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不可能这麽变态!(BDSM女攻)》 极短简介 背景: 大灾厄后两个世界合而为一,世界重组。 人类或多或少都得到能力,其中最稀有的就是与幻想生物血统融合的人。 女主角:莉茲。幻想种基因工程科学家(非法实验),成功做出『天使』 男主角:十九号。人造天使。很强、很浪、喜欢莉茲。 克雷格:有恶魔血统的现任上司(队长职)。 *离开非法研究所后,他们俩进了政府部门。 一、任务与奖励(H) 当克雷格睁着酸涩的眼睛进到莉茲所在的第四号实验室时,他是心酸的。想想他的部下在密闭空间与爱人卿卿我我,他却得不眠不休处理案子,身为一个理当自由奔放的恶魔却过得比天使还要凄惨,他情何以堪? 虽然眼前的情况在他人眼中大概算不上「卿卿我我」。但根据他们这俩特有的逻辑思考,是不是真的很难说。 天使十九号正双手撑在地上,背嵴挺直,让自己看起来像张椅子。而使用他的人就是坐在他背上的第四号实验室唯一的员工莉茲。黑髮女性正顶着她的大眼镜,优雅地翘着腿,认真审视手上的资料,全然不觉屁股下坐着的「椅子」发出的可疑喘息与颤抖有什麽奇怪。 莉茲虽然是偏向娇小型,但从她手上拿着的资料厚度及天使的抖动,不难看出他们到底维持了多久这样的状态。 自从多次撞见他们在做诸如此类的也不能说有伤风化的活动后,克雷格从一开始的扭头走人,到现在已经能面不改色地站到他们面前,然后把任务资料丢给女性。 莉茲接过牛皮纸袋,“喔,抱歉,没注意到。” 即使注意到了,似乎也没有要从天使背上起来的意思。 克雷格头疼地问:“他这样听得到我说话吗?” 由于十九号是屁股朝外、头朝内的方向,再加上低下的头与脸被披散的淡色头髮遮盖,克雷格看不到天使的表情。莉兹闻言拍了拍天使绷紧的背部,底下的人反应慢了一拍才颤颤回应道:“莉茲莉茲的存在感太高了啦。” 低哑的声音裡是满满的隐忍,语调轻柔近乎气音,带出了些许撒娇的意味。言下之意即是他恕难从命。 莉茲皱眉,“认真听,等下考你。” “喔??” “不用了,”克雷格歎息一声,揉了揉似乎在隐隐作痛的额角,“简单来说,有个偏远乡镇发生不明连续失踪案件,之前白部派去的探员没有回来,你们去解决这件事。” 让莉茲出外勤,这倒是稀奇了。先不论她以前就是个战斗力基本为零的渣渣研究学者,现在更是到处都缺一块,遇到危险跑不跑得了都是问题。居然让她出外勤? 克雷格解释道:“没办法,最近棘手的案子特别多,这件也算得上其一。我们缺人缺得严重,真是到了连猫的手都想借的地步。” 莉茲说:“可以叫这傢伙去,他绝对有能力把村子炸了,管它裡面是不是有什麽妖魔鬼怪。” “这就是我们不给他这类案子的原因。这案子有点奇怪,我需要完整的报告与来龙去脉。” “他的智商有200以上,我们给的测验本没有一题是错的。大灾厄过后,现代人平均只有130。” “我看过实验报告,”克雷格耸了下肩膀,“可是他的调查类案子纪录不良。不是智商问题那就是情商问题了。” 他没有说的是,这同时也是一个测验,测验莉茲会不会趁机远走高飞,毕尽对方可是所谓的疯狂科学家啊。怎麽知道她是已经打算待下来、还是一直在密谋逃跑呢? 要知道,莉茲之所以能逃过审判、能拥有现在这种程度的「自由」,基本都是部长争取到的。上面的人可不信任莉茲,一有把柄就会被无限放大,最后甚至可能会被迫做其他秘密事项。某些贪婪的掌权者可是一直都在觊觎人造天使。 幸好的是,大概也是为了保护她,所以知道人造天使这件事的,只有那些高层与黑部比较核心的组员。 莉茲到黑部也差不多十个月,除了一些尚在许可范围内的疯狂举动之外,女性一直表现良好。大家对她的经历有所耳闻,但也仅止于诸如「以前做过许多殘忍的实验」。没人了解其中详情,自然也就抱着戒心。 可对于研究、鑑识方面的技术,莉兹实在表现得太好了,让那些人不得不承认她确实在为黑部努力着。像是要弥补以前的所作所为般努力着。即使表现出明显的厌恶、即使被冷眼看待甚至恶言相向,女性全都承受下来,只是默默做着被发配的工作,然后尽力做到最好。 确确实实在努力着。 所以,从最瞭解莉兹的天使十九号那裡得到多次「没这心思」的答复、以及被呛了一番「要跑早跑了还等」的话后,部长决定把这个案子当作小测验。通过了的话,想必閒言碎语会少很多、而他们也多了半个外勤人员。毕竟人手荒也是真的。 他们基本假定莉兹不会跑了,但倘若有个万一??反正头疼的是部长,她总是有许多后备方案。 “会送到黑部的案子哪个不奇怪的。” 恶魔状似无奈地摊手,“详情在袋子裡,后天出发。任务时间一週。” “知道了。”莉兹挥了挥手上的资料,目送一脸疲惫的克雷格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出了门。 厚重的门关上,实验室再度回到只有两人的密闭空间。 “莉兹莉兹??” 听到天使带着喘息的呻吟,莉兹才想起时间似乎过得有点久。她都快忘了这其实是个「奖励」。 女性从背上下来,把天使推翻在地。十九号仰躺在磁砖地上,手臂与大腿都因长时间的施力而止不住地颤抖,儘管如此,他仍是伸出手握住莉兹的脚踝,努力想要撑起上半身。 莉兹跪坐下去,她让青年的上半身枕在自己腿上,装载义肢的左手环抱住青年的头、冰冷的金属抚摸他发红的耳朵,另一手则往下伸去,解开他的西装裤链,释放出早已硬得不行的阴茎。 “呜喔??” 十九号天使从来不会压抑自己的声音、也毫不懂得羞耻为何物。他只渴求他渴求的,并且毫不在意用自己的所有一切去达成目标。他伸出双手环抱莉兹的腰腹,偏过的头更靠近女性令人贪恋的体温,而他没有去抚摸难受无比的下体,因为他知道莉兹会照顾好他。 他向上看去,湿润的眼睛沉浸在情慾之中,泛红的脸颊与微张的嘴离莉兹只有几呎之遥,他舔了舔乾涩的唇,他想吻她。莉兹也看出来了。 她低下头,挡住了天花板炽白的光。眯起的眼睛正对上天使十字的眼瞳,嘴角扬起一抹略带嘲讽的笑。 天使的脸更红了,他张大嘴,伸出舌头,努力想要舔到莉兹,但在那之前,莉兹的一隻手便伸向青年,手指豪不客气地入侵口腔。做过许多实验的粗糙的手、天使最喜欢的手,在他湿热柔软的口内翻搅,玩弄他的舌头。 唾液沿着下巴滴落在项圈上,而天使只能任凭手指搅动他的嘴,就像在幹他一样。 后穴收缩着,似乎想要什麽插进去一般,空虚难耐。现在嘴巴像是变成了性器官,而莉兹的手轻易地给他带来快感。 “呜呜、嗯、呜啊??” 他几乎要靠这样就去了。但莉兹总是能抓到他敏感身体的临界点,在最后一刻抽出手指。天使追着离开他口腔的手,伸出的舌头就像追着骨头跑的狗。 莉兹嗤笑,“给你个选择,你要它去哪裡?” 她晃了晃沾满唾液的右手,天使炽热的视线也随之晃动,眼中满是渴望。 “唔、可以吗?后面可以吗?莉兹莉兹嗯??” 他带有缱绻鼻音的语调像浸满了蜂蜜,每一个音转都带着呻吟。莉兹依言伸手,潮湿的手指略过直挺挺地、在可怜地滴着水的性器,深入两腿之间,抵在了青年后穴上。她在外边打着圈儿,坏心眼地问:“真的吗?你就不选前面?这麽想被人家幹吗?” “嗯啊??”天使能感觉手指在入口处要进不进,他收缩着后穴,徒劳无功地试图让手指插入哪怕一点。“想要被莉兹莉兹幹、嗯——可是莉兹莉兹说今天不行??嗯啊、屁股裡面、那裡喜欢——” “哼,你的屁股已经是女孩子的小穴了吧,身为雄性生物都不丢人的吗。” 十九号现在什麽都不想想了,淫言秽语像是诱惑他堕落的诅咒,而他对诱惑一向没抵抗力,身体也老早就堕落得一塌煳涂。谁能想到在所有人眼中近乎完美的躯体,却是个连被搅弄嘴巴都能差点去了的淫荡身躯?谁能想到他明明是男性,却能够摇摆屁股,只希望他的造物主能满意他的身体? 变成女孩子之类的怎样都好,他只想莉兹的什麽插进来,把他搅得天翻地复。 “反正、屁股也可以去嘛、嗯嗯??” 下一瞬间,天使明显感觉到粗糙的手指入侵他的身体、佔领他所有感官。他大声呻吟,暧昧的发声勾人情慾。莉兹准确地找到让他舒服的那一点,使劲地按压下去。青年像是触电般拱起腰身,环抱莉兹的双手抓皱了实验室白袍,空气此时似乎变得异常稀薄,男性只能大口大口地吸取氧气。 “你同事知道你浪到用手指就能射吗?自慰的时候是不是像女孩子一样只插小穴?” 面对莉兹的嘲笑,十九号只能张着迷乱的眼眸,无助地晃着脑袋。一波一波敏感点被碾压的快感袭向乱七八糟的大脑,轻易打散他混沌的思考。 他熟悉这种感觉,好像性器不是自己的了、好像大脑不是自己的了、好像身体不是自己的了——所有的一切都奉献给在玩弄他的人,就连高潮的无上快感都在对方的掌握之中。 他是砧板上的鱼,只能任凭宰割。更棒的是:他是自己跳上砧板的。在刀具切割他身体之前,他还能享受到主人轻柔的爱抚,就连处置他的当下,他都以能进到主人口中而感到衷心喜悦。 莉兹故意把对方的意乱情迷当作是否定,她再次低下头,不屑的话语透过空气传递、震动耳膜。“喔?不是?那是怎麽样的、说来听听。” 后穴卖力吞吐,腰部因莉兹放慢的速度而恬不知耻地摇晃。看到女性似乎游刃有馀地等着他的回答,天使好不容易才捡回一点点飞到天边的理性,艰难地组织了一些句子,但脱口而出的全是欲求不满的呻吟。 “嗯嗯??会想着莉兹莉兹、嗯,然后拿玩具、像那样,在肚子裡噗啾噗啾呜嗯啊——” 突然拔高的音调源自加大力道的蹂躏,天使那一丢丢理性很快便不见踪影,只能全身全心感受莉兹指尖的操弄。 明明无论真的肉棒还是玩具、就连跳蛋都比手指大得多,但正因为是莉兹,才有不可忽视的重量。善于掌握手术刀的灵巧手指,彷彿拥有魔法般,轻易将天使堕落的身躯带上另一波高峰。 “啊、哈啊??嗯??” 知道对方靠后穴稍稍去了一小波,备受冷落的性器只能泊泊地吐着液体,莉兹非但没有给十九号沉浸在酥麻快感中的馀韵,反而加大力度地操弄,而一直搂着头部的左手也抚上男性的喉结。这对现在过于敏感的身体来说,一举一动都是情慾的催化,一言一行都在让他越陷越深。 她注视着天使迷乱的视线,低语到:“嗯?我干你还不是拿玩具,这样你自己玩也行呀。” 感受着直冲脑门的剧烈快感,天使语无伦次地喃喃,剧烈的喘息导致话语都不甚连贯,“不一样啦、完全不一样啦??喜欢这个、哈啊、喜欢莉兹莉兹嗯、好舒服唔啊——” 灵巧的手指在炽热的甬道抽插着、像是爱抚又像是开拓,莉兹不再只攻击那敏感的一点,她越伸越深,在湿润的内壁刮擦,若有似无地在敏感点处打着转,就是不狠狠来个痛快。 过强的感受平復下来,转变成令人心痒难耐的逗弄。快感变成潮水一波一波打上海岸,他只能渴求每一次的抚摸。 “莉兹莉兹、嗯呜??那裡、那裡啦——想要!” “听听你说的话,”莉兹露出了笑,即使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S,但她的确被娱乐到了,“这麽骚??我不讨厌喔。” 那个笑容太眩目,双颊是些微泛红的兴奋,双眼直直注视十九号的身体,就像这具身体是世上唯一能让她提起兴趣的个体。这样的意识几乎让天使失神一瞬,紧接而来的是另一种使他浑身颤抖的快感——他的小穴又去了一次。 只是被全心注视着、只是被肯定着、只是被拥有着,就让他到达了一小波高潮,简直无可救药。 “哈啊——莉兹莉兹太狡猾了啦嗯嗯嗯??” 没理会天使诱人的低语,也不管去了两次的身体是何等敏感,莉兹突然用力搔刮甬道内带来快感的那一部位,并且命令道:“把舌头伸出来。” 十九号几乎是立刻照做,甚至都没有经过思考这一动作。他张开嘴巴,艳红的舌头向上吐出,完完全全准备接受来自莉兹的任何「奖赏」。 莉兹用力向着那红嫩的舌尖咬了下去,血与莉兹的味道冲击感官,疼痛传递四肢百骸,屁股下意识地紧缩着,挤压着莉兹的手指往更深处靠拢。 在那一瞬间,他射了。后穴自不用说,打从一开始就没被碰过的性器更是小股小股地射出浊液,彻底弄髒他完好的衬衫,留下暧昧的水渍。剧烈的高潮几乎让他晕眩了几秒,所谓的爽到升天还真不是夸的,即使回过神来也完全不想回到地面上。 “嗯??” 他还在小声低吟着,莉兹只咬了他一瞬,虽然没吻到、但那仍然甜蜜非常。他们结束了这次的「奖励」,剩下的只有莉兹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他脑袋的温柔爱抚。 “喜欢、唔嗯??” 又过了一小段时间,待莉兹确定十九号差不多回神后,黑髮女性一把拉开还抱着她的天使,槌着发麻的双腿、一边站了起来。 她以踢了踢还躺在地上享受的十九号当作双腿的復健,一边不客气地说:“爽完了就起来干活,还有把这裡整理乾淨然后换件衣服。” 十九号却像撒娇般地爬过去抱住莉兹的一条腿,毫不在意地把脸颊放在莉姿的室内鞋上磨蹭。说出的语调还带着情慾过后的沙哑,如同叹息一般:“莉兹莉兹也兴奋了呢,我来帮莉兹莉兹舔吧!” 抽出脚,莉兹厌恶地踩了踩天使的手心,这让他又发出一声难耐的呻吟。 “奖励已经没了。起来做事!” “哎哎。”天使知道这下子诱惑是行不通了,便支起上半身,浑然不觉现在的自己看起来就像被狠狠「疼爱」过一番的样子,先不说天使这个种族最基本的高颜值,十九号本身若有似无地散发「来幹我」的气息,放在外面肯定会引起各种方面的暴动。 总是有用的,到莉兹身上、到他最想诱惑的人身上,怎麽就一点效果也没有呢?不过意志坚定这一点他也非常喜欢就是了! “为什麽奖励只能用手指?”十九号一边整理一边抱怨道。 莉兹已经坐回办公椅前,女性闻言冷笑:“不过就是抓到我实验结果的一点纪录错误,你就嚣张起来啦?” 十九号像要表达不满似地朝莉兹吐出小舌,莉兹只注意到其上的咬痕已经完全復原,只能再次感叹天使的自癒能力。 “过来,”待整理得差不多后,莉兹勾勾手指,十九号立刻就像大型犬一般蹦蹦跳跳地跑了过去,全然把那一点小不满抛诸脑后。 十九号长跪在地,脑袋和着双手趴在桌子边缘,方便莉兹能抚摸他的头。莉兹也习惯性地摸了摸柔顺的头髮,散发柔光的天使光环让她眯起了眼。与动作对比的则是语气的冷淡,莉兹说到:“把资料拿去看,然后找出所有必要情报,做成报告交给我。” “唔喔!” “明天我要看到报告。还有我今晚不回家了,明天再回去整理行李,你自己看着办。” 十九号闻言看了看实验室内唯一能让人休息的黑色沙发,确定了上面的枕头和被子还在。“喔!那我就晚上来做,莉兹莉兹睡沙发吧。” 以前的实验显示,天使是种能让身体及大脑长达3天不眠不休无伤运作的生物,稍微回忆了一下这几天对方都有好好睡觉,于是莉兹点点头。 她基本是合理主义与实用主义,没道理明明对方无所谓、却还强迫人家接受人类的生活习性。不过她还是叮嘱到:“后天的任务很重要,你到时别给我出乱子。” “好的——!” TBC 只是為了不卡肉渣,以後不會再這麼長了?? 相信大家都知道 幹=操 我兩個都會用到 二、朋友與天使 十九号一如既往、穿着基本不变的西装领带。帅是帅,反正这傢伙就是个衣架子,穿什麽都行,可现在是十一月呢,就算本人不冷,穿着大衣的莉兹看着就冷得要命。于是她在进到温暖的火车车厢后终于忍不住把自己的长围巾套到天使的肩颈上,围了一圈又一圈。 “噢??!”十九号惊喜地低呼,白皙的脸蛋泛起了红晕。莉兹则嫌恶地砸嘴,命令道:“不是给你的,下车后自己去买个,你不冷我冷。“ “好的。”天使不以为意,他仍是十分开心地蹭了蹭柔软的毛团。这是莉兹唯一一件围巾,上面满是莉兹的气息。 这样的认知萦绕着他,勒住他的喉咙。套在脖子上的、隐藏在整齊白衬衫下的项圈,连带着散发出无法忽视的存在感,他垂下眼帘,忍不住喘息一声。 遭了,他感觉自己可能会在火车上勃起。 座位是四人座、两个位置两个位置面对面。他们各自坐了一面靠窗的位置。而轻易察觉到天使状态的莉兹怎麽可能不知道对方在做什麽。她忍住踢人的冲动,只是耐着性子警告:“要发情给我去厕所,不然给我下车。” 去厕所或许是个好选项,忍耐这个词彙在天使的字典裡大概是有,只不过到底在第几页就不知道了。十九号偷偷瞄了眼莉兹,娇小的女性正聚精会神地看着他做的报告。 男性舔了舔乾涩的唇,悄悄伸出他被西装裤包裹的修长右腿,缓慢而带有勾引意味地撩着他的主人。一尘不染的鞋尖抚过对方脚踝,随着小腿游移而上,像条吐着信子的蛇,打算诱惑人类吃下智慧之果。 明明是天使来着。十九号缩起肩膀,把口鼻埋在红色围巾裡。他眯起带有热烈情感的双眼,十字眼瞳瞬也不瞬地观察莉兹的反应。 女性没让他继续往腿间深入,她一把抓住男性的脚踝,勾起嘴角冷笑:“下一站,贝琳跟五十——跟艾纳会上车,你最好在场。你还有十二分钟。” 十九号闻言收回了不安分的脚,认真思考起十二分钟做不做得到。答案是??似乎有难度。 于是他坐在位置上不动了。好不容易安静一会儿,又马上像好动的孩子想吸引母亲注意似的,他在狭窄的座位上扭着身子,小声滴咕:“莉兹莉兹的话、一下就出来的说。” “早洩有什麽好得意。”莉兹嘲讽。虽然这傢伙怎麽都不能算早洩,但她就是想呛毫无羞耻心的某天使。“唔,如果你表现良好的话??回程路上也不是不行??” 对着似有似无、怎麽听都像在敷衍的承诺,十九号依然开心地红了耳根子,头上的光环亮起稍嫌刺眼的亮光,随后很快便消了下去。幸好他快速地控制住反应,不然过量的光可是会让莉兹扣分的。 莉兹吐槽:“好像觉得自己一定会表现很好似的。” 当然啦。他总是表现最好的,无论过去还是现在! 就这样,在一人看资料、一人看莉兹,这样祥和的氛围中,他们这次的任务迎来另一组人马。 什麽?组织给他们加派人手?不不不、怎麽可能,先不论现在正值人手荒,光十九号一个出任务,他们就不会浪费人力来当他的累赘。 跟不上天使的速度那是家常便饭,若是搭档遇到危险,十九号除了命令外更是不会主动做其他任何事,当然包括保护谁。 而入职近三年完好无损全纍打的超高评价可不是浪得虚名,除了同伴意识实在糟糕、以及一开始的明显不想调查类案子的情况,其馀着实无可挑惕。 嗯,至于私生活就不是评价范畴了。 这一组人马——尤其是贝琳,可以说是莉兹活到现在唯一一个可以称得上朋友的人。从大学时代维持到现在可不容易,几经风霜,经历了最是动盪不安的十年、人生巅峰不曾登过,倒是低谷走了几遭,她过来了,贝琳也过来了。她们以各自的方式攀回悬崖,疲倦的眼眸互相对视,只能幸好对方在这混乱弔诡的世道都还活着。 贝琳如此重要。莉兹失去亲友,贝琳就是她那时唯一的依靠。两个高智商的研究狂魔,大概也只有她们彼此懂得对方在想什麽了。莉兹对贝琳的重视,连一向对外界漫不经心的十九号都能切实感受到,因此被列入绝对要保护的人之一。 至于艾纳,原名五十二号。是莉兹在实验室造出的第二具天使完成体,因为各种原因把他给了贝琳,如今已將近四年。经过之前的接触,他们相处得不错的样子。 这次莉兹以调查帮手为名争取到了两个名额,她就打着要与贝琳来个叙旧之旅的小算盘,根本没打算把这趟行程看成是一个工作。工作还是要做,玩当然也要好好玩,难得偏远乡镇居然是熟客的隐密温泉圣地,不好好玩怎麽行? 列车到下一站了。 “呦!”绑着咖啡色马尾的贝琳从车头处走了过来,她脱下身上的厚大衣,一屁股坐到莉兹身旁的座位,毫不優雅地翘起了腿,“一阵子没见啦!最近过得怎样?” 随后不等莉兹回应,便自顾自地得出结论:“我看看我看看——噢——你们在一起了?” 莉兹咳了一下,无视笑得非常开心的十九号,她无奈地说:“发生了一些事。艾纳呢?” “那一定是头等大事。他在放行李。” “唔,只是对天使这种生物有了更进一步的认识。” “妳都研究他们七年了,你甚至造出了他们,不久前才认识会不会太晚。” “不可否认??” 两人一遇上,就会像失散多年的亲友似的机哩瓜拉聊个不停,从閒话家常到高深难懂的各种学问,儘管两人专攻不一样,但总是能互相激发许多灵感。这种状态外人是根本插不进话的。 十九号也不觉得无聊,就只是一直默默看着。他觉得滔滔不绝的莉兹、开心的莉兹特别特别可爱。 『先生!』 脑海中传递的声音打断他发散的思绪。那是同类才能听到的声音,而这世上目前已知唯一一个同类——三环天使——就是他的同期、五十二号。现在是艾纳了。 有着银灰短髮的男性坐到十九号身旁的空位。为了不打扰主人们的谈天,他用传音与他的上司打招呼。 虽然他们是同期,也就是同一批计画下製造出来的,但血缘浓度不同,在群体中自然而然分出了上下级。这是他们俩都认同,但研究员不了解的天使习性其一。 如果说莉兹与贝琳是对方在世上唯一能理解自己的人,那十九号与艾纳就是彼此的知心者了。并非是如朋友般细水长流的认识,而是身为同一种族的本能。 天使是人造生物,逻辑与思考模式非常单纯,但就是这个单纯,却让人类一辈子都无法理解,就连身为他们造物主的莉兹,都是前不久才摸到了边。而这些,在同类看都是理所当然。 艾纳是唯一一个能准确无虞跟上他思考的个体,反之亦然。只是比起血缘浓度更高的十九号,艾纳相对之下就比较人性化一些。 『您好,这次的任务,也请让我看看资料吧。』 十九号捲着莉兹的围巾,眼睛没看艾纳一眼,『你们是去玩的。』 艾纳回道:『主人知道。但她想帮上忙??我也想帮上忙。』 听到「主人」这一称呼,十九号终于撇头看向银灰头髮的另一名天使。十字眼瞳来回扫视,艾纳能感觉到上司针对他而发散的力量触碰到深层意识,而他只是正襟危坐地任凭对方打量。最终十九号说道:『制约转移没后遗症了?』 『似乎是的。我现在能叫贝琳小姐主人了。但是也不排斥如此称呼莉兹小姐。』 『很接近了。我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做到——不愧是莉兹莉兹!现在看来真是好险呐。』 察觉到传递思绪裡似乎有一丝后怕,艾纳好奇地问:『什麽意思?』 天使的思维传递与其说是语句,更像是想法的传达,也因此必然夹杂着主要思想以外的杂音,例如感情、回忆、分支等等,当然包括详细情报。这可比单纯的语言所能传达的东西还要多得多,因此天使们几乎不会发生误会的情况。情报传递也能更加全面。 『之前莉兹莉兹要对我下咒,但是放弃了。』 制约对天使来说是构成其基本的第一要素,也就是造物主就是一切的、如狂信者般的绝对服从。首先人类就无法理解所谓的绝对服从。即使被拔去翅膀也行吗?即使被当弃子也行吗?即使被玩弄身体也行吗?你们都不会想要復仇、想要逃跑、想要造反吗?诸如此类无聊透顶的、来自人类观点的质疑。 那还用说?只要是来自造物主的恩赐,即使是痛苦也能得到满足。只要抓到以此为核心的逻辑模式,要理解天使其实异常简单。 而解除这种制约,正是莉兹前阵子的研究方向。「解除」大概放弃研究了,但是「转移」却能做到。只是那时,儘管十九号并不在场,但他从艾纳事后的讯息传递裡知道,他是真的几近死亡。 心死。 那是比肉体的消亡更可怕的死亡方式。仅是洩露出的一小点回忆,都能让十九号的心脏疼痛不已。那已经不是能不能承受的问题了——即便撑过去了、他还会是他吗? 所幸莉兹做不到完全转移,最后一刻停止了运转,只得把一半制约留在自己身上。而这也因此救了艾纳一命。 这是研究者不清楚的、只有他们俩知道的可怕。他们也没打算说出来徒增愧疚。 至少,贝琳的『给予』,已经能跟莉兹的『给予』有同等效果,甚至更好一些。 十九号把目光转回那方还在热烈讨论的莉兹身上,『我把情报传给你了。总之这次第一目标就是让莉兹莉兹在温泉上我。次要目标我再实地勘查。』 『噢??』艾纳似乎有些侷促,连回应都带着羞涩,『我们、我们还没??只有接过吻而已。 』 长髮的天使上司安慰到:『我们可以顺便解决你的问题。你的第一目标是让贝琳上——不对、无论谁上谁,做就对了。次要目标——过了主要目标我们再讨论。』 天使艾纳的回复裡是满满的担忧。 TBC 所有名詞都會解釋,別擔心。 三、温泉是男女分开的! 大灾厄后地貌剧烈变化,世界重组,如今也已过了五十年。各组织与自治区兴起,发展出自有的一套规则。儘管无法达到与旧世界「国家」一般规模,但仍还算完好地生存运作下去。 他们所在的地方是「伊卡洛斯自治区」,取自旧世界的远古神话。因为该区是最接近灾厄核心的地区。位于中心地带,范围广阔,却也是目前发展得最好的自治区之一。 巴斯温泉乡是伊卡洛斯自治区辖下的一小村镇,位居山林,中间由一条巴斯河贯穿。全部只有五百多人口,全镇就一家杂货商店。儘管有温泉这种天然资源,但似乎由于居民反对,并没有发展观光,有就只有少少两三家专门接待散客熟客的温泉旅馆。 从伊卡洛斯中心到达巴斯,大约需要五小时,而其中两小时花在开车进村上。他们抵达的时候已经月亮高挂。山林环绕位在小盆地的巴斯,只有零星灯火闪烁,水声潺潺倒是悦耳。 村长到车站接莉兹一行人,然后把他们放到一家温泉旅馆,希望他们能好好享受巴斯温泉,案子什麽的明日再议。 “我要吐了。”莉兹下车后扶着旅馆大门乾呕,语气虚弱,“十九号,飞的话要多久?” 十九号轻拍莉兹的背,回答:“抱着莉兹莉兹的话,二十六分钟。” 莉茲出于好奇,一道问了艾纳。 艾纳说:“抱着主人的话,可能要四十分钟。” 要在风压与晕车两选一个,莉兹还真不知道怎麽选。 贝琳倒是看上去没什麽,只是有点疲惫,“没吃晕车药?” 也吐不出东西,一会儿莉兹总算好一些,她说:“我的内脏几乎一半是机械,晕车药无效。” “我都忘记妳用得是便宜货。什麽时候打算换一组呀?左手的义肢、洗温泉的时候也要拆掉吧?” “??等我有钱有閒吧。” 他们进到旅馆,贝琳挤眉弄眼地说:“閒妳可以有,钱的话,妳的十九号肯定很多。” 走在后面的十九号因为「妳的」两字咧嘴一笑,随后难过地说:“莉兹莉兹想自己赚。” 贝琳搭上莉兹颓废的肩:“妳总在奇怪的地方坚持。明明那钱也算妳赚的。” 莉兹知道贝琳指得是实验时期委託她开的帐户。她无奈道:“什麽话。那是他的卖身钱。” “但他的身体是妳造的。” “除了伤害他之外我什麽也没做。” 明明讲的是在外人看有够悲惨的过往,但十九号一点也没把那些旧事当成黑历史,怎麽说都无所谓。他反而就事论事地分析:“可是照莉兹莉兹的薪水,十年都换不到一套双A。” 双A是目前市面上要价最高的生物机械技术。对于天使一开始的目标居然订这麽高,莉兹气不打一处来。她本来就只想换稍微高阶一些的人工内脏,这不是显得她太没志气吗。于是莉兹口气不善:“你的存款也不够。” “可是我可以赚到啊,而且不会花太久。”天使理所当然地说。 谁知道他怎麽赚,公家机关的薪水是肯定不够。莉兹拒绝继续谈论此等似乎在莫名贬低她的话题 。 女性把原先村长给的一间房换成成两间,他们这週都住这裡了,“我跟贝琳睡,你们睡隔壁。 ” “噢。”十九号接过钥匙,虽然失望但也在预料之中。 他没忘记要了一份莉兹房间的钥匙。出于安全,莉兹还是给了。当然严重警告了十九号别不长眼。 卸下行李,整理一番后,他们到餐厅享用晚餐。因为莉兹身体特殊的关係,十九号去厨房确认莉兹的餐点是否有照要求做,其馀三人也就在位置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不大的餐厅只有他们一桌,连服务员都只有一位在打扫。方才经过大厅时也只有一位柜檯先生,照理来说现在是冬季,怎麽也不会这麽冷清。 贝琳支着脸,“也是,这麽小小的地方这幾个月就不见了四个人,还有公部门的调查员失踪,是我我也不想来。” 莉兹欲言又止,贝琳见状知道对方肯定误会了,“当然,我知道莉兹会解决问题的。而且天使很强嘛,所以才能放心来渡假。更何况、推理解谜不是超有趣的吗?” 莉兹摇摇头,“我不希望你们一起调查,万一有危险呢?我会尽快解决,剩下的天数就能一起好好玩了。” 贝琳不理莉兹,她看向艾纳,对方眨了眨与十九号如出一彻的十字眼眸,疑惑地歪了歪头。 “艾纳,你觉得如何?” 灰髮的天使没想到话题会到他身上,他思考了一会儿,“人多一起调查会比较快。” “有感觉到危险吗?” “目前没有。就是山那边有点奇怪。” “怎麽说?” 这就难到艾纳了,儘管他是仅有的两位三环天使成功个体,但他的性能比起十九号,那可还有些差距。他摇摇头,“先生能看得比我远,应该比我清楚。” 说人人到。十九号回到座位上,与季节合宜的菜餚陆续上桌。天使主食是阳光,于是就剩两位人类在填饱肚子。他们问了刚刚的问题。 “噢,土地变质。”十九号说,轻柔悦耳的声音像是餐厅演奏的旋律,话的内容却能令人感受到他的漠不关心,“怨念跟死人、或着山神,反正有很多原因。” 莉兹问:“跟任务的关係?” 如果土地变质的原因与任务有关,那麽这次的任务就会变得比想像中更加複杂。毕竟要形成变异,首先需要大量的『契机』。 那通常不是喜闻乐见的好事。 “可能喔。但大灾厄后土地变质其实不少,事实如何很难说。” “明天去看看。” 贝琳抗议:“我们也要帮忙!” 儘管一再拒绝,但莉兹知道这样下去没完没了,最后只好给他们工作。这次的任务有两项重点,一是查明真相,依据现况随机应变。二则是带回失踪的白部员工。 伊卡洛斯自治区特殊事务局,下辖负责执行与武力支援的黑部与情报调查的白部。身为自治区的公家机关,负责解决自治区内所有红色、也就是最高等级的棘手案件。 这种案件通常与幻想种或高级能力者有关,因此武力值是绝对必要的。儘管组织内仍有高低之分,但首先就连最底层的调查员,都要通过一定的能力测验。无论出于道德意识还是什麽理由,他们都必须带回那位失踪的调查员。 他们人力紧绷,不是那种有一个部队可以呼来唤去的组织,每一个人都应当珍惜。 而既然莉兹与十九号要去探查山林,寻找员工踪迹的任务就落到想要帮忙的贝琳头上了。 他们敲定好分组,吃完晚餐后就各自回房。休息一会儿后,贝琳与艾纳要去泡温泉,但是莉兹因为消化系统不够好的关係,她只能再等一段时间才能去好好享受。 十九号本来想留下陪莉兹的,但在想到什麽后,改变主意打算先去温泉那儿。临走前他认真交代莉兹:“房间有三重结界,莉兹莉兹身上有加护,所以不用担心喔。如果出事我会知道的。” “我想跟贝琳泡温泉??” “可以跟我泡啊。” 莉姿冷笑,“温泉是男女分开的。” 十九号似乎没想过这个问题,他惊讶地张着嘴,“??噢!”随后像是在盘算什麽似的转动金色的眼珠子。 “你泡过温泉吗?” 研究所是肯定没有的,所以莉兹问得是从研究所出去后的这三年。 天使老实回答:“虽然有基础知识,但是没尝试过。” “那就快去吧,你可以好好享受。” 十九号猜测自己大概不会有太多感想,毕竟一直以来都只有莉兹的给予,才能在他基本平静的心湖上激起层层浪花。 但他还是应了声:“唔喔!” TBC 四、艾納 来到温泉区,裡面只有已经抵达的艾纳。温泉池子有室内与室外,室外的池子还有假山造景。灰髮的天使就坐在那儿,整个人浸到温泉裡,只露了颗毛茸茸的脑袋在外面。他眯起眼睛,似乎颇为享受。 察觉到十九号也进到池子,艾纳打了声招呼。 『先生,您不把项圈拿下来吗?』 灰髮天使指了指十九号优美的脖颈处套着的黑色项圈,两指宽的绒皮恰到好处地贴服在皮肤上,在特定角度下还会映出撩拨人心的绛紫,在白皙的肌肤映衬下更显诱人。 十九号下意识地抚摸项圈,漾出笑容。 『这是特殊材质,防水的。』 『小姐给的?』 『莉兹莉兹做的。』 艾纳更羡慕了,贝琳可是从来没给他标记物过的,到底要到哪一步、他才能得到这个呢? 感受到另一位天使失落的情绪,十九号笑弯了眼,『来解决你的问题吧。我们到隔壁去。』 『哎?』艾纳意识到这代表什麽后,慌慌张张地传了一大堆混乱的情绪,『不行不行,主人在隔壁!』 『正是因为贝琳在隔壁呀。』十九号不以为意,『反正现在又没其他人,你在担心什麽?』 『这样不好??那是女汤??』 『什麽时候这麽在乎人类的规矩了?』 面对质问,艾纳支吾着说不出话。十九号倒是从对方传达的感情团块中知道了症结。 浅色头髮的天使从池中站起。他一併拉起还缩在水裡的艾纳。 『我懂,我看莉兹莉兹的身体时也会兴奋,但是你必须看,不然怎麽让对方舒服?』 这个逻辑跳得有点儿快,因为首先他是害羞。不过艾纳完全理解十九号想表达的事,他也觉得这样下去不行。如果他真的想更进一步的话。 所以他点了头,全然不顾人类的道德规则。反正天使打从一开始就没有那些束缚,能真正束缚他们的只有造物主与主人。 洁白的翅膀从光裸的后背倏地伸出,轻轻一拍便双脚离地。他们先后飞过将男汤与女汤隔起来的高耸围篱,直接落到了女汤的池子外面。 脚尖优雅点地,彷若真的天使降临。 高个子的男性有着颀长的身材,不含一丝赘肉的完美身躯毫不扭捏地展示在外,明明如此大方、明明肌肉精悍结实,可那黑色的项圈在洁白的肌肤上太过抢眼,下垂的眼角裡蕴育的水气又是如此勾人,使得天使一举一动都莫名透出别样的娇弱。 而另一位就没那麽大方了。灰髮的天使双手环胸,遮挡住其下起伏的肌肉。他拥有与十九号相比毫不逊色的肉体,但就是少了十九号自带的气质。 贝琳简直看直了眼。先不论艾纳脱上衣睡觉的习惯让她已经有了一定的免疫力,十九号这原本包裹在禁慾西装之下的躯体,她可是第一次看到呀。 那什麽,她居然看出了传说中的虐恋美?到底是怎麽样才能养出一个自动散发出『我很柔弱快来幹我』的男人? “幸好你俩还记得围条毛巾??”贝琳震惊过默默把脸埋在手心,直接选择吐槽。 她已经放弃叫两人回去,因为她知道十九号根本不会听。而十九号会拉着听话的艾纳留下来。 两人双双进了池子,硫磺温泉混浊的水遮掩了女性肩膀以下的部位,这才使得她还能假装气定神閒。 气什麽閒,她吓死了。 “这他妈是女汤。”贝琳翻了个白眼,忍不住骂出髒话。 十九号说道:“反正没人。” “我不是人吗?” “喔!”十九号纠正,“反正没外人。” 贝琳早知道说不通十九号,她转而面向始终低着头看水面的艾纳。 “艾纳,你应该知道规矩。” 知道自己被指责,灰髮天使把头低得更低了。他道歉:“对不起。” 贝琳厉声道:“明知道不可以,为什麽还做?你该听话的人是我还是他?你怎麽不认他做主人!” 哎呀,这就上升到价值观的层面了。本想就这样观察两人的十九号知道这样下去会出问题,所以他伸出修长的手臂,挡在两人中间。 贝琳越过手臂看到那方的艾纳,明明泡在温泉裡,脸色却无比苍白。女性在这一瞬间知道自己犯下了错误。 或许那句话的确挺狠,但有这麽严重吗?贝林纳闷,三年多前看得实验资料细节早忘得差不多,这些日子又没有发生什麽需要让她回去翻找的情况,何况心理状态本就只佔一小部分,饶是贝琳搜肠刮肚都不觉得那句话哪裡有问题。 这样一想,应该是莫名闯入女汤的他们不对吧?唸几句怎麽了、凭什麽好像是她的错? “妳在质疑他的心。”十九号说,“我以为妳知道规则在我们眼中轻如鸿毛。就像不能践踏草皮的标语,虽然看到——但採过去也是可以的。” 贝琳欲言又止,但十九号没给她机会发言。 “为什麽艾纳会道歉?因为妳生气了。他知道妳生他的气,所以他道歉。但妳却在质疑他的心。” 女性似乎抓到一点想法,但很快被不满取代:“那为什麽一开始要做会惹我生气的事?” “我们的思考逻辑不一样——” 还没等十九号试着解释,话语便被贝琳的低吼打断:“别说你们!艾纳不是你!” “妳真不知道。”天使一点也没有为裡面蕴含的不信任而恼怒的意思,相反地,他感到惊讶,他以为莉兹会告诉她——不,以莉兹严谨的个性,她一定说了,只是贝琳不理解。 她以为她明白,实际上却只是自以为是的一厢情愿。 浅髮天使游到艾纳身边,半是强迫地拉着灰髮天使僵直的身躯往前,推到疑惑不解的贝琳旁。即使面对面,艾纳仍然低垂着头,贝琳难以看清他的表情。 十九号伸手环住灰髮天使的脖颈,从颈后绕到胸前,纤细的手指暧昧地摩挲突出的锁骨,头颅一偏,勾着笑的嘴靠近对方精緻的耳朵,而带着水光的眼睛却始终盯着那方瞪大眼睛的贝琳。 居然在这紧张的情况下,硬生生带起一丝情色的氛围。彷彿下一刻豔红的舌头就会从那微笑的唇内伸出,舔上灰髮男人的耳朵;彷彿下一刻,游移的手指会往下延伸,伸向那隐在温泉水之下的不可告人之处。 差点以为要当场上演活春宫。 贝琳居然红了脸。可那方被调戏的艾纳,却像是毫无所觉般一直低着头,身体也始终没有放鬆 。 “他是天使,不是人类。如果妳再这麽想,妳一辈子都无法理解他。” “我知道他是天使。” “不、妳把他当成人类。但他不是。”十九号回道,“天使的核心是造物主,原本是莉兹莉兹,现在就是妳了。” 贝琳皱眉,她的声音仍然充满敌意,“我知道。我有做到适时「给予」。” 浅髮的天使似乎不以为然,但他不理对方,只是迳自说到:“核心是什麽?力量的来源、心的栖所、原则的订立、执行的顺序、善恶的准则、思考的进程——同时也是自我的构成。” “??” “那麽给予的意义是什麽呢?” 十九号原先漫不经心抚摸的手指,突然卡住艾纳的下巴,强迫艾纳将脸往上抬。尚在思考的贝琳猝不及防地撞进天使空洞的十字眼瞳。那裡面什麽也没有,没有活泼、没有羞涩、没有一开始便在裡面的所有东西,彷若失了灵魂的魁儡,只是任凭身旁的男人肆意玩弄。 她感到了心痛。 “给予是最能接触核心的实际动作。奖赏也好、惩罚也罢,只要是从造物主那儿得到的,都能带来巨大满足——即使妳拔了他翅膀,他也不会吭一声。” 天使鬆开艾纳,他把他往贝琳那儿一推,女性慌张地撑住身体僵直的男性,对方的毫无反应已经让贝琳慌到忽略男女授受不清。 “妳以为这是大家都知道、而他理当遵守的事吗?不是喔,这只是『知识』,不是准则,不会被写入核心的。” 女性似乎有些明白了。 “而写入核心、不,构成核心的部分却被妳否定了。话语即是基本的「给予」。这就像对内建保护人类的人工智慧,以绝对管理者的身份下达消灭人类这样的矛盾命令。他会得出结论的,只是暂时还无法处理而已。” 贝琳环抱住艾纳,男人比她高出半个头,贝琳把他的脑袋押往自己的肩窝。她感到一阵鼻酸,她不想看到喜欢的人变成这样。 “毕竟不是真的电脑,所以??嗯,说白一点就是,妳狠狠伤了他的心喔。” “我明白了??不,还是有许多不解之处,但这件事上我明白了,我会好好问莉兹的。”贝琳叹了口气,“现在我该怎麽帮他?” 十九号笑道:“伤心了嘛,哄哄就好啦,男孩子也是需要哄的。” “正经点。” “真的啦。多给点话语就好。让他别再处理转移主人这件事了。” 在十九号拒绝去男性更衣室帮他们拿衣服后,贝琳铁着脸冲到隔壁又冲回来,小心翼翼地拉着已经没那麽僵硬的艾纳,一步一步走出去。上岸时不忘闭着眼帮他围好毛巾。 在走到门口前,贝琳回过头来,看着还留在池子裡的浅髮天使,突然问道:“你们是一种电脑——人工智慧吗?” 十九号回:“天使是的喔。” 贝琳又问:“那这样??爱还是爱吗?” 十九号回以一个柔和的笑,“还有两成的人类喔。” “人类??” “为什麽妳会觉得我不可理喻、但却认为艾纳不是我呢?大概是他有两成是人类吧。” 而被誉为完美杰作的他,只有一成五。 但这已经足够让他感受到爱了。 “给个建议,”这次换十九号叫住贝琳,他指了指自己的脖子,“如果想要他更加『安定』,可以给个标记物。什麽都行,但必须意义非凡。” 点了点头,贝琳拉着艾纳走出温泉区。这裡再次回到只有流水声的宁静。 接下来就等莉兹了。人造的天使如此期待。 五、溫泉play?1(H) 莉兹怒气冲冲地走进温泉区,沈重的脚步在潮湿的石头地上踏出水声。那声音一踏一踏,好像踏在十九号心上,激起一圈圈涟漪。涟漪向仿似无穷尽的彼方扩散,连带肉体也波及的一颤一颤。 十九号游到池子边缘撑起上半身,他朝用毛巾遮掩前身的莉兹露出灿烂的笑容,还不等他呼唤他的主人,他的造物主就一脚踢上来,直面正脸,把天使踹到了池子去,溅起好大的水花。 “我遇到贝琳了!你是故意的!” 十九号从水里探出头,眼珠子灵活地转了个圈,“哎呀,我是真心想帮助他们的。” “你这叫帮吗?!” “不尽早了解事态的话,迟早会畴下大错的喔!” 莉兹又踹了一脚游回池边的天使脸蛋,这次对方没有像之前一样往后倒,反而顺势舔起莉兹脚心。 女性厌恶地收回脚,她啧了一声,进入池子。 警告十九号不准靠近后,莉兹稍微消气了些。莉兹一直是非常聪明且理性的人,她也嗅到贝琳与艾纳的症结,知道尽管还远没到出问题的程度,但尽早解决总是好的。十九号的所作所为总有他的道理,极少会出现完全被冲动驱策的行为。 打从一开始——什么时后呢?餐厅里?火车上?对方就计划了整个事情,一如計算机般精准。 她非常不爽。理性知道这是一种帮助,但感情上完全接受不能。 “你可以用更温和的手段,万一出事怎么办?” 十九号只能耐心的在旁边游来游去,恰好压在莉兹能容忍的那条线上,“莉兹莉兹没去帮忙,所以艾纳肯定醒了。指不定现在正在做爱呢——噢、不不,大概半套都做不到。” 莉兹早就习惯天使的说话方式,她面无表情地把吸水的毛巾用力丢过去,奈何非惯用手的力气太小,毛巾的重量反而像一种抚摸,惹得接住的天使心痒痒。 “就这点而言,我觉得多夸夸我也行喔?” “哼。” 空间至此安静下来,仅有潺潺水声回盪。莉兹掬了一手心温泉水,混浊的水面隐约倒映自己戴着眼镜的脸,表情柔和下来。 硫磺味不至于刺鼻,倒非常有温泉的味道,袅袅蒸气朦胧了视线,连那方安静下来的天使似乎都没那么可恶。 只要不开口说话,十九号无疑拥有惊人的美,比起充满男子气概的阳刚型,他的气质显然更加阴柔,甚至带有女性都自叹不如的娇弱感。 但只要进一步相处就会知道,他与娇弱什么的八竿子打不着边。自带的神圣感令人不住对他告以真实,但那只是野兽的伪装、是恶魔的诱惑,致使人类不知不觉陷入其中,自甘堕落。而他甚至不用弯腰捡拾,苹果便落入手中。 莉兹莫名开始打量起同样盯着她瞧的天使。 天使光环此刻散发柔和微光,映照灰绿松石色的长发带上些许透明,及肩的发尾漂浮水面;下垂的眼角透着温顺,十字瞳孔嵌在金色宝石上,构成一对美好的眼睛;形状优美的嘴唇微微张开,隐约能见里面的小舌乖顺地缩在那儿,这让莉兹想到那舌头是多么灵巧,轻易震动心弦的嗓音经由舌头传出话语,而它在外面的表现也非常好。 莉兹记得那湿软的器官在身上游走的感觉,也记得尚在實驗室的時候,那张嘴与狡猾的舌是如何服侍男人的肉棒,仔仔细细、由下至上,让那些肮脏的东西服服贴贴。 视线在那里逗留一会儿,再往下是隐约盖住喉结的黑色项圈。那是不久前她做给他的,她愿意试着接受他??接受自己的证明。 莉兹想起那场景——男人赤身裸体地跪在她面前,双腿大张,肿胀的慾望挺在胯间,无助地流着水,滴落在地從而聚起一小片水摊。背在背后的双手不允许任何动作,他只能靠屁股里的按摩棒得到快感。 就在这时,衣服完好无损的莉兹拿出绒皮项圈。天使睁着迷蒙的眼睛仰视神明,而神明步下云端,半跪在他面前,为这只人造的野兽划上标记。那一瞬间,莉兹甚至只是为他扣上扣环,十九号就去了。 不仅去了,还哭了。 喉咙发紧,莉兹下意识舔了舔略微干涩的唇。她拿下眼镜放到一旁岸上。 她说:“过来。”并且朝那方伸出唯一一只手。 十九号眼睛亮起,几乎是在第一个发音落下的瞬间便站起身,而在最后一个音完结时,被那只手挡下。 “别碰我。我只要你的嘴。” “好过份,明明刚才还在视奸我。 天使长跪在水中,双手一左一右撑在岸边,将娇小的莉兹圈在中间,一点儿都没碰到女性的身体。他将头凑过去,像是等待餵食的雏鸟般,主动张开嘴巴。红润的舌头伸出,停在距莉兹的唇只有一指的距离。 坐在池子內起伏的邊緣上,莉兹仍是比跪在水底的十九号高,于是她捏住男人的下颔,使他把头仰得更上。莉兹先是咬住温软的舌头,而后缓慢吸吮,头颅略偏,渐渐地往中心移动,最终进到男人高热的口腔。 脣齿间溢出的呻吟像催化剂,来不及吞咽的唾液流淌天使美好的下巴,沾湿女性的手。莉兹咬破十九号的舌头,血腥味在嘴中化开。那沾染腥甜的灵活小舌扫过男人脆弱的上颚软肉,巡回整齐有序的牙齿,甚至进到喉头那隐密的深处,将天使之血洒落整个湿热的领域。 毕竟有天生的生理差距,尽管十九号全力配合,但莉兹还是开始感到力不从心。十九号敏锐地察觉逐渐慢下来的攻势,他试探性地主动捲起莉兹的舌尖,莉兹没有反对。 于是立场对换,再不是莉兹粗暴的进攻,而是黏腻缱绻的缠绵。男性瞇起雾气迷蒙的双眼,调整姿势,有力的舌头挑逗女性温嫩的软块,彼此交缠。渐渐地,戏耍的舞台转移阵地,不知不觉来到莉兹的口腔。 姿势在缓慢变化着,而莉兹只能感受到脣齿内的骚动,她忽略不知何时放下的手、忽略天使逐渐压过她的身影,她的脸向上抬,天使则低下头,垂落的发丝带来一阵搔痒,莉兹却连这些都忽略了。 她只感觉到那部位被吻得热烫,灵活的肉块一进到自己嘴里便一改温柔作风,豪不客气地攻城掠地,横扫口中蜜津,搔刮莉兹湿软的内壁。嘴巴好像不是自己的了,从那里开始的热度一点一点往下,酥软腰枝,点燃慾望。 原本挺直的后背靠到了岸边,莉兹禁不住发出轻哼。 待到莉兹朝上伸手,掐住十九号的喉咙,男人才恋恋不舍地从口中撤离,分开时还牵起暧昧的银丝。 天使的眼睛闪着湿润的水光,陶醉地盯着莉兹被吻到红肿的唇。他回味方才的激情,嘴巴张开,像狗一样吐舌喘息。沾满下颔的口水因前倾的角度,几乎要滴在莉兹脸上,却一点也没有收敛的意思,倒不如说希望能让莉兹全身沾染他的味道。 莉兹也在喘着粗气,她单手推攘十九号结实的胸膛,男人顺势直起腰身,往后站了一步。只到大腿的温泉水无法遮蔽下体,致使十九号早已硬挺的性器露出水面。那男性的象征粗壮而青筋分明,形状完美,向上扬着饱满的龟头。可后面的皮肤却是光滑洁白,一根耻毛也没有。 他把自己完全展示给主人,只等着主人发号施令。 然后他的主人动作了。女性屁股一抬,向后坐到岸边潮湿的石头上,她右手向后撑着地板,姿态优美,既不像荡妇一样大张双腿,却也不是纯情处子般故作矜持。她就是随意地坐在那儿,天使就有种想立刻下跪的冲动。 冬日的寒冷让人一个哆嗦,随后很快被身体的燥热和着温泉蒸气掩盖。被泉水泡得通红的身躯越显可口。他吞了口唾沫,下意识想往前朝着莉兹而去,可莉兹伸出的右腿挡住他的去路,令他呻吟出声。 那小巧的玉足正踩在他勃发的阴茎上,不轻不重地撩拨。脚背先是擦过他的会阴,接着托起他的囊袋,但她并没停留多久,脚尖顺着粗长的柱身向上划过,带来一阵颤抖,最后驻足在渗出前液的顶部。 “呵,谁准你硬成这样的?我可没打算给你爽。” 与冷淡的声音不同的是脚下的动作。柔软的脚掌按压龟头,在上面转着圈儿摩擦,时不时用指甲搔刮铃口,颤栗的快感以雷霆之势传递四肢百骸,差点让天使软了腿。敏感的部位被如此玩弄,又不能够有所动作,他只能绞紧揹在背后的手指,大口汲取缺少的氧气。 “反正苦的是你,不准射。” 甜腻而间断的呜咽像是哀求又像是回应。十九号脸颊满是不正常的潮红,眼睛几乎无法聚焦,只一个劲儿盯着莉兹的方向。吐出的舌头沾着唾液,不知道第几次滴落到温泉里。胸膛剧烈起伏,已经到了连莉兹都能听到喘息的程度。 满意十九号陷入的状态,莉兹收回折磨人的脚趾,朝男人点了下头,“过来,让我高潮。” 六、溫泉play?2(H) 像是得到赦免,又或是下一轮折磨——反正对天使来说两个都有同样的意义。被给予命令的感觉冲击他混沌的大脑,直击核心,这在几乎被慾望操控的情况下尤为明显。慾望与慾望混做一谈,那冷淡的语气与淫秽的词汇透过听觉器官,狠狠碾压他的身躯,几乎让他就这么去了。 ——但是没有,主人说他不能射精,所以他忍耐下来。天使拖着敏感至极的身体来到莉兹面前,他哑着声音,语调醉人,句句带着低吟:“嗯啊??莉兹莉兹、嗯、可以吻莉兹莉兹吗?” 女性伸手,拇指与食指拉扯男人性感的唇瓣,在对方含住前便放开。她冷声说道,里面带着难得的情动:“不准。其他随你。” 十九号跪在原先莉兹坐的温泉阶梯椅上,这个高度刚好他服侍莉兹。他将脑袋埋入女性的颈窝,舌头迫不及待地舔上那处肌肤。 他呻吟着、嗅闻着莉兹的味道,灵活的唇舌在其上吸吮,留下一个又一个暧昧的红色印记。待到锁骨处,则像是找到心爱骨头的狗,开始细细啃咬、品嚐那处美味。 “嗯??” 天使热烫的大掌当然没有閒着,他一手向前撑地,避免自己压倒莉兹,另一手则爱抚纤细的背部。极尽挑逗的手指按着节奏,抚过女性突起的脊椎,来到腰窝的地方划着令人心痒的圈儿。他知道莉兹这里的敏感,知道对方会压抑不住,从那倔强的唇齿间洩露他最喜欢的声音。 他的手下是主人因他而发热的身躯,他的口舌嚐到的是主人的赐予,他的眼中是主人美丽绽放的姿态,他的鼻腔充满主人令他陶醉的味道,而他的耳朵,则被主人的低吟爱抚,让那被完全信任、被完全使用的巨大幸福佔据脑海全部。 此刻自己硬得不行的性器已经怎样都无所谓,自己的那点儿事简直微不足道,他只想让主人舒服、只渴望让主人在他的侍奉下达到那快感的高峰。 全部都是因为他的主人。 他卖力讨好,豔红的舌头辗转落到胸前,舔吮那小巧可爱的突起。他把那挺立的乳首含入口中,一面像婴儿吸食母乳般,故意洩出那令人浮想联翩的声音,一面用牙齿轻咬、拉扯肿胀的乳粒。 那直攻腰窝的手来到胸前,捏起另一边备受冷落的雪乳,细长而优美的手指挑逗着乳头挺立,爱不释手地搓揉那处敏感。莉兹的大小一只手刚刚好,足够让他包复全部。 “啊、嗯——” 吸完一边换另一边,似乎停留得有些久了。他能感受到女性起伏的胸膛以及越发频繁的喘息,这才依依不舍地告别那敏感处。沿着胸部向下,舔吻因削瘦而凸起的肋骨,膜拜因手术而留下的伤疤,在肚脐那儿游移一会儿,最后到达小腹处,令人快乐的地方。 此时的男人已经往下浸到温泉里,只馀上半身露在外面。他俯下身子,脑袋埋进女性两腿之间,先是在膝窝逗留,接着挑逗大腿内侧的嫩肉。细致的皮肤极其敏感,只是留下几个吻痕就让女性抖了几抖。 天使舔舐着因温泉水而略显湿滑的肌肤,富有弹性的大腿挑起十九号的另一层慾望,他朝着觅得的一处咬了下去,再放开时,那里留着一圈浅浅的牙印。 “真是越来越皮了——嗯!” 但是莉兹没有阻止,她放任自己的狗在身上恶作剧。对于那些一个又一个的齿印,女性只感到些许疼痛,会许是自己本身对痛觉并不特别敏感,那细细密密的刺痛反而变成令人难耐的麻痒。 她享受男人在她身上点起一簇簇火焰,看着言听计从的狗乖乖为她服务,而他自己却完全不理明明难受得要命的阴茎,这让莉兹的控制欲获得极大满足。 那满足感和着点燃的火焰,顺着这具残缺的躯体汇聚在小腹,让她不自觉收缩那隐密的甬道,但这简直是隔靴搔痒,完全无法缓解那湧上的空虚。 她双脚勾住天使的肩颈,将男人锁在那狭小的空间。情慾的气味冲击天使本就在临界点的感官,让他想要立刻把自己埋入那慾望之中。他想往前,可莉兹的手抓住十九号长长的头发向后拉,使得十九号的鼻尖与私处仅有不到一小指的距离,让他想吃也吃不到。 天使眼神迷乱地盯着毛发稀疏的那处,他知道里面已经有情动的爱液,知道那隐藏在媚肉与毛发之下的花蕾即将欲甦醒。他想舔开它们,想进入那幽谧的穴口,汲取因他而流的蜜液。他希望莉兹给予他机会,让他能拉着他的造物主沈沦肉慾。 视觉与嗅觉的感官刺激天使意乱情迷,他努力伸出舌头,口水留下嘴角,却怎么也只能舔到一点皮肤。 “看看你的样子,蠢狗。”莉兹带着慾望的嗓音贯穿天使的耳膜,“不是咬得很开心?嗯?” 十九号难耐地摇动水面下的屁股,像在求欢的动物,后穴忍不住地抽动。他双手环抱莉兹臀部,沈溺慾望的双眼向上仰视,泛红的脸颊标示他的亢奋,湿漉漉的眼睛满是哀求。 “唔嗯、莉兹莉兹太好吃了。但是想舔、好想舔,在莉兹莉兹那里、嗯哈、想全部吃掉——” 语无伦次的语句倾泻而出,甜得发腻的语调极尽挑逗莉兹的听觉神经。那些断断续续的单字与呻吟化作绮丽的音符,在她心弦上跳耀,撩拨已经带起情慾的敏感身体。莉兹勾起嘴角,放开了手,天使立刻一头撞进令他魂牵梦萦的快乐禁地。 他把他渴望的事全做一遍。灵活的软块在穴口舔吮,他没一开始直捣核心,反而耐心地在圈外爱抚,越深越入,将闭合的花瓣一一舔开,直至挖掘到那柔软的穴口,深入湿热的肉道。里面不出所料早已盈满情动的蜜液。十九号像是沙漠旅人找到泉水,大口大口地汲取那得之不易的芬芳。 不够、不够,舌头越深越里面,甚至连鼻子都几乎埋了进去,鼻腔满是令他失控的气息。他吞咽着、把慾望全部吞吃下肚,剧烈的动作发出『啧啧』水声,像是品嚐美食般忘我地吸吮。 直到全部爱液都被他吃完,暂时无法吃到更多后,男人才离开穴口,转移目标。他舔了舔沾满淫水的红唇,凑到稍微上面一些的位置,用口舌找寻那惹人怜爱的一点。 他很快就找到了,花蕾突出,但还不到完全绽放的状态。他吻上那处凸起,唇舌侍奉,齿间轻刮,他感受到那里在自己口中愈发挺立,同时主人的声音也高昂起来。他像得到鼓励似的,开始吸吮,待觉得差不多后,才小心翼翼地用自己的舌尖,一点一滴地挑开复在核心上的瓣膜。 在那之下的是因他的努力而完全勃起的花核,他知道极少暴露的核心非常敏感,所以他只用舌尖轻点,用温暖的口腔包复。他注意到女性的腔内又流出了他渴望的蜜液。 “嗯嗯啊、嗯??” 莉兹则因为过大的刺激而抓住了在她腿间小心服侍的脑袋,随后像是奖励般松开它的发,转而按压起他的头皮,一下一下地,几乎是无意识地动作,连带着天使也被节奏带跑,依着律动舔吻。 莉兹觉得自己很接近那个点了,天使的技巧太过高超,耐心而循序渐进。有多少人知道女性最敏感的一点其实深藏在一层皮之下?真不知道对方是怎么学会的。 莉兹还靠着仅有的一点思考来延缓即将到来的高峰,她感觉到身下的人轻柔的舔吮,带来一波又一波强烈的快感,自内心深处被点燃的慾火,被温泉的蒸气烧得通体泛红,春水横流。 她喘着气,好不容易习惯了节奏,下一秒却再次被抛离地面,冲上云霄。 不只口舌,连手指都用上。天使修长的手指插入甬道,在壁内搜刮,模仿性器抽插的动作,带出更多淫水。尽管没有肉棒来得充足,但灵活的指尖能找到穴内敏感的那点,时轻时重地按压,让人彻底沈沦。 莉兹止不住收缩小穴,也不知是希望酥麻的快感继续蔓延大脑,还是希望能停下那令人心颤的巅峰预感。断断续续的呻吟从咬紧的齿缝中洩露,昭示着即将到来的高潮。 “呃啊——嗯!” 花核与幽穴被同时夹击的感觉彻底击打莉兹精明的大脑,终于将她抛上顶峰。莉兹的大脑一片空白,双目无神,嘴唇张开喘着粗气,高潮的身体还陷在快感馀波中无法自拔。被手指与唇舌玩弄到极限的肉穴,还在持续流出小波小波的液体。 在知道莉兹快高潮后就没移开视线的天使,满足地看到莉兹因自己的服侍而感到舒服,在莉兹高潮的那一瞬间,似乎也因为精神上的同调而去了一小波。但他马上把自己的感觉抛诸脑后,毕竟主人才是最为重要的。 他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趁着莉兹还沈浸在馀韵中时,爱抚湿软的甬道,力道比之前更加轻柔。莉兹小声轻哼,很是享受馀韵的延长,温柔如潮水传遍全身,直至她彻底回神。 莉兹放下双脚,天使直起腰身,他眼含春光地注视着主人。刚刚还在她体内进出的红舌再度伸出,色情地舔舐手上残留的蜜液。那透明黏滑的液体在手间拉出黏丝,天使由下而上舔舐,最终将整根手指含入口中,像把手指当成美味似的舔得特别色情。 这是为她附加的表演秀。莉兹很快便意识到这一点。既然他的狗这么努力,她也只能给予对方相应的奖励。于是她压下腾昇的燥热,向着她的所有物伸出了手。 “过来。”她说。 一如最初之时,将他带入慾望深渊。 七、給予 他们在温泉那里磨蹭了超过一小时,这段时间没有人进到进到池子,就连走出门时也没有半个人,似乎整间旅馆就只有他们这组客人,不过这也在莉兹预料中,不然她再怎么无所谓,也不会允许十九号留在女汤。 那边十九号还沈浸在方才的滋味,恍惚地跟着走在前方的莉兹。空无一人的走廊只有他们的脚步声,走回房间时,贝琳与艾纳已经各自回去了。莉兹拉停想跟着她进房的十九号,她带有戏谑意味地拍了拍天使滑嫩的脸蛋。 “别带坏艾纳。” “唔喔!” 他不捨地吻了吻莉兹仅有的一只手,随后便各自回到分配的房间。 在房内看书的贝琳向莉兹打招呼,看起来少了之前遇到时的焦虑,剩下的只有满脸疲倦。莉兹再度感到内疚,尽管已经道过歉,她还是想再道歉一次。 “不了,”贝琳摇头,她们坐到一起,“我知道不是妳的错。” 她们谁都不说话了,要好的两人因为这件事莫名有了一丝尴尬。莉茲这下是真的有点生十九号的气。她拿起带出来打发时间的专业书籍,想转移注意力地翻看起来,但上面艰涩难懂的字她是一个都看不进去。 贝琳也在看自己带的书,但她其实也与莉兹一样基本没看多少。她不像莉兹在默默反省,而是回忆方才与艾纳的相处时光。月光、房间、只有两人相处的当下,再加上互诉衷肠地坦白,一切那么刚好,接下来的事也就顺理成章。 他们拥吻在一处,两人都有了情动的迹象。平时言听计从,连接吻都是贝琳单方面要求的艾纳,却像是开了窍,如同成熟男人一般慢慢托着贝琳躺下,因情慾而更加深邃的金眸凝视着她。明明一直都是弟弟属性,明明笨拙得可爱,从未想过居然会有如此贺尔蒙爆棚的一天。 贝琳心跳到快爆炸,她通红了脸。在性事上,两人都是彼此的第一次。艾纳的报告写到他明白什么是性,但是没有除了口交外的实质经验;而贝琳更是只交过男朋友,但她太爱研究室了,导致所有分手的人都叫她去跟研究室谈恋爱。这样也好,互为对方的第一不是挺浪漫的吗?贝琳看着与她愈靠愈近的帅气脸庞,觉得就这样进行下去也不错。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对方回神般地一个激灵,脸红道歉,落荒而逃。 内心一阵落寞,贝琳倒也松了口气。既然两人都是处,那还是要好好做准备才是。但她相信,他们应该没问题了。 她是真的爱他,想想自从莉兹把艾纳给她后已经快要四年,起初的磨合期真是困难重重,但越是相处,贝琳就越是被对方吸引、莫名也就在一起了。他是唯一一个被贝琳因研究而冷落时,还会欣然接受的人,也是唯一一个试着去了解她专业的人。明明难懂得要命,却愿意花时间学习,现如今倒也能与她聊上两句。 仔细想想,总是他在付出,自己却什么也没做。 上哪找这么好的人? 想着想着,那些诸如对人造生物的心理牴触,以及他的原主人是莉兹这些事,也就渐渐地忽略了。他们相处愉快,搞不懂的制约问题也已解决,她几乎要把艾纳当成人类看待。 而今天,她的逃避被以一种决绝的方式狠狠打醒,没有退路。那只能让她明显感觉到『不是人类』的人造生物,用他特有的方式,轻易打碎她好不容易与艾纳建立起的桥樑。在那一瞬间,她害怕极了,她跌坐断裂的桥边,和着愤怒与伤心,但却毫无办法。 然后那罪魁祸首丢给她一张更为细致的构造图,让她建起新的通道。这才发现原先的联系是多么摇摇欲坠,而新的桥樑也绝不可能再以从前的方式对待。他打破什么,却也建造一些东西,逼着贝琳直面问题。 如果这对艾纳才是最好的,那她愿意试试,愿意正视一直被自己刻意忽略的事实。她下定决心 。 “莉兹,我想问些问题。” 她开口打破寂静。这会是她为了两人的幸福所迈出的第一步。 见好朋友振作起来,似乎想通了什么,莉兹当然比谁都高兴。她收起书本,认真与对方讨论。 贝琳的问题直指核心:“『给予』是什么?看十九号的反应,我貌似误解了这个动作。” 莉兹拿出纸与笔,她划了一台可爱的电脑,“基础概念是把他们当作电脑、人工智能。先暂时忽略人类血统,因为大部份的运作模式是遵照天使的部分运行。” 贝琳点头。她得试着接受喜欢的人有八成是台电脑。 “『给予』相当于维护的概念。让电脑——让他们有『自己被维护着』,也就是『自己还在被需要』的认知。那是一种精神维护,如果不维护,迟早会出问题。” 也就是今天发生的事。 贝琳心有馀悸,“给他买礼物不算一种『给予』吗?” “嗯,这方面其实还有许多谜团。毕竟样本数太少,规则又太随机,这也是一种全新的概念,所以我不能确切告诉妳如何。依我目前的研究来看,『给予』是执行层面,无关乎给的是言语、物体、动作还是反应。其价值在于『为了什么』。” 莉兹喝了口水,继续解释:“日常生活中给东西、给命令,那些能让他们获得一定程度的满足,但无法达到维护的效果,因为意义太过微眇。事实上,实体物貌似是最没意义的东西了。” “什么意思?” “我会观察十九号得到东西的反应,只有极少数的几次有收获效果,其中一次是那项圈。他们很聪明,会自行分析『给予』背后复杂的意义,这大概就是为什么小东西没有用,因为没什么涵义;但是项圈却反应激烈,因为那是某种从属认定、是种标记。” “我怎么知道有没有用?” “反应很大,妳一定知道的。” 贝琳回忆,艾纳貌似总是感谢地收下,但是努力回想,却怎么也没发现让她明显意识到不一样的点。 平时他们俩总是相处愉快,基本没怎么吵过架,可没有不代表不会遇到。今天这么容易被她的一时气话打击到,死到临头才暴露出隐藏其下的早已破漏不堪的心。不维护容易当机——原来自己从没真正对他好过。 都是一厢情愿。 “举个极端的例子。很久以前、十九号还是少年体时,我为了研究假设环境下的再生速度,拔了他的翅膀、切了他的双手。” 讲起过往,莉兹下意识地握紧手上的笔。这些事非常不道德,莉兹自己也知道,但她不得不做。贝琳听过莉兹的忏悔,所以她也知道曾经的故事绝非美好,只能捏了捏莉兹的手臂,表示自己还在她身边。 莉兹声音低了下去,“我那时很累,一堆事撞在一起,好几天都没怎么睡觉,所以我在等待的时候睡着了。” 那时没有任何人在。先不说研究所人力不足,十九号的实验一直都是她在负责。明明轻轻松松就能逃走,但直到她把天使绑在手术台上,对方都只是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莉兹动作,一点反抗的意思也没有。 “睡得不怎么好,还做了很多梦,半梦半醒间看到十九号站在我前面。我那时还以为是梦到真的天使呢,所以就摸着他再生完毕的翅膀,说了句『好美』。” 她真的以为只是场梦,就连额头上的柔软触感都觉得是瀏海在作祟,她很快就睡了过去。等她再度醒来时,解开束缚的十九号正乖巧地坐在台子上,手边是他自己记录下的身体状况。 “他事后报告说,他以为自己射精了。尽管其实没有,但确实有高潮时的脑波反应。也就是所谓的精神高潮。” 贝琳惊讶地张大嘴,“哇喔??真的假的。听起来有点??” “我也不敢置信,”莉兹耸肩,“但后来??他的确能不碰任何器官就高潮,不信也得信。不过这只是十九号的情况,大概『性』对他来说非常重要吧?我猜测艾纳不会是这个反应。” 虽然艾纳什么样子她都会完全接受,但私心还是希望别又是一个十九号。她可没太多心力接受十九号那种扭曲的爱。 八、教學1(H) 防雷:本章會有19與艾納互相幫對方那啥的情節。 *無插入**沒有愛**單純教學而已* == 贝琳回到现实问题:“如果送礼不行,又不知道一个具体内容,那我怎么维护他?” 莉兹也回答不出来,“劝你们最好快上本垒。这是目前我知道最不用赌运气的方式。” “哎?”贝琳震惊,怎么绕来绕去又绕回来啦? “『给予』这一机制太玄了??只知道绝对跟感情与意义有关,目前试来试去,他在床上被『给予』到的次数是最多的。个人认为是由于性行为所包含的、所谓『爱』的情感最为庞大也最直接吧。你们可以一起摸索。” 莉兹拿出自己的小本子,里面是她记录的十九号的各种逻辑运算模式——那些东西基本可称其为『心』。心这种东西太过飘渺,她必须一步一步从零开始发觉,如今本子也被写超过一半。 她把她观察到的、她了解到的十九号天使的思维记录、分析,摊在贝琳眼下,一一解释。而这些不过是『人类』复杂思绪的千万分之一。 大抵天使这一物种真是一种人型电脑,只不过混在十九号与艾纳他们血缘中的人类部分,使他们能感受到最美好的情感,从而演化出各种复杂机制。这对天使来说到底是好是坏呢? 他们永远也不会晓得。 “可以肯定的是,他们是有『爱』的。” 贝琳点头,认真记下笔记。他们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而她不会放弃。 === 相较女生房那里认真讨论的严肃,男生这边轻松多了。他们基本不会探讨什么深奥的问题,这很没意义,天使一直都是随心所欲的生物。 艾纳与十九号各自躺上温暖的床铺。十九号思考明早几点叫醒莉兹,与村长定的时间是午饭,所以并没有非得要早起的必要,早饭的话,他拿回来也行。这样的话—— 『先生??』 『嗯?』在计划明天行程之馀,十九号抽空回复艾纳。 『我们没有做到、我逃跑了??』 十九号感受到对方羞愧与遗憾的情绪,他一下子反应过来,『浪费一个大好机会。』 虽然这也在预料之中。 艾纳突然从床上坐起,向着浅发天使那方激动地说道:『请教我一些技巧!』 脸色涨红,与十九号一模一样的眼睛透出的是某种决心。 十九号也坐了起来,咧嘴露出意味不行的笑容,他说:『好呀。』 艾纳红着脸坐到十九号床上,两个男人面面相觑,被上司看得压力巨大,一番纠结后,艾纳终于还是开口:『如果这是必要的话,我也想让主人舒服、我也想学那些事??您说为什么当时莉兹小姐不让我也一起去呢?』 他指的是研究所时期,因为各种原因,莉兹半强迫地让还是少年体型的十九号知道了『性』。第一次绝对算不上美好,那也是极少数让十九号『当机』的事件。但跨过那阶段,十九号便学会了享受,知道了快感。 这些事,莉兹从没对艾纳做过。艾纳的性启蒙还是十九号主动诱惑,但最多也就口交的程度,再多就没有了。 十九号回:『你知道莉兹莉兹在保护你。』 艾纳疑惑地问:『我知道??那您呢?』 十九号顿了顿,『莉兹莉兹也有保护我。』 两人沈默不语,过去的事已经过去,而正是那些过去造就了现在的人生。现在已经完美无缺,人生亦毫无遗憾,那就没什么好抱怨的了。还会更好吗?那可不一定;会更糟吗?这也很难说。所以现在这样最好。 莉兹接受十九号、而贝琳与艾纳仅只一步之遥。 灰绿松石般的长发随着天使的动作向前垂落,美丽的天使勾着暧昧的笑容,精致的手抚上垂着头的另一位天使。指尖滑过脸颊,抬起下巴,两双如出一彻的眼瞳互相对视。 那眼睛睫毛纤长,十字瞳孔凸显金黄色眼眸的神圣。只是一方下垂的眼角带着妩媚,另一方上弔的凤眼更添锐利。致使两双一模一样的眼珠子,各自带出别样风情。 『身体可以好好运用,但是来不及学那些魅惑技巧。』举手投足皆在引人堕落,魅惑技能基本点满的天使如此评价。『那就来学接吻吧,反正对付贝琳已经够了。』 话音刚落,艾纳似有所觉地视线往下,十九号原先在他下巴的手已经转而放上他的肩,另一只手正以一种奇特而缓慢的节奏,沿着灰发天使的手背游移,灵敏地带起对方无措的手指轻柔纠缠,指尖绕到手心,在那里的软肉划着令人心痒的圈儿,就像缠绵爱抚。 仅是肢体语言传递的讯息就让艾纳心头一跳,明明对方只有手指在动作,明明对方除了摸他手以外什么也没做,为什么他却能感觉那里传达的慾望? 紧张地咽了口口水,他知道教学开始了。艾纳试着调动手指回握,奈何怎么样都只是一个动作,无法如十九号般传递讯息。 十九号笑道:『慢慢来。』 他不再留恋艾纳的手,转而伸向其他部位。没被衣物遮蔽的身体是精实的肌肉,胸膛在小幅度起伏,手下触感非常好。 耳尖泛红的天使任由上司将自己推倒在柔软的床上,他睁大眼睛看着上司张开双腿,跨坐在腹,双手撑在胸膛,用那已经半勃的下身在他坚硬的腹肌上摩擦,带起一阵阵难耐的热度。 “嗯??” 十九号洩出暧昧低吟,他始终注视艾纳无措的双眸,无论是推倒他还是呻吟时,亦或是把自己弄到完全勃起,他始终没移开一瞬视线。 湿漉漉的眼睛像有魔力,正在向对方发出求欢讯号。微张的唇瓣隐约透出里面香豔的红,令人浮想联翩。 那红舌似是察觉凝视,钻出洞口,湿润唇角。那极具挑逗意味的动作,让艾纳不由得吞咽口水,他觉得喉咙发紧,那打从手指那会儿就有感觉的性器,此刻正因为视觉上的冲击而慾望勃发。 “展示你的身体。”十九号哑着嗓子说,“无论男人还女人,没有人会不喜欢的。” 十九号双手按上艾纳肩膀,强迫他挺起胸膛。始终紧绷的躯体被迫张开,向上拱起。胸口大力起伏,艾纳觉得自己的脸一定烧得通红。他尽量让自己放松,伸展身躯,不让身体又因下意识地害羞而缩回去。 满意地点头,长发的天使不再制约艾纳的双肩,空閒下来的双手滑至艾纳胸前,指腹灵活地在乳首划着圈,时而拉扯、时而抚弄,让暴露在空气中的乳尖彻底立起。细微电流般的麻痒从男性理当不敏感的那处传开,肩膀抖动,致使艾纳不住呻吟出声。 小小声的,不仔细还以为听错。 艾纳下意识双手摀住嘴巴,似是感到不知所措。 『如果觉得舒服的话,就应该让对方知道。』 十九号居高临下地看着艾纳。对方上翘的眼角带了点水光;暴露的脸颊红润异常;被十九号拉开的双手平放在身侧,似是极力压制;重见天日的唇瓣抿起,随后便彻底放开。嘴唇学着十九号微微开合,调整到能让对方若有似无地瞧见里面的幅度。 天使一向那么聪明。 九、教學2(H) 『别太刻意。』 提醒完,十九号便俯下身,他捏住艾纳的下颚,说:『舌头伸出来。』 艾纳照做。他向上吐出潮湿的软舌,十九号亦同,两人的舌尖碰到一起。艾纳不清楚接下来该如何,显然还是得要经验丰富的十九号带领。天使上司捲上对方的舌,湿滑的肉块就这样在体外缠绵,越来越下,直至进到艾纳口中。 “嗯??” 两片唇瓣贴合到一块,艾纳发出一声明显的低吟。他下意识地闭上眼,只感觉嘴里的那东西在翻搅他的口腔,把他带得一颤一颤。灵活的舌头勾动起舞,在他口腔肆意搜刮,发出「啧啧」的暧昧水声。 『张开眼睛,看着我。然后记得呼吸。』 嘴里的攻势一点儿也没停顿的迹象,十九号平静的声音却是传到艾纳脑中。艾纳依言睁眼,盈着生理泪水的眼睛瞇起,只见眼前的上司虽然情动,但是一点也没有失控的迹象。 哪像他,觉得身体好奇怪,什么时候双手环上对方的脖颈都没察觉。全身的感官都被剥夺,只馀嘴上的热度搅得大脑几乎无法思考,只能任由对方随意玩弄。嘴巴几乎没有合拢的时候,连流满下巴的唾液都不管不顾,只是全心全意感受着那酥麻的电流由此传递到下腹部的慾望,带起一阵又一阵的颤抖。 “嗯、嗯——” 满屋子都被淫靡的接吻声与艾纳的叫声充满,尽管还是压抑着,但艾纳已经渐渐学会放开。虽然还做不到十九号毫不知耻的程度,但也算是大有进步。十九号奖励似的来了个深吻,艾纳洩出一丝绵长的呻吟。 一吻结束。两片唇瓣分开,牵起细细水丝。 十九号舔了舔唇,脸颊不可避免的被染上红色;相较于十九号表现出的游刃有馀,艾纳简直像已经被干得一塌糊涂。他大口大口地汲取稀薄的空气,胸躺起伏,喘息得厉害。湿润的眼睛无法聚焦,流淌的唾液弄湿整个下颔,潮红的脸散发热度,组合在一起带出一丝色情的撩拨。 终于有点样子了。 十九号不知什么时候从艾纳身上退了下去,大腿卡进微张的双腿之间,正好触到那肿胀的慾望。浅发天使拉下对方的内裤,释放出硬挺无比的阴茎,那圆润的头部早已被前液打湿,反射晶莹湿润的光。 尽管浑身燥热,但突如其来的暴露仍让艾纳一个激灵,稍微回过神来。他才感觉到上司湿润的手指已经在他的后穴口打着转。 知道对方的意图后,艾纳深呼吸,尽量使自己足够放松,但在第一根指节插入时,他还是免不了地皱起眉头。 十九号停下手上的动作,他才想起他要上的人是他的同期,而这同期还是个处,无论前面还是后面。 艾纳不好意思地扭过头:『只有理论知识??』 天使思考着,他的行李都在莉兹房间,当然连安全套与润滑剂都是。要调教一个处子学会用后面享受,那需要一定程度的准备,眼下这个情况他只能用口水开拓,那得花上多少时间呀?而且效果可能还不太理想。 于是他抽出手指,转而释放自己一直压在裤内的阴茎。他一面拉起无措的艾纳,双腿交叠,面对面地把性器握在一起。两人双双轻哼出声。 『先生??不做了吗?』 『准备不足。』说实话,他感觉贝琳跟莉兹是同类人——不、大概没莉兹这么S,但肯定会喜欢艾纳这副姿态。『本来想让你操我,但是莉兹莉兹说,如果被人上了,那就一周不能碰她。』 两根男性的象征触碰到一起,粗壮昂扬,十九号的更大一些,但是艾纳也毫不逊色,无论形状还是颜色都恰到好处。十九号拉着对方的双手复在两人的性器上,自己则操控艾纳热烫的手掌,给予两人快乐。 “啊、嗯??” 艾纳垂下眼盯着令人羞耻的那处,深色器物愈发壮大,自己的手则被上司带着,在其上来回摩擦。先是柱身、再是沟槽、最后是龟头,把两人的前液涂得整根都是,又湿又滑。在断断续续的呻吟中,艾纳似乎抓到了某种节奏,他不再被十九号带着跑,反而自发地依着感觉撸动起来。 “嗯??” 十九号放手让对方动作,自己则伸手玩弄沈甸甸的囊袋,揉捏挤压,让艾纳忍不住地叫出了声。 『舒服吗?』 几乎是逼着艾纳说话,害羞的天使红着脸点头,小声地回道:“舒服??” 『手别停下,』十九号提醒,『头过来。』 艾纳依言探过头去,十九号一手还在揉捏两人的肉囊,一手则绕过去,轻捏艾纳的后颈。他们的唇齿又撞到一起,这次艾纳主动地张开双唇,迎接对方入侵。可十九号却没主动进入,而是引导对方湿软的舌进到自己口中。 木讷的天使明白对方的意思,他试着勾起那灵滑的东西,与其爱抚缠绵。越吻越深入,技巧也从一开始的生疏的舔弄,到现在已经能带着十九号纠缠。 “嗯、唔嗯??啊——” 尽管仍是有些僵硬,但不得不说进步很多,手下的动作也愈发顺手。急遽的快感传遍全身,脑子被快感的浪潮击打得混沌不堪,就连吟声都忘记压抑。艾纳忘我地与十九号接吻,并不熟悉的、久违的射精感升腾而起,冲破界线。 “嗯——” 他加快速度,摩擦带来的快意与接吻的刺激,在那一瞬间将艾纳带上顶端。 他高潮了,头皮发麻,紧绷的大腿一抽一抽,昂扬的器物颤抖地向上喷射,一波波乳白的浊液洒落两人腹部。巨大的快感让艾纳几乎无法思考,一片空白,而接管他停止的双手的十九号,则趁着艾纳还沈浸馀韵中时,在铃口处技巧地摩擦。 “唔啊、不行了、嗯嗯??太敏感了、先生——” 艾纳双手推攘,但十九号没理他。他喘着气,揉捏着极度敏感的、还在吐着些许精液的性器。他让艾纳的快感极尽延长,直至可怜的器官再也吐不出东西为止。 “唔唔??” 十九号拍着对方失神的脸孔,说:『基本上男女的性器官是同源的,所以事后的爱抚也很重要喔。』 艾纳只能应声,但那声音怎么听都带着哭泣与可怜的意味,更像是在哀求对方的疼爱。舔了舔被吻得豔红的唇,十九号让软绵绵的艾纳换个姿势,他把艾纳还呆滞着的脑袋押往自己跨间,那并未得到解放的器物仍然巨大、通红且坚硬,散发出不可忽视的惊人热度。 “教学结束了。” 那声音是挑逗人心的呻吟,带有情慾的嘶哑,每一个字符都让艾纳尚且敏感的身躯抖动。耳膜像是被音符爱抚,艾纳能感觉到歇息的慾望又有了抬头的趋势。 十九号清楚自己声音能带来的效果,他知道慢熟的天使进入另一层慾望。十九号勾着嘴角,一手抓住艾纳短翘的灰发,另一手则扶着自己硬得发疼的阴茎,对准艾纳微开的嘴。 像女人擦口红般,龟头顶端在艾纳的嘴唇处来回划过,铃口流出的液体弄溼了双唇,显得色情又淫靡。 “嗯??换你帮我舔了。”十九号喘着气,“你会的吧?很久以前我教过你。” 艾纳像是被操控似的,伸出舌头舔上那热烫的巨物—— 看来这一场蛊惑人心的情事,注定不会那么快结束。 == 他們不結束我快結束啦(什麼 謝謝收藏留言給珠珠的小夥伴~ 為了你們、至少會更到這個事件結束(已經打完了) 坑品保證! 但是之後嘛??還是沒什麼人看我就放飛自我啦~~ 十、你們昨晚做了啥? 莉兹的早晨是怎么样的呢?她基本日夜颠倒,但自从十九号进驻她的日常后,大概的确有好上那么一点。在家里的时候,对方会在他认为足够的时间点擅自入侵她的房间,然后在收拾完她杂乱的屋子后,跪到床边叫她起床。 他会检查拆下的义肢是否无虑,然后扶起睡眼朦胧的莉兹装上她的手臂。他会为穿着睡衣的莉兹披上外袍,然后喂给她早晨的第一口水。 他会扶着打着哈欠的主人来到浴室洗漱,然后在对方坐上餐桌椅时给她塞上一份最新的报纸,自己则去端出精心制作的早餐。 直到早餐的味道香醒了饥肠辘辘的肚子,莉兹才从那些恍惚的意识中清醒。 莉兹的一天由此开始。 “真是的,这不是根本没睡吗?” 一开房间就能看到散乱的资料与书籍,十九号边抱怨边收拾。他把趴在桌上睡着的莉兹温柔抱起,让她躺到床上。 相较于莉兹糟糕的生活习惯,贝琳就好多了。 她的一天是从闹铃开始的。她会循序渐进地起床、换衣服、盥洗,等出到客厅时,已经是一副要去上班的样子了。贝琳是伊卡洛斯中央学院的讲师,专长是领域融合技术、兼职大灾厄研究。她有固定课表,可不能赖床。 她不需要艾纳为她做任何事,从以前开始她就一直是个自律的人。艾纳的到来没改变太多事,倒是让早晨变得热闹。 艾纳会为贝琳端上简单的早餐,然后与贝琳一起研究问题。有时是上课的课题、有时是贝琳丢给他的研究资料,这是一个学术的早晨。时间差不多了,艾纳会与贝琳一起去上课。 看回眼下,贝琳大概是抵不过生理时钟,已经躺在床上了。艾纳上前收拾属于贝琳的部分,然后叫了早餐进房。 “莉兹莉兹,起床了喔!不然会赶不上与村长的会面!” “闭??闭嘴??” “不行啦,不是说早点解决早点玩吗?” “你??自己玩去??别找我??” 在一片低智商的对话中,贝琳的声音含糊地差了进去:“为??哈啊??为什么他不听妳的话?” 显然还沈浸在昨晚的学术研讨中。 天使直接代替莉兹回答:“因为我会判断呀!” 莉兹打开凑近的脸,“你??跟艾纳到一边玩儿去??” 那边艾纳正忙着应对送餐的服务员呢。 在一阵攻防后,他们终于坐到了桌前,其上是旅馆的丰盛早餐。味道实在没有什么出彩之处。 莉兹主动开启话题:“你们昨晚在做什么?” 艾纳心头一跳,他回忆起昨晚令人血脉喷张的情事,低头涨红了脸。 一看艾纳单纯的反应,莉兹已经大概明白。她抚额叹气,拍了拍黑了脸的贝琳。 “嘿,我们可什么都没做喔?”十九号抗议,他们很纯洁,“只有用手,手跟嘴巴而已啦。” 贝琳脸色难看地给了莉兹一个硬币。原来她们在赌天使们到底在做什么。 不想相信艾纳居然那么简单就被带跑,贝琳不死心地喊:“肯定是你先开始的吧!” 十九号居然摇头了,他好笑地看着同样惊讶的两人。一边艾纳结结巴巴地承认,“是??是我想向先生学些、学些技巧??” 于是莉兹把那枚硬币还给贝琳。 贝琳:“我该怎么让艾纳把『别听十九号的话』写进核心?” 过了一晚的理解,她已经能如此对艾纳说话了,毕竟贝琳本来也不是多么不知变通。她可是专业领域里的佼佼者,能在这个年纪当上中央学院的讲师,那可不是一般学者能够做到的。 艾纳果然没把这种似乎不把他当『人』看的对话方式看作不平等,他觉得正常无比,甚至没察觉到这与平时有什么不同。他为难地回答:“主人您只是一时气话??所以??” 贝琳试图辩解:“我不是一时气话。” 艾纳困扰地拧起眉毛。如果是真心实意、不含任何杂音的话,他会感觉到那话语的重量。而眼下显然不是这样非常特殊的情况。 知道自己在为难对方,贝琳叹了口气。 “别向他学了。我??我们??咳咳、我们一起学习。” “哎?唔、喔??” 两人都侷促不安地红了耳根子,居然就这样散发莫名纯爱的氛围。打扰他们初恋好像太残忍,十九号愉快地面向莉兹,右手向前伸过去,指尖点上对方冰凉的、拿着筷子的手。 “滚。我不是叫你别带坏艾纳?” 状似可怜地摸了摸被打开的手,十九号老实回答:「所谓坏事是指对主人有害喔?」 十九号不可能不知道莉兹所指为何,他钻了文字上的漏洞。 尽管如此,核心是肯定没错。瞬间了解思维之间的逻辑关系,莉兹把它记到小本子里。 然后她想到,如果发自真心的话语能令天使行动起来,那么这是否是放弃世界的神明的施舍?在神话中,天使身为神的代行人,忠实履行神的意志。神明不再行他的神蹟,而人类始终渴望被拯救,于是献上虔诚祈祷。那毫无二意的信者之心,致使天使的机关启动,代替消失的主人挥洒奇蹟 。 ——就这一层想来,还真的与『天使』有几分雷同。 “好了好了!”贝琳打断陷入某种臆想的莉兹,她拿出地图。“来谈正事,我们昨晚达成共识,赶紧把任务解决。” 那地图是巴斯温泉乡及其周边的地理图,上面用红笔划着旅馆位置,不远处是村长的家。巴斯河纵向将村镇分做东西两边,其上有三座弔桥连接。贝琳指着用黑笔圈起的一大范围,那是东边山林,正是土地变质之处。 “莉兹与十九号到这里。”然后她又指着用萤光笔划起来的四栋房屋,“我与艾纳去拜访失踪的家庭。那调查员——芬——他的能力是降低存在感以及视觉、听觉强化,善枪械。我在想搞不好没死。循着他们失踪的路径或许能找到线索。” 视觉强化实在没什么,在大灾厄后,多数人类的身体或五感都得到程度不一的强化,反而没被强化的人类才是稀少。就连莉兹都是嗅觉强化的一员,只不过她的鼻子早被那些实验化学物给搞坏了。贝琳更是身体上的强化,让她能在搬家时,一个人就能把餐桌搬进家里。 对现在的人来说,这样或许才是正常的。 但另一个能力——降低存在感,又称『抹消』,可是个不常见的能力。虽然在白部不算稀有,毕竟有这个能力的人很容易被挖角,但放在世界范围,这都是个抢手的能力。再加上与视觉强化搭配的枪械技能,根本是为谍报量身打造的组合。 履历上的人物头像是一名白白净净的青年,俐落的黑色短发,灰色眼珠,嘴角下弯,有点轻微的厌世感,再上面是一对不算长的兔子耳朵。那耳朵使他的听觉强化等级提高到了超出常人的水平,除此之外别无其他特点。 翻看经历,虽然入职只有半年多,但成绩还算良好,没有失败过的任务,但也不是特别出色。像是非常想保持平均一样,每一个测验都在及格之上、优良之下。 贝琳说:“大概不想引人瞩目。这种人我课上最多了,真逼起他们,个个都能考全班前几名。 ” 他们订下了目标,收十完毕后便去往村长家。 十一、森林 村长是年约五十上下的大叔,为人和善,见到莉兹一行人就是拉着坐下端茶奉水,一刻也閒不得。好不容易能说话了,情报却与资料上的如出一彻,毫无新意。 倒不如说,村长惊叹的时间佔大多数。 左看右看,相比平日很少有表情的艾纳,微笑着的十九号明显与人亲近多了,“我是第一次亲眼见到天使!也是我这辈子见过最美的人了??话说可以合照吗?” 十九号躲着伸过来的手。莉兹直接挡住,不耐烦地说:“不好意思,可以别随便碰人家的东西吗?” 似乎哪里怪怪的,但村长没有细想,“别这么说,我们村精灵血统还不算少喔?虽然没有超过五成血统的人在,但基本也是男帅女美??一张就好,一张!” 莉兹抚额,“终于算有个新情报了??” 好在贝琳即时插话,从中斡璇,才在莉兹爆炸边缘成功让村长放弃。 他们兵分二路,村长带着贝琳与艾纳去拜访失踪的家庭;莉兹与十九号则去探查土地变质的现象。因为地区位于山林深处,莉兹让十九号带着她飞到污染边缘,节省时间。 踏入漆黑的林地,大白天却感到昏暗无比,向上一看,参天大树遮住湛蓝天空,连一丝阳光也没洩下,虽不至于看不到路,但能见度比想像中低。 脚下是潮湿的土地,明明没下雨,泥土却软烂得像是刚被大雨蹂躏,颜色是不正常的黑灰。有心理准备的莉兹穿上事先准备的特殊靴子,踏上泥地,十九号则小幅度地飘在莉兹身旁。 植物照常生长,但却给人死气沈沈的感觉,一点也没有理当存在的茂盛之感。刺鼻腐味充斥,听不到任何生灵的声音,安静无比。明明是开阔的森林,此时却像密闭空间,把他们都关在了小盒子里。 不舒服。莉兹皱起眉,她知道是气场的影响,连她感知极弱的人都能察觉,十九号肯定要吐了。她撇过头,天使立刻注意到,不用莉兹开口,他已经先说出自己的情报。 “虽然很恶心,但是不会影响任何机能。” “无法净化吗?” “可以,但是到这种程度,一平方米的面积约莫一分钟就会被吞噬掉。” 点点头,他们继续深入。越往里走情况越糟,甚至连原先还是绿色的植物,都蒙上一层灰。莉兹一走边采集样本,她的随身包里有许多简易试管。 直到走到一个点,十九号伸手拦住莉兹。天使虽没有如临大敌的警戒,但也并非全然放松的状态。他头上并不亮眼的天使光环闪过一道细微的光,眨眼间就有三颗白色光球飞出,一颗停在十九号旁,两颗飞在莉兹身边。 大约拳头大小的光球上下浮动,带着与光环相同的、并不刺眼的微光。那光球绕着莉兹的肩膀一圈又一圈,像是玩耍似的飞来飞去,时不时会到莉兹的脸颊处,让莉兹感受到它散发的柔软温度 。 别看这小东西这么可爱,莉兹可是知道它的厉害。那光球是天使的武器,战斗起来非常致命。任何小瞧它的都会吃到苦头。 莉兹依特性给其命名为『光凝聚体半自动支援装置』,莉兹都叫它们编号。天使十九号最多能使唤五颗,艾纳则是三颗。 会出动到这个,代表有很大的机率会发生战斗。 “山神在前面,瘴气太重了。光球——” “一号与二号。可以叫它一号与二号。”那十九号那颗就是三号了。莉兹说得一脸理所当然。 十九号从善如流,“一号会小幅度净化莉兹莉兹周身的瘴气。二号负责防御。” “很危险?” “不会。它刚转化,还没完全吸收土地的力量。” 说起来山神是什么呢?莉兹其实不是很了解,毕竟那是诅咒学、现象学或地理一类的专门领域,不是生物学。她大致上知道所谓山神、海神、河神一类,都是与土地或某物件绑在一起的、能在一定程度上行使其力量的现象,足够久或足够强大便产生意识。那并非一开始就是生物、能传宗接代,更像是久而化形,是时间加诸其上的副产物。 与真正的神明差了不是一点半点。 遭到外力因素而被污染的神,会带着与它有连结的土地或物件一同腐坏,严重时甚至能引起变异,扭曲虫鱼鸟兽,致使情况更加复杂。 他们继续前进,脚步更加小心。 莉兹问:“解决它就行了吗?” 十九号回:“会停止瘴气污染蔓延,但之后还是要找术师来祛除污秽。” 明明越发深入,但是因为球球一号的净化,竟是比在外围时还要好上一些。莉兹知道这都是十九号一刻不停在行使能力的关系,看来事情结束后不好好奖励他不行了。 毕竟光球的消耗非常巨大,是所有能力加在一起也无法比拟的。 『嘶——』 前方深处传来物体拖动的声音,缓慢而持续不断。由远而近,渐渐向他们的方向前进。四周的植物并未凋零,反而全数染黑,散发不祥。空气变得刺鼻而沈重,脚踩的泥地是混沌的黑,令人相当反胃。 然后那东西出现了。比三头熊加在一起都还大。虽然在移动,但是连生物都算不上。那东西浑身被黑泥浸染,泥泞的身躯还在往外冒着带有腐蚀性的污泥,几乎看不出原本形状。唯一能算得上一团泥巴之外的,只有顶部发黑的鹿角。 行径之路拖曳痕迹,所到之处恶臭满溢。被那泥土溅到的地方尽数腐蚀,只留下坑坑疤疤的通道,通往那东西来时的方向。 『——』 那不是任何物种能发出的声音。像哀嚎又像惨叫,回响在空荡荡的森林深处。 与此同时,黑色泥土构成的藤蔓从那躯体伸出,数多而致命,速度极快,刹那便到莉兹眼下。然而十九号比藤蔓更快,他在瞬间抱起莉兹向上飞去,下一刻藤蔓只能击打地面,在原先站的地方落下长长一条腐蚀沟痕。 == 要战斗啦~让大家瞧瞧19的厉害! 不过日更的份儿已经没啦~ 接下来大概2~3日一更 当然,如果有留言珠珠, 隔天说不定会掉落更新呢! 十二、山神 “这就是变异的山神?它的原理是什麽?我甚至分不清前后左右!”莉兹抓紧十九号的西装,一边从上方观察。那异物周身众多藤蔓围绕,远看像是大量的长条状物在蠕动,女性感到一阵噁心。 “似乎是活体感知。” “为什麽树木没被那东西腐蚀?” “污染的树与其同源。以诅咒构成的腐蚀伤不了同源诅咒。” 甩掉一些跟上来的藤蔓,十九号在树木之间灵活地振动翅膀,妄图飞入空中,奈何他们像是永远到不了顶似的,明明树冠就在眼前,却怎麽也飞不到。 他们被困在领域中了。 越来越多藤蔓追了上来,天使只是在大树之间飞越。幸好这森林的树木足够巨大,让树与树之间尚有空隙,但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十九号垂下灿金眼眸,裡面毫无情绪,没有紧张、没有杀意、没有怒气,有的只是专注。他像是变作一台彻底的机器,只为完成任务而行动。彷彿微笑的天使并不存在、丰富的表情只是幻觉,周身柔软的气质彻底转变,无几质的非人感越发突出。 ——就像人造兵器。 天使抱着莉兹飞速掠过一处较高且结实的树干,转瞬之间,在莉兹反应过来之前,她已经被好好地放在上面,就像一阵飞掠过耳边。而那阵风很快便带着追逐的怪物远离女性。大抵是本能察觉谁的威胁更大,因此大多数藤蔓都追着天使而去,只有追着莉兹的一小点漏网之鱼,被二号球射出的射线打散。 莉兹坐在树干上,尽量让自己保持不动。她看着并未远离视线的天使,在树冠间来回穿梭跳跃,姿态优美地像在跳一支舞,而非在漆黑的森林裡被异物追逐。 “别杀了它。” 莉兹提醒。儘管声音不大,但她知道天使一定会听到。而那负责保护她的光球上下摇摆,像是给她的回应。 那方人造天使空出的手掌握住光球三号,光粒子做成的长刀从握起的拳中伸出,像是白色火焰,微微闪动焰光。他完美闪过向他袭来的所有藤蔓,一个转身,手起刀落,那一大把长条状物就这麽被直直切下,连声音都似乎慢了一拍。 当真是一瞬之间。 天使想要向下,欲砍去由山神身体伸出的所有藤蔓,奈何藤蔓再生速度惊人,刚砍完立刻有新的一条补上,硬是让天使找不到往下的空隙。而那些藤条像能无限延长,即使被树木纠缠着,仍是能从顶端继续延伸,致使战斗还不足五分钟,这一片森林已经像蛛网缠绕,反而碍到十九号飞行。 森林像是在帮着山神,用它们自己的特殊性干扰十九号,他甚至在被逼离那怪物身边。 人造的天使没有恼怒、没有着急、甚至没有担忧。他只是精准地计算胜迹,寻找突破,视线牢牢盯在目标物上,如捕食的鹰准般专注异常。刹那间,他飞上永不到达的顶层,手上的长刀却变回光球,远离天使,朝反方向飞去。 感知着与光球的距离,与一入森林所知的树高对比,他倏地一个迴身,带着藤蔓往回冲刺。 在这一刹那,飞到底部并且已经绕行三週的三号光球,变幻出一把长达数百尺的巨大白刃,只轻轻一挥—— 『——』 树木轰然倒塌,像是切豆腐似的,那白刀轻易将诅咒缠绕的粗壮树干切断。大刀挥舞之处,那些壮实的树像割稻草,一个不留,通通堆跌倒落,硬生生将诅咒的森林夷为平地。 漫天尘埃扬起,阳光洒落,这裡再不是永远出不去的迷宫,而是被彻底破坏的山区林地。 十九号冲出天空,俯瞰他的杰作。右手一个前握,抓住飞回的三号球,那长刀再现,焰色闪烁,砍下的光波完完全全歼灭了跟在他身后的异物。那冲击波一路向下,硬是在东倒西歪的树推上打出一个大洞。 又是一声轰然巨响。 随后几乎是眨眼间,天使十九号便畅通无阻地掠过那迟钝的怪物身边,一个优雅舞蹈,刀光划过,周身的藤蔓尽数毁灭,而在那山神还欲动作前,十九号手上的长刀便变成细长的尖刺,直直射入庞大躯体之中,穿过心脏,将受污染的山神彻彻底底地钉在原地。 那诅咒尚在蠕动,然而再也伸不出任何藤蔓了。 女性可说是坐在第一排观景席,因为在她之前的树木都被某天使削掉。莉兹无奈地看着飞回她面前的天使,揉了揉发疼的额角。 “有必要吗?” “物理损伤0,能量消耗48。伤害范围内并无活物,确认目标存活。我觉得可以夸夸我喔?” 十九号嘟着嘴,他又变回那个擅于表现的天使了。正经的黑色西装虽然乱了些,身上也不可避免地沾了灰,但只要整理一下,就连髮型都如原来般完美。脸不红气不喘,强大的天使笑弯了眼睛,抱着莉兹飞回地面,降落在一处被削平的树干上。 这视野真是毫无阻碍。 莉兹翻了个白眼:“你可以一开始就射他。” 十九号双眼无辜,“心脏是游移的,我得观察藤蔓走向呀。” 什麽什麽神只是现象总称,实际上那神到底是什麽还很难说。这个山搞不好原本是头充满灵性的鹿,那座山说不定是一隻熊。因此变异后产生的诅咒是什麽,都是需要经过观察总结的。 经过一番解释,原来十九号飞来飞去是为了找出藤蔓路径的复盖率,从而推断心脏游移的规律。至于被森林逼离莉兹,倒在他预料之外。 所以他才,一个不小心地,砍了森林。 嘿嘿。 莉兹无视露出噁心笑容的天使,径直走上前去观察那奄奄一息怪物。并未携带应对诅咒的样本瓶的关係,她无法採集样本,只能就近观察、拍照。 “能知道是为什麽变异吗?” “诅咒的话只能找寻源头。” 莉兹点头,也就是他们还得继续深入。她收好笔记本,“那它还活着吗?” 十九号揪起眉毛,“虽然是活着的,但大概只剩捕食的本能。” 那团黑泥,散发腐败臭味、腐蚀一切的黑泥,原本可能是一头雄壮威武的鹿。莉兹沉默地看着那唯一能辨识的鹿角。到底是什麽致使它变成这样? 活着也只是悲哀。 “杀了吧。”女性转过头去,挥了挥手。 几乎是话音落下的瞬間,原先钉在心脏部位的细长光刺,以极快的速度顺时针转了多圈。那躯体被光芒切开,心脏被切割成碎片,再无声息。 那黑泥状的物体不再流着污秽,顶部的黑色鹿角龟裂化灰,随着吹拂山林的风而消散,洒落因它而盛、也因它而衰的,它挚爱的土地。 十三、唯一的聲音 他们肩并着肩,沿着拖曳的痕迹又走了一小段路。大概是山神消亡的关系,整体气息比一开始好上许多。十九号收回光球三号,一号护卫莉兹,现在换成二号飘在他肩头。 看了看时间,自从入山后已经过了四小时。尽管是冷得要死的冬日深山,莉兹仍是走得汗流浃背。说实在,她基本是坐办公室的,哪有做过什么运动,何况身体这么糟糕。不过她从来不是会抱怨的人,任务就是任务,她会好好完成。 他们停在一处草木稀疏的空地,那里空无一物,但却有褐色残迹,量大到能明显感觉到泥地上黑了一块。 莉兹喘着粗气,正当她打算转头向后,问十九号想法时,对方的脸色却猛然一变。 莉兹倒抽一口气,她看着强大的天使脸色惨白地弯下腰,金色的眼睛睁得好大,抿起的嘴唇像是要压抑叫喊,莉兹甚至能看到冷汗流经脸颊。 十九号双手抱胸,胸口大力起伏,头上光环不稳定地一明一灭,光球亦随着频率闪烁。 呃啊?? 忍不住洩出一声闷哼,十九号摇晃着身体向后退了半步。他听到很多声音,真的很多,男男女女,似远而近,那些声音围绕周围,给他的脑子带来巨量的杂音。 清一色都在哀嚎,都在惨叫,憎恨构成主旋律,那些咒骂的话语与意象冲击他大脑,甚至连视界都扭曲。他听不到其他声音,有的只是盘据的愤怒;他看不到正常的畫面,眼前所见均被血与肉覆盖,而他似乎正泡在血肉做成的缸中,无法呼吸。 “啊啊??” 痛苦,哀求,痛苦,愤怒,憎恨,痛苦、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杀杀杀不要不要不要放开我住手好痛杀好痛不要啊啊啊—— 身体颤抖,他跪坐下去—— 但是他的膝盖并未碰到地,他停住了。他停在一个温暖的怀抱。 冷静的女性拦住了差点跪下去的天使。她双手环绕后背,轻抚绷直的背部,直到抱着才明白对方的身体是多么僵硬,多么冰冷。 天使的头颅低垂在娇小女性的肩窝,吐出的气息混乱而急促,女性只是一下又一下拍着对方僵直的背脊,全然不顾自己被压得向后弯的身躯。 尽管天使很轻,但那全身的重量还是让女性抱得吃力。她向后跨了一只脚,希望自己不中用的腰能撑得久一些。 也不管天使听不听得见,莉兹自顾自地说:“我们离开这里。” 她在十九号耳边低语,语气似乎蕴含一丝不爽,“我有准你跪其他人吗?” “蠢毙了,回去不好好检讨可不行。” “十九号——” 天使听到了。那神圣的声音划破迷雾,在满溢恶臭的染缸上降下一条蛛丝。那声音低沈冷淡,语尾习惯性地颤了一个音,那个音总是能勾得十九号心头一跳。 这次也不例外。 “再不醒来我打麻醉了??我麻醉带得够不够啊??” 啊啊,如同天籁一般,指导天使在憎恶的漩涡中找到方向。 啊啊,如同天意一般,引领天使在恶意的血海中寻得光明。 他听到了。 “莉兹、莉兹??” 尽管仍是虚弱,但他回来了。耳边的噪音小了下去,已经完全干扰不了天使聆听莉兹的呼吸心跳,以及其体内运作的人工内脏的微小声音。 眼前是莉兹露出的一小片皮肤,鼻尖满是莉兹的发香。他们昨晚还一起洗来着。 天使松开紧绷的手,他回抱莉兹,抱得那样紧、那样紧,像抓住唯一的蛛网,而他不会让其他人上去 。 “蠢货,”莉兹摸了摸他的后颈,指腹按压绒皮项圈下的肌肤,“起开,回去了。” “再一下??再一下就好。” 莉兹以为对方在佔她便宜,但那声音干涩而嘶哑,比起撒娇的黏腻,更像是一阵子没喝水时好不容易挤出的话语。她感觉十九号还在调解某种令他痛苦的东西。 她只能等。 “轻点,我没法呼吸了。” 十九号磨磨蹭蹭地将距离拉开一小点。 “你怎么回事?” “唔??声音,很多声音,他们让我听不到莉兹莉兹说话。我不喜欢。” “令人失望。”莉兹语调带着冷然,“你只须听从我的话语。” “看来调教得还不够——” 还不待莉兹数落完,天使已经低头吻了上去。 十四、創傷 精准无比,完美贴合。天使弯着美丽的眼睛,湿漉漉的水光闪烁,里面是莉兹熟悉的情慾。男人脸色一反方才的苍白,此刻脸颊处泛着甜美红晕。双手已经不再抱着莉兹,温暖的大掌转而捧起女性小巧的脸蛋;修长的手指爱抚耳垂,顺着耳廓描绘;拇指则轻柔摩挲颊肉的软嫩,为冰凉的脸庞带上暖意。 撩人的舌头轻易钻进莉兹热烫的口腔,深入、深入,横扫每一块属于女性的领地。没有平日的缓慢撩拨、也没有带着撒娇意味的缠绵,有的只是激烈的、像是标记领地的佔有。不够、不够。即使将莉兹紧绷的唇吻得柔软也不够、即使让女性来不及吞咽的口水流下嘴角也不够,即使把对方吻到腿软而只能靠他支撑也不够,不够不够—— 更多、更深入、更激烈,像要将对方拆吃入腹般。他感到心跳得非常快,脑袋晕忽忽地,被某种温暖而强大的力量包复,那力量直接爱抚他的灵魂,快感由此开始。 像嗑药嗑嗨了一样。 然后他嚐到血腥味。莉姿重重咬了他的舌头,甜蜜的疼痛传递到大脑,带起又一波酥麻的颤栗。十九号呻吟出声,他并没有如莉兹所想的放开,反而吻得更疯狂。 “放、开!” 莉兹喜欢咬他舌头,而莉兹喜欢,他就喜欢。 “我叫你、唔唔、放开——!” 沈溺快感的脑袋几乎无法思考,只得遵从本能。他将自己的血涂满莉兹柔软的口腔,像将自己赤裸而扭曲的爱,浸染那高贵不屈的灵魂。 他热烫的慾望隔着西装裤,蹭上莉姿的小腹。双手也转移阵地,以一种暧昧的节奏揉捏着女性的臀部。 这让始终处于被动的莉兹找到机会。方才怎么挣扎都纹丝不动,如今终于给她抓到空隙。 『啪。』 她狠狠赏了十九号一个耳光。臉頰轻微泛红,女性的全力仍无法给天使的肉体带来什么伤害,然而那打偏过去的头颅,至少肯定了对方接收到她的讯息。 莉兹冷眼看着慢慢回神的十九号,即使带着吻到缺氧的喘气,但是语调却一点暧昧感都没有,反而是刺骨的凛冽,“你居然敢强吻我。” 十九号找回自己的感觉。他慌张地放开莉兹,后退几步后『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毫不在意弄脏他的裤子。他身体绷直,双手规矩地揹在背后,脑袋低垂,长发落下,遮住他满是恐慌的脸。 莉兹生气了。 莉兹没怎么对他生过气,因为他一直表现得很好。可是今天他失控了,他让主人失望了。 他的心疼得揪起,几乎无法呼吸。 女性虚着步子上前,语气听不出抑扬顿挫,“抬头。” 十九号立刻照做,莉兹又给了他一巴掌。 他的头因为力道而微微向旁一偏,但是他不敢移开视线。 那双黑色的、美丽的眼睛被静默燃烧的愤怒填满。十九号不喜欢莉兹生气,非常、非常不喜欢 。 “你居然让我同一句话说第二次。” 接着又是一巴掌。 “谁准你拿脏东西蹭我。” 又是一巴掌。 “谁准你摸我屁股。” 每说一句,每一次惩罚,都让十九号的脸色更白一些,冷汗直冒。他知道莉兹以前被人强上过,知道女性最讨厌这种事,可他还是对她做了。不顾对方的意愿,只为自己的快感。他让莉兹又一次经历那尘封已久的创伤。 莉兹的身体在颤抖,倔强的女性双手握拳,指甲嵌入肉里,希望能快点压下身体反应。天使注意到這點。 尽管那状态并非自己所能控制,但伤害不会因为理由而消失。他现在只想回到过去跟不久前的自己狠狠打一架。 他道歉,带着忏悔。对不起、对不起,莉兹莉兹别伤心了好不好?莉兹莉兹别难过了好不好?对不起、对不起。他又一次低下头,一如人类向上帝祈祷。他又一次低下头。 那声音语气淡漠:“给我前因后果。” 十九号咽了口口水,声音还带着些微颤抖。他说:“这里有大量天使的怨念,推测曾有数量众多的天使尸体被弃置此处,直接造成山神变异。山神变异导致的土地变质让怨恨无法消散,越聚越大,大到能影响我的精神。” 也就是说那摊深色痕迹是干涸的血液了。一般来说会想尸体去哪儿了呢?但那是天使,那样能说得通。 从曾经的实验得知,天使血统分为三个阶段,一是翅膀、二是光环,其中光环还分三等,而第三等的三环天使——也就是十九号和艾纳——同时连接着最后一阶的象征:十字眼瞳。一阶天使死亡后尸体如同人类,二阶会随着血统浓度,以不同的速率化作灰烬,回归尘土。 三阶天使则是会在极短的时间内,消散为点点火光。 如果说没有尸体的话,那死亡的至少是二阶的光环天使。莉兹姑且还是觉得目前没有三环天使存在,即使有,深知其强大的研究员也不认为会轻易死去。 十五、想不到標題了 十九号继续说:“那些憎恨阻塞我的回路,我听到他们充满恨意的声音。一时处理不过来就被影响了。一般来说不会这样的。” 光环作用很多,其中一个是收发装置,因此能传递讯息的只有拥有光环的天使。但其中似乎有上下层流通的关系。十九号曾说过,如果他想,他能传令给所有在他阶级以下的天使,相反地,唯有他开放信道,下级天使才能传讯给他。 莉兹想,以前研究室死了多少光环天使都没见对方动一根眉毛,看来这次是真的很严重。数量众多的光环天使的怨念,再加上天时地利,其庞大的念想居然足以撼动十九号几乎完美的精神意识 。 “明白了,然后?” 十九号低着头露出微笑,而莉兹看不到。 他语带虔城:“然后莉兹莉兹把我拉出来了。我才能整理出处理程序,把那些怨念带有的资讯解析出来。” “说。” “能析出的有二十只单环天使、三只二环天使,但是杂讯太多,推测是多种族混血。最远能追溯到五个月前,最近则是三个月。” 莉兹倒吸口气,瞪大眼睛,“??人造的。” 天使只能跟人类混,参有一丝其他种族的血统,那注定会是失败品。而自然中没有会与天使混血的种族。 这是实验的刚起步,还在研究哪个血统能与天使兼容。莉兹没经过这一步,她从一开始就打算用人工基因,但她的的确确在操弄生命。 那地狱般的七年。简直像是要她直面自己的罪孽。 她声音苦涩:“继续。” “??之后、莉兹莉兹『给予』了。平常都能好好忍下来,可是??可是那些怨念让我精神虚弱,我失控了。” 他声音低了下去,侷促不安。他把头放得更低,甚至连背脊都弯下来,几乎额头点地。 “对不起,”他又一次道歉,“对不起。我第一次处理那么大的讯息量,下次不会再这样了。对不起。” 莉兹明白了前因后果,她心里明白这严格来说不是十九号的错,谁知道这么多事刚好撞在一起,导致了这个结果? 对方几乎没失控过,完美而强大的表象蒙蔽莉兹的警觉心。莉兹心里有些愧疚,如果一开始她能多注意天使的情况就好了,然而他只是埋头向前,身体的疲累与精神疲倦,让莉兹几乎没心关注天使。 话说起来,对方是什么时候开始,从与她并肩而行,到退至她身后?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收起羽翼,让高贵的鞋尖点地? 她全都没注意。 莉兹蹲下身,她强硬地扶起男性弯下的上身,指尖摩挲对方带着悲伤的美丽眼睛。 她说:“我们回去吧。” ==== 贝琳与艾纳跟着村长决定了拜访的先后顺序。旅馆在西边区域,而四位失踪的家庭都位在东边,离得并不远。 他们经过联通桥时,遇到一位少女,看上去非常年轻,却拥有远超同龄人的美貌。那女孩见到他们便蹦蹦跳跳地上前,金色波浪捲晃呀晃。 她眨着蓝色眼睛,勾起甜美的笑容,“呀!各位好!你们一定就是政府派来的调查员吧?” 村长惊喜地上前,他热情地拉着几人互相介绍:“这位是爱妮,各位住宿旅馆的老板是爱妮的堂哥,是她让各位住到那儿去的。” 贝琳礼貌地向艾妮点头,但她却发现,那女孩根本没看她。爱妮只是一个劲的盯着面无表情的艾纳,像是要将对方吞了似的。 “咳,”贝琳试图吸引注意,“我们不是政府部门,只是来帮另外两位的忙。” 爱妮只是简短地回了句:“这样呀。” 随后便整个人站到艾纳面前,眨着她大大的蓝眼睛,说:“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艾纳感觉出了贝琳的尴尬,但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向主人身后站了一步,拉开愛妮似乎过近的距离。 他说:“艾纳。” “你声音真好听。”爱妮露出大大的笑容,“长得也很好看。你是天使对吗?” 村长没觉出这怪异的氛围,他激动上前,“对的!而且还有两位天使!可惜不让拍照??话说,爱妮小姐虽说是全村最美丽的,跟天使一比,才发现爱妮小姐是真的很美呢!” 的确,少女与此地有些格格不入,除了天生丽质的部分,那精心打扮的妆容与可爱风的连身裙,再加上长长的精灵耳,更是为女孩营造出活泼俏皮的气质,单就容貌来说,去当模特也完全没问题——应该说,出众的外貌一直是精灵的特征之一。对方血统应该不会太低,这才愈发凸显那份美丽。 贝琳想,怎么看都像课上常见到的那些女学生。那种风格在都市见怪不怪,可是放到这样的偏远乡镇,与当地的纯朴风格一比,实在太过抢眼。 十六、這世界是有直播的耶 似乎很是得意,爱妮稍微扬起了头,“哈哈,没有啦,怎么比得过人家天使呢?” 村长继续夸奖:“爱妮小姐不愧是村里精灵血统最高的家族,跟堂哥一样美??一样优秀!” 爱妮勾着僵硬地笑,不置可否。 “咳咳,”贝琳第二次尝试吸引注意,“爱妮小姐来这里做什么呢?” 爱妮终于施舍一点眼光给对方,她宣布:“我也要加入调查!” 当然直接被贝琳回绝。 爱妮不高兴了,“这里太无聊了!好不容易有件有趣的事,为什么我不能加入?” 贝琳叹气,她感觉怎么在这里也要教小孩。一瞬间她还以为回到课上了呢。 “第一、很危险,第二、这本来就是我们的工作,第三、程序不合。” 爱妮学她的语气说话:“第一、我能自保,第二、你们又不是政府人员,第三、村长先生不也是与我同一立场吗?” 这下学院的讲师知道少女是什么类型的学生了。她知道短期内不可能说服得了她。 头疼。 “更何况!”爱妮大声地说,生怕贝琳听不见似的,“之前的调查都是我做的呀!” 贝琳:“??什么?” 村长:“哎!哎!不是说要保密的吗!” 一番质问后,他们终于厘清原来本应由村长负责调查上交的、莉兹他们拿到的那份资料,其实是出自爱妮之手。 何等的不严谨,何等的不重视。贝琳无奈只能同意爱妮同行,但这女孩又不高兴了。 “怎么都妳在说话?”爱妮绕过贝琳,伸手把一直站在后面的艾纳拉出来。“妳都不让艾纳说话吗?艾纳怎么想呢?” 怎么就轮到自己了呢?艾纳皱眉,他很不会应对太热情的人,这在学校已经够困扰他了,但学生们通常很懂分寸,可爱妮总是故意靠得很近,把话题与目光拉到他身上。 他不太喜欢。 贝琳直接拦截少女的手,耐着性子说:“不好意思,没看到人家正在困扰吗?” “困扰什么?是妳一直不给他表现机会吧!” 问题学生。问题学生。耐心点。贝琳深呼吸,“说话可以,别碰他。” “还需要妳的允许?” “擅自碰任何人都是不礼貌的行为。妳想让大家都知道爱妮小姐是如此没有家教吗?” 这个威胁似乎有效,爱妮勾着僵硬的笑,转过头不理贝琳。 还不等她开口,艾纳便说:“时间不早了,我们继续前进吧?” 村长在充满火药味的气氛中选择保身,听到艾纳终于把话题拉回来,村长立刻带着心虚附和。 总之,爱妮加入了。 貌美的少女一路上都走在艾纳身旁,叽叽喳喳问东问西。一开始在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上,老实的艾纳还会应和几句,但后来问起喜欢的类型什么的,话题变得越来越偏了。于是艾纳决定闭嘴不说话。 这时候先生会怎么做呢?肯定能应对自如吧。艾纳羨慕起天使上司的能言善道。 在爱妮的说话声中,他们到达了第一家。按下门铃,一位男性出来应门。 村长事先联络过了,对方立刻请他们进门。 “失踪的是我妹妹。”男性说,尽管已经过了一阵子,他仍是语带哽咽,“大概三个月前,她跟我说去树屋玩,然后再也没回来了。” 那树屋就在森林外围,从那儿可以俯瞰村镇,很多孩子都会跑上面玩。他们这里基本没发生过什么关乎人命的事儿,一直都和和平平的。 他们确认了与资料上差不多的情报,打算去拜访下一家时,从房子楼梯出传来『咚咚咚』的奔跑声。一个约莫十五、六岁的男孩子飞快跑了下来,把纸笔递到爱妮面前。 男孩激动地说:“是爱妮小姐对吧?我是妳的粉丝!我有在关注妳的频道,可以帮我签名吗? ” “安迪!”男性喝斥那男孩,他尴尬地解释:“抱歉,他是我最小的弟弟,之前在城市上学,最近才回老家一趟。” “我都不知爱妮小姐居然跟我同乡!”安迪依然兴奋地挥舞着手,“我们班也有妳的粉丝!如果我有签名的话,他们一定会大吃一惊!” 爱妮露出俏皮的笑,“当然。你得到它了,幸运的小家夥!” “嘿嘿嘿嘿!”得到签名,安迪的笑容都快裂到耳根子了,“最近要做什么直播呀?可以透露给我吗?拜讬——!” 贝琳一脸莫名地看着眼前的戏码,这下她终于弄懂怎么回事。原来爱妮还是个直播主,似乎在特定族群中有不小的人气。贝琳没怎么接触这类年轻人的东西,也不是说她多老,她单纯觉得花时间去看个人讲话或做事有什么意思。 不过为了跟上学生们的话题,她多少还是会定期吸收新知。只是爱妮观众的年龄层应当不在贝琳接触的范围,否则她不可能不知道。 处理完突如其来的小插曲,爱妮意气风发地继续纠缠艾纳。 === 我實在想不到標題了,之後我就亂來了啊哈哈哈啊 十七、有腦子的都看得出來 “艾纳有手机吗?来交换号码吧?” “艾纳看直播吗?要不我给你我的帐号,你来看看吧?” “啊!艾纳一起上我的直播可以吗?很多人看的,我的订阅数有二十万呢!” 倒是挺多的。贝琳想。大灾厄后的世界人口只剩三分之一,而经过了五十年的重建,很多科技在进步着,就是人口一直表现普通。能在这么个小地方靠直播弄到二十万粉丝,是真的有在努力。贝琳客观地评价。 女性走在前头,忍受身后的喋喋不休。深呼吸,吐气。她知道艾纳不会对她感兴趣,绝对不会??是的,人家是台电脑,主人还是自己,她在担心什么呢?没看到艾纳基本没回爱妮话吗?深呼吸,吐气。 习惯性的教师思维,让贝琳总是下意识地礼让他人。拼命告诉自己忍耐、忍耐。虽然非常想抓着艾纳大声喊出:这家夥是我男朋友,请妳放尊重点!但贝琳又觉得,这样太幼稚了。她在跟个孩子较什么劲呢?爱妮最多不超过二十岁,而她已经工作快十年! 因为在学校也不会刻意说明,所以贝琳一开始并未想到需要如此介绍艾纳。她错过了最佳的介绍时机。 时不时回头看看,艾纳始终如一地与她对上视线,也只有在这时,那双金色的眼睛会充满活力地亮起。至于对着爱妮,艾纳没表现出困扰或尴尬,只是面无表情的走着自己的步伐,这让贝琳稍微放松了一些。 这对她简直是一种心灵上的折磨。 就在这折磨之中,他们拜访完失踪的四家人,也拜访完记录在案的目击者。 他们把目击者请到公所大厅。第一、二位的女性没有目击者,第三位的男性有一位目击者,第四位的女性则有两位。 访问纪录上写道,那些失踪的人,清一色是在晚上失踪的,而且最后目击地点是东边森林。 目击者A一脸疑惑,“哎?真的?我上次说是往森林?这样啊??那就是了吧。” 目击者B摸着下巴,“我明明说是往街上??不、好像确实是山林。奇怪??” 目击者C转着眼珠,“纪录上真是这么说?那就是往森林了吧??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贝琳有些疑惑,怎么大家不约而同地出现质疑之前访问的纪录呢?明明离上次访问也才过一个月左右。不过说起来,人的记忆本来也不可靠,会出现混乱也无可厚非。 尤其是看到爱妮时,那些清一色均是男性的目击者一脸的飘飘然,想必是说什么都没过脑子吧? 因为爱妮非常主动,贝琳也就顺势让她主导访问。在确认这样没有效果后,抱着一丝怀疑,贝琳和气地说:“让我来吧。妳这样他们没法好好回想。” 爱妮倒是没有多加纠缠,她让出位置。 换贝琳审问,那些人显然镇定多了。 目击者A点头肯定,“是往森林,我想起来了。” 目击者B放下了手,“街上的看错啦!森林没错!” 目击者C眨着眼睛,“是这样没错。” 贝琳问:“那你们觉得为什么呢?那些人为什么要去森林?” “山神啦!山神都会抓人吃掉,他们一定被山神抓了!” “对对,肯定是,刚刚森林不是传来很大一声吗?一定是山神发怒了!” “山神很可怕,你们别追查了吧?” 还真不好意思说那声音是他们同伴搞出来的。从艾纳那里知道的时候还真是大开眼界,对天使的武力值又有了新的一层认识。 尽管贝琳尽力解释所谓的山神不过是一种现象,而非真正的神明,何况山神也不吃人,但那些民众开始热闹地讨论起来,甚至说了流传的故事,就是不相信贝琳说的话。 宁愿相信那些杜撰的故事,也不愿相信有根据的事实。 贝琳耐心解释,可那些人越说越激动,最后甚至吵了起来。 “科学!科学!在这个有天使的世界还谈什么科学?我还有精灵血统呢!” “就是你们!就是你们这群人导致灾厄发生、女人就不该搞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啊、当然不是在说小爱妮喔!” 这已经上升到人身攻击了。贝琳感到一阵无力,她很想大吼:闭嘴,老娘是女人怎么了!老娘是科学家怎么了!但她不行。无理的叫骂从来只会造成纷争,她已经切身体会过。 而艾纳根本不是会吵架的料子,他无视找他说话的爱妮,走到揉着鼻樑的贝琳身旁,握住她的手。 “主人很好,别听他们的。” 那手宽大温暖,包裹住贝琳发冷的指尖。 贝琳勾起嘴角,“没事,就是有些累了。” 村长赶紧上去安抚那些人,一边向贝琳道歉:“抱歉,他们平时人很好的,今天不知怎么了??” 他们送走那些人,时间也差不多了。村长扭头想问爱妮接下来的打算,只见美丽的少女瞪着眼睛,死死盯着远处站在门口说话的贝琳与艾纳。他们仍牵着手,在夕阳馀晖下显得特别和乐而温馨 。 “??妮,爱妮?” 村长担忧的声音拉回爱妮的视线,她堆叠起虚伪的笑容,甜甜地说到:“我想起来有些事,晚点会去旅馆正式拜访,村长就先带着他们回去吧。” 说完,也不等村长回应,一个转身就往公所的另一个出口走出去。 那方贝琳似有所觉,她回过头,爱妮已经不见踪影。她悄悄松了一口气,转头对着艾纳露出笑容。艾纳也回以微笑,这是这疲累的一天的第一个笑。 贝琳说:“回旅馆吧。” === 十八、這顯然不是一個推理解謎的故事 没想到居然比莉兹还要晚回到旅馆。贝琳回去的时候,莉兹已经洗好澡了。 贝琳与艾纳先洗去一身疲惫,他们叫了晚餐到房内,饥肠辘辘等着食物上桌。 他们边吃边交换情报,这通常是主人的工作,天使只须听从指令。于是那方莉兹与贝琳在讨论,这边十九号与艾纳则在交换讯息。 从互相交换的情报中了解发生的事,艾纳担忧地问:『莉兹小姐还好吗?』 『虽然还是不让我碰,不过已经不生气了。』 无事就好。艾纳又问:『那我要怎么应付爱妮呢?』 十九号幸灾乐祸地笑道:『她喜欢你!当然啦,没有人会不喜欢天使。』 『果然吗??我不是很懂,她已经有很多人喜欢了,为什么还要去追求其他人的喜欢?』 『人类是贪婪的,』天使如此说道,『天使也是??总之,你可以直接说你讨厌她——噢,不不,她是会嫉妒的类型,可能会危害到贝琳。』 『那可不行!』艾纳闻言激动地大喊,随后几乎是呢喃地脱口而出:“不能杀掉吗??” 那方讨论的两人均没注意,要是贝琳听到的话,肯定会大吃一惊。平时木讷老实的艾纳,怎么可能说出这种残忍的话呢? 浅发天使勾着意味不明的笑,他按了按艾纳压抑的肩,『会很麻烦的。千万不能做傻事喔?』 但那一点劝谏感觉都没有的语气,反而显得他一点也不在乎。 莉兹的声音终止了天使们的交流。女性指着资料的访问页面,对着男人们说:“有问题。” 天使们立刻聚精会神地看着纸张上用萤光笔划起来的部分。 “土地变异的事牵扯到天使实验,很难不让人联想到失踪事件。第一起失踪案是三个月前,最后一只被弃置的天使也是三个月前,合理推论自备实验体不足导致开始绑架村里的人。因此我们目前假设两者有关联,没问题吧?” 看着大家没有反对,莉兹继续说:“所有证言都指向森林,可是森林只是弃置场,他们去森林是没有道理的。当然实验室有可能在森林,我之前待的地方就是,但是我们并没看到建筑物,这世上也没有多少种隐匿结界能骗过天使的眼睛。而森林的土地也不适合盖地下室。” 贝琳附和:“那就是说,实验室可能在村里。不过这里少说有数百栋建筑,找起来也很麻烦。 ” 莉兹:“对的。然而看看那些矛盾证言。现在这乱七八糟的世界上,可有不少篡改记忆的方法。其中一个典型症状就是易怒。” “我的确差点跟他们吵起来。” “这就说得通了,混乱证言的原因是矛盾的记忆,安排这些的人希望调查员觉得人口失踪是由于土地变质。” 只要把问题说出来,一切都如此明显。贝琳叹了口气,她感到身心俱疲,“??爱妮。所以她是幕后黑手?” 莉兹说:“不见得,记忆窜改是一种能力、术式,如果使用的话,艾纳不可能不知道,所以这次的访谈无法推出凶手。而上次的访谈村长与爱妮都在,也难保不会有第三者。” 推论完,莉兹问艾纳觉得爱妮如何。贝琳一阵紧张,她都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 “很烦,”艾纳说,“我不太想再见到她。不过也没感觉有力量波动。” 贝琳悄悄吁了口气。 莉兹偏头,问乖巧正座的十九号,“你呢?” 尽管对方语气不善,十九号还是很高兴,“莉兹莉兹真聪明!” “这是自然——谁在跟你说这个!” “唔??我觉得没问题。不然我去问他们吧!不会太久的。”十九号主动提议。 莉兹思考起可能性。天使虽然能免疫大多数精神攻击,但他们本身几乎没有针对他人精神的能力,唯一一个就是瞳术,也就是透过直视眼睛行使的一种催眠术。因为还不到能称为能力、术式的等级,所以并不强力,也不会消耗力量。 盯着天使十字的眼睛,容易让人放松身心,不知不觉向天使倾吐心声,这同时也有整理记忆的作用。 但由于只是低阶瞳术,稍有警觉便不会被催眠,所以十九号在通常情况下,会选择在性事中使用,因为只有沈溺在快感中的脑子,才不会有无聊的戒心。 莉兹回忆。十九号以前用过,她也因此拿到资料。是什么时候呢?好像是发现研究所内部有人倒卖机密,而无论他们如何威逼利诱,对方就是不肯开口。 说到底,他们也就大企业下的研究设施,怎么可能会有审问专业的人。 “我来吧。”那时还是少年体的十九号眨着漂亮的眼睛,对很是苦恼的莉兹这么说。 “给我一个房间,有床的那种。几个小时就行。” 莉兹照做了。她给十九号安排一间小房间,布置得像家一样温馨。她给那人打了镇静剂,送进房间的单人床上。 从监控中,她看着滚到一起纠缠的两人,耳边是喘息与嘶吼,间或夹杂忏悔似的哭泣。莉兹知道了天使的眼睛不只是好看,有时还很致命。 女性垂下眼,那段并没记录在给贝琳的实验资料上,贝琳只知道结果,不知其过程。 === 現在標題已經變成作者的話了?? 十九、我知道有點囉唆 “别给我搞上床,做得到吗?” 十九号笑着点头,“没问题。这些人里面没有专业人士,不会用到非常手段。” 艾纳在一旁毛遂自荐:“我也会瞳术,可以帮忙。” 贝琳也同意。莉兹犹豫地说出之前的情况,贝琳只是拍了拍朋友的肩,“艾纳哪会诱惑人呢妳说是吧,我感觉真上了床他们只会尴尬。” 灰发天使红了脸。莉兹对贝琳莫名的自信感到无奈。 小看天使的学习能力可是会吃大亏的,何况身旁就有个最坏的榜样。 歪头面对莉兹无力的注视,十九号咧开笑容,“放心放心,我们分开行动。以防万一,艾纳负责处理失踪家属,我来搞定目击者。分开行动效率也比较高。” 由于从没见过艾纳做这种事,贝琳好奇地问:“艾纳真能做到?有点难想像呢??” 艾纳认真地说:“可以的。失踪的家属不会有太多戒心,他们也想找回家人,所以会乖乖配合。如果是目击者就不一定了,所以先生的任务其实比我难。” 既然人家都这么说了,那还有什么理由阻拦呢? 秉持着早点做完早点开始玩,也为了避免早上出门又遇到莫名阻碍的想法,莉兹一行人决定等会儿就开始行动。 虽然也想跟去,但人类的体能真不能与天使比拟,莉兹与贝琳累得要死,尤其是莉兹,又是爬山又是精神打击,她感觉只要一闭眼自己就会昏死过去。 莉兹与贝琳留在旅馆等待天使们的消息,十九号与艾纳则去套出情报。 “还可以吗?”临走前,莉兹还是问了十九号,“状态如何?” 十九号瞬间明白莉兹是在问白天的战斗对他有无影响。对于莉兹别扭的关心,天使高兴极了,他很想很想立刻冲上去给女性一个吻,但他不行。所以他露出非常灿烂的笑容。 “虽然能量只恢复到六成,但精神状况很好喔!莉兹莉兹别担心!” 语调高昂,每一个字词都带着雀跃。 莉兹小声嘟囔:“谁担心你了,我只是怕完成不了任务??” 十九号与艾纳出发了。他们张着洁白的羽翼,从旅馆阳台一跃而出。 贝琳:“妳知道吗,人们一般称呼妳这叫傲娇。” 面对莉兹的疑惑,贝琳耸肩,“没事没事,学生们的流行用语哈哈。” == 贝琳看着坐在桌前的莉兹努力让自己别阖眼,她心疼地给她披上外套,说:“睡一下吧,有事我再叫妳。” 抵挡不住诱惑,莉兹趴在桌上睡着了。 贝琳也累了,她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打算下到大厅去买个咖啡。而她一点也不担心放莉兹一人在房间。 由十九号天使主导的三重结界完美无比。贝琳好歹是领域融合的学者专家,而结界是领域的下位,她理所当然地有在研究。 所谓下位并非指结界就无法如领域强力,足够厉害的术师能把结界做得与领域一样完美。而结界的耗力要比领域小的许多,结界消除后也不会如领域般,留下好一阵子的『痕迹』。 十九号真不愧是十九号,贝琳又一次感叹。她能明显看出那结界的复杂与强大,简直可以列入教科书般的精准,无数个小的术式堆叠镶嵌,造就如领域一般的绝对空间。贝琳靠着专业知识找到第一重与第二重的中心——也就是阵眼,但是她无法肯定第三重在哪。 继续分析堆叠的术式,贝琳知道其运作模式。只要有人进入结界范围,十九号就会知道,而只要有人有攻击意图,结界会自动防卫,然后把入侵者刺成肉串。 这是多重结界的应用。一个结界通常只有一个机制,透过结界叠加,就能做到让这些机制同时启动。而这正是领域的特性。 并非如理论一般简单,要制作能兼容的结界已经够不容易,何况是让它们运转起来而不会产生排斥。 举例来说,像这个结界,照理来说穿刺的攻击型结界是事先布置的陷阱型,若是有人陷入就会被攻击,基本不可能在其上加入筛选机制。可十九号在侦查的主结界中加入标记术式、制动术式、活性降低结界、空间安抚术式与连结术式,居然就让本应无法选择攻击对象的穿刺结界,有了能筛选敌人的能力。 结界就是这么复杂且遵照逻辑的东西。 她打算等任务结束,问问十九号能不能让她做成教材。 ==== 來加個碼 珍珠或留言到50的話,更一篇可愛小日常。有興趣的可以留言提供梗。 我相信還需要好長好長一段時間XDD 二十、開始了開始了 也正是深深了解三重结界的强大,让贝琳能放心让莉兹一个人在房间。可以说,这范围内没有比这房间更安全的地方了。 而她们身上的加护也不容小觑,莉兹的不用说,贝琳身上的艾纳的加护,确实显示出天使的强大。那加护能为她挡下三次的致命攻击,每一次挡下后还会制造冲击波,让贝琳能拖延时间,直至感应到加护启动的艾纳赶来。 当然,这么强力的作用,当中要付出的代价也不容小觑。贝琳希望最好这辈子都别用到。 贝琳看莉兹睡得香甜,确认门窗关好后,她走出房门。儘管穿了外套,冬日的夜晚即使是旅馆内也有些冷意。 与门口遇到的打扫人员点头致意,贝琳沿着楼梯下到大厅。 她到自动贩卖机前买了一杯咖啡。 “呀!正打算去拜访呢!” 一个非常耳熟的声音从后面传来,贝琳僵硬一瞬,几次心理建设后她转过去露出职业微笑。 “爱妮小姐,晚上好。感谢关照,不过时间也不早了,还是明天我们再去拜访吧?” 爱妮挂着甜美的笑,声音轻柔,好像早上的敌意并不存在似的,“什么话呢,我们早上不还聊得很开心吗?” 谁跟妳聊得开心。 看着并不太想理自己的贝琳,爱妮撇撇嘴,“真是的,人家在讲话却不看着人家,这样很失礼喔?这就是所谓的家教吗?” 忍耐,忍耐。贝琳抬眼,终于第一次正视爱妮的蓝眼睛。她看到那眼睛外围居然有一层很淡的绿,而非全然的青。这让那双眼睛更有层次感。 “爱妮小姐今天也累了吧,不如——” 爱妮打断贝琳的话:“妳要去哪儿呢?” “没有去哪,就是回房间休——” “不是吧。”爱妮说,在对话过程中,少女居然已经逼近到贝琳身前,贝琳甚至能从那眼睛深处看到某种光。 “不是吧。妳不是要去我家做客吗?” “去??妳家作客?” “对,我们说好了呀!我是来接妳的。” 好像真有这么回事。 贝琳双眼迷蒙,愣愣地说:“哎?这样吗??” “来吧,”爱妮伸手挽住一脸迷茫的贝琳,在外人看去宛如一对很要好的姐妹,“来吧,我带妳回家。” == 贝琳不知道怎么走的,她几乎没有那中间的记忆,只记得自己那时确实记得好像与爱妮有约,她也不疑有他地跟着对方。 她被带到一栋位于村子边缘的独立建筑,那里有间非常隐密的地下室。等她回过神来能掌控自己时,她已经被关进了笼子里。 那是专门关动物的大型铁笼,高度只能够让贝琳坐着。爱妮从外面上锁,对着愤怒的贝琳露出舒心的笑。 “是妳窜改那些人的记忆!” 爱妮嗤笑,“哈哈,看看妳的样子!笼子与丧家犬倒也相配。” “妳那是瞳术吧?”所以才没有任何使用痕迹,“精灵不该有——” “精灵精灵!”爱妮打断贝琳的话语,她竖起眉毛,愤怒地高喊,“我比那些愚蠢的精灵聪明多了,我是妖精!该死的,我凭什么得当精灵?就因为家族都是精灵吗?就因为优秀的堂哥是高阶精灵吗?!” 被戳到痛点,爱妮脸色狰狞,“哈哈,拜此所赐,没人想得到我会用瞳术。妳应该也不知道吧?毕竟高阶幻想种只在世界佔百分之三呢。” 妖精,这的确在预料之外。贝琳不是生物学专家,对种族也只有基本认知而已。仔细一看才发现爱妮的尖耳朵確實比精灵的细长耳还要大一些,身形也比精灵的窈窕来得矮些。贝琳只以为是血缘浓度不高的精灵。 像是炫耀似的,爱妮身后伸出一对薄翅。翅膀即使在昏暗的空间内,依然闪烁粼粼光彩。 如果是莉兹的话,肯定能认出来。贝琳懊恼地想。 “我比这里所有人都厉害,”爱妮哼着气,骄傲地展示自己,“我也比我堂哥更加优秀。” 这个阴暗森冷的小房间被打开了,门口站着一位手插口袋的大叔。那人嘴上叼着烟,脚踩步鞋,身型消瘦,满脸阴沈。他对着爱妮说话,语气充满不耐:“大小姐,不是说别抓人了吗?我们都要转移了。” “哼,她身边可是有货真价实的天使,比那些家夥有用多了!” 那男人像是来了兴趣,他拿过某种仪器蹲到贝琳面前,仔细打量。突出的眼球让贝琳皱起眉头 。 二一、心灵鸡汤一鍋 “身上那是什么?天使的某种能力吗?真有趣??看来得研究一番。”那人吸了口烟,喷吐在贝琳脸上,呛得女性咳嗽不止,“不过有点难办,如果直接把她带出实验室结界的话会被追上??我得想办法解决她身上的术式。” 说完不等有人回应便出到外面。房间有一个长形小窗户,外面隐约能见到可动式手术台。贝琳透过唯一的窗户看到那人在那里捣鼓什么。 爱妮不理贝琳了,她追着男人出去,口中大喊着:“喂!伯里斯!说好要给我最强最帅的天使喔!说好的——” 后面的话语被关起的门截断,贝琳这才有空閒打量起周围。 == 贝琳先注意到与他一同关在笼子里的人。綁架她的那些人似乎仗着笼子的结界,所以没把她绑上手脚,这让她能在狭小的空间转身。她看着低垂着头的人。 头上有一对短小的兔耳。 “芬!你是芬对吧?”贝琳激动地喊。 黑色脑袋缓缓抬起,对方打了一个哈欠。 与照片上一模一样的样貌,穿着也是统一发放的制服。有还算认识的人在这儿,明知道还处于危机之中,贝琳却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名叫芬的男性反应有些迟钝,说话还带着气音,“抱歉,他们给我打了镇静剂??嗯?妳是? ” 说明来意,芬却没有援兵到来的开心。他说:“我已经被关好多天了,什么方法都试过。出不去的。” 的确,笼子的防出逃结界有些技術,而复盖这整个实验室的大结界叠了好多层,贝琳必须找出中心点、阵眼,也就是建构结界的起始处,她才能判断实际作用为何。 可以想见的是一定有隔绝的功能。如果艾纳发现她不见的话,他会无法感应到她。艾纳肯定会一间一间找,但是短期内她无法指望天使们找到自己。 除非她想办法破掉隐蔽的结界。 只要结界破掉,即使是一瞬间崩溃的气息,也能让高度警戒的天使捕捉到。只要一瞬间就好,艾纳就会立刻赶来,然后再也没什么可怕的了。 首先,她得找到阵眼。贝琳推测大概在外面那间房里,她也不担心会太难找。除非是十九号那样的高手,否则一般人并不能把眼给『藏起来』。说到底,十九号也只是利用空间变向计算方位,才能做到类似『藏』的动作。 就像一个物体,你总能找到至少一个点,在那个点上可以用一支笔就将其支撑起来而不会翻倒,那就是所谓的重心、平衡点,只是一般人不会知道那个点在哪,因为那并非人可以决定,而是透过精密的计算得出来的。 结界同理,施放时必定会有一个阵眼,但是施术者不会知道,唯一的方法就是透过计算得知。结界虽不到家家户户都在用,但也非常常见。拜那些商品所赐,不会术式的人也能使用这个方便的工具。 但大家只是在用,并不清楚原理与运作。而这正是贝琳的研究范围。 顺带一提,领域则相反,其阵眼是可以藏起来的。所以领域更为复杂而难解。 她推测那人——伯里斯——并非专业术师。从下在笼子的结界可以看出来,虽然严谨,但是并不复杂。至于外面的大结界,明显出自他人之手。手法虽然专业,但还远不到十九号的程度。 只要给她机会,她相信绝对能找出破解方法。 贝琳观察着,第二个吸引她注意的是斜对角的笼子,里面有某种物体,基本看不出人形。贝琳瞇起眼睛。这小空间并未开灯,她只能靠窗户透过的一点光来看清。 注意到疑似翅膀的物件,贝琳才大致推出,那些扭曲的物体,是实验失败的天使的尸体。不知几具尸体堆叠,才让那些东西看起来庞大而繁杂。 笼子四周有除臭结界,所以他们闻不到味道。 注意到贝琳在打量那堆尸体,芬虚弱地说:“放弃吧。之后他们转移出去,说不定还有几会。” 说是这么说,但是语气透出他一点也不相信那机会会到来。 这时,从旁边与他们并在一起的另一个笼子那儿传出声音,那是女孩子的哽咽,“出不去的、出不去的。乖一点他们还会给你饭吃。出不去的??” 是最后一位失踪的名叫贝芙莉的女性。对方有着精灵耳,衣着与资料上一致,只是更加破烂而肮脏,还有一股并不好闻的气味。 贝琳转过身去,那女孩靠在栏杆上,声音沙哑无比。 “放弃吧、别想出去了。”女孩红着鼻子,美丽的脸上满是脏污与泪痕。“放弃吧。至少食物还不算糟??” 放弃吧。 那是如此轻易且毫不负责任的话语。 放弃多轻松呀。放弃多快乐呀。 放弃吧。 ——然而贝琳不会放弃。 一旦放弃就等于向未知妥协;一旦放弃就等于让自己止步不前 。 “这是那么简单的事吗?” 看着对她报以极度不信任眼神的贝芙莉,她突然想到班上那些小兔崽子,让她又爱又恨的家夥们。 在刚开始当上讲师时,经验不足加上各种问题,她很想让那些学生自生自灭,甚至已经有点半放弃的状态了,但姑且还是撑到了一届毕业。 然后她看到了转变。 人们总是在变,变得更好、变得更糟,她知道这点。但直到第一届毕业生回校看她,她才发现有什么确确实实的变了。 她的一个学生送了她自己亲手做的錶,上面有只飞鸟的图案。 “老师,我大一的时候给您添了许多麻烦,现在想想都觉得好笑。” 做出一只錶没什么稀奇,但那是一只完全由术式驱动的表,而非寻常得见的电池。 “我父母完全放弃我了,只是靠关系硬把我送进这所学校。” 上面的飞鸟以两秒一次的频率拍动翅膀,每一分钟会停在树上稍做休息。 这是一件艺术品。用的却是她上课随口一说的小玩意儿。 “但老师没放弃我,”男学生如此说道,打从心底,“老师没放弃我,真是太好了。” 她怎么好意思说呢?她怎么好意思说,其实并非打从心底为他们着想呢?她怎么好意思说,之后的几年她其实不太上心呢? 她羞愧得无地自容。 那只飞鸟又动了起来。贝琳知道它总有停止的一天,甚至比电池更短命,但贝琳同时也知道,人们会持续创作下去,飞鸟将永远飞翔。 她怎么能放弃? 一旦放弃,意味着她不在乎那些学生的死活;一旦放弃,也就意味着她放弃了学生们的人生。 她怎么能放弃。 “放弃很简单。”她说,一边拍了拍芬的头,一面伸手为贝芙莉逝去眼泪。“但是它会让你错过未来。我认为人生有挑战性一点比较好喔。” 芬愣愣地摸着被女性拍过的头顶,对方像在对孩子似的这么对他,让他有些手足无措。 “不要不要,我不要??呜呜、妳别乱来、我就是放弃反抗才能活到现在的??我不想死、呜呜??别拖累我!” 那心力交瘁的女孩开始掉泪,贝琳怎么擦都擦不完。她干脆双手捧起女孩的脸,她们隔着铁栏杆遥遥相望。 啊,那盈着泪水的眼睛是如自由般的湛蓝。外面没有一圈绿色的光。 贝琳说:“妳没放弃呀。” “妳懂什么——” “妳没放弃。”贝琳肯定的说,“所以妳等到我了。我会救你们出去的。” 说得如此坚定,彷彿不是一句空谈,而是必定成真的未来。 贝芙莉哭了。女孩放声大哭,哭得那样悲伤,哭得贝琳满手都是泪水,贝琳也没有放开。 二十二、結界產品真的萬用 “妳要怎么做?”芬问。 贝芙莉已经不哭了。贝琳也放下了手。坚强的女性伸长脖子,努力想多搜集窗户外的资讯。 她问两人:“你们知道最简单的结界怎么做吗?” 芬不晓得对方怎么提起这是儿,他不确定地回:“呃??买贴纸?” 他指得是那些贴在墙上就能净化空气的小商品。 “是血,”贝琳说,“生物的血可以用作大多数结界的基础。就连我、什么血统也没有的普通人,都能在这里直接劃一张与那个贴纸同样有效的结界出来。” “所以妳能劃个结界逃出去?” 贝芙莉哭红的眼睛亮了起来。 贝琳摇头苦笑,“做不到,不是这么运作的。随意的结界叠加会有风险。” 芬没好气地瞟了一眼:“那妳还说。” 女性不以为忤,反而好奇地问:“资料上说你是无名兔,不过没写几成呢?” 现今的研究还没严谨到会把小只种族分类太细。所谓无名兔也就『什么也不是』的好听一点的说法。 芬嘲讽地说:“不好意思不是幻想种。六成血统。” 血统对人们尤其重要,在身分证件上必定会注明,是一出生就必须检测的东西。因为它决定了人们法定的『种族』:七成血统以上的,外型特征越发明显,能力也愈接近原生种,便会被归类到该种族。 例如艾纳。 而七成以下如芬,对这个变异满街跑的世界来说,还只是普通人类。 至于幻想种,贝琳知道有些人会因为与幻想种特征相同而有比较意识。例如明明有对白色翅膀,却只是鸟类混血。偶尔有些性格不怎么好的人会拿来与天使比较。 贝琳不清楚兔子有什么幻想种,有机会问问莉兹好了。 “那贝芙莉呢?” “我、我??森精灵,四成血统。” 女性愉快地笑了,“不觉得这是命运吗?” 不理两人的疑惑,贝琳向那边努力伸手,脸都被挤得有了通红的印子,终于拔下两根尚未腐化的天使羽毛。 “给我你们的血。我们能出去。” 芬半信半疑,有些犹豫,但是贝芙莉太渴望了,她想回到温暖的家,她想念她的亲友,也想念平凡的日常生活,所以她二话不说地伸出了手。 贝芙莉还在想怎么才能弄出血呢!只见贝琳咬破自己的手指,在那羽毛的中央划了一个字符。她握着贝芙莉的手,把羽毛根部对准静脉插了进去。 “噢!”一声痛呼。精灵女性闭上眼睛,手在发着抖,但是并未收回。 芬在一旁惊讶地睁开总是半垂的眼,他看到精灵女性的血顺着羽毛根部往上爬,一根完换另一根,直至浸染整根羽毛变得通红。 “你也来吧。不会太痛的。”贝琳拔下羽毛,转而面对犹疑的芬。 他才不是怕痛呢。 芬伸出手,说:“解释一下吧??这太神奇了。” 贝琳拿着羽毛,依样划葫芦地得到了有着兔子血统的男人的血。 “天使翅膀是能量凝聚体,所以才能收放自如。在收进体内时是能量,在放出体外时会凝聚。理论上来说,可以在一定时间内贮存任何形式的能量。” 这些都是莉兹的研究资料,她只是照本宣科而已。因为与结界构成学有点关联,所以她特别记下了。 “我只是开启了它的特性。” 天使的羽毛真的是非常好的劃设术式的材料,她之前还不好意思跟艾纳要呢。还是艾纳发现贝琳总是盯着他的背部瞧,女性才得到那些羽毛的。 “无名的血充满包容力,森精灵则有着规则循环的特性。当中包容力的血统比循环高了两成,刚好能平衡冲突,让术式规则突出。” 女性脱了外套,拉起睡衣的袖子,用吸满血的羽毛笔在上面划出另两人看不懂的图样。一个接着一个,环环相扣,直到两条手臂几乎被纹样佔满为止。 “这不是命运、那什么才是命运呢?” 羽毛笔变得暗沉,贝琳把它丢了。她端详起自己的花手臂,右撇子的她果然很难把右手劃得好,不过好歹是不影响作用。 “差多了??”贝琳喃喃自语,“好想念艾纳啊??” 羽毛质量差到术式效果非常低微,不过并不妨碍她打算做的事。贝琳复又穿上外套,遮住了所有图案。 她把剩下的一根羽毛藏在腰后。 芬说:“妳知道得真多。” 女性笑到:“我是老师呢!” “难怪一股子说教味?” 对于芬的不满,贝琳只能耸肩。习惯了,她也改不过来。 贝芙莉问:“我们真的出得去吗?” 贝琳回:“可以的。你们得相信我——你们也只能相信我。” 说完,她举起右手,在空中的某一个点,打了一个响指。芬又一次感到震惊,他愣愣地看到自己所在的这个笼子,四个角有光芒一闪而过,接着是某种东西破碎的声音。 下在笼子的结界被破解了,芬虽然不清楚,但他明显感觉到那莫名的束缚随着声响消散。之前还半信半疑这女人的能力,这下他是真的确信对方的确有两把刷子。 过于惊讶的芬没有注意到贝琳一瞬间惨白的脸,完成令人惊叹之事的女性咽下湧上喉头的腥甜,长长的袖子遮掩了发着抖的右手。 “这实在是??”芬伸出修长的脚,轻轻一顶,笼子的门居然就这样应声而开。贝芙莉摀住嘴,好像之前的百般尝试都如此可笑,精灵为自己能够出去这件事如此轻易感到不可置信。 回头看了看仍然虚弱地缩在角落,毫无动静的芬。贝琳猜想是镇静剂效果还没退。看来她是指望不上有帮手了。 “等我。”贝琳喘着气。说完她撑起身体爬到笼子外面。她很快找到一个点,用羽毛笔在上面划了个小图案,那图案与左手上的某个图形非常相像。 做完这些,她立刻藏好羽毛笔。就在她站起的一瞬间,那扇门被打开了。 时间刚刚好。 男人手举着枪,押住了贝琳。 “我真没想到,我真没想到有人能破掉那个。”伯里斯恼怒地说,他把贝琳押出外面,冰冷的手枪抵在女性的后腰。“怎么做到的?” 女性似乎不太想说,她双手以一个适当的角度高举,在掩盖图样的同时,表明自己什么工具也没有。 在走出房门的那当下,贝琳尽己所能将实验室尽收眼底。 环着方正空间放置的玻璃柜,里面有许多瓶瓶罐罐,在房间中间是单人手术台。手术台旁围绕着仪器,放手术用去的小台子上,有一瓶晶莹剔透的、散发白色光辉的液体。 她认得那液体,大有用处,但她拿不到。 不再纠结那东西,她开始计算。计算。所有她需要的,就是在最短的时间内计算出一切有用的资讯。 一切能利用的资讯。 “说!” 伯里斯把贝琳逼到手术台边缘,黑洞洞的枪口始终对准女性。 贝琳斜眼看向一旁双手环胸的爱妮,露出一抹略带嘲讽地笑。 她说:“天使的加护,那种小结界挡不住我。” “不可能!”伯里斯大喊,“我从没听说哪种加护有破解结界的作用!” “喔?是吗?”贝琳看着脸色铁青的爱妮,发出一声嗤笑,“我可是有一只天使的喔??而你们什么也没有!哈哈!” 明显感觉自己被挑衅的爱妮怎么能忍得下这口气,她愤怒到声音都变了调:“妳——!伯里斯!快开枪把她杀了!” “大小姐莫不是处?真是的,明明都拐走那么多人了,还装什么清纯——” 男人低吼:“住口!” 贝琳虽是看着爱妮的,但她实际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伯里斯身上。她察觉受不了的男人打算开枪射她,食指已经押住一半的板机。在这一瞬间,时间彷彿变慢许多,对准腹部的子弹尚未击发,贝琳高举的右手即以更快的速度,『啪!』的一声,又是一个响指。 『碰!』 无数粉尘凭空出现在理当密闭的实验室,洒向慌乱的两人。视线被遮蔽,那些粉尘却像有意识似的,围绕在他们眼睛。眼睛被细小尘埃入侵,刺得两人只得瞇起泛红的眼,眼泪直流。 子弹被击发,但却是擦过侧腹,射向了墙壁。 “该死的!该死的臭八婆!”爱妮摀住眼帘大喊。贝琳无视两人的哀号,她夺过那把枪,放掉了里面所有的子弹,然后把空的枪枝往原本他们所在的小房间丢去。 一切不过发生在一瞬间。 贝琳上前,以自己全身的力气踢了伯里斯的下体,男人最敏感的部位被毫不留情对待,只能哀嚎着倒在地上打滚,一时半会儿也爬不起来。 “该死的丑女!” “唔呃??!” 该说真不愧是幻想种吗?森林的尘埃也阻饶不了多久。爱妮扑了上来,她把贝林扑倒在地。那少女睁着肿得如核桃般的眼睛,里面满是恨意。她跨坐在贝琳腹部,双手掐上对方脖子。 二十三、真的在拼命 “我恨妳!我恨妳我恨妳!凭什么!凭什么妳这种丑八怪会有天使喜欢?凭什么!” 贝琳下意识地握住掐着她脖子的手。那种小把戏她已经使不出来了,但她仍然倔强地瞪着满脸狰狞的爱妮,嘴角拉出极尽挑衅的弧度。 “咳呃、呃??连我这种、丑八怪都、有人喜欢??咳、妳岂不是、更不如我??呃啊!” 她操着干哑的嗓音,吐出的话语句句带刺,无不刺激着爱妮的神经。少女红了眼睛,愤怒蚕食她的理智。五指收拢,那纤细的双手却有如此力道,压迫贝琳的呼吸道。 好难过、喉咙好痛、无法呼吸。女性扭动着,但那挣扎微乎其微,被掐住的地方像有火焰在燃烧,烧得她疼痛不已。贝琳张着嘴,大口大口地妄图吸到缺少的氧气,唾液落下嘴角,眼前一片模糊。 “啊??呃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妳就要死了!”爱妮露出扭曲至极的笑,垂下的金色头发散乱不堪,她手下是一个生命,她感到自己从未有过如此的力量。 “再叫你们嘲笑我!再叫你们看轻我!等妳死掉后,我要把艾纳变成我的东西哈哈哈,我也是有天使的人了!哈哈哈!” 简直疯了。 但是贝琳什么也感觉不到了,意识逐渐远离,眼前也模糊发黑,尽管如此,她还是拼命地吐出一个字:“蠢??” “闭嘴!闭嘴闭嘴!” 手上力道霎时加大,大到足以扭断咽喉的地步。大到贝琳理当会成为她手下亡魂的地步。 ——但是没有。 『——』 在爱妮下手置她于死的瞬间,加护启动了。那是天使的加护,在致命之时能替主人挡下攻击。那是世界上最强生物之一所下的绝对保护,这也让贝琳有足够的底气实行计划。 只不過逃离死亡的代价,是未来一段时间内的所有运气。 一声刺耳的噪音,非常短小,甚至以为是错觉。但以那微小噪音发出的中心——贝琳脖颈处向外扩散的冲击波,其所带来的巨大冲劲,确确实实给四周带来不容小觑的破坏。 科学仪器被掀翻在地,装满瓶罐的柜子应声倒塌,无数玻璃碎裂在地,实验室变成了一团乱,几乎看不出原来的布置。爱妮首当其冲,少女像破布般飞了出去,撞在了那方倒塌的铁柜上。 『碰!』 “呃??!” 爱妮晕了过去。 伯里斯则被倒下的手术台压到,了无声息。 贝琳好不容易翻过身,她拼命咳嗽,努力汲取氧气。缺氧的大脑还未恢复,眼晴仍是一片模糊,但她甚至没时间去却人两人死活,因为事情还没有结束。 现在艾纳肯定注意到了。剩下的就只有将这结界打开一个口。 刚刚的冲击波并未对结界造成任何影响,贝琳清楚明白。她摇摇晃晃站起,尽管尚未恢复,但是现在分秒必争。 她狼狈地扑到房间角落,颤抖着拿出羽毛笔,在那地方划上图腾。一个、两个、三个、四个。贝琳的右手基本已经握不住笔了,划在手上的纹样先前已夺去她大量力气,还能动完全是靠着一股毅力。 不能放弃、不能放弃。 那边侧倒的手术台下传来响动,贝琳知道是伯里斯在挣扎,想必不用多久,就能搬开压在身上的东西,朝自己冲来吧。 “你是不是以为这个结界我绝对破不了?” 贝琳喘着气,试图争取时间。 “告诉你,只要我完成这个术式,这破结界照样会消失。毕竟笼子的结界就是这样破的呢。被我骗了吗?” 还有两个地方没劃。贝琳的左手复在了右手上,两只手交叠,拼了命的想稳住几乎使不上力的手臂。 “然后我的天使会来找我,你们死定了。” 还有一处。还有一处。贝琳掀起衣服,在自己肚子上划着图案。 “这个术式,除非有能抹消一切的东西,否则你们输定了??对,例如天使的净化之血。不过你们肯定没有的吧?”贝琳从喉咙发出刺耳笑声,她能感觉那边动静更大了。“你们怎么可能有呢,这个破烂的实验室与一无是处的废物研究员,什么都做不出来。” “只有一堆失败品。” “可笑。” “够了!”愤怒的男人目露凶光,他搬开台子踉跄站起,手上拿着一瓶白色液体。正是贝琳一开始在手术台上看到的。“够了。该说妳是蠢吗还是太有自信??我可跟那些老顽固不一样!” 贝琳停下动作,看着洋洋得意的男人,打开液体的盖子。 “这是我的结晶!心血结晶!死了好多实验体才提炼出来的??本想用来拔掉妳身上的加护,但是现在——” 男人勾起诡异的笑,胜利近在眼前。 他把瓶子往下倒,乳白的液体泛着萤光,流淌在地。明明这么小一瓶,却流出了远超其容积的液体,那白色像有自我意识,流经贝琳用笔划出的图案,洗尽一切血污。 满身疮痍的女性却笑了,开心地大笑,在伯里斯看疯子的视线下,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有什么在震动。 脸色霎时变得惨白无比,贝琳无法抑制地吐出鲜血。 不久之后,伯里斯就知道为什么了,他怒不可遏地冲上前,揪起女性的衣领大声吼到:“妳做了什么!” 空间在颤抖,先是一点点,接着越来越大,简直到了难以维持平衡的程度。 那些乳白色的液体消除完所有贝琳划下的血迹后,消失无踪。明明已经消除了,应该没有任何术式残留,为什么结界却崩溃了呢?到底哪里出问题了? “结界真好用,不是吗?”贝琳已经使不上力气了,四肢软趴趴的,只能任由伯里斯抓着,“再多依赖点,我就能打遍天下了哈哈。” 额头青筋突突直跳,伯里斯掐上那还带着青紫痕迹的脖子—— 『咻——』 破空声划过,带起贝琳耳旁的一缕秀发。在呆愣的女性反应过来前,原本还在她面前的科学家,已经被光做成的枪,钉在了那方墙壁上。 而她则落入一个结实的怀抱,夹杂着冬日深夜的寒冷气息,却足以温暖贝琳的心。 抬起咖啡色的眼睛,贝琳撞进一片金色的星海之中。那星海中间是上帝的十字,仿似审判,又像四方天地,而贝琳在其中安全无比。 她的天使一如她所想地来了。 二十四、幕後主使或許是個帥哥 莉兹的梦总是充斥着挣扎与血腥、憎恨与哭嚎,像在提醒她不能忘记自己的罪孽,她总是做着噩梦。 那些梦不会夸大扭曲、不会像落着雪的水晶球,被孩子的手弄得上下颠倒,因为事实已经如噩梦般磨耗她的精神,在她心上刻下一个又一个痕迹。 这次也不例外。 十九号赤身裸体躺在大床上,少年的身上是青青紫紫的伤痕,股间淌有不知多少人的精液。那时他的身体还不是很能享受快感,那时,天使还没有如今的媚态。 那个时候,少年还只是普普通通的男孩子,甚至还会在男人们押着他插入时,哭喊出声。 莉兹一脸嫌弃:“真脏。” 但少年却向俯视自己的女性伸出纤细的手,洁白的手臂上,深色的针孔已经消失了。少年操着嘶哑的嗓子,柔声说道:“莉兹莉兹别难过了好不好?” “恶心。” “莉兹莉兹别伤心了好不好?” “你该恨我。” 十九号勾着恍惚的笑,语调轻柔:“莉兹莉兹别自责了好不好?” 那被男人玷污的身体依然圣洁,是她自己肮脏;那被污秽洒落的躯壳依然完美,是她自己恶心。莉兹躲过向她伸来的小手,她怕自己的不洁污染天使的美丽。 她总是做着这样的噩梦。 “??兹、莉兹莉兹!” 有谁在呼唤她。 莉兹记得那声音,勾起她心底的伤,却也抚平她心里的痛。 那声音再没有少年的青涩,它变得成熟、偶尔带点狡黠,更多的则是甜腻的撒娇。他会用那充满魅力的声音,以奇特的方式,呼唤她的名字。 “莉兹莉兹!” 她醒过来了。 “旅馆被人启动安睡的术式,我已经消掉了。然后贝琳不见了!” 还不等莉兹从梦中清醒,十九号就丢给她一堆资讯。莉兹听到贝琳不见时瞪圆了眼,激动得站起身,但不等她展现出自己的慌乱,她先看到了一脸阴沈的艾纳。 天使锐利的杀意连莉兹这种普通人都感觉到了,刺骨的寒冷让她起了鸡皮疙瘩,她下意识搓了搓手臂。 『艾纳,别让情绪控制你,这样很不专业。』十九号察觉莉兹的反应,他有点不高兴地提醒。 艾纳闭上眼睛,再睁开时,里面什么也没有。那状态与早先在森林里战斗的十九号如出一彻。 慌乱是最没用的。莉兹冷静下来。 她先确认情况,拟定方针,当艾纳感觉到加护破了两次时,扫平这里也没关系。 最后,莉兹捏了捏艾纳紧绷的手臂,对方狠狠抖了一下。 她说:“别担心。贝琳是我见过最强大的人了。” 当然啦,艾纳最喜欢这样的贝琳了。他从没见她放弃过,尽管遭遇挫折、尽管失败连连,尽管研究被人批得一文不值,贝琳还是那个贝琳。艾纳最喜欢主人气得跳脚怒骂,却还是努力想让大家都心服口服的坚韧。最喜欢主人看到成果出来时,眼睛闪闪发光的样子。 都说生命自会寻找出路,而贝琳总是踏出第一步的那个人。她会适时驻足休憩,但她同时一往无前。 他能为她做得那样少,他不能连最基本的为她挡下伤害也做不到。 “十九号带着我,从东侧建筑找起,靠近森林的优先。我们从头、艾纳从尾,记住,最后一步才是砍了这里,明白吗?” 艾纳回应:“好的。” 他的主人果然是坚强的,他的主人果然是强大的。艾纳在结界崩溃的一瞬间完成定位,并以最快的速度冲入地下室。他的手终于碰到她了,他的心终于落下来了。 然后他看到对方身上的伤,脖子一圈红肿瘀青的痕迹让艾纳的心揪在一起,几乎动不了的双手及腹部能感觉到紊乱的能量流动。嘴角血渍红得刺眼,沾染胸前衣服一大片。 明明痛得要死,狼狈不堪,却还是动了动手,妄图抚摸艾纳悲伤不已的眼睛。艾纳轻轻拉起瘫软的手,他亲吻伤痕累累的手掌,用脸颊轻柔磨蹭。 贝琳露出笑容,不是嘲讽、不是挑衅、不是鼓励,是发自内心的、『见到你真好』的笑容。 “嘿嘿,我做得不错吧?回去要把这一战列入教科书??” “不好,一点都不好。”艾纳难得的反驳了主人,他嘴上数落,动作依然那样的轻。“主人总是太冲动了,可以再想更好的方法啊、可以不要伤害自己啊。如果主人能更自私点的话,我会更喜欢主人的。” 到后面几乎是赌气。事实上,他已经喜欢得不能再喜欢了。艾纳又吻了吻贝琳毫无知觉的手,“一定又是想在别人面前耍帅。这样一点也不好,我不喜欢。” “嘿嘿??” 只慢了艾纳一步的十九号与莉兹把空间让给伤痕累累的两人。她让十九号绑了爱妮、之后去帮艾纳处理贝琳的伤,自己则往被钉在墙上挣扎的伯里斯走去。 身侧飘着一个在变化型态的光球。 “你不是主导者,你只是一个小兵。你们上司是谁?” “哈??我承认这次是栽了,明明隐藏得那么完美??再一下、再一下,明明转移出去就没事了!都是那该死的小妮子!” 莉兹不理对方的怒骂,她冷着脸问:“为什么要制造天使?计划多久了?什么时候开始的?还有谁在做?” “那完美的三环天使,妳就是莉兹吧?妳知道吗?”看到那方的天使们,伯里斯诡异地笑了,盯着莉兹的眼神带着贪婪,“我们老大可喜欢妳了,他称呼妳为『母亲』!『母亲』!哈哈!” 莉兹感到一阵恶心。她深吸一口气,这才真正意识到,原本以为的小小案件,原来牵连甚广。 而且指不定,还是她自己造的业。 果然,即使生活再怎么平静、即使再怎么努力赎罪,罪恶也不会就此消失,该来的还是会来。她以为就此埋藏地底的潘朵拉之盒被人掘出,捲土重来,打算让世界再度染上黑暗。里面还剩不剩希望?莉兹自己也不知道。 “我做得很不赖吧?我靠着生物融合做出二环天使喔?因此才得到个人研究室——” “糟透了。” “哈哈哈哈哈!”没因为被打断而不满,那疯狂的男人尖声大笑:“这么冷淡!告诉妳吧、老大他啊——” 『碰!』 枪声响起,子弹以迅雷之势穿过那满是邪恶的脑袋,脑浆从另一边喷出,对方再也发不出声音了。 芬拿着枪,站在对角。黑洞洞的枪口还冒着烟硝。 莉兹皱眉,她不悦地撇过头,瞇起眼睛看着靠在门上喘气的芬。 “你把他杀了。” 芬解释道:“他要杀了妳。我只是在保护妳。” 但还不等伯里斯将放在口袋里的掌心雷拿出,芬就先一步开枪射击。结果而言他确实是在保护她。 然而莉兹完全不领情,她不屑地说:“还轮不到你。” “是的喔。”十九号不知何时到了她身后,张着翅膀,就像天使翩然降临。他纯白的羽翼延展,完完全全把娇小的女性纳入保护之下。“你害我少了一次表现机会。你是不是别有居心?” 实验室的白光昏暗却刺眼,天使将女性的身形完全笼罩在自己的阴影之下。明明应当是强大的男性佔据主导地位,那畫面却反而像是、像是??女性完完全全支配了对方。 毫无疑问,只要女性一个眼神,天使便会为她做任何事。芬惊讶自己居然对此坚信不疑。他们两人站在一块儿,芬完全不会搞错主次顺序,他能清楚明白,所有一切都源于那气场强大而冷漠的黑发女性,美丽的天使不过是她的附属。 他叹了口气:“我只是??好吧,是我多管閒事了。你别瞪着我,我对这位小姐没兴趣。” 后半句是对不高兴的十九号说的。 “莉兹!” 艾纳公主抱着贝琳,当她的代步工具。他难得强势的不管贝琳的抗议,莉兹还能看到贝琳脸颊尚未消退的潮红。 “里面还有个小姑娘。然后这位是芬。这样我们的任务就达成了吧?” 莉兹语气不再是冰冷的,而是满含担忧的温度。她无奈地说:“回去交待清楚前因后果!” “嘿嘿。” 探查与纪录又花了一些时间,艾纳先带着疲惫的贝琳回到旅馆。贝芙莉激动哭着说一定找一天去拜访他们,十九号捆了伯里斯的尸体丢给芬,叫他回他们的旅馆。 最后确认没有任何遗漏,十九号才捆着仍未清醒的爱妮,跟着莉兹离开了那充满恶意的实验室。 二十五、講騷話就你最會 他们聚集在一块儿,莉兹让艾纳先带着筋疲力竭的贝琳到隔壁房休息,接下来是工作的范围,自己负责厘清事情真相。虽然她也累得要死,绝对能沾床就睡,但是莉兹工作模式一开启,就是一定要做到某个段落才肯罢休。 她啜了一口旅馆附的咖啡,打开投影平板。芬随意地坐在对面打了个哈欠,把所有来这里经历的全部据实以告。 原来他来不久後也落入了爱妮的陷阱,本来对方想要抓他上手术台,但芬蛮不在乎的表情与随口一句「我身上的诅咒,我死了你们也会死」等等,竟是让他们不敢下手。本来对政府人员下手就会出大问题,活着的话至少还有筹码,所以芬也就这麽一直被搁着,伯里斯与爱妮才开始筹备逃跑的事。 芬虽然是忽悠,但某方面来说也是对的。因为他身上的确有契约,那是近似诅咒般强力的约定,所以确实检测出诅咒的伯里斯他们也不疑有他地相信了。 莉兹没兴趣问起别人私事,发现没有新情报後,她问起芬是否看到实验过程。 “我记得是在实验台上,然後注射什麽。他们尖叫丶扭曲,好像很痛苦。死掉就往笼子塞,活着的就继续实验。” 芬看着莉兹沈下脸,又看到十九号像是完全没在听他们对话的发着呆,有着兔耳的青年语气听不出情緒。 他说:“妳旁边这位,也是这样做出来的吗?” 莉兹瞪圆眼睛,表情惊骇,“你说什麽?” 这件事是机密,凭芬的职位不可能知道。莉兹双手握拳,她回忆方才的对话,确信兔耳青年得到的讯息不足以使他斩钉截铁地质问她。十九号转过眼珠子,终於正眼看了青年。 被压迫的眼神盯视着,芬略显不安地搓了搓手,声音带上些许紧张的乾哑。 “伯里斯说的。我听到他说起过妳的事。” 莉兹有一瞬间闪过解决掉芬的想法,隨後自嘲一笑。什麽时候自己也变得如此冷血?当初不正是为了让染血的心好过一些,所以才选择基因编程的方法吗?在她手上流逝的生命已经足够多,而她已然跳脱回圈,没必要再次让自己身陷泥沼。 在芬再三保证不会说出去後,莉兹居然回答了他的问题。 或许是为了让自己能稍微呼吸,又或许只是在自欺欺人,莉兹语带苦涩地说:“我看着他从细胞发育成完整的生命。他非常乾净,身上没有背负任何血腥。” 十九与艾纳——或着说,所有莉兹经手的天使,他们的诞生都充满日以继夜的寻思往复,但也仅此而已。他们不是在残酷的人体实验中做起,也并非踩着堆叠的尸体继位,他们如此纯净,从无到有,所有一切遵循人造的自然,天使由此而生。 真真正正的造物。从睁开的第一眼构筑起世界,而莉兹就是他们的生身父母。 十九号知道自己一直是莉兹的骄傲也是痛苦。痛苦的部分他有足够的耐心与时间等待它们淡化,而骄傲只要一直持续下去就好。倒是莉兹对他的说法让他雀跃不已,从细胞开始看着什麽的,实在太引人遐想了。 这不就代表莉兹一直注视着他吗?自己每一个细胞都被莉兹仔仔细细地查看过丶满怀期待与希望地凝视过,那种从里到外被看透丶被掌握的感觉,想想就让人兴奋不已。 但莉兹今天实在太累了,没那麽多心力与他玩耍,所以他只能凑到莉兹耳边。手臂不经意地擦过莉兹披着毯子的肩头,轻轻地磨蹭,带着撩拨的意味。 “母亲大人??” 他低声呢喃,声音沙哑,语调暧昧。吹出的热气熨烫女性敏感的耳朵,平时不常听到的称呼更显悖德。莉兹被突如其来的攻势惊得肩膀一跳,差点怪叫出声。 “嗯??十九号最喜欢母亲大人了,十九号是母亲大人的玩具??嗯啊丶母亲大人想怎麽操十九号都行哦。” 淫言碎语流畅地从那完美的唇中吐出,刺激女性的听觉神经。间或夹杂的压抑的吟哦让莉兹喉咙发紧。十九号满意地看到女性的耳朵泛起红色,忍住咬上去的冲动,得逞的天使在莉兹拍桌前回复到正坐的姿势,让女性拍也不是不拍也不是。 尴尬的芬左看看右看看,他显然听到了那些浪话,脸红地努力缩小自己存在感。 莉兹恼羞怒道:“你实在太闲了!给我滚去看爱妮!” 她早该知道十九号的自我中心,这家伙怎麽可能会看场合做事呢,从来都是怎麽喜欢怎麽来。莉兹生气地想,在天使眼中,大概芬根本不存在,要不然就是阿猫阿狗级别,完全不需顾忌,可她不像他脸皮厚啊! “咳,原来你们是、是这种关系。” 芬显然误会了什麽——不丶或许的确不是误会。莉兹叹气,要解释也不知道该从何解释起,她头疼地说:“别听他的,满嘴骚话。” “狗狗只要闻到主人的味道就发骚了??” 浪荡的天使换了种称呼,他眉眼含春,带着勾人的笑意,精致的脸蛋泛着好看的粉红。他微微前倾,让莉兹刚好能瞥见若隐若现的绒皮项圈。 她亲手给他戴上的项圈。 “嗯啊??骚穴都湿啦,要主人的呜呜呜呜——” 莉兹涨红着脸,在对方吐出更劲爆的词汇前眼明手快地把桌上的点心塞进了男人嘴里。天使咀嚼吞咽,总算是不再调戏莉兹。 唔,好甜。 “你再说一句话试试看。” 十九号拼命摇头。玩过火可就本末倒置了。 莉兹强作镇定,只是红着的脸出卖了她。 “抱歉,让你见笑了。”莉兹先是对扭过头的芬道歉,接着转过来沉着声音命令十九号:“看来你精力旺盛,不如把力气用在爱妮身上吧。” “哎——我只想用在莉兹莉兹身上。” 莉茲冷笑,她直接双手用力,一把掀了十九号坐着的椅子,令天使不得不站起身。 “在我与芬谈完前,你最好给我问出有用的情报。” === 19:每日任務(1/1) 芬:ok,除了墨鏡外我還需要耳塞。 == 弱弱的問有看到這章的小夥伴?? 聖誕節想要19與莉茲怎麼慶祝呢??? 不過年末年始作者很忙很忙,不一定生得出來就是了(躺平 番外-重溫校園1(H) 番外-重溫校園 就是主線之後的不知哪時的故事,不影響主線。大概。 主線沈悶之餘來個小肉怡情。 1. 明天是个特别的一天,莉兹受贝琳之邀,准备到伊卡洛斯学院进行一日授课。邀请业界讲师一直都是大学课程会举行的活动,还是学生时,莉兹也去听过一些厉害的业界人士的讲习,没想到自己也会有站上讲台的一天。 她抱着雀跃的心情,振笔疾书。这只是一堂课的共通知识,不需要深入,只要足够引起兴趣、给予些许启发就够了。莉兹写着写着,在结尾落下最后一笔。 伸个懒腰,扭动酸痛的肩颈,手臂往下一扫,摸到一颗毛茸茸的脑袋。莉兹顿了顿,才发现十九号不知何时坐到她旁边的地上,靠着她的腿部打着盹儿。长长的睫毛微微扑扇,没有醒来的迹象。 他一定非常累。莉兹想。叫他一人去扫荡地下交易所的武装势力,果然消耗还是太大。莉兹虽然抗议过,但非专业领域,她基本没有话语权。 十九号的身体还发着些许湿气,显然是洗漱过才找了个好位置睡下。莉兹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他柔软的头发。天使发出轻轻的鼻音。 随后她想到了什么,复又提起放下的笔,再次埋首于文稿内。 2. “??流程就是这样,明白了吗?” “好的!” 莉兹依然穿着平日的衣服,只是把实验袍换成了一般外套。相对之下,十九号时髦多了。衬衫与格纹背心,九分长裤搭配乐福鞋,露出的脚踝引人遐想,整体则给人一种青春活泼的帅气大学生的气质。 他们走在入春的校园,不知名的花种正含苞待放,三三两两的学生在诺大的广场,经过圆环,分别往不同科系的区域走去。 “以前莉兹莉兹就在这里上课的呀?” 十九号兴奋的东看西看,他的知识是从电脑及书本里得到,实验室都没怎么出过,更别提上学了,他对这些由人传授予人的机制感到新奇。 莉兹回:“这里是文科院,理科在另一区。” 美丽的天使在路上总会招惹一定回头率,所以莉兹通常会要求十九号用干扰结界。那种轻幻术能让个人的记忆点变得不深,尽管当下惊豔,转过头很快便想不起那人的脸。但昨天十九号实在太累了,莉兹想让对方好好休养,于是也就没有要求。 还有一点是,伊卡洛斯学院好歹算顶尖学校,名门贵族多不胜数,个个基因优良,十九号的那张脸虽然绝对排得到竞选校草,但也就仅此而已。 “莉兹莉兹要先去找贝琳?” “对,先去她的办公室。说来贝琳居然有独立办公室呢??” “很厉害吗?” “这所学校竞争激烈,位置也就那么多,要爬到这地步可不容易。” 先不说个人成就,莉兹相信贝琳绝对没问题。但在这以人情世故构成的社会里,更多倚赖的是良好的关系。派系的互相针对让一些小人物注定无法分一杯羹,而贝琳却能用研究成果让双方哑口无言,忍气吞声地看着贝琳得到导师地位。在往上爬的过程,其中的辛酸那是一言难尽。 十九号问:“莉兹莉兹也能做到吗?” 他不懂、也不想去懂那些复杂的、以人心堆砌的弯弯绕绕。但他相信莉兹什么都能做到。 莉兹笑了,眼角朝他瞥去一眼,看得天使的心暖呼呼的。 她说:“只要有你,让我当上学院长也行。” 他是她的最高杰作。无人能够反驳。 但首先,她大概会以违反道德伦理被关押,又一次地掀起台面上的舆论战争。而最后并不会有一个结果,私底下其他有能力的人却早就把能做的不能做的都做了。 十九号笑眯了眼,他愉快地说:“莉兹莉兹想当上学院长吗?” 莉兹沈默一瞬,伸手捏了捏天使细致的脸蛋。 “我觉现在这样就好。” 3. 贝琳的办公室还挺大,满满的书佔据了墙的两面,诺大的办公桌椅背对着落地窗,接待来宾用的沙发与矮桌在正前方,格开了门与办公区。 一旁还有专用盥洗室。这个待遇真可谓非常高级别了。 “我用了将近十年才坐到那张椅子,别客气尽量坐。” 贝琳拉着莉兹在那张似乎很有份量的椅子上坐下。莉兹陷在号称符合啥啥工学的椅子里,觉得这东西真是得来不易。不过她并没有感觉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桌子很大,深色木头打造,很有格调,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桌上干净整齐,桌下空间足够塞进一个人,也被打扫得一尘不染。 肯定是艾纳做的。 “艾纳,你把我F组的资料收去哪儿了?” “在A2柜的第三册里。真是的,这是主人第四次问我F组的资料了。既然很重要就不要压在垃圾桶上,如果被谁丢了怎么办?” “哈哈,下次、下次??” “主人上次也这么说。” 艾纳真是越来越像老妈子了。莉兹幸灾乐祸地想。不过看到他们的应对如此普通,就像平凡人一样简单而温馨,莉兹感到一阵欣慰。 贝琳整理好资料,对莉兹道歉,“我下节课临时代课,无法陪妳了。妳想要去听课吗?” 莉兹摇头:“不了,我想准备下午的课程。” 贝琳:“那这间办公室随妳用,我上课完后就来找妳,我们再一起去教室。” 目送两人离开,莉兹注意到摇头晃脑的看着各类书籍的十九号。莉兹知道十九号尽管从头到尾都没开口,但一定有用感应与艾纳说话。天使们总是悄声细语。 “你们说了什么吗?”莉兹翻看资料,边随口一问。 十九号找到一本厚重的书籍翻阅起来,一目十行。 “艾纳说预计会有上百人去听莉兹莉兹讲话,他担心莉兹莉兹。” 莉兹好奇地问:“那你怎么回?” 十九号翻完手上的书籍。他觉得一点意思也没有,整本都在反复论证。看那灰尘的厚度,显然贝琳也不常翻看。 “莉兹莉兹肯定没问题!” “你对我可真有信心。” “当然啦,”十九号转过身,露出大大的笑容,“莉兹莉兹最棒了!” 轻咬下唇,莉兹没有回话。她把视线转回手上的资料,拿出红笔划注了一些地方。 啊,莉兹害羞了。永远关注造物主的天使开心地想。他随手抽了一本书,慢慢地挪到莉兹身旁。他没有像在家里一样坐到主人脚旁,相反地,他摸上了主人的肩膀,手上没有任何暧昧暗示,只是把那本书放到了莉兹前方的桌上。 莉兹瞥了盯着他瞧的天使,又看了看桌上的『大灾厄起源考察3』,无奈地叹口气,“又不是小孩子,还要我念故事?” 十九号嘟着嘴,“严格来说我才六岁喔?” 他试探性的一只膝盖搭上莉兹的座椅,见莉兹没有反对,天使便喜孜孜地侧坐上莉兹双腿,那对修长的腿挂上了扶手。天使的体重很轻,所以这不是问题,但成年男性的体型对娇小的女孩子来说有些抱不住,莉兹还是双手环过十九号,把他圈在怀里。 男性以一种别扭的姿势缩在莉兹小巧的臂膀,双手环住女性的肩颈处,即使如此也高了莉兹半个头。十九号在女性的发间蹭了蹭,闻着满满莉兹的味道。 莉兹开玩笑地说:“六岁未成年,那我岂不是要去坐牢了?” 十九号吻了吻莉兹深色的发,模糊地说:“那很多人都要去坐牢了。” “你真的完全不在意。” 一件事如果在心里留下了伤疤,这件事便不会被轻易提起。细数十九号至今为止的性史,可能比世界上大多数人都还要丰富,其中又有多少是涉及伤害,莉兹只是想想都觉得无法呼吸。但身为当事人的十九号却总能像讲其他人的事一样讲自己的事。那种蛮不在乎的态度,像是伤害并未在他心上留疤,这在某种程度上很大地缓和了莉兹的愧疚心。 理智知道十九号的思考其实异常间单,但感情上莉兹总无法理解也无法接受。她就觉得被伤害一定要报复回去,哪有原谅他人的道理,可天使显然不这么想。 他眨着眼睛问:“莉兹莉兹觉得我脏吗?” 怎么可能呢。莉兹看着那金色的眼睛如此的近,近到十字瞳孔上倒映着自己,就像披着十字架的罪人。莉兹想,怎么可能觉得他脏呢。 要说脏,那也是自己才对。 十九号弯起那双纯净的眼,亲了莉兹脸颊一口。 “那我为什么要在意。” “??你到底要不要听故事。” 看了看时间还有不少,她的准备已经差不多,的确有时间可以放松一下。 “其实我只是想听莉兹莉兹说说话。” 莉兹吻了吻天使白皙的脸蛋。十九号高兴得彷彿有小花盛开,他也回吻了莉兹的脸颊。 “那本书是第三版,现在已经到十二版了。我来跟你说说新版的内容吧。” 十九号温润的唇依然没有离开莉兹的脸颊,轻轻碰触又转瞬即离,一下又一下。短促的低吟闷在喉咙里,权当做回应。 莉兹任由他为非作歹,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对方温暖的身躯。空调温度适中,背后的落地窗是隔绝光线的单向玻璃材质,让入春的阳光不至于刺眼,又洒上了些许暖和。 她的声音一如既往带了点儿尾音的颤,缓缓说起半世纪前的历史。 “据研究指出,大灾厄源于两个世界的相撞。我们与平行世界撞在一起,进而融合,直接导致地貌改变,大量人口削减。” 十九号哼着声,他不再流连脸颊,唇舌缓慢转移,来到了莉兹的耳朵。他先是伸出舌尖,像是嚐味道似的舔了舔耳廓,随后满意地含在嘴里。 敏感的耳朵被如此舔弄,让莉兹有些心猿意马。但十九号的一举一动所表现出的,竟是毫无邪念。莉兹知道天使不是想勾引她,他只是在玩。 “世界人口只剩三分之一,当中绝大部份多了特殊能力。大概原先的平行世界是有这些生物的吧?所以两个世界融合后,以我们为主体的世界得到了他们的能力。” 那令人分心的软舌再次钻出,沿着耳朵的凹槽处一路舔下,直至女性柔软的耳垂。他轻咬那处敏感,莉兹感到心口一跳。 被玩弄的耳朵像要烧起来似的,染上红嫩的颜色。 “一部分人经历灾后重建,另一部分人陷入沉睡,通常睡起来的人得到的能力越强。而已知最强的能力就是与幻想生物融合。习性、外表会被大大地影响,能行使的力量更是与血缘浓度有关。表征愈明显,证明血缘愈浓,力量也愈强。我们的队长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 唇舌的嬉戏来到莉兹耳背,热情的舔舐让整只耳朵湿漉漉的,泛着暧昧水光。酥酥麻麻的感觉从哪里传遍四肢百骸,空气霎时燥热起来。 莉兹终于受不了地躲开了十九号的戏弄。喘着气道:“适可而止!” 十九号睁着无辜的双眼,话语里满是笑意,“哎呀,莉兹莉兹想要了吗?” 说罢,他又凑上前去,一下又一下地亲吻莉兹绷紧的嘴角。 女性没好气地说:“是谁叫我说故事还在那边干扰我?你有在听吗?” 虽然莉兹的故事说得像报告,但十九号还是很认真听的。他甚至能一字不漏地全背出来。 “当然啦,”天使笑着说,“我很认真的。是明明在讲故事、却又在想色色的事的莉兹莉兹不对喔!” 很好,还真给她玩上了。莉兹挑眉,她从来不是任人摆布的性格。女性一手仍然抱着天使,另一手选择抚上得意的天使的脖子。带着热度的指尖滑进绒皮项圈内侧,在皮肤上技巧地按压,时轻时重,像羽毛搔痒,又像绳索束缚。 十九号被激得抖了抖,莉兹的报复还没完,她勾着邪恶的笑,凑近天使微张的嘴,吻了上去。唇舌交缠,那是唾液与唾液的交换,是深入又深入的不满足。十九号从环住女性的姿态,不知不觉变成了抓住对方的衣服。 “唔嗯??” 情慾被轻易勾起,十九号扭动身子,臀部在女性大腿上磨蹭,低低的呻吟间或从脣齿间溢出。姿势在激烈的接吻中逐渐改变,莉兹也没有阻止,于是天使从原先被莉兹圈在怀里,变成现在面对面跨坐在莉兹腿上。 莉兹装载义肢的手仍是抱着天使瘦劲的腰身,另一只则揉捏着天使后颈。十九号双手扶在椅背两侧,把娇小的女性圈在中间,面色潮红,瞇着眼享受来自主人的逗弄。已经半勃的下体隔着裤子在女性大腿处磨擦,试图缓解难受的兴奋。 过了一辈子这么长,又像一眨眼这么短。莉兹主动退出了这突如其来的慾望。她舔了舔因接吻而沾着水光的嘴,戏谑地用指腹揉按天使豔红的唇。 她嗤笑:“只是接个吻就骚起来了,到底谁比较色?” 十九号轻吟一声,讨好地将莉兹的手指含入口中。口腔内的高热与湿润,以及小舌柔软有力的纠缠,让莉兹好不容易平复的呼吸又紊乱起来。 “嗯、因为是莉兹莉兹嘛??想做唔??” 手指被反复舔食,从指尖吞到根部,像是美味的棒棒糖,一刻也没离过嘴巴。义肢悄然伸进衣内,在健壮的腰肢来回逡巡;人类的手则夹住乱窜的舌头,反客为主,在十九号口腔内抽插。来不及吞咽的口水从嘴角流下,天使微往后仰,双眼迷蒙。 正当天使打算做些什么翻转局势时,莉兹撤出了在玩弄他的手。十九号吐着舌头难耐地扭动身子,伸手脱掉了自己的毛衣。他解开衬衫钮扣,从最上面开始,一颗两颗,露出漂亮的锁骨。 再下去,他的动作被莉兹阻止了。 十九号眼角微红,疑惑不解地以眼神询问明显也想要的莉兹。 被故作无辜的眼睛盯着,莉兹眼角一挑,说话有些虚。 “这里是贝琳的办公室。” 十九号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不过他还是很乖地停下动作。说话还带着情慾的沙哑。 “可是贝琳说这里随便用。” “那只是客套,不代表连在里面做爱也行。” 虽然莉兹是挺想试试学校办公室的,但做人她还是有基本底线。 天使还是不知道问题出在哪。他微微拉开些距离,顿了顿,随后在莉兹不解的眼神中,打开了桌下三格柜的最下一层。 里面是一盒整齐的超薄安全套,看起来已经被使用过几次。 “贝琳说随便用,艾纳也说随便用。” 天使一脸所当然。虽然贝琳的随便用是指办公室就是了。 “??你问了艾纳?” “嗯,他说打扫干净就好,扫除用具厕所里有。” 莉兹真没想到贝琳会如此大胆,到底是艾纳带坏贝琳、还是贝琳一点就通?无论哪个都让莉兹感到意外。不过说到底,他们俩性福就好,毕竟这是一件这么棒的事,不是吗? “来嘛,”十九号见莉兹还在挣扎,赶紧使出浑身解数诱惑,“这几天都没有做,屁股好痒、想被莉兹莉兹干嗯??” 莉兹的确有带着一些玩具,但剩下的时间绝对不够上到正戏。女性本想义正严辞地拒绝,然后勒令对方从她身上下去,但看到十九号美丽的脸上噙着泪水,金色眼睛里满是下流的渴望,莉兹突然什么也不想做,原先的正当感完全烟消云散。 紧绷的裤挡突起,印出勃起阴茎的形状,莉兹咽了口水,食指沿着那突出的热度描绘,引来天使压抑的低喘。 还差一点。莉兹还在犹豫。天使俯上前,找到莉兹抿起的唇舔舐,直到那唇不再绷紧,柔软了线条,灵活的舌头便敲开贝齿,钻了进去。莉兹瞇起眼睛,从喉咙发出短促的轻吟。 男性的大掌也没閒着,它们环到女性腰后,在腰窝的敏感处打着令人心痒的圈儿。女性的裤子被拉下了一些,而天使没有被阻止。 直到邀请的吻结束,莉兹才喘着气,艰难地开口:“好吧,就一下。不过时间不够,只能用手。” 声音极尽隐忍,连自己都讶异的沙哑不堪。 十九号像是得到赦令,他飞快地剥除上身的衣物,露出精壮的身材,白皙的肌肤因为慾望而染上些许嫩红,更显天使诱人可口。他拉下拉鍊,释放硬得不行的性器,内裤的前端早已被前液湿了一块。 他撸了两下稍微缓解难受感,随后急不可耐想脱掉莉兹的裤子,女性稍微抬臀,灰色长裤便被褪到膝盖处。脣齿相撞、缠绵,又是一轮接吻,只不过比起前面的戏耍,这次是更深入的、想融为一体的急切。 缠绕又放开,唇缝贴合,水声淫靡,莉兹闭上眼睛感受腹部火焰再次燃烧。 十九号一只手隔着黑色内裤轻揉慢撚,感觉着女性隐密的部位充血突起,爱液溽湿了布质衣料,连带着他的手指也沾染上湿意。他中指与无名指并拢,骚按着肉缝,拇指则压上凸起的花核,划着圈子揉拧。女性颤抖着,下身湧出更多液体。 啊!他好想把那些全部吞吃入腹,让自己充满主人的气味,不知道晚些时候有没有可能呢? 天使遐想着,只是如此便难耐无比。莉兹主动结束接吻,手复上被冷落的男性性器。天使呻吟出声,臀部往前戳刺,意图把自己更多地送入女性手中。 正当十九号打算说什么时,他猛地顿住,莉兹还在疑惑对方的反应,下一秒,敲门声响起。 『叩叩叩』 像打在心上,莉兹吓得把天使从自己身上掀下去,原先被性慾烧得有些模糊的脑袋瞬间清醒。 “老师,我来补交作业——” 门把转动。 莉兹当机立断,强硬地把天使塞进桌子下方的小空间。桌子是半密闭式,女性的椅子一往前,便封起了天使唯一的出路。莉兹把裸着身子的十九号锁在自己与桌子中间,她捡起地上的衣服盖到自己腿上,挡住裸露的大腿。 甚至没时间把裤子拉上。 门被打开了。 ==TBC 作者不會寫肉文!!!!(崩潰) 直接開幹的文我寫不出來啊為什麼嗚嗚 如果沒有劇情補佐就會卡住,所以明明是想燉肉 卻莫名其妙連前因後果都出來了 導致字數大爆炸。肉的感覺又會被劇情沖淡。 好羨慕那些信手捻來、隨便就能寫出又香又美味的肉的大大啊啊啊 為什麼???到底是為什麼??? 黃本看得不夠多嗎????((咦 番外-重溫校園2(H) 男学生朝办公室探头探脑,只看到莉兹一人坐在椅子上。 “请问贝琳老师呢?” “她去代课,作业放着你可以走了。” 莉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足够冷淡,奈何暗哑的音调连她自己也不忍直视。 男学生却没有要走的意思,他踌躇地说:“请问您是?” “下节课的业界讲师。” “哇喔!”男学生听闻后两眼放光,走进屋里,还不忘记关上门。“您就是贝琳老师请的那位很厉害的科学家?” 莉兹不晓得贝琳到底跟学生吹了什么,她只希望这人赶紧走开。 “您脸好红,看起来不太好,身体不要紧吗?” 莉兹惊得抖了抖,深呼吸,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正常,“昨天准备得有点晚,有点不舒服。” “这怎么行!该不会是发烧了?要不我帮老师您量一量体温?” 说完,那男学生欲要上前,莉兹紧张地身体往前挺,“不用!我吃过药了,现在只是有点发热,等一下就没问题了。” “真的吗?我很期待您的演讲!希望您别出事才好??” 莉兹忍啊忍,为什么这人能这么不会读空气?要是平常,她早就直白地下逐客令,但现在是在学校,这人还是贝琳的学生啊!总不能削了好友的面子,莉兹只好耐着性子,尽量让自己和颜悦色地传达『你快滚』的讯息。 男学生又说:“其实我对生物学有点兴趣,在考虑双主修,您的演讲真是及时雨,我做了好多功课的!” 莉兹敷衍地嗯声,有些心不在焉,那男学生却像是完全没察觉,居然就这么开始说起自己的事。什么家庭因素啊、电视启发啊,莉兹一个字也没听进去,这些全都要怪在她腿间作乱的某天使。 其实十九号本来打算乖乖等到人家走掉的。可他一旦面对过于宠他的主人,自制力差不多会降至零。 狭小的空间挤压十九号健壮的身躯,使他只能跪在女性两腿之间,下巴搭在微开的腿间露出的椅垫上。到这里一切安好,下身的燥热稍微缓解,让十九号有馀裕东想西想。他想到了今天心情异常好的莉兹,又想到心情好的莉兹特别宽容这件事,原先的馀裕便很快被某种想法打乱。 本来尽力不让自己瞄着眼前春景,现在那一点顾忌也被抛到脑后。十九号双眼发直地盯着那处看,黑色内裤上还残留深色水渍,贺尔蒙的味道淡淡地萦绕天使的嗅觉,却比催情药更胜,让他喉咙发紧,只能吞咽唾液。 好想要。好想要好想要。那明明是他的杰作、是为他而流的情动的象征,却被一个人类打断,天使觉得委屈极了。学生还在讲话,莉兹也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着,他们什么时候才能结束无聊的对话呢?主人什么时候才会重新注视自己呢? 十九号渴望得不得了,女性腿间的热气像是蒸散了贺尔蒙的气味,燻得十九号神魂颠倒。他喘着气,压抑声音,胸口大力起伏,像条溺水的鱼。 啊啊,一下下、一下下就好。莉兹肯定会原谅他的。十九号彷彿受到蛊惑,他伸出舌头。只要一口,嚐一口,他不会再做下去的。模糊地想着,舌尖费尽千辛万苦,终于触到湿溽的那处布料。 不够、不够,再一口就好。十九号舔了一下,又舔了一下。但直到布料被他的唾液完全湿透,他都没有停止动作。 莉兹双腿下意识夹紧,这让十九号彻底被锁在窄小的腿间。他无法后退,索性顺势向前,这下他整个嘴巴都贴上那令人魂牵梦萦的秘处了。 “但是我的演讲主题不是——唔、咳。” 之前都能好好装作没事,但这一下太刺激了,莉兹的语气不小心歪了一瞬,她立刻咬住下唇,止住那几欲脱口的奇怪声音。稍微过了这阵刺激,她装模作样地咳嗽几声,对着一脸担忧的男学生挥挥手。 “抱歉,不碍事。说回来,我的主题与生物学没太大关系,你应该知道。” “是的,但我对那方面也有兴趣。不过主要是期待您的课后问答啦!” “这样啊??咳!” 十九号舔上微小的凸起,舌尖在上面打转。他也只能如此过过干瘾,事实上,他想剥掉所有阻碍他接触主人的衣物。他渴望让花核在他逗弄下露出真实面貌,也渴望将那些为他而流的春水吞吃入腹。光是想像就让阴茎硬得一塌糊涂,汁水横流,沿着柱身下落,打湿了绷起的囊袋。 呜、屁股好空虚,只是隔着内裤舔,完全不够啊。男性稍稍提起臀部,一手抓住莉兹大腿,另一手向后伸去,摸上因欲求不满而不住开阖的后穴。手指沾了些自己的淫液,熟捻地在穴口打着圈,将一指插入,一根指节没入其中。 莉兹偷偷瞄了一眼,尽管衣物盖住头部,但剩下的部分还是让莉兹发现这家夥不仅在舔她,甚至还自己玩起来了。 淫荡。 但有人看着、且近在眼前的羞耻与刺激,再加上他的狗居然自顾自地抚慰自己,这些认知的确让莉玆比平时更敏感。她口干舌燥地舔舔唇,滑着椅子往前,把天使压得更里面。 女性灰色朴实的低跟鞋向前伸展,在对方紧绷的大腿根部游移摸索。鞋尖碰触到柱状硬物,上下移动,似乎在确认尺寸,随后毫不留情地踩上男性硬着的性器。 “呃啊??” “咳、咳咳、咳。” 十九号终于受不了地低吟出声,莉兹赶忙用咳嗽声盖过。 男学生停下他的论点,疑惑地问:“您有没有听到奇怪的声音?” “有吗?抱歉,我喉咙不舒服。” “不、不是您。我大概听错了吧??” 莉兹面上微笑,脚下却毫无顾忌地蹂躏男性最敏感的部位,惹得天使意识朦胧,又痛又爽。好几次他想毫无顾忌大声呻吟,却都被仅存的理性压回喉咙,化作可怜的呜咽。 要射了、要被主人踩射了。嗯嗯嗯——但是不行。十九号用力咬住下唇。因为连快感都是主人的所有物,所以没有主人允许,他不能擅自射精高潮。否则莉兹就不跟他玩了。十九号一直都乖乖的,不会让主人失望。 忍过这一波快感,十九号略微有些失神。他想,如果再多来几次,他肯定会坏掉的。 莉兹停下了脚上的动作,大概是从十九号抓紧自己双腿的力度看出对方的状况,她满意地将动作换成轻柔的撩拨。 这种轻轻地、像是搔痒一般的力度,虽然比起方才刺激减小了,却更是让人心痒难耐。十九号只能大口喘气,任由那只鞋子玩弄自己的阴茎。 “不好意思。”看看时间差不多了,莉兹打断了男学生正在畅谈的理念。她没想到这人能讲这么久,搞不好真能在生物学界闯出一片天。不过在那之前,他得学会如何抓重点,以及学会读空气。 “我还得准备演讲稿,不如你把这些问题留待课后问答吧?” 男学生才发现时间已经过了大半,他赶忙道歉,留下一大堆讚美之词与要给贝琳的作业,几番表忠心后终于离开了。 == 各位平安夜快樂~~ 本來開了文檔想寫莉茲與19的聖誕節電影院Play 但是動力不足,所以咕了(( 就拿校園Play頂一下吧 聖誕節會再更一波 大家吃吃肉,做個好夢哈 番外-重溫校園3(H) “滚去锁门!” 莉兹踢了踢从桌下爬出来的天使,怒喝到。十九号立刻抖着身子执行命令,裸露的性器在空气中随着走路一晃一晃,溢出的液体往下滴,拉出一条丝。 待确定门好好锁起后,莉兹叫停了打算走回她身边的十九号。 “跪下。” 十九号抽着气,二话不说地扑通一声长跪在地。这像是一个开关、一个按钮,象徵此时这密闭的空间里,莉兹是高高在上的主人,而十九号只是供她玩乐的宠物。 这副样子其实与平日无甚区别,天使对造物主透彻的洞察,让他能在莉兹发号施令前迎合对方。或着说,天使一直都是在这个状态,不需要有什么开关,他的世界一直都是以莉兹为中心运转。 但这是他,莉兹不一样。莉兹知道天使跪下时与平日并无区别,但她自己需要这样的开关。因为十九号表现得太好,所以莉兹很少需要用到这个方法来让自己转换心态。但方才那下,实在太刺激了。担心被人发现的紧张,面上无碍但下面却春水氾滥,被人舔弄却又无法享受的压抑,这些都让莉兹感到恼怒。 莉兹需要『开关』让自己确定接下来要做的事,这通常是她打算对天使展开『处罚』的征兆。 她头微抬,看了看被男性的前液滴到的木纹地板。“你的淫水弄脏地板了。” 天使下意识看过去,地板上滴滴点点着透明液体。 “啊??对不起,狗狗太淫乱了,这就去把脏东西清理干净。” 那些骚话与自称,莉兹倒也没有规定,只是十九号少年时被调教得太好,再加上他自己也觉得好玩,莉兹就由着他。毕竟那些话是真的听起来很顺耳。 十九号喘着气,四肢并用,狗一样地爬过去。他跪趴下来,美丽的发丝毫不介意地垂落在地。前胸贴地,翘起屁股,像小狗喝水,豔红的舌头从那张吐出骚话的嘴里伸出,一下一下地舔舐地上水渍,舔得那样专注。 待确定干净了后,他直起上身,双眼迷蒙,双颊绯红,口中满是自己的味道。舌头无意识地舔了舔唇,唇上嫣红更盛。 莉兹看着十九号一副乖巧欠操的模样,心里的恼怒消了一些。她向他伸出手,说:“过来。” 十九号扭着腰,爬到了莉兹脚边。莉兹面对着他,由上而下俯瞰,衣着早已穿戴整齐。她一手貌似无趣地撑着脑袋,双腿交叠,翘起的那只脚,鞋底正好踩在天使美丽的脸上。 “你还把我的鞋子弄脏了,这可是新鞋。” 天使意会过来,这只鞋的确就是踩在自己性器上,给予痛苦与快乐的那只。他喉咙溢出勾人的呻吟,捧着女性的脚,一边忘我的舔舐。 “嗯啊、对不起嘛、骚狗狗的脏东西弄脏主人鞋子??可是、嗯、狗狗还想、弄脏主人全身呢——” 莉兹一脚踹过去,天使顺势往旁边倒。脸上的红印很快就消了,剩下的只有盈满泪水的眼睛,眼角泛红,微张的嘴喘着气,口水流满下巴,一整个饱受疼爱的样子。 “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莉兹皱眉,“我得找时间好好教教你什么是礼貌。” 天使又爬了过去,挺起腰胯,不要脸地将备受冷落的阴茎往主人脚下送。 “主人、嗯??都是这根贱屌的错,主人惩罚它嘛——” 语尾拖着暧昧的长音,混着撩人的浪叫,莉兹被酥得耳朵都麻了。她砸嘴,没有动作,只是盯着脚下踩着的东西满脸厌恶。天使被那神情激得浑身发抖,居然就这样自发地用莉兹的鞋底自慰起来。 “没见过自己求罚的。” “嗯啊、啊、莉兹莉兹不高兴,十九号就要受罚、嗯——理所当然的啦、啊!” 十九号蹭得正愉快,莉兹一个碾压,疼得男性惊呼出声。但通红肿胀的阴茎并未萎下去,反而又是一股淫水从前面小孔汨汨冒出。因为疼之外是爽,爽得大脑像过电一般,直把天使酥得腰腿痠软,直不起身。 “那你的确该罚。”莉兹说,她扬起嘲弄的笑,“五下。说出进来之后你做错的五件事。” 说罢,莉兹直接抬脚,尔后毫不怜惜地往男性挺翘的性器踩下去。第一下。 天使浪叫出声,痛并快乐着,传到大脑的快感几乎停摆了他的思考。女性的鞋子并未远离,而是直接在那上面碾磨,嘴上还不忘提醒,“蠢狗,说话。不会连怎么说话都忘了吧?” “汪、啊啊??主人在读书、还擅自发情勾引主人,狗狗坏??嗯!” 莉兹其实心里也就三件事情,剩下两件本就打算让对方自由发挥。她没想到十九号会拿那件事做文章,还算有点脑袋。 “很好,第二件呢?” 循环往复,又是一次重重的踩踏、碾磨。 天使粗喘着气,口水下落,眼睛上翻,毫无焦距。脑中满是那声『很好』的讚美,而这种甜蜜的折磨居然还有四次。 到底忍不忍得住呢?十九号哭泣着哀求道:“不行啦、会射出来的,忍不住的!” 面对泫然欲泣,越发美丽的天使,莉兹坚定的心一点动摇也无,她甚至想把男性欺负得更狠一些。那些对方恬不知耻地求操求干的事蹟一幕幕在脑海中冒出,惹得方才被撩起却并未获得满足的女性舔了舔唇,瞇起眼睛。 “别让我说第二次。” 声音嘶哑,莉兹愉悦地轻哼出声。 见求饶不成,十九号只好眨着湿漉漉的眼眸,语调间断地说:“第二件、嗯??狗狗骚水滴到地板、弄脏办公室。” 这个其实惩罚过了,不过莉兹大发慈悲地让他算过。 第三下。 “继续。” “呃啊——!” 这次十九号花了更长的时间忍下射精的冲动。慾望使他思考迟缓,被折磨得肿胀不堪的性器颤抖着,青筋一跳一跳,却完全得不到释放。天使大口呼吸,闭了闭眼,喃喃说道:“第三件、第三件??狗狗想弄脏主人全身、狗狗不礼貌、嗯??” 第四下。 “还有两件事。” “主人、主人轻一点好不好,狗狗会憋不住的、啊??” 莉兹饶有兴趣地反问:“什么东西憋不住?” 十九号通红着脸,眼神失焦,只是模糊着视线,一昧地望向莉兹所在的那方。 “脏东西、狗狗会把脏东西射在主人身上。” 莉兹恶质地说:“你不是很想弄脏我吗?” “唔呃、想、好想??可是主人说不可以,所以狗狗会忍耐。”对话给了敏感的身体喘息的空间,天使似乎找回了一点理性,他稍稍挺起了腰,让自己淫荡的身躯更好地展示在莉兹眼下。 莉兹没回复他讨好的话语,只是冷着眼说:“第四件。” “嗯、主人在忙,狗狗却只顾自己想舔主人。” 终于说到点上了,这是最让莉兹生气的一件事,现在想想都心有馀悸。她加大脚下力度,天使高亢地浪叫出声。 她厉声骂道:“你也知道哈?谁给你的胆子?嗯?是我太宠你了吗?娇惯成这样,别说是我,我看就是送上门也没有肉棒想要干你!” “啊啊——嗯啊、不要不要、啊、想被大肉棒干??想被莉兹莉兹干——嗯嗯!” 快感蒙蔽了脑袋的一丝清明,十九号被调教得非常好的思维下意识地吐出污言秽语。浪叫一声高过一声,现在的他满脑子都只有莉兹的责骂与遐想。屁股小洞在莉兹看不到的地方收缩着,身体自发地回味起后穴被肆意操干的感觉。 “真是气死我了,看看你说得话。你个贱婊子根本没在反省!” “唔啊啊、对不起啦、莉兹莉兹别生气了嗯嗯——原本、原本真的只是想舔一下下喔?啊啊、嗯??但是、但是停不下来嘛——” 莉兹冷笑,“还敢找借口?” 十九号立刻改口,睁着水光涟涟的眼睛,甜腻地撒娇着。 “对不起啦、是狗狗太骚太贱,闻到主人味道就发情了。嗯嗯、狗狗下次会注意的、啊、主人就原谅这次吧?好嘛——” “还敢有下次?” “唔嗯,十九号最喜欢莉兹莉兹的味道了,要闻到莉兹莉兹的味道还不发情,这太难了啦!” 十九号在某方面还是很有原则的,尤其是牵扯到莉兹在自己心中的核心地位时。他无辜的金色眼睛满含春光,一脸『这个绝不会妥协喔』的意思。 真是——莉兹一脸无奈,面对十九号的骄纵,她居然有种『真拿你没办法』的宠溺感。真是见了鬼了。 不过经过这么折腾,她的气的确消了大半,再磨下去也没什么意思。看了看时间,居然只剩十多分钟就是下课,莉兹也不得速战速决。 “最后一个。” 十九号一脸纠结。莉兹已经不踩着他了,尽管他的思考速度捡回来了一些,可难受无比的性器仍然在干扰他的脑袋。他想不出来。 莉兹见状,直接提点,“你是谁的?” 十九号几乎是反射性地回答:“莉兹莉兹的!” “你的高潮是谁的?” “莉兹莉兹的!” “你的快感是谁的?” “嗯啊、”十九号因为莉兹的脚在他勃起的乳头上划着圈而不住呻吟,“莉兹莉兹、的??” “是吗?”莉兹漫不经心地说,“那你的屁股也是我的吗?” 十九号何其聪明,立刻心领神会。他叫出来:“啊!我知道了!嗯、狗狗不该自己玩弄小穴、小穴是主人的东西??狗狗知道错了啦——” 还算有悟性。莉兹满意地收回脚,弯下腰,在天使通红的脸颊印上一吻。十九号因为这一吻而有些飘飘然。 “惩罚结束了,现在是奖励。”莉兹说,“知道自己哪里做得好吗?” 天使觉得所有一切都是理所当然,实在想不出值得讨奖励的地方。他诚实地摇头。 “从刚才到现在,你有高潮吗?” “没有??”十九号委屈地说。阴茎难受得要命,可是每次在临界点时,都因为没有主人的允许而无法射精。 莉兹笑了,有别于方才的冷笑,这个笑容满是纵容与愉悦,让十九号瞪大眼睛,一时失了神。 “没错,你好好的忍下了。你是一只很棒的狗哦,十九号。” 莉兹叫了他的名字。莉兹夸讚他很棒。那么一切的一切都不算什么了,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这最后的真心相待、心悦臣服。十九号彷彿置身云端,眼睛几乎要翻到后面去,从心底冒出的由衷的欢喜淹没了他,使他头脑发热,反射性地摀住张大的嘴。 “唔唔、哈啊??” “给自己戴上安全套,别用抽屉里的。” 十九号还沈浸在朦胧梦幻的慾望中,下意识地照着指令行动,他翻出口袋里的套子,撕掉包装,努力给自己戴上。现在那硕大的性器被一层膜给包复,尖端突起。 然后莉兹分开双腿,用手引导十九号跪着抱住自己的其中一条腿,沾满唾液的下颔抵在膝上。 她说:“既然是狗的话,就用狗的方式来吧。我现在没什么兴致玩人兽交,就先借你一条腿。” 天使双眼迷离,表情陶醉,张嘴吐舌,口水溢出,真就像条狗一样哈着气。他双手环抱住莉兹的一条腿,兴奋地腰部扭动起来,套着安全套的阴茎在女性小腿处摩擦,来来回回。十九现在的状态就像发着春的公狗,抱着主人的腿就是上上下下地干。 “啊、啊、谢谢主人??啊、好舒服,主人的腿好舒服嗯嗯——” 脑子被快感烧得一塌糊涂,嘴里是不着调的浪叫,天使腰部大力耸动,如果是在干女人的话,那女的肯定被操得吟哦不断,然而男性现在只是抱着主人的腿在操干自己,淫叫声充斥办公室。 “嗯嗯啊、要去了、哈啊、主人主人、狗狗要去了——” “去吧,”莉兹笑着说,“为我高潮吧,我准了。” 最后一声长长的呻吟,十九号终于达到了梦寐以求的高潮。白浊的精液射到安全套里,让套子前方垂下了一大团液体。 阴茎被肆虐太久,让这次性高潮特别刺激。十九号还没从麻痺脑袋的快感当中回神,只是吐着气地把整个体重压到了莉兹腿上。 莉兹也不着急,温柔抚摸着天使柔软的秀发,间或在头皮轻柔按压。天使光环散发温暖的微光,这代表天使现在非常稳定。 “乖狗狗。” 十九号喃喃地回:“嗯、嗯、莉兹莉兹??喜欢??” 看了看时钟,直到实在没时间让天使回味了,莉兹才让十九号站起。天使的双腿因长期跪地而有些颤抖,不过依他极强的复原力,这根本不成问题。 莉兹拿走装着他精液的安全套,打了个活结放到包包内的盒子里。那盒子专门装些有意思的玩具。 十九号好奇地问:“莉兹莉兹要做什么呀?” 莉兹回:“你会知道的。首先,赶紧把这里打扫干净!” “唔喔!” == 小肉怡情 大肉傷腎?? 祝大家聖誕快樂~! 二六、主動才有糖吃(微H) 贝琳的双手抬都抬不起来,艾纳见状,坚持要帮贝琳洗澡,全然不顾男女有别。他拿过贝琳的安眠眼罩给自己戴上,打算摸黑脱掉女性衣服。 其实失去视觉并不会太影响天使。生物的气太强大、无生物的存在感又不会完全感觉不到,战斗时可能会有所妨碍,但像如今的情况,对艾纳来说根本无甚区别。他还是能感觉到贝琳的温暖,她呼吸的深浅,她做出的动作,这些都鲜明地印在艾纳脑海。 热水被打开,狭小的浴室顿时充满水雾,让空间不再寒冷。 艾纳认真洗掉贝琳双手上的纹样,又忍不住捞叨起来,“主人别再用自己当媒介了,如果主人出事了怎么办?莉兹小姐也会很难过的。” 贝琳苦笑,“知道啦,我这不是没办法嘛!” “是我的错,”艾纳低声说道,“我没保护好主人,是我的错。” “真要说的话是我太傻。况且,你不是来了吗?” 贝琳始终坚信天使一定会来,也正因如此,她才会把一切都赌上。 艾纳知道贝琳不想讨论对错,所以他转了话题,“话说,主人是怎么破解结界的啊?” 这有些复杂,贝琳一开始的确信誓坦坦的打算找出阵眼,但在那种分秒必争、自己的生命遭受威胁的情况下,果然还是太难,于是她改变方针。她要让对方自己消除结界。 那些以天使羽毛与两人血液拼死命畫上去的图样,是一种领域的构成。贝琳想不出能压过对方的术式,只能粗暴地打算用更高位的领域来改变主场权。然而事情也没这么美,领域的做成并非如此简单,以现有的道具,加上贝琳本身并不佳的资质,那个领域注定会是失败品。 她也不真的打算让它成功。那只是一个过程。这个过程如果完成,那什么作用也没有;然而,倘若在她畫完前,有什么强硬的东西阻止了构成,那么假定领域便会崩溃。 举个活拨点的例子,就像一个顽皮小孩在安静畫畫,让他畫完就不会有事,可一旦在他完成前破坏他的畫作,小孩可是会跟你闹个天翻地复。 没错,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让自己畫出来的东西崩溃。一旦类领域的术式崩溃,便会拉着其他术式产生连锁效应,因为贝琳就是照这个功能畫的。反向思考,怎样的术式溃败最具破坏力?地上的痕迹都是为了保证这一点而畫。 于是伯里斯倾倒的天使之血阻止了构成,领域拉着结界崩溃,连带着贝琳自己也遭到反噬,而身上的纹样有减轻反噬作用。 这些都是专业知识。一般人除非特别研究,否则不可能会知道。 艾纳听完捏了把冷汗,那是何其不要命的方法啊!一步算错,贝琳或许就永远回不来了。灰发天使心有馀悸,语气是满满的不赞同。 “请别再用这种自残的方法了!” “不会啦,我保证。” 原先细细秘密的疼痛已经被十九号和艾纳压住,手臂变得沈重而迟缓,只能些微举起。贝琳配合地让艾纳将伤痕累累的双手清洗干净,接着就是身体了。 背对着灰发天使,她感受到男人温热的大掌抹着泡沫,在身体上游移。先是后颈、再是背脊,沿着线条蜿蜒而下,来到柔软的腰肢。贝琳觉得被对方摸过的地方滚烫异常,人家正经八百地在帮她抹沐浴乳呢,怎么自己就飘出不纯的心思啦? 女性深呼吸,压抑自己的遐想。那温厚的手绕到她身前,在她腹部留恋地轻按。似乎有一股火焰从那里被点燃,一路下到不可告人之处,引起贝琳一阵轻颤。 她不是不知世事的小姑娘,她知道那种缓慢升腾的隐密快感,那种心痒难耐的渴望触碰。下意识地收紧双腿,心跳如雷鼓。 男人的手在胸前停顿,随后果断地掠过,落在锁骨那片区域。 可这时贝琳却动了动,小小声地说:“那里??” 那双手停了下来,贝琳红着脸低下头,声音带上了试探,“那里??也洗一洗吧。” 紧张地深呼吸,胸口大力起伏,贝琳羞耻地想起身走人,但她又觉得,现在不失为一个好时机。 机会不等人,既然有现成的,那为什么不好好把握? 想是这么想,果然还是做不到啊!艾纳会不会觉得自己很饥渴呢?累了一天居然还提这种要求?? 就在贝琳不安地打算以玩笑话带过时,一直沈默的艾纳动作了。那抹着湿滑泡沫的手复上女性饱满的胸脯,轻柔按压。 先是沿着外围顺时针划过,最终抵达敏感的乳尖。艾纳拇指与食指以一种特殊节奏搓揉那处,使胸前两点挺立绽放。贝琳只感觉胸口麻痒,面红耳赤,只能低下头,下意识想缩小自己。 艾纳却不给她这样的机会。他越揉越顺,最终完全掌握那触感完美的两团,揉捏成各种形状,大胆地把玩女性敏感的胸部。 “嗯??” 不小心洩出羞耻的声音,那动作使得贝琳只能挺起胸膛,头向后靠在艾纳肩头。贝琳这才感受到,对方的身体也烫得不像话。 她大着胆子将屁股后挪,果不其然碰到那硬挺而炽烫的部位。 “主人??” 原来不是她一人在演独角戏,她喜欢的人也与她一同起舞。贝琳意识到这一点,她偏过头,主动吻上艾纳抿起的唇瓣。 嘴唇游移,接着鼓起用气,一把咬下男人带着的眼罩。 “主人!” 女性曼妙的躯体猝不及防跃入眼帘,天使知道这样很不好,应该乖乖闭上眼睛,斥责一番,然后继续把这个艰难的澡洗完,但艾纳如今是再也移不开视线了。 他舔了舔干燥的唇,喉结上下滚动。这是身体无意识的动作,贝琳却看得心跳快蹦出胸腔,受不了地捂着自己烧得通红的脸。 艾纳不知道方才的表现,像极了蓄势待发的野兽。锐利眼神专注无比,炽热难当,露骨的视线熨烫贝琳全身,激得女性不自觉夹紧双腿。 然而那眼神不过短短一瞬,随后很快被挣扎复盖。艾纳撇过头,声音是连自己都惊讶的干涩。 “不行,主人第一次,不能在这个情况下。” 在满身伤痕,筋疲力竭,双手还不太能动的情况下,怎么能给贝琳一个美好的初夜呢?艾纳心一狠,闭上眼,轻轻地推开靠着自己的柔软躯体。 “艾纳,看着我。” 相对艾纳的表现,贝琳这时反而显得镇定多了。她故意沈下声音,命令道。 艾纳浑身一震,只能睁开闭起的眼睛,金色的眼眸满含哀求地看着主人。 贝琳一咬牙,抱着点破罐子破摔的心态,往后一挪,这下他们紧紧地贴在一起了。贝琳能感觉到对方结实胸膛里与自己一般激烈跳动的心脏,也能感受到压着顶在后腰处的炽热慾望。原来艾纳那处是如此壮硕滚烫,烫得只有看过影片的女性差点跳起来。 艾纳对自己没法控制生理反应而感到不好意思。主人在闹,难道他也要跟着闹吗?为了主人身体着想,做不到坐怀不乱,也不该在这时候还兴奋的更加硬挺。原先的自制力去哪儿了? 他正打算推开,贝琳却更先一步地说:“别动!” 握住女性手臂的手僵住了。虽然这些都不是真正的命令,没有约束力,但艾纳是打从心底不希望自己违背任何贝琳的期望。可他又不希望伤害贝琳,这让天使陷入难得的纠结。 贝琳鼓起勇气,向后磨蹭,男人被这一下惊得倒吸口气。知晓情慾的身体迅速把性器被贝琳摩擦的快感传到大脑,麻痺感官。 他呼吸急促,语调结巴,“不行不行!真的不行!我、我不想伤害主人!” 这人怎么这么倔!贝琳气恼地想,正当她思考要怎么才能让对方答应时,她想到了昨晚十九号与艾纳的『教学』。 于是这位学院讲师像引导孩子般循循善诱,“昨晚十九号都教你什么啦?” 艾纳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跳到这话题,无奈现在大半心神都在对抗想要抱住女性的冲动,他只能从下身的难耐回忆起那晚最常被逼问的话语。 “??舒服就要说出来。” 那时他还对开口感到莫名羞耻,然而十九号说:人类是只能用话语传递的,而且话语的影响非常强大哦。 所以尽管还有其他教学,但十九号在那一晚,一直不停反复提点的,只有这一点。 艾纳有些恍神,当他意识到脱口而出的话后已经来不及了。 贝琳笑到,“舒服吗?” “舒服??” “喜欢吗?” “喜欢。” 贝琳仰起头,舔了舔艾纳下意识微张的嘴角。 女性仍然在以一种缓慢撩人的节奏磨蹭男人的性器。艾纳松口,忍不住呻吟出声。 就像在十九号身下一样。 最后,瞄了眼似乎陷入某种状态的艾纳,贝琳在他泛红的耳根子边轻声说道:“拜讬啦,我今天过得够惨,总要有一点好事发生吧?” 主人都这么说了,天使又怎么会拒绝呢。 === 拉燈! 有興趣看他倆初夜的話,我們再說!(x 二七、“乖孩子” 爱妮是被放在地上的。十九号就坐在爱妮旁边看着她逐渐转醒。 女孩一睁眼便跃入金色眼眸之中,她眼也不眨,就这么看呆了。这真是她见过最好看的人了。 他们就这么对峙着,彷彿过了好一阵子,又似乎只有一下而已,十九号率先眨了眨眼,开口说话。 “妳好?” 爱妮有如大梦初醒。她挣扎着想坐起身,十九号上前主动扶起她。女孩惊讶地看向露出温柔微笑的天使。 她红了脸颊。 “你、你们??” “嘘??绳子绑得不舒服吧,我来帮妳解开。” 说完,十九号居然真的往前,像是拥抱情人般抱住了爱妮。他双手绕到对方背后,温暖的手包复住女孩的小手,指腹在手腕处轻柔摩挲。 他垂下的头虚靠在爱妮肩上,气息暧昧地喷吐在肌肤处,长长的头发搔刮着爱妮热烫的脸蛋。从未被这么对待过的少女屏住呼吸。 十九号解开了绑住爱妮双手的绳子。 但即使天使离开了少女的怀抱,暧昧的气氛仍然没有削减,反而因为两双眼睛的对峙而更加炽热。 爱妮自认不是笨蛋,当然知道自己如今是阶下囚的身份,怎么可能会被放走。但一心想要一只天使的少女又忍不住想,万一、万一对方真的喜欢自己呢? 没错,她这么漂亮、厉害、万人追捧,甚至是非常稀有的妖精血缘,万一、万一,这位美丽的天使真的看上自己哪点呢? 像是受到某种蛊惑,恢复自由的双手没有立刻做出逃跑的准备,相反地,她向前伸去,抚上天使白皙的脸蛋。 十九号没有闪躲,他任小手抚摸自己,甚至主动朝那尚带犹豫的掌心轻轻磨蹭。 是的。 这是爱妮应得的。 爱妮已经非常努力了,在这乡下地方尽力打扮自己、每天绞尽脑汁想新的企划,她这么可爱、这么漂亮,她要让许多人知道。 在网路上受粉丝爱戴、收到许多礼物什么的,都是对她努力的回报。她梦想有一天会被大人物看上,然后带她到城市去发展。她会做得非常好,直至成为人人称羨的女神人物。 『哎?原来没有男朋友啊?长这么可爱,该不会私底下其实很??』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开始有诸如此类的异音。爱妮安慰自己他们只是在嫉妒,然而那微小的不和谐仍然在她心底扎根。 她变得越发渴望、在乎。自己这么可爱,为什么就没有帅哥来告白呢? 只有网路上那些丑宅。她还必须忍着恶心对他们说:最爱你们了! 『隔壁某直播主带她男友一起上直播呢。』 『听说是雷鸟。雷鸟是会放闪电的鸟吗?』 『我有看那集!她男友真的帅,又帅又强,好羨慕??』 好羨慕。 好羨慕。 你们该羨慕的是我! 爱妮愤怒的红了眼框。 『雷鸟是古美洲大陆的传说,是一种神鸟。』 『那不是超级稀有吗?太厉害了吧,上哪儿找这种男友。』 『羨慕嫉妒恨啊——』 爱妮翻找了所有资料。雷鸟明明是风雷与雨的精灵,配他的人却是一无是处的普通人类。为什么? 她有闪烁粼光的翅膀、有操控一切的眼睛,不只如此,她还会其他很多很多。她不是烂大街的愚蠢精灵,是独一无二的妖精! 为什么不是她? 她才有资格。 『我也想要有个男友,要求不高,天使就好。』 『这要求特别高。』 『听说天使又温柔又美丽,简直理想男友!』 倒底谁先开始的呢?到底在哪里看到的呢?爱妮已经想不起来了。她只觉得,被所有人羨慕的那人,必须是自己。 对,这是对她如此努力的回报。 她看着眼前温柔的、美丽的天使。 她应得的。 她双手用力,推倒了十九号。十九号仍然没有反抗,他非常顺从的躺了下来。 爱妮跨坐在十九号腹部,俯下身子,金色波浪捲垂下,与十九号浅色的长发堆叠纠缠。鼻尖相互碰到一起,近到甚至能在彼此眼中看到对方身影。 十九号弯起眼睛,浅浅的笑容像在对她说:来吧、来吧,我在等妳过来。 就是他了,我要得到他,他是我的。爱妮疯狂地想。他是我的,我有一只天使了! 大家都会羨慕、嫉妒,她是永远的女王。 爱妮的蓝眼睛泛起绿光,妖异闪烁。她着迷地望进天使的金色眼瞳之中,在那里面,她已经是他的唯一了。 “爱妮,”十九号柔声叫着她,手掌捧起她小巧的脸蛋,“妳真有趣。” 她终于得到梦寐以求的东西了。 女孩的眼泪止不住地掉,一颗两颗滴落在十九号嘴角,他伸出嫣红的舌尖舔掉。女孩啜泣着,一直以来被妒火烧得通红的弦放松下来,带来的是停不住的欣喜若狂。她像诉苦似的,一股脑儿把所有想说的都说了。 她说她非常努力,十九号点点头;她说她对那些人有些愧疚,十九号朝她露出笑容。 她还说了好多好多,直至口干舌燥,只想大哭一场。 十九号依然捧着她湿溽的脸蛋,拇指指腹摩挲着她哭红了的眼角。 他笑着说:“乖孩子。” 这样就够了。像是彻底放松一般,爱妮突然觉得很累,又累又困。 在她彻底陷入黑甜乡前,一句缥缈不定的、似远又似近的话语传到了她耳中。 “莉兹莉兹对这只眼睛应该有兴趣,不晓得挖出来会不会影响机能呢??” 那声音依然完美、温柔而博爱。 爱妮很幸福,她什么也不想想了。 === 各位新年快乐呀~ 为各位送上可(可)爱(怕)的十九号! 希望这样能让大家更加地感受到19非人的魅力! ===因为本章字数有点少,我们就来一些小补充=== 1. 19基本不会有厌恶的情绪。他是真的很包容很博爱。(咦 2. 问:圣诞节你们怎么过的呀? 19(开心):嘿嘿,在电影院来了次完美的高潮!真是太刺激了!在大庭广众之下,明明知道大家不会看到—— 莉兹(恼羞):我准你说了吗! 19:哎?这是不能说的啊? 莉兹(无奈)(叹气) 3. 关于爱妮看到的那个隔壁直播主。 她是普通大姐属性,专门做未解之谜的现场实况(及上传影片)。 雷鸟是她一次企划意外遇到的。那时雷鸟被诅咒绑住,被迫当了当地人的神明。(其实大概不算强迫,因为有点世袭的感觉。他从小都在那里) 「我想出去看看。」雷鸟小声地说。 他本是只神鸟,却从未振翅飞翔。 她鼓励他抬头挺胸,想办法把他放到了笼子外。 村民:「妳个外地人懂什么!妳在妨碍我们的信仰!」 她:「你们少了他,雨照下雷照打。你们多了他,雨依然会下、雷依然会打。」 「但他就得一辈子待在那儿了。」 追追追、逃逃逃、哭哭哭、轰轰轰。 他们同居了。 雷鸟因为第一次到外面,所以对任何事都战战兢兢,习惯性黏着她。 胆子小。虽然很强但对自己没有概念。所有事都要她从头教起。 养成! 外面的世界原来这么美。 二八、收尾 “起开,要玩到什么时候!” 莉兹由上而下俯瞰仍然抱着爱妮躺倒在地的十九号,语气尽显不耐。 十九号闻言,立刻把趴在身上的女孩推到一旁,全然没有方才的温和。他坐起身,朝莉兹张开双臂,一副讨抱抱的样子。 “莉兹莉兹别吃醋啦,我永远是莉兹莉兹的哦!” “那是自然。还有,我没吃醋。” 十九号不以为意,他站起身,尽责地重新绑好睡着的爱妮。 芬看着露出安详表情的爱妮,还没从方才的情况中回过神。十九号就算了,爱妮居然能旁若无人地推倒十九号,像是他们两个大活人完全不存在似的。女孩的眼中只有眼前的天使。 不仅如此,十九号随便哄一哄,对方就什么都说了。 这些在芬看来,都诡异得不得了。 他忍不住问:“她的瞳术??对你没用吗?” 十九号却没正面回答,他转向揉着眼睛的莉兹,一脸期待地问:“如果我被洗脑了,莉兹莉兹怎么办呢?” 莉兹打了个哈欠,“揍到醒。” 芬正想说她怎么看也不像有力气把人揍到醒,莉兹接下来说的话却让他更觉惊悚。 她说:“开玩笑的。我会直接把你脑子重新洗一遍。” 十九号状似害羞的眨眨眼。芬已经搞不懂到底哪个才是真的了。 倒是莉兹还记得芬原先的提问。“没什么有不有用的问题,就是十九号更强罢了。” 他还以为是天使免疫之类的,没想到只是单纯力量的比拼。芬有气无力地说:“妳根本不知道爱妮的实力,就这么放心让他去对付一位妖精?” 万一十九号输了呢?这样他们所有人都会陷入危机。 莉兹给他一个『你在说什么呢』的眼神。她走上前,毫不怜惜地捏住十九号的下巴,控制着他的头转向皱起眉头的芬。 兔耳青年对上了人造生物的十字眼瞳。他惊了一瞬,以为自己会被催眠还是如何,但什么也没有。 什么也没有。但那绝对称不上空洞虚无,因为那美丽的眼睛里,满满的只有一个人。 一瞬间,芬还以为是自己。 啊!天使是包容的。天使是博爱的。 没有人会不喜欢他。 莉兹的声音拉回了芬的思考。 “他可是天使。”她的声音带着嘲讽与理所当然,“他不可能会输。” 只要自己还在的话。莉兹在心底如此说道。 芬对这异常的自信不予置评。他还沈浸在方才的感觉。 他想,他稍微能理解为什么爱妮会变成那样了。 莉兹放开手,轻浮地拍拍十九号的脸颊。十九号对于莉兹对他的绝对信任感到开心,他开心时也确实会表现出来,全然不顾周遭的人事物。 他直接环抱上仍披着毯子的女性,身高差让他低下头便能吻到对方的发旋,他也真的如此做了。一下又一下,周身的快乐彷彿具现化成朵朵小花,淹没莉兹脚边。 刚刚奇妙的信任感消失无踪,芬又一次惊异于对方的善变。现在他能明显感受到天使的情绪,让人以为方才一切不过是一时错觉。 “够了。”莉兹推开满脸可惜的天使,“我要听报告。” 十九号嘟着嘴,他在表现他的不满,“爱妮原本想亲我喔?但是我不让她亲,我觉得可以为我的矜持鼓鼓掌!” 莉兹敷衍地拍了几下手。 “不是这样啦,具体来说可以让我抱着睡觉呀、或着给我好多好多个吻。” 莉兹冷笑:“那已经是奖励的范畴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干了什么大事呢。” 十九号半真半假地说道,“哎呀,拒绝有求于天使的人类可是很难的。” 女性又累又想睡,她的耐心快要被一整天的糟心事磨耗光,可没多馀的心力与精神奕奕的十九号耍嘴皮子。 见莉兹差不多在爆发边缘,善于察言观色的天使见好就收。 “爱妮是被煽动的,先让她对天使有执念,然后怂恿她加入组织。她基本一无所知哦。” 十九号善于从人们的忏悔、宣告当中分析事实、拣取重点。这便是他得出来的,同时也是莉兹最关心的事情。 “果然。” “要我继续吗?”十九号提议,“刚才时间有点紧迫。如果有更多时间的话,就能知道得更详细了。” 莉兹摇摇头,她又打了一个哈欠,“联络『送货员』晚些时候送回总部。剩下的交给审问官吧。” 白部负责情报搜集,包含一些不可告人的事务。他们的审问官可不是吃素的。十九号再怎么说都只是外勤人员,还是交由专业的来处理。他们总有许多方法能得知『问不出』的情报。 “都去休息吧。”莉兹看了看鱼肚白的天空,不知不觉已经早上了,“辛苦了” 芬回到他自己的房间,爱妮则留在莉兹他们这里。不管怎么说,天使的看管堪比最强保安,莉兹已经不想再节外生枝。 女性又打了个哈欠,眼泪都出来了。十九号舔舔唇,回想起方才爱妮泪水的味道。 忏悔的泪水、信任的泪水,满怀憧憬与期待,充满希望,撒娇似的滴落在他脸上。 那是罪恶的味道。 十九号一向没有太多顾忌,这次亦同。身随心动,他上前去,捧起因放松下来而陷入思考迟缓状态的莉兹。指腹在眼角轻柔摩挲,简直与对爱妮做的如出一彻。 他吻上莉兹疲惫的眼睛,舔去莉兹眼角的泪珠。 啊啊,是莉兹的味道。 他喜欢。 最后,十九号是抱着肚子在另一床躺下的。不、肚子根本不痛,莉兹即使用尽全力也打不痛他,只是不痛不痒的表现只会让莉兹更生气,十九号当然要摆出对方喜欢的样子了。 喜不喜欢姑且不讨论,一脸无所谓的样子那不是故意讨人厌吗。十九号还是很懂这些的。 今天也没爬上莉兹的床。与主人一起睡觉被当作一种奖励,主要是莉兹不喜欢睡觉时身边有人,虽然自从十九号来了后莉兹也逐渐接受这种模式,但一来莉兹常待在实验室,二来她也不习惯,于是直至如今,不该做得都做过了,他们却还是分床睡。 真是的。十九号有些郁闷。他以为今天至少能睡一起。 天使盯着睡熟的莉兹眼下的黑眼圈,露出小小的、像孩子般纯净的笑。 他们睡掉一整个上午。 十九号在与『送货员』约定的一小时前睁开眼睛。他准备食物、叫醒莉兹。此时太阳已经西下,橙黄的夕阳馀晖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温暖的室内。 他们提着昏昏沈沈的爱妮来到指定地点,脚边是用术式保存起来的伯里斯的尸体。送货员已经在那里等着他们了。 那是一只偌大的飞龙,虽不到叹为观止的程度,倒也比一般大象要大上好几倍。飞龙的浅色鳞片在夕阳下闪烁着光,薄翼收拢两侧,四肢利爪贴地,长长的龙尾缓慢扫着地面。 在他侧边是一人大小的盒子,由机械与术式构成,外面无法窥伺内部,远看还以为是普通快递盒。 那是用来运送『人』的笼子。 莉兹上前交代送货员一些事项。 看到这,爱妮终于清醒了。 女孩环视四周,所有人都看着她。她恐惧地开始颤抖,语调结巴。 “不、不是吧?我们不是在一起了吗?”她对抓住她的十九号说,语气满是希冀。“我们一起逃走吧,我会给你很多很多东西、陪你做很多事??我们一起走吧!” 十九号歪了歪头,疑惑地说:“在一起是指成为伴侣吗?可是我的伴侣是莉兹莉兹呀!” 错了。全都错了。 到底是从哪里开始不对的? 爱妮哭了,但她强忍着泪水,转而对那方的艾纳说:“艾纳、艾纳,我们一起走吧??跟我一起走吧??求你了??” 满脸都是泪水,极尽卑微哀求。 被害最惨的贝琳都开始于心不忍,艾纳却一本正经地说:“妳太贪心了。” 女孩愣住了,睁着盈满泪水的大眼睛,一脸茫然。 她太贪心了吗?那难道不是她应得的吗? 那她那么多那么多的付出又算什么?又是为了什么? 到头来,她什么也不是。 爱妮笑了,像疯子似的疯狂大笑,尖利的笑声打断莉兹与送货员的谈话。现在所有人都看向她了。 她享受这种被人注视的感觉。 “是我让那女人自己进狗笼的。”爱妮阴森的盯着贝琳,语气满是不再掩饰的恨意。“是我让那婊子废掉双手的。” 贝琳起了一身一皮疙瘩,手明明在复原中,却彷彿抽痛了几下。 “是我!是我!我掐住她脖子,感受她渐渐死去。生命流逝的感觉多么美好!” 贝琳下意识摸了摸还留有浅淡伤痕的脖颈。 “我真恨自己,当时怎么不直接用毒?只是想看尽死前丑态就让我错失杀死婊子的机会。我真是太大意了。” 至今没有术式能防止纯粹的毒。天使的加护也不能。 “妳也只能躲在人家身后哭,妳就哭吧哭吧总有一天——呃!” 艾纳转身抱住颤抖的贝琳。十九号单手掐住爱妮的喉咙,把对方未完的话语截断。 莉兹手插口袋,走向前去,直至停在爱妮面前。女孩比莉兹矮一些,莉兹特意弯下腰,与她面对面。 她嗤笑着,“妳想煽动艾纳伤害妳吧?” 被掐住的女孩瞪大眼睛。 “死了最好,没死也能制造逃跑机会。想得真美。” 爱妮挣扎起来,十九号小声嘟囔:“别乱动啦,莉兹莉兹在说话呢。” 他在女孩身上划几个图样,她便彻底安静下来。 “劝你省下口水。”莉兹直起身,轻蔑地扫视狼狈的少女。“他们或许或嫉妒、会生气??但天使不会憎恨。” 天使不能憎恨,也就不会复仇。 掌握一切主导权的女性,对妖精扯出一个意义不明的笑。 她一手姆指拉下少女的下眼脸,像在仔细观察这特殊的眼珠子。那颜色是漩渦般的蓝。 “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天使如此善良,善良到连妳这种垃圾都能包容。” 莉兹抬手就是一个巴掌,响亮刺耳。爱妮被搧得偏过了头,凌乱的金发遮掩住表情。 “在我看来,这真是蠢透了。”莉兹甩甩手,示意十九号把爱妮压进笼里。 送货员看着眼前发生的事,决定闭嘴不说话。他一点也不想被捲进麻烦事里。 他抓起笼子,这对他来说轻如羽毛。他振动翅膀,向上飞起,带着任务得到的丰硕战果回去交差。 任务终于结束了。 芬原路返回,莉兹一行人则依照原定计划,打算多待几天再走。这天晚上,莉兹终于如愿与贝琳泡到温泉。 她们都有一种放松下来的安心感。莉兹用单手捏着贝琳的手臂,对方笑着推开莉兹。 她的手已经能做一些动作,这代表复原良好。莉兹愧疚的不敢直视她。 贝琳说:“我之后会发生意外事故吧?” 说得一脸笃定,毫无怨言。她知道这是天使的加护触发的代价,用未来的运气抵挡当下的命运。她能活过那一瞬间,可她不久后的某一天,会承受避无可避的意外伤害。 但总归是不会死,更不会留下永久性的伤。因为基于等价交换的原则,命运都是『一次性的』,很方便、很强力,却也很残酷。 毕竟交换的可是死亡。 莉兹只能沈默。她头低低地看着水面,只在混浊的水上看到模糊而扭曲的自己。 “那我必须得请几天假。作为交换,莉兹来帮我代课吧!” 莉兹惊讶地抬头。 贝琳想捏莉兹的脸,奈何她还无法做此类动作,只能选择戳一戳。 她知道莉兹的个性,爱恨分明,有条有理。在莉兹心中,认定自己错了那就是错了,无论谁说都听不进,对她来说,『妳没有错。』这句话真是再好笑不过。 所以必须给她一个悔过的机会,这是唯一能将莉兹拉出自我厌恶的方法。至今为止的人生中,她已经错了太多,而其中大部分都没有机会挽回。那些罪恶变作一道道伤痕,刻印在莉兹敏感的心上,把她压得动弹不得。但莉兹不会逃走,她只会把那些都背在身上,打定主意一辈子都不卸下。 就像自我囚禁的牢笼。 贝琳最清楚不过,所以她提出了交换条件:因为妳的关系我受伤了,为了补偿我,就帮我代课吧! 莉兹会欣然接受,并且感激于这个机会。她犯了错,现在她终于能作出补偿。 “当然,”莉兹喉咙有些发涩,“当然。谢谢。” ===TBC 快完了,雖說好幾章前就一直叫快完了,但這次是真的快完了。 下一章就是19與莉茲的LoveLove啦~! == 這個職業真厲害!——送貨員 主播:請問當送貨員有什麼心得或建議嗎? 送貨員:可以幫我打碼嗎? 主播:當然。 送O員:別看薪水高要求低就想入職。前輩會讓你跑最遠的腿、送最難的貨。五個慘字還不夠。 (黑屏) 主播:抱歉剛才連線不穩。我們接著來訪問這位小哥哥。小哥哥覺得如何? 送貨員:薪水高福利佳兄友弟恭前輩和藹,我還有什麼好要求的。 主播:好的看來是非常棒的工作環境呢!大家還在等什麼?只要符合資格,不要猶豫、大膽地提交報名表吧! 請盡情期待下回的、『這個職業真厲害!』 (這大概是一個「我們後輩只有我們能欺負,其他人休想。」這樣的工作環境XDDD) 二九、想玩?那就來玩吧(微H) 他们终于能悠閒地度过剩下的时间。贝琳尚且不适合在外活动太久,于是选择与艾纳待在旅馆;莉兹则有个计划。 她让十九号带着她飞到指定地点。那是她在地图上看到的一处草地,实际看到也的确被森林围绕,流水潺潺,很适合野餐。冬日的太阳使这里不至于寒冷,阳光映在溪流上,波光潋滟。 莉兹在一块能被阳光照耀的空地处铺上野餐垫。她从随身包里拿出点心与水,并招手让十九号过来。 花色的野餐垫很大,足以容纳两人平躺。上面角落绘有简单纹样,让垫子散发些许温度。莉兹就坐在中间,开始啃她的小杯糕。 “这几天辛苦了,休息一下吧。” 十九号明白了这是让他吃饭的意思,而天使的主食正是阳光。这也是为何莉兹会特意挑在这种地方的原因。 真是别扭的关心啊。天使露出腼腆的笑,他伸出柔软的羽毛翅膀,半边把女性包复其中。这样他们更温暖了。 羽毛也确实触感极佳,莉兹顺势靠在上面,就像一个松软而暖和的靠垫。她没有拒绝靠在她身上的男性,也没阻止环上她腰肢的手掌。 阳光正好,森林的风与水联合演凑自然之音,一时倒也有岁月静好之感。天使的光环漾着比平时稍亮的光,瞇起的金色眼瞳甚是享受。 像一幅和谐而美好的畫。就这么静静的相互依偎,天地间只馀二人。 吃饱喝足,莉兹打了个呵欠。 或许是食物的味道,又或许只是单纯被宁静祥和吸引,他们周围不知不觉聚集了一些动物,在河边喝水、在草地休憩。 顿时热闹起来。 “还有袋狼呢。”莉兹看着在趴在他们面前的动物,背上有像虎一样的斑纹,“小知识。在旧世界牠们已经绝种。大灾厄后,反而许多原先灭绝的生物出现了。很神奇吧?” 那两只与大型犬一般体型的动物依靠在一起,一只在帮另一只舔毛,这番温馨的情景让莉兹无意识地露出微笑。 十九号也勾起嘴角,“牠们好幸福哦。” 莉兹没有接话。她朝后躺倒,天使也就跟着躺下,让莉兹刚好躺在他暖呼呼的羽翼上。 湛蓝的天空被森林包复成一个圈,像一处秘密的小天地。過午的太阳并不刺眼,飞鸟掠过树梢的轻盈也能尽收眼底。 良久,莉兹开口轻轻问道:“那你呢?” 天使愣了愣,才发现莉兹在接他的话。他侧过头,莉兹仍是看着天空。 他碰了下莉兹的手,接着小拇指以一种试探的速度勾住女性的小指。天使的手是温暖的,莉兹的手是微冷的,十九号想把自己的温度都给她。 一根、两根,最终十指紧扣。他握到莉兹的手了。 “当然啦。莉兹莉兹在呢。” 语气洋溢着喜悦,彷彿微风吹拂大地,春暖花开。那是由衷的欣喜、无可动摇的信念,声音轻轻柔柔,没有平日的挑逗黏腻,却足以让莉兹呼吸紊乱一瞬。 容易满足而幸福,如此单纯。自从目睹人世丑恶,莉兹总以为世上生物大抵如此,以生物演化来看,『自私』也的确是其中根本,然而天使总是打破她对既有观念的认定。 以前,她总想着世上不可能有如此纯粹的生物,因而对其始终不信任;现在,她逐渐暸解到对方的始终如一,他的世界并不复杂,简单得令人难以置信。 她回握住天使。 胸口暖得一塌糊涂的感觉是什么呢?并非如火焰般炽热,而是微微的、淡淡的,足以捧在手心且温暖全身的。她想,这或许尚且称不上浓烈的爱,但她确实是喜欢的。 莉兹闭上眼。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莉兹都有睏意了,旁边的某天使倒是不安份起来。他伸出另一手的食指,轻轻戳着莉兹的脸颊。一下、两下、三下,顺着眼角滑落下巴,又一次回到太阳穴戳按。 莉兹瞥过头,十九号顽皮的手指正好点到女性鼻尖上。她看到美丽的天使整身侧躺,朝她露出孩子般的笑。 莉兹挑眉,看着没有要撤退的手指一眼,突然也冒出玩乐的心思。 大概是天气太好,或着羽毛太过暖呼,莉兹抬起下颔咬上点着她的食指。 十九号瞪大眼。 “吃饱了?”莉兹咬着他的手指,含糊地问。 十九号耳尖泛红,气息有些不顺,“吃、吃饱了。” “这么快?” 天使的武器非常强力,当然能量消耗也是相当大,不太可能一下午就回复完毕。 “昨天有吃了一些??” 莉兹现在不仅咬着十九号,还把天使的手指当磨牙棒似的用牙齿磨擦,些微的刺痛与莉兹口腔的溼热,让十九号轻喘出声。 他有感觉了。只是被咬着、甚至不是舔,他就感到小腹燥热,口干舌燥。他舔了舔干涩的唇。 莉兹测过身体,与脸红的十九号面对面。她屈起一脚膝盖,故意擦过男性的裤裆,果不其然感受到硬挺的热烫,被压在西装裤里,蓄势待发。但依那感觉,还只是半勃而已。 “嗯?怎么啦?脸这么红。”莉兹吐出那根手指,看着天使勾起玩味的笑,“不继续玩了?” 十九号眼神发直地盯着被莉兹咬出一圈齿痕的手指,他喘着气伸出舌头,舔上了那圈莉兹给他的标记。 “嗯??还想玩!想跟莉兹莉兹玩!” 说话的语调带着黏腻的撒娇,原先舔舐的动作越发色情,最终整根含入口中,手指也增加到两根,一同翻弄自己的舌头。 莉兹的义肢环上男性后背,轻易摸到天使非常敏感的羽根,带着手套的手像在摸大型动物般顺着那里的细毛。过电般的酥麻从背部沿着脊髓传到四肢百骸,十九号双目迷离,唾液沿着嘴角流淌,喉间时不时溢出低吟。 “不是吧,我看你自己玩得很开心呀?”莉兹的动作依然那样随意,但哑着的声音昭示她也乐在其中。“自己的手也能舔得那么欢。” 十九号吐出濡湿的食指与中指,上面的伤口已经消失了。天使难掩失望地举到莉兹面前,说:“莉兹莉兹的痕迹消失了。” 莉兹瞇起眼,她舉起另一只手,将两根指头塞进天使微张的嘴里。对方尽责的服侍起莉兹的手指,低眉顺目,舌尖滑过,指根向上至指尖,接着含入口中。 除了森林自然的声音外,现在又多出了十九号故意发出的吸吮声。溼热黏滑,格外撩人。莉兹看着对方认真的样子,抑不住嘴角上翘。她带有奖赏意味地拉扯天使的舌头,引得男性一阵长吟。 莉兹的膝盖在那极具份量的部位缓慢摩擦。现在他完全勃起了。她满意地抽回手,那两根被舔得水光四溢的手指压上男性的喉结,顺着优美的颈项下滑,一路沿着绒皮项圈摸向后颈,最终揉按起项圈下滚烫的皮肤。 十九号呼吸急促地仰起脖颈,毫无顾忌地将脆弱的部位展示给主人。 “想玩呀?”莉兹勾着笑,愉悦地说:“那就来玩吧。” === === 这是一个很复杂的世界,很多事情不会写出来,只能作者自己想来自嗨。 所以如果有人问问题的话作者会很开心的! 搞不好为了回答问题而特地更新一篇呢!(疯狂暗示(这不对吧本末倒置了吧 == 有位小夥伴偷偷问了天使的起源、有没有纯天然的天使?造物主是谁? 嘿嘿,这问题主线根本不会写到,没想到有一天能向各位说出潜藏许久的秘密??(x 天使的本质是「战争兵器」,最初是天族为对抗魔族制造出来的军队。说是神造兵器也不为过。 生存意义就是杀死魔族。头上的光环是收发器,战争时情报传递方便。 所以才会有严谨的上下级制度、绝对服从的指令、战斗特化。19性能就是纯天使降几阶的版本。 纯天使自我意识薄弱、以群体为单位,能前仆后继上战场。所以19与艾纳的感情是人类的感情,拜此所赐他们很可爱。(?) 原先天使各司其职,就像人们不会制造无用的垃圾,天族也不会制造无用的天使。一旦天使得不到命令,意味着自己是没用的东西,下场就是销毁。 对天使而言,『自己是有用的』这点非常重要。『给予』的机制是如此变形来的。 所以有没有纯天然的天使呢?没有,因为天使的起源便是被制造出来的。 听从谁的指挥呢?像电脑般有分严格的层级,最高指挥的命令优先权大于其他长官。 艾纳与19算作一群体,有机会的话会写到他们以前发生的事,能凸显『群体』这一特征。 又,队长克雷格是恶魔。有机会的话也会写到19第一次见到他发生的事~! 其实还有很多,但我觉得大家已经在嫌我囉唆了,剩下的大家就买设定集吧(并没有) 以上就是这次的小秘密揭露大会~希望能让大家更了解天使哦! == 19:为什么要卡我肉???? 作者:*心虚* 三十、野外play上(H) 十九号躺在垫子上,双腿大张,浑身赤裸,完全兴奋起来的性器挺立昂扬。他的双手背在后腰,这动作使他挺起腹部,连带凸显精实的小腹。 莉兹伸手握住肿胀的阴茎,缓慢而磨人地上下撸动,逼得十九号大声浪叫。尽管女性的动作毫无技巧可言,但抓住他阴茎的可是主人,十九号被摸得浑身酥麻,止不住扭腰摆臀。莉兹却一点也没有深入的意思,只是像抚摸普通宠物般爱抚性器,才没几下就像腻了般,手作圆圈状,停在了龟头上方。 得不到刺激的男性下意识追寻女性的带给他快乐的手,他抬腰往上顶弄,每一次都只擦过莉兹的手,而无法成功穿过。无论如何戳刺都到不了,反而弄得女性的手掌满是前液。 “嗯??想进去、想进去啦??!” 十九号支起头,着急地戳刺着,怎么也穿不过去。他毫不在意这是在野外,就这么放荡地敞开身子,挺起跨部,暗哑地叫喊着自己的慾望。 莉兹勾着嘴角,将手伸至十九号眼前。天使金色的眼睛渴望地随着莉兹的手而左右摆动,像只见到食物的狗,待女性的那只手复到嘴上,他便立刻迎上去,舔自己的液体舔得津津有味。 他是一只被训练得很好的狗。莉兹总是会冒出这样的想法,而十九号也确实是。女性见他差不多舔舐干净,便收回手,换了个位置。 现在她长跪在十九号头部,两人呈现上下颠倒狀。女性身子往前,微凉的手指掠过滴着水的阴茎,摸到男性收缩的穴口。中指在干涩的外围打着圈,直至天使的唾液湿润了穴口,一根指节没入温热的甬道。 十九号加重了喘息,他眼睛赤裸而露骨地盯着眼前莉兹的裤裆瞧,后穴则努力放松,容纳入侵者,满心满眼都在期待接下来会发生的事。莉兹会开拓他饥渴的、好一阵子没被使用的小穴,用无论什么都好的东西捅他、顶撞令他舒服不已的地方。好想要好想要! “嗯——!” 想要得不得了,想要得彷彿进到身体的已经不只是一根手指,而是莉兹的玩具。十九号被自己超前的幻想激得绞紧后穴,那儿的手指甚至仍停留在一个指节。 但莉兹却在这时抽出了手。手指沿着扬起的脖子,感受男性的喉结上下滚动。 “来玩吧。游戏规则很简单,谁先高潮就输了。” 十九号浑身一震,还没开始他就知道自己输定了。 莉兹直起身子,轻笑出声。浑身兴奋的燥热与地垫的术法让裸露的肌肤感觉不到寒冷,女性却故作矜持地只半褪下长裤,黑色内裤上有一块不明显的湿痕。 “我不像你这么淫荡,敢全身脱光躺在这儿。你就自己感受吧。” 在十九号越发急促的喘息中,莉兹撑着男性的胸膛,朝那通红的脸直直坐了下去。天使的口鼻完全埋入女性私处,满满的都是最喜欢的莉兹的味道。 “唔??” 莉兹是面向十九号身体的,从她的角度看去,只能看到男性大力起伏的胸膛。被压住的呼吸器官,让十九号体会到近似于窒息的快感。眼前发黑,头晕目眩,只有莉兹的味道萦绕着他,给予痛苦、给予快乐。缺氧带来的思考低下让十九号只能被动去感受,而他感受到的只有让他信任、让他仿若置身云端的他最最喜爱的主人。 要吸不到了、要死掉了。啊!再一下子、再一下子也好,还不够—— 莉兹看准男性的呼吸频率快到一个速度后,她便稍微抬起臀部。霎时空气湧入呼吸道,十九号大张着嘴喘气,满脸泛着缺氧的潮红,双眼浮著水氣,失去焦距,眼睛几乎要翻过去。 充血涨红的阴茎不但没痿下去,相反地,似乎还大了一圈。窒息带来的不真實感,以及能够重新呼吸的新生感,都让十九号经历了不小的刺激。 等了一会儿,莉兹又重新坐下,不过这次并没有刻意摀住口鼻,只是刚好到不至于窒息,却也完全包复的程度。 “感受到了吗?”莉兹因兴奋而嘶哑的声音摩擦天使的耳膜,“我湿了。” 十九号差点背不住手。他只能徒劳地吮吸黑色的布料来缓解逼近临界点的兴奋。 “虽然是游戏,同时也是比赛。比赛讲求公平。” 虽然不清楚莉兹打算玩什么,十九号还是很配合地应声。从喉咙挤出的声音却不是自己认为的那样附和,而是黏腻的低哼。 感受天使的唇舌隔着内裤搔刮私处,莉兹毫无顾忌地揪住男性硬起的乳首,“我湿了,你怎么还没湿呢?这可不公平。” 怎么会呢?他明明湿得一塌糊涂,小孔流出的液体将粗壮的柱体沾得湿润透亮。十九号「唔唔」地发出声,挺起的腰胯像在抗议莉兹的决断。 莉兹带有警告意味地用力拉扯开始泛红的乳头,一面嘲笑到:“真是可笑。你不是想要被插的婊子吗?婊子洞跟前面的脏东西有什么关系?” 她解除了十九号双手的限制,天使双腿程M字型大开,微微开阖的后穴暴露在空气中。天使摸上那处,那里尽管因滴落的前液而沾着水,却还不到湿润的程度。 “对不起嘛??莉兹莉兹就放过这次、嗯啊、不然莉兹莉兹快点射进来,把里面射得满满的就湿啦!” 十九号闷声撒着娇,得到自由的手忍不住抚慰起自己,只是比起备受冷落的阴茎,更加关照后方的穴道。一根手指抹着透明黏液伸进内里翻搅,自发地按上令他舒服的那一点。 嗯、嗯——不够,要更大更粗的东西,只是手指还远远不够哪! 看着玩弄自己屁眼自慰起来的男性,莉兹故作冷淡地说:“你不够湿,是不是表示对我没兴趣?” “怎么会!最喜欢莉兹莉兹了!而且明明已经很湿啦,莉兹莉兹都不给我??” 什么都行,就是不能质疑莉兹在十九号心中的地位。天使语调染上委屈,他停下手边动作,抓住莉兹作势起身的臀部,按回自己脸上。 “是你那小穴没有让人想干的慾望,怎么怪到我头上?”莉茲状似无奈地说,“不然这样好了,今天你的高潮都不用我允许——变成我喜欢的样子吧。” 十九号瞬间明白莉兹希望他做什么。如果后穴不够湿的话,就只能用精液当润滑剂了,而这也是允许他刺激阴茎的许可。美丽的天使淫荡地呻吟着,扭动腰部与臀部,边隔着布料吸吮女性私处,边抚慰自己。 莉兹看着明白她要什么的天使,打算给些小小的帮助。她拧起被她玩得通红肿起的双乳,一面在手感极好的胸肌上揉按。 十九号叫得更大声,撸动阴茎的手也越发快速。尽管他有足够的性爱技巧,但他对自己一向毫无怜惜,只是揉捏阴囊、摩擦柱身,粗暴地给予刺激。另一只手则深入收缩着的后穴,两根、三根,揉按自己的敏感处。很快地他就发现这样不行,快感在堆叠,但很难更进一步。 莉兹也察觉到了十九号的焦急,她调笑到:“怎么啦?高潮不了?” “唔嗯、骚穴好痒、好空虚??怎么办??” 十九号手上力道越来越重,却迟迟无法到达那个点,只能哭泣着向莉兹哀求。莉兹知晓十九号自慰时通常是用道具刺激后穴,现在只有手指的力度显然不太能把他推上巅峰。但很近了、只是需要一点小小的激励,就像最后一根稻草。 莉兹抬起臀部,换了个位置,十九号还以为女性对自己失望而着急地想起身,却刚好撞上莉兹俯下的脸。女性把天使压在地上,脣齿缠到一块,把天使吻得眼冒金星,浑身抖动。 莉兹复上十九号停下的手,纤细的手包裹着男性的大掌,带着他抚慰自己粗壮的性器。舌头纠缠起舞,吻得格外色情,唾液沾湿下巴,十九号从喉咙时不时冒出舒服的轻哼。他逐渐掌握莉兹的节奏,软舌舔过他敏感的上颚时,摩擦阴茎的手会到达顶端,轻扣龟头;舌头伸入到窄小的喉头时,手则来到根部紧箍,后穴止不住收缩,挤压内里的三根手指。 十九号彻底陷了进去,莉兹在带着他抚慰自己,同是自渎,这比那些毫无反应的玩具要好上千百倍。 好到他射精了都还沈浸在馀韵之中,轻飘飘暖呼呼地无法回神。 ==== 各位久等了!抱歉呀這週考試,真是完全沒時間碼字。再加上各種懶得上線。 話說標題我曾試著想跟隨h文潮流,打「野外露出/自慰/顏面騎乘......」之類的這種一目瞭然的題目 但太羞恥了(你一個寫肉文的在說啥呢) 而且語彙不足,想像力不夠。我果然是標題廢?? === 其實作者滿理性的,雖然自己也喜歡看小受騷得到處流水,畢竟濕濕黏黏的真的很帶感 但問題是我沒法說服自己正常男孩子屁股也會流水啊!!! 看到有些作者會寫分泌腸液什麼的 我懂,想讓人家看起來甜美可口等著被操,我都懂 但是自從查了腸液圖片後就回不去啦——!!寫不下手! 好想寫19屁股流水想被幹,但首先我就過不了心裡的坎 除非用藥 (19:可喔。) 總之,我還是當個乖寶寶寫文吧 淫亂的小受就交由其他太太來燉吧?? 表白所有能把肉燉得肉香味美的大神?? 三一、野外play中(H) 十九号喘着气,乖巧地帮自己做扩张,他尽责地开拓自己,好方便等会儿莉兹可以直接享用。黏滑的精液被涂抹在穴口,手指的抽送越发顺畅,噗啾噗啾带起淫靡的水渍声。刚射精过的性器颤巍巍的又立了起来,显然仅是一次的释放还无法满足。 莉兹放着十九号在那做准备,自己则拿出包里的小盒子,那里面装有十九号的『玩具』。基本上莉兹不是一个重慾的人,在彻底接受十九号后她真的改变了许多,要放在以前,包里只是安全套都会让她感到害羞,现在却能放进一整盒奇奇怪怪的东西。这该说她被不知羞耻的天使带坏了吗? 她打开盒子,拿出玩具组装起来。那是穿戴式的假阳具,一面的仿生阴茎可以插入女性阴道,其上还有小突起抵在阴蒂;另一面则较为粗长,能让十九号欲仙欲死。 说来有趣,这仿生阴茎还是某天十九号给她的,说是情人节礼物的话有点太高估十九号的良心了,这基本就是送来让他自己爽的。天使就是这样,他们把自己的所有都给了主人,除此之外也不会想到再多送什么了,『给予』一直都是主人单方面的付出。 莉兹欣然接受。 毕竟那真的不便宜,是目前市面上最好的。拜现今科技所赐,这些东西越造越像实物、功能还愈来愈多。模拟皮肤触感到发热系统已经不算什么,更厉害的是,它能根据一方的挤压,造成另一方的胀大,从而弥补玩具永远不会将对方的感受传给本人的缺陷。 除此之外,女性专用的那端也能自行吸收淫水,待器物受到一定力道的挤压——具体来说就是高潮——另一端便会射出蒐集到的淫液,也算实现一部分妄想当攻的女孩子的心愿。 不得不说,这公司真是天才。 所以,当十九号撒着娇要莉兹射给他的时候,他不是在说骚话,他是在认真祈求。谁不喜欢被主人填得满满的呢?这也理所当然变成十九号最爱的玩具。 只是组装与事后保养有些繁琐,所以他们用到的次数并不多。看到莉兹认真的模样,十九号这才意识到,这次莉兹是玩真的。 好开心!十九号忍不住扭腰摆臀,手指已经完全玩腻了,他现在满脑子都是莉兹进入他、填满他、毫无顾忌使用他的幻想,断断续续的低吟从喉咙溢出,精实的躯体染满色情的粉红。 莉兹小心翼翼地将玩具插入自己。尽管模拟做得足够好,但实际上,只要仔细感受,无论质量还触感都比不过实物。只不过她现在没兴致给十九号上,那做为替代的奖励,只能她来上啦。 她调整好自己,跪到十九号身前,莉兹把止不住轻颤的天使翻了个身,成跪趴状态。十九号后背线条优雅起伏,像头矫健的豹子,只不过厥起的屁股让他整个人又荡又色,等待被操。 “我的小婊子准备好了吗?” 莉兹拍打两侧浑圆的臀瓣,啪啪啪地直至那两片雪白的肌肤染成好看的红色。酥麻刺痛混着快感,让完全勃起的阴茎再度出水,十九号「啊、啊」直叫,极尽妩媚。但莉兹每次落掌都刻意远离最需抚慰的那点,丘壑中央的小洞被开拓得软烂淫靡,穴口晶莹透亮,泥泞不堪,空虚地不住吸吮空气,只能羨慕左右夥伴能得到『奖赏』。 待臀部均被红色浸染,颤抖不已,莉兹终于停下手。十九号已经喘得几乎说不出完整的话了。 “哈啊、小婊子准备好了??嗯、婊子洞又痒又湿,要受不了啦、想要大肉棒干进来??!” 他伸手掰开被打得红肿的臀瓣,让那饥渴的小洞完全暴露,屁股恬不知耻地扭动,彷彿在向肉棒求爱似的跳着舞。莉兹被乐得止不住笑意,她扶着假阳具抵上开合的穴口,只不过是头部触到,软肉便争先恐后地湧上来吸附,生怕对方一个不满意就抽走不干他了。 “有够骚,我看只要是肉棒,谁都行吧。”莉兹骂道,又抽了一下男性通红的臀肉。 “才不是啦??嗯嗯快进来嘛怎么还不进来、不是啦,虽然喜欢吃肉棒,但莉兹莉兹的永远是最棒的哦!” “怎么就养了你这条贱狗!” 莉兹在天使软绵绵的反驳中一插到底,硕大的仿生阴茎直直贯通,抚平皱折,深入内里,去到手指到不了的隐密深处。 “嗯——!” 十九号发出满足与爽快的浪叫,脸颊潮红,双眼盈着泪水,这让天使显得更加美艳动人。肠道被直直劈开的酸痛与喜悦让天使的心跳得飞快,呼吸急促,肠肉绞紧入侵的异物,谄媚地讨好。 莉兹被对方内里的紧致逼出喘息。死死咬住假阳具的挤压力度传到她这侧,让她体内的玩具大了一些,磨弄敏感的花核。确定自己撑过一波后,她也不管十九号还未从被插入的快慰中回神,便自顾自地动了起来。 “别忘了,谁先高潮就输了。” 阴茎先是拔出,龟头在软嫩的肛口被慰留,将不捨的肠肉向外拉伸,复又狠狠进入,擦过敏感的骚点,在甬道里翻搅。十九号被操得呻吟不止,淫穴贪婪地吞吐肉棒,莉兹却总是打擦边球,没有一次真正干到那能令他缴械投降的敏感。 这游戏打从一开始就不公平,因为首先,天使怎么拒绝得了这极致的快感呢?何况他的身体方才已经射过一次,敏感非常,莉兹又一直不干他那一点,他只好自食其力,扭起腰肢,努力想让肉棒干到他喜欢的地方。 “嗯、嗯、那里??啊喜欢、好舒服??哈啊!” 莉兹喘着气,看着似乎把自己当按摩棒的男性,怒得打了一下厥着的屁股。臀肉抖动,十九号的呻吟带上了哭腔,完全包复住莉兹的穴肉却告诉她,天使非常享受,而且一点也没有停下的意思。 十九号根本不在乎游戏输赢,他只想高潮、只想射精,只想跟莉兹来几次完美的性爱。女性意识到显然没有奖励的游戏是不行的,于是她俯下身子,绵软的胸部隔着衣物贴上精瘦的背部,她嘴唇贴上男性敏感泛红的后颈,气息喷吐。 “看来小婊子吃到肉棒就忘我啦,怎么?还自己爽起来了?” 莉兹不再大力抽动,而是转为缓慢的碾磨,堆积而上的情慾灼烧天使的理性,只能溃不成声地回应:“呜、小婊子明明在发骚、唔啊、肉棒却不干人家骚点??呀——!” 语尾被一次精准的撞击逼得变了调,抱怨化作黏腻高亢的吟声,十九号被过电的快感搞得头皮发麻,再也吐不出淫叫以外的声音。 莉兹勾起嘴角。她当然喜欢乖巧的宠物,只要十九号愿意,他也能做到成为完美的、人人称羨的奴隶,但莉兹之所以在一定程度上放任十九号反抗,正是因为她享受对方的所作所为带来的不确定性。 这情形,要是放在SM圈里,大概会被一些人指责管教不力吧。但管他呢,莉兹享受那抗议的语调化为绵软的娇吟,享受明明嘴上嗔怪着,嫩穴却诚实地把大家夥全吃进去,极尽讨好的姿态。 “你呀??”温暖潮湿的气息熨烫男性后颈,语气带着真拿你没办法的无奈感,“你呀??根本不想认真玩游戏对吧?” 十九号只能一昧地摇头晃脑,抵御敏感点被碾磨的酥麻。 “来加码吧,我赢了,你挖一只眼睛给我。” 啊啊,这怎么能算处罚呢?十九号甜腻的嗓音尽是讨好,“莉兹莉兹想要的话、现在挖也行哦??嗯嗯、讨厌啦感觉只是想想就要去了嗯——” 这对完全奉献的天使当然算不上惩罚,莉兹再清楚不过,所以她真正的筹码是另一个。 “如果你赢了,我输了??我允许你进到我体内。” 这句话像一道明雷,闪过十九号混沌的大脑,照出早已深陷的理性。他倒吸口气,停下了向后迎合对方操干的屁股,丝毫不敢乱动。 没办法,这优胜奖励实在太过诱人,诱人到追求快感的天使愿意放弃这次机会。别误会,他当然喜欢被莉兹上,但同时,他也喜欢在莉兹体内的感觉,两方是不相上下的喜欢。只是比起莉兹上他,他能上莉兹的机会更是少之又少。 少之又少,诱人至极。 他屏住呼吸,不再放任自己沈溺快感。他要赢。 见十九号终于认真起来,莉兹笑出声来。她并没有因为十九号不摇了就跟着停下步伐,相反的,明明之前刻意略过,这次却每一下撞击都恰好撞到敏感的前列腺上。每撞一下穴肉便诚实的吸吮让他舒服的那根东西,但不愿认输的天使也很硬气地咬牙忍住几欲脱口而出的呻吟。 莉兹沙哑的声音震动耳膜:“怎么,刚才不一直想我干这边吗?现在不叫了?” “太过分了??嗯、那里不要、不要??哈啊、啊。” 十九号的回应依然断断续续,只是这次并非情慾,而是因忍耐。莉兹怎么可能如他所愿呢,加快的操干每次都能准确撞上敏感点,时而冲撞、时而刮擦,激得努力抵抗情慾的十九号哀求连连,带有鼻音的低吟可怜兮兮的,全身紧绷地迎接下一次撞击。 现在,每一次原先令他销魂噬骨的快意都成了滚烫的折磨。他双手握拳,紧缩的软穴不再是为了献媚,而是为了减缓入侵者哪怕一点的深入。 “不要、嗯、太多了??会坏掉的、太快了嗯啊——!” “嗯?坏掉关我什么事呢?反正小骚货被操烂也是迟早的。” “呜、骚货被操烂的话、肉棒就、嗯啊!就不能用了??不行、慢点慢点太深了——” === 下好離手。到底誰會贏呢——? 別看19超被動,他可是會反攻的呢 這應該是本文第一次寫到實質插入 可喜可賀(?) 希望還算美味?? 三二、野外play 續 (H) 警告排雷:本章有(假想的)人兽交,以及男性怀孕的性幻想 不喜歡退出就行,反正是肉不影響劇情 ==== 十九号缩紧穴口,浑身发抖,喘得上气不接下气,满嘴都是血腥味。他靠噬咬自己的手臂所带来的剧痛,躲过了差点缴械的危机。 足可见他多么想赢。但这方法可难用第二次,因为松嘴后的伤口复原,带来的是细细密密的刺激,只会让他更无法控制自己。 莉兹见他如此决绝,心里讶了一瞬。自己有多久没让他上了呢?就这么想要? 说不心疼那是骗人的,但这同时也激起莉兹的好胜心。方才的冲刺已经有点孤注一掷的意味,毕竟就凭她这破身体,根本做不到长久维持攻势,好在十九号被完全开拓的身体相当敏感,因此她没必要靠一昧猛干来达成目标。 该怎么办呢?莉兹直起身,下意识环视四周,手轻抚健壮而滚烫的男性躯体。 天使终于得到一点喘息的机会。 但这种机会并没有持续太久,莉兹很快便发现一件有趣的事。 “蠢狗,看呐!” 她强硬地扯过十九号柔顺的长发,迫使男性抬头转向身侧。头皮被拉扯的痛感使十九号闷哼一声,他眨眨眼,待被泪水模糊的视线终于聚焦,看清眼前景象,他意外地瞪大双眼。 是那早些时候依偎在一块儿的袋狼,此刻却如真正野兽般,做着与他们方才相似的动作——雄性叠在雌性身上,跨部耸动得厉害,显然是生物在交配的样子。 似乎才刚开始,母袋狼在激烈的动作中发出高昂的鸣叫,惊得十九号咽了口口水,原先咬紧的牙关不自觉松开。 “你知道牠们在做什么吗?”莉兹暧昧地问,“牠们在交配。不过怎么突然干起来了?” 十九号想撇过头,但莉兹抓住了他,强迫他睁著眼看动物的繁衍行為。这是不小的刺激,天使无意识地绞紧埋在后穴里的阳具,惹得莉兹深吸几口气才有办法继续。 “牠们被你引得也发情了。怎么,这样还不够,你还想多来几个干你吗?4P?” 莉兹缓慢地动作起来,这次不是激烈的冲撞,而是精准轻柔的折磨。 “不、只有那只雄性袋狼对你有兴趣吧。看看你的样子,满脑子只想交配,骚到人家都发情了。” 莉兹早就没抓住十九号的头了,可十九号却移不开视线。他直勾勾地看着生物因繁衍本能而执行的动作,不知不觉间张开了嘴,哼哧哼哧地喘着气,像极了那方吐着舌头被骑在背上的母袋狼。 他与那母袋狼简直一模一样,他们都四肢着地,翘起屁股、敞开小穴被男性的生殖器操干,而且他们同样享受,母袋狼嗷嗷叫唤,十九号也没忍住喉间窜出的绵长呻吟。他瞇起眼,露出的舌头滴落几滴无法吞咽的唾液。 “反正你的狗屌也用不到,就当个雌性吧?搞不好人家干完他老婆,还有机会来干你这只母狗。喜欢吗?” 性别倒错的混乱反差,让十九号无法控制舒服得过了头的大脑不顺着莉兹的话下去想。如果能体验人兽交的话,他会怎么办呢?他会先爬过去,像只真正的雌性一般对着雄性求爱,或许对方会赏脸地接近他、嗅闻他春水泛滥的骚穴。 他会趴在地上,背后有只公狗,用牠带刺的狗阴茎肏进他被莉兹使用过的、被操得熟透了的肉洞,他大概会很享受这个,倒刺会刮擦他敏感得不行的内壁,射精成结后阴茎无法拔出,他只能任由狗精液一股一股地射到他深处,把肚子填得满满的。他或许会在那过程中又去了几次,直到雄袋狼发现牠干错了人,或着单纯玩腻了他。 不行不行、不能再想下去了——啊啊,那应该会非常非常有意思,莉兹会很有兴趣看他跟其他物种交配,看他会不会真的怀上宝宝。嗯、多来几只也没问题,反正天使非常结实,搞不好还能从中找出受孕率最高的动物。 不行停止快停止—— “如果不小心怀孕的话??就把宝宝给我吧?对,在还有价值的前提下,我会如爱你一般爱他们。” 爱—— 莉兹止不住脸上享受的笑,她知道天使已经顺着她的话陷入自己激烈的性幻想中,眼神失去焦距,连那方早已停止动作的动物都没注意到。透过肉穴越发频繁的挤压,她知道十九号就快到了。照这样子,尽管她也因体内玩具的膨胀而忍得辛苦,但在那之前,会是她的胜利。 只需再一点刺激。 莉兹再度俯下身,一只手抚上天使精实的小腹,在滚烫的阴茎上方处爱抚。她带有某种暗示地揉压着那处,吐出的话语灼热烫人,一字一句刻到十九号被情慾灼烧的大脑。 她柔声说到:“这里是子宫呢??还是、你想怀上我的孩子?” “唔——!” 高潮来得又快又烈,媚穴痉挛,假阳具被死死咬紧,传递过去的部分又一次狠狠擦过敏感的花核,让莉兹不得不停下来喘口气,才勉强捱过这一波。她可不会掉以轻心,她要等确认自己胜利后再来好好享受。 然后莉兹很快就发现不对劲,她按着男性腹部的手仍然能感觉到下方烫人的热度,阴茎并没有消下去,反而像是根本没射过精的样子依然肿胀充血。 十九号是确实能被插射的,照过往经验来看,方才那下的确能让他高潮,因此这回莉兹不得不惊讶地喊到:“你去了??吗?” 十九号剧烈的喘息夹杂妩媚的娇声,他浑身颤抖,双目无神,好一会儿才用暗哑至极的嗓音喃喃说着什么。 可那声音太小了,近乎气音,再加上十九号的头低得很低,长发遮掩大半容貌,让急切想知道结果如何的莉兹抽出仿生阴茎,拔出时甚至还因为对方太紧,而发出色情的「啵」声。 局势就在这时翻转。 大概是脑袋被几次逼下去的高潮预感弄得心浮气躁,明明提醒过自己不可大意,莉兹却还是栽在了这儿。 狡猾的天使趁这个大好机会,拖着还在痉挛的身体拉下了莉兹。现在情况完全反过来了,莉姿仰躺在温暖的垫子上,而靡丽的天使跪跨在莉兹挺立的假阳具上。 金色的眼睛蕴满水气,里面是隐忍的爱慾,垂眼看着莉兹瞪大的眼睛,脸泛潮红,嘴唇是惹人怜爱的艳色。他大方展示完美的身躯,兴奋而染成粉色的躯体滚烫炽热,青筋暴露的性器直指前方,被清液沾得水光四溢。 十九号朝莉兹用拇指与食指比出了手势,“一点点,只去了一点点哦。” 耳膜彷彿被那魔性的嗓音灼烧,火苗跃动,侵蚀仅剩不多的自制力。莉兹下意识吞咽唾沫以缓解发紧的喉咙,她在被反客为主的当口就意识到,这局她可能会输。 毕竟,她的筹码完全只有自己对十九号的影响力,以及对方对突如其来的比赛的猝不及防。现下显然聪明的天使已经调整好自己,莉兹再也没机会了。 “嗯??”天使短促地吟哦,燎得莉兹感觉腹部的火焰越烧越旺,“只是屁股去了而已啦,这不算高潮的、对吧?亲爱的母亲大人——” 语尾还带着撒娇的长音,莉兹下意识地收缩花穴,快感一瞬酥麻了大脑,随后她很快强迫自己放松。虽然感觉输定了,但不到最后一刻谁都不知晓胜负如何。虽然自己的慾望一直弔着,但对方可是去了两次,谁会更敏感那可就难说了。 莉兹艰难地反驳:“强词夺理!” 十九号露出愉悦的笑,“是没定好规则的母亲大人不对。何况,要忍下射精冲动可难了,希望母亲大人能好好夸奖十九号哦!” 很难,但十九号总有办法。莉兹不知道对方到底是用了什么方法只达到乾高潮,她只知道十九号不能再这么称呼她了。 这种角色带来的悖德感对她只有不利。 “别、这么叫我!” “比赛不是讲求公平吗?”这次十九号却没有乖乖听话,反而变本加厉,“母亲大人怎么只顾自己开心呢?十九号也想跟母亲大人一起开心呀。” === 以下作者碎碎念: 我错了各位 我以为上中下就够了,原来还需要再多一章 你们怎么干这么久(?) == 本来还想说这么写会不会太刺激、造成反感之类的 但后来想想 po18我应该已经算清水的了吧 看看首頁上的標題一個比一個厉害 我个小萌新就别想太多了 如果不小心造成谁的反感 我只能说 作者的xp下限很宽 在两人相爱且唯一、互相无比信任的前提下 角色多p我都行 人兽当然完全ok(这章主要是怕太超过所以写成了幻想) 大概就是 「心完全属于一个人,但个人没有贞操观念。在爱人默许的情况下,做什么都无所谓。」 「不会有无谓的守贞,但与爱人在一起永远是最好的且是优先事项」 「即使拒绝与他人上床,那也是因为『没兴趣』,而非『因为有女友了,所以不能()』」 这是作者的大大大萌点之一,基本很多男主都多少会有这个特性??(突然暴露xp) 当然,这是建立在莉兹知道自己在19心中的地位的前提之下,所以敢放他去外面浪。 现实中不可能有这种绝对信任的 所以大家看看就好,就当是小说里美好的幻想吧 以上言论不代表作者在现实中的言行 三三、野外play 下(H) Empty reply from server 三四、克雷格(事件一?完) 克雷格收到了来自莉兹的报告,并且意识到这次事件非同小可。原先他以为只是单纯的失踪案,最多也就牵扯到人口买卖,这在怪力乱神充斥的世界早已见怪不怪,可没想到实际上涉及到更严重的事:人造生物。 这是一个科学与术法并存的时代,是妖魔鬼怪横行的时代,是实力至上的时代。道德的界线变得模糊暧昧,制约的律法早已形同虚设。尽管有民间自卫队与赏金猎人,但犯罪者的基数永远大于守法者,他们也不得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执法。 说起来他们也没有法可言,他们组织的存在意义就是用非法打击非法。 而生命制造,微妙地踩在他们的界线上。通常有能力开设实验室的,背景实力皆不容小觑,在并未威胁到自治区的前提下,他们的方针是除非接获检举或影响甚广,否则只能任其自行发展。 一旦有成功的征兆,他们便会采取行动。简单来说就是用武力抄了实验室。 他们有监看名单,当中并未包含当年莉兹、以及这次事件的情报。 这名单可真糟,真正该监视的不是完全没在上面吗?克雷格放下资料,苦恼地揉了揉眉心。 劳碌的恶魔站起身,打算去散散心。看看时间,刚好送货员快回来了,克雷格决定去看看那位身负线索的小姑娘。 他来到了预计放下包裹的中庭,主动与人员拿过接洽任务后便发起呆来。 抬头看了看稀疏星点的夜空,突然好希望旁边有个人能一起分享。这大概就是被工作压太久的后遗症吧,一有空閒,居然也伤春悲秋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狂风大作,他面前降下了一头龙,正是下午去莉兹那儿的送货员。 送货员放下包裹,疑惑黑部队长居然亲自出来接洽。 克雷格摆摆手,“剩下的我来就行,辛苦了。” 老实的送货员菜鸟担忧地问:“这人有点本事,要不多找些人来?或着您可以等报告。” 克雷格露出苦笑。对方是新人,没想到自己的名声在新人之間这么不中用。虽然他已经不接外勤,只要去办公室通常都找得到他,被贴上内勤的标籤也理所当然,但他的实力到底是怎么被流传的? 可能大家都把他当作指挥型的上司了,但事实上,他以前可是武力派的。 克雷格说:“经过审问后不知道她会变得如何,我只是想看看她最初的样子。以及,我好歹也是恶魔,不致于连个妖精都制服不了。” 但您一点也不像恶魔。送货员欲言又止,克雷格最后一句话直接堵住送货员的劝说。威武的龙摆动脑袋,最后选择乖乖听话。 待送货员飞走后,克雷格上前打开包裹。四肢被束缚的女孩从里面踉跄而出,娇弱地跌进克雷格的怀中。 克雷格没有躲开,反而接住了女孩。 爱妮惊讶了一瞬,当机立断地用自己所知不多的技巧在男人身上磨蹭。一面低吟,一面抬起脸,哀求似地望着挑起一边眉毛的男人。 湛蓝的眼瞳周围泛着绿光,眼眶盈满泪水。楚楚可怜的样子,多么惹人怜爱的少女啊!女孩向着男人哽咽道:“我错了呜呜、对不起我错了,我只是被利用了,求求你放过我好不好?” 爱妮调动所有力量,瞬也不瞬地盯着克雷格紫晶般的眼瞳。男人眼下黑眼圈深刻,眼睛里满是疲惫与无奈。对付这种精神不济的男人,爱妮有把握催眠能达到效果。 “放过我嘛——你看起来好累,不如睡一觉,别管事了吧?” 克雷格垂下眼帘。他的目光没有移开。 似乎所有事都在顺利进行,但渐渐地,爱妮开始察觉到不对劲。 先是男人的紫色眼睛像是深渊,又好似火焰在跳动,异光闪烁。 接着爱妮发现自己移不开眼睛。 她移不开眼睛,但是里面的火焰越烧越旺,向外蔓延,甚至烫到了自己也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等等、等等,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她会感觉到痛?为什么她会感觉到烫? 爱妮瞪大眼睛。 “不要不要不要、等等!不要好痛好痛——!放过我放过我!” 女孩凄厉地哀嚎,她浑身被火焰焚烧,痛苦难当。即使已经能闭上眼睛,那业火却不曾熄灭。 “求你了好痛——不要不要、我什么都愿意做拜讬停下好痛呜呜——” 爱妮在克雷格怀中挣扎着,惨叫声响彻空无一人的中庭。 “这样啊,什么都愿意做?” “对对对我什么都做拜讬快停下??!” 男人状似苦恼地说:“这提议不错,但??” 爱妮模糊着视线看向男人的脸,打算用尽浑身解数来央求似乎动摇了的对方。 “这可怎么办呢??现在比起情报,我更想看妳痛苦的样子啊。” 可怜的妖精睁大了眼。 抱着她的男人脸上,哪有什动摇。勾起的嘴角是愉悦的嗤笑,紫色的眼瞳盛着满满的恶意。 “啊哈、哈哈哈哈哈、居然敢直视恶魔的眼睛,好久没这么愉快了!” 恶魔!是恶魔!爱妮满目惊恐,慌张地想逃离男人的怀抱。逃!快逃!再不逃就来不及了,再不逃就会连灵魂都被吃干抹净! 爱妮尖叫挣扎,火焰仍在灼烧她的神经。克雷格只是低低笑着,像疯子般笑弯了眼。 大多数职员看到这一幕都会被吓傻吧,平时一副劳碌命的样子,深锁的眉头与常态性低气压是招牌,基本没见过克雷格笑得如此爽快。黑部里也只有少数人——例如某天使——会理所当然地说:他可是恶魔。 是啊,恶魔相当稀少,乖乖听话守法的恶魔就更稀有了,以至于大家很常会忽略黑部的行动队长是一位恶魔的事实。 “救命!救命!啊啊啊啊好痛!” “很难过?很痛苦?没错、就是要这样,不觉得拼死挣扎的样子非常美——” 话音未完,克雷格便顿住了。他看着小女孩美丽的脸蛋上布满恐惧与泪水,吞下了未尽的话语。 随后,克雷格松开了女孩。爱妮往后一退,跌进了原先的牢笼。 关起的笼子隔绝女孩凄厉的哀叫。 克雷格痛苦地闭上眼,习惯性地柔柔眉心,喃喃自语:“抱歉??” 大家熟悉的工作狂队长又回来了,彷彿方才不过一场幻觉。克雷格苦笑,幸好这么晚了没什么人在这儿,隔离声音的术法也运作良好,他也及时踩了煞车,否则又要辜负信任他的上司了。 克雷格后悔地叹气,“希望没烧到灵魂。” “你就是这样才一直无法出外勤。” 背后传来的声音让克雷格吓了一跳,他尴尬的转过身,见到来人又叹了口气。 踩着高跟鞋的女人双手环胸,冷着脸数落:“都几岁了还控制不住自己,小孩子吗?” “我在反省了。”克雷格抱起笼子放到女人面前,“我会拿过去的,妳怎么出来了?” 身为审问官的女人哼了声,“已经过了预定交货时间,当然要出来看看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克雷格自知理亏,道歉连连。女人也只是面无表情地指使克雷格把包裹搬到建筑内部。 待放到指定地点后,审问官一个回头,冷冷瞪着眼神心虚乱飘的克雷格。 “你最好祈祷她不要有精神损伤。” 克雷格紧张地吞了口唾沫,心想应该没事吧?只是吓唬一下,让她稍微窥见深渊,火焰也只是爱妮初步恐惧的具现,不致于受到实质伤害。 “??如果有的话,我叫安德莉雅去一趟。看在我们同事这么久的份上,请妳别告诉部长。” 审问官不予置评,瞟了克雷格一眼。 “??拜讬啦。” 被人低声下气拜讬的感觉还是挺好的,审问官勾起嘴角,权当默许了。她踩着高跟的脚下影子微动,从里面伸出数条黑色触手抬起包裹,头也不回地向内走去。 克雷格望着对方明显轻快起来的背影,叹了今天不知第几次气。 如果可以,他想要认识可爱的女孩子,放宽标准的话,不要是审问官那种冰冷美人就行。老实说爱妮还挺合胃口的,克雷格并不讨厌爱妮,反而对她的嫉妒与野心很是欣赏。 ??反正也只是想想。 唔,他得回去工作了。 (事件一?完) == 作者的話: 大家好!身体还安康否?希望不久后事情能顺利平静下来,也希望各位都能平安健康! 至此本文算告一个段落,接下来可能偶尔更个番外的程度, 剩馀时间打算全力更新隔壁文「你为什么要咬我」。是个BG、GB没有明确偏向的文,目前。 那篇是中短篇,希望能在7万字以内完结。希望,真的希望。(摸着我的肝)真是鸽太久了! 谢谢各位一路陪伴,有些小夥伴留言很认真,看得作者真是非常开心!因为有各位的陪伴才能写出这么多字! 虽然可能因为太正经或着地雷多之类的,收藏起伏不大,但另一方面想,至少也缓慢过一百收了!谢谢各位! 写到中间有想过要不要迎合大众口味,但很快就觉得,我本来就是因为没人写合自己胃口的角色才亲自下海(?),如果还要迎合别人不就本末倒置了吗 真的很谢谢小夥伴们的不离不弃!有种自己的萌点被肯定的感觉(咦 再次、谢谢各位鼓励~! 番外-這都是愛呀 本番外接续第七章的给予 内容:十九号当时被绑上手术台的内心活动与所思所想。 看之前要先打预防针: 1. 19的爱真的非常扭曲 2. 19的第一次是跟陌生人,不是莉兹。(这后面也会提到) ==正文== 好痛,真的好痛。手部已经再生完毕,可脆弱又坚韧的翅膀只长出骨架,血肉与白羽还在缓慢构成,带来难以忍受的火辣辣的疼。翅膀是天使全身上下最敏感的部位,他们能灵活控制质量变化,坚硬时用来战斗、抵御攻击,柔软时用来飞翔、穿梭,这同时也意味着这是一个多么精密的器官。 十九号在台上挣扎,他的嘴巴被防止咬舌的口枷堵住,无法吞咽的口水流满下巴。上半身与双脚俱是被特殊材质的枷锁捆在台上,平时这种东西一下就能解开,可翅膀再生耗去他太多力量,令他使不上力。 他无助地扬起头,头上带着的脑波侦测环扣在台子上,发出声响。不过这东西没这么容易坏,依然尽责地把数据传递到一旁的电子仪器上。十九号满身大汗,细细密密的疼啃噬他的神经,即使再怎么耐痛也免不了痛苦呻吟。 十九号被疼痛折磨的脑袋混沌不清,记忆像跑马灯似的回放。他想起早些时候,莉兹用无比认真的语气,与他说的那些话。 “我会切掉你的翅膀以及双手。” 少年歪了歪头,美丽的长发从耳边垂下一缕。他说:“好呀。” 莉兹又说:“我会亲自给你绑上手术台,旁边没有任何人。” 少年笑瞇了眼,他说:“我喜欢。” 莉兹生气地走了。十九号乖巧地跟在女性后面,像眷恋母亲的孩子,亦步亦趋。 天使知道莉兹为什么生气,也知道莉兹希望他也生气。但是他不会呀,他永远不会对莉兹生气。天使确信,即使莉兹叫他去死,他也乐意。 不为什么,他就是知道。 女性粗暴地将他绑上手术台,那些势必会发生的肢体接触让十九号轻颤。先是上半身横过胸前的大范围束缚,再是双脚的枷锁。女性长着些许茧子的手用力按住他,刮过他的肌肤,那不久前才被开发的、嚐过性爱滋味的肉体泛起粉红,渴望着更多来自造物主的接触。 但十九号没有表现出来。他只是在女性为他戴上脑波环时,偷偷亲吻了对方垂下来的发。他想,莉兹的头发有五个月没打理了,莉兹一直是短发,大概再过不久就会剪掉。不知道莉兹愿不愿意让他剪呢? 一边美美地想着,一边伸出洁白的翅膀。他改变翅膀的质量,让它们足够柔软,好方便莉兹拆卸。他在莉兹拿着口枷时,主动张开了嘴,吐出艳红的小舌,万般配合。 莉兹更生气了。 十九号仍然知道莉兹在气什么,虽然不希望女性生气,但他也无能为力。他想着,等会儿可不会打麻醉,他得好好控制住声音,免得莉兹更难过。 啊啊,他享受与造物主独处的时光。享受手术刀在身上切割的感觉。 啊啊,他喜欢造物主对他的全心全意,喜欢自己是独一无二的认知。 手术台是他温暖的床舖,只有这时女性才会爱抚他,才会看着他,才会对他为所欲为,展露慾望。他是唯一一个能反复上到手术台的个体——毕竟其他个体都撑不过去——这让十九号感到开心,因为他的造物主需要他,而这正是他生存于此的意义。 那坚硬的台子、那嗡嗡作响的仪器、那束缚身体的枷锁、那满溢鼻腔的消毒水味。 那血与肉的腥味、那切割肉体的触感、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对他全神贯注的感觉、那纤细的手灵巧地在他身上跃动的姿态。 好痛。 好爽。 好痛。 好舒服。 ——好喜欢。 十九号回过神来,不知不觉翅膀已经再生完毕,痛觉尚有残留,但已经完全不碍事。他看到那方莉兹点着头、似是在打盹儿的姿态,瞇起眼笑了起来。他轻巧地挣开枷锁,赤裸的双脚踩到地上。他记了下身体数据,随后轻巧地走近莉兹。 女性黑眼圈极深,头发与衣服微微凌乱,满脸疲惫,实在累极。十九号走得更近了些。 十九号本想就这样保持距离地观察莉兹睡觉的样子,不料莉兹居然朦胧地瞇着眼,向他伸出手。 天使心跳加速,耳根泛红,紧张地咽了口水。他俯下身子,不知道莉兹打算碰他哪里。哪里都好、哪里他都愿意。如果可以,他想把自己的内脏摊在对方眼前,让女性从里到外把他摸个遍。 那颤巍巍的手虚浮地抚上他的翅膀。刚再生不久的羽翼还很柔软,只是一点触碰都刺激得天使呻吟出声。他喘着气,脸颊满是潮红,渴望更多触碰。 莉兹、他的造物主,今天不只玩弄他的身体,还爱抚着他的身躯。他以为这样就能满足了。今天已经得到太多爱,比以往还要多得多。 然而莉兹轻飘飘地说了一句:好美。 双眼迷蒙,似是呓语。对方可能看得不是十九号,更可能以为自己尚在梦中。 但那随口的话语传到大脑,在内心深处响彻云霄。一种无形的力量包裹住十九号精明的脑袋,从未有过的、莫大的满足与幸福使他彷彿置身云端。那冲击太过剧烈,像是一只大手,直接搅弄他的脑子,爱抚他狂跳不已的心脏,让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激烈快感。 莉兹说他美,莉兹认为他重要,莉兹需要他——莉兹喜欢他。 太多了、太多了。那感觉再多来几次,他肯定会上瘾、不,他已经上瘾了。像是毒品又像最完美的性高潮。与之相比,之前几次性交得到的快感也不过如此。哪里比得上这种沉醉的万分之一。 太多了。 十九号跪在地上直不起身,莉兹也只当是一场梦,就这么睡了过去。等十九号抖着腿站起来时,他已经消化完这次的经验,心中有了猜测。 但首先,他凑上前去,在女性的额上,轻柔地印下了一个吻。 ——啊啊,这都是爱啊。 ======END 几个想要解释的部分: 1. 莉兹故意告诉19那些讯息,其实私心希望他趁机逃跑,又不希望他真的跑了。很纠结矛盾。 2. 19所谓的「莉兹喜欢他」的「喜欢」不等于「爱」。该处的喜欢更偏向「不讨厌、不厌恶」。 過去篇1-睜開雙眼 过去1-睁开双眼 内容:19的第一个记忆 ==正文== 映入男孩灿金眼瞳中的第一个画面,是一位穿着白色袍褂的女性。短头发的女人来回走动,仔细地检查男孩的身体,如此专注,似乎并未注意到男孩半垂的眼。大大的眼镜挂在脸上,稍微遮蔽了黑沉沉的疲惫。他们隔着厚重的玻璃及液体遥遥相对。 那时的男孩还不清楚呼吸是什么,也不清楚泡在液体中的感觉是好是坏,他只知道,他听到了「咚、咚、咚」的声音。 那是什么声音呢? 还不等男孩开始「思考」,他已沉沉睡去。 第二个画面,还是那位女性。她揉了揉眉心,指挥其他白衣服的人做什么事,接着男孩注意到自己的身体似乎被接上了上次没有的线路。一条一条从培养槽上与下伸出,连接着各个部位,但却没带给他任何痛苦。就像在槽中呼吸、在水中睁眼一般,没带给他任何痛苦。 这次清醒的时间稍微长了一些,让男孩终于有了「思考」的馀俗。他第一个想的是:自己是被这些人「创造」出来的。他几乎是瞬间就理解了,并且很快地就把这当作理所当然、不值一提的想法,丢诸脑后。 第二个想的,是自己身上有多少线路。脑袋6条、脖子2条、身体7条、双手各1条。总共16条。毫无疑问。 男孩「知道」算数了。 然后那位女性转了过来,直面男孩清澈的眼睛。男孩大大的眼里满是女性一人的身影,但女性的眼睛却被矛盾挣扎溢满,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男孩觉得不好,他「不喜欢」。他不清楚那是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是他「不喜欢」。他大概知道它们的差别了。 这是他想的第叁件事。 又过了一段时间,男孩的清醒时间愈发频繁而延长。他能想的事情更多,知道的事情也更多。他学会了「语言」,纵使培养槽是完全隔音的,但男孩从人们的嘴巴开合得知了话语。这让他在一片寂静的小空间里,依然能靠读唇语知道许多事。 也是因为这样,他才发现自己是『天使』这个物种与人类的混血。他有所谓的『天使光环』,还有一对小翅膀。他完全没感觉。那些人似乎在烦恼翅膀没有反应,他自己倒是不担心,这只是还没发育完全罢了。 男孩似乎更聪明了。 随着清醒的时间多了起来,男孩注意到被大家称呼为「主任」的女性,时常会留在这里直到深夜。当大家都离开那唯一一道门时,主任还留在空间里调整数据;当大家在另一个时间陆续进房,主任才刚从小憩中惊醒,然后又是一轮循环。 男孩数了数,在第九十叁次夜晚的「陪伴」时,主任对他说了第一句话。不、那甚至不是对他说的,只不过是看着他发呆时的喃喃自语。她说:「好累。」 接着是一声叹息。 他睁大眼睛,那个声音又来了,「咚、咚、咚」地好大声,在无声的槽内几乎佔据了全部的感官。那是什么声音呢?他好想知道。 于是聪明的孩子想到了办法。 只见主任惊讶地倒抽口气,往前站到负责脑波的控制台前,原本只显示数据的萤幕突然捎来杂讯,接着上面缓缓打出了一段文字:『这是什么?』 「什、什么?」女性紧张地下意识反问。 『声音,很大的声音。咚、咚、咚的声音。』 研究者的天性让女性迅速思考起来,不久就发现培养槽的新生命所指为何。她揉了揉太阳穴,几乎是气音地说:「心跳声,心脏,活着的生物的证明。声音很大是因为兴奋状态......不、我干嘛说这些。」 活着的证明。男孩知道身体基本构造及其职责,但——活着的证明。 如此不同凡响。而且他「喜欢」。他平常基本上听不到任何声音,所谓声音也仅止于知识层面,但是这个、这个好大的心跳声,是他的小天地里唯一的声音。他「喜欢」。 女性忙着抄写数据,随后才像是意识到这件事似的,她睁着几天未睡的眼睛,猛地质问到:「你怎么做到的?」 『操控电脑吗?用脑波。』 「脑波,是因为幻想生物的连结线路有一半是术式组成的吗?所以能透过线路反向入侵......」主任嘴里滴咕着假设问题。含糊不清的唇语阻碍男孩识别,但男孩还是很「喜欢」,他喜欢一切与女性相处的时间。 过了一段时间,女性终于是停下了来回的脚步,她转向男孩,严肃地警告:「别再这么做了。以及,你怎么听得到我说话?」 男孩不清楚为什么不能这么做。找不出其他传递讯息的方法,他只好抬起小手,指了指嘴巴。 女性瞬间就理解了。她揉着酸涩的眼,呢喃道:「虽然给了语言,但是却学会读唇。智力发展太快了,为什么?天使的基因发挥完好?之前呢?之前的资料——」 一边碎念着,主任一边跑出了房门。男孩目送女性离去,心跳平复下来,这里又再次回归宁静。 真的......非常安静。他闭上金灿灿的眼睛。 ——若说世界系由己身心像所建,那么教会生物区分你我、辨别善恶、划分规则、感知万物的人,亦当是建构起该生物世界观的人。所思所想所愿皆围绕其构成,不是社会、不是书本、不是既有知识、不是一群人。仅仅只是一个人便能使慾望产生。想跟人对话、想确立自身认知、想探索未知,更多的是想追寻存在意义。 上帝说苹果是智慧之果,那它就是智慧之果。上帝说降洪水以洗涤恶,那人们必然为恶。如此简单。 他的世界由此构成。而女性即是他的神。 ===END=== 想稍稍解释一下: 天使的逻辑思考。并非是第一眼看到的人,而是让他区分自我与他人、让他意识到世界的人才是造物主。所有机制都会围绕那个人开始。 也就是「喜欢」与「不喜欢」的差别。因为慾望由此而生。 所以如果让莉兹以外的人来也会成立。 只不过莉兹尽管不知道天使的机制,还是包办几乎所有的步骤。一来是这个实验九成是她的心血结晶、她得负起全部责任。二来她也不放心交给其他人。 過去篇2-“你想要出去吗?” 从那次之后,大概是注意到在被人看着,女性再没有在他面前表露多馀的情绪。即使男孩尝试敲敲玻璃也没反应,只是抬头一瞥而已。 他开始觉得有点「无聊」。但他「不讨厌」这种无聊。因为还有人在陪着他。 又是几个月,自从智力检测出来后,研究进展飞快。或许不能再称呼他为男孩了,随着头发的生长,他看到飘在自己眼前的头发是蓝绿色的,颜色非常的淡,与女性黑咖啡的头发完全相反。已经长成少年体型的人造生物,试着专注在后背。他能挥动他的翅膀了。 他醒醒睡睡,在第六百叁十个日夜后,少年被放出来。他离开了培养槽,穿上了发配给研究体的衣服,搬进一间完全纯白的房里。里面有一间房间该有的简易配备,房间的一面墙是透明强化玻璃,外面站着双手插在口袋里的主任。 少年还只到女性的腹部,他得抬头才能看到对方的表情。 “这个,”女性指了指少年脖子上的电子项圈,以及手腕上的电子手环,说:“别去动它们。 ” 少年乖巧地点头,随后将手贴上玻璃。他张了张嘴,开口说出生平第一句话:“......主任?” 清脆的少年音,有着还未发育完全的特有的柔软。 女性垂下眼帘,她指着自己的名牌,低语到:“我不叫主任,叫我莉兹吧。” 莉兹。莉兹莉兹。少年喜欢这个发音,喜欢这个名字,喜欢它在唇齿间翻转的感觉。所以他重复了一遍,“莉兹莉兹。我喜欢。那我叫什么呢?” 莉兹似乎因为少年的叫喊而摇晃了一下,但她很快就回过神,恼怒地碎嘴,“你是新计划第十九号实验生命体,不需要名字!” 少年没有对这直白而锐利的拒绝感到不悦,相反地,他露出一抹微笑,说:“十九号,我喜欢。” 莉兹似乎受不了他的存在,她逃也似的跑出门,房间又回归了宁静。 不,不是完全的安静。现在少年能听到监控摄像头运转的声音、也能听到脖子与手上的监测装置所发出的微小机械音,世界似乎一下子吵杂了起来。 他不讨厌这种感觉。 又过了一阵子,他的小空间丰富起来。桌上与地上堆满了书籍,从童话绘本到艰涩难懂的现代生物学,研究员似乎并未有这方面的任何限制,少年吸收许多知识来打发时间。莉兹还是会来看他,但总是极力避免与他接触。能避免与他互动就会交给其他人做,但总有些得她亲自动手。 像是监测装置的检查。 莉兹会让他背对着她坐在床上,露出脆弱的后颈项。女性会小心翼翼地抚摸他柔滑的皮肤,用生物识别及复杂工序来开启扣环。『喀擦』一声,束缚他脖颈的东西便应声而落。少年会摸摸像是少了什么似的脖子,然后期待莉兹再次帮他戴上。 他习惯脖子上的重量、习惯那种压迫感,少了那东西反而会让他感到有什么不对劲儿。但这段过程不会超过太久,大约叁十分钟。在这叁十分钟,莉兹会待在他的房间用电脑测试。这是少年少数能跟对方接触那么久的机会。他得好好把握。 “莉兹莉兹,这本书很有趣噢!它在说人类上外太空的故事!” “莉兹莉兹,为什么大灾难会发生呢?真奇怪。” “莉兹莉兹,那个项圈,我听到了与平时不一样的声音,最好再深入检查比较好。” 通常莉兹不会回答,甚至还会回一句「你很吵」,但这并不能阻止少年分享他的心得感想。因为偶尔、偶尔,女性会稍微与他聊个两句。他喜欢。 “莉兹莉兹,原来外面是这样的呀?”少年举起一本图鑑,上面有着大量的图片。那是一本世界地理。 莉兹抬起了头,她盯着少年纤长的手指所翻开的部分,又看了看少年始终带着笑容的脸庞,复又垂下头,看着电脑萤幕。 就在少年以为得不到回应而打算继续分享下一件事的时候,女性终于开口说话了,她问到:“你不会想出去吗?” 少年回问:“去外面吗?为什么?” 女性垂眸,声音里面夹杂着几不可闻的颤抖:“你看了那么多书,你在这里待了那么久,你那么聪明,而这里什么也没有,你就没想过要出去吗?” 有着天使般容颜的少年,用他美丽的嗓音回道:“莉兹莉兹要出去吗?” 莉兹低头不说话,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但少年看出来了,他摇摇头,“那我也不要。” 莉兹说:“每天都要打针吃药。” 少年皱眉:“不喜欢。” 莉兹又说:“每一周都要做身体手术。” 少年吐了吐舌头,:“不喜欢。” 莉兹再说:“还有半个月一次的能力检测。” 少年似乎没那么反感,但他还是说:“那个也不喜欢。” 莉兹问到:“那为什么不想出去?” 少年反问:“莉兹莉兹想要出去吗?”还没等莉兹挣扎,少年就先回答了:“那我也不要。” 女性揉了揉眼睛,似乎被气到了。喃喃着印刻效应什么的。她比平时更粗暴地把项圈带回少年的脖颈,随后头也不回地走出房间。 并不是太疼,甚至还有被女性握着的馀温。少年摸了摸项圈。他喜欢。 == 作者的话: 虽然说了要更新隔壁文,但最近实在太忙,没时间產出 又觉得一个月没更新了不太好,所以就搬出旧稿拖一下时间(咦) 这篇会简述过去发生的事,虽然是19号视角开场,但基本会尽量以莉兹视角为主。让大家多了解我们没什么内心描述的女主角XDD 另外居然不知不觉过50珍珠了!虽然当初有什么过50珍珠的承诺,但因为没什么人看(泣)所以决定默默删掉别给自己增加麻烦。但??现在刚好手上有图,那为了庆祝过50珍珠,就找个时间放人物设定图吧gt;///lt; 谢谢各位的留言与珍珠!你们都是我写文的动力! 如果哪天过100珍珠的话??我们再说?? 過去篇3-『这就是现实』 莉兹起初只是想复仇。父母留给她的、她亲爱的弟弟,因为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而死无全尸。世上再无亲人,除了复仇,莉兹不知道自己还剩下什么。 所以她办理休学,蛰伏起来,等待时机。虽然伪造资料、打通关系等必要的准备,几乎让她倾家荡产甚至差点赔上性命,但那又如何?为了让那高高在上的垃圾也体会到她的痛苦,所有的牺牲都值得。 莉兹很聪明,在打听到对方的企业私下在做人造人后,满脑子只想复仇的女大学生,花了大部份的时间针对课题,没日没夜地埋头苦读。她几乎记住了所有相关研究,当中不乏贝琳偷偷从学院典藏区抄走的文献资料。莉兹觉得自己可以,那她就可以,不能说不行。 根本没有「不行」这个选项。 “你从伊卡洛斯学院退学?为什么?那可是名校。”面试官指着学历那一栏,“而你的研究质量,我认为完全能够担得起学校名声。” “嗯??我对不同的物种有很大的兴趣,某次实验出了点儿意外,教授觉得不妥,所以??” 莉兹说得委婉,欲言又止,面上却是不以为意。 面试官了然地问:“你怎么想?” “对于违反伦理道德这点我做了深刻的反省——” “我问,”面试官打断了莉兹假惺惺的忏悔,“你怎么想?” 莉兹顿了顿,最后以平淡而冷漠的语气说:“大惊小怪。” 两人互相对视。 莉兹手心冒汗,但她面上如常。面试官是谁、喜好如何、负责什么以及是否与秘密实验接触,她调查得一清二楚。 她为此下足了功夫。 “『进化不在乎这些,进化只对进步有兴趣,受苦对它不值一提。为了人类的道德价值,我们可以反抗进化到什么程度?』” 沉默蔓延。面试官惊讶地认真打量起莉兹,若有所思。 “X博士的宣告。” “是的。”莉兹直视面试官意味不明的试探,“我深受启发。” 面试官笑了。 大家都以为这位新来的菜鸟是靠着药学研究进到这所数一数二的制药企业,只有莉兹清楚,没有学历与关系,她却能进到一流企业的关键是什么。 这还只是第一步。莉兹冷笑,她抬头看着投影上面,总裁对于美好愿景的畅谈与鼓励。这还只是第一步。 如她所料,一段时间后,她被秘密延揽进研究所。看着最先进的机械、一柜又一柜的庞杂资料,莉兹露出笑容。 当时的所长以为那是兴奋的笑,心里对莉兹的资质夸讚不已。 他们来到一处置放实验体的空间,非常广阔,整齐排列着无数个实验水槽。研究所刚成立不久,还处于摸索阶段,那空间放满了叫得出名字、叫不出名字的生物。有些是活体,大多则是断臂残肢。面对那些扭曲的生物,莉兹闭起眼睛。 这是必要的。 伦理道德毫无用处,良心同情只是阻碍。她的目标站在难以企及的高度俯瞰蚂蚁,那么不屏弃身为人类的无谓价值是不行的。 要下地狱,那便一起下去。 莉兹睁开眼,对这间房间投以极大兴趣。 “??这个是北海的人鱼,我们用她的细胞在研究上取得一定的进展;这个是低血缘恶魔的双手,我们用它成功复制新的恶魔,只是很快死亡,目前放在另一区??” 所长滔滔不绝,如数家珍地介绍房内充斥的罪恶,莉兹只是挑眉,停在一只放了颗大脑的水槽前。 那是一种感应,一种不祥的预感。脑袋在刺痛,胸口在燃烧。 “这个、几年前在黑市买到的。不过只抢到大脑而已。” 所长盯着泡在液体中的脑部器官眉飞色舞,全然没有注意到莉兹惨白的脸色。 “是个有着天使血缘的少年。哎拍卖行是傻子吗?虽然只是个低血缘,但完整的、不、活的肯定更值钱。小孩子的实验弹性比成年体高多了!” 耳朵仿似被什么堵塞,嗡嗡声盖过那人的滔滔不绝。莉兹瞪着眼睛,混身颤抖。不可原谅、不可原谅,但这就是现实。 『姐!我找到一家店愿意收我,是高级餐厅的服务生,薪水挺好,以后姐就可以专心读书啦!』 啊!他还只是刚上高中的男孩子,还在想着半工半读,将来能为姐姐分忧解劳。 『抱歉,真的抱歉,』老板低着头,递给莉兹一个盒子,『我不知道发生了这种事,这包裹刚才才收到??』 她再也看不到他的笑容了,再也看不到他的面庞了。她与亲爱的弟弟的最后一面,居然是一截断手。 像在嘲笑她,像在敷衍她。 『他??做了什么?』 『他一直表现良好,那天刚好、刚好??送错餐。』 啊!不公平、不公平,但这就是现实。 莉兹哀求老板告诉她来龙去脉,老板却以『请你体谅我、我也有妻小要照顾』来拒绝。真好笑,要人体谅他、那谁又来体谅自己呢?莉兹发现了、深刻地体悟到了,在这个世道,好人是没有人权的、是不配活下去的。 她不再求任何人。 莉兹深呼吸,平复过快的心跳,她恍惚地看着应当属于她弟弟的大脑,觉得心脏的地方好痛好痛。好痛啊、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但她哭不出来。从那一晚之后,她的眼泪就再也流不出一滴了。 === 作者的话: 虽然看起来面试很容易,但莉兹事前调查得清清楚楚,刻意让面试官恰好是负责人之一,然后若有似无透露自己有兴趣。 如果有看正文的话,应该多少会察觉过去挺哀伤的 小伙伴们撑住!只要知道最后19与莉兹在一起了就好了!!(咦 == 『进化不在乎这些,进化只对进步有兴趣,受苦对它不值一提。为了人类的道德价值,我们可以反抗进化到什么程度?』 这句是作者在看关于基因编辑的影片的时候,里面的人讲的,并非作者原创,所以说以『X博士』代之。特此注明。 作者真是大受感动。当然这不代表作者本人的实际立场。 == 谢谢小伙伴留言~~爱你们!mua! 以及作者偷偷改文名了!心路历程就不跟大家说了,希望大家也能继续支持哦~~! 過去篇4-互相殘殺的遊戲 今天是个不太一样的日子。少年想。他被人带出房门,但却没有往实验室、也没有到检查房,而是去了一间非常非常空旷的房间。空旷到足够少年十九号飞上飞下绕着圈子转也不会碰到墙壁。尽管他不确定自己能不能这么做,他只是想想而已。 他被推进空地,研究人员则迅速退出,关上闸门。少年环视空间,最先注意到上方的一大片玻璃里,莉兹正一脸疲倦地跟旁边的人说着什么:『把训练场......』 后面的话语少年看不到了,因为莉兹把头转了过去。 然后他才注意到同样在『训练场』的其他人。共有十四位,有男有女、但是清一色地都是十九号这个年纪的外貌。他们或坐或站,分散各处,有人甚至抱在一起瑟瑟发抖。他们大多数都有一对白色的翅膀,但只有叁个人与他一样有天使光环,而且长得还不太一样。 那叁个人——一男两女——在十九号进来时就盯着他瞧,但那不同于其馀人的戒备或紧张,那叁人的视线要更加淡薄,就像是单纯的打量。 十九号似乎明白了什么。他无视14个散落在各个地方的箱子,径直走向空地中间,那里有一个比其他箱子都大的箱子。而在他这么做的时候,那叁人也跟着走向前。 “嘿,”一名少女搭话了,她走到十九号身边,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监测装置,说:“你为什么有手环?” 十九号歪了歪头。他知道全场只有他的双手上有这东西,但他没在意。 那名奶白金色头发的女孩子露出微笑,“我是叁十号,你呢?” 这还是第一次与研究人员以外的人说话,这就是所谓的聊天?浅发的少年勾起嘴角,声音清脆响亮:“十九号。” “哇喔!”另一名女性插进了话题,她的淡蓝色头发与她的蓝眼睛相得益彰。少女说:“我是二十四号。我听说十九号是唯一的大成功,是真的吗?” 十九号好奇地问:“怎么算大成功?” 二十四号回:“据说,第一阶段是翅膀,再来是光环,最后是眼睛。” 少女纤细的手指一一指过少年的那些地方,最后停在了眼睛。少年眨了眨眼。 虽然十九号的右眼被长长的头发稍微遮住了,但仔细一看,他的金色眼睛瞳孔居然是十字型。其他人都是圆形,包括同样有光环的叁位。这证明了他是不一样的吗? 叁十号嘟起嘴,“你怎么知道?” 蓝色的少女露出微笑,“我的母亲大人说过喔。『完美的十九号,可恶,要怎么超过那个呢』。之类的。母亲大人喜欢抱怨。” 对谈论自己的内容丝毫不感兴趣,倒是有个词吸引十九号的注意力。“母亲大人?” 二十四号说:“对呀,负责养育你的人。男性当然就是父亲啦。” 叁十号附和:“我就是叫父亲。但他都不怎么说话。” 少年知道会有不同个体,但他现在才知道原来每个个体培养的方式、以及负责的人都不一样。这个称呼很有趣,他觉得下次可以叫叫看。少年期待莉兹的反应。 “请、请问??” 胆怯的声音吸引了两名少女的视线,她们看向试图询问的无光环的男性个体,那声音更畏缩了 。 “抱歉,我是213号。你们知道......今天要做什么吗?” 少女们沉默,眼带十字的少年则把视线转向玻璃帷幕的方向。莉兹正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们。十九号朝女性露出大大的笑容。 淡金色头发的女孩子低语:“我有不好的预感。” 浅蓝色的女孩子则压低声音,提议到:“我有一个计划。” 十九号不想加入的,他想看着莉兹莉兹,但少女们似乎已经把它当成一伙的了,他们围着十九号展开了讨论,包括那位213号。 二十四号率先开口,她似乎非常善于独立思考。她说:“我觉得我们没几个出得了这地方。我们逃跑吧。” 十九号猜到她的想法,但没想到对方会说得这么直接。其馀两人则惊讶地摀住嘴,生怕洩露一点儿迹象。 尽管摸不透总是微笑着的少年,但二十四号想,没有人会拒绝这个提议。所以她接着说:“首先是项圈。我读过相关书籍,天使非常结实,假设项圈是起爆装置,基本无法对我们造成大量伤害;如果是毒素,天使是基本抗毒的;麻醉药的话,一个项圈里装载不下足以让天使失去行动能力的剂量;那最有效也最简单的,就是诅咒了。” 这些资料十九号都在同样的书上看过,所以他点点头,肯定二十四号的猜测。 面对另两人投去的讶异的目光,二十四号有点得意。她继续说:“在能力检测的时候,我学会了净化。我跟母亲大人说那是奇怪的闪光。天使的净化是最高阶净化,大半诅咒都能解。项圈这么个小地方没可能刻下太过分的诅咒。我想这可以保证项圈构不成威胁。” 随后看了看十九号少年的手,迟疑地说:“那个应该也是一个原理......吧。” 十九号耸耸肩。不置可否。 213号怯怯地说:“既然天使能用净化,他们难道想不到吗?” 二十四号回:“资料上写这只是假说推论,也就是推测的能力,似乎还没有已知个体使用过。他们不会想到的。” 顿了顿,看大家没有问题,少女继续说:“再来是逃出门。我学会了水系的水刃,休眠时间都在偷偷练习质量更改,现在应该能打坏那扇门。” 天使的固定能力是光,其馀有个副属性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只是能像二十四号一样,专精练到能进行质量更改,这就不容易了。 放到外面去就是天才了吧。只是在场的两人没有这种意识,而十九号,他虽然只能用光的能力,但他有很多方法能做到与二十四号一样、甚至更有效的事。 叁十号问:“逃出之后呢?” 二十四号回:“这间研究所的人并不多,我一直在观察,我看过的人现在基本都在那上面。我之前偷偷放了水滴在几个人身上,由此绘制了大概的地图。而外面肯定有保安装置与其他研究员,但是他们不足为惧。” “为什么呢?”十九号问,这下他是真的好奇了,“为什么你能这么有自信呢?” “因为天使是已知种族中,最强的几个。大灾厄后,大多数的人都得到了不一样的种族融合或能力。幻想种只佔百分之叁,天使更是强悍且稀少。可以合理推测研究样本不多。”蓝色少女面露得意,似乎为自己身为天使感到骄傲,“我探察过,研究员里面没有高血缘幻想种。而他们记录中的我们,不到我们能做出的万分之一。” 血缘越深、能力越强、型态越接近原生物。也正是如此,血缘能达八成的十九号才会被称为『完美的』——正确来说是接近完美。因为试着超过他的实验品都死了。而拥有光环的个体,血缘基本过了七成的门槛,那的确也是能傲视其他生命的强大,尽管还只是幼体,但若说能不能突破保安措施......还真的不能妄下定论。 于是少年点头,客观地说:“有机会。但为什么要找我们呢?你自己一人也能办到。” 二十四号则笑说:“别这么说。我还想听听你的意见呢,毕竟你的性能应该远超我们。” 明明是讚美的话,十九号却莫名听出了攻击性。在叁十号与213好不安的视线中,他弯起眼睛,轻声说道:“我不觉得会如你所愿喔?” “什么意思?有哪里错误吗?”蓝色的少女笑容僵在脸上,“说出来吧,我们都在同一条船上了!” 少年却摇了摇头,他看着恼怒的少女,笑着说:“跟你们聊天很愉快,我学到了很多。但是,我们注定不会是在同一条船上的。抱歉喔。” “到底是什么意思?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正当蓝发少女想要追上质问时,停滞许久的空间终于响起他人的话语。从墙壁冒出的收发音机系统传出了女性的声音,那是莉兹的声音,比其馀女性更低沉、更虚浮,尾音常会拖着微不可察的颤抖,勾起十九号心尖尖上的一小块儿。他表现出了明显比听二十四号的计划还要来得有兴趣。而一直把注意力放在十九号身上的二十四号,看到这个反应后倒抽口气。 『各位天使,想脱离每天被残忍实验的痛苦吗?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吗?想离开这个鬼地方吗?』莉兹说,『可以喔,如果你们真的想得话。』 『但是只有一个人能出去。散落的箱子里有武器,我想聪明的天使们应该知道要做什么了吧。』 『为免被说不守信用以及增加你们的动力。看,这是契约阵。与领域划契的契约型。在领域中唯一的胜者可以要求一个愿望,如果我不守信,我就会死。』 恐惧与敌意开始蔓延,充斥在不安的氛围之中。213号已经悄悄退到后面,叁十号的少女惶恐不安地扫视着始终注视着玻璃那方的十九号,以及咬牙切齿的二十四号。 而始终没有说话的、同为有光环的另一名少年,站到了还未掀盖的中间的大箱子旁。 『那就开始吧,祝你们好运——哈哈,由我一个人类来祝天使好运,真滑稽。』 不管别人怎么想,反正十九号觉得,开玩笑——还是开嘲讽?总之、这样的莉兹莉兹,他非常喜欢。 人物設定圖1(+小番外) 各位好呀!开心开心请到亲友帮忙划人物设计图~~~~!! 十二万分感谢gt;////lt; 先提醒大家 小说的好处就是人物角色随自己想像,每个人也都有自己喜欢的风格,如果设计图跟自己想像的有落差,请不要恶意批评哦! 大家都是小可爱对吧?!让我们来散播欢乐散播爱~! 番外是不到一千字的小短文,题目是关于味道。非常小清新的感觉( == 正文: 十九号能把料理做至完美,那是因为他能精准量测食谱写明的任何毫升或公克。他不需要进食,而任何食物吃进肚子都像是被稀释百倍一样,寡淡无味。 偶尔,安德莉雅——他的同事——会向队员分享手工饼干,十九号一般不觉得吃不出味道有什么问题,也就对其他人『可惜』的情绪感到小题大作。 十九号捧着一包曲奇饼干递给在划图纸的莉兹,说:「安德莉雅做的。」 「差一点儿,等等。」 天使十分乖巧地退到一旁。他泡了红茶,拿出小碟子,将它们好好装饰了一番,俨然是个小型的下午茶。他坐到沙发上,专心地看着莉兹忙碌的背影。 过了一阵子,莉兹终于放下笔,身个懒腰,打算休息。 她自然而然坐到十九号旁边,距离刚好留有间隙,又是十九号稍一晃动就能碰到的程度。莉兹先是用红茶润润喉,接着咬了一小口奶油味儿的曲奇饼。 『喀滋』 酥脆香甜,莉兹一手捧住掉落的碎屑,温润的小舌绕着嘴唇舔了一圈,把嘴角的饼干屑捲进口中。 她又咬了一口。那引人遐想的红嫩又从口里钻出,四周巡回一番才退回领地。 唇色水润。 十九号吞了口口水。 「怎么?想吃?」 莉兹调笑地朝呆愣的十九号晃了晃手中的甜点。十九号舔了舔唇,在莉兹反应过来前,先一步吃掉了剩下的那一口。 金色的眼睛漾着笑意。 莉兹失笑,「多大的人了。」 「不论多大,我永远都是莉兹莉兹的宝宝哦。」 对那信口捻来的调戏翻了个白眼,莉兹看了看沾上碎屑手指,思考了一会儿后,伸出手,将它们指向天使。天使乖巧地伸出舌尖,小猫一样小口地舔着,最后整根含入其中吮吸。 「嗯??」 边吸还边发出暧昧的声音。莉兹忍不住动手翻搅对方高热的口腔,得到天使热情的回应。 莉兹问:「好吃吗?」 是指哪一个呢?十九号眨了眨眼。饼干的话,他是绝对吃不出来的,但如果是手指的话,那美味极了。 莉兹大概知道十九号的想法,她看着天使金色的眼眸水光闪烁,唇舌卖力地舔弄自己的手指,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最后在对方的膝盖与自己相碰触时抽身而去。 女性并没有离开,近得能听到天使微微的轻喘。 「莉兹莉兹呢?」天使温和的声线带着些许情慾的沙哑,「好吃吗?」 他们离得相当近,呼吸混杂在一块儿,没有人率先抽离。 莉兹食指滑过十九号嫩白的脸蛋,把凌乱垂落的浅色头发别到耳后。 她轻声说道:「很好吃。」顿了顿,又说:「我也想做做看。」 十九号通常不会觉得吃不出味道有什么大问题,可偶尔——例如现在——他会对此感到些许遗憾。 過去篇5-他需要这个 计划是这样的:广场中的每一个箱子都装有一项与某个体对应的武器。只要找到那把武器,这次实验的存活率就能提高百分之十。那是根据这些日子的综合数据评选出来的。 莉兹无所谓天使们的计谋,反正他们最后都会死。即使作为科学家,莉兹对那些小生物还是有几分可惜,但他们得把空位挪出来给其他更成功的个体。 虽然规则是只有一人能出去,但其实,他们并没有把规则说死。只有一人能出去,不代表只有一人能存活。在他们的预想中,二环天使会发现这一点并且展开合作,最后并不会杀到只剩下一人。这同时也是观察团队合作的方式。 唯一不确定因素就是十九号,但她看他们聊得愉快,想必已经达成共识。 事实证明,她终究还是太小看天使了。 打从一开始,中间的箱子就是为十九号准备的。所有去抢中间箱子的都错过了最佳时机,那箱子里是十九号专属的「武器」。 那是一颗磁扣,专门用来解锁十九号手上的束缚。 战力估算来看,被限制的十九号差不多与其他二环天使相当,解除限制的叁环天使那就是压倒性的强大。其他人发现了这点,他们不得不联合起来对抗十九号。 十九号身上无可避免地受了伤,但那无损他的美丽与强大。 莉兹目不转睛地看着战场。说是屠杀有点言过其实,但那些聚在一起的小天使,的确毫无还手之力。 胜者毫无疑问是十九号。 面对全无动摇,甚至在满地尸体中抬头朝自己艳丽一笑的天使,莉兹只觉得想吐。 恭喜。她冷漠地祝贺,随后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 虽然不愿意,莉兹还是得为十九号检查身体。她给少年抽了血,记录下好得七七八八的伤处。少年乖巧得宛如一只惬意的猫,双腿微微摇晃,全神贯注地看着莉玆重新给他戴上枷锁。 气氛应当是尴尬的,要不然就该是剑拔弩张,可十九号一向没有这类情绪,莉玆在这沉默中居然感到一丝柔和。 大概是天使的容颜过于精致,嘴角弧度恰到好处,眼睛温柔得像一汪水,给压抑的实验室带来阵阵春风。 莉玆不知道他到底在看什么,有什么好看的?她不想承认自己觉得放松,她没资格放松,从下定决心开始,她就已经再没资格拥有这样的生活。 “十九号,”她叫道,声音意外的干涩,她咳了几声,“你杀了自己的同胞。” 十九号第一次见到自己的同胞,十九号第一次杀死自己的同胞。他却表现如常,甚至在战场上过于果断,这对他来说似乎不是什么问题。 美丽的少年歪着头,他想看到莉玆的表情,但莉玆始终低头盯着手上的记录,十九号什么也看不到。 他在心里叹息着,说:“他们不是我的同胞。” “你们都是天使,你们都在这里出生成长,怎么不是你的同胞?” “不一样的,我能感觉到。” “感觉到什么?” 十九号也不清楚,这只是他的一点感觉,一点似乎刻在基因里的某种传承,非常笃定,毫无怀疑。 他不确定地说:“他们拥有得太多了,他们是??瑕疵品。” 莉玆抬眼,面带疑惑,可十九号也说不出更多东西。 她神色复杂,换了个话题:“我知道二十四号计划逃跑,她想跟你同盟,但你还是杀了她。” 事实上,十九号杀了所有人。 十九号说:“嗯,她说让她赢,然后她会让大家都出去。” “你们应该都发觉了,并非只能活一人。” 少年点头,不明白莉玆想问什么。 “为什么?”莉兹不解,“预想中,这场实验至少会存活叁人,但你却把他们都杀死。你可以只求存活,为什么反而主动出击?我不认为你有什么愿望。” 少年的表现一向淡漠,并不重欲,连出去都不想出去,莉兹很难想像他还会希求什么。 “我不能冒风险,”十九号看着莉兹又低下去的视线,想说干脆许愿让莉兹一直看着自己好了,“我不信任他们。如果他们的愿望对莉兹莉兹不利怎么办?如果他们活下来了,未来伤害到莉兹莉兹怎么办?” 他看着莉兹握紧的拳,重复到:“我不能冒风险。” 莉兹笑出来了,冷嘲热讽的那种。十九号的考量滑稽得可笑。她却又弯下嘴角,麻木地想:早该习惯十九号叁句不离自己。 她抬头,松开了紧握的拳头,手心有一个记号,那是契约阵。赢的人可以向她许个愿望。 莉兹怎么可能傻傻的把自己置于风险之下,契约有许多漏洞,事实上天使们能许得愿望极其有限,他们的经验也没足够到识破这点伎俩。 但如果是十九号要求的话,她愿意大方地倾听,答应他也没什么不可以。莉兹如此想,并说:“现在你赢了,许个愿吧。” 呀!虽然主要目的是保护莉兹,但如果真的可以的话,他有好多愿望。例如:希望莉兹能常常看他、能信任他、能多陪他说说话,或着只是摸摸他也行,头发也很好。 他想要的太多了。聪明的少年陷入纠结。 莉兹用她为数不多的耐心安静等待,只见十九号扭扭捏捏的时不时瞄她。少年的脸颊上有好看的红晕,衬得他白皙的肌肤剔透诱人,彷彿吹弹可破。 良久,少年下了决定。 “希望莉兹莉兹能摸摸我的头,夸奖我。” 他声音带着羞赧,又因觉得自己要求太多了而感到羞愧。 他紧张不安地偷看愣住的莉兹,见对方抿嘴沉默,少年失落地垂下眼,苦涩地改口道:“对不起,如果这个太多的话??那让我帮莉兹莉兹的忙吧,整理资料还是管理实验体,打扫也行??什么都好。” 如此卑微,极尽恳求,厉害的天使此刻看起来无助极了。莉兹完全不理解十九号怎么会有这种反应。她的确为十九号的要求感到惊讶,却没有“太多”的想法。照常理来看,他的要求已经少得可怜,怎么一个摸头鼓励,在他那里,反而算“多”? 短短几句话,让莉兹又重新拼凑了十九号的价值观:夸讚的价值远远大于一切愿望。 他到底把自己放在什么地位?他是怎么想的?甚至给莉兹做牛做马,居然也被算到愿望里、居然也能是一个愿望。多么可笑。 每当莉兹觉得已经将十九号摸了个八九不离十,十九号便会用一句话或一个动作,再一次刷新她对他的认知。她似乎从没真正摸透他。 她不懂。 她不懂啊?? 莉兹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僵硬地放置到十九号柔软的发顶。手下的浅色头发柔顺微凉,如丝绸般细腻,让莉兹不由自主地摩挲。 十九号瞪大眼睛。 莉兹说:“做得很好。” 如清泉漫过,如春风拂过,如漫天星斗落下,又如光芒照耀。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呢?那种感觉无比美妙,难以言语,十九号只知道,他愿意把所有的一切都献给眼前的人。 原先只是矇矇懂懂,直觉般的知晓,刻在基因里的本能驱使他说出愿望,然而等他如愿以偿时,他才明白那代表什么——他需要这个。 为了活下去,为了不至于迈向毁灭,他需要这个。 他的头脑更加清晰,力量更加流畅。内心雀跃不已,乐得他想扑上去给莉兹一个大拥抱。美丽的天使控制不住脸上的笑容,任由某种奇妙的东西滋润他干涸的心。 不、在今天之前,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心原来那么贫乏。他知道莉兹只是敷衍地夸他一句,而那一句并非发自真心的夸讚,却也能勾动他的神经。想来是自己饿太久了,只是这样就心满意足,感觉又有了活力。 十九号以莉兹来不及反应的速度复上头顶的纤手,他极尽温柔地拉下那只僵硬的手,用脸颊轻柔地磨蹭。微凉,长着薄茧,所到之处带起温度,热得十九号脸颊鲜红,一双冷清纯然的眼盈满不曾有过的春水,天使光环散发柔和的光。 他说:“我喜欢。” 嗓子沙哑撩人,少年的稚音清亮,却让莉兹听出一丝暧昧缱绻。 莉兹不可思议地看着此刻的天使,他似乎陷入某种从未有过的状态,使他展现出浑然天成的媚。不是女人的娇媚艳丽,十九号的媚更加脱俗,由来自他完美的外表,以及天使天生给人的圣洁感,像整个人都在发光似的,简直能成一幅名画。 美得让莉兹屏住了呼吸。 第一个想到的是惊艳,第二个则是自己被调戏了。 无所谓十九号是否有意无意,莉兹就是觉得自己被调戏了。她青着脸抽回手,反手就是一记耳光,『啪!』的一声,十九号的脸被打得歪向一边,红印明显。 莉兹看不清对方被长发盖住的神情,也没兴趣窥探。她喘了一口气,冷冷的对十九号骂道:“谁准你碰我脸?” 语气是说不出的厌恶与愤怒。她收了东西,头也不回的出了房门,那背影却怎么看都是落荒而逃的狼狈。 剧烈的心跳直到莉兹回到办公室才逐渐平复。她心神不宁地抓着头发,手上的文件完全写不下去,满脑子只有两件事交错闪过:男人令人作呕的暧昧抚摸,以及十九号温柔缱绻的轻抚。 对于男性带有慾望的触碰,莉兹打从心底接受不能,只觉得肮脏难受。可十九号不一样,她知道十九号是近于完美的,是她一手做出来的,没人比莉兹更清楚十九号的纯粹。十九号之所以发出那种动物求爱似的信号,肯定是她有所误会。莉兹一遍又一遍这样告诉自己。 实在太蠢了。 過去篇6-轻叩深渊 莉兹说服了上司放宽对十九号的限制,以调教的名义。 啊,莉兹早就透过各种手段成为研究所的新所长了,所以在她之上,她需要应对的,只剩下那死不足惜的顶头老板。 她将实验的资料摘要放到上司面前,那满脑肥肠的男人正在跟艳丽的女人卿卿我我。女人应当是秘书,她们见过几次,秘书正坐在男人大腿上,而男人搂抱着女人。 “目前成功个体仍只有一只,两只正在制作中,有极高机率??” 莉兹已经能做到面无表情。她才不管对方是否在听她说话,只是机械地报告完关于天使的进度。 男人终于抬起头,满意地看着对他们的不雅举动毫无表情的莉兹。他和蔼地说:“莉兹啊,你来到这里也有??” 莉兹适时接话,“快五年了。” “这么久啦?感觉如何?” “您给的资源十分大方,没有您的全力支援,不可能走到今天这一地步。” “哈哈,那你应该知道,我可不做无益之事。我付出那么多,能得到什么?” “天使这一种族相当强大,而且貌美,若实验成功,您带出去绝对傲视群场,到时所有人都将羡慕您、嫉妒您。” 男人逗弄女人的下巴,像在逗小猫一般。他笑着说:“那现在还缺什么?为什么五年了,我还见不到成果?” 莉兹心头一跳,不好的预感渗透使她心慌,她强作镇定,愈发冷淡地道:“我认为,呈献给您的绝对是最完美的,强大、美丽、忠诚,缺一不可。目前只有十九号符合强大与美丽兼并,可惜忠诚度不足,还需再调教些时日。” 要论忠诚度,十九号当属其中最佳,然而基于不可名状的私心,莉兹还是瞒了下来。能力与皮囊在报告中都看得到,抽象的忠诚,那就见仁见智了。莉兹想起答应十九号的事,顿时皱起眉。 她突然怀疑,十九号的忠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男人把莉兹的皱眉当作对自身的不满意,更是把所谓的「调教」,联想到其他地方去。他拿起资料,轻而易举地在成堆头像中,找到了十九号。 其馀照片亦相当出彩,然而一经对比,那些人物皆黯然失色。 最耀眼、最璀璨,美若天使下凡。 最想将他污染。 莉兹看着男人恶心的笑容,心底的预感愈发明显。 男人说:“我最喜欢调教了,把不乖的宠物调教成对我唯命是从的狗。比起保镳,我更想要一只奴隶。” 性奴隶。从男人猥亵的神情里,莉兹解读出了话外之音。男人不仅想要美丽、强大又忠诚的狗,那只狗如果有必要,还必须能上主人——或任何人的床。 莉兹感觉她快吐了。她感觉到强烈的反胃,必须咬紧牙关才不会洩露端倪。 男人看着十九号的照片,双眼放出贪婪的精光。他显然已经被十九号的美貌吸引。他亲亲女人的小嘴,一只手揉捏饱满的乳球,听着女人高亢的呻吟。 他说:“把他调教好给我。我会给你一份计划,当他送到我面前时,我希望他已经是一只不需要我操心的、完美的奴隶。” 女人全然不顾外人在场,听闻男人的话语后娇嗔道:“讨厌,又有其他家伙要来抢主人了。您已经有我们四个奴隶了!难道贱奴已经没办法满足主人了吗?” 男人对女人上下其手,惹得对方淫叫连连。他一面哄道:“小母猫,你们都是我亲自调教。这东西我吃过后是要送人的,哪值得我亲自动手?” “上次也说那谁谁上完就送人,还不是留下来了!” “吃醋啦,乖,今晚好好疼爱你。对了,你不是说那女明星想见我?我们可以来??” “主人最好了??” 剩下的窃窃私语,莉兹没听清,也不想去听,她只想赶快逃离这里。幸好那男人很快便以眼神示意,莉兹尽力控制住自己的步伐,希望它不要快得像是逃跑。 她想,完了,事情正往她预料外的情况发展而去。她怎么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对十九号而言,这是地狱的开始,对莉兹来说,更是从十八层地狱下到第十九层。 那双纯澈柔和的灿金眼瞳,将会直面所有人类赤裸裸的恶意;那纯真如天堂处子的灵魂,亦将与情慾的绳缚纠缠,坠入深渊。 是因为她多嘴了一句吗?是因为她的私心吗?如果她没有如此回答,如果她直接说一句「性能并非顶峰」,这会让十九号逃过一劫吗? 不会的。莉兹非常清楚。迟早那男人会看到十九号的照片,而卑猥的想法也势必会将十九号推向深渊。 胸口有点闷,有点喘不过气。莉兹忍不住大口喘息,第一次产生「换一个方式」的想法。 一闪而过,却诱人非常。 别在这里做了,契约只说不能将这里的事告知任何人,她想离开还是可以离开的。研究所虽然非法,好歹也依附在大公司名下,所内职员多为自愿,公司对他们这些研究员还是相当大方的。 没错,仇还是要报,只不过换个方式。 她几乎就要说服自己了。 但是不行,她在这里还有未完之事,她还不可以离开。何况,放任十九号只身一人留在这里,显然相当地不负责任。即使她走了,「调教」也会开始,那还不如由她主导,至少能为十九号天使,在地狱里提供微不足道的火光。 为什么要对区区实验体如此上心呢?莉兹揉了揉眉心。或许这正是,她尚且为人的证明吧。 她把计划藏在内心的角落,若无其事地重回残酷的战场。 如十九号所愿,他成为了莉兹特许的助手。当然有着相当严格的限制。其实莉兹并不需要如此,她已然实现十九号的愿望,可她又想,多一个帮手确实何乐而不为? 随着天使的完成度越来越高,拥有自由思想的强大个体也多了起来,发生意外事故在所难免。现在还能勉强靠保安人员应对,将来的事可就不好说了。 在此之上,如果十九号愿意帮忙的话,无疑是为研究所加了一道牢不可破的保险;另一方面,十九号人体计算机的功能也确实方便。托他的福,第五十二号实验体的成长,比预想中快上许多。 五十二号的基因图谱完成度相当高,与天使十九号的基因匹配度也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这是自十九号以来,再一次出现造出完美天使的迹象。毕竟制造天使旷日费时,即使有电脑帮助,要将64亿个基因字母完美组合,还是有十分之高的门槛。这不是用十九号的基因复制贴上就能完成的。 莉兹该是兴奋的,此刻却是充满担忧。 在忐忑不安中,她终究是收到了上司对十九号的调教计划书。融合了男人满满的恶趣味,脏到莉兹碰都不想碰,只想一把火直接烧掉。 她灰暗地望着水槽里沉睡的男孩,真切意识到那男人的贪婪野心。 他想打造出美丽、强大又忠诚,而且可以被随意赏玩,任意凌辱的奴隶。最好是奴隶「们」。他会将天使当作礼物,送给达官贵人;会将天使比作军队,扫荡一切反抗者;更会将天使变成荡妇娼妓,让他们脱下战袍后,只能在男人身下匍匐求欢。 极尽肮脏而可悲,却必然会在世界大受欢迎。 而她无能为力。 ==== 作者的话: 各位!惊不惊喜!意不意外!时隔整整一年的连载再开!整整一年哦!我决不是掐着时间点更新的啦。(( 真是没想到一年就这样过了,我怎么感觉上一次更新还是前几个月而已?时间过得也太快了吧? 总之希望这次不要再隔一年了,我要开始养成码字的习惯了,相信一定没问题的~~ 话说为了找回手感还特地重看一遍,好害羞呀,有几章写得我自己很满意,但更多的是希望能重写(捂脸)。再过几年再几年,到底会不会被自己列入黑历史呢??? 反正十九号仍然是我最爱的男主。热情源源不绝! 如果还有小伙伴依然喜爱他们,依然想看他们的故事发展下去,那么这篇就绝对不会坑~~作者也会非常非常高兴!怎么样也不能让19与莉兹与大家失望,不是吗? 過去篇7-圣诞祈愿 十九号不再穿着实验品统一发放的制服,而是莉兹为他设计的拘束衣。衣服完全纯白,黑色的系带交叉盘绕,看起来圣洁又诡谲。平常十九号的四肢并无束缚,而只要研究员启动装置,那些黑色系带便会迅速綑绑、收紧,直至彻底让天使失去行动能力。 拘束衣的设计是防水以及一切破坏的,当然,血也不例外。休眠时间时,十九号会回到他原本的房间,换回原先的罩袍,拘束衣则会送去检修。 非常偶尔的时候,十九号会把自己搞得脏兮兮,那些脏污多半是血。实验兽类的血,或着同胞的血。尽管十九号一再强调他们不是同胞。 「为什么??为什么不帮助我们?我们不都是天使吗?」 面对一再的质问,十九号通常只会困扰地回:“不是啊?你们又不是我的同胞。” 以前,试图逃跑的实验体,最后多半会死在研究室的防御机制以及保安人员的枪下;现在,他们几乎死于十九号手中。 死在丝毫没有迟疑的天使的手中。 渐渐地,莉兹习以为常。她又一次接过染上污渍的拘束衣,蹙起眉头,嫌恶地说:“别再把衣服弄脏了!” 而一向听话的十九号,这次并没有完全遵守莉兹随口的抱怨。平日他确实小心翼翼,而当他判定今天莉兹心情不错时,他一点也不介意为造物主愉快的一天添上小小的污点。 他享受整个过程。莉兹会多说些话,哪怕是抱怨;她还会亲自收走衣物,也会亲自送来。他们相处的时间更多了。 尽管他们根本聊不上几句。反正一直以来都是如此,从来都是十九号单方面在分享自己的心事。 但又与以往不同,以前的莉兹可不会对他有太多反应,现在倒是偶尔抱怨。 十九号问道:“这里的安全装置是不是该换啦?他们很常跑出来。” 他指的是妄图逃跑而害他溅得一身血的实验体。当然,逃跑事件屈指可数,多半也是个体逃脱,十九号完全是无事找事。 莉兹嗤了一声,没有回话。 直到五十二号从幼体,成长为少年体。 十九号成功后,莉兹捡回了弃案的五十二号加以改良,打算投入生长。可又因为某种不知名的情绪而使得进展缓慢。思来想去许久,上司的态度催促了莉兹,女性最终还是把五十二号的制造日程提上了。 五十二号的预计成长时间比十九号久上不少,莉兹尽管若有所悟,奈何具体脉络却不甚清晰,是十九号的到来让一切变得更加顺畅。他点出了一些原先没注意到的节点,从而加速了五十二号的生长。甚至真要算起来,也不比十九号晚多少。 是圣诞夜,同事们多半已经回家,只剩少数一、两位留在研究所内,莉兹便是其中之一。圣诞节这种旧世界流传下来的宗教节日,依然被大众所接受。团圆美满,和平幸福,这大概是当今世界最缺的信念了。莉兹想,如果再也收不到弟弟送的节日礼物,那还不如不要过。一切都没有意义。 都说圣诞出奇迹,莉兹连影子都没见着。所有称得上奇蹟的伟业,从来都是自己争取来的,跟任何人或神或节日都没关系。 而在这么一个属于圣子的节日之下,天使睁开了眼。 那是融金般的颜色,十字眼瞳镶嵌其中。那奇妙的眼珠子不似金色裂纹,更像金色天生的圣痕,仅仅只是盯着便忍不住忏悔,往深了看,仿似己身罪恶全部昭然若揭。 与十九号天使如出一彻。 十九号在那之前便心有所感,而在五十二号睁眼的那一刻,天使光环明灭不止,又很快回归平稳。莉兹没有注意到,她只为又一次的看似成功而开心,又为新的生命诞生而忧郁。 十九号指着水槽中的少年道:“他才是我的同胞。” 就这样,五十二号天使诞生了。他有一头浅灰色长发、金色的眼睛、洁白的羽翼,以及叁环相迭的天使光环。 他们长得如此相像,却又全然不同。五十二号没有十九号那么震撼的初登场,直到被从水槽放出来,他才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主人?” 声音是与十九号不同层面的好听。微哑,也轻柔,是还未蜕变的少年音。他准确无比地面向了莉兹而非十九号,双手手指有些侷促地扭在一起。 莉兹捏了捏眉心,“真有趣,你们都不用经过教育。你怎么认为我是主人的?” 五十二号也回答不出来。只知道,在空无一物的、寂静的过了头的水槽内,唯有莉兹的一举一动给予了他对世界的认识。当然还会有其他研究人员,可莉兹,唯有莉兹是全心全意地看着他,分析他,建构他。新诞生的天使莫名地能理解这一点,并且不疑有他。 莉兹也不为难他。她给了五十二号一件衣服,连带介绍他的身份。 就连对自己是实验体的态度,也与十九号别无二致。他们都不关心。 “也就是说,你与十九号是一样的。” 十九号眨了眨眼,与五十二号对视。莉兹总觉得像眉目传情。 “我们是一样的。莉兹莉兹可以对他做任何事。” “如十九号??先生所言。” 五十二号觉得直呼名字有些不妥,奈何资料库里尚且找不到合适的代称,只得在后面缀加「先生」以敬称之。 面见莉兹一脸疑惑,十九号主动解释道:“我是他的上级单位。” 利兹又一次震惊了。因为十九号一直以来的特立独行,她便认为天使或许是独立生物,事实上,他们可能是一个群体,并且有严明的阶级制度。 知道这一点后,能发想的部分就很多了。群体互动与个体行为是两的不同的观察点,以前针对个体的研究或许已经过时,天使还有许多他们未发觉的谜团等着揭露。 莉兹半开玩笑地说:“如果你们当真这般听话,我叫你们去杀个人,你们做得到吗?” 啊!可能是圣诞夜确实有些魔力,也可能这里只有他们叁人,莉兹不小心说了句玩笑话。或许也不能算作完全没有希冀,而她说出口就后悔了。 十九号毫无反抗、甚至过分顺从的行为,确实麻痺了莉兹紧绷的心。不得不承认,她或许有些将十九号放在心上了。即使她仍然不相信天使百分之百的忠诚,却也信了个七七八八。 一瞬间,她浑身绷起,紧握成拳,对于大意放松的自己感到愤怒。 十九号倒是眼睛一亮,勾起的嘴角如同发自内心的喜悦,金色眼睛闪烁渴望的光彩。天使整个人都明艳了起来,甚至头上的光环也亮了几分。 耀眼明媚,圣洁至极,渴望的却是肮脏的活计。 他一向乐于做莉兹交代的小作业,而这一刻连莉兹都明显感觉到,十九号想要得不得了。 莉兹看得愣住,没忍住说了下去,“他杀了我弟弟,我想报仇,我想??” 天使双手交握于胸前,一瞬不瞬地注视造物主,仿若某种祈求。 女性倏然回过神,声音低了下去:“??算了。杀了他太便宜他了,迟早让他生不如死。” 天使很强,莉兹明白,但她不清楚有多强。那人身边总不乏各种保护安全的人或道具,莉兹不认为光靠俩天使能有什么作用。更何况,若是失败了,莉兹也不用活了。 复仇只能有一次,且必须一击必杀,保证对方再也翻不起风浪。在确保这一点以前,莉兹是不会冲动决策的。 对于刚才的鬼迷心窍,莉兹很是懊恼,她厌烦地垂下眼帘,继续工作去了。 徒留心里空落落的十九号呆愣在原地。 === 作者的话: 不知道大家还记不记得,52号就是之后的艾纳~~~他们还真是往两个方向生长啊! 另外小知识: 代号是照着来的,不同计划名称的研究主题不同。 研究完全体天使的新计划目前做到第52号,也就是说除了19与52之外都失败了。包含前文战斗时提到的24跟30。 另外排上百来号的都是低阶天使。而目前只有19与52是莉兹亲力亲为,其他实验体多是多人分工。 過去篇8-同生異語 综合来说,他们实在过于相似了。并非百分之百重迭的性能,而是等比例削弱的数据,这比一模一样的数字更让人感到神奇。 五十二号的身体机能,全都略逊于十九号,却高其馀天使太多。而他对那些实验的态度、对莉兹的态度,与十九号一模一样。 讬这一点的福,研究员们对待五十二号宽容了一些,并没有像对待十九号那样残忍急躁。毕竟十九号出生时,他们对叁环天使一无所知,难免急功近利;相反地,面对五十二号,他们更有馀裕。甚至有些实验只需做一次即可,因为反复实验的数据已经被十九号补齐。 即使如此,他也有自己的个性。显而易见,五十二号比十九号更腼腆害羞一些,比如裸身测量的时候,他会感到侷促而不自在;十九号可不会,他更加大方。 莉兹决定把他们俩安排在同一间房里。 她曾为十九号安排过室友,他们通常相谈甚欢,十九号的社交机能显然没太大问题。问题是,十九号实际上待他们与陌生人无异。 不然怎么解释,昨天还一起聊天的室友,隔天就死在十九号手下? 「哎?可是他想逃跑呀?这样会造成莉兹莉兹的困扰。」 莉兹不予置评。 与其说十九号翻脸无情,不如说他打从一开始就没把他们当自己人。 与五十二号的相处,显然跟其他天使是不一样的。他们更沉默寡言,很少互动,却默契绝佳。 “如果五十二号要逃跑,你会怎么做?”一次,莉兹这样问十九号。 “不会的,他不会逃跑。”十九号笑着回她。 好吧,这也在预料之中。莉兹接着问:“如果呢?” 十九号歪着头,眨了眨眼睛,“如果他有了逃跑的念头,那一定是坏掉了。这样不正常。” 现在听到这样的话,莉兹已经不会如当初一般大惊小怪。她对天使这一物种有了大致上的认识,虽还未找到合适的说法,一切也只是猜测,但那心中隐约的想法已经足够莉兹以更全面的观点去衡量天使们的所作所为。 是的,他们确实强大且忠诚,而这也意味着,如果天使非是为自己所用的话,那么他们将成为多可怕的敌人。 他们的实验室虽然资金充足,工作人员却不多。所有人员均为自愿,且签下了契约。莉兹虽为所长,实际上也只负责汇集资料并汇报给老板。他们的实验向着研究人员公开,而实验室里的野心家可不只莉兹一人。 他们大多团队进行,分工合作,也不妨碍个人发展。只要团队作业顺利,私底下想怎么搞都没人会多嘴。资金充足、实验数据公开,再加上莉兹的研究,有人接着做出成功个体也是预料中的事。 莉兹正要带十九号跟五十二号回房。狭长的走道由金属构成,通体雪白,机械构造使其冰冷而充满科技感。 走道相当地长,他们在那里狭路相逢。 对方看起来对不期而遇有些惊讶,莉兹更是诧异,因为对方身边跟着的,是一位小少女——浅金色长发,淡然的笑,少女的头上闪烁着叁环的光芒。 几乎是瞬间,十九号与五十二号闪身挡在了莉兹身前。他们虽没有如临大敌的模样,却展现了从未有过的敌意。 那女孩也往前一步挡在前方,叁双一模一样的眼睛戒备地看着对方。 莉兹感到意外,她从未见过他们有如此鲜明的负面情绪。 对方率先开口,话里不无嘲讽,“这不是我们伟大的所长吗?以及??完美的十九号!” 说完,女子痴痴地看着十九号,开口喃喃自语:“好美??啊啊,太完美了??!” “希尔。” 莉兹手插口袋,视线越过前方的天使们,直直看向陷入某种情绪的同僚。她笑道:“我记得你来研究所已经??好多年了吧?比我还久?五年、七年?终于做出一只叁环天使了,恭喜啊。怎么没看你跟我汇报?” 希尔听出了莉兹话里的调侃,她愤怒地绷紧身子,几乎是咬牙切齿,“托您的福。正打算找您呢。” 她是有才华的。莉兹想。但同时也十分善妒,不是一个可以结交的对象。 希尔先前渴望成为下一任所长,现在那位置被莉兹抢走了。希尔又希望造出完美的生物,这也让莉兹拔得头筹。她一直以莉兹为头号敌人,如果说研究所里除了莉兹外,谁最有希望拿出成果,那非希尔莫属。 毕竟能成大事者,才华与野心缺一不可。 莉兹挑眉,“你要去训练场汇报?” 这条通道直直走下去,确实能到训练场。 女研究员被噎住,好一会才皮笑肉不笑地道:“还有些资料不齐全,我打算做好报告再去找您。” 莉兹也没想为难人家,她其实不太想惹事生非,只是点点头,问了一句:“她几号?” “??六十五号。” 那回答带着十分的不甘。莉兹听在耳里,看向那挂起假笑的天使脸蛋,心里想得却是:这孩子终有一天也会被调教成奴隶,成为不知道谁的宠物。 天使本就生得极美,十九号与五十二号自不用说,雌雄莫辨的容貌甚至无须打扮,超脱性别,那是一种天生自带的、淡漠而优雅的气质,一种浑然天成的美。 六十五号身为女孩,比男孩们还多了一丝柔和,如陶瓷娃娃般精巧,经过上帝精雕细琢的造化,无论男女都免不了对其起邪恶心思。若是放在社会上,怕是半天都活不过。 尽管样貌不同,但他们叁个的气质如此相近,放在一起,简直像是容貌不同的同一人。 希尔不知道莉兹做什么一脸复杂难言的表情,她想,莉兹肯定是看不起自己,觉得自己做不到这种程度,如今却成功了,那必然会惊讶得无话可说。想到这里,希尔的心中有种隐密的胜利感,她拉着六十五号的手,打算直接从俩天使中间穿行而过。 十九号与五十二号注意到莉兹没有说话,反而朝旁边站了一步,便也没再拦着。 莉兹手插口袋,目送她们离去。擦肩而过时,她注意到解除戒备的天使女孩牵着研究员的手,并且对着她们牵起的手露出小小的笑。 “爱丽丝,你是最棒的,但你还可以更好。” “是的,母亲大人。” 啊啊,她甚至为六十五号天使取了个名字。 莉兹望着她们,就像望着一对随处可见的母女。她一直看着,直到她们的身影消失在视野里。 == 作者的话: 相信认真看的小伙伴都有猜到,希尔就是当初做出24号的人。恭喜恭喜终于有名字啦~~ 過去篇9-燃玉生光 叁只天使同居过也战斗过,很明显地,十九号与五十二号总是联合起来对付六十五号——爱丽丝。尽管偶尔会聊上几句,但大多数时候,他们都在做自己的事。即使聊天也有一搭没一搭地,叁人兴致都不高。 若说天使是阶级森严的种族,那十九号应当是叁人中最高阶者。经过生物体基因解析,十九号的血缘高达85百分比,依序是爱丽丝的82及五十二号的80。后两者差距几乎能忽略不计。 可这样数字化的指标,却没有反应在爱丽丝身上。她不听从十九号,同理,五十二号也不听从爱丽丝。他们更像敌对阵营。 莉兹对此有几个猜测,于是她问了十九号。 十九号回答:“我们的主人不一样。” “你们为什么不喜欢她?” 客观来说是谈不上喜欢与否的,然而十九号并未纠结。他回道:“她的主人对我们的主人抱有敌意,我们自然也会对她抱有敌意。” 五十二号则说:“虽然很模糊,但我能感觉得到,我们属于不同群体。她在意的对象与我在意的,不是同一个人。” 莉兹想了想,问了一个突然闪现的问题。 “我看你们俩都没说过几次话呢?倒是对六十五号说得还多一些。” 十九号弯着眼睛,他指了指头上的天使光环,随意地说:“因为我们用脑信息波传递资讯呀。” 莉兹愣住了。这是她第一次知道,天使们的光环并非只是装饰物。起初,她或许有些恼怒,气恼于十九号表面顺从,实际上对她并非真心。但她接着又想,若有心隐瞒,那么除非偶然发生,自己是不可能知道许多事。 他也许只是没有意识到,这是需要讲出来的事。不、实际上,所有的一切他都没必要告知任何人,他甚至有许多机会逃跑,也能精心策划一场毁灭所有人的行动。 他一直是自由的。莉兹第一次清晰意识到这点。而意识到之后,第一件事不是拘禁、不是责骂、不是想方设法逼问出所有情报,而是想到:她要保护这份自由。 这可真令人惊讶,她并不是如此感性的人——也或许,她的感性并未被完全抹灭。 自从知道上司的调教计划后,莉兹便日思夜想,有什么是自己能做的?有没有其他条路?有没有更好的方法?她找不出最佳解法,自己大概确实并不聪明,否则怎么会为此苦恼?怎么会落得如今这种地步? 世界是聪明人的棋盘,莉兹以为自己或许能有一席之地,心里却不得不承认,自己始终只是随人起舞的无名小卒。她无力、懊恼,只能把想法一点一滴拼凑。自己能尽量做好,但从来不是做到「最好」的料。 她把资料分做两堆,其一是公开给所有研究员,其二则是只供自己参阅。例如天使们的通信实验,以及接下来新发现的光球实验。 她还趁着病假跑去找了贝琳。当然秘密进行,尽她所能地保密。 自从莉兹变得苦大仇深,她们便甚少联系,贝琳一直担心不已,好不容易莉兹找上她,当然义不容辞。她说她认识一个厉害的人,刚好欠她人情,也答应帮助利兹开设人头帐户,当作紧急资金。 她们在梦中相会,那是一位气场极高的女子,梦中的面容不甚清晰,莉兹只觉得,那人是天生的女王,她彷彿看到众人争相拜倒在她的裙角下。 但那女子出乎莉兹意料地温和,声音质地清脆,略有些沉,让人联想到盘桓山头的龙吟。那条龙应当是红色,有着长须长身,在她身边能感觉到历史的重量,岁月的沧桑改变了山却无法撼动女子分毫,而她现在正在梦里对着莉兹说话。 女子说她单名一字「姬」,大家都称呼她为「姬小姐」。她介绍了旁边环抱她的手臂撒娇的男孩,介绍这位是梦魔小紫,而这地方是梦与梦的夹缝,足够安全,不必担忧。 莉兹知道面对这等大人物,应当做足礼数,毕恭毕敬也不为过,但她实在太好奇了,身为实打实的生物学家兼生物技术研究员兼一堆乱七八糟的头衔,她忍不住问道:“请问,您是龙吗?如果是的话又是什么龙呢?我从未在书上读到过。以及贝琳是如何认识的您?像您这种大人物,很难不让人有所怀疑,我的朋友不多,我希望贝琳身边没有任何风险。” 至于不关注梦魔,只能说梦魔在世上虽然稀少,但也没那么稀少。这可能要归功于他们调皮捣蛋、风流成性的本性。精神生物的繁殖系统别具一格,梦魔的生育率虽然同样极低,比之其他幻想生物还是要高上些许。 说完,莉兹谨慎地观察了下,嘴上一面说道:“如果冒犯到您,我很抱歉。” 姬小姐并没有不满或愤怒,她只是嘻嘻笑出声,道:“教科书上确实没有,但神话书上有的??唔,虽然只是个形象。另一问题,贝琳救了我的命,我感激她。我珍惜她的坚强,认同她的理想,又谈何伤害她?” 她的话语有一种奇异的腔调,像乘着古老的旋律,那是相当有份量的。 姬小姐又说:“我喜欢欣赏美玉,你也是其一。我看得出来,你正在燃烧自己。” 这可不见得。她又怎么知道呢?莉兹不以为然。要说燃烧的话,她已经燃烧很久了。 “很美。”姬小姐说,带着满满的讚美之意,“而你们并不需我打磨便已然发光,我自当鼎力相助。” 莉兹皱眉,嘴巴开阖,最终还是嘲讽道:“恕我直言,您的美是建立在我们的痛苦之上。” “可不是吗?”姬小姐并未被冒犯,应该说所有莉兹认为冒犯的地方,都无法动摇姬小姐。她依然笑着:“来吧,我们来谈谈吧。” == 作者的话:首-发:yuwangshe.uk(ωoо1⒏υip) 過去篇10-孤注一擲 莉兹处理完一些杂事,并把所有能想到的事情安排好后,她回到了研究所。所有事情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这时候莉兹倒希望能多一点意外。 现在,任何意外,都比即将加诸于十九号身上的灾难来得好。 但离上司安排的人到研究所,还有一些时间。莉兹愈发频繁地安排天使们的实验,出于某种心理,那些实验比起给予痛苦,更注重给予天使们经验。 莉兹冷眼看着被弄乱的资料。同事们战战兢兢地回报说,希尔看了报告后愤怒地将其甩在桌上,纸张纷飞,女研究员看也不看便扬长而去。莉兹知道,这种时候应该要把希尔叫来,百般刁难,让她知道这里的负责人到底是谁?可她实在太累,加上她打算要做的事,姑且先忍一忍也无所谓。 十九号与五十二号收拾了散落的资料。他们依照记忆将其分门别类整理好,没见过的就依靠逻辑排列,居然也整理得八九不离十。 莉兹拿起希尔看过的那份资料,上面清楚明白地标示着,爱丽丝的数值,没有一项赢过十九号。就连与五十二号相比,也并非完全碾压,而是平分秋色。 她知道希尔多么渴望赢过她,也知道希尔把爱丽丝逼成怎样。她不仅逼迫爱丽丝提升力量,甚至打了过量的药剂。莉兹见到爱丽丝的状况一次比一次糟,但她也看得出来,爱丽丝始终是心甘情愿的,甘愿只注视着希尔,她的母亲。 数据显示,爱丽丝可能再也无法承受更多。这种药物莉兹当然也给天使们用过,能承受的药物总量,十九号果然最高,但差别是,莉兹懂得适可而止,希尔可不会。 莉兹作为研究员,理当优先保证独一无二的实验体的再利用性。希尔被嫉妒佔据的理性才不这样想,她只想赢过莉兹,如果更高的药剂意味着赢面更大,那她没道理不做。 之后几次的小测试,莉兹伪造了给希尔的资料。所有数值下修至只比爱丽丝高出些许。只高出一点点,让人以为那并非是无法超越的距离。 爱丽丝在进步,每一次的数据都比前一次更高,而十九号与五十二号却几乎是原地踏步,进步缓慢。希尔坚信这是她教育得好,加上自己改良的药剂成效甚佳。她很满意。 但还不够满意。爱丽丝还能再更好。 好到足以打败、甚至杀死十九号。 这一天到来了。给爱丽丝的药物成效相当好,希尔对数据十分有把握。她基本不把五十二号放在眼里,于是在这次测试里提出了让爱丽丝与十九号对战的提议。 “十九号从来没有使出全力过吧?因为那些废物根本不配站上实验场。”希尔笑到,“不如让爱丽丝试试看?他们很少有势均力敌的对手。我们也还缺一些这方面上限值的数据。” 莉兹抬眼,看向志得意满,连表情都藏不住的同僚。她说:“好。后果自负。” 每个人都各有所长。除了在生技方面的卓越表现外,大家或多或少都有一、两种额外专业。比如莉兹的其中一门专业是外科医学,希尔则是药剂学。莉兹当然对药物方面有所涉猎,但希尔是纯正的制药师,她的制药技能完全不是莉兹所能比拟的。 早些时候,莉兹给十九号看了计算出来的数据,问道:“这样,你会赢会输?” 十九号看了看,道:“赢。” 于是莉兹欣然接受希尔的提议。不如说,一切都在计划之中。莉兹自认不是善于算计人的个性,也没有那种头脑,实在是希尔简直单纯得可爱,否则她们还有得磨。 有的时候,莉兹不禁感到疑惑,希尔这种个性是如何在社会上活下来的?大概是被有权的家人保护得太好了。 再次见到爱丽丝——其实也不久,昨天就见过——她的情况十分微妙。半边身子被染上蓝色,就像青天的水彩泼洒其上,就连金色的头发也没有倖免。莉兹不知道那是什么,但爱丽丝的状况看起来非常好,笑靥如花,楚楚动人。 她给了希尔一个拥抱,希尔摸着她的头,表情狂热地说着莉兹听不到的话。 “你知道她怎么了吗?”莉兹偏头问着站在她身侧的十九号。 十九号怔怔地看着那对人与天使的互动,直到莉兹移过视线,他才回过神来。 他说:“不清楚,可能跟什么生物融合了吧。气息不纯净了。” 他们没再说话。 场地的规格被拉到最高。他们的研究所佔地一点都不大,设备却能说得上顶尖,拜此所赐,他们不需要太过担心实验场被搞坏掉。至少目前为止还没发生过。 控制室在实验场上方,足以俯瞰所有场地。除了可以透过特殊玻璃观看实景之外,还有全方位的摄影机,在一面墙的多萤幕上清晰地播放。 莉兹与希尔各占据长型控制台的一侧。五十二号也来了,莉兹让他站在旁边一同观摩。 是希尔宣布的开始,她说:“爱丽丝,你必须赢。生死不论。” 爱丽丝朝上方的希尔展露笑颜,十九号则平静无波地望着她。 场地上散落着各式兵器,有剑等冷兵器,也有枪械等武器。他们早已在一次又一次的实验场中习得这些东西的用法,现在只需随机拿起它们。十九号没有特别擅长的武器,也没有特别弱势的部分。什么东西离他最近,他就拿起什么。 那是一把制式手枪。说实话,手枪实在是下下之选,天使的预感及动态视力相当好,一般普通手枪是没有用的。即使意外被手枪打中,小而细緻的伤口也远比切割伤之类的好处理。在天使的自癒力之下,那些都发挥不了太大的效益。 莉兹知道这点,十九号当然也知道,只见他开了几枪便换了一把长刀。 当然不是传统的钢刀,那把刀刀锋锐利,附有一层莹蓝的光,那是极压缩能量,削铁如泥。 论武技,爱丽丝显然不是十九号的对手。无论哪方面,十九号都压过爱丽丝一头。 没道理会输。 直到一束光袭来,十九号闪避不及,被高热的光束擦过手臂。十九号没什么表情的脸,终于露出一丝惊讶。 希尔大笑了起来。 過去篇11-青天之願 其他人可能不清楚,十九号可看得明明白白。那是一颗约姆指第一指节大小的白色光球。从天使的光环分离出来,速度之快,能量之高。 即使只有一颗,也使人无法招架。十九号只能依靠本能闪避,饶是如此也伤痕累累。他从未如此狼狈过。 他没有心灰意冷,没有轻言放弃。伤的只是肉体,他的心还系在莉兹身上,他的大脑在飞速运转。莉兹是他的神,身为神的僕从,常胜不败乃理所应当。 他必须证明自己的价值。没有价值者理当被废弃处理。 如果爱丽丝能做到,那么作为比其更高一阶的天使,十九号没道理做不到。 然后他注意到了,爱丽丝惨白的脸色。注意到了淡金的秀发逐渐枯黄,雪白的翅膀扭曲萎缩;也注意到了青蓝的皮肤起皱龟裂,叁层的光环黯淡无光。 可那金色的眼睛依然死死锁定十九号,像要将其钉死在十字架上,燃起熊熊烈火。 这燎原大火是一场献祭,为神明献上爱、渴望与所有求而不得的心。不曾退却也无路可退,不曾怀疑且一往无前。 他注意到了,眼前的天使并非为神而战的战士,而是妄图殉道的信徒。 十九号抄起被他丢弃的手枪。他朝爱丽丝的方向开了几枪,离得有些远也弹无虚发。爱丽丝只能咬牙闪过要害,却仍是被打得匍匐在地。可那并不妨碍光球的行动,火焰依然炽热难挡。 他牺牲了一条手臂,争取到黑入爱丽丝通信的时间。因为他有无论如何都想知道的问题。 天使的通信被单方面强制开启,爱丽丝十分惊讶,忍不住高呼出声:“你??你怎么??!” 『你在自杀,你为什么要自杀?』 『??』 通信模煳不清,断断续续,并无法传达更复杂的诸如感情之类信息。毕竟他们分属不同信仰,十九号是暴力入侵了爱丽丝的通信系统。这不但加重了十九号的压力,也使得他的速度慢了下来。 但他实在太好奇了。 他说:『你的主人命令你:死也要杀掉我?我看不像。那你为什么在自杀?』 十九号实在太敏锐了。爱丽丝不禁想,他确实是十分接近完全体的个体,不得不承认,她是方方面面都比不上他。 『人类看数据行事。但你不可能不知道你与我的差距。』即使被光球追得四处逃窜,十九号仍是这么说,『你没告诉主人实际的情况,而是选择赴死。为什么?』 『这可不一定,』爱丽丝终于回话了,『你只要稍微,稍微慢一点,再慢一点。我会追上你。』 十九号回:『第一,这光球太慢了,而且在越来越慢。第二,在我体力耗尽前,你会先耗尽自己的生命。第叁——等我解析完,我再告诉你。现在换你回答我了,我很好奇。』 爱丽丝沉默着。场上仍然在上演追逐战,也确实如十九号所言,情况看似对爱丽丝有利,实际根本不乐观。 十九号说得没错,爱丽丝清楚知道他们俩的差距。血缘浓度只差百分之叁,区区百分之叁,居然就是无法踰越的天崭。并非她与五十二号那种程度的血缘差距,而是一旦跨过某个数值,他就不再是与他们同等级的存在了。 何其不公。 她不甘心,除了不甘心外,还有隐约的放心。 她说:『我正在变得不再是我。』 这句话多少有些饶舌,有些语句不通,但身为同类的十九号立刻觉察出其中的意义。 爱丽丝咳出了血,而这并不妨碍她与另一名天使交流。 『母亲大人给我用了一些药、一些我不清楚的东西。它们在侵蚀我的身体——它们在改变我。』 这点距离对高速飞行的十九号不是问题。他眯了眯眼,轻而易举地看到,爱丽丝的半身已然萎缩,咳出的鲜血也并非纯正的红。他确认道:『足以改变基因的药。』 爱丽丝真心实意地讚美道:『母亲大人真厉害!』 很快地,那崇拜化作苦笑,『我能感觉得到,母亲大人与我的连结正在变薄弱,正在消失。好可怕。那种感觉就像??我即将失去一切。』 她又重复了一遍,更像在喃喃自语,“好可怕??我好怕。” 十九号沉默了。这种事情只是想想都觉得后怕,他几乎能够感同身受。他霎时明白了,为何爱丽丝如此不自量力?为何明知数值有误,实力差距如此之大,却仍是让主人继续下去? 为何,她明明可以直接认输,承认实力悬殊,可是却在此苟延残喘,打着一场不可能赢的仗? “爱丽丝??爱丽丝?” 希尔的声音从扩音器传来,带着点不可置信、无法理解,以及显而易见的焦虑。 十九号说:『你的主人不希望你死,投降吧。』 爱丽丝茫然地说:『真的吗?那他为什么要杀死「我」?』 明明主人不希望她真的死去,她却仍选择赴死。爱丽丝想,自己真是坏孩子,到头来还是让母亲大人失望了。 十九号现在可说是游刃有馀了。追杀他的光球已然消失,他站立在爱丽丝前方不远处,尚能动作的右手向侧边平举,有什么被他一把握于掌心。 混身浴血的天使依然圣洁,那血是又一次胜利的加冕。融金的眼眸平静无波,浅色的头发无风自动,明亮的叁环耀眼夺目,达到从未有过的亮度。 夺目,却不刺目。像是燃至极致的白焰,烫且刺骨;寒却炽热。 与他手中幻化出的长刀如出一彻。十九号天使,居然在瞬息之间的战斗,便摸索出爱丽丝使用的招式,并且对能力的使用明显比爱丽丝更加透彻。 他尝试性地一甩刀,狂风吹得衣服猎猎作响,尘埃扬起,坚实的多重术式地板,便被刻出一道浅浅的沟痕。 这最高规格的实验场,作为专门用来测试力量的地方,可说是集当今世上尖端科技于一身,有着无法被伤到的官方保证。可这保证,对于一个只是刚掌握力量的少年,却是如此轻而易举地就被打破。 莉兹屏住呼吸。 希尔的声音再度传来,语气里带着明显的慌张,“停!停下!这不公平、你怎么能、怎么能??十九号!立刻停下!实验中止!” 十九号抬头,一眼直直看入面露动摇的莉兹。莉兹张了张口,最终抿起嘴唇。 莉兹没有做任何表示,十九号明白这是莉兹想让自己作主的意思。他当然不可能听希尔的话,可他心里确实偏向不杀。说到底,他们也算同病相怜,若是没有必要的话,他不介意放爱丽丝一条生路,反正她也活不久了。 可这时,爱丽丝的通讯传了过来。只有十九号能听到,只有同为天使的同族,才能察觉到其中的悲伤、决绝与杀气。 她说:『你现在不杀了我,就换我杀了你的主人。』 十九号瞪大了眼,他几乎没做太多思考,便朝爱丽丝的方向横劈一刀。白光夹杂雷霆之势横扫四方,所到之处尽是白焰闪烁。爱丽丝奋力抬头,她看到震惊而绝望的母亲,虽然她更希望她是笑着的、骄傲着的,但这样也不错了,至少还能看着。 她看着看着,不曾移开视线,直至视野被白光吞没。 这件事发生不过数秒之间,混乱终归平静,场上并未留下任何另一人存在的证据。没有尸体,徒留点点火光向上飘散,终至消失。 就像爱丽丝不过是一场梦一样。 十九号知道,爱丽丝是故意的。为了不让自己被主人彻底杀死,她决定先杀了自己。这或许是打从心底敬爱主人的信徒,所能做到的仅此唯一的反抗吧。 希尔崩溃地捂住脸,喃喃自语着什么,随后也不管莉兹或其他什么事情,径直跑出了控制室。莉兹看着她离去后,自己却只是站在原地俯瞰着十九号,也没有打开舱门的意思。 只要她不开门,以十九号如今的能力,要出去恐怕没那么容易。 她对着大气不敢出一声的其他研究员们说道:“没事了,都回去把报告整理给我。可以散了。” 研究员也不太多,他们人手本来就不多,互相也没什么感情可言。他们应了声,拿着各自的纪录仪,叁叁两两地走出控制室。 ====== 作者的话:首-发:po18bb.com (ωoо1⒏υip) 過去篇12-與魔共舞 控制室内只剩下莉兹以及一直未出声的五十二号。原本不大的空间一下子显得冷清且空旷,昏暗的光是为了凸显实验场的明亮细节,这时就显得萧瑟不少。 莉兹哑着声问道,“为什么杀她?” 十九号弯起眼睛,露出与战场上截然相反的轻松神态。他道:“她说她会杀了莉兹莉兹。” 莉兹满眼复杂地望着少年,身上的血迹怵目惊心,其下的皮肉却早已愈合得毫无踪迹。他孤身一人站在场上,手上的光之刀无影无踪,徒留被破坏的场地昭示着,曾经发生的战斗如何激烈。 她瞥了眼五十二号,问道:“你怎么想?” 五十二号的站姿从未变过,挺直如军人之姿。他向来一板一眼,如果是十九号,肯定站得歪七扭八。 他的报告也是一板一眼地。天使们确实是很好的助手,记忆力几乎是过目不忘,目测出的数值通常也相当准确。莉兹姑且听完且记了下来。 但她不是想问这个,她耐着性子再问一遍:“你怎么想?” 五十二号后知后觉地发现莉兹真正想问的,他思考了一会儿后,说道:“我非常非常想知道『那个』是怎么做出来的。” 『那个』毫无疑问地惊艳了在场的所有人。不过比起十九号,大家更讶异爱丽丝使用这招。因为没有人看出来,十九号是方才才学会的。 大家都以为,十九号早就会了,只是在藏招。 莉兹又问:“爱丽丝呢?” 五十二号有些迷茫,他顿了会儿才道:“爱丽丝怎么了吗?” “如果你是十九号,你会杀了她吗?” 这次,灰发的天使答得毫不犹豫,他说:“当然,即使我打不过,也会想办法同归于尽。” “为何?” “因为她会危害到主人。所有会危害到主人的因素都应当消除。” 莉兹思考了一会儿,说:“你们是同伴,对吗?” 五十二号答:“我们是同一群体,但更接近上司与部属。” 莉兹没说什么,她带着五十二号来到实验场。十九号见到莉兹时,显得相当高兴,他立刻围上去,眼睛亮晶晶地,像是在说「快点夸奖我」。 女性可没那个闲情逸致,她把五十二号推出去,她看着两个美丽的生命体似乎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 她双手抱胸,看了他们良久。十九号站得不太端正,五十二号则一如既往。他们都在看着她,不因突然的沉默而局促不安,他们都在等她发号司令。 十九号歪着头,未沾染血迹的长发轻垂而下,滑落肩头,俏皮中带了点少年的青涩。他眨着金色的眼睛,突然觉得是否自己有哪里做得不好。他一向有自信,但百密总有一失。 还未等十九号开始自省,莉兹便开口说道:“如果我要求你们之中只能活一个,你们怎么办?” 似乎没想到莉兹会这么问,两名天使对视一眼,下一刻,几乎毫不犹豫地,异口同声说道: “他会自杀。” “我会自杀。” 天使们其实不太喜欢这个问题。不是因为她让他们自相残杀,而是单纯地,他们不喜欢「怎么办」这样的疑问。 问他们「怎么办」,意味着要他们想办法。要他们做出超出主人意志的判断,要他们无微不至地搜集情报并且制定策略方案。甚至是,要他们独立思考,而独立思考代表着过多地揣测主人的心,这很可能会让他们做出多余的不必要的事,从而坏了主人的安排。 十九号说:“莉兹莉兹大可直接命令,这样省事一点。” “你们喜欢被命令,对吗?” 哦,这倒是有一件事说到点上了。俩天使不约而同地点头。 “为什么做这个决定?” 五十二号回答道:“我们之中,十九号先生的机能明显比我更优良。他活下来对主人的帮助更大。” 十九号则说:“既然结果已定,为了不浪费能量,理当则选最优方案。” 他们简直是一模一样的,只不过换了个相貌罢了。就连眼睛都是一样的美丽,一样的冷漠。就如同两台披着人类外皮的AI,一切只依照指令行事。 但又有些不同。莉兹看着总是对她露出笑容的十九号,以及意外容易脸红的五十二号,莉兹知道,还是有些不一样的。 她意义不明地咕哝着什么。随后转身挥挥手打算离开这里。她说:“今天,你们就在这儿练习那光能武器吧。之后自己写一份报告上交。” 身后传来两名天使的应答声。十九号特别有朝气,又有些小抱怨,五十二号则冷静而克制。 直到莉兹下意识摸上自己的脸,她才发现自己勾起了嘴角。 ** 该来的总是会来。莉兹冷着脸,站在一旁听上司与另一人侃侃而谈。从两人的对话中得知,他们是有一定交情的朋友。那是一位面上斯斯文文,深发褐眼的身型修长的男人。没有任何外在种族特征。上司称呼他为「沙特」。 沙特则称呼对方为「巴林」。巴林是名,安卡是姓。巴林是靠着家族庇荫,才能以如此恶心人的姿态坐上安卡制药董事长及其负责人的位置。 他们两人似乎是因相同兴趣而结识。沙特是他最信任、最欣赏的调教师。他们甚至讨论到赠送的女人及之后的目标。 他们没有避讳莉兹,大概是觉得她一点威胁性也没有。听到他们把女人当奴隶调教,当商品随意转送,莉兹真想当场吐在他们脸上。 终于闲聊完,莉兹被沙特招过去,死板地回答他们的问题。 她回答完,等着他们说个结论好让她快滚,沙特却突然看向莉兹的眼睛,开口喝道:“跪下!” 霎时,无形的压力紧箍住莉兹的心脏,压得人浑身发抖,喘不过气,唯有将身体低下方能好过些。莉兹瞬间明白这男人有什么本钱能与巴林这种人渣做朋友。除了他们都是一样的人渣之外,沙特还有精神压迫的能力!等级如何不得而知,但这人是天生的Dom。 残忍嗜血,且享受这些的Dom。 莉兹咬牙。把她知道的为数不多的脏字挨个骂了一遍。她跨步走向前去,一把揪住沙特的衣领。沙特显得非常惊讶,莉兹拉着他的衣领,连同他诧异的表情一同压到巴林面前。 她咬牙切齿地说:“你们想他妈怎么搞都不关我的事,但别他妈的搞到我头上,你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操!” 她平时不会说脏话的,真的。她放开他的衣领,沙特尴尬地咳了几声。 巴林眼中有点讶异又不是太意外。他哈哈嘲笑朋友,说道:“爽啊!我说啊这整个实验都她弄的,我也是不许你搞她的啊。她可是我的大宝贝!” 至少莉兹知道了,上司还是非常信任她的。 過去篇13-調教(1) 那是专为调教开辟出的房间,宽敞,却绝不舒适。鲜艳刺目的红能迷惑人心,沙特置办的道具也陆续送抵,把房间装饰得艳情而淫靡。除此之外,相连的房间有专门性交的白色房,与关禁闭的黑色房,它们清一色地都有一张极宽的大床,招摇地摆在中央。 那区域远离主要研究区,知道的研究员并不多。莉兹领着十九号走了另一个通道,一路上安静无话。 十九号能看出她的紧张与压抑。他想开口说些什么,莉兹却转身,半跪下来,第一次直面十九号的眼睛。 那双眼睛尚且纯净,不知道接下来自己身上将会发生如何肮脏的事情。那双眼睛真是莉兹看过最美的眼睛了,她对世界失望透顶,大概绝大多数的家伙都是垃圾,但这双眼睛的主人绝不是这世界的一份子,他超然于外,俯视众生。 他看着她时,眼神温柔,充满信赖。那金色的牢笼囚禁了莉兹,莉兹像永无解脱的罪人,把纯洁的灵魂送往地狱。 她说:“对不起。” 声音低哑,含着隐隐的痛。那是十九号从未见过的几近绝望的眼神,以至于一向觉得无所谓的十九号都不安了起来。 他试着安抚道:“没事的,莉兹莉兹,不会有事的。” 他确实不会安慰人,他甚至还没玩全搞懂安慰的含义。他只是不希望莉兹露出这种表情。 莉兹只是抚着他的脸,又一遍说道:“对不起。” 她把他带到那间可怕的房间,沙特看到天使时忍不住发出赞叹。 饶是阅人无数的他,也不得不承认,十九号或许是他见过最好看的人形生物。如雪般的肌肤,完美的纤细的身体比例,精致如上帝执笔的面容,居然能如此集合于一人身上。这确实是如名画般的杰作,见过即再难忘怀。 那柔软的空灵的气质,那美丽的无机质的眼眸,沙特被天使少年深深吸引,更想把那张焕发圣洁之光的脸蛋踩在脚下,让身躯因欲望而颤抖,嗓音因痛苦而求饶。 他上前去,喃喃道:“这就是天使。” 那人也如莉兹一般摸了天使的脸颊,十九号却皱起眉头,轻巧闪过。沙特立刻沉下了脸,他眼神一凛,沉声命令道:“跪下!” 霎时,十九号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压力刺痛神经,然而这还远没到他的极限。他忍着痛处,八风不动地站得笔直。 莉兹知道,天使的精神抗性相当高。十九号能站在那边不为所动,而她面对沙特的精神压力,只能选择硬碰硬。如果她当时不让怒气控制自己,她也会听话跪下。 但这时,极高的精神抗性,意味着极难被控制、被催眠,也就是他将在清醒的意识下,深刻体会那些糟糕的可怕的事。 沙特加大了控制的力度,十九号也只是平静地望着他。只有突起的青筋及紧绷的肌肉显示到他并不轻松。沙特气恼地低吼,转而命令莉兹,“让他跪下!” 怒气让沙特没有控制力度,过强的压力让莉兹眼前有一瞬间的黑。十九号瞪大眼睛,几乎在他出手的同时,莉兹忍着晕眩大喊:“十九号,听话!” 十九号睁着惊惧的眼,转瞬间膝盖重重扣地,跪在了沙特面前。莉兹颤着声音说道:“你不能杀他,你杀了他,我们所有人都会死。” 沙特舒爽地笑道:“没错。话说回来,他挺听你的话啊?毕竟是男孩,该不会喜欢上你了吧?” 莉兹甩了甩头,道:“哪是,不过从小长在这儿罢了。” “天使真不错,每一个天使都如此令人惊艳吗?像这种的,似乎还有一个?” 那眼神是显而易见的贪婪。莉兹想都不用想,对方或许要把十九号还给老板,但可以把五十二号留给自己。 莉兹没说话。沙特也不急,他满意地看着天使惊疑不定的眼睛,弯下腰,将手放在十九号柔顺的头顶上。他的笑声带着得意,张狂,残酷,他说:“教你第一件规矩,身体不能高于主人膝上。” 他把十九号按在地上,毫不留情。天使的脸颊撞到地面,却仍是努力想看到站在他身旁的莉兹。 十九号艰难地说:“莉兹莉兹??不要我了吗???” 沙特沉下脸,他抓着十九号过长的头发,逼迫他扬起头。天使光环忽明忽灭,被限制器调整成能量体的光环既不会伤人也摸不到,但那明灭的光亮还是令莉兹无法忽视。她从未见过十九号如此模样。 “你是我的了,从现在起,我就是你的主人。” 十九号仍试图小幅度挣扎,但在莉兹的命令加持下,沙特的精神压力突然变得无比巨大,他知道自己是谁,主人是谁,可那男人的声音却已然能漫进他的脑里。 他不理沙特,仍是固执地说到,语带哀求:“我做得哪里不好吗?我会更努力的,不会再出错了,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何时有人如此挑战他的权威?沙特把十九号按着趴地,直起身子,一脚踩在天使头上,就这么和莉兹说话。他说:“这几周我就待在这里,有事我会叫你,你回去吧。” 十九号呜咽一声,知道事已成定局。他颤抖着身子,在沙特脚下蜷缩成一团。他想,莉兹并没有说什么,她没有不要他,她没有不要他??对,没错,莉兹只是被威胁了,迫不得已,并不是因为他做得不好而不要他?? 他是有用的。 他还是有用的?? 莉兹想了想,最后说道:“我会时不时来看一下的。平时有时间我会在监控室查看,以便收集数据。这些都在合约里。” 沙特尽管不想让一介女人看他的调教过程,却也知道合约无比重要。他挥了挥手,抓着十九号的长发,将人拖到床的旁边。 莉兹离开了房间。 ===== 作者的话:首-发:po18.vip「po1⒏υip」 過去篇14-調教(2) 雷:暴力、强迫、用药 ==== 沙特不知道,莉兹在房间装了监听器,他们的对话一字不漏地传到了莉兹耳里。 “啊、啊??” 一周,整整一周,十九号都没有离开过那间房。莉兹也是如此,只有在十九号昏厥过去的时候,她才能离开这区域去处理其他事。或着稍作休息。 在这七天,十九号从一开始的静默不语,到如今已经没法忍住声音。少年赤身裸体地跪趴在床上,双腿大张,尚且稚嫩的性器硬得发红,被一根细绳缚住。少年优美的脊背上红痕遍布,隐隐渗血,而高高翘起的屁股里插着明显不符合一般人类尺寸的道具。 他叫得一点也不柔媚,比起享受的呻吟,更像痛苦的哀嚎。 男人站在一旁教训道:“叫出来,大声,你这样要怎么诱惑男人?我不是给你看过片子了吗?不是说天使过目不忘吗?” 说完便朝翘起的臀部挥下几鞭,那里很快变得又红又肿,在苍白的皮肤上显得更加可口。十九号的声音大了一些,但男人显然并不满意。 “不急不急。我们还有时间。” 他拿出针孔,毫不留情地直接插到十九号脖子里。 “嗯??!” 没过多久十九号开始挣扎,全身泛着鲜艳的嫩红,仿佛有火在烧、有蚂蚁在咬似的,他扭动着身子在床单上磨擦自己,嘴巴张开,喘得十分厉害。 天使的排泄器官基本是不会使用到的,何况是跟性有关的动作。一开始,十九号确实无法勃起,然性爱毒品能解决这问题。莉兹连阻止都来不及,沙特直接从皮箱里掏出针筒就往十九号身上扎。天使的身体素质极佳,导致沙特多打了两针才让十九号起反应。 也因此,天使的身体反应十分严重而痛苦。 这毒品很高级,成瘾性不强,副作用却大,长期使用会招致死亡。因此沙特只有在十九号不听话时,或着他自己不高兴时才会使用。 莉兹阻止过,无奈他们的协议里有写,房间内发生的一切都不得过度干涉。 第一天,十九号就学到了许多规矩。不能高于主人膝盖、不能穿衣服、不能直视主人眼睛??。沙特还给十九号套了个项圈,红色的,在这全红的房里,乍看之下还以为少年被斩首了。那项圈通电,只要按个按钮,电击便会传遍全身。十九号的眼睛空洞洞地望着地面,沙特的嗓音伴随着压迫感,在他脑中转了一圈又一圈。 “明白项圈的意思吗?这代表我是你的主人,而你只是我的宠物,我的奴隶。你是我的东西。” 十九号根本没法反抗。他的力量被限制器压制到最低,身体因为药物而酸软无力,基本上连站着都有些吃力。种种原因让他极度疲惫,而这又让沙特的精神压迫技能更加强大。 他不想听,但他不得不听。 第二天,十九号体会到了生命中第一次的高潮。一点也不美好、一点也不舒服,只有满满的痛楚。十九号扭曲着脸,沙特还在抚摸他的头发。 沙特说:“这就是高潮。我先不限制你,之后会教你控制射精。趁现在赶紧享受吧。” 十九号在第六天被侵犯。沙特并没有急着使用十九号的身体,他花了很多耐心去开发天使。尽管如此,天使仍然学得相当差。他肯定学习了什么,但不愿意遵从。很难想像温驯的天使居然也有如此倔强的时候。 在沙特进入他的时候,他只有难受的呻吟,在前列腺被不停撞击时,他也没有心力控制身体反应。少年恍惚地被男人侵犯,男人还在他耳边喘息低语:“我会把你变成喜欢精液的婊子。” 药物让天使神智不清,而那些污言秽语悄悄地传到了脑子里。他有一瞬间分不清这究竟是不是这人的希望,希望他变成渴望精液的婊子。他迟钝的脑袋浮现这些思绪,身体诚实地颤抖收缩。 他是背对着男人的,男人被突如其来的裹夹咬得倒吸口气,手掌啪啪啪地打在了他的臀肉上,让原本稍微消下去一些的红色更艳了。 男人骂道:“原来小婊子喜欢被羞辱!操!我他妈叫你夹紧了吗?” 虽然已经开发过了,但天使强大的恢复能力仍然让身体改造的工程遇到困难。像现在,明明每晚都让他含着玩具睡觉,可男人的阴茎仍是只能勉强插入。少年的穴口弹性极佳,紧致非常,夹得男人微疼,抽插起来困难却也爽快。 “你的小穴简直比女人还紧!你知道吗,你是我上过最紧的穴!简直是天生给人插的!” 沙特可不会管十九号疼不疼,他兴奋起来就把十九号的头压在枕头里,一面大力抽插。但他确实是专业的,总是能在天使窒息前放过他。 第一个七天。 第二周开始,天使有了新的功课。 沙特虽然住在里面,但与十九号不同,他是自由的,时常会往外跑,通常当天就会回来。而沙特离开的时间,很少能成为十九号的休息时间。原先的功课是用屁穴含着特殊的道具,一面听着各种淫语;现在则变成简直像洗脑般的影片观看。 他双手被绑缚在后,跪坐在沙发上,根部被束缚的性器高高翘起,后穴里插着一根按摩棒,直直抵在前列腺上。少年神情委靡,看起来累极,与神情相反的是因药物而兴奋的身体,脸蛋是病态的红,鲜艳的嘴唇吐着湿气。 他面对着一台电视,里面播放着男人或女人,一个或多个的做爱场景。这并非市面贩售的色情片,这些都是沙特精挑细选的,足以成为教材的模范。 里面的男人女人,都是他调教成的骚狗,只会对着鸡巴摇尾乞怜。 电视旁边有一台录影机。十九号被勒令完全模仿片子里的声音。女人千娇百媚地叫唤,十九号就得照着语调叫一次;男人骚浪无比的祈求,十九号也得一字不漏地重复。十九号能完全记住音调与台词,可他一点也不想照着做。他敷衍地哼哼着,全然不管暴怒的沙特会对他做什么事。 哦,当然了,他知道。他知道沙特会鞭打他、压迫他、叫他抄写并复述无数遍诸如「母狗生来就是给主人干屁眼的」等羞辱的话。但他无论受多重的伤都会复原、无论多强的压迫都能撑住,只要莉兹还在看着,他就觉得自己还能继续下去。 然而渐渐地、渐渐地,那洗脑般的话语在脑中扎根。他原先相当鄙视的抄写与复述,居然也悄悄消磨着他本就动摇的意志。随着天使愈来愈感觉不到造物主的注视,那些肮脏的思想正悄然占据圣地的阴暗角落,伺机而动。 最近,他时常感觉不到莉兹的视线。这意味着莉兹愈来愈常离开控制室、莉兹不再时刻关注自己了。 天使感到惶恐无比。一旦意识到这点、一旦意识到自己可能被抛弃了,少年的心便疼痛不已,远比肉体被侵犯还要来得深刻且令人难以呼吸。 为什么?为什么?他做错了什么?他该做些什么才好?有谁可以告诉他正确的做法吗? 在这短短几年的人生中,十九号从来都是从容不迫的,挫折与困难之类的词汇并不在他的想法里,他一向充满自信。而如今,他开始变得惶惶不安,被巨大的不确定性包裹,被可能被抛下的恐惧蚕食。他很想见到莉兹,哪怕一次、一下下也好,只要知道莉兹并未弃他于不顾,他就还能支撑下去。 即使只是表面功夫也好,即使只是敷衍也行。他的脑袋乱成一团,再没有先前清晰的思绪,他的心满是泥泞,而他已然深陷其中,无法挣扎。 他忍不住哀求,希望能见莉兹一面。沙特会说如果表现得好的话,他会考虑,所以十九号表现得很好,如色情片里的男男女女一样。 可沙特只是知道了天使的厉害,并且更加生气地加大了调教的力度。他会抓少年的头发,在他身上驰骋,并且一面说着恶毒的话: “好啊臭婊子果然很会装?先前都在耍我?啧啧,这叫一声我都要射了!” “你喜欢的莉兹不会来看你,她把你给了我。她根本不需要你。” “可怜!可怜!没关系,我会好好把你教会,你可以作为奴隶宠物一辈子活下去。” “不需要思考??没错,不需要思考。只需每天把自己打扮好,等主人回家操屁眼就行了!” 十九号的精神状况开始急速恶化。 過去篇15-少年花 莉兹去找了希尔。不能说完全没预料到,但确实没想到会走到这一步。年轻的女所长拿着资料、瓶罐以及忐忑的心,敲响了希尔研究室的门。 她的研究室堆满了瓶瓶罐罐,各色各样的烧瓶以一种莉兹不懂的方式堆迭交错;贴着标签的玻璃罐陈列在架上,而希尔正靠坐在大桌上,皮笑肉不笑地请莉兹进门随便坐。 当然,这里唯一的座位在希尔那里,莉兹也不可能真的过去坐。 莉兹走到希尔面前,刚好离对方几步之遥,一手拿瓶子,一手拿资料,用相当标准的姿势,向希尔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 双腿并拢,背脊打直,头颅低垂,脸面朝下。 莉兹看着自己的脚尖,苦涩地说:“对不起。” 好一会儿,双方都没说话。空间里只有烧水的气泡声,而莉兹始终维持鞠躬的姿势,没有挪动分毫。 “??你有求于我?” 希尔困惑地开口,声音还带着无法遮掩的惊讶。 莉兹没有回话。 希尔又问:“你在为什么道歉?爱丽丝的事?” 听到对方的质问,莉兹动了,她直起身子,毫无畏惧地直视满脸嘲讽的女研究员。尽管莉兹从不感到后悔,但她也是真心觉得不值得。为所有诞生在研究所内的生命感到不值得。 她说:“我很抱歉对爱丽丝做的事,但我不会后悔。” 希尔笑出了声,那点笑意里的讽刺似乎少了几分,倒是多了一丝真心。 “有求于人还敢这样说!不是应该跪下求原谅?我可没这么好打发。” 莉兹抽了下眉毛,很快地道歉:“抱歉,忍不住。”顿了顿,又说,“如果跪下,你会帮我吗?” 希尔今天份的惊讶已经要用完了。她假装思考着,实则暗暗欣赏莉兹不安又强装镇定的表情。 原来她也会有这种表情,似乎没有想像中那么惹人厌烦。 希尔突然说道:“我去看了十九号。” 听到关键字,莉兹立时紧绷起身子。她虽然认同希尔的能力,但并非当作朋友来看待,于是下意识打算开口辩解几句,又想到她根本没有可辩解的事。 没有理会莉兹复杂的情绪,希尔自顾自地说:“如此强大、美丽的生物,居然沦落至此,简直可悲可笑!” 莉兹低下头,已经做好会被嘲讽一阵子的准备,然而希尔却话锋一转,语带不甘。 她说:“但我也无法做得更好。我是讨厌你没错,但也不得不承认,你比我有能力——我是指勾心斗角的方面。” 莉兹抬起头,面露惊讶。她完全没想过会从希尔嘴里听到如此正向的话。 “看什么!再看就真的叫你跪了!”希尔啐了一声,“老板找我去,问我想不想取代你,他觉得女孩子比较好卖。我操你贱猪!我才知道他打的什么智障主意!” 哦,所以上司之前私下还找了希尔。大概是上司的性向比起男孩子,更喜欢女性奴吧。莉兹不能说没想到,她没想到的是希尔的反应。 “??这样。我以为你会答应。” 希尔烦躁地抓着头发,怒道:“我知道你觉得我笨,我不笨好吗?我知道你为什么要杀掉爱丽丝了,我操我不想说了太恶心了。” 天使是握有力量的、高贵圣洁的造物,他们应当燃烧自己,沦为区区性奴简直可笑至极! 女研究员拒绝了上司的劝诱。她当然想超越莉兹,可她知道自己虽然不是好人,但也不是垃圾,垃圾就留给其他人当吧。 而她在知道老板的打算时,立刻联想到莉兹的所作所为,甚至有种杀死爱丽丝其实是为了保护爱丽丝的感觉。仔细想想,在这种肮脏事上,女性只会比男性更惨。 希尔一度觉得自己把莉兹想得太好了,可她看到了十九号的下场,再加上莉兹居然会来道歉,希尔突然觉得,或许莉兹比她以为的还天真。 她喃喃道:“我以为你能处理好,现在看来你没我想得聪明。” 莉兹觉得好笑。当然啦,她从来不觉得自己多聪明,不然她早就能完成自己的愿望,并且把所有天使们放出去了。 她语气透着不易察觉的恳求,说:“我不聪明,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助。” “??杀了爱丽丝还叫我帮你,脸皮真厚。” “我别无选择,你是我认识的最适合的人选。况且平心而论,你确实有两把刷子。” 希尔嘟囔着“两把刷子是哪里来的老人词汇”,似乎难得地有些不好意思。她抓了抓头,最终伸出了手。 莉兹看着那只手,属于女孩子的漂亮的手。这双手灵巧至极,能做出超越时代的各种药剂。 对方说:“我先看看你打算搞什么。” 莉兹说:“私人委托?” “哼。” 一些资料及几瓶液体被交到了希尔手上。希尔将瓶子打开,小心地用某种特殊方式嗅闻气味。她眼中闪过惊讶,快步走到桌边拿了几个莉兹不太了解的器具,开始捣鼓些什么。 希尔已经大致了解十九号的情况了。莉兹说她找不到给十九号的毒品种类,她当然找不到了,这是一级违禁毒品,用上这个那就是妥妥地不管他人死活。 莉兹对毒品有着比一般人更多的储备知识,可与药剂师比起来,显然还不够看。希尔虽然还不是很接受莉兹,但她不介意科普一下知识。毕竟这可是难得能比过莉兹的地方。 伊卡洛斯自治区的毒品等级分为四级,四级流传最广、副作用相对低落,二级毒品的成瘾性与危害性相当可怕,但那些都没有一级毒品来得邪恶而危险。 一级毒品独立于二到四级,那是无法被定义、影响范围广泛而恐怖的毒物。就是最老练的毒虫,这辈子恐怕都没见过一级毒品。二到四级毒品多是针对大众吸毒者设计,而一级毒品,几乎都是为了某种特殊目的而被制作出来的。它们稀少而珍贵,一是因为其特殊性,二是因为,一旦政府发现一级毒品的影子,无论是否为真,都一定会追查到底,销毁一切,效率高得惊人。 莉兹知道这些分类标准,但她没想到一级毒品会是如此可怕。而那男人、那死不足惜的垃圾,胆敢给十九号打该死的毒药! “还有一点,”希尔敲着键盘,电子版上显示着某种分子结构,“一级毒品多半针对抗毒耐毒的种族设计,所以无论是谁都撑不住的。” 当然包括了综合抗性极高的天使。 “哦,我知道了。” 键盘的敲打声停止,希尔看着电子版眯起眼睛,似在思考什么。莉兹只能紧张地等待。 没过多久,对方恍然大悟,道:“这是『少年花』,跟我一开始接触到的不同,已经经过几手改良了。” 『少年花』,莉兹咀嚼着这名字,『少年花』,听起来恶心至极。 对方继续说:“原液致死率高,这版本我粗略看了下,毒性略减,但致幻性与精神破坏的程度应当比较高。详细我再写给你。” “这到底是什么?”莉兹几乎是喘着气问出口,“这到底是什么该死的东西?” 希尔举起手边莉兹拿过去的一小瓶,勾起嘴角讽刺地笑道:“这一小瓶的主原材料,需要至少叁个12至16岁的少年。他们必须日以继夜地发情、跟人上床,并且发自内心地渴求,这样析出来的原料才有制作的价值。” 制作者会豢养男孩,每天给其喂食药物,那药物能帮助男孩的身体发育、发情,体液变得特殊。制作者会把男孩调教成只知道做爱的奴隶,他们会在特殊的房间里过着荒淫无度的日子。房间里的术式会捕捉弥漫在空间里的情欲,而男孩们的汗水、泪水、精液,则会透过仪器搜集。 直到男孩变成少年,少年过了十六岁,再也没有利用价值了。 当然,其他原料也不好拿到,只是这个最恶心,希尔特地说出来恶心莉兹的。 莉兹确实被恶心到了,她从来没有这么痛恨毒品过。她知道所谓制毒制药,其原料早已不只是药草或化学合成物,现在有辅助术式、有特殊仪器能捕捉无形的东西入药,但她没想到能如此令人反胃。 她多恨无力的自己,多讨厌什么也做不到的自己。神话里都说魔鬼愿给予人类力量,这一刻,她愿意付出所有的一切去得到它。 希尔耸耸肩,道:“少年花用了少年们的无知与情欲制作而成,神药冥王用了绝望之人的希望入药。顶级的毒与药一向如此。” “??如果十九号继续这样下去呢?”莉兹竭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是平静的。 “少年花是慢性毒品,施打当下药效强,没有太大的成瘾性。但毒性会累积在体内,时间越长,精神损坏越严重,最后只会依附于某人,身体会被改造、变得离不开性爱,通常变成这样离死亡就不远了。不过这东西不会损害外表,反而会让人变得更美更艳,大概是更适合勾引他人交配的概念。” 注意到莉兹愈发铁青的脸色,希尔难得地停下了滔滔不绝的解说,直接说了结论。 “依照爱丽丝的数据,我认为十九号还能再撑十五至二十剂。症状显像的话,大约八至十二剂。不过详细我还需要化验,毕竟这被改良过。” 她们讨论了许久,莉兹确实从希尔那儿学到了许多,直到很晚才离开。 离开前,莉兹真挚地看着眼前的药剂师,说:“谢谢。” 希尔看起来有些生气,耳朵却泛着粉红。莉兹跟她不熟,不太了解她的反应,但对方并没有不耐烦地甩上门赶她出去,那就是她们相处得还行吧? ===== 作者的话: 各位新年快乐~~祝各位新的一年都能阖家平安快乐! == 这一章好多关于世界观的废话,不知不觉??下一章!下一章十九号就出来啦! == 少年花,搜集少年的体液不代表直接用体液制作药物,大概是里面包含的性瘾的痛苦与快乐,用某种特殊方式分解、重构、萃取,经过之类的步骤,之后得到一份全新的原料。大概是这种感觉。设定其实挺复杂但不是重点所以就快速带过而已,尽管如此还是写得有些多了,叹气。 == 题外话:无用小设定: 神药冥王传说能起死回生,用绝望之人的希望入药。绝望之人的希望被剥夺后,当然就会永陷于绝望了。 这个世界的药物,大概都是这样做成的。原材料不只是看得到的东西,还有概念性的东西也能当材料。 過去篇16-前路光明 莉兹带着一些药物往房间赶去。她尽量让自己显得从容,疾行于长长的走廊,脚步却违背她的心意愈走愈快,最后几乎是小跑着穿过廊道,停在那扇门前。 虽然这一阵子都在与希尔一同研究,莉兹还是会看一下录影回放。十九号的状况糟透了,尽管面上红润异常、甚至比先前更艳上几分,却能从言行中轻易瞧见天使的憔悴不堪。十九号会露出恍惚的笑容,一面用脸颊蹭着对方的鞋尖讨好,只因为对方说他这么做能见到莉兹;十九号亦会撅起屁股接纳男人那物,浪声不断叫得比女人还谄媚卖力,但莉兹从某角度的摄像头能看到,天使的眼里空无一物,仿佛男人操得根本不是自己,发出声音的也只是一具空壳机械。 在这样的性事里,显然感受不到任何快感。每当男人操他,他便像这样隔离自己,把自己完全从地狱隔离开去。 要是这样就好了,要是能完全封闭自己倒也不失为一件幸事。可十九号每每听到关于莉兹的对话,眼中都会落入星点,而男人最喜欢的就是蹂躏那微小的火苗,将其沉入深渊。 十九号毕竟做不到无动于衷,只能随之起舞。他被困住了,困在一个死循环里,无法逃脱,惶惶不可终日。可悲的是,恰好是男人的谎言成为了十九号的绳索,使他不至于崩溃。对方总说莉兹会来看他,这显而易见的谎言却让十九号不得不相信,若非如此,岂不是说莉兹抛弃了他?如果不相信男人的话语,那他便再也没有希望。 饶是如此,十九号也快到极限了。 五十二号说:如果杀掉沙特会害主人被牵连,那显然只能自杀了。 如果说五十二号与十九号及其相近,那么五十二号的反应和思考与十九号的应当相去不远。五十二号说天使是不可能服从主人以外的人的,那是相当强烈的、仿若写入基因,雋刻灵魂的本能。为了避免失去自我,要么除掉肇因,要么除掉自己。 所以时间不多了。莉兹不知道为什么十九号的情况会在短短几天内恶化得如此之快,她感觉问题应该出在自己身上。在十九号做出无法挽回的事前,她必须做些什么。 当得知少年花有极高致死率时,莉兹气得跑去找沙特吵架过,对方只讽刺地笑道:你不是还有一只吗?你不能再做几个吗?莉兹说不通便去找上司巴林理论,结果上司说他已经把十九号送给人家了,条件就是在调教好后要给他玩几天,以及帮他一些小忙。 其他事也就算了,你们居然要十九号去死?你们不知道天使有多么难制造,我们只有两个!你当他是一次性消耗品吗? 面对莉兹的咆哮,巴林反倒怪罪起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能被制造出来的产品本就该被当作可用也可丢的消耗品,结果你还没办法实行量产?这都多久了?以公司而言,研发阶段拖得愈久,商品的实际销售利润愈低。你该庆幸结果超出预期,商品价值目前仍然大于研发成本。否则你哪会还站在这里与我说话? 然后不耐烦地摆了摆手,道:十九号给他了,随他怎么玩。 最后还要求到:女人!给我作出女人! 这世界疯了。莉兹很早就体会过,并且深刻认识到。这只是又一桩让她心情糟糕透顶的事儿。 这事儿似乎永不停止,没有尽头,一点一滴麻痹她的心灵,腐蚀她的认知。有的时候,莉兹会感到一切都很不真实,好像隔着一层薄膜一般。她站在薄膜一边,冷眼旁观另一边的自己做着普通人绝对会吐出来的事,内心却毫无波动。 没错,逃避,逃避残酷的现实,逃避良心的谴责,逃避道德的枷锁。她做得愈来愈熟练了。 机械门被打开,里面是干净整齐的房间。即使房间几乎每天都会被弄得很脏很乱,但在沙特的命令下,十九号也负责房间的整洁。床单毫无皱折,地面一尘不染,一切如同最一开始的模样,仿佛从未被人激烈地弄脏过。 十九号不在这里。莉兹侧耳聆听,发现浴室里传来细微的水声。 天使正在洗澡。莉兹不管那么多,她是掐着沙特出去办事的时间来的,只有大约叁天多的时间能给她挥霍。 浴室门只是虚掩着,莉兹推开了门,里面没有烟雾缭绕的景象。足以容纳两人体型的浴池盛满着水,而少年就安安静静地躺在里面,静到莉兹一度以为对方溺死在了里面,只有时不时因呼吸或晃动传来的水声代表里面的天使尚且活着。 水声与脚步声回荡在浴室。 莉兹上前去,将十九号从水里捞起来。那水是冷水,可十九号的身体却异常滚烫。 天使软绵绵地被抱起,间或咛嘤了一下。他缓缓睁开眼睛,似乎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眼前一片模糊,他已经丢失了最基本的警惕心,任何人都能轻易抱起他、操他的后穴,这就是他如今的作用。 少年最近时常如此,身体变得红艳而炽热;后穴搔痒难耐;性器直挺挺地翘起,却难以用手舒缓。沙特说他这是发情了,发情了就得用鸡巴捅一捅、止止痒。他得像个欲求不满的婊子一样求男人的鸡巴,否则任他如何自慰也没什么效果。 他一般会忍耐下来,只是最近越来越忍不了了。今天男人不在,十九号只能泡泡冷水,如果能就此死掉那当然最好,不然只能等男人回来,或着自己拿玩具自慰??说起来,他确实有「作业」是这个。 他选择泡冷水。 不知道泡了多久,他被抱出了浴室。他已经有些感觉不到温度,只觉得很热很热,而衣物类对现在的皮肤来说过于敏感了,这样的怀抱只让他感到刺激。 眼前是模糊的,脑袋是混沌的,少年以为男人回来了,以为这怀抱是男人罕见的温柔,脆弱的心甚至为这偶然的温柔感到放松。他神智不清地嘟囔着什么,悄悄地用得不到缓解的性器蹭着对方的衣服,又故作矜持地停了下来。 他在想什么呢?事实上,这些都是被训练出来的习惯动作,他什么也没想。天使已经有好长一阵子没有「思考」了。原先缜密的逻辑生出了铁锈。从属物不需要思考,只需遵照命令,那人是如此教导并如此期望的,于是他便成了真正意义上的、不会思考的人偶。 一个专为性爱而生的人偶。 服从命令本就是天使的天性。 ??他只是、有点搞不清,到底「主人」是什么了。 “十九号。” 有个声音如此说道。 “十九号。” “十九号??” ——十九号?那是??啊啊,自己总是被叫「母狗、贱狗、婊子」之类的,他都有点怀念这个名字了。 是非常、非常重要的人,给他的名字。 “十九号,看着我。” ——是一个比男人小得多的轮廓,他其实不太敢眨眼,因为他看过太多太多这样的幻觉,再如何小心翼翼,每一次眨眼过后,都是又一次的破碎。 他不敢,他好怕。 “你还记得我吗?”那声音染上了焦急,“我是莉兹??莉兹。” ——莉兹??莉兹?莉兹?莉兹莉兹? 莉兹莉兹。 哦,是的、是的,他似乎能感觉到字节在心尖上跳动的频率,仅仅想到便欢喜不已。他沉寂凋零的心脏随着声音鼓动起来,一下、两下、叁下。 莉兹莉兹。 “十九号!” 啊啊,是的、是的,无论多么沉重的黑暗,无论多么浓稠的泥泞,那声音总能破开一切艰难险阻,直直传进心底。有如天籁、有如圣音、有如神谕,驱散所有混沌,指引前路光明。 那是他的造物主,天使总能听到造物主的声音。 他怎么会忘了呢? 他可是天使,他信仰坚定。 十九号伸手摸索着莉兹,他能摸到她削瘦的脸,能听到对方的声声呼唤,虽然还是有些看不清楚,但他敢眨眼睛了。 ——他非常、非常喜欢。 過去篇17-真心实意 可能是某种怜悯或愧疚之心在作祟,莉兹对十九号是前所未有地充满耐心与关怀。她把十九号抱到床上,谢天谢地天使原先就轻得要命,何况是生病的十九号。 莉兹想去找几套衣服给十九号穿,十九号却抱着她不愿撒手。莉兹试着把天使拉下去,不知对方哪来的力气抱得那么紧,她最后只能无奈地说:“放手,我去拿衣服。” 十九号喃喃道:“莉兹莉兹、莉兹莉兹??不要衣服,不舒服??嗯??” 他似乎又陷入半梦半醒的状态了,呢喃着“求你、不要走、对不起”等话语。 莉兹想了想,决定妥协。她拿出针筒,可十九号不满足只是抱着,他渴望肌肤间的摩擦,渴望更大面积的接触,十九号像个软体动物般,手脚并用地缠住了莉兹。 他的温度相当滚烫,肌肤却滑顺柔软,娇美异常。只要这具身体在自己身上磨蹭,配上那时不时哼出的谄媚音节,想必能令任何人酥麻半边身子,当场把持不住吧。 他正在一点一滴地变成另一个样子。 莉兹想找到能注射的地方,这些药品很珍贵,她不希望浪费任何一滴。静脉注射比皮肤注射还要有效,然而十九号的扭动让莉兹难以找到血管。 “停一下,你这样我没办法动!” 十九号可能确实听到了声音,但没办法理解话语。他回应的方式就是亲吻莉兹的脖子,一面含糊不清地哀求,“莉兹莉兹、莉兹莉兹??嗯、对不起对不起,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我好坏、好坏,我是坏孩子??呜??” 莉兹静下来了,她不再试图挣脱十九号的钳制,只是沉默地听着天使断断续续的忏悔哭泣。 “对不起、我没有相信莉兹莉兹,我、我动摇了,我好坏好坏??呜呜,我以为莉兹莉兹抛弃我了??” 怎么会呢?莉兹怎么可能抛弃她的天使呢?他是她的骄傲,她的杰作,她倾尽所有的心血结晶 。 “对不起呜呜、莉兹莉兹,我是坏孩子,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好糟糕,一切都好糟糕??对不起??” 十九号做得很好,不知道在做什么的是她才对,是她让这一切变成这样的。自己到底怎么让事情发展至此的?她倒是希望有个人能把自己点醒。无论如何,该道歉的都不是他。 “莉兹莉兹,对不起,我是不是脏掉了?他说我脏掉了、不干净了,没有人要我??呜呜呜??对不起,我会更努力的,我不会再做错事了,可不可以不要抛弃我?我会更努力??” 哦,不是的、不是的。那些骂你肮脏、骂你下贱的话语,跟你一点也沾不上边。别听他们的话,最了解你的人不是他们。我知道你多么努力,多么认真,你是我所知的最纯洁美丽的生物,他们连你的指甲边缘都比不上。 但是莉兹一句也没说出来。她感受着天使将脸面埋入她的脖颈,感受那儿传来的湿溽啜泣。她没资格说这些话,听起来简直像嘲笑一般。 她还是不明白为何天使能对她信任至此,但她逐渐接受。她选择接受。 以往,她一直把天使与自己分割开来;现在,她决定面对这个被她刻意抛下许久的责任。 莉兹轻拍着十九号的背部,哄小孩一般,却连”没事了、没事了“都无法说出口。 她只是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我不会抛弃你。” 十九号还在道着歉,他大概陷入了某种状态。不过无所谓十九号是否听到,莉兹都会证明。 她摸索着十九号的侧颈静脉,想办法把针筒插了进去。十九号没有反抗,连反应都没有,仿佛这件事已经变成日常,他可能甚至没有意识到。 随着时间经过,天使原先平静下来的身子又开始扭动起来,比之前还厉害。那是当然的,代表解毒剂正在发挥效用。 酸软无力的身体无法再紧紧抱着莉兹,莉兹起身,默默看着在床单上挣扎的天使。 “啊、哈、好热、嗯??” 十九号忘情地用布料磨擦着身体,明明之前怎么用都只有难耐与痛苦,现在却兴致高昂。那男人曾说,只有鸡巴能让他解脱,显然不是真的。 因为莉兹在这里。 女性俯身,把少年纤细的双手高举过头,困在头顶。少年拱起白里透红的身体,湿漉漉的眼神望着虚空。 他混沌的大脑单纯地想着:这个感觉??跟之前的相比,很不一样。 这是全新的感觉。 自从男人走后,他从未得到过射精高潮。然而现在,谁的手抓住了他,使他感受到了久违的颤栗。 “啊啊??嗯??” 莉兹另一手抓住了十九号挺翘的性器。又硬、又烫,柱身早已被前液弄湿。她以为自己会感到恶心、厌恶,但出乎意料地,没有任何负面情绪不合时宜地冒出头来。 不如说,在心里的某块隐密角落,甚至觉得这小东西挺可爱? 他还只是个少年啊,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太年轻了。 “交给我。”莉兹说。 药剂正在作用,十九号的意识在清醒与模糊之间反覆。他嗯嗯啊啊地婉转吟哦,甜腻得令莉兹都忍不住红了耳朵。 不得不承认,十九号真的很美。原先清纯的气质被少年花改造得更加娇媚,胸前挺起的两点艳得淫靡,他缠着人的时候柔若无骨,吹弹可破的肌肤手感极佳,令人爱不释手。 只要看到这副模样,任谁都会想拥有一只。 莉兹的手上下撸动着。她从没这么做过,她的第一次非常糟糕,完全不能当参考,剩下的就只有理论知识。不过说到底,有理论也足够了。 十九号的呻吟一声高过一声,显然是沉溺在快感里了。少年的身子高高拱起,跨部为了追求更多而向前挺动,莉兹配合着他的节奏动作,逐渐抓到一些诀窍。 正当莉兹感觉他渐入佳境,应该能结束的时候,天使先停止了。 空间突然安静了下来。天使僵直着身子,牙关咬得死紧,金色的眼睛瞪圆了看着莉兹。 他显然清醒到一定的程度了。 沉默并没有持续多久,十九号率先打破寂静,他结结巴巴地说:“对不起??莉兹莉兹,我太吵了,对不起??” 十九号有些瑟缩,他想到之前莉兹嫌他吵的画面。奇怪的是,先前几次他都能知道莉兹的真心,但他现在难以感觉,所以愈发小心翼翼。 出乎他意料地,莉兹反问他,“舒服吗?” 十九号红着脸,微微点头。 甚至可以说,他第一次真确认知到「舒服」是什么。 “舒服的话就叫出来。” 十九号张着嘴,说不出话。他的心脏跳得飞快,气息变得又粗又重,简直不敢置信这真的是莉兹说出的话。莉兹可不管他多震惊,她得在尴尬的感觉上来前结束这一切。 这仿佛开启了十九号的某个开关,他叫得高亢,叫得热情,莉兹怀疑这是故意的,有点后悔一时心软说出那句话的自己。 好在并没持续多久。可能是药剂确实有用,也可能是十九号第一次打从心底接受性爱,又或着是单纯莉兹在场,总之,原先靠自己怎么也无法达到的高潮,十九号轻易地交代在了莉兹手中。 天使粗喘着气,眼睛盈满水光,潮红的身体还在轻微抽动,媚态横生。 这可绝对不能让沙特看到。莉兹镇定地想。少年「沉迷」着什么的样子,实在太魅惑、太危险了,令人想满足他、占有他,让他一辈子保持这个样子,让他一辈子沉迷在欲望里面。 抱持着研究的心态,莉兹收集了十九号的精液。 “感觉如何?” 哦,她的声音可真干哑。莉兹清了清喉咙。 “哦,啊??”十九号还没反应过来,他哼哼几声才缓缓回道:“很舒服,喜欢??” 天啊这是什么一夜情过后的对话?莉兹气得喊道:“谁管你舒不舒服?身体!我说你的身体!” “噢,莉兹莉兹、对不起对不起!”十九号慌张地爬起来,他以为莉兹生他的气了,紧张得不得了。 “对不起,我、我立刻??!” 莉兹对于他的敏感感到疑惑,先前,十九号并不会如此不知所措,他仿佛掌握了莉兹的言行举止,知道她需要什么、不需要什么。如今的十九号好像失去这样的从容了。 她把这件事归咎于毒品,列入观察清单。 “我给你打了解毒剂试验品,你必须告诉我身体有什么变化?” 难怪、难怪。十九号露出微笑,难怪他感觉特别特别好,自从被打毒品以来,他的思维从没这么清晰过,身体也变得轻松许多。 莉兹给他披上床单。布料的摩擦也没那么刺激了,他不会再被碰一碰就发情。 他突然问道:“莉兹莉兹觉得我脏吗?” 不知道对方为什么突然提起,莉兹还是回答了他。 “你是我见过,最干净,最纯净的生物。” 真心实意地。即使是感觉不到莉兹真心的天使,都会被话语里蕴含的认真给打动。 那深埋在灵魂里的本能骚动着。十九号暂时丢失了一部分自己,但是那蠢蠢欲动的预感令他确信,它正在复苏中,随时准备破土而出。 只要他重新相信,只要他充满信仰。那东西只是沉寂,不会消失。 十九号笑开了眼,他简直迫不及待地想变回原来的样子——他能感觉到莉兹存在的样子、能被莉兹的一言一行牵动的样子。他非常喜欢那样的自己。 看着自顾自傻笑的十九号,莉兹无奈地叹了口气。 過去篇18-服從自由 莉兹还有许多事要忙,有时候实在没办法抽开身。于是她留下一盒针剂,交代十九号每四个钟头给自己打一剂。十九号乖巧地应下来。 在莉兹准备离开时,十九号看起来很不安,他似乎想竭力保持游刃有余的态度,但终究是跳起来,在最后一刻抓住莉兹的衣袖。他平时不可能会这么做的。 湿漉漉的眼睛里满是焦躁、沮丧以及恳求。这样倒像是个符合年纪的小伙子了。莉兹没有责备他,只是用眼神询问。 十九号只是不想离开莉兹而已,他根本不知道要说什么。少年扭扭捏捏,支吾了一会儿才说道:“我、我有个作业??莉兹莉兹能帮我吗?” 一种奇怪的情感在莉兹心头凝聚、盘旋,堵塞在胸腔。要说是难过也不尽然,有可能参杂着第一次被十九号依靠被请求的复杂心绪,或着意外又不太意外的某种预期。女研究员下意识几个深呼吸,轻轻扯过自己的袖子,说:“我还会再来。” 有太多事要忙了。首先要赶紧回去跟希尔讨论改良药剂,还要监督其他研究员的进度,之后还要??莉兹已经习惯高压的工作环境,这时候却突然想好好休息一阵。 不行不行,或许是十九号身边的气氛过于柔和安宁了,自己居然也变得懦弱,这可不行。 门扉关上后,十九号还盯着那扇门好一阵子。他焦虑地搓着双手,时而握拳像是祷告,时而紧握至关节泛白,一段时间后才恍然发觉,这似乎就是书上所说的,人类在焦虑或紧张时下意识的自我安慰。他从来不会有多余的动作,尤其是这种无用、甚至还会暴露自己的动作,这让他更沮丧了。 十九号抬头,准确面向隐藏起来的其中一颗摄像头,喊道:“莉兹莉兹?” 没有人回应。这也是当然的,你不是清楚明白莉兹有多么忙碌吗?十九号这样教训自己,为心中溢满的难过感到羞耻。 这不是一个合格的天使该有的情绪。一定是毒品还在作用,十九号懊恼地想。却仍是控制不了自己每隔一段时间就喊莉兹莉兹几次。 四小时了。十九号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拿出针剂,看也不看直接往手臂上扎。身体有些发热,有些搔痒,但没有毒品那么难受。他微喘着气,性器勃起,不知道能不能自我纾解,于是干脆忍着。 这样也好,这样的忍耐于他已经无伤大雅。不如说,经历过前面那种酷刑般的压抑,现在要忍耐普通的性欲,其实十分简单。 他只是对方才莉兹的手淫念念不忘。 哦,这太冒犯了。十九号咛嘤着,惯例地朝摄像头喊莉兹莉兹。 没有回应也没关系。少年眼中满是依恋,在心中安慰自己。药剂只有四支,也就是最晚二十个小时前,莉兹会回来找他。 他是不想睡觉的,免得错过任何莉兹的动向,可他实在累极,身体的疲累远超极限,精神又受到过大的冲击,在打完最后一剂后他还是失去了意识。 ?? “睡得倒是挺好。” 十九号睁眼,莉兹正把仪器从他脑袋上移开。他好喜欢莉兹带着嘲讽感的语气,好喜欢一醒来就能看到莉兹。 他揉了揉眼睛,反省自己太没有警觉心,连头上被插了几条线也没感觉。当然,如果是莉兹的话做什么都可以。 但这是两码事,他必须快点恢复原先的感知能力,不然怎么保护莉兹呢? “脑波平稳,光环也稳定下来了。你睡了将近十小时。” 很深很深的那种睡眠。莉兹看着身体数据思考着,这可能也是天使修复自身的一种手段。经历如此严重的、残酷的精神与肉体的双重伤害,一般人即使不死,也是半死不活了。可十九号透过这一段深层完美的沉睡,使原先低下的身体机能,以一种人类无法达到的速度恢复着。 迟早会回到过往水平。 十九号大惊失色,“那我岂不是浪费了跟莉兹莉兹在一起的十小时?” 莉兹哼笑一声,道:“我哪来这么多时间?” 女研究员转身拿起一根针剂,天使乖巧地伸出手臂。 “毒品一定会有后遗症,我只能尽量中和。” 出于某种心态,莉兹多说了几句,说完才想到自己根本不必如此,她从未需要向被造物解释任何东西。意识到这件事使她有些烦躁。 “没事的。”十九号回,只要莉兹还在看着他。 “我现在感觉很好,而且还会更好。” “外表、气质大概无法恢复,然后身体的敏感度也会??” 莉兹不知道自己会什么还要解释,解释就解释吧,为什么还如此乱七八糟、语无伦次? 太奇怪了。她止住话头。 十九号立刻接话,没有让莉兹陷入难得的尴尬中。 他说:“没事的。莉兹莉兹会不要我吗?” “??不会。” 天使露出美丽的笑容。 少年的脸庞泛起潮红,那笑容看起来就像诱惑。这大概是药效在发挥作用,莉兹想。不然她为何会屏住呼吸、感到心动? 莉兹猛然站起,困窘地收拾起器具,假装自己确实忙碌着。 如果能把电线收到对的地方的话会更有说服力。 “莉兹莉兹?”十九号出声唤到。声音仍是小心翼翼地,不过与先前相比,少了许多不安。 莉兹停顿下来。 天使继续说道:“我有一个作业,莉兹莉兹希望我做吗?” “什么作业?” 十九号从电脑资料夹里找出一份档案。 想也知道那是什么恶心的东西。 “模仿这个,想着主人用后穴自慰。必须用二种以上的情境,以及叁种以上的玩具。” 尽管已经见识过男人有多恶心,莉兹还是被气笑了。他以为这是什么色情漫画还小说吗?这种事要放在以前,莉兹只觉得那人整天只看色情片,然后错把幻想当作现实。 不,这是现实,所以活在幻想中的从来都是自己。 莉兹冷冷地说:“如果我不希望你做呢?” 十九号似乎很高兴,他说:“那就不做了。我也觉得有点无聊。” 无论无聊是不是个借口,不做的话肯定会有惩罚。天使完全不以为意,只说:如果这是莉兹莉兹的希望。 “那我叫你做呢?” “那就做吧。” “你就没点自己的想法吗?” 这可真是个好问题。尽管在十九号眼中这根本不是问题。他知道莉兹一直在跟他们保持距离,一直希望他们能独立思考。但比起自己思考,他更喜欢接受命令。服从天性有什么错?又不是每个人都喜欢动脑筋。 但是??或许是时候用点头脑了。如果要在这里存活下去,如果要保护莉兹,如果不想重蹈覆辙,那么不思考是不行的。 十九号天使意识到了这点。一成不变只会止步不前,如果想要继续现在的关系,那他必须做些取舍,必须学会伪装自己,必须有些心机。他不能再这么无忧无虑了。 尽管如此??在允许范围,他还是只想当莉兹的天使,一个口令一个动作。轻松简单又愉快。 十九号面对莉兹责备的目光,深呼吸说道:“我在学习。” “学什么?学独立思考?”莉兹讽刺地说。 “对,我还在学习思考。” 莉兹有些吃惊。 她确实是希望天使能独立思考的。只是经过这么多事,她多少也理解了一些天使的本质,也没想过要有所改变。那句反问本来只是随口嘲讽而已。 如果说,确实是能改变的呢? 很快,她的想法就被打回原样了。 “我看过一部关于「星鲸」的物种纪录片。 ”十九号说。莉兹很少会拒绝他关于知识的要求。“星鲸的天性是自由,是星海凝聚的幻想种。有一只星鲸,他们把他抓起来,训练成表演动物。 ” 莉兹默默听着。 “星鲸很温和,他们喜欢小孩子,非常喜欢小孩的笑声。他被抓起来给权贵欣赏,他再也见不到孩子。” 那部纪录片,莉兹也看过。她隐约明白十九号想传达什么。 “然后他疯了,把所有来看表演的人都吃了。这就是违抗天性的下场。” 莉兹大概懂了,尽管如此她还是想反驳逻辑上的漏洞。 “首先,我想大多数物种都爱好自由,其次,任何人被如此对待,都有机率发疯。” 十九号还是笑着,似乎看到莉兹就是一件高兴的事,从方才开始他就没有不笑过。 他说:“是的,没错,但他们有本质上的不同。大多数物种「想要拥有」自由,而星鲸「必须拥有」自由。就像宠物能在野外也能养在身边,可有些动物一养在身边就会死。 ” “??” “星鲸的天性、本质是自由,制约就是孩子们。一旦剥夺这些东西,疯掉不是机率,是一定会发生的事情。正如天使的天性是服从,制约是主人,一旦少了这些??” 言下之意,不用十九号说出来也明白。莉兹皱起眉,这或许是难得的一次深入谈话,虽然内容不怎么愉快,但收获良多。 “啊,说出自己的本质什么的??好害羞??” 莉兹才懒得管扭捏起来的天使,直言到:“打从出生就失去自由,这样岂不可悲?” “怎么会呢?”十九号瞪大眼睛,“服从与自由并没有两样呀?” ??或许她确实不该再以人类的角度来看天使的事情。 “所以你不会为自己想。” “所以我「不想」为自己想。 ”十九号纠正。 “所以你从没想过逃跑。” “我最喜欢待在莉兹莉兹身边了,我为什么要逃跑?” “万一,万一主人对天使很坏呢?像希尔对待爱丽丝。” “好与坏是莉兹莉兹定义的。对爱丽丝来说——对天使来说,无关乎好坏,那是一种幸福。” “你们真的很奇怪。” 十九号嘿嘿笑了两声。莉兹总觉得这笑容相当傻。 好一阵子后,莉兹终于说道:“来做作业吧。” == 作者的话: 生病真的很痛苦。 我的身体??撑住啊??! 这次又写了很多物种间的对谈。大概就是设定狂在晒设定??小小反省一下 十九号怎么这么惹人怜爱呜呜呜 下一章就是做作业啦??! ! 過去19-前置作业 所谓作业,是沙特离开叁天以上时会给予的课题。种种猎奇的内容都是调教的一部分,让调教中的奴隶即使离开主人也得遵从命令。 十九号一直抱持着爱做不做的态度。一来是因为他觉得很无趣。二来是即使他勉强做了,沙特也会以各种理由挑毛病并给予残酷的惩罚。既然怎样都会被罚,不如不要做。 作业内容的大前提都是性欲。他得把自己搞到勃起然后再以各种方式折磨自己。经过这些时日的调教,十九号的性功能显然没有问题,问题是十九号始终找不到能激起自己欲望的物件。这比想像中困难。 他能感觉到射精以及前列腺高潮的快感,但那快感相当乏味。沙特给的教学片里,那些欢快呻吟的男男女女,十九号是完全无法理解。每当他被迫体会到性的时候,他总会感觉到某种割裂,似乎在性交的人并不是自己,因此那些快感也与他无关。那呻吟求饶的声音如此遥远,仿佛不是自己发出的声音似的;前后晃动的身体也脱离了掌控,像具人偶般只会重复单一动作。 这次也是,十九号原本不打算做的。 但是前不久,他体会到了第一次真正的性快感。就在莉兹手上。如果莉兹能帮他的话,他觉得这次的作业想必会非常愉快。 话虽如此,十九号原先只是想找借口留下莉兹,他没想到莉兹真的会答应。听到莉兹答应后,比起喜悦,十九号更是不可置信。 突如其来的胆怯使他慌忙说道:“我、我不是想要命令莉兹莉兹!我不是??我可以自己搞定。” 莉兹只是平静地望着脸色惨白的天使。她无法理解他的反应,毕竟他显然视莉兹为一切。既然她答应了,天使应当高兴才是。因此莉兹问道:“你在慌什么?” 天使扭捏着回:“我不能左右莉兹莉兹的意志。” 天使不能影响主人,天使只需遵从主人。如果说莉兹本来不想帮他的,却被他说服转而答应他的请求,那就是不可原谅的大忌。平常,十九号绝不会如此,这些时日的崩溃显然严重影响到他了,直到现在还未回复。 十九号非常惶恐。莉兹只是挑起一边眉毛,再度刷新她对天使忠诚度的认识。 “你可以这样想:这是一个奖励。” 十九号喃喃重复道:“奖励???” “是的,这是对于你活到现在的奖励。活着是相当不容易的,值得让你对我提出一项要求。” 虽然不太懂,但天使很快就接受了。如果莉兹是这么说的,那就一定是这样。这并不是他左右莉兹的意志,而是莉兹给予他的一次权利。 莉兹又说:“话虽如此,我不想为了这垃圾事花心力。随便做做赶紧完事吧。” 十九号仿如大梦初醒,积极地回道:“哦,好的、当然!莉兹莉兹只要看着就行!” “看着就行了?” “是的是的。”天使笑开了脸。他殷勤地布置场地,搬来桌椅还奉上茶水,可惜没有吃食,他想,不过他可以开始规划。 摄影机正对床铺,莉兹则坐在摄影机后方。她想,她大概是负责按下录影键就行了。不,其实连录影键都不用按,因为可以定时。 十九号打开柜子,想请莉兹帮他选叁件玩具。莉兹上前查看,只见两大柜里面整齐摆放各式道具,就是莉兹也认不全。皱着眉头,莉兹勉强选了叁样。 实在忍不住好奇心,莉兹最终还是挑了一个问:“这是什么?” “哦,这是一种拘束带,从关节处绑起来,让人只能用肘关节及膝关节趴在地上爬行。我不太喜欢这个,绑完全身酸痛。” 居然还附带感想。莉兹无言了一会儿,吐槽道:“??难不成你还有喜欢的?” 十九号还真开始思考,“可能眼罩?戴与不戴并没有差——” “我不想知道。开始吧。”莉兹打断到。 “好的!” 十九号上了床。莉兹则坐回摄影机后的位置。她姑且是开了沙特指定要十九号模仿的视频。 坐在床上的少年显得有些局促,似乎不知道该如何开始。要放在之前,他早就把衣服脱了草草了事,可现在不一样啊!莉兹在那儿看着他,全神贯注地只看着他一人。她在等他宽衣解带,在等他抚摸自己。 少年仿佛变回了对性事一无所知的时候,手足无措地不知道第一步该做什么?是脱衣服吗?还是只需要脱裤子就行?是抚摸性器吗?还是从胸脯开始? 他看起来手忙脚乱,迟迟不肯踏出第一步。莉兹在看着他,他实在太害怕、害怕??莉兹会对他感到失望。 原来是这样。他怕自己没办法取悦莉兹,怕莉兹对自己的身体感到失望,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失望,甚至对十九号天使感到失望。 莉兹为这奇怪的沉默感到疑惑,她也不想揣测天使到底在想些什么?干脆直接说道:“我不可能知道你在想什么,以后有什么问题,说出来。” 说起来,报告自己的状况本就是天使的责任,不过十九号决定把这当作又一个莉兹赋予他的权利,让他可以连自己的想法都当作报告的一部分。 于是他说:“我怕我做不好。” “你为什么要认真面对那恶心的家伙?” “我想认真面对莉兹莉兹。” 莉兹翘着脚,姿态放松地靠向椅背,双手交迭于膝上。她注视着十九号,那样的美丽,那样的妩媚,他的任何一举一动都会是完美的,那种担心根本没有必要。 她说:“自信点,你只需展示自己。” 大概是药物的关系,十九号还未完全恢复到能觉察莉兹的心意。但他能肯定这是毫无谎言的赞美,因为莉兹是如此认真。天使从前也一直观察着莉兹,但更多的是靠一种神秘的单方面的连结去感知莉兹的真心,而现在他暂时失去了这项能力,使得他更多地依靠察言观色来揣摩莉兹的心意。 不知是否算因祸得福,天使更能透过脸部表情及肢体语言察觉人类的情绪了。 他眼睛亮了起来,金色仿佛度上一层光。他高兴地说:“莉兹莉兹觉得我美吗?” 莉兹对十九号的高兴感到烦躁。她砸嘴,不耐道:“做不做?” “当然、当然!展示自己!” 是的,天使是美丽的,没有人不爱天使。十九号对自己的自信,来源于对造物主的自信。他能不信任自己,但怎么可能不信任莉兹呢?莉兹做出来的东西,一定是最棒的。 自信点,只需展示自己。 十九号抓住自己胸口的布料,感觉心脏跳得好快。身下的床铺、四周醒目的墙壁、正对着他的摄像头,这些都逐渐离他远去,只余坐在拍摄装置之后的莉兹。他的造物主正靠向椅背,双腿交迭,与自己四目相对。那眼里平静无波,没有恶心与厌恶,真要说的话,或许有些无聊。 让主人不无聊仿佛变成了自己的责任,十九号燃起了莫名的斗志。他将手伸进衣物内,低着头,略带羞赧地说:“这是主人不在的第二天。” 沙特给十九号看过许多视频、书籍,十九号对此不屑一顾,但在取悦某人上,他也没有其他东西可以参考。十九号回想着作业指定的教学片,教学片的第一幕即是带着项圈的女人对准镜头,羞赧地说:“这是主人不在的第二天。” 他的主人可不是那讨厌的人类,他的主人是他最喜欢的莉兹。十九号能清楚分辨,他给自己划下了界线。之前的自己简直是人生污点,是黑历史,是耻辱,他发誓不会再重蹈覆辙,不会再遗忘信仰,他得把这个刻在灵魂上。 嘴里叫着主人,眼睛盯着莉兹。十九号立刻想到沙特肯定会起疑,因为他的眼神并不是看着镜头。但无所谓,这件事能解决。只要莉兹在这儿,天使便没办法移开视线。这实属不可抗力因素。