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小心发现她是卧底而已(强取豪夺)》 01.下跪 在便利店打工的同事,问田烟要不要去干一份兼职。 她表哥工作的酒吧里缺个酒水销售,光是卖出去一瓶酒,提成就一千到一万不等,虽然没有底薪,但一天也就做五个小时,运气好的话,一个月干得比便利店挣得还多。 田烟问她你怎么不去。 她支支吾吾,说害怕那里让她卖身,这地方在她这种乖乖女眼中,就不是正经的,她从没去过酒吧和网吧。 正巧她又听便利店老板说,田烟一天打三份工挣钱,每天睡不到五个小时,急需用钱。 田烟思考了一下,答应了,帮她打头阵,如果不是卖身的,就带她也去干。 去工作的那晚,同事在微信里不断提醒她,要是那地方卖身就赶紧跑:【我不想你因为我出事】 后面还加了一个流泪的颜表情。 田烟回她:【死不了】 面试她的男经理打量着田烟,从上到下扫了一遍,除了到脖子下面时候面露不满,其余的还算满意。 “换上工服跟我过来,今晚有个大客户。” 工作服是黑色西装、马甲、白衬衫,还带了个骚红色的领结。 田烟有些意外,她还以为要露屁股露胸呢,毕竟那玩意她是真没有。 酒吧的二层是私密包厢,和一楼的舞池大厅宛如另一片别样的天地。 走廊墙壁上是由雕花装饰的木制镶板,通铺地毯,两侧摆放着巨大的装饰画和华丽的雕塑品,这里安静得一呼一吸都格外清楚。 包厢一共有四个,每个门上都挂着金灿灿的相同数字门牌号。 带头的经理站在8888房门口,身后跟着除田烟外,还有四个端着酒水盘子的酒保。 他站直腰板,理了理油头,扭了扭脖子上的领带,轻咳两声,敲响大门。 开门的下一秒,就鞠躬着腰,露出谄媚权贵的笑容,掐着声调,一脸奸滑。 “哥呀!好久不见,我们这间房可是您的专属,这儿都空了三个月了!总算等到您了!” 经理弓着腰往里走,一边往后勾手让他们进来。 田烟排在第一个,栗色的长发梳成马尾辫,看起来像是刚大学毕业的学生。 初次干这活有点紧张,她单手托盘子,一只手背在身后,跟着经理的步伐谨慎往前。 宽敞的包厢里有七个男人,皮质沙发上,只有一个男人架腿而坐,脚踝压在另一条腿的大腿上。 剩下的七个则站在他的左手边排成一排,个个西装革履,双手背在身后等待指挥。 经理走到他的身旁,男人沉着声音问:“新来的?” “对对,这些都是今天刚来的。” “新来的不知道规矩吗,谁允许他们走进来了!”男人加大了音量,低沉的声音如浓郁的烈酒,带着一抹磁性醇厚。 田烟一行人停住了脚步,经理擦着额头的虚汗,冲他们挥手,又轻咳了两声。 “咱们赋哥啊,有个规矩,凡是刚到这里的新人,进赋哥的包厢,头一次都得跪着进,目的呢,是为了消消大家的气焰,今后对赋哥放尊重些。” 站在田烟身后的几个男人低声碎念着,说着几句含糊不清的脏话。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开口。 “今天谁跪着进来,谁盘子里的酒我买了,不会跪的别墨迹,都给我滚出去。” 他如同一位掌权的上位者,声音低沉决绝,整个气场散发着不可忽视的强势。 盘子里的酒,一瓶少说也是三万人民币,他们的提成是百分之三十,卖出去就可以至少得到九千的提成。 刚才碎碎念的男人们也都闭上了嘴巴。 有人直接跪下了,却不慎把盘子里的酒打翻在地。 他冷笑一声,一个保镖上前将他给拖了出去,打翻酒的男的吓得连连求饶。 其他人沉默地看着这一幕,心中悬起了紧张的心弦。 紧接着,田烟双手捧着盘子,跪在地上,格外小心地向前挪动着膝盖。 黑裤在柔软的地毯上摩擦着,动作谨慎而又谦卑。 她来到男人的腿边,将盘子里的酒送上前,像是在呈现出一份珍贵的献礼,脊椎挺得笔直,心怀忐忑地望着他。 逄经赋目光低垂,扫视着田烟学生气的青涩,笑容带着一丝挑衅,仿佛在显扬着他的不可一世。 房间里灯光昏暗,只有对面墙壁上的大屏亮着蓝光,界面还停留在点歌页面上。 他颧骨上的那颗黑痣异常醒目,嘴角带着浅浅的梨涡,没有善意,全是狡诈。 逄经赋将脚从腿上放了下来,速干的运动裤料子发出窸窸窣窣的摩擦声,黑色的运动鞋落在田烟的膝盖旁。 “有眼色,这瓶酒我买了,但做狗你还是少了些潜力,得跟刚才那个男的一样,第一个跪下来才行。” 田烟没有反驳他的话:“谢谢哥。” 逄经赋嘴角的弧度似乎又往上翘了一些,只不过很快落了。 他风云万变的表情变化莫测,拉直嘴角面无表情地起身,抬脚绕过了田烟。 身后的男人刚准备跪下,就被逄经赋一把抓住了头发,猛地朝茶几上撞去! “啊啊啊啊!” 那男的疼的哀嚎,隔音性极强的包厢回荡着撕心裂肺地惨叫,剩下的两个人刚准备撒腿跑出去,拐回来的那名保镖却直接把门给关上了。 逄经赋提着手中男人的头发,上身黑色皮衣外套敞开,露出里面夏威夷风衬衫。 随性又痞气的穿搭,他看着拥挤在门口的两人,像是在看世界的众生如蝼蚁般微不足道,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的声音,却森冷得令人恶寒。 “我给过你们机会滚出去了,现在还在场上站着的人,都给我等死。” 被砸的男人额头流着血,抓着他的手腕发抖地求饶,却一次又一次被他摁着脑袋往下砸,反复抓着头发提起。 茶几上的玻璃被震得颤动,骨肉发出清脆的破裂声,如同天籁之音被断裂,刺耳响亮。 经理在一旁捂着眼睛,透过指缝去看,龇牙咧嘴的表情,吐着舌头佯装干呕,表情比刚进门时还要谄媚。 剩下的两个酒保跑到他的身边求助,经理连忙推开他们:“赋哥不是说了吗,给过你们机会了!你们自己不中用,这能怪谁。” 逄经赋丢下满脸鲜血,昏迷不醒的男人,迈着长腿,快步走向他们。 一个男人吓得跪地求饶,另一个满屋子乱跑,被保镖摁住跪在了地上。 在场的人不是酒保,而是供他发泄的奴仆。 田烟跪在地上手捧酒盘,闭着眼睛,聆听着身后生不如死的尖叫,暴力的撞击声萦绕在她耳畔,噩梦贯耳,如影随形。 02.做狗的潜力 便利店早上七点上班,田烟来的时候,和她搭班的祝若云已经开门在整理速食了。 田烟换上工作服,捏了烤箱里的一颗鱼丸放入嘴中,将火调小,把一旁的食材拆开,分开放入关东煮的格子里。 祝若云问她酒吧销售的事,田烟把昨晚的工作内容一字不落告诉了她。 她被吓破了胆,结结巴巴问:“那……那我,到底是去,还是不去啊?” “做好挨打的准备就去。” 祝若云苦着一张脸:“你一晚上赚那么多,搞得我也想去,我这人不会看眼色,要真被打,我还不如在这拿两千八的工资呢。” “那些被打的人还有赔偿金呢,我估计价格也不低,说白了,不就是让有钱人去发泄嘛。” 田烟搅拌着锅里的食物,水开后咕噜咕噜冒起了泡。 祝若云:“男的是被打,万一女的是被抓去做那种事呢。” “那估计钱更多,肯定比两千八多。” 祝若云嘟起了嘴巴,将一箱子泡面放在脚下,蹲在货架前摆放着东西。 “等我真缺钱到活不起我再去吧,那你呢?你要在那边长干吗?” 田烟挑眉,像是对这个问题来了兴趣:“考虑考虑。” “啊?那你打算什么时候离职?这店里可不能就我一个人,我得累死。” “放心吧,离职前我肯定跟店长说,给你招个勤快点的人。” “我就没见过比你还勤快的,在你没来之前,跟我搭班的人都懒死了,什么事都是我在干。” 田烟走到冰箱,拿出里面一盒昨晚过期的炸鸡盒饭,转身放进微波炉里。 她熟练地按下设置,身后的玻璃门被推开,伴随着风铃清脆的声音,和一句欢迎光临的电子机械音。 “欢迎光临,速食还没好,现在只有烤肠鱼丸和泡面。”田烟低头调节微波炉的时间,马尾辫的发尾扫过脖颈,露出一节细腻的白皮。 “拿包烟。” 男人走到柜台前,低沉的嗓音带着被沙砾磨过的嘶哑,从身后灌进她的耳中。 “要什么烟。” 田烟回过头,长发随着她的转动轻拂过脸颊,落下的刹那间,两人看到彼此的脸都愣了一下。 逄经赋眯起眼,看似深情的双眼皮透着一丝不善,眸光凛冽,打量着她身上的工服。 “黄鹤楼1916。” 他穿着黑白配色的椰子树衬衫,纽扣系到锁骨,一条灰裤子显得格外休闲,胸前挂着一条银链配饰,中和了身上的暴戾。 蓬松的短发看起来像是刚洗过澡,三七分的空气刘海慵懒搭在额前。 田烟从身后的架子拿下一包烟,拾起扫码枪,感受到头顶有道危险的视线正在凝视着她。 田烟呼吸有些停滞,滴声响起后,询问他:“一百,怎么支付。” 逄经赋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一迭厚实的鲜艳红钞,抽出一张,放在玻璃柜台,两指按着推向她。 修剪整齐的指甲格外干净,手背凸起的青筋,是医学生最爱的手模,骨骼分明,皮肤白皙。 要是没有那条,从中指笔直划到手臂上的褐色伤疤,就更完美了。 田烟将纸币放进验钞机,机器发出“一张”声音,似乎想要打破这古怪的氛围。 “谢谢惠顾。” 逄经赋拿起那盒烟装进口袋,双手插兜,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冷笑。 田烟没有抬头,死盯着收银机,假装整理零钱,背后的微波炉响了都没动。 她想起昨晚那句:做狗的潜质。 田烟的确是没有的,要不然现在就该跪下来双手给他递烟了。 风铃声再次响起,一句欢迎光临后,田烟浑身瘫软,撑着柜台,额头压着胳膊叹气。 见客人走了,祝若云抱着空箱子走到收银台前,没忍住多看了一眼玻璃门外男人离开的背影,一边跟田烟说。 “你要是离职了,可得帮我跟店长说说,招聘个女生,我不要男生和我搭班。” “放心吧,不会有男的。” “为什么?你怎么这么肯定。” 田烟躬着身子抬起头,溜圆的眼睛露出清冷坚定的目光:“我不打算离职了。” 祝若云歪头,呆萌地眨着眼,抱着箱子叹出一句:“田烟,你还真是善变啊。” 下午一点,田烟蹲在柜台后面的矮板凳上嗦粉,滚烫的酸辣粉扑面而来的热气,熏染上她的眼睛。 正想找纸巾擦,门口传来一声欢迎光临。 祝若云发出嘶嘶的声音,田烟擦着眼角抬头看去,祝若云给她使了个眼色。 门口来了个熟悉的光头壮汉,身形高大魁梧,肌肉结实。 穿着格子衫外套,内搭的白短袖被他的肌肉撑得紧绷,一道醒目的疤痕,从他光秃秃的脑袋中间一路划到眼角,凶神恶煞的肿泡眼恶狠狠瞪着。 这位是便利店的常客,但每次进来都没好事,祝若云碍于恐惧,强撑着笑脸应对他。 果不其然,他这次往桌子上拍了一包洗衣粉,指着说这包东西是过期的。 可店里压根就没卖这款洗衣粉的,祝若云询问他是什么时候买的,男人魁梧的身材靠着玻璃柜台,把桌子都往后挤得移动了一寸,一脸横肉怒哮着。 “你管老子是什么时候买的,买到过期了就给我退钱,不然依照法律给我十倍赔偿。” 他甚至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了烟盒,抽出一根就要点上,看起来要是耗在这,不达目的不罢休。 祝若云不擅长面对这种死皮赖脸的家伙,苦着脸跟田烟求救,她放好了酸辣粉起身,用手背蹭了蹭嘴巴说: “我们店没卖这个,你可能记错了。” “老子说在这买的,就是在这!我上周星期三下午一点过来,你敢说监控里没老子吗!”光头两指夹着烟,指着天花板角落的监控。 “那这样,你跟我来监控室看一眼就知道了。” 他从柜台上起身,彪悍的身躯终于放过了玻璃柜,祝若云松了口气,同情的目光看着田烟带他去监控室的背影,默默祈祷着不要出事。 监控室门关上,田烟转动着门把下面的锁芯扭了一下,将门反锁。 朱双翁一屁股坐在电脑前的凳子上,虎背熊腰的他,把塑料椅子给挤得咯吱作响,田烟都怕被他给坐烂了。 朱双翁哎呦一声,从口袋里拿出烟盒,把烟给放进去。 “外面那小姑娘都快被我给吓死了,你说我再多来几次,会不会把她胆小的毛病都给治好了。” 封闭的监控室没有窗户,和前面的店中间还隔着一个仓库,这里说话,只要不是趴在门口偷听就听不到。 田烟往猫眼上看了一眼,确认没人后,捞了个椅子过来,坐在他的对面。 “说正事,逄经赋在玲珑醉酒吧买下了一间二楼的8888包厢,我怀疑那里是他的根据地,昨天我去的时候,听那儿的人说他三个月没来了。” 朱双翁眼睛一眯,厚重的眼皮压成一条缝隙。 “三个月。” 他回忆着什么。 “三个月前,正好是四方斋和银光堂殴斗的日子,他们为了争一艘偷渡船上一百公斤重的弹药,搞出了两百多条人的命战。” “谁赢了?” 朱双翁抖着脸上的横肉冷笑:“那艘船上面是巴布亚新几内亚人,看情况不对开船跑了,为了保命,一边跑一边把货给扔进海里,那两派跟狗一样,开着船钻进海里到处搜刮。” 田烟笑了:“那看来他们还挺有做狗的天赋。” 田烟不常开玩笑,这句话把朱双翁给弄愣了。 “这件事惊动了两国国家安全部门,海岸警卫还有icpo,两个帮派都是逄经赋组织的,属实是内讧,他拉了十几个替死鬼,跑去国外躲了一阵风头,最近看国内形势平稳了才回来。” 朱双翁指着她说:“你这算是瞎猫碰上死耗子,我们蹲守了九个月都没蹲到,你刚接这活仨月就给你遇上了,两天就遇见他两次!看来这次的钱你还非赚不可。” 田烟抱臂,翘着二郎腿叹气,破洞牛仔裤露出膝节白皙的肌肤:“其实我本来打算再干两天就放弃的,为了守住这人设,一天打三份工,铁人也顶不住。” 朱双翁惊吓得坐直了身体:“你可别!那狗贼见你两次都记住你了,没人比你更适合这个任务了,我们辛苦了这九个月,现在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了!” “放心吧,我接手的任务,自然不会半途而废。” 田烟笑,她眉眼弯月,眉目间舒卷的清气,一张充满朝气青春的脸。 天生带着裸露干净的纯真感,是面对行事狡猾,诡计多端的逄经赋,最好的一张脸。 所以他们不遗余力地将田烟培养,为的就是解决这个令人深恶痛疾的狗贼。 03.替死鬼 田烟晚上再去玲珑醉酒吧工作时,没见到逄经赋,不过她又卖了瓶价值两万块的酒,除了逄经赋,遇到的客人还算正常。 但接下来的三天,也都没有看到逄经赋。 眼看到手的线索又中断了,朱双翁告诉她不要急,狗贼一般出没得悄无声息。 周日,便利店工作轮到田烟休息,为了守住自己穷困潦倒的人设,田烟还得赶去饭店里的另一份工作。 节假日的餐馆里人多到忙不过来,还没到中午的饭点就开始陆续上菜了,来的都是些包厢里的贵客,以及喜宴。 田烟穿着中餐馆的红色围裙,长发利落地用实木发簪挽起,两只手一手端着一盘,走进包厢。 她谨慎地将盘子放在玻璃旋转桌上,听到头顶传来一句并无善意的调侃。 “这家餐厅居然还有陪酒服务。” 盘底落在玻璃桌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坐在逄经赋对面的男人哈哈笑道:“赋哥想找人陪直说呀!您看看这在场的哪个看对眼了,现在就坐您身边,给您端茶倒酒。” 田烟错愕抬头,见西装革履的男人,坐在她正对面的主位,衣着映托,斯文败类。 他取下嘴里燃烧半截的香烟,往桌上的烟灰缸碾去,身体前倾,手臂的肌肉紧缚着西装外套,腋下勒出醒目的褶皱。 “不了,我怕染上一股穷酸味。” 在场坐着五个男人,对他的话佯装大笑。 “瞧赋哥这话说的,我们哥几个谁还不是一个个从农民走过来的。” 逄经赋也笑,醒目的嘲讽,扎得人瞳孔都在痛:“我就不是。” 冷漠的声音直接把气氛给干沉默了。 他靠在椅背,十指交叉放在腹前,带着久居高位的从容:“我生来就是富豪。” 田烟悄然无声退出氛围诡异的包间。 十分钟后,等她再次端着菜进来,包厢内已经恢复了活跃的氛围,一个个排队站起身给逄经赋敬酒,看起来像是要攀上这尊大佛。 他似不胜酒力,巴掌大的酒盏举起示意了一下,仰头喝尽,再放下时,撑着桌边,头疼地揉着眉心。 “赋哥赋哥,您看看我这人刚才不会说话,再陪您一杯,实在对不住,您大人不见小人怪,喝了这杯酒,咱们今天的合作都按您的价格来!” 逄经赋皱着眉,语气不耐烦:“歇会儿,我最近感冒刚吃了药,喝了几杯这头就疼得厉害。” 他拿起筷子,夹住一颗核桃往嘴里送。 “哎呦,看我忘了这茬,服务员!过来给赋哥倒杯热水!” 田烟转身拿起一旁桌子上的水壶,逄经赋嚼着核桃往旁边地上吐了一口。 “这什么味,你们菜里有虫!”他抽起纸巾一脸嫌恶地擦嘴,旁边的男人一听这话可都不干了。 “这菜怎么有虫,给我把你们老板叫过来!怎么能给我们上这种垃圾!” “实在抱歉,我马上给你们换一盘。” 田烟放下水壶,走到逄经赋身边要将那盘核桃虾仁端走,一只大手突然钳住她的手腕。 田烟一惊,转头看去,男人瞪着她,他眉峰如刀,凶神恶煞。 “以为端走就没事了?把菜放这,让你们老板过来。” “对对!喊你们老板,我们赋哥今天在你们菜里吃到虫,定饶不了你们!” 田烟放下手,连连点头,不敢再作声,垂着脑袋快步走了出去。 关上门,田烟到了走廊的拐弯处,才敢摊开手,打开逄经赋塞给她的纸条,上面写着:303。 田烟抬头看着包厢门牌号,往前走了两步,不太敢确定,慢吞吞将303包厢打开一条缝往里看。 门突然被往里一拉,她差点摔下去,有人抓着她的肩膀往墙上摁,面前一个染着红毛的小子怒视她:“偷偷摸摸干什么呢!” 田烟往他身后看去,六个男人年龄不一,一脸提防,桌上没放菜,就这么干坐着,像是在等什么人。 田烟举起手中的纸条:“有人给我的。” 面前的小子一把夺过,身后的几人也都迅速站了起来。 他一脸凝重地把纸条揣进皮衣外套口袋:“快带人走!” 所有人都开始朝着909包厢冲了进去,里面传来打斗声,摔凳子和餐盘的声音越发聒噪,甚至还伴随着男人的尖叫。 走廊上的服务生们开始探头探脑地往里看,田烟也不例外。 “叫经理过来,快去。” 田烟被使唤着,谁叫她是个新来的,只得认命地往前台的方向跑去,与此同时,包房的门被撞开了,服务生们惊吓躲开,数十个人一哄而上从里面跑了出来。 田烟的胳膊突然被人拽住,扯进了逃亡的队伍中,她像个鸡仔一样被人拎着,几次都快要摔倒地上。 “分头行动,我去十七楼卸货,你们两个快去地下停车场开车,老板……老板人呢?” 安全通道里静得连心跳声都回荡得一清二楚。 田烟蹲在地上,背靠墙喘气,张大了嘴声音却不敢太用力,心脏都要从嗓子里蹦出来了。 她听到一声清脆的撕裂声。 身旁蹲着的男人,谨慎地将门打开一条缝往外看。 “哥,哥。”田烟戳着他的胳膊。 “干什么!”逄经赋蹙眉回头。 田烟抬起胳膊,指了指自己的腋下,小声说道:“你这烂了。” 逄经赋低头一看,西装外套袖子下面裂出一条大口子,几根细碎的线条扯了出来,露出里面的白衬衫。 他啧嘴:“岩轰这臭小子给我找的什么西装。” 他双手背在身后,扯着袖口,将外套脱下扔给了她:“拿着,把你那围裙脱了,碍眼。” 田烟应下,蹲在一旁的她有些想不明白,逄经赋干嘛带着她一块逃,总不是为了利用她,才将她带到这种险地。 她一个浑身充满穷酸味的人,哪来的利用价值。 手机震动,他接下放在耳边,应了几句后起身挂断,拽起田烟,往上架起她的胳膊朝楼下走。 被他扯着,田烟脚步匆忙,左胳膊往上提起,整个身子倾斜着,在楼梯上走得慌慌张张,跟着他长腿的步伐。 “哥,去哪。” “闭嘴少说话。”他冷酷无情的声音真有几分黑社会的杀伤力。 地下停车场,从出口出来,一辆黑色的奥迪闪着远近光灯,急速朝他们驶来后刹停。 逄经赋打开车门,反手将田烟给塞了进去。 “老板,这什么人?” 逄经赋打开另一侧后车门坐了进来,关上车门后声音吐字凉薄。 “替死鬼。” “什么?” 率先出声的人不是田烟,而是坐在副驾驶的红头发小子。 “这不是那个服务生吗,她也是老板您带来的卧底?” 听到卧底这俩字,田烟生理反应地悸颤,装作一脸懵懂地摇头,抱紧怀里的外套。 “什么替死鬼,我就是来这打工挣钱的,我卖体力不卖命。” 她懵懂的双瞳里,乌泱泱的泪水覆盖着瞪圆了的眼珠。 逄经赋看都没看她一眼,倚着靠背抱臂冷笑:“上次卖酒的钱这么快就花完了?老子总共碰见你三次,你敢说哪一次是巧合哪一次不是?你跟踪老子。” 他十分肯定。 田烟连连摇头,天真无邪的脸带着不常见的灵动娇俏。 “我没跟踪您,我真的是缺钱,您不也闻出来我身上的穷酸味吗。” 红毛的眼神在两个人之间来回闪换,最后伸出手,扯住了田烟怀里的外套。 田烟死死抱住,委屈地咬着下唇盯着他。 岩轰吞了吞口水。 “我的……这我的衣服,你抱那么紧干嘛。” 车内安静得只有发动机嗡鸣的声响,气氛诡异的尴尬。 田烟松开手,攥紧拳头搁在了膝盖上。 “我,我就是害怕,我不想做替死鬼。” 逄经赋没说话,车里也没人说话,正在开车的刘横溢,也通过后视镜打量着田烟。 “做不做,不是你说了算。” 逄经赋嘲讽的笑意,蛰伏于眼底的寒光透露着残忍。 04.下三滥 车子开到一栋烂尾楼房的仓库。 没过一会儿,一辆运输冷藏的小货车便也开了进来。 逄经赋下车,车门没关,田烟坐在车中听着外面的对话。 “这五个人房间里弹药笼统不到五十斤,我还以为有多少呢,结果一麻袋就拿完了,他们还想用这点货给您做交易,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傅赫青说。 逄经赋点上一根烟,查看着从货车里搬出来的麻袋,打开后,全是零零碎碎的5.45毫米子弹。 他用手抓了一把,摊开在手中查看,眯着眼吞云吐雾,眼中闪过一丝不耐。 “这点货还不够老子的出场费,就这想换巴雷特,做梦去吧。” 傅赫青问:“那老大,要解决他们五个吗?要是放任不管,他们估计会把事儿闹大,毕竟您都在他们面前露脸了。万一真把他们逼急了,去告到银光堂那……” “不慌。”逄经赋猛吸了一口烟,一手插兜,干净的白衬衫敞开了衣领的三个纽扣,裸露着突兀精致的锁骨。 “银光堂最近被警察搅得翻天覆地,不知道混进去了多少卧底,他们要真有胆子,也不敢去那,眼下货物不见了肯定是想找人报复,咱们就给他报复。” 傅赫青和剩下的五个人都傻了眼:“怎么给他报复。” 逄经赋瞥了一眼奥迪车里坐着的女人,阴郁的眼底浮现着讥讽的笑意。 六个人看着他的眼神,对他刚才的那番话都心中了然。 田烟听着外面没了声儿,心中多少有些忐忑。 大概是和逄经赋交易的那五个人,想从他手里拿巴雷特狙击步枪,估计宣称自己有很多弹药,才吸引逄经赋上当的。 但逄经赋居然直接来了招横抢武夺,那伙人必定要报复回来。 毕竟谁也想不到,大言不惭说自己生来就是富豪的逄经赋,能使用这么下三滥的招数。 逄经赋问田烟住哪,她报了个地址。 等车开到的时候,刘横溢发现这是一条胡同,车根本开不进去。 胡同里人烟稠密,溢巷填街的人们来来回回经过,密密麻麻的高楼竖立在胡同的两侧,只有里面还保持着低矮陈旧的建筑。 是个典型的城中村。 “我自己走进去,谢谢哥送我回来。”田烟打开车门,回头,冲逄经赋笑,纯真无邪的面容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希望下次不要再见面了。” 车门关上。 隔音性极好的车厢一瞬间凝固。 不知道是不是那句替死鬼吓到了她,至今还没人能跟逄经赋这么说话。 岩轰觉得这姑娘性子不像表面看着那么乖,见她走进巷子,身后的男人发声。 “给我看看她到底住在哪。” “好嘞!”岩轰正要开门下车又被他叫住。 “你红头发太显眼,横溢,你去。” “好。” 田烟停在卖肠粉的小店前,要了一份套餐。 老板用挂脖的毛巾擦汗,被雾气熏得睁不开眼:“姑娘打包还是在这吃。” “打包。” 田烟从口袋里拿出一迭零碎的钞票,熟练地数着钱,又掏出几枚硬币东拼西凑,一手交给老板,一手接过塑料袋。 透过门店的玻璃窗,她敏锐地察觉到身后有人,从进了巷子就感觉到不对劲。 田烟又买了些烤串和馒头,身后的人一直在跟着她的脚步。 人多嘈杂的脚步声踏在青石地砖,巷子里时而传来摩托车的鸣笛声,拥挤的小巷人们停在路两侧躲避。 田烟装作无事一边啃着烤串,一边往巷子尽头走,穿过一条又一条连接的小巷,走进一处老旧的五层民房里。 直到五楼西户亮了灯,楼下的刘横溢停了一会儿才离开。 田烟躲在窗帘后面,盯着从树荫下走出来的人,果然是逄经赋的人,他是开车的那名司机。 四周被高楼大厦遮挡的房子,到了下午三点之后就没有阳光,陈旧不堪的房间潮湿的墙皮脱落,客厅内唯一一盏暖黄色的灯,灯盏里面发霉的污点斑驳,灯光一暗一明,时而扑朔着断电。 田烟放下窗帘,屋内灯光顿时一暗,她回头看着天花板上断电的灯,却发现大门开着。 可她进来的时候分明是顺手关上了门。 突如其来的恐惧席卷着她的身体,顿时全身汗毛竖立。 腰间抵过来一支陌生冰冷的器具,她猛地一颤,几乎就要腿软的跪下。 “手举起来。” 男人故意压低声调,嘶哑的嗓音磨砺着喉管。 - 刘横溢回到车上,将刚才拍摄的照片递给逄经赋看。 买了肠粉,烤串,馒头,住在一个老旧的楼房五楼,从窗户外看不出这家的状况,阳台也没有挂衣服。 岩轰问:“老板,您真能确定她有问题啊?” “确定。” 逄经赋将手机扔给了刘横溢,一旁的岩轰急忙拿过来查看。 他滑动着照片,不停地放大又缩小:“我怎么就没看出来,您从哪看的?这不就是普普通通一姑娘吗。” 逄经赋倚靠在后面,双臂横在胸前,闭目养神,寡淡地开口:“直觉。” 他惜字如金,岩轰有眼色的没有多问,刘横溢说道:“那要把她的地址透露给那五个人吗?” “给。” 逄经赋掀开眼皮,漠然视之,洁白的衬衣衬托不出他半点柔情:“顺便让他们感觉,她和我们的关系受益匪浅,让那五个人好好折磨她。” 这两方打起来,受益的人只会是他逄经赋,不用他动手,还一次性解决了两个麻烦。 05.将计就计 灯亮起,背后的人发出一声噗嗤的贱笑。 谭孙巡食指卡着玩具枪的扳机旋转着,从田烟的背后走出来,金黄色的卷发散发着自然的光泽,像个金毛狮王一样凌乱又张扬。 “你警惕心还不够强,敢不反锁门,我要真是坏人,你早就被我杀了。” 田烟抓起沙发上的抱枕朝他砸去:“你个龟孙子!” 谭孙巡笑得更开心了,抱着枕头,一屁股跌坐在沙发上,两条腿向上抬起,工装裤的链子甩得伶仃作响。 他两腿交迭着放在矮茶几,抱着后脑勺笑眯眯呲起一嘴白牙,看她笑话:“几个月没见,你看起来怎么憔悴这么多。” 田烟坐到他的对面,拿起灭蝇拍朝着他腿上拍去,谭孙巡讪讪地将腿从茶几移下来。 “一天打三份工,我平均每天睡五个小时,都快猝死了,不憔悴才有鬼。” “我听老朱说了,你这次的任务是团队首要关注,干完这笔你能拿不少退休金呢,想好钱到手之后怎么花没?” 田烟斜着身子,疲惫地往沙发上倒去,枕着扶手,心力交瘁叹了口气。 “先让我活下来再说吧,那个狗贼真难对付,我一共才出现在他面前三次,他就觉得我有问题,我都不知道该怎么编了,你说我打这么多份工不就是为了不让他怀疑吗!” 谭孙巡摸着下巴:“也不奇怪,狗贼手下的几个帮会都快被警察们给渗透完了,多少卧底都被他给杀了,他现在估计比蚊蝇还警惕,一点风吹草动都能吓半个半死。” 田烟冷笑:“呵呵,我才是被吓个半死的人,他还说让我做替死鬼呢,你看我现在这样,死了怕是都找不到完尸。” 谭孙巡挠挠头,知道田烟从来不喜欢别人帮她什么,他一时间也想不到其他更好的主意。 “那等完成了这次的任务,咱们去国外旅游吧!你不是一直想去看大教堂吗,到时候咱们就周游全世界,把能玩的全都玩个遍!” 田烟扯了扯嘴角,翻了个身子,胳膊搭在额头,仰望着昏黄的灯光,没来由地疲倦席卷着身躯,对生活无欲无求的态度早已没了当初那份热情。 “还是不了吧,好累啊,我情愿拿我的退休金隐居山林,到时候养条狗,住在小河边,闲得没事钓钓鱼,那这么说,好像养条猫更好。” 谭孙巡撇嘴道:“我喜欢狗。” “我看你像条狗。” 两人是老同事了,这样诋毁的话张口就来,谭孙巡要比田烟小两岁,大学还没毕业就入了这行。 越是年轻,在团队里的作用就越大,所以他现在一边上学一边工作,属于是找到隐藏的铁饭碗了。 “你今天不上课?” “学校早都放暑假了,我最近在健身房里发传单,装作不谙世事的暑假工,且对机枪极度痴迷的人设,搜集情报。” 田烟给他出了个主意:“你试着装有钱点,比如富二代体验平凡人生活,那些贩枪佬最喜欢的就是人不精,钱还多的。” “放心吧,我有主意!”他转动着玩具枪,云淡风轻地傻笑,跟个金毛确实没什么两样。 田烟从沙发爬了起来,簪子松动,碎乱的发丝散落在肩膀,在头顶昏沉的黄灯映照下显得温柔婉顺。 她撑着沙发欲要起身:“你饿不饿,我这里还有点速食。” 话音刚落,门外的楼道里传来激烈的脚步声。 田烟起身的动作停住。 老旧的房子隔音性差,慌张的步伐踹动得整栋楼仿佛都在颤抖,铁门发出咯吱咯吱的异响声。 谭孙巡立刻跑到大门旁边,竖起手中的玩具枪警惕往外看,枪口朝上,另一只手稳稳地扣住枪把下方的握把,双眼紧盯门缝。 脚步的声响让他肌肉绷紧,手指微微按压扳机,准备着。 田烟抓住他的玩具枪口:“你疯了,这玩意怎么对付那些人。” 谭孙巡反应过来,慌张哦了一声,似乎还以为自己在执行任务。 “还不赶紧跑!”田烟拽着他的袖口往阳台跑。 阳台的一块地砖是空的,打开后便是四楼的阳台。 这栋楼没什么人住,四楼空了许久,地砖还是田烟偷偷挖的,以防万一,她做足了准备。 大门被撞开,五个人手拿着锄头斧子,气势冲冲搜寻房间。 “老哥,我这里没有。” “这里也没!” “这房子没人,是不是还没回来?干脆咱们在这里守株待兔,那女的一进来咱们就把她给绑起来,随便用点手段她就全招了!” “操!敢骗咱兄弟们一定要给她点颜色瞧瞧,真当咱们老爷们是吃素的,今天就拿她开荤!” 为首的男人一把斧头砸烂了玻璃茶几,碎片迸溅满屋:“给老子捉活的!我倒要看看能跟逄经赋合作的女人究竟有什么能耐!打不死逄经赋,我还弄不死一个女人吗!” 谭孙巡踮着脚尖,慢慢将头顶的地砖合上,谨慎地不发出一丁点声音。 他从凳子跳下来,抓着田烟的肩膀往房子里走:“赶紧跑!他们就是冲着你来的,估计还会赖在这等你!” 田烟这才明白逄经赋口中的替死鬼是什么意思,他想让她跟那伙人自相残杀,自己抢了货,坐收渔翁之利。 谭孙巡点开手机:“我给老朱说,再给你重新找个地方,你今晚先住我那。” “等等!”田烟抓住他的手腕拦下,水灵的眼眸直杵杵盯着他:“既然逄经赋想用这办法解决我,那我就将计就计,我正愁找不到下一步机会接近他呢,这大好的机会不能放过!” 阳台的月光稀薄进入漆黑的屋子里,照亮他疑惑的眼神。 谭孙巡有点摸不着头脑,他抓了抓凌乱的金色卷毛:“你要怎么做,难不成上去给他们捉?” “那倒不用,现在几点了?” “十……十点,你干嘛!” 田烟双手交叉抓着短袖的下摆,直接掀开从头顶脱下。 谭孙巡慌张的眼神不知道该往哪边放,又看到她里面还穿了个小吊带,白色的打底吊带修身,贴着她瘦弱的骨架,露出一截肤白柔软的细腰。 “你力气大,把这衣服撕几个口子出来,抓得凌乱一点。” 田烟将灰色的短袖扔给他,取下发簪,弯下腰把头发甩到脸前,疯狂抓乱毛躁的发丝。 谭孙巡目光瞥着她背部凸起的一道脊骨,腰间那点白肉在月光的映照下变得白皙如雪,纯净而诱人的光泽,如同月光下的玉器。 刺啦—— 田烟抬头看去。 “你个蠢货,你把领口撕烂了我怎么穿!” “对……对不起!我刚才没注意。” 06.怎么没杀死你 晚上十二点。 逄经赋从玲珑醉出来,刘横溢正要去开车,却被他抽走了放在胸前口袋的车钥匙。 “你走吧,我自己回。” 他没喝多少,但今天倒是打了不少人,夜晚的凉风把他高亢的情绪吹散不少,衬衫衣角飘起,整个人懒懒散散地插兜往停车场的方向走去。 岩轰开着白色的奔驰g过来,手臂搭在车门外面,问:“老板人呢?” “他不让我送。”刘横溢绕过车头,打开越野车的副驾一脚迈了上去,用力关上车门。 岩轰一脚油门踩到底,关上车窗:“老板今天打了多少人?” “得有十个,没一个人敢还手的,一群不中用的废物。” 岩轰笑了:“谁要是还手那不找死吗,一条命还是半条命这群人分得门清。” “但凡有一个敢还手的,老板今天就打顺畅了,我看他刚才还憋着一口气,今晚估计又得失眠了。” 岩轰用力拍了一把方向盘,唉声叹气:“最近这么多门派被扫荡,我都想打人了,你下次也给我找几个练练手。” 刘横溢抱胸闭着眼冷笑:“就你这三脚猫功夫,我还得叫个救护车备着,闲得没事别给我找事。” “遵命!”岩轰竖起两根手指搭在额头上,往车前进的方向伸了出去,一脚油门轰鸣着冲上了高架桥。 黑色的奥迪在夜晚空荡的马路疾驰而过,车身低垂,流线型线条如一片黑影穿行,发动机低沉的嗡鸣声,被车内的新闻电台声掩盖。 逄经赋手指敲打着方向盘,车内贯穿式的蓝色氛围灯,映照着他发红的手背指骨,骨骼磨砺有力,青筋随着手指的敲打动作鼓动。 他反复按着新闻电台切换,脸上出现不耐烦的表情。 前方绿灯闪烁,即将黄灯,逄经赋一脚油门踩到了底。 高架桥下方的路口从右边跑出来一个人,踩着斑马线往前狂奔。 一声刺耳的刹车声,车轮霎时停止转动,摩擦出火花,车头向前倾斜,轮胎与路面的摩擦声越发剧烈,一阵尖锐的嘶鸣响彻在桥面下方。 安全带牢固收紧,逄经赋顿挫的身体猛地往后仰去,凌乱的发丝垂坠在眉眼前。 抽搐的脸颊,让颧骨的那颗黑痣在耸动,看着那人准确无误趴到了车子的引擎盖上。 他往后靠去,烦躁地捂住额头,掌心摩擦过脸颊。熄火、解扣、开门下车一气呵成。 逄经赋甩上车门,夜风吹着鼻息间的酒味,让他没有半点冷静,皱着眉,满眼嫌弃盯着蓬头散发的女人。 “额……” 应该是撞得不轻,车轮都超过斑马线了。 引擎盖烫手,她艰难地撑着身子,头抬起。 看到那张清纯灵秀的脸,逄经赋狂躁的挤出来一声操,乘酒假气。 “怎么没撞死你。” 田烟无力跪在地上,一手扶着车标,捂住腹部,身上穿着褴褛的短袖,撕裂的领口斜挂在肩头,弯下腰来时,吊带松松垮垮露出半截白乳。 逄经赋把她从地上捞起,手臂横到她的胸前,紧扣住她的腋下,将她拖到了副驾驶。 马路旁的写字楼七楼,谭孙巡看着车窗外,对着电话那头的朱双翁汇报:“田烟上狗贼的车了,成了。” “田烟没事吧?” “应该是没大事,我不太确定,但狗贼刹车及时,我估计再快一点就真出事了。” 朱双翁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向来都这么不怕死,就怕哪天真出事了。 “等她下一步行动吧,守了两个小时辛苦了,今晚好好休息。” “嗯,老朱你也是。” 挂断电话,黑色轿车再度往前加速冲去,一直到能见的视野消失,他还是脑门抵着玻璃,用力往车子消失的尽头看去。 车子开到了医院的急诊科停车场,逄经赋盯着外面巡逻的几名保安,迟迟没有熄火。 他转头看向满头大汗的女人,疼痛地不断扭曲在座椅上,捂着腹部,腰往上抬起又落下。 逄经赋打开了车内的顶灯,抓住她的胳膊,掀开了田烟的上衣,腹部白皙的肌肤浮现一片瘀青,从红变青再到紫色。 不知道是撞的还是瘦的,她的腹部凹陷着,肋骨清晰,肚脐周围的颜色更加醒目。 “呜……呜。” 逄经赋放下破烂的衣服,挂挡踩下油门离开了医院。 田烟眼睁睁看着,发着光的急诊灯牌从她眼中消失,她忍痛问:“为什么。” “老子现在是酒驾,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这毛病我能给你治。” 腹部灼烧得厉害,她艰难地调整着姿势:“呜……万一伤到骨头呢。” “闭嘴,闯红灯死了也是你活该,老子留你一条命就该跪下来给我感恩戴德了。” 田烟侧过脸去看他,凌乱的碎发黏在嘴角,嗫嚅着苍白的双唇:“我不想的,是有人追我,今天包厢里的那些男人,他们想杀了我。” 逄经赋笑声骤冷,右手搭在方向盘上方,车玻璃折射出他蛰伏于眼底的阴鸷,凶残成性:“那他们怎么没杀死你。” “我跑得快……” “你真当老子傻!这是第几次了老子问你?要不是老子刚才差点撞死你,我都怀疑你他妈故意让老子撞的!” 田烟像是被他吓哭,声音哽咽:“哪有人会跟自己的命过不去,我真没跟踪你,我就是想活命,我想好好活着,你别让我做替死鬼,我惹到你,我给你道歉,你能不能别让那些人杀我。” 逄经赋没说话。 她情绪越说越激动,眼泪一股一股地往外冒,嗓音也变得嘶哑起来,一手捂着腹部撑着座椅起身。 “我不治了,你放我下去吧,我不会报警的,不给你惹麻烦,你停车。”她摸索着车门上的开关键。 脑袋后突如其来的硬物抵压着她,微微向前顿挫。 田烟看向副驾驶的车玻璃,倒映着逄经赋那张凛冽寒光的侧脸,清冷的气质骤然阴狠。 他一手拿枪压着她的脑袋,单手握着方向盘操纵,直视道路前方。 “老实坐着,你有没有问题,我自会调查清楚,但你敢欺骗我一句,我要的可不只是你这一条命。” 低哑的嗓音森冷嗜血,常年嗜杀成性的穷极凶恶之徒,向来不是什么钩爪锯牙的野兽,而是截胫剖心的阎罗。 田烟缓慢举起双手,觳觫的身体哆嗦发哽:“对不起,哥对不起,别杀我……” 07.撞见(二更~ 刘横溢开车带着曹农,来到逄经赋的住处。 凌晨一点,逄经赋突然给他打电话点名要曹农,等来了之后才发现是让他给人看病。 曹农什么都没准备就来了,去卧室里看了一眼,出来后哆哆嗦嗦地说道。 “赋哥,实不相瞒,这人我救不了。” 逄经赋坐在沙发,正抽烟的手一顿。 “怎么,很严重?” “不是,我虽然是学医的,但我学的是畜牧兽医啊,这给牛羊马狗看病还行,你让我看人,岂不是为难我嘛。” 夹在他指尖的烟抖落着烟灰,洒在他黑色西装裤上。 逄经赋漫不经心地扫去。 “也不要求你什么,就给我看看人会不会死。” “这肯定不会!顶多是皮肉伤,我看骨头也没啥大问题,休息个十天半个月的,准能活蹦乱跳。”曹农信誓旦旦夸下海口。 刘横溢附在他的耳边低声道:“您要是担心的话,我现在再去请医生。” “不用了。”逄经赋躬身将烟碾压进玻璃烟灰缸中:“死不了,又不是什么大事,你去给我调查一下这个女人。” 最后一句话他放低了声音,刘横溢敏锐地察觉出这个女人的身份似乎没这么简单。 “是。” 刘横溢一走,曹农也悻悻跟在他身后离开。 这栋高级公寓的进出权,没有业主本人的指纹识别根本进出不去。 逄经赋来到卧室门口,卧室地面通铺着黑色丝绒地毯,高质量的羊毛质感柔顺光滑,稍有一些灰尘就会影响美观,房间内统一铺设着黑色的床品和黑檀柜,扑面的压抑,彰显着性冷淡风格,填充着高级感。 田烟依然在捂着肚子,她疼得有些厉害,不断起伏的胸口和腰身在床上扭曲,苍白的脸色被周围黑色包裹,她脆弱得像块瓷玉,稍一用力就碎了。 扭曲的美貌有几分蹂躏后,气喘吁吁的娇弱感。 “这就撑不住了?” 他显然是一副看戏的口吻。 田烟早听说逄经赋不近女色,没人能拿男女感情威胁到他,他铁石心肠的做事风格让不少人忌惮发怵。 这人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同情一词,田烟妄想着用色来诱惑他,如今看起来不如把她扒皮剁骨,至少还能吸引到他的注意力。 “哥,我不求你给我治病了,你能不能别让那些人追杀我,我真不想死,真的不想。” 田烟摇着头,凌乱的乌发窝在脑袋旁边,她额头黏腻的汗渍蹭到他的贴身床品上,让逄经赋的眼神变得有些摈斥。 “我凭什么答应你的请求,你若不是心里有鬼,又怎么可能招惹上我,这就是敢靠近我的代价。” “我真没招惹你……真没,求求你信我,我真的是去工作的……” 逄经赋懒得听她哭诉,转身离开。 他的直觉向来不会出错,但凡有一点不对劲的苗头他都要及时遏制,以免不小心酿成大祸。 - 第二天早上,岩轰也跟着刘横溢来了,听说了逄经赋家里住了个女人,屁颠屁颠就闻着八卦的味赶来,却发现是那如花似玉的“替死鬼”。 逄经赋显然是刚睡醒的状态,穿着黑色居家服,丝绸的质感在他身上流动,贴身地勾勒出结实的肌肉,一览无遗。 睡衣领口敞开,露出他的锁骨,他将袖口拢紧在手腕处,赤脚走向沙发坐下,端起那杯刚沏好的茶,将脚踝贴到另一条大腿上搁置。 逄经赋吹着热茶的白雾,刘横溢把平板电脑上的内容递给他看,见卧室的门敞开着,特意压低了声音。 “这女人真不简单。” 逄经赋挑眉。 “一天打两份工,周末三份工,有时候最多能一天四份工作!每天作息时间睡眠都不超过五个小时,没猝死都是极限了。” 他眉头向下压了压。 刘横溢滑动着屏幕:“她父母是个赌徒,还都是酒鬼,半年前在凼仔赌博,输光了所有家产,醉驾栽进河里身亡了,留下了九百多万的债款,都是些高利贷,这些外债全都由她来偿还。” 几张车祸照片一一闪过,女人的学生照贴在最后一张,青涩的容貌和如今相比并没有多少差别,只是现在的眼神没了曾经的纯净和懵懂。 田烟,二十三岁。 全职是明华便利店的员工,兼职金阁楼中餐厅服务生,前几周刚入职了玲珑醉的酒水销售,零零散散的兼职数量加起来一共三十六个,短短半年就过得比普通人的人生还精彩。 逄经赋抿了一口茶水。 热茶沁过喉咙,喉结滚动,他声音温沉:“没查到别的吗?她家里没出事的半年前是干嘛的?” “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平时没事儿就在家里学习,准备考公,我看成绩不错,要是没她爸妈,估计现在就成公务员了。” 公务员…… “呵。” 有意思。 难不成这次他直觉还真失效了? 毕竟也没多少人的生活能过得如此荒谬。 岩轰装作在屋内闲逛,眼神时不时地朝着卧室里瞥去,双手背在身后,脖子前倾,跟个做贼心虚的偷窥狂一样。 突然他被点名,岩轰立即站直身板答道。 刘横溢走过来揽住他的肩膀拍了拍,捞着他往门口走:“走了走了。” “这就结束了吗?” “不然你还想干嘛?” 刘横溢压低声音,趴在他耳边警告:“再乱看小心待会眼珠子被挖出来,你年轻不懂事,有些东西宁可瞎眼都看不得,知不知道!” 岩轰咽了咽口水,郑重其事地点头:“现在知道了。” 逄经赋将拇指按在门旁的识别器上,放走了两人。 田烟还没醒,昨天凌晨五点还听到她疼得呻吟,逄经赋难得没有把人直接抓起来从他家扔出去。 他作息时间一向规律,喝杯热茶,吃完了早饭,仅他一个人住的时候,房间里安静得掉根针的声音都能听到。 田烟摇摇欲坠地从床上爬起,光着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舒适的绒毛钻入指缝,轻微的瘙痒感让她浑身哆嗦了一阵,揉着酸痛的腹部,弓腰驼背往外走。 她不知道哪个是卫生间,性冷淡的装修风格,房间门统一都是黑色,但按照户型布局的直觉告诉她,进门左手边第一个房间,一般都是卫生间。 田烟自信推门而入。 里面正在解决生理需求的男人僵住,细微的水流声戛然而止。 田烟面色惊恐立马将门关上。 客厅里传来她慌不择路的逃跑声。 她回房间找鞋却没找到,想着是在玄关,便往外跑去,正当她掀开鞋柜,一把冰冷的枪抵住她的后脑勺,残忍地用力压着,她被迫低头。 “刚才都看到什么了。” 嗓音不是他平时说话的腔调,像是从牙缝里挤出的,犹若冰冷的箭矢刺穿血肉。 田烟瞳孔颤栗,被她打开的鞋柜里,装满了密密麻麻的子弹,二十多种型号的枪,全部都挂在黑色洞洞板上,最下面一层的箱子里,甚至还有六枚m67手榴弹。 逄经赋的冷笑声像是给她下达了死刑。 “你的眼还真好使,我是把你弄成瞎子呢,还是死尸呢?” 08.枪杆磨逼(h) 她举起双手,颤抖的指尖,泄露出内心的不安,手心间流转着丝丝冷汗。 听着背后传来零碎的机械声响,恐惧感被放大到了数倍。 “我什么都没——” 脑袋上的枪口压得越来越用力,清脆的上膛声令她瞬间汗毛竖起。 “我看到了!对不起对不起,我让你看我的行吗,咱们两个扯平,求你了哥!” 逄经赋露出玩味的笑,她脑袋被逼着低下头,听他磨牙凿齿:“你有什么是值得老子看的,真把自己当回事了,昨晚你就应该被老子撞死!留你一条命你现在就该跪下来磕头了!” 话音刚落,她当机立断跪了下去。 逄经赋眯着眼,看她面对着打开的鞋柜门,开始脱下自己身上褴褛的短袖和里面的吊带。 她皮肤白倒是真的,肌肤没有一丝瑕疵,宛若一块上等的美玉,性感的蝴蝶骨凸起,除了肩膀上几道醒目的抓痕,似乎是被撕烂衣服时候留下的。 那爪印不深不浅的瘀青,玷污了这块玉,斩破出一道亮眼的瑕疵,比起白洁无瑕的模样更加诱人。 田烟发抖地举着双手,逄经赋用枪口瞄准她的脑袋,嗓音低沉。 “转过来。” 田烟手撑在地上,缓慢转动着身体,巴掌大的酥胸摇摇晃晃,圆润饱满挺立在少女的身前。 浅粉色的乳晕中间点缀着一颗桃色果粒,凹陷的奶头受到注视的刺激,充血正缓缓往外凸起。 腹部的大片淤青,经历了一个晚上后,颜色沉淀成深紫色。 只裸了上半身的女人比起全裸还要淫荡,下体欲盖弥彰的模样令人窥探心处于顶峰,她双手举起,投降地展现着自己的姿色,等着被他使用。 尤其是这副头发散乱的模样,像极了蹂躏后凄惨的骚劲,纯情的骚没有哪个男人能受得了。 逄经赋兀自淡声道:“你看的是我的哪里,自己不清楚?只让我看个上面,觉得这公平吗?” 田烟颤抖着手放在牛仔裤上,她解开扣子,拉链,跪在地上往下脱。 “脱光。” 带着消音器的手枪,往前面延长的枪管,抵着她脑门压了压。 田烟害怕地站起来,将裤子从脚踝扯掉,灰色的内裤盖在了裤子上。 逄经赋压低眼皮,细细打量着那块白嫩的骆驼趾。 没有毛,干净得甚至都有些不正常。 他用枪管压着她的阴阜,软嫩的肉被顶得凹陷,敏感的私处受到冷器的刺激,她喘出一声不正常的音调,腰也弯了下去,羞耻地将举起的胳膊往中间夹紧。 “站直了。” “是……” 挺立的喉结滚动。 虽然逄经赋看过女人下面的逼长什么样,但如此近距离观察还是第一次,跟隔着屏幕的感觉大不相同,穴口的肉随着她双腿夹紧的动作,挤得饱满圆润。 漆黑的枪口移到她前面的阴蒂上,猛地往下压,伴随着枪口的转动,他使劲碾动着,阴蒂往里凹陷越来越深。 田烟凄厉地呜咽一声,痛苦躬着腰,双腿颤抖就要往地上跪去。 敏感的阴蒂被刺激得又痛又麻,特别是面临着对枪的恐惧,她害怕走火,哆嗦得腿根互相打颤。 枪口突然穿过她的腿根,朝着臀缝后面露出,冰凉的消音器枪杆在她阴唇中间来回摩擦,他不停抽动,像是在模仿性交色情的动作。 硬起来的阴蒂生生碾磨在坚硬的枪杆,越来越激烈,她弯腰的角度,头顶快要撞在了男人的怀中。 逄经赋没再叫她站直,操控着手中的东西,插在她的腿根中间帮她自慰。 两片鲍鱼似的阴唇紧紧夹着枪杆,肉壁像是把它当成了生殖器,犹如章鱼的抓盘咬合它,阴蒂被蹂躏一点点地红肿。 黑色的枪杆从她的大腿中间抽出,上面裹着一层晶莹剔透的水渍。 逄经赋停住。 田烟呜咽,举起的双手早已耷拉到了胸口,指尖弯曲着,她颤巍啜泣:“呜……” 逄经赋把枪杆竖到眼前看,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一样,歪着头打量。 “你说你自己骚吗?” 羞辱的话令她下意识夹紧,腿根黏腻的水渍,清晰地意识到刚才都发生了什么。 “自己闻闻,嗯?” 逄经赋把消音器的枪杆抵到她的脸旁。 田烟抗拒别过头,头发挡住她羞愤的脸颊。 逄经赋突然抓住她的腿根用力分开,失去平衡的田烟往后倒去,撞在了鞋柜。 她下意识地扶住身旁的柜门,左腿被他捏着提起,接着,他将枪口往她逼里面塞了进去。 柔软的穴口被一同顶进了阴道,神经的聚焦点被冰冷的器物狠狠擦过,异物的侵入让她瞬间停滞了呼吸,面色惊恐望着男人的狞笑。 “你说,我要是在这里开一枪,这里面还会出水吗?” “不……”田烟崩溃得似哭似喘,声音带着慌张急促:“求你,求你了……你让我做什么都行,我求求你!” 乌泱泱的眸子透露着惊恐,她的抽泣声越来越大。 逄经赋半垂着眼睫,继续扭动着手中的枪,将枪杆往里推送,感受到里面的阻碍,每转动一次,绞紧的逼肉都会咬合着一块拧动。 只要他扣下扳机,子弹会迅速穿过她的躯体,也许会从头顶蹦出来,死不瞑目地倒地。 他抬眸朝她看去,田烟咬着苍白的下唇,湿润而朦胧的双眸投入地盯着他,竭力寻求着一线求生的希望,溢出泪珠沿着脸颊滑落,怯弱得不堪一击。 不过就是个乳臭未干的大学生,除了顺从他,还能干出什么事儿来。 客厅传来他的手机铃声,逄经赋从她逼里拔出枪,朝着沙发走去。 田烟浑身瘫软倒地,惊吓过度后肌肉一时无力,如今连裸体的羞耻都顾不上,鼻息间的呼吸还在打颤。 “说。” 他嗓音压低,严肃的态度,却举着手里沾满淫水的枪杆打量。 “位置发我,让四方斋的人半个小时内全部赶到,缴获所有货物,不用管银光堂死活,敢拦就给我杀。” 他挂断电话,转身看着玄关处哆哆嗦嗦的女人,抱着双臂把自己蜷起来,脸上的泪还没干,她无助地望向逄经赋,哽咽地询问:“能让我走吗……我保证不会说出去。” “走可以。” 逄经赋来到她的面前,捡起地上破烂不堪的短袖,用它裹着枪杆擦拭:“衣服留下,自己出去。” 他将擦干净的枪放在鞋柜上面,用指纹识别打开了大门,笑着看向地上不停抽噎的女人,大声命令。 “走啊!” 他阴毒凶残的狠劲,让田烟害怕得抱着双腿摇头哭喊:“我不走了,不走了。” 09.囚禁 逄经赋在国内创立的门派,大大小小加起来有六十多个,不同地区不同领域,全都为他在国内走私枪支,起到了不小的作用。 其中四方斋和银光堂这两个是他最用心培养的,四方斋人数最多,个个都是亡命之徒。 而银光堂总管黑市交易的人脉,拉拢不少潜在客户,是六十个门派里每年资金输入最多的。 如今银光堂内混进了不少卧底,在逄经赋看来,早已叛变,无论里面是不是他的人,他都得把这个门派逼上死路。 一颗老鼠屎毁了一锅汤,做法都应该是将这锅汤倒掉,重新再做。 据田烟所知,她的同事也有不少人混进了银光堂内。 待他走后,田烟穿上吊带和牛仔裤,回到卧室,掀开被子找到了手机。 以防万一,她先是打开了蓝牙,旋转的圆圈加载过后,弹出十几个乱码名字的蓝牙名称。 田烟警惕地抬眸朝四周看,黑亮的眼珠转动着,扫视过墙角和柜门之间的缝隙。 她不知道究竟有多少摄像头和窃听器藏在这间房子里,按照逄经赋如此警惕的性格,又怎么会如此放心地将她扔在他的家里。 田烟放弃了给同事传递消息的念头。 她果断拨通了另一个号码,放在耳边。 “喂,110吗,我被囚禁了!” - 已经放了两个月的假消息,银光堂终于上当。 三百八十万的金额交换银光堂军火库里的三千多支t-5000狙击步枪。 傅赫青利用这笔交易吸引银光堂的同时,还顺带勾出了几个有野心的卧底,妄想着将四方斋一网打尽。 这次的任务地点在渔人港口53区的集装箱,附近十公里埋伏了不少海岸警卫。 四方斋的一队守在十一公里外,引发了一场规模不小的枪战。 原本港边空旷的马路,从桥梁下启动了二十多辆伪装成平民的轿车,奔向不远处的战场。 二队在海上投射水雷引发港口爆炸,潜伏在集装箱周围的人不少被炸伤,似乎察觉出来这是陷阱,盘旋于上空的直升机下达了撤离的任务。 在这里卧底无法进行大规模的围堵,引起战争将会对整个港口和城市造成不利,可四方斋内穷凶极恶的暴徒,都是些杀红眼的匪帮。 水雷不断投射至港口,爆炸后卷起大量浪花,朝着堆积集装箱的区域拍打。 爆炸引起的动荡,地面崩裂摇晃,银光堂的人为了保命都开始逃窜,有的跳入海里,有的越过高速朝着树林里冲。 “集装箱是空的,那群人根本就没打算带货交易。” 傅赫青打开车门汇报,坐在了副驾驶转头看向后面的男人:“看来如今的银光堂,已经全部都被卧底替换,之前跟我们交易的那些枪鱼们,估计早就被他们扫荡光了。” “不急。” 逄经赋闭着眼,食指敲打起膝盖:“这任务也算是完成了,比起拿货,还是把这锅沾了老鼠屎的汤,给毁得一干二净才行。” “您说得对。” “去抓几个银光堂的人拿过来审问,套不出话后直接解决了,记得手脚利落点,别死在咱们的地盘上让人发现了。” “是。” 刘横溢接了通电话,他回过头来,捂住听筒说道。 “老板,那个田烟报警了,说是您囚禁她。” 逄经赋掀开眼皮,漆黑的浓墨灌满眼瞳。 “赫青。” “在!”傅赫青从愣神中回过神。 “把审问完后的人带到我公寓。” “是。” 虽然傅赫青不理解这么做是为了什么,他最忌讳在自己的地盘上动手,更别提他的家里。 - 听到开门声,卧室里的田烟连忙提起被子盖住胸口,吊带只能堪堪遮掩着那抹春光,遮不住她胸前的两点乳粒。 逄经赋坐在沙发,门外传来他点烟的声音。 “滚出来!” 低吼的嗓门裹着几分凉意,显然在这只有他们两人的房子里,他说的是谁。 田烟胳膊挡在胸口,赤脚慢慢吞吞从卧室走到他的面前。 他将打火机扔在桌子,脚踝搭在大腿,胳膊肘支着沙发扶手,两指夹烟往嘴里送。 烟杆之间漂浮着轻盈的烟雾,缭绕的白雾覆盖着他愠怒的脸色。 雾气稀释不了怒火,从他的眼神感觉不到半分善意,田烟战战兢兢地行走在钢丝上,她每走一步棋,都面临着失去性命的风险,她也不知道会死在哪步棋上面。 “报警了?” 田烟咬着下唇,脸色难堪。 “报警就报,说我私藏枪支,怎么偏偏就说我囚禁你呢?” “我只是想出去,我绝对不会揭发您。” “你想出去不应该跟我说吗?怎么非要跟警察说,我该说你愚蠢,还是聪明过度了?” 他吸了一口,将烟从嘴中拿开,然后缓缓吐出,衣着得体的他从容不迫,优雅的模样,像是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我最讨厌别人在我背后搞小动作,你知道这些人到最后都会怎么样吗。” 他夹烟的手搭在沙发靠背,姿态自在而随意,长袖衬衫卷起,露出他健壮有力的手腕,细长的烟蒂在他指间轻轻摆动,烟灰掉落了也不管。 田烟渐红的眼眶,圆润的鼻尖裹上一层胭脂。 握紧在身前的手指,在手背上抠出月牙的痕迹,穿着白色吊带和牛仔裤,宛若一朵纯白的茉莉花。 “我不想死……” “嗯,这句倒是真心话。” “老板!” 傅赫青推着虚掩的大门,一手提着一个年轻男人从外面拽进来,身后还跟着岩轰,他两手揣兜,眼里打量着里面的女人,眼神是止不住的好奇。 那男人的手被绑在了身后,鼻青脸肿,被揍得眼睛大小不一,嘴角流着血。 为了不让他把血流到公寓里,进来之前傅赫青还特意给他擦了擦,右边的脸颊蹭得全是血印。 他狼狈弓着身子,被拽着往里走,抬起头来时,田烟瞳孔中闪过一瞬不易察觉的颤动。 李亨,三个月前入职的新同事,他们还在欢迎会上打过招呼。 显然,李亨也认出了她,只是很快就瞥过了眼神,他被扔在了客厅里,膝盖砸下去,体力不支的他跪在地上,佝偻着背气喘吁吁。 “这人没套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三个月前刚加入的银光堂,对里面的体系就只知道个大概,军火藏哪也不知道,他坚信说里面没卧底。” 逄经赋笑着耸动起肩膀,诡异的笑声令人汗毛倒立。 “他自己不就是个卧底吗,他当然觉得没卧底了。” “我不是,我不是!” 李亨慌乱摇头:“哥,我真是需要钱我才加入银光堂的,是他们给我开出每月两万的薪资!我还有个女儿养,他们要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我绝对没有叛变之心!” 傅赫青:“这倒是没说谎,他有个五岁的女儿,薪资也确实是两万。” 逄经赋附和着点头,问他:“你们卧底薪资待遇怎么样?每个月有两万吗?” 李亨的面色变得苍白,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在惊恐之下不断滚落:“我真不是卧底,我真不是!求求您了,您相信我!” 逄经赋将手中燃烧殆尽的香烟,弹到了桌子上。 “正好,我这儿也有个人说自己只是想出去,既然你比较诚恳,那就给她做个榜样,教教她是怎么求饶的。” 李亨手足无措地看向他身旁的女人,又看向他,他的嘴唇微微颤抖,仿佛想说些什么,却惊慌得不知如何是好。 逄经赋狞笑,刚才还闲雅的模样,瞬间变得凶厉可怖。 “求人不会吗!磕头啊!还需要老子教你是吧!” 李亨连忙躬下身子,脑袋撞击在地面,手背在身后,他控制不了平衡,脸几乎贴到地面。 “求您,求您求求您别杀我,我真不是卧底,求您了!” 逄经赋身体向后倚靠,仰着头叹气,衣领敞开露出锁骨,无视了脚边不停磕头的男人。 “求求您,求求您相信我,求您了!” 逄经赋坐直,拉开抽屉,拿出一把枪。 李亨的额头刚砸在地上,就被一把硬物给摁着,再也抬不起头。 他瞳孔紧缩成一条细线,表情露出无法言喻的恐惧。 “求……求求……求您求您求……” 枪往后移开,他悻悻地刚要再次磕头,这次又在他的后脑勺压下了一个抱枕。 咻—— 消音器减弱了枪声的音量,子弹穿过抱枕直射进他的脑骨,地面溅出一滩大面积的鲜血,从逄经赋的脚下朝着四周炸开出一朵血花。 血液被抱枕阻挡,没能喷在男人的脸上。 岩轰看着地上的那滩血,目瞪口呆张大了嘴巴,傅赫青也愣住了。 逄经赋洁癖的怪性,从来不让自己的屋子沾染上肮脏的东西,更别提在房子里杀人。 田烟面目惊恐跌坐在地,她白嫩的脚趾,都被飞溅到了血珠。 逄经赋拿走枪,抱枕掉落的同时,李亨的尸体朝着左侧歪倒下去,死不瞑目的眼,没有焦距地瞪着田烟。 田烟面前被扔来一把刚刚解决过李亨的手枪。 “该你了。” 逄经赋歪着头,翘着二郎腿,手臂横在沙发靠背,薄凉的眼神扫视着她,像是在询问吃什么饭的语气。 “是你自己动手,还是让我亲自解决你。” 10.掌掴 田烟报警,只是想让她单纯无害的人设巩固得更稳定一些,一个普通人的反应,的确是应该报警没错。 可她忘了逄经赋不是个普通人,他也懒得观察普通人,他要做得只有解决自己不满意的事情。 田烟脑海中不断闪过后悔的念头,如果她没有报警,那李亨是不是也就不用死了。 起码……不会因为她装出来的这个错误而死。 “快点,我没这么多耐心等你,你应该觉得荣幸,你是第一个让我,在我的地盘上见血的人。” 逄经赋指着脚边的死尸,食指上下摇晃:“他,就是因为你而死的。” 田烟失去血色的唇哆嗦碰合,满眼的惊慌和难以置信。 “怎么,觉得自责?那赶紧的,下去陪他啊!” 逄经赋轻蔑挑起嘴角,不屑一顾,唇角若隐若现的梨涡透着讥讽,捞起烟盒抽出一支香烟。 田烟指尖哆嗦弯曲,从地上拿起枪,却抖得不受控制,手腕无力地,似乎根本举不起这把沉重的枪支。 她两只手握着,向上举起,食指压在扳机上,另一只食指抵住了甲面,枪口瞄准了男人的脑袋。 “把枪放下!” 傅赫青怒吼,反应迅速掏枪对准她。 岩轰慌慌张张也从腰后面拿出了枪,发出清脆的上膛声。 逄经赋点烟的手一顿。 他咬着烟嘴,眯着狭长的凤眸瞥向左侧,如同看蝼蚁般泛着藐视的寒光。 田烟呼吸困难地张着嘴,脸庞碎落的发丝粘黏在她的唇角。 沉重的枪身颤抖,她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激烈的心跳声反馈到指尖上。 只要扣下扳机,她甚至能超额完成任务,当然,她自己也没命活。 “呵。”逄经赋取下嘴里未点燃的香烟,幽幽冷笑:“真有意思,被一个女人用枪指着,这倒是第一次。” “我再说一次把枪放下!”傅赫青脸红涨筋地怒吼。 “我不想死……”泪水逐渐聚集眼眶,她摇头,涟漪在眼中荡漾:“只要你答应我不让我死,我就把枪放下,不然我现在就开枪!” 傅赫青一时拿不定主意,见逄经赋也没有给他任何手势。 “我看起来像说话算话的人吗?”逄经赋侧仰着头询问,他挑着眉,悠闲得仿佛被枪口指着的人不是他。 “像,像。”田烟用力点头。 他转过头去,笑得肩膀打颤,用夹烟的手捂住半张脸,似是忍俊不禁。 逄经赋放下二郎腿起身,将烟扔在了桌子,他越过脚下的尸体,踩着地板上的血朝她逼近。 田烟慢慢把枪举高,满眼惊悚:“你别过来,别过来!” “我不杀你,我跟你保证。” 逄经赋举起双手,眼睛眯着戏谑的光芒,他的笑容不张扬,隽雅斯文。 田烟像是松了口气,逄经赋握住了消音器的枪杆,将枪从她手中夺走。 傅赫青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岩轰两人刚把枪放下,就听到一击清脆的巴掌声,他们一脸错愕地看着女人捂着脸,往地上倒去。 响亮的耳光抽得她皮肉阵阵刺痛,钻心地烧灼,连带着一半的脸都没了知觉。 田烟侧身蜷缩在地,捂着被打的左脸,另一只手攥成拳头,压在胸口,疼得脚趾蜷缩。 逄经赋握着枪,踹向她受伤的腹部,阴鸷的嗓音仿佛从地狱传出。 “敢拿枪指老子,老子不弄死你,老子玩死你!” 他拽着田烟的胳膊往卧室里拖,逄经赋命令着身后的两人:“找人过来把房子弄干净!” “好的老大。”傅赫青应下。 逄经赋脱掉鞋子,赤脚走进卧室,将房门甩上。 岩轰拽着傅赫青的胳膊低声询问:“老板不会真把她玩死吧?” 傅赫青斜蔑他:“不问不看不听,规矩都忘了?” 卧室里传来女人声嘶力竭的尖叫,岩轰摊手:“这也不是我想听的啊。” 逄经赋扒掉了田烟的裤子,他把弹夹取出,捏着枪柄,将消声器旋转着送进她的逼中。 田烟疼得哀吼,逄经赋跪在床上,膝盖压着她的一条腿,将她双腿分开,他眉眼染上笑意。 指骨紧绷得用力过度,青筋沿着手臂暴起,似乎想把她整个胯下都穿透了。 冰冷的硬物擦过稚嫩的穴肉,难以言喻的痛感犹如千万只蚂蚁啃噬,每进一分,两壁的骨肉都会被用力擦开,破皮的薄肉和骨块被抵到,有种要将她分成两半的冲动。 逄经赋毫无人性,他掐着她的后脖颈逼她低头:“好好看看你的逼是怎么被这把枪给插的!” 逼口中陷进去的黑色枪杆,将阴唇也捅进去,笔直的硬物卡在那不上不下,干燥的穴道只要他猛地用力顶,就会逼得她嚎啕大哭。 枪杆往外抽出,原本的白肉充血变肿,咬合在冷器上面,黑与粉的交织颜色醒目,视觉冲击的效果,带给男人凌辱的兴奋,绮靡又淫荡逼穴把他都看硬了。 枪杆与逼肉的活塞运动,把肥软的阴唇反复捅进去拉出来,她的阴道被迫变形成枪杆的形状。 田烟拼命抓着床褥,声音似哭似喘,慌张急促地喘息,疼痛应接不暇贯穿着她,逄经赋恨不得将她的脖子往下压断,脸朝着胯下怼。 “求求你……求求你啊……” “求我什么?” “放过我呜……” “刚才还求我不让你死,现在又求我放过你,你的要求是不是也太多了点!” 田烟崩溃啜泣,看着插在她穴里的枪杆不再动了,外面只露出了一个p226的枪身,她哆嗦得咬牙打颤:“不要用它,不要它,拿出去。” “不要它?那你要什么?”逄经赋狠毒的笑声冷刺进她的耳中:“是不是我还得把全部的枪都给你摆出来,挑个你喜欢的型号?” 眼泪一滴滴地落在枪身上,田烟捕捉到他鼓囊的裆部,布料勾勒出那里挺起的轮廓。 她横下心,干涩的喉咙挤出颤音:“你。” “我要你。” 逄经赋额角的青筋狠狠一跳。 他知道自己下面憋得有多难受,若他欲望昏头,一定会撕开她的腿根,毫不犹豫地插进去。 逄经赋抓着她的头发拽起,田烟脑袋猛地往上抬,布满惊悚双眼泪珠盈睫,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从他声音里清晰地分辨出那种憋屈的不悦。 “你以为老子什么都吃?老子看起来像那种饥不择食的人吗!” 逄经赋用力将她甩到一旁,田烟摔趴在床下的地毯上。 “妈的,给老子滚!” - 第二天,田烟上班时,腿还是酸的,她假装感冒戴上口罩遮掩住脸上的掌印。 祝若云比她来得晚,看见她后就苦着脸抱怨:“你昨天怎么没来啊!我给你发信息你都没回,就我一个人在这,累死我了!我都没敢告诉店长,怕她扣你工资。” “对不起对不起。”田烟撑着柜台,身体站得有些僵硬:“昨天我发烧了一直在睡觉,没空看手机。” 祝若云也没多问,委屈撅着嘴:“下次不许了!” “好。” 收拾完速冻食物,田烟一瘸一拐地走去仓库:“若云,我去后面上个厕所。” “好~”正在收拾过期食品的祝若云头也不抬。 田烟来到监控室,反锁上门,她刚坐下就疼得倒吸冷气。 里面像是擦破皮了,她也没看,脖子弯下去就酸疼得厉害。 田烟拿出藏在这儿的备用机,给朱双翁打去电话。 “老朱,李亨有个女儿吗?” 她突如其来地问题,朱双翁摸不着头脑,还是给她查了查。 “有,今年五岁了。” “那他妻子还在世吗?” “在世是在世,不过三年前就离婚了,你突然问李亨干什么?” “他死了。” 另一头的人沉默了会儿。 田烟捂着眼睛趴在桌子上:“我亲眼看到他被逄经赋拿枪打死了,尸体可能找不到了,你把他的保险报一下吧,给他妻子和女儿留着。” “世事无常,田烟,做咱们这行的,都是出来卖命的,入职前都签过死亡协议,你不用太难过了。” 朱双翁听到她哽咽声,便换了个话题:“最近有收获吗?” 田烟擦了擦泪:“还没能知道逄经赋的下一步计划,但应该快得到他的信任了。” 朱双翁不用问也知道这份信任是怎么来的。 “田烟。” “嗯。” “干完这个任务,我一定帮你退休。” 她逞强地笑了笑:“好。” 11.继续保持(二更~ 玲珑醉。 田烟托着酒盘谦卑弯着身子退出包厢,轻轻将包厢门关上。 她双手捧着价值两万的红酒,看到走廊上迎面走过来的一群人,低下头靠边站。 散肩的长发挡住她的脸颊,如果不是刘横溢注意到她发抖的手指,还真以为她没认出他们呢。 逄经赋径直越过她,走进前面的8888包厢,岩轰和傅赫青跟在他的身后,还有一个经理搓着手,低声下气跟在逄经赋身旁。 田烟听到经理问:“您今天需要多少个人呀,我这儿还来了不少的新人呢,特别是其中一位,一定符合您的口味!是个退役的拳击手。” 田烟扯了扯嘴角。 逄经赋喜欢这种口味?这倒是看不出来。 “今天不要人,上酒。” 男人声音比平时低沉了几度,坐在真皮沙发,手臂张开搭在椅背,他仰着头往后枕去,喉结滚动得醒目。 “好嘞好嘞!这就给您安排。” 酒保们来来回回换了一排又一排,手中盘子里的酒不重样地待他挑选。 逄经赋扫了一眼就挥手,重新换下一批进来,门口排队的人将整个二楼走廊都站满了。 傅赫青有眼色地走出包厢,叫住经理。 “你们这里有没有女酒保?长得像个学生的。” 经理恍然大悟竖起一根手指:“有有有,有一个!” 他还没来得及激动,脸色又耷拉下来:“不过她刚才已经签退走了,今晚来了五个小时也没卖出去一瓶,说明天再来,我们这儿也没底薪,就随她去了。” 傅赫青点头,经理试探性地搓手问:“您要吗?要了我再让她回来!” 一般能问出女酒保这种话的准是需要做点什么,这种生意人的酒吧能发生点什么都在预料之中,买身还是买酒都随客人去,他们只要把人给拿过来就算完事儿了,当然也不管员工的死活。 “不用了。” 经理有些失望。 这笔交易要是成了,他还能从酒水里赚不少钱呢。 傅赫青回到包厢,把刚才经理说的话重复了一遍,逄经赋抬眸,看着趴在他身旁窃窃私语的人。 “我需要你这么多事了吗。” 傅赫青点头,诚恳表达:“下次不会了。” “下次继续保持。” “……是。” 他摸出烟盒,问:“上次做假交易的那五个人怎么样了。” “我已暗中将他们解决,不会对那姑娘再造成麻烦了。” 逄经赋拿烟的手停顿,转过头,疑惑地盯着他:“我没有吩咐过你,谁让你自作主张?” 傅赫青弯腰低头,双手恭敬地放在身前:“实在抱歉,我以为您不想让那姑娘死了,那我下次还用继续保持吗?” 逄经赋舔着后槽牙,挪动着下颚,把烟咬进了嘴里。 “滚,把那个拳击手给我叫过来。” “是。” - 逄经赋抽着烟,从筒子楼里下来。 他笔挺的身材往那一站,一身黑裤黑皮衣,宽肩窄腰的九头身,把身后破旧残败的家属楼衬得格格不入。 花红柳绿的床单,搭在每层楼的走廊晾晒,成了一幅接地气的背景图。 他甩灭了手中的火柴,指尖一弹,准确无误扔进了飞着蚊蝇的垃圾箱里,看到自己手背指骨上残留的血迹,他眼中尽是嫌弃。 逄经赋吐出白雾,咬着烟,随手扯过一旁晒在绳子上的衣服,擦干净不属于他的血渍。 岩轰扛着一根铝合金棒球棍快步走下来。 “老板,都搞定了,他什么话都招了,银光堂的货都被警察给收走了,不过有几个卧底名单还没被他烧毁,刘哥和青哥还在他屋子里找有没有其他线索。” “嗯。”逄经赋捏扁空了的烟盒,挥手丢进垃圾箱:“我去车上,尽快把卧底名单发给我。” “好嘞!” 穿过熙熙攘攘的狭窄胡同,奥迪车停在一条商业街的路边,街市小巷,绿树成荫,不过才一会儿的工夫车身上就落满了槐树的叶子。 逄经赋走进街边一家便利店,门口清脆的铃铛声让他想到了什么。 “欢迎光临。” 女人清亮的嗓音和门铃的机械音交织在一起。 逄经赋眯着眼,迎着玻璃外打进来午日的阳光,看着站在柜台前,踮起脚尖摆放着香烟的员工。 朴素单调的深蓝色棉麻裙,长发盘成丸子,白色的发圈与衣物的颜色相得益彰。 璀璨的光线透过槐树的叶子缝隙投射细碎,她脚尖不稳地摇晃,裙摆晃动得像是海面上的波光粼粼。 “一包黄鹤楼1916。” 田烟愣了一下。 她顿了三秒钟才拿烟转过身,似乎在接受这个不情愿的事实。 扫描过后,她将烟推向他,还不等她问,两根手指夹着一百块钱的钞票朝她递过来,动作轻盈而熟练。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的手指上,指尖微微弯曲,指甲修剪整齐,骨节突出,指腹的茧子清晰可见。 两根手指之间的间隙恰到好处,田烟轻松抽过,这次甚至都不放进验钞机里了。 “谢谢惠顾。” “打火机。”他漫不经心敲打着玻璃柜面,有一搭没一搭的节奏,语气不咸不淡。 看着她左侧的脸颊微微泛红,如果不仔细看,看不出来那曾挨过伤。 田烟头皮紧绷:“您要哪一种,有一块的还有两块……” “最贵的。” 田烟从柜台里给他拿了一个牌子货,轮式火石打火机,金属壳子上还雕刻着非主流的骷髅头。 “三百四。” “灌油。”他抽出四张红色的钞票递给她。 田烟找了零钱放在柜台上,低头捣鼓打火机,撬开油嘴,将机油灌进棉芯。 她摩擦着火石,确保能出火了再合上盖子递给他。 头顶传来点烟声,田烟终于抬头。 “先生,店里不能抽烟。” 逄经赋叼着烟,火苗只差一点燃烧上烟蒂。 他垂着眼蔑视她,冷漠的视线像是尖锐的冰锥,黑色皮衣俨然露出不近人情的狠戾。 逄经赋握着打火机的手往上一扬,甩上盖子,发出清脆的声音,将火机揣进裤兜,另一只手夹着烟从嘴中拿下。 “今天晚上,我要在玲珑醉里见到你。” 12.欲擒故纵 “所以你放他鸽子了?” 田烟吸着果汁点头,杯子里的冰沙令她醍醐灌顶,瞬间清醒了不少。 “你知道什么叫欲擒故纵吗?” 谭孙巡郑重其事:“所以你是打算用这种办法引他上钩?” “错,我要用七擒七纵,我保证狗贼对我念念不忘。” 谭孙巡有些不太敢确定。 热闹的小酒馆里传来悲调的民谣曲,他们隐藏在墙角的一张双人卡座,置身于灯光照不进的阴影下方。 “那狗贼脾气不太好,要真用这招,会不会把他给惹急了,然后……”谭孙巡伸出手朝着脖子划去,做了一个抹脖的手势。 田烟用吸管搅拌着草莓冰沙,若有所思。 “有可能,但不管怎么说,我今晚肯定不能去,我不能被那狗贼牵着鼻子走,我得让他知道,我不是什么信手捏来的玩物。” 如果一直都表现得这么听话,逄经赋总有一天会玩腻,田烟知道一个道理,没什么性格的人,迟早都会面临着被抛弃,虽然她对逄经赋而言没有价值,但至少得让他感觉到有趣。 谭孙巡叹了口气,语重心长:“你可长点心吧!上次被车撞的伤还没好,再出点什么问题,你万一变成下一个李亨呢。” 见田烟不吭声,只顾着搅动杯子里的东西。 她手臂交迭放在桌子边缘,颜色单调的塑料发夹,将全部的头发收至脑后,两旁的碎发勾在了耳后,细看还能瞧见她咬动的腮帮子。 “行了,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约我出来,不就是找我谈心嘛。” 谭孙巡按下桌子上呼叫铃,伸出两根手指,在脸旁摇了摇。 他戴着黑色的鸭舌帽遮掩自己一头醒目的金发,圆亮的眼睛笑起来挤出醒目的卧蚕。 “先来两杯,不醉不归。” 田烟也附和一笑,脸上的忧伤还没散去:“嗯。” - 宿醉的头疼,田烟已经许久没有体会过这种感觉了。 她关掉手机的闹铃,从凌乱的床上慢吞吞爬了起来。 长发散落在半空中,疲惫的眼神透过散乱的发丝,看向窗外的晨光,意识逐渐回神。 身上还穿着昨天的短袖,酒烟气味交叉混合,难闻的味道让她头更痛了。 田烟洗了澡,将衣服泡进了洗衣盆中,倒了不少洗衣粉进去。 她走到客厅的时候才发现,上次被那五个人打烂了的茶几碎片,已经被谭孙巡给收拾干净了。 田烟依稀记得昨晚他送她回家,过了好一会儿才听见他离开的关门声,原来是去做这个了。 她笑了笑,坐公交去上班的路上,给谭孙巡发去了信息:「感谢你的打扫,改天请你吃饭」 叮—— 逄经赋坐在单人沙发,长腿交迭放在面前的矮板凳,宽松的裤脚留出一截性感的踝骨,他十指交叉的双手放在腹前,一副闭目养神的悠闲姿态。 傅赫青将手机拿过来,弯下腰放在他的面前:“是田烟发来的消息。” 逄经赋掀开眼皮,看到那句话:「感谢你的打扫,改天请你吃饭」 他将目光移开,瞥向被两个男人压在中间跪下的金发少年,直视着脚下的地板浑身觳觫。 “不是说在酒吧里遇见她搭讪吗,怎么又去帮她打扫屋子了。” 逄经赋接过手机,滑动着上面的聊天记录,最开始的记录停留在昨天晚上。 田烟:「约一下,有空?」 谭孙巡:「有啊,几点,位置」 这两人熟悉得不能再熟了。 刘横溢拿着刀柄抵住他的后颈,碾磨着那块脆弱的骨头往下压:“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实话实说,我们没这么多耐心听你在这编故事。” “我说了……你们就会放过我吗?” 逄经赋手肘压着沙发扶手,歪头托着下巴,哼出一声冷笑,像是在看渺小的蝼蚁般不屑。 “你不说也可以,又没人求你,只怕待会儿就算想说也开不了口。” “我说!我说!我求你们别杀我行吗!”谭孙巡抬起头,惊慌失措地看向他,肩膀被压得直不起来,屈辱得宛若一个伸长脖子的鸵鸟,他用力咽着口水。 “我喜欢她,喜欢很多年了,我知道她不喜欢我,所以我也没敢表白,我就只能做个舔狗随叫随到,我昨天晚上其实是要上晚班的,但我还是请假赴约了。” 傅赫青附在逄经赋耳旁:“实话,我刚才查了一下他的工作记录,健身房的客服,昨天晚上的确轮到他上晚班。” 逄经赋漫不经心滑动着手机,嘴角浮现不可察觉的冷笑:“舔狗。” “你舔她多长时间了。” 兴许是被问到难堪事儿,他低着头吞吞吐吐:“两……两年。” “怎么跟她认识的?” “我在大学里的食堂打工,她打饭,一来二去就联系上了。” “哪个大学?” “骋扬大学。” 田烟资料上写的,也是这所大学,这两人年龄差两岁,相识的经历也不是不可能。 逄经赋将手机递给傅赫青,托着下巴问谭孙巡:“那她知道你喜欢她吗。” 谭孙巡摇头:“应该是……不知道的,我都没敢表白,而且我藏得很好,她一直把我当成好朋友,我怕我告白后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逄经赋瞥向傅赫青。 “你怎么看。” 这可把傅赫青给问住了。 “老大,我没谈过,但我听人说这种情况应该也挺多见的。”他压低声音道。 “你都听谁说的。” “岩轰,他喜欢看电视剧,上面都这么演的。” 逄经赋笑着将长腿从板凳移下来,撑着大腿起身,黑色的风衣落到膝后,欣长优雅,白色的衬衫加重了沉稳的斯文,冰冷的面庞掩不去天潢贵胄的狂傲。 他来到谭孙巡的面前,一把揪住了浓密的金发将他从地上拽起,他吃痛仰起头,呻吟声带着无法遏制的颤抖。 “大哥……” “真把这儿给当成舞台了,我可没有多余的资源给你表演的机会,敢在我面前耍小动作,我让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真没有……啊!” 逄经赋用力把人扔到地上,拍着手上不存在的灰尘抬脚离开。 跟在他身后的傅赫青问:“要把人解决吗?” “留着,先把那女人抓过来,看他们的口径是不是一样。” 逄经赋一手插进口袋,脸上的表情阴冷骇人,声音带着令人窒息的冷冽:“卧底名单里有一个是这人的同事,这仨人偏偏都有关联,我怎么就不信有这么巧合的事儿呢!” 况且,逄经赋真想知道,这田烟到底是哪来的胆子,敢放他鸽子。 13.性冲动 祝若云跟田烟抱怨着工资太少,根本不够花,话里话外都在试探着田烟能不能带她去酒吧干销售。 “你不是说你害怕吗?怎么现在又不怕了?” “我发现了,比起没命,没钱才最可怕。” 这个道理田烟不是很认同。 “有钱没命怎么花钱?” 祝若云委屈地鼓起嘴巴:“我妈天天找我要钱,我都恨不得被人给打一顿,顶着一身伤去给她送钱,我看她到底舍不舍得见她的女儿在外面受委屈。” 田烟屈起手指,趁她不注意,在她脑门上重重一弹。 “啊!”祝若云丢下汤勺,掉进了关东煮的锅里,捂住额头,泪眼汪汪地看她:“田烟!” “别想了,拿自己身体糟践,去让别人委屈,你这种办法不能称为不聪明,简直是神经病。” “那怎么办嘛,我就想让她心疼心疼我。” 田烟挤开她,搅拌着关东煮里的食物,一手掐着腰说:“你妈妈不可能心疼你的。” “为什么?” 田烟知道她还有两个上幼儿园的弟弟,没把话挑明了。 “因为你笨。” “我才不笨!” 中午十二点,路上没什么人,田烟把火调到了最小。 初秋天气凉爽,店里依然开着空调,气温有点冷,她寻找着遥控器,看到玻璃窗外,马路对面停着一辆熟悉的奥迪。 纯黑色的a8l低调奢华,在这种居民区的街道并不多见。 田烟将空调温度调高:“趁现在不忙,你先去吃饭吧,帮我带碗街头的那家酸辣粉。” 祝若云其实想吃昨晚的过期便当。 看出她的想法,田烟懒洋洋开口:“昨天的便当今早就被我吃了。” “……好过分,你都不给我留一盒吗。” 田烟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十块递给她,上下甩了甩:“给我买了饭,剩下的钱都是你的跑腿费。” “得嘞!恭敬不如从命!” 祝若云开心地接过来,解开围裙,屁颠屁颠地往外跑。 祝若云走了没一会儿,六个男人一哄挤进了这家狭小的便利店,个个魁梧粗壮的身材,占据着本就不多的空间,一瞬间田烟感觉到空气都有些稀薄,她后悔了刚才把温度给调高。 这些人里她只认识两个,给逄经赋开车的那个男人,还有上次把李亨抓过来的那位,剩下的四个都是陌生面孔。 逄经赋是最后一个进来的,他一进来,窗户和大门的卷帘门,就都被守在外面的人给拉上了。 田烟被迫打开了便利店里的灯。 “哥……”她诚惶诚惧地与男人面无表情地眼神对视。 逄经赋两手插兜走到柜台前,高大的身材,他低垂着目光,从上到下俯视着她。 “一个姓谭还是姓孙的男的,跟你是什么关系。” 傅赫青在他身旁说道:“叫谭孙巡。” 逄经赋冷漠瞥向他。 “大点声,给她说!” 傅赫青清了清嗓子,看向田烟:“谭孙巡跟你是什么关系。” 田烟唇瓣嗫嚅着,眼神倒是呆住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谭孙巡已经死了。 “他跟我,是朋友,为什么这么问?” 她的声音很轻,轻得几乎听不到。 “你是真傻还是在给老子装傻。”逄经赋摸出烟盒,顿了顿又塞回了口袋,指着自己的脚边:“出来。” 心跳声在她胸口里敲锣打鼓,田烟紧张得手心出汗,慢吞吞推开柜台的移动门,走了出去。 逄经赋掐着她脖子,一把按在了一旁的玻璃柜台。 她后背硌在坚硬的柜台边缘,疼出了泪,她屏住呼吸,握住逄经赋的手腕求饶,语气绵软:“不要……” 逄经赋拧眉,算不上温和的长相,眼神和五官皆是犀利,锐利寡冷的目光凝视她,不带半分温存,漆黑眼底翻腾着黯沉的暴戾。 “我昨天在这给你说的什么,忘了吗。” “呜……”田烟摇头,眼泪从眼尾滑进了耳朵。 “重复!”逄经赋低吼,手指收紧。 “晚,晚上,你要在玲珑醉里见到我。”她声音变得逐渐沙哑。 逄经赋挑眉:“然后呢,你都做了什么。” “我害怕,我怕你玩死我。” 他笑声低颤着从喉咙中断断续续发出,唇角上扬,梨涡隐现,那份尖锐的冷感被柔和,显得漫不经心。 “那你知道,我现在应该怎么玩死你吗。” 一上一下的姿势,身躯贴得紧密,田烟并拢的两条腿,被他压在长腿中间,失去主张和控制力。 他吐出每一个字,胸膛的震感都会回馈在她的身体上,就连温热的呼吸,都带着不可抗拒的侵犯,丝丝缕缕渗入毛孔。 蓄满的泪水染红了眼眶,涟漪波荡,眨眼的顷刻之间,从她眼尾一串串滚落。 她鼻尖渗红,整张脸像是被扫过一层厚重的胭脂,哽咽的喘声,在他掐脖的力道下艰难发出。 “哥……” 逄经赋身体一僵,瞥眼看去。 田烟抬起膝盖,大胆的碾磨在他的胯间,生涩的力道不知轻重,来回摩擦,坚硬的膝骨唤醒那处沉睡的野兽。 他落到膝弯处的风衣恰巧挡住这份光景,从背后只能看到她不断挣扎乱动的脚。 “只要别让我死,你怎么玩我都可以,你答应过我,不会让我死的。” 刘横溢默默侧过了头。 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气氛变得有些诡异,好像他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一样。 他用胳膊肘撞了撞身旁的傅赫青,这个榆木脑袋一脸疑问地看着他。 刘横溢用口型说走,他却莫名其妙,用口型回应:「走干嘛,待会儿得给她收尸」 「收你的还差不多」 逄经赋突然掐着她的脖子提起,刘横溢和傅赫青同时回头看去,见他将人往一扇门后拖,女人的双脚滑行在地上,几乎是被提着脖子往前走的。 “都出去!在门口等着!” 刘横溢表情一副:你看我说的吧。 傅赫青纳了闷,掀开卷帘门走出便利店,他才问:“老大干嘛不杀她!怎么突然变犹豫了,这不正常。” 刘横溢从口袋里掏出烟盒,被风吹得额前刘海乱飞,他眯起了眼,捏着一根递给他。 “你怎么现在才发现他犹豫了,按理来说开车撞到她那天都没杀,就该有问题了。” 傅赫青眉头挤成了川字,接过他手里的烟,夹在两指,面前呼啸的秋风,像他的思绪一样摸不着头脑。 “那你发现什么问题了?” 刘横溢咬住烟,用手挡风,打火机试了几次都被风给吹灭,他索性夹着未点燃的烟从嘴里拿了下来,看着居民楼之间夹缝的蓝天,悠悠叹了口气。 “只能说那女的手段高明吧,我还没见过老板这副样子呢。” “什么样子?” “性冲动。” “?你开玩笑” 14.手指插逼(H)二更~ 逄经赋将田烟拖到了唯一没有监控的监控室。 她摔靠在桌子边上,田烟撑着桌子,一只手捂住脖子躬身咳嗽,仓促断气的呼吸声听起来差点要了她的命。 逄经赋反锁上门,走过来脸色严肃地说:“脱。” 田烟咳红了眼,残存的泪水打转在眼眶里,一副清白无辜的模样。 逄经赋可不吃她这套,用眼神扫视着她下面的牛仔裤,紧绷的布料密不透风地包裹着纤细的两腿。 “让我看看你有多骚。” 监控室的天花板上led灯管散着刺眼的白光,照亮整个屋子,清晰地映照着她显现而出,牛奶般光滑的肌肤。 田烟弯着腰,两手抓着腰带往下拉,黑色的三角内裤包裹着私密处,腿部的曲线从大腿开始逐渐收窄,流畅地延伸到修长的小腿。 头顶的光给肌肤增添了一层柔和的光晕,光线折射在白嫩的肌体,黑与白的对比形成更加诱惑的烘托。 瓷白的光线下,他的眼睛是无法被浸染的幽黑,静若深潭的眼神,喉结不受控制地滚动着。 似乎是想到了里面肥美阴唇的光景,只是一块黑色的布料就足以勾起他内心的躁动。 桌子很凉,田烟脱下内裤往上坐去时,能明显地感觉到低温带来的清醒感。 内裤滑落在脚踝,她撑着桌子边缘,双腿翘起,抖动着双脚将内裤从脚跟脱掉。 男人赤裸的视线,顺着她皮肤下的经脉渗透进骨骼,田烟无法做到平静地和他对视,她只能低着头,像个乖顺的绵羊任他宰割。 “接着脱。”磁性声线掩盖不了他喉中的低沉。 田烟把长袖脱掉,里面仍然是件贴身的小背心,纯灰色的。 逄经赋走到她的面前,距离不过几厘米,他胸膛起伏的呼吸显然易见。 男人伸出手,隔着吊带,准确无误掐住了她若隐若现凸起的乳尖。 “呜……” 田烟身子弯得更厉害了,声音流露出的卑微夹杂着屈辱的隐忍,乖顺酥软的甜叫声,那只手开始加大了力道,她勾引得他率先失去控制。 “不穿内衣,骚。” 男人絮乱的呼吸声从她的头顶喷洒,吹动着她毛躁的发丝,侵入头皮发麻的躁动感,羞耻无处遁形。 “我不喜欢穿,我胸小……” 田烟不喜欢被内衣束缚的感觉,每当解开内衣后,皮肤就会留下一道醒目的痕迹,她讨厌被困在枷锁之中。 男人的手掌整个覆盖上她的右胸,掌心紧贴着奶头,隔着吊带,温热的触感非但不减,还越来越热。 他修长的五指蜷缩,渴望地将整个乳肉包裹住,完美的大小正好符合他的掌心,像是天生为他而存在。 乳肉在掌心中揉搓,晃动,不知轻重地揉捏,带来不少的酸痛。 乳头被食指轻轻剐蹭,挑逗。 她并拢了腿根闷哼,生理机制令她无法摆脱瘙痒的敏感,卑微地哀求声,乞求着男人放轻力道。 听到他极为短促地从胸腔里发出一声沉闷的笑,语气冷冽而慵懒。 田烟不知道头顶的男人用哪种眼神在看她,按理来说,她的勾引应该起作用了。 逄经赋弯下腰,衣料窸窸窣窣的声音,伴随着低颤的笑声,耳鬓厮磨。 “你是我见过最有本事的女人,可惜,本事用错地方了。” 田烟还不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就被他抓着腿根,打开了双腿,他两指并拢,指甲修剪整齐的指尖,压在她的穴眼正中间,开始往里挤压。 “呜啊……”田烟颤音抖了数个频率,率先的刺痛感,被接下来羞耻的水声所掩盖。 “揉揉奶子就流水了?你倒是比我想的还骚。” 他漫不经心地抬眼扫视她,右手在她的双腿间用力野蛮地进出。 指腹的薄茧,带着凸起的指关节,满满当当地填充着窄小的穴道,强硬地向里寸寸怼着。 分泌的淫水密不透风包裹着他的手指,他不断地侵入和挤压,往后抽出时溢出透明的水。 田烟失控哭出声,一时间分不清是爽还是羞耻,又或者求饶。 她抓着男人的手腕,表情崩溃地仰望着他,那湿漉漉的眼神涣散的状态,明显是在求着他更快一点。 贯穿的指尖强悍地戳捯进去,他用力搅弄着濡湿的花穴,脸上表情一如既往地淡定,手指不断地抽插晃动,桌子都要被他速度震动得激烈摇晃。 “呜……呜呜……” 指尖嵌入进穴道深处,他弯曲的手指,往上拨动着一块凸起的嫩肉,纹理清晰的穴壁带着明显的颗粒感。 手指停在里面旋转,抠挖。 他的手心朝上,拇指压着充血的阴蒂左右拨弄。 田烟脚趾蜷起,崩溃的喉咙挤出怪异的声音:“咿啊……” 两根手指再次往外拔出,并拢着猛地往里贯穿。 飞溅的淫水咕叽作响,他的手心上流满了从她体内抽出的淫液,清亮的液体甚至打湿了他的袖口。 田烟想要并拢双腿,逄经赋另一只手用力摁住她的腿根,田烟一触即溃,抓着他的外套,哽咽着将头埋进他的怀里。 “不要……了。” 男人低垂着视线落在她的发顶。 逄经赋将手指抽出,手心像是刚才裹住她的奶子一样,包裹住了整个肥软的阴唇。 修长的中指抵住阴唇缝,上下剐蹭,指尖时而在她穴眼处打转,用坚硬的指甲盖抠挖两下,偏偏就是不塞进去解决她的燃眉之急。 像是海中的蚌肉被搓揉得不停出水,滑黏的淫液就这么湿透他的手心。 田烟浑身颤抖,眼泪侵湿了他的衬衣,口齿不清在他怀中溃败乞求:“不要……不要……求啊!” 两根手指突然冷不防地刺了进去,饱满的汁水瞬间刺破出来,黏腻的水声,要命地回荡在空荡狭窄的屋子里。 湿热紧窒的穴道中,手指模仿着性交的动作,又开始循环往复地抽插。 田烟声音似哭似喘,哀哀欲绝扒拉着他的外套,拼命想用溺水的状态中被拯救出来。 逄经赋眼睁睁地看着她掉落进情海,他就像个岸上的观望者,不给予救援还把她推向海水深处,由他操控的速度,接管着她的身体掌控权。 他衣冠齐楚,除了袖口打湿的几处淫水,看不出有几分沦陷。 面前的女人耳热潮红的粗喘,普通的吊带都像个情趣内衣,光着屁股被他指奸,淫荡的模样在对比中显得放浪形骸。 也许是田烟的身体挡住了他胯下拢起的尺寸,让逄经赋自以为他主张了这场失控的比赛,其实在他掐着她脖子,抓来这个房间的那一刻,就已经不受控制了。 偏偏他不想将自己交到这个女人手上。 狼藉的穴口濡染,黏白的淫水越流越多,粗糙的指腹恣意刮过层迭细嫩的肉褶,速度加快地摩擦,迅猛地将她推向高潮顶端。 小穴深处带来一股强烈的痉挛感,绵延到暖热的小腹,四肢五骸剧烈抽搐起来,汁水在抽插中飙溅,喷洒在他黑色的西装裤,留下一道醒目的水渍。 逄经赋手指埋在她的身体中停顿了片刻,才将快要泡软的两根手指抽了出来。 关节处断裂的银丝往下垂坠着黏稠的湿液。 逄经赋漫不经心地看着手指上的产物,两根手指微微分开,就能扯出透明的银线。 他低沉的笑声多了几分的燥感,是没有被发泄出来的情欲。 田烟泪眼汪汪地仰起头看他,抓着他外套的手指无助发抖:“对不起……” 她知道自己做错了。 她不应该把淫水溅到他的身上。 即便这些都是他带给她的。 逄经赋把手指插进了她的嘴里,直抵喉咙深处,田烟仰起头痛苦干呕,逄经赋不容置疑地敲开她的喉管,像个威严的老者,低声呵斥。 “把你的骚水舔干净!” 15.白痴 喉咙的打开程度超过极限,她脖子仰得几乎往后断去,两只手求饶地抓着逄经赋的手腕,呕吐的声音断断续续,声音连接不成一句完整的词意。 逄经赋冷漠地低头,看着她张大嘴巴地干呕,兜不住的口水开始顺着嘴角往下流,艳红色脸颊成荡妇高潮般情迷意乱。 逄经赋在她的嘴巴里抽插着手指,怎么对付她的逼,就怎么对付她的嘴,性抽插的动作极大地羞辱着她。 田烟不敢不从,甚至不敢咬到他的手指,她泪眼汪汪凝视着男人置身事外的漠然,嘴巴像个容器一样被他对待着,喉中发出不满的哀求。 “唔,呜。” 逄经赋的手指修长,骨感醒目,拉丝的口水,透明晶莹的液体裹住指尖,湿淋淋的液体显得格外旖旎。 唯独手背上瞩目的伤疤破坏了这份美感。 他眯着眼开始在她的嘴里打圈转动,手指摩擦过口腔内壁,触碰在她坚硬的牙齿上,时不时用食指和中指夹住舌头往外拉。 每当这时,她就会像个荡妇一样吐出舌头,献媚讨好的眼神深情凝望着他,骚极了。 “有人说过你骚吗。” 逄经赋左手插兜,袖口旁观着她的痛苦。 田烟呜咽摇头,努力绷起声音回应,两只手抓着他的袖口,像只撒娇的猫科动物。 手指突然变了力道,又往她喉咙里狠狠插进去。 田烟差点以为他要撬开她的喉管,火辣的疼痛刺得她干呕,接着手指抽出,她捂着脖子用力咳嗽,嘴里面填满了锈铁的味道。 像是故意给她的惩罚。 逄经赋弯下腰,从地上捡起她的内裤,布料裹着他湿淋淋的两根手指,反复擦拭抽出。 “记住,随叫随到。” 他音量不高却十分清晰,听不清情绪的语气,是不容置疑地命令。 田烟缓解了咳嗽,瓷白小脸上的潮红晕染开,蔓延到耳后和脖颈,她仰起头来,卷翘的睫毛沾着晶体的泪珠。 “你不动我吗?” “动你什么。” 田烟咬着下唇。 “你想让我操你的逼?” 田烟面色淌过羞耻。 逄经赋笑,气息清冷疏离,将她的羞耻摆在台面上打量,侵犯性的眼神宛如在看一个不值钱的玩物。 “你觉得老子看得上你这种货色?” 田烟不知所措地眨着眼,垂下头不敢与他对视。 “那为什么……” “当了婊子就别立牌坊,不弄死你,就给我把这份恩情好好记在心里。” 言外之下,她不过是他信手拈来的玩物,玩腻了就扔,玩坏了也是咎由自取。 逄经赋离开之后,田烟穿好衣服,收拾干净地上的残液,坐在监控室里等了一会儿。 透过猫眼看门外,发现没有人了,才拿出备用机给谭孙巡打去电话。 电话响了两声后田烟就挂断了,然后将手机放在桌子上等待着。 这是她和谭孙巡约定的暗号,两声挂断,如果半个小时内没有回电话就代表出事。 一分钟后,电话打回来了。 田烟等到第三声响起之后,才接通放在耳边。 她没说话,等着那边开口。 “那个……”谭孙巡咳嗽了两声:“我今天请病假,宠物店的猫就拜托你照顾了。” 田烟眉头紧拧,挂断了电话。 谭孙巡被监视了。 - 车上,傅赫青吞吞吐吐想开口询问的样子,引起逄经赋的注意。 “说。”他闭上了眼,车内低压的氛围被他肃冷的声音冰冻。 “您不是要询问这两人的口径是否一致吗,老大。” 他从便利店出来后一言不发,也没说到底解不解决谭孙巡。 “先把他给留着。” 逄经赋想到提起谭孙巡的时候,田烟的眼神。 若他们两个关系真如谭孙巡所说的一样,那日后也会是个可以利用的武器。 田烟一定不会希望看到身边的朋友因她而死。 “那还要继续监视他吗?” “他跟那个卧底之间有什么联系。” “普通同事,这两人私生活没什么联络,谭孙巡是暑假工,那个卧底是长期工,都干两年了。” 逄经赋沉思了会儿。 “继续监视。” “是。” 逄经赋睁开眼,看向车内后视镜:“卧底名单上剩下的人都处理好了吗。” 正在开车的刘横溢点头:“处理好了,其中有两个在我们找到他之前就死了,自杀的,从留下的遗书来看,他们不希望连累家人。” 闻言,逄经赋冷笑:“怎么,那些警察保护不了他们的家人吗。” 傅赫青打开平板电脑,递上了一份资料。 “老大,这些卧底里面不全是警察,还有很多是私人团队,雇佣在icpo名下,平时就潜伏在普通人里,大部分都是社会上普通的打工人。” 逄经赋接过平板。 “这些团队们自立门户,没有特定的名字,只有一串编号,团队里会有两名领导,大部分是由他们亲自去社会上挑选可以胜任卧底的成员。” “有意思。” 逄经赋滑动着偷拍的卧底照片,放在人群里还真算不上显眼。 “那他们挑选的目标都是些什么?专门针对那些需要钱的人吗?” 傅赫青摇头:“头脑聪明,相貌普通,家底殷实,有从事过教育或高等职位的人。” 这跟逄经赋的猜想不一样,既然这些人不需要钱,那icpo要拿什么控制住他们,为团队拼死拼活地卖命。 傅赫青看出他的疑虑。 “您是还在担心,这个田烟会是卧底吗?” 逄经赋将平板扔给他。 “你觉得,她长得普通吗。” 这问题把傅赫青给难住了,他看了一眼正在开车的人,刘横溢嘴角拉扯了一下。 傅赫青嗫嗫嚅嚅:“我不知道,大学生应该都长一个样吧,她就是那种,看起来就像学生的人。” “你呢。” 逄经赋瞥向刘横溢。 “看起来就像学生的人,证明她长得就不普通了,能让人第一眼记住个性和特征的,绝对是个美人坯子,不过我相信老板您认人的眼光,您要是觉得她没问题,那她绝对就是清白的!” 逄经赋重新闭上眼往后靠去:“说了跟没说一样,两个白痴。” ———————— 狗贼:这辈子没这么犹豫过 「到底是不是卧底!到底是不是卧底!到底是不是卧底!」 16.金窝粪坑 十六号是便利店发薪日,田烟抽出午饭的时间,来到银行,将现金全部存在了银行卡上。 从银行走出来,迎面吹来干燥凛冽的秋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 脸庞碎乱的刘海吹得挡住视线,她用手遮挡着眼睛,直射的太阳光刺进瞳孔里有一瞬间发晕。 等她走下台阶,看到停在路边一辆加长版的豪车。 田烟好奇地打量了一番,就发现车头旁边站着的逄经赋,靠着引擎盖正在点烟。 他穿着毛呢大衣,秋风将他的外套掀开,露出里面深咖色的高领打底衫,浅色的长裤搭配得有几分儒雅,他挺拔修长的身姿置身于人群中的焦点。 逄经赋将骷髅打火机甩上盖子放进口袋,吐出一口白雾,立刻被风吹得烟消云散。 逄经赋眯着眼看向正要抬脚离开的女人,勾着手指命令她过来。 田烟双手插进针织外套口袋,低着头一副胆怯又乖顺的模样,牛仔长裙显得更加学生气了。 “干什么来了。” “存钱。”田烟唯唯诺诺,站在她面前像是他的侄女,听着他受训:“今天发工资了。” “发了多少。” “两千三。” 逄经赋嗤之以鼻,将烟从嘴中拿下,放在了身侧:“就这点工资天天给人卖命?你去玲珑醉里卖个一周,说不定就有上万了。” “我不卖身,卖体力。” 男人眯眼:“我有说让你卖身吗,我让你卖酒。” 田烟怯懦地抬头看他:“我运气不好,只有您买过我的酒。” 谁料他不吃这套。 “我给你这么多钱,也算是你半个再生父母了,你要是给我磕个头我也不介意。” 田烟抿了抿嘴唇,忍气吞声。 “哥,您在这干嘛呀?” 逄经赋用食指点着烟杆,把烟灰抖落,风卷起残灰飘向空中,他眯着眼重新咬住烟,双手插进了裤子口袋,直视她的身后。 “抢银行。” 田烟噎住了。 “您真厉害……” “不用你夸我也知道。” 身后的台阶传来慌乱急促的脚步声。 刘横溢和岩轰压着一个膀阔腰圆的中年男人从台阶走了下来,他双手背在身后,跟个刑犯一样,不堪入目的发际线退到了脑袋中间,露出锃光瓦亮的脑门。 “哎呦哎呦轻点,轻点。” 田烟回头看去,来来往往的路人也都好奇地朝这边看了过来。 中年男人穿着西装,等他走近的时候,田烟看到他胸口挂着的金色工牌。 银行行长。 逄经赋确实是来抢银行的,用的还是简单粗暴的办法。 岩轰看到田烟,问:“老大,您特意叫过来的?” 逄经赋把烟弹进一旁的垃圾桶:“上车。” 他转头与田烟对视:“你也上。” “我下午还有工……”看到他横眉怒目的表情,田烟默默咽下了话。 豪车后排的座椅竖排放置,男人被压在了座椅中间的地上跪下,哎呦哎呦地直喊痛,衬衫兜不住他的肥肉,紧绷着勒出布料纤维,隐约有要撕烂的迹象。 “我不想跟你废话,我要什么东西你应该很清楚。” 逄经赋翘着二郎腿,两只手臂伸直了搭在座椅靠背,一旁的田烟手搭在膝盖上坐姿前倾,如坐针毡,只要她往后靠就能躺进他的怀里。 “我已经说了!那笔钱虽然是从我们银行转走的,但关于它的下落我是真不知道!哪有人要钱要到银行的啊,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吧!” 在他身后的岩轰拍拍他光秃秃的脑袋,笑声能阴森地滴出黑水来。 “你真以为我们不知道,那笔钱转了五张银行卡后,又回到了你的卡上吗。” 行长慌忙摇头:“我,我根本就没有银行卡!” “你当然没有,你老婆孩子有啊,你用他们的身份做了多少见不得人的黑事儿,你自己心里跟明镜似的,不然我现在就把他们抓过来给你当面对质。” “哎!别别别,别!” 行长面露难色,恐慌地看了看逄经赋,又看了眼身后的岩轰,接着再看看田烟。 “我……这是有人给我的任务,他让我把这张卡上的五百万先留着,一个月后再买一套房,把这钱给洗干净了还给他。” “呦,你堂堂行长还有人能命令得动你呢。”岩轰阴阳怪气。 行长怕死的讪笑。 “您也知道的,这钱总绕不开卡,什么高管领导企业家,都拼了命地找我合作,我这人贪生怕死,事儿不敢知道的太多,不做吧,又怕得罪人,干脆就看给多少钱帮忙做,我都不敢打听对方是谁,生怕给我杀了灭口。” 逄经赋笑了,低沉的声音仿佛来自地狱深渊的回音,令人毛骨悚然。 “你倒是机灵。” 行长谄媚笑着点头。 “可你又怎么知道,你不会被我杀了灭口呢。” 他脸色煞白,看到这辆车的时候,他心里就有了不好的预感,在他面前的男人,也绝对不可能是什么善类。 “您……您看,您还想知道什么,我都说,您行行好,饶了我这一条贱命吧,我这要是死了,这么大的官,收拾起来也是个麻烦事儿。” “你还挺会给自己脸上贴金。” 逄经赋放下腿,向前倾身,手臂搭在腿上,扯着散漫的嗓音。 “那我再问你一个问题。” 行长连连点头,额头的冷汗流下来:“知无不言,一定知无不言!” “你的银行卡密码是多少。” 行长面如死灰。 “嗯?” 逄经赋挑眉,歪着头,悠闲地像是在看一个即将被枪毙的死刑犯,而他就是那个持枪的执行人。 “……458091.” 逄经赋将手伸在了田烟面前。 田烟也哆嗦起来。 “你的银行卡。”那只大手在她面前不耐烦地晃了晃。 她毕恭毕敬地从口袋里拿出来递给他。 逄经赋把卡扔给了岩轰。 “去,把他卡里所有的钱都转到这张卡上。” “好嘞!” 逄经赋拍了拍田烟的脑袋,狡诈的笑容并无多少善意。 “看到没,简简单单两句话就能挣五百万,干什么便利店啊,不如跟着我干。” 田烟脑袋被拍得往前顿挫。 她不是掉进金窝了,而是一个粪坑。 逄经赋把她的银行卡当作洗钱的工具,将她推向法律边缘,让她一人扛着罪名担惊受怕。 —————— 最近忙着工作,加更会延迟一周,中间也会请假几天,不想追文的可以囤起来一次看个爽,宝们放心追,魏承泽绝不弃坑!有关于更新通知的可以关注微博【未成恩泽】,会偶尔掉落小剧场。 么么! 17.玩我 一夜之间变成百万富豪的田烟生活没有任何改变。 朱双翁前来便利店里找她,跟上次一模一样的手段,扔下一包过期薯片,田烟把他带到了监控室。 听田烟说完之后,朱双翁脸色堪忧。 “那狗贼到底想做什么。” “他一直觉得我是卧底,就算沦为给他洗钱的工具也不可惜。” “你先顺着他来,要真如此,你还能在他身边听到更多的走私消息,他的疑虑一时半会打消不了,那就想尽办法黏住他。” 田烟也是这么想的,都走到这个地步了,再回头也来不及,还不如一头栽进火坑里来得痛快。 “孙巡那边如何了?” 朱双翁笑,眼角挤出褶皱,头上的刀疤看着吓人,面色却和蔼可亲:“你放心,那小子精着呢,狗贼主要是监视你,其次才是他,不用担心。” 田烟却放不下心。 只要逄经赋一日没对她解除警惕,那他就不会放过谭孙巡,如果她的身份被揭穿,那他也会像李亨一样被逄经赋给解决。 田烟正愁着如何不动声色地接近逄经赋,晚上便利店下班的时候,便看到门口的道路边,违章停车了一辆白色奔驰g。 昏黄的路灯下,昂贵的豪车异样醒目。 红头发的小子吊儿郎当地抱臂站在副驾驶的车门前,仰着下巴朝田烟“呦”了一声。 正拉下卷临门的祝若云回头看了一眼,问田烟:“你还有个非主流弟弟吗?” 岩轰没听清她在说什么,双手插兜笑嘻嘻地走来:“老板让我来接你,上车吧。” “老板?田烟,你又打了什么工啊。” 祝若云往那辆豪车上看,确定这不是什么普通的越野车。 “玲珑醉的大客户。”田烟笑得并不真实,岩轰比她笑得还灿烂,像是恭迎财神爷一样,给她拉开了后排的车门。 “请!” 田烟回头对祝若云说:“我先走了,明天见。” 祝若云眼神发直地盯着那辆车,反应过来后,对着已经上车的田烟抬起手挥了挥:“拜拜。” 岩轰的车技跟他本人一样,是个莽撞的刺头小子,一边在狭窄的道路上不断超车,一边还能抽空跟她说话。 “问个冒昧的事儿,你喜欢我们老板吗?” 田烟看着窗外不停后退的风景,暗色的玻璃窗膜倒映着面无表情的一张脸。 “知道冒昧就别问。” 岩轰不服气地拉长了音:“你是不是看我年轻好说话啊,我可是在老板身边待了两年呢,虽然还没学出来那种气质,但你也别把我当成小孩子看啊,怎么感觉听你这口吻这么不把我放在眼里。” 田烟转过头来:“你叫什么。” “岩轰!岩石的岩,轰炸的轰。”从他嚣张的语气里不难听出对这个名字的自豪感。 “那岩先生,请问你家老板喜欢我吗?” 岩轰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称呼,眨巴着眼,从后视镜里去看她。 身后的那双眼也在直视着镜子里的他,黑亮的眼珠被窗外的光映照得发亮饱满,像一颗上等的黑曜石。 她脸长得青涩,一种韶颜稚齿的感觉,说出这么严肃的话,像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 “看路。”田烟提醒。 岩轰连忙正过头,好巧不巧前面的车子刹车灯亮起,他猛地左打方向,后面的田烟也跟着一甩,好在她及时抓住前面的座椅靠背。 “就你这开车水平,你老板坐着应该挺不安全的。” 岩轰讪笑:“平时都是刘哥开车,我哪敢啊。” 车内的气氛安静了下来,待车子平稳驶在高架桥上,岩轰才反应过来她刚才的问题,冷不丁地开口。 “我们老板的心思我揣摩不透,不过你是第一个出现在他身边的女人,他应该对你的感觉跟别人不一样吧。” 田烟仍然看着窗外:“你刚才不是说你才在他身边两年吗。” “可是青哥在老板身边时间长啊,就连他都说,从没见过一个女人能出现在老板面前三次呢!” 田烟扑哧乐了。 岩轰还以为自己说错话了:“你笑什么。” “那他妈妈呢?也没在他面前出现过三次吗。” 岩轰沉默。 车内的气氛突然一下子变得诡异起来,像是荒谬的地狱笑话。 “你这个问题,最好不要被老板听到。” 岩轰认真地警告她:“他最讨厌被别人询问家庭,会杀人的。” 田烟扯了扯嘴角,岩轰又说:“是拿着刀子插人头骨里,我亲眼看到过。” 就连刚才还一副轻薄少年的人,此刻声音都露出了恐慌的严肃。 - 田烟到的时候,8888包厢里除了逄经赋一个人都没。 他靠坐在皮沙发,双臂敞开搭在靠背,闭目休息。 宽松的黑色休闲裤贴合他修长的双腿,以敞开的姿态分开,裸露的脚踝骨感分明,脚上是一双白色重工运动鞋,扎进裤腰中的白衬衣,边缘整齐地探出。 幽蓝的灯光侵犯在那张毫无瑕疵的脸上,看似放松的姿势,却暴露着无人能靠近的强势,像他是这个空间里的主宰者。 岩轰把门给关上,私密的包房仅剩下他们二人,田烟朝他走过去。 “您找我来,是有什么事吗。” 她站姿板正,双手迭在腹前,态度恭敬地像个服务员。 逄经赋掀开眼皮,注视着她纯粹的天真。 “会玩吗。” 田烟看到他面前桌子上摆放着两个骰盅,里面分别装着五颗骰子。 “不会。” 逄经赋冷笑,比他坐姿更强势的,是他的这张嘴。 “不会也得会。” 他坐直了身子,身体向前探出,裤腰中的衬衫因他的动作而拉直,贴合着他的身材,勾勒着清晰可见的体型和肌肉线条。 田烟不安地捏着手指。 他握住黑色骰盅,瘦削而修长的手指,剐蹭触摸着盅的表面。 手背筋骨凸起,干燥而宽大的手掌轻松捏着它在空中摇晃,骰子铃铃作响。 白到醒目的指根,晃了田烟的眼睛。 “可不可以,不玩这个。” 逄经赋语气嘲讽,看向她:“不玩这个你想玩什么。” 田烟捏着身上的棉麻裙摆,靠近地走向他,一条腿单膝跪在沙发。 逄经赋眼神也变了,他专注地盯着被她逐渐往上拉起的裙摆,白皙的腿根像是礼物般呈现在他的眼前。 “玩我……” “用你的手。” 软绵绵的口吻带着点撒娇的韵味,又轻又撩,像是在来之前就已经忍不住了。 18.把淫水堵住 h𝓪𝒾𝓽α𝔫𝔤wö.𝒸ö𝓶 对于送到嘴边的食物,逄经赋像是也没客气,伸出手,从她的裙摆下方,往上准确无误摁到了内裤包裹着的蚌肉中间。 田烟娇滴滴地唔咛一哼,受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刺激一样弯下了腰,哆嗦的双腿并拢夹住他的胳膊。 “爽?”单单一个音节的发问。 他像是在看发情期里淫荡的女人,戏侮之意远大于对她的好奇。 田烟有种被人拔光了游街示众的羞耻。 她眼中泛起涟漪,点点头,努力将自己的身子往下坐,促使在阴唇中间的指腹慢慢往里压,手指被她隔着内裤吃进小穴。 “爽……”她声音沙哑。看圕請捯渞髮蛧站:𝖕𝖔18𝖜.⒱𝕚𝔭 指尖弯曲,坚硬的指甲抠挖开缝隙两侧敏感的贝肉,田烟浑身悸颤,鼻息间的喘淫声更加激烈。 “嗯……” 她的裙摆掩盖着男人在她身下作恶的手指,如此看来她只是单纯地跪在他旁边,双手捏着裙摆两侧,像极了优雅的公主。 随着他抠挖的动作来回碾磨,公主的脊背一点点往下弯曲,面色潮红的脸欲求不满,这点勾引的小动作,只会加重她的渴望,清澈的眼神将那些小心思暴露得一干二净。 逄经赋察觉到自己的手指湿了。 潮湿的内裤被淫水腌透,反馈到他指尖上的湿度,远没有直接插进去的感觉黏腻。 他用中指,不紧不慢地在底裤中勾勒着阴唇的形状,缝隙,还有阴蒂的位置。 “呜……呜……” 阴蒂像是开关,软得一塌糊涂的身体,还要保持着半蹲的姿势,可见有多么不容易。 逄经赋冷漠又直白的目光,凝视着发情的她。 田烟满脸艳红的模样失去了控制,清纯懵懂的眼神玷污上浮靡的光泽。 她唇齿微张,移动着自己的胯,前前后后摩擦在那根手指上。 裙摆摇晃的幅度很小,却能清晰看到她淫乱痴迷的动作。 “把老子的手当成自慰棒了?” 肃冷的声音让她抖得更厉害了,温热的小腹又冒下来一泡热流,浇灌在底裤上。 “我难受……” 田烟委屈的低着头:“好湿,内裤黏的好难受。” 他漫不经心,卡着裆部往里捅,将湿淋淋的底裤浸泡在潮热的阴道里:“那就把它堵住。” 指尖越捅越用力,卡裆的布料都勒出纤维了,还在往阴道里塞,手指头长得像是要插进她的子宫,阴道里不可忽视的物体过分用力往里怼,她大腿根部被紧绷的布料勒得疼痛。 “啊……” 话音刚落,包厢的门打开了。 田烟脸色煞白,两只手松开裙摆,捂住双腿间,隔着裙子握住他的胳膊,两眼泛着泪光求饶,用眼神恳求着他把人赶出去。 逄经赋朝她露出一个极其黑心的坏笑。 “什么事。” 傅赫青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这两人在干什么,田烟背对着他,单膝跪在沙发,面朝着男人弯下腰。 “老大,还有一批卧底找到了,他们把偷出来的枪藏在叁环路停车广场里。” 逄经赋挑开内裤,两根手指并拢,朝着被水腌透泡软的穴道内,猛地往里一刺。 撑开的穴道酸胀酥麻,被缓解的瘙痒却带来更严重的刺痛感,田烟弯着腰,拽着他胳膊的手不停发抖。 “既然找到了就解决,把货抢过来,把人杀完,这点事还需要我教你吗?” “是。” 傅赫青关门离开前,听到女人婉转的哭啼声。 他面露惊愕,及时将门关上。 “呜啊……呜不要了,好痛。” 又塞入了一根手指,穴壁天生狭窄,容纳不下这么多的手指,撑开的肌肉阵阵刺痛,疼得好像要烂开了。 “叁根手指都塞不进去的废物,就这还想勾引我?不是水很多吗,喷个给老子看看。” 田烟跪坐在沙发,胯间还插着他的手,泪眼汪汪仰着头哀求他:“两根……两根,求您了。” 逄经赋眯起桀骜的眼睛,眼底不晓得从哪里来的不悦。 “一根都不给你。” 他把手抽了出来,空虚的阴道一时闭拢不住,从里面拽出大量的清液往下流。 手指黏着的淫水放在她的脸前,骨节漂亮性感的指腹上,挂满了剔透的凝脂。 “舔干净。”他沉着嗓音命令。 田烟乖顺地张开嘴,含住他的叁根手指,两只手抱住他的手腕和胳膊。 她亲昵地凑上前来,柔软的舌头剐蹭在指缝,像只小狗一样卷着舌根,津液浸泡着骨骼分明的手,舔吃得不亦乐乎。 本是指尖湿润,这下连指腹都湿了,口水流进他的手心,田烟发出咕唧的声音,生怕他不知道她吃得有多用力。 “你这张嘴,适合吃点别的东西。” 田烟抬起黑油油的眼珠子,疑惑地等待着他的下一句话。 逄经赋眼神丝毫不遮掩的情欲,可话却冷如寒冬腊月,凛冽无情。 “滚吧。” 他抽出手指,拿起她的裙摆擦拭干净手上的口水,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一圈红艳艳的钞票扔给了她。 逄经赋取下搭在沙发靠背上的外套起身,事后抽身干脆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 “记住,随叫随到。” 说完,他离开了包厢。 田烟单膝跪坐在沙发,拿起那迭钞票数了数,两千块。 还真是把她当成妓女了。 如此顺利就能离开,这倒是正合她心意。 刚才他们的对话给了田烟不少信息,她要及时通知出去才行。 等走出玲珑醉,田烟才发现手机不见了。 她又拐回去寻找,包厢和路上都没有,问了其他的酒保也没看见,可她记得自己下班前分明是带了手机的。 田烟转念一想,该不会是忘到车上了吧。 等她准备回便利店拿备用手机时,田烟一摸口袋,除了钞票空空如也。 完蛋,钥匙也落在他车上了- 已经过了叁个小时,停车广场内仍然安静,黑夜的帷幕下,街灯微弱的光芒洒在地面上,几十双眼睛盯着停车场进口的方向,凌晨两点,几乎没有车子再驶进来。 未发动的汽车里,呼吸声突兀的近乎放大数倍,窗外树影婆娑,凌烈的秋风吹的柳树折腰,这里宁静的甚至都有些不正常。 “已经四个小时了,老大。”傅赫青看向后座的男人。 逄经赋眯着眼:“停车场外面也没人吗?” “没人,方圆百里都没人。” 刘横溢:“是不是真猜错了?都这么清楚地给她放出消息了,她如果真是卧底,一定会报告给警察。” 这次的局,是给田烟的一次试探,倘若她真是卧底,不可能会对他放出的消息无动于衷。 傅赫青说:“我看着她也真不像是卧底,她长得就一副蠢而无害。” “你是替我做事还是替她说话。”逄经赋冷漠掀着眼皮。 “不是老大您之前还问我嘛……” “开车。”他低声下令。 停车场的宁静被一辆宝马轿车的引擎声打破,车灯突然亮起,将前方的区域照得一片明亮。 光束扫过地面,轿车极快行驶了出去。 与此同时,方圆百里埋伏的两百辆汽车同时发动,引擎声接二连叁地响起,车辆整齐有序地离开了停车广场。 19.活阎王 岩轰第二天来给田烟送钥匙和手机,便利店里只有祝若云在。 “田烟请假了,她去兼职,所以今天只有我一个人上班。” 岩轰纳闷:“没手机她怎么上班啊。” “是前两天就找好的兼职,一天叁百块呢,我们便利店工作一天才七十多块。” “那你知道她在哪兼职吗?” 祝若云眨巴着眼睛看他,蠢萌无害的眼,岩轰被看的有些发毛,还以为自己做错什么事儿了。 “我能问问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吗?” 祝若云说:“你昨天开的车是豪车吧,干什么工作才能挣那么多钱啊。” 岩轰揉了揉鼻尖:“我就是一个打工的,那车是老板的车。” “你们老板是做什么的?” “就是……干材料的,卖一些钢筋建材什么的。” 祝若云恍然大悟。 她踮起脚尖,两眼发光,撑着柜台询问:“那你们工资多少,还缺人吗!” 岩轰连忙摇头:“不缺,不缺,我们人都满了。” 祝若云失望地站直了身体:“好吧。” 岩轰手指插进醒目的红发中尴尬抓挠:“所以你现在能告诉她在哪兼职吗。” “盛塔体育馆。” - 田烟和逄经赋大眼瞪小眼。 男人眯着眼打量她红色马甲的胸牌。 「盛塔体育馆安保员」 田烟握着金属探测器,隐约有种不安的预感:“请转过身去。” 逄经赋走的是vip安检通道,磨砂玻璃的格子间,只有叁名安检员。 田烟握着探测器往他后背和腰间扫描,果不其然探测器发出警报。 逄经赋张着双臂,眯眼不悦地瞪向门外正在打电话的傅赫青。 傅赫青也不清楚这安检员怎么换了人,之前分明都是打过招呼的。 田烟听着探测器滴滴滴的警报声,手臂僵硬在那里,回头看了一眼在安检机电脑旁边工作的两位,没有任何表示。 “你跟踪我。”逄经赋说道。 “我没有,我是来这儿兼职的!” 田烟慌张解释。 逄经赋两根手指捏着金属探测器,从自己的腰上移开,那警报声终于停止,他瞪着田烟,探究的眼神似乎要将她灼烧出一个洞。 “又要说这是碰巧?” 田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双手捏着探测器唯唯诺诺低下头:“那您觉得这不是碰巧吗……” 男经理从外面气喘吁吁地跑进来:“赋先生,赋先生!” “实在对不住,这人是今天刚来兼职的,前两天就定下的,我昨天没联系到她,本来想把她给调到外面普通区安检,打扰到您雅兴了。” 经理谄媚弓腰,伸手朝着里面请:“您过去,直接走过去就行,耽误您时间了,实在是不好意思。” 逄经赋看了一眼田烟。 经理把田烟拽到一旁,她唯唯诺诺低头夹着肩膀。 “你怎么回事啊,昨天我让人给你打那么多次电话怎么都没接!” “我手机丢了,对不起。” “手机丢了还知道来上班啊?你怎么不把自己给丢了呢!” 逄经赋走过来,从口袋拿出一迭拿皮筋圈起来的钞票递给男经理,他眼前一亮,双手捧过,听他说。 “当着我的面,开除她。” “是!是!” 狗腿的经理立马指着田烟:“你被开除了!现在立马给我放下东西走人。” 田烟委屈地把手中的探测器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 逄经赋又捏起还没捂热的钞票,从他手中拿走,扔给了田烟。 “给你的工资,滚吧。” 经理傻眼,田烟一脸不可思议地看向逄经赋,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捧着钞票,漆黑的眼球锃亮。 逄经赋压着嘴角,一副凶巴巴的态度:“还不赶紧滚。” “收到!” 她脱掉马甲就跑了,一点钱香味都不留给他。 “赋先生……这……” 逄经赋抬脚离开,朝着体育馆内走去。 身后过来的傅赫青拍拍经理的肩头,趴在他身边低声道:“他的意思是让你也滚呢。” - 田烟走出人挤人的体育馆,今天里面有个县级网球比赛,明星前来祝贺,阵仗挺大,周围方圆百里被车流围得水泄不通。 她走到停车场里,数着手中的钞票,正好两千块。 碰上逄经赋这人,次次都给她送钱,要不是有任务在身,他简直是个财神爷,天天跟在他屁股后面估计都能暴富。 田烟把钱装进口袋,寻找着共享单车,她前脚刚踏过绿化带往外走,后脚就有两男两女围上了她。 “叫田烟是吧。” 中年女人严厉地说道。 田烟打量着他们,点头。 女人拿出警察证,打开给她看了一眼。 “你银行卡上最近有大额交易,我们怀疑你参与洗钱,请跟我们走一趟。” 该来的总会来,逄经赋把钱打给她的时候,似乎就没想过这件事。 田烟抿了抿唇,收回刚才心里那句话。 什么财神爷,活阎王还差不多。 警察局。 面对追问,田烟只说钱是中奖得来的,警察问她买的什么奖,哪家彩票店,什么时候中的奖,又是什么时候去兑换的。 田烟一概闭口不提,只说忘了,不记得了,托别人帮忙兑的奖。 两个警察询问得不耐烦,开始说这件事情的严重性。 田烟知晓他们的询问流程,见磨得差不多了,便开口道:“我打个电话行吗,这钱是他给我的,你们要问就问他。” 警官对视了一眼,拿出一部手机给她:“开免提。” 田烟两只手被拷在桌子上,捧着手机,拨通了自己的电话号码。 打了两遍,在第二遍快挂断后才接听。 “喂?” 果然是岩轰的声音。 “是我,田烟。” “哎呦,你可总算联系我了!我去便利店找你,你同事说你在体育馆,你在体育馆哪啊?这路上太堵了,我一时半会儿还到不了。” 岩轰伸长脖子查看车前的路况,不时地按着喇叭鸣笛,他没记得错的话,老板今天也去体育馆交易了,给田烟还手机只是顺便,他也想跟着老板出一次任务。 “你不用去那找我了,我在四环路平境区警察局,来这吧。” “啥?” 岩轰傻眼了。 让他一个干非法走私的去警察局?这他妈不是自投罗网是什么。 20.三老板(二更~ 警察局里进来了一个彪形大汉。 雄壮的身躯得低着头躲避门框才能走进来,威严宽阔的肩膀结实有力,双臂粗壮得如同两根坚实的树干,每走一步都散发出威严的震撼力。 正在说笑的人愣住了,被这练家子的体格给吓到,惊讶得嘴巴都一时间合不上。 他穿着简洁,套着一件宽松的衬衫,纯白色的内搭还能清晰可见腹肌的纹理,宽松的牛仔裤洗得有些褪色。 来到前台,他认真的表情略显憨厚,用浑厚的声音说道。 “我来找田烟,你们抓的那个女人。” - “签完这个就可以走了。” 警察将释放确认书放在田烟面前,递给了她一支笔。 “你早点说那笔钱是工地结款不就行了吗,也不至于耽误这么长时间,还编一堆谎话。” 田烟握笔的手顿了一下,面不改色签下自己的名字。 “其实我也不敢确定那笔钱是怎么来的,工地上的事儿太多,我怕万一真是我犯法呢。” 面前的人气笑了:“你这小姑娘,不做亏心事就不怕鬼敲门,做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知道吗。” 田烟将笔和纸一块交了出去,露出灿烂的笑容:“好的。” 手铐解开,她揉着手腕走出去,第一眼就看到了警局大厅里站着的彪壮大汉。 面对他的体格,田烟惊了一下,与他对视的眼睛刚想瞥开,那大汉就走到了她的身边,对她身后的警官说。 “麻烦了,我们就先走了。” 一米九多的壮汉跟在田烟身后,把她一米六多的身板遮挡得严严实实,她甚至能听到背后传来粗重的呼吸声,一堵墙一样的家伙跟着她,田烟压力山大。 走出警察局,田烟回头看他:“你是谁。” “齐胜吏。”他答,深邃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她瞧。 他面容长得并不慈祥,若是再多些刀疤,准能被认成黑社会的老大,这副模样就算闭着嘴巴,都有一种想给他交保护费的冲动。 “这儿呢这儿呢!”岩轰的车停在路对面,半个身体探出窗外,挥手吆喝。 “走吧。”齐胜吏走到她的左侧,为她挡住了车流。 来到车前,田烟打开后座的门,吃力地坐上了高大的越野车。 还没等她坐稳关门,外面就有一只手替她把门关上了。 齐胜吏绕到副驾驶,他的身板刚坐进来,车内的氧气瞬间被剥夺,身高马大的他在越野车里也显得憋屈,蜷缩着双腿拉过安全带。 岩轰朝着后面探头,将手机和钥匙交给了田烟,竖起大拇指,指着齐胜吏。 “这是我的人!你放心吧,我们洗钱的招数多着呢,那笔钱我们老板本来就是给你的,现在已经洗成工地的建筑款了,你现在是陵德建筑工地二期的叁老板。” “叁老板?”田烟疑惑地指着自己。 “大老板就是我们的老板,二老板是这位!”他拍打着齐胜吏的肩头,打得啪啪作响,听声音就知道这肉有多结实。 田烟笑眯眯,趴到前面座椅的缝隙中间:“那敢问一下,你们老板到底是什么人,具体做什么的啊?” “……你不知道?” 岩轰傻眼了,他跟田烟的初次见面是在金阁楼中餐厅,逄经赋说她是带来的替死鬼,岩轰还以为他们认识。 “不知道,我跟他最开始就是在玲珑醉见了一面而已,看得出来,他好像很有钱的样子。” 岩轰看了一眼齐胜吏。 齐胜吏面无表情瞪着他。 “我们老板……搞建材的,就是钢筋水泥啊,房地产这些。” 田烟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单纯又婉转的声调听起来令人抓心挠肝。 “原来如此,怪不得他这么大手笔,我开始以为他有枪,会是个黑社会什么的呢。” 车里安静了下来,岩轰平日里急躁的开车方式也都平稳了不少,似乎是被她猜中的话心有余悸。 岩轰打开了新闻电台,播放的是当地的实时路况,目前哪里交通拥堵,和哪些地方正在修路。 没过一会儿,电台主持人的声音变得严肃起来。 「我们收到热心市民来电,盛塔体育馆内发生小规模的坍塌,警方正在有秩序地进行疏散群众,目前四环路已经全部拥堵,请各位车主们不要贸然前往……」 田烟说:“我早上在盛塔体育馆遇到你们老板了,他不会出什么事吧?” 岩轰的表情像是对这些事稀松平常,甚至还有点兴奋,面对她突然的询问,倒显得不知所措。 “我们老板没事,这电台里不是说了吗,警方正在有秩序地进行疏散。” 田烟心中冷笑。 装得还挺像,指不定这小规模的坍塌,就是那狗贼一群人制造出来的。 田烟瞥到后视镜,发现里面有双眼正在看自己,是坐在副驾驶的男人。 从上车开始,他就这么一句话也不说地盯着她瞧,眼神虽然不会令人感到恶寒,但这种打量也叫她十分不适。 “到了。”岩轰停下车,街边就是她上班的便利店。 “我今天请假……”到嘴的话田烟收了回去:“谢谢你送我回来。” “不客气不客气,田小姐再见!”岩轰笑嘻嘻冲她挥手。 田烟关上车门,越野车一溜烟冲了出去,往前面开没多久,就掉头朝着来时的路走了。 如果田烟猜的不错,他们应该是要去体育馆。 “欢迎光临。” 祝若云抬起头,看到田烟后欣喜若狂:“你不是去兼职了嘛,怎么回来啦?” “怕你辛苦,来帮你忙。” “谢谢烟烟!烟烟你最好了!”祝若云高兴地蹦了起来。 田烟放下手机和钥匙,弯腰寻找着抽屉里的工作服。 “你等我一下,我去仓库里拿个衣服。” “好嘞!” 祝若云问她:“对啦,你吃过饭了吗,还剩一盒便当,要不要给你热一下。” 田烟头也不回地打开仓库门,冲她挥手:“好,麻烦你了。” 田烟走进监控室,将门反锁。 她弯下腰拿出放在桌子下面缝隙的备用手机,拨通朱双翁的电话。 “今天如何?”朱双翁询问。 田烟去体育馆工作的事,是朱双翁帮忙找的兼职,他们团队又有一名成员,成功潜伏在了逄经赋的身边,知晓他的行踪并汇报给了朱双翁。 “还算顺利,见到狗贼了,我看他已经要对我放下戒心了。” “那就好,你任务每次总是完成得很出色,这次任务给你简直给对了。” 田烟拉开凳子坐下。 “老朱,你就别夸我了,那名卧底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如果下次遇见,我会和他打个配合。” 朱双翁停顿了。 “这个不能告诉你。” “鉴于上次李亨的情况对你有影响,所以我们打算,成员的身份不再对彼此暴露,你只需要完成你的任务就可以了,另一名成员会与我联络,我们在暗地里打探,你就在明面上与逄经赋交手,这对你们来说都有好处。” 21.说话算话 第二天,祝若云请了假,晚上的时候,玲珑醉的经理打来电话,点名要田烟去上班。 等她到的时候,经理就在二楼的vip包厢走廊,着急慌忙地把她推进员工休息室。 “赶紧换衣服,待会儿去8888卖酒。” “是客人让我去的吗?”田烟好奇问。 “不是!上一次的时候你早退走了,他们还专门问我你在哪,我跟你保证,你这次进去只要表现得好,准能把酒给卖出去!这一晚上能挣不少钱呢。” 经理信誓旦旦地跟田烟说,他那张油嘴滑舌的面相看起来就不太靠谱。 田烟换上酒保的衣服,经理给她放了一瓶价值五万块的红酒,满眼期待目送着她走进去。 敲开门后,里面的吵闹声如潮水般涌入了房间之外,乌烟瘴气的烟味弥漫在空气中,如同迷雾一般缭绕。 房间里的光线微弱,烟雾弥漫,使一切都显得朦胧不清,十几个男人有说有笑举着酒杯,桌上的烟灰缸里积满了灰烬,有些烟蒂还在缓慢地燃烧,释放着浓烈的尼古丁气味。 田烟一手背在身后,恭敬地端着酒盘来到桌前。 逄经赋坐在正中间,掀开眼皮,就看到门口的人朝着这边走来。 他身上黑白花衫穿出痞气的风格,在一群西装革履啤酒肚的男人里格格不入。 田烟注意到靠近墙边,灯光打不进的角落里,还站着六个男人,双手恭敬地放在身前,整齐排列,似乎在等待着命令。 逄经赋捏着威士忌酒杯送到嘴边,深红的液体在杯中闪烁着宝石般的光泽,不紧不慢地饮下一口。 “呦,又来一个。” 其中一个男人打趣道,捏着酒杯的手,指着田烟哈哈大笑:“怎么还是个女的,你是真敢进来啊。” 田烟不懂这句话里的意思,她疑惑地看向逄经赋,见他漫不经心地晃着杯底里的残液,漂亮的指尖轻轻拂过杯沿,感受着玻璃的光滑质感,故意装出一副满不在乎。 “是经理让我进来……” “来来来,让我看看你这卖的什么酒。”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朝她招手。 田烟弯下腰,单手恭敬地将酒盘呈上前给他看。 看着她标准的姿势,男人笑声浑厚刺耳:“你倒是培训得挺好,不像刚才那个,冒冒失失的,惹得我们二当家不快。” 坐在他旁边的光头男人冷笑了一声,旁人恭敬的模样,跟讨好逄经赋的状态有些相似,似乎就是他口中的二当家。 酒瓶被握住,从盘子上拿走。 田烟站直了身体,男人拿着酒瓶打量了一番,摇摇头说:“这不好,全是英文,看不懂,拿走拿走。” “先生,店里的规定,握住酒瓶就是要买下的意思了。” “谁他娘给你立的破规矩,在这个包厢里我们说的话就是规矩!你个黄毛丫头懂不懂!想挣钱就得摆好脸色。” 田烟不想给自己找麻烦,重新弯下腰,将酒盘递上前去。 一旁的二当家拿住了他要往上放的酒。 “既然是规矩,那就买下来,我看这位小姐还挺想挣这瓶酒的钱,给她个机会。” 男人一改刚才的态度,恭维地点头道是。 二当家笑里藏刀,蓝色的灯光打在他锃亮的脑门上,诡异的笑容更甚,他指着大门后面的角落。 “你也跪那,跪到我把这瓶酒喝完,不然这笔账算不到你头上。” 田烟转头看去,发现那蜷缩着一个女人,和她一样,穿着酒保的衣服,只是头发被酒水打湿,像一只落魄的流浪狗低着头,瑟瑟发抖跪坐在地。 这恐怕就是他们口中刚刚惹到二当家的人。 “先生,这瓶酒的钱让不让我挣,都取决于您,您若是想让我挣,我便跪,您若是不想,我现在走。” 二当家大笑:“既然你这么诚恳,那就去跪!这瓶酒的钱,我一定要装进你口袋里,去!” 田烟顺从地抱着盘子走去,等靠近了那人,才发现居然是祝若云。 祝若云听出她的声音,怯懦地抬头,用求救的眼神看她,她脸上带着伤,嘴角破皮,似乎是被人给打了。 身后传来逄经赋低沉的声音。 “游戏也进行得差不多了,林老板,这上等的酒水和包厢供着你,只要你开口,我保证待会儿还有更多财富等着你。” 光头男人乐道:“赋先生说得对,您看我这十二个兄弟也都喝了不少,确实该结束了,您昨个都替我解决了这么大的麻烦,我当然得好好报答您!” 逄经赋捏着酒杯往后倚着,抬了嘴角,笑容里不易察觉的腻烦。 林老板轻咳一声:“这货呢,我们是从银光堂搜刮了不少,为了掩人耳目,我们藏到南环东郊的那块公园地下,这货整整十吨啊,我们埋的时候可花了不少功夫呢。” “怎么,还需要再帮林老板炸一次体育馆吗。” 林老板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那倒不用,只不过我们看中您手上那块微型炸药,您看价格合适,您给一些呗。” “这可不行啊。” 方才还好说话的逄经赋变了态度,站起身来,十几个男人都安静下来,仰头看着他,个个不苟言笑。 逄经赋手里捏着酒杯,心不在焉转动着。 “说实话,我也挺想跟林老板合作,只是我这人比较讲究原则,只跟有用的人合作。” “赋先生这是什么意思?”林老板面容紧绷,早听闻他难以对付,身旁的下属们也都摆起了架子。 逄经赋抬起酒杯,露出放荡不羁的笑,往上抬起示意了一下,看似是要敬他,然后杯口一转,将里面的残液倒在了脚下。 啪—— 玻璃杯摔在地上,朝着四周绽放开锋利的碎片。 “解决。”逄经赋声音肃冷,转身朝着门后的人走去。 “什么意思你!” 藏在暗处的六个人迅速掏枪,整齐划一地站到了十几个男人的面前,有人吓得当场举起双手,林老板哆嗦到话都说不利索。 “赋……赋…先…生!赋先——” 逄经赋转过头来,一手插兜,轻挑眉头:“记得给林老板多烧点冥币,我这人呢,最大的优点,就是说话算话。” 话音刚落,六支手枪同时响起,弹壳簌簌掉落的声音,落地的声音如同暴雨打击着金属,装载室的滑动声和扳机的扣动声此起彼伏。 火药烟雾弥漫在空中,燃烧的子弹发出明亮的火花,照亮了昏暗包厢内的一切。 田烟听到枪声吓得酒盘都丢了,连忙捂住耳朵,她面色惊恐回头,挡在她眼前的是一具宽阔的胸膛。 头顶的光线被他完全遮挡,田烟藏身于他的阴影之下,惨白的脸色,畏怯懵懂的眼神,仰起头看向他席卷起漆黑风暴的双眸。 枪击声停止,空气中的硝烟掺杂着令人作呕的血腥。 “他让你跪你就跪,我让你死,你怎么不去死。” 逄经赋低垂着黑眸,冷漠无情蔑视她。 田烟捂着双耳的手哆哆嗦嗦放下来:“我怕……我怕……” “那你怕不怕被我玩死。” “怕……” 田烟哽咽,委屈得有了哭腔,逄经赋舔着后槽牙,他藏在裤子口袋里的手,反复开关着打火机的盖子,抑制不下藏在内心的燥感。 他急需有什么东西来帮他舒缓一下,这种心烦意乱的感情。 22.逼吃葡萄(h)二更~ 祝若云被她在一楼工作的表哥给带走。 逄经赋的人处理着包厢里的尸体,田烟换回自己的衣服后,坐上了他的车。 路上的风景不是她要回家的方向,田烟专注地盯着窗外,逄经赋在开车,冷不丁地质问一句。 “你需要多少钱。” 田烟不知道他为何会问出这种问题,她回忆起自己人设的欠款,貌似是有八百多万。 “需要多少钱才不会来这种地方工作。” 等红灯的间隙,逄经赋转过头来盯着她,灯光的昏暗,让他本就沉黑的眼神,情绪变得岌岌可危。 田烟放在腿上握住的双手松开。 田烟有预感,她已经得到逄经赋的信任。 “赋先生,我跟您非亲非故,用不着您这么帮我,我今天来这里上班,也是希望把这张卡还给您。” 她从口袋里拿出银行卡,递给他,两根手指捏着薄卡片的边缘,没有丝毫地留恋。 结果逄经赋看都没看一眼,一脚油门踩到了底,巨大的推背感让田烟栽倒在椅背。 发动机的嗡鸣掩盖过内心的雷鸣,复杂的情绪缠绕上逄经赋,言语理不清他现在的状态,只知道急需一个可以发泄的出口。 早知道让那些老家伙晚死一会儿,让他的拳头先出气。 田烟来到了他家里,她站在玄关前,把银行卡放在了鞋柜上。 逄经赋从厨房出来,捏着玻璃杯将冷水灌入喉,他眯着眼,看她唯唯诺诺双手放在腹前,低着头任凭差遣,素白的长裙和灰色针织衫,像个温顺的绵羊,毫无攻击性。 “赋先生要是没事的话,我就先——” “把鞋子脱了,过来。” 冰冷的水温沁染着喉管,嗓音泛着丝丝冷意。 逄经赋坐到了沙发上,捏着果篮里的一颗绿色葡萄往嘴中送去。 田烟走到他的身边,他将茶几上唯一的果篮给拿开:“坐上来。” “面朝着我,腿叉开。” 她听话照做,过程就像个被下了药的人偶,一点反抗和羞耻的心都没有,一切照听他的安排。 田烟双手支撑在后,脚踩在玻璃茶几边缘,最大程度上地分开腿,从裙子的下摆,让他清晰地看到隐藏在里面的风光。 逄经赋将手中的杯子捏紧,将另一只手里的竹编果篮放在桌边。 他盯着裙底的风光,压下眼皮,朝着里面伸出手。 他的行动让田烟确认,逄经赋对她的身体有了极大的兴趣,就凭这点,足以让她在他身边站稳脚跟。 手伸到半道,他突然停住,目光移到她的脸上,眼神幽深盯着她瞧。 “赋先生……” 田烟声音胆怯,眸光蕴上一层羞耻的水雾。 “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吗。” 田烟知道,但她得说不知道,因为逄经赋从来就没有开口告诉过她,对他的称呼,都是她从别人口中听到的。 见她摇头,逄经赋说:“逄经赋,我姓逄。” “逄先生。” 没有人这样叫过他,他也并不喜欢这样的称呼,但田烟是个例外,否则他不会又一次把她带到这里。 他将左手杯子放下,右手手指探入内裤的边缘,他食指弯曲,拽住单薄的布料往下拉扯,随着田烟抬臀的动作,底裤轻松往外抽出。 她双腿抬起,浅蓝色的内裤被他用手指勾着脱下,然后扔到了地上。 他的手心朝上,两根手指整齐并拢,捅进她的逼口,指尖浅浅的凹陷进去,两根手指朝着两边扩开,扯动着禁闭的逼道,露出一层艳红的逼肉。 裙底昏暗,逄经赋的眼睛也不由自主眯了起来。 温热的指尖轻缓探进她略有干燥的穴眼,指尖弯曲抠着,一点一点抵着她极小的洞孔,慢慢往里揉进。 异物的侵入感格外清晰,身体的反应就像呼吸,一紧一松,夹着手指,两侧的穴肉随着他捅入的动作越来越深,蠕动的逼肉把它寸寸向里吞进。 “嗯……” 田烟咬着下唇,里面并拢塞入的手指又往两侧打开,像是在试探着她的深度和宽度。 拇指揉上夹在蚌肉里的阴蒂,神经的聚焦点令她浑身一颤,咬紧的下唇也就此松开,微张着唇瓣,仰起头呻吟一声,叫得令他发硬。 指尖只是在她的穴逼上骚挠了几下,连绵不绝的快感就从小腹深处蔓延,湿热的液体一路流到逄经赋的手指上。 田烟大脑浑浊,只顾着仰起头叹息喘气,抠挖的速度越来越快,指腹压着阴蒂左右拨弄,他手指上凸起的指骨,一寸寸磨开了阴道的狭窄,揉开肉缝,舒服得阴唇都在外翻。 水声从她的下体响得粘稠诱人,逄经赋又挖了几下,往后抽出手指。 白皙的指尖连着几根银丝,弧度地坠在桌子上,接着透明的液体涌出,从穴口一波一波地外泄,晶莹诱人液体半挂在穴口,滴答的到处都是。 他眸色晦暗,黏湿的两根手指,捏起果篮里的一颗青绿色葡萄,朝着不断呼吸扩张的穴口里塞入。 葡萄很大,饱满的果肉撑起绿色皮囊,裹满水光的食指,压着果肉往里怼,绿色的果实逐渐被艳红的媚肉包裹,窄缝艰难地吞入一颗。 “呜……” 葡萄远不比他又长又细,又温暖的手指来得舒服,田烟不满地蹙眉,想要闭拢双腿。 逄经赋压住她的膝盖,又捏起一颗,冷漠的语气多了几分的好奇。 “试试你这逼能吞进去多少颗。” 说着,他又压着里面的那一颗葡萄往里塞,紧实的果肉抵着它捅进深处,异物的感觉太过明显,田烟声音带着颤抖的哭腔,像是从没被这样玩过的恐惧。 “太深了……弄不出来的。” 逄经赋抬起嘴角,塞入了一颗,又拿一颗。 “你怎么知道弄不出来。” 他轻蔑的语气,手上的动作并不停止,这不是他的身体,他当然玩弄得随心所欲。 被葡萄撑开的肉缝,夹着深埋在里面的绿色果实,看起来吃力,却总能再吃下一颗。 田烟呜咽地抬起脖子,紧绷挺直了身体,雪白的牙齿深深咬住下唇,试图咽下所有难堪的喘息。 身体的本能反应,在蠕动着阴道,逼肉外翻,一松一紧,阴道外侧红肉越扩越大,试图把葡萄往外推出去,圆润的果实像极了产卵那般色情。 葡萄刚要钻出阴道,就又被一颗往里压去。 “啊……满了,满了……” “第四颗,吃不满八颗,我就把剩下的葡萄都塞到你后面。” 逄经赋大掌捏住纤细的脚踝扯开,固定在了原地不准她动弹。 —————— 逄(páng) 顺便提一嘴阳光玫瑰真好吃。 23.吃葡萄不吐葡萄皮(H)po18.Cl𝔲Ь 葡萄第六颗就差不多到了极限,他压着饱满的果肉往里塞,吃力的陷不进去,逄经赋扇打上她的大腿根部。 “放松!” 他用训斥的口吻,教导着她下流的动作。 田烟猛地夹紧,葡萄变得更加难以塞入,声音带着哭腔哀求:“进不去了……”看圕請菿渞發網站: yцshцwц.b1z 葡萄艰难地塞入半颗,卡在逼口不进不出。 逄经赋又拿起第七颗,也不管她到底夹得紧不紧,强行往里塞。 里面的葡萄不知道是不是夹破了一颗,他使劲将第八颗卡在了逼口边缘。 两颗阴瓣被撑得扩开,合不拢的逼穴,晾晒在空气中缩也缩不住,揉肿起来的阴蒂,充血竖立着。 她腿根打颤,压抑不住地啼哭声断断续续。 “拿出去……求您了,好胀,已经满了。” 逄经赋压低了眼皮,探究的眸光严肃起来,晦涩不清的神情,越发强势的侵略感,压迫着田烟裸露羞耻时的脆弱。 “逄先生……” 一句陌生的称呼,带动着他窥觊已久的内心,强大的镇定力荡然无存,怪诞的感觉涌上心头,试图掩埋的情绪跃跃欲试,破土而出。 “再叫一声。” 嗓音沙哑得颗粒感十足,捉摸不透情绪的脸色,挟裹着不易察觉的危险气息,令她心生畏惧。 田烟吞咽了口唾液。 “逄先生。” 双腿被抓住,突然往桌边拽去,她失声尖叫,手掌撑在玻璃上滑动。 裙摆掀翻,双腿上举,弯曲的手臂艰难支撑着身后,田烟用尽全力地仰起头保持平衡。 她听到裤链下滑清脆的声音,紧张感冲刷着裸露的肌体,令她汗毛竖立,强压着恐惧去勾引他。 “逄先生……逄先生……” 这种称呼有着催情般的作用,置身于灯光下的双眸,却幽暗得如一头潜伏的野兽,衬着他气势凌烈的脸,田烟浑身被荆棘缠绕上一样,僵硬在他的胯下。 “弄不出来,就把它碾成汁。” 田烟臀部悬空,被他大手托着,屁股搁置在他的大腿上,腰后抵在桌边。 她的裙摆挡住他胯下的尺寸,火热的肌体温度触碰上她的阴阜,压在洞口边缘的大小,绝不是什么短寸之物。 逄经赋握着阴茎,龟头滑过粉嫩的阴蒂,阴唇,打旋在洞口边缘的葡萄上。 男人宽大的掌心掂量着一根浅色粗物,青紫的根筋脉络在柱身周围虬结,龟头硕大,顶端渗出些粘腻的白液。 他皮肉滚烫的阴茎,抵着葡萄凸起的穴眼中间,推送侵入。 “啊……” 葡萄被压住,里面的八颗果实一块往里挤压,狭窄的宫腔边缘微微有撕裂的迹象,每进一寸,两壁的穴肉就会用力绞紧。 “不要,不要!拿出来,把它们拿出来!” 田烟挣扎着双腿,异物已经抵达了深处的子宫,涨裂的痛觉,有种葡萄要顽固陷进她身体内,再也掏不出来的恐惧。 逄经赋牢牢控制住她的大腿根部,眼睛死盯着鸡巴凿进她身体内的动作。 葡萄被挤得裂开,柔软的果实挤烂出透明的水,他的龟头圆润,裹着粘腻的热液,和润滑的汁水不停向里铸凿。 紧嫩窄壁的阴道被撑开,酸麻的痛感难以言喻,犹如千万蚂蚁啃噬着逼穴,先前的愉悦感被痛苦包裹,葡萄破裂的声音,发出挤压时汁水咕叽咕叽冒出的水声。 “慢点……慢点啊!” 田烟痛吟着仰起头,泛着泪光的眼睛,直视头顶刺眼的白光,散射的光芒折射进瞳孔。 “闭嘴!” 逄经赋蛮力挤入的动作俨然不停,透明甜腻的汁水挤出了阴道,顺着臀沟流在他的黑裤和地板。 温热的逼肉牢牢锁住他的尺寸,进出都成难题,狭窄的肉壁包裹着茎身,粗壮的阴茎没进去了大半根,葡萄榨成的汁水,满满当当锁入阴道。 逄经赋紧蹙眉头,手上换了动作,往她的两瓣臀部下方托去,抓住她的臀肉,大力顶撞,重重怼入。 “啊!啊……满了呜呜,好撑。” 田烟受不住,抓着他胸前的衬衣,泛白的手指绞住他的纽扣,阴茎突然抽出,来不及感受空虚,汁水先行一步往外喷涌,打湿了他的大腿。 窄嫩的肉壁吮住硬挺的硬棒,紧接着开始上下飞速捣弄。 田烟仰着头,脖子都快要往后折断了,刺眼的灯光照射的瞳孔,泪水的折射成白茫茫一片。 她大脑宛若气球,被一波波的浪花吹翻又灌水,只能紧紧抓着这块浮木,手指将他的黑白衬衫上的花纹抓得变形。 汁水饱满的葡萄被他全部捅破,汁液还没流出,就再次粗暴地怼进她的身体内,迅猛的抽插感,几乎要让她失去平衡,一只手撑在身后艰难地支撑。 “呜……呜呜……” 湿滑的龟头像根坚硬的棒槌,挤压着葡萄残留的薄皮,磨裂着她的敏感点,铆足了狠劲的动作快速顶撞,肉体的拍打声一声高过一声。 逄经赋倒吸着凉气,像是舒服得不能自已,他紧闭眼睛,眉头拧得厉害,仿佛真正痛苦的人是他,凶残中透出他不常见的弱点。 “放松。” 他手心托着她的臀肉向上,再狠狠往下跌落贯进洞口。 “再夹干烂你!” 噗呲噗呲的汁水声响得激烈,粗壮凶猛的动作不停套弄,外翻的阴肉,染着清亮的水渍,葡萄皮被捯饬在了逼口边缘,被肉棒给卡住,一半留出来,一半还在里面。 他猛地往后拔出,葡萄皮掉落在地上。 田烟声音被撞得像散乱的珠子般连不起来。 小腹被撑得酸疼鼓起,她身体努力向上抬起,酸痛的手指拽着他的衬衣往前拉,口中多次求饶的话,都被撞得换成了呻吟,哀哀欲绝,仰头只顾得上哭了。 又疼又爽,又胀又酥,这种感觉几乎要逼疯她。 “救命……救命……呜……” 初经性事的她当然受不住如此狂野的顶弄。 逄经赋将她肥软的臀肉抓得凹陷,悍腰挺动,如海浪绵延不绝。 不休不止地贯穿让她在抽搐中崩溃,翘起的脚趾用力蜷缩,一波又一波的快感涌上头皮,在要命的胀痛中,刺激到第一波高潮。 24.玩死你(H) 田烟在高潮中混混沌沌,逄经赋提着她的后颈站起身,猛地将她甩到沙发靠背上。 田烟抱着靠背,腰从后被提起,看起来像是要大干一场的姿势。 她眯着眼,来不及回温刚才高潮后的颤抖,空虚感的穴又挤进来粗壮的巨物,汁水包裹的阴茎,蛮力挤入黏液的逼口,结结实实填满她的小腹。 蓄满精液的睾丸拍打她肥美的蚌肉,发出淫靡的声响。 接二连叁的干扁葡萄皮从她的阴道中抽出。 “咿啊——” 田烟崩溃把脸埋在真皮沙发,指尖发白地抓紧黑色皮料,受不住地把腰往前倾,大手捞过屁股,强制往后抬起。 强悍的腰身开始无休止的干弄,一波拍打高过一波,次次碾磨到她的逼口深处,捅在脆弱的宫口前不断顶弄,榨汁的淫水都是葡萄味。 阴茎剧烈撞击着她不停摇摆身体,狭窄的宫胞都要被顶开了,裙摆被推到了腰后,露出两瓣浑圆的屁股,每撞击一下都掀起阵阵肉浪,弹嫩的软肉,看了只叫已经上头的男人失去理智。 他带着羞辱的意味掌掴上去。 啪—— “啊啊!”田烟崩溃仰起头,重力的殴打,敏感的身体绷紧了想要挺直腰身,却又被捞着腰固定。 软弹的臀肉覆上一层醒目的掌印,蛮力的抽插动作俨然不停,生茧的大掌游走在她背后的肌肤,穿过她的裙摆,往瘦弱的脊骨抚摸。 粗糙的茧子带来沉甸甸的摩擦感,指尖挑逗着她的侧胸,食指勾着内衣边角挑起,然后猛地松开发出“啪”的一声,回弹到她的肌肤上,反馈出酸麻的痛感。 “别玩我……别玩我。”田烟无助哭喊。 逄经赋胯下的动作突然慢下来:“玩你?” 他用极致缓慢的速度,阴茎强硬向里寸寸怼着,硕大龟头恣意刮过层迭细嫩的肉褶,整根阴茎满满当当灌在甬道中,被他的侵入溢出透明的水。 过程让她清晰地感受到逼肉被推开,和填满的饱腹感。 “呜啊……呜啊…呜……” 田烟有些受不住,捂住肚子才发现上面已经凸起了一层肉褶,清晰地抚摸到埋藏在她肚皮里阴茎的位置。 “爽吗。” 他冷静的嗓音宛若一桶冰水沁入她滚烫的身躯。 背后肌肤紧贴,呼吸声吹动她耳朵上的绒毛。 田烟嫣红的眼尾溢出了泪,趴在沙发靠背上哽咽:“爽。” “既然爽了怎么能是玩你,逼咬着我拔不出去,我还没说你玩我,你倒是恶人先告状了。” 田烟喘息着摇头,因为阴茎的压迫感,她连哭声都不敢用力。 男人茧子厚实的指尖挑开内衣,从她的侧胸一路抚摸进去,整个手掌都钻了进来,然后握住巴掌大的酥胸,掂量在手心中揉捏。 他揉着她的乳肉,去捏她早就挺立的奶尖,把一小粒粉肉搓揉压扁,掐在指尖中来回旋转,拧紧。 电流顺着他的指尖往上窜,酥麻了全身,田烟情不自禁夹起腿,小腹又热又涨。 双腿止不住地发软,跪在沙发都跪不稳,逼里还插着男人的鸡巴,坐也不是,跪也跪不住。 她的哭声咬得鸡巴一松一紧,明摆着是在不知死活地吸吮它。 “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才叫玩死你。” 田烟的头发突然被他抓住,脸朝着沙发坐垫猛地压上去,屁股翘得比头高。 凿进体内的鸡巴气势汹汹冲进来,猛地拔出,凶悍的过程带动着脆弱的逼肉翻搅,外翻的阴唇被整个拉出又全部顶入。 浮起的青筋剐蹭着紧致的肉壁,层层迭迭的媚肉被顶开,强悍的腰胯以一种极高频率进出,撞击腿间,发出令人羞耻的啪啪水声。 田烟的面颊挤压变形,她张着嘴却无法呼吸,狰狞的五官透露着一丝绝望,指甲不断剐蹭在真皮料子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她眼球都快要被挤扁,密密匝匝的血丝涌上白色的眼珠。 “不……呜……不。” 男人的下身挺动快速,如同机械的打桩机速度俨然不停,水打湿他的黑裤,只从拉链里掏出的鸡巴,直杵杵地捯饬没入,他衣冠整齐,看不出任何淫荡的状态。 田烟的裙摆落到腰背,浪荡地裸露着屁股,犹如求操的母狗跪姿,在他身下受辱。 臀部肉浪拍打激烈,她窒息潮红的脸,攀登着高潮悬崖,稍有不慎,就跌落被玩弄致死。 小腹猛然抽搐,身体不断筋挛着,从她体内泄出一大股水,浇灌在涨红的龟头上。 “爽?” 逄经赋压着她的头,不允许她起来,单膝跪在沙发,冷漠得像座石膏雕像,审问的威严不容反驳。 田烟近乎窒息,求饶的态度,诚恳地在高潮中谢罪:“爽……爽……” 逄经赋低垂着浓密的眼睫,一只手压着她白皙的腰窝,摁出几个醒目的瘀青印。 他突然拽着她的头发往上提起,终于得以大口呼吸的田烟拼命张着嘴,享受着来之不易的仁慈。 “知道自己现在像个荡妇吗。” 逄经赋把她的脸提到眼前,胯下还在时不时地往她宫口里挤,速度不急不躁,清脆响亮的啪啪声,带着嘲弄与羞辱。 他手中的头发提着她的头颅,身体因为撞击不断摇晃。 田烟疼得面目狰狞,双手撑着沙发扶手,拼命往上仰起头,以此来减轻痛苦。 “逄先生,我痛,肚子好胀……要烂了。” 逄经赋重新压着她的头砸下去,即便是柔软的真皮材质也把她给砸懵了,粗壮的鸡巴噗呲一声捅进来,她痛苦地急促喘气,承受残暴的高频率撞击。 逄经赋语气挟裹着不满的狠戾,咄咄逼人。 “不知感恩的东西,让你爽了就该好好感谢我,少给我说这么扫兴的话!” 田烟崩溃得有些绝望,她手指蜷起攥握成了拳头,宣泄地哭喊,泣不成声。 “谢谢逄先生……谢谢…逄先……生啊!” 卑微的哀求声助长了施虐者的火焰,逄经赋似乎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嘴角上挑的狞笑,他飨足地享受着这场充满凌虐快感的性事。 田烟香艳旖旎的姿势,撅着屁股被他干得死去活来,那一身清冷衿贵的气质,变成失去理智的屠杀者。 疯了般的撞击,对付着宛若快要濒死的美人,她发出无声的战栗哀嚎,绝望地挣扎着双腿试图前爬,背后的腰窝被他给紧压下去。 疯狂的撞击和摩擦,痛苦已经大过了欢愉,可就是在这生不如死的爆肏下,她还是被活生生顶上了高潮。 鸡蛋大的龟头挤开了宫胞进去射精,冰凉的浓精恨不得将她的子宫都灌满,最后关头男人才终于揭开面具,露出艳色潮红的面颊,舒服的仰起头呻吟一声。 泛着汗水的面容,在头顶刺目的灯光照射下像是在闪闪发光,素来不近人情的倨傲,在这样的神色上,显出了一股反差感极强的蛊惑意味。 田烟的脑袋缩在沙发扶手和坐垫下面的缝隙里,像个龟壳一样淫荡撅着屁股。 裙摆已经被推到了脖子,后背上大片白皙的肌肤,裸露着汗渍沁出的光芒,瘦弱的蝴蝶骨凸起性感的姿态。 她的细腰一捏就碎,逄经赋火热的手掌,渴望的抚摸在她柔软的脊背摩擦,他看向她的眼神里已经充满了欲壑难填的贪欲,不明白这就样一具脆弱的身躯,居然能让他满足得如此畅快。 手臂的青筋脉络因发力而清晰明显,田烟呜呜咽咽,求他手下留情。 等逄经赋移开手,腰窝处的瘀青加深,泛起了青紫,肌肤上留着属于他的痕迹,竟叫他心动得有些开心。 25.腿别要了 ρò⒅vs.čòм 田烟是瘸着腿走路的。 逄经赋把她的指纹录入在了他的房子里,早上醒来时他已不见了踪迹,田烟便自己打车来上班了。 田烟倒是佩服他,做了一整夜还能有精力早起,若不是她的闹铃把她唤醒,一觉睡到晚上都不成问题。 便利店开门前,她先去隔壁的二十四小时药店,买了避孕药服用下,并将成功获取逄经赋信任的消息,告诉给了朱双翁。 但田烟没说,自己是把身体给了狗贼,她在之前的任务中也从未这么出格。 像逄经赋这么警惕的人,田烟也实在想不到第二个招数了,从被看光了裸体开始,她一直觉得只有这样做,才能让他完全对她打消戒心。看書請到首發蛧詀:x𝓲𝓉o𝓷g89.Ⅽoⅿ 现在看来,这的确是个有用的办法。 一直到十点半,祝若云仍没来上班。 便利店的门打开,田烟整理着速冻食品,刚要脱口而出的欢迎光临,到嘴边却卡住。 “店长。” 便利店的店长是个年过叁十的女人,平日总是一身浅色西装裤和正肩外套,干练的穿搭加上她整齐的短发,看着一副不近人情的威吓力,实际却是个嘴硬心软的女人。 她手下有好几家连锁便利店,这是其中一家不起眼的小分店,所以来的次数并不多。 “若云呢。”许白盂打量店内的环境,走到货架前,用手指蹭了一下,揉搓起指腹,查看灰尘。 “她没和您请假吗?” “请假?我没收到她的消息,旷工了?” 许白盂说着,就拿出手机给她打电话。 打到第叁遍时,许白盂脸上出现不耐烦,又划开微信给她发信息,语音电话皆是无人接听。 田烟想到昨晚她在酒吧被人打的事。 “田烟。”许白盂叫到愣神的她。 “在。” “我老公待会儿要带孩子来这边,正好我在这里看店,你去找一下若云吧,看看她到底什么情况,我这里有她家的地址,找到找不到,都要给我打个电话。” “好。” 田烟换下工装,手机上弹出发来的地址,她大致一看,发现祝若云竟然住在离这里二十公里远的郊区。 紧接着许白盂又给她发来一百块的转账。 “打车去,速度快。”- 祝若云的家在一栋高层住宅小区,她询问着门牌号往里走,拖着疼痛的胯,一直快要走到小区尽头,才找到了十一栋楼。 小区里的绿化稀薄,午日的太阳直射在头顶,田烟被照得睁不开眼。 田烟来到最顶层,等按响门铃后,出来开门的是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年轻男人。 “你找谁?”他穿着方格长袖睡衣,显然是长期居住在这。 “祝若云在家吗?” 男人皱了眉:“你怎么知道她住这。” “我是她工作的便利店里的同事,她今天没来上班,店长让我来这里找她,她出什么事了吗?” 田烟询问的同时,观察着他犹豫的表情。 “没什么事,她最近可能要休息两天,害你跑一趟,不好意思。” 田烟指着里面:“那我能进去看看她吗?或者,你让她出来一下。” “恐怕不行,她发烧了,也不愿意出来见人,我让她给你回个电话好了,你不用担心她,我是她表哥,她在这里没问题。” 田烟恍然大悟。 这个恐怕就是祝若云口中的,在酒吧工作的表哥。 当初田烟被介绍到玲珑醉里上班,也是祝若云听她表哥说那里缺人。 田烟把这件事告诉了店长,店长在电话里通知她今天可以不用去上班了,本就困到不行的田烟,自然觉得这是个好消息。 在小区里走到一半时,祝若云的表哥骑着电动车追了上来,还叫着她的名字。 他睡衣外面套了个灰色连帽衫外套,一条腿支着地面,将电动车刹停在她的身旁,脸上已经没了刚才警惕的态度。 “若云跟我说了,你就是上次她介绍来我们酒吧上班的田烟啊,多亏你,经理还给我两千块的介绍费红包,你介不介意我请你吃顿饭。” 田烟也笑起来:“吃饭就不用了,能不能麻烦你用电动车把我送到小区门口,我腿有点不太方便,你们小区太大了。” “行啊没问题,上来坐!” 表哥大手一挥,拍着身后的防真皮座椅。 田烟侧着身子坐上去,双手扶住了电动车后面的挡板,他一边骑车,一边跟她说着感谢的话,当时那两千块奖金是他的急用钱,要不然房贷就该逾期了。 “我妹妹这人胆子小,没脾气,她妈重男轻女,生了两个弟弟之后就不管她了,还成天伸手问她要钱,所以她这人又蠢又没心眼,昨天第一天去酒吧打工,就被那些有钱人给欺负了。” “她本来还想着能得到补偿金,结果那群人当晚就没下落了,经理也不管,还说是我妹妹的原因,惹得客人不高兴,只能落个哑巴吃黄连,昨晚哭了一整夜。” 田烟听着心里不是滋味,到了小区门口,表哥坚持要给她打网约车,为了不让他付钱,田烟只好说自己有人来接。 他走之后,田烟点开手机,刚要打车,腿上突如其来的一脚,瞬间把她撂倒在地。 身体毫无防备地朝着坚硬的水泥地砸去,手机掉在地上摔碎了屏幕。 田烟趴在地面,痛得五官变形。 逄经赋双手插兜,阴沉的目光垂落在她的脸上。 头顶风和日丽的阳光,侵染不到他晦涩不清的神情,强势的侵略感在恶狠狠警告着她,一种阴沉恐怖的怒火,正在悄无声息地爆发。 身后赶来的岩轰和傅赫青呆住了,任凭他们谁都没想过,逄经赋下车冲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给了她一脚。 “那男人是谁。” 他厉声质问。 田烟的手在发抖,掌心蹭破了皮,她撑着地面,哆哆嗦嗦坐起来。 “同事祝若云的表哥……店长让我来这里找祝若云,我腿疼,就拜托他骑电车把我送到小区门口。” 田烟一五一十地交代。 逄经赋蹲了下来。 高大的身躯在她面前覆盖下一层厚重的阴影,像是吹不开的乌云,压抑得她心头战栗。 头皮赫然被揪住,田烟疼得面目狰狞,仰起头来,冷风洇透的嗓音如风刀霜剑,字字剔骨。 “老子跟踪了你一路,倒是看不出你腿疼得需要男人骑车带你,既然这双腿这么没用,那不如就把它砍了别要了!” 26.弄死你 “老板。” 岩轰忍着从没见过这一幕的恐惧,拿着手机走到逄经赋的身后:“老板,电话。” 逄经赋撑着大腿,屈膝起身,伸出手后,岩轰将手机递到他的手上。 他死盯着地上的女人,摆出那副委屈又懦弱的姿态,制造成受害者的模样,刚才却和别的男人相谈甚欢。 逄经赋猛地往前一步,伸出腿作势要踹她,田烟抱头惨叫。 腿没有撂到她的身上,逄经赋气笑了,怒吼道:“把她给我带到车上!” “是!” 岩轰刚要伸手去抓她,身后迎面甩过来一脚,他捂着屁股嗷嗷叫。 还是有眼色的傅赫青把岩轰给抓到了一旁,弯下腰对田烟做出请的手势。 “上车吧,田小姐。” 方才的摔倒让她发卡松动,半缕头发顺落到她的锁骨上,挡住她略显狼狈的容颜。 田烟抿唇不语,捂着受伤的胳膊,抓起屏幕破碎的手机,艰难地撑着地面爬起来。 裙摆下一瘸一拐的走路姿势变得异常醒目,不知道是不是那一跤将她摔得更严重了。 逄经赋站在车外打电话,他一手插兜,深棕色的风衣,版型挺括落到小腿后,衣着得体的成熟有几分儒雅,只是除了这副皮囊之外,骨子里是个实实在在的暴徒。 站在逄经赋身后的傅赫青等待着他的命令,挂完电话之后,逄经赋吩咐他:“下一个买家找到了,你去核对一下身份,把东郊公园下面的货给他们,记得手脚利索点。” “好的老大。” 逄经赋从另一侧上车,田烟低着头,将自己蜷进车门与座椅的缝隙之间。 岩轰和傅赫青坐上了另一辆车,刘横溢把车开到了逄经赋公寓的地下车库,他见事况不对,便说道:“老板,我先走了。” 说完,麻溜地就下了车。 车门关上,逼仄的空间连空气都不流通,微弱的呼吸声都会成为点燃炸药的火星。 她小心翼翼,竭力捏住自己的胳膊,把胆怯与懦弱暴露给男人,浑身上下写满了讨好两字。 田烟紧闭眼睛,还以为等待她的将会是暴力,头皮被扯着挨训,可没想到结果是一句: “胳膊伸过来我看看。” 田烟睁开眼,颤颤巍巍将左边的胳膊递给他。 逄经赋捏住她的手,把针织衫往肩膀推去,纤细的手臂跟个竹竿一样弱不禁风,他一只手轻松就能圈住她的手腕。 胳膊肘擦破了皮,肿胀的皮肤充血,凸起一块。 “还有哪受伤了。”他语气归于平静,像是这些伤都不是他亲手造成的。 “膝盖,大腿。”田烟摊开另一只手,往下垂着眸,语气畏缩:“手心。” 都是些皮外伤,擦破的肌肤裸露出血丝,被牛奶一样的肤色,衬托得格外扎眼。 男人的手指在她的手心伤口周围抚摸,指腹的薄茧带着不可忽视的粗糙感,每一次擦过伤口边缘,都带来一阵悸痛。 田烟担惊受怕地蜷缩起指尖,触碰在他宽大的掌心中。 “别做让我不愉快的事。”他说。 手指用力按住她伤口的正中心往下压,田烟浑身紧绷,火辣的痛感烧灼着她,田烟咬住了牙强忍。 “表现好的话,你欠的债,不是问题。” 温柔的音色,更像是对她惩罚后的安慰。 逄经赋将手移开,她松了一口气,手上的余痛还没来得及消失,胳膊突如其来的怪力,将她从座位上拉起,紧接着一把拽进了他的怀中。 田烟跪在他张开的双腿中间。 狭窄的空间,两人交迭的姿势必须互相挨到最近的程度,她甚至能听到他的呼吸声,带着急不可耐的粗喘。 他的手指撩开裙摆,顺着她的腿根往上抚摸,粗糙的指尖一路上滑至内裤的边缘。 逄经赋凑在她的锁骨,嗅闻着肌体从内而外散发的香味,是他不熟悉的香气,有一种令他神经错乱,每一根血管都在鼓胀的兴奋感。 田烟怀抱住他的脖子,娇嗔的声音是毫不遮掩的诱惑。 “逄先生,你弄疼我了。” “闭嘴。” 他不吃这套。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田烟不愉快地咬了咬下唇。 在她大腿内侧磨蹭的手指,显然是爆发前的征兆,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他强忍着欲望在思考。 能在性冲动上忍住的男人,绝不是什么任人拿捏的货色。 田烟弯下腰,凑到他的脖颈前,扑上去一口咬住他凸起的喉结。 那看似野猫般不知轻重的动作,却在含住他喉结的那一刻,伸出舌头,撒娇般地往上舔了舔。 谄媚的猫,柔弱无骨倒进他的怀中,柔声细气地屈服于他,暴露出自己的弱点。 “您要是能帮我还清债务,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即便是弄出再多的伤,我也心甘情愿。” 放低的呼吸声轻飘飘浮进他的耳中,她故意压低嗓音,用受伤的手心抚摸上他的脸颊。 越界的动作令他不满,逄经赋粗暴扒开她的内裤,掐着她的脖子,朝着驾驶座的靠背撞了上去。 咚的一声。 田烟头脑发懵,吃痛地皱起五官,双手抓住他的手臂,见他有种要大干一场的冲动,抬臀解开自己的皮带。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冷峻的眉眼微蹙,那双犀利的褐眸,看似要把她给剥皮剁骨,手上的动作并不停歇。 “但你把自己想得太厉害了,你凭什么认为,你能承担得起后果。” 他的裤子解开,掐着她脖子的手,用力把她往下按。 “跪下去!” 他怒吼。 “嘴张开!” 田烟的双手撑住逄经赋的膝盖,近在咫尺的东西,她才能看清它有多大。 堪比小臂粗的阴茎,粗壮的柱身爬满了腾蛇,马眼渗出些粘腻的白液,兴奋得甚至在弹跳。 她呜咽一声,头拼命向上抬起。 掐脖的手,改为摁住她的脑袋。 头顶传来强大的阻力,压制住她,必须低头臣服,她的嘴巴一点点地靠近着它。 田烟颤抖的呼吸声,喷洒在皮薄的阴茎,带来致命的冲动,还没含住就已经让逄经赋仰着头喘息。 “敢咬它,我弄死你。” 情欲的嗓音,压住的是他暴戾恣睢的脾性,一旦破土而出,他势必要杀伐决断。 27.凌迟 “不要……不要……” 猫儿般的呻吟断断续续从喉中哽出,含冤受屈的哭声,啜泣地从牙缝挤出。 眼看那根狰狞的鸡巴就要戳到她的嘴皮,甚至能闻到它散发出来的气味,埋藏于茂盛的黑森林间,雄性气息甚浓。 “求您了,求您了。” 逄经赋的手绕到她的下巴,掐住她的脸颊,指尖凹进柔软的皮肉,如同敲开蚌壳一般,捏开了她的嘴,嘟成了椭圆形。 “呜!” 田烟死都做不到这么屈辱的事。 让她跪在男人的身下吃生殖器,她宁可去死。 被逼急的猫,锋利的指甲嵌入他的大腿中,还在继续发力地向下抠挖,恨不得连皮带肉都一块掀出来。 “想死吗!” 暴跳如雷的吼声震动整个车厢,逼仄的空间内回荡着他浑厚的嗓门。 逄经赋掏出枪压在她的后脑勺上,瞋目裂眦,由此看来,他真有几分冲动,把子弹嘣进她的脑袋里。 田烟趴在他的膝盖上抽泣。 “不要这样……求您了……除了这个。” 压在她脑袋上的枪口有几分松动,逄经赋冷眼瞥向车窗外,背对着车身,站在后排车门前的刘横溢。 他收了枪,提上裤子,摁下窗户。 “说。” 压抑的怒火还没有发泄完,刘横溢知道不该在这个时候打扰他,他转过身来低着头,全然不往里面瞥一丝一毫。 “交易时间改了,对方不信任我们,他要求您亲自跟他见一面。” 逄经赋冷笑。 “那就告诉他,不想要这批货可以找其他家,再拖拖拉拉,老子一颗弹子儿都不卖给他。” “是。” “还有其他事吗。” 田烟的抽噎声夹杂在两人的谈话空隙里,刘横溢压低声音询问。 “东郊的那批货是先埋在那,还是……” “放那。” “好,那我就先离开了。” 这次,他的速度比刚才逃下车时还快。 车窗重新升上。 方才那一遭,搞得他现在兴致也没了,逄经赋冷眼静看着她,趴在他的膝盖上哭泣,跟一副贞洁烈女似的不屈不挠。 逄经赋尤为厌恶反抗,他提着田烟的脖子抓起来,将她撞在了驾驶座的座椅,凑上前低吼怒斥她。 “想要什么就得奉献什么,别给我整出这副死样子,老子脾气不好,你他妈再给我反抗,信不信把你打得半身不遂!” 逄经赋捏紧的拳头压在她柔软的肚皮,挤压着她阴道尽头的子宫碾压,凸起的指骨碾磨着脆弱的皮肉,左右拧动。 窒息的田烟,面色涨红,双膝跪在他的胯下,求饶的双手握住他的手腕。 “信……” 她张着嘴干呕,嫣红的小舌在里面翘起,看得逄经赋只想把鸡巴怼进她的喉咙深处。 拳头压得越来越紧,有种内脏要被完全挤压爆炸的错觉。 逄经赋的眼里可没有男女之分。 长年作恶的他,手里残暴的刑罚有几百种,用来对付不听话的人,一枪爆头还是一刀刀凌迟,全都取决于他的心情。 田烟觉得自己现在处于被凌迟的状态。 逄经赋把她带回家之后,扔给她一个药箱让她自己上药。 把皮肉恢复好了再接着给他玩,玩不死就行了。 涂完药之后,田烟将东西放在桌子上,走到他跟前,唯唯诺诺道:“我想回家。” 逄经赋漫不经心抽着烟,看向窗外像是在欣赏风景,一只手搭在沙发靠背。 “回家干什么。” “睡觉。” “这没床?” 田烟拿捏不准逄经赋想干什么,既不动她,也不让她回家。 田烟像个受训的小学生,捏着手指:“睡醒之后想去找个朋友玩。” “哪个。” 逄经赋把烟从嘴中移开,捏着燃烧半截的香烟,这次转过头来,看向她的眼睛。 “您认识的,他叫谭孙巡。” 逄经赋眯着眼。 想了一会儿他才想到,是那个有卧底嫌疑的舔狗。 “你跟他很熟?” 他俯身将烟碾灭在黑色玻璃烟灰缸中。 “我俩是大学时候认识的朋友。” 逄经赋这人直来直去惯了,有什么话他懒得拐弯抹角,这次不一样,在嘴里酝酿了一会,实在想不出有什么隐晦曲折的说法,才淡漠地抬起眼皮扫过她。 “喜欢他?” 田烟头摇得像个拨浪鼓。 拒绝的倒是干脆。 逄经赋冷笑,似乎是对她的表达不信任。 田烟说:“我一直觉得他像个同性恋。” - 谭孙巡大老远就看到坐在角落里的人。 田烟穿着向来朴素为主,针织长裙,套了件蓝色抽绳连帽卫衣,叁好学生的气息浓郁。 他笑起来,龇着一嘴白牙,眼睛下方的卧蚕凸起得尤为明显,坐到田烟面前时,那乖巧的模样比她还单纯。 “狗贼没找人跟踪你了吧?” “没有!今天中午的时候那些人全都撤了,他平时在我身边安插八个人!我天天被那些眼睛看得恶心死了,我怀疑上个厕所都有人数着我尿了几秒。” 田烟默默把刚抬起的橙汁放在了桌子上。 谭孙巡回头看着周围,他的直觉一向很准,当初培训的时候,一项科目为反侦察,他能在五秒钟之内准确观察出附近有几个人在监视他。 “没人吧?”田烟问。 “没人!” 谭孙巡紧绷的肩膀松懈下来,叹了口气,双手托起腮帮子,开始打量她:“你怎么样了,是不是你在那狗贼身边说了什么,他才对我放下戒心的。” “不算笨。”田烟挑眉。 “你说了什么呀?” “你是同性恋。” 谭孙巡瞪圆了眼。 “你撒谎可以!你怎么能污蔑我呢!你就不能说我这人心思单纯得连乘法口诀表都背不下来吗!” 田烟歪了歪头,头发插着的实木发簪的吊坠歪到一旁。 “当时没想太多。” “你都说我性取向有问题了,你还说你没想太多!” “哎呀,反正不管怎么样,糊弄过去就行了,你最近也没怎么好好休息吧,改天去把你头发染一下,黑发根都长出来了。” 谭孙巡的黄毛卷发如今刘海都挡住眼睛,被他自己给撇成了八字刘海,一头碎乱的羊毛卷从后面看,还以为是带了个假发。 田烟忍不住伸手朝他头发上抓了一把。 “我刚洗的头!” “我手又不油。” “谁知道你都摸了什么地方,细菌多。” “那把你的脸凑过来让我擦擦。” 谭孙巡双手抱头,傲娇地不让她碰。 酒吧外面有个由碎石子铺制而成的小庭院,茅草伞竖在窗边,搭建成氛围感的拍照地。 此时一个高大雄壮的身影挡在窗前,前来拍照打卡的顾客们,迫于压力不敢上前。 齐胜吏两手握着手机,正录制下角落里打闹的两人,浑然不觉背后有多少双畏惧的眼睛在打量他。 28.跟踪rõuщ𝓮𝓃⑧.𝓬𝔬м 两人今天都没喝酒,谭孙巡在酒吧跟田烟分别,便骑着自己的小电驴离开了。 走了不久,他把车停在一个公厕门口,脱下头盔挂在车头,提着裤子火急火燎地跑进男厕。 隔间门关上。 谭孙巡在原地等待了一会儿,警惕性强的他,即便没有察觉出有人跟踪,也要在能被监控拍到的地方做个样子。 没有听到外面的声音后,他搓开了一直抓在手心里的纸条。 田烟在揉他头发的时候,趁机塞给他的东西。 「南环东郊公园地下藏有十吨货,逄经赋要拿着这批货给人做交易,目前尚未知道交易对象」 谭孙巡一边看着纸条,一边摁着手机屏幕,把田烟写下的话,一字不漏全部发给了朱双翁。 最后他将纸条撕碎,扔在了马桶里,冲水后,看着那些纸条随着水流旋转着消失,才彻底放下心。 pö18te.©𝖔𝖒蒍楍攵唯1槤載蛧阯 綪至リpö18te.©𝖔𝖒閲讀 周末,田烟找了份房地产宣发的工作,满大街地发传单。 套头连帽卫衣和米色阔腿裤,加上一顶灰色鸭舌帽,她把头发挽成低丸子,两鬓的碎发垂在脸庞,恬静青涩的容颜,任谁看了都觉得她是个大学生。 田烟是这条街上发传单速度最快的那个,发完了她就在路边发呆歇会儿,然后再回到售楼部里拿传单接着发。 售楼部有免费的矿泉水,田烟多拿了一瓶,分给在一条街上发传单的另一位女生。 林伢是个高中生,趁着周末出来打工,问田烟是大几的。 田烟说自己刚毕业,还没找到工作,梦想就是坐在高层办公楼里吹着空调,看着电脑打工。 林伢说那儿的人都是打推销电话的。 田烟笑了:“你怎么知道,你去干过?” 林伢指着对面那栋叁十多层的写字楼:“我以前做过跑腿,上去过,别看一个个穿得人模狗样,打推销电话一个比一个打得凶,我进去的时候就看到了十几家保险公司在里面。” 田烟诧异她一个高中生还干跑腿。 “你每周末都出来打工吗?” 林伢点头:“这附近兼职多,周末忙起来的话,他们不看年龄,一般只干个两天就拿工资走人了。” 田烟本来只是想打听下附近哪里豪车比较多,没想到找对人了。 林伢想了一会儿说。 “豪车嘛,应该都是在那栋写字楼下面,我看那个地下车库的出口天天有豪车出来,玛莎拉蒂、布加迪、保时捷、法拉利……” 林伢掰着手指头算,田烟挑眉:“你知道的还挺多。” 她露出门牙,笑的灿烂:“我特别喜欢车。” 又发完一波传单后,田烟和林伢一起去吃午饭,就在写字楼旁边的地下一层美食街。 田烟问她想不想忙里偷闲,去看看豪车展,林伢点头如捣蒜,于是两人来到了写字楼的地下二层停车场。 林伢来到这儿嘴巴就停不下来,一边跟田烟介绍着车的牌子,一边吐槽着值多少钱。 田烟寻找着熟悉的牌子,奔驰g和奥迪a8l,这两个无论是哪个,只要在这有一辆,就证明她猜对了。 据新闻报道,南环东郊公园在两个月前就被一家名为「红叶」的地产集团买下。 想要如此大张旗鼓的将十吨重货物埋在地底下,其中背后必定有地主相助。 她今天所发传单的开发商,背后控股就是红叶集团,恰巧这栋写字楼也属于红叶。 从昨天车里的对话听出,若是逄经赋与人交易出现了矛盾,他的人一定会协调交涉,如果在这里遇到逄经赋的车,那就证明买它货的人,是红叶集团里的高管。 “田姐,你喜欢什么车呀?”林伢问道。 田烟转头四处寻找,心不在焉的回答:“奔驰g和奥迪a8l。” “那有个奔驰g。” “哪呢!” “正从入口下来呢。” 白色的奔驰g开着前面两个圆眼大灯,从拐弯的坡道上滑行下来,硬汉的全地形越野车全身刚劲线条,拐弯后一脚油门窜了出去,发动机强大的动力发出低吼声。 田烟抓着林伢躲在了一辆奔驰轿车后面。 车子路过她们时,田烟看到驾驶座上发色亮眼的岩轰,一手搭在方向盘,另一只手搭在车窗外,潇洒自如打着方向,驶进一个宽敞的vip车位。 从副驾驶下来的还有刘横溢。 车门关上的声音回荡在空寂的地下室,两人朝着一号电梯口走去。 “开车技术有长进了。” “嘿嘿,刘哥教的好,等哪天您退休我接您班!” 刘横溢拍着他的肩膀:“臭小子,才比我小几岁就想着让我退休了。” 两人从负一层美食街出来后,林伢看田烟一直心不在焉。 “田姐,我传单还没发完呢,你是不是要去售楼部拿新的了?” 田烟看了眼手机屏幕,叁点整。 “我再发一次就可以下班了,恐怕我要比你早走了。” 林伢指着碎裂的像蜘蛛网一样的手机屏幕:“你今天发工资是不是要去修屏幕啊,这聊天能看得清吗?” 田烟想起这个就来气,心里问候了狗贼的祖宗八代,面上挂着笑:“对,是要修了,你先发,我去售楼部了。” “好,田姐再见。” 田烟冲她挥了挥手,越过绿化带,跑向了正在闪着绿灯的斑马线。 马路有些长,等她跑过去的时候气喘吁吁,抬头寻看着附近有没有手机维修店,却在一间门市的玻璃门上,看到了身后的倒影。 虎背熊腰的身材,在人群中几乎是一眼捕捉到,彪形大汉想让人不注意到他都难。 齐胜吏正从已经变红的斑马线跑过来,一眼盯住了她,再次放慢脚步,悄无声息跟在了她的身后。 田烟的反侦察考试,虽然不如谭孙巡那么厉害,次次都得第一,但她也算得上是排名前五的成绩。 就算有人跟踪她,她也不可能毫无察觉,更何况像是齐胜吏这样的五大叁粗的壮汉。 除非他有着绝非常人的侦查能力。 田烟手指蜷起,颤抖的指尖蹭过沁出冷汗的掌心。 她难以想象已经被身后的男人跟踪了多久。 如果刚才在地下停车场时已经被他看到,那他和逄经赋汇报,她又该如何解释自己的所作所为。 到时不管怎么辩解,逄经赋必定会对她产生怀疑之心。 29.扇奶 笔记本电脑传出乱糟糟的声音。 画面上,怼在玻璃窗拍摄的镜头歪斜颤抖,放大了两倍后像素变得模糊,最终镜头锁定在了酒吧角落里的一张桌上。 逄经赋嘴里咬着烟,烟雾漂浮在眼前,遮住晦暗不清的视线。 他手中组装着m1911手枪,动作娴熟敏捷,一边看着电脑屏幕,一边心不在焉地卡上枪支。 他对手枪的每一寸构造都了如指掌,零部件在他手中互相拼装,发出轻微的机械声。 随着最后一个零件咔嗒合上,视频也播放到了结尾。 田烟的手放在那男生的头上,定格住一张灿烂的笑脸。 烟雾从他唇中缓缓吐出。 逄经赋把枪扔下,食指和拇指捏着烟,从嘴里拿下。 被尼古丁侵染的嗓音沙哑低沉:“齐胜吏呢。” “还在跟踪她。”傅赫青站在沙发旁,双手背在身后。 “我让他跟踪两天了,就给我这一个视频,其他的呢?” 逄经赋打量着还在燃烧着烟蒂,猩红的火苗忽明忽暗,语气淡漠不明。 “您需要的话,我现在就把他叫过来。” 逄经赋沉思了一会。 “把田烟给我带来。” “是。” 他将烟蒂燃烧在烟灰缸中,起身走去玄关,用指纹打开了大门。 傅赫青离开后,逄经赋沏了杯茶。 他倚靠在橱柜,将茶杯送至嘴边。 袅袅升起的烟雾浸染着毛孔,另一只手托举着胳膊。 优雅的黑色丝绸居家服,光滑柔软的面料贴合他的身体,长裤宽松而舒适。 特意定做的裤脚,长到落到脚后跟处,他赤脚站在大理石地面,脚背骨骼性感得根筋分明。 逄经赋第一次觉得在等待的时间里,还可以再做些别的事情。 奇怪的情感让他有些不适,一旦无所事事,就会变得有些烦躁。 逄经赋眯起眼,沉静的眼神深思熟虑着,最后看向了客厅茶几,电脑旁边的烟灰缸里,留下的狼藉。 是不是该收拾一下卫生了? 他想。 - 田烟来的时候头发还是湿的,穿着黄色睡裙,过长的袖子耷拉在腿侧,整个人看起来幼稚娇嫩。 潮湿的发丝在她的脸颊上留下晶莹的痕迹,水珠的滋润下显得柔嫩透亮。 逄经赋看向她身后的人。 傅赫青忙不迭解释:“我去的时候她刚洗完澡。” 田烟眨着眼睛:“逄先生找我有什么事吗?” 逄经赋对视上她故作单纯的眼神,两人一上一下,田烟仰着头的样子像个初中生。 他伸手关上门,把傅赫青挡在了门外。 “把你叫来,是要告诉你一件事。”逄经赋走去客厅。 田烟藏在袖口里的手紧张攥紧,心里不断安慰自己冷静下来。 他弯腰拉开抽屉。 田烟以为他会掏出把枪。 逄经赋拿出她的银行卡,勾着手指让她过去。 田烟捏不准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极度紧张的心情,她走路的时候都是轻飘没知觉的。 “脱鞋!” 田烟回过神,连忙把脚上的拖鞋踹掉:“对不起。” 逄经赋蹙起的眉头稍纵即逝。 田烟举起双手,捏住他递来的卡片:“这里面……” “放心,没钱了。” 见她诧异的表情,逄经赋说:“你不是不要我的钱吗,不过我这人向来仁慈,帮你还了一笔债务。” 他捏着中指,弹了一下银行卡的卡片,发出清脆一声,轻浮讥笑。 “还了一百叁十万,你的债务还有一千两百万。” “可我的债一共才八百多万!” 逄经赋看得出她有些急了,挑眉露出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利息不要钱?成天打工,你那点钱还不够抵你利息。” 田烟脸上的表情有点别扭。 逄经赋只是帮她还上了一笔利息而已。 将近叁十岁的老男人,头脑就是精明。 他知道唯一拿捏她的手段就是通过债务,所以他不会一次性把她的欠债给还清,而是一点一点地给她甜头,好让她攀上他这棵参天大树,染了甜瘾想离开都难。 “该怎么回报我。” 逄经赋名正言顺扯出下一步贪欲。 田烟双手握住银行卡,放在了身前,乖巧依随:“您想让我怎么报答。” 他黑眸冷冷清清,垂目盯着她淡粉色的唇珠。 “给我口。” 田烟硬着头皮,暗暗咬牙。 “……除了这个。” “怎么,不愿意?” 田烟手心软肉被卡片的棱角压得凹陷。 “逄先生,除了这个。我的嘴巴不是生殖器,这是我用来说话和进食的面部器官。” “听起来你好像觉得很屈辱?” “当然了!”田烟言辞有利:“难道您不觉得很脏吗,要是您,您愿意……” 逄经赋昂首伸眉:“想试试?” 田烟有些不自在,昨天踹她的时候,她就已经摸清他的脾气了,现在这副似笑非笑的状态,让她感觉随时都会被再来一脚。 田烟想了下。 她双手交叉,抓着睡衣裙摆,果断掀开衣服从头顶脱掉,洁白如玉的躯体映射在逄经赋的眼睛,他不经意间眨了两下。 银行卡和衣服一同掉在脚下,田烟赤裸着站在他面前,握紧了双拳,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您操我吧,想怎么操就怎么操。” 这一幕把他气笑了。 “老子凭什么奖励你。” 他一巴掌挥到她的奶子上,田烟疼得娇嗔,抱住了胸口,又被他拽着胳膊扯开,浑圆的乳房扇出了一道巴掌印。 “不穿内衣就跟他走,你他妈是有多骚,谁掀开你的裙子都能看见你的裸体是不是!” 他反手又给了一巴掌,圆鼓鼓的奶肉被当成气球一样拍打,一颗撞着另外一颗摇晃起来。 两个雪白奶子的掌印对称,田烟夹紧肩膀,低着头呜咽。 “骚不骚,问你话呢!” 她脚趾蜷缩了起来,一条胳膊被他捏在身前,试图用另一只手去挡。 “还敢挡!” 啪! 屈辱的掌掴再次扫过充满弹性的奶子,响脆的巴掌声犹如给了她一记耳光。 他抓着她的手,用力捏紧四指,手指凸起的指骨,互相碾磨得都要裂开了。 “呜啊!疼!” “怎么没疼死你!” 逄经赋又加大了力道,田烟疼得跳脚,包在他掌心中的四根手指,死活都抽不出来。 “连吊带都不穿,就是专门来给老子送逼的吧?不如换个方式报答,让老子打爽了,你这趟来也算有点用。” 他指尖弯曲,用食指与中指的指侧,夹住乳尖往后扯,乳胸被迫扩开,绷直成一个叁角形。 田烟幽咽着往前挺起胸,泪眼婆娑仰望着逄经赋。 “轻点……轻点…求,求您了,逄先生……” 坦荡露奶的她,这样看来跟个荡妇没什么区别,纯真怯懦的眼神,能勾人的拉丝。 逄经赋咒骂了她一声,只觉得气血翻涌,举着巴掌,接二连叁扇上两个小皮球,田烟躲也不躲,低着头站得板正,除了被力道打得有些倾斜之外。 她闭眼咬牙,泪珠盈睫,两颗白乳被揍得红扑扑,皮下血管充血,微热的燥感蔓延,血液在毛细血管里急速流动,冲击的力道使得颜色变得更加鲜艳。 泪珠跟随着扇打后身体的晃动而掉落,头顶传来男人愈加粗重的喘息。 30.掐脖肏逼(H)二更 餐桌坚硬的边缘硌着田烟腰窝,她矫情,疼得哼唧,逄经赋撑住她的腋下,不费吹灰之力把她抱到了桌子上坐下。 “腿分开。” 她像个乖巧的学生,听从老师的教育。 双手撑着木面纹理光滑的桌面,把腿打开,露出鲜嫩殷红的花唇,翕张着被汁水浸得发亮的小肉洞。 “那两巴掌把你骚水扇出来了?” 他吊儿郎当的讥笑,格外下流。 田烟偏首忍耐,眼眸湿润。 逄经赋食指压着她的阴蒂,田烟娇嗔一声,往下顺利滑进了汁液流出来的地方,缝隙湿润。 塞进去的手指旋转蹭刮,颗粒感的肉壁紧紧吸咬,外面的手掌压着阴蒂蹭弄着,不断向下施压,掌心左右碾磨,快感让她止不住地颤抖,被迫扬长天鹅颈呻吟。 她脸颊微醺,眸光湿润,红艳艳的樱唇张开发出喘淫:“啊……” 逄经赋看得喉咙发紧,声音沙哑:“嘴巴堵不住是吧?” 田烟知道他什么心思,委屈地咬紧了下唇,这副模样更让他歹念滋生。 真丝睡裤把他胯间的肿胀,勾勒得硕大醒目。 他用带水的手指脱下裤子,握在手心中的肉茎狰狞沉甸,茎身脉络虬结,上前抵在水光泛滥的穴口。 光滑的龟头压着阴蒂研磨顶弄,敏感的马眼反复蹭着肿胀的阴蒂,两人都刺激得有些失魂。 龟头下滑,分开了互相吸咬的两瓣薄嫩阴唇,朝着穴眼里推送置入。 穴口缓慢撑大,边缘崩得透明,吃力地含下不匹配的尺寸。 “呜啊,呜哇。” 田烟受不住,两只手扒住他胸前的衣物,把他当成救世主,又把他当作侵犯她身体的外来者,逼道蠕动试图推他出去,欲拒还迎的声音叫得他销魂蚀骨。 “你是真该死。”逄经赋骂她。 田烟呜咽埋下头,看着他庞大的身体挤入她的腿间。 逄经赋捏住她的大腿根部,朝着两侧分开,竟轻而易举地就把双腿摆成了一字马。 “这副逼样就是天生让男人操的,嗯?” 他说着,猛地挺身挤入,黏腻的水声发出咕唧一声,膨胀的龟头顶入下垂的宫口,田烟惊声尖叫。 “太深了……逄先生!” 逄经赋捻住一粒乳头,柔嫩的乳尖,在粗粝指尖的刺激下膨胀硬起,收紧乳口,把绯红的奶子拉的变形。 “呜呜……” 鼻腔里的热气直面扑到她的脸颊,他的欲望有多深沉显而易见。 田烟泪眼汪汪地看他,握住他掐着奶子的手腕,把他的大手移到了自己的肚子上,可怜巴巴弓着腰。 “你摸摸……” “都凸起来了……” 逄经赋呼吸都凝滞了。 他紧闭了眼。 “啪!” 抽出手后一巴掌扇上她的奶子,掐着田烟的脖子,瞬间将她放倒在桌面。 胯下迅猛的速度顶得餐桌都往后移了几厘米,桌脚蹭在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 他咬牙启齿掐着她怒意顶操,理智近乎湮灭,眼神像是把她给当成仇人,骨子藏匿的暴性,他如同怔了魔般,快速炮击。 肉棒形成重影,极速没入,磨人的龟头卡在宫口,奋力拽着它往下拉扯,然后又给顶回去。 田烟绷直身子,逼不得已屏住呼吸,只觉得魂都要被顶出去了。 腹部挤压的胀痛和快感双重折磨,娇颤的呻吟居高不下,变成了无尽的哭喊。 他怒意不止扇上她的奶子,突如其来的剧烈痛感让她仰起脑袋,大张唇齿。 即将要出声的凄厉惨叫,被生生扼杀在喉管里。 逄经赋捏着她变形的脖子,挤压里面脆弱的喉管,怒目圆睁的他有几分肃冷的杀意,睚眦暴怒。 内心蔓延起恐慌,田烟心中一凉,本能地想要挣脱他的禁锢。 “你觉得老子很好说话?” 他歪着头,残忍辱虐。 “别他妈勾引老子,老子之前就警告过你!” “你当老子是你的什么玩物?” 他手背暴起青筋,潜藏在皮肤下的力量一瞬间爆发。 那些青筋如同细小的蛇腾跃在皮肤表面,随着他使劲的动作,青筋纹路迅速扩张,肌肉紧绷,把她掐得眼眶发涨。 血液聚积在脖颈,两侧的太阳穴突突弹跳。 更要命的是他胯下还在持续野蛮地撞击,一次又一次操开宫口。 沉重的餐桌都在不停颤动,他把桌子顶得往后移,再上前一步紧紧粘着她的身体撞击。 要死了…… 心脏跳得几乎要从胸膛中蹦出来,生理性的泪水沾湿了鬓发。 田烟握住他的手腕,求救地拍打,失声的嘴巴,哑巴似的绝望张大,双腿缠绕上他的腰胯,像条细长的蛇紧缚着他的身体。 逄经赋绷紧的五官挤皱,眉心压成了川字,眼神阴鸷。 他俯下身,张嘴,朝着她吐出来的舌头一口咬去! 田烟疼得瞳孔都扩散了。 舌尖被他吸吮,不是缠腻的接吻,而是像条狗一样逮着她啃,把她舌头咬破,最后再把口水吐进她的嘴里,标记一下他的战利品。 手腕松开。 田烟猛地咳出声,咳嗽声沙哑而猛烈,每一声都伴随着剧痛,仿佛有千百根针刺在她的喉咙里。 “敢吐出来,脸给你扇烂。” 眼睛因为窒息而红肿,泪水源源不断滚落而下,她捂着脖子,拼命地试图呼吸,为了不让口水流出,只好仰头张着嘴,咳嗽声让逼口紧锁鸡巴。 逄经赋仍是操的固执,每次都把整根陷到底,将她柔软的阴道都捅成他的形状。 “咳……咳咳啊,咳——” 田烟的脸宛如被烧了一样,连同眼珠一块爆红。 她终于缓过气,咽下了嘴里的东西,哭喊声哀婉而绝望。 “轻点……求求您,求您了……” 她肚子被顶的受不住,即便有再多的水,也经不住他如此庞大的性器折腾,肉棒带着翻出来的逼口,红的像血,就快撑得破皮。 方才的怒火像是没有在他身上发生过,逄经赋目光冷淡,说是在操穴,更像是在专心致志地惩罚她。 电话响了,沙发上的手机震个不停,被他敏锐的听觉捕捉到。 他拔出肉棒,缩不回去的逼穴扩张成一个肉洞,拉丝的淫水黏着龟头拔出。 逄经赋拍拍她通红的奶子,掀起一波颤抖的肉浪,他故意使唤着她。 “去,把我手机拿过来。” 31.肏她到强制高潮(H) 田烟不知道自己这幅裸着身体走过去拿手机的样子,在逄经赋的眼中看起来到底像个什么。 她视线周围虚化的景象,能看到自己摇晃的奶子、挺翘的乳头,冒出的羞耻感令她无地自容。 骚货、贱货、母狗。 无论是哪个称呼,逄经赋只要说出来她都不会觉得诧异,毕竟裸着身体在房间里走动的样子,就像一个给人观赏的商品。 她走得缓慢,隐藏在双腿之间的花唇,反复摩擦带来干燥的疼痛,犹如密密麻麻的针,刺得厉害。 双手捧着震动的手机,递到他的面前,一个乖巧的奴婢。 逄经赋还不知道自己的兴趣爱好这么多,喜欢看她当母狗被他肏坏,还喜欢看她俯首听命卑微的样子。 他接过手机,拍了一把肥软的屁股,终于没有再将巴掌落在她红肿的奶子上。 “跪上去。” 他说完,接起即将挂断的电话,放在了耳边。 “说。” 田烟能明显听出来他这句话的声音比上一句还要冷漠。 她踮起脚尖,扒着桌边,吃力地将膝盖压在桌子边缘。 浑圆的屁股裸露在逄经赋暗沉的眼底,看她艰难跪上去的行动,他扶着一半屁股,助了她一把力,让她成功爬了上去。 要不是正在被他操,田烟高低都得给他说一句谢谢。 逄经赋调整好她的跪姿,摁住腰窝往下压,她双脚和屁股伸出桌边。 他扶着湿淋淋的鸡巴,顶进还没收缩回去的肉洞,整根都插了进去。 田烟呜咽,脸埋进手臂里,努力绷住声音。 她没忘记逄经赋正在打电话,若是她的声音传进那头,不知道会面临着怎样的惩罚。 “东西送过去了?” 逄经赋胯下卖力干着她潮湿的骚逼,粗大的鸡巴横冲直撞,几乎次次顶到宫口,他的声音甚至没有丝毫的变化,田烟都怀疑他是个怪物。 “嗯。” 滚烫的性器笔直贯穿,准确地顶上那块敏感软肉,撞得田烟小腹抽搐,猛然泄出一股水。 她五官几乎皱在了一起,埋在手臂里咬紧牙关,爽也不敢出声,听着他淡漠没有情绪的话音。 “让四方斋警惕些,运送途中不准出任何差错,漾呈这块县地,确实没什么大官,他既然想占这块地,只靠贿赂是不够的,拿个私人军队驻扎在那,才是万全之策。” 田烟猛地一紧,逄经赋眉头挤成川字,绷紧的声音差点泄出。 他捏着她肥嫩的臀肉惩罚性地一掐,非但没放松,还把他给夹得差点缴械投降。 田烟疼得脚趾勾起,崩溃绷起声音回应:“呜……” 逄经赋放慢了速度,性器一点点挤进去,破开层层迭迭的褶皱。 腻滑的媚肉裹得他酥麻入骨,湿润的蜜液包裹住两人交衔的性器,泄出来的汁液还没流出,又被龟头推着进入深处。 逄经赋闭上眼,静听着那头的回应,下颌线崩出极为明显的咬痕。 “叁天后保证全部货都送到。” 说完,他挂断了电话。 傅赫青听着有些纳闷,心中不安揣测。 他刚才说错什么话了吗?怎么这么咬牙切齿的语气,听起来像是很不满意。 手机扔在了桌子上,逄经赋抱着她的屁股,惩罚似的重重创击着她。 “逼操不松是吧?你他妈故意夹老子很爽?” 湿滑圆润的龟头,硬戳着花穴深处的敏感点,捅到顶处,身体被迫往上绷直,迅速地抽插让她失去平衡感,浑身瘫软如泥。 “呜……呜啊……呜啊。” 田烟掌心撑着桌面,两条手臂支撑了起来,接踵而至的爽点令她崩溃无比。 “我不是故意的,哥,饶了我……饶了我——” 她刚准备前爬,就被逄经赋摁住了腰,才抬起的上半身,又被狠狠地往下压去,阴茎速度持续凶狠,飞速顶撞着她的宫胞。 田烟发出尖锐的惊叫,生猛地撞击,脚趾蜷缩,她的呻吟声嘶力竭,像是恨不得把空气给撕破。 往前伸直的手臂,拼命想要扒住餐桌的尽头,在顶到头的那一刻,高潮接踵而至,噗呲噗呲狂烈的水声,碾压着她的淫水,接着在她敏感点上疯狂冲撞。 “啊啊啊啊——” 田烟觉得逄经赋想让她死。 他就着高潮的余温冲刺,把她眼泪都操了出来,手背上虬结膨胀的青筋暴起,捏着田烟凹陷的臀肉疯狂拍击,阴唇扇红,白浆泄出。 直到精液射入,他动作蓦然停止。像是一切都回归于寂静,耳鸣声变成持续且一条平稳的直线。 田烟僵直了身体,扬起脑袋,清晰地感知到龟头在她体内灌精的过程。 精液直射在柔嫩的子宫壁上,酥麻的触感,卷进来一阵无法解决的瘙痒。 艳红的面颊仿佛惊涛骇浪,急促的呼吸声绵延起伏,她张着嘴,大脑一片空白。 身后男人发出沉重的鼻音,每一个音节都带着一股嘶哑和粗糙。 “浪货,我就不该让你高潮。” 本意是惩罚她,谁曾想比他还爽。 - 奥迪车停在距离东郊公园叁公里之外的高架桥。 这座桥正在施工,天气预报暴雨预警,桥面的工人已经撤退,只留下工具和材料。 头顶乌云密布,压得天空沉闷压抑。 钢筋骨架裸露在空气中,像是巨大的蜘蛛网,施工用的大型机械静静地停在那,风吹过吊车的钩子,沉重摇摆着,发出清脆的嘎吱声。 逄经赋站在桥边,望着不远处正在施工的公园,工人们正挖掘着土地,他所处的位置视野极好,是个最佳观赏地。 “还需要多久。” 逄经赋双手插兜,风衣的下摆在狂风中猎猎作响,领口翻起,蓬松的短发吹起一根根发丝,竖立起来宛如鹦鹉的羽冠。 “两个小时。”傅赫青道。 岩轰:“老板,齐胜吏来了。” 桥面上驶来一辆别克轿车,齐胜吏魁梧的身材从轿车里下来,扒着车门,姿势吃力,他迎着暴雨来临前的阴风,往桥面尽头走。 他来到逄经赋的身边,恭敬点头:“赋先生。” 逄经赋没有转头看他。 “昨天她都干什么了。” “在熙叶路兼职发传单,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那为什么没有汇报。” 齐胜吏低着头,抬起眸看了一眼他。 “我以为您把她叫走,是想主动询问她。” 男人冷笑一声,转过头看向他,视线幽暗无光,宛若天边即将逼近的乌云,空气中掺杂着雨水潮湿的气味,含着一丝不同寻常的危险。 “你以为我雇佣你的目的是什么。” “实在抱歉。” 逄经赋一拳朝着他的脸砸去。 高壮的身体踉跄后退,脸上的横肉一拳凹陷,没有回弹。 他一言不发的侧着头。 “还击。”逄经赋命令。 齐胜吏咽了唾液,攥紧拳头。 他转过头来,目光怒视,迅猛伸出拳。 逄经赋一脚将他踹得跌坐在地,沉重的身躯砸在地上掀起一阵灰尘。 男人闭了闭眼,一脸嫌恶地瞪向傅赫青:“这就是你们找的拳击手。” 傅赫青走到齐胜吏面前,掀起外套,从腰后掏出一把小型手枪,举起瞄准他的头部。 齐胜吏瞪圆了眼:“再给我最后一次机……” “好啊。”傅赫青抬手示意他站起,嘴角上扬,歪着头:“打不过就杀了你。” 岩轰撑着引擎盖坐下,被这荒谬的黑色笑话逗笑出了声。 32.我得给你道歉了(二更~) 朱双翁听田烟说完,久久没有说话。 他摩挲着下巴,蹙起眉头,将横在眼角的伤疤,挤得蜿蜒曲折。 凶神恶煞的他,抬头看向田烟时候,情绪转变多了几分不可思议。 “狗贼想要组织一支军队,还是把这批货卖给军队。” 这也是田烟听完昨天他打完电话之后疑虑的地方。 “我猜测他应该不会大张旗鼓地组织军队,毕竟他手下还有很多门派,哪一个单独拎出来,手里藏着的军火不是堪比军队的。” “没准他野心要比我们想的大。”朱双翁抱着双臂倚靠在塑料凳椅背,发出吱吱的响声,他脸色冷峻。 “这件事已经超出我们能管辖的范围了,我会汇报给上级,你切记谨慎。” 田烟点头,询问:“那需要多久,他们才会出手。” “这得顺藤摸瓜,你上次说东郊公园地下有货的时候,我便去顺着这条线索调查到了红叶集团,目前已经在派人监督他们的董事会了。” “这次你带来的消息同样很管用,我大胆猜测,若是逄经赋想要组织个军队,那必然跟红叶集团脱不开关系。” 田烟咬着指甲,低头皱眉。 朱双翁安慰她:“你不用这么紧张,这两个消息已经很重要了,况且你能取得狗贼的信任很不容易了,他甚至能当着你的面,毫不避讳谈话内容,证明他现在绝对对你没有戒心。” 田烟突然笑了:“他这人,就是个极端,保不齐哪天就直接对我动手了。” 床上床下,逄经赋怎么看都像是个穷凶极恶的地痞,稍有一点让他不顺心的,什么情面都得撕得碎烂。 何况,齐胜吏跟踪她的事,一直让她心里悬着。 田烟压力很大,跟逄经赋说的每句话都得句斟字酌,精神和身体,都受到了他一定程度上的摧残。 “你对自己有点信心!” 朱双翁拍着她的胳膊,要她打起精神:“狗贼怎么着都是瓮中捉鳖了,这么多人盯着他呢,只要他敢有一次失误,那他就得下地狱见阎王。” “放心吧老朱,反正我肯定得熬到退休,这大好的时光我还没享受完呢。” 朱双翁抖着一脸的横肉,笑得敦厚,还没见田烟松口气,她又一副如临大敌的表情。 “狗贼来了。” 便利店门口的监控画面里,逄经赋身后跟着两个人,朝这里走来。 他抬头看了一眼门口的监控,像是下意识地本能,犀利的眼神隔着屏幕让田烟心脏一颤。 “欢迎光临。” 电子机械音在头顶响起。 仓库门推开,田烟端着一碗盒饭出来,浅色高领打底衫遮住她脖子的掐痕,见到他后,她嘴里的饭停止了咀嚼。 “上班偷吃,倒是看不出你这么闲情逸致。” 逄经赋穿着双排扣风衣,一身黑色庄重威严,胸前金属光泽的纽扣泛着冷意。 田烟将盒饭放到一旁,抽出纸巾擦了擦嘴巴走到柜台前。 “逄先生,这是我的午饭。”她咀嚼着米饭含糊不清道。 岩轰拽了傅赫青一把,他回头,看岩轰瞪着眼,一脸疑惑,想来也是对田烟说出的称呼感到惊讶。 从没有人这么叫过逄经赋,他本人是不喜欢这个姓氏的。 “平时就吃这些垃圾食品,也怪不得你弱不禁风。” 逄经赋伸手摸着柜台上摆放的绿植,修长纤巧的手指在叶片上滑动,绿藤的枝叶轻摇生颤。 田烟看到他指骨上微微泛红的肌肤,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擦破皮了。 “那如果每天都跟您一样,吃山珍海味,身子就会金刚不坏吗。” 他掀起眼皮,很显然是知道她想表达什么,默默将手放下,揣进裤兜。 “这很难说,毕竟每个人的体质都是不一样的。” 田烟实在没心情打哑谜,她礼貌笑道:“您是来买烟的吗?” 逄经赋做出与她脸上一模一样的虚假笑容,只是笑了一秒钟而已。 “带你去吃山珍海味的。” 田烟一愣。 她摇头:“我要上班,今天店里就我一个人。” 逄经赋冷声:“带走。” 傅赫青和岩轰上前,掰开了柜台的前门,同时对她做出请的手势。 现在是他在邀请,要是不服从,待会儿可就是上帝在跟她邀约了。 逄经赋今天开的是辆添越,坐上黑车,田烟小心翼翼问他:“我能问吗。” “不能。” 意思是去哪也不让她知道。 逄经赋扔过来一个平板电脑。 “无聊了就玩会儿。” 哪有被绑架待遇还这么好的,田烟笃定他不是来询问,关于上次她跑进红叶集团地下车库的事儿,想来他还不知道。 田烟把平板还给他。 逄经赋胳膊交叉在胸前,冷漠垂着眼凝视。 “我不会玩,我没玩过这种东西。” 保持人设是她的首要任务。 田烟又从口袋里掏出四分五裂的手机给他看。 “您上次踹了我一脚,手机掉地上了,我实在没多余的钱了,您能不能大发慈悲一下,我打字都看不清了。” 她声音平静地诉苦,眼神无辜,听起来有种让人恨不得掏心窝子,弥补她委屈的冲动。 岩轰忍不住抬头,想通过镜子往后看,结果一只手的出现,把后面的隐私帘给拉上了。 “我看起来慈祥吗?” 田烟摇头。 “那我凭什么给你大发慈悲。” 逄经赋胳膊撑在两人中间的扶手上。 他倾身过去,掐住田烟的脸蛋,扼着两边颊骨的指节稍一用力,就逼迫着她张着嘴,如同被撬开蚌壳般,露出内里娇嫩的小舌。 他威严冷峻的表情,半垂着浓密的睫毛,去打量她的嘴巴,似乎想把她吃了什么饭都看个清楚。 两人的距离过于相近,暧昧的氛围,在这逼仄的空间内肆意鲜活流动。 “还记得我上次在车里给你说过的话吗。” 田烟点头。 “重复。” “想要什么……就得奉献什么。” 田烟被迫张开的双唇撅起来嚅嗫,看起来委屈极了:“可这不是我的错。” 逄经赋心里有了坏心思。 “那看来,我得给你道歉了。” 33.扇逼指奸(h) 田烟双腿岔开,脱掉鞋子的双脚穿着白袜,踩在真皮座椅边缘。 牛仔裤和内裤脱到了她的脚踝处,敞开的腿间,横插着一条胳膊,逄经赋的手玩弄她裸露的逼。 两根指腹捏着硬挺起来的阴蒂,捻弄揉搓,他坏心眼地掐。 田烟呜咽,本就羞耻的她,发出了极为屈辱的哭喊声,难以言喻的痛感犹如千万蚂蚁啃噬,他置若罔闻。 逄经赋右手撑在中央扶手,她浑身瘫软倚靠着座椅,身体不由自主向左边的他倾斜,左边的胳膊也支撑在了扶手。 他知道她喜欢什么。 他的手。 又长又细。 比鸡巴都要喜欢。 不然怎么会叁番五次勾引着他去扣她的逼。 “呜……不要捏了,不要了……” 田烟激烈扭动着屁股要躲开,一股粘糊的液体,从她身体深处漫潮似的涌出来。 “这就原谅我了?”逄经赋笑声轻佻。 明知她不是那个意思,逄经赋喜欢看她懦弱地哽咽,泪珠冒在眼眶边缘,晶莹剔透,要一点刺激才可以从里面掉落。 两片薄薄阴唇被他的手指挑着分开,湿润泛滥的穴口,露出红艳艳的肉洞。 他伸出中指,准确无误猛然插入进去。 “呜啊——” 如他所愿,泪珠接二连叁地往下掉。 逄经赋把手指抽出,扬起掌心,朝着她脆弱的花蕾狠狠扇了上去! 啪叽—— 黏腻的水渍溅了他满手,田烟抓着扶手,并拢双腿狼狈惨叫。 揉硬起来的阴蒂被这一巴掌扇得火辣,汁水横流的逼却控制不住往外涌泄,刺激得像是让她失禁了一样。 逄经赋压住她左边的膝盖,强制往外打开,指腹生着薄茧有些粗糙,往她湿淋淋的穴顶,并告诉她: “再叫,老子真把你给扇尿。” 他声音嚼齿穿龈,隐私帘只能挡住画面,却挡不住她发出的声音。 细长的手指接着又抬起一根往里插,两根纤细的骨节快速捯饬进翕张的花穴中,不停向里探进发凿。 次次碾弄到她的穴眼深处,指腹摁着凸起的一处软肉狠磨,连田烟自己都不知道那是她的敏感点,却被他轻而易举地发现,照着一处碾弄,插得她崩溃。 呻吟声叫得呜咽,她崩溃得像是搁浅的鱼,夹紧的膝盖,中间还隔着他一条胳膊,她拼命想要并拢双腿,咬着发白的下唇仰起头来,僵硬抽搐的手指,拽上他的风衣外套。 田烟把身体面朝着他,看得出她近乎溃败的脸色,涌出一种涨红的绝望,好似承受着什么痛彻心腑的苦难。 田烟屏住了呼吸,双腿不停地磨来磨去,话也说不出来,只能用乞降的眼神恳求他。 车内一下子变安静了,可她却叫苦不迭。 抽插动作俨然不停,小腹一阵一阵地涌上暖流,即便已经打湿了他的袖口,逄经赋还一副坏笑的表情挑逗她,置身事外的冷漠,却在她身体内嚣张狂妄。 拇指粗粝的指腹探到前面的阴蒂生猛捏弄,来回拨弄得激烈,手指快到重影,双重快感叫她彻底降伏。 高潮来了,白光在眼前乍现,像尿一样的淫水,喷溅在价值百万的奢靡车厢内,彻底将他的袖子给淹湿。 田烟发出像猫儿一样呜咽的惨叫,整个身体都靠着扶手趴了下去。 湿淋淋的指尖抽出后,顺着阴蒂打圈揉着,刚平息下去的快感,又像滚烫的沸水跃跃欲试地冒泡。 小腹毫无规律地抽搐着,还有要再来一次的架势,田烟搂住了他的胳膊,紧紧抱在怀中,无声地动作,恳求着他停息下这场闹剧。 她真的已经原谅他了,不要再玩她了。 “呜……呜呜……呜……” 田烟抱着横插进她腿间的胳膊,哭得泣不成声,肩膀轻轻地抽动着,单薄的灰色针织衫下,她蝴蝶骨颤得厉害。 头发散乱,遮住了脸,滚烫的泪水浸湿了他的衣袖。 明明没打没骂,却哭得比任何时候都凶。 逄经赋揉上她的脑袋,宽大的手掌覆盖上去,像揉宠物似的左右来回扫荡。 他没摸过女人的头,更没安慰过一个正在哭泣的女人。 “好了。” 沙哑的声音像是卡在了喉管里吐不出来,憋着一股子涨。 “不就是插个逼,怎么还哭上了。” 越是安慰越不知道该说什么。 田烟停止了哭声,抖动的肩膀却怎么都抑制不住,她一阵阵倒吸着。 “我赔你个手机,挑个最贵的,嗯?” 她没有出声,只是搂住他胳膊的双臂又紧了紧,将身体的全部重量都贴了上来。 手臂传来的紧缚感,让逄经赋心脏有种被填满了的感觉。 他一时不明白这种陌生的情绪叫什么,只觉得心口要比胯间硬起的东西涨得还厉害。 - 路途遥远,田烟在车里睡了一觉,高潮后大脑紧绷的神经放松,这一觉几乎睡得死沉。 逄经赋收拾干净地上和座椅喷溅的水珠,把窗户打开透气,让味道散出去。 他将中间的扶手摁了回去,把风衣脱下,盖在了田烟身上。 田烟浑然不觉,自己已经从靠窗的姿势,调整到了躺在他的腿上。 逄经赋手肘支着车窗,泛红的指背托起下巴,低头看着腿上的人,另一只手撩起田烟鬓角的发丝,缠绕在食指。 田烟睡醒的时候,车子已经停下,车内一个人都没。 她茫然地爬起来,肩上的风衣掉落,透过车窗看到外面正在打电话的逄经赋。 巡视周围,好像是在一个服务区。 田烟拿起手机,点开地图查看自己所在的地区,竟是漾呈县。 刚下车,迎面吹来的冷风让岩轰打了个激灵。 他夹着肩膀,并拢弯曲的膝盖说:“我要去上厕所。” 傅赫青正在点烟,一手遮风,瞥了他一眼: “你还尿得出来?” 岩轰立马明白他是什么意思,气血年少的他,顿时涨红了脸。 “青哥,你把挡板改装成隔音的不好嘛。” 岩轰第一次听活春宫,怎么都想不到听的居然是老板的春宫。 罪恶,罪恶。 34.忠犬与家猫(二更~) 刘横溢提前一天达到了漾呈县,提前去约好的地方踩了点,让四方斋的人埋伏在附近。 收到逄经赋的通知,让他去买一个手机,还特意叮嘱要女人喜欢的颜色。 车子驶进了一栋雅致的府邸。 田烟跟着逄经赋下了车,门口站着身穿和服的两名女人,弯腰鞠躬,一名侧身欢迎,一名前走领路。 门前的石子小径被精心铺设,引领着通往庭院的道路。 今天是阴天,院内的花草显得没那么娇艳。 枫树立于石子铺就的小径两侧,园内石桥跨越在水池之上,两旁点缀着各色小巧玲珑的盆栽,池塘中游弋的锦鲤嬉戏。 庭院四周种植着竹子和枫树,竹林间点缀着红色的枫叶。 田烟打量着枫叶,想到了红叶集团,就这些环境来看,这里似乎是刚建成不久。 逄经赋停下了脚步,田烟差点撞上,连忙跟着停下,后退了半步。 不知道从哪冒出的刘横溢来到她面前,伸出胳膊请她往另一侧方向走。 田烟看了一眼男人,逄经赋眼神没有情绪地扫过她,又转头和傅赫青走向了另一边。 刘横溢将田烟带到一处雅室,推拉门打开,榻榻米上只有一张木质的四人方桌和软垫。 “田小姐先坐,老板说,让你在这吃好喝好,其他的事不需要你操心。” 田烟明白,逄经赋这是拿她当花瓶,在路上解闷用的。 刘横溢给了她一个崭新的手机:“这也是老板吩咐的。” 田烟有些意外地接了过来。 “谢谢。” 她没想到逄经赋行动这么快。 “那你就坐,待会有人来上菜,有什么事直接喊人就行。”刘横溢笑得一脸和善,愉悦的亲切感还让田烟有一些不适。 他离开后,田烟盘腿坐在垫子上,撕开了盒子背后的密封条,小心翼翼抖着盒子,将盖子取下。 崭新的手机外壳表面光滑如丝,白色质感洁净无瑕。 认真捣鼓了一会儿,田烟不认为手机上有窃听装置,没有开盖过的痕迹,便将自己的手机卡转移到了里面。 不断有穿着和服的女人来给田烟送餐,日料精致,直到桌子上被摆满的没有多余的空隙。 她询问其中一个女人,这家餐厅的名字叫做什么。地图上查找不出这里的名字。 女人腹前抱着托盘,跪在榻榻米弓腰回答:“这是范先生的私人住宅,并不是餐厅。” 田烟透过纸门,望着庭院种植的枫树,心中了然。 她点头致谢,女人回敬一笑,弯腰退出去时,站在门前询问:“您需要关门吗?” “不用了,我看风景。” “好的。” 田烟在手机上搜索红叶集团的董事会成员。 奇怪的是,并没有姓范的人- 刘横溢放轻脚步,走到了傅赫青的身旁。 傅赫青看了他一眼,问:“人都到齐了?” “没有,还有两批货没运来,在路上。” “不是说了叁天之内运到这吗?” “应该晚上之前就能到,坪城下大雨了,东西埋得太深,不确定全都挖出来没。” 傅赫青皱紧了眉,低声说了句:“希望不要出岔子才是。” 他们站在庭院的一座石桥上,远远看着木廊里的其中一间茶室。 坐在逄经赋面前的男人戴着银框眼镜,明明在室内,却还围着一条白色羊绒围巾,谈到什么,他笑了起来,眼周的鱼尾纹挤得细密,一股令人难以忽视的儒雅感。 看起来从容自若的风度,心眼子却多得可怕。 这笔交易从一个月前就开始,中间断断续续,不是要求退货,就是要求见面,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一步步试探着逄经赋本就敏感的底线。 刘横溢皱起眉:“你确定这姓范的底子没问题?” “百分之九十九确定。” “你这统计率怎么来的?剩下的百分之一呢?” 傅赫青抱起双臂:“你想啊,他是私生子,敢有这种野心,当然不敢大张旗鼓,所以他几次违约,估计也是对我们不放心,而且我调查过这人,他身边所有为他服务的人,都被逼着签下了一份九族条约。” “什么条约?” 傅赫青摸着下巴,歪着身子,小声对刘横溢说:“听说但凡敢背叛他的人,九族诛杀,凡是有血缘关系,无论是至亲还是表亲,一个个全都杀了。” 傅赫青做了个抹脖的手势,刘横溢冷哼:“看来给他做事,还得是个孤儿才行,没准哪天他就帮忙把至亲给找到了。” “你说得有道理。”傅赫青无言以对。 “那百分之一?” “我这人从不把话说满,给自己留个后路,你若是信我,我口中的百分之九十九,就是百分之一百。” 刘横溢闭上眼,深呼吸。 傅赫青用手背拍着他的肩膀责怪:“干什么,跟我处事这么多年,还不知道我什么德行。” 谈话结束。 逄经赋率先起身,石桥上的两人立马恢复了正经。 傅赫青点着嵌进耳中的黑色耳麦,对守在外面的岩轰叮嘱:“交谈结束了,注意观察周围动静。” 范寺卿站起身,向逄经赋伸出手。 “合作愉快,赋先生。” 逄经赋扫过他的手,并未接上去。 “我这人从不跟人合作,不过就是各取所需,货已经送达,您照收即可。” 范寺卿低头笑了笑,围巾颜色与他的皮肤相映成趣,衬托出他的五官轮廓,内外兼修的气质儒雅随和。 “是我误会了,看来您志不在此,那就祝您前途无量。” 逄经赋扯了嘴角,笑得不冷不热:“您也一样。” 傅赫青和刘横溢两人跟在了他的身后。 “老大,还有一批货在路上,晚上之前应该能送达。” “让人加快速度。” “好。” 逄经赋走到雅室前,田烟手肘支撑在餐桌,正举着新手机在玩,瞥到门口出现的人影,她转头看去。 逄经赋一手插兜,站得随意,冲她歪了头,勾起一边的唇,消失的戾气让他变得像一只乖巧的忠犬。 “吃好了吗。” 田烟关掉手机,起身朝他跑去,他的视线一直追随在她的脸上,垂着眼看她。 “没吃。” 田烟双手背在身后,星星点点的笑意藏在眸底。调皮的家猫只认一个主人。 “你不在我身边,我怕被人下毒。” 逄经赋唇角的弧度勾得越发放肆,他的梨涡很少会如此张扬,眼睛卷起弯月,琉璃般的眸子像是被深潭折射,挟裹着无边眷恋。温柔得一塌糊涂。 35.截货 车上,傅赫青通过耳麦吩咐着四方斋的人,将货放下后撤退。 一共五批货,分别五辆货车,然而还有一批货没有到。 他询问逄经赋:“老大,现在就走吗。” “还有多久。” 傅赫青打开平板电脑,查看定位。 “两百二十公里,还需要叁个小时。” “去高速路口等着。” “是。” 刘横溢扶着方向盘,通过后视镜看了一眼田烟,见她在玩手机。 他一时不知,谈论的事情该不该让她听见,正当他犹豫时,镜子里又出现了另一双警觉的眼。 “说。”逄经赋直接看穿了他的心思。 刘横溢回过神,视线回到前方。 “范……那个男人,您觉得该相信吗?” 田烟滑动着手机的手指一顿,看似盯着屏幕,实则耳朵早已竖起。 “谈不上信任,他要的东西我恰巧都有而已,各得其所。” 傅赫青问:“老大,既然他有这么大的野心,为何咱们不直接做他的供应商。” “一个私生子,有什么能耐,装得城府再深也上不了台面。” “我把货卖给他,可没想过掺和一脚他的家事,这家伙妄想把我拉下水,若是再有第二次合作,直接拒了就是。” “是。” 范寺卿的警惕心再强,可逄经赋向来都是一人独行其是。 建立在金钱基础上的信任,最容易崩盘,逄经赋不屑于为了一些蝇头小利,给自己找这么多的麻烦。 车子还没开到高速口,傅赫青接了个电话。 听那边的人说完,他脸色大变,转过头道:“老大,货被劫了!是银光堂余下的残党叛徒,还有icpo!” 逄经赋脸色狞起,声音骤冷。 “银光堂的卧底怎么知道这次的交易。” 傅赫青握紧了手机,看向刘横溢同样惊愕的表情。 这次的交易是完全保密,若icpo知道了这批货物的动向,那同样地,交易对象会被一块起底,若调查到,麻烦可就大了。 车内空气骤然被抽干,田烟抬起头,看向身旁的男人。 逄经赋深褐的眸子锁定在她的脸上,蹙起的眉心有几分隐忍的不耐,不知道情绪是在对谁发散,他吩咐道前面的两人。 “组织四方斋去货物被劫的地点,找八歧门的人过来,将四方斋部署的所有网络中断,给我掘地叁尺挖出来到底是谁泄的密!” “是。” “停车!”逄经赋命令,刘横溢一脚刹停。 身后跟着的岩轰开着越野车,也被迫急忙踩下刹车,身体猛地往前一挫,又被安全带紧缚着弹了回去。 刘海落到眼前,红色的发丝挡住眼睛,岩轰伸手拨开,看到田烟从车上下来,与此同时,耳麦里传来傅赫青的声音。 “岩轰,你负责把田小姐送回去。” 岩轰连忙按下耳麦回应:“好。” 田烟打开后座的车门上车。 前面的添越踩着油门窜了出去,车尾灯没过一会儿便消失在了转弯处。 他回头询问:“发生什么事了?” 田烟同样一脸疑惑地摇头。 “不知道,不过我听到他们说货物被劫了。” “什么!” “好像是四方斋出现了卧底。” “什么!”他惊叫。 田烟仰着头思考:“又说要找八歧门的人……” “啥!”岩轰惊愕张大了嘴,嘴里能塞下一颗核桃。 田烟问他:“八歧门是什么呀?” “那是专门设立的通信安全部门,成员之间的手机能互相关联锁定,在手机上干了什么事儿都能被翻个底朝天。” 岩轰说着一边点开手机,刚滑开屏幕,赫然出现一个黑色的大锁将屏幕固定住,怎么滑都点不动。 手机被锁了,证明八歧门的人已经在展开调查。 岩轰脸色煞白。 他今天中午还偷看了一部片子…… 田烟心里笑着这红毛小子真好骗,没用两句话就全交代了。 她看了一眼自己的新手机,还能正常使用,看来这台手机里没有被植入木马。 “你们团队这么严格,就没想过再买个备用手机嘛。” “我们这些为老板效力的,当然不会做那种违反规定的事,谁要是买了备用手机,不就明摆着是卧底吗。” 田烟挑眉。 “也对。” 岩轰将田烟送回了家。 坐了五个小时的车,田烟腰酸背痛。 坪城刚下过雨,夜晚的空气中,弥漫着砖角里泥土和植物的清香,城中村老旧的房子变得潮湿,街头的树木被雨水洗净,水珠顺着叶子不断往下淌着。 田烟在回来的路上买了一些小吃,打开客厅里的空调,换上毛绒睡衣,她想喝粥暖一下身体,于是蜷缩在沙发里点起了外卖。 下单十分钟后,门被敲响了。 田烟跑过去开门,顺着眼前出现的宽阔胸膛往上看。 她被那张鼻青脸肿的五官给吓了一跳。 齐胜吏的鼻子肿胀异常,呈现出紫黑色的淤血斑点,几乎无法辨认原本的形状。 右眼被红肿的皮肤紧紧挤压,眯成了一条线,难以看清他眼中的情绪。 嘴唇上有明显的淤血,说话含糊不清。 “赋先生让我来守着您。” 田烟吓得有些结巴,出于礼貌,她说:“你要不要……进来……我待会有个外卖,我怕你吓到别人。” 她饿一天了,到嘴的饭不能丢了。 齐胜吏犹豫了一会,见她被长裤长袖的黄色毛绒睡衣,包裹得严实,除了脖子上的掐痕有些扎眼。 他道:“失礼了。” 齐胜吏低着头,发顶与门框擦过。 “你先坐。” 田烟关上门,给他找药。 她将碘伏和棉签递给他,还贴心拿来一个小镜子。 “你伤口一直没处理吗?消一下毒会比较好。” “习惯了。”齐胜吏坐在沙发,点头致谢:“多谢。” 田烟问:“你们打拳击的都这么不要命吗。” 齐胜吏看着她,一只眼皮怪异地半垂着,他语气严肃:“你怎么知道我是打拳的。” “耳朵。” 齐胜吏摸着耳垂,是变形的饺子耳。 “应该是经常摔跤导致耳朵外翻,软骨撕裂充血后变成这样的,而且你的身材,我也想不到别的。” 齐胜吏点头。 田烟将桌子上的小吃推给他,扬起纯真的笑容。 “我能问你些事吗。” 逄经赋既然派他来这里,证明他心里还是对她有所怀疑,今天发生了货物被劫持的事,他却没有把她抓起来询问,他对她的信任是飘忽不定的。 而压倒信任的最后一根稻草,就掌握在齐胜吏的手里。 他看着她,坐在沙发里的庞大身体,伛偻着身子前倾,手臂搭在大腿,双手互相握紧。 青筋裸露,爆发性的力量充斥在他具有压迫感的身躯上。 齐胜吏声音低沉:“我没有把你去红叶集团停车场的事,告诉给赋先生。” 36.帮我(二更~) “之所以这么做,是想请田小姐帮我一件事。” 没等田烟询问,齐胜吏便率先一步说出了目的。 他从外衫口袋里拿出一张蹂躏皱巴的纸条,放在桌子上推给她,一旁的糖油果子还飘着甜香味。 “请帮我确认这个手机号主人的平安。”他目光坚定,不可动摇地决意。 “我的手机处于监视状态,无法联络其他人。” 田烟好奇:“你怎么就知道,我的手机没有被监听呢。” 齐胜吏收回手,十指交叉:“我曾在八歧门里担职,成员之间的手机监听,需要通过傅赫青的审查,也就是经常跟在赋先生身边那位高个子的黑发男人,想必他没有对您索要过手机。” 现在田烟的身上有两台手机,一个是被摔碎的,另一个是逄经赋给她的,无论哪台,都没有经过傅赫青的手。 “我的确没有被监听。” 田烟接过了纸条摊开,是一串十一位数字的电话号码:“我可以帮你,能告诉我这个人是男是女吗,年龄多大?” “你认识。” 田烟抬起眼皮看他。 “林伢,女,十七岁。” “她是我的侄女。” “逄经赋不相信我的汇报,我担心他会派傅赫青去调查你那日的行踪,我已经把地下车库的监控录像删除,你那日与林伢密切接触,以他的手段,恐怕会威胁林伢全盘托出。” 齐胜吏紧了双拳:“所以你帮我,其实也是在帮你。” “她是你的侄女?”田烟声音轻得似乎不可思议。 “她经常在那条街上打工。”齐胜吏垂下眼皮,手背的青筋因用力过度而紧绷。 “你那天不该去问她的。” 无形之中,田烟将一个普通人搅进了这趟浑水里,恰巧是齐胜吏一直默默守护着的人。 - 田烟昨天翘掉了便利店的工作,店长扣了她两天的工资。 她早上开门,煮好食物,忙了一会儿早高峰,趁人不多,便到监控室里锁上门打电话。 响了两声后,那边接下。 “老朱,昨天得手了吗。” “得手了,伤亡惨重,狗贼的人太多,icpo为了把货夺走,丧命了八名队员,但他们也好不到哪去,估计有一阵时间不会闹出太大的动静。” “那狗贼呢?” “他没出现,当时发生在高速公路上,他估计知道来了就是死,这狗东西精着呢!” 听得出朱双翁恨得牙痒,但凡逄经赋去了,那他们这项任务也就完美结束了。 田烟目不转睛盯着监控画面,说道:“我知道狗贼的交易对象了,是红叶集团董事会里其中一个人的私生子,他姓范,你顺着这条线索查下去,应该很容易。” 朱双翁语气惊讶:“这么快就知道了!田烟你可真是我的好帮手!这任务给你简直是给对了!” “又来了,老朱你别夸我了,我可不想被捧杀。” “行,那你自己多加小心,我得赶紧调查了,保护好自己!” “好。” 挂断电话,田烟心里也没什么雀跃的滋味,比起保护自己,她得保护好别人不能被牵扯进来。 田烟拨打了齐胜吏给的电话号码。 打了叁次,依旧无人接听。 今天是周四,田烟想到林伢可能在上学。 她将手机关机,正打算藏起来的时候,从监控里看到祝若云来了。 她将肩膀上的帆布包卸下,放在了玻璃柜上。 听到开门的声音,祝若云抬头,田烟抱着一箱泡面从仓库里走出来,问她:“吃过饭了吗?” 祝若云摇头,眼皮耷拉着,精神萎靡。 “那你要不要先去吃点东西。”田烟蹲在货架前,将箱子拆开。 “田烟。” “嗯?” 祝若云走到她的身后,田烟回头看她。 她捏着手指,低下头,蓬松的头发顺着肩膀落下来,小心翼翼地开口,几乎像是在乞求一般。 “能...能借我一点钱吗?” “要多少?” “两千。” 她的眼神不敢直视,局促不安地掐着自己的食指。 田烟站起身,走到柜台后面,从自己的外套里掏出一迭钞票。 那是逄经赋给她的,不多不少,正好两千块。 似乎没想到给得这么干脆,祝若云伸出的手颤抖着:“谢……谢,我很快就会还你的。” “不着急,你要不要先去吃个饭?” “不了,你能帮我顶一个小时的班吗?我出去一趟。” “能告诉我,你出去干什么吗?” 祝若云抿了抿嘴巴,过长的袖子耷拉着,只露出叁根手指,攥紧手心里的袖口和钞票。 “我住在我表哥家,答应每个月给他一千,他每个月有两千的房贷,今天就要还,他工资还没发,我先去存上。” 田烟心中了然,点头道:“没事,你去吧。” 祝若云又说了声谢谢才离开。 田烟重新将泡面摆上货架,思考着她刚才说的话。 便利店每个月工资两千叁,她要给表哥一千,又经常被妈妈要钱,那祝若云每个月又能给自己留下多少。 晚上下班前,田烟又给林伢打了电话,还是没接。 九点钟,高中生放学似乎也是在这个时候。 她打算在便利店等一会儿再走,又从监控里看到祝若云也迟迟未离开,东西收拾好了,就呆呆站在收银机前,似乎是在等着田烟出来。 田烟叹了口气,藏起手机。 “不走吗?” 祝若云转头看去,抱紧了怀中的帆布包,露出歉意的笑。 “烟烟,我今晚能住在你家里吗。” “不去你表哥家?” “他带了女朋友回家,有我在,不太方便。” 田烟没拒绝她,两人关店后,一起坐公交车回去。 田烟问她,之后她要住在哪里。 祝若云抱着鼓囊的帆布包,唯唯诺诺答不知道。 “我可能要去找房子了,你是租房吗?你那里的房租多少啊。” 田烟想了下,歪头对她说。 “要不你住我楼下?我家楼下闲置好久了,那间房最近似乎正在招租,挺便宜的,每个月五百块。” 祝若云两眼放光:“好啊好啊!太感谢你了田烟,我都快被这些事愁死了,还好有你!” “不碍事。”田烟笑笑,瞥到她帆布包里的东西,那似乎是她全部的家当。 看起来她被她的表哥赶出来了。 祝若云浑身上下只有两百块,田烟联系了楼下的房东,帮她交了房租。 由于那里常年无人居住,房间里的家具严重发霉,祝若云不好意思再麻烦田烟,便自己一个人收拾起来。 没一会儿,房门敲响,祝若云跑过去开门,田烟从楼下超市买了新的床品叁件套,还给祝若云带了碗麻辣烫。 祝若云沉默了一会儿,连谢谢都忘记了说。抓着门把的手,无力地掉落在腿边。 田烟帮她铺床,出来时,看到祝若云一边吃着麻辣烫一边哭,她不停吸着鼻涕,眼泪掉进汤里也无动于衷。 田烟喊了她一声,她哭得更凶了。 37.田野的田 电话一直打不通,周末,田烟来到熙叶路。 她问了路边的奶茶店,认不认识林伢,店员用棒槌榨着柠檬汁点头:“认识啊,那个高中生吧,你找她?” “对,你知道她平时都在哪兼职吗?” 店员停下手里的东西,提着脸上的透明口罩:“我想想啊。” “反正就是在这附近,不是奶茶店就是发传单,要不你找找看?” 田烟露出无奈的笑:“都找过了,没有她。” 店员挑眉一副惊讶:“她周末还会休息?这倒是稀奇。” 田烟以为白跑一趟,又听她问:“今天几号啊?” “二十九。” “那今天是农历十五啊,你去利德敬老院里找她,她每个月十五都去做义工,肯定就在那。” “这样啊,谢谢。” 店员摆手:“没事儿。” - 利德敬老院是个公立养老院,距离熙叶路只有四公里。 田烟买了两箱银耳粥,捐赠到服务台。 护士让她填写捐赠人姓名和手机号,田烟摆手拒绝,询问:“今天的义工名单里有一位叫林伢的吗?” “林伢?有啊!她就在一楼最里面的活动室呢,你跟她是朋友啊,怪不得会来捐东西呢。” 护士对她似乎很熟悉,田烟询问的每一个人,都对林伢的印象不错。 勤工俭学、富有爱心、热情开朗。 田烟来到活动室外,通过门上的玻璃窗,发现林伢就在里面。 她穿着红色的义工马甲,拿着针织毛线,站在一群坐着轮椅的老人中间,绘声绘色地讲着针织的顺序。 从她脸上的笑容不难看出来她是真的很开心,周围的老人们听得聚精会神,眼神无一不被这个小太阳吸引。 田烟站在门外等了半个小时,活动课结束。 林伢打开门就看到了她,露出惊讶的表情:“田姐!” “你还认识我呀?” “当然啦,田姐这么漂亮我一眼就认出来啦。” 林伢嘴巴甜,大概是长时间在敬老院里跟老人说话的原因,语气也带着撒娇的调子。 “你怎么会来这里?” “我今天去熙叶路找兼职,听人说你在这里,便想着来这里看看,我还没来过敬老院呢。” “真的啊!”林伢立马稔熟搂上她的胳膊:“那我带田姐你转转,你别看这儿都是老人,但你能在这听到的八卦绝对比外面多。” 田烟跟着她往前走,她指着路上的理疗室等牌子询问都是干什么的,林伢像个这儿的专业人士一样给她解答着。 问她为什么会来敬老院做义工,林伢说想给自己积德,每月农历的十五恰巧是圆月,听闻一些遗闻逸事,觉得在今天这个时候积德最能带来好运。 “你爸妈知道你平时来这里吗?” 林伢拦着她的胳膊,龇牙笑了笑,田烟没错过她脸上一瞬闪过的勉强。 “我妈妈在生我的时候去世了,我爸在外地工作,他不怎么关心我的事。” 方才她口中想给自己积德的话,田烟也明白了她的意思。 “那平常就你自己一个人生活吗?” “嗯。” “没有叔叔姑姑之类的亲戚?” 林伢说:“有一个舅舅,但我们不常往来,而且我觉得他比较讨厌我。” “为什么?” “因为是我害死的妈妈,让舅舅失去了一个姐姐,他怎么着都不会喜欢我吧。” “你不问问又怎么知道他喜不喜欢你。” 林伢头摇成了拨浪鼓,坚定拒绝这个提议,还跟她比划着。 “你都不知道他长得有多吓人!浑身都是腱子肉,他要是发起火来,我估计我得死在他手里面。” 田烟失笑:“你还小,不知道有些人的喜欢是不露声色的,他失去了姐姐,又怎么会舍得再失去你呢。” 林伢不说话了,田烟也不觉得自己仅凭两叁句话就能改变她。 她停下脚步,林伢也停下。 “最近有什么人来找过你吗?” “没有啊,我干什么了吗?” “不是,是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田烟望了望四周,她出门的一路都在观察,而齐胜吏今天好像没有跟踪她。 “你不要把上次,我们一起去地下停车场看豪车的事告诉别人,可以吗?” 田烟语气恳请,带着颇为严肃的神情,直视着林伢的眼睛。 “可以。”林伢没有犹豫地应下。 “还有,如果最近走在路上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人,或者感觉不对劲的地方,就给我打电话。” 田烟拿出手机,正准备输入下已经背熟的电话号码,又停顿住,抬眸看她:“你的电话号。” 林伢回过神,报了一串数字。 “田姐,是发生什么事了吗?为什么我会遇到奇怪的人啊?” “因为我。”田烟拨通了她的电话,冲她笑笑:“不过别担心,只是以防万一,你不会出事。” “嗯,我相信你。” 田烟看到她把电话号码备注:姐姐。 “你手机屏幕修好了呀。”林伢指着她的手机,又疑惑地撅起嘴:“不对,你换新手机啦,还是最新款的。” “眼还挺尖。”田烟将手机放进口袋。 “可以的话,把你的课表也发给我一份吧,还有你的放学时间,我方便联系你。” 林伢甜甜道了一声好。 田烟跟她告别之后走出了敬老院,前院的花园里有很多老人在活动,草地上坐着不少家属,陪着老人孩子一块聊天,今天是周末,这里格外热闹。 院内有一棵巨大的梧桐树,已近落叶时节,金黄的叶子明显稀疏了许多,掉落的叶片荡漾着下坠,恰巧一片叶子,落在下方一位坐在轮椅上的老人头上。 田烟停住了脚步。 她头发花白,肩膀披着一件羊绒披肩,手中托着一本书,与周围置身轮椅发呆的老人不同,只有她戴着优雅的单边眼镜,链条垂在左侧的脸旁,另一边挂在耳朵上。 老人伸出手,摘下头顶的叶子,捏着叶柄旋转在指腹,不知在思考着什么,久久没有别的动作。 一名护士从田烟身边经过,突然被她抓住胳膊。 护士吓了一跳,手中摞着的毯子差点掉下来。 “她叫什么!” 田烟指着那棵梧桐树的下方。 护士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去,目光被老人吸引住。 “叫什么我忘了,但她姓田。” “田野的田。” 38.给他(二更~) рô18мā.𝔠ôм 齐胜吏从身后的房间里走出来,门外站着傅赫青。 他修长挺拔的身影站在走廊,环抱着双臂靠在墙壁,一条长腿屈膝踮着脚尖,黑色的皮夹克里穿着白衬衣。 傅赫青额前的头发剪得很短,在眉骨之上,显得清爽利落,平静淡漠的脸,看起来像是有点困,眼角向下耷拉着。 “完事儿了?” 傅赫青抬起头,脑袋靠着墙壁,瞥眼问他,眼光凌烈。 “嗯。” 齐胜吏脸上的伤口刚涂了药,透明的凝胶还折射着光,紧绷的脸受于药膏的限制,似乎不太敢张口说话。 曹农走了出来,冲傅赫青说道:“皮外伤皮外伤!这皮糙肉厚的,不是啥大碍,眉骨可能有轻微骨折,但是不碍事。” “行。”傅赫青放下双臂,站直了身体:“多谢了老曹。” 曹农随意摆摆手,脸都快皱成苦瓜了:“赋哥就算了,你也不放过我!别老拿我当医生,我他妈学的兽医,我说了多少次了!” 傅赫青一手插兜往门口走,抬起手头也不回地冲着他挥了挥:“技术不错,下次还来。”pô18ш.6pゐ苯魰渞發詀棢祉 請捯艏橃詀閱讀Ъen書 曹农急得跳脚:“我是兽医!兽医!” 齐胜吏跟在傅赫青的身后。 两人走出了电信大楼,身后二十层楼高的大数据管理局,则是八歧门的根据地。 往露天停车场的方向,傅赫青走在最前面告诉他:“你不用去跟踪田小姐了,好好养伤,等老大什么时候有需要会喊你。” “嗯。” 傅赫青转头看了他一眼,齐胜吏和他对视,一只眼睛怪异地眯着。 “真打不过还是假打不过?” “真。”齐胜吏答。 傅赫青冷笑:“废物。” 齐胜吏没说话,外表是个叁头六臂的壮汉,沉默的时候倒显得憨厚许多。 “怪不得这么早就退役,还以为你有多猛,你也就跟踪能力有点用了,再犯上次的错误,当心你这条小命。” 齐胜吏点头作为回应。 傅赫青走到越野车前,拉开车门,将手中的钥匙扔给了他:“你开那辆走,手机随时保持畅通。” “好。” 傅赫青甩上车门,发动起车子离开。 齐胜吏摁下钥匙的开关键,一旁的黑色路虎卫士闪着灯,门锁自动打开。 比起上一辆别克轿车,他的身体终于能在宽敞的空间中舒展开来。 齐胜吏拿起手机,屏幕已经显示解锁。 他点开拨号键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没按下去。 起码他该相信一次田烟,她并不像是说话不算话的人。 傅赫青拨通刘横溢的电话。 电话接通后,他问:“老大呢?” “射击场。” “马上到。” 傅赫青扔下电话,换成了手动驾驶模式,他冷静盯着前方的道路,握着挡位杆换挡加速。 风急鸣啸,车轮在路面上急速转动,车身瞬间如子弹般冲出,发动机的轰鸣声响彻在空寂的马路。 八歧门的调查已经结束,没有在四方斋里发现任何有卧底嫌疑的人。 叁吨的货被icpo掳走,与范寺卿的交易,是用其中一个门派里的军火给填补上的。 国内形势紧张,要想在这种时候补货,除了靠航运别无他法,海上新打通的线路还没有经过测试,在这个时候冒着如此大的风险运货,属于是给大海扔针。 而逄经赋打算走另一条路线,从源头上解决不用再从他国补货的困境。 傅赫青赶到射击场的贵宾室,门外站着刘横溢,倚在绿植旁边的墙边,对他嘲讽。 “慢了。” “结束了?”他步子跨得大,几步就走向他。 “应该是快了,老板没下暗号,估计很顺利。” 傅赫青学着他的姿势,抱臂倚墙:“那就好,我没来晚。” “我以为你十分钟能赶到呢。” 傅赫青面无表情斜视他:“你知道八歧门离这里十公里吗。” 刘横溢哼笑着耸肩:“你不总是嫌我开车慢吗,我也嫌你一次怎么了。” 傅赫青刚要反驳,见逄经赋开了门。 “老大。” 他嗯了一声,把手中一迭文件扔在他的手上。 “对方答应给我们提供零件,尽快找人做,确保两个月之内达到量产。” 傅赫青接过,是两百多张的机枪、弹药等详细设计稿。 “那制作场地是?” 逄经赋掀开骷髅头打火机盖子,一边用手遮风点燃,摇曳的火光映照着深褐色的眸底。 他咬着烟说道:“潆北区武装队113号旧址。” 那是一个废弃的部队旧址,而新区只距离那里直线不到叁公里。 赌着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没有任何卫星拍摄,是个造军火的绝佳位置。 车上,逄经赋闭目养神,询问着这几天田烟在哪。 坐在副驾驶的傅赫青说道:“便利店打工,监控显示她最近两天每天下班之后都会去一趟利德敬老院。” 逄经赋睁开眼。 “敬老院?” 他拧起眉:“她爸妈不是死了吗。” “她似乎是去敬老院捐赠,每天会捐些东西过去,大部分都是吃的,银耳粥和小面包什么的。” 逄经赋不可置信地扯了嘴角。 他怎么就不知道田烟这么有爱心,居然还会关心起一些无家可归的老人。 逄经赋胳膊撑着车窗,托着下巴看向窗外。 灰面的车窗倒映着他凌烈无情的目光,高挺的鼻梁在眼窝的阴影下显得尤为突出,露出不可侵犯的冷漠。 不巧。 逄经赋最讨厌好施乐善的人。 特别是田烟。 有这么多善心,与其献在别人身上,还不如都拿来给他。 39.给你送逼(指奸h) 距离九点钟下班还有一个小时。 祝若云见田烟在收拾东西,便问她:“今天也要早走吗?” 田烟歉意一笑:“不好意思,又要让你一个人留在这了。” “没事没事。”祝若云连连摆手:“小问题啦,这会儿不怎么忙,你有事就先走吧,等会儿我负责关店。” 田烟点头,脱掉工装,换回了自己厚重的羊羔绒外套。 “你到家记得和我说一声。”离开前田烟叮嘱。 祝若云道了一声好,冲她挥挥手让她放心快去。 推开厚重的玻璃门,头顶欢迎光临的声音再次响起。 扑面吹来的风,刺骨寒冷,入冬的冷风中含着雨水的味道,田烟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脖子,将领子竖起来迎风往前走。 “田小姐。” 没走两步,她就听到熟悉的声音。 回头。路边停着一辆低调的奥迪s8l,跟之前的a8l不同。流线型的车身轮廓,高光泽度的车漆,这台明显更豪华了,傅赫青降下车窗喊她。 后座的黑色玻璃窗膜,里面正有一道灼热的视线在朝她看来。 田烟犹豫了一下,又反应过来她好像没那个犹豫的资格。田烟认命的朝他走去。 钻入车门的一瞬间,萧瑟的寒冷,瞬间被车厢内男人身上独有的香味和气温替代,温差过大,让她浑身哆嗦了一下。 逄经赋将中间的扶手摁了回去,与此同时,前面的挡板升起,田烟眼尖地发现,这次的挡板是隔音的。 田烟的胳膊被拉住,朝他的方向拽了过去。 田烟向左倾身,知道他想做什么,自觉地将手搭在了他的肩头,借助着他的身体,跪在座椅,然后面朝着他,岔开腿坐到了他的腿上。 逄经赋脸上的情绪很是满意,搂上她的腰,田烟脑袋抵到了车顶,弓着身子趴在他肩膀抱怨:“您下次能不能换个空间大点的。” “可以。”他突然变得很好说话。 田烟下面穿的是针织半身裙,还有一件打底裤。 逄经赋拽着她的打底裤往下扯,一边询问:“不是九点下班?” “您也不是八点就在这里等我了嘛。” 他往她的屁股上甩了一巴掌,田烟娇嗔挺起腰,把奶子撅到了他的脸前。 逄经赋又从裙摆下面伸出手,探进她的打底衫,顺着平坦的腹部一路往上,握住了没有穿内衣的奶乳。 手感极好,他抓在手心里揉捏,食指修剪整齐的指甲蹭了蹭软软的奶头。 “呜……” “又要去敬老院送爱心?” 田烟一点都不诧异他是怎么知道,没人跟踪她,但这个城市最不缺的就是路边随时可见的监控。 奶头硬了,她挺着胸往他手上送。 “嗯……我给别人送爱心,给你送逼啊。” 他笑了。手上的力道猛地使劲,狠狠抓了一把,把奶子软肉抓得凹陷,惹得她娇声哼咛:“哥,疼……” “谁教你的话,才四天没见,学得这么骚?” 田烟隔着打底衫,小手覆盖在他的手背上,轻柔地带动着他,抓着自己的奶子哼哼咛咛。 “您怎么知道我去敬老院,您跟踪我啊?” 高挺的鼻梁蹭着她的脸颊,薄唇间释放的呼吸吹动脸上的绒毛,惹得她靠近的耳朵格外瘙痒。 沙哑随性的声音裹着一丝慵懒,与他身上令人忌惮的危险感交缠在一起。 “我还没好好问你,是不是潜伏在我身边的卧底呢。” “卧底……卧底是什么?卧底能当饭吃吗,您有什么是值得我偷窃的吗?” 田烟抓着他的手背,放肆摁在酥胸上反复抓,像是不满他的停歇,放浪地淫叫着勾引他。 “嗯……哥,您揉揉啊,都硬了,不是您先诱惑我的嘛。” 逄经赋掀起眼皮看她:“我没什么值得你偷窃的?” 田烟撅着嘴,低头不满地看他:“不是您说我是卧底嘛,做卧底就能得到您的手指吗?您要是喜欢角色扮演,我也陪您玩。” “就是……” 田烟握住他搂腰的手腕,牵着他的手朝着胯下移去,刚才被脱下的打底裤横在大腿上,小穴早已晾在了空气中。 “能不能先把手指插进来,求您了。”她急不可耐,像极了正处于发情期喜欢黏腻叫唤的猫儿。 那缝隙湿了。 才刚抵上,逄经赋的指尖就染上了水痕,陌生的触碰让她浑身绷直,她微张着唇齿,吐出一声幽幽叹息。 “啊……” 逄经赋眯着眼,强大的压迫感随着他神情的变化,气压越来越低。 寻常人在他面前连呼吸都不敢,田烟却坐着逄经赋的手指浪叫。 她握住逄经赋抓她奶子的手背,另一只手握住裙摆下的手腕,自己晃动着屁股,反复将穴口顶到指尖上又移开。 蜜液泡着他修长的指尖,一点点往下坐。 逄经赋完全被她当成了工具一样使用。 田烟眼周泛着红晕,脸颊涨得潮红,像是高烧不止,骚得纯情。 “我要是……卧底,就……嗯啊,把您的手给偷走——啊!” 两根手指没有任何征兆猛地刺了进去。 带茧的指腹略有粗糙,抵着湿润泛滥的穴眼,没有任何阻力地推入深处,他手指又长又细,轻而易举就能抵到她下沉的宫口。 泛红的眼眶掉出泪珠,不知道是不是爽坏了,她竟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湿滑的逼口腌透了逄经赋的手,向上的掌心里流满田烟的淫水,他两根手指插进汁液流出来的地方,弯曲指尖疯狂搅弄。 “都给你!”逄经赋压着眼皮,颧骨的黑痣在他认真的脸上显得蛊惑。 逄经赋更喜欢看田烟沦陷进泥潭中的表情。 岸边只有他一人,田烟想要得救,就只能双手抓着他的裤腿,诚恳地乞哀告怜。 田烟满眼都是他,急促喘动的呼吸声尽情喷撒,深情地媚态仅对他一人发散。 逄经赋以为是如此。但他却忘了,自己的眼里也全都是她。 纯情的脸、泛红的眼,宛如初绽的桃花,妖娆的模样有些不太真实,清纯的魅力让人难以抗拒。 内壁包着他的手指,疯狂蠕动吞嗦起来。 湿热的逼道源源不断往外泄洪,田烟表情崩溃抓着胸前的手,她身体却自觉地往下坐,把手指完全吃到了底。 “哥……呜哥……” “舒服?” 田烟点头,爽得话都说不出来,逄经赋的拇指压住她充血的阴蒂左右拨弄,仅仅一下,就让她高潮升天。 “呜啊——” 汹急的淫水向下浇灌,大量清液地堆积在掌心,渗出指缝滴落,有的则顺着手背往腕骨上流,打湿他干净的袖口,甚至流入他的衣袖。 40.操逼还得哄着来(H)二更~ 田烟腿软得根本下不了车。 逄经赋将她打横抱起,察觉到还有人在看,田烟右手攀着逄经赋的肩膀,将脸埋进他坚硬的胸膛。 两人走进了公寓地下停车场的电梯里。 车内的两人通过前挡风玻璃,看着逄经赋消失的背影,默契得嘴巴都没合拢。 电梯朝着数字六缓缓上升,平稳得几乎没有颠簸摇晃,甚至没有眩晕感。 梯厢将外部世界隔绝开,这里安静得只有呼吸声。 田烟没有将脸从他的怀中移开,更加清晰地听到了他心脏跳动的胸口,生命鲜活的力量,在充血雀跃加速。 门打开,沉稳的脚步迈向大门。 田烟听到指纹识别后,沉重的机械锁发出响声,伴随着一句电子女声:「已解锁」 他步伐急促,带有目的地往前横冲直撞。 直到田烟被扔到了柔软的大床上,是她上次睡过的卧室。 她趴在床面,鞋都没脱,逄经赋直接掀开裙子,摁着她的腰挤了进来。 沉重的男性身躯从后往下压,穴内扯平的逼肉被往前顶,田烟喘不过气,窒息地抓着黑色被褥,手指变得越发苍白。 逄经赋一边挤入,一边解开自己身上的衣服。 淫水流进他的袖子,黏腻的感觉让他有些不快。 “哥……哥……” 庞然大物她顶不住,哪怕有水的润滑,还是高看她了,粗实的阴茎有种要把她肚子撑坏的感觉,她的阴道都挤得变形。 “呜呜呜……” 逄经赋裸了上身,胸肌宽厚而有力,肌肉清晰可见,右手臂还有一道湿水印透的痕迹。 他用硕大挺立的灼热之物猝然打起了桩,腹部的每一块肌肉都会随着进入的动作紧绷。宽肩窄臀,腰身精瘦,一举一动蕴藏着爆发力的美感。 速度过分快,快得像是他的心脏,田烟趴在床上仰起了头,有种要被男人宽厚身板压死的绝望。 逄经赋掐住她的后颈,把她脑袋给砸了下去。 整张脸埋进床里,床品清香的洗衣液味道钻入鼻腔,如果她躺在这张床上睡觉,一定会觉得温馨踏实。 而现在不是如此,她快死了。 肱二头肌和肱叁头肌接连鼓起,从手臂就能看得出他使了蛮力,更何况下面不当人的做法,像头畜生一样鞭打着她撑到透明的阴唇,全根没入。 身下人显然受不住他的冲击,房间里充满了被闷在被子里痛苦地呻吟。 田烟是完全趴在床上的,膝盖连抬起来的机会都没有,一张要被擀平的面饼。 男人粗鲁的呼吸声随他翻涌的节奏此起彼伏。 窄嫩的肉壁吮住鸡巴,上下飞速捣弄,硬挺的棒身迅速摩擦紧嫩的逼内肌肉,把折迭起来的媚肉逐一拉平。 “水呢。” 逄经赋终于发现了异常,喘气声让他的质问听起来有些急促。 他停下动作。 低头看着紧密咬合鸡巴的逼肉,他往外拉出,红艳艳的逼肉也跟着外翻,皮肤里透明的纤维都快看清了,再进入时显然吃力了很多。 掐脖的手松懈了力道,田烟侧过头终于把口鼻露出,大口呼吸。 “我疼……我疼呜呜啊。” 正在快感上的男人气笑了。 “没用的东西。” 巴掌扇在田烟的屁股上,肉浪跟着猛地弹跳,穴中一缩,贪婪咬住,逄经赋本能地想要挤进去,却发现使劲的过程让穴口隐隐有撑坏的迹象。 他拔了出来。 上翘的鸡巴“啪”地一声打在腹部。 田烟脚上的鞋子被他脱掉,露出干净的白袜。 接着将她整个人翻了出来。 田烟哭得倒吸气,上身的外套和打底衫凌乱往上推去,露出半截香软的白腰。 逄经赋搀扶着她的后背,托了起来,然后给她脱下厚重的外套。 身体轻松了很多。田烟环抱住他的脖子,用力撑起上半身,下巴搁在他的肩膀哭喊:“轻点……求你了,轻一些,太大我吃不下……” “操你逼还得哄着来?嗯?” 逄经赋弯腰,任她环抱,另一只手沿着她的打底衫向里探去,捏住她柔软的胸脯揉捏,食指剐蹭着乳尖。 像是在用这种办法安慰她一样。田烟仍是哭得喘不上气,微卷的发尾落在后背,随着她抬腰的动作悬空在腰后,她美得媚而不自知。 逄经赋推着她的打底衫,卷到脖子。 脑袋埋在胸前,含住方才被他弄硬的奶头。 他往唇中吸,迫于压力,奶头往前硬挺得更甚,乳尖传来吸吮时候的阻力,温热的口腔快要融化了她,他不知羞地发出声音,像吃奶一样趴在她的胸前,不知疲倦传出口水声。 “唔……” 田烟搂着他的脑袋,更用力地把胸送给他。 她从未见过逄经赋的裸体,这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大面积地裸露。 从前穿着衣服和她做爱,他颇有斯文败类的绅士风格,只有她一个人一丝不挂,浪荡地娇喘。 而如今他这副模样倒像一条野狗,露出最原始的野性,和不加掩饰的性冲动。 坚硬的牙齿咬上奶头,她疼得娇嗔。 竖起的舌尖上下剐蹭弹嫩的果粒,生理反应再次冒了出来,田烟害怕刚才他的狠劲,不敢再主动勾引。 直到逄经赋主动朝着她的胯间探出手,摸出了她穴瓣中间渗出的丝丝缕缕淫液。 “湿了。” “做好挨操的准备了吗?” 田烟哽咽:“我说没,你就不会操吗……” 逄经赋挑眉:“可以,给我口。” 她的委屈似乎是绷不住了,作势皱起五官要哭。 “你操吧……” 他没客气。 逄经赋把两根手指并拢伸进去,像是在试探着里面的宽度和长度,手指往两侧张开,将肉缝扯开,露出红艳艳的逼道。 确保能正常收缩后,他命令:“躺下去。” 田烟刚躺在床上,就被他掐着腰往下猛地一拽,两条腿岔开在他的胯侧,他握着沉甸粗长的鸡巴,捅开肉缝,层迭的媚肉吸吮着肉棒配合往里吃入。 湿滑的黏液使鸡巴镀上一层晶莹剔透的光泽,碾压逼道,不费吹灰之力就压到了她娇嫩的宫口前。 田烟脑袋是涨的,太阳穴突突地跳,肚子撑起酸痛,一时间连怎么呼吸都忘了。 她张着娇滴滴的红唇,泫然欲泣的样子仿佛饱含了多大的委屈,眼角泛红,几乎是祈求般地望向他。 “你亲亲我……好不好……” 逄经赋挺身的动作突然僵住,浑身像是被按下了时间暂停键。 从他眼中不难发觉惊愕,似乎这句话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听到,其震撼程度不亚于世界毁灭。 田烟有点怕。 她确实是在勾引人,没想过要把自己的命也搭进去,万一不知道又点燃了他哪根导火索,现在这种情况下,她绝对是最先玩完的那一个。 正当她想得出神,逄经赋屈尊降贵般俯下了身。 田烟有些意外。 薄唇轻触上她的唇瓣,田烟搂住了他的后脑勺,指尖探入他浓密的黑发,主动探出舌头,朝他口中钻入。 无师自通的逄经赋,仅用了不到一秒钟就学会了如何接吻,像条狗一样在她嘴中狂舔,甚至捏开她的脸颊,把舌头全部伸入进去,搅拌着她的舌根,激烈翻涌。 把她口腔内壁全部舔了一遍,坚硬的牙齿撞了好几次,口水顺着他的舌头运到她嘴中,田烟吃了不少,只能强忍着恶心,接纳这只刚刚动情的狗。 —— 逄经赋≠深恶痛疾狗贼 逄经赋=纯情初爱奶狗? 田烟≠纯真无邪大学生 田烟=狡诈窃心小骗子? 41.强迫她强制高潮(H) 接吻像是在给他充满动力的身体灌油。 激烈的节奏让田烟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压在床面上上下下地摩擦,她一边要忍受下体贯穿时候填满的胀感,一边还要在两人紧密相连的唇中取得呼吸。 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阴茎的充血程度,让田烟以为自己在被一根冷硬的棍子击穿。 湿淋淋的肉穴吞含着他粗硬的肉棒,饥渴地嗦咬着往逼中吸,一波浪潮还没下来就又顶上一波,大腿根部翻涌的软肉,承受着她胯间的节节撞击。 进的深度已经是她能承受的极限范围,田烟感觉到子宫里充满窒息的绞痛,紧绷起蜷缩的脚趾,舌头也无法再回应他的亲吻,仰着头,失声张着嘴欲要发出痛苦的尖叫。 逄经赋看出她的难受,他低头埋在田烟的脖颈,一个个香吻落在她白皙的颈部。 牙齿咬住一块皮肉,吸入嘴中,吮出标记的吻痕。 揉着她小腹的大掌,往正在交合的胯间摸去。 他拇指准确无误摁在凸起的阴蒂,左右拨弄,学着让她在车里高潮时候的办法。 田烟紧绷起脖颈,艰难地吐出一声呜咽,夹紧他的腰胯。 紧嫩的穴松弛不了,分泌出来的淫液倒是逐渐多了起来,阴茎操进去,穴口外噗呲噗呲溅着水花,水声琤琤嘹亮。 逄经赋还是不舍得放过她的小嘴。 他温热的薄唇,滑过她紧绷仰起的修长脖颈,往她嘴巴凑去。 舌头纠缠在一起,粗厚的舌根堵满了田烟的嘴巴,把不属于她的唾液咽了又咽,还是吃不完。 她的呼吸和呻吟都被逄经赋的吻搅得天翻地覆。 逄经赋有意往她嘴里送入自己的唾液,看她吃得尽兴,满脸通红,甚至露出痛苦的神色,也无法拒绝他的东西。 想将鸡巴塞进她的嘴里,也是因为这个。 田烟憋气导致满脸绯红,感觉自己命都要丢了,在狂烈的操穴下,红着眼呜呜咽咽。 “歇一会……歇一会儿好不好……” 不是她动,可挨操的过程比他捅入还累。 逄经赋掐着她的脸颊,用舌头和口水堵满了她说话的嘴。无声地反驳她。 胯下逼道涌出操出的白沫,外翻的阴唇充血,肿得厉害,外围的阴瓣镀上一层淫液,色泽红润诱人。 爆筋的茎身一次又一次擦过红肿地带,密密实实摊平里面凸起的敏感点。 田烟推不动他的肩头,绝望地更加用力夹紧他的胯。 汁液捣碎飞溅,快感沿着脊椎骨,像电流一样簌簌往上窜。 她崩溃呜叫,身体却与她的痛苦背道而驰,龟头碾压在深处几乎触碰不到的地方,让她忍不住叫出了声,撞得她声调都 破碎了。 “啊啊……” 抽插的声音响亮地回荡在室内,连绵不绝的快感朝着小腹翻涌,超出控制的快感,不由分说冲上脑门。 他拇指拨弄阴蒂速度加快,快感迭加,潮水骤然喷涌。 一泡暖液浇灌龟头,阴道壁上的小腺体源源不断喷射出淫水,洒在黑色床单。 一向洁癖的逄经赋置若罔闻,手指还在不停拨弄她肿起来的阴蒂。 “不要了啊!不要了!” 田烟尖叫声刺耳,从未有过这么厉害的反抗,她抬起的双腿挣扎着踢在半空。 男人结实的身板强行压着她,不允许她又一次闪躲,汹涌的快感侵犯着她一片空白的大脑。 “又喷了。”逄经赋的声音分不清是笑还是嘲弄。 田烟无意识地抽搐双腿,潮红痴呆的脸,她有一瞬间都忘了自己是谁,叫什么名字。 紧锁的穴口,咬得肉棒发紧,逄经赋全身陶醉在她高潮后敏感的身躯内,这才是他想要的。 逄经赋挺腰往里重插,享受嫩穴深处极致紧缩的吸吮,龟头周围仿佛有无数张密密麻麻的小嘴又咬又舔。 他舒服地深呼吸,肉棒又擦过了不知哪处褶皱,田烟浑身痉挛,眼眶里的泪掉落的接连不止,身体又开始夹了。 她想要说话,被无数快感堵住了嘴巴,下身条件反射地夹紧,却让自己坠入深不见底的欲望深渊。 不管她怎么挣扎结果都是一样。 逄经赋抓着她的胯疯狂直戳,抵着深处的软肉狠狠碾磨。 他一手摁住凸起的腹部用力往下压。 挤压的敏感点骤然被擦弄,快感放大数倍。 “啊啊啊——” 逼穴颤缩,一泡蜜液再次喷涌下来。 高潮、高潮。 源源不断地爽意把她凶猛地推上白云巅峰。逄经赋对她的身体了如指掌,是操纵她的控制者、支配者。 他凶悍的欲望只想看到田烟被他拽入深渊时候崩溃的反应。 身体敏感度打开,细微的摩擦都能让她激起强烈的刺激。 田烟满脸潮红,映照出绝望的烙印。 脸上的红晕与眼神的痛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如此一幕简直像个被人蹂躏后的猫儿,又骚又纯。 “求你……我求求你……” 逄经赋弯了眼睛,颧骨的一点痣往上耸动。 他明明带着笑,毫不遮掩自己欲望的性感,认真地对着她一次次释放。 可田烟却发现他极为恐怖的掌控欲,一次次碾断她希望的崩溃,每次她刚要平复下来就又被推上悬崖顶,再被他狠狠给推下去。 有一瞬间她觉得身体不属于自己,而是一个令他随意亵玩的木偶,或者说容器更为恰当。 “知道你现在像个什么吗。” 明明是他自己陷进了情欲中,却又一脸冷漠的样子,跟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逄经赋抚摸着她鼓起的肚子:“像个濒临死亡的绝症之人。” 他没有说她骚、浪、贱。 如果她是如此,那他就是流进她身体内的剧毒,或者可以解救她的恩医。 后者更为恰当,因为他手拿解药,也不会那么容易赏赐给她。她必须俯下身,叁步一磕头,来到他的面前诚恳乞求。 田烟必须满眼都是他才行,满身都是他的痕迹才可以。 田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射精了,持续不断地高潮,让她被内射了都不知道。 背后的汗液洇湿了床单,逄经赋拨弄走她脸上被汗水粘黏的发丝,搀扶着她的脊背让她坐起身,抱她下床去了浴室。 两人的性器还紧紧相连在一块,肉棒并未软下,可怕的插入感,随着每一步的顶撞,都会越陷越深。 有一种要跃跃欲操的感觉。 逄经赋本来是准备这么干的。 但他刚准备把人放进浴缸,就看到怀中的人歪着头陷入了昏迷,体力透支,让她身体软如死尸,软烂程度简直像个被奸死的处女。 42.肏到她脱水(h)二更 田烟早上睡醒时,已经被逄经赋压着耕耘了。 他像只狗一样,弓腰趴在她的颈部,逮着皮肉往嘴中吸咬。 晨勃的肉棒陷在她柔软潮湿的穴里进进出出,发出黏腻到冒泡的水声。 “睡着也能出水,骚货。” 田烟抱着他的脖子呜咽,恳求他轻一点,张开的双腿缠绕着他的腰,被压在身下,紧贴的肉体相连得密不透风。 “轻点怎么堵住你里面的水阀?” 刚睡醒的身体敏感得厉害,能清楚感觉到他繁多青筋的肉棒,压在逼口边缘剐蹭按压。 身体又被插了一泡水出来,小穴酸酸涨涨,舒服又痛苦,快感伴随着甩不掉的疼痛,接二连叁冲上她的大脑。 拍打的水声细听还能听出有淫液溅出,浆水声持续不断,田烟哆嗦着身子,流出一泡又一泡黏稠的液体。 她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可以有这么敏感,也有可能是被他伺候得舒服了。 田烟疲惫的精神状态,承受不住翻来覆去地做爱,她脸色肉眼可见地崩溃,即便有些涨红,也难以掩盖目光的憔悴。 “求……啊求……呜呜啊!” 拨弄阴蒂的手指开始高频刺激,将那些让他不喜的话语堵了回去。 田烟全身泛起潮红的颜色,身体痉挛不止,一边抖,一边被他粗壮的肉棒插得飞溅大量清液。 溃败的脸色,茫然的眼神,浑身上下无一不彰显出她的脆弱,肌体宛如刚从蛋壳中剥离出来般的潮嫩。 “求你啊——” 被刺激的肉棒在她身体中猛凿、打桩。腰身快到几乎重影,腹部结实的肌肉,对着她柔软的身子疯狂拍击,阴阜和屁股都被撞红了。 逄经赋根本不顾她的感受和哀求。 田烟不知道被肏到了多少次高潮,最少恐怕也有五次。 仅仅一个早上,她仿佛用完了一个月的体力,身体被过度使用到极限,以至于结束的时候,她虚脱地趴在床边干呕,没吐出任何东西。 逄经赋拿来一杯温水,撑起她脖颈,将杯口抵在干裂的唇纹上。 田烟举着颤抖的手撑住杯底,疯狂吞咽,水珠沿着唇角往下流。 “慢点喝。” 逄经赋叮嘱,指腹擦过她的唇角,水珠顺着他修长的指尖滴流。 他换了一身真丝睡衣。优雅修长的身躯,慵懒的神态似乎根本没有把欲望发泄出来,眼底还能看到对她嘴角流淌水珠的贪欲。 衣服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了他性感的锁骨和颈部。黑色袖口宽松,流畅地延伸至腕骨,田烟抓住他的袖口,迫切地张开口,虚弱呼喊。 “还要,还要……” 她身体脱水了。 逄经赋用羽绒被裹住她,将她抱到了开放式厨房的吧台上。 田烟疲惫的身体根本坐不住,身体不断往下栽,眼神黯淡憔悴,原本的玫瑰色的双颊,现在苍白得几乎看不到一丝血色。 “靠着我。” 田烟下巴搁在他的肩膀,整个人迷迷糊糊睁不开眼。 逄经赋一手搀扶着她的腰,打开冰箱,从里面拿出一瓶运动饮料。 甜水灌入她的嘴中,田烟又抱住他的胳膊,开始疯狂吞咽。 逄经赋突然将她的生命之水拿走,田烟要去夺,胳膊虚弱得跟棉花一样,软绵绵的状态,还没举到半空就落下。 她眼睁睁看着他把饮料灌入他的口中。 然后抿着唇,小指托住她的下巴,将唇移到了她的嘴上,略有粗糙的指腹蹭上她的左脸。 田烟抱住逄经赋的脖子,张开嘴,吸吮他口中的饮料,她一边喝,还要一边忍着被他的舌头侵犯,饮得有些痛苦。 逄经赋反复这么玩她,直到一瓶饮料都进了她的肚子,田烟撑得厉害,摇头说不要了。 逄经赋的手穿过羽绒被,揉上她细软的腰肢,拇指压着她饱满的侧胸抚摸,胸部被按进去一块,指甲挑逗着胸口一粒肿起的映红。 “别……我……别……呜求你。” 她的话在口中断断续续发出,间隔得根本连不起来,田烟坐在吧台,身高与他平行,对峙却明显处于下风,唇舌搅激,根本玩不过他。 玩不过。 田烟痛苦地想。逄经赋的做法不如直接将她一刀杀了来的痛快,她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不疼的,体力和耐力,还有下面那根恐怖的东西都不是一个人类该有的。 亲吻结束,田烟趴在他的肩头哭,脸上终于有了潮色。 “还敢玩我吗。”他问。 田烟刚想反驳什么时候玩过他了,逄经赋往她柔软的腰上掐了一把,田烟身体瞬间直了,哼咛惨叫,脑袋还没从他的肩膀上移开,就又被摁着头压了回去。 “想清楚再说话。”他冷声呵斥。 田烟只好哭着承认错误:“我不该……勾引你……” 她能想到的只有昨天在车里的那句:给你送逼。 送是送了,她命差点送没了。 逄经赋的情绪被她牵着走,她一动,他就火烧下身,她一张口说话,他就口干舌燥。 田烟没意识到这一点,可他反倒被她“玩”得有些厉害,就像现在,心脏抑制不住地狂沸不止。 田烟没能去上班,长时间分开的双腿,造成大腿肌肉拉伤,上个厕所,下面都是疼的。 逄经赋给她做了早饭后便出门了。 她吃了两口焦脆的叁明治,眼皮一直往下耷拉。 上床补觉,这一补直接补到了晚上。逄经赋还以为她死了,把手指放在她的鼻子下试探气息。 看着趴在床上微张唇齿,熟睡的人,他松了口气,将挽臂搭着的大衣扔在了床上。 浴室传来的水流把她吵醒。 田烟睁开憔悴的眼,转头看向外面已经入黑的天色,然后又瞥到了床上的大衣。 逄经赋回来了。 她掀开被子,拉过床头折迭整齐的衣服穿上,慌不择路逃跑。 本想着只是睡一觉就走,没想到这一觉又把自己送入虎口,她不信大晚上逄经赋不会对她发情,再来一发,她命都要交代在这儿。 田烟抱着外套逃向客厅,急急忙忙换上鞋,摁上指纹打开了大门。 门外的岩轰与她大眼瞪小眼。 他惊讶的不是她怎么在这,而是她居然能自己从里面出来。 “你……要进来吗?”田烟试探地问。 岩轰急忙摆手:“我等老板,老板出来我再进,我不能随便进去。” “哦,那我就先走了。” “谁让你走的。”身后逄经赋的声音凉得吓人。 岩轰想抓住她,还没触碰到她的胳膊就想到了什么,吓得像被火烧了一样,哆哆嗦嗦地缩回来,然后站到了田烟的面前挡住她的去路。 逄经赋头发潮湿,被干毛巾擦得随意凌乱,黑色的真丝布料,有质感的光泽流动在他身上延伸,浓眉下眼皮压得锋利,带着滚滚不悦。 他赤脚快步朝她走来,田烟被他吓到了,一头撞进岩轰怀里,这一弄把岩轰也吓到了,赶紧举手投降:“田小姐!” 他话音里带着手足无措的求救,只因逄经赋眼神变了,冷峻的眉眼狞得残暴不仁,眼底泛起惊涛骇浪,眸底寒光割裂。 “不——啊!” 田烟被逄经赋拽住胳膊拉回,猛地将门关上。 关上的一刹那,岩轰看到他把女人粗暴地往地上摔,像在摔一个瓷器那么简单。后者会被摔得支离破碎,而她则痛得五官错位。 迎面吹来的风灌醒岩轰的神智。 他脸色回神,带着一丝愧疚。 43.把你胳膊卸了 逄经赋掐着她的脖子往地上压,田烟真从他的眼里看到了杀意。 窒息的锁喉,太阳穴突突狂跳,她面色红得狰狞,抬手求饶地拍打他肩膀。 逄经赋将她拽去浴室,用掐脖的方式去拖她。 田烟后背滑在地面,崩溃踹起双腿,脚不停地蹬地。 浴室里还残留着他刚才洗澡的蒸汽,气温粘稠又稀薄。他脱下了她身上全部的衣物,把她按进浴缸,开始放水。 “呜……咳,咳咳啊。” 田烟趴在浴缸边缘咳嗽,见他挤着沐浴露,往她的额头、脸上、胸前、小腹用力涂抹。 田烟这才知道他生气的点在哪里。 不是她擅自离开,是她撞进了其他男人的怀里。 这个疯子…… “疼,我疼,轻点,哥,疼啊。” 他大手鲁莽搓着她的胸口,把她的皮肤都给搓肿。 即便有衣服隔着,还是让他发了疯地感到膈应。 田烟推着他的胳膊挣扎,逄经赋怒意爆发,甩开她的手,掐着她脖子,指着她鼻子低吼:“你再敢反抗老子把你胳膊卸了!” 那只手悬在半空中,承受着无形的重负,它颤抖得厉害,手背上的血管因为用力过度显得格外突出,仿佛要迸裂开来。他真能做得出这档子事。 田烟握住他掐脖爆筋的手背,眼泪开始一滴一滴往下掉,湿润的睫毛挂满泪珠,润红的面颊流淌着一道道水痕。 她窒息呜咽,逄经赋充耳不闻,继续开始他的清洗过程。 洗干净了,逄经赋把人逮到床上,用后入的姿势将她操趴下去,田烟撑着手臂想起身逃跑。 几番挣扎下,逄经赋扇红田烟的屁股,结实的手臂将她的腹部圈起,牢牢桎梏住她的腰。 狂妄地撞击令她干呕声不断,揉着阴蒂不断刺激她到崩溃,生理反应泄出的水,促进着这场丧心病狂的性交。 - “欢迎光临。” 祝若云踮起脚尖整理着展示香烟的柜台。 她回头看去,谭孙巡和她对上视线,他很快撇开,朝着零食区走去。 谭孙巡金黄色的卷发,像只金毛犬,明明是个男人,长得还有些幼态,穿着白色牛仔衣,显得干净利落,格外有青春气息。 祝若云没忍住多看了几眼,打量着在展示柜中间游走露出的发顶,被自己的幻想笑出了声。 金毛犬。 谭孙巡将两包薯片放在柜台上。 祝若云拾起扫码枪,听他问:“你们便利店几点下班。” “九点。” 他看了一眼运动手表,现在是早上九点半。 “真辛苦啊,你一个人上十二小时班?” 祝若云对他突如其来的关心搞得有些懵。 “这两天是,我们还有一个店员,不过她最近没来。” 谭孙巡点开付款码,笑道:“身体不会累垮吗。” 祝若云对他的关心更奇怪了,他们也没见过。 她扫描着他出示的付款码说:“其实也算不上特别辛苦,店长说这几天可以给我双倍工资。” “啊,这么好?你们另一个店员什么时候走的。” “她没走,就是叁天前没来上班而已,估计过两天就回来了,可能是遇到什么事儿了吧。” “行,改明儿我也考虑来你们便利店上班。”谭孙巡拿走两包薯片,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头顶的电子铃声发出欢迎光临的声音。 祝若云噘了噘嘴。 她才不要跟男生搭班,但愿他不要来才是。 谭孙巡把一包薯片夹在腋下,拆开另一包端在手里,拿手机拨给了朱双翁。 正等待接通的空隙,对面走来一个红头发的男生。 看长相年纪和他差不了多少。 谭孙巡多看了他一眼,发现对方也在看他。 谭孙巡抿嘴,往耳朵一侧拉了拉,内心肺腑: 红毛,非主流。 电话接通,谭孙巡和那人擦肩而过:“老朱,人没找到,你那里有线索吗。” 岩轰推开便利店玻璃门时,还回头看了一眼他的背影。 染一头黄毛,长得跟个狗一样。 “欢迎光临。” 祝若云擦拭着身后的柜台,转过身,岩轰朝她扬起嬉皮笑脸。 “你好啊。” 她愣了一下,然后又反应过来:“非主流弟弟。” “啥?”岩轰脸色当即垮了。 他看起来明明很成熟好不好!今天皮衣里面还特意穿了一件白衬衫,完全是跟着傅赫青学的搭配。 祝若云连连摆手:“不是说你头发颜色不好看的意思。” “你干嘛叫我弟弟!”岩轰不喜欢被别人说年纪小。 “你上次接田烟,我以为你是她弟弟。” 岩轰其实都快把田烟给当成老板娘了,但他肯定不能这么说。 面前这丫头看起来一副缺钱还不精明的样子,他说完这个称呼,肯定要被打破砂锅问到底,询问你家老板是谁。 “……我算是她半个弟弟。” 祝若云一副:你看我猜得没错吧。 “那田烟——” “她最近生病了,我来帮她请个假,得请一周吧,你帮忙跟你们的老板说一下。” “严重吗?什么病啊。” “发烧感冒而已。” “你等我一下。” 祝若云跑去零食区,拿了几包膨化零食和软糖,结账的时候用了自己的付款码,装进袋子里递给他。 “给田烟!”她严肃地告诉他,仿佛手里的不是价值几十块的零食,而是独一无二的传家宝。 岩轰当然不可能把这些东西给田烟。 不是她喜不喜欢吃,而是老板不喜欢。 他上了车,把东西扔给副驾的刘横溢。 刘横溢正抽着烟,看到腿上的东西,把正在燃烧的烟蒂举向打开的车窗。 “这什么。” 岩轰关上车门:“田小姐的女同事给她的探病礼物。” 刘横溢捏着塑料袋子的把手,扔到了后车座上。 “垃圾食品,越吃越病。” 岩轰笑乐了,拉过安全带系上。 “去哪。” “医院。” “不去113了?” “那儿有老青守着,你去了又不会组装枪,还不如去汇报一下范寺卿的进度。” 岩轰沉默的发动起车子。 本来昨天他是想去汇报,范寺卿组织军队的进度,结果误打误撞,让田烟得了一顿惩罚。 逄经赋把田烟给收拾进了医院,高烧不止,到现在还没退下来。 停在路边的奔驰越野车,打着转向灯离开。 躲在电线杆子后面的谭孙巡,拧着油门,驾驶着小电驴跟上,头盔前的挡风塑料板遮住他半张脸。 谭孙巡对蓝牙耳机里正在通话的朱双翁汇报: “找到狗贼的线索了,田烟很可能在他手里。” 多亏田烟之前告诉他们,狗贼经常开的车和牌照号码。 不然谭孙巡还真不能发现,那红毛非主流居然是狗贼的人。 44.做到发烧给她把尿(二更 顶楼豪华包间。 这儿的奢靡程度早已超出一个医院的范围,富丽堂皇地装修模仿着星级酒店,没有刺鼻的消毒水,空气中弥漫着清淡的花香味。 每间病房内一名私人主治医师和两名护士,田烟的吊瓶被来来回回地换,护士每进来一次都会近距离感受她的体温和鼻息。 即便是女的也让逄经赋感到膈应。 “别碰她。” 悬空的手停顿在她额头上方,护士拿着换下的空药瓶,向沙发上坐着的男人点头应是。 护士离开不久,岩轰和刘横溢敲门而入。 逄经赋目不转睛盯着前方病床,翘起的二郎腿,十指交叉呈叁角形放在大腿。 他来的匆忙,身上还穿着睡衣,黑色真丝流动的质感,显得慵懒又典雅。 听到咳嗽声,两人回头看去。田烟咳着不断往上抬起胸膛,潮红的面颊,因体温过高将皮下的血丝都烧了出来,她呼吸急促不规律,这咳嗽声有些停不下来。 两人又注意到逄经赋的脸色。他紧拧着眉头不说话。 似乎知道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眼底竟难得多了一丝愧疚。 等田烟停下了咳嗽,脑袋已经歪到了一旁,发丝平铺在脸上。她嘴唇干裂,张着唇齿,呼吸声不断从口中传出,喉咙发出低沉的哽咽声。 “说。”逄经赋瞥向刘横溢。 岩轰将门反锁。 “范寺卿的军队已经规划成型了,里面的人大多都来自退伍兵还有国外特种部队,目前驻扎在他居住的两公里外的地方,据说当地政府在筹划新的兵营,想与他暗中合作。” “他军队里多少人。” “四百打底,不到五百。” 逄经赋食指敲击着。 刘横溢提道:“范寺卿想要获取背后的权利,应该不会放弃跟政府合作,当地政府忌惮他,他敢搞出这种事,就证明那些官员们的把柄也在他手中。” “你的意思是?” 刘横溢压低声音:“我们可以跟范寺卿合作,他手中那些货肯定是不够,如果政府决定做他的后勤,就必然会大量生产枪支,这些东西通过范寺卿的手流入市场,我们的地位就会被动摇。” “而且,两个月之后量产的兵器,正好可以给他们,当试验品看看威力。” 逄经赋思虑了片刻。 距离给他的批货,到现在已经要半个月了,范寺卿还迟迟没有定下跟当地政府的合作,想必一定是在等他。 范寺卿笃定他不会让其他的东西,威胁到他在市场中的地位。 逄经赋扯出冷笑。 “不跟他合作,你去调查漾呈县官员们有什么把柄在他手里捏着。” “是。” 岩轰站在刘横溢身后,突然感觉到头顶传来一束视线。 他抬头看去,心顿时凉了半拍。 逄经赋瞪着他,眼底沉氤着不明的情绪。 刘横溢也察觉出他的视线,只是耐着性子没有回头。 “老……老板……” 岩轰恨不得变成一个缩头乌龟。 “再有下一次你就滚去八歧门。” “是……对不起。” 出来后,刘横溢抓住岩轰的肩头,横眉冷对,脸色严肃:“交代。” 岩轰把事情来龙去脉讲给了他听。 昨天是刘横溢派他去汇报的,结果他只说没有去,却没说原因。 “我不是告诉过你,凡事谨慎吗,你这鲁莽的毛病怎么还没改。” “我当时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抓她也不是,不抓我只能拦在她面前。” 刘横溢往他腿上摆了一脚:“你不会提前判断吗,老板既然说了就肯定不会让她走,你离她远点做个样子就行了,这是第几次你往她身边凑了!” “啊刘哥别打我……第二次,第二次,我保证,绝对没有第叁次了!” “你最好是!” 他捂着屁股,委屈地瘪着嘴。 电梯打开,里面走出一个戴口罩和手术帽的医生,岩轰觉得丢人,低头钻进电梯,关上电梯门,刘横溢才又开始絮絮叨叨地说教他。 “都跟老板身边两年了你还没摸清他脾气吗,上次已经警告过你,你还没长记性。” 从电梯里出来的“医生”停在原地,面部仅露出一双眼睛,打量周围。 金碧辉煌的走廊上悬挂着水晶吊坠,地面通铺着静音地毯,墙壁上挂着的门牌号码都是金灿灿的。 这哪像病房,五星级酒店还差不多。 谭孙巡好不容易混进来,却找不到田烟在哪个病房。 若他早点进来,还可以分辨出刚才那两人是从哪间房出来的,本来骑个小电驴就没能跟上,最后打了辆出租车追随在他们身后,差点就跟丢了。 已经跟踪到这个地步,他不能再出任何岔子。 田烟睁开眼,一张近在咫尺的俊脸怼到她面前,高挺的鼻梁,蹭着她沁出汗液的鼻尖。 她被吓到了,体力殆尽,没能做出任何挣扎,急促的呼吸声全都喷洒在他的面部。 额头与额头互相抵着,逄经赋感受到她异样的体温。 都快要烧坏脑子了。 惩罚得太过,逄经赋真把田烟给玩坏了。 “不禁用的废物。” 他从桌子上撕开一张退烧贴,黏在她的额头。 冰凉的温度像是把蒸汽都烧了出来,染着酡色的面颊,以及水雾弥漫的双眼,还有颈部密密麻麻的吻痕,都令他血气直冲脑门。 田烟闭着眼哼哼,听不出是舒服还是难受。 “我想去厕所……”她哑着嗓子,发出猫一样的呜咽声。 打了这么多吊瓶,她早就难受了。 逄经赋将她从被子里抱了出来,隔着单薄的病号服,瘦弱的骨头硌着他的肌肉,能明显感觉出她的瘦弱。端在怀中轻飘飘的跟个木偶一样。 他一手抱着她,像抱小孩似的扛在肩膀,另一只手取下吊瓶举高,往卫生间走去。 逄经赋把输液瓶挂在了墙壁的输液架上。 “尿吧。” 田烟昏昏沉沉地睁开眼,发现自己的双腿被他掰开后往上举起,腿分开在马桶前,是小孩把尿的姿势。她羞耻得无地自容。 “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能上,不要这样。” “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逄经赋清冷的话音像萧瑟的秋风吹着她滚烫的耳朵。 “不尿就给你穿纸尿裤了。” 比起被他把尿,她更做不到在床上躺着失禁。 田烟泣不成声。 酝酿了许久,才开始排泄,尿道口一松一夹,断断续续往外泄出清水,滴流进马桶里,发出淅淅沥沥的浇灌声。 胀满的肚子慢慢平缓下去,膀胱的空虚让她舒服不少。 为她擦干净的时候,逄经赋隔着纸巾往她阴蒂上挑逗,红肿的阴唇被肏得外翻,露出红艳的逼肉,一刺激就是疼的,阴蒂带来的瘙痒令她又疼又痒。 他一手拖着田烟的膝弯,看她在他怀中难受挣扎,试图往上抬身体,后脑勺搁在他的肩上,仰着脖子呻吟。 “发个烧还能出水,看来你是真骚。” 田烟烧得头晕眼花,脑袋却清醒着。她在心里肺腑,她要是骚,那他就是贱。 45.执行任务的第一原则 逄经赋给她的阴道上了药,耐着性子没挑逗她,不然喷出水,药就白抹了。 烧退得差不多了,田烟意识清醒却装得糊涂,使唤着他为她端茶倒水。 她要喝水,嫌弃水没味道,要喝甜的又要喝不太甜的,医院里备有柠檬汁,可以根据口味自己调试酸甜程度。 逄经赋全程没一点不耐烦,在温水里挤了大半颗柠檬,酸得她皱成苦瓜脸。 他看了只觉得好笑,趴下去亲在她的嘴里,舌头扫过她的口腔,品尝到了残留的液体。 “是挺酸的。” 刚要起来,田烟突然摁住他的脑袋,疯狂用舌头搅拌他的嘴巴,杂乱无章的技巧,有几分他的生猛。 “唔……”田烟不忘记发出声音勾引他,企图用自己嘴里的病毒感染死他。 她手指抓得用力,揪住他的头发死活不放。 逄经赋温柔托起她的脑袋,唇瓣紧贴磨蹭,口舌撞击交缠,淫靡的津液被反复推送,他悉数吞下她送进来的液体,纠缠着她的舌头,时轻时重地吮舔。 他俯下身,额前的碎发落在她的眼皮上,瘙痒得厉害。 田烟氧气都被剥夺,脑袋又恢复了刚才高烧时候的昏沉,喉咙深处发出模糊的呻吟,黏腻的气息纠缠,口水的声音不大不小,听在吻者的耳中有一丝下流和放荡。 以为是她生病脆弱,需要人关照,逄经赋全身心投入地安抚她,根本没想过她要致他于死地。 “我饿了,我要吃饭……” 田烟的手顺着他脖颈无力垂下来,嘟着被咬红的唇瓣,娇滴滴哼道。 “要吃什么。” 逄经赋握住她的手背,放在自己胸前,刻意想要压抑的心脏不听使唤地疯狂跳动,声音带了些哑意。 “宫保鸡丁、鱼香肉丝、红烧肉、甜烧白、糖醋排骨、麻婆豆腐、麻辣香锅……” 她背起了菜单。 逄经赋往她额头弹了一下。 “需不需要给你找个米其林大厨。” 田烟委屈地往被子里钻:“你不想给我吃就直说,你想玩死我,还想饿死我。” 他戾气俊俏的五官,笑时带着一副邪孽,唇角的梨涡看着又乖又痞,成熟中偏有着一丝顽劣的无赖。 “等着。” 他起身捏好她的被角。 人都走到门口了,又回过头来说:“这些东西给你,你就要付出代价,给我等着。” 最后一句话显然比刚才那句更严肃了。 哪有把钱借出去了再说还附带百万利息的。 但至少田烟觉得,逄经赋已经完全对她打消了戒心。 这对她来说是个很好的开头,获得他的喜欢,远比获得信任要难得许多。 偏偏她一上来就搞了个大的。田烟也不怕做个负心汉,等把这个狗东西送进牢里,一切都会尘埃落定。 护士进来给她拔针,眼尖的田烟发现这名护士走路姿势有问题,故意弯曲着膝盖小幅度前进,低头推车,像是要把脸藏起来。 田烟默默把正在输液的手往被子里伸,另一只手摸着床边,随时准备按下呼叫铃。 他来到田烟身旁,食指勾下鼻梁上的口罩,那双卧蚕醒目,双眼裸露着泉水般的纯净。 田烟难以置信看着他,脑袋从枕头上抬了起来。 谭孙巡食指放在唇边,给她做了个静音手势,将她的手从被子里拿出来,缓慢地撕开黏在皮肤上的医用胶布。 他用仅能两人听到的声音说:“老朱和我联系不上你,担心你出事了,今天一个红头发的小子,开着辆奔驰越野车跑去便利店,我跟着那辆车找到的你。” 谭孙巡摁住针,将全部的胶带撕开,然后捏着针尾迅速往外抽出,针尖冒着一滴滴的药水,他一边拿远,一边为她摁住创口止血。 “老朱让我告诉你,红叶集团的董事长有一位五年前就死亡的二儿子,随母亲姓范,叫范清,很有可能就是你口中跟逄经赋做交易的人。” “但现在查不到有关于他的任何信息以及长相,在漾呈县内也找不到他行踪,调查进入了死胡同,目前能提供线索的只有你。” 田烟看了眼门外,询问:“锁门了吗?” 谭孙巡摇头。 田烟盯着门口,压低声音:“他名字叫范寺卿,去查漾呈县内官职最高的几位官员,政府准备规划新的军营,范寺卿计划在漾呈县打造军队,已经有将近五百人了。” “里面的人来自退伍兵还有国外特种部队,驻扎在他居住的两公里外的地方,这么大的人数聚集,应该很容易能查到,他需要武器想跟狗贼合作,但狗贼警惕心很强似乎不愿意。” 田烟把发烧时听到的谈话内容全都告诉给了他,谭孙巡郑重其事地点头。 “快走,你留在这里的时间太久了。” 谭孙巡收好输液管,放在推车上,临走前看了她一眼,视线往她脖子扫过。 他张口想问,却被田烟用眼神制止:“这是我的任务职责。” 谭孙巡抿了唇瓣,不再说话,强迫自己回过头,推车离开。 任务职责。 但她没必要牺牲这么多。 谭孙巡看到了田烟病历本上的内容。 下阴撕裂导致感染高烧不退。 如果这样就能完成任务,那她任务完成之后,又该如何面对自己曾经做过的一些决定,这会影响她一生,甚至会成为她今后忘却不了的痛苦。 任务不能带有感情,和以毁灭身体为代价的奉献。 这是执行任务的第一原则。 46.狗(二更~ ρô18hk.𝔠ô𝔪 田烟来上班的时候,店长许白盂也来了。 她先是批评了两人的上班态度,请假不报备,工作旷班严重。 两人做好被扣工资的准备,谁料她突然话锋一转。 “这个店面我准备租给别人了,对方要改成教育咨询机构,你们上到这个月的月底就可以结束了,工资我会多给你们一半。” 祝若云疑惑的啊了一声。 “怎么这么突然啊店长。” “主要是我手底下的分店也很多,我和我老公有要二胎的打算,打算减少一下负担,这个店的业绩不赚也不赔,加上这条街上的便利店太多了,我也搞不了什么创新。” ……泍文唯ㄚi梿載棢址:ℳisewu.čoℳ 门店的玻璃贴上了处理清仓的标签,田烟把临期食物打折出售,剩下马上就要过期的两人分了吃。 祝若云问田烟有没有想好接下来做什么。 “你担心找不到工作吗?” 祝若云点头。 “我之前也干过很多工作,做餐饮太累了,我这种脑袋笨的只能做些相对轻松的体力活,而且我还不擅长熬夜,收银是我仅有的强项了。” 她想要的是稳定,社交关系简单的工作,这家便利店是祝若云找工作以来最满意的,所以即便在之前距离住的地方二十公里远,她也没有打算辞职。 “那你呢,你准备下一步找什么工作啊?” 田烟查看着食物包装袋上的到期日期:“没想好,但我有很多兼职,你需要的话我可以推给你几个。” 祝若云立刻拒绝:“肯定很累!那些兼职都是把人往死里折腾,我之前也干过,老板根本就是吸血鬼,一天一百块把命都得搭进去。” 祝若云长得就一副小家子气,瘦弱的身板的确做不了太累的活,以她的性格,适合在家里做个小公主。可惜她的家给了她这副模样,却没给她这样的资本。 两人整理完仓库里的食品,下班后已经是十点。 时间太晚,去不了敬老院,田烟问祝若云要不要一起去下馆子。 “好啊好啊,庆祝咱们一起共事的五个月!”祝若云搂上她的胳膊。 田烟笑着,手插进外套口袋,摸到了一张卡。 她拿出来,黑色的卡片边角闪着镶嵌的金箔,很显然这不是她的卡,后面写着六位数的密码,刚毅有力的字迹,透露出卡片主人杀伐果断的模样。 逄经赋给她的。 这算什么。撕烂她身体的补偿? “好酷的卡,这是银行卡吗?”祝若云指着她手里没有银行名字的卡片问,上面只有visa标志。 田烟说:“作为咱们马上要结束的共事生涯,我请你吃顿饭吧。” 祝若云问去哪吃,田烟说完后她傻眼了。 “你发横财啦?” 田烟两指夹着黑金色的卡片扬了扬,没绑起来的发丝被卷进黑色针织围巾里,衬着白皙稚嫩的脸,洒满得意洋洋,嚣张地嗯哼一声。 逄经赋坐在沙发,鼻梁上架着一副无框眼镜,挡住魅惑锋利的眼。他手臂撑着膝盖,身体前倾,端详着手中的设计稿,一张张查看。 「叮——」 一手捞过震动的手机,人脸识别后自动解锁,弹出一条高奢西餐厅的消费短信。 逄经赋拧紧眉头,镜片冰冷的棱角感,加重眼底的厉色。他点开一旁的电脑,快速输入短信上的地址。 屏幕上跳转到餐厅内的监控,看到田烟已经结完账,准备离开的画面,坐在她对面一同起身的是个女人。 逄经赋的面色没见得缓和多少,薄唇抿着,向下倾斜的睫毛,遮住黑沉沉的长眼。 拿他的钱去跟别的女人约会,真有她的。 从餐厅出来,祝若云兴奋和田烟吐槽着刚才吃的东西有多贵,把方才憋在心里的话,终于都喋喋不休地说出来。 田烟附和:“真难吃,我还以为很贵的食物一定很好吃呢,下次再也不来了。” “就是!看来有钱人平时吃的饭也不好嘛,还不如楼下小吃街里的肠粉,我下次也不来!” 祝若云开心地笑着。她也觉得自己是最后一次来这种地方,倒不是因为有多难吃,而是她根本吃不起这样的高级餐厅。 两人顺着窄巷,走在昏黄的路灯下,一只狗躲在阴影处,等两人走近了它突然叫了一声,把她们吓得够呛。 黑色的毛发完美融合进了阴影里,它坐在墙边冲着两人吠叫,奶声奶气地狗叫,等田烟打着手电筒走近了才发现,这是一只不到两个月的黑色田园犬。 祝若云撑着膝盖,弯下腰打量它,吐槽道:“长这么黑就是故意出来吓人的吧。” “好像才刚断奶,估计是流浪狗,跟狗妈妈走丢了。” 田烟把手机交给了祝若云,蹲下来,伸出一根食指放在它的面前。 小狗拱着鼻子嗅了嗅,冷静下来,不吵不闹,看出它没有攻击性,田烟架起它的前腿,把它给举了起来。 “你小心点,当心它咬人。” 田烟将它举到路灯下方,它的被毛漆黑如夜,在灯光下闪着微微深蓝的光泽。小爪子往前伸直,尾巴摇得欢悦,浑身上下只有肚皮是白的。 明亮的蜜色瞳孔充满了好奇,它的耳朵半竖立起来,耳尖半弯着。 “还挺乖呢。” “长得还行,但估计长大就长残了,这种狗只有小时候是好看的。” 田烟听完她的说法笑了,祝若云问她要养吗,她摇了摇头:“附近有家宠物店,送去那里让老板找领养吧。” 祝若云说:“长得这么黑,我看不如先叫它小黑。” “太俗了。”田烟看着怀里咬她手指的小家伙,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叫狗贼怎么样。” 祝若云噗嗤大笑:“这个名字好适合它,谁让它刚才吓我们,黑得跟个贼一样。” 「叮——」 逄经赋倚在沙发扶手,撑着头,眼睫下垂,眼镜中和了他凌厉的清冷感,翘着二郎腿姿态慵懒,平静淡漠的情绪,因手机的提示音有了变化。 他放下手中的设计稿,支起身子,去拿桌子上的手机。 这次的消费短信是一家宠物店。 打开监控,田烟站在收银台前,怀里抱着一只黑不溜秋的小狗,拿着刚买的狗粮,端在手心里喂给它。 监控画面放大,它吃得狼吞虎咽,舌头卷着奶糕粮往嘴里塞,露出锋利的幼牙蹭过她的手掌,唾液洇透肌肤,口水流满了她娇嫩细皮的掌心 看得逄经赋眉头紧皱。 等他回过神来,恍然发觉。 他居然在嫉妒一条狗? ———————— 狗贼:坏了,我成狗了 47.大吗? 田烟又来给敬老院捐赠。 这次她装满一整个货车,里面有卫生纸、纸尿裤,围巾和厚棉被。 入冬的天气越来越冷,而今年的采购渠道都因为材料价格上涨了不少,迟迟没有定下采购,院长听闻田烟的捐赠后,他硬拉着田烟要她把捐赠者名字和电话写下来。 社会上的大部分捐赠基本流向福利院,和山区内的留守儿童,没有人在乎这些老人们。 像田烟这么关心老人的爱心人士并不多见。 在捐赠人名字一栏时,田烟犹豫了会儿,最后用龙飞凤舞的字迹写下:狗贼。 “狗贼?” 年过六旬的院长对这个称呼表达了诧异,哪有人会叫这种名字的。 “匿名。”田烟笑着。 何况,她买的这些东西都是刷的逄经赋的信用卡。 算给他积德了。 院长笑呵呵点头:“你们年轻人有个性嘛,理解理解。” 李院长带田烟参观敬老院内的设施,询问她,怎么会想到来敬老院捐赠。 “朋友在这里做义工,想着出一份力。” “哦,原来如此,我们这儿的义工大部分都是长期的,脸熟的面孔也就那几个,你的朋友叫什么?” “林伢。” 李院长恍然大悟,面上笑得慈祥,眼尾的褶皱堆积了不少:“我看你们年龄差不多大,果然现在的年轻人,心地都善良啊,你是刚大学不久还是在上学?” “毕业不久,还在找工作。” 李院长问她学的什么专业,田烟卡了壳。 她真正主修的是公安情报学。 “我学的教育。” “教育好啊!教育好,那你现在找到工作了吗?我认识个人,开了一家幼儿园,最近正招聘呢,需要的就是你们这些刚毕业的大学生!不要求工作经验。” 田烟点头,笑得又甜又乖巧:“还没找到工作,倒是可以试试院长您推荐的。” “那太好了,我把他联系方式发给你,你有空了,可以去和他详细聊聊。” 告别院长后,田烟漫步在院内的花园中,梧桐树下看到了那张熟悉的面孔。 田春莺坐在轮椅上,戴着独特的单边眼镜,翻阅着怀中的书,看得认真。 田烟坐在了小路两旁的户外休闲椅上,她撑着座椅边缘,耸起肩膀,脚尖踮起,专心致志盯着她看。 保暖的白色羊羔绒外套,围巾被拢进了衣领里,密不透风裹住田烟的脖子,被冷风吹成酡红的脸颊,犹如含着一丝少女感娇俏的羞涩。 一名护工前来为田春莺梳理银白色的头发,跟她聊了什么,两人笑得开心。 田烟注意到田春莺手里的书拿反了,但她没察觉,护工也没说。 脸旁银白的短发,被收拢在她戴有眼镜链条的耳后。 见护工离开,田烟起身快步跑向了那名护工。 拦住她后,田烟询问:“你知道那名老人是什么时间被送来的吗?” 见田烟手指的方向,护工说:“好像是五年前吧,你认识她吗?” 田烟一愣,摇头。 “只是看她跟这里的人很不一样。” 护工笑道:“对啊,她是这里最听话的一位了,别看她患有阿尔茨海默病,我从两年前被分到这里照顾她,一天都没有让我为难过,估计患病前是名文化人,现在每天都不忘记看书。” “就是估计她也没看懂,每次看书都基本拿反,戴个眼镜在这里特别显眼,有不少人跟你一样好奇呢。” 田烟眼神惝恍:“阿尔茨海默病……” “就是老年痴呆。她经常忘东忘西,前一秒我还给她自我介绍,下一秒就忘了,她估计早把这里当成家了,不会跟其他老人似的闹着要找家人。” “那她的家人有来看过她吗?” 护工摇头:“一次都没来过,而且我听人说,她当初是自己走到这里,让敬老院收养她的,还把全部的存款都缴纳到敬老院了。” 说到这儿,女人脸上有了悲伤:“要我说,她应该是来这里等死的,不然哪有人会主动来这种地方,谁的晚年不想让子女陪伴。” 田烟愣在原地,久久缓不过神。 一直到田春莺准备离开,田烟也没有勇气上前与她说话。 哪怕这个病症让田春莺变傻了,田烟也害怕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她会认出她这个不孝的孙女。 晚上七点,天色入黑。 田烟走出敬老院的铁门,往公交站的方向走去,身后有辆车冲她打着远近光,发出鸣笛声。 一辆黑色揽胜v8。 田烟走过去,后车门打开,她自觉地开门上车。 逄经赋撑着车窗,托着头,笑眯眯地看她。 玻璃窗外闪过的车流灯光映照他分外清绝的脸,骨子里带着与生俱来的优越感。这人无疑是好看的,田烟所接触过的男人中,就没有比他还好看的了。 温柔的白色高领毛衣,显得他格外文雅清秀,穿着黑色长裤的双腿从二郎腿放下来,他拍着大腿示意。 田烟关上车门,朝他移动,双手攀住他的肩膀,面朝着他,跪在座椅,跨过腿坐上了他的大腿。 “大吗。”他问。 田烟愣住,被他拍了屁股:“车。” 上次她随口提了一句让他换个大点的车,轿车的空间实在放不开。 “大。” 叁百多万的suv怎么不大,车是大的,价格是大的。 逄经赋搂住她的腰,往自己的腹部紧贴,田烟敏感的身体感受到一柱硬物向她的腿根处顶来。 就连车的主人那块地方,也是大的。 他倾吐在她耳边的呼吸声实在炙热,无处可躲的气息喷洒进她敏感的耳内,伴随着那一声低醇的音质,磁性动听。 “我给你还了两百万债务,给你了一张上限五百万的卡,你倒好,要么拿来跟其他人约会,要么救助一只流浪狗,要么,买一堆不中用的东西送到这破地方,你当老子的钱是大风刮来的?” 田烟抱着他的脖子哼哼撒娇。 “您怎么什么都知道呀,我以为这些钱是您补偿我,让我随便用呢。” “是补偿你的,可我没打算让你这么用。” 他的手已经穿行在田烟的衣服里,沿着她柔软的肌肤,顺着尾椎骨一路往上,一节一节摸到她的后颈。 身体敏感,田烟忍不住轻颤。 “逄先生……嗯……我用您的钱捐赠,也算是给您积德了,您手下留情。” 她脸蛋嫩红,体温温热,像猫一样又娇又软,发出呜咽声,身体随着他的触碰开始不住地颤抖。 逄经赋眼底氤氲着沉沉的欲望:“我需要你给我积德吗?天王老子来了也不敢在我头上动土。” “啊……别挠了,哥,痒呜……我下次不会这样了,您让我买什么我就买什么,我把剩下的钱还给您呜……” 逄经赋从她的腋下挠到胸前,捏住她的乳头狠狠一掐。 “拿着,去买衣服不会吗,给自己花钱这种事还需要我教你?” 田烟把脸埋进他的脖子幽咽:“我知道了,疼……您别掐了。” 被她柔软的身体紧密相贴,缠绕他脖颈的手臂用力抱紧,逄经赋不由得感觉心里踏实了许多。 他捏着她软得似没骨头的腰肢,放轻了声音。 “要没工作了?” “什么事都瞒不过您,我这个月底就要失业了。” “来给我打工,你开价。” 田烟心里的小人翻了白眼。 给他打工,是做他肉便器还差不多。 她从刚刚就一直在看逄经赋身边那份类似草稿纸一样的东西,画的是一把机枪图案,周围还有详细的标注。 很显然,他又在搞事情了。 “好啊,逄先生您给我个工作吧,我这人学习能力很强的,只要不是什么体力活,我都能做,当然,我也不喜欢躺在床上的那种工作。” 耳畔传来他的冷笑。 “那就厨房、浴室、餐厅、沙发、窗户、吧台,你自己选一个。” 田烟忍耐得连呼吸都绷住了。 狗东西。 48.生日礼物(二更~ 田烟把幼儿园招聘一事告诉给了祝若云,并把李院长给的电话号码发给了她。 “不要求有工作经验,你实在找不到工作可以去这里。” 祝若云收到电话号码的那一刻表情惶恐。 “田烟……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了,你给我交房租的钱我还没还你,又帮我找工作,你比我妈对我还好。” 田烟觉得这话听起来有点怪怪的,不过看到她就要忍不住哭的样子,笑着打趣。 “举手之劳,不过你要认亲的话,我也不介意。” 祝若云抽出纸巾擦了一把鼻涕,声音囔囔:“你真不懂情趣。” “这话咱俩说合适吗。” 她破涕为笑。 “那你呢?你要找什么工作啊,如果你也来这里,咱们两个又可以是同事了。” 田烟随口道:“不了吧,我不喜欢小孩子。” 若她真在那种地方工作,她的身份带来的危险程度可想而知。 便利店今天是最后一天营业。 拉下卷帘门的那一刻,祝若云莫名有一丝不舍。 “以后再经过这条街的时候,这家店就会变成别的名字了吧。” “你也没多少机会,会再路过这条街了。” “也是。”祝若云跟上田烟的脚步:“不知道那只狗领养出去了没有,今天回家路过那里要不要去看看。” 田烟摇头:“不了吧,就算再看它也不属于我,还不如趁早断了这份留恋。” 祝若云与田烟并排走,她语气不满地嘟囔了一句,只是吐槽,但还是被田烟听到。 “真觉得你好无情。” “我无情?” 像是被听到说她坏话一样,祝若云慌张摆手:“不是,不是骂你的意思。” 田烟笑了起来,她眉眼清秀,笑容甜美:“我当然知道,我不觉得你在骂我,人就是要无情才叫人嘛,太多愁善感的话,岂不是烦心事也会很多。” 祝若云觉得田烟好像没什么羁绊的样子,两人成为同事的五个月里,也从未听她提起过家人和其他朋友。 她自认为田烟她们两个,已经算得上是很好的朋友了,可却在田烟身上看不到一点关于任何亲密的存在。 仿佛她做这些好事只是因为发自本能,就像人必须要吃饭喝水一样。 说她温柔,但她对谁都温柔,从田烟的身上感觉不到一丝优越感。 - 到家后,田烟用备用机拨给了朱双翁,那边迟迟没接,想来应该正在忙,她把手机放到了枕头下面,准备去洗澡的时候,大门响了。 田烟透过猫眼,看到外面站着逄经赋,便跑回卧室将备用手机关机,藏在了床板下面。 她打开门,脸上还没酝酿好的笑容,被他一眼戳破。 “逄先生。” 门外的男人双手插兜,冷峻的眉眼,微蹙垂眸看着她。 “怎么,不欢迎我。” 他甚至没等邀请,越过她后径直走了进去。 他像是在巡视自己的领地一样,打量起周围。 “您怎么突然来了呀。”田烟听到楼道里有脚步声,便立刻关上门。 她穿着珊瑚绒睡衣,上衣的领口点缀着精致的蕾丝花边,娇嫩的粉色与白色花边相映成趣,乖巧得像个初中生走到他面前。 逄经赋看着她这副纯真,内心深处似乎有什么被压抑的东西,正在慢慢地被释放出来。 他抬起手,落在田烟的脑袋上,蹂躏宠物一样的手段,毫无章法地恣意抚摸。 “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田烟表情变得更懵了,跟被他揉坏了一样。 “什么日子?” 他带着意义不明的笑容,褐色的眼瞳被漆黑的眼睫覆盖下来遮住一半,藏着令她看不懂的深意。 “你的生日。” 田烟入职组织后,为了把假身份与真身份做到完美并且不暴露,所以她没有修改自己的生日和真实姓名,今天是她的生日,也就是十二月二号。 “我忘了……” “我想也是。” 逄经赋的笑温柔得有些怪异,他五官锐利寡冷,带着莫名的邪气,灰色的羊绒大衣穿在身上显得清俊温雅,搭配得并不怎么和谐,以至于给田烟一种危险感。 “我…逄先生,我今天身体不舒服,您能不能别动我。” 逄经赋脸色立刻变得严肃起来。 “我是公狗吗,看见你就发情。” 田烟压了压嘴角即将表现出来的反讽笑容。 逄经赋没来由地感到不爽。 “去把门打开,看我给你准备的什么生日礼物。” 他边说边往沙发坐去,坐惯了自己家里的沙发,廉价的木头软垫让他表情变得比刚刚还差劲。 田烟像逃离他一样快步跑去了门口。 打开门,傅赫青怀中抱着一只狗,对她笑着点头:“田小姐。” 不是别的狗,正是田烟在窄巷里发现的那只流浪狗,被她取名为狗贼。 幼犬趴在傅赫青的胳膊上,爪子紧紧扒住他的手臂,鼻子颤动,嗅着周围的气味,蜜色的眼睛里是一颗黑瞳仁,不安转动着。 傅赫青将狗的前爪架起递给她。 田烟看着它洁白的肚皮,确认了这就是那只狗,这些天来它似乎吃胖了许多,肚皮变得圆鼓鼓。 她小心翼翼抱紧在怀中,小狗趴在田烟的肩膀,指甲剪短的小爪子扒着她,也没感觉到刺痛。 傅赫青关上了门。 田烟抱着狗走到逄经赋身边,他已经点了烟,咬在嘴中,另一条手臂搭在沙发靠背,强势的姿态无一不彰显着,他此刻身为支配者的特权。 “取个名字。”他说。 田烟小心翼翼:“小黑?” 他冷笑:“大学就教出来你这种文化人?” “那……煤球?” “太普通。” “black.” “洋鬼子。” 田烟抿紧了唇。 “狗贼,您觉得怎么样。” 逄经赋两指夹烟从唇中移下,烟雾缭绕,轻轻升腾,随着他的呼出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还挺特别。” 田烟歪头甜笑:“是吧,我也这么觉得。” “那就叫它狗贼了。”逄经赋夹着烟的手指冲她勾了勾:“把它放那,过来。” 田烟将怀里的幼狗放在了地上,它一溜烟便跑进了卧室。 田烟面朝着逄经赋,跨过他的长腿,坐在了他的身上。 隔着毛茸茸的睡衣,逄经赋揉上她细软的腰肢,爱不释手地捏着,位置越来越靠上。 “您怎么送我只狗呀?”田烟亲昵地搂住他的脖子。 逄经赋盯着她的唇,清冷的声音多了不明察觉的沙哑:“不喜欢?” “我以为你在宠物店里抱它的模样,会很想要这只狗。” “它只是我在路边捡到的流浪狗,冬天了它在外面流浪会死的……嗯。” 那只手揉上了她的胸,大拇指与食指分开,从圆润的奶子下方往上挤,虎口收拢,挤压了起来。 “你还挺有爱心,不舍得让它死,那不就代表着喜欢它吗。” “肯定不会像喜欢您那样喜欢它。” 田烟故作矫情的嗓音,乖得要软进他心坎里了,逄经赋感觉到有股火从下面升腾上来。 刚才不应该把那句话放得太早。 一见她就发情。 连逄经赋自己都觉得身体有点问题,之前从来没这么重欲过。 他瞄准她裸露出来的干净颈部,张嘴一口啃了上去,白嫩的肌肤上吸吮下醒目的吻痕。 田烟又痒又疼,抱着他的脖子哼咛着扭动,逄经赋朝着她的屁股用力使出一掌,隔着睡衣发出闷沉沉的一声。 接着他的手便拨开裤腰往下沿去,冰冷的手指挑开内裤边缘。 “别……别别!” “闭嘴!” 田烟委屈咬紧了下唇,手臂牢牢抱紧他的脖子。 摸到一股粘稠,逄经赋咬着她的脖子往肩膀上啃:“我才揉了一会就流这么多。” “逄先生。”田烟战战兢兢。 “我今天是生理期。” 他动作停下,耳边他粗鲁的呼吸声加重。一个操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49.用皮鞋踩她的小腿 那只狗昨晚撕碎了田烟家的沙发,被逄经赋丢给了傅赫青,让他训好这只不听话的狗东西。 逄经赋给了田烟一份工作,要做的就是在他出门时跟着他。 美名其曰做个专职助理,其实是个花瓶供他亵玩解闷,像上次去漾呈县时一样。 刘横溢负责在前面开车,今天依然是辆揽胜v8。 车辆停在了地下车库,来的地方是城市中心的国际商场,逄经赋下车后,没过一会儿刘横溢便回来了,还给田烟带了一份便当和保温杯。 “老板特意叮嘱,让您吃完。” “替我谢他。”田烟早上没吃饭,也没客气。 刘横溢说道:“您自己谢比较好。” 田烟趁机问:“那他去哪了?” “老板在谈生意,可能需要一个小时。” 见他不想说,田烟没为难,放下中间的扶手,把杯子搁了上去。 暖热的排骨粥让田烟浑身都舒服不少。蒸汽覆盖上她的面颊,她吹了几口便抱着汤喝,从镜子里看到刘横溢那双柔和的单眼皮眼睛,正在盯着她看。 “你吃过饭了吗?”田烟问。 以为偷窥是被抓包,刘横溢有些尴尬。 “不是,我只是觉得很诧异,老板有严重洁癖,但他同意让您在车里吃饭。” 田烟想了下。 “他确实有洁癖,每次进他家里都要赤脚。” “但有时候好像又没有。” 比如弄了他一床的水,允许她抱狗,甚至染到了她的经血,也只是一言不发地去洗手。 “您是特例,老板只对您这样。”刘横溢说。 田烟弯了眉眼,笑得纯真无邪:“那你觉得他喜欢我吗?” “喜欢。” 这次他连犹豫都没有,因为刘横溢根本没见过这个样子的逄经赋。 有人说逄经赋没有弱点,起码刘横溢觉得,现在这句话可能要改变了。 田烟合上盖子,打开一旁的粉色保温杯。 甜味沁过喉咙的时候,田烟心中一个咯噔。 里面装的是红糖水。 “这保温杯里的东西……” “老板特意吩咐的。” - 下午,刘横溢开车来到了机场附近的一座公园。 车子停子路边,田烟通过车窗,看到后面的傅赫青和岩轰也下了车,还跟着几名陌生面孔的男人们,田烟猜测那大概是逄经赋手下四方斋里的人。 从他们的穿着和走路姿势,能看出每个人身上都有携带武器。 十几个人进了公园,外面有竹子遮挡,看不太清里面的模样,田烟问刘横溢:“里面有公厕吗,我想去个厕所。” “稍等。” 他下车,关门。点开耳麦在和谁说话。 得到同意的指令后,刘横溢打开后车门请田烟下车,为她指了一个方位。 “老板说,您要是无聊可以在公园里四处走走,但别走太远。” 田烟自然没放过这个机会。 走进公园,正中央的位置摆放着两个二层的黄色集装箱,从外围的围栏和举起的横幅来看,似乎之前有人在这里举行户外活动,周围搭着天幕。 除了几个露营椅,烧烤架之外,附近空空如也。 田烟绕到一个灌木丛后面,看到了逄经赋和他的人。 遮阳伞下的户外桌椅,坐着逄经赋,对面的人是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他的身边同样跟着五名白皮肤的自己人。 周围除了有鸟叫声之外,异常安静,从他们的对话间,听得出这场谈话用的是英文。 至少在昨天,他对black这个名字唤作洋鬼子时,田烟还以为逄经赋是个没文化的痞子。 田烟转身看了一眼空荡荡的公园。 她在想逄经赋为什么来到这里谈合作。 临近机场、没有侦察机、位置偏僻。 对方是个外国人,很有可能一下飞机就来这里了,且他的身份容易引人注目,清空一个公园这里就成了无人区。 田烟拿出手机,查找着社交软件,定位这个公园,发现今天有一场年轻人组织的户外飞盘活动。 可以确定的是,这里早上还很热闹。这么看来,的确是逄经赋所作。 田烟努力想要记住对方的特征,好汇报给朱双翁。 她观察得太认真,被人突然拍打肩膀的时候,几乎是吓得差点叫出声。 田烟捂着嘴转头,身后站了一个穿着白色运动衣的外国人,金色的头发和谭孙巡一样卷曲,脸却是与众不同的异国风格,他似乎很年轻,不知道有没有成年。 “你在这里做什么。” 对方用的是英文,田烟假装听不懂地摇头。 似乎看出她什么意思,他挠头吐槽了一句:“我不会中文,我哥哥会一点,我找我哥哥来。” 田烟急忙抓住他,面前的人陪着她一同蹲下,田烟拿出手机点开翻译,压低嗓音说道:“我上个厕所,你别出声。” 对方听完翻译转换的内容,指了一下他的身后:“厕所在那边,你要我带你去吗。” 田烟连连摆手,可这次她甚至没用翻译器她都听懂了,他眼前一亮,手掌撑着地面凑近她,笑嘻嘻道:“你是不是能听懂我说话!” 田烟被吓得失去支撑,坐在了地上,接着,她整个人被提着棉衣的后衣领,往上拽了起来。 田烟窒息地拉住领口,摇摇晃晃爬起身,感觉到不妙,还没站稳,就被身后的男人给摆了一脚。 “喂!”那人还没打抱不平,就被他赶来的哥哥揪住了胳膊。 是跟逄经赋谈合作的那个人。 “有事联系再联络。”逄经赋对他说完,便拽着田烟往车的方向走去。 田烟不得不加快速度跟上他的脚步,但凡慢一步,她随时面临着摔下去的可能。 逄经赋将她往车门上用力一甩。 田烟的额头砸到了玻璃,还没滑下去,又被他掐着脖子提起,反手把她摁在玻璃窗,一脚鞭策上她的小腿。 “都快跟他亲上了!” 身后的他趴在她耳畔,暴怒咬牙启齿。 田烟被挤在他雄壮的身躯,和坚硬的车门之间,没有一丝多余的空隙,她侧过脸,呼吸急促喘息、辩解。 “我不是故意,是他突然靠近我,我——啊!” 逄经赋皮鞋踩到她后小腿的位置,使劲往下碾压,手摁住她的脖子,不允许她往下跪。 田烟疼得哭喊,膝盖半弯曲着,抵住车门,没有力量抬起,她疼得都快崩溃了,指甲挠在玻璃上求饶:“哥,哥!哥哥我错了!” 刘横溢吓得都没敢下车,通过耳麦结结巴巴询问傅赫青发生什么了。 逄经赋点着耳麦怒吼:“闭嘴!” 田烟哭得更凶了,逄经赋抬起脚,再次往她腿上猛地一踹! “再哭老子他妈把你这条腿折断了让你哭个够!” 50.皮鞋把她屁股抽到流血(二更~ 车门关闭,挡板拉上,封闭的隐私空间成了逄经赋愤怒施暴的地盘。 他将田烟拉到腿上,举起厚重结实的巴掌往她屁股上打。 “一而再再而叁,你以为老子有多少耐心一次次教你不准往其他男人身边靠!” 是殴打的力道。他愤怒的谩骂声随着每一次落掌,都是恨不得将她屁股打烂的力道。 隔着衣物厚重的布料,田烟都能感觉到肌肤传递的麻痹,逄经赋扒掉她的裤子,将两瓣浑圆的屁股裸露了出来。 “我知错了,哥,我真的……我不敢了!” 田烟去抓他的手臂,反被他揪着头发,脑袋突然向上抬起,脖子几乎要仰到后背。 别扭的姿势疼哭了她,田烟努力向上抬着脖子哭喊,头皮似乎就要被扯得裂开。 逄经赋死一样沉寂的眼珠凶猛狞起,突然失去理智的模样吓坏了她。 “逄先生……” “你若不是老子的东西,我现在就弄死你!” 他手臂往下挥舞,猛地甩开她的头发,田烟脑袋砸上座椅,接着逄经赋弯下腰,身体压在她身上,把她压得喘不过气。 他拿了什么东西,然后“啪”地一声,扇到她的屁股上。 “啊啊!” 火辣的痛感一瞬间点燃了田烟敏感的神经,接二连叁地扇打后,田烟最终发现他拿的东西是皮鞋。 他在用皮鞋扇她的屁股。 “我好痛!停下啊!求你了。” 田烟想要爬起来,被打得支撑不起胳膊。 坚硬的皮鞋把她屁股抽出来鞋底的印记,颜色逐渐加深,皮下的血丝慢慢汇聚在了一起,随着次数越来越多,表层的肌肤由红变紫。 痛感迭加,针尖般刺痛着她的身体,火辣的灼热感伴随着肌肤的撕裂,甚至是呼吸,都会引发一阵疼痛。 田烟崩溃的哭喊,在数不清的扇打下,声音逐渐减弱,车厢内只剩下皮鞋拍击响亮的“啪啪”声,屁股上丰满的肉浪掀起一波又一波。 剧烈又顽固的剧痛无法摆脱,田烟声音沙哑,苍白的手指,揪着他的休闲裤往手心中扯拽,指甲都用力过度地弯曲。 她右手撑着座椅,往上抬起的身体一次次被打趴下。 “饶了我吧……饶了我吧。” 逄经赋扇打的动作,中间几乎没有任何停顿,速度越来越快。 他挥舞的手臂肌肉用力紧绷,脸色阴沉的能拧出水,嘶哑地嗓音威胁感无处不在:“老子不信,你还能记不住!” 屁股皱裂的表皮露出来密密麻麻的血丝与斑驳,从伤口中破裂的血迹染到鞋底,再扇上去时冒出的血珠越来越多,直到那处伤口逐渐变大、撕裂。 屁股扇出血仍不满足他的施虐心,扇坏了右边的就去打左边。 逄经赋结实的手臂压着田烟单薄的脊背,固定住她的姿势,屈辱感都被他暴力地打压了下去。 车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行驶在路上了,田烟把脸埋在了座椅上,不停地用双手去挡,皮鞋直接扇肿了她的手背,让她疼得再也不敢阻拦。 几滴血液沿着鞋尖往下滴落,屁股上的血,顺着臀沟和两瓣肿起的小山丘一直流,染脏了他的裤子和车子。 逄经赋手臂垂了下去,握着皮鞋的手垂在座椅边缘,失焦的眼神盯着她泥烂的臀部,气喘汗流。 碎乱的额发垂下来遮住他凌厉杀伐的眉眼/他的眼神缓缓聚焦,像是终于从已经湮灭的状态恢复过来。 腿上的人因为痛苦而颤抖得无法停下,几次要被打得疼晕过去,又被活生生疼得清醒。 田烟状态堪忧,嘶喊的哭声,因害怕的哆嗦也变得断断续续,她每抖一下,烂开的肌肤里面的血就会流得更多。 逄经赋失控的样子,让他自己都察觉有些不对劲,回过神来之后,才感到一阵后怕。 他扔掉手中的皮鞋,往后靠去,捂住额头,失去力气般慢慢从脸上划过,试图让自己更加冷静一些。 逄经赋算算时间,他已经很久没去过玲珑醉了。 没有和田烟性爱的时候,他几乎每隔两天都要去找人打拳。 而如今,他把力气和精力都发泄在了田烟身上,这才多久没和她做爱,精神就变得狂躁。 逄经赋清楚地知道刚才自己心中所想——他宁可将她打死也不想再被她操控情绪。 “疼吗。” 他声音嘶哑,像是粗糙的刀刃摩擦在光滑的石面上,声嘶力竭才吐出这句话。 苍白的指腹蹭过皱皮的伤口,周围是密密麻麻的紫色瘀斑,皮肉变得很硬,血珠从皮下血管破裂的口子中挤了出来。 因为他的触碰,田烟抖得更厉害了,她呜呜咽咽地说自己疼,逄经赋问:“下次还敢吗。” “不敢了……我错了,您别再打我了。” “错哪了。” 威严的声调是习惯于置身高位的审判者,失去任何同情心的训斥,足以叫人不得不从。 “我不该跟别的男人说话,我下次,不会了。”田烟抽泣得断断续续,软得像一只失去攻击性的幼猫。 - 田烟裤子被脱掉,露出布满瘀青的小腿。 被他皮鞋踩的那块地方肿起。 逄经赋给她上了药,这两处伤口,愈合起码也要一个星期。 “家里没有卫生巾,用卫生纸行吗。” 逄经赋第一次干这事儿,用平静的语气说出最不知所措的话。 田烟趴在床上,语气嘟囔,啜泣声停不下来。 逄经赋走过去将她的下巴抬了起来,眼泪染湿了被褥,听到她哽咽:“我想回家……你让我带薪养伤吧,我快疼死了。” “都这个时候了还不忘拿工资?我今天没打死你就给足你面子了!” 田烟单薄的脊背抽抽搭搭地颤动,桃色染颊。 胭红的眼眶里含着珍珠一样的泪珠,一双乌漆麻黑的眼睛,眼巴巴窥觊着他的凶狠。 “谢谢,谢谢逄先生没打死我……” 逄经赋压着她的脑袋猛地往下一砸。 幸亏脸下面是柔软的被子,除了窒息,鼻子还连带着有些酸痛。 “不想死就别用这种眼神看我!” “呜……” 田烟闷得喘不上气,脑袋上方的重力压得更狠了。 “声音也不准!” 51.跟踪 伤好之前,田烟一直住在逄经赋的家里。 逄经赋不放田烟回家,田烟联系不到朱双翁,也掌握不到他目前调查的进度。 直到一周后,林伢给田烟打来电话,说遇到个奇怪的人,最近一直在跟踪她。 田烟问她在哪,林伢说在敬老院。 距离逄经赋早上出门,已经过了两个小时。 以防万一,田烟想提前跟逄经赋说一下,免得惹祸上身,拿起手机才发现,她居然到现在都没有逄经赋的联系方式。 两人的沟通和见面完全是依靠他主动,逄经赋有无数种办法可以调查出她在哪里,而田烟则是被动的那个,根本掌握不到他的行踪轨迹。 - 到敬老院的时候,林伢在食堂里刚吃完饭。 田烟坐到她的对面,转头寻找:“跟踪你的人在哪?” 林伢把一次性杯子推给她,里面是刚接的温水:“他今天好像不在。” “你什么时候发现跟踪你的?” “上个周末,他那两天都会来敬老院给我打招呼,还问我叫什么名字,刚开始我以为他是谁的家属,但后来我问了好几个护工都说没有见过他。” “男的女的?” “男的,大概有三十岁的样子。”林伢比划着:“穿着白色羊毛大衣,银框眼镜,还有一条蓝色围巾,看着挺温和的一个男人。” 田烟思考了一会儿,自己的印象里并没有这种男的。 “那你怎么觉得他是来跟踪你的。” 林伢表情有些别扭;“在敬老院里跟我打招呼也就算了,然后昨天我去熙叶路兼职也看到他,让我感觉有点不舒服,虽然总是笑得很温和,但直觉告诉我,他不像什么好人。” “他都跟你说过什么吗?” “问我叫什么,多大年龄,是不是在这里工作……其余的时候,他看到我总是笑笑就走了,但我每次见到他的时候,他总是在我身后!” 就是这点才让林伢觉得不舒服。 虽然今天不是农历十五,但林伢还是来敬老院了,在熙叶路上一个人兼职她有点害怕,担心他是人贩子之类的,这里好在人多一些,若他真是坏人,也不敢对她轻易下手。 田烟满意点头:“你警惕心还挺强。” 林伢笑嘿嘿:“很多护士姐姐都告诉我一个人住要当心一点,田姐你不也跟我说过,要我多注意一下嘛。” “那能详细描述一下他长什么样子吗。” 这似乎难为到她了。 “挺温和的一个男人……” 林伢话锋一转:“不过他开了一辆银色沃尔沃xc90,红色卡钳,轮毂和车门玻璃都是经过改装的,看着挺低调的,挂的是油电混合的绿色牌照,但后面的排气管明显都是经过加工,绝对不止2.0t。” 田烟差点忘了,她对豪车很感兴趣来着。 “你记得他的车牌号码?” 林伢摇头。 “你就只记得车的牌子?” 她点点头。 “他看起来挺有钱的,我比较好奇他开的什么车。” 田烟无奈:“那下次,你可一定得记着他的车牌照,长什么样子,可以的话,试试能不能偷拍他一张照片。” “好,我记住了!” 若跟踪林伢的男人是逄经赋的人,那就证明田烟一定被他怀疑了,她现在还不能掉以轻心。 田春莺今天没有在树下看书,而是在病房楼的走廊里。 天气温度有些凉,她穿得很厚,室内也裹个围巾和帽子,面对其他人,她总显得格格不入,即便年老了也仍然过得优雅知性,她虽是有病,但看起来比旁人更加正常。 这病生在她的身上,何尝不能称为是一种幸福。 因为还有其他事情在身,田烟没有多做停留,离开敬老院之后打了辆车回到家。 她拿出藏在床板下的备用手机,联系朱双翁。 这次他接得很快。 “田烟,你现在在哪?” “出租房里,便利店倒闭了,逄经赋要我留在他身边,你目前调查到哪里了,我上次提供的信息有用吗?” 这边的朱双翁,正头疼地捏着眼角,脸上的横肉疲惫挤在一起。 “有用是有用。红叶集团的董事长五年前死亡的二儿子,就是你说的跟逄经赋合作的范寺卿,他现在改名换姓了。” “这个范寺卿是个私生子,五年前被人制造车祸,恶意重伤,为了保命才出此下策,没想到五年后竟然敢闹出这么大动静。” “他真的要规划军队?” “对,范寺卿准备将他的势力延伸到政府高层,再通过施压控权,掌握红叶集团,这件事他估计已经筹划很久了,说这是他的复仇,更切实际。” 田烟坐在床边,一时间竟然挺理解这家伙的心情。 “那现在该怎么办?” “这件事不在我们的管辖范围,我们的任务是捉拿狗贼,跟范寺卿没有关系,范寺卿的事已经由其他组织接手了。” 朱双翁叮嘱:“田烟,不能再这么下去了,我们若是再继续和狗贼周旋,事情迟早越闹越大,这个范寺卿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被锁定抓捕。” “你当务之急,就是要锁定逄经赋的下一步计划,让我们赶在前面截和!一直调查下去没完没了。” “这几天团队成员为了一个范寺卿的事就很疲惫了,到头来这项任务还没落在我们头上。” 田烟停顿了片刻,答道:“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田烟藏好了手机,再次打车回到了逄经赋的公寓。 因为有指纹,她进到小区的一路都很顺利,平日总是从地下车库进入,田烟今天第一次走入小区大门,才发现这个小区里几乎没人,但地下车库却停满了豪车。 周围茂盛的绿化,小区像是盖在一个公园里,这里只有一栋高层大楼,最高二十五层。 田烟按下六楼。 门打开的时候,她看到坐在沙发上的男人,脱下大衣后露出高级感的灰色丝绸质地衬衫,优雅得体。 他手中正拿着一颗苹果,另一只手握着小刀,手指灵巧地转动,旋转着苹果切下薄薄的果皮片。 逄经赋连头也不抬,漫不经心的声调更像是风雨前来临的宁静。 “谁允许你出去了。” 52.咬着苹果被压在窗户后入(H)二更~ 六层楼高的玻璃窗外,能准确无误观赏到小区中央的喷泉景色。 小路两侧的挺拔的棕榈树高耸入云,向着天空伸展,端庄而傲然。 没有行人经过的小区成了田烟的慰藉,她双掌贴在冰冷的窗户上,整个前身挤压在坚硬的玻璃面,掌心用力过度透出纹路。 身后那只宽大的手,从衣摆钻了进来,握住她被压扁的奶子。 田烟发出闷呜,想要呼吸,她只能侧过头,脸蛋挤压得更加冰冷。 逄经赋拿着刚削好的苹果,塞进了她的嘴里。 “闭嘴。” 田烟腮帮子被迫张大,清香的果味无孔不入。面朝着玻璃窗后入,还咬着一颗不能吃的苹果,屈辱的滋味有几分她被打屁股时候的痛苦。 衣物掉落在脚边,田烟下体一丝不挂,赤裸着两条白腿,上身则只穿了一件白色的高领毛衣。 胸前的手,揉得不顾她死活,抓着奶子又掐又压。 他伸去她双腿间的那只大掌,覆盖着整个阴唇,中指压着肉缝来回碾磨,粗糙的指腹带来的摩擦感积攒得越发厚重。 指腹染上潮湿,指尖就着阴道口,一浅一深地戳进去。 逼口如同小嘴般吸吮着一节指骨不放,仅是手指就能感觉到强大的吸力在纠缠着他,光是幻想着放进去能有多舒服,逄经赋就硬的头皮发麻。 “半个月没肏你就湿得这么凶,光是揉一会就受不了了?” 田烟眼睛红红的,闭拢不上的嘴巴,口水顺着嘴边的缝隙流了出来。 逄经赋观察到她这副受辱的样子,放开手,伸去胯间解放了憋涨已久的凶器。 “骚。” 硕圆的龟头,压着濡湿的肉穴口磨蹭却不肏进去,龟头粘取了逼口的淫水,往她阴蒂上反复滑动。 青筋凸起的纹路清晰地感知一二,田烟忍不住夹着双腿抽噎,牙齿陷进了果肉里,发出清脆的挤压水声。 “你嘴里的东西敢咬掉,逼给你干烂了。” 他话音刚落,粗长的肉棒就压着窄小的逼口往里捅入,龟头碾磨着所到之处,撑开不属于她的形状,顶到了最深处。 田烟腹部胀得厉害,腾出手,用软绵绵的力道去推搡身后男人的胸膛。 逄经赋抓住她的手腕反握住,直接制服,压在了背后,晃动着臀胯故意加大力道往里重重一压。 田烟止不住地呻吟,被堵住的嘴巴,从喉咙里发出来的声音都是甜腻动听的。 胯下的刑罚加快速度顶入拔出,每进入一次,田烟的腹部和双胯都要狠狠往玻璃上撞。 被肉棱磨到了最深处的花心,宫口用力绞着龟头,带来欲壑难填的满足感,逄经赋呼吸的热气之间,掺杂着几声倒吸的冷气,交缠喷洒在田烟的耳根。 硬邦邦的乳尖被他捏在指腹间玩弄着折旋,像是拧紧扎口一样,朝着左边收紧,田烟疼得厉害,眼里挤出两滴泪水,喉咙里的呻吟越发刺耳。 他强势的气息不为所动,腰胯瘦弱的骨头,撞击在玻璃窗上发出闷响,她的脸紧贴得五官变形。 青筋扎绕的鸡巴毫不留情捅着子宫,淫水叽咕作响,有的顺着她的腿根往下流,细白的两条双腿抖得厉害,若不是膝盖骨压着玻璃,她早已经跪下。 摇摇欲坠的快感,伴随着乳尖痛感的迭加让田烟崩溃,逄经赋突然松开手,整个掌心抓满她的乳房紧握在手中,背后温热的身躯贴上来,他发出一声销魂的叹息。 “爽……” 不断蠕动的肉穴绞得尾椎骨都酥麻了,肉棒抽翻出来的黏腻,淅淅沥沥地往下流。 濡湿的甬道滋生着快感,绞紧肉棒,被苹果堵住的呻吟化作口水流得越来越凶,跟下面关不紧的阀门一样。 田烟仅有一只手能撑住面前的玻璃,泛白的指尖蜷缩着,牙齿一点点地陷入即将被她咬烂的苹果中。 令人窒息的挤压感,伴随抽插的快感,这更像是一种酷刑,哭喊和求饶都发不出声音的无助,逄经赋惩罚着她擅自出门的后果。 肉棒突然拔出,染满汁水的鸡巴裹着一层透亮的光。 突如其来的空虚,叫田烟手足无措,逄经赋放开她的奶子,握住肉棒怼进她的双腿间,压着阴蒂,穿插在阴唇缝隙之间凶猛摩擦。 充血的阴蒂剐蹭在青筋缭绕的鸡巴上,田烟激烈地扭动着腰就要躲开。 背后反握住她右手的大掌,用力攥握成拳,凸起的指骨,压着她瘦弱的腰窝狠狠往玻璃上一顶! “呜唔……” 肉棒在湿润泛滥的穴眼上恣意剐蹭,翕张的花穴贪婪地想要将它吃入,肉棒的主人却只是摩擦在腿中间,敏感的身体撑不住这份玩弄,一泡又一泡的淫水,接二连三地从小腹深处流下来。 淫水就在快要从逼口滑腻出的那一刻,肉棒毫无征兆,凶猛冲进了她最深处的宫腔,整个阴道都被填满。 飞速抽插的鸡巴,拍打出犹如鼓掌般的脆响,黏稠的浆水声一刻不停。 嫩红的逼口被拍打出嫣红的光泽,蛮力的抽插捣成白沫,部分喷溅在他黑硬的耻毛。 田烟被汹涌的快感逼出了泪水,身后男人的薄唇压在她耳垂处,除了鼻腔内的呼吸能听出气息不稳之外,他的声音没有被任何情欲包裹。 深入耳膜的声音,更像是空寂薄凉的井水,透着一股冷入骨髓般的寒冷。 “再乱跑,我就把你锁在这栋房里,从此以后就像今天这样,想出去了就被我压在这里操一顿!不是喜欢外面吗?我让你看个够。” 他的话像是一盆沁满冰块的凉水,浇灌在她燃烧的身躯上,发出一股滋啦的声音冒烟后,将烧热的身体展现出最原本的姿色。 淫水喷涌似地浇灌在龟头,高潮来得又急又汹。 被捅成艳红的肉洞依然越张越大,逄经赋在她敏感的阴道内疯狂地打桩,直到他将精液灌射进高潮后轻而易举捅开的子宫里。 田烟失魂的双腿止不住发颤,口水连成丝滴在毛衣上。 肉棒刚拔出,大股黏液没了巨物的阻挡,便如同泉涌般悉数喷了出来,双腿发抖得像是小便失禁一样,边抖边流。 直到田烟撑不住地往下跪去,逄经赋的手臂横在她的腰上将她给捞住,那颗从她嘴里掉出的苹果,滚落在地上精液和淫水的混流而成的液体里,像极了她被糟践的身体。 53.属于他的瑰宝 生理期过后,田烟成了逄经赋每天必备的生活用品。 真如他所说的那样——厨房、浴室、餐厅、沙发、窗户,房间里各个角角落落都要满足他一遍,留下他们交合的身影。 逄经赋像是八百年没吃过肉的野狼,连洗澡也让她不得安生。 田烟仰躺在浴缸,只露出一个头浮出水面,乌发散开在水面上,水的浮力让她飘飘欲坠,只能大张着嘴喘息才能获取到氧气。 她扒着浴缸边缘。翻腾的水面,时不时往外涌出大量清水,水下面,男人的速度依然不减。 田烟伸直的双腿,被牢牢固定在他的腰侧,硬烫的性器挤在了两瓣软肉之间,抽插中甚至带动着浴缸里的水都往她的阴道里钻。 笔直坚硬的粗物,反复撞击她,那根肉棍子在水下面反射得越发猩红光亮。 温热的液体染着面颊,被熏透的眼珠子黑得发亮,瞳仁中沁满了雾水。 脸旁的发丝粘黏带水,柔弱无力的美感犹如沦落渔人手中的美人鱼,恰到好处地流露出一丝悲伤。 逄经赋在水下的手往她胸部揉去,掐住早已被他玩弄肿红的奶头。 田烟向上抬起胸,喉中发出悲咽声,眼尾含着泪珠,可怜道着哀求的哭声:“疼……逄先生,我疼。” “逼疼还是奶头疼。” 直白的浑话羞辱着,肉棒的顶撞在她花心深处,田烟发出一声极具婉转的俏淫声。 “啊……奶头疼,您轻点。” 逄经赋跪直了身体,浴缸中的水位下沉。 他搂住田烟的腰,往上抬起,将她上半身从水里捞了出来,俯下身,含住胸前那粒肿胀的梅红。 柔软的脊背只有他的手臂支撑,田烟被迫仰着脖子,发丝从水中捞起,悬在半空中,宛若刚出水的人鱼。 白嫩的肌肤染着一层嫩粉的光泽,被水泡了许久,像颗熟透了的水蜜桃。 逄经赋趴在她的胸上吃乳,大力往嘴中吸,发出“啵”的一声清脆。 奶头迫于吸力,变得越发红肿,粗糙的舌面剐着奶尖,舔得又酥又麻。 田烟搂住他的脖子,抬不起腰,也直不起脑袋,软趴趴的像一具没有骨头的人形,只能悬在半空中任他品尝。 敏感的乳头刺激和肉棒不间断地插入,小穴吐出一泡又一泡的水,抽出的时候都混合进了浴缸的水中,越插越多。 性器在水下抽插隔绝了声音,只能听到水面不停翻涌的浪花声。 这场性爱让她又爽又累,在浴缸中泡澡,出的汗要比没洗之前多多了,她泡得晕晕乎乎,连什么时候结束都不知道。 随着性爱的次数增多,田烟每天都是这么浑浑噩噩度过来的。 - 大清早,逄经赋又要出门。 田烟被他在衣帽间传来的声音吵醒。 见他要离开,田烟用尽全力勾住他的衣角。 黑色的风衣衣角被她攥在手中,逄经赋感受到阻力回头看去,见她耷拉着眼皮,神智不太清醒,劳累过度的脆弱感,脸白得如瓷器般易碎。 逄经赋没说话,静等着她开口,似乎以为她只是在梦游。 “你带我出去……”田烟干涩的嗓音从喉咙里挤出,听起来有些努力:“我想出去。” 逄经赋眼神透着凶悍,内搭的黑色衬衣将他的脸色衬得过分暴戾。 田烟松开了手,无力地垂落在床边。 “带你出去干什么。” 他声音是钻进骨子里的刺冷:“出去勾引别的男人吗。” 逄经赋颀长挺拔的身躯站在床边,铺满阴郁的残暴,宛若一片往下笼罩的乌云,包围着田烟久久喘不过气。 等她回过神来,才发现逄经赋已经离开。 田烟意识到,她这是被软禁了。 - 逄经赋回来的时候,田烟跟个刚娶回家的小媳妇一样,屁颠屁颠地赤脚跑过来迎接他。 他活这么大还没被这么迎接过,刚准备抱她,就见田烟举着食指给他看。 “流血了。” 食指划了一道口子,血还在一滴一滴地往外冒。 逄经赋捏住她的手指查看:“怎么弄的?” “切水果,割到了。”田烟委屈地贴到他身上,拽着他的衣角诉苦。 逄经赋托起她的屁股,抱小孩似的姿势将她抱起,进了卧室后,拿出药箱给她手指消毒,裹了一圈纱布。 不到一厘米的伤口多少有些大材小用,田烟的手指头包得跟石膏一样,逄经赋搂过她的脖子亲她,口舌相融,推挤着唾液往她嘴里运渡。 田烟吃的辛苦,不容置喙的力道,逼得她一口都不准流,粗大的舌头伸进来,扫荡着她的口腔,占据空间与氧气,不久田烟就被吻得气喘吁吁。 她脸红地窝在他怀中喘息,逄经赋捋顺她贴在后背的长发,温和的口音,似乎还残存着刚才舌吻时口腔的热度。 “下次小心点,笨手笨脚跟个废物一样。” 虽然知道他是在安慰人,但逄经赋根本没一点温柔细胞。 逄经赋第二天回来,田烟洗澡时崴脚了,脚踝肿得跟馒头一样。 他让刘横溢买了红花油送来。打破了从来不允许在家穿鞋的规矩,给田烟买了一双防滑的粉色毛茸茸拖鞋。 第三天,田烟磕到了,腰窝青了一片。问她怎么磕的,她说在沙发上睡着不小心滚下去撞在了茶几。 第四天,田烟脑袋上撞了个包,她说手机不小心掉到橱柜下面,捡手机的时候碰到了。 第五天。 逄经赋带着田烟出门了。 他倒要看看,今天田烟还能不能受伤。 逄经赋对田烟受伤的事存疑,但不知道,这些都是田烟故意磕磕碰碰,往自己身上制造了四天的伤口,才总算让逄经赋动摇了。 田烟利用了逄经赋对她的喜欢,在田烟看来,像逄经赋这种嫉妒心强悍,小心眼的极端男人,最忍受不了他的东西被人破坏。 而从逄经赋对待她软禁的态度来看,她就是属于他的那份,独一无二的瑰宝。 出门的那一天,逄经赋将田烟带去了潆北区武装队113号旧址。在这里,田烟发现了他正在大规模制造武器的流水线,和让她惊骇到头皮发麻的军事化工厂。 54.变态的癖好(二更 𝔭𝑜18q𝔟.cö𝖒 巨大的厂房内,一条条流水线在无尽地延伸中纵横交错,摆放着各种金属零件和机械设备。 工人们穿戴着专业的防护装备,手持工具。闪烁的焊花,细小的螺丝、金属板料的对接,每一个动作精准有序。 机械臂在空中灵活运动,将金属板料送入机床,发出刺耳的噪音。 火花在金属之间迸溅,仿佛燃烧着一个个子弹穿透肉体时的血液。流水线不知疲倦地运转,制造出无数致命的武器。 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金属味道和焊接的气味,田烟生理不适地想要作呕。 厂房的隔壁是一间封闭测试室,用于测试枪械的性能和精准度,火药味道浓郁,几乎要震碎耳膜般的枪击声不断传出。 田烟闻声心跳加速,只是站在厂房门口,看着透明玻璃测试室里的场景,就觉得感官崩溃。 傅赫青从测试室里出来,门打开时,发出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角落里有一个防爆钢铁罩,测试每一批炸药的威力是否合格。 傅赫青看到站在逄经赋身后的人,脸都白了,一副受惊过度的样子。 “老大,第一批已经制作好了,正在装车运往第三港口,预计第二周能顺利抵达英国。” “钱到帐了吗。” “到账了。”傅赫青拿出手机,点开账户,两亿的账单分别流入两百多个海外账户分次到账。 逄经赋脸上难得露出满意的笑容。 “告诉四方斋的人,每个人五百万,人人有份。” “是。”dä𝔫𝖒ëix.co𝔪為本文唯弌璉載棢圵 綪椡dä𝔫𝖒ëix.co𝔪閲讀 田烟回到了车上,她脸色苍白,嘴唇微微发颤,左手抓住自己的右手腕试图冷静下来,却发现连手指都在抖动。 田烟紧张地拿起保温杯,费力拧开盖子,装满的温水溢了出来,洒在了裤子上。 她慌乱用衣袖擦拭着水珠,保温杯里的水却越洒越多,田烟手足无措,只能抱着杯子将水喝下不少。 唇边溢出的水顺着脖子流入衣领,吞入腹中温热的水,依然没有缓解她的焦虑。 这个地方的存在,无疑是一项可以汇报给组织的重中之重的信息。 若是捣毁了这处军事工厂,今后逄经赋的所有行动都会受到影响。 可只是捣毁还不够,一定要将逄经赋捉拿归案,不能让他再一次次逃脱后东山再起。 这次的发现足以人赃俱获,他无论用什么办法都逃脱不了。 逄经赋上车时,田烟靠着左侧的车门,低着头,一手抱着另一条胳膊,披散的长发遮住了她大部分的脸庞,只能瞧见圆润挺翘的鼻尖。 以为是让她等待的时间有些长,逄经赋抚摸她的脑袋,修长的手指在蓬松的发丝间穿梭,轻柔而有力。 “饿了吗。”他问。 “逄先生。” 田烟语气落寞,回过头看来他时,一缕发丝恰巧落在她的右眼,寂寥的情绪充满了忧郁和沉重。 逄经赋脸色分毫不变,盯着她看。他擅长习惯隐藏自己的情绪,伪装成冷漠的面貌拒人于千里之外。 “我想回家,明天是我妈妈的忌日,我想去给她送花。”田烟垂下眼睫,遮盖住滚动的泪珠,又恰到好处地让他捕捉到一丝湿润的光。 见他没有开口,便挤了一下眼睛。泪水染湿睫毛,显得沉甸甸的,像是压得低垂的花瓣。 逄经赋收回了手。 脑袋上的重量一轻,田烟的心也跟着悬了几分。 “横溢。” “在。”前方的刘横溢答道。 “送她回家。” “是。” 田烟放在腿上的手指颤动了一下,松了口气,抬起湿漉漉的睫毛,软糯答道:“谢谢逄先生。” 男人抱胸垂眸,眼神落在她身上。深色的衬衫,领口敞开,露出精致突兀的锁骨。 他波澜不惊的沉冷眸光,有种纤尘不染的清绝感,实际面具之下暗藏着波涛汹涌的欲望,那种藏匿在骨子里无处发泄的情欲,让他徒增妖孽感,和禁欲的魅力。 “张嘴。” 他突然说。 田烟愣住,但很快反应过来,把嘴巴张开。嫣红的口腔,晶莹剔透。 下一秒,男人便俯下身来。 从他身上传来清香的气息钻入鼻腔,一瞬间她的鼻子和口腔同时被填满。 逄经赋托着她的右脸,舌头全根送入她的嘴中,带着一阵阵炙热难耐的呼吸,对她的舌头胡搅蛮缠地舔舐,疯狂搅拌。 他垂下眼帘,盯着她难受紧闭的双眼,抚摸右脸的手指,逐步伸向她的脑袋,一把将她用力摁住。 唇舌贴得更是紧密,坚硬的牙齿剐蹭,痛意来袭,舌头差点堵住她的嗓子,田烟不得不抓紧他的衣领求饶。 逄经赋面色泛红,气息仓促混乱,他转动着脑袋,无死角地舔舐她的口腔,逞凶肆虐。 田烟被堵得难受,咽着不属于自己的唾液,发出声音,满足他变态的癖好。 下车时,田烟脸还是红的,为了不让其他人看到这副模样想入非非,她只能低着头,快步进入胡同,脚步不敢停歇进入居民楼里。 回到家,她用备用手机联系朱双翁,电话又没能打通。 田烟坐在床边等,却等到了祝若云给她发来了转账。 上次借她的两千元,还有房租的钱。 发完转账后,她又发来一条:「田烟,你能下来一趟吗,我在家等你」 祝若云就住在田烟楼下。 可让田烟感到有些奇怪,这些天她都不在家,为什么祝若云突然让她下去一趟? 田烟看向窗外,突然觉得自己这身职业病,想得有点多。 祝若云应该是看到她上楼了。 田烟回了一个好。起身下楼。 房门没关,像是在特意等着她来。 田烟推开门,里面等她的不是祝若云,而是一个男人。 他戴着眼镜,衣料柔软的羊毛大衣剪裁精致,将他高挑的身形勾勒得恰到好处,优雅又独特。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自信从容地笑,镜片下的眼睛温柔而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内外兼修的气质,看上去既温文尔雅又不失干练。 若不是他用格洛克17型手枪,瞄准沙发旁边抱头蜷缩的祝若云,田烟真以为他是一位满腹经纶的学者。 55.威胁 “田烟小姐。” 他吐字清晰,每个音节都被他咬字分明,语调起伏适中,带着一种亲切,和诱人的深情。 这种笑面虎,却在田烟看来极为恐怖。 “不知道是否有荣幸和您坐下来商谈几句。” 他笑意更甚,英伦的眉眼柔和有几分妖气,为他清丽出尘的气质又增添了一层瑰丽。 “你能先把枪放下吗。” “请坐。”他答非所问。 这种人,越是和他纠缠,他便越是有上百种办法慢慢折磨得让人崩溃。 田烟走去沙发,祝若云惊魂失魄地望着她,可见她已经在崩溃边缘。活这么久,这是祝若云第一次见到枪。 田烟坐在了祝若云对面的沙发上,观察到沙发靠背放着一条蓝色围巾。 「穿着白色羊毛大衣,银框眼镜,还有一条蓝色围巾,看着挺温和的一个男人」 田烟不会感觉错,这就是林伢口中所说,那个跟踪她的奇怪男人。 “还得麻烦这位小姐回避一下。”男人微笑着对祝若云说。 她匆忙点头,指着前面的卧室:“我……去那里可以吗,我身上没有手机,我把门关上就听不到你们说话了。” “好孩子。”他称赞道:“去吧。” 祝若云连忙爬起来,腿软得差点摔倒。 男人的枪口一直瞄准她的背影,田烟瞪大了眼,紧盯着他手中的枪,直到祝若云关上门。 他将枪垂在腿侧,笑问:“你害怕我会杀了她?” 田烟用表情回复他:难道不是吗。 “我这人从不制造毫无意义的麻烦,况且这枪没有消声器,若是惹来更多是非,解决起来也太麻烦了。” 他走到田烟的对面,坐下,将枪放在桌子上,开始自我介绍。 “我是范寺卿,是你上次和赋先生一起来漾呈县的那个宅子的主人。” “虽然我们在之前没有见过面,但我对你,可是颇有了解。” 范寺卿身体前倾,手肘撑在大腿,十指相握,托起下巴笑眯眯地看她。 田烟暗暗深呼吸了一口气。 “你找我,是因为逄经赋吗?” “当然,不然我为什么会制造这场麻烦。” 范寺卿波澜不惊的表情下,藏着汹涌澎湃的情绪:“我与他交易,他却不小心暴露了我,icpo在秘密勘察我所创立的军队,甚至是我隐藏五年多的身份。” “我付出了这么多的代价,却换不来他一次真心交易,非但不肯与我合作,还把货卖给一位英国军火贩子,你知道我耗费了多少时间才换来今天这样的安稳吗!” 他语气加重,面上那副温柔仍是不变,眼镜下柔和的双眸弯起,眼尾的鱼尾纹细密挤在一起。 田烟将出汗的手心放在膝盖上:“你想要怎么做,如果你是用我来威胁逄经赋……” 他放下双手,交迭起二郎腿,姿势慵懒地往后倚去。看似放松的姿态,却无一不展示此刻的强势与统治权。 “你大概不知道,为了率先掌控你,我也耗费了不少时间,你的身份太过干净,身边没有什么特别亲密的关系,让我一时间不知道该从何下手。” 田烟指尖蜷缩,紧握住膝盖,拿捏不准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白色的羊毛衬得他温良谦和,范寺卿自顾自顾地说: “我本想从那位林伢下手,但她身边还有一位拳击手舅舅,那种家伙,若是一旦动了他的外甥女,恐怕就算死也要对我追杀到底,我最怕的就是这种不要命的人了。” “但祝若云可就不一样了,她有父有母,却对她重男轻女,若没有你的爱心相助,谁又会来帮她呢?你也不希望看到她到最后孤苦伶仃地因为你而死吧,田烟小姐。” 田烟不语,范寺卿也能从她的表情猜出个大概。 这男人的心思深沉得极其恐怖,所有人的关系圈他都能不遗余力地调查一清二楚,兜这么大圈子仅仅只是为了能威胁到她。 “对了,还有你的另一位男性好友,谭孙巡。” 田烟心中慌乱,手指用力到苍白。 “不过我实在查不出他有什么值得我拿捏的地方,不知道我说了这么多,你是否愿意老老实实地配合我。” “我好像没有说不的权利。” “你当然有。”范寺卿放轻松倚靠着沙发靠背,食指弯曲,指骨漫不经心推着鼻梁上架起的眼眶,像个严酷不近人情的教师。 “但是凡事的后果,需要你自己承担。” 田烟彻底松懈了。 她做出一个人质该有的样子,成为一只任人随意宰割的羊羔。 “你需要让我做什么。” “什么都不需要你做,乖乖跟我走。” 不等田烟反应,范寺卿站起身,捞起围巾戴在了脖子,大衣垂落在他的小腿,行步如风走去门前,将大门打开。 外面站着四个训练有素的保镖,恭敬的态度称呼他为先生。 田烟似乎知道他刚才口中的那句后果了。 如果她不答应,那下场就会由这四个人定夺。 范寺卿的每一步棋子,后面都会跟着一步备用棋,无论走哪步,对博弈者来说都是死路。 “去把里屋的那个女人带走。” “好的先生。” 男人们快步冲进房子,田烟站起身,范寺卿一边缠绕着围巾撇到身后,对她说道。 “不用紧张,既然是田烟小姐的朋友,我自然会好生对待,你如何在我面前听话,我就如何温柔待她。” 祝若云是被两个男人架着胳膊拖出来的。 她吓得腿软,脚尖立在地上往前滑行,路过田烟身边时终于绷不住嚎啕大哭。 “田烟……田烟——” 范寺卿微笑着目送她离开,转过头来看着她心有不甘,却无计可施的恼怒。 范寺卿张开一条手臂,湛蓝的围巾与他眼神里的笑意相映生辉,尽显优雅。 “这边请。” 56.猜忌(二更~ 逄经赋联系不上田烟,是从她回家的那天晚上开始。 傅赫青去她的家中找过了,没有人。 连她常去的敬老院和兼职的地方都没有,而跟她要好的同事祝若云,也没有找到。 “舔狗男那里找了吗。” 傅赫青反应过来他说的人是谭孙巡。 “横溢已经去找了。” 逄经赋面露不满。 他从沙发上站起,拿着外套迈开长腿快步走向大门。 “开车去田烟家里。” “是。” 路上,刘横溢打来电话,汇报谭孙巡的身边也没有田烟的踪迹。 岩轰在刘横溢的车里,跟他一起寻找谭孙巡,看到那黄毛小子的时候,想起来自己对他有点印象。 见刘横溢挂完电话,他指着外面正在往大学校门口走的谭孙巡说: “我上次去便利店给田小姐请假的时候,在外面看到他了,他居然跟田小姐是朋友?” 刘横溢瞧他纳闷的样子:“怎么,你们俩一个红一个黄的,你对他很感兴趣?” “我怎么会对一个非主流感兴趣!就是觉得有点巧,我当时去的时候他刚从便利店买完东西出来,他和田烟小姐是朋友,那个时候他应该是去找她的。” 岩轰摸着下巴:“但是有点奇怪啊,这发色我好像不止见过一次,总觉得还在哪里有印象。” “你自己慢慢想吧。” 刘横溢发动起车子,调转了个方向往马路开去:“当务之急是找到田小姐,老板有点生气了,再找不到,遭殃的就是咱们。” 背着单肩包的谭孙巡停下了脚步。 人来人往的学校大门口,他站立在流动的人群中,转头看着那辆熟悉的奔驰越野车,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谭孙巡走到校园里的一棵桂花树后面,拨通朱双翁的电话。 “老朱,我貌似被狗贼的人给跟踪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田烟又联系不上了?”谭孙巡皱眉。 岩轰点开手机滑动着,不久后发出一声恍然大悟的尖叫,举着手机给正在开车的刘横溢看。 “就是这个!我说我在哪见过他,原来是这张照片。” 刘横溢看了一眼右侧的后视镜,打着双闪靠边停下。 屏幕上是一个戴着鸭舌帽的黄发少年,在路边街头发传单。 “有什么问题?” 岩轰又点了一下屏幕,照片图缩小,露出下面的对话内容: 3:「注意点这小子,他在打听哪里有货源,看着就不对劲!」 21:「我也遇见过,以防万一,都警告一下在谦得路附近的兄弟们,别被上套了」 刘横溢表情严肃,拿过手机往下滑动。 岩轰说:“这个聊天记录有段时间了,有人看到他在谦得路一家健身房里兼职,这小子敢问出这种问题,目的肯定不纯!” 刘横溢上次抓到谭孙巡询问他时,他的确在健身房里做客服,而他那时候身边的同事又恰巧在卧底名单里,他也是最具有嫌疑的一个。 “你当时怎么没把这个聊天记录给我看!” 岩轰委屈:“我哪知道他会有问题啊,再说了……四方斋的人本来就比较警惕,看见一些不对劲的人都会拍照发在群里面警告,我还以为这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家伙呢。” 见到刘横溢的表情变得不对劲,岩轰坐直身体,弱弱问:“那他跟田烟小姐是朋友,如果他身份不对劲的话,田烟小姐也……” “闭嘴!” 刘横溢严肃警告他:“这话谁都不准告诉,等我调查清楚再说,老板现在对田烟的感情不一般,如果贸然汇报,你知道你的下场是什么吗!” 岩轰连连摇头。半响后,又慌乱点头。 田烟家的门锁已经被傅赫青撬开。 逄经赋走进去,午日的阳光被外面高楼大厦遮挡,房间里昏暗阴凉,稀稀疏疏的光线从窗户的缝隙中透进,投射在地上,形成微小的光斑。厚重的潮湿感死气沉沉。 傅赫青打开灯,屋内亮起了昏暗的光。 房间里传来手机铃声,逄经赋循着声音来到卧室,发现床边放了两台手机。 一台是崭新的白色手机,逄经赋给田烟的那台。另一台,则是老旧的按键手机,更像是备用机。 而发出声音的,就是这台备用机。 逄经赋按下接听键,放在耳边,没有出声。 “田烟,你现在在哪?” 对面是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逄经赋压低眼帘。垂在身侧手指,食指与拇指摩挲起来。 “田烟?” 傅赫青屏住了呼吸。 房间中那股无处不在的潮湿气息,空气中都弥漫着水气,四周安静得没有任何声响,窗户的缝隙吹进来一阵萧瑟的冷风。 敏锐的朱双翁察觉出端倪,接起电话的人很有可能是逄经赋。 他语气冷静地开口:“田烟,兼职你明天再不来就给你取消了,这份工资你别想挣了。” 挂断电话。 朱双翁鬓角流出了冷汗,他倒在椅子上紧张地深呼吸起来。 朱双翁没来得及放松,又拿起旁边的座机,快速按下技术部的电话。 “老李,把我这个电话号码注销,立刻马上!” 逄经赋把手机给了身后的人。 “调查这部电话都联系过谁,把刚才的号码查清楚,通讯记录里的号码一个都不准放过。” “是。” 逄经赋拿起另一台田烟的手机,查看她所有的聊天记录。 最后一条内容,是一个叫祝若云发来的信息:「田烟,你能下来一趟吗,我在家等你」 逄经赋越想越觉得可疑,不只是刚才那通电话,目前所有的发现,都让他觉得事情远不如表面看着这么简单。 田烟一定对他隐瞒了什么! 逄经赋不自觉地紧握了手机。内心混乱的挣扎反馈在颤抖的指尖,那被刻意压制下去的情绪,在心口里不断地在抽丝剥茧。 他现在只想见到田烟。只要田烟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那他便会无条件地相信她。 57.更胜一筹 田烟被安排住在高档的五星级酒店,作为一个人质,待遇在她看来比逄经赋身边还要好,起码没有让她叫苦不迭的性爱。 范寺卿来的时候,田烟身穿浴袍坐在靠窗的贵妃椅上慢悠悠品着咖啡。 座椅上的红色天鹅绒垫颜色点缀得极具艳媚。她将披散的头发随意地挽起,几缕湿漉漉的发梢垂落在颈后。 杯身是纯白色的,只有把手的地方镶嵌了金边,瓷杯释放出香醇的咖啡香气,与房间中弥漫的玫瑰香氛完美交融。 她的长相本身就纯真无邪,每一个动作,都透露出一种优雅和安然,像是年轻的贵妇享受着慵懒自如的时光。 “看来你很享受目前的生活。” 杯底落在碟子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一天两万块的酒店,属于是我人生中触不可及的存在了。” 范寺卿轻笑,摘下围巾,随手递给身后的保镖。 他今天换了白色的羊绒围巾,大衣是藏蓝色,和先前的衣服颜色对调了,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无可挑剔的温柔。 “那看来,赋先生似乎是没有搞清楚你真正想要什么,我和他比,你觉得谁更胜一筹?” 田烟疑惑歪头。 方才那股知性魅力的贵妇气度,变成了少有的学生气,透露出一种天真,好似刚刚踏入青春的少女。 “您应该不是特意来询问我这个问题的吧?您看起来并不像是会对这个答案在意的样子,而且,我不相信您会对我的私人情感有兴趣。” 范寺卿撩开大衣下摆,坐在了她的对面,身体前倾,手臂搭在膝盖上,十指相握。 从他的笑容能看出来,这个姿势是典型的控制与权威。 “是不愿意回答,还是怕得罪我。” 田烟也学着他的笑。 “您怎么总是喜欢答非所问。” 范寺卿浅叹了口气,似乎是对她没有回答的失望。 他招手示意着站在门口的保镖。 “今天来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任务,希望你能配合我一下。” 田烟看着又有两名保镖进来,手中分别拿着一捆麻绳、一块白布。 “不用担心,只是一个小小的,角色扮演。” 很快那三名身穿西服,脸色严肃的保镖便朝着田烟走过来。 一个保镖将她的双手钳制住,背在身后,一个举起手中的绳子,套上了田烟的脖子,另一个则蹲下来,固定住她的双脚。 第三个保镖拿着手机,站在田烟的面前,将镜头对准她。 对面的范寺卿用指骨托着下巴,镜片下柔和的双眼,微笑眯起:“表现好一点,这样才是乖孩子。” 录像点开,屏幕的右上方递增着秒数。 画面里,姿态香艳旖旎。 田烟被束缚在华丽的贵妃椅上,坐在一张深红色的天鹅绒垫。 粗糙的麻绳在她的脖颈上形成了一个紧绷的环,双手被紧紧地捆绑在背后。 从胸前绕过的绳子凸显起她浑圆的胸部,捆住纤细的腰肢,一路往下缠绕至大腿,然后固定住双脚。 浴袍的下摆被凌乱无序地掀开,露出一节白嫩的大腿根部,粗糙的麻绳凹陷在她肥软的嫩肉中,压出醒目的沟壑。 身后黑色的窗帘被放下,白色的浴袍在头顶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有些透明,为她那束缚的身躯增添了一丝脆弱。 田烟的嘴巴塞着一团被蹂躏过的白布,她扭动着身体挣扎。 腮帮子撑到鼓起,领口被扯大,凌乱的发丝垂落在锁骨,眼眸中露出恰到好处的绝望与无助,泪眼婆娑盯着镜头。 太阳穴被一把黑枪紧紧抵住,她的脑袋被顶得往一侧微微偏去,原本应有的高贵与优雅,葬送在这种气氛压抑的绝望之下,与她衣不蔽体的凌乱,和身旁站着西装革履的保镖形成鲜明的对比。 如同沦落至黑窑里的白天鹅,就凭这副模样也能让人想入非非,以为她都经历了怎样的侮辱。 逄经赋收到手的,就是这部十秒钟的视频。 随着视频的播放,他的瞳孔逐渐收缩,手臂肌肉紧绷,用力过度的指骨发出清脆的摩擦声,随时会将那部手机捏碎。 视频播放结束,痉挛的手指无论如何也松懈不了,房间中令人窒息的气氛,只有他粗喘的呼吸声和不断散发的怒火。 邮箱中还附赠着两句恭而有礼的话: 「请给我低于市场价百分之三十的价格并与我合作,竭诚欢迎您的来电」 「留:范寺卿。」 保镖将绳子解开,田烟取下嘴里的白布。 范寺卿播放着那段视频,给予她夸奖:“很棒,不愧是让赋先生着迷的女人。” 田烟掰开一根一次性筷子,将散落的头发重新挽起,将耳边垂落的碎发,绕至了耳后。 “您怎么就这么确定,逄经赋对我很着迷?您调查了我这么多,想必也一定调查他了吧,可以详细说说,他对我有哪些不一样的地方吗。” 范寺卿抬起眼皮,扫过她明媚春意地笑容。他那双波澜不惊的眼眸总是温和地看着周围的一切,包容世间万象。 “你似乎比我更清楚,这些话又为什么要来询问我呢,想必让赋先生对你着迷,也正是你想要的吧。” 田烟笑而不语,用指尖扫了扫自己的掌骨,掌心中沁出了一层薄汗。 田烟跟他谈话要保持十足的警惕,才能确保自己不被套进去,某种程度下,他比逄经赋还要难以搞定。 手机传来提示音。 范寺卿拿起来看了一眼,脸上立刻露出嘲意的笑容,那是他脸上第一次出现崩塌式的微笑。 然后他将手机转过来,放在桌子上,滑给了田烟看。 语气又恢复了方才的自信与从容。 “看来,比起脾气和礼貌,还是我比赋先生更胜一筹呢。” 那封邮件有了新的回复,简短且有力的四个字: 「滚你大爷」 —————— 范寺卿:没文化的痞子 58.恭候(二更~ 田烟被绑架的第三天,每天都会被要求拍摄两次视频。 角色扮演的游戏玩得越发熟练,而逄经赋那边迟迟没有动静,除了第一天的时候发过来简短的四个字之外,之后就再也没有了下文。 范寺卿一度还以为自己拿捏错逄经赋的弱点了。 田烟起码在逄经赋的心中是堪比权利一样珍贵的东西,只要拿捏住她,就能轻松拿捏逄经赋。 计划迟迟没有进展,也让范寺卿等得颇有不耐烦,虽然他一向性子不急不躁,但也不能天天继续进行这个不痛不痒的游戏。 于是这次他准备来点狠的。 田烟穿上范寺卿为她准备的一件白色吊带裙,从卧室出来的时候,范寺卿坐在沙发上,把玩着一支左轮手枪,站在他右侧的两名保镖手里提着药箱和一些消毒清洁的工具。 田烟心中隐约感觉不安,提着宽大的裙摆朝他走去。 她的长发散在背后,露出纤细白嫩的天鹅颈,裸露着瘦弱的一字肩型,那股清纯的美,单单是一件朴素的连衣裙就能体现出来。 “您今天要我玩什么扮演?” “今天不玩扮演。” 范寺卿摩挲着枪柄,他抬眸的眼中含着意义不明的笑:“玩真的。” “这是什么意思,我不太明白。” “不用担心,我要是杀了你,那对我来说是一笔巨大的损失,倘若赋先生真的有那么爱你,他自然会不要命地跟我拼命,我不是说了吗,我最怕那种人了。” 范寺卿转动着枪口,一时让人拿捏不准他在瞄准什么地方。 “只是来点真实的,刺激一下他的眼睛,想必这身白色裙子溅上血一定很美,说不定会美到令他失语。” 范寺卿站起身,对着面前的沙发伸出手,态度友好恭敬:“请坐,田烟小姐。” 她揪着裙摆,迟迟未动身,明亮的眼眸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 充满攻击性的兔子会跳起来咬人,她暴露的警惕心也虚化了她的软弱。 “害怕?你大可不必,我这里站着最专业的军医会为你随时医疗,不用担心你会受到任何生命危险。” “范先生,您似乎并不了解逄经赋的性格。” 范寺卿认真了起来,一副洗耳恭听的态度。 “他的绝情程度想必您有所耳闻,一旦我的存在影响了他的情绪和判断,他就会毫不犹豫地舍弃我,在他看来,我和您不过是一样,被使用完就丢弃的对象,你做了这么多,在他眼中就是个跳梁小丑。” 范寺卿似乎没有被她的话所影响,依然是那副风轻云淡的笑容。 “这些话并不能改变我的决定,田烟小姐,坐下吧。” 田烟手心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裙摆在她的指缝间被捏得皱巴巴的,深藏在其中的恐惧和焦虑,能被他轻而易举地捕捉,他的表情似乎在告诉她,他的耐心还剩下几分之几。 楼下响起了警笛声,刺耳的声音穿透力极强,从角落里没有合严的窗户缝隙钻进来。 范寺卿嘴角的弧度落了几分,不紧不慢地起身走到窗前查看。 他将窗帘拉开一角缝隙,他则谨慎地躲在一侧窗帘后面。 可以看出来,他也相当害怕警察,毕竟这里不是他所掌控的,可以为所欲为的漾呈县。 “他这人还有一个最大的毛病,就是喜欢睚眦必报,心眼小得能夹死一只蚂蚁,我虽然算不上他身边多重要的人物,但也是他的东西,您就不相信他掘地三尺也要把您家祖坟挖出来吗。” “你都做了什么!” 范寺卿回过头质问她,他放下窗帘,对站在那的保镖使了个手势,似乎确定了楼下的警车是冲他来的。 “我什么也没做,我只是在配合您。” 田烟看向沙发:“不过您似乎忘了,这是高端酒店,还是一间总统套房,这儿的所有设施和布置都是独一无二,那些在视频上拍摄的内容,每一个都会被逄经赋收进眼底,是您自己把位置暴露给了他。” 范寺卿反讽冷笑:“只是一个沙发……” 他话没说完,便看到这沙发材质,是顶级的意大利真皮。低调的深墨绿色,泛金的线条装饰使其独特,上面放着的红色天鹅绒垫,露出一角酒店的标签。 在她坐在上面扭动挣扎时,则会将那处标签恰到好处地暴露出来。 范寺卿耸动着肩膀,似是忍俊不禁。 田烟上前一步走到他面前,纯洁柔弱的金丝雀释放着自己毫无攻击性的魅力。 “我会乖乖给您走,您手里有我的朋友,但前提是只要您不伤害我,我便任凭您的差遣。” “不需要了,田烟小姐。” 范寺卿收了枪,扔给一旁的保镖。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指头般大小,圆形的东西,黏在食指上,然后朝着田烟伸出手,手指穿过她柔软的发丝,将一枚卡片黏在她的发根中间。 亲昵的举止让田烟有些不适。 “这是我的联系方式,我要你每三天给我打一次电话,如果逄经赋有跟其他人进行交易,就要立刻汇报给我。” “三天。”他的手指从她发丝中抽出:“倘若你不打来,我就砍断你朋友的一根手指。” 凌厉的镜片下他的笑容极具危险,彰显着这人并非纯良。 “你若听话,你的朋友在我这里自然会享受到舒服的待遇。” “我好吃好喝地在这供了你三天,你也该给我点报酬了。” 范寺卿说完,捞起沙发上的羊绒围巾快步离开,门外的保镖们跟随着他的脚步一同离去,甚至还贴心地给田烟关上了门。 脚步声远离,田烟将手指插入发缝,摸到了那张圆形电磁卡片,背后有胶,扯得她头发疼。 田烟身上没有可以藏这张卡片的地方,只能暂时黏在发丝里。 她拉开窗帘,看到一架直升机从酒店顶楼飞走,螺旋桨发出的巨大噪音,吵得耳鸣,附近方圆百里都被这声音吸引。 没多久,酒店房间门就被人暴力撞开,进来的是一群警察。 他们收到这里有贩卖人口消息,将田烟带回警局调查。 她不用想也知道这是逄经赋的所作所为。 市区内他不会动用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就干脆让一群警察帮他办事,自己则坐收渔翁之利。 田烟刚被警察抓住手臂,窗外的直升机便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声。 火光映照下,机身如同碎裂的玻璃一般,残骸在高温中瞬间变得通红,在高速的爆炸力量下四散飞溅。 田烟被人迅速按倒在地。 浓烈的黑烟缭绕,夹杂着点点火星,落在周围的地面上,引发出更多的火苗。 直升机的螺旋桨在爆炸的冲击下断裂,如同巨大的镖刀掷向四方,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啸声。 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烟味,强烈冲击波,周边的尘埃被瞬间掀起,巨大的尘土旋风,与火球黑烟交织在一起,形成末日般的景象。 田烟目瞪口呆看向窗外。 天空中另一架白色的直升机朝着远处飞去,远离了充满残骸的战场。那架直升机似乎早已恭候已久,只为了等待这一刻的到来。 ———— 狗贼:敢动老子的东西!给爷死!!! 59.逄先生,我好害怕 “死了吗。” 逄经赋眯着眼,气息冷冽,薄唇吐出的字犹如寒冰。 傅赫青递来平板,上面是监控录像。 “没有,老大,他的直升机是噱头,故意放出来给我们看的,上面只有一名驾驶员,范寺卿估计顺着地下车库跑了。” 他敢光明正大地用直升机逃走,就证明他一定猜想过这种可能。 刘横溢将车子停在了警局门口。 “她出来了,老板。” 逄经赋往窗外看去。田烟只穿了件白色吊带,寒冬的温度将她冻得瑟瑟发抖,抱着双臂,被前方的人领路。 看到那辆黑色揽胜的时候,她是跑过去的。 车门打开,像是在等着她的到来。田烟钻进车中就先一步投入了逄经赋的怀抱。 “逄先生!” 她牢牢抱住他劲瘦的腰身,跪在座椅上,把头埋进了宽阔的怀中。 她冰冷的体温即便隔着衣物,也能感觉到她肌肤的寒凉。 逄经赋捂住她裸露嫩红的肩头,用掌心的温度感染着她的皮肤。 挡板降落下来,外面的人将车门关上,汽车发动,朝着逄经赋的住宅驶去。 田烟躲在他的怀中哭泣,委屈地诉说着这些天来经历了什么,故意捏造了一些不存在的事实,范寺卿强迫她将她绑起来,还用朋友威胁她听话。 抱她的男人始终一言不发,手心从她的肩头滑落到胳膊,再到她的后颈,和裸露着的大半个后背上。他的体温滚烫,每一寸肌肤都被他暖热回温。 见他没反应,田烟哭得更大声了:“他今天还想用枪,如果不是警察来得及时我可能就要被他打死了,逄先生我好想你。” “抬头。” 男人声音浑厚,从震动的胸膛中发散出来。 田烟贴着他的胸口,耳边像是雷声,她心里也多了几分不安,那双眼又恰巧蓄满了泪,在仰起头看他时,泪水顺着脸颊流下。 乌泱泱的眼泪模糊了视线,没能来得及看到他的脸色,就被他率先侵占了双唇。 他故意对着她的唇瓣又咬又磨,带着攻势的气息,深入的唇舌,激起黏腻的唾液搅拌声,在静谧车厢内听得格外清晰。 田烟抱住他的脖子,这次比他更加主动,把自己送上前,也学着他狂妄的接吻方式,张大嘴巴,主动伸出舌头去与他纠缠,这一幕像极了爱惨了他。 逄经赋搂住她的腰窝,两人的身躯紧密相贴,汹涌狂妄的接吻方式,故意将她呼吸的途径都堵死,粗暴与急切迸发在这一刻失而复得亢奋中。 他的疯狂搅拌,连唾液都来不及让她吃下,顺着她的嘴角流出。 田烟有些难受,鼻子和牙齿都被撞得疼痛,她眼泪流得凶,发出一些令人想入非非的哼咛声。 霸占后,又是细细地品尝,逄经赋勾着她的舌尖,来回舔舐吸吮,有退有进,水声要比刚才更加响亮,舌尖舔舐得没有规律,牙齿衔着嘴唇轻碾,留下他的痕迹。 不知道吻了多久,田烟体温升高,身体也软了,累倒在他的怀中仰着头,气喘吁吁与他接吻,刚才还伸出来纠缠的舌头此刻一点力气都没,只能软趴趴地瘫在嘴中任由他折腾。 直到车子熄火,前面的刘横溢和傅赫青下车,田烟才从窗外的景色分辨出,这是到他公寓的地下停车场了。 逄经赋放开了她,勾着她肩膀上的一根纤细的吊带绳问:“他碰你了吗?” 沙哑的声音裹着一层性感张扬的情欲,亲吻了许久,喉咙憋着一股子闷沉,嗓音并不清晰,还有一丝浓烈的嘶哑。 田烟摇头,低下头,看着那只大手隔着吊带裙,正在揉捏着胸前软肉,把原本软下去的乳头给弄硬了,在纯棉的布料上彰显得格外清楚,他的指尖捏着那枚乳粒旋转、挤压。 “啊……” “在别的男人面前也不穿内衣,穿成这副模样,嗯?” 田烟委屈地不肯说话,咬着下唇极力忍耐着呻吟。明明她才是那个受害者。 头顶的呼吸声粗重,那双看似锋锐寒冽的眼神,藏着一股想要把她玩死的冲动。 没有宣泄出来的占有欲,把她的胸部往外扩拉得越来越长,像一个扎紧的气球在逐渐发酵,撑得快要爆炸。 “你知道这三天我是怎么过来的吗。” 田烟抬起头,撞入一双蓄满压抑,积攒密集红血丝的眼眸。 眼圈下的青色有几分瘆人,落下的长睫遮挡住深沉的疲倦感,藏在里面紧绷的情绪,似乎随时都要垮塌崩溃。 连他身上穿的衬衫,褶皱的痕迹都多到狼狈。 田烟抬起手,拇指蹭过他眼下一圈青痕,抚过颧骨上那颗泪痣一样的点痣,讨好地凑上前,吻了吻他的嘴角。 温和的家猫取悦主人的唯一方式。 这举动却让他更用力地施加蛮力,田烟感觉到乳头都要被他给掐掉了,疼得绷直了腰。 “逄先生……逄先生……” “田烟。” 他严肃地连名带姓叫着她,冷淡的疏离感,眼神凉薄得吓人。 “我的确想过,如果你被他给弄死了我该有多崩溃,但现在。” “在我没有把鸡巴塞进你逼里之前,你最好给我实话实说,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 田烟见他从口袋里拿出那台按键手机,巴掌大的备用机被他攥在手掌中,指骨用力过度发出了声音。 田烟心有不安地与他对视,双手捂住胸前,不停掐她乳头的手指。 泪水顷刻间从她的眼眶中汹涌流出,像是彻底关不住的水阀,说出的每一个字都伴随着抽噎。 “这是我妈妈的遗物,我不舍得把它放进她的棺材里,就把它当成我的备用机。” 逄经赋眉头骤然一松。 一向警惕心强的他竟然无可救药地选择相信这句话。 他紧绷的眼神也终于变得不再压抑,松懈了手上的力道,语气变得比刚才轻了许多。 “那为什么有一个男人给你打电话。” “我……我不知道……” 逄经赋眼睛一眯:“他还知道你的名字。” 田烟急中生智:“那可能是我兼职地方的老板,我兼职很多,不想让他们经常联系我,就干脆留了我妈妈的电话……” 田烟抹去脸上的泪珠,又努力地继续说: “逄先生,我这人没太大追求,就是希望能有一份稳定的工作,过平淡的生活,您的出现让我的生活改变了很多,但我好害怕这样随时都会没命的日子,我真的好害怕啊。” —————— 狗贼:沦陷了。 田烟:我还治不了你? 60.护佑她的囚徒 “手机号是空号,通讯记录里所有的手机号都查不到,目前只能掌握ip地址是来源于本地。” 傅赫青汇报着,见他一根烟接着一根烟地抽,根本没停下来的意思。 “老大,您若是担心可以直接问田烟小姐,让她把兼职老板的名字说一下,其实这事儿挺好解决的。” “而且那个电话号码之前还打来电话,挂断之后号码就注销了,这的确有点问题,说不通的。” 逄经赋手中的烟一缩一缩地燃烧,随着他缓呼,烟雾如同轻纱般在空气中飘散,整个房间都笼罩在这片烟雾之中。 他眉头紧皱,眼眸里积攒着压抑与不甘,像是有什么话想说,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逄经赋的脸在白雾里时隐时现,深沉与冷厉的眼神却始终如初,指尖的星火静谧闪烁,烟蒂燃烧得愈发短小。 “不用调查了。”他声音透过厚重的烟熏,沙哑地低沉而有力。 烟蒂被他碾进桌上装满烟蒂的玻璃缸中,指尖碰到了烟灰,他捏着手指随意摩挲了两下,细微的灰尘飘落下去。 傅赫青说不诧异是假的。 他是从逄经赋白手起家开始就一直跟着他,他能走到现在这种地步,都要归功于他的小心敬慎之心。 每一次的行动背后跟着他防患未然的警戒,也是因为如此才经常未雨绸缪,短短一年时间就拿下了这块亚洲大陆的军火份额。 这么多年他都是鞍不离马背,甲不离将身,身边的情报网之所以强大,是因为他每一步都调查得细致入微。 现在他说不用调查,是不想调查,还是已经彻底确认了田烟身份的干净。 傅赫青更愿意相信前者,毕竟连他都看得出其中的问题没有那么简单,逄经赋又怎么可能彻底打消顾虑。 逄经赋又拿出了一根,随意叼在嘴中,摩擦着滚轮打火机,一边询问:“潜入的卧底都揪出来几个了。” 在寻找田烟的这三日,逄经赋手底下分布在各个城市的三十多个门派,都被混进了卧底,交易和拉客地点统统被捣毁。 现在所有门派都停止了军火交易,混进去的卧底到目前只找出了八个。 火石打出零星的火花,他连续打了几次,都只是听到“刺刺”的摩擦声。逄经赋眉头微皱,不耐烦地按下最后一次,结果还是一样。 他合上盖子,把打火机扔在桌子上,银色的金属表面折射着骷髅头惊悚骨感的脸,像是在嘲笑他一样。 “八歧门还在调查,这次的卧底是有史以来人数最多的,像上次的银光堂,必要的话,需要将这三十二个门派都赶尽杀绝。” 逄经赋捏着嘴里的香烟用力扔在桌子上! “我问你他妈的到底是怎么泄露出去的!到现在还没有线索吗!” 香烟在桌上弹起,顺着桌边滚落在地。 房间里回荡着他的怒吼,田烟趴在卧室门缝偷听,苍白的脸透出青灰色。她压制着呼吸,大气都不敢出,连出汗的手心都染湿了门框。 逄经赋门派进入卧底的事,田烟不知道是谁做的,但现在看来,她将会是第一个被波及的。 如果逄经赋因为这次的怒火再次怀疑到她的头上,那她就真的小命不保了。 田烟背靠着墙壁,说服自己冷静,不断深呼吸。突然她想到了什么,将手指插进自己的头发里,摸到了黏在她发丝上的卡片。 事已至此,她也只能拼死一试了。 傅赫青离开后,田烟从卧室里出来。 她放轻了脚步,可还是被逄经赋听到。 田烟仍然穿着那件吊带裙,掌心收紧,攥握着身前的裙摆。裙子贴合着她的身形,纤柔的身材,瘦小的弱不禁风,温顺的羊羔,踏着紧张的步伐来到他面前。 逄经赋微弓着腰身,手臂搭在腿上,大概是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一副怎样的表情。 凶悍的眼里灌满了浓稠的墨色,已是劳顿得精疲力尽,目色渗着寒意,他像是随时都会掏出家伙的亡命之徒。 “逄先生。” 软糯的语气夹杂着一股颤意,每个字眼都仿佛被裹在了甜蜜的棉花糖中:“帮帮我……” 她从头发里拿出一个黏在发丝上的圆形磁片,不惜将黏住的发根扯断,交到他的面前。 逄经赋眼神变了。 “范寺卿要我每三天给他打一次电话,还说如果你跟其他人进行交易,就要汇报给他。” “我的朋友在他手里,他说若是不听他的话,就砍断我朋友的一根手指,求求您,把我的朋友救出来。” 她脸色白得已经不成了样子,咬着几乎无一血丝的唇,举在空中的手颤抖不断。 “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呜……我害怕,我害怕,我从来,没有遇见过这种事情,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有您能帮我了。” 他伸出手,托住她发抖的手背,将她手心里的卡片取走,背胶黏着几根扯断的发丝。 逄经赋宽大的手掌握住她的手腕,一把将她拽过,将田烟拥进了怀中。 田烟面对着他,坐在他的腿上,她攀着他的肩膀哭泣,抓着他的衬衫,阵阵呜咽声压抑着狼狈。 “逄先生,我好害怕。” 逄经赋手臂收紧,搂住孱弱的腰用力紧贴怀里。 他腾出一只手,抚摸她的脑袋,顺着长发一路往下,手法轻柔得就像在安慰一只夹紧尾巴的猫。 “我跟你保证,不会再让你出事了。” 不过只是个胆小怕事的少女,逄经赋相信她做不出老谋深算的诡计。 这种被人依赖的情感,直到在田烟身上,他得到了从来没有过的满足感,这几乎让他陷入了一种执迷不悟的状态。 逄经赋仿佛是被毒品侵蚀,变得越来越上瘾。至此他甘愿沉溺,放下所有的防备,只为成为护佑她的囚徒。 61.将计就计(二更 范寺卿给田烟的联系方式恰好让逄经赋将计就计。 田烟给范寺卿打去电话,按照面前电脑屏幕上打出的一段话,一字不差地照着念道:“后天早上十点钟,东区南坡的鼓山公园会有一场交易,货物是五吨重的微型炸药。” 那边的男人轻笑。 “这是真的吗,田烟小姐,你确定你听清楚了吗。” 逄经赋并没有教她这个时候该怎么说,田烟慌张地看着他,逄经赋用眼神示意她继续说。 “真的,这是真的,我不会骗你,你让我看看我的朋友现在怎么样了,或者让我听一下她的声音。” “奖励只对好孩子有用,在我没有确认交易真实性之前,你暂时得不到你想要的。” 逄经赋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强忍愤怒等着电话挂断。 他吩咐身后的傅赫青:“让四方斋的人晚上守在鼓山公园,弄出一些动静。” “是。” 田烟捏紧他的衬衣:“逄先生,救救我的朋友可以吗,她现在只有我能帮她了,我不能看着她出事。” 逄经赋回握住她的手,拇指按压在她的手心上,带着些许重的力道抚摸。 “我答应你的事就会做到,不用担心。” “谢谢逄先生。” 田烟弯下腰,脑袋贴近他的胸口,她不安地把自己蜷缩起来,每一个动作彰显着她的脆弱。 逄经赋抚摸她的头顶,动作轻缓。乌黑的秀发垂落在脸旁,挡住她一张面无表情、清冷倨傲的脸。 田烟已经拿捏清楚逄经赋对她的底线在哪了,至少她现在是安全的,并且他还对她怀有着愧疚。 似乎是因为混进了卧底的事情,逄经赋忙得焦头烂额。 第二天晚上,他一直到半夜才回来,田烟在卧室里疯狂揉眼睛,等到挤出眼泪后,便走出卧室。 他在客厅里抽烟,还没来得及松懈疲惫的神经,看到田烟穿着他的睡衣,衣服的领口滑到了肩膀上,露出一侧的锁骨,裤腿拖在地上,只能看到她露出的几根脚趾。 见她流了眼泪,逄经赋脑海中立刻警铃大作,长时间紧绷的神经,几乎快要扯断崩裂,脸色显而易见地焦虑。 “做噩梦了吗?是不是我回来吵到你了。” 田烟站在原地擦着眼泪,衣袖胡乱蹭在脸上,自暴自弃般摧残着自己的眼睛,逄经赋立刻起身走去。 “我想回家……逄先生。” 她颤动着肩膀抽泣,极力忍住哭声压在喉咙中哽得生疼。 她举起胳膊盖住了脸,埋在手臂里的哭声嚎啕无助,声音近乎是卑微地哀求:“我好想回家,逄先生,你让我回家吧。” 逄经赋将她抱住,宽大的掌心不断抚摸着她单薄的后背:“对不起,对不起。” 暗哑的嗓音充满克制,深沉又破裂的音调,仿佛害怕这三个字不够表达他的悔意。 如果不是他,田烟不会遭遇绑架,更不会遭受愧对于朋友的心理折磨。 是他将她拉入了这充满污泥浊水的泥潭。 “对不起。” 明天是围剿范寺卿的行动,逄经赋刚从八歧门出来,疲惫靠在车前点烟,下意识地拿出已经没有油的滚轮打火机。 他思考了会儿才放进口袋,将一盒火柴拿出。 傅赫青汇报着明天鼓山公园附近的埋伏地点,见他有些心不在焉。 逄经赋将燃烧的火柴甩灭,两指夹烟从唇中移开,吐着白雾说道:“田烟现在在干什么。” 傅赫青将一个监控画面递给他看。 画面里是田烟的家。监视器放在她家对面大楼的一扇窗口,高清摄像机可以清晰地观看到她的房间。 “从昨晚回去之后一直在卧室里,除了上厕所之外都在床上缩着。” 靠墙的单人床上,被子是鼓起来的状态,窗帘遮挡了半个房间,阴暗的环境中,她像个把自己藏起来的仓鼠,隔绝一切外部世界。 逄经赋眼中满是心疼,他眼底的疲态,聚集着细密的血丝,那双原本锐利的眼睛变得充满柔和感。 傅赫青这一瞬间觉得他变化太大了。 他甚至想,若是逄经赋一开始就没有遇见田烟该多好,这样他也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状态。 - 田烟的反侦察能力也不弱,早知道会被逄经赋的人监视,她把窗帘拉开一条缝,只为了让外面监视的人更放心一些。 她用另一张被子卷成筒放在被子里,装作她在睡觉的样子。 田烟穿上外卖员的衣服。因为兼职过送外卖的,这身衣服一直没舍得退回去,总觉得在侦查方面会有点作用,没想到果然派上了用场。 戴上头盔和口罩全副武装后,田烟跑出了楼道,穿过城中村的小巷,来到外面的报刊亭给朱双翁打电话,却发现电话号码已经是空号。 田烟打了辆车,去到团队的总部。 田烟所在的团队,是雇佣在icpo下的私人团队,编号为3869,朱双翁是他们团队的领导者。 从团队创立之初起一共有二十六个人,目前已经死亡了五个。 他们的团队总部的地址在一所大学的科研楼顶层。而这所大学,也是田烟毕业的骋扬大学。 朱双翁见到田烟的到来,一脸诧异,反应过来后连忙将她拉进来。 “田烟!你怎么来的!” 田烟摘下头盔,原本守在电脑前的八个人听到她的名字,都兴奋地站了起来。 “田烟!” 朱双翁还没来得及询问,就被身后蜂拥而上的人给挤走了。 “都五个月没见到你了田烟,你怎么突然回来了?没被人发现吧?” “当初你还不是信誓旦旦保证半年内就能完成这个任务,现在感觉怎么样啊,还差一个月,你感觉能成功吗?” “听老朱说你获得他信任了啊?那个狗贼是不是爱上你了!” “你等等我得给孙巡打个电话,让他赶紧来看看你,这家伙成天唠叨你,担心得不得了!” 田烟抱着头盔一脸傻笑,像是又回到了最开始跟他们在办公室里打闹的日常,一个跑神儿,连正事儿都忘了。 朱双翁大声咳嗽着,用自己一身飙壮的横肉把人都给挤走,还抽走了一位想给谭孙巡打电话的人的手机。 “都冷静点,该干嘛干嘛!别搞得跟任务成功一样,你们几个赶紧去守着监视器,还有几个同事的安危都在你们手上呢!” 出外勤的同事基本都是埋伏在各个地方的暗线,他们有的身上装有定位器、窃听器,还有生命体征检测,遇到不对劲的情况需要及时联络icpo。 田烟被朱双翁给拽进了最里面的办公室,地板上都是错综复杂的电缆线,连接着各台电脑,室内不见一点光照,四周摆放着一排排大量的服务器和设备。 朱双翁走到墙角的饮水器前接了杯水,放在她面前的桌子上递给她,拉开凳子坐到她的对面。 “说说,这些天究竟怎么回事。” ———————— 不会坑的,不会坑。 正在喝一口比较烫嘴的热茶,之后加更暂缓。 62.发现 田烟将逄经赋大规模制造武器,创立军事工厂的事告诉了他。 还有这些天范寺卿挟持了她,用她来威胁逄经赋。祝若云在范寺卿的手里下落不明。 “明天逄经赋要在鼓山公园围剿范寺卿,估计会在那里使用大规模的杀伤性武器,逄经赋能不能捉到很难说,但范寺卿应该是跑不掉了,如果他出事,那祝若云就不会有事。” 朱双翁思考了一会。 “按照范寺卿的性格,他会不会对一个平民下手很难说,这个我需要通报到负责抓捕范寺卿的团队。” “只能这样了。” “这么说,上次我给你打电话,那边接的人真是逄经赋。” 田烟点头:“我对他撒谎那通电话是兼职老板打的。” “我也是这么自称的,不过为了以防万一,电话号码我给注销了,按理来说逄经赋那么警惕的一个人,不可能没有怀疑啊。” 田烟撑着脑袋,脸色憔悴地叹了口气。 “他现在有点爱上我的趋势了,老朱,我快装不下去了,所以你得趁早行动,逄经赋手下的好几个门派都被卧底入侵了,他现在焦头烂额。” “你就没想过这么大规模的入侵是谁做的吗?” 田烟愣了一下,抬头,用一种疑惑,又不太敢肯定的语气:“谁……你?” 朱双翁嘴角上扬,脸上的横肉嚣张跋扈。 “我不是告诉过你,除了你,我们团队还有一位成员已经成功混进狗贼身边了吗。” “真是你做的啊!” 田烟放下手拍着桌子,惊喜若狂。 “现在正是狗贼人力物力都是最薄弱的时候,逄经赋手里的货,差不多都被我们混进去的卧底给锁定了。” “既然你说他明天要去鼓山公园对付范寺卿,那正巧我们可以明天入手,直接侵入他的军工厂,从源头上切断他的行动!” 朱双翁说做就做,拿过一旁的座机,快速地按下拨号键,对田烟说道。 “你进入过他的军工厂,对那里的地形有所了解,我现在联系icpo,明天他们会潜入那里,你负责带路,等逄经赋再次回到工厂,便可以直接一网打尽!人赃俱获!” “好,我去拿纸笔,把详细的路线画一下!” 田烟起身往外走,开门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手指抖得厉害。 她情绪激动得有些不受控制,一想到任务即将完成,担心又焦急。 她暗自发誓绝对不能出任何差错,这关乎上千万个生命的安危。还有她即将在二十五岁前退休的愿望。 - 逄经赋一天都在看监视器的画面。 田烟睡了多久,他就看了多久。逄经赋有几次想跑到她家的冲动,他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见不得她哭,那种痛苦的情绪牵动着他心脏。 傅赫青询问明天的行动要不要派出一队人,去寻找被范寺卿绑起来的人质。 “不用管她的死活。” 逄经赋话音刚落,看着监控,眉目便拧了起来。 如果不管她的死活,田烟岂不是会更伤心,毕竟他答应过她。 他必须得说话算话,不能再让她因为他受到伤害了。 “找,找到之后把她带到田烟面前。” 傅赫青出来的时候,外面站着刘横溢,在电梯口等着他。 “老板怎么样了。”他询问。 两人一同走进电梯,傅赫青按下通往十二楼的按钮,说道: “执迷不悟。” 刘横溢心里一直憋着事儿,对谭孙巡的调查也找到了一些他身份奇怪的地方。 静谧的电梯厢中,随着数字逐渐递增,安静的空气像是被一步步压缩。 刘横溢突然说:“你觉得,如果田小姐不是真的喜欢老板,老板会怎么办。” “我倒是希望,她是真的不喜欢老大。”傅赫青舔着后槽牙,眼底是醒目的憎恶:“太他妈可怕了,现在这个样子的他。” “我跟你是一样的感觉。” 电梯稳稳停住、门打开,傅赫青率先朝外走去:“先睡一觉吧,明天还有要事。” 刘横溢跟在他的身后:“赫青,我刚才说的,如果田小姐真的不喜欢老板,老板会怎么办。” 傅赫青打开指纹锁,他的手指停顿了片刻。 “老大应该不会杀了她。” “不过按照老大的性格,那样的话,她跟死了也没什么区别了。” - 鼓山公园四周的谷地地势低,视野范围小,谷底藏着两架直升机,山脉的四周被放置了一排炸药,四方斋的人已经守在山区公园四周,随时准备突袭围剿。 驱车赶往鼓山公园的路上,逄经赋发现了车座上遗留的那部田烟的电话。 老旧的按键手机没有密码,每按一次都会发出清脆的提示音。 田烟说这是她母亲的遗物。 已经被遗忘在车里三天了,当时找到这部手机的时候它放在床边,看起来这手机对田烟来说应该是不离身的。 “横溢。” 正在开车的人立刻抬起头望向后视镜。 “掉头,去田烟家里。” 坐在副驾的傅赫青开口:“可今天……” “我说掉头!赫青你和岩轰去负责那边。” “是。” 逄经赋敲门许久,里面始终没有人应声。 空荡的楼梯道中回荡着逐渐激烈的敲门声,在静寂中显得格外刺耳。 刘横溢:“老板,要不我来踹开……” 话音还没落,逄经赋抬起长腿就朝着木门上狠狠一踹! 脆弱的锁芯直接烂了,实木框架摇摇欲坠地晃动着,像是随时都要从墙皮上剥落。 “田烟!” 逄经赋疾步往里走去,刘横溢没有跟上,而是守在了门口。 他打开卧室的大门,看见床上凸起的弧度,走过去一把掀开被子,里面露出的竟然是另一张被卷起来的被褥。 不久,逄经赋面目可憎地从里面冲出来,眯起的眼神厉如刀锋,浑身笼罩着令人窒息的低气压,朝着刘横溢怒吼:“找人!” 63.是他亲手录制的指纹 田烟今天离开家的时候穿的依然是那件外卖衣服,但因为根本没有外卖员进去过的身影,她很快就在监控中被刘横溢给发现了。 路边的监控显示她坐进了一辆白色的轿车,锁定车牌号之后,便交给了八歧门调查。 “老板!” 刘横溢声音颤抖,将八歧门汇报的信息递给了他看。 “这辆车开到113工厂了!而且后面还有十辆车,跟这辆车的行驶轨迹是一样的。” 逄经赋面色骤变,整个人都因震惊而凝固,映射出一种近乎僵硬的状态。 一向反应迅速的他来不及多想:“召集四方斋的人全部回来!通知工厂里所有人停工进入戒备状态!现在马上去工厂,速度快!” 田烟在车中戴上耳麦,换上了工厂内的工人一模一样的防护服。 朱双翁交给她一个动态心电图:“把这个贴在身上,团队的人会随时注意你的身体状况,进去之后切勿盲目行动,但是以防万一还是给你备了一把枪,你没忘记怎么用吧?” 田烟点头:“没忘记,我不会擅自行动,一切听指挥。” “好!” 田烟将圆形电极贴片绕进衣服下摆,贴在胸口,数根导线连接着一个巴掌大的设备,打开设备之后提示已经连接成功,她将设备放进了裤子后面口袋里。 交给她的枪是一把p226双动全自动手枪,可以不用手动上膛,射击后自动重置,加上两个备用弹夹,一共45发子弹。 车子停下后,田烟率先下车。 军工厂外是无人看守的电子大门,是由八歧门研发出来的安保系统,破解这样的大门办法只有一个,通过已经录入的指纹识别。 田烟走到大门旁边,用拇指按在发着光的识别器上,不到一秒钟,门锁传出动听的女性电子音: 「识别通过」 电子栅栏打开,大门两侧装满子弹的自动射击警戒系统,全部回收进装置中。门外十辆轿车整齐排队进入。 “工厂的门被打开了!”正在开车的刘横溢汇报道。 八歧门的人发来消息,数据画面上显示,此次解锁人是田烟。 坐在后面的逄经赋像是浑身的血液都被冻僵了。 搭在腿上的双臂无法抑制地颤抖,眼神陷入一片旋涡中的空洞,他的脸色几乎是绝望的。 田烟的指纹,是逄经赋亲手录制进他家的大门中的。 icpo的人已经全部换上了统一的防护服,潜入到各个操作间中。 此次行动与朱双翁对接的icpo的队长,是一位姓徐的中年男人,一位拥有着丰富海外作战经验的特种兵。 这场潜入只要等逄经赋进来就可以一网打尽,但原本负责在鼓山公园外圈监视的人,却称逄经赋的人突然全部撤退了,直升机的方向是朝着113工厂去的。 他们的行动很有可能暴露了,按照眼下的情况只能强行把局面拉回来,占领优势。 “全体队员听令,优先确保将工厂内的人全部控制住,搜查房间内所有武器!十五分钟将会有敌人直升机抵达上空,注意找好掩体做好防范!” 田烟躲在一处制造子弹的厂房后面,她的位置距离工厂大门口是最远的,同时也是最安全的。 耳麦中传来徐队的指令声,厂房内潜入的刑警开始了行动,仅过了不到几秒钟,随之而来的是一阵激烈的混战声和枪响。 这里面都是四方斋的人,个个都是亡命之徒。 工厂的钢铁构架中,回荡着震耳欲聋的枪击声,冷硬的金属机器形成复杂的掩护地形,飘散出来的机油和火药气味沉重且刺鼻。 刑警沿着厂房的暗处移动,有的躲在机器背后,跳上钢铁平台,与之交火。而那些人利用厂房内错综复杂的设备作为掩护,四处躲藏,进行着长时间的拉锯战。 朱双翁利用私人频道对田烟说:“你就躲在原地别动,不要去到车前,离这里三公里之外有一处军队,我已经汇报给上级组织了,很快就有人来,逄经赋正在赶来的路上,他势必要守住这块地,捉拿他只是时间问题。” 田烟按下耳麦,回应他好。 等她放下手时,才发现掌心已经被汗液聚集,枪都快拿不动了。 逄经赋发现她是卧底,只是迟早的事,但等这一刻真的来临时,田烟才发现自己有多胆怯。 除非他真正被捉拿归案,她才可以彻底松口气,不然按照逄经赋的性格,她被大卸八块,也同样地只是时间问题。 工厂内的枪响振聋发聩,逄经赋赶到门口的时候,直升机已经盘旋至上空,随时等待他的命令,其中两辆直升机开始放下天梯,机舱内四方斋的人,不断顺着天梯往下进入工厂内部。 他脱下大衣,从后备箱中拿出防弹衣穿上,不断地将手枪塞入腰后和腿侧口袋里。 刘横溢递给他一个蓝牙耳机,逄经赋一边戴上,一边熟练地组装起冲锋枪,零部件发出清脆的咔嚓声,弹匣的装填完毕,短短数秒一把mp5便组装完成。 耳麦中传来傅赫青的声音,他正坐在上方的直升机里:“老大,没有找到田烟的踪迹。” 逄经赋按下耳麦,浓黑的剑眉怒狞,灌满杀气的低吼声冷若寒冰: “投掷闪光手雷,把她给我逼出来!看见她后第一时间汇报给我!毁了这座工厂,也得给我把那群烧不完的蚂蚁都弄死!” “收到!” 轰鸣的大型直升机低空盘旋在工厂上方,螺旋桨带动的强风掀起了地面上的尘土杂物,加剧了混乱。 直升机的舱门打开,里面的人迅速往下投掷了几枚微型炸弹,厂房厚实房顶被轰然炸开,硝烟和尘埃在空气中飘散,与此同时又落下几枚闪光手雷。 爆炸时雷声巨响,释放的强光足以让人短暂失明,明亮的白光在瞬间将周围的环境全部照亮。 田烟没有被爆炸时产生的碎片波及,却被突如其来的声音炸得耳膜刺痛。 她一手捂住没有塞入耳麦的左耳,靠墙半蹲着身体。 有人从工厂内逃离了出来,透明的防护服下穿的不是刑警的衣服。 田烟朝他开枪,一发子弹准确无误击中他的右脚,男人倒地哀号。 爆炸声还在继续,与厂房内时而传出的惨叫声交织在一起,惨不忍睹。 田烟询问朱双翁:“援兵还有多久到,老朱。” 因为耳朵的疼痛,她连声音都是嘶哑的。 “田烟!逄经赋在工厂大门,徐队已经去堵了,你……” 原本清晰的通讯突然被一阵杂乱无章的电流声打断。 耳朵中传来尖啸声,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撕裂着信号,本就受伤的耳朵变得更加刺痛。 她只好将耳机取下,看着天空盘旋的大型直升机,舱门里的人似乎在拿着什么仪器往下勘察。 信号中断彻底与朱双翁失去了联系,这使得原本就处于危险境地的田烟,感到了一丝绝望。 红外线勘测仪器里,屏幕上显示着厂房的右下角有一个人影。 傅赫青反复对比着位置,从那个身影的体型和状态来看,几乎确认是田烟无疑了。 64.追捕 那架直升机在田烟的头顶正上方盘旋。 田烟躲在厂房的屋檐下,察觉这不是个安全地方,便快速朝着厂房内跑去。 恰巧一颗手雷弹从直升机落下,准确无误砸落进厂房内。 瞬间,刺眼的白光闪烁照亮整个空间。轰鸣的爆炸声震得人耳膜欲破,紧随其后的冲击波将周围的物件横飞,扬起一片尘土。 田烟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打得措手不及,下意识趴在了地上。 尘土中,她急促喘气,等到再次抬头睁开眼的时候,眼睛已经失去焦距变得模糊不清,整个瞳孔内都散着白光,她像一个瞎子,根本不能分辨方向和事物。 直升机里,正在驾驶飞机的曹农看到这幅场景,戴着降噪耳机和麦克风大声警告他:“你慢点,别真把人给弄死了!” 傅赫青还在拿着仪器勘察她的位置,眼神严肃得容不得一丁点差错:“我当然不可能把她弄死!谁让她像个老鼠一样窜来窜去,要弄死也是老大弄死她。” 从傅赫青的语气里,曹农已经听出他的恨意有多强烈了。 若不是田烟,这所引以为傲的军事工厂,不可能被他们给亲手打成废墟。 “赋哥那边有情况!” 曹农查看下面汇报,点开另一个交流频道:“有一拨人从一号厂房跑出去了!朝着大门方向,是冲着赋哥来的,我现在继续放手雷,你们注意。” 逄经赋躲在车身后,用打开的后备箱门作为掩体,他快速将手枪上膛放进后腰,从箱子中拿出一枚炸弹,吩咐刘横溢。 “掩护我。” “是!” 刘横溢立刻跑到车尾左侧,逄经赋右手握住冲锋枪,点着耳麦询问傅赫青:“田烟在哪里。” “在您三点钟方位,八号工厂进门口,目前趴在地上不动了,估计是被刚才的手雷闪到眼了。” 逄经赋怒笑,气急败坏地拧出一句:“瞎了更好。” “老板,来人了!” 逄经赋拉开炸药,迅猛摆动手臂,炸药从车顶甩出,飞速地朝着后面的人飞去,投掷落地。 震耳欲聋的轰鸣声瞬间撕裂了空气,门口几辆轿车被爆炸冲击力波及往上弹起,飞出大量破碎的金属和玻璃,周围的气压在一瞬间产生巨大的变化。 与此同时,刘横溢弹出半截身子往外射击,空中的直升机不断投掷闪光手雷,巨大的轰鸣伴随着一道道刺目的闪光,几乎成一片光污染的废墟。 逄经赋一手举着冲锋枪朝着光线里扫射,快速朝大门冲去。刘横溢在另一个方位不断进行射击,干扰对方的方位判断。 枪口不停射出密集的火焰,逄经赋眼中汇聚着张腾的杀意,脚下的步伐淡定从容往前走去,冷冽的锐气毫无惧色,渗透着来自沼泽的湿气,似乎要将目光所及之处全部杀出一片颓垣废址。 逄经赋刚踏入大门,直升机立刻停止了投掷,与此同时,被当作掩体的汽车后面传来一声怒吼:“包围!” 徐队冲出来看到逄经赋的那一刻,带着死而无悔的决心冲向他,眼中燃烧着愤怒和仇恨。 逄经赋将枪口一偏,瞄准大门的栅栏识别器,子弹一瞬间击破了玻璃防护罩,随着警报声响起,门前铁栏上方的自动机枪全部弹出,发出硬冷的金属机械声。 机枪开始扫射,大门周围被弹雨所笼罩,火花四溅,烟雾弥漫。子弹打在大门和周围地面上,连续地射击下开始出现裂痕,有的地方被打穿,透出缕缕白烟。 身后的队员匆忙躲避。 徐队侧身用打开的车门作为掩体,他降下车窗,伸出枪口瞄准逄经赋射击,对方快速躲到一辆车后消失。 徐队用无线电吩咐道其他人:“尽量捉活的!捉不活也不准让他到后面去,想办法朝他身上射击!” 他话音刚落,身后传来脚步声,徐队转身,还没来得及扣下扳机,被突然摁住拿枪的胳膊往后掰去。 他被钳住胳膊扣在背后,身后传来一道阴冷森寒的声音:“这好像是我们第一次正面交锋,为了表达一下我的诚意,我不用枪。” 是逄经赋! 徐队冷汗直冒,用右手臂抬起胳膊往后肘击! 逄经赋松开手,待他转过身后一脚将他踹趴在地!徐队被迫扔掉手中的枪。 徐队很快抓住车门起身,在他进攻的刹那看到他脸上布满狰狞、兴奋的怪笑。眼里闪烁着异样的光芒,恶意和疯狂都在这一刻浓缩在他的脸上。 逄经赋抡起一拳朝他的脸砸下去! 地上的人无视疼痛,猛地伸出拳头,同样一拳砸到他的脸上。 逄经赋脸上的笑意不减,仿佛又找到了最初殴打的乐趣,捏紧爆裂青筋的拳头,狠狠向着他的脸颊击打。沉闷的撞击声在空气中回荡,清晰而震撼。 他疯狂地抬起手再次落下,每一拳都充满了杀伐果断的痛快,仇恨与快感蹭蹭点燃着胸膛里埋藏的一根导火线。 荒诞的笑容像是一道打磨锋利的利刃,刀刀毙命,脸上的皮肤因为兴奋而变得略显红润。 徐队伸出手,用力抓住了他的领子,鼻青脸肿的状态已经睁不开眼,仍誓死抵抗着,往他脸上砸出拳头。 逄经赋衣领被揪得变形,用力往下拽,他被迫弓着腰身,防弹背心下的衬衫紧绷勾勒着腰胯的轮廓。 他舔着被打的那半张脸的后槽牙,表情邪孽恐怖,声音恶寒。 “放心,我不跑,我得把你摁在这活活打死!” 远处的天空响彻着急促的隆隆声,震撼的声音愈发强烈,空中巨大的机械体正在急速逼近。 曹农抬头望去,几架直升机正在驶来,阳光在直升机的机身上反射出炫目的强光。 “老青!是军队!” 傅赫青连忙通知逄经赋:“老大来军队了!” 人迟迟没有回话,傅赫青知道他大概有可能失去理智了,于是告知四方斋的人:“所有人往八号工厂抓捕田烟,剩下两辆直升机跟我去截住,想办法把它们打下来!” “老青!”曹农低呵:“好像没这么简单。” 仪表盘上的指针快速摆动,机舱内部不断发出低鸣的警告声,雷达出现一片赤红色的图标。 “被导弹锁定了。” 曹农脸色煞白,傅赫青跑到他的座椅后面,从窗户望去,发现那五辆直升机里的人正准备往下投掷武器。 “什么情况,他们连自己人也不要吗?” “你怎么关心这个,现在是我们被锁定了!” 傅赫青关上舱门,系上安全带:“采取规避行动。” “你真是坐着说话不腰疼。” 曹农深吸了一口气,紧握住操纵杆的手臂上肌肉绷紧,不待多想,他猛地向左推了杆子,直升机的机身应声向左倾斜,近乎与地面平行。 强烈的离心力使得驾驶舱内摇摇欲坠,巨大螺旋桨在头顶疯狂地旋转,射出的导弹瞄准了他们进行追击。 机身在空中划过一个大半圆,曹农又迅速地拉起操纵杆,直升机急速爬升。 风急切地呼啸过耳,傅赫青脸色紧绷抓紧手里的红外线探测器,驾驶舱的仪表盘上的指针在疯狂地摇摆,导弹与他们的机尾擦过,直接轰炸在了工厂边缘外围,爆炸声响彻云霄。 越来越多的炸药从空中投射下来,逄经赋被周围传来的爆炸声惊醒。 染满鲜血的双手,拿起地上的冲锋枪朝着八号工厂跑去,与此同时icpo的人收到无线电的指令,已经全部朝着大门跑了出来。 田烟视力勉强恢复了过来,捂着耳朵,一瘸一拐地走出工厂大门,战火弥漫的硝烟里,她看到无数个人影正在朝着她奔来。 那些人没有身穿刑警服,全部都是四方斋的人。 田烟转身就跑,不忘一边对身后进行射击。 她被空中直升机强大的噪音,吵得根本没办法冷静下来思考,面对一眼望到头的死路,田烟脚底发冷,无论怎么跑,犹如灌了铅的双腿,沉重得每抬起一下都觉得艰难。 65.背叛的审判(二更~ 𝔭ó18𝔟t.𝓬óм 田烟寻找着掩体开枪往后射击,她默数着子弹剩余的数量,根本对付不了那么多的人。 “她躲到后面去了!” “包抄!你们去左边,剩下的人跟我来!” 四方斋的人通过耳麦交流,田烟反复将耳机塞在耳朵里,传来的都只有断断续续的电流声,她完全联系不到朱双翁。 四周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爆炸,头顶直升机盘旋的轰鸣声,干扰着她的听觉和判断力,无法分辨周围的脚步,她躲到哪里都是死路。 田烟靠着墙壁,一手握住拿枪的手腕,不断地深呼吸,闭着眼睛祈祷。℗o18bⓥ.ⓒom韣鎵哽薪連載 綪収㵴䒽祉 机关枪爆发出一阵密集的射击声开始扫射,四周传来一阵惊呼,紧接着是火力对拼的声音。 火花伴随着烟雾从枪口喷射而出,空弹壳连续不断地从机关枪的侧面跳出,落到地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田烟想要查看声音的来源,刚从拐角探出头,就看到四方斋的人朝她跑来,她下意识开枪,对方连反应都来不及,直接被击穿了腹部,弓着腰半跪倒地。 他按着耳麦似乎是在汇报着什么,田烟跑过去用枪抵住他的头,男人一脸惊恐痛苦的表情仰望着她。 田烟正要取下他耳朵里的东西,机关枪的扫射突然来到她的方向,子弹击穿了男人的身体,田烟被吓到,反应迅速地躲回墙壁后面。 她看着他倒在血泊之中,连一根手指都不动了,田烟面对死亡的恐惧在这一刻放到了最大。 机关枪的扫射停止,田烟意识到不妙,连忙举枪对准墙壁的拐角,她默念着脚步声,正要开枪时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田烟!” 手指及时松开了扳机。 谭孙巡右手抓着轻机枪,他黑色的卫衣染满了尘土,脸上的灰尘和汗液狼狈混合在一起,金色的头发都被削减了光芒,眼中对于屠杀的亢奋还没从他扩散的瞳孔中消失,表情有些吓人。 他气喘吁吁跑过来抓住田烟的胳膊:“你在干什么,老朱找你都快找疯了,一直在无线电里通知你往门口撤离知不知道!” “我……我耳麦坏了。” 谭孙巡警惕地探头往外看去,又往她的耳朵看了一眼,脸色难看地蹙眉。 “你耳朵流血了。” 田烟颤抖的手摸去耳朵,一滩潮湿的液体染在指尖,血液一直在往下流,这时她才能清晰地感觉到耳中传来的刺痛。 大概是被爆炸波及的。 谭孙巡用耳机跟朱双翁汇报着位置,一边握住田烟的手,放在自己的卫衣衣角。 “抓着我,准备跑出去了!再过三分钟军队会重新进行攻击,我们只有这三分钟的机会出去,准备好了吗!” 田烟点头,她脸色苍白,唇瓣干裂紧绷着,乌乱的鸦发贴在脸颊,不知道是不是惊吓过度后的应激反应。 “跑!” 田烟拽着他的衣角,跟他一同跑出了厂房的掩体,他在前面用机枪扫射,不分差别地攻击,优秀的侦察力总能第一时间找到敌人埋藏的地点,打得他们不敢探出头。 田烟在后面用胳膊挡住脸,回头看到身后趴在厂房外围下面的几个人,她开枪进行射击,子弹击打在水泥地面发出一声尖锐的啪哒声。 灰白色的水泥块被剥落飞溅,阻挡着他们的视线。 空中盘旋的直升机再次落到他们的头顶,他们跑在空旷的中心,四周没有任何掩体。 谭孙巡骂了一声脏话,抓住田烟的胳膊将她拽入怀中,用手臂拦住她的脖子,把她脑袋压在自己胸口,朝着距离最近的六号厂房跑去。 威力巨大的微型炸药落在六号厂房上空,炸药释放出的强大能量瞬时撕裂了厂房的屋顶。 内部的挡板被冲击力掀翻、碾碎,像雨点般坠落,每一块都带着毁灭性的力量朝向四周飞溅。 等到田烟回过神来,已经被谭孙巡压在了身体下方,挡板从空中砸落,谭孙巡紧紧护着她,自己却被身上的碎片和杂物压住。 灰尘和烟雾四处弥漫,两人咳嗽着,呼吸困难。他声音嘶哑询问着田烟:“有事没。” 田烟痛苦紧皱眉头,荡漾的灰尘覆盖在她的鼻尖和额头,掌心扒着地面往下滑,很快搓出一道指痕。 “你还是先担心你自己吧,能起来吗?” 田烟腾出一只手,不断往他身上抚摸,寻找有没有伤口。在高强度刺激荷尔蒙飙升的情况下,人是感知不到自己身上的创伤和疼痛。 “田烟……” 谭孙巡紧闭着眼,蓬松的金发已经被厚重的灰尘压塌,细小的颗粒不断从他的眉眼前往下掉落。 “别出声,有人来了。”他压低声音。 田烟屏住呼吸,手停在他的腰间,她抬头,看到一双皮鞋正在逐渐朝这边逼近,脑海中警铃大作。 枪已经不知道被她丢到哪里去了,田烟慌乱地在地上寻找,谭孙巡紧压在她的身上,把头埋在她的颈间严肃警告:“嘘。” 田烟停住动作,心跳僵硬在这一刻,她全身汗毛竖立。 然而就在下一秒,那双皮鞋停在了他们的面前。 一块巨大的铁皮掩盖着两人,缝隙里露出的呼吸声吹动地面灰尘。 田烟的头发突然被抓住,猛地往外薅扯,她惊恐尖叫,破音的嗓门仿佛在这一刻将所有恐慌和无助都暴露了出来。 “田烟!” 谭孙巡紧抱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拽不动被杂物压住的机枪,即便他拼命地往上拔也依旧纹丝不动。 那只皮鞋突然将铁板往上踹翻,露出两人的半截身体。 逄经赋脸上喷溅的全是血珠,尤为惊悚。 血液顺着眉骨、鼻梁滑落,汇聚在嘴角,蜿蜒的血水在他的脸上形成了一道道狰狞的血痕,宛如开裂的沟壑,展现出深不见底的恐怖。 他的衣服已经被血湿透,防弹衣里面的白色衬衫染红的液体交错、晕染、像是一张巨大撕裂的画布,他仿佛是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梦魇。 见拽不出田烟,他右手举枪对准谭孙巡的脑门,田烟尖声嘶吼:“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手指迅速地扣在了扳机上摁下去,预期中的枪声并未响起,只传来一个无力的“咔”声。 没有子弹。 逄经赋脸上浮起一道怪异的笑,扯着嘴角凝固的鲜血。 田烟没来得及松口气,只见他握住枪身,迅速地转动手中的枪,举起枪柄朝着谭孙巡的脑袋用力砸去! “不!不不不啊!” 一声声沉闷的撞击声接二连三,田烟被拉出半截身子,能感受到身体上方传来他击打时的重量,谭孙巡的身体不断往下栽,头骨与坚硬的金属外壳碰撞,任由这连绵不绝的打击将其击倒,直至彻底失去反抗。 撞击声伴随着田烟痛哭流涕的嘶吼,她越是叫得越凄惨,逄经赋便越是砸得卖力。 眼神中决绝愤怒失去理智,每一次挥舞,都像是在宣泄心中的怒火,连同她的那份背叛,一起回馈在他的身上。 “我求求你了啊!我求求你!求求你不要,不要!” 田烟抱住了他的腿,卑微匍匐在地上,这一刻完全失去了往日傲气。 “我跟你走!求你了停手,别打了,别打了!你让我做什么都行,我求求你啊……” 田烟痛哭身体颤抖得几乎无法自持,眼泪鼻涕不断地往下滑落,所有的矜持都荡然无存,双臂用力紧抱着他的大腿哀泣:“求求你啊!求你了!逄经赋!” 直到血液喷溅在逄经赋的眼角,他才缓缓下垂着视线扫过她的脸。 眼神如同两块破碎的黑曜石,映照出阴冷的光芒,站在黄泉之间阎王,带着审判的权重,审视着每一个灵魂的罪行,没有半点情感的徘徊。 他动作僵硬而缓慢。恐惧感油然而生。 田烟整个人被他极为诡异凶残的目光锁定,动弹不得,只能任由冷冽如冰刀的目光,抽筋剥皮,片片割伤。 66.炼狱 赶来的岩轰和八歧门切断了工厂附近的所有网络和卫星连接。 屏蔽器干扰了直升机的正常操作,四方斋的人早有准备,将直升机降落在两公里外。 工厂上方面临干扰的直升机电子机械失灵,螺旋桨疯狂地旋转,偏离预定轨道,盘旋着摇摇欲坠。 机身的震动越来越强烈,伴随着一声声金属撞击的响声,被迫下达返航指令,在快要坠地之前朝着军区急速驶去。 田烟则是被逄经赋拖拽在地上,朝着工厂大门拉去,他粗暴提着她的胳膊在地面滑行。 田烟知道自己即将落入死穴,于是她拼命地道歉。 她头发散乱,衣物被拖拽得凌乱不堪,脸上满是泥土和灰尘,凄惨至极。逄经赋走的速度极快,任由她的身体不停地与地面摩擦,留下一道道痕迹和伤口。 一路上不少尸体和爆炸物东倒西歪,还活着挣扎的人,一个个都被四方斋从废墟下面拖了出来。 岩轰从大门口抱着电脑气喘吁吁跑过来。 “老板,军队的卡车离这里还有叁公里就到了,我们现在人手不够,得抓紧时间撤了。” 逄经赋脸上溅满了屠杀过后的血液,眼神毫无波澜,仿佛寒冷的冰川深处的死水,那种从骨髓中弥漫出的冷感,连一丝人性都不存在,透出一种难以名状的寒意。 “去把压在铁板下面那个男的给我弄出来,所有人全部撤离。” 田烟拽住他的手臂,嘴里还在念叨着为他求情的道歉:“我跟你走啊……你饶了他吧,我求求你,求求你啊——” 话没说完,逄经赋抬起腿,猛地朝她的腰侧狠狠一摆,这鞭腿几乎要断了她的肋骨。 逄经赋怒目圆睁瞪着她,整张脸因愤怒而变得歪曲。 触及他的底线,一头被激怒的野兽,带着杀意和狂怒,连一旁的岩轰都被吓得腿软,连忙往后倒退。 “你觉得你现在有资格跟我提要求?你觉得你现在还能不跟我走!” “田烟,知道背叛老子的下场是什么吗!任何一个人都可以死了,唯独你!唯独你他妈的给我半死不活的活着!” 田烟痛苦地趴在地上,被他拽着胳膊继续往前拖,身体软趴得几乎成一滩死尸,布满灰尘的水泥地面,清晰地留下她身体滑过的痕迹。 这一战打得两败俱伤,为了尽早撤离,四方斋只抓了十个icpo的人带回去询问。 在车上,逄经赋掀开田烟身上的衣服,把她贴在胸口的电极贴片,一把拽着导管线全部撕了下来,连同巴掌大的监视心电图设备一块扔出了窗外。 搜寻身上没有其他通讯设备和定位器后,他才掐着她的脖子,摁在座椅上暴怒压低声音质问她: “你一开始接近我的目的就是抓捕我!是不是!” 逄经赋冷峻的面孔被血珠喷溅的点点滴滴,肌肉紧绷的嘴角,扭曲成一个恐怖的弧度,在下一秒就要咆哮出声。 “你是带着任务来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骗我!你的身世、年龄、名字、家庭,到底哪个他妈是真的!你他妈骗了我多少!” 逄经赋的情绪几乎是崩溃的。 真相摆在他面前他就算不想相信都难,一向警惕的他竟会栽在一个女人手上,他从不敢想,也自负的从不觉得。 昨天他还把人爱到掏心掏肺,自责地怪罪自己没有将她保护好,今天自己掏出的心肺就全被一条狗给吃了! 心脏像是活生生被人撕出了一道口子,他身体好端端的,浑身却像是一个巨大的创伤,鲜血止不住地往外狂流。 颤抖的手指掐的她脖子变形,想象着把她活活掐死,自己就能从这梦境里清醒。 爱她是真的,恨她也是真的。 如果可以,逄经赋真想把脑子挖出来,将从遇到她之后的记忆剔除,这样他不用有任何情感羁绊,就能将她一刀毙命。 田烟苍白的脸迅速蹿红,双眼被恐惧和痛苦充斥。 他的手指像钢铁般,冷硬地勒在她细嫩的脖颈上,田烟双手本能地抓向掐住她脖子的手,无力地撕扯,来摆脱死亡的束缚,指甲陷入了逄经赋的肌肤中,却起不了一丝作用。 脖颈猛然传来的锐痛,田烟喉咙发出呜咽的声音,双腿开始无力地踉跄。 一阵刺耳的耳鸣盘旋至大脑,耳朵里的鲜血往外越流越多。 如果不是岩轰及时把车开到了公寓,逄经赋再差最后几秒就能把她活生生掐死。 车子停下,前方传来岩轰急促的喘息声:“到了老板……” 脖子的手猛然松开,空气一瞬间进入肺部,田烟胸前剧烈起伏,抓住自己的衣领,疯狂地咳嗽试图汲取更多的氧气。 田烟脸色再度重回苍白,眼眶下方出现青紫,白色眼球胀满血丝,未消去的恐惧让那种窒息感徘徊无法消散。 “啊啊啊——” 逄经赋拽住她的手臂,将她拖下车,田烟膝盖从车底滑跪在地上,接着再次趴在地面,一路朝着电梯口滑行。 从地下车库的坡道驶下来越来越多四方斋的车子,每辆车里面都被塞满了人质。 逄经赋按下电梯数字的负叁层。 下坠的梯厢里,气压逐渐稀薄,田烟受伤的耳朵能清晰地感觉到压力,她跪在逄经赋的腿边,狼狈的涕泗流涟。 “对不起,你饶了我吧,我不敢了,这是上面派给我的任务,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做了。” 逄经赋嘴角往上抬起,狰狞的笑容使他那张桀骜不驯的俊容有一种面目全非的恐怖。 他突然踩住她的脚踝,逼她疼痛尖叫,逄经赋歪着头,瞪大了眼睛,询问她: “又开始改招数了?你还真是会见风使舵,我猜猜,你这句话里,应该没一句是真实的吧。” “如果现在我被逮捕了,你是不是会对我说一句:我从来没有爱过你。嗯?是不是。” “不是……不是……”田烟疯狂摇头,泪水甩出眼眶。 电梯门打开,逄经赋将她往外拖去,一股寒冷的阴风侵袭她的身躯,衣衫不整的她,身体本能地打了个寒颤。 “知道被发现的卧底都会被怎么处置吗。”逄经赋声音阴狠。 这里灯光刺眼,几盏裸露的灯泡吊在天花板上,那些令人胆寒的刑具清晰可见,锁链、钩子、镣铐……无数道具都有着曾经的“业绩”。 磨砂玻璃将这里隔开成很多房间,中央大厅是刑具最多的地方。 四周的水泥墙壁上满是污迹和裂缝,有的地方还渗透出水迹,巨大的铁笼被放置在墙角,笼内的锈迹斑斑,表明已经存放了很长时间。 地面是坚硬的水泥,冰冷且毫无温度。在地上还散落着一些血迹。 每当风从头顶的通风管中穿过,整个地下室就会发出低沉的呼啸声。 上层是奢华的高级公寓,而下层,是极度酷刑的人间炼狱。 67.磕头(二更~ 从电梯上陆陆续续下来的人,挟持着被抓过来的人质,将他们全都关押进了磨砂玻璃的房间中。 一同被拖下来的,还有谭孙巡。 他被两个男人粗暴地架着胳膊,强行往前拉拽,双腿后拖,如同失去了骨架的死尸,软绵绵地在地上摩擦。 原本金黄色的头发,此刻已被头部流下的鲜血迹染成了赤色,血珠还在顺着发尖往下滴落,垂下的刘海遮掩住他的表情。 他们将中央大厅里,天花板垂落下来的锁链绑在他的手腕上,谭孙巡被悬吊着,脚尖立起,膝盖半软着下跪,却因手腕上的束缚,整个人吊直了身子,摇摇欲坠。 逄经赋坐在一张深红色的木椅上,椅背高挺,如屹立不倒的王座象征着权势。 他接过一旁人递来的毛巾,漫不经心擦着脸上的血渍,他反复折迭着那块染得斑斑点点的毛巾擦拭,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冷静机械的动作,仿佛对脸上的肮脏并不放在心上,只是习惯性地清洁。 围在他身边的是八歧门的叁个人,分别拿来药箱和工具,谨慎地脱掉他的防弹衣,透过染血的衬衫,寻找着伤口为他敷药。 他们将谭孙巡捆绑好,端来一桶冰水朝着他的脸上泼去。 水珠伴随着几块冰块瞬间覆盖了他的脸,因为疼痛而昏迷的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冷意而猛地睁大双眼,口中发出含糊不清的咆哮声,水流顺着他染血的脸颊流淌,渗进他的衣领。 逄经赋瞥向跪在他脚边的田烟,望着她着急地看向悬吊起来的男人,心疼之色毫不遮掩,逄经赋露出鄙夷和不屑的目光,阴沉的墨色几乎能从眼中滴出。 待他一把掐住田烟的后颈将她往上举起,田烟惊慌惨叫着。都已经是他的阶下囚,眼神却仍然执恋于那男人。 “喜欢他?把他送给你,要不要。” 他玩笑的眼神里灌着浓浓嘲讽之意,看她不过是在看微不足道的蝼蚁,那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轻蔑,几乎没把她当人看。 田烟控制不住地发抖,嘴唇哆嗦碰合,因恐惧而失去了血色,眼神的空洞完全被恐惧淹没。 逄经赋声音肃冷,命令着那两人:“把他的手指砍下来一根给她!” 方才还一脸迷离的女人突然惊愕尖叫,像是整个人都被刺激到应激跳起,她尖叫着抓住逄经赋的大腿:“不要!不要不要!求你了别这样!” 逄经赋压低声音怒吼:“砍!” 两个人从一旁的架子上取下小刀,一人将绳索放低,把谭孙巡被绑起来的双手降低高度。 田烟几近崩溃挣脱开他掐脖的手,正要往前跑去,可又想到什么,跪在逄经赋的面前,抱着他的膝盖哀求他。 “您让我做什么都行,逄先生!求求您了,他也是听任务被指使的,您把怒火发泄到我身上好不好,不要动他,求您了,求求您了。” 逄经赋听完她的说法,歪头狞笑,潮湿的发尖垂在他狠戾的眉眼前。 他像是黏腻沼泽中萌生发芽的怪物,声音轻如幽灵,空洞缠绵,恐怖的魔爪慢慢伸向她充满冷汗的后背。 “我就是在惩罚你啊。” “你这么聪明,连我都可以骗了,怎么连这种事情也发现不了?我是该说你蠢呢,还是单纯呢?” 逄经赋掐着她的下巴抬起,长睫挂满泪珠,惊慌苍白的面容,犹如出水芙蓉,清冷素雅。 “不……呜……呜呜……” 田烟抓住他的裤脚,疯狂摇头,牙缝间溢出颤抖的呻吟哀求:“求您……求你,我真的,什么都愿意做,求求您,放过他……” “逄先生!我不想让任何人因为我受到伤害,拜托您只伤害我……我求您了,真的……求求您了啊。” 田烟狼狈不堪地嚎啕哭泣,手指揪得泛白,她听到身后被吊起来的人,发出痛苦的呻吟,这份崩溃到最后演变成不择手段的极端,田烟失去理智,卑微如尘埃般跪下去向他磕头。 “我求求您逄先生……我求求您放了他,求求您啊……” 逄经赋眼尾不可抑制地在抽搐,内心狂暴情绪地爆发,连同呼吸都能听到压抑在胸膛中的低吼。 控制不住的怒火和仇恨,他的整个面部都因为愤怒而变得紧绷,脖颈血管清晰可见,身旁为他手臂处理伤口的叁个人被他吓得皆不敢上前。 “逄先生我根本不喜欢他,我从始至终只喜欢您一个人,他只是我的同事,您饶他一命,我不想看到他因为我死,我真的不喜欢他啊!我只爱您……我爱您。” 田烟说出口的每一个字,字字扎到他心底的柔软。 她知道他想要听什么,想要她做什么。 连不惜磕头都要说爱他的人,同样会磕头为另一个男人求情。 她当真没一点尊严,不知为何,心口的那道伤口越撕越烈,他甚至想再多听一些,明知是不真实的谎言,还妄想着把谎言变成真的。 “停手。” 刀尖已经没进了他的食指根部,差一点就可以嵌入骨头。听到他的指令,两人一个拔出刀子,另一个松开他的手腕。 逄经赋掐住田烟的脖子,逼她抬头。 泪水鼻涕横流在下巴处,潮湿的眼睫弥漫开蒸腾湿润的雾气,逄经赋弓腰凑近她,压低嗓音问。 “什么都愿意做?” 田烟呼吸困难地点头,眼泪边掉边说:“愿意,愿意!只要是您,您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口也愿意?” 田烟停顿的动作甚至不到一秒钟,便慌乱点头应下。 “愿意,我愿意,我愿意!” 逄经赋站起身,突然一脚将她放倒,野蛮的鞭腿,踹上她的腰胯。 田烟倒地蜷缩,被他踩着小腿碾压,坚硬皮鞋下方是她柔软脆弱的腿肚,隔着单薄牛仔裤,踩到血管仿佛随时都会爆裂。 田烟扒着地面呻吟,眼泪横流。 “老子跟你说了多少次你都不情愿,现在拿他威胁你,你倒是答应的利索,为了他,你连死都可以!口口声声说爱我,你哪一点像爱老子的样子!老子连你名字是不是真的都不知道,你他妈什么时候对老子诚实过!” 近乎咆哮的怒吼回荡在空寂的地下室久久不散,声音撞击着冰冷的水泥墙,每个角落传递着他近乎疯狂的执念和怨气。 68.为了放走人质而卖力吃他的肉棒(H) 谭孙巡听到她的哭声,费力地抬起眼皮,疲惫到极点的身体被从昏迷的边缘拉了回来。 “田烟……” 嘴唇苍白干裂,他嗫嚅着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额头溢出的鲜血沿着鼻梁两侧流下。 “我的姓名是真的,我的年龄也是真的!关于我的一切我全部都可以告诉您,不要再伤害他了,我求求您。” 田烟拽着逄经赋的裤脚,卑躬屈膝匍匐在他的脚边。 逄经赋移开脚,踩上她的手指,不轻不重的力道,却会随着每一次增压的重量让她感觉到无尽的疼痛。 “你凭什么认为,你有资格跟我提要求?” “连半点诚意也拿不出来,觉得仅凭叁两句话,我就能任凭你说服?” 田烟拔不出手指,痛感迭加,使她的脸皱得面目全非。 “利德敬老院……有位叫田春莺的,是我的外婆,您顺着她调查下去就能知道我的一切,我没有骗您,求您再相信我一次!” 田烟仰望着他,蓄满的泪水模糊得一时辨别不出是她的诚恳,还是她的演技更具有欺骗性。 “我接近您的确是为了任务,可您为什么不肯相信我爱您呢!逄先生,您是第一个出现在我生命里,对我关心照顾的人,您如果不相信我,大可以现在直接把我杀了,反正我的命已经是您的了。” 地下室里寂静得恐怖,所有人都在看着田烟悲悯求爱的模样。 男人的脚底碾压着她细软脆弱的手指,收了力道,却没有完全放开。 他看着身旁的人,冷声下令:“去查查她刚才说的。” “除了刑罚室里的,剩下的人,全部出去。” “是。” 大厅中的人全都进入了电梯上楼,这间地下室,只剩下被绑来的icpo人质,还有对他们进行刑罚的四方斋的人。 除了中央大厅内被架起来的谭孙巡,其余的都在不透光的磨砂玻璃隔间里。 逄经赋重新坐在了红色木椅上。 他打开木椅的扶手,拿出一个电子遥控器。 “在这里行刑的人全部听我的指令行动,你不想让他们死,可以,但让他们活下来,也只有你能办到。” 他双腿大幅度地分开,西装裤下露出坚硬的腿部肌肉,张扬且稳固有力的坐姿,展露着他的强势、决断和掌控感。 “爬过来。” 田烟红肿的手指摁着地面,支起膝盖,乌黑的秀发沿着她纤瘦的肩膀流淌下来,遮掩住了她的半张脸,只露出流满眼泪的双眸。 她跪到逄经赋的胯间,可怜的模样,对视着他冷冽的目光。 “十五分钟,让我射出来,超出一分钟我便杀一个人,口的不好,我便摁遥控器,让他们身上挨一鞭火烙的铁鞭,至于他们能不能扛得住,全看你会不会伺候好我。” 田烟闭上眼点头,泪水难以控制的滑落,在脸颊上流下两道醒目的痕迹。 逄经赋脸色凝重:“解开。” 被踩肿的手指,覆盖上他腰间的皮带,手法生涩拽着它往两侧扯开,皮带牢固得纹丝不动,她试了好多次,才找到诀窍,摁着卡扣将皮带抽走。 裤链下滑,蛰伏在那块的性器处于半软状态,尺寸同样可观,因为她的注视,茎身虬扎的青筋,因充血而缓慢鼓起。 颇为粗悍的尺寸是醒目的褐色,龟头通红硕大,底部铺卷着茂盛黑硬的毛发,独属于男人性物的气味,飘散出丝丝缕缕的膻气。 他的生殖器官,却要用来放进她的嘴里吞吃。 田烟两只手抓住他粗大的肉棒,放在哆嗦的唇边,嫩色的龟头有一道小孔,从里面冒出来些粘腻的白液。 逄经赋抬手看着腕表,声音肃冷的,不像是在享受口交般心情亢奋。 “计时开始。” 田烟张嘴含住,像是在比赛吃饭的速度一样往下吞,可她技巧不佳,第一次吃男人的生殖器,用冷硬的牙齿蹭过他的棒身,头顶的男人咬着牙倒吸冷气,果断按下了手里的遥控器。 所有磨砂玻璃房间传来一声电子音的指令,接着拿起炭烤的铁鞭,挥舞在吊起来的人质身上。 此起彼伏的嚎叫声让田烟崩溃,她紧闭着眼,一手用力攥握着肉棒,嘴巴张大到了极限,卖力地朝着自己喉咙塞进去,生涩地学着记忆里曾经看过十几秒钟的色情片段。 她不惜把自己弄到干呕,龟头抵开喉咙往喉管里塞入,食管被这异物的到来顶得干呕,呛得她想要咳嗽,却不敢闭上嘴巴,只能压着肉棒,往自己嘴巴里狠狠捅进去。 唾液顺着张开的嘴角狼狈往下流,像是不会吃饭的孩子,撒得到处都是一片狼藉。 她嘴角撕裂到极限,眼睛痛苦眯起,腮帮子朝着中间吸扁,嘴巴像是容器,她操控着自己的脑袋,一上一下吞没。 卖力的模样,让逄经赋有被讨好到,按下了手里的遥控器,鞭打的声音即刻停止。 肉棒在口腔里拔出插入,都有不同的细响,脆响的口水声捯饬得格外响亮,她的舌头被粗大的龟头来回摩擦着碾压,根本抬不起来。 肉棒被温热的口腔全方位侵入式地包裹,插到喉咙最深处后,逄经赋发出一声餍足的喘息。 逐渐地,他兴致高涨,在她脑袋压下来的那一刻,主动抬起臀部,将龟头塞入她的喉眼,蓄满精液的睾囊拍打她的下巴,越来越深的顶弄,次次都碾压到她的嗓子眼深处。 “呕——呕——” 田烟眼泪掉得和口水一样止不住。 痛苦的吞呕声,和她趴在男人胯间,晃动着脑袋的起伏来看,谭孙巡不难想象出来她在做什么。 他眼皮被血液覆盖得沉重,几乎要流血过多陷入昏迷的他,强撑着眼皮,注视着她肩胛骨收缩的背影。 不是他印象里向来随心所欲,闲适恬静的田烟,卑微的她,竟要主动献媚吃着那肮脏的东西取悦他。 “田……呃田……” 逄经赋听到了声音,懒懒地抬起眼皮,从陶醉的享受中舒缓过来。 他抚摸着胯间人的脑袋,宽大的手心覆盖在她的头顶,像在安抚一只宠物,无声夸赞着她的动作,并告诉她。 “继续卖力,还不够。” “有人在看着你呢,还不赶紧再吃的深点,让他看看,你为了他,都肯做到哪种地步。” 69.说话不算话(二更~ 计时十五分钟,田烟不知道多久了,她只能反复吞咽着唾液,用喉咙绞紧,自以为把嘴巴变成一个像下面的通道,就可以让他爽的射出。 逄经赋时而亢奋的声音,让她觉得她马上就要成功了,可下一秒却抚摸着她的头,告诉她不够卖力。 不知道是他的自控力强悍,还是他有心折磨她。 她狠心地将脸埋到底部,黑硬的毛发扑面而来,田烟紧闭眼睛。 痛苦地干呕持续了将近四秒钟,也没有把嘴巴移走,龟头在她嗓子眼里被反复地夹,她宁愿违背生理性地干呕,也要不惜代价,哪怕被这根东西插坏喉咙。 逄经赋脸色难看,拽着她的头发突然往上揪起,猛地将肉棒拔出。 唾液连成丝从她嘴里咳出,脸色因连续地咳嗽而涨得通红。 田烟搀扶着他的膝盖,眼睛半眯,透过晶亮泪水,百分百顺从仰望着他。 一滴滴透明的口水从她的嘴角滑落,小舌半翘,显得十分狼狈和不堪。 逄经赋眉头拧成了死结,田烟担心时间不够,又要趴下去开始吃,头皮被揪得疼痛都可以不管不顾,像只贪吃的野猫,两只手抓着肉棒疯狂想要往嘴巴里塞。 逄经赋拽着她的头发将她甩到一边:“滚!” 田烟像他手里拿着的玩具,轻松摔趴在地。 逄经赋提着裤子起身,不管柱体上缠绕的唾液,和未发泄出来的欲望,他朝着一排排的玻璃房怒吼:“全部枪杀!” “不不不!不啊!不啊!” 田烟的嘶吼声被一阵激烈的枪响彻底淹没。 她双眼瞪大,心如死灰,眼睛仿佛深陷黑暗的沼泽,在泥潭中绝望地瘫软了身体,无力地跪坐在原地。 “你答应我……你明明答应我……你说话不算话……” “我的地盘,我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逄经赋恨意黏稠的眼神,酝酿着惊涛骇浪的幽暗,他俯视着田烟,居高临下的姿态在进一步压迫她。 逄经赋掐着田烟的下巴逼她抬头。 “就算你十五分钟成功让我射出来,我也会杀了他们,你应该感谢我没把你这张嘴巴玩坏。” 田烟脸色逐渐紧绷,像欲要反抗的炸毛的猫,弓起身子进行攻击。 逄经赋一把掐住她的脖子,田烟膝盖离地,艰难的扒着他的手掌哽咽呼吸,只见他眯起眼,情绪涌动的像是一头巨兽,简单的张嘴嘶吼,就能让她徒然失去所有反抗。 “别忘了,那小子还没死,我有的是办法折磨他,你反抗我,就是在要他的命。” 身后的谭孙巡还在挣扎,扯动手腕捆绑的铁链,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她就像一只被提着后颈的猫,瞬间冷静下来,认命地闭上眼,没能看到逄经赋脸色黑得滴墨。 田烟被关在墙角的铁笼里。 她看着玻璃房中来来回回进出的人,在往外搬运着尸体。 田烟崩溃地把身体蜷缩起来,脸埋进膝盖,抓着头发往下撕扯,试图用疼痛掩盖自己无能为力的事实。 “田烟……” 谭孙巡两臂被吊在空中,低垂着脑袋,发出嘶哑的喊声。 他额头血液凝固,金色的刘海已经完全被红色液体覆盖。 “你没必要……为我,做这么多……这是,我们的工作,我倒不如一枪被杀了,来的痛快……” 他声音虚弱,磕磕绊绊的嗓音从喉咙里挤压而出,语调像是在责怪她。 “你自己活下去,就可以了……他是,不会让你死的,我只是他,为了让你听话的工具,我迟早有天也会死,给我个痛快……行吗。” 田烟用手臂抱住脑袋,试图想要隔绝他的声音,她想要说话,声音到嘴边终究变成无力地哭喊。 已经是绝境了,她实在找不到可以改变现状的办法了。 “不要,我不要,我不要!” 田烟揪住凌乱的长发,掩盖不了的崩溃,她身体不断颤抖,心碎的哭喊声在空旷的地下室里回荡。 电梯门打开,从里面走出来两个男人,他们将绑着谭孙巡的锁链用钥匙打开,浑身失去力气的人跪在了地上,接着被他们粗暴地往玻璃房中拖拽,他的膝盖弯曲着,双腿无力拉平。 “你们要干什么!要带他去哪,去干什么啊!” 田烟崩溃地抓着面前的铁栏杆怒吼:“不准杀他!不准杀他啊啊!” 其中一个男人回头道。 “老板不允许你跟他说话。” 天花板角落是无死角的摄像头,清晰地记录着这里的一切,所有画面,包括声音,逄经赋都应收眼底。 逄经赋坐在沙发,身上拢着件白色睡袍,一旁的曹农为他包扎着左手臂上的枪伤。 他刚清洗过身子,额头和颧骨的擦伤暴露出来斑驳的青紫,在他看着监控阴郁的脸上,显得极为恐怖。 湿漉漉的发丝垂在他的眉眼前,他面色冷峻,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冷意。 没过一会儿,刘横溢和傅赫青回来了,带来了调查过后的资料。 刘横溢右臂打着石膏,额头和脖子上的绷带缠得厚重,走路都是一瘸一拐。他弯不下腰,傅赫青将资料递给了逄经赋。 “田春莺是五年前自己来到利德敬老院的,户口上显示,她只有一个女儿,名叫田姿,五年前因为一场火灾过世了。” “田烟应该就是田姿的女儿,但田烟的户口被档案局处理得很干净,就是我们之前了解的那样。” “她的生父在世,不过十年前就跟田姿离婚,有了新家庭,膝下有一对儿女,田烟对他来说跟陌生人差不多。” 逄经赋拿起资料,一旁的曹农率先绑好了绷带,后退到一边。 “她为什么加入icpo。” “这个不清楚,她的直系上司并不是icpo,加入的团队,是雇佣在icpo的私人团队。” “调查出来这个团队了吗。” 傅赫青看向刘横溢,后者连忙说道:“查出来了,通过谭孙巡查出来的。” 刘横溢一瘸一拐上前走到他身边:“之前为了找田小姐时候,对他存疑,所以我又从他的学业入手调查了一通,发现他周末除了打工就是待在学校,从不和家人联络。” “我用监控看了他一天,他是个艺术生却经常跑科研楼,用无人机查到这栋楼的顶层有点不同寻常。” 刘横溢拿出手机的照片递给他看。 “这一层楼的窗帘全部拉着,通往顶楼需要刷卡和人脸识别,而且这栋楼的楼顶有五台发电机,电路很复杂,我们怀疑里面藏有服务器,出没顶楼的人并不是学校里的学生,也不是老师。” 拍摄的几张照片里,是从顶楼下来的人,有男有女,还有一个光头壮汉,一道醒目的刀疤,从他脑袋直接划到眼尾。 在下了两层楼后,他熟练戴上帽子,遮盖住自己的特征。 这人逄经赋有点印象,但印象不多,大概是哪一次执行运货任务时候,遇到过的icpo里的人。 “这么关键的证据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刘横溢低下头,逃避着他的目光:“您对田小姐的感情不一般,若是谭孙巡有问题,您再怀疑到田小姐身上,我担心您可能不会愿意相信。” 逄经赋正要发火,这句话却又仿佛给他浇了盆冷水,没燃起来的火焰瞬间熄了下去。 放在之前,他当然不会相信。 因为那时候的他,满心都是对田烟被绑架的愧疚,还怎么去让他相信一个心爱之人是卧底的结论。 70.逄先生,我好舒服…(H) 田烟被人请到了楼上。 四方斋和八歧门里没有女人,谁也不敢碰她,虽是让他们仇恨的卧底,但也得客客气气将她送上去。 逄经赋站在门口,两人把她带到后便关门离开,剩下他嫌恶的目光盯着她身上肮脏的衣服。 “脱干净。” 田烟依旧是顺从,像第一次来到他家时,也是站在玄关处脱掉衣服,一丝不挂等待着他的审视。 她身上遍布大大小小的伤疤,有的是他被踹出来,有的是被他踩出来,还有的是在地上拖拽时候留下的伤痕。 瘦弱的腰部,瘀青极为深重,堪比脖子上那一圈已经变紫的掐痕,可想而知他的力道对她来说有多痛。 逄经赋掐住她的脖子,将她逮进浴室,一路上田烟跟着他的脚步走得跌跌撞撞,赤脚打滑快要跪下去。 “洗!” 田烟强忍着裸露的屈辱,站在淋浴下方,打开了水龙头的开关,冷水顷刻间从头顶落下,湿透了头发,滴落在雪白的肩膀上,形成串串水珠。 冷水沿着乌黑的长发顺流而下,淋湿了她的背部。 田烟闭着眼,刺骨的寒冷令她窒息,加上水的侵蚀,她呼吸变得微弱又急促,水珠顺着她圆润的鼻尖滴流在地面,唇瓣也开始因为寒冷而泛起一抹淡紫。 突如其来的窒息令她被迫张开嘴巴,紧接着脑袋撞击在墙面,传来一阵钝疼。 逄经赋掐着她的脖子,死死把她往冰冷的瓷砖墙壁上按,淋浴浇湿他的背部,脸上瞬间扭曲得近乎可怖。 几乎让人窒息的压迫感,整个空间都被他的怒气填满。 “别摆出这副视死如归的样子!我说了,我不会让你死,我有很多办法折磨你!谭孙巡、田春莺,都是你给我的弱点,你敢背叛我,就得给我承受代价,等老子玩腻了再弄死你!” 田烟脑袋被迫向上抬起,她痛苦地眯着眼睛,不禁发问:“您想要什么……” “我的身体吗?” 逄经赋脸色有了细微的变化,被田烟敏锐地捕捉。 “您已经得到了,逄先生,我是您的,无论您做什么我都不会反抗,反正我对您来说也只是随手可以丢弃的玩物,如果我痛苦您就能开心,那您可以随便玩弄我。” 田烟轻轻握住他的手臂,泛肿的手指温柔轻抚过他的肌肤,沿着他睡袍的袖口往里抚摸。 “我的确背叛了您,但这是我的工作,并不代表我自己。” “您若是要我的心,我也可以给您,但请不要这样对我,我感到很害怕,害怕您随时会抛弃我……别丢下我,可以吗。” 冷水浇灌着他的后背,沿着脊背的骨髓蹭蹭上涨的寒意,冲不醒他变得越来越炽热的大脑。 田烟脸上布满水痕,眼睛里唯有泪光在闪烁,像是把他的心脏给掏出来,放在冷水下方冲洗了一遍,凝固的血液停止了跳动,就这样溺死在她的哀泣中。 逄经赋觉得自己疯了。 任何一个人这样对待他,他都无法做到不计前嫌。 唯有田烟可以。 她说别丢下她。 但这句台词应该是他的。 逄经赋分不清,田烟究竟爱不爱他,他偏向于不爱,但那更像是害怕真的知道她不爱他之后的,一种提前预判式的自我安慰。 他还是奢求爱的,没人比他更奢求爱了。 冷水浇透的发丝粘湿的后背,贴在柔软的床面上摩擦。 粗长的性器顶到了最深处,处于干燥的穴道被往前顶平了所有褶皱,胀痛得有种要把肚子撑烂的错觉。 田烟的腿缠绕上他的腰,紧紧夹着他,哽咽演变成啜泣,呻吟声越来越娇俏。 逄经赋大发慈悲用手指压在她的阴蒂上揉捏。 她攀上逄经赋的胳膊,两只手紧紧抱住他横在她身前,往下揉捏阴蒂的手臂。 逄经赋拇指压着阴蒂,用力猛地挺身而进,宫颈口都撞开了,挂在他身上两条白嫩的腿,颤抖着夹紧他的腰。 被淋湿的睡袍还穿在他身上,逄经赋不想听她的呻吟,掐着她脖子,强势野蛮的态度往她下体打桩撞击。 稚嫩的宫腔接纳着龟头残忍地敲开,穴道被肉棍子堵得密不透风,渐渐从身体里蔓延出来的黏液,打湿棒身更加顺利地进出。 田烟面色绯红,眯起的眼睛沉浸在窒息里,她专心致志地盯着他,生怕下一秒就会被掐死。 穴道里的清液很快就被抽离了出来,茎身上盘旋虬扎的青筋磨着里面每一寸角落,刺激着敏感点越绞越紧,像是要把他夹断也不肯松开。 透明的水裹着狰狞的性器在她白软的两瓣肉唇里横冲直撞。 “我恨你!” 逄经赋突然面色阴沉,加重手上的力道,连她口中最后一丝氧气都彻底剥夺。 “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他动作越来越蛮力,源源不断的动力支撑着他疯狂地打桩,借口这叁个字,能把承受过背叛的痛苦都给消除。 但其实逄经赋更恨自己。 恨自己没出息,恨自己一而再再而叁地栽在她身上,恨自己无法杀死她,更恨自己为什么要爱她! 田烟被操得头晕眼花,小腹痉挛,临近高潮的快感如同浪花持续不断地翻涌。 粘稠的水渍在他撞击中连成丝线,嫩白的阴唇被硕大的囊袋撞击得通红,晶莹的淫水开始不断从穴口流出。 她处于窒息,白眼往上翻得看不到黑色眼珠,下面的水声,却在张扬着她兴致高昂的状态。 逄经赋看不到她蜷缩的脚趾,和几乎伸直的双腿,痛苦地抬起胸口,波涛荡漾的奶子,颠簸成一片白花花映射在他火热的瞳孔中。 田烟的指甲在他手臂上挠出一道道鲜红交错的色彩。 逄经赋感受到疼痛,手指松懈了力道,田烟的咳嗽声反复搅动着他的肉棒,快感层层迭迭沿着茎身一击涌向大脑。 他掰开田烟的腿,强悍的腰身用力撞击耕耘,繁多的肉筋剐在敏感的穴口和逼道,撞出响亮清脆的鼓掌般。 逄经赋手里掂着她跳动的乳儿,捏着前端的一粒粉色奶头,将它往上拉扯。 敏感的痛觉令她仰着脖子呜咽一声,下体径直的快感往外喷涌,顺着他进出的肉棒往外飞溅大量汁水。 逄经赋一个巴掌抽肿她的奶子,田烟痛声哀叫:“逄……先生……啊,啊!” 以为她要说什么求饶的话,逄经赋不耐烦地皱紧眉头,压着她的膝盖大力往外分开。 田烟揪着他的睡袍衣领往下扯,红着脸满眼痴醉的泪意:“求您操死我……操死我,啊,操我。” 逄经赋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就已经先快一步,往她潮水泛滥的逼里面大力操干。 “不学着怎么装爱我了,开始学怎么演骚货了?” 他自暴自弃,像个没吃过肉的禽兽一样要干死她。 “呜,只对您骚……呜啊,只对您。” 田烟呜咽仰起脖子,瘀青斑驳的颈部,都是他亲手烙印的痕迹,上面几根细瘦的骨头凸起。 冲刺的撞入把她身体都顶到了床头,后背潮湿的水渍都要摩擦干透,她脑袋往冰冷的床头上撞了几十下,发出清脆的抨击声。 精液灌满他撬进去的子宫,全部注入深处,肉棒甚至都要穿透了身体,恨不得射精后当场和卵子相融。 白嫩纤细的腿像蛇一样灵活,攀附在他的劲腰上,拦着他的后背把他的身体用力贴向她,床单被她抓出凌乱的褶皱。 田烟眼神迷离,像是在感受着他射精的过程,被灌满得浑身颤抖。 她的目光里满载着无尽的深情,直达灵魂深处,仿佛要将他锁在她汪洋的黑瞳里。 “逄先生,我好舒服……” 逄经赋浑身无可自控的亢奋,像是得到糖果的孩子,方才卖力的一切都有了回应,无可救药掉进她布满甜蜜的陷阱里。 71.扇逼到高潮(H)二更~ 𝔭𝖔18𝖈b.𝓬𝖔𝓂 田烟被他操了一整夜,昏过去还不到两个小时,又被他压着翻过身子,趴在床上,撅起屁股供他进出。 爽是真的,可累也是真的。 她虚弱得动不了一根手指,左脸压在柔软的床上挤压变形,浑浑噩噩的眼神显得迷离徜彷。 臀肉被他的腰撞出阵阵肉浪,肉棒每次进出都会发出黏稠的水声,混合着清脆的拍打音,源源不断回荡在室内。 田烟闭上眼,小腹里是无尽的酸痛,逼得她无法入睡。 异于常人的性器准确无误地在宫口前摩擦,只要他稍加蛮力,就会插进子宫里逼得她又疼又涨。 田烟想,她貌似已经很久没有吃过避孕药了。 再这么下去,会怀孕的。 田烟往最坏的方面想,若是怀孕了,逄经赋大概对她的态度会不一样,如果她用肚子里的孩子威胁他,他有可能会放过谭孙巡。 田烟被自己荒谬的想法气笑了。 让她怀孕,不如让她去死。 “笑什么。” 逄经赋喘着粗重的呼吸声,趴下来压在她瘦弱的脊背上,沙哑的声音裹着一层酥酥麻麻的情欲,像是在调情般温柔。 田烟呜咽,用力翘着屁股,好让那根巨兽进入的更加顺利。 “舒服……逄先生,您操得我好舒服,再用力,我想高潮。” 逄经赋的手沿着她的大腿根部一路往上,粗糙的指尖传来让她无法忽略的摩擦力,准确无误捏住充血的阴蒂。 田烟呻吟,全身都跟着颤抖。 “你觉得我该奖励你吗?” 他明知故问,心里其实早有了答案,偏要说出来羞辱她一番。 “呜……求求您,奖励我,我会听话的。” 田烟知道这个男人听不得什么,她越是顺从,他便越要和她反着来。 果不其然,他一巴掌往她脆弱的阴蒂拍打了上去:“凭什么奖励你!” “呜啊!” 田烟经受刺激地弓腰,背后被他沉重的重量压得动弹不得。 “疼还是爽?” 田烟眼尾溢出了泪,像只小猫一样发出呜咽声:“又疼又爽……” 巴掌毫无预备地再次往她阴蒂抽了上来,田烟激烈扭动着腰躲避,带着哭腔的呻吟越来越婉转动听。 “不要,不要!” 肉棒往里肏得更深,他的腰抬起后重重往下落,龟头卡进了最隐秘的宫腔,那块像个小嘴,野蛮吸吮,不断蠕动的肉穴绞得头皮发麻。 巴掌扇打不停,无论她怎么求饶,田烟并拢着大腿根部颤抖哀叫,又被他强行分开,传来如电击般又麻又爽的快感。 身体往下塌得狠了,身后像块巨石一样压得她窒息。 他的掌心粘腻着大量的淫水拉成丝,阴蒂肿得比刚才还大,尿道口都受到一定程度的影响,痛感像针一样迭加,田烟拽住他的手腕拼命哀求。 “别打了……呜啊别打……我不要了!” 明知道说出来的话仍会让他更加卖力,田烟还是忍不住求饶,果然结果变成和她想的一样。 “不打怎么能让你爽?骚货。” 滚烫的茎身剧烈撞击,腿根颤抖得根本跪不住,每当她想要趴在床上,都会被他另一条手臂牢牢箍紧。 被他刺激到哭喊,田烟抓着床单不停歇地呻吟求饶,方才那点困意也完全清醒。 她脚趾蜷缩,敏感的阴蒂重复迭加地刺激,拼命将她推向高潮,连反应都来不及,淫水就从下体像失禁一样喷射了出来。 肉棒凶猛抽插,仿佛插得越凶,喷的水就越多,像是抽水泵般,源源不断激烈外泄。 高潮接踵而至,小腹止不住痉挛,她被刺激得往上仰起脑袋,满口呜啊呜啊地呻吟,像个牙牙学语的婴儿,话都说不清,更别说求饶了。 逄经赋的右手被淫水给浇了个透彻,一滴又一滴晶莹的水珠从他的指尖滑落。 他左手搂着田烟的腰,不断往里发凿,单薄的后背贴着他的腹肌上下磨动,公狗腰就着刚才喷出的淫水,噗呲噗呲活塞声音响得激烈。 “不要呜……啊!” 刚高潮后的身体顶不住这股强悍的怼弄,田烟几乎高潮到崩溃,没几秒就被插得喷出淫水,身体几乎要脱水干扁。 直到精液的注入,那野蛮的机械才像是被拔断了电源般,骤然停止。 束缚在她腰间钢铁般的手臂终于松开,田烟彻底瘫倒在床。 耳朵里的耳鸣声很重,她听不清他在说什么,持续断线了两分钟之后,陷入了昏迷。 逄经赋从浴室出来,换上崭新的睡袍,拿着温水浸泡过的毛巾走过去帮她清理身子。 田烟一动不动,逄经赋搂住她的脖子,正要把她身体翻过来,看到她耳朵里流出了血。 逄经赋连忙跪上床,小心翼翼搀扶着她的脑袋,将她平躺在床上。 他拿过手机,打着手电筒照进耳朵里。 偏偏两只耳朵都在流血,逄经赋慌乱正要拨通电话叫人,又看到她一丝不挂的样子,丢下手机转身去衣帽间里拽出一件大衣和衬衫。 刚要为她穿上,又见她的腿间流出精液,逄经赋气急败坏地操了一声,抱起田烟快步流星地走去浴室- 田烟睡醒的时候是在医院。 还是上次被他操发烧送来的那家医院,还是那间病房。 耳膜破裂。 田烟看着床头关于自己的病历本,上面写着大致的治疗方案和程序。 不是什么大病,被爆炸后产生的声音波及,并不严重,每天输液消炎水两瓶,自行愈合。 把她带来医院,逄经赋未免小题大做。 田烟抬了一下嘴角,察觉到这个时候笑有些不妥,便把弧度压了下去。泍魰鮜xμ鱂洅℗𝖔18𝓬v.𝓬oℳ更薪 綪菿℗𝖔18𝓬v.𝓬oℳ繼續閱du 田烟的猜想是对的,逄经赋的确已经爱上她了,他当然不会把她弄死,就算折磨她,也只是在依靠性爱把她弄到奄奄一息,只是耳朵出个血就让他病急乱投医。 这不是相当于他把自己的弱点亲手暴露给她了吗。 —————— 72.卑微 田烟睡了一天,醒来时刚好是第二天的早上。 护士端来早饭,田烟在床上吃完,餐盘刚收走的时候逄经赋进来了。 护士推车快步离开,顺带轻声关上了门。 逄经赋扔给了田烟一个打火机,和一小罐油、一把螺丝刀。 “灌油。” 他说完,便在床对面的沙发上坐下,脚踝搭在另一条大腿上。浅灰色的衬衫丝绸质感,宽松贴合着他的宽肩,目中无人的姿势,彰显着对这个空间的主权。 手腕处的衬衫松松挽起,露出一块精致的瑞士名表,银色的链节表带散发着低调奢华的质感,颇有一股禁欲的味道。 田烟从床上拿起轮式火石打火机,壳子上雕刻着骷髅头。 没记错的话,是她在便利店上班卖给他的那个。 她拧开底部的小螺丝,抽了两个纸巾垫在下面以免机油流出。 将打火机油倒入加油孔中,她抬起眸子,看了一眼正在闭目养神的男人,田烟悄悄把机油往捏成一团的纸巾上倒。 直到浸湿了一张纸巾,她又用另一张纸将它裹住,放进了被子里。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机油味,逄经赋睁开眼,见田烟正在把螺丝拧上去。 “可以了,逄先生。” 逄经赋起身走去,将那罐油扔进了床边的垃圾桶,拿起打火机。 田烟的手覆盖了上来,纤细的手指,握住他骨节凸起的手背,似乎没料到她的主动,逄经赋手指一松,打火机又掉回了被子上。 田烟吃力地抓紧他的手背,比他小许多的手,握不住他完整的手掌,她温暖的掌心,覆盖着他手背上一条从中指贯穿到手臂的伤疤。 田烟乖顺地低垂着头。 逄经赋回过神,眯起眼睛,看她要搞什么花招。 “您能别丢下我吗。” 一句话就把他装满警惕的脑子踢得乱嗡嗡。 “对不起,我保证下次不会受伤了,您随便操我,我都不会反抗,这点小伤我扛一扛就好了,您不要嫌弃我麻烦,也不用再带我来医院。” 田烟抬起头,蓬松的发丝垂顺覆盖着她脸颊,坚韧的目光露出一丝急迫:“我下次会努力伺候好您的,您别不要我,您喜欢什么我都可以学,求求您。” 逄经赋听过很多次她的哀求。 通常都是替别人求情,要么就是替她自己,求他停下,求他别操了。 而这是唯一一次,她如此真心诚意地求他别不要她。 他不禁发问,到底自己做了哪一点,让她感觉到他会不要她? 大概是把她压在浴室里质问的那句气话。 逄经赋抽出手,反掐住她的下巴,故意施加力道,见她疼却咬着牙关不吭声,倔强的一幕又触及到他心底的柔软。 “你这招还真是百试不厌啊,你以为我会被你骗第二次?你哪来的自信!田烟!” 田烟吃痛呜咽,双手握住他的手腕央求:“我不奢求您相信我,只要您别抛下我!” “逄先生,您是我现在唯一可以依靠的人了,我不会离开您,我身无分文,我也不想再加入团队背弃您了,您去哪我就去哪,我不要名分,您就把我当成一个随时可以发泄的容器,可以吗?” 从没有见过有人主动把自己物化,变成一个妓女的。 逄经赋意识到自己加重了呼吸,心口的梗痛来源不明,他用力甩开田烟的手,见她披头散发倒在枕头上。 “你也只配这样了。” 逄经赋转身出去,反复拧巴的情绪让他脸色变得狰狞。 开门后,傅赫青和刘横溢皆被他的脸色吓了一跳。 傅赫青发现他每次在田烟面前情绪都会失控,这显然不是个好兆头。 叁人走到这一层的露台上,逄经赋迎着风点烟,看到火苗被搓出来的那一刻,心底寂寞已久的空虚感,瞬间被填实了。 “处理得怎么样了。” 盖子合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他小心翼翼将东西揣进裤子口袋。 “我们手里剩下的货已经全部集中起来了,目前封锁了交易和消息渠道,混进卧底的叁十二个门派已经全部放弃,里面大部分的人手都跟icpo主动投降自首了。” 逄经赋并不感到诧异,分散在各地的门派,不过是为了帮他筹募交易对象,但业绩显然不如四方斋、八歧门和银光堂,而银光堂也早已完蛋,他们只能又一次转变策略。 “针对线上寻找交易对象,让八歧门再多加些人手,货运就通过58号线路,这条海运试水了吗?” 傅赫青点头:“在军工厂刚建立的时候试过一次,可以成功。” 刘横溢说:“程先生那边需要您给个答复,113工厂被毁了,他提供给我们的零件和设备也全都被icpo收缴。” “能拿钱解决的事需要我亲自露面?” 逄经赋咬着烟不耐烦的看他。 刘横溢胳膊打着石膏吊在脖子上,显得有些狼狈,他低下头。 “对方给出的条件是想加入您,他想从大陆的军火交易里分一杯羹,说可以提供邮轮和海航线路。” 逄经赋缓缓眯起了眼,袅袅升起的烟雾遮挡晦涩不明的眼神。 “把他约到射击场,我亲自和他商量。” “是。” 逄经赋夹着烟,食指捯着烟杆,掉落的烟灰随风消散。 “记得把玲珑醉处理掉。” 田烟是藏在他身边的卧底,那也一定把他的根据地汇报给了icpo。 “已经在处理了。” “范寺卿那边如何了。” “目前尚未露面,不过他大概有可能知道工厂遇袭的事了,估计会自己主动切断与您的联络。” 逄经赋冷笑,倒也不意外,喜欢趋炎附势的人,当然不会选择跟一个战败、货物被劫的人合作。 “他不联络我,那就想办法联络他。” 逄经赋前有军火库存告急,后有icpo追捕,他现在在原地呆着就是死路一条,既然招惹过他,那就一个都别想逃。 73.厉鬼【祝若云x范寺卿】 т𝑜ky𝑜г𝓮8.ⓒ𝑜m 落地窗外,庭院中的锦鲤悠然游动,池塘漂浮的荷叶被红色的锦鲤撞颤着,水面映照出和煦的阳光。 范寺卿捏着瓷制的玉白茶盏边缘,茶盏近似玉石,盏身薄如蝉翼,透过阳光可以隐隐看到手指的影子。 他身着天鹅绒睡袍,深蓝色的色调衬出他格外白皙的肌肤,领口细致地镶着一圈金色的丝线,显得高贵与雅致。 听着身旁人的汇报,他轻呷一口,清香的茶水在口中流淌,湿热的蒸汽涌上他银框眼镜,材质特殊的镜片并没有被蒙上雾。 “所以,他这算是在跟我求和?” “应该不算,或许是走投无路了也说不定。”秘书一语道出自己的猜想。楍攵將茬ℛ𝔬𝖚s𝕖b𝔞.𝕔𝑜ℳ韣傢鯁薪梿載 請荍鑶網祉 范寺卿笑了笑,温文尔雅。 “不会,他不像是那种人,此次求和必定有诈,先按兵不动,他一定会有所行动。” 秘书询问道:“那我们是不打算和他合作吗?” 范寺卿放下茶盏:“那也得看他有诚意才行,之前他不肯,现在,轮到我主张了。” “可能他是为了那个被绑过来的姑娘?” 范寺卿挑眉:“哦,也对,那恐怕就是田烟小姐的主意了,或许是她吹的耳边风也说不定呢。” 门外偷听的祝若云,因为听到了田烟的名字而发出了些动静。 秘书立即快步走出去。 开门后抓住了还没逃远的祝若云。 她身上穿着和府邸女佣们一样的和服,因为往前拖拽,腰掛松开,领口扯得越来越大。 祝若云被拖在地上,男人力道相当大,她露出一节白嫩的胳膊,被拽的快要脱臼,无助的哭喊道:“对不起,我下次不偷听了!” 祝若云被扔在了屋内的榻榻米上。 范寺卿闲适地坐在窗边的藤竹摇椅,翘着二郎腿,双手放在大腿上,椅子轻摇,阳光从窗户撒进来,为他的身影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边,显得如此和谐。 他嘴角上扬,露出知性的微笑。 “昨天你也是这么跟我说的。” 相处的这半个月,祝若云深知他的可怕,所以每次见到他的笑容,都会止不住地恶寒。 “我真的不会了……真的真的!” “抱歉,我这人不太相信口头方面的承诺。” 秘书摁着垂在耳边的麦下了指令。 进来的两名保镖将祝若云从地上抓起来,把她摁跪在地上。 秘书从墙边的柜子里拿出一把宽厚的檀木戒尺。 他来到她面前,冷着冰山似的脸命令:“抬手。” 祝若云哭着摇头,眼神里写满了无助的求饶,身旁的保镖抓住她的手臂,强行将她的左手抬起来。 那只手昨天才被打过,充血的手指变得异常肿大,肌肤也由红变紫,淤血堆积在血管里,呈现出山丘般的瘀肿。 戒尺抽下去,房间中传来响亮的拍打声。 祝若云号啕痛哭,可她的哭声远没有那些抽打声来的响亮。 范寺卿端起茶盏,用盖子将表层的茶叶捋到一旁,轻轻吹着袅袅上升的烟雾。 浑身自在的散漫感,他像是将这场家教的刑罚,当作了舒适的背景音,聆听着她的痛苦而取乐。 家有家规。 在范寺卿的地盘上是如此。 一旁的红梨木矮桌上,放着雅致的青色陶瓷罐,点燃的一根香薰释放出缕缕青烟,空气中充斥着令人放松的木香。 随着香薰的持续燃烧,烧尽的烟灰突然折断,落在香薰罐的边缘。 殴打声乍然停止。 保镖松开了她,祝若云没了支撑,身体往前爬倒在地,她抓着左手腕,血液顺着颤抖的手指一滴滴地往下流动,滴在榻榻米浸湿出一朵朵醒目的红花。 她整个身体都弯曲起来,头发凌乱地散落在面前,哭声撕心裂肺。 秘书为他在空杯添着新的茶水,范寺卿漫不经心晃动着摇椅,温和的笑意熟练得看不出半点缺陷。 “希望你下次不会了。” 为祝若云包扎伤口的是府邸里的一位女佣们的管家。 祝若云称呼她梁姐姐。 梁弃熟练地为她处理伤口,面对触目惊心地翻出来的血肉,她面色不改,眼神依旧冷淡。 “不要再惹家主不愉快了,他最不喜欢不听话的,如果是其他人,早在第二次犯错的时候就被拉出去枪杀了,你半个月来犯的错误,足够我们这一圈人死了。” 祝若云抽抽噎噎地说:“我是被他绑架过来的,我只是想离开这,你们都是自愿来的,可我不是!我想回家,我想妈妈。” 许是她太过孩子气般的话,让女人的表情有了动容,为她缠好绷带,轻抚着她的脑袋,从药箱的底层拿出了一颗糖果给她。 “这里不需要你干活,你只要安静地待在这里就好,你已经很幸运了,别再惹事。” 祝若云握着那颗水果硬糖,跪在地上看着她起身离开,拉门再次关上后,她委屈的眼泪又开始止不住地往下掉。 晚上,祝若云趁着夜深人静,将用毯子包起来的包裹勒在身前,爬上了庭院里两米高的石墙。 她踩着脚下的枫树,吃力攀爬着墙壁上凹凸不一的石块,铆足了力气,往上用力一跃。 当她脑袋弹出墙头的瞬间,四周警报声刺耳响起,墙角红色的灯光闪着刺眼的霓虹灯,原本安静的府邸,每个房间全部亮起了灯光。 祝若云吓得扒着墙头要往外爬,结果脚下一滑,整个人从墙头摔了下来,包裹里的东西也碎烂了。 保镖将人带到范寺卿的面前。 打开包裹一看,里面全是她偷来的“赃物”。 都是些摆放在府邸里各个角落的瓶瓶罐罐,每一件却都价值不菲,现在变成了不值一文的碎片。 祝若云跪在地上,浑身哆嗦,头顶传来的笑声令她瞬间毛骨悚然。 “说说。” “我……我对不起,我见钱眼开,我就是想出去之后能卖点钱花,我身上没钱,我回不去……” “我知道错了,对不起,对不起!我下次不敢了!” 对于这句话,范寺卿已经听腻了,他头疼地扶着额角,随意挥挥手。 秘书很快拿来戒尺,保镖死死摁住挣扎的她,祝若云嘶吼嚎啕,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我不要!我不要啊!你放开我!凭什么我要呆在这里,放我出去!” 她被摁得几乎趴在了地上。 “停。” 秘书转过身来,等着他的指令。 范寺卿坐在椅子上,镜片下他眼睛眯得犀利。 “我知道你不想挨罚,那便一劳永逸吧,也免得你今后再惹出错误了。” 范寺卿看向靠墙的柜子:“去把最后一个格子里的东西拿过来。” “好的。” 祝若云停止了哭喊,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当她看到那条黑色项圈下面连接着四条千斤重的铁链时候,她苍白的脸色布满惊恐,嚎叫得比刚才更大声了。 两条手臂被牢牢扣在身后,任由她怎么挣扎,也挣脱不开两个男人的力量。 范寺卿十指相扣,放在腿上,一脸温和的笑容,对她来说早已是阴森可怖的厉鬼。 “倘若不是你今后可能还会有些用处,我已经把你活埋了,绑上这东西之后你若再敢犯错,那就别怪我把你撕票了。” —————— 74.解救 从医院出来后,田烟被囚禁在了他的公寓。 大门上她的指纹被删除,由于出不去,她也不知道谭孙巡现在如何了。 一旦打听有关于他,甚至只是提到他的名字,逄经赋就会用实际行动回馈给田烟他的愤怒,没有节制的做爱,让她连清醒的机会都没有。 逄经赋一般只在晚上回来,田烟摸清了他回家的时间规律,就开始了她的行动。 她将从医院带回来,浸满机油的纸团藏在了抽屉里。 田烟在逄经赋的书房找到了一副眼镜。 把窗帘拉开后,坐在床边,用无框眼镜对准外面毫无遮挡的太阳光,调整着手中的眼镜,集中的阳光束经过镜片的焦点,精确地照射在浸满机油的纸团上。 等了一会儿后,纸团开始冒出薄薄的烟雾,田烟揪过一角床单放在上面。 她持续调整眼镜的角度,强烈的热光,将纸团渐渐引燃,火焰中的橙黄色与阳光的金色交织在一起,田烟脸上映出一抹胜利的微笑。 卧室里到处都是易燃物,不用等火势升到天花板,冒出的烟气就被敏感的火灾警报察觉。 田烟站在玄关,静等着警报声吸引来外面的人,她手里捏着一支从书房偷来的钢笔,笔帽已经被拔去。 果不其然,外面传来喧闹,门锁正在通过无线电解开,田烟背靠着墙壁,闭着眼深呼吸。 “田小姐!” 进来的男人没见到人,烟雾已经从卧室弥漫到了客厅,他慌张地跑了进去,不料墙壁拐角突然伸出一只手钳住他的胳膊,右拳迅疾地从下至上冲击,正中他的下巴。 男人瞬间失去平衡,咬着舌头的痛叫声还没来得及呻吟,田烟左腿疾快地勾起,一记弯曲的腿劈向他的侧腰,随后举起钢笔朝着他后背猛刺了下去! “啊啊啊啊!” 他倒地痛嚎,抽搐的身体上,还笔直地插入那根钢笔,门口本来就不敢进去的人瞬间看愣了。 田烟蹲下来在他的腰间找到了一把枪,她熟练快速地上膛发出清脆的咔嚓声,然后瞄准了自己的脑袋。 “田小姐!田小姐!” 这比把枪对准他们还可怕,一时间都以为她是走投无路,跟其他宁死不屈的卧底一样,准备自尽。 田烟穿着逄经赋宽大的衬衫,两腿裸露在外,皮肤尽是被他折磨出来的瘀青,眼底看不到一丝一毫的感情,仿佛真被逼急了,毫无生存意志的死人。 “要么让我下去,要么我就自杀。” “别别别!” 他们这一群人中经常受到岩轰和傅赫青的熏陶,都知道逄经赋有多爱这个卧底。 眼下他们走投无路,只能顺着她来。 “我们让你下去,你先把枪放下。” “滚开!” 田烟怒吼。 叁个男人吓得屏住呼吸,侧身让路,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走入电梯。 待电梯门关上后,他们匆忙联络傅赫青。 抵达地下叁层,一路畅通无阻。 田烟赤脚走出来,举枪对着脑袋,刑法室里都是四方斋的人,见到这一幕也彻底乱了。 “谭孙巡在哪!” 他们面面相窥,无人回答,田烟压低扳机,太阳穴用力顶在枪口怒吼:“我问谭孙巡在哪!” “在这边!” 一个男人起身带路,所有人都站了起来,有无数工具能从后面将她制服,却谁也不敢主动对她造成伤害。 谭孙巡被半吊在一个玻璃房里,看起来比前几日更加颓废,许久没有打理的身子,灰色的格子衬衫布满肮脏的腥臭味,发色仍然被血液染成红色。 脚边是他吃剩的饭盒还有几瓶矿泉水,他们只把人这样吊着确保他不会饿死,排泄的时候拖着铁链带他去厕所,其余的时间,跟对待畜生没有什么两样。 “解开!” 身旁的人连忙拿着钥匙上前。 听到她的声音,谭孙巡有了动静,嗓子里发出嘶哑的喊声,是在叫她的名字。 铁链从他磨烂的手腕松开,谭孙巡狼狈跪倒在地。 “谭孙巡。”田烟慌忙抓住他的胳膊:“起来!” 知道她是来救他的,谭孙巡没敢磨蹭,他咬着牙,浑身颤抖,支着膝盖爬起,田烟把他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另一只手还不忘用枪口顶着太阳穴。 “你在干什么……” 看到她的动作,他虚弱地质问,脸上肮脏得没有一处是干净,连眼睛下方的卧蚕都不再明澈了,颓废得像是个劳累过度的挖煤工。 田烟没有回答他,而是用这样的办法一路通畅地抵达地下车库。 这里停放的车都有钥匙,田烟把他塞进了一辆奔驰车的驾驶座,自己则坐进了副驾驶。 “不是想救我走吗,还不赶紧开车!” 谭孙巡强忍着手腕上的剧痛,发动汽车,他浑噩大脑还没来得及清醒就被逼着刺激,一脚油门下去差点撞上墙,好在他及时稳住方向盘,朝着坡道冲去。 “你真恶毒……我都成这样了,还让我开车……” 他咬着颤抖的牙关,语气里却不带责怪。 田烟终于放下了枪,脸上同样露出一丝苦笑。 冲出来的汽车毫无减速,直接撞上了出口的杆子,铁杆被猛烈地弯曲,继而断裂。障碍物在冲击下飞散,周围的尘土和碎片四处飞溅,腾起一片灰尘。 发动机短暂地停顿后发出激烈的嗡鸣,转弯的机械声和轮胎摩擦地面的尖鸣声刺耳交织,车的尾灯消失在笔直的直线道路拐角处。 车上,田烟将枪放在中控台储物柜里,撑着座椅俯身,将谭孙巡的安全带拉过来。 手臂横在他的身前,她上身的整个柔软都贴在他的身体上,谭孙巡颤抖的手指,握紧方向盘:“你……” “给你绑安全带,别乱动。” 田烟将安全带从他右臂的腋下扯过,扣紧。 “把车子开到你认为安全的地方就弃车逃跑,最好是人流量集中地,但不要摄像头太多,这辆车上装的有定位器,他们很快就会发现你的位置,下车拿着这把枪防身用,我已经上膛了,不出意外,里面应该有九颗子弹。” “等等等等!”谭孙巡打断她的话,目光紧盯着前方的道路,确认没危险后才瞥出视线抽空看向她。 “你什么意思,我怎么感觉你话中有话?” 田烟垂下眼,脸上怀揣着歉意:“我不能跟你一起走,逄经赋找不到我不会罢休的,我不知道他还有多少手段,但他卷土重来也只是时间问题,我得想办法把他引走。” “什么引不引走!你跟着我走就行了,icpo会帮我们隐藏身份逃到别的地方生活的!” “我不是那个意思。” 田烟抿紧干燥的唇瓣,盯着前方的道路:“我的任务还没有完成,况且,无论去哪我都会害怕,如果我能在逄经赋身边从中作梗,他兴许会把产业从国内转移出去。” “你疯了!icpo几年都没完成的事情,你以为仅靠你一个人就能说服狗贼?你哪来的这么天真的自信!” “我不是自信。”田烟握紧了手指,声音轻了许多:“我是害怕。” 谭孙巡绷紧了下颌线,咬紧牙齿的他,半晌也没能找出一个有力的理由说服她,他只能把油门踩到底,无力怒吼:“不准害怕!不准害怕!听到没有!” 75.耳光(二更~ 远处传来直升机的轰鸣声,田烟警惕得浑身汗毛炸起。 她时刻透过玻璃看着外面的天空,谭孙巡在下一个路口猛地打死方向往左拐,卡着黄灯的数字过去之后,田烟试图拽开车门。 “你坐好!” “停车。” “我不会让你下去送死!你知道你现在回去的下场是什么吗!” 田烟回过头来怒斥他:“你也说了逄经赋不可能杀我,只有这个办法你才能成功逃走,要是我们两个都被抓回去了,你觉得你还有活路吗!” 谭孙巡压根不听她说,固执地把油门踩到底往前冲,双眼死盯着前方车水马龙的道路。 “先去找icpo,我就不信逄经赋在那群人面前还敢胡来。” 田烟拿起了枪,一边降下车窗:“不能再跑了,你在这里停车,顺着一条没监控的小道往前走,等你找到icpo……” “田烟,坐好!” 谭孙巡低吼,猛地向右拐弯,前方的道路口突然冲出来两辆奥迪,显然是在追捕他们。 没系安全带的田烟撞击到车门上,头发顺着打开的车窗飘散出去,她吃痛地捂着肩膀。 “把安全带系上,快点!” 田烟面无死灰般闭上眼,语气平静。 “我说了停车,谭孙巡,你这么下去只会是死路一条,我冒这么大的风险把你救出来,你以为我想看到这样的结果吗!在我采用这个办法的时候我就已经想好决策了。” 见他咬着牙目瞪圆睁,避让着街道上的车辆,根本不听她在说什么,可能是他已经彻底失去了理智。 田烟将拿枪的手探出窗外,对准车轮射击。 轮胎瞬间爆炸,白烟腾腾地冒出,失去稳定性的汽车开始向右偏斜,高速行驶的轿车一时间停不下来,撞击在马路边缘的台阶上,车头直接把路边的电线杆子撞歪。 所幸的是正面安全气囊没有弹出,可由于车头的变形,侧面气囊爆出,谭孙巡被挤压在驾驶座抽不出身,田烟把枪扔给了他。 “你干什么……” 田烟打开车门,车外还冒着白烟,谭孙巡拼命抓着身上的安全带,却被气囊压得根本动不了,他朝她怒吼道:“田烟!你敢走我不会放过你!” 她冷漠地关上车门,透过降下的车窗对他说。 “给我滚,谭孙巡。” 直升机已经抵达了上空,十字路口四面八方涌来了四方斋的人,大量黑色轿车将路口堵死,被包围在中间的人们惊慌地寻找两边的商铺,进到外面躲避。 直升机投射的光打在田烟身上,阳光刺眼的艳阳天,她被亮光照射得浑身散发着一层模糊不清的光晕,深冬里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衬衫走在马路中心。 田烟举起双手投降,裸露在外的双腿寒颤着发抖,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她的身上。 前方的八辆轿车里下来十几个人,其中叁个人走到田烟身边,他们的袖口中藏有手枪,对准田烟的双腿,其中一人对她说道。 “田小姐,老大说了,你若是再逃,便把子弹打到你的腿里,请你乖乖上车跟我们回去。” “我跟你走。”田烟面无表情地顺从。 从路边撞毁的奔驰车旁,跑过来的几个人说道:“车里面没人了。” 其中一个男的看了一眼路边那辆车,用枪口瞄准田烟示意:“你们五个先带她走,剩下的,过来跟我分头找人。” - 啪—— 响亮的耳光,结结实实抽在她的脸上,田烟紧接着被逄经赋一个鞭腿踹得摔趴在了地上。 空旷的地下车库里回声嘹亮,几十辆轿车横七竖八地停着,在场的所有人都屏息凝神。 逄经赋一脚踩上田烟的腿,残忍地往下碾压逼她呻吟出声,逄经赋对围观的四方斋的人说道。 “所有人都给我听好了!一旦发现她敢从这栋公寓里出去,就给我把她的腿打成马蜂窝,听到没有!” “是!” 洪亮的回应声整齐有序。 逄经赋脱下大衣扔在田烟的身上,用衣服裹住她后,把人扛在肩膀,快步朝着电梯走去。 这栋公寓楼全部都是他的,七层以上是四方斋的住所,六楼被田烟给烧了,逄经赋将人带到了五楼,这楼层的布局被全部打通,室内除了硬装之外没有任何家具。 这里原来是放弹药的存储仓,窗户被全部用水泥封死,室内除了开灯之外,没有任何外界的亮光可以照射进来。 田烟被扔在坚硬的瓷砖地板。 她浑身疼得弓起,捂着肿起来的脸颊抽泣。 大衣被扯走,逄经赋蹲下来,隔着她身上唯一一件衬衫,准确无误掐住她的乳头,像是要把它给拧断一样,朝着右边扭着挤压。 田烟痛得哀嚎,抓住他的手腕求饶。 逄经赋眼底布满恐怖的阴鸷,裂眦嚼齿:“就穿成这样出去?嗯?让外面所有人都看着你是怎么被老子给搞得,怎么没穿内衣跑的,又是怎么站在大街上让人看的吗!贱货!” 他松开手,欲要再次抽上她的脸,田烟尖叫着捂住被抽肿的那半边脸躲避,逄经赋的手扇上她的手背,躲过了一劫。 “对不起……对不起,我就是想救他,我没有要逃,对不起,我没别的办法了,对不起……” “老子要听的是你的道歉吗!” “老子要你听话!你他妈到头来除了骗老子你爱我之外,你还会干什么!” 田烟痛哭流涕:“我只是想要救他……” 逄经赋掐住她的脖子,往坚硬的地砖上摁,氧气被瞬间剥夺,窒息令田烟大脑充血发胀,太阳穴突突地弹跳,充血的半张脸,鼓起来的样子变得瘆人至极。 “骗我是吧,嗯?又骗我。” 逄经赋恼怒地将自己都气笑了,他分明一直都知道田烟嘴里没一句实话,到头来还要责怪到她身上,生气她嘴里说的谎话为什么不是真话。 看完监控里她用枪指着自己的头,没有一丝迟疑和恐惧,让逄经赋怎么能相信她真的爱上了他。 那种眼神和表情,分明是对他恨之入骨,宁愿拿枪走火,也要逃出地狱般的决心。 76.被关起来的容器(H) 逄经赋把她身上唯一的衬衫脱掉,肌肤贴在瓷砖地面是刺骨的冷意,冷得连穴都在紧咬着他不放。 两条纤细白嫩的双腿,只适合用来扛到肩上挨操。 逄经赋不是在发泄,只是在纯粹地惩罚她,明知道阴道里没有淫水仍固执地往里挤压。 干燥的通道,在他庞大的肉棒尺寸加持下痛得皮开肉绽,田烟疼得捂住腹部哭泣。 “给我记住有多疼!下次再敢跑,捅进去的就不是我的东西了!老子随便拿一根棍子都能让你的逼撕烂!” 田烟扒着他的肩头,衬衫柔软的质地在她的手中被揉成了一团,瘦弱的背骨在坚硬的地面上反复滑行、摩擦。撞击的每一次,骨头都要磨碎了般。 两瓣嫩白的阴唇被粗大的肉棒挤压,连带着一块捅进了逼里。 敏感的穴口聚焦着神经,每一次干燥的进出都会让她痛不欲生,清晰地感知着肉棒进入的位置和力道。 她痛得抬起胸口,卑微地求他放过她。 “烂掉了……要烂了啊,我好痛。” 逄经赋捏着硬起来的乳头,揪在手指里薅拽,粉嫩的乳粒生生被他揉搓至红肿,双重夹击的痛苦令田烟绝望到崩溃。 结合处的拍击声,节奏明确,速度加快,像是抽打的巴掌,每一声拍击都清晰且具有强烈的回响,肉棒的拉出,让紧紧相黏在棒身上的逼肉跟着外翻。 “你以为没了谭孙巡我就威胁不了你了?别忘了田春莺,你若再敢跑一次我就拿她开刀!” 田烟痛苦地仰起脖颈,眼尾流出的泪倒灌进耳朵,她哭得狠了,连哭喊都变得无声,哽住的喉咙发出断断续续嘶哑的喘气。 逄经赋突然松开她的奶子,朝着肚子上鼓起来的肉棒痕迹,用掌心摁住后往下压! 一瞬间,腹部骤然挤压,氧气剥夺,阴道紧缩,夹得肉棒都要折断在里面。 逄经赋眉头紧皱,差点缴械出来,田烟瞪直了双眼,瞳孔冲涌着血丝,抽搐的手指握住他的手腕。 “呃呃……不呃……” 逄经赋眯着眼睛,强忍性欲,敏锐的目光透视人心。 “告诉我,你打算跟他跑去哪?” “私奔吗?用老子给你的钱?用老子帮你还债的钱,你拿来跟别的男人私奔!” 逄经赋再度挤压着她瘦弱的肚皮摁压,不但让他爽得要死,还能看她因为窒息和胀痛半死不活的样子。 逄经赋调查过曾经帮她还债的欠债公司的银行卡号,发现那只是个空壳公司,他还进去的那几百万,很可能到最后都流向了icpo,或者她的账户。 在看到田烟阻断呼吸后即将窒息而亡的样子,他骤然松开手,氧气争先恐后地涌入腹部。 田烟狼狈咳嗽着,嫩逼一松一紧吃着他的肉棒,简直像极了在讨好他的小嘴,吸吮得有力,像她本人的那张嘴巴,宁可戳死自己,都要吃下完整的肉棒。 “我……咳……没有,要和他私奔,那笔钱,在我上司手里,他说,会算成我的工钱,等到我退休后给我。” “怎么,你还准备当一辈子卧底呢?icpo给你们养老,你们拿命奉献给他们。” 逄经赋语气间满是嘲讽之意。 田烟摇头,捂着浮现瘀青的肚皮,左脸的肿大,让她说话含糊不清,圆润的口音里带着可爱的滑稽感。 “他们承诺我,让我干完这一次的任务就退休,我已经不想再做卧底了,逄先生,我真的没有打算离开您,我只是害怕我的同事会因为我死掉,所以才拼了命地救他。” “够了!” 逄经赋不想再听到从她嘴里说出来的任何一句解释了。 他甚至厌烦去辨认,到底哪一句话是真的,哪一句是假的。 半真半假的语言游戏逄经赋玩腻了。 “从现在开始,你除了活着让老子操之外,你没有任何一点价值。” 逄经赋将肩膀上的腿放下来,摆弄着她的身体侧过去,然后抓着她一条胳膊作为支撑点,另一手扶着她的屁股猛干。 过程沉默无情的像个机器,仿佛只要完成任务在她逼里射出来就够了。 田烟侧躺在地面,红肿的脸皮压在冰冷的瓷砖地上摩擦,伤口变得严重,她并拢着双腿,一条胳膊被拽得笔直,另一只手搀扶着地面。 她变成了一个工具,只供他打桩猛肏,直到精液内射。 逄经赋提着裤子起身走人,临走前,从外面切断了室内的全部电源,空间瞬间变成了不见光的黑暗。 田烟躺在地上,渐渐感觉到了寒冷,她一个人蜷缩在无声无光的空间,甚至不清楚时间,能感受到的,只有从她身体内源源不断流出的精液。 连着一个月的时间,田烟都被关在公寓的五层。 除了逄经赋来的时候能打开灯之外,其余的时间,她都生活在不见天日的黑暗里,甚至连房间里的卫生间,都是她爬行在地上,一步步摸黑寻找到的。 一天之内,会有一次给她放饭的时间,外面的人通常不会开灯,只把饭放在门口后,迅速关门离开。 每当田烟快饿死的时候,逄经赋就会带着下一顿饭,和性爱出现。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谭孙巡似乎没有被找到,否则按照逄经赋的个性,一定会再拿他威胁,让她乖乖就范。 田烟一直都是光着身体,这里面太黑了,时间久了,她感觉自己都要快瞎了。 长时间躺在冰冷的地面,由于地砖吸收了身体上的热量,导致她的身体和肌肉经常伴随着阵痛。 田烟的皮肤被撞得青一块紫一块,渐渐地,她的意识变得越来越模糊,甚至连做爱是什么时候结束的都不知道。 她像是在一个冷冻仓库里的死鱼,连说出求饶的话,都觉得是一种折磨,她说到口干舌燥,逄经赋也不会对她松动。 逄经赋对田烟说:“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在医院里的时候田烟说过,让他把她当成一个随时可以发泄的容器。 而现在她真的变成了他的专属容器。 逄经赋有意惩罚她,田烟也顺着他的心思,听话地完成他带来的刑罚。 只是田烟的意志力要比逄经赋想得坚定,一个月过去,除了身体上出现的生理反应之外,她从不崩溃和绝望。 逄经赋每天胆战心惊看着监控害怕她会撞墙,以死相逼。 可田烟真就宁愿死在房间里,也不会像为了给谭孙巡求情那样,嚎啕大哭着下跪磕头,求他放她出去。 77.她的梦想(二更~ 田烟可以出门的那天,是个冬日的艳阳天。 逄经赋把刚洗过澡的她,包裹在一件厚重的黑色长款棉服里,她里面真空,什么都没穿。 抱上车之后,田烟戴着的眼罩终于被取下。 阳光过于刺眼,她没来得及适应光,就被车窗外照射的光线,扎眼地一头埋进了逄经赋的怀中。 即便有窗膜隔着,她依然觉得不舒服。田烟在公寓里待一个月了,逄经赋这时候才发现,她皮肤苍白得像一张白纸。 逄经赋搂着田烟的肩膀,将她的上半身全部拉进自己的怀中,田烟额头抵着他坚硬的锁骨,鼻尖缭绕着来自他身上清香的洗衣凝珠。 奇怪的是他经常抽烟,身上却闻不到刺鼻又发臭的烟味,这大概要归功于他的洁癖。 “逄先生,您要带我去哪。” “有你说话的份吗。” 从他胸膛里传出的震动振聋发聩,明明肩膀上的手怀抱得格外紧,声音却冰冷无情,田烟怀疑他是故意装出来的。 这辆车不是田烟想要的那辆空间宽大的揽胜,而是他最常坐的奔驰。 田烟将左脸贴在他的胸口,她艰难地把胳膊从袖口里穿过,将只是裹住她的衣服穿好,然后抱住逄经赋的腰身,亲密地与他贴在一起。 “逄先生,您不觉得这辆车空间有点小吗。” 逄经赋像是故意的:“后面只坐了一个人空间怎么会小。” “明明是两个。” “你是人吗?你不是我的容器吗。” 田烟一时间不知道他在生什么气,还是在故意迎合她要变成他肉便器的说法。 “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田烟索性不反驳了,她眯着眼睛看向窗外,阳光照射着酸痛的眼球,她的眼泪被刺激出来,为了能尽早适应光线,只能自虐般地直视着窗户。 一只宽大的手覆盖上她的眼睛。 视线陷入一片黑暗,酸痛的眼球瞬间舒服了许多。 田烟张口准备说话,逄经赋冷声道:“看不出来,你还有自虐倾向。” “不是的,我想适应,我总不能一直闭着眼。” “那你可以做个瞎子。” 田烟把他的腰抱得更紧了。 “逄先生,您知道我的梦想是什么吗。” 逄经赋依旧没说话,他靠着椅背闭上眼,像是一副睡着的样子。 “我想在二十五岁前退休,然后拿着存款找个没人的地方隐居,再养一只狗,平时就去钓钓鱼、玩玩水,过着世外桃源的生活。” “如果可以,我也想和您一起,但您的志向似乎很远大,我追不上您的脚步,您能不能就把我单独放在世外桃源里,然后等您有生理需求了再来找我。” 逄经赋气笑了。 “你挺会使唤人。” “哪有。”田烟撒娇声调软绵绵,加上她那张具有欺骗性的容颜,纯真无邪得像个做白日梦的小姑娘。 “我是真的很喜欢您,我的第一次是您的,我的初吻也是您的,我把所有的一切都给您了,您为什么觉得我不爱您呢?” “没有一个女人愿意把这些东西给一个自己不爱的人吧。” 对于她的说法,逄经赋不认同。 从囚禁她的一个月来看,田烟是个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人。 他不觉得田烟会对这些东西视为珍贵,换一个男人她也会这么做。绝情的人满口都是能让人奉献出真心的谎话。 逄经赋明知道如此,却还是被牵动着,他像个病入膏肓的人,表面是看透一切的淡然,面对结果,内心却始终压不住失控的心悸。 “你话很多,既然做老子的容器就闭上你的嘴,容器会说话吗?” 田烟软绵绵地哦了一声,扭动着身体往他身上蹭了蹭,像只奶猫一样,寻找着让自己最舒适的位置,闭着眼入眠。 听到她逐渐平稳的呼吸声,逄经赋的手缓缓从她脸上放了下来,酸痛的手臂无力地垂在座椅上。 田烟不知道前面的隔板根本没有拉下来,开车的傅赫青和坐在副驾驶的刘横溢,将他们之间亲昵的谈话听得一清二楚。 “那只狗呢。” 这句话显然是在问前面的两人。 傅赫青:“您说它不听话,所以我把它送到教育学校了,要把它接过来吗?” 逄经赋头一疼,反应过来自己在干什么。他为什么要顺着田烟? 田烟住进了一栋中式宅院,跟公寓不同,这里只有一层楼,却分隔出很多房间。 房子中间有个宽敞的中式现代庭院,青砖铺就的小径,通向庭院的每一个角落,矩形的锦鲤池旁铺设了灰白色的花岗岩,再往旁边,就是两米高的青砖墙。 压抑的高度,田烟在院中的感觉像个井底之蛙,仰望正四四方方的天空。 住宅的大门是重工材质的铜门,除非指纹,否则无法进出。 庭院的另一侧种有数株修长的竹子,竹影婆娑。墙角摆放了几盆盆景,精心修剪的松树与翠绿的苔藓,让田烟莫名想到了一个人。 她记得范寺卿的住宅里也有这些东西。 房间里摆满了花瓶和字画,设计别出心裁,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崭新的,田烟却奇怪没有闻到有任何装修留下的油漆味。 逄经赋回来的时候,田烟坐在庭院的台阶上。 他脱了大衣,只穿黑色的衬衫,和一件宽松长裤,袖口挽起,露出青筋隐隐的小臂,双手插在裤子口袋,衬衫在胸膛处微微隆起。 他健硕的身躯,衬衫在手臂和肩膀的地方显得有些紧绷。 田烟身上是臃肿的棉服,问他这是哪,试图要拉开拉链,露出里面真空的裸体。 “这里不是坪城吧?我好热逄先生,这里气温太高了。” 逄经赋见到她的动作,眉头紧锁:“滚到卧室去。” “你好凶。” 田烟委屈爬起来,裹得像个熊一样,慢吞吞的动作略显笨拙。 逄经赋怕她摔倒,快步过去,拽住她的胳膊。 银色腕表下的右臂用力绷起筋痕,他拽着田烟往卧室里拉。 “这是哪啊逄先生。” “漾呈县。”逄经赋头也不回。 田烟挑眉。 猜对了。 卧室的衣柜里有浴袍,逄经赋丢给她,田烟坐在床边,潋滟的眼里盛满破碎的光,涌上的哀求,让逄经赋知道她下一秒要说什么。 “我的朋友还在他手里……” 对视上他冷森森的目光,如锋利的刀剑令人一阵寒颤。 逄经赋双手插兜站在田烟面前,身高带来的胁迫感,让她想起被扇耳光时候的恐惧,田烟低下头,吸了吸鼻子。 “对不起……我不说了,您别打我。” 逄经赋藏起来的手指不可抑制地抽搐。 —— 狗贼:我只是天生这副臭脸 78.她的计谋 十天、半个月、一个月。 田烟在这里待的时间越久,心里就越慌乱。 逄经赋每天早出晚归,回来之后再跟田烟做到半夜,她被锁在这栋价值不菲的庭院内,养的白白嫩嫩,成了一只坐井观天的金丝雀。 田烟看不到外面的风景,却能听到时而从头顶掠过的直升机的声音,每天还能听到整齐有序的跑步声。 逄经赋在与范寺卿合作,壮大他的军营,田烟生活的这片区域,便是属于在军营附近的禁区。 一同加入这场合作的,还有为113工厂提供所有零件图纸的程英言。 程英言出自商贾之家,在海港地区经营海运物流、邮轮旅游业务,叁十八岁爬到高位,主导并成功开拓多条重要海航线路。 从他收购了一家机械制造厂开始,便有各种高精度的机械零件合作商找到他,想要寻求合作。 程英言看不上那点蝇头小利,对有价无市的市场起了兴趣,总觉得这是个潜力,毕竟挣钱的办法都在刑法里写着。 于是他自己开创了一家大型射击馆,打通上下人脉,成为国内首家拥有真枪射击资格的娱乐馆,果然不少富豪都被吸引,跟人聊天中得知,亚洲枪支走私市场,存在着巨大的潜力。 他这人对赚钱兴趣排在第二,第一主要是为了拓展扩大自己的生意,占据市场。无论是亏还是挣,只要是没人跟他竞争都是好事,以此来避免自己会被市场的洪流给冲击走。 兜兜转转,程英言找上了逄经赋。他不求分成多少,但一定要拉上逄经赋这艘大船,好让他加入进去,这样无论再多的洪浪来袭,他都不会担心家族生意在一夜之间坍塌。 范寺卿打造的军队,纯粹是为了独占一方势力,他野心雄志,拿着这支军队掌控地方政策,要对曾经把他逐出家族的人复仇。 程英言为逄经赋提供走私便利,逄经赋卖给范寺卿低价军火,看似叁个人之间和平有利的交易,但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他们之间的内讧是必然的。 一个月来,在漾呈县他们叁人已经组织了多次饭局,虽然表面上看起来融洽,但是暗地里却是暗斗不休。 天平一旦朝着一个方向倾斜,剩下的两个都要随时侧翻,被其中一个掌握独权,所以他们之间必须要捏着对方的软肋。 逄经赋的软肋可谓已经摆在明面上了,只是田烟身在井底自己不知道罢了。 逄经赋手中的军火库存正在逐步恢复正常,但如果按照这个趋势下去,他就不能独擅其美,接下来所有的交易都要按照程英言给他的路线走。 这对向来独行其道的他,只会是一个危险的决策。 他在想办法把主动权拉回来的时候,也想方设法让田烟保持在一个安全的境地里。 - 田烟可以出门的那天,日历上显示已经临近新年了。 漾呈县干燥的天气竟然飘落了雪花,田烟缠着围巾,穿着黑色的长款棉服,从头裹到脚踝,她走在军区的铁丝网内,身后还跟着两名四方斋的人。 逄经赋允许她出来闲逛,但当田烟看到她住的是什么地方后,完全放弃了逃跑的想法。 四周被一片片密集的铁丝网包围,每隔几米会有一根铁柱扎入地面,稳固地支撑着这片禁地的屏障。 铁丝网上方,电线交错,隐隐还能听到电流传来微弱的嗡嗡声。 附近巡逻的军人手中拿着武器,每个角落不时会有摄像头转动,整个操场放眼望去一览无遗,四周没有树木遮挡,军区的内部不时传来低沉的口号声。 田烟所住的宅院,就处于在军区内最边角的一格子里。 在她迎着头皮屑一样的雪花闲逛时,远处两个身影正在朝着这边走来。 那两人走进了,田烟才发现其中一人是范寺卿,大概是他身上那件绒白的羊毛大衣,太符合他的性格特征,还没看到他的脸,就率先把他认出来了。 范寺卿身旁跟着一位身穿双排扣天鹅绒大衣的男人,打着发胶的碎发往头顶推去,露出饱满的额头,戴着黑色皮手套,手套的腕部有一圈黑白色的绒毛,彰显着男人优雅的品味。 “看来赋先生终于舍得将他的宝物放出来,见一眼天日了。” 说话的是范寺卿,眯着眼的笑容,在镜片的遮挡下,格外意义不明。 身旁的男人似乎懂了他的意思,看向田烟,恍然大悟。 “没想到是这么年轻的姑娘,我还好奇赋老板的口味究竟是什么样的,倒真是意外。” 田烟长得就像个乳臭未干的大学生,只要她稍加演技,那股愚蠢的真诚,就能从清澈的眼神里释放,俘获人心。 她也笑着向范寺卿打招呼:“好久不见,范先生。” 田烟又看向他身旁的男人。 男人主动自我介绍,向她伸出手:“鄙人姓程,名英言,英如日月之英明,言如言传身教之言。” 田烟示以微笑:“田烟。” 隔着皮手套,她回握上他的手,对方加以力道之后,很快便松开。 田烟看着范寺卿,学着他的笑容,只是模仿的假模假样。 程英言倒是看出了个究竟。 “两位看起来交情颇深,田姑娘似乎有话想对范先生您说呢。” 田烟的嘴角瞬间落了下去。 范寺卿一眼看懂她的心思,笑着道:“不,是我有话想对她说,田烟小姐,可方便跟我来一步?” 田烟用眼神示意她身后的人。 四方斋的两人,早就开始将他们的谈话内容给背下来了,等逄经赋回来之后,再一字不漏地汇报给他。 范寺卿向他们点头:“还请两位稍等片刻。” 他做出请的手势,田烟往前走之后,他们果然没有再跟着。 程英言在和那两人闲来无事地攀谈,询问今天逄经赋去海港验货是否顺利。 田烟离开他们十米远之后,才停下脚步,范寺卿回头道。 “说吧。” “祝若云在哪。” 他露出:我知道你会问这个的表情。 “田烟小姐是不是忘了,是你失言在先,你还骗了我,他会在鼓山公园交易,结果那天根本没人,我记得我说过,你叁天不打电话,我就砍断她一根手指,不如你现在猜猜,她还活着没有。” 田烟上前一步,两人的距离不过五厘米,范寺卿的围巾并没有缠绕,而是长长地垂在身前,反而让他们之间的距离看起来更近了。 从身后看,两人的姿势已经远超出了谈话距离。 “您现在不也跟逄经赋合作了吗,这一开始就是您的目的,不是吗?祝若云现在对您来说已经没有用了,您应该让她离开!” 范寺卿温和笑着,推着鼻梁上的眼镜。他没有说话,但似乎觉得这并不是一个好的建议。 田烟警惕地看了一眼身后,然后又认真地抬起头对他说。 “既然您想拿捏把柄,我给您一个更好的办法。” “哦?” “拿捏我!”田烟眼中的严肃,令人不得有半点质疑。 “您帮我逃离逄经赋,我可以做您的棋子任凭您摆布,用我来换祝若云,对您来说是个稳赚不赔的买卖。” 他的笑容像是在看一个孩子般无奈。 “田烟小姐,你太年轻了,我若这么做,岂不是公然与赋先生为敌,我可不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即便你再想逃离他,只要你在他身边一天,你就是他最完美的弱点。” “你错了。” 田烟压低声音:“我可以给你一个办法,让你不用依靠逄经赋,也能获得你想要的货源,没有任何中间商。” 他觉得这玩笑未免开的太大了。 国内市场的走私巨头除了逄经赋找不出第二个,其余的要么在牢里,要么在地里。 范寺卿摇摇头。 但他话锋一转。 “不过听听你的回答,也不是什么损失,我看你要如何说动我。” 见到范寺卿他们走回来,程英言也停止了攀谈。 告别田烟之后,两人又朝着军区大门走去,程英言笑着说。 “应该不是我想的那样吧,您本人没有抢夺人妻的爱好,何况她看起来还是个刚成年的姑娘。” 范寺卿鼻腔中哼出轻飘的笑意,说出的话,却答非所问。 “程总,您要不要听听,一个虽然有点荒诞,却实施性很高的计谋。” 79.他骄傲的家猫 农历新年的那天,田烟被逄经赋带出了军区。 田烟穿着件粉色的羊羔绒大衣,白色高领毛衣,和一条浅色系的牛仔裤。是逄经赋这种从没接触过女人的直男审美。 田烟在看到他回来后拿着的这件大衣颜色,就知道这是他亲自选的。 车上,田烟娇滴滴地跟他抱怨,自己喜欢漂亮的小裙子,白色的、蓝色的、绿色的……唯独不喜欢粉色。 她本来就长得幼稚,这么一穿更幼稚了。 逄经赋嘴里咬着烟,没点燃,听着她在报颜色,眉头一皱一松,像是想象着那些颜色穿在她身上的样子。 “别多事。” 田烟说了半天,就被他一语给了结论。 田烟撅起嘴巴,抱上他的胳膊,亲昵将身体挤压在他身上。是恋人最喜欢的肢体接触,也是逄经赋喜爱的距离。 “那你下次给我买个黑色的围巾,中和一下,这样我就不会显得那么幼稚了。” 逄经赋抬起胳膊,原以为他要推开她,没承想直接搂住了她的肩膀,手指从她的发顶抚摸到后颈。 “下次再说。”咬住的烟杆说话时抖动着,声音含糊不清。 在漾呈县同居的这一个月,大概是经常做爱的原因,又或者田烟不吵不闹的乖巧,逄经赋对她的耐性显然不止提升了一倍。 从前还会吵吵嚷嚷地说她装,到现在连反驳都懒,逄经赋觉得这样的日子也不错,总比以前跟她的谎言过不去,拧巴的情绪让他做不到享受和田烟在一起的日子。 他可以包容田烟所有的小情绪,前提是,她最好能一直这么装下去。 从餐厅出来后,路边有小贩在摆摊卖烟花,旁边竖了个红灯笼,显得格外醒目。 附近的大朋友和小朋友围在一起,几根仙女棒放在了一块,一个略显大胆的孩子拿着打火机,率先迈出了步子。 “一、二、叁!” 一个孩子高喊,火焰点燃,接着仙女棒咝地一声喷射出漂亮的火星,围着的几人发出兴奋的叫声,全神贯注地盯着看。 田烟也在盯着。 没过一会儿,岩轰就从那小贩手上把全部的仙女棒都买了过来,转交到逄经赋手里,逄经赋再递给田烟,整个过程没人说话。 “哇!” 田烟两眼灼灼,满是崇拜:“逄先生,您是真土豪。” 田烟兴奋接过,逄经赋想起了什么,往上扯的嘴角很快就平复了下来。 “不会给你火机,这些东西先不准玩。” 田烟当然知道他这种变脸的状态是因为什么。 她表情可惜地抚摸着仙女棒的盒子,故作高深地给自己找了个借口。 “好吧,小孩子不能玩火,我知道的,会尿床。” “玩火不一定会尿床,但只要我想,也能让你尿。” 逄经赋手挡着风点烟,整个人姿态散漫慵懒,说出口的话都显得漫不经心,里面的每个字儿都是荤话。 田烟看了一眼他身旁的岩轰,这傻小子似乎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一脸疑惑的思考着,正当他要想出个究竟的时候,口袋里的电话响了。 岩轰接通,过了两秒才恭敬地递给逄经赋。 “老板,港口那边有批货提前到了。” 挂完电话之后,逄经赋吩咐岩轰:“送她回去。” 今天算得上是一次约会了,逄经赋特意挑选过年的时间,就是为了给田烟一次仪式感,也让许久没出门的她得以出来放风。 只是逄经赋突如其来的工作,田烟不得不再次回到那栋安保森严的府邸。 然而回去没多久,有客人来了。 来人走的不是正门,是翻墙。 田烟坐在庭院的台阶上,正玩着没有灵魂的仙女棒,进来两个身穿黑色西服的盗贼,落地的时候有种超级英雄的错觉,单膝着地,手撑住地面。 他们风度翩翩站起身,不染半片尘埃,肩颈垂下的黑色耳麦线显得格外正经。 “田烟小姐,家主请您过去一趟。” 田烟来到范寺卿的府邸,她走在锦鲤游动的池塘拱桥上,四处观看周围,试图发现一些有关于祝若云的痕迹。 拉开一间茶室的门,范寺卿坐在摇椅上悠闲地品茶,宽松的浴袍腰间仅有一根长带。 他偏偏挑这个时间,像是一早就知道她会出来一样,估计逄经赋也是他用手段支走的。 “坐。” 范寺卿伸手示意,他面前摆放着一个实木靠背椅子,上面还贴心放了一张软垫。 田烟坐下后,身后的人便关门离开了。 “事情我已经按照你提供的信息办妥了,逄经赋的确在各个地方安插的都有势力,和你说的一样,他的这些所谓的门派,正好叁十二个。” 田烟问他:“你安排卧底潜入了吗?” 他摇摇食指,托着碟子,将茶杯放在一旁的圆桌上。 “卧底那么麻烦,还是直接动手比较快,我抓住了每个门派里最具有话语权的人物,开了大价格给我提供信息。” “您做事还真是雷厉风行啊。” “当然,我这是信任田烟小姐给我出的主意。”他二郎腿悠闲地晃动着,十指交叉放在翘起的那条腿膝盖上。 田烟露出满意的微笑:“那想必您也按照我说的,用另一个匿名的身份跟逄经赋合作了吧?” “猜得不错。” “短短一周,您的行动还真是超出我的预想。” 她的夸奖对范寺卿来说似乎很受用,笑容多了几分欢愉。 “不过我得提醒您,逄经赋这人很警惕,您也应该知道,所以用另一个身份跟他合作的时候一定要再叁小心,他会把人调查个彻底,您要打消他的警惕,就要买他手里价值最贵的货,最少也要与他完成叁次交易,起码让他觉得您是个不会跑单的大客户。” “这点我比你有经验。” “那您也得万分小心,毕竟机会只有一次,错过了,很可能就打草惊蛇了。” 范寺卿对她的说法表示赞同。 “田军师,说说接下来,你的下一步行动是什么。” “获得他的信任之后,就将他在各个地方的势力一网打尽,这个时候的逄经赋肯定会自乱阵脚,您要提早安插在四方斋里一个卧底,确保他下一步的行径路线,他手里的货全部卖给了您,到时候就算拿命抵抗icpo,都不一定会成功,这个时候您只需要坐收渔翁之利。” 田烟脸色严肃,眼神半狠半凉,似乎这项计谋早已在她心中处心积虑良久。 范寺卿的确对她小看了,这件粉色的大衣太具有欺骗性,差点把他也蒙混过关。 “看起来,你想要逃离他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田烟没回答他这个问题。 “我说了这么多,该告诉我祝若云的下落了吧。” “如你所愿,我已经把她送回坪城了,至于她抵达坪城之后会去哪,我也不得而知,你若是有她的联系方式,可以联络她看看。” 田烟刚想问他要手机,却发现自己没记住祝若云的电话号码,她的手机在逄经赋那里。 范寺卿看向墙壁上的时钟。 “不早了,我能拖住赋先生的极限也就剩几分钟了,我让人尽快把你送回去。” 田烟没再多停留。 临走之前,范寺卿对她说:“实不相瞒,我也已经被icpo监督许久了,漾呈县内都在对他们严防死守,如果这次的计划不成功,那我宁愿拉上你们一起入地狱。” 这是田烟第一次听他放狠话,那副儒雅的样子终于不装了。 田烟走之后,范寺卿看向右侧的墙壁。 “可以了。” 安静了两秒钟后,墙壁隐藏的纸门被拉开。 程英言穿戴着黑色的皮衣,皮手套。他言笑晏晏,手里拿着枪,对准被四根铁链捆绑在墙角的祝若云。 祝若云嘴里塞着粗糙厚实的棉布,冷硬沉重的铁链绑住她四肢,脖颈一条黑色项圈固定着她的行动范围,双手被反绑在背后,动一下都是钻心的疼痛。 她脸上流满了泪水,因为恐惧不敢出声,即便是听到了田烟的声音,她也只能怯懦地流着泪乞求。 程英言收了枪,从里面走出来,脸上带着疑惑询问:“这人质对您来说似乎没用了,不打算处理掉吗。” 范寺卿看向她,谈笑自若:“有备无患。” 程英言一语点穿他:“您看着倒也不像是会放走知道您秘密的人啊。” 田烟被外面的人搀扶着翻回了府邸内。 她腰上绑着一根绳子,待她落地后,便将绳子取下,拽着示意另一头的人。 绳子很快被收回,紧接着又是汽车发动离开的声音。 田烟站在原地没动,看向驻足在庭院里,观赏着池中锦鲤的逄经赋。 他身着一件黑色的夹克,简洁的设计无任何多余的装饰,双手背在身后,目光专注地注视着水中的锦鲤,端庄稳重。 休闲的长裤,裤腿卷起,露出骨骼性感的脚踝,他穿着拖鞋,似乎是早就回来了。 逄经赋慢悠悠地转过头,田烟拽下毛衣的衣领,从脖子上扯出黏在颈部的一张麦克风贴片,和一根连接着监听器的橡胶线,用力从衣服中拽出。 她笑得自信张扬,眼中烁烁生辉,不畏一切的态度,过分胆大倨傲。 那种飞扬跋扈的惬意,不像是平时一直温顺有爱的家猫,更像是捕捉到一只老鼠过后,求主人夸奖的骄傲。 “我做的您还满意吗,逄先生。” 80.为什么会做卧底 范寺卿用匿名买家的身份,第二次给逄经赋交易的时候,海运的货物在运来的途中遇到了航海事故。 一艘5000吨dwt的货船和邮轮在海面发生碰撞,导致邮轮直接沉海。 为了掩人耳目,程英言给逄经赋提供的邮轮是经过改造,内部为了满足特殊的货物运输需求,里面复杂的设施几乎全部掏空,完全不能承受事故的撞击。 邮轮上的叁百吨货也沉入海底,逄经赋的人电话告知范寺卿,询问是否能再宽限几日交付。 这边范寺卿刚挂完电话,程英言的电话便响了。 两人对视了一眼,眼中达成一致的默契。 程英言接下电话:“赋老板。” 范寺卿敲打着座椅扶手,漫不经心撑着头,看程英言故作惊讶:“怎么会翻船呢?货也没有了吗?” “那可真是太糟糕了,的确太可惜了。” “可以,没问题,我会再给您提供两艘邮轮,不过您切记小心,尽量选个好天气出海,毕竟沉下去的东西就捞不上来了,那些玩意可不能让人知道。” 程英言挂完电话,脸上的笑露出几分嘲意。 “叁百吨货啊,我倒是好奇逄经赋究竟在跟多少军火制造商合作,这才刚沉,就又能在短时间内可以集中这么多货源。” 范寺卿添着茶水:“据我所知,亚洲这块地方零零碎碎的军火商加起来有两百多个,都和他有密切联系,只不过我们的境内运输严格,只有他一个人独占市场份额。” 程英言挑眉:“难道你之前就没想过和他合作,占据这一块蛋糕吗?” “他在拿命干生意,一旦他离开这块土地,世界各地的军火商对他手中拥有的份额虎视眈眈,都会想办法拿下他的人头,不止我们想要这块土地的大蛋糕,全世界各地的人都想要,只不过,我们是离他脑袋最近的。” “看来如果不是我的出现,你也不会这么快改变主意。” 范寺卿没有反驳。 “如今他交不上货,必定对我心存愧疚,拿下他的信任是一定的,把他手里的现货买完,我们就可以提早开始行动了。” 这叁百吨货在海上运了将近半个月才刚到境内,下一批货估计也是这么长时间。 等货到手之后,他们就即刻展开行动,逄经赋一定没有防备,任他怎么挣扎,在短时间内也无法筹到新的武器。 - 迎黎港。 距离漾呈县有着六十公里的距离。 这里是曾经当地渔业发达时候的港口,如今进入禁渔期,民用港口全部封锁,附近属半岛地形,方圆百里无人居住,成了一个邮轮暂时停靠的最佳地点。 那艘在逄经赋口中海里沉没的邮轮,正好端端地停在这里。 巨型的钢铁巨兽,沉默而威武,壮观的身躯,被周围绿树成荫的山峦隐蔽遮挡,邮轮的甲板上,八歧门的人正在部署预防海盗的武器设施。 这艘邮轮上藏着逄经赋在国内集中起来的全部武器。 逄经赋假借邮轮沉海,拖延给范寺卿的交货时间,又从程英言手中,名正言顺地拿走两艘大型邮轮。 田烟蹲在海边的沙滩上,闭着眼享受迎面吹来的海风。浪花拍打着海岸,发出悠扬的声响。 飘逸的白裙迎风吹起,裙角落地时黏了几粒沙,海风吹红田烟的脸颊,她把下巴往围巾里缩了缩,像只仓鼠似的,腮帮子饱满翘着。 有人从邮轮的台阶上走了下来,踹动着铁板,发出清脆的响声。 田烟睁开眼,看到下来的人是齐胜吏。 他也在盯着她看。沙滩上渺小却清晰的一个小人,肌肤被黑色的围巾衬得格外白嫩,如同贝壳中的珍珠。 齐胜吏满身肌肉,短款的夹克衫把他显得更雄壮了。 田烟和他直勾勾地对视,齐胜吏率先移开视线,低头看着脚下的台阶。 身后传来逄经赋的声音,田烟撑膝起身,朝他跑去。 她越跑越快,黑色的围巾垂在身前摆动着,在快要靠近他时,张开怀扑上前,紧紧搂住了他的腰,双臂穿进他的大衣里,享受着他体温带来的温暖。 逄经赋宽大的掌心,上下揉搓着她纤瘦的后背。 “去车里把外套穿上。” “不要,我要抱着你,你比外套暖和多了。” 他眼底浮现笑意,笑声从他胸膛震出回馈给田烟。 田烟仰起头,下巴搁在他的胸口,小兔子似的呆萌眨着眼,逄经赋抚摸她被冻红的耳尖,手法轻柔捏着那块冰冷为她暖热。 “最近表现得不错,有什么想要的奖励。” 田烟转着眼珠,看起来是在认真思考。 “我想给祝若云打个电话,可以吗?” 逄经赋没有对这个问题否认,也没有给答复。 “我以为,你会想要见见你的外婆。” 逄经赋认为,他手里捏着她的亲人,所以她才会表现得如此乖巧,但没想到开口关心的,却是她的朋友。 “我外婆有阿尔茨海默病,她已经不认识我了。” “而且,您也一定不会伤害她的,我知道的,您对我来说是个很好的人,比我遇见过的任何一个男人都要好。” 逄经赋觉得田烟在给他“捧杀”。 不过这招他也并不是不受用。 “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让你给她打电话。” 田烟好奇的表情仰望着他。 “你为什么会做卧底。” 田烟抿嘴:“您不会又要收拾我吧。” “我只是要听这个答案而已。” “因为好奇。” 他眉头一皱。这个回答当然不能说服逄经赋。 “他们说做卧底可以了解所有人的信息,可以拥有特权,调查任何想知道的事情,我好奇我的爸爸是因为什么离开妈妈,才导致她抑郁了五年之后,在家里自焚去世。” 这个回答依旧不能让逄经赋信服。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上大学那会,是我妈妈刚去世的时候。” “所以他们就找到了你,让你加入他们,指使你潜入我身边的卧底团队,就部署在你的学校里。” 逄经赋抚摸着她的眼尾,拇指上的薄茧擦过她的颧骨。 田烟忍不住眨了一下眼睛,同时心里又带着忐忑。 逄经赋已经彻底调查清楚她身后的团队了,令她担心的是,另一个潜入在逄经赋身边的卧底,会不会有危险。 “是,逄先生,我没有对您撒谎,那时候的我满腔热血和报复心,我以为的卧底,会像电影里演的那样,可以掌握情报后任意支配所有人,但事实却并不是那样。” “我的爸爸他只是变心了而已,任何人都没有错,我也不能处置所有人,我妈妈的自焚,归根结底是我没有好好陪伴在她身边,那时候的我,只会埋怨她为什么那么矫情动不动就哭,我只会说她为什么不肯换个男人,为什么要把我生下来,为什么……” 田烟的话没有说完,逄经赋捂住了她的嘴巴。 海边的风吹得很冷,打在田烟的背上,冷硬而锐利,毫不留情地割裂着她的皮肤,直透骨髓。 温热的泪珠滴在他的手背,冷热反复交替的眼眶,被风冻得通透,那双眼睛显得格外红润,眼泪浸泡黑亮的瞳孔中除了泪水,还有她悔恨交加的自咎。 81.替死鬼(二更~ 田烟没有联系上祝若云,却联络到了祝若云的妈妈。 她说祝若云出去工作了,换了新的手机号,语气间能听出她的愉悦,说自己女儿找了一个不错的工作,每个月给她打一万块的生活费。 田烟询问祝若云的手机号,女人语气有些不耐烦,说自己忙着呢,便挂断了电话。 田烟直觉感到不对劲。 这很像范寺卿的作风,因为他说过,他最怕麻烦,用这种办法封住祝若云妈妈的嘴巴,才不会对他造成多余的威胁。 她向逄经赋请求帮忙找到祝若云。 大概是看她哭红的眼睛太过令人怜悯,逄经赋没多想,同意了。 他们一直在迎黎港待到第二天早上,直到程英言提供的另两艘邮轮驶来,八歧门又忙了起来,部署起了两艘邮轮上的海盗防卫系统。 逄经赋虽然没有给田烟说他详细的计划,但从八歧门和四方斋的举动,田烟能猜出个大概。 逄经赋要去国外避避风头。 这次他在国内的所有门派都经历了一次洗劫,留下的只有两个,也难怪会把所有的货物都集中在邮轮上准备运出去,怕是短期内应该不会再回国了。 至于范寺卿和程英言,恐怕就是逄经赋留下来的两个替死鬼。 晨曦,邮轮的甲板格外宁静寒冷,海浪拍打着船舷的声音越发感到枯寂,一轮红日从海的尽头升起,为这片无垠的水域带来第一抹光明。 田烟眼中映射着波光粼粼的倒影,映出万千的光斑,仿佛无数细小的碎钻在闪烁。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看到海面上的日出,安静又和平。 “田小姐。” 是傅赫青的声音。 田烟回头,抓着竖起来的衣领挡风,她穿着逄经赋的黑色棉服,宽大的衣服落到脚踝,整个人被包裹成一个四四方方的长方形。 傅赫青额前细碎的发丝被风吹得往后仰起,他个子很高,穿着短款皮衣,把本就高挑的人衬托得更加细瘦。 “有什么事吗?” 他严肃正经的表情上露出僵硬的笑容,一眼就能看出是装的。 “没什么,只是想问问你,真的做好跟老大相处一辈子的准备了吗。” 这个问题田烟也是第一次听到。 她的犹豫反而让傅赫青本就严重的怀疑心加重了。 “你在担心什么?我又不会吃了逄先生,只要他对我好,那我肯定心甘情愿地陪在他身边,我又不笨,与其做那些无谓的挣扎,不如好好享受。” 田烟的表现完全不像她表面长相看起来的单纯,傅赫青一开始就没打算从她嘴巴里套出话。 “半个月后我们将会启程去澳大利亚,希望你好自为之。” 田烟挑眉,刚想说话,傅赫青便离开了,迈着长腿快步走向连接另一艘邮轮的甲板。 齐胜吏就站在不远处偷听着他们刚才的谈话,田烟朝着他的方向看了过来,大概从他站在傅赫青的后面时,就被她发现了。 田烟拢着身上的衣服,看完了日出,她回到邮轮上的房间。 走廊铺着厚实的静音地毯,上层的豪华包房彰显着权利的尊贵,玻璃钻石灯具悬挂在天花板上,每隔一段距离就会有一个。 雕花的木门上挂着一个个金色的门牌,上面刻有房间的号码,每当有人走近,门前的感应灯就会自动亮起。 走廊空间算不上大,齐胜吏魁梧的身材横在那里,仅能他一个人通过。 他点头,算是在和她打招呼,侧过身体,面对着墙壁,为她让路。 田烟走进他时,齐胜吏低着头,压低嗓音问。 “启程后这艘船会去哪里。” 田烟回他:“不知道,反正肯定不是澳大利亚。” 简单的两句对话,两人就像是不认识的陌生人,没有停顿地路过,朝着不同的方向往前走去。 - 半个月的时间到了。 那批答应给范寺卿的货物,也该“交货”给他的匿名身份了。 前两天,逄经赋故意组织了一个饭局让两人放松警惕,装作不胜酒力的样子仰躺在沙发上歇息。 田烟假借去卫生间的借口,一同跟来的果然还有范寺卿。 田烟为他提供“策略”,并鼓吹赞成他明天发动反击,把他的叁十二个门派全部一网打尽,逄经赋后天会在码头给他交货,将这个信息提供给icpo。 逮捕了逄经赋,范寺卿就可以坐拥他的叁十二个门派,代替逄经赋的身份,成功上位掌握这块土地上的军火资源。 范寺卿听完她的说法,有些不信任田烟。 “那你呢?到时候也会被icpo带走,若是你把这些计划告诉给……” “我不会!”田烟打断他:“后天等逄经赋去码头,我会想办法待在军区里,等你救我出去,到时候你只需要给我,你承诺我的自由就可以了,我只要离开逄经赋!” 范寺卿笑了。 “好。” 至于后续怎么掌控田烟,范寺卿觉得这件事还有很大的商议空间,毕竟田烟对他来说构不成任何威胁。 一切准备妥当。 范寺卿将一封匿名邮件传送给了icpo,无论icpo信或不信,都会抵达码头去看上一眼。 范寺卿开车抵达军区内,两名保镖翻墙进入府邸,准备接田烟出来。 然而没过一会,对讲机中便传来保镖的声音。 “范先生,这里没有一个人。” 范寺卿正疑惑之际,一通电话打来。 是他派去码头监视的下属。 “码头没有逄经赋的邮轮,只有五辆伪装成平民车的icpo的人。” 当范寺卿再次打开用匿名身份,跟逄经赋交易的邮箱账号,上面最新一条内容便是逄经赋发来的: 「抵达码头,接应」 范寺卿抱着不可能的心态,尝试地回复了他一句:「货呢?」 对方很快发来一则新消息,是一个早就设置好的自动回复。 一张浓妆艳抹的小丑脸表情包,红鼻子,过度上扬的嘴角,眉毛拱得很高几乎触及了他的发际线,戏谑地斜眼表情,像是在嘲笑着屏幕前方的某人。 范寺卿脸上的错愕还没来得及消退,突然反应过来,逄经赋怕不是早已举报他,将他当成替死鬼,自己则坐上邮轮逃之夭夭了。 “快点联系icpo!” 驾驶座上的秘书一脸诧异:“您是指……” “把黑锅砸到程英言头上啊!蠢货!” 一向温润尔雅的男人怒斥地骂道。 这场尔虞我诈的计谋,早在天平倾斜之际,逄经赋就已经是俯瞰着井底之蛙们的胜利者。 以为田烟会是他的弱点,实则却是他得心应手的兵刃,将他们的底裤骗了个精光。 82.奖励喷潮(H) 交货的前一天。 停靠在迎黎港叁艘大型邮轮,朝着海里不同的叁个方向驶去。 田烟在其中一艘邮轮上,透过卧室的圆形窗户,看着海面上逐渐与他们越来越远的两艘邮轮。 田烟搞不清这是什么状况,逄经赋是要逃到国外,可这叁个邮轮的方向显然不是朝一个地方去的。 但她乘坐的这艘,驶去的方向,绝对不是去澳大利亚。 以傅赫青的个性,是不会提前告诉她,关于他们的计划,那句话像是故意说给她听的,好让她放下戒备。 田烟越来越摸不着头绪,正当她想得出神,逄经赋回来了。 “睡醒了?” 田烟没穿衣服,坐在床上,盖着件天鹅绒被褥,察觉到他的视线,本能地将身前的被子往上提了提,只露出裸嫩的香肩。 她声音黏糊地嗯了一声,像是还没清醒,耷拉着惺忪的睡眼,慵懒得过分娇俏,白腻的脸颊残留着淡淡的粉色。 逄经赋一手撑着床边,俯身弯下腰,田烟抬起头,迎接着他到来的亲吻,只是在唇上蜻蜓点水,却发出响亮的“啾叽”声。 逄经赋的唇沿着田烟的脖颈一路往下,每一下亲吻都用声音表达着他的爱意。 田烟一手撑着身后,仰着脑袋,黑色的发丝垂荡在半空,敏感的颈部被他舔舐,田烟紧闭着眼睛,发出难受的呜咽,身体也跟着颤了颤,求饶地喘息着。 “痒……” 逄经赋没理会她的哀求,跪上床,搂住她的后颈,欺身将她压了下去。 扯开挡在两人身前的薄被,她娇嫩的乳肉被逄经赋握在手中,宽大的掌心一掌包裹,温柔的手法安慰似的轻轻揉捏,弯曲的食指捻着乳尖磋磨,直到将那粒揉搓硬起。 田烟颤声哼咛,带着欲拒还迎的声调,听了挠在心口直发痒。 “明明……昨晚才做过。”田烟搂住他的脖颈,抱怨地说。 逄经赋声音沙哑,沿着她的锁骨往下亲:“要多少都不够。” “您真是野兽……啊——” 从喉咙溢出来的呻吟黏腻的妩媚,胸前乳粒的潮湿感,被敏感的神经放大到无数倍。 他含住那粒乳尖,吸力过于强大,带动着田烟的胸脯也不禁往上抬起,主动把奶子送进他的嘴中。 粗糙的舌面重重划过乳尖,舒服得像是泡在温泉里,浑身酥软,逼得呻吟声断断续续从唇齿里泄出。 田烟用力抱着逄经赋的脖子,主动供他吃奶,他的手探入被子下面真空的双腿,细长的手指拨开花唇,准确无误地刺了进去。 蜜水泡湿了那处,刚进去就听到一声响亮的咕唧声,田烟羞耻地夹紧腿,试图用呻吟声掩盖下面的罪证。 “腿分开。” 他松开了乳头,严肃的声音容不得她反抗,否则就会剥夺给她的前戏奖励。 逄经赋手心朝上,中指刺入,刚进去紧嫩的媚肉就密密麻麻吸咬住了他。 逄经赋压住她的腿根,猛地往里插了两下,花心深处被他插得直颤,田烟声音像哭像叫,双腿绷直了,在没有任何征兆下,他又突然加入了两根手指。 这次是叁根,并拢的手指整齐划一往里迅速插到深处! “呜啊!” 田烟痛苦仰着脖颈,并拢双腿,浑身都成一条笔直的线,绷紧得脚趾都快要抽筋了,她胭红的眼尾挂着泪,簌簌地往下掉。 “好痛,吃不下,拔出去一根!” “吃不下待会怎么吃我的东西?才过了一个晚上就缩紧了,干脆以后晚上天天插着我的鸡巴睡。” 他一边说着,将手指往外抽离。 空虚的舒服感还没享受个透彻,就又被猛然进入的手指劈开了身子。 手指速度加快往她逼里捣,手臂的青筋脉络因发力而清晰明显,淫靡的水声越来越大,湿答答的潮液有的在激烈往外喷溅。 田烟的腿绞在一块,试图夹紧他的手臂抗衡,逄经赋不费吹灰之力将它们分开,紧盯着下处的肉穴,如何贪婪吞吃着他的手指,越夹越紧。 田烟崩溃地扭动在床上,时而发出尖锐的叫声,时而像是高声破音,发不出声。 她纤细的手指抓着一旁的被褥胡乱踢腾,像极了被逼急的猫,浑身炸毛的绝望。 “啊——啊啊求你,求你!” 快速及反复地插入带来生理性本能的快感。 田烟小腹深处痉挛着,眼看就要攀登上高潮的那一刻,手指突然外抽,空虚紧随其后,甬道归于平静,被人活生生从万米高空拽入地狱,只剩下她更加绝望地流着泪,并拢着双腿摩擦,焦急哭喊。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不要什么?不是不要我的手指吗。” 逄经赋打量着指尖上丝丝缕缕的淫液,拉丝的透明液体往下垂坠,他笑得满是不怀好意。 田烟哭喊着央求:“给我,给我。” “给什么?你是不会说话的婴儿?要什么自己大声说出来!” “呜啊……给我高潮,我要高潮。” 田烟抓住他的手臂,抱住后往自己的身下拉,双腿夹住他的手,黏腻得跟发情了似的。 逄经赋不会不给她,但让她最喜爱的手指,也只能到此为止。 粗硕的阴茎捅开阴道的那一刻,田烟整个人都窒息了。 湿润的淫水让阴道变得光滑,性器迅速,没有停顿地直接顶到了最深处的宫口处。 逄经赋按着她瘦弱的胯骨,身体猛地往下沉,用力压了压,把宫口撬开,恨不得整根肉棒都穿透。 田烟的眼角被逼出了泪花,泛红的脸熟透了,潮湿的发丝黏在面颊和嘴角,乌泱泱的杏眼色情而诱人。 腹部的胀痛,和汹涌的快感不知道哪个更胜一筹,两者合二为一令她又爽又难受。 性器噗呲噗呲地插着逼,两颗硕大的阴囊打得阴唇都肿了,发出鼓掌般的脆响。 肉棒棱磨到了最深处的花心,带动出来的淫液流得汹涌,屁股下面湿了一片。 田烟大字分开的双腿,僵直地保持着一个姿势,双手无助在床上拉扯床单被褥,哭喊声都要被逼疯了,不知道是该求饶还是该让他用力,她现在只想得到她喜欢的高潮。 “求你啊……求你了……给我呜呜,给我给我!” 逄经赋的浓眉向下压两分。她哭得太急,瘦弱得颈骨凸起,连呼吸都要背过去了。 逄经赋最终还是选择奖励她,拇指摁上了她娇嫩凸起的阴蒂,碾压着快速拨弄。 田烟身体止不住地哆嗦,抓着凌乱的床单,腰崩溃地往上抬起,一边抖,一边往外喷溅大量的汁液。 肉棒每一次活塞进出,都会抽出来飙溅的汁水,像是花洒似的,喷了逄经赋一身。 83.逃脱(二更~ vip客户室内,坐在沙发上的男人低声交谈着什么,程英言放声高笑,还没来得及回应,房间的门被猛地踢开。 数名身穿制服的特警冲了进来,他们头戴头盔、黑色制服、面部被防弹面罩遮盖,手中握着冲锋枪对准房间里的每一个人。 “都把手举起来!” 程英言脸色诧异,一旁的两名客户脸色难堪地看着他,一边缓慢举起双手。 程英言还没来得及反应,两名特警迅速将他从沙发拖了下来,重重地压在了地上,冰冷的大理石地面让他清醒地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你们什么意思!” 他的胳膊被扭到背后,冰冷的手铐锁住了双手,面前出现的特警队长挥手示意,身后的队员们迅速开始搜查房间。 “有人举报你与国际军火商有非法交易,你以公司名义贩卖邮轮,给他提供走私便利,具体怎么犯的事儿,还用得着我给你重复吗?” 他胸前的对讲机里传来声音:“队长,负一楼找到了火药,有个大型保险柜需要虹膜识别。” 他按下对讲机重复:“收到。” 说完他挥手:“把他带下去。” “你等等!等等!等等!” 程英言被人从地上拖起来,跌跌撞撞往前走着,慌乱解释:“这是我合作伙伴给我送来的货,你也知道我这是个射击馆,有枪那是当然的!我这儿都有合法正规程序!不信你让我打个电话!” 走在前面的队长没有回头,冷笑的声音尤为刺耳。 “你上面的保护伞跟我们可没有关系,好好想想举报你的是什么人,若不是你们闹内讧,我们也发现不了这条线索,与其跟我求饶,不如早点供出同伙争取减刑。” 程英言瞬间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给你说!给你说!你去漾呈县问当地政府,他们有个叫3190的军队,是那儿的人给我提供的这些东西,我一开始没找他们,是他们找到的我!我这是被人利用了!” 前面的人停下脚步,程英言面色紧张得苍白,喘着粗气道:“你去查就知道了!我没骗你,你要是再晚一会儿,人就跑了!” 队长挑眉,嘴角向下压着,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点头。 “确实跑了,来之前我们就搜查过那里了,举报你的人,也举报了他的军队,看来,你是属于被他们推出来的替死鬼了。” 程英言的脸色彻底塌了。 以至于他在被往前拽着走的时候,无力的双腿几乎是拖在地上,狼狈地往前滑行。 - 远处,海天一色的蓝与白交融。海面上巨大邮轮推动着海水逐浪前行,留下一串长长的白色浪花,涟漪渐渐扩散开来,直到与蔚蓝的海水融为一体。 船底巨大的螺旋桨切割海水,发动机低沉有力的轰鸣声不断地回荡,与甲板上铁链的摩擦和脚步声交织响亮。 收到程英言被逮捕的消息后,岩轰捉住了范寺卿和程英言安插在逄经赋身边的那名卧底。 四方斋故意放他进来,一直在利用他传递假消息给范寺卿和程英言。 在昨天他们提前一天离开漾呈县后,就彻底不装了,把他关进了船舱里。 现在人都解决了,他也没什么用了。 潜伏的卧底是个年轻男人,二十叁岁左右,手脚上都被绑住了铁链,在被拖到甲板上的时候,他跪在地上被拖着往前滑动,不停地求饶道歉。 岩轰在他背在身后的双手,捆绑住的铁链上,加固了五公斤重的铅球。 逄经赋抽着烟,冷漠下达着指令:“扔下去。” “不不不!您让我做什么都行,您再继续利用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岩轰抬着他的脚,刘横溢拽住他的头发,剩下的一个人搬着铅球,合力将他抬起,手法粗暴地把人给丢进了海里。 悲壮的嚎啕声在一瞬间被腥咸海水吞没。 戛然而止的声音,依然回荡在空旷的甲板上。 田烟双臂搭在栏杆,吹着迎面拂来的海风。 她低着头,闭上眼睛,试图无视掉耳中悲切的回音,蜷紧了夹紧在腋下,被大衣掩盖住的拳头。 温柔的手掌轻抚在田烟的脑袋,顺着长发一路抚摸到后颈。 他捏着她的颈部,为她缓解疲劳,放轻声音问:“吓到了?” 田烟点头。 “学着适应,这种场景以后还会有很多。” 田烟不知道逄经赋是不是故意带她来到甲板上看这一幕的。 看他怎么处置卧底,看他的下场,以此来警告她不要有别的心思。 田烟转过身,抱住了他的腰,脸压在他的胸口前蹭了蹭。 逄经赋将烟蒂拿远,燃烧的火星碾灭在栏杆上。 “逄先生,我们要去哪里。” “到了就知道。” 逄经赋搂紧她的腰,弯下身,将重量放在她的肩头,用更亲密的动作与她进行肢体接触。 她的身后是蔚蓝的海域,通往世界各地的道路。 田烟是逄经赋亲手掠夺来的战利品,是他宁可将她变成一个偷渡的黑户,也要藏在自己口袋里的宝物。 “那还会回来吗?” 他笑:“不会了。” 田烟抬起头,在他的脸颊轻啄一吻。 “您去哪,我就去哪,我不会离开您。” 逄经赋抚摸着她的发丝,闷声嗯着。 他不会告诉她,她就算想离开也没办法走。 “逄先生,我能先回去休息吗。”田烟拽着他的衣领,帮他拢了拢大衣,乖巧温顺地讨好他:“等到养足精神,今晚再给您奖励。” “给我什么奖励?” “当然是给您成功算计他们的奖励。”她答非所问,笑得明媚皓齿。 逄经赋春心萌动,在她额头上重重吻了一下。 “我等着晚上,先回去睡吧。” 逄经赋倚靠着栏杆,看她打了个哈欠的背影,再次有了点烟的想法。 逄经赋玩弄着打火机,银色的金属表面反射着光泽,光滑的镜面映照着他白皙修长的手指,食指挑开翻盖,随后用中指轻轻地刮动轮子。 傅赫青走到了他的身边。 “滋”地一声,火焰跳了出来,成了照亮了他眼中的光芒。火焰舞动,映衬着他晦冥的眼底。 “齐胜吏呢。” “在叁号邮轮上,现在应该抵达太平洋了。” “处理掉。” “是。” 夜幕降临时,邮轮上的灯光亮起,将这片海域照得如同白昼。 逄经赋看了眼腕表的时间,他该去索要他的奖励了。 逄经赋走出餐厅,大衣搭在他的手臂上,灰色的丝绸衬衫下摆扎进宽松的西装裤,勾勒出腰部完美的线条。 随着抬臂的动作,宽厚的肩膀撑起衬衫,抚平了褶皱。 逄经赋敲了两下门,满怀期待地盼望着田烟给他的惊喜。 当他打开门后,上扬的笑容乍然而至,唇角若隐若现的梨涡,形成了一道僵硬的凹陷。 随着警报声的拉响,四方斋的人迅速拿枪跑出了房间。 刺耳的警声环绕在每层楼,傅赫青住在这层楼的走廊尽头,率先跑出来,看到逄经赋在走廊上横冲直撞,脸上焦急的愤怒,每走过一个房门,他都会猛地推开。 “老大!” “田烟不见了,找!” 闻声赶来的四方斋,匆忙往楼下跑,有条不紊地分配着路线。 脚下厚实的红色地毯吞噬着每一个脚步声,却架不住人多步伐的慌乱,整个庞大的邮轮陷入一片低沉又恐惧的焦躁。 一个稍远的房间里传来了一丝声响,逄经赋突然停下脚步,转身迅速跑过去,猛地推开门。 房间内空无一人,被海风刮开的露台门摇摇欲坠晃动着,失望和怒火使得他眼眶泛红,逄经赋捏紧咯吱作响的拳头,一拳猛地砸在门框! 金色的门牌号颤了两下,他转身继续朝走廊的深处奔跑。 逄经赋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他仍固执地不肯相信,叫着田烟的名字,撕心裂肺的怒吼声透着一股绝望,深沉震撼的音调,沿着邮轮的一层层房间低空盘旋回荡。 这是逄经赋第二次,宁可否认自己的直觉,认为这是他自己想太多而造成的恐慌。 田烟很可能就在下一个房间等着他,在他推开下一扇门后给他一个鬼脸的惊喜,她在和他玩躲猫猫。 她没有背叛他,她不敢那么做,她没那个本事敢离开他,她只是在用趣味的方式给他奖励。 …… 可凭什么他要一而再叁地承受这患得患失的痛苦。 他到底做错了什么才会变成如今这般疯狂执着的模样! 他从一开始,就只是不小心发现她是卧底而已。 84.自由 pǒ18𝓂x.𝒸ǒ𝓂 午日的阳光洒在碧蓝的海面上,金色的光斑跳动着。 田烟坐在快艇的尾部座位上,背靠船身,脸颊被海风吹拂,墨色的发丝飘散开来,阳光照射下镀上一层金灿灿的光泽。 她一手笼罩衣领挡住寒风,手指拂面将吹乱的发丝绕到耳后,眼睛半眯,享受着片刻的宁静。 齐胜吏问她。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是卧底的。” 快艇发动机的声音太大,田烟扯着嗓门回答:“你让我帮你照看林伢的时候,我有怀疑过你是卧底。” “但真正确认,是得知逄经赋叁十二个门派被侵入的时候,那时候你应该在八歧门吧?只有八歧门才能掌握这么多信息,但他们为什么没有发现你是卧底。” 齐胜吏也用同样的分贝,加大嗓门:“已经发现了。” 田烟感到意外,往前弓着身子:“那他们怎么会放过你?” 齐胜吏手中松了油门,快艇速度降缓了下来,发动机的声音减小,他转过头道。本妏鮜xμ將在𝓹ô18𝔟t.cô𝓂更薪 請箌𝓹ô18𝔟t.cô𝓂繼xu閲讀 “他们没打算放过我,只是在利用我,装作没有发现,让我传递给icpo假消息,如果不是你说,那艘邮轮去的目的地不是澳大利亚,我就会认为你去的是澳大利亚,好让icpo出动解救你。” “叁艘邮轮开去不同的方向,就是为了混淆视听,我乘坐的那艘邮轮去的方向才是澳大利亚,他们打算在那艘邮轮上解决我。” 田烟笑着说:“那你的侦察能力还不错嘛,居然能混到这艘船上。” 齐胜吏毫不谦虚:“我的反侦察能力在icpo私人团队中至今无人能超越,已经连续八年排列第一。” 田烟感到惊讶,怪不得上一次,他这么大体格的人跟踪她,她却毫无察觉。 “可我记得谭孙巡才是排行第一啊?” “是我主动匿名了,我不想太过显眼,知道的人越多,身份就不能再低调。” 齐胜吏重新拧起了油门,快艇如箭般射出,船头的浪花像是被风刃割裂,飞溅起数米高的白色浪花,海面留下一串漫长的白色水花。 强大的推背感让田烟忍不住后仰,海风急速掠过,她闭着眼睛,衣领被风吹打着胡乱飘动,她嗅到的却是自由的气味,脸上难得浮现幸福的笑容。 直到快艇的油用尽,海面上才出现来接他们的一艘叁层客船。 田烟被人拉上船。 迎面飞扑过来的是一个结实的拥抱。 田烟拍打着谭孙巡宽厚的肩膀。 “你怎么跟个小屁孩似的。” 谭孙巡收紧了力道,将搭在她肩膀上的毛毯都抓皱了,声音哽塞。 “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她抚摸着他乌黑的自来卷:“几个月没见,头发染回来了啊,黑色也帅,比非主流帅多了。” “我在担心你呢!你能不能有点情趣!” 身后的朱双翁拍打着他的肩膀:“你小子,都快把人给抱窒息了,赶紧放过田烟吧。” 谭孙巡一脸傲娇地撇嘴,松开了双臂,侧过头默默把泪光藏起来。 田烟也抱了一把朱双翁,拍着他身上结实的肌肉说:“谢了,老朱。” “客气,是我该谢你,如果没有你,狗贼只怕还要在国内作乱,虽然没逮捕到他,但咱们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一半了。” 田烟也没谦虚,朝他摊开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那答应我的退休是不是该给我了?” 朱双翁挑眉,拧着额角和秃顶上的狰狞刀疤:“我像是那种说话不算数的老板吗?” 朱双翁侧过身,田烟看向他的身后,站着一排五人,穿着黑色西服的男女,手中拿着公文包放在身前,礼貌地向她点头。 “田烟女士,我们是证人保护计划的司法警察,会帮助您提供新的身份,包括新的姓名、社会安全号码、出生证明和其他身份文件。” “在国际刑警组织没有抓捕以逄经赋为首的军火团队之前,我们会一直为你们提供服务,来确保你们不会遭受伤害性报复。” 田烟疑惑:“我们?” 谭孙巡吸了吸鼻子,田烟这才看到他哭红的眼睛,她笑着调侃:“你也退休啦?” “是啊,托你的福,我年纪轻轻就可以享受每个月工资按时到账,好吃懒做的幸福生活了。” “那你……”田烟回头看向齐胜吏。 他双手背在身后,摇了摇头:“我没有。” 朱双翁拍打着他的肩头,对田烟说:“他还有别的任务呢,毕竟这能力浪费太可惜了,得让他多干几年才行啊。” 谭孙巡撇嘴:“幸好我不用,齐哥,你这也太惨了点。”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两人去签协议的时候,田烟问他:“你什么时候知道齐胜吏是卧底的?” “我逃回icpo,找到老朱的时候。他说齐胜吏能帮你逃走,我也才知道,他的侦查能力比我还厉害,所以我就把救你出来的希望,全都放在他身上了,你也知道我这人除了这点能力之外,也没啥其他用处了。” 田烟拧了拧他的耳朵:“能不能不要说得这么可怜,你知道我心软,最听不得这种话了。” 谭孙巡笑得没心没肺:“心软好,一直心软,这样你就能一直记住我了。” 为了安全,两个人的身份和地址不能一致,去的国家也不能一样。 为此谭孙巡失落了好久。 “我还以为终于能一起享受退休后的世外桃源生活呢。” 田烟抓挠宠物毛发般的手法,蹂躏着他的脑袋。 “别难过了,咱们又不是天人永隔,怎么你搞得跟再也见不了面一样。” 谭孙巡撇着嘴,趴在桌子上,下巴支着手背:“那等过几年事态平稳,咱俩就租个乡下小院,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怎么样。” 田烟附和着点头应好。 “那你到底是喜欢狗还是猫啊?” “猫吧,起码不闹人。” …… 85.重新 两年后。 田烟在新西兰惠灵顿的一所大学里学习犯罪与心理学。 田烟在第一年刚到这个国家的时候,在租的房子里宅了一年,虽然田烟表面装得不在乎,但实际上,就连拉开窗帘,她都会害怕逄经赋突然出现。 谭孙巡在英国呆了半年,才敢来找偷偷来找田烟,证人保护计划中规定,他们不许每年进行超过两次的会面,就连视频电话也受到严格的条例规定。 谭孙巡来到田烟租住的一栋一层平房里,刚进到她家里时,满地都是无从下脚的书籍。 田烟除了采购食物外,平时从不出门,没有两年前跟他说的那么完美,要到乡下过世外桃源般的生活,再养一只猫陪伴着她。 她连自己的生活都是遍地狼藉,一团糟糕,更何况养猫。 谭孙巡帮她收拾了家,田烟披头散发,穿着一件睡裙蜷缩在单人沙发里看书,散落的发丝遮挡住脸颊,痴迷不悟的样子跟中了毒瘾一样。 长时间不和人说话,她变得沉默寡言,逃离家乡后的一切,并没有按照想象中美好的方向发展。 曾经谭孙巡就和她说过。 任务不能带有感情,和以毁灭身体为代价的奉献,这是执行任务的第一原则。 因为这会成为她今后忘却不了的痛苦。 谭孙巡劝她,如果这么喜欢看书,那干脆就去上个大学试试。 田烟并不是不听劝的人,她不想在黑暗的屋子里孤独地躲藏一生。 上学的第二个月,田烟的精神状态开始有了极其明显的转变,还会主动跟谭孙巡打视频电话,询问他养哪只品种的猫比较好。 可养猫说了一年多,田烟也去过不少宠物店,兜兜转转,直到现在养猫的事也没确定下来。 视频通话里,谭孙巡在海滩上晒着日光浴,询问田烟究竟什么时候养猫,他都快把猫科动物图集背过来一遍了,各种品种的猫习性了如指掌,提了那么多建议,她还没有买猫。 镜头里,田烟戴着蓝牙耳机,正坐在户外长椅上吃饭,手机被竖起来放在桌子上,她挖了一勺咖喱含糊不清地说。 “再等等,最近比较忙,我昨天刚报了一个特别有趣的课程,这个课是学校一个教授自主创建的,挺有意思的,我现在兴趣都在这方面。” “什么课啊?” 田烟手捂着领口,以防汤汁溅在白衣服,抬头看向手机镜头时候,头发散落在脸旁,一根碎发黏在了残留饭渍的嘴角。 “weaponpsychology,讲枪支与暴力犯罪的关系,还有心理感知,社会行为,算是犯罪心理学的另一条支线。” 谭孙巡指着嘴角示意她,田烟眨巴着眼睛,凑向镜头,白腻的肌肤透过高清镜头毫不保留地冲进谭孙巡眼中。 田烟把摄像头当成了镜子,用手指擦拭着嘴角的咖喱。 “这不就是犯罪学吗,你天天在家里看的除了这些东西就没别的了。” 田烟将食指放进嘴里吸吮:“但这个教授挺厉害的,学术造诣很高,他在很多大学担任法律与公共政策的顾问,而且主要进攻的是心理学,帮助遭遇犯罪的受害者。” “你不会是想……” “我当然不可能找他了!在保护计划中这点是禁止跟人攀谈的。” 谭孙巡撇嘴:“那就行!” “怎么你现在变得这么邋遢了,你没卫生纸吗?还说我是小孩子,你自己更像个小孩,你以前可不是那种吃辣条都要把手指放进嘴里嗦一嗦的人啊。” 田烟笑嘿嘿的眯起眼,整个人暖洋洋地像是太阳一样:“这不是没纸嘛。” “病从口入你知不知道,你赶紧去洗个手吧。” “哎呀你真啰嗦,那你赶紧把上衣穿上吧,没几块肌肉还喜欢晒太阳,当心皮肤癌风险增加,皮肤老化。” “我好不容易来趟夏威夷,再不晒都要在雨季里发霉了!” “行了,我要去上课了,养猫的事改天再说,拜拜!” 田烟一边挥手,一边毫不留情地挂断。 谭孙巡看着被挂断的通话页面,颓废地把脸埋进了身下的沙滩垫里。 想到田烟说的话,他连忙撑着手臂起身,拉过一旁的短袖套在身上。 他可不能皮肤老化,他还年轻。 再说了,他这怎么能叫没有肌肉呢,四块腹肌也是肌肉好不好。 谭孙巡来到礼品店给田烟选礼物,挑来挑去,选了几张夏威夷风光的贺卡,想来这份礼物不会泄露什么隐私。 他原本想在贺卡上写让她看了之后感激涕泪的话,但苦思冥想了半天,文学匮乏的他也拿不出一句可以让她记很久的话。 最后谭孙巡在贺卡的背面写下一句: 「不然养条狗吧,养我这只舔狗」 谭孙巡将邮票贴上去,心中有些忐忑。 投放进邮箱前,他在信封上吻了吻,希望自己的心思,能被这么聪明的她猜出来。 谭孙巡离开后不久,礼品店关了门。 藏在雕塑后面,等待已久的两个人沉默地做了个手势,一个用工具敲开了锁,另一个背着黑色挎包,快速潜入进了礼品店。 他们用铁丝打开了邮筒,将里面的信件一股脑抓起来,全部塞进了挎包。 “监控!”男人低声道。 “电路已经切断了,快走。” 邮筒关上,两人离开前将大门恢复到原来的状态,确认没留下进来过的痕迹后,才重新连接电源启动监控,趁夜逃离。 谭孙巡仰靠在无边泳池,敏锐的神经察觉到泳池下面的砂石公园有人影在飘动。 他猛地回头查看,没有人影,几片竹榈的叶子颤动着,那条路是通往礼品店的。 谭孙巡按压眉头,感到自己有些神经质。 他已经脱离团队两年了,但这毛病实在改不掉,动不动就觉得有人在背后干坏事,跟有被害妄想症似的。 86.两年六个月第十五天 ρǒ18Cκ.Cǒⅿ 因特拉肯。 木制小屋坐落在雪山脚下,矗立在一片新绿的草坪上。红色的瓦片覆盖着斜面屋顶,别墅独享着临湖的一片美景。 大门上雕刻着精美的花瓣图案,门边的两盏古铜灯因监测到人靠近而亮起。 傅赫青摁响了门铃。 屋内传来骚动,门把手连着颤抖了两下,第三次的时候才打开。 傅赫青推开门,故作惊讶:“哇!好厉害啊cur。” 门前的大狼狗摇着毛茸茸的尾巴,吐着舌头欢悦地冲他吼叫,口水流在了胸前黑长的毛发上,甚至抬起前面的两个爪子,想要趴在他的身上。泍呅唯❶璉載䒽址:po18в𝓉.©om 一百多斤重的体格,加上一身黑亮的长皮毛、锐利的尖牙,活脱脱像个野兽。蜜黄色的瞳孔中仍然保留着不太成熟的稚气和好奇。 “好了好了好了。” 傅赫青被它扑了个满怀,往后退了两步,用力拍了拍它那宽阔而有力的背。 得到抚摸的狗立刻安静下来,晃着屁股去找在客厅里的主人去了,尾巴上长长的毛发在空中摇摆着弧度。 傅赫青关上门,换下鞋子后,拿着东西走进去,它已经温顺地躺在主人的脚边。 黑色的背毛上,有只骨骼分明的大掌在抚摸着它,黑色长毛在白皙的手指起伏,横在手背上的那条疤痕有些扎眼,狗的尾巴在身后摩擦着地板不停摇动。 “老大,有新消息。” 逄经赋仰躺在摇椅,右手摸着狗,左手把玩着手中巴掌大的粉色毛球,懒洋洋地晃动着椅子,穿着灰色的睡袍,似乎是刚睡醒的样子。 “说。” 傅赫青从公文包里抽出一封信递给他。 “四方斋的人在夏威夷跟交易的线人联络时,发现了邮筒里的这封信,据八歧门的算法测出,这封信上的字迹是属于谭孙巡的。” 逄经赋立刻睁开了眼。 他抽走那封信,坐直了身体,摇椅没有节奏地晃动着,脚边的狗似乎感知到他的情绪也站了起来,围着他不停打转。 将贺卡从信封中抽出来后,逄经赋看到了那句话。 「不然养条狗吧,养我这只舔狗」 “确定?” “确定!” 这两年来,傅赫青在满世界各地跑着扩大军火团队的时候,也不忘为逄经赋寻找田烟的下落。 重新组织的二十个门派下各有各的任务,查询联络地址、相符的名字相貌声音、通往坪城养老院的电话信息,任何蛛丝马迹他们全都监察着,也包括跟田烟一起失踪的谭孙巡和齐胜吏。 “信上的地址查了没!” “正在查,我们派去新西兰的人今天就能抵达,应该在晚上就会给您答复。” 逄经赋捏皱了信纸,他看着信封上的地址,呼吸都屏住了,密集的血丝充斥在眼球中,渐红的眼眶在他一贯清冷的表情上显得醒目凶戾。 “汪!汪!汪!” 狗敏锐地感知到他的情绪,开始冲着他大叫,打乱他的思绪。 逄经赋将手中的玩具毛球往院子里用力丢去,它两眼兴奋放光,指甲在木地板上打滑发出刺耳的响声,摇着尾巴飞扑进了院子宽敞的草坪上。 逄经赋重新仰躺回去,将手臂搭在了额头,欣喜过后又陷入进了极度抑郁失落的情绪。 “老大,这次应该不会出错,我们找了她两年了,再怎么说也应该有点线索。” “两年六个月第十五天。” 他声音沙哑,颓废地眯着眼望向落地窗外的少女峰,山顶被薄薄的雪覆盖,犹如被糖霜撒过,后院的草地再远一些就是湖泊,湖面映照着山峦的倒影,静谧而宁静。 从田烟离开后,逄经赋患了躁郁症,经过强制调理,定居到了这里。 窗外的美景不仅没能让他治愈,反而病情逐渐加重,每每逄经赋想着,若是能和田烟生活在这里,整个人就会陷入无法自拔的幻想状态。 草地上正在打滚的黑色大型长毛犬,是当初在国内田烟捡到的流浪狗。 傅赫青将它带出国后,又在当地的学校里训练了八个月,才勉强成为一只精神抚慰犬,用来帮助逄经赋稳定病情。 但由于训练的时间太短,性格还没能彻底稳定下来,不过仅仅是这样,它的作用也不小了。 cur在草地上打滚了一圈,又咬着毛球朝着逄经赋飞奔过来。 它脑袋凑在他的颈窝处,用力往里拱,逄经赋回过神,拍了拍它后颈厚实的毛发。 “你去忙吧,我在这里等电话,有情况第一时间通知我。” 他抓着扶手坐起身,朝它伸出手掌,cur把湿粘的毛球吐进了他的掌心里,弓着身子后退两步,两眼放光等着他扔出去。 逄经赋挥舞起手臂,毛球抛出一道完美的弧形,接着又是指甲在地板上用力打滑的声音。 傅赫青点头。 “您保重,岩轰会在本地留守,您随时都可以唤他来。” 逄经赋随意挥了两下手,又接住了那颗粘满口水的粉色毛球。 两年前,逄经赋就打算出国后退居幕后,本想与田烟安稳地生活下去,去完成她口中退休后的愿望。 突如其来的变故打乱了他的计划,独留他一个人守在这旖旎风光里自甘堕落。 逄经赋这两年来从不敢想的就只有一件事:万一再也找不到田烟该怎么办。 傅赫青刚上车,就听见房子里传来激烈的狗叫声。 他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忍着没下去查看。 晚上八点,抵达新西兰的人传来消息。 没有找到田烟。 就在逄经赋即将要陷入崩溃宕机的状态,对面的人再次说道:“可以确认的是,她就住在这里,房子里全部都是符合她字迹的笔记和书本,我们会沿着这条线索查下去。” 八点半,逄经赋收到了一份文件。 一个名叫ellawilliams的详细资料,包括家庭住址,年龄,学业近况。 显然,这是田烟的另一个身份。 87.捉住 学校校庆放了小长假,田烟选报课程的小组同学邀约她一起去瑞士,教授会在假期去弗里堡大学授课。 吸引他们的并不是教授的课程,而是那处是个旅游胜地,田烟来到这个国家之后也从未去过别的地方,她欣然同意他们的邀约,于是当天便买了机票,收拾好行李在第二天出发了。 她不知道,她前脚刚走,家里就被入侵的“盗贼”洗劫了一番。 飞机上,偶遇了正好在同一个航班的教授。 得知学生专门飞去瑞士要听他讲课,他热情地拿出口袋里随身携带的糖果递给他们。 教授是个华人,容貌混血,鼻梁过于挺拔,眼睛倒不像欧洲人的长相,浓密的睫毛笑起来带着一股深情的味道。 他身材同样有着欧洲人方面的高大,看得出有经常健身的习惯,身材用宽肩窄腰形容再适合不过,上课总喜欢穿着一身纯棉的灰色衬衫和藏蓝色西装裤。 课下穿得也很随意,一身简单的灰白运动衣休闲又舒适,从他的穿衣风格来看,就能看出他这个人脾性温和良善。 博维斯察觉到田烟在看他,礼貌点头回以笑容,眼尾细密的褶子簇起,褐色的眼珠半眯着,似有凛冽的光投射在她的脸上。 田烟屏住呼吸,感觉到心脏在一瞬间落空,仿佛整个人掉入冰窟之中。 那一刻,恐惧无孔不入地侵蚀着她,田烟不知道为什么感到害怕,只觉得再不移开视线,就会被黑暗吞噬。 几十个小时的飞行时间,加上中途的转机,田烟没一次合过眼。 下了火车之后,她又困又累,为了不再和教授眼神接触,拒绝了同学邀约游玩的好意,抵达提前预订的酒店睡了一觉。 可奇怪的是,她又开始了严重失眠状态,上一次感到这种痛苦的时候,还是刚到达新西兰,因为整日害怕而无法入眠,起夜多次,查看窗户和房门有没有关紧。 明明很困,但每次入睡不到五个小时就会醒来,田烟被折磨得筋疲力尽,顶着黑眼圈去听教授的讲课去了。 博维斯用的是德语授课,田烟一直低着头,专注地看着屏幕上的实时翻译,她累得脖子酸痛,却不敢抬头害怕撞上他的目光。 随着他的语速越来越快,翻译的转换内容接二连三跳入田烟的眼中。 「根据全球枪支暴力犯罪的统计数据和趋势,通过实证研究的展示,理解个人心理因素如何影响暴力行为和枪支使用是必然的」 「我们探讨的个人心理因素,需要从多个维度来分析:冲动控制和自我调节能力、情绪障碍和心理健康问题、社会认知和态度、暴力倾向、道德认知、社会学习以及自我恐惧」 「我们假设一个人拥有数百把枪甚至更多,我用男性来举例,他会多种语言,且生存在较为安全的环境下,那么就可以大概侧写出这个人的身份、社会地位、心理」 「高智力与学习能力是必然存在的,他一定有接受过高等教育,他有多元文化的认同,他的经济地位较高,他可能有着广泛的社会网络,多语言能力会帮助他建立起丰富的国际联系」 「从外貌来说,他大概会有以下几个特征:成熟稳重、整洁有序、擅长低调、不抛头露面,且有一定程度的洁癖,并拥有多项专业装备技能」 「枪支代表掌控欲,他可能有强烈的控制欲和安全需求,这就延伸出一个新的特征:潜在的暴力倾向」 听到这里,田烟的脑海里已经出现了一个人影。 博维斯继续说道:「在面对冲突时,他会倾向于采用直接和控制的方式来处理问题,他可能会在情感高涨时显露出暴力,尤其是在感觉被威胁或不受尊重,甚至被忽略时」 「面对这种人,你需要做的就是保持冷静和尊重,明确界限,让他们知道什么是可以接受的行为,什么是不可以接受,如果可能,尽量避免直接的冲突,学习和练习有效的沟通技巧,如倾听、表达自己的需求和感受」 「要记住,尽管这些人看起来可怕,但在足够的尊重面前,他会表现出受高等教育时的礼仪,你足够尊重他,他也会足够尊重你」 田烟抬起头,博维斯随着最后一句话的落下,手指的方向,恰巧是坐在阶梯教室正中间的田烟。 博维斯朝她笑笑,像是在说:你终于肯抬起头看我了。 课程结束后,田烟受同学们的邀约去到一家当地的高级餐馆。 旅游攻略上这家餐厅排行第一,但由于价格昂贵,人并不是很多。 田烟心里一直有事,进门的时候注意力不太集中,撞上了前面的同学。 对方回过头来看她:“哦,没事吧ella。” 田烟捂住额头摆手,只是不小心撞上了他背包的链条而已。 店里突然传出一声中文:“逄先生。” 田烟猛地抬头,浑身汗毛瞬间炸起,她两手抓住同学的黑色背包挡在面前,满眼惊悚,小心翼翼探头往前面察看。 并没有那个人的人影。 刚才发出声音的服务生转过身,朝刚进门的他们恭敬点头,用德语说道:“这边请。” “教授!” 博维斯见到他们也是一脸诧异,口语自动换成了英语:“好巧。” “你刚吃完吗?” “是啊,味道很不错,祝你们用餐愉快,明天课上见。” 同学们朝他挥手,田烟一脸冷汗,还没反应过来,察觉到不打招呼会有些不太礼貌,也朝着他拜拜。 博维斯点头一笑,他温和的样貌,配合着眼角的褶皱显得慈眉善目。 田烟说服自己只是想多了,可能是把哪句德语听岔了,才会误以为说的是中文。 她没心情再吃了,对同学说身体不适,想回酒店休息。 见她脸色苍白,他们也没有阻拦。 路上,谭孙巡打来电话,田烟接通视频后,找了一个长椅坐下。 “在干嘛呢。” 田烟举起手机,她朝着镜头里轻笑,点了摄像头反转。 长椅的正对面就是城市中心的湖泊,湖水平静如镜,倒映着天空的蔚蓝和白色的云朵,不远处的绿色山峦清新自然,湖的对岸,红色的十字旗帜迎风招展。 谭孙巡看了连声道羡慕。 田烟把摄像头重新反转回来,问他:“你那边怎么这么黑?” “我这边凌晨两点啊。” 他趴在床上,下巴支着手背,将手机竖在眼前。 “那你还不睡。” “我是计算着你那边的时间才给你打电话的好不好,我给你买了夏威夷明信片,过几天记得收。” 田烟故作惊讶:“哇!谢谢。” “别装了,好假!我知道这玩意儿你看不上,不过这是我的心意!对了,你也给我寄点那边的特产行吗,运费我出。” 田烟歪头:“好啊,给你寄个安乐死你要不要。” “蛇蝎心肠!” 她笑声清脆悦耳,像是一只黄鹂鸟,眼睛弯成新月,感染着镜头这边的人也笑了起来。 “你先睡吧,我去逛一下附近的礼品店。” “好~”谭孙巡扯着懒洋洋的嗓子应道,撒娇似的抱着手机翻了个身,醒目的卧蚕格外张扬明媚。 “好好学习,晚安,烟烟。” “真肉麻!” 田烟毫不留情挂断了电话。 她嘴角的弧度扯平,因为察觉到谭孙巡不正常的心意,田烟开始下意识地逃避。 这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田烟想,至少她得选个合适的机会,尽快告诉谭孙巡,他们之间是没可能的,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或者是一辈子,她都不会选择步入婚姻这条路。 田烟刚准备起身,身后出现一只手捂住她的嘴巴。 她抓着对方的手腕挣扎,闷声呜叫着,整个人被从椅子上拖起,一辆白色的埃尔法不知道什么时候停在了她的身后,挡住路人的视线,把她往车上拽。 田烟双脚在地上滑行,她试图肘击,却被车中的另一个男人控制住双臂,像个货物一样架着胳膊拖了上去。 88.重逢强奸(H) 车门关上,田烟的双手被用一条毛巾缠绕着绑在身后。 坐在驾驶座的男人,回过头来向她打招呼。 “好久不见。” 岩轰发色赤红,唯独改变的是他剃成了短寸的发型,痞里痞气的样貌,一股纨绔,不太靠谱的吊儿郎当。 “田小姐。” 在旁人放开她的嘴巴后,田烟颤栗着唇瓣,辩解和求饶的话自知无用,哽咽在喉。 “我们找了你两年多,才算终于找出了点头绪,你说巧不巧,刚找到,你就来瑞士了,要不是知道你来这里干嘛,我都怀疑你是故意来找我们老板的。” 他的玩笑话里尽是嘲讽,发动起车子后,向前方驶去。 坐在她身边的两名男人,一个摁住她的肩膀,另一个拿枪抵住她左侧的大腿,坚硬的机械硌着软嫩的皮肉,压出一道枪口凹陷进去的形状。 只要她敢挣扎,那块地方就会被立即开出一个血肉模糊的枪洞。 “不过就算没通过那张明信片找到你,只要你来瑞士,我们的人发现你也是迟早的事儿,只能说田小姐你就算再怎么躲,也终究是要回到我们老板身边。” 迟迟听不到她说话,岩轰抬头看向后视镜,通过镜子看到田烟那满眼的泪花。 眼泪决堤般地滑落,滚烫的泪水一串又一串,顺着她饱满的苹果肌留下一道道的湿痕。 积压在胸口两年的恐惧像一座沉重的大山,压得田烟喘不过气。 面对害怕,她本能地想要冷静,可喉咙发紧,呼吸都几乎难以控制。 恐惧如同野火,越烧越烈,绝望的深渊正在将她吞噬,她要硬着头皮去感受,前路既是死亡,又是解脱。 下车后,田烟被拽进一栋两层木屋别墅的门前,大门旁的两盏古铜灯亮起,岩轰敲响了大门。 里面传来激烈的狗叫,田烟本能地要后撤,岩轰掐住她被绑在身后的双手,笑着道:“田小姐,别做那些无用功。” 打开大门的是一条狗,而不是人。 岩轰挑眉:“cur,你的女主人回来了。” 黑色的长毛大型犬拱着鼻子,疯狂在田烟身上嗅,陌生的气息,和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恐惧,让作为精神抚慰犬的它有些激动。 岩轰推着她往里走,却发现家里没人。 “那就劳烦田小姐先睡一觉了。” 不等她反应,田烟的颈后便被刺了一针,推入冰凉的安眠药物注射进血液里。 两年里,田烟不止一次想过和逄经赋的重逢。 想象的后果总是从噩梦中惊醒,幻想中的结果,也从来没有一次是好下场。 所以她长达一年的时间不敢出门,走到哪里都会小心翼翼,稍有风吹草动她就怕得要死。 她从没和人坦白过自己的恐惧,也不敢在谭孙巡面前表现出来害怕,因为一旦恐惧暴露,就会有无数的噩梦找上门。 田烟努力想要改变现状,融入进崭新的生活中,想要享受这个世界,可一旦停下来,逄经赋的脸就会浮现在她的脑海中,仿佛她从没有真正地逃走过,也从未离开他的身边。 她时常幻想到逄经赋那张愤怒扭曲,面容可怖的容颜,不断扇打着她的脸,一句又一句地质问她还敢不敢了。 他踹上她的腰,把她打得摔趴在地,用枪对准她的腿部开枪,然后一次又一次强行使用着她。 噩梦让她喘不上气,梦境里的田烟陷入溺水的境地,周围是无边无际的水域,无尽的海水要将她吞噬。 她奋力地挣扎,想要保持身体的浮动,但是海水的重力越来越大,拉着她不断地向深渊下沉。她的心急如焚,四肢拼命地划动着。 无法抵抗海水的吞噬,她的胸口被重锤击打,呼吸变得异常艰难,刚要浮出水面的脑袋,又被一次次摁着压下去,她憋着气,强行陷入窒息,朝着深黑的海域里坠入。 挤压撕裂的小腹传来恐怖的钝痛,田烟猛地睁大眼睛。 胯下传来淫靡的拍奏声,与此同时,胀满的小腹里塞入的异物推挤着她的内脏。 趴在她后背上的是一具沉重的身躯,粗喘的呼吸声,仿佛要将他内心的欲望和屠杀的意向一并喷薄而出。 男人的胸膛剧烈地起伏,伴随着身体的上下拱动,清脆的拍打声后呼吸随之加重。 药效还没过去,田烟艰难动弹着一根食指,左脸被压在柔软的枕头,全身已经被剥了个精光,逐渐清晰的大脑让她意识到自己正在被强奸。 男人腰部力量强悍,坚硬的腹肌将她臀部拍得通红,两颗硕大的囊袋不断撞击在阴唇,每次的进入都捅穿到了底部。 紧绷干燥的穴道吸吮着茎身,被他的性器碾到了最深处,传来灭顶的窒息感。而阴唇仿佛下一秒就要被撕得割裂,皮开肉破。 长年握枪的手掌布满老茧,抓住她压在床面上的奶子,不分轻重地揉捏,将乳肉抓得充血,指甲都恨不得刺入肉里。 田烟乌黑的瞳仁沁满了泪水,喉咙中溢出一声娇弱呻吟,仿佛折断了的花枝,在风中颤抖着喟叹。 “疼吗。” 熟悉的低音磁性声,刚毅而不可侵犯,暴露着无可名状的压迫感:“怎么没疼死你!” 他庞大的体格往前猛撞,听她痛苦地喘息。 执迷不悟的瘾君子,吸食着阔别两年的毒药,生理性的欲望只是闻到她的气味就会勃起。 他的每个细胞,每片肌肤,就连每根头发,都在无可救药地说爱她。 双臂用力过度绷起肌肉,他的胳膊撑在田烟的身体两侧,如同两条灌泥的钢筋。 逄经赋埋头苦干,趴在她光滑柔软的颈部,舔着她美味的肌肤,胯下一次次卖力地往下拍打,妩媚的臀肉放浪地颤出阵阵肉波,他的腹肌贴着她裸?的后背磨动。 “这两年过得愉快吗?” 男人声音嘶哑,田烟看到他手臂的青筋脉络因发力而清晰膨胀起来。 “有想我吗?” 阴囊发狂地甩打,在静谧的房间里节奏加快,田烟窒息得仿佛真的要在海域里溺死那般绝望,抽搐的手指,抓着黑色的床单,颜色衬托得她肌肤越发苍白病态。 “你怎么会想呢,你应该恨不得我去死才对!”他自轻自贱地嘲笑。 逄经赋一只手压住她的腰窝,把田烟晃动的身体固定在床上,开始朝着里面疯狂地打桩。 激烈高昂的性欲是屠戮,残害着她的肾脏。 田烟被逼出了泪花,绝望张开唇,挤出声嘶力竭地哭喊。 子宫要坏掉了。 逄经赋把身体用力下压,她的腹部被挤压,连带着胸腔一块挤扁,他残忍剥夺走她唯一可以释放绝望的声带。 肉棒狠狠贯进洞口,淫靡的拍打声激烈,粗壮的肉柱上下不停套弄着扩开的红艳艳的圆洞。 他亢红着眼将她屠杀、撕裂,不剩一点残渣。 “给我忍着!尝尝我这两年六个月都是怎么度过来的!” 89.剥夺她的高潮(H)二更~ 药效还没过去,除了手指能动弹之外,田烟四肢软趴趴的宛若一具死尸。 逄经赋捞起她的腰,往上抬起,操得更深了。 稚弱的宫腔被粗大的肉棍子压得密不透风,肉洞翻出颜色更加血红,茎身的虬扎的青筋厮磨着那处裂开的伤口。 “呜……” 田烟痛得悲咽。 逄经赋用实际行动给她惩罚,即便这是她知道的结果,可当真正实施在身上时她仍然觉得崩溃。 逄经赋用胳膊夹住田烟的两条胳膊往后抬起,像个被提起的木偶,田烟被迫往前挺着胸,两团乳肉被顶得上上下下摇晃,她脖子无力地垂着,亲眼看着自己的淫荡。 “感受到疼了?”逄经赋趴在她的耳边喘息,残暴中的气息里带着凉意,置身事外,看着她笑话。 “都是你应得的!” 田烟被撞出颠簸的喘息,生理性的泪水沿着她的面颊滴在床面,她清楚地知道让他停下是一件不可能的事,她只能一遍遍地承受,等他将怒火都发泄出来。 田烟闭上眼,选择咬着牙一声不吭。 她的沉默无疑是给逄经赋最大的打击。 他不给她前戏,不给予她快感,连最基本的人权都剥夺,她却连一句求饶都不肯说,已经对他厌恶到这种地步。 逄经赋压着田烟的脑袋猛地往枕头上砸去! 鼻尖一瞬间被挤扁,田烟呜啊的叫声密不透风地压抑在枕头中,软趴趴的双臂瘫在床上,只剩屁股撅起。 逄经赋蛮力的挤压,小腹凸起一道恐怖的弧度,肉棒隐约还有青筋的纹路,他要把她的肚皮活生生撕裂。 “就这么想让我死是不是!要不是我费尽心思的找你!你是不是要躲老子一辈子!我在你田烟心里到底算得上什么,你告诉我!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 “田烟!给我回话!” 逄经赋的抽插骤然停止,他拽着她的头发,连带着头皮一块往上揪起,田烟尖叫。 他怒吼着询问:“我在你心里就只是个任务目标吗!我们的相处你就没一点心动吗,给我诚实地回答我!” 逄经赋过于激动的声音有了一丝颤抖,情感超越了他的控制能力,无法掩饰的急切和渴望。 他明明知道自己想听什么答案,但依然要她诚实。 “你敢骗我,我现在就弄死你!” 这句话的意思是:你敢说不爱我,你就试试看。 可田烟始终不理解,她并不是他脑袋里面的细胞。 田烟仰着头,眼泪簌簌地掉,红着眼像个纯真稚嫩的小兔子,哽咽中夹着他的肉棒像小嘴一样地吸吮,天真的她,用沙哑的嗓音说出口的话却满是残忍。 “秘密侦探……第一节课…学的是,如何骗取对方信任。” 逄经赋像是被时间暂停般定格在了原地,一动不动。 空气凝固,他的身体是被抽空的壳,手臂僵硬而无力,田烟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尖锐的刀刃,割裂着他心房最脆弱的地方。 逄经赋想要说些什么,想要挽回些什么,但是喉咙似乎被堵住了,发不出任何声音,脸上的不可置信痛苦,很快被绝望的盛怒所替代。 他松开手中的秀发,田烟重重倒回床上。 接着,他又开始不停歇地操干,只是这次,用手指摁住了她最敏感的阴蒂,不断拨弄。 田烟身体没力量,但每一根神经都能清晰地感知他的触碰,逄经赋掌握着她的敏感点,了解她身体的全部快感。 禁不住刺激的阴蒂,在他的拨弄下肿了起来,身体随着哆嗦开始不住地颤抖,剧痛的小腹抽搐着往外泄出一阵暖流,在快速地抽插中,细腻的水声从那处传了出来。 逄经赋低声嘲笑着她,像是要为自己挽回自尊。 “你的身体比你的嘴巴诚实多了。” “不爽吗?不爱我吗?那这些是什么东西,一碰到我的手指就洪水横流,你骚不骚!” 窒息的挤压感,伴随着挑拨神经的快感同时侵犯着大脑,田烟红着脸,张着口喘息,难以言喻的刺痒,犹如千万蚂蚁啃噬,身体只能任凭玩弄,动都动不了。 灼热的性器在泛滥淫水的甬道里疯狂凿动,发出响亮清脆的啪啪声,肉棒裹上一层黏腻透明的淫液,拉丝的淫水堵在逼口被反复推送又拔出。 “呜……呜啊。” 粗粝的手指掐着肿大的阴蒂生猛揉捏,肉棒在光滑的阴道使劲操入,前后夹击的快感,近乎逼疯田烟,她拉长了嗓音尖叫,溃败的无意识颤抖着身体。 逄经赋抓住她的臀往上掰着,好更深入地捅进最里层,甬道中的淫液被粗大的鸡巴挤压溢出透明的水,飞溅的水液咕叽作响,喷溅的液体每次都漫出逼口。 下体是撕裂的快感,痛苦与快乐并存着折磨她。 “喜欢吗?” 低哑的嗓音带着致命的诱惑,田烟脚趾绷紧,即将抵达高潮的瞬间,逄经赋突然毫不留情地抽身离开。 空虚感涌上阴道,突如其来的寂寞让她猝不及防,阴道壁还有酥麻的痒意尚未缓解,田烟崩溃地哭喊。 “不要这样对我……不要!” 逄经赋抽打着她泛红的屁股:“当然不会给你。” “不……呜呜我要……我要,给我,我要!” “要什么。”骤然冷漠的声音打在她滚烫的身躯上,非但没有把她的性欲浇灭,反而徒增焰火。 “要,要高潮……要你,要肉棒。”田烟似哭似喘,声音带着慌张急促:“给我,给我啊!” 她看不见身后的男人正在撸动着她渴求的性器,肉棒外层浸泡的淫水黏满他的手掌,透明的淫液顺着指缝,打湿骨骼分明的手指。 他宁可自渎都不插进她的逼里,宁愿忍着也不给她高潮。 “好好看看自己这副荡妇的样子,再告诉我你究竟爱不爱我!” “爱,爱,我爱你!我爱你!” 逄经赋嘴角僵硬地勾出弧度。 薄情无义的女人,总是在有求他的时候才会装得这般深情,顶着一张天真无邪的清纯脸,做的每件事都绝情寡义。 “给我……求你了,求你……”她好难受,使出浑身力量摩擦起双腿。 “好啊!” 逄经赋爽快答应,语气嚣张,他掐住田烟的脖子将她捞过来,窒息逼她张嘴,右手攥握着性器,插入进她嫣红的小嘴里。 马眼喷溅出冰凉浓稠的精液,悉数灌入她的嘴巴。 田烟缺氧的眼眶泛红,脸颊生出艳丽媚人的色意。 精液量很多,她的嘴巴无法全部含住,唇角流出一道白浊,天生用来蛊惑男人的一张脸,色情泛滥。 湿肿的菱唇上黏满精液,被糟践后的脸满是痴情媚意,她生来就适合挨操,顶着这张脸,就算是个阳痿的男人也能射上两发。 “咽下去!”逄经赋放松手上的力道,眯着眼警告:“别逼我全都捅进去。” 他松开手,田烟闭紧嘴巴,鼓着腮帮子,分次往下咽。 咕咚。咕咚。 膻味苦涩的精液流进食管,她一边流着泪一边吃,屈辱皱紧的秀眉饱含着委屈。 “好吃吗。” 逄经赋勾着她嘴角流出的精液,往她嘴里塞,询问她味道如何。 田烟哽咽点头,想起教授说过的话,要尊重着一个拥有潜在的暴力倾向的男人,面对逄经赋的办法,就是无条件地顺从他。 “那以后别吃饭了,我的精液就是你每天的食物,只要你饿了就含住它。好不好?” 逄经赋挑眉,一脸认真地等待着她的答复。 田烟呜咽点头。 “说话!”他怒吼,脸色骤然大变,似乎刚才的耐性都是装出来的。 “好…好……呜……” 90.掐脖质问 田烟被压着反复爆肏了五轮。 每一次到临近的高潮点逄经赋都会无情抽出,操控着她的身体、精神,逐渐变得崩溃,她像个不知廉耻的骚货,不停求着他给予她快感。 逄经赋用这种办法折磨田烟,的确成功了。 彻夜不眠的性爱里,唯有他自己爽了,浑身空虚瘙痒的田烟,使出浑身解数也未能得到他的青睐,她嗓子叫得嘶哑,因为吃了不少精液,嘴巴里散发着一股膻味。 这种恶心又难受的味道让她精神更受重创。 大概是太过劳累的原因,田烟睡了最沉的一觉,将这些天的疲惫全部都解放了出来。 午日的阳光暖洋洋地照进卧室,墨绿色的天鹅绒窗帘半掩着,一束光线打在床上。 床边放着一盆芭蕉树绿植,与木质家具的暖色调相互映衬,床头柜摆放着几本德语书和一个古典的台灯。 铃兰花形状的灯罩往下弯曲着,像一朵低垂着盛开的花,底座是精致的铜制材料,充满了艺术感。 这是逄经赋的卧室,当田烟看到后只觉得不可思议,曾经他的房子里全都是黑色布局,沉闷得令人感到寒冷,如今这间房里除了床上用品是黑色的颜色之外,房间看不到一丝压抑。 很显然,这里有在用心布置,干净程度和他的洁癖无异。 紧缚在田烟腰上的手臂,力量大得令她窒息,哪怕在睡梦中,逄经赋也在无意识地发力,甚至能感受到肌肉隆起的坚硬。 身后宽阔的胸膛紧靠着她的后背,贴得一丝缝隙都没有,他胸膛处微微起伏着,薄唇和高鼻紧挨着她颈部的发丝,每一次的呼吸田烟都能清楚地感知到。 禁锢的怀抱,是充满掠夺性质的支配欲。 田烟腰都快要被勒断了,她尝试往前挪动身体,只是一瞬间,身后的人猛地醒来,过于大的动作吓到了她,逄经赋竟直接掐住她的脖子,将她用力摁在枕头上,高大的身躯也随之欺压而来。 他的速度太快,田烟甚至没来得及反应,就已经被压在了身下窒息,表情痛苦扒着他的手指,抬着脖子,试图奢求到一丝呼吸。 逄经赋瞪大了眼眶,呼吸声让他的胸膛疯狂起伏变换,在回过神来后,看到田烟的脸,他的脸色肉眼可见变得亢奋,然后又是恼怒。 “又要跑吗?又要跑吗啊!老子才刚把你抓回来,你他妈又要离开老子!我对你来说就是个用完就丢的东西?我成全了你的退休生活,可你留给我什么了!田烟!” “老子找了你两年六个月,我都不敢想你是不是死在外面了,就是死了老子也得奸一次尸!你他妈别逼我,我什么都做得出来,我什么都敢做!不想变成人彘就给老子乖一点,听到没有!” 他举起手就要朝着她脸上扇,外面突如其来的狗叫声打断了他的行动。 田烟眼睛被泪水遮挡,眨眼后眼泪翻滚而出,洁白的肌肤因窒息涨红,犹如扫了一层胭脂,润着出水芙蓉般的娇羞。 她难掩悲痛,哭得支离破碎,倔强的双手扒着纹丝不动的手指,胆怯的眼神里写满了讨好。 逄经赋喘着气,松开了手。 他下床时候摇摇欲坠,高大的身形摇摆着,脚底不稳地晃动,身上还穿着昨天出门时那件白色的纯棉衬衫和灰裤,经历一晚上后已经满是褶皱。 逄经赋半弯着腰走向门口,垂着脑袋,像个颓废萎靡的患者。 逄经赋撑住门框,打开了卧室门。 那只狗迅速冲了进来,指甲在木地板上打磨出响亮刺耳的声音。它的方向不是逄经赋,而是倒在床上捂着脖子,痛哭流涕咳嗽的田烟。 精神抚慰犬能够分辨出来她的情绪,cur将毛茸茸的大黑脑袋拱进田烟的脖子,湿润的鼻子蹭着她泛红的颈部,着急地哼哼着蹭她。 田烟越哭越凶,她背过身,躲避那只狗的触碰,弓着腰将自己蜷缩起来,情绪崩溃的嚎啕声哭得凄惨,那样的哭声连逄经赋心中也跟着一颤。 cur着急的哼哼唧唧,低垂着尾巴快速摇晃,抬起两只厚重的爪子趴到了床边,正要上床时候,逄经赋过来赶走了它。 逄经赋单膝跪上床,摁住田烟的肩膀将她翻过来,只见她满脸鼻涕泪水,一脸的狼狈,被子从肩头滑落,满身的瘀青和咬印,颈部白皙的肌肤,浮现出他手指的印痕。 “闭嘴。” 田烟仍是哭得我行我素,仿佛天塌下来也拦不住她的哭喊,泪水糊满了双眼,近乎要断气的哭声,随时都有可能背过去。 见她痛苦不堪的样子,逄经赋反思着自己是否做得太过分。 “我没有……我没有要跑。” 她断断续续地抽泣,哽咽的话也说不完整,不停地倒吸着:“呜……呜我就是……被抱得难受……我,没,跑……我疼,别……别打我。” 逄经赋抿紧薄唇,阖上了眼,浓密的睫毛覆盖下来,遮挡住深棕的眼瞳。 哭声吵得他心神不宁,名为理智的弦紧绷着快要断开。 半响后,他俯身将田烟从床上抱了起来,跪在她的身边,把她揉进怀里,拽着被子,盖住她光裸的脊背。 田烟靠在他的肩头,哭声支支吾吾,慌张地辩解着,乞求他相信。 “我真的……真的没有,要跑,我没跑……呜,别打我,好不好……求,求你了。” 逄经赋揉着她的背,上下抚摸,替她顺气,力道很重,要把她软绵的身体都揉进骨子里。 他表情沉默又悲哀,几乎是过了很久,才从干涩的喉咙中挤出沙哑轻颤的声音说道。 “我很想你。” 鼻尖的酸涩让他将头埋得更低,从前向来挺直的脊背,在这一刻几乎要弯得折断,他试图挡住自己充满悲哀苦涩的神情,试图让自己变得不那么不堪一击。 忍了两年多的感情,随着这四个字毫无保留地宣泄而出。 “我想你……我好想你,我真的好想你。” 他坐在行驶中静谧的车厢里,在秋天满地的红枫里,在冬日寒冷的薄雪、夜晚孤身的卧室、晨曦刺目的光辉…… 甚至是烟草燃烧后飘出的薄雾,每一个瞬间、每一天,逄经赋都无可救药地思念着田烟。 91.撕破脸皮威胁她 田烟坐在客厅里米白色的棉麻地毯上,陪cur玩它最喜欢的粉色毛球。 通往后院的落地窗被锁住了,去不了它爱的草坪。 田烟只能用向上抛的方式让它接住,虽然它体格庞大,但行动却格外灵活,前爪往上弹起的瞬间就咬住了毛球,摇着尾巴欢快地递给田烟,让她继续。 田烟揉了揉它毛茸茸的大脑袋,至今不敢相信这玩意竟然是她当初捡的小流浪犬,明明那个时候还没她胳膊长,现在站起来的身高,估计都有一米八了。 “真棒。” cur冲她兴奋吠叫,嘴角两边兜不住的口水洒了出来。 听到密码锁的声音,cur激动地抓挠着地板往门口窜去,见到主人后它乖乖地围在他身边打转,并没有做出扑人的举动,反而拱着鼻子认真地嗅闻着他。 黄昏的下午,房间里灯光昏暗,外面明亮的湖泊映射着天空橘红色的倒影和雪山。 田烟盘腿坐在窗前,穿着他宽松的衬衫和黑色短裤,及腰的长发慵懒垂落在身后,她转过头看着他,露出明媚的笑容。 这是逄经赋曾幻想过无数次的场面。 他站在门前淡定了几秒钟,才故作轻松地换下鞋子,朝着里面走去。 逄经赋将买来的生肉放在玄关处的木柜上,脱下黑色的连帽衫外套,挂在墙壁上的时候,顺便打开了客厅的灯。 亮起的白光照亮整个温馨的布局,沙发和墙壁角落的绿植生机盎然,窗外如同油画般的美景,熏陶着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这样的环境中,时间似乎放慢了脚步,每一个瞬间的定格,对于逄经赋来说都是宝贵而幸福的。 逄经赋每天都会出门一次,采购cur要吃的食物。 田烟开始还好奇它为什么叫这个名字,但她想起自己曾说要给这只狗取名狗贼,cur翻译过来名为恶狗,似乎和狗贼有着异曲同工之妙,看起来逄经赋是认真地延续了这个名字。 但如果逄经赋知道狗贼这个词的来源,他怕是会当场给cur改名。 cur在厨房里吃饭,嚼肉的声音清脆响亮。 逄经赋陪田烟一起坐在了地毯上,他将人圈进怀里,打开了放在茶几上的笔记本电脑。 逄经赋一手搂着她的腰,亲昵地与她靠拢,薄唇倾吐的热气无一遮拦,喷洒在她的耳根。 “给你看个东西。” 暧昧的气氛顺着他的话音融入温馨的氛围,温热的呼吸往她的毛孔里侵入,惹得田烟忍不住缩了一下脑袋。 他手指熟练地点着键盘,操控触控板,屏幕上弹出一个网页,实时监控。 田烟有种不好的预感。 当他再次点开后,画面里是医院的病房,监控正对着一张病床。 床上躺着的是田烟的外婆,田春莺。 她面部被插着氧气管,苍老的肌肤堆满褶皱,苍白无力的肌肉下显得更加松弛,被氧气面罩的绳子紧绷着皱起,面罩里时而浮现的雾气,证明她还有呼吸。 田烟喉中哽塞,呼吸也屏住了。 “你还真是狠心。”逄经赋笑声充满嘲讽,刺痛她的愧疚心。 “为了离开我,连你的外婆都可以不要,如果不是我,她现在已经死了,一个人孤苦伶仃地被扔在敬老院里,女儿死了,就连孙女也不要她了,真是可怜。” 田烟鼻尖涌上酸涩,刺激着眼眶溢出泪水。 “再看一个,嗯?” 他是询问,却没有给她做拒绝的选择。逄经赋点开了另一个监控画面。 不足五平方的卧室里,一张床就填满了整个空间,床单上凌乱的褶皱是抓出来的,墙壁上还有指甲的血印,宣泄出被困之人的绝望。 床上蜷缩着一个抱头的女人,她疯狂抓挠自己的脸,没有声音,田烟却能想象出她此刻尖锐的呐喊,脚趾蜷缩起来迭在一起,身上一件普通的睡裙却被她自己撕烂,松垮地露出一半的肩膀。 当她察觉到摄像头的转动,她激动地抬起头,而她正是田烟认为的那个人——祝若云。 田烟抓住逄经赋的手臂,她情绪激动得显而易见,崩溃的眼泪决堤而出。 “还有一个。” 逄经赋的声音里蕴含着难以察觉的笑意,带着令人不寒而栗的阴冷。 画面切换到另一个。 六个身穿着黑红配色工装服的男人,将一个身材魁梧的男的摁在中间,他双臂被拉直在身后,一把枪抵住他的脑袋往下压,屈辱的跪姿额头几乎抵在了地面。 男人的对面有一个正在挣扎喊叫的女人,两个人抓住她的胳膊,似乎要她目睹这场死刑。 是齐胜吏和林伢。 “不要!不!”田烟掐住逄经赋的手臂,几乎要挣脱他的怀抱蹦起来。 “别急,你以为就这三个吗?” 手臂力量如钢筋般收紧,牢牢桎梏住她动弹的身体。 画面又一次变换。 这一次是谭孙巡。 他双膝分开成八字,跪在地上弓着腰,双臂被绑在身后,眼睛用布条蒙住,就连嘴巴都被一条白布用力勒住,在后脑勺上打了个死结。 阴暗的地牢里,头顶一盏白炽灯将他照亮。 田烟用力过度的手指颤抖起来,她泣不成声哀求逄经赋:“放了他们,我不会离开,我绝不离开你!我跟你发誓!我如果敢离开你,你就把我做成人彘,随便你怎么玩,求求你,求求你。” “我还没说我要什么呢,你就自己主动告诉我了,这就是你昨天跟我说的,没有想过离开我吗?” “你的心里一直都有要离开我的念头,你在等,等一个合适的机会,等一个万无一失的办法,再像两年前一样毫不留情地逃离我!你从来!从来从来从来!从来都没有爱过我!” 他脸色面目狰狞,咬牙启齿啃噬着每一个字,声音挤出牙缝,是冷漠而残暴的张狂,手臂野蛮地压着她瘦弱的腰。 即便逄经赋已经有了百分之百肯定的答案,但他还是要固执地询问上一句。 “是不是这样!我说得对不对!” 他不甘心!凭什么,究竟凭什么,他要被田烟如此绝情地对待,凭什么只有自己一个人在爱而不得的痛苦中抽不出身! 逄经赋装不下去了,宁可撕破脸皮,也要掐断她一再萌生出的离开他的念头。 92.讨好(二更~ 夜里。 逄经赋倚在开放式厨房的吧台前,从橱柜中拿了一瓶陈年威士忌。 他拿起旁边的酒杯,将酒倒入,橙红色的液体在杯中翻滚,呈现出深沉的色泽。杯子提起,晃动着让酒液在杯中旋转,里面冰球碰撞着杯壁,发出清脆的响声。 在他脚边趴着cur,半眯着眼似乎是困了,正要把眼皮合上,便被逄经赋的电话震动声吵醒,它敏锐地抬头,竖起两只耳朵歪头看他。 逄经赋抿了一口微苦的酒液,滑动着屏幕接下电话。 另一头传来泠泠清寂的声音:“把监控关了。” 背景音还能听到女人的哽咽声。 逄经赋晃着冰块:“没兴趣看。” “什么时候撤监控。”范寺卿询问。 “再等等,时间还没到。” “你不是已经找到人了吗。” “找到了,还没拿捏住。” “我教给你一个最简单的办法。” 逄经赋出声打断他:“那是最后的手段。况且你的办法也不怎么高明,不信你试试把门打开,看她会不会蹿出去。” 范寺卿笑声冷厉。 “既然我都把人关这了,我又凭什么把门打开。” “总会有意外的时候。” 逄经赋要将一切都做得万无一失,即便是放出去的笼中鸟,也会乖乖飞回到主人身边。 如今的范寺卿在逄经赋面前装都懒得装一下:“挂了。” 逄经赋率先一步摁下挂断键。 cur围着他的脚边打转,伸长舌头,流着哈喇子兴奋地喘气,似乎是对他手里的东西感到好奇。 逄经赋拿着酒杯往客厅的软沙发走去,他穿着灰色睡袍,两条带子没系,衣襟敞开,只穿了一条黑色四角内裤。 腹部肌肉紧实,凹凸的纹路清晰可见,长而有力的双腿,肌肉线条流畅而硬朗,并不是那种过分的肌肉感,一种与生俱来的力量和美感。胯间拢着一团鼓物,即便是疲软的状态形状也依旧可观。 叛逆的性张力在自身周围呈现出生人勿进的距离感。他浑身上下都写满了纵欲过后的舒爽。 逄经赋仰靠在沙发,双腿敞开,彰显着占领主权的意味,对这个空间具有绝对掌控权。 cur将下巴搭在他的大腿上,眼巴巴地看着他手里的酒。 逄经赋抿了一口,眯着眼看它,凌厉的视线升起一股痞子般的煞气。 “想喝?” cur的喘息声比刚才更大了,拱着鼻子就要凑上去闻。 逄经赋将杯子拿远,手臂支在沙发靠背,指着卧室说:“去把她的心俘获,老子也算没白喂你。” 白天,逄经赋带着cur出门遛弯。 回来的时候,田烟正在厨房里做饭,炒菜的浓烟味很大,房子里充斥着焦香刺鼻的烟味。 逄经赋将上锁的门窗全部打开,田烟咳嗽着,手臂掩住鼻唇,关了火。 “在干什么。” 从逄经赋的声音中能听出他的不愉快,田烟用胳膊挡在面前,心虚地垂下视线。 “我想做饭,对不起,我油不小心放多了。” “桌上不是给你留的有饭吗!” “我想给你做。” 她的话让逄经赋下一步地训斥哽咽在喉。他以为她故意这么做,目的是让他打开门窗,然后好找个机会逃跑。 “想讨好我?” 逄经赋面不改色地戳穿她,田烟诚实地点头。 “出去。” 田烟往外走,低着头的模样灰溜溜,手中抓皱了身上的衬衫。 走进客厅的时候,发现cur站在玄关一动不动,聚精会神地看着她,然后抬起爪子,扒到鞋柜上方,将一盒湿纸巾叼了下来,吐在地上。 逄经赋将田烟做的饭端上了餐桌。 见到cur摇着尾巴兴奋地跑来,他眉头猛地一皱。 “我给它擦过脚了。”田烟说。 “你怎么知道?” “它自己把东西叼下来的,它好聪明啊。”田烟弯腰揉着它的脑袋,被她抚摸的大家伙一脸高兴地摇尾巴,要伸出舌头去舔她的脸,田烟及时把头躲开,笑声清脆悦耳。 逄经赋不动声色眯起了眼。 “吃吧,你自己做的。” 逄经赋将叉子扔在盘子里。 “你不吃吗。” 他双手插兜,冷笑:“万一你下毒了怎么办。” 田烟抿着嘴巴,上前拿着叉子果断将一块肉放进嘴里,用力咀嚼着紧嫩可口的椒盐煎肉吃给他看,表情一脸坚定。 一旁的cur大叫起来,她有些不明所以,嘴里含着东西,话一时没办法说出口。 直到逄经赋说:“你吃的是给它买的肉。” 田烟拿着叉子的手僵在空中。 “我随便从冰箱里拿的,不好意思。” 那盘煎肉最终是她自己一个人吃完了,没能讨好到逄经赋,田烟又不知道该用什么办法取悦他。 逄经赋坐在客厅的摇椅上看书,面朝落地窗,cur在外面的草坪上玩耍,远处湖泊雪山美景映照,一人一狗,宁静温馨。 但在卧室里的田烟内心却是焦急如焚。 她的朋友都在逄经赋的掌控下生死不明,而他们的下场,也只是他一句话的事。 逄经赋翻页的动作停止。 他的视线里,看到田烟光着双腿走出来,只穿了一件他的衬衫,下摆勉强盖住腿根,稍有弯腰的动作,下面的春光就会泄出。 田烟来到他的面前,岔开双腿,逄经赋能隐约看到粉嫩的阴阜,肥沃的阴唇因她的动作微微扯开,田烟跨坐在了他的腿上。 摇椅晃动,田烟揽住他的脖子,将整个人都贴在他的怀里,逄经赋把夹在两人中间的书拿走,扔在地上。 “我能亲亲你吗。”她柔声细语地询问。 逄经赋感到喉咙发紧。 见他没出声,田烟便吻上他的脸颊,盖住颧骨上那颗偏下的泪痣,柔软的双唇给了他一个亲密紧实的亲吻,接着脑袋一点点往下挪动着。 从他的唇角、下巴、喉结、锁骨,甚至大胆地动手扒开他的睡袍衣领,去亲他的胸口。 黏人得像是一张膏药,软唇所到之处,皆留下她的湿吻,逄经赋身体内的每个细胞都在叫唤着亢奋,勃起的硬物卡在她没穿裤子的裆部,硬邦邦地顶着她。 田烟像是被顶得不舒服了,扭动着身体,然后从他身上爬了下来。 她跪在他的面前,小手解开他睡袍缠绕着的绳带,把脸凑上前,专心致志地盯着即将释放出来的那根性物,紧抿双唇,一脸认真。 在衣服即将解开的时候,逄经赋抓住她的手指。 田烟眼里满是急切的渴望,可怜地仰望着他:“逄先生,我饿了。” “你不是说,饿了就要含住你的东西吗。” 逄经赋额头紧绷的青筋在跳动。 田烟所做的一切,逄经赋都知道她是为了什么,可矛盾就在于,他想看田烟无条件地服从,愿意为了他做任何事,却不想看见她是为了别人而卖力讨好他。 但如果不这样威胁她,逄经赋又怎么可能让田烟成为只忠于他的家猫。她诱惑清纯外表下冷漠绝情的一面,让逄经赋恨之入骨。 93.喉中灌精(H) 田烟的手很软,像她的身体一样,又软又细,指尖柔滑,皮肤白皙如玉。 而就是这样的艺术品,却握着他长相狰狞粗鄙的物体,包裹在软嫩的手心中撸动,肌肤只是蹭了一下,逄经赋都觉得像是玷污了她的皮肤。 田烟用两只手吃力地裹住它,上下撸动。 外层的包皮凸着蜿蜒曲折的青筋,碾磨在她细嫩的掌心里,肉棒舒服地在她手中弹跳,龟头顶端的小孔溢出一滴乳白的精液。 田烟伸出舌头,勾着舌尖舔走了那点白浊,犹如一只馋猫,放在嘴里细细品味。 她的舌尖舔舐过上唇,白皙的肌肤羞耻地被蒸出水雾般的红,刻意露出那点愚蠢的心思,眨着眼睛,像小猫似的盯着他看。 真要命。 逄经赋都想要自己上手,对着她的脸撸射了。 “不喜欢吗?逄先生。” 她染着酡红的面颊是一副内向的娇羞感,可如果她真的这么单纯,又怎么会捏着他的鸡巴往嘴里塞。 田烟张大了口,卖力的摆弄着肉棒,往自己的喉咙里戳进去,她吸着腮帮子,舌头生涩的往他棒身上舔舐,剐蹭。 湿润的口腔是滋养欲望的温床。 逄经赋仰躺在摇椅的靠背,抓住扶手,手臂上一条条的青筋脉络因过度发力变得格外清晰,他闭着眼重重叹息,舒服地享受着她小嘴的伺候。 田烟将肉棒退出嘴巴,然后伸出舌头,一下一下地舔舐它,从下到上,软嫩的舌头划着青筋崎岖的肉棒,上面裹着一层亮晶晶的水渍,湿漉漉的唾液匀满了每一处沟壑。 田烟抬眸看着身体僵硬的逄经赋,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强忍着不肯享受,锁眉紧绷的表情看起来藏着痛苦。 她含住龟头,用力往嘴里吸,像是拿着吸管喝水一样的力道,逄经赋终于破防,呻吟出一声疼痛的闷调。 田烟再次将肉棒放入嘴中,沉重粗大的棒子碾压着舌头往喉咙捅,另一只手捏着下面两颗阴囊揉捏,双重刺激着他的感官。 田烟直起身子,搀扶住他的大腿,用力将自己的脑袋往下压,鼻尖几乎触及到他茂盛的毛发,龟头抵入喉头深处,生理性地呕吐,喉管本能越夹越紧。 在逄经赋就要发火前,田烟再次拔出肉棒,像棒棒糖一样地舔它。 肉棱与茎身的虬扎的青筋蹭着她的舌面,将那根的棒子杵在漂亮的脸蛋前,她用鼻尖蹭了蹭它,像是喜欢极了。 逄经赋僵硬地伸开手掌,想要抬起,却又控制住,出汗的掌心反复摩擦在实木扶手上,他忍不住又强忍着,额头青筋直跳。 客厅里充满吸吮时暧昧的水声,那张纯真无邪的脸蛋,做着最下流荒淫的事。 肉棒太长,田烟每一次彻底吃下去都会插得喉咙火辣,于是干脆一边舔一边撸,舌头缠绵地绕着龟头吸吮,右手揉着肉棒下面撸动,另一只手抓着两颗囊袋揉捏。 全方位的刺激,逄经赋就算自制力再强悍,也要溃败在她的口中。 那只手强制挣脱了强忍的束缚,摁住田烟的脑袋猛地往下压! 头顶传来的阻力令她将整根肉棒都撕穿了喉咙。 酥麻的快感冲涌上脑门,肉棒僵硬抽搐着,囊袋中累积的精液喷薄而出,一波又一波的精液往她喉咙中激烈冲刷,顺着食管直抵胃部。 田烟痛苦弓着背,脸色涨得发紫,溢出眼泪,哗啦啦地掉在他的睡袍上,直到精液射完,逄经赋抓着她的头发抬起,田烟才终于得到呼吸,咳嗽的同时,将嘴里还没咽完的精液流在了嘴边。 逄经赋脸色同样绯红得不太正常,声音却冷静得骇人。 “吃饱了吗。” 田烟娇红着脸喘息,湿润的菱唇肿着翘起,漂亮的眼睛里含着刚才被插出来的泪水。 她故意伸出舌头,舔走了嘴角溢出的精液,卷入口中吃下。 “饱了,谢谢逄先生的赏赐,这顿饭很好吃。” 逄经赋眯起桀骜的眼睛,方才脸上的欲望眨眼间消失,仿佛只是一瞬的幻觉。 他想要亲手摧毁这张脸,想要让田烟尝尝敢露出这副表情勾引他的代价。 “逄先生,您没吃饱吗?” 田烟搀扶着他的大腿站起来,逄经赋松开了她的头发,看她还要搞什么花招。 只见她张开腿,跨在他的大腿上,但没坐下去,主动掀开衬衫下摆撩起给他看,右手往柔软的阴阜探去,两根手指并拢,戳进饱满的阴唇中,再拉出来。 指尖染上了黏液,拉丝的状态下的从里面勾了出来,银丝断开在半空中,她伸着手指给他看,咬着下唇一脸娇媚地说。 “湿了。” 逄经赋突然一声冷笑。 他捏着她光滑的大腿,掌心往上抚摸着,那张神色自若的脸色,自信地掌控着当局,犹如一条毒蛇窥视自己的猎物,一口就能把她吞得连渣都不剩。 “想要什么。” “要您的大肉棒。”田烟故作娇喘的声音,似是忍耐不住。 “你的机会只有一次。”逄经赋用力捏着她大腿根部肥嫩的嫩肉,捏出红印后又猛地放开,回弹的肉娇嫩细腻,浮现出他的指痕。 田烟坐在了逄经赋的腿上,逼口蹭湿了他睡袍衣角,挪动着身子往他身上贴。 男人胯间还没软下去的东西,笔直地压在她的小腹前,衬衫柔软的面料将它的形状勾勒得清晰而坚硬。 田烟抱上他的脖子。 “逄先生,你知道我想要什么,我什么都瞒不过你,我只是想让你看到我绝对不会离开你,把我的朋友都放走,可以吗。” “我是真的不知道我该怎么才能让你相信,我不会再离开你了。” 田烟收紧胳膊,脸埋进他的脖颈,声音哽咽,流露出恰到好处地怯弱。 逄经赋手掌揉上她的脊背,更用力地将她怀抱住。哪怕他不愿相信田烟口中的话,可身体的本能反应,要胜过于他的理智。 “我只问你一件事。” 田烟窝在他的怀里点头。 “愿不愿给我生孩子。” 她愣了一下。 但又很快点头。 “愿意。” “那从现在开始,你生一个,我就放一个。” 94.她不该招惹他 田烟问过自己,她爱逄经赋吗? 答案是否定的。 一个任务目标,从她接近他那一刻开始注定不会产生爱意,她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完成自己的任务。 做暗探五年,如果每一个目标她都会产生感情,那证明她不适合这行,不如去夜场里当个情种见一个爱一个。 在逄经赋看来,田烟是个薄情寡义之人,但她却做不到将朋友置于死地的地步。 生孩子对田烟来说,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她亲眼见证过父亲的背叛,和母亲过得一团糟糕的生活,婚姻对她来讲如同坟墓,她不会跟逄经赋结婚,当然也不会跟任何人结婚。 在母亲陷入抑郁的那段时间,田烟曾无比地厌恶自己为什么要诞生在这个世界上,母亲的自焚,在她看来正是因为自己。 有段时间,田烟曾试图惩罚自己,不吃饭,不睡觉,妄想让自己以死解脱,可她临走前总想报复一些人,于是当有人向她抛出橄榄枝,田烟毫不犹豫加入了团队,走上卧底这条路。 在看到不断有卧底死亡后,她变得消极、焦虑,面对生命的可贵,报复父亲的想法也逐渐打消。 后来是谭孙巡的加入,引导着她走上了正确的生活道路,可一切的根源,都是因为家庭导致,至此她恐惧婚姻,厌恶婚姻。 以前田烟想过,如果今后真的到了迫不得已结婚的地步,那她就去死,宁可死亡,也绝不向世俗投降。 但当真的来到如今这种地步,田烟却笑自己没那个勇气。 如果她死了,她的朋友和外婆也没了,她背着那么多条人命,就算是死亡也不会让她解脱。 绝望的境地让田烟哭笑不得,现在的她,哪怕是死都不能如愿。 在她看来逄经赋是何等的聪明,她装得再好,他也不会相信她口中每一句爱他的话,就算她真的生出孩子,今后他也依然会用孩子来威胁她听话、顺从。 在这美丽的囚笼中,一辈子成为他的笼中之鸟。 田烟知道自己惹错人了,哪怕是干一辈子九死一生的卧底,她也不该招惹上逄经赋。 欢爱结束。 田烟躺在凌乱的床上喘息,仰望着天花板温馨的吊灯,惘然的眼神中多了一丝看到人生尽头的绝望。 逄经赋俯身亲她,从她的眼睛吻到鼻尖、颧骨、再到嘴巴。 宽大的舌头粗暴地侵犯起来,他以压倒性,胜利的姿态趴在她的身上,即便有手臂支撑,那股重量却还是压得田烟喘不过气。 舌头搅拌得凶猛,她完全是被带动,口腔里处于一潭泥烂的状态,熟悉的亲吻方式,不断往她嘴里渡入口水,就像在她体内射精一样,将他的东西强行塞入她的身体。 “咽下去。”逄经赋喘息着,在无法自控的情欲里,依然容不得她反抗。他在她唇上亲吻着,发出清脆的“啾叽”声。 田烟抬起脖子,用力吞咽下嘴里不属于自己的唾液。 逄经赋又将舌头再次伸进来,妄想用胡搅蛮缠的方式,让她感受到他疯狂的爱意。 唇舌缠绕,细小的声音回荡在安静的卧室,滚烫的唇带着热浪,唾液一次次流进她的喉管,舌头强行往里压着,具有侵略性的吻技,同时咬着她的唇瓣厮磨,让她无处可退。 吻到他满意为止,田烟的唇已经肿了。 逄经赋高大的身体从她身上起身,一瞬间田烟的视线都豁然开朗了许多。 他穿上睡袍,走进浴室,里面响起了水声。 田烟脸色依旧麻木,除了方才窒息的亲吻,让她脸颊染着一层酡色的醉意,眼睛无神的状态像是一个吊线木偶。 她感觉到阴道里的精液正在往外流出,打湿身下的床单,黏腻的湿润感蔓延至臀沟,整个下体都宛如泡在沼泽中,令她难受又痛苦。 浴室的水声停止。 逄经赋拿着一条被温水浸泡过的毛巾出来,跪在她分开的两腿中间,为她擦拭着流出的黏液。 一只手从她的腰后穿过,轻松把她整个人往上抬起,细心地擦过流进臀缝里的精液。 田烟睡着后,逄经赋来到客厅。 被关在客厅里的cur一见到他就爬起来,围着脚边兴奋打转。 逄经赋倚着吧台,给刘横溢打去电话。 “老板。” “把谭孙巡放了。” 谭孙巡和齐胜吏都是刘横溢亲自抓的,自从调查出来田烟在哪后,他们就顺水推舟地查出了这两个人的下落。 至于齐胜吏的外甥女林伢,属于是意外收获,逮捕齐胜吏的时候一同抓过来,逼他交代团队下落。 “那剩下两个?” “关着。” “是。” 逄经赋可以确认的是,田烟打消离开他的念头了。所以放走谭孙巡,是给她的“奖励”。 只有当她露出这副绝望的表情时,才证明她是真的自愿留在他身边了,但同时也说明了一件事。 田烟根本不爱他。 逄经赋压低眉峰,阴郁的眼中挤压着怒欲,他端起手边的酒杯,试图让自己冷静。 cur冲着他大声吠叫,逄经赋警告着瞪它:“闭嘴!” 它瞬间蔫下,蜜色的瞳孔露出胆怯,怯懦地哼唧着,缩着脖子乖乖趴在了他的脚边。 看着它的样子逄经赋莫名想到田烟,也是得用点手段才能变得听话一些。 可惜,她没有它那么忠心。 cur竖起耳朵,像是听到了什么,突然朝着大门跑去。 门铃响起。 而这一次它没有主动去开门,而是坐在玄关前紧盯着。 逄经赋放下酒杯走去,打开墙壁上的可视电话。 门外的男人一身轻便舒适的白色运动衣,看向摄像头,眯着眼,浓黑的睫毛搭在漆黑的眼瞳上,笑容深情,凌厉的视线透过高清摄像头,笔直地侵入逄经赋战栗扩张的瞳孔。 他用标准的中文说道: “我来找我的学生,可以麻烦你开一下门吗。” 95.缺爱大狗 门开。 玄关处蹲着一只大型的黑色长毛犬,闭拢着长嘴,一脸警惕盯着外面。 狗的主人站在它的身边,一只手背在身后,拽着门往外打开。 门外的男人在看到他那张熟悉的脸之后,故作诧异地挑眉。 逄经赋从身后掏出一把枪,对准他。 “哦。”他惊讶举起双手:“别这么冲动,你知道我没有别的意思。” “滚。” 博维斯放下了双手,背在身后,悠闲的状态仿佛是在和邻居聊天,完全不像是被一把枪瞄准的目标。 “不去占领亚洲,怎么跑来这种地方了,还记得你当初答应过我什么吗,这里可不是你该来的。” 博维斯笑容和蔼,眼底掩藏着深不见底的寒冷湖水,表面笑得平静,却在极力掩饰内心的不满,嘴角的弧度更像是一种讽刺。 “这才第十二年,你就违反了我的规则,如今竟还拿枪对准我,这么多年,竟然连尊重两个字都学不会。” 逄经赋将一发子弹射在他的脚边。霎时,水泥地面灰尘和碎屑四溅,一小块碎石击中他的脚面。 “我没杀你,就是给你最大的面子,你我井水不犯河水,再敢教育我,下一发子弹就是你的脑门。” 他笑笑,似乎知道他会做出这样的反应,博维斯从腰后拿出一把枪,快速上膛。 在清脆的弹夹声响起的瞬间,面前的大门猛地关上。 逄经赋舔着后槽牙,恨意溢于言表。 门外的男人声音愉悦:“我并非前来拿走你的东西,明天下午两点,来维森瑙街27号,3800unterseen,我会在那等你。” 他像是笃定了他会去一样,说完这句话后便离开了。 cur围着逄经赋的脚边打转,摇着尾巴焦急地哼唧。 逄经赋把枪扔进了鞋柜,走去沙发瘫坐下来,手臂搭在了眼睛上方。 cur把下巴放在他的大腿上,哼哼着举起爪子扒他,直到逄经赋的手落在它的脑袋上抚摸,cur才彻底安静下来。 那只正在抚摸它的手,手背上的一条狰狞的疤随着青筋在鼓动,勾起他不悦的记忆。 逄经赋压低眼皮,下一秒猛地踹在茶几上。 cur放声大叫,抬起爪子扒在逄经赋的腿上阻止。 屋内的田烟被狗叫声吵醒,翻身后,将被子拉过头顶。 没一会,逄经赋就进来了,把狗关在了门外,从身后把她一把抱住,手臂勒在田烟的腰上,用力往怀中挤压。 田烟虚弱得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只听他喊着她的名字,脑袋拱进她的颈窝里,着急地想要从她身上获得温暖的体温作为安全感。 “田烟,田烟……” 逄经赋像极了一只情绪波动后的缺爱大狗,比门外那只不停在狗叫的还要烦人- 维森瑙街27号,3800unterseen,是当地的一家大型私人医院。 博维斯教学课程结束,驱车来到医院门口,一辆黑色宾利早已停在大门前的路旁。 博维斯拿着一个礼物袋子下了车,来到宾利的车前,屈指敲了敲引擎盖。 开车的人是个红头发的寸头小子,博维斯冲着前面的挡风玻璃,朝他温和笑了笑。 岩轰吞咽着喉头的唾液,难免感觉到紧张,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从前只是听傅赫青说,单从年龄来看,几乎可以确认。 这人正是逄经赋的父亲。 逄经赋下车后,同他一起朝医院里走去,不相上下的身高,几乎连身材,背影的相似程度都高达百分之八十。 唯一能清晰辨别的,是逄经赋没有他父亲脸上过于混血的特征,和几乎满头要白完的黑发。 医院的护士在看到博维斯的到来,热情地上前打招呼,并用中文来称呼他:“逄先生。” 后面两人便用德语交流起来。 “她的状态如何。” “恢复良好,不过康复医师还没有来,大概会在三点到来,您详细可以等他来了之后询问。” 护士在前面带路,博维斯制止住,笑说不用,带着逄经赋一块上了电梯。 静谧的电梯厢中,博维斯冷不丁地出声。 “我以为你会在亚洲待一辈子,为什么突然来到这里,是特意找我的吗?” 逄经赋双手插兜,黑色的连帽衫外套拉链拉到了最顶部,他语气不耐烦。 “如果我真的是来找你,第一件事就是先杀死你。” “我知道你恨我,但如果不是我,你造就不出来今天的成就。” 博维斯警告他:“别拿你的犯罪军团在这里肇事,我就尚且对你违反规则的做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现在的你没资格再跟我商谈。” 电梯门打开,博维斯在看到门口出现的医生,脸上的表情很自然地转变成微笑,那是他与生俱来携带在脸上的面具,就像他从不会生气,也从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敢挑衅他底线的人。 来到一间病房门前,博维斯输入了电子门锁的密码,打开了房门。 这里是个家庭化病房,厨卫兼顾,穿过前面的客厅,才能抵达后面病人所住的病床。 床上坐着一位女人,正在拿梳子梳理自己的长发,她靠坐在病床,转头盯着窗外,身上穿的不是病号服,而是一件简单朴素的蓝色长裙,身形瘦弱,虽不曼妙妖娆,却柔弱得柔顺温婉。 一个典型的东方美人,螓首蛾眉、皓齿朱唇,许是他将人养得太好,在逄经赋的印象里,她与十二年前并无不同,哪怕现在四十七,也依旧风韵犹存。 当博维斯走到她的面前,她才察觉到有人进来,吓得猛地抖了一下,梳子从手中掉落在被子上,又从被子滑到了地上。 博维斯把礼物袋放在桌上,捡起木梳,笑着揉了揉她的脸颊,女人也朝他露出笑,弯起漂亮的娥眉,眼角是细密的褶皱,抬起头,迎接额头上蜻蜓点水的亲吻。 博维斯趴在她的耳边大声说道:“看看谁来了。” 女人这才转过头,看到站在床尾的逄经赋。 他双手插兜,站姿笔挺,对所处的空间掌控权,有着与男人不相上下的气势,甚至有着比当年博维斯身上更为令人发指的残暴。 他眯着眼与她对视,冷漠的俊容渗出浓浓的不悦之色,即便这是他的母亲,看她的眼神也如同街边擦肩而过的陌生人。 似乎是看出他的不喜,薛俞哪怕是认出了他,也没敢与他说话,而是拽着身旁人的衣角,摇了摇头,用嘶哑的声音说道:“峥颂,让他出去吧。” 「让他出去吧」 从小到大,逄经赋与她的对话就只有这五个字。 小时,他闯入他们欢爱的房间,薛俞泣不成声对逄峥颂恳求:「让他出去吧」 放学回家后,他看到他们在客厅里争吵不休,薛俞趴在地上,抓着逄峥颂的裤脚央求:「让他出去吧」 听到哭声的他跑进花园,薛俞颤抖着去跪在地上,对着手握电击棒的逄峥颂乞求:「让他出去吧」 不等博维斯说话,逄经赋便转身离开了病房。 ———— 96.逄 гóuщ𝓮п8.𝓬óм 博维斯中文名是逄峥颂,离开国家后,便从此彻底舍弃了这个名字,如今知道这个名字的,除了他的妻子,便是他的儿子逄经赋。 博维斯是中瑞混血,脱离了国家后,他拥有了多国国籍。 在没有舍弃姓氏之前,他们家族是依靠走私违禁物,在国内地下扎根出一个庞大的市场,但这项产业洗不白,根须多,轮到多博维斯父亲那代,已经变得岌岌可危。 于是他们便开始朝着国外转移,从一开始走的路线便是最危险的军火,这个世界从不缺乏战争,即便是和平年代也有无数小国拼命囤积军事设备。楍妏后續鱂茬m𝔦m𝔦se8.com哽薪 綪箌m𝔦m𝔦se8.com繼xμ閲du 博维斯的父亲本想在墨西哥扎根,扩大的军事产业让他结识了许多政界方面的人物,但也因此带来了仇人的追杀,于是他借用国籍,带着瑞士籍的妻子逃回东方,为了保命只能待在国内。 博维斯的父母死后,博维斯接手了一段时间,父亲在墨西哥埋下的庞大军火市场,但觉得这并不是个长久之计,于是便开始朝着政界发展。 博维斯借用了远在瑞士母亲家庭的关系,在瑞士政界认识了不少人物,因为有墨西哥的产业支撑,他为许多人提供了军火方面的赞助,于是博维斯顺理成章地成为了那些政客们的军火仓库。 等他手中掌握足够多政客们的把柄,顺利推翻他们,坐上了国防安全机构的职位。 可后来又因为大量军火商扰乱了国际市场的秩序,被多个国家派出赏金猎人追杀,博维斯只好再次选择低调,退出国家职位。 离开瑞士后,他在美国、新西兰、英国等国家与不少文学政客交流,因为有丰富的军火商经验,他成了一名大学教授,也是在这时,才真正开始用博维斯这个名字。 而彼时他已经四十三岁,带着小七岁的妻子,定居在了新西兰。当时的逄经赋,则被留在了国内,说是留,更像是抛弃。 薛俞是在十七岁生下的孩子,她被关在国内整整十八年,患上严重的自闭症后,博维斯才想着换一份普通的工作,留在国外寻找医生根治好她的病情。 而做教授的这些年来,根深蒂固的人脉资源,让博维斯再一次从政界里有了极高的声望,作为犯罪心理学的教授,他受到许多盟国的邀约,作为国际军事战略部署的顾问。 在某种程度上,他与自己的儿子,是站在完全相反的对立面。 曾经的博维斯,对逄经赋的培养完全是依照着让他成为恐怖分子,他本想将儿子培育成自己的武器,在墨西哥杀出一番天地,但后来他因妻子改变了路线,而逄经赋这颗培养错误的棋子,也遭到了他的丢弃。 可博维斯从没想过他扔出去的这枚棋子,会在十二年后成为树立在他面前的一堵高墙。 逄经赋成为亚洲最大的军火商,博维斯哪怕在这十二年间从未见过他,也听说过他的名号。 曾经将他丢弃时,博维斯与年仅十八岁的逄经赋,做了一个不成熟的约定。 留在国内的他,要选择继承这个姓氏,成为逄家的后代,并永远与他保持陌生,不准接近他所在的国家,而交易的东西,就是将墨西哥一部分的军火转交于他。 说来,博维斯之所以会提出让逄经赋远离他所在的国家,也只是担心逄经赋惹上的仇家找到他,他并不相信当年一个十八岁的逄经赋,能造出如今这样的成就。 博维斯走出病房,找到站在与客厅连通的露台上抽烟的逄经赋。 一根香烟快要燃尽,逄经赋一手插在口袋,放眼望着远处的雪山,袅袅上升的白雾覆盖着山尖的雪白。 逄经赋问他:“她耳朵怎么了。” 刚才进去,薛俞丝毫没有听到他们的靠近,就连博维斯与她说话,都要趴在她的耳边。 “鼓膜穿孔,听力下降,不是完全失聪。” 逄经赋没多问,也知道这伤怎么来的。 “在这里养病?” 博维斯走到他的身边,看着远处的景色,眯起了眼。 “养老,本来是打算在新西兰,但这里的风景实在是太好。” “我也打算在这里养老。”逄经赋说。 父子之间在一些奇怪的事情倒是出奇地统一。 博维斯:“别忘了你答应我的。” “我也说过我会杀了你,你觉得我要履行诺言吗?” “杀了我对你没好处,你知道我身上背负着多少政界的重任吗,我把你抓回去,都可以获封一个内阁成员的位置了。” 逄经赋将燃烧的烟蒂碾压在铁质的栏杆上:“那这么说,我还得非杀你不可了。” 见他要走,博维斯低声警告:“我看在你是我儿子的份上没有对你下杀手,已经是我手下留情了,好好履行你的承诺!你在这里对我来说是个祸害!” 逄经赋弹走指尖的香烟,问他。 “当初对待我的时候,想过你今天会面临这种进退两难的局面吗?” 逄经赋语气平静的,连他自己都觉得可笑,他已经数不清多少次在梦里屠杀这个男人了,可如今真的在他眼前,却只是看着他这副与他商量的样子,就觉得畅快。 博维斯闭上了眼,深吸一口。 “你是我儿子……” 博维斯突然睁开眼,惊愕地看着腹部抵上来的那把枪。 逄经赋歪头,垂在眉眼前的碎发歪斜在一侧,眼皮半耷拉着。 “别再说我是你儿子,你我之间早没有父子相称,我不杀你的原因很简单,给我好好睁大眼睛看着!我是怎么在你面前春风得意。” “你不以为然的弃子,如今都压在你头上了,该感到恐惧,还是敬畏呢。” 金属枪口碾压在他的腹部,下一秒骤然一松。 逄经赋收枪离开,博维系下颌线紧绷着,咬动的牙齿清脆作响。 博维斯一向不允许别人忤逆他的话,他察觉到自己脸上的失控,在下一秒钟就恢复了原样,他紧绷的面具之下的模样,只有在薛俞面前才会毫无保留地暴露。 97.驯化(h) 逄经赋给田烟办理了休学,并将她在新西兰房子里的东西,全部都搬了过来。 一堆厚重的书几乎要放满了整个客厅,逄经赋特意为她收拾出来一个角落,可以坐在柔软的垫子上看书。 软垫旁边放着一盆芭蕉树,绿色的植物点缀着米白色的墙壁,别有一番风味。 外面下起了小雨,客厅里只有翻页声和cur的喘息声。 田烟将腿搭在了它宽厚的背上,cur乖乖趴在她的脚边,做着她的脚垫,毛茸茸的身体成了她取暖的工具,在看到逄经赋进门时,它兴奋地摇着尾巴。 逄经赋对它发出了制止的指令,才让它没有爬起来去迎接他。 进家门的一段花园小路,打湿了他的黑发,逄经赋将买来的食材放在鞋柜上方,脱掉鞋子外套,朝着田烟走去。 他走到田烟的身后,架起她的腋下将她轻松抱起,然后坐在了软垫上,再将她放在两腿之间,拥抱着怀中柔软的身体。 逄经赋将下巴搭在田烟的肩膀,去看她正在看的那本英文书。 田烟靠在他怀里,他身上残留的雨水带来凉意,田烟主动往他怀里缩了缩,逄经赋将手臂收紧,却没有勒她的肚子,而是胸下面。 “冷?” “还好。” 逄经赋揉着她平坦的小腹,顺时针抚摸着,呼吸的热气悉数灌进她的耳中,田烟耳朵很痒,但忍着没说,因为有事求他。 “我想回国,看看我的外婆。” 如今田烟已经逃不掉逄经赋的管控,去哪她都不用再害怕,但同样,自由的外壳有个更大的牢笼将她锁住。 逄经赋面冷言横。 “肚子没动静,就开始给我提要求了?” 如果是平常的田烟就开始沉默,等着逄经赋拿主意,或者这个提议直接不了了之。 田烟委屈地哼唧了一声,索性破罐子破摔,往前伸直了腿,用力靠在他的怀中去撞他。 “我就是怀不上,我有什么办法,你之前不也是内射吗,我怀上了吗?你让我见见外婆,我不跑,我就是想看她。” 田烟怕他一言不合又操她,翻身抱住他的脖子,坐在了逄经赋的腿上,委屈了起来。 “我害怕她哪天突然不行了,我就想跟她当面说说话,逄经赋,求你了,我求你了逄经赋!” 从前都是一口一个逄先生,如今没大没小地叫他全名,逄经赋竟会觉得有些开心。 他意识到田烟在撒娇,爱不释手地抱着她的腰,任她在怀中扭捏,嘴角不受控制勾起溺爱的笑。 可在田烟看他的下一秒,他面上的表情又恢复了冷淡。 “不行。” 回国这件事,没得商量。 “我在国内的处境你不知道吗,想赶着我被抓是不是?” 田烟拽着他的衣领,嘟起了嘴:“我没这么想,不然,你让我自己一个人回去。” 逄经赋打了一下她的屁股,声音骤冷。 “可能吗?” 田烟委屈窝在他的怀中吸鼻子:“那怎么办嘛,我就算怀孕了你也不让我见外婆吗?” “我会想办法,但前提是你先给我怀上。” 田烟不说话了,窝在他的怀里,逄经赋侧过头亲吻她的脸颊,湿润的薄唇逐渐往下移,似是要勾起她的性欲,顺理成章地操她。 “逄经赋。” 田烟严肃叫他的名字,清澈的嗓音让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名字居然这么好听。 “我不想每天都被你操,那里很痛,我们制定一下频率好不好,每周最多三次。” 逄经赋眯起眼,不悦地瞪她:“再重新说一遍。” 田烟减弱了声音:“四次……” “十四次。” “那不就是每天两次吗!我会死的,不行,五次!” “十三次。”逄经赋吻着她的脖颈,声音含糊。 “唔……六次,六次。”田烟推着他的肩头。 “十二次。” “七次,七次行了吧,真的不能再多了。” 他叼着一块皮肉吸吮,发出响亮的唾液挤压声:“十一次。” 田烟哽咽:“八次……” “嗯?” “呜呜九次……” “成交。” 逄经赋将她摁在了地上,用力咬着她的耳垂,留下整齐的牙印:“先来一次。” “不要……” 田烟哭着哼咛,见到头顶上方的那只狗,亮着圆圆的蜜色眼珠,看他们折迭起来的姿势,一脸懵懂歪着头。 “它在看。” “放心。”逄经赋解开裤子,撩起她的衬衫下摆,手指插着紧密闭合的逼口,笑意弯起眼睛:“它看不懂,而且生殖机能被切除了。” 田烟仰长了脖颈,挣扎中溢出的汗渍染在光滑白皙的颈部,肌肤闪闪发光,搭配着他方才吸吮的吻痕,在一旁绿植的衬托下显得极具诱惑。 圆润的龟头吃力顶开了阴道,拥挤酸胀的触感蔓延着腹部,下面都要挤烂开了,龟头把还没流出来的淫水又给密不透风地堵了回去。 田烟娇媚呻吟,逄经赋抱着她的屁股,一手托着田烟的脊背,将她整个人从地上抬起,抱在怀里朝着卧室的方向走去。 “慢点……啊慢,慢……哈啊——” 每一步,卡在阴道中间的肉棒都会用力往上顶,撞到下垂的宫口,过于深入的姿势,把指头大的宫颈口都挤开。 随着他稳健的步伐,田烟每往下跌落一次,口中都会撞出娇俏色情的喘叫。 这一晚上逄经赋吃得格外满足,田烟不再是那副死气沉沉的模样,她的表现无疑是给了逄经赋一个甜头。 哪怕嘴上说着不愿意,身体也会跟着她的哭声减缓力道。 田烟不再求饶了,而是指挥着他怎么慢,怎么快,又怎么在她高潮的时候,抚摸她的身体给予她安慰。 夜里,等田烟睡去,逄经赋吻过她的额头,系上了睡衣的纽扣,放轻动作起身,关门后来到客厅。 凌晨两点,逄经赋拨通范寺卿的电话。 “让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 “赋先生,我从未失手过。” 半响后,范寺卿轻蔑讥笑:“除了你上次把我当成替死鬼。” 98.范寺卿(二更~ 两年前,逄经赋为了寻找田烟的朋友祝若云,本来反目成仇的两人再度合作。 祝若云在范寺卿手里,逄经赋猜测田烟会因为祝若云而回国,便要求时刻掌握祝若云的行动,以此来增加找到田烟的可能性。 而代价是,逄经赋要为范寺卿提供在军火方面的帮助,同时也要让他的军队打入国际市场,成为私人军事公司,为各国政府、国际组织和次国家行为者提供军事服务。 范寺卿在国际上没有逄经赋那么高的声望,也不满足他组织的军队只用于在国内的复仇。 于是他转向世界,两年间,他的军队驯化有素,从运行小规模的保安服务到参与大规模的军事行动,军队的成员全部来自各个无国籍的人。 博维斯目前担任五个盟友国的国家军事安全顾问,逄经赋要范寺卿做的,是用军队的名义向五个盟国中的三个国家发起军事威胁。 某种程度上,范寺卿现在已经成为服务于逄经赋的私人军事公司了。 范寺卿虽然野心强悍,但他更懂趋炎附势,何况他身在国内,可不想成为下一个程英言。 范寺卿复仇计划成功后,顺利继承了红叶集团,曾经将他撵走,试图把他处置于死地的那些人,现在无一不是对他攀龙附骥。 他这人向来不太喜欢挑战,一切事物都遵循低调,为了不让人掌握到自己的弱点,可谓伪装得煞费苦心,要说起这两年里他最大的变化,不是继承了红叶集团,因为这是他早就发誓要完成的目标。 而是他居然会侵犯一个刚二十出头的女人,起初用来捏在手里的人质,祝若云。 范寺卿自认为平生除了权力,没有其他可以让他心甘情愿仰仗的东西,但他忽略了自己最大的特点,是个男人。男人生来对女人就有着交配之间的欲望。 所以当祝若云主动勾引他的时候,他的反应是跟着本能在走,而不是一向谨慎的头脑。 在他看来,祝若云对他所做的所有行为,范寺卿都可以用一个蠢字来概括。 明知道他是不能轻易招惹的人,又为什么要奉献出身体,到最后,他无知地深陷了进去,而她承受在生不如死的痛苦中,两个人互相牵制着对方死缠硬磨,搞得遍体鳞伤。 归根结底,祝若云不该用自由为目的去勾引他,因为最终的结果将不会是得到自由。 他也不该失控。一个用来威胁他人的人质,居然变成了自己的弱点。 范寺卿将祝若云关在了红叶集团地下三层的一个金库中。 这里本是用来存放集团典当业务里的金砖、珠宝、古董等物件。 后来范寺卿看中了它的隐秘和安全措施,将里面的所有东西腾空一部分,造出了一个五平方大小的卧室,用来存放他的“私人财产”。 金库卧室中的摄像头连接的是范寺卿的电脑,但随之要与逄经赋做交易,他不得不分出一条线路给他,以至于范寺卿每次欢爱前,都会对那台监控有着极强的戒心。 铁壁铜墙的金库里没有窗户,只有巴掌大的新风系统传输进新鲜空气,马桶摆放在床尾,这里跟一个监狱没什么两样。 祝若云在这里生活了不到三个月便精神失常了。 她试图自残后,被打了一个月的肌肉萎缩药剂,平时只能躺在床上呼吸,一根手指都动不了,那时祝若云也才真正地意识到,范寺卿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鬼。 好在范寺卿没想让她变成残废,一个月后药剂便停止了,祝若云发现身体能动之后,感觉不亚于获得自由的新生,但没过两天,她又绝望地想要自残。 之后她每伤害自己一次,范寺卿都会为她注射肌肉萎缩剂,让她变成一个有温度、有意识的性爱娃娃。 再后来,祝若云不敢试图自残了,但在时刻绝望压抑氛围下,总是会无意识地抓挠皮肤,甚至脸,手臂。 她时而用尖叫宣泄,指甲挠着墙皮破血,留下一条条带血的手印,她发泄出自己的无能为力,成为一个半死不活的疯子。 范寺卿从监控里看到她在床上嘶吼着上下弹跳,像个冷静不下来的疯牛用拳头和脑袋砸着墙,时而跪下去把脸埋在床上不停地往下磕头,时而又爬起来围绕着床边奔跑,披头散发的模样看不清脸。 一直到把自己过剩的精力耗费完毕,她才奄奄一息地倒在床上抽搐着大喘气。 每天都是如此,祝若云重复的举动,让范寺卿从一开始的担忧,到现在像是看戏一样观察着她的行动,祝若云充满活力的样子被他称之为“健康”。 可明眼人都能看出这副状态已经是患严重精神病的人,但在范寺卿的眼里,只要祝若云不死,那一切的精神状态都可以忽略无视。 他要的只是她这个人罢了。 无论用什么手段都要达成目标,是他的人生信条。 99.扫射 田烟在家看电视的时候,新闻上出现了她的教授,博维斯。 他的头像被放在电视机的右上角,主持人正严肃厉声地说着什么。 田烟听不懂德语,却觉得那张照片上的男人,越看越觉得让她心惊胆战,特别是那双眼睛…… 田烟心下一惊,转头看向从厨房里端着切好的果盘,走来的逄经赋。 他穿着休闲的居家服,目光也放在了电视上,唇角勾着笑容,与博维斯经常露出的那副表情,有着神一般地相似。 田烟被自己的猜测吓到了。 逄经赋看到她的眼神,将一粒蓝莓塞入她粉嫩的唇中,顺带把食指戳了进去,压着她的舌尖来回拨弄了两下。 “唔……” “在想什么。”逄经赋问。 田烟嚼着蓝莓,跟她说自己有些荒谬的想法:“电视上的人长得有点像你,但他是我的教授——” “他是我父亲。” 田烟嚼到一半的蓝莓卡在齿间。 逄经赋坐到她的身边,揽住她的肩头往怀中拉,搂住她脖子的手,又拿起一颗蓝莓塞入她的嘴巴。 “他的本名叫逄峥颂,十二年前就跟我断绝父子关系了,如今是五个盟国的军事战略部署的顾问,不过两个小时前被作为间谍通缉了。” 逄经赋唇角荡漾着浅浅的梨涡:“电视上是这么说的。” 田烟脑子里的信息量太大了。 “我的教授,是你的父亲。” “他十二年前就不是了。” 田烟默了片刻。 “他被逮捕了,你好像一点都不惊讶。” 逄经赋将果盘放在腿上,又拿起切好的苹果喂给她,语气平静,只用三个字就回答了她的问题。 “我做的。” 岩轰和刘横溢在第二天来了,逄经赋正要去带cur遛弯。 那两人看起来有要事和他商量,但在看到田烟后,都默契地闭上了嘴巴。 岩轰这两年变得异常硬朗,大概是寸头的原因,让他看着脾气不太好招惹,不再是那个单纯的傻小子,身体站得板直,跟在刘横溢身后。 刘横溢再次见到田烟,对她示意着微笑,礼貌和蔼的样子,跟身后臭脸的岩轰完全不同。 “出去说。” 逄经赋牵着cur的狗链,两人跟在他的身后离开了。 附近有条步行栈道,栈道沿着山脉的轮廓蜿蜒前行,旁边是茂密的松树和冷杉,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松香。 cur经常跟着逄经赋来到这里,松开绳子之后,它便沿着木质栈道欢快地往上跑去。 刘横溢:“博维斯还没有离开瑞士,从昨天他带着妻子离开医院后便没有了下落,很有可能是有人在暗中帮他。” 逄经赋双手背在身后,狗链在他手中垂着,每走一步,链子都会发出清脆的铃铃声。 “正常,他与那么多的政界有交集,有些人的把柄还在他手里握着。” “那我们是派人抓他,还是等着其他国家出手,事情都已经上新闻了,他应该跑不掉。” “先掌握他的行踪,至少我们不能处于被动的那方,不然继续放任他逃下去就是个隐患。” 刘横溢点头应是。 “那要赶尽杀绝吗。” 逄经赋笑。 “为什么不。” 虐待他十九年的父亲,对他来说早已胜过仇人。 刘横溢犹豫了片刻。 “老大,那您的母亲……” 逄经赋停下脚步,身后的两人也一同站住。 他望着路两旁的冷杉,思绪却不在这绿植上。 “若是把她绑了,当着他的面,将人一刀刀杀了,那样做可远比直接一刀杀了他还痛快。” 逄经赋对他父亲的弱点了解得一清二楚。 只是想到博维斯那副痛苦绝望的模样,逄经赋便忍俊不禁。 异样的笑声让身后的两人都感到了恶寒。 再往上走,岩轰听到头顶传来的声音。树冠丰盈繁密,遮天蔽日,蔚蓝的天空中似乎有一架直升机飞过。 “老板,天上有东西。” 逄经赋眯着眼,透过树梢的缝隙,捕捉到停留在上方的直升机,螺旋桨在高速旋转,强烈的气流让树叶在风中狂乱摇摆,片片树叶空中舞动,被直升机的强风卷起,形成了一个旋风。 从上而下的强风,逄经赋的头发和衣服都被风吹得贴身飞扬,他眉头紧锁,隐约生出不好的预感。 直到闪着光的机枪,从玻璃窗中露出漆黑的枪口,三人同时发现了他们的目标。 “老板!” 逄经赋惊慌失措往栈道上看去:“cur!” 风声太大,跑到上面的狗完全没有听到他的呼唤,逄经赋快步往上跑去,岩轰冲着头顶的直升机开枪,被刘横溢阻拦下。 “分头跑!这树林太多他们分不清目标,你往下跑呼叫救援,快去!” “好!” 刘横溢正要往上走去,头顶传来机关枪的扫射,他迅速翻过栈道木栏寻找掩体,头顶的树叶在机关枪的扫射下撕裂成碎片,纷纷飘落。 子弹打在逄经赋周围的地面上,溅起一片片的碎石和尘土。 尘土飞扬,遮挡了他的视线,飞溅的碎石击打在他的身上带来刺痛,他寻找到一块突出的大石作为掩体,尽量减少暴露的面积。 “cur!” 子弹的呼啸声与旋转的螺旋桨气浪重迭着,直升机突然上升高度,开始对着这条栈道疯狂扫射。 逄经赋来不及停留继续往上跑,他吼得脖子哽红,大声唤着狗的名字。 “老板!”刘横溢掏出枪躲在树干后面,子弹从他眼前击穿在地面,他连忙躲藏回去,心中扑来迎面的恐惧加重了呼吸声。 一条黑色的大型长毛犬朝着栈道下方快速跑着,逄经赋看见它跑来,脸上还没露出欣喜,只见一颗颗子弹从上往下打入它的身体,狗的四肢瞬间失去平衡,发出痛苦的嚎叫往下爬去,沉重的身躯顺着台阶节节滚落。 逄经赋眼中满是不可置信,苍白的脸色仿佛顷刻间被一层黑暗给吞噬,场面犹如慢动作浮现在他的眼前。 他惊恐万状地伸出手,跑来的刘横溢拦住他后一同卧倒在地,两人顺着栈道往下翻滚,子弹在他们身后乘胜追击,木道上射满密密麻麻的弹孔。 100.他说对不起 田烟站在紧闭的落地窗旁,听着外面天空传来的骚动,过了许久聒噪的声音才恢复平静。 她站了一会儿,刚想去打开电视,便听到密码锁开启的声音。 “叫曹农过来!快点!” 逄经赋失控怒吼着。 田烟连忙跑去,见到他满身是血,吃力抱着怀中一百多斤的狗,刚走出玄关没两步便跪倒在地上。 “老大!” 刘横溢连忙上前搀扶他,被他甩开胳膊,逄经赋涨着瞳孔吼得撕心裂肺:“快叫他!没听见吗!” “已经叫了!他很快就来了。” cur浓密的黑色毛发上沾满了血迹,流到地上形成了一滩的血泊,它疼痛地抽搐着四肢想要站起,呜咽声逐渐变得微弱。 田烟蹲下来抚摸它,抬头询问刘横溢:“发生什么事了。” 刘横溢的身上也没好到哪去,似乎还有枪伤,胳膊流的血染透了他被子弹划破的牛仔外衣。 “遭到空袭了。” 刘横溢对逄经赋说:“这应该是博维斯的人,据我观察,他似乎是想对您下死手。” 逄经赋跪在狗的身边,失控颤抖着攥握的双拳,他低垂着头,发丝上还落着几根冷杉根状的叶子。 田烟:“那外面还安全吗?” “已经被派来的直升机打走了。”刘横溢道。 逄经赋跌跌撞撞站起来,往客厅存放药箱的柜子走去,哆嗦的手让他将药箱摔在脚下,大量药物散落一地,逄经赋抓起酒精和绷带快步走来,跪在它的面前,寻找它身上的伤口。 刘横溢见他失控次数很多,但为了一条狗,这是第一次。 逄经赋用绷带缠绕着它左腿出血的伤口,那只手几乎颤得连东西都拿不稳了,只听他惊惶无措地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田烟,对不起……” 田烟拿着酒精的手停顿在半空。 逄经赋一贯冰冷倨傲的嗓音,此时变得哽咽,他为cur处理伤口,洁癖的他满手染着污秽的鲜血,不停和田烟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 “为什么。”田烟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要给我道歉。” 而一旁的刘横溢明白了,他听到门外的车声,站起身,对田烟说。 “田小姐,这只狗是你的,你忘记了吗。” 曹农来了,背着药箱慌忙跑进来:“赋哥,我来我来我来!” 逄经赋似乎找不到可以弥补的办法了,他不敢停下手,好像一旦这么做,它就会彻底死去。 “得先取子弹,您别弄了。” 曹农不敢上手阻拦他,直到田烟握住了他的手腕。 田烟强硬抽走了他手里的绷带:“你身上也有伤,别动了。” 逄经赋跪在原地,汹涌情绪冲到他的咽喉处,泛红的眼眶聚集着泪,不断掉在面前的地板,他表情悲凉,嘶哑的喊声几乎是用尽了全力。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田烟。” 这只狗作为逄经赋的精神支撑,某种程度上他已经将它当成田烟的分身了,从正式接手饲养它开始,逄经赋就一直期待着,田烟能看到他把它养得如此娇好的模样。 在不见田烟的日子里,cur是他的唯一一件,属于田烟的物品。 他的心被田烟拿走了,有时思念成疾,连魂魄和意识也不受控制脱离了躯壳,而唯独这只狗,是田烟放在他这里可以触摸到的实物。 饲养它的重任里,含着一份“田烟喜欢”的重任,它的受伤,让逄经赋一直以来,想让田烟因为狗,能多喜欢他一点的愿望被打碎。 cur的身体里取出了四颗子弹,所幸没有打到内脏,只是失血过多,陷入了昏迷。 岩轰将曹农车上的呼吸机搬了下来,将狗放在了客厅一角,调用了附近宠物医院的血库,病情才及时稳住。 作为畜牧专业的曹农,总算是体会了一把专业对口性,自从有了这只狗,他就成了它的专属医生,逄经赋每个月都会让他带狗做一次全身体检。 逄经赋身上受到的枪伤比狗的还多,刘横溢帮他包扎好之后,询问了博维斯一事。 逄经赋坐在沙发,双手撑着分开的大腿,垂下的额发遮挡住他的情绪,挡不住声音肃冷的杀意:“杀了。” 晚上,cur醒了过来,正巧田烟盘腿坐在它的面前,看到它睁开眼,连忙抚摸它毛茸茸的脑袋安慰。 “没事了乖乖,你真是个勇敢的狗狗。” 它毛茸茸的尾巴在地板上甩动,脸上的呼吸机面罩还没摘,抬起一只爪子就要扒拉下来。 田烟帮它取下,不停揉着它的脑袋,它蜜色的瞳孔认真地盯着她看,半响后吐出了舌头,没心没肺笑了起来。 田烟也笑了。 它哼哼着要爬起,察觉它是在往后看,田烟回头,见逄经赋悄无声息走到了她的身后。 “它醒了。” “我看到了。” “你不用担心了。”田烟说。 逄经赋蹲在了田烟的身后,庞大的身体将她笼罩着。他将额头贴在田烟的肩膀上。 田烟能感觉到他温热的呼吸声,宽厚的胸膛紧贴着她的背,传来温暖和安全感,低频的声音清冷,又隐含着几分沙哑。 “我担心的是你会因此厌恶我。” “我没有保护好它,对不起。” 田烟波澜无惊的心,在下午他说出那句道歉后,就一直变得波动不安。 这种心情异样的感觉很奇怪,她察觉不到这是什么情感,在她看来,她对逄经赋是无爱的,却不知为何看他慌张地道歉,会感觉到一丝心疼的愧疚。 田烟想了很久很久。 愧疚的来源,大概是她与逄经赋感同身受了。 田烟明白了逄经赋两年多的等待里是如何度过来的,他是如何每天看着这只狗无时无刻地思念于她,又是怎么小心翼翼饲养着它,只为了等待让她看到后露出满意的表情。 田烟救助它的一个小举动,成了逄经赋精神寄托的支柱,他难过是在于他没有保护好这只狗,更难过的是他害怕田烟伤心,因此厌恶他。 “逄经赋。” 田烟动作缓慢抚摸着cur毛发顺滑的脑袋,对他说:“你人很好。” “我说真的,你人很好。” 101.既然逃不掉,不如好好享受 53čé.čoм cur的伤养了两周便好得差不多了,为了观察到它的伤势,将身上的毛发全都剔除,除了不能去草坪活动,它在家里倒是活力满满。 田烟跟它玩着最简单的游戏,往上扔起毛球让它接住,cur配合着她的动作,总是把两只爪子高高抬起,讨得她欢心。 逄经赋出门前,看了一眼客厅里一人一狗温馨的场面,他突然询问田烟。 “想出去逛逛吗。” 田烟连cur给她的球都没接住,她错愕的表情还以为是听岔了。 “可以吗?” 田烟来这里快两个月了,一次都没有出去过,就连草地也从未踏足。 害怕逄经赋反悔,田烟连忙从地上爬起:“我要出去,要出去!” 逄经赋看着她光裸的两条腿:“把衣服换了。” 田烟穿了来时的那件牛仔裤和外套,逄经赋牵着她的手出门了,剃了毛发的cur蹲守在门口委屈地哼哼唧唧,田烟朝它挥手,这次轮到它羡慕她可以出去了。 逄经赋本意是要去超市采购食物,但见她好奇地左右观望,便打算在附近走上一圈。夲伩首髮站:𝖕õ18𝖕õ.𝖈õ𝓶 后xμ章幯綪捯渞蕟站閱dμ “这里有什么好玩的吗?”田烟问。 “不知道。” “你不是住在这里吗。” 逄经赋指向一个方向:“三公里外有个大型商超,那什么都有。” 他又指向西边:“从那条路可以直达半山腰的草原,cur喜欢在那里玩。” 东边,他说:“那是火车站,人太多,没去过。” 沉默了好久田烟才发现他说完了。 逄经赋握紧她的手指,另一只手揣在外套口袋里,不安地滑动着打火机的金属盖子。 “我不怎么出门,大部分时间,我都是待在家里想你。” 田烟也学着他刚才的沉默,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城中心的湖泊像一面巨大的镜子,映射着蓝天,湖对面,连绵的群山耸立,空气中弥漫着水汽和青草的清香。 田烟倚靠在湖边的木栏上,微风吹拂,带来了湖水的波纹,她闭上眼睛呼吸,芬芳的味道争先恐后涌入鼻腔。 当她再次睁开眼睛时,一艘红色的帆船正好出现在视线中,就像是湖面上的一点烈焰。 田烟对身后的逄经赋说:“好像我梦想中的退休生涯就是这样,感觉像在做梦一样。” 逄经赋的手落在她的肩膀上,接着他俯身靠近。 田烟仰起头,面对他突如而来的亲吻有些不适,当舌头撬开唇齿,逄经赋捂住了她的眼睛,接着舌尖蛮力地往她喉咙里压进去,搅拌、舔舐、勾勒。 口腔的每个细节他都了如指掌,从容不迫地享用着她这个美食。 被摆弄了许久,田烟才主动伸出舌头试探地勾着他的舌尖舔舐,接着便是他更激昂地亲吻。 肩上的手撑住她的后颈,用力将她往怀中压,令她窒息的吻酥麻了舌尖,凭她的力道怎么都抵不过逄经赋,只能被他压着胡乱摆弄。 田烟后背倚在栏杆,被压得想要往身后倒下去,她伸出一条胳膊,吃力揽住他的脖子,在她颈部的大掌收紧,攥握着,纤细的脖颈感染着他炽热的体温,要把她烧灼了。 亲到田烟头昏脑涨,嘴巴酥麻,她大脑混沌不清地被逄经赋搂在怀中。 田烟还记得他之后说了什么话,但能想起来的只有那句:“既然逃不掉,不如好好享受。” 之后的日子,逄经赋开始每天带着田烟出门散步,连他从不去人多的地方这个毛病也因此改掉了,他认为田烟会喜欢这里的一切。 田烟问他可不可以去大教堂看看。 逄经赋问她想去哪个,田烟掰着手指给他说:“圣巴西尔、涅夫斯基、圣马可、沙特尔、巴西利亚和圣保罗。” “还有吗。” “有,多着呢,只不过剩下都是些没什么名气的,我还没记住。” 逄经赋发现她是听不出他话里的嘲讽,到头来听她说完,反而把他气笑了。 “满足你,但只能先去一个,想先去哪个。” 田烟笑容甜美,纯稚的模样像是含了块蜜糖,歪着头软化了他的心。 “那就按照我刚才说的顺序来嘛,圣巴西尔大教堂怎么样。” “好。” 要出发去的前一天,刘横溢汇报找到了博维斯的下落。 他的妻子薛俞在法国里昂一所疗养院中就诊。 博维斯不可能会将她放在他的身边之外,所以找到博维斯也是迟早的事。 田烟得知突然要改变行程。 “不去莫斯科了吗?” “带你去看克莱蒙费朗大教堂。” 田烟思考了一会儿,脑袋上空落下逄经赋的手,来回蹂躏着她的长发。 “不是喜欢教堂吗,怎么没记住这个。” 田烟知道这个教堂在哪里,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要去法国,逄经赋答应她的事,从未做过临时的改变。 启程的那天,cur被曹农接走了,而刘横溢和岩轰也来了。 乘坐上逄经赋的私人飞机,田烟窝在座椅中,靠窗假寐,听到他们的谈话里有了博维斯的名字。 下飞机之后,田烟说要去卫生间,顺理成章地被逄经赋领到机场中的女厕。 人来人往的旅客推着隔间门进出,田烟盯上熟悉的东方脸孔,成功找到一个会说中文的。 “能麻烦借用你的手机发个短信吗,我的手机被朋友拿着,他们不知道我现在的位置。” 对方是个年轻女人,很好说话地答应了她。 田烟连声道谢,接过之后,她向保护计划中指定的司法警察发去了短信,标注上现在所在的位置。 信息删除干净,田烟将手机还给了陌生的女生:“我已经让他们不用回复短信了,如果遇到陌生短信你无视就好。” 她再次道谢后便离开了卫生间,一路小跑出去,握紧住逄经赋等待已久的手。 102.心甘情愿 田烟要看的那座大教堂就在法国奥弗涅地区的克莱蒙费朗市。 这座教堂完全由黑色熔岩石建造,成为城市中心的地标建筑,教堂顶部耸立在城镇的屋顶之上,即使从很远的地方也能看见。 田烟心中藏着事,平时她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去伪装,说出的每一句话,为了不引起逄经赋的不满都要再三斟酌,今天她心不在焉的样子,果然引起了一向警惕心极强的他询问。 “不想去看了?” 车里,田烟的注意力都放在车窗外,被拉回神后,她故作借口打了个哈欠。 “没睡好,有点累。” “想改天吗?” “可以吗?” 逄经赋命令正在开车的刘横溢:“回酒店。” 田烟心中松了口气,逄经赋握住她的手,她便像兔子一样伶俐地竖起耳朵来,用单纯清澈的眼睛去看他。 “你先回去睡,我有事,晚上再回来陪你。” “好。” 薛俞所住的医院已经被逄经赋的人全部围了起来。 逄经赋赶到的时候,她刚刚才做过心理治疗,精神涣散,失落地垂头靠在枕边,换上一身蓝白格子的病号服,整个人苍白得没有了血肉。 看见逄经赋的到来,她张口想说什么,却闭上了嘴巴。 “他在哪。” 想到她耳朵有问题,逄经赋走到她跟前大声说道:“他在哪!” 见他提高了分贝,刘横溢和岩轰还以为他发火了。 薛俞脸色平静地摇头,话音磕磕绊绊,声音嘶哑:“我不…知道。” 怕他不信,她又说:“他没和我说,只是把我扔在这,就走了。” 逄经赋回头问两人:“附近都勘察过了吗?” “都查过了,没有发现他。” “窗帘拉上。” 岩轰跑过去将遮光的窗帘合上,察觉到对面的大楼可以很好地看到这间病房,就明白逄经赋是什么意思了。 “是要找摄像头吗老板?” “找。” 私人病房是不允许安装监控,但在勘察过后,刘横溢和岩轰两人一共在房间里找到了五个摄像头。 从逄经赋进到病房里开始,博维斯就已经知道了,明面上是逄经赋在掌握他的行踪,但暗地里他却似乎比他了解的还要清楚。 逄经赋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紧拧着眉头,脸色严肃,高大的身姿是一座不可逾越的屏障,透露出不容侵犯的权威感。 薛俞在盯着他看,从逄经赋身上不断释放出来与丈夫一样的威严感,令她感到害怕。 “田烟那边加派人手了吗。” “酒店已经全部封锁,不会再有任何人进出了。” 逄经赋依然放心不下,他起身说道:“把她带走,回酒店。” “是。” 薛俞被两个男人从床上拉起,她害怕得脚刚沾地就往下跪,口中喃喃自语地重复:“他会杀了我的……他会杀了我……会杀了我……” 若她踏出这个房门一步,掉的可能是一根手指,也有可能是一根脚趾。 薛俞拼命摇头嘶喊:“我不出去!我不出去!我不出去啊!” 刘横溢一个手刃砸了下去,薛俞瞬间没了声音。 “失礼了。”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看的是逄经赋的脸色。 逄经赋面无表情,望着垂下头的女人,眼神陌生得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有那么一瞬间,他羡慕逄峥颂。 若是田烟也这样死都不肯离开他,那他不敢想象自己该变得有多开心。 田烟坐在床边焦急地等待着。 窗外每次响起声音,她都会起身去查看。 逄经赋率先回来了。 田烟紧张得有些不知所措,可相比于她的紧张,逄经赋显得更为慌乱,搂过她的腰,俯身在她额头亲吻。 “大教堂我们下次再看,得换地方了,” “……为什么?” “先把外套穿上,跟我走。” 逄经赋不敢冒这个风险,为了弄死博维斯,他抢走了薛俞,那博维斯想必也会从他身边下手。 只有在这种时候逄经赋才能够发现,自己的软肋使他现在变得有多胆怯。 逄经赋搂着田烟下了电梯,酒店门外刘横溢驾车等候,岩轰去开另一辆车载着薛俞,紧跟在他们的身后。 车子刚开上街道,无线电内便传来岩轰的声音。 “老大,后方有五辆警车,似乎是盯着我们来的。” 话音刚落,刺耳的声音响起,尖锐的警笛声在石砌的街道间回荡,蓝红的警灯在建筑的石墙上投射出光影,车辆速度加快,田烟转头往身后看去。 “怎么回事!” 田烟拽住逄经赋的外套衣袖,用一张天真烂漫的脸,残忍地说。 “是我做的,我跟保护我的司法警察联络了。” 逄经赋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他动手掐住田烟的脖子,猛地将她按在车窗上,车厢内响起沉闷的撞击声,逄经赋指骨挤压着田烟脖颈的动脉,白皙的颈部上血管瞬间鼓起。 田烟抓住他的手臂,吃力仰着头,声音痛苦地哽咽起来:“我没想跟他们走……只要你放了我的朋友,我就说服他们解除保护计划,我心甘情愿地跟着你……” 头顶出现的一架直升机对着下方扫射,玻璃窗如冰雹般碎裂,刘横溢察觉不妙猛地扭转方向盘,车身像被巨力拽扯一般,在弯曲的街道上划出一道弧线。 狭窄的街道和密集的建筑物成了瞬息万变的迷宫,轮胎与鹅卵石路面的摩擦声响彻街角,空中的直升机紧追不舍,曲折的老城区内几乎没什么地方可以躲避,何况身后还有警车的追捕。 方才急转弯时,逄经赋就将田烟护在身下。 她呼吸声错乱,也意识到头顶的直升机是要致他们于死地,这不可能是司法警察做的。 身上笼罩着逄经赋庞大的身躯,肌肉紧绷,他的身体就像是拉紧的弓。 “做得好啊,田烟。”他怒笑。 言语之间,逄经赋的手紧握成拳,指关节泛白,把她紧抱得要活生生将她勒死。 他做梦都没想到,田烟竟敢在背后给他一刀,居然还口口声声说要心甘情愿地跟他在一起,她是怎么有心能说出这句话的? 从他们重逢那一刻开始,或许只有他一个人执迷不悟罢了,他知道田烟没心,但结果没得这么彻底,甚至连放他条活路都不肯,上赶着让警察抓他。 “我就算死在这!也得他妈拉你下去!你嘴里说的话老子一句都不信!今天之后我要是能活着,老子把你弄死!我要是死了——” 逄经赋话锋一转,掐着她的脸,将她嘴巴往中间挤,脸颊捏到变形,面对着他张开的血盆大口,田烟没有任何防备,铺天盖地地撕咬和亲吻交织在一块。 他胸膛内拥挤着愤怒,气息絮乱却又决绝。 “老子不会死!老子还没操够你,你给老子等着,看我怎么玩死你!” 103:可他舍不得操烂她(H) 空中直升机飞机紧追不舍,子弹暴雨倾盆扫射,后视镜瞬间被打得粉碎,后窗玻璃碎裂开的瞬间,逄经赋摁住田烟的脑袋,用力揽进怀中,掏出枪快速上膛,对准空中的庞然大物射击。 街道密集的建筑物让子弹不断打在雨棚上,刘横溢驾驶着车子将油门踩到底,车子在枪林弹雨中前冲。 后方,警车的蓝色警灯疯狂地闪烁着,前方的警察们从车窗探出身子,手中的枪口吐出火舌,瞄准直升机,弹雨一阵横飞。 无数子弹打在街头墙壁上,空气中充斥着硝烟的味道,田烟惊恐地捂住耳朵,身旁是逄经赋射击时机枪的后坐力,她从没觉得自己距离死亡如此之近。 “逄经赋!”田烟大声喊着。 他用同样的分贝回应:“闭嘴!” “我知道你现在生我的气,但我真的没打算离开你,你把我的朋友放了!我保证不会让司法警察抓捕你,你有本事能从icpo手上逃走,难不成你还会怕用来保护我的警察吗?” 逄经赋揪住田烟的长发猛地一拽,她吃痛仰起头,双手绕至脑袋后方去抓他的手腕,身后的警笛声刺耳地贯穿着街道,头顶那双阴毒的眼神仿佛走火入魔。 “我告诉你还有什么办法会放了你的朋友。” “那就是我死!” “怎么?现在开始期待让头顶上的人打死我了吗,只要子弹从我脑袋里穿过去你的朋友就可以活下来了,满意吗?” 逄经赋一脸得意地笑,拱手把弱点给她的样子,完全是在自暴自弃。 “要不要试试田烟,用这发子弹打穿我的头。” 逄经赋晃动着手里的枪:“嗯?” 田烟一脸冷漠,被他拽着头发也丝毫不气馁:“你自己想死跟我没关系!我要你放了我的朋友,我只有这么简单的要求,否则我不会联络司法警察,是你逼我的。” 逄经赋怒笑,拽着发根要把她头皮给勒断,他恨不得掐死田烟! 原来在她心里,他连她任何一个朋友都比不上。 身后刺耳地传来撞击声,刘横溢满头冷汗惊叫:“老板,岩轰轮胎被打爆了!” 逄经赋往碎裂的后窗看去。 岩轰驾驶的那辆载有薛俞的车,爆胎后左右滑行着在街道两侧撞击,拖着火星和烟尘在沥青上擦出一道道痕迹。 身后的几辆警车猝不及防地刹车,狭窄的街道躲避不及,一辆又一辆地全部撞了上去,几乎失控的状态下,六辆车最终以一种悲剧的姿态停下来,全部横在了街道中央。 烟雾从发动机舱里腾起,升腾的硝烟在街道上方缓缓升起,直升机也盘旋在了岩轰的轿车上方。 逄经赋观望着身后的满目狼藉,冷漠下令:“走!” 刘横溢狠下心踩着油门离开。 傅赫青在摩纳哥执行其他任务,得知情况后前来接应,法国南部有他们在当地新建立起的帮派,在那里不会有其他军队靠近。 这里的别墅区归他们这次执行任务所用,附近安插的全部都是傅赫青的人。 逄经赋将田烟粗暴地扔进房子里,一只手将身后的门甩上。 傅赫青正要敲门的手顿在那,听到了屋内传来的尖叫声,他自觉地收回手,刘横溢面色焦急站在他的身后。 “岩轰被抓走了,得想个办法才行,你这里能不能派人。” 傅赫青脸色也没好到哪去。 “不行,不能正面跟他们硬杠,安全局的司法警察跟icpo是有密切联络的,我会派出几个卧底试着打探看看,先别急。” “我怎么不着急!”刘横溢指着门内:“老板想了她两年,到头来她把咱们的人给送进警察手里了,我总算知道你之前为什么说她是个祸害了。” 两年前,逄经赋情绪常常失控的那些天,傅赫青就不停跟他们抱怨,还以为田烟能让逄经赋铁树开花,没想到是瓶毒药,一瓶下土,连根带泥直接拔起,都快把他们帮派搅得翻天覆地了。 - 逄经赋分开田烟的腿进入,没有前戏,没有爱抚,掐着她的脖子,怒瞪着咬牙质问。 “我如今这样对你百依百顺,你还不满意是吗,我没死对你来说是不是特别可惜!你想让被抓的人是我,而不是岩轰!” 窒息和腹部的抽空双重折磨,田烟像是被摁在床里的一枚钉子,死死地往里凿入,粗长的性器毫不留情地肏进了脆弱的宫腔里,狭窄的穴道被粗实的肉棍子碾磨,疯狂打桩。 绞着田烟脖子的手越发用力,她满脸痛苦的张着嘴,蠕动的穴都似乎像是在给逄经赋求饶,见她瞳孔被掐的涣散,男人于心不忍松开了力道,可她却连咳嗽都来不及就又开始和他说。 “我只是……想让你,放了我的朋友……” 逄经赋笑,狰狞毕露。 “我看起来这么像个菩萨吗,田烟?” “呜……放,放了他们……我,我心甘情愿……永远陪着你,永远……我们结婚,我给你生孩子……” 逄经赋面色严肃,绷紧了薄唇。 田烟句句都戳到他的心窝,句句都知道他想要什么,每一个字准确无误地点在他的心坎上,她有那个本事让他无法自拔,甚至她自己也知道。 “你真该死啊!” 逄经赋隔着衣服扇她的奶子,残暴抓着乳肉挤压,下不去手打她的脸,就把她的身体给玩透了。 他挺着腰将阴茎送入底部,压着宫口冲撞开苞,平日里紧闭的阴唇,如今捅成一个深不见底的圆柱,茎身虬扎的青筋剐蹭着撕裂的通道。 毫无水分的干燥,让田烟被奸得涣散了瞳孔,感受这份生不如死的疼。 “你每说一句我都想杀了你那些朋友们!比起宰了他们,我倒要看看你还能为了他们能做到哪种地步,是不是连死你都愿意!” 田烟痛得崩溃,她抬起脖颈,抓着身侧的床单不停地攥紧,指尖泛白抠进床褥里,脸上扯出一副难看的笑容,眼尾挂着泪珠,身体一边被撞着,一边往下洒。 “我死了,还怎么跟您在一起……您不是想跟我在一起一辈子吗,那您就试试看……把他们放了,我会不会一辈子心甘情愿地跟着您。” “反正,您这么有手段,把他们抓过来,也是迟早的事……额……呜,不是吗。” 逄经赋情愿用这般惨无人道的方式让她闭上嘴,也不愿意从她口中再听到朋友这两个字。 “你再说一遍,我就真把你这下面给操烂了!” 无耻的她,露出深得他心的笑容,即便落着泪都那么美。 “如果您想,那您就做,反正我是属于您的。” 104.开枪 𝟓9щ𝖙.čôм “呕——” 岩轰弓着背扭曲在地上吐出一口胃酸。 谭孙巡失去理智往他身上疯打,每一个落下去的拳头都伴随着嘶吼声在逼问。 “田烟在哪!田烟在哪!我问你田烟在哪!” “说话,说话!说话啊!” 结实的拳头重创在岩轰的腹部上,刚经历过车祸的岩轰身上还有几处骨折,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额头的血和他红色的寸发染在一块,不断地往眼尾流去。 谭孙巡坐在他的身上,一拳揍歪了他的脸,抓着岩轰的衣领往上提起,血丝汇聚在谭孙巡的眼白,往中间涔去,他怒张着嘴凶神恶煞:“田烟在哪!我让你说啊!” 岩轰歪着头,耷拉着眼皮,表情赴死,却不服输。 见他不说话,谭孙巡又把他猛地压在地上,开始抡拳。 朱双翁在一旁和追捕逄经赋的司法警察交谈,从谭孙巡揍岩轰开始,他们就默契地一直没有阻拦,安静地看着这一幕。 直到他快把人打死,朱双翁才走过去,握住了谭孙巡即将抡下去的拳头。 “行了。”鮜續zhàng擳噈至リ:yuzhà𝓲wuv𝓲p.čo𝖒 地上的人脸上血肉模糊,张嘴急促地喘着呼吸,似乎吸完了这口就没下一口。 “他问不出什么话了,你待会儿要是把他打死了还怎么问。” 谭孙巡红着眼,怒极到头的悲哀,让他含在眼眶里的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 “田烟……田烟是不是回不来了,她是不是不回来了,那我……那我就算把他打死,那也是给她报仇了!” 朱双翁将谭孙巡的一只手臂绕过脖子,搭在肩膀上,扶着他走去审问室外的走廊上。 司法警察征用了法国当地的警察局,外面来来往往都是异国面孔,谭孙巡坐在椅子上失控地捂着脸哭,朱双翁拍着他的肩安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谭孙旭几乎哭得直不起腰,他口齿不清,哽咽着问:“田烟是不是,再也不回来了,她是不是,一辈子都要待在逄经赋身边了,是不是……” 朱双翁沉默了良久,放空地看着走廊上来往的人,声音变得沙哑: “她发的短信上,是这么说的。” 谭孙巡狼狈地抹干净脸上的鼻涕眼泪。 “你再给我看看,我不信,她不是这样的人,她绝对不会放弃她想要的自由,田烟辛苦了这么长时间等的就是退休,她怎么可能会留在他身边。” “行了,看了也没用。” “你再给我看看啊!我不信,我不信!” “好好。” 朱双翁哄孩子般的无奈,拿出手机,点开相册里的一张截图递给他看。 谭孙巡抹着眼泪,试图让视线变得更加清楚一些。 「我在克莱蒙费朗奥弗涅机场,逄经赋绑架了祝若云,齐胜吏和他的外甥女林伢,为了保护这些人质的安全,请想办法掌握到逄经赋的位置并通缉他,但不要抓捕他,我会说服他放走人质,除此之外,请解除关于我的保护计划——田烟」 在她名字的后面,她又打了一段话:「我没有被威胁,请保护我的朋友们,不要再回复此条短信」 “她一定是被威胁了!”谭孙巡肯定地说:“她不会放弃离开逄经赋的,我了解田烟,她不是这样的人!” 朱双翁叹息声忧愁。 “你再怎么了解她也没用啊,这就是她发的短信,我们都已经找到发信人,这是田烟拿路人的手机给司法警察发的。” 谭孙巡执拗地甩开他的手站起身:“我要找到她!我就要听她亲口告诉我,否则打死我我都不信!” 朱双翁连忙去抓他胳膊:“别进去了!你再把人打死了,可就真的一句话都套不出来了!” “那大不了就打死他!打死他我也能找到田烟!” 审问室内的警察走出来,手里的电话刚挂断,对朱双翁说:“跟他同一辆车的那个女人现在情况病危,正在急诊室抢救,五分钟前有人持枪进去了,不知道究竟是不是逄经赋。” 谭孙巡急忙抓着朱双翁挂在皮带上的车钥匙:“那还等什么,赶紧啊!待会儿人跑了!”- 医院外的停车场,逄经赋坐在一辆黑色宝马车中。 从这个方向能清楚地看到二楼的急诊室位置,傅赫青询问需不需要派人上去看着。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窗口的方向,冷漠吐出一字:“等。” 急诊室的医生和护士都被方才持枪的一幕吓走了,独留病床上的女人用氧气灌输着,命悬一线。 薛俞疲惫地睁着眼,感觉到眼皮在沉重地往下坠。 “薛俞。” 这熟悉到几乎不能再熟悉的声音,是她每天夜里噩梦缠身的丈夫。 博维斯亲吻着她的额头,将被子从下往上掀开,看到她骨折的双腿,和出血的腰上缝合的伤口。 “辛苦了,我不会让你有事,你做得很棒。”他说着,再次吻上她的额头夸赞。 “我就知道儿子不会杀了你,身为“鱼饵”,你干得很漂亮,是我失误了,才差点把你置于险地,早知道你会坐在第二辆车上,我就该嘱咐不准让人朝着那辆车开枪。” 博维斯以为逄经赋想要掌握他的弱点,必定会选择载着薛俞,但结果他失算了,还差点把自己的妻子给打伤。 “能坐起来吗。” 博维斯正要将她身上的被子全部掀开,突然一把枪抵住了腹部。 处在愣神的他丝毫没有任何防备,直接被射出的一发子弹击穿了肚子。 听到枪声,坐在车里的逄经赋才终于露出了笑容。 他能从声音中分辨出来,那枪正是他给薛俞的那把格洛克17。 枪声又响了两次,还是薛俞在开枪。 逄经赋突然觉得,他也不怎么羡慕博维斯了。 哪怕是表面一副死心塌地,绝不会离开他的人,也依旧恨之入骨,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对他开枪。 傅赫青用对讲机通知附近埋伏的人上楼逮捕博维斯。 逄经赋坐在后面望着二楼的窗口缄默了良久,询问副驾的刘横溢。 “人都放了吗。” 刘横溢点头回应: “已经全部放了,除了祝若云,这恐怕还须得您亲自跟范寺卿商议。” 105.爱上他 博维斯死了。 倒地时候那副死不瞑目的模样,瞪着那双惊悚的眼,空洞而虚无的眼珠,对临死前的一幕满是不甘。 他的尸首被用黑色塑料袋裹走,薛俞躺在床上,面对苍白的天花板喘息,失血过多的她,遭受着命不久矣的衰败。 逄经赋来到她身旁,收回那把枪的时候,薛俞勾住他的衣袖,声嘶力竭地粗喘。 “我要活下去……我要活下去,不要让我死……” “你不天天都在寻死吗,怎么这个时候求生意识这么强。” 逄经赋问她:“是害怕现在下去,他会在下面等你吗?” 薛俞每一次喘息都艰难似乎要耗尽所有的力气,咽喉的动作都带着明显的努力,话音缓慢而沉重: “求你……儿子,求你。” 逄经赋麻木地阖上了眼。 她曾经是求丈夫,现在求儿子。 逄经赋对从前的种种恨意,只因为不想让在地狱下面的博维斯,如愿以得地等到薛俞,才终于肯放下对母亲软弱的仇恨。 逄经赋大步朝门外走去,那里聚集着一群惊恐观望的医生护士,见他走出来后纷纷避让。 “还愣着干什么,救人!” - 逄经赋给田烟看了几段视频。 谭孙巡在两个月前就被逄经赋放走了。 齐胜吏和林伢被解开手铐和头套,直接送进了当地的一所警察局。 最后一段视频,是祝若云在一所幼儿园内,教着小朋友们唱歌拍手的画面。 逄经赋将她的手机放在了桌上。 “如果你不放心,可以给这些人打电话确认。” 田烟想将手机拿起,抬起手指后,又放回了腿上,细微的动作如果不仔细观察,几乎看不出来她刚才的犹豫。 “我相信你。” 田烟的视线从那部手机移到逄经赋的脸上,目光坚定:“你不会出尔反尔,我也不会。” 这种被她信任的感觉,逄经赋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 他确实有松了口气,但不多。因为他害怕田烟言而无信。 逄经赋不想走上博维斯的老路,他亲眼看过薛俞的绝情,当薛俞接过他递给她的那把枪的时候,眼神中毫不犹豫的决心。 若田烟是下一个薛俞,那他逄经赋也会是下一个倒在地上死不瞑目的博维斯。 “我只有一个要求。”逄经赋说道。 田烟以为他要说别离开他的话,那她一定可以做到,她已经做好人生中最坏的打算,和逄经赋在一起生活一辈子了。 “爱上我。” 田烟怔住。 不掺杂一丝的情感恳求,他命令的语气让人不能抵抗并拒绝。 逄经赋认真的表情,是要田烟立刻给他一个确切的回复。 她的眼神在下意识逃避。 “好。” 田烟一个字就足以成为逄经赋的定心丸。 “我想给谭孙巡打个电话,可以吗。” 逄经赋眉头一皱,又瞬间松开,固执地撇开视线,姿态看似放松,实则紧绷地瘫靠在了沙发靠背上。 “打吧。” 田烟拨通了谭孙巡的号码,打开免提,放在了桌子上。 “田烟!”那边几乎是秒接。 “你在哪。” “你在哪啊,这句话不应该是我问你吗!” “我是问你在哪,你身边跟的有司法警察吗?” 相比于他的急躁,田烟这头的声音冷静多了。 谭孙巡沉默了会儿,问: “宠物店的猫,需要我帮忙照护吗。” 这是两人曾经商量下的暗号,如果有一方被监视,那就用「照护宠物店的猫」作为暗语。 “不用。”田烟回他:“你在司法警察那里吧,那你应该知道岩轰在哪。” 谭孙巡冷笑:“打电话就是为了他?我还没问你的事儿呢!你现在在哪啊田烟,你发的短信到底是几个意思,什么叫解除你的保护计划,你要是自愿跟逄经赋在一起,我绝对他妈的不相信!” “你肯定是被逼了对不对,我了解你!如果你是看到我那封信,想用这种借口想摆脱我,那我跟你道歉,我知道你不会结婚,可我就是忍不住对你表露感情,我他妈忍不住啊!我错了行吗,我就该瞒一辈子的!我他妈真该死!” 逄经赋撑着扶手,托住额头,眉头蹙得能夹死一只苍蝇,终于忍不住回头看田烟的表情,她却异常的冷静,一副宁死不服的倔强,冷这张脸,谁的死活都不管。 “谭孙巡,我没有收到你的信,我也知道你对我的心意,我真的没有被监视,也没有被威胁,我只是想知道岩轰的下落,如果你还想帮我忙,那这就是最后一次帮我了。” 那头的人气笑了,也气疯了,从来不说脏话的他,嘴里连续蹦了几次的操你大爷。 “我想见你田烟,你让我见你一面吧,如果你真的没有被威胁,那就出来跟我见面。” 田烟盯着手机屏幕上的通话时长,两分四十五秒。 “田烟,你在哪,你让我见见你,田烟,田烟!你说话啊田烟——” 田烟突然抬手挂断了电话。 逄经赋不明白她的举动是何意。 “快走。”她拽住逄经赋的手臂起身:“那边的人肯定通过电话查到我的通讯位置了。” 逄经赋笑着,分不出喜怒哀乐。 “我发现你现在学得是越来越精明了,我都分辨不出来你是不是故意给他打这通电话暴露位置的。” 他一边说,一边带着她往外走,逃亡这种事儿他比她更有经验。 “我要是故意的,我就不得好死!” 逄经赋捂住她的嘴巴,从口袋里拿出手机通知傅赫青,眼神斜蔑着她,呵斥:“再说这种话,我给你一腿。” 傅赫青开车驶向距离最近的机场,刘横溢在通知当地的帮派尽快撤离。 岩轰的下落尚未找到,他们的卧底面对司法警察的部门暂时没能混进去,如果岩轰直接被强行关押进监狱,还有机会能营救他出来,但若是用酷刑逼问,那他便是凶多吉少。 抵达机场,车子停在一处私人通道入口,这里直接通往飞机停机坪。 田烟下车的时候,看到玻璃门后面出现的人影,她急忙转身,阻止要下车的逄经赋。 “别出来。” 田烟抱着他的脑袋,不知轻重地把逄经赋往车里塞,他的脸刚好埋在她胸前,逄经赋跌回座椅上的时候,表情还是怔的。 傅赫青看到了从门后出来的人,急忙对逄经赋说:“我这就增加人手过来。” 田烟把身后的车门关上。 谭孙巡手握一把贝雷塔92半自动手枪从玻璃门后出来。清亮的圆眼、醒目的卧蚕,他看起来稚气未熟,皮笑肉不笑地对田烟说。 “见到你真好,完好无损的你。” “岩轰在哪。”田烟问他。 谭孙巡叹了口气。 “能别提他的名字了吗,真的好烦,我都把他打的昏迷不醒了,可真不想再下手杀人了,你知道这种事做起来一向很有负罪感,我又不是逄经赋,能理所应当的栽了几条人命,还能让你执迷不悟的留在他身边。” 田烟从电话里就听出他的情绪不对劲了,由此可见现在的谭孙巡处于崩溃状态。 “我知道你喜欢我,谭孙巡,从大学时候开始,你就对我有好感了,我这人一向直觉很准。” 谭孙巡冷笑声更甚,他举着手中的枪,枪口对准她的脸晃荡。 “能别用这张清纯稚嫩的脸对我说出这么残忍的话吗,我有多喜欢你,现在就有多想杀了你,与其让你留在逄经赋身边,倒不如我现在送你一程,也算了结我对你这么多年的感情了。” 田烟垂下眼,卷翘的睫毛半遮住杏瞳,黯然神伤的模样我见犹怜。 “对不起。” 谭孙巡露出一张比死还难看的苦笑。 “没关系,我知道你一向心地善良,总是这样看起来风轻云淡,但实际上要比任何人在乎的都要多,你不舍得看身边的人受苦,所以这些痛我来承受就好了。” 他说着,表情绝望地将枪口抵住了自己的太阳穴。 “谭孙巡!” 田烟吓白了脸,惊慌失措地朝他跑去。 身后车门打开,传来逄经赋的咆哮:“田烟,别过去!” 那张素白青涩少年感的脸,某一个瞬间露出阴险狡诈的笑容,白齿裸露,龇牙咧嘴,将手中的枪口调转,像是一早就预判到会从她身后出现的男人。 “不要!” 田烟悲哀的呐喊几乎是在向谭孙巡乞求。 她知道这一枪开下去逄经赋会面临着什么,谭孙巡也会遭到同样的结果。 她已经在一再退让中作出足够多的妥协了,如果这样还不能够解决,那不如她以命相抵还所有人解脱,甚至对她自己来说,这都是个解脱。 子弹穿过田烟的左肩。 谭孙巡在瞄准的那一刻就已经快速开枪了,可田烟居然想都没想的,拿自己的身体毫不犹豫地挡在枪口前。 他眼里满是失望,谭孙巡不甘地咬着牙,眸光中尽是求爱而不得的恨意。 田烟第一次那么坚定地朝着他跌跌撞撞地跑来,夺走他手中的枪,奋力扔向了身后。 她像一只被打断羽翼的鸟儿,颤抖扑扇着断翅,摇摇欲坠地往下跌去,她痛苦的模样令人看了心生悲怜。 谭孙巡抱住即将摔跪下去的她,用力将田烟揽进怀中,趴在她的颈间哽咽、喘息。 “田烟……” 只是这怀抱还没来得及多待一秒,就被从她身后赶来的男人无情夺走。 逄经赋用力给了他一脚,还嫌不够,又将他踹得摔躺在地,连续往他身上踹,那副怒目圆睁的表情,好似在报什么血海冤仇,扑杀此獠,恨之入骨。 106.疤痕与梨涡 谭孙巡预料他们会来机场,他一个人单独行动就是想亲手杀了逄经赋。 田烟拼命保护他的样子,让谭孙巡哭笑不得,他羡慕又质问着,凭什么被保护的人不是他,逄经赋到底哪一点值得她去爱,去跟随。 在了解田烟这件事上,谭孙巡自认为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他是田烟情绪低落时候的人生导师,是她迷惘苦恼时可以倾诉的好友,更是她可以同生共死的伙伴。 逄经赋是什么? 一个半路杀出的强盗,夺走原本就不属于他的物品,还要大张旗鼓地炫耀着这个东西只属于他。 谭孙巡恨逄经赋,他对田烟淹埋在心中的爱被激愤地化作为厉鬼,甚至也想学着逄经赋的招数夺回田烟。 傅赫青将谭孙巡五花大绑捆上了车,以防他挣扎,给注射了一支镇静剂。 逄经赋带着田烟来到机场医务室,联系的医生很快便赶来,田烟疼得满头落汗,即便她再能忍,面对肉体的疼痛还是败得一塌糊涂,田烟趴在逄经赋怀中哭着。 “快给我打麻醉。” “我真的好疼啊。” 逄经赋嘱咐着一旁的医生上药,用手掌盖住她正在落泪的眼,温热的泪水黏湿了他的掌心,动作温柔抚摸着她的脊背,话却不饶人。 “用身体挡子弹的时候不是挺勇敢的吗,拿出你刚才的勇气来。” “我救了你……你这个负心汉,我刚才才救了你。”田烟声泪俱下地哭诉,逄经赋笑声震着胸膛,那股愉悦是发自内心的,习惯狩猎的他,第一次被自己的猎物宠爱了。 田烟坐在床上,上半身靠在他的怀中,逄经赋弯下腰,捂着田烟流泪的眼,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那看起来我得以身相许了。” 田烟左手背上打了留置针,一根针剂注射进针管当中,她的声音变得越来越虚弱。 “明明是在奖励你……” 逄经赋帮她把脸颊毛躁的发丝收拢至耳后。 “睡吧,睡一觉就什么都好了,等你醒来,我再好好奖励你。” 麻醉剂起效很快,这句话她都没来得及听完,便陷入了昏睡。 田烟肩膀内取出子弹,缝合。逄经赋将整个手术过程都看在眼里。 一个小时后手术结束,她的麻醉还没清醒,逄经赋站在病房的阳台上,锁着门抽烟,电话那头的傅赫青跟他汇报。 “这小子是个莽夫,什么人都没带就自己来了,咱们正好可以用他来换岩轰,我正在和田小姐那边的司法警察取得联系,他们不会拒绝我们这个提议,保护谭孙巡也是他们的职责。” “嗯。”逄经赋捏起嘴里的烟,望着远处平阔的机场,吐着薄雾:“你做得很好。” “应该的,您把您的心血全部交给了我,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都已经是给你的东西,就随心所欲地拿着用吧,今后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不用再跟我汇报了,我相信你的决策,凡事谨慎,一帆风顺。” “是。” - 两个月后。 在逄经赋的私人飞机上,田烟趴在窗户前,目不转睛地盯着窗外。 这不是她第一次坐飞机,但却是第一次这么紧张地回国,田烟心惊胆战,即将要去面对自己藏在心中未知的恐惧。 逄经赋倒了杯热茶,拦住田烟的脖子,将她的脸转了过来。 “给我喝口水,早上起来饭也不吃,等落地后你走两步就摔了。” 田烟抱着陶瓷杯,一脸担忧地望着逄经赋:“要是外婆还认识我的话怎么办,她肯定恨死我了,这些年要不是你照顾她,她可能就去世了。” “那她也不知道是我照顾她,你说其实是你一直在照顾她,她也会相信。” “这两年的医疗费都是你出的,再怎么说,这个人情太重,我不能横刀夺走。” 逄经赋托着杯底,将杯子强行送到她的嘴边。 “这些东西对我来说算不上分毫,你喜欢,尽管拿去用就是,你我之间没有人情,只有爱情。” 田烟默默闭上了嘴喝茶,看到他的手后,巧妙地转移了话题。 “从刚遇见你的那时候我就很好奇了,你右手上的这条疤是怎么来的?” 醒目的疤痕从中指、手背、一路笔直地延伸到手臂,看得出来,是下了狠劲去割的。 逄经赋垂着浓密的睫毛,去打量自己的手背上的那条疤痕。 骨骼分明的指骨与筋条交错,唯独这道疤打破了美感。 逄经赋漫不经心地说:“在我小时候,我母亲割的。” “她被关了起来,为了能出去,就在我手背上划了一道,想让博维斯带我去医院,好借此机会逃走。” 田烟着实没想到,询问这条疤的来历戳到他的伤痛了。 “逄经赋。” 他懒洋洋地抬起眼皮,看她会用什么话来安慰他。 田烟捧着手里的热茶,弯眉下一双澄澈的杏眼时常含着水光,全神贯注看人的时候,显得诱人多姿,娇嫩欲滴。 “有人说过你笑起来的时候梨涡很好看吗。” “……没有。” “是没人敢说吧。”她的笑淘气:“你以前天天打人,跟个恶棍一样,什么人敢说你笑起来好看啊。” 逄经赋掐住田烟的脸蛋,左右拧掰:“只有你会,没大没小的。” 田烟伸出剪刀手,往他的嘴角两旁戳上去,往上挤,强行要使他笑起来。 “你再笑一个我看看,你怎么会有梨涡呀,你妈妈有吗?是遗传的吗,男人有梨涡好少见。” 逄经赋似乎是被羞辱到,抓住田烟为非作歹的手,一口咬住她的两根手指,像只小狗一样,用牙齿碾了碾,露出一口干净的白牙,故作凶狠。 田烟被他逗弄,笑声咯咯清脆。 从今往后,逄经赋每次笑的时候,大概都会想起田烟的这句话。 他会收起自己脸上的梨涡,就像收敛自己的暴力一样。前者是为了保住自己的尊严,后者,是为了保住他的爱人。 107.你爱我吗,田烟 田春莺坐在轮椅上,护工把她给推到了窗前,窗台很高,轮椅有些低矮,她需要把身子坐得很直,才能看到窗户外面,她眼睛直勾勾的,似乎有什么必须想看到的东西。 布满粗糙褶皱的双手抓握着轮椅扶手,看起来想把身体从轮椅上抬起。 两年前染上风寒之后,她的双腿便不会行走了,一到冬天病情又会反反复复地加重,在逄经赋“监视”她的那段时日里,田春莺已经住过很多次重症监护室了。 如今刚入秋,离冬天也不远了,医生说她很难扛过去,别看现在的精神状态不错,但身体年迈的危险性,或许在哪一刻就彻底不行了,这样的老人就跟一张被水浸泡酥软的纸一样,一不留神就会融进水里消散。 田烟听主治医师说完,才下定了决心去走进她的病房。 田春莺依然在看向窗户外面,她伸长了脖子,恋恋不舍地流连于窗外的风景。 等田烟走到她的面前,才像是注意到陌生人的来临,缓缓转过头来。 她的动作显得迟缓木讷,银白色的发丝稀疏且柔软,紧贴着头皮,像是冬日里稀疏的雪花,覆盖在一片枯萎的土地上。 松弛的肌肤往下垂坠着,脸上的褶皱多到数不清,比起待在养老院里看书时候的优雅知性,她的风韵早已不存。 田烟有些紧张,不知道脸上该露出什么表情,是装作可怜地求她原谅,还是笑一笑,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过,藏起她在妈妈死后,就离开家一去不回的过往。 田春莺眼里似乎有了光,那束光很小,火苗正在渐渐燃烧。逐渐兴奋的状态,像是找回了刚刚一直在看向窗外,想要找到的东西。 “姿姿。” 那是田烟妈妈的名字,田姿。 田春莺有严重的阿尔茨海默病,俗称老年痴呆。 田烟配合着傻傻一笑,蹲下来握住她的手,看着老人渐入佳境的高兴状态,田烟轻喊了一声:“我回来了。” 果然,她快乐极了。 “姿姿!哎呀姿姿,你跑到哪里去了,怎么这么久才回来了看我,给你打电话也不接,是不是又跟着那个男人跑了啊,你不许再跟他去了,我可反对你跟他在一块!” 田春莺口中的男人是田烟的爸爸,田烟小时候没少在暑假去找外婆玩,她也从外婆的口中得知不少,田姿和那个男人相恋相爱的事。 田烟的爸爸是个学习成绩差劲的二流子,一张能说会道的嘴巴,将田姿哄得春心荡漾。 田春莺管田姿管得严,促使了田姿的叛逆心,偏要和他在一块,两人从初中开始谈了十年的地下恋,一直到田姿二十四岁,田春莺才终于同意了他们的婚事。 而在田烟十四岁的时候,田烟的爸爸有了外遇,他们两人二十多年的感情,忽然在一个瞬间烟消云散。 田烟能明白田姿为什么离婚后患上严重的抑郁症,只是她明白得太晚了,等田姿已经受不了折磨,自焚去世,田烟才理解她多年以来疯狂的执着。 “不要跟那个男人在一起,他现在都不好好学,将来一定没什么出息,就凭一张嘴能把你哄得天花乱坠,那他对所有人都会那样哄,又不是只对你一个。” 田烟枕在田春莺的腿上,闭着眼,静静地听她唠叨,眼泪不断地从她脸上划过,顺着脖颈流入衬衣的领口内,湿凉凉的,心里却暖烘烘。 田烟觉得自己总是理解得这么晚,总要在快失去的时候才突然想明白。 她加害了自己的妈妈,又抛弃了孤身一人的外婆,一心想着加入卧底就能弄死那个男人,等到她终于释怀,却逃避了一切自己应该承担的责任。 不敢与外婆相见,因为害怕她的责骂,担心被质问她为什么要对田姿尖酸刻薄,而害死了她。 田春莺说了这么多,见她无动于衷,只好叹了口气。 “我也不是真的反对你,但你不要一心扑到那个男人身上,他有什么好的,这天下的好男人这么多,你就非他不可吗?不再看看其他的吗?” 田烟擦干了脸上的泪水,笑着问。 “那要是真的有个男人对我很好,你会同意我跟他在一起吗。” 田春莺语气又不满意了:“对你好有什么用,他有钱吗?” “如果有呢。” 田春莺啧嘴摇头:“有钱也不一定都给你花,他要是给其他人花呢。” “那他养了条狗,给一条狗花钱,算吗?” 田春莺抚摸着她的头发,笑声欢愉,脸上的褶皱挤得密密麻麻:“养狗好,你就看他把狗教成什么样,要是那只狗温顺,不随便跟人走,那他就值得你托付。” 田烟又问:“那我要是不喜欢他呢。” “那肯定不要!得按照你喜欢的来。”田春莺又哎呦一声:“不行,你的眼光太差了,我可不放心啊。” 田烟破涕为笑,乖巧地拱在她的怀中,抱上田春莺的腰。 “那你说,我该跟什么人结婚好啊。” 田春莺闭上眼,脸上露出久违的幸福,温柔地捋过田烟的发丝,布满老茧的手指,触感粗糙地摩擦在她额角的肌肤。 “算了,还是你开心就好,我知道你倔成什么样子,我要是说不行的事,你非要去试试才肯罢休,那还不如就一开始按照你的想法来,不撞一撞南墙,你总归是不会死心。” 田烟已经撞过不少次了。 可那堵南墙屹立不倒地杵在那,像是在和她比到底谁更坚硬。三番五次地逃离没能起到半点作用,那面墙就笃定她会撞得头破血流,然后等着她转身乖乖回到他的怀里。 当一条道路被封死,留给田烟的就只剩下,由他亲手修建筑成的堡垒。那里有他最真诚热烈的爱,最温暖牢靠的怀抱,有他最忠贞坚定的信念,唯独没有田烟想要的脱离世俗的自由。 逄经赋可以让她在那所堡垒中任其自便,可是这份无束无拘的自由,加固在一圈名为爱情的束缚之内。 从医院出来后已经是晚上,直到田春莺睡去,田烟才离开。 逄经赋一直坐在车内等她。 田烟问他能不能留在这里几天,她想去看看祝若云。 逄经赋拿出车载冰箱里的冰块,顺势将她揽入怀中,为她哭肿的眼泡消肿。 “今晚得走了,我不能在这里长待,等我想个办法,下次来这里再陪你多待些时日,如果你想,我们也可以搬回这里住。” 田烟不知道他口中的承诺会是多久之后,但逄经赋给她的诺言一定会竭尽全力地去满足,这其中他付出的辛苦,她从来都不会知道。 “逄经赋。” 田烟拿走脸上用袋子裹住的冰块,红着眼去看他,脆弱的小兔子,眼神异常坚定,就像敏锐地竖起两只耳朵,她的模样轻而易举就勾引出他的渴望。 醒目的喉结随着滚动,他盯着田烟薄粉色的软唇嗯了一声,垂着半掩的目光,是不加掩饰的欲念,逄经赋渴念着能得到她的一切,她的吻,她的抚摸,和她的爱。 “你还有什么事是瞒着我的吗。” 逄经赋眉骨微挑,冷峻的长相,配合他的似笑非笑,那股痞子般的气质又冒了出来,总是让人捉摸不透的脸色和情绪,一副像是在开玩笑,但却是极度认真的表情。 “只要你对我是真心,那我对你就是百分百地诚实。” 逄经赋率先问了一个问题:“你爱我吗,田烟。” 田烟舔了一下唇瓣,只用“嗯”去回答他这个问题。 逄经赋勾着她鬓角的碎发往耳后缠绕,冰凉的银色表带触碰到她的脸颊,让脸上的绒毛都随之激颤。 他黑色的衬衫在腕处松松挽起,露出白皙且富有筋脉力量感的小臂,简洁中带着性感。 “这就够了,田烟。” 逄经赋知道田烟在骗他。 所以相对地,他也骗了她一件事。 她的朋友祝若云根本没有被放走。 不过这都不重要了,逄经赋已经很满足了,他不用每天都担惊受怕地担心田烟会离开他,可他并非能完全做到放下心来。 是田烟将他的应激反应刺激了出来,但凡她有任何一点敢逃离的苗头,逄经赋都会一触即溃。 他手中的藤蔓会把她越抓越紧,越抓越紧,越抓越紧……直到绞到尽头,田烟会窒息地丧失所有力量,乃至失去性命。 但愿永远不要出现那样的情况。 逄经赋有些绝望的想着。 108.一边吃奶一边指奸(H) 十二月的因特拉肯,刚下过一场大雪,座落在阿尔卑斯山脚下的小镇被银白的雪景包围。 天气久违地晴朗,光线穿透了薄薄的云层,阳光在远处的山峰积雪上反射,折射出星星点点的白光,后院湖面上的冰层被照得晶莹剔透。 cur兴奋地奔跑在铺满积雪的草地上,跳跃着带起一阵雪花,它用前爪刨地,积雪四溅,毛茸茸的尾巴像旗帜一样高高挥舞着。 田烟坐盘腿坐在落地窗前,撑着身后,半眯着眼,眺望远处雪山上阳光的辉映,吹来的风,挟裹着寒冬的冷意,她打了个抖,将黑色的围巾往脸上拉了拉,遮住半张脸。 客厅里的壁炉被点燃了,cur还在高兴地玩雪,没注意到这边的落地窗已经被关上。 逄经赋向田烟索吻,抽走她的围巾。 他捏住田烟的后颈,一边吻一边揉捏,让她浑身酥麻,男人略高的体温通过掌心传递在她的肌肤里,厚实的手掌揉得她逐渐放松起来,渐渐投入到与他的深吻之中。 舌尖缭绕在她的口腔中舔过每一处缝隙,田烟被以压迫性的蛮力,服软在他的掠夺下,口中激烈搅拌着,发出清黏响亮的唾液声。 室内温度渐渐升高,身上的棉服也觉得是个累赘,逄经赋帮忙将她的衣服脱下后,浑身轻松,贴身的毛衣包裹住田烟纤细的手臂,接着缠绕上逄经赋的脖颈。 被亲红的嘴唇泛着微弱的湿光,眸中积攒着方才亲吻过后潮湿的热气,似骄阳下的温泉,湿热氤雾,惑人的视线浸泡在水里,游走于他的心间。 “手。” 田烟语气恳求,娇软得让人不忍心拒绝,主动握住他骨骼分明的手指,往自己的怀中拉。 明明这么大个人就杵在她的面前,她却只要他那毫无快感器官的手指。 逄经赋心中一软,忍着欲望,好让她先舒服。 “要几根。” 他行动很快,拽着她毛茸茸的睡裤粗鲁扒掉,露出大半个雪白的臀部裸在外面。 烧柴的壁炉,燃烧火焰后的热气沁满整个空间,羞耻的身体反应让田烟打颤地往他怀中躲,像个小猫一样,以为把头埋起来就能逃避掉一切。 嘴上倒是不客气地叫着:“两根,最多两根了,你慢一点。” “腿分开。” 逄经赋把她揽到自己怀里,拉过田烟一条腿挂在腰上。 他坐在地上,双膝抬起,让田烟的身体悬空着,更加容易地将手指送进她的身体。 “放松。”逄经赋叹了口气。 “这穴儿就吃我手指最舒服?我的那根东西是摆设吗,我是你的自慰器还是怎么着?下次喜欢用工具,就给你买个按摩棒。” 田烟呜咽一声环紧了他的脖子,被插入后仰首喘息,细长的手指卡在她的穴中央来回勾着,指尖弯曲骚挠在逼道,带来一阵异物的刺激感。 “不要那种冰凉的东西,你的手最舒服了。”田烟趴在逄经赋的肩头,从她的呼吸声就能听出来她有多爽。 “下面也能伺候得你舒服,要不要。” “呜……那太大,你要是再小点就好了。” “说的什么话!”逄经赋中指用力往里插入,掌心摊开,在她柔软的阴阜上揉捏,手指拢在一块搓弄、把玩。 他的拇指压着前面的阴蒂刺激,手里像是握了个面团一样,揉得恰到好处。 不急于抽插的手指就顶在那半道,勾引的田烟欲求不满,自己往下坐,摇晃着臀部去吃它。 肉缝里流出了湿意,沿着他修长的指尖一路流到指缝,插入的中指搅拌着,偏偏不往里进去,田烟有些急了,瞳仁里沁了雾水,抱着他的脖子,低下头去看逄经赋的表情。 “你插一插嘛,都流水了,里面好痒。” 说起自己的感受来,她毫不含糊,甚至这个时候也没了往常那般矫情,逄经赋对她而言就是一个活生生的性工具。 看出他的不满,田烟主动撩起自己的毛衣,往上掀开。 “我给你吃奶,好不好。”她娇滴滴地说。 田烟不喜欢穿内衣,在家更是。两团白花花的乳肉就这么蹦出在他的眼前,巴掌大的白面团,大小和手感都正合适,上面挂了个粉色娇嫩的果粒,清晰呈现在他瞳孔倒影里。 逄经赋眼神微变,冒了尖的喉结滚动。 田烟往下坐的时候,那两团乳肉猛地一颤,逄经赋迫不及待,张嘴一口含住,他忍住没用牙齿去咬,而是猛地往口中一吸,吸吮时带来的压力,让乳头瞬间在他湿润的口腔中硬起。 “呜啊……” 田烟爽的绷直了腰,把自己的上半身挺给他。说是给他吃,不如说是给她带来更多的快感。 淫水顺着他手指张狂地搅拌流得越来越多,小腹都开始筋挛,一边抽搐一边往下蔓延温热的洪水,整个腿心里流满了粘黏的水渍,随着他搅拌时候发出清脆的“咕唧”声,像是冒了泡,一戳就烂。 乳肉在他的口中沾满了黏糟糟的唾液,粉色的逐渐熟透,变得又嫩又红,泡大泡硬的奶头凸成一颗明显的颗粒,在他粗糙的舌面上来回摩擦。 透明的水液溢出来,直接浇在了他的手指上,田烟揽住他的脖子呻吟,爽得魂都要丢了,手指凸起的骨骼,碾磨着她内里凸起的小肉,他的大拇指有些残暴地摁着阴蒂狠狠磨动,小豆变得又红又肿。 田烟爽出了泪,断断续续地哀叫着:“另一个……另一个也要,你吸一吸嘛……” 她使唤起人来倒是毫不客气。 逄经赋腾出搂腰的手,捻着右边空落落的乳尖揉搓,如电流穿刺般的快感爽麻了她,酥麻得整个脊背都僵硬了,宛如涨潮般来袭的淫水,在他手指快速地抽插下喷个不停。 “啊啊啊……” 穴里的手指抽插着黏腻的水渍,和他唇舌里吸吮着奶头的唾液声交织在一块,仅凭声音就能浮起一幅香艳旖旎的画面。 流下的淫水打湿他骨感分明的手,水珠沿着腕骨一路往下流,顺带打湿了表带。穴口的嫩肉被手指揉得红艳,田烟哭着说让他别吸了。 高潮后就拔屌无情的女人不值得他同情,逄经赋用满是水渍的手指,一把掐住奶子,挤着中间的乳粒,疯狂往喉中吸吮,像是硬要从里面吸出奶水才甘心。 高潮后敏感的身体像是被涂上了一层媚药膏,一点刺激就浑身发热瘙痒,田烟脚趾紧蜷,绝望拉长了颤音:“松口,松口呜……不要了啊……不要了。” 落地窗外,黑色的大型长毛狗裹了满身的雪花,打结的毛发卡着雪块,伸着长舌,喘出白雾,它抬起厚实的爪子抓挠玻璃门,始终不明白里面的两人为什么突然将它丢在了外面。 109.为什么它不跟别人走(宫交H) 田烟久违地陷入了一次深入睡眠。昨晚她在逄经赋的手指下高潮几次后,疲劳的神经直接得到了放松。 田烟困的厉害,一个毛茸茸的狗头,在她这一侧的床边蹭来蹭去,不断把脑袋拱进她的掌心里,那呼吸声吵得烦人。 田烟翻了个身,抓着腰上禁锢她的手臂,声音委屈地撒娇:“你把它弄走嘛……” 逄经赋似乎早就醒了,趴在她耳边笑了一声,那只手从她的睡衣下摆往里伸,抚摸着她的小腹一路往上,抓到了完美符合他掌心尺寸的奶子,像软嫩的面团,捏在手心里把玩。 “它在叫你起床,懒猫。” cur杵在田烟的面前张着嘴喘气,眼巴巴地看着逄经赋。 它聪明地知道,田烟不醒来,逄经赋也不会起来,那它就要饿着肚子没饭吃。 狗爪在木头地板上每走一步,指甲都会发出清脆的声音,田烟有些烦,她困得不肯睁眼,踹着逄经赋的腿:“你弄走它,我想睡。” 他掐住奶头往上一揪,整个奶子隆起成圆弧三角形状,然后猛地松开,软肉掉了下去,接着宽大的手掌覆盖上来,压着硬起来的乳头,包裹着整个奶子,用力抓了一下。 像是揉面一样的手法,每根手指各有各的力道,蹂躏着娇嫩又完美的胸部。 田烟变得更烦了,一条狗还不够又来一条,她急躁地在被窝里踹脚,抓着横在胸前的手臂往下拉:“你让我再睡一会嘛。” “想的美。” 逄经赋捞过她的腰,强行把她翻过去,田烟侧躺在床上,背对着逄经赋。 “昨晚你爽完了把我撂在一边,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知道我几点才睡着的吗。” 他语气里能明显地听出他的不爽,田烟下面本就没穿东西,昨晚爽完迷迷糊糊就睡了。 他扣住她的腰,将粗大的肉棒朝着穴中挤进来的一瞬间,田烟整个人都彻底清醒了。 “啊——没水!”她惊恐叫着。 “这还不简单吗。” 逄经赋的手绕到前面,两指并拢,摁住她的阴蒂,猛地左右拨弄起来,速度快到田烟始料不及,脑袋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就已经给出了回应。 她僵硬的双腿蹬直了惨叫,听声音还以为疼得要死,可实际上抽搐的小腹挤压着插在穴中的那根鸡巴,把逄经赋夹得够呛,她抓着逄经赋的手腕嚎啕。 “慢点慢点……慢点别弄了……啊啊别弄了,我让你操啊,求你别拨了!” 田烟的敏感点就是她的死穴。 逄经赋想让她爽,随手拨两下就是,不想让她爽,抵达临界线后直接停手,留她一个人身体空虚瘙痒地收缩着阴道哭喊。 逄经赋起身,将田烟摁在床面,固定住她的腰部,凿到了最低,蠕动的穴肉贪婪地绞上他的鸡巴不松。 “呜啊……禽兽……” “夸的好。” 田烟的脸捂在枕头,她抓着黑色的被褥,手指失血泛白,逄经赋往前拱的时候,田烟埋的窒息,整个人被顶的魂都要丢了。 方才阴蒂拨弄的快感,只差一点就能抵达高潮,她咬着牙不肯去求,因为一旦那样做,就不知道要承受多少次高潮了。 cur坐在床边,张着嘴正要跃跃欲试地叫唤。它敏锐地感知到两人的情绪,却被逄经赋一个眼神瞪了过去,便像蔫了一样趴在了地上。 撑大的阴阜夹着一根粗褐色的巨物,里面的淫水被活塞抽了出来,来回碾磨之间,肉棒上粘满了银丝,甚至都打成了泡沫。 男人黑硬的耻毛上染的都是她的水渍。 逄经赋掐着田烟的腰,将全身重量都趴在她的脊背上,压得人喘不过气,还过分舔着她的耳朵索要。 “弄弄子宫,嗯?放松。” “不……不要!会死的!” 田烟嗓子都喊哑了,他坚固的腰臀猛地撞了上来,连喘息的机会都不给她,田烟惊悚瞪大了眼珠,痛爽交加的快感,逼着她勾紧脚趾嘶喊。 “进去了啊!逄经赋,出去……会烂的!” 他闭上眼,舒爽地喘息,喉间溢出性感黏腻的呻吟,并低声夸赞她:“做得很好,但还不够,得再扩开点。” 说着,他仗着自己腰臀肌肉发达,开始用胯下粗大的肉棍子,怼着她的颈口迅速打起桩来。 小腹被折磨得抽搐,清亮的蜜液一泡又一泡地涌出,田烟的身体在床上摇晃,一边哭一边骂他是个畜生。 “你不是人……啊,要撑坏了,轻点,轻点啊!” 逄经赋鼓筋的手臂撑在田烟的肩膀旁,五指张开发紧,手背匀称的肌骨性感凸起。 他垂着头,额前的发丝不断地甩动着,淫乱的活塞声越奏越响,那咕叽咕叽的水声更是下流。 一旁的cur站起身来大叫,田烟崩溃地伸长了胳膊,抓住枕头哀嚎,像是在跟谁求救,而在场能感知到她痛苦情绪的也只有一条狗。 “比比看,你和它谁叫的声音更大,待会我就奖励谁。” 逄经赋动作不停,甚至还越来越过分地在她子宫里蹂躏。 田烟骂他:“你才跟一只狗比,你就是狗,你个疯子!” “对!我是疯狗!”他将全部重量都压在田烟身上,趴在她的后颈,一口咬了上去,语气还带着些得意。 逄经赋在cur的叫声下操得更加野蛮了,这两只狗一个吵一个疯,田烟哭声都被淹没了下去,到最后沦落无助的去哀求他。 “轻点……求你轻点。” “呜呜逄经赋,我肚子胀,你太大了,出去好不好。” 逄经赋揉着她的小腹,亲吻她的耳根,在肚子上揉到了自己的痕迹,他声音沙哑:“忍忍,待会儿想要几次高潮你说了算。” 田烟每次跟他做爱都得费半吊命。 这次她休养了三天,下床走路时候腿终于不打颤了,但大腿根还是酸疼的。 田烟想要出门看雪,被逄经赋里三层外三层裹成了熊,最后又在她脖子上缠了个围巾说:“行了,走吧。” 田烟抬着沉重的双腿,走路都费劲:“你干脆把壁炉也背上吧。” “提议驳回。” 门铃响了。 逄经赋打开门,外面站着傅赫青,同样地看了他们一眼,问:“老大,你要出门吗?” “几分钟?” “不多,三分钟。” 逄经赋取下黑色手套,揉着田烟的脑袋,将cur的绳子给了她:“先去跟它玩吧。” 田烟没说什么,牵着cur走了出去,却发现院子外面还站了个岩轰,停在车门前没动身,看样子没打算进来。 cur拽着田烟走去,狗兴奋地抬起爪子,扒着他叫唤。 岩轰背靠着车门,接住扑怀的它,揉了揉毛茸茸的脑袋,笑起来的时候,可以很清晰地看到他眼尾和额头的疤痕,随着簇起的褶子越发明显。 “你伤都好了吗。”田烟询问。 当初岩轰被救回来的时候,直接转进了重症监护室,田烟听闻他被打得有多惨,不敢相信那居然是谭孙巡的做法。 “嗯,差不多了,除了留点疤,没什么大碍。” 他说话客客气气,一点毛头小子的味道都没了。长时间跟在傅赫青身边,也学会了他的作派,谨慎稳重,不露锋芒。 岩轰也顺便问了她:“你肩膀没落下什么毛病吧。” “小伤,好着呢。” “嗯。” 两人陷入古怪的沉默。 他们之间本身也没什么话题可聊,要是在从前,田烟兴许会逗一逗这个愣头愣脑的少年,但现在有一种孩子大了,该避嫌了的感觉。 田烟准备带cur沿着路边走走,刚走出没两步的时候,岩轰喊住了她。他问了一个问题,让她不得不停下脚步。 “你会永远跟我们老大在一起的,对吧?” 岩轰对感情的理解方式是“永远”,这句话听起来有些幼稚,但没有比这个问题的答案,更有准确的说服力了。 田烟冲他笑了笑,然后点头,便带着cur朝着路边的积雪走去了。 岩轰觉得自己还是见识少了,不能理解她的笑容到底包含了多少种意思。 他其实是想提醒她,她最好永远永远跟逄经赋在一起,不然,她会惹上很多仇人,虽说他不会对田烟动手,但傅赫青可就不一定了。 田烟就在家门口附近溜达,逄经赋出来的时候,傅赫青他们也开车离开了,和他走的是反方向。 cur挣脱了田烟的手,拖着绳子朝着逄经赋奔跑过去,它伸长了舌头,兴奋地大喘气,围着他的脚边打转,主动咬着绳子递给他。 逄经赋接住后,带着它走向田烟。 田烟问他:“为什么它除了你,都不跟别人走。” 逄经赋理所当然道:“要是它跟谁都走,那我这个主人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你把它训得挺好的。” 得到她的夸赞,逄经赋脸上那对梨涡又冒了出来,耸动着颧骨上的一颗泪痣,醒目诱人。 他走过去一手牵住田烟,像是主动把自己的绳子交给了她。 “凡事我都会尽我所能地让你满意。” 田烟在这一刻突然明白了外婆口中那句话的含义。 “逄经赋,你听说过一句话吗。” “什么话。” “狗随主人。” 110.求婚 傅赫青每次来家里跟逄经赋谈话,田烟总会下意识地回避。 没什么特别的理由,就只是单纯地感觉到傅赫青对她并不是很喜欢,看她的眼神总是带着一股审视的警惕心。 而相应的,田烟也讨厌去看别人的臭脸。 田烟在卧室里,跟照顾田春莺的护工,打了一通视频电话,对方汇报了一下她的近况。 这个冬天已经过去三分之一了,就像她主治医师说的那样,田春莺很难撑过去,她已经进了两次icu,下达两次的病危通知书,抢救回来后,现在只能躺在床上,连最起码的说话都不会了。 护工试着将视频通话的界面给田春莺看,问她认不认识这是谁。 田春莺闭上了眼,喃喃自语,像是在嘟囔着不认识,她如此心力交瘁的模样,让田烟感觉出她对死亡的渴望,似乎不停地把她从鬼门关里拉回来,是对她的一种惩罚。 人老终会逝去。田烟明白这个道理,但她不想让外婆去世,其中更多的原因,是想弥补自己没能好好陪伴在她身边的愧疚,想让她多活几年。 护工叹了口气,走到病房门口,才跟田烟说。 “这些天她都不愿意吃东西,连流食也不乐意被灌,你得随时做好准备,并不是每次都会这样虚惊一场。” 田烟把脸埋在了床上,手机竖在面前,她闭着眼感受黑暗,沉默了一会儿后,她才抬起头,重新看向镜头。 “你帮我问问她,她是不是不乐意活了。” 护工走到病床前,弯下腰趴在她的耳边,大声地询问了起来,把田烟的话原封不动说出口。 镜头里的田春莺点着头,鼻子里插着氧气管,衰败的褶皱,在脸上如泥般松垮地垂坠着。 这一刻,田烟无能为力的挫败感达到了顶峰。 不到数日,田春莺的病情再次恶化,医生下了病危通知。 田烟依然毫不犹豫地选择去全力救治,然而这一次,田春莺却没能救回来。 田春莺如愿了,而田烟没有。 她的遗憾,隔着电话那头传来抱歉的声音,永远停留在了自己十八岁擅自离开家后,一去不回的叛逆里。 逄经赋让刘横溢回国,去处理田春莺的后事。他自私地没有让田烟回去,用自己不能回国的借口绑住了她,一是自己不在她身边没有安全感,而是怕她发现有关于她朋友的事。 田烟低落的心情持续了半个月,cur老老实实地做了一次抚慰犬的本职工作。 她身边一大一小地两只狗不离不弃地黏着她,连上厕所都要跟着。 一个月后,田烟收到了逄经赋给她定做的蛋糕,粉色花边装饰的两层蛋糕塔,最顶部点缀着樱桃,两圈都是草莓。 直男审美的东西永远都是中规中矩,所幸味道还不错。 田烟生日的那天,正是她因为田春莺的事而难过的时候,所以逄经赋把她生日往后推迟了,而她自己也没想起来自己的生日。 田烟感受到他的贴心,客客气气地说了句谢谢,她过生日的次数不多,大部分都是在小时候,爸妈还没离婚的时候,而那段时间的记忆也早就模糊了。 正吃着蛋糕,田烟感觉到牙齿被崩了一下,她从嘴巴里将异物拿出来,是一枚闪闪发光的钻戒,一颗高品质的圆形切割钻石,镶嵌在白金戒指,除了主石外,钻戒的戒臂上还镶嵌着许多小钻石。 这克拉数,没个几十万应该买不来。 对面的逄经赋满眼堆笑看着她的反应,灰色的开衫居家服将他显得温柔敦厚。 田烟捏着戒指说。 “你连求婚的方式都这么直男。” 逄经赋当场愣住。 “直男?” 他苦思冥想的方案,结果被她贬得一文不值。 “我要是真咽下去了怎么办。” 田烟恍然大悟:“不对,这么大的东西我也咽不下。” 察觉到话题跑偏了,逄经赋及时岔开。 “愿不愿意嫁给我。” 田烟想说,她应该没有不愿意的可能吧。 但若是这么说,逄经赋精心准备的惊喜就会被泼了盆冷水,最终她应该也不会好过。 田烟笑容明媚皓齿,杏眼成了弯起的月牙,韶颜稚齿,她真诚地表态,仅凭一句话就能触及到他内心深处的柔软。 “愿意,谢谢你给我准备的惊喜,我很喜欢。” 她总是能轻而易举让他神魂颠倒。逄经赋站起身,速度快到在田烟没反应过来之前,来到她的面前,捧住她的脸吻了下去。 田烟将那枚戒指捏在手中,高高仰着头,接受着扑面而来的,他疯狂又极具快乐的亲吻。 田烟记得那句话,只要她足够尊重逄经赋,逄经赋也会给她尊重。 所以她不反抗、不挣扎、不挑衅,生活会过得比之前还要好。 至于那想要脱离世俗的梦想嘛,也只能是梦想了。 - 大门被敲响的时候,cur听到熟悉的声音立刻分辨出是谁,等到逄经赋拍着它屁股使唤,它立刻飞奔过去开门。 见到是傅赫青,田烟准备站起身回屋,却被逄经赋抓住了手臂。 “怎么每次见他都躲?坐这。” 傅赫青也听到这句话,看了一眼田烟,两人对视的瞬间,她把头垂下来,拿着书默默坐回了地上。 “你们不是准备谈事吗。” “什么事你不能听?” 傅赫青换下鞋子,走进来,拿着一迭透明文件夹,他交给了逄经赋。 “坐。” 田烟和逄经赋是席地坐在壁炉前,在他没来的时候,一个玩狗,一个看书。 傅赫青先是单膝下跪,然后盘腿而坐,板正的身姿挺得僵硬,似乎有些不习惯这样,摸了摸凑过来的cur的脑袋。 文件夹里的东西是一些宣传手册,标题写着“最美养老胜地”、“梦幻度假国度”、“共筑幸福晚年,一生享乐无忧” 有的是中文,有的是英文,傅赫青说:“这些我让她看过了,她都不满意,您看是继续依着她来,还是直接订下一个?” “她最近的精神状况怎么样了。”逄经赋一目十行地翻阅着。 “没什么变化,护士说她一会哭一会笑,吃药的时候精神会萎靡不振,大部分时间里,要么是在撕东西,要么就是躲在被子里哭。” 逄经赋不耐烦地抽出一张:“不用挑了,就这个,给她送进去,再找事,就把她关在原先博维斯将她关的那家精神科里。” “好。” 傅赫青准备离开的时候,注意到逄经赋左手无名指上的素圈钻戒,又瞥了一眼田烟,也有。 “老大,新婚快乐。” 逄经赋嘴角上勾,是显而易见的愉悦。 “婚礼上再说也不迟。” 傅赫青离开后,田烟问他刚才的敬老院是要给谁准备。 “我母亲,已经有五个敬老院拒收她了,花了大价钱把她救回来,不是在耍疯就是在给我添麻烦。”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薄凉,好似完全在审判一个陌生人。 田烟出于好奇才问:“她会不会是想让你陪陪她?” 逄经赋笑了,揉着她的头,像在看一个孩子单纯善意的心思,解释道。 “我们是仇人,我的存在带给她的只有悲痛,相比较之下,她恨我,可能比我恨她还要多,她希望博维斯死,也希望我和博维斯一样,从没有出现在她的生命里过。” “我不与她相见才是对她最好的做法,等她一个人疯够了,或许就看明白了,是死是活她自己选。” 逄经赋的人生里从未有过亲情二字,他生来就被人寄托着恨与怨气,他被灌输了太多冷漠。 而成为如今这副心思敏感,又容易动情的模样,也是连他自己都不敢想象的。 111.自由的空间 yu shuwu.b iz 田烟嫌那枚鸽子蛋太大,让逄经赋把戒指换成了和他一样的素圈。 她提出想去看大教堂,逄经赋听见这三个字就头疼,没忘记上一次田烟说去看大教堂,实际上是去做什么的。 “换个。” 逄经赋最近正在忙着筹备婚礼,他们在当地婚姻注册,因为田烟的国籍身份问题,迟迟没有办理下来,于是婚礼就成了逄经赋最执着的事。鮜續zhàng擳噈至リ:yu shu wx.c om “等结完婚,蜜月去哪都听你的。” 田烟哦了一声,cur走到她的面前,她也没心思搭理,直到它开始围着她打转,逄经赋就知道田烟的情绪了。 他放下电脑后,走到田烟的身后蹲下来,抽走她手里正在看的书。 “跟我耍小脾气?” 逄经赋从她身后探出头,去看她的侧脸,贴得很近,说话时候的热气往她敏感的耳朵里钻。 田烟缩了一下肩膀,转过头问他:“你不喜欢。” “喜欢。”他回答得几乎没有犹豫。 逄经赋虽然要她乖,但要的也只是让她乖乖留在他身边而已,如果田烟一直都表现出那么爱他,百依百顺的模样,那他心里反而更加忐忑,觉得她又在打什么主意。 “可以去大教堂,选个近一点的城市,巴塞尔教堂怎么样?” 据田烟了解,逄经赋对大教堂是一无所知的,他能说出这个名字,证明他已经做足了功课。 “好呀。” 她黑亮的眼睛弯成了月牙,让他的心情也被轻而易举地牵动着- 巴塞尔教堂在莱茵河畔瑞法德三国交界处,这里是个旅游的必经之地。 教堂融合了罗马式和哥特式风格,艺术气息和历史沉淀味道浓厚,也是田烟喜欢教堂的理由。 来之前逄经赋为她准备了相机,田烟还没走进教堂便开始拍了。 教堂通体为红色砂岩建筑,两座修长的塔楼直指云霄,与主屋顶交汇形成十字架形状,增添了宗教的庄严感。 数百个粗壮的圆柱支撑教堂内部,穹顶下方悬挂着巨大吊灯,拱窗内镶嵌着彩色玻璃窗,描绘着许多宗教故事的内涵,田烟摁着快门一刻不停地拍,目光惊叹地去欣赏。 她喜欢教堂的宏伟和壮观,肃穆庄严之下点缀着彩色,带来生机盎然与神秘感,可惜她参观教堂的次数几乎为零,而在照片中远不如现实看到的感觉所带来的震撼。 逄经赋陪着她四处浏览,他更多的兴趣是在田烟那副震撼的表情上,是平时他没有机会见到的情绪。 从教堂出来的时候,田烟听到有人在喊她,喊的是她曾经用的英文名。 “ella!” 教堂前的广场站着四个西方男女,各自背着书包,举手挥舞和她打招呼。 田烟看到他们,一脸诧异,正准备过去,又停住脚步看向逄经赋。 “我大学同学。” “去吧。”他说:“我就在这等你。” 田烟将相机给了他,毫不犹豫地朝着他们跑去了,有那么一瞬间逄经赋心里咯噔了一下,以为她又要把他给抛弃了。 在这里遇到同学,他们五人都很诧异,互相聊了近况,田烟是休学的状态,但大概率也不会再去上学了。 “教授的事情你知道吗。” 博维斯被通报成为国际间谍,他们这些学生也受到了警方的侦查和询问,而且这门课程从学校课程里面剔除了。 田烟只说自己知道,一个同学指着她的身后说:“那位是你的男友吗?” 田烟笑着点头,将手插进了外套口袋,默默藏住戒指。 田烟讨厌结婚,所以也讨厌被别人知道她结婚。 “ella!我给你看个东西。” 一位女同学拿出手机递给她,两个人低头凑到一起,田烟看她滑动屏幕,点开在一个社交软件的聊天框里的内容。 “这个人知道我们是同学,几个月来一直在向我打听你的消息,你认识他吗?” 说着,便点开了对方的主页。 从动态里,几张英国威斯敏斯特教堂,和夏威夷的照片来看,田烟想到这是谭孙巡。 “我认识,不过你不用理他,拉黑就好。” 她面色为难,身旁的几人露出一种难以启齿的表情。 “其实我们都受到了他的骚扰,也有其他同学收到了他的消息,可以的话,你和他联系一下比较好。” 田烟惊讶。 她没想到谭孙巡居然会做到这种地步。 从他和岩轰交换人质后开始,田烟就再没和他联系过,她的手机在逄经赋那里,而她平时也不怎么看。 想来是谭孙巡已经给她发过很多消息,但都被逄经赋删除了,才会把她生活在新西兰时候的社交圈全部“走访”了一遍。 “我知道了,我会处理,给你们带来困扰很抱歉。” 对方无所谓笑道:“没事啦,在这里遇到你还是很开心的,要一起拍张合照嘛。” 田烟加入了他们,被身旁的人簇拥在中间,半蹲下来对着镜头灿烂笑着比耶。 告别之后,田烟小跑回到逄经赋的身边,他依然站在原地,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直到田烟主动牵住他的手,才与她并肩往前走去。 “回去之后,我要用一下我的手机。”田烟说。 逄经赋突然紧了一下她的手指。 “怎么想到玩手机了?” 田烟仰头看他,气势高高在上,像是一早就知道他理亏。 “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逄经赋表情轻蔑,舔了一下后槽牙。 “谭孙巡给我发了多少条信息?” 他嘲讽。 “不多,也就每天三十条,一周二百一十条,每个月八百四十条。” 田烟笑着夸他:“记性这么好,逄先生,想必你把每条短信都详细看过一遍了吧。” 逄经赋冷嗤:“一天到晚除了问你在哪就是说想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东西,我就算不看也知道他发的什么内容。” 他憋着一口怨气,问:“你要回复他?” “没办法,他都骚扰到我同学身边了,总得让他死心才是。” 逄经赋没再说话,默认了可以,但他的不愉悦仍能从方方面面感受到,就比如他捏紧不撒的手指,似乎是故意想让田烟感受到他的愤怒。 “逄经赋,谢谢你肯给我一点自由的空间。” 她的尊重和礼貌,让他像个霜打的茄子般,蔫了下来。力道松开之后,田烟将手指穿过他的指缝,与他宽大的手掌十指相扣在了一起。 112.新婚“礼物” 田烟给谭孙巡打了一通电话。 谭孙巡很兴奋,兴奋中带着愤怒,质问她为什么现在才来电。 面对他嚣张的语气,田烟也没恼,心平气和地跟他说着自己这几个月来过得很好。 谭孙巡对田烟来说更像是一个家人,但他们之间保持的界限是朋友,不过多干涉对方的生活,是最基本的相处之道。 田烟理解谭孙巡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她知道他的恨都出自哪里,也知道如何做才能让他彻底了结这段感情。 “谭孙巡,我要跟你说一件事。” 田烟不允许他插话,后面接着一句:“我要结婚了。” 那边像是突然被拔掉的网线,没了声,但粗鲁的呼吸却越来越重,重到听筒里都是他的喘音,一种急促到马上就要崩溃的粗喘。 “他逼你的!” “我自愿的。” “我不信!”谭孙巡大声吼着。 “爱信不信。”田烟用开玩笑的语气,叹了一声说:“别再骚扰我的同学了,有什么事你给我发信息,我平时不怎么看手机,但看到了就会回你,好吗?” 谭孙巡捏紧拳头砸向墙壁,他额头抵着面前的白墙,涨红着脖子和脸怒问。 “你把我当什么了田烟!你知道我对你是什么感情,你都知道!为什么还要你都要结婚了却还是要我跟你保持联系!我看起来就这么像个备胎吗!” 田烟皱眉:“你误会我的意思了,你要是不想联系我也可以,我只是在告诉你,别再去跟我的同学发短信了,我不会再去上学了,他们也掌握不了我的行踪,你放弃吧,行吗。” 田烟尽量用温婉的说辞,可每一句话在他听起来都是那么地残忍。 谭孙巡哽咽的声音即将要控制不住,他害怕电话的另一头,有那个男人在听着他们之间的谈话,愤怒地将手机丢了出去,砸在地上摔碎了屏幕。 谭孙巡趴在墙壁上,把脸埋进双臂嚎啕大哭。 无助的崩溃让他双腿发软,缓缓往下跪去。 听到声音赶来的医生,以为他又发病,使唤着两名力气较大的男护士把他给拖到了病床上。 “别碰我!滚!都滚!” 谭孙巡把鞋子也踹掉,两名护士架着他的胳膊往床边拖,他的病号服上衣被往上拉去,腹部露出大面积的肌肤。 很快有人把他摁在床上,说服他再不冷静下来就会被打针,谭孙巡依旧我行我素地咆哮着,声音夹杂着撕心裂肺地哭喊。 “有本事弄死我!反正我早就不想活了,弄死我啊!” 见他不听劝,医生接过注射剂,拔掉针帽,果断刺入了他的后颈。 - 婚礼定在了五月份,逄经赋在婚期来临的前一天,才带田烟去看了他们结婚的地方。 坐落于布里恩茨湖湖畔,grandhotelgiessbach酒店。 一座历史悠久的建筑,拥有典雅的贝尔艾波克风格,整体从远处看就像一座城堡,被郁郁葱葱的山林所环抱,红色屋顶在绿意盎然的背景下显得格外醒目。 这里是瑞士心脏的静谧山林,伫立于绿意浓厚的山丘之上,四周密布松树和硕大的山毛榉。 婚礼的入口被鹅卵石铺成的小径,开阔的草坪上,原木和白色花朵精心搭建而成的圆形花门面向着湖泊,这个时节的美景,恰好是绿色最生机盎然的时候。 宴会长桌上铺着纯白色的亚麻桌布,散落着从山林中采集的松果、树枝和野花,每一张椅子都挂着一朵花环,由最鲜嫩的绿叶和野花编织。 除了浪漫,田烟已经想不出用别的词去形容了,看得出来,逄经赋是真的很努力,想要给她一个惊喜。 田烟不喜欢结婚,但她喜欢这片美色,在这里所创造出的一场婚礼,是梦幻的美梦,而不是她无数次所想的地狱。 逄经赋知道她对结婚的看法,他向田烟索要一场婚礼,是为了给他那贪婪的私心再多一点安全感,但同时,他更想让田烟心甘情愿地接受与他结婚。 不只是为了一个法律的约束,而是她已经认定了,只有他才能作为她的丈夫。 婚礼如期而至,来参加的大部分都是曾经忠守在逄经赋门派下的人,田烟没有邀请朋友,毕竟她的朋友都被逄经赋绑架过。 四方斋和八歧门的人作为保镖守在婚礼外围,逄经赋没有要求酒店封锁,来这里的人都能见证他和田烟的婚礼。 休息室里,化妆师正在帮田烟调整最后的造型,一头发质细腻的乌发盘在了脑后。 田烟身上的鱼尾裙婚纱是逄经赋亲自挑选的,面料繁琐的蕾丝设计不失奢华,紧致的裙身从腰间延伸,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的身形,在膝下渐渐散开。 裙摆处点缀着精致的手工绣纹,细腻地嵌在纱裙上,镶嵌的钻石闪耀着细微的珠光。 几缕碎发轻拂在耳畔,增添了她的温柔,荷叶边沿着肩膀线条轻柔地波动,纤细的颈部锁骨一览无遗,一串简单的珍珠项链环绕在颈部,与她的婚纱相得益彰。 负责这家酒店电话预订的员工来到休息室里,告诉田烟有一份她的新婚礼物被送到了酒店大门前,需要她亲自去取。 婚礼开场是在下午,田烟简单擦了一下润唇膏后,便起身去拿。 她提着裙摆,鱼尾裙的设计能迈出的步子很小,由于不常穿高跟鞋,田烟穿的是一双短粗跟的白色高跟鞋,尖头的设计,后跟处有一圈珍珠点缀,配合高级皮革增添了一丝华贵感。 来给她送礼物的是一名邮递员,东西是一封信,对方说礼物太大,正在用卡车运送上来,还得她稍等一下。 田烟撕开信封,里面有张硬质白色贺卡,正面只有一句话。 「五吨重的炸药你会喜欢吗」 这中文字迹,让田烟直接猜出了这封信出自谁手。 翻到背后,右下角标明了地址:「来你左手边,通往giessbach瀑布的步道」 前来酒店的客人们见到田烟的穿着,纷纷送上祝福,田烟保持着得体的笑容,尽量隐藏住自己的慌乱。 如果谭孙巡说的是真的,那五吨炸药他会怎么用,结果不言而喻。 她对身后跟随的员工说:“我去趟卫生间,如果礼物到了的话,先不用理会。” “好的。” 田烟提着裙摆往里走,在一个无人的岔路口,她立刻往右边的长廊拐了进去,顺着侧门,快步流星地朝着酒店外的步行栈道小跑过去,高跟鞋在木质地面上发出清脆响亮的回音。 暗处的傅赫青盯着田烟的一举一动,点着塞入耳中的隐藏式耳麦呼叫刘横溢。 “田烟有情况,我先跟上,你守在老大身边别走。” “真的假的?”刘横溢声音不可思议。 因为在这场婚礼开始之前的昨天,傅赫青还在与他猜测,田烟会不会从这场婚礼上逃跑。 113.拯救 谭孙巡有严重的抑郁倾向,这种病情已经发展到极端地自杀了。 朱双翁见他在医院调理没有好转,便把他送到了英国一家专门治疗抑郁患者的机构,二十四小时观察他的状态对症下药,让他没有一点胡思乱想的时间。 而谭孙巡在住院的时候只提出了一个条件,那就是必须带上手机,否则他就不肯配合治疗。 谭孙巡不停地给田烟和她曾经的同学发信息,只为了能联系到她,他跟医生说,自己的病就是因为看不到田烟才患上,甚至要求司法警察寻找到田烟,来为他“治病”。 他的要求被当作耳旁风,在他们看来,只是一个病人发病时候的胡言乱语。 田烟的同学在社交软件上,发送了他们在大教堂门前偶遇的合照,由此谭孙巡猜测田烟和逄经赋很可能住在瑞士,因为田烟被抓到的时候,当时也正好是在瑞士。 于是谭孙巡开始在这个国家搜寻田烟的下落,通过网络寻找当地有钱的私人住宅,甚至会从每张游客照片里一一搜查他们的身影。 不知道是不是逄经赋的保密工作做得太好,谭孙巡找了四个月都没找到,直到五月份时候,一家高端酒店,在官网发帖称,他们要举行一场私人婚宴。 通过图片放大,谭孙巡看到了田烟的名字,他打电话询问酒店,以朋友的身份,打听这场婚宴主角的名字,果然验证了他的猜想。 谭孙巡把这件事告诉了朱双翁,朱双翁却说。 “这是田烟自己做的决定,你就不要去干涉了,这不是存心要给她添麻烦吗。” “什么叫添麻烦!我明明是在拯救她!田烟怎么可能结婚,她对自己的生父恨之入骨,她曾经发誓就算死也不会踏进婚姻的坟墓,我不相信她会真的自愿!我要救她出来!” 朱双翁摁住谭孙巡的肩膀,将他按坐在病床上,伸出一根手指,眉眼凌厉凶悍地看着他。 “你记住,你现在是一个病患,你所有的妄想都是因为你发病才导致的,田烟她有自己的思想,她是个活生生的人,她不是你想象中的田烟。” 朱双翁话没说完,谭孙巡立刻推开了他,头一次对他如此陌生的态度,让朱双翁也显得罔知所措。 谭孙巡把头撇了过去,固执地不再听他任何想法, “我要出院。” 朱双翁没有答应,在他们的团队被解散后,谭孙巡得了抑郁症又没有任何的亲人,他名义上已经是谭孙巡的监护人了。 谭孙巡有能力从他手里逃走,他学了那么多侦查技术,一个普通的医院怎么可能关得住他。 朱双翁早该知道,但还是大意了,谭孙巡拿走了他的钱包,趁夜跑去了机场。 - 田烟见到他的时候,谭孙巡倚在木栈道旁的扶手上。 他背靠在那,胳膊撑着栏杆,踮起一只脚尖,姿态放松地仰着头,闭上眼睛,呼吸着周围松树所散发的香甜气息,额前的发丝被风撩动,露出饱满的额头。 不远处的瀑布传来激烈的水流声,树林的幽香中夹杂着阵阵清凉感。 意气风发的少年,如果没有黑色牛仔外套里藏着的一身病号服,他和曾经活泼开朗的谭孙巡没有任何差别。 “要怎么做你才能死心。”田烟问。 谭孙巡睁开眼,仰望着头顶上方茂盛的松针。 “要不要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田烟。” 他语气冷漠,转过头,是一张苍白颓废的脸,竟从他脸上看不到生的希望。 如今看到田烟身穿婚纱的模样,他的嫉恨被疯癫地表述在脸上。 “做了这么久的朋友,你一直都知道我的心意,那你知道我每天都是怎么熬过来的吗?为了别的男人,你跟我撕破脸皮,我对你来说,还不如那个把你做到撕裂,送到医院的变态吗!” 田烟看了一眼身后,幽静的小路里藏着一个人影。 “你实话告诉我,你送我的礼物到底什么,你应该没本事搞到五吨重的炸药。” 谭孙巡笑起来,露出一口醒目整齐的白齿:“你猜对了。” “那种玩意儿凭我自己怎么可能带到这里,但是带一辆卡车还是能轻而易举的,我要把他精心准备的婚礼,全部夷为平地。” “连你都被他设计成了这么美的礼物,你却居然还傻乎乎地被他绑上丝带,交到他手里,田烟你看看现在的你!真是可悲啊。” 傅赫青听到他们的谈话,用手机给刘横溢发短信,提醒他拦截住一辆正在朝着酒店而来的卡车。 田烟无奈地闭了闭眼。 “你来到这里,就只是为了告诉我这些吗,这都是我自愿的,无论你怎么劝我,也说服不了我。” 谭孙巡从腰后掏出了一把枪出来,快速上膛后,对准田烟的身后直接射击。 子弹几乎是擦过田烟的肩膀,她吓得僵住了,被子弹打烂的树叶掉在地上,刺耳的枪声震耳欲聋,身后传来慌不择路的逃跑声。 谭孙巡满脸狰狞地笑着,一边往前走,一边开枪。 “躲什么啊!你不是一直在偷听吗,继续听啊!有本事给我出来,你看我他妈不打死你!” 谭孙巡走到田烟面前,被她抱住了胳膊。 田烟泛白的手指,用力掐着他的手臂质问。 “闹够了没!” 谭孙巡将刚刚开过枪,烧红的枪口对准田烟的锁骨,用力往下摁压,在她娇嫩细腻的肌肤上烫出一个火红的印子。 田烟吃痛咬住牙,倒吸一口凉气,谭孙巡低下头靠近她,阴影覆盖着他狰狞的脸孔,他一向最具漂亮的眼睛也被愤怒挤得面目全非。 “你说我闹?”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多,谭孙巡正要把枪口调转,却被她给用力摁住,宁死往自己的锁骨压,也不允许他抬起来。 谭孙巡满脸愤怒地瞪着她,直到视线里出现逄经赋的身影,身后跟着众多门派,以及他用一把格洛克17,压着朱双翁的脑袋。 枪的型号跟谭孙巡的一样,他的枪,是他打伤了门派里的其中一人抢过来的。 朱双翁举着双手,他被枪口抵着往前走,僵硬的身体,只要敢做出大幅度的动作,就会当场毙命。 田烟回头看去,满眼的难以置信。 逄经赋身上的黑色西装,是特意为婚礼上定制的西服。酒红色的领带挺括,宽肩一览无遗,流线型的版型极具锋芒,显得威严压抑。 他的目光清冷寡淡,压迫感的气势密不透风地缭绕在这条幽深的绿林栈道中。 “我数三声。”逄经赋下达着最后的命令。 朱双翁闭上了眼,紧张到眼角的疤痕在拧动。 田烟着急得红了眼眶,质问面前的谭孙巡:“你想让他死吗!” “三!”逄经赋涨着脖子怒斥。 谭孙巡咬紧后槽牙,下颌线绷出了裂痕。 “谭孙巡,你会害死老朱的!” “二!” “谭孙巡!”田烟声音着急得有了哭腔,像是在这一刻连她都在为自己的无能而感到溃败。 “谭孙巡我求你了,松手,松手!”田烟拼命拽着他的手指。 “一” 逄经赋摁住板机下压,谭孙巡抽搐的手指一瞬间竟被吓得无力,田烟及时夺过来,将枪扔到了栈道一旁的树林里。 很快便有人翻过栈道,跑下去捡。 逄经赋推了朱双翁一把,他踉跄着上前,魁梧的个子走得跌跌撞撞,双腿变得发软,一步一个咯噔。 他抓住谭孙巡的手臂,揽住他的肩膀,低声叹了口气道。 “走吧,别再闹事了。” 逄经赋依然未将手中的枪放下,他朝田烟勾着手指,语气平静下令:“过来。” 谭孙巡眼神空洞,看着田烟朝他毫不犹豫地跑去,仿佛她纤细的脚踝上被栓了一条无形的细链,另一头缠绕在逄经赋的手上,正在转动着收紧。 逄经赋摸着她的锁骨上的烫伤,拇指擦过红印边缘,眼底翻滚着阴郁的盛怒。 田烟紧握住他的手臂,像是在害怕他会做出一些极端的行为。 逄经赋笑了一声,很轻,那种从鼻腔里散出来的嘲意,明明是艳阳天,却让人出了一身冷汗。 “来都来了,那就顺便给你们几位腾个位置,正好婚礼马上就要开始了,我这做北道主的,也不能那么小气不是?” 114.直到生命终结(正文剧情完 朱双翁是和司法警察一起准备带回谭孙巡的。 他们开车行驶到唯一一条通往酒店的马路上,就被人拿枪抵住了脑袋。 逄经赋虽然没有刻意封锁这家酒店,但来的每一个人都会核对一遍,是否是酒店预约名单上的人物。 在逄经赋看到朱双翁的光头以及刀疤时,一眼就将他认出来了。 让谭孙巡亲眼看着田烟和逄经赋结婚,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仪式上,逄经赋只请了一位牧师作为见证,过程简单,祝福和宣讲以及见证誓言,酒店中的客人们也都围在草坪的外圈期待地观望着。 逄经赋似笑非笑的表情,让田烟着实有些恶寒,也可能是她还没有从惊吓里缓过来。 她知道逄经赋的脾气,所以田烟的眼神不敢偏移,看向任何别的地方,一旦被他捕捉到她有所分心,那结果又会怎么对待她,田烟很清楚,在场中有两个人,能轻易而举地拿捏住她。 “逄经赋先生,你愿意娶田烟女士为妻,与她共度余生,无论是在顺境还是逆境、疾病还是健康,都爱她、尊重她、忠诚于她,直到生命终结吗?” “我愿意。” 他没有犹豫地回答完毕,摁住田烟的后颈,用力往自己的方向揽去,低下头,凑了上去。 牙齿撞击着带来生涩的痛意,唇与唇之间的相连紧密得没有一丝缝隙。 牧师的话还没有询问完,观望的人群便发出激烈的掌声和祝贺。 逄经赋掐着田烟的后颈,对着她的唇瓣厮磨,碾压,连舌头的进入都能被观望得一清二楚。 他用啃食的方式,一点点消耗着她的力量,牙齿时而咬时而松,舌头进退有序,唾液纠缠的声音,清脆得只有两人能听清。 顺时针的方式,在她的嘴里舔舐的每一处角落,都留下他的印记。 谭孙巡牙齿快要嚼碎,几乎要从椅子上跳起来,站在谭孙巡身旁的一名男人,用手摁住他的腰,藏在袖口中坚硬的枪管抵着他脆弱的肋骨。 朱双翁在一旁摁住他的大腿,低声警告他:“别再乱动了!” 他们都很清楚,逄经赋做这些举动是在给谁看。 牧师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 下一句本该是询问田烟的话,他却迟迟不敢发声,打断正在激吻的两人。 场面过了几分钟,围观的人群,原本激烈的掌声也在逐渐颓靡,连打趣的呼唤声都停止了。 他们锲而不舍地舌吻,似乎完全忘了这是场婚礼,沉浸在他们的世界里无法自拔。 气氛逐渐从热烈的高潮,变得有几分怪异。 田烟摁住逄经赋的肩头,他却纹丝不动,依然自顾自地咬着她红肿的唇瓣磋磨,要夺走的是她的呼吸,还有他在释放着有些可悲的嫉妒和报复欲。 逄经赋另一只手臂拦住田烟的腰,用力把她贴在怀中,田烟的姿势就要站不稳,只有被腰上的手臂牢牢桎梏住,才能不会往后跌落,更悲哀的,是连呼吸都成了奢望。 那句誓言牧师终究没有问出来,田烟也没有机会回答。 而逄经赋根本就不在意她的答案。 或者,他更担心的,是害怕田烟在回答那句本该“我愿意”的时候,给他一个意料之外的报复,将这场他精心准备的婚礼,变成一个永远忘不掉的噩梦。 他还是没有自信。田烟不爱他,已经变成了理所应当的事。 逄经赋为自己感到可悲,他看起来赢了一切,但能抓住在手里的,只有田烟的躯壳。她自由的灵魂,永远不会为了他而停泊- 七月份的时候,傅赫青特意提醒过田烟,二十三号,是逄经赋的生日。 傅赫青来家里送了一箱cur喜欢吃的生鹿肉,cur围着他开心地打转,激动地犬吠着作为回应。 逄经赋从厨房出来,制止了它的叫声,问到傅赫青:“证件都办好了吗。” “都办好了,明天我需要去墨西哥执行下一次任务,我让岩轰给您送来。” “不急。” 逄经赋口中的证件,是他与田烟在当地的结婚证明,还有她更改后的国籍,以及能够合法出入国内的证明。 毕竟他答应过田烟,只要她想回国的时候,会让田烟顺利回国。 他走之后,田烟帮逄经赋一起处理鹿肉,把它们浸泡在水里清洗。 新鲜猎捕的鹿肉,表层有许多血丝和油脂,水面漂着一层油乎乎的物质,染得满手都是。 逄经赋用洗手液打湿田烟细嫩的手指,揉着她光滑的肌肤,包裹在自己的掌心里搓动。 “一周后是你的生日。”田烟突然说。 逄经赋愣住了,回忆了一下,才开始恢复动作,揉着她的指缝问:“赫青告诉你的?” 田烟点头。 “你有什么想要的礼物吗。” 头顶传来他的轻笑。 “陪我一整天,二十四小时都黏在我身边。” “上厕所也要吗?”她用一张最纯真的脸开着玩笑话。 逄经赋低头吻在她的鼻尖:“对。” “流氓。” 田烟嘟囔道,听到他爽朗的笑声。 真到了生日的那天,如他所愿,田烟早上就开始黏着他,不看书、不玩狗,一直牵着他的手不放。 逄经赋不需要她准备任何礼物,因为田烟所有的花销,他会把每一笔都看得清清楚楚,礼物对他来说已经算不上惊喜。 可田烟还是偷偷给他写了张贺卡,上面用工整的字迹写着: 「三十一岁生日快乐,逄先生」 字的周围,还有她画的笑脸符号,和一些小草和太阳。 清秀的笔触拨动他的心弦,逄经赋眼底化不开的温柔,渐渐簇拥成了一团泪。 他仰着头眨眼,又在瞥过头的瞬间,不动声色地把泪水倒流了回去。只有纤长的睫毛上还残留着一些湿痕。 “谢谢。” 这是他收到过最惊喜的礼物。他从未获得过这种珍物。 田烟原本盘腿坐在地上,见状,她跪起来,捧住逄经赋的脸,促使他低下头来,一口吻上他的薄唇,吧唧一声后又松开。 “不客气,生日快乐,长命百岁。” 逄经赋抱住田烟的腰,将身体的重量都压了下去,他怀抱敦实,把她整个人都裹在了宽厚的肩颈中,细听他的声音里还在倒吸。 “我很开心。” “我知道。” “要是我让你再多爱我一点,会不会显得得寸进尺。” 田烟笑道:“你怎么总想这些事,我不是已经告诉你很多次了,我不会离开你了吗。” “只是不离开还不够。” 要田烟爱他,这确实显得他贪心不足。 田烟拍着逄经赋厚实的肩膀,抚摸着他的背部,不断地上下捋动,声音轻飘地像是叹了口气,柔柔地飘过一声,她夹杂着无奈的叹息。 “我会的。” —————— 正文的剧情完结了!接下来都会是番外了,番外基本都有肉。 写到这里的时候,这篇文章的主观性都不再是只属于我一个人的了,其实就连我自己也拿捏不准田烟会不会爱上狗贼,她的妥协更多的是一种无法逃走的无奈。 至于会不会在时间的长河中真正爱上狗贼,也有可能。 但他们一定是永远在一起的,这点是不会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