胸口跟所有人都保证了大川区块的开发暗黄都已经黄了，说是国家能源合作大会，其实也就是针对特殊气藏的开发研究的定论，我既然都已经能猜到结果，何必上去浪费这个时间了，你还不如让我老老实实的在这里呆着，也替单位省一些交通费。” 杨迅叹道：“其实，我跟你想的也差不多，但是文件当中指名道姓让我们两个都必须去同行的还有郑总他们……” 赵明心里好笑，凑热闹是他最喜欢干的事情，这一次打嘴仗这么精彩，他又怎么会错过呢？ 杨迅前脚刚刚离开了办公室，张为达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看来曹卫祥已经提前跟张为达吃过工作餐了。 “张省……” “小赵，没打扰你工作吧？” “没有，没有，张省有什么事请吩咐！” 电话当中听到张为达长长叹了一口气，“我把接下来几天的行程全部都给推掉了，准备进京城一趟，主要还是为了大川区块的事情，你要跟我一起去吗？” “巧了，国家能源合作大会，就在这几天上面给我们发了文件。我必须去参加这个会议，原本我是不想去的。” 赵明又开始使坏了。 张为达果然加重了语气问道：“你为什么不想去？” “都已经板上钉钉了，再去凑这个热闹有什么用？认凭我三寸不烂之舌说破了嘴皮子，面对一群专家教授，我也没有半分把握。” 张为达哼了一声，“专家教授，你也要看他站在谁的立场上说话。” 赵明叹了一口气，“张省要去的话，这一趟我也可以前往，为了咱们华南的将来，我也是愿意尽一份绵薄之力的。” 张为达刚刚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还挺高兴，不过顿时又觉得不太对劲，如果这一次争取成功的最大的受益者应该就是他赵明怎么到最后变成了他赵明尽绵薄之力，说的好像很不心甘情愿似的。 赵明这个小子，的确够狡猾的。 “我明天上午的飞机。京城见吧！” 张为达，这是真的忍不住了，最初的时候他可能态度并没有当下这么强悍，可是为什么突然让他改变了主意呢？主要还是因为边文化把国能集团的门给堵上了，顺道把国化和海化的窗户也给糊上，这样一来的话，大川区块的开发案完完全全就不可能再进行得下去，其实说到底，边文化这一次做得大绝，彻底的触及到了张维达的核心利益。 如果要问边文化为什么不让国能集团接手的同时，更要让国化和海化也无法接盘，原因很简单，国能不接这一个项目，如果落到国化和海化的手里，一旦他们取得成功，到时候秋后算账，今天的这件事情将会成为边文化职业生涯当中的一大败笔，和抹之不尽的黑点。 他不会让这件事情就这么发生，所以自己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别想得到。 赵明一早就算到了这一步，也是他边文化该倒霉吧！ “赵总，杨书记让我订了明天早上十点的机票……” “好的！” 又要进京了，赵明有一些期待，又有些落寞。 期待的是可以远远的看看丈母娘，落寞的原因很简单，癌症它不可逆，也不可治愈，不知道她现在的身体状况怎么样？ …… “这么快就要去京城？” 刚刚到家的赵明把这个消息分享给了詹娜和陈岑。詹娜话语当中虽然透露着惊讶，不过表情却是翘首以盼的样子显得很兴奋。 赵明好奇地问，“我要去晋城，你很激动吗？难不成背着我还准备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詹娜白了赵明一眼，“我这不是怕你行程太紧太辛苦吗？成天到晚的飞来飞去，你这身体吃不消呀，你看是不是身边得有个人照顾你？” 詹娜说实话还朝陈岑眨了眨眼睛。 陈岑飞快的将目光挪到了别的地方，有点心虚。 詹娜拉着陈岑的手摇晃了半天，“你倒是说话呀，刚才我们不是已经说好的吗？怎么到这个关头你又不吭声了？” 说好的？什么事已经说好了？赵明英感觉到这两个女人应该背地里商量好了什么事情。 陈岑摇了摇头，似乎很不好意思说出来一样，淡淡地说，“赵明这一次上去是开会的，我们不要影响她了好不好？” “谁说影响他了，赵明，王平时在家影响到你了吗？” 赵明在这种事情得赶紧摇头，生怕头摇慢的时候招来的就是詹娜的一通拷问。 赵明问，“你们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不妨直说嘛！” 詹娜拉着陈岑叫道：“陈岑姐说，他想跟着你去照顾你。” 第2341章 再次动身 “我没有！” 陈岑在第一时间飞快的否认了詹娜的说法。 赵明当然是相信陈岑的，这个女人跟自己在一起这么多年了，从来没有主动提过任何的要求，就连买这套房子的时候都是赵明求着她买的。 她跟在赵明的身边从来不图什么，就为了有时候在赵胆累的时候，可以成为他的靠枕，让他但心里不要那么难受。这么一个只会默默奉献，默默付出，却从来不索取的女人，一般来说不会去影响一个男人的公事。 赵明瞅了詹娜一眼，詹娜顿时有点心慌，“你看我干什么？又不是我说要去的，陈岑姐，刚才我问你，愿不愿意照顾赵明，你说是，我是赵明要出一趟远门，你希不希望跟在她的身边，你说希望，现在赵明要去京城，刚才说的话，你难道就不算数了吗？” 赵明这才反应过来，原来纯粹是被詹娜给诓了。 陈岑的嘴笨，人的性格也比较柔弱，在听到詹娜如此狡辩的时候，她急嗯眼说道：“可是，可是……赵明这一次是去办公事，我跟着她会影响他的。” 看吧，陈岑永远都站在赵明的立场上在想问题。 赵明好奇的看了看詹娜，“我去京城，你这么上心干什么？” 詹娜哼道：“我是华瑞集团的人，这一次国家能源合作大会，华瑞集团也在受邀行列当中，我怎么不能去参加，那既然我们都要去的话，那陈岑也一定要去。” 赵明是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要把陈岑带在一起的理由，可是看到詹娜这么上赶着的样子，摆明是有别的目的。赵明现在能想到的原因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因为文雯。 当初赵明在住院的时候文雯委托陈岑去照顾他，照顾就是好几年。 文雯知道有关于赵明和陈岑的一切，同时也正说明了文雯从心底已经接受了陈岑，现在多了一个詹娜，詹那一直都知道文雯在赵明的心中处于什么位置。 所以这次拉着陈岑进京，还有别的目的，当然就是让陈岑和文雯见面的同时，自己也可以见上一面，如果她也能得到文雯的认可，当然就更好了。 这就是詹娜的小心思。 一般来说詹娜从来不会强迫赵明做他不愿意做的事情，赵明忙工作的时候詹娜也不会打扰，她知道张明的心思除了放在工作上之外，还要关心他心爱的人，詹娜也想成为赵明心爱的人。 被赵明盯了半天，詹娜终于忍不住地说，“是，就是我想去，就是我想带着陈岑去，陈岑这么长时间了，从来都没跟着咱们出去好好走走，我已经让她在舞蹈学校当中安排了一下，这一次我就是要带她去。” 在交通便利如此发达的今天，出去旅游早就已经成为了一种时尚的生活方式，而陈岑却一直留在华南省内，最远的一次，也就是跟赵明去了南岛，难道是因为陈岑对外面的世界不感兴趣吗？ 并不是的，她这个世界非常感兴趣，只不过她需要一个依靠，如果有赵明在身边的话，带她去到天涯海角，她都乐意，可是如果赵明不在，她只想老老实实守在家里，等他回家。 陈岑目光还是有点躲闪，他不想用自己的态度来胁迫赵明。 詹娜朝赵明撒娇的说道：“赵明，你就把陈岑一起带上嘛。” 赵明心里倒没有什么为难的，这两个带上都没有什么问题，反正又没有结婚，别人还能多说什么，不存在说了分成两趟走也没有什么关系。 主要是这一趟上去虽然是打嘴仗，但是全程也是让他参与的，詹娜倒是可以缺席，但是她们两个女人在京城又怎么活动嘛。 赵明瞅了陈岑一眼，笑问，“你想出去转转吗？” 陈岑经常在心中有什么想法，一般来说都很少对赵明说，就算平常有什么心结，也都是自己做心理疏导，直到想通为止，现在赵明要问他真实想法的时候，还让他的心里有点慌张，她倒是想去，只不过怕影响赵明的工作。 广场，天坛，长城……从小就印刻在他脑海当中的东西，永远都只存在于画面或者新闻当中，从来没有亲眼见证过，她再有一年就四十了，是不是也该走出去去看看这些她期待的景点？ 陈岑她鼓起了莫大的勇气，朝赵明点了点头，“如果……如果方便的话，就带我去吧！” 陈岑说话的样子很娇羞，这么多年了一直都没改过，看她娇艳欲滴的样子，赵明心中也是一阵舒坦，赵明瞅了詹娜一眼，这才说，“你平常古灵惊怪的幼稚性，这一趟前往京城，一定要多多照顾陈岑的感受，千万别总想着自己。” 詹娜白了赵明一眼说道：“你放心吧，我不会亏待你的陈老师。” 赵明嘿嘿一笑，“陈老师，做好准备了吗？” 陈岑听赵明这口气是明显要带她去了呀，眼中闪过一丝欣喜，朝赵明重重地点了点头，不过脸上顿时飞起两抹红霞来，也不知道是不好意思，还是激动闹的。 …… 如此一来的话，华南这一趟前往京城的队伍就变得庞大了起来。 张为达、曹卫祥就不用说了，团队当中还有南方能源大学石工院院长郝爱民及多位教授。 张伟达这是不打没把握的仗，看看他团队的强大阵容，赵明就知道他是有备而来。 “国家能源战略发展，这当中怎么能少得了咱们华南省的贡献，这次无论如何也要让我们华南省坐上最后一趟末班车，我们要成为能源布局当中的最后一块拼图！” 这就是张为达的目的，为了华南省的整体利益，也为了自己心中的一口气，张为达推掉了所有的工作，这一次，必胜！ 赵明和詹娜、陈岑到机场的时候，安控股和南方工程，两大集团的人员也已经到了差不多了。 杨迅脸色平静。 郑功平无所事事，总感觉这一趟显得多余。 周尧和白山笑得不怀好意，就像看穿了赵明的一切布局。 总而言之，这一次的舞台，并不属于他们，而是边文化和张为达的强强对话。 第2342章 对，流氓一个 管网公司的周尧白山。 他们这一趟过去纯粹是凑人数的。 南方工程集团的郑功平和王荣耀，大川区块和他们的利益是息息相关的，不过在提前已经收到风声的郑公平对这一次的谈判并没有任何的希望。 赵明这边随行的人员相对来说可能就要多一些，他自己本身是过去凑热闹的，张涛时刻都要跟在赵明的身边，保护安全，杨迅对这一次国家能源合作大会倒是充满期待，希望能谈出一个结果来。毕竟这也涉及到未来国人集团的发展。 除了工作人员之外水平的居然还有詹娜和陈岑。 国能集团下属几个单位对詹娜的身份当然也是知道的，至于詹娜和赵明的关系，许多人也是知道，只不过平常不会在外面多嘴，至于陈岑和赵明的关系嘛，好多人已经不止一次看到赵明在公开场合带着陈岑，像赵明这样一次带两个女人，而且都这么漂亮出门的，确实不多见。 “詹总，这是准备去哪儿呀？” 杨迅总觉得他们睡醒，影响的是整体的形象，所以不免有些不满赵明的行为，冷不防的问了詹娜一句。 以詹娜原来的脾气肯定会对杨迅说，关你屁事。 不过现在顾全赵明的面子，就朝杨迅说道：“国家能源合作会议。华瑞集团也在受邀行列当中，这次华瑞集团派我当代表，杨书j这边有什么问题吗？” 杨迅这脸皮子抽了一下，这才知道詹娜还有另外一个身份。 这个时候，郑功平一行人也热情的过来跟在那打着招呼，“詹总，想不到你是从都城出发……” 詹娜笑了笑，看到身边的陈岑脸色不太自然的时候，反倒是把陈岑的手抓得很紧，然后朝郑功平笑道：“我们这一趟前往京城开会，全然就是当陪衬的，所以主要还是去逛逛街，买买东西。” 众人看到在那和陈岑关系这么融洽的样子，明白行情的人心想，连人家两个女人都不在乎，他们这些当外人的也不知道上什么火？于是都不敢多问，也不敢带着异样的眼光。 这个时候，国能系的人和华地省官方的人碰上了。 郑功平等人朝张为达热情地招呼了起来。 “张省这是又要去出差吗？” 张为达朝郑功平笑了笑，“郑总，咱们这一趟去京城的目的都是一样的，都是为了推进大川区块项目的发展，促进省内能源开发的推动工作，为了展示咱们华南省的最大诚意，所以我还专门带了南方能源大学的相关专家教授。” 做郝爱民的时候，郑功平的表情也是一言难尽，他们俩可是老熟人呢，郑功平的眼中发出警告，“你不想活了？” 郝爱民眼神当中全是诉苦的神色，“你以为我想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我能怎么办嘛，我太难了。” 张为达就像没看到两人的眼神交流一样，朝他二人微微一笑，“我当时忘了二位都是属于同一系统，应该是老熟人，私底下说不定关系还不错，那正好，这次咱们表达的立场都是一样的，也都是坚定的，所以这一次我们应该通力合作，让大川区块成为闪耀全球的明星产区，让它成为整个南方的定海神针，这次咱们可要通力合作呀！” 怎么就通力合作了？听到这话的时候，郑功平魂都没有了。 赵明躲在一边看戏，也不得不为张为达的手段暗自咋舌，三言两语的就把郑功平拉上了同一条船上，估计郑功平现在脑瓜子都嗡嗡的。 这边文化要是知道郑功平是跟张为达站在同一战线上的，估计当场就得气炸了。事情倒是变得越来越有趣了。 詹娜没身材，每次到机场的时候总能招来无数目光的注视。 天蓝色的紧身上衣，一条黑色的短裙，配一个小皮包，再加上一双高跟鞋，那精致的五官，尖削的下巴，火辣的身段，引起人围观很正常，仿佛机场就是秀场。 可是这么漂亮的女人一个也就够了，偏偏是旁边又站了一个静若处子，少/妇气质的女人，皮肤又白又嫩，吹弹可破，没有大浓妆，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淡然，却是一种清新脱俗的美丽。 关键是这两个女人寸步不离赵明，让无数人眼红不已。 终于登了机，郑功平坐在商务舱当中喃喃地说，“赵明为什么可以坐头等舱？” 王荣耀说，“我听他们说银行存款达到一个亿以上的，这家银行和航空公司如果有深度的合作，在头等舱还有位置的时候，可以免费升舱，如果提前预定，是免费乘坐这一次班机的。” 卧草…… 此时，郑功平的表情复杂，心情更是复杂。 最前面两个位子，坐的是赵明和张为达，间距较远，如果说起话来，彼此倒也能听到。 后面的陈岑和詹娜两人坐在一起热聊，虽说是热了，不过大多数时候也只听得到詹娜的声音，说的无非就是去什么地方逛街，哪个地方的奢侈品比较全。 这一趟去京城，詹娜可是抱着大采购的任务去的。 詹娜一边说着话，目光时不时的还会朝前面看上一眼，虽然看不到赵明的正脸，但是知道赵明在那个地方就已经心安了。她并不是要去买什么贵重的物品，他只是想陪在赵明的身边，并且让赵明心中那个最重要的女人知道她的存在，希望她能够接受。 詹娜想和陈岑一同去看文雯。 在一段急剧爬升过程之后，飞机爬到了一定的高度，开始平稳的飞行，不同于在地面时的昏暗天空，此时周围已经光滑如镜，八千米的高空之上，阳光让人炫晕。 “张省这次是有备而来啊……” 赵明和张为达正聊着，想到今天的阵容，就忍不住的说了一句。 张为达叹道：“我又有什么办法呢？如果国能集团不参与的话，还有别的公司，比如国化，比如海化，可是有的人堵门也就算了，连窗户都给我堵了，这是让我不能接受的。” 曹卫祥在一旁听了之后，也忍不住的说道：“自己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得不到，是什么素质？流氓一个嘛。” 对，流氓，使劲骂用力骂，边文化，你个臭流氓。 第2343章 这一次的心态要轻松一些 两位大人物对国能集团表达了深深的不满，这个时候照明难不成还要站在他们的角度上来批评自己的单位吗？ 赵明心里正在为他们拿边文化出去这件事情而感到高兴，不过嘴上却说，“对于一个企业来说，只要把单位经营好了，员工拿了高工资，盯紧了市场，搞好发展，让这艘如同航母一样的大船永不沉没，这就是一个国能系的领导应该要做的事情了。” 小狐狸！ 张为达听着赵明的话之后，在心里骂了一句，不对赵明这话发表看法。 曹卫祥哼了一声，“企业稳定发展离不开地方政策的保护，这都是相辅相成的，企业考虑自身利益的同时，也要兼顾对地方的贡献。” 张为达笑了笑，“曹主任这句话说的有一定的道理，南方局可是国能集团的重要一环，这些年南方局为国能集团创造多少利益与价值。全国上下可是有目共睹的，而这一切都离不开华南省的，大力扶持与保障，可眼下不管是南方局还是国能集团公司，都有点过河拆桥的意思。” 过河拆桥这4个字用的相对来说就比较重了，张为达笑了笑，让自己的语气变得轻松了一些，接着说，“所以趁着这次国家能源合作大会，我想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来返回当前这个局面，都是为了谋发展嘛，要合作不要冲突。 头等舱当中的众人听到张为达这一番话，也暗叫，有水平。 说明了张为达不是去闹事的，更多的是抱着共同发展的态度去争取，但同时也表达了自己并不把国能集团高层放在眼里的气魄。 照明几乎都可以肯定，如果这一趟上去开会，谁要是敢让张为达难看，那么他的日子一定是不好过的。 头等舱当中就这么坐着几个人，能跟张为达有来有回的也就只有赵明，赵明没有张为达那么显赫的身份与地位，张为达却愿意把它放在和自己同等的位置上进行讨论和谈话，这就足以说明了赵明如今的影响力，即将要达到的高度。 而其余的人却连头等舱都过不来，要么在后面的商务，要么在更后面的经济舱当中。 …… 赵明原本想在飞机上睡一觉，但是被张为达缠上了之后，几个小时的时间全都被拉着聊当下的局面，其实赵明挺后悔的，早知道把郑功平化的头等舱来，郑功平是个老话痨了，坐三个小时，就算10个小时他都能聊。 飞机缓缓降落在机场跑道上，虽然身在空调房中，但是外面火辣辣的太阳预示着天气的炎热，还是都城好，总是晚上下雨，没到夏天的时候再热也热不到什么地方去。 天气热，自然穿的就少，男人穿的少，没人出去，可是女人一旦穿的少，那就能吸引一大把的目光，不过这里毕竟是首都国际机场，中外的女人齐聚，不乏资色上等与极品。 原本以为詹娜和陈岑会被人潮给淹没了，却没想到，这二位依旧是人群当中最耀眼的星。 詹娜知道很多人都在注意着他，注意着她的容貌，她的身材，他也丝毫不避讳，也不遮遮掩掩的，大大方方的来到赵明的身边，跟赵明贴得很近，陈岑就在她旁边跟着。 于是赵明很快就成了人群当中被众人目光差点杀死的男人。 感受到无数芒刺的时候，赵明也是一脸的无赖，难道找女人就不应该找漂亮的吗？可能是吧！ “小赵，我们住的不是同一个酒店，行程安排也不一样，我就先走一步了。” 张为达握住赵明的手，却迟迟没有离开，赵明心里很明白，张为达到这一刻一直在等它赵明了一个态度，或者说是一个答复。在飞机上聊了一路，赵明硬是滴水不漏的。 此时，看到张为达坚定的眼神时，赵明也非常坚定地说道：“张省请放心，这一次我决定拼尽全力推动大川区块项，希望我们两个人的合作，能有一个美好的结果。” 张为达哈哈一笑，终于是等到他想要的答案。扭头带着华南省一行人率先离开。 到了京城接待有接待的标准，所有代表团队都有指定的酒店入住，南方控股，南方工程，管网公司，都被安排在国能集团长期合作的一家五星级酒店当中，至于环境，自然是没得挑的。 詹娜酒店当中真的有房间，理所当然的把陈拉到了自己的房间当中，他们这些有企业的，可以批评赵明带家属，但是他们去拿民营的华瑞没任何办法，詹娜想带谁就带谁，反正给他安排的是一个单人间，她可以和陈岑睡在一张床上。 赵明这是第四次进京了，感触又有些不同，前几次都是匆忙的，都是挤破的，也是带着极重的心思而来，但是这一次，摆明了就是来看戏的，所以心情异常的轻松。 詹娜拉着陈岑的手，飞快的跑进房间，陈岑跟在他的身边面红耳赤，上气不接下气的，倒不是她累，而是她很少在这么多人的面前出现，所以有些心慌。 “陈岑姐，看看这个房间喜不喜欢，如果觉得这家酒店的条件太差的话，我们可以到外面去住，只需要打一个电话就行了。” 陈岑一听詹娜这话的时候当时就有些急了，“那个……那个……赵明不是就住在这个酒店当中吗？“ “瞧把你急的，生怕把赵明给弄丢了似的。” 詹娜调侃的说了一句之后，让陈岑也是一阵浅笑，她本来就是跟着赵明出来的，怎么能把赵明一个人丢下，然后自己去别的地方了。 詹娜笑着说，“逗你的……不过赵明今天肯定是没时间陪我了，他有太多人需要应付，走吧，我们出去逛街。” 詹娜刚刚才把东西给放下，就拉着陈岑去了赵明的房间，“我们去逛逛，今天你就不用管我们了。” 此时，周尧正在赵明的房间当中，听到詹娜这句话的时候，也算是松了一口气，真怕陪不好她们。好在詹娜最擅长自娱自乐。 第2344章 第三种选择 “是不是打扰你的好事了？” 周尧笑问了一句。 此时詹娜已经拉着陈岑离开了房间，赵明心里也明白，总是让陈岑人困在一个地方，对她来说本来就不是一件公平的事情，难得詹娜这一趟出来把她也一同给带了出来，放飞一下心情，带她逛一逛，也算是替赵明代为弥补。 于公于私来说，赵明到了京城第一件事情都应该要去周家坐坐，吃饭也好聊天也好，总而言之，周建安这个时候肯定已经在家里等着赵明了，顺便可以探探口风，可以打听到集团公司侧面近来的动向。 “老爷子知道你今天要来，中午的时候特地回了家，下午可以陪他好好吃吃话。” 周尧提醒了一句，两人就坐上安排的车辆，朝周家的别墅去了。 正赶上开学季，周家的老二和老三都不在，只有周尧的媳妇在家里操持着，做了一桌子的好菜来款带赵明。 “嫂子，我也不是第1次来了，因为我不知道这么客气。” 周尧媳妇在外人面前并不多话，朝赵明客气地笑了笑，然后就负责分发筷子添饭。 “周董！” 周建安之后才从楼上下来。那赵敏起身的时候，赶紧朝他摆了摆手，“坐吧！” 赵明当然得等到周建安来到身边的时候，这才缓缓的坐下，“不知周董最近身体情况如何？” 周建安笑了笑，“前两天不是做全身体检吗？这个集团公司给每一位职工安排的福利，去检查了一下，毛病真不少……” 周建安口里的毛病就是老年人的毛病，多多少少都会有一点，赵明也去体检，检查报告说她的体重偏重，还说他有点轻微的脂肪肝，不能吃什么，又不能吃什么，反正提了一大堆的建议。 赵明也没听，如果这也不能吃，那也不能吃的话，那活着还有什么乐趣呢？ 再看看周建安的胃口，那是真的，一点都不差，什么都能吃，什么都敢吃。米饭都是一大碗，让赵明这个年纪的人看了都汗颜，因为赵明现在吃米饭的确已经吃不了那么多。 赵明忍不住打趣的说道：“边总看到您胃口这么好，心里一定很不是滋味。” “哈哈哈哈……” 周建安在吃边笑，时不时的打量一下赵明，他发现赵明这一趟上来心态完全不一样，周建安很好奇，这次的事件也关乎赵明他自身的利益，为什么他就一点都不上心呢？ 不过再转念一想，他跟周尧说的那一番话，周建安马上也就理解了，此时的赵明完全把自己当成了一个局外人。所以对什么样的结果，都不用去在乎。 “这一趟你是和张为达一起上来的？”周建安冷不防地问了一句。 赵明点了点头，把嘴里的食物给咽了下去，“我也没想到张省这一次会亲自上来，不过从他的情况来看，似乎抱着必胜的把握来的。” 周建安点了点头，“张为达地位还是很高的，京城这个圈子里几乎没有人不知道他的，所以他这次铁了心要促成大川区块的项目，也不是没有可能。这就要看他准备动用多大的关系了，从目前来看，他人还没到京城的时候，就已经和这一圈当中的关系做好了沟通……他的态度我并不是很关心，我想知道的是你的态度。” 赵明愣了一下，“我能有什么态度啊，上面怎么说我就怎么做，说到底我也是听命行事。” 周建安哼了一声，“你和稀泥也得有个限度，在这件事情上，你一个南方控股的老总，怎么可能不表态？” 赵明叹了一口气，“我表态能有什么用吗？我表示支持张为达，边总肯定说我是个二五仔，拿着国能集团的工资，当地方上说话。如果我表态了，张省势大，最终促成了这个项目的发展。一旦出了任何意外，我今天所表明的态度，改日就会被他们当作是攻击我的理由，我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生活，不只是眼前的苟且，更要有诗和远方。” 周建安幽幽的说了一句，然后大口吃饭。 赵明笑着说，“如果眼前的苟且都过不下去，就别提诗和远方了，边总这一招其实也是在试探我的决心，其实我想对她传达的信息就是，我没兴趣跟他争国能集团董事长的位置，来安他的心，他也别想从我这儿找到突破口来对付周董，或者说对付我，他做的这些事情在我面前都不好使，眼下以不变应万变才是最好的选择。” 周建华虽然觉得赵明这个人挺滑头的，但是不得不说赵明的处理方式是目前最好的方式，一旦赵明公开表态支持大川区块的发展，那么就再也不可能立于不败之地，财赢了大家都好，要是赌输了，大家都得完蛋。 可问题是，赵明根本就输不起，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如果因为急功近利而走错了这一步，导致他之前的布局全都付诸东流的话，他一定会恨自己。 周建安大概明白赵明的意图，“那么，张为达那边你准备怎么交代？他要是让你在公开场合表态的话，你又怎么去处理这个问题，这摆明了就是一个2选1。你要么不吭声。不吭声就得罪张为达。你要么就发表自己的看法，一旦你表示支持他，就已经埋下了安全隐患，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多万全之策？” 赵明嘿嘿一笑，“有的，我还有第三条路可选。” 周建安听到这话的时候，眼珠子顿时就亮了。 …… 就在赵明在周建安的家里赴约的时候，张涛却独自前往机场迎接另外一位重要的客人，他叫史蒂夫，这可是赵明的老熟人了。 史蒂夫的中文早就已经说得非常流利，所以他和张涛之间的交流并不存在任何的障碍，当史蒂夫见到张涛的那一刻，四下张望了半天，最终才问到，“张，那只聪明的狐狸去哪儿了？” 张涛都回答倒也挺幽默，“那只聪明的狐狸现在化身为猎人，去做他该做的事情了。” “我真想知道他这一次会为我献上什么礼物来弥补斯维塔克之前的损失。” 第2345章 总有小人想害我 还是那句话，赵明从来都不打无把握的仗，这一次也一样。 早早的就为自己选定了第三条，也算是有备无患了。 此时，边文化正和郑功平，王荣耀等人坐在一间古色古香的茶房当中，一行人之中还有股份公司副总，林耀祥，股分公司项目发展部经理，李东。 郑功平在这些大佬面前可不敢托大，刚才吃饭的时候已经跟他们一一敬过酒，这个时候，又让服务员离开了包间，所以郑功平亲自充当起的这个泡茶服务员的工作。 “在平常你和赵明的交流当中，赵明现在是个什么态度？” 边文化突然非常感兴趣的问了郑功平一句，要知道边文化虽然在京城，但是对赵明的一举一动其实非常的关心，如果是原来的话，他绝对不会把赵明放在眼里，可现在集团公司上上下下传的沸沸扬扬，照明很可能是下一任董事长的有力人选，这可就让变文化有些茶不思饭不想了，两人之间的年纪相差20来岁，也就是说照明一旦坐上了董事长这个位置至少比变化少奋斗20年，凭什么？ 变化时常在心里问自己，他照明凭什么，他有自己这么多的阅历，他有自己这么多的管理经验吗？除了有一个强大的背景和社会关系之外，他一无是处。 郑功平想了想，要说赵明在这件事情上也的确没有什么表态，甚至对他当董事长这件事，赵明从来也没表现出优越感，或者是一点点膨胀的感觉，反倒是把工程公司那边的一系列状况，料理的很平顺。 郑功平却又不能说赵明的一点好话，那该怎么办呢？又不能吹牛逼，郑功平纠结再三之后将语言整理好了，这才说，“赵明这个人是非常狂妄的，就拿前几天的开盘仪式来讲，我在上面讲，他在下面讲。和省国资办办公室主任曹卫祥在台上说个没完没了，一点都不尊重人。” “再说说前阵子装备运输的问题，他明明在省里认识人，却故意摆架子，眼看着装备运输这一块出了问题他也不麻烦，最后把大家都弄得非常尴尬。” “我觉得他这个人的人品是有问题的，一点都不知道尊重我，平常见了面就是冷嘲热讽，边总，这个照明实在是嚣张的有点过头了。” 郑功平听上去在大骂赵明，可是听来听去，他说的不都是事实吗？赵明本来就是这么一个人，需要他郑公平大张旗鼓的又再次数落一遍？ 边文化的脸色顿时变得阴沉下来，“我是问他对大川区块的看法？” 郑功平有点为难，想了想，最终还是说，“赵总近来对大区块只字不提，似乎对这个产区的项目并不是特别感兴趣，前一阵子我还催促着他问一问上面的意思，他给我的答案是，上面都不急，我们急什么？这个看来，还得给这个照明加上一个不思进取。” 边文化倒是对赵明这个态度有点疑惑了，按说赵明应该对这件事情非常上心才对，这可是影响她未来的前途，变化这一次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狙击他，也正是因为担心他将大川区块作为自己的资本积累，成为董事长的有力争夺者，可赵明为什么这么不上心呢？还是说，他原本是上心的，只不过从来都没有表现出来？ 边文化陷入疑惑之中，不过他很快又恢复了过来，不管赵明是什么样的态度，边文化都不能冒半点险，像赵明这种人玩声东击西也不是一回两回，要是在这个问题上再一次被他算计的话，那么他边文化将彻底沦为笑话。 边文化瞅了郑功平一眼，“看你这态度，似乎非常愿意大川区块进入实质性开采阶段？” 郑功平感受到气氛的变化时，赶紧说，“不不不，边总，你可千万别误会，虽然我想开发大川，不过首先也得考虑到安全的问题，如果百姓的生命安全受到威胁，我们的职工生命安全无法得到保障，那么这样的高产区，它存在又能有什么意义呢？以人为本，以人为本才是上上之策，才是企业长久不衰的王道，也是我们必须要正视的问题……” 边文化瞅了郑功平一眼，他这个态度倒也满意。 林耀祥听到这话之后微微一笑，“边总，如果赵总不表态的话，那岂不是跟我们算是站在同一条阵线上，这样一来，张省那就是独木难支了。” 林耀祥这么说并不表示他们已经把赵明给收编了，相反，这样一来的话，更容易让赵铭走上一条不归路。 边文化心里很清楚，这次张伟达的京城之行是临时而定，他是抱着必胜的信心来的，那么这个时候如果赵明跟他唱反调，想一想他的那张脸，该有多难看，妈妈再想一想照明的未来，该有多悲剧。 边文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大明这辈子走得太顺了，在南方局南方控股的位置上站了这么多年，也是时候让他挪个地方，只要张为达还在华南任职，经过这一次的事件之后，南方控股和南方工程未来的日子必定不好过，那赵明你一定会成为出气桶子，具体怎么操作，边文化在心里早就已经有了数。 “李东，一会儿你亲自通知赵明，今天晚上张为达要和我们碰一碰，他和张为达的关系不错，就让他作陪吧！” 李东听到边总的吩咐，马上点头道：“我现在就去通知赵总。” 郑功平也知道边文化接下来要采取什么样的行动，可是在他心里有个疑问，虽说南方控股和南方工程公司现在是两大独立的单位，但是却有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可能性，两大单位的主要业务都在华南省内，这要是把地方官方给得罪了，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 郑功平的心里实在有些没底，但是当着变文化的面，他也不敢将自己的担心和顾虑给提出来，只能将这件事情默默的记在心里。 看看有什么合适的机会再跟边总讨论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万全之策！ 第2346章 一上来就玩这么大 按说郑功平和赵明当了这么长时间的对头，只是看了篇文化要收拾赵明的时候，应该心里感到高兴才对，可是郑功平感觉自己脸上的笑容始终有些僵硬，不怎么自然。 赵明要倒霉？我不是应该买个鞭炮庆祝一下才对嘛，怎么还为他感到担心？ 难不成是斗一斗的，反倒斗出了感情？ 郑功平赶紧将这种荒唐的想法清理出了自己的脑海，暗道：“主要是照明一旦倒霉了，南方工程公司也会遭受到非常致命的打击。” 郑功平心里很快将自己心中不畅快的原因，给捋顺了，赵明要是倒了霉，郑功平觉得自己十有八九也会当了炮灰。 郑功平心中七上八下的，反倒是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真希望赵明也像原来一样可以化险为夷。 果然还是应了那句话，从来都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 …… 赵明原本想在周建安的家里多坐一会儿，只不过临时接了个电话，股份公司项目发展部的经理，李东打来的。 电话内容大概就是晚上的饭局。 赵明无奈的看着电话，笑了笑，“他们已经迫不及待的要将我架起来烤，很想看到我被张为达抛弃的样子吧？” 听到赵明无奈的话，周建安冷笑了一声，“年前的时候我去医院做全身检查，被人笑是无病呻吟，我看真正无病呻吟的人是你！” 周建安恨的狠可想而知，这次最大的赢家又是赵明，这家伙肚子里的弯弯绕绕实在是太多了，周建安庆幸的是，这样的小家伙是自己这一方的朋友兼战友，如果他心思不正，走了别的路，这才是一个真正难搞的对手。 周建安毫无疑问是今天晚上的主角，因为他是国能集团的董事长。 原本这场饭局是不存在的，不过张为达提前要求和国能集团方面碰头，点名道姓地约了边文化。 边文化想得更明白自己要，哪有自己一个人出去挨枪子儿的道理啊，要完蛋大家一起完蛋，所以把照片给拉上，顺带把周建安也给拖了进来。 于是今天晚上饭局就变成了周建安代表国能集团在天策酒店请张为达一行人去尝尝官府菜。 如果只是国能集团内部的成员，那么今天晚上也就是工作餐吃一次，明天会议用餐。可是现在这当中加上张为达这位地方大员，情况就变得特殊了一点，气氛也有些紧张严肃，所以选择了官府菜。 边文化带着工作组去南方局的时候，当时被赵明拿捏的厉害，今天晚上可是带着报仇的心思来的。 国能系一方：周建安、周尧、边文化、赵明、李东、林耀祥、郑功平、白山、王荣耀等人。 华南省官方：张为达、曹卫祥、邱波、李瑞、胡国敬。 至于学院派的一众人，今天晚上全都不见身影，因为今天晚上并不是唇枪舌剑的夜晚，如果一定要给今天晚上这一顿饭局找一个合理的理由，应该算是先礼后兵当中的礼吧！ 粗略一看，你居然做了20人。 “周董，今天晚上真是让国人集团破费了，天策官府菜可不是谁想吃就能吃的，听说得提前一个月就开始订位子，今天真是走运了。” 张为达这一上来也算是客气，知道周建安是特地为了他才摆出这么大的排场，嘴上虽然没说谢谢，不过对周建安这样的招待方式也是表示满意的。 张为达是南方人，没有那么多，直来直往，说起话来向来也是点到为止，如果这件事情能够以和平的方式完美的得到解决的话，那也就不用再搞得腥风血雨，到时候又传出不知道多少个版本在世间流传，搞得双方都下不来台。 然而，周建安还没回应的时候，边文化就开了口，“咱们今天也是托了张省的福，如果不是张省大驾光临的话，这个地方平时也是我们万万不敢踏足的地方。” 听他们还没开席之前，就已经你来我往的说上了，倒是对这一间古色古香的酒楼表示很好奇，这里的桌椅板凳甚至是装修，看上去都有些年头，一个字，旧！ 再仔细一看，又旧的有些味道，也旧得有些气派，坐在这包间当中，再配合上端上来的精致器皿，所盛装的山珍海味，顿时让这个地方变得更有意境。 张为达看到赵明东张西望的样子，笑着说，“小赵，当初唐皇次子世民还随他老子在打天下的时候成立了天策府，后来天策府就这么保留了下来，这家天策官府菜橙色与摆放，就是根据长安原址而装，一看到眼前这些桌椅板凳，都是最佳官府菜的老板，多年来在民间收集的古董珍藏，每一件都是真货且价值连城啊！” 桌上这么多人不知道天策官府菜来历的人大有人在，可是张为达却偏偏把照明拿出来单独提点，并不是在嘲笑赵明对这个地方一无所知。 一来是满足照明的好奇心，同时也表达了张为达对照明的看重。 这么一来的话，张为达也是当着所有人的面，无形当中说了一句，“赵明可是我的小老弟。” 赵明原本以为今天晚上吃饭，可能会是一团和气，至少要开战也得等到明天，没想到张为达这一上来就毫不客气地对边文化挑衅起来。 从这一点上也可以看得出来，张文达从来都不是一个好惹的人。 “用得着一上来就火药味这么浓吗？” 赵明腹诽了一句的时候，偷偷朝曹卫祥看过去，才发现这个老家伙居然在偷偷看着自己，一脸幸灾乐祸的笑容，也让赵明心中无奈到了极点。 赵明强行挤出一丝笑容来，把自己的屁股朝椅子外面挪了挪，边文化看了赵明扭屁股的时候忍不住的问，“赵总，你这是坐不住了吗？” 你妈个比，赵明在心里骂了边文化一句，然后才说，“不是，屁股只敢坐这椅子的三分之一，主要是减轻以后的负担，要是把这椅子给坐垮了，我怕不够赔。” 哈哈哈哈…… 整个包间当中顿时一阵哄堂大笑。 第2347章 可是我大清已经亡了啊 明明是一场标准的官宴，可是赵明这种人一旦加入了之后，这顿饭看起来就不那么正经了。 张为达处处关心，处处第1点，希望的就是赵明在这个时候站出来，由他来开始这个话题，当然最合适不过，而赵明这小子到了这个环境之下，居然装聋作哑，一点没有发表自己看法的意思，将桌子上的一通山珍海味胡吃海塞的弄了一肚子。 这狼吞虎咽的样子也是惹得众人低头浅笑。 没人会觉得赵明没见过世面，也不会有人觉得照你这么吃东西有什么问题？ 周尧坐得离赵明最近，招来服务员递上一根热毛巾给赵明，示意赵明擦擦手。 而赵明却眼巴巴的看着服务员，“我这不是还要吃吗？” 服务员听到这话的时候，当时就僵在那个地方了，可是明明是旁边这位先生要给你拿一条热毛巾啊，你怎么突然不要，那我到底是给还是不给呢？ 就在这个时候，周尧朝赵明笑笑，“擦擦，让你擦擦就擦擦。” “我擦，我擦！” 赵明把毛巾接过去的时候，嘴里还念念有词的，怎么听都不像是在说好话，倒是把周尧逗得笑了起来。 周尧沉声道：“大家聊的话题，赵总似乎不怎么感兴趣。赵总对吃的感兴趣，我记得边总对官府菜特别有一套心得，不如就由边总跟大家讲讲这当中的门道。 边文化一听，心想大局面前，咱们国能果然是一家人，老周的儿子这是故意把话题带到别的地方去，让他张为达没有下手的地方，今天碰面，大家都知道是为了摸摸对方的底，可是边文化决定让他们直接跳过这个环节，今天晚上糊弄过去，明天直接划下道，这事儿差不多就能定下来，再也没有争论下去的必要。 张为达倒也不着急，笑眯眯的看着边文化，“那今天还得请边总好好跟我们说叨说叨。” 赵胆把热毛巾刚刚接过去，擦了一把手，就看到，边文化笑眯眯的看了看大家，这是把自己的架势摆足了，像是一个老学就要给自己学生上课时的样子，清了清嗓子。 “要说在工作方面，我可能在能力上不如各位，不过说的是官府菜，倒是有一定发言权的。” 边文化这开场第1句话也就把自己的身份跟地位摆了出来，能把官府菜研究的透彻的人，如果不是一个美食家的话，那么就一定是一位在圈子里举足轻重的人。 恰恰这边文化的的身族本身也属于身份显赫，只不过父辈退休之后，他一直在寻找机会，但是对各派系之间的关系脉络倒是捋得特别的清楚，而且多多少少都是有些交集，加之从小就在这样的圈子当中混，这个圈子当中的吃喝玩乐文化几乎没有难得倒边文化的地方。 “京圈三大私家烹饪，段军，王财，任银，当然他们不是叫这个名字，而是指的段家菜，王家菜，任家菜，发展到今天，集各家大成生意越做越大，就属于谭家菜，官府菜当中的一股子清流。在谭家菜选料考究，下料好，火候足，慢火细作，追求软烂香醇……” “但凡从桌上下去之后，都会感觉是菜香四溢，吃完后留香持久，让人回味无穷，这完完全全就是人类饮食文明的一道巅峰。” 边文化你说的是官府菜的时候，声音是抑扬顿挫，讲的是有滋有味，把桌面上这些人的胃口完完全全的都给勾了起来，让大家对这些特色饮食也有了自己的认知。 然而赵明就端着一碗浓汤鱼翅哗哗哗的吃个没完没了，张明根本管不了那么多隐私文化，一个字，吃！ 原本有些冷清的场面被边文化这么一带，顿时也变得热闹了起来，最关键的在于，张为达对店文化这样的表现甚是满意，他对这些东西越在行，要找突破口也就越容易。 张为达微微一笑，“想不到边总在这方面的研究如此之深，我很佩服啊！” “张省，见笑了。” 边文化朝赵明看了一眼，“小赵，不知道你对这儿的菜有什么评价？” 赵明笑着摆了摆手，“你让我来评价我，除了入口即化之外，也说不出那么多门道，倒是入口即化说的太多，别人还以为我吃的不是饭，喝了一晚上的汤呢！” “哈哈哈……” 众人一听到赵明这话的时候，顿时又大笑了起来，当然，有的人没笑，边文化身边的李东，比如林耀祥。 一来是他们并不觉得赵敏这种哗众取宠的方式有什么可笑的，倒是显得照明更加的无知。 这二来嘛，边文化和赵明如今，已势成水火。这在二人当中是不争的事实，凭什么要这么捧他的场？ 李东知道今天晚上边文化特地将赵明邀请到这个饭局当中来的目的，主要还是逼赵明表个态，说白了，这一开场就是要把赵明放在张为达的对立面上。 林耀祥也知道这件事的事情走向，照明这一次注定是个大输家，不但拿不到自己想要的，还会被边总当枪使，用来对付张为达，而赵明最终的下场。只怕是非常凄凉了。 边文化今天晚上始终都没有打算放过赵明的意思，看了看赵明，笑着说，“小赵，就不要评价菜了，评价一下这里的环境，评价一下，来到这里用餐，所感受到的气氛。” 赵明叹了一口气，说道：“紧张，气氛实在太紧张了，你没看我吃饭的时候勺子都不敢碰到碗，生怕将这勺子给碰断了，到时候让我陪钱，在这种地方吃饭太压抑，浑身也不舒坦……其实这些都不算什么，最重要的是，这些菜都太精致了，搞得我都不敢大口吃，大口吃了吧，我还是吃不饱，你说气人不气人？” 赵明的态度非常真实，作为一个胃口好的男人来说，顿顿都得有肉，饭和菜，份量得足，花样倒不一定得有那么多。 边文化笑了笑，“谭家菜源自于清朝，集百家之长，发展到今天已经经过了这么多年了，没想到到小赵你的口中却变成了填不饱肚子这样的评价，哎……” 赵明眼巴巴的看着边文化捶胸顿足那样子，眨了眨眼，“可是我大清已经亡了呀！” 第2348章 第一次被重视 噗…… 周尧刚刚喝了一口茶，听到赵明这话的时候，顿时就喷了出来。 类似于周建安这种身份的人物，坐在桌子上，听到这话的时候只是露出淡淡的笑容来，这当中的意味也就不言而喻了，说白了就是表扬赵明刚才说得漂亮。 张为达从这一点上也可以更加肯定赵明和边文化之间的矛盾，今天晚上的目的也就达到了，对这样的结果很是满意。 这顿饭仅仅也就是碰个头，有关于能源方面的话题始终没有提及，大家都非常有默契。 当中许多人还蒙在鼓里，因为这只是普普通通的一场招待或者宴请，但是不知道，桌面上的三方势力已经暗自交手过，虽然是牛头不对马嘴，可是也算得上是针尖对麦芒。 至于赵明，不管你们说什么，我他妈都能给你扯到吃上面，反正就是不接招，也算是桌上的一个太极高手了。 既然大家都不是同路人，那饭后的节目肯定就不再安排，赵明中午就把两位漂亮的姑娘给留在酒店当中，忙活自己的事情，所以趁早回去看看她们这半天过得怎么样。 张为达从天策府出来的时候，原本想邀约赵明的，可是看藏民手里大包小包的提着，笑问，“怎么？你晚上还有事儿？” 赵明笑了笑，扬了扬手里打包的饭盒说道：“詹娜我不知道，陈岑你肯定没来过这么高档的地方吃饭，这可都是好东西，我看到他桌子上这些菜动都没动。那还不得打包回去让陈岑尝个鲜。” 张为达想到刚才赵明让人打包时，桌上好几个人对他嗤之以鼻的样子，再看看赵明当下丝毫不在意的兴动，也是眼睛有些发直，淡淡地说，“我不吃，是因为觉得这些东西实在是咽不下口，并不是因为味道不好，而是有种喝血的感觉。他不吃，是因为平常吃的太多，吃腻了。” 最后，张为达看着赵明再一字一句地强调，“而你吃得这么猛，因为不想看到他们这么浪费，也真是难为你了。亏了那帮家伙还嘲笑你打包，他们怎么从你身上就看不到勤俭节约的美德呢？” 赵明摇了摇头，“我爸以前在物资公司公示当中当科员。那么集采办就是物资公司当中的油水衙门，平常在外面吃饭的机会比较多，我爸就习惯性拿一些塑料袋多上一些没怎么动过的菜，打包给我带回来，我并不接受他的好意，还嘲讽他，捡别人吃剩下不要的。” 赵明笑了笑，“父亲对儿子有着最深的包容，做爸爸的又怎么能去跟儿子一般计较了？” 赵明坐上车离开，张为达心生感，觉得赵明这样的人把问题的本质看得深刻透彻，应该是继承他父亲的光荣传统吧？等等，好像哪里不对……臭小子，他这是在占别人便宜啊！ 张为达顿时就笑了起来，坐上安排好的公务车，张为达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说道：“去能源部……” 司机稍稍迟疑了片刻，不过还是踩着油门直接载着张文达朝目的地去了。 而另一边，边文化、李东和林耀则找了一个地方坐了下来。 “边总，赵明刚才在桌子上打包，这是要恶心谁啊？当着那么多外单位的人，丢的可是国能集团的脸。” 林耀祥这个副总也算是赵民的直接上级，对于赵明今天在饭局上的表现，他已经不满很长时间了，只不过变文化一直在旁，轮不到他说话，所以将这一口气一直憋到了现在。 边文化笑了笑，“你是觉得赵明他装腔作势了吗？” 李东哼了一声，“这恐怕不叫装吧，他其实就是在给所有人一种感觉，他不装，可是不装就是最大的装！” 边文化在饭局上从头到尾的打量着赵明，想从这个人身上看看有没有什么缺点及破绽，可是这人做起事来看上去没那么多规矩，却是最符合做人的原则，三分清醒七分醉，糊里糊涂过一生的样子。 那一句可是大清亡了，也就等同于赵明告诉边文化，他们两个人始终是两个世界的人，尿不到一个壶里。 年轻漂亮的女服务员给别人文化递上了一杯水，边文化下意识的抬眼看了她一眼，眼中带着一丝欣赏，不过马上又将目光放在了水杯当中，最后才叹了一口气，“赵明这个人可不能小瞧了。” 林耀祥嘴一撇，“不能小瞧，也不能高看，咱们在外面组局这么多年了，还从来没看到谁干出在饭桌上打包这种事，而且是在官府菜，边总刚才是没看到服务员的眼神，连服务员都在鄙视他。” 边文化瞅了林耀祥一眼，笑了笑，“不原再怎么鄙视他，她也只是个服务员，赵明可是货真价实，南方控股的一把手啊，关键是他二姐还是地产公司的老板，现在的身价至少也是十几个亿了吧？可是你再看看赵明，他不是一样，只做自己想做的，从来不在乎别人的眼光吗？” 林耀祥被边文化这话吓了大跳，李东也差不多和他是同样的表情，可从来没有人告诉他们，赵明他二姐还是个地产公司的老板。 边文化苦笑了一声说，“我把照明当对头，从来就没有小看过他。从他正式加入国隆集团的第1天直到今天，他的一切，我都查得很清楚，什么样的人才可以自己提干第一件事，就严格的约束自己的父母？又是什么样的人才可以做到十数年如一日，永远保持自己的秉性，这样的人，他在外面打包，你应该害怕他，而不是嘲笑他，如果你不能正视他的优点，又有什么资格能够打败他？” 边文化在赵明的手里至少已经吃过三次亏了，最严重的就是针对巴国的投资计划，边文化有他自己心中的小九九，可是最后还是被赵明给破坏，国家能源合作大会，将是一次非常不错的机会，赵明现在已经身陷两难的境地，只要把它放在了张为达的对立面上，那么华南控股在华南的日子一定不会好过的，到时候再用干部调整的方式将他调离，这应该是最好的选择。 边文化轻轻叹了一口气，暗想，这应该是个绝佳的机会。 第2349章 平凡的爱情 边文化把赵明摆在如此重要的位置上，却没想到赵明却把他当儿子。 赵明手里提着大盒小猴儿的饭菜，急急忙忙的冲进了房间，才发现詹娜和陈岑我才刚刚回来，看看床上堆着的大包小包，清一色的大牌奢侈品。 不过赵明对这些东西一向都没什么概念的。 “你回来的正好，我们逛了一下午，晚上随便吃了一点，这个时候又饿了，走着走，陪我们去吃点宵夜。” 詹娜拉人着赵明就要往外走。 赵明却扬了扬手里的袋子，“官府菜，我特地打包回来给你们的。” 听到赵明这话的时候，陈岑笑容显得非常的甜蜜。我的看着赵明，但是又不敢看的时间太长，时不时的将目光挪开一点，然后马上又再次落到赵明的脸上。 小明把盒子那些拿出来摆在桌子上，一个个打开的时候，顿时让房间当中充斥着香味。 陈岑坐在桌子前，叫詹娜，“娜娜，你快过来吃啊，刚才你一直不是都很饿了吗？” 詹娜从小讲究，一听说赵明这是打包带回来的，还有些不情愿，谁知道赵明说，“詹娜不会吃的，你自己吃吧！” 詹娜被赵明这话给气着了，一屁股就坐在陈岑的身边，“谁说我不吃了，我偏要吃！” 吃了两口之后詹娜也忍不住感叹，“真香！” 詹娜在外面吃饭可从来都没有打包的习惯，也从来没有吃过别人打包回来的东西，没想到还是为照明破了例，不过这种破例是开心的，看到陈岑吃的也挺香的，忍不住地说，“刚才我让你陪我出去吃宵夜的时候，你死活都不去，还说什么吃的饱，晚上不想吃，这个时候赵明提着宵夜回来了，你吃的那叫一个香，你这不是双标吗？” 其实陈岑一直都没有吃宵夜的习惯，一来是跳舞，为了保持身材，二来也是晚上吃了东西睡不好，第2天早上起来嘴还难受，要知道他们住的地方就在河边下面一排酒吧加小吃，以前赵明晚上去散步的时候，路过那些宵夜的门店时，总会忍不住的流口水，可是陈岑从来都没有对赵明说过，自己也特别喜欢吃那些东西。 今天的情况特殊，詹娜带陈岑去逛街，逛了好几个大型的商场，听说有些商场是精神当中最贵的商场，全世界最知名的品牌都放在当中。 两个人从下午开始逛，逛到快7点的时候，简简单单吃了点东西，然后又接着逛。肚子里的那点存货就被消化光了，所以看到赵明这么有心还给他们带吃的回来，陈岑也就没有忍住。 看他们俩吃的香，赵明还跟他们解释，“谭家菜光是鱼翅就有十几种做法，今天这道浓汤鱼翅，我就特别喜欢……” 看到赵明口若悬河的样子，詹娜笑了起来，“你知道谭家菜的精髓在什么地方吗？” 赵明一下子就懵了，詹娜这才不怀好意的笑了笑，“说明你也就是个半吊子，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赵明哼了一声，“我连其一都不知道，就刚才跟你说那些全都是边文化在饭桌上得瑟介绍的，我只不过现学现卖，不过看你的样子好像很懂一样。那你跟我说说谭家官府菜的精髓在什么地方？” “谭家菜，最重要的地方就是一桌子饭菜，得有他们谭家的传人同桌吃饭，每一道菜都得由他们谭家的传人亲自动手试菜，一来是可以尝尝味道，有没有什么偏差这二来嘛，当然也是给尊贵的客人介绍一下这道菜的来历，每一道菜都是一个故事，每一道菜都是有着复杂的工序，吃的不光是味道，吃的更是文化，这可是我们国家最著名的饮食文化，如果没有这样的环节，那么这一顿，除了贵之外，就没有别的意义了。” 赵明想了半天，最后才说，“原来编边文化不姓边……姓谭，难怪他全程都在口若悬河的给我们讲着这些菜的来历……” 詹娜非常好奇他们在饭桌上都聊了什么，当听到赵铭说大清亡了的时候，詹娜都差点笑死了。 赵明看着陈岑，她胃口不错，那就说明今天晚上这个包没白打。 赵明问，“味道怎么样？” 陈岑点点头，“好吃……不过……我还是喜欢吃你煮的面条。” 面条里能有什么？能比得上这些鲍参翅肚？其实赵明煮的面条当中最喜欢加的无非也就是一个鸡蛋，鸡蛋煮的汤是白的，煮出来的面条看起来清汤寡水，赵敏喜欢在上面淋一层红油，然后加几颗鸡精，能让这碗面顿时变得与众不同。 陈岑早上喜欢吃这种面条，特别是照明做的。 詹娜听着在旁边酸掉了牙，瞪着赵明说，“我不管，明天早上你必须给我煮面条。” 赵明叹了一口气，“大小姐，这里是酒店，我哪里去给你找锅，又哪里有货，要不明天早上我给你泡碗方便面吧，就当是我给你煮的面条了。” “我打死你！” 詹娜狠狠在赵明的肩上捶了两把的时候，陈岑也吃的差不多了，赶紧起身把床上的那些口袋翻开，然后找了几件衬衣出来让赵明试一试。 “我今天和娜娜一起逛街的时候，看见这几件衣服比较适合你，所以就给你买了几件，快试试……” 詹娜急得翻白眼，“两可真是一对，他给你带宵夜，你给他买衣服，下午的时候，我让陈岑姐多给自己花点钱，他全程看下来都往男装男士的品牌当中挂，就是舍不得给自己买，我感觉我是个多余的，我觉得这一趟京城我就不该来。” 陈岑低头一笑，也不管詹娜，就让赵明试起了她给买的衣裳，别说赵明义穿上身的时候还挺合身。 连照明都不得不承认，镜子当中的自己变得帅气了不少。 这时詹娜也不示弱，“我给你买了两条领带，买了一块手表，还买了两条皮带，可以换着搭配……” 这两个姑娘不论换成其中任何一个都注定是一段平凡的爱情，可是两个加在一起，才真正突显了赵明牛逼之处。 第2350章 从狐狸到猎人 原来不光是陈岑给赵敏买了许多东西，就连在那儿，这一次出去逛，也都是围绕着赵明展开了购物。 两人把照明当成了模特儿，在房间当中轮番打扮了许久，这个时候敲门声突然响起，赵明知道这个点儿来找他的人也就只有张涛了。 “你们俩先聊着，我今天晚上还有事。” 赵明他们两人打了一声招呼之后，这才离开了房间，两个一等一的绝色对视了一眼之后，突然痴痴的笑了起来，都觉得挺有意思的。 “不行，我刚才又吃了那么多东西，必须练一下基本功。” 陈岑说着就换了练功服在床上准备活动活动，詹娜的先天条件摆在那里，往床上一躺，“老了当然就睡，还练什么功啊？” 两个女人在房中叽叽喳喳聊天的时候，赵明在门外见到了张涛。 “史蒂夫在什么地方？” “酒吧！” 赵明苦笑了一声，这老外没事儿怎么就喜欢往酒吧里面钻呢？ 可是赵明还是理解错了，张涛口中的酒吧并不是什么劲爆的音乐烘托出气氛下的酒吧，是在酒店当中的音乐吧里坐着等赵明。 当赵明过去的时候，看见一个高挑的姑娘，穿着超短裙和高跟鞋，正把手放在史蒂夫的肩膀上，当这个姑娘看到赵明来的时候丝毫也没有介意，甚至还有想坐下的意思。 然而斯蒂夫却说，“不好意思小姐，我的朋友来了，我们还有正事要谈。” 女人有些失落地离开，又重新坐在了那张原本属于她的桌子，时不时朝史蒂夫和照明这边看上一眼，那眼神当中似有不甘，就像在表达难道她还不如一个男人的不满。 “斯蒂夫是不是你走到什么地方都这么受欢迎？” 赵明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史蒂夫和赵明碰了碰杯，操着标准的普通话，“感情深一口闷……” 赵明微笑的时候，史蒂夫还刻意朝远处那个姑娘坐的地方，扬了扬杯子，直到看到那个姑娘脸上露出了不甘心的笑容时，这才对赵明说，“不叫受欢迎，而是处处都有钓鱼的女人。” “钓鱼？” 史蒂夫就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的看着赵明问，“赵，你不会不知道吧？在全世界任何国家的酒店当中，坐在咖啡厅里喝下午茶，又或是在酒吧当中，显得一个人很寂寞的，十有八九都在钓凯子，赵，你看我像凯子吗？” “像！” “oh，comeonman.” 史蒂夫发出了一声感叹之后和赵明又碰了一杯哈哈大笑地说，“赵，那请问你今天给凯子带来了什么惊喜？” “大川特殊气藏！” 史蒂夫听到赵明的话时，顿时敛去了笑容，马上说道：“斯维塔克市场部最近调查发现，大川区块有开发的迹象，可是问题在于，你们国家的高层阻止了这一次的开发任务，并且将你们国内的几大能源公司全都给下了禁令，禁止对大川特殊气藏进行开采。你现在告诉我，你给我的惊喜是这个，难道又要像当年的九里岗一样吗？” 赵明的脸色一沉，“斯维塔克和国龙集团现在都还在为这桩官司扯皮，而且将来也会是个常态化，难道两大企业就不能合作吗？边打边谈，这是企业与企业之间合作的常态化。” “赵，你说得没错，可是要知道你们国家并没有正式开放，特殊气藏的业务，你又怎么能保证让我们可以进入你们国内的这一块业务呢？” 赵明笑着说，“正是因为这一块业务的空白，所以需要你们来填补这一块的空白。” “赵，我相信你有这样的能力说吧，你这只狡猾的狐狸，这次又想从我们斯维塔克得到什么。” 自从刘思礼被赵明挖到了华瑞去之后，斯维塔克内部就已经把照明列为了危险对象，他是个精明的生意人，从来都不肯吃亏，最关键的是，这个人总能得到他自己想要的。 史蒂夫和赵明的谈话看起来虽然轻松，但是一直都是严防死守，生怕赵明又从他这里捞到了不得了的东西。 赵明看着史蒂夫，笑了笑，“还记得我们在巴国谈成的生意吗？如果斯维塔克向大赚一笔的话，在国内必须要有投入的，要不然的话，我又怎么能保证大笔资金能够流入外国的市场？” “赵，说吧，我能给你带来什么？” 只是简单的一个小变化，就已经让赵明看到了这次谈判的可能性。 “你们要业务，我们要技术，我对你最低的承诺是两年之内大川区块的免税，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两年之后共享特殊气藏当下最先进的开采技术及装备技术的转让，我不是白养你了，而是真金白银的买。” “赵，不可能，这样的技术和装备，怎么可能无条件的转让给你们，就算我答应你总公司也不可能答应的。” 赵明点了支烟，安安静静的靠在椅背上，他给了史蒂夫足够的时间来考虑和权衡，斯维塔克能做到今天这一步的规模，那全归咎于他们在全世界范围内的投资以及谈判的方式，相信聪明人都能够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赵，这个条件对斯维塔克来说实在是太苛刻了，我根本就没有勇气对我的主管提出这样的要求，赵，你还是考虑换一个条件吧！” 赵明给了他5分钟时间思考，得到这样的答案并不满意，赵明摇摇头，“我相信虎牌公司也许会有合作的意向。” 听到虎牌的时候，史蒂夫吓了大跳，“嘿，赵，我们是朋友，我们是兄弟，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呢？” “是你先这样对我的！” 为什么史蒂夫对虎牌这个名字如此的敏感，其实原因非常简单，在国际市场当中，虎牌和斯维塔克有着旗鼓相当的实力，斯维塔克要更胜一筹，但是有一点，在特殊气藏的开发上面，虎牌却是占据着绝对的优势，而且虎牌转让技术在业内也是出了名的，一旦照明和虎牌接上头的话，那么就没有斯维塔克什么事了，没办法，大川区块对斯维塔克的诱惑力是足够的。 “赵，你现在已经不是狐狸，你现在是猎人了，我讨厌跟你谈生意，我们还是喝酒吧！” 赵明笑着说，“明天是国家能源合作大会，今天晚上不陪你了，三天之后我会给你一个准确的答复，希望你这三天时间当中把所有的资料和你的诚意准备齐全，我有急用。” “好的，猎人先生！” 这样一来的话，赵明心中就更加有底了。 第2351章 豪华天团 赵明原本觉得这一趟京城之行会让自己陷入一个进退两难的境地。 在那百般思考之后，最终决定将斯维塔克这张牌给搬出来。依然是国龙集团和斯维塔克合作有这么多年的关系，再加上九里岗对斯维塔克造成的冲击，两大公司官司一直纠缠，没有得到一个妥善的解决。 然而斯维塔克现在正是大举进军内地市场的关键时刻，他们不但需要市场的支撑，更需要技术的投入。 塔克对内地市场调查这么多年总结出来的经验，那么就是并不缺乏市场，真正缺乏的是技术，然而国内的各大企业在国际上种种大笔投资或者是收购的行为，其实最终感兴趣的也就是技术。 赵明相信史蒂夫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抱着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的态度，这一次为了大川区块也会下血本。 只凭这一点，赵明现在就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了。 许多人不明白，既然国能、国化、海化都碰不了的地方，为什么斯维塔克可以碰。 其实很简单，这是许多人共同的想法，外来的和尚好念经，特别是老外。 对于这一点，赵明也是十分无奈，这个点子如果求其他人提出的话，不一定能解决得了，但是赵明嘛，他的身分特殊，就不用考虑阻碍等问题了。 “赵，我看了一个姑娘，现在似乎对你比较感兴趣，你现在可以过去跟她喝一杯，说不定他就是你的了。” 赵明活动了一下手腕，“史蒂夫，我突然觉得你的脸好帅，需要让我把你变丑一点吗？” “不不不，冒犯到你了，对不起，我先告辞了。” 史蒂夫微微一笑，甚至还朝那边打扮妖艳的女人眨了眨眼睛，这才整理了一下衣服，转身走出了这间安静的酒吧。 赵明点了支烟，刚才离开的那个女人端着酒杯坐到了赵明的面前，顺势翘起了腿，修长的小腿，在紧绷的裙下，一晃一晃的，时不时的还会撞到赵明的腿，傻子都知道他是故意的。 “先生，请我喝杯酒吗？” 女人的声音低沉，甚至可以算是带着一点磁性，在这样的夜晚，故意压低的声音，用这种略带挑逗的声音跟男性说话，暗示着许多种可能性。 赵明招了招手，叫来了服务员，“给这位小姐来一杯酒。” 服务员上酒的时候，女人的嘴角微微上扬，当他正有一丝得意的时候，赵明却说，“这位小姐自己付钱。” 赵明这时突然看见略有些惊讶的女人说道：“做人呢，首先要学会自爱，在老外的面前，你至少应该有一点民族尊严，现在你们的名声都传到国外去了，一个路边卖油条的老外，都能在酒吧里为所欲为，你不觉得是耻辱吗？” 赵明扔下这句话，留下错愕的女人离开了酒吧。 如果下午3点经常在五星级酒店看到一些身着暴露衣装，年轻又漂亮，喜欢坐在窗边，像是在欣赏窗外的风景，其实他自己就是一道风景，喜欢被人欣赏，这叫钓鱼，为的是手上有更多更好的资源，可以让他们参加各种各样的局，丰富自己的社交，丰满自己的人设，这种叫职业玩家，通过这样的手段，来满足自己的虚荣心和生活所需。 当然，酒吧里也是随处可见的。 当男人碰到这样的女人时，应该守护好自己的家庭，守护好自己的钱包。 …… 国家能源发展总局，上午九点三十分。 赵明差不多已经在会议室当中坐了二十来分钟，在他的左手边，陆陆续续进来了许多专业人士学者，他们大多数都是大学当中的教授。其实也不知道，但是当他看到这些人和南方能源大学石工院长郝爱民，正与这群老教授们热情的寒暄着。 其中一人居然还是郝爱民的老师。 “老师！”只见郝爱民朝那个六十多岁的老人深深的鞠了一躬。 “爱民这次也上来了。”陈有为笑容十分和蔼。 周尧在赵明旁边给赵明热情介绍着，曾有位，如今是国能大学的副校长兼石工院院长，更是博士生导师，同时也是国能工艺技术的创刊人总编辑…… 这样的人物在国家上下是有着非常大的影响力的，而这位德高望重的老教授，就是边文化给请来的。 赵明一边听周尧给他介绍，一边看着郝爱民在老师面前的敬重模样，只听周尧说，“这次张省带过来的人分量似乎轻了一些，有些不够看。” 赵明也是叹了一口气，这有什么办法嘛，近水楼台先得月。边文化生在京城，再加上自己家族在精神的影响力，要随随便便住一个豪华天团的局，对他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 再说了，这次比拼的是数据支持，雷锋拿出的论证更加具体更加切合实际，才更有赢下这一场辩论赛的。 赵明瞅了周尧一眼，“看你幸灾乐祸那个样子，这事儿跟我们有关系吗？我们这是要文化，没文化，要底蕴没底蕴，你拿什么跟人家去便老老实实坐着看戏不就完了。” “你没文化！” 周尧还刻意地和赵明拉开了一些距离，有点嫌弃的看着赵明，赵明稍稍一皱眉头，顿时有点不耐烦，“是是是，我没文化，我怎么还忘了你周总也是个高材生啊。” “哈哈哈哈，酸了！” 赵明把注意力重新放到陈有为的身上，不光有陈有为，还有黎广南等国内著名的地质学家都参与到了这个大会当中。 黎广南在国内各等一类刊物上发表了多篇学术论文，也是电视当中时常出现的人物，只不过只有匆匆一过的镜头，很少有听到他的采访，这是一个馒头，潜心搞研究的人物。 他再加上陈有为和十几名专家教授组成了这个豪华阵容，专治世间各种不服。 就连赵明看到这一切的时候，也只能摇头叹了一口气，暗想，幸亏老子这一次选择避其锋芒。 赵明从这一点也可以看得出来，国能集团一把手的位置，有多么的重要，边文化这是志在必得呀！ 第2352章 大佬级人物 “来了！” 虽说有人招呼了一声，只见一大群人从这门口慢慢的走了进来一个个的面带笑容，可是赵明却发现像周建安这样的人却只甘当绿叶而真正走在最中间的却是另有其人。 只见边文化，弯着腰，在前面领路，显然是将那个满头白发的中年男子看得非常重要，他的年纪看起来比周建安要年轻一点，大概不到60岁。 赵明在有关刊物上看过他的相关报道，和他发表的文章，最重要的是在一些重要的场合还会代表能源部回答记者提问。 他就是能源部大佬张启年，而张为达就在他的身边随行，周建安紧随其后……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走进会议室，原本这个时候他们走上主席台，今天的会议就可以正常开启，可是没想到还有一个重磅级人物，一出现，马上就引起了轰动。 原本有一张几年就已经是，今天这场会议最大的大脑，可是当在他身后缓缓走来的乔万年一出现时，张启年立马让出位置来，对乔万年点了点头，“乔主任，您来了？” 乔万年哈哈一笑，“听说这里有一场热闹，所以我今天必然会来看一看的。” 赵明看到乔万年一出现的时候，第一时间就回过味来，张为达后台果然不简单呀，居然让乔万年来为他站台，刚才还看是一面倒的局面，在现在来看，势力值算是平均了。 边文化所的一个文化天团，再加上一个张启年助阵，看上去很无敌。 张为达把乔万年给办了过来，在场的只要能看懂情况的，都知道，现在的局面不但已经平衡了，甚至在张为达一方还有一些优势。 周尧在赵明的耳边小声问，“乔主任现在过来是什么意思啊？” “什么意思？你可别忘了，我乔叔当初是华南省的一把手，张省能走到今天这个位置，如果没有他一手提拔可能吗？所以你可以大胆的将它们看成是一个坑里的。” 周尧笑了笑，“可是他们这个时候为什么朝你走过来了？” 卧草！ 赵明的眼皮子也开始狂跳了起来，心想你们朝我走过来干什么？去处理你们自己的事情，这件事情与我无关，我就是来看个热闹而已，可是不管赵明的内心如何的挣扎，这是一群人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 张启年看到赵明第一眼的时候，就感叹道：“国能南方局近来动作频频啊，这位就是南方控股的照明总经理吧！不声不响三年时间，就给我们国家组了一条管道网络，有格局有气魄。” 我…… 赵明也是有苦说不出呀，周建安，边文化，还有两大学院的各种专家教授，都摆在面前，你不去点名，非要来找我，这不是把我推到风口浪尖上吗？ 赵明也不知道是虚心还是心虚，“只不过是碰巧而已，当中还有些运气成分，以后还要向张部长多多学习。” 张启年对赵明的印象不错，不过也仅仅限于不错而已，她始终是觉得年轻人还是急功近利了一些，突发奇想，天马行空，上面一句话就让下面跑断腿，劳民伤财的，总是不太好。 而这个时候乔万年只是拍了拍赵明的肩膀，然后和张启年一道去跟别人打招呼去了。 乔万年拍了，周建安过来也拍了两下，这些身份显赫的人物对照明的关注，也让全场所有人把注意力都放到了赵明的身上。 赵明一脸无奈的时候，右手边秦国利正在朝赵明挥手，而在秦国利的身边，有一个年纪和秦国利相仿的男子，朝赵明点了点头，那模样和气度，那应该就是国化的董事长邱朝阳。 赵明也是一阵好奇，国能吃不到的肉，国化跟海化同样没希望，然而他们的今天依旧派出了豪华的阵容来，看来是要跟边文化死磕了。 如果不是会议马上要开始的话，这个时候秦国利一定会带着他身边的重要人物来到赵明这边打一下招呼。 毕竟两大单位已经展开了深层次的合作，在礼貌层面上还是应该跟赵明碰一碰的。 张启年，乔万年这两人几乎绕会场一周，和当中这些重要人物都碰了碰之后，这才进入主席。 国家能源合作大会，就此开启！ 主持人在一段慷慨激昂的讲话过后，能源部大佬张启年走到发言台，分析了当前国际形势和国内的形势，按照流程，也就是哔哩叭啦的说了一堆流水账，并没有多少的吸引力。 倒是主席台上的乔万年时不时会看赵明一眼，隔得远，赵明也看不清楚她的眼神，但是总感觉他在笑。 这种笑容到时让赵明挺安心的。 整个上午，赵明都心不在蔫的，周尧嘴皮子不动，居然也能发出声音来，“这两大阵营马上要发生激烈的碰撞，为什么你一点都不期待？” 赵明摇了摇头，“有什么好期待的？” 周尧笑着说，“你看看现在这些大人物，看这种会议的规模，平常都不常见的，说明他们对这一次的谈判结果非常的重视。” 赵明笑了笑，“重视有什么用，前面一两天那都是互探虚实，试试招而已，根本就没有什么大动作。” 周尧的目光在会场当中扫了一圈，发现大家的神态，虽然看上去很认真很紧张，但是也能看得出来，他们的脑子都在放空，要么在琢磨自己的事情，要么什么都莫想，至于台上谁在发言，讲了些什么，对他们来说都是无关紧要的。 周尧苦笑道：“明知道前两天谈不出个什么结果，这么多人还是要陪着一起演戏。” 赵明轻声说，“倒也不是演戏吧，该走的流程还是应该要走一下，从能源发展的源头说起，在说到未来的发展方向，主要是提供一个走势，供在场的各位国家能源巨头们提供一个参考。提供一个思路。” 周尧哼哼一笑，“你倒是说得挺在理，你听都没听，又哪儿来的思路？” 赵明哼哼一笑，“清洁型能源！” 周尧听到这话的时候，顿时脸色都变了，他以为赵明没听，赵明其实已经总结了出来。 第2353章 打错了算盘 周尧还以为赵明在放空，可是赵明的心思一直都放在这场会议当中，或者说，他更善于抓重点。 虽然赵明没有仔细数过，但是却从张新年的口中不止一次听到一个关键的词语，那就是清洁型，能源这种东西有很多种，当时一提到清洁型的话，首先就想到什么风力水力发电的，但如果是那样的话，今天的国家能源合作大会当中就应该会有电力，水利，甚至是煤矿等大佬现身。 可是纵观全场，却只有国能、国化、海化的相关人物，把这三个单位和清洁型划上等号，这个命题也就直接揭晓答案，针对的正是天然气。 无论是谁在台上发言，着重强调的都应该是国家未来对天然气钻采开发的力度。 周良甚至都可以想象国人集团未来对南方控股和南方工程公司的重视，这应该算是一个春天。 赵明也不得不感慨边文化这个聪明人的两手准备，上来就是一个劲的捧，把天然气捧到一个全新的高度，从而体现大川区块的重要性。 然后再搬出一堆专家教授来对这个提案进行反驳，边文化就可以放心大胆的隔岸观火的，反正她边文化已经向众人证实了他对这个项目的支持，而且也向大家表明，不是他在从中作梗。 赵明他能怎么办？他如果有表示支持的话，就会被一众专家教授批得体无完肤，说他为了得到国人集团董事长这个位置已经无所不用其极。 那么聪明人照明应该怎么选择？只要他敢反对，那就是沽名钓誉。装腔作势，公然以华南省张为达代省长作对。 这就是赵明当下最进退两难的地步，一个不好，赵明这名字恐怕在接下来两三年都会成为圈子里被骂的最惨的名字。 突然就这么被撞死了，赵明还有点不习惯呢！ 赵明朝滇文化看了一眼的时候才发现变化，也朝他投来了目光，两人的目光汇集的时候，应该火花四射才对，可是赵明却没有表现出任何的火药味。 还是那句话，这件事情能不让我掺和，绝对不掺和。 一上午的时间匆匆就过了。 …… 可以看得出来，这次大家似乎对大川区块的发展相当的重视，要不然的话，也不会有这么多圈内大佬同时出席，又或者说中午应该安排一顿像样的饭，然而中午只是工作餐，因为餐后只是简单的休息了10多20分钟。 在这20多分钟的时间里，乔万年始终和张启年他们在一起。 乔万年以为赵明这个时候应该过去跟他打声招呼，甚至攀谈几句，那样的话不是更能凸显他的地位和重要性吗？ 在乔万年的心中，年轻人出风头几乎已经成为一种固定的标签，狐假虎威的事情也时有发生，比如经常都会有人说我爸是谁谁谁，可是这样的情况并不适合用在赵明的身上。 乔万年下意识的扭头看了赵明一眼，心想，现阶段的赵明月低调，将来会走得越远，这个年轻人比我想象的星星要沉稳的多呀！ 此时的赵明只想回到会议室当中，趴在桌子上睡一会儿，可是张为达趁着中午休息的这个当口，来到了赵明的身边。 “上午开会，怎么看你有些心不在焉的？”张为达笑问了一句。 赵明笑了笑，“如今大局已定，我们就是负责搭台的，唱戏的又不是我，难道让我在这种会议上还那么活跃吗？这不是抢了别人的风头，不太好！” 张为达摇了摇头，“事情可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首先大局没定，胜负也未分！” 发到这个地方的时候，张为达朝就乔万年看了一眼，一副一言难尽的样子。 赵明在看到他这眼神的时候不尽孝，难不成张为达没有在乔叔那个地方拿到什么承诺吗？ 正当赵明心里还在嘀咕的时候，张为达突然说道：“昨天晚上我和乔主任聊了很长时间，但绝大多数都是在聊华南省的发展问题，他对你提出那个腹地中心省份这个概念非常感兴趣，并且也明确的提出国家未来的发展方向，的确是瞄准华南省这一块位置，并且致力打造一个通往中东及东欧的重点交通枢纽，让华南省成为一条经济之路上的重要节点。” 赵默听到这话的时候更加好奇的看着张为达，“华南省今后的位置如此的重要，张省不是应该感到高兴才对吗？为什么在你的脸上满面愁容？就像别人拿刀架在你的脖子上逼你去做一样。” 张为达笑看着赵明，“你知道成年人和小孩子的分别吗？” 赵明摇了摇头。 张为达说，“小孩子要做分别，就像我在教育我儿子的时候，选一个就不能选另外一个。可是我是个成年人，我全都要！” 赵明听到这话的时候，顿时笑了起来，“看来当一个成年人挺好。” “不好，问题是现在我想要的东西不一定要得到，在昨天晚上的谈话当中……” 张为达的话到这个地方顿了一下，沉声说，“有几次我特地将话题引到大川区块的时候，乔主任都非常巧妙的避了过去。在凌晨2点的时候，他只说了几个字，看赵明的意思。” 赵明心中一紧的时候，再看张为达的眼神变得炙热，甚至很是期待。 卧草，你们在搞什么东西，怎么到最近就把所有的问题都放在我的身上，我反倒成了那个能解决问题的人，这样真的好吗？ 看到赵明哭笑不得的表情时，张为达露出一个笑容来，“欲承其位，必受其重，赵明，这件事情你绝对不可能置身事外的。” 赵明愣了一下，突然干笑了两声，“张省，我可从来都没有想过要置身事外……嘿嘿……嘿嘿……你怎么能这么想我呢？” 看到赵明这个哭笑不得的表情时，张为达就知道赵明一直在隔岸观火。 可是大川项目一旦上马，他赵明就是最大的赢家，他又有什么资格看热闹不下场呢？ 第2354章 不怪他们 张为达就这么理所当然的把我们推到了第一线。 赵明也很好奇，按说这种事情乔万年应该站在张为达一方才对，为什么最后把重中之重的表决权留到了赵明的手里，而且还通过张为达的嘴这么明确的将事情告知。 赵明绝对不会认为到了张为达这个层面上的人还会胡说八道，说到底，如果没有经过特殊授意的话，张为达也不可能会说出刚才那番话。 此时的赵明最后也只能朝张为达干笑了两声，张为达最后拍了拍赵明的肩膀，示意他中午的时间不多，再休息一下，就要开会了。 “又拍我肩膀！” 赵明在心里嘀咕了一句，从早上到现在已经不知道有多少人拍他的肩膀，似乎想通过拍肩膀这种方式来突出关系的特殊和强调谈话内容的重点。 说真的，今天坐在会议室当中，那些位置上哪一个不是历经了大风大浪才走到今天这一步，他赵明就全凭的运气，借力打力坐在了现在这个位置上。 让赵明在这么关键的会议上，发表决定性的言论，不被打成筛子才怪。 赵明现在已经后悔替张为达谋划了，这家伙动不动就拿自己当枪使。 在会议开始之前，照明到户外去点了一支烟，周尧这个时候走了过来，笑着说，“老爷子说你可能碰到意外了，让我过来问问你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赵明叹了一口气，“原本也没有我发言的这个环节，所以我什么都没准备，但是看目前的情况好像发生了一点变化，如果你想帮我的话帮我就南方控股当下的情况写一篇发言稿，我到时可能用得上。” “我？为什么是我帮你写，你有秘书啊！” 赵明看着周尧笑了笑，“我秘书又不是五道口毕业的，你这么厉害，就你来吧！” 周尧翻了个白眼，然后也只得赵明的话，当真替他写了一份发言稿，不过文化人的笔杆子就是厉害，这刚刚才开始开会的时候，一份稿子就已经摆在了赵明的面前，照明一看还似模似样的，不过就是太官方了。 “谢谢！” “一句谢谢就完了，欠我一顿饭回都城吃。” 赵明听到这话的时候压低了声音好奇的问，“为啥是回都城？不是在京城就吃了？” “京城的东西不好吃！” “哈哈哈哈……” 赵明的笑声随着主持人再次上台的时候戛然而止，一下午的会议再次开始，赵明很好奇的在会议室当中扫了一圈，华瑞集团的行为明明给流出来了，可是在那从早上开始到现在一直都没出现，也不知道她是来做什么的。 …… “阿涕……” 詹娜突然打了一声喷嚏，陈岑在旁边关切地递上的纸，“是不是这个里面的空调开的太足了，所以你觉得有点冷？” 詹娜摇了摇头，“不冷，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在说我坏话，哼！” 陈岑看了看詹娜，突然有点紧张的问，“难道你都不紧张吗？” 詹娜摇了摇头，“不紧张……才怪！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得了失心疯，非要闹着和你一起来见她，我会不会把它想的太包容了，哪有女人会接受自己心爱的男人被其他女人一起分享。” 詹娜想想就觉得荒唐，咬牙切齿的说，“我真想跟那个王八蛋恩断义绝。” 陈岑先是一笑，然后又叹了一口气，“如果能断的话，早就已经断了，这么多年兜兜转转，最终还不是走到了一起。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希望有个好结果吧！” 詹娜突然认真地看着孙岑，“姐，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他不接受我，同样也不接受你，那你会怎么办？” 陈岑看了看詹娜眼神当中有一丝恐惧，不过还是咬着牙说道：“当初我受他的委托照顾照明的时候，就告诉他，如果有一天他们不再需要我了，我会默默地离开，不会给他们造成任何的困扰，现在就是兑现诺言的时候，如果他们真的不需要了我会走。” “啊？难道你就不争取一下吗？” 詹娜惊讶的主要原因是如果陈岑要争取的话，至少她也可以跟着一起争取，如果陈岑都主动退出了，那他还有什么立场呢？所以当他听到陈岑居然不给自己机会的时候，詹娜的心开始慌了。他开始怀疑今天自己到来见她到底还有没有那个必要是对是错，也许这个想法会成为自己后悔一辈子的决定吧！ 詹娜突然就紧张了起来。 “陈老师，娜娜！” 听到这个温柔的声音时，两个女人的心突然一紧，同时紧张的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扭头看过去的时候发现一个穿白色衬衣深色牛仔裤的女人已经来到了他们的身边。 陈岑最后一次见文文的时候应该是三年前，而詹娜的话就更久了，雯雯还是那么美，虽然眼角多了一些细纹，整张脸也是消瘦了，整个人看起来清减了不少，但是她头发剪短了，看起来更加清爽干练，比起之前的柔弱，硬朗了许多。 可是陈岑看到文雯的时候，眼眶就红了，鼻尖酸酸的，再看看旁边的詹娜眼泪珠子居然就那么直接滚下来。 文雯始终带着浅浅的笑容，伸手主动将两个女人的手轻轻地拉着，柔声道：“这么长时间没见了，见面第一眼居然哭起来了，你们这是想让我难过吗？” 陈岑捂着嘴，轻轻地摇了摇头。 詹娜这眼泪珠子滚的更厉害，一句话哽在喉头始终说不出来，他怪自己为什么要回来？如果没有，在和赵明纠缠的话，至少不会在面对文雯的时候，如此的心虚。 詹娜不是怕，而是在看到文雯这副模样，实在是不知道，这么长时间以来，她在京城一个人到底吃了多大的苦。如果文雯天天都生活在水深火热里，詹娜却在享受着欢声笑语，这样的对比，让詹娜羞愧的恨不得找一条地缝钻进去。 “不怪你，都是赵明那个家伙，天生多情种，把我们几个可害苦了。” 文雯微笑着，半真半假地说了一句，反倒是让詹娜和陈岑更加难受了。 第2355章 三个女人的眼泪 三个人相互之间都想过，见面的时候会是个什么场景？ 陈岑觉得他会对文雯表达自己的歉意，同时想要主动退出。 文雯以为她会客气一番。 詹娜因为这种见面的场面会变成针锋相对，剑拔弩张。 可是谁知道三个人碰面的时候，却各自掉下了眼泪，当然不完全是悲伤，更多是重逢的喜悦，以及心心相惜的感动，她们彼此谅解对方，彼此感谢对方。 在感情这件事上，也许绝大多数人都是自私的，她们也不例外，但是她们最后选择了包容，这是最初他们连自己都没有想到的事实。 过了好长时间，三个女人的眼泪才擦干。 文雯笑了起来，“看看你们，我本来说要笑脸相迎的，就是被你们两个弄得我眼泪都忍不住了，也跟着你们哭。” “对不起！” 陈岑又开始道歉了，说对不起，说的最多的就是她，其实从头到尾，最没有错的就是她。 文雯接着陈岑的手，“要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当初在赵明那么困难的时候，我离开了他，最后把她照顾她的任务交到你的手里，当时我就觉得是一个非常无理的要求，心里一直非常的愧疚，是我欠你的。” “没有，没有，你千万不要这么说……是我自愿的。” 陈岑咬了咬嘴唇，心里也是一阵难过。 詹娜不住轻轻摸了摸文雯的头发，“我还是喜欢当初你长头发的时候，那个时候你在供应站长发飘飘，每当你从什么地方路过的时候总会吸引那些男人们的目光，看看你现在怎么瘦成这个样子，你有好好吃饭，有好好睡觉吗？” 文雯说，“其实其他的都还好，就是时间上稍稍有点紧张……” 杨皎月的身体状况原本是属于保密的，可是最应该不知道实情的赵明都已经知道了杨皎月生病的事之后，对于其他人也就没有隐瞒的必要，所以詹娜和陈岑都不算外人，她们当然知道杨皎月生了重病。 詹娜心里难受，“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你吱个声，我会尽全力去满足的。” 文雯说，“赵明这个人对感情比较挑剔，可是偏偏我们三个人都能留在他的身边，到最后也不知道是他的问题，还是我们三个的问题。” 詹娜哼了一声，“当然都是他的问题，也不知道他在我们这个地方骗了多少的眼泪。” 文雯点了点头，跟着詹娜说，“对，都怪他，如果不是他的话，我们三个人应该都有自己的归属。” 文雯话说的算是比较讲究，归属是归属，但是幸不幸福，这就两说了。文雯知道咱俩是个骄傲的性格，凡事只要顺着她说，特别好哄，可是赵明当初就反其道而行之，其实从赵明的一言一行当中，我们就完全能够看得出来，当初他是不愿意和詹娜牵扯上任何关系的，可是偏偏在那在那个时间段，詹娜就吃他这一套，那有什么办法碰都碰上了。 三个人原本以为围绕照明的话题可以聊很长的时间，结果凑在一起之后发快很快就不愿意再提及赵明。 “文雯，一个人照顾阿姨是不是很累？”詹娜关切地问了一句。 “累到不至于，不过就是精神压力有点大，做过两次化疗之后身体大不如前，有时候真的怕自己睡着之后再一睁眼，她就没了，所以经常半夜惊醒。” 听到文雯的话时，詹娜突然想到赵明在三更半夜的时候也会惊醒，然后有点难过地说，“赵明最近也会半夜做噩梦，睡得稍稍晚，一点通宵都没瞌睡，睡的早了，半夜会做噩梦，下半夜我经常看见他一个人在阳台上抽烟。你们俩的精神压力都这么大，可是我们这些作为旁观的人，却帮不上你们的忙，心里不知道有多难受。” 文雯当然也有这种感受，有时候甚至会想，为什么那个生病的人不是她自己？那样的话，他也许还会更加轻松一些。 听到赵明现在是这种状态的时候，文雯也吓了大跳，求助般的看着陈岑，陈岑最终也点了点头。 文雯眼睛一酸，“赵明现在肩负的东西对他来说实在是太重了，平常我真的照顾不了他，对他，我真的只有愧疚感，觉得对不起他，你们俩一定要好好照顾他，就算我拜托给你们……” 詹娜摆摆手，“你不生我的气，不怪我，我就已经很满足了，照顾他，是我愿意做的事情。” 陈岑也是一阵难过，他虽然什么都没说，不过她更多的是用行动来表示。 三个姑娘就在这里又哭又笑，聊了很长的时间，直到快到晚饭时，文雯匆匆忙忙地站了起来，“我得回去了……” 詹娜和陈岑知道杨皎月他身边根本就不能离开人，所以根本不会强留。 文雯有些不舍地看着两人，“有时候我真的觉得自己挺自私的，我知道赵明心中有你们，所以才希望你们留下，希望你们陪着他，陪着他一起挺过去……” “文雯，不知道你这么说是为了让我们心里好受，你别再说了，我们会好好守着他的。” 听到詹娜这句话的时候，文雯终于笑了，安心地离开咖啡厅，詹娜坐在沙发上留了很长时间的眼泪，有释然有欣喜，同时也有妥协之后的委屈，陈岑差不多也是这种感受吧。 总之这个下午三个女人流了很多的眼泪，都是因为赵明那个混蛋。 就在詹娜和陈岑准备离开的时候，詹娜的电话响了。 一看是赵明的电话，詹娜在那一瞬间甚至想把电话给他挂断，不过最后还是把电话接了起来，“干什么？” 听到詹娜语气冰冷，赵明先是一愣，然后马上问，“你怎么了？” “没事！” 赵明听到他的语气不对，当然不相信她是没事的，于是问，“你不是代表华瑞集团过来开会的吗？今天一整天没看到人跑哪儿去了？” 詹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替你来擦屁股了！” 赵明还在想自己有什么事情没做干净的，突然想到了一个情况，不过他也就不再追问下去，只是说，“那你和陈岑好好照顾自己，今天晚上你们自己吃饭，我要去办一件要紧的事情。” 赵明交代了几句之后，就匆匆的挂断了电话，也许是做贼心虚吧，最后对着自己的手机叹了一口气，终于还是见面了吗？ 第2356章 应该是五到七年吧 赵明悠悠的对着自己的电话，叹了一口气，张涛从后视镜当中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并没有多嘴问什么。 张涛知道赵明身上背了许多东西，负担极重的那一种，赵明如果愿意跟他说，就会聊两句。如果不说，张涛也不会多嘴。 “马上就到了。” 一辆奥迪在黑夜当中驶过大街，穿过小巷，来到了四九城算是相对核心的区域，只不过车辆在开到王府前，就不让进了，林震在门口亲自迎接，换了一辆交通工具把赵明给带了进去，而张涛在门口的车内等候。 “边文化今天来过了没有？” 赵明随口问了一句，然后给自己点了一支烟。 林震开着这辆如同在高尔夫球场专用的电动车，说道：“他刚刚走。” 这就对了，边文化如今做这样的举动，那一定会抢先得到欧阳剑雄的支持，其实说到底国能集团这个单位到现在为止还在欧阳建雄的实际掌控当中。 所以大大小小的事情，欧阳建雄也许可以不管，但是他却不能不知情。 车停在了内府前，里面就是欧阳建雄的私人会客室，上一次赵明来的时候，和林震步行到了的湖心亭，当时就已经走了很远的距离，当赵明还在感叹王府的大小时，今天才知道，上次只不过逛了个花园，只不过是其中一角，而今天到内宅，开了车都走了这么长时间。真特么的吓人。 手里捏着熄灭的烟头，看到垃圾桶的时候，顺手处了进去。 赵明在进去的时候扭头看着林震，“我丈母娘的身体怎么样？” “病情算是稳定，比预期的情况要好很多。” 听到这句话时，照明也算是松了一口气吧！杨皎月生病，赵明感慨，生活当中处处充满无奈，拿钱续命，几乎已经成了有钱人的特权，如果这种事只是发生在一个平常百姓家中，掏空整个家庭不说，生命的延续也无法得到太多的保障。 像杨皎月这样的情况，也只有在欧阳建雄这里才能活这么久吧！ 欧阳建雄戴着老花镜，翻着手里的一些资料和文件，如果不是他明知道他原来干的那些事情，现在甚至会觉得他是一个慈祥的老人。不过再走近一些，就算那副眼镜，依旧无法阻挡他眉宇之间的杀伐气息。 赵明也不打扰他，在欧阳建雄的面前直接坐了下来。 “嗯？” 林震对赵明的举动表示不满，这演员的效果是直接拉满的，林震时时刻刻要保证的就是对赵明，越是这样，他和赵明之间的配合才不会有问题。 就连林自己都相信他和赵明之间应该是敌对的关系，如果连自己都骗不了，又怎么骗欧阳建雄？ 正当林震出手准备将赵明给拖起来的时候，欧阳建雄轻轻挥了挥手，林震当即就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不过欧阳建雄这个时候还是没有功夫搭理赵明，继续认真翻看着手里的资料。 “如果你没时间的话，我就先走了！” 赵明最先不耐烦的站了起来，欧阳建雄动了动嘴皮子，“都是要当董事长的人了，还这么沉不住气？” 赵明扭头一看，欧阳建雄此时已经将手里的东西全都放在了桌子上，林震及时地将那些文件和资料给收了起来，正准备拿走的时候，欧阳建雄却随口说，“给他看看吧！” 林震这样子显然是有些不愿意的，而赵明却瞅了他一眼，生生从她手中将这些资料给抢了过去，正在翻看的时候，耳边传来欧阳建雄的声音，“边文化这一次的拒绝是有理有据的，不过只要我一开口，他的这些东西就完全不成立，大川这一块，只要你愿意的话，随时都可以上马，怎么说。” 这就是欧阳建雄刚才所谓的马上要当董事长的原因。 不管边文化准备得再充分，到了欧阳建雄这个地方，其实也就是一句话的功夫，可以将他这些天的准备工作，完完全全给抹杀。 然而赵明随手一翻，便再也提不起丝毫的兴趣，将手里的这些数据支持顺手递给旁边的林震，然后摆摆手，“边总给出的论据没有什么好争辩的，大川不能在国能、国化、海化手中上马。” “哦？” 欧阳建雄的眼中有了些神采，嘴角一翘，“说来听听，你是怎么打算的？” “还记得我在巴国办的事情吗？我们需要在国外的避风港，所以这只螃蟹就交给外来的和尚吧！让我现在当董事长，目标太明显，我可不想吸引火力，老老实实的躲在华南不好吗？拿大川换我平安发展五到七年，我相信以老周的身体状况，完完全全可以撑到那个时候。” 赵明也不绕弯子，“今天晚上我过来就是希望得到你的支持，一方面否定国能、国化、海化的参与，另一边照顾好外来的和尚！” “哈哈哈哈……” 这应该是赵明和欧阳建雄接触以来，第1次看到她这么爽朗的笑容。 要知道赵明第一次和欧阳建雄碰面的时候，林正差一点把他从楼上直接给扔下去，从敌视到留下小命，再到接纳，然后到同桌论势，赵明这每一步走过来，都充满了智慧与坚韧，越是看到希望的时候，越要步步为营。 欧阳建雄越来越欣赏了，赵明这个小子在不面对权力与诱惑的时候，把控得非常好，徐徐图之，从来没妄想一口吃成个胖子。 欧阳建雄淡淡的说，“你这一手平衡，拿捏得已经有些火候。如果不是国能集团这一块地盘我舍不得放手的话，早就把你已经给弄出来了。” 欧阳建雄在心中默默算着五到七年的这个时间，倒也有些意思，时间点卡得非常的巧妙，点了点头，“就按照你的意思来吧！” 赵明谈完公事之后，没有打算和欧阳建雄谈私事，起身准备走的时候，这才说道：“这一趟上来，我没打算文雯，她……最近怎么样？” 欧阳建雄想了想，“她很辛苦，瘦了一些，剪了短发……” 赵明已经不想再听下去，离开王府的时候，心里还在盘算着欧阳建雄覆灭的时间，应该也是五到七年吧！ 第2357章 我懂你的悲伤 今夜，欧阳建雄并没有着急着休息。 林震就在她身边一言不发的陪着，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事情，常年陪伴在欧阳剑雄的身边，习惯了一张棺材脸，不过欧阳建雄却可以从他面部表情细微的变化来判断他的心情。 “说说吧，你对赵明今天的表现怎么看？”欧阳建雄冷不防的问了一句。 不过林震这个时候并没有回答，就像在顾忌什么一样。 欧阳建雄再说，“抛开他是我女婿的身份，没什么不能说的，谈谈吧！” “我并不喜欢赵明，这个人的立场不是很鲜明，做人做事太过滴水不露，表面上看他是爱憎分明，可实际上他就像一个交际花似的，老板还需要对他多加防范。” 林震强调，“董事长的位置就这么摆在他的面前，他不是高高兴兴的伸手拿过来，而是要放在五到七年后，这是一边拿周建安替他挡枪，一边来判断局势，这样墙头草的性格对老板来说，那就是个极大的隐患。” 欧阳建雄笑了笑，“林震呐，你跟着我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所以在判断这些事情时，都带着自己主观的意见，看待问题不能这么主观，此时我欧阳建雄就不再是欧阳建雄，跳出当前的局面，我把自己当成一颗棋子，我只是个旁观者，从旁观者的角度来看，当下顶多55开的局面，大局未定，赵明选择小范围搏杀，不是他举棋不定，而是为了在胜负手的时候，要么可以一招制胜，要么可以退守，就算牺牲掉他一颗棋子，也不至于让他背后的一切输得一无所有。” 欧阳建雄有此技痒，他已经好多年没与人下棋了，因为没有对手，不是真的没有对手，而是没有人敢赢他。他起身在房间当中踱了两步，微微一笑，“我这一生足够无情，又何必再找一个六亲不认的女婿？” “可是……” 欧阳建雄抬手阻止林政继续说下去，“你是想说，他举棋不定的态度对，我是不可能有忠诚的，对吗？” 看到林震默认的样子，欧阳建雄哈哈一笑，“那是他还没有看到我的强大，如果我的强大已经可以让他忽略到一切的话，还存在你刚才说的问题吗？再者说，现在还没到无视一切的时候，五到七年，这个时间点非常合适，也许五到七年就是真正决于胜负的时候。” 林震松了一口气，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赵明这边就轻松多了，糊弄了欧阳建雄，定下一个五到七年的规划，如果杨皎月还活着，她应该非常高兴的看到这一切，如果……她不在了…… 照明的心情刚刚有一次爽了，可是再想到这件悲伤的事时，整个人就不好了。 回到酒店的时候，赵明没有去詹娜和陈岑的房间。 詹娜本来有一肚子的火，一肚子委屈想要跟赵明发泄，可是等了半天也没把赵明给等回来，他又不愿意给赵明打电话，最终还是给张涛打了个电话，才发现赵明其实早就已经回来了。 “陈岑姐，你看看这个死家伙到底是个什么人？回来这么长时间都不来找我们，他难道一点都不关心我们今天下午干了什么吗？” 听到詹娜的愤怒时，陈岑小声说，“照明这一趟上来是有很多重大的事情要处理，不是来玩的。他每天都这么忙，这么辛苦，我……我……” “我知道你什么都不愿意怪他，处处都替他着想，可是我们也是人，也有情绪，也会难过……” 詹娜在房间当中来了，会不会走了几圈之后最终憋不住，拉开门气冲冲的去了赵明的房间，陈岑生怕他们两个就吵起来，所以也急急忙忙的跟了过去。 可是没想到赵明一开门的时候，那张悲伤的脸映入詹娜和陈岑的眼帘时，刚才的怒气顿时全都变成了心疼。 “你怎么了？” 詹娜温柔关切的问了一句之后，把陈岑都全惊了一跳，这两极反转的也太快了吧，刚才还气的要吃人的样子，一转眼，就变得如此温柔。 赵明摇了摇头，独自扭头坐回床边，双手捂着脸搓了两把，再把手放下来的时候，脸上已经是一脸的笑容。这模样看得詹娜一阵心疼。 因为他在赵明的脸上看到了与文雯同款的表情，詹娜都能把赵明搂在自己的怀里，一句话都没说，仿佛能够理解他的悲伤一样，柔声说，“不想笑就别笑，又没有人逼你，这里又不是外面，谁让你戴着面具过活？” 赵明心头一暖，每每自己累的爬不起来的时候，想想身边这些人，顿时又活力十足，估计是走上了一条不归路，如果这件事情不能得到完美的解决，后果很难预料。 以前是为了杨皎月，后来变成为自己，现在的境界有点高，只不过不好意思往那个上面靠而已。 新的一天到来，国家能源合作大会将在今天迎来一个结果，那就是大川开发案的定论。 今天的会议发言顺序都是提前已经安排好的，照明这个南方控股的老总，居然被安排在下属单位发言代表了最后一位，有一种压轴的味道。 首先发言的，当然是国龙集团的董事长周建安，他的稿子是一张秘书就给他准备好的，首先谈的当然是国际形势，然后再谈经济形势，最后再谈社会的和谐稳定，最终将国龙集团近年来的成绩和未来的发展趋势作了一个报告。 但非常形式化不过周建安的发言铿锵有力，抑扬顿挫，在这样的大场面当中显得尤为的突出。 可是众人最后也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对大川特殊气藏几乎是资质问题。 其实在场的各位心知肚明，今天的会议目的主要就是围绕大川展开，然而作为国能集团的董事长却对大川丝毫不在意，这说明什么，说明在集团公司层面上，已经彻底放弃了这一块地盘。 秦国利的身边坐着邱良玉，邱良玉的双手插在肚子上，动了动手指，敲击着他那稍微凸出的小肚腩，喃喃地说，“老周这是从战略上放弃了。” 秦国利小声问，“因为大川这个问题上碰到了什么阻碍吗？” 邱良玉对大川这一块也是心痒痒啊，私底下和张为达也接触过了，他心知肚明，国化集团只不过是作为国能集团的替补，可是国化时时刻刻都准备与国能集团拜一拜手腕，本来这次卯足了劲，想要大肆争夺一番的，可眼下的邱良玉却不得不在心中好好衡量一下，大川这个地方，真的能碰吗？ 第2358章 谁来点火 国能集团应该是主角才对。 这是在场所有人达成的共识，此时此刻能坐在会议室当中，无一不是一方大佬，要么就是在学术界当中拥有一定权威和地位的专家教授，他们知道今天来这里的目的，其实不是为了开一场辩论大会，是在为某些人的利益服务。 国能集团董事长周建安轻描淡写的发言，似乎在传递一个信息，那就今天别讨论大川了，这应该不是一个可以上马的项目。 此时的张为达，从远方对赵明投来的目光。 赵明当然也看到张为达了，赵明知道他从刚才的发言当中听出一些味道来。我是以这样的眼神，对赵明表达了他对国能集团的不满，并且在眼神当中还对赵明寄予了希望。 张为达对照明是非常有信心的，毕竟台上还有一个重磅级的人物坐在那个地方，并且早就已经放出话了，一切都跟赵明的脚步。 赵明心想，我一个下属单位的一把手，完全都没有到达你们这个层面，不知道你们之间争来争去的时候为什么要把我当成核心，在赵明的脑海当中，不禁想到了五马分尸的场面，默默地叹了一口气。 不过周建安今天发言的态度多多少少和赵明昨天对周瑶透露出的意思相吻合。昨天中午吃饭的时候，周尧就问过赵明需不需要帮助？ 而赵明只是让他们按照原定计划就可以了，国能集团是一家人，不能给外人一种四分五裂的感觉，如果董事长是一套意见。边总又是一套意见，到时候赵明上去再来个牛头不对马嘴。 今天的国能集团将会彻底的沦为笑柄，周建安、边文化和赵明至少在今天的立场上，应该是一致的。 张为达看了看赵明，同时也希望赵明给他回一个眼神，赵明当然是抱以微笑，而这个微笑在很大的程度上，稳住了张为达的心。 周尧小声在赵明的身边说，“老张对你实在是太看重了，要是知道你发言稿的内容敷衍的话，他会不会当场翻脸直接离席啊？” 赵明叹了一口气，“那有什么办法，本来不关我的事，他们非要把我顶上去，再说了，今天上去不管怎么发言，注定是要得罪一边的人，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喽。” 周尧突然觉得照明这个位置真的不好坐，不过周尧再想想自己接下来将要面对的问题，也是一阵头疼，管网公司的玻璃已经提上议程，大刀阔斧的砍，生怕让人不知道他们的野心。 前期所有工作以努力，都是由赵明周尧他们一同完成的，然而现在却有人来摘桃子了，这种心情…… 周尧看了看赵明，“如果不是你的话，这一次的事情一定不能圆满解决。” 赵明微笑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一下，悄悄的将手机拿出来，在桌面下看了看短信的内容：我让邱良玉去吸引火力。 这条短信是张为达发过来的，看样子他这是要派邱良玉这个国化集团的董事长上去引战，最好是先来个唇枪舌剑，最后再让赵明上去一招定江山，完美。 知道张为达他心里怎么想的时候，赵明也不得不同情的笑了笑，恐怕事情与你预想的还是有一定的出入。 果然接下来的发言就轮到了国华集团的邱良玉。 前一秒还在平衡考量要不要在自己的发言稿上作出一些修正，可是此时已经轮到他走上台去，伴随着一阵掌声，邱良玉开始了自己的发言。 前面一段说的都比较虚，主要是从发展环境和发展趋势上。国家的能源趋势侃侃而谈。同时又对国内的能源发展环境提出了一系列的赞美。 而且在所有人都以为邱良玉会就此平平无奇的结束自己的发言时，邱良玉的收尾终于进入了主题，“……下一个核心区域，打开通往清洁型能源的大门，改善国内空气环境，提升能源储备量国际排名，大川，核心地理位置，重中之重，是时候让它呈现在世界面前了……” 随着邱良玉的这一次发言，现场顿时哗然一片，现场的气氛顿时变得热闹了起来，刚才昏昏欲睡的人群在这个时候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不少的人一下子朝边文化看了过去。 赵明注意了一下张为达的表情，张为达阴沉了一天多时间的脸色，终于有了一点变化。 周建安不动声色，乔万年带着微笑，而边文化若有兴致的点了点头，事情就应该是这样的。每一场辩论大会没有你来我往，单方面的压倒，反倒是让他白准备了一场。 边文化在这个时候给主持人发了一条短信，“更改发言顺序，提前让陈有为出场。” 看着现场和气一片，实则暗流涌动，邱良玉的发言还在继续，“众所周知，特殊气藏在国际上是出了名的储量大，开采难度高，伴随着国际社会对特殊气场的重视，相伴的还有更多的质疑，是在大国面前从来都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我们国家在能源开采上，从白手起家到如今走在了国际前列的位子上，用事实证明了，没有任何困难是可以难倒我们国家，大川特殊气藏的存在，更像是一个舞台，不论是国能，还是我们国化又或是海化，都应该勇于尝试，并且造福于社会……” 张为达最后提出，“大川区块应该尽快尽早地面向市，国化集团已经做好了准备，来迎接这次挑战。” 张为达的结束语是以自己单位的信心与目的来作结尾，凸显了自己的野心的同时，也算是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为张为达站台。 国化集团这些年致力于超越国能集团成为能源企业的一把手，可是他们一直欠缺一个机会，如今这个大好的机会就摆在面前，经过刚才一番思索之后，邱良玉不想放过这次机会。 接下来是海化，发言内容显然大了许多，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上来就把大川特殊气藏的优点摆在桌面上，并拿美帝举例，将年产量与储备量清楚明白的摆在众人面前，着重强调大川特珠性与重要性。 第2359章 用事实说话 赵明完全能够理解张为达此时此刻的心情。 在大川区块的前期铺垫工作当中，张为达为了他跑上跑下，嘴巴都说干了，磨破了嘴皮子喝的胃出血，他是不忍心看到自己一手拿下来的项目就这么化为乌有，所以提前做了很多准备工作，不要以为是他边文化有背景。张为达难道就没有了。 她不想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努力最终化为乌有，此时如果再这么轻描淡写的谈下去这一次国国家能源合作大会，将会平平无奇的开展，平平无奇的结束。如果不在这场大会上掀起一点风浪，那么他张为达还不如去别的地方调研工作，何必在这个地方浪费时间。 张为达的诉求非常简单，就是通过国有、国化、海化同时施压，希望大川项目尽快上马。 张为达并非庸才，那是他一步一个脚印走出来的，不论是临场反应，还是权谋远见都要远远高于常人，今天的问题必须摆在桌面上一是一，二是二地白色清楚，如果让他们拖下去，就不知道拖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赵明理解他，理解他的用意，也明白他的苦心。 此时的照明压力变得有点大，只在心里暗暗的欺待，希望张为达不是一个爱面子的人吧。 赵明看了看张为达的自信稳重，还有那泰然自若的笑容，真希望他能一直保持这样的笑容。 …… 海化集团的大佬在一阵掌声当中结束了自己的发言，至少将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都引到了大川区块上。 主持人笑呵呵地说道：“我刚才听到了国画，还画两位掌门人对未来的展望，对大川的期许，那么说的大川，在场的各位可能绝大多数人是比较陌生的，但是我们的陈教授却有他的发言权，陈教授着力研究特殊气藏长达10年之久，有关学术论文发表了二十多篇，既然说了这个地方，相信陈教授还是特别想阐明一下自己的观点。下面有请陈教授。” 当主持人这么一宣布的时候，台下不少人拿出了自己的发言顺序表格看了一眼，这才发现在今天的发言当中，其实并没有安排陈教授的发言，一下子提前了这么多是什么意思。 但是也有人反应比较快：我们果然是来凑人数的。 此时此刻，大家的心里也有底了，如果不提到大川区块的话，所谓的国家能源合作大会就只是一场茶话会，但是将所有人的目光引到大成区块上时，这个会议的真实目的才得以展示出来。 陈有为刚才戴着老花镜看着手里的文件，听到这个时候轮到他发言的时候，将老花镜取了下来，手里的文件轻轻往台上一放，空着手步履沉稳的朝发言台上走去。 这位老教授的气场很足，那也不是没有原因的。在座的各位当中。那是他的学生。要么被他指导过，要么与他有过合作，不论从专业水平上，社会地位上来说，陈有为这个人的分量实在是太重了。 所以当他往发言台那个地方一站的时候，台下所有人自动保持肃穆，安静的环境当中只能听得到众人的呼吸。 陈有为的注意力根本就不在台下众人的身上，伸出指尖来，轻轻在话筒上敲击了两下，确认话筒开着并且有声音的时候，双手撑在发言台，目光顿时一变，就这么一眼，让所有人都觉得他的目光在注视着自己。 “好犀利的眼神！” 赵明在心中不禁感叹了一句，有的气魄并不是装就能装的出来的，这位老先生的确非比寻常呀。 “同志们……不可否认我们国家正在经历一个高速发展的时期……但是所谓的高速发展，并不是单纯的强调一个快，更不是强调一个狠，经济在高速发展的同时，对社会对环境造成的影响也是无法估量的，90年代初期的乱采乱伐，绝大多数环境问题成为了历史遗留问题，到现在仍然无法弥补，想要去修复，却比当初高速发展经济时付出了代价重了太多太多。水土的流失，耕地的减少，雨林的消散，沙漠的扩大，无时无刻都在提醒我们能源人，要注意环境。” 陈有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那么受到保护环境，实际上是保护什么，当然是保护人，保护百姓，保护我们的百姓，不要把以人为本天天挂在嘴上，实际行动却是与之背道而驰，这样不是为我们招来骂名吗？如果发展经济是要以牺牲环境的代价来发展，那么这样的发展大可不必，详细情况请参照当今的老英……我也就不必多说。” “下面我着重说一说大川区块，特殊气藏之所以称为特殊。是因为特殊的地理环境，特殊的地质结构，最重要的是，他带来效益的同时，也会给地区地质结构稳定带来极大的不确定因素。” 这个时候大屏幕当中有人放出了ppt，刚刚取下来的眼镜也重新戴在了眼睛上，陈有为扭头看了一眼，平静地说道：“众所周知，老美是最先在这个领域搞研究，但是他们在研究没有完成的时候，就已经以边开发边探索编得出结论的方式，对他们的特殊气藏进行了发掘，但是到目前为止，他们国家仍然没有明目张胆的将这些项目摆在台面上。一来是因为他们虚伪的人权需要保护，二来是他们本身自己也没有对这个项目开发的绝对自信，所以一直处于一个半隐秘状态。” “从全世界20多所知名地质类王牌专业的大学当中，我一共研究了170多篇论文，得出的结论是弊永远是大于利的，论文当中也明确的指出，不成熟的施工方式。对地质结构的影响，远远超出了人们的想象，对此我们绝对不要抱乐观的态度。” “必须科学严谨的方式对期进行深入的研究及探讨。” 赵明听得有些入迷，这一场将近一个小时的发言，他居然一次神都没有走，这也足以说明老同志的水平了。 第2360章 没有惊喜 由于陈有为实在是讲得太投入，所以上午的时间全都给了他，当他发言结束的时候都已经过了饭点儿。 不过下午的会议却没有因为上午的延误而耽搁，所以大家中午吃饭的时间压缩了少许，饭后，所有参会的人员在第一时间重新回到会议室。 紧接着由陈有为他们团队的几位专家教授再接着补充发言，虽然没有直说大川区块禁止开发，但是大概的意思也是非常明白的，如果你们不担心出事故的话，大可以去试试。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谁还敢顶着这几个专家教授的权威言论去找死呢？ 邱良玉，秦国利，王伟等人颜色都不怎么好看，尤其是张为达，虽然他将最后的希望放在照明的身上，可是听到这个豪华天团的发言时，心里也不免有些难过，他们所谓的那些论文，所谓的那些论据，缺乏事实的支撑，有些想当然了，难道就因为他们是专家教授，所以他们说出来的这些话就必须要遵守吗？ 张为达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有时候赵明看得过去，希望赵明今天能够挽回颓势，或者叫力挽狂澜吧。 张为达朝郝爱民看了一眼，“郝教授，接下来就看你的了，不要有太大压力，上去好好发挥就行了。 郝爱民发挥个什么，刚才那些都是他老师的人，他老是提出来的具体事例都是老美这些年的真实案例，有的是猜测，有的已经经过论证，虽然还没有确切的论据，但是本着安全、环保的原则，大川的开发风险其实是存在的。 所以郝爱明这个时候已经是满头大汗，强迫自己挤出一丝笑容来，上台的时候两腿都有些发软。 看到郝爱民头重脚轻的样子，赵明也是叹了一口气，“虽说是老师带出来的学生，不过还是应该有自己的观点才对，总不能面对自己的老师，连个话都说不清楚，在气势上就已经输了大半，郝爱民还是差点儿意思啊！” 周尧哼了一声，“你还是想想你一会儿上去怎么说吧！” 赵明笑了笑，“我上去还有什么可说的，局面都已经变成这个样子了，想再靠我来力挽狂澜不现实。” 两人时不时的聊上一句，就这样，郝爱民在台上说了些什么，他们两个根本就没有听到。 最后当中又夹杂着两方阵营的一些人分别发言，时间大概都在三五分钟，都是比较务虚的那一类，发言内容就是听上去好像说了点什么，但是实际上又像什么都没说，真叫人上火。 滇文化倒是笑得挺自信的，靠在椅子上，低头看着桌面，时不时的敲击一下子，偶尔扭头看一看周建安，再朝张为达看上一眼，所有的得意全写在了脸上。 张为达下面就等着赵明做总结性发言了。其实很想看看赵明能在这样的会议上有什么惊艳的表现，不过再一想，要么反对，要么赞成，换成通俗易懂的话来说，就是要么生要么死。 不知道赵明会怎么选择呢？ 张为达此时就像一个旁观者，带着非常平和的心情，等待着最终的结果。 就在所有人都觉得这一切结束的时候，唯一一个希望照明力挽狂澜的人，恐怕也只有张为达，她满心欢喜的看着赵明在人群当中站了起来，然后走向发言台。 他的手上甚至都没有发言稿。 周尧还在下面悄悄的喊，“赵明，你的发言稿……” 可是赵明就像没听到一样，径直来到话筒面前，没有问号，也没有招呼，其实朝众人点了点头，然后直奔主题，“首先在这里我要对大家道一个歉，大川区块的开发构想是我提出来的，由于我的这种不成熟，急功近利的想法，给大家造成了这么大的麻烦，所以我必须得向大家道歉，对不起。” 张为达在听到赵明这话的时候，眼皮突然一跳，乔万年的目光也随即朝他看了过来，眼中带着一丝异样，显然是没想到赵明会以这样的方式来进行发言。 在场的所有人都会觉得赵明恐怕会说什么当前的大形势，又或是拿出一些能够有说服力的数据，在这样的场面上，来一个别开生面的发言，至少能让在场的各位记住他。 可是他这一上来就道歉，是什么意思啊？这一套操作把所有人都给看懵了。 倒是张为达，他好像知道赵明要干什么呢！ 于是就在这时，只听到赵明平淡地说，“目前，国内的各大公司对大专还不具备开发资质和硬性条件，在这里，我代表南方控股表态，一定在最短的时间内让公司特殊气藏开发技术达到一个高标准，争取早日对特殊气藏进行合理合发……” 边文化在冷笑，乔万年有些惊讶，周建安一副早知如此的表情。 只有张为达对此表示着绝望。 张启年在最后总结性发言当中，对大川区块更是只字未提，似乎等于判了他的死刑。 张为达输了，他走出会议室的时候，整个人都摇摇晃晃的，自己怎么出去的都不知道，报名在这个时候没有去跟他解释任何事，相信现在靠近他，一定会等来一个暴怒的张为达。 事实证明，张为达的确非常愤怒，因为这天晚上他没有参加晚宴，而是赶飞机连夜的回了都城。 赵明倒是一个有始有终的人，出席了最后的晚宴，他还没资格和周建安，边文化同桌，因为这两人陪着张启年、陈有为和乔万年，那一桌可都是重磅级的大佬级人物。 赵明躲得远远的，为的就是赶紧吃完这顿饭，早点回去休息，明天还得回都城，这一趟本来上来看热闹，没想到把自己给圈了进去，要不是自己提前做了准备，搞不好这次把张为达给彻底得罪了，以后可没好果子吃。 正当赵明心里琢磨的时候，边文化就拿着酒杯朝赵明这边过来了。 到目前为止，边文化可是最大的赢家，他如果不在这个时候奚落一下照明的话，那还是他边文化吗？ 第2361章 有优势就该浪 以边文化对赵明的理解，赵明今天至少应该站出来，摆明车马的跟他大干一场，没想到，他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将自己登顶的机会拱手给让了出来。 当年的九里岗，如今的大川，都是足以让南方局声名大噪的区块，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赵明居然这么容易就放弃了。不过，这倒是对边文化来说是好事一件。 “赵总，我敬你一杯。” 看到边文化伸过来的酒杯，赵明慌忙的捧着自己的杯子，惊慌地站了起来，就如受宠若惊一般地说道：“边总，这杯酒该我敬你才对。” 边文化哈哈一笑，他什么时候看到赵明这么客气过？简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难道这就是失势之后的示弱。大丈夫能屈能伸，这句话说的果然是没错的，赵明也是个聪明人啊。 “赵总，这杯酒我敬你是有理由的，感谢你在最后一刻维护了我们国能集团的成果，保证上下一心的团结，那些说我们国能集团不和的谣言在经过赵总发言之后，便是不攻自破了。” 边文化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赵明看了之后想给他两耳光，边文化向来就是这么欠揍的，赵敏懒得跟他计较，不过想想他之后在听到某些不好的消息时，那张脸的表情应该会比较精彩吧！ 赵明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早就过了那个争强好胜的年纪，更没有当面锣对面鼓的必要。 所以赵明乖乖的喝了这杯酒。 周尧在旁边把照明的最新表现看得非常的清楚，如今的赵明和当初的刚刚来到南方局的时候判若两人，处事更加稳重更加得体，比起当初那个热血青年来说，现在的照片比当初更加难对付。只不过边文化似乎根本没有察觉到一丝的危险。 按理说，他敬完这一杯酒之后，边文化应该去找别人敬酒了，可是看他的样子似乎没有离开的打算。 果然，他就在赵明的身边这么站着，将刚才的声音稍稍压低了一些，“赵总，刚才感谢你对集团公司的贡献，现在吗？我倒有些私人的小小的建议。” “边总你请说。” “是这样的，你也看到了，这次对大川区块其实最上心的，应该要属华南省的张省，他可是推掉手里所有的工作，特地来参加这一场国家能源合作大会，原本以为在这一次合作大会上能盼来好的结果，可是分享局面一边倒。我倒是听说，张省最初和赵总之间应该是达成了一些共识。所以在心理上来讲，张省是把赵总当初是战友，我现在很想知道，赵总为什么会背叛战友呢？” 尼玛批！赵明在听到这话的时候，顿时在心中骂开了，不过明面上还是一脸的笑容，淡淡地说，“有什么背叛不背叛一说，首先我是国能集团的人，只有站在国能集团的利益上来发表自己的意见和看法，所以我做的事情必定是先顾全国能集团，再考虑之后的问题。我相信张省应该会休谅我的。” 边文化笑了笑，笑容当中有幸灾乐祸的味道，于是他的声音更小了，“赵总，回去的时候可一定要注意，我听说……张省，这个人其实很小气的，这次出师不利，说不定他会把所有的问题跟责任，都算在你的头上，说不定还会牵连到南方控股，甚至南方工程，这个时候就是考验赵总水平的时候了。” 边文化不但在警告赵明，甚至带着嘲笑的味道，说道底，现在就是等着看热闹了吧。 张为达这个人，边文化还是有所了解的，这一次来到京城让他摔了这么大一个跟头，回到华南去，所有的问题跟责任，会算在赵明的头上，南方控股接下来在华南的业务恐怕会受到极大的阻碍。 到那个时候，边文化就可以用南华用照明不再适合担任华南控股总经理的原由将他调离。 这一仗，边文化可以说是非常的漂亮。 边文化最终朝赵明打了个哈哈，“不过根据赵总这么多年在公司的表现来看，相信赵总可以轻而易举的将这一场危机给化解，到时候集团公司一定亲自为赵总摆酒，感谢赵总为集团公司作出努力和牺牲。” “不必，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边文化愣了一下，转身的时候满脸都是疑惑。 边文化越来越看不懂赵明的操作了，按说这赵明就算没有当场骂娘，今天晚上这晚宴，他也是有极大可能不会出席的，可是他不但来了，还表现的如此的谦逊和礼貌，这和之前的照明判若两人啦。难不成……这小子还有什么后手不成？ 想到这里的时候，边文化觉得自己是魔怔了，这个照明再是厉害，说到底他也不过就是个普通人，在准备充分的情况下，他也许能创造什么奇迹。但是大局已定的面前，他还有什么能力力挽狂澜？ 想到这里，边文化放肆的笑了笑，又端起杯子来，曹兆明他们同桌的其他人进了一杯酒，这才离开。 周尧在赵明旁边小声说，“是司马昭之心啊！要么让你成为全公司的罪人，要么让你成为张为达的敌人，反正不管是哪一条都够你喝一壶的。” 赵明笑了笑，“有多高兴，之后就能发多大的脾气，希望边总能挺得住吧！” 周尧稳重惯了，看到赵明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忍不住也笑了起来。 大佬们那一桌，原本以为像赵明这种年轻人会端着杯子过去主动走一走，可是没想到赵明居然从头到尾都没有动的意思，直到晚宴结束。 乔万年才在门口堵住了赵明。 “陪我走一段？” “求之不得！” 乔万年和赵明走在前面，旁边的人，隔得最近的也有十几米，将周围的内心想要靠近的全都隔离在外，似乎不想让他们听到乔万年和赵明之间的谈话。 乔万年看了看赵明，“霸气内敛，比上次见你的时候又成熟了，只是我没想到这次你会退让这么多。” 赵明有些惊讶，“怎么可能退让，那不是我的性格。” “哦？这么说起来的话，你还是有后手的！” 第2362章 务必将他留下 有一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 你永远可以相信赵明！这是一个善于创造奇迹的男人。 对于桥万年照明没有保留，而是将自己的安排和计划娓娓道出。 乔万年刚开始还有点惊讶，不过到后来的时候，就变成了习以为常的表情。 “我早就应该想到你安排了这么多。” 乔万年叹了一口气，“那么之前你应该跟为达好好商量一下，至少不应该让他在抱着这么大希望的前提下又如睡的失望，会开完之后，他就买了机票回了都城，把他气的够呛。” 赵明苦笑着说，“张省这点胸襟还是应该有的。” 乔万年瞅了赵明一眼，打了个哈哈，“能跟我说说你的想法吗？就算你让国能集团直接参与这个项目，我们也是支持的，当真是外来的和尚好念经吗？” 赵明摇了摇头，“九里岗的事到现在还历历在目，有些事情不是过去了就真的能够放下。我们要做的是引以为戒，不让悲剧再次发生，不是外来的和尚好念经，而是应该正视差距，在区块开发的方法及生产工艺的流程上面，老外是有一个领先的，可以把它们先放进来，但是限制他们开采的年限及施工的工程量，以这样的方法来将地质灾害的可能性降至最低，主要还是以事业教学为主，同时我们要取得的是先进的技术及工艺水平，虽然国能、国化、海化没能直接参与，是从整个国家的层面上来讲，绝对是利大于弊的。” 乔万年点了点头，“不是让你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了呀！” 乔万年欣慰的看了赵明一眼，两人又走了一段，这才到别。 坐上车的乔万年，对照明的未来是期待的，这个小伙子给了众人太多太多的惊喜。 “长江后浪推前浪，这股后浪实在是太过生猛！”乔万年喃喃自语般的说了一句。 可是他却不知道这个时候后浪也是焦头烂额，赵明拿出电话来，着急忙慌地给曹卫祥打了个电话。还好这个时候已经开机了，说明他们已经安全落地。 “老曹！” 只听见电话里面重重地一声喘气，有不耐烦，也有气愤，最后还是接了赵明的电话。 “老曹，你不用说话，你听我说！” 赵明整理了一下，“不管明天张省有多忙，请你务必将他给留下来，我还有些工作要跟他汇报。” “嗯！” 曹卫祥这也是看在过去和赵明的交情上给了一次机会，也算是答应了赵明的请求。 赵明这才问张涛，“他们订的机票是什么时候？” “明天上午十点半。” “改了，查一下明天早上最早一班飞都几点钟，就要那一班的飞机。” 张涛照办的时候，赵明也赶紧回了房间，等了赵明一天的詹娜和陈岑看到赵明着急忙慌的样子，吓了大跳。 “这么急干什么？我们俩在酒店等你一天了，晚上也不知道陪我们去逛逛京城的夜景。”詹娜抱怨了一句。 赵明也叹了一口气，因为他这次上来也想单独见见文雯的，但有的时候时间就是这么不合适，一来是太仓促，二来着手里的事情的确也很多，碰不上也没办法。 赵明对詹娜说道：“时间紧，任务重，确实没办法在京城逗留了，明天一早就要回都城去。你们俩赶紧去收拾收拾行李，我们一大早就出发。” “啊？这么急，你这人真讨厌，早知道就不跟你一起来了。” 詹娜说归说，其实也觉得这一趟没有白来，至少他见到了文雯，也取得了她的谅解，至少以后再跟着赵明身边时，不用再偷偷摸摸，那种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 相比之下，陈岑的动作就要快多了，听见赵明第二天有急事，要回去的时候马上回到房间就开始收拾起了行李。 次日刚到十点的时候，一架从京城飞往都城的飞机在都城国际机场落地，赵明和詹娜、陈岑两人交代了几句之后，就急急忙忙朝省机关大院赶了过去，当然，在这之前，他先找了一家经常吃的小餐馆，打包了几个菜，这是准备赶过去，一起吃中午饭的。 张涛对赵明的行为很是不解，就算要请客吃饭，那也应该是在大酒店当中摆一桌，为什么要到那么小的餐馆当中去打包，而且打包的还是涪江的特产，会不会太随意了一点。 “赵明，你确定你不是在开玩笑？” 张涛从后视镜当中看了赵明一眼，忍不住的问了一句。 赵明眼睛一直放在自己身边的饭盒上，生怕里面的油汤给浪出来，弄的到处都是。 听到张涛的话，赵明叹了一口气，“涛哥，这都什么时候了，我哪还有功夫跟你开玩笑啊！” “你可以打包点别的东西，或者说直接将人给邀请出来，非要弄点这种东西过去，会不会不礼貌？” 赵明摆了摆手，“只不过为了更加形象一点而已，不影响。” 既然听到赵明都这么说了，那脏话还有什么好说的呢？踩着大油门加速朝机关赶。 将近11点的时候，曹卫祥还在张为达的办公室当中，说是要给张为达汇报一下工作，从早上9点一直到现在，中途都不带歇的。 就在这个时候，秘书走了进来，“张省，车已经安排好了。” 曹卫祥摆了摆手，“先别着急，我这儿还有几件事，要跟张省好好说说，等我汇报完了，你们差不多就可以动身了。” 其实昨天晚上张为达一回来就已经将今天的工作行程给安排好了，你也不知道曹卫祥是抽的哪门子风，大清早的就堵在张婶的办公室门口，非说要汇报工作。 秘书这工作最擅长的就是察言观色，替老板妥善安排行程。曹卫祥的这些小九九，没能瞒过秘书的眼睛，更不可能瞒得过张为达。 此时的张为达终于失去了他的耐心，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然后叹道：“卫祥，有什么事等我出差回来再说吧！” “张省，你看着时间都不早了，要不然吃完午饭之后再去吧，不然的话你在路上去什么地方吃饭呢？” 张为达朝曹卫祥笑了笑，“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没告诉我？” 第2363章 没有他想象那么小气 张为达也是大风大浪当中趟过来的人，不可能因为这一点小小的挫折就一蹶不振。 不过昨天的会议的确让他感到郁闷，但是在下飞机的那一刻，他就已经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准备迎接新的工作，昨天的那一页已经翻了过去。 大川只是一块嘴边肉早晚都会吃的，错过的东西虽然多，但也不是华南省无法承受的。 看到曹卫祥竭尽全力的将他拦在办公室当中，张为达其实猜到了有可能是赵明让他这么做的，这只说明赵明现在应该正在全力地朝这里赶。 张为达可以不生气，也不用去计较，但是他特别想知道为什么之前达成共识之后，赵明慧突然反口，他需要的是一个解释，也许赵明真的有别的理由呢？ “老曹，我该走了，手里的工作堆积了这么多天，不能让它停滞下来。” “张省，你再等等，再等等……” 曹卫祥也有些着急了，这一趟去晋城开会都全程参与，期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也是全身都目睹的，他不相信赵明就这么束手就擒了，这当中一定是有什么苦衷，所以在昨天晚上接到电话之后，他也特别愿意给赵明这一个机会，毕竟之前和赵明合作了那么多次。他对赵明还是充分信任的。 张为达苦笑了一声，“你就直接告诉我，是什么事就行了，用得着在我面前吞吞吐吐的吗？” 曹卫祥怕自己说出来是什么事之后张为达会更加生气，可是现在眼看张为达已经拦不住了，他也只得说，“张省，我也不瞒你，说是汇报工作，其实就是一个幌子，我是做赵之托。希望你能在办公室多留一会儿，他现在正在朝这边赶。” 张为达看了看时间，“可是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如果再不出发的话，今天的行程就彻底被耽搁了，小赵要是再给你打电话的话，你就告诉他，等我回来再谈吧。” “张省，就算要出去忙，也吃了饭再走吧！” 听到这声音的时候，众人朝门口看去，只见赵明气喘吁吁的走进了办公室，然后扬了扬手里打包的饭菜。 张为达看到赵明一脸轻松的样子，倒是有些惊讶，没想到这小子脸皮这么厚，昨天刚刚摆了我一道，今天还能笑的出来？张为达哼了一声，“赵明，我省机关大院是你说进就能进的吗？” 赵明叹了一口气，“张省，如果没有你的招呼的话，我又怎么可能进得来，说明张省本来就是一个豁达的人，又怎么可能跟我计较呢？” “等等，高帽子这个东西你可以少给我带，既然你一脸公事公办的样子，那你们以后华南控股的事情也都公事公办，有事儿千万别找我，也别去找曹卫祥。” 张为达半真半假的说了一句。 赵明哭笑不得地说，“看我这不是带着饭菜过来赔罪了吗？来来来，咱们坐下来，边吃边聊。” 秘书就在赵明身后跟着，看见赵明在正式的时候，有些为难的看着张为达，“张省，你看……” “但过后再去吧，重新安排一下……” 秘书听到张省的吩咐过后，还特地多看了赵明几眼，这位国龙集团，南方控股的一把手，最近的出勤率有点高呀，而且似乎很受张省待见，昨天开会受了那么大的委屈，张省居然都没有跟她一般见识，今天还在机关接待他，换了别人哪还有这种待遇？ 这其实就是一种身份上的交换。如果赵明只是一个普通人，张为达这样的人看都不会再多看他一眼，如果赵明只是一个普通国能集团的中层，那么在经历过这件事情之后，就应该准备要迎接张为达的怒火。 然而现在赵明你和张为达坐在办公室当中，吃着打包来的饭菜，这本身就是一种身份几乎对等情况下才会发生的事情。 乔万年对赵明的态度，很大程度上决定了张维达对赵明的态度。 “赵总，好歹也是南方控股的一把手，会不会太抠门了，打包就给我打包这些东西，粉蒸肥肠，干煸肥肠，红烧肥肠……” 赵明嘿嘿一笑，把口袋当中的盒子分别拿出来，在桌子上摆成一排，揭开盖子，又急忙给两位大佬的面前放了一盒饭。 “我老家是涪江的，这个地方最出名的东西就是肥肠，现在这块金字招牌都已经打了多次了，所以在都城当中，随处都可以看到涪江肥肠的招牌。” 赵明笑了笑，“知道为什么我这么晚吗？今天早上我坐最早一班飞机回来的，下飞机的时候特地去了一趟南阳区，在那里打包的这些菜，老板是个地道的涪江人，所以这些菜也做得最为地道。我这不是着急让二位品尝一下我家乡的味道吗？” 曹卫祥哈哈一笑，“你还别说，张省最好的就是这一口。” 张为达也不否认，拿起筷子来就夹了一块干扁肥肠，外焦内劲，有嚼头，又很香，看来赵明这是用了心的。 曹卫祥一大早就过来堵人，本来就没吃早饭，这个时候早就已经饿的不行了，恰恰照明又这么对胃口，打包来的饭菜，所以曹卫祥这一吃，几乎就没有停下，很快半碗米饭就已经没了。 再看看张为达差不多也是一个样，三个大男人凑在一个办公室当中，呼噜呼噜的将几个菜和饭，居然一会儿就吃了个干干净净的。 饭后再一人来杯茶，消消食，整个人的心情都好了不少。 曹卫祥也知道吃过饭那就是进入主题的时候了，这事情必须放开的说，不能在张为达的心中留下疙瘩，要不然的话，公事公办这句话就不再只是玩笑了。 “赵明，你出发之前答应过我们什么？” 曹卫祥一黑脸，“咱们在华南的时候，可是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什么事情都交代好了，为什么到了京城之后，你突然就转了口风，我发现你小子，还是个两面三刀的呀，今天你要是不给张省一个交待，这事没完。” 赵明笑了笑，“如果我跟两位说这件事情有妥善的解决方法，那么昨天在会上张省还会觉得没面子吗？” 一听赵明这话，曹卫祥就知道事情有转机了。 第2364章 还好来得及 张为达笑而不语，曹卫祥一口接了过去，“你这说的不是废话吗？面子和里子都重要。” “咱们华南省过去这个代表团队这么多人，准备了这么长时间，就是为了在会议上给他们来致命的一击，拿到我们想要的东西，可是没想到你这个华南出去的人居然成了内鬼，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公然驳了张省的面子，我看你小子就是该罚。” 赵明叹了一口气，“老曹，刚才的肥肠好吃吗？” 曹卫祥不知道赵明在卖什么关子呢？突然怎么又扯到床上，不耐烦的说，“一般吧，还行，我觉得味道……还可以。” 赵明笑了笑，“肥肠这个东西有什么面子啊？装屎的东西从来都不那么受重视，可是谁又想到把它洗得干干净净之后拿出来烹饪一次，就会变成人间少有的美味，而且就这么一个东西，居然支撑起了一个城市的食谱。那谁最后也少不了来一句，真香！” 曹卫祥愣了一下，“你少在这儿卖关子，有什么话你就直说。” 张为达似乎听明白了赵明的意思大概就是在说面子，这东西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丢了面子之后得到了什么，于是张为达看着赵明，问，“那么这次我得到了什么呢？” “大川特殊气藏！” 张为达和曹卫祥同时一愣，昨天大会上宣布的，结果所有人都听到了，赵明的发言也是公然的放弃了大川特珠气藏的开发，大区快不是就此画上句号了吗？为什么照明在这个时候又说张卫达得到了大川特殊气藏呢？ 原本还想着今天要出差的张为达，看样子今天下午也是走不了了。饶有兴致的坐在位置上，看着赵明问，“那你倒是跟我说说，我怎么得到大川特殊气藏了？” 赵明微微一笑，“国内虽然只有国能、国化和海化三大巨头。可是张辰的目光也不该只瞄着这三大巨头，忘了还有很多国际能源巨头现在正在国内加大投入吗？” 张为达的心头一震，似乎猜到赵明接下来要说什么呢？嘴角不自觉的朝上扬了扬，那种失而复得的情绪让他整个人变得有些亢奋，“别跟我卖关子，接着说。” 赵明嘿嘿一笑，“其实在去京城之前，我就已经想好了自己的立场，在公开的场合，我是一定不会承认大川气藏现在有开发必要性的，我必须跟国能集团保持高度的一致。倒不是因为我惧怕发出不同的声音。” “首先昨天会上几个专家教授给出的数据都是有一定可信度，并且在当下国际社会当中，一直都充斥着两块的声音，一部分认为有害，另一部分认为伤害可控。” “所以国能集团不能冒这种险，周董也不能冒这个险，我更不能冒这个险。” 赵明朝张为达笑了笑，“但是我们虽然不能冒这个险，并不表示大川特殊气藏不能开发，只不过承担风险的人有所变化而已。” “所以我私底下约了斯维塔克公司，大方向已经谈妥了，只差一些细节而已，最重要的一点是，集团可以从斯维塔克获得特殊气藏的开发技术。” 赵明笑着说，“对张省来说，这就是一道好吃的肥肠，让张省在昨天的大会上丢了面子，我万分的抱歉。” 张为达凝视着赵明，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张为达突然大笑了起来，“小赵，你果然是没让我失望的，风险交给老外的公司，看上去他们很赚钱，但是风险投资和回报应该是成正比的，这一点无可厚非。但是实际获益者应该是我们才对，你考虑得很周全，这件事情上，倒是我显得局促了。” 赵明叹了一口气，“张省你一定要原谅我，事先没有跟你通气，主要原因是这一趟去京城，我本来也是抱着看戏的心态去的，没想到会让我上台发言，这样一来，我要么当国人集团的叛徒。要么公然和你为敌。所以最终我也只能选择公然和你为敌，这样一来的好处是，所有人只会将目光放在华南省，但却不会把丢了大川开发权限的责任扣在我的头上，所以和斯维塔克之间的谈判，还是得由华南省官方负责。” 张为达当然知道赵明在打什么算盘，他算是一个幕后真正的操控者。用了所有的人。到了自己的目的。张为达也是从中或益者，虽然要承担得罪国化、海化及一些权威人士的风险。 与得到的相比，这一点点风险对张为达来说并不算什么，他感激地看着赵明，“小赵，谢谢，我代表华蓝粉谢谢你做出的这一切。” 赵明摇了摇头，“张省，千万别说谢谢，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张为达兴奋之余，又想到了一个更关键的地方，“这个项目总体来说都是受能源部管辖，上面不会限制吗？” “提前两天晚上，我已经去拜访了有关部门的主管领导，张省可以放心大胆的去谈，这个过程不会受到任何的阻碍的。” 张为达听到这话的时候主动朝赵明伸出了手，“小赵，谢谢你的午饭。” 这是一语双关，一来是感谢赵明给他带过来的午饭。还有一层意思，当然指的就是大川特殊气藏的这份厚礼。 张为达出差的时候至少是带着笑脸去的。 曹卫祥看到这件事情圆满得到解决的时候，也终于是松了一口气，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 “我说你小子在做这些事情之前，能不能先给我们通一口气，你这是要把人给吓死。” 曹卫祥白了赵明一眼，“我告诉你在大川这件事情上，如果你要是没处理好，你们南方控股和南方工程，以后的日子就别想好过了。” 赵明笑了笑，“不要把张省的格局想得这么小，就算大川特殊气藏真的没有上马的可能性，也不会强行去促成这个项目，当年秋离岗的事情虽然过了，但是却没有几个人敢真正的忘记，有的责任，不是每一个人都敢担的。” 曹卫祥听得心中一颤，不得不承认赵明说了句大实话。 第2365章 胡搅蛮缠 赵明这句话说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就是明着告诉曹卫祥，如果国能、国化、海化都不敢染指的东西，国内最权威的专家教授也多次发出警告的情况下，张为达的身边没有一个支持他，持正面态度的，他自己也是没有胆子去动大川的。 所以他并不会在这件事情上纠结太长的时间，而是会从自己的身上找问题。 赵明选择在这个时候跳出来帮了他一把，拉上了斯维塔克，无疑等于是雪中送炭，这要比赵明在大会上公开表示支持他来得更有份量。 曹卫祥现在才发现赵明这个人他越来越看不懂了。 …… 要说除了张为达之外，最着急的就要数杨迅、郑功平等人。 原本订好的机票，赵明给退了，结果提前一班飞机回到华南，按说回到华南之后大家应该第一时间取得联系才对，而当杨迅赶回公司之后，才发现照明并没有回公司，而回家休息去了。 杨迅一连打了好几个电话，赵明都没接，最后还来个关机了。 赵明当然知道杨迅在担心什么。 杨迅的内心其实是非常矛盾的，首先，希望赵明在对大特殊气藏的问题上和集团公司保持高度的一致。可是，他又希望赵明能够跳脱出来，用自己最有利的方式来说服集团公司，从而拿到大川区块的项目。 说白了就是想让赵明栽树，然后让别人来摘桃子，在这件事情上犯错的是赵明，那么跟他杨迅是没有任何关系的，跟谁搭班儿都是搭，换一个总经理，杨迅的日也更好过一些。 可是现在的问题来了，赵明和集团公司的意见保持高度的一致，那也就证明集团公司在短期之内是没有更换南方控股总经理的打算的。 也就意味着杨迅还要继续和赵明搭班。可是由于赵明昨天在大会上的表现，已经彻底将华南省的大佬张为达给得罪的彻彻底底，南方控股的日子不好过，不就等于他杨迅的日子不好过吗？ 杨迅这个时候最想的就是找照明理论理论，没想到赵明当那个缩头乌龟居然连班都不来上，杨迅快被气死了。 至于郑功平，从一开始他就不想让赵明拿到这个项目，但是又希望国能集团能拿到这个项目，在工程方面可以交给南方工程集团负责，那么南方工程集团又会迎来一波疯狂的增长，对郑功平绝对是好事一件。 最终没能看到赵明大出风头，郑功平应该是高兴的才对，可是从他昨天回来之后，到了办公室再也没有笑过。平白无故的丧失了大川的开发权，我恐怕也不会有这种机会了。 想到这里，郑功平也只得幽幽的叹上一口气，暗叫，赵明这个家伙以前就像疯狗一样，逮谁咬谁，怎么这一次变得这么温顺纯良，这特么一点都不像他，他以前的血性去什么地方了？ …… 休息了一天之后，赵明正式上班，穿了一件崭新的衬衣，腰上那条爱马仕的皮带稍有些显眼，赵明出门的时候，还特地将这条皮带给换了，没想到被詹娜逮了个正着，说什么都要让赵明拴她买的这一条。 “你说我在南方控股那种地方上班，穿的这么好干什么？到时候还不是被人指指点点的？” 詹娜听到赵明这话的时候，也是白了他一眼，“你连女人都得找好几个，拴一条耀眼的皮带怎么了？你还怕被人说？” 赵明老脸一红，也就不再跟詹娜顶嘴，所以穿了这一身来上班。 原本杨迅就已经够生气了，看着赵明打扮的这么体面，周正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忍不住地调侃，“赵总，这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呀？看赵总这一身打扮，去京城没少置办东西吧？” 赵明看着杨迅，“杨书j如果只是为了挖苦我的，我觉得你可以回你自己办公室了，等你的情绪什么时候平复一点了，我们再谈。” 杨迅知道赵明是个狗脾气，一言不合就赶人的，而且说话特别难听，所以杨迅也不敢过度的招惹赵明，也只得笑着说，“你说你前两天在京城的时候，如果有今天这样的脾气，我们的结果会不会好一点，平常你是强硬惯了，谁都敢得罪，为啥你在发言的时候就不敢把你内心最真实的想法说出来呢？明明咱们对大川特殊气藏就是有心的，就是迫切的，你为什么不争取？” 赵明问，“你敢担这个责任，早知道你这么厉害，我让你上去发言不就行了嘛！” 杨迅被赵明这一句话就直接给堵死了，“赵总，没了大川，你难道就没有一丁点的后悔？如果你积极争取了，至少不会弄得个众叛亲离。” “谁背叛我了？我哪个亲戚离开我了？” 赵明看着杨迅问，“厚德载物，杨书j可明白这4个字是什么意思？当你能力不足的时候，那你就完全不能驾驭你想得到的东西。国能集团现在大概的情况就是这样，也不能光只看到利益，却又不敢承担责任，那么一旦发生问题的时候，谁来背这黑锅？” “你不能工程还没开始搞，就想着背黑锅吧！”杨迅开始给赵明上思想课。 没想到赵明顿时就笑了，“这不是每次你开会都强调的一件事情吗？那就是责任的明细跟责任的划分，这工作还没开始搞，就能让人先想到责任划分，不是你一向提倡的吗？” “我……你……” 杨迅顿时有些语塞，赵明接着又说，“杨书j，这么有主见，今天在这个地方跟我理论，那我倒想请教你，前天发炎的那种情况，你觉得我应该怎么说？” 杨迅大叫，“你当然应该积极争取！” 赵明说，“我争取了，上面不批，让所有外单位的人都看到我们国能集团已经出现了内部分歧，在那种公开的场合下，和边总发表截然不同的两种言论。老杨，我算是看出来了，你就是想让我滚蛋，换个新经理是不是？” 杨迅老脸一红，这一波，脸皮确实厚了。 第2366章 杨迅下手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我怎么可能是那种人？” 杨迅激动地替自己辩解，不过在此之前，他已经狠狠地在自己的心里替自己洗了一次脑。强调自己是站在控股集团的立场上在考虑问题，而不是针对赵明个人。 可就算他能自己骗到自己，又怎么可能骗得到了赵明呢？ 赵明嘿嘿一笑，“是不是胡说八道，我不知道。杨书j是哪种人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杨书记如果站在我的立场上，再来听听你刚才说的那番话，应该能理解我现在的真实感受吧？” 杨迅听到这话的时候，也知道自己理亏，老脸掩饰不住一丝尴尬，底气不足的说，“我只是为了咱们南方控股集团而感到可惜而已，这么大一个工程，说没就没了，再也没有机会开发了，这简直就是我们南方工程集团的重大损失。” 赵明说，“杨书j我记得开会的时候你跟我一起去的呀，既然杨书j有这么多意见，那当时在开大会的时候就应该把自己的意见提出来，你现在都等回来了再跟我发牢骚，似乎没什么用。” 杨迅这下子更加的尴尬，他如果有那本事在大会上提出意见，也就不会在现在跟赵明抱怨，说白了就是冲锋陷阵，绝对看不到他的身影，但是摘桃子一定不能少了他一份。 哎，这个老家伙的心思还真是重呀！ 赵明在心里感叹了一句。 杨迅看了看赵明，知道不适合在这个话题上纠结太长的时间，于是话音一转，再说，“赵总，当前的问题已经不是纠结大川项目能不能上马的问题，既然已经板上钉钉，赵总在最后发言上，就像是来了临门一脚，直接导致大川项目的失败，张省对这个项目寄予了厚望，如今这个项目说黄就黄，以后咱们南方控股的日子不好过呀，别说南方控股，南方工程集团也会因为赵总的这一次发言而受到牵连。以后，咱们的日子恐怕就没有那么好过了。” 赵明看了看杨迅，顿时沉声问，“作为国家支柱性产业，什么时候受到地方限制过，又什么时候被他们重点照顾过，这些年他们难道以环保的名义在我们的单位罚的款还少吗？不论是县、市、区还是什么行政级别，各行政级别的环保单位对基层的突击检查每年不下10次，每一次你知道从基层单位要拿走多少钱？难道促成了这一次项目开发，这些就会少？” 杨迅愣了一下，他在潜意识当中试图将南方控股及南方工程集团接下来遭遇到所有的麻烦都推到赵明的头上，可是赵明直接把问题的关键给说了出来，也就是说有没有这档子事，地方上对国能集团的下属单位监管，都会存在，而且只会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严厉。 百姓还没解决温饱的问题，从来是不会有人考虑环保的，可是随着国民水平的总体上升，关心的问题也从物质满足到精神上的满足，大家对生活环境的要求越来越高，对环保的问题也开始有了一定的认知。 这就给了地方上有关部足够的理由做这些事情，但是这些事情跟张为达有关吗？显然是没有的。 杨迅大清早的过来想找照明的麻烦，结果没找着，反倒被赵明怼了一通，搞得有点郁闷，回去之后把照明这边的谈话，原封不动转述给了郑功平。 郑功平在电话里很不爽，“什么意思，赵总这是不想担责任吗？” “嗨……” 杨迅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你难道还不了解他，当初他在南方局的时候，整个人就油滑得很，你想抓他根本抓不住人家，把自己的责任撇的干干净净的。无论是站在哪一方的立场上，他都有说得过去的理由，只不过现在是彻彻底底把省里给得罪了，以后的日子恐怕就不好过了，郑总，你可一定得注意啊！” “我……” 郑功平急得大叫，“发言的时候难道就不会斟酌斟酌吗？他这么跳出来公然与张省作对，让我们显得很被动啊，这以后的工作还怎么开展？” 郑功平气的抠头，他这个时候真想冲到赵明的面前去跟赵明好好理论一下。 不过他也知道赵明是个什么性格，这个时候贸然过去的话，说不定被赵明抓住理由，给他狠狠的来一顿，照明有多厉害，郑功平是尝试过的，我也就只敢在背后骂两句，并不敢当面质问。 郑功平也不是傻子，他当然知道赵明的难处，也知道赵明在那样的会议上的发言，只为了证明自己与集团公司的意见保持高度的一致。 就在郑公平气得大喘气的时候。 杨迅在电话里突然说道：“老郑，如果南方控股的一把手不换人的话，以后两大单位在淮南省里的日子，恐怕都不好受哟。” 郑功平听得心头一震，“老杨，你这是什么意思？” 杨迅哈哈一笑，“有的事情可做不可说，我下午让人送一份文件过来，你要是看看觉得没什么问题的话，在上面签个名字，对了，顺便让王书j也看看，这件事情是时候有个决断，早做决定，说不定还可以挽回一些损失。” 杨迅和赵明之间有矛盾，不过一直都是小打小闹的，且由照明占据着上风，杨迅一直拿着没有任何办法。 可是现在的情况有点不一样了，因为赵明这一次的发言，已经让他触及到一些另一团体的核心利益，所以他的存在，会导致他的团队平白无故的受牵连受损失。 杨迅觉得当下正是他发挥的时候，于是杨迅跳了出来，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开始起草一份《关于赵明不再适合担任南方控股集团公司总经理一职建议》。 杨迅一旦动起笔杆子来，可比他那张嘴厉害多了，洋洋洒洒5000字，将杨迅到南方控股担任书j的过程和经历有一个简短的介绍，就是在这简短的介绍当中，先把照明的几大优点给列了出来，然后就是一系列的缺点，比如说蛮横无理，独断专行，南方控股集团就是他的一言堂，不接受任何人意见，也不事先和人商量…… 当然，这些都只能算是不痛不痒，最后一点才是关键…… 第2367章 达成共识 “赵明同志和华南省发展方向及理念的相违背，势必会给集团公司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遂建议，赵明同志不再担任国龙集团，南方控股总经理职务。” 当这篇建议书写好了之后。杨迅又反复斟酌了一番，修修改改之后誊抄了一遍，然后把自己的秘书给叫了过来。 “去，送到郑总那里去，千万不要让任何人看看到信中的内容。” “杨书j，这个简单可以发email。”秘书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的把自己的想法给说了出来。 似乎在对杨迅的智商上还造成了一遍脸呀，杨迅两眼一瞪，吓得秘书赶紧低下头，再不敢发表任何的言论，赶紧办事去了。 不到一个小时，这一份建议书已经摆在了郑功平的桌子上。 内容他已经看过了。 而杨俊的秘书并没有走，因为今天下午不管他们签不签字，这一封建议书都要带回去，因为杨迅又担心这份建议书最终落到赵明的手里，这样一来的话，杨迅和赵明的矛盾不就公开化了吗？他倒是不怕公开化，而是怕赵明在知道以后提前做出准备，打乱了杨迅的计划与部署。 郑功平在办公室里来来回回的走动了很长的时间，脑海当中不时的浮现出他和赵明在合作时在分歧时的各种画面，最关键的是她和赵明这些年斗得虽然厉害，但是到最后赵明永远都是那个擦屁股的人，并且为南方工程集团其实争取了许多的利益。 杨迅这是要借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把赵明给做掉啊！ 以前那些场面对赵明来说只是小打小闹。郑功平往往也是雷声大雨点小，虽然闹的厉害，但是他们都知道对照明不会造成什么实质性的影响，顶多算是刮痧，毫无痛感。 可是这次不一样，充分的理由就摆在面前，一旦递上去了，赵明遭受到的将是灭顶之灾。 按理说，赵明当下这种境遇，应该是郑功平迫切希望看到的才对，可是为什么沈公平在几次拿起笔的时候都犹豫了，最终又将笔放在一旁，始终没有签字的勇气。 这个时候王荣耀过来了，“老郑，找我什么事啊？” 郑功平指了指办公桌面上的一封建议书，“控股老杨能送过来了，你先看看再说吧！” 王荣耀越往下看，神色越是凝重，几乎全程都是屏住呼吸在看这一封建议书。 看完之后，他并没有急着发表自己的意见，而是将建议书合起来放在桌面上，揉了揉自己的晴明穴。 郑功平一直注意着王荣耀的表现，这可不是他以为王荣耀会表现出的态度。 当初延庆局改制，王荣耀可是延庆局的老人，最想看到延庆局软着陆，所以经上面合计，就把王荣要调到了南方局，借鉴南方局的发展方式及改制经验，希望能给延庆局带来一定的帮助，但是实际上给延庆局带来帮助的，就是照明，他全然凭一己之力瓦解了延庆局与延吉化工暗箱操作的合作，并且让当地官方站在了一个公正客观的立场之上，完成了这一次改制。 王荣耀应该记赵明的恩才对，可是王荣耀为什么是犹豫的？ 郑功平的心里产生了一个想法，那就是王荣耀不会在这个问题上已经动摇了吧？否则的话，他应该是第一时间拒绝这份建议书，而不是头疼的样子，看来他是有心想在建议书上签字的。 “老王，你怎么看？” 王荣耀虽然十分不情愿，但是还是忍不住说道：“老杨对赵总的批评我是不同意的，可是他最好的建议，我觉得有他的理由。” 这就是在人情世故上，王荣耀同意了赵明的为人处世与行事风格，并且肯定他过往的成绩，但是当下由于形势所迫，却不得不做出权宜之计。 郑功平听到这话的时候愣了一下，“我以为你会全力支持赵明呢？” 王荣耀摇了摇头，“我的确非常想全力支持他，可是现实的情况是不允许的，而且发起人是杨书j，站在客观公正的角度上，他建议没有任何问题。” 郑功平还是尺疑的，喃喃地说道：“这封建议书没问题，老王，你刚才说的也没问题，可是我总得这件事情做起来心里没底。你看，要不然我把这封建议书拿给赵明看一看，顺便问问赵总自己的意思，如果他觉得我应该签这个字，那我就先，如果他觉得我不应该签，那我就不签。” 这不是废话吗？有谁会想看到一封结束自己前途的事摆在面前，这不是等于直接告诉赵明，杨迅要整他？ 王荣耀摇了摇头，“郑总还是不要做这件事情了，首先杨书j是出于信任，才把这封建议书放在你的面前，也不能辜负他的信任，其实咱们也不能过度的插手南方控股的管理，如果造成他们两人之间的矛盾，那么郑总你就会成为矛盾的宣泄点，恐怕会给自己造成一定的麻烦。” 郑功平叹了一口气，“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啊，这正是我把老王你叫过来的原因，你得赶紧给出出主意，这次到底是签还是不签？” 王荣耀犹豫再三，“签吧，不能因为私交不错，就忘记了自己的立场，再说了这一封倡议书当中，也有六七分的真实，并不算夸大，一切都是为了集体的利益。” 说实话，王荣耀手里抄起钢笔来，在下面空白的地方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将钢笔递给了郑功平。 照理说下面空白的地方随处都可以签，可是郑功平比较鸡贼的是他居然骑在王荣耀名字的后面，写上了自己的名字。这操作把王荣耀看得眉头一皱，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 在下午下班之前，这份建议书已经有两位重磅级人物的签名，而且签名的方式让的杨迅也是一阵满意，于是杨迅将自己的大名齐在了郑功平的后面，变成了最后一个署名的。 然后这一封建议书就以快递的方式寄往集团公司股份公司边文化的手里。 这一切都悄然的进行着，身为当事人的赵明似乎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第2368章 加班是不可能加班的 转眼到了国庆。 赵明似乎刻意的将自己的手里工作交给了杨迅，大事小事都不管，按时上班按时下班，也不往基层跑，检查调研的事情都交给下面的人去处理。 而赵明自己去乐得自在。 国庆7天假，一天班都不值。 杨迅在9月30号这天下午，来到赵明的办公室当中，准备堵他，却发现赵明早早的就不见人了。 把赵明的秘书叫过来一问，才发现赵明已经提前下了班。 于是杨俊气得赶紧给赵明打了个电话。 “赵总，人呢？” 赵明刚刚到家呢，手里的包才放下，听到杨迅悦带质问的口气，笑着说，“我到家了，怎么了？” “才下午3点你就到家了？” 赵明听出了杨迅有些不满，不过那又怎么样呢？ “杨书j，谅解一下，明天就放长假了，今天下午路上不知道得多堵，我要是不早点回来的话，就那么几公里的距离，那得堵到晚上七八点，说不定都进不了家门。” 赵明说得也是实话，这2003年商务型轿车，以最恐怖的方式暴增之后，原本就非常堵的都城，现在更是堵得让人头大，尤其是这种7天长假之前，所有人都着急着下班，有的更是在这一天下午就已经准备好了远行，所以不管是出城的方向还是进城的方向，都堵得吓人。 “可是你还在上班！”杨迅有些恼火赵明这种工作态度的随意性。 赵明笑了笑，“谢谢杨书j，那我就给杨书j请个假，麻烦你帮我补张假条。” 卧草，杨迅差点没忍住，想骂脏话，怎么最后反倒变成了他杨迅的事？早知道这样，也就不跟他打了一个电话，可是杨迅也有自己的意见要跟赵没反应。 赵明说，“杨书j还有什么事吗？如果没别的事的话，我先挂电话了，我得准备一下明天出去玩的东西。” “出去玩？”杨迅气不打一处来，感觉自己就像一颗要爆的雷，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炸响，不过他还是压住了火气，沉声说，“生产运营部那边安排了赵总值班，7天假值4天的，为什么赵总给退了，还安排了别的干部？” 赵明马上说，“节假日加班，三倍加班工资，这种好事我肯定留给杨书j，你不是最喜欢节日加班的吗？”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其实是最喜欢加班，赵总，你要搞清楚，节假日加班必须要由主管领导在位。” “对啊，你就是主管领导呀，你在不就行了吗？” “我……”杨迅一阵语塞。 赵明笑了笑问，“杨书j你什么意思啊？你不会不愿意吧？要早说你不愿意，你提前跟我说呀，你不要等我都已经把行程安排好了，你才跟我讲，那我怎么安排嘛！” 杨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赵总，春节的时候你就没加班，你就跟我说下一次长假你来加，可五一劳动节的时候，你还是说下一次，现在都国庆了，你是不是想说，春节的时候你再加班啊？” “哈哈哈哈……不会不会，春节的时候再看情况嘛！” “赵明，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不负责任，生产运营部刚刚才把值班的通知发出来，你当时就推掉了，也没跟我商量过，上午才出了通知，一下午就已经把自己的行程安排好了，赵总，你让我怎么去相信你的话？” 赵明叹了一口气，“杨书j，凡事不要这么较真嘛，你做许多的事情不也没跟我商量过吗？你看我质问过你吗？” 杨迅那赵明这话的时候心中咯噔一声，赵明这话里似乎还带着别的意思，一走神儿照明直接把电话给挂断了，杨旭再打过去的时候，赵明已经关了机。 气得杨迅差点没把手机给砸了，可是杨迅马上又冷静了下来，开始仔细琢磨赵明刚才的那句话。 该不是赵明那边发现什么了吧？ 不过事情都已经发展到了这一步，早晚都是要面对的，又有什么好担心的？杨迅最为憋闷的就是，这次国庆加班又把责任推到了他的头上，他已经连续很长时间都没休假了，凭什么赵明人就可以过得这么逍遥，而杨迅他自己为什么一直这么苦逼呢？ 杨迅想不明白。 另一边，詹娜看到赵明把机都给关了，笑问，“怎么，从今天开始就要开始过没有手机的日子了？” 赵明叹了一口气，“我要是一直开着机的话，老杨只要心里有一点不爽，他就要开始打电话骚扰我，这个老家伙就是见不得别人过几天舒坦的日子。” 詹娜白了赵明一眼，“从今年春节到五一再到现在，你一次班都没值过，人家对你有意见也是正常的，你这就有点欺负老人家的意思了。” 赵明笑了笑，“柿子当然要挑软的捏，我不欺负他欺负谁？他说这个老家伙太坏，平常没什么大事的时候躲在一旁看热闹，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我就开始跳出来兴风作浪，他是巴不得我倒霉的，既然这么想我倒霉，那一定是自身能力比较强，越大责任越大嘛，多值几天班怎么了？再说那加班工资挣着是不高兴吗？” “怎么，你赵总不爱钱？”詹娜笑问了一句。 赵明叹了一口气，“我的工资卡我的银行卡里面到底有多少钱？从来都没数过，我对那些东西也没什么概念啊，感觉好像都没怎么花过钱，你说我一个不缺钱的人，跟老杨抢什么加班工资嘛？哎……” 看到赵明一脸欠揍的表情，詹娜笑开了花。 赵明问，“陈岑他们学校不是一到放假的时候就是最热闹吗？怎么这次国庆一天都不上课？” 詹娜说，“你也是，平常也不知道关心一下陈老师，国庆大家都忙着出去玩儿了，学生也放了长假了，父母就趁着这个长假的机会把他们都带着，是出去走走看看，学校里面根本就没人，如果不停课的话，留这那么多老师干啥？” 原来是这样。 所以赵明他们提前就已经和李光明一家子安排好了一次露营，秋高气爽的，带上露营工具，在外面去住几天，感觉挺不错。 “走吧，我们还要去超市准备东西呢！” 赵明每每说到这种事情就头疼，但凡是出去玩儿，只要是跟吃喝有关的，似乎从一开始就成了赵明的任务，这也是让赵明头疼的原因。 第2369章 保姆一样的男人 由于大家都忙着国庆7天出去玩儿，所以这一天下午超市的人相对也是比较多的。 陈岑但我还要忙着上最后两节课，所以只有赵明和詹娜一同来逛超市。 法国的大型超市连锁开在南门，所以等赵明和张娜将车开到这边停下的时候，都已经五点，可见在路上堵的有多厉害。 不过詹娜一想到明天要跟赵明出去玩，心情就大好，就算是堵车，坐在副驾上也像个好奇宝宝一样的东张西望。 赵明叹了一口气，“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你来开车，我还可以在车里睡一会！” 詹娜挽住赵明的臂膀，“我开车你睡觉那多无聊啊，你开车我在旁边逗你玩，这样我们不是很快就把堵车的时间给度过了吗？你这人怎么不会算呢？” 赵明选了最大一个购物推车，从天台停车场朝下坐电梯，刚要进入超市的时候，发现一个七八岁的姑娘，坐在他父亲的手推车当中，詹娜看到这一幕的时候突发奇想。 “等等，等等，我要坐车！” 也不管赵云同不同意，张那么大一个个子居然翻身坐进了购物车，整个人撅在当中，两条无处安放的大长腿，就在车外面来回晃荡着。 旁边的小朋友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不屑的咧嘴对他爸说，“爸爸，你看那个阿姨的脸皮真厚，这么大的人了还坐在手推车当中，她以为她还是个宝宝。” 正当赵明一脸无奈的时候，听到这句话，顿时笑了起来，詹娜哼了一声，“谁还不是个宝宝呢？我就要坐怎么了？” 赵明苦笑着说，“就算你要撒娇卖萌，好歹也注意一下场合吧，快40的人了你也不嫌丢人。” “你给我闭上你的臭嘴，谁快40了？我没结婚，又没生孩子，我就是个少女，怎么了？” 詹娜我是随口一说，也没有暗示的意思，赵明听得出来，詹娜就是故意扮年轻，这也是每个女人最想做的事情。 推着这么一个大孩子，直接来到生鲜区，开始选购，詹娜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赵明，继上次我们逛岛城的海鲜市场之后，这好像是我们第1次逛超市吧，今天我要大购物。” 赵明一脸地苦笑，“车就只有这么大，挑重点的买，选大家喜欢吃的，别买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要不然没地方装，到时候带的东西太多，不太方便。” 赵明的一句话就打消了咱那想大肆购物的冲动。 “李放在美的生活了很多年，好多鱼，牛排，羊排为主，所以咱们这次也尽量不要碰猪肉了，就以鸡兔牛羊为主。” “战斧可以来几块……” “小羊排这个东西一口一个吃起来挺香的。” “再买一只兔子，你和陈老师不是喜欢吃冷吃兔吗？” “对了，买几袋火锅底料，到时候钓上来鱼可以直接下锅，方便。” 赵明一边买，一边和詹娜嘀咕着，詹娜这才发现赵明根本就是一个做事非常有计划的人，他知道每一个人的口味，知道每一个人的喜好，甚至在脑海当中可以背出他们最喜欢的菜。 不管是当照明的朋友，还是当赵明的爱人，其实都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 从车里爬出来的詹娜紧紧的揽着赵明的臂膀，将头枕在他的肩膀上，虽然这样走路很累，但是架不住爱情的甜蜜，驱使她做出这么亲密的举动来。 这一趟从青城回来，赵明就发现詹娜发生了一些变化，以前詹娜多少还有些顾忌，在公开的场合不会表现的，和照明太过于亲密，当然这一次他似乎已经没有什么好顾忌的，并且主动要求参加集体活动。 赵明离开京城的时候，给文文发了一条短信，赵明并没问詹娜和陈岑跟文雯见面的事情，但是文文回的短信当中却透露出让赵明好好对詹娜与陈岑的意。 从这一点上，赵明不但推断他们三人见过面，并且已经达成了一定的共识。 有时候知道的太清楚，并不是一件好事，所以索性装糊涂，就当什么都不知道。 离开的时候，最大的购物车当中已经垒成了一座山，结账居然花了2000多块，这一条结账通道后面排队的人一个个的全都不耐烦，都有一种跟错队伍的潜台词，早知道就去别的通道排队了。 购物能让女人满足，最好笑的是不管买什么都能让她满足，买了一堆鸡鸭鱼肉，又不能马上吃，可是看看詹娜那张脸，笑得还是很幸福。 这些东西并不是买回去之后，马上就能用，而是需要改刀，然后经过腌料的腌制，再经过冷藏，到时候出去，就可以直接拿出来进行热加工，即方便又入味。 看到赵明提着大包小包进来的时候，陈岑赶紧过来接，赵明还没开口呢，在那一下将她拉到旁边，你这双手可是跳舞要用的青葱似的，别干这些粗活，到时候手就不嫩了人。 赵明翻了个白眼，自己要买还要搬，最后还要做，一连跑了三趟才将车子后备箱当中的所有东西，给弄回了家。 赵明一边准备着，陈岑在旁边一直想帮忙，可是詹娜又不让她帮，她只得说，“陈阿姨给你打电话说是关机了，最好又是小美给你打的电话，还是关机，你的手机是没电了吗？” 詹娜笑着说，“单位安排这家伙加班，他把加班的事情给退了，他们书j追魂夺命电话不停轰炸他，不耐烦了他就把机给关了，接下来几天他恐怕都不打算开机，是吧？” 赵明嘿嘿一笑，点了点头。 陈岑柔声说，“陈姨说，这次去的人比较多，所以他搞了一辆大房车，把所有人都能装得下去，只不过住可能有点麻烦，所以需要多带几顶帐篷。” 大房车？到底有多大呢？第2天早晨跟赵明看到的时候，也着实吓了大跳，原来是一辆比大巴还要大一些的房车。 所有人都已经接上了，最后才来接赵明，这也是赵明安排的，因为这样一来，就有足够的人手帮他搬东。 众人看到赵明准备这么齐全的时候，也才知道赵明做了多少事，完全就像个保姆。 第2370章 话题终于变成孩子了吗 “子沐，到三伯这里来！” 赵明对项龙的儿子自称三伯，是按赵家的排名来的，有大姑有二姑有三伯，项龙的就成了老四。 这是老赵家把项龙当成亲人的表现。 袁梅那一对耳根子软的父母回了昆城之后，这两口子的日子过得那叫一个爽，请了个保姆在家里，两口子平常把保姆当成自己人，吃一起住一起，这趟本来出来玩，也想把保姆给带上的，可是保姆说太长时间没回家看自己的亲人，就给他放了7天假，当然这7天假并不影响他的收入。 这个保姆之所以用的这么顺心顺手，那是因为陈兰给推荐的，是陈兰他们家那个佣人给推荐的，所以在人品上是确实没得挑，对孩子很温柔，平常做饭也可口。 当然，在都成大学生月收入不足四千块的时候，这个保姆的月收入都已经达到了5000块，一分价钱，一分服务，这也是无可厚非的。 子沐快四岁，像袁梅，手长脚长的，虽然瘦，但是从小就已经看出了点儿艺术临风的味道，两口子给他取的大名项子沐，十分文雅。 赵明把他抱到腿上，他很长时间旁边的张乐乐不高兴地说，“姨父，你是不是不爱乐乐了？” “哈哈哈哈……” 就会把众人逗得全都给笑了起来，詹娜心里本来还有点酸的，因为小影跟陈岑同姐妹，所以小影的女儿当然要管赵明叫小姨父，这倒是让詹娜的出现略微有些尴尬。 不过也无所谓，李光明当年和詹伟是至交，詹娜出现在这个地方，陈兰把她照顾得特别好，也算是故人之女，主要是不能让小孩子们知道的太多，这样会造成一些不好的影响。 说到底，最后都是赵明的责任。 不过陈兰也不会把这样的话说出来。 詹娜觉得乐乐说这句话实在太有趣了，就算心里有点酸，最终也跟着众人一起大笑了起来。 赵明捏捏乐乐挺拔的鼻子，“小小年纪就学会吃醋了。小姨父怎么会不爱你呢？” 赵明虽然抱着项子沐，不过也可以照顾张乐乐，把一大一小两个小家伙逗得直乐。 众人这才发现赵明其实很逗小朋友喜欢。 小影和张涛坐在一起，先看了看詹娜，然后再看着赵明旁边的陈岑，压低声音跟张涛抱怨着，“你说说，他明明就能当个好父亲，为什么就不肯要个孩子，陈岑马上就四十了吧！哎……” 前几年小影还鼓励陈岑抓紧时间跟赵明生一个，不过现在这个年纪，他真的不敢让陈岑再冒这个险。 都说女人会选择性失忆，因为生孩子的经历实在是太痛苦了，所以神经保护机制会让女人选择性的将这一段经历给忘记，大多数女人在被问及生孩子有多痛的时候，他们知道痛，但是让他们形容出来有多痛时他们并不能说出来，所以导致了很多女人都有生二胎的冲动。 可是小影是个例外，他把生孩子的痛苦记得太清楚了，时时刻刻都在提醒自己，千万不能忘。 女人生孩子就像在鬼门关走过一遭似的，轻轻的都不怎么扛得住，更何况陈岑现在年纪这么大，就更加不值得去冒这个险。再看看詹娜，年纪似乎也不小了，但好歹还在风险可控之内，赵明为什么就不考虑跟其他女人也要个孩子呢？ 张涛对赵铭的事情了解的非常多，也非常的透彻，但是大多数事情是没有告诉小影的，所以她。并不知道赵明如今的处境。这个时候赵明如果要个孩子，对他来说只是坏事，算不得什么好事。 当然，张涛也不会给小影解释，按照小影的性格，必定是打破砂锅问到底。所以张涛也不得已的，只能装无知。 至于项龙和袁梅，知道了内心也就更多了，袁梅还知道赵明曾经还跟孙丽老师有过一段。 车里所有的人都知道赵明的感情经历丰富，但是从来也没有人说过他一点不好，这个男人这是风流的，但却不是一个下流的男人。 张乐乐被兆民逗高兴了，所以马上拿出自己的作业，又开始写了起来，看得赵明一愣一愣的，朝小影喊，“姐，这不是都出来玩了，怎么还做作业啊？” 小影说，“现在在学校简直都不让孩子有时间喘口气，放假啦，只是跟老师和大人放假，小孩放什么假作业比平时都多，看看这几天吧，每天都要写一篇作文，要做一张卷子，而且要求父母必须带着出去玩儿，要写一篇游记，到时候还要搞评比。然后又说要做一个简报什么的，把假期的见闻都写在简报上面。” 一说到孩子教育的问题，小影就是一阵头疼，“你说说，我们小时候也没有这么多过场，为什么现在就变得这么复杂了，特别是他们选手还要求今年年底来一次游学，必须要求是国外，我早听他们说国外的孩子一直都本着快乐学习的目的，为啥咱们国家的孩子就这么累呢？” 赵明瞅了一眼一直都没怎么说话的李放，“小影姐，咱们也没有出去过，没有什么发言权，我觉得这种事情李放应该知道的比较清楚，不如让他给我们介绍介绍。” 为了防止小影姐胡说八道闹笑话，张明很快将话题转移到了李放的身上，让他给大家普及一下国外的教育，到底是个怎么样的情况。 李放叹了一口气，“其实精英教育这个概念最早就是老美提出来的，所谓快乐教育，只是针对那些穷人家的孩子和公立学校，真正条件好的都把自己孩子放在了私立学校，他们几乎从小学开始面临的压力从来都不比国内的小，而且我可以说国内在这方面的起步比他们还要晚。之所以这两年你感觉到国内的孩子特别忙，特别累，那是因为国内的某些媒体在贩卖焦虑，让国内的家长不得不去拿金钱来填补自己在教育理念上的空缺。” 众人一听，这才发现自己好像又被骗了什么。 第2371章 险恶 你说到国内外教育这件事情，李放还是非常有发言权的，他列举出了国内现在教育环境的几大特点。 一，读书无用论。 现在行走在大街上，总能听见那么几个人在说读书有什么用，72行行出状元，除了读书之外，干别的事同样能发家致富，同样能赚个盆满钵满。不是一样能走上人生巅峰吗？ 二，贩卖焦虑。 也有人说你看谁谁家的孩子，又报了什么班，我们要是不报的话就落后了。别人家的孩子都有才艺，你们家的孩子没有那一拉出去比一比，首先就输了。 三，起跑线规则。 有人倡导孩子的教育不能输在起跑线上，凡事都应该走在别人的前面，所以有了幼儿园小学化，托儿所幼儿园化推出一系列的早教中心。但是最重要的还是，学区房。首先教育这个东西拼的就不是孩子，而是爹妈。 四，快乐学习，减负教育。 国内开始出现一种声音，那就是你看别人国外的孩子怎么怎么样都是快乐学习，没有谁会像国内一样把孩子逼得这么惨，孩子都没有童年又怎么能快乐成长呢？如果孩子没有一个快乐童年，造成亲子关系紧张，那么孩子将来就跟父母关系越来越疏远，从而导致家庭不和谐。 当李放将这四点摆在众人的面前时，众人才发现，这4点是平日里都听说过的，也正是因为这四点原因，让所有的成年人初为人父人母的成年人，他们整日活在焦虑当中，因为教育而产生的分歧，让他们终日惴惴不安的。 赵明觉得出去见过世面的人，他就是不一样，总结的也非常的到位，赵明笑了笑，“发表读书无用论的人，恰恰是用心最为险恶的人，说这样的话，要么就是真的无知，要么就是知道得太多了。” 詹娜好奇地问，“为什么这么说？” “真正的无知的人才喜欢去评论那些国家大事，因为他们知道的太少，他们当然也不知道读书读多了之后会是个什么样子，读书呢，指的不单单是读书，应该泛指学习。” 赵明叹了一口气，“学习可以改变人的思维方式，可以拓展人的眼界，当一个人在金钱方面不足够富裕的时候，可以从书本当中了解到他们需要的知识，这才有了书中自有黄金屋，不论是读万卷书还是行万里路，其实都是一种学习，目的嘛，大多是为了开拓眼界，开拓思维，让自己在面对问题的时候不再迷茫。那么再配合相当的理论知识，不论从事哪一行来说，应该都会有淡定从容的底气，让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可以活的更有尊严一些。” 李放首先给赵明鼓起掌来，连他都不得不佩服赵明的思想，于是接着赵明的话往下说，“研究我们国家的经济发展历程，从90年代初期到进入21世纪，百花齐放的年代，也许不需要太多的知识，只要有一点头脑和一点眼光，资本的累积，就会变得异常的迅猛，纵观过去十五年时间，国内造就的亿万富翁在前十年是最为常见的，进入21世纪之后，放缓了速度，那是因为各行各业都存在一个饱和的状况，一夜暴富的神话开始少见了，而大部分的传统企业也面临转型和提前布局，这就不是运气和眼光能够决定的，需要的是权衡，那么权衡的勇气来自于哪？当然是知识和眼界，当然还有通过学习得来的平台。一所好的高校和普通的高校，首先不去考虑它的教育质量差异，但是好的高校，你身边的人一定是优秀的这个概率一定是大于普通高校的，当你身边聚集了一群优秀的人的时候，你们互相共享资源，包括精神上的，包括物质上的，就决定了你的圈子会更大，决定了你的路走得更远，而普通的学校，往往就没有这样的平台。” 如果是以前的李放，他会直接说优秀的人身边一定是一个赛一个的优秀，而平凡的人身旁注定都是一群碌碌无为的人，但是这么说的话，往往会刺痛某些人的心，不愿意去接受这个现实。回国之后，李放在情商方面慢慢做出了改善，平常那些人说我这个人说话比较直，其实就是嘴臭。国内还是一个人情社会，还是一个中庸的社会，讲究婉转，讲究人情世故的。 詹娜又问赵明，“你说的无知我可以理解，那你说知道的太多的人，会这么说，又是什么原因呢？” 赵明笑着说，“社会的主宰一定属于精英人士，这是不可否认的，当然是金字塔，从下往上，一定是越来越少，没有人愿意待在底层，都想朝上走，那么总有人被挤下来，谁被挤下来呢？摇摆不定的人，人云亦云的人，我们应该知道身边有太多太多随波逐流听风就是雨的人，他们向人传递的消息，大多来自于传说，大多来自于网络，读书无用论就是这样出现的，有的人推波助澜，并不是因为他真的相信读书无用，而是他身边的人一旦有人相信读书无用，对他们子女传递了这样的消息，那么就等于他少了许多竞争者，千万不要小看一个人的嘴，一传十十传百，百而千千而万，当这样的话题一旦传开了之后，当中只要有那么10%，甚至不到20%的人相信读书无用论，那么1亿人当中就少了2000万的竞争者，是不是顿时就觉得竞争压力也没那么大了，因为这一部分人从一开始就被淘汰了。” 众人听得倒吸了一口凉气，照明这个时候看见呆若木鸡的小影，“姐，开家长会的吧，开家长会的时候会不会有一种孩子特别优秀，但是父母说我们也没在家里，怎么管过他，平常也没报什么班，他都不怎么学习的……” “对对对，关键是他们家孩子考第一！” “现在你觉得他们什么都没教，什么都没报，什么都没管了吗？” 小影这才发现，原来那些崇尚快乐教育的人，收拾自家的孩子比谁都严格，在外面传递的轻松快乐，即读书无用，起初他们可能只是谦虚，后来再想想，用心实在是险恶。 第2372章 骗局 当这个问题想开了之后，众人也不禁出了一身冷汗。 看到小影慌张的表情时，赵明顿时就笑了起来，“小影姐，你看你现在是不是开始焦虑了？是不是觉得给孩子报的班太少了，是不是平时觉得少了陪着她，没有带她多去补课，就觉得你这个当妈妈的不称职了？” 小影被赵明看透心思的时候，恶狠狠的咬了咬牙，“你这个死家伙，怎么什么都知道？” 这些年除了大姐跟二姐可以对照明这么随意之外，小影姐也是其中之一，他是最早见证照明发家的人之一，对赵明的态度非常的随意，因为关系已经到那儿去了。 赵明笑了笑，“当人幡然醒悟的时候，内心就会变得焦虑，焦虑就成了卖点，就成了商机，校外的培训机构，就靠它赚钱。因为你突然觉得你自己好像在孩子前几年的时候什么都没做，然后就会病急乱投医般的给他恶补，但是这样并不好，依然是孩子在心理上不接受，二来是校外培训机构的资质问题，市场没有经过洗礼，大多违规的教育类企业正在肆意的侵蚀正统教育，让他们越走越远，但其实这对孩子在学习上是没有任何帮助的。” 小影这才明白，原来一个思想观念的转变，就可以创造商机，创造价值。 赵明瞅了李放一眼，“在这方面我不是专业的，李放应该更有心得。” 李放说，“焦虑感是变现率最高的一种商机，我们是搞地产的，就拿房子来说，这方面根本就不用我们去宣传，不用去造势，一线城市的房价涨的有多厉害，相信大家是有目共睹的，但是在我看来都城的房价上涨空间，只能是平缓有序，出现房价翻番这种情况那也得等上十年，这叫资产增值。但是这样的话，根本别人就听不进去，所以才造成了都城楼市的春天，但是你看这两年，都城的房价，大多都是吵的厉害，但是涨幅却不是特别的惊人。这种情况在别的城市就不一样，那些比都市环境差了不止一两筹的城市，房价居然比都城高了那么多，要知道现在都城的房子均价才6000多块，而有的城市就已经逼近1万的大关了。这就是焦虑感带来的不安与消费能力。两大资产保值避风港，一，房市，二，股市。你看从04年年初到现在为止，股市都涨成什么样子了？相比起房市，股市才更让人不安” 李放说这番话的时候也是充满无奈的，就算你告诉所有的人，这只是因为焦虑所带来的经济效益，但是也没有人会听你的，因为现实就是这样，你今天不买明天就是另外一个价，跑步入场，可以非常的贴切形容百姓当下的心态。 “至于起跑线，这也是商人制造的卖点，体现在房子、教育产业等领域，要有能力购一购的父母下定决心买学区房。花大价钱，将自己的孩子送到各种培训补习机构当中，成为一个全能又全才的人，让他们相信自己的孩子，每一个都有成为顶级钢琴家，顶级画家，顶级艺术家的潜质……” 李放笑了笑，“其实我们绝大多数人都应该相信，努力和坚持才是必不可少的美德，也是成功的唯一关键，在场的各位，哪一个是赢在起跑线上的？不都是通过努力和坚持吗，所以这个过程最重要。任何时候开始学习，任何时候开始努力坚持都不算晚。起跑线这个东西完全就是伪命题。” “至于最后一点，快乐学习教育减负！” 李放笑了笑，“学习从来都不是一件快乐的事情，它是枯燥乏味，且让人崩溃的一件事，不排除有极少部分的人，他喜欢学习，他喜欢钻研，他喜欢沉寂在学习的快乐海洋当中，但那毕竟是凤毛麟角的存在，没有人可以要求自己的孩子是一个天才。所以快乐学习也是不存在的，那么怎么能让学习变得有趣呢？父母的陪伴、鼓励会稍稍让沉闷的学习氛围，变得有那么一丁点的兴趣，鞭策督促才是养成学习习惯的唯一方法，制定阶段性的目标，寻找成功的快乐，这才是快乐学习的真谛，寻找成功的快乐，在失败当中积累经验，坚持不放弃，一次比一次攀上更高峰，这才是快乐的真谛。至于教育减负，偷懒的人，不用减肥，都在偷懒，想成功的人，每一天都在给自己增加难度。老美的精英教育当中推崇4杯咖啡睡4个小时，4.0的平均分，这就是一个高中生的常态，如果你想读名校的话……” 李放把国内外的情况大致作了对比，众人才发现，原来骗局就在身边，离自己如此的近。 李放说，“一个常年人口保有量只有3亿的国家，竞争就已经如此疯狂，想想我13亿大国，还推崇快乐学习，教育减负，装睡的人理由太简单，我们不需要太多精英，我们需要的是更多在工地上搬砖的工人，我不否认快乐学习教育减负，有它存在的道理，但是快乐学习教育，减负的绝大多数受益者，最尊敬的职中，而且他们也并不快乐，最悲惨的就是既没有童年，也没有将来……” 你放这个知识分子兼商人和大家一路的畅谈闲聊，三个多小时就这么度过了。 来到美丽的湖边，看都有些泛黄的秋叶，和风徐徐，湖面上微波如鳞，呼吸一口空气，都带着一丝凉爽。 这样的天气特别适合带着全家老小一起出来郊游。 项龙和张涛去帮着搬东西去了，李光明拉着赵明一脸兴奋的指着面前的地方，“这是我提前做的攻略，这个钓点是露营和钓鱼最佳的地方，平常人都不知道，一来是这个地方离都城比较远，二来嘛，这一片的宣传还没搞出去，所以来的人少，最重要的是没有乱七八糟的饵料，这里的鱼儿嘴还不算叼，看看今天能不能搞一条大货。” 李光明退休过后，一门心思的研究钓鱼，陈兰也陪着她，开车出远门，到处去垂钓，据说过一段时间准备出海去海钓，老李想这件美事儿已经想了很长时间了。 第2373章 习惯了 一惊一乍的小影还没从刚才聊天的气氛当中给缓过来，看到李放有闲暇的时间时，赶紧凑了上去，“李放，你说那个老美他们的孩子真的是睡4个小时，喝4杯咖啡，还拿什么平均4.0的成绩，这是真的吗？他们一个小孩子受得了吗？” 李放哈哈大笑，“小影姐，你可能误会了，不是小学，其实小学这个东西，看每个人的理解，大部分的孩子在智力上没有太大差异的情况下，不管睡得早睡得晚，到了五年级的时候，差不多就可以把这个差距给抹平了，所以真正的竞争开始是从初中一年级，所以你也不用太着急。” 李放毕竟是出国留学回来的，他的话当然还是有一定的可信度，这也就替小影稳定了一下心情，打消了他病急乱投医的真正想法。 另一边，项龙一边忙活着搭架子，一边看着老婆带着自己的儿子玩耍，这个小家伙现在能走能跑了，所以时时刻刻都要把他盯紧，否则的话，一不留神就不知道跑什么地方去了。 袁梅爱这个孩子胜于一切，看见孩子突然跑了两步之后，赶紧把她紧紧的抱在怀里，然后来到项龙的身边，小声地说，“你说我有没有必要去给儿子在私立幼儿园排个队。” 项龙讶道：“他不是才两岁嘛，还有一年时间排什么队？” 袁梅小声说，“前一阵子你工作太忙，我也没给你施加心理压力，其实我们动作已经慢了。怀在肚子里的时候就已经去排了队，因为私立幼儿园的学位比较紧张。” 项龙想了想，“没必要，我的户口在原来那个房子里，那是学区房，从幼儿园到高中都是配套的，而且都是都城市内顶级的中小学，实在是没必要这么焦虑。” 袁梅想了想，“主要是你和我都没读多少书。在孩子的教育上可能没有那么多的发言权，我还是觉得应该跟着身边的亲人脚步走，你的儿子是不是读的名校？再看看小影姐的闺女也是名校，公立学校有公立学校的好，虽然他的教育质量好，但是我们跟老师的配合上，可能会差一点意思，针对我这种情况，专门去打听了一下，私立学校是全方位的，我们只需要跟着他们的方向就行了，能力不够，也就只有钱来凑了。” 项龙想了想，“你说的也有道理，要不然就去私立幼儿园排个队吧！” 没有别人干涉的家庭生活与婚姻，这两口子做什么事都有商有量的。最好脾气好，日子过得更好，在对孩子的管理和教育的问题上，两口子也是共同进退，反正教得好与不好都是他们的儿子，当然，望子成龙是每一位父母的愿望。区别在于有的挂嘴上，有的付诸于行动。 姜小美刚才看到自己的老公在众人面前侃侃而谈的样子，笑着问，“我们俩每天晚上睡觉之前不是都聊天吗？也没听见你平常跟我讲这么多形式啊教育啊，怎么今天讲起来还头头是道的？” 李放笑着说，“你不是还没做好当妈的准备吗？我现在跟你说这些东西有什么用呢，而且没有当父母的人，其实真的理解不了，我当初是因为完完全全能感受到我妈的焦虑，爸他常年在外工作，关于我的教育和生活全都压在我妈一个人的身上，他的压力自然要大一些，所以我也是能够清楚感受到。我那些同学的青春期，各种被父母压制，我妈就说她需要人陪她需要我，莫名其妙的，我这段时间叛逆期就这么过了，几乎没有发生任何冲突。我妈对我这么包容，对我造成最直接的影响，那就是对你的爱护和包容。” 好儿子！ 那些经常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的儿子，通常会被自己的亲妈和媳妇搞得焦头烂额，但是李放不一样，一边让自己的老婆感受婆子妈的伟大，同情他的遭遇，同时也不忘表扬自己一番，姜小美在面对婆媳问题上，情感上更倾向于婆子妈，恰恰陈兰对谁都挑剔，偏偏喜欢儿媳妇，喜欢的不得了。 父母想抱孙子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可是陈楠这个当婆子妈的没有给过媳妇一点压力，她那小日子过的比在亲妈家还舒坦。 想到这里，姜小美抿嘴笑了笑，小脸红红的，像块狗皮膏药一样缠在李放的身上。 提前一天晚上把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做齐全了，今天也没有什么可准备的，现在他倒是可以安安心心的跟李光明站在一起准备一下钓鱼的工具，虽然他知道今天一天也清静不了，没太多时间让他可以这么休息，但是也可以在这个时候享受一下宁静。 刚才说的钓鱼的时候，李光明还手舞足蹈的兴奋着，可是这会儿已经安静了下来，“我可听说你最近在单位上过得不怎么顺？” 李光明虽然退了，不过人脉还在那个地方摆着，再加上这种单位，父母都倾向于把儿女弄到稳定的工作环境当中，所以就算自己退了，可是时常还是能听到关于单位上的消息传回来。 而最近李光明听到最多的，其实就应该算是赵明的事情，包括前一阵子赵明上去开会，也包括这一阵子赵明被排挤。 李光明瞧赵明不说话，于是压低了声音说，“听到最惊人的消息，说是你把张为达给得罪了，问题是不是有点严重？” 赵明终于把自己的渔具倒饬得差不多了，挂上鱼饵，抛线入水…… 看了赵明一脸轻松的样子，李光明叹了一口气，“你说说，你跟我出来钓鱼都这么多年时间了，为啥到现在都还像个新手，饵料比例不讲究，窝料提前也不准备，你就这么抛下去，你还指望有鱼群过来，发现你这小子钓了这么多年的鱼，也就跟我第1次相遇的时候用了点心，其余的时候都在敷衍我。” 赵明看了看李光明热心的样子，拿着大把的窝料，替赵明撒窝子，就仿佛是他亲自钓鱼似的。 赵明笑了笑，说，“李叔，你知道我钓了这么多年鱼都是这个德性，你怎么还说呢？就像那些人，他们明明知道我赵明这么多年从来不打没把握的仗，还不是忍不住想对付我？” 第2374章 麻烦跟着就来了 是啊！赵明从来都不是善类！ 李光明在听到赵明刚才的那番话时，再想想赵明这些年的手段，有谁正儿八经在赵敏手里讨了个便宜？不都是铩羽而归，有的更是被赵明直接送进了班房里，到现在都没出来。 只怕这些人又在给赵明当开胃小菜做准备了。 “这么说，你并没有把张为达给得罪了？” 赵明叹了一口气，“张省是干大事的人，心里有格局，看的东西也比较远，怎么可能在这种小事上跟我过不去。不过还是那句话，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如果没有万全的把握，我又怎么可能在大会上说出那番话，把人得罪死的风险我也不敢冒，所以只能算是提前做了些准备吧！张省他是受益方，当然不会跟我计较太多，而且正在积极主动的安排着。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传一传的就传成了我，被打压了，我被排挤了，我把张省给得罪死了。” 李光明哈哈一笑，“这不就是你开始说的一传十，十传百，百而千，千而万吗？哎，你想想我跟你俩都这么多年了，对你的性格了若指掌，连我都愿意去相信他们，如果不是亲自跟你聊聊，我都感觉你现在生活在水深火热当中，这一趟出来钓鱼是为了散心的。” “李叔，你可别闹了，出来散心，我昨天逛了一下午超市，准备食材，准备到半夜2点？我不知道，躲在家里好好休息？” 赵明抱怨这一句的时候，把李光明逗得哈哈大笑。 詹娜跑了过来，“还准备钓多久啊？早上大家吃早饭吃的那么早，现在中午了你是不是也该动手下厨了？” 赵明两手一摊，朝李光明说，“你看，我哪有什么时间钓鱼啊，现在又该伺候你们吃中午饭了。” 由于提前一天晚上把所有的食材都已经准备好，现在只需要从车载冰箱当中将它们拿出来，张涛刚才点了炭，烧烤架子上已经有了温度，治好的牛羊鸡肉，放在烧烤架子上，就听见滋滋的油爆声，香气四益，让这一片宁静的湖边有了一丝烟火气。 湖边顿时一阵欢声笑语。 大家好，我们上午跑了一上午，中午吃饱了之后，就被各自的妈妈带到帐篷或者房车上去睡觉了。 赵明这个时候终于空闲了一些，可以和李光明坐在湖边钓钓鱼聊聊天。 不过就在这时，前面开来了一艘快艇，上面坐着四五个人，李光明眉头一下就皱了起来，听见了噪音，心里恼火得很。 赵明越看越不对劲，这群开快艇的人好像朝着他们这边来的。 很快快就冲到了岸边，带起的大浪，把鱼漂都冲都看不见了，李光明大叫，“你们轻一点，慢一点，没看到我们在钓鱼吗？” 话音刚落，其中一个人踩在快艇的桥头跳上岸来，剩下的人才把绳子抛给了他，他顺势在地上踩着，一个个的接二连三的全部跳上来。 看见他们有人从裤兜当中现场掏出一个红袖标来戴在手上，然后看着赵明和李光明，在打量了一下空地上停的那辆房车，和他们中午烤过的烧烤。 其中一个穿着背心的男子，走到赵明的面前时，马上问，“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赵明微微一笑，“我们在钓鱼露营，这不是放假了吗？找一片山清水秀的地方，享受一下假期。” 这个光头壮汉听到赵明这么说的时候，突然就冷笑了起来，“你知不知道这个地方是不能钓鱼的，你又知不知道这个地方是不能露营的，破坏的环境算谁的？” 赵明笑了笑，“这个地方可以钓鱼，给钱就行，也可以露营，给钱就行，我们之所以能过来，那肯定是提前打听好的，就是不知道这个钓鱼和露营收多少钱？” 钓鱼和露营都是不收钱的。赵明故意这么说，就是不想惹麻烦，孩子们都已经睡觉了，如果这个时候发生争吵把他们吵醒了，没必要能拿钱解决的事情都不叫事。出来开开心心的就行了。 胖子听到赵明的话之后，果然笑了笑，马上说，“知道要收钱，那还不快点交钱，按人头收一个人100块。我数数……你们那儿一共14个人，一千四百块。” 赵明让詹娜把自己的包给拿了过来，里面带了几万块钱现金，赵明还特地把自己的拉链拉开，让这个胖子看到里面几万块钱，胖子眼红得不行，拍了拍自己的大肚子，又从头到脚把张娜给打了个遍，在那鄙视的看了一眼扭头找陈岑她们去了。 胖子和他带来的人这才发现，这一行人当中的姑娘长得一个比一个好看，关键是面前这个男人还带了这么多钱在身上，真是不知道什么叫人心险恶。 赵明拿了1400块钱出来，正准备给的时候，突然又想到点什么，马上说，“你们这是按天给钱的还是一次性付清。” 胖子本来想敲一笔就算了，没想到赵明这么傻，马上就说，“那当然是按天售票呀，难不成你给100块钱，还想在这儿过一辈子。” 赵明点点头，“这是应该的，这个地方总共要呆4天，那就是五千六，你等等，我把钱数给你。” 赵明一连数了好几次，反反复复的让胖子看到钱包里的钱，然后才把一大把现金放在胖子的手里，“兄弟，接下来几天别过来了，不然的话，把窝子都给冲散了，我们怎么钓鱼啊？” 胖子挥了挥手，“放心，不过来了。” 胖子临走的时候，眼神当中闪过一丝贪婪和凶狠，预示着这件事情没有这么快结束。 当然，赵明并不觉得这件事情应该就这么结束。 看到几个人大摇大摆的坐快艇，走了之后，李光明这才说，“他们这是敲诈！” 赵明笑了笑，“咱们这样拖家带口的出来玩，难不成要跟他们发生正面冲突吗？还是那句话，能用钱解决的事情都不叫事情。” 张涛刚才就已经看到这一幕了，不过在人前不强出头是张涛的一贯作风，因为赵明这个人平常心中有数，对凡事都有自己的判断力和看法，张涛等人走了之后，才来到照明的旁边问，“要不要我现在去把它们翻出来？” 赵明摇了摇头，“晚上吧，他们今晚会来的。” 第2375章 钓大鱼 “顺哥，这帮人可真有钱。” “是啊，顺哥，你看到那辆房车没有？我在一本杂志上见过这辆车，连买带改装差不多都要1000万呢！” “钱不钱的都无所谓，那是那几个女人，啧啧……长的太他妈有味道了。” 罗顺摸了摸自己的平头，有点扎手，不过这种手感倒是挺舒服的，拍了拍自己的肚子笑着说，“1000万的车就别想了，那么大的东西开着太显眼，不过刚才那小子的包里赚了几万块钱倒是可以琢磨琢磨。” “嘿嘿，顺哥，今天晚上咱们过来，掏钱的时候顺便摸几把那几个漂亮女人。” 这话一出口，有的快艇上众人一阵大笑，扬起一股白浪，朝湖面的远方驶去。 从这会儿刚刚上岸开始照明就知道他们来者不善，之所以愿意给他们钱，那是因为带了一帮妻儿老小的，要是当时发生冲突，别把女人跟孩子吓着，照明一般不喜欢让这么血腥暴力的事情入了他们的眼，当是破财消灾。 可是赵明从来都不是一个要受人摆布，受人欺负的人，既然他们要在光天化日之下明抢，那么不如就让他们玩得更大一点。 正因为赵明刚才处理得当，也让这件事情没有扩散，大家似乎都不知道有危险，正在靠近，几个女人在孩子睡醒午觉之后，围在一起吃吃水果。 水果倒不是赵明准备的，小影和姜小美、袁梅，他们各自都带了一些，这样一来的话把所有水果凑在一起，各式各样的都有，食谱一下子变得丰富了起来。 姜小美一边吃一问小影，“小影姐，当初你怀孩子的时候，是个什么样的啊？有没有妊娠反应啊？” 小影摇了摇头，“没有，他们都说吐的厉害，可是我一点都没吐，特别能吃，这么大的肉包子，我一口气能吃三个，而且一会儿就饿了。” 小影一边说着还一边比划着包子的大小，惹得众人一阵大笑。 姜小美又看着袁梅问，“梅子，你呢？” 袁梅笑着说，“就是特别爱吃甜食，后来去医院建了卡之后，做彩超的时候，医生就会提醒我少吃甜食，要不然孩子头太大，不好生。” “啊？吃甜食还会让孩子的头围变大吗？” 姜小美惊讶的时候，又看了看手里的水果，不知道水果算不算甜食，一时之间都不敢吃了。 袁梅说，“我想医生说的总没错吧，所以医生怎么说我都听他的……” “建卡是怎么回事啊？” “建卡？那就是到医院去建立一个档案，可以随时记录腹里的孩子的成长情况，并且可以随时跟踪监视，然后方便你在临盆的时候给你准备床位，这是医院的一种保障吧！” 袁梅简单地说了一番，突然又觉得不对，好奇的看着姜小美，“你不会打算要孩子了吧？” 这话一出口，所有人都来了兴致，连陈岑都直勾勾地看着姜小美，一脸关切的样子。 姜小美赶紧摆摆手，“没有，没有，你们千万不要误会，不是看你们几个当妈的在一起更有话题嘛，所以就找一些跟你们聊到一起的话题聊聊。” “切……” 看到姜小美没打算要孩子，小影又有些扫兴，仿佛对妈妈大军没有添加新成员的事实感到失望。 这时，陈岑给姜小美抓了一把干桂圆递过去，姜小美马上摇了摇头，“我不喜欢吃这个！” 陈岑愣了一下还感觉有些奇怪，记得去年的时候，姜小美吃桂圆可厉害了，怎么才过了一年就不喜欢吃了，难道是自己记错了？陈岑也没多想什么。 几个女人聊得正开心的时候，突然听见那边大叫，“来了，来了，上货了……” 只见李光明，整个人朝后仰，一根鱼竿，已经弯成了一张弓，看样子这条鱼它不小啊…… 一把年纪的李光明拉到这条鱼的时候，兴奋的像个孩子，憋红脸的时候，太阳穴上的青筋都看得见了，拉到大鱼不能一直紧绷着，要时而松时而紧，松又不能太松，怕脱钩紧又不能太紧，怕断线，总之人在岸上，鱼在水里，一人一鱼斗智斗勇，看见李光明兴奋的样子，陈兰直摇头，“一把年纪的人了，还这么不稳重？” 詹娜听到这话的时候，笑着说，“我李叔年轻的时候就稳重，那个时候你总嫌弃他太稳重了，现在他在你面前放的开了，你反倒怪他像个孩子，陈姨，你可不要太挑剔。” 陈兰听得一笑，“你这个丫头现在都开始教训起我来了。说说你吧，和赵明……” 发到这个地方的时候，陈兰又看了看陈岑。 现在詹娜没有什么不可说的，“问我们两个之外，还有一个在京城，现在关系就是这样的，谁也离不开谁，总不能非要去领那张纸吧，那不是亲手把他给送进去吗？” 陈兰笑着说，“赵明不是坏人，可是在感情上的确太泛滥了一些，但是你又不能说他坏，因为他对每一个他爱的女人都一样，这才是你们离不开他的原因。我是年纪大了，不知道你们在想什么，不过看到你们现在相处的还不错，也替你们高兴。” 两人正说着话的时候，赵明拿着网兜，将那一条头大身粗的大鱼给弄了起来。 足足花了20多分钟才将这条肥美的翘壳从水里给拉了出来，看看体长，掂量掂量分量，也有个10斤左右了，这种鱼本来睡菜比较多，不过个头这么大，再睡的事儿也都变成牙签了，肉质肥美细嫩，鱼头可以熬汤，全身是宝，没有白费，照明带来的火锅底料。 不光是一条鱼，后来还钓了几条小一点的，晚上弄了两口锅，众人吃得饱饱的。 出来玩的第1天对大家来说都是新鲜的，也是快乐的，最重要的是有赵明这个大厨在满足了他们口腹之欲，晚上睡得也香甜。 而赵明、项龙和张涛三个人凑在一块儿，像在商量什么东西一样。 李放发现他们下午就在一起嘀咕着，之所以没怎么在意，那是因为自己手头还有一些生意，需要亲自处理，晚上这个时候所有的事情都捋顺了，都可以喘一口气了，看见三个人又聚在一起商量，好奇之下挤了过去。 “你们这是商量什么事情呢？” “钓鱼呢！” 李放一脸疑惑，又不在水边，钓什么鱼？ 第2376章 守夜 钓鱼应该拿着鱼杆去水边才对，几个人围在帐篷外边抽烟，边嘀咕，这怎么钓鱼？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理论派？ “明哥，你是不是今天没过着瘾，所以跟大家在这儿分享理论经验呢？” 听到李放问了一句，赵明嘿嘿一笑，就像是默认了一样。 今天从早上一直忙到晚上，赵明中间几乎没怎么休息过，就算是钓鱼也就陪着李放他爸掉了那么一两个小时，显然是没过足瘾。按照李光明在家里时常对李放说，喜欢跟赵明在一起钓鱼的过往来看，赵明应该也是一个钓鱼爱好者，所以这个时候，那种人在这里分享经验也是说得过去的。 可是李放越听越觉得不太对劲。 比如说张涛手里拿着绳子，还是绳子的结实程度，“要不要先把他们捆起来？” 啊？绳子用来捆鱼？不是都直接放在网子里吗？用绳子捆起来，这是什么路数？ 又比如项龙当即就否定了张涛的想法，“人肯定是不能留在这里的，万一到时候被他们反咬一口，该怎么办？” 啊？反咬一口？鱼还会咬人？他们钓什么鱼？食人鱼吗？ 李放一脸懵逼的看着赵明，赵明把烟拿出来算了算，打火机的火光将整张脸映得通红，赵明的表情很轻松，“不能留，当然也不能放，既然来了，那肯定要让他们留下点什么东西！不能断腿，因为要让他们有活下去的希望，所以得跑快点，那就断手吧！” 李放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一点，鱼哪来的手和腿？难不成是四条腿的蛤蟆？ 李放终于忍不住了，“明哥，你们到底要调什么啊？我怎么总觉得你们不是在说钓鱼的事呢？” 赵明拍了拍李放的肩膀，“我们就是在说钓鱼的事。” 啊？可是…… 李放带着满心疑惑的回了帐篷。 赵明这才对张涛和项龙说道：“项龙你先回帐篷休息，去陪陪孩子，一会儿过了12点你来顶替我，我怀疑他们一般要三点之后过来，我3点的时候你在把我叫起来，你去睡觉。” 张涛皱了皱眉头，“我怎么办？你怎么不给我安排活？” 赵明叹了一口气，“我怎么可能不给你安排活？只不过没到动手的时候也用不上你？所以就让你好好休息一下，等需要用你的时候，我绝对不客气，快去吧！” 赵敏把工作分了分，然后回到自己的帐篷。 两家带孩子的住房车，其余的人都住帐篷，这一次的帐篷数量带的比较大，所以每一家都单独一顶。 只不过赵明这一顶比较特殊，因为这顶帐篷里面住着两个女人。 两个女人原本还在想，虽然大家都已经默认了赵明和她们之前的关系，可问题是知道是一回事，接受又是另外一回事，也不知道赵明当着他们的面会不会和她们住在一顶帐篷。 两人想着想着，赵明就钻了进去，对于这种奇怪的组合，赵明倒是没感觉到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既然大家要决定在一起生活，那就是要面对外人的目光，这也是无可厚非的。 看到赵明进了帐篷的时候纯粹是最害羞的，拿被子捂了自己半张脸，虽然放不开，可是看到赵明进来的时候还是很高兴，特地将自己的身子朝边上挪了一下，刚才他和詹娜挨得很近，现在却把两人中间的位置给让了出来，这样的话，赵明不就可以睡中间了吗？ 赵明看明白了陈岑的意思，微微一笑，“你们两个先休息，今天晚上我要守夜。” 詹娜就比较警觉了，“为什么要守夜？是不是晚上会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赵明也不瞒她们，“过来那一邦子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啊，看他们的眼神，就是起了贼心的那种，搞不好晚上会过来。” 詹娜的脸一沉，“你可要小心啊，那几个是地头蛇，搞不好惹一身的麻烦。” 詹娜对这种事情一般来说还是比较警觉的，看了看赵明说道：“前几年华瑞在岛城的名气还没有那么大的时候，建在岛城的厂子里招的一些工人手脚不干净，到了晚上的时候，他又把他社会上的朋友带到场子里面搬东西，他们搬出去的东西只能当废铜废铁的卖，可是在场子里那些东西，都是一些千万级别装备的零配件，非常昂贵，然而这些东西也就被他们几十块上百块钱给卖了，后来找了相关部门来处理，他说这是我们自己的家务事，可以自己处理。后来没办法，我们就找了一些身手不错的保安，结果有一天晚上把他们抓了个正着，扔在警卫室当中，关了一晚，准备第二天送官待办，人家直接给我们来了一个非法禁锢，该关的关，该罚的罚，反倒是偷东西的，也就是一个开除，最后还给他赔了一笔精神损失费，人家才愿意在调解同意书上签字。” 说到这件事的时候，詹娜也是焦头烂额。 赵明当然知道詹娜在担心什么，这种被反咬一口的事情实在是太常见了，一旦处理不好，就会惹来一身的麻烦。 “睡吧，我知道这件事情怎么处理，只不过上班也没办法陪你们了。” 听到赵明的话，陈岑开始还有点害羞，不过马上又有一些担心赵明的安危。詹娜倒比较直接，“谁要你陪啊，你赶快去占你的岗吧！” 赵明嘿嘿一笑，出了帐篷，在一张折叠的躺椅上轻轻的靠着，一直过了十二点，项龙这才出来，精神抖索的对赵明说道：“我刚才睡了一会，这个时候还很精神呢，哥，你先去睡吧！” 赵明啊点了点头，回帐篷的时候，两个女人都已经睡着了，他就先找了一个犄角旮旯的地方，还给自己闹了个闹钟，把声音关小了一些放在自己的耳边，确保只能自己听到闹钟的声音并不会吵醒她们，这才沉沉地睡了过去。 人的睡眠分深眠和浅眠期，一个正常人一般来说，凌晨三点到五点，往往是睡得最死陈思成的时候。所以小偷偷东西的话，大多数也会选择在这个时间段下手。 闹钟响了，赵明惊醒，动作很轻地走出帐篷，希望他们今天晚上不要来找死。 第2377章 大鱼上岸 “哥，正准备去叫你，没想到你就起来了。” 项龙坐在椅子上抽烟的样子满眼都是被瞌睡搞出来的眼泪花，看来已经抽了大半包烟在提神。 赵明拍了拍项龙，“我刚才闹了闹钟，知道你不会来叫我。” 项龙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赵明照顾了他这么多年，现在但凡是他能帮赵明分担的，项龙都愿意主动去做。今天赵明忙了一天，本来就没怎么休息，说出来放假大家都在放假，唯独他一个人从早忙到晚。 项龙说，“哥，要不然你再回去睡会儿吧，我没事，还能再抗一会。” 赵明摆摆手，“撑到这个时候，精神早就已经开始涣散了，到时来几个人的话，应变不及时，搞不好会出事情，现在赶紧回去休息，不要让梅子和防子担心。” 项龙本来还想再坚持一下，不过他也明白他哥的习惯，只要赵明一旦拿定主意的事情，基本上就没得改了。 项龙一步三回头的回了帐篷，赵明朝他笑了笑，示意让他放心。 现在就只剩赵明一个人还在外面，周围变得顿时安静了下来，进入十月，一早一晚的天气变得有点凉，又在水边，这温度自然又更低了一些，赵明禁不住打了一个冷颤，点了一支烟之后在整个露营营地转了一圈，看看有什么帐篷没有，关严实的，有没有什么蛇虫鼠蚁的，总而言之，就四处转转看看。 不过4周没有什么动静，赵明就把刚才那张躺椅挪到了房车的后面在这个地方可以点烟，翻手机，更重要的是可以暗中观察，这个应该就叫做暗哨吧。 自从上次去巴国回来之后，赵明在这方面就有了些心德，张军也在实战当中交了赵明很多经验，眼前的这种情况，比起当初在巴国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这也让赵明不得不回忆起在巴国的一幕，虽然凶险异常，不过回忆起来却别有一番味道，这种事居然还有上瘾的感觉。 赵明我的手机已经关了很多天了，这个时候终于开了机，一条接一条的短信震得手麻。 其中，有曹卫祥发来的，也有张为达发来的，还有周尧发来的。 最有趣的短信应该是杨迅发来的：想不到你身为控股公司的总经理居然这么不负责任，电话关机短信不回，我要跟上面反应你。 赵明笑了笑，老杨要做的事情早就已经做了，联合郑功平，王荣耀他们干的那些事情又怎么可能男的给我照明的耳目，只不过也想想他们做的这些无用功，又不得不为他们叹惜一声，都不知道他们一天到晚这么来劲，到底图个什么东西。 至于周尧嘛，他发短信来的主要目的是因为自己在值班，所以不能回京城，问问赵明这两天有没有时间，可以跟他约着出去逛逛，喝喝茶，吃吃饭，聊聊天什么的。可是他却没想到放假的前一天，赵明居然把机都给关了。 “你这是什么情况啊？放假又关机，生怕别人找到你是吧？开机了通知一声，有时间一起坐坐。” 赵明心想，没时间。 再看看张为达的短信，每一个字当中都是充满了喜悦和期待的。 “谈判进展顺利，斯维塔克方面将会对大川进行实地勘测，半年之内有望开工，同意你之前提出的一切条件。” 张为达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能想到的就是在第一时间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赵明。 然而张为达还有第二条短信，“怎么关机了？有一个人从外地过来的，希望见你一面，有些事需要当面和你谈一谈。” 赵明心想，能被张为达提及的人，一般来说都不会是普通人，所以赵明默默地把这件事情给记了下来。 正当赵明一条短信，一条短信翻看的时候，从远处传来一道光，虽然是一晃而过，但是赵明还是看到了，光的方向是从湖面上传来的。 这个湖很大，远处根本就看不到岸，能看到光，说明发出光线的地方应该是在湖面上。 赵明拿着手机开始编辑短信，一边将自己的位置说清楚，另一边输入：这个地方似乎不太平，搞不好我都离不开这个地方了，如果要跟我谈，记得来捞人。 然后点击发送。 关了手机照明，将手机装进裤兜里，花了一些时间让眼睛来习惯眼前的黑暗。 不过今天晚上没月亮，又黑灯瞎火的，只得看个形状和大概，再远一点儿的地方也看不太清。不过船桨拍打水面的声音由远而近，再过了一会，就听见有船撞在岸边，几个人声交织在一起，仿佛在交谈着什么，听起来就像耗子偷粮仓一样的动静。 这时，赵明终于看清了，有四五个人慢慢朝营地靠了过来，他们的目标非常明确，就是奔着帐篷和房车去的。 罗顺站在营地当中，看了看烧烤架子，再看看旁边摆的，方便折叠的座椅板凳，小声说，“这帮有钱人还真特么的会享受。” 罗顺今天乘船回去之后，满心都是在营地当中看到的一切，特别是赵明手提包当中放着的那几万块钱现金，让他念念不忘，荒郊野外的，他们对这人生地不熟，罗顺也算是这里的地头蛇，干点什么事情出来，很容易，同时他也不担心会出事，毕竟这里可是他的地盘。 “顺哥，不知道那几个女人在哪个帐篷？” 罗顺听到兄弟这么说的时候，给他屁股上来了一脚，哼道：“你他妈脑子里就只有女人女人，最多只能摸几把，动作快一点。” 这声音虽然小，不过赵明倒是听得挺清楚的。 他从暗处走了出来，将手机的录音功能给打开了，突然就出现在了罗顺的面前，“你们几个这是准备偷东西啊？” 卧草！ 做人对照明突然出现的情况被吓得一个踉跄，有的居然连滚带爬地退到了一边，一下子5个人抱团聚在了一起。 罗顺站在中间，从声音上来判断，他知道这个人就是白天给他钱的人，冷笑了一声，“兄弟，我们哥几个求财不求气，现在老老实实回你该睡觉的地方睡着，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要不然断手断腿，说不定连命都丢了。” 赵明笑了笑，“如果我没发现你们的话，最多算是道歉，现在我发现你们还要硬来的话，你们这叫抢劫，我怀疑你们还要故意杀人。” “你特么的别不识好歹，在湖里的鱼大的很，大鱼吃小鱼，他同样能吃人肉，你信不信老子把你分尸扔到湖里去喂鱼？” 第2378章 出师不利 这些人的语气是人命如草芥，说的这么轻松，看来平常没少干这些为非作歹的事情，幸亏赵明多留了一个心眼，要不然今天晚上恐怕就不是破财免灾，说不定这些妇孺，也会受到伤害。 原本就想着出来玩一趟，放松一下心情，没想到碰到这种事情，赵明也是有些疼。 如果赵明不是什么正经人，把他们料理了也就料理了，偏偏照明有正当的工作，正当的生意还有一家子人，做事情又不能太不守规矩。 于是只能按照程序的说，“我现在给你们一次机会，如果你们现在上传，悄悄的离开，我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罗顺嘿了一声，“你想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那怎么可能呢？哥几个今天晚上过来就没打算打空手回去。” 话音刚落，他身后的几个人就已经把刀给拿在了手里，看样子这是要动手了。 “你tmd还说对了，没抓到顶多算是偷，现在被你发现了就明抢，夜黑风高的，你能拿我怎么样呢？” 你要说这个螺丝也真是挺聪明的。三周围交通方便，不论是开车还是走路。道路应该是稳妥的，可是他也明白一个道理，在道路上行走总会碰到一些意外，或者留下一些蛛丝马迹，但如果坐船从水上来，那几乎就不会留下任何的痕迹，这也方便他们办事。 罗顺辉都会守他身边的几个兄弟。着刀一步一步的朝赵明逼近，杀人越货的动作看起来极为熟练。 就在第1个人靠近照明的那一瞬间，突然冲出来一道人影一脚踹在他的腰上，将整个人踹得横飞了出去，那道人影的动作很快，飞速从他手里夺过了匕首，然后从他的嘴里塞进了一团布，这就是一刀将他的脚筋给挑了，然后提着他的脚，将疯狂挣扎的抢劫犯拖到了水边，罗顺看情势不对，只得招呼着自己的兄弟，朝水边靠去。 “你特么的找死，把我兄弟给放了。” 张涛看了看发话的罗顺，“再给你们一次机会，现在滚，要不然都别走了。” 由于没有张涛的阻拦，地上的那个人曹老师面前拼命的爬了过去，被他的几个弟兄给架了起来，既然有人要照顾她，那么能干的人就只有两个，罗顺看形势不对，当然不想动手，那么剩下动手的也就只有一个人，他反手拿着匕首，朝张涛冲了上去。 看到他持匕首的样子，张涛就摇了摇头，正面一个正蹬，那人当场就翻倒在地，但还是像他这么拿匕首，总要高高的举起，然后狠狠的砸下，就这么一个动作让他的行动变得迟缓了不少，像张涛这种实战经验如此丰富的人看到这种流氓，连街头斗殴的人手都算不上，也不知道他们哪来的勇气，晚上居然想突袭营地。 转眼5个人上了两个，剩下三个当中罗顺的战斗力由于太胖，完全可以忽略不计，5个人一看形势不对，罗顺招呼着自己的兄弟撤，顺便给一旁看戏的赵明放着狠话，“你他妈给我等着，有你倒霉的时候。” 撂下这句狠话，5个人才跌跌撞撞的重新回到船上，摇着船桨消失在湖面上。 张涛在赵明的身边小声问，“要不要我去把他们的船给沉了？” 赵明吓了大跳，“有老婆有孩子在，何必搞得那么血腥，这种时候最多就是见招拆招。” “可是看他们不甘心的样子，明天一定会找咱们麻烦的！”张涛其实在某些方面跟赵明特别像，那就是赶尽杀绝，几乎不会给他们留下任何的反抗余地。 张军虽然说，当年挖坑活埋的事情是他主张干的，可是张涛也全程参与了，那手段根本就不能小看，说是去成了他们的船，那就一定会给他存了，搞不好身上还会给他们绑几块石头呢。 不过赵明觉得在这种地方真的没必要，为了这几个人，把自己给搭进去，这笔账，怎么算都是亏的。 赵明把手机拿出来，听了听刚才那段录音，两人之间的对话层次分明，也有极高的辨识度，有这个东西在，至少还能起一点作用。 “把你的手机给我！” 张涛回房车里去把自己的手机给拿了出来，然后用他手机里的录音软件，再把刚才那段录音录了下来，听了听质量也还不错，多备一份的话总是有备无患的。 看到赵明精心准备着，张涛不禁问，“把这个东西留着干什么？” 赵明笑了笑，“项龙之前不是跟你说了吗？这群人根本就不能留下来，只能放他们走，但是你伤了她是事实，就怕他们明天拿着这个当借口，反咬一口，到时候我们还有理说不清呢，一段录音，虽然不能当做什么证据，但是至少可以证明我们是没错的。就算我们对他们有压倒性的优势，但是有的时候也不能因小失大，还是应该占着理。” 张涛平常一般不会考虑这么多，虽然上了一点年纪，不过还是跟当初那个暴脾气没什么区别，一句话不对劲那就是干，说那么多有什么意思？ 刚才由于动手，整个人都处于非常亢奋的状态，不过等他冷静下来再仔细想想赵明这话，的确有他的道理。 …… 湖面上远去的木船上。 那个被挑了脚筋的倒霉家伙还在要死不活的哀嚎着。 旁边有人安慰，“再忍忍，马上就到了，待会去乡里的卫生所看看。” “顺哥，他这个伤去乡里的卫生所恐怕解决不了，好像脚筋被挑了。” 罗顺皱着眉头，原本就以为是几家人到湖边来路北，没想到当中还藏了一个这么猛的家伙，罗顺沉声说，“挑了脚筋正好等天亮，老子这次不把他们刮一层皮，老子就不姓罗！” 罗顺在这里这么嚣张，主要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白天穿着官服，到了夜里却连人都不当，要说这几个人当中，唯一一个有正当职业的就是他罗顺，白天他是人，晚上他是鬼。 朗朗乾坤之下，在当今的社会，想不到还有这种败类的存在，也真是足够稀奇的。 罗顺在谋划着第二天的事，他恐怕不知道他招惹到了一个什么怪物。 第2379章 难得睡一次的懒觉 料理了一帮不知死活的东西，赵明终于可以踏踏实实的睡个觉，张涛没有再进房车，而是在躺椅上就直接那么守到天亮，不过他由于上半夜休息的比较早，所以整个人还是比较精神的。 陈岑先醒了，侧着身子撑着头，看着旁边睡得挺的赵明，在她的印象当中，这么多年以来，只有极少数情况下照明会比他晚起床，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睡的这么香，忍不住指尖从他的额头顺着鼻梁一直到鼻尖，描绘着他的侧脸，脸上还露出了甜甜的笑容，这一幕被刚刚睁眼的詹娜给看到了，哼哼…… 清了清嗓子，咳了两声，吓得陈晨赶紧倒下去，闭上眼，顺便再拿被子把自己的半张嘴给遮住，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詹娜哼了一声，“陈老师，大清早的挺有情趣的嘛。” 陈岑偷偷张开一只眼，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装不下去了，索性赶紧起床，出去的时候发现项龙正带着儿子在草坪上玩耍。张涛在给他闺女扎小辫子。 袁梅和小影看到晨晨出来的时候忙打招呼，“陈岑，昨天晚上睡的怎么样呀？” 陈岑点了点头，袁梅又说，“还别说，到郊外来露营，这空气真是绝了，是你早上起床嘴里发干发苦，可是今天早上起来完全没有这样的感觉，看来啊，他们说有时间要到郊外去洗洗肺，也是有一定道理的。” 陈岑也打了水，准备洗漱，詹娜从帐篷里面钻了出来，小声说，“也不知道这个家伙昨天晚上是不是偷牛去了，今天早上睡得这么香。” 陈岑刚才就发现这个问题了，詹娜马上说，“我现在就把他喊起来，大家这么多人都等着她做饭呢，她还有脸在这儿睡觉？” 看到詹娜开玩笑的样子，陈岑拉着她的手赶紧摇了摇头，“这么多年从来也没有见他好好睡过一觉，就让他多睡一会儿吧，我去做饭。” 其实詹娜也是心疼赵明的，也不过就是一句玩笑话，没想到陈老师反倒是当真的，叹了一口气，看来坏人都是自己在当呀。 众人才发现出来了，一群人当中根本就没有几个会做饭的，会做的也得带孩子，原本以为早饭有人料理，结果大家一碰头才发现今天没人做早饭。 陈岑在家庭当中倒也是一把好手，不过一个人动起来实在是太慢了一点。 李放心疼媳妇，早早的烧了一壶开水，眼看着没早饭吃，把随身带的方便面拿出来给老婆泡了一桶，“来来来，趁热吃一碗，一整天都活力满满的。” 听到这话时，姜小美笑个不停，只不过到最后却摇了摇头，“我不吃。” 李放有些惊讶，“以前你不是说你最喜欢吃方便面了吗？但是方便面是油炸的，影响你的身材，所以平常吃的少，但是现在是特殊情况呀，吃一桶对付对付，中午的时候明哥给你做好吃的。” 姜小美还是摇头，“要不你去给我煮两个鸡蛋吧，不是不想吃方便面，而是不能吃方便面。” 怎么就变成不能吃方便面了呢？李放也不明白，不过车上本来就带了鸡蛋的，从小冰箱当中拿出鸡蛋来，过去的时候看到陈岑正在忙，“陈姐，要不帮我煮两个鸡蛋吧！” “行，我马上帮你煮！” 大清早就去顺德小路散步的李光明和陈兰回来了，看到大家都无所事事的，营地当中也没什么炊烟，陈兰还奇怪呢，走近了一看，发现陈岑在做饭，却看不到赵明的人。 本来想问一句的，最后才发现这个锅又不是长在照明的身上，为什么就只能赵明做饭呢？ “陈阿姨回来了？” 陈兰点了点头，又白了李光明一眼，抱怨似的说，“本来拉着你李叔准备再转一会儿的，可是他心里就想得钓鱼，在路上走得心不在焉的，没意思，所以就提前回来了。” 李光明远远的听到这话的时候，笑着说，“老陈，刚才可不是这样的啊，我一连问了你三次要不要回来，你说回来，我还给你确定了两三次你都说要回来，现在怎么就变成了我心不在焉的。” 陈兰白了李光明一眼，“我让你回来你就回来了，也不知道我们女人心是什么样子的吗？” 众人听到这老两口斗嘴的话时，顿时大笑了起来，李放对李光明说，“爸，他都结婚这么多年了，难道还不懂妈的心思吗？不对，应该是女人的心思，他们说不要的时候就是要他们说要的时候，也是要，哎！” 李光明瞪了李放一眼，“我还以为回来有饭吃呢，怎么没看到赵明？” “明哥？昨天晚上他把项龙和涛哥叫在一起，在商量什么钓鱼的事情，不过吧，钓鱼用绳子捆的吗？又长了4条腿的鱼吗？” 李放到现在为止，还在纠结这个问题，李光明没好气地说，“我看是读书把你给读傻了，胡说八道个什么东西？” 李放把昨天晚上他们的对话说了一遍之后，李光明也觉得问题有点怪，所以就跑过去问张涛，“赵明昨天晚上干什么去了，太阳都照屁股了，他还不起来。” “记得昨天过来收钱的那几个吗？昨天晚上又过来了，赵明猜到他们昨天晚上会来，所以我们轮班值守，顺便教训了他们一番。” 李光明吓了大跳，“事情这么严重，怎么没人告诉我？” 张涛看了看周围没什么人，这才压低声音对李光明说，“难得大家出来聚一聚，搞个露营，赵明他不想把事情给闹大了，安安静静的把那些人给料理掉也就算了。” 李光明还是觉得有点不稳妥，“算了，要不然让他们收拾东西，咱们走吧，这个地方人生地不熟的，别到时候先给缠上了就麻烦了。” 然而李光明的话音刚落的时候，突然就开了两辆车过来，罗顺带着七八个人走进营地，一路上看见什么东西直接用脚就踹。明明没有挡住他们的路，却被它们给掀开了。 李光明这才发现问题可以严重了。 第2380章 反咬一口 项龙本来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看到有人过来，二话不说就开始掀桌子，走上去就要理论。 袁梅现在就是一个家庭妇女，最希望看到的就是老公平安无事，像这种强出头的风险实在是太高，不是她一个家庭妇女能够承受的，伸手想去抓项龙的时候，向荣一把将她的手甩开，冲着那几个人就去了。 “你们这是干什么？凭什么掀我们的东西？” 项龙找了几个男人吼了一句。 罗顺正式带队的人拍了拍自己的大肚子，把身上那身制式服装给穿整齐了，有气无力的说道：“谁让你们在这儿录音的，又是谁让你们在这儿钓鱼的？” “这儿也没写，不让钓鱼不让露营啊，我们为什么不能在这儿钓鱼露营？” 罗顺听到项龙的话时，哼哼冷笑了一声，“小伙子，入乡就要随俗，你们远道而来，我尊敬你们是客人，不要说我们是欺负外地人，提醒你一句，不要太嚣张，当心吃苦头。” 这时候张涛和李光明也过来了。 李光明看着罗顺说，“我认得你吗？昨天开快艇过来的，你昨天不是收了我们四天露营的钱吗？当时你又不说，这里不能露营，收了钱才说不行？” 罗顺把自己的手伸了出来，在李光明的面前晃了晃，说道：“你说我收了钱，我给你开收条了吗？” 李光明摇了摇头，“没有啊！” “你没有收条，凭什么说我收了你的钱，我现在可以告你诬陷我，老家伙最好注意你的嘴。” 罗顺指着李光明的鼻子，狠狠的警告了一声。 陈兰担心自己的丈夫被欺负，犯不着跟几个地痞较劲，于是手轻轻搭在了李光明的臂弯上，拍了拍他的臂膀，冲他摇了摇头，示意不要再说下去。 一般来说一个人有没有办法交流，只需要跟他说三句话，如果连续三句他都在顶你，这种态度已经摆明了就是想要起冲突，根本就没有回旋的余地，所以再说下去的话，只会给他们理由发飙。 陈兰在生意场上打滚也有这么些年，见惯了世面。形形色色的人也见了许多，这个罗顺一看就不是善茬子。 张涛冷冷的看了罗顺一眼，“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罗顺说，“你们自己干了什么不知道吗？昨天晚上我的几个弟兄到这里来巡演的时候，被你们的人给打了，手筋都给挑断了，现在还躺在医院呢，现在把人交出来，我要把人带回去。” 张涛哼了一声，“还是有人过来，但不是巡夜，而是来偷东西的，被我们给抓到了，就变成了明抢，他们手里有刀，我们算是自卫，你现在应该把伤的手的那个人抓起来，而不是到这个地方来逼我们交人。” 罗顺一眼就看出来，张涛是昨天晚上动手的那个狠人，但是光天化日之下他又穿着制服，当然没把张涛放在眼里，整张脸直接杵了上去，“我他妈想抓谁就抓谁，这里是老子的地盘，还轮得到你说话，说昨天晚上是谁动的手，如果没人承认的话，我他妈把你们都铐回去。” 罗胜带过来的这些人当中可能加他在内，有两三个是正儿八经穿制服的，其余的都是当地的地痞跟流氓，过来凑人数当打手，如果真的动手的话，他们八九个人加在一起也不是张涛的对手。 张涛捏了捏拳头，似乎也不打算跟他们商量，罗顺也看出张涛准备动手的时候，朝后退了一步。 他的舌头顶了顶，顿时朝旁边啐了一口，“既然你们不识好歹，那他妈就别怪我公事公办了，全部给我带回去。” 罗村带过来的人，今天就是打定主意要把人给抓回去了。从他们开过来的车，在看他们身上带的那些器械，居然还有甩棍一类的。 杨涛并没打算跟他们服软，特别是旁边还有孩子的情况下，如果这样他就服了软，给这些小家伙留下了心理阴影，以后就不好办了。 正当张涛准备动手的时候，一只强而有力的手掌落在他的肩头，轻轻地拍了拍，示意她不要上火。 张涛不用回头看就知道赵明来了。 刚才赵明睡的是挺沉的，不过外面桌椅板凳儿一阵哐当声将他吵醒，再听听外面的动静，赵明就猜到，大概是昨天晚上的人已经过来寻仇了。 赵明看了看时间，再看了看自己的手机，也不知道是谁直接给他关成了静音，上面张伟达居然咋打了六七个未接来电，赵明一个电话都没接到，这个时候时间紧迫，也就没有时间给他回电话，将手机装在兜里，然后走出了帐篷，正巧看到张涛正准备跟他们起冲突。 赵明看着这个叫罗顺的胖子，笑问道：“阿sir，能让我看看你的工作证吗？” 罗顺哼了一声，知道赵明是，装腔作势，于是将自己的证件摸给赵明看了看，赵明把上面的证件编号全都给记了下来之后，这才问，“sir，大清早的，你看着还有孩子，有什么事儿咱们能远一点说吗？不要吓坏了小朋友。” 罗顺哼了一声，“现在你特么的知道有小朋友了，昨天晚上你们动手的时候，怎么不说有小朋友在？” 赵明恍然大悟的说，“原来是为了昨天晚上的事情，这就更好办了，我正好要报警了，昨天晚上我们被抢劫了。” “哈哈……你小子倒是挺聪明啊，现在学会倒打一耙了，什么叫你要报警，昨天晚上被抢劫啊，分明就是我们的人过来巡夜，让你们赶紧搬离这个地方，你们心生怨恨，就发生了冲突，期间你们还动用了管制刀具，人证物证都在，你还有什么可抵赖的？你给我放老实点，跟我们走一趟，要不然的话就别怪我当着这些小朋友的面给你动粗。” 其实罗顺把这件事情想得非常明白，她眼前站着这个男人应该是这群人当中最有钱的一个，昨天看他掏钱的样子。几万块钱现金可是带在身上的，这种人银行里那没了几十万？把人抓进去，报了昨天晚上的仇，然后再来商量私了，赔多少钱那还不是罗顺说了算，不但让他受尽皮肉之苦，还能狠狠的敲他一大笔，这种买卖不做白不做。 第2381章 我还有机会吗 罗顺正在想的事情，赵明当然也知道。 就算赵明知道这个时候必须被人带走，他还是想替自己争取一下，确切的说应该是替罗顺争取一下，毕竟如果他在这个地方被罗顺带走了，罗顺基本上就没机会了。 赵明从裤裆中掏出手机来，然后播放了一段录音。 在场的众人听了录音之后，赵明朝罗顺笑了笑，“这是昨天晚上他们闯进来的时候，我顺手录下的，当中可以清晰的证明他们是来偷东西的，被我们发现了之后由偷东西然后变成了抢劫，最后被我们成功的正当防卫之后还撂下了狠话，对我们进行人身安全的威胁，所以我现在要报案。” 你的手机在罗顺的面前晃了晃，趁着赵明还没拿稳的时候，罗顺一把将赵明的手机抢了过去。 张涛等人要遇事的想冲上去，帮赵明把手机给拿回来，可是赵明却张开双手将他们拦在身后，示意他们不要冲动。 罗顺在这个时候又重新把刚才的录音再听了一遍，笑问，“这段录音能说明什么？你难道不知道录音都不能当证据的吗？有什么用！” 罗顺说着话顺手把手机装进了自己的裤兜当中，“现在你还有什么花样可玩的，昨天晚上谁动的手现在站出来，要不然我就把你们全都抓回去了。” 赵明一方的人全都看着赵明，等着赵明拿主意。 赵明点点头，“我跟你们回去吧！” “不行！” “赵明，你千万不要冲动啊，他们这么抓人是不合法的！” “上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别的办法可以解决。” 赵明看到大家紧张的样子，朝他们微微一笑摇头的说，“不用这么紧张，放心吧！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很快？罗顺在心里冷笑，你给我洗干净屁股好好等着，今天让你不死也要掉一层皮，还想很快回来，回来也是到医院去躺几个月。不对，怎么能让他上医院呢？伤人情节严重，严禁保外。 罗顺正准备给赵敏戴上铐子的时候。詹娜心疼的将手放在他的手臂上。 罗顺扭头看着詹娜，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之后，也是一种心痒，毕竟在他们这个地方，也看不到如此自私的女人，眼馋的厉害。 “干什么啊？你想阻碍公务啊？信不信连你一块抓回去。”罗顺顺口威胁了一句，他手下的这些人就已经第一时间作出反应。 赵明赶紧把手从詹娜的手边拿开，然后看着罗顺笑问道：“我还有机会吗？” 罗顺笑了笑，“你没机会了。” 哦！赵明有些遗憾的嘴一撇，就被楼上的人直接塞进了面包车。 看见两辆车就这么开，走了的时候，众人顿时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陈兰瞪着李光明，“出发之前我就问你这个地方靠不靠得住，你说靠得住，靠得住，别人都来过，现在你看看怎么样，又不准钓鱼，又不准录音，这下好了，赵明都被抓走了，我看你怎么跟人交待。” 李光明自己本身也着急听见老婆的话，心中一阵自责，着急地说，“我也没想到问题会变成这个样子了，昨天这帮人过来收钱的时候，我们明明把几天的录音费用按人头交都交齐了，赵明给了几千块钱，结果就闹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陈兰还在数落李光明的时候，李放赶紧出来圆场说，“妈，你就别这么说罢了，谁都不想把事情闹成现在这个样子，当务之急，我们是想想该怎么把明哥给弄出来，看他们的样子，似乎不是什么好人，要是明哥被弄进去之后，吃了苦头，那该怎么办？” 李光明也着急，“要不我打电话看看这附近有没有什么熟人，看看能不能找关系疏通一下，该赔钱赔钱把人捞出来最重要。” 项龙马上说，“李叔，我看就没有这个必要了。我哥这个人做事向来有计划，如果他心里没底的话，不会跟他们走的，再说昨天晚上我们就已经猜到他们回来，与其说他们半夜三更过来偷东西，不如说昨天晚上一直都是我们等着他们的。” “等着他们？” 项龙这话也是把众人给吓了大跳，小偷要来，多大的事儿，怎么还能等着他们来自投罗网，结果现在好了，这不是自投罗网，被人反咬一口之后，他赵明倒是成了凶手，这找谁说理去？ 张涛也说，“我跟在赵明身边这么多年，大小事都是一同经历的，他不是一个没有准备的人，我相信他肯定是留了后手的。” 李光明叫道：“留后手能留什么好处，这个地方人生地不熟的，早知道昨天就不应该交那个钱，我们就换个地方，赶紧想办法，务必这个时候把人给捞出来，关的时间越长越麻烦，到时候赵明要是受了伤，那可怎么办？” 听到这话的时候詹娜和陈岑都吓坏了，虽说赵明经历了这么多大风大浪，可是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我才不管你是谁，从什么地方来有多么深厚的背景，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收拾你一通，吃亏的始终是自己。 詹娜还在奇怪，赵明今天为什么睡到那么晚才起来，原来昨天晚上是他守了夜，相当于是熬了一个通宵，今天在补觉，看到他刚才被带走的样子，詹娜心疼极了，可是心疼也没用啊，心疼也把人救出来。 陈岑着急地拉着詹娜晃了晃，“娜娜，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陈岑从年轻的时候就是这样，遇到事情的时候有些六神无主，总是弱弱的，后来碰到了赵明，给他拿了许多主意，包括抛弃他最初那个人渣男朋友，然后是从单位大胆的走出去，建立自己的事业。 小影看到陈岑这么难过，安慰道：“你现在着急也没什么用？他们几个大男人在一起，肯定已经商量好了对策，相信赵明。” 说是这么说，不过真正发生在他们身上的时候，又有几个人真正保持理智呢？ 姜小美突然大叫，“要不然我叫我爸带人过来把他们连锅给端了吧？” 众人听到姜小美这一句话的时候，突然才想起这里还有一个背景更加深厚的娇娇小姐，她爸可吓人了。 陈兰赶紧点头，“对对对，小美，你马上给你爸打电话。” “对什么对？”李放皱着眉头，没好气地说，“妈，小美她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吗？我老丈人是个原则性非常强的人，让他带人过来把他们连锅端了，亏了你们想得出来，这不是让他犯纪律？这个不行，换一个办法！” 刚才还信誓旦旦的姜小美这个时候也垂头丧气。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现在该怎么办？难道就任由赵明被这么拘着？” 滴滴…… 随着一阵鸣笛声响起的时候，一个车队开了过来。 第2382章 晚来一步 张为达，张涛是见过的，他第一时间从车上走下来的时候，张涛就注意到了他，然后赶紧过去。 “小张！” 张涛在张为达的面前自然是不敢托大的，勾着头，“张省！” 张为达扫了一眼，这才发现人群当中没有照明，于是心里产生了一种不好的预感，问道：“赵明人呢？他去哪儿了？” “昨天来了一会儿乱收费的，赵总交了几天的钱可能是财路了呗，结果昨天晚上就遭了贼，被我们发现了，正当防卫之下伤了他们一个人，今天早上那伙人就带着人过来抓人，穿的还是制服，带头的是一个叫罗顺的，说这里是他的地盘，然后就把人给抓走了。” 张涛这番话说的不紧不慢，不卑不亢的，张为达的脸皮在抽搐，扭头瞪了眼与他随行当中的一个中年男人，“这就是在你们区当中发生的事情？朗朗乾坤光天化日，居然就这么挂起的地盘？这是什么行径啊？土匪行径。这是谁的地盘？你回答我。” 只见那个男人的额头上，已经冒出了大颗大颗的汗水，结结巴巴的说道：“是……是……是华南的地盘。” “是人民的地盘！”张为达咬牙切齿的吼了一句，纠正着那个男人的错误。 张涛这个时候将手机昨天晚上翻录的录音递给张为达，让他听一听，“这就是昨天晚上发生冲突时的录音。” “好啊，好，没碰上，就算偷东西碰上了就改为抢劫，想不到在华南省这地界上，还有土匪！” 中年男人听得心中一惊，这也就是直接给这个地方定了性，接下来这段时间怕是少不了一阵腥风血雨了。 曹卫祥赶紧凑到张为达的耳边，“算账的事情可以等一等现在，当务之急应该先把照明给捞出来，这伙人不知天高地厚，要是不知道赵明的身份特殊进去就先跟他干上了，吃亏的始终是赵明啊。” 张为达的脸色铁青，把这口气先压了下去，算账是肯定要算的，但不是现在，正当他准备上车的时候扭头看着张涛，“你先跟我们走，先把赵明弄出来再说。” 张涛点了点头，然后朝自己媳妇儿和詹娜陈岑等人说道：“放心吧，赵明没事了。” 同一时间，姜小美跳到张为达的身边，“张叔！” “小美！” 张为达看到姜小美的时候倒是挺意外的，没想到在这里能碰到她，姜山的宝贝女儿啊，姜小美结婚的时候。由于张为达的身份特殊，官方的人员也就派了一两个代表前去看了看，张为达并没有亲自出席。 所以张为达和陈兰、李光明肯定是没见过的。 李光明和陈兰也不知道张为达的身份，但是总觉得他有些面熟，好像在新闻里经常看到。 “小美，你怎么在这个地方？” “我和我丈夫还有公公婆婆一起出来玩，对了，他说我们把赵明给叫到一起来的呢！” 张为达听到姜小美介绍的时候，才知道他身后站的那对老年夫妻，原来就是她的公公和婆婆点头微微一笑，算是朝他们打过了招呼，叹了一声，“我真没想到赵明跟你关系还不错。” “那是，我们都认识十几年了，他第1次参加干部培训的时候，我就和乔甜跟他一起玩过，当时赵明还和乔叔叔在渠边钓鱼呢！” 这一句话也说出了十几年前的往事，张为达知道赵明交游广阔，可是没想到赵明交游广阔已经到了令人心惊肉跳的地步。 曹卫祥瞥了一眼身边那个满头大汗的中年男人，“乔，指的就是前省长。这位姜小美，他父亲是军区将军，对。现在你知道赵敏是什么人了吧？” 满头汗水已经无法形容他的心虚，中年男人两腿发软，险些都要站不稳了。 张为达朝姜小美说，“事出紧急，现在没有时间叙旧，改天约上你父亲，咱们出来坐坐。” “好的，张叔叔再见！” 姜小美朝众人挥了挥手，张涛也留下一个让众人安心的表情，车队驶离临时营地，着急着去捞人。 这时，陈兰和李光明才靠到姜小美的身边，“丫头，刚才那位是什么人啊？看样子来头不小，我总觉得他挺眼熟，经常在新闻上看到才对。” “可不是在新闻上吗？几乎天天都上新闻，张为达，代理省z。” 众人听得心头一惊，怎么把这位大佬给请来了？原来这就是赵明的后手，看到这尊菩萨亲自出马的时候，众人才真正地松了一口气，同时也不明白，就算是这个事情比较严重，一个电话就可以解决了，为什么大队人马亲自出动？会不会有一点小题大做了？ 现在大家也顾不得这么多，当务之急是要快点见到赵明。 詹娜捏了捏陈岑的手，“放心吧陈老师，他一定没事的。” 陈岑虽然在点头，我还是架不住心里紧张，只希望赵明千万不要出事。 …… 此时的赵明刚刚被弄进了院子当中。 宽大的院子当中只停了两台安装了警灯警报的车辆，时间太早，这个时候都还没有人上班，院子里杂草丛生的，看样子卫生也没怎么经常打扫。 赵明被人拖着直接扔进了一个小黑屋当中，反手将他铐在了椅子上。 罗顺带着人进了警械室，橡胶棍人手一根，然后七八个人顿时冲进了小黑屋当中。 罗顺冷冷地看着赵明，“小子，昨天晚上不是你跟我说，我知道，不过既然你要出这个头，我也成全你，我兄弟现在还躺在医院里，你说这笔账该怎么算吧？” 赵明笑了笑，“我看了你的工作证，又看到你穿这身制服，你是有公职的人，应该照章办事，如果怀疑我涉嫌犯罪，那么应该按照流程对我进行审讯，而不是问我这笔账该怎么算，你这种行径倒不像是公职在身，更像是流氓呀！” 众人听到这话的时候，顿时狂笑了起来。 “顺哥，他说我们是流氓。” “还真特么聪明，说对了，我们就是真流氓。” “今天就让他看看流氓是怎么玩的。” 罗顺笑了笑，“看你这样子也挺有钱的，人家都说人蠢的自然是挣不到钱，为什么你这么有钱还这么蠢呢？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你说你把别的人给推出来顶罪不就完了，非得亲自来，是这皮肉之苦，这又是何必？” 赵明惊讶地问，“干什么？你们还想动手打我啊？其实事情也不是特别严重，不就是你一个地球上了吗？这件事情拿个几百万出来私了不就完事了？你们要是动了手的话，我保证你们连根毛都拿不到，有本事就把我杀了吧！” 几百万我把人弄死，连根毛都拿不到，比起来当然是几百万更有吸引力。 罗顺的眼皮子开始狂跳起来。 第2383章 亲自递刀 眼皮跳一般有两种情况，第一种是兴奋导致的。 第2种一般是谣言，预示着人要倒霉了，要么破财，要么遭灾。 罗顺显然还不知道自己就是第二种。 几百万？罗顺连几百万放在一起，有多少都不知道，但是他却知道他这一辈子都不可能挣到几百万，现在有这么一个天大的机会摆在他的面前，他哪有不珍惜的道理？ 就算通讯室的电话这个时候一直在想，罗顺也没有打，打算这个时候去接电话，不管是在十里八村的谁家有什么困难，跟他们又有什么关系呢？他们负责的只是按时上下班，领工资什么的，至于什么服务大众，那就是一句玩笑，不祸祸大众就已经不错了。 不光是罗顺，听到几百万的时候整个人兴奋了起来，就连他身边的人这个时候也把橡胶棍给垂在身侧，刚才气势汹汹的想要殴打赵明，现在显然你先把赵明当成是财神爷，财神爷是什么？那是菩萨，还不得好好供起来吗？ 罗顺有点不敢相信的歪头看着赵明，“你刚才说的话是真的还是假的？” 赵明笑了笑，“我人都在你手上，我能说什么假话，再说了你也看到我那么多亲人朋友都等着我回去相聚，好好一个假期，我可不想在局子里度过，你知道我是谁吗？分分钟上百万进出，好不容易有个假期，就想跟亲人和朋友待在一起。” 罗顺听了之后，第一反应就是想到那辆房车，连买带改装也得上千万，再想想昨天背的包和包里放的现金，说这样的人有这样的身价，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他相信赵明有这么多钱，可是相信他有这么多钱和把钱拿到手里是两回事。 罗顺笑了笑，“那些钱可都在你的什么银行账户里，你说拿几百万出来私聊，我怎么相信你？” “这还不简单吗？由你们所里出去调解责任书，把调解的条件列出来，我签字按手印，不就完了吗？” “对对对，这事儿就这么处理也比较简单。” 罗顺哈哈一笑，“你说说你昨天晚上要是你这么懂事的话，装作什么都没看见，那也就没有今天这档子事了，聪明人净干傻事。” 看到赵明笑得意味深长的样子，罗顺才知道自己嘴快把昨天晚上的情况给说了出来，这不就等于是承认了，昨天晚上他带着一群人去找赵明他们的麻烦？ 不过承认了又怎么样，在这里的都是自己人，除了他赵明以外。难不成谁还能给他作证吗？ 罗顺哼了一声，“你这么配合的份上，那么皮肉之苦就不用受了，说说吧，你所谓的几百万到底是几百万。” “五百万！” 卧曰！罗顺听到这个价格的时候，吓的差点叫出声来，500万？罗顺梦想挣到500万，还是期待着自己中彩票的时候，就算让他绞尽脑汁琢磨自己的，怎么样能挣到500万，他估计也想不出来几个办法，没想到现在就有沉甸甸的钞票摆在她的面前，仿佛随时都可以让他晋升为百万富翁。 罗顺想到这里的时，再也按捺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拿出调解书来，开始一条一条的罗列出来，然后顺带还加上了接受调解的金额，不过正当他要动笔的时候，突然又犹豫了，赵明看她一停笔，心想她不会是反应过来了吧？还在想，这家伙如果反应了过来的话，这一下子就坑不了他了，可惜。 可事实证明赵明还是高估了罗顺的智商。 只见罗顺笑眯眯的看着赵明，“我总觉得这500万的价格还是低了！” 草！ 天底下最幸福的事情就是你瞌睡来了，有人给你订枕头，罗顺这头猪只是嫌自己太肥了，居然主动把刀递在赵明的手里，不宰了他对不起老天爷一片苦心。 赵明笑问，“那你觉得多少钱合适？” “七百万！” “成交！” “草率了！”罗顺一拍额头，总感觉700万这个数目还是报低了，如果报的不低的话，人家也不可能一口答应下来。不过价格既然都已经报了，还能说什么呢？再往上涨涨，不太合适，做人应该守信用嘛。 于是将700万的数目写了上去，然后突然抬起头来问，“大写的七谁会写？” “这样写！” 七！ “这样你妈个头啊！我说的是大写，滚！” 赵明摇头叹了一口气，“先写个三点水，然后再写一个七，下面一个木……” “对对对，想起来了！” 罗顺在旁边一张纸上打的草稿。这个像七又不像七的字，打着哈哈，“太久没写，都忘记了。” 横跨罗顺就将这张调解责任书放到了赵明的面前，“来，你看看数目对不对，还有没有什么东西需要补充的？” 赵明看了一眼，“把我放开吧，拿笔给我我签字，按手印。” 不但弟弟给他照明，就连印泥都已经拿了过来，赵明签上大名，然后摁了个手印，把树木上也问了，同时，罗顺别签了自己的名字，然后按了手印。 成了！ 赵明的心里笑了一声，然后问，“现在可以放我走了吧？” 罗顺冷冷一笑，“放你走，我什么时候说要放你走了？” 赵明早就猜到是这个结果，不过戏还是要继续演下去，故作惊讶地说，“你们难道想出尔反尔？” “什么叫出尔反尔？调解同意书，那必须得另外一方的当事人亲自确认，签过字之后才能作出调解。在这之前，你就老老实实的在拘留室里面呆着，等我们什么时候把事情给办妥了，什么时候才放你走。” 其实说到底，罗顺燕就只是想把钱拿到手，如果钱没拿到手，赵明一旦跑了之后，再想把它抓回来，事情可就难办了，再说他这么有钱，如果回到他的地盘上，拿他的钱买通一些关系这件事情，说不定还有变数，所以，还是尽快地把钱拿到手里，心里才更加的踏实。 “把他关起来！” 罗顺的几个兄弟把赵明生生扔进了拘留室，多看他一眼的意思都没有。 第2384章 尊神来了 拿到这张调解同意书，就像拿到了一张提款的支票，现在只需要把它兑现就行了，罗顺当务之急是去医院当中拿到受伤那个弟兄的签名和手印，只要他在上面签了字，按了手印，这张东西就可以变现。 当然大头的钱肯定不会落到他的手里，罗顺最多也就象征性的表示的赔偿一下，当然现场这么多兄弟见者有份的情况下，多多少少都能分一点，不过保守估计，罗顺应该能装进口袋，差不多600万左右。 带着这种心思，罗顺准备把赵明关在拘留室里，自己前往医院。 当罗顺准备出门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声摩托车的咆哮声，紧接着，一辆摩托车冲进院子当中，连摩托车都顾不得停，稳车上的人就跳了下来，朝罗顺连滚带爬地冲了上去。 “人呢？你特么……人呢？” 罗顺被所长这个样子给吓了大跳，平常所长来上班的时候都是有说有笑的，大家在一起没事开开玩笑，一起吃个饭，打打牌什么的，还从来没看过所长这么慌张的样子。 “所长，什么人你找谁呀？” 所长看到罗顺一脸懵逼的样子，双手一把扯着他的衣领大叫，“我特么问你，你刚才抓回来的人呢，你特么的快说，你自己要死，别他妈拉我一起下水，草尼玛的……” 罗顺越听越糊涂了，抓了谁怎么就把所长吓成这个样子了，不过他还没说话的时候，所长抓着他的阴影又是一阵摇晃，大声叫道：“说话说话，我草尼玛的，赶紧说话，你是不是抓人回来了？” 罗顺点了点头，“对啊，是抓了一个，不过应该没有这么严重吧，那几个狗日的在湖边露营，昨天晚上我们的巡查队过去的时候，他把我们当做一个人给打伤了，正关在拘留室里的。” 所长一拍脑门儿，全身都跟着抖了起来，“他是不是叫赵明？” “嘿，所长挺神通广大的，居然知道他叫赵明？” 看到罗顺这个傻逼模样，所长差点当场就昏死过去。咬着牙大声吼，“你他妈这次真的害死我了，还不赶紧去放人，放人，我草尼玛……” “啊？所长，现在就放人不太好吧？我都说了，他把人弄伤了，手筋都给人挑断了，这可是重罪……” 所长听到这话的时候，脑子像被雷劈了一样，他这个时候气得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整个人心脏一抽一抽的，全身僵直，他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他亲自去把拘留室当中那位菩萨给请出来。 后续的事情就只有听天由命了，只希望他念在对他还算客气的份上，不要再继续追究下去，要不然的话这次可真就死定了。 然而，所长还没来得及动手的时候，院子外面就已经停了一排车，这个时候大队人马从车子当中走了下来，张伟达在一群人簇拥当中走进了院子。 罗顺一看到这么多人走了进来，马上迎了上去，黑着脸大叫，“你们干什么的？谁让你们进来的？” “滚！” 所长咆哮的朝罗顺吼了一句之后，朝当中还在擦着满头大汗的区长弯腰，“区长，怎么亲自下来了，你看你有什么事儿，给我打个电话，吩咐一声，我不就替你办了吗？” 区长的手也抖得厉害，咬着牙大叫，“吴家明，我要是再不下来的话，你们白沙镇就要翻天了。” 区长…… 罗顺知道这个中年男人是区长的时候，就已经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了，赶紧点头哈腰的对区长说，“原来是区长，区长怎么下来也不通知一下，我们也好迎接迎接你看这院子当中什么都没有准备……” “准备？你们准备得很好吗？简直就给我准备了一个惊喜，外地的游客到咱们白沙镇来游玩，我们居然找人家收钱，这白沙湖什么时候变成收费的景点了？一口气要了人家几大千，晚上还见财起意去偷，被人发现了就变成了抢，抢也没抢到，现在居然还把人给抓了，好你个白沙镇。” 罗顺的双腿也开始打起了摆子，赶紧摇头说，“区长，这是个误会，收钱什么的，我肯定没收的，但是咱们白沙湖本来就是重点保护区域，一般是严禁钓鱼，更是严禁露营的，你想想外面的游客到这个地方来弄得满地的垃圾也不打扫，给咱们这的形象抹黑啊，那我们肯定要让巡查大队过去看一看，结果昨天晚上一过去的时候，就被他们这些人攻击了，还伤了一个，现在都躺到医院里的，我们只是按照正规程序把人带回来进行调查，嫌疑人现在已经认罪了，并且愿意接受调解，你看这是我刚才才弄出来的调解同意书。” 罗顺顺手就把刚才那张调解同意书给拿了出来，上面已经有他的签字和赵明摁的手印。 吴家明这个当所长的从罗顺的手里接过这张调解同意书之后，没顾得上自己看就递给了区长，区长当然也不敢看，然后双手恭敬的送到了张为达的手里。 让吴家明和罗顺都非常不解的是，这个张为达到底是谁，他是所有人当中身份最高的，只不过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任职。 正当众人心里七上八下的时候，张为达看着这张调解同意书，顿时冷笑了起来，顺手砸在区长的脸上，“这就是你们搞出来的调解同意书，好好看看，这是个什么东西？这就是你们的裤裆里的屎，这要是传出去了，官方的脸面，就全都被你们丢光了，还指望洗得干净。 吴家明和罗顺对视了一眼，不知道一张调解同意书为什么成了犯罪证据，可是区长一看，顿时犹如五雷轰顶，他还没来得及发脾气的时候，张为达不耐烦的说，“赶紧先把人放出来，这是你们区自己的事情，我也就不方便管了，但是这件事我会责令都城市官方进行介入，你们最好给我准备齐全啊，好自为之。” “是……省z……” 听到区长的称呼时，吴家明和罗顺全身一抖，当场差点没朝地上跪了下去。 “还不赶紧去把人给放出来。” 罗顺不知道赵明和这尊神是什么关系？但是人家为了照明亲自赶来，就知道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不顺，更不知道自己到底捅了什么篓子，也不知道那一张调解同意书怎么就成了犯罪证据。 第2385章 看起来好像很轻松 罗顺的态度和之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笑眯眯地给赵明打开了铐子。 赵明原本还以为自己要在这个房间当中多呆一些时间，可是没想到这么快自己就被放了，活动了一下手腕，揉揉上面的勒痕，笑看着罗顺，“阿sir，你那位受伤的兄弟这么快就同意和解了吗？” 罗顺哈哈一笑，“赵哥，之前多有得罪，还望多多包涵，我们也是公事公办。” 其实罗顺已经想的非常明白了，不论是昨天收钱，还是昨天晚上他们去营地当中准备抢劫的事情，都没有旁证，也就是说没有人能够证明他们干了这些事情，那么只要他一口咬死，没有干，那么，这些事情也就不存在了嘛。 赵明笑看着罗顺，知道这个时候跟他说的再多也只不过是浪费口水而已，所以看都懒得看他一眼，结果听到罗顺小声说，“赵哥，一会儿走出去了，还希望你好好说话，你也知道把人逼急了，什么事都可能发生，不要以为你仗着有点关系，有点背景，我就怕你，想明白。” 罗顺重重地在赵明的肩上拍了几下，话语当中警告的味道很足。 罗顺觉得赵明是一个很怂的人，要不然的话也不会同意700万和解，一个把自己的命看得这么金贵的人，绝对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和亲人的安全开玩笑。 罗顺有赌的成分，就赌赵明怕死。 可是他却不明白，赵明开始的妥协，只不过是为了不跟这种贱命一条的杂碎一换一而已，不是太抬举他了嘛，所以只要保住自己毫发无损，怎么样看来都是赚。 赵明在听到罗胜这话的时候，眼神变了变，不发一语的走出了房间这个时候，所里刚才跟着罗顺一起进来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想要离开，却被大门口的张涛给堵在院子当中，“你们一个都不能走。” 这几个人看到张涛的时候脸色变了变，不过情绪一下子变得有些激动，“你他妈挡着门干什么？” “我们为什么不能走？” “那么死伤的赶紧给我滚啊，不然老子弄死你。” 张为达对这个院子当中出现这些不三不四的人都已经足够吃惊了，结果听到他们口出狂言的时候，更是脸一黑，他今天出来带的是工作组，出门急也没有通知当地安保，眼看着这么几个流氓东西，就在他面前这么猖狂，张为达咬了咬牙，问区长，“他们几个人是什么身份？” 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吴家明也慌了，因为他明白最后这个问题还是得由他来回答，只见他满头大汗支支吾吾的，半天都说不出来，看到赵明和罗顺这个时候从比武当中走出来的时候。 吴家明赶紧将罗顺拖到面前来指责那几个流氓，问，“他们是什么人。” 罗顺心想，“所长，你这是跟我揣着明白，装着糊涂吧，他们几个是谁你怎么可能不认识，怎么现在还让我回答这样的问题？” 不过想归想，所长还是所长推出一脸的笑容来，“不都是镇上的吗？平常关系比较好，今天过来坐一坐。” 区长勃然大怒，“混账东西，你当你们这个办公的地方是什么？是茶馆吗？什么不三不四的人都可以拉到这里来坐一坐，吴家明，你最好跟我把这件事情好好解释解释。” 张为达根本就不想管这档子破事，越级管辖从来都不是他的风格，这件事情回去开会的时候会具体说明的，他现在只需要把赵敏给带离就可以了。 张为达握着赵明的手，“你说说你电话为什么不开机？” 赵明嘿嘿一笑，“这不是放假了，想跟家人过几天清闲的日子，结果才一出门就碰上这种事。” 赵明这话一出口的时候，在场的相关责任人一下子脸色都变了，我想知道，如果不把这件事情摆平的话，他以后的日子将会非常的难过。 于是他干笑了两声，“赵同志，这次的确是我们工作上的失误，以后我们在对相关区域进行管理的时候，一定严格把控人性化管理，争取不产生误会，不抹黑当地形象。” 赵明哈哈一笑，“张省……队伍里的同志就是这么能说会道的，其实他们对我已经算不错了，刚才那么多人围着我，手里拿着橡胶棍，最后都没打我，我其实很感谢他们。” 罗顺的脸色变了一下，明知道这是在挖苦他，不过已经将话说得非常委婉，就算再有不满这个时候也应该把火气朝下一样，赶紧将这件事情给翻篇了才最好。 张伟达手里拿着那张调解同意书，问赵明，“这张调解同意书是你自愿签的吗？” 赵明笑了笑，惊讶道：“怎么可能是自愿捐的？七百万……大理石赔偿分明就是敲诈他们那么多人，一人手里拿一根橡胶棍围着我，要是我不签不按手印，估计就已经死在拘留室里面了，再说了这帮人白天是人晚上是鬼，昨天晚上先来偷东西，被我们抓到了就变成了明抢，从一开始我就不认为我们犯了法，为什么要同意和解呢？” 张为达看了看区长，说道：“我虽然不想干预你们地方上的管理。事实已经摆在面前，敲诈勒索金额巨大，这已经不是普通的案件。应该对相关人员采取刑事强制措施，至于办案的进程，我到时候会亲自过问的。” “你特么的……” 罗顺指着赵明就想破口大骂的时候，所有人狠狠瞪了他一眼，吴家明一把将他抱住，“你想干什么？我跟你说，你放老实一点，你现在也是嫌疑人……” 这两人也不过就是演演戏，在他们眼中张为达不过就是个瘟神，他们现在要走，高兴还来不及呢！ 事情真的就这么结束了吗？肯定不可能。 赵明这个人做事，要么不做，要么做绝，这是规矩。 只不过这个时候，张伟达在场，赵明也就没功夫给他们浪费时间。 张为达随行的人员当中，除了曹卫祥几个想熟的人之外，还有一个中年男人没见过，正在对赵明报以善意的微笑。 第2386章 拒绝 张为达带着赵明出了院子，坐上了车。 区长留下来收拾残局，手指在吴家明和罗顺的脸上来来回回指了好几次，“你们就等着处理意见吧！” 听到处理的时候，吴家明和罗顺同时松了一口气，这不就是自罚三杯吗？看来他们已经相信了，这只是一场误会，不想把事情闹大。 然而区长刚刚走出去的时候，他的手机就响了起来，电话当中的人只是简单的说了一句之后。 他整个人就像被抽离了三魂七魄，呆呆的僵在原地，大概内容是让他辞去市代表的职务，并且马上返回区内接受调查，相关的工作组正在进入白沙镇的路途当中。 这一切来得太快，让这位区长根本就没反应过来，由于动作快，这位局长甚至连姓名都不配拥有。 赵明坐的商务车当中，张为达叹了一口气，“不管你到什么地方，自身的安全还是应该放在第一位的。” 赵明笑了笑，“走南闯北的时候都没怕过一个小小的白沙镇，还不至于对我造成什么威胁吧？” 张为达哼了一声，“我今天要是稍稍来晚一点，你怕是少不了要吃皮肉苦。” 不过张为达说了这句话之后又看了看张涛，他觉得自己刚才那句话是有问题的，如果他再晚来一点，受皮肉之苦的也许不是赵明，而是刚才那帮人，所以，张伟达其实不是救了赵明的命，而是救了罗顺和那帮地痞的命。 赵明突然好奇地问，“张省，找我找得这么急，是有什么事吗？” 张为达收拾收拾心情，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赵明。 “和斯维塔克的谈判已经进入最后的冲刺阶段，国庆过后伤心就可以签第一阶段的开采协议。” 张为达为了这件事情亲自来找赵明，说明他对大川的上心程度。 而在这段时间当中，他也做了许多准备工作相关的谈判小组，都是由他精心安排的，只花了短短，得半个月时间就已经取得了阶段性的进展，而且一切都是秘密进行的，并没有在国内造成任何的影响。 “当初我听你的话，命运的展开谈判，没有将消息扩大，也没有大肆宣扬和主张，到现在为止完成的还算到位。” 车上的人听到张为达以这样的口气跟赵明说话的时候都吓了一跳，他们是没想到他张为达这样的身份居然在赵明的面前把姿态放得这么低。 事实上，张为达也并不是因为赵明的身份跟背景，而是因为赵民说的这些事都对，都有一定的道理，按照赵明这样的话去完成的话，会达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以往做成什么大生意，搞成什么大工程的时候，都会大肆宣扬一下，自从赵明请张为达吃过肥肠之后，他就明白，有的事情可以做，但是不一定要大肆宣扬，只要达到目的就可以了。 大川区块动不动，怎么动？什么时候动？到底动没动？这些情况根本就不是一个普通百姓可以掌握的，前提是官方要掌握消息，既然没有公开，也没有宣扬，谁会管大川那边到底在干什么呢？ “第1阶段的开采协议当中，包括三年的开发计划，远离城镇的边缘，开始进行开采，并且同时施工的单位不超过三个，在地质部门密切的关注下进行，本着边开采边研究边破解的原则进行施工……” 张为达轻描淡写的将这一切说出来的时候，赵明也点了点头，“从目前来看，这样的方式应该是最完美的，主要还是不能让群众有抵触情绪，以便被有心之人钻了空子，到时候也挺麻烦的。” “多亏了你，现在也算是大局已定了。” 张为达胸口的大石终于落下了。 不过赵明又觉得，为了这件事情，实在是不值得亲自跑一趟，有什么事电话里就可以交代了，就算要救他也可以一个电话安排下去，那么，又是什么事让张省亲自跑一趟呢？ 张为达不说，赵明也不问，东拉西扯的闲聊了一会儿，张为达最终才忍不住地给赵明介绍，“你身后这位是洪隆市刚刚上任的龙远山！” 当他们报出洪隆这个地名的时候，赵明差不多就已经猜到这位名叫龙远山的市长的来意。 龙远山不到五十岁，双目炯炯有神，鼻梁高挺带着一点鹰钩，嘴唇略薄，胡子没刮干净，早上出门的时候应该很慌心，他的眼神坚定，看赵明的目光里，没有刻意的讨好，只有善意的微笑。 “赵总，非常高兴认识你。” 刚才忙着说别的事情，张为达也就没有急着介绍，现在在车内重新介绍了一次之后，赵明和龙远山握了握手，这就认识了。 “赵总，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我们可以单独聊一下。” 赵明现在算是明白了，张伟达这次过来专门把龙远珊给带上，为的就是创造一个可以和赵明单独相处的机会。 其实有什么事的话，张为达完全可以拉着赵明商量，而张为达也知道这当中的利益牵扯过大，还是应该由当事人来发表意见，南方工程集团的郑工坪那边基本上已经拿下了，现在还需要赵明亲自点头。 张为达也知道赵明的脾气，你跟他好好商量，他跟你陈述了利弊之后，再来决定事情的走向，这才是最佳的完美解决方案，跟赵明这样的人要是来硬的，往往会适得其反。 所以今天张为达才带着龙远山亲自跑了这一趟。 然而赵明这才说，“其实我想的就是休几天假，放松一下，在假期的时候争取不要谈工作。如果不好好休息，到上班的时候，又怎么能全身心的投入工作呢？” 龙远山点了点头，“赵总，我理解你，只不过洪隆的工作，刚刚才接手，千头万绪的，也是需要花时间来梳理，趁着国庆节上来走一趟，希望跟赵总谈一谈有关于野外作业公司洪隆基地的事，希望赵总抽个时间。” 赵明摇了摇头，“这两天肯定不行，我给了几千块钱的录音费，还没花完呢，带着家人和朋友到这个地方来露营就得玩儿尽兴，等我回了都城的时候，如果龙市长还在的话，我们再聊吧！” 第2387章 该玩还得继续玩 龙远山不能算是张为达的嫡系，却能在极短的时间内成为张为达最信任的人。 那是因为龙远山在极短的时间内给张为达提了一份满意的答卷。 张为达和龙远山认识始于是一次全国范围内的反黑工作会，龙远山当时上台领了奖，并被授予了反黑先锋的称号，张为达和他握过手，聊过天。 龙远山那个时候对张为达只说了一句话，“如果华南有需要，我时刻准备前往。” 后来洪隆出了事，龙远山就把这当初看上去像是一句玩笑的话拿出来琢磨了一下，我开始着手查了查龙远山的背景，这一查，就把6年多以前的那件事给翻了出来，看得龙远山是心惊胆战的。 于是在几个月之前龙远山被张为达要了过来，并且把他放在了洪隆这一亩三分地上。 今天过来的目的，龙远山也是为了和赵明初步交换一下关于南方工程集团旗下野外作业公司在洪隆的业务的问题。 可是没想到赵明还是要接着休假，并且没有打算给他一点面子的意思。恐怖 也算是一个强势的人，但是在有求于人的情况下该有的礼数和耐心还是应该要具备。 张明重新回到原地的时候，不管是他的亲人还是朋友，还是长辈，终于是安下心来。 张为达看着赵明问，“事情都闹成这个样子了，你还有心情在这个地方留着继续玩？” 赵明点点头，“风雨过后，方能见彩虹，张省刚刚来了这个地方，现在这儿应该是最安全的地方，钱都交了，总不能浪费吧！” 张为达打了一个哈哈说道：“你小子这心态我倒是蛮佩服他的，行了，你继续享受你的假期吧，不过你得答应我，回去之后第一时间联系，千万不要忘了！” 这个时候，龙远山握着赵明的手，微微一笑，“我侄女在都城读大学，我可以在都城盘桓几日，希望在收假之前，能跟赵总坐下来好好聊聊。” 赵明点点头，“一定是有机会的。” 赵明的的确确没有把话说死，你完全没有那个必要，他知道龙远山要说什么，但是人家有说话的权利，总不能把他给堵死了吧？而且人还是由张为达亲自带来了，这点面子不可能不给吧？ “终于回来了，把我们给吓死了。” 李光明在众人面前抢先对赵明说了一句。 赵明笑了笑，“我既然敢跟他们去，难道还会怕他们吗？” 陈岑的眼眶都红了，从头到脚打量了赵明一下，发现他身上没有任何伤，去的时候什么样，回来的时候还是什么样，这才放下心来，不过还是忍不住的问了一句，“你没什么事吧？” 赵明微微一笑，“我没事啊！” 詹娜赶紧说，“你一早就找个大救星过来帮忙，却一直瞒着我们，害得我们白担心一场，你是不是故意的？” 赵明叹了一口气，“这种事情哪有这么肯定的，我不是也想着了解一下当地的民俗民风吗？看看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这有什么看的，赶紧收拾东西走吧，再也不想在这个地方呆着了。” 李光明催促着大家收拾东西，以后要找地方露营，得找个安全的地方，至少得找个有熟人的地方，要不然的话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这一大家子拖家带口的，又有小孩，万一出了什么事，到那个时候，再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赵明笑了笑，马上说道：“别收拾东西了，钱都已经交了，今天才第2天再怎么说，也得把时间玩够了再回去，钱又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众人听得心中一惊，看到您这个模样，似乎真的没打算走。 赵明马上去冰箱当中，把中午的食材都给拿了出来，又开始了他的大厨时间。 众人看到赵明既然这么坚持，也就不再催促着要走，顿时又恢复了往日的欢声笑语。 陈岑去帮赵明打下手，詹娜赖在赵明的身边，“抓你离开的那几个人，他们怎么样了？” 赵明想了想，“不知道，张省今天保持很理智呀，估计免职被开除是少不了的，不过我总觉得这种惩罚实在是太轻松了，不知道有多少人在他们手里吃了大亏，老天爷说不定会收了他们呢！” 詹娜哼了一声，“我从来没想过什么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这就是鬼扯，那些干坏事的人，到现在不都活得好好的吗？” 赵明笑了笑，瞅了詹娜一眼，“中午给你烤鸡腿，好不好！” 詹娜点头的时候，姜小美又跑了过来，“赵明，你今天可得好好感谢我。你刚才被抓走的时候，我差点没让我爸带着人，直接把他们连锅都给端了。” 赵明翻了个白眼，“你也就是嘴上一说，这样就让我感谢你啊？” 姜小美叉着腰，“赵明，你这话什么意思啊？你是说我没有帮你吗？你这叫不识好人心，亏了我刚才还替你担心。” “好好好，也算是你帮我说吧，想我怎么报答你。” 姜小美嘿嘿一笑，一脸这还差不多的表情，“我也要吃鸡腿，多放点孜然，但是不能加辣椒，一点辣椒都不要。” 赵明越来越觉得奇怪了，这小丫头从昨天开始就怪怪的，又不吃桂圆，又不吃辣椒的，这些东西不都是他原来最喜欢吃的吗？怎么一下子口味全变了？ 赵明也搞不明白是什么情况。 这一天众人玩得异常开心，大清早发生的事情，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并没有影响大家享受节日的气氛。 白天玩的累了，晚上睡得自然就早，夜深人静的时候，一个黑影从房车当中慢慢的走了出来，在赵明的注视之下，消失在黑夜当中，从晚上开始到今天早上，赵明他们吃了这么大的亏，这件事情又怎么可能就这么算了？ 张涛的脚程很快，在黑夜当中行动也比较方便，凌晨一点，所里还灯火通明，原因是因为罗顺今天犯了事，被免职了之后，暂时被扣留在这个地方照理说他已经失去了人身自由，可是这个时候居然跟几个人在里面打麻将。 第2388章 该算的账可不能少 吴家明看了看时间，这个时候已经凌晨1点时间不早了，就不想在所里继续待下去，让他今天晚上在这儿值通宵的班，不就是扯蛋吗？ 看了看那个还在活动室里面打麻将的罗顺，吴家明也是气不打一处来，走了进去，不客气的敲了敲桌子，“你们几个差不多就可以了！一会儿自己到株洲市里面去呆着，明天早上工作组就过来了。” 罗顺哼了一声，“所长，我已经想的很明白了，大不了就是免职，我不干了就是了，至于什么工作组的，他们也没证据拿我没什么办法，难不成还能把我抓起来判刑，他们手里也没什么证据啊。” “没证据，那张调解书就是证据700万的数额，那可是数额巨大的敲诈，一旦罪名给你定下了，最少判10年，你以为你跑得了？” 吴家明哼了一声，“我也懒得跟你说，当初早就跟你说了，做事情不要那么张扬，可是你就是不听，现在终于惹祸上身了，到现在为止还不是悔改，你自己要死无所谓，你千万别把我拖下水。” 罗顺笑了笑，“所长，瞧你说的，我怎么可能把你拖下水，行了，你先回去休息吗，这个地方有我守着就行了，我们再玩一会儿，一会儿就到拘留室里面去休息，明天早上等着工作组来处理，我们这样可以了吧？” 吴家明最后哼了一声，骑着他的摩托车离开了所里。 听到发动机的声音，远去的时候，罗顺这才骂骂咧咧的说，“操他妈，平时干坏事的时候少不了它，到现在为止怕死了还让老子不要拖他下水，明明就是他以前带着我这么干的。” 周围的人听到罗顺这话的时候点了点头。 有人问，“顺哥，那咱们接下来怎么办？明天真的等着工作出来啊，要是这事给坐实了，最后还不是我们倒霉吗？” “是啊，顺哥，你身上有工资工资就抵一条命，你可能没事，但是我们几个怎么办？我们又无业，平常行为也不怎么好，到时万一因别的事情把我们直接关系，你随便定个罪关我们七八年，那我们出来不就废了吗？” “是啊，要不然我们先找个地方躲一躲吧，反正现在也没人管我们，趁夜走！” 罗顺想了想，“我倒是觉得你们可以走，不过在走之前，你们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事情，比如说那个姓赵的，害的你们背井离乡，再说了，跑路是不是身上应该装点钱，要不然你们该去什么地方。” 房间里的这些人交换了一个眼色，突然觉得罗顺这句话说的非常有道理，就算是跑路的话，那身上也应该赚一点钱，要不然跑出去连口饭都弄不到吃的，最后还是会被逮。 “干了！” “就听顺哥的！” “这么长时间都是顺哥带咱们吃香的喝辣的，临走之前替孙哥报仇，老子今天晚上要把那狗日姓赵的手脚给他砍了。” 中文说到这个话题的时候，顿时像打了鸡血一样照，明明是官方的地方，却任由他们来去自如，法治什么的对他们来说毫无约束力，而且张为达上午刚走，然而工作组到晚上的时候居然还没到，说是要明天一早才来。 这样的效率也是挺感人的。 然而就在这时，灯一下子就灭了，房间里顿时黑漆漆的一片。 “曰，又特么停电了，这个鬼地方怎么三天两头都停电。” 罗顺骂了一句之后，照顾自己的兄弟，去看看电闸是不是跳闸了，然而有人刚刚拉开门的时候，还没看清楚外面是什么情况，肚子就像被什么东西重重砸了一下，整个人倒飞了出去，一下子砸在了那个张麻将桌上，接下来全都是麻将散落在地面上的声音。 “怎么回事啊？” 有人惊慌的问了一句之后，第一时间拿出打火机来，刚一华人，一道影子就出现在他的面前。忽的一下，将打火机的火苗给吹灭，周时那人就被什么东西摁在了地上，双腿只听见咔的一声，就断了。 由于情况来得太突然，那人的双腿都已经断了，隔了足足一两秒之后才反应过来疼痛，顿时发出了杀猪般的尖叫，其余几个人这才知道应该是出事了，这个房间当中有一个不是他们的人，不是他们的人，那又会是谁呢？ 罗顺缩在墙角大声地叫喊，“谁，是谁，有本事站出来说话。” “啊……救命啊，我错了对不起……啊……” “腿，我的腿，求求你不要把我的腿打断……啊……” “顺哥，救我……” 刚才还活蹦乱跳了几个人，一瞬间就全倒了，他们同时还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双腿在短短的时间内被打的粉碎性骨折，就算以后治好了也会是个残疾。 罗顺伸手乱摸到了一张凳子，双手举着，除了哀嚎声之外，他已经听不到别的声音，她知道那个人现在就在紧紧的盯着他，“你别过来，你别过来，你他妈要是敢过来，我弄死你。” 听不到别的反应的时候，罗胜知道门在什么方向，长期在这个房间当中打麻将，对这里的一切了如指掌，门离他也就两三步的距离，只要他动作够快拉开门第一时间跑出去应该就得救了。 想到这里，罗顺也顾不得许多，一转身就朝门口跑去，那手拉着门把手，屋外的光刚刚透进来，他就像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一般，前脚刚刚迈出去，后脚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顿时摔了个狗啃屎，整张脸重重地砸在地面上。 现在这是活命的关键时候，哪还管自己是不是脸着地？罗顺手脚并用，就在他连滚带爬的想要远离这个地方的时候，他的脚就被什么东西给死死的抓着，扭头一看房内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但是却可以肯定那是一个人的手，将她就这么死死地拽进的房间当中关上门。 紧接着，我算感觉自己的双脚脚踝被刺上了一刀，一双手也被剌了一刀，手筋和脚筋同时被挑断的同时，一根巨大的棒子，凶猛的击打着她的双腿，硬生生将她一双腿的胫骨给敲得粉碎。 罗顺快崩溃了，他不知道是什么人对他下手，居然如此的凶狠。但同时他也猜到了动手的是谁，带着这种惊恐与痛苦，罗顺昏迷了过去。 第2389章 有了 吴家明第二天早上他所里的时间比较早，因为今天要迎接工作组，对他们所里的问题进行详查。 然而当他进了院子的时候，却听不到半点的动静，想到昨天晚上那个活动是他们还是刚刚打麻将，吴家明这个时候走到门口，轻轻地将门推开的那一瞬间，吓得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居然尿了。 之后的事情就很简单了，区里来的人级别还比较高，带了一帮穿制服的，经过确定房间里面的这些人倒是没有生命危险，只不过很不幸，他们当中所有人的双腿都被打成了粉碎性骨折。还有一个比较严重一点，罗顺手筋脚筋都被挑断了，四肢粉碎性骨折，这种基本上属于终身带残疾生活，以后恐怕也恢复不了。 区长昨天就已经辞掉了他的职务，有副职代理，在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非常冷静地吩咐，“封锁现场，严禁消息扩散，人员该送医的送医。” “可是，到底是谁对他们动手，难道我们就不追查下去吗？” “追查？那你要不要追查一下我们区长昨天为什么会辞职呢？” 工作组的带队人员听到这话的时候，吓得全身一个激灵，顿时连个屁都不敢放。 “送医的同时对他们玩忽职守，滥用职权，敲诈勒索等罪名继续深挖，不要因为他们受了伤，就对他们有任何的仁慈，他们该付出的代价不仅仅是受一点伤，下半辈子该在牢中呆了还是要在牢里呆着，毕竟破坏了我们地区的形象，这件事情可非同小可。” “是！” 倒霉的人当然不止罗顺，最终连吴家明也不能幸免。 也许所有人都猜到这件事情和谁有关，但是他们却拿这人一点办法都没有。 最后还只能低三下四的将露营的一行人给送离，顺便送上一句，“欢迎下次再来。” 赵明在房车当中看了看张涛，此时的张涛面部表情没有一丝的变化，对他来说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插曲而已。对付那几个人，其实就像踩死几只臭虫，如果不是赵明提前打了招呼留手，他们的下场只会更惨。 每个人都应该为他们做的事情付出代价，代价有轻有重，所以说，这个世界上还是有老天爷的，老天爷当然就是自己。 李放从冰箱当中拿了许多碳酸饮料出来，分发到每个人的手里，笑着说，“想不到最后还有他们护送我们离开，瞧瞧这服务态度，把我都惊呆了。谁敢相信第1天在这儿的时候，还有人来问我们收钱呢？” 赵明笑了笑，“公共资源就应该对公共开放，不过来到这里露营的人也应该遵守当地的规矩，至少应该保护环境，不能对当地造成污染，所以走的时候要把所有的垃圾都给清理掉。要不然的话来的人多了，你留一些我留一些到最后，这周围的全都是白色的污染。” 李光明听着也觉得有道理，就说，“以前不是我老钓鱼那个地方吗？环境还不错，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钓鱼的人就越来越多，你是不知道那个老板承包鱼塘的，开始也就只是收收钓鱼的钱，后来在周边整了几个农家乐搞烧烤，那个污水就直接排到那个湖里。你说这种环境养出来的鱼，我还敢钓吗？都城的人是越来越多，参差不齐的，什么人都有，我们能做的也只有约束自己了，至于别人，多说两句，恐怕还得被别人骂得狗血淋头。” 大家都觉得李光明说的非常有道理，李放把手里的饮料递给姜小美的时候，姜小美摇了摇头，“不喝……” 这下子李放更奇怪了，“老婆，你怎么回事啊？方便面不吃，饮料不喝，这两天连辣椒也不沾一下，你的胃口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奇怪了？” 这话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吸引了过去。 照明早前就已经注意到了这个特别的情况，把所有的问题给综合在了一起，笑看着李放，“我说你小子还真是后知后觉啊，当一个女人的行为习惯严重发生改变的时候，他要么就是不爱你了，要么就是怀孕了，你选一个吧！” 啊？ 全车的人听到这话的时候，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李放一下子蹲在姜小美的面前大叫，“老婆，你不爱我了吗？” 姜小美本来都准备点头了，听到这话的时候皱着眉头，撒着娇，“你……你……你真是要气死我。” 陈兰更生气，一巴掌拍在李放的头上，大叫道：“混账东西，读了这么多年书，是不是把你给堵傻了？你……你……你要当爸爸了。” 其实陈兰更想表达的是，他和李光明要当爷爷奶奶了。 李放不敢相信的看着姜小美，表情先是从僵硬变成了嘴角微微上扬，然后变成了狂喜，激动得声音发抖，“老婆，是……是……是真的吗？” 姜小美羞羞地低下了头，突然有点生气的朝赵明吼，“赵明你真讨厌，都没到三个月我还没打算说出来啊，人家说三个月之前不能说的。” 这句话也就是等若承认了赵明的猜测。 没错，姜小美的确怀孕了，所以他才不吃桂圆，不吃辣椒，不喝碳酸饮料，也不吃方便面。 陈兰和李光明也急得厉害，“你这丫头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啊，都怀上了，你怎么不提前说一声，我们还把你带出来露营，你说你要是出来受累发生点什么意外，我怎么跟你爹妈交代呀？” 姜小美嘿嘿一笑，“对不起，妈，我就是不想告诉你们，怕你们太紧张，我也想出来玩几天嘛！” 弄了半天姜小美还是贪玩，全车人都感受着他们的欢喜时，再听到姜小美的话也是一阵莞尔。 “我要当爸爸了？” “我要当爸爸啦！” “我要当爸爸了。” 李放连续重复了三遍，同样的话，第1句是质疑，第2句是惊喜，第三句是坚定，能够明显感受到他的情绪递进，这应该是每一个准备当父亲的男人的真实表现吧！ 由于姜小美带来的好消息，也让在场所有的人感受到了喜悦，不过李放和他父母明显小心了许多，就连开车的人都开得平缓，一会怕小美饿，一会怕她渴，伺候得很周到。 詹娜和陈岑加入到了聊孩子的话题中，她们都在想一个问题，这辈子还能有孩子吗？ 第2390章 会不会太早了点 国庆的假期就这么过去了三天。 出去玩了几天之后，人又疲倦得很，所以第四天，赵明睡到个自然醒，然后窝在家里，看看电视，上上网看看最近的新闻。 这才发现，属于南方工程集团和南方控股集团的双子办公大楼的装修阶段已经进入尾声，预计明年年初就可以整体搬迁进入新的办公大楼。 没想到这种事情还上了新闻，看来的确已经成为都城的地标性建筑了。 赵明本来中午想打个电话问问陈啊岑和詹娜回不回来吃饭，没想到这两个女人一个都没接电话。 所以赵明又舒坦地过了半天，一直到晚上，詹娜和陈岑才回家，看他们的样子有些疲倦，不过精神却很亢奋。 赵明大清早的起来就发现床边已经没有人了，从早到晚这个时候才回来，让赵明庆问她们，“这一整天都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陈岑微笑着说，“小美不是怀孩子了吗？我跟詹娜去逛街，给他们买一些婴儿用品，什么宝宝咿呀婴儿床啊，婴儿车什么的，该买的都买了。” 赵明听得也是头大，“宝宝都没生出来，是男是女都不知道，你们这么着急着买，买了用的上吗？” 詹娜白了赵明一眼，“小孩子分什么男女？买的东西都用得上，像婴儿床婴儿车这种东西颜色稍稍买中性一点的颜色。不就解决了吗？” 赵明本来觉得他们两个会不会关心过了头，不过后来再一想，好像也是应该的。 首先，姜小美的母亲是孟芸，而陈岑又是孟芸的学生，最宠爱的那个学生，所以陈岑和姜小美本来就像姐妹一样，小美怀孕了，她当然比谁都高兴。所以着急也是应该的。 然后是詹娜，虽然他跟李芳不熟，但是她父亲和李光明，那是真正的至交，于情于理，她都得非常上心。 她们俩昨天晚上回来就已经商量好了，今天要一起去逛商场，于是就从早逛到晚，买了很多东西，刚刚才给李放他们小两口送过去，晚上就在李光明他们家吃的饭。 赵明听到他们这么一说，马上问，“你们晚上有现成的吃，为什么不叫我？” 詹娜白了赵明一眼，“不是想着你出去这几天累的要命吗？所以就让你在家里好好休息一天，怎么还怪上我们了？要不然明天我们再去逛一圈，反正都还有很多东西没买呢！” 赵明苦笑着摇头说，“算了，你们搞这样的活动就别叫我了，跟你们逛街有点费腿。” 詹娜笑了起来，“看吧，我们正儿八经邀请你的时候，你又不去了，下次就别说我们不带你。“ 赵明叹了一口气，“我还是觉得你们是不是操心操的太早了，你看看李叔和陈阿姨他们估计都没有这么着急吧？” 詹娜嫌弃的看了赵明一眼，“所以说你不懂了吧。还说陈阿姨他们没这么着急，你知道他们在干什么吗？他们已经想着在准备学区房了，已经在想着孙子从幼儿园到大学的事情。” 我…… 赵明这才发现条件一般的人生孩子，报的都是一个顺其自然的态度，而且家庭条件好的，特别是在有一点文化的，那么对后代子孙的要求，跟普通家庭，完全就是两种不同的态度。 陈兰儿子和儿媳妇跟着自己做了这么长的时间，原本也舍不得的，可是再舍不得也提前给他们俩规划好了，一旦怀了孩子就得准备新房子，为什么呢？因为总担心孩子和爷爷奶奶在一起会养成一些不好的习惯，爷爷奶奶就算再会教，也会溺爱，也会宠爱，有的时候下不了决心，所以支持儿子媳妇带着孩子单独住，但是如果需要他们俩帮忙的，他们一定会出手帮助，原来是让儿子媳妇感受一下为人父为人母的责任，同时，也可以让孙子和父母建立起良好的亲子关系。 所以才着急着把一套房子给拾到出来，到时候等孩子出生了，等小美坐完月子之后，然后就可以搬过去住。 听到詹娜的这些话，赵明的头更大了，“这孩子怀了都不到三个月，怎么就考虑房子装修和出月子的事情了，还有一年呢！” “一年？” 詹娜哼哼一笑，“掰着指头好好算，一算怀胎，总共就9个来月，现在已经过去了将近三个月，也就是说你只剩半年的时间，你房子装修要时间吧，你装完房子你需要敞一段时间吧？连同坐月子也就7个多月，时间紧着呢！” 陈岑听到在那口若悬河的将这些事情说出来的时候，微微一笑，“就昨天晚上一晚上的时间，把孩子的名字备用的都已经选好了。” 赵明整个人都是懵的，原来家里添丁进口，可以牵动这么多人的心，的的确确是大喜事一件啊。 仔细想想，李光明和陈兰高兴也不是没有道理的，他们嘴里虽然说不着急，可是老年人希望新生命的诞生的潜在意识是存在的。 何况陈兰一直都喜欢小孩子，所以他们全家上下有这样的反应，也就不足为奇了。 赵明在想，如果他有了孩子，不知道赵永远和王素芳会是个什么态度。 最后，赵明也只得苦笑地摇摇头，还是算了，他们自己都还没把日子给过明白呢。 看到赵明出神的样子，詹娜和陈岑觉得自己长得过于多了，是不是让赵明不怎么高兴，于是就不再说孩子的事情。 詹娜突然问，“张省带着人去找，你不是说还有事情要跟你谈吗？你准备什么时候约他们？” 赵明想了想，“最后一天再说吧！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 赵明觉得不是大事的，主要原因是他一定会拒绝的，野外作业公司这件事情很早之前就敲定了，生产基地已经建好，老弟什么时候搬上来？什么时候可以正式投入使用？现在突然出现一个龙远山想要求情，却又怎么可能改变得了结局呢？ 一个国庆节照明也算是过了一个完整的假期，到最后一天的时候，他如愿以偿的接到龙远山要求见面的电话，赵明这一次倒是答应的，挺爽快的。 那就见见吧！ 第2391章 那段过去 立了秋，再过了国庆，温度基本上就开始朝下走了。 昨夜下了一场雨，地上湿湿的，一场秋雨一场寒，来到郊区的时候，赵明还是觉得有点凉膀子。 花乡在一场雨之后看起来，有一种朦胧烟雨中的美感。 一家稍稍偏一点的农家乐当中，龙远山迎来了赵明，与他在一起的还有一个清秀的姑娘，生的亭亭玉立，气质倒也和周围的环境很融洽，眉眼之间的气质倒是和龙远山有几分相似，看来这个姑娘就是龙远山当时口中在都城读大学的侄女了吧？ 迎来赵明的时候，龙远山和赵明握了握手，然后笑着说，“赵总年轻力壮呀，身体扛得住。” 张明知道龙远山是在说她今天穿的比较少，照名是身着短袖，可是再看看龙远山已经穿了外套，龙远山说，“人年纪大了之后体质就偏寒，总觉得凉飕飕的，今天起床不穿这外套感觉都出不了门。” 赵明顿时打了个哈哈和龙远山相对而坐。 女孩子给赵明倒了一杯茶，龙远山顺势就介绍，“这是我侄女，龙墨！” 赵云朝女孩子微微点了点头，笑得很有亲和力，“你好！” 龙墨微笑着，“大伯，我先出去，不打扰你们谈话了。” “去吧，是出去溜达溜达，看看这里美丽的风景。” 龙墨离开后，龙远山也如同拉家常一样和赵明闲聊了起来。 “在北方的时候，不怎么喝茶，脾气比较暴，平常喜欢喝酒，依然是压力比较大，二来也是当地的风气。”龙远山说，“北方的环境比南方要恶劣得多，那边的人习惯一言不合就干，我在北方干了那么多年，基本上是把头提在裤腰带上，不知道哪天出去了，就没命回来了。” 龙远山笑得有些无奈，也有些悲壮的意思。 赵明对这个年纪稍大的男人，有那么一种肃然起敬的感觉，“如果不是有龙市长这种在前面冲锋陷阵的大英雄，哪有一方的平安？” 龙远山微微一笑，“是啊，保得了大家却保不了小家呀！” 赵明愣了一下，看到这个脸上皱纹如刀削的男人，竟然从他的话语当中感受到了一丝悲凉，赵明知道他今天的来意，却没想到罗远山先给赵明讲起了自己的经历。 难道是让赵明感受一下他的难处吗？ 龙远山的笑容不减，“我弟弟和弟媳就在华南，以前我在北方工作的时候，他们偶尔会给我寄点南方的茶，其实那个时候我并不喜欢喝，都把它们送人了。在他们去世了之后，我才开始学着喝茶，把以前的璐璐相识变成了笑脸相迎，把以前那张像极了火药桶子的嘴，变成了现在能不说尽量不说，说之前要想一想能不能不把人得罪了，也把事给办了，再到后来，尽量不开口。” 赵明现在算是明白了，龙远山在年轻的时候，脾气应该是相当暴躁，所以凭借那副爆脾气得罪了不少的人。可是又是什么原因让他。你改变了一个性格呢？ 赵明并没有等待多长的时间，因为龙远山就给出了他的答案。 “我弟弟和弟媳妇死了！” 赵明的心猛的抽了一下，明显感觉到龙远山身上的悲伤和愤怒。 “2000年改制是个大趋势，全国上下都一样，九几年的时候来了一次，2000年的时候再来了一次，2000年那一次应该是将矛盾激化最严重的，也是规模最广，牵涉最多的一次。” 龙远山晃了晃头，“弟弟和弟媳妇不算是牺牲品，但却身在漩涡当中，被一群暴徒活活给砍死在了家里，那年我侄女刚刚小学毕业，亲眼看到他父母倒在血泊当中。我从北方赶回来，给他们料理了身后事之后就把侄女接走了，从那天起，我戒烟戒酒，戒骄戒躁，只为了有一天能够来到华南这片土地上，能到洪隆市那一亩三分地上去，好好把这片土地给翻一翻，看看有多少见不得人的东西。” 赵明这个时候也才知道，龙远山的弟弟弟媳当初是在洪隆的一家仪表厂工作，他口中的所谓暴徒其实就是仪表厂的工人，可以想象当时死的有多么的凄惨，再看看刚才那个安静的小姑娘，当初只有12岁，不大不小的年纪已经懂事，却又稚嫩。那一幕我不知道给她造成了多大的冲击。 赵明在想，如果是自己面对那一切的话，恐怕也是难以接受的。 赵明听到龙远山的故事之后，才知道龙远山为什么甘愿被磨平棱角，原来就是为了能到洪隆去，从这一点上也可以看出他弟弟弟媳的死并不简单，当中应该有什么隐情，所以龙远山才这么执着。 好了，龙远山把他自己的过去讲得差不多了，也就应该进入正题了。 “赵总，我需要帮助，野外作业公司生产基地，能否放在洪隆按兵不动。” 龙远山准确表达了自己的诉求，但是这张话说的模棱两可，含糊不清，首先他没有强调生产基地不能搬，只说了一个按兵不动，这就得看赵明的理解能力了。 万一赵明真的决定不搬，那不就赚了吗？就算赵明决定要搬，那么也应该有个时间的长短。 换句话说，龙远山希望老生产基地暂缓，推迟搬迁，这样一来的话，可以给龙远山争取更多的时间。 争取什么时间呢？ 龙远山初来乍到，对红楼人生地不熟的，他需要做一些事情来稳固自己的地位。 赵明笑了笑，“龙市长不是已经派人接触过南方工程集团的郑总，而且已经达到你想要的目的了，何必又来找我呢？” 龙远山苦笑了一声，“我那也是病急乱求医，没有办法中的办法，其实大家都明白，整个南方片区的国能集团的产业，应该都由赵总说了算。如果你不点头，生产基地还是会搬到都市，而且搬迁的时间应该就在最近了。” 看来，龙远山已经是做过一番调查，要不然，不会这么肯定的。 还是那句话，搬不搬，都得看看野外作业公司能得到什么！如果不搬的话，龙远山得拿出诚意才行。 第2392章 五年时间 “龙市长，你知道我们南方局在洪隆失去了什么吗？” 龙远山给赵敏讲她的过去，而赵明显就要干脆的多，没有那么多弯弯绕，要考虑实际问题。首先，野外作业公司的老生产基地在洪隆遭受到的不公平待遇，这是人人可见的。 其次，野外作业公司的施工队在洪隆范围之内，经常遭到当地百姓的刁难，不论是自家的鸡或狗，抑或树枝秧苗，但凡受到半点伤害，全都推给了野外作业公司，每年光赔偿的钱，就不知道得花多少。 然而这都是其次，真正让国能集团痛的地方，还在于那个液化气储备站，一切都准备就绪，几乎在接近完工的时候，被宣布进行整改，而且没有给出重新施工的时间。 这一切的行为，都表示洪隆官方的态度，那么是在野外做一个公司离开洪隆，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既然如此的话，野外作为公司为什么不搬呢？” 周良安再是一问。 龙远山在来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工作，包括洪隆和野外作业公司之间的恩怨，也包括国人集团高层的态度，龙远山都调查了，一清二楚之后才敢坐在你的对面，要不然今天这场谈话完全就是浪费时间。 龙远山不喜欢做无用功，所以他今天过来就是抱着要说服赵明的目的。 “赵总，国能集团在这个项目上亏了十几个亿，这一点我是明白的，是真正的罪魁祸首，你知道是谁吗？该抓的该办的，都已经弄得七七八八了，但是真正的罪魁祸首非但没有倒霉，反而现在坐到了我的副手上面，你觉得这口气能咽得下去？” 龙远山温和的笑了笑，“张省把我从北方要过来，放在这个位置上就是下了决心，要肃清洪隆的官场，让他们痛，要让他们怕，要让他们后悔当初干的那些违法乱纪的事情。” “赵总，我向你保证在接下来的时间野外作为公司生产基地，在洪隆受到的待遇一定是公平的，并且也会一定会有相应的政策扶持，只不过需要赵总给我一些时间来证明！” 当龙远山的这一番话说出口的时候，赵明的面部表情并没有发生任何的变化，也就是说他在态度上并没有动摇，不能因为龙眼生把他过去都说一遍，再把它的决心表达出来，赵明就可以撇开上千职工的利益而不顾，来满足龙远山。 虽然龙远山的出发点是好的，目的也是好的，也许还会有一个非常精彩的结果，不过那些对赵明来说都没有足够的吸引力，所以龙远山要说服赵明的话，还得拿出一些真材实料的东西，要不然今天的谈话也就是白搭。 龙远山看到赵明没有松口的意思时，笑了笑，“赵总，这样的事情在赵总的心中应该是一个解不开的结吧？” 赵明的眼皮子跳了一下，顿时勾起了那段不堪的回忆来，那应该是好多人痛苦的经验，就像一个结了痂的伤疤，谁都不愿意去揭开。 可是龙远山却把它说了出来。 “既然要到洪隆来任职，那就应该把那一段过去了解得更清楚，所以在上任之前我走访了很多地方，也明白了一个事实，九里岗的问题不是天灾，而是人祸，就如同野外作业公司必须搬迁，这也不是天灾而是人祸。” 龙远山叹了一口气，“人活这个东西是可以解决的，更何况，九里岗既然不是天灾，在钻采难度小于大川的情况下，早晚都有重启的那一天，看看大川的地理位置，再看看九里岗的地理位置，赵总不妨把洪隆的地理位置，再仔细考虑考虑，就不难得出一个答案，洪隆是一条燃气管道东进的必经之路，可以直达渝州，和当初赵总主张兴建的燃气主管道进行合龙，而当初荒废的燃气储备站，是不是又可以生启了？” 这才是赵明想要的答案，听到这番话之后，赵明也不得不暗呼龙远山的老辣，他知道赵明感兴趣的地方在哪，给出的条件也足够诱人。 赵明叹了一口气，“五年，龙市长，新的生产基地早就已经建好，我能拖住野外作业公司5年，就是最后的底线，而且还要扛住不小的压力，希望这5年时间龙市长不要让我失望。” 五年，对龙远山来说就是一个任期，如果这5年时间他做的够出色，那么赵明想要的一切都应该可以如期的进行，可如果这一任期办不到的事情，就别指望他下一任期还有什么作为。 佩服龙远山是一回事，而实际情况又是另外一回事，赵明不可能将集团公司的利益用来做赌注。 五年，这已经是龙远山能做到最好的地步了，这一趟出发之前，他们那套班子当中不知道有多少人等着看他闹笑话，科隆远山却凭借着自己的毅力和瑞福利，深深的将这块硬骨头给啃下来，也足以让他在这套班子当中立足。 龙远山知道洪隆这个地方水深，不过水再深，他也准备要趟一回。 中午的时候，赵明和龙远山一起吃的午饭，两人聊了许多，有一种相逢恨晚的感觉，龙远山偶然说到赵明闯北的时候，也忍不住对赵明竖起一根大拇指来。 “那边的生态环境比想象中要复杂得多，那些人有多凶狠，你恐怕都想象不到，说不定今天还活蹦乱跳的，明天就已经不知道被埋在哪座山当中，对付他们有时候真的不能用常规的手段……” 龙远山把当初自己在北方的那些打黑经验，给赵明分享了一些之后，听着赵明那是目瞪口呆，这才明白龙远山为什么有这个勇气杆扎根洪隆。 他也明白，张为达为什么要把龙远山从北方要过来。 看来用不了多长时间，洪隆那个地方，差不多就该“地震”了。 从东郊回来之后，照明是时候该考虑考虑，这件事情如何给叶胜一个交代，如何给柏光禄一个交代？毕竟这二人一手主导了野外作业公司搬迁的所有事宜，突然告诉他们暂时不搬了，这对他们来说应该是一件难以接受的事实吧！ 赵明叹了一口气，有时候这一把手还真是不好当。 第2393章 司马昭之心 国庆结束。 国能集团公司早会过后，边文化跟着周建安的身后，到了他的办公室。 桌面上还放着一份周建安的体检报告，这是集团公司从上到下，每一个人都必须要去做的事情，体检。方便自己的身体情况能够及时的掌握，做出最妥善的治疗。 边文化看到这份体检报告的时候，也不惊叹了一声，“人年纪大了，大大小小的毛病加在一起，看得人眼花缭乱，不是看见那些专业的名称都不知道还有这种问题。” 周建安笑了笑，边文化向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两人也算是井水不犯河水，也不知道突然来到自己的办公室说的这些话，是想表达个什么意思？ 不过周建安倒也没打断他，等着边文化自说自话。 “我数了一下，大大小小的问题加在一起，居然有十几项，什么高血压高血脂，还有脂肪肝等等，反正就是各方面的数据都不怎么对劲。” 边文化叹了一口气，“我也是现在才知道有数据这么一说，现在不是什么都讲求一个数据吗？说数据不对劲，那就充分说明了身体有问题。” 周建安点点头，“我和你也差不了多少，不过我也就懒得看了，直接问医生我会不会死，医生说，实在是不会死的，只不过可能会少活几年。你听听，少活几年，说的就像我多怕死一样，人这一辈子本来就活不了多长时间，如果天天都掐着手指算日子，那活着有什么意思？边总觉得我这话说的没错吧？” 边文化哈哈一笑，“人活着不能光想自己呀，要是只图自己痛快，那给子孙造成了多大的心理影响呢？周董现在是享齐人之福，所以应该更加爱惜自己的身体，尊重医疗界的数据嘛，我都决定从今天开始，晚饭以清淡为主，再也不吃油腻的东西了。” 周建安一听，笑问道：“那可以给天策府那边打一声招呼，让他们以后晚上专门搞个全素宴嘛！” 边文化一听周建安这话的时候，顿时脸色就变了，想不到周杰伦居然会出言挖苦自己，看来是不想让话题再继续进行下去，进办公室这么长时间还没聊到主题，没想到周建安就先下了逐客令。 可是你下逐客令我不一定要走呀？ 便融化在心里嘀咕了一句，打了个哈哈说道：“土菜那边有人家自己的菜单，代代传承。如果能被客人的意见所左右的话，也不会在京城屹立不倒，这么多年，那些想着转型想着迎合客人口味的官府菜，基本都没落了。所以还是要有自己的特点，走自己的路，这样才能立于不败之地嘛！” 周建安点了点头，“边总说的也有一定的道理，边总这边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就想开始工作了。” 呵呵…… 边文化干笑了几声后，说道：“那今天上午可能要麻烦一下周董，也要耽误一些周董的时间，我们还得就南方控股公司的具体问题进行探讨。” 周建安听到南方控股的时候，动了动手指，嘴巴的弧度也朝下一撇，她特别不希望边文化提到南方控股，因为，可能会让边文化下不来台。 不过边文化看到周建安并没有针对他刚才的话题进行反馈的时候，他觉得可以继续再往下说。 “周总，现在南方控股的实际问题就摆在面前，我觉得还是尽快地解决掉隐患，比较重要。” 周建安做了皱眉头，沉声问，“边总说的实际问题是指什么？边总说的隐患又是指什么？我怎么不是特别清楚呢？” 边文化笑了笑，“周董，其实你是清楚的，只不过这种事情逃避是没有用，早晚都需要面对。国家能源合作大会，乌兰集团南方控股的赵总表现不俗，不过他在大会上呢，另一方发言，可以称得上是跟华南省的张省针锋相对，在我看来把他放在那个位置上的话，对他的前途来讲，不能算是一件好事。张为达这个人，在圈子里可是出了名的睚眦必报呀！赵总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让他下不来台，如果再由他继续主持南方控股的工作，那么，我都可以想象国能集团以后在南方片区所开展的业务，将会得到无休止的刁难，不论是对赵总还是对整个国能集团来说绝对都是极大的损失。” 说着话边文化，就将自己身上的一组文件给放在了周建安的面前，“这是南方控股的杨书j倡议书，关于赵明同志不再适合担任南方控股总经理一职的事情进行了说明，下面还有部分的干部签字属名，这些同事都认为赵明现在不太适合担任南方控股一把手，不是因为能力不行，也不是因为他犯了什么错，而是我们为了保护他，或者说避免南方控股和华南省官方发生冲突。我认为调离照明是避免大水冲了龙王庙最好的解决的办法。” 周建安听到这话的时候，也非常认可的点了点头，不过以便文化长期跟周建安打交道的经验来看，她虽然点头但是不一定就认可，只不过表面同意心里有另外一套想法而已，不过边文化并不在意，因为今天他有很大的把握说服周建安，边写边文化已经在集团公司上下取得了相当一部分人的支持，失去大川之后，华南省的代省长张为达有极大的可能会将这怨气发泄在国人集团身上，那么赵明就成了唯一吸引火力的地方，谁让他开会的时候嘴欠呢？ 周建安整理了一下思绪之后，突然问，“那么以边总看来的话，把赵明调到哪个位置上比较合适呢？” 边文化马上说，“是这样，出于对赵明同志过去种种表现的肯定。他从事安全工作的实际经验，集团公司应急指挥中心的主任老陈对，就该退了，我提议由赵明同志接任，相信赵明同志的能力，完全可以胜任这份工作。” 边文化？这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呀！ 周建安端着茶杯，不紧不慢地放到嘴边，吹了吹水面，笑容当中带着嘲意。 第2394章 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 不过茶水还没挨到周建安的嘴皮子时，他又重新将茶杯放回了桌子上。陷入了久久的沉思当中。 不过边文化今天倒也是挺闲的，所以就打算跟周江在这个地方耗着，如果今天不上那个结果出来，他是一定不会离开这个地方的。 周建安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最后问，“赵明今年才36吧，现在就把他提成副/厅，会不会太不符合规矩？” 体制内的单位就是这样，不能只看职务，还要看行政级别，行政级别达不到的情况下，就不能挂同样等级的职，高配低值的情况，倒是时有发生，但是低配高职十分罕见了。 边文化心中好笑，要说资质，他照明有什么资质，一路这么爬上来，做了全集团公司最年轻的正局级，当初周建安还不是力排众议，亲手把他扶到那个位置上，现在想把他提拔起来，他居然有那么多的意见，说白了也就想让赵明站在南方控股这个坑，死活不让他挪窝而已。 边文化笑了笑，“行政级别倒是可以不提，按照当下的行政级别，让他来当这个应急指挥中心的主任，我看也是蛮合适的。” 合适？ 周建安心里好笑，让他当这个应急中心的主任，无非也就是架空照明而已，应急指挥中心平常没什么事的时候，就是个闲字，有事的时候，犹他州建安亲自坐镇，副手由文化的人，也就是说彻底跟他赵明没什么关系了，那我把照片放在这个位置上来干什么养老吗？年纪轻轻36岁就开始养老？ 这他妈摆明了就是明升暗隆的一招棋，周建安难道看不出来。 不过到了他们这个级别上的交手，一般来说出招之前都会给他们实际的目的上罩一层光鲜的外衣，就比如说编无话这一招，我看你赵明是有功之臣，所以把你提上来了，但实际上你照明也就被架空了。他周建安还有什么话可以说吗？他也只能鼓掌，说他边文化是一个公事公办，奖惩分明的人。 可是周建安能坐在一把手这个位置上，也绝对不是泛泛之辈，能让他边文化拿捏？事情哪有那么简单！ 周建安琢磨了一会儿之后，居然点头说，“我同意你这个提议。” 边文化心中一喜，还在想周建安今天是吃错什么药了，没想到这么干脆就答应了他的要求，可是紧接着周建安就说，“不过嘛……” 果然还是有转折的，心想既然他前面都已经答应了，就算有转折的话，也差不到哪里去。 不过事实证明边文化还是小看了周建安。 周建安微微一笑，“照明他可以放在这个位置上，不过嘛，之前他还得调到别的岗位上去锻炼一下，我觉得北庆局的局长这个位置就比较适合赵明。” 边文化听到周建安这话的时候，脑子像被雷轰了一样，嗡嗡直响。 周建安心里想的很清楚，就他妈允许你跟我玩，虚则实之，不允许我将你一军？ 看到边文化的脸皮子抽搐着，周建安没有什么表情变化，这才端起茶杯来，喝了一口，接着说，“你福来的年纪也大了，一直在高强高压的工作环境当中，总还是扛不住的，我相信他今年的体检报告精彩程度一定比我高。应急指挥中心主任这个位置，我觉得对他是最大的犒赏，让他过来，这两年正好退休，那个时候赵明南北都待过了，再把他放到现在这个位置上，相信到时候一定不会有人再说闲话。” 边文化的心狂跳，就算是修养再好的人，这个时候也忍不住在心里骂娘了。 周建安，我草你十八辈儿祖宗！ 边文化在心里狠狠的骂了一句，他这么生气不是没有原因的，北庆这块地盘儿，可是边文化，经营了多年的地方，他所有的人几乎都安插在这个地方。谁也不知道北庆是整个国能集团油水最丰厚的局，现在编文化，只不过想动一动南方，周建安却直接想把北应连根拔起。 只要赵明义过去一照明这种风格，三天两头就会把北青给搞得乌烟瘴气，关键位置上的人一个接一个的都会被替换掉。可是编文化现在并没有想到一个能力跟赵明不相上下的人去接手南方，这样一来，动了赵明，边文化就亏得没底了。 周建安重重地点了点头，“其实你不提这个事情，也提前想过了，张为达这个人心眼儿大不大，我肯定不知道，但是以后他对全省的管理肯定会越来越严格，别到时候他对国能集团下属单位的所有要求到最后都变成了她对赵明的报复，一来对张为达这个人的声誉有影响，这其次嘛，照明到时候把黑锅全部都背了，对他来说也不公平，所以早早的把他调走，也是好事。” “如果边总这边没有什么问题的话，我马上让人事局进行人员上的安排，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让李福来和赵明完成交接。” 听到周建安这话的时候，变文化的心态当场就爆炸了，赶紧摇头道：“周董，其实这件事情也不必这么着急。只是说说看法，并且将南方那边的有关部门负责人的意见，告知周董，但是我们又不能这么着急地做决定。” 周建安心里好笑，刚才你不是还急着要把赵明调走吗？怎么这个时候又不能着急了，人也是你，鬼也是你，哼哼…… 周良安冷笑了一声，一本正经的问边文化，“难道边总心里还有什么顾虑吗？” 边文化干笑着说，“主要是考虑到全国管网的组成都是由赵总在负责，能源部那边传来消息，这个几千亿的项目剥离恐怕已成定局，具体的一些事宜交接恐怕还得赵总负责，这种事情最好是有头有尾，如果中途将赵总调走的话，恐怕也会影响这方面的工作，万一能源部那边到时候问责，国能集团这边也怕担不起这个责任啦。” 周建安手里拿着那一纸文件，笑问，“那边总的意思是调呢，还是不调呢？” 第2395章 羊肉与羊骚 边文化现在的感觉就像跟周建安在下棋，明明看到胜利在望了，只要吃了他的炮，就能进一步巩固自己的地盘，可是一不留神自己的马就快被吃掉了。 如果只是掉一匹马的话，还简单，可是问题是这匹马丢了之后，自己的地盘将陷入无险可守的地步，关键是自己的这匹马还会被对方的炮给吃掉，这炮也进入它的地盘之后就成了山炮，一路炸山开路，挡不住。 边文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本来以为这一次会赚个盆满钵满，没想到自家后院都着火了，看样子，周建安是早有准备。 边文化干笑了两声，最终也只得无奈的说道：“我还是觉得赵明放在现在这个位置上，不怎么合适，但是又没找到一个更合理的解决方式，草草去动他的话，有可能会起到反效果。所以，我认为这件事情还得从长计议吧，再研究研究。” 其实边文化已经认输了，只不过就是死鸭子嘴硬，不想承认自己失败的事实，这才东弯西绕的弄了个什么从长计议，其实也就是找不到更好听的话来给自己下台而已。 周建安当然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但是也不说破，从抽屉中拿了一份文件，放在了边文化的面前。 边文化刚开始还在想这是什么东西，可是当他看了这份文件的抬头时，整个人就懵了。 《关于斯维塔克能源公司对大川区块技术性研发通知》 他这个标题的时候边文化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然后翻开第1页的时候，再看到这是能源部下发的通知，为什么有这份通知？为什么边文化不知道？ 边文化还抱有一丝侥幸心理的接着往下看，可是看到内容的时候越看越心惊，大概就是讲，在能源部的指引之下，华南省和斯维塔克签订了一系列的协议，其中包括对大程序块进行技术性勘探的约定。 什么是技术性呢？也就是包含了试验性质在内的小规模勘探开发，这特么不就是等于变相的敲开了大川区块的大门吗？ “周董，这是怎么回事啊？怎么会这样呢？不是已经说好了大川区块禁止开发吗？为什么现在居然交给了斯维塔克？” 边文化的眼珠子上布满了血丝，他辛辛苦苦经营的这一切，为的就是防止赵明捡了便宜之后直奔董事长的位子就来了，可是他这么做也存在一个风险，那就是大滩区块旁落别家单位的可能性。于是边文化这才堵了门，又堵了窗户，不但国能集团无法对大川下手，包括国化、海化都没有了开发的可能。 边文化觉得自己已经做的万无一失了，等到自己坐上董事长那个位置的时候再决定启动大川计划，这样就可以给自己的资本添砖加瓦。可是没想到现在他却为别人做了嫁衣。 斯维塔克，这个在国际上享有盛名的能源公司的确有过人之处。 可是不管他再优秀，要拿下大川区块的话，也必须有人在当中穿针引线，这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决定的事情，边文化为什么一点风声都没有收到？ 边文化看了看平静如水的周建安，第一时间想到了赵明，然后又想到了张为达…… 他把所有人在脑海当中，过了一遍之后，还是想不明白，什么一个万无一失的计划到最后就这么被瓦解了，那他前面做的所有的准备工作不但没有帮他解决任何问题，反倒是把他给埋了。 周建安看着边文化，“边总，你对这份文件有什么看法？” 边文化还是没有反应，周建安一连叫了她好几声，又重复问了一句，边文化这才回过神来，神色紧张地说，“这不是开玩笑吗？国内都知道大川区块的开发难度太大，不宜开发，现在怎么让斯维塔克进来了？拿这个决定的人，还有前期做这个准备工作的人，这不是瞎扯蛋吗？” 周建安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呀，可是事已成定局，现在又该怎么办呢？” “什么怎么办？”边文化这个时候也稍稍有点懵，不知道周建安的这个问题的侧重点在什么地方？ 周良安马上把自己顾虑的东西给罗列了出来。 “首先，边总这边得有一套说辞，为什么国能集团，国化集团，海化集团不能开发的区域，斯维塔克可以开发。” “其次，斯维塔克拿下这一区块之后，施工承包单位，还是得用专业化的服务公司来进行，比如说国能集团，国化集团。所以，我们国能集团的工程型单位要不要进行投标。” “最后，边总前期做了那么多准备工作，来反对这个区域的开发，在面对各方质疑的时候。那得准备一套完美的说辞，要不然的话，人家会误以为边总拒绝了所有的国内公司，开发大川区块，只为了将这笔生意拱手送给斯维塔克。” 听到周建安最后这一句话的时候，边文化全身一震，大叫，“我没有！” 周建安摆了摆手，笑着说，“放轻松一点，边总，我当然是知道你没有的，我也知道你的出发点是什么，可是现在问题就摆在面前，光我相信没用，外面的群众他信吗？现在是网络时代稍稍有点消息在网上就给你传的沸沸扬扬的，在面对各方质疑的时候，你总得有自己的说法吧，如果你给出的答复不具说服力。加上各方的质疑，对边总来说，影响倒也是不小的。” 边文化整个人一晃，再看看周建安的表情，虽然没有任何变化，但是从他的话当中似乎早就已经听到了未雨绸缪的意思。 边文化值得怀疑，在国家能源合作大会之前，他们就已经想好了对策，而国家能源大会就像是一个大坑，原本准备用来装赵明的，可是，赵明没装进去，反倒是把边文化自己可以装了进去。 边文化整个人已经慌了，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圈内应该都是关于他的各种传言。边文化想到一个最大的可能性，那就是他的董事长的位子越来越远了。 当真是没有吃到羊肉，反倒惹了一身羊骚。 第2396章 分界线 大川特殊气藏开不开发？ 开发！ 怎么开发？ 一，做风险评估。 二，找好背黑锅的。 三，技术合作，拿到资源，拿到技术，累积经验，为将来做准备。 这就是赵明在最开始给自己定下的计划。 走到这最后一步的时候，一切都进展的很顺利，比如边文化舆论方面的造势，封堵三大能源公司对大川区块想法的去路。然后又有张为达坚持不懈的努力，终于拿下大川。 这一切看上去跟赵明都毫无关系，也正是毫无关系，所以赵明才可以把国龙集团摘得干干净净，把南方控股宅得干干净净，他赵明更像是个局外人。 现在边文化要面对舆论的压力，张为达要面对后期开发的压力。 而而南方控股就可以加特殊气藏开发技术及装备技术拿到手里，南方工程集团还可以揽下这个工程，踏踏实实的挣钱。 边文化这一场，败得很厉害。 幸亏他刚才没有热血上头的，把赵明给调走，要不然是真的赔了夫人又折兵，大川区块拱手送人的同时，赵明又拿下了北庆。现在，边文化也只能安慰自己，北庆还在手里。 边文化没有时间在周建安的办公室当中耽搁，他得赶紧去准备一套说辞，在面对外界的质疑时，他得有一个完美的答案。 等他前脚出了办公室的门，周建安后脚就给欧阳建雄打了个电话。 “你的好女婿已经把变文化按在砧板上了，动不动就等你一句话。” 周一本来应该是最忙碌的一天，可是欧阳建雄已经提前将自己手里的工作都吩咐了下去，早上只是在部门当中开了一个内部会，之后就匆匆的赶到了医院，把杨皎月刚刚接回住所的时候，就接到了周建安的电话。 听到这话时，欧阳剑雄下意识的朝他面前的杨皎月笑了笑，问，“老周，你觉得这件事情怎么处理？” “我？我是觉得现在动边文化还太早了，如果现在将他拿掉的话，你也不能保证新上任的股分公司老总就一定是自己人。” 欧阳建雄听到这话的时候，还稍稍有点意外，当初把周建安放在国能集团董事长这个位置上，不是因为她是欧阳建雄的人，而是因为周建安这个人向来习惯左右逢源，在中间的位置上站得很好。 甚至以为周建安会趁这次机会，趁势扶植一下自己的势力，可是周建安居然会选择不动边文化。 沉吟片刻过后，欧阳建雄立马就说，“那就暂时不动吧，内部敲打一下就行了。” 欧阳建雄对周建安的表现很满意，但是最让他满意的还是赵明。 挂了电话以后，欧阳建雄决定到外面去走走，当他站起来那一刻，林震下意识的去推杨皎月的轮椅，可是被欧阳建雄给阻止了，“我来！” 秋日里的阳光，除了在午时看起来有些凶猛之外，但是已经没有了夏日的威力。 屋檐下一条分界线，外边是阳光，里边是阴影，欧阳建雄，把杨皎月放在阴暗当中，分界线之外的阳光看起来是如此的刺眼。站在黑暗当中看光明，刺眼。 站在阳光之中看黑暗，真黑。 杨皎月有些出神，雯雯正在厨房当中，将一些豆之类的东西打磨成浆，然后做成黏糊糊的东西端了出来，早上做检查的时候，杨皎月是没有吃东西的，这个时候，应该很饿吧？ 这是文雯的猜测。 为了让女儿安心，也为了让他的努力没有白费，杨皎月张着嘴，象征性的吃了几口，直到女儿的脸上有了笑容，杨皎月表情才轻松了一些。 “刚才接到老周的电话，你这个女婿又干了一件大事。” 欧阳建雄下意识的跟杨皎月和文雯分享着他刚刚得到的消息。 “边文化刚刚决定要围堵大川区块的时候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让赵明不要在打国能集团董事长位子的主意，可是边文化是偷鸡不着蚀把米，封堵了国能国化海化之后，做梦也没想到，大川最后落在了外资企业斯维塔克的手里。” “这就是赵明一早挖下的坑，等着边文化往里跳。边文化不但跳了进去，还顺手把自己给埋了。” “用老周的话来说，变文化现在就是砧板上的鱼。赵明现在就等我一句话，只要我点头，边文化这块儿挡在赵明面前的绊脚石，随时会被他一脚踢开。” “华南的机会，远远是要大过就就京城的，就像我当初一样，不也是先到地方任职吗？我认为照明还需要在华南等几年，至少得等到我亲自将他接回来的时候。” 欧阳剑雄并没有跟杨皎月征求意见，只不过是在单纯的炫耀着自己的实力。 知道前一阵子国家能源合作大会，赵明来过京城的事，杨皎月的心还是有一丝异样，只不过如今的她早已经不会有太多的神色变化，双眼无神空洞，人消瘦无力，不过欧阳建雄说什么，她都没有太多的反应。 这个时候欧阳建雄又接到了一个电话，听到医生在电话当中会抱着杨皎月这一次检查的结果，然后带着微笑的挂断电话，朝杨皎月说，“医生说你这次的体检状况非常的良好。情况也是很乐观的，没有复发，说明这一阶段的治疗非常成功。” 听到这话的时候，神情木然的杨皎月嘴角微微上扬，终于在他脸上看到了一丝笑容。 站在人生巅峰的欧阳建雄，最想等到的其实是杨皎月的妥协，当然并不是用自己的权力和势力来逼迫杨皎月，而是让杨皎月看到他欧阳建雄，凭借自己的一手实力，连起死回生的事情都能做到，这样的情况下，难道杨皎月就不该有妥协，就不该有一丝崇拜吗？ 然而现在看到杨皎月的笑容时，在欧阳建雄看来，这就是对生命得以延续的喜悦，也是对生命的一种渴望，欧阳建雄觉得他赢了。 然而他并不知道，杨皎月的喜悦完全来自于赵明，因为她的生命得以延续，那么看到赵明亲手料理欧阳建雄的可能性，似乎更大了。 第2397章 玩弄于股掌之中 欧阳建雄最近的心情不错，好消息一件接一件。 但是所有的好消息加在一起，也比不上杨皎月轻描淡写的一个笑容，所以欧阳建雄今天留下来吃饭，只不过杨皎月疲倦了，早早的就去房间里休息。 而文雯也以照顾母亲为由，离开了桌子。 不过没关系，欧阳剑雄仍然将碗里的饭全部吃干净了之后，这才在林震的陪同之下离开了这处宅子。 卧室当中的杨皎乐知道欧阳建雄走了之后，这才有气无力地说，“但我总觉得照明离欧阳建雄差距实在是太远了，他要做的事情完全是不可能的。可是他们现在的距离依旧很远，但是我倒觉得可能性越来越大了。” 文雯有点难过，虽然可能性很高，但是危险系数同样很大，一不小心就有粉身碎骨的可能性，欧阳建雄的势力有多大，没人比他们母子俩更清楚，这个老家伙，世界上还有什么事情是他不能办的吗？有，但很少。 赵明和这样的人对抗，本身就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可是又能怎么办呢，形势将他一步步的逼上了这条不归路，他除了不断地朝前走之外，根本就不可能回头。 杨皎月也知道这个残酷的事实，可是心情却比之前轻松了许多，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文雯，再去给我弄点吃的吧，我今天的胃口还不错。” 听到杨皎月这话的时候，文雯当即就兴奋了起来，要知道这两年时间以来，杨皎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着，一米六几的身高，硬生生的从将近100斤瘦到了如今的七十斤。 杨皎月在生过文雯之后，变得丰满，就算是100斤，也从来没有人觉得她胖过，相反，觉得她更风腴，更有味道，而今的杨皎月已经不复当初，整张脸已经垮掉了，瘦得脱了相。 其中一个原因当然是化疗，而让他一直这么瘦的，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她吃不下东西，吃什么吐什么，整个治疗过程对他来说实在是太过痛苦。 本来就没有什么胃口，还要被逼着吃东西，这样的痛苦是乘以二的。 现在文雯听到杨皎月，终于舍得吃东西，那种喜悦很难形容，所以赶紧去让佣人给母亲准备，然后亲自端到床前，一口一口的喂杨皎月，今天她吃的东西已经比昨天一整天加起来的东西都多，如果杨皎月每天都能这么正常，饮食的话用不了多长时间，他说不定会恢复一些元气。 可是，这也仅仅只是希望，因为后来杨皎月又吐了。 擦干净的嘴角，抹干净了眼泪，杨皎月抚着文雯的脸，母指将她的眼泪给抹去，柔声说，“傻丫头，都这么长时间了，你难道还没有接受这个事实吗？妈迟早是要离开你的，现在都跟你在一起一天，那就是赚到了，再这么哭下去的话，漂亮的眼睛就该瞎掉了，赵明他就不喜欢了。” 文雯咬了咬嘴唇，“妈，你不要在逼我接受这个事实，你自己能接受，可是当女儿的又怎么可能这么容易接受？” 杨皎月点点头，“不逼你，不过你也要开心一点，照明很快就会来接你了，张建松肯定不会让我的骨灰回到西川矿区去，我没等到赵明成功，那就请你们一定记得在扳倒欧阳建雄之后，将我的骨灰带回西川矿区。埋在你外公外婆的旁边。” 文雯一边点头一边流泪，心里却在呐喊，“赵明，处理了动作能不能再快一些？再快一些就好……” …… 赵明突然打了个喷涕！ 整个人突然有了心悸的感觉。 面前坐着的杨迅、郑功平、王荣耀都下意识的朝赵明看了一眼。 郑功平干笑了两声，“怎么赵总昨天晚上睡觉是不是着凉了？” 赵明没好气地说，“老子你一把年纪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天真？打个喷嚏就着凉了？我看你是电视看多了吧！” “赵总，你看看你这脾气，我不过就是关心你一下，用得着这么认真吗？”郑功平翻了个白眼。 王荣耀陪着笑脸问，“不知道，赵总今天叫我们过来，是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吗？” 赵明笑了笑，把一份同样出现在周建安办公桌上的文件，放在了众人的面前，“算是一个好消息吧，大家可以看一看。” 当他们所有人看到文件的内容时，面部表情简直丰富到了极点。 “这……这怎么可能呢？” “不是说大川特殊气藏暂缓开发吗？” “斯维塔克是怎么拿到权限的？” 要说最为震惊的就是杨迅，他看着赵明问，“文件是谁给你的？” “张省啊，怎么了？” 杨迅听到这话的时候，心头更是一震，“张省给你这份文件是什么意思啊？难道他是要准备公报私仇，还是对你挑衅，赵总，我看咱们还是应该尽快准备一下对策，以后的工作真的会非常的被动。” 赵明也点了点头，“我今天把你们叫在一起，正是为了这件事，我也感觉很被动，所以得赶紧准备一下……” 看到赵明不急不缓的样子，但是话语当中却有一丝恐慌的感觉，杨迅心想，“赵明也有害怕的时候吗？” 然而赵明接着就说，“老郑，赶紧准备一下投标的事情，虽然张省说在工程方面希望国能集团大力的支持斯维塔克，不过投标这种流程还是得走一走的。” “什么？” 其余三个人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叫了出来，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赵明。 国能集团当时是大力阻止大川区块特殊气藏的开发，并且在立场上和张为达完全站在了对立面，也就是说，斯维塔克公司进驻，如果是由张为达一手促成的话，那么这个项目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交给国能集团。 可是，张为达为什么要把这个项目交给国能集团来做？这是不符合逻辑的。 他们三人的脑袋飞速运转着，想了无数的可能性，然而三个人都不是什么蠢人最终他们得出了一个共同的答案，那就是，赵明和张为达应该是有言在先了。 这么说起来的话，所有人不都是被他们俩给耍了吗？ 第2398章 给你们留着脸呢 确切的说不应该是他们俩。而是被赵明一个人给玩弄于鼓掌之中而已，因为最开始，张为达也不知道赵明已经准备了后手。 可是就算眼前这三个人猜到了又怎么样了？赵明死活都不会承认的，这件事情，跟他没有任何关系，如果他承认了有关系，以后发生任何问题，是不是都会把责任推到赵明的头上呢？ 赵明还没这么傻。 在短暂的震惊过后，郑功平和王荣要陷入狂喜之中，如果这个项目交给工程集团，那么对工程集团来说，这个项目的利润实在是太可观了。 “赵总，谢谢你，实在是太感谢你了。” 郑功平拉着赵明的手上下晃动着，差点没把赵明的胳膊给摇下来。 郑功平就是个有奶就是娘的人，照明早就领教到它的厉害了，所以对他这一刻的变脸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只是忍不住的泼了一盆冷水说道：“看文件的时候不要光看建立好的地方，要读一读当中的味道，这个只是技术性开发，也就是说不会大面积的开发，所以你也不要指望着能在这一个项目上赚多少。如果一定要看的话，得看二阶段的合作。” 这话就很容易理解了，第1阶段是技术性开发，那么就是积累经验，以及勘测地层地质的实际反应，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大川区块的全面问世将指日可待。 就算赵明这一盆冷水给郑功平当头浇下，郑功平依旧掩盖不住自己的笑容，用力点头地说，“放心，赵总，我心里是有数的。” “控股集团这边，同时会派出勘研院技术研发中心的相关专家配合工程公司，一来是收集钻采技术，二来是为下一代装备研发做准备。” 赵明笑眯眯的说道：“要说这个张省还真是个以德报怨的人，你说当着国家能源合作大会那么多人的面，我站起来公然反对他的决定，没想到最后人家还是把田头扔给了我们国能集团，把钱都扔给了咱们南方控股和南方工程，你们工程公司有活干，我们控股公司得技术，张省真是个大好人呐！” 杨迅的脸皮子突然猛的抽了一下，他知道赵明这话完完全全就是说给他听的。 之前他单独跟赵明两个私底下聊天的时候，说张为达是个心眼儿小的人，睚呲必报，还提醒赵明要小心谨慎，谨防人家公报私仇，可是人家反手就把这么大的礼送到面前来了。 这不是等于打了杨迅的脸吗？这还不算什么，杨迅还朝上级发了一封联名信，下面还签了自己的名字，也包括郑功平和王荣耀，如果说今天好事连连，唯一让他们三个人担心的，也就是那封联名信。 不过看赵明的样子似乎不知道，那么杨迅也就只有装糊涂了。 这个时候不管赵明在说什么，郑功平和王荣耀应该都听不进去了。 “行了，我这里也没有别的事情了，你们还有别的事情要忙，今天晚上我就不管你们的晚饭了。” 郑功平起身摆了摆手，“这两个公司隔的天远地远的，还管什么饭，再过几天咱们就要搬到新的办公大楼里面去了，以后经常都会见面的，赵总，千言万语在我心里，不说了，我记你这份恩情。” 赵明笑了笑，“郑总记恩，你快别闹了，下次杨书j让你签名的时候，你签不签？你还不是得签吗？是不是杨书j？所以说下次你们要搞这些东西的时候，不如当着我面前来，我也把自己的名字给签上去了，你们知不知道这次他们差点就要把我调到北庆去当局长了，差点没把我高兴死，后来又不知道为什么把我给留下来了，你说可惜不可惜，所以说，你们下次要干这些事情的时候，把我也叫上不上我这个名字说不定这次就成了。” 杨迅的脸皮子抽的很厉害，一来是对照明的挖苦，脸上有些挂不住，这二来嘛，是对赵明要调到北庆去当局长，这件事情感到无比的震惊。 在国能这个圈子当中，所有人都明白，国能集团旗下重中之重的单位正是北庆，如果赵明真的能调过去的话，那就不是被处理，而是正儿八经的高升。 可是当时杨迅得到的消息是赵明会被调到国能集团应急指挥中心去当主任，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在场的三人顿时陷入了尴尬当中。 郑功平还好，从来都是跟赵明刀明枪的，两人本来就是对头，亦敌亦友，这两年也都习惯了。 最难堪的应该要说是王荣耀，当初赵明可是真正拉了他一把，没想到在这件事情上，他没有守住最后的底线，不过王总要给自己的心理建设是他也是站在公司的利益上公事公办，这件事情他没有觉得对不起谁。 不过这样的理由最终也没能说服王荣耀自己，老脸很红，就说明了一切。 当然，最下不来台的，当然要数杨迅了，他一直以为赵明被瞒在鼓里，即便是照面，留下来了，那一封联名信应该不会公开才对，可是看赵明这幅模样，似乎早就已经知道那封联名信的存在，只不过他不在乎而已。 如果说不在乎的话，那么赵明现在为什么又要公开这件事呢？ 答案就只有一个，赵明喜欢看他们狼狈的样子。 郑功平和王荣耀干笑了一声。 “赵总，那我们就先走了，改天到我公司来坐坐。” “赵总，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也只是公事公办……” 赵明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先走，而他自己也是一脸“我懂”的样子。 等这两个人走了，办公室里就只留下杨迅，赵明瞅了他一眼，杨迅的心，已经乱糟糟的。动嘴皮子想要解释一点什么，可是又不知道从哪儿下嘴。 赵明最后才叹了一口气，“老杨，你能在我办公室里干什么？我准备下班了，你不走我怎么锁门啊？” 杨迅看了看时间，“赵总现在才4点，你身为控股集团的一把手，是不是也应该尊重一下劳动纪律啊？如果连你都带头不遵守劳动纪律的话，让下面的人怎么看，他们是不是也可以提前下班？” 赵明哈哈一笑，“对对对，杨书j教训的是，看来我必须在办公室里坐到五点半了。” 杨迅重重地哼了一声，这才扭头出了办公室，只不过等他出办公室的那一瞬间，刚才的严肃一下子变成了心虚，拍了拍胸口，赵明也算是给他面子了，最后让他抓了这么一个理由，在气势上绷住了。 第2399章 生意人的思维 既然不是分生死，那么就没有必要完全彻底的撕破脸。 赵明只不过是抓住这个机会，让杨迅有点小小的尴尬而已，并没有指责，更没有一竿子把他敲死，反倒是在最后让他找了个台阶下去，这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吧。 下班的时候，詹娜来接赵明。 晚上吃饭约了柏光禄、林策等人吃饭。 餐厅是在那提前订的，环境不错，菜色也是以前酒店当中看不见的，听说是一个在粤东呆了很多年的老板回来，在都城开的餐厅。 柏光禄和林策来的时间较晚，赵明和张娜都已经到了很长时间，把菜都已经点好了，才看到他们姗姗来迟。 “也就是我不喝酒，要喝酒的话，老柏你今天晚上可得自罚30杯！” 柏光禄：“我……人家就自罚三杯，为什么到我这儿变成了三十杯了？” “因为你能喝！” 听到赵明的话，是众人大笑了起来，柏光禄刚一坐下就忍不住的抱怨，“这事真不怪我，要不你问问你姐夫，郑总从你们公司一回来，整个人就像打了鸡血一样。中高层全都叫到了会议室当中，如果不是已经到了下班，过了饭点儿，他恐怕还得往下讲，唾沫星子都翻白了，也没见她有停下的意思，你看看，把他给高兴的。” 柏光禄瞅了赵明一眼，“按我说他跟老杨两个合起伙来坑你，这事儿你就不应该这么便宜他，应该吊足了他的胃口，好好拿捏拿捏他才对。” 赵明笑着说，“我这个人从来不拿捏人的。” 也是！柏光禄回忆了一下赵明这么多年的所作所为，几乎没有什么敲打或者拉链，一般都是一棍子直接给敲死。主要是赵明这个人不喜欢帮人纠正错误，如果中途看到什么问题就说一下就敲打一下，那不是成了帮别人改正错误了。赵明你不是老师，二不是善人，所以在他那儿只要过得去，一般来说都不会太难看，但如果真涉及到它照明的核心利益，几乎就没有什么退路可言了。 详细情况可以参照何力华以及他的前辈们。 这个时候上了菜，众人也就开始动起了筷子。 赵明边说边说，“勘研院技术研发中心，这次要派一个专家团队和工程公司合作，尽可能的从斯维塔克公司学到更多的技术，为下一代装备研发做充足的准备，不过勘研院这边也只能负责理论，而我们南方局当初在改制的时候旗下的机制机修厂差不多都已经变卖，就算流着他们也没有那个技术和能力，为下一代装备提供任何技术保障，所以这件事情还得交给华瑞。” 这就是今天晚上吃饭詹娜在的原因。 赵明看了看詹娜，“说说你的想法。” 詹娜美目一转，先看了看柏光禄，“目前为止我的看法不重要，还是先听听柏副总的真实想法吧！” 柏光禄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重重地点了点头，“行，那我就先说说我的看法。” “首先就算我们南方控股公司和工程公司都不具备生产研发技术装备的可能性，但是这么贸贸然的将一个项目直接交到华瑞集团的手里，这本身也不现实，上面肯定是不同意的，这涉及到巨额的项目研发经费在当中，你甭管行不行，首先得把大旗给立起来，什么立项，筹备研发，实质性生产，得先搞一套，你不砸十几个亿进去，都不好意思跟上面交代，但是这钱砸进去了，装备搞不搞得出来两说。这本身就是一个又费时间又费钱的东西，谁都不能保证结果。” 柏光禄这话就说的已经非常明白了，要把这个装备研发生产的项目，直接拱手让给华瑞集团，那是不可能的。 柏光禄想了想，再说，“除非换一种玩法，斯维塔克搞了技术转让之后，他们拿着这个技术专利和华瑞集团合作，搞这么一个生产型单位出来，按出技术和出资金的比例，再来计算盈利之后的分红，同时国能集团要率先享有装备使用的权利，这么一搞的话，可行性，就高多了。” 赵明听到这话的时候，顿时打了个哈哈，朝詹娜说，“你看看，这就是我跟你说的，为什么要跟老柏谈，他是个生意人没错吧？” 詹娜笑着点头，然后端起手边的茶，“今天晚上大家都没喝酒，我就以茶代酒敬你一杯，咱们还真就想到一块儿去了。工程公司那边就有劳柏副总美言几句，涉及到装备公司与我们华瑞的合作。” 柏光禄哈哈一笑，“这也是应该的。” 赵明看到林策一言不发的样子，笑问，“姐夫，从你一上桌子开始，整个人就魂不守舍的，怎么了？” 林策咬了咬牙，“也不知道装备公司是不是跟他们后勤处犯错，刚刚走了一个何力华，又特么来了个管文昌，难搞！” 按理说装备公司现在上面又加了一层保护，但凡是大型的装备才买，都必须得到郑功平的亲自首肯和授意才能进行，那么以后这一块但凡是出丁点问题的话，都由郑功平直接背黑锅。 问题就出在郑公平，这个人从来不拿主意，他就在旁边默默的看着你，林策碰到麻烦的时候去找他，他一定不会帮忙的，可一旦装备公司立下了什么汗马功劳，郑功平一定是第1个站出来揽功的。 现在就是这样的局面，因为临策和新来的后勤处老大在南方控股集团和南方工程集团的办公软件上又杠上了。 一说到这件事，林策一肚子都是气。 “后勤处的管文昌刚刚上任第1天就提出了，现在流行什么无纸化办公，还说现在后勤这一块呢，经费使用率实在是过高，在文具采买上，耗了大量的资金。所以他要推行改革。” 林策叹了一口气，“觉得这个人倒是挺有想法的，本来应该是好事一件，涉及到应用类软件这一块也是由装备公司负责的，按说这一块的活应该由我们公司来的，可是管文昌一下子给抢了过去，这件事情不但由他来主导，还特么的从我们公司要钱。” “最可气的是，郑总来了一句，配合他！” 感觉林策的心态有点爆炸了。 第2400章 名声越来越大 其实是管文昌只是把工作接过去的话，林策也并不觉得这是一件什么多大的事情，可是要从他们装备公司要钱这件事情实在是有些恶心人。 林策早先已经做了相关的调研工作，并且已经找到了一个非常不错的团队，准备接手这个项目，可现在的问题是，王文昌说他找到了一个更靠谱的团队。 林策苦笑了一声说，“不管这个团队有多么可靠，但是没有看到成品的前提下，就要预付60%的经费，这一套软件价格，居然高达1200万，你看着就要先付七百多万，哪有这样的道理？” 粤东回来的老板做出来的菜果然都是偏清淡一些的，明明做的是华南菜色，可是却少了辣椒的刺激，好在味道还不错，让赵明吃的挺高兴的，听林策说了一通过后，便问，“管文昌找的团队是哪儿的？” “南方能源大学，能源专业软计开发应用专业团队。” 林策说，“咱们用的是办公室的办公软件，又不是一线生产单位的专业性软件，他们这个团队听上去很高端，但是实际上能做出什么东西来，没人说得清楚。” 赵明笑了笑，“竟然没看到东西，这个钱可能就不能给，再说了就是看的东西不满意，这个钱依旧是不能给的。” 赵明是正儿八经从基层干起来的，知道，南方局的东西就是比外面的东西贵，至于原因嘛，实在是太简单了，博1000万只有100万能花的真正要用的地方，事情办了，却是粗制滥造的东西。 林策有些理想主义，再加上本来不缺钱，所以就想把钱每一分都花在刀刃上，可是管文昌呢？刚刚才走马上任，想干一件体面事。至于其它目的嘛，赵明也就不再妄加揣测，毕竟每个人站的位置不一样，考虑的事情也不一样，人家有人家的想法，只要想得对，那就没有问题。 “姐夫，这是你们单位内部的事情，你自己想办法解决，如果解决不了，就找老郑。” 林策本来也没打算让赵明帮忙，只不过大家坐在这个地方，谁可以聊聊到这个地方了，就顺代说一说，林策是出了名的好脾气，但是也不能任由别人把他当成软柿子捏吧，他已经想得很明白了，这次的事情不可能任由他们想当然。 赵明这时瞅了柏光禄一眼，然后问，“叶胜最近在忙什么？” 柏光禄动了动嘴皮子，苦笑了一声说，“还能做什么，当然是忙着搬迁的问题，新的生产基地都已经建成这么长时间了，野外作业公司的机关也都搬到都城几年时间，叶胜左手想在最短的时间之内将留在洪隆的人和车都挪到都城来，已经在着手准备相关的事宜了。” “老郑那边呢？” “他那边还有什么说的？一直给出的回复都是暂时搁置。时间再另行通知。” 这就对了，郑功平那边应该已经是被龙远山拿下了，其实这个问题也很好理解，因野外作业公司的主要施工区域离洪隆应该是最近的，这个单位整体弄到都城来的话，相当于还要走多余的路，相比之下，生产运营的成本就变高了不少。 叶胜当然是希望搬的，目前洪隆的大环境并没有得到太大的改善，时不时的还会被刁难，各种检查应付得头疼。叶胜想尽快把单位弄上来，这样一来，就不用再看洪隆当地官方的脸色了。 “老柏，把叶胜约出来，见见他，顺便跟他说一说新基地搬迁的事情。” 柏光禄点点头，“我明天帮你约。” 接下来，詹娜又和柏光禄、林策商量了一下新一代装备技术合作方面的事宜，赵明就只顾着自己填饱肚子，也并没有加入到他们的谈话当中。 晚上两人回家，陈岑已经先到了。 “今天你们回来都有点晚，在外面谈事情吧？” 赶岑看到两人回来的时候，马上忙东忙西，却被赵明一把抓住了手，把她拉到沙发边去坐下，然后说，“你又不是这个家里的佣人，谁让你坐在这里休息就行了，我们有手有脚的，自己不会做吗？” 陈岑的脸稍稍一红，“就是怕你们在外面忙了一整天，太辛苦。” 詹娜抱着陈岑，“还是陈老师好，哪像他啊，一点都不懂得体贴人，以后我就跟陈老师过算了，让赵明单独过。” 陈岑笑眯眯的，“又说什么胡话呢？” “看看，一让我们的陈老师离开你啊，她就百般地舍不得！” 詹娜朝赵明说了一句。 陈岑的心里颤了一下，也不是谁让她离开她都不愿意，其实陈岑想得已经很明白了，如果文雯有一天回来了，陈岑就会选择离开，这是他的心里一早就跟自己说过的事情。 赵明在沙发上陪着二女看了一会儿电视，然后就拿着电话给好久不见的唐欢打了个电话。 “哟，我不会看错，来电显示了吧，你也会想着给我打电话？” 赵明听到唐欢略带挖苦的声音，笑了笑，说道：“唐教授，就算这么久没见你也用不用这么挖苦我吧？” “没有没有，赵总见多识广，现在风头正盛，我要是敢挖苦你，难道就不怕你利用你自己的影响力，给我穿小鞋？” 赵明听得头大，“你都跑到海洋大学去了，我还怎么给你穿小鞋？” “别，谦虚什么啊谦虚，你知不知道你的名头在我们海洋大学一样响亮的很。现在很多老教授都拿你当话题，说你很有大局观，很有战略眼光，做的每一个选择几乎都在推动着，国家能源储备战略的纵深，说你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呢！” “唐教授，你就别夸我了，脸都给我说红了，我可没有他们口中说的那么厉害，顶多也就是碰了巧，有时候甚至还异想天开呢！” 唐欢哼哼了一声，“难得，你现在都站在这么高的位置上了，还能这么谦虚，本质还没变嘛！” 弄了半天唐欢刚才的那些话，算是对赵明的考验了。 唐欢笑了笑，“这么晚打电话给我，一定是有什么麻烦事，说来我听听吧？” “我就是想给你打听一下南方能源大学，能源专业软件开发应用那个团队怎么样？” 唐欢听到这话的时候，顿时就冷笑了起来。 第2401章 原来还可以这么操作 “你是准备借用这个团队洗钱吗？” 唐欢能说出这句话来证明对这个团队已经是有非常大的敌意了。当然，这也不是他的主观意识，刚才的那句话说的可以算是非常的客观了。 唐欢笑了笑，“这个团队听上去很专业，他们的软件开发领域也主要负责的是一线施工单位，可是你在想一想，一线施工单位用的基本上都是进口的装备，所有软件更是进口的软件，他们的软件根本就派不上用场。那么他们的软件竟然派不上用场的话，又拿来干什么呢？” 赵明算是听明白了，一套软件如果没用我还执意要买的话，那么就说明我钱多烧的慌，但是这钱又是公家的，那么买一堆没用的东西回来，那么就一定是有太多的猫腻在当中。 赵明好奇地问，“那么他们的软件能用吗？” “工程类的软件确实不怎么好用，不过办公类的软件还行，但是办公类的软件不是由他们自己开发的，当时我还在的时候，就听说他们跟南方科技大学搞合作，所谓的合作也就是低价从南方科技大学买一些用得上的软件，然后自己拿过来改一改，然后再高价卖出去。” 唐欢想了想，再说，“不过现在知识产权在软件领域当中的分量越来越重，所以每一个开发单位都会严格保护自己的知识产权，南方能源大学和南方科技大学合作了这么多年，几乎没有让南方科技大学占到任何的便宜，所以南方科技大学现在已经不再将相关的技术和成果交给南方能源大学使用，全都靠南方能源大学自身的实力，个中的优劣势你可以自己体会一下。” 如果是这么说的话，赵明差不多心里就有数了。 也就是说南方能源大学自主研发的工程类软件有技术含量，但是不一定用得上。而他们开发的办公类软件用得上，但是不一定好，性价比还不高。 既然这样的话，你为什么要选择南方能源大学的能源专业软件开发应用团队呢？ “行，谢谢你给出这么专业的指导意见。” 赵明微微一笑，准备挂断电话。 唐欢在电话里苦笑着说，“我是从南方那边大学出来的，按道理来说这种事笑笑。随便胡诌两句就过去了，但也就是看在你给你说两句掏心窝子的话，说老东家坏话，这是犯忌讳的。” 赵明说，“放心，我会严格替你保密的。” 唐欢以前在南方能源大学当中受尽了屈辱，一个当老师的，要近身看的，居然不是成果，看的是能不能喝酒，能不能把上级陪高兴，甚至还要搞情涩交易。 如果不是赵明亲自碰上的话，都不敢相信有这么一出。 和唐欢离开了南方能源大学之后，从来没有说过那个学校半句坏话。也就是赵明问她，她说了几句实话，换了是别人，他当然也是不敢说得这么详细的。 挂了电话过后，詹娜笑问，“你不是不管姐夫吗？怎么又亲自帮他过问起这件事情来了？” “无纸化办公是一个趋势，又不是只有工程集团那边搞，控股集团这边不是一样要推行吗？而且这边的推行难度更小，毕竟这边的文化程度更高一些，也更容易接受一些电脑远程化办公，所以我也得参考一下，避免踩到地雷。” 听到赵明的话，詹娜笑了笑，“其实华瑞集团从两年前就已经开始推行这一套力公方式，不论是分配工作还是公司通报，又或是工作汇总，下级对上级的汇报都是在这个办公软件上直接就完成了，的确挺方便的。同时由于是私营公司，做的可能还要更加全面一点，比如说实时监控员工电脑，防止泄密或者是上班时间做与工作无关的事情，差不多每个员工在公家的电脑和网络上干了什么事情，控制室那边都能第一时间收到情况，并且会不定时截图。” 赵明心想，现在的监控手段居然都已经这么先进了？ “你们就不担心侵犯到员工的隐私吗？” 詹娜摇了摇头，“这本来就是一件恶心的事情，所以我们将恶心的事情公开化，让每一个员工都知道他们的电脑正在受到监控，提醒他们不要用办公电脑干私人的事情。” 詹娜突然笑了起来，“最开始有人不相信上班的时间，居然用公家的电脑浏览黄页，还抓住两个直接在电脑上看片儿的，刚开了就直接开了，并且在打了马赛克之后，公司的公告栏当中进行通报，他们这才相信，现在的技术已经发展到如此的地步。” 赵明不禁好奇地问道：“你们这套软件花了多少钱？” “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大概300来万吧！” 赵明一听，功能这么齐全的办公化软件都才花了300多万，也不知道工程公司这次得花多少钱，赵明还有一点小期待呢！ “怎么样？要不要我把这家软件公司推荐给你们？” 赵明摆了摆手，“公家的单位应该一般都有严格的采买制度，不能随随便便的话，公司也不能随随便便的找一家公司，如果从头开始整合的话，那么才买的周期太长，时间成本反而更高。我也只负责南方控股这边，看看情况再说吧。” 赵明瞅着陈岑在一旁不发一语的样子，“怎么了？说这些东西是不是听不懂？” 陈岑摇了摇头，“没事，我就喜欢坐在你们旁边听你们说话。” 陈岑其实真正想表达的意思是：我就想陪着你。 当然，赵明是听得明白的陈岑的潜台词的，这个时候詹娜也非常懂事，伸了个懒腰，马上说，“我先去洗澡了。” 陈岑也知道，这一点短暂的时间，才是真正属于陈岑和赵明的。 赵明二话不说，将陈岑搂进怀里，温存了一会。 ……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 赵明第一件事就是关心一下关于无纸化办公推进的进度，也包括办公软件采购的相关进程。 技术部的办公室主任还是第一次进照明的办公室。 第一句话居然是，“赵总，你的电脑碰到什么问题了吗？” 第2402章 低吸高出 陈平虽然是技术办的主任，但也只是个二十七八岁的年轻人而已，南方科技大学的研究生，被招到这个单位的另一个原因就是因为他父母都是这个单位上的职工。 他没有什么理想，更没有什么报复，求的就是一份安稳。 很多人都说年轻人就该出去闯，就该出去浪，应该为自己的将来打拼打拼，可是孙平的父母是老成都人，原来家住一环外，后来拆迁，差不多赔了10套房，陈平和父母各住一套，其余八套出租，一个月光收房租就是几万块。 他们家真的不缺这么一点。 要说陈平的理想，那就是把日子过舒坦比什么都重要。 陈平在南方科技大学学的是计算机专业，源自于他当初对电脑游戏的热爱，后来进了这个专业后，反而没有以前那么喜欢电子游戏，毕业的时候好几家公司高薪挖他，当他看了她本科的同学出去工作两三年，头发就已经掉的差不多的时候，果断拒绝了高薪工作，一个研究生在南方控股集团一个月的工资居然只有3000来块钱，当然，如果把所有福利加上的话，再加上他挂职的岗位津贴，一年到手能挣十四万左右。 对于别的人来说，这14万实在是有点少，不过陈平嘛，他并不在乎。 原来是各单位时间比较多，工作状态比较自由，他最大的工作就是帮人修电脑，别人都笑话他，堂堂研究生沦落到替人修电脑的地步，他也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丢人的，反正都是工作，做什么不是工作呀？ 所以在陈平进入照明的办公室，第一时间他就以为照明的电脑应该是出了什么问题。 赵明也没多说什么，就让陈平帮着他看一看。 一般来说，办公室的电脑坏了，他一般只需要把主机抱到自己的办公室当中，不喜欢当着人的面修电脑，主人还是害怕电脑当中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比如说存了几部电影什么的，大家都是男人，懂的都懂，要是当面发现了，大眼瞪小眼的，都尴尬，所以这个时候呢，陈平一般选择将主机抱走，私底下修电脑修好了也不至于因为发现了某些隐私而尴尬，有的时候，他也忍不住手欠的拿着硬盘，把该装的东西都装进去。 而面前这个是控股集团的老大，他也没有胆子把老大的电脑主机给抱走，所以就只得当着赵明的面将电脑给打开。然后依次检查分区当中的问题。 陈平这才发现老大的电脑比他想象中要干净得多，没有浏览什么非法网站，更没有装什么见不得人的片儿，最后他发现老大的电脑并没有什么问题。 “赵总，你的电脑很干净，没有什么问题，是不是需要我帮你装一套安全的杀毒软件？” 赵明摇了摇头，“我知道我的电脑没问题，今天叫你过来不是让你修电脑的。” 陈平这才发现自己太自以为是了，主要是他的工作就是帮人修电脑，单位，动不动喜欢乱点网站，中了病毒自己也不知道，而且还有些喜欢在上班的时间炒股，下的那些软件也都不是正规的，经常会碰到电脑卡顿，或者是无法使用，他已经习惯了，这帮人在工作时间干私事，特别是用电脑。所以才会先入为主的以为赵总的电脑也出了问题。 “坐吧！” 赵明亲自给陈平倒了一杯水。 陈平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连忙起身双手接了过来，“赵总，有什么工作交给我的，你尽管吩咐。” 赵明笑了笑，“放轻松一点，就当是私底下的一次谈话，我只是找你了解一些情况，关于南方科技大学的。” 一说到南方科技大学，陈平还有一种非常骄傲自豪的感觉。 看来这个学校还是很有一些文化底蕴的，从这个学校里走出的学生带着自信与骄傲，那就说明母校对他的培养非常的成功，至少他是感激这个学校的。 赵明问，“你们学校那些专业团队搞的软件设计怎么样？” 陈平来了精神，也没有了之前的束手束脚，笑着说，“赵总，你算是问对人了，这方面我还真是有发言权。” “我刚刚上大学那会儿，上面不是提倡搞什么大学生自主创业吗？” “我们这个专业好多人都出来搞这个东西，在学生时代就开始创业，开始自己编译软件，别说很多软件都是卖的钱的，虽然不多，但是也够自己的学费和平常的生活费，后来我们才知道那些软件被拿到市场上重新加工加工，然后就卖出了好高的价格。” “学校有几个软件公司都是学校方面扶持搞起来的，编写的软件非常专业，许多大公司都在用，还包括一些游戏设计，确实非常的出彩。” 陈平很兴奋，把学校里的大致情况都跟照明说了一遍之后，也让赵明有了个初步理解。 只听陈平说，“我们学校出来的东西绝对是品质过硬的，不光是外面的大公司，连军方也有合作的项目，南方科技大学可以说是计算机专业里金字塔上层的学校了。” 赵明微微一笑，“那么和南方能源大学的能源专业软件开发应用团队比起来水平怎么样？” 陈平打了个哈哈，“那还用比吗？这不就是一个正规军一个杂牌军吗？不是我吹牛，当时我还在南方科技大学的时候，南方能源大学那帮团队的人就眼巴巴的过来求咱们学校，搞合作什么的，所谓的合作也就是低价买进，然后弄成自己的东西包装之后再高价卖出，卖给谁呢？就卖给那些不懂行的公司，其实说到底软件最核心的部分都是由我们南方科技大学编写的，跟他们基本上没什么关系。” “你说的那些不懂行的公司，其中就包括咱们南方局吧？” 陈平心中一颤，脸色跟着都变了，低头不语，过了好一会儿才摇了摇头说，“赵总，我没有那个意思。” 赵明拍手笑道：“就算你有那个意思，我也不会怪你，这都已经变成一个公开的事实了，难道还有什么不敢说的吗？” 陈平这才发现赵明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第2403章 手伸得太长 “其实现在南方科技大学很多在校学生的编写能力就已经超过了外面的公司。” “他们所编写出来的那些小程序，在外面其实是相当有市场的，不过也只会有一些公司，相当于充当一个二道贩子从中牟利，给他们打出的口号都是你们没有人脉没有路子，这些东西就算拿出去卖也卖不出去，没有人敢要。” “说到底就是压价，然后赚取高额的中间差价。” “但是最狠的应该是南方能源大学，他们打出的口号是他们有路子，但是没有核心技术，南方科技大学虽然有核心部分，但是也绝对卖不出高价，所以就相互合作。有的老师带着学生直接在外面搞了一个公司，当中的股东就有南方能源大学的老师。” “但是南方科技大学这边得到的回报依旧是非常少的。” 陈平把这当中的套路告诉了赵明之后。 赵明这才明白只要操作方式。笑着看了看陈平，“咱们单位推进无纸化办公，这一块一直是由你们技术部在负责，如果我让你出具一份采买意见，你会不会直接选择南方科技大学？” “那肯定……” 陈平脱口而出，然后马上又说，“可是，这件事情不是由我在负责，工程公司那边新上任的后勤处处长管文昌，已经提前联系过我，说这件事情咱们是共同进退，一套软件两家公司都可以用，在费用上嘛，各出一半，所以这件事情也就轮不到我操心了。” “你怎么回的？”赵明好奇地问。 陈平说，“这么大的事情，哪是我做得了主的，我已经上报事务办，事务办那边的意思是配合工作，也就是说默认了这件事情由管处长来负责。” 赵明听到这话的时候，当场就笑了，手还伸得挺长啊，赵明原本还不打算管他们工程集团那边的事情，没想到那边的人这么不老实，居然就已经把手先伸到他这边来了。 赵明看着陈平，“你给我交个实底，如果让你选，你怎么选？” 陈平一脸的为难，又朝办公室外面看了看，最后才压低了声音说有，“赵总，这种事情还用问吗？其实本来就不是什么大问题，一套小小的办公软件，本来也花不了多少钱，大张旗鼓的搞这么大的阵仗出来，就像多么重大一个工程一样，其实从头到尾也就是几百万就能解决的问题，可是管处长那边说的是我们这边出一半至少都要出800万左右，这……” 陈平的后半句本来想这不是坑吗，但是他也不清楚赵明的立场，所以就把后半句给吞了回去，不好做太多的评价。 赵明笑了笑，“行了，这件事情，我交给你去处理，我要的是软件的保密性，咱们南方控股集团这边的应用软件，不能太过于随意，因为涉及到许多内部的机密，如果泄露的话，对公司产生的影响也不太好，推动无纸化办公，本意是好的，但是不能造成网上泄密，那样一来就是好心办坏事。你抓紧时间去办吧？” “啊？赵总，可是工程集团那边的管处长都已经提前打过招呼了。” 赵明笑了笑，“我们是控股集团，不是工程集团，什么时候咱们需要听他们的话了？” 一听赵明这话，还是很有道理的，于是重重地点了点头，“那就请赵总放心，我原来同学现在已经在学校带学生了，这个项目交给他做，我觉得就挺合适。” 赵明笑了笑，“为了确保风险，我首先要看到产品，如果没有实体产品的话，资金方面肯定是没有保障的。” “定金方面就意思意思就行了，看到产品之后再付其余的钱，毕竟他们也是需要一些启动资金的，这也是行规。” 赵明当然也是懂行的，点了点头，“去吧，打一张申请，然后我给你签了字，你直接到财务去领钱就可以了。” “不用这么着急，我要先过去跟我同学谈一谈，顺便再压压价。” 陈平确实像一个刚刚从学校出来没几年的学生，还压价，如果换了别的老油子不抬价就算不错了，这种事情就是二一添作五大家都拿好处。 不过赵明坐在控股公司一把手这个位置上，在控股集团当中已经被压制了很长的时间，只要赵明在一天，就轮不到他们挖墙脚。 把陈平这边安排了，赵明看了看时间，中午还约了叶胜，也不知道他忙不忙得过来。 下班的时间已经过了20多分钟，赵明这才接到叶胜的电话，看来真的是个大忙人了。 叶胜刚到野外作为公司的时候，看起来温文尔雅的，没想到过了一段时间看起来又黑又瘦，也不知道这段时间他到底经历了些什么事。 “赵总，真是不好意思啊，公司上下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差点把今天中午的约会给忙忘了。” 赵明摆了摆手，“大家都这么熟了，今天就是约你出来聊聊，也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要是早知道你这么忙，我还是应该把这个主动权交给你，现在把你搞的手忙脚乱的，我倒是觉得不好意思。” “不敢不敢！” 叶胜连说都不敢让服务员拿来了酒，准备中午跟赵明喝两杯。 赵明却说，“喝酒还是算了吧，下午还要上班，不符合规定。” 其实叶胜也是这么想的，要知道平常中午应酬的时候，他明明知道下午还要上班，中午喝酒还规定，但是有时候也不得不喝，人情社会就是这个样子，特别是有求于人的时候，能怎么办嘛？ 叶胜主动给赵明到了一杯茶，“赵总，就算你不找我，过两天我可能也会有些事情需要麻烦你。” 赵明已经猜到叶盛找他的原因，其实两人见面的目的都是一样的，都想说服对方罢了。 “赵总，南阳的生产基地已经建好这么长的时间了，依我看，可以挑个日子，把野外作业公司整体给搬上来了吧？” 看样子，赵明这是猜对了，他果然还是为了这件事来的。 第2404章 打自己的脸 最早提出野外作业公司整体搬迁的是赵明。 然后由柏光禄具体负责实施操作，三年时间，一切准备工作已经就绪，另外作为公司搬上来，就可以在第一时间正常运转，不会造成任何延误。 可是柏光禄调任南方工程副总经理之后这件事情就由叶胜一手抓，叶胜觉得搬迁需要一个合适的时间和理由，所以一直在等待这么一个机会，可是这一等，一年就过去了。 这期间他多次和郑功平商量过此事，但是郑功平都顾左右而言，他根本就不直接讨论。 叶胜在这个问题上逐渐失去了耐心，多次当着郑功平的面直接跟他摊牌，告诉他野外作业，公司必须马上搬迁。 上一次两个人居然还为了这件事情在办公室里发生了小小的争吵，要说一个正处级和一个正局级之间的正面顶撞，也是属于胆子比较大的那一类，不过没办法，叶胜的背景厚呀。 只有为数不多的那么几个人知道，叶胜应该算是周建安的嫡系。 周建安在工作当中从来不拉帮结派，根本不会站队，也不搞什么斗争，有人说他是墙头草，有人说他是正儿八经的中间派，不管怎么说都好，周建安是非常坚持自己的原则的，像他这样的人，一般来说不会主动去提携谁，但是对这个叶胜确是非常的看重。 所以叶胜在野外作业公司做的那些事情都非常有底气。 赵明在听到叶胜这话的时候，笑问，“给我一个一定要搬的理由。” “新的生产基地已经修好了，难道就不搬了？” 对，这个就是必须要搬的理由。 赵明点了点头，“是的，只凭这一点就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了，那么为什么你们总一直这么强烈的反对呢？” “他觉得洪隆是一个交通要道，以洪隆为中心，向周围辐射的面比较广，正好处在一个生产区块的中心位置，在交通上有着绝对的便利性，这就是郑总一定要把野外作为公司留在洪隆的原因。” 叶胜叹了一口气，桌上的菜已经摆了很长时间，他也没有心情去尝尝味道，喝了一口茶，润了润，有些发干的嘴皮子，“赵总，我也不瞒你，今天上午我就是在机关，因为这件事情和郑总又讨论了很长的时间。” 看到叶盛情绪有些激动的样子，怕不是讨论吧，应该是又发生了什么激烈的争吵。 “我告诉郑总，年底之前可以将老的生产基地搬到新的厂区，明年开年的时候，新的厂区就可以正常的运转，也不耽误什么工作……” “可是郑总却说，斯维塔克公司已经入驻，对于大川的开发就在年底，我们野外作业公司打造了全球一流的专业化队伍，在这个时候正是体现实力的时候，如果在这个时候将野外作业公司集体搬迁到南阳的话，对生产任务确实没有办法保障，所以暂时准备把我们留在那边，再继续看看。” 叶胜有点气闷地说，“按照郑总的意思，是不是说明我们以后都不用搬了，干脆就在那边一直驻扎着好了。” 叶胜说这番话的时候还是带着情绪的，赵明听出他的不满，笑了笑，“其实你可以站在老子的角度上替她想想这个问题，如果换做是你来当这个工程公司的老总，那么是以生产任务为重呢，还是以什么为重？” 但听到赵明这话的时候，突然感觉风向不太对，不禁问，“赵总听你这话的意思，似乎也不主张野外作为，公司，现在整体搬迁？” 赵明今天把叶生约出来，正是为了这件事情，所以也不打算瞒他，赵明点了点头，“老叶，不想瞒你。国庆期间，洪隆市的市长龙远山亲自来找过我，我猜他也是想找你的，不过要么就是你推掉了，要么就是你真的很忙，没有时间见。” 叶胜被赵明拍了个正着，脸色有些不自然，不过他却没有顺着这个话题往下说，而是看着赵明问，“赵总要是到野外，作为公司集体搬迁的计划当初还是由你提出来的，现在你同意郑总的话，那不是……” 看到叶生将下面的话说不出来的时候，赵明笑了笑，“那不是等于打了自己的脸？对吗？” 叶胜也有点不好意思，“赵总，我不是这个意思。” 赵明把叶盛面前的餐具给他放了放，顺便将筷子从放在碗上，“老叶，就算你是这个意思也没关系，因为我现在做的事情是有点自己打自己的脸，但是我并不觉得这样不对，龙远山的故事也有机会的话，你应该听一听，他亲自来找我，把他的过去和他对现在的规划及将来的畅想，都跟我说了一下，但是前提是我要告诉你，并不是不让野外作为公司整体搬迁，而是有个时间限制，洪隆俺要洗心革面，需要别人给他一个机会，不过他初来乍到，立足未稳，现在需要人支持，而他希望野外作为公司给他这个机会，让他证明些什么，等他把他想要抓到的东西都抓在手里的时候，那个时候也许就是因为作为公司离开的最佳时机。好聚好散的意思，我这么说你能理解吗？” 夜深的理解能力当然是非常强的，照明，已经把话说的这么明白了，她还有什么不能理解的呢？ 说白了龙远山就是想把野外作业公司当成他手里的筹码，利用野外作业公司暂时留下的事实来跟洪隆官方的人员宣告他的到来，崭露一下自己的实力的同时，也可以巩固一下自己的地位。 等到龙远山竹不逐步接手洪隆的时候，也可以稳固自己的地位。 赵明看了看叶胜的样子，知道他心里还是很不满的，只不过碍于照明的身份他不敢说出来。 赵明却不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结，话题一转，“听说你准备将机修厂给剥离出去？” 叶胜在听到赵明策划的时候，全身颤了一下，点了点头，“是有这个意思！” 赵明笑了笑，“我让你留在洪隆，你可能不理解，就像我不能理解你为什么集体搬迁，要把机修厂给撇下，是一个道理。” 第2405章 出国的计划 叶胜有他自己的坚持，所以当他听到赵明的话时，觉得玻璃机修厂和集体搬迁，完全是两回事，不能混为一谈。 “赵总，机修厂的实际情况，你了解吗？” 叶胜的目光有些咄咄逼人的看着赵明。 赵明点点头，“当然是了解的，我从西山矿区调任渝州，特地去乔山镇调研过，并且从机修厂当中找到了一个对南方局影响十分深远的人，巩学明，巩技师你应该是知道的吧？” 叶胜听到这话的时候，脸色微变，赵明去乔山镇的次数应该不多才对，不过看他的样子，对乔山镇那个地方应该非常了解。 赵明看到叶胜没有什么话说，于是就接着说道：“我不知道你是出于什么目的，要将机修厂剥离，但是我可以告诉你让，把野外作业公司的老生产基地暂时留在洪隆五年，是因为五年之后重启液化气储备厂站和管道网络建设而做准备。这样说你能明白吗？” 叶胜的眼神终于变了，“赵总的意思是，液化气储备厂站还能重新再投产？” 赵明点点头，“当然是的，如果在那个地方多留5年的话，也就可以挽回这一笔几亿的损失，不管是谁来做这个决定，我相信都会同意这个五年的请求，老叶，难道你不同意吗？” 叶胜叫道：“同意，我当然是同意的。” 叶胜为自己野外作业公司找了许多要离开洪隆的理由，其实说到底，也就是当地官方的不配合，处处刁难，以及一些不成文，但是又不得不配合的习俗，让野外作业公司在洪隆非常不适应。早早的离开那个地方，对大家来说应该都是好事。 不过再听到赵明现在抛出来的这个条件时，那么就得另当别论了。 叶胜有些犹豫，看了看赵明问，“那么5年之后，如果真的能够重启液化气储备站的话，洪隆以这个条件要求野外作业公司留下来的话，那我们该如何应对？” 赵明微微一笑，“我现在不能给你保证他们一定不会这么做，但是如果真的走到这一步的话，我会全力让帮助野外作业公司完成搬迁工作，你可以相信我。” 叶胜这些年对赵明还是很了解的，赵明的信用在那个地方摆着，他答应别人的事情从来就没有出现什么意外，无论是从人品口碑上来看，赵明都是一个值得相信的人。 说服叶胜，花了一些力气，不过好在结果是大家都能够接受的，叶胜终于是松了一口气，这顿饭吃的也算是愉快，接下来的时间终于不用再为了野外作业，公司搬迁的事情去找郑功平。他已经为了这件事情，在郑功平那个地方消费了太多的好感，后来再一想，也许他等不到野外作为公司搬迁的那天，说不定自己就被南方工程集团给调离了，这也是很正常的。 毕竟自己和南方工程集团的一把手根本就存在理念上的冲突，虽然不得不服从，但一直都有很大意见的，五年时间对叶胜来说，太长了。 饭局结束的时候，张涛来接的他们两人。 张涛先把叶胜送回了野外作业公司机关，叶胜下车的时候说，“让张主任亲自开车送，太不好意思了。” 张涛摆了摆手，“不用客气，大家都是朋友。” 叶胜听到朋友这两个字的时候，又下意识的朝赵明看了一眼，这才微微一笑，转身进了办公区。 赵明好奇的问张涛，“我不是安排了司机过来接我吗？怎么你跑过来了？” “中午反正也没什么事，就顺道过来接你！” “顺道？” 公司到吃饭的地方好像不是什么顺道吧，赵明有些吃惊的看着张涛。 张涛笑了笑，“中午去拿了一趟体检报告，顺便把该交的材料都去交了一下，主要是要给孩子和小影准备办理出国护照。” “啊？” 赵明对她们母子要出国这件事情还稍稍有点意外，张涛和赵明一起出过一趟国，所以护照这个东西早就已经办好了，那么小影和张乐乐小朋友要出去是什么意思呢？ 看到赵明一脸不解的样子，张涛说，“我们国庆出去玩的时候，再说学校教育问题的这件事吗？” 赵明点点头，表示自己还记得，李放而针对国内国外的教育，进行了一些针对性的评述。 张涛说，“现在读这个学校什么都好，就是老师有时候布置的任务，简直都不为学生的家长考虑，暑假的时候要求我们完成一个模型，以环保为主题，类似于太阳能发电之类的东西，也不知道当时我收了多少东西才给张乐乐弄了一个手工的机器人，灵感还是来源于变形金刚，你说一个小孩子，他怎么可能有这么强大的动手能力？” “你别说还真有！” 赵明哈哈一笑，“巩学明的儿子巩平你还记得吧，小学三年级就把他们家的电视给拆了……” “那不一样，那小子就是个天才啊。我们家张乐乐是什么水平我还是清楚的……” “是啊，一个女孩子，你让她做变形金刚。” 赵明顿时哭笑不得，“那这个东西跟出国有什么关系呢？” “这不是提前把寒假的任务就布置下来了吗？要求游学，必须是出国游学，你说说看，国内这么多地方都没走遍了，现在动不动就要求出国……” 张涛的话语当中也透露出了一种无奈，不得不说这个学校的确好学校的成绩在全市范围内那都是拔尖的，里面的小朋友个顶个的都很优秀，可是老学布置的这些任务，确实也让人头疼。 “那你们准备去哪个国家？” 张涛想了一下，“去新加坡吧，这个国家总的来说华人比较多，至少在语言上不会有什么障碍。” 赵明觉得这么说也对。 不过赵明刚才提到了巩平，就让他想到另外一种可能性，“要不我们考虑一下，去老美的地盘上转一转。” “老美？” 张涛愣了一下，赵明接着说，“可以替巩学明去看看他儿子，这小子出去这么长时间了，我也想看看他怎么样。对了，你也可以跟张军联系一下。” 张涛明白了，赵明这一趟出去，还想见见另外一个人，那就是失踪已久的方兆年。 第2406章 夹缝中求存 赵明前一段时间收到了来自巩学明的消息。 巩平这小子非常争气，已经在今年的8月份正式进入大学，而且是以全额奖学金的方式。 人跟人一比，真是能把人给气死。 较为巧合的是，再次现身的方兆年现在所处的城市居然剑桥市，和巩平居然在同一个城市，还真是让人意想不到。 张涛当然没有第一时间答应赵明，他还得回去跟老婆商量商量。 于是就把这件事情先说在这儿放着。 不过，不管张涛他们两口子要不要带孩子过去，赵明准备春节之前还是要去一次的。 …… 陈平最近几天一直往南方科技大学跑，和他的几个老同学聊了聊关于南方控股集团办公软件设计的相关问题，拿到了一个令人满意的价格。 是不一直和陈平在回到单位之后第一时间弄出来一份申请，准备去找赵明签字。 只不过在这个时候，工程集团的后勤处办公室主任来了一个电话，“陈主任，关于上次那个办公软件，我们这边差不多已经敲定了，下午就把相关文件发过来，你给看看，然后签个字，让人给我们送过来之后，我们就可以跟软件公司那边取得联系，差不多就可以签合同了，找个时间让你们控股公司那边财务把款子给我们打过来，因为我们这边统一支付。” 陈平一听，笑了笑，“不好意思，刚刚接到领导的通知，控股公司这边的办公软件，自行采购，我们的宗旨是，不看到货绝不付款，所以你们也不用把文件发过来了。” “陈主任，这是什么情况？我们两家公司不是早就已经说好了吗？南方工程和南方控股是一家，办公软件也用了一套，方便协同办公，分开采购的话，怎么兼容？这不是给工作上带来极大的不便吗？” 陈平笑了笑，“话虽然这么说，但是两家公司早就已经分家了，现在是独立的两个行政单位，应该是各做各的，我这边也和软件公司取得了联系，有自己的计划，先不跟你说了。” 陈平把电话挂了之后，继续完善申请表格，做好这一切的时候，他准备去找赵明签字，然而这个时候办公室的电话正好响了起来。 “喂……” “陈主任，办公软件的事情是什么情况？” 陈平猜到这个应该是工程集团那边有人先告状，于是陈平马上说，“曾主任，我也是接到上面的通知，这次集团公司推动无纸化办公，软件的采买应该由我们控股公司自行完成。” “你说什么废话呢？你们技术办归我们事务办管理，我什么时候通知你自行采购了，你别给我一天招摇撞骗的，我发现你最近的工作态度出现了很大的问题，你要是觉得在现在这个位置上做得不舒坦，我不介意给你换一个岗位。” 曾鹏的语音明显提高了很多，试图以这种方式来压制陈平。 平常工作当中曾鹏就是一个大嗓门儿，对他们向来都是呼来喝去。陈平呢？性格好，跟谁都能处到一块儿去，对于这样的情况，他从来也没有介意过，本来就是为了工作，工作干得好，被表扬，合理，如果工作干得不好被批评那也合理。 陈平的父母本来就是一个单位上的人，平常对他的教育就是，下面的人要搞好关系，要尽可能的完成好上级交代的任务，要做到谁都不得罪，高调做事的同时也要低调做人。 陈平从小就生得一张笑脸，所以从小到大几乎都没有跟谁急过眼，这个时候被曾鹏吼了一通之后，他仍然有着一张好脸色，在电话当中和和气气的说，“曾主任，这件事情我确实也没有打着你的旗号，到处招摇撞骗，这件事情是赵总亲自吩咐的。” “什么？赵总还管这种屁事？” 陈平叹了一声，“这种事情我怎么可能开玩笑，要不然你亲自去问问赵总。” 砰！ 电话就这么挂断了。 陈平也没办法，也不知道上面是因为什么情况没有沟通，所以才造成了这种矛盾，陈平早已经习惯了，各部门之间为了一点鸡毛蒜皮的事情，可以扯很长的时间。 当然他也知道，一套办公软件当中藏着太多的利益，陈平原本是没有这样的资格的，现在他有了，那么当然也能够看到这当中的撕扯与人性。 陈平看了看手里的申请表格，他在想这个时候还要不要去找赵总呢？说不定，他们之间还会争论出什么新的结果来吧？ 作为一个新人，又作为机关当中算是比较底层的干部，总有一种在夹缝中求存的无奈，这是不是就是父母说的选边站呢？陈平还是觉得电脑这个东西比较亲切，很真实，想藏什么在他曾平的面前都藏不住，轻轻松松就可以将它们翻出来。 陈平在办公室里多耽搁了一会之后，在去赵明的办公室时，就已经发现此时的杨迅已经在赵明的办公室当中。 陈平敲了敲办公室的门，然后就看到杨迅转头，有些气急败坏地朝陈平喊，“你没看到我和赵总在谈事吗？” “对不起，杨书j……赵总，那我一会儿再过来。” 赵明笑了笑，“行，小陈你先去，我找你的时候给你打电话。” 陈平一背的冷汗赶紧离开，杨迅那个眼神就像要吃人一样，他在单位上还从来没有看到杨书j发这么大的火，两人一定在吵架吧？ 杨迅在接到通知的第一时间就赶到了赵明的办公室里。 赵明看到杨迅气势汹汹的样子，还让他不要这么上火，先坐下来喝杯水，缓和缓和气氛之后再聊。可是杨迅在这个时候居然一点都没有缓和的意思。 他的眼神当中带着质问，带着怒火。 “赵总，办公软件这种小事情难道也要让你亲力亲为吗？” 一个好的领导，不会是事无巨细的，特别是像南方控股这样的大集团，如果所有的事情都抓在手里的话，赵明肯定忙都忙不过来。 所以在杨迅看来，办公软件只不过是小事一桩，这种事情也不用他亲自过问吧？ 第2407章 又一个受夹板气的人 “杨书j，你过了。” 杨迅刚才过来的时候还气势汹汹的，可是看了赵明这个时候眼神突然一变，杨迅有一种寒毛耸立的感觉，他来这个单位的时间已经足够长了，该拿在手里的东西一样没落下，按说在赵明的面前，至少应该有分庭抗礼的气势，可是当赵明的眼神一变时，杨迅才发现自己有些心虚。 赵明打量着杨迅，“你是不是在告诉我一个好的领导不应该事无巨细？” 杨迅哼了一声，“看来赵总还是知道的嘛，我并不是说咱们公司不能自行采买，但是有问题的话为什么不及早提出，非要等到两家公司已经达成了一致，现在你再提出反对，不是破坏两家公司的关系吗？” 面对杨迅的质问，赵明笑了笑，“杨书记，两家的关系是需要维护，不过我们公司自己的底线还是应该守住工程集团那边我不管，但是他们工程集团把手伸到我们控股公司这边来，是不是有点过分了？然而更过分的是你不但没有替我们公司自己的利益着想，反倒是替他们说起来话，是不是因为上次的那封信你拿过去找郑功平签字，他毫无犹豫的就在上面签上了大名，你现在这种行为算是投桃报李吗？” 杨迅的面色生了一些细微的变化，心里的震撼是难以形容的，他原本以为赵明已经让这件事情过去，可是赵明现在还是把这件事情重新提起。 在上次那封倡议书的决定上，杨迅错误的判断了形势，单纯的为了迎合边文化，可是现在的情况是，大川重新上线，而边文化也受到了各方面的抨击。 从斯维塔克拿到大川区块试验性开发权限这件事情上来看，照明一定是中间牵线搭桥的人，可是那又怎么样呢，因为赵明他脸皮厚，他死活都不会承认的。 然而照明已经从这件事情当中拿到了实质性的利益，不断将之前的风险全部推翻，也更加稳固了自己在控股公司总经理的地位。 杨迅被赵明揭了伤疤，此时有点心虚，不过依旧嘴硬的说道：“赵总，我希望你能公事公办，倡议书是我站在控股公司的立场上，为了大局着想而写出来的东西，虽然我误判了形势，但是我依然不为我的行为后悔，希望你不要再拿这件事情来说事，我们就事论事，讨论的是当前集团公司推动无纸化办公的进程，而不是过去的那几件事情。” 赵明微微一笑，“杨书j，几件事情看上去都是有联系的，你怎么能让我不把它们混为一谈呢？你送过去的倡议书，郑功平和王荣要是签字了吧？工程集团的物资采买，那是他们工程集团的事情，我并没有收到任何的通知，为什么控股公司就和工程集团共同进退了，我们难道没有自己的选择权吗？你有了解过软件采买的流程，你又是否知道我们控股公司需要的是哪一类的办公软件？你有看过相关的文件吗？有了解过咱们控股公司运营的情况吗？有去各部门走访过，他们对办公便利化的实际需求吗？” 赵明的这些话已经在心里憋了很长的时间，原本不愿意说出口的，可是看到杨训这么咄咄逼人，或者说他脸皮这么厚，也就忍不住想要和他理论理论。 赵明从来都不是一个蛮横不讲理的人，如果不拿实际行动让杨迅哑口无言的话，反倒是容易落人话柄。 赵明趁杨迅愣神的时候，一个电话直接打到了事务办，“曾鹏，我赵明，现在你马上到我办公室里来一趟，我和杨书j都在，你打听一点事情。” 杨迅的脸色一变再变，不知道他这个时候把曾鹏叫过来，又是为了什么。 赵明朝杨迅笑了笑，“咱们俩都是为了单位上的事情，没必要搞的这么针尖对麦芒的，杨书j先坐吧！” 杨迅这个时候哪还有心情坐？气呼呼的在赵明的办公室里来回走了好几圈，一直等到曾鹏来的时候，他才总算是有了一张好脸色。 “赵总，杨书记……” 杨迅连看都没看曾鹏，赵明朝曾鹏笑了笑，说道：“曾主任，坐下说吧！” 可是曾鹏看了看杨迅，连书j这个时候都站着，他哪有胆子坐，来之前她大概已经猜了有什么事情了，今天上午公司处处透露着诡异，西安市陈平不服从指令，还说是赵总下的令，所以曾鹏在第一时间把这件事情通知了杨迅，看到此时的杨迅脸红脖子粗的样子。 曾鹏大概已经猜到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显得有些小心翼翼的。 “赵总，我就不坐了，赵总有什么事直接吩咐我就行了。” 赵明笑了笑，“那我就有话直说了，对于控股公司和工程集团，使用同一套办公软件这一点，我是没有什么意见的……” 听到这话的一瞬间，杨迅和曾鹏心中一喜，以为赵明就这件事情已经松口了。 而赵明接着话音一转，“不过这件事情的主动权应该掌握在我们的手里，而不是在工程集团的手里，郑主任觉得我这话说的对吗？” 曾鹏怎么回答，他求救般的朝杨迅看了过去，可是杨迅这个时候将目光投向窗外，背着手，根本就不敢跟曾鹏有任何的眼神交流。 曾鹏咽了咽口水，原本就是一件非常平常的事情，为什么会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曾主任，你是不是觉得我刚才说这个话有什么问题，或者你有什么建议，不妨提出来嘛！” 曾鹏只是反应慢了一些照明就已经有点不耐烦的催促了起来，曾鹏紧张的吞了吞口水，朝赵明笑了笑，“赵总，是这样的，那我们两家公司同时街道推行无纸化办公的要求，但是这件事情工程公司那边着手准备的比较早，而且有整套的方案，两家公司本来就是一个系统的，所以也没有必要分得那么细，我个人觉得，用工程公司的采购方案，没有什么问题。” 赵明点点头，“曾主任主管事务部，在这方面应该有发言权，我还是很信任你的。” “不过，我就顺口问一句。这个控股集团和工程集团业务上是基本没有任何重合的，工程集团在考虑软件应用上的时候，可能只考虑到了他们单位的实际需求，请问他们有没有来我们单位做过调研，在各个科室当中有没有走动过？有没有考虑过大家的实际需求？” 赵明虽然在笑，曾鹏的心却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第2408章 被当场教育了 听到照明这个问题的时候，曾鹏连屁股都夹紧了。 只看到曾鹏的头略低，眼珠子在眼眶当中乱转，慌忙的样子被赵明看了个正着，不过赵明没有着急着数落他，而是看看他还有什么话好说的。 曾鹏咽了几口唾沫，心虚地说，“因为是工程公司那边负责采买，我觉得我们这边就没有必要在各科室进行调研，我觉得工程集团那边应该对软件公司提出了具体的要求。” 赵明点了点头，“这样说也对……软件公司那边有没有针对具体要求，给出反馈呢，工程集团那边又提了什么要求呢？这边情况你掌握了没有？能不能拿给我看看？” 曾鹏刚刚才松了一口气，听到赵明后半段的话时，顿时脸皮子绷得紧紧的，摇了摇头，“赵总，这些情况具体的我都没有掌握，你放心我下来会马上去了解的。” 赵明依旧在笑，不过在办公室里的这两个人可不觉得，赵明这张笑脸是对他们进行赞赏，或者是褒奖，办公室里的气压已经降了下来，压得曾鹏有些喘不过气，就连刚才气势汹汹的杨迅在这个时候脸色也变得极不自然。 “你没有走访各科室。” “你也没有走访过基层。” “你甚至连办公人员的需求都没有掌握过。” “就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工程集团。工程集团和我们之间没有业务重合，他们考虑他们的实际情况的时候，有没有考虑过我们的实际情况？” “所有的问题你都没有亲自去验证过，就轻轻松松的将这个工作给交了出去。” “如果这些问题在你看来都不叫事的话，那么我亲自吩咐下去的事情，你们有什么资格来质疑我？是不是我在控股公司说的话不好使了？” 听到赵明的声音转冷的时候，曾鹏吓得全身一抖，赶紧摇头，“没有，赵总绝对没有这个意思，是我工作上的失职，一时之间没有顾及这么多的问题，贪图便宜而已。” “贪图便宜嘛，这套软件可不便宜。我想问问你，工程集团后勤处要求我们这边打过去的款子，价格是多少？” 曾鹏紧张地说，“1200万。” “嗯，公司管理人员的需求，各科室的需求你不知道，不过对这个价钱倒是掌握的挺清楚的，我听说工程集团那边拨款也是1200万，那么加在一起，我们就要花2400万去买这套软件，请你告诉我什么软件能卖到2400万？” 赵明哼哼一笑，“就算是现在国际最顶尖的工程类应用软件，他也不可能要求你用2400万去买断，顶多就是每年付知识产权专利的使用费用，你们倒好，一开口2400万就这么出去了。真正去了解过软件公司的报价吗？” “杨书j你去了解过吗？” 杨迅的那张老脸红的跟猴屁股似的，嗓子眼发干的，摇了摇头，“具体情况我也没有掌握。” 赵明哼哼一笑，“具体情况你没有掌握，你跑到我办公室来质疑我，别说事无巨细，我就问你2400万的价格算不算大事？如果你说2400万都不算大，那么多大数目算大，什么样的大事才适合我来管？” 杨迅也没想到你居然已经准备好了一套说辞，在这个地方等着他，杨迅本来还想反驳一下，可是绞尽了脑子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去反驳，因为赵铭说的很在理。 心虚的杨迅输了道理却不能输气势，抬起头来瞪着赵明说，“控股公司和工程公司兄弟单位，原来本来就是南方局一家人对兄弟单位是不是应该有信任？” “还是那个问题，为什么是我们信任他，不是他来信任我们呢？难道我们就不能占到主导权这一方吗？我这个人向来喜欢做主，你知道我是这个性格。” 赵明嚣张的看着杨迅，寸步不让。 这下子，杨迅是再也找不到任何理由去说服赵明。 小明从办公桌后面站了起来，慢慢悠悠的走到两个人的面前，“我不管你们跟新上任的管文昌有没有任何利益瓜葛，在这一套软件的才买上，要吗？工程集团听我们的，要么，我们自己玩自己的，这就是我的意见，你们两个还有什么看法，可以大胆的提出来，试试看能不能说服我，我一向是个讲道理的人。” 看到两人半天放不出一个屁来，赵明冷笑了一声，拿起电话，将陈平给叫到办公室当中。 陈平小心翼翼的将申请表格放到了赵明的办公桌上，赵明也没有急着签字，反而看着陈平问，“这个项目交给你们技术办去处理，你有没有什么意见？可以提出来。” 陈平想了想，“赵总，我和我同学聊过之后，仔细考虑了一下，一般来说软件公司都会根据各个公司的需求不同来定制软件，所以我也不知道我们公司的各科室和各基层单位的需求是什么，所以我决定花一段时间在各基层当中走访走访，将大家的需求汇总了之后，争取照顾到方方面面，这一套软件才是真正有价值的，当然，我也就只是随便说说，如果真的是赶进度赶时间的话，也没有那么多麻烦的过程，嘿嘿……” 陈平是个学计算机的人，在工作当中虽然态度很不错，但是在他股市当中有着一丝不苟的本质，但是父母告诉她的事，在为人处事当中要学会睁一眼闭一眼，外圆内方，不要那么轴。 所以陈平在提出自己的意见之后，又加上了后半句。 只不过再看曾鹏和杨迅时，他们那张脸就像被人狠狠抽了几个耳光似的，连一个小小的办公室主任都已经想到的问题，他们两人居然没想到，而且还敢在赵明面前理直气壮。结果呢？这不是当场就被教育了吗？ 赵明拿出笔来，唰唰唰地在申请表格上签上自己的名字，然后说，“按照你自己的思路去办，需要什么人，需要什么帮助，你可以直接跟我汇报，我亲自替你处理。” 到此，杨迅知道，这件事大局已定，说再多，也没什么卵用了。 第2409章 都不是省油的灯 “老杨！” 杨迅正要从赵明办公室当中出去的时候，赵明喊了一声。 杨迅就像一只斗败的公鸡，扭头再看赵明的眼神，已经没有了之前的那种凌利。 “赵总，还有什么吩咐吗？” 赵明看着杨迅微微一笑，“我之所以把你留在现在这个位置上，那是因为我们两个是固定搭配，如果换一个新人过来的话，我还得跟他重新磨合，不要忘了你调到这个地方来，你上面的人跟你是怎么交代的，争权夺利的事情不要在我面前搞，你要是真把我惹急了，我让你连休都退不了。” 赵明的这番话是笑着说出来的，却成了最恶毒的威胁，杨迅也是第一次看到赵明露出他的獠牙，全身一震，连个屁都不敢放。最快的速度离开了赵明的办公室。 赵明在处理这件事情上有多么的“凶狠”呢？ 只能说杨迅到最后连个屁都没有放，就直接被赵明给收拾的服服帖帖的，还有那个叫曾鹏的，全身只敢低着头，甚至有些发抖，因为他不知道赵明接下来会不会直接拿他这个事务办的主任开刀。 杨迅在回到办公室当中的时候，重重地将门给关了起来，一巴掌摔在桌子上，暗骂，“赵默算个什么东西，没大没小的，他在教我做事？他在羞辱我？ 杨迅在这个企业当中混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发过脾气。 杨迅觉得这件事情不能这么轻而易举的就让赵明给办了。于是打电话预约了约郑功平，这件事情他多多少少还是应该跟郑功平好好“解释解释”的。 在心情平复了一阵之后，杨迅拿起了桌上的电话。 “喂，老郑，晚上出来坐坐吧！” “行，一会下班的时候见。” 到了下班的时候，这两位南方控股和南方工程集团的实权派人物约在了一家并不起眼的餐厅当中。 二千年的时候，这家餐厅当中经常出入的都是都城本地的一些有头有脸的人物，虽然比不起那些奢华的酒店，看上去甚至有些破旧，但是这样的地方往往有它的年代感和文化底蕴，所以上点年纪手里有点权力的，都喜欢往这个地方扎堆，不说别的就说门口停了一排车，虽然不豪，但是却是一排公务用车，而且车牌照都用一个套子给遮挡了起来，这就非常专业了。 两人做了一个包间，上的菜也是都城比较传统的手艺，看不出什么花样，但是摆上桌那一刻香味就已经让人有了些食欲。 郑功平还在好奇呢，杨训一般不会私下约她，怎么今天想把他叫了出来了？看到杨迅一张平静当中带着愤怒的脸，郑功平哈哈一笑，“老杨，没有什么烦恼，是一顿饭解决不了的，前阵子体检的时候，医生说我脂肪肝，建议我不要吃晚饭，那一阵子晚上我就经常不吃，结果你猜怎么着？” 当郑功平打开话匣子的时候，杨迅也非常好奇的抬头看了郑功平一眼，好奇地问，“怎么了？” 郑功平哼哼一笑，“后来我天天发脾气，火气也特别大，没办法我又去医院检查了一下，来了一个学营养学的医生告诉我，因为我长期晚上不吃晚饭，血糖偏低，暴躁易怒，那你说我这晚饭吃不吃？” 杨迅的心情顿时一下好了不少，“看到你今天心情这么好，又点了这么多菜，那肯定是吃了？” 郑功平拿起筷子重重地点了点头，“对咯，所以从那个时候我就发现啊，这个人呢，心情不好的时候吃点东西，整个人的状态就不一样了，来吧，老杨动动筷子。” 于是两个人就这一桌子菜笑呵呵的吃了起来。 等到杨迅肚子里有点货的时候，郑功平这才问，“居然是谁惹你老娘生气了？” 杨迅哼了一声，“还能是谁，当然是我们赵总，要不然的话，还有谁能把我气成现在这个样子？” 于是杨迅把今天下午在办公室当中发生的事情，添油加醋的方式说了出来。郑功平听得脸色稍稍变了一下，不过马上又打了个哈哈，“看来咱们赵总是要把两个公司的办公系统分开来做呀！” 郑功平心中有了想法，但是也不好太明确地表现出来，只得生态相对轻松的和杨迅有一句没一句地聊。 杨迅看到郑功平不温不火的样子，不过也知道这件事情在他心中算是落定了。 郑功平轻描淡写的说，“赵总这个人在绝大多数时候，做决定都是非常清醒且稳重的，不过有时候嘛还是挺冲动。” “冲动？在做这个决定的时候倒像是清醒的很。” 杨迅叹了一口气，“说到底也就是对你们工程集团这次的报价有看法，一千二百万，赵总这是心疼钱啦！” 这一千两百万在赵明的眼中看起来是一笔大数目，可是在郑功平的眼中倒是觉得没有那么夸张。 “赵总可能忽略了一个问题，管文昌原本就是南方能源大学的老师，我们南方工程集团在河南方人员打交道的时候，当中有许多的合作项目，1200万也许看起来只是买了一套办公软件，但实际上可以享受许多南方能源大学主体专来的成果。赵总似乎在人情世故上，还差了那么一点意思呀！” 杨迅从郑功平的话当中已经听到了他想要的火药味，那么接下来，矛盾就已经转移到了赵明和工程集团之间。 在这件事情上，郑功平也不打算和赵明直接发生任何冲突。 管文昌现在是这个项目的负责人，如何游说赵明的事情自然就交给管文昌去负责了。 还是那句话，下面的人不管怎么斗，上面始终还是应该保持一团和气。要不然，不就让别人看了笑话？ 杨迅想借助郑公平的力量来压制一下赵明，可是郑功平想的是，你们两个之间自己的矛盾，凭什么让老子给你当枪？ 总而言之，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赵明并不知道郑功平和杨迅之间已经见过面的事情，不过就算知道了，他也不会太放在心上，因为他已经开始计划着接下来出国的事情。 第2410章 计划旅行 陈岑今天晚上没有课，所以和赵明一起在家里做的饭，两人一同还去河边散步，到晚上八九点钟才回家，这个时候，詹娜也还没有回来。 近来和装备公司那边谈合作的事情，詹娜虽然在董事会已经没有实职，但是还是充当着两大集团中间的联络人，会比较忙一些，也难得看到她把注意力完完全全地放在工作上。 陈岑我在赵明的怀里看着电视，赵明搂着她纤细的腰，笑问，“春节前带你去老美地盘了解一下资本主义，怎么样？” 陈岑的头轻轻的靠在赵明的怀里，虽然跟赵明在一起这么多年了，但是真正和赵明一起出行的时间还是非常有限的，甚至说根本就没有出去过几次。有了上次京城之行，也使得陈岑和赵明之间的感情更加的稳定。听到赵明耀再次带她出去的时候，陈岑当然也是兴奋的。 陈岑点了点头，“你让我去哪儿，我就去哪儿，只是不知道那个时候学校会不会也比较忙，小影姐他一个人忙得过来吗？” 赵明等下巴顶在陈岑的头顶上揉了两下，“现在全省范围内好几家分店没有，你们两个亲自打理，不是一样经营的有声有色吗？现在下面的管理人员都已经培养起来了，专业能力自然也是不用多说的，有他们带的课有什么可担心的，再说我们过去也就是几天时间。” 赵明又补了一句，“小影姐他们两口子带着孩子也要一起过去。” “啊？小影姐她们也要去吗？” 陈岑和小影那是多年的姐妹了，一般来说姐妹俩做什么事情都共同进退，原本陈岑还觉得小影姐一个人留在国内的话，有点不好意思，现在听到小英姐也要一起去，顿时就放下了所有的包袱，轻轻点头说，“我听你的安排。” 赵明觉得这种事情就两三个人去没什么意思，所以这次准备搞一个大的团队，不但要去，而且还要找人买单。 赵明拿出电话来给恐学明打了个电话。 响了很长的时间，才有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喂，请问你找哪位啊？“ 赵明笑了笑，“巩师，我赵明。” “啊？赵……赵总！” 巩学明第一反应是想叫赵明的名字，可是一想又不太合适，毕竟原来一直跟着赵明的手下，再加上赵明对他们一家都有恩，直呼其名的话总感觉有些不礼貌。所以最后还是叫了一声赵总。 赵明笑了笑，“你的辈分在原来野外作业公司当中都算是祖师爷级别的，叫我一声小赵都没什么大不了，现在又不是我们单位上的员工了，还叫什么赵总？” 巩学明打了个哈哈，“赵明，你还是这么喜欢开玩笑，，突然打电话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前一阵子你们家小子上大学事情太多，就忘记给你打个电话，恭喜一下，再等几年，你们两口可就要享福了。” 你说的这件事情，巩学明的确挺自豪的，他们两口子从来都不是爱炫耀的人，所以儿子出国留学这件事情，左邻右里的根本就不是太清楚，于是就把话传的很难听，说什么儿子得病死了哟。说什么家里养不起，把儿子送回老家去当农民的也有。 总而言之，如果一个人发生了变化，周围的人第一反应，不管他嘴上怎么说，心里想的肯定是越变越差，也不知道是什么心态。 不过龚学明的心态倒是平和，从来也没去解释什么，两口子还是本本分分过他们的日子，各式各样的传言对他们两口子并没有太多的影响。小日子过得并不算安宁，但是也算满足了。 只不过闲暇之余，两口子还是比较想儿子。 听到赵明特地打电话过来关心这件事情的时候，龚学敏的脸上有了一丝笑容，“享福不敢说，就希望这小子在外面留学的时候不要忘了根，学成之日，早日归来，能为国效力，我也就满足了。” 赵明对巩学明的三观很欣赏，甚至是钦佩。 “今年去看过他吗？” 巩学明苦笑道：“虽说斯维塔克公司安排了衣食住行，全程不要我们花什么钱，但是我们身上也不可能不带一些，外面的东西实在是太贵了，就算是零敲碎打的也难以接受。儿子在那边拿全额奖学金，把钱都给我们寄了回来我们两口子没想到这么年轻的时候居然就靠儿子的学费生活，如果再把他的这些钱拿去挥霍了，我们这当父母的也不好意思，所以就给他把钱都存了起来，以后等他回国总还是要娶媳妇的。” 听到这话的时候，赵明打了一个哈哈，“别人家的孩子读书的时候都是费钱，你家儿子读书还挣钱。” 赵明这话可是没有半点玩笑，国外的几所著名大学当中拿全额奖学金，这笔钱会实打实的发放给学生，除了免去学费之外，差不多还有20万美刀，100多万呐，现在国内的家庭收入能达到100万的恐怕也就不到1%。巩平这小子在国外真的挺争气。 不过赵明再仔细想一想，除了这小子的天赋之外，巩学明对他的教育也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 赵明听着巩学明在电话当中朴实无华的话语当中透露着欣喜，和他聊了一阵之后，将最大的一个好消息告诉他，“之前我们这边有点事情，需要去一趟老美的地盘，要去的城市正好是剑桥，要不一起吧，去看看儿子。” 巩平在听到赵明的话时，顿时沉默了。 初一听赵明的意见的时候，巩学明其实非常兴奋的，上一次看到儿子的时候还是一年半以前，如果能在春节之前见上儿子一面，龚学明和他老婆应该会非常非常的高兴。 可是再仔细一想，跟着赵明这一趟出去势必会给别人造成麻烦。 巩学明是一个非常怕给别人添麻烦的人，所以在心里纠结一阵之后，还是说，“赵明，你替我去看看他吧！” 这个回答很短，但是包含的情感实在是太丰富了，赵明知道龚学明一旦拿定了主意之后，别人很难去改变他的想法，于是也就没打算强求。 第2411章 是时候为以后打算一下了 对于巩学明的拒绝，赵明并没有感觉到有多意外，应该说是在他的预料之中。 巩学明本身就是一个非常怕给别人添麻烦的人，赵明也就不会再浪费自己的口水去劝说他，只是答应他，会亲自去看看巩平。 挂了电话之后，龚学明一回头，他老婆正站在厨房门口，眼巴巴的望着他。 巩学明叹了一口气，问，“刚才我们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吧？” 他老婆点了点头，“听到了！” “我做这个决定……” “我都听你的，儿子现在一切都好，定时给我们打个电话，我也就满足了，你这一辈子最怕的就是给别人添麻烦，我也习惯了。” 两口子在一起这么多年了，早就已经熟悉了对方的性格，逼巩学明去做他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会让他很难受。这两口子也算是相互理解，相互包容了。 …… 陈岑倒在赵明的怀里就这么睡着了，把她放到床上去的时候，已经十点半。 咱们在客厅当中，来回翻看着电视频道，直到十二点的时候，詹娜才开门进来。 “这么晚了你还没休息啊？在等我了吧？” 詹娜迷迷糊糊的一下子扑进了赵明的怀里，小脸都是红扑扑的，眼神有些迷离，在外面打起了12分的精神。可是到赵明的怀中时，已经放下了所有的戒备，整个人变得妩媚，柔软，快40岁的女人，居然还有这么娇柔的一面，也是挺难得的。 赵明说，“你很少这么晚回家的，所以有点担心。” 詹娜一下子捧着赵明的脸，惊讶地说道：“赵明你变了，以前你可从来不会对我说这些肉麻的话。” “是吗？那以后我争取多说一点。” 詹娜听到这话的时候，就像第1次听到这么动人的情话，一头扎进赵明的怀里，使劲的腻歪。 好一阵子之后，詹娜这才抬起头来柔声说，“还不是和南方工程集团之间的装备合作问题，当中牵扯到了许多斯维塔克的技术转让，中的细节许多都需要慢慢地谈，对不起，我今天回来晚了，以后尽量让下面的人去谈。” 赵明轻轻捏了捏詹娜的脸蛋，然后说，“这都是你工作份内之间的事情，我也不该多问，早点去睡吧！” 詹娜嘿嘿一笑，“那你陪我洗澡。” 赵明当然是有求必应了，一个大男人最后沦落到给一个女人搓背照明也觉得没什么问题，毕竟这么多年以来，不管是在家里还是在这一群女人的面前，照明一直都是比较卑微的。 把詹娜弄到床上去之后，又说了一些动人的情话，这才把他哄睡着了。 这个时候来到阳台上点了一支烟，慢慢的抽了起来，10月下旬的天气，晚上已经开始转凉，光着膀子站在阳台上已经经受不住风吹。 赵明在想，不知道京城这个时候的天气怎么样，也不知道杨皎月睡得怎么样。 赵明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欧阳建雄不就是想把杨皎月和文雯撰在手里吗？赵明现阶段也会满足欧阳建雄所有的要求，但是他却不愿意让杨皎月在最后的时光当中过得这么憋屈。 可笑的是国家这么大，却找不到一个可以安置杨皎月和文雯的地方，所以照明已经有了新的主意，也许是时候给杨皎月和文雯换一个新的生活环境了。 想到这里的时候，赵铭脑海当中的计划，变得慢慢地清晰起来。 清晨，都城下了一场雨，让气温又下来了一些，房间当中的窗帘突然拉开了，那股清新的空气从外面灌了进来。 詹娜那只猫似的，居然说进了被窝里，将刚才露出那晶莹的小脚也给缩了回去，皱着眉头不耐烦地喊，“赵明，你讨厌死了，我没穿衣裳，冷得很。” 顿时耳旁传来咯咯的笑声。 詹娜心中一紧醒，睁开眼睛的时候，却看到了陈岑那张漂亮的脸，虽然已经有过无数次的同床共枕，但是在面对陈岑的时候，在那依旧会不好意思。 “陈老师，你讨厌死拉进来也不叫我一声。”詹娜娇嗔了一声。 陈岑说，“张明说你昨天晚上喝了酒，让我早上起来给你准备了一些粥，替你养养胃。” 詹娜听得心中一暖，“赵明人呢？” 詹娜坐了起来，靠在床头上拿被子捂着自己的娇躯，感受着窗外灌进来的冷空气，一下子让他清醒了不少，虽然头还有些疼，不过一会儿应该会好许多。 陈岑说，“照明这两天的事情比较多，也比较忙，所以早上出门的时候比较早，连早饭都没顾得上吃一口呢。” 詹娜听得一阵心疼，但心里又是暖洋洋的，没想到他这么忙的情况下还有时间关心自己，当詹娜陷入沉思的时候，陈岑坐在床边，柔声说，“你要是今天没事的话，去准备一下签证吧，赵明说在春节之前要带我们去一趟老美的地盘。” “真的？我对那个地方可熟悉了！” 詹娜一听到陈岑这话，整个人都变得兴奋了起来，每当要出去的时候，赵明才感觉赵明是他一个人的，所以她特别热衷于远行。 两个姑娘嘻嘻哈哈的候，赵明已经在办公室里忙活了好一阵子。 同时一些烦人的问题也在这个时候开始慢慢的找上的赵明。 最麻烦的当然就要数办公软件购买的问题。 其实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由于牵扯的数目实在是太惊人，这就让赵明不得不过问。 陈平开始着手负责软件采买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工程公司。 刚刚上任的管文昌在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异常的震惊，早先已经说好了，所有事情怎么说变卦就变卦，控股集团这边难道没有一点信誉吗？ “郑总，咱们南方工程集团和南方控股本来就是一体的，有必要分得这么清楚吗？为了节省两家单位之间的合作因为繁琐而造成的时间损失，在这种事情上就应该达成一致，共用一套办公软件的话，会为两家单位提供极大的合作便利性。” 管文昌说起大道理来一套是一套的，不过再看郑功平的态度嘛，似乎不那么明确，还是一脸为难的样子。 第2412章 准备充分的管文昌 在推动无纸化办公，采购办公软件的这个项目上，管文昌付出了很多的心血。积极主动的联系了多家单位，别看这一切都要铁板钉钉的时候，现在却整出了这样的幺蛾子。 关文昌盼了多年，好不容易坐在这个肥缺上，本着不把自己腰包塞满不罢休的态度，一定要尽快尽早的将事情给敲定，毕竟坐在这个位置上，那是不捞白不捞，任期有限，一定要在有限的时间当中尽可能地满足自己一切的欲望。 原定计划是在明年4月份搬进新的办公大楼之前，要将这些后勤保障工作完全落实到位，眼看着只有不到半年的时间，居然出现了这样的变故。 这是让管文昌心情极度不爽的。 管文昌再怎么生气的话，她也拿赵明没办法，首先照明是控股公司的一把手，行政级别摆在那个地方放着再来控股公司一直就是甲方单位，甚至可以处处压制工程集团，管文昌，就算跟赵明针尖对麦芒的闹起来，他也占不到半点的便宜。虽然他手里拽着众多的关系人脉，但是不到最后一步也确实没有必要撕破脸。 但凡是这种采购项目，预付一部分的项目款是必然的，既然控股公司那边没有办法，那么就可以暂时不管那边的态度，先解决好工程公司的问题来的比较现实。 管文昌看着郑功平，“郑总的意思是，这次的办公软件采买，是准备交由控股公司那边牵头了吗？” 郑功平微微一皱眉，“说什么胡话呢？什么时候我们工程集团的主轮到他们控股集团来做？” 管文昌要的就是这句话，“那我们也就不用再去管，控股公司那边到底准备怎么办？总是按照上级的指示要求我们是必须要走在前面的，在明年4月之前，不管是软件还是硬件，都必须要落实到位，我现在就去找林经理，希望他在这个问题上能跟我们达成共识吧！” 郑功平也就轻轻松松将这个麻烦给他推了出去，不管他们斗得你死我活的，反正不管他正公平的事情。 工作反正是要继续干的，谁来干都无所谓，郑光平这个坐在一把手位置上的人，他只负责看结果。同时他也在疑惑，为什么赵明就不可能把手里的这些权利给放出来了，非得把这些大大小小的事情都紧紧攥在手里，难道就是为了彰显自己的权力吗？ 郑功平摇了摇头暗笑，赵明啊，说到底也就是年轻年轻人刚刚得到一点什么东西的时候，总喜欢捏在手里死活都不撒手，这样下去，总会让自己吃大亏，上大当的。 郑功平几乎都可以猜到管文昌接下来的操作，接下来这段时间看起来不太平哦。 管文昌第一时间并没有急着去找林策，而是给自己的老同学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老肖，我文昌啊……最近我们南方工程集团和南方控股集团有一篇文章发到你们能源工艺的编辑不了吧？” “是啊，有这么回事！” “这篇文章暂停发表吧，你也知道，这些技术性论文全都是炒冷饭，没有什么新东西，发出来也只会丢人而已，我的建议是，你们编辑的审核部还是应该从严从重，不能让有心之人浑水摸鱼。” 电话里的人听到管文昌这话的时候，也吓了大跳，“这种事情牵扯的面实在是太广了，如果暂停的话，不太好吧？会不会有人追究责任呢？” “你放心，我会给你们部门几个主管领导都打一下招呼，南方能源工程学院的院长，同样会收到类似的通知。” 管文昌顿了顿再接着说，“这当中的原因呢，你不必了解的太清楚，总之你就按照流程就行了，按照正常的整合渠道来说，这些论文都是上不了一类刊物的，为了证明你的公平公正，将往期的刊物当中一些关于南方控股和南方工程集团的论文，做一个筛查，查出问题了之后建议删除，撤销并追回稿费，当然也不是，真的让你这么搞，只不过是把雷声弄的大一点。” 肖志邦听到这话的时候，大概已经了解了管文昌的用意，这应该牵涉到了南方控股和南方工程集团的内斗，当然利益的双方是谁并不知道，但是肖志邦却清楚管文昌背后的关系和人脉，他是有能力这么做的。 肖志邦没有拒绝，当场答应了管文昌的要求。 真正聪明的人是不会因为某一件事情而跟你发生直接的冲突，而是会在其他的地方去寻找平衡，既然你不让我痛快，那我又何必让你痛快呢？ 关键在于，管文昌也只不过是损失了一些经费而已，如果赵明钢到底的话，损失的那就不是钱，而是来自各方的压力，想想这一年当中有多少人等着晋升答辩，评职称，如果因为今年到明年的文章发表受到限制的话，那么在明年9月份进行的答辩和晋升当中，受到了可就不是一点点的影响，会因为导致自己的文章发表数量不够而直接被否决掉相关的资格。 这个人数可就不是一两个人了，有可能是一两百个人。 抓住这张牌的管文昌，在下午的时候让司机送他到了装备公司。 林策刚刚午休过后，准备在下午开一个会，可是这个时候面对管文昌的到访，只得让秘书把会议朝后延几分钟，为什么只有几分钟了？那是因为林澈知道管文昌今天来的目的，而他自己也相信，用不了几分钟时间，就可以将馆文昌给打发了。 “管处，来之前应该招呼我一声，我也好安排安排，你看我这下午还有个会，恐怕也陪不了你几分钟。” 从林策的手里接过一杯茶，管文昌微微一笑，“装备公司最近的确有太多的事情需要林总操心，不过林总可不能厚此薄彼啊。这事关我们后勤处和你们装备公司的任务，也得给我们行个方便不是？” 林策装不知道，笑着说，“咱们都是一个单位的，有什么方便不能给的，你尽管说就行了。” 林策嘴上客气，心里却想，不管你说什么，老子都不同意。 第2413章 说来就来 经过上次何力华的针对过后，林策已经把所有的问题都想的很明白，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凭什么给他们好脸色，工作不顺利，难道就不能回去吃晚饭了？ 此时的林策虽然在笑，却有点没把管文昌放在眼里的味道。 说起来也可笑，这两个人一碰面一个打算什么都不答应，另外一个人早就算准了，对方不答应，可是这出戏还得这么继续演下去。到最后也不知道到底是谁算计谁。 管文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那我就不客气了，林总，你看能不能将经费先拨给我们，事关软件采买的项目，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后勤处这个部门，平常也没有多余的经费，面对这种大项目的时候，一次要掏出这么多钱呢，也不是很方便，上次不是给顺嘴提了一嘴吗？希望林总这一次可以直接将经费一次性拨给我们部门，让我在明年4月份之前可以交一份完美的答卷。” “这个嘛！”林策在听到管文昌的话时，态度就变得犹豫了起来，就像鼓起了极大的勇气似的，认真地说，“运费我们装备公司可以给，这本来也该我们来付这笔钱只不过嘛。这个做买卖有时候还是得看到实物，什么时候你让相关的公司把实物拿给我们看了，让我心里有个数，这笔经费我马上就划拨。” 管文昌心中好笑，这笔经费你不批就不批，说什么要看到实物之后再拨经费，这不就等于是变相拒绝吗？ “林总，这个问题恐怕有点棘手，他们找别人买东西，首先得付一笔，研发经费，林总在装备公司任职这么多年，不会连这个规矩都不懂吧，现在你告诉我要看到实物之后，才决定要不要付这个钱，万一别人把这个东西弄出来了之后，你又不给钱怎么办？是不是前期别人投入的心血就白费了？” 管文昌说的理直气壮的。 林策笑了笑，“管处，这话也不能这么说吧，我们要买的始终是一种商品，在没有看到商品之前就给钱冒的风险实在是太高了，说了，你联系的是哪家软件公司，他知不知道我们公司的实际情况有没有实际走访过，这些问题我们都不太清楚，现在在不知道任何情况的前提下，你让我直接将这笔钱一次性的拨给你，装备公司还不敢冒这么大的风险。” 管文昌听到这话的时候笑了笑，“明白了，林总的意思是，这笔生意没得谈了呗？” “钱可以给还是要看的东西才能给。” 林策现在就是这么强硬，一直坚持着自己的观点，凭什么都要老子迁就你们，迁就了你们这么多年了，早他妈腻了。 林策在心里恶狠狠的出了一口气之后，笑脸相送，并没有挽留，管文昌的意思。 管文昌刚到这个单位任职的时候，将各部门的主管领导差不多都了解了一遍，据说整个工程集团上下最好欺负的应该就是这个叫林策的，她的年纪不大，为人比较好，说话最厉害的应该就是他有个小舅子，是控股集团的一把手。 按说这种背景强大的应该很硬气才对，可是整个集团公司都知道，他……其实是有点软弱的，凡事都要找他小舅子替他出头。 可管文昌今天看到林策的态度，却和传闻当中不太一样。 可是不管林策今天有多么强硬，对管文昌来说，都不是一件坏事，相反管文昌还觉得应该再强硬一点，这样一来的话，他在工程集团的日子就不太好过了。 管文昌朝门外走了两步，突然回头又看着林策，“对了，林总，你说买东西在没看到实物之前是不付钱的，可是你们家是卖房子的吧，你们家的房子连坑都没挖的时候，不就已经让买主付过钱了吗？再说了，花了几十万买的房子，到最后他她谁又知道呢？” 管文昌扔下这句话之后，离开了林策的办公室。 林策这脸色很不好看，他并不认为管文昌说的这句话在理，房子这个东西和软件这个东西能比吗？ 管文昌今天来装备公司就是要一个答复，虽然他已经猜到林策多半会拒绝他，但是流程还是应该要走一走的。 接下来管文昌就可以老老实实的等消息了。 …… 转眼时间来到11月底，每每到这个时候，国营企业永远都是风声鹤唳，最忙的无非就是两个部门，一个财务，一个安监。 财务室要忙着做账，而安监是为了保安全。 做账是因为年底的财务审核，现在已经全面承包给地方会计事务所，而且出了一条新规定，不能是由单位本地所在的会计师事务所进行审核。 所以作战的复杂程度远超想象。 而安监部门，基本上能把所有可以用的人手全部都给扫了出去，到各个基层单位去蹲点，确保安全生产，最后一个月要是发生一点任何安全事故，这一年几乎就白辛苦了，而且从上到下所有职工的年终奖励，都会受到极大程度的影响。 但是今年又有所不同，人事部已经快炸了。 组织人事的李南着急忙慌的来到了柏光禄的办公室。 柏光禄正在接着电话，看到李南的时候朝他摆了摆手，示意他先不要说，然后在电话里对里面的人客气聊着一些工作上的事情。 差不多等了10多分钟之后，柏光禄才将电话放了下去，“老李，神兽这么匆忙干什么？碰到什么事不能慢慢说吗？我给你倒杯水。” “副总我不渴，我就是有件事情要跟你汇报一下……” 看到李南的脸色惨白惨白的，柏光禄心想可能遇到什么大事了，于是压了压手，“别着急，坐下慢慢说。” 李南这屁股都还没挨着椅子，就已经张着嘴开始汇报。 “副总，咱们单位的高级工程师，工程师，助理工程师发表在能源工艺这本杂志上的文章，被打回来了120多篇，其中包括了许多已经发表的。刚才我接到电话，能源工艺的总编要求追回已发放的稿费，并且撤销论文。” 柏光禄的眼皮子猛的一抽，心里突突，看来今年这个年是过不安生了。 第2414章 来得挺快 事不寻常必有妖啊！ 柏光禄在这个单位混了这么多年了，早就把当中的一些规律摸清楚，一切的事情发展都有它的规律，如果违背了规律，一定是某一环出现了问题。 柏光禄看到李南着急忙慌的样子，压了压手，所以让她这个时候不要着急，趁着起身给李南亲自倒水这个当口，柏光禄用最短的时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 能源工艺！ 这是一本由南方能源大学主导的国家专业一类刊物，根据国能集团相关规定，在职称考核当中，有一条硬性规定，那就必须在国家一类刊物上发表文章。 初级职称答辩之前必须要求有一篇文章（成果）在二类刊物上表表，中级职称必须有两篇文章在一类刊物上发表，且要求必须是第一作者，高级职称要求是三篇，并且要求是第一作者…… 如果没有达到这样的硬性指标，就连答辩的资格都没有。 在这样的刊物上发表文章的难度有多大呢？其实说大大，说小，它也小。主要还是看编辑部当中有没有熟人？如果有熟人的话，文章可以靠前发表，在时间安排上也会靠前，对文章的质量及成果的要求都不是特别的严。 一类刊物当中，级别最低的当然就要数国能工艺，这本专业类的杂志，南方工程集团每一期都有订阅，但是放在桌子上生灰，似乎也从来没有谁去翻阅过它，这也许就默认了，它并没有任何的技术含量，如同废纸一般。 可是没办法，有硬性规定要求必须文章发表，不管有没有营养都得照做，按说这么低级别没什么要求的杂志对文章的挑选上应该不会有任何的刁难，突然发生了这种问题，那么一定是当中某一环节出了问题。 简单来说应该就是人情出了问题。 柏光禄一杯茶浇到李南的手里，“我记得国能工艺的社长兼总编，是南方能源大学时工院的教授，叫肖志邦吧？” “是的，是肖老师！” “这样，你马上连同宣传处，工会和肖老师取得联系，暂时不要提这个文章打回来的事情，单纯的就是约他们聚一聚，再请他们指导一下我们工程集团近期以来的工作……” 李南听到柏光禄这话的时候，仍然处于紧张状态，“可是这件事情如果不在短期之内解决的话，会影响明年9月份的答辩时间，如果不能合理的安排发表时间，一旦耽搁了，当中很多人答辩的时间都会受到影响，有的人甚至因为坐不上这一趟车，他的整个职业生涯都会受到影响。” 柏光禄也知道这个事实，最严重的是，如果撤销相关论文，追讨稿费都是小事，那么过去几年当中答辩已经过了，并且已经评上中级职称高级职称的那些工程师专家们，职称是不是也应该相应的撤销呢？ 这才是柏光禄最为担心事情。 李南看到柏光禄面无表情的样子，他顿时有些尴尬，“柏副总……其中……其中还有两篇你的论文……” 草…… 柏光禄心态顿时就炸了，还有两篇是自己的？要知道柏光禄不光是南方工程集团的副总，更是高级工程师的职称，如果这两篇论文被撤销的话，那么是不是意味着他高级工程师的职称也会被撤销？ 柏光禄现在是顾不得发火，沉声说，“现在也不是我一个人的问题，而是公司上上下下，大家都碰到了同样的麻烦，所以急是急不来的，按照我刚才说的话去做。最重要的是套一套口风，看看到底是哪一环出了问题。” “去吧！” 柏光禄淡淡地说了一声，李南这才顶着极大的压力，离开了副总的办公室。 像这样的情况，柏光禄是不可能不给郑功平汇报的，这个情况在郑功平掌握的同时，也在南方工程集团当中蔓延开来，奇怪的是，有的人很平静，有的人很慌张。 平静的那一部分大多是有真才实学的，慌张的那一部分居然是不用评职称，也不用发论文的人，而且大多都是基层工人，他们神色紧张四处宣扬，操不完的心。 …… 南方工程集团收到消息之后，南方控股集团当然也在受害者之中。 只不过南方控股集团的受灾面积并没有那么严重而已。 赵明在办公室当中看到人事处递上来的名单过后，微微一笑，“只有这20多篇吗？” 人事处李锐点点头，“都涉及到六七个高级工程师，还有两个工程师，因为他们都挂了职，如果受人的影响的话，按照咱们南方控股集团内部的规定是需要撤销职务的。” “打电话给国能工艺那边核实过了吗？是因为什么导致的？” “说是最近在严查学术不端等情况，这20多篇论文就是被筛查出来的。” 看了看这些论文的发表时间，全都是在03年04年的时候，两三年前的文章都已经翻出来了，还真是有一套！ “为什么没有今年的文章呢？”赵明随口问了一句。 “哦，依然是这两年我们集团已经提高了招人标准，本科基本上是无缘的，差不多都是研究生而招进来的这一部分研究生发表文章的时候，几乎都不会往国能工艺投，他们有更好的选择，比如采输工艺，油汽技术应用等刊物，相比之下，这些刊物更能体现他们的水平，而且要求也更高。” 赵明哈哈笑了起来，“把这20多篇论文发回给原作者，让他们该改的修改一下，然后联系这几家一类刊物，看看这些文章达不达得到刊发标准，如果能达得到的话，就让他们发表了，对了，同时要求国能工艺开具退稿通知，要求7个工作日之内书面形式退回，要不然到时候又涉及到一些版权和抄袭的问题。如果其他也得看，我无法发达这发几篇论文，那么就撤消这些人员的相关职称及待遇。” “现在就去下发通知。” 赵明在处理这种问题上根本就不会拖泥带水，也更不会受任何人的威胁，本来就是一家没什么水平的刊物，居然还想威胁人？ 让赵明唯一有些担心的就是林策现在的位置。 公司现在做大了，内部人员也越来越复杂，面对这种复杂的情况，林策时而软，时而一根筋的处事风格很难应付。 “这次他们应该就是拿姐夫开刀，来逼老子就范吧？” 赵明叹了一口气，既然是这样的话，那就来吧！ 第2415章 你们可以来，我们可以反对 任何时候对自己有严格的要求都是没错的，把标准提得高一点，有时候也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很明显，南方控股集团这两年对新进员工的文化水平及专业素养的高标准，也让他们在这一次冲击当中，免受被牵连。这当然是一件好事情。 接下来就看南方工程集团那边怎么表演吧。 赵明的电话响了起来。 一看是个未知号码，赵明莹有种预感是他来电话了。 接起电话的时候，果然听到乔万年熟悉的声音在电话当中响了起来。 “听说你找了我好一阵子了？” 赵明笑了笑，“乔主任，最近身体还好吗？” “有一段时间没见你小子变得见外了，现在都开始叫我主任了。那我现在马上把电话给挂了？” 赵明突然想起白山在离开南方控股到管网公司去任书j时说的那句话，“水至清则无鱼。” 给照明敲响警钟，同时也让赵明在和乔万年他们的交往及合作当中，一直保持着合适的距离，尽量不要添加太多人情味在当中。毕竟把人情和感情这个东西看的太重，如果有一天，事情的发展超出了自己的想象和掌控，那样的打击太大，对自己来说很难接受，所以及早打破幻想，让自己面对现实才是最重要的。 在乔万年只会了一声之后，赵明这才改口说，“最近忙工作，忙昏头了，乔叔千万不要见怪，晚上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找个地方坐一坐吧！” “好，还是上次那个院子。” 赵明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那个农家乐一样的小院子，清风雅静的，倒也是个谈事的好地方。 约了地点约的时间照明，在下班之前就开车离开了机关，到了那个小院子当中。 乔万年已经到了，在这里照明，居然还看到了老熟人，刘青松。 赵明主动伸手和刘青松握了握手，依然是感谢他当初对自己的保护，这二来嘛，当然也突出一个久别重逢的喜悦。 “老刘瘦了，又黑了，看来最近的工作很辛苦。” 刘青松对自己的工作有严格的保密性照明的话，有意无意的在试探着他，所以他也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过多的说什么，“你们先谈，我到外面去。” 赵明点了点头，面对着乔万年坐了下来。 距离上次见面已经过了两个月，这两个月时间长完年走了很多的地方，每天的行程几乎都排的满满的，能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见上赵明一面，也算是照明如今的身份和位子有了一定分量的体现。 “这么着急着见我有什么事？” 要知道之前赵明从来都不会主动联系乔万年的，如果不是乔万年来找赵明的话，几乎他们两个人是不会见面，那么今天这一场碰面足以说明赵明应该是有所求。 “听说，管网集团领导小组已经成立了，而且第一任主管领导已经确定人员。近期将要开赴都城执行他们的工作任务。” 赵明看着乔万年，“这是要提前将管网公司剥离国能集团了吗？” 乔万年点点头，“这是一定的，当初你一路北上，包括联合各省这么容易建成管道网络，当中的原因应该是心里有数的，如果没有我们在背后暗中出力的话，哪有可能让你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成一下，不亚于水利工程的项目？” 乔万年笑看着赵明，“小赵，你要知道提出某种概念，也许是某一个人或者某几个人，但是将一个概念变成项目，再把这个项目做成，肯定是受益于某个团队，某个强大的集团，而这个项目最终也会成为推动国家发展的利器，你应该明白这个项目从立项开始就不可能是属于某一个人或者某一个单位，他应该是属于国家的，所以今早的剥离，才有益于这个项目更加健康的发展。你觉得我说得有没有道理。” “没道理。” 赵明的样子看起来没有半分玩笑的意思，拿起桌上的水壶，给乔万年参了一杯茶，淡淡地说，“你们很慌张，欧阳建雄也很慌张，你们只不过是在不断地为自己的手里增添筹码而已。只不过欧阳剑雄是往自己包里揣，你们的角度更伟大。” 乔万年笑了笑，“是这么个道理，如果不提前动手的话，这个东西迟早也会成为他欧阳建雄的囊中物，对我们这么做有什么错呢？” 赵明摇摇头，“还是有错的，这么仓促的将它给剥离，在我看来至少是有4点错误。” “一，会给各省参与到管道网络建设的单位及官方造成不必要的恐慌。” “二，现如今管的网络建设正处于一个非常关键的时间节点，提前接手势必会打乱原先的建设计划，破坏工程进度。” “三，这当中牵扯的各种利益当中，并非没有欧阳剑雄的支持者当中，如果你们提前动手的话，也许会破坏整体的布局。” “四，你们要提前接手，我必定会强烈反对，那么到时候你们会不会把我当成敌人。” 乔万年的眉头稍稍一皱，沉默了很长的时间之后，这才看着赵明问，“你为什么会强烈反对？” “因为我要在最大限度上获得欧阳剑雄的认可，我要把杨巧月和文雯母女俩先弄走，经由这件事情获得它最大的信任，然后把他这么多年收刮来的东西，全部弄到手再说，你不觉得，这样一来的话，你们在收拾他的时候会显得更有信心一点吗？” 赵明轻描淡写的样子，就像在说着一件砍瓜切菜的事情。 乔万年说，“可是这是一个漫长的时间周期。” “正因为是一个漫长的时间周期，我才有足够的时间将管网完成掌握，到时候交给你们的，也会是一个完完整整的系统工程，而不是真的一地鸡毛的废物，一旦这项工程打破了之后，再想重建花的时间精力和成本只会成倍增长。” 赵明笑了笑，“你们可以按照原定计划派人来接手。” 赵明还有后半句话没说，但是乔万年不需要听他说已经知道赵明的目的，因为他们不管派谁来接手管网公司，赵明也会让他们无功而返。 这就是赵明今天约见乔万年的目的。 第2416章 赵明也是有脾气的 如果乔万年都觉得不行的建议的话，当着赵明的面，那就一定会提出反对的意见。 可是乔万年也觉得赵明分析的很对，这个问题他也是提前考虑过的，但是站在利益共同体的角度上，也不是每一个人都会保持理智或者相对稳重，同样也有激进派，他们恨不得一口能吃成一个胖子。 往往在冲动之下做出的决定，对整体的局面来说并不一定是好事，几经思考之后，乔万年看着赵明，“你是我一步一步看着成长起来的，我相信你，我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说服他们，该来的工作组一样会来，他们的工作一样会开展，而且他们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你要应付起来的话，难度也不是一般的大。” 赵明笑了笑，“我知道是你在支持着我，不管难度有多大，也都无所谓，既然都已经知道结果了，我又何必担心跟他们之间的纠缠，无非就是一个拖字，不过我这个人脾气不太好。他们到时候一定少不了要跟你们告状的。” 乔万年听到赵明这话的时候，先是一愣，不过马上就品出了赵明这话当中的意思，“你这小子是不是在暗示我们平常总在打听你的事情，有怨言？” 赵明摇了摇头，“那倒没有！” 乔万年哼了一声，“杨迅最近反应，你在单位上可有点独裁啊，霸道不说，还不让人发表意见了，是不是有这么回事？” 赵明点点头，“他说的没错呀，我也跟他讲了，如果他以后再惹我不高兴，我就让他滚蛋，大不了再来一个新的，我继续跟他磨合。” “杨迅这个人也算是个好脾气，前两年你们不是相处的相安无事吗？怎么最近反倒是矛盾激化了。”乔万年好奇地问了一句。 当初白山调走的时候，就对赵明说过新来的这个搭档，本来就是个难缠的人物。这一点上照明就可以判断，至少他和白山应该是同一路数的，而且都属于乔万年这一利益团体当中的人物。 写出能跟照明相安无事的共处，那是因为他地盘没踩热，加上赵明当初一门心思的在负责管网的建设，这是个大工程大项目，如果当中碰到什么意外的话，是由他杨迅给导致，这个黑锅他背不动，所以他也顶多就是喜欢趴墙根偷听，时不时的跟赵明打打太极，搞一些小名堂出来。倒也没有给赵明天多大的乱子。 可是最近不一样了，杨迅心野了，照明已经将大局给控制住了，并且各个项目也都差不多已经坐上了路，杨汛断定未来几年之内，南方控股集团不会再有什么大的项目从赵明的手上过，所以才开始兴风作浪。 赵明笑眯眯地看着乔万年，“乔叔，人往高处走，每个人都应该有一颗上进的心，老杨也不例外，可是他如果要往上头走的话，第1件要做的事情应该是掌握控股集团的大权，但是如果我赵明坐在这个位置上，他是没有机会的，可是如果我走了呢，再来一个新的总经理，这个新任的总经理，他就可以随意拿捏了，前一阵子他搞了个联名倡议书，我真应该拿给你看看。” “我已经看过了！” “啊？哈哈哈哈……还是你们消息灵通。” 乔万年哼了一声，“当初把杨迅放在这个位置上，也就是为了约束你，如果他对你有什么意见的话，你应该先检讨一下自己，看看自己身上有什么问题。” 赵明叹了一口气，“其实我身上的问题很多，猖狂、嚣张、目中无人，可是那又怎么样呢？谁让我老丈人是欧阳建雄呀？有什么办法？” 乔万年白了赵明一眼，“你还别说，我真在你的身上看到了欧阳建雄的影子！” 像乔万年这样的人，他是有自己的底线的，照明就算在他的面前学着欧阳剑雄那样霸气外露，小半年依旧会反感，这句话也是在给赵明敲响警钟，一点一点的把自己真的演成了欧阳剑雄，到那个时候你再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照明也从这一点上看到了，自己在桥外面这个地方根本就不存在什么信任，心里笑了笑，也并没有放在心上，目光顿时变得柔和，整个人也变得轻松了起来，笑着说，“乔主任，你们把杨旭放在我的身边，只是为了约束我，可是非常明显的是，它除了约束之外，已经做了职权范围之外的事情，跟郑功平勾在一起，想要打压我，他连郑功平的立场都没搞清楚，就这么慌忙的拉着人站队，他难道不知道郑功平其实从理性上一直是站在我这一边的，不管我做出的每一次决策，郑功平都是同意的，搞笑的是郑公平这个人却是边文化山头上的，杨迅的性质已经变了，我已经给他下了最后通牒，要么老老实实待在他现在的位置上，我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要么让他滚蛋，我不介意再来一个新搭档，重新磨合。” 乔万年的面色一凝，从赵明的话语当中已经听出了不满，从乔叔叔到乔主任虽然只是称呼上的变化，但是也代表了一种态度，赵明开始有意见了。 赵明这个人就是这样，既然要合作，竟然要让我来办事，那么就必须按照我的方法来办。 乔万年叹了一口气，“我们会盯着杨迅的，至于你刚才提出的方案，我会马上跟他汇报，有结果我会通知你。” “乔主任，不用通知我了，不管你们的结果是什么样子，我也会按照之前我跟你说的那样去做，工作组那边你不用特别打招呼，如果他提前知道了预设，那么演起来就没有那么真，最好是要有拼的你死我活的那个劲才好，你取得欧阳剑雄的全部信任，就只差最后一步了。” 晚饭准备好了之后，刘青松让人端了进来，不过这顿饭，似乎大家都没有什么话要说。 期间，赵明只问了一句，“甜甜……她最近在干什么呢？” “旅游，全世界各地去旅游，连我也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只是偶尔会在其他国家给我打个电话，报备了一下她的行程。” 赵明思绪一下子回到了当年的涪江，想起了自己从理发室里刚刚出来时碰到被抢的乔甜…… 赵明微微一笑，心叹：终是庄周梦了蝶，你是恩赐也是劫！ 第2417章 正式签约 “你是觉得赵明这个人靠不住了？” 中年男人听到乔万年的汇报之后，第一时间问了他的意见。 乔万年摇了摇头，“我们先不要讨论这个人靠得住，先看一下他提出的观点，就目前而言，管网公司掌握在国能集团当中应该是最稳妥的一种方法，咱们如果出手将管网公司给拿下，势必也会引来欧阳剑雄的全力反扑，与其闹得一个七零八落的公司，不如让他完完整整健康发展5年时间。” “说五到七年之后，他会将一个完完整整的管网集团交到我们的手里，到那时欧阳建雄也应该画上了句号。” 中年男人背着手看着窗外的大街上来来往往的车辆，抿了抿唇，“是我们在这条路上走得太急太快了吗？” 乔万年摇了摇头，“不是我们走得太快，而是欧阳建雄这几年的反扑来得太猛了，他除了在国内累积资本之外，在境外更是以各种方式笼络那些具有一定影响力的人物来达到他的目的，我们有点被他牵着鼻子走的意思。” 中年男人笑了笑，“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按照赵明的意思去办吧！告诉他，放开手脚做。” 乔万年苦笑了一声，“赵明说让我们讨论出任何结果都不必通知她，因为任何结果对他来说都不重要，只要工作组一到，就是他的对头，他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这是乔万年的忠心，他不得不将照明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甚至是态度，都全然告知眼前这个人，不能有丝毫的隐瞒。说出来的后果也就是让中年男人不快，甚至是产生一定的反感情绪。 可是中年男人却笑了笑，“全然就是个流氓脾性嘛，等到大局定下来的时候，还得好好敲打敲打，否则难堪大用啊！” 乔万年听到这话的时候，也明白中年男人在对照明的要求上，是放开了一定尺度的，要不然只凭赵明的一句话，说不定他就已经被放弃了。 …… 圣诞节刚过，都城四处都还是一副圣诞节的陈设模样，各大商场都在打折搞少动，街头巷尾也放着圣诞歌，不知道从哪一年开始。春节变得没有圣诞节热闹，西方文化的渗透经过了这么些年的沉淀，已经变得非常成功，但是赵明并不认为这是一种文化扩张或者文化渗透。应该说明当前国家民族的包容性已经变得很强，而且爱国的方式方法也变得更加的理性。 年终工作正式展开，大小的会议，不断，基层的走访也是每一个主管领导必须要进行的事情。 赵明刚刚从洪隆那边转了一圈回来之后，就接到了张伟达的邀请，经过了一个圣诞节，华南省和斯维塔克集团已经达成了合作共识，签约仪式将在12月31日举行。 乍一看，这并不是属于国能集团的胜利，所以国龙集团方面并没有派出高层参与这次签约仪式，只有赵明和郑功平这一级别的人员参与。 当天上午，在各大媒体记者的见证下。 华南省能源管理局负责人与与斯维塔克大中华区负责人史蒂夫在合同正式签署合同的那一瞬间周围的快门声不断的响起，闪光灯也在闪烁着，一阵掌声之后，代表着地方和斯维塔克集团的合作正式生效。 张为达在台下扭头看了赵明一眼，嘴角的笑容不言而喻，像是在感谢赵明，同时也是在恭喜赵明。 郑功平从一开始就怀疑这件事情和赵明有关，明明知道和他有关，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各方面的消息封锁得都十分的严密，打听不出什么情况来，此时的郑功平作为受邀嘉宾和赵明坐得最近，侧着身子小声问，“从一开始，你就打算把大川这个项目交给斯维塔克来做吧？” 赵明看着郑功平，“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哼！赵总，咱们都打交道多少年了，你背地里干了一些事情，谁不清楚，只不过你自己不承认罢了。” 赵明笑了笑，“是啊，我不承认，你拿我也没办法，要不然让斯维塔克重新换一家工程公司合作？” “嘿嘿，这个你可威胁不了我，在他们签署这份合同之前，我们就已经和斯维塔克达成了共识，并且签署了一系列的合作协议，我们之间的合作早就已经展开了。” 郑功平赵明庆幸着自己先下手为强，幸亏没被赵明抓住软肋，要不然的话现在还可以被他狠狠的威胁一通。 赵明也不生气，朝郑功平笑了笑。 这个时候张为达作为华南省的省长上台发言致辞，等到流程走的差不多的时候，下午就是招待会及晚上的答谢宴。 在这样的场合下，张为达和史蒂夫这样的人物，其实最愿意就是跟赵明在一起。 张为达面对记者需要接受采访，斯蒂夫手下有公关部门的负责人，所以也就抽出身来，赵明和斯蒂夫相视一笑，一同走出了会场，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抽烟。 让两个陌生人唯一能走到一起聊的开的方式方法，那就是找到共同爱好，斯蒂夫也是个老烟民，和赵明一样喜欢抽本地烟。 史蒂夫吞云吐雾的说，“赵，这次可要多亏你了，你是我们斯维塔克最重要的伙伴。” “是吗？那作为你的伙伴要去剑桥，你作为地主，是不是应该全程接待？” “真的？什么时候？“ “我们国家春节之前！” “那真是太好了！”史蒂夫兴奋的说，“签署这一份合同之后，其余的工程就会交给负责的部门，我要开始休长假了，准备去晒太阳钓鱼，一直要到明年2月份才重新返回，在这之前我都有时间当你的导游。” 赵明点了点头，“史蒂夫这次回去的时候，你可以先别忙着休假，帮我办一件事情吗？” “comeon赵，我们是朋友，朋友就应该互相帮助！” 赵明笑了笑，“我需要一家医院！” 史蒂夫愣了一下，不知道赵明说他需要一家医院指的是什么？ 第2418章 恕不奉陪 “我需要一家肿瘤权威的医院。” 史蒂夫在听到赵明强调的一句话之后，表情变得非常的精彩，惊恐的看着赵明，“赵，这是一个悲伤的消息，我非常抱歉，你放心，我会在最短的时间内替你联系，我们国家最权威的有医院，你在那里会得到妥善的医治。” 赵明叹了一口气，“谁他妈告诉你是我得癌症了。” “我的老天爷呀！赵，你又活过来了，你为什么不对我说清楚呢？吓死我了。” 史蒂夫表现得和赵明之间就像有特别深厚的友谊一样，赵明笑了笑，“我对这家医院的要求就是，他们必须有多例治愈或者是有极大存活率治疗成功的案例，并且希望他们能和我们国家京城的这所医院有项目的合作……” 史蒂夫听到赵明的话时，并不知道赵敏有什么目的，不过他却替赵明拿出了一系列的可行性方案，斯维塔克公司也会每年定期的给一些大学医疗机构和实验室捐款，不管是出于避税性质，还是投资性质。斯维塔克与这些学校，教育机构及医疗机构都保持着良好的合作关系。 所以赵明找史蒂夫来解决这个问题，是真的找对了人。 赵明和史蒂夫聊了很长的时间，一直到晚上答谢宴的冷餐会时，两人都还在就这件事情展开讨论。 郑功平一直想要加入两人的谈话，可是每当他靠近这两个人的时候，他们就像脑子后面长了雷达，发现他到来的时候，马上就罗着步子朝另外一个地方走，根本就不让郑功平靠近，如果现在还有人相信斯维塔克公司能拿到大川项目和照明无关的话，那么那个人就一定是个傻逼。 斯维塔克拿下大川项目，对华南省来说绝对是大喜事一件，工程集团闷声发大财，和斯维塔克早就已经达成了合作协定，这是赵明最初和史蒂夫谈判的条件之一，至于条件之二那便是装备技术与开采技术的转让与合作。 说出来很可笑，国龙集团这么大一个单位要想把装备技术吃下来，完全是不可能的，但是这个项目又落在了南方控股的手里，所以南方控股就可以通过这样的技术合作项目招揽一些权威的公司及王牌专业的大学进行合作。 华瑞集团和工程集团装备公司已经达成了合作协议，将在大川项目上就装备的生产应用展开高度合作。 此时，南方能源大学时工院院长郝爱民及教授肖志邦等人都在不远的地方观察着赵明和史蒂夫的一举一动，他们很想加入赵明和史蒂夫之间的谈话，因为他们更加关心的是，南方能源大学能不能加入这一次的技术合作，如果可以的话，对他们在特殊气藏的成果上将是一个极大的提升，至少能发表二十篇以上的论文，无论是对自身还是对南方能源大学石工院来说，都绝对是一件喜事。 这个时候，詹娜机子包姗姗来迟。 詹娜一进场的时候就受到多方关注，一来是因为身材本来就傲人，再加上华瑞集团前董事长千金的标签贴在那里，所以现身自然会受到多方关注。 不过詹伟得离场也让詹娜的身份没有之前的尊贵，不过詹娜现在依旧是华瑞集团董事会董事，并且是华瑞驻华南分部的负责人，并且这一次全权负责华瑞集团与南方工程装备公司的装备项目合作。 詹娜先和郑功平打了招呼，然后又和林策闲聊了几句，远远的看了赵明和史蒂夫一眼，他并没有急着去加入他们，凭詹娜和赵明的关系，他现在就算走过去加入他们的谈话也并不会造成任何的影响。 “这两天工程集团碰到麻烦了吧？姐夫！” 林策苦笑着说，“柏副总现在帮我扛着压力呢，不过公司内部已经有传言称是因为我拒绝在办公软件上和南方能源大学的软件工程系合作，才导致了这一次能源工艺杂志的集体退稿，我现在都已经快成过街老鼠了。” 看到林策一脸无奈的笑容时，詹娜也知道姐夫现在过的倒是挺辛苦的。 赵明的能力摆在那儿，背景也摆在那个地方，要让他这样的人眼睛里揉沙子。可能性极低。所以那帮人永远都不会放弃和赵明掰手腕，那么林策就会成为突破口。 林策说，“其实从很久之前我就已经发现自己的能力有些不济了，我和你二姐商量过，实在不行就退出吧！” 詹娜听到这话的时候，也颤了一下。 就在这时，郝爱民和肖志邦两人一同走了过来。 “詹总，林总！” 詹朝两人微微一笑，回应道：“郝院长，肖教授。” 郝爱民知道这一次的合作，是由华瑞集团牵头，所以和华瑞集团搞好关系也是直接能够决定南方能源大学能否入局的关键所在。 郝爱民当然是不敢怠慢的，要知道前一次进京的时候，在张为达带队的情况下，郝爱民和詹娜赵明等人有过接触，更在同一张桌子上吃过饭，到了他们这个层面上的人，哪怕是一面之缘，中间也牵扯着人脉和人情，只要有领域能够展开合作，这个一面之缘往往都会化为机缘。 所以郝爱民对这一次的合作还是非常有信心的。 “詹总，关于这一次装备技术的合作，我个人有一些想法，希望能跟詹总交流一下！” 郝爱民和肖志邦满怀期待的看着詹娜。 然而在詹娜却说，“郝院长，肖教授，我和我姐夫之间还有一些私人的事情要聊，恕我失陪！” 詹娜的话语如此直接，等同于是下了逐客令，郝爱民和肖志邦也算是老油条了，怎么可能听不到他话中的意思，可是再怎么说应该面子还是会给一点的，是什么原因导致詹娜对他们如此不客气？ 肖志邦恐怕从这件事情当中嗅出了一点别的味道来，脸色变得很不好看。 突然想到管文昌给他打的那个电话，十有八九都和近来发生的几件事有关了吧？ 第2419章 后果有些严重 这是郝爱明人生当中第1次遇到这么尴尬的事情。 上次就算跟恩师同台竞技，他至少也是有理有据的为自己争取一些想要的东西。 然而今天在面对华瑞集团前董事长千金的时候，别人是一点面子都没给他，这让他的脸一下子就没地方可放了。 肖志邦隐隐的已经知道问题出在什么地方，只不过还在心里缕着这一层关系，在两人转身走到别的地方，肖志邦突然小声的问道：“詹娜叫林策为姐夫？” 郝爱民叹了一口气，“赵明的二姐嫁给了林策，所以詹娜和赵明应该是情侣关系，早有传言他们两个虽然没有结婚，但是等同于夫妻，而且赵明是詹伟钦定的女婿，至于他们之间为什么还没有结婚，那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但是关系早就已经到了那一层。” 肖志邦好像能够明白詹娜刚才为什么是那样的态度。 郝爱民扭头看了肖志邦一眼，“听说你们杂志社最近退了140多篇论文回去，而且这些论文都是南方控股及南方工程集团的文章，包括前几年的一些论文也都被你给翻了出来对吗？” 肖志邦的眼皮开始狂跳了起来。不过既然已经发生的事情，现在能怎么办？难道积极主动承认自己的错误？那是不可能的，事情都已经发生了，现在承认自己的错误，那不是等同于把所有的责任都揽到自己的身上？没那种可能。 肖志邦在心里狠狠的骂这管文昌，如果他亲自了解一下这当中的人脉关系网的话，就不会草草的做出这样的决定，现在倒好，问题搞严重了。 肖志邦叹了一口气，“院长，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办？” “问题的关键还在两个人的身上，一个是张省，另外一个是赵总，只要他们两个人当中有一个人，肯松口的话，这件事情都还有回旋的余地。” 郝爱民知道这件事情不能直接去找赵明，而是应该去找张为达。由张为达出面当说客的话，事情会变得容易一些。 张为达正在和各方宾客热情地应酬着，碰到任何熟人都聊上几句，等到一圈下来的时候，一个多小时也过了，郝爱民就在焦虑当中过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和张为达站在了一起。 “我们学校这边碰到点麻烦。” 郝爱民和张为达之间是老熟人了，也没什么弯子可绕的，开门见山地将南方能源大学期望和华瑞及斯维塔克展开合作的想法告诉了张为达。 “并且在初期的时候，当时各方就已经展现出了浓厚的合作意向，可是我现在感觉他们已经将南方能源大学给排除在外了。” 郝爱民苦笑着说，“这是打算不带我们玩儿了？” 张为达看了看郝爱民，笑着说，“你把所有关键的东西都告诉我了，这当中只怕是你买了什么东西？没告诉我吧？” 郝爱民愣了一下，最终也只得把能源工艺杂志退稿的事情全都告诉了张为达，然后说，“学校近期正在开展打击，学术不端，抄袭等行为，所以查出这140篇的论文有些问题，发回原单位整改，这也只是个流程而已，总不能因为我们公事公办，就要受到他们故意的排挤吧？” 张为达看了看郝爱民，“你好歹也是石工院的院长，怎么说起话来这么幼稚，你们公司公办人家就不是公事公办，她没有选择合作方的权利，项目在人家手上，经费也在人家手上，怎么？人家不带你玩，还得经过你同意啊？” 郝爱民也没想到张文达是这样的态度，顿时换了一副脸色，“张省，你和赵总私下的交情应该不错，麻烦你在这件事情上替我们南方能源大学美言几句，毕竟也是省内的九八五院校，每年要为省内培养出这么多技术人才，你总不能看着我们落难，却不帮忙吧？” 张为达笑了笑，“肯定要帮的，只不过帮不帮得成，我就没有太大的把握了，你们得先看看能不能将那140多篇的论文退稿的撤回，你要跟人家谈，首先得拿出诚意来嘛，不过我个人倒是不建议你们这样做，如果你们这么做了的话，就没有自己的立场跟原则，必定是搞学术的，还是要带着一丝不苟的精神。不然都成了人情，又怎么能推动这个社会的进步？” 张为达这话一出来的时候，其实已经将南方能源大学陷入了一个进退两难的地步。撤销之前的决定吧，等于自打脸。如果不撤销吧，人家有1000个理由等待着南方能源大学，甚至可以直接说，就是不带你玩。 郝爱民意味深长的看了肖志邦一眼，肖志邦一把年纪的人了，硬生生的被他看得有些脸红，到目前为止，也没有想到一个合理的解决办法。 张为达经过长时间跟赵铭的接触，对赵明的性格也有一个初步的了解，这个人是典型的爱憎分明，认准的事情就一定会去做，从来不管后果的。他也不是不同意，有人跟他站在对立面，不过一般来说都是以德服人，拿出实质性的证据让别人闭嘴，可是别人要是在理亏的情况下还跟他玩阴的，一般来说下场都不会太好。 张为达暂时是不知道，南方控股南方工程和南方能源大学之间发生了什么问题，但是他们仨应该都是属于一个系统当中的，有什么话应该坐下来好好谈，总会弹出一个结果。 于是张为达对二人说，“你们也用不着先悲观，我试着跟赵明先聊聊。” 就在这时，赵明和史蒂夫相视大笑起来，引得周围许多人投去了目光，这个时候张为达知道他们是在以笑声结束两人愉快的对话，主要的事情应该都谈过了，所以张为达也就走了过去。 “看来二位应该是又达成了什么愉快的合作吧！” “张省，你也可以加入我们的谈话……” 赵明看到张为达过来的时候，好像就猜到了他过来的目的，只不过，今天谁过来，恐怕都没什么用。 第2420章 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史蒂夫在国内呆的时间太长了，已经对国内的风土人情了解得十分透彻，国内的官员，时时刻刻就得捧着，该吹要吹，不管是不是自己的问题，都得首先承认错误。 这样的思维方式与老美本来就是严重冲突的。老美的思维方式是不管是不是我的问题，都是你的问题。另外一种思维方式是不管是不是我的问题，先打了你再说。 但是这样的强盗逻辑，到国内来做生意是行不通的。斯维塔克在九里岗项目上吃了大亏，一个官司打了快四年了，结果还是这么一直拖着，没有一点结果，斯塔克也知道这件事情应该是早不回损失了，所以想着在别的投资领域当中，尽可能的多赚一些回来。所以才有了明面上，虽然是国能集团和斯维塔克之间争锋相对但是暗地里，两大集团之间的合作却是不少的。 在明白了这些道理之后，史蒂夫的观念转变得很快，他很善于跟这个国家的人打交道，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才受到公司高层的赏识，让他最终成为了大中华区的负责人。 这一次在大川区块的合作，让斯维塔克在国内的投资分额变得更重，这也让张为达很是看重。 张为达加入到两人之间的谈话时，聊了一会儿后，就迫不及待地打开天窗说亮话，“斯维塔克公司在这一次的装备技术转让当中，还有许多难关尚未攻克，南方能源大学有着优质的技术团队，南方控股何不考虑将南方能源大学纳入研发团队当中，合作才能共赢嘛！” 听到张文达这话的时候，史蒂夫第一反应就是两手一摊耸耸肩，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是那表情就像在告诉这里的两个人，关我屁事。 恰恰郝爱民和肖志邦两个人在这个时候也凑了过来，看到史蒂夫事不关己的样子，就知道这件事的决定权其实在赵明的手里。 事情本来应该不是这样的，大川区块的开发权是斯维塔克和华南省签订的，斯维塔克和国能集团之间是没有任何合同和纸面书面协议的。 要说有的话，史蒂夫和赵明顶多是有一个口头的君子协定。老外办事的风格向来是看白纸黑字，一般来说没有书面约定的情况下，嘴上说的话说了就过了，绝对不会存在任何的法律效应，可问题在于，斯维塔克将来和赵明之间还有更大的合作，如果斯蒂夫现在敢反悔，那么照明将来的那些生意，完全就可以交给别的公司来做，斯维塔克绝对不可能因小失大，在这件事情上他不会开口发言的。 那么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赵明的身上。 然而赵明却说，“南方能源大学的门槛实在是太高了，这一次我们只不过是搞了一个小项目而已，相信南方能源大学一定是看不上的。” 听到赵明这话的时候，郝爱民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怎么叫南方能源大学的门槛高呢？就算南方能源大学的门槛高，这一次你们合作的项目也是针对大川特殊气藏的开发，其中所涉及到的技术在国际都是属于一流的南方能源大学，如果能参与到这个项目当中，对大学的整体实力都是有提升的，在相关的领域也可以积累一些资本。 可是赵明这话一出口不等同于拒绝，连回旋的余地都没有。 张为达朝赵明微微一笑，“这件事情我觉得你们还是应该单独私下里坐在桌子上，好好聊一聊，共作才有将来，合作才能共赢。” 肖志邦眼看着这是一个下台的好机会，赶紧一口接了过去，“赵总，今天晚上时间不早了，希望明天赵总赏脸，我们一起坐坐，我马上去邀请郑总，还有工程集团后勤处的管处长，还望赵总一定赏脸。” 如果张为达不在场的话，赵明甚至都不想搭理他们，然而现在嘛，赵明却笑着点了点头，“肖教授，明天我一定会去的。” 事情到这个地方，张为达的目的达到了，充当了和事佬，也让各方在里面没有那么难看，皆大欢喜。 这一场宴会持续到晚上10:30才逐渐散去。 肖志邦离开宴会厅之后，第一时间给管文昌打了个电话，“管处！” “老肖，这么晚打电话过来，有什么事啊？” “是这样，明天晚上安排了一个晚宴，到时候，南方控股集团的赵总，还有你们集团的郑总都会出席，你也一起吧！” 管文昌听到这话的第一时间，就以为赵明在这件事情上应该是有所妥协了，今天晚上他没有参加这个宴会，因为级别不够，得到肖志邦的邀请时，管文昌甚至有些激动，照明不是不可一世吗？看样子也只能替他姐夫出面求情了吧。 “行，那明天晚上见吧！” 肖志邦挂了电话之后脸色阴沉，暗想，原本只是以为你们集团内部有什么累，都需要我们从旁协助，弄了半天把老子当枪使，有什么事你还是亲自跟赵总解释吧！如果因为能源工艺的一通瞎操作，而导致南方能源大学错过了这一次合作研发的机会，肖志邦将会成为南方能源大学历史上的千古罪人，以后说不定还要进校方黑名单。 混了这么多年到最后弄个阴沟里翻船，肖志邦想想就觉得有点丢人。 赵明和詹娜一同回家过后，詹娜慵懒的将腿盘到了沙发上，等赵明坐下来的时候，他顺势将脚放在了赵明的腿上，皱着眉头说，“以前年轻的时候总喜欢穿高跟鞋，现在年纪大了，穿一下高跟鞋觉得好累哦？” 直到赵明开始替他揉捏的时候，詹娜这才停止了抱怨，转而说，“听姐夫的意思似乎对装备公司总经理这个位置，已经厌倦了。” 赵明扭头看了看詹娜，“这话怎么说？” “我刚过来的时候跟姐夫聊了聊，从他的话里的意思，我似乎感觉到他想辞职。” 赵明听到这话，也没有太过激的反应，如果他真的要辞职的话，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第2421章 只不过是换一个战场而已 “为什么你没反应？” 詹娜看到赵明平静的样子，很意外。 再怎么说赵明应该给点反应，至少应该马上给林策打个电话，看看他现在到底是个什么状态，应该劝劝他不要冲动，可是赵明只顾着给詹娜按腿。 詹娜踢了赵明一脚之后，就将自己的脚给收了回去，白了赵明一眼，“我现在在跟你说正事，你能不能正经一点？” 赵明把手放在鼻子前闻了闻，“真香！” “讨厌！” 詹娜扑上来狠狠的锤了赵明两下，被赵明那不正经的样子给逗得恼怒，不过又带着娇媚的笑容，不过马上又正色瞪着赵明，“我看你是一点都不操心，亏了我在那儿急了半天了。” “有什么好着急的？”赵明反问了一句。 詹娜说，“姐夫花了多少年才走到今天这一步？现在说放弃就放弃了，难道你不应该劝劝他？” 赵明想了想，说，“姐夫是成年人了，他有他自己的决定，再说了，他现在离开这个岗位，对他来说，也未必就是一件坏事。” 詹娜可不知道赵明是怎么理解的。 赵明笑了笑说，“当初詹叔也是在事业的黄金期断然离开，用了七年时间，从一手创立华瑞，再到把华瑞推到一个全新的高度，完完全全焕发了事业的第二春，这就是最好的榜样嘛！” 詹娜白了赵明一眼，哼道：“你比我更清楚，这样的成功是不可复制的。” 詹娜这句话当中包含了太多的意思，比如华瑞的背景，比如说华瑞的股东，还有在当时那个时间节点上国内的特种装备制造的大环境，我有一切的条件才造就了今天的华瑞。 如果再来一次的话，谁都没有把握能够再一次的成功。 赵明叹了一口气，也不再跟詹娜开玩笑，“当年我姐夫和二姐之间的事情，你应该知道，我二姐是离了婚之后才跟姐夫在一起的，因为我妈的原因……” 说到王素芳，赵明刻意的将这一段给略了过去，不想去回忆王素芳那些神操作。 “林策以前读书的时候算是个优等生，他整个高中时代都跟我姐在一起，那个时候家里的大米有限，能吃的最多的就是红薯，每天他怕我姐吃不饱，就把自己的米全部都给匀出来给我姐吃，自己吃红薯，你知道一边走一边放屁是什么感觉吗？” 照明的话乍一听挺好笑的，不过也道出了那个时代的辛酸。 詹娜摇了摇头，他怎么可能知道，一边走一边放屁是什么感觉？美丽的女人是不放屁的，哼！ “那个时候我觉得每天三顿饭基本上都是姐夫给包了。” “从那个时候起，他估计就已经把我二姐当成他的媳妇，自己要学习，还要照顾我二姐的学习和生活。” “说句不该说的，他那个时候肩负了太多不该接触的东西，顺便还要替我这个未来的小舅子擦屁股，三天两头的当个保镖，帮我打架，教训教训高年级的流氓。” 赵明看着詹娜，“你说他从小就肩负了那么多东西，到现在为止他发现在单位上已经帮不上我任何的忙时，反而可能觉得拖了我的后腿，你说它会不会有一种挫败感？” 詹娜终于明白了，林策属于那种大家长心态的人，喜欢替自己亲近的家人排忧解难，如果发现在一条路上走不通的时候，他就会换一条来走，不求为家做多大的贡献，但是至少应该是分忧的。 赵明说，“还记得上次我们去替他给她儿子开家长会吗？因为这件事情他应该自责了很长的时间，在外面忙着什么狗屁工作，工作工作上没有太大的成就，却忽略了自己跟儿子之间的感情，现在恐怕满脑子想的都是赶紧把工作辞掉，回去多陪陪我那个外甥。” 赵明这么说的话，詹娜就算是明白了。 所以，赵明并没有打算劝林策，他自己在做什么事情，他一直都很清楚，这样的性格和赵永远完全是两回事，赵永远明明是能力不济，却拼了老命的想要去管，去说，甚至出一些歪点子。林策是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以前咬着牙在岗位上坚持，那是因为他知道赵明需要他，现在照明已经站在了南方控股的权利最高点，林策这个时候选择退出应该是最好的选择。 不过赵明也想得很明白，林策就算要走，也得风风光光的走，而不是憋了一肚子的火，走的不明不白。 …… 次日的晚宴，是由南方能源大学石工院安排。 千湖宴的楼下停了清一色的全是奥迪。 过来的时候还以为变成了奥迪专场车展，哭笑不得。 此时，南方工程集团的郑功平、柏光禄、李南、林策、管文昌已经到了。 最初他们几个人是坐在一起的，不过最后却被郝爱民给强行分开，让他们每个人之间都空一个位置出来，这样一来的话，就可以把他们南方能源大学石工院的人给岔在当中，方便到时候好灌酒。 赵明进门时，也就带了两个人，一个曾鹏，事务办的主任。一个陈平，技术办的主任。 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其实今天的主角只有一个，那就是赵明。 所以当郝爱民看到赵明从外面进来的那一刻，赶紧离开自己的位置来到门口，人没到，那手已经先伸了过去。 “赵总，感谢赵明这么赏光！” “郝院长实在太客气了。” 看了赵明和郝爱民寒暄的时候，郑功平在自己的位置上不发一语，心里还是有点酸的，其实今天晚上就不该出现在这个地方，因为就算是来了，也只能成为照明的陪衬。 郑功平知道南方能源大学这一次在装备合作项目上恐怕要受挫了，而拥有这一方面话语权的，唯独只有赵明一个人，其余任何人都帮不上忙，偏偏挑起这一次争端的人，就是管文昌。 郑功平虽然没过问，但是对管文昌干的那些破事儿还是有数的，郑功平非常好奇，今天这档子事情不知道会以怎样的方式收场。 赵明突然在人群当中看到管文昌，眼神顿时变得有点犀利。 第2422章 保持微笑，不推杯 管文昌刚刚上任，在南方工程集团当中任职的时间并不长，在公开的场合并没有和赵明正式的打过交道，所以对照明的认知始终是停留在听说传闻和臆测之间。 认为的照明应该是这样。 少年得志。 据说赵明在23岁的时候才正式加入国能集团南方局西川矿区，成了一位工会库房水电班组的普通工人。据说在之前，他只是一个看澡堂子的。然后赵明在短短的两个月之内，从水电班组走到了工会，成了一名宣传干事，然后成了工会宣传办的副主任，这一切都是在她23岁的时候完成的，只用了半年时间。 从宣传办的副主任到了安监办去当副主任，再到副科长，也是在半年之内完成的…… 从照明的发展史来看，他的的确确就是少年得志。 少年轻狂。 从赵明这一路的成长历史上来看，当初那些他的上级到最后似乎都没有什么好下场，供应站的站长倒了，炼油厂的厂长倒了，西川矿区的书j也倒了，再到后来东矿的书j，没有一个好下场，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特点，那就是跟赵明作对。 所以也得出一个结论，跟赵明对着干始终没有好下场，关键是赵明在收拾他们的时候始终是以小博大，说明在赵明的眼中，从来没有把他的那些领导当回事。说是少年轻狂也不为过。 运气爆棚。 像赵明这样的人一路走过来，如果没有爆棚的运气的话，早就已经被人遗忘了，哪会有今天高高在上的地位呢？ 这就是管文昌对赵明的认知，今天应该算是第一次正式和赵明打交道，原本想着一个年轻人靠着运气好，走到今天而已，可是当赵明眼神一变的那刻，管文昌的寒毛都立起来了，眼前这个男人，看着是挺年轻的，不过气势却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关文昌的心跳猛的加快了几分，他本来想对赵明笑一笑的，可是反应到脸上的表情却变成了脸皮子的抽搐，表情看起来很僵硬。 倒时赵明先笑起来了。 赵明拒绝了郝爱民的陪同，然后坐到了姐夫林策的旁边，郝爱民虽然有些尴尬，不过也不会因为这点事情就放在心上，马上朝众人笑了笑，说道：“今天晚上能跟南方控股和南方工程集团两大单位的领导在一起小聚，郝某十分荣……” 郝爱民开场白的时候，就已经有人拿着酒瓶子围着众人开始倒了起来，连服务员都不用了，必须得由他们南方能源大学的人员亲自动手，这才能体现出他们的诚意来。 “这第1杯酒就祝愿我们南方能源大学和国能集团的合作，更上一层楼！” 赵明朝林策笑了笑，这兄弟俩端着杯子举杯同饮。 郝爱民这一上来就把主题整的这么明确，今天这个饭局就是为了促进南方能源大学和南方控股及南方工程公司合作而搞的，具体到事情上，当然是为了南方能源大学在特种装备技术上与华瑞、南方控股的合作。 现在赵明掐住他们的脖子，要把他们给扔出去，所以不得不由郝爱民亲自出面来解决这一次的争端。 如果失去这一次机会的话，南方能源大学在项目经费上的缺失，至少是以亿为单位的，他们怎么能平白无故的错过这次合作的机会？ 肖志邦的心情最为复杂，如果不看馆文昌的话，萧志邦这次是矛盾的发起者，如果问题没有顺利解决，到最后背黑锅的一定就是他肖志邦。 所以今天晚上无论如何肖志邦也要和赵明对上话，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矛盾化解，要不然，以后的麻烦就大了。 郝爱民打开了话匣子，“今年国龙集团旗下的管网建设成绩异常喜人呐，我们南方能源大学也在这个项目当中受益不少，通过和国能集团的合作，拿出了不下于20个项目成果，这还是我们南方能源大学建校以来第一次有这么骄人的战绩。赵总，这一杯我必须要敬你，感谢赵总的英明，也感谢赵总给机会。” 赵明摆了摆手，“有些项目的大方向其实提前就已经定下了，只不过上面需要一张嘴，只不过这张嘴又正好赶上了，英明这种词无从谈起，郝院和客气了。” 像这样的饭局，一上来无非就是互相吹捧，然后一通不痛不痒的谦虚，绕圈子打官腔，都是必不可少的环节，真正的重点还没开始，只不过郝爱民有意无意的将话题影像，学校和公司之间的合作上，也就是为了之后的谈话做了一系列的铺垫。 郑功平一直是一个很强调存在感的领导，看到郝爱民把心思一直放在赵明的身上，当场就有些不高兴了，端着酒杯就说，“赵总，那我也得敬你一杯啊，如果不是赵总的话，我们还没活干呢！” 郑功平的话明明就很酸，却惹得众人顿时大笑了起来。 赵明先把酒喝了，这才对郑公平说，“郑总一天到晚的就喜欢拿我寻开心，这个地球离了谁都会照样转，就算我不在控股集团，总经理这个位置上，任谁坐在这儿都一样的，会把工程交给你们单位。大家都懂！” 众人再是一阵大笑。 众人从赵明这话当中听出了别样的味道来，于是郝爱民趁热打铁，“那么这一次装备技术的合作研发，我们南方能源大学看来又能沾沾光了，还望赵总在华瑞集团方面替我们多多美言几句啊！” 赵明还是先喝酒，再说，“郝院长所谓的美言是什么意思啊？是说，我给他们打一声招呼，华瑞集团这次就会同意和南方能源大学合作吗？” 郝爱民听到赵明这话的时候，稍稍有点尴尬，赶紧朝肖志邦眨了眨眼。 肖志邦赶紧拿起杯子走到赵明的面前，双手捧着杯，“赵总，我是南方能源大学时工院的博士生导师肖志邦，也是国能工艺的社长兼总编，非常高兴今天能跟赵总见面，这杯酒我敬你。” 赵明依旧没有推杯，肖志邦马上说，“这个装备技术开发与应用，向来都是一个系统工程，我们国内其实就是缺乏分享精神，喜欢单打独斗闭门造句，其实只要抛开成见，好好合作，一些技术领域的壁障早就已经被突破了，我们也不用处处都受制于人，被人掐着脖子那么难受。” 赵明依旧保持着微笑，让人摸不清他到底在想什么。 第2423章 终于还是掐上了 肖志邦原本以为赵明是一个非常难搞的人，不过到目前为止，赵明给他的感觉都是非常亲和，不管别人说什么，他都虚心听着，跟谁都能聊两句，在他身上看不到的架子，更看不到傲气，怎么看也是一个谦逊低调的人。 看到赵明这个样子的时候，肖志邦的心里也算是有了底，郝爱民让手底下的人一直跟赵明敬过酒之后，忠于自己是鼓起了勇气，对赵明说，“赵总，那你看这次跟斯维塔克及华瑞集团的装备技术合作项目，我们南方能源大学……” 赵明笑了笑，“我相信华锐还是非常愿意跟南方能源大学合作的，只不过这次的标准相对较高，所以你们在准备的时候也要准备充分一些，具体的事宜我也不太懂，毕竟外行人不去管内行的事情，但是大家都是老合作对象了，在过去的多个项目当中都保持着密切的合作，这一次相信也不会例外。” 赵明的这番话也算是让郝爱民彻底松了一口气，看来还是可以继续合作下去的。 “原来是只纸老虎！” 管文昌看到赵明这么好说话的样子，顿时在心里冷笑了起来，原来刚才进来的所谓气场都是蹦出来的，人年轻果然还是年轻，沉不住气，被人架起来，吹捧一番之后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再来几杯黄汤，也挺好说话的嘛！ 于是管文昌觉得自己又有了兴风作浪的本钱，不过他矛头并没有对准照明，而是直接瞄准了林策，“对了，说起来南方能源大学和我们南方控股南方工程集团的合作不仅仅只是装备技术，公司内部推动无纸化办公，这一段时间我们正在针对这个办公软件采购的问题，头疼。南方能源大学内部的自主创业园区当中有一家工程应用软件公司的产品在市场上得到了广泛的认可，饱受好评，所以咱们这次采购的供应商当中，重点考察了这家公司，并且认为这家公司具备了所有的资质，完全有能力像我们南方工程集团和南方控股提供所需要的办公软件。” 这时，管文昌看着林策，“不知道林总这边为什么一直迟迟都不肯把这个项目批下来，而且在项目经费上难道是因为对南方能源大学有什么看法吗？” 管文昌眉梢一挑，又看了赵明一眼，“或者说这件事情本身就是赵总有什么看法？” 管文昌这不是没事儿找事儿吗？摆明了说林策上面有赵明照着，所以就可以胡搞瞎搞，所以对这一次采购就可以死死的咬着不放，然后任由赵明全权做主。 赵明笑了笑，“管处长是吧？首先你是后勤的对吧？如果你要是不知道干部守则和岗位职责的话，建议你先看一下后勤处处长的岗位职责，你先弄明白你自己是干什么的好吗？” 管文昌被赵明这句话顶得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在座的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一个个的说起话来更是很有分量，照明这种毫不给面子的言语，就像一耳光抽在了管文昌的脸上，让他着实下不来台。 不过赵明的表演才刚刚开始一句话之后，赵明突然又看着郑功平，“老郑，我原来跟你搭班的时候就觉得平时干个事情糊里糊涂的，怎么能让后勤的人杀手的装备采购的生意当中去了。还是说你想直接把装备公司的总经理给换了？如果你想把人换了，你直接让林策和管文昌两个人换个位子不就完了吗？还用得着搞这么多名堂出来？” 往文昌线拿捏评测，然后挑衅照明，那么赵明肯定是要以牙还牙的，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管文昌狠狠地挖苦了一番，然后又将矛头直指郑功平，正是因为郑功平的管理失策，才让下面的人只能混淆不清。这番话说的可以算是极其不留面子了。 郑功平的脸色很不好看，可是他又拿着没办法，因为赵民说的这些话句句属实，最要命的是，装备采购这件事最终是需要财政公平拍板的，那么不管林策怎么决定，最终的话语权都在郑功平的手里，所以这件事情跟您策有什么关系呢？和他赵明又有什么关系呢？ 赵明看着脸色阴晴不定的郑功平，笑了笑，“据我所知，现在装备采购这一块儿的最终决策权是抓在你郑总的手里的，如果没有你郑总的点头，谁想买什么东西，根本就不可能做到，反过来说，也就是在你这种授意之下，装备公司才有权利决定买或者不买，林总的决定100%是代表了你郑总的意志。” 赵明再盯着管文昌，“他管处长对你们郑总的意见很大呀，有意见你直接在公司内部对你们这种题就行了，你拿到今天的饭桌子上来讨论什么，这不是让南方能源大学的领导们看笑话吗？” 管文昌的脸一下子就憋红了，这尼玛……这嘴什么嘴？为什么这么厉害？ 管文昌怎么办？开口反驳好像无从下嘴，不反驳吧，就这么被调侃挖苦了，那不是显得自己很没水平？ 管文昌的脸皮子又红又烫，从学校到单位这么长时间，还从来没有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他下不来台，赵明这个狗东西实在让人恼火。 郑功平没想到自己顿时就被赵明给架了起来，本来这件事情就跟他没有关系，现在怎么办呢？ 郑功平动了动嘴皮子，叹了一口气，最终说道：“装备公司，主要是负责工程性单位一线的特种装备采购等工作，他这个无纸化办公吗，主要是还是属于办公室机关等单位，后勤对这一块比较熟悉，所以就授意文昌来负责。我想在二者之间应该不存在什么矛盾。” 郑功平就像在对赵明解释一样。 赵明摆摆手，“你跟我说这么多干啥，这些事情你在单位上就应该解释清楚，饭桌上也不是你掰扯家事的地方，是吧？” 这话一出口，一下子气氛就变得有些怪了。 第2424章 这才几个回合 不错，赵明就是在说郑功平丢人现眼了，只不过说的比较委婉而已。 郑功平的脸皮子在抽搐着，却又不能说赵明说的不对，但就算赵明说的对，在这么多人面前也让郑功平难以下台。 郑功平终于挤出了一丝笑容来，“赵总说得也没错，可能当初我在交代这些任务的时候，没跟他们说清楚，现在。大家都清楚了，问题不就解决了吗？可是赵总，我怎么听说，你们南方控股这一次并不打算用南方能源大学所设计的软件，这是为什么？” 赵明吃了一口菜，琢磨了半天才说，“原本我还想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可是想了半天，我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理由好说的，就是一个字，贵！” 众人听到赵明这半真半假的话时，顿时笑了起来。 在座的各位可能都有一个共同的想法，那就是花单位的钱又不是让你私人掏腰包，难道国能集团差这几个钱吗？ 郑功平也笑了起来，“记得99年的时候，赵总到渝州任职，这次应该是咱们南方局第1次大手笔买装备，一买可就是一个多亿啊，99年的一个多亿，赵总抓起来连眼睛都不眨一下，怎么转眼几年过去了，买一套软件还让赵总迟迟下不了手，这可跟赵总的风格有些不相符。” 众人听到这话的时候才知道当年渝州那一场大换装，原来就是由赵明提出的。 为了这件事情当时渝州和西疆第二勘控局还闹得非常不愉快。当初照明组装与国外公司直接接触进行购买，而当中有人觉得这当中利润极大，所以想当个中间商，赚一次差价，被赵明揪出来狠狠一顿暴捶，那一次牵扯的人也十分的广。 在座的各位跟国能集团多多少少都是有些牵连，并且任职多年了，所以对那一场较量也是有所耳闻的。 郑功平把这件事情拿出来说，一是强调赵明花钱不眨眼。二是说他赵明搞独裁也不是一年两年的事情了，凡事都得按照他的意思来，如果不按照他的意思来，那么就会被整。 不得不说，郑功平说话也是非常有一套。 赵明心说，老子今天过来就没打算跟你们废话，既然你他妈非要在这儿跟我逼逼，就不能怪我了。 赵明把手里的筷子放下来擦了擦嘴，问郑功平，“请问郑总，集团公司推动无纸化办公的初衷是什么？” 郑功平冷笑了一声，“赵总，这是在考我吗？推动无纸化办公，那是因为社会的发展，科技在进步，网络现在这么发达了，上网办公难道不是一个趋势吗？咱们国能集团吗？也要搞与时俱进嘛！” 在场的众人还有好几个人觉得郑功平都说的非常有道理。 然而赵明笑了笑，说道：“赵总说的对，但是并不全对，而且也不是赵明站在当下这个位置应该看到的问题，集团公司推动无纸化办公，首先考虑到的应该是节约成本，紧接着是提高工作效率。” 这下子在场所有人点头的幅度明显变大了，显然照明的话比正公平更有说服力。 郑功平有一丝尴尬，干笑了两声说，“赵总思维活跃，可是咱们国人集团当中出了名的，我在看问题方面没有赵总全面，这也是我的不足，多谢赵总指出来，以后我一定会向你学习的。” “既然现在都已经说出来，就别等以后了，要学就今天学。” 赵明突然剑拔弩张，第1次让在场的人感受到了他的压制力。 赵明问曾鹏，“前一阵子管处长给你打电话的时候，问咱们控股集团这边要多少钱？” 曾鹏觉得今天自己就不应该来，不过被赵明点名必须要跟着一起来，他就知道没什么好事，只是被赵明点了名，而且问的是这么敏感的话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是说呢，还是不说呢？ 问题是他敢不说吗？ 曾鹏吞了吞口水，只能硬着头皮的说道：“一千两百万！” 包间当中顿时安静一片，赵明却在笑，“工程集团要买一个软件，却让我们控股集团花1200万，那么我保守估计你们工程集团也是出资1200万，那么这套软件的价格就是2400万。我想请问在座的各位，什么软件要卖到2400万，难道你们是要控制天上的卫星吗？难道你们也是加入了当年的北斗工程项目……” 管文昌开始紧张了，脸色自然也是不好看的。 价格这种东西从来都不敢放在桌面上明谈。黑字一写合同一签，该转账转账，该收钱收钱，从来也没有谁把这些价格放在桌面上讲的这么详细，因为大家都知道，猪肉10块钱一斤是正常的，猪肉15块钱一斤，一线城市也能接受，可是猪肉卖到1000块钱一斤的时候，这他妈就不是一个阳间的价格。 所以在座的人脸色才不好看。 赵明竟然开了口，就没有收藏的打算，笑眯眯的看着郑功平，“老郑，你刚才说我在渝州的时候花钱不眨眼，一个多亿说花就花，那我们还在管网公司投了几百个亿呢，我不是也说投就投嘛，哪有那么多犹豫？你说我在这2000多万的事情上这么犹豫不决的，说我小家子气之类的，我这个人比较小气，也不能受气，你说的对，我接受，你他妈说的不对，我凭什么要接受啊，对不对？” 赵明已经开始笑着骂脏话的时候，郑功平的感觉就有点不好了。 “首先提倡这个无纸化办公，主要是为了节约成本，但是你们要想一想2400万一年要买多少纸张？它的性价比何在，花了这2400万能为这个单位创造的价值又有多少？当初渝州再花一个多亿换装备的时候，7年时间为野外作业公司创造了260多亿的价值，并打造了国内第1支金牌服务队，如果没有这次金牌服务队的话，你工程集团又凭什么跟斯维塔克这一次在大川区块上合作？” 赵明笑眯眯的看着郑功平，“老郑，你把那个野外作业公司的金牌服务队吹得云里雾里的时候，功劳簿上没有写我的名字也就算了，现在拿我花钱的事情来说事，你不觉得自己的脸疼吗？” 郑功平的脸不疼，只是太红。 第2425章 我怀疑你在碰磁 这才几个回合，郑功平就撑不住了？ 曾公平这个人最擅长的就是为自己歌功颂德，一定要把他在任期间干的所有事情全部都条条框框的列出来，弄一些什么纪念册呀，拍一些什么照片呀，最好把南方局这些年所有发展历程上的功劳，都跟他扯上关系，就算扯不上关系也要跟他父辈扯上关系，这样才能体现出他的能力。 其中这个野外作业公司的金牌服务队就是他搞出来的，日本纪念册当中呢，就写了近30年来野外作为公司，在全国各地取得的各项成绩，比如说攻克哪些难关，又搞了哪些竞赛比武，然后打磨出了怎样的团队，总而言之这些东西都是他挣公平搞出来的。最重要的一项就是野外作业公司的一系列先进装备。 其中就提到了当年的一个多月买回来的特种装备，也正是有了这一批装备才让野外作业公司，金牌服务队有了底气。反正就是催得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 可是买这批装备的发起人，决策人，并没有跟赵铭扯上半点关系。 赵明并不是一个虚荣的人，这个东西跟他扯不扯上的关系他并不在意，照明之所以现在把这件事情拿出来说，也不是赵铭说的，而是他郑功平主动提出来的，那就怨不得赵明说话太刁钻。 郑功平突然觉得有点热，甚至有点坐不住，干笑了两声，“可能是他们当初出版社排版的时候，忘记把你的名字给加上去了，这一点是下面的人的失误，到时候一定要好好的批评他们。” 赵明摆摆手，“你知道我从来都不喜欢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没什么用。咱们今天讨论的也不是你搞那什么纪念册的事情。而是在说这钱应不应该花在刀刃上的事情。” 郑功平瞅了关文昌一眼就像在说，这件事情是你他妈搞出来的，由你负责解决。 管文昌早就期待着和赵明过招了，在他看来，赵明无非也就是仗着自己干了几件大事，在这张桌子上有一些谈资，但是这些事情是他一个人能办成的吗？他开始自己也说了，只不过在合适的时间，有合适的项目，恰恰他又在这个位置上，所以促成了整件事情的发展，与他有关吗？显然是无关的。 管文昌微微一笑，“首先这个价格是没有最终敲定的，也许花不到这么多钱，也许还不够。谁都没有最终定论，赵总可能在价格这个问题上实在是太过于敏感了，而且就假如说，这软件的价格真的定在2400万，你有没有想过整个国能集团每一年在文具上的花费，何止2400万？我们要做的不正是节约成本吗？” 赵明笑了笑问，“管处长的意思是你这次采购的软件是替国能集团采购的吗？那你要钱应该找集团公司的财务要，不应该找你们南方工程集团装备公司，要更不应该来找我们南方控股集团要呀！” 管文昌心头一颤，这个赵明完全就是个不讲道理的流氓嘛，才交手这么一回，和管文昌的脸色顿时就变得有些不好看了，叹了一口气，“我是拿国人集团打比方，全公司上下这么多单位，每年在文具这一块的支出一定是一个惊人的项目，咱们南方工程集团和南方控股集团原本就是南方局分出来的两个单位，在这件事情上应该共同进退，所以在采购上没有经过贵方的同意，就私自拿了主意，是我考虑不周，应该事先通知赵总才对。不过现在看来就算通知了赵总，赵总也不会同意和南方能源大学进行这一次的合作。” 玩挑拨离间？ 赵明哼哼一笑，“不管你之前说的那些事情都对不对，不过你最后这件事情肯定说对了，从一开始这个项目我就不可能交给南方能源大学的工程软件开发公司来做，让我们花1200万买这个软件确实太奢侈，不是买不起，就单纯不想给这个钱。” 你手里现在捏着特种装备技术的项目，南方能源大学求他都来不及，还用得着赵明去给他们好脸色看吗？所以赵明连弯子都懒得绕了，开门见山的就把自己的本意说了出来。 就算是郝爱民此时听到赵明这话这么直接，依旧陪着笑脸。 管文昌清了清嗓子，“赵总倒也是直接，不过我想听听赵总的看法，为什么这么排斥南方能源大学的工程软件开发？” 赵明说，“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吗？我是觉得这个东西的性价比实在是太低了，能5块钱解决的事情为什么要去花100块解决，难道就因为这钱是单位的不关我的事，所以想怎么花就怎么花，该怎么浪费就怎么浪费？管处长，我跟你说，你这个思想是要不得的，从一开始我就跟你说了是节约成本，但是你这就明显是在虚耗。” “赵总……虽然你贵为控股集团的总经理，但是在说这样的话时，还是希望赵总，再三考虑之后再说，因为在我看来，你刚才的那番话对我来说就是人身攻击，无端的指责。本身就是南方能源大学出来的老师，现在在工程集团任后勤处处长，今后走到哪一步我不知道，但是在这个位置上，我就要干好自己的工作，赵总平白无故添加一些莫须有的罪名给我，这会导致我今后的工作很难开展。” 管文昌叹道：“如果因此失去了领导的信任，我岂不是很冤枉？” 赵明叹了一口气，“你说我今天在家里好好吃一顿饭，不高兴吗？你们一个个的非要把我叫出来，好吧，出来喝两杯酒，吃吃饭也行，是你们拉着要说两家单位合作的事情。那我已经把我的意见给出来了。现在又是你们工程集团这边非要让我来解释一下为什么不使用学校的软件。我也是按照你们的要求，阐述了自己的看法。那我不同意用，肯定就有它的缺点。我说他的缺点的时候，这么巧，你管处长又一头撞了上去，这不是我在冤枉你，我严重怀疑你在碰瓷啊！” 噗…… 林策首先笑喷了，看到姐夫心态这么轻松的时候，赵明心里暗叹了一声，看来他是完全能够接受自己的未来。 这就好！ 第2426章 不卑不亢的副主任 “买东西，首先要讲个货比三家，管处长你连比都没比过，就这么肯定一定要买这家公司的应用软件，那说明这笔买卖本来就是内定的，既然是内定的，当然觉得她里外都好，所以我们各自保持自己的看法就行，没必要再为这件事情去争吵。” 赵明的话说到这个地方的时候，其实也就是告诉在场的所有人太拥挤了，不想再因为这件事情和他们都说什么？ 和他聊天的时候，在发现他的观点与自己不合适，三句之内就知道还能不能再继续聊下去，当你在跟对方讲道理，他连续顶了你三句，完全是一副胡搅蛮缠的态度，那么三句之后，就没有必要再聊下去，因为上去之后很可能会发生冲突。 赵明也不想在这么公开的场合，和工程集团的人员闹得这么不愉快，像管文昌这样的性格，让他在这个位置上成功一两次，他能把郑功平坑得骨头都不剩，像这样的人，赵明觉得还是应该多鼓励他。 看到赵明突然不跟自己说了，晚上突然就觉得自己输了一样，在学校任职那么多年。那就没有服过输，俗话说秀才遇到兵，转文章有一种第一次被人当做士兵的感觉。 这是羞辱，赤裸裸的羞辱。 管文昌哼了一声，“赵总，既然你说华南中原大学研发的办公软件有缺点，趁着华南能源大学的领导在，不如跟我们说一说，你觉得他们的缺点在什么地方？也好让华南能源大学的领导回去给他们提出意见，让他们进行整改，这样才可以便于他们将来更加优化处理。赵总，你说对不对。” 赵明心想，我他妈都已经放你一马了，没想到你还这么不识抬举，既然你自己不要脸，那就不能怪我了。 赵明看了看陈平，“小陈，最近我给你安排了些什么工作，当着在座的各位领导，不妨说出来听听，对了，千万不要说人家的缺点，说说咱们的优势就行了。” 陈平刚才一直就顾着在吃东西，他老爸说的对，参加这样的饭局，明面上客客气气的，实际上针尖对麦芒斗得很厉害，在这种情况下，能不开口就尽量不开口，桌子上的一道菜好吃就吃了那道菜，因为在座的各位领导掏空了心思，要在言语上争锋，所以他们也都不怎么吃。 陈平吃的正高兴呢，突然被赵平点了名，慌慌张张的拿几张布来擦了擦嘴，那狼狈的模样把在场的各位给逗得笑了起来，也不知道这个小陈主任是什么来头，看样子倒像是个饭桶。 陈平慌慌张张的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朝大家鞠了一躬，“大家好，我叫陈平，是华南控股集团技术办的副主任。” “接集团公司推动无纸化办公文件后，又接工程集团通知，统一采购办公软件，考虑到工程集团与控股集团业务不同和实际需求的差异，也考虑到工程集团相关技术人员并没有在控股集团进行走访，了解我单位基层的具体需求，所以我就向领导提出，工程集团采购的办公软件可能不太符合我们控股集团的实际情况。所以我亲自走访了我们共鼓集团基层26家单位，对机关办公室人员进行了实际走访与调研。” “这么做的目的呢，主要是了解他们的需求，根据切身的需要来定制一款我们控股公司最适合的办公软件。” 陈平这话说的相当巧妙，首先把责任先揽到自己身上，并没有说是赵明给他安排的工作，是他自己拿了这样的主意，其次，他也没有说，华南能源大学制作的软件就并不好，只是说适合与不适合。 不过真正想挑你毛病的人，根本不会看你说的什么，管文昌笑了笑，“你一个技术办的副主任，你有什么资格说人家华南能源大学研发的软件就不适合你们，外行人千万不要说内行话，这样不但会被笑话，说不定对你的前途也有很大的影响。” 管文昌的阴阳怪气并没有让陈平害怕，反倒是笑了笑，“管处长，你误会了，我可能不是外行人，我是华南科技大学计算机专业的硕士研究生毕业，这一行我是专业的。” 管文昌脸色变了一下，哼道：“不算毕业，你又有什么资格来质疑这一款软件的功能？” 陈平不急不缓，“管处长，是这样的，一般的软件公司呢，都会有一个职位叫做产品经理，这个产品经理的主要任务是做什么呢？就是根据客户的需求来对程序员提出许多的意见，让陈雪儿针对这些需求来进行编程。那你在华南能源大学定制的这一款软件，都没有产品经理来向我们的单位具体了解过我们的需求，他又怎么可能为我们切身定制一款我们需求类的软件呢？这就好比是纸上谈兵。生产出的东西，肯定是不适用的。” “当然，我并不知道管处长有没有在工程集团内部进行过走访，这是你们集团内部的事情，我就不方便再过问了。” 陈平这番话说的有理有据，不卑不亢的，管文昌的面子上已经挂不住了，正要发飙的时候，赵明瞅了他一眼，冷笑道：“陈主任，差不多就行了，别再说了。你的意见要提的太多，会让华南能源大学的老师们不满的。前一阵子不是才把论文给我们退回来了吗？行了。” 赵明轻飘飘的一句话，让肖志邦的脸色一变再变，这也让他在短短的时间内明白了这一次国人集团内斗的真实原因，原来就是为了办公软件的采购。 如果只是普通帮帮忙的话，肖志邦绝对没有任何问题，可是现在的关键是，萧志邦的所作所为已经严重的影响了华南能源大学与华南控股集团之间的关系，再加上两个单位就特殊气藏装备技术接下来要进行一系列的合作，如果在这个问题上交恶的话，势必会影响两家单位之间的关系。 肖志邦答应管文昌帮这个忙，但是却没想到后果这么严重，突然咳了两声，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到了他的身上。 第2427章 当场宣布 “赵总，在这个问题上我有话说。” 赵明看了看肖志邦，微笑道：“肖教授请讲。” 肖志邦的第一反应是朝管文昌看了一眼，这才笑着说，“我们学校内部开展了严肃整顿学术氛围和端正学术之风的活动。管处长呢，特地给我打了个电话，说是希望杂志社也能够严格对集团公司的文章进行审核，把一切疑似和相似的文章及成果全都给退回去，你也是将这些可疑的论文及成果发回原单位，让各单位自检自查，如果没有什么大问题的话，我们在进行严格的审查，一次可以重新发表，其实并没有赵总说的那么严重。” 这话一出口，以郑功平为首的南方工程集团的领导脸全都黑了，一个个的有意无意朝管文昌看了过去，管文昌的股屁夹得紧紧的，在桌子边已经有点坐不住了，他没想到肖志邦在这个节骨眼上竟然将她出卖了。 在场的人又不是傻子，反正学术之风整顿学术氛围这种事情怎么会这么巧合，偏偏发生在这么特殊的关键节点上，这是因为南方控股集团不购买南方能源大学的软件，论文及其成果就被退回，原本以为是南方能源大学进行的反制措施，可是现在才明白，原来是南方工程集团当中出了内鬼。 这个内鬼的名字叫管文昌。 郑功平扭头看了管文昌一眼，“管处长，这件事情是真的吗？” “这个……那个……” 管文昌死活都没想到，最终把他出卖了的是肖志邦，在参加这个饭局之前，他信誓旦旦的以为今天好事将近，赵明会因为承受不住南方能源大学的压力，最终选择妥协。 可现实的问题是，赵明非但没有妥协，反而把管文昌弄得进退两难下不来台， 郑功平重重地哼了一声之后，马上说，“行了，软件采购的事，管处长就不要再过问了，好好管好你们后勤处的事情就可以了。” 管文昌听到这话瞬间整个人就像被霜打的茄子一样，顿时蔫了，再也没有了刚才的精气神。 他以为在这样的场合下，可以和照明弹一般手腕，占尽天时地利人和，可是没想到照明飘飘的一句话，顿时就让他骑虎难下，现在他已经失去了软件采购的权利，在接下来，他也会受到那公司内部的打压及同事的嘲讽，当真是偷鸡不着蚀把米啊。 管文昌现在还能安然坐在席间，完全是因为脸皮厚的先天条件，要不然的话，早就已经找条地缝钻了进去，实在是没脸见人了。 郑功平又看了看刚才不卑不亢发言的陈平，随口问，“请问一下南方控股这一次的软件采购的项目上，预算大概是多少？” 陈平想了想，“可能会有点贵……大概100万吧！” 噗…… 郑功平听到前半句的时候就已经笑了起来，先说你南方控股打着节约成本的旗号，用这样的方式来打对台，结果到最后还不是鬼，而且很可能价格上还不相上下，1000多万和2000多万有区别吗？ 然后陈平的后半句话，让郑功平刚刚喝了一口茶水，被呛的脸都红了。 赵明似乎看热闹不嫌事大，朝陈平笑了笑，“把胆子放大一点，别说什么大概100万，这次的预算我给你200万，事情给我办的漂漂亮亮的。” 陈平听到赵明这话的时候，也吓了大跳，连忙摆手说，“不用，不用，200万真的太多了，我觉得这次100万之内一定拿得下来，我同学已经拍着胸口跟我保证了，这种软件其实没有什么难度，根据我们的需求稍稍改动一下，就是一套现成的办公软件，而且随时都可以使用。” 赵明黑着脸说，“要是这么说的话，我就有点不高兴了，人家2400万都不一定搞得定的东西你100万之内就拿下来了，你还让不让管处长在单位上混呢？到时不明情况的群众还以为管处长是个贪污犯呢？” 关文昌的脸阴沉得就快滴出水来去拿照片，没有半点办法，而且包括郑功平在内的所有人都知道，赵明今天对管文昌已经手下留情了，按照赵明的性格，一次就能让他尝到什么叫前途尽毁，但是赵明并没有这么做。 就连郑功群都有些好奇了，为什么赵明今天手下留情，难道是顾及两家公司之间的面子吗？ 郑功平定了定神，强迫自己笑了笑，然后看着林策说，“林策，在软件采购这件事情上，恐怕还得让你多操操心了。” 林策微微一笑，“郑总，这件事情本来应该回公司再说的，可是现在咱们既然已经说到这个地方了，那我也就给郑总提前通个气，我手里的这些项目，差不多都已经有了结果，在装备技术合作项目没有开始之前，我准备辞职了。” 轰…… 郑功平动脑子仿佛被雷轰了一下一样，顿时嗡嗡的，好半天都没回过神来，不光是郑功平，还有其他单位的那些领导，在听到这话的时候也都吓了大跳，林策可是装备公司的经理，这个位置不知道多少人眼红，只要林策在这个位置上再待两三，这一次的装备技术合作有了结果之后，那么下一个岗位对林策来说绝对是有惊喜的。 一个正常人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离职，除非他不快乐。 郑功平听到林策要离职的时候，第一时间是朝赵明看了过去，难道他们是用这种方式来表达自己的不满？不会的，这不是照你的风格，如果真的有什么不满的话，赵明惠用最直接的方式来发泄自己的不满。 那么现在就只有一种可能，林策真的要走了。 郑功平开口的时候嗓子也有点发干，“林经理，是在工作当中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吗？” 林策摇了摇头，“没有，这个事情还是我们找个时间私下里在说，今天就不影响大家的心情了，只是在这里通知一下郑总。在技术合作的这个项目可以找一个人开始接手，工作上我也可以跟他交接，希望郑总理解，也希望大家成全。” 第2428章 公私分明 这一顿饭吃下来也算是几家欢喜几家愁吧，华南能源大学拿到了自己需要的大头。同时也失去了一些东西。 工程集团看上去也得到了一些东西，不过却是颜面不保，因为他们当中出了一个内鬼。不但排挤同事，而且还有中饱私囊的潜质。最重要的是，装备公司经理当场宣布辞职。 铁打的公司流水的岗位，工程集团少了谁都会照常运转，可现在的问题是，少了林策真的就会让郑功平头疼很长一段时间。以证公平的手段，要把名册给除掉，其实费不了他多大的功夫，但是为什么要把灵车放在那个地方了？ 如果把郑功平的背景身份牌给遮挡起来的话，其实郑功平也算得上是一个非常有想法的管理层，他把郑功平放在那个位置上的最主要原因，就是因为郑功平在对待工作的态度上，是极其认真负责的，最重要的是林策这个人很干净，在他任职的这些年，南方工程集团所经他手采购的装备，在价格上没有太大的出入，每一笔账都很干净。如果换了其他的人坐在这个位置上把帐做的这么干净的话，所承担的压力一定会让他们顶不住，只怕早就被赶走了。或者是本身写了一些歪门邪道的心思，等着大捞特捞，不捞白不捞的想法，会在装备采购的项目上大作文章。 而林策因为家庭条件的优势，再加上又是赵明的姐夫，不论从实务还是背景上来说，让他坐在装备公司一把手这个位置上都是非常合适的。 那些捞不着油水的人要骂也只会骂林策，可是上面在审核的时候，对工程集团的肯定与褒奖，这些功劳都是实打实归郑功平所有。 这也是郑功平为什么会把这么重要一个部门交给赵明姐夫的主要原因，因为郑功平也希望他的单位在某些重要的岗位上干净，对他来说，这绝对是好事一件的。 可眼下这样的好事将要一去不复返了。 …… “赵总，上次退回控股公司的那20篇论文，我会抓紧时间让审核部重新审核，如果有什么误会的地方，还希望赵总千万不要见怪。” 肖志邦在宴请结束之后，双手紧紧握住赵明的手，这样的态度也是表明了20篇论文可能是没有太大问题的，可以重新发表。 赵明笑了笑，“肖老师，不用麻烦了，那篇论文我让他们重新改改，已经寄到了能源应用这本杂志，投资，所以寄过去之后那边的总编很快进行整合，发现这些论文都是没有问题的，已经排好时间准备，按日子来发表。” 什么？ 肖志邦的脸色变得有些难，我想趁着这个机会和照明修复一下关系的，可是没想到赵明的动作这么快，已经为你退出去的20篇论文找到了安置的地方，当真是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肖志邦苦笑了一声，“赵总，希望赵总不计前嫌，多多鼓励你们单位上的专家们以后将有技术研究价值的文章都投到我们能源工艺来，我向你保证，我们一定会严谨对待的。” 赵明摆了摆手，“这个也不是我能做主的呀，单位上的那些，动不动就是研究生还有博士。我让他们多往你们杂志投些文章，你猜他们怎么说？” 肖志邦期待地问，“他们怎么说的？” “他们说你们的水平太低了，把文章放在了原工艺上，是降低了自己论文和研究成果的水平，有些浪费了。” 赵明哈哈一笑，“你说这帮读书人真是把老子都堵傻了，说话都不会绕弯子，说的这么直接，我想帮他们圆都圆不回来，太伤人了。” 肖志邦的脸在抽搐着，心想，你这是圆不回来吗？你这是根本就想让我下不来台，没打算圆过。 肖志邦僵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场面看起来十分尴尬，这个时候张涛把车开了过来，赵明朝华能源大学的移动领导打了个招呼，然后就和林策坐上了车。 华南能源大学的相关人员和郑功平又寒暄了一阵子之后，这才分开。 至于管文昌，在宴请结束了，第一时间就已经灰溜溜的跑了，他实在是有点没脸再待在这个地方。 郑功平原本还想和郝爱民打个招呼什么的，却被眼下的局面搞得很是恼火，连多余一句话都不愿意跟华南能源大学的人进行交流，说走就走。 看到郑功平离开的身影，郝爱民也只得苦笑一声，总的来说，今天的宴请是非常成功的。 看到肖志邦的脸色不好，回程的路上，郝爱民瞅了肖志邦一眼，然后说，“他还在为论文退稿的事情而烦心吗？” 肖志邦叹了一口气，“你说这个管文昌是不是个害人精，莫名其妙的就让我把人给得罪的死死的。赵总如今在国龙集团那是如日中天，现在把他给得罪了，以后可没我的好果子吃了。人家摆明了看不上咱们能源工艺，以后啊，他们控股集团，不会再往我们杂志投一篇有学术价值的论文，对我们来说也是一大损失了。” 郝爱民笑了笑，“你可能对赵明这个人不太了解。他如果真的想收拾你的话。今天这个合作项目，压根就不会交给我们来做。所以你也不用担心他会报复你，人家已经将公和私分得很清楚。” 肖志邦听到这话的时候，不可思议的看着郝爱民，“怎么？郝院长似乎对这个赵总还挺熟悉的。” “我那个时候还是当副院长吧。当时能源大学当中发生了一件大事，可能你都听说过，就是内部招待所当中有人组织卖银的事情。” “知道！”肖志邦听到这件事情的时候，也顿时来了兴趣，“难不成这件事情跟赵总还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啊，那件事情就是赵总为了学院当时的一个女副教授而搞出来的事情……” 郝爱民把赵明当初为了替唐欢出头的事情都一一说出来之后，肖志邦的脸色都变了，对这个赵明更是忌惮。 郝爱民拍了拍肖志邦的腿，“老肖，忘了这件事情吧，赵总是个公私分明的人，他私底下和你成不了朋友，但是在公事上，华南能源大学，还是南方控股和南方工程密不可分的合作伙伴，每年我们学校要替他们这个单位输送多少人才，虽然不能算是高精尖，但也能够满足他们对人才的储备需求，他不会太为难你了。” 郝爱民也算是看穿了一切。 第2429章 越传越热闹 夜里的都城街头虽然车多，但是已经少了白天的拥堵，路路畅通的情况下，张涛将车速稳定在60公里行驶在路面之上，那是因为他知道赵明今天晚上有事要和林策谈，所以没急着赶时间，将车速提得过快。 赵明坐在后排，时不时地看林策一眼，欲言又止，但最终一句话都没说。 最后还是林策先绷不住了，“有什么话你就说，一直看来看去干什么？是不是想问突然辞职了，我会不会难过？” 赵明摇了摇头，“我看你从头到脚也没有一点吃软饭的底子，你说你哪儿来的这么足的底气说辞职就辞职啊？” 林策哈哈大笑，“我看你小子就是皮痒！” 笑骂了一句之后，赵明跟着也笑了起来，“是不是从很早之前就已经开始计划了辞职的事情了？” 林策想了想，上一次决定要辞职的时候，大概就是自己辛辛苦苦干了那么多事情，没时间陪老婆，也没时间陪孩子，最后还被单位上的人各种针对，他也知道郑功平把他留在装备公司一把手位置上的真实目的，脏活累活都是他干，得罪人的事也有他干，不是因为他能力有多强，而是因为他有个能干的小舅子。 “你说我反正都要顶着你们姐弟的光环活，为什么不能老老实实在家里陪陪老婆，多陪陪孩子呢？” 林策半开玩笑地说了一句后，叹道：“其实我就是想家了，伟航转眼小学就要毕业了，他能陪着我或者我能陪着她的时间又有几年了，你二姐公司现在做的这么大，让他完完全全放下公司的事情根本不可能。他的事情他也放心不下，公司的事情也放心不下，这样两头忙活，她得多累？我一个人身在都城，天天被装备公司的人事情整的焦头烂额，你说老老实实的干工作，不用去考虑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也就算了，我干了活还得考虑人情世故，你说我活的累不累啊？” 林策把车窗关了下来，湿冷的风我的朝里灌。 “以前你小子读初中读高中的时候都是我替你擦屁股，其实那个时候，应该都是爸来管你，可是他呢，为了单位上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不知道浪费了多少时间，到最后不也没个结果吗？我想起爸当初做的那些事情和我现在做的那些事情有什么区别，与其到最后也没过后果，我不如把时间全都花在儿子和老婆身上。” 林策瞅了赵明一眼，“看你和爸妈现在的关系，我真怕林伟航以后就像你一样这么跟父母相处，那我是真受不了。” 赵明心说，林策现在已经有足够的自信回归家庭，所以也就不再担心他和老婆之间的身份差距越来越大。 赵明说，“这么看来的话，其实是回去享福的，那我先恭喜你了。二姐这段时间和鼎峰国际正谈着合作，用不了多久，迪拜那边的地产项目就要开工了，到时候会忙得不可开交，你现在回去这个时间点也比较合适。你在家照顾孩子也算是第2节稳固的大后方吧！” 林策嘿嘿一笑，“我发现其实我挺适合干保姆的。他说要负责你二姐的生活，还要替你擦屁股，将你们姐弟俩照顾得挺好。现在只是重新做回老本行，整个人都感觉轻松了。” 两人在车内开心地聊着，赵明自然也是有他的小九九的，国外的医院一旦联系好了，杨皎月和文雯要首先离开。 然后才是自己的亲人和家庭。 与鼎峰国际合作，可以让宏明在短时间之内将生意做到国外去，这样把自己的亲人送出去，要容易许多。而且有正当的理由。 最重要的是赵明要把他们都放到远离主战场的地方，不得不留一条后路，福州照明的计划一旦失败的话，牵连的人实在是太多太广，赵明不能因为自己的目的，而让家人保持这样的痛苦。 赵明在心里已经默默的替他们规划好了未来，越是到这种时候，赵明就感觉那一天越快要到来了。 …… 林策接下来的行动很快，三天之内基本上把手里所有的工作都进行了交接，辞职报告已经递上去了，三个工作日，不论皮肤皮肤，从明天开始他都不再会来这个单位上班，辞职的时候就是这么洒脱。 然而这个时候，工程集团内部已经传开了有关于林策辞职的消息。 “你们说我们林总到底是辞职的还是被开的？” “辞职？你开什么玩笑啊？咱们林总每年光是工资收入，就接近35啊，还不算那个风险抵押金，还有一笔咱们看不到的收入，一年少说也能挣个六七十万吧，再说了，搞装备的谁还不捞个油水。” “也是，不管是透明的还是不透明的，加在一起一年最少也要一两百万。” “把这样的工作给辞了，那不是疯了，他是不是有病？” “所以说，被开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我听说了，正因为这一次他卡了软件采购的项目，被能源大学给收拾了，能源大学退了咱们工程集团120多篇论文稿子，这些稿子如果过不了的话，很可能会影响来年的答辩安排。” “看样子是把人得罪死了。” 正当各科室针对临策的事情议论纷纷的时候，工程集团机关，郑功平带着柏光禄一行人来了。他们径直去了林策的办公室。 “郑总，柏副总，你们怎么来了？” 林策笑脸相迎，赶紧替二人倒了茶水。 郑功平摆了摆手，“不用搞得这么客气，我们今天主要是过来看看你，事情既然已经弄清楚了，在这件事情上可能让你受了一些委屈，我代表公司上下过来看望你，希望你心态放平，能够重新考虑一下。” 秘书在办公室外刚刚听到这句话，马上转头就告诉了其他各科室这下个科室，变得无比的热闹，做人到这个时候也才明白，林策不是被开，就是单纯的不想干了。 于是，林策离职的事情在装备公司当中又多了好些个版本，越传越热闹了。 第2430章 说走就走 郑功平这番话说出来的时候，自己都觉得心虚，所以从柏光禄看了一眼。 柏光禄是赵明一手提拔起来的，跟林策的关系自是要好，郑东平今天把柏光禄带着一起过来，就已经非常能说明他的态度。 柏光禄看到郑功平的眼神时，马上打了个哈哈，对林策说，“郑总的意思是你在这个单位干了这么多年了，对我们单位应该也是有感情的，如果有什么想法，有什么意见可以跟我们提出来，大家可以坐下来慢慢聊，不要动不动就提离职，这样很伤感情。” 柏光禄过来的目的也就是为了说这句话，既然这句话已经说到了那么话锋一转，再说，“但是如果你真的已经考虑好了，觉得没有必要再多说那么多的话，我们也不强求，该走的流程我们还是应该走一遍的。” 郑功平一听这话就觉得味道不对劲，什么叫走流程，明明说好了过来要态度诚恳的让林策留下来，怎么就变成了你想走也可以，想留也行，这样的态度不正是说明他林策可有可无吗？ 郑功平的脸色很不好看。 林策却笑了笑，“郑总和柏副总不用再劝了，这件事情是我深思熟虑的结果，而且我的家人都表示非常支持，并且也知道我已经离职了。晚上已经在家里，准备给我接风洗尘，所以这件事情已经没有变数。” 郑功平心想，自己都已经亲自到这个地方来当说客了，没想到林策还是一点面子都不给，难道昨天晚上照明就没有给他做做思想工作吗？玩以退为进，也该有个尺度好不好？ 郑功平叹了一口气，“林策，但还是应该有自己的事业，你年纪并不大，现在回归家庭，你不觉得作为一个男人，很没有尊严吗？” 林策苦笑，“郑总，你可能不知道我们家的具体情况，在我媳妇和我孩子面前尊严什么的其实并不重要，这么些年我一直努力的打拼，其实就是为了满足自己的虚荣心，我老婆跟孩子还有我小舅子从来都没怪过他们给足了我时间，是我自己觉得后劲不足，爬不动了，我也不太适合在体制当中混，所以只能回去当个吃软饭，你是不知道我们家那台奔驰放在那生灰都没人开，再放下去估计就要报废了。” 林策这话一出口的时候，差点没把郑功平的脑溢血给气出来，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吗？ 林策打了个哈哈，破天荒的走到郑功平的面前，居然拍了拍郑功平的肩膀，“老郑，以后要多注意身体啊，咱们工程集团处在最关键的发展时期，大事小事都得你操心，身体垮了可不行。” 郑功平整个人都傻了，林策什么身份，他居然敢用这种态度和自己说话，而且还这么随意的拍自己的肩膀，就算是他小舅子，也没这么大的胆子吧？ 不过林策这样的举动其实也更加说明了他这一次下决心要做的事情，看来林策离职已经是无可挽回。 “郑总，今天中午我就不留你吃饭了，当然你要在这儿吃也可以，因为过了今天中午这里就轮不到我管事了，不管辞职报告你批没批，今天下午开始我就不上班，一会中午我们家的司机就该来接我了。” 林策临走的时候才发现这个办公室当中根本就没有几件是她需要带走的，除了他老婆孩子的照片之外，其余的东西都属于这个单位，所以林策什么都没打算带走。 昨天来到十一点，具体谈话在办公室当中戛然而止，林策接到电话，然后起身和郑功平、柏光禄握手，说，“两位领导先走一步，以后有机会再见。” 柏光禄打了个哈哈，“以后再见面恐怕我得叫你林总啊，只不过是宏明地产公司的总经理，哈哈哈……” 林策摆摆手，“别开玩笑了，我这一次回去就打算当一个吃软饭的，除了照顾老婆跟孩子做爱，别的什么事都不想做。” “郑总，我走了，你保重。” 林策就连和郑功平握手的时候都十分敷衍。 此时宏明地产公司的公务用车已经停在了楼下，好些人都在办公室的窗户当中朝下看着，亲眼看到了林策，坐进这辆车当中。 刚才秘书已经把林策辞职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公司，公司上下都知道您这是辞职，而不是被开除。 “看来咱们林总是找到更好的平台了。” “林总会不会直接跳槽到华瑞去了，咱们装备公司跟华锐之间有那么多的合作，而且林总还带着咱们装备公司的这么多涉密的东西，到那边说不定还要拿股份呢！” “就是，有钱的人只希望更有钱，哎，谁不为了钱折腰啊？” 就在这时，突然有人冷冷地说了一句，“我觉得你们还是各自歇歇吧，你们真的不知道林总家里是干嘛的吗？在搜索引擎这么发达，你们不如在网上搜一搜宏明地产是干什么的，林总的老婆是宏明地产的老总，他还需要为了钱跳槽到别的公司去吗？” 众人在听到这话的时候，果然照着去做，在网上一搜，当他们证实了林策的身份时。 说起话来都是用酸里酸气的，“哎，原来是回家吃晚饭去了……” 装备公司的老总突然辞职，装备公司人心不稳，新的老总还没上任的时候，林特就这么匆匆忙忙走了，为了稳定人心，郑功平留下来开了一个会，由原来的副总带任总经理。 副总心里也很清楚，装备公司现在还轮不到他做主，这个代真的就只是代一下，也可能是代一天，也可能是代两天，总而言之，一个星期之内新任的主管领导肯定会到位的。 郑功平在一系列的讲话之后，顺便还狠狠的批评了林策，说他什么对工作不认真负责，说他没有把自己的态度摆端正，干工作不能吃亏也不能受委屈，这样的人怎么能成大器呢？ 总而言之，林策已经走了，所以这一切的问题都由林彻一个人担着。 下午开完会，郑功平从装备公司离开的时候并没有消气，“柏副总，你这是什么意思啊？上午咱们过来的时候已经说好了，尽可能的安抚林策在，怎么说也要让他等到新任主管领导到岗之后和他完成交接，再让他离职，你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走，也不挽留一下你们之间的感情呢？” “正是因为我们之间有感情，所以我才让他快点离开。” 柏光禄的话很有些智慧。 第2431章 令人头痛的人选 郑功平把林策放在装备公司总经理这个位置上是为了什么？明眼人一眼就看得出来。 既想马儿好，又想马儿不吃草。让林策把守工程集团最重要的装备公司，为的是他大公无私，只想把工作干好。那林策把工作干好了吧？又要面对各方的刁难，郑功平这个工程集团的一把手从来也没有说站在林策的立场上替他考虑一下问题。现在练车要走了才想要去挽留，实际上已经晚了。 在这个受气的岗位上，要么忍要么滚。 在没有退路的情况下，肯定只有忍气吞声寻找机会，可是林策不仅有退路，而且他这条退路似乎比正道更好走，人家又为什么要在这个单位上忍屎忍尿呢？ 柏光禄和林策的交情追溯到很多年前，最开始是因为赵明，后来就算没有赵明他们两个人也会在一起聊上很久，也可以在同一张桌子上喝两杯。 所以柏光禄才会说得出，因为有感情，所以才急着让林策离开的话。 郑功平从柏光禄的话语当中听出了讽刺的味道，冷冷地看了柏光禄一眼，你不想理他，却又不得不同柏光禄商量着下一任装备公司一把手这个人选。 现在轮到郑功平开始头疼了。 首先，装备公司，总经理这个位置每天面对的诱惑实在是太多，去装备公司成立到现在为止，采购装备总值四十多亿，但凡是有点心思的人，动了一点点的念头，都能从这40多亿当中卡揩上一些油水，并且可以在账面上抹的干干净净。 可是在林策过去任职的几年当中，没有发生过一次这样的情况，一来得益于林策，原因就是华锐集团和工程集团装备公司之间的交易不存在那么多乌七八糟的东西。 现在的情况不一样了，林策一走，面临两个问题。 一，郑功平的人来当这个装备公司的总理。 这种情况的好处就是装备公司仍然在郑功平的全权掌握当中，这样可以使得正公平的话语权更强，也可以按照他的思路来完成一些工作，操作起来的可行性会更高，就不会出现类似于软件采购抵制这样的情况出现。 但缺点就是，郑功平想要推荐的那几个人装备公司经理的人选是个什么货色？他心里很清楚。工作能力强不用说，可是捞钱的本事比工作能力一点不差。 面对越来越严格的财务审计制度，郑功平是真的没有把握保证上面会永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旦有一天真正严格起来的时候，万一装备公司是在郑功平手下的人手里出了事，郑功平将受到的连带责任会将他推向万劫不复之地。 二，不是郑功平的人来当装备公司的经理。 这种情况的坏处是，装备公司，没有办法完全掌握在郑功平的手中。让他没有话语权。对集团公司的掌控力会减弱，人家会拿装备公司当成金库，用这个公司产生的效益，来笼络更多岗位上的人，郑功平一不小心之下很有可能被挖墙脚。 同时，面对严格的财务审计制度。如果装备公司这一块出了事，就算人不是正公平的，但是他是集团的大佬，作为集团公司的第一责任人，他将负有不可推卸的管理责任。 这么一看，没有什么比林策坐在装备公司经理位置上更合适的事情了。 郑功平暗叹了一声，早知道就不该给林策添那些麻烦了。闭上眼，政工平台及悔恨，也只得将心思完全放在重新选拔一人装备公司经理的事情上。被子还是得牢牢的掌控在自己的手里，毕竟主动权这种东西是一定不能丧失的。 柏光禄今天在来之前，就已经提前和赵明打过电话，通过气，所以他对林策的态度十分的清楚，这也是他刚才为什么连劝说都懒得劝说的主要原因。 他很明白，林策走了之后会过得比现在更好，所以又为什么要让他在这个地方受苦受气呢？ 倒是柏光禄，现在已经在心中开始琢磨起装备公司经理的位置的人选。 两人一同回到公司之后，小型的会议室当中坐了四五个人，他们就是南方工程集团的决策层。 包括总经理郑功平，副总经理柏光禄，书j王荣耀，人事处处长李南…… 郑功平的目光扫了众人一眼，“林策离职的事情已经上报集团公司的指导意见是，让我们把人员选先定下来，再上报，各位都说说看，你们觉得装备公司总经理这个位置由谁来坐比较合适？” 柏光禄是副总，没有什么发言权，所以他不打算开口。 王蓉要的都是外地调过来的，在这边虽然干了几年，但是根基未稳，也没有打算多嘴给个建议，最后所有人都把目光放在了人事处处长李南的身上。 他搞人事的，对工程集团这边的人事情况掌握得很是透彻，所以心目当中应该有人选才对。 郑功平看着李南，动了动嘴皮子说，“李处长，那就你来说说，这个位置由谁来接任较为合适？” 李南苦笑一声，说道：“郑总，决定一个处级干部的任命，哪是我能做得了主的？还是由郑总和各位领导讨论吧，你跟我有什么样的意见，我都支持。” 不管是谁第1个提出意见来的人来说都会被反对，这就是所谓的抛砖引玉，李南又不傻，他才不想当这块砖呢，所以重新将主动权交回到郑功平的手里。 郑功平叹了一口气，“老王，老柏，你们有什么想法都可以说出来嘛，今天大家坐在一起就是解决问题的，一个个都不说话，这个问题怎么解决呢？” 柏光禄笑了笑，“其实郑总怎么安排？我都是没意见的，不过郑总一定要我说的话，依我看，那就让田勇来在装备公司的总经理吧。 草！ 听到柏光禄这话一出口的时候，郑功平的脑子一下就炸了。 这个叫田勇的人，可是他正公平的铁狗腿，工作能力极强，马屁功底打得很牢。 这个人有个很大的问题，那就是贪，这个人他不是自己谈，他是习惯把他搞来的钱，给大家一起分了，所以跟在他手底下混饭吃的那些所谓的弟兄们，把他的位置捧的很高。 这样的人往往最难搞。 第2432章 阴招 如果要给田勇这个人定个义的话，最准确的说法应该是：损公肥私。 他在下面的人眼中是一个非常仗义慷慨的人，但是他的仗义慷慨源自于对公家的资源掠夺，这是损公。然后又将公家的这一部分资源平均分给了他手下的这些管理人员工人。 这么一来的话，他可以得到什么呢？名声名望，这就是所谓的群众呼声很高，典型的打着，为了工人的利益的旗号，干着那些可以满足他私欲的事情。 关键是田勇这个人不但把下面的人安排的很好，他同样把上面的人也搞得服服帖帖的，最明显的就是每年年终工作总结会，他会提前两三天上来，那么这个时间用来干什么？ 集团公司的每个大佬，他挨个挨个的串门，总会备上一份厚礼，当然，他准备了厚礼当中最后的还是属于郑功平。 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公平甚至是默许了田勇的这种处事方法，因为国能集团公司从上到下几乎都这么干，田勇干得更好，也更出色。 现在田勇任南方工程集团南钻的副经理，当总经理的呼声很高，但是大家都知道，他不可能直接从那个位置身上去当总经理，一定会平调到别的单位去，再混个两三年的资历。然后再调回南钻。 现在机会出现了，装备公司总经理的位置空了出来，这就成了田勇最大的一个机会。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林策在当天晚上酒局上提出离职的那个时候，田勇就已经收到消息，并且第二天一大早就借着公务的理由已经到了都城。 而且在座的这5个人，田勇都挨个走了一遍。 但是柏光禄提议让田勇来当这个装备公司的经理，真的是因为人情吗？ 其实，给田勇通风报信的人正是柏光禄。 这让郑功平不禁在心中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狗曰的柏光禄到底想干什么？众所周知，田勇是他郑功平的人，柏光禄一张口就把田勇给抛了出来，那么郑功平是答应呢？还是不答应呢？ 白光禄端起桌上的茶杯，我想喝一口的时候，茶水这个时候已经变得有些凉了，所以他又默默的将才被放回了桌子啊，旁边的服务员看到这一幕的时候，赶紧将当中的水到了，重新加了一杯热的。 就这么一个小小的插曲，让众人心中紧绷的弦暂时放松了一点。这个问题只会让郑功平头疼，其余的人都负责看戏。 郑功平的脸皮子在抽搐，他进入了繁琐的思考当中，开始分析着田勇当装备公司的总经理的利弊。 总结了半天之后，他还是觉得把田勇放在这个位置上，要承担的风险实在是太大了，现在他只不过是南钻的副经理，就已经搞了这么多名堂出来，如果让他当公司的一把手，整个装备公司由他一个人来掌权，那他还不得上天。 风险太高的情况下，一般看收益。 郑功平在心里默默算了一半，才发现把田勇放在这个位置上，似乎没有什么收益，有的仅仅是风险而已。 所以郑功平摆了摆手，“我觉得田勇这个同志还是不错的，但是呢在资历上还是稍稍欠缺了一些，所以你再考虑一下别的人选吧。” 柏光禄心中一下子笑了起来，今天的目的也算是达到了。 会议到这个地方也结束，郑功平被深藏的看了柏光禄一眼，总是想在她的脸上看到什么异样，可是北光路就像一个没事人一样大大方方的走出了会议室。 然而会议室当中的内容，今天讨论的话题，提议的人选和郑功平最后的决议，只在短短的10分钟之内就传到了田勇的耳中。 天我带着莫名的愤怒，直接冲进了郑功平的办公室当中，这个时候人事处的李南还在跟郑功平汇报工作，看到有些矮胖的田勇冲进办公室的时候，他知道自己再也不适合呆在这个地方。 “郑总，你们有事先聊，我就先出去了。” 李南扔下一句话，出门的时候，和田有擦肩而过，不得不说田勇的情绪还是保持的很好，朝李南笑得十分热情，“你瞧我这急脾气，突然想到什么事情就迫不及待的要跟老大分享，打扰到李处长了，今天晚上我给李处长赔罪。” 满脸的笑容把李南从办公室当中送出去之后顺势将办公室的门给关了起来。 田勇转头腆着脸，朝郑功平一笑，“老大！” 郑公平点了点头，“坐下说吧，你不过来找我玩一些时候，我也会找你的，知道你这两天你等得很着急，所以有些事情我在这个地方也要告诉你。” 田勇听到这话的时候还是跟拉家常一样，从政公平面前，把那个茶杯拿了过来，然后到饮水机边接了一杯滚烫的水，又恭敬的放到了郑功平的手边，“老大你说就行了，我听着呢。” “装备公司总经理这个位置这次恐怕你得先让让了。” 郑功平拿田勇当自己人，也没打算给田勇绕弯子，开门见山，将今天的结果告知了田勇。 田勇笑着说，“老大，这都是公司的决定，我肯定是服从的，我今天过来也不是为自己说什么好话，只是想听老大给我指条明路，看看我还有什么不足的地方需要弥补一下，等我补齐了短板做好了准备机会来的时候自然也就抓住了嘛。” 这就是田勇让陈公平最头疼的地方，这个家伙总是笑呵呵的，你不知道他的情绪是什么样子，这种人令人捉摸不透，所以廉政公平这个时候也七上八下的。 郑功平点点头，“田勇，最大的问题就是工作做的太好了，方方面面你都照顾到了，滴水不漏，正因为这样，你让所有的人都认为，装备公司的总经理，这一次非你莫属，你说说，我现在把你扶到这个位置上。下面的人会不会认为我们是为了让你上位，而故意排挤林策，导致他离职？” 这他妈也算理由？ 田勇的心里早就已经骂开了。 第2433章 兵家必争 此时此刻，不论从公平如何给田勇痛陈利害关系，田勇的心早就已经封闭起来，再也听不进郑功平说了半句话，不过田勇这个人向来伪装工作都做得极其到位，所以并没有让郑功平看到任何的不妥。 跟你讲了情况也说了，一切都是属实的，郑功平和田勇展开了一系列深刻的对话，田勇表示理解领导的工作，更理解领导的难处，并表示在今后的工作当中一定不带任何情绪，争取让自己的工作做得更好，要积极的求上进，为南方工程集团的建设添砖加瓦。 在田勇表态之后一转身，那张脸阴沉得就快滴出水来，心骂，郑功平尼玛个比的。 君子和而不同，小人同而不和。 柏光禄正因为一早就发现田勇是这样的性格，不论跟谁，他都可以处的和和气气，笑脸相迎，满头答应着别人的意见，而在心里早就有自己的一套小九九，背地里干的那些事情，也不是不为人知。 柏光禄之所以在关键性的会议上，将田勇这两个字给提出来，也就是想在田勇的心中埋下一根刺，这根刺会让田勇随时都有打翻天印的心思。 田勇从郑功平的办公室当中出来之后，出门就见到另外一个人。 他们俩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坐下。 田勇一肚子的委屈跟愤怒想找人倾诉，但是在外他绝对不会暴露出来，即便是跟眼前这个名叫许杰的男人，他也没有暴露半分。 许杰，南方工程集团副总。 九里岗建设全程参与的人员之一，刚才会议当中5个人员之一，唯一从头到尾没有开口的就是他。 然而这个时候，许杰却说，“我跟老郑哪提过不止一次关于你的问题，我正品尝呢，把你夸得千好万好，但是一旦要盗用你的时候，就把你扔到一边。那他是真的觉得你好呢？还是因为你真的对她很好，所以让他不得不在别人面前来夸夸你，但是实际上，有好处的时候恐怕真的轮的到你吧！” 许杰从来都是一个在公开场合沉默寡言的人，像刚才的会议，就算他提出人选，别人也不会拿他的意见当一回事，所以索性将自己的嘴闭得死死的，全程不参与讨论，不发表意见。 不过他就懂得该出手时就出手的道理。 柏光禄把田勇就这么赤裸裸的给抛出来，目的再明显不过，由于田勇出事的滴水不漏，胆大包天，如果把它放到装备公司，这个肥车上，还不知道他要搞出多大的阵仗来，不管是柏光禄还是许杰，他们都大概率的认为，田勇不可能当专柜公司的经理。 然而事情正按照他们推演的方向在进展着。 许杰在这个时候看见机会出来补刀，为的当然是让郑功平失去一条臂膀。 失去田勇，对郑功平来说可能没有什么损失，可是他往往不知道，这种做事面面俱到的人一旦起了反意，那么问题就会变得很严重。 “田勇，其实这件事情最好的处理方式，应该是将你们南钻的总经理凭吊装备公司去当经理，由你来代理南钻总经理一职，只要半年之内不出什么严重事故，过了这半年你也就扶正了。让你节约至少两年的时间，然而老子根本就没朝这个方向去想，也许是他的段位太高，我理解不了，或者是他有别的方面的考虑吧……” 许杰不说这话还好，一说了田勇更气。 一颗仇恨的种子就这么埋下了，等到生根发芽长成参天大树的时候，说不定就该他挣，公平倒霉了，许杰是一个很有想法的人，他已经盯着南方工程集团总经理的位置有一段时间，不过他并不着急，。这种时候越着急越容易犯错，所以默默在旁边等着，总有人沉不住气会先犯错，而第1个犯错的居然是郑功平。 这倒是让许杰喜出望外了。 …… 2007年的春节，还有一个月，应该是赵明有印象以来最晚的一个春节，一直要到2月18号。 年终工作总结会，还是如同往年一样，提前到了京城报到之后，开几天的会，聊聊这一年国能集团的发展状况，法师各单位存在的意见，通报一些大型的事故，让各下属单位引以为戒。 可是安全这方面虽然是老生常谈，不过事故依旧年年都在发生，并不是上级不够重视，而是就算重视了，下面该出问题的一样出问题。 会议的最后一天结束，赵明受邀到了周建安家中做客，周芸已经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眉眼长开了，赵明只看了一眼，就觉得她和墓碑上的那个女人，至少有六七分的神似，美人胚子一个。 “成绩怎么样，还有一年就高考了，准备考哪所大学啊？” 七大姑八大爷进了家门最擅长的事情就是孩子的成绩，周芸平常没少听，她同学抱怨这些，没想到肖兆明这么年轻的人，也会落了俗套，顿时笑了起来。 赵明摆摆手，“没关系，成绩差点也没关系，我不问就行了。” 周芸笑着说，“可能不会参加国内的高考，准备申请去麻省理工大学。” 噗…… 赵明被周芸这话说的有些尴尬，原来又是一个学霸级的人物，老周家这三个儿女，可是一个比一个厉害。 “周董，漂亮一个小姑娘，你就放心把他放到国外去念书吗？” 赵明朝周建安喊了一句。 周建安叹了一声，“我把她放出去也是有原因的。” 赵明在周建安的脸上看到了难言之隐，他没有追问，也许是当着儿女的面，根本就不方便说出来。周建安一想到这件事，心情就有些沉重，也很生气。 周建安并没有说，让周芸去留学还是周建安亲自出的主意。如果不是因为有人逼得太紧的话，周建安又怎么可能舍得把这么小的女儿给放出去了。 一想到欧阳建雄的那张嘴脸，周建安就有点咬牙切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周建安可以忍，他也相信，这样的日子并不会持续太长的时。 第2434章 每年的例行谈话 “你姐夫突然这么离职，让南方工程的工作显得很被动啊！” 吃过饭了之后，周建安和赵明两个人在书房里闲聊了起来。 这几乎是每年两个人必须要进行了一次谈话。 照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进度，听到周建安的话时，赵明笑了笑，“不能怪我姐夫离职的突然，如果他不走的话，就得留下来背黑锅，这有什么办法呢？” “工作嘛，为的就是求同存异，不能受一点委屈，就离职……” “好吧，我承认，我二姐一年挣好几个亿，他当老公的不该回去想想怎么花钱吗？天天在单位上耗着算什么回事。” 周建安被赵明约了一下子，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我怀疑你小子在跟我炫富。” 赵明苦笑道：“是你非要逼我讲真话，我也没办法，那些客套的我都已经说烦了，就是单纯的不想干了，想把时间留给老婆跟孩子。把所有的时间都花在孩子的身上，陪着他成长，转眼我那侄子都已经快小学毕业了，结果真正陪她的时间也没多少，你想想再过几年等他考了大学，4年本科再加三年研究生，7年时间一过，还有多少时间能陪在父母的身边？” 周建安听到赵明这话的时候，下意识的朝客厅当中看了一眼在那个地方有周芸，周建安顿时又是一阵心酸。 “郑功平把马吉基放在装备公司当总经理，应该不是他的本意吧？” 听到这话时，赵明笑了笑，“老郑虽然是边总那边的人，不过他却是一个爱惜羽翼的角色，田勇不是面面俱到，不过干的是损公肥私的勾当，郑公平正是因为看明白了这一点，所以才把田勇给排除在外，至于这个马吉基嘛，从03年之后，他、沈俊和许杰，应该都是一个坑里的人。” “老郑这么做也有他的考虑，作为第一责任人，在管理上，可以实时的将注意力放在装备公司负责监管，就算装备公司这边出了任何的问题，老郑的责任应该不大，别的单位正公平，可以将它们全都牢牢的掌握在手里，可是装备公司这一块的油水实在是太丰厚，他也没有把握，把自己的人放上去。” 听到照明条理清晰的一分析之后，周建安也觉得是这么个道理。 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尘埃落定的情况下再去讨论，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周建安看了看赵明，“我听说你出主意让野外作业公司留在洪隆五年时间，你是有什么考量吗？” “还不是为了配合张代省长，大川的动工，再加上洪隆的液化气储备站，也顺利的打开东进的大门，燃气管道网络当中不能缺少了华南这一环，张省这是要坐上最后一班末班车，凑这个热闹。” 赵明叹了一口气，“咱们在洪隆那个地方损失了十几个亿，难道这笔损失就这么放任了？不可能的，找回来的损失还得找回来。何况那里还有个九里岗。” 周建安到底是个老江湖了，听到赵明提及九里岗的时候，居然表情都没变一下。 周建安动了动嘴皮子，看着赵明问，“怎么？你还有重启九里岗的打算？” “不是我有重启九里岗的打算，是重启是迟早的事情，他不在我手里完成也会在别人手里完成，只不过是时间早晚，但是我们在前面做这些事情的时候，一定会考虑到这样的可能性，所以一切的计划应该是按部就班，时时刻刻为了将来做打算，而不能只顾眼下的利益。” 周建安哈哈一笑，“不谋全局者，不足谋一域，你也算是我见过这么多年轻后辈当中的奇才，凡事考虑得这么周到。走一步能看三四步，不错。所以给了洪隆五年时间，一来是给张为达一个面子，二来是给南方局留一条退路，对吗？” 赵明点了点头，“既然能做到双赢，又何必去两败俱伤。” 周建说，“如果叶胜能早一点明白你口中说的这些道理的话，恐怕我早就把它从野外作业公司提上来了，在我看来装备公司总经理那个位置其实更适合他老叶这个人本来就是搞技术的，虽然是学主体专业的，但是装备技术这一块一点也不差。偏偏他那么自由的性格，现在将他放到那么关键的位置上去，还不知道会被曾公平他们几个人给收拾成什么样子，让他在野外作业公司再待几年吧！” 叶胜？ 原来老爷子还有这一层的安排，照明倒是没想那么多，再说了，工程公司属于工程集团，南方控股手伸不过去，赵明也不会去出什么主意。 要知道在安排人员的那段时间，柏光禄不止一次给赵明打过电话，希望在茂名这个地方得到一些帮助扶持一些属于柏光禄手下的人去坐那个位置。 而赵明现在的心思根本就不在公司内部，他也不会傻不拉叽的去跨单位管辖，这不是闹人话柄吗？虽然赵明并不在乎，但是该注意的还是一定得注意，这是性格问题。 周尧去楼上陪陪儿子，这个时候走了下来进了书房，看见老爷子和赵明有一句没一句聊的挺开心的，突然一盆冷水朝照明泼了上去。 “春节过后，管网集团第一批领导小组就要进入管网公司了。” 周尧这样子明明是在笑，可是说出来的话却带着一丝心酸。 周建安淡淡的问，“怎么？国家把权力交到你的手里，让你去代为管理，现在你管理上了瘾，让你把权力交出来的时候，你还不乐意？” 周尧苦笑，“爸，不是不乐意，而是如今的管网公司完完全全就像是一只雏鸟，羽翼未丰的情况下，你让他自己飞，那不得从上面直接掉下去摔死呀。他们这是胡搞瞎搞。” 赵明心想，这父子俩有话就说话，何必当着我的面在这儿演戏？ 不过赵明也是人精，任由他们父子俩怎么也他也不插一句话，直到周建安忍不下去了，朝赵明看得过去，“小赵，你对这个工作小组有什么看法？” 第2435章 摘桃子的真的要来了 每年的例行谈话都应该有个主题才对，今年也不例外，那么在此之前说的那些话都是废话。 管网集团第一任领导小组成立的工作组进驻管网公司这件事情应该是来年工作的重中之重。 如果周建安无条件接受的话，现在完全可以告诉赵明，全力配合，也就不会跟自己的大儿子在这个地方一唱一和，说白了也就是想让赵明想想对策，怎么把这帮子人给应付过去。 项目是国能集团搞的，工程也是国能集团搞的，组网成功了还没享受到福利的时候，就已经有人迫不及待的过来摘桃子，吃相未免也太难看了一点。但周建安知道这背后的目的是什么，所以不会过多的去做评价，只想在最短的时间当中把问题给解决了。 赵明听到周建安的问题时笑问，“工作组下来的目的是什么？” 周建安说，“刚才不是已经说了吗，全面接手管网公司，早日将管网公司从国龙集团的业务当中剥离出去，成立一个单独的集团，然后拿这个生金蛋的鸡来搞融资，做到上市。” 赵明听到这话的时候顿时笑了起来，“咱们国能集团上市挣到钱了吗？” 周建安听到这话的时候，脸色自然也是不好看的，身为世界500强的公司，又在国内是第1把交易，国伦集团的业绩好得惊人，可是在国外上市的时候，就已经先被卷了一笔钱，退了事之后回到国内上市，本来以为会拉动一波行情，可是才没过两年时间，原本几十块钱的股价现在跌的只剩几块钱，今年年初，股市的行情就已经透露出了疲软的状态，这对整个股市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国龙集团在这样的大环境面前，股价只会持续走低，完全不像一个龙头企业该有的表现，也没有谁能给股民一个交待，因为这个东西本身他就解释不了。 现在有人想把未来的利润大户提前从国能集团当中剥离，就已经开始为10年之后的事情做准备了，可谓是深谋远虑，但是奈何周建安他不愿意。 或者说，欧阳建雄他不愿意。 那么在这个问题上，周建安就必须和赵明这个中间人合起伙来商量出一个比较周全的对策，好好的将这件事情给应付过去，就算应付不过去，多拖一些时间那也是好的。 赵明笑了笑，“我说的不是他们的阴谋，我问的是他们明面上是打着怎样的旗号去都城。” “熟悉管网公司业务，了解管网公司工程进度，确定投入生产时间，并且进行财务审计。” 这些明面上的旗号说白了都是为了将来更好的接手管网公司而做的准备，周建安说，“这个工作小组是由工信、发改与国资联合成立的。” “一个个都是在这个场面上摸爬滚打了几十年的老油条，这当中又以陈建耀的经验老道，当年他可是着手参与过改制的人物，做主，就是以他为主而成立的，带队的是他负责人也是他，听说管网集团成立之后的第一任主管领导也会是他，赵明，你要小心应付呀！” 赵明一听，笑道：“我先应付应付什么，他想要全盘交给他就行了。” “嗯？” 周建安的脸色一下就变了，弄了半天跟他说了这么多话，他还没明白自己的意思吗？ 赵明从周建安脸色的变化当中，一下子猜到了周建安的真实用意，说明老爷子是发自内心的，不想将管网公司给交出去。突然发现自己刚才失态的一瞬间，顿时知道赵明这是在打他的话，瞪了赵明一眼，“你小子现在真是越来越深沉了，连我的话你现在都敢套。” 赵明嘿嘿一笑，“那我不是得明白你真实的用意吗？让我自己知道，原来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哼……” 周建安冷冷的哼了一声，建造名像个牙膏一样挤一点出来一点，没好气地问，“那你现在是不是已经有什么计划了？” 赵明摇了摇头，“其实真没有什么计划，上面下来检察工作，我只能按照他们给出的文件来照章办事，他们想了解什么我就让他了解什么，他们想知道什么我就手把手的教，全力配合嘛！” 周建安听到赵明策划的时候都忍不住要开口大骂了。 然而赵明却说，“不过他们要想这么把管网公司给拿走，我不同意。” 这话就说得很明白了，你们要查这查那的都配合，但是要拿走我的东西，不可能。 周建安看到明信势旦旦的样子，知道赵明在这件事情上已经彻底有数，“要不你在新城再盘桓两天？跟周尧周昊他们哥俩在好好聚聚？” 赵明摇了摇头，看了看门外鬼鬼祟祟的周昊，其实书房里谈话并没有避讳着谁，门也一直开着，可是周昊就在门口，已经传了很长的时间，一直都没进来，看样子应该是有什么事要找赵明。 赵明朝周昊挥了挥手，“有什么事进来说，在门口站着，你不累吗？” 等周昊进来之后，周建安这才说道：“是我让他在门外等着的，他明年下半年就该实习了，我想把他弄到你们南方控股那边，你看给他找个什么地方安排安排。” 这等于是太子爷直接放倒基层去？赵明看得出来，周昊其实是不情愿的，但是老爷子已经下了令，他也没办法。 “明哥，你看办公室哪个角落随便给我安装桌子，让我过去混个实习报告，时间够了我也不打扰你，然后就直接回学校了。” 周昊还是想混。 周良安笑了笑，“你这张嘴把你放在办公室当中，太可惜了，去销售公司吧，国能集团在销售公司那边下了大力气，又接手了这么多新业务，你过去熟悉熟悉环境，在基层呆一段时间，等你把那边的销售流程搞明白了之后，我再给你换一个岗位，慢慢来嘛。” 周昊 第2436章 好久不见 “明哥，你让我去卖东西？” 一天赵明让他到销售公司，周昊满脸写的都是抗拒。 赵明微微一笑，“销售公司也不是卖东西的，让你过去接触的是人。” 听到赵明的话时，周建安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表情。 销售公司那个地方才是真正鱼龙混杂的地方，也是国能集团的重中之重，人际关系、权钱利益都在那里了，早点让周昊接触到那些东西，对他以后的发展也有帮助，再者说周建安本来就有意把周昊朝这个方向发展，他就是他大哥的开放版。 周建安现在做的这一切，也都是在为以后考虑做打算了。 “不打算再多坐一会儿了吗？” 看到赵明起身告辞的时候，周尧客气的挽留了一句。 赵明摇摇头，和周家的人依次道别之后，离开周家。因为还有一个重要的人在等他。 “这是要最后的决战了吗？” 等到赵明出了门，周建安冷不防的说了一句。 周尧听到这话的时候心惊肉跳，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周建安问，“爸，你这话什么意思啊？” 周建安苦笑了一声，“林策从现在这个位置上退下去，让我想起了当年詹伟离开南方局局长位置的时候，赵明这小家伙要么就是感受到了什么危险，要么就是和欧阳剑雄的决战很快就要展开。” “赵明他二姐，现在地产生意做得那么大，他姐夫退了休回家去享福，也没有什么不妥的？” 周尧似乎并不能从这件事情上看到什么警示，反倒是觉得林策离职是一件稀疏平常的事情。 周建安摇了摇头，“你知道这一次管网集团的成立是代表谁的意思，赵明这么站出来供人反对，大张旗鼓的，无非就是想从欧阳建雄那个地方拿到最后一点信任，这才是要干大事的先兆呀，看来，要乱了……” 这么多年以来，周建安对局势的判断从来都没有错过，他相信，这一次也不会例外的。 …… 酒店内，大大的落地窗可以看到外面漂亮的夜景，横七竖八的街道上堆满了车，他们龟速前进的样子显示了城市的繁华与拥堵。文雯在这里差不多已经站了半个多小时，这期待也有些窃喜。他的到来，应该是给文雯苦涩的生活当中增添一丝惊喜和甜蜜，让她可以更坚强地活着。 咚咚咚。 三声敲门声响起的时候，文雯扭头看了一眼，嘴角微微一扬，尽量让自己的脚步变得平缓一些，来到门口将门打开，看到了那张朝思暮想且熟悉的脸。 赵明都还没来得及进门呢，文雯就一头扎进了他的怀里。 “你等我先把门关上，待会儿别人看见了。” 赵明笑着说了一句。 文雯笑看着赵明，稍稍给了他一点空间，让他能够关门。 等两人进了房间之后，赵明这才说，“让我再抱抱，感觉你都瘦了。” 文雯以前身上的骨头没有那么明显，现在抱着手感都有些像搓衣板，可见这两年的时间对他来说，造成了多大的影响。 在赵明的怀中，文雯身子不住的颤抖了起来，仰头的时候眼神变得迷离，然后主动插着你的嘴边靠了上去，多年来的渴求与爱意在这个时候变得泛滥，最佳直接的方式发泄。 一番风雨过后，文雯靠在赵明的胸口上，有一句没一句的跟赵明说的情况。 “妈现在的身体还不错，能吃小半碗粥了。” “对了，他的体重也恢复了一些。” “只是头发还是不住的掉，所以还是把它都给剪光了。” 话到这个地方的时候，文雯顿时变得有些沉默，她知道，暂时的健康不代表治愈，这种病不可能治愈。医生都说杨皎月能活到现在。 并不能归咎于医学技术的发达，而是靠了运气的支撑，如果……如果下一次再发作的话，恐怕这么好的运气了。 当然这些话当着赵明的面，文雯没有舍得告诉他。 赵明紧紧的搂着文雯，笑着说，“我其实更想关心你过得好不好！” “嗯！” 文雯点了点头，她只是想安赵明的心。其实过的一点都不好，她发现她与这个世界已经慢慢脱节了，唯一能够寻求心灵寄慰的方式就是读书，这几年时间他看了很多的书，几乎一有时间都在看，只有在照顾母亲和看书的时候，才能获得短暂的心里平静，所以她一看书就停不下来。 “我在国外找了一家医院，也许在不久之后将会和丈母娘现在住的医院进行合作，到时候把你们送出去。” 听到赵明这话的时候，文雯撑起身子来，不可思议地看着赵明，“他不会放我们走的。” “他会的，只要我在他的手里，他就一定能够放你们走。” 文雯吓了一跳，“你要干什么？你千万不要吓我。” 文雯好像知道赵明接下来要做什么事一样，既担心又害怕地看着赵明，那可怜的样子，泪水已经在眼眶当中开始打转了，“我妈说我们母女俩这一辈子欠了你的，如果你再有个什么意外的话，我们这一辈子就还不清了。” 赵明嘿嘿一笑，“如果需要你们偿还的话，我还做这么多干什么，放心，不会有事的，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把你们接回来。” 文雯知道欧阳建雄有多厉害，赵明要和他正面交锋的话，定然是凶多吉少，有可能被欧阳建雄发现了，他在做着这些事情，还没有真正交上手的时候就已经死于非命了。 文雯越想越害怕，所以这一天晚上把赵明抱得紧紧的，生怕一觉醒来的时候，赵明已然不在。 事实证明他睁开眼的时候，赵明还在他的身边，只不过也到了分别的时候。 看到女儿意气风发的样子，杨皎月是发自内心地高兴，陪着他这个将死之人，每天不管是身体上还是精神上都受到了无尽的折磨，偶尔见到了自己心爱的人，让她能有活下去的动力，让他知道将来的生活一定是美好的，这是好事。 “妈，赵明说要把你送到国外去。” 听到女儿说这话的时候，杨皎月的脸色微微一动，似乎明白了什么。 第2437章 张杰带来的好消息 “他……都知道了吗？” 杨皎月长时间以来的表情基本上没有什么变化，但是当他说这一句话的时候，蜡黄的脸上终于有了那么一丝变化，像是害怕，又有些可怜。 文雯说，“妈，赵明其实早就已经发现了……” 杨皎月用了很长时间才接受，赵明知道他患绝症的这件事。杨皎月只希望自己最美好的一面留在赵明的印象当中，纸是包不住火的，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杨皎月也只能坦然接受。 当文雯把赵明昨天晚上对她说的话一一告诉杨皎月之后，不禁问，“妈，你说……赵明他会不会有危险？” 杨皎月笑了笑，“傻丫头，留在身边，会让他做起事来束手束脚的，他想把我们送走，都是为了对付欧阳建雄的时候无所顾忌，看来已经到了最后的关头了，一切听他的安排吧！” 杨皎月虽然生病了。是整个人头脑还是很清晰的，依旧能够清晰的判断整个局面的走势。 杨皎月心里暗叹，赵明这一生背负了太多他不该背负的东西，如今再回头看，当初真的不应该把他牵扯进来，也许让他平平凡凡的过一生，会显得更有意义。 一想到赵明还在为他这个将死之人奔波忙碌，甚至不惜拼上自己性命的时候，杨皎月的心中百感交集。 这一天，母女俩说了很多的话，因为赵明，她们忘记了痛苦和疲倦。 …… “所有的手续都已经办好了吧？” 回程的飞机上，赵明突然问了张涛一句。 张涛点点头，“那母女俩知道马上要出国，这两天可兴奋了，每天晚上给我打电话都要打很长的时间，乐乐问我国外这里那里的，你说我也没去过，怎么跟他说呀？” 赵明觉得张涛正在为自己没见过世面而懊恼，笑了笑，“如果有时间的时候，就带着她们母女，先把国内的城市都走走看看。为了名山大川都还没有看病的时候，怎么能觉得国外的月亮比较圆？” 张涛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个意思，他们学校现在教的那些东西，中不中西不西的，看着着急。” 赵明打了个哈哈，“回家准备准备，定好行程，我们就出发吧！” 张乐乐已经放暑假了，作业布置了很多，假期也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春节那几天还要好好玩一下，放松一下，所以行程安排的比较紧张，这次职代会结束，咱们就打算把手里的工作暂时都放一放，先去老美的地盘上把事情给办了。 郑功平坐在离赵明不远的地方，其次想跟赵明搭个话，聊聊天什么的，都发现没有机会，再加上郑功平本身就爱面子，赵明不主动找他，他也不打算跟赵明在说什么。 可是总这么不交流，作为一个成熟的男人，一个成熟的企业管理者，是不理智的，郑功平他自己还是应该主动跟赵明聊一聊。过了很长时间，郑功平伸着脖子喊，“赵总，赵总……” “啧……” 郑功平旁边坐的那个女人不耐烦地咂舌道：“你能不能别说话？工厂和你注意一下好吗？你吵到我了！” 郑功平被这个陌生的女人搞得下不来台，老脸通红，只得老老实实的靠在椅背上，全程沉默到了，飞机落地。 就算下了飞机之后，赵明也没有给郑功平太多的时间，草草说了几句话之后就分道扬镳了。 临行前一天，赵明到了公司。 出国考察了将近一个月的张杰早早的就已经在办公室里等着赵明了。 张杰的脸上挂着兴奋，对赵明说道：“赵总，有消息了。” 赵明看到张杰那个激动的样子，知道他这一趟出去的话，应该是搞了几个大项目。 “你这一趟去的是哪个国家？” “土国！” 赵明回忆了一下，这个国家的官方语言好像是俄语，国民的主要构成部分以蒙民为主，国家不大，但矿产资源极度丰富，看来张杰选在这个地方，也不是没有他的道理。 张杰激动地说道：“这个国家现在非常欢迎外来的投资者，一个是对能源的开发，一个是对他们国家的基础建设进行投资，这当中的可操作空间很大。” 赵明心里嘀咕了一番之后问，“具体你打算怎么操作？” “很简单，先在国外注册公司，逃避监管之后，购买资产，然后再进行转手变卖，这样的话可以将钱先洗一遍，然后在土国进行基础建设投资，集能源开发投资，其实价格是非常低的，最后再以高价的形式卖给国能，这样至少能将利润放大十倍。” 这就难怪了，突然有一个国家大开国门，欢迎外来投资者时，往往就会滋生出许多洗钱和捞钱行为，只有在这种刚刚开放市场的国家当中，才有许多空子可钻。 “张杰，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全权负责，你需要一个强大的团队，到时候我会给你找一些人，时机到了之后你就把工作辞掉，专门去负责打理这间公司，你放心吧，老板不会亏待你的。” 张杰兴奋的把脸都胀红了，在这个单位上一年才能挣多少钱，如果辞职了之后出去专门打理批发公司的话，一年的收入至少比现在要多10倍，没有人能抗拒金钱的诱惑。 张杰压低声音道：“不过在实际操作当中，我们还需要得到斯维塔克公司的支持，如果没有他们的佐证的话，我们可能很难得到信任。” 赵明看到张杰那副小人嘴脸的时候，带着微微的笑容，始终给了他一个轻松的环境，让她可以畅所欲言。 照明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把欧阳剑雄手里所有的资源和现金全部拿到手里，我真正掌握了欧阳建雄的命脉，才能从真正意义上得到他的信任。 又和张杰聊了一番细节之后，赵明将一张假条放到张杰的手里，“出去的时候帮我直接带到人事处，我要休个年假。” 啊？张杰看到赵明在操作的时候愣了一下，要知道他们这个级别的主管领导平常有什么事，一两天不来单位也是没有关系的，可是像赵明这种还要请年假的倒是不多见，也就意味着接下来的10天时间照明都不会出现在单位上。 不过张杰还是照办了。只不过没过几分钟，杨迅就冲进了赵明的办公室。 第2438章 我又该休假了 “你不会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赵明的假条刚刚递到人事处，才没过多长时间就已经传到了杨逊的耳中，杨迅接到电话后，第一时间就来到了赵明的办公室，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 赵明笑问，“杨书j，什么事情？我又跟你开玩笑了？” “你为什么要选择在这个时候休年假？你是打算年假和春节连在一起就放过去了是吗？”杨迅憋胀的脸红，他现在一肚子的鬼火，想在这个时候对赵明发现，可是已经极力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杨迅自己都觉得挺可笑的，这么多年以来他的性格一直都很稳重，可是在面对照明的时候，总会让他恼羞成怒，真的太气人了。 特别是刚才看到赵明的请假条时，再把时间日子一算，赵明这一走，差不多就是二十天，他回来已经是春节假期之后了。手头这么多工作，没人做照明，在这么关键的时候居然就跑了，杨迅能不生气，关键是赵明现在还装糊涂。 杨迅深深的吸了几口气来平复自己的情绪，看着赵明说，“赵总，咱们控股集团接下来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希望赵总利用接下来这一个多星期的时间，好好梳理一下手头的工作，争取先做个计划，在年后工作组到来的时候，能够第一时间跟他们进行交接。” 赵明淡淡地说，“杨书j，我这边暂时没接到什么工作任务呀，年底了以保安全为主，许多基层生产单位都已经开始停工了，万一要是出了什么事开年不吉，这不是影响全年的生产进度吗？所以这个时候能少干就少干，能不干尽量不干。” “赵总，你听听你说的都是什么话，你身为咱们南方控股的总经理，怎么有这么消极的思想，按照你这么说不干就不会产生风险，那要不把手里的工作全部都停了算了，咱们公司也别开了。” 杨迅赌气的说了一句。 赵明叹了一口气，“杨书j，这么大的事，我可真做不了主。” “你……” 杨迅本来也就是打个比方，说一句话，待会儿看看照明，这样子似乎要把公司给关掉，还当了真一样，气得她胸口急起急伏，摆了摆手，“赵总，我不是来跟你开玩笑的，这个假你最好不要休。” 赵明摇头道：“你说了不算，我和家人的行程已经安排好了，不可能不休，再说了，我是真的不知道手里有什么工作。” 一边说话的时候照片一边还翻看着日历，突然惊讶的说，“哟，还真是，等我的年假休完了之后，后面就是春节。” 看到赵明的脸上挂着笑容的时候，杨迅一下子就急了，“赵总，你难道真的不知道是什么事吗？管网集团的工作小组已经成立了，陈组长在春节之后，第一时间就会带着工作组下来，和我们进行一些业务上的熟悉及交接。” 赵明一听，嘿道：“杨书j，你说这话的时候可要注意一点啊，我怀疑你没有认真学习文件内容，什么叫接？文件通篇有提到交接两个字吗？人家下来是熟悉管网公司业务，了解管网公司工程进度，确定投入生产时间，并且进行财务审计，你看我说的对不对，通篇哪有什么交接，我怀疑你是在严重破坏我们内部的团结。” 杨迅被赵明的话狠狠的噎了一下，脸色数变，摆了摆手，“好，赵总，就按照你说的，那么工作小组下来了解公司工程进度，熟悉业务和确定投入生产的时间，这是不是得你赵总亲自接待？” “我他妈又不是业务员，我亲自接待，我是工程负责人吗？他了解是工程公司的业务，工程公司的老总是周尧，他要找应该找周尧，关我什么事啊？”赵明当面耍起了无赖。 国龙集团上上下下，谁不知道管网的业务是赵明一手拉起来的，而且隶属于南方控股，如果没有赵敏点头的话，下面的人根本就不可能和工作组有明确的接触与交代，那么工作组这一次下来，对管网集团的成立和业务上的交接并不能起到任何实质性的作用。 “赵总，管网公司是属于咱们南方控股的，这一次上面下来的工作组级别很高，由工信发改及国资共同组建，咱们不得不小心应对呀，希望赵总在接下来的时间当中，将心思全部都放在工作上。” 杨迅语重心长地跟赵明讲起了大道理。 然而赵明还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摆着手，“不行不行，我这个人吧，一年到头只能工作那么长的时间，今年的工作任务实在是太重了，今年的体检报告出来了之后说我有什么焦虑，轻则影响睡眠，重则会造成抑郁，搞不好还有自杀倾向，医生建议我多出去走走，呼吸新鲜空气，所以我已经订了去国外的机票，带着家人出去转一转。” “什么？” 杨迅的声音都破了，照明在这么关键的时候要撂挑子，杨迅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赵明怎么能这么不负责任呢？ 杨迅觉得这一切不可思议，赵明笑眯眯的看着他问，“再说了，就算我走了，不是还有杨书j盯着吗？大大小小的工作，杨书j只要看得见的都可以替我做了，我给你说一声，谢谢了。” 谁他妈要听你的谢谢，我要的是你干活。杨勋的内心当中在悲愤的呐喊。 如果这些工作当成是他能够接受的话，他也用不着在这里跟赵明脸红脖子粗的针子，因为这个项目从一开始各个关键环节上都有赵明亲自把控，连人员都是由赵明给安排好的。 当初每一个城市，每一个省份都是由赵明一步一步给跑出来的。当中关键环节，关键的项目，都由赵明亲自安排的人手，他们是一个个整体，针插不进，水泼不进的，杨迅在这个时候想要去接手，哪会有他的好处？ 所以杨迅也知道这当中的困难程度，与其自己去操作，不如把赵明给留下来。 然而赵明现在一心只想着跑，拉都拉不住。 第2439章 女人的最爱 杨迅你看赵明耍无赖的样子，当场就不乐意了。 “赵总，实际问题你得实际考虑啊，我主要负责的是咱们公司思想教育工作，而生产任务这一块一直不是由赵总主抓吗？如果赵总走了，我又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这么系统的工程吃下来，到时候工作组下来，我也不能保证能够让他们满意。” 杨迅看上去很谦虚的样子，实际上就是不想担什么责任，想方设法的留住赵明。 “赵总，在集体利益面前，请你先将个人得失放在一边，不就是一次出国旅游吗？把这件事情办好了，到时你再休个长假，想怎么玩怎么玩，保证不会再有人打扰你。”杨迅一脸认真的跟赵明说道。 赵明笑了笑，“我现在就算出去也没人会打扰到我，我把手机关了，难不成还有谁找得到我？” “你……” 杨迅知道赵明是个老油条，油盐不进，深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一下情绪，再对赵明说，“赵总，你就别开玩笑了，这么多年你对工作认真负责的态度，大家可是有目共睹的，难道在这么关键的时候你要撂挑子，赵总，我相信你不会干这种无情无义的事情！” 才想起给老子戴高帽子了，平常你嘲笑挖苦我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态度。 赵明心中哼哼了一句，马上说，“无情无义的事情我肯定不会干，但是我觉得这件事情并不是什么无情无义，我不就是想年前休个假吗？杨书j不用这么上纲上线，在说了这件事情的准备工作要做也应该是周尧来做，我告诉你，周总和白书j在这件事情上可比你上心多了，没准人家的准备工作做的比我详细，再说他们两个现在都在京城，要沟通上面直接就沟通了还需要让我在这个地方浪费这么多时间吗？” 杨迅磨破了嘴皮子也没能打动赵明，最后杨迅也只能死硬死硬的，“赵总，不管怎么说，我一定不会让你离开的，准备工作应该做在前面，而不是等到出了问题的时候再来弥补，到那个时候别人说我们工作不到位，把控不严，会追究责任的。” 赵明叹了一口气，“老杨，你刚才说你的工作是什么？” “思想教育！” “那我的工作是什么呢？” “统管全局。” 赵明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那你去管你的思想教育就好了，你来管我干什么？我的人生自由由我自己掌握，难道还受你限制吗？搞清楚你的岗位职责，我的事情还不用你来做主。” 赵明的脸色已经沉了下来，杨迅终于暴怒，“你就不怕上面追究你的责任？” 赵明哼哼一笑，“你就不怕我现在辞职？我二姐夫已经辞了，我想走的话，也就是一句话的事情，要不要试试，到时候看是我走的快，还是你倒霉快？” 杨迅全身一震，大叫，“赵明，你就是个流氓。” “谢谢，好多年都没人这么说，我突然听到这话的时候还倍感亲切呢！” 赵明刚刚进入南方局的时候，不知道多少人背地里叫他流氓，因为这个人的办事风格就是这样蛮横无理，横冲直撞的，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如果给你留着脸，那你就得记住，如果给你脸你都不要，那就是自讨没趣了。 杨迅碰了一鼻子灰，在照明这个地方也没有讨要到的结果，他知道再这么逼迫下去的话，赵明真的说的出办的到，到时候真的辞职了，杨迅的工作会变得更加的被动，说不定人家顺手就把杨迅给料理了，到最后还得派人去把赵明给请回来。 这一招以退为进，逼得杨迅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不过赵明真的会辞职吗？辞个屁的职，辛辛苦苦奋斗了这么多年，爬到这个位置上就是为了拿到更多的话语权。即便是欧阳建雄，永远使他照明无法超越的大山，赵明只是想在半山腰上安插一个c4炸了它。 杨迅这么一个好脾气的人来到这个单位，几年时间彻底被赵明给逼疯了，现在正在办公室里砸东西呢！ “什么素质？” 赵明吐槽了一句后，继续完成着今天手里最后的工作，丝毫没有收到杨迅的影响，要休假，心情总是很好。 当然，心情更好的还是要数詹娜和陈岑。 晚上回去的时候，饭菜放在桌上，是特地给赵明留的，两个女人在房间里面叽叽喳喳的，不知道在聊什么，照明靠过去一看，床边摆了几口大箱子，詹娜正将一件件的衣裳及日常需要的用品，给放进箱子当中去。 陈岑手里拿了个笔记本，照着笔记本上把一件件的东西给报出来，詹娜听到之后就从一堆东西去翻找，找到之后就放进箱子当中，不过，更像是随便乱塞。 陈岑看到直摇头，赶紧说，“算了，还是我来说吧，你这样把衣服全部都像盐菜一样的塞进箱子当中，到时去了那边之后拿出来全都不能穿了，还得重新熨烫。” 詹娜摆摆手，“这有什么，那边的酒店当中都有熨烫服务的，到时候直接让服务员拿去给我们熨烫，好了再送回来就行了。” “不用整的那么麻烦来，你来读我来收拾东西。” 陈岑把笔记本塞到詹娜的手里，然后自己开始收拾。 赵明这个时候已经在他们面前站了很长的时间，但是他们就像把照明当成透明的一样，对他始终视而不见。 赵明挥了挥手，“嘿，我回来了。” 陈岑笑了笑，“看到你回来了，饭菜我们都给你留了，可能有点凉，你自己放到微波炉里面转一下就可以吃了。” 赵明笑了笑，女人对出去旅游这种事情总是特别的上心，在临行之前的准备工作比男人做的要细致得多，看到他们收拾的东西着迷也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他们这次恨不得把整个家都搬出去。 这一天晚上他们收拾到晚上十一点，詹娜这种熬夜熬成习惯的女人，这一天晚上居然乖乖主动的躺在床上，“睡觉，睡觉，明天早上八点半的飞机，我们5点就要起床，国际航班要提前一个半小时到机场换登机牌安检。” 赵明苦笑一声，旅游，果然还是女人最大的爱好。 第2440章 增加新成员 早上走的比较早，也不方便安排车，这种事情还是得有自己人来操刀。 项龙搞了一辆商务车，先去把张涛一家三口给接上，然后再来到赵明家的楼下，同样是一家三口。 “哥，我也好想跟你们一起出去啊！” 项龙叹了一口气。 赵明看他愁眉苦脸的样子，笑着安慰，“袁梅的父母回昆城已经这么长时间了，你这个当女婿的，难道不应该上门去慰问一下吗？带着孩子老婆今年回一趟娘家，开开心心的过一过年，然后再回来，这样大家心里都高兴。” 项龙原本计划跟赵明他们一起行动的，可是袁梅并不怎么高兴，也没有太想出去的欲望，项龙和老婆在一起这么多年了，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偶尔通一次电话，但是电话的时间越来越长，说明远在昆城的岳父岳母对女儿，对外孙的思念越来越浓，所以项龙才取消了之前的计划。 张乐乐全程都很兴奋，一路上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我们班同学今年也是计划去美帝，听说他们要的地方叫西雅图。” “也不知道我们这次过去，能不能碰上？” “妈妈，你说要是在国外碰到同学，那该有多神奇。” 小影也是稀里糊涂的，不过他也明白，对小孩子的教育可不能张嘴乱说，就只得问詹娜，“咱们要去的地方是一个地方吗？” 詹娜咯咯直笑，从另外一边伸过手来捏了捏张乐乐的脸，“小丫头，西雅图在华盛顿州，位于美帝的西海岸。我们这次要去的地方，是马萨诸塞州，前一个在西，后一个在东边，移动一些，中间可隔着美帝到整个版图呢，所以呀，你的同学看来是碰不到了。不过也没关系，咱们这次要去的地方一定比你同学的更厉害。” “真的吗？” 张乐乐兴奋地问道。 詹娜点点头，“咱们这次要去的地方叫剑桥市，全世界最知名的两所大学都在这里，这里也是全世界学术氛围最浓厚的地方，你说我们到这种地方去，是不是更厉害呢？” 詹娜在国外生活的那些年，也去了不少的地方，她对国外还是足够了解的，由他全程跟张乐乐讲解这些地方，也缓解了小影和张涛的尴尬。 很快车来到机场。 挥别了项龙，一行人前往换登机牌，然后过安检。 本来以为就是两家人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可是当赵明在候机大厅当中看着那个挺着孕肚的姜小美时，着实还是让他吓了大跳。 国庆的时候就已经怀了将近两个月，如今5个月过去了，姜小美那肚子已经非常的明显，不过他自己倒是挺精神，远远的就朝赵明一行人摆动着手臂。 詹娜和陈岑看到她时，赶紧跑了过去。 “你这丫头怎么在这儿啊？” “你不会是来送我们的吧？” 赵明听到二女的胡话时，没好气地说，“送火车能上站台也就算了，怎么送飞机还能到候机大厅来？” 再看看旁边陪着的李放，手里拿着护照机票，一脸的苦笑，“年底所有的工程都停了，工人也都放假回了家，把劳务费那些结清了之后，会休息很长一段时间，我跟他没有好好度过蜜月，一直都处在忙碌当中，她说快生孩子了，生完孩子就没自我，所以无论如何都要跟着你们一起去。我也想你们在国外恐怕也插一个导游。就悄悄的跟你们订了同一班的机票前往，还不是小美出的主意，说是要给你们一个惊喜？” 姜小美挺着大肚子顶了一下陈岑，“怎么样姐姐，有没有被吓到？” 陈岑看她挺个大肚子，那么辛苦，柔声说，“你肚子都这么大了，还要出去走马劳顿的，受不受得了？” “姐，我们可是跳舞的，虽说我一直没有再去学校代班，但是锻炼身体这种事情从来都没落下，要是因为生个孩子把我这么多年的基本功都废了，到时候再想恢复那可就来了，生孩子是次要的，活出自我才是最主要的。” 姜小美牛逼地说了一句，顺便扯着她老公的衣领说，“这种生活理念还是我们家李放告诉我的，要是没有他的同意，你认为我敢陪着你们去吗？是不是，李放。” 李放先是翻白眼，不过被姜小美瞪了一眼之后，马上苦嘿嘿的笑了起来，“是是是，都是我同意的。” 参照姜小美的威胁之下，李放又怎么可能把自己真实的情况说出来，不过张小美的身体情况的确是比较健康的，什么都能吃，什么都能喝，而且睡得也挺香，所以这一趟出去，只要有李放的悉心照料，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这样行程当中又增加了几个人，队伍变庞大了也就更热闹了，再加上有个小开心果，一行人也不算寂寞。 登机之前，小影在对张乐乐进行登记教育。 “在飞机上，我们说话尽量小声一点。” “如果你觉得无聊的话，我给你带了很多绘本，你可以看书。” “你也可以听音乐。” “要上洗手间的话，需要有我陪同。” 小影把女儿已经教得很好了，凡事谨小慎微的生怕对别人造成影响，然而刚刚一上飞机，才发现自己不管把女儿教育得有多好，在一群熊孩子的面前，也是白费。 因为你们家的姑娘虽然很安静，但是别人家的熊孩子从一上飞机开始就闹，把飞机都快闹炸了，这倒是把张乐乐给弄得有些糊涂，为什么爸爸妈妈对我说什么都不能做，而其他小朋友都可以呢？ 不过兴奋也只是一时的，全程将近20个小时的飞行行程，能坚持住前面三个小时就已经很不错了，有的人从上飞机开始就开始睡觉，睡醒了之后看看风景再继续睡。其余的人在飞机上闹了两三个小时之后，顿时觉得疲倦，再也没有刚开始的兴奋劲。 慢慢的，众人的脸上出现了疲态。有的人脚已经开始肿胀。舱内到处都是走动的人，坐这么长时间的飞机，确实挺折磨人的，特别是姜小美，整个人都不好了。 第2441章 初到波市 18个小时之后，飞机平安落地，原本应该是国内凌晨四点，到了纽约之后是下午2点，然后再转机前往波士顿。 这一趟下来，赵明、张涛、李放他精神状态还不错，其余的妇孺全都像霜打的茄子一样，没了半点的精神，这样的行程的确没有几个人能受得了。 原本张军说要来接机的，而因为这次的行程当中安排了斯塔克之间的碰面，史蒂夫早早的就已经回到了美帝，接到赵明的电话时，就已经安排了行程，出现在了波士顿机场之外，用他蹩脚的中文水平写了一个字，“赵”。 史蒂夫出现的地方很快引起了围观，周围的老外都在猜这个字是什么字，赵明领着一些人出来的时候，看到了一个大字，瞬间有一种帅旗的感觉。 史蒂夫在旗子上面笑得格外的灿烂。 “赵！” 张兆明出来的时候，史蒂夫给赵明来了一个热情的拥抱，詹娜在旁边不懈的撸了撸嘴，“明明是狼跟鳄鱼的关系，却搞得跟亲兄弟一样，哎！” 陈岑、小影、姜小美当然听到这话的时候，顿时就笑了起来。 以前小影不喜欢詹娜，因为照明已经有陈岑了，詹娜还缠着赵明，这就让小影对陈岑多少有些反感，可是时间长了之后，他也慢慢的接受了这三人蹩脚的关系，也愿意和詹娜聊天说话，在之后呢，也就成了朋友，当然在情感上，小影还是更加倾向于陈岑的。 史蒂夫依次跟几个家眷问好，说了许多表示欢迎和很高兴之类的话。 “你们一定饿坏了吧，今天中午我带你们去尝尝本地的美食，用你们国家的话来说，就是地主之谊，哈哈哈……” 酒店是提前安排好的，但是在剑桥，所以行李就暂时放在史蒂夫提前安排好的车上，带着一行人来了一家名叫雷普特的海鲜餐厅。地方可是波士顿，最出名的不就是波士顿的龙虾吗？ 史蒂夫对这个地方的确挺熟悉，他点了龙虾卷、生蚝、沙拉等菜色，看起来就是很简单的搭配，比起复杂繁琐的中餐来说这些菜，保留着它的原汁原味。 不大的餐厅只有10来张桌子，也许是过了饭点，这里并没有太多的人。 大人们尝尝新鲜的生蚝，在国内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配着柠檬汁，一口一个滑溜溜的，入口的那一刻口感有些奇怪。马上就会有鲜香与回甜的味道。 是一道不错的菜。 史蒂夫笑着说，“朋友们，不要以为只有你们的国家吃饭的时候需要排队，这个地方一样的，每次到了饭点，几乎不会有位子。” 赵明看着史蒂夫满脸的优越感，非常配合的笑了笑，然后继续大口吃了起来。 “赵，所以说这一趟的行程好吗？” 史蒂夫擦了擦嘴，一本正经的看着赵明，“我们老板艾瑞克在休斯顿等你，希望这一次能和你见上一面。” “没问题，不过之前我得在这边先陪他们玩几天，把周围都转一转，然后再陪你去休斯顿，你看怎么样？” “没问题，那我今天晚上就回休斯顿！” 刚才还说要尽地主之谊的史蒂夫，现在就要迫不及待的滚蛋了，这让众人也觉得很好笑。 午饭过后，史蒂夫将众人送到了酒店，然后放了行礼之后，他就匆匆道别，“赵，我在休斯顿等你，不见不散。” 赵明送走了斯蒂夫之后，小影还在骂骂咧咧，“这个死老外刚才不还说要尽什么地主之谊吗？就请我们吃顿饭，就算尽地主之宜了，难道不应该带着我们在这个地方游山玩水，玩遍了再走？” 姜小美还是个大肚子，被小影给逗的大笑，“姐，我肚子里可还装着孩子呢，你别逗我笑，好难受……” 李放解释道：“跟老外打交道一般来说分的都是比较清楚的，请客这种东西。在他们之间并不是常态一般来说，就吃一顿饭表示感谢，就已经很不错了。你知道刚才那顿饭我们花了多少钱，人均100刀，也够斯蒂夫肉疼一回了。” 史蒂夫的确挺肉疼的，原本以为赵铭随行的人员当中没几位，没想到这一大家子过来，把他都给看傻了。 “为什么斯维塔克的老板这么迫不及待的要见你？” 詹娜小声问了一句。 赵明想了想，“斯维塔克本来就是做能源服务行业，有着先进的特种装备制造技术，不过这些年，国际上各大能源公司的竞争愈发的激烈，他们对客户之间的争夺，当然也是非常看重的。” “我这一趟从国内出来代表的不仅仅是南方控股，应该代表的是国能集团，留住我们这样一个大客户，对他们公司来说，是一笔非常不错的收益。” 詹娜好奇地看着赵明，“可是我是代表华瑞出来的，为什么他们不见我呢？” 赵明嘴一撇，笑着说，“也许他们想直接绕开华瑞，单独在国内成立一家，装备技术公司，你说，这样是不是能比以前挣得更多？” “狗曰的斯维塔克这是想掐我们华瑞的脖子，赵明，你怎么看？” 赵明笑着说道：“如果这一笔买卖能做的话，我觉得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可是这样会影响我们华瑞的生意啊！” 詹娜也急眼了。 赵明平静的说道：“但是他却能够帮助咱们国内的三大能源公司在特种装备的技术上得到一个明显的加持，这绝对是有益的。” 赵明看了看上火的詹娜，安慰道：“你是华瑞的股东，凡事替华锐考虑，这是你的责任，也是你的义务，但我是国能集团的领导，凡事都得以集团公司的利益为重，所做的每一个决定，应该都是为了推动集团公司全方位发展而做，至于你们公司的业务增长，应该是由你们公司的管理层决策层来推动的，这不在国能集团和我的服务范围之内。” 詹娜白了赵明一眼，觉得张鸣说的很有道理，不过跟女人能讲道理吗？ “你这个负心汉。” 詹娜骂了一句之后就挽着陈岑的手，一行人开起了查尔斯河畔的观光之旅。 第2442章 最可怕的可能性 一顿晚午饭后，在查尔斯河畔站着吹吹风的时候，大家的精神状态在这个时候也都回来了。 日落时分，夕阳的余晖洒在河面上，唯美的像一幅画卷，查尔斯河两岸，分布着4座大学，而他们现在所在的剑桥市，就有着世界顶级的两所大学。 哈佛！麻省理工。 剑桥虽然是市，但是它却隶属于波士顿市区，与波士顿，隔河相望。曾经的名字叫纽墩镇，后来给这个地方取名的传教士，希望这里能够成为像英国剑桥一样的大学城，所以将这里改为剑桥。 后来这里真的成了顶级学府，而且是世界最顶级的，因为排名世界第一和第二的大学都在这里了。 李放到了这里时，笑得格外的开心，一边欣赏着这里独有的环境，一边给众人充当着导游，“你有全世界数以万计的精英生活学习，也是诺贝尔奖得主的主要出处，散步的时候，说不定都能碰上好几个呢。” 张乐乐听得最为入迷，因为老师这次给他们布置的作业就是游学，全世界各地任选一个城市，那个城市的风土人情特色给写成一篇文章，做一份简报，并且要配上图片。 张乐乐手里拿着笔记本，听李放说到最关键的地方，总要记上几笔，然后还要拿着他的小型数码相机多拍几张照片，同时还要应付着他那个麻烦的老妈，时刻让他拍游客照。 张乐乐现在都已经开始有点受不了小影的唠叨，“妈，你们自己不是带了相机的吗？这个相不。机是我完成作业是专门买的，你们不要再叫我了。” 看到张乐乐那个痛苦的样子小小的年纪就承受了他不该承受的痛一样。 赵明看到她这样子，主动承担起了给大家拍照的任务，小影还不依，“赵明，拍照的话那谁给你拍呀？” 赵明说，“我又不喜欢拍照，你们就不要麻烦张露了吧。他出来玩是带着任务的，哪有心情像我们这样嘻嘻哈哈，你看这小脸儿，眉头都皱一块儿了，放她一马吧。” 小朋友假期的时候最高兴的就是出去玩，最痛苦的也是出去玩，老师动不动就要布置一篇观后感，出来玩还背负这么大的压力，脑子里时时刻刻想的都是作业，又怎么能够感受得到游玩的高兴，又怎么可能达得到净化心灵的目的呢？ 昨天晚上他们早早的就回到了酒店，准备倒时差，先前本来就已经累到不行了，后来偶尔打了一针鸡血，是意志力战胜了他们身体的疲倦，在查尔斯河畔玩了两三个小时，现在回到酒店当中倒头就开始睡觉。 可是赵明却没有着急着休息，因为他今天晚上还得急着去见一个人。 赵明出门的时候，张涛已经在外面等着了，人生地不熟的，靠他们两个出去闲逛也没用，所以张军早早的就已经出现在了酒店的大厅当中。 赵明和张军来了一个热情的拥抱，两人可是一起经历过枪林弹雨的，也有一种战友的情谊在当中。 “军哥，资本主义的环境下让你细皮嫩肉了不少。” 听到赵明这半真半假的玩笑话，张军摸了摸自己的脸，的确这一年时间细嫩了不少，苦笑着说，“这人呐，就是贱，以前在枪林弹雨当中的时候总盼望着把钱挣够了，可以过上一些安安稳稳的日子，现在的日子安稳了吧，突然又开始怀念起浴血奋战打打杀杀的生活，你说说，这是个什么心态？” 赵明摇头苦笑，“我也不知道，毕竟我没有这种感觉。” “其实这是战争症候群。” 张军看来已经寻到病根了，“我从巴国带回来的几个雇佣兵当中，有两人又重新回去了，接手了原来我们留在八国的一些业务，他们就是单纯的嗜杀，因为生活的意义就是，不是你杀我就是我杀你，钱不钱的都已经无所谓，我还好能控制得住自己，久而久之也慢慢就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了。” 张军叹了一口气之后，开车将赵明和张涛带到了波士顿的一家中餐厅。 “这老板原来是个华人，我过来之后叫人家接手，明面上还是应该有一个正当生意要做的。” 张军笑着说，“今天我没让他们上班，所以没厨子，所以就只能我亲自下厨了，你们可千万别嫌味道不好呀！” “班长，让赵明来吧！” 赵明两眼一瞪，这特么在国内就当大厨了，国还让自己来做饭，赵明无奈的笑了笑，最后也进了厨房，就现有食材，做了几道菜，张军尝了一口，眼睛瞪得大大的，“对对对，就是这个味儿了，家乡的味道……” 异国他乡吃着熟悉的味道，恍然间就像没有出国一样，这种感觉太神奇了。 张军垫了垫肚子之后，抹了一把嘴，“你让我跟的人，我跟住了，但是我却发现了一个特殊的情况，方兆年和一个叫巩平的走的很近，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目的。” 赵明听到这话的时候，心中猛地一抽，脑海当中闪过了无数个可能性，最后想到了一种最可怕的可能。方兆年不但记得他的身世，而且时时刻刻想的应该是如何回到故乡，他要报仇。 “我听你说过影子这个组织，这个组织难不成还要培养自己的杀手吗？”赵明小心地问了一句。 “我明白你的意思，这个组织向来就是替美帝的官方做一些见不光的事情，比如说处理一些退休的特工人员。他们有他们自己的组织保密性，也有人员固定性，从来不从外面招人，防止渗透，所以他们应该有严格的选人标准，甚至是传承。” 张军给赵明普及了一下“影子”的特点，赵明越来越觉得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 当初那个叫汪梅的女人把方造年代出国本来就是当一个幼儿。幼儿的目的达到了之后，那么就应该处理掉他，二芳早年没有死，不但没有死，还在国外过着不错的生活，这本来就是一个不科学的事情。 赵明觉得，方兆年应该是成为了影子当中的一员。 第2443章 可怕的想法 “方兆年和巩平之间的关系怎么样？” 赵明严肃地问了一句。 张军从旁边的一个文件袋当中拿出一些资料来，还有许多的照片，其中一个年轻人看起来跟巩学明长得有几分神似，这就是巩平了，而另外一个帅气俊朗的年轻人，应该就是方兆年了。 赵明还在努力的回忆着方兆年当初在乔山镇到十字路口拿树枝在地上写字的样子，无论如何也不能将那个内敛的男孩和现在这个笑得阳光开朗的年轻人联系在一起。 转眼多年已过，青涩的小男孩已经成长了，就连她的笑容看起来都带着某种目的一样。 赵明觉得她和龚平走在一起，一定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最关键的是在资料当中显示他们两个几乎算是住在一起，对了，巩平拿的可是全额奖学金，除了原本的学费之外，每年差不多有200来万，这对一个学生来说，分明就是一笔巨款。 所以巩平现在在外面租房子。 照片当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异族风情的女人，瞳孔是灰褐色和蓝色跟绿色又有着本质的不同，说明他不是欧美人种，更加类似于中东那边的血统。 “她叫萨拉曼，应该是阿联酋籍的，现在是巩平的女朋友。” “什么？” 听到张军的话，使照明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巩平今年才刚刚上大学，这么快就有女朋友了？ 看到赵明一脸不可思议的模样时，张军淡淡的说道：“这个女朋友还是方兆年替她追回来的。” 赵明听到这话的时候又发的觉得不可思议，具体怎么操作的呢？大概就是英雄救美，巩平在萨拉曼被几个流氓欺负的时候，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几个人给干翻。 “吹什么牛逼呢，公平那小子也就是拆东西厉害，难不成还会差人的骨头？” 听到赵明的话是张军也笑了起来，“你说的没错，巩平顶多也就只会拆拆东西，说到打架斗殴这种事情他根本就不擅长，真正出手的人是方兆年。为的就是替公平追到这个姑娘，对了，他们已经同居了。” 接下来照明又了解了许多方兆年在这边的情况，但是都不是特别的详细，因为在没得到赵明的首肯之下，张军不能与方少年近距离接触。 “我要要不要见一见方兆年？” 听到这话的时候，赵明在心里琢磨了一会儿，原本他是想见一见方兆年的，而且也想见一见公平，可是从现在的形势上来看，不但方兆年不能见，就连公平也都不想见了。 “为什么是巩平呢？” 赵明在心里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任何一件不平凡的事情，在他的背后一定都藏着一个秘密。 方兆年连父母的死，本来就已经足够离奇，他的父母从来都不是普通人，而方兆年自己的身世也是不普通的。 一个替官方干见不得光的事的组织，往往最擅长的事情应该是收集消息和资料。从这一点上照明再往前推测，先前脑海当中本来是乱作一团的，可是从这些线团当中，赵明突然找到了问题的源头。 九里岗！ 巩平的父亲龚学明当初在九里岗当中负责着相关的技术资料，对九里岗的事故从头到尾也知之甚深。 方兆年的父亲方志群出事的源头也正是因为他对九里岗事故的追查所导致。 那么如今方兆年搭上巩平这条线，是不是可以直接的认为，方兆年在调查他父母的死，或者说，他根本就是已经知道了自己父母的死因，而现在要做的事情，只是为了提前布局，将来有一天能够手刃仇人。 当有了这个想法的时候，赵明浑身上下的鸡皮疙瘩都已经起来了。 “不可能的。” 赵明断然否决了自己的这个想法，方兆年今年才多少岁？十五还是十六？他虽然看起来成熟，但是真正的年龄却并不大，他应该比巩平还要小上一两岁。年纪轻轻的，怎么可能有这么深沉的心思？ 赵明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方兆年的逻辑现在已经是如此的缜密。 “军哥，还是像以前那样跟着就行了，不要对他造成任何的困扰，在没有经过我的同意下，任何人都不能私下接触。相关的资料能查到多少就查，查不到，也不要强求。千万不能被他发现。” 赵明神情紧张的样子，张军在想，难道赵明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吗？ 九里岗当年造成了重大的事故，虽然影响很恶劣，但是，毕竟没有几个人知道，照明也不打算告诉张军这件事情的缘由。 两人短暂接触过后，赵明给张军放了一张银行卡，“今年的钱已经打在里面了。有时间去银行查一查。” 张军没有跟赵明客气，在国外的开销本来就大，主要是雇的那些人费用实在是太高，如果没有这些钱，单靠这家中餐厅的话，根本不足以支持他们平常的运作。 看到张军收了钱，赵明和张涛也就差不多该离开了。 这一夜，赵明睡得并不踏实，那个大胆的想法和可能性，一直在脑海当中不断的环绕着，一个10多岁的小伙子，在计划着那么惊人的事情，这怎么可能呢？ 接下来三天时间，赵明一行人在哈佛和麻省理工当中走走看看，感受着顶级学府的学术氛围，由李放当导游，对这里就再也没有了陌生的感觉。 张乐乐每天在学校逛完了之后回到酒店当中，第1件事情就是将自己的作业拿出来，一天完善一点，令人发指的自觉性，让父母都感觉到不可思议。 在一个学校，感觉给学生布置了许多不切实际的任务，可是真正当女儿的强大观察能力，动手能力及写作能力呈现在他们的面前时，他们才知道，昂贵的学费，花的也是值得的。 第4天，众人离开了这个学术氛围很是浓厚的城市，前往休斯敦。 赵明果然没有在这几天时间当中去见方兆年，顶多只是远远的看了巩平一眼，这个动手能力强的小伙子已经陷入了爱河，与那个灰褐色野瞳孔的姑娘形影不离，看上去有那么一丝违和，但又能感受到甜蜜。 第2444章 原来赵明还是个魔术师 可是赵明却觉得巩平和萨拉曼之间的爱情，并不是真正的爱情。他们之间的爱倒像是活在了别人的计划当中，而计划这个的人，当然就是方兆年。 赵明已经不止第一次提醒自己方兆年年纪太轻，不可能有这样的能力，可是再想想方兆年这些年的经历，似乎也没有什么事情，是他不可能办到的。 带着这样复杂的心情，一行人到了纽约。 詹娜在那个学术氛围极度浓厚的城市当中呆的时间太长了，来到这里感受到的是浓重的商业气息及即将购物带来的快乐，大喊道：“今天我们就去买买买。” 赵明白了詹娜一眼，“在国内又不是买不到，价格也差不多，不知道你在兴奋什么。” 詹娜哼道：“你懂什么？国内虽然买的到，但是东西经常都不齐，在这边就不一样了，你要什么都能买得到。” 詹娜拉着陈岑，“今天我们就去好好犒劳一下自己，小影姐，带着乐乐我们一起……” 姜小美抗议，“干什么？你们这是想把我这个大肚婆排除在外是不是啊？我也要去。” 李放的意思是，让姜小美不要太操劳，而张小美这趟出来之后，完全就像脱了缰的野马一样，玩的信息根本就不愿意停下来，丝毫感受不到他自己是个大肚婆，而且每两个月就要生了。 “老婆，你还是注意一下自己的肚子，太操劳了，对身体不好。”李放劝了一句。 姜小美哼道：“老公，亏了你还是在国外受过高等教育的，你难道不知道生孩子也是需要多运动的嘛，这样顺产的时候才容易一些。” 李放又急了，“顺产什么顺产？我们不是说好了吗？剖宫！你知道顺产你要承受多大的痛苦吗？没几个人顶得住。” 说到底，李放还是心疼媳妇，不想让姜小美吃那么多的苦。 姜小美既幸福又傲娇，“谁跟你说我要剖宫产的？到时候留下一道口子，连泳装都不能穿，我才不要呢，你别管我要跟着我也可以，但是帮我们拎东西。” 就这样，姜小美替大家找了一个免费的劳动力，一群人去血拼。都算得上是中产甚至富裕的家庭，所以在这边花起钱来可能也没有太多的节制。 史蒂夫接到赵明和张涛，首先关心的是他们这两天在剑桥过得怎么样。 然后又大致的给赵明和张涛介绍起纽约这个全球第一大金融城市，许嵩最出名的就应该是华尔街，当然他们今天要去的目的地，并不在华尔街，而是斯维塔克的总部。 斯维塔克本来是一家全球技术服务公司，这注册地在安德烈斯，全球的避税天堂之一，公司的总部就设立在当前的这种大厦当中，大厦86层。 按照国内的说法，老板的工办公室就应该在顶层，可是斯维塔克的总裁办公室却在32楼。 赵明在这里见到了这个有些秃顶的男人，艾瑞克。 “老板，这就是我时常跟你提起的hunter赵，赵，这是我老板艾瑞克。” 赵明跟艾瑞克握手的时候，两人的脸上都有着善意的笑容，艾瑞克很直接，没有国内高层打招呼时的那种客套吹捧。 “赵，很高兴在这里跟你见面，斯塔克在大中华区的业务在最近几年得到了飞速的提升，其中的大部分功劳要归咎于你。” “客气了！” 赵明刚刚蹦出来这三个字的时候，史蒂夫都不知道该怎么翻译，在老外的世界当中好像没有客气了，这一说想了半天，才找了一个非常特殊的方式跟老板解释了一下。 老板也很奇怪地说，“虚伪，他为什么要虚伪？” 这下子轮到史蒂夫翻白眼了，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呀？于是史蒂夫对赵明说，“赵，这里是纽约，没有客气，我们只是讲利益，有利于合作，没有利益out.所以希望你说话的时候，更加直接主动一点。” 赵明两手一摊，“对不起，我还在学习阶段！” 老外果然比照明想象的更为直接，艾瑞克的时间每一分每一秒都显得特别的金贵，从赵明进入这个房间的第一分钟起，就像是在打仗一样。 “赵，今天请你过来，我就是想告诉你，斯维塔克未来的战略目标，就是拓展大中华区的市场。” 史蒂夫很快的，准备好了投影仪和ppt。 斯蒂夫从艾瑞克手里接过话语权，“未来3~5年之内，我们将在库区，克拉玛依，都城等地，建设不下于10个作业基地，希望将我们的技术特长。你们的国家成为你们长期值得信赖的合作伙伴。” “合作伙伴是一定的，挣钱肯定也不能少，你们把我叫到这个地方来，只需要告诉我我需要做一些什么就可以了！”赵明适应了他们说话的节奏之后，当然也就变得直接了起来。 “赵，我们当然是希望你能成为我们的朋友，说服你们公司的高层，与我们长期展开合作，当然合作的前提是，九里岗地区必须重新开放。” 赵明哼哼一笑，“九里岗暂时没有开放的可能，相信各位也知道九里岗地区发生的那一次严重的事故，给我们留下了非常惨痛的教训。” “不，赵，你要相信我，九里港的事故本来是在可控范围之内的，那是因为你们公司的高层在管理上的缺失，对风险把控不严，而且严重不尊重科学事实的依据进行暴力式的开采所导致，而且这当中掺杂了太多的人为因素……在我看来这些风险都是可以管控的，并且可以将风险降至最低……” 艾瑞克十分自信的说道：“斯维塔克真正擅长的就是能源服务，降低开采成本和技术风险，这是我们的专业，也是我们多年来积累的经验，全世界各地都知道我们斯维塔克的技术特长，你有什么理由不相信我呢？” 赵明哈哈一笑，“艾瑞克恕我直言，这种事情我自己都没有信心，为什么你觉得我一定能说服高层，同意重新开启九里岗地区？” “因为史蒂夫说你是个魔术师，最擅长做的就是，完成不可能的任务。” 第2445章 各取所需 斯维塔克的前身是一家勘测公司，经过了40多年的发展，逐渐壮大，成为业内的顶尖。 只不过后来因为经营不善，宣布破产资产被抵押拍卖，后来被大金主只收购，成立了现在的斯维塔克，，在之后又收购了将近20多家公司和其他公司的业务，形成了能为客户提供实时的综合服务和解决方案的综合服务公司。 斯维塔克将信息技术和网络解决方案拓展到能源行业及其他的领域，当中在能源行业的投入是相当巨大的。 如今的斯维塔克在全球有2万多名员工，上一轮裁员之后，差不多一下子损失了将近3000名员工，而他们将自己的业务发展方向重新定位，瞄准了大陆，对九里岗的投资，就是斯维塔克决心踏入大陆的第1步，只不过没想到这一步走得并不算稳。 虽然斯维塔克和国龙集团之间的官司还在持续，但是近几年时间两大集团之间的合作并不少，并且斯塔克已经在国内的多个城市进行扩张，其中一项业务就包括天燃气销售。 包括这一次在南岛当中，也能看到斯维塔克的身影。 可是斯维塔克能看到的市场别的国际能源公司，难道就看不见吗？ 目前国内大陆这一块的市场早就已经变成了一块香馍馍，竞争的公司实在是太多，要想从当中杀出一片天地来，就得按照当地的习俗，进行人情上的来往，在经过几年时间的观察当中，国能集团的每一次重大决策似乎都离不开照明这个生意。 斯维塔克的战略发展分析师们，早就已经把赵明的名字和照片贴在了黑板上，进行了一系列的分析，通过他们的分析得出的结果是，这个人的思想其实跟资本家的思想非常接近，利益才是合作的先决条件。 所以他们觉得，照明完全有理由说服国能集团和斯维塔克站在一起。 “九里岗巨大的资源摆在那里，迟早会进行开采的，我们斯维塔克只做我们自己擅长的，降低开采成本，降低开采风险。目前我们不论是在前期开采还是后期服务上，都有成套的技术。当初你向我们斯维塔克采购装备的时候，不正是因为看中我们优质的服务吗？” 艾瑞克诚恳的看着赵明说道：“现在我没有人再一次合作了，抛开分歧，结束那该死的法律纠纷，让我们把上一幅没有完成的作品继续完成，对你对我们公司来说都是一个大大的惊喜。” 赵明摇了摇头，“不行，至少在现在是不行的，我们国家的状况你应该非常了解，不是某一个人或者某几个人说了能算，这必须要跟我们的国家利益画上等号的情况下，才有可能重启九里岗。但是我可以答应你们的事，积极主动的去推动这一切的发展，但是结果怎么样，我却不能保证。” 赵明能答应到这个程度，已经达到了艾瑞克的心理预期，像他这样的资本家往往会在心中给自己画上三个等级，一，不合格，二，基本达到诉求。三，超出预期。 所以和赵明之间的谈话总体来说应该是开心的。 艾瑞克也并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过多的时间，“我们准备在都城海城建立属于我们自己的装备技术设计公司，在这一个问题上，希望也能跟国能集团进行合作。” 嘿，老外这次终于开窍了。 以前国家与国家之间因为许多技术上需要保密，不能直接进行买卖，所以都会成立一些中间公司，将技术融合在一起进行组装，然后再将有关技术装备出售，这样一来就出现了许多的中介公司。 华瑞集团成立的初期，本来也是本着这样的目的，只不过华润比较精明在于，拥有自己的加工制造核心力量，所以虽然没有一些核心的技术，但是却可以在国内进行组装生产。这样一来，就能让华瑞集团在装备上销售上赚个盆满钵满。 而现在的问题，斯维塔克想要绕开华瑞集团，直接跟国能集团合作，这样一来，对华瑞集团造成的损失，只能用恐怖来形容了。 所以这才是艾瑞克真正的目的，或者说是斯维塔克真正的目的。 华瑞集团如今占领了原本属于斯维塔克的市场，斯维塔克现在在大中华区的盘子踩热了，想调转枪头，来抢华瑞集团的份额，前提是必须要说服赵明这个既是国能集团的高层，又和华瑞集团有着深厚交情的人。 只要赵明在这件事情上站在客观公正的立场上，对他们斯维塔克来说，就绝对是一副稳赢的牌型。 赵明点了点头，“这一次，华瑞集团原董事长的千金和我随行，从昨天你们只约见我，而没有见他的行为当中，就已经判断出了你们接下来的意图，我对他说的原话是，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挡斯维塔克进入国内，也没有任何人能阻止技术层面上的合作，来推动能源技术装备的发展。站在国人集团的立场上，我是非常欢迎斯维塔克公司未来和我们进行深入的交流与合作，至于华瑞，他们更应该想象的是如何和你们在合作的层面上搞好竞争，加快自主研发的脚步和进程，而不是总想着拉关系，艾瑞克，我这样的回答不知道你满意吗？” 艾瑞克已经笑得合不拢嘴，从他的表情上就可以判断赵铭的回答已经说到了他的心里。 赵明话音一转，“那我能得到什么？” “哈哈哈哈……赵，史蒂夫说的没错，你确实是一只狐狸……你现在已经从狐狸变成了猎人……” 艾瑞克哈哈大笑之后，将一份纸质的文件放在赵明的面前，是中英对照版，已经进行过完整的翻译，大概的内容是，斯维塔克已经在土国提前进行了一些资产投资，当中包括几个巨型的能源产区。如果国能集团要进入的话，随时都可以操作。 赵明看的眉眼一动，“土国的业务到时候会有我手下的张杰亲自跟进，他以后能全权代表我。” 生意谈完了之后，就是一系列不痛不痒的玩笑话，艾瑞克准备晚上邀请赵明前去t衣舞俱乐部。 “那里有全世界最漂亮的女人，的精英们最喜欢去的就是那个地方，只要有钱你可以让他们做任何事情，赵，今天晚上你一定是全场当中最显眼的绅士。” 赵明哈哈一笑，“实在不好意思，老艾，我已经有女伴了。” 赵明起身离开的时候，在艾瑞克和史蒂夫的送行时，突然走过来一个漂亮的姑娘，黑色的头发，灰褐色的眼睛，赵明两眼一定，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终于将心中不解的疑惑全都用一根绳子串了起来，这下子，一切的事情似乎都能说得通了。 第2446章 准备就绪了 艾瑞克再怎么说也应该送赵明到电梯口。 可是在艾瑞克看到这一个黑头发褐色眼睛的姑娘时，朝赵明挥了挥手，顺带让身边的史蒂夫将赵明给打发了的感觉。 赵明的脸色只是微微一变，脑子当中闪过万千的想法。 然后在史蒂夫的引领下走进32楼的电梯，在电梯关门的那一瞬间，赵明还看见eric点头哈腰的迎着那个姑娘走进自己总裁的办公室。赵明的脸色很阴沉，史蒂夫三次扭头看了看赵明的表情，双手放在腹上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赵……” “你不用解释！” 赵明直接打断了史蒂夫，抢先说道：“老板的女儿来了，艾瑞克也应该尽到他作为主人的礼仪。” 史蒂夫先是愣了一下，“原来你认识我们老板的女儿……” 砰砰……赵明的心脏开始猛烈的跳动了起来，自己只不过是投石问路，虚晃一枪而已，没想到还真的把话给套了出来。 “我知道他是老板的女儿，但是我不知道他什么来头呀，好像叫什么萨拉曼……” 史蒂夫这才相信，赵明是真的知道这个女人的来头，压低了声音说，“从他的名字你就应该知道他不是欧美人种，正宗的阿联酋皇室，萨拉曼公主……” 最后几个字，史蒂夫几乎将声音压到了最低，周良安的心开始狂跳了起来。 从32楼到一楼的电梯，虽然很快，但是赵铭脑海当中的画面一幕接着一幕的闪过。 时间先回到方兆年失踪的那一刻。 九里岗出事，方志群追查，方兆年失踪，方志群夫妇俩乘坐的飞机出事，方兆年出现在美帝，方兆年被影子带走，巩平出国上学，公平进入麻省理工，方兆年和巩平认识了，方兆年替巩平追到了一个女生，女生名叫萨拉曼，阿联酋皇室公主，斯维塔克是阿联酋皇室的产业。 照明将这些所有碎片全部串成了一条线，可以得出一个结论，方兆年不管是碰到巩平，还是巩平追到了萨拉曼，这都不是巧合，今年还不到18岁的方兆年，刻意安排了这一切，他想干的事，赵明已经替他找不了借口，也许用不了多长时间，说不定在国内就能碰到方兆年了吧？ “赵，赵，嘿……” 赵明被史蒂夫连续叫了三次，终于回过神来，电梯门已经开开关关很多次了，门口许多人站着，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赵明，他们都在好奇赵明在考虑什么事情，在电梯已经到达1楼多时的情况下，他也没有走出电梯，旁边的史蒂夫觉得有些尴尬，喊了好几声，赵明这才抱歉的从电梯门口的人笑了笑，点点头走出电梯。 “赵，听我说那只是一个小事，拍了拍老板马屁是第一个当下属应该做的，更何况他们是阿联酋皇室。” 赵明扭头看着史蒂夫，“老史，我想那不是一件小事。” “嘿，赵，别叫我老师，你可以叫我艾伦，那是我的姓，千万别叫我老史，我不姓史！” 从这句话也可以听出，史蒂夫在大中华区呆的时间太久，已经深刻的理解了别国的文化，可这不是重点，他现在在赵明的身上感受到了一丝愤怒。 赵明哼了一声，“老史，你觉得现在还是纠结你姓史还是姓艾伦的时候吗？我对黄石不怎么感兴趣，你们公司不是荷兰的吗？为什么要和阿联酋皇室扯上的关系？” “公司是在哪个国家并不重要，关键是背后的财团和金主，对了国能集团，是不可能被任何财团收购的。”史蒂夫无奈的跟赵敏解释了。赵明摇了摇头，“看来这一趟回国，我得重新考虑一下和斯维塔克之间的合作关系了。” “赵，别开玩笑了，一定是在开玩笑，对吗？赵，嘿，咱们说点开心的事情吧，你在国内是让我替你找的医院已经找好了。” 赵明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果然才站定，扭头看着史蒂夫，“我觉得我们现在又可以做朋友了。” 史蒂夫这才松了一口气，捂着额头，捏了捏太阳穴，痛苦的摇了摇头，心想，我太难了。 “史蒂夫，你说的是哪一家医院？医疗水准怎么样，要的是肿瘤权威性医院。” 史蒂夫圣诞节之后回到美帝，在第一时间就已经完成了照明交代他做的这件事情，医院并不在纽约，是一家名叫奥维的医院，在老美的顶尖肿瘤医院当中，他并不靠前，只不过是因为地理原因受限而已，但是治疗水准丝毫不亚于顶尖的肿瘤医院。 史蒂夫话语急促的跟赵明介绍这家医院的基本情况，“这家医院之所以名不见经传的主要原因在于收费昂贵，因为他们所做的事业需要太多的资金来支撑，只有我们国家的很多的上层他有钱在这个地方治疗，当然对于赵，你来说，这里的费用并不算昂贵。” 赵明看着史蒂夫问，“我不关心能不能治愈，我只关心能将寿命延长多长时间，而且我也不会直接将人给接过来，我希望通过捐款的方式，让这家医院和我们国家京城二肿展开合作，通过这样的方式将人接过来。” 赵明顿了顿，“我将无偿给这家医院提供2000万刀的捐款，让他们用于医疗事业的研究和发展。” 斯蒂夫听到这话的时候，当场就拍手叫好道：“赵，你说的最重要的地方，这家医院就是在接受治疗之前，必须要对他们医院说只有基金会进行一笔捐款，最少不能低于10万刀，至于你的2000万，可以为你完成所有的愿望。” 在老美的地盘，只要你捐款，没有你做不到的事情。就连如同常青藤的顶级名校，也是可以通过捐款的方式，来入学，拿到这些名校的学籍和毕业证书。 只要你肯捐，就没有你办不到的事情，问题是捐多捐少而已。 赵明看着斯蒂夫，笑了笑，“现在的问题在于这2000万刀怎么弄的出来，所以我需要一家公司，这家公司最好是在能够避税的地方注册，资金到了公司之后，又可以通过什么样的方式捐给医院呢？” “这个问题其实非常简单，奥维在新加坡，有自己的基金会，将钱先转到新加坡的基金会，其余的事情，都会按照你要求的方式进行完善，斯维塔克愿意当你的中间担保人，你只需要付百分之二十的定金。” 赵明看到史蒂夫满面诚恳的样子，笑了笑，“看来国能集团必须要和斯维塔克合作了。” 第2447章 重要的消息 赵明亲自去了奥维，那里更像一个小镇，不过环境优美，医院的医疗设施的确是非常先进的，人满为患的排队场面，更多的是实验室出现在赵明的面前。 赵明也见了医院的负责人，责任对赵明的到来表示欢迎，董事会对赵明要捐款的事情，也表示了迫切的希望，谈妥了之后，在律师的见证下，双方签订了合同，就连斯维塔克的代表史蒂夫也签了一份协议，协议的大概内容就是如果照明不能在合约期内完成余下的80%捐款，那么斯维塔克就要承担所有的赔偿。 史蒂夫之所以这么相信赵明，那是因为对赵明的身家跟背景早已经摸得十分透彻，他丝毫不在意赵明能不能将这一笔全给券商，就算捐不上又怎么样呢？接下来斯维塔克与国能集团的合作当中，2000万刀只是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数目。 这是斯维塔克芳在经过风险评估之后做出的判断，要不然以他们的商业风险评估能力来说，不会做出这种不必要的选择。 临行前一天，赵明为了感谢史蒂夫这段时间为他提供的帮助，所以特地请他用了一顿西餐，这一天只有赵明和史蒂夫两人。 两个大男人在这样的地方吃饭，倒也挺引人注目的，史蒂夫裂了咧嘴，“赵，其实我想跟你说，这个地方一边是情侣来约会才选择的地方，我们两个男人的话最好还是约在酒吧！” “是吗？” 赵民朝周围看看，果然都是一男一女的搭配，不过赵明也不在意，嘴一撇，“管他呢，那我们自己吃的高兴不就行了吗？” “无所谓！”史蒂夫手里拿着刀叉，摊了摊手，切着配了鱼子酱鹅肝。 两人先前还说着一些无关痛痒的话题，无非就是相互表示一下合作的期许，表示感谢之类的。 赵明对斯塔克这一次不留余力的合作意图而感到好奇，所以顺口就问，“咱们都是老熟人啦，斯维塔克在全世界各地都拥有自己的项目，而且能源的前景如此巨大，为什么斯维塔克这一次不留余力的想跟国能集团达成共识。别说什么我们国内的大环境好，也别说什么游戏发展的潜力，大家都是生意人，你可以直接说重点。” 史蒂夫的声音不算小，因为他说的是蹩脚的中文，周围的人也没有可能听得见，“赵，咱们是朋友，接下来这条消息就算是奉送，斯维塔克只有40%的业务算是实业余下的60%都是金融投资产业，可是从05年下半年开始，金融行业其实已经出现了一种疲软的状态，咱们手下的团队金融分析师，对07年的前景表示担忧，08年就更不用说了，市场经济已经出现了疲软的状态，不论从战争、饥饿、疾病等各个方面来说，未来两年都是高风险的两年，有近期回落的风险，虽然风险不大，但是我们也不得不做风险管控，将金融这一块的钱拿出来发展有利公司前景的实业。” “从我们的调查报告当中显示，你们国家目前是资金最有效的，也是最安全的避风港。” 赵明听到这话的时候，顿时就大笑了起来，“你是在说我们国家的金融体系吗？” “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怎么可能？我说的是你们国家的加工制造业与实体经济，金融？还是算了吧！从05年到06年，你们国家的股市涨了多少？你没有关心过吗？当中的泡沫有多少？你难道不知道吗？毫不夸张的告诉你，华尔街的做空机构10家有8家都盯着你们国家的股市，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相信我，赵，如果你手里有股票，请把他抛掉，越快越好。” 史蒂夫其实说这些话已经违反了相关规则，但是由于两人都不是直接利益人，手里也没有持有相应的股票，所以就算交谈了这些话题，也算不上什么内幕交易，只不过赵明的心中还是有些担心的，可是担心又有什么用呢？ 有些事该来的它担不住，规则的制定当中一定存在了。只要有漏洞，早晚会被人发现，更何况发现的那些人并不觉得有漏洞是什么坏事，大家都装作视而不见而已，你我皆是钓鱼人，谁会管鱼的死活？ 这应该算是赵明这几天以来收到的又一条有用的消息。 和斯蒂夫道别之后，两人相约在国内见面。 赵明回到酒店的时候，原本已经准备将行李收到行李箱当中的詹娜就像在酒店当中开启了时装发布会一样，看到赵明回来时，她笑眯眯地问，“快来看，快来看，我这衣服好看吗？” 詹娜换了一条裙子，又穿着一双吉米周的高跟，非常显身段的来到赵明的面前，只不过一不小心崴了脚，倒在了赵明的怀里。 陈岑吓得手忙脚乱的过来扶詹娜，“你有没有事啊？” 赵明看着地上的地毯，“下面的地毯这么软，穿高跟鞋很容易崴脚的，就不要再穿了。” “没关系，就是这两天走的路太多，脚都软了。” 詹娜笑着说，“看看这一屋子都是我们这几天的战利品。” 赵明叹了一口气，“本来是带着你们出来玩的，结果后几天时间你们全部都用来买东西了。” “赵明，你要搞清楚啊，我们陪着你来纽约的，不在这里买东西，那玩什么？” 詹娜满足的倒在床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其实出来几天吧，还是觉得国内好，外面太不方便了。” 陈岑也是这么觉得，在异国他乡没有一点归属感，出来的时间太久，心里就慌张的很，想到明天就要回去，还是有点高兴的，只不过一想到中途飞行的将近20个小时，头皮发麻。 “行啦，赶紧收拾行李吧，明天一大早就要出发了！” 事实证明赵明说话还是不管用的，詹娜虽然自己不是衣服了，可是拉着赵明非让他试穿那些奢侈品的外套，一直折腾到晚上快12点了，才把一切收拾结束。 第二天，踏上归程，国内的春节，也就随之而来了。 第2448章 完超想象 登机之前，赵明再次跟张军打了一个电话。 “不用接触方兆年，你只需要跟着他就行了，也不能让他发现你的存在，如果在条件许可的情况下，他接触过哪些人做了什么事情，都做一个完整的记录，定期跟张涛联系汇报一次。” “对了，年中的时候，可能会过来一对母女，到时候抽出时间在奥维医院帮我盯着一下，希望你能替我好好照顾她们母女俩。” 赵明把自己想说的话在脑海当中又重新搜刮了一遍，确定自己交代完毕了之后，这才挂了电话。 起程回国。 20个小时的行程，赵明将自己的思绪整理得非常的清晰，得出一条结论：方兆年已经是影子的人，并且在不久的将来，他一定会回国。 赵明还想到一个可能性，那就是有没有可能在对付欧阳剑雄的这一条阵线上，两人达成合作。 如果可以的话，一定是值得期待的，不过赵明到现在为止也不打算暴露自己的身份，因为现在还不知道方兆年到底站在什么立场，又是通过什么样的方式来完成他的计划。 从目前这个情况来看，他至少已经搭上了斯维塔克和国能集团两条线，这两条线的关键人物分别是巩平和萨拉曼，从这一点上来看，你们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应该不会简单。 赵明觉得这整件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 飞机落地，是深夜，我再有两个小时天就应该亮了，突发奇想的姜小美这个时候根本就不想回家去睡觉，死活都要去赵明家楼下的桥边去吃一碗蹄花。 谁让这条酒吧街外面全都是吃的呢，而且是不夜城，所有店面全部都开通宵。 直到满足了姜小美这个馋丫头的口腹之欲，众人这才离去。 回家收拾收拾，天亮的时候也在家睡觉，算是整顿一天。 07年的春节也算是稀奇，过了情人节才到春节，詹娜原本是要和赵明一同前往的，可是父母来了，所以她得留在都城陪父母。 赵明这天送詹娜回去的时候，由于时间紧迫，詹伟几次三番想和赵明开口的时候，最终也都忍下了，不过赵明为了安他的心，最终也只得说，等赵明回来的时候，再聊。 赵明也知道这一次前往国外与斯维塔克总裁见面的事情，已经传到了华瑞集团相关人员的耳中，他们已经开始紧张了。 如果国龙集团一旦跟司维塔克达成技术上的合作的话，势必会抛开华瑞集团，那么华瑞集团将会有失去一个大客户的风险，他们要提前做风险管控，所以不得不将这个已经退休的老董事长，给派到阵前。 赵明知道他要说什么，但是他没提，赵明也绝对不会问。 卫依然好长时间没见到女儿，当然是欢喜的，看到这丫头从国外又给他带了这么多东西回来，知道这个女儿没白养。 詹娜拉着母亲去楼上换衣服试包包。 “那这次我一共买了三个包，你看这三个当中你喜欢哪个选一个吧，我也不知道你适合哪一个？” “我都可以用。” 卫依然背了背，然后摇头说，“这些风格都太年轻了，适合你们这些小姑娘，对我来说不太适用。” 卫依然的话刚落的时候，张伟这个时候已经站到了门口，刚刚要开口的时候，看到母女俩聊的这么开心，于是把到嘴边的话又给咽了回去。 看到詹娜还在乐此不疲地给自己试衣服，卫依然叹了一口气，“你这个丫头一点都不懂，你爸难道看不出来我们这一趟匆匆忙忙的过来，是有事情要找你吗？” 詹娜叹了一口气，“我怎么会不知道你们过来是找我有事呢？只不过，找到我，又不能解决这些问题。” 卫依然说，“但是你爸也应该了解情况，行啦，不用在这儿跟我耗时间了，去客厅陪你爸好好说说吧。” 詹娜也没办法，只得下楼去，焦虑的父亲看到詹娜下来的时候，马上站了起来，“都试过了？你妈还喜欢吗？” “爸，咱们是一家人，有什么话你不能开口的，还非得这么绕弯子，要是我今天晚上不下来，你是不是要在沙发上坐一晚上？” 詹伟苦笑了一声，本来也难以开口，不过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他也就不得不说，“集团公司对赵明这一次前往美国和斯维塔克总裁接触的事情非常重视。从老美那边传回来的消息是斯维塔克想要绕开华瑞和国能集团直接进行技术合作，当时为什么你没和赵明一起去？” “爸，这一次人家指名道姓的邀请赵明去，邀请函当中并没有我的名字，难道我还死命的往前贴吗？” 詹伟听到这话的时候，心情变得极度的紧张，既然有意的将华瑞集团的人给排开在外，再加上华瑞集团前董事长家的闺女到了国外居然没有特别的接待，从这一点上就可以说明斯维塔克已经动了别的心思。 詹伟紧张的问詹娜，“那……赵明有没有跟你说他们见面是为了什么事情？” “说了，斯维塔克想绕开我们华瑞和国能集团进行合作。” 詹伟的心开始狂跳，紧张道：“那赵明……” “赵明答应了。” 詹伟本来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的，可是听到这话从詹娜的口中说出来的那一刻，整个人都像泄了气的皮球。 詹娜亲手给他老爸倒了一杯水，然后坐在她身边温柔的劝说道：“爸，赵明说，他是国能集团的管理人员，首先应该考虑的是国能集团的利益，他和华瑞之间有什么关系呢？华瑞是供货商，如果在技术和价格方面没有优势的话，国能集团又为什么要在华瑞上做选择？与斯维塔克合作，国能集团能得到的东西更多，如果你现在身在南方控股一把手的位置上，你做出的选择，会不会和赵明一样？” 听到女儿的话，詹伟沉思了片刻，“我还是决定跟赵明见了一面，，反正他初三就回来了。” 詹娜叹了一口气，父亲的执拗远远超出她的想象。 第2449章 全民炒股时代 零四，零五，零六，这三年时间国内的股市已经达到了巅峰时期，全民炒股的时代已经来临，特别当家电脑进入家庭之后，不用再往证券交易所里跑，在家里就能进行操作，就能进行资金管控，也能实时进行看到行情。 赵永远进入市场的时候比王素芳要早，前几年王素芳还在骂他，说他一天狗屁不通还炒股，就知道赔钱。 赵永远那个时候也只能被骂，事实上交了不少的学费，不过现在赵明和赵红在这姐弟俩每年都会给他拿不少的零花钱，所以他有的是钱入市。 赵永远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股市开始翻红。天天涨，月月涨，年年涨，不管是电视上还是报纸上，都是一片吹捧的声音，从当前国家的形势来看，股市的行情也算是对国情的一种反应。 在未来的1~2年当中，看涨的人群还是巨大多数的。 这下赵永远的腰杆子挺直了，前两年被王素芳骂得狗血淋头，这两年股市突然大涨，他也算是赚个盆满钵满，以前连本带利放在股市当中的，大概有十五万，两年过去了之后，现在居然涨到了五十万，赵永远逢人便吹嘘，自己也是个股神。 不过别人听到赵永远这句话的时候，也会送他一句，“这年头狗炒股都能赚钱，有什么好显摆的？” 当赵永远听到这话的时候还不以为然，不过后来一打听身边的人全部都在炒股，而且收获都不小，相比之下，他还是赚的少的，于是赵永远又加大了筹码，在06年下半年入局，现在在股市当中的总资产大概在100万。 关键是王素芳原来骂赵永远，现在看到赵勇赚钱了，自己也忍不住，所以把他的私房钱20多万也给砸了进去。 王素芳的后半生几乎都用来打麻将了，特别是在他弟弟死了之后打麻将怎么打怎么赢，也算是财运恒通，不过打一场麻将也就赢百八十块钱，稍稍打得大一点，一天下午也就一两百，不怎么。听他们说炒股一天就能赚一两千，有时候运气好，连拉几个涨停，1万块钱就出来了。 王素芳难得和赵永远站在了同一阵线，央求着赵永远带她一起玩。 赵永远心想老夫老妻了有什么可求的，要玩就玩，不过丑话先说在前头，“股市有风险，入市需谨慎啊！” 于是赵永远就带着王素芳入了市了，反正给他讲了一堆什么理论知识，家里的电视每天到了中午12点多的时候，就看午间财经，到了下午6点多的时候，就看晚间财经。早上起床来个早间财经开市前的准备工作。 反正不管怎么玩，王素芳也赚钱了。 这不是大年三十了吗，早上唐飞和赵云两口子刚一过来的时候，就听到父母正在讨论股市，没想到唐飞也很感兴趣，于是就加入到他们的讨论当中，而且还小小的透露了一下自己这一年也赚了好几万。 赚钱的人在一起讨论的时候，说什么看起来都特别的大气，感觉买什么票都能赚钱，感觉他们口里爆出来的票，一个比一个有潜力一个比一个涨的更厉害。 什么今天涨权重，明天涨st，后天该轮到军工医疗，反正说起来头头是道，人人都是股神。 赵云又不懂这些狗屁东西，凑到他们跟前，有些自豪的说，“唐昊打电话回来了。” 没人理她。 “唐昊说他非常适应不对，而且还拿了优秀士兵。” 还是没人理她。 “唐昊说，他两年兵当完了之后不想回来，想留下来当士官，如果能考一个士官学校的话，就好了。” 赵永远和王素芳看了看赵云，还是没说话，继续讨论股市。 赵云觉得很无趣，“我儿子都这么优秀了，难道还比不过你们的股市吗？”赵云碎碎念了几句之后，只能默默的回到厨房当中去准备今天中午的团年饭。 肉跟菜都是提前买好的，冰箱当中的香肠腊肉也早早的都拿了出来，还有什么酱排骨，腌制的鸡腿，酱鸭等等，要做的新鲜菜根本就没有多少，中午这顿团年饭吃的都是腊味。 这个时候赵红和林澈回来了，林澈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当中还放着几个保温盒，进了厨房就拿着大碗将它们倒了出来，“我对这边厨房也不是特别了解，所以就在自己家里把这些都做好了之后直接带过来，到这碗里就可以吃，大姐你就别忙活了，两个菜我来炒就行了。” “妹夫，你现在在家都能做这么多菜了？” 赵云知道林澈把工作辞了，现在在家里就负责照顾老婆跟孩子。 赵红笑道：“人家刚刚把工作也辞了，回家就把咱家的保姆也给吃了，说他以后就负责全职带孩子，本来以为他坚持不了几天的，我还以为他准备去公司上班，没想到人家在家天天看菜谱，上网学习怎么做菜，看看这些红烧肉，跳水兔，就跟餐厅里卖的菜差不多，我看现在咱们家除了老三之外，也就我们家老林的手艺是一绝了。” 看到这夫妻俩的感情好的，真是让人羡慕，赵云看到那个在客厅当中吹牛逼的唐飞，叹道：“你说说咱们同是一家人，为什么你们家就可以和和气气的，到了爸妈这边他们就知道讲股票，我说我儿子在部队表现有多优秀，他们都懒得搭理我，好像唐昊不是他们外孙一样。” 赵云指了指现在正坐在沙发上目瞪口呆的林伟航，“你看看，我儿子手里拿的，可是她期末考试的成绩单，她的外公外婆连看都不想看一眼，这样都不能让你心理平衡一点吗？” “怎么平衡啊？她对我儿子对你儿子不都是一个样吗？难道让我们接受这种方式啊，他们就是不关心，不想过问。” 赵红叹了一口气，王素芳原来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如果不是你们几个拖油瓶，我这一辈子不知道过得多精彩。” 从这句话上也可以体现，他其实并不是特别喜欢儿女，算是自私吧，可是又没有权利换一个妈，能怎么办呢？ 再看看赵永远，就更能理解他了，在单位上做不了主，在家里同样做不了主，好不容易在股市上找到一点尊严，手里掌管的钱越多，代表自己的能量越大，动辄就是十几万的操作，那肯定是让人能过足瘾头了。 “老三怎么这个时候还不回来？” 二姐最想的还是老三。 第2450章 受待见和不受待见 说老三老三就到了。 开门的时候刚一进来，本来坐在沙发上无聊的林伟航，听到这声音的时候健步如飞，一下子像个小炮弹似的撞进了赵明的怀里。 “舅舅！” 周良安顺市将林伟航给举了起来，顶在自己的肩上。 众人听到这动静的时候，赶紧从厨房当中出来，看着大包小包提着东西进门的赵明和陈岑笑的都合不拢嘴了。 原本在沙发上讨论股市的赵永远和王素芳再加上个唐飞，终于停下了他们对股市的剖析。 “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早上走的早吧？” 赵永远随口问了一句。 王素芳一口就接着说，“亏了你还想着回来，听说你前几天都跑到美帝去潇洒了，你眼中哪还有我们这些当爹妈的哟。” 赵明听到王淑芳这口气，第一反应就是王素芳是不是找了什么靠山，突然说话这么硬气。 本来高高兴兴的一家人，因为王素芳这一话一出口，顿时让气氛给凉了下来。说他不是不会说话，有时候就是故意这么说话，气人，你拿他也没什么办法。 赵红赶紧拍了拍赵明肩膀上的林伟航，“快下来，你说你都这么大个人了，还骑在舅舅的肩膀上，丢不丢人，快下来。” 赵明把人放下来的时候，陈岑这才跟家里的所有人打着招呼。 王素芳从头到脚把辰辰打量了一番，心想这个女人都40出头了，为什么一点都不见老，看样子还是有钱，有钱才会保养。 陈岑把一些手里分别送到了亲人们的手中，他的父母去世多年，自己本来就没有亲戚，所以把赵明家的亲人都当成了自己的亲人，这次买的东西很多，全都一一给带了回来。 林策说，“你看你们整的这么客气，出去一趟本来东西就不少，还带这么多东西回来。” 赵明跟二姐夫打个招呼，“怎么样，全职煮夫的日子好过吗？” “有什么不好过的，以前都说你赵明是干大厨的了，等我老林退休了之后才发现我的厨艺水平那是一点都不比你低，今天中午这些饭菜可全都是我一个人弄出来的，一会用你那条舌头来给我评一评，味道怎么样？” 几个人聊起天来，这才把家里的气氛又给烘托了出来，王淑芳发现很快就没有她说话的余地了，见大家都不讨论股市，反倒觉得没趣，灰溜溜的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然后又故意将那电视机的声音开得很大声，反正就是不想看他们聊的这么开心。 专门留了一个财经频道，在这个放假的日子，居然还在平年后的走势，王淑芳看得特别起劲，甚至将里面推荐的几只股票全都给记了下来。 “你二姐可想你了，刚才咱们在厨房的时候，都还在说老三怎么还不回来，其实我刚刚说你就到家了。” 赵明听到大姐这么说的时候，顺手架在大姐的脖子上，“光二姐想我大姐就不想了？” “想，当然想你个猴崽子。” 赵明突然想起什么了？问道：“唐昊给你打电话没有？他在部队怎么样，有没有消息。” 废话吧，大姐的眼眶都给问红了，全家上下刚才除了老二问了一句之外，其余根本就没什么人关注他们家，唐昊在外面的情况，老三这一回来，就提了这一件事情，把大姐给感动的…… 赵云笑中有泪，捂着嘴说，“我感觉他出去这一趟整个人就长大了，说起话来听着别提有多懂事，我本来该高兴的，可是最小是吧，他说他要留在部队要转什么士官，还要考士官学校，你说他这么上进，我应该高兴才对，可是我总觉得他应该回来，你说回来安排工作，老老实实的端个铁饭碗不好吗？” 赵明说，“士官学校，那就是职业军人，他以后的工作就是当兵，那都是拿工资的，更何况这两年对部队上的待遇提升也比较大，当兵吃粮保家卫国，什么事都让他做了，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其实赵明心里知道，唐昊这小子只报喜不报忧啊！他现在所在的连队那每年是下拨死亡名额的，执行的任务也比较特殊，经过层层选拔之后，人家那是经受住了考验，还参加了年度军事演习，所以他可不是平平安安。他是承担着很大的风险。 这些话都是姜山带给赵明的，但是照明确实不敢告诉大姐，哪个当母亲的听到儿子在这种环境下工作，能放得下心来？ 赵明顺手拿了一张卫生纸递给大姐，“你儿子突然懂事了，应该感到高兴才对，哭什么哭，大过年的笑一个。” 你顺手掐着大姐的脸捏了一下。 赵云突然想起自己在酒楼里面打工的时候，高明将他从那个地方带出来，将她送回家，全家上下最靠得住的似乎就只有老三了。 赵云听赵明的话，破涕为笑，再想一想儿子，那种幸福的感觉油然而生。 赵明把一个母亲哄高兴了，这个时候也该去哄哄自己的亲妈。 往王素芳的身边一坐，王素芳嫌弃挪了挪，“走开，离那么近干啥？” “最近不打麻将，开始研究股市了？” 赵明也不在意王素芳的嫌弃，他跟王素芳之间本来就没有那么多好话，也不会有太多的好脸色。 当听到赵明问他这话的时候，有些得意的昂了昂下巴，“打一场麻将也就赢一两百，你知道炒股，我那天一天就赚了6000多，现在股市里边儿连本带利翻了番，谁还有时间打麻将？都在电脑面前炒股了。” 赵明从房间里面看了一眼，果然在书房当中摆了一台电脑，“哟，你们俩口子搞的挺前卫的，还在家里装了电脑，看样子是准备大炒一把？” 王素芳哼道：“你爸一天把那个电脑占的死死的，就关心他自己的票，我都没时间用的电脑，等到过了年我也去配一台，到时我们俩一人一台，省得他一天嫌弃我！” 赵明看到赵永远笑呵呵的样子，知道她应该是赚了不少。 “我前几天听我一个朋友说，年后的行情应该要走下坡路了，你们手里该出的货，就赶紧出了，省得到时候哭。” “呸呸呸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大过年的你就不能说点吉利的，我就知道你这臭小子见不得穷人吃饱饭滚滚滚，看见你就心烦。”王素芳当场就骂了起来。 忠言总是逆耳的，所以没有几个人听得进去。 第2451章 原来儿子会眼红妈 王素芳已经很多年都没有发过这么大的脾气，她心里很明白，要想日子过得好，就必须儿女全都孝顺，孝顺的唯一衡量标准在王素芳这个地方，就是看他们给自己拿多少钱。 虽然赵红现在能挣钱，他是每个月其实给王素芳拿的生活费也只有2000多块钱，当然主要原因是因为钱的大头都交给了赵永远，赵永远和王素芳一笔，显然是赵永远更有计划一些，他知道如何将家里的日子过得更红火。而王素芳，钱如果给她拿的太多，她一定会想方设法整点妖蛾子出来，让全家上下对她刮目相看。 王淑芳这几年打麻将的手气不错，2000块钱每个月只是10零用，加上打麻将10打9赢，基本上没有开销，隔三差五的从赵永远那抠几个出来，逢年过节，儿女大方给她拿的钱，加在一起也算是有些本钱了，扔到股市当中，短时间之内翻了一倍，这就是他今天说话硬气的本钱。 现在股市都翻了一倍，按照当下这个行情和专家们的分析，开了年还能再分一杯，那个时候王淑芳的总资产就能达到60万，她一个马上就要满七十的老太婆，有这60万，小日子想怎么过怎么过，再也不用看任何人脸色。 大过年的中午上了饭桌。他说都是儿女跟父母聊一聊，这一年的工作生活，子女。 刚刚喝了一杯团圆酒，赵红就在问赵明，“这一趟出去怎么样？” 赵明说，“张涛他女儿他们学校要求出国游学给他们布置的寒假作业，所以就计划了这一次国外的旅行，加上我自己有些私人原因要去一趟，然后就去了。行程太累，吃的不好，还是国内的东西比较合胃口。” 林策说，“这是我大清早去菜市场买了多宝鱼，让人杀了之后全程保险，刚刚才蒸出锅，你尝尝这味道怎么样？” 照片看了看林澈这道菜不论从味道还是从摆盘儿，那都跟酒店如出一辙，笑着说，“二姐夫，你的手艺差不多可以去当大厨了呀。” 林策听到这话的时候，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你知不知道这些年我单位受够了鸟气，那些王八蛋如果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还不知道得多狠，就是因为有你在他们对我收敛了一些，都让我的日子过得这么悲惨……” 林策在肆无忌惮发泄的时候，赵虹瞪了他一眼，“当着孩子的面说话能不能收敛一点？” 林策这才发现自己刚才由于太过激动，说起话来爆粗口，完全都没注意到，不过林伟航这个小鬼灵精听到妈妈的话时，“我听说大人一般在情绪比较激动的时候，偶尔说一两句的话并不影响什么，只有那种随时都把脏话挂在嘴上的人，才应该注意一下。” 林伟航现在正是崇拜父亲的时候，以前父亲在单位上就很有本事，现在就算辞职在家里天天给他洗衣做饭，她依旧觉得爸爸是最厉害的。 在孩子的成长过程当中，父亲扮演的角色永远是无可替代的，林策有本钱辞职，所以他很骄傲。 赵明问，“政治和鼎峰集团搞的那个项目进展如何？” 赵红叹了一口气，“这就是我比较为难的地方，开了年之后，公司的一众高层就要前往迪拜，行程安排当中我也必须跟着一起去，可是家里的事情我又有些放不下。” “嗨，怎么放不下的，家里不是有我吗？孩子交给我。” 林策又怕赵红不放心，我在吃着饭呢，就赶紧从自己的包里拿了个工作笔记本出来。交到了赵红的手里。 原来这个笔记本上已经将开年林伟航要上的补习班和行程安排全部都给整理好了。 这是林策上班多年以来养成的习惯，因为在工作上怕有什么疏漏，所以习惯用笔记本把每天的工作安排都给记一下，这份课程表上连补习老师的名字都有，而且准确的标注了时间。 不光只有补习班，还有课外活动，包括运动什么之类的，也足以看出来他辞了职之后，在时间上的充裕。 赵红笑着说，“我不是不放心你们，只是走的时间太长，所以牵挂家里。” 回想一下，赵红和林澈结婚这么多年来，赵红从来都没有出过远门，就算出去也不会超过一个星期，而这一次前往迪拜的时间最少三个月。 林策笑了笑，“那如果你不想去就不去，不过这个计划，我一样保留着，还是由我来陪儿子，你放心工作就行了！” 赵明扭头看了一眼陈岑，“要不……我也辞了？” 明知道赵明是在开玩笑，陈岑的脸还是红了，微微低着头，咯咯地笑。 他全家聊这么高兴，赵永远和王淑芳插不进嘴，因为在教育和家庭上，他们两个的确没有什么发言权，不过想方设法的都要挤进他们的话题当中。 赵永远清了清嗓子，“老三，你二姐公司每年按照规矩给你分红，你那些钱都用到什么地方去了？” 赵明说，“没怎么动啊，就让它躺在卡里呗，我平时开销也不怎么大，吃穿用度基本上由公司解决，单位有伙食福利，平常除了上班，我也没有别的安排。” 其实并没有说，他卡里的钱已经用作捐给医院，捐了之后，卡里所剩的钱也就没有多少了，不过对于照明这样的开销来说完全够，更何况几所舞蹈学校，还有他的股份，一年到头分红也不少。经济方面照明的确没有什么好烦恼的。 赵永远马上说，“钱你不能让它躺在银行睡大觉呀，你要学会理财，你要让它动起来，比如说现在的股市。大家都在炒，是条狗都能挣钱的。” 赵明笑了笑，“爸，金融理财这方面我不熟悉，我只挣能力范围以内的钱。” 赵永远板着脸，哼了一声，“你怎么能有这种想法呢？不是，你现在这么多人，这么多钱，难道这些都是他们能力范围之内的，如果人人都像你这么想的话，那谁还能过上好日子。” “闭嘴闭嘴，说那么多做什么，你看不出来这个混账小子，他就是见不惯穷人吃饱饭？” 王素芳这个当妈的，突然看着赵明说，“老三，我算是看出来了，你就是眼红。” 第2452章 魔怔了 “那么从目前来看呢，未来的大盘走势还是一个看涨的态势……” 客厅的电视当中还开着，专家反反复复传递的信息都是这样一个明显的态度。 听到电视里的这些争议的时候，照片觉得挺讽刺的，大过年的中午居然在看财经频道，就像这一家子做多大的生意一样，一个国家的发展程度到了哪一个阶段，首先看的是实体经济，国家近几年实体经济又以房地产为最。 这样会让所有的人都忽略掉一个问题，因为房地产所以gdp有了大幅度的提升，那么除了房地产意外，其他的实体经济呢？这个问题根本就不敢细细琢磨，真实的情况其实是非常值得人警惕的。 赵明拿着杯子对大家说，“来来来，又是一年，你们觉得我说话不好听，那我就说点好听的，祝在座的各位来年财源广进，恭喜发财。” 王素芳听到赵明这话的时候还是眉毛不是眉毛，眼睛不是眼睛。 端了个杯子喝，没喝也没谁知道，等到众人开始吃菜的时候，赵永远说，“老三，你不懂没关系，但是不要胡说八道，你也看到了现在这些专家都在说，牛市刚刚才开始，这才哪儿跟哪儿，至少还要涨个两年左右，现在大家都在赚钱，你这个时候就应该动起来。” 赵明本来不想跟他们掰扯的，因为这种事情你随便说什么，在40到来之前，他们都不愿意相信赵明的话。 可是一顿饭下来，他们动不动就说股市，股票，财经。 感觉他们说的话都好专业，什么技术牛、技术性调整之类的，还说什么适合长线持有和短线持有，又说什么高位，底位，还说什么题材？ 听得赵明真的都快受不了了。 不过这一顿饭，赵明硬是憋着一口气，没有将他心里的疑惑给说出来。 赵明的疑惑是什么呢？ 所有人都在赚钱，那谁在亏钱呢？ 如果把这个问题理解透彻了，差不多对经济这个概念，会有一个最最基本的认识，经济这个东西本来就是流动的，你多了自然就会有人少，你少了自然就会有人多，那tmd是条狗都能挣钱，谁来把钱亏给你呢？亏钱的人是傻逼吗？ 管他们股市里有100万还是30万，这些钱在没有把股票卖出去，换成真金白银存到自己银行卡里的那一刻，它都是一堆废纸，没有任何的实际意义。 最怕的就是一群无知的人，他们永远相信只会涨不会跌，就算跌了也无所谓，因为他们认为那是技术性回调，而且还能适当的超过你，这样一来的话，加仓，再涨起来，那么只会赚得更多。 你不敢说别人是怎么想的，但是赵永远和王素芳他们一定是这么想的。 专业的装备，电脑都用上了，开了年，王素芳再来一台电脑，两口子披甲上阵，还不知道得闹出多大的动静来呢。 这天中午，赵明也在，没有劝过，甚至连提都没提过，任由他们摆谈，甚至给未来一年定下了自己的目标，赵永远是争取将100万赚到200万，王素芳希望三十万翻一番。 多么朴实无华的新年愿望呀！ 吃过饭之后，赵明和赵永远站到阳台上去抽烟了，父子两一年时间没见，还是应该有很多话要说的。 每每赵明回到这个家的时候，要不了三两句就能跟他们吵起来，赵永远总觉得赵明这些年官越当越大，越来越难相处，可是今年看到赵明的时候，却发现赵明亲切了很多。 其实赵明还是那个赵明，没什么变化。真正变了的是赵永远，当然不是因为赵永远的觉悟变高了，或者说因为年纪大了性格变好，而是因为这一年他在股市上的一通操作，让他找到了自信，当年在办公室当中干了那么些年都没有出人头地的赵永远，突然在股市上找到那种叱咤风云的感觉。 所以在这一刻看自己的儿子，就觉得他非常的亲切。 赵永远最真实的目的不是为了挣钱，而是他需要一种存在感，需要被人肯定，但是现在就算赵明不肯定他照永远依旧很高兴，因为钞票的数目在那个地方摆着。事实证明了他的成功，就算赵明不承认，对他来说依旧没有任何的影响。 所以今天父子俩的谈话。进展得格外的顺利。 “你啊你，总觉得自己做的什么事都对，从来也不虚心接受别人的意见，我们国家这么多股民，难道你觉得他们都错了吗？不要总以为自己做的选择做的决定就一定是正确的。你啊，要学会虚心接受别人的意见。” 赵永远教育着自己的儿子。 赵明笑了笑，“你说的都对。” 赵永远叹了一口气，“听你这口气，我知道你不服，可是你不服不行啊，你老子我年轻的时候在单位上是没什么出息，不过我现在在新的岗位上找到了自己新的价值，并且在这里发光发热，你知不知道，我们那一群老头子里，他们可个个都为我马首是瞻，天天跟着我，我让他们买什么他们就买什么。他们现在一个个的可是管我叫赵司令呢！” 赵明听到这话的时候心惊肉跳。 金融圈内都是团队合作，人家那都是整个团队一起运算，一个个的最低文凭应该都是硕士研究生，这么多高智商的人在一起计算着，难道还没一个平头老百姓厉害。 老赵现在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赵明摇了摇头，“爸，从我少年时期到青年，其实你给我扮演了一个非常好的父亲的形象，有责任有担当。那个时候我觉得你提着东西去找校长的时候，真的很丢人，但是后来我觉得一个父亲为了儿子。可以放下一切身段，愿意为他做任何事情。你就是我的榜样。” 赵永远莫名其妙的被赵明捧了一番，先是一愣，不过接着咧着嘴就笑了起来，看来自己只要有所成就的时候，连儿子都会改变对自己的看法，不过当赵永远正得意时，赵明的话音一转。 “爸，我们难道就不能自己玩吗？你非要带着一帮老头老太太一起？他们赚钱的时候，顶多叫你一声赵司令，也不会说提着东西来家里探望一下，给你送点礼什么的。可是如果他们亏了钱呢？” 第2453章 旧地 “我算是看出来了，你还是指着我亏钱呢？” 赵永远此时的脸色已经不好看了，叼着烟，扭头看着赵明。 赵明也知道，如果这个时候再跟赵永远多说几句，那么他一定会生气。 一般来说，跟一个人聊天聊三句，他每一句都叫你顶回来，第4句的时候就可以不用再说了，因为一定会吵起来的，他就不是奔着讲事实摆道理的态度在跟你聊天，而是冲着吵架去的。 于是赵明再说最后一句，“爸，年轻的时候你做不了部队的主，提不了干，最终转业来到地方上。” “在供应站集采办，你当一个科员，想以工代干朝上再爬一爬，不了单位的主，在这个岗位上一干干到退休。” “你跟我妈结婚，做不了我妈的主，怎么稀里糊涂结了婚自己都不知道。” “我要被学校开除的时候，你做不了学校的主，自己从楼梯上摔了下去，我同样被开除……” 赵明越往下说，赵永远的脸色就越难看，不过照片似乎没有住嘴的打算接着说道：“这么多年以来，你从来就没有真正相信过我一次，却总是觉得自己可以去决定别人的命运和人生。在人生的重大抉择面前，你没有一次选择，让自己满意过，也没有一次真正做得了主。现在老了，退休了，终于抄了股赚的钱，突然你觉得你自己能做那些老头老太太的主了，爸，你可以根据过往这些年的经验，好好琢磨琢磨，看看我说的这句话对不对。” “你现在让他们投到股市里的钱，可都是他们的血汗钱最救命钱和棺材本，他们赚的还好，如果亏了一定会找你拼命的，从现在开始管好你的嘴，不要去过问他们的事，一切都还来得及，输赢都是你自己的事情。你自己偷着乐，输了你自己哭，没人能管你。” 赵明把烟头杵进烟灰缸当中，扭头看着赵永远，“爸，你觉得我说的对吗？” “滚！” 赵永远终于还是发火了，狠狠的吼了赵明一句。 赵明倒也不生气，笑了笑回到客厅之后，收拾收拾带着陈岑下午去给他的父母扫墓。 第二天，心血来潮的赵明把车开回了老供应站，在这里走走看看。这里是他当年生活了很多年的地方，不过现下的样子看起来已经老子单身楼窗户都已经修了玻璃全部被人用弹弓子给打得稀烂，偶尔还看得到一个人，不过都是上了些年纪不愿意走出去的老人，以前也是这个单位上的，赵明看着有些眼熟，但是一时也叫不出他们的姓。 赵明正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有人喊，“赵明？” 这声音当中充满了不确定性，对赵明在这个地方的事情，他们也感觉到有些不可思议。 赵明缓缓转过头来的时候，才看到贺建勇两口子从停车场旁边那个大门走了进来，不得不说这眼神真的好那么远，看了自己一眼就已经认出来了。 “老书j！” “哈哈哈哈……” 贺建勇大笑着对自己身旁的老婆说，“没认错没认错，你看我说是赵明吧！” 贺建勇今年还不到七十，看样子身子骨还挺健康的，他老婆也一样。 赵明随着贺建勇朝家里走的时候，问，“我记得当年贺伟不是把你们接到城里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这两口子本来在新小区当中是有房子的，不过那个时候因为跟儿子媳妇住在一起不合适，所以就搬回了，老供应站。贺伟后来把生意做到了绵江，所以把家也给搬过去了。最开始的时候，贺伟把父母都给接了过去，可是住了一段时间，的确做不习惯，所以老两口去年年初的时候又搬回来了。 至于原因嘛，贺建勇当然是不愿意说出来的。可就算是他不愿意说赵明也能猜得到，问题应该还是出在贺伟的身上。 “赵明，结婚了吧？有孩子了吧？” 贺建勇他老婆倒了一杯茶递到赵明手里的时候，随口问了一句。 赵明摇了摇头，“没结呢！” 贺建勇先是一愣，满脸苦笑的说，“你跟贺伟还真是一点都不一样，他都结第三次婚了，你一次都没有，你说说，这叫什么事？” 贺伟结三次婚，倒是有些出乎赵明的预料，不过男人嘛，有钱就变坏，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很正常，贺伟结三次婚也不是什么稀罕的事情，只是照明不能理解的是为什么把年迈的父母给扔在这么偏僻的地方。 “他们春节都没回来吗？”赵明问。 “回来了，年三十的时候，匆匆带着他老婆跟几个孩子回来了一趟，然后就走了！” 贺伟叹了一口气，“我和老伴儿两个人喜欢安静，一家子人在一起实在太吵了，所以就让他们吃了饭，赶紧走。” 贺伟年轻的时候对儿子怎么样？赵敏可是看在眼里的。一场医院门外的大街上的相遇，改变了贺伟的命运，同样也改变了贺建勇的命运。 贺伟现在的生意做的也不小，算是绵江一个台面上的商人。可是在处理家庭问题上，却也不是什么能人。 不过在这个问题上，赵明却没有资格评价他，因为照明不也是把家里的事情弄的一团糟吗？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赵永远都还没一张好脸色呢。 贺伟和他老伴儿在后山上开了一块地，平常就种种菜，散散步，享受田园一般的生活，这个地方虽然破旧了一点，好在没什么人来，平常十分安静。 他们中午要刘兆明吃饭，赵明谢绝了，这一趟过来的匆忙，手里也没带什么东西，有点不好意思，临走的时候，赵明劝说道：“老书j，你们就算不搬到绵江那种大城市去住，至少你应该搬到市里去，这样一来的话有个病痛离医院近一点也是好事，你说说住在这个地方。周围连邻居都没有一个……” 后面的话赵明也就不说了，大过年的还是图个吉利吧。 最后，赵明还留了两千块钱，说是过来得匆忙，也没带什么东西，实在是不好意思。 贺建勇两口子推了半天，也没推得掉，最终只能收着。 两口子无论如何也要送照明到停车场，直到把照明送上了车，他们才安心回家，赵明不知道的是在贺建永搜集的这些老报纸老杂志当中，有许多头版都登着赵明的照片。 赵明是贺建勇带过这么多人当中，最让他骄傲的一个。 “过了这个春节，我们就搬到新小区去吧，赵明说得对，健康的时候说什么都好，万一有个病痛，离医院近一点总没错。” 第2454章 我是被赶出来的 贺建勇都选择相信赵明的时候，而赵明的亲生父亲，赵永远同志居然还为了股市的事情在跟赵明赌气，以至于年初三那天中午吃过饭，赵明回都城的时候，赵永远和王素芳这两口子都没有一张好脸子。 弄得一家人多多少少都有些尴尬。 “老三，过完了春节，我就会来一趟都城，和鼎峰集团的高层碰碰头，如果再顺利的话，可能4月份就要前往迪拜。” 赵红在送行的时候对赵明说了一句。 赵明点点头，“上来的时候给我打电话。” 赵明又和二姐多说了几句，在跟大姐一家子告别，可是还想跟父母多说两句的时候，才发现父母根本就没下楼。赵明最终也只得无奈地叹一口气，真是气得什么都说不出来。 赵明开着车，陈岑仿佛已经看出他心里的难过，从副驾上把手伸过来，拉着赵明的手，虽然一句话都不说，但是对赵明来讲已经是最大的安慰。 陈岑现在晚上睡得并没有那么死，有几次醒过来的时候，赵明都不在身边。坐起来看一看，才发现照明在卧室当中的阳台上抽烟，等他回到房间，睡了没多长时间，然后又出去了，外面的风那么大，陈岑好几次都想出去给他披一件衣服的时候，又怕她担心自己，所以就只能装睡。 陈岑知道赵明是担心父母，可是他们家的家庭氛围就是这样，谁说的话对方都不听，父母本来就是固执，再加上原来年轻的时候并没有留下多么深厚的感情，以至于现在几乎都没有什么交流。 这样的家庭关系也着实挺奇怪的。 “也许开年的股市真的会涨吧！” 陈岑小声的说了一句，“其实父母他们只想听他们喜欢听的话，你就说他们喜欢听的话就行了。” 赵明扭头看了看陈岑，“陈老师，你果然还是不太会安慰人呢！” 陈岑憋得脸红，是啊，她都40岁了，还是不会安慰人，而且碰到什么事情只能闷声不吭，只是因为这一次看到赵明这么难过，所以憋了半天才憋出这么一句来，最后还被赵明笑话了。 一不出门，二不归家，从初三开始，路上的车辆就变得越来越多，不过回到都城的时候，街头巷尾的还是看不见什么车，大街小巷显得十分的空旷。商场里的餐厅倒是开门了，而其余街边的街铺，门房紧闭，这些一年到头做生意挣够了钱的商人们，不会在这个春节提前开门来，大城市的年，实在是有些冷清。 所有人都忙着回家去过春节，还是赵明这个时候却闲不下来。 第二天一大早，赵明就去超市里买了牛肉芹菜，面粉等东西，然后装进车里，匆匆忙忙的赶到了鹭岛国际社区的别墅群。 “哎呀，你怎么大包小包的……” 卫依然开门的时候，看见赵明手里提着那么多的东西，惊讶地叫了一声，在她的身后是满面笑容的詹伟。 “赵明回来了，你父母的身体还好吗？” 赵明摇了摇头，不过又怕詹伟误会，“我不是说他们身体不好，我是说他们的心情不好。” 赵明一边收拾着手里的东西，一边把家里的情况跟他们说了说。 卫依然感叹，“你别说这两年的股市实在是太妖了，但是所有人似乎都忽略了一个最明显的问题，大家都在赚钱，那谁在亏钱呢？” 看看，连见识的人说出来的话的确不一样。 至于詹伟，曾经上市公司的主席，喃喃地说，“我们假设一股只值一块钱，那么当一股涨到10块钱的时候，多出来的9块，被我们早就已经给罗走了，那么股市的价位还在10块的原因是，多出来的9块钱被称作泡沫，因为实际的价值是没有这么高的。什么是泡沫呢？就像你倒了一杯啤酒，实际上你只倒了半杯，上面那层泡沫却把它封成了满杯，这东西吧，他看得见也摸得着，可是喝在嘴里屁都不是，咱们的股市现在泡沫太严重了，就是虚高。” 詹伟转而问赵明，“这些东西你多少应该懂一些的，难道你没对你父母说吗？” “说了，然后被赶出来了。” 詹伟两口子顿时就笑了起来，可是詹娜没有笑，因为他知道赵明说的是真的。 詹娜对赵明的父母还是有所了解的，一个想做主，一个想搞钱，两个人凑一对，真的是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像赵明这个人平常说话也比较直，但凡是说他父母不爱听的话，整个家里的氛围都会变得非常奇怪。詹娜曾经见识过，所以就明白了。 “你说说你啊，我在冰箱里准备了那么多东西，你怎么还去买这么多？” 詹娜抱怨了一句，其实就这两天在家里等照明等的心慌，心想照明一大早就应该过来才对，可是非要跑去买个什么菜，耽搁了这么多时间，让他在家里又等了这么久。 赵明说，“我不是想到叔叔阿姨也喜欢吃饺子吗，所以专门去买的东西，今天中午我们包饺子。” 一家人听说中午能吃饺子还是亲自手工来做，当然是很高兴的。 可是问题在这一家子，谁都不会进厨房，最终也就只有詹娜在厨房里陪着赵明。 “这趟回去又受委屈了吧？早知道就跟我回去，我回去的话至少还可以保护你。”詹娜厉害地说了一句。 赵明哈哈一笑，“你拿什么保护我？你是忘记我妈有多厉害了是吧？我现在看我妈的造型，全然一个涪江金融女魔头，谁的话都听不进去，也不要跟他说跌，他要是听到这个字就跟疯了一样，连亲儿子都不认。” 詹娜一脸苦笑，不过马上又说，“一会儿中午吃饭的时候你小心一点，我爸这次是带着任务来的！” “为了斯塔克和国能集团合作的事情吗？”赵明随口问了一句。 看到詹娜点头时，赵明也知道詹伟有多焦虑了。 人家退休了都是享受生活，詹伟退下去了，还成天到晚的被当枪使，想想也真是不容易。 第2455章 原来赵明什么都知道 从剁馅、调味、和面、擀面皮儿再到包饺子下锅端上桌，彻头彻尾的全都由赵明一个人完成。 吃一顿饺子还真是挺不容易的。 随手调了点蘸水，往桌子上一放的时候。 卫依然赶紧招呼着赵明坐下，他们一家子其实挺不好意思的，这些年干什么虽然都看起来很成功，但是唯一让全家都觉得尴尬的事情，那就是进厨房做饭，别看厨房装的漂亮，其实使用率并不高，而且这几天做的饭都是那种最简单最普通的家常菜，而且很难吃，出自于卫依然的手。 和赵明这手艺一比，确实抬不起头。 吃了几个饺子，肚子里有点东西了之后，詹伟看着赵明，顺口问，“我和娜娜也聊了，聊这一趟，你去美帝和斯塔克之间会面的事情，听说斯维塔克和国能集团的官司现在都还在打，到底什么时候才有个结果？” 詹伟这句话的本意是，你们两家公司本来就有极大的矛盾，在将来的合作，恐怕也会因为这个矛盾而闹出一些不愉快，顺便用这件事情来探一探赵明的口风。 比起詹伟，赵明就要直接得多，“在国际社会上发生冲突的公司很多，但是法律纠纷存在的同时，也不耽误两家公司的合作，一般都是边打边谈，谈完了再打，打完了又谈合作，早就已经习惯了。” 詹伟叹了一口气，“听你的意思，这一次国能集团和斯维塔克之间的合作势在必行了。” 赵明点了点头，“合作是必须的，这也是为了推动国内能源发展的一步关键步属，趁着这两年的政策相对宽松的情况下，不至于被掐脖子，大力的发展自己的技术装备，还是非常有必要的。” 詹伟有些失落，顿时连胃口一下子都变得不好了。 赵明看了看詹伟，“詹叔，我也知道你这次特地在都城等着我是为了什么，其实我现在就可以明确答复你，两家公司的合作是势在必行的，但是国能集团也不会放弃跟华瑞集团的合作，采购的份额也许在短时间之内会将上一些，但是从长远的合作关系上来看，这一部分订单并不会少。” “哦？这话怎么说？” 詹伟听到这句话的前半部分的时候都已经非常失望了，可是赵明在后半句话音一转，又让詹伟燃起了希望，他激动且现在看着赵明希望赵明能跟他好好解释解释。 赵明苦笑着说。“国龙集团现在是个什么水平，我心里还是非常有数的，搞工程是一把好手，搞投资也是一把好手，但是说到这装备的生产加工及制造，一直以来都是一块黑洞呀，你想想当初在国能集团旗下有多少机械厂，2000年改制的时候，又有多少机械制造厂被一刀裁了？” “不说别的，就说说野外作业公司的叶胜，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将机械厂给剥离出去。” 詹伟听到这话的时候也是心中一颤，“机械厂可是后勤保障维修的重要力量，要是一刀切了的话，以后那么多特种装备去找谁来何障呢？” “在这一点问题上，叶生也给出了自己的看法，他认为在装备维护，完全可以交给像你们华瑞集团的售后，底盘这一块可以直接外包给地方的修车单位。” 赵明顿了顿，笑着说，“这么做的好处就是可以降低维修成本降低生产风险，同时做到高效地完成为了维护保养，他始终认为专业的事情就交给专业的人来做，因为华锐的装备相信华瑞的工程师是完全能够解决问题的。” 詹伟顿时就兴奋了起来，“当初你搞机械厂的时候，本来就是为了华瑞培养的那一部分技术力量，现在看来可以全都弄过来了。” 不过詹伟马上又说，“不过一想到国能集团和斯维塔克之间的合作，我始终还是高兴不起来。” “想不开加上悲伤只是短暂的，而从长远来看，喜是大于忧的。” 赵明淡淡地说，“叶胜迫不及待的想将机械厂给剥离出去了，其中一个原因就是看着这个单位着实没什么太大的用处，再加上又成了有些人洗钱的部门，他觉得留这始终是个负担加祸害。但是他却忽略了一个最根本的问题就在于，技术这个东西并非是一朝一夕就能够培养的出来的，它是一种传承，以老带新，搞好传帮带，才能让这种技术延续下去。这就好比斯维塔克与国能集团之间的合作，斯塔克有技术，可是国能集团在这方面根本就不想下血本投入，来搞生产。所以这个合作在达成钱或者达成后，一定会在公司的内部出现两道不同的声音。” “一种是认为，没有条件，我们创造条件。” “另外一种认为，我们什么都没有就别瞎折腾了。” 赵明笑问，“詹叔，在这个没有条件创造条件，能创造的出来吗？” 詹伟摇了摇头，“搞这么专业的生产，如果没有一个十年时间的技术积累与沉淀，根本就不可能完成的。” 赵明笑着说，“所以说，斯维塔克这帮贱人给我们当下画了一个大饼，，让我们觉得可以赢在将来，但是实际上等到10年之后，我们真的有那个能力去生产去制造的时候，人家的技术已经提前10年又做了一个更新换代，所以我们永远都在追赶，从来都没有超越。” 詹伟惊讶地说，“赵明，既然你知道这么残酷的现实，为什么又要跟他们合作呢？” “不是还有华瑞吗？” 赵明哈哈大笑，“华瑞现有的生产力量完全可以成为国人集团的代工工厂，斯维塔克感触技术，华瑞就弄得出来那些东西，说不定改装改装，还能成为我们自主研发的东西。” 詹伟差点兴奋的大叫起来，原来赵明葫芦里卖的是这个药。 赵明说，“我这个人是最讨厌别人给我画大饼的，斯维塔克搞这么一出东西，就是看准了我把东西弄不出来，我现在不但要弄出来，而且还要搞我们自己的东西，没有一个大国是愿意被人掐着脖子的，他斯维塔克的分量还不够。” 第2456章 这一年的两件事 詹伟我担心的是国能集团最终会绕开华瑞和斯塔克进行合作。 这样一来的话，华瑞集团就在国内少了一个巨大的客户，在国际上少了一个重要的合作伙伴。 那么赵明现在换了一条思路，拿到作为塔克的技术，再交由华瑞继续开发生产，同时华锐也不能不思进取，一样需要研发属于自己的核心技术，当然这种事情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做到的，而是需要日积月累，但只要不放弃，总有一天就不会存在被技术掐脖子的事情。 照明之所以做出这样的决定，是因为他深知国能集团的硬性技术薄弱，机械制造这一块上永远都处于技术落后，生产落后，且技术人才培养落后的地步。 主要原因还是因为国营体的体制问题，国能集团注定造不出好东西，这是国龙集团的悲哀，也是赵明心中的无奈。 詹娜原本以为赵明准备死扛到底了，没想到在饭桌上一边吃着饺子，一边将他心里的盘算说出来的时候，詹娜始终偷偷看着赵明的侧脸，从当初认识他的时候，就觉得他是一个很有想法的男人，可是这个有想法的男人，第一选择居然不是自己。 傲娇的詹娜本来还有点生气的，可是一想到这些年相处的点点滴滴，詹娜他心里又甜丝丝的，不自觉的在桌子下面用自己的腿轻轻的靠在了赵明的腿上，脱了拖鞋，踩在了赵明的脚面上。 赵明颤了一下。 整个人一下子就像回到了十几年前，那是在杨皎月家吃饭的时光当中。 照明也会在桌子下面偷偷的踩着杨皎月的脚…… 但是，时间好像一下子就回不去了。 看到赵明脸色一沉的时候，詹娜也吓了大跳，不知道赵明在想什么。 詹伟和卫依然也看出赵明有些奇怪。 “赵明，是不是还有什么工作呀？” “小赵，碰到什么事情都不妨说出来，我帮你分析分析！” 赵明也许感受到自己的情绪有些不对劲，马上笑了笑，摇头说，“没事，吃饺子吧，再不吃就要凉了。” 当赵明再次恢复正常的时候，大家又开始说笑了起来。不过詹娜始终觉得赵明什么地方不对，好像就从刚才她踩着赵明的脚开始。 “赵明，听说年后，三部的工作组就要下来了，图的可是你们国龙集团的管网公司呀……我听说，他们是想将管网公司从国能集团当中剥离，然后成立一个集团……” 是啊……他们来摘桃子的消息已经在国内传的沸沸扬扬，现在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他们。 这对国能集团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但是对赵明来说它就是一个机会，能不能取得欧阳健生最后的信任全靠自己买卖了，赵明只需要把这些产业守到最后，也就算完成了任务。 …… 春节本来就过得很晚，放完假之后再回到工作岗位上，浑浑噩噩的过上一阵子，转眼发现已经4月了。 这个月对国能集团，南方控股和南方工程最重要的两件事。 一，搬入新的办公大楼，国能南方双子大厦。 二，三部工作组将在劳动节之前入驻南方控股，着手官网公司的业务。 这两件事对国能集团来说，只能算是平平无奇的事情而已，但是郑功平可是把这件事情看得尤为的重要，期待新的办公大楼已经很长的时间了，现在经过两年多的时间，终于可以进入到这崭新的环境当中进行办公。 不过赵明倒是不怎么着急，原因吗？就是因为新的办公大楼当中的气味太重，装修好的时候进去过一次，虽然还没有进行交付仪式，但是还可以进去参观一下吧，毕竟这是属于南方控股和南方工程集团共同的物业。 所以赵明进去转了一圈之后，总觉得气闷呆的时间长了之后还会有点头晕，为此赵明专门给艾希打了个电话。用艾希的话来说，是纯净环保的材料，竣工之后都需要用一段时间来把味道散掉，对身体健康来说尤为重要。 可是同样的话，赵明转述给郑功平的时候，他就不乐意了，有新房子装修好了，为什么不能进去使用呢？ 这天郑功平突然大驾光临，直奔赵明的办公室而去。 “赵总！” 赵明抬头看了郑功平一眼，“老郑，你们工程集团那边的饭菜不香还是怎么回事啊？怎么总掐着饭点来我们这边，控股公司这边可没有你的伙食福利！” “赵总小气了不是，今天中午我请你到外面去吃，怎么样？” “不去，吃完饭还睡午觉呢！” 赵明摇了摇头，一副不想搭理郑功平的样子。 郑功平也急了，不过还是陪着一张笑脸，“赵总，赵总，吃饭都是其次，今天我过来还是为了搬迁的事情，我们工程集团这边可是把大大小小的东西都差不多给搬进去了，下属各单位也正在入驻的过程当中，怎么没看到你们这边动起来啊。” “动起来？” 赵明瞅了郑功平一眼，笑着说，“我们没打算动起来啊，按照控股公司这边的计划，我们搬迁的时间应该是在下半年。” 郑功平大叫，“怎么可能是下半年呢，咱们可是说好了，劳动节之前必须搬进去的，搬个家最多也就一个星期，现在动起来还来得及，赵总，你可千万要听我说，这件事情马虎不得呀，上面工作组马上就下来了，这当中呢，我们还跟顶峰集团搞了一个交接仪式，然后才进入正式使用，你想想上面工作组下来了，看看咱们崭新的办公区域，心里自然也是高兴的吗？要不然东一个单位是一个单位的，还难不成让工作组挨个到处跑？” 郑功平都快哭了，“赵总，这事你可一定要抓紧，千万不要再耽搁了。” 郑功平已经为了这件事情跑断了腿，可是赵明就是油盐不进，水火不侵，说什么都不愿意提前搬进新的办公大楼，确实没有这个必要，倒不是真的，因为怕当中的味道重，而是一旦搬进了新的办公大楼之后，控股集团和管网公司楼上楼下的，到时候赵明想推皮球都推不开，那不是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那帮工作组的呼来唤去的吗？ 现在管网公司和控股集团的临时机关中间还隔着一段距离两边来，回来去跑的话会消耗大量的时间，也会消耗人大量的耐心，所以赵明并没有打算这段时间之内搬进新的办公大楼。 第2457章 不搬就是不搬 郑功平哪会管赵明心中的小九九？他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在最短的时间内，将所有的单位全部都给塞进新的办公大楼当中，到时候工作组下来看到的将会是南方工程集团的全新工作环境，看看是牛逼的大楼，牛逼的环境，最重要的还有像郑功平这么牛逼的人，这一切对郑功平来说，都算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啊。 可是光工程集团怎么搬进去不行，还得把控股集团拉上一起，这样才算圆满。 奈何赵明完全不配合郑功平的行动，张宏民觉得赵明这个办公室实在是太小了，他一个人在这个办公室当中，难道不会觉得憋屈吗？身为南方控股的一把手，不是更应该畅想着巨大的落地玻璃，宽大的办公桌和一览众山小的感觉？ 郑功平看了看不远不近的赵明，堆出一脸的笑容来，“赵总，我已经让物业公司的人把南方控股那边的卫生，从头到脚都给打扫了一遍，包括新的办公用品也都已经送到了办公室当中。就连赵总办公室门口的名牌也都已经装上了，完全是拎包入住，根本就不需要你操心，只需要你一声令下，南方控股从上到下的所有办事单位都可以在一个星期迁入，赵总都到这个节骨眼儿上了，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赵明说，“我们单位今年租了这个地方办公，现在租金又不退，我不把时间住满，就这么贸然的搬出去，那不是让房东占了便宜，我亏死了。” 郑功平在心里大骂，可是明面上也只敢跟赵明笑呵呵的，“赵总，你瞅瞅你说的哪个话呀？这个亏也是亏单位亏不到你个人的头上，实在不行就让人跟这个大厦的业主商量商量。看看能不能将租金退一些啊，实在不行就算了，其实也没几个钱！” “没几个钱？郑总你好大的口气啊，当真是亏单位的，你不心疼是吧？当时你作报告的时候，说什么牢固树立以单位为家的思想，你就是这么败家的？” 赵明一句话把郑功平怼得脸红脖子粗，那是找不到任何合理的理由来反驳。 “赵总，你就给我一句痛快话要怎么样？你才能搬进新的办公大楼当中去？” 赵明说，“搬是肯定不搬的，但是交接仪式嘛，倒是可以参加一下，这样一来，你们工程公司可以大摇大摆的搬进去，我们控股集团不搬，也有我们控股集团不搬的理由，也不会有人把责任归究到你郑总的头上，再说了，控股和工程不是早就分家了吗？郑总现在还想把主做到我的头上来了，再说了，当初你们把我姐夫逼走的时候，我可没有找你算账。” “我……赵总，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呀，你姐夫辞职那是他自己决定的，当时我还好言相劝，想要挽留可是都没留得住，这怎么到最后变成了我把他逼走了……” 看到郑功平急得脸红的样子，赵明笑着摆了摆手，“郑总别激动呀，我不过就是开个玩笑，你看把你急的……” 当然得急，当时林策离职的时候，就有传言说是郑功平把林策给逼走了，当时郑公平还在公司内部下了封口令，谁要是再敢胡说八道乱传这些风言风语的，直接滚蛋。 事情过了这么长时间，没想到赵明现在重新拿出来提起，郑功平一下子变得不好意思，在赵明的办公室当中待，气呼呼的离开了。赵明看着老郑的背影，叹了一口气，心想，也不是故意要跟老子作对，室内办公室当中的环境的确味道太重了，现在贸然把手底下这些人全都塞进去，到时候万一得了病怎么办？小心驶得万年船呀，再者说，工作组要下来了，也要让他们感受一下基层的不容易才行，要不然总觉得桃子长在那儿不在可惜了。 郑功平回到办公室当中大发雷霆的时候，王荣耀还从旁在安慰着。 “你说说这个赵明是个什么东西，简直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郑功平叉着腰，在办公室当中来回走动着。 王荣耀当初看起来应该和赵明的关系更好才对，可是后来发生了一次联名信事件，王荣要是知道她跟赵明以后最多也就是工作上的关系，再也不可能有什么私交。 所以现在看起来王荣耀和郑功平的关系相对还要好上一些。 看了郑功平在赵明那个地方碰了一鼻子灰，王荣耀开解道：“赵总说的也没错，控股集团和咱们工程集团现在本来就是两家公司，也不可能统一行动，我们自己搬进去就行了，何必去强迫他？” “老王，你怎么这么糊涂呀？虽然我们两家单位是分了家，但是在上面看来我们永远都是一个整体，这可不是代表什么控股和工程代表的是国能集团的脸面，那工作主要是下来看到咱们两家单位，一个班的，一个没搬，心里作什么感想。咱们心不齐吗？这不是摆明了给人看笑话吗？” 郑功平重重地拍了拍桌子，“这个照明做事实在是太想当然了，没有一点大局观，没有一点集体荣誉感。” 王荣耀在听到这话的时候，心里暗叹，恐怕整个单位上说照明没有大局观，没有集体荣誉感的，也只有他老郑。王荣耀更明白赵明的心思有多么的深沉，他做的每一件事情看起来没道理，但是都是有深意的。 老王对赵明的行为还是有一点理解的，于是小声说，“老郑，你有没有想过，这可能是周董的意思？” 郑功平听到这话的时候全身一颤，不知道老王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说法？ 郑功平果然被王荣耀一句话，弄得安静下来，耐着性子听郑功平分析了一番，慢慢的他觉得好像又有那么一分的道理，那么如果郑功平强行去干预这件事情的话，那不是等于把周董给得罪了？ 郑功平的脸色变得阴晴不定，听王荣耀在他耳边，不断的将这件事情拆解开来。 第2458章 金玉其外 王荣耀的心显然比郑功平还要细上一些，何况王荣耀不是这种好名利，爱面子的人，在许多公开场合，也很难听到王荣耀公开发表什么看法，这样的人往往在心里面是看的最清楚也是心中最有数的。 “老郑，你仔细想想，你用了这么多的努力，希望两大单位同时搬进新的办公大楼，为的是咱们国能集团的面子，按理说赵明这么顾全大局的人，他应该同意才对，那么他为什么不搬呢？” 王荣耀自问自答的说道：“说明她不要这个面子呀，摆明了是要给上面工作组一个难看呀！” “那工作主要是在下面受到了一些让他们心里不痛快的待遇，回去之后找谁的麻烦，那不是咱们国能集团上面的麻烦，赵总冒着得罪上级的风险也要干这种傻事？根据咱们和赵总打交道这些年，你给一个客观的评价，赵总他傻吗？” “他傻，哼！他要是傻的话，这个世界上就没有精的人了。” 郑功平冷言冷语的说出这句话之后才发现王荣耀思维当中的所隐藏的话语。 赵明如果不是真傻，那他就一定是在装傻，那么是谁给他的勇气呢？看样子这件事情多多少少和周董还是有一定关系的，如果不是上面默许赵明他有这么大的胆子？ 看到郑功平的表情忽明忽暗的时候，王荣耀叹了一口气，沉声说，“我觉得这件事情咱们就不要掺合了，天塌下来也有上面顶着，，我们只做得了工程集团的，控股集团那边真的管不了。赵总已经答应要参加交接仪式，已经给了我们的很大的面子，没必要再纠结这个问题不放，郑总，你说呢？” “我他妈还能说什么？” 郑功平此时已经忍不住的爆粗口，既愤怒又无奈。 …… 双子大厦的交接仪式在星期五如期举行。 这一天在双子大厦的门口围了好些人参观，现场有许多穿制服的维持秩序，原本在对面公园里打太极跳舞的老年人都站在马路对面，看着一辆辆的公务用车开进大门的时候，大家都知道，这两栋耗时将近两年半的大楼终于要交付使用了，现场还停了一辆卫星直播车。 今天最重要的单位，当然是交接双方。 鼎峰集团作为都城的老牌本地房地产龙头大哥，为北门上建了这一座地标性建筑，首屈一指成为都城重点议论的对象，接着就是国能集团。 “这个国能集团是真的有钱呀！” “你看看他们这种大楼修得多漂亮，这得花多少钱？” 人群当中有几个老头远远的看着这两栋大楼，有人说，“老许，我记得你儿子就是一个单位的，一年要挣二三十万吧？” “二三十万，狗屁的二三十万！” 这位老许在人群当中狠狠的骂了一句，“我儿子进这个单位五年了，参加工作的时候，一个月工资1800。5年过后一个月工资2500。五险一金扣完加上年终奖，一年不到七万。这样的收入在都城再过两年可能就活不下去了。” 众人一听这样的大单位，居然一个月才挣这么一点钱？不可能吧！ 有人站出来说，“五险一金扣得高嘛，以后退休钱就拿的多了。” 老人笑了笑，“年轻的时候都没有钱，退了休拿的钱有什么用？看病吃药用吗？正该花钱的时候挣不到钱，等到花不了多少钱的时候再发，用来干什么？买保健品？进专销组织？” 老头一句话逗得众人哈哈大笑。 原本都以为国人集团的收入很高，可是随着周围的人议论的声音越来越高，他们才发现这个单位似乎也就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唯一的优点除了稳定之外，还能有什么？ 人群当中一个穿着西装，松开的领带解开了封颈扣的男子手里还拿着两根油条在啃，一点都不注意吃相，听到这群老头老太太在议论的时候，也笑了起来。 看来群众当中还是有明白人的呀。 现在的新闻，一篇篇的报道说国人集团的员工收入人均居然已经达到20万，看到这样新闻的时候，赵明的心里的确不是滋味，基层员工当中到手的钱能拿到7万以上的都屈指可数。现在稍稍好一点的也就十一二万。 当然也有挣得多的工人，要挣14万到15万左右，可是累得跟条狗一样，又有谁看得见呢？ 百姓现在骂的大概就是几大类的话题。 一，国字头的企业你的员工就是混，一天站着茅坑不拉屎，屁贡献没有，还拿那么高的工资，泛指一年20万左右的收入。 二，国字头的企业就是好想垄断，谁垄断谁，如果不垄断的话，他们挣到狗屁的钱呀，有本事拉出来竞争竞争。 三，像他们这么高工资，一天到晚还抱怨说什么挣不到钱，要是不愿意干，滚出来，我还想去呢！ 以上的报道一出之后自然会引起激烈的探讨，但是大多数都是骂声一片骂的，大概就是这三点的情况，但实际上又有几个人能去了解国能集团员工的苦处。 一线工人不管春夏秋冬，只要活来了就必须干，而且是365天，天天都有活，这怎么搞嘛？ 他说我搬砖工人不怕辛苦，要搞明白的是，国龙集团的这些工人，恐怕辛苦程度完全不亚于搬砖的。 国龙集团当中的工种单一性，很难培养的出来复合型的人才，除了死干活干死活之外，他们也别无选择，当初赵明将这个单位比喻成养猪场，平常吃的又肥又壮，但是到关键时刻，面对屠刀的时候，除了束手被宰，没有一点退路可言，这一点呢是在2000年的时候就已经应验过一次了。 国能集团没有吸取以往的经验教训，又开始大肆招人，据不完全统计，南方局两千年时裁减人员达到65%以上，但是最近三年新进的员工居然又恢复到了2000年以前的水平。 关键是现在的工作量并没有大多少。赵明几乎可以预见，这个单位的工资会越来越低，同时工作效率也会越来越低，用不了几年之后，这样的矛盾会变得越来越尖锐，又将会是一个头疼的问题。 这个时候一群穿西装打领带的人群冲开了老头老太太，看到了那个刚刚把油条全部塞进嘴里的赵明。 “赵总，交接仪式快开始了。” 那群老头老太太才发现人群当中居然还有个这么不得了的人。 第2459章 还整了这么一出 赵明几乎是被人押着进了双子大楼的大门。 物业管理的人员都是统一着装，连保安的制服，都他妈穿的跟警察一样，看得赵明一愣一愣的。 在双子大楼门前的院子，摆了一个型的台子，一会儿用于重要的发言。 看到赵明进来的时候，郑功平咬牙切齿，王荣耀反应平淡，杨迅是根本看都不想看赵明一样。 唯独只有艾希看到照明的时候，笑得很甜。 赵明有一段时间没看到艾希了，这段时间鼎峰国际正在交权当中，经历了上一次的董事会危机之后，艾兴国对鼎峰国际的掌控已经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父女两的控股在董事会，你有着绝对的话语权，像之前那样的危机以后再也不会出现了，说起来这一切还得多亏赵明和他二姐。 不管任何时候艾希在看到赵明，都毫不掩饰眼神当中那浓浓的爱意。 “坐这里！” 艾希早早的就把身边的位置留给了赵明，桌上的茶水牌也换成了赵明的名字，于是赵明就坐了下来，紧紧地挨着艾希。 “怎么看你像个犯人一样被人押回来？” 赵明笑了笑，“我不是在对面的公园当中看老头老太太打太极吗？” “呵呵呵……你说说以你现在的身份跟地位，居然会出现在公园里，看他们打太极，难怪你们单位上的这帮头头们，恨不得把你给吃了。” “这年头，想吃我的人还少呀！” 赵明抬头望了望这一眼看不到头的双子大厦，宏伟雄壮，如果在楼顶办公的话的的确确会让人心旷神怡，说不定还有那种很难体会到的驾驭感，也难怪郑功平他们特别想进驻双子楼办公。 听到赵明这话的时候，艾希笑了笑，“我也想把你吃了！” 赵明听得心里一颤，瞅了艾希一眼，发现她双颊有些红，艾希虽然还是那么漂亮，不过也真的是老了眼角的鱼尾都能看得见，加上这些年东奔西走的，本来也挺操劳，公司大大小小的事情让他根本停不下步子，所以看起来比陈岑要老上许多，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突然看到赵明盯着他的眼角，艾希的目光闪烁了一下，下意识的抬手勾了一下头发，有意的遮挡自己的眼角，可是也不可能一直把手举着吧，责怪地说，“是不是变老变丑了？” 赵明摇摇头，“我是在想，你为什么可以保养得如此到位！” “滚你的！” 艾希笑骂了一句，虽然明知道赵明在哄她，不过还是挺高兴的。 另一边艾兴国一直看着女儿和赵明之间交头接耳的，心里也是感叹，艾希这些年没有结婚一部分是因为赵明这小子另外一部分，当然也是因为家业，这让他的心里不得不感叹。 发现艾兴国的目光时，赵明立马朝他报以微笑，两人眼神交流了一番，并没有打招呼，毕竟这样的场合，说话太大声也不好，主持人此时已经走上了台，随着他的声音响起时，将所有的人都吸引到她的身上。 赵明低声问，“你们艾家，家大业大的，你还不赶紧嫁人生一个二代出来好好培养，再晚可就来不及了。” 艾希笑了笑，不过马上又瞪了赵明一眼，“怎么？赵总还有内疚的时候吗？” 这倒是说中了赵明的心事，虽然艾希没有承认，但是赵明知道她到现在不婚不育，多多少少还是和自己有关系的，照明的负罪感太多，早就已经把他压的没知觉了。 看到赵明陷入短暂的沉默当中时，艾希小声说，“我跟你说个秘密，你要听吗？” 赵明摇了摇头，“不听！” 如果不是看在这么多人在场的份上，这个时候艾希肯定会狠狠的给照美一些，就像听了艾希的秘密就要对他负责任一样，艾希没好气的白了赵明一眼，小声说，“你真是个讨厌鬼。” “我告诉你，其实我爸已经找了一个代孕的女人，而且为他生了一个儿子，我那个弟弟今年已经5岁了，你敢信吗？” 赵明听得心头一跳，“那你妈怎么办？” 艾希笑着说，“代孕这种事情不是说一定得发生关系，只是我爸出种子，那个女人出身体而已，我妈的身体早就已经扛不住了，如果能扛得住的话，肯定会愿意替我爸再生个儿子。后来他们两口子背着我商量之后做了这个决定，运气还算不错，一胎就生了个儿子，他已经注定是我们艾家将来的继承人了，当然前提是不长成歪脖子树，我爸希望我这个当姐姐的做好榜样，在他长大成人之后，顺便再带着他，明明是当爷爷的年纪，却当了爸爸，我也知道我老爸是有心无力了。我以后要管个弟弟，就像管儿子一样，哎！” 赵明突然发现，重男轻女是不对的，却在现实生活当中又不得不存在，艾家家大业大的，艾希又不婚不育，他脑子最终也只能将希望寄托在自己的身上，一把年纪还这么拼，赵明也是服了。 正当赵明哭笑不得的时候，艾兴国在受邀之下走上台去，开始了今天的简短讲话，毕竟今天南方控股和南方工程才是主角，艾兴国讲话的重点围绕着“不辱使命”而展。短短的两分钟就已经结束了，在发言的最后，艾兴国强调，“顶峰国际，立志于打造全球最顶尖的建筑，鼎峰国际接下来在迪拜的项目，大家可以期待一下。” 紧接着就是双子大楼的两栋楼前的牌匾揭牌仪式和剪彩仪式，最后才是交付仪式。 赵明心中毫无波澜的和他们合影剪彩，然后揭牌，与郑功平兴奋的样子相比，照明显得无比的淡定，因为这房子就算交给他了，暂时也不会用。 杨迅在旁边沉声问，“难道我们真的要等到国庆之前才搬吗？” 赵明摇了摇头，“也不一定。” 杨迅听到赵明这话的时候，心里终于是松了一口气，看来赵明也并不是要死刚到底。 可是没想到赵明接着就说，“也可能要等到明年春节之前！” 噗…… 杨迅已经快疯了。 第2460章 两个人都上火了 赵明说不搬就是不搬，没人拿他有办法。 参加了中午的短暂宴请之后，赵明就返回了自己的工作单位，杨迅是一路追到了赵明的办公室。 在杨俊看来，量大单位虽然已经分了家，但是在外部看始终是一个整体，像搬迁这种大事，两个单位应该达成共识，一同迁入新的办公区域，才合乎情理。 赵明这个人为什么就是要搞特殊呢？是不是只有这样才会显得他与众不同？ 杨迅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平复了一下怒火，沉声说，“下属各处级单位，都纷纷打电话过来问我，他们什么时候能迁入新的办公区。” 赵明说，“我觉得他们随时都可以迁进去，只要他们各个下属单位的主管领导让他们的员工都签上则同意书，承诺他们在患上疑难杂症的时候，不将责任推到单位，就可以了。” 杨迅听得全身一震，“赵总，你这句话什么意思？” 赵明笑了笑，“建筑材料，装饰材料虽然是符合国家标准的，但是谁也不敢保证在那样密闭的空间和没有经过专业化处理的地方办公，人的身体不会受到影响，在我看来小心驶得万年船，让它多等上一段时间再搬进去，应该是有益于职工身体健康的，咱们成天嘴上喊着以人为本以人为本，但是落到实际行动当中，做的事情却与口号截然相反，你不觉得平时喊的口号很可笑吗？” 在赵明的调侃挖苦之下，杨迅的老脸挂不住，只得咬着牙对赵明说，“可是现在的情况特殊呀！” “哪里特殊了？” “赵总，你这不是揣着明白，装着糊涂，还有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陈组长他们就该下来了，难道我们不应该在新的办公大楼当中接待贵宾，非要窝在这么小的地方，才显得我们艰苦朴素，新的办公大楼就在那个地方放着，你不去用，倒显得做作。” 杨迅终于被赵明无所谓的态度给激怒了，说的话明显也带着针对性，不再藏着掖着。 赵明都能够明白杨迅为什么会发这么大的火？一直下来的陈建耀跟乔万年他们是铁杆的盟友，杨迅当然想在这位大人物下来的时候，表现得更加的积极主动，全力配合上面的工作。 可是杨迅偏偏就不知道，赵明和乔万年在私底下已经达成了共识，管网集团第一任工作组，这次下来注定是连个屁也捞不着的。 赵明看到杨训这么上火的样子，嘴一撇，“其实这件事情你不应该跟我说，应该去跟老郑好好商量商量，首先物业公司是我们自己公管中心的人吗？其次网络通了没有！然后就是经过专业的除味没有……” 赵明一口气提了十几个问题出来，冷冷的看着有些色变的杨迅，“这一次组织验收工作的可是管文昌，可是管文昌的工作做没做到位，你也不去求证一下，就对着我大呼小叫的，杨书j，有时候我都怀疑你到底是咱们控股公司的书j，还是敌方派来的卧底。” 杨迅被赵明。噎得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不过赵铭说的这些事也都是事实，就算杨迅现在去求证，事情也就摆在那个地方，他们根本就来不及把这些工作都完善了，想的是先让各个单位进驻了新的办公大楼之后，再来逐步逐步的将这些后勤的琐事给完成，可是问题在于，控股集团这边的办公方式早就已经开始网络办公，如果没有网络的话。许多工作根本就无法开展，搬过去意义何在？搞不好再得个白血病，要是中了大奖，全家老小跟着一起完蛋。 最严重的一个问题就是双子楼的物业，居然不是由工管中心在负责，看得出来，这当中又存在了什么内部的交易。估计是把双子大楼的物业管理交给了地方上某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至于其中的目的嘛，哼，赵明用脚趾头都能想得到。 “所以……” 赵明点了一支烟，抽了两口后，笑着说，“杨书j是不是该去找管文昌，好好问问这件事情，而不是在这个地方跟我大呼小叫。” 杨迅发火，本来就是因为自己站不住道理，现在更是被赵明把问题的关键给挑明了，杨迅最后连发火的理由都没有。眼见刚不过，又只得语重心长的说，“赵总，我们俩不是敌人，也不可能当敌人，将来更不可能会是敌人。我只是想说，上面这次派下来的工作组，是为了让管网公司更好的发展，更加平稳的从国能集团下属单位到一个央属企为的过渡，我们应该全力配合才是。” 赵明点点头，“杨书j你说这件事，我是知道的呀，我肯定会全力配合的。但是为什么全力配合的前提，却是让我搬进一个。连健康都无法保证的办公大楼当中呢。当成你对这个工作组有什么意见，想让他们在新的办公环境当中当人肉净化器，老杨你用心歹毒呀。” “赵明，你够了。” 杨迅终于是爆发了，再也忍不下去，指着赵明大叫，“你这就是胡搅蛮缠，别跟我东拉西扯的，难道你就不能放下这些细节吗？” 赵明抽烟的动作顿时定格了，冷冷的看着杨迅，身上自然而然流露出的气质，让杨迅全身一震，开始反省自己到底有没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的。 当他出现这样的想法的时候，心虚地想，为什么我要自己反省，明明反省的应该是他才对。 从这一刻起，杨迅其实在气势上就已经输给了赵明。 照明平常对杨迅百般忍让，偶尔逗个乐子开开玩笑，觉得两人这么搭档下去，也不是什么坏事，并不表示赵明惧怕，而是觉得再换一个搭档来，吃的更厉害，完全没必要。可是赵明这样做，也不代表他杨迅就是一盘菜。 短暂的定格之后，赵明又狠狠的吸了一口烟，吞云吐雾的说，“老杨，细节往往才是决定成败的关键，如果连细节都不注重了，你是不是应该考虑一下咱们单位上有多少的安全隐患？要不要我把你刚才的态度写到这个星期的工作日志当中，下周开会的时候，当众拿出来讨论一下。” 杨迅的脾气好像一下子就发不出来了。 第2461章 先给杨迅挖个坑 杨迅知道这两天没跟他开玩笑，周良安说把这件事情拿到会议上讲一定会讲。 如果而且刚才的话被下面的人听了去，那么他这个平常最注意细节的书j以前说的话就权当是放屁了，近些年国人集团从上到下最为敏感的一个词叫做安全，而真正能够保障安全生产的往往是由细节来决定成败。 杨迅被赵明给堵死了，说道理说不过，发脾气又不是赵明的对手，赵明这家伙一旦真的生气了，什么事都干得出来，杨迅刚才才知道那么一丝跟赵明硬碰硬的想法，不过很快而且照明是无法撼动的，最终也只得咬了咬牙，怒气冲冲的出了赵明的办公室。 赵明撂了挑子，杨迅不能呀，明知道上面工作组没几天就下来了，现在着手由他亲自准备一下，希望还来得及。从这一天开始，杨迅开始紧急的联络有关管网公司，并要求管网公司经理周尧将近来管网公司所有的工作记录进行上报，他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掌握到管网公司的工程进度，这样工作组下来的时候，他才能够做一个完美的报告，并且将有关方面的工作进行移交，让工作组可以正常的进驻管网公司。 理想是很丰满的，现实却有点骨感。 杨迅通知是这样的，“周总，我要你们管网公司这些年所有的工作纪要，包括现目前各条支线的工程进度汇总。” 周尧是这么回答的，“好的！” 于是杨迅就收到了一个多g的文件。 杨迅觉得这个世界上只要肯努力，没有什么事情是办不到的，所以从这一天收到文件开始就没日没夜的在办公室当中开始了解工程进度。 和杨轩发现了一个问题，这些报告当中很多东西他都看不明白，比如说一些专用的英文单词，比如说一些特定的单位，这东西对他来说太晦涩，也太过专业。 杨迅要完完全全看懂的话，根本就不可能。 柯扬训同志还是没有放弃，他亲自前往公司，要求相关人员跟他解释，可是问题就出现了，管网公司当中没闲人。几乎每一个办公室当中的人都忙的，上气不接下气，根本就没时间理他。 如果换成是别的单位，杨迅早就发脾气了，偏偏是管网公司，杨迅发不了脾气，一来是这个单位的专业性太高，外行人指导内行人本来就非常可笑，如果这个时候再发火的话，显得自己无能，且无耻。 其次，管网公司的工作量本来就很大，每一个人都有他自己手里的事情，人一开始忙起来，不可能因为杨旭的突然到来就改变他们的工作计划，那样不就给他们造成了工作上的不便吗？ 杨迅这天下午在下班的时候找了周尧，“周总，你看看这是我这几天的工作情况，我也知道你们管，我公司最近非常忙碌，提这个要求呢，有点过份，不过我还是希望你们管我公司能够配合我一下，教我记的这些工作记录给整理成一份工作报告，希望能够通俗易懂一点，等到工作组下来的时候可以用这份报告，将所有的事情跟问题交代清楚。” 周尧随手翻了翻，“杨书j，其实那天给你传的文件只不过是管网公司工作的一个小部分而已，如果真正的要将所有问题交代清楚的话，你恐怕没有个半年时间，是完成不了的。” 杨迅听得全身一震，问，“那我要用怎么样的方法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将这些问题搞清楚呢？” 周尧说，“这个也简单，所有的工作用ppt报告的话，根本就不可能讲得清楚，如果有人真的想要了解的话，去现场看一看，也就明白了。” 杨迅一听，顿时觉得这是个好办法，如果能将工作组带到一线去，就可以用最直观的方式，向他们讲解管网公司如今的工作情况，同时也能起到鼓励一线员工的作用。 看到杨迅动了念想的时候，周尧也知道杨迅这是掉坑里了。 等到杨迅兴高采烈走了之后，周尧这才去找了赵明。 赵明这天晚上找了一家火锅店，已经把周尧的有点里已经加上了佐料。 看到人来的时候，赶紧给他烫了两片毛肚。 “你小子让我帮你干了缺德事，这是心里过意不去啊，今天又是请我吃火锅，还这么殷勤的帮我烫毛肚。” 周尧坐下来之后嘿嘿一笑，尝了一口，辣的眼泪都出来了，不过却一点都不抗拒，自从来到都城这边工作之后，口味也变得跟这边一样，每每回家的时候总觉得无辣不欢。 看着周尧吃得这么香，赵明这才说，“这怎么能叫缺德事呢？你想想让上面的人用最直观的方式深入基层了解他们的工作状态，知道他们的工作环境，并且能够很好的掌握工作进度，这是一个一举多得的事情，更何况这主意可是老杨想出来的，跟我没有什么关系？” 赵明的话虽然这么说，可是杨俊却知道，这个客人是赵明亲自给杨迅挖下的，如果不是周瑶把这种方式提出来的话，杨讯又怎么会想到把人带到基层去的主意呢？ 看到赵明吃得满嘴流油的样子，周尧说，“你能不能注意一下吃相，好歹也是一个集团的老总，吃东西怎么这副模样？” 赵明说，“我这趟一出去差不多将近一个月都吃不了火锅，你今天晚上还不让我多吃几口。” 周尧听得一愣，“怎么？你是打算跟他们一起去吗？” “你这不是说的废话吗？不光我要去，你也必须跟着一起去，咱们带他们去好好转一转，让他们深入基层好好看看工人都是在怎么水深火热的环境下工作的，也让他们看看我们在平常都是怎么处理工作矛盾的。” 赵明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笑容，周尧看了一眼，就知道赵明这次要负隅顽抗到底了，偏偏是如果有人想要挑赵明的错，那也挑不出来，他本来也在积极配合工作组的工作！ 摊上赵明这么个胡搅蛮缠的东西，确实让人很头疼。 第2462章 放在桌面上的目的 杨迅为了表现自己的工作努力，最近几天都扎在管网公司当中，大家对他的到来已经见怪不怪了，没有什么人提出意见，如果他哪天不来的话，反倒是觉得有些意外。 杨迅拿出一份工作纪要来，今天早上和周尧一起商量。 “明天早上工作组就要下来，决定计划呢，是在机关开了半天的会，后天一大早我们就出发，前往西北省流沙县……” “然后我们再根据情况，去一趟原河。” “结束行程之后再回到都城。到时候就要麻烦周总做一个工作总结，然后将手里的一些工作逐步的过渡到工作组的手里。” 周尧听到这工作安排的时候，笑称，“我对你全半部分的工作安排没有任何意见，可是最后吗，你说我手里的工作要过渡到工作组的手里，可是这次我接到的通知是，带工作主，熟悉工作流程，配合工作组检查，可没谁说要把手里的工作交接给工作组啊。” 杨迅微微一笑，“周，怎么你也跟我装糊涂呀？这次工作组的成立及他们的主要工作任务，早就已经是透明的了，再用不久的时间，管网公司就要从国能集团整体剥离出去，成立一个新的公司，独立于国人集团之外，所以在这个关键的时间节点上，把工作组放下来最主要的一个目的，就是逐步接手管网公司的工作，而且你要知道的是，官网公司独立出去之后的第一任主管领导这是陈健要陈组长，所以周总这一次可一定要和陈组长搞好关系啊。” 周尧微微一笑，“一定，一定。” 看到杨迅这么上心的样子，如果他把这一次工作组下来检查工作的结果告诉他的话，不知道杨迅他会不会感觉到难过呢？ 流沙县，原河，最难搞的两个地方都被他挑选出来了，这不是杨迅的命？周尧看到杨汛最终的决定时，也只得摇头叹了一口气，老杨这一次不好过哟。 次日，都城国际机场。 一架由京城开往都城的飞机在早上十点四十五分落地，依据到达时间晚点了15分钟。 出口处，南方控股的一行高层，赵明、杨迅、张涛、张杰都到了，下属单位管网公司负责人周尧、白山也在。 这是陈建耀和赵明第一次碰面。 “早就听说了国能集团成立至今出现了第一位最年轻的正局级主管领导，赵总都年轻出乎了我的预料啊！” 陈建要和赵明握手的时候，感叹的说了一句。 赵明双手握着陈建耀，“陈组长还没下来的时候，就有传言说陈组长不苟言笑，太严肃，今天见了面才知道那些人都在胡说八道，陈组长明明看起来就很亲切嘛！” 陈天耀顿时大笑了起来，“我接到的消息当中，可没有说赵总这么会说话呀！” “不敢！” 杨迅在后面排队已经排了很长时间了，终于看到照明撒开手的时候，迫不及待双手一下将陈建耀的手给握的紧紧的，“欢迎欢迎啊，陈组长，我们已经恭候多时了，早就已经盼着陈组长下来，这一次，我们控股集团上下一定全力配合陈组长的工作，争取早日将管网公司交到陈组长的手里。” 虽然这是陈建耀这一次下来的主要目的，但是听到杨迅在这么公开的场合将目的放到桌面上谈的时候，还是愣了一下。不过陈建要马上打了个哈哈，拍了拍杨迅的手，超生后工作组的成员，笑道：“看来老杨比我们还着急啊！” 众人一听，顿时大笑。这样一来，缓解了国人集团一方所有人员的尴尬。 紧接着陈建耀又将自己随行人员给大家做了介绍，“这是工作组的副组长，柳宗奇……他是黄元……赵奇保，何东……对了，这是我的秘书，王天宇。” 一个短暂的碰头，相互间的寒暄加上握手。已经给这个出口处造成了短暂的拥堵，最后还是在工作人员的疏通之下，让他们咱是挪步到外面。 赵明和陈建耀同乘一辆车，从机场高速从市区驶去的时候。 陈建耀忍不住的感叹，“上一次我到都城的时候，连机场高速都还没修好，没想到短短几年的时间这个地方就已经发展的如此的迅速。” “我现在深刻的感受到国家的强大啊！” 赵明看着陈建耀，感触颇深的说，“国家发展的如此迅猛，那还得多亏了向陈部这样的领导，真抓实干，敢想敢干，国力强盛，国民富足，白天安居乐业，这样的幸福种种，多亏了有无数个像成都这样的人他们共同的努力。” 坐在副驾上的秘书王天宇，嘴角轻轻往下撸了撸，心想，难怪这么年轻就可以做到现在这个位置上，原来拍马屁真是一把好手呀。 不过就是他这么一个小小的动作，却被旁边开车的张涛看得一清二楚。 陈建耀摆了摆手，“小赵，咱们都是自己人，就不说这些客套话了。这些真抓实干的人也不能全然像我，还得像你年轻有冲劲，不但能想，还能做。想到再到做到，这当中的艰辛，恐怕人比你更有发言权。” 赵明嘿嘿一笑，“不艰辛，一点都不艰辛。” 人在车上说着话，没多久时间车就开进了市区，可是看走的方向却有些不对劲，按说那双子办公楼已经成了城北的标志性建筑，可是车都已经停下了，陈建耀也没有看见那标志性的建筑在什么地方。 等到下车，看见这简陋的院子和面前破败不堪的办公楼，陈建耀不解地问，“这里是？” 赵明说，“哦，对了，陈组长还是第1次来我们控股集团吧，因为当时庄子办公楼在建，所以我们临时租用的办公场所，这块地方就是我们控股公司的机关办公楼，别看他外表破烂，那是因为年久失修，不过内部吗？还是马马虎虎过得去的，陈组长里面请。” 陈建耀看到这栋破烂的办公楼，第一反应就是觉得赵明要给他一个下马威，顿时觉得这一趟的行程并不会轻松，就在这是第2辆第3辆车开进了机关的小院子。 杨迅从第2辆车上跳了下来，直奔陈建耀就过来了。 “陈组长，地方小，请陈组长不要介意，实在是委屈陈组长了。” 陈建耀摆了摆手，“当初工作的时候，连个遮风避雨的地方都没有，现在这种条件怎么能叫委屈呢？” 杨迅松了一口气，抱怨的看了赵明一眼，在前领路，“陈组长，这边请。” 第2463章 现在和以后的区别 陈建耀在没有进入这个小院的时候，对赵明的印象还是不错的。 毕竟最近两年，赵明这个名字经常会出现在她的耳边，项目的搭建最初概念就是由赵明提出来的，经过了这么多年的建设，如今已经颇具雏形，他给这个工程项目定义不比水利工程低，所以也能看得出来，赵明在这件事情上对国家的整体贡献是多么大的。 本着贡献的大小陈建耀对赵明有所期待。 然而问题是双子办公大楼已经交付使用，并且南方工程集团已经进驻的情况下，南方控股居然还在这么破旧的小院当中办公，这是什么意思？ 陈建耀不免要想，“难道他赵明这是在针对我吗？” 中午在机关食堂安排的便餐，吃过饭之后，按照杨俊的说法是要将成件要安排到酒店当中，稍作歇息，再继续下午的行程。 陈建耀当即就表示，“时间紧任务重，没有多少时间休息，下午就汇报吧！” 赵明吃过饭，跑到后花园当中去抽支烟。 周尧就在后边跟着，问赵明要了一支，最后连火都没有。 赵明白了他一眼，“你说你平常又不买烟，又不买火的，还抽什么抽呀？” 周尧说，“我看你们平常心烦的时候，都喜欢电子烟来装深沉，最近我的心情也不好，所以抽几支来缓解一下郁闷。” 赵明哭笑不得地说，“你有什么好郁闷的？” “原本我以为他们会说的含蓄一点。管网公司剥离这件事情上大局未定，他们至少会收敛一些。可是没想到他们从飞机上下来的时候就说的如此直白，这跟明抢又有什么区别呢？” 看到周尧不舍的样子，赵明摆了摆手，“如果是我的话，我情愿现在将所有的工作都交给他们，由他们自己亲手来负责，这样我身上还少一些负担。” “为什么这么说？”周尧不解的看着赵明。 赵明笑了笑，“现在的果子是深色的时候让我这样交给他，我其实一点都不心疼，等到几年之后这个项目开始全面运作，真正实现盈利的时候，那个时候再交给他们才是真正的舍不得，你觉得呢？” 周尧笑了笑，“你说的倒也有些道理，不过话又说回来，你以为这么一个烂摊子交给他们，他们就不能去解决吗？嗯，无非就是费些人力跟物力而已。这个地球离了谁它都照样转。” 赵明我觉得周尧说的是这么个道理，“原本这个项目在三年之后就会完成一期工程开始运行，后期如何规划，方向怎么发展，都要待到那个时候再做下一步的决定，可是他们贸然出手，如果我们将全盘工作移交的话，在这个时间上，他们至少得花一倍的时间，那么当初的工程计划不能完成，施工成本至少得翻一倍，这个黑锅没人敢背，他们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一边占位子，一边让我们替他们干活，同时还要接受他们的指手画脚。” 这就好比是寄生虫，在宿主没有被完全榨干的情况下，还能够有独立自主的思想和行为。而当完成养分供给的时候，宿主也就失去了它存在的意义，寄生虫也就坐大了。 虽然这个比喻太夸张，但现实就是这样。 周尧看到赵明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你不会真的打算将这个项目拱手相送吧？” “他们想的美，但这个项目一二三期工程没有完成之前，是绝对不可能交到他们手里的，如果他们要是觉得自己有这个本事，可以从我手里夺，我也不介意交给他，不过到那个时候，在想找人给他们背黑锅，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赵明嘿嘿一笑，“咱们这次就让他们去看看，他们想轻而易举接手过去的工作，到底是以怎样的方式在运作，又有多么的艰辛，妈妈总想着捡现成。世界上哪有这么多好事？” 看到赵明这样的态度，周尧的心里算是有了底，一旦赵明拿定主意要跟谁对抗的时候，过程往往很精彩，结果也不会令人失望。 看到周尧脸上幸灾乐祸的表情时，赵明没好气地说，“我总感觉你一脸看戏的样子？” 周尧摆了摆手，“这怎么能是看戏呢？咱们俩明明就是战友。” 赵明白了周尧一眼将烟头杵进烟灰缸当中，“走吧，真正的较量从这一刻开始了。” 短暂的休息过后，众人直接挪步到了会议室当中，经过一段时间的准备工作之后，赵明面对陈剑耀一行工作组的人员，从工作人员的手中接过话筒，清了清嗓子，开始了一段简短的开场白。 “首先我代表南方控股上下欢迎工作组的到来……” 赵明这个人不喜欢说废话，甚至可以说是有点懒，简单几句之后。就把话筒直接交给了杨迅，而杨汛的准备工作显然比赵明就要充分得多。又是搬电脑又插u盘，然后又是ppt的，直接投在了投影仪上。开始了他的长篇大论。 这一长篇大论主要是针对管网公司近年来的工作情况。 这样的工作汇报本来应该交给周尧来进行，可是杨迅没有积极主动的时候。特别是面对陈剑要这种地位极高的人，他不甘于人后，在台上说的是唾沫横飞，慷慨激昂。 可是当赵明看了陈健耀一眼的时候，才发现陈建耀的两只眼睛已经放空了，老陈这是抗不住了呀！ 首先陈建耀今年已经五十八了，你看上去很硬朗，这也说明得益于平常的保养，一般来说人上点年纪，晚上困的比较早，早上醒得也比较早，如果在中午吃完饭的时候呢，一般都要经过一个短暂的午休，至少也得睡上半小时，要不然的话凑半天都没什么精神，吃饱了饭，在血糖浓度增加的情况下，人特别容易犯困。 要是说一些城建要感兴趣的东西，他可能还有点精神，可是杨迅手里这些长篇大论对陈建耀来说，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最让赵明觉得好笑的是，陈建耀都已经开始翻白眼了，不是因为他对杨迅有意见，而是真的太困。 第2464章 老杨的口才 要说杨迅这个人是真的没什么眼力劲，以前刚到单位的时候，就喜欢在赵明的办公室的门口晃，偷听赵明说话。 赵明最开始也不跟他一般见识，可是后来实在被他的厚颜无耻给折磨的有些难受，当着她的面点了几次出来，他这样子照明好脾气，屡教不改，赵明后来跟他急了眼，当着众人的面骂了他几次，这才让杨迅有所收敛。 从这一点上也可以看得出来，杨迅这个人脸皮很厚。 而且不怎么会看脸色。 眼下陈健耀已经昏昏欲睡了，可是杨迅还在口若悬河地进行他的讲解。 直到陈建耀的下巴，猛的朝下点了一下，然后整个人惊醒了过来，王天宇作为他的秘书，当然知道这位老板，现在正是犯困的时候，于是打断了杨迅，“杨书j，不好意思啊，专业性太强的东西呢，建议分成几段进行报告，所以中途还是要给陈组长一些消化的时间。” 如果是别人的秘书，这么没礼貌打断杨训的讲话，少不了是要遭白眼，可是这个王天宇呢，他是陈建耀的秘书，身份和地位自然跟别人是不一样的，所以当他提出这个建议的时候，杨迅欣然接受，而且还不住地点头说，“是是是，是我考虑不周了。” 陈建耀出去透了一口气，上了个洗手间，顺便用凉水洗了一把脸，这才让自己清醒了不少，等到自己恢复了状态之后，重新回到会议室，又是两个小时的长篇大论。 终于听杨迅做完报告了，陈建耀的心里也算是松了一口气，“老杨的报告准备很长时间了吧？” 杨迅听到这话的时候，自然是有些得意的，他点了点头说，“年前知道工作组要下来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准备了。”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杨迅还刻意的朝赵明看了一眼，有一种炫耀。 要知道年前他去找赵明开始着手工作的时候，赵明根本就不理睬他，直接给自己放了个长假，一趟跑到了美帝，开始了他的休假生活。 前一阵子杨迅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工作根本就抓不了主次，最终还是抓了几个壮丁，陪他一起熬，终于把这份报告给熬了出来，既然做了这么多的努力，也不介意朝自己的脸上多贴一点金，让领导知道下面一直都很积极的在配合。 然而就在杨汛等着接受表扬的时候，陈建耀却说，“以后像这种报告，尽可能简短一点，控制在半个小时之内。” 杨迅一听，心想，老子花了这么多个日日夜夜准备出来的东西，已经足够全面，你居然让我控制在半个小时之内，半个小时之内怎么可能把工作汇报的清楚，要知道我这份ppt当中考的全都是干货呀！ 不过杨迅顶多也就是在心里抱怨一下，明面上还是曾经要敢点头干笑了两声，“是，陈组长批评的是我以后一定注意。” 赵明和周尧看到杨迅吃憋的样子，低头笑了笑，早就跟他说了，不要做这种无用功，他就是不相信，他以为他的工作报告做了全面上面就一定高兴吗？人家下来的目的不是要听你工作报告，做得多详细，而是想问你怎么样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以最快的方式接手工作，具体的工作由下面的人干，而坐在一把手位置上的人，只需要负责用人和抓大方向就行了。 你一份工作报告当中事无巨细，把事情从头到脚的都给缕了一遍，看上去很详细，却是特么的一本本的流水账，这种人哪有功夫给你看流水账呀？ 杨迅碰了一鼻子灰，不过他并没有放弃，第1份工作没脑子好，那么接下来一定不会再有问题。 “陈组长，根据工作行程的安排，明天我们将前往西北省的流沙县，1号线工程将在那里进行合拢，意义非常重大，这标志着管网公司一号线项目一期工程的全面竣工，作为整体项目的第1条完工管道，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都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这也标志着管网项目1号线一期工程可以进入试运营的阶段，为管网整体的运营起到一个试验性的作用。“ 杨迅这么一说的时候，陈建耀果然产生了一丝兴趣，附近住吗？凡事都要争个第一，居然是1号线一期工程的合拢阶段，它是对整个意义都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陈建要在这么关键的时候出现在那个地方，也对工作组接手管网公司有着明确意义的作用。 正当陈建耀要要点头的时候，赵明却阻止道：“陈组长，我个人建议你还是不要去那个地方得好。” 杨迅听到这话的时候，脸色顿时就变了，“赵总，你这话什么意思？” 陈建耀发现两个人好像在这个问题上有所分歧，抬手阻止杨迅继续说下去，看着赵明问，“赵总，你详细跟我说说，为什么这个地方不能去？” 赵明说道：“这个项目从规划的初期开始，就是我一直都在跟进，对每一个地方的多少都有些了解，流沙县这个地方原来是地理环境比较复杂，二来是这个地方长期盘踞着一群不怎么讲道理的百姓，跟他沟通很难沟通，这些人不怎么讲道理，所以每次跟他们沟通的时候，都显得非常的困难，本来这一个项目应该是预计要提前两个月完工了。因为他们一拖再拖，所以搞得我们是非常被动。虽然胜利在望，眼看着要进行合龙，我想他们一定会搞出一个大动作来，陈组长如果一定要去基层转一转的话，我觉得还是应该去那种窗口工地，那种地方呢，相对离城市要近一些，工作环境呢也要好一些，陈组长要深入基层嘛，在这样的地方其实是一样的，也可以充分的了解管网公司基层工作的现状。” 被赵明这么一说，倒像是把陈建耀说的有点捻轻怕重的意思。 杨迅当即就说，“赵总，陈处长这次下来检查工作，既然要看，那肯定就要看最真实的场面，1号线一期工程合龙这么大的事情，陈组长竟然来了，我认为是有参加的必要的，毕竟实际的意义是摆在那个地方的，陈组长的参与必定会鼓励一线员工，其余各条战线上的工人也会因此受到激励，他们必定会全力以赴为管网建设，贡献自己的力量，完成自我价值的实现。” 赵明瞠目结舌，一时之间居然不知道怎么反驳杨迅。 第2465章 不想过好日子了 赵明真的说不过杨迅吗？ 呵呵！ 赵明只是心里笑了笑，脸上却装出一副挂不住的样子，看上去即将要爆发的样子。 这是杨汛在跟赵明的交锋当中第1次取得上风，他好像忽略了过往的战绩，忽略了照明，其实从来就没有输过的事实，那么在这一次上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例外呢？ 其实只要杨迅冷静下来想一想，他就应该明白事，不寻常必有妖。 和杨迅同志为了在陈建耀面前努力的表现自己，已经把所有的客观因素全部都给忽略掉，他现在就是想把陈建要带到一线去，让他去感受现场的气氛，让他去参加合龙仪式，为了今后工作组接手管网公司，而做全面的准备。 杨迅因此还忽略掉了一个问题，如果公司从国伦集团独立出去，那么就跟国龙集团再没有半毛钱关系，而这个亲手把亲生儿子拱手送人的人，必定会受到同行的鄙视。 不过杨迅是一个有追求的人，他并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因为他要做的就是完成上级交付的所有任务。 去吧，老陈，到了一线，工人们会受到鼓舞，工程进度能够得到保障，工作交接能够顺利进行，一切都能按照计划进行。 可是赵明偏偏要在这个时候捣乱，他也不跟杨迅理论了，而是直接阻拦陈建耀，“陈组长，马上到雨季了，在野外呢情况不太明了，万一发生一些什么山体滑坡之类的，把陈组长置于危险的地方，万一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们没办法跟上面交代呀！” “陈组长，我觉得你还是过一阵子再来，到时候天气情况允许，工程进展顺利，一切都平平顺顺的时候你再下来转一转，那个时候一切应该就安好了。” 陈建耀摆明没把赵明的话听进心里，摆了摆手，“赵总，我年长你二十来岁，你可能对我以前的工作环境不是特别了解，那个时候吃糠咽菜的，什么苦日子没过过，别说你下雨天，我那个时候雨水泡饭的事情都干过。怎么反倒现在日子好过了，就吃不了过去那种苦了，我可不能被你给小瞧了呀，好好安排安排，我也趁这个机会好好下去转一转，看看一线的工作环境到底有多么的恶劣。顺便也给我们那些可爱的工人们打打气，加加油嘛。” 赵明嘴上喊着不要不要，心里却在笑，去吧，去吧，陈组长，到时候你可千万不要后悔。 于是在这第一局上，杨迅就赢了，杨迅自信的认为在接下来的工作当中，他还会继续的赢下去，因为他的最强帮手已经到了，可是他还是忽略了一个问题，就算城建要顺利的接手了管网公司，并且成立了管网集团，到时候跟国能集团没有半毛钱关系的情况下，杨迅还是控股集团的人，之后他怎么面对乡亲父老呢？ 杨迅还真是被猪油蒙了心，看不清楚自己的立场，就胳膊肘总是朝外拐。 既然陈建耀要去基层，那就去吧，不但杨迅要去，赵明也得跟着，周尧、白山一个不落。 晚上下了班，赵明回去收拾行李，陈岑一听赵明要出远门，大包小包的，又跟赵明准备上了，赵明看到他那个镇长哭笑不得的说，“你给我塞这么多东西干啥？” “啊？你不是要出差吗？这些东西出差都要必备着，不然的话你在外面没有换洗衣服那些该多不方便？”陈岑考虑的比较周全，不过他却忽略了一个最现实的问题，那就是赵明要去的地方。 “傻老师，那个地方啊，连自来水都没有，你给我带这么多东西，我过去也洗不了，用不了，就给我带几条裤头吧，衣服我都不准备换了，行李带多了放的地方都没有，到时候别人还得专门腾一个空间出来给我放行李，那不是平白无故跟他们增加困难了。就随便拿个袋子，带点洗漱的东西就可以了。” “赵明，你确定陈建耀他们工作组这次跟你们要去流沙县那个地方？” 赵明点了点头，“是啊，真亏了，老杨想得出来。我看他不是想让管网集团顺利成立，反而是想把陈建耀他们一群人给弄死在那个地方。” “呵呵呵……” 詹娜听到赵明的话的时候，笑得花枝乱颤，对于流沙县那个地方，詹娜还是有所耳闻的，穷山恶水出刁民，那个地方的人有多刁呢？ 詹娜差不多可以举几个事例来进行说明。 去年在那个地方有一批野外工程车，是华瑞集团卖给管网公司的特种作业车辆，因为涉及到售后问题，华瑞集团派出了几名技术员前往驻地进行现场保养。 可是他们的车呢，在那个地方就被几个村民给拦了下来，让他们缴过路费，50块。 当司机要给钱的时候，村民摆了摆手说，不对，是按人头点50块钱一个人。于是全车一共交了400块。可是等车开进去之后，才发现前面是条断头路，原来他们走错路了。 让司机生气的是，明知道前面是条断头路，什么都没有，这帮王八蛋还居然敢在路口上设卡收钱，收钱就算了，也不指路，于是他们要从另外一条岔道进去，结果还是要收钱，50块钱一个人，按人头点还是得给400。 这下子司机和全车的人一下就不高兴了，跳下来跟村民理论，结果说着说着，就发现身边的人越来越多，他们手里有的人拿着扁担，有的人拿着锄头，然后人还没到住地，全部被送进了医院。 当地倒是出来协调了，协调了，过后呢，换了一批技术员进去，结果当天晚上进去，那辆车的4个车轱辘全都给拔了。 诸如此类的事情还很多，总而言之，那个地方的工程啊，尽量早点干完早走人，把那块工程保护的任务交给地方官方，出了问题由他们官方自行负责，反正都是股东，如果他们不负责保障安全，到时候影响的就是他们的利益，反正那边的人确实惹不起。 陈建耀居然要去，看来是舒坦的日子过腻了。 第2466章 耍诈 到晚上的时候，工程公司的领导也参与了到了饭局当中。 郑功平看到陈建耀的时候异常的激动。 如果不是陈建耀从头到尾都知道官网项目是由赵明提出，并且是由他一手打造的，那么郑功平恨不得把这一切的所有功能全部都揽到自己的身上。 而现在嘛，大家也顶多只是当个笑话听听。 陈建耀不怎么喜欢郑功平这个人，觉得这个人喜欢夸大其词，而且最重要的原因在于它背后的背景问题，他可是边文化的老下属了，陈建耀带着有时候眼睛看他，这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 郑功平喝了几杯酒，说话的动作也变得大了起来，“虽然是由管网公司统筹，不过具体到施工人员的时候还是有咱们工程集团旗下的管道建设处在具体实施。” “陈组长恐怕都知道，这位同志常年在野外餐风露宿，几乎都没有回家的时间，这次陈组长亲自前往一线，必定能激励士气，把大家的工作积极性再狠狠的朝上拔一大节。” “江苏等深入一线，与职工同吃同住，就在咱们国能集团内部也会传为佳话嘛！” 郑功平开始胡说八道，陈建耀代表上面的工作组下来，跟国能集团半毛钱关系都没有，所以又怎么可能在国龙集团内部传为一段佳话。 但是有句话叫马屁不怕拍，就算郑功平说的话欠了些水平，不过在陈建耀听来依然是顺耳的。 相反，赵明这个“自己人”，说起话来却没有那么忠心，从下午的时候赵明就一直在劝陈建耀，让他放弃这次前往一线的大算，可是陈建耀一直都坚持着自己的观点，再加上杨迅在旁边怂恿，所以陈建耀反倒是更想去医院看看，在他的心目当中劳动的场面永远才是最美丽的场面。 陈建耀很高兴，多喝了两杯，然后趁着大家畅所欲言的时候去了一趟洗手间。 杨迅也跟着去了一趟洗手间，看得出来，他应该是去找陈建耀的。 赵明鸡贼的跟在杨旭的身后和她一同到了厕所，杨迅本来有自己的打算，看到帐篷过来的时候，也只能在小便池面前掏出来解决解决。赵明就靠在旁边的墙上看着杨迅。 杨迅也着急啊。 就这么被赵明盯着，过了好长时间半滴都尿不出来。 杨迅胀红了脸，瞅了赵明一眼，“赵总，厕所可不是说话的地方，你能不能别这么看着我，我都尿不出来了。” 赵明这才回过神来，歉意的转过身，“对不起对不起，我也是一时情急，所以没顾得上那么多。” 杨旭翻了个白眼，这才舒畅了一些，没好气的问，“你是不是想跟我说，劝陈组长不要前往流沙县。” “对对对，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个地方是个什么样子，那边的百姓就他妈跟土匪一样，我不过去，你说，碰上了麻烦，你就算了，万一把陈组长身陷危险，到时候我们该怎么给上面交代，要是有个好歹，我们怎么对得起陈组长。” 杨迅哼了一声，“赵总，我发现你这个人就喜欢危言耸听，流沙县那边真的有这么危险吗？我看未必吧！这期间你也就只去过一两次，到底见不见过那样的场面，谁都说不好。后来听说工程集团那边的基建公司靠着这个理由在公司可没少骗，补偿款啊！” 赵明急了眼，“这怎么能叫骗补偿款呢？他们工程公司的内部操作我可能不太清楚，但是那个地方我可是实际走访过的，事实就是我说的那样，千万别冒险，不怕1万就怕万一啊。” 杨迅抖了抖，“赵明，事已至此什么都改不了了，明天的行程既然已经定了，今天你不如早点回去休息，中途如果有什么突发情况的时候，咱们再见机行事，确保村组长这一次做基层的工作，顺利圆满的举行。” 杨明拉上拉链，扭头看了看，也不知道从株洲跑到什么地方啊，厕所里面没人，难道是出去透气了吗？最近厕所闹了一头，自己想出来说的话，也没有说出来，叹了一口气，就朝厕所外面走，赵明跟着屁股后面追。 “老杨，这件事情我觉得咱们还是应该从长计议，千万别为了走那么一点形式给闹出大麻烦。” 赵明一把拖住杨迅，“老杨！” 赵明吼这一嗓子，把杨迅直接给吼得整个人都愣住了。 “你要是真的带陈组长去街上看了，咱们就不能顺利的将管网公司移交给工作组了。” 被赵明吼的有点懵，杨迅不解的看着赵明的脸，“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难道你不明白吗？咱们的管网工程在全国各地大大小小的麻烦加起来何止上百处。你要是这次带她去流沙县看了，万一再注意点炉子了，那陈组长的眼睛是雪亮的，到时候看出当中这些麻烦跟破事来，死活不愿意接受，那咱们对管网公司交给谁去？我还指着这次顺利的将管网公司给交出去，你就别跟着添乱了，我告诉你这管网项目今天耽搁一点，明天耽搁一点，还不知道得拖到什么时候，我要是不早点找一个能力大本事大的人来接盘，到最后就该我他妈背黑锅了，你是不是想害死我？” 杨迅冷冷地看着赵明，赵明突然唱的是哪一出？要知道这两年的时间赵明可是自信满满，管网工程有条不紊的进展着，从来没听说过，因为什么事情给耽搁了，可是看到赵明现在急眼的样子，又不像是在胡说八道，难道赵明这是真的怕了？ 杨迅很高兴，因为他很少能看到照明这么火急火燎的样子，别说，还真是有一种让人舒爽的感觉。 说到脚看了看赵明阳逊，一句话都没说，给了她一个轻蔑的笑容，转身回了包间。 赵明出了厕所之后，扭头看了看厕所门，这时候走廊尽头项龙突然出现在那里，朝赵明点了点头，赵明这才满意地进了包间。 “嘿，我说你们控股集团的两位大领导怎么一前一后的进包间，刚才你们两位是不是躲到什么地方去说什么悄悄话去了？” 郑功平看着酒杯就要罚赵明和杨迅的酒。 这个时候陈建耀也进来了。 赵明马上说，“陈组长，你来得正好，老郑说要罚你的酒。” 第2467章 发生了变化 在众人的一阵大笑声当中，郑功平的脸都憋红了。 “赵总，你怎么还胡说八道呢？明明是看你和老杨两个人出去那么长时间，所以罚你们两个的脚，你怎么能推到陈组长的头上？” 郑功平着急道：“陈组长，你可千万别听赵总胡说八道啊，这人嘴里就没一句老实的。” 陈建耀摆了摆手，“不过是开个玩笑嘛，不用这么认真，来吧，既然都这样了，大家一起喝一杯。” 众人共同举杯的时候，陈建耀的余光偷偷打量了一下笑眯眯的赵明，郑功平至少是有一句话没有说错的，赵明这个人，满嘴就没有一句真话。 今天下午听到汇报工作的时候，明明说个各个施工区域的工作有序的进展着，可是刚才他在蹲坑的时候，明明就听见到处都是问题。管网项目现在明明就处在一个水深火热的阶段当中，这群人看来还是真的报喜不报忧呀。 当然陈建耀不会听人的片面之词，具体的情况还得深入基层去亲眼见过之后再作评估。 陈建耀并不知道，他在打量照明的时候，赵明同样在打量他，而且赵明几乎可以肯定，这位工作组的组长陈建耀同志已经上钩了。 赵明松了一口气，还得看接下来怎么演。 结束众人一阵寒暄过后，各自的司机将他们的大脑全部都给接走，赵明却死皮赖脸的缠着陈建耀。 “陈组长虽然精神头不错，身子骨也硬了，但是没必要去那种偏远山区冒险，发现那个地方。在近10年时间，天气有着显著的变化，降雨量从原来的稀少转多，动不动就喜欢下雨，而那边的地质地貌呢又容易造成山体滑坡和泥石流，风险实在是太大，陈组长还是应该爱惜自己的身体。要不我们换一个地方？” 陈建耀摆了摆手，“小赵，我是不胜酒力啊，近两年没怎么喝，今天晚上多喝了几杯，头晕乎乎的，还要早点回去休息，明天一早不是要出发吗？这一趟就辛苦小赵你了。” 趁着这个机会，杨迅挤到两人当中，说道：“陈组长，送你去酒店。” 说着两人一同上了车，就只剩赵明，周尧和白山三人站在原地。 当着白山的面，赵明叹了一口气，“玛的，这次可能真的要完蛋了。” 周尧愣了一下，旁边的白山笑问，“赵总做事情向来是胸有成竹的，怎么这次什么事情让你这么慌？” “杨迅这个老家伙也不知道是不是老糊涂了，怎么想着把陈组长带到流沙县那种地方，为啥现在什么情况你们难道不知道吗？”赵明意有所指的，看了白山一眼。 白山点点头，“不错，那边的条件是比较恶劣，但是也不至于发生什么问题，向陈组长这种从基层扎扎实实干起来的一般都知道一线的辛苦，所以在他那个地方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赵总把心放到肚子里吧？” 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哼，老白，还是很天真呐。 三个人站在原地聊了一会儿之后各自回家早早休息，明天一早就要陪着工作组前往基层。 这次所有人的目的似乎都是为了让工作组顺利接手管网公司在准备着，就连照明似乎都在这方面下了很大的力气，一切交接工作看上去都会有条不紊的进行。 可是这天夜里，身为工作组的组长陈建耀同志却陷入了疑问当中，首先她觉得这一切来得太容易，其次是赵明和杨迅在厕所里的谈话，让他的心里开始没底了。 郑功平这一天夜里实在是太兴奋了，以至于大半夜的都还在安排工作，工作组已经到达都城的消息也让郑功平给传递了出去，通知下属各单位做好迎接准备。 按理说这件事情公正公平，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可是这个老家伙呢，向来喜欢大操大办。往自己脸上贴金的事情，也不是做了一次两次，因为管网公司手下的工程项目几乎都是由工程集团在岁责施工，所以这次要看的也正是工程集团基层的风貌，郑功平不得不好好准备一番。 说起来赵明还真是要感谢郑功平，如果不是郑功平这种大嗓门儿的性格，说不定流沙县那边还不会那么快收到消息。 工作组一行人还没到的时候，流沙见附近的人已经开始磨刀了，肥羊上门，不宰白不宰…… 深夜，曾言喝了几杯酒，身体不适的，陈建耀，正在自己的房间当中和黄元、柳宗奇，赵奇、何东开了个小会。王天宇作为秘书在测全程记录着。 主要是针对今天的工作做一个总结，这是他们工作组每天必须要完成的任务。 小会到最后的时候，大家突然说到了杨迅。 “杨迅在控股集团书j这个位置上，看来干得还是很不错的嘛！” “像国能集团这种工程型的单位，一般来说经理就是第一责任人。那是在控股这边似乎不像那么回事。” “杨迅这一次安排的很不错。” “我看他们这位赵总还是年轻了一些，在老杨的面前似乎没什么话语权啊。” 提到赵明，陈建耀哼哼一笑，“我倒是觉得这个照明挺狡猾的，总感觉他像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一样！” 听到陈建耀这么一说，其余的人又开始纷纷点头。 “赵总这个人油嘴滑舌的。” “是的，虽然年纪不大，不过看着倒是挺油，但是在行为上呢，又显得稍显幼稚和轻挑，看来他当这个控股集团的总经理当中还是存在一些侥幸的成分呐！” 不管怎么样，陈建要对赵明已经有了些看法，也对赵明不得不防上一手了。原定的计划似乎从这一天晚上开始就发生了一些变化，现在再也没有之前的那种笃定了。 第二天一大早，工作组出动，在控股集团新大佬的陪同之下，陈建耀带领的工作组正式出发。 他们的线路是这的，先从都城飞盐湖，然后乘车东行，进放西北省，过了交界，地貌就开始发生明显的变化，过了一个大市之后，差不多在荒凉的黄土当中，进入了流沙县的地界。 第2468章 行路难 进入流沙县的地界之后，天空当中就开始下起了雨，道路湿滑，车队缓行。 曾经要看着窗外阴郁的天气，心情也格外的烦躁。 要知道他这些年不知道走访了多少分，条件暂时艰苦，也从来没让他退缩过，可是陈建耀有时候又在想，他自己看到的东西，难道真的就是自己想看到的东西吗？ 等到身在一定的级别之后，就会发现一个问题，那就是不管你去什么地方，总会有人将当地的情况提前粉饰一遍，就算让你看到了问题，那也是一些不痛不痒的，让你可以提点几句指导几句，有时候更是严厉地批评，但是下面的那帮子人心里很清楚，哪怕是挨几句批评，也对他们不会造成任何的影响。 这一来二去时间长了之后，就连陈建耀自己都不知道是真是假，那么出行的决义似乎也就不再那么重要了。 可是这次出来的情况又有些不一样，受上级委派成立工作组，专门针对国龙集团管网公司进行检查，为的就是公司交接做准备。他们要做一个前期的评估，如果可行的话，近期就要出台具体的方案，针对管网公司剥离国能集团的进程也会在最短的时间里提上议程 正当陈建要陷入沉思的时候，突然车身一阵晃动，让他回过神来，连杨迅也变得紧张起来，大声问，“怎么了？” 开车的司机说，“从省道下来之后前面一段路就全是这样的山路，可能有点颠簸，大家最好将安全带给系上。” 众人听了司机的话，将安全带给系上。 可是安全带也就只能保证安全，却不能缓解路上颠簸带来的痛苦。 摇摇晃晃之下，这一帮年纪大的老头子们骨头都快散架了，最关键的是车上有人晕车。 这个时候对讲机当中突然传来一声紧急的呼叫，“家先等一等，2号车当中有领导身体不舒服，咱们靠边停一下。” 听到这话的时候，赵明顿时就笑了起来。 周尧坐在旁边，笑着说，“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在幸灾乐祸。” 赵明摇摇头，“你怎么能这么看我呢？我就是单纯的觉得心情好不行吗？” 周尧哼了一声，“我看你是早就做好了准备吧，大家都西装笔挺的，一个个穿得周吴郑王的，明明是要参加合龙仪式，你怎么穿了一身便装，脚上还穿的运动鞋呢，给人一种一点都不尊重这场仪式的感觉。” 赵明说，“这双鞋啊，还是我和李叔一同去钓鱼，经常穿的。他去钓鱼的季节，经常碰上那种下雨的天气，满地的年龄我不可能穿皮鞋去，上面糊满了泥巴，根本就没办法打理，出门的时候还是应该看看天气预报这边的，还不知道下到哪一天才停呢。” “走吧，下去抽支烟。” 赵明招呼了一声之后打开了商务车的后门就走了下去。 看到赵明在下面这么随意的走动，周尧也打开门，可是一脚伸出去吧唧一声，就踩泥坑里了，看着自己前一刻还蹭亮的皮鞋，现在已经全都是泥巴，周尧想把脚收回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重重的喘了一口气，收到没办法，进退两难的情况下，还是选择将另一只脚也迈不出去，一脚深一脚浅地来到路边，赵明笑眯眯的掏出一支烟来递到他的手里。 周尧白了赵明一眼，歪着头朝前面的车看去的时候才发现是柳宗奇撑不住了。 只见刘奇葆满脚的泥泞，蹲在路边，大口大口的兔子，杨迅在前面鞍前马后的伺候着，从车的后备箱当中拿出矿泉水来给柳宗奇诉着口。 周尧嘿嘿一笑，“你小子让我给他们推荐这么偏僻的地方，是不是一早就打定了主意，知道他们这帮金贵的身体撑不住呀。” “你知道这个地方偏僻，也知道这个地方算是穷山恶水，为啥你自己不做个准备呢？” 周尧听了这话，哼道：“我要是自己做了准备，那不是成了和你同流合污了，这事儿从头到尾都是你一个人干出来的，可别拉上我垫背。” 赵明哼了一声，就像没听到周尧的话一样，仰头吐了个烟圈。 这个时候杨迅在前面气急败坏的朝赵明冲了过来，“赵总，你别光站着看啊，也给每辆车的人都拿些水拿些吃的，在这一路上都辛苦了，总得歇口气，吃点东西，喝点水缓一缓。” “老杨，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为啥我去拿吃的拿喝的呀？是让你不要带他们来，这种地方你非不听，现在把他们带过来了，一个个都弄的这么狼狈，高效是我的责任一样，他们辛苦，我不辛苦，怎么没人tmd给我拿吃的拿喝的。” 杨迅被赵明怼了一脸，狠狠的瞪了赵明一眼，气冲冲的去招呼别人了。 柏光禄一觉睡醒，才发现车队都已经停了照明和周瑶居然开着车门在外面抽烟，抱怨道：“你说你们下车抽烟怎么不把门给关上了？待会把我给睡感冒了。” 赵明扭头看了看柏光禄，“老柏，你说你缺不缺德，明明去那个地方还有一条更好的路走，你非得让人规划这条路线出来，我看你狗日的就是没安好心。” 柏光禄说，“路虽然很丑，但是要绕出100多公里，这条路虽然慢一点，但是节省时间啊，只不过我也没想到今天下雨，是我疏忽了，请赵总批评。” 柏光禄就这么轻轻松松的将责任给揽了过去，也不跟赵明一般计较这件事情，本来就是赵明一手策划的，就算赵明现在将责任全部都推到柏光禄的身上，也无所谓。 前面的柳宗奇倒是吐得差不多了，不过上了车之后让司机暂时别开车，他还想坐在车上缓一缓。 本来就坐了一上午飞机，中午在市里边随便吃了点东西，下午这一路赶过来，再加上这么一耽搁，转眼天就要黑了。 不过幸亏在前面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小镇上倒是有几间旅馆。 一大票的工作组人员居然将一间旅馆的房间订得差不多都满了，众人提着东西都朝房间走的时候，赵明确一点进房间的意思都没有。 第2469章 谁都惹不起 周尧扭头问，“你们怎么不进去啊？” 赵明和张涛反正挤在一个车里，说什么也不想下去。 有赵明提前打了招呼，张涛这一次可是做了万全的准备。 赵明摇了摇头，“在商务车里面的座椅就像飞机的头等舱一样，座椅明明可以放平，完全可以当床睡，放着这么舒服的地方不睡，为什么要去睡这么破的旅馆？” 听到赵明的话时，周尧顿时觉得赵明说的又很有道理，不过他还是觉得旅馆外表虽然烂，但是房间当中，基本的卫生还是应该有所保障的吧。 周尧抱着这样的侥幸心理进了房间，只不过才刚刚进去，没两分钟就夹着屁股跑了出来，一下子跳进车里，整个人都不好了。 赵明笑的断气，问，“你怎么不在里面睡了？” 周尧赶紧点了一支烟，让自己舒缓舒缓，进门时一股浓烈的脚臭扑面而来的时候，真是差点没把人给薰死。不过她又不好意思说出来，所以只能脸色铁青地抽着闷烟，看来今天晚上也只能在车子里面将就一夜了。 赵明看到心情糟糕的周尧时，从后备箱当中把自己的包拿出来，里面有几袋牛肉干，最香的莫过于风干牛肉，还有几瓶二锅头。 张涛也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些干粮来。 “这个东西吃下去有饱腹感，再来二两白酒喝了，晚上好睡觉，明天起来精神奕奕的。” 看到赵明和张涛准备充分的样子，周尧大叫，“你们俩，感觉像是来郊游的呀？” “可不是，到这种地方来，你就只有带着郊游的心情把自己照顾好一点，如果单纯的想靠一线的施工队伍给你准备伙食准备住处，那是不现实的。” “也是！” 周尧这段时间也没有往一线单位跑，，只不过全国那么多的施工单位，他也不可能当朝这一个地方，记得上次来这儿的时候，还是用击剑的帐篷，方便面都吃了十几包。 这一次天天晚上居然选到了这个地方，说白了就是故意给陈建耀他们找罪受。 风干的牛肉很硬，牙口不好的，啃起来还有点难受，一次次的从上面撕下来吃到嘴里，咬上几口，满嘴都是肉香，来两口白酒，舒筋活血，整个人一下子就放松了，这种感觉还真爽。 两人有说有笑的时候，柏光禄也来了。 只不过这个家伙的准备更充分，居然还有瓜子花生那些乱七八糟的，灯影牛肉准备了一大堆，看来都是有经验的老人了。 “瓜子花生就不要了，弄得车里全都是垃圾。把灯影牛肉拿过来，一口一包，感觉还不错。” 赵明挑剔的对柏光禄说了一句，等到白光路招办的时候，照明给柏光禄也订了一瓶酒。 “里面的情况怎么样呀？” 赵明随口问了一句，柏光禄听了之后笑着说，“我出来的时候正好听到黄元和赵奇保在发脾气，说这是什么鬼地方之类的，反正心情很不好。” “他们似乎还在等晚上的吃的。” “可是这个小旅馆晚上没吃的，这个小镇上晚上也没吃的，看样子他们得饿肚子了。” 赵明他们打着哈哈的时候，杨迅这脸从旅馆当中走了出来，看见停车场内的商务车里面居然亮着灯，凑过来一看发现赵明他们人手一包肉干，居然在这里喝着小酒。 “你们这日子倒是过得不错，还有没有多余的给我拿几包拿进去给陈组长他们。” 说着杨迅就要动手来照明的手上抢，赵明两眼一瞪，“老杨，我觉得你还是要点脸好不好，这些东西可是我自己花40块钱买的，再说了就这么一包，晚上我可是没吃饭呀！” 杨迅愣了一下，看到赵明真的生气了的时候，又把手收回去，腆着脸说，“特殊情况特殊处理嘛，你看工作组的人都没吃东西，也不能让他们饿着，我刚才问了问小旅馆的工作人员，他们说这个小镇上没吃的。” “没吃的？你知道没吃的，还来我的手里抢东西吃？过分了！” 赵明哼了一声，“我早就跟你说，让你不要来不要来，你非得要来，你说你要来吧，提前做好准备工作，早就跟你说了，这里环境恶劣，什么东西都不准备，带着人一头就往山里冲。” “现在你知道没东西吃，你早干嘛去了？你的车里不是还有饼干吗？给他们一人拿几块，让他们垫垫肚子。” 杨迅恼火地看了赵明一眼，他想都不条件艰苦，只是没想到条件这么艰苦，原本以为赵敏只是危言耸听，然而等他真正到这个地方的时候，再后悔已经来不及了，而且越往前走越荒凉，今天都已经这个样子了，明天到了营地，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情来呢！ 以前杨迅总觉得赵明喜欢吹牛，总觉得他说什么走南闯北，一路都是凶险，那些事情大多数都是编造出来的，因为杨迅他自己没有亲身经历过，就觉得那些事情不存在，然而现在自己终于碰到了，他简直都不敢相信在07年的今天，居然还有这么落后的地方。 杨迅是好日子过的时间太长了，他根本就不知道，国内有些人还住在悬崖上，每天要爬着，100多米的梯子上下村的，还有的地方没通电，有的地方没有水，他可能不知道，有的人这一辈子就没洗过两次澡。 杨迅啊，生活状态还是太理想化了一些。 杨俊见在赵明他们任何地方捞不着好，目光突然放在张涛的身上，赵明和杨迅是同级周尧的身份背景，他惹不起，柏光禄又是工程集团的。 所以，杨迅就开始打起了张涛的主意。 于是，赵明说，“你要对张涛下手的时候最好考虑清楚，他老婆开的舞蹈学校现在十几家分店，他也是可以辞了职回家去吃软饭的……” 张涛翻了个白眼的时候，杨迅顿时就明白赵明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说白了就是张涛这种人，你也惹不起，惹毛了他给你两巴掌，然后辞职，你也拿他没办法。 赵明的身边永远都是一群狠人，以赵明为首的团体，谁都惹不起，而他杨迅这个时候呢，谁都惹不起。 哎…… 第2470章 真特么遭罪 去把所有车里的干粮都搜刮了一遍之后，最终找到了几包饼干，就是那种红色白色包装纸的早茶饼，还好，这个东西可以当一顿，虽然味道不怎么样，但是抗饿啊。 杨迅抱着这些饼干去工作组的房间当中走了一圈。 “实在不好意思，各位领导今天晚上就只能吃一包饼干，将就将就了，明天去了营地，再好好吃一顿！” 杨迅几乎到了，每个房间说的都是同样的话，他那张老脸很红，这一次招呼得的确很不周到，这件事情如果传开了的话，他以后在圈子当中恐怕也会成为一个笑话了。 在这方面正公平，绝对比他会做人的多，接着郑功平原来接待人的时候也是到了这种穷乡僻壤，不过郑功平会动脑子呀，提前就让人去老乡家里买了一头羊子，然后杀的杀了，就让人架到火上烤了工作组刚刚一到的时候什么都没吃，看见一根烤全羊的时候恨不得连骨头都给吃了。 相比之下，杨旭在这方面显得跟个蠢货一样。 以前这些事情都是由赵明在安排，但是赵明这一次全村都反对他们前往，所以任何准备工作都没做，也就难为杨迅。 王天宇这个当秘书的此时正和陈建要在一个房间当中，杨旭敲门进来的时候给他们两人一人发了一袋饼干，“实在不好意思啊，今天晚上只能一包饼干，将就将就了，明天去营地后再好好吃一顿。” 陈建耀点点头，“杨迅，今天也辛苦你了，早点去休息吧！” 比起那几个人陈建耀的脸色明显要好看许多，杨迅满脸抱歉地说，“对不起，陈处长，是我没有搞好应急措施让大家在这个地方受苦，我很惭愧。” “老杨，这件事情和你没有太大的关系，早点去休息吧，明天不就要到营地了吗？不要有太大压力，你先去休息吧！” 杨迅自责的走出了房间。 王天宇走到门口想把门关上的时候，又有一些犹豫，把房间关上的话，在房间当中的味儿实在是太重了，不管吧，接下来有些话又不能传到外面去，犹豫了片刻之后，王天宇最终还是将门给关上。 “陈部，这么多年你可从来没有受过这种委屈啊？” 听到王天宇这话的时候，陈建耀虽然脸没黑，不过却笑眯眯的看着王天宇，“我看你啊，就是跟着我在一起，没怎么过过苦日子，这叫委屈吗？比起当年的餐风露宿，这样的条件不知道好了多少倍，人呢，要有忆苦思甜的精神，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没吃过这样的苦。” 王天宇觉得老板教训的对，但是又很不服气，看了看手里的饼干，咬着牙说，“可是赵明他们在外面吃牛肉干，喝二锅头，为什么我们只能吃饼干，这东西怎么咽得下去？” 陈建耀心想赵明这家伙倒也真是小家子气，提前准备了吃的，居然只准备自己的，他跟杨旭两个人斗来斗去，结果最后受苦的却是自己，陈建耀顿时有点哭笑不得。 不过陈健耀这个人向来喜欢抓重点，只要记住这次自己下来的目的是什么，那么这一趟行程所受到的所有困难都不叫事。 以前工作最忙的时候，一天要么吃一顿，有时候一天一顿都顾不上，等到睡到床上的时候才想起，这一天连半颗米都没沾，想吃点东西吧，实在是太累了，眼皮儿打架，一下子就睡着了。 现在这样的日子和当初一比，已经不知道幸福了多少倍。 王天宇这个当秘书的，不是觉得这饼干没办法下咽吗？倒也简单，上午泡在杯子里的茶给倒了，再从水瓶里面倒点开水出来涮了涮，就那么打开饼干的袋子，将里面的饼干一块块的给掰碎了，扔进杯子里，将开水壶提起来，朝杯子里倒了一些水，饼干一下子就变成了糊糊。 陈建耀看着王天宇，“你小时候没吃过这种东西吧？” 王天宇的确没吃过这种东西，从小家里不缺米面，鸡蛋牛奶更是每天都有。 陈建耀笑着说，“以前我儿子经常吵夜，医生说他可能是缺钙，那个时候有没什么专业的补钙的东西，医生就建议用什么，吃那个钙奶饼干，那小孩子又不可能就直接抱着饼干啃，那怎么办呢？就用开水泡成糊糊，别说还真的挺管用的，既管饱又能补充一些身体所需要的营养……” 说话间，杯子里的饼干就已经泡好了，现在觉得是有点干，于是又加了一些水，争取能直接用杯子喝，就这么凑合一顿。 王天宇看到这一幕的时候，眼眶都红了，倒不是因为感动，而是被赵明他们给气的。 王天宇可没有成见，要那么随缘，推开自己的房间，进去之后被当中的味道给熏的差点倒出去。 她从大学毕业，我考进了单位，凭借家庭背景和人脉关系，在最短的时间，走到了陈建耀的身边，这本身就是一个不平凡的体现。向陈建耀这样的身份，身边如果有个年纪与他相仿的秘书，那么说明他是凭真刀，真枪一步步干到现在的位置。 但如果像王天宇这样不到30岁的年轻人，那么背景就有点深厚了。 王天宇从小到大的确没有吃过任何的苦，包括跟着陈建要下去检查工作的时候，当官方的迎接队伍。要迎出来几十公里，别说旅馆，就算是酒店都不可能住四星级以下的。 看着发黑的床单和被套，王天宇连坐都坐不下去。 这次下来检查工作不是针对地方上，而是仅仅只是针对国龙集团下属的控股集团，所以当地官方不可能得到消息，也就没有那么大的排场。 王天宇觉得自己还是傻了，无论如何还是应该先放点风声出来，当地如果知道陈部来了，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让陈部受这些苦的。 想到这里，王天宇在想可不可以打个电话出去放点风声，可是当电话拿出来之后才发现，居然特么的没信号。 反正这个时候睡不着，王天宇出去逛逛，顺便找找信号，如果能打通电话的话，至少接下来几天不会再遭这种罪了。 而王天宇刚刚一出去，就看见商务车里面像是在开party的赵明等人。 王天宇举起电话四周转了转，真的是一格信号都没有，也不知道这个鬼地方是哪里，为什么会这么闭塞？ 信号找不到，看见赵明又生气，王天宇回到房间当中，将内袋饼干狠狠的揉碎，不过最终还是撕了一道口子。全是粉末还是渣的饼干倒进嘴里，又干又难吃。 第2471章 赵明难道是鬼上身了 赵明美美的在商务车当中睡了一觉，将袖尾箱里的矿泉水漱了个口之后，然后把毛巾打湿，擦了一把脸，除了胡子长出来之外，其余一切看起来都清清爽爽的。 张涛由于当年在林子里一扎就是好长时间，邋邋遢遢的过日子早就习惯了，对于当下的环境来说，他并没有感觉到任何的不适，起床的时候，反倒是跟赵敏主动打招呼。 柏光禄以前刚到30的时候经常说的一句话就是人过30身体大不如前，满了四十之后，也经常说，人1~40啊，身体就开始走下坡路了，现在快到50岁的时候，才真正明白什么叫下坡路。 在车里睡了一夜之后浑身腰酸背痛的感觉就像骨头快散架了一样，起来伸了一个懒腰，全身噼里啪啦，就像放鞭炮一样，这就算了，那个妖停了半天都挺不直，就感觉像是运动过度了似的。 不过外面睡觉的几个人再怎么恼火，比起宾馆里的那帮子人可好太多了，工作组的一行人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一个个的就像见了鬼一样，拼命往车里钻。 宾馆的服务员从里面出来的时候，还在喊，“有早饭你们不吃吗？” 不是不想吃，而是下不了嘴。 杨迅屁颠颠的跟在陈建耀的身边，又是点头又是哈腰的样子，看来应该是在道歉。 出来之前没有好好做功课，甚至连一行人的衣食住行都没安排好就赶吧，工作组的人带着往大山里面扎，赵明都不知道杨迅是怎么想的。 这个时候陈建耀朝赵明和周尧走了过来。 “昨天晚上没房间了，辛苦你们几个在车里将就了一晚上。” 陈建耀朝他们几人笑着说了一句。 赵明摆摆手，“陈组长，这算不了什么辛苦，以前在野外的时候，露天坝子里都睡过，现在有辆车将就将就，已经不知道是多么幸福的事情了。” 王天宇从旁边冒出头来，笑着说，“也是，我倒是觉得赵总是一个非常乐观的人，辛苦了一路，昨天晚上居然还在车里喝酒吃牛肉干，聊天聊的也挺开心。要是人人都能像赵总这样的心态，这个世界上应该会多很多欢乐。” 赵明脸一黑，“我怎么觉得你在挖苦我呀？离开都城之前，我千叮咛万嘱咐，这条路不好走，我们可以换一个地方，没人理我，现在过来了，你就算有怨言应该找我们杨书j，你挖苦我干什么？我乐不乐观关你锤子的事，我这个人脾气不好，你最好管好你的嘴。” 这下子一个院坝里的人全都傻了。 所谓打狗要看主人，王天宇可是陈建耀的秘书，他就算言语当中有些不敬，但在陈建耀的面子上这口气能忍也要忍过去，谁都没想到，赵明二话不说，劈头盖脸就给王天宇来了一通。 那你说场面就这么尴尬起来了，陈建耀也一定会记住赵铭今天的行为。 可是陈建耀却只是瞪了王天宇一眼，“还不赶紧给赵总道歉，我早就说过，你这种性格早晚有人会教育你的。你还不信，今天你知道了吧？” 王天宇一肚子的委屈，但是陈建耀已经发话了，他也只能咽下这口气，不情不愿的朝赵明鞠了个躬，“对不起，赵总，是我不太注意自己的态度，刚才说错了话，请你不要和我一般见识。” 张明顿时打了个哈哈，顺口就说，“我这人就这脾气，早上瞌睡没睡醒的时候火气比较大，起床气……所以你特么的别惹我。” 先笑在吗？然后看着陈建要的时候再笑，“陈组长，让你见笑了。” 所有人对赵明的态度都懵了，赵明会不会太狂了，对面站的可是陈建耀，三部联合的工作组的第一责任人，赵明说话的时候难道就不掂量一下自己的身份吗？ 赵明才没管那么多呢，坐上车的时候，杨迅就像疯了一样，马上跟着赵明也坐上车，大叫，“赵明，你是不是还是应该注意一下自己说话的语气？你不知道你自己在跟谁说话呢？” “我特么跟她一个小秘书说话，还要注意自己的语气？老杨你是不是没睡醒啊？要不要滚回房间去再睡一下？我看你是迷迷糊糊的说胡话！” 赵明张口就骂，车上杨涛、周尧、百光禄也不吭声，赵明这个人做人做事一般都很有分寸，不会无缘无故发火，昨天晚上大家玩得高高兴兴的，早上起床也笑眯眯的，像个没事人一样，这个时候突然说爆发就爆发，当中一定是有原因的。而且他们隐隐感觉到，赵明这火气好像不是从秘书来的。 有时候打狗看主人，有时候对狗发脾气其实也是冲着主人去的。 杨迅被赵明吼了一嗓子，整个人也懵了，在他印象当中，赵明好像从来没用这种语气对她说过话吧？赵明怎么了？鬼上身了？杨迅第一次感受到了赵明的愤怒。今天这个道理跟赵明一定是说不通的，于是骂骂咧咧的从车上跳了下去，赶紧又去哄陈建耀。 “陈组长，实在是不好意思，赵明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能是昨天晚上没休息好，他以前不是这样的，赵总可千万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陈建耀还没开口，王天宇就冷冷的哼了一声，“当着陈部的面就敢这么嚣张，平时还不知道怎么嚣张跋扈呢？” “天宇，赵明已经让你管好自己的嘴了，你都还没汲取教训吗？还在这里胡说八道是吧？” 被陈建要当面训斥，王天宇他很不服气，最终也只能把嘴闭的严严实实的。 陈建耀朝杨迅笑了笑，“老杨，不用太放在心上，小事一桩而已。” “陈组长大度，实在是抱歉了。” 杨旭又赔了好一阵子笑脸，直到看到曾经要真的不像是生气的时候，这才安排这车队重新上路，距离营地不足30公里，中午就能赶到。 车队再次行动的时候，陈建耀的心情不错，在他看来，赵明发火绝对不是没有原因的，他心里也着急啊！把前天晚上她在厕所里跟杨俊说的那番话联系在一起，那么就可以肯定的是，赵明其实特别不愿意，工作组深入一线，因为那样的话，会严重的影响照明的工作进度。 注意，这里不是指一线施工单位的工作进度，而是指赵明的计划。 在陈建耀看来，他离那个真相越来越近了。 第2472章 这一片地方 “前方路段积水严重，请各车辆注意缓行……” 对讲机当中传来夹杂着电流声的路段通报情况，时不时地打断着车内的谈话。 周尧扭头看了看此时已经怡然自得的赵明问，“你这是鬼上身了吗？” “呸呸呸，大清早的出门，你能不能说点吉利的东西？” 赵明此时的样子像极了那些封建迷信的太婆，晚上不说鬼，出门不提死，顿时把一车的人给逗得大笑了起来。 “刚才你发那么大的火，真的非常得罪人。” 周尧笑着说，“老陈这个人是出了名的，以磨人为主，这么多年，从来没看到他跟谁急过眼，但是一旦被它缠上，日子恐怕就不好过了，你应该知道这些年的好几次大型的工作主持都是由陈建耀负责，到最后始终都交出了满意的答卷，这说明什么？说明这个人是喜怒不形于色，内心一直有自己的原则和坚持，做起事情来不留痕迹，让人防不胜防。” 赵明点点头，“正是因为我知道他是这样的人，所以刚才那种脾气是必须要发的。” “为什么？” 周尧问出了这一车人的不解。 赵明笑着说，“你们刚才没看见那个秘书都快骑到老子头上来拉屎了，我要是不训训他，还不知道他无法无天到什么地步呢！狗几把东西不清自己几斤几两重。” 周尧觉得过于跋扈的赵明一般都带着不可告人的目的，难不成赵明是因为城建耀好欺负，所以才发的这通脾气？ 快了，真相应该很快就要揭开了。 昨天晚上刚刚停了的雨，从今天早上又开始，稀里哗啦的不断下了起来，给当地本来就糟糕的路况，又增加了一分负担。好在离营地本来就不远的情况下，开了两个多将近三个小时后，工作组终于到了流沙县的营地，四周荒凉。除了大型机械正在施工之外，看不到任何的人间最高的建筑，应该就是那吊车高高支起的吊臂。 那一条由远处蜿蜒而来的巨型管道，看上去就像一条长龙，明天就要在这个地方要进行一场合龙仪式，工人们有条不紊的在进行着施工，提前安排好准备仪式的人，还在搭建一个简易的舞台，冒着雨。 杨汛下车之后，工地的主要负责人，带着一些小头目，也是在第一时间朝这边赶了过来，很快就站在了杨迅等人的面前。 “杨书j，柏副总……” 杨迅点了点头，马上朝他们介绍工作组的相关人员。 工地的负责人名叫罗海，在野外足足呆了两年多的时间，见了大大小小的工作组无数，但是陈建耀却是这么久以来来的最大的官儿，吓得他舌头都快打结了。 今天要看看现场的环境，笑着说，“带我四周转一转吧！” 罗海一听，心里就犯难了，“陈部，要不然你请车上休息休息，下午的时候来个大车，到时候将你们直接拉到县里去休息，明天早上仪式的时候再过来。” 听到罗海这话的时候，陈建耀隐隐的感觉到这当中会不会有什么样的隐情。只不过向来是一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一般来说让别人看出他的心事。 陈建耀摆了摆手，“没关系，你带我去转转。” 杨迅本来想跟着的，可是陈建耀却拒绝了，“老杨，你也累了一天了，休息休息，我去转一转，马上就回来。” 陈建要带着工作组下来的城建，要居然要去转的话，那么他身边的那些工作组的成员当然也要跟在他的身边，虽然他们脸上写着不情愿，走起路来一脚深一脚浅，脚上名贵的皮鞋，这个时候已经被黄泥巴给糊的，看不见本色。 着实有点惨呐！ 远处的赵明看到这一切的时候，嘀咕了一句，这个时候抽出空来想着赵明已经等了一上午，这个时候脾气应该好一点了吧，于是杨勋来到赵明的面前。 “赵总，你能不能改一改你的脾气？也就是陈组长不和你一般见识，你要是换了别的人，今天这个仇就算是结下了，到时人家回去，狠狠告我们一状，当心你吃不了兜着走。” 杨迅严厉的警告着赵明。 赵明笑了笑，“杨书j，如果如果是你的话，一定不会提醒我，你现在给我把这些毛病提出来，这次他帮我搞的改正错误，我是你的话我就闭嘴，什么都不说，眼睁睁的看着我犯错，直到走向灭亡的道路。” 杨迅看到赵明嬉皮笑脸的样子，嘴都给气歪了，“你怎么这么不识好歹呢？” 赵明看了看现场正在布置的现场，叹了一口气，“老杨啊，不识好歹的是你不是我。我说你上面工作组下来检查工作，人家连地方的官方都没有通知你一天弄的大张旗鼓的，还让这边布置现场。你难道不知道当地的具体情况吗？” 当地的情况？ 杨迅听到赵明作画的时候也是一脸莫名其妙，“当地有什么情况？没人跟我说呀！” 赵明惊讶的都合不拢嘴了，“我说你怎么信誓旦旦的，一定要把领导带到这个地方来，搞了半天你是不明白这个地方的状况啊？我说你怎么还提前通知这边的人开始准备布置现场呢！” 杨迅听着赵明一直在卖官者，急得都快冒汗了，“赵总，到底是什么情况？你倒是跟我说清楚呀，不要卖关子行不行？” 赵明神神秘秘的靠在杨迅的耳边，刚刚一张嘴准备要说的时候，突然一口气又收了回来，“算了算了，我还是不要说了，待会你又觉得我是在危言耸听。” “我……” 杨迅被赵明狠狠的吊了一回胃口，气得两眼一瞪，“有什么事你就大大方方说，别在这里一惊一乍，装神弄鬼的，我不吃你这一套。” “是吧？”赵明嘿嘿一笑，说道：“那我还是不说了吧，反正应该到了明天你就能看得到是个什么情况了。” 杨迅想用激将法激一激赵明的，可是杨迅这些把戏对赵明来说就是幼儿园的手段高明，根本就没有把他这一套放在眼里，这下子可把杨迅给急坏了，因为杨逊此时此刻非常想知道这里是个什么情况。 杨迅顿时装出一副好脾气来，朝赵铭腆着脸，说，“赵总，过来的时候，我可能的确工作没有做足，还请赵总指教一下这边到底是个什么状况。” 赵明左右看了看，“我有言在先啊，这话说出来你要是不相信的话，千万别说什么我妖言惑众，你爱信不信。” “好好好，我一定把你的话只当作参考意见，不会怪你的。” 赵明压低了声音，“这一片地方盛产山匪恶霸。” 第2473章 说了你又不信 杨迅听到赵明的话时，先是一脸震惊，不过紧接着又轻蔑的笑了起来，看那个样子是不相信赵明说的话了。 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哪还有什么山匪恶霸，赵明这不是危言耸听吗？ 不过杨迅刚才想知道，赵明口中的秘密时已经表过态了，绝对不说照明是妖言惑众，只是淡淡地说道：“赵总，行了，我知道了。” 赵明身后的周尧和柏光禄显然从杨讯的脸上看到了轻蔑，说明杨迅根本就不会相信赵明的话。 不过这也怪赵明他用的是一种非常夸张的态度和表情，来把这一切告诉杨迅，当杨俊杰和赵明脸上的浮夸和近期发生的事情就可以判断的出，赵明这一定是在拿他开涮。 赵明看到杨迅的表情时，叹了一口气，“看吧，我就说了，我说出来的话你一定会不相信的。” 杨迅苦笑一声，“赵总，不知道你是出于什么目的，非要把事情搞得这么复杂，还非得要编出这么吓人的故事。” 赵明说，“这怎么就是吓人的故事呢，在出行之前我就一直告诉你这个地方来不得来不得，当时你就不听，到现在了我跟你说这话你还是不听！” 杨迅笑着摆摆手，“好好，赵总让你仔细跟我说说，这个山匪恶霸是怎么回事儿啊？” 赵明叹了一口气，“事情是这样的，他们本来也不是什么山匪恶霸，只是当地这些普通百姓而已，其实那向来习惯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不是没山没水，那就吃人呗！” 杨迅被赵明这话吓得脸色都变了，赵明赶紧摆手说，“倒也不是真的吃。就是形容他们跟吸血鬼一样，拦路要钱什么的，反正就是特别难搞。” 杨迅也知道原来两大单位没有分家的时候，工程那一块经常出差的时候，都会被当地的百姓搬石头呀，堵一堵路。手机要坏了，家里的鸡被撞死了，狗死了。连他们家的树枝被大型的装备机械给挂断了，也会索赔，一件件的小事看上去不怎么起眼，却把工程那一块给欺负的要死要活，实在是被逼的难受。 可是管道施工这一块过去这么长时间，杨迅好像还从来没有听到类似的事情发生。 就算是发生了，也顶多就是小打小闹拿钱可以解决的，怎么到了赵明的嘴里就变得这么吓人呢？杨迅当然是不相信的，“赵总，那你跟我说说，他们有多难搞？” 赵明小声说，“你还记得我当初一个人北上的时候，这边的人她民风彪悍，你跟他讲道理，他听不进去。这边的乡下，他除了不学文化，什么都干，比如说聚众闹事啊，比如拦路抢钱等等，反正他们就是数十上百人聚在一起，本着人多不犯法的底气，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你还记得当初的延长局吗？那为什么那么难搞，主要原因就是他们延长局的内部人员勾结了地方上的恶霸，侵吞公家财产，每年还专门拿钱把这一部分给养着。” “后来不是改制了吗？这帮人没人供养了，变得穷凶极恶变本加厉，这边的人的性质就跟那伙人差不多，甚至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听到赵明这话的时候，杨迅就更加不相信了，“他们这一路上过来不是平平安安的吗？行了，赵总，你就别危言耸听了。” “看，我说到头来你肯定要说我危言耸听吧！” 赵明无可奈何的看着杨迅。 杨迅打了个哈哈，扭头看去的时候，陈建耀和罗海正从远处慢慢的走过来，他不禁叹道：“赵总，我知道管网项目是你一手拉扯起来的，就像你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现在突然要把亲生的孩子这么拱手，让人心里当然不痛快，但是有的事情既然已经决定了，就不能遵循你个人的意愿，凡事还是得从大局出发。赵总向来不是自诩大局观很强的吗？怎么现在反倒是想不开了？” 赵明叹了一口气，“您的意思是我做了这么多，就是不想把管网公司给交出去呗？” 杨迅笑了笑，那笑容当中的含义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赵明叹了一口气，“你看你这人，我跟你说真的，你就是不相信，留在我手里有什么用，人家要派人接手，他接手就是了，我巴不得把手里的所有工作都交给他，以后我还不想往外跑，你当我为什么要急着休假？我平常都在忙些什么，还不都是为了这些工作吗？现在能把手里的活儿这么交出去，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凭什么把他留在手里？” 杨迅看到赵明一本正经的样子，先愣了一下，然后又笑了笑，反正就是不相信找你。 赵明最终叹了一口气，“老杨，你这个人就是太急功近利了，我跟你说这个地方来不得，你不相信，我跟你说这个地方有山匪恶霸你也不相信，那我再跟你说，你根本就不应该把工作组要来检查工作的事情通知他们，更不应该让他们布置场地。” “为什么不布置，明天合龙仪式啊，这象征着咱们1号线的主体工程，竣工马上可以投入试验性运营，这可是咱们国能集团近年来最大的新闻啊，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可能不好好的布置布置，我还嫌现场不够隆重呢。” 赵明看着杨迅，“现在的人结婚的时候不都流行弄个车队出来吗？你知道为什么车队的面前总是有人直接跪在地上把车给拦住了。难道是因为他们不怕死？” 杨迅好奇地问，“他们怕死，那他们为什么要跪在车子面前拦车？” 赵明说，“因为他们知道今天主人家办喜事不会给他们几眼，所以他们要多少钱，别人都会给。” 杨迅的眼皮子突然一跳，惊叫，“你是说明天的仪式之前，会有大批的人来闹事？” 赵明叹了一口气，“也许会来吧！也许也不会来，万一他们改邪归正了，一个个的都放下了屠刀立地成佛，决定做一个好人呢？” 完了，杨迅的心中，隐隐有了些不祥的预感。他总感觉赵明的语气不像是在开玩笑，倒像是用这样的态度一步步的把他朝另外一个极端。 杨迅这时害怕极了。 第2474章 失控了 杨迅大概就是这么一个人。 说了不听，听都不懂，懂了不做。 就算他现在心中已经产生了怀疑，但是在拿不准情况的前提下，他又不可能擅自改变行程，所以也就这么僵持住了，于是他决定把照明说的话全都当成是假的。 “赵总，差不多就行了，这些事情平常你也有变故事，说给大家开开玩笑，今天这么严肃的场合就不要再拿出来说，让人听了觉得笑话。” 赵明看了看身后的柏光禄和周尧，“刚才我和杨书j的对话你们都听见了，到时上面如果追究责任的时候，还麻烦二位帮我当个证人，豪华的话从出行之前我就已经说了，他非不听，到了这个地方了还要来工作组的生命安全开玩笑，我已经仁至义尽了，实在找不到任何办法。” “对了，刚才这段话我已经录了音。” 赵明大大方方的从裤兜里拿出一支小小的录音笔来，在杨迅的面前晃了晃。 也不知道为什么，杨旭的心脏在这个时候开始突然猛的跳动起来，他总觉得这件事情不同寻常，难道真的会出事吗？ 杨迅紧张了，“赵总，不就是普通的一次对话吗？怎么还录上音呢？” 赵明说，“你难道不知道我们国龙集团现在盛传着一句至理名言啊，多干不如不干，干的多错的多，干得好不如推的好，当然指的是推卸责任。咱们这次把工作组带出来，一定要将责任分工明确，我是力主不让他们来了，而你是非得让他们来，只要把这个责任划分了，有功我不跟你抢，有过我也绝对不替你背。” 杨迅看到赵明一点不负责任的样子，气的嘴都歪了。不过为了搞清楚即将要发生的事情，杨迅把自己的脾气给压了下去，耐着性子的问赵明，“那你跟我好好说说，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杨书j，那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我就长话短说吧！”赵明看着远处的成见越走越近，于是不自觉的将语速也变快了一些，“工作主要下来的事情，你不应该扩散，你扩散了一些单位，知道了也就证明这附近的百姓都知道了，我实话告诉你，原本路上应该是有本地人私设的关卡，今天却没看到为什么，说明他们提前收到消息，知道有大人物要来的情况下，把关卡给去掉。” “这说明陈处长的到来有一定的威慑力，把他们都吓到了，所以这才把私设的关卡给撤掉的原因吧？”杨旭一把年纪的人说这番话的时候，看起来无比的天真。 赵明嘿嘿一笑，“我看你是想得美哟。当然，事情如果按照你的想法这么发展的话，那么肯定是皆大欢喜，可是你想没想过，如果是朝相反的方向发展，他们撤掉关卡，只不过是为了把我们这帮人给放进来，然后来个关门打狗。” 杨迅的脸色一变，他怎么就没想到这一层呢？ “赵明，你够了！” 杨迅再次发火的时候，不是因为他不相信找你，而是他觉得赵敏说的很可能是有道理的，杨迅害怕了，为什么要把人带过来？难道是得了失心疯吗？ 杨迅第1次开始怀疑自己，这个时候成天要和罗海终于走了过来。 硬要的裤腿上全都是泥巴。鞋子跟袜子上也都沾满了泥，不过看他的样子，心情并没有受到这满地的泥泞所影响。 杨迅急忙说，“陈组长，你看看你鞋弄的这么脏，我去给你拿条毛巾，再弄点水来，帮你打理一下。” 杨旭这个时候其实就想找个地方躲起来，然后消化消化赵明刚才说的话，刚才赵明给出的信息实在是太过于进攻，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么，杨迅这下子是真的要完蛋了。 陈建耀笑着说，“我还没有这么金贵鞋子嘛，本来就是用来走路的，脏了也就脏了，看到这劳动的场面，我心情激动呀，忍不住围着这个工地走了一圈。很大很壮阔，每每看到这些基础建设施工的时候，我就感叹祖国日益强大，让人热血沸腾呐。” 先要这番话说得可一点都不做作，完全是发自内心的，身边的人也受到他这种情绪的鼓舞，莫名的有些激动。 照片看着他们激动的样子在心里想，“别激动，晚上有你们激动的时候。” 终于到了中午开饭的时间啊，这个时候明明都已经快1点了。 所有的工人就算手里拿着饭盒，那个模样，看起来也是不情不愿，而且极度不高兴。 曾经要是不从这些人的情绪当中感受到了什么不妥，于是那几个工人随口问，“你们平时都这么晚才吃饭吗？” 工人笑了笑，“怎么可能，早上8点多就开始干活，干到11:30的时候就没力气，要是等到1:00再吃饭的话，都不知道饿成什么样子了？” 杨迅急了，“注意你说话的态度，你知不知道你面前站的是谁？” 工人又说，“面前站的是谁？我也是这种态度，。说实话也有错吗？平常都是十一点四十五开饭，吃完饭休息一会儿，下午接着干的，现在一点才吃饭，中午休息的时间就没有了，吃完就得接着干。” 杨迅也没想到这个工人这么刚，声色俱厉的说，“是哪个单位的？属于什么岗位？” “我没单位，2000年买断了，反聘回来的，我们这个工地上百分之九十的人都是返聘回来的。你是不是有意见啊？” 杨迅在这个时候，甚至想立正对眼前的这位老工人鞠个躬，说一声打扰了。 的确，这个工地上90%的人都是返聘的，如果把他们惹火了，撂挑子走人，杨迅恐怕会吃不了兜着走，本来想来捏一下软柿子，没想到踢到了一块钢板，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其实就是光脚的。 既然欺负不了返聘工人，那么就欺负罗海，“你是怎么安排的？中午的休息时间呢？为什么这么晚才开饭？” 罗海也是一肚子的火，心里大骂，“尼玛卖批神也是你，鬼也是你，就你过场多，草尼玛的。” 明面上表情有些严肃，“平常我们中午就只有一个菜，今天中午不是领导来了吗？所以就换成了两荤一素，做饭的时间长了点，是我计划不周……” 一个菜…… 陈建耀听到这条件，在看看这边返聘工人的态度，突然觉得这是一个大麻烦，现在就更加可以肯定赵明为什么这么不想让他到一线的单位上来检查了，这些看似不怎么起眼的小问题，有时候却会成为影响施工进度的主要因素呀。难怪赵明今天早上发这么大的火。 第2475章 讨个彩头 失控了，局势就这么彻底的失控了。 杨迅也没想到下面的工人这么干，工人干也就算了，没想到这个施工工地的负责人也特么嘴这么硬，连敷衍的话都不会说，净说什么大实话？ 阳信求救般的朝赵明看了过去，赵明东张西望，权当没看见杨旭那可怜巴巴的眼神，这点事情都扛不住，今天晚上到明天，这水深火热的日子恐怕能把你给憋疯，赵明作壁上观的样子，让杨旭恨得牙痒痒，居然照明不管那柏光禄应该要管才对。 罗海之所以敢这么硬气说大实话，那全都是因为柏光禄给他的勇气。 白光禄已经提前打了招呼，真话是什么，就说什么，不用夸大其词，也不用遮遮掩掩，只要照实说出来就行了。 此时杨迅要想方设法的开始推卸责任了，“柏副总，工人的伙食为什么这么差？为什么平常才一个菜？” 柏光禄心想，老杨，我看你tmd是没睡醒，这个节骨眼上你还想把责任往老师身上推，幸亏早有准备，要不然还真被你狗曰的直接拉下了水。 柏光禄平静地说道：“人多做大锅饭，如果说做两个菜，或者三个菜的话，太耗时间，大家肚子饿等着开饭，再说了，大锅菜的味道实在是难以下咽，做一个菜和做三个菜的区别并不大，所以商量过后，大家都同意只吃一个菜，然后将多余的伙食福利折成现金发到他们的手里，杨书j要是不相信的话，大可以走访走访，看看他们拿没拿到伙食补贴。” 原来这笔钱已经折成了现金，发到了每个人的手里，那么柏光禄这边也就没有了责任，说到底也就是因为工作组到了这个地方打乱了别人的进度，所以才让大家晚吃了中午饭，所以才没有睡成午觉。 天上还在下雨，工人们全部都蹲在露天坝的雨中，就那么吃起饭来。 一定要在这个时候，为了表示他愿意和工人同吃同住的精神，所以蹲在露天坝这里吃饭，这可把杨迅给急坏了。 赵明可没管那么多，躲回车子里端着饭盒一边吃饭，还一边将昨天晚上节约下来的灯影牛肉给放在饭里，这样吃起来饭菜就更有味道了。 周尧趁着赵明不注意的时候，还从他手里抢了两包了，也凑合着对付了一顿。 柏光禄眼巴巴的看着赵明，“要不你也给我来两包？” “没有！” 赵明的屁股边上明明就还放着几包灯影牛肉，柏光禄指了指，“你那儿不是有吗？” 赵敏赶紧将边上的灯影牛肉全部都装进自己裤兜里，“现在没有了。” 柏光禄哭笑不得，再看看碗里的这三个菜，就算是贴了两个看起来也没有太多的食欲，吃一口之后反而觉得那种口感非常奇怪，有种反胃的感觉。 陈建耀他们工作组的一行人吃这些东西大概都是一样的态度，皱着眉头，一边吃一边心里骂娘，因为他们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吃过这么难吃的东西了，原本以为昨天晚上的饼干已经足够让他们生气，今天吃到这伙食的时候，才知道什么叫难吃，相比之下，饼干就是人间美味。 王天宇还在后悔昨天晚上将那半包饼干扔进垃圾桶的事情，早知道这边的伙食这么难吃，就应该将那半包饼干给带在身上，下午的时候还可以充充饥嘛！ 赵明正吃着饭，突然看见远处的山头上出现了几个人还打着伞。别的地方也看见了，几个同样的人影，赵明知道他们已经被盯上了梢。 “涛哥，今天晚上睡觉不要睡的太死啊！” 张涛一早就发现了这里的异常，刚才大家留在这里聊天的时候，他去周围转转，发现在每个山坳里都有几个人蹲着，就像在商量什么事一样，那些人并不是工地上的工人，他们穿着便装破破烂烂的手里还打着伞，一看就不想干活了，倒像是无所事事的一群人。 这说明什么呢？说明这帮人吃饱了没事干，今天晚上准备干一票大的。 人类的文明进步对山匪恶霸还是有着比较正面的影响，至少他们学会了先礼后兵。 下午的时候突然来了一两三个年纪比较大的男子，有人手里拿着烟杆，有人背着手在工地上转了起来。当他们来到工地的时候，工人们对他们没有一点好脸色，但是他们却腆着脸四处点头，朝他们面带微笑。 这又是为什么呢？明明都不待见他们，他们还笑的这么高兴？ 这三个上了两年级的老家伙，驾轻就熟的在工地当中转悠着，然后一路找到了罗海，此时的罗海戴着白色的头盔，正在紧锣密鼓的指挥着现场的工作，大型的管道吊装，正在进行着，今天将最后两段巨型的管道装好之后，明天就可以进行正式的合龙仪式。 看到三个老头来的时候，罗海的脸色都变了，“你们这时候跑来干什么？没看着我正忙着吗？” 其中一个老头子操着严重的乡音说道：“这不是看你们明天要办喜事吗？所以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事需要我们帮忙的？” “你们如果不出来闹事的话，对我们来说就是最大的帮忙了，我求求你们赶紧走吧，今天我们单位上有大领导在，让他看见了不好。” 老头子一定有大领导在，心想就是因为有大人物来了，所以我们才过来的，要是没有大人物在我才不来呢！ 老头说，“正是因为看到你们单位的大人物到了这个地方，所以我们把路口的卡，都给撤掉了，你看我们是不是很有诚意？明天你们要办喜事，我们今天专门过来讨个彩头，也沾沾你们的喜气。” 罗海一听这话就知道他们想干嘛，又是过来要钱的。 “你们先等一会儿，我让财务上给你们拿2000块！” “两千块？不行不行，这次要按人头点，一个人投500块。我是代表我们几个村子里的村民一起来讨彩头的，如果就拿这么2000块钱回去怎么分吗？” 罗海一下子就疯了，“一个人头500，你他妈怎么不去抢啊？” 罗海以前可没这么猛，今天就像吃了药一样，居然跟这三个老头子突然就这么干了起来。 这一刻不光是照明，他们注意到了，杨俊他们也注意到了，陈建耀也看到了这个情况。 第2476章 老流氓了 陈建耀毫不在乎满地的泥泞，到了这个地方之后，就在周围转了好几圈，看了看周边艰苦的环境，再看了看大家的工程进度。装载设备及吊装设备在紧锣密鼓的施工当中。最后两段管道。铺设到位之后，在明天早间会进行最后的焊接，同时宣布1号线合龙完毕，象征着国家管网项目建设一阶段的顺利竣工，同时也宣告西气东输迈入新的篇章。 每每想到这一点陈建耀的内心就非常的激动，不过他向来不是一个将喜怒写在脸上的人，所以跟随在他身边的周尧此时并看不出陈建要此时此刻的心情如何。 突然陈建耀站定，感叹了一声，“现在这个年代是真的幸福，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现在说干就能干。” 周尧在家的时候也经常听周剑发出这样的感叹，也许父辈们在闲来无事的时候大多都会以此来纪念自己那一段艰苦的生活。 周尧点头附和，“是的，我爸在家中也经常跟我提起，当初的生活是如何的不容易。” “哈哈哈哈……相比之下，你父亲算是要幸运的多，说起来当初我还跟你父亲共事过呢！” 周尧听得微微一笑，暗想，是啊，我爸说你这人特别难缠，外号狗皮膏药，沾上甩都都甩不掉。 只不过这样的话，周尧最多也就是在心里想想而已。 陈建耀和周尧讲了许多过往的事情，正当周尧在努力回忆着这些事情，父亲有没有对自己提及过的时候，陈建耀的话音突然一转，“管网公司从一开始就是你在负责，你跟我交个底，工程进展是否顺利。” 周尧面色一愣，有些惭愧的低下了头，这个时候老实人和本分人的特点，就完全暴露了出来，也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陈建耀看周尧半天没有开口，似乎已经从周尧的脸上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你啊，就是太老实，心里藏不住事。” 周尧叹了一口气，脸上又立马闪过一丝惊慌，眼神看起来比较纠结，最终无奈的低下了头，就像自己的什么心事被陈建要给看穿了一样。 陈建耀哼哼一笑，“对赵明这个人你有什么评价？” 周尧想了想再说，“我觉得他这个人最强就在于行动力特别的强！” 陈建耀摇了摇头，“谁说她行动力强，不如说他做事情的目的性太强！” 陈建耀远远的看了看远处蹲着和人正在聊天的赵明，笑了笑，“他的的确确是你们国能集团近年来最出色的一个中层，也许用不了多长的时间，他就会因为管网项目，再次往上走一步。” “我倒是觉得这个年轻人不错，不过上层建筑还是决定于基础，跑的太快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不如让他留在现有的位置上，好好再打磨几年。” 周尧听到这话的时候，干笑了两声，的的确确，周建安在短时间内很可能要给赵明找一个新位置，以便于到时候可以顺利接手集团董事长的位子。 可是陈建耀突然说了这样的话，那就证明他是要出手干预赵明的晋升了。 不过周尧不太明白，陈建耀突然做这样决定的目的何在？ 看到周尧一脸不解的样子，陈建耀也没有打算将这件事情解释的太过清楚，只是笑了笑，“他还不太懂责任，肩膀稍稍软了一些，扛不动大事！” 周尧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就知道赵明的计划又再一次成功了，这个狗东西！ 就在周尧心中暗骂了一句的时候，远处突然发生了争吵，争吵的双方是三个老头和罗海。 周尧作为管网公司的一把手，这个时候一定会亲临现场去看看。 “陈部，你稍等，我过去了解了解情况，一会儿再跟你汇报。” 周尧也不管地上泥泞，也顾不得溅起来沾了满裤腿的泥巴，扭头看了看赵明，赵明在那边一脸看戏的样子，似乎都没有打算过去瞧一瞧。 周尧过去的时候，罗海和三个老头子争吵的正激烈。 “等等，大家先不要吵了，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吗？今天咱们这个工地上有特殊的事情，还请三位老伯行个方便，有话好好说。” 周尧出口的时候，罗海情绪激动，似乎很不服气的说，“周总，这帮王八蛋吃人不吐骨头，跟他们有什么好说的？” 其中一个老头操着极重的乡音说，“你说谁是老王八蛋，你跟我把话说清楚了，你要是跟我嘴巴再不干净，今天我们就不谈了，后果你们自负。” 罗海也毛了，“自负就自负，不就是带着一帮土匪过来闹事吗？你当我怕你不成，有本事带过来试试看，老子让你来一个死一个来两个死一双，你信不信？” 老头笑了笑，“好好好，你厉害，我怕你行了吧，到明天我看你还能不能这么横，走！” 这一招呼，三个老头正要走的时候，周尧赶紧将他们拦下来，“三位老婆，有话好好说嘛，我是他的领导，你们有什么诉求可以直接告诉我。” “领导是吧？领导好，我们就是要找领导！” 老头冷笑，“你们在这边施工呀，占了我们的地占了我们的路，原本好好的一条路被你们这些大型装备给丫头不成个人样了，平常走都不能走，咱们连放羊子都没有地方去放，是不是应该给点补偿呀？” 周尧把事情听到这个地方的时候，大概猜到他们想干什么，赶紧陪着一张笑脸说，“是的，是的，一切都好说，罗海，让财务那边准备准备给三位老伯封一个红包。” 罗海急了，“周总，那他们要多少吗？按人头点，一个人投500。他们那村里的没断奶的孩子也要算进去，前前后后加起来300多口子，上次他从工地拿了两三万种，这次是大开口直接要十几万，咱们就在这一片施工，一年下来，光协调费就已经砸进去几百万了……” 周尧一听，整个人的脸色就沉了下来。 当然，周尧也没有马上翻脸，而是看着几个老头，“三位老伯请商量一下，你们这个诉求也不是小事，我跟上面商量商量。” “好，希望你们在天黑之前商量好！” 三个老头扔下一句话，就大摇大摆地走了。 第2477章 上头 突然发生了这么一件事情，周尧把事情上报了以后，国龙集团，南方控股及南方工程的一行人全部都挤在一顶帐篷当中，开一个临时的紧急会议。 而陈建耀所带下来的工作组，这一次检查的工作本来就是针对管网公司，所以没有理由也没有资格介入国能集团内部的事务，所以他并没有厚着脸皮去参加这个现场会。 王天宇神色匆匆的来到了陈建耀的身边，小声说道：“打听到了，那三个老头子是当地有名的老地痞。纠结了周围的几个村子里一帮懒汉，平常干的都是敲诈勒索，聚众闹事的勾当。这块工地就施工的这两个月以来，已经被他们连续敲诈了好多次，只要不给钱，就闹事，拦也拦不住。” 工作组当中的赵奇宝在听到这话的时候，马上说，“以前我只是听他们说过什么山匪恶霸，心想过了这么些年了，在咱们国家日益强大的今天，这些问题应该早就说清了才对，怎么现在还会出现这种事情？” 黄元也表示怀疑，“我也觉得这件事情没这么简单啊，你说国龙集团这些年的工程量是一个非常夸张的数据，难道说他们就不会遇到类似的麻烦吗？要知道这可是有一笔专项资金的，会不会因为在这里资金上出了什么问题，跟别人在赔偿上没达成一致，所以才引发了后面的这一系列的问题。” “我觉得这件事情还是应该跟上面反映反映，让审计组对他们的专项资金进行审核，查一查就知道问题所在了嘛！” 陈建耀最开始不相信道明说的一切，因为这小子比传说中的要滑头许多，在没来之前赵明的一手资料就已经拿到她的手里，纵观整个照明在国能集团任职的生涯，借力打力、智取这样的字眼经常会出现在对他过往所做一切的评价当中，所以针对这一次一路的，麻烦陈建耀也觉得多多少少和赵明有些关系。 不过陈建耀现在对眼前这个突发状况倒是不敢，肯定是不是赵明一手安排的，如果真的是赵明，那他也太胆大妄为了。 陈建耀摆了摆手，“是要以事实为依据。不能妄加判断，我们这次下来的名目是检察工作，对于具体的工作还得由他们亲自负责，跟我们的关系不大，我们只需要在旁边看着就行了。 众人听了陈建耀，你觉得陈建耀说的特别有道理，再者说，这么大的麻烦事情，谁愿意自己去惹祸上身，如果现场给出一些指导性意见，万一捅出了娄子，到时候，国能集团那边把麻烦事一推，工作组这一行人简直就是老天爷派来背黑锅的，他们可没那么傻。 他们当中的会议正在紧锣密鼓的进行着。 杨迅背后正在冒冷汗，怎么事情突然一下就闹到这个地步了？ 关键是在场的人根本就没有打算自己出主意，所有的目光都落在杨迅的脸上。杨迅如坐针毡，“你们看着我干什么？把大家招集在一起开这个现场会，就是为了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你们都说说自己的看法嘛！” 没人吭声！ “不说话是不是？那我就点名了！” 还是没人吭声。 “赵总，平常你处理大大小小的事情，也比较有经验，你来给大家出出主意嘛，看看这件事情有没有什么妥善的处理方法。” 赵明笑了笑，“这有什么处理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们要干嘛让他们来就行了，明天都要和龙一次了，今天晚上来一个死一个来两个埋一双，挖土机，推土机的什么都在顺势挖个坑全部推进去，保证连骨头都找不到。” “胡闹，赵明，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开玩笑得有个尺度，这像是一个南方控股一把手说出来的话吗？我看你就是肆意妄为。”杨迅狠狠的痛斥着赵明。 赵明翻了个白眼，“那你说怎么办？” 赵明摆明的是胡搅蛮缠，问题顿时又交回到了杨迅的手里。 杨迅没办法，又看着周尧，“周总，你也来说说对这个问题的看法。” 周尧说，“依我看，这钱就给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大数目，先把他们安抚住，确保明天的合龙仪式正常进行。” 柏光禄说话的时候赶紧说，“对，我也赞同这笔钱先给。他的情绪，把明天的仪式给进行了，至少得让陈组长他们工作组的人，满满意意的参加完这场仪式。” 按说这个主意出到这个地方的时候，大家都颇为满意，只不过柏光禄话音一转，马上说，“当然这笔钱我们工程公司不负责！” 啊？ 周尧愣了一下，“这应该算在工程项目款当中吧？” 柏光禄当场就火了，“周总，钱怎么能算在工程项目款当中，你知不知道我们进行这个工程，在各个点已经垫付了多少赔付款，这些钱，管网公司可一直都没跟我们报的，虽然我们是乙方，甲方拖欠费用，也实属正常，不过这一拖就是一年多将近两年时间，已经是一笔非常大的数目，我们实在是没有能力再去垫付，让我们给钱也可以，这次管我公司必须把我们垫付赔偿款一次性付清，要不然这钱我们真拿不出来。” 周尧叫道：“工程交给你们来干，那具体的事务就是由你们自行负责，现在怎么成了我们的事情，一工程整体都还没有过，我们怎么能把这后期的钱交给你们，这不是无理取闹吗？” 这不是开现场会吗？怎么开着开着两人就这么掐起来了。 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杨迅也慌了，把大家着急在一起是为了解决问题，刚才还好好的，为什么突然就这么吵了起来，这么早起来就能解决问题了，本来就够着急了，看到这一步的时候，杨迅就更加的着急。 “你们能不能先把这些事情放一放，我们现在是在想办法解决问题，不是来吵架的。” “停一停！” “你们听我说……” 杨旭想在中间拉架的时候，才发现这两个人跟吃了药似的，根本劝不住。 不过在想这一切都说得过去，工作组就在外面蹲着，这个工程能不能顺利的进行，直接影响着工作组对他们的工作判断，要是这次事件没有处理好，闹出什么问题来了，到时候大家吃不了兜着走，现在正处在火急火燎的阶段，谁都像一个炸药桶子，一点就炸。 杨迅现在劝架？他怎么可能劝得住嘛！ 第2478章 天黑了 “老杨，你就别劝了。” 赵明不咸不淡的对杨迅说了一句。 杨俊本来就够生气了，看到赵明还带着一丝幸灾乐祸的样子就更加的上头，“怎么能不劝呢？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把问题给解决了难不成还让这件事情扩大，到时候我们怎么跟上面交代。” “这件事情根本就没有完美的解决方法。” 赵明叹了一口气，也彻底让杨絮的心就像进入了冰窖一样。 当然他也不相信赵明这张破嘴，然而赵明没打算让他相信，只是淡淡的说，“今天这件事情，陈组长在外面看的清清楚楚，别以为我门关起来开个现场会，能把事情完美的解决，人家就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外面的工人的嘴没把门儿，随便找个人一打听就知道最近一段时间工地上遭遇到了什么麻烦，你可以拿钱解决，工作组回去之后，要求上面的审计组针对管网工程项目的项目款进行审核，这事到时要移交的东西。你这些款项不清不楚的，人家倒是不签字不接收，这个黑锅谁来背？” 杨迅听得全身一颤，似乎觉得赵明说的又很有道理。 赵明接着说，“咱们是老国能人了，野外施工这一块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在进行每一个工程的时候，都是让基建的先去协商，不管是占地还在破坏庄稼，都会提前拿一笔钱出来，将上下打点的妥妥当当。房子在施工的过程当中，遇到麻烦事儿。” “但即便是这笔钱给出去了，难道就真的能买个平安？” “那谁要同意给，谁就签字，写保证书，到时候东窗事发的时候，他一个人揽责任，跟我们其他人没任何关系，反正我是不同意的。” 刚才柏光禄和周尧两个人还差得厉害的时候，听到赵明这话，柏光禄也说，“对，谁要是同意给钱，谁就写保证书签字画押，倒是出了问题他一个人全权负责，我们没责任。” 周尧一听也火了，“合着出了问题解决问题的是我到时真的因为这件事情，在财务上遇到任何的麻烦，还得由我来负责任，你们这算盘打的可真响，那也没关系，就杨书j写保证书吧。” 杨迅一听这话毛都立起来了。你反应是想臭骂周尧两句，可是念及周尧的身份，杨迅还是在第一时间将这口气给咽了下去，“我觉得给钱也不是一个长久的办法，这件事情还需要从长计议。” 就这样，杨迅又再一次上当了。 他就没有想过柏光禄和周尧为什么会在这么关键的时候吵架？他们应该是站在同一条船上的人才对，为什么会吵呢，说到底也就是演戏给杨迅看，这件事情只能由杨迅来拿主意。 赵明到了这个时候还不忘落井下石，“杨书j，我早就跟你说了，这个地方来不得你偏不听，你非要来这下好了吧。” “赵明，你少在这儿说风凉话，什么叫早知道？难道我们不过来就不会出现今天这档子事情吗？”杨迅嘴硬地说道，无论如何也不能将责任全都当着自己的身上。 赵明哼了一声，“我们要是不来的话，你就不会提前让工地这边准备，工地这边不准备，没有上面的大领导下来，这些个吃人不吐骨头的老流氓，他们也不会纠结那么多的人群，当着大领导的面来闹，他们就是知道因为上面来了重要的人物，所以闹一闹一定会有收获。” “好，退一万步就打说我刚才说的话是放屁。即便是我们不来，事情也同样会发生，但是至少没有陈处长他们听着，我们是不是可以拿钱轻而易举的将这件事情摆平了。” “这下陈组长就在外面听着，要不你去跟他说我们拿钱把这件事情摆平？” 杨迅的脸色一变再变，虽然非常不想承认，但是这一次流沙县之行成了太阳系的一大败笔，事情变得严重了。 杨迅也急了，本来是把大家叫在一起解决麻烦了，可是怎么成了相互抱怨呢，时间就这么1分一秒的过去，转眼天就黑了。 晚上的伙食还跟中午一样，强行加了两个菜之后，比原来将近晚了一个多小时才开饭。 本来就饿得不行的工人们只想快点儿把饭吃了，然后收拾收拾就睡个饱觉。 本来伙食就难吃，再加上这么多心事，杨训的人根本就没有任何胃口。 陈建耀看了看杨迅，“我看今天工地这边是不是碰到什么困难了？要不然说出来，大家共同参考参考，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妥善解决的。” “陈组长，事情……” “事情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们已经找到解决方法了，村组长不用担心，今天晚上请陈总好好休息，明天的合龙仪式照常进行。” 赵明正要解释的时候，杨迅一口就把赵明的话头给抢了过去，根本就没打算让赵明把这件事情捅给陈建耀。 杨迅彻底乱了方寸，他不是一个愿意接受失败的人，这件事情从他手里开始的，就必须在他的手里圆满的结束，可是要怎么圆满的去解决呢？至少天黑了，这件事情还没有一点头绪。 饭菜实在是太过难吃，里面就算能看到肉，吃起来也没有什么盐味，而且就像油没有烧开炒出来的菜，水洼洼的，很难吃。 晚饭过后大家各自散去，准备休息。 他们也许并不知道，有一群人已经朝工地这边来了。 王天宇用一个盆子打了水过来给陈建要洗漱，才发现这水色都是浑浊的。 “陈部，这已经是我能找到最干净的水了，也就只能麻烦你将就将就，过了明天，就可以回城里了！” 陈建阳抬头看了王天宇一眼，“怎么？觉得受委屈了。是不是觉得现在咱们国家之内应该没有这样的地方了？” 王天宇摇头否认，他知道还有很多艰苦的地方，但是艰苦的地方仅限于传说当中，他是从来没有去看过的，今天算是看到了，他看到了艰苦，却还没看到残酷，不过没关系，残酷的事情马上就会来了。 第2479章 无助的陈建耀 罗海这个时候挤在周尧他们的帐篷当中，神色凝重，因为他知道今天晚上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 “周总，赵总，不瞒你们说，那三个老头子看上去好像没什么问题，说的话也像是开玩笑，不过我知道这帮狗东西，年轻的时候可没少干缺德事，他们说希望我们在天黑之前考虑清楚，就说明今天天黑了，他们一定会来捣乱的。” 周尧点点头，他当然也知道事情的后果，于是看了看赵明，“现在该怎么办？” 罗海抢着说，“实在忍不下去了，他们在这么狮子大开口下去，咱们不就成了提款机了吗？我们也不能这么一味的忍让下去，我现在就去组织他们，今晚只要敢来我们就跟他们干，反正我们占道理同，怕个求。” 赵明摆了摆手，“天黑路滑的，人家又是本地人，占了天时地利人和，你拿什么跟别人斗。先不说打赢打输的问题，如果当地官方存心和读者非要说是咱们工地上的工人，跟他们当地的百姓发生了冲突，到时候将所有的责任往咱们身上一推，你说这件事情到最后谁来负责？” “如果打赢了，那问题就更严重了，对面要的赔偿更多，事情闹得更大，坏的是国能集团的名声，现在已经是2007年了，再也不是那个消息，闭塞的年代，稍稍发生任何事情，在网络上给你这么一报出来，不明真相的群众跟着起哄，早就说咱们国能集团的人均收入超过了20万，不知道多少人眼红，借着这件事情推波助澜，要是发酵了，问题都到了一个不可收拾的地步。” “打输了呢？对面赔钱吗？他们会说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而且最关键的是，咱们工地上这些工人的家属，我们怎么跟他们交代？” 赵明把方方面面都给考虑到了，这也的确是一件让他非常头疼的事情，他知道会出事，只是没想到会出这么大的事情，似乎老天爷都在帮他，但是一想到后果，还是忍不住有些心疼。 这帮人摘桃子早不在晚不在，偏偏挑这个时候，这他妈不是鬼撵的吗？ 大家都在等着赵明拿主意，因为在关键时刻他们都为赵明马首是瞻，这件事情从头到尾都是赵明这句话，相信赵明也应该能够善后。 赵明看到大家期待的眼神，最终也只能叹一口气，“早就说了，这件事情不可能完美解决的，怎么样都得损失一些东西。” “罗海，你赶紧去通知工地上所有的人员，让他们今天晚上不论听到什么动静，都老老实实的帐篷里睡觉就行了，千万别出来。” “张主任，今天晚上可能要辛苦你一下，陈组长他们那里临时的帐篷，你得去守着，千万不能让他们出事。” 张涛点点头，默默的转身出去了。 赵明又安排了一份，之后，个人就各司其责的回到了自己该呆的地方，说白了今天晚上就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睡觉，这些山匪恶霸打家劫舍没关系，他们也不会想要让出人命，所以只要没人出去阻止他们，他们干完他们自己想干的事情之后，不再会节外生枝，毕竟还指着这么一个生蛋的鸡，要是一棍子敲死了，以后不妥协他们一分钱都拿不到。 转眼外面已经变得安静了起来，刚才还喧闹的人声，和几句不荤不素的段子声也听不见了，辛苦了一天的工人们，在这个时候进入了梦乡，看看时间也不过晚上10点多不到11点。 赵明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没有一点的睡意，几分远处传来的狗叫声，让赵明的精神一震，虽然她在身体上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应，不过却打起了12分的精神。 紧接着，外面就变得热闹了起来，叮叮当当的打杂，还有东西散落在地上的声音加上嘻嘻嗦嗦的声音，外面就像变成了一个集市。今天是动静越来越大，时不时的还传来火光。 当然这不是有人在放火，而是有人在点烟，一边抽烟一边干活，是他们最喜欢干的事情。 人上了年纪，虽然很早的时候就会犯困，但是却睡得很警醒。 陈建要一下子醒过来的时候，发现王天宇这个时候已经开始打呼噜了。 “小王……” “小王，你去外面看看发生什么事情了。” 陈建要一连喊了两声，王天宇也没有反应，刚才坐的那一天累的不行了，年轻人的瞌睡就是香。陈建耀叹了一口气，赶紧起身将衣服披在身上。 当他掀开帐篷走出去的时候，看到外面那无数黑影所干的事情时，顿时震惊了，他们这是在干什么？这是个什么情况？ “你们……” 正当陈建耀要大吼的时候，他突然出现在她的身边，小声的说道：“陈组长，你还是回帐篷当中去休息吧，外面的事情你不用担心！” “什么叫不用担心，对方是什么人，他们在干什么？他们这是在搞破坏，难道就没人管管吗？” 张涛叹了一口气，“我们知道他们在搞破坏。华夏根本就不能发生冲突，一旦他们有人员受伤，或者我没有人员受伤，事情就扯不清楚，倒是被地方的官方找麻烦，最后倒霉的是我们，所以只能睁一眼闭一眼，我只能保证陈组长的安全，请陈组长进账篷去休息，就当做这一切都没发生吧！” 没发生，外面搞出这么大的阵仗，一群人跟土匪一样打砸抢，出了这么严重的事情，居然要当做没发生？陈建耀他终于知道要发生什么事情了，原来就是发生这样的事情。 这些人无法无天，太无法无天了。 陈建耀气得全身发抖，可是他也无计可施，几次想要冲上去跟这群人理论的时候，还是被张涛给拦了下来。加上结合实际情况一看就算他冲进人群当中也无济于事，说不定被他们手里的棍棒一通乱打，连小命都要交代在这里，城建要不怕死，可是他死了也没什么意义，这么黑又这么多人，死了不也白死吗？ 愤怒的陈建耀，扭头转身进了帐篷，他再也没有一点困意，外面的打砸声一次次的冲击着他的心灵，让他心惊肉跳，全身发抖。 这样的声音足足持续了三四个小时，这么大的增长，他就不相信，这么多工人没有听到，难道他们就不会站出来反抗吗？难道他们就不会为了保护财产而拼上自己的性命吗？ 当他有了这种想法的时候，突然又觉得很可笑？就像他今天上午来这个地方的时候问那个工人一样，我是什么岗位？我为什么要拼命？ 是啊，他们只是一帮返聘工人，当初他们下岗退养买断的时候，可没有谁站出来为他们说一句公道话呀！ 今天要这才发现因果循环是有一定道理的。 第2480章 结果有些惨烈 外面的声音，一次又一次的刺痛着陈建耀的心，别说睡觉，他连躺都没办法躺到那张简易的行军床上去，再看看旁边睡得打呼噜的王天宇，简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一直到凌晨两三点的时候，外面的动静开始小了。大队人马的脚步声在逐渐的远离，瓶瓶罐罐的敲击声，也逐渐消停了下来，陈建耀就那么坐在床上，一直等到外面半点声音都没有。 他最终躺在床上，睁着眼睛到了天亮。 今天要出去的时候，其实已经很多人都聚在外面了，一个个都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在有的人脸上，你还能看到轻松的表情。 杨迅的脸色阴沉的，就要快滴出水来，他昨天晚上也没睡好，到后半夜的时候可能睡了几个小时，前半夜主要是担心这群暴徒直接冲进他的帐篷里，把他怎么样，事实证明这群人就是过来搞破坏的。如果没有出去阻止的话。除了搞破坏，如果出去阻止了，会演变成一场斗殴，甚至是谋杀都有可能。 看到这一地的零碎，还有昨天辛辛苦苦吊装的管道，此时已经七零八落。树如长龙蜿蜒而来的管道已经被破坏得七七八八。 罗海带着人去远处看了看，气喘喘的跑回来，在杨迅的面前汇报道：“管道被破坏了两百多米，预计直接经济损失，差不多得五六千万。” 听到罗海这话的时候，杨欣的脑子就像被雷轰了一样。 五六千万，这个损失最终得算谁的头上？算在杨迅的头上，这一次杨俊是真的慌了。而就在他的身后，陈健要已经走了过来，对刚才的一切他听得很清楚，看着这一地狼藉，七零八落的管道，还有工具。 罗海似乎根本不在乎有没有别的领导在场，张着嘴继续说，“不光是管道，还有咱们的重型机械设备，基本都被砸了，有没有遭到破坏，还有待评估，贸然不能开工，合龙仪式今天恐怕进行不了了……” 昨天刚刚搭建起来的一个平台，早就已经被拆了干净，别说是平台就连音响和功放设备都已经被抬得干干净净的，这帮人哪里称得上是人，分明就是一群畜生。 赵明从远处走了过来，有些紧张的看着陈建耀，干笑道：“陈组长，昨天晚上刮了一场大风，没想到威力这么大。看样子这边可能要耽搁一段时间了，不如我们今天就打道回府吧！” 陈建耀看到赵明像一副没事人的样子，淡淡地说，“这场风吹的好诡异啊，连这么重的管道和机械设备都被吹得七零八落的。他竟然是我们那个青青的帐篷屁事没有。” 赵明一脸尴尬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陈建耀完全不会把责任归咎到赵明的头上，因为赵明昨天是有机会将这些事情给说出来，可是有人却阻止了他，阻止他的人叫杨勋，应该为这次的事情负全部的责任。 陈建耀看着杨迅，“这就是你所谓的已经处理妥当了吗？” 杨迅遭遇到了职业生涯来最严重的一次危机，从他参加工作，不管在什么单位，竞争打压，被排挤都是遭遇到过的，可是在他自己的立场上，他从来没有犯过任何严重的错误。这一次的情况有些不同。 错犯下了，而且严重程度已经超过了他的想象。 杨迅叹了一口气，“对不起陈组长，是我工作疏忽了，我检讨，这一趟回到都城，我一定会对这一次的情况作出书面说明，该我承担的责任，我一定不会推卸。” 赵明激动地说，“老杨，这怎么能是你的责任呢？你又没什么错，你只不过是急于想让陈组长看到咱们管网建设的实际情况，你做到了陈组长也看到最真实的情况了，事实上，咱们的一线本来就面临着各式各样的问题，不光在流沙，还有古南，上河，大阳……这些地方多多少少都是存在他的问题，不论是什么环保组织，又或者是地方官方给我们制造了非常多的麻烦。” 赵明此时义正言辞的看着陈建耀，“陈组长，但你都已经看着了，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将最真实的情况告知于你，这些年管网建设并不顺利，大大小小的麻烦也不少，不过你们不是要急于接手吗？所以我们就想把工作做得漂亮一点，我原本打算瞒着你的，可是你现在既然已经知道了，我就不怕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正好管网公司要剥离咱们南方控股的前提下，在你们接手之后，可以顺手就借助自己的关系网将这些不正之风给处理掉。” 赵明看了看杨迅，“这件事情你可千万不要怪老杨，他平时都在都城，因为一线这些单位都是我在跑，实际情况我比较清楚，可能是我在跟老杨沟通的时候出了问题，导致他对这些情况没有掌握，是我的问题。” 赵明这是主动在揽责任上身？ 如果这么认为的人，那一定是太天真了，不管发生了什么问题，经理和书j所承担的责任都是一样的，绝对不可能说一个人承担所有的责任，赵明深知这一点，如果现在不把责任揽上身，难不成等他们主动来问责自己吗？现在承认的好处就在于照明可以完全掌握主动。 一线单位的确都是他在跑，杨迅的确没参与过，那他没参与过，他为什么要来凑这趟热闹呢？既然错了这个人了，在临场处置的问题上，他就应该多听听别人的意见，独断专行造成了这次事故的发生，杨迅是要负主要责任的，赵明这一番话看上去是在两则，其实就是让杨俊把所有的黑锅都给背了。 让杨迅背黑锅冤吗？冤个基巴，他自己找死，怪谁？ 还是那句话，赵明就是这样的人，要么不做，要么做绝。赵明前前后后已经给了杨迅很多次机会，他非但不听劝，反而主动凑上来，这不是找死吗？ 天，又开始下雨了，合龙仪式没有，连正常的工程进度都无法保障，重型的机械设备，遭到严重的破坏，工地现场的基础建设也遭到一定的破坏，流沙县的施工基地停工开始整顿，只留下了几个看守场地的人，其余的，要么分流到其他的施工现场，要么回家休假。 第2481章 连续出招 奔波几天时间之后，工作组终于又回到了都城。 流沙县在这两天当中，似乎都没有人愿意提起，毕竟这个地方给大家留下了太多不好的回忆。 陈建耀回到酒店之后，难得领去了自己轻松愉快的笑容，对他而言，这一次工作组下来的目的并没有实现，相反，离预期的目标还有些远，那么对于接手管网公司的前期工作，就显得没有太大的意义。 套房当上，陈建耀在沙发上坐了很长的时间，工作组成立至今的一切事情在脑海当中捋了一遍，特别是在见到赵明之后的事情又重新想了一遍，他想从赵明身上看到一些特殊的情况，确发现赵明身上没有一点问题，相反，还是杨迅这个人显得过于毛躁，安排的工作并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似乎还因为它造成了不可挽回的损失。 正当陈建要在脑海当中一遍又一遍的将这些事情整理出来的时候，王天宇敲了敲门之后进来了。 “陈部，我给你泡杯茶吧！” 看到王天宇的头发还有些湿，神采奕奕的王天宇和之前在流沙县判若两人，陈建耀看了王天宇一眼，笑问，“大清早的起来就洗澡了吗？” 王天宇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从那边镇上回来的时候，我就感觉身上臭烘烘的。怎么洗都洗不干净，还是城里好啊！” 陈建耀点了点头，没再多问什么，“不用泡茶了，我们去控股集团机关，工作组的检查工作还没有结束呢！” 王天宇得神经有些紧绷，生怕城建要心血来潮，又组织一次深入一线，要是再来个流沙县，那样的地方不是要把人给逼疯吗？王天宇的脸色不好看，不过他也没有多说什么，赶紧去安排车了。 …… 控股集团下属各单位主管领导差不多都到了，大家都在会议室里面总结经验教训，什么对照检查整改措施的一个说得比一个溜，总而言之，就是要将这一次合龙仪式没有顺利进行的原因给分析出来。 分析过去分析过来，最终分析出来什么东西了呢？ 感觉上总结了许多经验教训，其实这些经验教训都是一些假话，空话，大话。积极的工作，起不到任何的帮助，难道这样说了之后，办公室里的人员他们就重视了吗？ 赵明坐在正中间的位置，抱着手听着他们，认真的分析事故原因总结经验教训，杨迅在旁边已经不止一次看了赵明的表情。他在等赵明说话。 然而赵明此时并没有说话的打算，就这么默默的看着他们。 等到大家都把对照检查的内容给念了一遍之后，杨迅看到赵铭没有发表看法的意思时，他敲了敲桌面，“各位同志呀……” “杨书j！” 正当杨俊想要长篇大论的对这件事情进行总结的时候，赵明突然打断了杨迅。 今天的会议是在小型的会议室当中召开的当中就是一张椭圆形的桌子，桌面上的位置坐的都是南方控股集团属下的处级单位主要负责人，他们一个个的在这个单位已经混迹了多年，从会议上的气氛大致能看出来，今天这个会议并不需要找出一个什么解决方法，说到底，这次的事故一定要有一个负责人。 而赵明当下的行为正说明，今天的重头戏要来了。 “杨书j，这次不管有没有参与到管网建设的单位负责人，针对这一次事故而作了对照检查，杨书j你的检查呢？” 我的天！ 赵明这是当着所有人的面不给杨迅的面子了。 杨迅的脸皮子抽了一下，所谓打人不打脸，赵明这种行为无疑是当着所有人的面甩了他一大耳光，让杨迅当场就有些下不来台。 赵明看到杨俊的脸阵红阵白的样子，严肃地说，“在这次深入一线之前，我就跟你说了，刘沙县这个地方不行，你可以换个地方。你认为这个地方马上要进行一场合龙仪式，所以迫不及待的把领导跟工作组引到这个地方去，难道就没有想过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我上任的时候多次跟你们强调，如果你们真的想深入一线深入基层去检查工作的时候，借助，不要走漏风声，不要大操大办，如果下面都收到风声了，你能去检查到什么问题呢？控股集团这两年之所以各方面的工作进展得还算顺利，那就是因为我下去检查的时候，从来不会给任何人打招呼，他们知道怕，知道怕就会认真整改，知道怕就会天天绷紧这根弦。” “老杨，你提前通知工作组要下去检查的消息，在当地走路了之后才造成了那帮山匪恶霸的聚众，这事你要负主要责任，这次你有什么想解释的？” 杨迅的面子上挂不住，“光我一个人有责任吗？你难道就没责任吗？” 赵明笑了笑，“我的责任在当着陈组长的面就已经说出来了，我的检讨也已经做好了，你的呢？” 赵明把自己的检讨书放在桌面上那一刻，杨迅是真的慌了。 杨迅是没有想到赵明居然玩真的。 大部分像他们这个级别的人，当时公司上下一般来说是不会承认自己的错误的，那么跟谁才能走呢？跟上面的人也不会在公开的场合，一般就是私底下承认错误，表示检讨，并且保证以后再也不发生类似的事情。 当即表示非常生气，已经严肃的处理了它，并且明确表示让他自罚三杯。 杨迅以为这次的事情也可以这么轻松的混过去。 然而他把问题想的太简单，赵明这一次是玩真的。 “我的检讨我会递到上面去，希望杨书j也把个人的问题交代清楚。至于上面怎么处理，那就是上面的事情了，现在我当着所有人面做检讨。” 赵明站了起来……杨迅的脸色越发的阴沉。 赵明的检讨做得越详细，也就选择杨迅敷衍，最关键是赵明的检讨书在众人的面前读出来的时候，完全可以接受众人的审视，那么杨迅也就必须把他的问题摆在桌面上让大家看看，如果他的问题没交代清楚的话，别人还会帮他指正及补充。 可如果杨迅的问题交代清楚了，一旦递上去，那么后果，将是非常严重的。 第2482章 尴尬的杨迅 当一个人无计可施的时候，他可以干什么？ 装死！ 就像杨迅这样。 赵明在台上做检讨，杨迅一点准备都没有，他认为这件事情虽然严重，但是也没有严重到了它需要在下属面前做检讨的地步。昨天晚上洗了个澡，好好睡了一觉，今天总结经验教训，然后再好好的跟工作组沟通一下，口头检讨检讨这件事情，最终的处理结果应该没有那么严重。 所以在赵明检讨的时候，杨迅心安理得的坐在旁边，不吭声不出气。 然而让杨迅没有想到的是，陈建耀来了，并没有带工作组的人，只带了自己的秘书王天宇两人走进了会议室。 杨迅从位置上吓得赶紧站起来去迎接，然后把陈建要给迎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陈组长怎么过来了？提前招呼一声，我好安排安排。” 陈建要看到赵明站在那个地方，笑问，“那你们在开事故安全分析会，赵总这是……” 赵明严肃地说，“我在做检讨。” “好好好，那你继续。” 杨迅顿时就感觉这件事情的苗头好像不太对劲了，把城建要安排在自己的位置上之后，杨迅在旁边加了一张椅子。 赵明接着读，“……发生了这一次的问题，充分说明了我责任心不强，工作作风不深入，作为一名企业的领导，我没有任何理由来推卸自己的责任，这就是我的监管不到位，这就是我的领导作用不明显所导致……” 赵明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反正就把所有的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杨迅在旁边越听越觉得不对劲，赵明这不会是在抢我台词吧？就在这个时候，赵明的检讨做完了，整整四页，包括视力的具体说明，包括事故的原因，包括自己所犯的错误，包括后期整改的措施。 最后赵明强调，“所有的客观理由，都不应该成为我们推卸责任的理由，我将全面配合工作组，完成管网公司的交接工作，请大家监督指正。” 赵明作完检讨之后，坐回了原来的位置，杨迅在一次都要准备总结时，陈建耀看着杨迅，“你的检讨已经做完了吗？” 杨迅的脸色一变，傻逼了，吞吞吐吐的样子，半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拿到厚着脸皮说自己的检讨做完了？万一陈建要让他把检讨书拿给他看看怎么办？ 杨迅就这么尴尬的看着陈建耀，憋了半天，也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了。 陈建耀并不是要让杨迅感觉到尴尬，所以也就没有再多问多说什么，点了点头，“那你继续。” 杨迅后来的工作总结就非常的简短，尽快的结束这个会议，杨迅感觉自己已经成为了一个笑话，会议开得越长，对他来说心理打击越大，草草的结束之后，三人来到办公室当中。 杨迅的态度十分端正，“由于时间匆忙，我没来得及准备自己的检讨书，接下来我一定深刻反省，将书面的检讨材料整理好了之后，上报集团公司……” 陈建耀摆了摆手，说道：“这是你们企业内部的事情，你不用向我汇报。” 杨迅曾经要拒绝的那一刻，就知道这一次自己完蛋了，他觉得时间匆忙，可是赵明同样是在那个时间回来的，为什么赵明可以准备这么多页的检讨书，而他杨迅不行呢？说到底还是一个态度的问题。 杨迅悔死了，昨天回来之后，他花了整夜的时间都在思考怎么把这件事情给抹平，可是偏偏忽略了一个最重要的问题，态度。 也许曾经又不会干预国能集团内部的管理事务，但是涉及到工作组这次下来检查工作的内容，回去之后一定会成书面进行反应的，我还会放自己一马对他这次的行为只字不提？ 杨迅的心里七上八下的时候，陈建耀看着他说，“行了，老杨，你先回自己办公室忙去吧，我和赵总想单独聊聊。” “好的！” 杨迅嘴上答应的时候，心中其实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万一陈建要和赵明聊的事情对自己不利，该怎么办？他们到底会说些什么？杨迅心乱如麻的时候出了办公室，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在第一时间靠在墙上，侧着耳朵，想听一听办公室当中的内容。 这一次赵明并没有出去驱赶他，而是大大方方和陈建要在办公室当中聊了起来。 “赵总，昨天晚上没睡好吧？” 赵明听到曾经有着类似关心的一句话，苦笑了一声，“我们休息好，陈组长不是一样没休息好吗？” “嗯……” 陈建耀语气低沉，应了一声后说，“出了这种事情，我还是想要心安理得的睡一个好觉，几乎是不可能的。” 话到这个地方，陈建耀突然扭头看着赵明，“赵总似乎对一线的情况了解和掌握的都比较具体是吗？” 赵明也不否认，“陈组长，这个项目从一开始的筹备到上马，一直就是我亲力亲为的，当初在各个地方实施建设的时候，碰到了不少实际的麻烦，最终都是通过我一个省一个省的给跑出来的，对当地的实际情况，我也了解的非常清楚，有的时候不是地方不配合，而是当地的民风就那个样子，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陈建耀点点头，心想，赵明是一个踏实干工作的人呐！ “那么像昨天的那种情况，在别的地方是否也经常发生呢？” 问题就在这个时候出现了，看上去是不经意的关心一下工作，其实处处都埋着雷，这是管网公司剥离国能集团的重大计划，赵明绝对不可能草草了事的回答。 如果照明非常夸张的告诉他，其实各个地方都一样，在哪儿都能碰到这些实际问题，那么一定会让陈建耀说话的真实性。可如果赵明说，其他的地方根本就没有这样的事情的话，又显得太过于虚伪，在陈耀的心里依旧不能过关，那么这个问题该怎么回答呢？ 赵明无奈地笑了笑，“有什么办法呢？搞工程的人，遇山开山，遇水架桥，碰到再大的困难，除了硬着头皮上，还能怎么样！” 赵明这句话好像没有回答陈建耀的问题吧？然而就是这一句看上去没有回答问题的话，已经替他把最根本的问题给解决了。因为陈建耀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第2483章 火药桶子 火药桶子！ 管网项目现在完完全全就是一个火药桶，一个不好就有可能像在流沙县的那个样子，会炸掉的。 赵明虽然没有正面回达成件要的问题，可是已经在他无奈的话语当中将管网公司现在的情况做出了详细的说明，茂名之所以含糊不清的，将这些事故给模糊掉，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想将管网公司尽快地交出去。他不能说没有问题，又不能把问题给复杂严重化，以这样的方式告诉陈建耀的时候呢，希望陈建耀的心中也能接受这一个有瑕疵的项目。 然而陈建耀真的能够接受吗？此时的陈殿耀心中已经有了答案，而且对这件事情也已经有了定论。等他回京之后，就可以给出反馈。 赵明又和陈建耀说了许多具体的问题，一直错过了中午吃饭的时间，两人在市场当中将就对付对付，下午的时候，他们去了管网公司。 周尧和白山将公司的一些主要文件及工程进度项目表之类的东西全都放到了工作组的面前，接下来就是他们对管网公司工程进行资料审核的时间。 这一项工作足足持续了三天。 这天晚上，周尧把赵明约在了一家火锅店当中。 “你不说你今晚有事吗？怎么又把我叫到火锅店来了？” 赵明一边烫着毛肚，一边笑问着周尧。 周尧说，“今天陪着他们吃工作餐，我真的吃得都想吐了，吃火锅解解馋吧！” 赵明知道周尧心里在想什么，只不过也没有戳破，让他先多吃几口东西，果然等到周尧在肚子里垫了垫之后，瞅了赵明一眼，“老赵，我感觉他们这次不像是玩玩，这几天时间下来，他们每天都在对资料认真的进行再审核，如果他们放弃的话，应该不会是以这种的态度。” 赵明把毛肚烫得有些老了，吃的时候微微皱了皱眉头，然后笑道：“咱们费了这么大的力气，让他看到了管网公司的不易，人家在检查工作的时候不也得全面一些更客观的一些，再说了他们也得回去交差，难道就草草的了事，你觉得他们回去能交得了差？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面吧，我相信，老陈应该知道这件事情怎么做，才会有一个完美的收尾。” 陈建耀是一个对工作认真负责的人，同时他也是一个爱惜羽翼的人，不要以为一个人可以一帆风顺的，走到很高的位置上，这一辈子都没有犯过错误。 年轻的时候允许自己犯错，但是越到年纪大的时候犯错的成本就会越高，所以他们这些年纪稍稍大一点的大人物，非常爱惜他们自己的羽翼，做一个决定的时候要从多个方面来考虑问题，甚至有人抱着宁不做不犯错的态度，也都出现了所谓的不作为。 当然陈建要还不至于不作为，但是为了保全他自己的地位及名声，他不可能非常草率的把管网公司就此定性。 照明从前期准备的工作，一直都是顺势而为，并没有刻意的挖坑，也没有刻意地针对，只是单纯的让陈建耀看到了现实非常残酷的一面，让他知道管网公司这些年虽然顺风顺水，但是绝对不是轻轻松松。 那么接下来他将面临一个问题，即，官网集团接手管网公司之后，这当中的许多事情都需要他们亲自来操刀。他对业务不熟练，对当地情况不熟悉的情况下，贸贸然将管网项目全然接盘，有可能会像捅了马蜂窝，一旦问题集中爆发，不论是对公司还是对他们的职业生涯，有可能都是一个一发不可收拾的局面。 在考虑到这样的问题的情况下，陈建要如果还要硬着头皮上，那么赵明就只有撕破脸，跟他正儿八经的对着干了，当然，那是最后一步，赵明也不想走这一步。 又过了两天，工作组全员离开。 这一天上了飞机时，王天宇的心情大好，终于要回京城了，不用在外面漂着，至于下一次在出差的时候，要汲取这一次的经验教训，提前通知下属单位，也不用再像这次一样吃那么多的苦。 看到王天宇的心情这么好，陈建耀在旁边笑问，“天宇跟着我几年了？” 王天宇笑着说，“三年了，陈部，这三年时间，多亏了你的帮助，让我成长了许多也学到了许多，我以后一定会更加认真努力的跟着陈部学东西！” 陈建耀笑了笑，“你能在我这个地方学到的东西都已经学的差不多了，在跟着我，就妨碍你的发展了，这一趟回京，我就把你调到别的单位去，你也该多个岗位走走看看，这样才能成长。” 听到陈天耀的话的时候，王天宇就如同五雷轰顶似的，久久地回不过来神，他相信这一次调离一定不是陈建耀为了让他成长。而是因为他的某件事情做得不够好，弱弱的神经药，所以才有了这样的结果。 从飞机起飞，到飞机降落，王天宇整个人都是蒙的，他不敢相信，自己服务了这么长时间的领导，居然一句话就把他给调离，这对他来说未免太残酷了一些。 陈建耀下了飞机之后，直接回了部办公室，这一次下去检查工作的内容马上要召开一个短会。 而这个短会，恰恰也就决定了官网公司未来的命运。 当有了结果之后，陈建耀还需要找人具体汇报。 于是，有了他和乔万年之间的碰面。 “刚才说接收管网公司应该是最合适的契机，为什么突然说放弃就放弃了？” 乔万年看到这个结果的时候，忍不住问了一句。 陈建耀说，”这是国能集团的宝贝项目，现在去夺人所爱，那不是引发矛盾吗？以后再有类似的工作，人家拒绝跟我们合作怎么办？从各方面具体的问题出发，我还是觉得目前的管网公司呆在国龙集团最为合适。主要原因是南方控股和地方上级各个研究机构还有大学之间的关系，已经磨合的相当不错，冒然接手的话，这些合作关系，再重新去维护，本身就是一件耗时耗力的事情。” “当然也并不是说，公司以后就在国能集团的旗下一直发展，我的意思是等这个项目足够成熟的时候，再进行交接，对大家来说应该是个不错的结果。” 说了这么多，无非就是官网公司是个火药桶子，谁接炸谁，陈建耀不想受伤。 第2484章 一出谈话两个人的命运 陈建耀又没有否定官网公司的现在，也没有给予肯定官网公司的未来，只是觉得管网公司保持现状应该是最好的发展模式，既然他已经表达了自己的看法。 加之照明几天已经跟乔万年通过气，那么就注定官网公司近期不再会有剥离的计划。 事情就此决定，当然乔晚年还得将这件事情跟自己的老板报一下。 当神秘的中年男人在听到这个结果的时候，突然笑了笑，“赵明的本事还不小，建耀是那么一个固执的人，没想到这一趟去了都城之后，居然会改变自己的看法，照明在当中功不可没呀！” 乔万年认为这个功不可没，应该是要加引号的，带着一点讽刺的味道在当中，不过乔万年并没有着急的听到您说什么。 中年男人放下手里的书本，突然脸色变得阴沉了起来，“流沙县的群体事件，他到底有没有参与？” 乔万年心中一紧，这个问题几乎关系到赵明的未来，乔万年马上说，“这的确不关他的事情，他甚至预见到了事情将要发生，而且提前做出了警告，可是……” “可是什么？”看到乔万年吞吞吐吐的，中年男人眉头紧锁，看样子对这件事情也十分的恼火。 乔万年赶紧，“可是和赵明搭班的杨迅并不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提前没有做好应急处理预案，导致了问题的发生，责任不小。” 乔万年马上又说，“不过赵明也不是完全没有责任，据说他在这件事情出了之后。当着他们控股集团的下属单位主管领导的面作了检讨，并保证持续有效的推进管网公司剥离的工作。” “呵呵……装的挺像呀，这次的事情他就算没有参与策划，也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浑水摸鱼不是他最大的本事吗？” 乔万年也笑了，“倒也是，杨勋被照明的反复激将法给弄得乱了方寸，没有了自己的主见，一门心思的想让老陈看到管网公司的工程进度，并且非常想让老陈去参加1号线工程的合龙仪式，就是因为他急于求成，将这个消息放出去之后，才让当地的那帮村民有了多余的想法。” 不管怎么样，照明应该都是没什么问题的。主要还是因为照明太会利用局势，这种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本事，一般人可学不来。 既然事情已经决定了，那么管网公司玻璃的工作就告一段落。 这结果很快传到了国能集团，周建安的手里，滇文化在接到通知时，第一时间来到周建安的办公室。 “看看吧，这是三部今天发来的文件。” 周建安将这份文件递到了边文化的手里时，边文化看了看内容，心情大好。要知道他本来就站在欧阳建荣那一边的，如果管网公司从国能集团剥离出去的话，新成立的管网集团就不可能在欧阳剑雄的手里，大圈则会旁落他人。 这个消息对边文化来说很完美。 不过边文化的脸上并没有什么变化，而是说，“文件当中指出，南方控股集团旗下的管网项目出现了严重的事故，追究事故责任人的同时，还要尽快的解决掉流沙县的问题意思是赵明和杨迅这两个人都得处理？” 周建安听到这话的时候心里好笑，电话这个人特别的记仇，抓住任何机会都不会放过。文件当中当然没有说具体要处理谁。但是既然已经说了要处理事故责任人，那么赵明和杨迅一个都不能跑。 在边文化的眼中收拾赵明才是第一要务，而杨迅只是那个垫背的。 周建安冷冷一笑，“谁都看得出来，这次的事情是杨俊搞出来的，照明只不过作为第一责任人他难逃管理责任，事情跟他没有多大的关系。” 边文化笑了笑，“周董这是要护着赵明啊？” 周建安毫不避讳的点了点头，“不过我要护着他，你也得护着他，这一份文件主要内容在于，管网公司的暂停分割，至少让我们国人集团看到了很大的希望可以保住管网公司，赵明已经做到了他能做的。” “周董，你这句话说的不怎么对呀。要说保住管网公司，那也应该是杨迅的失误，导致了这样的结果，说到保住管网公司不是应该是杨迅的功劳吗？” 周建安笑了笑，“这对我们国人集团来说是功劳，但是对上面的三部来说，就是一次严重的过失，那么我问你这次一定要处理一个人到底是处理谁呢？处理提前发出警告，并且积极推动管网公司与三部交接的赵明？还是处理那个准备工作不充分，从而导致了这次突发事件的杨迅？” 边文化心想，就算你要保障，也用不着这么明显吧？ 无奈之下，边文化也就做出了最正确的判断，“重处杨迅，但是赵明也要敲打。” 为什么呢？因为杨迅这一次把工作组几乎从上到下都得罪了个遍，没吃的，没喝的，住在发臭的旅馆当中，流沙县夜里的打砸抢更是因为他大操大办而引起的。 总而言之，所有的问题都往杨讯的头上推。 其实边文化没有对赵明下死手，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文件当中提出流沙县的问题，要及时整改。这句话看上去是一句废话，但实际上也决定了赵明的命运。 这个问题去整改交给谁？交给杨迅？杨迅才捅了那么大一个娄子出来，说明他根本就是欠缺这方面的能力，能把这件事情轻而易举给摆平的，恐怕也就只有赵明一个人了，依然是他熟悉当地的环境，二来是这个项目，本来就是他牵头一手拉扯起来的，还有比它更合适的人吗？ 周建安和边文化的谈话，也就直接决定了照明和杨训截然不同的命运。 这天，沉不住气的杨迅总觉得自己应该要找点事情来做。 为了证明他不是吃干饭的，所以特地提议要搞一个什么百日安全大检查，让各单位牢固树立安全思想，将安全生产放在第一要务，严格按照规章制度及要求进行生产……各单位要严格落实，并且总结出各单位的具体问题，积极查找问题…… 这就是典型的心慌没屁事，总觉得自己要没事找事来证明自己的能力，让上面的领导看到他的表现，说明他的心只是在工作上。 可是老杨还是忽略了一个问题，当一个人有用的时候他犯了再大的错误也许都会被掩盖。 可是当一个人没用的时候，他连走路迈左脚迈右脚也许都会成为他致命的失误。 第2485章 第二份文件 无纸化办公已经在南方公司的内部开始正式实行。 由南方科技大学设计的这一款办公软件，实用性非常强，性价比极高。最关键的是操作起来非常容易，对于那些上了些年纪，年轻的时候又没接触到电脑的人来说，简直就是一块福音。 上面但凡有什么消息，只需要放在这款办公软件的平台上，南方控股集团旗下的每一位登录办公软件的职员，就能从这一款软件上看到相关的通知及内容。 关于国能集团对流沙县问题的处理意见已经下发，照明将他交给秘书之后直接放倒了，办公软件的平台上，南方控股的所有干部在第一时间接到了消息，同一时间处级以上接到的通知是下午要开个会。 包括杨迅、周尧、白山、张涛、张杰、李浩然、关文兴等人全部到场。 会议由杨迅主持，宣读文件之后，将文件当中主要的指示精神，全都给摘要了出来，就细细的跟大家讲了一遍。最后着重强调，“现在正是集思广益的时候，大家看看有没有什么具体的方法，能够将流沙县的问题给妥善处理，上面已经说了，咱们在这件事情上犯了严重的错误，应该及时整改和积极应对，争取早日加1号线完工，让一号线尽快投入使用。” 没人吭声。 这件事情具体负责的单位，是管网公司，要发表意见应该是周尧来发表，其他单位的人跟着凑什么热闹啊？ 可是当他们把注意力放在周尧的身上时，周尧坐得稳如泰山，似乎并没有打算张嘴的意图。 周尧其实想得就更明白了，事情又不是老子惹出来的，原本可以平平安安的将合龙仪式给进行了，在安全这一块可以直接交由地方上再出现任何安全事故，地方上负责的部门就要负全责。 可是现在这个工程还没有交付使用，就发生了这么严重的事故，这特么不是没事找事吗？关键是惹了这么大的麻烦出来，杨迅自己不想着把问题给解决了，还想让大家一起帮他拿主意，世界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周尧不吭声，原本还和杨迅站在同一阵线上的白山此时也把嘴闭得紧紧的，他不是不想帮杨迅，而是帮了也没有什么用，因为他已经接到了一个关于杨迅的消息。 如果这个时候再站出来响应杨迅的话，那不是摆明了和赵明作对吗？白山当初和赵明也是共事过的，两人合作完美，私交也不错，他不会为了杨迅去得罪如日中天的赵明。 杨迅还是第1次开会的时候碰到冷场的场面，脸色不怎么好看。 她今天本来心情不错的，主要原因是，文件下发的时候放在办公软件的平台上，只有关于流沙县的处理意见，却没有关于他的，杨迅很自然的认为，就算他和赵敏两个人同时把检讨给递了上去，看来这一次上面也有一张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流沙县的危机恐怕已经解除了。 杨旭竟然有了这样的判断，那么今天对他来说就算是个好日子，悬了多日的心，今天终于可以放进肚子里，可是没想到过来开个会，从上到下居然没有一个人配合，这让杨迅实在是有些尴尬。 杨迅看了看赵明，“赵总，不如谈一谈你的看法吧！” 赵明面无表情，终于是动了动嘴皮子。看他的样子似乎有点难过，又拿了一份文件出来，“老杨，关于流沙县后续的解决问题，先放一放，我这里还有一份文件需要宣读，也是今天早上那份文件一同下发的，只不过这份文件当中的内容不适宜放在办公平台软件上，所以就留着到开会的时候再宣布。” 杨迅的眼皮子狂跳了几下，他心里已经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国能07006号文件，关于流沙县事故责任人处理决定的通知》，集团公司领导根据工作组给出的意见报告及事故责任人赵明及杨迅两位主要领导的检讨，集团公司高度重视……” 赵铭再将前面一段废话读过了之后，加重了语气，“现决定，给予南方控股总经理赵明，公司内严重警告一次并且全公司通报批评……给予南方控股书j杨迅，免去现有职务，暂停一切工作，调离现有岗位，前往集团公司干校学习……给予管网公司总经理周尧严重警告处分……” 赵明后面说的是什么杨迅已经不知道了，自从听到他自己被免去所有职务的那一刻起，他整个人都懵了。 事情不应该是这样发展的，他犯这个错误只是人人都会犯的错误，那一切只不过是碰巧了，为什么就要抹杀掉自己的一切，成绩和功劳呢？ 为什么他们对我如此的不公平？ 杨迅的脑海当中已经被无数个问题所困扰着，一个问题的答案也找不到，整个人坐在位置上，两眼空旷，失魂落魄的样子让人为之侧目，所有人都知道这次的事情对他的打击很大，但是所有人也都知道，在他带着工作组前往流沙县之前，赵明不止一次的阻止过他，不管是在饭桌上，会议室当中，人前还是人后，都在阻止他。 杨迅不听啊…… 这个结果可能出乎了他的预料，但是也并非没有道理。 赵明淡淡地说，“关于流沙县的后续问题处理，我还需要和周总再继续商量一下今天的会议就到这儿吧，散会。” 所有人陆陆续续的站起来，朝外走。 一边走还一边摇着头叹气，虽然他们嘴上没说，但是杨书j和赵总之间的明争暗斗从今天开始就画上了句号，最终是以赵总的胜利而告终。 如果赵明知道他们心里在想什么的话，一定会对他们强调，老子从来都没有想过跟杨迅斗，这次是他自己把自己给玩死的。 “老杨，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去吃饭吧！” 所有人都走光了，杨迅坐在位置上，听到赵明招呼了一声之后，他抬头看了赵明一眼，“赵总，你是在可怜我吗？” 赵明愣了一下，“我到底做了什么事情让你有这么大的误会？我只是让你赶快去吃饭，吃完饭收拾包袱，下午的飞机直接进京，我这人没什么同情心，现在不打落水狗，什么时候打？” 杨迅这一刻总算是见识到了赵明的真实面目。 第2486章 死都死不明白 杨迅跟赵明搭班还是有几年时间了，他对赵明的性格应该了如指掌才对。 知道赵明在跟一个人翻脸之前对谁都是和和气气的，但是一旦赵明真的要对他动手的时候，往往就是一环扣一环，把事情给做绝了。 杨兄现在可以肯定自己已经成了赵明的刀下鬼，只不过杨俊到离开的时候都还没有搞明白照明是怎么把它干掉的？ 正如赵明所说，让杨俊中午去食堂赶紧吃饭，并不是因为对他的身体表示关心，而是赶紧吃了，赶紧滚蛋。 杨迅突然发现自己在都城这个地方似乎都没留下些什么东西，也没有什么东西好收拾的，那两个包袱，随手装了些东西，然后就被张涛亲自送到了机场。 张涛并没有冷漠的将车直接停在送机口，然后开走，而是把车停在了停车场，亲自替杨讯提着东西，送他去换登机牌。 路上，杨迅不解地问，“张主任，你和赵总之间的关系，应该知道赵总这次用了什么方法，让事情一发不可收拾吧？” 张涛愣了一下，老实人说谎话，大概就像张涛这个样子，“杨书j，赵总也不想看到问题，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 杨迅笑了笑，“张涛，你这张脸就不适合说这些话，其实大家不说我心里也清楚，赵总压根就不想将管网公司给剥离出去，这也许是一个土生土长的国能人才能有的情怀，当然像我们这种外部掉进国能集团的空降人员，恐怕考虑的没有那么周全。你不说我也清楚，赵总一手促成了这一次事件的发展，就连他有没有在当中煽动，我都不敢保证。” 杨迅的面色凝重，茂名市阳讯建国目的性最强的人，只要他想做什么，根本就不管过程，也不管手段，说得难听一点，就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在杨迅看来，赵明这一手厚黑学已经玩得出神入化，他的十年赵明自己可能都不知道厚黑学是什么东西。 而杨迅觉得赵明身上还有一种气势，和古代较为出名的一种哲学，能够完美的融合，《心学》，王明阳的心学精髓并不在“无善无恶心之体……为善去恶是格物”这样的话语当，心学的奥义就在于，对付什么样的人就用什么样的办法，不计过程，只看结果，当然前提是为善。 赵明现在所做的事情是为善吗？很难说，但是站在国能集团的立场上，赵明这么做并没有错。 决定一件事情的对错并不是看它的好坏，而是看所处的立场。 张涛一路将杨迅送到柜台换登机牌，行李太轻都不用托运，直接可以带上飞机，再送他到安检的时候，杨迅也没有从张涛的嘴里得到他自己想要的答案。 最终，他也只能带着满肚子的疑惑走进安检，奇怪的是原本早就想离开这个地方，可是真正要到离开的时候，却有一种不甘，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 杨迅回不来了，由于他的工作失误害了几个部级大佬在那个穷乡僻壤的地方看到了一些不该看到的东西，这本来就是一种罪过，有些事情明明知道它在发生，但是一定不能扯掉那层遮羞布，一旦扯掉了，那么这个始作俑者承担的不光是炮灰的后果，还有一些莫须有的罪名。 老杨其实不冤，国能集团一手打造的东西，你都还没有尝到胜利的果实，身为南方控股的书j，居然就伙同外人想来摘桃子，要么就是心大，要么就是急功近利。 杨迅又怎么会知道，自从她踏进厕所尿尿的那一刻，就已经落入了赵明的陷井。 有的话是说给陈键要听的，有的话也是说给他杨迅听的。各花入各眼，至少在产生的结果上，赵明非常满意。 …… 上面交代的难题却一直在困扰着南方控股的管理层们，以前还有杨迅在，现在重担落在赵明一个人的头上，下面的人眼巴巴的看着赵明，流沙馅的烂摊子到底应该怎么收拾，成了一个让人头疼的问题。 但是上上下下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赵明，就等着看看，这个号称能够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赵总，这次又有什么好点子能将这个头疼的问题给解决？ 让人想不明白的是，陈建耀居然亲身经历了这件事情，工作组回到京城之后，居然没有马上着手处理，就这么眼巴巴的看着。 “玛的，这也太不要脸了吧！他们要接手单位的时候就你好我好大家好，这下子，不要管网公司了，就扔在一边，连看都不看一眼。” 赵明恶狠狠的骂了一句，然后看着周尧，“行了，你们回去自己商量一下对策，看看能不能妥善的将这件事情给处理掉。” 啊？ 周尧今天到办公室来是想从赵明这里取经，看看有没有什么更好的解决办法，没想到赵明直接发了一通脾气之后又加事情推回给周尧，那周尧今天过来的意久在什么地方呢？ 周尧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老赵，如果你已经想到解决问题的办法，不如说出来，也不用大家上上下下的都这么着急嘛！” 赵明白了周尧一眼，“我发现你说的倒是轻巧，这种事情说处理就能处理，说解决就能解决吗？如果真的这么好解决，为什么上上下下的都把注意力放在我的身上，走走走，赶紧走，别打扰我考虑事情。” 周尧看到赵明假装生气的样子，反而笑了笑，回了管网公司。 白山一直密切关注着事态的发展，周尧回来的时候，等候多时的白山，马上去打听情况。 “怎么样，赵总是不是已经有办法了？” 周尧笑着问，“你哪只耳朵听我说赵总你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了？” “啊？这么说就是没找到，那这该怎么办，集团公司层面上可一直都注意着咱们呢！” 周尧叹道：“老白，你也不用那么紧张嘛，说到底这次赵总受了一个内部警告和内部通报批评的处分，没有，暂时把他向杨书j那样给拿开，最主要有一个原因，就是知道赵总收拾烂摊子的本事，有意让他将功抵过。他自己都不着急，我们跟着瞎着急干什么？” 第2487章 手段来了 该着急的应该是赵明。 周尧点出了问题的关键所在，可是赵明自己都不着急，在周尧看起来本身就是一件不同寻常的事情。 白山听到周尧的话时，皱着眉头说，“虽然话这么说，不过工程部的人就这么一直拖下去的话，受影响的始终是我们管网公司，早一点把问题解决，大家才能心安嘛！” 周尧摆摆头，“这件事情早点解决不了。” 其实这句话还有后半句，周尧在心里想，“如果这件事情在赵明一出手的时候就能彻底的解决，那么是不是可以理解为照明从头到尾都看着管网工程受到影响从而让管网集团的成立受阻，一旦管网集团土崩瓦解的那一刻，赵明挺身而出，轻而易举的将问题给解决，他就不再是救世主，而是管网工程受到影响的始作俑者，流沙县的事件，搞不好还是他赵明一手策划的。” 这件事情根本就不能往细了想，如果有人想利用此事大做文章的话，赵明的麻烦会很大。 所以当周尧在赵明的办公室当中，他催促这周尧离开的时候，周尧大概就猜到了赵明应该是有后手的，只不过还得经历千辛万苦之后才能把烂摊子收拾干净。 只凭这一点，周尧暗自叫绝。 事实上，赵明的确已经有了自己的主意，只不过到拿出来的时候，也正如周尧所料的那样，但自己心中有数，也不能第一时间将自己的办法给拿出来，显得太容易，就跟自己计划好了不一样，容易落人话柄。 赵明和欧阳剑雄之间的斗争已经到了白热化阶段，他现在谁都靠不住，所以只得一步一个脚印的走的踏实一点，保住管网公司的顺利发展，没让它落在欧阳建雄或者落在乔万年他们一行人的手里，对赵明来说，其实立于不败之地了。 …… 进入五月，过了劳动节之后，气温上升明显，满大街都是短袖短裤，还有穿着迷你裙的姑娘，这预示着夏天将要来了。 赵明抽时间和张为达见了个面。 张为达这半年时间在国内到处跑，然后又去了一趟国外，做了一些调研，按照当初和赵明偶然提到的一些关于华南建设的问题，终于也将自己的思路给理清楚了。 华南要走的路一直都是以经济发展为主，民生发展相结合，在国际市场上加码，确保重镇型大省的地位。 这一次做了调研之后，省里马上将会迎来一系列的重磅项目，基础建设永远是重中之重，在不久的将来，身在内地的都城，同样可以成为内地港口型城市。 有人会笑着说，连海都没有，码头都没有，如何成为港口型城市，答塔是空港！ 在赵明看来，张为达已经找到问题的关键所在了。 “张省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张为达哈哈一笑，“我倒是喜事临门，不过看看你这小子，听说最近碰到不少的麻烦，流沙县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我们省的更应该引以为戒，在严抓环保的基本底线之上，要确保大型企业的运营施工及发展，决不能让地方的流氓习气阻碍了企业的发展，给企业增加不必要的麻烦。” 赵明笑了笑，“这句话算是说到点子上了，毕竟属于咱们华南的主要输气管道，也将在未来两三年之内立项，有助于助咱们华南省内脱贫攻坚，在改善民生这一块上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好，我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张为达笑了笑，不过又有一个问题困扰着张为达，“你小子的任期不是快到了吗？这事……” 每一任企业一把手在任期之内都会搞一些高大上的项目，然而有些项目在他离任的时候并不能继续下去，经常会碰到烂尾。现在张为达就担心出现类似的情况，赵明早早的就已经被定性为国能集团董事长的最佳人选，但是在走到那最终的位置上之前，还需要到别的位置上再去走一走过场，以张为达从圈子当中了解到的情况来看，赵明会上调集团公司。 赵明听到这话，苦笑了一声，“走不了了，前一段时间挨了个处分，没降职降级就算不错了。” 这句话传递了强烈的信号，也就意味着，在短期之内绝对不可能离开华南控股一把手的位子，再加上他的搭档已经被调离。坚持的也不可能给他安排个搭档，这就是为了让他便宜行事。 如此说来，赵明至少还要在这个位置上待五到八年。 嘶…… 一想到这样的结果，张为达就禁不住的倒抽了一口凉气，在他看来这并不是一件坏事，而对赵明来说绝对是一件天大的喜事，只有当他们企业真正相信一个人的时候，才会任由一个人在这个位置上坐这么长的时间。赵明的品性在关键的问题上已经经受住了考验。这小子厉害了。 赵明并没有留给张为达太多感叹的时候，笑了笑说，“张省最近有没有接受电视台或者新闻专访的时候，如果再问到省内未来发展方向的时候，可以大致提一提，华南省内输气管道项目的问题。” “如果有人问你具体开始施工的时间，你不妨说，这得看管网公司1号线什么时候投入使用？” “顺便再帮我找几家权威媒体对这种报道进行转发。” 赵明要动手了，张为达差点没为之拍案叫绝，以前都觉得赵明是个鬼灵精，有自己的主意和自己的看法，可是再看看赵明如今使出这手段来，真是叫人防不胜防，本来都以为他会深入一线去妥善处理这件事情，可是从头到尾藏民根本就没有出现在那个地方。 那么他要怎么去解决这个麻烦事情呢？很简单，外部施压。 当国内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都投向流沙县的时候，有记者深入一线去走访的时候，那个时候就不该是赵明去求着他们办事，而是当地的官方主动承认错误，来找华南控股，让他们在短时间之内恢复施工，争取早日将1号线投入运营。 这样的忙，张为达自然是要帮的。 第2488章 女人总是有生气的时候 距离流沙县的事件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 看上去赵明在这件事情上毫无进展，至今好像已经平淡下来了，真的认为没有什么人在盯着赵明了吗？其实，至少还有三双眼睛看的是赵明。 欧阳建雄、周建安、乔万年。 他们都想看赵明怎么善后？ 而赵明从来都没有让人失望过。 首先他让管网公司有条不紊的在全国各地进行施工，并没有因为流沙县的事件而导致工期延误，而其余各个标段的工程大多都收到喜讯，甚至有一些重点段还取得了骄人的战绩，跨河钻山，并且与一些基建桥梁工程达成合作，跨山脉跨河大桥的项目当中，也不难看到有管道项目的参与。 然而当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管网公司的管道建设项目的时候，不少人开始提出疑问，什么时候这个庞大的项目才能投入运营。 很快，一段关于华南省省z张为达的专访，替大家解开了疑惑，答案是，什么时候国能集团管网工程一号线竣工，什么时候就标志着管网公司的运营进入关键性的发展阶段。 那么问题又来了，1号线为什么迟迟不竣工？因为流沙县的问题。 流沙县有什么问题呢？ 就这样一个问题，一个问题的深挖出来了之后，他打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流沙县坐不住了，如果再任由事态这么发展下去的话，他们必定会落下一个不作为的名头，这一任的班子说不定会惹一屁股的麻烦。 事情到这个地方差不多就迎刃而解了。 赵明再一次利用了自己的智慧，通过施压的手段，让这件事情在平稳当中迎来了曙光，他没有同意拿钱去解决任何问题，拿钱只会养肥了一帮喂不饱的狼，他们会像吸血鬼一样不住的榨取企业身上的价值，让企业拿他们没有丝毫的办法。 事情就这样，日复一日的朝，良好的方向在发展中，茂名依旧每天朝九晚五的上下班，偶尔也去一线转一转。 昨天刚刚出来回家的时候，看到陈岑在收拾东西。 “怎么了？你这是要准备抛弃我，离家出走了？” 赵明打趣地说了一句，陈岑虽然焦急，但是依旧温柔的对赵明说，“小美要生了，我得去医院陪床。” 赵明一听，“赔偿这种事情不应该她老公去吗？为什么你要去？” 詹娜也点头，“我刚才已经这么劝过她了，她说，是她老师让去的。” 孟老师虽然生过孩子，把女儿也养得这么大了，不过这一辈子最大的专业应该就是跳舞，对女人生孩子这种事情，除了他自己生活之外，应该没有太多的经验，所以就想找一个自己信得过的人去陪着。 陈岑首当其冲成为了第一人选，本来小影也要去，可是小影她闺女不是需要照顾吗？ “你也不懂这些，还去照顾人，这种事情让李放去做不就行了？” 陈岑摇摇头，“老师总觉得男人毛手毛脚的，有时候在这种事情上，起不到任何作用，没关系，学校的事情我都已经安排好了。” 赵明看到陈岑上心的样子，他心里也非常明白，陈震现在过去并不是因为她有多么希望去照顾一个产妇，而是希望去迎接新生命的到来，这对她来说意义非凡。 赵明拉着陈岑，小声说，“我当初是不是应该跟你有个孩子？” 陈岑双霞绯红，“我都这么大岁数了，是高龄产妇了，现在就算想有也不可能。” 陈岑轻轻摸了摸赵明的脸，一副理解赵明的样子，却成了赵明心中的痛，按说这个时候詹娜应该会吃醋，甚至会不高兴才对，可是她并没有生气，反而是为了陈岑有些男过。 “都怪赵明这个死家伙。” 詹娜在心里骂了一句，居然就这样跟赵明赌起了气，然后亲自开车把陈岑送到了医院。 陈岑平常话很少的，可是今天在下车之前，她扭头看着詹娜，“赵明这段时间在工作上遇到了很大的压力，现在回家的时间明显比平常也更晚了，不要再为了这些，我们一早就达成约定的事情而为难他。” “这样对他来说并不公平。” 陈岑心里非常清楚，当初她是知道赵明什么样的状态，然后来到赵明的身边照顾他，安慰他，不管赵明现在表现得如何，精明能干。当初那伤痕在他心里深埋，如果不将他心中的那件事情给解决掉，他这一辈子都没有办法走出阴影。 在这样的大前提下，陈岑不希望赵明在为了感情的事或者别的事情来分心。 平常本来话极少的陈岑在车内给詹娜说了这么多。 詹娜先是一愣，也意识到刚才在家里对赵明的态度有些恶劣，委屈了几分钟，然而说，“我也是替你打抱不平，你们明明就可以有个孩子的……” “他也可以和文雯有个孩子，为什么没有呢？” 陈岑笑了笑，“和赵明在一起这么多年了，其实你我都应该明白，他其实对年长的女性更感兴趣，并不是他嗜好，而是因为年长的女性更成熟，更懂事，更明白他的心里在想什么。” “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他母亲对他的伤害太大了，从他内心深处来说，他其实特别渴望母爱，再加上从小到大一直都是二姐在照顾她，所以喜欢年长的女性，他背负了这么多责任，又受了这么多的伤害，距离他最亲近的人，对她应该更理解。娜娜，如果还要为这种早就达成共识的事情使小脾气的话，我觉得你可以为了你的事业去努力了，别在赵明的身上再浪费任何时间。” 陈岑说了这话后，摸了摸詹娜的脸，带着负罪感的提着行李去了产科。 詹娜红了眼，她就是生气，他明明可以像别的女人一样过上正常的婚姻生活，拥有自己的家庭，有自己的老公，有自己的孩子，如果没有触景伤情的话，他可以就这么平静地和她们相处。可是每每看到谁生孩子谁结婚的时候，詹娜就难过。 难道真的要离开赵明？ 刚刚有了这念头的时候，詹娜吓了大跳，“我才不要呢！” 气冲冲的詹娜回了家，看到那一瞬间，抱着赵铭的脖子就是一顿乱啃。 “干什么……喂……你刚才出去的时候不在生气吗？你不会想用这种方法来调和我们之间的矛盾吧？哎哟……你轻点……” 第2489章 让人羡慕的家庭关系 要不说李放是人生赢家呢！ 人家老婆生孩子，他老婆也生孩子，人家老婆平时看起来五大三粗的，身体结实，到生孩子的时候痛得直抽抽，才经历过两三个小时之后就大声嚷嚷，“医生我要剖，我要剖腹产！” 姜小美身材匀称，柔柔弱弱的，大概是因为跳了多年的舞蹈，身体素质绝对没有看起来那么柔弱，硬是挺到22个小时顺产一儿……一女…… 没错是双胞胎，而且是概率极低的龙凤胎，这可把一层产科的人给惊呆了。 上一对是龙凤胎的，还要追溯到三年以前，当时整个护士班组的又是送花，又是写祝福的。 这一次，姜小美也享受这样的待遇，满满的收获了贺卡，却没有鲜花。原因很简单，现在的孩子怕是过敏性体质，万一对花粉过敏，给孩子造成不必要的伤害的话，反倒是成了户是他们的失职，为了避免这样的情况出现，所以改为写贺卡。 姜小美生完孩子的第二天，一边喝小米稀饭，一边哭，“妈，我要吃肉……” 孟芸也是个狠人，“吃什么肉吃肉，刚刚生完孩子恢复元气得慢慢的来，先用小米稀饭，调理调理身子，过一个星期之后才慢慢加一些荤香，而且还不能吃得太油，要不然母乳喂养的话孩子会拉肚子……” “妈，你眼里就只有你的外孙……我要喝鸡汤！” 婆子妈在旁边听着，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抹，“你说你个当亲妈的，为什么这么心狠，孩子不就是想喝个鸡汤吗？” 李放紧张，拉了拉陈兰的衣服，示意让他妈别说了，本来生孩子是一件高高兴兴的事情，别因为这件事情而导致亲家双方闹了矛盾，那就不好了。 姜山和李光明在走廊外面坐着，一来是房间不是特别方便，二是亲家，两个男人本来就和和气气的说说笑笑，也不管她们女人家的事情。 孟芸其实心里挺高兴的，看到亲家母对自己的女儿这么伤心，就知道姜小美嫁过去根本就没吃过苦，在家里反倒是从那个烧火丫头过去，被惯成了大户人家的小姐。 看到新家母为了自己的女儿这么难过的样子，孟芸一边逗弄着两个睡得着呼呼的小家伙，一边说，“现在呀，都讲究个科学坐月子，刚刚生了孩子的产妇，吃大油大腻的东西对身子反而不好，主要以清淡的食物为主，调理一段时间之后可以慢慢加荤心，亲家母也不用这么难过。” 陈兰来到床边坐在姜小美的身边，“我可怜的丫头……” 姜小美跟他的关系本来就好，平时就像朋友一样的相处，现在生了孩子一生生两个简直就成了李家的头号工程，虽然扯着伤口有些疼，不过还是抱着陈丹的腰撒娇的说，“妈，还是你疼我。” 亲妈笑了笑，“是，以后让你婆子妈疼你，我就心疼我的宝贝小外孙就行了。特别是个小丫头哟，你看这手指这小身材，手长脚长的，一看就是天生练舞的材料，这个小丫头我以后得亲自调教。” 孟芸最大的遗憾就是没将自己一身精湛的舞艺传给他的女儿和他几个得意弟子，在她看来，这些丫头呀，都是被食物给影响了，耽误了自己的前途，只有真正的沉下心来钻研舞蹈艺术，才能有登峰造极的一天。 结果孟芸这话刚一出口，女儿就反对，“妈，说什么胡话呢，这是我的女儿，她的人生，她自己选，我作为他的第一监护人，我说什么也不会同意她跳舞的，跳舞有多辛苦，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怎么就对你的外孙女儿下得了这么重的手。”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你丫就是吃的苦太少了，都当妈的人了，怎么说话还跟个丫头一样。” “我不管，我不要她跳舞！” 陈岑本来就在照顾姜小美，听到两人因为这件事情就快要吵起来的时候，陈岑笑着说，“你们小点声，别把孩子吵醒了，还有小美啊，刚刚生完孩子，不能发脾气，我专门去跟专业的人士请教过，产妇刚刚生完孩子，激素水平剧烈的变化之后会让人心情不受控制，如果这段时间过度不好的话，会在心理上留下病根，所以还是要好好的调理。老师你还是要让这小美一些。” 姜小美高傲地抬起头，得意地说，“妈听到没？让着我一些，别再惹我生气了。” 孟芸也是个火爆脾气，抬起手就要去抽姜小美，陈兰一把将小美搂在怀里，护得厉害，一家子就这么打打闹闹，笑哈哈的，气氛比起隔壁那些房间里焦头烂额的父母们可是好了太多。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突然变得热闹了起来，姜山和李光明突然在跟谁说话。 打开门一看原来是赵明来了，最显眼的莫过于他手里那个大大的红包。 “李叔，姜叔，你们怎么坐在这个地方，都不进去的吗？” 赵明随口问了一句。 李光明说，“我们两个大男人进去不方便嘛！” 赵明一听转身就要走，“既然不方便的话，那我就先走了。” 李光明说，“你走归走红包总得留下吧！” “哈哈哈……” 赵明大笑了一阵之后，敲了敲门，询问屋内到底方不方便，李放拉着赵明进去，“进来吧！” “小美，祝你生日快乐！” 姜小美脸一黑，“今天又不是我的生日！” “我的意思是生孩子的日子嘛！” 一句话把房间里的众人逗得微微笑了起来，赵明将红包递到小美的手里，江小美看见红包里厚厚的一叠现金，“这得有2万吧？你送这么贵重的礼，以后我们还的时候，怕是还不起哟！” 赵明说，“还不起，还不起，让你老公砸锅卖铁！” 照明说这话的时候，逗得众人一笑。 再瞅着孟芸，“孟老师，那就奇怪了，人家的闺女生了孩子之后都是关心闺女，你怎么离得这么远，一心盯着自己的外孙外孙女看，这可不像个亲妈。” “赵明，你来得正好，你可得好好说说这丫头，全家上下现在都惯着她，现在更是拿他当功臣，动不动就四处告我黑状，搞得好像我不关心她一样，气死我了！” 赵明笑了笑，一本正经地看着姜小美，“你还是得把自己的亲妈巴结好一点，我刚才过来的时候，那边大病房当中的婆子妈正在骂媳妇，骂得媳妇一把鼻涕一把泪，你可当心着点儿吧！” 陈兰听到赵明这话的时候，捏着拳头就去捶赵明。 第2490章 终于是来了 明明刚才还有点难过的姜小美，也随着房间里的人多起来而开心的起来，都说孕妇刚刚生完孩子的时候需要静养，可是天生就是个跳脱的性格，让他老老实实在月子里待够45天，对姜小美简直就是一种折磨，幸亏这段时间都有陈岑一直陪着她，心里才会好受一些。 为了让姜小美心里不那么难受，他们中午都是等到姜小美把月子餐吃完了之后，一行人才到外面去用餐。 中午在餐桌上，阵芸特地对赵明，“这段时间还多亏陈岑了，有她在，我对小美才放心一些。” 赵明笑了笑，“我也懂你心里怎么想的，一来是陈岑性格温柔，体贴又周到，有他在的话，小美有时候就是使性子，也不好意思对一个姐姐使性子，但是你这个亲妈照顾她，如果说有什么地方让她不满意，肯定大呼小叫的，又怕惹她生气又破坏母女之间的感情。” 孟芸听到赵明这话的时候，朝众人点了点头，手指在赵明的面前晃点着，“看看，要说七窍玲珑心，还得是这小子。” 餐桌上的菜，众人吃了一阵儿之后，李光明好奇单位上的事，“前阵子听说工作组下来了，你们南方控股这边惹了个大麻烦，书j都给整下课了，是不是有这么回事啊？” 赵明说，“你说你一天退休在家没事儿的时候都去钓鱼了，怎么对单位上的事情还知道的这么清楚，我都怀疑单位上是不是有你的探子，看来这一趟回去之后，我得好好清查清查，把那些动不动就朝外通报消息的家伙给赶出去！” 李光明打了个哈哈，“好歹也是南方局原来的人事处处长，就算你退休之后对原单位的情况关心一下，也无可厚非。我还知道你这个小子啊，那个警告处分被全集团公司通报了，你的名声可大了。” 李光明笑了笑，“不对呀，按说杨迅被免职调离之后，对你也不可能仅仅只是一个通报批评及公司内记大过，难道就没有其他实质性的惩罚吗？” 赵明黑着脸说，“怎么没有？他们都说如果不做这件事情的话，国人集团的董事长就是我的了，现在嘛，哎，恐怕只能玩几年了。” 李光明听得心头一跳，“意思是他们让你在南方控股集团，总经理这个位置上，还要再待好几年的时间，那你不就超任期了？” 赵明说，“谁知道呢，也许想让我连任吧！” 十年，这是要让赵明在这个位置上初中待够10年，如果在这个位置上待够10年的话，赵明对这个单位的控制力已经高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这可就真正成为他的山头了。 这对集团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除非集团公司层面对照明有着足够的信任，李光明眼神惊讶的看着赵明，久久说不出一句话来，看来赵明刚才那句话没有开玩笑把她摁在这个位置上，再多几年时间，估计国能集团董事长的位置，他可以直接就上去了。 陈兰拍了李光明一下，“你说你这个老家伙一天到晚没事就喜欢在饭桌上谈工作，也不说两句工作让人感觉不到你的存在，是不是啊？” 陈兰抱怨了一句之后，李光明再也没谈南方控股的问题。 就在这个时候，李放收到一条短信，然后打开一看，感叹道：“这下真的完蛋了。” “吃饭就吃饭，玩什么手机啊？你要是没什么屁事干，滚回去照顾你老婆，还完蛋了！” 陈兰骂了一句，觉得李放这样的行为有点不尊重人。 李放倒是觉得自己亲妈骂两句也没什么，笑着解释，“股市上面发来的短信，今天崩盘了。” 赵明听到这话的时候，心中咯噔一声，淡淡地问，“什么个情况？” “昨天晚上印花税从1‰上调到3‰。今天早上一开市，就跌了3%，将近4%，现在股市当中两种声音，叶总说大跌之后必大涨，有的说一泻千里，现在人人都慌了，前段时间都在看这，只不过跌了半天就有人稳不住了，照这么下去，今天下午会更惨。” 李放大致给赵明解释了一下，笑着说，“我们圈子当中已经有人在说，今天的事情叫半夜鸡叫，因为消息是昨天晚上半夜宣布的，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赵明听到这话的时候，已经开始担心赵永远和王素芳这两口子，他们可是把血本都砸进去了，不知道能不能顶得住…… 看了赵明稍显凝重的表情时，李光明忍不住的问，“赵明，你不会在炒股吧？” 赵明摇了摇头，“经常忙得连上厕所都得挤时间，哪有功夫搞那个东西，再说了我又不缺钱花！” 李光明笑着说，“你们听听看，这像是人说出来的话吗？” 众人大笑的时候，赵明虽然也在笑，只不过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担心的。 吃过饭之后，赵明说单位还有事，急急忙忙的回到公司，赶紧把陈平叫到自己的办公室，“听说电脑上面可以装炒股软件，你帮我装一个吧！” “啊？赵总，这是要炒股吗？现在还进去会不会有点晚了，我今天看股市知道今天暴跌了……” 原来不光李放知道了，连陈平这样的小伙都知道了，陈平嘴上说归说，手上的动作一点都不慢，三两下就提赵明按了一个炒股软件。 “赵总，你看这是自选股，只要你输入股票代码，然后按个添加键，就可以把它添进你自选股当中，可以看他们的行情，什么30日均线，15日均线7日均线，都可以在这个上面查看，也可以看成交量，并且可以查看公司的具体经营的项目和年报财报什么东西，但是这个上面的东西不一定都准确……” “赵总，你的股票代码是多少？我帮你输……” 赵明像个傻逼一样的看着陈平，“什么是股票代码？” 陈平差点没昏死过去，有些尴尬的看着赵明说的，“赵总，虽然你是我们南方控股的总经理，但是有些话我还是要对你说，咱们千万不能挣能力范围之外的钱，那样的话说不定连老本儿都得赔进去。” 听到这话的时候，赵明痛苦的捂了一把脸，怎么连陈平这样的年轻人都懂得道理，赵永远和王素芳他们两口子就不懂呢。 明明刚刚才把炒股软件给装上照明，好像什么都不懂，最后又让陈皮给他卸载掉，就这样惶恐不安的一直等到了下午三点钟，赵明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 “老三……老三……出事了，妈住院了！” 第2491章 人都快死了你却在掐人中 赵云在电话当中的声音显得惊慌失措。 赵明听到这事的时候非常的冷静，或者说刚才自从知道收盘跌了百分之六点几之后，大盘指数从4300点跌到只剩3400点，虽然照明不炒股，但是看这数字，就能明白今天应该发生了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 在有了心理准备之下，得到王素芳出事的消息时，虽然心中一紧，但是依旧可以冷静的应对。 “姐，你慢点儿说，妈怎么了？” 赵云在电话当中定了定神，结结巴巴的说，“今天股市大跌，妈上午的时候就说她身子不舒服……” “中午在床上躺了一会儿，下午勉勉强强，又爬起来看了看电脑……” “今天股市大跌，他的几只票全部都跌停了，一口气没上的来，倒头就栽了下去。” 终于还是发生了，赵明的脸色有点难看，过年的时候就跟他们千叮咛万嘱咐，不要在这个上面下这么多的功夫，对这个行业根本就不理解，如果说见好就收的人还好，基本上能赚一些，可是一路看着，一路妄想，一口吃成胖子的人几乎都栽在了今天这件事情上。 赵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送到医院去了吗？” 赵云着急得很，“我们也是接到消息的时候，正在往家里赶，我让爸把妈送到医院去，爸说他就是急火攻心，掐人中就好了，妈马上就七十了，总不能掐人中就把问题给解决了，这要是不送医院的话得闹出人命啊！” “我二姐夫呢？” “我还没给他打电话呢，他在绵江，一时半会赶不回来！” 赵明一边收拾手里的东西，肩膀将电话夹在耳朵旁边，说，“我在都城更远，你先给二姐夫打个电话，让他赶紧回家，把妈先弄到医院去。” “好好好，老三，要不你先别动，我们回去看看情况，如果没什么事儿你就别回来了。” 赵明手里的动作也没停，“大姐说什么胡话呢吗？都这样了，我能不回来吗？你们动作尽量快点，别让老赵干蠢事，要不然这辈子他都睡不踏实。” 赵云一听，赶紧把电话给挂了，朝赵永远和王素芳的家里赶。 赵明这边倒是挺麻烦的，去了一趟副总的办公室，“我妈生病了，我可能要回去几天时间，具体情况电话联系吧，有什么问题的话，我及时跟你沟通，单位上的事就麻烦你多操心了。” 副总说，“赵总，要不我让司机送你，你这个情况自己开车恐怕不怎么方便。” 赵明摆摆手，“没关系，我自己回去就行，这是私事，又不是公事，你放心吧！” 临走时又跟张涛打了个招呼。 张涛本人死活都要跟着赵明回涪江的，可是赵明拒绝了，最后还是詹娜着急忙慌的把车开到了单位，然后一路北上出城。 今天这个日子注定是一个非常特殊的日子，路上的车似乎都很毛躁，于是引发了大堵车，喇叭声此起彼伏，明明知道前面动不了，可是后面还是很愤怒的摁着喇叭，今天对许多股民来说，应该都是比较悲剧的一天。 就这样穿城足足就花了一个小时，看看高速公路上两个多小时，到涪江的时候，天都黑了。 一路上詹娜看到赵明紧张的样子，突然想起陈岑的那些话，赵明从小到大在王素芳的身上是没有感受到任何母爱的存在，所以他喜欢的女人一般都比较年长。 但是现在看到赵明对自己亲妈紧张的模样，詹娜又知道，赵明男性深处其实是非常心疼王素芳的。 詹娜开着车，伸手将赵明的手轻轻握住，“放心，你妈一看就是个长命的人。” 赵明瞅了詹娜一眼，这个女人这么多年了，还是没有学会怎么安慰人！苦笑一声，点了点头，表示接受了詹娜的安慰。 先接到了林策的电话，然后又接到赵云的电话。 最后赵云江电话为到了赵永远的耳边，“干什么？” 从这样的语气就可以听出来，赵永远这个时候十分的不耐烦，赵明问，“我妈醒过来没？” “还没！你放心，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被气着了，我刚才掐的人中，他睡一睡休息一下就好了。” 赵明淡淡地说，“爸，如果你现在把妈送到医院去，是拿主意的话，跟你就没有任何关系。如果因为你把他放在家里延误了治疗，我妈要是有个好歹的话，先别说警察会不会追究你的责任，你可能会失去三个儿女。” 赵永远在电话当中听到赵明的威胁时，当场就录了，不过还没忙着出口的时候再仔细想一想赵明的话，好像有那么几分道理。 赵明又说，“我算是看出来了，其实你早就不想让我妈活，正好趁着这次机会，看了看能不能把他弄死，这样你这个老头子在家里的日子就好过了，说不定还会来一段黄昏恋呢！” “你说的是什么畜生话？不就是送医院嘛，送，我送还不行吗？” 姑且当赵永远是无心之失，但是说到底老赵的临场反应能力实在是太差了。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居然以为恰恰人中就可以把事情给糊弄过去，天真！ 照明几乎都可以猜到赵永远的心理过程。 就是因为他炒股，所以带着王素芳炒股，王素芳如果有个好歹，赵永远肯定又会成为全家批判的对象，他的王素芳重病突发的时候，他以为就这么在床上养一养就能过去，最好是什么事都没发生，到时候儿女回来的时候，他就可以装作无事人一样，这件事情也就可以这么揭过去了。 正是因为他这样的侥幸心理，事情才真的严重了。 车停在医院的停车场照明，根本就没等着呢，三步并着两步走，急急忙忙来到急诊科，人已经转到了重症监护室，林策守在门口拿脚尖点地。赵永远坐在不锈钢的椅子上操作手，面无表情。赵云的眼睛都是肿的，看来哭的很厉害。 “老三……” 赵云看见赵明的时候，声音有些哽咽，“妈……差点就没抢救过来，医生说她有可能……有可能会瘫掉……” 赵明听到这话的时候，下意识去看赵永远的脸，他的眼角抽了一下，也不知道因为难过，还是因为别的原因。 赵明需要冷静一下，抽支烟吧！ 第2492章 不得不考虑的问题 赵明在这个时候根本就不想去找什么值班医生或者护士了解情况，因为王素芳现在的状况并不容乐观，这个时候去问他们，他们也只会找一些，看上去说得过去的理由来进行说明，还是要等稳定一点，再去了解。 赵明来到急诊室外的空地上点了一支烟，林策这个时候也跟着出来了，早就已经把烟给戒掉了林策这个时候居然主动跟赵明要了一只，两人在这种情况下当了烟友。 “孩子怎么办？” “你外甥都多少岁了，你像他这么大的时候都已经站在凳子上面炒菜了，他现在还不能照顾自己？” 林策笑了笑，“临走的时候特地跟保姆交代了那小子自己换下来的衣服自己洗，就负责给他做个饭，监督他不要看电视，其余的都由他自己来完成。” 赵明觉得林策的这种培养方式完全没有任何问题，小孩子嘛，还是应该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光是一个文化成绩好也太单一了。 赵明问，“伟航成绩这么好，他还会看电视吗？” “不看？逮着机会就往死里看，就像那眼睛不会瞎掉一样！”林策摆了摆手说道：“你不要以为小孩子成绩好，自觉性就有多高，还是得大人在旁边督促着，一个不留神，就开小差，一定要等到他自觉性足够养成了系统的学习习惯之后，才放得了手，别看我们嘴上一天说相信他怎么走，可是他做的那些事情有哪一件事逃过了我裳控的……” 本来以为说出孩子可以缓解一下两人焦躁的心情，可是说着说着就说不下去了。 林策抽了一口烟，问，“事情来得有些突然，你二姐在国外也没回来，要不然我给他打个电话通知她一声。” “他在国外，你通知他一声就能回来吗？不要平白无故的增加她的困扰，事情没必要告诉她。” 林策其实也是这个意思，不过赵明现在才是一家之主，这种算是大事，一切都得由赵明亲自来拿主意，所以林策也是在征求赵明的意见而已。 赵明叹了一口气，把烟头给扔了。然后把詹娜给叫上，去医院外面的小吃街上买了些晚饭。 大家就在重症监护室外面将就着把饭给吃了对付对付。 可是赵永远才把饭吃了一半就直接扔进垃圾桶，赵明只是瞥了一眼，没有说话继续吃，林策本来还想劝赵永远多吃一点的时候，看到赵明这个亲儿子都没有表态，所以把刚要出口的话又深深给吞了回去。 赵永远这是憋了一肚子的鬼火，现在想发泄呢。 他为什么会有一肚子鬼火？其实就是恼羞成怒！他的一系列失误导致了王淑芳现在躺在重症监护室当中。儿女们到这个时候并没有出言责怪他半句，但是他知道这件事情到最后还是会追究他。 往往在遭遇着这样困境的人，下意识都会站在自己的立场上想一些保护自己的措施。比如说小心翼翼的试探，看看别人的意见。又比如说先发制人，先把火给发了，让别人都怵他，也就不敢再追究他的问题。 赵永远应该就是属于后者。 这个时候但凡是有一个人多半句嘴，赵永远都会噼噼啪啪，像一串鞭炮一样炸开。可是赵明那是没有给他发火的这个机会。 可是大家不说话，难道赵永远他就不会借题发挥了吗？ 赵永远先是去外面抽了一支烟，回来之后就忍不住了，指着赵明开始叫，“你回来摆张臭脸给谁看？” 赵明看了看赵永远，心里也是苦笑，老赵真是迫不及待的要把黑锅给甩出来了，赵明真希望自己猜错了，然而赵永远从来都没有让人失望过。 “老三，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想看到你妈变成这个样子？” “你这个当亲儿子的，回来也不问问你妈的情况，也不跟医生沟通沟通，回来要我抽烟，要不还买饭吃，你看你吃的满嘴流油的样子，像是一个为人子女的样子吗？” “我看你根本就不心疼你妈！” 赵永远这一操作把在场的儿女们确实是看傻眼了。 赵明却也没急眼，认真的看着到永远，“爸，你这也忙活大半天了，应该累了，早点回去休息吧，今天晚上我在这儿守着，明天早上你给我提点稀饭过来，换我就行了。” 赵永远哼了一声，转身就走，赵明朝林策使了个眼色，林策赶紧追了上去，送赵永远回家，也只有女婿在这种情况，是不会挨骂的。 詹娜在旁边陪着赵明，赵明瞅了她一眼，“你们公司大大小小的事情还有这么多，这件事情也不是三天两头就能完事的，今天晚上你先去开间房吧，好好休息休息，时间如果太长的话，明天下午你就直接回都城这边儿暂时不需要你了。” 詹娜说，“华瑞的生意早就已经做上了，到就算我这个区域经理10天半个月不在岗都无所谓，各部门依旧照常运作，放心吧，有什么突发状况他们会电话通知我的。” “那你先去酒店。” 赵明安排了詹娜之后，也想让赵云他们两口子赶紧回去了。 赵云说，“老三，还是由我来守着吧！” “妈，这个情况比较严重。我估计长期都需要人守着，需要大姐的时间还长，今晚就让我来吧！” 赵云肿着眼，曹总在监护室当中看了一眼，最后什么也没说，扭头就走。 唐昊今天的股市也赔了，心情本来就不好，听到赵明刚才那话的时候，追着赵云的屁股后头问，“老三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啊？是不是说以后就把你妈交给我们了？” 赵云本来就在气头上，走了两步之后突然站定，扭头狠狠的瞪着唐昊一眼，“我先把丑话给你放在前头，当年没跟你离婚，那是因为看在儿子的面子上，现在我儿子出息了去当兵了。无牵无挂的，你要是再给我口嘴里吐不出象牙来，老子马上跟你离婚，你信不信！” 唐昊被赵云吼了一句，虽然怂了，不过还是多嘴地说，“我就想知道老三是个什么意思，听他刚才说话那个态度以后就不管妈了，是不是照顾妈的事情就全部得由我们来负责，大家都是当儿女的，他又是儿子，不能就这么不管吧？” 赵云冷冷地看着唐昊，“不管？老三从23岁参加工作到现在，家里大大小小的屁事什么不是他来操持的，他一天到晚工作都忙得连口喘气的时间都没有，有一丁点好事，就把我们这一大家子全都考虑的好好的，你还指望他怎么样？要不然也让他把工作给辞了，回来照顾我妈呗？” 第2493章 恼羞成怒 赵云和王素芳之间最大的矛盾就在于，母女俩其实都比较自私。 区别在于王素芳这么多年从来都没有变过，而赵云知道他真正能靠得住的只有她的妹妹和弟弟，几次在濒临深渊的时候，都被自己的亲人给拉了起来，这样赵云很感恩，加上多年来姐弟之间的感情修复之后，赵云对老三那是真的好。赵云对她亲妈，也是有着深厚感情的。 那个女人是个暴脾气，那个女人从来都蛮不讲理，那个女人自私自利，甚至不配当一个母亲，可是她就是母亲。 赵云瞪着唐昊，“我自己有手有脚的，又没让你帮忙看，把你吓得那个样子，你滚回去，把你自己的事情收拾妥当就不错了，我妈要真有个好歹，我就把手里的工作辞了，全力照顾我妈。” 扔下这句话之后照明再也不去看唐昊一眼，气冲冲地回家。唐昊刚才的态度直接将赵云给惹怒了，他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后果，他自己也是有父母的。 他的父母年纪也大了，而且他的父母在赵云年轻的时候，对她并不好，尴尬的婆媳关系，让两人之间的矛盾积怨已久，加上今天唐昊表态出了问题，如果等到他父母，老到动弹不得的时候，赵云十有八九是不会管的。 唐昊的心情万分的复杂，她还在岳母生病这件事情伤害自己还是应该多上上心，要不然以后的问题会很严重。 詹娜去酒店把房间开好了之后，又返回了医院当中，给赵明拿了一件衣裳，几乎没看价格，也没看款式，并不是用来给赵明穿的，而是医院到了半夜的时候会有点凉，希望用这件衣裳能帮赵铭挡挡风。 詹娜选择酒店离医院隔了一条街，很方便，照片竟然要长时间照顾王素芳，那么就不应该在路上耽搁太多的时间，有时间就应该在酒店里休息。出于这方面的考虑，詹娜做的已经非常好了。 “放心吧，前阵子看到阿姨的时候，她的身体还那么扎实，不会出问题的。” 会不会出问题，只有赵明自己心里最清楚，王素芳生了三个孩子，年轻的时候也不注意爱惜自己的身体，又是一个爆脾气，再加上修过一段时间的仙，身体早就已经被他自己给拖垮了，他之所以看起来神采奕奕，主要是因为他的脾气的，抓着机会就骂两句人，这种人总是看着很精神，但是一旦有个病痛的时候，就会特别的严重。 何况这一次是王素芳最心疼的钱，出了问题，她怎么可能不上头呢？钱是什么？钱是她王素芳安身立命的资本！钱是她王素芳对抗赵明的底气！钱能让她自信地无视所有人。 钱没了，刚刚想要翻身做主人的王素芳接受不了这种打击，倒下去，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詹娜陪赵明再快十二点的时候，才不舍地离开医院。 赵明时而坐在椅子上，时而站在重症监护室的门口，困了就去外面抽支烟，走两步，然后又重新回到椅子上，周而复始。 这一夜的时间对赵明来说也并不算漫长。 你也不知道王淑芳在里面到底怎么样，不过看到晚上值班，医生和护士没有紧急行动的情况，这说明王素芳的病情应该还算是稳定，这应该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吧。 早上，林策开车把赵永远给接了过来，黑着脸把一个保温盒放在赵明的手里，里面有一些稀饭，赵明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赵永远白了赵明一眼。 “你看看你吃个饭多香，你妈就在里面躺着，什么情况也不清楚，你居然还吃得下去，我就说白养了你这么个狗东西。”赵永远狠狠地骂了一句。 赵明突然说，“要不然今天白天还是我盯着吧，你回去盯着你的股票。” 赵永亮听到赵明这话的时候，一张老脸顿时涨得通红。 赵永远一来就大发雷霆的原因，被赵明一句话给点的透澈，似乎最后一块遮羞布都被赵明给扯来丢掉，赵永远的脸挂不住，不过也正是因为赵明的这句话赵永远终于找到了突破口，开始宣泄自己的情绪。 “老三，你给我把话说清楚，你什么意思？” “你是怪我炒股害了你吗？是吧，你妈那个性格你不知道吗？他要做什么事情？我拦的住吗？她喜欢钱，看见大家都炒股，死活要一头进来，这件事情能怪我吗？” “所以说你是只白眼狼，没良心的东西，从昨天一回来就不给我好脸色看，我知道你们怪我怪我老了吗？不中用了吗？跟你们聊天也聊不到一块去。在这个家里又当不了家，做不了主，就是一个老废物吗？” “可是老三你不想想，就算我再怎么废物也把你养这么大了。” “你别在这里，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你们有一个算一个的当儿女，没一个是老老实实守在我们这些当爹妈的身边的？” “你们自己不孝顺，出了事的时候还喜欢把责任往别人头上推，这跟畜生有什么分别？” 赵永远大声叫嚣的时候，把旁边一些来探病的家属都给你拿过来。 在他们的眼中看来又是一起儿女不孝的事情，赵云和唐昊我还到了几分钟，发现这个地方就已经引起了围观。 看到赵永远情绪激动的，正在数落着赵明的时候，赵云气得直想咬人。 旁边好事的大爷大妈们，最喜欢看的就是这种热闹，不管是谁对谁错，反正有什么问题都把责任推到儿女的身上，就是儿女不孝，都是儿女造成的。 于是众人开始对照明的人指指点点。 那时候医生跟护士过来了，“都围在这儿干什么？就是音乐，病人需要休息，你们在这儿大吵大闹的干什么？这不是妨碍大家的工作吗？该看病看病，散了！” 一个上了点年纪的男医生走过来，“谁是王素芳的家属？” 赵永远情绪激动的凑了上去，“我是……我是她丈夫。” “你是她丈夫？我怎么看你像她的仇人？”医生一句话让现场顿时安静了下来。 只听医生接着又来了一句，“如果不是你把人留家里死活要给她掐人中，事情还不至于这么严重！” 赵永远的脸色一变，风向也变了。 第2494章 不省心的老人 “你要是早半个小时把她送到医院来的话，人也不至于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医生指着赵永远的脸，就是一通教训，“你们这些人平常家里自以为是惯了，因为情绪激动引发了脑溢血，你居然还把它放在家里掐人中，要是问题稍稍严重一点，当场就去了，你还说你是她丈夫，你这样的丈夫，我看就是仇人，生死大仇也不为过。” 按理说医生应该不知道赵永远在家里怎么处置这个突发状况的，可是医生今天一上来就把事情说的这么清楚是为什么呢？ 原来昨天把人送到医院来的时候，赵永远一个劲的跟护士还有说有笑的说，“小问题没关系的，我在家里给他掐人中，本来都快没事了，你说儿女们不放心，非得把他弄到医院里来，这不是给大家添麻烦吗？” 护士和医生经常聊天的话题，往往都是一些家属的奇葩行为，很不幸，赵永远这一次的行为就成了医生和护士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话题，赵永远就以这样的方式出名了。 赵永远被医生一通数落的抬不起头，刚才还气势汹汹的对着赵明一通谩骂数落，想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在赵明为首的这些儿女身上。没想到转过头来就被医生打了脸，整个人的情绪顿时就不好了，低着头缩到一边也不敢吭声。 刚才是老头教训儿子，现在被医生教训了老头之后，在现场围观的子女们顿时将枪头对准了自己的父母，一通严厉的训斥。 “让你们一天在家里不要不懂装懂。” “还有你，电视上那些狗屁养生节目能不能不要再看了，一天到晚给我爸吃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你们就老老实实在家里养老不行吗？非得给大家找这么多麻烦。” 刚才那帮子围观的人顿时觉得无趣，扭头骂骂咧咧的散了开去。 赵明也是这个时候来到医生的面前，问了问关于王淑芳的情况。 “医生，辛苦你了，我是病人的儿子，请问我妈状况怎么样！”赵明礼貌地问了一句。 医生的脸色一沉，看了看病历，“再晚几分钟送过来，连命都救不活了，你们得有个心理准备。病人全身大面积中风，可能会瘫在床上，这算是保住了，不过以后恐怕也离不得人了。” 医生这话已经说得非常明白了，王淑芳从这一刻起很可能就丧失了一个正常人的生活能力。 赵永远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表情变了变，神色异常的复杂，也不知道他是在自责，还是在想别的什么问题？ 医生跟护士可不会安慰家属，只是告诉家属这样的病患恢复几率几乎为零，以后就只能躺在床上，吃喝拉撒都得人伺候着，平常的可以买个轮椅，把人推着轮椅出去晒晒太阳什么的，这应该就是王素芳以后最大的消遣了吧。 等医生和护士走了之后，赵永远就直接在墙角那儿蹲了下来，他现在不是难过，是害怕这帮子女最终把责任都推到他的头上，刚才本来想推卸一下责任的，结果被医生直接给拆穿了，现在连最后的借口都找不到，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就是因为他耽误了治疗的时间才导致王素芳一病不起，更严重的是她以后还得需要人伺候着。 赵云看到赵永远那个不争气的样子，对赵明说，“老三，你放心，我已经决定把我那个临时的工作给辞掉，全心全意回来照顾老妈，你工作上的事情比较重要，不要耽搁，老二又在国外。我现在无牵无挂的，不会有事的。” 唐昊由于昨天态度和思想出了问题，今天再也不敢怠慢，赶紧抢着说，“老三，你放心，还有姐夫在。姐一定会好好照顾妈，你们把心放在肚子里就行了。” 听到这话的时候，赵云白了唐昊一眼，不过之后总算是有了一丝好脸色。 唐昊想得也很明白，如果现在不表态，以后自己父母遇上点麻烦，可就真的没人管了。 王素芳要瘫在床上的事情，对整个家庭来说都是一个灾难性的打击，一个人倒下了，牵动的是全家所有人的心，以后的日子也许还会有欢声笑语，但是绝不会再像当初那样肆无忌惮。 一晃五天，王素芳恢复的还算不错，能吃几口东西，不过全身上下因为动弹不得，再加上面部中风，嘴是歪的，喝东西一边喝一边往外淌。 以前那么能干的一个人，现在居然躺在床上歪着嘴，除了外面接人等人之外，什么都不会。 赵明昨天晚上又守了很长的时间，今天早上回到酒店之后睡得迷迷糊糊的，听见电话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接起来一听，就有人在电话当中说，“国家医学技术研讨大会还有两天就要进行，京城二院的班子已经到都城了。” 赵明听到张涛的声音时，清醒了过来，坐起来搓了搓脸，然后说道：“行，我把我这边手头上的事情安排一下，马上赶回都城。” 赵明联系了国外的奥维医院，将自己的钱差不多都捐给了奥维的基金会，我也就是希望奥维与二院展开技术交流与合作，主要的目的还是为了替杨皎月争取一个可以安心调养身体的医院。 当然也不是说国内的医院不好，主要原因还是想把杨皎月弄出去的时候，将文雯也带出去，建造明在对欧阳建雄动手的时候，欧阳建雄不会拿文雯来当作要挟照明的手段。 赵斌不知道欧阳建雄是否对自己已经足够信任，这次管网被留在国能集团算是赵明对欧阳剑雄的一份礼物，也从侧面证实了赵明想将国能集团完完整整地交在欧阳建雄的手里，用这样的方式来取得他的信任，方便接下来的一系列操作。 这次的医学技术研讨大会在都城召开，赵明趁着这次机会可以和二院的班子进行接触，把杨皎月送出去，接下来的许多事情就方便多了。 看到赵明突然起了床，詹娜从外面买回东西来，紧张的放在桌子上，“早上才刚刚睡下，怎么这个时候就起来了，你再多睡一会不行吗？” 赵明摆了摆手，“不睡了，今天晚上之前就要赶回都城去，我再去医院看看。” 詹娜收拾收拾东西，跟着赵明赶紧去了医院住院部，原本应该在房间当中照顾王素芳的赵永远正在走廊上跟前后左右的病友家属分析着当前股市的行情。 “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们，大跌之后必大涨，当然这个电脑是有一个过程的，不能说跌完之后马上就涨，但是我觉得现在正是一个抄底的时机……” 第2495章 忍不了啦 赵永远绝对已经忘记了自己五天之前被医生数落得抬不起头的样子。 看他意气风发的模样，就仿佛是一个电视上的大师，讲的比电视上的那些专家都还要专业，反正讲了一堆什么人都听不懂的话，当中不乏夹杂着专业的词汇，来显示自己的牛逼。 赵明已经忍了赵永远很多天时间，他也不在乎再忍赵永远一天，从赵永远身边走过去的时候，赵明就像没有看到赵永远一样。 也许赵永远是从赵明的脸上看到了愤怒，所以识趣的闭上了嘴，朝周围那些围观的人笑了笑，“改天聊，改天我们接着聊，我要继续照顾我老婆了。” 赵明来到王素芳的床边的时候，赵云正在给王素芳喂流食，这是医生吩咐的，现在王素芳的这种状况不适合再吃，其他的东西就以流体食物为主，这样可以帮助消化。 赵云喂一口进去，差不多有半口会顺着嘴角流出来，不过旁边准备了一根毛巾，马上又给他擦干净，继续喂第二口。 以前一回家，王素芳总会阴阳怪气的来两句，这下子，他是连话都说不利索了，连转脖子都有些困难。 赵云说，“刚才医生来说了，妈的状况恢复的不错，最多也就比这个样子好不了多少，所以现在留在医院也没有必要，明天或者后天就该出院了。” 赵明点了点头，“我会去把住院费全部都给结清的，今天晚上我就要回都城了，这边的事情就辛苦大姐，回头我会请两个专业的护工去家里面，这样你也可以轻松一些，就偶尔给妈做一点流体食物，吃在嘴里的东西你来做，我比较放心。” 赵云是想对妈尽孝，不过考虑到实际情况，一个人从早忙到晚晚上还要起夜的话，实在有些顶不住，总想着看看有没有人能搭把手，现在听赵明要请护工，而且一请就是两个，这样一来的话，也就完全解决了赵云的后顾之忧。 其实真正的困难往往是来自于贫困的家庭条件，家庭条件稍稍好一点的，总有办法解决这些难题，但前提是儿女要舍得。 听到赵明要请两个护工到家里去住的时候，赵永远黑着脸说，“家里都这么多人了，还请什么护工？你是觉得钱多是不是？再说了，你请两个陌生人到家里去住算怎么回事，万一他们手脚不干净怎么办？” “有你大姐在，有我在，难道还照顾不了你妈？” “行啦，你快回你读成吧，我们也没有指望你能做什么！” 赵永远的这一番话，多多少少是有一点为了几天前被医生数落。带着的情绪，过了几天之后想通过这样的方式发泄出来。 赵明还没发火的时候，床上的王素芳发火了，嘴里的饭不断喷出来，口齿不清的喊，“顿……顿……浪他顿……” 虽然这个时候非常关心的看着王素芳来到床边蹲下来，柔声说，“素芳，别激动，有什么话你慢慢说，我们听着呢。” “顿……你顿……我不想控多尼……” 歪着嘴的王素芳说话异常的艰难，两只眼睛愤怒的瞪着赵永远，反正绝对不会是什么好话，但是赵永远就像看不懂脸色似的，还在那个地方一个劲的殷勤者，就像真正能照顾王素芳的人是他一样。 赵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皱着眉头大叫，“爸，妈是让你滚，她不想看到你，你快走吧，不要在这儿，你在这里他连吃饭都不好吃了，我还能不能好好喂饭了。” 赵永远听到这话的时候还不相信，结果在看王素芳的眼神，果然恶狠狠的瞪着他，大叫，“顿……顿……顿……” 这也难怪王素芳会这么生气，自己的老婆在病床上躺着动弹不得，吃饭的时候他在外面跟别人大声的聊天，而且聊的还是股市，王淑芳现在是受不了刺激，如果再被气出个好歹来，恐怕就挺不过去了。 赵永远老脸通红，不过也是个不认输的性格，恼羞成怒的瞪子赵明和赵云，“你们姐弟就合起伙来欺负我吧！人老了就不招人待见了，我算是看明白了，你们这些不孝的东西就是不想管我。” 赵明看着赵永远，“在东拉西扯的没什么用。妈躺在病床上，我们从来没说过你一句不是，反倒是你从一开始就想推卸责任。到最后还不是自己难堪下不来台。你说都闹到这一步了，你就消停一点，别再跟人吹牛逼了，你盖被子，想乞丐没提成，转业到地方上也不受重视，办公室里呆了一辈子，始终只是一个小科员。” “你总是说运气不站在你这边，可是你看看你自己那样，遇到事情的时候想到的不是怎么去解决问题，第1个想到的是怎么去避免麻烦。” “在我妈躺在病床上需要人照顾的时候，你却在走廊上跟人吹牛逼。” “老赵，我从回家的第1天起没有说过你半句，但是你不应该在我面前一而再再而三的试探我的底线，我现在最后问你一句，我请两个护工能不能住家里？” 赵永远被自己的亲儿子给惹火了，急得大叫，“不能！” 赵明点点头，“好，大姐接妈出院的时候，你直接把她接到二姐的家里去就行了，二姐和二姐夫本来现在住绵江，涪江的这套房子空着也是空着，你搬过去住，如果有什么不便的，随时给我打电话。” 赵明把这一切交代完了之后，给大姐递了一张卡，然后说，“这里面有50万，该花钱的就花，不用省！” 赵永远本来以为赵明跟他开玩笑呢，看到赵明最后把银行卡拿出来交到大姐的手里时，他就知道问题严重了。 赵明蹲在王素芳的身边，柔声说，“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一步了，再去想其他的也没意思，老老实实躺在床上养着，过几天大姐给你整个轮椅，出太阳的时候还可以带着你出去晒太阳，好好养着，有时间的话，我会经常回来看你的。” 一向阴阳怪气的王素芳在这一刻看着儿子的眼神，突然变得温柔起来了，艰难的点了点头，表示同意赵明的安排。 这也就从侧面证实了赵永远不受待见的事实。 赵永远却是惊恐的发现她好像要被他的家人给孤立了，事实正是如此。 第2496章 活着需要证明 赵明从来没有为家里的任何事情难受过。 但是今天在转身的那一刻，他确实心里堵的厉害，当年好勇斗狠，觉得自己天下第一的王素芳居然就要这么一直在床上躺下去，赵明几乎用了这几天来消化这个事实，到了今天终于能够接受，可是心理难过却是一时半会儿缓不过来的。 赵永远一生都在想着当家作主，不给他当家作主的时候他抢着干，该他有事的时候站出来顶一顶，他却做了这么一件而愤怒的事情。也就是因为赵明了解他。知道他是过于自信带来的自负，所以酿成了不可挽回的后果。 如果不了解他的为人，甚至可以大胆的想，他是不是就是故意延误送医时间…… 当然，后一种可能性为零。 两天后的下午，赵永远兴高采烈的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前往赵红和林策以前的房子里，逢人就笑呵呵的打招呼。 “老林，今天精神这么好啊？” “是啊，跌了一个星期，今天终于涨了，心情肯定好！” 赵永元这话一出口的时候，别人明面上还笑呵呵的，只不过一转头马上就跟旁边的人开始议论了起来。 “这老赵心可真大，炒股炒的老婆都直接瘫痪在床了……” “老婆瘫痪都没有股票涨的事大，你说这男人当的……哎……” 赵永远似乎并没有想到这么深层次的东西，他只知道今天摆在他面前的事实就是股票大涨，跌出去的东西未来几天会全部都给他找补回来。 他今天兴高采烈的去找王素芳，就是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她，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千万不要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赵云给赵永远打开门的时候，两个护工正在给王素芳翻身，赵云在准备晚上的流体食物，鸡汤煮稀饭，最好是熬成糊糊状，这样既好吃又帮助消化。 看到赵永远大包小包的东西，提过来面带笑容的样子，赵云叹了一口气，“爸，你怎么过来了？” 赵永远笑了笑，“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妈在这边我还能不过来吗？” “那你昨天前天怎么不过来？” 赵永远为之语塞，等到护工翻完身之后，赵永远咧了咧嘴，心想，就这么一点事情，还非得请两个护工，真是钱多烧的慌，这种事情自己人不能做吗？ 赵云在厨房里忙活着，张元赶紧把自己买的苹果拿出来开始削，这时，两名护工又把王素芳刚刚换下的衣服收起来，赶紧拿去洗了。 也就是趁着这个当口，赵永远赶紧把自己削的苹果切成一块一块的，然后用盘子装着给王素芳拿了进去。 赵永远坐在床边，面带着微笑说，“素芳，我都跟你说了，平常有什么事的时候不要发脾气，你这个性格应该多改改，一把年纪的人，你说你这么容易上火，身体怎么可能受得了？” 王素芳动嘴都很难受，她气得想骂人，却知道自己口齿不清，骂个人都很困难，所以干脆把眼睛闭起来，不想看到赵永远。 赵永远说，“当天跌的时候我就跟你说，不要急，不要急，它一定会跌的，但是跌完之后一定会涨的，未来会冲到更高点，股票嘛，本来就是跌跌涨涨，他怎么可能一直跌个不停呢？” “素芳，你的那几只股票今天涨了一些，虽然不多，但也算是看到希望了，今天大盘涨了好多呢！” “我的那几支股票还有两支直接拉涨停的，我在最低的时候补了仓，这次赚大了。” 王淑芳的胸口开始起伏，就算闭上眼睛不看道这个老家伙心里依旧堵得慌，为什么老天爷不把他给收了呢？ 王素芳的心里已经快气炸了，然而更让他生气的是，赵永远这个时候直接拿了一块苹果就强行往她嘴里塞，“吃苹果这个苹果可脆可甜了，我已经尝过了。” 可是无论赵永远怎么塞，她就是不张嘴，赵永远说，“你把嘴巴歪着干什么？口水都流出来了，你倒是吃苹果呀，把嘴再张大一点……” 赵永远总觉得王淑芳是在跟他怄气，就因为怄气，所以连苹果都不吃，反复的偿试，赵永远也没有成功。 就在这时，赵云听见里面动静不对，进来一看，看到赵永远正拿着苹果往他亲妈嘴里塞，气得赵云当时全身都在发抖，大叫道：“赵永远，你在干什么？” 赵永远可从来都没有被赵云这么吼过，愣了半天也没有回过神来，赵云一把从赵媛媛的手里将盘子给抢了过去，咬着牙说，“你还是回去炒你的股票吧！妈，这是脑溢血引起的中风，现在张嘴都困难，要不然她为什么要一直吃流体食物？如果他能吃水果，我不知道给他吃吗？他嘴都张不开，你往他嘴里塞什么塞的，他能嚼吗？他连咽口东西都困难，吐一半出来。” 赵永远愣了一下，神情有些落寞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然后默默地离开这个家。 以前多少还会有人顾忌一下赵永远的心情，去哄一哄他，可是这一次她走出家门的时候，根本连叫都没人叫他一声，赵永远并不觉得自己的错了，他落寞，只是因为他觉得自己老了老了就遭儿女嫌弃，他现在就是一个孤寡老人。 算了，还是回去炒股吧，只有炒股票才能找到存在感，实在不行就去证券行，那里人多，还能有几个朋友一起研究研究股票…… 对于赵永远来说，到了他这把年纪，责任感对他来说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东西，能让他证明自己还活着，能让他证明自己还有价值，才是他现在追寻的目标。 可是他都没有想过，他一生都没有追求到的东西，难道在暮年的时候还能追求得到。 他恐怕做梦都没想到，他离真正的噩梦，其实也并不远。 …… 医学技术研讨会在都市的第三天，身为京城二院的院长，王玉德在这次的医学技术研讨会上成为了焦点。 其中最主要一个原因，就是二院和奥维肿瘤医院成为了技术合作伙伴，在漫长的日子当中，会进行技术分享，案例分享等等。 这对京二院来说就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王玉德刚刚从副院长院长，成为了那个运气好到爆棚的男人。 他是没想到原来削减了脑袋，想在国外一些权威医院寻求合作，都被拒绝的情况下，这次居然是国外的医院主动找到他们。 当然，天上根本就没有掉馅饼这种好事。 第2497章 一个目的 王玉德今年64岁，看上去的样子比实际年纪还要大那么几岁，人很瘦，满脸一把的皱纹，不过精神头倒是很旺的，说起话来底气十足，声若洪钟。 这样的人往往有足够的学识支撑着他的气场，所以做什么事情都有条不紊，显得信心十足。 今天晚上他没有参加医学技术研讨大会的工作晚宴，而是参加了一场规格相对来说更高的宴请，因为今天晚上的主陪，居然是华南省的一把手，张为达。 想想也对，以王玉德这样的身份，恐怕也只有张为达亲自出面才会让他出席这样的宴请。 当然座上宾还有赵明，确切的说今天晚上这个局应该是赵明组的，为的就是要和王玉德好好谈一谈。 王玉德也没有想到在这样的场合见到赵明，她的照片是有印象的，上一次见面的时候，赵明是陪着周建安去他们院做体检，周建安国能集团的董事长，又是王玉德的老朋友，这才让她对赵明的印象有些深刻。 而他们万万没想到，赵明今天找他并不是因为周建安，而是因为另外一个人。 “上次来华南都城的时候，还是四年前，没想到这4年时间都城居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王玉德意味深长的看了张为达一眼，他明白，城市的变化一般来说跟这个城市失主管领导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张为达在华南城经营多年，立志要将华南打造成国内一流的省份。 而在王玉德看来，张为达很快就要办到了，特别是华南医院，这所名满天下的医院仅次于京城的那两所顶级医院，王玉德多年之前，曾到华南医院学习过，参观过，更是有着深入的合作交流，那里的工作环境，医生的专业素养，都给他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 这个城市的基础建设，民生发展及未来规划布局，都让他看到了一线大城市的格局。 张为达听到王玉德的感慨时，笑着说，“要不想个办法找点关系，把你从京城二院直接调到华南医院来当院长。” 王玉德听到这话的时候，“也就是老石今天晚上不在，如果在的话，为达你也不敢开这样的玩笑。” 能直呼张为达的名字，王玉德看上去辈分也很高呀！ 张为达在京圈当中本来就有一定的人脉，和王玉德更是，多年前就相识，王玉德应该算是张为达父辈的朋友，所以在对张为达的态度上，更显得随意了一些。 王玉德知道今天晚上这么大的阵仗，把他请过来绝对不只是叙叙旧，如果是叙旧的话，不会有赵明在场，做人晚上没有喝酒，杯中只有白水，年纪大的人晚上稍稍沾一点茶，睡眠就会不好。 吃吃饭聊聊天，赵明最终提出希望和王玉德单独坐一坐。 赵明把位置选在一个相对偏僻安静的环境当中，这家店当中连服务员都没有几个，只在旁边摆了一个小壶，里面烧了一壶水，两个杯子当中没放茶叶。 “上一次见面的时候还是老周体检，我记得那个时候你跟小周一块儿来的，想不到我们会以这样的方式见面。” 那个时候王玉德并不知道赵明就是华南控股集团的一把手，或者说就算知道了，他也不会怎么重视。今天在饭局上，王玉德和赵明之间的交流本来就非常的少。 一来是他和赵明不熟，二是他的身份摆在那个地方，和赵明这样有过一面之缘的人，顶多也就是客气两句，说什么年少有为之类的废话，两人不管是从层次还是圈子，还是从底蕴上来说，都有着非常大的差距。 赵明当然也知道，当人生到了一定层次的时候，圈子文化就显得尤为的重要。突破阶层，想要挤进圈子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赵敏没有心情跟他们搞圈子文化，更没有想攀什么交情。 所以赵明很直接。 “王院长，奥维医院旗下有一个基金会，在新加坡有一个分会，这里面捐了一笔钱……” 照明的话到这个地方顿了一下，抬头看了看王玉德的表情，发现他这个时候的脸色已经出现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赵明这才接着说道：“我捐这笔钱其中一个附加条件，就是希望奥为医院能够和经二院展开医学技术的深入合作，共谋发展。” 听到赵明这话的时候，王玉德的心开始狂跳。脑袋里一片空白，他不知道赵明这么做的意义何在？这一次合作的直接受益人，王玉德是不是应该把赵明看作是大恩人呢？ 王玉德的表情看起来十分的纠结，他甚至不知道赵明说的话是真是假，难道赵明说捐的钱就一定捐了钱，难道赵明说让奥威医院和经二院合作就一定会合作？ 赵明有可能也是在吹牛逼嘛！ 可是，王玉德很快就抓住了问题的关键，照明这么吹牛逼对他自己有什么好处？或者说他想从经二院得到什么？ 分析一个人的行为习惯的时候，有时候直接去看他做事的目的。我猜到了他的目的，就可以很好的理解他现在的行为。 可是王玉德随便怎么猜，也看不出赵明有什么目的啊！ 王玉德没有吭声，而是反复的打量着周良安，沉声问，“不知道小赵你和我们二院有怎样的渊源，让你不惜慷慨解囊，也要促成这一次的合作交流。” 赵明摆摆手，“我跟二院没有渊源，我只希望你们帮我做一件事情就可以了。” “杨皎月在接受治疗的时候，希望你们能将她送到美帝的奥维医院接受最全面的治疗及疗养！” 听到赵明这唯一的要求时，王玉德的心中狂跳，他的心里想的无数可能，赵明这么做的目的难道是受某人的指示？又或者是这当中有什么特殊的含义？ 但是不管怎么说，赵明现在的行为习惯很有可能是那一位亲自授意的。 年纪大的好处就在于许多问题可以轻而易举的看透，杨皎月在他手下已经接受了多年的治疗，现在还活着，只能归咎于奇迹，其实二院所做的也就是常规治疗的那一套方案，有人挺住了，多活几年，有人挺不住，没几个月就过去了。 而杨皎月还活着，说不定还能多活几年。 第2498章 准备就绪 让王玉德最感兴趣的是杨皎月的身份，欧阳建雄亲自把她交到自己的手里，却从来没有说过她的身份，她和她的女儿有一段时间是医院的常客，王玉德从来没有打听过他们的身份背景，只知道这个病患必须全力救治，要不然的话，他自己也会倒霉的。 说起来，王玉德能够顺顺利利的当上这个院长，其中一部分原因正是因为他对杨皎月作出的有效治疗。 王玉德当然知道，欧阳建雄在这当中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 那么现在突然冒出一个赵明来，要求他将杨皎月给送到国外治疗会不会也是受欧阳建雄指派呢？ 王玉德最初猜测欧阳建雄与杨巧月之间的关系，特别是在杨皎月的女儿脸上看到了一丝神似的时候，他仿佛就已经猜到了真相。 此时赵明给了他足够消化的时间。 王玉德从震惊当中回过神来之后，淡淡地笑道：“对病人进行治疗，一般来说我们都会听取家属的意见，杨皎月的治疗方案是经过授权的，一早就制定好的，所以无法擅自更改。” “小赵，首先我代表我们二院对你表示感谢，感谢你对我们二院的信任，更感谢你为医疗事业作出了积极贡献……” 王玉德开始说一堆废话照明，根本就没有心思再听下去，简单粗暴的将他打断，“文雯是我爱人！” 王玉德听到这话的时候，心跳开始加速。 赵明接着说，“还记得上次在医院的时候，我特别问过你，杨皎月是不是也住在那间医院？你肯定很好奇，文雯竟然是我的爱人，我为什么不知道自己的丈母娘得病的消息。现在我来告诉你原因，因为他们不想成为我的负担，所以在治疗这件事情上，一直全程队伍进行保密，当然，也包括送她进医院的人。” 赵明说这话的时候，手指在水里蘸了蘸在桌上写下了一个“雄”字。 光是这一个字，王玉德就已经可以肯定赵明和欧阳建雄不仅相识，而且关系非同小可，再从他猜测到欧阳建雄和杨皎月的关系上来看，如果赵明称杨皎月为岳母，那么欧阳建雄不就是他的…… 王玉德倒抽了一口凉气，用最短的时间来消化这最惊人的消息，如果说刚才和赵明之间的交流还有一定的距离，那么此时王玉德对赵明已经不能用亲切来形容。 首先赵明是金主，如果他还有更深的背景，在王玉德看来，这个年轻人是他无论如何都惹不起的。 “我向你保证一定积极的运作，将杨皎月送出国治疗的事情，只不过呢，我还是希望能得到那一位的首肯和授权，所以我希望亲自去问问他的意见。” 王玉德这话出口的时候，赵明端着杯子喝了一口水，笑了笑，“有的事情你可以知道，但是你一定不能说破，要不然让人产生了什么误会，还以为你是在要挟，你说说会是个什么后果？” 王玉德做梦也没想到饭局上那个彬彬有礼的年轻人，现在说话的方式就像手里拿了一把锋利的匕首在草人身上猛捅，王玉德心中一抽，又不得不承认赵鸣说的话就是事实。有的事情他们明明是知道的，就是不能提，更不能说破，公开的秘密也只能全员装傻。 都60多岁的人了，王玉德不会不知道这样的道理。 赵明笑了笑，“王院长你不用有压力，这件事情我会亲自去对他说，我提前通知你，只是希望你尽快安排，我不希望他下次再复发的时候还是在国内治疗，当然不是看不起国内的医疗水平，毕竟你们已经强行给我岳母续命这么长时间，我只是希望给他提供一个良好的疗养环境而已。” “是是是，冬天马上就要来了，你也知道京城的空气不好，赵总放心，既然是展开深入的合作交流，那么送个病人去国外疗养的话，也不是太大的问题，如果一切顺利，在冬天到来之前这件事情就可以办好。” 赵明摆了摆手，“不，冬天实在是太慢了，夏天吧！” 王玉德的心中一怔，夏天，夏天不是马上就来了吗？而且现在的温度其实已经跟过夏天没有什么区别了，这会不会太仓促也太赶了？ 赵明那今天晚上的谈话到这个地方差不多就可以结束了，将王玉德送回了酒店之后。赵明在回家的路途当中给文雯打了一个电话。 听到电话那头沉重的呼吸声时，赵明笑了笑，“怎么了？” 文雯颤声说，“没，听到你的声音，很激动。” 文雯在无数个的夜晚都会想起赵明曾经在他耳边说的那些话，他们俩共同做的那些事，还有赵明做的一顿顿饭菜，他们之间虽然也发生过不愉快，但是对文雯这混乱的人生来说，并不算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他情愿只去想那些令她幸福和快乐的瞬间。 赵明替她背负了太多太多，所以对赵明身上的缺点，她都视而不见，永远只相信赵明的好。 事实上，赵明多年以来的所作所为，大多数是被人逼成这个样子的，文雯知道并且理解。文雯离开的时候知道赵明的痛，如果赵明不痛的话，不会在医院呆那么长的时间。现实的残酷已经将她伤的够厉害，而杨皎月和文雯当时的离开，对赵明来说，无疑是更加沉重的一次打击。 文雯觉得对不起赵明，她也很想守在赵明的身边。 能相互倾诉相思之苦，一直到赵明在楼下把车停好之后，赵明突然说，“去国外的事情已经安排好了，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一个月之内你们就可以动身。” “他真的会同意我们离开吗？”文雯在大多数时刻，都觉得自己只不过是欧阳剑雄手里的一颗棋子而已，他会这么容易将其子给放养吗？ 文雯觉得事情没有那么容易。 赵明笑着说，“不要这么悲观，如果说最开始教你，能带走只是让你们变成要挟我的一种方式，我觉得你还是应该看一看这当中更深层次的意思。至少在对你这个女儿上，他还是动了念头，要不然我管他叫一声爸的时候，他的反应不会那么大。对女婿都这种态度，对亲生女儿当然也是有感情的，这一点你不用怀疑。” 赵明没有告诉文雯的是，他现在所做的事情，已经取得了欧阳建雄足够的信任，而最后一点不足，也将会在最近一段时间内补足，届时，赵明在提出这样的要求，欧阳建雄应该不会反对。 第2499章 别提这件事 文雯也不知道赵明为什么这么有信心。 但是根据以往的经验，赵明一旦准备做某件事情的时候，一定是准备充分，如果没有万全的准备，他是不会贸然行动的。 文雯的内心纠结，她应该高兴，马上可以离开欧阳建雄的监控。同时她也会难过，因为那样的话，他离赵明就更远了，只能眼睁睁的在国外看着赵明一个人负重前行。这样的感觉并不好受。 她想把这一切找个人倾诉分担，这个人很明显就是杨皎月，然而，以杨皎月现在的身体状况，她没办法承受这么大的压力，所以文雯也只得默默的背负着。 …… 南方控股，如今赵明一个人说了算。 按理来说赵明的工作压力应该更大了才对，可是奇怪的地方在于自从杨迅离开的那一天起，大大小小的屁事下面的人按部就班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了，也不会事事都拿来找赵明，让赵明决定这个决定那个，动不动就让赵明签字。 归根结底还是一个原因，当一个单位有两种声音的时候，下面的人就开始左右摇摆，不知道该听谁的，所以就希望找一个能拿主意的人来做主。 而当只有一个人做主的时候，下面的人往往就不用再摇摆，因为他们只用听一个人的。 简单而单纯的工作环境，让上下的人都觉得无比的惬意，至少不会平白无故增大许多工作量，无忧无虑的日子，很快就来到了六月底。 南方控股的中层管理已经开始忙碌了这半年的工作总结，集团公司的半年工作总结会还有几天就要召开，下面当然是忙成一片的。照明收拾收拾，也准备赴京参加这个会议。 这天下午，秘书敲了敲门对赵明说，“赵总，周总来了。” “让他进来吧！” 没过一会儿，周尧笑眯眯的走进赵明的办公室，“赵总，一个人在单位顶着，是不是忙得喘不过气来了？” 赵明摇了摇头，叹道：“如果不是你过来的话，我这张嘴都快恶臭了，也没人陪着说个话。” 赵明点了支烟，周尧看了赵明惬意的样子，忍不住的翻了个白眼，似乎也在羡慕赵明，周尧和白珊在一起磨合了很长的时间，两个人之间的意见大多是不同的，所以经常也会发生争论。有的问题当下就可以争出个结果，可是有的问题今天吵完不够，过几天接着吵，事实证明有些问题放在那个地方不一定放一放的就会消失，反而会越放问题越大。 看到周尧那个样子，赵明忍不住的问，“你们管网公司最近忙得连喘气的时间都没有了，今天你怎么有时间过来？” “被人委派过来的呗？” “老白？” 周尧无可奈何的点了点头，管网公司虽然是挂在控股集团的名下，其实本来是个独立的单位，行政级别按同等处理，白山大叔和赵明搭过班，关系自然是比较熟悉，那么白山有什么话不能直接对赵明说，还需要把周尧给怂恿过来？ “老白这人最近的弯弯绕绕越来越多了，有什么事不能直接给我打个电话，还非得让你周总亲自出马，有时间我得好好说说他了。” 周尧听到赵明这半真半假的话时，“你要是真的说他就好了，你们两个人都这么客气，他憋了一肚子的话想跟你说却不敢说，只能让我来探探你的口风，你在我面前也就假客气而已。” 经过多年的相处，周尧和赵明说话的方式很随意，向来是一边开玩笑一边谈正事。 “手底下的工程如今都进入了一个关键的节点，捷报频传，可是象征着管网公司正式投入运营的1号线标段工程迟迟没有消息，老白的意思是让我来问问，赵总你准备什么时候把1号线的问题给解决了？”周尧笑着问。 白山最想知道的就是这个结果，但是又怕影响到照明的整体计划，所以把自己的疑问一直憋在心里，这不是看到各个地方的工程，都有了明显的进展，而一号线最早进入完工阶段的却迟迟没有消息，他也着急，所以想知道赵明的意思，只得找有身份有背景的周尧来当这个马前卒。 赵明笑了笑，“其他地方的工程有序进行就行了，1号线解不解决都那么大，一回是1号线不能竣工，难道2号线就不能竣工吗？” 周尧嘿道：“赵总，你也不能这么孩子气，就算跟西北省那边赌气，也不能拿工程开玩笑，难道1号线就不管了？” 赵明瞥了周尧一眼，心想，老周明明胸有成竹的样子已经知道问题这么处理，明显就是过来走走流程的。于是赵明也不吭声，周尧最后沉不住气，赶紧说，“西北省那边传来消息，希望我们能够尽快的恢得施工，争取早日完成1号线工程……” 赵明哼了一声，“这么说争取就争取？他们这么厉害，为什么不自己施工啊？对不对？几百号人一晚上洗劫了整个工地，这件事情不拿个说法出来，就让我们不明不白的遭受的这个损失，然后又不明不白的施工，难道我们就是冤大头，任由他们拿捏？” 赵明的底气在这个时候拿捏得足足的，主要原因还在于最近各省对西北省施加的压力，管网公司在别的省份的工程进展十分顺利，进城也是骄人的，那么后来居上的工程万众瞩目的明星工程师，最先开工的1号工程明明都在接近完工的时候，却突然意外的停工，这样的情况不免会引起外界的猜测。 可想而知的是西北省现在承担的压力非常的大，据说还准备启动问责。 不过这一切赵明根本就不关心，摆了摆手，“不动不动，暂时没心情管1号线，你还有事吗？没事先走吧，我下午很忙！” 听到赵明这话的时候，周尧率先大笑了起来，“刚才还说连个陪你说话的人都没有，在这么一会儿工夫就嫌我烦了？” 赵明哼了一声，“别提这件事，你可以想留到什么时候，就留到什么时候！” 第2500章 周家的大喜事 “其实不是我想过来！” 周尧收起刚才玩笑的神色与一本正经的看着赵明。 是西北省那边已经沉不住气，所以主动联系到了南方工程集团，郑功平对这件事情也非常的上心，所以和王荣耀两个人一起已经走过白山好几次，所以希望由白山出面让赵明拿这个主意。 说是拿主意，其实就是希望赵明早点下命令，让他们赶紧开工。 1号线竣工，标志着管网公司成立过后的第1个重大项目宣告圆满成功，进入试运营之后，那么管网公司就可以开始收益，这是多方利益都希望看到的一件事情。 可是所有的人都知道，赵明在这个项目上吃了大亏，一个书j被调离，另外一个经理被严重警告并且通报批评。所以在这个时候，任何人都不愿意来处理赵明的眉头。 现在来找赵明谈的，恐怕除了周尧之外没有任何人。 当然这只是表面的情况，因为周尧知道赵明真实的目的。说句不该说的，当初流沙县发生那么大的事情，赵明其实根本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反而是受益方，因为不管是赵明还是周尧，他们都是不希望管网公司在这么关键的时间节点上剥离出去。他们的目的既然达到了，至于过程发生了什么，根本就不重要。 当周尧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出来之后，赵明笑了笑，“打个电话就可以把这件事情圆满的解决了吗？他们难道也不想想当初工地上打了多少个电话，求助了多少人，过去了两三年的问题结果都没有得到解决，现在他们想通过一个电话求求情，然后绕一圈就能让我平心静气的把这件事情给处理了，最后还让他们当个明星工程县？明星工程省？” “老周，你会不会觉得这件事情太便宜了？” 听到赵明像个机关枪一样，多多多多的说了这么多，周尧也算看明白了，赵明的态度这件事情如果官方不给一个说法的话，照明是绝对不会动工的，就这么耗着吧！反正其他的工程在有条不紊的进行，这丝毫不影响整体的计划。湖北省如果耗得住，就让他们继续耗。 那如果他们耗不住呢？是不是应该要做一些更有诚意的事情来表达一下他们的歉意？ 赵明没有再跟周尧多说什么，欧阳和赵明想的其实是一样的，今天过来无非也就是走走过场，把该传达的传达到了，至于赵明的态度嘛，他只需要如实告诉白山就行了。 “开会的时候我们一起走！先去我家坐坐！” 周尧对赵明发出了邀请，而且笑得十分开心。 “每年这个时候和年底的时候不都是一样吗？为什么今年还需要特别提出来？怎么感觉你们家就像有什么大喜事一样？” 周尧听到赵明作画的时候，朝他竖起了一根大拇指，“我就说你这小子的嗅觉一向很灵敏，不过就是简单的一句话就能让你看出这么多门道来，不瞒你说真的就有这么一件喜事。” “老爷子高唱夕阳红，不会来了一段黄昏恋吧？” “你丫这嘴可真欠抽，要不回去我跟我们家老爷子说道说道，我看你在集团公司内部通报批评的处分，实在是太轻，要不要再给你补一刀？” 赵明哼了一声，“少废话，我周董那是公报私仇的人？是不是准备发请帖？” “滚你的，这事儿是我们全家的大喜事啊，老三收到麻省理工学院的offer了。” 赵明愣了一下，都知道周建安家的三丫头是个学霸，没想到猛到这个地步，巩学民的儿子能进去，取决于初三毕业的时候，就直接给他送到国外去，在国外念了三年高中。 而周芸在国内按部就班的接受国内的教育，也可以拿到录取通知书，足以说明他的实力是真的强啊，这也难怪周尧笑的这么开心。 “的确算是一件大喜事，不过，老爷子不是应该难过才对吗？养大的女儿突然就这么要出去了，要是留在国外不回来，那不得哭死？” “留？” 周尧哼哼一笑，“这条路还是老爷子给她安排的，他自己压根不想出去，早就已经习惯了国内的生活，让她往国外跑，正在家里生气呢？” 赵明也觉得奇怪，“难道国内就没有学校容得下她了吗？非得把她送到国外去？” “被人给盯上了，那得送得远远的！” 赵明听得好奇，谁他妈胆子这么大，居然盯上周建安的三女儿，那可是她当成掌上明珠的宝贝，把她女儿的主意是不是得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事实证明这个人的确挺有分量的，周尧咬牙切齿地说出了他的名字，“欧阳帅！” 这个名字听着真让人上头，也不知道这么土气的名字是谁取的，谁娶都不重要，可是知道他是欧阳建雄的儿子，也许就成为了一个高大上的人名！ 周芸要读麻省理工的申请获批了，本来应该是天大的喜事才对，这些让国内学子梦寐以求的大学发来的邀请，足以让周芸自豪，让周家人骄傲不已。 可是如果让别人知道他们一家子是被迫送周芸去读这所世界排名第二的名校，就能把人给气死。 但事实就是如此，周芸为了摆脱欧阳帅的纠缠，所以不得已才出国。 赵明想，如果只是小孩子简单的早恋，这倒没什么。换一个角度再想，如果这一切是欧阳建雄有心安排的呢？ 还有杨建雄的布局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候，如此明目张胆的开始为自己招兵买马，信心很足嘛！ 周尧冷笑道：“你说小孩子之间玩玩闹闹的话，我根本就不会放在心上，欧阳帅的小子脸皮也厚，仗着他爹是欧阳剑雄，居然几次主动找上门的，这也就算了，在私底下的场合欧阳建雄居然公开对我爸表示，希望两家成为亲家，你也知道我爸的性格从来都是两不得罪的，虽然没答应，但是也没有急着否认，只是说孩子现在年纪小，现在正是以学习为重的时候。老三也争气，居然就这么被麻省理工给录取了。” 原来人家读书是为了逃难的。赵明怎么从周尧的话当中还听出了酸酸的味道？ 第2501章 华瑞的乱局 从目前的形势上来看，欧阳建雄似乎很满意周建安住在国能集团一把手的位置上，而且有意让自己的儿子和周家的女儿在一起，这不就是一种利益上的联姻吗？ 欧阳建雄果然把时间也掐得很死。 赵明在心里嘀咕了一句，和周尧又聊了几句之后，周尧这才离开了控股集团。 当周尧回到自己单位的时候，白山迫不及待地追了上来，真是一时半刻给周尧喘气的时间都没留。 “周总，赵总那边什么态度？”白山情急地问了一句。 “赵总的态度不是一直都很明了吗？先放着！” 周尧很无奈的说了这一句之后，白山的眉头都紧锁成一团了，“半年工作总结会，马上就要开始了，1号线最早应该竣工分段，却迟迟没有合龙的迹象。咱们管网公司这一次上去开会一定会成为焦点，少不了会挨批的。” 周尧叹了一口气，“这个问题赵总是第一责任人，他都不着急，我们跟着着急也没用呀。老杨被调离，赵总又被集团公司内部通报批评，按照总话来说，把他留到这个位置上，就是为了让他将功补过的，如果干不好，再旧帐新帐一起算呗！” 白山的眼皮子一抽，“他难道一点都不担心老账新账一起算？” 周尧打了个哈哈，“我也不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那边照实回吧！” 白山知道在周尧这个地方继续纠缠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只要赵明那边不松口，事情就不会有丝毫的进展。白山也急，西北省那边儿已经给出了非常明确的态度，希望咱们赶紧施工，人家既然都已经给了台阶下了，又何必在纠缠着这个问题继续这么闹下去，到最后不是两败俱伤吗？ 周尧着急也没有用，这件事情他也解决不了，摇头叹了一口气之后，将这边的情况如实反映给了工程集团。 不久之后这个消息也就在西北省官方传开了，谁也没有想到他们主动给了台阶下，人家根本不领情。 如今铺天盖地的舆论，现在全部都将矛头指向西北省，流沙县这个地方也再次成为了全国闻名的地点，人家出名都是因为好事，而这个地方却变成了臭名昭著的土匪窝。这让官方一众人等的脸面往什么地方放？ 当然，这是他们自己需要考虑和讨论的问题，赵明这边已经开始准备参加半年工作总结会的行程了。 詹娜这两天也很郁闷，董事会已经炸锅了，由于斯维塔克跳过他们与国龙集团直接签订了合作的协议，让华瑞在装备订单上会遭受到前所未有的损失。 管理层这几天大大小小的会议不断，听说在会议上还发生了剧烈的争吵，有人提出要拿出新的解决方案，重新谋求与斯维塔克合作。 还有人提出，将当初在斯维塔克挖来的华裔工程师无条件归还，以表达自己的诚意。 当然，也有强硬派，华瑞集团应该坚持走自主研发的发展道路，在关键技术和核心装备上，不应被国外的公司掐脖子，应根据国内现有的形式研发更加符合国情的装备，而不是一味追求国外的高新技术，却忘记了打牢基础。 总是会吵来吵去毫无建树，所有的工作都停滞不前，似乎没有一点进展。 在港交所上市的股票，近来也出现了异常的波动。 詹娜为了这件事情已经好多天晚上都没有睡好觉了，陈岑再替赵明收拾行李的时候，赵明坐在詹娜的身边，在她的腿上拍了拍，“企业有时候的确会经历阵痛期的，挺过这段时间，就好了。” “董事会现在乱成一团了，大家都在争权夺利，他们根本就不是希望公司好，他们只为了自己。”詹娜虽然只是气话，却把这句话说到了关键的点子上。 华瑞集团内部现在斗争的事情是虚的。争吵的意义也是虚的。甚至连对未来定下的目标都是虚的。 那么他们现在斗来斗去，在斗什么呢？唯“权力”两字而已。 集团内部的矛盾一直都是存在的，之所以一直没有显现，主要是没到合适的时机或者借口不够大，一旦外部的压力到来的时候，内部的矛盾自然而然就会产生，并不是因为矛盾足够大，而是有人会趁着外忧内患的时候兴风作浪。 这个时候有人自然会跳出来将矛盾激化，然后再以自己的方式来将矛盾给处理掉，这样的人理所当然会成为那个福中的人和能力超群的人，也就可以顺理成章的达到自己的目的：权力的拥有者。 有的事情不能细细去看，当看透之后，也就那么大一回事了。 为什么赵明知道的这么清楚？因为赵明本身就是这样的人，他的眼中永远看到的是目的，中间的各种手段只是为了达到目的而进行的而已。 “董事会内部不管怎么吵，但是他们吵不出一个结果之前现任的董事长就不会招的吧，如果现在的董事长稍稍有点眼力劲，按照华润集团之前的布局，有条不紊的发展，公司未来的前景非常可观，他们吵他们的公司做公司的，这有什么担心的？” 赵明随口说了一句，詹娜展颜一笑，“你说的倒是轻松，这件事情真的有这么容易解决吗？” “是不是有这么容易解决，你看看你们现在董事长的反应就知道了，如果别人吵，他也跟着别人炒，失去了一个上位者的睿智与冷静的时候，他在那个位置上也做不了多久。” 赵明笑了笑，“如果这个时候他冷静的应对，反而笑看着下面的人斗来斗去吵来吵去，就算问题牵扯到他的头上，他也一笑置之，能拖则拖，不能拖就看着他们在会议上大吵大闹，也不发表任何指向性的观点，那么这样的人一般来说都是狠人。” 听到赵明这么一说的时候，詹娜眼前一亮，“你别说我们新任董事长还真跟你说的一模一样。” “这不就对了嘛，等国龙集团拿到与斯维塔克之间的合作协议，他将我们得到的技术与华瑞集团进行合作，华瑞集团马上就会从泥潭当中走出来，而那些想在这一次短暂的风波当中获利的人，不就是小丑吗？” 只要把最重要的权力抓在手里，下面不管再怎么吵，再怎么逼，也不过是虚张声势而已。 第2502章 找上门来了 赵明在詹娜的腿上又拍了两下，然后走进屋里看着陈岑说，“我不是还有两天才出差吗？你这么早就给我收拾行李，是不是巴不得我赶紧走啊？” 陈岑的脸一红，摇头道：“不是，我怕到时候来不及帮你收拾，所以提前把一些该准备的东西先放进行李箱，然后想到什么往里面加什么就可以了。” 陈岑还是这么细心，赵明看得她有些脸红，赵明最喜欢看老师脸红的样子，这么多年可一点都没变过。 “走吧，出去休息一下，我给你削一个水果，刚刚才去照顾小美那个丫头这么长的时间，回来连口气都不喘一下。” 赵明的话语当中带着一些责怪，却让陈岑听得心暖。 三人就这么坐在沙发上嘻嘻哈哈的聊着天，他们知道赵明过两天走了之后，恐怕会有很长的时间见不到人了。 主要原因还是由于晨影舞蹈学校在别的城市开了分校，陈岑和小影这两位创始人本来都应该参加才对，可是由于小影要照顾孩子，所以陈岑会过去一段时间。 陈岑也很难过，如果自己不在赵明的身边的话，也不知道赵明会不会好好照顾自己。 其实她的担心是多余的，可是在一起的时间长了，突然要分开，的确是一件很难适应的事情。 至于詹娜，他也决定回岛城去陪陪父母，主要还是陪一下詹伟，华瑞集团是詹伟一手拉扯起来的，现在陷入乱局当中，最着急的莫过于詹伟，当女儿的在这个时候也希望能够替他排忧解难，顺便看看赵明说的话会不会应验。 赵明在离开都城之前的最后两天，先把手里该安排的工作全都安排好了，下面的人按部就班，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这天上午，张杰突然过来了。 “赵总，国外的项目进展得差不多了。” 赵明听到这话的时候点了点头，突然看着张杰，“你是不是该辞职了？” 张杰嘿嘿一笑，“是的，赵总，我差不多该去人事办理交接手续了！” 张杰把工作辞掉之后，要到国外的公司当中去任老大，这是赵明安排给他的任务，主要是负责国外的一家公司运作，名目上是替欧阳建雄打理国外的资产，所以张杰显得异常的兴奋。 一来是私人的企业不用受到任何公家的监管，二是他的年薪超过两百万，在国外可以想怎么潇洒就怎么潇洒。这样的好日子在朝他挥手，怎么能不叫他高兴呢？ “去吧，你先去迪拜负责两笔资金的运作，跟斯维塔克那边保持紧密的联系，这一次咱们要赚一票大的。” 听到赵明的话是张杰激动的曹兆明点了点头，“谢谢赵总提拔，我有今天全靠赵总一手栽培，将来一定不会忘记赵总的大恩大德，甘愿为赵总效犬马之劳！” 赵明点点头，“我要你当什么犬马？去吧，好好享受生活，但是也别忘了我交给你的任务。” 赵明平静的外表之下是一张冷笑的真实面孔，养了你他妈这么长时间，为的不就是今天吗？ 当张杰兴高采烈出了赵明的办公室时，赵明拿出了一部神秘的电话来着，比手机看起来要大，而且还有一根超长天线，看起来有点东西。 拨通之后，很快传来了乔万年熟悉的声音，“小赵吗？” “乔主任，张杰这边已经做了工作交接了，两天之内他就会前往目的地，这条大鱼给逮住了，能不能让那位一穷二白，最终还得看他的表现。” 这是赵铭第1次用如此直接的方式和曹万年沟通，而且没有半丝隐晦，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欧阳建雄这些年收刮的所有资产以神秘的方式分别放在世界各地，如果想要将它们全部追回的话，必须要有一个蓄水池似的东西，让他心甘情愿的将所有东西全部放进蓄水池当中。 赵明如他所愿，给他装了一个蓄水池，只要赵明获得信任，那么欧阳建雄就会心甘情愿地将蓄水池填满。 “流沙县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处理？” 赵明的眉头稍稍一皱，“就这么一点破事值得你给我施压吗？一个地区的人集体出动，这都什么年代了，居然还存在这样的情况。乔主任，你不觉得这个问题不在我身上，而是在别人的身上吗？” 乔万年在电话当中沉默片刻，“你自己拿主意吧！” 赵明挂了电话之后，咧了咧嘴，心思已经飞到了京城，关键的时刻就要到了。 …… 六月二十五日，下了一场大雨。 都城内涝十分严重，照明在想，如果这场大雨延续到明天的话，不知道航班会不会延误。 下午正当他准备提前下班回家的时候，却接到了张为达的电话。 “小赵，晚上有没有时间一起出来坐一坐，来了几个朋友。” 赵明笑着说，“今晚可能不行，明天我一早的飞机飞京城，这不是要上去开半年工作总结会了吗？” “你上去开会的话，今天晚上一定要出来坐坐，这对你来说说不定是个好消息。” 赵明一听，嘿嘿笑了起来，“西北省来人了？” 张为达一听，浑身上下的毛都立起来了，他是没想到自己也就是普普通通打一个电话，就被赵明猜到了用意，张为达干咳了两声，“你小子不会在我身边安插了什么人手吧？” 赵明笑着说，“其实这件事情也不难猜，现在他们除了通过你来找到我，想借此施压之外，似乎已经没有任何的办法。” “那今天晚上出来坐坐？” 赵明想了想，“还是算了吧，通过施压的方式想要解决问题，并不是回归到谈判桌上的正常渠道，威逼利诱这种东西对我来说向来是没用的。” 张为达打了个哈哈，“没你想的那么严重，只不过是几个老朋友，不到我这儿来了，我不能不帮这个忙啊，你也算是个小朋友，今天晚上一起坐坐，大家就叙叙旧，谁也不会给你任何压力，有什么问题你可以提嘛，都好解决！”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赵明也不会得寸进尺，如果再绷下去的话，反倒容易得罪人。 “不过今天下了一场暴雨，内涝很严重，我要过来的话可能有些晚！” “风里雨里，我们都等你！” 赵明笑了笑，挂断电话，张为达说的不错，进京之前最好还是要带一份礼物，要不然集团公司那帮家伙又该抓住这件事情大作文章了。 第2503章 吃干抹净想走人 赵明今天晚上当然不会一个人去参加，临行之前，还特地给周尧打了个电话，两人相约一同前往。 一个普普通通的包间当中，个子有些矮小，头有些秃的中年男子在大的落地玻璃前，已经朝外看了很长的时间。每每看上十几秒，就会在包间当中围着桌子转上两圈，看得出他是非常焦虑的。 这次他前来华南省，是一次非官方的私人行程，时间紧，接下来还有一系列的工作调研等着他，也就是挤出这么一天的时间，希望今天能把事情给办了。 他叫黄立行，西北省真正的大佬。 “老黄不要在玻璃面前站着了，过来坐下喝杯茶吧，你放心，赵明说他要过来就一定会过来。” 说到赵明的时候，黄立行有些咬牙切齿，原本很好解决的一件问题，怎么一下上升到了全民关注的高度，这样他们的工作显得非常的被动。 原本通过各方面和国能集团取得联系公安局，他却将这一切的事情推给了南方控股，说具体工作是由南方控股在负责，本来屁大点的事情，黄立行也不可能亲自参与，但是交给手下的那些人周旋了，这么长的时间居然一点消息都没有。 那帮饭桶也真够气人的，控股集团这边没有消息，他们居然就不再追下去，就把这件事情长期给搁置，于是任由流沙馅的问题一再发酵。 不论是电视台还是网站新闻，各大媒体现在都将目光放在了流沙下，不是因为流沙馅有多出名，而是因为象征着国家战略发展储备的管网建设，已经到了关键的时刻，而重中之重居然就在流沙县的合龙仪式上。 不计其数的眼睛现在都盯着那个地方，一点小问题就会被无限放大，如果不将这个工程顺利进展下去的话，西北官方一定会被爆破成马蜂窝。 万般无奈之下，黄立行只有亲自前来，他本来是想通过张伟打给南方控股施加足够大的压力，可是没曾想，人家根本就是个老油条，油盐不进。 传闻南方控股的一把手是国龙集团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一位主管级领导，黄立新这些年也不是没有见过年轻的干部，他们积极，他们热血，他们有想法，不过还是显得太轻佻浮躁了一些，总是有些想当然。国家能一步步的发展到今天，全靠的是老成持重的人在上面顶着压力一步步地走过来。光靠一些年轻人的热血和天马行空的想法，又怎么能做得成大事呢？ 黄立行今天倒想见见这位传说中的年轻人到底是个怎样的角色？ 就在这时，赵明和周尧敲门进来了。 赵明笑眯眯的和张为达握了握手，“张省，实在不好意思，你也知道今天累老堵车堵的严重，我们还是坐公交船过来的。” “公交船？” 赵明指了指自己已经被水浸泡得湿透的鞋子，说，“可不是公交船吗？公交车在水里走，那水都已经把门淹了一半了，我都是吊在杆子上过来的，你说是不是公交船？” 都城有些低洼地带，到了雨季的时候就会积水，公交车在当中行驶的时候如同船舶一般，这倒也是事实，看到赵明和周瑶狼狈的样子，本来想问他们为什么不自己开车，可是再想想公交车都淹了一半了，自家的小轿车开过来那不是成了潜水艇。 张为达叹了一口气，“坐，先坐下说吧！” 黄立行原本在心里已经对赵铭有了一个初步的印象，不过当他看到赵明的时候，还是被赵名年轻的外表和谈吐的方式给惊住了，首先这人在张为达的面前，谈吐自如，丝毫没有拘束的感觉，其次就是他真的很年轻。 “给你介绍一下，黄立行，今天专门从西北省那边赶过来的，也是我多年的老友，今天咱们好好聚一聚。” 张为达笑眯眯的介绍着，“这位是国能集团管网公司总经理周尧。” 黄立行知道周尧，这位号称国伦集团太子爷的人物看起来，比赵明要成熟，也足够稳重。 黄立行依次和赵明、周尧握过手之后，有些歉意的笑了笑，“实在是我挑的好日子偏偏选了今天过来给大家造成不便，真不好意思啊！” 赵明哈哈一笑，“黄省z开玩笑啦！我可不是诉苦，也没有责怪的意思，我分明是在说咱们都城的下水管道排水系统有缺陷嘛！” “啊？” 张为达一脸惊讶的看着赵明，“弄了半天，你小子在说我的不是啊！” 众人就这么笑了起来。 吃吃喝喝，谁也没有把话题朝西北那边，更没有把流沙馅放在桌面上谈，无非也就谈的就是华南西南的战略部署，许多问题也就是点到为止，大家在桌面上浅滩浅的，当做是下酒的话题而已。 黄立行的时间着实有限，但是也体现出了一个一把手该有的耐心和气度，并没有着急着说，按照他的理解，一番的等待，到最后一定会有一个圆满的结果，毕竟他已经表现出了诚意。 很快饭局就已经到了尾声，黄立行觉得差不多该聊聊正事的时候，他终于见识到赵明这个人的厉害了。 赵明二话没说，抹了抹嘴，起身就要走，“两位省z，实在是不好意思，明天早上我们两个还要出差，今天晚上就不多陪了，谢谢二位的款待，我们先走一步，我想这个时候水应该退了吧！” “啊？” 黄立行一脸懵逼的看着赵明，这他妈是个什么人啊？吃了一晚上的饭，说的全是些不痛不痒的狗屁话题，到最后关键的时刻他居然就这么走了？这哪里像是一个单位的总经理，分明就是一个无赖嘛！ “赵总请留步，我这边还有一些问题，想向您请教一下！” 赵明看着黄立行那张哭笑不得的脸，笑问，“黄省有什么问题不妨直说。” 这不是明知故问嘛，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老子老老实实在这里等了你一晚上，到最后你还跟我装疯卖傻？黄立行的脸皮在抽搐，憋着一股子火，牙痒得厉害。 第2504章 终是妥协 “赵总，既然你赶时间，那我也就不跟你绕弯子了。” 黄立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严肃的看着赵明说，“我们省内已经为了流沙线的施工做好了一切的准备工作，现在就等南方控股这边点头，赵总，看看什么时候那边可以动工，也可以让官网1号线顺利交付，这是我们各方共同期盼的结果嘛！” “我知道了，对于黄省的要求，我们会重视的。”赵明敷衍的说了一句。 黄立行听到这腔调的时候，莫名的熟悉，再问，“不知道赵总会怎么重视呢？” 赵明想了想，“具体工作吧，要等到我这一次去京城开完会之后才能决定！” “等他开完会，那得等什么时候了？”黄立行不依不饶的问。 赵明摇摇头，“具体情况我也不是特别清楚，要不黄婶可以先让你们下面的人跟我们工程集团的人沟通沟通施工的细节，等一切条件成熟的时候，自然就可以开始施工了。” “条件成熟？” 黄立行的脸上已经开始挂不住了，眼皮子开始抽搐着，努力让自己保持着微笑，“赵总，你我都清楚，这件事情，你一言可决，何必要绕这么大的圈子呢？” 赵明笑了笑，“黄省说得对，这件事我一言可决，原则上是这样，但实际上呢，又有许多条条框框必须按照流程走，我们也是照章办事嘛！” 张为达听到赵明的话的时候，暗自在旁边摇头，这家伙说话的腔调完全是一副官方的腔调，别说，地方官方的人员在办事的时候，常常就用这样的话来敷衍那些要办事的人。 没想到赵明现在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全部都还给了黄立行。 同时这也给张为达警醒了，华南省这些年在招商引资上一直处在一个中上游的水平上，主要原因还是给予了大量的扶持，但是在办事办证这件事情上却没有得到及时的加强，看来在提升基层公务人员素质上，是有待于加强的。 张为达暗自琢磨自己的事情时，黄立行几乎已经被赵明气得咬牙切齿。 黄立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先朝落地玻璃外面看了一眼，在转身的时候脸色已经变得狠厉，“赵总，你我也不必在这里绕圈子，既然大家都是大忙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处理，今天你就给我交个底，如何才能让刘沙线的1号线工程顺利进入施工阶段？” 赵明看到黄立行眉毛不是眉毛眼睛不是眼睛的时候，重新坐回到位置上，点了一支烟，笑着说，“黄省既然要跟我谈这件事情，那我就跟你好好谈谈，我觉得你可以先去找工程公司沟通，问问他们有什么实际困难，然后再来跟我们反映，看看工程公司那边的问题解决没有？再由我们南方控股和工程公司坐下来开个会，制定一系列的应急处置方案，项目计划制定了之后再递交国能集团，得到上面批复之后，我想可以进入正常施工阶段，大概也就半年左右。” 砰！ 黄立行终于忍无可忍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指着赵明大叫，“你这是胡搅蛮缠！” 这下子包间当中的气氛顿时沉到了冰点，张为达甚至后悔今天把赵明叫过来了，他也没想到黄立行一把年纪的人居然这么沉不住气。 没想到这个时候赵明一点都不生气，反而朝黄立行笑了笑，“黄省，你现在知道我们1号线在你们西北省境内的工段是怎么展开施工的吧，当初一系列的方案制定在制定线路规划，在规划好了无数个部门办了无数个证，终于可以得到各方面支持，进入施工的时候眼看着就差那么十几米的距离，就可以完成最后一段工程，然而在这个时候，突然出现了一群不明身份的人连夜把工地给洗劫了，造成总经济损失达到7000多万，让三部委成立的工作组灰头土脸的离开，原本要独立出去的管网集团，因为这件事情而中断，所有的麻烦事全都堆在了我们国能集团的头上。” “你现在可以轻而易举的过来拍拍桌子，发脾气！” “而我们那些在野外顶着，风吹日晒的工人，干了700多个日日夜夜的工人，他们的汗水都白流了！” “我们国能集团所遭受的7000多万的损失没有人替我们承担，我们打断了牙只能和着血往肚子里咽。” “我们没有对任何人发过脾气，你就踏踏实实在完成我们的工作，1号线工程要不要都无所谓，我们还有2345号线，大不了1号线在西北省内的分段，可以直接从其他地方接一条支线出来绕过你们，无非也就是多绕一段而已，比起施工安全，天天遭到威胁，多花些钱多花些成本，怎么算都是要划算一些的。” 赵明有条不紊的将这一番话说出来的时候，黄立行的表情管理已经彻底失控，照明年轻归年轻，可是说的话句句如刀戳在他的心窝子上，黄立行怕什么，赵铭说什么，完全没有给他留半点面子的意思。 首先明确的责任，三部委这次是憋着无名火回到京城的，追究下来的责任，西北省难辞其咎。 其次，1号线可以绕，西北省不能等，等到最后所有的责任都是他黄立行的。 最后，赵明只不过是用他们西北省的办事风格回敬给他们而已，照明都没有发脾气，他黄立行又有什么资格发脾气呢？ 黄立行眉宇闪烁着，也不知道心中到底在琢磨些什么东西，原本以为这个时候张为达可以站出来圆圆场，而张为达就在旁边坐着，没有一点要出言相帮的意思，从张为达的态度，黄立行似乎明白赵明这个人身后的能量不是他能够招惹，甚至为他刚才拍桌子的行为而后悔了。 最终，黄立行承认失败，再次抬起头来，目光当中全是善意的看着赵明，“赵总，我代表西北省向你道歉，对国人集团这次造成的损失我非常遗憾，希望赵总能够解我们西北省的燃眉之急。” 赵明看到黄立行的样子，也终是叹了一口气，明明可以心平气和的将这个问题给解决，非要闹得这么不可开交，也不知道到最后是谁难下台。 第2505章 原则的可以不可以 “黄省只需要完成三点，这可以帮助流沙县境内的工程顺利的竣工。” 赵明的态度再次有了转变，笑看黄立行，淡淡地说，“一，流沙县的相关责任人要马上及时处理。” “二，西北省的官方必须要有态度。” “三，不光表态必须在国内重要刊物，用整个版面来表明自己的态度，公布整改的方案。并且承诺要全力保障管网公司的施工。” 黄立行的脸色一变，这不是等于公开承认错误吗？如果他把这个黑锅接下来的话，那么将会面临一系列的处罚，不管是对他们整个省内还是对他这个一把手来说，都是一个非常致命的打击。 赵明看到黄立行犹犹豫豫的样子，“黄省，这不是我要的，而是上面要的，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上面一直要个态度，你们一直拖拖拉拉的，等到现在也没有公布一个处理方案，也没有人站出来负这个责任。难道最后真的就没有人来负这个责任吗？如果真的到时候被人点名出来了再来约谈的话，到那个时候才来承认自己的错误或是写一封检讨，恐怕事情就没有那么容易解决了。再说了，南方控股这边并不是要追究谁的责任，只不过是想让施工得到保障而已，不要活干着干着，突然又冲出来一群不明身份的人，再来一次，这样的损失可不是国人集团能承受得了。要知道施工工地离对新人居住的地方也就半个多小时，来如猛兽散如鸟，来得快，跑得更快，到时候出了问题我们抓谁去啊？” 黄立行不想答应，可是现在的局势轮不到他不答应。 黄立行最终点了点头，承诺道：“我会按照赵总的话，给出一个态度，一来代表我个人，二来也代表整个西北！” 赵明听到这话的时候，朝黄立行笑了笑，“公事谈完了，我心里也算松了一口气了，在这里先跟黄省道个歉，这些人一向把公和私分得很清楚，公事就是公事。如果在私底下，黄省要是觉得我这个人没什么问题的话，以后来到华南省做客的时候，我私人办招待，那你在淮南好好逛一逛，看看这边的风土人情，这是我赵明对你的承诺。“ 赵明临走时朝黄立行说，“对了，这几件事情只要你做了之后，流沙县的工程，马上就可以开始施工。” 黄立行黑着脸说，“刚才不是说原则上可以，实际上不行吗？” 赵明笑了笑，“现在应该换过来了，原则上不可以，实际上嘛……哈哈哈哈……” 赵明打着哈哈，带着周尧一起离开了这个包间。 黄立行就像斗败的公鸡，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他来之前已经想好了一切的对策，想好了一切的说辞，甚至可以在气势上压住一个小小的华南控股的老总，毕竟一个企业对一个省来说，就如同九牛一毛，像赵明这样的人实在是没有理由在黄立行的面前嚣张。 而赵明嚣张了，不但嚣张了，还能在他的面前全身而退。 “他凭什么这么猖狂？” 黄立行咬牙切齿的问张为达。 张为达想了想，说道：“其实我从他身上并没有看到猖狂，如果就事论事就是猖狂的话，在我们看来，你们省里的那些行径，基本上可以跟无法无天挂钩。” 因为和黄立行是老朋友，所以张为达在说话的时候，才可以显得这么随意。 黄立行不服，“就算你们说的有道理，他难道就不能给我一个台阶下，难道非要闹得这么不可开交，这对他来说有什么好处？” 张为达笑了笑，“其实他不在乎，不在乎名，不在乎你更不在乎好处，一条横跨整个国家版图的燃气管道建设项目是由他提出来的，是由他亲自扶上马的，管网的建设也是由他提出的，经他的手在全国范围内搞得如火如荼，现在各个省都在等着享受红利的时候，唯独你们这个省跳出来唱反调，影响了整个工程进度。你考虑的只是你的个人，而他背后站的是国家，你说他凭什么狂？” 黄立行的心中颤了一下，从张为达的话语当中感受到了警告的味道，当然张为达也不会把话说的这么清楚，点到为止，其实也就是在告诉黄立行，“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 张为达说的没错，赵明这一趟前往国能集团参加半年工作总结会的的确确需要带一份礼物，或者说是他的宝藏，如果没有这个东西的话，他直接去了国人集团说不定又会成为众矢之的，大家都知道，公司内部的通报批评相当于是在酒桌上的自罚三杯，对赵敏来说不痛不痒，但是有一个前提条件，那就是流沙馅的问题要得到妥善的解决跟安置。 如果没有进展的话，赵明这一次一定会遭受到各方的置问。 都城国际机场，赵明和黄立行两人并不知道，他们都同在机场，只不过在不同的vip候机室，然后前往了不同的登机口，最后乘坐了不同的航班。 头等舱内，赵明问周尧，“这个时间点回去，能不能赶上你们家的中午饭？” 周尧没好气地说，“今天不是应该前往集团公司安置的酒店当中报到，怎么还要去我们家蹭饭？” “是你说让我先去你们家的！” 赵明笑了笑，“嫂子的手艺不错，太久没吃她做的菜了，今天中午得好好吃一顿！” 周尧一想到要回家，心情就有些沉重，如果可以选，他情愿一直都留在华南，家里唯一让他牵挂的恐怕就是他的儿子，小家伙应该又长高了。 两个半小时的空中旅行之后，飞机平稳的在京城落地，再经由有两个小时，到了周家，赵明发现周坚早早的就已经在家里等着了。 看到两人进门的时候也没有任何的笑容，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吃饭吧！” 周芸急忙从赵明的手里替她接过行李箱，“小明哥，我替你拿东西。” “老三，你这丫头怎么回事呀？我这个大哥就站在你的面前，手里大包小包的提子，你不帮我，却帮他？” 周芸微微一笑，“大哥，你是自己人，小明哥，他是客人嘛，我帮他有什么问题？” 说着，周芸压低声音在赵明耳边说，“小明哥，你小心一点，我爸正生气呢！” 第2506章 周建安很生气 “生气？” 看到周芸神神秘秘的样子，赵明也忍不住朝饭厅当中的，周建安看了过去，脸色倒是十分严肃，不过赵明并没有招惹他，所以一点儿都不担心周建安生气，笑眯眯的看着周芸问，“老爷子为什么生气啊？” 周芸小声说，“刚才我爸接了个电话，好像是你们集团股份公司的总经理，打来的，期间多次提到你的名字，然后我爸的脸色就很难看。” 到这个地方的时候，赵明差不多已经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从边文化的口中蹦出赵明的名字，一定不是什么好事，至于周建安在听到这件事之后很生气，多半是因为他据理力争，为了保赵明和边文化应该发生了一些争吵而已。 “谢谢小丫头！” 赵明朝周芸笑了笑。 “赵明，赶紧洗手吃饭吧！”梁淑玉端着最后一盘菜上桌的时候，朝赵明招呼了一声。 “谢谢嫂子，今天又来蹭饭了。”赵明厚着脸皮笑了笑，然后赶紧去洗了手，这个时候周瑶抱着他们家的大胖小子也一同坐上了桌。 周尧没看到儿子了，本来想把儿子抱在怀里，一口一口的喂。 梁淑玉从她怀中将儿子给抱了起来放在编一张宝宝的专用餐椅上，把已经分好的食物放在小家伙的面前，都不等别人招呼的，手里抓着勺子，自己就开始吃了起来。 周尧才发现自己太久没回家看到儿子，儿子居然已经能够自己吃饭了，想到这里心中又是一阵难受。 大多父母在这种问题上还会小小的争吵一下，说什么“我抱抱她怎么了？”另一方就会说，“我平常在家里就是这么培养她的，你要是这么喂的话，不是打乱了我教他的进度吗？” 跟梁淑玉完全没有，她一句话不说，直接做，这也让周尧明白了这个媳妇的坚持，他平常没在家，儿子没怎么管，连叫爸爸都是逼着叫的，所以也就没权插手。 洗过手的赵明坐在周建安的对面，拿起筷子正准备吃饭的时候，看着周建安问，“老爷子最近身体可好？” 周建安就像找到了宣泄口一样，瞅了赵明一眼，“你要是少给我找点事啊，我的身体会更好。” 赵明笑了笑，“老爷子，瞧你这话说的，我姓赵，姓周，你大儿子，坐那儿的，你有什么火朝他发！” 周建安被噎了一下子，白了赵明一眼，他还挺生气的，不过这个时候心情倒是变得好了不少。 周家人桌上似乎是有规矩的，吃饭的时候一般都不怎么说话，周建安在的时候，气氛总是很压抑，要聊什么事，一般都是饭后到书房去了。不过赵明来了之后呢，家里的气氛明显变得轻松了许多，也没有什么规矩。 “大嫂，你在京酱肉丝，真好吃！” “还有这个炸藕盒对吧？我从小到大就没吃过。” 赵明一连夸了梁叔玉好几句，把梁淑玉都搞的不好意思了。 周尧偷偷给赵明已经订了好几次颜色了，家里吃饭的时候最好话少一点，前几次来的时候照明都做得挺好，怎么这次来了之后反倒是变得不守规矩，他暗自替赵明捏了一把冷汗。 要知道周尧平常在家的时候也就是个闷葫芦的性格，这多少和周建安的教育方式有关，小时候在家里吃饭，多说两句是会挨揍的，这一点老二深有体会，他以前可没少挨揍。 他真怕赵明没了分寸，把老爷子给彻底惹生气了。 可奇怪的是，老爷子胃口倒挺好对，赵明在饭桌上的一举一动也没表现出有多反感，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也许对待客人和对待家人上，还是有一定区别的。 周尧家的大胖小子把饭弄得一桌子都是，周尧瞥了一眼，眉头就皱了起来，“啧……怎么吃个饭还能到处都是？” “哎，你好好拿着勺子，别弄到地上了。” “小心我打你屁股！” 原本吃得正香的周建安瞪了周尧一眼，“你现在长本事了，都会教育一个三岁小孩子了，你不知道你一个快40岁的人，自己那点破事还没料理清楚，就知道欺负小孩子？” 周尧那张脸一红，不管自己在成熟，年纪再大，依旧只是儿子，而且在这个时候还只能装孙子。 关键时刻还是赵明站出来救命，“芸丫头，8月份就要入学了吧？都准备好了吗？” 周芸点了点头，“护照签证都办好了，入学手续也准备好了……” 虽然从这个小丫头的脸上看到了不情愿不过受伤的准备工作却一点都没有落下，他理解不了自己，明明可以在国内生活得很好，为什么父亲非要把他送到国外去，而且一走就是那么远，一想到长时间都不能吃到京城的涮羊肉，周芸的心情就糟透了，甚至周建安的眼神当中，还有一些抱怨的情绪。 这一切都说明周芸并不愿意离开。 但是这个要小丫头，年纪实在是太小了，他有时候真的不明白什么叫人心险恶。 今年刚刚才18岁就已经有人将她给捆绑了起来，作为将来联姻最重要的筹码，欧阳建雄捆的不仅仅是周芸，更是要把周建安彻底拉上他的那条船。 所有人都明白，周建安其实是名副其实的中间派，谁也不想帮，从来不站队，但是儿女亲家这种事实一旦做实了之后，再想抽身出来，那可就难咯。 似乎因为赵明突然谈起的话题，影响了周芸的心情，最后连饭都没吃多少，就上楼去了。 赵敏本来还想帮梁书玉收拾一下碗筷，可梁淑玉直接把赵明请到了书房当中，周尧生怕自己被教育带着儿子玩去了。 所以留下了赵明一个人单独面对周建安。 周建安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欧阳建雄也要把他的儿子送出去。” 赵明听得心中一喜，对，是高兴，这件事情对周家来说并不是什么好消息，但是对赵明来说，却是一个不错的消息。 “难道也在同一个城市吗同一所大学吗？” 赵明讶道：“他那个蠢儿子的成绩，据我所知……” 周建安终于笑了笑。 第2507章 有一双眼睛在看着你 现在还能让周建安笑出来唯一的理由，那就是欧阳建雄的儿子的确不是个读书的料。 周建安哼了哼，“他在国内也许能只手遮天，到了国外难道还任由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吗？世界排名第二的名校也不是他说进就能进的。” 赵明松了一口气，幸好……赵明还以为自己对欧阳帅的认知发生了什么偏差呢，那个家伙就是个不学无术的东西，不过这一切跟他自己本身无关，和他的家庭关系，父母之间的关系应该有着很大的关联。 赵明在想，如果有一天，欧阳帅知道是她亲爹把她亲妈给弄死了，不知道他的心态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 之所以说这对赵明来说是一个好消息，那是因为赵明现在又多了一个可以把文雯与杨皎月送走的理由，赵明心中默默的琢磨这件事的时候。 周建安沉声说，“欧阳建雄和他那个儿子还真是阴魂不散！” 原来这才是周建安真正生气的原因。 赵明笑了笑，“我还以为最近是我工作上出了什么问题，所以惹你不高兴了。” 周建安没好气的瞪了赵明一眼，“你以为你自己做的那些事情就是好事了，整个1号线的工程拖着就差那么一段，你迟迟不开工，准备钓到什么时候，滇文化不止一次在我面前拿这件事情说事，说是同等责任下，杨迅已经被调离，为什么你却只是通报批评，就算要将功赎罪，那也得看看你有什么作为，关键是你悬而不决的样子让高层已经很是不满。” 赵明摆了摆手，“是不满，也就是装腔作势而已，我只不过是他们的借口，他们真正的想要攻击的是你，周董背靠的是整个国家的利益，任它风雨雷电，你自巍然不动，他们拿你没办法，拿我自然就更没办法。” “哼！你倒是看的挺透彻。” 周建安冷冷笑了笑，“看你的样子，一号线的工作应该是安排得胸有成竹了吧？” 赵明点点头，“差不多吧，他们想找我麻烦肯定是不可能的！” 周建安问，“难道你对这次的安排没有什么意见吗？” “什么意见？” “我是说把你摁在南方控股的位置上没有什么变化，你的行政级别就该网上再调半级了，可能因为这一次的事情。她再得拖上三到四年！” 周建安淡淡地写了一句。 赵明觉得现在早就已经可以跟周建安教学，如果自己还是留了一手，把心中最真实的想法永远埋藏在那里，他绝对不会告诉周杰，自己从来都不是为了升官而升官，升官的目的只有一个，为了拿到更多的话语权，可以完成当初的承诺。 所以在赵明看来并不是位置越高越好，而是在合适的位置办合适的事情，这一次把他摁在南方控股这个位置上，没有做调整，其实是最好的选择。 如果真的进了京城，天天在欧阳建雄的眼皮子底下过活，反倒是没有了自由。 赵明笑了笑，“干工作吗？在哪不是干啊？” 这小子，都到这个时候了，也没有对自己交个底！周建安笑了笑，不过对照明的踏实稳重，还是非常满意的，这样的人心中更加有数，说出来的都是你想听的，不说的才是他照明真正想做的。 赵明和周建安在家里聊了一阵后，乘车返回酒店。 而另一边，王玉德正按照赵明之前给他提出的最后时限，在和欧阳建雄进行勾通。 “二院这边和奥维已经达成了合作，未来我们院人陆陆续续送一些病人到奥维进行治疗，虽说国内现在的条件也不差，但是在一些精密仪器上老美的东西始终是比国内要先进许多。” 王玉德旁敲侧击的在试探着欧阳建雄的想法。 湖心凉亭当中这已经并不凉快，欧阳建雄之所以选择在这个地方和王玉德谈话，还是因为喜欢在荷塘的风光，欧阳剑雄的目光从远方收了回来，“老王，你怎么看。” “我想，以杨皎月现在的身体状况，可以把它放在我们的治疗名单当中，将他送到老美那边去，好好调养，即便是……我是说即便是她再有个反复，那边应该都能够万全的应对。” 王玉德说道：“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啊！” 欧阳建雄点了点头，“行了，这件事情我会慎重考虑考虑，你先去吧！” 王玉德把自己该说的话已经带到了，至于欧阳剑雄是个什么样的态度，这都取决于他，并不是王玉德能够左右的，当他起身离开之后，欧阳剑雄陷入了久久的沉默当中。 林震从远处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到了欧阳剑雄的身边，“谢主任他们几个到了，他们在会客室。” “他们以前不是半夜三更的时候才有时间嘛，现在大白天的就敢往这里跑，难道就不怕自己的名声受损吗？” 林震听到这样的话，不会当做是问题，只会当成是感叹，点了点头，双手交叉放在腹下，等待着欧阳建雄的进一步指示。 欧阳建雄很快又陷入了沉默当中，过了一会，指尖在桌面上画着什么东西，喃喃地问，“王玉德前一段时间听说去了华南省，在都城开了一个神马国内的医学研讨大会。” 林震点点头，“有这么一回事。” “那你说他私底下和赵明见过面没有？” 林震说，“见过，而且聊了很长的时间。” 听到这样的答案是欧阳建雄差不多心中已经有数了，看来赵明有了别的想法，一个想法多的人，总是得时常提防一手，如若不然的话，也不知道哪天他就失去了控制。 欧阳建雄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就朝湖心亭外走，顺势将旁边放了一把伞给撑了起来，防止欧阳建雄在太阳底下暴晒。 …… 半年工作总结会，无非也就是那几样流程，开始的时候由董事长亲自说几句，总结一下这半年的工作，然后由下属几大集团汇报汇报，最后再来个总结性的发言。 全程索然无味，不过众人却知道重头戏，始终在华南控股的身上。 一号线，已然成了大家争相关注的焦点。 第2508章 指名道姓 “周总总结性发言之前呢，我提一个点！” 边文化目光扫了扫会议室里所有的人，最后落在赵明的身上，“流沙县事件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月，对我们国人集团来说简直就是耻辱，发生了这么重大的事件，虽然及时善后，但是却不是积极主动的寻求突破与改变，而是被动型的任由工程搁置。” 这个时候台下所有人的目光不自觉的放在赵明的身上。 由于是半年工作总结会，人道的肯定没有年终工作总结那么齐，但是会议室里还是坐着那么几十号的人，虽然他们大多是集团公司机关成员，但是对照明还是非常熟悉的，这两年几乎每年到了开会的时候，赵明都会被点名。 但是更加让他们好奇的是，赵明虽然被骂了不少，但是爬得最快的也是他，这样的情况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弄不清楚，到底是被批评还是受表扬的好了。 然而这次的事情比以往看起来都要严重，只因管网建设本来就是国能集团的明星项目，而一号线，更是明星中的明星，所以大家都特别的关注。 所以大家心中几乎有了共同的想法，“赵明这次应该完蛋了。” 而作为当事人的赵明自己却丝毫没有感觉到压力，老老实实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低头拿个笔记本，像是在上面记录着什么，但是大家都明白，现在的会议根本不需要记录，手里都有一份文件，这是每个领导的发言稿都装载成一本，手里拿个笔记本拿一支笔，也不过就是为了摆拍出来的效果好而已。 边文化看了赵明装死不吭声，心说，以前好勇斗狠的赵明，这次终于也学会当哑巴了。 边文化自从与赵明打交道以来，就处处受挫，在各个方面都受到了赵铭的节制，一直想将南方控股的一把手给换掉，可是一直都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上一次更是在大川特殊气藏的问题上，边文化吃了个大亏，这让他沉寂了很长一段时间。寻找了这么久，终于盯准了赵明的这一个错处，定然是一套组合拳，要让赵明毫无还手之力。 “众所周知，1号线是我们管网项目的重中之重，华南控股作为项目的投资方管理方，非但没起到积极推动的作用，在整个工程进度当中反而看到了消极被动的状态，在这里我要对南方控股总经理赵明提出严肃的批评。” “工作作风不硬了，办事效率低下，指导精神落实不到位，错误百出，也不积极的寻找自身的问题所在，更没有提出整改方案……” 边文化开始给赵明上纲上线的戴帽子，洋洋洒洒的大概说了将近20来分钟都是痛批着赵明。 “我这么十恶不赦，你们干脆把我推出去枪毙了算了。” 赵明在心中嘀咕了一句，不过面上还是带着淡淡的笑容。 边文化看到赵明这表情的时候，终于忍不住了，“你们看看，你们看看我们赵总的表情有多么的轻松，似乎说的是别人的事跟他毫无关系一样。这次事故的两大责任人，其中一个已经被免职调离岗位学习，而另一个只是内部通报批评，我们希望的是，赵明同志立足本职工作，希望他戴罪立功。这对他来说是一种宽容。” “可是你们看看，我们的宽容并没有得到应有的回报，反而成了他的理所应当。” “赵明同志，我觉得当着国人集团上下这么多同志的面，你应该给我们一个交代，工作能不能干，工作应该怎么干，如果干不了又该怎么办？” 赵明这次被点名了，避无可避之下，抬起头来与边文化对视了一眼，然后说，“我已经干了呀？” “干了？” 所有人听到赵明说话的时候，齐齐一愣，1号线的工程搁置是事实，这么长时间以来一点进展都没有，怎么就干了？ 果然在边文化听到这话的时候也笑了笑，“怎么干了？一号线工程传来了什么消息？为什么什么都没收到呢？你所谓的干了，是你的嘴巴说干了还是说你的ppt干了？这就是传说中的ppt工程吧？” 边文化的话引来众人的一阵大笑。 不过赵明并没有因为他的这一番话而感到苦恼，反倒觉得挺有趣的，淡淡地说，“边总，我在做报告的时候已经清楚的说了，1号线的施工建设，正在有条不紊的开展当中，我相信大家应该都听到了吧！” 的确照明在之前的报告当中已经明确指出1号线工程正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可是大家都知道做报告吗，当中一般都会用一些华丽的辞藻，再添加一些积极进取的态度，发现自己的的确确是在认真干工作了，报告里的事情怎么能当真呢？ 这也是边文化此时取笑赵明的主要原因。 边文化冷笑一声，说道：“你们1号线有没有在干，一个电话就能知道的事情，何必在这么多的人面前浪费口舌，赵明你也不要推卸责任，当初你和杨旭两个人的责任大小是一样的，凭什么他能免职调离，而你却可以安然无恙的坐在这个位置上，我相信在场的所有人心中都有这个疑惑，但是上面依旧相信你，相信你能够妥善的解决这件事情，所以给了你一个机会，但并不表示这件事情就能随之过去，既然你现在没有能力证明自己，那么是不是可以考虑一下和杨迅接受同样的结果呢？” “哼哼！” 周建安一直没吭声，听到这话的时候突然清了清嗓子，沉声说，“差不多已经偏离主题了。讨论工程进度就讨论工程进度。人员安置的问题，也不在边总的职责范围之内。” 边文化心想，这就迫不及待的出来护犊子了，不过边文化也不着急，笑了笑，“当然我也就是就事论事，并没有针对谁，但是我刚才说的那些事实确实可以成为人事部门的参考标准，在今年的干部考核当中，有理有据的可以成为赵明考核成绩之一嘛！” 所有人都觉得变化的这一句话可以成为赵明下课的致命一击，虽说周董有心护着赵明，昆阳讯之前已经被处理了，而赵明被留下来委以重任，却让大家这么失望，他不下课好像真的说不过去。 然而赵明此时却当着所有人的面掏出电话来开着免提，当电话接通时的嘟一声长音，让现场安静一片。 赵明这是要开始操作了。 第2509章 你怎么跟个娘们儿似的 “喂！” 在接通音响起第4声的时候，电话当中突然传来一道出生初期的喊声，“赵总，什么事啊？我这边太吵了，听的不是太清楚。” “老郑，流沙县那边工程怎么样？” 赵明笑着问了一句的时候，声音已经响彻了全场，所有人都知道照明这个问题代表着什么，而从郑功平的电话当中传出来的阵阵杂音以及喧闹的环境，可以看出他现在应该是在某一处工地，从赵明刚才的话得到证实她应该是生在流沙县。 郑功平的声音听起来非常的兴奋，也非常的喜悦，车子嗓子在电话当中喊，“昨天晚上我到的流沙县，今天早上6点的时候，工程队已经开始施工了，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一个星期之后将会进行合龙仪式，赵总，到时候可一定要参加呀！” 这话断断续续的配合着嘈杂的环境虽然听得不是很清楚，但是大家从断断续续的声音当中已经可以猜到，流沙县那边的确已经动工了。 这下子问题重新抛给了变文化，于是所有人的目光又落在了吴华的脸上，只见卞文化的嘴角抽搐着，脸色，阴晴不定的样子看起来很难下台。 赵明朝郑功平说，“老郑啊，你那边实在是太吵了，我就先不跟你说了，随时保持联系。” “没事，没事，西北省的工作组已经进驻当地了，我们有什么需求可以及时跟他们反应，他们将会在第一时间解决我们所遇到的任何问题和任何困难。” 郑功平的话到这儿并没有结束，接着兴奋的说，“赵总啊，前一段时间实在是误会你了，本来以为你什么事都没干，没想到你悄悄的跟西北省这边早就已经达成了共识，把工作做在了我们前面，我实在是惭愧。” 赵明意味深长的瞅了边文化一眼，“行了，老子这些场面话以后咱们坐下来再慢慢的聊，先挂了，不耽误你工作了，我还在开会呢！” 当赵明把电话挂断的那一瞬间，郑功平寒毛都立起来了，什么意思啊？还在开会，开会怎么会打电话，而且声音那么大，郑功平隐隐间觉得有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已经发生了，只不过他现在暂时不能确定，很快郑功平就被眼前热闹的工程场面给震撼着，整个人兴奋得眼里只有工程，再也来不及想其他的事情。 随着赵明在会议现场来了这么一出之后，变化的脸上彻底挂不住了，草草的收了尾之后，由周建安进行总结性的发言。 在会议离场的时候，不少人朝赵明伸过手来祝贺赵明。 一来是照明，今天逃过一劫。二来是1号线的工程顺利进行的话，一个星期之后进行了合龙仪式，那么就标志着管网项目又迈入了一个新的台阶，接下来将进入到关键的全国组网过程，一切看起来就要顺利得多。 赵明带着笑容和大家寒暄，过了今天，大家又要开始各奔东西，奔赴自己的岗位，所以还颇有些感慨。 人情世故照顾到位之后，赵明去了周建安的办公室。 周建安、周尧、边文化等人都在。 只等一个赵明的出现。赵明出现在周建安的办公室当中的那一刻，变化似乎所有的情绪在这一刻都找他宣泄了出来。 “为什么不及时汇报你的工作进度？” “为什么不让集团公司掌握你们南方控股的工作安排？” “你是什么时候和西北省那边问题可以解决的。” “你难道不觉得西北省那边应该给我们国能集团一个交代吗？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动工，你是觉得之前教训，还不够惨痛吗？” 听到边文化的一系列质问，赵明只是翻了个白眼，“边总，说工程进度没安排的是你，现在工程进度已经跟上了，让西北省给个交代的也是你，那到底是要交代的，还是要工程进度呢？” “当然是工程进度和交代，都是要的！” 边文化臭不要脸的跟赵明说了一句。 然而赵明却走到周建安的办公桌旁边，将一份报纸拿来递给边文化，“为了怕别人总看不清楚，所以我特别和西北省黄省z商量着，这次对咱们国人集团的态度要鲜明一些，西北省官方的态度也要明确一些，不要在一些300甚至400个小角落上，写一些自己的观点要用整个主版大篇幅的来阐明官方的立场。” “边总，你可以好好看看。” 这份报纸是西北晚报，前天晚上发的，今天摆在了周建安的办公桌上，说明周杰伦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件事情，而他变文化是最后知道的，当打开头版，看到上面整个篇幅，都是对黄立行的专访，当中特地提到了流沙县这个地方，对于流沙现前一段时间发生的工程事故，黄立行的态度十分明确，绝不姑息任何一个人，同时宣布了对流沙县的整套班子进行了严肃的审查，一旦查出问题，绝不姑息。 边文化还想从中仓的毛病的时候，才发现赵明这件事情做得滴水不漏，他根本找不到任何的毛病。 边文化的脸皮子在不断地抽搐着，全身发抖，这是被赵明给气的。 他以为这一次终于找到赵明的错处，结果才发现，赵明又一次把他给耍了，最可气的是，办公室里所有的人都知道的事情，唯独边文化自己不知道，这让他看起来像一头蠢驴。 怒火汹涌的边文化终于忍无可忍了，大叫道：“你什么态度？” “周董，你看看这个赵明，他太嚣张了！” 赵明笑了笑，丝亳没把边文化的愤怒放在眼中，而是笑着说，“我记得我以前和对象吵架的时候，她先跟我讲道理。” “后来发现道理讲不过，她说道理不重要，两个人之间是要讲爱的。” “她又发现原来我背后做了那么多爱和包容的事。然后她觉得我在炫耀。” “最后就上升到了态度问题！” 赵明的笑容消失了，看着边文化，“边总，我怎么觉得你就跟个娘们儿似的？” 这一刻，办公室里安静得可怕！ 第2510章 发飙 “赵明！” 边文化放开了嗓门，大吼了一声，呲牙咧嘴地叫喊，“我看你是无法无天了，这个国能集团交给你来做主好不好？” 这是赵明第一次和边文化正面冲突，没有一点预兆，把周建安和周尧父子两都给惊得目瞪口呆。 边文化本来也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听到赵明的话是当场就炸了，主要的原因是因为赵明目中无人的把它比作一个娘们，这口气无论如何都咽不下去的。 赵明笑眯眯的看着边文化走到他的面前，滇文化这才想起赵明原本就是个流氓，对人下手的时候也从来都不会考虑清楚，跟赵明交过手的人到目前为止几乎没有一个好下场，而赵明平常也不轻易跟人撕破脸，一旦撕破脸的话，有一个必须得倒霉。 看到赵明一步步的朝自己逼近边，文化顿时松了半截，朝后退了两三步。 “哼……” 赵明冷笑了一声之后，看着边文化，“把你刚才的气势全都拿出来，我说你是个娘们，都是便宜你了。有人捧你，你才是角儿，别他妈以为你吃了几天官府菜，就不知道自己姓啥了，你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要不要我给你抖落抖落？” “要工程进度的是你！” “叫人家给你交代的也是你。” “工程进度有了，交代也有了，你特么的还不满意，又说我态度有问题，我告诉你什么叫态度有问题，我现在这个态度才叫有问题，再他妈废话芯片我大嘴巴抽你，傻逼东西。” 赵明看着边文化，“老子原本已经可以从那个位置上挪开了。结果现在变成这幅局面，本来就一肚子鬼火，你现在还来触我的眉头，简直就是在找死。你信不信我拼的，这个南方控股的经理不要，别他妈把你拉下水，要不要赌一把？我大不了不干了，回去继承家产，好歹十几个亿的公司我还是可以支配一下，你他妈有什么，你就是一条狗，狗东西。” 边文化被赵明一通滥骂，愣是回不了嘴，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这国能集团高层之间的对话，居然变成了市井无赖之间的谩骂，他指着赵明，“你……你……你他妈就是个流氓。” 赵明两手一摊，“谁说不是呢，从我进这个单位开始不知道多少人说我是流氓，你今天才知道吗？既然你说我是流氓，那你就要做好跟流氓掐架的准备，不要到时候我的嘴巴子抽到你的脸上的时候，你还没回过神呢。从这一刻开始，我劝你说话的时候还是注意一下分寸，别他妈没事儿找事儿，你要真把我惹急了，我让你们全家都不好受，不相信你试试。” 边文化突然从赵明身上看到了另外一股气势，他的霸道和嚣张不是没有原因的，变化这么长时间一直忽略了一个最重要的问题，那就是他和欧阳建雄之间的关系。 上次他被赵明怼的时候，欧阳建雄也在场。对于赵铭的嚣张与肆无忌惮，欧阳建雄选择视而不见，这就说明他们之间本身就是有什么特殊关系存在的。 而边文化，他的确连个屁都算不上。 边文化被赵明这么一通乱骂之后，居然怂逼一样的低下了头，没有了半点意见。 刚才的怒火顿时消散了，笑眯眯的看着边文化，“对嘛，老边，做人要懂得进退是时务者为俊杰，在这个单位就是这样，要么忍要么滚，你要是忍不了我可以让我滚，但是我滚不了的话，那就给你滚，现在你告诉我，你是忍呢还是滚呢？” 边文化对眼角狂跳着，她只低着头，却不肯说话，这也就是默认了自己会忍受。 “好啦，现在你又是边种了，请问边总对我近期的工作还满意吗？”赵明笑眯眯的看着边文化，就像刚才那个突然发飙炸锅的人不是他一样。 我不是周建安和周尧父子俩亲眼所见，根本就不相信赵明干的出来这么荒唐的事情。 边文化朝周建安点了点头，“周董，我手边还有点事，先要去处理一下，先出去了。” 手边有事要去处理这事最好的借口，变化埋着头走出周建安的办公室时，周建安看着赵明，“你是不是狂犬病发了？” 周建安知道赵明再次胡闹，也不敢对他发脾气，刚才怎么突然爆炸，一定是有别的原因。 赵明笑了笑，“其实也没什么意义，只不过就是突出一个嚣张，人们总是在上位的时候会飘一点，会膨胀一点，这样会让别人觉得自己有所倚仗，而那些被倚仗的人，就怕我们这样的人太稳重，反而嚣张一点会让他们心里更踏实。” 周建安的心里震了一下，赵明刚才大发雷霆，那一出完全是为了演给欧阳建雄看，只是不知道他现在针对欧阳建雄要干些什么，看样子他已经到了争取欧阳建雄信任的最关键的时刻。要不然的话，刚才也不会这么疯狂。 “晚上去家里吃饭吧！” 赵明摇了摇头，“今晚去不了，要去见欧阳建雄。” 赵明说完这话的时候，周建安已经不再强求他知道赵明肯定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欧阳建雄沟通，三人在办公室里又谈了一些关于和斯维塔克合作的项目，顺带也提了提九里岗。 那里虽然是所有人的痛苦根源，但是，迟早会把它重新翻出来的，只不过还需要更长的时间，让人们去淡忘那一段痛苦。 没过多长时间，赵明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喂！” “我林震，老板让你马上到王府。” “边文化这么快就打电话告状了吗？” “他人正在这边，老板让你动作快一点，不要逼我亲自去请你过来。” 赵明把电话一挂，笑眯眯的看着周建安，“看到没，前脚从我们这个办公室刚刚走出去，后脚直接去了王府，把我刚才劈头盖脸骂他那番话，估计添油加醋的又新编排了一番，然后告了我一个黑状。” 周建安沉声道：“小心应对啊，欧阳建雄这个人……喜怒不形于色。” 赵明心想，我比你了解他，如果你知道是他把你媳妇给害死的，不知道作何感想。 这是赵明心中的秘密，他并没打算告诉周建安，至少目前没有这个打算。 第2511章 爸爸教你做人 王府久经数百年，并没有因为岁月而沧桑，反而更 赵明在门口站了很长的时间，林震从大门当中走出来的时候看了赵明一眼，突然问，“你也会害怕吗？” “呵……” 赵明笑了笑，跟着林震进了这面积大约为5间房的房门，在林震的带领下，赵明终于见到了欧阳建雄同时还有，早到一步的边文化。 边文化想的很明白，自己已经拿照明没有办法，那么就必须得把欧阳剑雄这尊神给请出来。孙猴子再厉害，他不也翻不出如来佛祖的五指山吗？ 赵明根本就不等欧阳剑雄招呼，直接大大方方的坐了下来，单单是这么一个简单的举动就把边文化给看傻了。 赵明以前做这样不敬的动作时，林震还会出言警告，甚至以直接的行动告诉赵明，他这样做是找死。可是如今林振似乎已经习惯了赵明在欧阳建雄面前的随意。 欧阳建雄总的来说对照明是十分满意的，特别是近两年照明成长的很快，他知道一个分寸，也知道一个尺度，更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对这样的女婿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欧阳建雄看了赵明一眼，“文化说你在公司里太过霸道，完全不听安排，没有将他这个上级放在眼里，你怎么说？” 欧阳建雄说话的时候自有他的一番威势，谈吐虽然平静，但是总有一种压得人喘不过气的感觉，赵明以前天不怕地不怕的时候，根本就不懂什么叫不怒自威，自从认识了几个人之后，他才知道这种玄乎的玩意儿是真的存在的。 此时的欧阳剑雄话语当中似乎充满了威胁，可是赵明真的怕吗？ 赵明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裤腰带，那还是詹娜给他买的古驰，他开始慢慢地说起来。 “那我三岁多快4岁的时候，街上看见一个煎饼摊子，就让我爸给我买个饼。” “我爸给我买了，可是当我的饼子吃了一半的时候，我爸突然叫住我，说这个饼子中间是生的，于是就把剩下的半个饼给我扔了，不让我吃。” “我一个小孩子哪懂那么多呢？睡在地上就开始打滚，我爸二话没说，一脚就给我踹了上来。” “后来我长大了，在学校的时候总是被欺负。但是再老实的人也有发脾气的时候，偶尔还一次手，对方的家长就带着他们孩子到我家来告状。” “我爸二话没说，对我就是一顿暴打。” “后来吧，我不还手了，我爸又说，你为什么不还手？你是不是傻？” “总而言之，不管还手不还手都是我的错。那既然都是我的错，我为什么要被动挨打呢？” “所以这些年我一直养成一个毛病，忍得了就忍，忍不了就干！” 照明的话，说道最后一句的时候，已经将自己的裤腰带给取了下来，然后站到了惊慌失措的边文化面前。 “你干什么？你想干什么？” 赵明嘿嘿一笑，“在办公室的时候，我已经给了你最后一次机会，不过你没珍惜，现在当爸爸的教育你好好做人！” 话音刚落，赵明一鞭子抽在边文化的身上，夏天本来就穿的少，这一鞭子上去的时候大概反应要迟个一秒钟左右，顿时撕裂般的痛楚让边文化这副中年的身板，痛得全身发抖。 第一鞭子的时候也许还可以忍忍，然而当第二鞭子抽上去的时候，边文化已经忍不住的喊了起来。 照明抽他的时候，愣是一句话都没说，八字鞭甩得呜呜的，打的累了就歇一口气，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一口，将上衣脱了继续抽，林震好几次想要出言阻止的时候，看了看不动声色的欧阳建雄，所以他也没敢出声，老老实实的杵在那儿看着赵明像疯了一样地折磨着边文化。 一直抽到边文化只剩一口气的时候，赵明江那条满是血迹的鞭子扔到林震的手里，“去给我买条新的，一模一样的，记得买真货，假的我不会用。” 这份嚣张，这份猖狂，简直自然到让人看不出半点痕迹来。 欧阳建雄看了看赵明，然后瞅了一眼地上，浑身是血痕的边文化，顶了顶下巴，林震会意之后，立马安排两个人过来，直接将电话给抬了出去。 赵明重重地出了一口气，“这样一来，国能集团内部就没有人再唱反调了。” “哈哈哈哈……” 欧阳建雄大笑了起来，这是赵明认识他这么久以来，见了无数次面之后，第1次看到他笑，而且笑的如此的爽，但是赵明并不会因为他这个笑容就放松警惕，事实往往证明有些人越是在笑的时候，越是最危险的时候，电话一个跳梁小丑而已，在欧阳剑雄的面前连狗都不如，赵明打也就打了，欧阳建雄并不会多说什么。 但是欧阳建雄更在意的是赵明最近做的一件事情，这是不是证明赵明生出了别的心思，欧阳建雄看着赵明问，“看过文雯了？” “没来的及，特地过来跟你商量点事情，等见过你了之后再去见她！”赵明气喘吁吁地说。 “说吧，什么事？” 赵明点了支烟，“前段时间去老美的时候联系了一家医院，我用在国外注册的公司，向奥维新加坡基金会，捐了几千万，通过二位和二院之间的合作，我想把丈母娘安排到老美的地盘上去疗养，如果下次再复发的时候，也可以得到最妥善的治疗。” 欧阳建雄是没有想到赵明会这么主动的将这件事情说出来，他是说他一早就没有打算瞒自己？但是不管怎么样，这件事情也解决了之后，欧阳建雄对照明近期的表现就应该是非常满意了。 “国内的环境也不错，为什么一定要安排到老美的地盘上去了？” 赵明看了看欧阳建雄，“国内的环境是不错，但是却因为你变得复杂，现在你正是生死存亡之际，把她们母女放在国内本来就不安全，别让她们母女俩成为关键的胜负手，这样会很麻烦。” 此时的赵明仿佛已经变了一个人似的，欧阳建雄在赵明的眼中看到的只有两个字，欲望！ 第2512章 全部的信任 “这个理由还不足以让她们母女俩出去。” 欧阳建雄摇了摇头，他也没有直接否定赵明的计划，这对赵明来说就是一个非常不错的消息了。 “我在国外注册的那家公司，现在名义上交给张杰打理，但是张杰这个人本身就靠不住，所以我们需要一个特别信得过的人，有什么比你女儿更信得过的人呢，他本身也是一个善于学习，善于管理的人，在国外可以多请几个人照顾丈母娘，而文雯也可以腾出手来专心打理公司，你的所有一切资源，都需要从公司当中过一遍，才可以干干净净的见光。” 如果之前一个理由还不足以说服欧阳建雄的话，那么加上后一个理由，欧阳建雄就彻底心动了。 对照明的表现自然是非常满意的。近期照明所做的几件事情，每一件都正中欧阳建雄的心坎。 “你为什么反对管网公司从国能集团当中剥离出去？” 赵明欧阳建雄这话的时候，笑了笑说，“我打算将来将整个国人集团完整的交到你的手里，如果它从我的手里剥离了出去，你要我来干什么？” 欧阳建雄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再加上照明近期的膨胀与嚣张，和他眼中无尽的欲望配合上他在国外成立的公司，欧阳建雄几乎可以肯定自己的大量资金可以经由安全的途径转，由这家公司在境外不管投资还是用作别的用途，都可以让他在财力上得到一个明显的提升。 “国外几个大行当中的资金就交给你们公司处理吧！” 欧阳建雄淡淡的说了一句，然后交待，“她们母女近期就可以安排出去，文雯那边你还得去做一下思想工作，欧阳帅近期也会出国留学，我曾经跟文雯做了好几次思想工作，希望他能认下这个弟弟，可是她的态度非常冷漠。既然她要出去，顺便替我照顾一下她弟弟吧。” 赵明皱了皱眉头，“文雯这性格其实很倔，他能接受你，但是不一定能接受欧阳帅，我尽力吧！” 欧阳建雄点了点头，似乎今天见的人太多，说的话也太多，有些疲倦的样子。 赵明站了起来，将自己的上衣，给重新穿好的时候，林震这个时候已经拿了一条全新的皮带过来给赵明，一是新的，二是真的，完完全全按照赵明吩咐去做的。 “谢谢，老林。” 赵明打了个哈哈，我先把裤腰带给删了起来，然后大摇大摆的离开了王府。 欧阳建雄沉默了许久，林震这才若有所思地说，“赵明实在太过于张狂，这样下去的话，会给我们惹麻烦的。” 欧阳建雄听到这话的时候笑了笑，看着林震说，“你还没明白他小时候的那些经历代表着什么吗？他是在告诉我们，不管他做什么，只要有人看他不顺眼，他就是错。既然做什么都是错，那他何必又要忍。” 林震沉声道：“可是他不计后果的做法，会让我们惹火烧身。” “我是欧阳建雄，谁的火会烧得了我的身呢？” 欧阳建雄打了个哈哈，“从现在开始将所有的人手全部给我放在主要人员的身边，照明那边就别管他了，国外几大行的所有资金全部都交给他来操作，尽快安排文雯和她母亲出国，再派两个信得过的人给我把小帅给盯紧了。” 林震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这么久以来和赵明之间的唱双簧，果然收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林正质问跟欧阳剑雄在一起相处了这么多年，对欧阳剑雄的脾气了解得非常透彻，可是在一次私底下和赵明的交谈当中，赵明却明确的警告他，让他对自己的态度一定要和当初一样，千万不能有任何的偏差，要站在一个公正客观的立场上。 当时林正还觉得赵明这是多此一举，既然赵明已经确定了是欧阳建雄的女婿，并且已经表现出了足够的信任，难道还会怀疑他，后来证明赵明的处理方法是最安全的。 欧阳建雄对照明的信任与否并不能改变林震对赵明的态度，如果林震私底下对赵明的态度发生了改变，那么欧阳建雄对赵明就不可能再放心了，甚至连林震都一起怀疑。 按照赵明的计划一路走过来，有惊无险的终于走到了今天，林震没有放弃最后一刻的警惕，“可是，司长……” 这是林震的正常反应，欧阳建雄抬起手来微微一笑，“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是一家人不该有个一家人的样子，不该猜来猜去的，去吧，把我交代的事情办好，接下来就是最关键的时刻了。” 赵明坐镇国能集团，替欧阳建雄保证了管网公司没有分离出去，也就已经是将利益最大化。 文雯坐镇海外公司的财务，替他掌管重要资源。 欧阳建雄手里抓住一切可以抓住的权与利，再加上各方的支持，终于到了最后决战的时刻，这一刻，他信心十足。 然而对赵明来说，欧阳建雄的覆灭已经开始了。 …… 酒店内，文雯依偎在赵明的怀里，眼眶是红的，显然是刚刚已经哭过，赵明已经将他的安排一五一十的告诉她，让她提前已经有了个心理准备。 “我想看看岳母！” 赵明提出了自己最后的要求，文雯却摇了摇头，“妈妈说她太瘦了，瘦得只剩一层皮包骨，但是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在恢复，她不想见你，她还说……” 画到最后一句的时候，眼泪肚子不争气的滚了出来，颤声说，“在她没烧成一堆灰之前，都不希望看到你。” 赵明叹了一口气，“我尊重她。” “去了国外除了照顾丈母娘之外，你还必须照顾你，同父异母的弟弟欧阳帅，这个小子不是块上学的料，他想在国外怎么样？只要不违法乱纪，都依着她，，他想学什么就让他学什么，想花什么钱就让他花什么钱，总而言之怎么会怎么样？这是你一个当女儿的为了取得父亲信任应该做的事情，就别再使性子了。” 文雯埋在赵明的怀里，重重地点了点头，“他的话我不会听的，我就听你的。” 赵明紧紧的把文雯搂在怀里，他们两个开始回忆当年的相遇，却发现总是聚少离多，文雯很难过，这些年没有陪在赵明的身边。赵明却说，“我有后半辈子一生的时间，来陪着你。” “可是我连个孩子都没给你生。” 赵明笑了笑，“父母在教育这方面并没有给我起到很好的榜样，就算我有了孩子之后，我也不能保证能够教育好他们，所以要不要孩子对我们来说真的不重要，过好我们自己的人生就够了。” 第2513章 这一天很严重 一个月以后，杨皎月和文雯，在二院的推荐下前往美帝。 同月，学霸周芸与学渣欧阳帅，也同时赴美。 赵明依旧在他的岗位上有紊不稳地工作着，半年，一年，一年半…… 赵明似乎把自己所有的精力全都用在了工作上面，偶尔会回一趟涪江，看看瘫在床上的王素芳，虽然她的嘴还有些歪，不过已经能重新说话，而且心情也不错。 主要原因还是要归功于股市的爆涨，除了不能下地走路之外，对王素芳来说，有三个人贴身照顾，已经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赵永远最大的乐趣还是炒股，而且依旧带着王素芳一起炒，他们似乎并没有意识到，疯狂的股市背后，所有人早就已经失去了理智，而他们没有一点对危险的预知性。 于是股市当真也在这一群人的称颂下高歌猛进，到了一个非常恐怖的地步。 08年5月12日。 今年的夏天似乎比以往来的更早一些，天气很闷热。 赵明上午刚刚开完例会，下午还有一堆工作要处理，中午只是简单的午休了一下，就又开始忙碌了起来。张涛就急忙过来传递了一个消息。 “三天前，方兆年回国了。” 赵明听到这话的时候，眉头一皱，马上问，“他现在人在什么地方？” “已经走了！” 听到这话时，赵明叹了一口气，“我还以为他回来是有什么特别的事情，话说为什么他回来了三天之后才有消息？” “张军为了不打草惊蛇，所以一直跟他保持着距离，所以在追查他的踪迹时，得花一些时间，不过这一次也并不是没有收获。” 赵明听得一愣，“有什么情况？” “他从国内带走了一个小姑娘，而那个小姑娘当初和他一样，都在那个叫汪梅的人贩子手底下待过！” 赵明喜上眉梢，“能不能顺着这条线摸着汪梅的踪迹？” 张涛点了点头，“已经发现了一些线索，我这边会及时跟进的。” 赵明笑了笑，这么些年过去了，当初那帮威胁着陈岑的人贩子虽然已经被赵明亲手给处理掉了，但是他们团伙的头目赵明可一直都没有放弃追查过，其中一个可以肯定的身份就是汪梅。 但是汪梅似乎只是一个传说，她好像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称号，甚至是一个组织的代号，这么些人，也找到过一些，但是都没有一个可以和那个叫汪梅的女人对上身份。 不过赵明却想到一个可能性，那就是远在国外的方兆年会不会早就已经知道了汪梅的身份，要不然的话，他怎么可能精准的将一个曾经在汪美手下呆过的姑娘轻而易举的给救走呢？ 赵明正在沉思的时候，张涛马上说，“还有一件事，方兆年已经盯上了周芸，那边传回来的消息看，周芸出现的地方，往往也能发现方兆年的身影。” “小方看来并没有放弃自己的国家，也没有放弃自己的身份，他似乎和我做同样的事情，有趣，咱们这条阵线上好像多了一个帮手。” 张涛苦笑，“你这个帮手实在是太猛了一点，从各方面的证据显示，少年似乎已经成为了他们那个组织的核心人物，而且最近他执行了一系列的任务，虽然表面上显示都是意外，但似乎每件事情都跟他有一定的关联。” “老张之所以能拿到这方面的消息，是因为他完全忽略了，除了国内情报网之外，还有我们这一群微不足道的人在注意着他。” “他可能够小心，但是她却忽略掉了普通人。” 赵明点了点头，“告诉老张，该放的消息要尽量放给他，不管他关注国内的任何消息，只要他敢查，老张就敢给，同时要确保她的安全，不能让她受到丁点的危胁。” 张涛点了点头，他知道赵明这是要当少年的最后一道保险，最终的目的也就是想看看方兆年筹备了这么些年，他到底想做什么？ 两人正在办公室当中商量着，大厦突然抖了一下。 赵明的第一反应是什么地方在放炮？紧接着大厦开始剧烈晃动了起来，再放晃动的幅度有多大呢？他面前的办公桌已经抑制不住的在地上开始左右滑动，头顶上的吊灯哐当一声砸在地面，碎了一地，书柜上的书在不断的朝下翻。 瓶瓶罐罐的都从高处落了下来，整个办公室看起来异常的狼狈，然而赵明却异常淡定的双手扶着桌子，张涛也是一样，虽然脸色变了变不过却依然坚持在原地站着。 两人感觉到头晕目眩的那一刻，他们才真正意识到，地震了！ 地震了，为什么不跑呢？ 跑什么？这里是32层，如果要跑的话，就算从这里跳下去的速度，也赶不上楼塔的速度，大楼的摇晃似乎在变得更加的剧烈，赵明的目光始终盯着墙体，看看有没有产生裂缝之类的东西，东西倒是散落了一地，但是却没有出现任何要塌的迹象，这也许是赵明和张涛唯一可以安慰自己的地方。 赵明心中不尽苦笑。自己计划了多年，眼看着一切进入收网阶段的时候，却突如其来的一场地震，仿佛要让他的一切计划付诸东流似的。 接近两分钟的地狱式体验终于结束了，赵明强忍着头晕，拿起电话来，幸亏电话还能拨出去，马上给秘书那边打了个电话，“你们那边情况怎么样？” “赵总，大家都没有动，全部都躲在桌子下面，只不过这一次器具似乎损失有点严重。” “这个时候还管那些狗屁东西干什么组织，大家从楼梯安全撤离，记住是楼梯，千万不要坐电梯。” 赵明通报了一声之后，双子大厦当中的，南方控股及南方工程公司的人，这才顺着楼梯，大部队的撤离这栋地标性建筑。 地震了！ 赵明没有及时撤离，而是站在自己的房顶朝外看去，那些还没有来得及拆的老房子居然有的已经塌了，这里一定不是震中，不是正宗都晃的这么严重，那么身在阵中，不知道会恐怖成什么样子。 赵明想拿手机给郑功平打电话的时候，才发现手机居然打不出去，拿着座机给郑功平的办公室拨了一个，也没有人接。 赵明叹了一口气，郑功平在面对这样的问题时，果然跑得是比较快的。 第2514章 愤怒与残忍 赵明依次通知的人是，二姐、陈岑、詹娜、父母…… 无一例外一个电话都没打通。 街道上满满的站的都是人，大家都在议论着刚才的地震。 “好吓人哦，长这么大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地震。” “正宗在什么地方？也不知道灾区现在情况怎么样，有没有消息呀？网上能不能看到新闻呀？” “连电话都打不出去，网都没有了，还看得到个屁的新闻啊，只有等电视上的通知吧！” 有人聪明的拿出收音机来，以为可以收到一些相关的消息，才发现收音机居然只有一个台，另一个台也在频繁反复的重复一件事情，“刚才地震了，具体震中在什么地方，我们也不是特别清楚，我们现在正在跟地震部门联系，确定震中的位置。” 赵明终于在舆论的人群当中发现了惊慌失措的郑功平他只是脸色苍白，满头大汗，看来是刚才的灾害面前，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赵明看着郑功平说，“老子现在不是你害怕的时候了，抓紧时间通知你手下的各个工程基层单位，确保单位损失的统计，人员的安全情况，各部门马上停工检查，排除安全隐患，同时要求工程单位，将手里的大型基础建设装备给集中起来，搞不好需要抢险，灾区到时候装备不够的话，我们得第一时间顶上去。” 郑功平这个时候哪记得住赵明说了什么，幸亏郑功平旁边的秘书，还比较清醒，把照明说的话用手机一句句的全都给录了下来，等郑功平回过神来的时候，在一句一句的读给他听。 “涛哥，回去照顾老婆跟孩子吧，顺便帮我看看陈岑怎么样，告诉他我回涪江去了！” 张涛点了点头，知道赵明对家里的父母放心不下，他到想给赵明开车，可是自己也有老婆跟孩子，所以只能分头行动，约定了电话，通了之后在第一时间联系。 此时还没回过神来的人，车辆都在地下停车场放着街道上的车辆，也暂时没有造成大面积的拥堵，照明在经过两个多小时之后终于上了高速，一路回到涪江，路上的景象，让赵铭不禁皱起了眉头，这边的房子倒塌的比较多，有村民就直接在路边坐在地上哭，还有的人想要回自己房子当中去抢救，一些东西出来的时候被自己的家人拼命的劝阻，大量的消防车正在朝前开，赵明听到身后的警报声时，总是会自觉的把车靠边一些，不要阻碍他们抢险救灾。 赵明也是在这个时候知道，它似乎离震中更近了一些。 涪江，四川矿区新小区的体育场之内，是一个正规的田径场地，旁边还有篮球场馆，以前在这里开过演唱会，举行过多次大型的活动，此时居然看到墙体已经开裂，这玩意儿要是一旦倒下来的话，那么就问题真的严重了，好在中间的田径场四周空无建筑物，人员在当中安置也比较安全，所以聪明的人们在这个时候早就已经在矿区的体育场内扎根，还看到许多人手里抱着席子与被褥，不少穿着工衣的人开始有序的组织大家撤离原本的老房子，往体育场当中移动。 赵明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才发现这边的自救工作似乎做得不错。这些人员在面对灾难的时候，脸上没有出现太多的焦虑。是好事也是坏事。 他们在面对灾难的时候积极乐观，可是也没有考虑到这一场灾难带来的后续问题，那就是水电气跟食物和水的问题。 照明在不断的拨打着电话，可是连一格信号都没有，程序已经出现了大面积的停电，要在人山人海当中找到自己的父母，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赵明把车停下来之后到了小区当中，逢人便问，有没有看见赵永远和王素芳。 后来赵明拍了拍脑门，王素芳躺在床上，一个大活人背着他跑几乎不可能，按照赵永远的性格，似乎他们很可能在家吧？ 赵明想到这儿的时候，经由黑暗的楼梯爬到了十六楼，开了父母家的门时，才发现一家子都在房子里，赵永远大姐二姐，大姐夫二姐夫，还有护宫和瘫在床上的亲妈。 “你们这么挤在屋子里是准备守着这房子就不走了吗？” 赵永远看到赵明回来的时候稍稍有些意外，不过听到赵明语气不善的时候，顿时脸就黑了下来，“你少在这里指手画脚的，我走走哪儿去？” 赵永远不耐烦的时候，还将地上的瓶瓶罐罐全都伏在它原来的位置上，居然在打扫卫生，看他这个样子，真的不打算撤离，似乎就要破罐子破摔在家里赖上了。 赵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见这个倔强的父亲，他老了，性格却没有因为老而变得温柔，反而因为老变得更乖，那些所谓的慈祥，在他身上根本就看不到。 赵明在脑海当中把他从小到大学的课文在脑海当中尽量过了一遍，发现那些父亲的描写，都是慈祥的，都是睿智的……可这些东西跟赵永远没关系，后来赵明又想，如果个个都是怪老头的话，写在课本上，估计也就没人看了。 “爸，地震过后的房子要经过检验之后才能居住，我们今天晚上到体育场去搭个帐篷吧，比住在家里强。” 听到赵明这话的时候，赵永远冷哼了一声，“我是不是有病啊？我有房子不住还跑到体育场去搭帐篷，地震的时候都没跑，地震完了跑什么跑，难道他还会震吗？你说话的时候动动脑壳，不要以为你当了几天官说的话就都对。” 赵明叹了一口气，“当年唐山大地震之前，其实地震过一次，所有人都没有放在心上，认为中国就不会再争了，结果第2次来的时候第1次强得太多，那次死了多少人你知道吗？而且这一次死的人也不会少，这里不是震中，震中有多严重，大家都不知道，在这个节骨眼上你就不要跟大家添乱了，老老实实凑到安全的地方，我单位上还有那么多人要管，我还要组织许多人手，前往灾区一线抢险救灾，在这个时候我希望在后方的您配合一点，不要给大家添乱。” “你要是觉得我烦你就滚出去，没人让你回来，你是不是现在觉得自己对谁都可以指手画脚了？” 赵永远居然怒了！ 第2515章 自救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还有谁能够让赵明隐忍的话，除了赵永远一定找不到第二个了。 其实这一次赵永远还是属于恼羞成怒。 大姐和大姐夫第1个冲到家里的时候，让赵永远撤离的时候，其实她是心动的，只不过在犹豫当中，当时她拿的主意是，把家里收拾收拾，实在不行的话就跟着大家一起下去，因为在这一段时间当中其实很小的余震又发生了好几次，每当他感觉到头晕脑胀的时候，必定是房子又在晃。 可是当她拿定主意的时候，二姐跟二姐夫回来了，冲上楼的时候先把赵永远给数落了一顿，于是恼羞成怒的赵永远决定不走了，你们让我走是吧，越是让我走我越不走。 照明回来的时候就像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草，彻底将赵永远给记录了，所以他将一切的怒火发泄在这个最自以为是的儿子身上。于是造成了当下这个局面。 一般来说你要跟一个人讨论的时候，超过三句他都在顶你的时候，就不用再说第四句了，必然会吵，就像赵永远一样，永远都在坚持着他所谓的坚持，不管对错。 赵明还能说什么呢？只能将王素芳背在背上，从16楼把亲妈背了下去，其余的人员也没有在家里逗留，因为他们都知道大震过后必有余震余震的强度，谁又能猜得到呢，很快这个家当中就只剩赵永远一个人没有电，水也停了，他却理所当然的躺在沙发上，死都要死在家里，唯一让他有点遗憾的是，断网了也不知道今天的股市怎么样。 大姐以前从来都把赵永远当成透明的。 二姐是一个做事有规划从来不需要别人操心的人，他不替别人操心就不错了，所以真正值得赵永远用心的往往只有赵明一个，赵永远总是把自己觉得对的东西强行灌输给赵敏，照明上过几次当发现老爸说的不一定对，之后就选择不相信，开始在书本或者实际生活当中去寻找真理，也正是因为他这样的行为形成了他独有的价值观。 至于赵永远，还活在自己的牛角尖当中，永远都赚不出来。 赵明现在不想跟一个老头讲道理，都活了60多年了，还有什么道理，不明白的道理他都懂，就是不做倔老头，就是这样的语气跟他废话，不如直接做。 赵明很奇怪，留在西山矿区还有几个基层单位当中储备了大量的物资，先别说供应公司的基层，就拿基础建设处来说，大大小小的至少得有上千顶，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却看不到一顶呢？ 照明用最快的速度去老火车站买来了篷布，又找了一些竹竿夹木棒和铁丝，手里的工具都是现成的，从车后边拿出来之后就搭起了简易的帐篷。 看到照明，带着林策和唐昊，手脚麻利的，帐篷撑起来的时候，体育场周围围观的人群似乎还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大多数把体育场当做桌椅板凳就让他拼在一起，有的坐在椅子上喝茶，有的坐在椅子上聊天，晚上要是困了的话，说不定可以在椅子上休息休息。 这一部分人不回家的，知道地震之后还有余震，但是他们却忽略了一个根本的问题，如果没有帐篷，万一下雨了怎么办？ 当然这一部分人还知道出来，还有一部分人傻乎乎的，居然在家里面呆着，比如像赵永远，当然像赵永远这样的人也不在少数，但是大多数是属于后知后觉，当他们知道还有余震的时候，吓得赶紧出来逃难一样。比起赵永远这种硬撑的态度，还是要好上不少的。 天黑了，晚上的晚饭就暂时以干粮解决，好在大家似乎在家里都有存粮的习惯，所以冰箱里一般来说是塞满了东西的，有人就非常聪明的说居然停电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电，冰箱里的东西能不开尽量不开，一次性把未来两三天要吃的东西全都拿出来，现在的天气也不够热，借着冰块放在外面也不一定会坏。 于是连灶都在街边搭好了，有人储备了大量的方便面，有人储备了大量的饼干，有人整箱整箱的矿泉水堆在旁边……自救工作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王淑芳现在吃饭也不单纯，像原来一样只吃流体食物，所以晚上给他拿了几个豆沙包，将就对付对付，照明在帐篷当中单独隔了一个小间，出来这个地方放着一个马桶方便给王素芳使用，他和别的人情况还不太一样，在外面去住最不方便的就是在这儿，但是也比就直接丢了命好。 直到夜里12点，赵明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接起来就是陈岑哽咽的声音。 “怎么啦？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没有，没有，就是担心你出事，你还好吗？” 赵明笑了笑，“傻老师，难道涛哥没告诉你，我是安全的吗？” “他说了，但是我不相信，我要亲耳听到你的声音，我才放心！” 陈岑憋了一肚子的话，想对赵明说。但是她知道短暂的通话之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回断线，“我先不跟你说了，娜娜可能也在找你。” 陈岑乖乖的，刚刚把电话挂了，赵明的电话果然又再一次的想不起来，毫无意外，电话当中是焦虑的詹娜。 “我也是刚刚看新闻才知道，华南那边发生了大地震，震中是xx，你没事吧？” 后面简单的说了，说自己的情况下再掌握到郑州市哪儿的时候，他心里也有了一定的安排，不管怎么样，得第一时间将工程队伍给安排进去，山体滑坡，道路阻塞，阻碍的一定是抢险救灾的大队，延误的越久，错过了抢救的黄金时间，不知道多少人会因此丧命。 赵明和詹娜多说了两句，连再见都没来得及说出口就断线了，在想拨打电话的时候，再次陷入了没有信号的境地，出现这种情况的不光是赵明，刚才周围的所有人都在紧迫地联系他们的家人，一定要得到他们平安的消息才能放心下来，可是这一天晚上注定是许多人都无法入眠的。 没过多长时间，天空开始下起了毛毛细雨，而赵明撑起来的帐篷，在这个时候起到了关键的作用。 第2516章 还跟个孩子一样 当昨天地震刚刚来的时候，大多数人是惊魂未定的。逃出生天之后的喜悦，还有故作淡定的笑容，让大家很快就说说小小，似乎忘记了灾难就在当前。 到了晚上的时候，大家的心情都平静了下来，伴随着大大小小数10次甚至近百次的余震，整个体育场当中时不时发出一声惊呼声和说笑。 然而这样的好心情到了第2天早上全都看不见了，一来是淋了一晚上毛毛细雨，二来嘛，腰酸背痛的感觉实在让人想死。 年轻人还撑得住，可是年纪大了，真的在一张椅子上半瘫了整个晚上，起来的时候腰都打不直，那种感觉实在是叫人笑不出来。当然也有笑容，相视一笑，苦笑。 相比之下，周家这一大家子的先见之明，为这个夜晚起到了安全的避风港。 赵明这一天早上起的很早，为了就是看手机有没有信号，不过结果还是让他失望了，照明相信有关部门一定在全力抢修通信设备，也许等到9点多10点的时候，手机就会有信号，那个时候肯定有无数的消息传来。 用几块砖垒出了一个简易灶，评测气喘吁吁的从家里把锅给拿了下来，上下16楼的运动程度并没有给林策带来多大的影响。 赵明好奇地看着林策问，“来回上了32层楼，为啥一点都不累呢？” 林策笑着说，“在家当全职主妇难道就不锻炼身体了吗？我告诉你，我现在轻轻松松跑个七八公里，一点问题都没有。” 赵明听得也是一笑，林策原来在单位上的时候，虽然不喜欢出去喝酒应酬，但是为了不给赵明丢脸的情况下，还是要把单位上的关系给搞好，所以时不时的和单位搞联谊，喝喝酒也是存在的，一来二去身体发福了不少，但是这段时间，赵明发现林策瘦了，他是精神不振或者是很难适应家庭生活导致的情绪上有所萎靡，从而影响了身体健康，现在看来，人家这小日子算是活得如鱼得水。 下面几块木板子啊用烧着的纸给引着了之后，就可以煮第一顿早饭了。 几包方便面扔进锅里，一通煮，保证每人能有一碗垫垫肚子，现在已经顾不得吃得好还是吃得差，总而言之，只要当下的口粮能够维持生活，一切都好说。 就怕现有的储备量根本不足以支撑一家子超过七天或者是八天，接下来的日子恐怕就不好过了。 这个时候人群当中有人开始传播消息，“七点八级，震中是xx！” 马上跟着就有人点头附和，“难怪我们这边摇的这么凶呀，我们这边离震中好近，昨天那个阵仗再来个20秒房子，估计得垮一半。” 大姐这个时候想往跟前凑，跟着大家议论议论的时候，被赵明给喊了回来，“现在也不是传谣的时候把妈照顾好就行了，不管摇得多凶，咱们家人只要都健在就好。我也只能守着你们，今天很可能下午就要离开，两个姐夫去市里，到处找找东西，把能买的生活用品都给买回来，囤在这个地方，干粮最重要。至于水嘛，多拿几个桶过来，我相信消防队的会有专门的水车过来送水，没太大的问题……” 赵明有条不紊的给大家安排的工作，二姐凑到跟前来，“老三，爸还没吃饭呢，要不然我给他端一碗方便面上去，你姐夫说，家里停水停气，停电了。” 赵明脸色阴沉，说道：“我爸今年68了吧？” “现在震中一片水深火热，灾情不明，也不知道有多少伤亡，人家现在连保命都成困难，老赵居然在这个时候还能耍小孩子的脾气，还要人给他送饭上去。” “二姐，以前可以惯着，可以让着，大家更是同心协力共度难关的时候，哪能任由着他耍脾气。” “他不想吃就饿着。” 赵明淡淡地说了一句，最让二姐心惊的是，当您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当中不带半点的情绪，说明他完完全全是站在一个旁观者的立场上去看待这个问题。 二姐想想老三说的也对，看看这个体育场里所有的人都在积极乐观的应对灾情，都在努力的活下去，各抒己见，出谋划策，为了让这段日子过得不那么艰辛，大家都绞尽脑汁。 赵永远这个时候，居然拖大家的后腿。 赵明对照永远的迷惑行为，早就已经习惯了，所以他现在并不是生气，而是就事论事，这件事情就这么处理，他要下来吃饭，有他一份，他要是不愿意下来，自己愿意在家里自生自灭，那就随他的便。 赵永远是这么想的，虽然家里没电，我总可以烧水吧？ 于是赵永远去接水，水管子漏出来的水很小，就只连成一根线，不过没关系，只要他有，总会接满，于是他就拿着水壶接了很长的时间，终于把水给接满了。 当他把水壶放在火炉上的时候，才发现没有气。 没关系家里有电磁炉……可是没有电啊…… 赵永远气鼓鼓的，坐在沙发上生了很长时间的闷气，我不下去，死活都不下去。 就这样赵永远坚持了整个晚上，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发现林策急急忙忙回家拿锅，赵永远本来都已经做好，准备跟您车一起下去了。 可是他惊讶的发现，林策回家的时候甚至都没有怎么管他。“爸我回来了！” “爸我走了……砰！” 关门声响起的时候，赵永远发现自己彻底被忽略了，他能忍，他能等，可是他的肚子忍不了，也等不了，冰箱里倒是有吃的，可问题是，怎么把它做成熟的呢？ 快到中午的时候，赵永远实在忍不住了，于是拿个塑料袋将一些没解冻的鸡和鸭子，全部都用塑料袋给提了下去。 众人看到赵永远下来的时候，大姐直接低着头在笑，他本来以为赵永远还会再坚持一天，没想到这才过了一晚上，就受不了了。 赵永远倒也自然，“冰箱都没电了，这些东西放在冰箱里不赶紧吃的，到时候臭了怎么办？赶紧把它做了吃掉！” 王素芳歪着嘴白了赵永远一眼，看见他就心烦。 第2517章 赵明只听这一句就够了 赵明的电话果然通了，正当他频繁接打电话的时候，突然看到赵永远下来了，心里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赵总，你听不听到我说话？” “赵总……” 赵明突然回过神来，“老肖，你说！” “是，我们的下属单位已经全部取得了联系，经过了今天上午的统计，各个生产作业区几乎没有遭受到任何的损失，人员情况良好，无人员受伤，或者死亡……” 听到南方控股下属各单位，全都安全时，赵明的心里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老肖，机关科级以上的干部马上成立应急小组，找有经验的老同志带队，分成若干小组，家住都城，没有特殊情况的，务必全员给我下到基层去，对了去的时候，，多带一些日常生活用品，主要以食物为主，按需供给，确保基层生活不能受到任何影响。” “赵总，我马上就去安排。” 赵明的电话刚刚一挂，郑功平的电话又打了过来，“赵总，震中已经确定了，那边道路坍塌严重，我们自己的工程机械恐怕也进不去，要不然就算了吧！” “算了？这个时候你跟我说算了，工程机械进不去，你给我用挖掘机开道，我们tmd离震中这么近，如果我们不顶上去，你还指望谁？” 赵明吼了一句，把郑功平也给吼懵了。 郑功平想的很简单，就是单纯的保安全，只要自己的单位上保证平安，没有人员伤亡，单位上遭受灾害造成的影响，并不纳入他自己的考核当中，但是如果人为的操作，导致了单位的机械装备受到严重损坏，或者报废，他郑功平可是要负责任的。 所以就算郑功平被赵明吼了一句，仍然底气十足的说，“赵总，这恐怕不太合规矩，抢险有地方上负责，再不济也有部队负责，我们就不要去跟人添乱了。” “郑功平，只凭你刚才这句话，我觉得你南方工程集团总经理这个位置怕是坐不稳，你觉得呢？” 郑功平吓了大跳，边文化去年消失了很长一段时间，有传言说和照明发生了很剧烈的冲突，导致照明直接动了手，虽然没有得到证实，但是也看到赵明毫发无损的坐在南方控股总经理的位置上，没有受到任何影响，自那之后边文化再次复职时，，再没有针对过赵明。 郑功平又不是傻子，从种种迹象上，都可以感受到赵明和边文化这一次直接对抗上，赵明是占据了绝对的上风。当郑功平听到赵明这话的时候，头都大了。 “赵总，当不当这个总经理的都无所谓，主要是我不想看见灾区人民还处在水深火热当中，你放心，我马上联属工程单位，即刻将最专业的装备开赴灾区。” 赵明说，“我在涪江等他们，让他们到了跟我联系，我和他们一起去，记得多带物资，水和干粮为主，不要整那么多花里胡哨的，矿泉水饼干方便面，听到没有。” 郑功平头都大了，难道买这些东西不要钱的吗？这些可都是纳入公司成本的…… 不过刚才已经被赵明狠狠的教育过程公平这个时候显得特别的老实，完全按照赵明的吩咐去做。 赵明又给国能集团方便打电话，周建安给出的意见是，准许，并且告诉赵明有关方面已经开始采取行动了，救灾工作正在有条不紊的进行。 赵明知道，就算国家方面反映这款筹集救灾力量，也是需要一定时间准备的，而离灾区最近的，往往可以赶在第一时间进行救援，只不过救援风险比较大，这种事情还是得专业的人来干。 赵明想的也很简单，就算参与不了挖掘的工作，但是至少可以抢通道路，至少可以帮助当地灾民安置，解决他们的温饱问题。 有多大的能力就做多大的事，赵明不逞强，但也绝不做那个不为所动的人。 赵明要走了，全家人自然是舍不得的，一听到赵明要去的地方，全家上下，不禁为赵明捏了一把冷汗，对地震没有什么经验的家人，在经过一晚上和一上午跟人讨论之后才发现，地震当时来的猛，但是持续性的灾害却是更加引人担忧的，比如说山体滑坡，泥石流，再比如说余震，一旦有个不注意，说不定自己就把命给交代了。 二姐担忧地看着赵明，“你现在可是我们家的主心骨，你要是有个好歹，让我们这么大一家子，怎么活下去？” 赵明笑着说，“二姐放心，我命硬着呢！” 赵明不想跟二姐说太多，难道告诉他正宗虽然很危险，我也要义无反顾的冲在前面，话说的越多反倒是与家人更加的担忧。赵永远看到赵明的态度坚决，生气的摆了摆手，“你不要管他，从小到大他什么时候听过我们的话，他愿意去，愿意去当英雄，你就让他去……” 这话当中明显是带着情绪的，赵明看着赵永远，“爸，比大人的关心我们都看着的。就从你嘴里说出来的话，总是会变味，关心一个人你直接说出来就行了，就像刚才你可以直接告诉我老三，我不想你去，因为太危险，我怕你有个意外。” “这样我听着心里会舒服一些。” 赵明笑了笑，“反倒是老赵你活了这么多年都不知道大义所在，你可以只顾着这个家，因为你已经退休了，你的责任就是保护这个家，不要跟这个家添乱。我需要去保护大家，下属单位这么多，伤亡情况不明显，凡事都得亲力亲为，还要做许多力所能及的事情，只有像我们这些人站出来的时候，才能减少别人的痛苦，做人不能总想自己吧？” 赵永远着实被赵明狠狠的教育了一顿，如果换成是原来赵媛媛肯定会把皮带抽出来，狠狠的抽着你一顿。可是儿子大了，赵永远打不动咯。 赵明又来到母亲的身边，蹲了下来，拉着她的手，“这两天好好吃喝，其余的事情不用担心，现在全家都围着你转，你最高兴。” 王素芳白了赵明一眼，歪着嘴说，“注意安全！” 一句就够了，赵明只听这一句就够了。 第2518章 勾起了记忆 交通工程集团的工程机械队伍还是非常恐怖的。 到下午3点的时候，已经在涪江集结完毕，开始朝灾区进发。 这一路上要经过许多涪江的老式景点，以前也是西川矿区个科级单位，夏天避暑的必去之处，经过了这么些年的发展，路边上早就已经建起了二层洋房。 只不过这一次好像也没有经受得住地震的威力。 房子有垮的没顶的，垮了一半了就整体消失的，便已经搭建起了一些临时的遮雨棚，用来安置自己的家人，但是这些人的心态好到什么程度呢？ 麻将桌首先抢救了出来，居然已经开始有说有笑的打起了麻将。 往前的车辆很少，从前面往后外走的到是也碰上一些，有中巴车有小轿车，也有救护车。 赵明生在车队当中时不时会拦下一辆对面的车辆，问一问灾区里面的情况。 得到的答复是，“不知道，听说震中的道路已经阻断，里面的人出不来，大多都是走路前行。” 听到这话的时候，赵明就知道问题严重了，于是下令车队加速前进，并且在对讲机里面喊，“靠近震中的时候先设一个营地，留下两辆大巴车，里面出来的人先给我一车，一车装满了之后朝外运，直接拉到涪江去，然后从符江分流，有亲戚投靠的投靠亲戚，没亲戚投靠的就地安扎，保证他们的食宿。” 这次下来的都是大人物，虽然郑功平坐守总部，但是下属各单位的处级大佬们在车队当中能跟赵明这样的人物并肩战斗，他们的心情自然是不一样的。 很久以前她们就听说当年在抗洪的时候，赵明就曾在一线开着重型工程车辆直接去堵了溃的堤坝，也正是因为他做的这件事情，让河堤外的居民们没有遭到太大的损失。 原本以为只是传说，可是今天看到赵明冲在第1线的时候，他们终于相信了，赵明从来都不是那个贪生怕死的人，人比他们年轻，官比他们做的大，人家都不怕死，他们后面这帮人有什么可怕的。那就干吧。 经过三个小时之后，终于看到了山体塌方，房屋的倒塌和满头是血的灾民顺着路朝外走那场景，真的非常难形容。 赵明胸口就像压了一块石头似的，很难让自己睡的这口气，但是他知道这个时候不是触景生情的时刻。 “最后两辆大巴车留下来，留下一些人手帮助这些灾民上车，拉满一车人再走，组织他们原地休整，保证我们的车可以将他们拉出去。” “去前面打听打听，路是被什么挡住的，是塌了还是山体滑坡落石……” 按照赵明的吩咐，众人各司其责，前面的重型机械开始疏通道路，后面的大车，一车一车地往外拉人。 赵明正在前面指挥的时候，突然有人递了一桶方便面过来。 赵明看也没看，摇头说，“我这个时候吃不下，先拿给其他人吃吧！” “吃不下也要吃，今天晚上说不定要干通宵呢！” 赵明听到这声音的时候，不可思议的扭头一看，“你怎么来了？” 张涛嘿嘿一笑，别忘了我曾经也是人民子弟兵啊！ 一句话就把赵明给说得眼睛泛酸，一同前来的不光有张涛，还有项龙。 “哥！这种事情你怎么能把弟弟丢在一边呢？” 赵明拍了拍项龙的肩膀，“你儿子那么小，你不守着你老婆孩子跑出来瞎混是什么？” “这怎么能是瞎混呢？10年前的时候你和涛哥就站在一起抗洪，10年之后，如果我还不站出来的话，白当你这么多年的弟弟了。” 这三人也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兄弟吧！ 现在也不是回忆过去，畅想未来的时候，有这两个人在身边，赵敏感觉心里也踏实了不少。从张涛的手里接过方便面来，赵明一边吃，一边对张涛说，“现在余震不断，前面的山体也不晚，让工程机械在抢修路段的时候，一定要注意安全，装备毁了没有关系，人员要及时的撤离。多安排几个人手前前后后的观察着山体有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和危险。” 张涛点了点头，赶紧照着赵明的话去做了。赵明扭头看了看项龙，“路段抢通了过后，里面肯定会有车辆出来，你要做好交通处理，去后面的路段守着来往的车辆，让他们依次排队等候，千万不要占对面车道，要是造成交通拥堵了。出了任何的事情，由他们全权负责。到时候就不要再长时间了。” “好嘞！” 项龙等的就是这个时候，只要他哥给他安排工作，他永远是最高兴的。 照明估计的没错，前面的余震不断的发生，我已经被震松的山体在不断的滚落石头，刚刚挖出一点空隙，又被石头给重新填满，重型的挖掘机顶棚早就已经被砸了，变了心，不过勉强能坐人，前前后后有人盯着的情况下，人员也总是能够安全的撤离。 终于赵明听到天空中传来轰鸣的声音，抬头一看大量的直升机正在朝震中飞去。 这个时候天已经黑了。 经过8个小时的路段抢修，终于把路段给抢通，当中大量的中巴车开了出来，当中的伤员情况并不好，已经有一些重伤人员冒着落实的危险被提前运了出去，幸亏赵明提前准备的大巴车将一车又一车的人给送走，没有让他们错过最佳的救治时间。 而现在出来的这些人，在他们脸上并没有看到劫后余生的喜悦，两眼放空的人占了绝大多数，还有一些能够保持理智的，对前往灾区救灾的人不断的挥手，双手合十作揖，嘴里不住的重复的都是，“谢谢，谢谢你们！” 路上的场面就已经这么惨烈，赵明真不知道真正深入核心地带的时候会是个怎样的场景。 尽管赵明已经给自己做了很长时间的心理建设，但是当他真正进去看到的那些惨状时，他实在有些难以接受，一时间九里岗的惨状，再一次地涌上心头。 那个时候他的心灵无法承受巨大的冲击，5年之后，他已经不同于往日，悲伤震撼心酸……等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的时候，赵明只是淡淡地说，“干活吧！争取多救活一些人！生命重于一切！” 第2519章 最善良的一刻 整整7天时间，照明没有洗澡没有刮胡子，每天也顶多睡三四个小时，需要人搭把手的时候他毫不犹豫的冲上前去帮忙抬石头，不管是搬尸体，还是搬活人，他都没有落于人后。 照明的话很少下的命令也很简短，反正就一条，在保证全员安全的情况下，尽可能的抢救更多人出去。 这7天时间，来自全国各地的抢险救援队，物资运输及官兵们全部深入灾区，抢险工作前期的困难终于慢慢的得到了改善。 在这里每天都有人逃出生天，也每天都有生命在离开。 赵明面无表情不代表他麻木，却让他变得更加的坚韧，当年九里岗的一幕幕的在脑海当中反复着，也让他没有忘记自己的最终目的。 新闻画面当中总是有赵明的背影，还有她不愿意接受记者采访时的落寞，那么无数次的新闻镜头对准赵明的背影时，他都在干活，要么就是躲在一旁啃馒头。 镜头有时候会对准他的手，不知道已经破了多少口，还有他身上的一件脏的，已经看不出本色的工衣…… 这些画面，周建安看到了，乔万年看到了，乔万年背后的人也看到了。 评价：国之栋梁。 这些画面，欧阳建雄也看到了，评价：聪明人。 陈岑、詹娜、文雯，还有远在迪拜的艾希等等，他们都看到了，除了心疼，只有心疼。 赵明谢绝了采访，谢绝了锦旗，谢绝了一切属于他的荣誉，在第15天的时候，带着国人集团旗下所有下属单位的工程机械开始撤离，一来是救援希望已经非常渺茫了，善后工作应该交由地方。 二来是赵明他们这一批人实在是太累了也该换班整改。 这一次的灾难远比想象中要严重得多，后期的山体滑坡堰塞湖都是一次次的生死大劫，直到四十五天之后，除震中以外的各个城市，才开始恢复了基本的生活秩序。 …… 这一天，赵明在公司内部接受了表彰，获得了抢险先锋的称号，得了一系列荣誉，拿了一系列的证书，还发了几千块钱奖金，晚上本来应该有一场庆功宴的。 周尧、白山、郑功平等人现在都挤在赵明的办公室里。 “赵总，今天晚上你可是主角，你千万不能走！” 郑功平朝赵明打了个哈哈，他也成了抢险先锋，同样拿着证书得了奖金，当然他并不在乎这些东西，更在乎的是名誉，所以这个时候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赵明看了郑功平一眼，淡淡地说，“胜利是属于大家的，有没有我无所谓，今天晚上我必须要回家去看一看。” “老家的房子暂时不能住人，那边的板房刚刚才建起来，也不知道要住多长时间。” 郑功平听到这话的时候，马上说，“上面不是已经拨了款项，要重新为西川矿区建新的小区吗？比以前更大楼更高，用不了多长时间，那边的人应该就有新房子住了。” “赵总，你可是今天晚上的主角，你要是走了，我们这些人还有什么脸面去参加呢？” 周尧看到赵明神色凝重的样子，他就知道赵明肯定有事儿，所以并没有劝说。 果然，赵明淡淡地看了郑功平一眼，“我妈快不行了。” 这下子办公室里的人全都傻眼了，郑功平甚至觉得赵明第一时间在找理由。可是谁会没事儿拿自己的亲妈找理由呢？ 看到赵明面无表情的走出办公室，郑功平拍了拍手，“你们看看这事儿闹的，怎么会这样呢？日子也太不巧了。” 也不知道郑功平是在可惜还是在发牢骚，周尧赶紧追着赵明的身后，一同下了电梯。 “阿姨的身体……” “去年5月30号中风，是因为530的股灾，今年的地震成了压垮股市的最后一根稻草，已经连续多个交易日开始震荡下行，也没有暴跌，就是每天都跌，我妈承受不住这种压力。” 赵明苦笑了一声对周尧说，“命到了，也没办法。” 虽然赵明在表面上这么对周尧说，但是实际上，他还是希望有奇迹发生。 赵明今天开车可能有点没看时速，但是从都城回到绵江，差不多也只用了一个小时40分钟，说明他真的很赶时间。 全家老小都在医院，也都没有住进板房，主要原因还是因为太热，年纪大的人根本就受不了，所以二姐和二姐夫提前将他们两人接到了绵江。 这里的医院并没有受到严重的损坏，所以一切可以照常进行。 在人满为患的住院部当中，能够找到一个单人间病房，也说明二姐现在在绵江没关系。 照明到的时候，大姐和二姐早就已经哭成了泪人，照明甚至忽略了，坐在病房门口椅子上，两眼呆滞的赵永远，可能直到这一刻的时候，他知道自己做错了。 两个月前的时候，王素芳怎么看都还有些生命力，然而今天再看到它照明，明显能够感觉到它的生命力逐渐逐渐的在消失，已经看不到任何活下去的迹象。 上一次赵明面对亲人离世应该是王三好，报名并没有任何的感觉，甚至将他的骨灰给扬了都没感觉。 现在嘛，赵明但眼泪已经止不住的朝下滚。 照明蹲在病床前，拉着王素芳的手，王淑芳试着用力几次想要睁开照明的手势，都失败了，他想说话，也没有那么大的力气能发得出声音呢。动了动嘴，让赵明知道母亲在弥留之际可能还有几句话要对他说。 赵明把牙关咬得紧紧的，将自己的脸凑到了王素芳的嘴边，听他有气无力的哼，“你滚，我死都不会原谅你。” 这是仇恨吗？不，应该是爱。 王素芳即将离开人世，看到儿子如此伤心难过的样子，如果他嘴里说的是他舍不得这个世界，那会让他的儿子更加伤心，只有将这些狠话说的再狠再绝一些，才能让自己离开之后，她们在最短的时间内过上正常的生活。 王素芳觉得这应该是他一辈子最善良的时刻了吧。 第2520章 四年 赵明原本觉得自己不会哭，可是当王素芳的身上再也没有任何生命力的时候，还是流眼泪了。 只不过比起大姐和二姐的哀嚎相比，赵明只是默默的流泪。 听到房间里传来的动静是，赵永远两眼无神，就盯着一个地方看直了眼，大颗大颗滚烫的眼泪珠子，顺着眼角直往下滚，一点多余的声响都没有。 他本来以为王素芳还会多顶一会儿，没想到这一切来的这么突然。 赵明从房间当中走出来的时候，看到赵永远那失魂落魄的样子，真怕这个老头子也顶不住，拍了拍他的肩，“爸，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赵永远原本以为等待她的会是责备，可是儿子的一句话，却让他颠覆了所有的认知，亲人有的时候真的不是用来责怕的。 抛开束缚，抛开压力的赵永远顿时嚎啕大哭，回声在空无一人的走廊上回荡。 赵明也是这个时候才知道有一种病房叫做临终关怀病房，环境特别的清幽，是让亲人陪着将要离世的生命走过最后一段，安静、从容、体面。 火花的那天一定要是一场阴雨天，这样才会显得更加的悲伤，不过这一天似乎老天爷都没有成全大家，日头很旺，早上不到8:30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已经到了殡仪馆。 老王家的人只剩王素芳了，上一个是王三好，他被赵明安排杨的骨灰。 按照赵永远的说法，还是应该把王淑芳运回老家去，埋在坟山上，给出的理由是，“你妈怕火，要不……就别火化了。” 赵明却说，“要不你去给我领导说？” 一句简单的话，就像赵永远的嘴堵得死死的，赵永远开始告诉自己，这一辈子拿的主意时间有9件事都是错的，还是别跟儿女们杠了，于是在这件事情上，赵永远并没有坚持。 陈岑和詹娜都带着黑色的墨镜，由于赵明没有和他们任何一个人结婚，所以披麻戴孝这种事情轮不到他，这场丧礼也只不过是一切从简，没有搞什么意思，更没有搭台唱戏，灵堂也没有设。 因为在赵明看来，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都是做给活人看的。对父母这一辈子做的事情，问心无愧，尽到了他一个当儿子的责任。何必演戏给活人看呢。 赵明亲眼看着自己亲妈的遗体被送进了火炉子，完完整整的一个人出来的时候，都剩了一堆灰和没烧碎的骨头…… 二姐在绵江的公墓专门买了一块小墓地，骨灰坛子就埋在那个地方，这里密密麻麻的都埋着别人家的亲人们。 临终了，赵明看着墓碑和上面的照片，柔声说，“生前你喜欢热闹，现在这里密密麻麻的都是人，以后有的热闹了。” 然后是大姐和二姐的哭诉。 最后儿女们把时间留给了赵永远，赵永远在她的墓碑面前做了很长时间，到底有没有说话，谁也不知道，只知道他待了很久，离开的时候整个人都很丧。 而更加让赵永远丧的，是他的股票，就这么短短的时间之内已经跌得让他彻底绝望了。 想起了2007年的那个春节，周良安对他说的原话，钱赚的差不多就可以退出来了，接下来的股市没有想象中那么健康，于是从2007年到2008年，全国上下的股民真正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做过山车，这一次，一落千丈，再也没有爬升的可能。 当然，这也怨不得谁，在资本疯狂的追逐下，所有人都在赚钱，那么谁在亏钱呢？ 当这个问题想明白的时候，你还是会有那么多疯狂的人，他们所有人的想法都是一样，跑得最快的那个，一定是赢家，跑得最慢的一定是输家。但是我一定不是那个跑得最慢的。 赵永远过了这一夜之后，整个人苍老了不少，原本没有几根白头发的，到第2天早上却发现白了许多，看来王淑芳离开这个世界对他的影响，还是很大的。 赵明第一次提了一个建议，“我们拍一张全家福吧！” 由詹娜拿着照相机，赵永远坐在最中间，旁边空了一个位子。两个女儿站在父亲的左右，然后是她们的丈夫。赵明站在父亲的身后。 王素芳还在的时候，他们没来得及做这件事情。 赵明要趁着到永远还活着，赶紧将这件事情做了，要不然这人，哪天说没就没了。 …… 回到都城，所有的一切就像没有发生过一样，赵铭把自己所有的精力全部都放在了工作上，接下来将是国能集团南方控股最关键的几年时间，网管网络建设已经到了最后的关头。线路已经进入试运营，各大省作为获益方，让这个工程带来了许多的红利，这也让他们为当初的明智而感到高兴。 赵明最新工作的同时，并没有忘记自己和欧阳剑雄的暗斗。 国外的公司成立得很顺利，文雯也顺利的接手了公司的财务，欧阳建雄私人账户的钱不断涌入这间财务公司，已经到了一个非常庞大的数额。 此时的赵明已经完全获得了欧阳剑雄的信任。 可是赵明知道现在就算获得了信任，也老杨剑雄没有任何办法，欧阳建雄也有足够力量，就算他身边的人有二心，他也丝毫不将这些人放在眼里。 经过0809两年之后，欧阳健生的权力再一次爬上一个台阶，他用他自己的影响力，一次又一次的向人证明了他的厉害之处。 赵明还在等，一直等到四年以后。 周建安的三女儿学成归来，在周建安的授意之下，她进入了国能集团，被周建安直接弄到了南方工程集团。 周建安给赵明打了个电话，“三丫头去都城了，工作你看着给他安排吧。这丫头，我现在是管不了了，现在就看你和她还能有话说。” 过去4年当中，周芸经常和赵明联系，说说她在那边的生活状况，说说她回国之后的理想发展。 他给自己的人生已经做好了美好的规划，然而周建安就像一个破坏游戏规则的人，居然就这么把她的梦想完完全全给打破。 而在周芸的眼中，大哥，二哥，赵明全都成了帮凶。 所以，这一天，赵明在都城国际机场接到周芸的时候，她看赵明的眼神里，并没有友善。 第2521章 故事和故事的对接 “老三，我告诉你来都城就对了，以前我总觉得在京城，那就是天底下最好的地方。” “现在来了都城之后，我才发现原来日子可以过得这么逍遥。” “什么都别说，今天先休息休息，晚上的时候带你走街串巷，尝尝当地的小吃，保证你一吃就忘不了了。” “明天再带你去看看房子，选一套自己喜欢的，先住着。” 周昊坐在副驾上对后排的周芸叨叨叨叨的，说个没完没了。 可是周芸一点表情都没有，“哥，你别以为你自己找了个富二代女朋友，自己就是富二代，你不是还没把人追到吗？” 周昊被噎的一下子开不了口，原本想让老三高兴一点，没想到老三跟吃了枪药似的，怎么四年不见，非但没有亲热，反倒变得更加生疏陌生，难道在美丽的环境当中成长的人对我们都这么仇视了？ 周昊是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老三变成这样的。 周昊也气，一说到自己的女朋友，并且还没追到的时候，心情十分复杂。 说起来这兄妹三人也真是悲惨，老大的婚姻早早注定的。 老二同样被安排了门当户对的女人，是个有钱人，很有钱，很有钱的那种。 老三呢？听说要嫁给欧阳剑雄的儿子欧阳帅。 这一大家子，个个身不由己，开车的赵明也只得摇了摇头，没有多嘴。 周昊在旁边看了赵明好几眼，意思是让赵明帮着劝劝她这个倔强的妹妹，让她不要再这么闹下去。报名又不是傻子，这个时候去劝，那不是摆明了当出气筒吗？ 赵明也只是笑了笑，没有吭声。 赵明先带周云去了一趟工程集团，新上任的南方工程集团总经理，是原来的副总，许杰，让他坐上这个位置，似乎看起来是顺理成章的事情，这可是欧阳建雄的老部下了，刚出九里岗的事故当中，他就是那几个权威专家之一，嚷着可以继续施工的人也有他一份。 出了事之后，他说的最多的一句话便是，“我早就告诉你们了，一定要慎重，一定要慎重，你们一个个的就是不听，现在好了吧，出事了吧。” 当时也就是没人把他说的话给录下来，要是录下来之后，他还敢说现在这样的话，估计能被当场打死。 许杰对周芸的身份还是知道一二的，虽然不知道周芸是周建安是周建安家的三丫头，可是人才刚刚到这个地方，就已经有不少的人亲自来打招呼，深谙企业内部门道的许杰，当然对周芸百般依顺，像这种娇娇小姐，只需要一个轻松的工作岗位，过两年金最终还是要回到京城那种地方去，毕竟这只是短暂的呆上一段时间。 周芸到了工程集团之后，直接去人事报道，报完到之后接受了一个短期培训，然后由许杰亲自见了一面。 “小周，你看你在这个岗位上有没有什么特别的诉求可以告诉我，我能够满足你的，一定满足。” 周芸微微一笑，他其实心里也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父亲只是让自己到这个单位上来，具体做什么，也没告诉她，当初他不愿意出国，可是最终还是去了麻省理工，堂堂一个麻省理工的高材生，居然要回来在这样的单位工作，难道外面的工作就不能养活自己了？周芸觉得听他自己现在的本事，要找一份年薪百万的工作并不难，他不想被管着，他不想从小就走着，别人已经安排好的路，那样太累。 可是去世了之后，看见一天比一天苍老的父亲，周芸又觉得忤逆了周建安，心里不好受，就带着这样矛盾的心情接受了这样的安排，可是进了这个单位之后呢？ 周芸开始变得任性起来。 “许总，不知道咱们公司最为收入最微薄，最艰苦的单位在哪里？” “啊？”许杰这表情有点复杂。 主要是艰苦归艰苦，收入倒挺丰厚。收入微薄的嘛，环境倒也不错，而且时间挺充裕。 可是要同时满足两个要求，收入微薄加工作艰苦的单位，这还真不好找。 对了！许杰突然想到一个地方，还真就满足了周芸的需求，这个地方的特殊在于，如果不是因为叶胜三天两头地找许杰闹一次，许杰甚至不知道有这一个小科级单位的存在。 “野外作业公司，机械厂。” 许杰苦笑着说，“这个地方着实艰苦，同时因为工资体系的关系，这个厂里的工人呢，收入一直都上不来，加上返聘员工为主，所以环境艰辛，收入微薄。” 周芸一听这个地方，眉头就微微的皱了起来。 许杰看到他这个样子心里就好笑，这才是一个正常人的反应，听到这种地方谁愿意去啊？ 也正是因为这个地方都不值得，所以叶胜才会三天两头的来诉苦，希望将这个部门给撤裁掉。 可是许杰并不想让这个单位就这么撤掉，留下这么一个破烂的科级单位，却可以让整个南方工程集团的大部分资金从这个小科级单位当中给洗出来，这就相当于是一个后门，看起来很臭，留着其实是有用的。 许杰本来以为周云听到这个地方的时候会望而却步，可是周芸却说，“许总，我申请去这个厂。” “啊？” 许杰原本以为周芸是跟他开玩笑或者是赌气再三确认之后，他知道周芸是玩真的。 不过许杰马上就高兴了起来，叶胜不是一直闹着要将机械厂这个单位给撤裁掉吗？正好把这位大小姐安排下去，那个破单位让这位大小姐去当个厂长，不过分吧？ “既然你这么坚持，那么我也就不再劝你了。” 许杰有些惋惜的说道：“你先去野外作业公司报到，关于你的岗位，会慎重考虑一下亲自跟叶总打个招呼的。” 就这样，周芸在工程集团机关根本就没有呆两天，然后就直接奔赴基层。 当赵明收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三五天之后的事情，此时的赵明也不得不给许杰竖一个大拇指，老家伙真狠，叶胜是周建安的人，周芸是周建安家的老三，许杰将最大的问题抛给了他们内部，让他们去撕扯。 机械厂裁与不裁，都由他们去决定，也就轮不到许杰头大了。 第2522章 自由这东西 “小帅过一段时间准备回国了！” 赵明接到欧阳建雄的电话时，听他在电话当中说着欧阳帅近期的情况。 “他不是已经毕业了吗？现在不回来，还留在国外干什么？” “进了一家公司，听说给的酬劳挺丰厚的，想在公司干一段时间，展示一下自己的才华。” 欧阳建雄哼了一声，“他自己有几斤几两重，难道自己不清楚吗？” 赵明哈哈一笑，“爸，你还是要相信小帅的，这几年文雯照顾他，让他懂事了不少，能够独立自强，靠自己本事在外面打拼，这也是一种能力。” 欧阳建雄听到赵明发自内心的夸奖时，自然也是很高兴的，沉声说，“他是我儿子，虎父岂能有犬子？” 哼！ 赵明心中冷笑，欧阳帅在国外能找到工作，这要多亏斯维塔克，而真正让斯维塔克，对欧阳帅进行关照的人只有一个，赵明。 想让一个人膨胀的方式方法有很多，让他在不经意当中成功，莫名其妙的成功，一直这么成功下去，有一天他会觉得自己做什么都是对的，出现了这样的情况后，基本上他离死就不远了。 赵明刚刚把欧阳剑雄的电话给挂断的时候，周昊急匆匆地找到他。 看到周昊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赵明起身给周昊倒了一杯水，“你现在已经是销售公司的副经理了，做事能不能看起来别那么莽撞，老爷子也不是一次两次的批你，怎么就不知道改改？” 周昊摇了摇头，嘴皮发抖的说，“这事儿挺着急的，我也想稳重，可是稳重不了。” 赵明一听，“说来听听。” 周昊急忙道：“你知道三丫头去哪儿了吗？机械厂，他居然跑到洪隆的机械厂去当厂长去了。” 赵明在这个时候，心头也是一震，这件事情是老许安排的吧，但是也不可能他没那么大的胆子，只听周昊说，“是三丫头自己要求的。” 这就好解释了，老徐只不过是顺水推舟把他给推过去，却把一个天大的麻烦推到了叶胜的身上。 叶胜想将机械厂给裁撤掉，而周芸直接放到机械厂去当厂长，这不就是给叶盛传达一个十分明确的信号，机械厂不能裁，这么一个天大的麻烦就变成了叶胜和周云之间的矛盾，就成了建安系内部的矛盾。 老许这一手乾坤大挪移玩得实在是高明啊！ 周昊焦虑的看着赵明，“小明哥，赶紧把人给弄回来，要不然我没办法给我爸交代。” 赵明倒是不着急，看了看周昊，然后问，“我觉得这件事情你是不是跟老爷子汇报一下，最好是听听看他的意见。” 周昊吓得毛都立起来，“这件事情要说，你说我可不敢说，要是他知道我把我妹妹给弄丢了，不得把我皮给刮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从小到大他最疼的就是三丫头……” 赵明笑了笑，老二一直不了解老爷子的真正心思，他们兄妹三个人他哪一个不疼，虽然给他们规划了自己要走的路，但实际上也是跨入那个门槛的人家，无奈之下的自保方法，他们这个层面上的人活的一点都不随性，也不能随意，行差踏错半步，葬送的往往是什么家族。 这种事明白的人始终明白，不明白的说了也不明白。 赵明看着怂怂的周昊，“行吧，那你不问，我们就当不知道吧，让她在那里干上一段时间，看看效果再说。” “不行不行，这件事情拖得越久，问题越严重，到时候我爸要是知道我瞒着他，我死的更惨……” 报名确实不想给老爷子打电话的样子，周昊最终也只得自己给老爷子亲自打了个电话。 “爸……” “啊，什么事？” “我想跟你说一件事情，你千万别上火！” 周建安光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火就上来了，只不过他这两年在养神，一般说话都低声低气的，很少发脾气，“说吧！” “就是……”周昊看了看赵铭，就像从赵明的身上能够获取某种勇气，最终硬着头皮把周云去了机械厂的消息告诉了周建安。 周建安一下子就没声音了。 周昊皱着眉头，闭着眼睛，准备迎接老爷子雷霆般的愤怒，今天肯定少不了一通劈头盖脸的怒骂。 可是过了一会儿之后，只听到周建安喃喃的说，“他愿意去那里工作，就让他去吧！” 啊？周昊当时就傻了，这还是那个凶神恶煞的老爷子？这还是那个独断专行的老爸？周家可是独裁啊！从来没有人敢在家里忤逆老爷子的意思，当他听到周云去了机械厂工作的时候，居然没有生气？ 周昊直到挂了电话之后很久，都还没有回过神来。 “小明哥，我爸说随三丫头去？” 照明其实猜到有这个结果，所以提前才让周昊打个电话跟老爷子问问他的意思，当下这个局面也不是谁刻意安排的，误打误撞的解决了一个麻烦。 其实对机械厂这个地方，赵明不止一次跟周建安提起过它的重要性，可是由于叶胜的坚持，，周建安为了顾全叶胜的面子，没有公开否定他的意图。 现在把周芸派过去，就当是代表着一种态度，说不定叶胜会放弃裁掉机械厂呢？ “小明哥，你说我爸这是怎么回事啊？他居然眼睁睁看着她的宝贝三丫头去那么破的单位，他为什么不把三丫头给弄回来？” 赵明笑了笑，“这都不明白吗？你把这事给了周芸自由！” “自由？” 这两个字对周昊来说，既熟悉有陌生，他也向往自由，既然老三都能拥有自由，为什么自己不能拥有呢？ 想到这里，周昊马上说，“不行了，我要辞职，老三都能拥有自由，我为什么不能有？” 赵明笑了笑，“辞职吧，看看你们家老爷子能不能打断你的腿，就算他不打断你的腿，我也想把你的腿给打断，好给她一个交代。” 周昊急眼道：“为什么你们一个个的处室都这么不公平，周芸能有自由，我为什么就不行，你是不知道我现在跟我那个对象，到现在都没把话挑明，他看不起我们体制内的人，你说我堂堂一个名牌大学生，出去干点什么不好，天天在销售公司里面虚度光阴，我是真受够了这种打着企业的名号，干着官僚的事的地方，我就想出去闯一闯，怎么了？” 赵明淡淡的说，“老爷子自有老爷子的安排，你追不到女人，那是你自己的问题，和你的工作无关。” 卧草！周昊倍受打击！ 第2523章 整容医生 周昊已经是个成年人了，在事业上有着异于常人的判断力，工作能力出色，思维能力活跃，再加上强悍的背景，让他在销售公司当中一飞冲天，没人拦得住。 可是在情感上，他并不想在体制内继续这么混下去，他最想做的就是一个自由自在的人。 什么人最自由自在，叫花子！ 赵明根本就不需要安慰周昊，因为赵明自己都是一个需要被安慰的人。因为赵明同样不自由。 时间进入2012年的下半年，张涛这天给赵明带来了三个消息。 一，方兆年消失了。 二，零八年被方兆年就走的那个小姑娘回国了。 三，方兆年是进入了韩国的一家整容医院之后，才消失的。 当赵明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第一反应是，方兆年应该要开始行动了，从周芸刚刚回国不到半年的时间，方兆年就有了新的动作，很难让人不把方兆年和周芸联系在一起。 赵明听到这话的时候，第一反应是，“他和那家整形医院之间有什么样的联系？” 张涛说，“从我班长那边传来的消息看，这家整形医院的负责人其实是我们的同胞，而且我班长已经把他控制住了，要动手随时可以动手。” 赵明摇了摇头，“方兆年现在做事情越来越谨慎了，如果贸贸然行动的话，被他发现了，说不定对咱们没什么好处，我还是得亲自过去看一眼。” “我不把自己的身份挑明的话，我相信也很难说服他去相信我没有恶意。” 张涛点了点头，马上去赵明全安排。 一趟韩国之行而已，三天之内就已经准备妥当了，在赵明的印象当中，这座城市应该叫做汉城，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改名叫做首尔，而在当时还有很多人说，韩国迁都了。从汉城迁到了首尔。 现在看来都是一些历史的记忆。 经过漫长的飞行后，刚刚落地，张军就已经安排了相关的人手，将人接到了酒店。 张军老了一大截，不过整个人看起来精神头还是很旺，原来的安保工作负责现在变成了情报头子，而且做的是私人情报，有时候也和官方有些牵扯。 “赵老弟，有一段时间不见了。” 赵明点了点头，“你的样子是不是差不多该退休了？” 张军摇了摇头，马上说，“现在的工作已经让我慢慢习惯了，如果让我现在退休的话，还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我想回国，可是怕国内反而没有归属感，就习惯这么飘着。” 赵明其实是非常理解他的，长期从事高风险的工作，看上去非常的危险，但是实际上这样的工作会给人造成一种后遗症，习惯了在高压力之下进行工作，一旦闲置下来的时候，人的精神会很快进入崩溃阶段，所以根本就不能停下来。 赵明点点头，表示对张军理解，“说说整形医院的情况。” “方兆年确定整容了，整成什么样子？我们暂时不太清楚，不过替他主刀的医生正是这家医疗机构的院长，而且在韩国范围之内非常出名，包括我们国家现在有许多明星都指定要让她来做整容手术，而且他未来一年的手术，都已经全部安排就绪。” 张军上次给赵明说的时候，这家医院的来头，也让赵明十分的震惊。 方兆年既然整容的话，会以一个全新的身份出现，这可是过去九年时间从来不曾出现过的。 “赵明老弟，还有一件事情你一定非常感兴趣，方兆年所在的那个神秘组织，已经被我证实了它的存在，而且这个强大的组织，他们的首领没有名字，只有代号，每一任组织的老大都使用这个代号。” 赵明听得兴起，笑问，“代号名称是什么？” “机械师！” 赵明皱了皱眉头，“这个代号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 张军点点头，“当然是有含义的，他们这个组织做一个暗杀组织，而他们负责的每一场暗杀，都经过了精密的布局，成功率高到几乎接近100%。唯一那几次失败的任务，都是他们组织的老大失败的，而且失去了生命。这也就是机械师的由来，他们将他们的杀局布置得像一场意外，而且只能用意外来解释，但又确确实实是由他们亲手一步一步谋划，这个计划的每一环精确得像齿轮一样运转，最终达到暗杀的目的。” “能将这一切做到精密的毫无差池的人，才有可能成为机械师。” “而现在，从各方面的消息和情报上来看，方兆年恐怕已经接受机械师这个代号了！” 赵明听得心中咯噔一声。 想不到方兆年这些年已经厉害到了如此的地步，那么他的这一次整容就绝对不可能只是隐藏身份，恐怕还有更重要的目的才是。 “动手吧，先把医生控制住。” “地点不能选择在他的医院，更不能选择在他的家里，按照现在科技发展的速度来看这两个地方，如果一旦被方兆年给监控了起来的话，我们接触他，说不定就会被发现。” 张军想了半天，“这个医生从他们家到上班的途中，开车大概需要二十分钟。” “如果把他们家门口的路给封掉的话，他绕另外一条道，我们大概能争取到半个小时的时间，这半个小时够吗？” “应该够了！” 既然已经决定了，张军说干就干，联系了他在韩国的手下，将整形医生家门口的那条路给临时封了，无耐之下就只得绕路。 蓝正龙这天早上一出门的时候，就发现了这个糟糕的事实，这一天对他来讲，绝对不是什么友善的事情。 “阿西巴！” 骂了一句之后不得不改道，刚刚从巷口的另外一端转进去之后，一不留神，前面一个老奶奶过马路，他一个不留神就直接怎么给人撞了上去。 蓝正龙当时就慌了，开门下车，想去看看前面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可是跑到车前面的时候，发现前面根本就没有人，蓝正龙摸了摸后脑勺，“我他妈这是见鬼了吗？” 第2524章 两张照片 可是等蓝正龙重新坐回车内的时候，他发现他并没有见过，他已经落入了别人精心布置的一个陷阱当中。 “大哥，你要多少钱开个价就行了，我有钱你要多少我都可以给你。” “大哥，其实我是一个外地人来到这个国家混也不容易，你不知道我在这个国家当初受了多少的委屈……” 赵明坐在副驾上，微微皱了皱眉头，“说国语！” 听到这话的时候，蓝正龙突然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老乡啊，老乡就好办了，要什么你随便开口，我绝无二话，要钱给钱，就算让我把你从头到脚给你做个整形手术，我也同意。” 赵明白了蓝正龙一眼，“你接下来一年时间的手术不是都安排好了吗？哪有时间。” “大哥，你开什么玩笑啊？这叫饥饿营销，要是告诉他们我天天都有时间，哪能收费这么贵呢？” 赵明哈哈一笑，“你倒是挺机灵的。” 不过赵明的笑容马上就收敛了，刚刚还很轻松的蓝正龙，这次再次变得紧张起来，“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千万不要变成老乡，见老乡背后来一枪，大哥我一个人漂泊在他国异乡，混口饭吃真的不容易，我也没当卖国贼，相信你也不是，咱们有话好好说成吗？” “你说要是绑架或者暗杀什么的，你还能老老实实开车吗？” 赵明看了看时间，再看看前面的带路的车，后面也有辆车将他的这辆奔驰越野给夹在中间，赵明淡淡地说，“从这里开车到你们医院还需要30分钟左右，这三十分钟，我想给你讲讲方兆年的故事。” 一听到方兆年三个字的时候，蓝正龙的屁股都夹紧了，从来没有想过有人会因为方兆年的事情来找上他。 “方兆年都是我们国家的有功之人，他父亲当年追查一件事情可能触动了某一个大人物的神经，所以安排了一次事故，事故的结果就是他父母双双在一辆失事的飞机当中遇难，主要原因还是因为她被拐卖，他被一路拐到了东南亚，原本应该是死人一个了，最终又被人直接带到了老美的地盘。” “这么多年我一直都在寻找他的下落，他的父母需要一个公道，他更需要一个公道。通过这些年的调查，我知道他自己默默的在为他父母的事情而筹划着什么？” “我有理由相信他做的事情和我做的事情其实是同样的，但是我不知道他进展到哪一步，突然知道她整容，我必须要知道她整容的目的。” 赵明知道他说这些话都没有足够的说服力，于是将自己包里的手机摸出来，像在输入什么信息呀，前面一个红绿灯，蓝正龙正好把车停下来的时候，赵明将自己手机放到蓝子龙的面前。 原来这是百度百科，关于赵明的，所有资料在这个上面都能看得到，国能集团南方控股总经理，赵明。 蓝正龙将百度百科当中的照片和现场的照片进行了对比，发现的的确确是同一个人，但是他并不知道赵明给他看这个资料的目的是什么。 赵明解释，“你看这份资料的主要原因是告诉你，我是一个有公职的人，我没有必要在这里跟你撒谎，我所做的事情并不是要威胁到方兆年，而是……想要当好他的最后一道屏障，让他的生命不要受到威胁。” 蓝正龙听到这话的时候打梁了照明很长时间，以至于后车已经开始拼命的打喇叭，因为绿灯很久了。 蓝正龙这才踩着油门继续上路，“我……我……” “你是不是想说你没办法相信我。” “对……”蓝正龙颤抖的点了点头，“他从来没跟我说过他自己的事情，当初是他救了我一命，也是在他的帮助之下，我的整形医院才会开得这么成功，我不知道他是做什么的，但是我知道他做的事情很神秘，他告诉我不要相信任何人，他还说如果有人向我打听他，要在第一时间联系他。” “没必要，我如果要害他的话，你觉得我查到了这么多资料，会任由她轻而易举的整个容？我只是想看看他在做什么，并且保证他的生命安全，等你到医院的时候，你还是继续当你的医生，我还是当我的总经理，我们的人生其实并没有太多的交集，我也不会去影响你，所以我很诚恳的希望你把他的事情告诉我，我也希望你能够相信我。” 蓝正龙在心里很快作出了判断，觉得赵敏应该不是一个对方早年有威胁的人，不过，他突然一惊，“你不会是国家安全部门的人吧？” 赵明摇了摇头，“国家安全部门我认识，但是绝对不是我，我叫赵明，一个在老矿区长大的孩子。” 蓝正龙在下一个路口的时候，将自己的手机摸了出来，然后从一个隐秘的文档当中掏出了一张照片，“这是方兆年他要整成的样子，我完全是按照他的要求来整的。同时他还向我推荐了一个客户……” 说着蓝正龙又翻到了另外一张照片，同样是一个男子，“方兆年把他的本来容貌模板留在了我的医院，让我无论如何也要将她的容貌模板放到这个人的脸上，我不知道这个人是谁。” 在赵明的要求下，蓝正龙将两张照片都发给了赵明。 蓝正龙今天的一天除了早上绕了路之外，似乎也没有什么特殊的，他将心中的顾虑全部都抛之脑后，开始了一天的生活。 赵明没有来过韩国一样，因为第二天晚上他已经回到了都城。 难得的是，陈岑在全国跑了这么多个城市之后，居然这几天回来了。 还不等赵明招呼她的时候，她就和赵明来了一个热情的拥抱，四十来岁的陈岑稍稍长了一些肉，不过看起来却比年轻的时候更加有韵味。 “你还舍得回来？” 陈岑听到赵明这半真半假的责怪时，靠在赵明的颈窝当中，“我也不想走，可是当初是你让我把心思放在事业上，我也没想到随便做一做，现在就做成了全国连锁，这么多门店需要现场指导，小英姐把心思放在孩子的身上，就只能由我来操持，我也想休息一下啊！”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又走呢？” “明天！” 赵明一听，明天…… “那还等什么？春宵一刻值千金！” 这真是择日不如撞日，如果赵明明天才回来，如果陈岑直接从那个城市前往另外一个城市，说不定他们就错开了。 第2525章 终于有了头绪 次日的陈岑肤色晶莹剔透，到了精心呵护和滋润之后，变得越发的娇艳。 赵明上午去了一趟公司，下午送他直接去机场，短暂的相聚之后，也不知道下一次重逢是什么时候，不过他们珍惜彼此在一起的时间，那就够了。 陈岑还是忍不住流泪，搂着赵明的脖子说，“要不然我把手里的工作全部都交给职业经理人吧，以后我就老老实实的跟在你身边，就替你做饭洗衣服，我哪儿都不去。” 赵明突然觉得这是一个朴实无华的要求，然而赵明却给不了她想要的。 赵明说，“，我还是喜欢看你在事业面前成功的样子，不想看你在家里当个黄脸婆。” 陈岑哭得更厉害了。 赵明的一句话，其实把陈岑推到了更远的地方，他是故意怎么做的，杨皎月的病又复发了，文雯知道这一次没有奇迹，一个患癌的女人能挺九年，本身就是一种奇迹。 当年还有人会说，9年算什么，明明就有人把癌症治好过。 但是那种概率有多低，恐怕低到连医生都不怎么相信。 杨皎月这个让赵明牵挂的女人这一次是真的抗不住了，当文雯的心里再没有束缚的那一刻，赵明就该给他那一段属于彼此的婚姻，这是赵明当初没有说出口的承诺，虽然没说，但是大家心里都有数。 陈岑是哭着进了安检，赵明在那里站了很长的时间，回头时拿出手机，将自己收到的两张照片传给了杨科。 然后拨了个电话过去。 “你刚才给我发这两张照片是什么情况？”杨科在电话里好奇地问了一句。 “你们的系统现在不是全国联网了吗？” 赵明问了一句。 “是我们的系统已经全国联网了，怎么？你是让我帮你查查这两个人？” “是的，看看能不能帮我确定一下这两个人的身份。” 杨科对照明的要求还是有求必应的，根本就不会怀疑赵明的目的，按照赵明的要求，杨科马上去核实这两人的身份。 挂了电话之后，赵明再次朝安检处回头看了一眼，这才离开机场。 杨科这一查，整整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终于给赵明回消息了。 “赵明，你怎么会有这人的照片的？” 听到杨科语重心长的语气时，赵明就知道他出了一些名堂来，赵明沉声说，“这件事情的牵扯很广，你暂时别问，以后有机会我会慢慢告诉你，得先告诉我，两张照片主人的身份都查到了吗？” “没有！就查到一个丑的那个差不多帅的那个，是个通缉犯，曾经的……” 杨科顿了顿，“这件事情说起来有些巧了，这人的名字叫范增，他父亲是范成友，现任华南省洪隆市局副局长，当时好像是以涉嫌杀人被通缉，可是后来又不知道为什么会撤销了这个通缉令，我查了当时的一些资料，被害者是洪隆第一地产商苍仁的长子，更加巧合的是，这个苍仁，以前也是国能集团前南方局野外作业公司物资科的科长……” 赵明听得心中一颤，长得帅的那个叫范增，而方兆年将自己的那张脸留给了范增是什么意思？替他渡过难关，应该不会吧？而且为什么偏偏是跟洪隆扯上了关系？ 另外一个长得丑的，就是芳早年整形之后的模样，杨科查不到这个人的资料，倒是一件非常平常的事情，杨科既然都没有办法，那么，赵明自然也没有办法。 挂了电话之后，赵明回到家中，开始努力地思考着一个问题，为什么周芸前脚到了洪隆，后脚方早年做的事情就和洪隆牵扯上的关系。 难不成是方兆年有什么计划完全是围绕着周芸展开的？ 不对，不对…… 赵明的心中开始狂跳了起来，方兆年这句话应该不是围绕着周芸展开的，他应该是围绕着整个国能集团展开的。 赵明这么考虑，不是没有他的道理。 首先，方兆年第1次出现的时候，先是跟巩平打上了交道，然后又帮巩平追到了萨拉曼，后来在周芸出国留学的时候，第一时间跟上了周芸，现在周芸刚刚回到国内，才前往洪隆，方兆年做的事情就和洪隆有着这么直接的关系。 把这所有的一切都给串联起来的时候，赵明对自己的想法，已经非常的笃定了。 照明接下来要做的事要弄明白，方兆年他到底想干什么，如果他对当年的情况不明真相，要是干出了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那就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 赵明想明白这个问题的时候，赶紧给柏光禄打了个电话过去。 电话接通的时候，电话里传来的是一阵睡意朦胧的声音，“喂，老柏，我是赵明，我有点事情要问你。” “赵总？你有什么事明天不能问吗？这个时候几点了？凌晨2点多了赵总，我现在睡眠不好，你要是把我吵醒了，整夜都睡不着……” 赵明看了看时间，原来自己居然就这么在沙发上坐了六七个小时，赶紧跟柏光禄说了一声报歉，第二天才和白光路碰头。 柏光禄见到赵明的时候，觉得赵明这两天已经变得神神叨叨的，也不知道在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柏光禄没好气的说，“赵总，我没当上总经理，都没受到这么大的打击，怎么看你整个人都不好的样子，是不是碰到什么事了？” 赵明好奇地问，“我就想问问你，野外作业公司原来物资科的那个科长是叫苍仁吗？” “咦？是有这么个人啊，不过都已经下海很多年了，赵总怎么突然想起来问他了？” 赵明听得一愣，“你认识？” “可不是认识的关系还好着呢，苍家的顺缘地产是洪隆的地产一哥，前两年的规模可能跟你们家的宏明差不多，不过这两年发展比较迅猛。” 听柏光禄把顺缘的情况大致一说，赵明就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于是问，“他大儿子的死你清楚吗？” 柏光禄眉头一皱，赵总怎么会知道这么多东西？ 第2526章 事情越来越明了 “这个……” 柏光禄愣了一下，摇了摇头说道：“大概的情况我知道，就是知道他儿子应该是和某个大人物的儿子发生了冲突，然后在酒吧门口被捅翻了，这件事情应该很轰动才对，结果闹了三四天就没了一点消息，而且最开始通缉的那个人，也不知道为什么，就不再通缉了。” “我虽然和他们家是老交情老朋友，但是这种事情也不好细问，毕竟是人家的伤口就没必要在伤口上撒盐。” “赵总，如果想知道的话，我倒是可以帮你旁敲侧击的打听一下。” “不用！”赵明听到柏光禄的话时，当即果断的拒绝。这么看起来的话，赵明知道的实际情况其实比柏光禄还要更加清楚，话音一转，再问，“对了，当初我让你在乔山镇照顾的那位大爷，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对了，说到这件事情我还忘记告诉你了，那位大爷早就去世了，地震那年，乔山镇那边倒是没什么损失，不过摇晃的依然很厉害，老人可能受了点惊吓，后来送到医院抢救了，结果也没能救得活。” 柏光禄笑了笑，“你该不会是知道这个老人家最后的一段时光都是由苍家在照顾所以，特地打听起苍家的事来了吧？” “嗯？” 赵明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更加的惊讶，不可思议的看着柏光禄，“你这话什么意思？为什么最后一段时间是由他们苍家在照顾。” 柏光禄说，“我在洪隆那个地方没有什么熟人，你也知道老叶平时忙于工作，他根本不可能分出神来去照顾跟他一个不相干的老人，我就只得把这种事情交给我最好的朋友，老苍人不错，护士一直给老人请着的，照顾她最后一程之后把他安葬在乔山镇的那片坟山上的。” 赵明的心里似乎已经有了数，看来方兆年做的事情应该不是要帮助那个杀人犯脱逃，相反应该是要替苍家讨回公道才对，可是让那个逃犯换上自己的脸……这是什么样的计划呢？ 赵明看不明白方兆年的意图，不过他在心里至少已经弄明白了几件事情。 一，方兆年会回来。 二，他回来一定是为了报仇的。 三，他选择的第1个落脚点，十有八九会在乔三镇。 四，他的计划十有八九会围绕着国能集团展开。 如果在无心之人看来的话，他做这一切都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怀疑。可是赵明从头到尾是整件事情的参与者，他经历过所有，知道事情的起因经过，洪隆那个地方离九里岗的距离太近了，让赵明很容易就把他的出现跟九里岗扯上关系。 赵明越来越期待方兆年接下来的行动方向。 一个月以后，赵明接了周建安传来的一个消息。 “你的任期马上就到了，上头放出风声来，官网集团的组建，成立了新的工作组，而这一次工作组会议以你为核心，来完成管网集团初期管理平台的搭建。” 周建安的声音在电话当中显得平稳而缓慢。 赵明心说，看上去是一份肥差，但实际上将赵明调离这个体系之后，以后他跟国能集团应该就没有太大的关系了。 赵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看来是我在国能集团呆的时间太长了。” 周建安说，“现在内部所有人都知道，再过两年时间我这个位置铁定会落到你的头上……” 周建安的话，到这个地方就再也没有说下去，似乎在暗示着赵明，大热必死的定局。 赵明笑了笑，“已经这么多年了，该争的都真的该得到也得到了，之后的事情，因为前期的布局很多的。顺理成章，也不需要自己的亲力亲为，现在把我安排到什么位置上去，我都不反对，只不过，要把我调离的话，恐怕这两年之间他们也办不到，有人不想我走。” 周建安点点头，“你说的很对，上面居然为了这件事情大动干戈，据说还吵得很厉害。” 周建安苦笑道：“第1次听说上面开会，因为下面一个人而吵得不可开交的……对了，叶胜那边……现在的态度还是十分坚决，主要的原因也在于南方工程集团利用野外作业公司的机械厂洗钱，叶胜已经以个人名义递了很多文件上来了，他是无论如何也要把机械厂给拆掉的。” 赵明笑了笑，“周董，不会是担心自己的女儿了吧？” 周建安叹了一口气，“我担心他干什么，他一个麻省理工毕业的，难道没有机械厂他就活不下去吗？” “过一阵子还是直接把叶胜弄上来开会，顺便学习一段时间吧，让他暂时冷静冷静。” 赵明挂了周建安的电话之后，马上给欧阳建雄打了个电话，咬牙切齿地说，“我对国人集团的贡献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在这个地方放着。这些年我为这个单位立下了多少汗马功劳，现在这帮王八蛋想要卸磨杀驴了？” 欧阳建雄在电话当中打了个哈哈，“跟你没多大关系，他们主要是冲着我来的，可是他们拿我也没什么办法，你就安安心心在你现在的位置上坐稳，没人动得了你。” 其实赵明完全没有必要打这个电话来强调自己的心情，主要的原因，还是为了稳住欧阳剑雄，时刻保持自己对权力的欲望，让欧阳建雄还觉得赵明依旧只是那个对权力十分眷恋的人。 并不知道有关于他的丧钟已经不知道敲了多少声了。 赵明还没到离开的时候，必定这个时候跳出来了一个不明目的的方兆年，如果不把他给盯着一点的话，鬼才知道他能干出什么出人意料的事情。 赵明其实挺好奇，方兆年……他到底知不知道这一切的幕后策划者其实是欧阳建雄，也许，他还接触不到欧阳建雄那个层面吧！ 张涛出差半个月之后也回来了，他查到的资料全都放到了照明的办公室，“这张照片上的人还是查不到，几乎没有关于他的任何消息，就像是大海捞针一样。” “不过有一个人已经跟到了。” “谁？” 赵明好奇地问了一句。 他将一份报纸放到了赵明的面前，指了指副版那张大照片当中，一排人站在c位的那个女人，说道：“汪梅！” 第2527章 那一年花好月圆 曾经那个臭名昭著的人贩子，曾经那个害得无数家庭家破人亡的下贱东西……如今摇身一变，居然变成了一个当红的公众人物，看看媒体给他的标签。 大善人！ 慈善之花！ 孤儿院最美丽的母亲！ 这每一个称呼都在刺痛着赵明的神经，赵明找了他很多年，都没有把它给翻出来，以为他隐姓埋名好些年了，搞了半天大隐隐于市，这个女人一直都在他们的身连。 张涛说，“还记得当年官网公司为了扩大声势，不是搞了一个海内外的寻亲祭祖大会，我们查到那个基金当中，居然有这个女人的身影。” 赵明听得心中一震，好厉害的女人。 “后来他从这个基金会当中退了出去之后成立了一个爱家基金会，打出的口号是替那些是姑的孩子，找到一个全新的家，替那些贫困的家庭解决难题，通过众筹的方式。” 张涛说，“这个爱家基金会现在非常的火，而且捐款的人也非常的多，其中不乏许多大牌明星。” 赵明冷笑道：“这个女人玩得好啊，既然他这么厉害，那就再跟她玩玩。” 赵明的心中马上生出一个计策来，于是给文雯打了个电话。 我的声音在电话当中听起来有些疲倦，“怎么了？” 赵明说，“你近期关注一下，国内有一个基金会叫爱家的，可以实质性的跟他接触接触，欧阳帅不是要回国了吗，可以让他亲自负责这一块。” 张涛从头到尾都是知道照明计划的照明，现在居然要把欧阳帅和汪梅撮合在一起，这不是把欧阳帅往火坑里推，就是把王梅往死里整，这一招是真狠。 文雯并没有多问赵明这么做的意图，喃喃地说，“赵明，妈……妈可能快不行了。” 砰砰…… 赵明的心猛的一抽，连呼吸都变得紧张急促起来，刚才还淡定自若的指挥着工作，现在脑子里一片空白，他的脑海当中闪过无数的画面。 从外墙的相遇，再到后来的相爱…… 每一幕几乎这个时候都在赵明的脑海当中清晰的闪过。 赵明沉声说，“我把手边的工作安排安排马上就过来。” 文雯哭了，“妈说，她不想看到你，她说，等它变成一把灰的时候，希望我带着他回老家去安葬，到那个时候，你可以去上坟。” “说什么傻话呢，都已经这个时候了，哪还能由她做主呢？” 赵明不等文雯开口多说，就直接将电话给挂断了，然后对张涛说，“我现在马上要去一趟美帝，涛哥，可能要麻烦你跑一趟洪隆，你得安排几个人帮我去乔山镇盯着，盯着那片坟山，如果那个坟头上一旦有人开始清扫上坟的时候，第一时间通知我。” 张涛点点头，“你放心去吧！” 将所有的手续办理齐全之后，差不多过了三天，赵明在纽约落地，直奔奥维医院。 赵明并没有在医院的病房当中看到杨皎月，那一刻赵明的心猛的一抽，他以为自己是来晚了，那种心酸心痛的感觉，实在是很难形容的出来。 当他走进院子的时候，却看到两个身影，一个在旁边站着，另一个坐在轮椅上。 赵明缓缓地朝她们走了过去。 然后来到杨皎月的面前，赵明缓缓地蹲了下去，从下往上这个角度看着，只剩一层皮包骨头的杨皎月。 此时的杨皎月已经没有了任何精气神，就连看到赵明的时候，也要费很大的力气，来判断自己是不是在弥留之际的幻觉，当赵明的手握到杨皎月的手那一刻，从赵明大手的温度当中，杨皎月就知道，赵明这是真的来了。 “你来了？” 杨皎月的声音平缓虚弱，单单只是问了这么一个问题的时候，在她的身旁，文雯早就已经哭成了泪人。 文雯照顾了杨皎月整整九年，不知道流了多少泪水，医生说她再这么哭下去的话，眼睛都会瞎掉的，可是这一刻他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她想过会有奇迹发生，她想过有一天母亲的病灶全部都消失了，就算回不到以前的样子，但是至少可以让他再多活一些年，但是每当梦醒的时候，一切又将他拉回到现实当中。文雯知道，杨皎月一直吊着一口气，就是为了在等赵敏，虽然她嘴里一直说让赵明不要过来，她不想让赵明看见她现在的样子，但是，文雯比任何人都清楚，杨皎月无论何时何地，其实都想看赵明一眼。 然而今天就是现实的尽头，人是一个很奇怪的东西，有时候你并不知道自己能活多长时间，但是当自己的生命走到尽头的那一刻，自己是完完全全能够感受到的。 而且旁边的人也能够感受得到。 赵明来了，杨皎月笑得很舒畅，“我知道你会来，以你的性格，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事情，能够阻止得了你。” 在这个瞬间，赵明就像回到了那年开月正圆的时候，画面当中满满的都是田园的气息，没有那么多人，也没有那么多高楼大厦，那一年赵明热血方刚，那一年，杨皎月女人味正浓…… 他们的相遇并没有错，错的是当中出现的一些人和一些事情影响了事情正常的发展轨迹。 如果可以选，报名不想要什么高官厚禄，只求没有欧阳建雄的出现，赵明只想和杨皎月相守。 在那一间老干部楼里，赵明和杨皎月对坐吃饭，希望对视的那一眼，就是一生…… 杨皎月感受到了赵明的情绪，艰难的扭头看了文雯一眼，文雯捂着嘴蹲在了母亲的面前，另一只手放在母亲的手里。 杨皎月用他微弱的力量，将赵明的手和文雯的手叠加在一起，喃喃地说，“曾经，我们都犯过错，以至于你们两个到现在为止都还没能走到一起，可是过了天之后，一切应当都不在，是你们的阻碍，结婚吧，生不生孩子无所谓。” “只要你们两个人相守一生，就够了！” 杨晓月的声音越来越微弱，刚才的眼睛眯成一条缝，现在已经缓缓的闭上了，她用最后一丝力气说道：“赵明，报仇不报仇……不重要了……我想回老家……外国的月亮并不比国内的圆……” 画面顿时定格，这个世界在这一瞬间仿佛就像静止了一般。 “妈……” “妈……” 文雯轻轻地唤了两声之后，彻底失控了，开始大声吼叫，“医生，医生……” 一把把发了疯的文雯，拽回自己的怀里，紧紧将她头按在自己的颈窝当中，任由他在自己的怀中放声痛哭，赵明以为自己可以坚持，没想到自己也只不过是一个孩子。 第2528章 他该死 医生护士手忙脚乱冲过来的时候，紧急对杨皎月进行了检查…… 赵明也知道他们现在做这一切毫无意见，只不过再抢救一次，会再收取一笔高额的费用而已。 杨皎月也算走得有尊严，当然这一切都是钱换过来的，如果没有足够的资金得了这种病，最后一定是痛苦不堪生不如死。 在美帝这个地方没有任何的亲人，对杨皎月来说，最亲的人，就要数周良安和文雯。 所以杨皎月的身后事没有任何意思，简单的火化过后，将骨灰全部装进骨灰坛，赵明要把她带回老家。 可是在这个时候又出现了一个问题，骨灰坛不让上飞机，禁止托运。 赵明试图找多方关系，看看能不能通融通融的时候，无疑是遭到了拒绝的，后来经过查阅当地的相关法律，航空法当中没有明确规定，禁止骨灰坛上飞机。 说到底就是被针对了。 赵明一气之下，包机回国，对他来说，花两百多万，其实已经算不得什么大事。 对于杨皎月的离世，赵明虽然在悲痛当中，但是还是咬牙切齿的对欧阳建雄通报了这件事情，欧阳建雄在电话里沉默了许久之后，让赵明按照杨皎月的遗言来办。 欧阳建雄从一开始就没有把杨皎月当成亲人，他所做的这一切，无非也就是在向文雯证明，他的权力，他的霸气和他尽到的责任而已。 此时此刻他所表现出来的态度，只不过再次增加了文雯心目当中的仇恨。 文雯是一个性格很温顺的人，但是经过这么多年之后，她的心态也开始发生了变化，他现在所做的事情几乎跟赵明保持着一致，慢慢地已经把欧阳建雄推到了深渊的边缘，看上去也就只差最后一步了。 赵明原本想把羊圈埋到老矿区的坟山上，可是现在的土地政策有了新的变化，已经不能擅自再埋人了。 赵明几经沟通之下，由于他现在位高权重的，别人也很给面子地对赵明说了实话。 “这一片土地始终是要开发的，到时候这一片地全部都会被翻出来，现在可以同意让你埋，可是等两年之后，挖掘机开到这个地方一翻土，我又给全部都翻出来了吗？” 听到这话的时候，赵明知道也该正正紧紧的给杨皎月买一块墓地。 于是将杨皎月安置了在了涪江北山公墓当中。 圣诞节前后已经非常的寒冷，天空当中飘起毛毛细雨，打在脸上的感觉就像一把针在戳自己一样。 杨科和黎娇回来了，再加上赵明和文雯，墓碑之前也就站着这么四个人。 谁也没多说什么，就这么默默的在墓碑前站了将近两个小时。 杨科从小就心疼这个姐姐，知道他这一辈子挺过来不容易，但是他把所有的话，所有的愤怒全部都藏在心底，手指紧紧的抠着墓碑，全身都在发抖。 中午的时候，黎娇在前面搀着文雯。 杨科在后面小声对赵明说，“欧阳建雄离死不远了。” 赵明摇了摇头，“任何时候都不要放松警惕，现在说让他死还太早了一些，不要太早的暴露你的目的，保存实力，等待最后一刻的决战，你现在暴露出一丝一毫的问题，就会被欧阳建雄无线放大。” 杨科摇了摇头，“他放大不了。” 杨科笑了笑，“因为上面已经派人开始查我了，用不了几天，我应该就会被免职，调离，然后被监管，开始突审。” 赵明看了一眼杨科，这么多年照明很少跟杨科联系，但是他知道杨柯在对付欧阳建雄这件事情上是赌上了自己的所有，我现在对她的隔离审查只不过是为了做做样子，但是赵明很清楚的知道，张扬哥把他肚子里的话全部吐露出来的时候，就算有一天欧阳建雄完蛋了，也没有杨科起复的那一天，这就是现实。 为了达到目的，有许多条路可以走，杨科选择了一条最简单的，结局也是最悲惨的，这一切对他来说并不公平，但是对杨哥这种身先士卒的人来说，从来都不存在什么公平不公平的。 赵明点了点头，“放心吧，我会尽快让你脱困的。” 杨科点点头，也就不再多言。 两人快步追上文雯和黎娇，赵明淡淡地说，“文雯收拾收拾，马上回国外，国外的公司还需要你亲自打理，我们的计划也可以开始进行了，罗斯维塔克加大对土国的投资力度，很快国能集团会参与进来。” 在杨皎月的遗言当中，是希望照明和文雯在最短的时间内结婚的。 这天，没有任何仪式，赵明牵着文雯的手，一同进了民政局，两人穿着白衬衣。照了一张红底的照片，然后你拿两个红本子，正式宣告成为夫妻。 文雯想起当初那两本假证来，终于脸上有了一丝的笑容。 出国之前，赵明带着文雯去了一趟京城，直奔王府。 我问这个时候，其实是非常抗拒见欧阳建雄的，但是他明白赵明的计划已经到了最关键的地步，越是到这个时候越要小心谨慎，就算是愤怒，也要当着欧阳建雄的面愤怒。 欧阳建雄的表情看起来很平静，瞅了文雯一眼，淡淡地问，“事情都处理完了吗？” 文雯并不想多说一句话。 欧阳建雄也没有强迫她，赵明马上说，“事情都已经处理好了，不过文雯说她不想出国了，就想留在国内，这么关键的时候他怎么能放下国外的公司不管呢？你放心，我已经说服她了。” 欧阳建雄对赵明的表现还是非常满意的，看了看文雯，“你这些年在国外对你的弟弟多有照料，看到你们姐弟俩相处的这么愉快，我也很欣慰。” “去吧！再过两年，你回来的时候就是我欧阳建雄的长女，没人会看不起你！” 长女？哼，我回来的时候，就是你的死期…… 这一刻，文雯的心中在冷笑着！她不会原凉欧阳建雄这么多年所干的每一件事。 这都是他的罪恶，他该死！ 第2529章 叶胜的绝决 2013年七月的某一个夜里 方兆年……不，他现在改名叫方长了。 方长从一辆拉砖的货车上翻下来的时候，在地上滚了好几圈，一直到旁边的臭水沟里时才算停住了。他矫健地从沟里翻身爬了起来，啐了一口黑泥，全身上下只有两个眼珠子贼亮，这造型在一抹黑的夜里，能把人给吓死。 别看方长狼狈，其实如果不是刚才落地时故意翻了那几圈，应该会被摔伤的，一切都是算计当中！ 方长暗叫一声完美，昏暗的夜灯下，方长模糊地能看清牌子上写着，乔山镇！ 对这个地方他已经研究了将近10年，所以对这里的一切，他都了若指掌。 十字路口的牛肉面铺子老而破旧，横七竖八的电线像蜘蛛网一样将它缠着，看起很好笑。 方长意味深长的朝这间铺子当中看了一眼，里面有灯光透出来，在方长的脸上，能看到一丝阴冷。 不过转眼消失不见，顺着山坡一路走到了半山的机械厂，今天晚上要在这里凑合一下。 一个重步，他翻身进去，如果被常人看到肯定会目瞪口呆的，要知道这大门近三米啊，搭把梯子还要爬几步呢，可是对方常来说只是小事一桩而已。 于是，他就这么和周芸相遇，相识，相知，然后变成了依赖。 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巧合。 …… 另一边，赵明正在精神当中开半年工作总结会，叶胜也是其中的一员。 叶晟从出发的时候他就知道，这次让他去京城，一定是有特殊的事情，果不其然，这次将他叫到京城，几个人轮番劝说施压，希望他能够放弃对机械厂的裁撤，倒不是一个下属科级单位有那么重要，而是觉得没有必要破坏当下的稳定。 最后一天的时间。 周建安将照明叶胜等人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当中。 看得出来此时的叶胜情绪很重。 周建安瞅了叶胜一眼，“这些天我们轮流给你做工作，已经费尽了唇舌，现在你倒是说说自己的想法，让我们也好知道你到底在想什么？” 叶胜摆了摆手，“周董，野外作业公司那边我已经有所交代，老孟这个人成熟稳重，应该是一个比较适合过渡的人选，如果在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接手野外作业公司的情况下，可以让他先暂当野外作业公司的经理。” 周建安听到这话的时候当场火冒三丈，猛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瞪着叶胜，“你这是要打算给我破罐子破摔了是吧？” 叶胜摇了摇头，说道：“周董，我之所以一直要将这个单位给撤掉，最主要的一个原因它就是，工程集团利用这个单位洗钱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那么多人明明知道它存在的原因，但是却没有一个人去制止过，更没有人想过要深挖。” “我并不觉得这个单位还有它存在的意义。所以只要我在一天，我就会力主将它裁掉。” “我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周建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一直觉得岳胜是个人才，在公司经营这块上一直有自己得天独厚的优势。野外作业公司在他手上这么多年的时间，屡创佳绩，辉煌无数，现在他居然想着要撂挑子，这让周建安真是恨得咬牙切齿。 赵明看到周建安气得难受的样子，瞅了叶胜一眼，“老叶，何必那么意气用事，难道就没有别的方法了吗？有的事情并不是需要一个做到位的。” 叶胜摆了摆手，“我这人就是这样，宁折勿弯，绝对没有退而求其次一说，要么我走人，要么裁掉机械厂。” 赵明笑了笑，“你有没有想过，也许是你把机械厂给拆掉了，到最后你还是得走人。” 叶胜愣了一下，“这就是最坏的结果，可是我并不后悔。” 叶胜苦笑道：“野外作业公司的财务，工程集团的财务，还有这几年时间，工程集团装备部购买的那几批设备，有哪一件是真真正正的，把钱花在刀刃上，那些装备都让我看不下去，实在是太恶心人了。” 叶胜这话说得一点都没错，工程集团基层换了装备公司经理之后，连续采购的几批设备都有质量上的问题，然后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了机械厂，刚刚进场的新设备，就放到机械厂去修，而那些设备居然没有售后服务，也没有相关技术人员跟进，导致大量的工程被延误，原定的计划无法完成。 让叶胜真是吃尽了苦头。 机械厂这个地方存在本来就是一种错误，那些东西有什么可修的，如果没有这个部门的话，他们还敢把这么多问题设备直接给弄回来吗？ 叶胜这一次吃了秤砣铁了心，我都不让他们在内部操作。 看到叶胜咬牙切齿的样子。 赵明也知道叶胜这是非要将野外作业公司的改制进行到底了。 叶胜强调，“赵总，我们之间约定的时间已经早就过了，今年国庆之前，野外作业公司必须完成整体搬迁，再也不能等下去。” 赵明点点头，“这也没问题，当初我们说好的5年之约，的的确确已过了时间，野外作业公司的经理现在还是你。你有权做这样的决定。” 叶胜愣了一下，他知道赵明这句话的意思，现在还是野外作业公司的经理，做完这些决定之后，恐怕就不是了。 叶胜点了点头，“周董，赵总，你们放心，会为我所作所为承担后果的。” 周建安的脸色铁青，愣是被叶胜气得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把眼睛闭得紧紧的坐在椅子上，转到了窗户一边，连看都不想看叶胜一眼。 “周董，感谢这么多年你对我的栽培，周董保重身体。” 叶胜扔下这句话之后转身走出了办公室，赵明紧随其后。 叶胜看了看赵明，好奇地问，“赵总是还有什么事情要跟我交代吗？” 赵明点了点头，“叶经理不知道对将来有什么规划没有？” 叶胜摇摇头，“暂时没想那么多。” 赵明笑着说，“以叶经理在管理上的才能，相信离开国能集团之后，不少单位会向你抛出橄榄枝，我倒是有个地方向你推荐，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听听。” “赵总请说！” “华瑞！”赵明笑道：“华瑞这些年的发展你是看到的，但是华瑞内部现在斗得比较厉害，急需一个真打实干的将才去负责集团的运营，我是觉得，叶经理非常适合华润集团副总裁这个职位的，不知道叶总是否愿意考虑一下？” 叶胜的表情微变，显然已经是动心了。 第2530章 终于找到你了 赵明并没有在京城逗留太长的时间，飞机在都城平稳落地。 张涛来接机，看到张涛脸色凝重的样子，赵明好奇地问，“是出什么事了吗？” 张涛点了点头，“乔山镇那个坟山上的孤坟有人祭拜过了。” 赵是听得心中一跳，那座坟头是不可能有人去的，因为赵明当初只是交代他们照顾那个老人家直到她入土为安为止，没有人会为了一个自己不认识的人，去上坟，如果有人去了，那么这个人必定就是方兆年。 正当赵明沉思的时候，张涛从副驾上拿了一个文件袋，顺手递给赵明，赵明从当中把一份文件拿出来之后，看到了一张免冠照片，而那张照片和他手机上保存的那张照片简直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方长，半岛省岛城市技术专修学校毕业…… 看到这份资料上的一切，赵明终于露出了笑容，“他居然通过这种方式，混到单位上来了……等等，这小子现在就在机械厂……嘶……” 这一次终于证实了当初自己的猜想，原来方兆年……不，现在应该要叫他方长才对，原来他从一开始，就在找机会接近周芸。之前在国外做的那些准备工作，为的也就是这一天吧！ 原来有人也和自己一样，为了一个仇可以隐忍十年。赵明在这一刻非常想知道，方长接下来会做什么，赵明在车的后排闭上了眼睛，想要好好地休息一下子，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 方长并没有让赵明失望，两个月后乔山镇发大水，方长城的抢险救灾的英雄，让乔山镇人记住了他，让机械厂人人崇拜他，而那个时候，周芸似乎已经成了他的恋人。 更让赵明吃惊的是，十字路口牛肉面铺子林丽的女儿林佼也成了赵明的女人，从这一刻，赵明就明白，方诚的目标不止周建安，还欧阳建雄。 紧接着便是野外作业公司趁着大水的借口，整体搬迁。 乔山镇的大片土地空置出来，方长鼓动周芸将土地买下，在赵明的示意之下，南方工程集团将这一大片土地完完全全卖给了比原先机械厂为主而成立的卓越公司。 没想到的是他们以乔山镇为核心，生生在洪隆的郊区弄出了一个世外桃源，并且将国内一家大型科技司给拉到了那个地方，成立了一个大型的园区，包括一个物流中心一个手机厂…… 方从头到尾都不知道有赵明这个人存在，他也不知道他得到的情报大多数都是由赵明放给他的。 当赵明看到那个带着方兆年原本的脸，出现在洪隆的范增时，赵明才知道机械是真正的含义是什么，那个以为整了形就可以逍遥法外的杀人犯，最终倒在了枪口之下。 一切都是由方长策划，同一时间也让机械师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而他方真正变成了一个自由人，她以为她这一切做的了无痕迹的时候，赵明一直都在旁边看着。 九里岗重起，卓越成了最大的赢家，当然也是由赵明在当中帮助，如若不然的话，凭卓越当时的实力，又怎么可能一口气能将九里岗这么大一块地盘给吃下去了。 巩平回国，顺利的加入了卓越，顺便连他们家的老头子都被邀请出山，一起成为了卓越，这一家新型能源公司的骨干级人员。 …… 欧阳帅死了，汪梅死了，许杰被抓了，当年参与了九里岗事故的那帮人，没一个闹的好下场，其中一个更是从南方控股所在的双子大厦天台一跃而下。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方长的复仇计划。 赵明这一天照镜子的时候，无意间发现自己居然已经有了白头发，他今年应该46岁了吧！ 是的，转眼已经过去二十三年，背负了23年的使命，似乎在这一刻即将结束，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激动的。 年终工作总结会已经结束，管网集团的组成只差最后一块拼图。 这两年由于方长的介入，使得南北方的供暖全部改由清洁型能源来供给，无形之间让国能集团的销售迈入了另外一个新的台阶。 赵明盘算着是不是应该跟方长见面了。 不过在见方长之前，赵明还是应该见见他的小舅子。 赵明把欧阳率约在一个依山傍水的小别墅当中。 他来的时候显得有点漫不经心。眼睛里满满的都是血丝，看得出来，这是杀红了眼的征兆。 欧阳帅从一个精灵回归国内，变成了一个创业的富二代，在这个占领了绝大多数资源的大前提下，他应该会快速累积资本，然后成为国内一个一极具影响力的年轻人。 在国内似乎没有多少人注意到他。反倒将他当成反面教材。 欧阳帅用事实证明了，并不是每一个富二代都适合创业，欧阳帅想要成功，至少想成为欧阳建雄心中的骄傲。 那样他就可以堂堂正正的对他爸说，逢年过节，清明祭城的时候，请到母亲的坟前看看。 可是欧阳帅他失败了，他拿的几亿资金被人吞了个干干净净。 他与龙波，潘正男合开的三杰，居然被汪梅这个贱货给吞了。 原本这件事情没有这么糟糕的，那是因为欧阳帅对龙波起了杀心，弄死了龙波却又被汪梅完完全全抓到了把柄，然后才造成了当下这样的局面。 欧阳帅一怒之下平推了汪梅在洪隆搞起来的会所。 现在的问题来了，汪梅要欧阳帅死。 赵明看着愤怒的欧阳帅，“这一趟回京，老老实实呆着，不要出去惹事，你爸就你这么一个儿子。” 欧阳帅冷冷的看了赵明一眼，“你是觉得汪梅她还有胆子动我吗？” “她有没有胆子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如果再这么惹是生非下去的话，恐怕会影响到你爸，不要再跟连家的人鬼混。” 欧阳帅这个人从小就很叛逆，文雯在国外照顾了他这么多年，早就已经把他的性格吃得很透，所以赵明在对他说话的时候也是相当考究的。 赵明月是这样说，欧阳帅就赵不会听。 第2531章 矛盾点的引爆 果然在欧阳帅听到赵明这话的时候，他冷冷地笑了笑，“赵明，你不要觉得自己好像很关心我。你其实不就是想从我爸的碗里多分一杯羹吗？” 欧阳帅大笑了起来，“你可以有骨气一点，因为等我继承所有家产的时候，一定会分给你和那个野种一分的，毕竟这么多年你们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嘛！” 赵明的表情很平静，继续说，“汪梅这个女人很危险，现在既然已经撕破脸了，她就没必要跟你客气，他是抱着和你同归于尽的想法来的，所以……你还是小心一点比较好。” “我怕她？我用的时候怕她一个贱货？” “你难道不知道我爸是谁？” “要让他人间蒸发，实在是太容易的一件事情，我不需要你在这里指手画脚地教我做事！” 欧阳帅冰冷的甩下这一句话，回京城去了。 赵明也要去，这个春节将会是影响整件事情走向和发展的时间节点。 欧阳帅这些年在周芸的身上耗废了太多太多的精力，到最后连个屁都没捞着，关键是周芸还被方长给拐走了，欧阳帅但是因为这件事情备受打击，所以才出现了一系列的迷之操作。 然而真正让欧阳帅愤怒的是这个春节方长和周芸要一同回京，和周建安商量他们俩的婚事。 欧阳帅已经深受刺激了，鬼才知道这个春节他会干出什么事来。 等欧阳帅走了之后，文雯才从另一个房间当中慢慢的走了出来，心疼的看了赵明一眼，然后牵着赵明的手，喃喃地说，“你难道一点都不生气吗？” 赵明搂着文雯，笑着说，“对于这种人有什么好生气的，我们能感谢他还来不及呢，你都不知道，一个成功的老子，养出一个败家儿子来是一件多么解气的事情，我们还要多亏欧阳说，如果不是欧阳帅的话，欧阳建雄还没那么容易走到今天的败局面前。” 文雯想到死去的母亲，年过去了，赵明没有一刻把过去的仇恨也放下，当然文雯也没有。 “走吧，我们也该去京城了，这一次京城应该很热闹。” 文雯点了点头，赵明现在所有的计划她都了然于心，也知道这一切都到了最关键的时刻。 两人坐下午的飞机，晚上十点的时候已经身在王府之中。 欧阳建雄的精神头看起来异常的旺盛，对他来说，时间只不过是得到权力的过程，而在这漫长的过程当中，他一直在享受着，因为他的眼睛一直看着权力的巅峰，也始终相信他就是最后的胜利者。 所以才能够表现出目空一切的霸气来。 “小帅呢？他应该比我们早到才对。” 赵明不经意地问了一句。 欧阳建雄听到赵明这话的时候，叹了一口气，“又和连家那个不成器的东西出去鬼混了吧？” “爸，是不是找人把他看起来，他平推了人家的会所，人家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他的。” 欧阳建雄的眉梢一挑，“赵明啊，有的时候我觉得你做事情就是谨慎过头了，当然你有你的顾虑，不过话又说回来回到京城这个地界，还有人敢对小帅不利，那是在太岁头上动土，活腻了。” 赵明心想，这可是方兆年，那小子花了很长时间部的一个局让他们相互厮杀。春节就是引爆全局的火力点，说明已经看了太多方长这几年是如何用他的机械式布局将人一步步地推向杀局。 很不幸，方长这一次的目标就是你儿子。 欧阳剑雄的眼眸深邃，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小帅一步步的走到今天，和周建安那个宝贝女儿脱不了干系，原本这件事情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他们居然在我的眼皮底下搞这么大的动静，真是当我死了吗？” 赵明知道欧阳建雄指的是周芸把方长带回京城见家长的这件事情。 赵明最担心的也是这件事情，生怕欧阳建雄会干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来影响到周家一大家子。 欧阳建雄沉声道：“明天我倒要去看一看，周家找的这个女婿比我儿子优秀，在什么地方？” 赵明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不过他是阻止不了的，甚至……只能看着事态这么发展下去，因为提前乔万年那边已经做出了警告，欧阳建雄和周建安之间的矛盾点燃时，赵明根本就不能插手。 现在处在全盘计划最关键的时刻，引爆矛盾点，就可以顺利的找到切入点，瓦解与欧阳建雄为首的势力等的就是今天，所以，赵明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对此，赵明在感慨方长狠辣的同时，也只能无奈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此时欧阳建雄抬头看了一眼文雯，“难道就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文雯和赵明从回来到现在，文雯愣是一句话都没有和欧阳建雄说过，欧阳建雄觉得这一生最失败的事，应该就是让这个女儿从头到尾都没有承认过他这个父亲吧。 “行了，你们先走吧！” 赵明带着文雯回了酒店，文雯有些歉意的看着赵明，“对不起，我对他真的没有办法……” 赵明笑了笑，“你能理解我，我当然也能理解你，这样其实也挺好的，人的感情总是需要一个过渡，在他的眼中我是一个外人，所以感情和角色的转换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如果连你对他都是一副讨好的嘴脸，那么他就该怀疑你了。” 文雯微微一笑，“难怪你身边总是围绕着这么多女人，看来你把人心吃的很透。” 文雯突然一个急转弯杀了一个赵明的措手不及，赵明翻了个白眼，“我现在身边除了你还有谁？” 文雯苦笑了一声，“老公，其实你真的不用委屈自己。自从我跟你结婚的那一天起，你似乎有意的避开了身边所有的人，选择主动疏远了她们。” “可是她们本身是没有错的。” “在我离开的那段日子，是她们在照顾你，是她们在替你分担，我觉得我能容得下她们，相信她们也同样能容得下我。” 赵明笑了笑，“接下来的每一天都会过得无比的紧张，实在是没有时间考虑那种问题，留给时间去解决吧！” 第2532章 大戏登场 周尧事业稳步上升。 周昊在方长的帮助下，顺利的取到了骆叶，并且已经成功让骆叶怀了孩子，而且己近临盆。 周芸这天将一个优秀的男子带回了家中，向所有人宣布了这个将是她托付终身的男人。 这一切的事情对周家来说，都是喜上加喜。 周建安通过他的影响力，这天让所有的亲朋好友汇聚于澜府，其中不乏大佬及能源部门的同僚。 赵明这一天也参加了，只不过一直都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当中，看着事态一步步的朝上发展，周芸牵着方成的手跟他的叔叔伯伯们引荐方长。 而真正出彩的地方却在周建安的那几个亲戚的身上。 欧阳建雄带着他的儿子来的时候，很快就引起了众人的围观。 在场的人几乎都知道，欧阳建雄和周建安应该是亲家的关系，很早之前就有传言，周建安将自己的女儿许给了欧阳建雄的儿子欧阳帅。 可是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这门亲事就这么毁掉了，而今天，周建安似乎在利用这一场特殊的聚会告诉所有的人，方长这个年轻的小伙子才是他的女婿。 欧阳帅看着眼的漂亮的周芸，心酸得全身发抖。 欧阳建雄看了周芸一眼，不过目光最终落到了方长的脸上，淡淡地，“小芸啊，看来今天叔叔是要恭喜你了。” 周芸柔声说，“谢谢欧阳叔叔。” 欧阳建雄哼了一声，然后去了周建安的面前，“老周，事情非要闹到今天这一步吗？” 周建安苦笑道：“儿女的事情只有他们自己做主，现在早就已经过了父母包办婚姻的年代，年轻人追求自由，讲究个婚姻自由，恋爱自由，难不成我们这些当父母的还要绑架他们吗？” 欧阳建雄哼了一声，“应该知道，失去这一门亲事，你将失去什么？” 周建安哭笑不得地说，“司长，你看看我今年都多大岁数了？我早就该退下去了，不知道多少人在下面骂我一个老不死的占着茅坑不拉屎……” 听到周建安这话的时候，欧阳建雄知道周建安这是吃了秤砣铁了心，点了点头，笑着说，“好好好，既然你是抱着这样的态度，那我也就满意了。” “对了！” 欧阳建雄正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转头看着周建安，“你知道吗？我其实更希望你叫我一声亲家。” 当欧阳剑雄和欧阳帅一同朝外走的那一刻，宣布着这两个暂时性合作的对象终于决裂。 赵明在方程的脸上看到了一丝阴狠，他也知道，方长对周家的报复也仅限于此，不会再有更过分的事，当然这是基于他和周芸之间真的有感情。 赵明是一步步看着他们走过来的，如果不是相信他们之间有真爱，说不定早就已经揭穿了方长的真实身份，现在嘛，还得再往下看。 然而就在这时，周建安家的亲戚突然像疯狗一样扑到了欧阳建雄父子的身上，想要把自己的女儿嫁给欧阳帅…… 拉拉扯扯的场面，顿时让欧阳建雄父子成了笑话。 就连赵明此时的脸色都有些难看，小声问周尧，“你们家亲戚怎么回事？” 周尧气闷地说，“皇帝家还有几门穷亲戚呢……” 从他的态度当中，照明也看的出来，这一家子的确够讨厌的，彻底把欧阳建雄这父子两给惹毛了，原本还想憋住气的欧阳建雄谁也顾不得自己的身份，回头扫了一眼周家所有的人，然后指着面前如狗一般的女人道：“瞧瞧你这个臭不要脸的样子，也配叫我亲家？” 那个女人叫周玉，应该算是周尧的姑妈，确实挺不要脸的。 被欧阳建生吼了一句之后，她居然还跑到周建安的面前，告状，“三叔，你可得替我们做主啊！” 欧阳建雄冷冷的看了周建安一眼，“周建安，想不到你还准备了这么多节目来恶心我，当年我扶的起来，你今天我同样可以把你踩下去，国能集团的董事长，谁来做对我来说都一样，不过，他一定不是你。” 这话一出口的时候，欧阳建雄差不多已经宣告国能集团的董事长即将换人，而且没有人拦得住。 欧阳建雄出门的时候，林震就跟在他的边，“那个叫方长的，我不想让他看到明天的太阳。” “是！” 林震冲着点了点头，而旁边的欧阳帅却心里七上八下的。如果今天晚上要动方长的话，周芸会不会有危险？方长的死活他管不了，可是周芸不能出事。 一场聚会不欢而散，坐看热闹的人觉得这个年过的还真是划算，居然看到了这么精彩的一出大戏，欧阳建雄与周建安的正式决裂，也象征着一些矛盾，会变得更加的激化。 而在这群人群当中，那个曾经痛失儿子的父母，在看到了欧阳帅，亲手把他们儿子给料理的视频之后，对欧阳帅的报复心，一直都没有减弱过。 今天晚上就是一个绝佳的动手机会。 欧阳建雄也没有想到，他派人去对付方强的那一刻，已经有人盯上了他的儿子。 这个人不是赵明，这个人也不是方长，这个人当然也不是汪梅，永远不要去低估一个保护儿子的父母的决心。 中年男人掏出手机来，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淡淡的说了两个字，“动手！” …… 赵明看着宾客一个个的离开，他混在人群当中也走了，方长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因为他今天太过于亮眼。 赵明给乔万年打了一个电话。 “乔叔，他们今天晚上要对方长动手了。” 乔万年沉默片刻后说，“情报我们这边已经掌握到了，你放心，他不会有事的。” 乔万年过了一阵后，又问，“他到现在都还没有对周家挑明他的身份，是不是要考虑一下事情有变？要不要提前将他的身份公布？” 赵明说，“人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还能保持一颗赤子之心，对他的要求不能过高，他如果不愿意说，没有必要让旁人代劳，再给他一点时间，我们应该多一些耐心。” 乔万年淡淡地说，“你小子可不要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 赵明听得出来，这是乔万年对他的警告。 第2533章 想不到崔同成了变态 酒店里。 已经回国的张军把近期的所有情报进行了一个汇总之后，递了一份资料给赵明，解释起来。 “崔同方长之间的矛盾也早已经剧烈化，只不过崔龙他现在不敢对方长，可是方长却早就已经对他动了杀心。” “方长已经将一个整型的姑娘直接送进京城，潜伏了很长一段时间，今天晚上应该会主动接近崔同吧？” “主要还是因为崔元海手里掌握了太多关于和欧阳剑雄之间的勾搭，如果他儿子今天晚上倒了大霉，崔元海一定会再次成为焦点。” “崔元海这个点一旦漏了之后，那么将直接威胁到欧阳建雄！” “方城的计划一环扣一环，十分精准，他就是冲着欧阳剑雄去的。” 赵明笑了笑，想来这个崔彤也是一个悲剧了，当初和自己碰面的时候还有那么几分精气神儿，没想到几次交锋让他走入失败之后，居然成了个变态，喜欢玩sm，单单就是这么一个弱点，被方长抓在手里就可以把他折磨得半死不活。 “欧阳帅弄死了龙波，龙波的父母已经收到了那段视频，今天晚上对欧阳帅动手的人，不会是汪梅的人，但是欧阳帅一定会惨死。” “我们需不需要去保护方长？” 赵明摇了摇头，“方长现在是重点保护对象，过了今天晚上我们该找个时间和他见上一面了。” 赵明叹了一口气，从现在开始，就是等消息的时间了。 …… 另一边，骆叶根本就是搞大型连锁夜店的，所以为他的妹妹妹夫搞一场小型的派对，还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虽然她现在大着肚子。 灯光绚丽，音乐低沉迷人，白天的紧张气氛在这撩人的夜色当中消失得一干二净。 即便是在这场派对上，周芸和方长两个人也成了这些富二代门口中的笑柄。 此时的舞台上，一个穿着比基尼的女人正在妖娆的舞动着。 白天去匆匆离开了，欧阳帅重新回来了，带了一个和周芸有六七分相似的女人出现在派对当中。 崔同看到这一幕的时候，笑眯眯的说，“欧阳大少，正牌都已经在那边了，你还带个冒牌的过来，难道就不怕被人笑话吗？” 这个女人出现在欧阳帅的身边，完全是一个巧合。她整容的样子却是按照周芸的模子来整的，这一切又是方长的安排，对欧阳帅来说，每天看到这张冒牌的脸，对她来说就是一个天大的讽刺。 欧阳帅有时候对她很温柔，有时候对他极度残暴，然而这个女人就是在这种反复被虐之中寻找快乐，这一次也是他缠着欧阳帅，非要带她回来，希望可以见见欧阳建雄。 这个女人还是太天真了，在大人物的眼中子女的婚姻从来只讲门当户对，不会有什么，飞上枝头变凤凰的童放。 欧阳帅阴冷的看了这个女人一眼，突然笑了笑，“我把她带回来几天了，她一直吵着要出来看看，玩一玩，今天晚上特殊，他肯定要在场。” 女人开始慌了，看到崔同那想吃人的眼神时，还没回过神来，欧阳帅就一把将他推进了崔同的怀里。 欧阳帅看着惊慌失措的女人，冷笑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汪梅安插在我身边的眼线吗？时间可真是辛苦你了，演了这么长时间的戏。” 女人听到这话大惊失色，连冷汗都出来了，他这个时候再去想解释的时候，没有人会听他说什么，欧阳帅给过他机会，但是他没有主动承认。 此时的崔同早就已经按捺不住自己内心激荡的心，紧紧的搂着这个女人的腰，让他无法动弹，让她像极了粘板上的肉，没有反抗的余地。 欧阳帅对这个女人最大的惩罚就是把他交给了禽兽崔同，崔同今天晚上一定会让他好好享受的，“小姑娘你别怕，崔少我也是个体面人，既然欧阳大嫂肯忍痛割爱，那从今天起，我一定会加倍疼你的。” 他口中的疼那是真的让她疼。 听到崔同无耻的笑声时，女人全身冰冷，无助的看了看欧阳帅，可是欧阳帅的眼中早就已经容不下他了。 欧阳帅淡淡地说，“当然你今天晚上也不用服侍崔少，我可以把你直接还给汪梅。” 然而女人在听到这话的时候，更是全身一个激灵，她的身份被看穿的情况下，再还给汪梅，对汪梅来说就是一种挑衅，那么王梅会直接二话不说的把他扔到农村去嫁给某个禽兽不如的父子，甚至用来招呼他们的亲戚朋友。 那样的日子才是生不如死。 这一刻，女人在崔同的怀里再无挣扎，虽然会生不如死，但是至少有钱。 崔同笑着说，“真是个聪明的姑娘，难怪明明是别人安插的一个棋子，也让我们欧阳大少这么心疼。其实大家知根知底，你就不用再怕什么了，跟着我顶多受些皮肉之苦，可是富贵日子却少不了你的，你要是把本少爷伺候高兴了，捧你当个明星也是小事一桩。” 崔同的目光其实一直都没放在身旁女人的身上，而是在那个跳钢管舞的女人身上，看到他终于从台上走了下来，比基尼的，外面就套了一件皮草，坐在吧台那儿喝着酒。 按耐不住的崔同上前去搭讪，只用了一杯酒的时间，就把女人给勾搭上了，崔同一想到今天晚上有两个女人陪他玩，还是很高兴的，三个人都喝了很多酒，没有一个是清醒的，就这样迷迷糊糊的三个人也不知道未来会是个什么样子。 另一边的周芸和方长似乎在闹矛盾。 或者说叫冷暴力，因为他们都没有对彼此说什么话，方程并没有对他今天的所作所为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周芸虽然很反感，家里给他安排了一切，但是她现在已经获得了自由，最想看到的就是父亲平平安安的退休，然而今天欧阳建雄的一番话打破了所有人的幻想。 这是方长造成的，并且他没有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周昊和方长坐在一起，“我们家三丫头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我不知道你在筹划什么，我也不知道你将来准备做什么，但是不管你要做什么，应该给三丫头一个交待，你二嫂要生啦，我等会去陪她，如果你要是对不起三丫头，我让你出不了京城。” 周昊把烟头杵进了烟灰缸，在安静偏僻的角落找到了自己的媳妇，从侧门离开了澜府。 第2534章 该继续演下去的戏 今天对方长来说是清算的一天，这样对他来说也只是个小目标。而这个目标已然达成的时候，他应该对大家要揭晓答案了，然而今天晚上真正的大戏还没有开场，他还得继续看下去。 他也知道当他从这个门走出去的时候，将面临的就是无休止的追杀，不过那又怎么样呢？一切都在他的计划当中。 刚才发生了一系列的小冲突，并没有打乱方程的计划。 到了凌晨的时候，客人开始慢慢散去。 欧阳帅非常男人的走到了方长的面前，“如果你还是个男人的话，就离周芸远一点，不要连累她！” 这周芸已经来到了方城的身边，正要说话的时候，方长却牵住了她的手，撇了欧阳帅一眼，淡淡地说，“你还是照顾好自己吧！” 方长二话没说，把周芸带上了一辆出租车。 欧阳帅愣在原地，愤怒让她全身发抖，咬牙切齿的骂，“你们特么的是自找的，别怪我了。” 这个时候喝的醉醺醺的崔同左拥右抱的走了出来，笑眯眯地说，“欧阳大少今天晚上的心情看起来很糟糕呀，要不今天晚上我们开个房间，4个人一起，保证你明天什么都不记得了。” 欧阳帅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上了路边一辆车，一言不发的走了。 崔同也觉得挺无趣的，平常这么凶残的欧阳大少，今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吃了亏，居然都不找场子，实在是太无趣了。 崔同兴奋的搂着两个美女来到自己的超跑边上问，“知道这是什么车吗？不用知道，你们只需要知道整个京城也两辆，上来吧，本少爷今天带你们去兜兜风，让你们好好爽一爽。” 皮草类只穿着比基尼的性感女人惊喜万分的说，“崔少，你的车好漂亮，但是你喝了酒可不能开车呀！” “喝了酒为什么不能开车？喝了酒才是开车的最佳时机，上去吧，今天也给你们表演一下绝活。” 于是三个人就这么坐进了拉法当中，炸街的声音震得人耳膜生疼，一路狂飙。 周芸和方长两个人坐在出租车当中，心细如发的三丫头早就从方城身上看出了许多不平常的地方，比如说他的手里为什么有这么多的专利，比如说他为什么做事如此的严谨，比如说他为什么可以在短短的时间内积累起这么多资本，这一切看起来根本就是不可思议的，可是却让她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办到了。 周芸怀疑过方长，可是并不妨碍他深深的爱着方长。 “你从来都没跟我说过，你到底是什么人。” 方长到这个问题的时候，一点都不觉得奇怪，淡淡地说，“等天亮吧，天亮的时候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为什么现在不说呢？” 方长看了看四周的环境，摇了摇头，“因为现在三言两语，也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解释不清楚，我们现在很危险，能平安到家再说吧！” 前面的司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自然的离开了方向盘，周芸好像也感受到了什么异样，突然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四姐，你好像在绕路啊，这不是回家的路。” 方长却淡淡地说，“当然不是回家的路。你看看司机的手已经离开方向盘了，前面这个时候应该会出现一辆货车，而他随时准备着跳车。” 听到方长的话，司机紧张得全身一抖，死死地咬着牙关字一个字都不说，周芸从这紧张的气氛当中感受到了方长话的真实。 方长扭头看了周芸一眼，“你难道不害怕吗？” 周芸摇了摇头，“不怕，有你在。” 方长笑了，“有你难道就不担心我从一开始故意接近你，就是为了害你的全家？” 周芸摇头，“我爸是好人，我大哥二哥都是好人，好人应该有好报。” 听到这话的时候，方长温柔的摸了摸周芸的脸蛋，“你放心吧，我会平平安安带你回家的。” 周芸却说，“我要的是你一辈子都能保护我！” 话音未落的时候，一道强光猛的射进出租车内，驾驶室的车门顿时就打开了，司机果然像方长刚才预料的那般飞身跳车。 周芸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方长一下子从后排窜到了前排，猛踩刹车，而那道强光突然拐弯，直接撞上了道路中间的隔离带，迎着出租车他说冲了过来。 千钧一发之际，只听见砰的一声震天爆炸，那辆货车突然侧翻，砸的一路火花。滑出了20多米，就在出租车前的，不远之处停了下来。 方长把吓傻的周芸从车当中带了出来，点了支烟，眼看着十几二十个人从四面八方朝他们两个围了上来。 带头的人沉声说，“原本一场车祸就可以让你们死的，没有那么多痛苦，现在可要费一番功夫了。” 方长笑了笑，“你以为你们在看风景，实际上你们也只不过是风景当中的一员而已，就像看上去你们好像把我们包围了，实际上一早就被我圈在了中间，成为了猎物。” 方长的话音刚落，只听砰的一声，那人的脑子顿时炸裂，血浆喷涌…… 刚刚还气势汹汹的人群，在这一刻知道他们已经成了猎物。有人想要逃跑，有人想把方长置于死地，就这样产生分歧的情况下，看见人员分作两拨，朝方长面前冲过来的人被一个个的放倒。 而那些逃跑的人，最终也没有逃过子弹的射杀，这一切，来的太快，去的同样也很快。 方长如同自言自语般的说道：“如果你们把精力都放在保护欧阳帅的身上，恐怕他今天晚上的小命还能保得住。” 然而原在酒店当中的赵明说出了和方长同样的话，淡淡地对文雯说，“走吧，欧阳建雄差不多也该给他的儿子收尸了，该演的戏我们还得继续演下去。 欧阳帅喝了酒，很多的酒，甚至在副驾上都放着酒。 他开了一段路，远远地看着前方有警灯闪烁，于是他减速开始慢行。 这个点一般来说就是查酒驾的，是直接开过去，抱自己老爸的名字呢？还是冲卡？ 第2535章 倒计时 此时的欧阳帅还处在一个非常清醒的时间点。 他在心里算了算成本，如果冲卡的话，搞不好会把全家给拉下水，综合评估之下，他觉得还是不要再冒这样的风险。毕竟过了今天晚上，他应该就可以顺利的和周云在一起了，虽然她会痛苦一段时间。虽然得到她的心，还会花一些不小的精力，但是这么多年的感情放在那个地方，只要没了方长，那他们两人之间就不存在任何的障碍。 欧阳帅还是决定不去冒这个风险，亮起左转弯灯，转向掉头…… 那一道超强白光的时候，欧阳帅的眼睛进入了短暂失明的状态，口中还在狠狠的骂，“草尼玛的远光狗！” 然而这一声低骂响起之时，下一刻玻璃尽碎 轰…… 巨大的撞击声在空旷的街道上显得异常的刺耳，欧阳帅的身子在车时就像飘摇的浮萍，即便有四面的爆炸出来的气囊将他给保护起来，还是让他在车内撞得头破血流。 也不知道车滚了多少圈，欧阳帅的身体就像闪掉地豆腐一样瘫在了完全变形的驾驶室当中。 在昏迷前的那一刻，欧阳帅看到很多穿制服的人朝他这里冲了过来，然后他就安心地睡了过去。 …… 另一边，崔同还在大马路上狂飙，这一刻大马路就变成了他的家，而他的超跑就变成了他的床，一个男人两个女人正在车里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当然那个整容整得和周芸有六七分相似的女人是不屑的。 另外一个跳了整夜钢管舞的女人却人懂事的多，主驾与副驾之间的距离，其实也就是半个身子的距离，能做什么事，大家心里都有数。 那个女人看到这么恶心的画面时，捂着自己的嘴扭头看着窗外飞速朝后退去的，霓虹灯光，他已经看不到自己的未来，只能看到过去。 崔大少目光迷离者，轻轻的抚摸着女人的后背，而在他的背上看到了一副眼熟的刺青，这是一个被荆棘捆绑起来的女人，浑身鲜血遭受着非人的虐待。 看到这个刺青的时候，崔同异常的兴奋，脚尖不自觉的猛踩油门，朝着那极速320的时速就去了，这不是开得太快，而是飞得太低。 就在这时，他突然听见女人如同自言自语的说，“你知道被人抛弃在黑暗当中独自面对死亡的滋味吗？” 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风景的女人，听到这话时突然扭头看着那个俯身正做着不可描述事情的刺青女人，心跳突然加速。 而崔同却在大骂，“草尼玛，停下来做什么，老子已经快了，你赶紧的！” 崔同说完这话的时候，时速已经超过了两百，崔同的一双腿已经绷直，脑袋一片空白的时候，突然一阵剧烈的疼痛，让她整个人都清醒了过来，然而还没等他回过神，那个女人伸手一把猛拉方向盘。 崔同整个人陷入了惊恐当中，附加的另外一个女人表情也已经扭曲。 时间在这一刻如同静止了一般，只不过在下一个瞬间，这辆名贵的超跑在马路中间，疯狂的翻滚，居然滚出上百米，都还没有停下来，凌晨的大街上。满满的都是散落的碎片，再也看不到一辆完整的车，连爆炸都没来得及，发动机居然会完完整整的，甩出了上百米。 谁又会知道在这一天晚上，在一座城市的不同地点，发生了三起车祸呢？ 三个人的结局是不一样的，崔同同场就没了。 可是欧阳帅的命还挺大，被送到了医院。 至于方长，他活得好好的，连根毛都没掉。 …… 大过年的时候对医生们是最不友好的时间。对他们来说春节根本就没有休息可言，特别是像急诊科这样的地方，更是跟菜市场一样，酒精中毒来洗胃的，被鞭炮炸得爹妈都不认识的，打架都满头鲜血，进了医院都还没消停。 护士们忙得没有时间喘气，医生刚刚合了眼睛又被叫了起来。 “车祸，初步判断颈椎，腰椎，肋骨右腿骨折，需要马上手术，要不然有生命危险……” “刚刚才推进去三个车货怎么又来一个？” “刚那三个，两个没救了……” “那你能不能快一点？可是开了一辆公家用车，车牌号看起来不简单，要是有个好歹的话，你们科估计不好受啊！” “开什么玩笑，你们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哪天送进来的没几个大人物。” “再大的人物到了这儿不也得排队吗？” 护士长抢过文件夹，没好气的说了一句，“这里人人都是关系户，刚刚推进来那三个开的还是拉法牛不牛逼？阎王爷说收还不是就把他们收了，过去排队。” 张帅被推到急诊室的床边时，旁边的帘子有一条缝。那个整容整得和周芸有六七分相似的女人居然就躺在旁边，看到面目全非的欧阳帅手上戴的那块表时，她笑了，一口一口的朝外大口咳着血。 然而就在这时，让她更开心的一幕出现了，三个戴口罩的人走了进来，从腰上掏出一尺多长的砍刀来照着，那个本来只剩半口气的欧阳帅一阵乱砍，刀刀都是致命的地方，直到杨帅没有了半点生命的迹象，他们三人踩满了一脚的血脚印离开。 下一刻，女人但目光也没有了神彩，她以为欧阳帅的死让他痛快，没想到居然是难过的，在女人断气的那一刻，眼角还挂着一滴泪。 同时死了4个人，消息很快就传开了。 赵明接到的电话并不是欧阳建雄打来的，而是林震打来的。 “欧阳帅出事了。” 赵明的嘴角一勾，“这不是命中注定的事情，直到这一刻他才出事，已经算是老天爷开眼了。” 林震听到赵明的声音，然而就在他的身后就是欧阳建雄，“司长现在准备赶往医院。” 赵明说，“等着吧，我马上就来。” 赵明挂断了电话，看到身边陪了他大半宿的张涛和张军，“搞定了，欧阳帅已经死了，崔同也应该死透了，崔元海这个老家伙现在正在京城，他儿子干出这么惊天动地的事情，只需要将他儿子的身份公开出去，马上就可以让崔元海变成众人攻击的目标，我平常让你养的那帮记者和媒体，现在可以放出来了！” 张军第一时间拿出他的电话来通知那些被他用钱资助了很长时间的自媒体和小报记者。 明天一大早将是铺天盖地关于蒙王崔元海儿子死于车祸的消息，当然还有一些十分劲爆和香艳的内容，崔元海一旦成了火力点，那么，欧阳建雄倒台，就可以正式进入倒计时了。 第2536章 他摊牌了 天亮的时候，天上开始下起了雪。 医院的外围被围得严丝合缝的，欧阳建雄、赵明、文雯走进医院直奔停时间就去了。 此时的停尸间里面摆着4具尸体，两男两女。 崔元海的哭声在走廊当中回荡着。他居然有些阴森，他嘴里含糊不清的喊着儿子。 相比之下，欧阳建雄就显得要冷漠许多，他看着那个已经经过了处理的尸体，没有掉半滴眼泪，神情也称得上是自然。 赵明和文雯并没有跟着进去，因为那个地方是属于他们自己私人的空间。 赵明紧紧的牵着文雯的手，怕她会害怕，然而，文雯却很自信的曹明摇了摇头，还带着一点点的微笑。 林震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没有发表任何的看法，他知道事情发展到今天，这一步照明在当中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可以说是他一手促成的，当然林震自己也是帮凶，为了他的女儿，他别无选择。 崔元海跪在地上哭得死去活来的，儿子儿子的喊个不停，欧阳建雄却表现得非常冷漠，他本身是不相信抱应的，可是眼前的的确确摆的是他儿子欧阳帅的尸体。 就在这个时候，崔元海一下子抱住了欧阳剑雄的大腿，大叫，“如果不是你儿子借了我儿子的人去砸那个贱货的场子，他怎么会死啊？你还我儿子的命啊！” 欧阳剑雄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元海，你儿子不但酒驾，而且d驾，如果他自己死了也就算了，关键是还牵扯到两条其他人的人命，他们会查你的儿子，他们查你的儿子就会查到你，接下来该怎么办？不用我再教你了吧？” 崔元海听到欧阳建雄对话的时候全身一颤，连刚才的哭声都一下子停住了，他知道这句话代表着什么，代表着这个坑爹的玩意儿就算死了也把老子拉下了水，接下来说不定对自己的审查会一桩接一桩的展开。 然而欧阳建雄关心的始终是他自己，他担心自己下水了之后会把他也拖下水。 欧阳剑雄的伤心事外人看不见的，他此时已经不想在这里呆下去，欧阳帅已经死了，而他还活着，她活着就要完成他自己的事业，这是一件没有回头路可走的大业。不成功便成仁。 林震看到欧阳建雄出来的时候低着头，“对不起，是我没把少爷看好。” 欧阳建雄失算了，派人去对付方程的时候，却忽略了对欧阳帅的看管，他也没有想到汪梅那个贱货真的敢对欧阳帅下手。 “小帅和他妈葬在一起吧，我想安静安静，假期结束之前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就别烦我了……昨天晚上当值的医生，料理掉。” 欧阳建雄看了看赵明，还想再说点什么的时候，却发现自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赵明却有话说，“爸，你节哀。” 文雯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爸，保重身体！” 这是文雯数不多的叫爸爸，欧阳建雄心生感触，朝文雯点了点头，“从现在开始，我们要做两手准备，海外的资产，该转移的要转移了。” 赵明等的就是欧阳剑雄的这一句话，所谓病急乱投医，国外那么大一笔钱，陈欧阳建雄最后的底盘可是赵明要做的，就是让他一分钱都见不到。 “方长搞出来的卓越对境外的投资当中，我已经做过评估，这一次在土国的项目，可以让资产再次成倍增涨，让我们没有后顾之忧。” 欧阳建雄看了看赵明，“还是完成你手里燃气管道项目最后一块拼图吧，不要让卓越浑水摸鱼。” “放心，我不会的。” 尽管欧阳剑雄的心情已经足够沉重，但是他现在已经开始考虑退路。老王八蛋，这次撑不住了，他准备跑路，可是他真的跑得了吗？ 赵明心中冷笑，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看到欧阳剑雄真正覆灭的时刻，用力握着文雯的手，文雯同样用力回应着。 …… 另一边，他这一晚上都没怎么睡，客厅里从大清早就闹哄哄的。 方长和周芸终于回来了，这一刻方准备摊牌。 除了他那几个疯了的亲戚之外，周家的主要成员都挤满了书房。 周建安动了动嘴皮子看着方长，居然没有一点责怪的意思，反而柔声问，“留在这里，把最后的春节时间过完了之后，早点去把证给扯了吧！” “开了年之后我就打算辞职了，忙活了一辈子也该享享福了。” 全家人听到这话的时候，心生感触都知道他是迫不得已，但是也没有一个人可以出言阻止周建安的决定，他本身就是个倔老头子，认准的事情，8匹马都拉不回来，他没有责怪方长挑拨周家与欧阳家的关系，反倒是希望方长和周芸能够收获一分幸福。 然而方长却说，“我并没有打算和周芸领证结婚！” 嗯？这下子周家一家子全都傻眼了。 冲动的周昊甚至想在这个时候冲上去给方成一拳，只不过当他一把拉住方长的衣领时，周建安狠狠的瞪了他这个二儿子一眼，顿时就让周昊认怂的撒，开了手气呼呼的退到了一边。 周建安沉声问，“为什么？” 方长嘴上叼着烟，不过看着大着肚子的骆叶，最终还是将烟放回了烟盒子没有点，笑着说，“因为我没有户口，没有身份，领不了证！” 这话一出口，一屋子的人全都眼巴巴的看着方成的脸，怎么就没户口没身份了呢？ 方长掐了掐自己的脸皮子说道：“这张脸皮子是我在韩国的时候换了一张脸，而这张脸原来的主人叫方长，于是我也跟着叫方长。不过这并不是我真实的身份。” 周建安就像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似的笑了笑，“那你就跟我好好说说，你处心积虑的接近我们周家，是为了什么？” 方长叹了一声，“这件事情应该要从10多年前九里岗的事故说起吧……” 这一刻，方长把自己方兆年的身份如实道出，周家所有人的面部表情，只能用一言难尽来形容了。 第2537章 到见面的时刻了 这个消息对周家的人实在是太过于惊讶，周建安更是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太刺激了，他的心脏已经有些超负荷。 周建安不可思议的看着方长，“你是方志群的儿子……你真的是方志群的儿子。” 方长点点头，冷笑道：“看来周董的记忆力还不错，知道我。” 周建安用了很长的时间来平复自己的心情，让方长继续说下去。 然而方长也并没有客气，把当年秋离岗的事故来龙去脉都说了一遍，当然这些事情都是周建安早就知道的事情，他是亲身参与者，虽然不知道和欧阳建雄有多大直接的关系，但是知道欧阳剑雄在这件事情上一定脱不了干系，只不过他没有深究。 可是方长接下来说的话，却让他彻底傻眼了。 “欧阳建雄他老婆的弟弟死了。是被欧阳建雄亲手害死的，然而这个消息被他老婆知道之后，处于愤恨和惧怕之间，恰恰他老婆有个闺蜜，谁知道她闺蜜这么巧，就是周董的夫人呢？她知道只有她闺蜜这个时候能帮他把消息传递出去，于是就约着见面。” “关键的时间节点，两个关键的人死在一起，所有的巧合加在一起的时候就不再是巧合，那是一场必然的事故，而这场事故是欧阳建雄亲自搞出来的，你们一定想不到欧阳剑雄会下狠手，弄死自己的老婆，当然还配上周云亲妈的性命……” 此时周芸早就已经哭成了泪人。而周建安双目呆滞。方长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无动于衷…… 周建安叹了一口气，老眼红了，“造化弄人啊，想不到我周建安居然和杀妻仇人虚伪这么多年，这不是报应又是什么？ 这些惊讶的消息自然会传到赵明的耳朵里，赵明知道，他也是时候和方长见一见面了。 “年后，我们找个时间见见方长！” 听到赵明的话，文雯点了点头。 方长并不知道，他顺利进行他的计划时，有人在替他当防火墙，将他的一切蛛丝马迹给掩盖掉。 年后！ 周建安辞职，而国能集团的热门人选赵明却没有如约上位，据说是他推辞了。 柏光禄本来以为自己能开开心心地当工程集团的老总，却被赵明安排了一个副手，让他寝食难安。 这天就先跟方长见了一面倒了一肚子的苦水，然而没想到的是，赵明也来了。 柏光禄嘿嘿一笑，“赵总，你们聊！” 等柏光禄出门之后，赵明才朝方长伸出了手！ “小方你好，我叫赵明，这是我的爱人文雯！” 如果没有看错的话，刚才南方局的车已经开到方长的前面去了，没想到赵明和他老婆居然在这里堵他，看赵明的样子，就知道有事。 “老柏跟你诉苦了？” 这是坐下后，赵明问的第一句话。 方长也没有想到这位赵总问得这么直接，笑了笑，“如今国能都乱成一锅粥了，在他手底下安排了一个副总，他自然会觉得束手束脚，这也许是我这么多年给他当榜样，让他养成了一个独来独往的习惯？” 看着年轻的方长，赵明觉得真好，微微笑道：“老板是个生意人，这些年做事比较激进，留下了许多问题，如果不帮他擦屁股，他的麻烦不小。” 方长一愣，打量起赵明来，他也没想到这个突然杀出来的照明会跟她闲话家常，看上去更像一个多年未见的老朋友一样，为什么会有这种熟悉的感觉呢？ 方长由于多年从事特殊职业的习惯，对照明自然保持着足够的警觉，“不知道赵总今天突然约我见面是为了什么事情？” “想交你方长这个朋友！”赵明笑着说。号。 方长这下子就受宠若惊了，体制内这一档子大脑袋哪一个不是跟他有了足够的相处时间之后才会生出结交之心，这个赵明，说真的，方长连他谁，怎么来的都不知道，头回见面就要交方长这个朋友？关键是他的眼神一片真诚，没有半点虚伪。 “为什么要交我这个朋友？”方长问。 赵明说道：“因为我们有共同的敌人欧阳建雄！” 一句话就把关键说了出来，赵明没有跟方长废话，将包里的一份资料递到了方长的手中。 原本方长以为这文件会不会是什么关于欧阳建雄不好的证剧，看到内容之后，方长第一时间看了看赵明的美人老婆。 猛地抽了口，如果这份文件上写得句句属实的话，不知道建阳建阳干了多么丧尽天良的事情，才会让这两口子恨到了这个份上。 “方长，这份资料上所有的东西你都可以慢慢查，有什么疑问的话，我也会亲自安排知道内情的人告诉人实情，以你的本事，多问几个人之后，心中也就应该有数了。” 听到这话，方长把资料合了起来，认真地看着赵明道：“你的意思是这些年我在洪隆一直这么顺风顺水，都是你暗中配合着我？” 赵明先是一愣，接着就像捡到宝一样地大笑了起来，紧紧地拉着文雯的手道：“我早就说了方长不是一般人，只要有他帮忙，我们要做的事，应该很快就能实现……方长，你猜得不错，之所以这么顺，都是因为有我在。” 方长的眼睛亮了起来，一瞬间就把赵明当成了同道中人。不过方长的警觉性还是一点都没有降低，“我凭什么要相信你呢？” 赵明笑了笑，“如果不是我亲手把欧阳送到你的手里，你弄不死他，我身边这位既是我的爱人，同时他也是欧阳建雄的女儿。” 方长听到这话的时候，面色再变，防备心十足，甚至已经做好了第一时间抽身离开的准备。 赵明没有让方才离开，更没有吓跑他，而是把他和文文之间的事情如实的告诉了方长，当方长听到的时候，他似乎已经找不到任何理由去怀疑找你，因为这些事情他只要轻轻一查就查得出来的。 赵明和文雯的身份，再加上赵明的手段，方长觉得这个朋友显然是值得交的。 于是方长问道：“赵总，你想让我做什么可以说了！” 赵明一喜，说道：“卓越集团的工程公司，南方控股准备全额收购，方长，我知道这家公司倾注了你的心血，不过这家公司对卓越的意义可能没有想象中那么大，只要你肯割爱，南方局保证会开出让你满意的价格。” “钱是小事，我只是想知道，你们为什么会对一家工程公司这么感兴趣！” 第2538章 最后的决战 赵明也没有隐瞒，说道：“卓越的工程公司实际是管道网络公司，十几年前，南方控股就在我的示意之下，开始组建管道网络工程的建设，目前卓越应该算是我们的最后一环！拿下卓越，完成管网集团的成立，取得欧阳建雄的信任，我才能让他下重注将所有的资本都投入到下一个计划当中去……对了，我指的是土国！” 卧草，方长差点骂出声来，赵明居然也在打土国的主意，但是他打的这个主意，显然跟柏光禄说的土国项目肯定不是同一个项目。 赵明这是要干坏事啊，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方长压根就不用再去怀疑赵明那份资料的直实性。如果是假的，他不会把事情做得这么绝。 赵明认真地看着方长，“目的是要把他的钱坑得一分钱都不剩，而你，做完这些事情之后，难道就没有想过要全身而退吗？” 方长笑了笑，“我当然有自己的办法。” “同时我觉得你还应该考虑一下自己的后路了。” 方长听到赵明这话的时候，他稍稍皱了皱眉头，方长做事向来是有头有尾，而且是全盘布局，将自己的退路已经规划了，井然有序，他既然能做这些事情，就能保证自己全身而退，从来没有打算赌上自己的性命。 方长看着赵明，“你怎么就知道我没有准备退路呢？” “你的退路就是吃精神的药物，，让自己的狂躁症不定时发作，逃避他们的审查之后再找机会逃出去？” 赵明的话让方长的太阳穴猛的抽搐了两下，这是他回国这么长时间，和所有凶神恶煞的人打交道时，第1次有了危机感，“你好像知道的挺多。 赵明笑了笑，“我知道的永远比你知道的要多一点，这一点请你相信我，既然我已经把你的底牌说出来了，不妨再帮你多考虑几条退路，你觉得怎么样？” “说来听听！” “境外的资金先转移成固定的资产，等你脱困了之后再把它变卖了，这样一来不但可以保证你的人身安全，还可以保证你后半辈子的生活衣食无忧，主要原因是除了你之外还要养活这么多的人，没有一点钱肯定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赵明笑了笑，“我知道你把目标放在了迪拜，迪拜有座阿拉伯塔，那是我二姐和鼎峰一起建的，我可以让他们把这一座地标性建筑卖给你，这样可以当于投资型资产。大可能性将资产转移，然后再变卖。” “而且你也不用偷跑，我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可以让你全身而退，正大光明的离开。” “但前提是你要放弃你最后的一步计划，有的事情和你想象的可能差别太大，不要被你听到的看到的，迷惑了双眼，我们每一个人都是局中人，没有人可以超脱，命运的捉弄跟摆布是我们控制不了的，所以请你相信，符合绝大多数人的利益，这就是胜利，不要再去追求那所谓的真相，可以吗？” 赵明一本正经的看着方长，“我向你保证等你全身而退的那一天，我一定会在你快乐生活的地方，给你一个最完美的解释，可以吗？” 方长全身发毛，他是什么时候在赵明的面前变成了一张透明的纸的。 赵明起身看着方长，“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放心，我就是你的防火墙，替你赌上最后一丝漏洞。” 面见了，该传达的东西也传达了。 赵明马不停蹄的将文雯送到了机场，在她进安检之前，赵明嘱咐道：“调集所有资金，准备进入土国，事情一结束，你先去迪拜等我，国内安全了我会去接你的。” 文雯双手捧着赵明的脸，亲了一下，“你一定要注意安全，我们会在迪拜等你的。” 你们？赵明愣了一瞬间，文雯已经转身进了安检。 也许只是一个简单的口误吧，赵明也没多想，不远处张涛已经在等着他，两人坐上车的时候，张涛马上就说，“杨科被带走了，之前给我打了个电话，说是接下来的事情就全靠你了。” “崔元海被正式隔离审查。” 赵明并没有接到乔万年的任何通知，可是从这方方面面的消息上来看，他们对欧阳剑雄已经开始采取了最后的行动，决战开始了，20多年的等待就为了今天。 赵明要为那无数冤魂讨回公道，要为杨皎月讨回公道。 京城在这个季节还是非常冷的。 刚刚下了飞机的赵明打了一个寒颤之后，直奔王府而去，已然从丧子之痛当中走出来的欧阳剑雄，看起来也异常的精神，可是在这一刻，赵明却给他带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土国的投资出问题了。” 赵明的神色凝重，“我们的麻烦大了。” 欧阳剑雄的眼睛一个大一个小，审视了照明半天之后，“文雯呢？” “她很自责！” “有什么好自责的，过了今天，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欧阳剑雄的内心其实是在滴血，原本他还想着退路，他还觉得今天失败了之后，大不了可以卷土重来，然而赵明带回来这个消息无疑是给了他致命的一击，让他丧失了最后的希望，那么面前，只有一条路给他选。 “林震，准备准备吧，我们没有退路可言了。” 林震点了点头，“是，保证完成任务。” 赵明听到这话的时候，知道欧阳建雄要孤注一掷，然而他并不知道生身边最信任的一个人，其实就是最大的黑粉头子，哎，欧阳建雄一生机关算尽，到头来，还被蒙在鼓里，聪明的人，到最后也会被聪明所误呀！ 欧阳建雄去准备今天下午的会议，还有今天的晚宴。 林震却没有急着离开，站在赵明的身边，沉声问，“我真的能全身而退吗？” “你觉得你有这个资格现在跟我讲条件吗？” 赵明瞪了林震一眼，“只能倾尽一切保护你的女人和你的女儿，至于你自己的生命，还有什么脸去向别人索取，难道就凭你脸皮厚吗？” 此时的赵明终于撕破了脸，让林震看到了他的狠辣。 “方长也许会对你的亲人手下留情，我是一个失去亲人的人，我不会留情，所以你最好是想明白了再动手！” 赵明一句话，断了林震所有的念想。 第2539章 大局已定 欧阳建雄从里屋收拾好了之后才出来，此时的赵明已经换了一副嘴脸。 “好好照顾我爸！” 赵明有点恶心的说了一句。 林震点了点头，跟着欧阳建雄一起出了门。 此时的赵明，已经将一切消息完完全全的传递给了乔万年。 今天晚上乔万年负责全局指挥，而现场的安保交给了葛辉宏，这位曾经参加过实战的人更擅长应急反应，和贴身安保。 欧阳建雄做梦也想不到他的对手已经将一切准备妥当，就等着他朝里面跳了。 在最高级别的宴会厅当中，下午的会议过后，晚上的冷餐晚宴就安排在这个地方，端着托盘的服务员全都是精挑细选过后的贴身安保人员，他们在人群当中不卑不亢的穿行，由于常年训练有素，所以连走路的每一步大小都是一致的。 在这样的大环境下，很容易看到三五成群的大佬人员。 从层面上的形势来看，欧阳剑雄无疑已经是个输家，所以他的身边并没有什么人。 从方方面面上来看，欧阳建雄都已经输了，然而在他自己看来今天晚上，只有一个赢家，那一定是他欧阳剑雄。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突然在欧阳剑雄的耳边轻轻说了一句，无数个坏消息突然压在欧阳建雄身上的那种不畅在这一刻就像雨过天晴了一般，让他露出了一丝笑容来。 欧阳剑雄端着杯子朝那个慈眉善目的中年人走了过去，旁边的乔万年十分警惕的看着欧阳剑雄。甚至将自己的身子往前迈了小半步，将欧阳建雄和中年男人轻轻的隔开了。 两方人一碰头的时候，虽然都是有说有笑，不过那种无形碰撞之间产生的火花却是这样，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能感受到火药味了。 欧阳建雄淡淡的说，“我今天是不是应该说一些吉祥的话，好听的话，来祝贺你？” 中年男人摇了摇头，“你我这么多年都这么熟悉了，不用这么客套。” “也对，我连客套的心思都没有。” 人欧阳建雄略带讽刺的口气，让气氛变得十分的紧张。 乔万年笑了笑，“欧阳司长，今天晚上是庆功宴，差不多就行了。” 欧阳建雄两手一摊，“庆什么功？在我看来你们不是不在乎输赢吗？现在你们还没有赢定了，就已经迫不及待的庆祝了。” 就在这时，葛辉宏身边有人对她小声说了一句，这让他险些站不稳，而这一幕被欧阳建雄看在眼里的时候，他就知道今天晚上已经是胜券在握了。 乔万看看着欧阳建雄，“欧阳司长，咱们各自的主张不同，道不同不相为谋，既然你接受不了这个现实，那么不如各走各道。” 欧阳建雄冷冷的看着乔万年，“你还没资格用这种语气对我说话！” 瞬间局势升温，剑拔弩张的气氛让整个宴会厅当中呼吸都变得异常困难。 这是一个高档的场合，众人说话之间都有自己的尺度，像欧阳剑雄刚才的这一番话，已经算是犯了极大的忌讳，换言之，他们已经彻底撕破了脸。 乔万年招了招手身边所有的人，直接将中年男人围在当中，中年男人看了看欧阳建雄，“势不可逆，望你好自为之。” “不可逆，我连天都可以逆，有什么是不可逆的？” 欧阳建雄哼哼一笑，今天晚上将是他最后的机会，如果失去了机会，什么都会没有了，林震这个时候已经出现在了他的身边，“一切安排到位。” “那还等什么过了今晚我倒要看看谁还能拦得住我。” 铺着红地毯的通道当中，中年男人在加快步伐前行，左右都是神色紧张的安保人员，走着走着，他们突然不走了，因为在走廊的尽头已经被两人给堵住，在一回头的时候，一大群黑衣人朝这里走了过来，一个个凶神恶煞，来者不善。 乔万年没有想到欧阳剑雄的胆子已经大到了这个地步，居然选择在这个地方动手。 不一会儿一条走廊上就被堵得水泄不通，人员退往两旁的时候，欧阳建雄和林正走了进来。 “看到没有，我早就跟你说了，我不管谁笑在前面，我在乎的是谁能笑到最后。” 听到这话的时候，中年男人看走杨剑雄淡淡的说，“你现在回头还有机会。” 欧阳建雄会回头，他能干的出来，九里岗那种丧心病狂的事情，就从来没有打算过回头，冷冷的看着中年男人突然大笑了起来，“凭什么要回头，为什么要回头？难道等到你上位之后找我秋后算账，你和我从小到大被灌输的思想应该就只有一个成者王，败者寇，今天只有一个人能活着，从这儿走出去。” “非要闹到今天这一步吗？” 中年男人冷冷的看着欧阳剑雄，气势也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欧阳建雄看到他的时候，“对嘛，这才是你最真实的面孔，平常的慈眉善目都只不过是你用来掩饰自己的虚假而已，既然大家都撕破脸了，就没必要再装下去。老伙计，你还在等什么呢？动手吧！” 欧阳建雄这一次命令当然是对乔万年身边的葛辉宏下达的，然而葛辉宏却笑了笑，“欧阳建雄，你别傻了，你要的我给不了你。” 欧阳建雄大叫，“难道你不要你女儿的命了吗？好，你要忠心，那就别怪我了，动手！” 当所有人准备动手的那一刻，林震突然掏出了腰上的枪，一下子顶在了欧阳建雄的脑门上。 这个结果似乎是所有人都没预料到的，似乎又在所有人的预料当中，当这一切就这么发生的时候。欧阳剑雄似乎明白了什么，“你特么的，居然跟赵明串通好了，一起坑我，哈哈哈哈哈……不光有赵明，还有我的好女儿，哈哈哈哈……” 欧阳建雄想了一万种自己穷途末路的可能性，可是万万没想到，这一切居然是以这样的方式结束的。 败了，彻底败了，“哈哈哈哈……” 看到欧阳建雄癫狂的样子，乔万年此时微微一笑，护着中年男人转身走出走了。 至此大局已定！ 第2540章 大结局 Wσó⒙νiρ 这天夜里发生了许多凶险的事情，赵明将一切都掌握得异常的清楚，也就不再一一赘述了。 唯一可以知道的是，欧阳建雄已经败落。 这一天晚上他选择在王府的湖心小亭当中呆坐了整夜，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王府的时候，赵明出现在他的身后。 来到他的身边，坐了下来。 欧阳建雄刚才小睡了一会儿，睁开眼睛的时候精神头还不错，唯一让人想不到的是，他居然一夜白了头。 赵明看着她满头的白发，颇为感慨，“九里岗大山当中死了那么多人，也没看到你为这件事情伤神，没想到只是因为自己的失败，一夜时间把头发都给熬白了，你这个人还真是自私自利。” 欧阳建雄哈哈一笑，“怎么不再继续装下去了？也对，我现在彻底倒台了，这是你特别期望看到的。不过没想到你还是叫了我几声爸，我心里还是比较满意的。” 赵明笑了笑，“你觉得我会认为那很恶心吗？不过刚刚开始的时候我的确觉得很恶心，但是有一点却是不能改变的，文雯是你的女儿，我是她的丈夫，叫你一声爸，我觉得并不过分。” 欧阳建雄皱着眉头，突然大叫了起来，“既然你觉得叫我爸并不过分，那为什么要在这件事情上站在我的对立面，文雯他意气用事，难道你也不辩形势吗？” 赵明说，“我的心里从来都没有对错，我只做我自己认为正确的事情，九里岗里躺着那么多的冤魂，我觉得有必要的话，你还是应该跟他们解释一下。” “你当初在西川矿区干的那些禽兽事，别以为没人知道，皎月姐走的时候都还在怨你，她没有原谅你，所以我也会带着他的仇恨继续活下去，让你生不如死。” 赵明笑了笑，“你知道吗？如果你不出现的话，我才是那个陪着皎月姐走到最后的人，而你，破坏了我一生的幸福，我花了20多年时间，一直沉浸在仇恨当中，为的就是有一天将你掀翻。你锒铛入狱，看着你生不如死。” 赵明一口气将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欧阳建雄整个人彻底傻掉了，一个人可以背负20多年的仇恨这么活着，他真的做到了，他做到了，他自己想要的，也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赵明叹了一口气，“接下来就是不见天日的日子等着你，没人会让你死，但是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文雯让我问候你，祝你上天无路，下地无门。” 赵明转身离开湖心亭的时候，十几个穿着工作服的人员走了进来，整整齐齐地把欧阳建雄给带走，期间他没有喊过一声，他知道再大的力气也是无济于事的，这就是成者王败者寇的下场。 赵明的身上顿时就轻了，像是卸下了所有的防备。 这几年时间他忙得连回家的时间都没有，赵永远去世的时候，他回去守了几天孝，然后又投入到了紧张的工作当中，为的就是等欧阳建雄覆灭的一天。 现在他终于等到了。 过去20多年一直为别人活着，以后他也准备为自己而活着。 不过首先他要做的事情是替被关起来的方长脱困。 …… 半年后。 赵明已经约了乔万年将近三个月的时间，可是乔万年一直都避而不见。 直到今天，他才终于出现。 “乔叔，如果有的话可以跟我直说，为什么电话不接面也不见，非得搞得这么生疏才行吗？” 赵明向来是自来熟乔万年就算有心事，这个时候也不好在赵明的面前板着脸，不过依旧很生气，“你不要跟我嬉皮笑脸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背着我们都干了些什么事情。” “乔叔，这么多年我干的事情多了，也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一件。” “哪一件都清清楚楚！” 赵明瘪了一下嘴，知道他说了句大实话，赵明一直在边缘上疯狂的试探着，到底有没有过线，他自己也说不好，但是有没有过，现在还取决于乔万年他们的底线。 乔万年黑着脸，“你以为我不知道是你帮助方程进行资产转移的吗？阿拉伯塔的转卖，这就是你们的套路，当我们都是傻子吗？” 赵明叹了一口气，“既然你们知道，就更不应该怪我了，你也知道我并没有恶意，只不过是当初答应她的事情必须要帮他做到而已。” “方长的性质很恶劣！” 赵明心想，谁的性质不恶劣？大家的性质都恶劣，只不过是所处的立场不同而不一样而已，你不能要求所有的人都站在你的立场上来看待问题。 赵明还记得那一句名言，水至清则无鱼。 现在难道要秋后算账吗？赵明从上到下审视着乔万年，“可以把方长放出来了，他并不欠谁什么，相反，而是你们欠他一个解释，莫名其妙的成了孤儿父母莫名其妙的失踪，到现在为止人在何方都不知道，他只不过是想替自己的父母讨回公道，又错在哪儿？精神病院里关了半年，对他来说应该算是小惩大诫了，没必要再管下去，况且现在和加拿大斗得这么厉害的情况下，还需要他去把人给救出来。” “哼！” 乔万年重重地哼了一声，“如果不是，看在你这么多年对我们有功的份上……” 赵明知道乔万年后半句为什么不说也知道，那不说出来的内容是什么？说出来太过于伤人，乔万年不愿意，但是赵明却知道当中的含义，其实说真的，心里还挺难受的。 乔万年瞅了赵明一眼，“他完成任务之后可以不回来，你必须回来。” “我跑不了，在西川矿区那样的地方呆的时间太久了，我始终是一条看门狗，走不远的。” 乔万年听到赵明这话的时候，也算是心里踏实了。 那就放人吧！ 方长从精神病院里走出来的时候，整个人显得都很精神，张涛在前面开车，而赵明和方长就坐在后排。 方长从赵明手里接过烟，“我真怕被你给耍了，这一辈子他们要是把我关在精神病院里，我还怎么混呢？” “有什么不能混的，精神病院都被你混成老大了，你要想出来，谁还能拦得住你吗？” 两人打了个哈哈，赵明直接把方成送到了机场，“走吧，所有的人我都帮你送到了迪拜，走了就不用再回来了……” 方长突然扭头看着赵明，“你难道不跟我一起走？” 走？赵明从来都没想过要走，哪怕是一无所有，有一碗米线，有一碗肥肠，有一锅火锅，就足够了！ 后记！ 迪拜的海洋与沙滩呈现着不同的风景，如同冰与火。 一座庄园当中，居然是两只奇珍异兽。 后院当中，一群人，相谈正欢。 朱元璋刚刚听完了方长的故意，又听赵明把他的故事给说了出来，朱元璋异常惊讶的看着赵明，“这么说起来，从一开始你就知道方长是方兆年，多年他在国外的生活，你一直都盯着？” “可不是吗？如果没有我这一道最后的防火墙，这小子不知道倒了多少次霉了，号称机械师没想到也有百密一疏的时候。” 方长在听到这话的时候，全身一个激灵，赶紧摇头，“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你怎么可能一早就知道我是谁？” “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呢，要不你问问蓝正龙，正是因为我的真诚打动了她，所以她把你即将整形成的模样和你把你的脸皮子留下来交给范增的情况都告诉了我。” 赵明得意的朝方常笑了笑，扭头朝蓝正龙看了一眼，“老蓝，把真相说出来吧！” 到方城的手指头捏得咕咕作响的时候，蓝正龙拔腿就跑，“方长，不关我的事呀，是他们逼我的，他们冒充和老奶奶过马路碰我的瓷，如果我不说，他们说要把我的医院放火给烧了，我有什么办法救命啊……” 后院当中一阵打闹的时候更是欢笑一片。 赵明的肩上依偎着文雯，“这么多年辛苦你了。” “我有一份礼物要送给你。” 赵明听到文雯要送她礼物的时候，微微一笑，“都老夫老妻了，还送什么礼物呀？别浪费那个钱了。” 然而当赵明的话音刚落的时候，余光突然看到几个熟悉的身影。 詹娜、陈岑、艾希……都来了，全都来了…… “听说你不要礼物？” 赵明哈哈一笑，“要要要，我全都要……” 朱元璋看到这几个女人出现的时候，终于相信赵明跟他说的那一切都是真的，原来世界上真的有这么多百里挑一的女人。 火┊爆┇文┊章：wоо⒙νiρ﹝Wσó⒙νiρ﹞woo18.v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